《大西蔷薇》 引子 荒芜的大漠,一片孤冷的气象。 “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羽拾肆想也没想到自己的嘴会裂,就像他想不到王维会出塞一样。 此刻他摸着缝了两针的嘴角,含含糊糊的说, “我不就多吃了两块瘦肉……嘶……上火上火!” “哎哇哇,太吓人了,跟恐怖小说一样哈。” 英勋一边滴着眼药水一边来不及处理自己的语言。 “呦吼吼,又开始囤眼药水了,英贵人,我嘴裂,你陪我眼瞎。” 羽拾肆大拇指肚子翻起来。 “滚,话说你怎么会突然嘴裂。说点实话出来,这是什么特殊体质哈?” “唉,说来话长……” 羽拾肆摸着一层老皮的下巴。 “喂?苏玥?你说昌辉哥去买订书机了吗?咱班里有这个人吗?哦,就是那个天天忘带红领巾那个?” “……&&&&” “哦哦好,你确定他的智商可以买到订书机吗?” “……&&&&” “好好我想他帮带一瓶樱花酒来,我直接跟他说吧,应该不会认为是诈骗电话吧?” “……&&&&” “哦哦,你之前也不认识他,直接打给他的吗?好好我知道了,早点回来。” 丁雅一下子把手机埋进堆乱的校服,把头巾带头埋进书堆里。 “这个丁雅,天天睡觉。樱花酒喝的入魔了吧,跟魔王对话呢?” 羽拾肆调侃的说。 蔚空此刻等待早自习打响第一道闷铃,她望着沙土在窗棂缝隙努力钻挤着,很想逾越到有生命气息的地方。 为此她不知不觉的写了一首诗,诗里是这么描写沙土的, “海门升皓月,土山如海穴。 海穴归晴空,晴空乱沙疯。” 唉。她想,总是这样。海总是一股脑儿的往沙的方向跑,沙就是现状,海好像就是过去。对啊,听说过去的这里就是一片海。 她这样想着。 直到有一个人把一只木头大疙瘩丢在桌子上。 “你……你好。” 蔚空望着他,而他抿着嘴歪头笑了笑,眼神刻意着透明而灵动。他勾起半个指头来,示意她尝试一下。 她望着它,眼神里有茫然而不解。 还没等她回过神,耳边就轰然一声丁雅的怪叫, “呦~谢谢新同学。” 椰子,这是椰子。 蔚空使劲拍着自己的额角,感谢自己的情商和智商马上倒回来。 她甚至想不明白刚才是被什么吸引了,深邃的眼眸?哎呀。她想,小女孩?她又不是小学时候见体育老师。 不过她马上想,为什么会送椰子? 这是何方神圣呢。 她回过头,望着他不断移动的背影,这是她第一次观察男生的背影,这也是一个挺拔而充满活力的背影。 像一只游动的蓝色鲤鱼。她感到自己的视线些许冒昧,但又忍不住翻着余光,就这样看了很久。 直到他第二次与她对视。 “新同学要坐哪里呀?” 丁雅软糯糯地说着怪腔。 “跟你讲哦,苏玥旁边空着哦。” 丁雅撇着他,一副老生常态,非常夸张的做着一系列表情,然后把头巾胡乱的蒙在脸上,像一个要出嫁的新娘。 “好的亲爱的,苏玥坐在哪里?” 果然这个男的毫不畏惧,蔚空突然心生一丝凄凉,她把头巾扯住耳朵,别过头专心做题。 “我看你好像不会打椰子。” 又是一句突如其来的无所畏惧,这是一个优秀的开场白。 “我……确实……” 她笑了笑,没想到他居然愿意坐在自己旁边,但是蔚空马上看到他的手甲里面有一两道明显的血迹。 “啊,你手破了。” “哦不不不,这是鱼鳞。” “鱼鳞?” 蔚空惊喜的快要跳起来,她马上抓起他的手仔细观察。 欧生非常尴尬,他感到异常突兀,但是此刻心里却有一股软酥酥的焦躁感,油然而生。 “同,同学!” 有人更加突兀的呼唤她。 “啊?” “请问同学是不是叫苏玥,我把你的樱花酒带过来了,对了还有丁雅要的订书机,嘿嘿,樱花酒订书机,这次保定没错!” 这是林昌辉自认为最流畅的一次自导自演,上一次蔚空叫他买包盐,他买成了糖,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因为他觉得自己买到了最便宜的糖…… 蔚空被这一连串弄的哭笑不得,欧生马上站起来自我介绍,林昌辉的身高马上把他碾压。 “哇塞,原来亲爱的辉辉这么高,跟你说话感觉有点像罗伯特站在珠穆朗玛峰顶扣篮。” 林昌辉笑了两下,居然哼了一首歌送给他,好像是祝你生日快乐类似的,具体是什么蔚空已经不记得了,但每当想起那个场景,那时候的快乐,她就又想来一颗烟,或者把自己灌醉,彻底迷失在一片万籁俱静里。 没有人记得那时候的林昌辉,但是蔚空记得,为此蔚空还写过一首歌给他, “祝你记得这里,祝你记得土地,祝你记得山景,祝你记得过去。” 这是那时候的蔚空啊,她还是用这么低能的语言,讲述了一些奇妙的事例,仿佛不是事例,而是缘分,但是这种缘分令人无法自拔,也令人跃跃欲试。 每个人都想跳开它,这都是未来在隐隐作祟,但是未来真是个恶魔,它让烟花只放一朵,每一朵都如此灿烂,最后想要百花齐放的时候,却找不到来时的轨迹。 其实忘记未必有错,我们忘记了大多数,却莫名其妙的记得最深刻,人真是奇妙的东西,忘了,记得,不论好坏,不论纯净还是邪恶,我们依然无法解冻最深刻的东西。 它就像一个蛀虫,但是留下来的过去就是最美妙的,不但如此,它还奠定了我们,奠定了我们的未来,时空,以及每个人的发展途径,发展趋势。这也是最值得赞颂的,因为我们的过去属于现在,而我们的现在属于未来, 也就是说,未来能够操控我们的现在,而现在我们已经操控过了过去,所以过去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如何过好现在,而现在要如何呢? 工作或学习或玩或吃饭睡觉…… 不要让未来悔恨现在的自己。 第一章 在水星 现在的她常常被生活调教,常常。 就像是每一个经历生命的人,疲惫也是,乏苦也是,空囊也是。或是声嘶力竭后的颓态,海绵里最后一滴水被抽干后的委屈,还有背叛大义的不安。 连诙谐都变成一种习惯性的假装,笑容可掬却不想是尬颜一张。莲花自清高,本以为自己浸泡在雪水里,却没想腐烂在酒池肉林。 “仙人花。这里我唯一能爱慕的美好。”十五岁的她这样说过。 “比爱丽儿更爱?”我问。 “不,更爱父亲讲出来的那个爱丽儿。比起爱丽儿更爱父亲,爱纯粹的向往,爱珍藏着我的人们,爱父亲浑厚沙哑的声音,温柔的气线,简单的故事结构,爱一切美好灵动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似乎陶醉在过去的时光里,歪着头,深沉而优雅。 不知是否该问,过了许久,我的话缓缓出口。 “你还记得你父亲的面孔吗?” 我颤颤的。 “我的父亲么?” 她问。这一刻,她的睫毛湿漉漉的,像露珠凝结成一小片,经夕光的投射闪着灿灿的色彩。 “大概,是海的国王吧。” 然而她的泪忽然就淌下来,真是令人敬畏又叹为观止的泪花。 她说父亲经常给她讲爱丽儿的故事。 就在六岁的那一天,父亲给她系上鲜艳的红领巾,她蜷在父亲的怀里,靠着父亲的肩头,她第一次看见海军队服那样深蓝的色泽,还有父亲帽沿下炯炯有神的双眸,那笑容有力的挂在脸上,是一种向往的坚定和超然。 她父亲最后给她讲起爱丽儿的故事,又似乎怀揣着什么,带着一股特殊而深邃的力量,转而离开。 他是个没有再回来的人。 父亲说只要看星星就能找到回家的方向,所以她一直相信父亲会回来的,他不会迷路。 所以她一直等待,哪怕到十四岁这样的年纪,相信已经淡泊,也依然抱有期待。 她对海的信仰要从十五岁那年说起。 那一年她上高一。 那天,班上陆续转来几位男同学,其中有一个叫欧生的男生,个头偏高,眉目清秀,肤色稍许白皙,看起来不像沙漠地带的人。 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后,欧生选择分调去她的旁边。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欧生,竟发现他有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于是她观察到他的手甲里忽明忽暗的有些血色。 “你手破了?” 她的神情透露出些许的担忧。 “哦,没有。”他笑笑,“鱼鳞。” 他随即取下来,擦在桌子上,眼神示意她看看。 “你怎么会沾有这个东西?”她问。 “哦,我家人是南方人,开水族馆的,正好开到这边来了,听说你们这边没有水族馆?” 他眉毛斜了斜。 “是的,我们这边没有鱼,我也没见过。” 她呐呐的说。 “正好,放学去我们店里玩玩吧,我送你一只红色的金鱼,好吗?” 他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弯成两条缝隙。 她就这样跟着欧生到了全城唯一的水族馆,里面人声鼎沸,店里都是开张后鞭炮燃过的烟熏气息,欧生带领她挑选了一只。 她第一次见到红色的金鱼,隔着玻璃缸,捧在怀里,温热的气息马上流窜到手臂上。 “给金鱼起个名字吧。” 她问在一旁撒网的欧生。 欧生手里正拉着一个军绿色的网层,上面零星几只乌龟,他通通丢到一口布满海石的水缸里,此刻的她在贴满贺词的门洞口探出一个脑袋,歪歪扭扭的长帘被恶风拉扯着,反倒像一个门将。 “你看就像这只乌龟一样。” 欧生随意捧起了一只在手背上。 “我叫它小勇,你看,它现在一脸倔强,就要飞喽。”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但是你看……” 欧文碰触了乌龟的凸起的头顶,它马上缩了回去,就像一朵含羞草。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叫它小怂。” 欧文用指节中骨刮了一下她翘起的鼻尖,换作是别的女孩,现在的指节上肯定带着一层余粉,但是现在却只留有一层汗水。欧文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钟,马上笑容可掬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蔚空。” 像中计一样,像套路牌最后一局收场。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太舍得,貌似名字不能随便被人看见,就像每次点名她都有不适的感觉。 “很好的名字。” 他望着她肤如凝脂的皮肤,感觉自己霎时烈火焚身,莫名竟心生一丝歹念,但是马上被她可爱的灵魂搞成向往与纯洁,像是一股穿透的力量在滋润他干枯的内心世界。 “那我之后叫你小空好吗?” 蔚空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么低的声线,轻柔的就像在哄孩子睡眠,连同温柔的神韵也似乎在倾诉。他的鼻腔缓缓的吐气,温热几乎贴在脸上。 原来他的心可以如此温柔吗? 那一刻的蔚空似乎真的就爱上了欧生,不论他究竟是魔还是神,也许是佛鬼,也许是净魅。她永远都猜不透他,哪怕耗尽了所有力气,也唯够一知半解的盲验。 她终究是个简单的女孩。 回家的路上,她邀我谈话。我们吃了糕点,喝了点沙棘汁。我们的对话永远都跑不开欧生,以前的习题讨论完全被我们抛之脑后,这仿佛是一种将错就错,有的人则把它称为成长。 后来我们考虑到晚上父母多有叮嘱,所以不敢碰触任何带酒精的饮品还有太过浓烈的东西。否则会被骂出‘撒狼’这种词语。 所以只能半途收场。 家永远都是那个简单而贫困的家,但却是个无比神圣的地方,这里有无数个简单的日夜,还有朝朝暮暮的父母。蔚空的家跟我就隔着一条小花园的跑道,花园是一片荒芜中孤立的几台秋千和攀绳。 但是跑道上有一棵杨树,仅此一棵。 杨树下面兜兜转转的几个孩童,嘻笑打闹,确实也不乏歌颂它。而我现在透过这棵无比孤独的杨树枝从,从叶隙中看到被橘色吃透的模糊厨房。 那是她们家唯一有热气的地方。她的母亲貌似正在打汤,却没有一点气味。 风沙正在一点一点席卷这场漫无目的的游戏,但是所有人都在空空的作乐,反复传唱着所有人规律的世界。 世界的主宰都在哪里,外面又是什么样貌,所有人都没有多余的情感和心思去关心,他们需要活好眼下的每一口饭,大人们带着极端而又不失风度的样态,忍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蔚空此刻又在看爱丽儿,我和她一如既往的在秋千上坐下来。她让我陪她读一下,我依旧没有允诺,一句“不”打发干净。我慵懒的开始荡秋千,我的心里依然是期盼着下雨,想的再长远一点,冬天里渴望的一场雪。 但永远都是梦。梦和梦想确实有区别,梦或许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天物,而梦想缺乏的是一个机会。而对于我们来说,所有的一切貌似都是梦,每天做梦确实异常快乐,但是快乐不过是一场心灵的波折与乱斗罢了,所有年轻人都想今晚会不会做梦,会做什么样的梦,而蔚空的梦,或许悄悄改变了。 蔚空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电话那头传来羽拾肆的嗲声嗲气。 “喂,蔚空,我快挂了,我刚刚拆线,妈呀那个线头啊,是要拿剪刀挑起来的……” “好好,羽小姐姐,那我现在去看看你,老地方见。” 因为这个,我跟蔚空又笑了两个小时才去,因为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一起读书一起做题,打算一起走过千秋万载,如果可以的话。当然,一定要拉上羽拾肆小姐姐。 羽拾肆家门口有条枯竭的水沟,很多很多年以前,曾经下过一场暴雨,当时我们躲在水沟的桥底下,幻想自己就是‘美猴王’本体,当时所有的孩子都在河里游泳,羽拾肆更是脱了个精光,在河里玩了半天直到我们把精疲力尽的他救出来,那时候所有的小姑娘都认为自己是美人鱼,甚至有不少人敢于想象,自己就在水星里面,很多人没有读过书,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水星,孩子们也不知道,于是他们说,好,就这个梗,在水星。 第二章 ‘武山’ 当她们赶到羽拾肆家里的时候,正好是一个‘披星戴月’的夜晚,因为所有男生都在蒙昧,究竟怎么样才能摆平‘山武’。 ‘山武’是学校里一个重要的武力组织,并且拥有最大化的混淆程度。这里鱼龙混杂的前提是,你的真实武力有待商榷。如果需要一个真实的武力系统,那么就需要不断排查武力值,从而分出高低贵贱。那么武力系统就需要一群精英去排查。羽拾肆恰好得到过区运动会的五十米一等奖,凭借优秀的爆发力,荣获武力系统的精英‘单位’第十三名。 然而就在前两天,羽拾肆的两个小徒弟莫名投奔了‘山武’系统的两个暗流,背地里欺诈他交出‘今武’第一名单,并且拿出刀片威胁,羽拾肆没有同意,经过随后的一番撕杀,羽拾肆最终落败,不但嘴角受伤,而且名单被窃取。 第二天,‘山武’给他三天的时间堵住所有人的嘴,否则退出。然而他一直瞒着所有人,直到这最后的一天。 “直接退出。” 我看不下去了,把题册拍的叭叭响。 “要不空袭吧,不是有本事就能暗斗。” 英勋把瓜子皮随手撒了一地。 “你说的啥?” 羽拾肆的智商直接掉到地上。 “哎呀我说直接吼他们,正义一点,哈。” 英勋给他使了个眼色。 “直接拿刀了有啥可吼的还。” 羽拾肆觉得不行。 “我觉得这不行,要不然给他们买点烟?然后里面加点迷药?” 欧生把拳头抹在口鼻的位置。 “切。” 所有人都摇摇头笑了笑。 “我觉得可以买点儿糖啊。” 林昌辉此刻竟然灿烂的笑了一下。 接下来便是万籁俱静,美丽的神话故事还没完结,现实事例就匆匆登场。难倒了所有人的游戏,又迷惑了众多英雄。 “要不然这样吧,” 蔚空站起来了,她的裙子一直拉到膝盖的骨头上。 “我们把这个武力系统的主人请过来,我们所有人凑齐所用的钱,请他吃一顿王八餐,欧生,你说这怎样?” “哎呦,这主意好啊!” 有人拍手叫绝。 “跟他说吃的龙,哈哈哈。” 英勋前仰后合。 “不用凑钱,免费的,其实并不贵。” 欧生拍了拍羽拾肆的肩,这样大快人心的场合,来的很是不容易。但是他马上发现,羽拾肆的眼瞳里透露出一丝羡慕的爱意,正直直的盯着她。只是蔚空并没有发现。 我望着这所有的一切,其实我马上就能够察觉,虽然我没有蔚空这么灵动,但是却有着一颗善于感悟的心灵,这是一种优秀的巧合,也是一种某种意义上的超负荷,如果优秀和伟大想比,那么伟大确实足够碾压,因为伟大是一切的优秀,伟大能够明白或者洞穿所有的优秀,这是一种超能力,而优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优秀,而伟大不行,也许是如此。我这样想过。 所有人都见到过羽拾肆受到过的伤,所有人都在想怎么为他摆平的时候,我却为他心疼。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他,蔚空从来没有为他写过一首诗,我知道。但是羽拾肆一直都默默的喜欢着她,这我也知道。我没有权利阻挡任何人,因为我是一个简单的女生,我只会默默的忍受,或是拥抱,接纳,时而痛彻。 我不得不爱每一个人,因为我除了爱似乎一无所有,我仅剩的残留的爱,最终又会被瓜分,美好又会留给下一个谁。 羽拾肆那一年区跑的时候,我为他递过水,但是他拒绝了,他摔倒擦破皮来到医务室的时候,我带着口罩为他涂抹酒精,他也没想过我会是谁。 我一直都是我,是他的我,是默默爱着他的我。他可能不知道,但每次见到他,我都在偷偷笑,我都在莫名其妙的忍俊不禁,或者想象着我能够跟他在一起。 他是个很帅的小哥哥,总之我是这样认为,总之他跑步的样子很飒,但是也就几秒,像一道闪电,我很想多看几眼,可是又不能凑前。 我多想让他明白我爱着他,只是他永远爱着蔚空,我又不能够破坏他们,到头来,只能是祝福。祝福也就在明天,或许是下一秒吧。 蔚空此刻准备跟我回去,她偷偷说要带我看个东西。我讽刺她说我可能晚上晕头转向看不懂诗歌,她拍拍我说不可能给我看那个。 后来我看到了那条金鱼。 说实在的,这样的一条金鱼我可能怎样都发现不了。那是一条血斑的红蝶尾,有两颗像花椒籽那样发亮的眼眸,尾翼游动起来,像赤蝶在飞,蕴意非常美好。 “欧生送给你的吗?” “嗯。” “你喜欢他?” “嗯。” 简单的对话。 唉,此刻我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却一字难吐,我想还是免得开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些事迹,欧生还没有来临时的蔚空。她其实并没有把情感用在闲杂的人物身上,而是放在一片大漠和对父亲的留念之中,现在想来,似乎欧生代替了她的父亲,而且走出大漠也没有这么重要了。 我突然就很担心,我感觉她陷入了一个漩涡,这或许是爱情的血盆大口,我突然就想哭,泪珠啪啦啪啦的掉下来,她帮我擦掉我的眼泪, 她从来都不问为什么,假如她问,我求她问一问。但是没有,她一直很自信,她认为我想大海了,但是没有人想。 只有她。 我宁愿她喜欢羽拾肆,但是她没有,她一直不喜欢羽拾肆,一直是这样倔强的她。我用眼神告诉她,我请她转变一下。但是她没有,她盲目的为我擦泪,然后给我讲了一遍爱丽儿的故事。 我问她, “你还爱仙人花吗?你还记得你父亲吗?” 她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不重要了。 这样的女孩子,我得一直陪在她身边啊,我要时刻叮嘱她,每时每刻应该怎样去做。 我想起来很小的时候她爱写诗,我现在叫她即兴发挥一首,她这样说道, “海岸升情月,红鱼似情约。 若有佳人醉,星月双双飞。” 我感觉她的诗有很大的长进,我震惊了,或许这是对的,我曾这样麻痹自己。 我爱爱我的人,蔚空如此,羽拾肆也是如此,我不该怀疑一切的,现在我也没有怀疑的能力了,我拥有的只是叹息。 我给英勋打了个电话,结果他说他爸爸买车了,我夸他改头换面,他激动的说可以带我去想去的地方,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了,他说不行,必须要去,我就知道,我不该跟他打电话,我说好,我想去森林里,他说好,改天。 该死,我猜到了结果为什么还要问。 我重重的把手机扣下,抱着蔚空又哭了一场,说实在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哭,然后我们两个分别,回家睡觉。 梦里梦到了羽拾肆,他还是跑起来的那个样子,肌肉线条那样明显,兜风的运动背心包裹住他,发丝反着红色的光泽,隐隐的跳动起来…… 或许蔚空的梦里也是这样的一番场景,只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世界。 欧生这时候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他打开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他母亲说最近又赚了三千万,公司的状态很好,叫他不要担心。 “谢谢妈,帮我存点钱,别叫我弟弟都卷跑了,我可是你亲生的。” 他笑起来,眼神里有些惶恐和躁动,可是他早就学会了坦然面对现实。这次的旅途没想到这么顺利,成功带动了新一批经济,他想着什么时候回去。毕竟刚刚办的入学呀,他想。 但这里还蛮有意思,尤其是那个女孩,小空?嘿嘿。小空,他想。 第三章 心动 就在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欧生送给我一只乌龟。当然,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在我这里根本没有体现,因为我们完全是班里的两个小陌生。我用最理智的头脑跟他进行了对话,在当时看来,他确实也算是一个很诱人的角色,任何方面,任何角度都无可挑剔。 难以登对。现下我的直观感受。 然后我拼命的塞给他钱,他不乐意,最后的情况我已经忘却了,大概潦草收场。 是个很平凡的帅哥哥呀?出来时我觉得蔚空第六感出现了问题,他哪里比的上羽拾肆? 就在通往学校的拐角,我见到了浴血奋战的羽拾肆。 他正举着自己的铁凳子向前冲,对面是两个叛徒混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郑慕超,周刀。 我企图上去拉架,但是这次的羽拾肆让我刮目相看。此时郑慕超的头被划出了血,流满了半边的脸。血流一点一点的顺着下巴滴在地上,而周刀在一旁骂骂咧咧,用全部的力气抵制着凳子的铁尖, 这时我跑过去,在羽拾肆后面扶住了凳子。我想也就算了,我用眼神示意他。羽拾肆的手缓缓垂下来…… 我恶狠狠的盯着敌人看了一眼,此时郑慕超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奇怪的神态,我不禁打了个机灵,因为我看不懂他,我多少有些害怕。 但是所有的不理解都源于陌生,我想这大概就是陌生所导致的结果。但是敌人的陌生,不能使我真实的畏惧,因为我要靠近羽拾肆,我要站牢,以后的每一天,我下定决心与他并肩作战。 林昌辉在教室里跟丁雅讨论数学题,讨论了半道题,马上开始激烈的思考。 晚上吃什么。 丁雅还是那句话,羊腿牛腿樱花酒。 林昌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嬉皮笑脸,姐姐真令人困倦,学习比姐姐还有意思哈哈。 丁雅随即伸出手把林昌辉锤到喘不动气,苏玥走过来跟着捶他,林昌辉连声叫哥。 蔚空这时候攀上了绳索,她突然有点想我,跟我打了个电话。 “喂?在哪里?” 我说我马上回去。 “嗯,有一个地方想带你去看看。” 她突然很忧愁的笑起来,声音却平静的像一洼深绿的潭水。 我来了,没想到她会带我去那里。 那是十五岁的时候,我们一起练舞的地方。因为我表现的异常刻苦,还获得了舞台表演的机会。不过都是陈年旧事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提,既然提点起来,我想是时候显示一下。 她居然带了舞鞋。 我们两个跳了很久很久,我们从芭蕾跳到拉丁,跳到华尔兹,然后我扮演男主,跳了一曲交际舞。 手机一直外放,舞房里空空荡荡的,不断有回想撞击我的脑回路,我的泪就一点一点落下来,我看到蔚空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在幻想着什么,但是我突然把半叩的臂膀拉紧,紧紧的环抱住她。我的下巴贴近她的脖颈,泪水打湿了她的领口,她突然明白其实我一直是最爱她的人,甚至胜过她母亲。 她的母亲一直都很害怕我会说出来那个秘密,但是今天我突然好想说出来。 但是又不能,起码为了她。 很多年以前,她父亲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有所耳闻,她的母亲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像一点一点剥开的心脏,像莲花只有最细的一层小瓣,紧紧包裹着花芯,掉落的,被抽离的,那些饱含水分的瓣丛。 蔚空,你要幸福。我心里暗暗的说。 林昌辉被拉去看智商的时候,他的父母多次跟医生咨询,而医生也明确说明了林昌辉的智商没有问题,可能是情商或者精神出现了问题,建议转院查看,他的父母说孩子一直是宠到大的,没有受过什么精神刺激啊,为什么会这样。医生表示,怪是常有的事,建议家长谅解。 林昌辉跟苦瓜脸一样的父母走出来,此刻拿出题来在路上讲。 “你看我就说我没问题吧,爸妈,跟你们说了我经常给丁雅和苏玥讲题。” 林昌辉抬了抬厚重的眼镜框。 “好了好了,苏玥确实是个好孩子,以后有空叫她再来我们家里玩。话说丁雅是谁?” 重重的一击,此刻林昌辉居然真实的感觉到了,现实中,有那么一种压迫感,好像将他坠入一种漩涡里去。他也深刻的感受到了,那后来的,一种难以言表的深刻。 蔚空和欧生最近总是喜欢处在一起,羽拾肆历历在目。所以他经常一个人喝酒或者抽烟,尽力麻痹自己,却是越来越清醒。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的努力,但是他似乎异常颓废。 他的生活不过是打打篮球打发时间,或者跑跑步,蓝牙耳机里面传来一首首情歌。 他好像陷入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就好像每个人都会拥有的经历,那种一晚上都会心有所属的感觉,昏昏欲睡却是精神振奋,那种感觉实在无法言表,毒药一样。最近他常常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母亲此刻给他递来一碗热奶茶,放在桌子的麻布上。她告诉羽拾肆,英勋家里买车了,她笑笑,又叹了几口气,告诉他可以去跟着玩玩。 羽拾肆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把书包背起来上路。他羡慕英勋家是第一个买的起车来的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他马上打电话给欧生。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欧生此刻正坐在一辆宾利里面,跟他说今天不能陪大家玩,他有正事要去处理一下。 他戴上墨镜,此刻开了一瓶起泡酒,车缓慢的行驶着,离公司越来越近。 周刀此刻跟郑慕超坐在沙土上,他们看着手里的名单,我的名字正像一道刺,深深的扎入郑慕超的心脏。 我永远都不会想到,有一个人正在保护我,在爱着我,我却把他当做敌人。就像我永远也读不懂的那种眼神,其实叫做深深的爱。爱有多深呢,反正我无从知晓,因为我偷偷关注的是他,他们。因为不爱,所以见不到被爱。爱究竟有多深刻,如果我能够感知到,我现在的痛肯定要异常猛烈。可是我没有。 一个纰漏。 十五岁的时候,他就知道我的存在。当时我和蔚空练舞的时候,他每次都能恰好走过,但是我每次都能恰好无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错呢,好比海啸席卷而过,我却当它是下了小雨。好比凤凰略过了山脉,我却以为是落日余晖。就是这样痛彻心扉的过错。 他想要好好保护我啊,因为我这个女孩子善于感知,善于思索,是个宝藏。他常常跟周刀谈起我。 但是就在前几天,他发现名单上有我的名字时,他异常难过,又非常无助。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绿色发梢啊,他决定再也不染头发,而是把稍稍留长的头发剪掉,剪去一缕情思。 我们几个赶到的时候,林昌辉正在喜气洋洋的给一脸黑苏玥讲题,丁雅则是一脸青。 “好了好了别讲了,林昌辉最牛,林昌辉万岁!” 丁雅听不下去了。 “林昌辉,别讲了,你就是个傻子,现在这种时候讲这种东西。” 苏玥把外衣脱下来,把题册放在面包车的后椅条里。 “唉,苏玥,别理他,让他讲让他讲,讲两个小时了,反正也停不下来。” 丁雅笑的几乎背过去。 “好,不讲了,我给你唱首歌吧。” 林昌辉说, “唱什么歌呢?唱首情歌吧,往事只能回味。来,大家鼓励一下。哼哼。” “啊……不……不讲了?” 丁雅盯着她,拍过的手举到了一半,半空中,层层叠叠的,酸涩的气味。 当歌声缓缓而来的时候,苏玥全然陶醉其中,那是一首多么深情的歌啊,丁雅望着他们,她望着林昌辉望着苏玥的眼眸,像感受到爱一样。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苏玥唱着,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丁雅也缓缓唱着。 所有人都在笑,丁雅想她必须也要笑,否则不像自己,所以她试图展开新的话题掩饰尴尬,结果他看到林昌辉和苏玥两个人靠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第四章 烧掉‘美人鱼’ 欧生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一个黄昏,马上夜晚要降临,而这个夜晚将不再属于他。 他的父亲在他风尘仆仆归来时,宣布把他的全部资产赠予他的弟弟,他理所当然的选择抗议。但是事已至此,他的抗议显然无效。他一个人躺在沙发椅子上,此刻胡乱的拨弄手机,无奈至极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的妈妈此刻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接起来,空荡荡的房间里,温暖的灯光,此刻响起两个人的对话。 而沙漠的夜里,胡乱滚过的沙泥把面包车包裹的异常‘干净’,英勋感觉有些心疼, “各位亲爱的们,明天大家陪我擦个车吧哈哈,求求你们了。” “好啊没问题,我觉得主要是加油的问题吧,看你有没有准备好。” 蔚空此刻眨了下眼,调皮的像个童话人物。 “你说的森林呢?” 我质问英勋。 “森林多么迷茫,只是换到另外一个迷茫的地方迷茫了而已,小傻花。” 他望着坐在副驾驶的我。 说来也奇怪,莫名其妙的让我坐在副驾驶真的使我受宠若惊,也许有所亏欠,我这样想。 “那我就想看看,怎么办?” “想看好啊,只是里面有蛇呦,有狼,有野熊,有恶兽嘿嘿……” “啊啊啊不要说了,我不去了。” 我真服了,我又说不过他了。明明知道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说不过他。林昌辉的至亲吧?高等人才。我翻出题册来,企图无视他。 “好了好了,你跟森林有个契约。你要明白,等你自己优秀了,想去哪去哪。你以后考大学啊,就往森林里跑,看你不看吐了,哈哈哈。” “我要考到上海去。” 我说。 “啥?” 英勋的眼此刻瞪的很圆,像两个跳跃的玻璃弹珠,他马上回过话, “你知道咱们全校给几个去上海的名额吗?我告诉你,就两个,前年就一个,你确定?” “我确定,要么你也考考试试。” 我依然很认真。 “不不不,我赞了你的勇气和毅力了,我以后就在家里待我爹的土地资产,以后我关注你的qq,你的邮箱啥的,记得用电脑给我发email,让我了解一下大城市,记得哈。” 他笑了笑,这笑容有些狂躁。 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英勋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因为世界不断的在改变,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也向坏的方面。就像一条股市的走向,很多条线走在一起,像平行宇宙那样,另有一群人在盯着它,这一群人又是一个平行宇宙,又另有很多条线反复循环,只有渺小的我们正在时间轴的一个拐点上,与初始的位置,渐行渐远。 大学要是学物理多有意思,我曾这样想过。像很多人都渴望的小小世界,我的渴望是考到上海,而很多人渴望着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很多年以后当我再回忆起来那些唯美的时光,就好像世界不动了,就停在那一刻,好像打了暂停键。暂停,继续暂停,我尝试过拼命回忆,暂停键逐渐变成返回键,然后变成ipad里面一个被卸载的软件,永远找不回来。 我曾尝试过找到最深刻的东西,但是找不到,屡战屡败,我大失所望,最后留给我的只有那些简单的人物,还有一两件小事,滚动的世界让我对不起我自己。 我在上海某个酒店的天台坐下来,看着黄浦江畔叠升的摩天大楼,缓缓吐了一口烟。再过一会,我要把欧美妆卸掉,蜕下高跟靴。 当欧生回来大漠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异常期待,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然而最想见到他的人无非是蔚空。同时他也带来了一个意外之喜,他要将水族馆多开一层,开成展览馆。 我们都羡慕的看着他,心想有钱人啊,就是做什么都方便。我们连嫉妒都没有,因为当时的我们天真的认为这是我们永远达不到的高度,永远永远。后来的我们却发现,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却也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人心才是难得的宝藏,可是我们却连心都没有了。 “你要搞点什么过来?” 蔚空坐在门口的马扎子上,望着正在刷乌龟壳的欧生,她感觉他的手臂非常的顺滑,就像有羽毛的白天鹅。她忍不住触碰了一下,果然吹弹可破。欧生疑惑的望着她。 “你在做什么?” 他问。 “我在想着能不能把鲸鱼搬过来,就一只就好,可不可以啦?” 她继续轻浮他的小手臂,感觉像抚摸一只带绒的小动物。 “亲爱的小空,你觉得这个符合实际吗?你的欲望真是强烈哦。” “不符合实际吗?亲爱的小生,你们那里到底有没有鲸鱼哦,你可不要骗我哦,如实回答。” 欧生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低下头继续刷着乌龟壳。他突然不想理她,心里一想到家里的事就厌烦至极。 “你快点回答我啊。” “哎呀哎呀,回答你啦,我在悄悄用眼神告诉你呀,有呀有呀,还有食人鱼,什么稀奇物种都有。” “呀!真的吗?那有没有美人鱼?” 透露着的,无限的渴望啊。她紧紧的盯住他,仿佛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美妙,莫名却有一种背叛感,好像渴望在眼里流淌,背叛感就一定存在,但是背叛了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直到后来的她终于明白,原来背叛的是自己的初心,那种童真马上就要毁灭的前奏,轰轰烈烈的席卷而来。 “美人鱼是什么?就是人装的鱼呀。我真的不想骗你蔚空,但是请你醒醒。” 是了,没有人会赞成你的童真和幻想,谎言的背后都叠加着层层谎言,但是永远会有真话打击你那瑟瑟发抖的童真,其实这才是一种真实意义上的成长,欧生希望蔚空能够明白过来。 接下来的蔚空果然像个孩童那样哭起来,欧生恭喜她从三岁长到了四岁,她又哭又笑,突然间有些痴呆,这算是爱情吗?她曾经问过自己,那么哪样才算爱情? 蔚空一个人走在路上,她回到家里,盯着那条金鱼发了许久的呆,很长时间她的脑中肆意停顿,又东想西想,感觉自己得了精神病。然而她的脑海中是一段一段的碎梦,她曾经幻想过的小小世界呢?在现实面前已经消失殆尽。 她就这样拿出火来把‘爱丽儿’那本童话烧掉了,她想了很久,她选择相信欧生。 火焰侵蚀了一片蓝色的图纸,天蓝色的碎片飞翔在空中,像是冰凤凰残留的羽毛。 其实这种相信是对的,因为只有不断的相信,不断的失去,勇于挑战新鲜的事物,才能走到一个个新的节点上去,成为一个更伟大而又更崭新的自己。她这样想着。 人要活的越来越崭新啊,她这样想着。 这时候的欧生回到家里,用母亲拨给自己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他的眼瞳里刚刚才被灰暗占据,但在那一刹那,轻快突然叠升,一点又一点的涂抹掉原来的自己。 他没想到作用这么强,现在的心理咨询原来这么有用了吗?他跟电话那头的女孩子,一点一点倾诉自己的心事,从学习,到家庭,而电话那头的她,似乎什么都知道,细心的帮他解答了所有问题,真是优秀的女孩,他这样想。 顺利要到具体信息的他,一股脑儿的攀到床上,还在细想明天要聊什么样的话题。振奋人心。 第五章 英勋 林昌辉近来刻苦耐劳的学习,这些他的家人都看在眼里,其实对他自己也是个证明。马上高一要结业了,升高二的还有些苦恼,升高三的几近疯狂。文理分科便是要分班,我们几个关系比较要好的打算‘贿赂’一下老师,争取留在一个班,我们赶着去学理科。只有丁雅义无反顾的去学文科,接下来她的生活,我们无从知晓,不过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学习,至于生活,也不过是学习生活。 结果是倒数的林昌辉莫名其妙考进了班里前十,令我们惊叹不已。只是没有人会在学习上认输,最怂的也不怂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怂。 我们后来都变成了别有用心的我们,哪怕一个指甲都没有蹭进社会,而是在学校的一方净土里。这股风恐怕是林昌辉带起来的,我们私下里觉得。羽拾肆渐渐不再打架,甚至连跑步都变少了,所有人都在拼命挖取知识,恨不得把老师的脑子复制下来。 有不少人退出了‘武山’,我所不知道的是,自从郑慕超被砸以后,他便一直带有耳鸣和轻微的脑震荡,自然而然的退出了‘武山’。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对于我来说,这将是一条笔直的轨道,每个人都在幻想着自己要考的大学,未来的人生。但是蔚空还在迷恋。 她甚至走火入魔了。她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在欧生刚开放的水族馆二层逛逛,甚至连家也不回。近来欧生特别引进了一只小海豚,一举成为了我们这里的‘小明星’。它叫起来就像有人吹了一声小喇叭,身体摸起来像个面团。 欧生突然想把这个‘小明星’送给蔚空,因为他嘲讽她,她跟它一样可爱。惹的蔚空天天给‘小明星’写诗,有一段时间成绩一直下滑。 但是聪明就是好,她过一阵子依旧是把成绩提的高高在望,让我感觉有所悬殊,可望而不可即。于是蔚空很快就拿到了班里第二的成绩,林昌辉却独占鳌头。 我感觉他变了,他很少说话,似乎对感情已经麻木不仁,他突然就像一个忧郁的王子,忧愁的陛下,每天的学事令他焦头烂额,但是他的情绪一直维持着。不少人开始用精神类的药品,这是我偷偷打听到的。 他有没有吃药我没有得知的渠道,唯一明白的就是他异常封锁,而且异常亢奋,仅仅对于学业来讲。他从原来的步行回家变成骑自行车,渐渐摆脱了人群生活…… 很多人都一样,他们都有各自的苦恼,都有各自的天命,最近一段时间的我甚至是穷到最后几块钱才明白我需要父母的支持和鼓励,而他们更忙,所以根本无暇管理,后来甚至要我来管钱,我说不能,实在太忙。她们就把我骂一顿。我说,嗯嗯,谢谢鼓励。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我近来还学会了调侃,为了父母多点开心吧。 后来又演变成不少人退学找工作,退学干苦力,其中有一个人就是英勋,他是真的不想学了,我很早就看出来了,因为他的成绩一直在班里倒数一二,并且他也不用学习,因为毕竟有个优秀的老爸。 “过一阵子我要去地里帮我爸探查一下。” 他说出来的话每次都很轻松,不过这次的如释重负里反倒夹杂着一些无奈和悲凉。 后来他答应我去最近的绿洲一起看一看,我说真的谢谢了,他说我现在怎么只会谢谢或者道歉。我说被家里人逼的。他说你哪儿疼吗,我说我心疼。他说他也心疼。 车开到绿洲的时候,我们最后说了两句话。 “我好像真的看到了森林。” 我说。 “我看到了未来。一片生机勃勃的未来。” 他接着我说。 “如果绿洲再多一点就好了,我突然很害怕,害怕这里变成一片沙坟。” “唉……这里本来就埋葬了不少东西。” 他突然就很沉稳,他用手肘抵着方向盘看我。 “我还没忘记我们刚来时候的模样。” 我把他的眼镜取下来,盯着他微笑。 “对了,就是这个样子。” 我说。他笑了,我也笑。 然后我们终于做了一个结果,两个人在车里互相拥抱了一下,说以后有缘再会。 他离开的很突然,就在一个晚自习。当时已经九点半多,他突然走过来收拾东西,书被一本本的抽离,我突然很心痛,因为他的面容上此刻些许发着褐色,上面沾了一脸土。 衣服上,头围,鞋面,无一沾满了土。一层层的,绝望里的希望。这个少年要离开了,离开了以后,他将再也不是少年。他会变成一个伟大的劳作者,或许是劳役者,但是他依然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至少在我心里。 他顽皮的时候我见过,他优秀的影子我模模糊糊的,但是他马上就要变成一个伟大的推动者,变成世界里的小小主宰,我祝福他,也为他高兴。他就这样把书收走,孤独的影子陪着他离开,留下走廊里一片空无的脚步声。 英勋,有缘再会。 而在水族馆里,又是一番别样的场景。 “欧生,你猜那条鱼现在活的怎样。” “我当然希望它好好的,所以究竟怎样?” “昨天我喂食的时候它翻着肚皮我以为它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食物投过去又活了。” “所以差点饿死吗?” “不是呀,我感觉它在装着死亡,撒着娇,等我喂食呢。” 欧生望着她,眼神里此刻透露出一种无奈。真是个傻白的女孩子,他想。他在脑子里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她的家庭原因导致的,又或许是她自己的性格原因。其实他也猜不透。 “小空啊,太晚了,回去吃晚饭吧。”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饭,我去你家里行吗,说实在的,我还没有去过你家里。” 此刻的欧生突然就不想接话,他感到异常疲惫,整个人有些颓态。 “怎么了,发烧啦?” 她摸摸他的头。 唉,欧生心想,她貌似没有想象中这么聪明,或许她正被什么所阻挡,难道是可笑的爱情吗?还是可怜的关心?这么低端的对话,她是怎么说的出口?欧生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在他眼里,光芒竟然逐渐褪去,只留下生生的猜忌,但是对于他来说,猜忌早就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伪装也不算难。 但是他突然觉得跟她聊天好累,不想再这样伪装下去,而且是对于这样纯净的她。 他说不行,很晚了,家里人都在。她说她会等待,直到欧生欢迎她去。他说好。 欧生回到家里的沙发上,他打开手机,持续拨打着那个号码,而不断有转接的命令响来。他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片刻以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母亲温柔的语言徐徐传来, “亲爱的宝贝儿子,最近生活费是否缺失。” “不。” 他回话。虽然一个字,但是温顺的像一只小羊羔。 “昨天晚上通话是否愉快?” “嗯……妈……” “嗯?没关系,儿子,我知道你的委屈感来自于对方的失联,其实她让我转告你,晚上十二点,她有二十分钟,要定时打给她。” “谢谢妈。” “挂吧,我还得处理事情,至于你父亲那边,还是一句,我尽力。” 欧生此刻愉快的挂了电话,他想,二十分钟,那渴望的二十分钟啊,他想想就很愉快,哪怕只有二十分钟。 第六章 韩思灵 丁雅一个人无比烦闷,此刻正在抠着桌子角的老漆,方里年嘲笑她, “丁雅呀丁雅,这么哑。” 随后,丁雅回过头来,送上一双含笑的双眸。 “哇,丁雅小姐姐,果然是气质女神啊,眼神都这么可人,在下败了。” 方里年刚刚说完这句话,丁雅的脸却突然拉下来,别过头去拍了一下桌子,继续做题。 方里年此时感觉万分不解,现在漂亮的小姐姐都这么高冷的吗?应该做点什么让她关注我呢?方里年心里想,正好具有挑战性,他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事物。 “听说丁雅小姐姐喜欢喝樱花酒?” 方里年离开椅子,在她耳边凑近说, “你有没有喝过‘星巴克’。” 丁雅此刻一脸疑惑,回过头傻傻的望着他。 “你说的红酒还是白酒?” 她问。 “唉……不对不对。都不是。” 他又悄悄说, “是国外引进上海的一个咖啡,嗯……咖啡集团。” 貌似方里年也似懂非懂,但是他肯定见到过,方雅觉得。她想星巴克可能是一个名字,但是没有想到会是咖啡集团。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其实想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带你去上海尝一尝吧。确实城市周边也有,但是你这么漂亮的女生……” “我这么漂亮的女生,应该好好学习,考到上海去,如果考不到上海去,就去城市周边喝。” 丁雅三五句话决定把方里年搞定。结果她想错了,方里年完全没有被镇压住,反而越挫越勇。 “丁雅,你要相信我,如果可以,” 他又偷偷靠近说, “就两个名额,我让我爸爸搞点关系,我们两个一起去,好吗?” 像一句低吼的闷雷,她的心沉沉的压低。林昌辉啊,现下你该怎么办,丁雅心里想。我该怎么帮一帮你,让你成功考到上海去。 爱的种子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只要埋下将一发不可收拾,一点一点的吃透每个人的心。 丁雅回过头来,对着他笑了笑。 “其实,我不叫丁雅。我叫丁鹏。” 林昌辉此刻在做题,苏玥是他的同桌。可是林昌辉最近老不理她,她自己也明白,学习好的男孩子平时都比较痛苦。现在林昌辉的话语里只有好,是,对,没问题。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和现状。 那我的吻呢?苏玥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初吻偏偏要情定终生。但却一发不可收拾。 苏玥开始变得很温顺,每次主动给他披上衣服,给他接水或者帮他换笔芯。她好像是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小妇人,其实苏玥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况且他还欠着她呢,哼。 林昌辉的成绩在期中考试的时候终于挤到了年级第三名,很多时候,他的眼里常常存有顽固的杀气,他好像把学校当成了战场! 其实他自己明白,他要给苏玥一个家,就必须拼尽全力,考到上海去,才能接她过去,才有养她的资本,才有宠她的资本。 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机会,这是从泥底开到水面绽放吐艳的唯一机会。他现在必须要全力以赴,不能错过一分一秒的时间。但是他所不知道的,那些灰色的漏洞啊,正像一张网子一样撕扯着,拉拽着那些滚烫的生命。 欧生此刻正在家里读书,对他而言,读书已经不是他的全部,相比于家里的那些事,他觉得读书简直小菜一碟。他用紧张的脑回路去做了很多事情,比如每天的收支账表统计,还要时不时回去开会。他想也没想到,自己拒绝了安公主的婚礼,居然把父亲气成这个样子,还好父亲最近已经消气,否则最终一分钱都不可能落到他的手里。 但是他最近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爱河,生活有点迷糊,主要是电话那头诱人的嗓音,吸引着他每次只找她一个人看病。然而他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潜在客户,不论用什么办法,她只要得到他的钱。他往往是想不到的,就像蔚空也想不明白他。 但是欧生确实是个非常职业化的学生,他的校服每次都整整齐齐的像一张棉皮一样,平平整整的贴在他的身上,而且每次都非常的干净透亮,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在蔚空眼里,他永远都是最优秀的,不论什么样子。 我最近几天跟蔚空在杨树下对诗,斑点星星点点打在我们身上,透过演草纸,好像在稀释着纸张的热气。期中过去了,纸张舞动在空中,马上就要立夏,立夏过去,期末马上也要来临,那些美好的年华就像一幅画,而我和蔚空,却把它通通都写进了诗里,那一首诗我现在都还记得,她的诗里是这么写的, “夏染朵蝶斑斓飞,杨树探枝温。 嫩春已逝孤烟吹,小梦蹿心扉。 暖阳虫洞小蚁穴,沃土卷堆吹。 佳人卧在树皮面,望郎知音归。” 而我读着她写的诗,心里想着她中考的时候为了能跟我在一个学校,睡了半节课的故事。我现在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中考睡梦的香甜,当时她的梦里肯定有我,我偷偷笑了一下,我捏一下她的脸,我说, “你的美人鱼呢?再给我讲讲吧。” 然而她说她可过了那个年纪了,哪有什么美人鱼,不过是人装的罢了。 后来我问她, “你相信欧生吗?” 她说她一直相信,她肯定相信。永远都信。我说如果他其实没有你想的这么好呢, “那我就跟他一起变坏。” 说实在的,这是我听过的最唯美的情话,貌似情话也没有这么可爱的,但是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可爱的人啊。 我曾经猜想过她们两个最后的下场,这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一场绚丽的烟火,繁华交错。但是时过境迁,往往都会回归终结。 此时的韩思灵正在接一单重活,她马上换上一副新的嗓音,睿智马上升腾上来,她需要做的就是搞定,搞定,搞定。她非常正式的开场白, “您好,这里是**医院咨询预约热线,我是韩医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解答的吗?” “&&&……” “请您详细描述一下病情。” “&&&……” “好,下面我给您做一个综合的分析。” 就在此刻,突然间想起了一个突兀的插曲,有人来电?她心里想,我不是不让任何人在这个时间来电吗?此刻她的心里突然腾升起一股浓稠的黑色血液,那么好啊,我陪你们两个玩玩。 她把电话2挂掉,马上换作非常抱歉的语态诉说着什么,敬词用了好几个,然后开始回归正常态度, “我们这里有很多需要您注意的东西,比如您的挂号费,还有您各方面的手续办理,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的条例非常清楚……” 一字一句的直戳金钱,不愧是优秀的女人。然而欧生正在一旁苦苦思索,究竟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欧生说,他应该会喜欢我的呀,他连安公主都不要,怎么就错过了她? 谁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正在酿造一颗黑暗的果实。她想她必须要胜过任何精英对手,她要成为行业最优秀的女人。 第七章 羽拾肆 羽拾肆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晚上。当时的他进门就钻进屋里,拿酒精喷了喷头上几处血斑,他打算去洗一个冷水澡。寂静的夜晚,此刻突兀的电话铃声像一串冰冷的信号发过来,他缓缓的提起手机,电话里是周刀的声音, “羽拾肆,他人在哪?” 如此低沉的声音。 “我再说一遍,郑慕超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把球衣脱下来扔在一旁,大吼一声, “滚。” 随后把手机重重的堆在球衣上。 此时他双手掐腰,望着外面一片狂乱的沙土景色,暗暗细想,究竟是谁绑架了郑慕超,这究竟又是一个什么局。 第二天是个星期一,这时候刚好是蔚空执勤,升旗仪式结束后,羽拾肆故意的晚留了一会,他盯着正在盯着国旗的蔚空,调侃的说, “呦?没发现啊,喜欢红色。” 蔚空轻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他从来都不明白她,就连之前喜欢的颜色他竟也不知道,过去的时候,她经常向往大海的时候,除了欧生解救了她的梦,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她。 而此时的我正在暗处的角落里观察着他们,我想蔚空真是单纯的人,她好像一直没有变,她还是一个孩子。 她可能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羽拾肆都在暗暗的保护着她,只可惜她没有发现。但是那些血腥的场景却深深刻在我心上,‘山武’的人经常想要拉她入伙,暗堵的人张袂成阴,我经常能够感受到一个一个的小尾巴,那些暗中盯着的,‘山武’的恶势力啊。 这时我的头突然痛了一下,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幻听。三个字。 郑慕超。 此时的男厕所,郑慕超正被捆绑在一个角落,被人用黑色的塑料袋层堵住了嘴。 他低着头,眉头紧锁,眼睛努力的闭着,心想怎么还没有人来救他。他回头透过一层层的小门,刚好瞥见门外进来两个人。他俩欢天喜地的谈着些乱七八糟的。 他努力的蹬了蹬腿,挣扎了两下,两个人发现他的时候却直接吓住。他们一边呼喊着“有鬼啊,死人了啊。”一边提着裤子跑了出去。 当郑慕超被救下来的时候,面前的五个人中最高的一位颤颤的问了他一句, “咱们,需要告诉学生会不……” “谢谢你们,请滚蛋。” 郑慕超此刻万分焦虑,他没有空处理这些闲杂人等,而是提起了手机,打给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接到郑慕超的电话,此时我看着这串莫名其妙的数字,翻开了手机壳。 “你好,请问你是?” 我问。 “郑慕超。” 非常焦急而干脆的声音。 在我得知一切的时候,当时的我完全震惊了。郑慕超说有些不好的人要盯上我了,叫我万分小心,我说好,叫他不要着急。 这时我给羽拾肆打了电话,这也是头一回。 “你好,哪位?” 他含含糊糊的。 “我……我是……哎呀不论我是哪一个,我要告诉你蔚空被人盯上了,你要小心看守她。我现在……” 我还来不及回他的话,就发现走廊里有一个两个抽烟的小混混,他们拿着烟摇动了两下,这好像是一个信号!我随即大声尖叫。 不料他们两个也开始大声尖叫,我又从逃跑的背影中停下身,转过头来。 他们五大三粗的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伸出了手,点头微笑示意, “你好,我们是派来保护你们的。” “……假的吧。” “啊啊啊啊啊!” 他们又突然尖叫。 “啊啊啊啊啊!” 我也突然尖叫。 “感谢合作。” 他们又恢复微笑点头,于是我弱弱的跟他握了个手。 “感谢合作。” 我弱弱的说。 很多年以后,当郑慕超回想跟羽拾肆一起血浴杀敌的那时候,他可能会认为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因为有兄弟在旁边,有爱人在身后,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当时的他们血气方刚,清风拂面的样子,有点像两个优秀的战士。其实本来就是,无从否定。 “喝酒吗?给你两口?” 晴朗的夜空,天台上,我们四个坐下来,郑慕超递给羽拾肆一个易拉罐。 “滚。” 羽拾肆回了一个字。 “想什么呢,蔚空喝过的。” 郑慕超盯着他摇了摇头。 “哦?真的?给我。” 羽拾肆抢过来,没想到是一个空罐子,然后羽拾肆锤了他两下,两个人就这样笑着,你一拳我一拳的锤着,而我们两个在一旁蹲着聊天,他们就坐在天台边上。 其实羽拾肆的死准确点来说,是我发现的,他是为了蔚空而死,但是抢救他的却是我。当时我就在旁边拉着架,而蔚空躲在垃圾堆的旁边,蹲下来抱着头,低声抽泣着。 其实我是上去拉架的,可是他一如既往的英勇反而过了头,我知道大事不妙,所以一直嘶吼着。对面都是拿着铁棍的人,他单枪匹马的用铁凳子去砸,我们两个防了几次,而铁凳子就像一道护身符,直到铁凳子被它顶着,我被它保护在后面直接跪地不起。 我突然看到蔚空在打电话,她在打给谁呢?现在我回想起来都令人伤心。是欧生。 她说她害怕,欧生说马上派人过去。她说谢谢欧生,她永远爱他什么的。 我想真是够了,她一尘不染,而我们两个已经快挂了,我呼唤她,我感觉我的血已经从眉毛上滴到眼睫毛上了,而她还在那里抽泣。我真是够了,真是够了。 所以当120来验尸的时候,我决定跟她断绝任何关系,希望整个高中就这样匆匆过去。当然了,这不能全都怪她,当时我异常失控,随手给了她一巴掌,于是那时候的我便一无所有,我只有学习。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莫名其妙的考到上海去。 这时候浴室的门突然开了,我从床上缓缓的醒过神来,硕大的房间里,透过沙玻璃的卫生间突然透出一道香水气味,她走出来了,我说,洗好了? 她说是的,我说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 她说好。 我说不要忘记关床头灯,丁鹏。 她说好,不忘。 然后她直接铺倒在柔暖的床面上,我突然说能不能陪我聊聊过去的那些小事,她说可以。 然后我说起林昌辉来,我问她还记得吗。她说,害,早忘了。 我说肯定是假的,肯定记得。她笑笑说,她谈过这么多男朋友了,他算哪个。 我说他和苏玥结婚了,你去看过了没。 她说哪里敢去,当时她前男友管她可严了。我说好,你后悔来上海吗。 她说一切都是天命。 然后我最后问她,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你会跟方里年在一起吗。 她说, “这叫什么问题,当然了,他多有钱有权,我当时是真傻,要我现在就直接私奔了。” 然后我点点头,心里突然很堵塞,没想到聊天居然有这种效果,不应该开心么,我暗暗想。 我们昏昏的睡去,毕竟明天还要上课,我想,还是抓紧睡吧。 第八章 金鱼 其实丁鹏永远忘不了那被人夺爱的痛,还有那望爱的辛酸。 当她决定要改名的时候,离高考还有三十天,别人都在忙着改命,她在忙着改名。她说她觉得当时挺傻的,但是如果没有傻,怎么进化成聪明,而且女孩子从来都是很傻的。如果没有痛,我相信我们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傻下去。 她可能对不起方里年,但是只能说,方里年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我是丁鹏,我也很难保证对的起方里年,至少在爱情方面。 最后林昌辉和苏玥都没有考到上海,他们两个通通去了北京。高考前五天,当时林昌辉正在班里学习,丁鹏下定了决心,深呼吸了两口走进教室。 她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轻轻拍了拍桌子,她说, “林昌辉,好久不见。你要听好,我现在叫丁鹏,想考到上海去你必须叫我这个名字,其实我现在是在帮你,我……” “啊?” 林昌辉抬起头来,他望着丁鹏。 丁鹏看到了,她看到了!还是那双眼睛。他还爱着她的,她觉得,肯定是的,这是一双满怀着情意的眼眸。 “啊,你好同学,请问你是?” 晴天霹雳。 其实最痛心的是,丁雅觉得他变了,他彻底的变了,他甚至连心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语言上的一层修饰和逐渐充实的大脑。她突然就很想哭,眼泪就忍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结果林昌辉却低下头,继续刷题,一边刷题一边回话, “请姑娘自怜,我虽然不认识姑娘,但是我相信姑娘的精神没有问题,” 他抬起头又笑一笑, “我也曾被怀疑过精神有问题。” 丁鹏望着林昌辉,她觉得他还是原来的他,因为本质上都还是他的那种味道,人的本心是不会改变的,无论你做了多少令人悲哀的举动,无论你是否背弃了自己。 她想,我们常常走在路上,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个人,无论你是否开心是否伤心,人都会选择隐藏或是释放,但是当我们释放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途径,不一样的方式,却变成每个人不一样的自己,我们虽然不断的在隐藏与释放之间循环,我们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但是给外人透露出来的,往往是那个本质的自己。 所以要经常聊聊天啊。 丁鹏站起来,她一点一点的离开椅子,离开教室。她想,每个人的成长轨迹都是不一样的,她要尊重每一个人的成长。 欧生终于见到韩思灵的时候,是在蔚空捧着金鱼去找他的路上, 金鱼死了。 她一直打给欧生,但是欧生一直没有接电话。金鱼使她很伤心,所以蔚空就决定把它捧起来,一路波折着跑到水族馆去。 这条路非常长,所以蔚空哭了好久。她的期盼和向往死掉了,况且盼望了这么长时间。她的泪水模模糊糊,当她跑到水族馆的时候。 他看到了欧生此刻在跟一个女生聊天。 那个女孩子怀里抱着一只猫。 猫的眼睛是天蓝色的。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猫,但是只感觉很高贵,连同那个女孩的气质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看起来通身的气派,而且穿着打扮不像俗气的人,好像是跳过舞蹈,但是跟自己和我又不一样。 蔚空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女孩子擅长表演各类舞蹈,而且会弹琴画画,书法也很好。学习优秀,并且就在上海的一所名校里。 而欧生的眼眸呢,此刻痴迷的盯着她。倒是她先注意的我,她看到我在那傻站着,就余出一只抱猫的手来挥一挥, “哈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她非常优雅的笑一笑,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秀的圈,像在跳芭蕾舞。其实她的手非常的‘细腻’,虽然蔚空只能看到她的手。其实她当时穿着一个露背吊带,只是欧生给他披上了一层黑色的防晒衣。他也不想这么美的后背会被晒黑。 此时的天气辣辣的,就在蔚空心上烈烈的。 夏日里的寂寥,蔚空白皙的指节,正在捧着一只死去的向往,这是一次痛彻心扉的成长。 她望着韩思灵,她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团火烧着她,火势浩大,一点一点的勾引着欧生橘色的心脏。 “我,不需要了谢谢你。” 当欧生反应过来的时候,蔚空已经对上了她的话。 他盯着我手里的小鱼。 他的手势摆摆,示意蔚空过来。他的眼里此刻透露着一种泪意,又是一种似笑非笑。 蔚空回过头来,一步一步的离开她们,她哭着笑一笑, “唔。” 她背过身时吐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她好像又学到了什么,但是只感觉满身的疲惫,泪水在脸颊上弹落下来,像一个个跳跃的豆粒。 她终于还是要把鱼埋葬,土层很多,她打算找一个厚一点的沙土。 但是她看到蝴蝶的尾巴,此刻她的眼里仿佛透露着一种灰暗而且悲哀的想法,她想拿刀把它的尾巴切下来,她想留下点什么。 当她颤颤巍巍的拿起刀的时候,她的母亲刚刚做好了饭菜,等待她去吃饭,清香已经扑面而来,可是她无从理会。 终于,她一口吞掉了蝴蝶的尾巴。 好像吞掉了一个梦。她的心此刻已经不痛了,因为成长的痛已经让她将忍受变成一种习惯,没有这种习惯她都有些不自在。 然后便是找地方埋葬。 她突然就想起了森林,能埋到树的下面多好,对啊树,然后她异常开心的跟我打了个电话,她忘了我们已经不再是朋友了,她还像小时候那样拼命的给我打电话,她想要叫我出来去攀一攀绳子,荡一荡秋千。 当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对面显示无人接听,第二个电话便是挂掉,然后第三个,关机。 她的心突然就很沉,她听着电话那头不断嘟嘟的沉重绝望,她蹲下来,哭了一场。 她终于还是决定下楼自己去埋,她吹过晚间沸腾的冷风,这时候冷热交加,这个气候她见过的,就像是一个锅炉里加了一碗冰。 结果等她赶到的时候,她发现那里只剩下一个土窝,树已经被挖走了。 她突然很想叹气,所以她一直叹气,叹了很多口。 她把鱼丢在了垃圾箱里。 她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她的妈妈正在盯着垃圾箱看,她望着忧郁的她, “撒狼!这是哪里来的?” 她突然苦笑了笑, “哈哈,捡的。本来想送给妈妈的,结果死了。” 是了,每个人都在学会撒谎,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一种调侃,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她又在长大,成长让我们遍体鳞伤,可是不得不成长,我们都还在路上。路上万分泥泞,越来越发现笑话慢慢的比问题要多,可是笑话里面却都是问题,可能在我们没发现的那些地方,藏着每个人的辛酸。 辛酸是属于每个人的,痛苦也是,可是悲痛每一分钟都在继续,只要你想,它就会莫名其妙的来到,总有一些悲痛叠加着悲痛,一层一层的,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足够悲痛,却还要顾及所有人。 “妈妈,我来帮你做饭吧。” 终于,她还是学会了成长的现实一点,让我们披荆斩棘吧,享受每一种刺激。 “比曾,我孩子长大了哈哈。” “好妈妈,以后我考上好大学,以后多赚点钱给家里,妈妈等我慢慢长大。” “足够了。” 她妈妈笑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其实家里人要的,也不过如此。但其实不是不过如此,而是仅此而已。 第九章 三个人 韩思灵盯着海豚看了很久,她觉得这只海豚很可爱,但是它总是离开她的身边游动。 它总是会静静的游走,目光中透露着悲伤。 韩思灵对欧生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给你把钱转过去。” 她浮了一下头发,此刻压低了下巴,眼神向上瞧着他。 欧生转过头看向海豚,眼睛转动了一下,又眨两下,低下头。 “欧生,你要明白哦,这个世界有钱或者有权才是王道,何况我全都不缺。” 她望着欧生眨动频繁的双眸。 欧生确实在细细思考。首先,她的家室是个勇往直前的上流家族,其次,他们拥有的财富是个迷之深渊,况且,对方家庭的构造又如此稳定,这确实是个有力的证明。 他深深的爱着她,又折服于她。 他实在考虑不出来有什么拒绝她的理由,除了心里那一抹憔悴。 最后他看着她把合同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非常规律的一个夹板,上面的条例非常清晰。 1.经过双方共同协议,海豚的流动资产由韩xx管理。 2.欧x将于指定日期给韩xx明确答复。指定日期为‘即刻执行’。 3.履行条款需欧x本人进行签字,盖章以及画押。 4.乙方商契商品总资产二十万元整。 甲方.欧生 乙方.韩思灵 欧生看着这合同,不禁赞叹了一句, “哇,这是你自己拟的吗?” 韩思灵低下头,眼神好似有一团火,向上挑着,对着他敬佩又充满杀气的眼眸, “对,亲爱的小生,你不觉得很可爱吗,apieceofcake。” “啊?” 欧生顿了一下,他想了想,接着说, “excellent。” 当蔚空再次回来找欧生的时候,她打算换上一副好心情。 她感觉他们之间不可能就这么白白了了。肯定有些误会,毕竟这么长时间的感情。 然而蔚空找到找到欧生的时候,是在二楼海豚馆前面的一张桌子上。 “呼……” 她望着面前好久不见的人惊讶了。 只有欧生一个人。 欧生摆手让她坐下来。 “听说你的金鱼死了。” 他正在倒一杯玫瑰花果酒。蔚空接过他的杯子,喝了两口。 “哇,你们这里要卖酒了吗?玫瑰花在这里可是珍惜物种,别说,卖这个也可以赚好多钱呐。” 欧生指指前面的小海豚,示意蔚空去看望一下。蔚空哦了一下,马上跑过去。 “哇,你还是这么可爱。” 蔚空敲了敲玻璃。海豚此刻游过来,调皮的甩了甩尾巴,叫了几声。 欧生麻木的看着她,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像一洼死海,但是表情却还是原来的表情。 蔚空跑过来,她抱了抱他。 她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忍让,也足够勇敢。欧生此刻回抱了她一下,蔚空此刻流下了几颗泪。 她想,我爱欧生。 欧生此刻想,我爱韩思灵。 高三的一个下午,刚刚考完模拟试题,我疲惫的走出考场,今天已经考了三场。 没想到方里年会来找我,我有点意外。 方里年此刻来了一个非常撩人的开场白, “小姐姐万福金安,如果想吃奶酪随时找我,我现做,不是奶粉冲泡的。” 我马上被弄的异常尴尬, “你好你好,你有什么要问的吗?先说好,最近的题我也不太会做,不好意思。” 他先是一下鞠躬,然后马上回到正题, “请问你跟丁雅熟悉吗?” “啊?” 我有点莫名其妙。 “我找了很多人,都说不熟悉。” 我望着他含笑的双眸,里面竟然透露出一种无助。 “好吧,还行吧。你想问什么?” “她到底……有没有谈过男朋友?” 当他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彻底尴尬了。我白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下楼梯去,然后他追上来,在我背后很用力的说, “我喜欢她。” 我停下来,我回望他。此刻我的脑海中开始一点一点的浮现出丁雅来,我望着他严肃而坚定的面孔, “她……好像喜欢喝樱花酒。话说你可以问问苏玥呀,她俩比较熟。”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缓缓的说, “苏玥说了,她……已经忘了她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难道好朋友可以一下就忘了吗?朋友是非常可贵的东西呀?虽然我不知道她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我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蔚空来,我又突然转换了思路,哦,情有可原。 方里年跟我坐在楼梯上讨论了半天丁雅,我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苏玥的心里除了林昌辉,再也装不下任何人,自从分班以后,苏玥开始跟丁雅保持了距离,两个人不再交流,也不再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其实苏玥明白,丁雅当时默默的喜欢着林昌辉,但是当时的乐于分享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恐惧和自私。也许是爱的太过分,也许是她变了,人都是会变的,只是这样的改变让她很不适,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过于自我,她是在变坏,她不明白究竟什么是善良了。 关于善良这个问题,其实所有人都有对比性,善良的人由于遇到了更加善良的人,所以就变得邪恶,但是这种邪恶是她自己所想不明白的,也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但是当她认识到自己的邪恶,她用到的这些时间,足够再让她善良一把,所有人都是善良和邪恶的交织体,每个人都在回归善良,继续邪恶的路上。 但是有些人可能不太足够证明自己的本善心态,所以就学会了隐藏。其实我也是个隐藏的人,但是可笑的是隐藏的善良,这是一种保护意识,却不是邪恶。暴露邪恶的人往往也不是真的邪恶,比如欧生此刻抱着蔚空,两个人都在想着不同的人,有的爱往往就是这样。 很多年以后我想起来郑慕超,我想,我可能对不起他,我想我需要做点什么,全全对于他。郑慕超抱着我的时候,我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英勋。他想他爱我,我想我爱英勋。 这种爱时常会有,也经常存在,可能也就涉及到三个人这么小的圈子,只可惜这三个人的故事,怎么说也说不完。 然而当我跟方里年聊完天的时候,他送了我一块小小的奶糖,我感觉有点奇怪。他说奶酪,我迫不得已揍了他一下,我说你这辈子会做奶酪就不错了,他说加油,会的。我说加油。我们的眼神里突然杀出了一条奋斗的光。 我握起拳头来,像发誓一样。他也握起来。 “加油!” 我们异口同声的,我们两个随即撇了撇嘴,嗤笑了一下。我说哪来的勇气,他说丁雅给的,我说你猜我哪来的?他说不知道。我说其实是已经走了的一个人。 他问是谁?我说就这样吧。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说你不认识。他说,好吧,再会。 就这样,我们两个直到今天也没有再会。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我这样想过。 后来我问丁鹏,当时的方里年真的紧追不舍吗,这样的男孩子学习不好就算了,反正他不可能混的差,嫁给他也不吃亏。 丁鹏突然就拿黑靴碰了我的白靴一下,她正在想办法把眉毛画好,她吐槽为什么眉笔颜色买浅了,她应该买一个棕色而不是黄色,配合发色。她说我怎么老是提他,难道我喜欢他。我说我有郑慕超了我还喜欢谁,她说我真专情,我说再闹把你短发弄乱,她恐吓我说试试看。 我就嘶了一句,草草收场。 青春真是令人疼痛的东西,我这样想。以后我的青春还要继续,但是痛苦一样继续。 第十章 高考 高考如约而至,考场上的气氛貌似充满着火药的味道。写断了2b铅笔的声音时有,凶猛的签字笔声音咔咔作响,还有人盯着时间不停的惊呼。有的一直叹气,有的大气都来不及喘。有的直接手势运动,脑子里已经画了几百张图,有的一直睡觉……有的连拿起水杯的手都在颤抖,有的憋着杀气在笑。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在想今天中午去哪里吃饭。写作文的时候有的手都写软需要抖两下,有的嘴里直接小声嘀咕出来……不过每个人都没空听,觉得那是个小噪音。到了听力环节,这时候连老师都不敢喘气了……有的人脑回路一直是条直线,有的颠三倒四的排除了正确选项,还有的一看就是练过的大神,永远都在点头的路上…… 比如像我这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实战的人,望着所有不甘堕落的影子,反而觉得很欣慰。然后我拿起笔,随便划了几条线,哦,原来是acd。 这题我做过,又似乎没有做过。反正我觉得做没有做过不重要,会做就行了。然后又是一个acd,再来一个acd,然后我感觉好像失误了,怎么可能呢?后来发现,哦,真是三个acd。 当我走出考场的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感觉生活由压抑变的充实,还没全部考完就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这时候我看到了跳跃着赶来的北家宇,我问他感觉如果,随后我舒了一口气,他说感觉非常……不如何。我笑笑,这是假的,这也是当代学生可爱的体现。然后我说我也不如何,他干笑一下,就像每次模拟考完试一样。 后来他考到武汉去了,我为我的同桌感到骄傲。然后方里年找到他父亲,打算把上海的两个名额留给自己和丁鹏,结果因为他考的太烂,我又正好中榜文科年级第二,所以上海的名额落到了我头上,这使我万分惊喜,也使我有些意外,结果第一是林昌辉,只是他又中途改路去了北京,毕竟有清华北大在召唤他。上海的名额留下我一个还有一个便是丁鹏。 我和丁鹏两个相约一起去上海的时间,就在一瞬间成为了好朋友,似乎是不得不了,因为我们马上要展开大学的旅途,我们清点着每一笔费用,每一种生活,每一处景色。我们向往着想象着上海的美好,那里仿佛是一个动人的传说。我们甚至没有做过火车,但一想到坐火车就觉得路途更近了一点,好像马上就能蹦到上海去。 让我们所有人意外的是,蔚空没有参加高考。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们不能得知,但是欧生也没有参加高考,这个我们可以了解,因为他不用参加高考。 林昌辉最后送给苏玥一支教师节准备的玫瑰花,迟迟没有用到,基本算是求婚。但是他心里已经想到了跟苏玥的n个出路,以及车房的购买,存钱居家过日子。苏玥此刻终于趴在林昌辉怀里哭了一场,她等的太久了。 我们开始拼命祝福,当然了老师有的直接给了个可爱的白眼,心想这也太早熟了。还有不少吃醋的,基本是笑着哭的。 后来我们又撕了一轮卷子,还有不少把卷子折成纸飞机的,飞在天空中,像一个个梦。 后来我很怀念英勋,我感觉他的车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沙堆成沙车了,他有没有按时洗车。我还想再坐一坐。 我突然就想到那片绿洲,我想去看一看。然后我马上坐了一辆大巴去赶路,我想叙怀一下,结果就是半路上忍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很久没有问候他,结果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很低沉,我想也没有想到。这是一种成年人的雄厚的嗓音了, “好久不联系。” 他说。 “好久好久了,最近工作怎样?” 我嘘寒问暖。 他说企业最近两年越做越优秀,都是辛勤劳动的结果,而且劳动需要有使命感,每天都是拼死了命的最后一天。我说他感觉上还是以前那样,他说大不如从前了,老胳膊老腿了,但是混了辆小奥迪开开,我说奥迪是什么,他说改天带我去森林,我说我现在就来绿洲了原来的那片,他说太忙了,工作收买人心啊,再也没有那种自由感了,我说你这不是天天开着小奥迪吗,又不动胳膊腿的,他说唉,眼镜度数又涨了,不能再摘了,改天带我去森林玩玩,他说好的。我说好吧,再说,他说不再说了,再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说一不做二不休,暑假。他说准时联系,我笑了,我终于有一次把他制约了。 我所不知道的是,蔚空此刻在跟我打电话,就在我跟英勋联系的时候。她的手机上持续传来正在通话的信息,心里有些凄凉。 自从跟英勋抱过以后,他的水族馆仿佛换了女主人,韩思灵经常跟他相谈甚欢,当蔚空终于知道连海豚都不属于她时,她骂过欧生一遍, “你这么热衷于她吗,你不觉得她很假吗?” 欧生回怼她, “对不起,我也假,抱歉骗了你。” 然后蔚空彻底服了,她的心如同死海一般,深深的凄凉,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后来的我再也看不到她的母亲在熬汤了,那盏橘光仿佛就这样被揉进了沙漠,之后我才得知,她的母亲病的很严重,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蔚空再也没有办法读大学了,但是她还有一个梦想,她想去海边走一走,所以那天,她打给了我。 “你……还记得我吗?” 她问我,那是好几天之后了。我说当然记得,她说能不能帮她一个忙,她说她想去海边走走,我说哪里的海边,她说就我去的地方,上海。我说得开学呢,她说有没有近点的,我说海没有,有湖,出省就有,她说得要海,我说那就等跟我去上海。我重新原谅。 然后暑假我还是跟英勋高高兴兴的往森林里跑了。森林里的画面似乎没有想象中这么美好,又似乎异常美好,好多好多个加油站,好多好多条高速公路,山,重重叠叠的山,永远穿不完的隧道,从开始有树到茂密成阴,我一路惊呼。我嘲讽他, “当时你可是未成年,吼!我们当时的几个人在一起,完全没想过警察这回事。” “现在都是警察,来,看个够!” 他笑着说,他现在还是那时候有点微微发胖的样子,只是皮肤变得有点黑。 后来我们一路把车杀到了足够的麦数,中途他突然说, “女孩子要改变一下哈,发型啥的整整。” 我说不急不急,听说大学能改变人呢,能把人从头到脚的改变。他说不可能,得靠自己,这么多年见过的这么多女生,都是自己改变的,我说怎么样才能改变。 但是他摇了摇头,他转移话题, “马上到森林以后,最想看啥?” “野……兽……野兽啊……野兽……” 我对着窗外呼喊,直到前面的车鸣了两声笛。我还没忘呢,我说,快夸我学霸。他笑了两下,点了点头。 我这时候把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挺漂亮的,我问他我美吗,他说我还离得老远呢,搞的我捶了他两下。 第十一章 森林 当我得知蔚空自杀的时候,正好是我去森林的路上。我和英勋过去经常说起她来,而现在我们开始只字不提,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蔚空很开心的跟我提起要去上海,怎么…… 但目前的状况就是,英勋也不想提。其实我们两个已经无语了,一路上就没有再说话。我们各自沉默,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欧生和蔚空。我们基本上眼里都有点眼泪的样子,但是我们连眨眼掩饰也要装出比较开心的样子。 我们好像都变得有些自私,但事实上是,心里却完全是另一个人。后来快要到站的时候英勋让我去趟卫生间,我说我上一站刚刚去了。他就把车窗打下来,抽了一根烟,意味深长。 其实多年的学习经验已经让我见怪不怪,但是英勋这样做,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默默地嗅到丝丝缕缕的烟熏气味。随后他把烟盒子递过来,问我要不要来一根。我说谢谢,我不抽烟。然后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缓过神来一样,对我一脸抱歉的神态, “哦。对不起对不起,习惯了。” 我有点稍许的尴尬,但是马上化险为夷的说,我其实还是一个刚刚考完试的孩子,你要像对待小宠物一样对待我,他笑一笑,不说话,轿车一点一点的开到临近森林的路上去。 我们把整个车窗全部打开,连车顶都不放过,气流猛烈的冲击着,我感觉空气有点像喝满了光合作用的甘醇露水,带着阳光的嫩流,灌进我的每一处肌肤里去,后来英勋对我说我的皮肤突然变得很细腻,不知道为什么。我说真的吗,然后赶紧照照前车镜。 我说骗人,他说起码有一点点了,然后我开始继续捶他,他说开车开车呢。我就嘻嘻哈哈,继续把头直直的深出车窗去,他说危险,我说我什么都不怕,问他信不信,他说我应该是没见过害怕的东西。后来我跟他说,要不换个敞篷车吧,这样太麻烦。 他说他害怕,他叹了一口气,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现在开车都有讲究,像他们这种门面的人,不能开敞篷车。我讽刺他说等我以后有钱了买辆敞篷车,带他游山玩水。他就狠狠的说了一句,害。然后我说,切。 两个人谈着谈着就到了森林的深处,途中有只鹿莫名其妙的跳出来,我们刹车,结果它还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迟迟不动。然后英勋鸣了一下笛,结果它还是不动,我说这鹿死住了,英勋说,看,它盯着你看呢。然后我下车去,想把它赶走。我向着它的后方跑过去,谁知道它转了两个小圈,居然把头对着我,然后我摸了摸它的头,英勋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说,这好这好,给你拍一张,然后他咔嚓咔嚓。后来这鹿终于跑了,我高兴的对英勋说,现在我是摸过鹿的人了,他说摸鹿不算本事,改天带我去泰国摸蛇。我说那我可害怕了,他说你看害怕了吧,行了,带你去摸摸人妖姐姐,这行吧。我说这行这行,我都流口水了。 两个人嘻嘻闹闹的走出了第一片森林,结果一整片湖映入眼帘,车从湖边的悬崖开过去。我说小心着,他说他的车技没问题。车开的很慢,也许是他故意让我看看,也许是他过分小心。湖水很蓝,干净的好像一个异世界的灵物。我开玩笑说我现在这样偷窥算不算暴殄天物,他说我本来就是天物,现在是王八对绿豆。然后我又开始捶他,他说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我说听着不雅观。 他晃了晃头,一脸脾气的说,行吧行吧。然后我笑了一下,心里想,哼。 后来渐渐到了晚上,森林里异常冰冷和昏暗,我们找到了一间住宿的木屋,把车子停在旁边。我们都穿上厚厚的冲锋衣,我把头发绑起来,这时候我的头发已经稍稍长长了些,能够绑起来了。他夸我很精神,以后就这样吧。 我们点起了火堆。在温暖的野火旁,我问他很精神就很漂亮吗,他说很精神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我说哼,我不服,以后我要化妆。他说呦你还要化妆啊,厉害哈。我说都成年了有什么不能的,这时他拿木头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跟刚才一样,不断的添火。只是他突然吐了一口很深很深的气。我说这样叹气老的快,他说听谁说的,我说我高中同位,他眨眨眼问, “你高中同位考哪里去了?” “武汉。” 我说。 “你们很熟悉吗?” “没有,就是我高中的时候压力太大,经常叹气,他说这样叹气老的快,以后我就憋气。” “那还有下文吗?” “有,他说现在憋着不叫憋,叫存,以后到了大学有的是撒气的地方。” 英勋就哈哈了两声,叫我快帮他添火。我说都快烧林了,可是要犯法的,他摇摇头,说玩笑没有这样开的。我说要怎么开,他说我以后会知道的,他说也许我到了大学连话都不敢说了,会说话的太多了,到了大学是人生的第二次学话。我说分专业的吧,理科的就没事儿,他说是说的少,但是每一句都是精髓。我问他怎么知道的,然后他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我们在火堆上烧了一些鱼,肉和鸡蛋,勉强吃饱肚子,随后我们各占了一间屋,他在屋里抽烟,我在屋里吃零食。 两个人一夜无话,每个屋都有阳台,我们就跳出去起夜。直到天气变得很凉很凉,他过来帮我加了一床被子,我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那时候已经是四点左右,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第二天我们吃过简单的早饭,就启程了。 我问他昨晚上是不是给我加了一床被子,他说我很灵敏,他夸我这个好,以后有小偷来家里,马上醒过来报警。我说我又不是傻子。后来阳光热起来,我们不得不打开空调。我说这里有树有水有空气,唯一跟大漠一样的就是气候问题。他说, “说起大漠来,我想我回不去了。” “啊?为什么?” 我问。他说大漠这种地方不适合他,他要去大城市跑跑。我说哪里,他说就北京吧。我说记得去找林昌辉玩,他开玩笑说林昌辉不是快跟苏玥结婚了吗,干嘛去打扰人家俩。我说把丁鹏难为住了,他撇撇嘴摇了摇头, “还是小女孩,她以后会知道的。” 我说还好我是大智者,啥都明白。结果他摇摇头, “你比她还小呢,你连个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心还藏着呢,以后会知道的,不急,大学四年呢。 后来我们穿过了很多森林,下午才找到吃饭的地方。他说第一次车开的这么爽,还是要谢谢我。我说可别了吧,你得谢谢你爸给你搞的起好车。他说可算说了一句像样的玩笑,我说跟他学的,他就呵呵的笑起来。 后来我发现吃饭的地方菜品都特别贵,我从来没有见过五十块钱的蛋炒饭。后来英勋把兜里的钱取出来,还撒了一地,他又去捡,捡了半天。我第一次见到跟一块石头一样厚厚的钱。然后我惊讶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他数钱的时候瞥了我两眼,发现我直勾勾的盯着,然后把钱捧给我,说, “你垫垫。” 我垫起来,发现真的很重,真的跟石头一样,随后我举到空中还给他,结果他把我的手推了一下,说,你拿着吧,想吃什么你付钱行了。然后我把眼睛睁的很圆,我说真的吗,他说这几天我管钱行了,看我挺喜欢的。我就蹦蹦跳跳的点了一堆饭,大多数都剩下了,结果我还是腹撑的吃了两片胃药,主要是他老是看着我吃,然后我指责他这样会饿坏的,他说他不想吃东西,只想看我吃,我说傻子,然后心里有一股揪揪的酸跑出来。 第十二章 新的开始 至于蔚空为什么会死,这点我们无从得知。但是由于她是在浴缸里淹死的,这点我反而能猜到她的蕴意。如果只凭借猜测,一个痛心疾首的少女肯定跟自己心爱的人牵扯,欧生怕是罪魁祸首,对于她来说,欧生是致命的毒药。 她还是死在幻想里了,死在自己爱情长命百岁的路途中。一个为爱犯傻的人,一个不善运用情愫的人,终究把生命和爱情放在了一条线上。欧生,我记住这个人了。他现在肯定在跟韩思灵相谈甚欢,把蔚空一带而过,因为现在的人都变得越来越自私,大家尽可能的抓住最好的,取精华而去其糟粕,不论利用什么手段。 欧生此刻正在打量一台摩托车,他刚刚考出驾照。这是一台两万多的跑车。它的各种性能和配置都是顶尖的,销售员滔滔不绝。 欧生把手圈起来抵在鼻子上,他思考要怎么给韩思灵一个惊喜。 但对于她而言,最惊喜的就是他把车开到最优秀,哪怕多炫两个车技。为此他学会了一套十个的炫技方法,比如抬前轮翻滚,再比如实战上走小路还能加速,他觉得韩思灵肯定会赞不绝口,毕竟也是她喜欢的摩托类型。 他一口价买下了摩托,一路飙到韩思灵的楼下,这时候他给韩思灵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韩思灵特别慵懒,她说练累了芭蕾正在午休,欧生叫她出来看看,他要给她一个惊喜,已经到楼下了, “明确告诉你,欧生先生,我脚崴了,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哪,我顶多走下楼去。” “明确告诉你,韩思灵小姐姐,只要你走下楼去,我让你双脚离地,享受一把飞行。” 韩思灵此刻感到很奇怪,她透过落地窗看到欧生在穿着骑行服摆着手,他勾勾手,意思在说,快下来。 韩思灵噗的笑了一下,然后扶下桌子,一点一点挪到门口去,她打开电梯,两个保镖帮她按了下楼,一路搀扶。 丁鹏此刻也崴脚了,她是去送外卖的路上跌倒的,还好外卖没有任何闪失,她赶紧把外卖一层层包裹起来,她想着,现在打零工真难,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抬起头望着上海的天空,星星都被云藏着,云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打的一片璀璨。 她一个人买了点药膏,涂了一下。 马上就要开学,我在准备筹备点什么,一路上的颠簸让我觉得如同一只亢奋的小野猫,高傲了这么久终于要舔一舔更加高傲的校门。 当我到校的时候,我马上去找了丁鹏。我们都是穷人,我们都需要资助,很显然她找到一个极为合适的途径。这是一条存小钱的好路。 我把东西搬到宿舍里去,宿舍里三三两两的人,对于我来讲当时确实足够完美。鸟语花香的校园,充满文化气息的教学楼,有趣而富有智慧的同学。只可惜这不足够,就在这时候丁鹏突然变了,也许是斗志使她改变,也许是当下的领悟。在她打零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开跑车的小哥哥看上,现在我知道了,因为她的美貌。 当我们两个一起坐在后座的时候,我突然就有种觉悟。我想超过她,我想变得更漂亮。我想让她教我化妆,她说她也不会化妆。结果开跑车的霍休绝说他可以帮到我们,他说, “我这两天先带丁鹏去化化妆,然后再让美丁教你啊。” 我说好吧,他说, “那你一会先下车吧,我们这还有点儿事儿。” 然后第一次被丑拒的我就尴尬的在学校门口下了车,我干笑了两声,望着喷着烟迅速离开的金色跑车。 我回到宿舍,苏冒冒问我去哪里了,我说找丁鹏和她混蛋男朋友玩了。 “噗,人家家里貌似是开酒吧的,丁鹏也算真有福气,你看咱俩比她差哪了。” 苏冒冒正在把眼扒着戴隐形,我拍了她一下, “差就差在人家不用戴隐形,可能以后有的是钱打眼。” “嘶,掉了掉了,这可是我花钱买的心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幽尔。幽尔是一个西藏的小女孩,她天天在读书,天天有读不完的书。通读了课本又开始读小说,小说读完了开始写小说。 当我开始读她的小说,她已经杀出去十里,准备第二本了。我真心佩服她,我说有天我应该也会写小说的,她说加油,亦敌亦友。我想这个女孩真是无可救药,我鼓励她说以后文坛上见,她很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又开始继续写写写。我突然就很想问她,没想到脱口而出。 “你谈过男朋友吗?亲爱的。” 我以为她会捶我或者骂我,结果她冷笑了两下, “哼,我前男友干演员的。” 我噗一下,刚喝下去的水直接喷出来,我说出名了?她说没有,小演员。我说我看看长啥样,她很无奈的扶了一下眼镜,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来。 我说这不那谁吗,她说不是啊,说了没出名,你认识还是咋。 我仔细看了看,哦,不是。我说我可能精神出问题了,她说没关系,这个社会精神出问题的多了去了,搞的我拍了她一下。 没想到我们聊的会这么顺利,这个小姑娘逐渐变成了我心灵上相互依靠的良友。我们两个一起做题,一起吃饭,甚至洗澡的时候互相递一下衣服也是常有的事,我感觉反倒超出了朋友的界限,有点像亲姐妹。 我问她跟她前男友怎么认识的,她说, “聊天软件啊。” 我有点疑惑,聊天软件是什么? “聊天软件上还有这么帅的小哥哥啊。” 她正在吹头,她尽量把吹风机的声音开的小了一些。 “聊天软件上不仅有帅的小哥哥,还有优秀的小哥哥,还有美而且优秀的小姐姐。” 她说。我问她相亲软件和聊天软件有什么区别,她说难道我要嫁人啦,我说还不急吧,她说, “加油找小哥哥吧,以后好好谈一个。然后再谈一个,谈到想结婚为止。” 我说真的这么酷吗,她说酷毙了。 然后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注册了一个聊天软件,后来我上课的时候也偷偷刷,人都笑我傻。她从后面踹了我一下, “**,你好好的正常着,大白天的刷聊天软件干嘛。” 我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她就啧啧啧,摇摇头,结果我的大胆却造就了不少人大白天刷聊天软件,而且是上课刷。 后来有个男同学在后来低低的传来一声叹息, “这里面屁都没有,一个也刷不着。都是机器人。” 后来我们就都鼓励他要么喜欢男孩子吧,结果鼓励他的都被他几乎捶死。 后来那些男生就开玩笑骂他, “直男。” 当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班里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往往都是异常可笑的,但是每句玩笑都令人欣喜若狂。 我感觉我似乎也变了,变得更加阳光温暖,越来越少悲伤或者添补心伤。 或者是幽尔把我带的,我这样想。 后来我问她跟她前男友分开的原因,她说她哥哥不让她谈恋爱,说小孩子要好好学习,我说好吧,这对。 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去食堂打包饭菜回到宿舍里吃去。 或者去操场上散散步,或者每天清晨跑一跑,虽然总是能看到不少情侣秀恩爱,跑完以后两个人都不想吃早饭…… 第十三章 ‘夜公主’ 很多年以后,当我想起那个酒吧,从故事开始变得脱缰,到跃跃欲试的生活,我才发现,原来鲜花晚开,晚开怒放。 其实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加入‘夜公主’,因为沉迷于嘈杂反而会不自持,不自持容易堕落,堕落的下场就是没有下场,也叫做浑浑噩噩,但却是每个悲情主义者的向往。 果然没有加入‘山武’,还是逃不过‘夜公主’。 ‘夜公主’是一个魅惑势力的组织,里面的人物大多是耳朵坠着羽毛“作案”的高跟女王,我慢慢接触后发现,‘夜公主’组织的主要人物为阿英,阿团团,还有梦贵人。 至于作案工具,便是“合同谈判书”,一份虚假的合同谈判书需要演员,歌手,主持人,嘉宾,舞者的亲情光顾,而我恰好排到了舞者的身份。在这里,我突然心生愿景,既然是一场戏,我就想看看她们如何报上登名。 我急用所有闲暇的时候去‘透支’我的舞技,她们的宗旨是,‘夜公主’只能用‘偷’前行,但是总能‘偷’到最厉害的绝版货。 烫着大波浪的阿英有点微微胖,但却是一个苦中作乐的女王。只要开嗓就引的所有男生为她鼓掌的人,有一种独道的母狮气息。 至于阿团团,经常的背刀让她感觉前行苦累,心里的剑却迟迟拔不出。她非常善于掩盖,不如说是掩饰。她尝尝想过旧貌换新颜,却不曾想过安分守己的做好本职。 而梦贵人给我的直白印象就是,一个高傲的演奏家,弹琴仿佛在谈情,高傲又异常高贵。但是她不太说话,又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阿英姐真是好样的,怀着孩子还在拼命拉客人。” 邢归曾经跟我这样说,他取出一根烟来递给我,又马上打开打火机为我点火。 “幽尔呢?” 我转过头去问苏冒冒。她顺着音乐摇动,一边把头晃的像转轴。 “你一会去后台问问霍休绝不就行了。” 他在我耳边大声说。 我马上拉着苏冒冒跑去找他。苏冒冒跟我拔河,我说她不要幼稚,清醒一点,她还是摇头晃脑。我把她半拽过去。 此刻苏鹏正在台前化妆,霍休绝双手掌着她的肩膀,其实我能加入‘夜公主’完全是苏鹏乞求霍休绝的,至于我这种滥竽充数的舞者根本没有人去观赏,还好有苏鹏这种美少女撑腰。 但是苏鹏看起来并不开心,反而是一直推着霍休绝让他走开,霍休绝就捏捏她的脸, “恃宠而骄!” 随后抽了一颗烟,走到台旁, “你说。” 他看着沸沸扬扬的人海。 “这次的方案一定要这么演吗?要么把阿英换成我吧。” 我盯着他的眼角看了很久,他似乎想了些什么,可能是丁鹏的戏份。 “阿团团如果给阿英一个巴掌,你确定她不会跌倒?” 我望着若有所思的他。 “但是如果是你,你这种小众人物客户不会买单。” 他猛吸了两口烟,我继续盯着他看, “可是……” 我突然就没有什么要说的,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确实也不用说出来。 “所以,准备好下一场舞了?” 他拍了我肩一下,配上一张假笑,快速回返。我还来不及看到,影子就已经没了。 是的,丁鹏和我不过是两个小众人物,连大人物都在负重前行,我们连机会都没有。 然后我跑到后台去跟丁鹏聊天,她说她也没有主义,她说她和霍休绝的关系很复杂,在自己身上很有话语权,在别人身上却一点没有。 我问她你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她说还能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啊。 我说你要嫁给他吗?她说能嫁就嫁,不能嫁就跟别人跑。我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说这什么社会了,什么地方了,你还有可爱的童真。 我突然就想哭,却发现欲哭无泪。因为人都是负累前行中,而不是负泪前行。 这些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很乱,不仅仅是生活的杂乱,还有心灵。我经常很痛苦的喝酒,其实我自己并没有发现,而是幽尔一直讽刺我说我很痛苦,我才发现自己很痛苦。 我就说你别来烦我,找你哥去。然后她就气跑了,去找邢归了。 然后她马上又跑回来,说她哥在撩小姐姐,两个人都靠上了,我说哪儿,她指指角落里,我说哦,看到了。其实一片暗色,什么都没有。 我慢慢的学会骗人,这种小把戏已经不叫骗人,而叫调侃比较合适。她说同母异父就是不像,她多么上进,而邢归就不行。 然后我说对,你确实斯文多了。然后我点了一支烟叫她抽一抽,我笑的很假,但没想到她接过去了,很熟练的抽起来,果然!身边都是王者。 我问她打游戏吗?她说有时候打,光学习了不怎么玩。后来我们就在酒吧打了两局游戏,声音异常杂乱,搞的我们只能去门口打。 我披上貂皮大衣,把头发甩一甩,她披上ins风的棉服,两个人蹲在酒吧门口。 下雪了。 我说我生日快到了,我想起一个人。她说谁,我说你不知道,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然后我又说还有一个,又想起来一个。 她嘲讽我说,终于疯了。我说没有没有, “喝多了。” 其实我宁愿我喝多了,也不愿意想起他们,现在心里只有痛。我抽着烟,痛并快乐着。 我顺着走道回去,路上遇到了阿英,她说一会倒酒然后把药撒在哪里哪里。我说没问题看我的,她说我穿这个不行太素了,我开玩笑说马上换套荤的。她就低低的笑两声,拍了下我。 后来因为各种情况,阿英姐的孩子差点流产,不过最后还是保住了,多亏了她有个学医的男朋友,有很多人不赞成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多人说不配。 我承认,确实不是一路人,但是每个人有各自的选择,既然能够在一起,当今社会下,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既然有的利用,说明阿英姐还是满有价值,毕竟阿英姐非常聪明,这点不可否认。 比如马上要演的戏份,阿英姐的版本,我和梦贵人的戏份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场戏大多需要自由发挥,但主要戏份是,两个人为了抢合同拼命加‘顾客’的微信,互相理直气壮的赞美合同内容,最后让‘顾客’主动签合同。 第一次合作,两个人都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我说, “xxx。” 她笑了一下,随后转转眼神,竟然换上一副蕴含着杀气的眼神, “韩思灵。” 她顿一顿, “别害怕,亦敌亦友。” 第十四章 再遇见 我心里的仇恨马上升腾起来,由于过分隐藏,所以完全没有显露出来。我相信韩思灵藏的更深。 因为韩思灵此刻笑的很假,让我猜出来一二分。但是韩思灵的假装并没有带有抑郁情绪,而是一种释怀。她仿佛很渴望这场游戏,她心里可能想着合同的条例,又或许是今天晚上与欧生的烛光晚餐。我的抑郁点在于如何跟客户搏斗,而不是在于跟内里人的私人纠纷,至于私人纠纷,有些事情确实太过于私人,可能是一种恩怨,而不是纠纷。 我们握手,互相假笑一下,正装出场。 这场戏是韩思灵先冒头,她把合同一下子甩到卡座上,装作酒后昏沉的样子,随手拨打110,这时候我出场,把她手机打开,发现正在微信语音通话,我说你打错了, “这是个语音,亲爱的。你打给你男朋友了哦。” “啊?我怎么会打给他?” 我抱着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在来谈合同。我对客户说要不然你加我们梦贵人一个微信吧,韩思灵拼命不让加,她说, “我怕暴露信息。” 我就抢着说,暴露信息怕什么,来让我们客户看看你小男朋友长啥样。 是了,其实我以为她会弄一张假照片的,但是欧生的面孔出现时,我大吃一惊。虽然欧生现在前卫的好像一个男明星,但是我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我现在几秒钟内只有两个选择。 我盯着她看了两眼,她给了我一个果断而优柔寡断的神韵。也许是异常果断的神韵?经过我多年的经验来看,韩思灵藏的太深,以至于我连这种神态都分辨不出来属于哪种类型,不过应该是做好准备的,总体来说错误也不在于我。 我深呼一口气,把欧生的照片配合着假笑展示出来,客户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这是个明星?” 我嘻嘻哈哈, “你们觉得他得多么出名,这么帅!”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在想韩思灵疯了,这个女人彻底不要青春了,浊光晚餐也不可能有的,回去就要分手。不过对于我来说,青春是一道伤疤,而对于她讲,青春是一场游戏,想想也无关痛痒。 后来客户问他这男孩叫什么,我说, “杜生”“欧生” 两个声音就在一瞬间发出来,我当场就抽了韩思灵一个嘴巴子,我吼她, “你清醒一点!” “到底是谁不清醒了,大姐?” 她吐了一口血,用纸擦了一下嘴角。是啊,到底是谁不清醒,这世界上对错,真假,优劣,已经没有常理可言,更别提在这种地方。 “呦?你们这是?” 客户没想到我会突然撕打起来,现在变成他们要来解围。是了,这就是韩思灵的最终目的。 让客户解围。利用我的软肋,让客户反被动为主动,她觉得一巴掌打到耳膜穿孔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她仍然要继续演下去。我现在开始有点佩服她了,这样的女孩子吗? 然而她继续说着扎心的情话,这点确实恶心到了我。 “我们两个从初中就认识了呢,我是他的第一个对象哦,他也是我的第一个对象。你们想不到吧,我们两个现在订婚啦,我已经怀孕了。” 很显然,我又给了她一个耳光。她直接被我当场撂倒,我想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贱的人,有些话不论真假,是不能说的,绝对不可以! 她说大家行行好,把合同签了吧,看在我这么嫉妒的份上,她说她损失惨重啊,今天得去缝针了,客户们一边心痛的把她拉起来,一边说哎呦哎呦可怜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边草率的把合同签了,她瞥了我一眼,我能明确的感觉到,她眨了一下眼,似乎在说, “现在可以了吧?” 我觉得完全不对事儿,但是没有还口的余地,客户这时已经焦急万分的打120了。韩思灵一边哭一边求客户放过我,不过想想,如果没有她为我解围,我现在已经在派出所了。 我扶她走到门口,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的心里此刻都热气腾腾,我觉得她贱,她或许觉得我也贱?后来我明白了,这是一种竞争对手的固化合作模式。 说实在的,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贱的竞争对手,不过贱的见多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后来欧生果然跟她闹分手,大概是客户找他的缘故,他们好像签了一个什么协议的,互相不能透露各人的信息,至于为什么,也许是欧生不想韩思灵加入‘夜公主’。至于韩思灵为什么加入‘夜公主’,我想是为了一个位分,毕竟领头的小票收入,不可能是我们这种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这事儿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由于身处乱场,于是莫名其妙的抛之脑后了,其实还能不能合作都是问题。也许韩思灵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才引诱我给了她两巴掌。不过此事在心里积压,使我终日愤愤不平,我想我必须要从长计议。 这种感触我也不知道来自于哪里,后来我明白了,来自于蔚空。我突然明白蔚空其实是我心里永远的,仿佛扎在心里的痛。因为蔚空是我的过去,又是我唯一的过去。 后来英勋跟我打电话说,他来我们学校看望我,结果我不在,他质问我现在在哪里。我说在外面办事,他说一个女孩子老老实实的不行吗,大晚上的去外面野什么哈。我突然就很想哭,那是怀念的腔调,怀念的人。我很久没有跟以前的人联系过了,仿佛过去就像一场梦。我约英勋出来喝酒,我告诉我们酒吧的位置。他问我在酒吧吗,我说对,结果电话那头的连线突然挂断。 我就抱着膝盖哭了一场,坐在酒吧门口的长廊上,那里有几个小姑娘围着抽烟。 过了几分钟,英勋的电话突然打进来,我抹着几乎风干的泪,很疑惑的眨了眨眼,接起来电话,电话那头的英勋很焦急,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你赶紧离开那个地方,你别怕,有人拦你我先去抡他两回。” 我破涕为笑,心想世界上竟然真有这么好的人,突然出来为我解围。我一时间就想说, ‘其实我已经抡过不少人’,但是我们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不能够说到这个程度或者这个层分,所以我就说,在这里长进了不少,这里还是适合我的。 他说他能不知道吗,那地方要天天喝酒,回回把人喝吐,我又不敢说我有组织保护,所以我就说,我特能喝,你都不知道。 后来我们见面了,我仍然坐在那辆小奥迪里,我讽刺他说这车已经过时了,他说开着舒畅。我也就不说什么。路上我叫他把车窗摇下来,他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说,会抽了? 我就苦笑一下,斜着眼睛看看他。他看我身子抖了两下,说,冷了吧,我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不怕冷了,他说那我怕什么,我说你知道我怕什么,他点了点头,边点头边叹了口气。他说以后会找到的,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把烟掐灭,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了,这辈子不可能了,下辈子吧。 他说会找到的,他让我相信。我说不是我自己不相信,是社会让我不相信。后来他说要去喝口酒,我说我怀念沙棘汁,他说好,满足我的要求。后来我们两个就东奔西跑的,终于在一个进口超市找到了沙棘汁,两个人坐在车里喝了几口。 第十五章 联盟 去探望韩思灵的时候,我见到了欧生。欧生开着一辆很沉重的黑色奥迪,据我判断,这应该是他家车库里比较低能的。很显然,他下车先给在医院门口的我一个白眼,这白眼似乎在说, “继续胡闹将给你一个嘴巴子。” 我觉得很嘲讽,因为他不清楚一切。但是他似乎也清楚一切,可能出于1.事情的缘由,2.情面,3.过去的事情,他都不可能会有任何冲动的行为,反而是他给我一个白眼让我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 我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女汉子’,也许是生活过于颠沛流离,也许是对过去过分保密,让我对每个高傲而虚假的存在产生厌恶。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欧生居然要联盟‘夜公主’。其实也不算联盟者,而算一个嘉宾合适。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着韩思灵,等于韩思灵的时常性保镖。这点确实让我挺羡慕的,我跟幽尔开玩笑说,等欧生过来我们派出我们的阿团团吓唬他,毕竟她喜欢女孩。他只要过来他绝对爱上男孩,然后我嘻嘻哈哈。 结果幽尔沉默了,后来她说, “其实我是双性恋,并且我喜欢阿团团。” 她很义正言辞的说出来,我还没有回话,脑子提醒我先思考一下。 后来我明白了,情商高智商高的人基本都是双性恋,然后我讽刺她, “智商税收呢昂?情商税收呢?两份!” 我两只手都比了个二出来,结果她笑了一下, “你看起来像个螃蟹。” 我噗一下笑了,说你怎么这么幼稚,她说她不幼稚啊,自己没感觉,后来我渐渐的不笑了,我笑不出来了,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林昌辉。 是了,林昌辉现在是不是已经跟苏玥结婚了,在我这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颠了一下站起来,马上跑去后台,留下幽尔背后一串哎。 “疯了疯了,喂?你好吗医生,对,我要预订一个心理咨询啊,就是那个……” 幽尔试图要帮我扭转局面,所以她非常好意的帮我转了精神病院的电话,结果那头…… “好的,帮您预订了一个医师,韩思灵医师。” 电话那头传来很客气并且引以为傲的声音。 “韩思灵?那个医生很优秀吗?听你介绍这人来头不小啊。” “哦,她是我们这里头号&&医师,金牌&&医师,同时也是最&&主席,您看这样行吗?” 幽尔此刻笑了一下,嘿,就她了。 我找到丁鹏时,她无所事事的仰着头,把脖颈靠在沙发背尖上,我一把拉下她的耳机来,她痛拍了我一下,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狂躁的。” 她把面膜一把扯下来,扔在我身上,去洗手台洗脸。 “丁鹏,我想知道关于林昌辉的事。” 我说。她停在半路上的手捋了一下头发,水珠浸满了她的脸,通过镜面传递给我。 她扶着面前的镜子,回头指了指墙上的包丛,第二排第二个格子,你去找找看。 我马上跑过去。 一墙的包,各种奢侈品包,手提包,麻将包,水桶包……还有锁住的限量版。 我找到第二个格子,踮起脚来,够不到…… 她此刻擦了脸,走过来疑惑的看着我,然后我疑惑的看着她…… …… 她跟我对视着,拿起来旁边的遥控器…… 后来我发现了那张邀请函,这是林昌辉和苏玥的一张婚礼请帖,只是已经过期了。 我非常失望,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她说去干嘛去,她有男朋友,又是人家俩结婚,我就说去看一看能怎么样,她说你要想他俩同学会不就见到了,白痴姑娘。 我一想,同学会?对啊还有同学会呢。 我说我们没加任何群,再说了在北京养尊处优的他们回家还会来同学会吗。 丁鹏说哎呦,你这个傻姑娘,他们来不来的关你屁事,你做好自己不就行了。 我说这不行啊,都是难得的同学。 她说没想到我还是个恋旧的人,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往前看都来不及。 我就沉默了,结果她说了一句, “不知道跟谁学的。” 惹的我又抱头哭了一顿,因为我不清楚我怎么了,最后终于明白了,其实我跟蔚空本质上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两个傻子。 后来我问丁鹏今天晚上回酒店吗,明天还要上课,她说不回了,明天再说,今天忙的很,只怕要通宵。 我说好吧,在我眼里她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这些也都有根据,毕竟她长的很漂亮,遇到霍休绝又是一个美好的偶然。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她为了这些所付出的一切,单凭努力就有我的一半多,更别提陪霍休绝这种大爷玩了。 至于苏冒冒争先恐后的勾引霍休绝这事儿,丁鹏从来不看在眼里,每次只是冷笑,然而霍休绝果然没有给她一点好处,哪怕是一个位置都没有。我突然就觉得丁鹏非常可怕,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一种淘汰形式,又是一种堕落形式,她可能不知道她在我心里的样子,但我知道我在她心里的样子。 如果蔚空活到现在,她要承受的痛苦该是多少?像我一样在悲哀与痛苦中苟延残喘吗?又在哪个角落痛哭呢?我突然觉得上天貌似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这样美好的人去了一个更好的世界。而我究竟要如何是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喘着气,喘着气就要披荆斩棘,喘着气就要争取功成名就,就要亢奋的走过这个世界,精彩吗?也许吧。 这时候我开始写小说了,我觉得我必须要抒怀一下,所以我写了一本青春疼痛小说,名字叫 xxxx。 幽尔一直帮我修改,说我这不行那不行,写的太乱了什么的,我说我心里本来就乱,懂我的就会明白乱的道理。她说这样不行,这样根本没有来看的,别说懂你的了。 后来她就帮我改,我们大晚上在宿舍一起。然后改到半夜的时候,范淑钟从上铺扔下来一本书, “***都小点声,你们不睡还有人睡呢。” 后来我就骂她, “**”。 后来我们两个出于无奈,决定去酒吧写,那时候已经凌晨了,天又开始飘雪,幽尔说她可以帮我暖暖,她伸出手来,我说好姐妹!然后把双手放到她帽子后面,在后面推着她。 她就说哎,然后我们嘻嘻哈哈的跑到酒吧去,脚底咕咕作响。此时飞起鹅毛大雪,好像散落的冰种子,这时候有不少人打开了窗帘,他们都想看看,那漫天飞雪中的,模糊泪液里的,曾经的自己。 我说我看到曾经的自己了,幽尔说她好像看到雪里站着个人,呀,那不是她前男友吗? 然后我果断的上去拍了那人一把,那少年很疑惑的把手机打死,看了我们一眼,满脸都是问号,我说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了。 她就笑我傻,我说别笑了,你更傻。我们两个嘻嘻哈哈的进了酒吧,这时候台上一片裸色羽毛,我看到欧生穿着一件镶着羽毛的黑色衬衫,他在唱歌, “大家鼓励一下小鸥好不好?” 他一边很卖命,一边紧紧的盯着韩思灵,韩思灵在嗑瓜子,她今天竟然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一条牛仔裤,她时不时生气而不屑的把瓜子皮丢出去好几米远,一边狠狠瞪着身旁的保镖。 我和幽尔都笑炸了。 我们就跑去后台,我去换舞服,而她坐在一旁,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她看了一眼,哦,原来是韩思灵医师。 第十六章 阿英 眼看阿英的肚子一点一点涨起来,我们说孩子出生就是演员,绝妙。我和幽尔很羡慕又叹惋,心想霍休绝肯定安排了他的一生。我们都觉得高贵往往可怜,又没有自由可言。 这时候幼稚的事又发生,苏冒冒跟范淑钟打起来了,她打电话说手都打红了,想来酒吧找我们。我说不行的,今天要排一个舞蹈剧,我说让幽尔先回去吧,但是幽尔说她要找阿团团,我说好歹同学一场,也不能不论苏冒冒的伤痛感,但是幽尔说她想跟阿团团表白了,我分外惊叹。 我啧了几句,说大好年华的青春靓女为什么突然喜欢女孩子。她说因为阿团团是最纯粹的象征,纯粹不像野蛮到了青春期会突如其来,而是在野蛮之下疯狂暴露。 我说你算是通透了什么叫纯粹,现在的纯粹已经是稀有元素了。她说元素还算不上,只能算是个气波,我说好,那你去表白吧,为了这团气波。 她焦虑的说需要准备些什么?我说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只要用你的纯粹去对碰一下就行了。她说她早也不纯粹了,我说不对的,你是最纯粹的,反而是阿团团,你确定?酒吧这么多人都在装,你确定她不是在装? 幽尔说绝对不可能,我说我还不了解她?她说她势必要得到阿团团,我说就算阿团团其实喜欢男生,你也要尝试? 幽尔这回惊讶了,她觉得阿团团好像欺骗了自己,又欺骗了所有人。我说阿团团有个女王病,但其实她是个身负重伤的人,可能你不信。但是你总是会信的,我说我不想等到她信的那一天,我苦笑了一下,说我不想让她变得跟我一样,因为我们是一样的女孩子。 我说幽尔我们回去写小说吧,我还想回去复习一下习题,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怎么抽身也离不开学习,她竟然说她也好久没学习了,说忘了学习是什么滋味了,我们就从酒吧里偷偷看了看手机上的期末大纲,感觉好像做贼一样。我们偷偷摸摸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也不能,否则会被上级嘲笑或者辱骂,也许是霍休绝吧。 我们说好一起回去考试,然后我们跑到后台去找丁鹏,发现她喝的烂醉,可能她的人生也烂醉了,只是我们都在路上烂醉着。我们像一朵被福尔马林浸泡的鲜花,一点一点的醉塑成一个清脆的花团。 后来阿英接了好几单孕期的琐事单,没有再接重活。她说他老公要来看着她,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我说这一对对的真好,我指指台上, “阿英姐,这像不像以前的你们。” 我指着台上的欧生和韩思灵, “这就是俩皮孩儿呀。” 她说。后来我们两个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果然,大人的人生我们都不懂。” 我说。她问我今年多大了,我说19了,她说该长大了呀,我就说我已经长大了,她盯着我看了两眼, “不不不,还没有。” 她低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后来我才知道,阿英姐的人生中遇到了很多很多的男人,他们非常优秀,或者非常有钱。但是阿英姐的抉择就是,没有抉择。因为她需要的是一个家,她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从而抵抗酒吧的冰冷。 后来我说, “阿英姐,到底怎么样才能有一个家。” 阿英说,你不知道吗?你应该明白的呀,或许你还小吧,你以后会知道的。我说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呢,她说她不信,我说真的。 她就叹了口气,说让我保持对恋爱的憧憬,我说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她说你会相信的。你会从万千个不对称里找到平衡的,你找到的最终伴侣永远是最平衡的那个。 我说会执迷?她就说完全不会,往往是最不执迷的,而是最踏实的存在。 后来我和幽尔去期末考,两个人都刚好及格,我们就偷偷笑,我们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她说螃蟹怪又出现。 我对她笑了两下,说现在是两只。 后来阿英姐生孩子难产,差点牺牲。 当她从手术台出来的时候,竟然问我了我一句话, “你觉得青春是什么?” 我说你生晕了呀姐,嘿。青春就是学习,工作,爱情。 她说不对, “青春就是你把自己的青春转送给另一个青春。” 我说我没听懂,她指了指旁边的新生儿,我笑了笑,我说疼吗,她说当然,我说值吗,她说, “虽然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但是我只想说,如果足够爱,就值得。” 现下任凭我用脑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但是当我真的跟他结婚那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这世间如果有爱,就值得去做任何事。 阿英姐回归的时候,把她妹妹辛紫带过来了,又是一个无比漂亮的女孩子。我细细琢磨,这个女孩子长得跟丁鹏算是一类人,而且拥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果然,霍休绝盯上她了。 “叫什么名字?” 在后台,霍休绝主动靠拢。 她说辛紫。 “以后叫阿辛吧。” 辛紫非常开心,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酒吧昵称能带上‘阿’的,已经到了数一数二的层次,很显然,霍休绝很看重她。 霍休绝走到后台,抓了一下丁鹏的头发,他干笑了两下。 “看你新接的头发会不会断。” “断了我就做尼姑去喽,话说你的戏排的是真有意思,哼,女孩子全部平头登场。” 她从镜子回过头来,望着有些惶恐的他。 “下次试试女扮男装?你看我有潜质么?” 霍休绝眼里的火突然半燃半灭,他的头靠着丁鹏的侧头顶,在她耳边轻轻说, “找了个人代替你,需要歇歇了吗?” 丁鹏定住了。 此刻的她慢慢皱起眉毛,眼睛越瞪越狠。有意思。她想,究竟是何方神圣要来取代她。 酒吧最近又来一个人,随着简飒临的突然出现,很多民谣故事也逐渐出现。后来他的人气很旺,我们酒吧几乎变成静吧,霍休绝果然想把他赶出酒吧,他派出辛紫来跟他讲话, “小哥哥,抽烟。” 她先魅惑的笑笑,然后在吧台对面坐下来。 “不了,我不怎么抽,你说事情。” 他用手抵过去。 “我……想跟你……私奔,你看行不行。” 辛紫用高跟鞋勾了勾他的腿,此刻她把脸捧起来,歪头看着他, “谢谢可爱的小姐姐,不用了。” 他手里挑拨两三下吉他, “主要问题是……我有女朋友哦。” 他灿烂的笑起来,心里在想自家女孩。 “拜托,有女朋友不影响私奔吧。” 他就笑两下,心里想,这不渣女么, “对啊,有女朋友不影响殉情。” 他把打火机开到最大,打开, “来,把手伸过来。” 他说。 没有想到的是,辛紫把手伸了过去。她用手触碰了火焰一下,嘶一下疼的叫起来, 简飒临突然歪着头皱起眉毛来,心想这是何方神圣,终极傻白甜? 然后辛紫突然又很着急, “呼呼……现在可以了吧,现在可以私奔了吧。” 简飒临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在着急什么,就觉得很可爱,很有意思。 “把手给我看看来。” 他说。 辛紫把手颤颤巍巍的递过去。 “唉,都快熟了哦。” 他把她的手抓过来,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她,然后开始调吉他。 “这样吧,我给你弹首曲子,首先来讲我有女朋友,其次来讲跟你私奔不值,因为你总是把一切事情都搞的太快。” 他吸了一口气,然后吐掉, “慢下来才能享受生活。” 随后他开始弹琴,吉他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格格不入,只是还好在门口,拨弦的力度又特别到位,她能隐隐约约的听明白曲调。 但是他开口唱歌的时候,辛紫说,听不到了。 于是简飒临就把椅子调的离她近了些,结果辛紫说还是听不到,然后简飒临就啧了两下,表示不能再近了,要有一个安全距离。 辛紫说不行不行,简飒临就很无奈的跟她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说这可以了吧,小聋人。 辛紫调皮的笑笑,说,可了。只是她心里突然腾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触,让她有些发昏。 究竟是什么呢,后来她明白了,是爱。 第十七章 一种悲伤 现在的幽尔和阿团团走的很近,因此我很恐惧幽尔会被骗。每次我都盯着幽尔和阿团团,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男孩,要时刻保护幽尔小公主。结果幽尔却像个小女孩一样处于完全不知情的状态,明明不想喝烈酒,却硬要喝下去。 此刻的幽尔已经把辫子剪短,头发僵僵的像个小男孩,虽然她现在为了阿团团什么都愿意做,可是我不想看着她自虐。 我发誓要碾压阿团团,所以我想要么再美一点,要么再酷一点。后来想一想,幽尔喜欢的类型是长发飘飘似神仙的御姐类型,而我这种放在现在,将直接被碾压。 所以我终于决定在理发店里剪短发,我的目标是,得到阿团团。得到阿团团就能解救幽尔,我心里持续犯傻。最终我算明白了,爱情是一条犯傻的路线,也许我们大学生是这样吧,实际上努力学习的可能不足够犯傻,因为他们要充分调动脑细胞,学着怎么变聪明,而不是学着变傻,尤其是在感情上犯傻。 没想到阿团团根本不让我接近幽尔,反而是像捏动一只小蚂蚁一样控制着幽尔,我觉得让幽尔开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现在觉得反而是我错了,我应该好好保护她的,为什么会让阿团团成功引诱到她。 为此我去求阿英姐,我跪地求她,我说能不能帮帮我,让我演一出戏,把幽尔拽回来。阿英看到我膝盖都快磨破的份上,决定与我为伍,并且这个世道确实需要点保护欲。这是个很难得的人,她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或者想的暗一点就是一场卑微的好戏,这些我都懂,她的两面性我都能看透,每个在酒吧的人基本都拥有两面性这种东西,只不过我是属于清流的双面者,而不少人已经浊透了。 我想知道阿团团的底细,以及她究竟属于清暗流哪个方面,为此我请阿英姐去露台上吃了一顿下午茶,那家的法式甜点确实做的不错。 她说属于名媛家族,他们家族是模特出身的,至于明斗是绝对没有可行性,所以必须走暗流,可是我不具备任何实质性的条件,这就好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斗过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问阿英姐能不能帮帮忙,她使劲摇了摇头,把头发摇的散下来,又用力拨回去。然后她说很抱歉, “waiter,这里。亲爱的我劝你找个更大的家族,我先帮你买单了。” 随后阿英把小包里的卡叠抽出来,随便翻了一张,然后跟服务人员结账去了,随后离开了。 后来我想怎么能遇到更大的家族,幽尔到底要怎么办。后来我的泪又开始一点一点的落下来,好像好久没哭了,又好像经常哭,我也不清楚了,可能用心哭了吧,这是一种无助,后来我明白了,哭和哭毕竟是不一样的。 然后我的手机响起来,我就拿起刚买的手机,发现打来了一个陌生来电。 我接起来, “您好,xxx女士,这里是xx精神卫生中心,我是医师韩思灵,请问是您&&……” “等等?你……是谁?” “我是韩思灵医师,幸会。” 对面传来一个优雅的不像她自己的声音,我的错觉是,这不是一个诈骗电话! “你是韩思灵,我是xxx啊。” 此刻我的恩仇马上就弃之荒野,反而是我想机会来了,既然互相利用,何不利用的彻底一点。我想我应该用什么语态跟她讲话,后来我明白了,情感上太过于丰富,语态根本无法形容,这声音感觉就像藏着很多故事,其实本来也藏着很多故事。 “你好,xxx,这名字和你性格一样,温柔大方,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她的语态此刻优雅而且无奈,反正无奈是直接可以听出来的,至于我的温柔大方,我想她真会造词。 “我现在有一个事情想要咨询您呀。” 我立刻换上跟她一样的声音,优雅而不失尴尬,然而我马上想吐,因为恶心到自己了。后来我发现自己好像是一个在江湖中飘荡的逐流者,我想我真的痛苦极了,其实我想不到的是,全世界多的是这样的人,她们万分痛苦,而且非常忙碌,他们的人生就像一场精彩的搏斗,至于金钱,已经不能兑现他们所付出的一切。 “哈哈哈,您请说,不用这样客气,听您的声音好像是西北的人,其实我也去过西北,我比较了解那里的情况,那里曾经有一个女孩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 我马上拉下脸来,尽力优雅的问, “您说的那个女孩叫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吗?” 韩思灵轻笑了一下, “哦,那个女孩子貌似叫蔚空。” 我马上腾一下站起来,差点打翻面前的甜品架,刀叉碗盘叮当作响。 旁边录制视频的模特马上给我一个白眼,说了句,切,光头妹。我立刻换上卑微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坐下来, “你说什么?麻烦说清楚,蔚空?” 我压低声音说。 “对啊,她死之前有来咨询过我,当然了,她咨询了很多人,其实没有我她会早死几天的,不过您不觉得患者多活一天都存在一天的希望吗?” “那么她是死在咨询你的后几天?” 我继续压低声音。 “并不是的女士,她是死在我后几个咨询家手里,我陪伴了她最后的美好时光。”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笑了,我是**的直接被气笑的。 “韩思灵医师,谢谢您陪伴的时光,也许她不需要您的咨询和解说呢,您想过没有,也许没有您这种**她可能会非常快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不快乐也能活在世界上**。” “请您保持冷静,xxx女士,我不知道哪里触碰到了您的怒点,请您先冷静一下。” “**这不是怒点的问题,我**……” 前面的一个网红马上把一个名贵的包包砸过来,正好砸在我心脏的位置,于是我捂着心,哭了起来, “韩思灵我跟你没完****” 后来我被酒店保镖生生拉了下去,反正我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走了,不妨被拉一把…… 那个夜晚是最难过的晚上,我的心里沉醉着不安与心痛,那又是一个冰冷的夜。我突然想起了英勋,可是他现在在北京。我想也不清楚究竟跟谁煲电话,于是我想就打给英勋吧。 “喂?英勋,好久不聊天了,有点想你。” “喂?谁呀?哦,小x啊,怎么啦,又想找我侃侃啦,我现在在北京呢,过不去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啦,我给你说个方言听听看?” 对方的声音依然是那个声音,只是我感觉旁边好像有女生,是一种软绵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谁呀?这么晚了打过来,哪个女的?” 英勋马上就解释,高中同学。 “喂?” 他问。然后我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默默挂了电话。然后我一个人走到曾经的进口超市去,买了一瓶沙棘汁,在门口很痛苦的喝着,后来我居然觉得沙棘汁有酒的味道,我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 我皱着眉头,望着晴朗的夜空,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我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活,我想要不然我拉着韩思灵一头撞死吧,这样也算完璧归赵。于是我为我的幻想鼓掌,在漆黑的天空中找到月亮,我好像在找一个过去,又永远都找不到,我突然就哭不出来了,后来我明白了,原来心里东西多了,哭也是一种奢望。 我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我冷的几乎倒床不起,这时候苏冒冒开始嘲讽我, “哼,就知道你跟男的出去喝酒了,一身酒味。” 我马上低低骂了一句, “**” 我马上发现我也是一个优秀的骂人者,一天可以骂这么多句,哈,**。 第十八章 简飒临 我和韩思灵的误会是一种真实的虚拟,因为我们的世界并没有完全爆炸,反正她是有欧生陪伴着开导着,至于我,不得不扛起人生的节石。 最近烟抽的多了点,不得不把生活慢下来。后来我又想到了一个拉回幽尔的方式,不如好好学习,然后写出本像样的小说来给她看。 然后我慢慢开始回到校园,争取做出点成绩来让她刮目相看。校园里还是天天举办各个展览,我日复一日的上课,备考,还准备了教师资格考试,我想教师确实是个优秀的门路,然后我几乎裸考,考了好多遍,最后终于通过了,我想我真是慢热型考试选手。 到了春天,校园里开始飘樱花了,樱花好像过去的梦,梦在飞着,而我自然而言想到了丁鹏。我突然想知道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然后我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空号的播报,让我觉得现下我们两个已经失联,就好比蔚空一样,是另一种形式的失联。我不明白我要怎么做才好,我们的关系就好比吹过的烛,我想回到酒吧我们两个也已经吹透了。 她很伤心我也是?还是我们两个有一方伤心?后来我明白了,现实就是都不再伤心,因为我们的伤春悲秋太不值钱,现下的人都忙于赚钱,而不是忙于伤春悲秋。 我们两个伤的伤,但是该埋葬的通通埋葬,确切点说,不是埋葬而是接受。所有的事实我都能够接受的了,更别提这些,一个空号,我可以宽慰自己她还在酒吧里跟霍休绝谈笑风生,只是换了个更厉害的手机,忘记存我的号。但这说白了是一种麻痹,而不是接受,我也承认了。 后来我想去酒店里逮她,结果我打开酒店大门的时候,前台回忆丁鹏女士退房了,但是她又预订了一张大床房。 我说我就不打扰了,我想她肯定要跟霍休绝住在一起,她的世界肯定也不需要我了。其实我所不知道的是,丁鹏此刻跟霍休绝已经分手了,霍休绝一直追着辛紫,送了她一辆跑车,但是辛紫回绝了,她的心里只有简飒临。丁鹏又泡上一个非常有钱的小哥哥,毕竟上海不缺有钱人。 后来我参加一个文艺播报社团,想把自己的声音推荐出去给学校更上层的机构。 结果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我见到了简飒临。简飒临跟我在一个学校?我大吃一惊。慢慢的我发现简飒临竟然是一个这么内向的男孩子,做任何事情都很小心谨慎,话语中透露着紧张。 后来社团集体发矿泉水,我带去给他一瓶,毕竟认识,我跃跃欲试想要打开局面。 “给你瓶水,咱们播报的时候口干。” 我自认为很大方的开场,结果他说, “不需要了,谢谢。” 他皱着眉头,摆摆手。 我说一看你就不是缺水地方长大的孩子,我们那边呀,风沙漫天,想找棵树都难。他说真不需要了,我说好吧。这时候我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酸,后来想了想便明白了,这画面似曾相识。我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羽拾肆。不知道羽拾肆活到现在会不会是个运动健将,会不会已经加入了国家队?我想想竟有些空空的激动。 “临临,你原来在这里呢,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一个女孩子扎着两个小鞭子,穿着jk跑过来,小皮鞋啪嗒啪嗒的响。 “我不知道啊,宝贝,快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猜猜。” 简飒临突然就很积极,手指不断的摇动那个女孩的辫尖。他不时的回手抱住她,那个女孩子就跟她撕扭在一起。 “矿泉水啦,给你。” 她很轻柔的说,其实有点娇滴滴。 此情此景,我突然就用力叹了一口气,用指甲掐了一下眉头。 我用力拍了拍桌子,心想公众场合你们是要怎么样,还勾引我想起羽拾肆来,罪该万死。而且这就是两个傻子,我现在明白了。 他们果然皱起眉来收敛了些,马上就双双散场,女孩子说, “我在教室等你。” 后来我问他, “喂?你们学什么的?” “音乐系。” 他又开始恢复高冷,很不耐烦的说话。 据我的了解,我感觉他有点像是渣男,又很不像渣男,具体是不是我也没有根据,毕竟我没有谈过恋爱,对‘渣男’这个词汇非常的陌生。 我问简飒临跟这个女孩谈多久了,此刻我喝了一口水。 “哦,认的妹妹。” “噗。” 此刻我嘴里的水没有经过我的犹豫,果断喷干净。 “那你有女朋友吗?” 我问。 “我有啊。” 他说。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两个人互相盯着。然后我又喝了一口水,看看能不能再喷出来直接喷他脸上…… 后来我回到班里,这时候所有情侣基本上都在后排待定,睡觉的,打游戏的在中间位置,学习的比如像我这种就在前排聚着,然而我还是给幽尔留了一个位置,不过现在只剩叹息,然后我边上课边叹息,最后面一对情侣女说,这是咋了,有点不吉利呢?然后男说,唉,唉,唉……? 然后我停止叹气,回头看,他还在那里唉,看到我看他,眼神突然震惊,马上恢复谈恋爱状态…… 然后我马上继续学习,现在学习的人也都一批一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或者是学习程度的问题,或许是性格的问题,总有三三两两报团的,正正好好。整个班里就剩下我这种孤家寡人,等着幽尔呢。我想。 没想到后面的人突然踹了我凳子一下,感觉上明显是个男生!我扬起巴掌回头去, “啊?幽尔?” 放学的时候,我问起她来关于阿团团的事情,她说有一次阿团团因为合同,威胁对方,把她后牙翘了,从此她就梦醒了。她一边给我展示她的后牙,一边苦苦笑着。 我说阿团团还在酒吧呢?她说当然了,我说那我以后给你报仇,她说不用了,以后好好学习吧,不用回那种地方了。 我现在竟然有些害怕了,我觉得酒吧里的人对我而言是一种拖累和噩梦,我们本质上有所排斥。他们那种穿衣风格的背后,那种霓虹璀璨的代价,就是往一种不可逆的暗流去走。 如果没有组织我可能会染上各种各样不好的东西,我的直观感受就是如此。但是我一定要再去的,因为还有一个韩思灵,一想到韩思灵我就杀气腾腾,我想什么时候可以制约她?好像带着一份仇恨,我想我势必要功下。 所以我列了一个计划,我要努力学习的同时增长见识,努力把韩思灵比过去。所以我去专业得舞蹈学校练舞,跟专业的舞者搭档。 后来我结识了一个舞伴liven,他说他认识一个朋友,想见我,我说谁呀? 他说这个人叫郑慕超。 我想郑慕超是谁?我久久的想不起他来,但是只在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了。 然后我拼命的想要他的电话,liven说你急什么,他还没急呢。 我说不是我着急,是我可能比较需要这个电话吧,他说马上给我。 “哎?在这呢。” 他说。 “给我。” 我说。后来他把手机摆出来,我就努力去争抢,他的手就马上拉住我的手,然后绕了个圈,正好把我抱在怀里,我动弹不得, “算了不要了。” 我说。他终于松开了手,后来我马上抢到他的手机,嘿,这下终于拿到了。 手机上的人已经不足够用英勇来形容,反而像是一种成熟的大男孩即视感。我望着照片上他稍稍留起来的一点胡子,却还是那个熟悉的面孔,感觉人生又重新热泪盈眶。 我感觉他可以带给我热泪盈眶的感触,他可以带给我像英勋这样的感触。 我马上加上他的号码,这时候手机却突然响起一个电话来, 英勋。 第十九章 郑慕超 这个寒假来临的时候,我回到大漠了,大漠的情况还是风卷沙层,只是由于环境治理的原因,树荫渐渐多了起来,阳光正好,这多得感谢那些播种阳光的人。 路过的时候我看到很多努力干活的民工,正好公车终点站,在我身旁的郑慕超跑下去帮他们清理了一下杂枝,我突然想到那天跟英勋的对话。 “当你明白做多少工作赚多少钱都不能撼动你的使命的时候,你会发现在哪里存在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我们既然都走自己的不归路,也没有什么好隐瞒或者好遮掩的,思考的成熟能力和刻意的隐瞒并不是一个概念,我只想说,我没有负任何人。” 这是英勋跟我说过最长的一段话,我感觉英勋确实足够成熟,他可能不是在闹,而是在绕。这么多事情兜兜转转的,每一件事情到最后都有一个着落,除非心思足够细腻,否则大多数人完全可以笑口常开。 我算打小的心思细腻,但是转了这么久也算想的开,爱情越稀少越珍贵,这就好比经历一样,越重要的事情反而越是不能经常发生的。爱情越要成熟,就越是长久。就比如我和英勋,我们的爱情其实算不上爱情,又似乎比亲情更珍贵,我们都不明白那究竟属于什么,也许属于一份舒适感,舒适不代表淡漠,反而恰恰相反,它透露着一种隐约的热情,这种热情来自于人的内心深处,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后来我经常会想到英勋,想起他说的那段话,那段话经常陪我,陪了我好多年。直到这份珍贵被另外的珍贵取代,使我彻底淡忘。 也许那时候是我和郑慕超生下孩子的时候,也许是从我们结婚的那刻起。那时候我的小说一直都在写,可是我关注的幽尔却默默消失了。她会在哪里出现,又会喜欢上哪个女孩,我想我也不知道了,这些也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过分关注就等同于施加痛苦,既然原则是要开心,那就多一份自由才能多喘几口气,有时候大家都会深呼吸,这也很好!因为阳光正好。 路上郑慕超说帮我剥个橘子吃,我说我又没有住院,手还好好的,我说我就知道你要我帮你削个橙子吃,他说那一会儿他帮我打个气水喝,我说咱俩撑死在路上吧。他说好。我们就狂笑起来。 有郑慕超的陪伴后,我的心态渐渐变成一种成熟中透露出来的幼稚,这种特殊的情感弥足珍贵,让我都忘记了抽烟。 后来发现只有孤独会抽烟,当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心态去面对一个合适的人,你会发现抽烟已经变成一种奢侈,情感上的烟酒会慢慢的浸透你的每一个细胞,这种如痴如醉需要慢慢去感受,而不是在酒吧这种闹市里,一针见血可以感受到的,我们需要适合自己爱情观念的存在,我们需要找到足够陪伴一生的纯情。 其实郑慕超并不是那么纯的人,他经历了很多的爱情,但是唯独到我这里戛然而止。至于原因,可能是我们对待感情都留有余地,或者说是保持神秘,在无限的成熟中学会压抑,从而演变成一种带有气质的简单,幼稚。 这其实适合每个人的人生,只是很多人仍然在吵吵闹闹中度过,而错失了很多纯情的机会。可能由于我是处女的原因,所以我愿意保持这份纯情,可是这往往会受伤,我也知道原因了。但是受伤不会破坏任何纯情的心灵,破碎也是纯情的心灵。从而我是一个感情上足够成熟的白痴,这点郑慕超肯定能够看出来。 他很用心的栽培我这朵娇嫩的花,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说我是经历的多,脑子傻,他说他就要找一个这样的女孩子。他说他找了很久很久,直到初中那时候的一见钟情,就再也忘不掉。我说你个傻子,谁叫你一见钟情的,这下麻烦了吧?情都续到这里了。他说能不能再续续,我说看我心情,最近学习比较忙,事情繁琐。 他就说好吧,他会用这一生去等待。我甚至我觉得我聋了, 我说, “什么?一生很长,不值得。” 他说, “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就这么短。” 我突然就想哭,我想还有这么浪漫的人,难得了。可是我所不知道的是,每个人都有浪漫的本性,主要原因是你需要合理释放,否则压抑过头它就会消逝。 我帮他打开汽水,两瓶汽水,我说,干了!他说好指甲! 然后我们两个笑着很艰难的喝汽水,汽水很甘甜,配合阳光的甘甜,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苦中作乐,那是一种青春的演唱会。 我想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要从liven说起。那是一个古旧的梦。 我和liven排演一场时空乱舞,跳的是爵士。当时我们两个配合交接动作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情况,我的膝盖擦破了皮。后来我想去拿小医箱抹掉药水,没想到liven说会有专门的医务人员,我惊讶了,随后我见到了戴着口罩的郑慕超,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匆匆忙忙的跑进舞房来,说, “xxx女士,我现在帮您先抹&&,然后再抹&&” 我打断他,说,等等。然后我一把扯下他的口罩,我说, “请帮我涂抹均匀,谢谢。” 他很尴尬的立在那里,后来他皱着眉说, “我裂开了啊。” 然后我就自己抹着,说, “你还这么幼稚呢,加我一个,幼稚鬼。” 后来我们两个聊的很透彻,我从羽拾肆聊到英勋,他给我讲从初中来谈过的所有女朋友,我想这也太早熟了,初中我还是个眼镜学霸呢,他说你高中也是好不。我就捶他,我说给你一个机会,我现在还是不是?他就痴呆一样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我能明白他的意思,脸还是那一张,只是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沙人了。 我说他也变得好成熟,我说这个是赞美。他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我说别叹气,想叹气的时候深呼吸,他说还是叹气顺畅,我就继续捶他。 他就捶我,我苦笑说现在只剩下咱俩互捶了,要么咱俩去原来那个天台吧,咱俩坐边上,我想看看景色究竟如何,现在有胆了,他说小心掉下来,女孩子可不行。 我说好吧,那你带我回学校吧,马上寒假了,咱们同学聚会吗不是。他说你咋真就幼稚起来了,你是期待谁呢?我现在就在这里,蔚空死了,羽拾肆死了,你是期待苏玥和林昌辉吗?他就嘎嘎的笑起来,后来他想了想, “唉?不会是英勋吧,咱俩现在这是……什么关系?你能先告诉我吗?”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了,我想这孩子也太快了,我突然就对他失去信心了,我觉得有渣男的潜质,还没有开始呢就这么着急了,我心里突然想是不是可以找英勋谈恋爱了。 “哼,渣女。” 他说。 “什……么……?” 我说。 我突然就惊呆了,也突然明白,他可能从来都不了解我,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人渣还是被渣是需要区分开的,如果一个好女生遇到一个真正适合走一趟的人,是不可能不全力付出的。他可能根本不清楚我的经历,他觉得我的经历都是坏的。 我刚想反驳,结果他说了一句, “但是我爱的,就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特殊渣女,你。” 我破涕为笑的说, “我怎么渣了?” 他就说, “啊,扎心的扎,扎女。” 我就使劲的捶他,我说就你有嘴,就你会说,有这本事入宫当太监去吧。 他就一边躲一边喊救命,他火急的跑出了舞房,门口liven刚端来的咖啡差点撒一地, “这两个人疯了,看来这场爱注定是crazyway,唉,还好我有个听话的女朋友。” 这时候liven的女朋友突然快步走过来,御姐的打扮,把墨镜拉下来,娇滴滴的说了声,哈喽,去酒店嘛? 第二十章 向往 后来我和英勋又见了一面,就是在同学会上。来的也就是几个同学,我都不熟悉,只是同学们都喜欢说些有的没的,话题无非是林昌辉和苏玥。后来他们两个果然没有来,至于丁鹏,她也没有出现,欧生就更别提了,但是英勋迟迟赶到,他来的时候看着我和郑慕超笑了一下,这种笑容仿佛是一种释怀。 然而这种笑容夹杂着悲哀的皱纹,这时候的大学生怎么会有皱纹?也许疲乏是一种透支和消耗,他的经历我也无从知晓。 后来我们三个去蔚空的墓上看了一下,我捧着洁白的花束,把花瓣分开,淋在石墓上,就好像淋了一场雪。雪花一点一点的落下来,埋葬着过去的人,她像一捧永恒的沙土,静静的呆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我突然想到夏天里的树影,只可惜永远都没有那个影子了。现在那里有很多的树,但是没有一棵树像之前那棵一样挺拔,后来我明白了,因为那时候只有一棵树,树才显的如此挺拔,其实根本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美好,只是美好的感受让我的感官有实质性的觉察,所以才变成了现在最美好的回忆。 后来的我们一起去吃了一顿饭,城市的发展确实让我们非常惊叹,大餐馆比比皆是,信息化的社会里,人们忙于每一份工作,他们尽力把每件事都做好,使城市摆脱贫困阶层,只有摆脱了这些,才能迎来一种曙光。 也许林昌辉和苏玥就会回来,我想。他们甚至都不会出北京,而是留在这里,但是城市发展需要一个过程,如果未来可期,我想,每个城市都有可能。比如说我特别向往的一个城市,济南。小时候手抄报老师要我们画一个梦,沙漠里缺少水资源,当我想到泉水的时候,那种渴望的甘甜便是我的梦。现在这份梦还存在着,我想我必须要去看一看。 我跟郑慕超说,你会不会带我去一个地方,他说哪里,我说济南。他说济南具体在哪,他初中物理没学好,我从手机里翻出地图来给他看。他说好,会带我去的,我想去哪都会带我去。我说我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去有泉水的地方看看。 后来我们启程了,我们是坐火车去的,因为他没有车,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买到车,他说他会努力在结婚之前买上,我就嘲讽他说,反正我更喜欢坐火车一些,他说现在都有高铁了,以后还有地铁了,很方便,怕什么。我说对,飞机倒是经常有,怎么不坐飞机去?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就望着窗,把胳膊盘起来,说, “因为时间还长,坐飞机不如坐火车有意境,骗人都不会。” 我无奈的笑了笑,把头靠在车窗上看他。 他不乐意看我,把杯子拿起来接水去了,他心里想以后会有机会的,以后他努力工作,能买到车的,但是很多年后当我想起他当时的那种无助,我想他真是太悲观了,太没有自信,其实人一旦开始努力,就会越来越努力,永不止息。当努力到一定的程度,生活就会变成有些痛苦的样子,但是这种痛苦马上被我们克制,但是新的痛苦又会来临,但是新的痛苦又会被克制,这样不断轮回,最后我们的钱越来越多,人却在事业上越来越成熟。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痛苦太多,那就要做好准备,前人的痛苦是因为没有准备,但是后人只要做好足够的准备和应对措施,就没有大碍。然而我们没有做好准备,因为准备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后来,我们买的起车买不起房,买上了房人家都换了更好的小区。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发了疯的努力,我们心里要有点着落,在现实的压迫下逐渐长大,否则我们终究会变成一对流浪的人。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范淑钟跟苏冒冒打的不可开交。后来我没有办法才去处理她们的关系,其实我真不愿意,因为这两个人我已经放弃了。 后来发现是因为范淑钟要跟苏冒冒抢男朋友。我在宿舍走廊上就能听见吵闹声,进门听见她们说, “**,就你还配的上他,你有我漂亮吗。” 范淑钟抓着苏冒冒的头发, “松开,老娘可比你漂亮多了。” 苏冒冒拼命的挣脱,见势无法挣脱,她马上也抓住她的头发。 我看着她们两个染的翠绿色头发和橙黄色头发,侧过脸来用手将她们的头发都别开, “哎呦,快快快都别打了,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可别打了。” 我侧过脸来继续给墙壁白眼…… 后来两个人总算冷静下来,我调侃的问她们,这个男的到底何方神圣啊,这么争强。 我笑了笑,后来苏冒冒说, “我男朋友啊,好男孩一个。” 我说, “哦。” 她哭哭啼啼的说, “他学习可好,而且可专情了。” 我说, “哦。” 她继续哭,我给她拿张纸巾, “音乐系的,简飒临。” 我马上惊呆了, “嗯?” 我手里的纸递到一半停住了,我在想我还要不要给她讲那天发生的事。我左右考虑了一下,又考虑到以后是否回酒吧,又考虑到他是否在社团,又考虑到他是否还在酒吧唱歌,就磨蹭了一下,打算旁敲侧击的告诉她,我说, “你看这纸巾。” “嗯。” 她说。 “它除了擦眼泪以外,还可以做很多其他的工作。” “嗯。” 她笑了一下。 “所以这个纸它怎么样,是不是……” 我犹豫,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嗯,很方便。” 我说不对,她说, “我知道的,很适合他。” 我说都不对,是很多功能,又是人都可以用。如果你遇到了一个男生跟这个纸一样,那么? “那么我很幸福。” 她很温柔的说。 此刻我彻底服了,我觉得她可能是**上脑了,这样被渣的概率非常高。 我甚至猜出来了,她可能知道简飒临认了个妹妹,但是至于她两个发生了啥,她可能直接瞎到看不见。 后来我们想了一下,苏冒冒跟我去酒吧的日子不长,最近怎么没有去,也许是简飒临在捣鬼。后来我说让苏冒冒跟我去酒吧,结果她说他男朋友管的严,不让她去,我说,嗯?之前怎么让去,她说之前不知道。于是我开始了深深的猜忌,我现在怀疑简飒临真的有够渣。 然后我拉着苏冒冒说咱俩马上去酒吧,她说还得考试呢,然后我给幽尔打了个电话,我们每个人给她从酒吧带个东西回来,她说最近留头发,打算画口红,我说可以,看看有没有杨树林21号。她就说这一个就行了,愿意给我们写全部卷子,她激动的中午睡不着觉。 后来我带着苏冒冒一路奔到酒吧去,结果简飒临不在,倒是欧生在台上唱着歌,韩思灵在那弹琴,我说是个狐狸,苏冒冒说,什么?我说韩思灵是个狐狸,她说哦哦。 我觉得简飒临这个狐狸全是跑的真快,没想到的是,他只是去解手,马上就回来了。结果当时的情况,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苏冒冒其所当然的看见了他,但是她看到的是简飒临和辛紫搂搂抱抱,我看出来的是很刻意,后来她马上上去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很显然我有点失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激动,心里想,渣男落网,好戏开场。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苏冒冒接着把辛紫扒拉开,自己趴在简飒临怀里开始哭,又开始求他改正,她居然说, “再改一次好不好,求求你。” 我心里想,****,傻子。 然后我一个人默默的走出了酒吧,心想还不够我费心的,回去考试!我就这样沿路走回去,别说,刚跑两步,这么着急的,还能减肥呢……我安慰着自己。 第二十一章 婚姻 苏玥跟林昌辉结婚的时候才刚刚大学毕业,其实他们两个知道,成熟的过了头确实是一种心灵上的麻痹,因为他们自己不清楚未来有没有兴趣可言,只是一味的向前。 是个很萧条的社会啊,但是林昌辉拥有的资本便是名牌大学的学历证书,苏玥在婚礼上哭了,她觉得自己1.在未来的程度上看不到情感的发展方向2.梦想算是终于实现,喜极而泣3.生活有了保障,以后的问题可以齐头并进的改变。苏玥的这些设想都源于她自己的学习经验,后来发现学习还是有用处的。 但是林昌辉想的却是1.以后的生活问题,主要是生活的费用2.以后的生活质量,主要是发展前景3.很多年以后的情感问题,是否能够依靠孩子化险为夷4.孩子长大的教育问题5.养老问题。当林昌辉和苏玥在婚礼上牵手的时候,两个人的脑子里都在拼命转动,果然两个学霸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来的都是亲戚朋友,还有不少的闲杂人等,多半是婚礼上撑场子的,高中同学就请了英勋一个,他们俩可能也明白,如果请我就等于请丁鹏,而林昌辉在后来明白了自己和丁鹏的关系,也许他属于慢熟型,也许他的智商和情商全部用在了学习上。 林昌辉和苏玥经过了很多年的感同身受,现在要白头偕老,我其实很祝福他们,但是我没有被邀请,英勋也跟我没有联系,直到很多年以后英勋才跟我聊起当时的情景,那时候我已经跟郑慕超结婚了。 他说就好比我们两个在婚礼上一样,不同的是我们俩什么都没想,都沉醉在幸福里,感觉一眼万年,一瞬间就可以白头偕老。 但他说其实结婚以前要什么都想好的,否则有些东西会落空的,我说你这什么意思?他说请我现在一定要开想,最现实的问题。 我说我们想的是买辆车,然后买个房子。他说反了吧,我说我们想先出去游玩几年,然后先租个房子住,他说不对不对,这不成体统,结婚不是谈恋爱,这完全不对事儿。 我说这有什么不对,我觉得出行方便。他就唉了一句,说, “你是不是总是怀念过去,比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比如你才高中毕业那时候。” 我说可能吧,不过我都忘了。他就说他结婚的时候希望我能去看看,他说这时候的年轻人,已经要带着一定的压力了,而不是19.20岁,这都过去好多年了。我说林昌辉和苏玥结婚那时候不过就21.22,人家本来就聪明吧。 他说不对的,人家本来就有很大压力,所以才变得聪明的。我就问他,唉?你要跟谁结婚啦,是不是上次那个电话里的女孩子,他说他都忘了是谁了,可能是一个前女友,又可能是一个好朋友,总之早就没有联系了。我说那你很爱你的未婚妻喽,他说在这个社会上,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物质条件为基础,合适不合适才重要。 我说那就是物质上的合适喽,他说不是,性格脾气,优缺点,两个人的价值观,缺一不可。我说你找到最合适的人了?他说是目前为止比较优秀,而且比较合适的。我说以后会变?他说这个说不准,但是对于他来说,他会争取不辜负任何人,如果只看合适不看爱的话,那么肯定比相爱到疯的两个人合适吧。 我说不对,应该是在爱的基础上的,你太势利了,我就捶他。他说肯定是在爱的基础上,不过爱已经被我们屏蔽了,因为不重要了。我说你没有心,他说可能在不停的风化里死掉了。我说还会重新变回来吗?他说还保留着最初的,他开玩笑说要不然再带我去一趟森林。 我说还有一层层的钱吗,他说我想有可以有,但是现在不都手机支付吗。我说我就要那时候的钱,他说好吧,他就在车里东摸西找了一阵子,说,就两百了,真没有了。我说你穷成这样了,他就笑两下,穷到最后两百块可能都是私房钱了。 后来我们两个约好等他结婚以后再开车去海边游玩一下,谁知道他说以后车要给老婆开了,要么坐飞机去吧,我就很无奈,我说这么多年的同学情谊还不值一趟旅行的。 他说那好吧,他求求他老婆,主要是他老婆现在怀孕了,什么都得依着她,能跟我约着去海边已经算不错了。我就捶他,都这样了不早说,你还是跟你老婆好好呆着吧,他说既然提出来了就带我玩玩去不妨。 后来我们两个坐飞机去海边,我心里也明白,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了。 下一次我们就在婚礼上见面了,后来我问起他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说, “工作认识的,两个人凑的越来越近,我觉得她属于那种很要强的女生,我就想帮她,没想到她比我还厉害,好几个项目完美完成,后来是她追的我,就在一起了。” 我说后来没有产生过矛盾吗?他说天天产生矛盾,后来就习惯了,就变成一种左耳进右耳出的亲人了。我说还能这样吗?他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呢?” 我问。 “一直挺喜欢的啊,就是咱俩啊,不大合适。” 我说哪里不大合适了,我又没有骂你, “你看看你,” 他说, “有的时候就很幼稚,我劝你一下,以后不要随便捶别人,就从这里改起。” 我说这怎么了,郑慕超挺开心的啊。 他就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看你说的这话呀,所以说咱俩不大合适呢,可能你没有怎么经历过社会吧。” 我说我也工作了呀,他说当幼儿园老师吗?我说对,他说那接触的都是小孩子。我说我不服,他说那跳槽吧。 我说我想找韩思灵帮我介绍个活儿,他说韩思灵听着这么熟悉呢,就是欧生他老婆吗?我说对,不过他们离婚了。他说不才刚结婚吗,我说这个社会离婚很正常,他说呦,这可不正常。他说我可不能跟他们学哈,我就白他一眼,说你这辈子都别离婚。 他说结婚不是闹着玩的,至于离婚,这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变化,万一遇到一场风暴呢。我说什么风暴,他说他也不知道,万一是所有人都扛不住的呢,他开玩笑说,比如雨下太大来洪水了,比如来台风了,比如地震了。 我说还能再说的好点,然后我又捶他,我说就锤你就锤你,他说好吧好吧随便你。 说着说着下了飞机,我们两个接着迎接了海风,我说真凉啊,他说好久没来了,得有一年了,我正在打哈欠,突然跑出来一句, “我从来没来过呢。我又想到蔚空了。” 他说蔚空这种女孩子活起来本来就累,现在这个社会不适合她。 我说谁说不适合,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现在活的很精彩,他说可拉倒吧,我活的也很累。然后我说谁活的不累,他说感觉我比他累。我说你不是天天跑业务吗,他说心累,不是身体。 后来我们一起去吃了一顿海鲜,晚上的海边,亮着小灯,我们又把冲锋衣都披上,我说,好像浊光晚餐,他笑笑,说,山寨版的。我说以后没有这么浪漫的机会了,他叹了口气,说,也许吧。 我说孩子出生我能当他干妈吗,他说不能。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认识的朋友都想当,所以直接不行。我说好吧,人缘真好。 后来我觉得他变得有些距离感了,感觉好像两个人也没有原来那份初始的心了,就决定从此分别了。 我们两个果然没有再见面,也渐渐失去了消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那时候的我还是在大学里。 就从同学会回去开始讲…… 第二十二章 辛紫 幽尔和霍休绝打了一架,因为霍休绝不同意幽尔继续来酒吧。没人知道这都是阿团团的主义,这种爱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绝妙的维护收场。阿团团最终还是拜给幽尔了,最后没有让她持续登场。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简飒临宣布结婚,并且永远退出酒吧。在我对他的人品万分疑惑的时候,他居然找到了厮守一生的人,辛紫。 后来我明白了,辛紫以割腕为胁迫,并且跟简飒临玩了很多不与人知的游戏,最后把简飒临激怒了,他爱她,所以选择保护她,最后跟辛紫结婚。n多人想要得到的简飒临,最后还是辛紫半拖半拽的把他拉回来。 后来发现辛紫是个很极端的女孩子,很多人了解到的是她在酒吧吸毒,所以没有人愿意跟她靠近,大家都自身难保,能赚一天的钱是一天,而我所知道的是,她和简飒临没有偶然间结婚,而是陆陆续续签了十几条合同,这里面牵扯了阿英,霍休绝,甚至阿团团。 所以当简飒临再也逃不出去的时候,他发现这种睿智的现实确实有够疯狂,他觉得去酒吧演唱本来就是一种错误,但是他被辛紫盯上就没有回头的岸口,在签到第三份合同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可是第三份合同里就已经明确说明,他如果再演唱关于爱情的民谣,将被永远逐出酒吧。他就不明白了,民谣里没有爱情还有什么,辛紫说阿英姐订的合同,他自己看着办。他说他去求阿英姐,辛紫说一切都需要经过自己,阿英现在不愿意见到她。 后来演变成简飒临求辛紫做她的*。后来开始签第四份合同,又是一场游戏,这场游戏表示所有**的规则。辛紫变成女王的第一步,这场游戏的代价是她得蜕变,不知道的是辛紫在闹,其实是阿英,霍休绝,阿团团全部指使,尤其是阿团团订的游戏种类,这种史诗级变态种类我也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东西,但是据说成功的让简飒临折服了,并且心甘情愿的签订第五份合同。 然而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定要退出‘夜公主’这种变态的组织,因为我从来就不适合这里,结果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阿英不让我退出,她的意思是我的人生不能缺少一份优质的打工经历。其实我听到她的思想是,你的傻白还有利用价值,而且很可能变成第二个辛紫,比如下一个简飒临就可以一辈子留在酒吧里。 我现在简直要吐了,我现在跟简飒临一样的思想,我为什么要加入‘夜公主’,可能以后也给我设定一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现下太羡慕欧生和韩思灵这种大家族了,他们可以随便玩玩,而我们一不小心就要赌上性命,说不定给我搞个合同什么的生死状,我就会半路直接挂掉。 导致我现在在酒吧连个西瓜汁都不敢喝,我老是害怕里面有毒。毒是不可能外人投放的,因为我在组织里面,但是我现在深深的怀疑这个组织了,我对它已经失去了信任。 我现在异常羡慕幽尔,我想我是不是要去勾引阿团团就能顺利离开‘夜公主’,可是我太害怕阿团团了,我觉得她可以把我的所有牙都拔掉,然后我现在异常忐忑,但是想已经这样了,就没办法了,进去了的想出来,在外面的想进来,我想出来是不大可能的,可是我当时是有多么傻进到‘夜公主’里面,还加了组织。 我在考虑我这辈子是不是要以割腕或者跳楼为终结结束‘夜公主’的生活。后来阿英给我加了一出戏,叫我去勾引简飒临,她想知道简飒临的决心,对于事业的看重。 然后我像辛紫一样穿了一个黑色的丝袜,一个高跟鞋,坐在他的对面,说, “小哥哥,抽烟。” 他说, “好。” 他马上接过来, “又见面了。”他说。 我说, “哈哈,咱俩真有缘分,哪里都能见面。” 他说是。他点了一根,叫我也来一根,我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戒了。 然后我马上像辛紫一样, “小哥哥,酒店的门卡。” 我给他一张假的,他马上说有未婚妻了,我说这怕什么,现在什么社会了,年轻人约着跟抽烟一样,这怎么能戒呢。他说我不就戒了吗,我说我妈不让我抽,说再抽打死我。他说那她让你约?我说怕啥,正常需求。 后来他把那张卡拿起来,又很沉重的放下,打了一个闷嗝,微笑一下, “好的,晚上见。” 后来果然!我也没去他也没去,阿英姐那边的消息暴露出来了,说他晚上要回学校,叫我千万不要在学校出现,我说既然是都爽约了那干嘛还这么拘谨,她说, “你不怕尴尬吗?” 我说老娘都爽约了还怕尴尬呢,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后来我们两个竟然都在酒吧,晚上的时候他还在演出,然后我尴尬癌犯了…… 后来我就默默走出了酒吧,这时候我在想他不会是故意让我明白他闹着玩吧,后来想明白了确实是他故意气我的,然后我就很尴尬又很气,我走回去的路上,有人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想不会是简飒临吧,我没有存他号吗?也许他是故意的,想偷偷叫我出来?我想他这下完了,阿英姐绝对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然后我优雅的接起电话, “喂?” “您好,请先不要急着挂电话,您刚刚中了一个&&奖,是一等奖。这里需要您来&&” 然后我灰着脸马上就挂掉了电话…… 后来我明白了,假是种建立在更假基础上的成长。我应该是非分明一点了,再说就是,简飒临不可能是个傻子,事业和约*之间肯定会选前者的,因为他毕竟也爱辛紫,约*不可能来的这么突然,我想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对于他来讲,也对于我来讲。 结果这时候又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我马上接起来, “跟你说好,我不需要&&奖!” 对方叹了一口气, “唉……你好,我是阿团团,马上回酒吧,接受任务。” 我震惊了,阿团团为什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又是什么任务这么着急? 我突然往回赶,路上的大巴险些被我撞死……当我来到酒吧后台的时候,阿团团正在磨着一把刀。我马上咽了一下唾沫。她发现我来了的时候,把刀放下,取出一份合同来,再拿起刀来裁剪。 “你先坐下吧,沙发那里。” 然后我说其实……我站着就行,心里想我害怕沙发有机关。 结果她一眼看透,很无奈的说, “你怕什么啊,沙发就是沙发。” 然后我诚惶诚恐的坐下来,她马上换上平时很惬意的微笑,我心里想,吓人。 “这份合同你看看。” 我拿起来合同,没想到是关于幽尔的。 合同的内容大概分为以下几条,1.离开幽尔,2.永远呆在‘夜公主’3.我们全力打造你成为“阿雪”4.无条件信任。 我又一次震惊了,我想我这时候不同意她会不会拿起刀,我就拿起来签字笔,又放下。 “我……能不能退……” 她就说, “退什么?退出‘夜公主’?” 我拼命的咽口水,此刻我的心已经到嗓子眼了!我大气不敢喘。 “可以。” 没想到她看起来这么仁慈,然而我想她现在肯定要拿刀了! 然后她居然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来,说, “你不用对幽尔的事耿耿于怀,其实我们两个去医院拔牙了而已。她最后那颗牙坏了,当时我要出钱,她不同意,她就想办法存钱,后来她天天很疼,我就拿专业的工具帮了她一下。” 我说你骗人,她就把那个盒子翻箱倒柜的拿出来看了一下,天哪,还真是拔牙的工具,我现在的心开始有点暖意融融了。 第二十三章 离开 空气里满是青涩味道的年华已经逝去,距离我离开‘夜公主’也很久了,每当我想到离开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郑慕超,当一个最爱的人选择代替我,对于我来讲,这是一种多么痛彻的方式。然而我不得不选择离开,郑慕超说他这辈子都会用‘阿雪’这个称号,这让我想到了丁鹏。 丁鹏早就已经离开了,霍休绝甚至把她忘了,至于她,我猜也已经忘了霍休绝。每个人都很忙,很乱,都在急着找下一个女朋友,或是男朋友,大家找对象的速度闪电一般,比如班里后排的男生,今天和一个女生谈笑风生,明天又抱着另一个女主人,朋友圈发今天官宣,明天又发自己一个人的电影票。世界貌似变了,仿佛恋爱已经不存在了,游戏却时时刻刻。 我突然想到丁鹏为了林昌辉改名的时候,我想林昌辉是不是把她忘了,我所不知道的是,林昌辉现在已经跟苏玥在北京买了房子,虽然只能交的起首付的钱,却是一个学区房。很明显这两人已经准备好毕业以后接着生孩子。 然而我现在有些茫然,郑慕超找到我,想要跟我暂时分手而结束我在酒吧的生涯,他觉得我势必要离酒吧远一点,他筹备好逃离的路线,说让我去一个地方等他,等到一个月以后在哪里见面。我说这准吗,‘夜公主’肯定会把他的手机收上来,决断一切的路径。他说他现在就已经开始策划了,我说他第一次这么睿智。 他说他已经把阿英打听清楚了,她的人格,在酒吧里的价值,所拥有的权利等等。我说等等, “可是我在阿团团手下。” 他说啊?不早说,他说他现在又打算去打听阿团团了,我说这样没用, “阿团团我也不确定是个好人坏人,她太会排戏,她优秀过分了。” 他说那怎么办,我就捶他,说你个没有脑子的人,太意气用事,你就在‘夜公主’一辈子吧。 后来他说一个月以后肯定会再见的,要我相信他。我就两杯酒下肚,叹了口气,告诉他两个月以后都不一定再见,我在他约定的地方等着好了。他突然就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笑了笑。 我突然就摇了摇头,我突然间想到了英勋,虽说不知道这算不算精神出轨,但是我想英勋为什么可以这么优秀,也许是社会经历吗?算是吧。 后来一个月以后我在酒店见到了遍体鳞伤的郑慕超。我说果然,你是不是跟组织干了一架,他说也不算,就是离开的时候摔了一跤。我无奈的扶了扶额,说, “你快去冲个澡吧,我真的服了,我就知道会这样,呐呐呐,头上的血,一会我给你包扎一下。” 我去拿小医箱,他到浴室就拼命的冲澡,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羽拾肆,可是他为了保护我已经逝去。我想这辈子要这么多人保护我真是罪孽深重,下辈子我要变成男的保护别人。其实羽拾肆真的爱蔚空到一发不可收拾,那种纯爱现在已经难寻,但是每当我想到当时他看蔚空的眼神,我就非常怀念,哪怕这种眼神在我身上不曾拥有过。 我把医箱里的酒精取出来,一时间忘了怎么匹配,好久没有动过了。想着想着郑慕超从浴室里走出来了,一贯的飒气还有浴室里的热气腾腾马上带出来,他马上扑在床上,摊开,然后我婆婆妈妈的给他上药,婆婆妈妈这种形容如果放在高中,那就是在任何女孩子身上都有影子,在大学,在一半女孩子身上都不存在,在‘夜公主’以后呢,反正我们组织里是没有。 然后我异常‘生疏’的给郑慕超上药,他说我怎么变了呢,我说你都没有经历过变什么了,他说怎么没有经历过,我就捶他,说你个变态,我说的是上药!后来他就嗷嗷叫,说, “净往伤口上撒盐。” 我说,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像医院里的护士,这个患者不听话,需要打针。” 他就说, “拜托了,有没有针灸,给来一下。” 我们就嘻嘻哈哈的,说怎么这么幼稚了,五岁的蜡烛吹了没有啥的,一晚上嬉闹中就过去了。 ‘夜公主’组织解散的时候,是我们结婚两年以后了,那时候郑慕超不但买了车,而且混的风生水起的他,买到了一个小小的别墅。当时我很惊奇,原来房地产行业这么吃香,他每次都对我眉开眼笑的,但其实他心里压力很大,每次接我下班路上都要抽很多烟,我曾经哭着叫他戒掉,他说我不是也抽吗,我说早就戒了。 这些事也是好久以后了,现下是我离开组织一个月,郑慕超离开组织两天以后。这时候我们两个已经开始了英勋的筹划,是不是要准备结婚,或者准备好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 毕业的时候一起拍毕业照,我想到高中那时候的毕业照,我有时候经常拿出来看看,后来我跟丁鹏又见面了。 她是来赶毕业考试的,不过对于她来讲,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身价接近千万了,对于我们这种穷困潦倒的人比较重要,不过她能来对我而言是一个惊喜,我本来以为她会来找我聊天的,没想到她考完试甩卷子走人了,好像对我有仇。我就举手说,卫生间,跑出来拦住她。 “丁鹏!咱俩有仇?” 我在她背后喊。 “啊?” 她很茫然的望着我,那是一种异常陌生的眼神。此刻她点起一根烟。 “请问你是?” 她转过身子仔细盯着我看了两眼, “哦,是你啊,你好。” 她笑着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想跟我握手,我僵住了。 “我记得你抽烟是吗?” 她马上取出来一根烟,非常礼貌。 我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只感觉她的头发很短,好像不是剪短的,像是……刻意长出来的。 丁鹏不会这么礼貌啊? 我想约她喝杯咖啡, “你有没有空?一起聊聊天?” 她突然就很激动, “有空啊,去哪里?” 我的心里突然腾升起一股辛酸,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想我必须要打探清楚。 后来我明白了,吸毒。 因为她的眼神此刻跟辛紫的眼神没有太大的区别,辛紫有组织的全力保护,而她却离开了组织,那么只有一个结果,被抓! 这是霍休绝给她的下场,这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玩笑而已?又或者是一场戏?还是一个背叛的终结? 我简直不敢想象,我慢慢的走向她,把她嘴里的烟拿掉,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是个简单的烟卷。 然后我哭了,我抽了两下烟,泪水忍不住落下来。 我说我们去喝咖啡吧,她说当然好了。我说你以前都不理我的,你只喝酒,而且要喝就喝最高档的,她说那时候了,世事难料。 我说不对, “这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我在她耳边说。 她很尴尬,马上又很尴尬的笑一笑,我说, “在戒毒所呆够了吧?” 她点点头,我摇摇头,说, “你猜我要带你去喝什么?” 她问,什么。 我说, “星巴克。” 后来我明白了,人活在这世上,每一个对你好的人都不能错过,一旦错过了也许就是一辈子,但是情这种东西,往往就是错过又错过,我们把错过叫做选择,其实选择不是严重的东西,错过要比选择严重的多,因为选择是人的常态,而错过,却是人的遗憾。如果选择太多,那就会变成一种命运,一种颤颤巍巍的命运。我承认,她本人也不好过,对于她来讲,选择太多了,这叫什么,叫幸运?不,叫,应该叫桃花劫。 有时候任何事情只是一瞬间,就好比股票,盯着看没有意义,得卡在那个点上,那种巧劲也叫一种幸运,这种幸运如果得到良好的把控,那就是一种成就,这种成就会让人一夜暴富,也岌岌可危。 我突然很想见到方里年,我想,他现在会在上海吗? 第二十四章 方里年 我们两个走着走着来到了星巴克,星巴克的员工充满敬意的望着我们。我感觉很奇怪,我想,是不是丁鹏认识他们?后来我盯着丁鹏看了一会,丁鹏盯着我看,然后我拿出vip卡来,拍在桌子上。 这时星巴克的员工集体鞠了一躬,我转过头来,确实有被吓到。其中一个双手递上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星巴克上海总部总经理,方里年,电话&&。 我和丁鹏震惊了! 好像一个约定,过去经历了很久,又似乎全无经历。我们两个询问方里年的所到之处,才明白原来他从高考失利以后,就不停换工作,他的能力提升的异常迅速,从一个员工到部门的经理,后来变成大城市的总经理。他跳槽过非常多的工作,虽然有些疲于奔命,但是终究把他的斗志昂扬出来。 后来我才发现他没有去同学会的原因,原来是妻子怀孕了,需要在家里照顾她。然后我看了丁鹏一眼,她陌生的眼神里透露出来一丝忧愁,又好似是一丝叹息。我现在在想怎么安慰她,后来我明白了,她自己就可以安慰自己。 “找到方里年经理的话,我可以跟着他做点工作吗?” 丁鹏此刻对一个部门的经理笑了一下,很优雅的说, “我可以胜任所有的工作。” 她的目光里此刻满怀着一种无力的向往。 很显然,我觉得她做的这件事确实是一件特别的好事,这样一来,我确实也可以跟着方里年和丁鹏一起,尝试适合自己的工作。 我们很快就要去找他,他们告诉我们准备好东西再去。我感觉在这个供求关系如此悬殊的当下,能有一份这样的工作确实如虎添翼。因为我清楚方里年肯定会带领我们杀进内部系统。 内部系统肯定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不论是高中时期的‘山武’,还是大学酒吧的‘夜公主’,还是现下的工作。 结果我想错了,他们让我们去另外的一个陌生的地方对面,那是一个很荒僻的地方。我们想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后来我猜测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会面。 终于,当我们到达的时候,我发现那是一个生态园,里面有各种奇花异果,楼层上方是大厦,里面有办公机构。 方里年正在一个小湖的旁边,那里有一座纸质的小桥。我们顺着走过去,穿过一片层层叠叠的林地。他手机捧着一束什么,后来我们忐忑走近的时候,发现是一捧含羞草。 他很快发现了我们,我们随即在他面前摇了摇手,自觉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递着含羞草说, “你们快来看看这个稀奇的物种。”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丁鹏走上去碰触了一下,草叶合上。 方里年笑了笑, “当年的你就是这样。” 丁鹏什么都没有说,却若有所思。方里年接着摆明态度, “现下这个大厦所有的股东都在楼上,如果你们想要任何的实质性报酬,就要学会经营和管理,在我们这里,女生和男生都是一样的。” 我和丁鹏对看笑了一下,点点头,他接着说, “我为了这片绿洲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里的所有权本应属于丁鹏,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大漠里的其他景象,现在的楼宇算是憧憬,却永恒没有绿洲那份怀古。” 他的话说出来,我和丁鹏除了点头,竟然无从下口。他说要带我去会见股东,我们两个顿时有点慌,他说不用慌,就当成自己家人。 我们两个都有点腼腆不知所然,可既然是选择了要这样发展,我们都做好了磨练的准备,我想是不是需要从种地开始做起。 很显然,我们进门以后,油漆和古木的味道传递而来,股东们通通穿着制度,齐刷刷的望向我们,我看到了他们眼镜里透露的光。 方里年首先鼓了掌, “欢迎。” 所有人此刻都开始鼓掌,待掌声停顿,他们看案子的看案子,看电脑的看电脑,空气里都是大脑旋转的声音。 方里年指着靠窗台的两个椅子,说,坐吧。我们说,啊?特别分出来的两个椅子?他说,要不然呢。 丁鹏觉得……难道不是股东级别么。 后来我觉察到了她的想法,我想,我们两个现在算个啥呢,能不种地就好了啊。 然后我们两个并排坐在旁边。 这时候方里年坐在最头上有多媒体屏的地方,开始清了清嗓子, “各位股东们下午好,本次大会的召开目的是,从今日起,公司加盟了两位优秀的人才,xxx女士和丁鹏女士。大家掌声鼓励。” 下面有些含着笑的人开始掌声鼓励,还有些股东们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非常闲散。 “那么下面,请股东们发言。” 股东们通通表示热烈欢迎,并且期待我们未来的发展。我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尬的笑笑,说,谢谢各位。 丁鹏现在尤其腼腆,因为她有点不知所措了,惊喜来的太过突然,甚至是有些过分了。 方里年现在盯着丁鹏看了一下,把衣袋里的含羞草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说, “丁鹏女士,看这里。” 丁鹏顺着去看。随后,他一个巴掌把含羞草拍的稀烂。 我和丁鹏确实吓到了,我们两个从椅子上弹起来,说,息怒息怒。 他马上说,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从丁鹏开始,描述一下园地的未来,小学生作文,开始。” 丁鹏呼了一口气,她很优雅而淡定的坐下,开始侃侃而谈,果然,酒吧磨砺过就是不太一样。 “园地是经济的发展方向,在优秀的作战方针带领下,我们将完成优秀的转型,人才不可稀缺,而我们的加盟将带动园地的产业链发展,从而变成与园地结构并存的推动者。” 丁鹏说完以后舒了口气,股东们开始一片掌声,现在到我了,我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 “园地拥有完整的产业机制,从产业现象来看有所权威,只是我们的加盟会带动周边地区的发展吗?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对过去有所保留?” 我觉得我问完以后马上就会被轰出生态园,此刻我心里马上揪成一片。 方里年笑了一下, “很有胆量。” 他马上点了一根烟, “现在的产业,尤其是机构性质的商业,都是为了带动本地和周边地区的发展,你说的是一个方面,还有其他相关联的很多途径,只是你没有挖掘,你们很有潜能,而我们现在推崇发展旅游产业,你们看行不行?” 丁鹏点了点头,我也点了点头。我想我们要做的事情已经有数了,可能是需要调公司的款目来雇佣,筹备,保养等等。 方里年表示,如果我们有兴趣可以发展酒店产业,这个大楼只要改修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们表示需要仔细的去思考一下,随后各位股东们开始投票,最后酒店产业居然胜出。 我就发现了我们的弱势,酒店产业需要如何去做?我们应该建立一个机构吗?内部人员机构?后来方里年表示,他会先拨一部分钱给我们内部人员的筹备。他表示,管理需要有强力的人员做代表,我们顿时觉得很有意思,可能是需要一部分的情商人才,还是演说家?俊男靓女,还是满有资质的老者?我们的脑海中此刻混杂了很多的未来,究竟会是哪样的人才,能够被筹备出来呢?我们心里马上明白, ‘又一场好戏要开始了。’ 在我们跃跃欲试的时候,会议结束了,我和丁鹏走在一排排树丛里,我不知不觉的想起来很久远的一些事情,那里的绿洲虽然和原来大不相同,但是空气中流露出来的气息却甘之如饴。 我问丁鹏,方里年是不是变化挺明显的,她点点头,感觉不像他了,我感觉这不就是另一个英勋吗,是不是男生长大了,都会变得不像自己原本的样子…… 第二十五章 ‘灰天使’ 当我去济南的时候,我想起老舍写的济南的冬天。我去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凛冬,当时下了点雨夹雪,准确来说倒像是冰雹。泉城路附近,人都打着伞,女孩子都披上纯色的棉风衣,男孩子们都戴着眼镜。 耳目一新的是嘉尼没有这么穿,她的额上隐隐约约纹了一个复杂的金色月亮,短头发,穿着一身黑靴黑袍,轻描淡写的妆容,自然的小麦色皮肤,头发有些毛燥而蓬乱。 组织自从撑过了‘灰天使’,就干掉了‘夜公主’。都说组织结构的五个主要流派,毒蛇的化身,乌鸦的化身,猛虎的化身,野狼的化身,白象的化身。从某些情况来看,白象确实比较靠谱,只可惜暗藏汹涌,内乱又比较严重。 白象家族就是所谓的‘青云’,而白象家族之所以叫白象家族,是因为它们家族的地位主要靠厚实的家庭叠浪累积得来。他们家族的资金流水完全是大风大浪都不怕的,同样这里也是一个优秀的驻地,他们安然超脱,从不在意任何人的挑衅。 说到内乱,他们家族的卧底风波层层叠叠,哪怕前一个来的说是应聘管账,也有可能是别家的人用来栽培偷税人才的。 当然了这种黑锅也不是每个人都想背的,比如开除又要涉及到合同问题,总能捞一笔。再比如卧底里的卧底,好点的就是,两方联合起来处理‘青云’家族的内部抵御系统,这就需要两套剧本,两方大智慧的结晶,关于其他家族我接下来再说。坏点的是什么呢,一方结果了合同,演员本人跑到了另外一方合同里面去,想玩个套路叠里叠,结果一方演完半场本家觉得即兴发挥过头了,才明白原来跑到别家去叠加了一套,比如犹犹就干过这事儿。犹犹当时是请来的套路帝,比如唱一首歌能根据声色唱出三个意思,每个意思背后都有组织的设计套路,唱歌时候脑子里想的什么都有一个完美的循环。这种隐喻也只有犹犹可以做到,结果她唱出了八个意思…… 下面就是野狼的化身,‘野斧’家族,它们家族足够血腥,在它们的领地里**完全不是问题,而且展示出来也不是问题,各种绳索一应俱全,而且要刀有刀,要鞭有鞭。各种环条,各种链具,展示的都像舞台剧,它们甚至可以玩一出古希腊神话,甚至是森林奇境…… 说到它们的野,我想可能是它们够拼,撒出去的热血往往不是收回来的问题,而是停不下来的问题。我想,这反而是一个优点? 比如犹犹就串过它们的家族,‘家族往事’那部剧里面犹犹就出演的舞台剧,至于**的话,我觉得犹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猛虎家族‘扶奢’家族,这个家族确实是异常优秀,里面聚集了很多的风云人物,而且这是一个地下酒店家族,环境以动物油画和丛林法则为主,地下酒店,地上酒吧,酒店环境就像一个展厅,没人知道的地方,却是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场所。地上的酒吧金碧辉煌,而且类似于一个静吧,酒店才是主流,因为那里有无数个研究站。 里面所有的风云人物都是各界市场流派的大家,尤其是资本家,还有法令制造者的构思家。这个家族之所以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不过是因为他们家的产业链特别稳定,投资渠道又特别顽固,所以乐海无涯。 毒蛇家族‘灰天使’,乌鸦家族‘夜公主’。关于‘夜公主’想必大家已经了解了,为什么要叫乌鸦家族呢,因为她们全部人设都可以带给人死亡的快感,然而死亡对于她们来说无关痛痒,这我知道,因为她们觉得她们已经死了,一入‘夜公主’深似海,难以自拔。而且她们的合同是一种终生性质的合同,这就是死的根源。 当然了,我们早就已经逃出来了,否则就会变成永恒的折磨。 毒蛇家族‘灰天使’,一直都是个迷,然而外界流传说他们是一股清暗交合的半月模式。有的说应该还是清流,毕竟演绎出来的比较婉转,有的说是暗流,因为蕴意过分浮夸,大部分人都还相信这是个清暗流派。因为他们藏的太深了,出演的次数也比较少,来无影去无踪,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任何所在地。 嘉尼现在就在我眼前,她是‘灰天使’的一道支柱,没有人知道她们在哪,然而现在嘉尼在我面前,我马上就要合作安排任务了,我口水快流淌下来了,哧溜哧溜。 嘉尼就站在商业街层叠的中间,坐标,济南。 风雪里她的眼光闪动着坚毅,我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她的袍子飘动着,矗立在那里,像一座山。 “xxx来接受任务。” 我说。 “嘘……请。” 她说。四下无人,她从外衣口袋里顺出一张扑克牌,后面用白色的笔液写着他们总部的一个电话号码,正面是,小王。 我说, “不急,要么……商业街转一转?” 她笑着拉长了字节, “合适吗?” 我表示,确实不太合适,我看着她在风中瑟瑟发抖,表示可以去温暖的地方。 谁料她这样说,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生在风雪里,然后埋没在风雪里。” 她转身留给我一个背影,随后侧过脸来, “你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希望你做好准备。” 她马上疾跑起来,消失在一片风雪中。 当我跑去追她的时候,她已经无影无踪。果然,一切都是无影无踪,对于她们而言,什么都是无影无踪的。 所以‘灰天使’在济南吗?我们无从得知,但是在济南领到的任务,看来是要在济南完成。回去以后,我开始打那个电话。 电话一直显示忙碌转接,我一度怀疑那是个空号。后来我发现了,这个电话是个二进制转八进制,上面写着10011018。大学时候学过的都忘了,于是我用我仅剩的头脑,打开了查询软件。后来没有结果,我突然发现我的智商果然属于中下等,二进制要怎么解开呢? 果然,我打给了郑慕超,可是他比我还傻啊,我现在心急如焚,心想该如何是好。 我说,喂?他说,有什么事。我说,你会解二进制吗?他说,那肯定不会啊。 我说,电话号码我需要解开。他说,什么电话号码,我拍给他看。他说,哦,100110118,中间那个1抹了,你再打一遍就行了。 我,…… 后来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去刺青。这对于我来讲确实是一个对幼儿园小朋友的不尊重,这貌似是一种违反道德的行为。结果组织直接告诉我,去辞职。 我哑口无言,我就这样开始在新的职场上付出全部,颠沛流离了吗?可是组织要做的任何事我都要无条件许诺,毕竟嘉尼干掉了‘夜公主’,并且还亲自来找我,作为‘夜公主’的逃犯,她貌似很是钦佩。所以现下来讲我是‘灰天使’的一员,就要做好本职工作。 所以我的兼职才是经营酒店?我的那个生态绿色酒店要全部交给丁鹏去管理了吗? 没事儿,毕竟还有方里年掌舵,想想这也不是我要担心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要留在济南,一身轻的在‘灰天使’的行列里一波三折。我想势必要再战出一片天空。 我想‘灰天使’是不是在酒吧里,还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比如说酒店? 后来我明白了,她们包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属于地下party的经营系列模式。这也是他们的一个地下车库现场,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还有120……这也可以想到,毕竟需要急救嘛,这是一个秘密组织,一般情况下进来很难出去。 然而我加入组织总部的时候,还要从那时说起…… 第二十六章 组织内部 当丁鹏给我来电话的时候,正好是我做任务的第一天,组织要求我去一家已经清空许久的大厦,后来我明白了,这个大厦是组织的二号行动沟通楼,人物云集的大楼里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有点思贤若渴,然而我不清楚怎么卧薪尝胆才能跟他们有的话聊。 风云突变,这终于是个扭转乾坤的局面,当嘉尼告诉我我比较适合做头号卧底的时候,我彻底疯狂。嘉尼面前摆着好几张扑克牌,她先是反复洗牌,然后给我变了一个魔术,我摸到了红桃k,后来反复抽取了几次,都是红桃k。我说这是魔法,不是魔术,一般人就抽一次。 她说因为什么我知道吗,我说因为什么,她说她会读心术。读心术就是能够透过人的眼睛去读穿一个人的性格,本质,优缺点,还有……秘密。我说这就是‘灰天使’的特殊技能吗,她说是一个隐藏的技能,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显露。我说头号卧底需要这些特殊条件吗,她说头号卧底跟幕后不太一样,你也就是个发挥性质的演员。资金流水主要是我们幕后撑着场面,至于你们说白了就是我们的一枚棋,但是能撑到最后的几枚呢,我掐指一算,应该有你。 我说嘉尼你肯定是个骗人的老手了,这点小伎俩我还不能参透么,她说我先别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我说为什么,她说因为‘灰天使’的信号联里面需要一个对外招雇的电话号码,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号码是否应验或者藏着多少人情世故,这个号码被我悄然参破了,我说哪个号码,就是缺了1的那个吗,她说不是的,就是这张红桃k,你知道抽到这张牌代表着什么吗,我说,也许是我表演生涯比较源远流长?她说不不不,恰好相反,你的表演结构是属于一种混乱的趋势去发展,结构链比较动荡,所以你的卧底生涯很可能会死于一场久违的混淆战斗,这场战斗我不知道在哪里展开,现下来看,应该是在我们组织的第一道卫士大厦的门口,苏普单,这个人马上会变成你的师傅。 我说可喜可贺,我现下的目的就是去拜师?那么我拜师学习些什么呢,有什么精湛的手艺活儿吗。嘉尼表示我们只打造精神层面丰富或者完美无瑕的名媛人物,如果是你的话,需要多有包装,因为你不是自小培养起来的,于是我问嘉尼,你是吗? 嘉尼表示她就是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信使罢了,说白了就是跑腿的。我说我确实能拜师成功吗,看我这种资质,有的可求吗。她说当然不可能保证成功,反正既然你师傅不愿意跑,那么三顾茅庐也不可能去想,那么恰好有些东西你有选择的权利,这个社会有个组织上比较权威的师傅已经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她问我的纹身呢,我把手背打开包扎给她看,她看到了那个橘色的太阳,那是一个类似神话世界的太阳,太阳的图标很奇怪,只有三个像闪电一样的外刺,其余的小刺都纷纷向内圈环绕,当我询问原因的时候,嘉尼让我去猜。其实我有猜到这是一个三角形的组织系统,可能存在三个行业老大的维护。 当我望向嘉尼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点了点头,对,她说。你未来的师傅苏普单,两个师叔希罗,商有。并且你要知道犹犹这个人物,你马上就会见到她,因为她现在是你师傅的爱徒,你师傅只有这一个女徒,你是第二个。 后来她跟我说,还有辛紫曾经也是他门下预收的徒弟,但是她选择去戒毒了,你也知道那件事吧,不小心撞死在墙上的那件事。一个女生为了做妈去付出的一切,当然了,她被协议困到这步田地,终究还是没有熬过戒毒这一关。 说到辛紫,我不得不想到简飒临,这个男人随着‘夜公主’的解散得到了最终的自由,只是辛紫却永远被困在了戒毒所。些许有些命运的原因,随着思路我想到了‘夜公主’。 当时我逃出‘夜公主’的一个月以后,我和郑慕超商议结婚,但是结婚不能大张旗鼓,否则闹到‘夜公主’那里去是要完蛋的,可能要被抓回来。随后我们就跑到海边的沙滩上,我们穿着一袭白衣,拍了很多照片,在晚间的沙地里躺下来,数着星星,摆了许多玫瑰花和烛海,去包场吃了一顿比较豪气的晚宴。我们享受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又希望永远都停留在我们两个美好的世界里,但是明天一来,大家还要各奔东西,我们就假如现在不会各奔东西,好像一辈子就不会分离,这是我们最好的梦。 至于‘夜公主’是怎么结束的,我想行业人士都心知肚明,因为大家都智商情商超群,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将日渐萧条,‘青云’家族的资金流水被他们调取了几乎一半,这时候当‘青云’的精英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试图吞并整个家族。事实上白象家族确实有点过于保守导致闭关锁国,但是这样的家族确实很难撼动,他们觉得‘夜公主’这样的家族简直不值一提,所以开始各种破坏线路,遮掩和隐藏。 ‘夜公主’的野心果然极为强烈,她们也没有意识到这种势头的冲动性,而是觉的这是一种以强敌弱的优胜劣汰。其实‘青云’家族给过了他们机会,现下只有斩草除根,他们先是调动了一部分人力收买了‘夜公主’的地基性人力,然后仿佛投入了一场病毒,慢慢扩散开来。很显然,‘夜公主’没有中招。她们用尽了多半的人力去解答这一种诱惑性的武力,这时候再投入一个漂亮的原子弹?‘青云’家族的草图就是,马上投入一个漂亮的回杀,把所有人力再撤回来,全部换上组织内部的人物正面交锋,下一步就是用资金链熬,再回杀,再交锋,再偷袭,再斩决。 反复几个轮回,‘夜公主’的势力已经完全占据下游水平,于是‘青云’家族来个致歉让他们放松警惕,随后直接轰炸,把所有精英人士反动起来,构思所有的比赛,‘夜公主’的资金链直接崩塌,这时候阿英阿团团已经在求‘青云’家族放过,而梦贵人韩思灵想要退出也退出不了,她已经签了很重要的在职合约。 所以共患难现场,我和郑慕超都傻眼了,没想到这样的局面会造成这样的错误,错中错,反而构成一种幸运?后来我们都对‘青云’家族另眼相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呢,有这样的威力,有这样的目标,果然是不灭家族,深藏不露。 当丁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公司马上就要把权利分配在我们两个身上,需要我马上回到上海一趟,我说这不成,组织还需要我的力量,她说来不及了,不要处理那些破事儿,现下的事情是资金流水,你想不想吸引优秀的人才了,想的话就马上来算账! 她帮我订了一张机票,随后两个人在生态园会面了,此刻的生态园果然是一种奢华的享受,玻璃的桌椅,吊起来的电脑屏,旁边就是绿树环绕,各种小型的野生动物,用铜牌子写的介绍,地下透露出来停车场,厚厚的玻璃踩地,一排一排的探照灯,直升机在楼顶上都盖着红色的毯布,好像一个重要的保护机构。 丁鹏见到我的时候,她穿了一件镶钻的白色蚕丝衣服,涂了一个紫色的口红,头发已经长到了耳朵下面,非常整齐利落,像一个温柔的女强人,这时候我在她对面坐下来。 她挂掉电话。 “嘿,听着,雪。”她跟我说, “你现在需要去加入‘青云’组织。” 第二十七章 辛紫在戒毒所的那几日,正好是我刚到济南的时候,湖面吹来海风的感觉,让我不知不觉想到了英勋。我们是两个不可能再见面的孤独个体,对于他来说孤独成瘾,对于我来讲被迫孤独,慢慢的反倒成了一种习惯。孤独来源于思念,我常常望向月亮,像古人一样小酌几杯,好似就能忘却本该忘却的人。 监狱里面没有窗,只有无穷无尽的思念,辛紫吃下去的饭永远不消化,狭小的隔层里,每天晚间的尖笑肯定能把她吵醒,她又颤颤巍巍的立起来,抖动的手掌去拿药。 每天都是这样,崩溃状态。 终于有一天她撑不住了,她选择了把所有的药都吞下去,麻醉的感觉随着疼痛和冰冷传来。死前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这样的,她在冰面上走,走着走着冰面突然裂开了,她坠下去了,只是回眸一瞬她突然看到了简飒临,简飒临抱着一个男孩子,那孩子在哭,简飒临在大叫,她拼命的挣扎,她突然明白她不会游泳,她游出水面,又沉下来,她听到那孩子的一声“妈妈”,她却永远的沉了下去。 后来简飒临决定在酒吧一辈子,终生不娶。霍休绝对他说,如果这样,酒吧会对他另外施加压力,他说,早就预料到了,另有折磨。后来简飒临包了一个只有女生的裸场,对他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简飒临摇了摇头,随后所有的女生都向台面上仍烟灰缸,酒瓶,还有水果刀叉,金属铁链,简飒临抱着头,后背被划开了一道道血口,霍休绝说,停。他随后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吧,毕竟你在学校的过去很令人心动。 简飒临仍然异常坚定,他抱着头,勾了勾手,示意继续。霍休绝轻笑了一下,表示,难为了。所有的**都赶紧披上衣物,羞羞答答的摇着头,叹着气跑出去,她们觉得对简飒临略微有些不公平。 霍休绝蹲下来,把简飒临的胳膊别开,提着眉毛对他说,以后要怎样做你应该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给你排的任何一场戏,你都要做到从最低级里找到快乐。 霍休绝用手掌撑着地面,他坚毅的笑了一下,两个人对视,互相点点头,复杂的苦大仇深。 随着一些响动,阿露露出场了,她对‘夜公主’算是一种家族链上的无条件奉献,她们的家族属于新名媛家族,这里提到的“新”,因为她们的家族属于小说系列的家族,通过各种比赛渠道获得的资金流水。阿露露是‘夜公主’策划界的神级人物,几乎碾压了阿英,霍休绝给她的第一场戏就是把简飒临整死。 对于一个构思界的神,把一个人整到跳楼或者服药自尽等貌似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但是通过阿露露的一系列整死计划,比如重现辛紫事件,再比如切断他的一切经济来源,再比如施行残暴等等,他都顺利的度过了。 这时候阿露露觉得他变得有些可怜,于是想约他去吃一顿高雅的晚餐。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阿露露说。 “这地方你绝对没去过。” 她又说。 简飒临在阿露露对面坐下来时,他怎么也想不到阿露露说的好地方竟然是在一个四周都无人,临楼都是断壁残垣的五星级内室餐厅。这类似一个组织机构,果不其然,当帝王蟹传上来的时候,阿露露摊牌了。 她取出来一份合同,这份合同书策划的非常完美,从第一条就开始处理‘灰天使’和‘夜公主’的现下关联,而最后终于还是绕到了‘灰天使’把‘夜公主’一系列财产搞丢的事。 这时间阿露露突然说话, “这里有明确说明,我让你怎样演绎你就尽量去演,我们的敌军已经攻克到‘夜公主’一半的路线上,现在她们还蒙在鼓里为何资金周转不开,霍休绝几近气晕我们按势便共赢。‘青云’已经开始处理她们的基层,既然你对霍休绝有些私仇,不如加入我们,我也是一路演戏奔波到‘夜公主’的,那么我们配合出演,来一场仪式感。” 简飒临看着阿露露把手伸出来,准备握手,她扬了扬头发。 这时间他伸出了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叫?” “犹犹。”她说。 “现在给你一个师傅,你可否需要。” 简飒临说,好,那么师傅的要求是?犹犹说简飒临很懂,简飒临表示在‘夜公主’以前,他什么都不懂得。 犹犹说,现下他认不认识一个人,简飒临说,谁?犹犹说,你的大学同学,xxx。 他说快忘了,她跟着她小男友逃出去了,怎么了? 犹犹表示,她马上是我师傅的第二个徒弟。你听好,而你的第二个任务就是,去把头发留起来,然后纹一个纹身在后背上,简飒临说,必须要这么做吗,犹犹点了点头。 犹犹表示,简飒临需要去拜师希罗,希罗是一个文艺青年。他擅于琴棋书画,还有古罗马历史,古希腊历史和各个国家的商业贸易。 希罗是一个幻想帝,也是一个逻辑鬼才,但是这个人比较怪,他喜欢把房间的墙壁上绘满油画,晚上好像躺在一片静谧的园地。 这个人怪到没有朋友也没有徒弟,因为他从来都不接受徒弟,但是,我不知道他怎么结识到的你,反正他现在点名要你过去。 简飒临说, “是你派来请我的吗?” 犹犹表示逻辑链上没有这一层意思,我们的相遇属于一种误会共和。简飒临说希罗肯定有想到的,犹犹说她属于苏普单的人,而他们两个关系不合,简飒临说也许是为了重新打关系。 “哼。” 犹犹冷笑了一下,他们两个家族对冲,几百年对冲的关系现在要这一辈的一个小节来打,你想想怎么也不合适。 简飒临就问什么关系,犹犹说还能什么,肯定就是几百年以前两个家族之间的恩将仇报,好像涉及到革命体系,这一代继续明争暗夺。 “那到一起两个人也互相不好过。”简飒临说。 “反正你要想好,我们两个或许是敌人,也或许是朋友,但你要记住,不论是什么样的对方,你只管能赚到钱就是了。” “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们肯定是朋友。” 这次简飒临伸出手来想要握手。 “未必,这又不是过家家,不是咱们两个说了算,区别在于这不是我们两个的私事,而是整个组织或者他们附属家族的私事。” “那我们是什么?” 简飒临问。 “两个打工人。” 犹犹握了握简飒临的手。 两个人互相对笑了一下,马上开始讨论合同的事情。 “很有默契,简先生。首先,你需要明白,‘夜公主’挂掉需要至少两个家族的力量,需要剥离所有的经济进出口,这里我们已经派基层人士去做了。” “基层人士?” “对。” 犹犹顿了顿。 “当然,这大部分都是‘青云’派来的。其次,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霍休绝的所有权利吸引过来,这时候我们可以……” “可以什么?” “当然了你肯定不介意,因为你经过了测试,我们会把辛紫搞出来重新拍一场戏。” “你们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这时候需要找到一个人,很像辛紫的人,嗯……你知道是谁。” “她不太像。” “你说什么,你说的谁?” “xxx。” “你说她干嘛?” 简飒临说她是个挺好的姑娘,辛紫也是,但是她俩好不到一家去。 “我说的是苏冒冒,你认识这个人吗?” “……” “怎么了你不认识她?看来咱俩的默契到这里就结束了,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她呢,她跟你一个学校的,好,那么我改天介绍……” “别,姐。” 犹犹听后疑惑了。 “我……不喜欢认识陌生女的。” 简飒临继续说。 “……” 犹犹觉得历史上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情商简直为零,所以两个人彻底尬住了。 第二十八章 ‘青云’首领 自从‘青云’组织了解过我,他们说合作起来确实没有问题,只是我现在还在职场小白阶段,排面上撑不起来,后来他们转而问我认不认识犹犹和苏普单,我只字不提。 很显然他们摇着头说了句“哦,也是。” 他们一眼望穿的本领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后来‘青云’的首领居然亲自来找我,我心里一凉,心想首领肯定已经蜕变的比方里年还要凶狠,没想到来了一位优雅的女士…… “你好,你可以叫我森本。” “你好女士,您叫我阿雪吧。” “不需要,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会帮你想。” “好的首领,我给您点烟吧,我有打火机。” 我看她把一支标注着英文字母的深棕色细烟从盒子取出来,我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我点火的手在空气中停住。随后我被烫了一下,我马上收手。 她叹了一口气,随后从包里取出来一个限量版的柴油打火机,上面雕刻着玛琳黛德丽。 我低着头,马上意识到自己对于囊空的卑微。 “其实并不是,你想多了孩子。” 她抽了一口,又吐出来。 “又想少了。” 我望着她,此刻的面色平和,掩饰不了我内心的极度紧张。 “这个打火机是组织的一种特殊待遇,至于特殊待遇,我想你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人物特权。” 她随即取出来一个雕刻着白色猎豹的打火机,用眼神示意我借过。 “如果你要抽烟便给你。这是你要演绎的一种性格,组织里给予你的一份见面礼。” 我紧张的吞了口唾沫,随后接过。 难道我不能演绎人物么,这跟演个树有什么区别,演个熊猫不更好么,难道说我演绎的性格决定了我要戏内足够狂野? “嗯……你挺可爱的。” 她对我点点头。 我不敢抬头看她。 “首领,我……” 我尬了。 “我不是首领。” 我更尬了。 “啊?” “我是他的助理。” “啊。” 我脸尬红了,此刻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望着面前这个穿金戴银拼假发的女人。 “一会儿首领要你去办公室找他,我的问候算是一种独特的见面礼。” 她递给我一支烟, “一定要记住,如果他在抽烟,你不能抽,他抽完你必须要抽,如果他不抽,你绝对不能抽,这算是一种敬畏,是我们整个家族的敬畏。” 我眨眨眼,接过来,开始抽烟……好嘛,戒了这么久的烟费了。 结果当我忐忑的走过一条条金碧辉煌的走廊时,发现每到地面由地板变为玻璃的时候,森本就会缓慢的走一段,她让我这里一定要慢慢走,我说为什么,她说还能为什么,有机关。 “有什么机关?” “当然是紫外线机关,强烈的紫外线会让人过敏,如果你太过于虚张声势。其实是用来治我们这里一些富家公子的病的。” 她笑了两下,我马上会意。 “马上要到了,就在这里,一定要保持优雅和礼貌,现在我来敲门。” 她小声说,大厦里非常安静,仿佛整个大厦传来她的回音。 “韩先生,雪姑娘来报道。” 随即便是一片宁静,过了五秒钟左右,门自动开锁,从中间缓缓拉开。这是一个自动门,首领是一个稍有白发戴镜框的一本正经人士,正在用钢笔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他皱着眉头,抬头盯着我了一眼,随后非常慈祥的笑了一下,摇摇手让我坐在一侧的沙发上。 我感觉他像我父亲一样,我随后想到了我的父亲……所以我的脑子现在要高度警觉啊,毕竟这是‘青云’流派的大佬中的大佬,我现在感觉已经不太会说话了…… “你好,雪姑娘。” 他明显看出来我的紧张,先开口称赞了我。 “雪姑娘果然是名媛流派的身子骨,加入我们以后,你会发现你真实的样貌,其实比你想象的美上百倍。” 他点点头,随后取出一份入职资料来,我震惊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入职了。 入职的意思我懂,就是属于领先人物了,这个在‘夜公主’我有磨练过。 但是我猜错了,仔细看上去,拿到的只是一份合约表,等于我在打工阶段。 难道这就是升级,也算是一种戏份吗? “雪姑娘,我们这里虽然入职比较简单,但是走上去可是比较困难,你要想好了再签。” “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卑微什么和不满什么,你放心,既然我亲自找到你,你应该明白,你自己身份的尊贵。” “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 “这我明白,但是你要知道,在我们这里,哪怕很是普通的人,入职以后就不再普通,或者说没有普通的可能和必要。” “我……还有几个段位才能升级……能问一下吗?” 我感觉我的话语都有点儿冒失了,太紧张。 “升级?你说的是晋升吗?大概还要看你努力的程度吧,具体时间不确定,我们这里的嘉尼同志已经顺利晋升到入职的最高领悟,马上就可以同肩上流主要流派,说白了就是即将跟我们一样坐办公室了。” “我……” “好了,你马上要接到一个特殊任务。奖金三千。” “好的,您说。” “去跟阿英吃顿饭,其实我们要的一份最高机密在阿英手里,现在你要借机去跟她吃个晚餐,随后才能按剧本出演。”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剧本,剧本上写的很详细,竟然包括了当阿英哭时用几张纸为她擦泪。 “请问这剧本是?您写的?” 我虽然目瞪口呆,但是情商智商马上回归,经过我多年的经验,我马上探查到…… “是的。” 首领无奈的笑了笑。 “所以阿英姐现在已经有了孩子您知道吗?” 首领叹了口气。 “放心,我比你了解她。” 他又在桌子上写写划划开来。 “那你为必太狠了,这可是她的所有,现在‘夜公主’解散以后,你让她怎么去做,为什么不带她来‘青云’。” “如果可以的话,我肯定需要她。但是她现在不是拥有美满的家庭吗,他的丈夫应该会想办法给她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稳定一点的,而不是像我们一样,我说的直白一点了,希望你能理解。” “唉……” 我叹了口气,望着那些条条框框,现在的社会确实稳定一点更好一些,‘灰天使’让我辞职以后,现在的我也算是异常漂泊流离,甚至居无定所,以后的日子也没有着落。 我想接下来的这场戏是替首领演的,但是要以我的身份出演,不能让她看出任何破绽,阿英要是知道我在‘青云’,岂不是一切白费。 也算是一场嘘寒问暖。 随后首领把我接到了一辆黑车面前,她说等快到了,让我坐两站公交。我明白了。 出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窗外的情侣来来往往,于是我打电话给郑慕超。 “在干嘛?” 很简单的开场白。 “你猜我在干嘛?” 很无聊的反问,很显然我不知道啊。 “我在,喂,猫。” 我说他买猫了?他说对啊。我说你干嘛偷偷花钱,他说这叫等价交换,你知道现在的可爱有多珍贵吗,我说我不可爱,你跟猫过吧,他说这不是给你添点可爱的气息么,我就很烦,问是什么猫,他说布偶啊!我说你哪来的钱啊,他说打工赚的啊。 我马上把电话挂了,打工打工,什么时候能摆脱打工的命运,我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先拜师成功,然后变成和嘉尼一样的人。 说到‘灰天使’,对啊,也许我可以跟犹犹一样了,玩一下智商情商的顶峰。 我马上想到了那个‘灰天使’总部,明天我要去那个地下跟犹犹会面,现在我不能分心,我想,阿英这样的高手,绝对不能让她看出破绽,既然是首领的剧本,哼,肯定没问题。 第二十九章 晚宴 我回到上海。阿英如约出现,没想到的是她还有心情浓妆艳抹。其实细想也不奇怪,听说他的丈夫已经赚到了足够一家人简单生活一辈子的钱。 我在她对面坐下来,我开玩笑说她还没减下孕肥,随后开始两个人的主场。但我确实觉得她瘦了,瘦的有些离谱。 “阿英,我想告诉你一些本质的问题。” 她抬起头望着我,没有说话。 “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我继续说。 “还好。” 她的声音此刻沾满了一种奇怪的口吻,又很熟悉,竟然还是玩世不恭的样态。 “这么久没见……” 我刚要开口,就眼看她把围脖摘去,然后把项链摘去。我感觉到一丝很疑惑的手法,又很熟悉。 她用手指肚轻轻的摩擦那项链。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别来无恙。” 阿团团把面皮撕扯下来了! “一份见面礼。” 她对我笑了笑,这笑容很温馨,又穿杂着假意,确实是阿团团的声音! “阿英……在哪里?” 我感觉‘夜公主’的人变成有些俏皮起来。 “唉,阿英去跟韩思灵干活儿了,你还记得她吗?” 我当然记得,我和她有深仇大怨。 “我忘了。” 脱口而出。 “没必要继续装模作样,你也明白,我们现在都是自由个体。” 我望着她,她望着我。 我心里想,除非……莫非…… “除非……” 她说。 “你应该也明白了。” 她继续说。 “所以你现在是在什么组织门下?” 我的底线马上破灭。 “怎么?锻炼这么久,抵不过韩思灵小姐姐安排的一场戏哦。” 她对我笑一笑。 韩思灵,又是韩思灵,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 “欧生现在跟她复婚了?” 我的情商马上直线下滑,因为涉及到过去的问题,我的情商基本为零。过去是美好的,不能掺杂任何谎言。 “哈哈,‘青云’组织没给你安排戏份吗,你还是这么可爱。” 她几乎把我嘲笑的要背过气去。 但是我很严肃,于是她假装很严肃。 “你觉得欧生除了韩思灵以外,还想爱第二个吗?” 我摇摇头。 “雪姑娘现在还无法释怀吗,经历了这么多的故事,看淡难道不是随波逐流的事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据我了解,蔚空的死亡跟韩思灵没有太大关系吧,她不过是个精神医生,精神医生的公德是治疗患者的疾病,而不是精神控制,你以为这是在演戏?” 她趴在桌子上,有一缕头发拉进红酒杯里,我随后取出纸巾来给她。 “不是三张呢。” 她继续趴着。 “所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简明扼要。 “很显然是来告诉你,‘青云’家族若是想利用你,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你以为见到首领就可以为所欲为,请你想想他们的家室,对你的考验也许在于你今天是否会来。” 我猛的抬头看她。 “什么意思?” “意思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你,我还有任务在,说白了就是‘青云’家族需要一个背锅的,你既然来了就表明你跟我们还是一伙人,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 “……” “好,我明白了,就是说‘青云’首领想让我跟阿英撕票,然后你们组织内部来整我?可是这对‘青云’家族有什么好处?” “所以……” “所以入职是假的?” “这需要你自己想想。”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来试探我有没有加入‘青云’?这对你提成有好处,但是肯定不是最终目的。” “所以直白来说我不能告诉你我的任务,你也明白,这个需要你自己考虑。” 我舒了口气,情商缓缓涨起来。 “你跟韩思灵阿英既然是一起的人,那肯定在一个组织里,但是经过我对你们的了解,‘夜公主’签订过的合同来看,你们最容易带头的应该是韩思灵,签订终身合同的时候欧生和韩思灵拥有的家室是可以自由出入的,所以这场戏我相信韩思灵有另外的索求。” “所以?” “所以我觉得你们肯定加入了‘扶奢’家族。” 我点了一支烟,把森本送给我的柴油打火机拿出来,然后我递给阿团团一支烟。 “怎么?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加入的是‘灰天使’家族。我有它们总部的地址,就在上海。” 我装作很震惊的样子。我心里明白她在说假话,因为我知道地址在济南,并且济南总部的地下场景我都了解,名单上也没有这两个人。 好了,现在有趣了。 “所以你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我你们现在处于‘灰天使’的最高领导层?想拉我进去?” “对。” “入职给我看一下。” 随后她从包里取出来一张入职信息,她班里隐隐约约有一些名片,但是镶着金边,我马上猜到肯定是‘扶奢’家族,但是为什么她要说谎呢?就我对韩思灵的了解,她们不可能会骗我进‘扶奢’这种大家族吧?所以难道是?韩思灵想骗我进‘野斧’家族倒是有可能。 我仔细的分析那张入职申请,果不其然,经过我多年的探索,漏洞还是有的,比如灰色的绣图摸摸还是会掉色,明显是二次印刷。然后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把这直接撕了吗?也不成啊? “你在干什么?踌躇什么?” 她马上问起来。 我突然情商上线,于是问她, “你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她开始有些迟钝,随后把烟取出来,那是一个灰色的小盒子,我问这是组织给的?她点点头。我说想把玩一下烟盒。 她明显汗流浃背。 我仔细观察那烟盒,发现这确实是‘扶奢’家族那一卦的,因为有金元素的气息。 ‘灰天使’是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 后来我点了烟,随后故意把烟掉在入职申请上,这一系列我都能比肩韩思灵了,但是走出了自己的风格啊! 然后我假装很抱歉的样子,阿团团明显很气,但是我很抱歉的样子,心里想她绝对拿不出第二张!真的可以有数次,作假不可能有第二次! 然后她又取出了一份…… 好了,现在怎么办? 我望着她,她望着我。 一时间我们都无法对入职申请评头论足,因为任谁都会暴露。 “其实‘灰天使’家族的名望很可能就紧握在你手上呢,你很有资质。” 阿团团开始诱惑我了! 我现在明白阿团团有多么假了,现在我想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虽然幼稚,但是只要成功,还可以给幽尔报一下仇。 “你既然是‘灰天使’家族的一员,那么你自己先签下我来看看好吗?” 我问她。她看着我。她尬住了。 “这……” 于是我看着她提起了笔,她似乎是微笑着很闲适的签订的,但是我马上看出来她的骨骼肌在颤动,她在咬着牙!一般人没有这层‘灰天使’和‘扶奢’还有‘野斧’的关系也看不出来。 随后她把签订的申请给我过目,我仔细看了一下,我把她又取出来的一张看了一下,我吞了口口水, “是这样的,你签订的这张我留着当个纪念吧,以后又都能再见面。” 她点点头,又是咬着牙!她恨不得我现在就去‘野斧’被揍两个回合。 然后我把红酒打翻了,这下她没办法了吧哈哈哈。 然后我说去个洗手间,她震惊了。 随后我故意把包留下,其实申请从椅子背后划过去,我心想这下我连包都不要了,直接走可以了。 随后我假装系鞋子上的丝带,把申请从椅后取来,匆匆忙忙跑去洗手间,从另一边的长廊上溜跑。 当我如释重负的的时候,我看那结果……最后的署名是,韩思灵? 我看错了?阿团团很好的利用了我紧张的心理,制造了假象? 谁料前台把我叫住,说我的手机忘记了。我…… 手机上,置顶的信息, “送你的另一份礼物,忘了蔚空吧,现在韩思灵说,可以结束了。” 第三十章 ‘夜公主’解散 ‘夜公主’即将解散的时候,当我见到简飒临那时候,犹犹正在构思关于辛紫的戏。我第一次见到苏冒冒穿黑丝可以这么好看,她明显健身过的样子,我问她在哪里健身,她说跟一个很帅的小哥哥,我说又换男朋友啦,现在有没有后悔跟简飒临分手什么的,她说这都变成多大点儿事儿了,跟小男友都领证结婚了。 后来我才明白她的男朋友竟然是liven,我说这好啊,郑慕超跟他是挺好的朋友,我还跟他搭过舞,以后就算是亲家了吧哈哈。谁料她取出一支烟来,叹了口气,说,其实他这人挺傻,就是有个癖好,喜欢渣女。 是啊,我猜想。一个男生要是被一个渣女伤害过,可能取向也会靠拢那种类型吧,我听郑慕超说起过。 “我害怕他有一天会变成渣男。” 她突然靠在我肩头哭起来,我安慰她没事,我会让郑慕超看着他点,这不是还有我嘛。我们的头发缠在一起,我连忙把我们的头发扯开,她也帮忙扯开,我们噗一下笑了,说过去这么久了,还是离不开扯头发。 后来我的戏份果然是客串,这时候我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师傅苏普单,师傅很年轻,平头,但是戴着一条金链子,穿着皮衣纹着纹身感觉上……好像跟身份不太相符? 后来才明白他搞了个形式主义,今天开摩托来的。我马上明白了,在‘灰天使’就是这样,身份需要随时转换,语言,动作,态度都需要配合今天的形式主义,然后我看到他的随从从黑色的皮箱里取出来一套西服,然后他在我面前开始脱衣服…… 他好像很洒脱,于是我静静捂住眼睛,这时候我斜眼看到犹犹一本正经的边解说戏份边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对方上下打量,而且眼神异常坚定,语言组织又很完美。 我突然异常佩服她而目瞪口呆,说实在的我心里发毛,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后来犹犹解说到一半,很不情愿的把我的手拉下来,我这才发现师傅已经换好衣服了。 “你好,雪,我是你的师傅苏普单,你叫我苏就可。” 他正在系脖间一个纽扣,随后邪魅的笑了一下, “这是给你的特权,ger。” 风流倜傥的感觉! 说实在的,我没有想到师傅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需要拄着拐杖的,老爷爷…… “那犹犹叫你什么呀?普还是单?” 我的情商又立马跌入低谷。 “她叫我……” 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她叫我亲爱的。” 随后犹犹嘿嘿的笑了一声,跟我说, “来吧小可爱,一会儿辛紫让苏冒冒去演,你演的角色记清楚了吗。” 我想我就演一个酒店的前台,来的时候说句欢迎光临,走的时候说句请您慢走,跟个鹦鹉有什么区别! 然后我换了衣物,在门口再三等候,终于还是等到了霍休绝。 我的妆此刻贴上了面皮,估计亲妈都不认得,苏普单居然还夸我好看,并且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霍休绝带着一个女生姗姗来迟,很显然不是丁鹏,那时我跟丁鹏已经失联很久了。 戏份就从这里开始了。 霍休绝把这个女生一把按在桌子上,很凶狠的说道, “给你的见面礼,苏先生,应该是你想要的。” “哈哈哈,妙,我来者不拒。” 苏普单开始尴尬的拍了两下掌。 随着他拍掌,他回过手来,一把把一个包着棕色头袋的女子拍在桌子上, “猜猜这是谁?” “别装了,我不会认为这是辛紫。” “再猜。” “谁?” 苏冒冒把自己的头袋解开,露出自己的面容, “她是谁?” “您很会演戏,但是内心的波涛似乎演绎不出出平静来。” “好,我承认了,我跟她有一腿,那又怎样?” “她是丁鹏的好姐妹,她知道丁鹏的一个秘密,嘘,这个秘密,需要另外一个女人来换。” “我不想知道。” “哦?哪怕是辛紫和丁鹏的呢?” 苏普单停在嘴前的手指开始抵住一个笑容。 “……哪个女人?” 他坐下来,感觉很有意思。 “范淑钟。” “你怎么知道的她?” 霍休绝微笑。 “你睡过的女人我这里莫名其妙的都有纪录。” 苏普单微笑。 “要她做什么?” 霍休绝点开一支烟,含含糊糊的说。 “啧,单纯的想玩一玩。” 苏普单接过来他递过的烟。 “知道了?” “什么?” “管账的千方百计的要过去,想要我们的资产呗。” 霍休绝笑了一下。 “所以你们的秘密是什么?” 他继续问。 “我知道你爱丁鹏,后来丁鹏染毒,你就慢慢的离开她了,她染毒是辛紫帮她的,你知道吗?” 霍休绝皱着眉头,点点头。 “那么我告诉你,辛紫其实我我们这边的,你知道吗?” 霍休绝瞪着苏普单看了一眼。 苏普单把一个档案取了出来,里面有辛紫入职的全部信息。 “随便核实。” 苏普单说。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把丁鹏搞出‘夜公主’。” “为什么?” 霍休绝持续目瞪口呆。 “为了让你爱上辛紫小可爱啊哈哈。” “*!” 霍休绝马上抓住苏普单的领子,苏普单拍了一下苏冒冒的腿。 “是这样的,当时投毒的人是辛紫,如果您有任何意见,她……已经死了……” 苏冒冒马上紧张的开口。 霍休绝果然就慢慢松开手,抱着头在椅子上坐下来。 “现在你不用难过,霍兄,我们也失去了一员大将,就是那个简飒临是不是还蒙在鼓里?” “……” “你想想呢,多少人背锅。” “……” “这样吧……” “不重要了。” 霍休绝说。 “什么?” 苏普单的笑容尬在半空中。 “我最爱的两个女人顺利被你们搞灭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 “请随意吧。” 霍休绝笑了一下,起身走人。 犹犹在背地里笑了一下,心里想,大功告成,随后我说了一句,请您慢走。 霍休绝马上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头看了看我, “你……?” “嗯?客人还有什么需要吗?”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随后他笑了一下, “给丁鹏问好吧,你们都是好姐妹,她在女子监狱,十个月以后你去找她。” “我……” 随着霍休绝走了以后,犹犹马上跑过来, “女子监狱哦!开心吗?他心理防线彻底破了哦。” 我问他们怎么演的,他们说这与我无关。 “我们给他装了一个随身听,现在他可能要去把范淑钟给处理掉,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随时盗取他们的账单信息啦。”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当所有人都在关注着霍休绝的走势时,我们探查到的是他打开车门开始开车,车里没有打灯,车子开的飞快,然后一点点的开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去。 当湖水开始漫过车窗的时候,我们明白了,霍休绝选择了自尽,没有人想到在他选择的人生里居然只爱上了两个女人,也没有人知道他会这么痴情,在挥霍里选择了难得的爱情。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问犹犹,你们感觉害怕吗?他们狂笑一下, “cheers。” 随后他们说晚上喝酒去吧?顺便带你去蒸个桑拿缓解一下疲劳? 我说可以,他们觉得很放松的样子,我突然就觉得他们很可怕,我想有一天我要是不测…… “听说汗蒸110c,能体验死的感觉哦。” 犹犹说。 此刻我马上意识到,他们不怕别人死的原因可能是他们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不了不了,你们这是何必。” “小可爱,对皮肤有好处哦,这几张票是头等价位的,你确定要错过吗?” “……” “不难为你了,亲爱的,我们去吧。” 随后犹犹抱着苏普单亲了一下……我感觉这俩人的关系不一般…… “好的,那么多叫几个男孩子吧……” 我“……” 第三十一章 师徒 郑慕超说liven这个人好久没见了,脾气性格算是比较婉转的,很柔情的一个男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提到羽拾肆,我问羽拾肆是不是恰恰相反,他就拍拍我额头,说我吃错药了吧,那都什么年代的人物了。 “虽然烈士确实需要缅怀,但你总不能在墓地天天哭喊,眼泪总会流干。” 郑慕超拍着腿似乎在打节拍。 “这是什么瞎理论?你自己编的?” 我笑着白了他一眼。 “唉,郑有才。” 郑慕超一边啃苹果一边把游戏调出来, “来一局逃亡吗?跑起来。” 他拍拍我后背。 “不,我……困了……亲爱的。” 他随后尬了一下, “你这是跟谁学的啊?” “我们组织里的人物。” 我说。 “谁啊?” 他问。 “你不认识。” 我说。 “那个犹犹啊?” “我*,你**还知道犹犹?” 我立刻就把沙发垫子扯过来开始揍他,我说你肯定跟他有一腿,渣男。他一边躲一边喊, “他他他是liven前女友啊。” 我惊呆了, “啥?‘灰天使’乱的这么**真实啊。”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说那现在她俩都在我们这边,怎么办。 郑慕超说那就是她俩的事儿了,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默默咽了口口水。 后来liven去国外读了两年研究生,苏冒冒答应等着他,两个人又都找了一个伴友,互相也没有告诉对方,其实在这个社会是很正常的现象吧,至少两个人本质上也不是渣男渣女。 只是他两个的关系岌岌可危,毕竟没有孩子能够串起来。于是我和郑慕超怂恿苏冒冒去找他一趟,想办法怀个孩子吧。 “*,你们怎么不考虑一下?” 我们就狂笑不止,我们说我们还是俩孩子。 苏冒冒说她现在不想生孩子有那么一个原因。 我们笑着问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还爱着简飒临,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让我天天想离婚。” 我就安慰她说不要离婚,日子细水长流才是真什么的。 “liven又不是个很幼稚的人,我觉得他给予你的承诺应该是一辈子的守护,就比如我怀里这位……” 郑慕超把我抱在怀里, “说实在的我们也不常见面。” 我随即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咦,好腻。” 我说。 “你最近怎么了啊,被犹犹伤害了吗!” 郑慕超很尬的小声嘀咕。 “多谢提醒,我师傅更严重些。” 我揉着脑门。 “谈点正事,简飒临跟着希罗貌似正在讨论怎么把我师傅搞死,对此你有什么主意吗?” 我对苏冒冒说。 “我没有主意,但是问问犹犹不是更好。” 苏冒冒噗一下笑了。 “正经点,现在我跟犹犹也没有太多办法。” “唉,我也无力,现在我拜师商有了。” 苏冒冒表示自己事儿还多呢。 “哦,原来组织是这么策划的。” 我恍然大悟。 “怎么样个人儿啊?” 郑慕超喝了口桌上的酒,我们都拿起酒杯来碰杯。 “连酒都不沾。” 苏冒冒望着酒杯斜了下目光。 “呦,比我还正。” 我噗一下笑起来,在他耳边小声说, “有可能是比你会演。” 苏冒冒说一会儿要去排戏,先走了,我说怎么跟着商有这么多戏份啊,再留一会儿什么的,她就说商有的徒弟一个个排着队作死,她不勤奋点就会被整死什么的。 我说很好,反正现在我和犹犹就是苏普单俩宫女,他死了我们都得陪葬,现在不但得跟别的组织玩,还得跟希罗玩,你多幸运。 犹犹摇了摇头,藏不住的笑了下,收拾东西离开。 后来苏普单跟我的关系开始有了一些暧昧,比如他会解我胸衣的线,为此我已经对他说过我有男朋友这回事儿,他就装做很尬的样子, “哦?我忘了不好意思。” 这句不好意思大概说了三十多遍……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 “师傅你是高中生吗,这么低端的撩人技巧频频上演,你以为我是高中生吗?” 我忙着系胸衣。 “哦?你不是吗?” 他说。他撩人的手段真的很浪,我心里想。 “大学生啊?” 他问。 “在上海读的。” 我说。 “哦,我在北京读的。” 北京……我想……我想到了一个人。 “当时我们和一个企业的老板合作排过一场戏。” 苏普单望着我,我望着他。 “你说的是?” 我问。 “我说的是。” 他回。 “感觉打不着边啊。” “嗯?你高中同学啊。” “英勋?” “他是谁?” “你说的谁?” “林昌辉,你认识吗?” “……好好,我认识,他现在在哪?” “在xx金融公司。” “他为什么会跟你们排戏?” “并不啊,他是公司的领袖人物,听说是个非常好的人,很顾家,而且很善于构思不同的金融合作方案。” “那你的意思是?” “当然不可能有直接意思,当时他调动了一个金融界的神级人物过来,就是现在的商有,你能明白吗?” 我彻底服了,所以现在流行各种不同客串吗。 我现在在想犹犹和苏冒冒也算是有恨,而简飒临和苏冒冒以前是情侣,那么简飒临又跟希罗在一起工作,希罗和苏普单又有恨,那么自然而然的我了解了三位大神级别的人物,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有趣很多,比如商有师叔若是说假话…… “商有这个人啊,” 我师傅继续说, “他是最不善于编造谎言的一个,所以我们从来不让他演戏。” “啊?……那他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天天吃喝玩乐就行。” “啊?……那他怎么赚钱?” “……” “好了我明白了,他开心就好。” “好了,现在我们要去见一个女孩子。” “谁?” “带你去地下party喽。” “哦~” 我突然明白了。 当我们绕过一层层地下旋门和浮窗时,嘉尼如约出现在尽头的涂鸦墙前面。 墙面上雕刻着许多的神话人物,拟人化的动物和鬼怪,还涂满了各种数据,数据纸张一层层的叠放在一连串电脑桌面前。 “现在你要明白一件事。” 我下车以后,嘉尼很干脆的开始讲话。 “简飒临已经跟希罗去了另外的城市,现在你需要注意他们的位置,他们一路往南边去了。” 嘉尼把定位系统抛给我,我看到他们已经从山东绕到了江苏,接下来要去浙江,最终目的应该是福建? “他们要去哪里?” “这是一个循环,他们到达目的地以后会准时回来,最终目的还是山东。” “为什么他们绕来绕去?” “因为有一个目标,听说在东边,我们在追踪。” “他在移动?” “是的,在移动,很模糊。” “看来是很重要的合同人?这样大费周折?” “是商有的爱徒,在逃跑。” 说实在的,我打死也不敢相信商有的徒弟会逃跑, “苏冒冒?” “瞎想什么,是他最爱的人,他的妻子。” “啊,为什么逃跑?” “……商有……给了她两巴掌。” “什么?” 现在我打死也不相信商有会给他妻子两巴掌。 “为什么?” 我继续问。 “还能因为什么你说呢,什么值得他发这么大的火。” “哦,可能是她妻子变卖了他的财产。” “……” “你猜的很……” “准。” “偏的够严重的,家庭私事,好像是出轨了。” 我打死也不相信商有会出轨。 “所以她妻子出轨以后就跟他吵了一架,商有给了她两巴掌,她就跑到南方去了,所以我们现在要保证她的安全。” “仅此而已?” “对,商有说过,仅此而已,因为不想再伤害了吧,他也清楚自己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也是因为已经不太清楚,才恐惧的让我们去调查。” 现在我心里的迷算是水落石出,商有算是个真正的好人。 我们找不到她的妻子,因为她的妻子没有跑远,已经自动回去了,误会自然化解。 第三十二章 英奥 当韩思灵从一排排人手中挣脱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支离破碎了。‘野斧’组织之所以可以这么猖狂,是因为他们舞台上已经够疯,现实中的小作完全不成问题。 韩思灵不是特别的例子,或者说,在这里的第一个人都是特别的例子。‘野斧’的首领实崖在背后的模具假山上坐下,盯着她看,他一耳朵佩戴着象牙制耳环,脸上红色绿色有几道漆,肤色比嘉尼还要黑一点,只是微微泛着红光,非常俊俏,此刻他露出锻炼出来的上身肌肉,穿着一条粗布长裤。 令人很难想象他出身于一个优秀的商业家庭,场下经常议论,他自己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而是比较狂野的去完成每一项超出常人接受范围的使命。 比如说现在韩思灵穿戴了长长的锁链,衣物是各种黑色的布条纽扣,很有规律的穿在一起,一条条的锁链披散下来,感觉像是地狱里的少女。她看起来比较劳累,随后她在舞台上用一种独特的语言说了一段文字,这是专属‘野斧’组织的语言,然后她开始用这种语言唱歌,声音一层层的叠加起来,后来她低吼,后来她嘶吼,人群开始持续的波动,最后像炸裂开,不断有鲜花投掷而来,韩思灵明白好戏将开场了。 这时候实崖走过来,把她的头发一把扯过来,韩思灵马上跪下,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实崖取出道具来,那是一条长鞭,他猛的抽打了一下韩思灵的后背,韩思灵纹丝不动,她皱了一下眉,后背上隐隐出现一道鞭痕,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场景,是蔚空临死前她跟她的对话。 “韩思灵医师,请问像我现在这样应该吃什么药,要不然的话我去你们医院住院治疗一下?” “蔚姑娘,根据您现在的情况,应该不需要住院治疗的,但是您需要事先交好精神交流的定金,总共是&&&元,现在您能先交一下预付金吗,我们这里保证解决您的问题。” “好的,多少钱,我马上转过去。” 十几道鞭抽过来,韩思灵觉得自己的脑门开始有些发烫,当她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下面掌声雷动,实崖蹲下来,问她怎么纹丝不动,她嘴里的血囊呢,怎么不吐? 她马上喷出嘴里的血液来。 实崖对着台下的人群笑了一下,人群开始惊呼,异常沸腾。 韩思灵马上跑到后台去冲嘴,现在实崖在把道具一个一个搬出来,很多白鸽子飞出来,它们的翅膀带着火,划过人群,火焰落下来,又变成金粉,这是一种远古的魔术。 我此刻在‘青云’接受任务,森本在给我排塔罗牌,她先顺好牌,然后让我抽取三张,我抽出来,一张金色的孔雀,一张红色而烟云浸泡的鬼火,一张就是转头的白豹。 森本说一眼瞧去你还是最合适当白豹,我说那我叫什么,豹雪吗?她说会问问首领,我说我还可以去找他一趟吗?森本摇摇头,说, “我帮你问问吧,首领非常忙。” “红色的鬼火呢?代表什么?” “代表你比较灵动。” “还有没有人抽到过这张?” “有的,一个叫鬼御的女孩,我印象比较深刻,她的皮肤很白。” “哦哦。” “我马上带你去见见她吧,她跟嘉尼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她们两个联结了,也就是说她们做任何任务都平分财产。” “哇。” “当然了,她们两个不分上下。” “那还能一起做什么。” “……” “……” “一起做类似的任务。” “像好姐妹那样吗?真心实意的交流?” “这就是特点,两个人很了解对方。” “……” 现在我的脑子彻底尬住了,也就是说这个鬼御很清楚嘉尼在‘灰天使’,然而嘉尼甚至进组织都没换名,也就是说…… “我们把嘉尼同志派给‘灰天使’组织,这件事你要替我们保密。” 我“……” “很快我会带你也去‘灰天使’,我们会让嘉尼带你过去,这也是鬼御的主意,鬼御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酷的女孩子,她跟我们那群少爷玩的很好哦。” “那群少爷?是各流派领导层的孩子?” “没错,青云.简.英奥,这个人是首领的长子,就旁敲侧击来看,他应该是喜欢鬼御,他今年十七岁,还在读高中,你可以去认识一下他,就是他这孩子有个习惯不太好,喜欢勾引各种女孩子。” “……” “不过你放心,就见一面他应该会给予你绝对的尊重,我们这里的孩子毕竟家教良好,我就是要提醒你穿的保守一些,否则他要是触碰到你,你和他谁都躲不过首领的制约。” “好的我明白了,我很清楚自己要如何穿戴,毕竟我是读过高中的人,不如穿校服吧,他们那里的朴素校服借我穿一下,我打扮一下即可。” “不不不,他们那里没有朴素的校服。” “啊?” “对于我们来说,其实你们那里的校服在我们这里看来就跟厨师的围裙一样。我们这里的女孩子一年有五套校服,初夏和夏末的校服又不一样,裙子需要换着穿,还有舞裙和运动背心短裤等等一系列制服。” “……” “所以……” “所以我应该穿什么?” 我明显有些生气。 “所以我的意思是指,你只需要现在的打扮就可以,不需要再露什么出来。” 我低头望了下自己穿的光腿神器,我想这样都可以?她们那里的女孩子是有多么诱惑? “你可以化个淡妆,但是绝对不要浓妆。” “这我知道,她们那里的女孩子都化浓妆吗?” “并不,她们那里的女孩子都很漂亮的,小小年纪开始拉脸,她们不需要化妆。” “……” *,我想,这个森本是故意来堵我的吧,我承认我确实比不上她们那种名门贵族的女孩子,不过也不用这么难为人吧。 “英奥现在就在,你要见见他吗?” “我……还是算了吧。” “好吧,那我们去跟鬼御和嘉尼见面。” 随后我才知道,英奥跟鬼御嘉尼在一起……当我见到英奥的时候,才发现他原来是一个很腼腆的男孩子,其实……我觉得看起来似乎如此,他在低头看手机,他一直看手机……然后森本解释说雪姑娘前来了,少爷抬头瞧瞧吧。 “宝贝好,哎呀这么漂亮的小姐姐。” 英奥抬起头来随即开口称赞,然后他又低头看手机…… 我心里想这得撩过多少小姐姐,这么熟练…… 然后森本说, “少爷,您开什么玩笑呢,她可是比您年长些,您要有些敬畏。” “什么?敬畏,难道夸赞不是一种敬畏吗?” “少爷!” “好好,咳……您好,这里是青云.简.英奥,初次见面,如有不妥,多多包涵。” “……” “……” 我没想到的是,他这样介绍居然更尴尬了,**,我突然觉得还是他之前那个宝贝叫的响亮!说实在的,我觉得还是我师傅撩的顺畅,毕竟年纪到那里了…… “你好,我是鬼御。” 当我的视线放到鬼御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她是一个披着短卷发的酷女孩,她的打扮跟我第一次见到嘉尼的时候一样,头上纹的图案也一样,只不过是淡紫色,她穿了一身血红色的衣服,机车风,高跟靴,外面的风衣也是硬朗的飘缎,手里拿着一份合同。 我突然很害怕她,我感觉她可能比嘉尼冲动一些,可能属于行事果断的类型。 “我们这一派人,做事比较要强。” 她开始说起来, “遇到正事儿上,也比较直接。” 我想耶,终于猜对一次。 “合同签了吧。” 她递给我合同,我愣住了,合同上居然写着,去英奥的学校,当一天辅导老师? 我想究竟是怎么才能胜任,这貌似有点不合适吧? 嘉尼在一旁点点头,然后我望向英奥,无意间瞟到了他的手机,他在做数学的习题,看上去难度超高,他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此刻我的心里波涛汹涌…… 第三十三章 学校 英奥学校的宿舍楼遍布薰衣草,特异的紫色藤蔓环绕着哥特式的宿舍建筑,每道隔间都是咖啡馆和糕点房,每层楼都有午休的茶点和夜间的宵点。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里有天然的,……atm。因为这里的孩子明显都不缺钱,所以取款就变得异常与世无争,他们的取款机甚至就在中央花园里,一个小型迷宫的结尾,虽然暴露无遗,但是看起来特别的……保守? 没想到的是英奥居然要带我去取钱,他说规矩上显得彬彬有礼一点,然后让我在他们宿舍楼下方等他,下午三点,一楼,他在阳台上穿着一个白色的背心,我们隔着五米的距离。然后他把电话拨通,因为他们学校的关系,我们只能隔着电话说话,不过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雪姐姐,帮我带个东西给鬼御吧。”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明显很激动,他取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来。 “啊?这是什么?” 我让他想投过来,他小声说有警报,说换好衣服就过来。然后我猜测着应该是写给鬼御的一封信,究竟是什么内容呢,我突然就很期待,现在的男孩子还有用信的吗? 这时候遥远一处,一个女孩子穿着洛丽塔跑过来,她跑到旁边的‘彩虹城堡’去了。我想怎么会有‘彩虹城堡’这种东西,我突然觉得跟惊悚,难道里面都是娃娃?学校里培养小女孩的手段?我顺着里面瞧去,后来发现,原来是一个迷你房价市场,用来培养小女孩对于房产行业的热爱能力…… 这时候英奥走出来了,他把信抛给我, “猜一下这是什么?” “给鬼御的,情书?哈哈哈。” “确实是情书,不过是给我的。” “啊?谁给你的?” “一个女孩子。我要……谈恋爱了。” “你说什么?小孩子谈什么恋爱?再说了你不怕你爸给你处罚?” “我爸认识她。” “啊?” “她妈妈是森本,你认识的。” 英奥眨了下一边眼。 哇塞。我想,现在他们‘青云’都流行这么玩吗?我马上拆开信来看,信里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青云.简.英奥,我是青云.平.曼支,很高兴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跟你合作了图书管理员的结书职位,在那些充沛的岁月里,我承认自己已经开始难忘那些只字片语的问候,还有所剩无几的思念,希望你能够马上联系我,我们现在可以马上私奔。 “私奔?” “对。” 英奥一脸纯净的望着我。 “你这个傻孩子啊,首先私奔和爱有明显的区别,其次,她……为什么要跟你私奔?” “因为她爱我。” 英奥继续一脸纯净的望着我。 “她有我爱你吗孩子,都没有。我帮你分析一下她的话,她还有‘所剩无几’的思念,你跟她‘只字片语’,她就要跟你私奔?她可能另有企图孩子。” “哦,有什么企图,看上我爸爸资产了?嘻嘻?” 英奥突然就拉着我跑起来,我边跑边说你这孩子穿着校服也束不住你啥的。 接近目的地,穿过迷宫确实有点困难,迷宫都是松树堆,进口的白皮松一到了圣诞节就挂上各式各样的精致绣球,是手工亲自刺绣的山河图还有各类花卉,英奥望着尽头的一排atm,前行的速度好像很能燃起对钱的欲望……相信来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有同感…… “你爸爸,这么设计的线路……?” “是的,我爸就喜欢折磨我们,我们还不得不这么走。” 英奥和我扒着松树堆, “我们迷路了孩子,应该走那边的路。” 我说。 “雪姐姐,” “嗯?” “你去过森林吗?”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好像很喜欢这里,很喜欢被困的感觉。” “……也许吧。” “……雪姐姐我感觉你好像藏着很多故事,能……给我讲讲吗?” “……” “……” “很多年以前我跟你一样渴望去问,现在……” “现在?” “现在再也不可能了,因为见过的人太多了吧。” “那,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好了,傻孩子,我们到了哦。” 我现在怀疑英奥取钞有点儿费劲,毕竟像他这样的小男孩…… 当我们从一旁出来的时候,问题又来了,曼支给英奥打了个电话。 “在不在英奥,现在马上到图书馆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 “嘿,什么事儿啊,想……想嫁给我?” 很明显英奥激动极了。 “噗……” 曼支明显在电话里忍不住笑起来,我也笑起来了。 “不是的,关于我们家族的问题,鬼御说,” “哦,来了个新姐姐。” “森本说给她起好名字了,” “叫什么?” “积雪。” “这个名字很好听,我马上告诉她,” “怎么,她在我们学校?” “在我身边。” 电话那头明显的吞了下口水, “听鬼御说你喜欢她?” “现在不了,我决定开始喜欢你。” “算了吧,实话跟你说,就是测测你,看看你究竟多喜欢鬼御,看来也不过如此。” “什么?你……跟谁学的。” “跟我妈啊。” “好,我告诉你,” “嗯。”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 挂掉电话,英奥突然跪下来,泪水从他的镜框里滑落下来,他摘掉眼镜,哇,竟然如此俊俏。 也许这就是一种成长吧,一条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我说别哭了,我递给他一张纸巾,他说, “谢谢,你真像我们家保姆。” 我“……” 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戴个眼镜框,他说他父亲要他本本分分,家里人的主意。 我问他他母亲是谁,他说很多年前失踪了,我说为什么失踪,他说因为他父亲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我想我明白了,阿英。 我说有再找过他的母亲吗,他说那个女人待他其实不错的,但是她经常哭,当时好像是一个组织刚刚成立起来,现在那个组织已经没有了,父亲说她很不适应,每次哭都用三张纸,后来我父亲说那好像是一个暗号,但是具体是什么他现在都没有告诉我。 难道是300万?我现在脑子里开始万千思绪,难道是3年?还是三什么? 后来我想明白了,最可能的还是‘青云’有‘夜公主’的三个人!也就是现在还有三个人在‘青云’? 此刻我瑟瑟发抖,也就是说‘夜公主’还没完全平息下去? “后来我父亲说,” “啊?” “她打算生三个孩子。” “噗……” 我马上惊叹不已,我马上又很感叹,原来如此,这样的爱情在现在这个世界已经难得了吧,问题是现在还有爱情就很难得了,除非……我盯着英奥, “唉,我现在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英奥感叹。 “胡说,小小年纪老是瞎扯。 我马上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你还没成熟呢,先熟透了!” “那你十七岁的时候呢姐姐。” “我们那时候,唉,我那个时候的人啊,天天在风沙里面,是比你们的生活有趣很多,但是条件确实不行,具体多有趣,我给你讲三天也讲不完。” “真的吗,这么有趣,快给我讲讲。” 我说不不不,没门。然后我拍了拍他的额头,说,好啦,你现在快点去见见她们两个吧。 他说他有个请求,我问什么,他说他想喝酒,我说啥?小小年纪……哦也对,我们那个时候也差不多。 “能不能帮我偷偷传进来。” 我说有紫外线光波。他说从阳台上扔过来,我说宿管又不是傻子,他说宿管是低配机器人…… 然后我说你自己不就可以买吗,他说需要打卡扫描,但是职权范围只有一点。 我“……” 后来我见到了那个机器人,原来是个很凶狠的,并且会唱歌的,智能“铁片人”。 我说它能走动么,英奥说没见他走过,但是职权范围内很灵敏,至少会放紫外线…… 第三十四章 白山克克 英奥永远都不会忘记曼支,很多年以后,当他的父亲命令他娶另外一个女人,他不得不明白家族的规则。 当爱渐渐变成一种奢望,他才明白有些情爱难能可贵。他渐渐变成一种商业的领袖人物,公众人物,上流学术派人士。但是这都来源于他父亲的支撑,还有他妻子直接碾压‘青云’一多半人士的资金补给。 他的妻子就是‘扶奢’家族的一员,当然了,这些已成后话,现在还要从鬼御说起。 可以说,鬼御跟英奥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有传闻称鬼御是个渣女,她跟谁都没有关系。但是从我对她的了解来看,她可能不叫渣女,叫勇士或者战士比较靠谱……因为她总是玩**,并且只找比较抗揍的类型…… 然后我就开始出现了各种疑惑,为什么我的牌会有红色鬼火?难道我也…… “比较灵动。” 鬼御在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明显感觉很痛苦,我回过头来,心想这个女孩子蕴藏的力量果然不一般。 “你能听到我心里的话?” “现在是个正常人都能。” 她说。 “我不正常?” “不正常就是很正常啊,这个社会正常了才不正常。” “啊?” “我劝你把口头禅都收一收。” “……为什么?” “emmm...偷偷告诉你,我们首领不喜欢语言出现障碍的人,除了他儿子,没办法的事情。” “英奥喜欢你的话,你会感觉开心吗?” “哈哈哈,他舔地我才会开心,只可惜我们这种人都还得捧着他。” “……其实我特别想知道,对于你来讲,未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会嫁给好人坏人?” “好人……” “嗯,都是女人,大家都明白的很。” 我们两个对视笑了一下,关系突然就拉的很近,鬼御还算特别好说话,这点跟风格确实不符。然后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戴上眼镜…… 我天?怎么突然淑女起来了, “好了积雪,下一个任务,去接阿英的孩子来学校。” “什么?阿英的孩子?才多大点年纪。” “我说的是阿英的长子。” “阿英姐……还有长子?” “今年七岁了哦,接他过来吧。” “……谁的孩子?” “我们首领的孩子啊,怎么你不知道?” 我“……” 然后我默默拿出眼镜来戴上…… 随着郑慕超认识的名流越来越多,他终于买到了一款价位合适的豪车。 后来我想日子总算混起来了,在这种残破的年代下,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互相不提。 他说房产行业还算稳赚,但是某些方面不太靠谱,我说关于女人吗。他说女人对他来说像是一种无关痛痒的玩笑,我说你还会爱吗,他说他总会爱我,却总是不能三心二意。我知道这是一种玩笑,对于他来讲,当时的谎言好像变成一种实用的借口。 “咱们总会熬出头的。” 郑慕超在车上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虽然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 他继续说。然而这时间我打算去接阿英的孩子去学校里,他说还留念着当幼师的时光吗,我说当然了,那种跟孩子呆在一起的感觉很好。 他说我们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你要明白爱情的产物是最值得你爱的。 我点了点头,用一种有些忧愁的眼光望着他,盯了一会儿。 “唉,你不用担心,我们总会有时间呆在一起。” “你确定我们不会忙的焦头烂额,最后各奔东西?” “我确定我给你的承诺,是一辈子的承诺。” 他别过头来望着我,用一种很坚定的眼神。 “什么时候剃一下胡子,我给你买了刮胡刀。” “你说那种一片一片的吗,我觉得你上次买的那款确实有伤害到我。” “所以我给你买了一款新的啊,上次不是刚好没钱。” “很难想象你还缺钱。” 他果然皱了一下眉。 “没错。” “什么?” “我在外面包了十个男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 “唉,其实很简单,我退出组织结构一段时间。” “什么?你怎么又退出了。难道他们也让你签订终生合同?” “亲爱的,那就是逃跑了,不是退出。” “到底怎么回事儿?” 其实他们逼迫我卖*这件事儿我怎么也不敢跟郑慕超开口,好在他们说可以选择退出解决,所以我果断退出了,没想到的是两个月以后…… 当时我在茶馆,这家茶馆的女主人白山克克,是她亲自为我洗的茶。 “叫我克克就好。” 她穿着一身素衣古风袍,眼眸中有几分温凉。看起来像是佛家的人,她说父母理佛,自幼跟着学过一些。 “你叫什么?” “我……叫积雪。” “这个名字好像从哪里听过?” “什么?” 我很吃惊,她泡茶的手停在半路上,扶着椅子坐下来。 “你是‘青云’家族的?” “这?我这么出名了吗。大众都知道我是哪个家族的吗。” “所以我不是大众。” “啊?” “‘扶奢’家族白山克克,很高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来打算跟我握一下手,一时间我都没有敢握的资本。 这时候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位长相端庄清净的男子,戴着青狐面具,也是一身素长袍。 “你好,我是这里的男主人。” 声音却有些沙哑的感觉。 他用纤细的手摘下面具来, “你可以叫我实崖,我是‘野斧’家族的首领。” “啥?” 我彻底愣住了,这是他们演的戏吗。 随着啪一声,实崖把这里的房产契约拍在桌子上, “可以给你丈夫鉴别一下,我们‘野斧’从来都很实在,这里是‘扶奢’二部白山客栈,欢迎光临。” 我彻底尬住了,什么?那叫我来的那个小男孩是。 “跟你说不要钱喝茶的,那个是我们‘扶奢’培育的灵童,你没发现他说的话都很有分寸,又不失灵动?” 听了白山克克的话,我点点头,然后品了一口茶。 “啊,这茶……” 我感觉到了些许腥气。 “对,里面有鹿血。” 这不是红茶?难道里面有毒?我突然觉得我脑子很沉,呼吸困难,啊!为什么。 “唉唉唉,你怎么了,这个大补,你深呼吸。” 白山克克挥着手在我眼前紧张的盯了一下,后来我深呼吸,又好了…… “哦,我看你脾虚,现下好了。” “法制社会,请你冷静。” 实崖又一眼望穿。 “好了,下次给你泡个简单的红茶。” 白山克克示意实崖离开,实崖莫名其妙的开始有些火急,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太矫情了,或者想的太多。 “像我们‘野斧’才不收这么虚弱的人,喝个茶就会死!” 我马上说对不起对不起,他马上就离开了,感觉他一瞬间就变得很气…… “积雪,有没有意向加入‘扶奢’家族,我们给予你充足的金钱和时间,主要是时间,这点在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她们让你来你就要来,而在我们这里,你可以选择任务。” “这么好。” “是的。” 白山克克轻描淡写。她随即取出一个拉绳布袋,里面有一张类似地图的东西。 “这里是我们整个家族的走向。你可以选择地区然后我们指引你任务。” “地区?那我就在济南吧。” “怎么?还想回‘灰天使’?” “这……我想我也回不去了吧。” “嗯。” “其实我特别想知道,为什么你们的茶馆这么简单,传闻说你们家族又特别奢华。” “嗯。” “那你们的总部?” “在上海。” “上海?” “嘘,旁边的一个岛上。” “啊?黄金岛屿?” “怎么,你也知道了,我想‘夜公主’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很久以前听总部一个人说起过。” 我说。 “谁啊,阿英?” 她问。 “……您知道的真多,对。” 我说。 “我认识她。” “啊?” 第三十五章 家族往事 白山克克自从认识了久严,日子过得逐渐清净了些,实崖承认,相对于久严来说,他确实霸道了不止一星半点。白山克克永远忘不了久严,就像久严永远不会纪念她,那是一个来自无名家族的超悟人,有人说那是远山家族的一个分支。 远山家族分为东西南北山,久严差不多在‘东山’家族,不过这些家族都属于无名家族,也就是没有名气的小家族。这些家族分布在山岭的寺庙里,还有一些洞穴里。 白山克克之所以喜欢久严,是因为实崖拜师久严那年,花开十分。久严预测肯定会有花运发生,果不其然的是,白山克克的来临确实给出家人带来了不少花运,可是也带来不少花劫。 她曾在泼水的时候泼出来一缕发丝,那发丝还携带着一缕异香,但是家族要求白山克克是剃度的,从而引来不少初尚都暗迷她。 从此白山克克戴上了面具,那是野狐的面具,久严说她是出家里的狐鬼,需要面具镇压四方,白山克克有苦难言。让人难以猜测的是,这面具是久严亲笔绘下的,那面具好比一道灵符,当白山克克戴上那刻,四山的花只开七分,七分为饱,不能再继续作妖。 后来过年之时,全山不得掌红灯,不得贴红纸,因为害怕赤色过浓,冲撞了来年的花灵。 过年之夜很是凄冷,又没有红纸添韵,实崖披着黑袍走在风雪的山渠里。 他举着火炬,远处,朦朦胧胧一个影子。他顺势望去,原来是白山克克。 “白山野狐,你为何偷偷跑出来?” 实崖严厉地问。 “实崖公子长安。” 白山克克马上扶住面具。 “实崖公子?没人教你怎么说话吗?” 实崖更加严厉,心里想,哼,不愧是一只狐狸。 “……实崖山副,请不要责罚,面具太闷,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给。” 实崖不情愿的丢过来一个布囊,远山克克拾起来,仔细的打开,原来是一包清凉粉。 “这包粉,等你夏天再用。” “啊?” “还有一个。” 实崖又投递过来一个香囊, “这里面是敷面的药膏,你赶紧回去试试吧。” “……这药膏看上去是南山的产物,你从哪里得来的?”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只管拿去用。” 西山?白山克克心里想,那里是荆棘遍及的地区,难道……他为了这包药跑去西山荆棘丛?白山克克那时候遍懂得了,实崖不愧是出了名的野和尚。 白山克克骑马的时候,实崖曾经跟她比试一场,直到白山克克从马上跌下来那刻,实崖一把抱住了她,于是停下马来,询问她怎么回事。 “实崖山副,野狐看你不像是骑马,而像是飞翔。” “我们东山从来不会纵容你这样的弱女子,你只有变得更加强大,才有可能见到久严山尊。” 实崖在诱惑她,白山克克显然能够明白,但是对于她来讲,久严的超悟能力又是这么的引人注目,令人妒之不及。 白山克克一定要见到久严,她一定要明白超悟的能力,为此她可以一直学习。实崖教给他御剑砍柴,白山克克却连剑都提不起来,实崖从后面抱住她,抓住她的手,她手里紧紧抓着剑柄。 “拿稳!” 实崖厉声。白山克克费力的挥动着剑面,丢出了好几次。 “废物!” 实崖从地上拾起剑,随着一道闪光,白山克克即刻抱住面容。 当她再次看去时,远方的一棵树已经被砍倒了,难道这就是…… “传说中的剑气。” 实崖用剑指着那棵树。 “不,不是,这是超悟,你骗人。” 十七岁的白山克克对着实崖喊,谁料实崖指着那棵树,坚定的说道, “我,实崖,从不骗人。” 悟之本悟,则为天悟。十八岁那年久严对白山克克说, “你已经到了出山的年岁,现在我的超悟告诉你,你可以摘下面具了。” 白山克克的泪一颗一颗落下来,她有些心痛,可是不得不摘下面具来。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得超悟了,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久严,可就是在那一刻,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山里突然大火漫布,直到所有的人都惊慌逃脱,只有久严停在她面前不动,实崖在他身后。 久严鞠了一躬,他身上的袈裟落下来,融进火海里,他跺跺地,是空的!他站的位置是空的! 火海里,白山克克只能看见对面的久严和实崖,她看到实崖举起刀,用力劈裂了地面好几英尺,地面陷下一个洞穴,地下有一个船只,再下面是一片水,船只里面有很多类似符咒的东西,白山克克才知道,那是一片地契。 随着她的惊讶,手被实崖拉入洞穴,久严听到她的呼叫声越来越小,他们启航了。而那些地契,就是‘扶奢’家族的资金的主要来源。 我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她的故事我很专注的在听,我不能完全信服,直到实崖拍着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很完美。” 实崖背着腰。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个饭吧,新开的五星级西餐吧?” 他继续说。 唉唉唉?我心里想,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现代化,我的脑子还停留在他们十七岁的时候啊。 “好的,亲爱的,那么我可警告你,以后离韩思灵选一点。” “我们一起搭戏而已,以后别再提她。” 实崖声音中透露着一种喜悦,他为白山克克披上外敞。 实崖随即领着白山克克走了,我在椅子上站起来, “唉!你们……” 我弱弱的喊。白山克克随即回过头来,招了招手,示意快点跟上。 没想到我遇到了两个vip席位上的男人,他们两个正在点杯鸡尾酒。 我看到白山克克和实崖盯着他们两个看了很久,白山克克示意我说,那是你认识的。我很惊讶,心里想不认识啊?直到这两个男人对我招了招手,我才……更加懵*。 白山克克说,这是你两个师叔啊。我说,哦,原来如此。我就很有礼貌的摇了回去,然后他们留给我背影,继续有礼貌的跟服务人员商讨鸡尾酒的配合度数,每种食材的产地等等…… 接着苏冒冒在我背后敲了一下,我回过头来,她端着一个鸡尾酒的托盘,盘子里有一杯蓝色的夏威夷之恋,我试图一饮而尽,然后端到一半突然感觉它可能有毒,所以…… 所以白山克克马上从我手里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我感觉背后的实崖那边传来阵阵冰入骨髓的寒意。 我感觉我太多虑了,结果白山克克马上歪倒了一下,实崖接住她,我马上反应过来,肯定有药!然后我看向两个师傅的方向,他们突然笑了一下,但是依然背着身。 实崖也难得笑了一下,白山克克睁开眼站起来,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要搞个联合,既然五大家族已经搞成了这样,那就不如把五大家族串起来。 但是远处,所有的势力暗藏汹涌,除五大家族外最强的一个家族正在蓄势待发,他们决定要联合二十几个家族来对抗这五大家族,然而集结的力量总不是这么强大,他们还在跃跃欲试。 这时间我接到了丁鹏的电话,电话那头,丁鹏说酒店已经安排好了人物,等我过来呢,我说都有什么人物,她说有一个人要来找你,猜猜看,我说谁, “欧生。” “他来做什么?” “想来跟我们讨论一下工作。” “酒店已经这么成功了吗?” “ofcourse。” “欧生娶了谁?” “……你这么八卦吗?” “……” “好像是‘扶奢’家族里面一个小姐姐,你问问‘青云’里面的人认识吗。” “……好的,白山克克,你认识欧生妻子吗?” “什么?你认识白山克克?” 丁鹏震惊了。 “我认识她,非常可爱的小姑娘。” 白山克克说。像……蔚空吗?我想。 第三十六章 泉北 酒店的运营说有一个比较年长的女士来找过我一趟,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是森本。 她穿着一身黑丝长袍,戴着黑羽毛呢帽,红色高跟鞋,感觉异常古典。 后来她取出一条金丝手帕,让我在上面签个名字,上面陆陆续续已经署名了好几个。原来‘青云’首先要跟‘扶奢’联盟,她说先强强联手比较实在,后来陆续跟‘灰天使’和‘野斧’联盟。 在一条小道里,希罗和苏普单正在抽烟。他们开着机车过来,在这条走道里,犹犹披着一条灰色羊毛皮敞走来,‘灰天使’和‘野斧’联盟以来,犹犹一直披穿着‘野斧’气息浓厚的风格衣物,这让人很是疑惑,因为犹犹的风格竟然由御姐风直接走向狂野的……嗜血风。 苏普单首先关注到她, “哎呀呀,这是犹犹宝贝么,确定不是韩思灵?看清楚了没,希罗。” “是你大宝贝没错,就是感觉上有点bear了……” “谁说,我家犹的味道怎么可能跟实崖的比。” “唉唉唉,这是谁?哎呦,小男朋友?” “完了完了,看风格貌似是我们‘灰天使’的人。” “想起来了,这不泉北吗。” 随即两个人倒吸一口气。 关于泉北这个人,苏普单对他的了解大概只有初中时候的一件往事,但是希罗对他有大彻大悟的感觉,因为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生死。 那一天的事情大概是这样发生的。 当时两个人因为家族的关系闹的沸沸扬扬,本来分到贵族班里的苏普单,被调到小班里去,本来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小班里没有绘画课程,这时候苏普单认识了班里唯一的混混,泉北。 “嘿。” 泉北用钢尺顶着苏普单的后脑勺,这时候苏普单刚刚坐下来,他被分到泉北的前桌。 “打砸抢。” 泉北继续说。 “啊……我……” 青涩的苏普单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回头,似乎顶着他的是一把手枪。 “看你长的挺俊,以后跟着爷混吧,每个月两百块。” “什……什么,我,不……搞*。” “你说什么?****,谁跟你搞*,我性取向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跟着我混。” 泉北把尺子放下来,把校服拉链呼啦一下划开,露出结实的……腹肌。 “天呐。” 苏普单吓的捂住眼睛。 “不是啊哥们,你怕什么,这就是训练出来的一块儿肉。” 然后他马上邪魅一笑。 “嘿,小弟,想泡妹子么?” 他翘起二郎腿。 “我……不想。” 苏普单支支吾吾的说。 “听从内心的声音嘛,要不要我,来,教,你。” 泉北突然笑的很灿烂。 “那,只要二百块钱吗。” “emmm...你那个仇人,我帮你把他处理掉啊?” 泉北凑近苏普单的耳朵。 “啊?这个?” “不会吧,你这么善良?” “我……” “嘿。” “嗯?” “让我加入‘灰天使’啊。” 苏普单有点吃惊,说要问问父母亲,泉北说不用,他都准备好了,随后把入职申请取了出来,说让苏普单签个名。 苏普单简单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没看懂……随后苏普单果断,签了名…… 泉北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希罗的油画课堂。 “希罗同学在吗?” 他问。 “在这里,怎么了。” 希罗一脸青涩的出来,恍恍惚惚。 “哦,我是你小学同班同学,还记得我吗?” “啊?不记得了。” 希罗一头雾水。 “我小学转班了,你再想想?” 泉北望着希罗扰了扰头,他一把拉过希罗的胳膊来, “走,看看我家新买的摩托去。” “啊?你家有摩托。” 希罗高兴的跟泉北跑到了操场,画画的事儿忘的一干二净。 “哇,这么厉害。” 希罗说奥特曼也没有摩托厉害。 “你没见过?” “我们家都是黑色的,乌拉乌拉的大车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摩托。” “来,我带你飞一飞?” “不了不了,我……害怕。” “怕什么,都初中孩子了,谁还没个青春期。” “这……对,我青春期到了,我不害怕。” 幼稚的希罗捂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随后跟着泉北一路飞驰起来。 他害怕的心都跳起来了,感觉自己好像到了天堂。 随后,一个急拐弯,摩托车冲进了河里……然后泉北在河水中笑了一下,试图游出来,突然他被什么卡住了,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水草! 没想到这时间,希罗用手在帮忙摘掉他,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善良幼稚的男孩还会游泳,竟然在帮他,他第一次大错特错。 他没想到‘悬坡’家族的孩子竟然被‘灰天使’家族的孩子救了一命。 上岸的时候,他抱着希罗哭了一场,哭完他说, “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好,谢谢你,这是我小学以来哭的第一场。” “真的吗?你不哭吗?你是因为不会游泳吗?不要害怕,有我在。” “我……唉,你俩握个手言和吧,两个傻弟弟。” 泉北摸摸希罗的头。 然后泉北解释说他加入‘灰天使’了,以后会带着他们两个走的,放心,只教生活,不教“国事”。 于是,过于单纯的希罗果然没被教坏,他还是热爱他的油画,却越来越着迷,直到疯狂,直到最近收了个徒弟,才……emmm...但是苏普单却……也不是坏,只是…… 这时候犹犹在抱着泉北亲吻。 路灯下,灯光温馨,下了一点雪花。两个人显然是都加入了‘野斧’。 “现在怎么办,我感觉你的犹犹快不行了!” “哎呀,人家亲的好好的呢,我们再仔细观察一下。” 苏普单拍了希罗一下,两个人藏在拐角处的水道旁边。 “唉唉唉?你看这真快不行,亲的越带劲说明越有问题。” “你这……你这跟你徒弟学的吧?我还不清楚吗?我的吻都是他教的,保证现在没问题!” “什么?他怎么没教我?” “就你,天天油画堆里,你跟油画谈恋爱,谁还有空管你。” 苏普单又拍打了一下希罗。 “你注意看舌头没有问题吧?” “放心,没问题。” 泉北和犹犹结束亲吻,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有问题也不急在一时啊。” 泉北取出手机来,看着手机大声说着, “出来吧。” “没意思,还以为谈恋爱呢。” 苏普单望着他俩嗤笑的影子走出来,希罗随后走出来。 “又刷小姐姐,这是哪场戏啊。” 苏普单侧脸白了他一眼。 “还能哪场戏,被你们发现了呗。” 泉北取出烟来,四个人都取一支,犹犹开始点火,四个人抽起来。 “这是走到哪亲到哪啊,这么容易被发现。” 希罗说,四个人大笑起来。 “难得你还能这么释怀,其实真对不起你,希罗,好久不见了。” 泉北拍拍希罗的肩膀,希罗摇摇头摆摆手。随后犹犹说加入“野斧”的事情,希望希罗苏普单签字。 “这是?久严?似乎从哪里听过这个人?” 希罗望着那张黑色的手帕,上面用白色的荧光笔签署了一个名字,久严。 随后他想起来,惊讶极了,啊?久严?那个‘扶奢’家族的传奇吗?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犹犹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到泉北也摇了摇头。 “他一直在‘扶奢’?” 苏普单惊恐的说。 “不,他一直在‘野斧’。他说家族总会联盟的,在哪里都一样,只是他一直在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存活。” 泉北说。 “所以这就是‘超悟’?” 苏普单问道。 “并不是全部,当然了,他还透露了一个预言。” “说。” 苏普单和希罗异口同声。 “有个家族要觉醒了。” “那二十几个家族的首领?” 希罗说。 “不,恰恰相反,是一个很好的家族。” “说。” 希罗商有又异口同声。 “丁鹏和积雪的家族,叫什么鬼玩意儿来着,我给忘了,反正很俗一个名儿。” “……” 四下尴尬而沉默。 “改天看看去吧。” 泉北尴尬的扰了扰头。 第三十七章 商有的往事 苏冒冒坐下来的时候,疲惫了一天的她想着如何给商有的妻子服务,能让她多点戏份的机会。后来她觉悟了,也许商有就是想让她帮帮忙给他妻子多点关怀。 苏冒冒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戏份会全部沦落到她妻子头上。连他妻子的一举一动都需要参与,比如说抓头发的手法都要一一对应。苏冒冒感觉身心疲惫,比起跟自己的丈夫处理关系还要特殊, “感觉很累吗?” 商有在背后出现。 “啊?师傅,您还没休息?” 苏冒冒想着隔壁的房间,她的妻子孩子应该还在等他回去,不过令人疑惑的是,商有浑身散发着酒气,这不应该,据说他是不喝酒的。 “苏姑娘,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这些天你的收获。” 商有随意的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随手拨了拨窗帘。 “我……觉得您妻子挺优秀的,没想到她居然会用高等数学解决你们孩子的奥数问题。” “嗯。你不会吗?” “这个我真的模仿不来,师傅。” “好。” “好?” 苏冒冒看师傅没有说话,心里很纠结,好什么?商有盯着外面的世界看了一会儿,很久之后才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正直。” “啊?为什么?您是挺好的人。” 商有微微笑了一下, “在这里的人,会有很好的人吗?哈哈。可能在你的理解里,万事俱备也许是一种优雅的开始,其实现实并不如你所想的那么完美,反而漏洞百出,千疮百孔。” “在您眼里,我也是千疮百孔的我吗?” “在我眼里,你是一个问号。”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不会关注陌生的女孩子,你要明白,这不属于正直,这属于自私。” “啊?” “除非……” “除非什么?” “这么说吧,我只习惯关注我的家人,除非你变成我家人的样子。” “您?不会……” “对,我喜欢你。” 苏冒冒彻底惊呆了,她想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表白?酒后的一种胡言? “这么告诉你吧,如果你学到八成熟,我会考虑你有没有可能。” “我……” “怎么?你有小男友?” “我……” “我猜你肯定单身吧。” “……” 苏冒冒彻底震惊了,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的桃花劫会发生在刚刚结婚的日子里。但是商有看到她迟疑的表情,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其实……” 商有说。 “我们两个的沟通,要比你男友更深刻吧。” 商有继续说。 “其实……师傅,你根本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没有了解过我的过去,我的本质你也不善于挖掘,我……总是被骗。” “我明白,你总是被骗。” “啊?” “你去给我倒杯红酒来,像昨天宴会上那样,去吧。” “好,好的。” 苏冒冒随即去取酒桶里的酒瓶,酒水流淌到酒杯里,苏冒冒不小心倒出来一点。 “看,这就是你总是被骗的原因。” 商有对她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 “你总是很紧张。” 苏冒冒感觉异常紧张,她明白这是实话,只可惜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 “有您在的地方我总是很紧张。” 似乎是脱口而出。 “嗯~?” 商有挑了下眉。 “你喜欢我吗?” 他继续说。 “我……” 然后商有给我讲起来他和他妻子的故事。当时他们的高中班里,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做事很认真仔细,考试每次都能拿到满分。作为班长,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年级第一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男生,叫做林昌辉的人。他是转学过来的,所以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叫做林昌辉的人,他就来到他们班级里,发现林昌辉是一个比较稀有的傻孩子,但是非常有潜质,于是他就跟林昌辉夜夜谈心,想把这兄弟教习出来。 终于,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林昌辉还是扭转了乾坤,并且决定去北京读书,林昌辉决定去北京读书,他的妻子也决定跟着林昌辉过去。但是高一的情况是,有一个名叫丁雅的女孩子喜欢她,他却喜欢苏玥姑娘。并且自己的妻子也喜欢他,所以他决定要凑成苏玥和林昌辉。 那一天,他分卷子的时候,故意把苏玥姑娘的名字写在了林昌辉的卷子上。 林昌辉很惊喜,心想这是苏玥的卷子还是他的卷子,当时他的痴傻程度就好比学呆了的木偶,他想要拿给苏玥去看看,但是商有叫住了他,叫他去问问学习委员,全班哄堂大笑。 这时候学习委员就是他的妻子。 “你好同学,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苏玥的卷子,如果是那可太高兴了。” “瞧你傻乐什么,再乐也是傻乐。” 丁雅笑着说。 “同学,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还很内敛的白雨悉询问他。 “你叫?白露喜?” “哈哈哈哈。” 丁雅和苏玥笑坏了。 “你听好了同学,” 林昌辉连连说是, “学习委员是我指配的最聪慧的女孩子,她叫白雨悉,请你记住,这个名字很好记,像熟悉的雨水,明白了吗?” 白雨悉很惊讶的回过头,班长怎么会知道她名字的含义? 商有点点头,准确的来说他那时候不叫商有,叫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谢谢……班长。” 白雨悉突然就很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当时的商有也不明白她究竟怎么了,只是觉察到她有些不适。 “好的好的,白流悉同学,这是谁的卷子啊哈哈。” 林昌辉傻傻的问。 白雨悉就很不耐烦的跟他说是你本人的,林昌辉就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 “苏玥同学看来是对林昌辉有感触,否则也不会平白无故把名字写在林昌辉同学的卷子上。” “不知道谁写的班长。” 还年轻的商有笑了一下,他也没想到以后的事情,苏玥真的跟林昌辉在一起,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小聪明真的用在了正地方。 后来他跟白雨悉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白姑娘一直保持那种紧张感,但是他慢慢熟悉了那种紧张的感觉,一直到现在,这种感觉完全消失。 “所以,您……不习惯了?” “对,我感觉她已经不像以前了。” “我像她以前吗?” “所以,我喜欢你。” “这……” 苏冒冒感觉到自己这个替身居然这么的误打误撞,也突然明白戏份分配的原因。 “当时的丁雅……” “就是丁鹏,这我明白。” 商有躺在床上,拍了拍额头。 “师傅,您抓紧回去吧。” 这时候门咚咚咚的响起来,丁鹏去开门,这时候白雨悉走进来,看到商有舒适的躺在床上, “这是什么情况?” 他妻子望着桌子上的酒杯, “你想怎么样?” “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苏冒冒很惊恐。商有一下从床上起身,漫无目的的走出了房门,随后带了一句, “回去马上洗个澡,悉。我们晚安,苏姑娘。” 看到白雨悉走出了房门,苏冒冒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 她躺在床上,一阵阵酒香传来,她随即用他用过的杯子喝了两口,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人,简飒临。 苏冒冒跟简飒临在大学里相识的时候,是简飒临教给她喝酒的。 那一天,她跟简飒临吵了一架,心情很不好,她摔了酒杯,从静吧离开,简飒临显然更气,他几乎把手里的吉他砸碎。 她回去哭了一场,哭的很累,想回去休息。这时候她见到了我和幽尔,决定要跟着我们干活儿,没想到我们同意了,更没想到的是,她遇到了辛紫和简飒临。 辛紫的死貌似是一种极端的报应,因为辛紫跟她确实很像,她们貌似是同一种类型的脸,至于简飒临为什么会喜欢辛紫,可能还是因为性格的原因。这种性格却无比极端,从简飒临慢慢离开她开始,她就明白,这种性格会毁了这段感情,后来,苏冒冒也学会了天天喝酒,却怎么也变不成那种性格的人…… 第三十八章 串联过去 当我被派到久严的‘毅柔师观’,才有机会面对面跟他交流。这个牌匾出现在一个很不重要的假山背后,窥探内部,假山小桥,空旷的末端立着一个木佛,旁边都是一排排的鸣钟。 久严莫名其妙的出现,可以说不知从哪里飘来,只知道他原先没在这个位置,而是另外一个位置。 久严就在小桌前盘坐着喝茶,茶叶已经被冲泡出蓝紫色,他请我坐在对面,品一品‘忘罪’。我第一次听过茶水有这样的名字,于是我抿下一口,只感觉喉咙有烟熏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于是我问他。 “这是熏疗法的一种,能够让人忘却伤痛,忘却怀念,如果你想要悟的能力,那么我告诉你,这种能力就包含在你的一举一动中,比如说泡茶,每个人都能泡出不一样的感触。” “您确定不是……” “我确定没有在欺骗你,这里面夹杂了五百道工艺,你看看后面的钟。” “我看到了,每个钟都有一道符。”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难调的‘忘罪’,需要五百个钟各响一千次打磨出来。” “天呐,这就是悟?” “悟道钟,你可以去看看,用来打磨茶叶的。” 我马上提起衣袍,前去观摩,原来里面真的藏有茶叶。只是这个钟很特别,打磨一下钟会扣住,过了许久,符号会震颤而出, “表示打磨好了。” 久严捻着佛珠过来,走近的时候,他手里的佛珠突然跳出来一粒,掉在地上。 “哦?有人来了?” 他看了一下佛珠,跳出来的那颗上面印着一个狐狸的兽面, “白山克克。” 他盯着木佛说, “终于又见面了。” 白山克克拉着袍子走过来,她的额头上印着一颗红痣。 “你去中痣了?” 久严重新坐下来。 “好运当头,当然要中。” 白山克克拉着我坐下来。我笑了笑,感觉空气中这种情感异常古怪。 “‘毅柔师观’是实崖起的名字吧?” “是,含义我也喜欢。” “这里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秘密宝地。” “哈哈。” 久严笑了两下。 “可否记得我?” 他问。 “你太迟了,我大概已经忘了。” “那为何不忘的彻底一些?” “因为有太多的过去分支,总要留一些有用的分支串联起来。” “你说的很对,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 “所以呢?” “所以我要请你离开实崖!” “啊?” 我惊讶的站起来,却被白山克克一把拉下来, “坐好,否则一会儿你要跑。” 我马上稳稳的坐下来。 “继续。” 她说。 “很好,那么你应该明白,实崖和韩思灵的情况。” “那么?” “我们需要他们在一起,当然了,这事儿,实崖一会儿会给你说。” “所以你要告诉我离开他?就因为这个,那我告诉你,就我们的感情而言,不可能。” “怎么了,这么多年,你没少受过排戏的苦,重金不换?” “不换。” “这么多年,你没少受到他的伤害,醉死不改?” “……” 白山克克沉默了。 “你还年轻,去做一些你喜欢做的事情吧,恭喜你,你解脱了。” 久严继续倒满小碗中的茶叶。 “请吧。” 他继续说。 白山克克一饮而下,‘忘罪’的烟熏感在她的喉咙中翻滚,结果就是,她吐了出来。 “不要假装没有罪过。” 久严突然变得很严肃。 “噗。”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合时宜的笑了一下。 “我罪孽深重。” 我马上也变得很严肃。 “我故意要吐出来,这个茶放了许久了,我还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茶叶。” 白山克克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嘴,她马上站起来, “我明白了,再会。” 她带着我离开,这时候久严在她背后摇了摇头。 “等等。” 白山克克随即回过头,她看到…… “你的面具我还留着。” 久严把面具扔过来,白山克克接住。 “就像你说的,因为有太多的过去分支,总要留一些有用的分支串联起来。” “所以?” “嗯,一份宝藏。” 久严接着说, “后会无期。” 白山克克突然就掉了两颗泪,她突然想到过去,过去的很多事情。 随即我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郑慕超,他说猫生病了,叫我一起去医院,我小声说忙着呢,他问我在哪,我说在古代。 “什么?” “哦不,在很古代的一个地方。” “什么?” 然后我哎呦一声,急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去吧。” 白山克克马上带着我出来,这时候的久严捏了捏鼻梁。 当我见到郑慕超和猫的时候,我彻底怒了,原来他把猫带到摩托车上逛了一圈,然后我拼命揍他, “不能虐待小动物!” “我怎么了我,你现在就在虐待小动物!” 他抿着嘴把我的帽子翻起来。 “走,陪我去一个地方。” “哎呦,要照顾小动物。” “所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小动物。” “所以,你不爱咱家小宝贝了?” 他瞪着眼,指着猫说。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我向宠物店的医生们点点头,说麻烦了,拉着郑慕超跑出来。 “唉唉唉?去哪?” “欧生开的水族馆剪彩。” “啥?漂洋过海?” “就在济南。” “真的假的?” 随后我们两个骑着摩托车一路飞奔过去,路上下了点雪花,我感觉很浪漫,我温柔的说, “好想再结一次婚。” 结果郑慕超果然没有听到, “这回来咋办?我的天呐这雪越下越大了。” 然后我就捶他,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什么?你大声点。” “我说我想,” 我突然很大声, “再结一次婚!” 他哈哈的大笑起来, “等欧生给我们策划吧,我看他结婚多了啥经验都有了。” 我就哈哈的大笑起来,两个人一路飞驰到水族馆。 当我们过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水族馆跟过去的那个竟然雷同的很,于是我自然而言想到了蔚空。眼眶有些酸酸的。 “欧生!” 我和郑慕超异口同声。 “呦,美女姐姐和老同学。” 欧生赶来问好。 “唉?为什么是美女姐姐,我就是老同学?” 郑慕超很不情愿的扰了扰头。 “因为咱们都老了,美女永远年轻,有福了。” 欧生尴尬的笑了两下。 “谢谢~”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最遥远的一处有一只海豚。 “喂,当年的海豚?” 我凑近他耳朵悄悄说。 “早就送人了。” 他撇着嘴无助的笑了一下。我心里马上明白,应该送给韩思灵了吧。 “我……看看你妻子好吗?” 难得这句话说出口。说实在的,我又害怕又期待的这种感觉,到现在还压抑不住。 “我妻子?” 他果然有些疑问。 “她现在在家里忙,她特别喜欢待在家里做些茶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 我的脑海里满都是蔚空做茶点的画面。 “给你看看她照片。” 他取出手机来,结果……跟蔚空一点儿也不像……这种类型的可爱女孩比较网红化,我现在才明白,也许我们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那……你喜欢她什么?” 我问。 “也许是性格吧。” “性格像蔚空吗?” 我脱口而出,一出口便觉得大事不妙,果然,他问, “蔚空?哦,你说那个女孩子。” 难道他忘了蔚空?很显然没有,但是这种冷淡的感觉,让我觉得还不如遗忘。 “其实,她的性格比较像那个人的。” “谁?” 很明显我有点生气,但是又不死心的去问。 “你应该明白的。你来看看这里有什么喜欢的,随便取。” 他故意岔开话题。 “有的,红色的金鱼有没有!” 很明显我更加气愤。 “我……好的小姐姐,我已经哑口无言。” 于是我很生气的去找郑慕超,他正在一只鲅鱼面前留着口水…… 我马上就捶他, “吃饭去。” “啊?吃什么?” “海鲜啊。” “……” 第三十九章 绑架 组织单位全部搬到海边的时候,我开始联系郑慕超。郑慕超说我要给我一个惊喜,说过几天就会突然出现,我说一言为定,他说嗯。 这时‘悬坡’的主要人物泉北,正在递给助理一份文件。文件上隐隐约约写着对待上司的礼节,跪拜的程度,还有吻手礼。 “上级可以拉下级的头发?” 周刀望着泉北, “如果像我这种平头怎么处理?” 他继续说。 “带条项链吧。” “……” “当然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任务还是搞定那个叫积雪的女孩。任务明确了吗?” “那么?” “嗯。” 泉北点了下头。这时候周刀开始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响来一个沉静的声音。 “你是谁?” 周刀感觉不像是郑慕超的声音。 “你猜一下。” “羽拾肆?” 泉北用口型示意周刀,这是苏普单,他能听出来。 “羽拾肆已经死了。” 苏普单在电话那头说。 “我……不认识你。可能是打错了吧,抱歉。” “并不。” “什么?” “你给积雪说的话,我会如实转告,请说。” 苏普单盯着屏幕,电话马上挂断,他回过头来望着郑慕超。 “好,现在你有危险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 “请叫大哥。” “大哥我应该怎么办?是杀还是拼?” “哈。” 苏普单握紧拳头,捂住嘴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从矛,盾两个方面说。” “因为我的盾只给女人。” “你指积雪?” “要不然呢。”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共同保护她。这是组织派给我的任务。” “不是都联盟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而悬坡就是联盟以外最强的一支,你能明白吗?” “哦,他是卧底?” “……一时半会说不清,从我们的关系来看,不太像。” “你们什么关系?”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不过从家族势力来看,很像。” “……” 这时候周刀接到组织的新任务,准备换绑一个人。 “谁?” 泉北问。 “希罗。” “……” 苏普单这时候打算出门,这时候我正在开门……突然有个人打电话过来,我看去。 师傅? “喂?师傅,有什么事儿?” “你在哪,快回答。” 他开门,我开门,走动。我们两个直接撞一块儿。 我立刻要倒,他立刻抱住我,我们两个还是直接倒地。 郑慕超立刻跑过来看。 “喂!干嘛呢!给我撒开她。” “哎呦,我喜欢的是犹犹!” 苏普单把我拉起来。 希罗这时候正在跟简飒临喝酒,两个人在讨论过去的女友。希罗表示他没有谈过女友,不过想试试,简飒临表示他没有谈过**,不过想试试…… 电话零零碎碎的打过来,希罗都没有接。 “什么电话。” “组织上的一些破事儿,泉北给我打的,应该是问我在哪里,不用管,继续喝。” 希罗在海边,非常惬意,醉意上头。 “咱们海里走走,我有点醉了,保护我的安全。” “这两杯就醉了……” 这时候泉北表示,不知道他在哪里,这样,你开始他的手机定位。 “哎呀,带着手机呢,忘了。” “看你醉的。” 简飒临表示让他取出来看看是否还能用。 这时候周刀表示定位不到…… “怎么可能。” 泉北说, “就是在大山里也可以的。” “两分钟前定位在海边,现在……” “现在什么?” “……” “快,摩托车!快去海边。” 泉北抓住周刀就跑。 “不会吧,我们是去绑架的吗?” “绑架也得绑架活人。” 这时候组织突然来了信息,转移目的,改成积雪。 然而泉北完全管不了这些,他火速开着摩托。这时间我下楼买东西,一不小心看到了正在飞驰的两个人两辆车…… 然后我开始火速的跑,并且一边尖叫…… 他们立刻注意到我,拐了个弯停下家,正好就停在我前方…… “我……” 我深呼吸一口。 “绳子带了吗?” 我问。 “……” “能轻点绑吗?” “……” “能不能不要揍。” “……” “我们这是绑架,不是玩的**。” 泉北很无奈的摇摇头。 “还有什么意见吗?” 他继续说。 “有的,摩托车带我走吗,把我放哪里?” “……” 我目送他们两个人离开,心里默默的想,失,失败了?他们不愿意绑我?是我问题太多了吗…… 这时候两个人一路飞驰到海边, “大人,这样好吗?” 周刀问泉北。 “听着,周刀。” 泉北对他说, “这是我的私事,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回去。” “大人,我是您的助理,我还没感受到您提我链子呢,怎么能回去。” 两个人在路上大声说。 两个人到达海边,望着广阔的海面,泉北叫了两声, “希罗!你在吗?” 没有回音。 泉北突然蹲下来哭泣,他想到过去。 他突然冲到海中去,四下拨弄着海水,向海中跑去,一边喊着希罗,全不知自己的手机也冲了水…… 另一头,希罗的手机终于考干了! 他一边从烧烤架上取走手机,一边对简飒临说,这个小心机可真管用。 然后他坐下来,开始和简飒临吃烧烤…… 这时候周刀对海中的泉北大喊, “大人!他又有信号了!” “什么?” 泉北突然就很气,回过头来跑出海面,他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 当他跑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黑屏了…… “原来如此。” 泉北说。 “完了,重要的文件丢失了。” “大人,什么文件?” “就是联盟合约啊,我还没有打出来。现在看来没办法了。” “什么?也就是指联盟失败了?” “对。” “……” “emmm...我们现在去找希罗吧。” “去干嘛?” “去吃烧烤……看看他让不让你加入‘灰天使’。” “……” 此刻周刀抱着头,他觉得自己好像跟错了主人,有点恼怒,又有点儿兴奋,‘灰天使’? 当周刀和泉北赶来的时候,苏普单和我,郑慕超接到希罗的电话,他和简飒临表示他们在海边吃烧烤,问我们要不要来。 我们说当然可以,随后赶到。 “希罗。” 泉北在希罗背后喊了一声。 “泉北!” 希罗跑过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感觉就像回到了过去。” 希罗对他说。 他们望着头顶的星空,希罗突然想,星空会不会想家,反正他有点儿想家。 “把我当成家人吗?老同学?” 泉北对他笑了笑。 “想家,想过去,想老同学。不想大哥。” “为什么?” “因为大哥一直都在!” 希罗从沙滩上坐起来,用拳头锤了捶泉北。泉北就坐起来去逮跑远的希罗。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这时候的气氛就异常古怪,原因是我明白了师傅喜欢犹犹这件事,而听说泉北跟犹犹现在搞暧昧很严重。 “你们,谈恋爱了?” 苏普单果然见缝插针的问。 “可能要结婚了吧。” 她说。 “什么?结婚?” 苏普单觉得像犹犹这样的女孩子,可能不会选择结婚吧。 “可是我们马上要结婚了。这是请帖。” 当苏普单盯着泉北把两人的证件照摆出来时,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原来喜欢不太值钱,苏普单表示这么久了,喜欢都没有成功走到过她心里。 “其实喜欢很值钱的。” 泉北说。 “你要把握住喜欢这种感觉,爱不是想象中这么突如其来,也不会挥之即去,但是喜欢这种情愫可以控制。” “比如?” “比如她的一些小情况你可以选择去喜欢或者讨厌,但是爱就是坚持下去。” “你们爱吗?” “对,我们相爱。” “恭喜。” “其实很简单,她觉得你讨厌她,这样根本没有爱下去的机会,她不想等。” “她吗?有点儿*。” “而我觉得很正常。” “……” “换句话说,你不也是吗?” “……这……好像对。” “这个社会下,都很平等的。” 泉北说。 第四十章 晴阳 谁也不曾想到,在希罗的脑回路里,他开始像简飒临一样生活。他看到简飒临在海边用合同折了一只只玫瑰花,然后召唤希罗过来。 “会叠玫瑰花吗?” “小学里学过一点。” “谁教您的,老师吗?” “泉北。” 简飒临先是大吃一惊,后来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泉北居然会这种女孩子工艺。 “谁教你的呢?” 希罗问。 “很久以前的女朋友,她叫苏冒冒。” “怎么,你还想着这个女孩子。” “我一直很喜欢她的,而且……很对不起她。” 希罗看着他叠了一朵又一朵玫瑰,心里想,组织的最后,用玫瑰来收场。然后他也帮忙去叠,玫瑰花都落入海水里。 海水里有过去的很多东西,在我的世界里,还有一个名字。 我现在就站在他们背后,默默的拿起烟来抽了一支,然后把森本送我的打火机在手中紧紧握了一下,这时候火机的外壳很烫,却没有当时那种烫到手的感觉,我现在变得很怂,不敢点起火来感受那种被烫到的感觉。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把打火机扔掉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把我的所有合同找出来,合同里有还没有完成的梦。我把‘夜公主’的合同叠成了一只蝴蝶,把‘灰天使’的合同撕裂,一分为二,然后叠成一对翅膀。把‘青云’的合同叠成一缕缕飘带,然后像儿时跟蔚空在一起那样,偷偷把数学作业簿裁剪下来,还能少做几页。 我经常跟蔚空说,这样不好,奥数题很有意思,蔚空跟我说,她喜欢语文,尤其是诗歌。然后我们撕三张纸,把翅膀粘到蝴蝶上,把绸带粘到蝴蝶的腿脚上,现在我在做的,就好像过去又回来了。 我回忆那种手法,就好比蔚空现在在旁边陪我叠,也许她的灵魂在海洋里。 我想起她的父亲来,他说过的爱丽儿,就像她要成为的人。爱丽儿像一个过去式的问号,又像一种崇拜的触手可得,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形成,现在我想粘这只蝴蝶,可惜没有胶水。 有什么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 “怎么不用烟油去粘。” 原来是白山克克。她旁边站着森本。白山克克用手指了一下垃圾箱。 “你怎么总是会出人意料。” 我说。 “这里的所有人只有你最死板。” 白山克克说,她显然很轻松,森本却叹了口气。 “英奥这孩子不读大学了,直接跟着他父亲干活儿了,我们给他找了个女朋友。” 森本说。 “曼支?” 我喜出望外。 “想什么呢,傻孩子。” 她对我叹息两声, “我们这里最有声望的家族,扶奢家族的人。” “谁?” “在我走以后,来了一位野客。” “男子?” “自称是男子,但是久严也不是傻子。” “她?” “她终于领会了超悟,而且跟久严生下一个女儿,还偷偷混进了我们家族。” “现在她的女儿?” “就是英奥的女朋友。” 这时候郑慕超给我来电话, “喂?怎么了?” 我问。 “刚让你去等我你去哪了,跟谁聊天呢?” “跟……古人。” “啥?” “我说……算了,我一会找你。” 我着急的把电话挂断。 “好了好了,我们去见见每次都有电话缘的你丈夫吧。” 白山克克笑了笑。 “你要明白,那个野客的下场并不好。” “啊?” “那次我回去了,而且没有戴面具,我想见见久严。” “然后呢?” “然后她病了一场,就突然死了。” “这……这就是野狐的威力?” “因为情冲。” “你也不想?” “对。” “你不怕那个女孩?” “不但如此,久严还让我做她的母亲。” “这么说……” “嘿!” 郑慕超在远处向我摆手。她的旁边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我走进瞧去,啊?这不是跟蔚空一个类型的女孩子吗? “看看这个女孩子像不像蔚空?” 郑慕超笑着说。 白山克克笑了两声, “好了,给你介绍一下,英奥的女朋友,扶奢.严.晴阳,也是我的女儿。” “姐姐好。” 那女孩笑起来有个浅浅的酒窝,她有礼貌的用双手来拉我的手。 我心里想,这个女孩子有很好的家教。这是久严教给她的吗? “喂?你会不会,超悟。” 我在她耳边悄悄说。 “行了,是人都会问这个问题。” 白山克克拍了拍我。 “能,我能看到姐姐的过去。” “过去?” “对,我能看到所有人的过去。” “从……哪里看?” “眼睛里。” 啊?暮色的海风里,我突然发现这个女孩两个瞳孔的颜色不一样。 “异瞳?” 白山克克点了点头。 “实崖呢?” 我问。 “你将自己照顾这个孩子?” 白山克克说,他一直在我身边。 “在哪?” 白山克克指指旁边的沙滩尽头的一个小房子, “在里面泡茶,走吧。” 晴阳牵起我的手来,那温度就感觉是我跟蔚空在牵手。 “你……是不是会体温调节?” 我问她。 “姐姐,我还会很多东西。” “如果这世界末日了,你怎么办?” 很显然我有点怕她,但是经历让我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顺畅的提出疑问。 “那我得问问我父亲。” 她撅着嘴有点不服气。 “好了,她就是个有特异能力的孩子。超悟而已,怎么办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她都知道些什么?” “她什么都知道,却无能为力。” “这样不会很痛苦吗?” “所以我们要给他关怀。” 白山克克说。 “打开门瞧瞧,里面有什么?” 我推开门,这时候门口的风铃响了。实崖站在柜前。房间的最后都是小铃铛,原来是久严的独传的手艺搬进来了! “坐!” 实崖一直忙着泡茶,没有在理我们,只说了一个字。 随即实崖用眼神示意白山克克,白山克克马上赶去帮他,她换上青袍,实崖细心的帮她系好。 喝茶的时候我们谈起过去的很多事情,白山克克对晴阳说,唱首歌吧。 晴阳说一时间不知道唱什么,可以唱像诗一样的歌吗? 白山克克说,哦?还有这种歌? 晴阳向我眨了眨眼镜,我似乎会意了什么。 “鲛人翻鳞思人皮, 几尽居家忆。” 当她唱第一句,白山克克异常吃惊,实崖却叫声叫好,还鼓起了掌。 “家藏埋藏海渊里, 一股相思雨。” 白山克克盯着我看了两眼,我对这种哼唱的手段有些不解,却没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唱出这种远古的歌调。 这时候白山克克喊她停止,她自然是很不解,明明是好词好句。 “实崖!” 白山克克说,马上把我的琴取出来,她说。 实崖回过身,从铃铛后面取出来一把古琴,放在桌上。随后她示意晴阳继续。 “苦海无涯舟未泯, 中转骤已停。 还需几度清贫境, 抱以陆海心。 凝月忽登苦梦际, 崖口烟潦系。 愿畏不得空有厉, 佳人过患谊。” 晴阳唱出来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像这样的诗词,我只有从蔚空嘴里听到过。这时候白山克克对我笑了两句, “听懂了吗?” 我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 “放下了吗?” 她问。 我点点头。 后来实崖坐下来,用久严的手法给我泡了一杯酒红色的茶, “这是‘忘忧’,你尝尝。” 他说。 我端起茶,一口饮下。这时候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我明白上头了。 我闭上眼睛,享受那种感觉。在我眼里第一个出现的是蔚空,然后她消失了,然后出现了高中时候的同学,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也相继消失了,随后我忘记了所有的人。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旁边都是陌生的人,但是我望着晴阳。 晴阳此刻望着我。 她笑了一下, “还记得我吗?我叫蔚空。”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