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凡人》 第一章 追求 “啪” 一声惊响传遍山谷,伴随声落,血雾弥漫,半空中碎肉残骨落了下来,直直掉进眼前溪流。 溪流之上,一少年蹲坐于此,看不清楚的面孔被其埋于两腿之间。 一行行清泪渐渐融入土地之中,自少年而溢。 谷中凛风肆然,少年披散的白发迎风而舞,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若隐若现的肢体之上遍布伤口,虽然已然结疤,但依旧触目惊心。 少年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 接着纵身一跃,回身以惊人速度直扑在其身后的暗穴,正当少年身影隐入洞穴之后,一个头颅竟然直飞出来,只见洞穴之中一道身影闪出。 直飞的头颅又是一声, “啪” 便在半空化为碎肉残骨,落入溪流。 而踢碎头颅者,少年无异。 剑眉皓齿之间若隐若现痛苦,夹杂极多戾气,怒目圆睁尽是仇恨。 但见少年又一转身入穴,此次飞出的并不是头颅,而是一个面部消瘦,全身大绑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显然是被少年直接踢出洞穴,一个倒地, “哎哟”一声。 很显然见识到头颅下场的中年男子赶紧连道, “饶命,饶命啊” “理由” 少年丝毫不拖沓,直接蹲下身来对着扑倒在地的男子冷冷道。 “理由,理由,理由就是真正要你命的不是我们,是郑家郑大公子,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少侠饶命” 中年男子十分紧张说道。 “为什么?” 少年一个站身,抬腿便朝中年男子绑住的右腿一个猛然下踢。 “咔擦”一声,十分刺耳。 “啊,七天之前是郑家密报紫容府你身上有重大秘密,这个秘密有利于紫容府正在进行的计划,所以紫容府才会兵向青家” 中年男子一阵鬼哭狼嚎般说道。 “郑家为什么会知道。” 少年收起即将又要往下踢的右腿道了句。 “青家大长老青山与郑家大长老交好,此事是青山告知” 中年男子吃痛颤抖着说。 “不可能。” 少年淡淡道。 “当时郑家大长老宴请青山,酒过三巡,青山坦言的。” 中年男子哀嚎道。 “休要诋毁大长老” 只见少年又是一个踢腿,直接便把中年男子剩下一腿直接踢断。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青家有叛徒,但我真不知道是谁,我之所以说谎就是怕你强逼我说出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中年男子这次十分坦诚。 “叛徒跟郑家有没有关系” 少年道。 中年男子不语,然而神色稍有慌张,这些皆逃不过少年慧眼,直接洞察。 “很好,紫容府在计划什么” 少年又问道。 “这次我是真不知了,我只知道你对他们有用,但是紫容府并不知道你活下来了,只有郑家知道,抓住你郑家就有筹码可以跟紫容府讲条件,下杀手是大公子命令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为什么大公子要这么做” 中年男子苦笑道。 “郑家一向来归属青家,青家归属紫容府,紫容府要想对青家做什么,直接做就是,为何要这么遮遮掩掩” 少年恨道。 “你我都清楚,整个暗剑山之西,除了紫容府就有青家林家张家慕容家,各家虽表面归属紫容府,可是别忘了,与青家一向来交好的有林家慕容家,三家势力足以威胁紫容府,明面上青家虽然没什么举动,但是功高盖主,哪个统治者愿意自己麾下的将军拥兵比自己强盛的,所以,一向不满青家的郑家借位上道,不仅帮了紫容府一把,更是让自己成功挤入各大家中,但是要做到明哲保身,只有抓住你才有筹码,这样才能更好抱住紫容府这条大腿,不是吗?哈哈哈,小子,你还太嫩了。” 只见中年男子一脸嘲讽少年竟没有看透其中意味,不仅鄙视。 “咔擦” 又是一声,中年男子右手直接被少年掰断。 “真想活命你还有两次机会” 少年只是淡淡说道,似乎早已习惯了蔑视,习惯了侮辱一般。 “所以,那天晚上灭青计划,外界都不知道是紫容府跟郑家所为,就连林家跟慕容家一时间都缓不过来,青家直接被屠,啧啧啧,可怜了青家大小姐,要是早点接受我家大公子,不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嘿嘿嘿” 中年男子仿佛豁出去一般畅所欲言。 “咔擦”又是一声。 中年男子左手被掰折。 “最后一次机会,那天晚上那些怪物是什么?” 少年淡淡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都跟随在紫容府来人身后,这种东西你为什么不去问紫容府,去啊,只会躲在这里杀人,你要是真能上天你倒是去啊,做不了就不要问那么多,废物,你能逃出来简直就是对那天晚上计划的一大侮辱,来,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中年男子惨然一笑,似乎已经放弃求饶。 少年附耳过去,只听见中年男子一声窃语。 “跟你说,你的青梅竹马,就是那个青家大小姐,死了之后的尸体,嘿嘿嘿,被我们大公子不知道凌辱了多少遍,最后直接分尸,算得上挫骨扬灰吧,怎样,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家大公子” 未等中年男子话完,少年直接一掌,便把中年男子的头颅直接拧了下来,一个上抛,左腿上扬,瞬间被少年踢个粉碎。 少年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带一丝拖沓,刚才听完中年男子的话语之后,本是满目狰狞的神色如今却深沉无比,波纹不惊,只有不足的哀伤涌上。 似乎是无力,又似乎在哀叹。 少年伸手缓缓在身上最后一处没有破烂衣服的袋子中拿出一物,一个古朴的玉佩悄然出现。 脑海中浮现着一个慈祥的面孔,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鬃须皆白,笑起来便看不出眼睛的背后总是让人如沐春风,那是少年心里面最为尊敬的人,哪怕别人对他并不待见,可总有老者会为他说话。 因为性格的缘故,少年从小就被同族人看不起。 因为是孤儿的缘故,少年从小就被同龄人欺负。 也是因为体质的缘故,少年从小就被定义此生无缘修仙,修仙,一个神圣的名词,修仙,众生所追求。 没有抱怨,也没有不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无论修仙也好,凡人也罢。 每次被嘲讽,每次被青家同龄人修炼时故意用真气戏弄自己总是淡然一笑。 可是,哪怕自己用多少华丽语言说服自己,内心始终存在不甘,但在现实之中,一切都是无力的,因此,做一个平凡人走完一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追求,早已不同。 然而,青山大爷爷总会在自己最失落的时候一遍一遍的给自己讲述修仙路,路漫漫,遥遥而远兮,劝慰自己不要放弃,**************,没有哪一个人天生带有光环,这次不行,下次说不定就可以了,强者从来不需要任何语言,成为自己追求的强者更不需任何语言,放弃只是懦夫的借口罢了。 每次少年总会信心倍增,静心的聆听大爷爷对于修仙的讲解,对于自己的启蒙: 从最初的“筑基”凝结丹田到“开元” 就有十个等级之分,而想进入“筑基”又要经历“练气”修炼十层才有可能进入。 筑基之上是开元。 开元更胜为金丹。 金丹又有渡天劫。 渡劫之后是元婴。 元婴再上为大乘。 大乘升华是仙人。 一级一阶是一天。 越往上修炼不仅寿命不断延长,到最后传言除却毁天灭地之外,更有开天辟地,逆天改命的能力。 恰恰等级的划分一阶便是如隔天一般存在。 少年总会好奇的问这问哪,记忆中,每次的询问都会获得大爷爷一番赞赏。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是啊,早再七天前,这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少年收起玉佩,缓缓起身,将遮住腿部的一片白布撕了下来,随即紧紧绑在头上。 “哪怕走之前也要杀了你。” 一股杀意瞬间袭来,萦绕在少年周围,少年毅然决然的淌过溪流,直朝着密林而进。 入夜,原本是青家所在之地青谷之中灯火阑珊,而今怕是要更名换称为郑谷了。 四面环山的郑谷本来青家的带领之下被治理得仅仅有条,虽算不上辉煌,但也足以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而今的郑谷依旧沿袭青家治理方案,不仅大开栈道,更将入口山谷开拓更广,闭口关隘严防更密,然而这里依旧是人流密集,生意挺好之处。 今夜的郑谷似乎显得有些安静,原本依赖青家的生意店面纷纷提早关门,致使大街之上人流稀少,不比往日。 青家府邸,七天之前已然换上郑家牌匾,反主占屋,明眼人都知道郑家做了什么。 只见一道萧条的身影避开人群,从郑家后门而入,似乎极其熟悉这座府邸一般,仅仅一刹那就摸了进去。 郑家楼阁,举杯碰盏的声音传来,不时有猜拳叫喊之声。 “这番倒是要恭喜郑兄了,不仅成了这青谷的接班人,更可以进入紫容府深造,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诶,张兄言过其实了,小弟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哈哈哈” “叫那青木不知好歹,早早同意你提婚事不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么” “哼,这青木倒是不分青红皂白,不过死之前还能让我尝上一口,这波我倒是不亏” “没想到郑兄兴趣如此之广,小弟佩服,佩服” “哈哈哈,来,喝” “干” 阁楼之内,喧嚣声传来。 从后门摸进来的人影站在阁楼偏角,握紧拳头,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定睛一看,果是那少年不疑。 只见阁楼之内,两个青年大谈阔论,青年左右皆有女婢相靠,其中一青年不时地将手伸进女婢衣内,一阵乱摸,这一举动惹得女婢不仅不怒,相反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笑得极甜。 但见那两青年,其一长相平凡,颈带玉饰,手伴着镯,倒显得有些许暴发户意味。 而另一青年却稍显猥琐,眼目之中尽带秽色,不时还瞟向女婢胸前,咽了口水之后双手便不老实地在女婢身上上下左右。 “却不知郑兄下一步有何打算?” 颈带玉饰青年道。 “张兄,实话相告,今夜我要去把青家剩下那一干人等尽数杀光。” 稍显猥琐的青年道。 听其称呼原来是郑家张家之人。 “哦?看来还有余孽不成?” 张家公子道。 “那是,一部分人那天晚上没杀透,被郑家俘虏了,里面还有些许女眷,张兄要是喜欢,嘿嘿嘿” 郑家公子道。 “不不不,小弟我是无福消受了,留给郑兄你吧,不过郑兄,今天是青家亡魂头七,你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 张家公子面露异色道。 “要的就是这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以前小瞧我们郑家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郑家公子很恨道,似乎颇有股解气一般。 “郑兄能做到极度容忍,小弟佩服” 张家公子举杯道。 “先吃酒” 郑家公子倒显得有股流氓无赖之流。 阁楼偏角,那少年身影已然不在。 正当厢房之内二人喝的烂醉一般,一个身影悄悄打开厢门。 “下去,你个下人谁叫你进来了” 只见那身影环顾四周之后走进郑家公子,将其已经醉得不行靠在桌子上的头部扳了过来。 “多日不见,倒是想念得紧啊,郑大公子” 但见那道身影阴森一笑,露出森然皓齿道。 待郑家公子稍微定神,圆目一睁对着来人看得仔细时,一个惊吓,瞬间跌倒在地。 “南……南雁” “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你派出来寻找我的死士一个都没回来过” 只见被称呼为南雁的少年淡淡微笑道。 郑家公子赶紧双腿往后蹬了蹬,企图爬离南雁。 “你看,这就是原因” 南雁一个挥手,瞬间满身伤痕暴露在郑家公子面前。 那些狰狞的疤痕像极了俎虫一般遍布在南雁身上皮肤的每一个角落,可怖而又惨然。 “别急,你喝了酒,真气不会很快被你凝聚,况且日夜风花,你的身体很吃不消吧” 南雁笑呵呵的走向前去。 平时风光的郑家公子显然现在已经慌了神。 “小友,你这样吓我郑家的人似乎有些不好吧,哪怕这个不中用的人,但起码也是我郑家血脉啊” 一声沉闷的声音从厢门外传来。 南雁一脸惊讶,自己明明已经确保周围无人,怎么会? 第二章 被擒 “吱呀”一声。 厢门被缓缓打开,只见两个老者缓缓走了进来,一名老者似乎生着闷气一般黑着脸冷冷看着南雁,而另外一名老者却显得十分高兴。 “我说吧,他没死,而且头七自然会来。” 显得十分高兴的老者说道。 “那天晚上,手下明明误杀他了” 黑着脸的老者说道。 “其中缘由,我就不多想,让你们紫容府头疼去,这样,我所提的要求是不是可以兑现了” 油光满面似乎赢得一场胜利一般的老者说道。 “郑家可以加入到我们的计划。” 只见那老者说道便转身出了厢房,踏出脚的瞬间道了句, “抓住他交给我,我先下楼” 而后,老者头也不回的往下走。 “东家,不就是一个赌注么?犯得着这么小气嘛,哎呀” 剩下的老者脸笑心不笑的捋着胡须道。 “你看,是我亲自出手呢,还是乖乖就缚” “大爷爷,杀了他” 郑家公子一见来者是其大爷爷瞬间底气十足道。 老者皱了皱眉,似乎显得十分不悦。见到老者这番表现后,郑家公子赶紧收敛,低着头不说话。 “我知道今天有来无回。” 南雁倒是平静。 “哦?那你为何还来” 老者似乎有些诧异,忍不住问道。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而你们毁了我追求的信仰,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今夜,无论你如何阻止我,我都会把他给杀了,如果杀不了,只要我南雁还有口气,他,必死无疑” 南雁指着郑家公子恨恨道,几进咬牙切齿。 “如果你看得开一点也许还可以苟活于世,那我也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他,你杀不了” 赤裸裸的无视,不同境界地无视。 老者只是淡淡的道, “你没有真气的波动,修得是武体,跟正统比拼不了,资本不足,拿什么来叫板” 老者顿了一下继续道, “不过我很欣赏你,血气方刚,跟青山那老家伙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至少比我这个不成体统的孙子有骨气得多” “多说无益” 只见南雁一个转身,直接朝着郑家公子暴冲过去,一个扫堂腿瞬间便打了出来,如果不出意外,这扫堂腿的目标锁定在郑家公子头部,只要命中,一击必杀。 老者只是淡淡笑道,只是简单一挥手,一道真气瞬间飞了过去将南雁的攻势彻底化无。 南雁只觉得一腿踢中硬板一般十分吃紧,但是丝毫不影响南雁接下来的攻势,扫堂腿失效,南雁陡转身子再一个扫堂腿挥了过去,但是,由老者凝聚出来的真气可谓是南雁打到哪便跟到哪,完全无视南雁各种姿势,生生将南雁的攻势吸收。 郑家公子见状,仗着有大爷爷的保护,一个起身,对准南雁脸部就是一巴掌,南雁想化解,可是那道该死地真气完全将自己得动作束缚住。 “啪” 哪怕声音不大,但在南雁耳朵里却非常刺激。 郑家公子这巴掌可谓是拍得极爽,彻彻底底地将南雁的昨晚粉碎。 “你拿什么跟我斗?嗯?你倒是说啊,怎样,我凌辱青木的尸体又怎样,你来打我啊” 郑家公子十分叫嚣道。 南雁不急不缓,直接朝郑家公子的下体就是一顿猛打,但是有老者催发出来的真气,南雁简直毫无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破这真气。 南雁边打边不断的思考。 然而********的郑家公子可不容南雁思考,不仅连环巴掌拍向南雁,更是拳拳到肉,直接将南雁锤了出去。 南雁一个踉跄,直接倒地,嘴边的血液悄悄流出。 老者这样做,无疑是想彻底践踏南雁的自尊,自己的孙子不成器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家伙不能让他有更进一步的逆反心理,因此要从根本上,也就是从尊严开始,一步一步的碾碎他所谓的自尊,一步一步给他无力回天地感觉,彻底逼迫他面对现实,归属软弱。 可恨的郑家公子,一见有爷爷的保护,不仅对准南雁拳打脚踢,更是唾沫不断。 “我告诉你,哪怕青木死了,但是尸体得味道超香的,我玩了不止十次,你连一次都没有碰过,怎样,是不是我赢了,最后我还把她给分尸了,不仅分尸,我叫下人直接剁碎喂狗去了,来打我啊,你不是要杀我么?废物,你倒是来啊” 似乎嘲讽累了一般,郑家公子停下手脚,坐在酒桌上倒酒便喝。 原本其余人早已不知去向,怕是第一时间便离开此地,惊恐惹上什么事一般。 厢房内,只留南雁,郑家公子,老者。 南雁倒在地上沉默不语,寂静的杀意疯狂涌现。 对着郑家公子暴喝, “去死吧,杂碎!!!” 原本毫无办法地南雁竟然气息猛涨,双眼通红对着郑家公子就是跃身一拳。 老者微闭的眼睛陡然睁开,暗叫一声, “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南雁跃身,只是朝着郑家公子简单一拳,此拳却是蕴含着无尽得杀意,愤怒的气息彻底充斥着南雁。 然而老者等清楚其中奥秘时已然慢了南雁半拍,真气跟不上南雁的速度,就在最后一刹那,真气虽然跟上了,但是气势不足以将南雁的攻势彻底化解,只是阻挡了一部分。 只见南雁的拳头直透真气而过,实实在在地打在郑家公子下体之上。 “吼啊” 一声鬼哭狼嚎传来,伴随着声音的还有下体喷薄而出的血雾。 郑家公子被南雁一拳击飞了出去。 南雁只觉心口一甜,再也控制不住一般,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后气息完全萎靡,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老者见孙子被如此重创,一怒之下将真气直接凝聚对着南雁就是一射,充满杀意地眼神紧盯着南雁,恨不得下一秒将其击杀。 只见另一道真气将老者催发出来的真气击退。 “别忘了,这是我们紫容府要的人” 原来,竟是那刚才下楼的老者。 只见郑家公子的爷爷恨恨道, “不能杀他,那我还要再加一个条件,不能让我孙子白白受伤。” “不用加,我送你,对于你这种咎由自取的行为” 只见紫容府的老者用真气裹住南雁往外走去道。 “计划成功,这家伙我们郑家也有权使用!” “可以!” 第三章 青木 暗剑山是修仙陆的一处小山脉,却是紫容府跟仇家东来殿的分界山,暗剑山上多奇珍,有传言,曾经有人看到靠近紫容府的山脉中传来阵阵阴森气息,周围更是寸草不生,那片山脉极其奇怪,不仅山体黝黑,怪石嶙峋,还有紫容府武者在那边守候。 当然这也只是成了几个无聊之客酒足饭后的谈资罢了。 其实错落的山谷之间,只要避开那些沟壑,沿着树林方向走,完全可以做到不引人注意。 这点紫容三老做到了,被光晕困住的南雁丝毫没有挣扎之力,哪怕有些许小动作紫容三老也是冷笑置之。 也许在他眼中看来,这些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真气外运,或成气甲,或化光束,一者防御,二者可攻,莫非你那不长眼的大爷爷没有告诉你老夫我是筑基二阶,你们高攀不起的人么” 紫容三老冷冷的道。 南雁也是没有想到,来的紫容三老是筑基二阶的修者,一股悔意涌上心头,如果这次的计划妥当一点,自己哪怕重伤也不至于落个被擒的下场。 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 其实,南雁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是有个被他忽略的致命弱点,其实他本可以早点下手的,只是偏偏要等到青家亡魂头七,尽管南雁是想为大爷爷,为死去的青木尽最后一份力量,可是,姜还是老的辣,郑家还是先算到了这一步。也许这都怪于自己的执着,然而自己已经无悔了不是吗?虽然最后没有彻底杀了该杀之人,但这是自己的追求,自己的选择,不怪于谁。 其实对于青家,南雁本就没什么概念,自己想做的,只是为了大爷爷,为了青木,作为养子的他只是一个外人,在家族不被待见,在同龄人中不被尊重,从小到大,没有人会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一个微笑。 是的,五岁那天,青棕把他推向山谷,摔断了右腿,花了好多日子才渐渐康复,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 五岁的稚嫩身子就要进山采药。 八岁的时候与世无争的自己被青天挑衅,设计与自己战斗,哪怕只是炼气四阶的青天,自己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全身布满伤痕。 家中族老不闻不问,只有大爷爷每天夜晚为自己运气疗伤,每次大爷爷都会给自己讲述修仙者的故事,对于其他族老来说南雁只是个被他们养大的外人,被自己的嫡系子孙打那也就打了。 十二岁那年,他重回深谷,记忆的引线自然而然的把他带进五岁那时进深谷采药的地方。 也就是那个洞穴,那本被他从小珍藏的书籍再一次映入眼帘。 南雁咬着牙,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去决堤的河水。 南雁一遍一遍的捶打着地面,最后甚至已经出血的他依然停不住那拳头,因用力撕咬的虎牙,把稚嫩的嘴唇狠狠地咬出了一股暗红色的鲜血。 他在抱怨,为什么他就不能修仙,他在抱怨,为什么自己只能体修,他也在抱怨,他只想安静的活着,为什么青棕青天都要欺负他。 他也在抱怨青家族老为何不闻不问,有那么一刻他多希望青家的人可以全部消失。 只是回到青家,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他牵挂,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为他出气,闹翻了家族,也总会有那么在他受伤后心疼的眼泪哇哇的给他包扎。 她没有与世无争的美貌,更没有傲人的修炼天赋。 在他身边,她只是一个内秀无比的女子。 在他被推下山谷时,她闹翻了家族。 在他被青天狠揍一顿得知消息的她硬是把青天打的半个月下不来床。 她总会在关键的时候站在他身边。 她总会陪他说话,进山采药。 那一天,深谷中,他给了她一枚玉佩,古朴的玉佩是他出生的时候便带在身上的。 两人定情。 只是那一天再也回不去了。 他亲眼见证了她的死亡。 逃走的那天,也是青家被灭的那天。 他没有眼泪,却流出了血。 他平静的出奇,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她的名字,也就是那一天之后,每有进深谷的药农总会听见深谷中传来一声声可怕的声音,仔细一听,那股声音似乎一遍遍的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青木” 那个青家大小姐,那个与南雁青梅竹马的女孩,那个总会为他挺身而出的女子。 后来,郑家公子派人追杀,自己哪怕活了下来,但已然毫无意义,珍惜的人,重要的人都已远去,自己苟活着还算什么追求,倒不如拉上几个垫背,倒不辜负本意。 于是,那个禽兽一般的郑家公子便是目标,也因此有了后来地故事。 被光晕困住的南雁没有挣扎,眼泪从右眼流了下来。 左眼微笑,右眼流泪。 那个被叫做青木的女孩告诉他的。 “怎么,小子,是知道怕了?” 紫容三老嘿嘿说到。 “如果我南雁有来生,我要你们紫容府跟郑谷上下不得好死,我南雁发誓!” 被困住的南雁平静的说道。 相反的没有了之前的愤怒,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 那股阴冷的气息,那狠毒的眼神,紫容三老只是对眼一看,瞬间惊心无比,突然有那么一股念头传来,要是被他跑了,紫容府当真的是永无宁日了。 “放心,快到了,只要进了那里你就知道你是没有今生来世了” 紫容三老心虚的道。 似乎那股南雁油然发出的平静,阴冷的气息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暗剑山北端,靠近紫容府之处。 “参见三长老”守卫的武者道。 “我把他带来了,开山”紫容三老道。 “是,来人,开山” 随着守卫武者的轻喝,面前那大约二十左右米的山壁从中分二,居然左右分开。 紫容三老见状丝毫不拖沓,直接带着南雁飞了进去。 山壁合上。 瞬间黑暗笼罩。 只能感觉到气流,其余的竟然都感觉不到。 渐渐地,一股光源传来。 近了,近了,本能的反应。 南雁被紫容三老狠狠的甩了过去,“扑通”一声重重落地,不多的石头直直的插入南雁那只结了一点疤的伤口。 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疼的南雁紧紧咬住牙根,睁眼一看,瞬间惊讶跟绝望弥漫上面容。 这是个什么地方! 各种飞禽猛兽被囚禁饲养在笼中,四面石壁被凿出一个个大孔,做成房间状,里面囚禁了各种各样的生物,蛇身人头的怪物,口中不断的呢喃“救我,救我”。 还有虎头人身的怪物,粗重的喘息然后传来一声咆哮。 在他面前的修者扬鞭一吼, “叫什么叫,安分一点。” 一鞭下,瞬间那虎头人身的怪物果然安分了很多。 不仅如此,还有更多的怪物被关在笼里。 南雁惊呆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生无可望,是不是觉得老夫之前说的都是句句箴言” 看似春风得意的紫容三老哈哈大笑。 “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南雁道。 “四年前,紫容府开始这种研究,尽管掩饰不错,但是青家林家慕容家似乎都有察觉,不得已之下向青家抛出橄榄油,这点倒要怪乎于我大哥的优柔寡断了,青家算什么,要不是我们紫容府在实验中折了一些力量,他们三家算什么,附属就得要有附属的样子。” 紫容三老摇摇头叹息道。 “青老怪不知道,正是他的不识抬举最终导致了青家的毁灭,那一天,郑家暗中下手,使青老怪真气被封,联合张家,加上我们紫容府暗中助力,青家最终被我们摧毁,于是郑家取代青家,成为青谷的又一大家” 紫容三老道。 “青家势力在各大家中排行最末,你们一个紫容府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消灭青家,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南雁不解的问。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青老怪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修为倒退,相反的是修为精进,隐隐约约已然对我们紫容府构成了威胁,当然,将死之人,这些告诉你也无妨。” “我们研究的是结合修者跟灵兽的部位,创造出新的血液,这种血液通常蕴含强大的真气,如果服用这种血液或者用这种血液作为辅佐,修行之上一日千里,事半功倍,之所以还要用上人体,是因为到最后提炼出来的血液跟人体不会产生排斥,这样就可以做到契合人体真气继续修行,哈哈哈” 紫容三老很是满意的笑道。 “灵兽,血液……” 南雁不思的呢喃。 “修仙大陆多有奇珍异兽,这类灵兽在你们青谷是没有的,就我们暗剑山东西来讲,成年的异兽极其稀少,要达到三阶以上的异兽别说是我,就是那东来殿殿主都没有见过,因此普遍存在的都是普通的走兽,你看到那条蛇了没有,没错,那是一阶灵兽青魅蛇,这条蛇还是我们走遍暗剑山,不惜跟东来殿开战夺来的,至于人体么?呵呵,像你这种体修,燃烧生命潜能而不死的人就是我们最好的目标,也是最理想的试验品,放心,我们会好好研究你的” 紫容三老道。 “原来是这样” 南雁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痛苦道。 “郑二,把他抬下去,明日午时开始实验。” 紫容三老吩咐完一声后转身便走。 刚在其身边站立的中年人应付了一声道, “是” 郑家的二家主,郑二,年岁四十外,体态臃肿,眯着的小眼睛之下,嘴巴之上留着两撇小胡子。 郑家加入研究,是郑家大长老的第一个要求,因此,郑二在这,见怪不怪。 这是南雁晕倒前看见的最后一幕。 第四章 实验 一阵腐臭的药材味彻底将南雁熏醒,入眼的一切都是绿色的,南雁想说话却发现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一般,十分难受。 等到自己缓过神来时,自己早已经被紫容府跟郑家等人浸泡在药缸里面,不是简单的禁锢,四肢完全被铁链拴住,整个身体彻彻底底的淹没在水中,若不是之前体修可以闭息,此时此刻的南雁指不定会被这种药水直接呛晕,亦或是直接被水淹至脑死亡。 南雁咬紧着牙根充满愤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站在药缸外面看着实验过程的紫容三老跟郑二家主。 “三老,还好是由你出面擒住这小子,不然看他那股阴冷劲,指不定还得有多少个兄弟折在他手中。” 郑二一脸巴巴的说道。 “确实,这小子的狠劲跟心性不同常人,如果让他修炼上来,的确棘手。” 一脸沉思的紫容三老道。 只是,郑二跟三老之间的谈话在南雁眼中看来似是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对于受伤的南雁来说其实现在早已经强弩之末,能暂时闭息也只是苟延残喘,争取不被那么多被实验,也是抱着一丁点希望奇迹的发生。 只是在这么一片小天地里面,有谁能够救他,又有谁能够帮他。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没有流过的泪此时此刻混杂着腐臭药水不断的在石缸里面游荡。 是啊,其实自己在那天早就应该死透了,拼死逃出来不过只是蝼蚁逃生,想报仇,想复仇简直如同痴人做梦。 自己又没办法修仙,只能艰苦的一点点体修,自己是多么没用。 打小就被欺负,嘲笑到大。 现在连青木的仇都没办法报,反而使自己成了笼中困兽。 一声不甘的怒吼从心中传开。 南雁,彻底失去了挣扎之力。 一时间,所有药水顷刻注入南雁,最先开始从鼻子口中不断侵入。 瞪大着眼睛的南雁被一股窒息感充斥,随着药水的不断灌注,南雁的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的意识里,浮现的是青木的微笑。 一袭青衣牵浮尘, 黛眉两处闲愁生。 粉瓷玉臂俗难争, 不妄人间一回轮。 尽管青木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尽管青木没有丝毫令人过目不忘的地方,但是在南雁那些被欺凌的日子里,青木就是他想守护的一切,而这一切被紫容府摧毁的一干二净。 不甘! 无力! 充斥着南雁逐渐失去意识的脑海。 “可以了,免得到时候躯体死亡,这样就没有效果了,先拉去烈焰炉锻炼,把药材的效果彻底蒸发掉,这样留下来的血就没有任何杂质了,嘿嘿” 紫容三老阴冷道。 “是” 郑二哈腰道。 烈焰炉,处于紫容府开造暗剑山山脉的部分的中心位置,从初始的药缸到中心部分的烈焰炉足足有一公外里,足见紫容府为了这提取血液升华自己的修炼之路煞费苦心。 除却烈焰炉,在这里还摆放了各种刑具,刑具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布满暗红色德星星点点,想必这就是紫容府口中的分尸手段了,分尸后进入烈焰炉锻造,融合走兽的肢体与修炼者的躯体,达到****合一的目的,然后再送进药缸进一步浸泡,整体萃取血液的力量,再加之豢养,需要时再次浸泡,这种浸泡后的液体会进一步升华成紫色,修炼者在其中浸泡修炼,能得到事半功倍的修炼效果。 不得不承认南雁的意志足够坚强,稍有一丝意志清醒便听到站在刑具身旁的武者对话。 然而药材的效果并没有彻底清净,南雁随即又晕了过去。 这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没有人可以承受的住,也没有人可以从这里逃生。 这里,被誉为紫容府的最高机密地。 “开炉,今天来的素材是最好的,记得炉温要掌控好,别给我生生的炼死了” 郑二吩咐道。 “是,大人” 站在烈焰炉的武者道。 烈焰炉足有三米之高,炉内常年高温,据说这是借助暗剑山地下熔岩加上各族长老精心炼制而成。 炉门由两名力气十分之大的武者掌控,他们的职责在于开关炉门,掌握炉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通常由紫容府不待见的低等武者负责。 同时,两名炉者被铁链拴住,铁链直接连接烈焰炉,除非两名武者在这里寿命殆尽,否则想折断铁链逃生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也是紫容府对待与他们对立方的仇家,世界上最快乐的事不是直接杀死仇家,而是一步步的摧毁折磨你,给你希望的同时又带来绝望。 两名武者如机械一般慢慢的打开炉门,随着炉门一打开,一股强烈的气浪迎面而来,常年高温之下的烈焰炉,一经开门,那股极具高温的气浪肯定第一时间便冲破炉门四面飞散。 只见郑二稍微一抬手,直接形成一道光晕萦绕在他跟南雁的身上,炼气的体现。 自然而然,气浪并不能对他们造成影响,可是对于体修的武者来说就不同了。 只见两名被铁链拴住的武者咬紧牙根忍受着气浪的冲刷,铁链因此而被高温气浪熏红,然而却毫无断裂的征兆,紧接着一股“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两名武者的手臂直接被烤焦。 空中还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郑二只是眯着眼看着两名武者所受的折磨,似乎很享受的笑了笑。 “嘿嘿,怎样,这种感觉不错吧,断剑,无鞘” 郑二笑道。 两名武者只是低着头狠狠的咬紧牙根。 左断剑当年因不服紫容府管制,致使断家被灭。 右无鞘因紫容三老之一的大长老孙子对其女儿的轻薄,一怒,将其孙子的命根斩断,女儿被擒,沦为大长老其孙手下的玩物,后自缢,寻仇上门,最终也被擒住。 两人,铁血铮铮的汉子,硬是受尽折磨好不吭声。 “哼,不识好歹” 郑二瞧都不瞧他们一眼道。 “升” 郑二见状无趣,赶紧将正事办好才重要。 一个肉眼可见的轮台从炉中升起,但见那轮台被火焰考的火红无比。 郑二稍微一运气,便将南雁送上轮台。 “关门” 郑二说完后好不愉悦的直接转身便走。 两武者吃力的将炉门关上。 “兄弟,原谅我们” 两武者说完直接蹲坐在火炉之外。一脸懊悔道。 这种折磨生生将两人的傲气磨尽。 第五章 出炉 “啊,啊” 烈焰炉内传来南雁歇斯底里的喊声,绕梁不息,整座山谷不断的回响。 山脉入口处,那些被囚禁在山壁上的****合体听见南雁的吼声抱紧脑袋,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抖。 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曾经也在自己的口中传出。 那段黑暗的岁月仅仅从喊声中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曾让自己想要咬断舌头祈求解脱。 折磨,无尽的折磨。 看守烈焰炉的两名武者闭目养息,已然听惯了这种吼声,已然接受了自己的无力,默默承受着每一声吼声带来的仇恨感。 跪着生存,不如站着死去。 这是在吼声中两名武者得到的讯息。 可是现实的无力让他们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像个懦夫一样苟延残喘。 左边的断剑眼泪不断地流下,紧咬着的下唇慢慢渗透出血液来。 憋屈,无力是他们此时此刻最好的写照。 走出去的郑二又急匆匆的折了回来。 一到铁炉前便对着两名武者拳打脚踢。 一边折磨着二人一边不断的爆粗口。 “是不是想死啊,叫你们掌控炉温,要是烧死了他怎么办,废物,垃圾,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断剑跟无鞘只是默默的承受着来自郑二的侮辱。 若不是两人被废了修为,区区只有炼气阶的郑二见到二人还不得绕着路走人。 两人也是做好打算,哪怕自己受多大的折磨,宁愿让炉中人死去也不愿意让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进行下去。 “妈的,明天紫容三老来,立马把你们剁了拉出去喂狗,什么玩意儿” 郑二气的直呼。 “开炉开炉” 尽管郑二气得不行,但是依旧忘不了南雁被烈焰烤着的重要事情,直冲冲的叫两人开炉。 相视苦笑的两人只好缓缓开炉。 是的,也许断剑跟无鞘就是懦夫最好的写照。 郑二稍微一运气,轮台立马升了上来。 只见刚才浑身湿漉漉的南雁在轮台上全身漆黑,一股烧糊的味道直接冲了出来。 “混蛋” 郑二心急了,生怕南雁被烈焰直接烤死,如果南雁被烤死了,郑二面临的就不是一顿责骂那么简单了,甚至严重影响家族的发展,本来郑就就是借位上来,如果此时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差错,也许下一个被屠的可能就是郑家了。 郑二丝毫马虎不得。 赶紧将南雁运了出来。 原本一顶白发的南雁被烈焰烤得只剩下一顶秃头,全身漆黑的皮肤不断的散发着阵阵浓烟。 就连原本裂开的伤口存在的血迹也早已被蒸干。 “坏了坏了,不会真的被烤死吧” 郑二显然急了,看这情况南雁真的是被直接烤死了。 ?????一时间,郑二蒙了。 “呵” 一声微乎其微的喘气声从被郑二定义为死亡的南雁口中传来。 两名武者满脸辛辛,心中想到想必这个南雁应该对于紫容府来说极其重要,嘿,没想到自己死之前还能拉下郑家,也是值了。 然而两人却丝毫察觉不出南雁还没死透,毕竟两人不是修仙者,没有那么强烈的气息感应。 但是这在仅仅只有炼气阶的郑二看来完全不同。 南雁还没死透! 不容自己多想,直接运气拖起南雁往药缸飞奔。 知道郑二此举的二人只能相视苦笑。 叹息一声, 人算不如天算后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次。 一脸坦然,显然已经做好了明天受死的准备。 两人再一次互诉年轻的故事。 哪怕这样的故事两人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听了无数遍。 “明天就解脱了” 断剑道。 “是啊,明天我就能下去陪秀秀了,呵呵,我真的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 被郑二运气的南雁再一次被丢进药缸中。 一股刺鼻的恶臭瞬间散开。 处于高温的东西一旦冷却,瞬间会发生瓦解。 不断的有被烤焦的肌肉从南雁身上脱落。 手指脚趾纷纷见骨。 只是脱落的肌肉维持了一会儿之后,便停止了脱落。 见状后的郑二将南雁整个拖起。 仅能感受到的一丝生命气息还在南雁身上游荡。 “简直完美,这体材简直完美,仅存一口气再加之药水浸泡,使其肌肉脱落自然停止,而后生命气息再次萦绕,再次重生,嘿嘿,死了一次后的肉体最适合跟灵兽契合了,照这种程度,哪怕三阶的灵兽都能与之契合,可惜世界之大,这里也只剩下最后一只二阶灵兽,真可惜” 盯着南雁躯体的郑二不断咋舌,自言自语道。 “来人,将这具躯体给关起来,明天开始灵兽契合” 这下子郑二终于能彻底满意的走出山谷了。 “是,大人” 站岗的武者道。 南雁脑海中不断地挣扎,十几年来发生的一幕幕不断的涌现,不断地渐渐粉碎变成空白,任南雁不断地想抓住都抓不住,稍微一触碰的记忆如纸张一般撕碎,从五岁那年开始,被青棕推下深谷,到青天的故意刁难,往事已然变成空白,再到青家被灭,自己狼狈逃跑,一夜白发,渐渐化为空白,南雁想努力的留住却发现自己的努力都徒劳无功。 再到几天之前幽冥溪上的战斗,自己被擒,药缸中的无力,那股窒息感,通通在脑海中消失。 烈焰炉中的自己不断的挣扎,来自四面八方的烈焰不断的炽烤着自己,一次次,一遍遍的焚烧着自己。 哪怕自己体格再强壮,皮肤传来的刺痛感依然无法减轻。 再一次自己无法修仙的愤懑涌上心头。 恐惧不断的充斥着脑海。 到最后自己只能蜷缩着身体不断的在火焰中颤抖。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疼痛,仿佛时时刻刻一头巨大的烈焰猛兽在撕咬着自己的灵魂,被动的接受。 生不如死的感觉南雁第一次彻头彻尾的体会到。 只是不多时,那疼痛如烟云悄然飘散。 那段生不如死的过程,那记忆,最后的那段彻底烟消云散。 空白,只有空白留在南雁的脑海中。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仅仅只有这些疑问。 “叮”的一声。 南雁时刻佩戴在身上的玉佩传来清脆的声音。 突兀的,一段清风从脑海中而过。 一道倩影驻足在南雁的脑海中。 一袭青衣,黛眉清目。 粉瓷霞脸,玉臂无争。 脑海中的女孩就这么微笑的看着她,四目相对。 “她是谁?”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哄”的一声,一切归于黑暗。 “我明天不来了,家族有事” “我看你是怕了吧。” “真的有事” “怕就怕嘛,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不过说实话,那场面我真心不想看到了” “所以你才会申请调度过来站岗是不是。” “嗯” “嘘,跟你说,我爷爷说做坏事会遭天谴的”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的,走,换岗了喝酒去,忘了这些。” 只见两个守卫把南雁丢进囚笼后,直接“哄”的一声锁上机关,径直的往山洞口走去。 第六章 融合,异变 “大哥,这次的体材你看完后绝对会咋舌的,重生躯体,如果融合那头二阶灵兽保证你能直接突破五阶,安全进入六阶,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发兵东来殿,嘿嘿,这样暗剑山左右都是我们的地界,就会有更多的实验材料可用了。” 紫容三老从一进暗剑山就不断地向着跟他一起齐肩并走的一名老者说到。 老者发鬓皆白,脸上皱纹虽然不少,可是魁梧的体态之上难见衰老,相反的,一股强烈的气息散来,若不是看那苍白之发,光看这体态简直与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有的一比。 自然这个被紫容三老称为大哥的也只能是紫容三老之一的第一位,大长老,紫边界,出乎意外的是紫容二老居然没有出现在这个场合。 想必南雁的程度极其让紫容一老看重,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引起紫容一老的出现,看来,南雁如果真的与灵兽契合成功,真如紫容三老所言的,对紫容府来说不仅使紫容一老产生蜕变,对紫容府更是一个质的飞跃。 紫边界只是皱眉,似乎颇有不满道。 “紫容府与东来殿只能相安无事,这点你不知道么?” “我们只要把这件事做的隐蔽一点,像当年青家一样就可以了” 紫容三老阴冷道。 “我说过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青家你忘了么?” 紫边界似乎颇为生气道。 “是是是,小弟知错,小弟知错,大哥您与青老怪素来交好,我们做的事皆与大哥无关,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紫容三老辛辛道, “哼!” 尽管明面上紫容三老这样说,心中不禁鄙夷,满是不削,当年真正下决策的还不是你,伪君子! 紫边界摇了摇头说道,“紫容府跟东来殿能够屹立在这里靠的是上面,上面如果知道我们对东来殿下手,东来殿背后的势力会善罢甘休么?你以为东来殿跟青家一样?你难道以为东来殿背后的势力跟你想象的一样,天真!上面的事不是你能揣测的。”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 紫容三老老脸一红道。 确实,他太天真了,紫容府跟东来殿素来水火不容,然而这两者对于他们背后的势力来说只是小门小派,但是如果真的发生利益冲突,背后也不可能不闻不问,默然许之只能说明他们默认这种打脸行为,类似于那种势力,这种情况绝对不容许存在的。 修仙陆太大,大的紫容府难以想象。 阴暗的囚笼里蹲伏着一个人,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盯着四处的每一分黑暗,忽的,一盏幽绿灯从远处传来。 蹲伏的人立刻做出了应激的反应,直接跳串到角落里抱紧身躯充满仇视的眼神盯着那一抹幽绿。 紧紧拴住其四肢的铁链被其搅成一团围在其周围。 “咳咳” 一声沉重的咳嗽声传来,紧随着咳嗽声的是一阵阵粗重的脚步声。 近了,那股幽绿的暗灯越来越接近囚笼,只是在黑暗之中渐渐弱小,似乎阴暗的囚笼时时刻刻想把这盏不速之客吞灭。 “哄”的一声,囚笼的机关被两名武者打开。 原本死一般寂静的石室囚笼瞬间被这股巨大的声响打破,关着南雁囚笼的铁门缓缓打开。 南雁蜷缩的身躯依然不安的颤抖。 瞬间一具魁梧的身躯映入南雁双目无神的眼帘。 这具身躯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南雁本能的恐惧,不断地想往后退,可是后面已经无路可退了,石壁墙角早已被南雁的身躯占满,南雁根本是退无可退。 只见眼前的身躯缓缓蹲了下来。 一张充满皱纹的老脸瞬间出现,这张脸上写满了慈祥。 只是难忘跳动的瞳孔本能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象,慈祥老脸的背后肯定隐藏残暴不仁的一面。 “不错,这具身躯确实再生了,死气萦绕,生气不散。” “没错吧,大哥,我说了这次的体材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很好。” 不出意料,来人果然是紫容一老紫边界跟紫容三老紫东家。 “看他这样子,估计真如老祖留下来的宝典所说一样,再生之后记忆全无,我在想要不要等融合灵兽之后给他洗脑灌注永生永世效忠紫容府的观念,这样我们紫容府的实力将会大大增强!” 紫边界捋着呼吁道。 “大哥,这万万不可” 紫东家赶紧插话。 “哦?为何” 紫边界疑问道。 “你不知道当我去追捕这小子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阴冷的眼神着实令我当时心悸不已,这是真的,倘若有一天他找回记忆,哪怕我们洗多少次脑都没用,倒不如直接抽血,豢养成外面那头一样,这样一牢永固,根本不怕他最后恢复记忆” 紫东家插话。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老祖的宝典?” 紫边界哼了一声道。 “不是不信,小弟也知道老祖留下来的筑阶心法着实有用,不仅指引我们紫容府实力的前进,也是在其中讲述了这种精修办法,所以我们才开始这个实验,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紫容府能走到今天,靠的也是步步为营” 紫东家涨红了脸说到。 “嗯,言之有理” 紫边界沉思一会儿赞同道。 “那,大哥……” 紫东家兴奋到。 “走吧,进行下一步” 紫边界摇摇头道。 相反的是紫东家一脸兴奋巴不得快点进行。 紫边界暗思,自己的三弟随着这种实验的深入,心术渐渐不正,暴劣之气越来越重,性格趋于阴晴不定,极其享受别人深陷痛苦。 也不知到最后是好是坏。 无尽的叹息在紫边界的内心不断。 然而相比较实力的增涨,显然紫边界也是极其渴望力量的人,只是在不择手段之中有着自己的底线。 但见紫边界右手轻抬,瞬间把南雁从铁链中拽了出来。 “阿” 磨破的血肉令南雁不断地叫喊。 紫边界转身便朝着石室门口走去,后边被紫边界凌空抓着的南雁不断挣扎,不断抗拒,可是越抗拒周边的空气似乎对他栓的越近。 紫东家看着紫边界的动作眼中闪烁不断的尽是羡慕之意。 筑基五阶,对比自己的二阶简直是天一般的存在,二阶只能化气为物,而五阶已然能自由的掌握体外真气,五阶,自己有生之年也要爬上去。 这是紫东家对自己的要求,也是渴望。 两人渐渐的走到烈焰炉所在的中心位置,期间不发一言,只有南雁不断挣扎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被囚禁在初始位置的那些****一见到紫边界的到来纷纷缩进囚笼,只有一阶的青魅蛇人首阴冷的看着紫边界,如生死仇人一般。 烈焰炉旁边的断剑,无鞘一言不发,低垂着头。 紫容两老正眼看都不看他们。 径直的来到刑具之前。 只见紫边界右手轻晃,左手微抬,被束缚的南雁瞬间被扔到刑具之上,手链脚链瞬间困住南雁。 南雁流着口水喘着粗重的气息,极其难受,却极其无力的看着眼前的老人随意控制自己。 老者简单的向站在其右边的老者嘀咕着什么,随后那名老者应了一下转身离开。 在南雁看来,这一切都显得十分陌生。 不多时,离开的老者又回来了,在其前面还有一头被真气困住的灵兽。 “大哥,唯一的一只二阶灵兽带来了,这次可是大手笔” 紫东家兴奋道。 “苍翼魔鼠,好家伙,暗剑山之主” 紫边界惊讶道。 “没错,死了那么多人,得到它也是值了。” “我现在几乎可以看见紫容府愈发美好的未来了” “那大哥快动手吧,这灵兽跟材料的契合,还得由你出手才是。” 紫东家识趣的退到一边道。 紫边界闭目,左右手轻起,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浪由紫边界为中心迸发出来,躲在远处的紫东家赶紧运气真气保护自己。 随后紫边界左手画圆,被紫东家困住的二阶灵兽瞬间飞到紫边界手里。 苍翼魔鼠似乎陷入深深的沉睡,断折的翅膀,满身的伤痕显示出其受过重创。 这头暗剑山之主苍翼魔鼠本身在筑基修为,因其来无影去无踪的速度加上无坚不摧的钢牙,着实令紫容府在捕捉它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要不是了解其三月份必回暗剑山奇榕树下等候果实成熟,想追寻到它的踪迹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必被捕捉后亦是受到惨烈的折磨。 没想到自己闭关的时候自己的三弟却办好了这么多事,紫边界自然满心欢喜。 不等气浪的再次冲刷,紫边界虚空一化,瞬间一道近乎全紫的气刃劈向南雁。十分精准的便将南雁开膛破肚。 “哗啦” 霎时间,鲜血从南雁的腹部直接喷出。 紫边界释放出来的气刃简直精准无比,从南雁的胸口直至腹部,一道接近十五厘米的裂口陡然出现,鲜血不断,伴随着的是南雁不住的哀叫。 惨无人道的过程还在继续,紫边界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运起真气将翼魔鼠送至南雁伤口出。 一丝丝的肠子稍微漏了出来,伴随的血水简直难以入目。 眼泪,鲜血,将南雁彻底衬托。 紫边界低沉一喝。 近十股真气慢慢的萦绕着南雁。 翼魔鼠似乎感性到了什么一般,直接串了进去,在南雁心脉靠近丹田处稳住了身形。 “阿” 这种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山脉中,充斥着断剑无鞘的脑海。 以往的残酷实验历历在目,两人皆是捂住耳朵不断的叫喊, “滚开,滚开” 这种惨痛的叫喊声对于两人来说无疑是夺命魔音。 紫边界眉头一皱。 瞬间真气徘徊在南雁的伤口处,慢慢的牵扯血肉的愈合,剩下的几股真气趁机跑进南雁的体内,将翼魔鼠的四肢撕扯,彻底的将翼魔鼠与南雁的心脉肌肉与容纳丹田的空虚之地融合起来。 翼魔鼠似乎被这种疼痛弄醒。 不断的挣扎,小眼睛闪烁不定的是仇恨的光芒。 没有人知道紫边界现在也是同样难受,这次的融合比以往的更加困难。 似乎真气没法控制,南雁的血肉愈合极其缓慢。 刹那间,真气完全脱离控制,南雁周边的空气不断地向其脑海中狂涌,翼魔鼠不断的在挣扎,似乎想要挣脱在南雁体内融合的趋势。 山脉中不断回响的还是南雁的惨叫声。 而后,异变陡然发生,只见南雁的伤口完全愈合,就在愈合的最后一刻,紫边界看见了在南雁体内的翼魔鼠渐渐弱小,最后被一股金色萦绕,瞬间被炼成金丹稳固在南雁体内。 这是超乎紫边界思想范围的。 这是他做了那么多次实验都没见到过的景象。 “噗” 两道暗红色的鲜血从南雁体内喷出,直奔紫边界跟紫东家。 猝不及防之下两人的眉心被血液直接贯通。 不等两人有所反应,南雁直接挣脱枷锁,冲天而起,一道金光直接冲破暗剑山粗厚的山体,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朝着黑色的边界彻底消失。 只是那一天,人们都罕见的说,看到了流星。 而被南雁血液贯通眉心的两人随机倒地。 渐渐的紫色的真气疯狂的涌入两人体内。 紫边界突然起身,六道深浅不一的紫色真气陡然出现。 反观紫东家,在其身边萦绕的是三道夹杂着不同颜色的紫色真气。 山脉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静得可怕,似乎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咚” 的一声,山门彻底被打开。 “吩咐下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我找到青家南雁,每个谷都给我搜,彻头彻尾的搜,谁敢阻拦你们带回南雁,格杀勿论,谁家敢藏着他,直接扫平,找不出来你们所在的家族都会危险,妈的,居然让他走了。” 暴躁无比的紫容三老喘着粗重的口气,满眼猩红的看着山脉的各个武者道。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紫边界跟紫东家心知肚明。 两人默默的用真气通音。 “无论如何,都要抓回他,有他我们紫容府何愁不会强盛” “这小子的血脉果然惊奇,大哥,困扰了我十年的二阶瓶颈就那么一瞬间直接突破到三阶,就因为他的血,只是因为他的血液啊” “我突破五阶了,六道紫气萦绕” “阿,可恨,居然让他跑了,可恨,我还想要,他的血” “吩咐全谷出动!” 原来,异变后的南雁喷发出来的两道鲜血直接帮助紫容二龙成功突破境界,这种血液霸道无比,蕴含的精气也是充足无比,这下子,他们两兄弟都兴奋了,南雁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短时间内突破境界的最好外介,只要拥有南雁,只要需要的时候抽其鲜血,或者平时修炼时借助他的精血,再次突破不是不可能,而后让紫容府后辈都借助这种鲜血,短时间之内紫容府定会实力大涨。 “老祖不欺我啊,南雁,你跑不了多远的,哈哈哈,美妙,简直美妙” 夜空中,阴风不断,萦绕着暗剑山瑟瑟作响。 紫边界对着山崖兴奋呐喊! 第七章 十年 谁都不知道今夜的紫容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隔夜各山谷之中来往的陌生人越来越多,紫容府似乎进入了更高级别的戒备,无论大小,闲暇必须在各山谷活动。 不知情的人只是知道紫容府应该有一些安排。 与世无争的人安心耕田,客栈,生意依旧。 只是山谷之中总有饭后闲聊之人,话题无不例外,前一夜的空中流星。 老者甚至认为那是天降福兆,此情此景十几年前便有一次,算不得什么大事。 其实人们都不知道,那颗化星西去的闪光其实是南雁。 融合了魔鼠的南雁冲破暗剑山脉,那时候已然失去了所有意识,使之冲天而起的也仅仅是融合的异变,而这种异变紫边界活了这么久,一辈子都可以说从没见过。 萦绕在南雁身旁的真气随着上升的高度渐渐消散,身躯依旧焦黑的南雁与夜色融为一体。 无空,无静。 周围一点声响都没有,天地似乎永久停留在此刻,慢慢睁开眼睛的南雁看着四周的黑暗,静的离奇,甚至连一点清风都没有。 我在哪? 这是恢复一点意识的南雁脑海中的疑问。 星空,陡然出现,彻底填满了这份黑暗。 无数的光线在南雁微睁的双眸中划过。 九天之上的银河愈发绚烂,星与星之间的相连令南雁惊叹,尽管气息微弱,但总有一丝气息在呐喊,向着无尽的星空咆哮,霎时间,说变就变,密集的星光无限爆炸,散发的光芒将南雁彻底亮晕。 不多时,一个异物直接从天而降,令人惊叹的是这异物居然落地无声。 这异物满身焦黑,显然是受伤严重的南雁。 半空中发生的一切似梦幻,似虚无,就像根本就不存在过,而只是南雁中双眸的自导自演。 这些不得而知。 只知道,那一夜,半空有月,而无星。 南雁落地之处他早已不知,意识早已昏迷在无限星空的爆炸之中, 今夜的幽冥溪暴躁无比,水流湍急,不断冲击岸边巨石之后激起层层水浪,原本低浅的旱滩早已被淹没,水流丝毫不减弱势,愈发扩大,竟足足将深谷的低浅处尽数覆盖。 不多时,天空一异物直接摔落下来。 “噗通”一声彻底沉浸在水中,异物跟水面撞击的声音依旧掩盖不了惊涛拍岸一般的水流。 从天而降的异物无疑是南雁,只见南雁在汹涌的水中不断翻滚,随着水势被极速的往下推送,终于在夜色中彻底消失在溪流之中。 东方逐渐晨曦,一道曙光悄然将黑夜打破。 也许人们只是记得前夜的流星,却毫不知晓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对于习性单一的人们来说,前夜只是翻过,明天的日子依旧继续。 只是不断有武者从紫容府出发,足迹渐渐布满几个山谷。 …… 阴暗潮湿的洞穴里,一具全身焦黑的尸体躺在其中,一只穴蟹悄悄爬过,举起巨螯轻轻的夹了一夹,而后又悄悄溜走了。 也许对于它来说,眼前这具焦黑的尸体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溪水依旧,只是这个莫名的洞穴似乎隐匿在水中,因洞口上突,水流还不至于彻底将里面的空间淹没。 “叮咛” 一声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洞穴中,南雁青木的定情信物,古朴玉佩从南雁腰间落了下来。 一丝丝葱绿色的光芒从古朴的玉佩中散发出来,渐渐地将南雁包围,一丝丝的在其皮肤中渗透进去。 在南雁体内魔鼠异变而成的金丹随着葱绿色光芒的渗透进来,逐渐的发亮,如果仔细一看的话金丹中有着一只十分弱小而又肥嘟嘟的仓鼠似乎在沉睡。 持续不断地葱绿色光芒跟发亮的金丹到最后彻底将南雁包围起来,似乎有股蚕虫作茧而后新生的意味。 随着葱绿色从一开始的发力到最后的稳定,萦绕在南雁脑海中的总是一抹着青衣的倩影,及腰的乌黑秀发,从在南雁触不可及的远方对着南雁微笑。 那股充满关怀的眼神脑海中的南雁拼命的想去抓住。 却发现怎么努力都不够,她总是站在那么远,南雁只能“啊,阿,阿”的叫喊着,却丝毫说不出她的名字。 南雁自觉对她的气息是如此熟悉,而现在的自己又是如此的陌生。 那道倩影缓缓的蹲坐下来,双腿交叉,双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之上。 南雁颇为好奇的竟想模仿着她,也许在他空白的脑海中这是唯一可以接近她的办法。 自然,南雁也是蹲坐下来,模仿着身着青衣的倩影闭目养神。 这一天,炸锅的只有紫容三位长者。 得到好处的大长老跟三长老将情况告诉二长老之后,没想看紫容二老比他们两人有过而不及的疯狂。 立马出动紫容府的秘密力量,影卫,进行地毯式搜索。 影卫,是紫容府栽培的中坚力量,不仅是在保卫暗剑山的工作上还是在暗杀仇家防御紫容府上面,处理的极其细腻。 这是一股紫容府发自内心信任的死士,组成影卫的每个人几乎都受到过紫容府的恩惠,栽培,而且亲自带队的还是紫容二家主,紫冷眸。 相传紫冷眸修为天赋极其惊人,而且性格暴劣,一经出手绝无活口的他年纪轻轻就率领着影卫暗中突袭过东来殿的防御。 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遇见比他修为高二阶的东来殿强者,竟然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紫冷眸亦是紫容府大家主最信任的“战矛” 紫容二老也坚信,只要战矛一出,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但是,随着日子的变迁,被誉为最强战力的影卫竟也会无功而返,南雁在紫容府眼中居然彻底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享受过南雁血液强大精气的紫容一老跟三老愈发的性格暴躁,没办法,这种精粹的东西两人知髓知味,简直无法自拔的想要继续享用,心性稍好的紫容大长老还能勉强克制,而心性暴躁的紫容三老简直痛不欲生,疯狂的捕抓体修强者,进行着惨绝人寰的实验,企图再创造出类似南雁的血液来,但是这种东西,你越想要越得不到,还没有彻底融合****的试验品产生,紫容三老总会迫不及待的撕咬着合体的躯体,疯狂的汲取着躯体的血液。 理智渐渐被疯狂淹没,现在紫容府除了上层知道情况,年轻一辈基本不知。 到最后,紫容三老竟要靠汲取人类血液才能抑制住那种冲动,每逢此景,紫容一老总是无声叹息。 随着日子的不断上叠,紫容府似乎已经放弃了,但不意味着紫容三老会真正放弃,偶有时间,自己总会去寻找,无论天涯海角,紫东家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全身的血液都抽干。 十年变迁。 紫容三老已经放弃了挣扎,现在紫容府最大的问题已经不在于南雁了,而是通过默默发展逐渐有替代紫容府之意的郑家。 外界发生的一切对于身处异穴的南雁来说已然毫无存在。 对于南雁来说,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在脑海中跟随着倩影打坐,四眼相对的微笑,南雁总会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每每见状,倩影总会玉臂遮脸,娇羞一笑。 也许我以前认识你,也许我现在才认识你,可是你总是我脑海中抹不去的存在。 南雁深深地告诉自己。 外界的风波丝毫波及不到这个奇异的洞穴,穴中的那具焦黑的尸体却不知在葱绿色的光芒之下发生的种种蜕变。 不断的焦黑皮肤渐渐脱落,新生的皮肤慢慢的取代脱落的位置,如同新生婴儿一般嫩白,吹弹可破,不多时皮肤慢慢紧致,一股张力将皮肤一点一点的往外拉拢,随着张力的拉拢,一股强大的蓬勃之气传来,毛孔的突变使原本嫩白的皮肤呈现出一股朝气有力之感来。 而体内的金丹在葱绿色的气息鼓舞之下,逐渐开始以圆形循环不断,慢慢扩大,最后占满了南雁无法凝聚丹田的位置。 淡黄色的气息从星云幻化成黑洞,从黑洞慢慢的又逐渐消失,而后一股极其类似行星陨灭爆炸的星芒传来,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直接冲出体外,而躯体外面的葱绿色气息似乎早已做好准备一般,彻底的承受住这股力量的无数次冲击。 脑海中的那抹倩影时显时淡。 这可急坏南雁了,南雁不停的呐喊, “怎么了?你怎么了?” 而倩影只是淡淡的微笑,苏指一抬,轻轻的点了点太阳穴。 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将南雁包围。 “不要,不,我不想醒过来,我要留在这儿,我不要” 南雁不断地抗拒,不断的挣扎。 绿色的倩影苦笑着摇了摇头,瞬间从南雁触手不及的地方似乎用尽所有力气一般飞冲而来。 玉臂轻展。 将南雁拥入怀中。 无声的泪水从南雁的双眼流下。 “青,青……” 一股清风瞬间又将倩影送走。 脑海中只剩下南雁呆在原地,双眉紧皱,不停的在思索,不断的在寻找着什么。 南雁不再抗拒,淡然的接受来自外界那股强大力量的拉扯,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淡然接受,不再抗拒,哪怕似乎一丝灵光闪过,哪怕再也捕捉不到。 反观淡黄色气体的稳固,慢慢的在南雁的丹田处开拓出一丝光芒,像蜘蛛结茧一般慢慢扩大。 突兀的最后成型,一个稚嫩不算稳定的淡黄色丹田呈现在南雁的腹部。 修仙,从此开始!!! 第八章 物是人非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只言难语东风破,便道是花碎人散。 转瞬即逝的十年,也许对于一心修炼的人来说只是掐指一挥间,而对于平凡的人而言,十年,已经太久,太久了。 紫容府地界,暗剑山之西。 原本只有几个山谷之间的人烟在十年中悄然变化。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影,而今车水马龙,早已荒无人烟的地方,如今早已遍布烟火,就连当初的青谷在郑家的带领下已然跃升四谷之一,隐约有股直逼紫容府之势。 青谷,由早些年的些许繁华,倒而今更有大镇的规模,曾经的杂草路边生,现在人烟嘈杂,时光总是带来改变,一时一天。 一间客栈外,两盏灯笼随风而摇,栈内生意如火,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满脸油光的他眯着眼笑着面对每一位来客。 在郑家的不断努力带领下,这间客栈赫然已成了青谷商业道的一个代表,在其周围遍布的尽是店铺,不知名的,锻造铸剑的,醉生梦死之地的,药材铺的店面可谓应有尽有。 当然也有些许人家不习惯这种变化,悄然搬移进深山古林,更有些人家迁进深谷,不顾外界传说深谷十年之前的事迹。 而经历那天事件之后地郑家公子一怒之下火烧青宅,将原本精致的府邸彻底变为废墟,早已化为废墟的青家宅院,不知随那岁月逝去多少时日,只是今时今日,废墟之上被一间间房屋,商铺占领,曾经的青谷第一家而渐渐淡忘在人们的心中,只是偶有受过青家恩惠的老者路过之时稍微驻足轻轻叹息一声便又离开,一代新人换旧人,这谷,早已经是郑谷了,众人心知肚明。 入夜,郑谷灯火阑珊。 历经了十年的幽冥溪早已成河,直接隔绝紫容府地界与更西边的外域,隐然有天然屏障之姿。 时隔多年的幽冥溪之上再次风起云涌,惊涛狂作,今夜,幽冥溪注定不寻常。 一声声的轰隆巨响,直接震动郑谷,几道暗影随即从郑谷出现,直冲幽冥溪。 深黑色的水流不断,逐渐的将两旁的树木吞尽,原本从郑谷搬迁进来深谷的人家纷纷往高处跑,来不及逃跑的人家直接被大水卷走。 几道从郑谷极速飞来的人影只是停在幽冥溪半空之上静静的看着变化。 其中一道人影飞驰而下,迅速扫了一下水流之后又快速的飞上半空与另外的人影汇合。 “紫少爷,情况如何?” “只是正常泛滥,无大碍” “十年一次的汛期,看来又得加固堤坝了。” “郑长老多多注意一点,而今紫容之下已经愈发辉煌,家主不愿看到有什么闪失堵了苗头” “是,郑家当全力以赴” “那就好,当年郑家是紫容府一手扶起的,其中厉害不言而喻,好生定夺。” 众人影纷纷朝郑谷掠去。 只有一道人影原地驻足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哼,只要一切顺利,让你紫容府嚣张几年又如何” 人影心中自语道。 可怜了被水流吞灭的人家,几道人影看都没看一眼。 异穴中,葱绿色的光辉伴随着金丹的余芒渐渐消退,呈打坐的南雁依旧闭目养息,丝毫不知水流已经陡然弥漫了上来。 水流上涨的速度极其之快,瞬间将南雁淹没,巨大的水势将南雁霎时退走,完全沉浸在脑海中体会丹田玄妙的南雁丝毫不知外界发生的变化,等身体本能传递过来的危机感惊醒南雁时,南雁才发觉自己已经身处混流之中。 古朴的玉佩从南雁的腰间直接被冲开。 慌了神的南雁不知所措的在混流中一阵乱抓,心中只有玉佩的念头不断的影响着他,一股要断气的感觉致使南雁十分难受。 “呀” 张嘴一喊,南雁终于在乱流之中抓住玉佩,紧紧拴住在手上再也不想让它离开,只是刚才那声发自本能的呼喊瞬间让水流直接冲进南雁的口中,呛得南雁濒临窒息,眼前一黑,直接在水中晕了过去。 泛滥了一夜的幽冥溪终于在东方旭日一出的时刻逐渐平息,似乎昨晚的惊涛大作从未发生过一般,水流安稳如常。 些许心灰意冷的深谷居民在高山处待了一个冷夜,水流褪去后收拾东西立刻开始西行,对于这些游民来说,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眷恋的。 只有零散的几户已经住习惯了,地在高处的他们似乎不愿离开这里,于是便有了一部分西迁的情景,而大多数不愿离开的属于白发苍苍的老者,对于他们来说,漂泊一生的居无定所早已看透,剩下的颐养天年便在这里度过又何妨。 一股强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呛的南雁不断的咳嗽,许多幽冥溪水从其口中不停的被咳出。 不多时,肚子中那昨夜被灌满的幽冥溪水终于彻底排干净。 南雁大呼呼的喘着气。 “你醒啦” 极具沧桑感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从门口中走了进来。 老子看起来应七十多岁有余,佝偻的腰,瘦小的身躯以及苍苍白发,都不禁让人担忧是否一阵风便可以将他吹倒。 双手负于腰后,虽体薄弱小,但仍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压感传来。 南雁捂着难受的胸口对着老者阵阵出神。 “早上见你漂浮在浅滩,脸色苍白,但还有一丝气息便将你救了回来,水都吐出来了,感觉如何?” 老者缓缓的走向床边道。 南雁不语,但却一脸慌张的左看右寻,不断的从身上摸索着什么。 “是找这个吧”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将昨夜南雁死命拽在手上的玉佩拿了出来。 南雁二话不说,直接挥手抢了过来,把玉佩紧紧抱在胸口上,蜷缩着身子。 “还能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么?” 南雁不语。 “你为什么会被幽冥溪卷走?” 南雁不语。 “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南雁不语。 老者见状无奈,搭着南雁的肩站了起来,一丝笑意从老者脸上浮现,稍纵即逝,就那么一瞬间,老者似乎看到了很多东西,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木屋,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个火炉,便足矣。 屋外是葱葱竹林,微风拂过竹叶作响,颇一股世外桃源的意味。 平静水流,山间牧童的笛声,屋外立于谷涯之上打坐的老者。 南雁陌生的看着感悟着这一切。 第九章 修仙之路,从此开始 对于外界一无所知的南雁来说,老者好心收容无疑是他的幸运。 随着与老者与日俱增的相处,南雁渐渐地了解了这里,了解了紫容府,了解了郑谷,了解了幽冥溪,更加看透了许多的事情。 南雁的起居生活全靠着老者,一股难以言喻的亲情感渐渐地将两人联系。 从老者对南雁的分析,南雁才知道自己失忆了,确实,自己不可能对外界一无所知,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自己失忆了,过去种种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南雁甚至完全想不出自己叫什么。 焦躁的情绪浮动让南雁烦得不已,然而老者的一片话语便将南雁平息下来。 “随世而变,过去的已经过去,以后会有想起之日” 老者哈哈的对南雁说。 亦师亦友的老者令南雁信服。 也许随着日子的推移,最初的那种隔阂已然消失,南雁也坦白自己的脑海中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倩影,自己似乎非常熟悉,但又非常陌生。 老者只是笑了笑让南雁好生保管好玉佩便行。 入夜。 “来,今晚的明月最适合饮酒了” 老者从谷涯边向着南雁招呼。 “嗯嗯” 南雁一脸微笑的放下手中斧头,擦着汗向老者走去。 老者慢慢的摆好铜杯,右手稍微一挥,盛满酒水的玉壶便出现在手中。 老者似乎颇为享受的将玉壶拎起,一股银白色的光线迎着月光从玉壶倾泻而出。 铜杯立刻满酒。 南雁总是很认真的看着老者的动作。 “喝吧” 南雁也不拖拉,直接拿起铜杯,一饮而尽,一股火辣的感觉总会从喉咙直达心肺,在南雁与老者相处的日子,南雁最喜欢的便是与老者的月下对饮。 “小子,酒可不能这么喝,囫囵吞枣尝不出滋味” 老者哈哈一笑便轻轻抿了起来。 每次南雁总会迫不及待的将酒水一饮而尽,老者每次的教训对于南雁来讲只是引起他的一阵不好意思的挠头,而后好酒南雁依旧会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 对于南雁来说,生当亦痛快,无拘无束更自在。 “老爷爷,这样喝酒太麻烦了,丈夫生于世,当痛快走一遭,敢做的不敢做的事都应该去做做,而限于拘束只会让自己活得不痛快” 南雁笑嘻嘻道。 “好你个小子,还敢教训起我来了” 老者佯装生气其实心中不禁赞同南雁的话道。 “叫你砍了一个月的木头,累不累?” 老者边倒着酒边道。 “不累呢,爷爷救过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更何况爷爷的酒还这么好喝” 南雁一脸诚实道。 老者点头笑而不语,捋着胡须又将酒杯递给南雁。 南雁学着老者的动作慢慢的抿着酒,突然咳的一声,一脸苦色的对着老者说, “爷爷,真不习惯” “哈哈哈,不必学我,按照你喜欢的做就可以” 这下子老者可被南雁逗乐了,这个有点傻乎,却又有心眼的小子。 酒过三巡。 “还想不起来么?” 老者关切道。 “嗯,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南雁挠挠头道。 “以后你就随我姓吧,有人问你叫什么你就说你叫鬼谷便可以” 老者道。 “鬼谷,嗯嗯,好,鬼谷,哈哈,我有名字了,爷爷你是姓鬼谷吗?” 南雁被烈酒熏红着脸道。 “嗯,爷爷我姓鬼谷” 老者道。 “对了,小子,想学这个吗?” 只见老者左手凭空画圆,一个淡淡的光圈突然出现,又见老者凭空捏拳,那个光圈被不断的压缩,不断的缩小,然后老者轻轻一挥手。 道了声,“去吧” 瞬间那个小光点直接往天上快速飞去,肉眼难见的高度上突然一爆。 南雁一阵沉思,脑海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浮现。 惊奇的对老者说道,“爷爷,我见过这个,我好像记得有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四处都是黑暗中漂浮,然后好多星星都爆炸了,跟你这个一样,爆炸的大小都一样呢” 南雁一脸诚实道。 听见南雁这么一说,老者也是一阵沉思,对南雁关切的说道, “你之前看到的这个以后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及,知道么?” “嗯嗯,好,爷爷说不提,我就不提,不过爷爷,我还是很好奇那是什么?” 南雁一脸好奇道。 “这个呀,叫做真气” 老者手指一动,淡黄色的真气瞬间出现。 “哈哈,这个真气的颜色好奇怪,爷爷,说出来不要打我,我怎么觉得好像那种,就是那种咱们排出来的东西那种颜色” 南雁笑哈哈道。 这话气的老者胡须乱串,瞪大着眼睛哼了一声。 “还想不想学了” 南雁又是挠头道,“别啊,这么容易生气,我学还不行么?” “收” 老者轻轻一说,真气瞬间被收回。 “爷爷之前跟你讲的咱们这个大陆是修仙陆,大陆遍布了修仙者,这点给我好好记住了,刚才爷爷是把真气运出来给你看看而已,真正的修仙路入端是由炼气开始,然后筑基,开元,之上是金丹,完了要渡劫,渡劫之后元婴,然后大乘,最后扶摇直上九万里,成为仙人,仙人可以逆天改命,生死人肉白骨……” “爷爷,最后成为仙人真的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吗?”南雁一脸认真道。 “嗯,这个是确实的” “我要学,爷爷教我” “你小子怎么突然这么认真了。” “不知道,反正我就要学,我要成为仙人” 南雁似乎脑海中灵光一闪,想抓住什么却抓不住,但十分确认的是成为仙人的决心已然不可动摇。 南雁的一番话加上一脸认真的模样直接让老者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还仙人呢,这大陆都不知道有没有仙人,你小子口气倒不小”。 “不管,我现在要学了。”南雁一脸痞子气道。 “几天前问你你还说不想学来着,今天怎么突然来兴致啦” 老者一脸坏笑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说要成为仙人,心里面就好高兴,哈哈”哪怕南雁笑哈哈道,但还是一脸认真的看着老者。 这理由让老者相当无语,但也相当信服。 “嗯,那你要认真听爷爷将,炼气呢只能简单的控制真气化为己用,或成防御的东西,这也是修仙的入门,筑基也就是初学者了,可以外用真气,变化成你想要的东西,当然,无论哪个阶段,你能控制真气的度全靠你的丹田支撑,丹田一旦无力,再多的真气都控制不起来,开元的话能让游走在筋脉的灵气瞬间激发,极大力度的提升自身的实力,当然了,每个人的修炼方向不同,开元带来的效果自然不同,但是只要你踏入开元了,你的丹田自然而然的会产生变化,而变化的方向取决你修炼哪种灵诀,灵诀我等一下再给你详解,开元之后大饱满就要开始渡劫了,渡劫将会迎来上天的挑战,有雷劫,冰劫,火劫,幽冥劫,这些都是由你的灵诀方向取决的,等你成功渡劫之后就可以凝聚元婴,在丹田处幻化一个灵婴,灵婴是你渡劫之后承载的所有感悟,也是你的第二条生命,更是你体外分身的资本,当然能做到这一步要看你的灵婴修炼的强壮到哪种程度了,大乘,那可是最靠近仙人的一步,大乘跟仙人无异,可自由穿梭时间短流,空间裂缝,但是跟仙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至于区别在哪里,爷爷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一个仙人可以简单的捏碎十几个甚至几百个处于大乘的修炼者,只有踏入仙人的修炼者才可以称之为仙人,其余的只配是修炼者。” “而灵诀呢,灵诀是你修炼道路上的指南针,基本每个修炼者都会修炼一种或几种灵诀,一种的单一易修炼,渡劫也容易,只是到最后对天地的感悟会非常少,成为仙人的几率也非常低,因此,要想成为仙人最好的就是修炼几种灵诀,在开元时多开辟丹田用以修炼,这样在渡劫的时候对天地的各种感悟会非常之多,但是,并不是说修炼越多的灵诀越好,修炼之上,你不可能全部的灵诀你都可能学会,就算你学会了,你也不可能可以将真气尽数分配至每一种心法中,这样将会导致你修炼得极其缓慢,半吊子的实力,就算心法多,不精湛,面对高一阶的单心法修炼者来说,简直毫无一战之力,而且在渡劫的时候面临的劫难也会非常之多,一个不小心就只能渡劫失败,成为散仙离仙人更远一步,或者直接死于渡劫之中。” 南雁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确实,修炼的道路哪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多少天之骄子都陨灭在这条路上,成为其中的灰尘,前赴后继者定然数不胜数,自己真的可以吗? 一阵丧失信心的无力感传来。 老者见南雁眉头紧皱,一脸犹豫,心中也不忍起来,修炼的信心是自己给的,如果一开始的毫无信心那倒不如做个平凡的人,免得要经历生死去面对这些残酷。 安静,四处非常的宁静,静的出奇。 南雁一直自问自己真的行么?真的可以么? 四周似乎慢慢空白,一道葱绿色的倩影又出现了。 四眼相对,南雁静静地看着那抹微笑。 突然一抬头看着老者道,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老者被南雁陡然而升的强大气势震撼,笑着对南雁点了点头,就那么一刹那,老者在南雁的身上看到一个身影。 那道身影全身漆黑,完全处于黑暗之中。 在身影周围漂浮着的是八个玄光。 老者淡淡的笑了。 “那爷爷再给你讲一些,渡劫失败的散仙,就只能弃修心法,一脑门的修炼体质了,这是因为渡劫失败后将会迎来天地的进一步打击,需要历经九大劫,六小劫之后才可以重塑元婴。这时候的散仙被称为体修!” “嗯嗯”南雁极其认真的听着老者说。 “那爷爷你现在是在哪个阶段” 南雁疑问道。 “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老者捋着胡须道。 “小气” 南雁不满道。 “哈哈哈,喝酒喝酒,明天爷爷带你去郑谷一趟,顺便买些材料帮你粹洗肉身,然后再教你如何修炼” 老者赶忙转移话题。 一听到可以修炼,南雁眼睛都亮了,猛的灌了自己两杯道。 “好,明天就去郑谷,哈哈哈” 第十章 万物皆可修 深夜,用粗麻绳编织而成的吊床上,南雁张着眼出神的望着满天星河,嘴里叼着一根随手摘起的小草。 对于南雁来说,已然习惯了外界的生活,哪怕记忆一片空白,但是冥冥之中总会有一根隐线牵着自己前进,也许自己不知道深居脑海中的倩影是谁,出自什么目的,可是那沁人心扉的微笑,充满柔情似水的双眸,每时每刻都牵动着南雁的神经。 或许她是自己以前经历中最为重要的人! 南雁对着自己说道。 其实从自己那看似自信的背后总会一抹不自信的在怀疑自己,也许以前自己也是这样,总认为自己无力,总认为没办法改变很多事,总是任人鱼肉,一直以来总是像个孩子一样躲在强大的背后,而属于自己的责任,却一直逃避,一直自我贬低。 如此这般的情绪依旧萦绕在南雁的心头,没有什么证据表明,自己也无法在脑海中思索着什么,因为一旦又陷入脑海,除了那抹倩影,其余的皆是空白,只有空白回应他,他要的答案该去何处寻,隔了一片天一般的倩影,自己又触手不及,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搜索,去找寻。 一丝困意涌上心头,南雁打着盹渐渐地睡了过去。 古朴的玉佩在腰间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南雁脑海中…… 那抹倩影又出现了,站在南雁的前方。 南雁红着脸笑着。 一排好看的白牙引起倩影的低头羞笑。 “傻瓜” 尽管倩影不能说话,可是南雁依旧捕捉到了倩影的口语。 “哈哈” 南雁充满惊奇的笑着说。 “你能说话了吗?” 一丝忧伤的神色涌上倩影面容,只见倩影轻轻的摇了摇头。 南雁有些许失落的低垂着头。 倩影随即在南雁面前轻轻的舞动身姿,好看的肢体使倩影的舞姿带上几分仙气。 南雁出神的看着倩影的舞姿,似乎有一些什么东西在浮现,然后稍纵即逝,只有那么一瞬间,快的让南雁想捕抓都捕抓不到。 倩影看见南雁困惑带着些许的痛苦映上脸庞,立马停止了舞动的身姿。 两人隔着一片空白,隔着一片天。 倩影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的挥了挥手,画了个圆,点了点人头。 就那么一刹那,就那么一瞬间。 南雁只觉得之前的疑惑,之前的不自信瞬间一扫而空,迎来的是自己那强大无比的自信,一股气势从南雁身上修炼攀升,南雁一脸轻松自信的朝着倩影微微笑。 倩影见南雁身上的变化后也是微微一笑。 南雁隔着空白大喊。 “我会是修仙陆的最强仙人!!!” 倩影诧异,满足一笑。 是的,南雁心中最后那抹不自信彻底被消除,现在的南雁十分自信,对着迷茫的前方,带着空白的过去,南雁已然不手足无措,相反的是坦然接受,坦然面对,并带着一份承诺向前迈步。 也许只是一小步,可对于南雁来说是一大步。 竹屋中,老者淡然一笑,对着自己说了句,我这不算干扰吧! 随后,老者微微的将右手收起,原本上面遍布着点点星芒随着老者的收起已然消散。 吊床上的南雁腰间,玉佩渐渐地褪去光芒。 一脸满足带着微笑的南雁今晚应有好梦。 远离郑谷的谷涯之上,距离幽冥溪有着近几十米的高度,因此谷涯上常有烈风。 老者移植的竹林总会散发出铃铛一般的交响乐。 东方还未泛白,南雁便已站在竹屋外等待。 “吱呀”一声,珠门一开。 老者慢慢的走了出来。 “爷爷”南雁欠身道。 “这么早起,是不是一夜未睡呀” 老者打了个哈欠道。 “高兴,睡不着” 南雁咧着嘴笑道。 “进来吧,爷爷煮了点肉汤,喝完咱两下山去” 老者呵呵道。 “好”一听到肉汤南雁双眼一亮,巴巴的一直点头。 爷爷最拿手的除了酿造的烈酒之外还有煮了一手非常好喝的肉汤,只尝一口便回味无穷。 不多时,屋内便传来了阵阵喊声。 “别急别急,今天爷爷煮了很多,慢慢喝” “爷爷,好喝” “多喝点” …… 等到东方才泛起鱼肚白,谷腰间一老一少的身影在淡雾中若隐若现。 少的挥动着手臂,轻快的扬着从枯树下随便捡来的树枝。 老的佝偻着腰亲切的看着少的,淡淡的笑意从嘴边浮现。 自然,少的便是南雁,老的爷爷无疑。 “爷爷,还有多久才可以到郑谷啊” 南雁走在前方嘟着嘴道。 “不急,慢慢走” 每次南雁问起还要多久,爷爷总是笑着回应这句话。 “爷爷,那是什么?” 南雁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谷腰树上一物道。 “灵兽” 后面爷爷捋着胡须道。 “灵兽?灵兽是什么?” 南雁停下脚步好奇道。 “那是一阶灵兽枯仓鼠,性喜枯树,不喜群居。” 此时走在后方的爷爷缓缓地跟了上来,与南雁并肩道。 南雁好奇道。 “那这种灵兽多不多呀” “很多,不多在这里生活的大多都是一二阶的灵兽,等你有一天去了暗剑山兴许还能看见三阶的灵兽” 爷爷道。 “为什么还要到暗剑山才能看见三阶灵兽,一二三有什么分别吗?” 南雁道。 “有,一二阶的灵兽类似于我们修仙者的炼气筑基境界,各种灵兽的生长方向也不同,也就注定了它们有些方面极其强大,有些方面十分薄弱,这跟我们修炼心法一样,心法固然有强有弱了。” 爷爷充满知识渊博道。 “原来是这样,对哦,爷爷,暗剑山是什么,只有哪里有三阶灵兽吗?” 南雁道。 “三阶灵兽对于修仙陆来说多的数不胜数,你要变强,有一天终要踏出这里,那时遇见的会是更强的灵兽,至于暗剑山嘛,只是修仙陆的一处小山脉,不足挂齿,不过到时候你应该会去一趟的。” 爷爷捋着胡须呵呵道。 “哼,你说我会去我就去啊,我偏不去。” 南雁牛气哄哄的撇过头道。 枯树上的枯仓鼠手捧松子,大眼萌眼巴巴的看着南雁跟爷爷的交谈,鼻子微微抖动着。 “来,下来”爷爷老者枯仓鼠笑着挥挥手。 树上的枯仓鼠疑惑的跑了下来。 “爷爷,灵兽还可以跟它交流啊?” 南雁惊奇道。 “当然,灵兽跟我们一样,都有思维,只是它们要成长比我们修炼困难多了,但是只要一旦蜕变九阶,迈入玄阶,他们的天地感悟将比修仙者更为精湛,玄阶也就是灵兽阶数的最高阶,堪比我们修仙者的仙人。” 爷爷慢慢的蹲下身子,抚摸着枯仓鼠道。 “真厉害,原来修仙陆并不只有我们可以修炼。” 南雁点点头道,似乎又增加了知识一般。 “当然,万物皆可修,那些你只要理解就可以,但是要记住爷爷这句话,以后也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爷爷笑着道。 “嗯嗯,万物皆可修” 南雁重复一遍道。 “来,小家伙,那颗松子就不要了,太硬不好吃,爷爷给你颗好吃的栗子” 只见爷爷随手一掏,一颗栗子从衣兜里拿了出来。 枯仓鼠疑惑的接过爷爷手中的栗子,随即拿到鼻子边嗅了嗅,瞬间双眼发亮,原本就水汪的大眼睛此时更显可爱。 朝着南雁跟爷爷不停地跳动。 “对了,还有这个小袋子,吃不了多少就把栗子放在里面” 只见爷爷轻轻一挥手,一个小袋子立刻出现在仓鼠的颈间。 肉眼可见的笑意从仓鼠的脸上浮现。 只见枯仓鼠闻了一口栗子后心满意足的把栗子放进小袋子里,肉乎乎的小爪子轻轻的拍了拍小袋子,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走吧,离郑谷还有些距离,赶在中午去到那里,顺便可以吃点面食” 爷爷起身道。 “嗯,好” 南雁跟了上去。 “吱吱”枯仓鼠叫了两声,似乎在道别一般,随后跳上枯树,消失在雾气中。 第十一章 断无心 “爷爷有个想法。” 老者走着走着顿了一下道。 “爷爷你说” 南雁嘴中叼着草根,双手付于颈部道。 “等一下你答应爷爷一件事” 老者笑眯眯道。 “嗯,行,爷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走在前方的南雁随口道。 “真的?” 老者诧异道。 “真的” 南雁丝毫没有停下脚步道。 “那就好” 老者欣慰道。 走在前方的南雁丝毫没有看见老者脸上浮现的笑容,似有一丝奸诈,一丝欣慰。 “快到了,转过这片松林,下面再过幽冥桥就是郑谷的入口了。” 老者道。 “郑谷” 显然郑谷两字对于南雁来说十分新奇。 而今的郑谷繁荣的程度已然可用今非昔比来形容,不仅扩大了山谷的范围,更在谷外建造多数的防御工事,不仅处理了幽冥河的汛期大爆发,更加以修筑水坝,引洪灌田,多处的河上都有建立吊桥,用以连接深谷交通,方便药农上山采药,樵夫上山伐木,自然,郑谷在许多的后生一辈中威信可谓极高,除却那些依旧对十年之前青谷念念不忘的老者外,基本上郑谷的当家可以说是这方土地的一主。 扩大的商业规模,加上一些修炼药铺的产生,不仅有修炼场,还有不时挑选新一辈的优秀者加入郑谷势力的选秀,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在浮现。 当然,有繁华的地方便有贫穷的地方。 郑谷北部属于极其繁荣昌盛的位置,这里也是郑府的所在地,亦是全谷的核心,不久前的幽冥河水泛滥,便是从北部而下,自然便把那吊桥直接摧毁。 视途的老者是不会挑选现在从北部进入郑谷的,因此,这也是南雁跟爷爷为什么走了这么久的原因,从北部兜了一圈往南部进入郑谷。 南部的郑谷吊桥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尽管未被洪水影响,但也因年久失修,吊桥不免有些破烂,毕竟处于南部的行政并不太好,多余的钱资要往北部的中心输送,吊桥这种事爱理不理也是常态。 因此,这也导致了另外一种职业的产生,渡河人。 渡河人也是渔夫,可以这样说,因为担心吊桥而不敢从上面经过的人往往都会选择渡河人帮忙摆渡至另一边,闲暇时渡河人便会打鱼为生,这也是维持家计的一种方法。 刚好晌午。 今天的太阳并不是特别猛烈。 南雁跟爷爷穿过松林后出现在郑谷南部。 “呐,现在爷爷要你做一件事。” 爷爷道。 “什么?” 南雁淡淡问起。 “等一下我从桥边过,你从水里游,要保持速度跟我一样,如果不一样,我最先到达对岸,今晚没酒喝,没肉吃。” 爷爷笑着道。 “啊” 南雁有点诧异,带着一丝不满。 “这就是爷爷要你做的事,怎么,太困难了?” 爷爷轻蔑一笑道。 “哼,过就过” 南雁苦着脸道。 “那走吧” 爷爷二话不说,直接伸脚迈上吊桥,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过去。 南雁好生犹豫,盯着这幽冥河水显得十分为难。 尽管今天的河水清澈见底,然后南雁心中总有一丝排斥。 毕竟那时候自己差点就被这河水给呛死了,好在得到了爷爷的救助。 因此,这河水在南雁心里留下了些许阴影。 我到底是过还是不过啊。 南雁在岸上不住的摇了摇头。 此时的爷爷早已经走到了吊桥中央,爷爷可不理会这么多,他只在乎成果。 “不行,答应爷爷的事要做到” 南雁似乎豁出去一般,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单手举起便跳入河中。 “叱” 一股冰冷的刺痛感从四面传来。 “好冷,这水” 南雁抖着牙齿自语道。 “哎呀,有人跳河了” 四周的渡河人纷纷撑着船过来,似乎误以为南雁是跳河之人。 爷爷站在桥上喊了一句, “诸位莫急,那是我孙子,他想游过对岸,不用理会他” 纷纷过来的渡河人听到桥上老者说的这般话后无趣的散开。 南雁听到爷爷说的差点气的吐血,本以为打着让渡河人帮忙的算盘被爷爷一句话给打的一干二净。 南雁想加快速度,奈何河水似乎不随人意,眼见着爷爷渐渐远去的背影,南雁好生着急。 古朴的玉佩在河水中散发出一丝光影。 骤然间,一抹黑色的气息涌上南雁的双瞳,南雁似乎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与三个中年人的相撕相杀,而后一个肥硕的中年人从天中出现,那个少年似乎燃烧生命的气息打算与中年人同归于尽,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中年人只是稍微一掐指,便把南雁擒住,而后画面陡转,一个全身焦黑的躯体从空中摔落直接没入幽冥河中。 “啊” 脑海一时难以接受两个画面的不断跳转,南雁大吼一声。 “小子,疯了吗?” 南雁的脑门瞬间被爷爷敲出了一个大包。 回过神来的南雁不解的看着爷爷。 “爷爷……我,” 未等南雁开口,爷爷瞬间接话。 “不错,爷爷要求的事你做到了,不仅速度跟爷爷保持一致,上岸后丝毫不喘气,看来让你经常砍柴对你的益处非常大,回去之后再砍几个月吧” 爷爷笑呵呵的道。 “不是,爷爷,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全身焦黑的躯体,真的,我没看错” 南雁着急的挥动双手道。 “那你对那个少年还有那个躯体有没有感觉到熟悉?” 爷爷捋着胡须道。 “嗯,有,少年在跟几个人战斗,我感觉好像我就是那个少年,还有那个焦黑的躯体。” 南雁垂着头,似乎陷入沉思道,总是有一股东西在牵扯着自己,自己却老是抓不住一般。 “不用想太多,那只是河水太冷了,幻像罢了” 爷爷笑道。 “真的是这样吗?” 南雁拍了拍脸颊道。 “嗯,你还不相信爷爷说的话吗?” 爷爷说道。 “没有,我相信爷爷说的话。只是我能感觉到那个少年心中的怒火,还有无限的杀意,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是感觉有一些东西在我脑海中慢慢浮现” 南雁认真的说道。 “我以前应该经历过什么” “好了,不用多想了,郑谷到了,南边刚好有间药铺,那里的药材非常好,有个老熟人在,去他那里拿正好” 爷爷迈着瘦小的身躯慢慢的朝郑谷南部走去。 “好!” 南雁紧跟其后。 不多时,南雁跟爷爷的身影出现在郑谷中。 不得不说南部的郑谷确实贫困,丝毫比不上北部的景象,北部所有的灯火阑珊,在这里完全看不到,只有几间还算体面的商铺存在,其余的不是门匾上布满蜘蛛丝,便是爬满小虫,而入口处也只是简单的安插几个民兵在驻守,没有青石瓦砾,只有泥泞小路跟木制民屋,行人穿不得北部一般的锦衣丝绸,简单的粗麻衣已经是最好的了。 爷爷跟南雁要去的药铺是整条街的最低部,那里终年阴森,没有一点生意之感,毕竟南部已经是最贫困的地方,而这药铺又在这最偏僻的地方,自然不见得有生意上门。 南部这里的小孩子算是不少,只是每张稚气的脸庞上都是泥巴印记,兴许天真无邪带来的调皮,使这里的孩子跟北部的不一样,毕竟穷人家的孩子。 南雁跟爷爷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路程时,往右的街角深处传来了几声叫喊。 “没爹娘的扫把星,趁早从这里滚出去吧” “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敢偷我们少爷的东西,你当你是什么啊” “哼,还说什么,打她” 南雁好奇心十分浓重的将视线看过去,不看则已,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干什么?” 南雁几个信步便跑了过去。 身后的爷爷微微一笑。 入眼处,几个颇为强壮的孩童围着一个弱小的身影不断的拳打脚踢。 那些个孩童约七八有岁,身上穿着与那被围殴的孩童明显不一样,被围殴的孩童只是简单的麻衣,而其他的皆是丝绸带银,可见那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几个熊孩子见到健硕的南雁跑过来纷纷四处乱窜,赶紧散了去,兴许是以为南雁是这个孩子的亲戚,赶过来寻事,不敢多留,纷纷散开。 南雁一见被围殴的孩子,不禁鼻子一酸,弱小的身躯没有人可以保护,只能被动的接受,不仅不能反抗,还要默默的将所有苦处往下咽。 南雁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稚嫩的身影,被人家欺负,不能还手,打伤了的淤青还要自己处理,弱小的身躯背着大大的竹篓,每天天没亮就要出发往山上采药,采完后还要自己处理,敷住伤口,一阵阵钻心的痛不断的从身体涌来。 南雁双眼一红,蹲下了身躯,将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孩子紧紧的抱住。 “呜……叱……呜” 南雁胸口被眼泪浸湿。 那个小孩子止不住的眼泪流入了南雁的心中。 “没事,没事,他们都被我赶跑了” 南雁不断的轻轻拍着小孩子的背,不断的安慰道。 “他们说我没爹没娘,我只是把他们从我身上拿走的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他们就说我是小偷” 小孩童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南雁,稚嫩的脸庞上写满委屈,零散的刘海之下是湿漉漉的眼睛,很好看的双眸,一排随着哭声抽搐若隐若现的皓齿。 “没事了,没事,他们是坏人” 南雁一时找不出词汇道。 “他们拿走了你什么东西?” 南雁问。 小孩童张开刚才紧紧拽住的右手,那是一病乌黑的小剑,做工十分精细,只是原本拴住小剑的绳子早已断裂,只留下一丝丝绳芯。 “没事,我爷爷有绳子,我去拿,以后你就带在脖子上藏起来,他们就不能抢你的了” 南雁笑着对小孩童说道。 随即便直冲冲的跑向爷爷。 “爷爷,我要绳子” 南雁道。 “嗯,我过去看看吧” 爷爷简单的搭理一下南雁便朝着深巷走去。 小孩童一脸期盼的看着南雁。 “小女娃,你叫什么?” 爷爷眯着眼睛道。 没想到小孩童丝毫不怕生的道了句, “我叫断无心” “好名字,来,爷爷给你的绳子” 随即,爷爷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条红色的绳子递向小女娃。 “放心,我爷爷是好人” 南雁笑嘻嘻说道。 小女孩赶紧接过绳子熟练的绑在小剑上。 也许,以前的绳子断了很多次,也许,她的小剑被抢过很多次。 南雁心想。 “爷爷,要不我们带她走吧,把她留在这里我怕到时候那几个熊孩子还会欺负她。” 爷爷丝毫不搭理南雁,朝着小女娃说道, “爷爷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没有会欺负你,有吃的有穿的” 小女娃疑惑的看向南雁。 南雁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诚恳的说。 “爷爷是好人!” 随即小女娃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小心触碰到淤青的伤口,尽管疼的她咬紧牙根,依旧倔强的不服输。 小女娃轻轻的靠近南雁,南雁握住她的手。 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小女孩心中油然而生,那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明亮的双眸不断地看着南雁坚毅的脸庞。 似乎有南雁在,什么都不怕了。 第十二章 老陈药材铺 断无心天真的大眼神不断地在爷爷身上咕噜噜打转,从爷爷身上传出来的气息跟大哥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似乎一股无形的凛冽在爷爷身上深沉,相反的是大哥哥身上只有一股清风徐来之感,毫无任何东西掺杂。 转过一个角,最后一家商铺出现在三人眼前,商铺四角布满了蛛丝,就连门匾都似乎被年月腐蚀,隐约可见的只有个陈记,商铺二字早已失去了踪影,倾斜的牌匾仿佛下一刻就会从上面“哐当”一声掉下来。 商门更是好笑,一半边开,一半边闭,毫无迎客之意,怪不得这商铺被安在最街角,想必店家心性也不太好。 南雁皱了皱眉头。 除却一股阴深深之感,显然几股莫名的风从四处吹来,门匾似乎还算牢固,没有动摇之意,倒是爷爷剧烈的咳嗽两声。 “店家今日可在?” 爷爷咳嗽完之后问道。 商铺内见不得光,只有门缝的几缕阳光照了进去,刹那便被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净。 不闻气息。不见声音,屋内静得出奇。 南雁牵着断无心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出声。 一炷香已过。 爷爷也是从询问完之后便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三炷香过。 此时屋内传来了“吱呀”的声音,原本要陷入打瞌睡的南雁顿时一个激灵,睁开着眼睛紧盯着商铺。 “不在。” 屋里人喊到。 南雁一阵好笑,明明在却喊不在,这不是掩耳盗铃么,要是不在,一开始不发声不就好,偏偏隔了这么久才做出回应,想必这店主人当真奇特。 “那我们进来了。” 爷爷捋着胡须将半闭着的一扇门缓缓打开,南雁跟无心跟在其后面。 随着另外一扇门的打开,光脚毫无顾忌的闯了进来,屋内的黑暗明显退缩了几分,不过在光线的照应下,许多灰尘在空中肆虐。 这些灰尘惹得南雁无心一阵咳嗽,走在前面的爷爷好很多,没有丝毫影响。 当两扇门彻底打开的时候,总算是可以彻底看清屋内了。 简单的桌具摆放在角落,上面出奇的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来这里跟店主人聊天畅饮。 药材铺固有的可抽式大木桌,大部分抽屉都紧闭着,只有少许开了一个小角,前台只有几张简单的大纸张,大纸张呈黄色,而在大纸张旁边的是笔墨算盘。 算盘上落满灰尘,果然,这家店根本不算是店,来的客人应该少之又少。 而两个木桌的交界处是一扇石门,可惜石门紧闭,看不出里面有些什么。 就在石门的左边,可抽式木桌的中间,一个满头汗水的中年人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肉眼可见的只有他双手不停地挥动,不停的在刻画,似乎一刻都停不下来。 “嘘” 爷爷笑着将手指放在嘴边看着南雁跟无心,做禁声状。 “嗯嗯” 南雁跟无心乖巧的点了点头。 “呼” 只听见中年人轻呼一口气,左手一点点光芒不断的凝聚,等到光芒凝聚到有鸡蛋大小时,中年缓缓地将其放在右手上。 刹那间,异像陡生,南雁跟无心皆是惊讶的张开了嘴,爷爷只是捋着胡须。 只见中年人的右半身不断的变幻,变幻,幻化成形状不一的东西,有龙有虎,有走兽有飞禽,更有遥远星空,深邃恒星,看得南雁跟无心都是瞪大着眼睛。 而后,一股烧焦的味道飘了起来。 中年人一脸苦色,赶紧将光芒散去,只见其右手有被明火烧过的痕迹。 “失败了?” 爷爷开口道。 “嗯,失败了。” 中年人苦笑道。 “这两娃儿是谁?” 中年人慵懒的躺在木桌中间的摇椅上,淡淡的看着南雁跟无心。 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传来,南雁如临大敌般将无心抱住。 “我爷爷在,你要干什么?” 杀意,一股无形的杀意。 “爷爷?先生,那是您孙子?” 中年人哭笑不得的问着爷爷。 “哈哈哈,正是,小女娃儿是我孙女,没让你失望吧” 爷爷哈哈一道。 “我记得先生一向来都是形影单只,未曾听过你有什么孙子孙女的” 中年人疑惑问道。 “嘘,秘密!” 爷爷捋着胡须道。 “先生这次来有什么吩咐。” 中年人灵巧的将袖中折扇打开。 “有两件事,第一,我要一些药材,第二,我孙女要交给你照顾,简不简单,就两件事。” 爷爷哈哈道。 “第一件事我答应你,第二件事我做不了主。” 中年人窘迫道。 “没事,我替你媳妇儿做主。” 爷爷道。 “先生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哎” 中年人苦笑道。 “我孙女资质虽不好,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点跟你一样” 爷爷道。 中年人显然犹豫了,紧锁着眉头不停地思索,当年自己也是天资不好,一路磕磕碰碰闯了过来。 “那边那个女娃,你吃得了苦么?” 中年人道。 “我吃的很多” 无心小声嘀咕道。 “哈哈哈,先生,这女娃就交给我吧” 中年人站了起来欠身道。 “嗯,然后我需要天枯芝,兰心穗,还有黒液等。” 爷爷道。 “先生你要这些干嘛?” 中年人一脸郑重道。 “我孙子需要。” 爷爷缓缓地道。 随即,中年人将视线看向南雁,热得南雁像被扒光一样,浑身不自在。 “原来是这样” 中年人点点头道。 “我再给一味药材,冰莲,独家珍藏的。” 中年人对着爷爷道。 “果然来找你是对的。” 爷爷淡淡一笑。 南雁只是挠挠头,丝毫不知道他两在说什么。 “哥哥,无心要留在这里吗?” 无心可怜巴巴的看着南雁。 “嗯,无心要留在这里向陈叔学习手艺,在这里不会受欺负还可以每天都吃饱饱的。” 南雁摩挲着无心的头道。 “可无心要跟哥哥走” 无心大眼睛都快流出泪来了。 “没事,哥哥每个月都来看你好不好,跟着哥哥以后那些人欺负你你就没办法亲自动手教训他们,以前所受的欺负没办法亲自讨回来,这样,无心也不想看到是不是?” 南雁道。 “嗯嗯,哥哥要答应无心每个月都来” 无心可怜巴巴的道。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南雁道。 “爷爷,每个月我要来陈叔这里一次可不可以。” 南雁张红着脸询问道,似乎这是第一次开口向爷爷提要求。 “行,其实刚才你陈叔要你每个月下来一次,你刚才不用问我都可以,我还在想着怎么跟你说呢。” 爷爷笑着道。 “那就好。” 南雁摸着头发道。 “先生,药材都在包裹里。” 中年男子道。 “嗯,拿好,回山” 爷爷淡然说道,转身就走。 南雁赶紧拿起包裹跟着跑了出去。 只有小无心在门口眼红的看着。 “女娃,你叫什么?” “无心。” “无心,好名字,放心,陈叔会教你一身好本领的。” …… “爷爷,那个陈叔是什么人啊,好像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南雁跟在爷爷后面问道。 “他呀,当年爷爷搬迁到这里的时候他也跟过来了,就是个卖药材的,没啥。哈哈,要说有啥的话,那就是当年他父亲是我好友,给他取名仕平,盼他仕途平顺,后来跟着一个卖药的跑了,很久才回来,一回来就遇到迁徙的事儿,一时半会他又找不到父亲就跟我走了。” 爷爷又是捋着胡须道。 “难怪他要叫你先生呢,原来你和他父亲是好友,看他样子也不是很老呀,跟我差不了多少,为什么要我叫他陈叔” 南雁挠挠头一丝困惑道。 “真是想不懂。” “傻小子,这些有什么好纠结的。” 爷爷哈哈道。 “不过爷爷,刚进门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怎么我跟无心看到的是一幕幕很神奇的东西” 南雁道。 “而且,为什么不让无心跟我们走。” 南雁愤懑道。 “爷爷边走边跟你说,之所以留无心在那里,是因为无心适合向他,他媳妇学习,懂么,到时候他媳妇回来肯定会疼死无心的,我了解,这点爷爷向你保证,无心绝对不会受欺负的。” 爷爷道。 “哈哈,还是爷爷聪明,我都感觉我脑瓜子不够用,想到的都没爷爷想的多。” 南雁哈哈一笑。 “你小子” 爷爷相当无语。 “对了,爷爷跟你讲一下你陈叔刚才进去在干嘛吧,他呀,是在炼阵,阵是法的一种演化,法,是心的一种变动,自然是灵诀,心是真气的枢纽,亦是丹田,因此,掌握了心不一定掌握了法,掌握阵就一定能掌握法,当然很多修仙者其实都只掌握了心跟法。阵对于修仙者来说,简直少之又少,无数的修仙者都难以修炼到,因此,有心法的修炼者,又有心阵的修炼者,心法注重成仙,心阵注重修阵,阵是器的开始,强大的心法者必须要有法宝,而法宝通常都是由心法者给心阵修炼者适当的好处让其帮忙修炼的。学会了阵,无疑无意间得到很多财宝,当然这种炙手可热职业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恰恰你陈叔就是这种人。 阵还有另外一个妙用,不仅可以炼器,还可以更改天地格局,产生各种各样的大阵,可以引雷,又可以制造幻境,可以阻挡仇敌隐居一方,更可以化为手中利器,阵可以说是心法阵三者中最为强大的,但也需要法的支撑,心的凝聚才可行。 所以,爷爷现在问你,你是要修仙,还是要修阵!” 爷爷十分郑重道。 第十三章 修仙还是修阵 修仙还是修阵,这是一个问题。 没错,修仙的道路极其难走,不仅有各种风险,还要在众多修仙者中脱颖而出,万年铸一仙,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反观修阵,不必冒修仙者风险,更能够修炼至最后让修仙者欠其交情让其卖命,重点是发展到以后还可能成为各方势力为之卖命的角色,光是这点就足以证明修阵的好处。 南雁没有丝毫犹豫。 “爷爷,哼哼,我可是要做修仙陆最强的仙人,再说,如果我真的对修阵感兴趣,我就不会跟你回来,早就粘着陈叔了,再退一万步说,我的内心对修阵真心提不起兴趣,到最后又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你提的那么好,在我看来都没用,真正发展到最后还不是修阵得求修仙,反正不多说,我就是要修仙。” 南雁握紧拳头肯定的说,一股宁静涌上心头。 “哈哈,爷爷果然没看错人。” 爷爷捋着胡须欣慰说道。 “哼哼!” 南雁牛气哄哄的闭上眼睛,一股强大的自信涌现脸庞,似乎在无声的证明,我南雁肯定不会让你看错的。 爷爷看着南雁只是哈哈大笑着。 “走吧,趁日落回到山上去。” “好。” 显然归程比下山时快很多了。 毕竟一开始是带有探路的成分,归程的路显然很是轻松。 只是那只枯木鼠不见了,这让南雁有些许失落,本以为不能带着无心走,起码还可以看见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奈何天不遂人意。 …… 谷涯上,爷爷在煲着肉汤,南雁闲的无聊站在谷涯边看着幽冥河,河水自西向东,流向一个深洞,洞的周围连接着郑谷环山,深洞显得有些黑暗,似一个黑洞一般将所有吞噬。 在南雁一阵出神时,爷爷已经准备好了肉汤,加上几大坛酒摆放在石桌上,说是石桌其实不尽然。 应是一块较大的石头用精湛的功力硬深深刻画成石桌,虽然有些古朴,但仍阻挡不了肉汤散发的美味。 南雁咋了咋舌,显然这一天下来只是匆忙赶路,连停脚的时间都没有。 爷爷也真是的,不仅没有停脚,就连逗留一会儿郑谷都不行,自己已经喘得不行,相反,爷爷却显得淡然自若。 南雁心想。 “快过来,赶了一天你应该累了。” 爷爷笑道,顺便将杯子轻轻的放了下去。 “爷爷你不知道累的吗?” 南雁白了爷爷一眼。 “累,肯定累,但修仙者要做到淡然处子,不能让人家看出你已经极限了。” 爷爷捋着胡须,一屁股坐在石凳子道。 “嗯嗯” 南雁一阵受教。 “来,今晚要多喝点酒。” 爷爷说道。 “那是肯定的,爷爷酿的酒这么好喝” 南雁咋舌道。 “我问你个问题。” 爷爷眯着眼睛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等一下帮你洗炼躯体的时候不小心折了你的命你会怪爷爷么?或者说,我是为了你那玉佩而来,想抢你的玉佩然后下的重手……” 未等爷爷说完。 南雁一阵呼呼的抢着说, “不会,爷爷是好人,不会害我” 嘴边的肉末还没吞下去,一激动说的满天飞着肉末。 “为什么?单凭一句我是好人你就这样轻易判断我不会害你?” 爷爷疑问道,丝毫没有喝酒喝肉汤之意。 “不可能,要是爷爷想害我早就可以动手了,更不会救了我,如果说为了玉佩,那也是无稽之谈,要是爷爷要这玉佩,我被幽冥河呛晕的时候爷爷早就可以拿走了,不会偏偏等到等一下帮我洗练再下手,更别说了,爷爷处处都为我着想,我不希望无心妹妹受委屈,爷爷就给无心妹妹找了陈叔帮忙照顾,别说是爷爷要我的命,你让我现在给你,我都二话不说直接给你” ??南雁抬起一坛老酒直接灌了下去,对着爷爷一阵傻笑,打了个饱嗝。 “哈哈,傻小子” 爷爷一阵哈哈,提起老酒轻轻斟了一杯喝道。 “爷爷做的肉汤真好喝。” 显然酒意上心头,脸红着的南雁不断的抬酒,猛灌,抬酒,猛灌,不一会儿彻底醉倒在石桌上。 爷爷摇了摇头,轻轻道了句, “这样最好,等一下没有痛苦,喝醉了好,哈哈” 爷爷捋着胡须抬头望天,今夜的星星显然不是很多,半月已然慢慢朝圆月发展,似乎在计算着时辰的爷爷突然左手一运气,虚空一抓,整个硕大的坛罐子从石林中飞起。 那是一个足足能乘下十人的罐子,不仅通体翠绿,壁上点缀着无数的宝石,颜色不一,更有龙首虎头,狰狞的朝上似乎欲要冲天而起,在两者嘴边叼着的是两个黒体圆环,环中有些许气息在游荡。 “起” 爷爷喝了一声,只见幽冥河被爷爷从虚空抓了一下,一股清流从黑洞处传来,一道十分浑厚的真气瞬间冲向水流,那水流见真气飞来不断的向往回退,但只能徒劳的挣扎,爷爷浑厚的真气显然比水流自身的灵气充沛的太多太多,挣扎的水流瞬间就被真气包裹,变成了一个圆状体。 爷爷又是右手一挥,圆状体迅速被抓了过来。 “刚好圆月!” 爷爷话语一落,将在石林而出的坛子往空中一运,缓缓地旋转起来。 那股真气似乎见主一般,直接裹着水流冲向坛里。 爷爷只是一念间,便将所有药材直接扔了进去,其中夹杂了莫名的其他东西,似土不是土,似石又非石,只见那东西混入水中,突然一番风云惊现,龙首虎头竟然活了一般在水上浮现,不断的龙吟虎啸传了出来,爷爷只是轻轻的将一两块石头放在谷涯与竹屋之后,突兀一股似空气一般薄的屏障将两者相连的范围以圆形遮住。 从外界看,谷涯之上什么都没有。 爷爷虚空一坐,无尽磅礴的真气汇入坛中,轻轻道了句, “升!” 只见南雁的身体似乎被一双巨大的手抓住一般,直接升到坛子上。 “落!” 爷爷一喝,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甩向南雁,将其直接拍到坛子中。 从爷爷身上溢出的真气慢慢从坛子里落下停留在坛子底部,成明火形状。 慢慢的,坛子不断的有蒸汽出现。 随后能听到水被烧开的声音。 “阿!” 能够听见的是南雁在坛子里的惨叫。 “挺住!” 爷爷大喝。 坛子里。 龙首虎头直接冲进南雁体内,不断的撕咬着筋脉,断了的筋脉又被真气包裹的水流直接灌过,又被迅速重生,最重要的是丹田之上,那个原本是魔翼鼠幻化而成的金丹直接被龙首吞没,瞬间金丹中传来一丝丝的怒吼声,原来那只小鼠被炼化的怨恨冲不破金丹,慢慢的腐蚀内部重生的小鼠,渐渐将其黒化,而龙首直接吞没后将怨恨彻底清除,小鼠又再次重生。 只见龙首一个回头,金丹从丹田之处落下,稳在丹田之中。 虎啸不断传来,丹田的每一处真气被撕毁的同时重铸,肉眼可见的筋脉从一丝丝,只有游丝一般被逐渐扩大,丹田的真气更是可怕,直接被虎头重铸的强劲无比。 一份真正属于南雁的真气被开阔出来。 不断的痛苦传来,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刺激着南雁的脑海,不断的撕裂空白。 在不同的地方,同样的手段,有人将自己直接开膛破肚,将魔兽直接与自己融合。 在不同的地方,自己与人战斗,本着拼死的决心被擒。 在不同的地方,曾经那么信赖的人是幕后黑手。 在不同的地方,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挫骨扬灰。 怨恨,憎恨不断的洗刷着南雁的脑海,一股股黑色的气体瞬间弥漫在属于南雁自己的真气上面,企图将南雁彻底黑化。 龙首虎头不甘心的在南雁体内跟黑色的气息进行着决斗,他们在保护着南雁,不想让这股黑色的气体将南雁毁灭。 南雁的背后,那个之前爷爷看到的黑影又再次显现,更之前不同的是这次那黑影睁开了双眼,这是一双带着无比憎恨的眼睛,里面只有如火如荼的怨恨,一股想毁灭天地的邪恶。 “不想让他死的话,你快出来!” 爷爷一声大吼。 南雁腰间的玉佩光芒大发,一道倩影在南雁脑海中出现。 脑海中的南雁看着这抹倩影沙哑的道了句, “青木!” 这股沙哑让人觉得南雁仿佛已经活了几万年之久。 “南雁。” 倩影双眼饱含泪水。 青木的一出现,南雁双眼中的怨恨之火在慢慢消散,直到最后变成澄清。 “原来一直都是你,陪在我身边。” 南雁说道。 “嗯,傻瓜。” 青木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南雁。” 南雁颓丧低着头,眼泪流了下来。 “青木,我没用,我想过报仇,可是紫容府的力量太大,我没用” 南雁像个孩子一般不断地哭泣。 青木轻轻的走了过来,将南雁抱在怀中。 小的时候也是这样。 被欺负的南雁只会哭,而心疼的青木会将南雁轻轻的抱在怀中安慰他。 “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的你是以后的你,不再是以前的南雁。” 青木摸着南雁的头说道。 “青木,我要把紫容府给屠尽!” 南雁抬起头看向青木,一丝丝黑气又再次萦绕在南雁眼中。 爷爷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大汗,本来那道黑影已经修炼趋于暗淡,没想到这会儿又再次强盛不少,气息直逼爷爷,似乎有冲破枷锁直出的感觉,爷爷只能忍受着再次将真气迸发出来。 “傻瓜,南雁,你把紫容府屠尽了,东来殿就会过来把这里占领了,到时候青谷的那些老人怎么办?而且,我现在只有一缕真魂,就算你报仇了又能怎样?我能活过来么?傻瓜。” 青木说道。 南雁又颓丧的低下头,是啊,就是平了紫容府又怎样?就算报仇了又怎样? 终于,南雁不再耿耿于怀。 脑海外的爷爷终于叹了口气,那道黑影已然消失,只是…… 爷爷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命,是命!” “青木,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复活你。” 南雁突来兴致问道。 “爷爷知道。” 青木道,一丝无奈涌上心头,太难了。 “不行,爷爷既然知道,那我就要赶紧去问他,青木,我一定要复活你,我南雁发誓,等我。” 坛子里,南雁的一声闷哼响来。 坛子下的爷爷慢慢收回真气,将南雁缓缓地用真气运出,而后坛子自动飞回竹林。 第十四章 欲成仙,先修炼 南雁无力的睁开眼,眼前是光影交错的竹影。 瞬间一个激灵,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喊了一声, “爷爷!” “叫什么叫,臭小子,昨晚还折腾不够啊” 爷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一想到青木的事,南雁赶紧跑了出去。 阳光,十分刺眼。 南雁捂着眼睛站在竹屋外。 爷爷在谷涯上打着一套一套的拳法,十分缓慢的四肢散发着蓬勃的力量。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个玉佩中的女娃要想复活她等你成仙了就可以,还有,你以前失忆我都是知道的,不要怪爷爷隐瞒你,只是爷爷想让你慢慢恢复,最后爷爷再强调,玉佩中的女娃你尽量不要去找她,玉佩是她的容器,本身具备的灵气只能保她不死,如果频繁的让她出现,她的真魂会慢慢消散,最后彻底死去,爷爷也不是仙,没办法帮你。” 爷爷的一阵坦白将南雁打算说的一番话直接卡住,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为什么你要一直隐瞒我?” 南雁落魄道。 “你以后会明白的。” 爷爷停下了动作双手负背看着幽冥河道。 “我不要以后才知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什么,我要你现在告诉我!!!” 南雁大吼,一股小孩子发脾气的感觉,印象中第一次对着爷爷这番说话。 “那你走吧,下山去,不要再回来了,走。” 爷爷冷冷道。 南雁失落的蹲坐在屋外,双手环肩。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答案是自己去找的,寻找答案的前提是你要有对应的实力,放不下过去,忘不了仇恨,始终要活在阴影中,受仇恨支配,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你自生自灭” 爷爷转过身一脸忧愁说道。 南雁一阵失神,开膛破肚的痛苦如昨日一般沥沥在目,惨绝人寰的实验在南雁内心深埋着种子不断的发芽,最终化为仇恨的果实,炼炉中的无力,那时候的誓言,一幕幕充斥着南雁的脑海。 只是那道倩影对着他摇了摇头。 一念生,一念魔。 最终南雁抬起头,任刺眼的阳光肆意闯入眼球,一行清泪直直倾下。 南雁嘴角轻扬。 许久。 “爷爷,能给我讲讲这玉佩么?” 南雁右手一抬,古朴的玉佩被提到空中,在风中响着“叮铃”的幽鸣声,恰是好听。 看着南雁变化的爷爷,本是满脸愁容转间化为一丝轻松的笑容。 “这玉佩,打造者的造诣不在你陈叔之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的。” 爷爷捋着胡须缓缓道。 “五岁那年,我摔断了腿,自己进山,在一个洞中找到的,我以为只是简单的玉佩,然后就一直戴在身上直到现在。” 南雁轻轻道。 此时的他心境已然不同,五岁那年,并不是南雁摔断腿,而是被推摔断腿,简单的两字之差明显表明南雁选择忘却痛苦,忘却很多爷爷要自己忘却的。 “不,那时候你不是一个人进的山。” 爷爷淡淡说道。 “哦?” 南雁疑问道。 “那时候在你小小身影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娃。” 爷爷笑道。 南雁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玉佩,在风中摇曳的玉佩似有感,晃动的频率加大。 “爷爷,我最后一个问题” 南雁道。 “问吧” 爷爷眯着眼睛道。 “成不了仙,是不是就无法复活青木。” 南雁凝重道。 “也不一定,造诣极高的阵师可以抽出器具中的魂魄,然后找一具肉身将魂魄与之融合,关于这点我也不是很确认,你陈叔应该知道一些。” 爷爷同样凝重道。 “嗯,我知道了” 南雁说完闭目养息。 爷爷见状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转身进了竹林。 一丝寒风过,而今已十年。 几时有惆怅,不解当年情。 仇恨终不断,不如泯笑散。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哈哈哈,哈哈哈” 南雁捂着脸不断苦笑,磅礴的声音响彻山谷。 日渐黄昏瘦, 斜鸦飞入谷。 爷爷没有回来竹屋已经快一天了,南雁也在竹屋外蹲坐了一天,这一天发生了很多,却又什么都没发生。 爷爷的身影缓缓从谷涯上降了下来,沾湿的布鞋被他用力往后甩了甩。 “爷爷,我要修炼,我知道,一开始我根本是无法修仙的,是你帮助了我,我不应该奢求太多,是的,能够修仙我已经满足了。” 南雁低着头道。 “想开了?” 爷爷捋着胡须眯着眼睛道。 “嗯,想开了,我放弃仇恨,是的,我放弃了,放弃了他们对我的侮辱,放弃了他们对青木做的一切,也放弃了讨回尊严,我只想成仙,我想复活青木,我真的好想复活青木” 南雁紧咬着嘴唇,抬起头直望着爷爷,早已泪流满面,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得不能自已。 爷爷心疼道, “放弃枷锁,才能向前越进,多少天纵骄子因为放不下心中的桎梏而泯灭在这条路上,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未来的道路将很长很长,而因一时的不开使自己止步于此,并不值得,成仙最重要的是成心,图一时之快只能毁心。心不坚定者,能力再大也无用,记住爷爷说的话,成大仙者先成心,即使外界有多大干扰对于心坚意定者而言都是徒劳无用的。” 南雁一个抖身,向着爷爷鞠躬一道, “谢爷爷教诲。” “欲成仙,先修炼。” 爷爷捋着胡须一股孺子可教也的神态道。 神态不过三秒,南雁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 “哈哈哈,蹲坐了一天,你身体吃不消了” 爷爷嘲讽道。 倒在地上的南雁红着脸不敢抬头,确实,自己又没有正式修炼,身体的本能依旧如平常人一样,更何况还蹲坐了一天,腿部早已发麻那是正常不过。 “先休息,明天爷爷再指导你。” 爷爷捋着胡须进了竹屋。 实属不易,南雁的看开是心境上的一种解脱,更是一种升华。 多少人,多少英雄都是眦睚必报,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欲杀仇人而后快,更何况是受到极其大的侮辱,不仅将自己变成惨绝人寰的实验白鼠,就连自己心仪的女人还被当着自己的面挫骨扬灰,此仇此恨当不共戴天。 南雁自然也不例外,而思想的剧烈挣扎,青木的劝阻,爷爷的反对,使南雁深刻的意识到,报仇雪恨不是出路,正如爷爷所说,成仙者必先成心,心不坚者难以征仙,因此,在爱恨交错的脑海中,南雁选择挣脱仇恨枷锁,********投入在此生只为青木活的信念中。 爱的力量固然是伟大的,甚至超脱仇恨对思想的束缚。 大丈夫生世当拿得起而放的下,拘泥小节只会背道,更何况,对于一个有远大目标的人来说,更应该要有一笑泯恩仇的阔达。 扑倒在地的南雁抽出玉佩,放在自己的眼前。 “青木,放心,我放下了,你可以听到对吧,正如你说的,现在的南雁是以后的南雁,以后的南雁再也不是以前的南雁,他们欺负我的,侮辱我的已经过去了,是的,都过去了,我要成仙,不是对仙的渴望,更不是对力量的追求,我要成仙,仅仅是因为这是复活你的唯一条件,青木,是你把我从仇恨的边缘拉了回来,你对我南雁而言是此生绝对不可言弃之人,既然如此,我也要你从死的边缘拉回来,天要阻止,我便逆天,世要阻我,我便灭世!” 随着南雁句句箴言而出,玉佩散发着夺人的光芒。 望着无比夺人的光芒,南雁深陷其中,渐渐昏沉地睡了过去。 在竹屋内的爷爷看着屋外情景,一阵摇头苦笑,摇的不是对南雁的否认,而是丝毫想不到南雁之所以想修炼的原因不在于自己,而在于为了青木,苦笑的不是嘲讽南雁不知量力,而是南雁悄然而变的心境,失忆的南雁无疑跟个孩子一般,恰恰恢复了记忆的南雁显得很是不一样,不仅想通之后性格趋于冷淡,更像是看透了很多事情一般。 “哎,听天由命” 爷爷这番感慨。 第十五章 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 “炼气,是修炼的基础,炼的是体外的气,修的是丹田的气,你先集中精神,把心跟外界的感应慢慢打开,试一下能不能调动丹田的真气跟游荡在外界的浩然正气产生呼应,就像我这样。” 三足乌只是躲在云层里,一丝的光芒还未冲破,爷爷跟南雁早已端坐在谷涯之上。 南雁认真地揣摩爷爷说的每一句话,看着爷爷身上慢慢浮现的景象,南雁用心的去体会,感受每一丝游荡在世间的真气。 慢慢地,南雁闭上眼睛,一点点的光芒从空中浮现向着南雁集聚。 爷爷看着南雁身体上的变化,欣慰一笑,不时的捋起胡须。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南雁正处于炼气跟筑基的界限,只要熟练的掌握炼气,便可以很快的进入筑基。 小陈给的那株药材效果当真不错。 爷爷心想。 不仅避免了炼体后会产生的排斥,更可以进一步疏通筋脉,稳固丹田,使炼体后的境界更进一步,南雁达到现在的境界对于爷爷来说,已经是非常愕然了。 当然,南雁所展示出来的绝不仅仅只是对外界的正气感应很快这一个点,有的是渐渐地南雁可以将真气化形,使其停留于体外,接之以真气续航,这很明显是筑基才应该有的体现。 只是现在南雁的丹田依旧处于炼气第十层,算是半只脚踏入筑基。 “魔翼鼠给予南雁的成效应该绝不会止于此。奇怪。” 爷爷皱着眉头心想。 确实,魔翼鼠在龙吟虎啸中被清洗得绝对是至净,留下来的真气应该也是非常之多的,不出意外,现在南雁应该很快进入筑基了。 爷爷睁开眼困惑的看着南雁。 只见南雁的躯体上,那个消失已久的魔影又再次浮现,只是非常虚淡,南雁所修炼的一部分真气被魔影吸收,一部分留给南雁自身。 “不可能。” 爷爷皱着眉头心想。 “魔影只会在南雁极度愤恨的时候才会出现,怎么?” 爷爷不敢贸然打断南雁的修炼,只能慢慢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清晨打坐到晌午的南雁终于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后的南雁给爷爷的感觉又不一样了,一种似有似无的傲然浮现,冷冽不失高贵,跟失忆时的他简直天差地别。 爷爷仔细一想,确实,经历过那种不堪的经历是自己的话绝对也会换了另外一个人,想到这里爷爷有股自我安慰的错觉,只是摇摇头,希望自己是多虑了,赶忙开口问道, “南雁,有没有什么不适?” “爷爷,没有,感觉很好。” 南雁淡淡道,一股笑容油然而生。 “真的?” 爷爷再次问道。 南雁有种莫名其妙的看着爷爷, “真没有,爷爷,是我炼气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么?” “没有,兴许是爷爷看错了。” 爷爷很罕见的老脸一红,自己似乎太过敏感了。 “爷爷,我觉得我有可能要突破。” 南雁傲然笑道。 “嗯,看你炼气的感觉还可以,只是你以前没有练过,多急着突破,多适应炼气的感觉,稳扎稳打才能走的更远,急于求成最后只能引火****,切记,不要羡慕比你强大的人,要自觉我自己就很强大,这样才可以免疫冷眼热讽,每一个至强的人都是一步步的从弱者蜕变出来的” 爷爷叮嘱道。 “是。” 南雁淡淡点头。 ……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每天南雁的必修课无非就是炼气,用气,然后砍柴,爷爷也是一贯的拉上南雁对月当歌,人生几何。 惹得南雁一阵不满,说是打扰修炼没空饮酒,每每这时,爷爷总会一顿狠揍凶骂,理由只有一个 “不可急于求成,循环渐进方可。” 无奈,每天晚上成了南雁跟爷爷饮酒的最好日子。 这期间,南雁总会往郑谷跑,每次都会遇见背着栗子的枯木松,每次枯木松总会在南雁身上玩耍一趟才会离去。 在郑谷受到照顾的无心一直都期盼着南雁的到来。 每次南雁总会带着无心在郑谷中闲逛。 然后便是回老陈药材铺修炼,陈叔也只是简单的给自己讲解阵法的使用以及刻画,丝毫没有更深的帮助,每次南雁虽然很认真的听,但打算********放在心法上的南雁对阵法的兴趣自然也就不大了。 陈叔的媳妇儿有出现过一两次,可惜南雁总是碰不到。 最后的一次,南雁来到郑谷老陈药材铺的时候距离第一次来已有三年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就是自己成功的踏入筑基二阶,丹田充沛的灵气使南雁焕然一新般。 只是,眼前的老陈药材铺关门了。 南雁手指轻轻一抖,店门被直接打开,入眼,店内一无所有,似乎陈叔临走前把东西都给带上了。 “哎” 南雁轻轻一叹,走都不给看一眼,这陈叔哪怕相处了三年还是这么奇怪。 店内只留一张木桌,桌上留有一封信。 南雁一抬手,直接运起真气将信封运了过来。 “南雁哥哥亲启” 歪歪扭扭的字体显然是无心留的。 “南雁哥哥,我跟陈叔陈姨走了,陈叔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放心,无论你在哪里,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勿念,无心妹妹留。” 南雁苦笑,将信纸收好,直接放进怀中。 “看来今天是白来一趟了” 南雁无趣的叹了一声。 南雁回身将门锁好,直接朝着深谷方向走去,三年前欺负无心的那群孩子又碰见了南雁,南雁白了一眼直接不理走开。 “大哥,听说那个无心走了” “嘘,别提她,这个男的更古怪” “我的腿在发抖。” 南雁一阵好笑,走出十几里外听到这番话。 显然,今天的郑谷是无趣的。 南雁也是这样觉得,一路上的人总是低着头忙着自己的生活,河上的船夫也是一样,每个人总是随着不由衷的念头生活,日复一日。 乘着船的南雁看着船夫淡淡说了一句, “累么?” “不累,小伙子” 船夫摆着渡咧嘴对着南雁笑着说,满口的大黄牙之上却有着令人动容的清新微笑。 南雁顿了一下,显然被船夫的笑容惊动。 “为什么?明明要不断的重复着一件事” 南雁问道。 “也许在你看来我只是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只是在我看来却不一样,我在用心的渡过每一个人。” 船夫笑着道,突然一声高喝,连着几艘船的船夫都跟着一起唱起了歌谣。 “真好” 南雁笑着道。 一路上山,枯木松也没再出现。 日渐西沉的黄昏显出一股股惆怅,黄鸦在低鸣,整个世界刹那安静一般。 回到竹屋时已经是入夜三分了,这次上山,南雁走的比平时还慢。 “爷爷,我回来了。” 竹屋一片寂静。 以往这个时候回来,竹屋总会传出一阵幽香,那是爷爷在烹饪的香气。 只是这个时候闻不到了,也许,再也闻不到了。 南雁似乎有预感一般打开竹门。 又是一封信。 南雁苦笑着摇摇头,难道今天他们都走了?把我抛下了! 打开信封,信中只有简简单单几句。 “吾孙南雁,幽冥河之下你需去一趟,另爷爷有事外出,短则三年五载便可回来,长则……勿念” 一串省略号直接带过,南雁叹了口气。 “哎” 看来,又剩我一个人了。 幸好,爷爷临走前放了一瓶酒在桌子上。 南雁拿起酒瓶直接走到谷涯的石桌上,一屁股坐上去。 举起酒瓶就是一顿猛灌。 “没事,都走吧” “呼,挺好的。” 酒入三分,意上心头。 南雁擦着眼部,一顿呼吸。 “啊!” 南雁对着谷涯一阵大吼。 爷爷今晚的酒真烈,只是简单的半瓶自己就醉得不行,哈哈哈。 南雁心里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南雁醉倒。 只有玉佩在散发着一丝丝的光芒。 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的。 南雁笑着闭上眼睛。 银丝从脸颊的另一边流了下来。 离别总会有不舍,但在渐行渐远的日子里我们终究会习惯。 第十六章 长河落日圆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衮衮来。 诚然,无心的离去,爷爷的不辞而别对于南雁而言是一种失落,毕竟相处三年,爷爷对于南雁来说已然是这世上至亲之一。 “也不知爷爷突然离去所为何事。” 南雁一阵皱眉,些许担忧涌上心头。 入定打坐收功的南雁身处谷涯望着幽冥河哀哀一叹。 斜阳之下,昏鸦西去将幽冥河的凄凉之感尽数衬托。 河上的船夫早已归家,享有天伦之乐。 南雁摇了摇头,拿出一直别在腰间的玉佩。 对着玉佩喃喃自语道, “爷爷跟无心都离开了,我知道爷爷有急事,无心也要成长,而今算尽,当真余我一个。” 玉佩在暖风中轻轻摇摆。 南雁猛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爷爷曾讲,成仙者当有大心,我再如此失落岂不又会惹得爷爷一阵嘲讽,如果此时爷爷在的话” 南雁轻笑,一直铭记在心中如暖泉一般的爷爷教训丝毫不敢淡忘。 “爷爷临走留下的信件,似乎有叮嘱我要去一下幽冥河底部。嗯,就这样,明天一起身,我便赶往” 南雁一阵满足,尽管玉佩没有丝毫的光芒散发,但总给南雁一股青木一直在的感觉,致使南雁在失落之中再次重拾心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离别总会不舍,感情深处,自然流露。 今夜的谷涯在暗月之下比以往更加清冷,竹子噗噗作响,叶子一片片不停地飘落。 南雁坐在石桌上,盯着已然没有酒液的玉净瓶缓缓出神。 真气在其身上不断地萦绕,伴随着南雁手指的韵律在不停地舞动。 竹门早已被南雁锁紧,屋内的一切南雁亦是清洗干净。 南雁闭眼,静心。 天地万物如静物一般,就连谷涯下幽冥河的撞击声都被南雁聆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情形,想必南雁应该会在石桌边坐上一晚。 随着月色暗淡,谷涯上仅能听到南雁的鼻息,不粗重,极其细微。 真气慢慢回收,显然南雁怕是进入了睡眠状态了。 清晨,山谷回响着百灵鸟的鸣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南雁耳中,南雁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入眼处,一只极其玲珑的松鼠双爪拖着一颗与它头部相似大小般的栗子扑闪着呆萌的双眼看着南雁。 南雁伸出食指轻轻地在松鼠那抹黑色的鼻子上轻轻一点, “我竟忘了你” 松鼠一副享受的样子把栗子放在爷爷送的小口袋里,双爪轻轻托起脸颊,顿时肥胖不含腻感的脸颊被双爪托得一针滚动。 惹得南雁一阵大笑。 南雁起身,轻轻地抖掉身上那些昨晚悄然落下的露水。稍稍的紧了紧束身腰带,朝着竹屋驻足凝视。 “告辞!” 南雁双手合并,一阵鞠躬,好不拖沓地朝着山路往下走。 呆萌的枯木松不解地看向竹屋,又看向南雁,转身快速的朝南雁跑去。 “呼”的一声,枯木松直接窜上南雁的肩膀,站在上面小手朝着前方一阵乱划。 林间在抹阳未进的时间,总是遍布露水,小巧的生灵总会在期间跃动,生命之火因而生生不息。 南雁没有运起真气,露水湿透了裤角,留一丝印记,便留住这里一分。 也许以后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回来了。 南雁心想,因此,每一步的下山,自己定要再次感受,那当初与爷爷相处的日子。 这次行程,慢的非常。 等到南雁走到山脚时已经接近傍晚,渡船已经停泊,船夫也没了影子,南部的郑谷今夜灯火有点喧嚣,家户之间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大概今天逢上过节,船夫也是早早收工。 难怪船夫比以往休息得更早。 南雁随便找了一处枯草丛随意一坐,身体上的晃动使沉睡在肩膀上的枯木松直接跳了起来。 南雁有点诧异的看着枯木松。 枯木松一脸嘟嘟,双爪不停地晃动,似乎在抗议南雁打扰它的休息,气呼呼的往南雁腿上一坐,别过头去。 南雁好气的笑了,扯过包裹,随意的拿出干粮,撕了一小块就往枯木松嘴里塞去。 南雁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枯木松防不胜防,小嘴直接被塞满了干粮,枯木松一阵乱跳, “吐吐吐”的一阵声音,就把那满嘴干粮给吐了一干二净。 挥着小爪抱起栗子朝南雁举了举,仿佛在无声的说明,我有栗子,不需要干粮。 南雁不理枯木松,直接把干粮拿了起来就往嘴里送。 枯木松直接给了南雁一白眼,直接鼓起腮帮朝栗子咬去。 只见淡淡的灵气从栗子里被枯木松缓缓地吸了出来,仅仅只是一小会,枯木松就直接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把栗子放进小袋子里,栗子还是原来的大小,只是枯木松的肚子已然鼓得飞去。 南雁诧异的看着栗子,看着枯木松,但见枯木松抱紧栗子不断地打着嗝转过身子去,一副完全不愿意搭理南雁的样子。 神奇的栗子,惊人的修为。 爷爷,到底是何方神圣! 南雁一阵疑问涌上心头。 随便喝了口水的南雁最喜欢在饭后发呆一会,双眼空洞,没有人能够理解此时他在想些什么,只有南雁自己知道。 南雁将手搭在枯木松的脑瓜子上,将枯木松转了过来,问道, “跟不跟我去那里。” 枯木松沿着南雁伸起的手望过去,那是幽冥河的尽头,一个颇大幽深的洞穴。 枯木松似乎不满南雁对他的粗暴,举起双爪无声的抗议,发现一番抗议无果后嚼了嚼牙点了点头。 “那走吧” 南雁直接抓起枯木松放在肩膀上,往幽冥河尽头方向走去。 看似很近实际却很远的尽头,南雁走了很久,发现居然只是离尽头近了一丁点,如果按照这种速度下去,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到达。 因此,南雁真气化形,直接朝着尽头飞去。 夜幕下,真气的出现显得尤为刺眼,只是无人发觉。 渐渐靠近尽头的时候,南雁才发觉这个深洞没有看似的那般简单,总有一股吸力在朝外散发。 很熟悉的感觉从南雁心底不由自主地出现,似乎小的时候自己来过这里。 只是位置很是不同,而后南雁一想起已然过了十几年,时过境迁,当初的早已不再是当初,自己的愕然却有点显得毫无意义了。 “不多想,相信爷爷的理由。” 南雁自语道,带着枯木松朝着水流方向进入了深幽洞。 第十七章 秘密 倘若不是亲自来到幽冥尽头,恐怕这幕风云将会被隐藏很久。 洞外天,洞内洞,别有洞天。 尽头处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只是简单洞穴,水流从间而过,相反的是在漆黑之中,水流从上往下呈瀑布形状直冲无阻,在最低处一个急转弯又以瀑布形状继续往下,阶梯式水流,这肯定是人为加工的,不然地处平原的郑谷不可以有如此自然之力将此种地形完美塑造。 南雁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站在南雁肩膀的枯木鼠同样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溢于眼中。 南雁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古灵精怪的枯木鼠同样也是比了个手势。 来到尽头的幽冥河水通体已然变黑,一股难闻的气味从下方一处瀑布转折处传了上来。 南雁调整真气缓缓下降,愈往下,那股充满恶臭的气味逐渐愈浓,四周早已被黑暗弥漫,然而这种黑暗对处于筑基二阶的南雁来说不算什么,真气的运转可以让他清晰看到甬道的每一处。 就在南雁身体接近转折出潭水近三米左右时,一股黑色的气体陡然从潭水迸发,直冲南雁,这股黑色的气体被真气萦绕,萦绕着气体的真气通体呈黑,这是肉眼所不能及的,倘若不是南雁细心,丝毫不会察觉这是灵气外运,筑基实力才有的气象,南雁一脸凝重,晃身一闪,气体径直的从南雁的右脸颊划了过去,一道红色的水珠从南雁脸颊悄然出现。 而后气体彻底蒸发。 “咦” 南雁一阵疑惑。 如果对方实力当真在筑基的话,真气的运用不会如此之弱,攻势极猛,然而也只是简单的进攻,并没有后续的动作,这对于处于筑基实力的南雁来说显得非常奇怪。 “不该这样,莫非?” 南雁脑海极速思考着。 “嘶” 一股蛇信子才会发出的声音传来。 潭水翻滚的愈发厉害。 南雁只是隐身在暗处观察着潭水的变化,并没有急于行动。 随着潭水的翻滚,随即潭水往左右分散,一个普通的中年人面孔缓缓出现,接着是上体,等到上体彻底浮出水面后。 南雁睁大着眼睛看到那中年男子的下半身居然…… 居然是蛇尾,没错,一个人身蛇尾的怪物。 南雁瞬间气息狂暴,脑海中不断地涌出那一幕幕,那惨绝人寰的实验,那人体与兽体的融合,没错,那个实验的成果,就是这种****合体的怪物。 “修心,修心” 南雁不断地摇着头,一直默念着爷爷所说的修心,心至上而万毒不侵。 狂暴的气息渐渐平和,期间发生的一切,竟也不过一呼吸之间。 那个人身蛇尾的怪物似乎没有注意到南雁的变化,只是皱紧眉头,不断的在四处探望,寻找刚才莫名出现的闯入者。 一个哨岗。 南雁心想,那么这里就有实验的器材,以及……紫容府的人!!! 南雁不断的克制仇恨带来的冲动,平心静气的回忆着爷爷所说的,我已经放下了,那么仇恨将不可能影响自己。 宁静,一丝丝的宁静涌上南雁的心头。 那个人身蛇尾的怪物似乎没有注意到南雁其实就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复杂的线索在南雁的脑海中被不断捋清,对方肯定不是筑基境界,只是炼气,结合兽体之后散发出来的外用真气绝对只是外力,不可能是自身的修为。 南雁左手一指,在人身蛇尾怪物的后半面两道浓厚的真气慢慢凝聚,最终聚成剑型,南雁手指一动,两柄真气之剑分左右散开直奔人身蛇尾怪物。 那怪物显然没有感觉到此时自己已经处于生死一线,待两柄气剑即将插入怪物躯体时,融合蛇兽的怪物显然一惊,生命的本能在提醒他赶紧逃跑,只见那怪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遁入水中。 果然! 南雁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那怪物绝对不可能处于筑基境界,最多也只是炼气境界,一个炼气境界的哨兵,这紫容府当真是井底之蛙。 南雁冷冷一笑,收指,剑散,五指同出,五剑并现。 潜入水中的怪物瞪大着眼睛看着水上的变化,刚才两柄剑居然化生为五柄。 来人竟是筑基五阶,这,这郑谷什么时候有此等高手。 怪物慌了,显然慌得不行,慌得不知所措。 其实不然,明眼人只要用心观察,依旧可以看出那五柄剑丝毫没有刚才那两柄剑的气势之大,凡物皆有定律,跳不得五行之中,超不得三界之外,筑基二阶不可能一瞬间能凝聚幻化出五道真气,二阶最多也只能凝聚两道天地真气,如若加上燃烧丹田之力,幻化三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识相的修仙者都不敢去越这雷池半步,殊不知,一步俱焚,而这五柄真气之剑,只是南雁抽离两股浑厚真气再化三道虚气罢了,因此这五柄剑地出现显然没有刚才那两柄的气势大,反而显得有些弱小了。 只是慌了神并只是出于炼气境界的怪物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是情有可原,他只知道来者不是普通之辈,却不知道,来者在真气的运用上很有造诣。 南雁之所以可以做到抽离,凝聚,收放自如,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爷爷,当初爷爷说的稳扎稳打,凝聚足够浑厚的真气才能迈向下一步不无道理。 坚实的基础,积累的真气可使你在下一阶少走弯路,当然,南雁知不知道爷爷的用心良苦,这点南雁清楚。 南雁抽离真气幻化五道真气只是想逼迫怪物就范,自动爬出水潭,然而南雁没有考虑到,这一举动对于弱者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对于一个有着稍微理性的弱者并忠诚于上家的弱者来说更是致命的。 不待南雁有动作,只看见水潭深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将潭水直接激起,南雁恐有诈,直接收回真气化为防御,将自己包围在真气防御圈中的南雁看见刚才那怪物早已漂浮在水面,只是死的不能再死,然而刚才激起的水花却掩盖了南雁的视线,南雁大意了。 就在刚才南雁运回真气,水花飞溅的时候,几条黝黑滑溜的小蛇直接顺着潭水往下游,更有几条直接窜入甬道小孔,不仔细看,只以为那小孔是天然形成,倘若仔细一看,方知道那些小孔连接的竟然是一条条通道。 关于这些,南雁显然不知,南雁只是在思考着,那人身蛇尾的怪物为何自爆,显然自己做的明显有后路留给那怪物,不至于将它逼上绝路。 南雁想不通,很是想不通。 缺乏的一个重要的因素隐匿得南雁都无法估算到。 毕竟如果是被挑选为哨岗,那么需要满足的条件必定是临危不乱,知道下一步需要自己做什么,其二,对上家绝对忠诚,其三,有可以及时通报中枢的能力,无疑那人身蛇尾的怪物做到了。 只是缺了十年入世,今天也是第一次与之碰面的南雁并没有如此老练的思考。 那股不详的预感始终萦绕在南雁心头。 只是南雁十分看淡,因为没有其他,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信爷爷! 解决了第一阶梯怪物的南雁显然没有立刻行动,驻足在原地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景象。 按照这种结构设计的话,那么紫容府这些年可谓是煞费苦心,这种阶梯如果每一层都有看守者,那么自己要完全闯入将十分困难。 第一阶梯的虽然只有炼气境界,但保不准还会有第二第三第四乃至到第十层,如果实力也是与层数的递进一样正数递进的话,那真是棘手了。 不能贸然前进,至少要摸清这里才行,从这里水流分二,虽然另一道十分细微,但是有值得冒险的可能,如果紫容府是按照阶梯式布局的话。 南雁一瞬间便在脑海中想到了这么多。 “嗯,好,就从这里走吧。” 站在肩膀上的枯木鼠也是乖巧点头。 第十八章 九叶莲 水流分道,左右有别。 南雁进入右边甬道已有许久,除了越来越窄的石壁之外毫无其他。 南雁拧紧眉头一念,莫非是自己想错了? 这只是一条废道? 南雁稍稍一沉思,这不可能,如果这是条废道,大抵可以直接封毁,然而石壁上有着明显的人工凿痕,显然紫容府曾经在这里下过功夫,因此这条甬道应该隐藏着什么才对。 ?南雁不敢妄论,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可谓步步惊心,前方一片未知,自然,多一点小心对于南雁本身来说是应该的。 黑暗,还是黑暗。 缓缓抖动的瞳孔,南雁很是排斥黑暗,潜意识里面,也许这种意识绝非他自己一个人才会,然而这种意识的强加却非南雁本意,毕竟,那段过去始终挥散不去。 水渐渐地走低,南雁清晰的看到从潭水分流而出的支流在他前面已然停止继续前流的冲动,而越往前,南雁一股上岸的错觉感油然而生。 显然刚才南雁有点过分小心了,是的,很明显,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甬道,甬道的尽头布满的小石子,还算空旷的空间却给南雁一股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除却了散乱的小石子,平地上还有满是挣扎后留下来的痕迹。 天道不公,南雁心想。 从这些挣扎的痕迹可以看出以前有些实验应该是从这里进行的,不止痕迹错乱,上面还有些许干枯的血迹,难怪,给南雁一股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感觉应该是这些血迹弥漫的味道,因为甬道被水流隔绝,因此当时血液流下时进而干涸的过程挥发的味道依旧散不出去,因此一直萦绕在这个小空间里面。 南雁收回真气,从空中落了下来。 “吱” 脚踝跟平地的接触,瞬间把石子震了出去,南雁蹲下身子摸了摸干枯的血迹,斑斑血迹似乎不能给南雁提供足够的讯息。 随即南雁以自身为圆点,悄悄向四周散发真气,借助与石壁碰撞的感觉企图从这里发现什么。 可惜,悄然溢出去的真气跟平时自己控制得一般无二,没有丝毫异常。 南雁还是不肯相信这一点,以紫容府的实力,在这里开拓出阶梯式分布阵型大手笔,那么这个地方很是隐蔽,不根据水流丝毫难以发现这里,因此这里作为实验的最佳地点也不为过,为何,紫容府没有继续将这里开拓,转而往下选择更为困难工事,这显然超乎常理。 南雁不断的转动着思维。 识海中的气息早已收回,缓缓流下丹田,突然丹田悄然震动,气息显得十分活跃,虽然只有一瞬间,然而对于南雁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果然有古怪!” 南雁展眉,然而没有一刻瞬间又皱眉。 他不知道古怪在何处,只知道在这里可以引起真气的高速运转,虽然高速运转的真气有助于修炼,然而长期处于高速运转的情况下对于身体的损耗十分巨大,因此,使很少快速运转的修炼自然有好有坏,这点南雁非常清楚,那时候自己还因为********的想修炼,不择手段的想加快速度,因此自己发现了这个特点,只是当时南雁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完全是靠直觉,对,他自己也感觉,自己完全凭借直觉催发真气快速运转的,偶然有一天,爷爷发现了这点,把南雁给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从此,南雁再也不敢这样做了,正如爷爷说的,修炼要的是循环渐进,而不是一日千里。 吃过痛处的南雁自然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令他纳闷的是这个地方的结构极其古怪,可以催发人体真气自主快速运转,而不是由人体控制。 那么,南雁一笑。 只见南雁动身继续深入直到小空间内部低处,随手一扬,几具枯骨随即飞了出来。 “果然是这样,难怪紫容府不敢令人在这里” 南雁笑着点点头。 自然,真气的快速运转对于人体的损耗非常巨大,因此,前面干枯血迹想必应该是那些想借助这里奇特地形修炼之人所留下的,因为一旦超出人体的承载力,自然人体会自主奔溃,奔溃的过程生不如死,肯定会有痛苦的挣扎,一旦挣扎那么在平地上留下痕迹那便是自然。 南雁笑着摇摇头,还好自己谨遵爷爷教诲,当然,南雁可以自觉提升真气运转,对于掌控住真气不由自主快速运转的度必定十分信手拈来,这样在这个小空间里,这种奇特的怪状对于南雁来说形同虚设。 枯木鼠在南雁的肩膀上安静得出奇。 南雁暗道不好,他漏了一点,如果这种怪状对于人体有影响,对于兽体肯定也有影响。 南雁赶紧看向枯木鼠。 只见枯木鼠平静如常,没有丝毫受影响的感觉,睁大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南雁。 想必刚才南雁在沉思时小家伙知趣般安静不敢打扰南雁。 小家伙朝着南雁扬起了嘴角,似乎笑意淡淡的看着南雁。 南雁一阵愕然。 只见爷爷给的栗子在枯木鼠怀中小袋子里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这点是南雁感觉不到的。 “没事就好” 南雁少有的对枯木鼠一笑。 惹得枯木鼠一阵在南雁身上乱窜。 显然自从南雁恢复记忆之后,枯木鼠作为南雁这几年的玩伴已经很少看到南雁笑了,每次留给枯木鼠的只有一个在夕阳中被无限拉大的背影,这个背影有说不出的惆怅。 南雁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枯木鼠是继青木,爷爷,无心之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环,他不想再经历那种失去的撕心裂肺,因此,尽管南雁心里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对于他来说,在心中,他们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性格的改变对于南雁自己来说感觉非常自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内心的柔弱,因此他必须自己变得强大。 枯木鼠乱窜完之后紧了紧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在平地上的枯木鼠扯了扯南雁的裤腿,小爪子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南雁意会,真气一运便把枯木鼠直接放回肩膀上,直接飞向枯木鼠所指的方向。 刚才枯木鼠所指的方向正是南雁发现枯骨之地。 刚才南雁********放在挖掘这个地方的奇特之处,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枯骨之下竟有个石台。 “失误” 南雁在心底对着自己说。 只见那石台极其之小,甚至不足爷爷打造出来的石桌一半,只是石台上面有着一株石物,石物呈莲状,共有九叶,奇异般斜斜与石台融为一体。 “九叶紫炼?九叶真莲?九叶虚莲?九叶冥莲?九叶仙莲?” 南雁一口气直接呼出五个名称出来。 南雁回想着陈叔曾经告诉自己的,世间有莲各种,属九叶莲最为珍贵,六叶次之,三叶较为普通,而九叶莲中又分紫莲,真莲,虚莲,冥莲,仙莲,品阶由下往上,依次排序。 南雁自觉幸运,在这三年里尽管没有深入阵法,对于陈叔执着的药物自己还是一知半解的,但也足够了,毕竟这种东西可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 “在这里不可能有冥莲跟仙莲,就连虚莲真莲都很少见,因此应该是紫莲了” “可是这里没有能给紫莲成长的环境啊。” “怎么会这样。” 因石化了叶莲丝毫不能给南雁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南雁只能看着这朵石莲出神。 “额” 南雁一阵好笑。 “这莲花都石化了,已经毫无药用之处,自己还这么执着干嘛” 南雁摇摇头打算起身。 只是在肩膀上的枯木鼠不乐意了,拼命指着南雁手指,似乎在向南雁传递着快去触碰它,快点。 南雁愕然,看着枯木鼠的怪异表现,南雁不解的伸出手指缓缓地碰向石莲。 一道灵光从南雁识海一过,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着小背篓的小男孩,小男孩忍着眼中的泪水倔强地往前走,小男孩右腿早已经肿得不行,隐约布满了血丝,刺骨的疼痛小男孩硬生生的往心里咽。 路过一个洞穴时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最终他进去了,越往深处的洞穴越来越窄小,最后小男孩只能俯身爬进去。 就在小男孩进洞穴时,一个小女孩担忧的不知所措,只能继续躲在洞穴外等待。 小男孩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一股气的往前爬。 渐渐地,洞穴似乎慢慢扩大,小男孩进到了最里面。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石台,石台上面有一株九个叶瓣的黑色莲花,小男孩惊奇的看着这株莲花。 腿部的疼痛将脑海从惊奇中缓了出来,只见小男孩在石台前拜了三拜,然后幼小的身躯爬上石台缓缓摘下黑色的九叶莲。 小女孩不知道小男孩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小男孩走出来的时候折断的腿居然好了。 小女孩诧异的跑了出来,一阵询问。 小男孩脸红的告诉她里面发生了什么。 然后小女孩满脸忧愁的转了转眼睛,赶紧从她背后拿出了绷带,竹夹,对着小男孩腿部一阵乱绑。 “青木,总是你在为我着想。” 南雁手摸着石莲,记忆在翻滚,原来,这株九叶莲竟然是九叶冥莲,小的时候自己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候发生什么,南雁的脑海中只有一阵空白,只有很亮很亮的光景,出来后青木为了不让家中人怀疑南雁身上的伤口,也不能让家族人在南雁口中得到什么,亦或是直接将南雁身上得到什么,直接将本来准备细心为南雁疗伤的工具都拿了出来。 从此以后,这里的秘密只有青木跟南雁知道,这个秘密也将南雁跟青木的距离越拉越近。 南雁也不知道冥莲的作用是什么,因为世间罕见,极少人可以为他解答,因此,一股想彻底了解冥莲作用的念想牵动着南雁想走遍修仙陆的冲动。 “谢谢,你,小……” 南雁口中的家伙还没出声,异像在石莲处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南雁猛地扯了过去,南雁这时想收手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手根本不听指挥,直接被吸附极紧。 南雁记忆中熟悉的那道亮光又出现了,那是小时候在这个洞穴自己摘下石莲时散发出来的强烈光芒。 只见那道强烈的光芒将南雁直接吞了进去。 枯木鼠这个小家伙见状不好,赶紧扯住南雁的裤腿,拼尽全力想往回拉,因此一幕很好笑的场景出现了,瞬间暖了这个陌生的洞穴。 小小肥胖的身躯吃力得扯住南雁,却发现自己越扯越使光亮吞噬的速度越快。 最终,南雁跟枯木鼠彻底从这个空间完全消失。 空间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就在光线亮下来之时,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半空中出现。 一道黑影! 那道见枯骨被转移了地方,皱了皱眉头,将斗篷抛出,直接包裹住所有枯骨,随后直接背在身上。 阴冷的双眼,熟悉的脸庞。 如果南雁在的话,绝对可以认出来者。 紫容府紫容三老,紫东家! 第十九章 异穴 光亮的柔光包裹着南雁。 南雁全身似乎被动的陷入全身放松的姿态,肌肉丹田识海,完全处于绝对放松的状态,似乎回到母亲的肚子里一般,三年了,这种放松的状态南雁从未有过,三年来,一直处于紧绷的自己,此时此刻多想令现在处于永恒。 识海中不断涌现的是小的时候,青木给自己的假装包扎,红着脸庞的南雁低着头仿佛女生姿态一般的看着青木,心中的暖意不断涌现。 是的,那时候开始,青木就是南雁心中最为重要的影子,最为重要的一个人,挥之不去。 后来,南雁总会带着青木穿梭在幽冥河,那时候的幽冥溪各处,两个人的相处,在彼此的心中暖意萌芽。 青木,对于南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在一个晚上,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晚上,沉闷的响雷不断充斥着青谷,就在这么一个深夜。 这个影子被紫容府彻底湮灭,将南雁生命的主心骨彻底摧毁。 那时候的南雁年少无知,只知道青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世界。 而那时,世界崩塌。 自己狼狈逃走,血泪在不断涌现,头发一根根从黑色化为白色,无助软弱不断刺激着南雁,致使南雁不断的以一己之力对抗紫容府。 后来,紫容府对自己做的一切。 仇恨的怨念再次不断的涌现,不断的冲击南雁渐渐昏睡的脑海。 南雁睁眼,血红色再次出现,身后的魔影从虚影向着实影不断地转变,南雁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柔软的光亮渐渐崩塌,崩塌后的裂痕极其之多的黑色气体向着南雁狂涌。 真实的南雁此时处在失去青木的痛苦之中。 一个慈祥的面容出现在南雁的脑海,那是远走多时的爷爷,无心俏皮的笑声紧跟着爷爷面容的出现而出现。 我已经放下了! 对,我放下了,青木还活着,青木还没有消失,我要变得更加强大! 南雁不断地鼓舞着自己。 枯木鼠紧紧扯住南雁裤腿全身颤抖的看着南雁身上的变化,黑色的魔影一出,小家伙吓得直接跑进南雁的裤腿中,那是一种来着灵魂的压力,小家伙后怕的捂住双眼。 渐渐的,随着南雁另外一股念头的产生,那股对于小家伙致命的压力缓缓褪去。 小家伙赶紧跑了出来。 此时的南雁依旧是南雁,崩塌的光亮慢慢愈合,黑色的气体也已经消散。 小家伙不解地挠了挠头。 南雁的身体不断地被光亮充斥,慢慢地,光亮失去,暗淡。 只见南雁的身体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小家伙赶紧窜出来,一股柔弱的灵气从栗子中被枯木鼠引了出来。 借助枯木鼠的身躯将南雁跟枯木鼠包围起来。 南雁缓缓着地。 枯木鼠累得一屁股蹲坐下来,小爪子不断地拍了心脏部位,并喘着粗气。 似乎刚才南雁的变化跟坠地的风险令它心有余悸。 缓过神来的小家伙好奇的看着着地的地方。 尽管身处黑暗,但对于身为灵兽的枯木鼠来说,黑暗简直形同虚设,它们的眼睛适应力极强。 短短的一刻,整个洞穴便被枯木鼠看了个透底。 这似乎是最低部,这个洞穴呈葫芦型,只有一个小缺口可以出去,但是进来却没有那么容易了,缺口十分隐蔽,就连就出去的空气都很难感受得到,因此空气的流通并不太好,所以在这里面待的时间不宜过长,一个奇异的小洞穴延伸出去,小家伙不好轻举妄动,托着肉肉的小脑袋看着南雁。 不多时,南雁缓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家伙蹲坐在其旁边,不停地打着盹。 南雁一阵好笑,爬起身来摇了摇头,仿佛欲将脑海中刚才发生的一切给暂时摇走,不想再让情绪干扰自己的思维。 南雁的动作并不算大,但是紧张的小家伙一个暴跳,在空中使劲的握紧拳头向前方不停地挥动。 落地时早已经喘得不行。 南雁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只能默默地看着小家伙。 小家伙一见南雁醒了过来,赶紧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南雁,指了指自己,然后张牙舞爪的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一会儿装出恐怖异常的样子,一会儿紧张兮兮的缩起身子。 南雁皱着眉头看向枯木鼠。 枯木鼠比划完直接窜上南雁的身体站在肩膀上抱着栗子猛地一啃,一股心满意足的趴在南雁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显然刚才枯木鼠想告诉南雁魔影的事,只是在这小家伙的思想中,魔影它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用神态来表示,这样一来便给了南雁错误的消息。 南雁在想着,小家伙应该在提醒他这个洞穴应该隐藏着什么,叫自己要小心一点,这一番将南雁感动得摩挲了一下它的身子,枯木鼠似乎很喜欢南雁的摩挲,在睡梦中都能悠然的张出一张笑脸。 南雁没有轻举妄动,小心已然成了他的座右铭。 加上刚才枯木鼠错误的引导,导致南雁散发了不止四五遍的真气去了解这个洞穴。 一番查探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显然,刚才的石莲应该是一道传送阵,而之所以自己可以进来的原因在于以前自己就用过这株冥莲,类似于冥莲感受到了南雁的气息,因此才放心将南雁送了进来。 安全,南雁自觉。 因此,南雁缓缓的挪动脚步朝着内处的洞穴走去。 仅有一条道,仅有一个弯,毫无其他障碍。 南雁摩挲着洞穴石壁,上面布满了凹凹凸凸的痕迹,更有真气刻画的痕迹,石壁上应该有什么,南雁一想,将真气凝聚扩大,然而,随着真气的扩大,这洞穴中的黑暗似乎有意识一般的涌过来迅速的吞灭真气散发出来的光芒,屡次受挫的南雁无奈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似乎这个洞穴有意识一般,不想告诉南雁太多,只要你往前走便可。 南雁说出来的无奈将自己倔强一试的念头彻底打消。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主动。 这是南雁目前最好的办法,是的,我不主动,黑暗也不主动,保持平衡即可。 除了这个念头,南雁想到的地方更多,毕竟这个洞穴来路不明,如果只图一时之快令自己的冲动而致使这个洞穴发生什么异变,紫容府那边绝对会有大动静,且不说紫容府,光是这洞穴的异变自己肯定无力反抗,在最初的光亮吸附自己的时候,南雁早已意识到。 洞穴并不深,因此走到尽头十分容易。 不多时,南雁走到了洞穴尽头。 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对,什么都没有,就连刚才那个传送的洞穴都比不上。 “不应该” 南雁沉思。 如果这个地方不重要,自己也不会被传送进来,继而黑暗引导自己走到这里。 南雁想再次通过真气来严实想法,只是,当南雁想要运转真气时,突然发现自己的真气居然不能再运转了,自从进了洞穴之后。 “果然玄机重重” 南雁一转身,走至最后一处洞穴入口处,当南雁的身体完全脱离洞穴后,南雁发现自己的真气又可以运转了,于是南雁打算赌一把。 南雁疯狂的聚集灵气,而后直接全部冲进洞穴,只见真气冲入洞穴的一刻,洞穴中若隐若现的一道屏障将真气直接吸收。 南雁苦笑,不行,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无奈,南雁再次走了进去,蹲坐在洞穴之中,双眼不断的四处观望,企图在这个奇异的洞穴中找出端倪,然而,天不遂人意,奇异的洞穴必有其奇异之处,南雁筑基二阶的实力简直不堪入目。 南雁无奈,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打坐在继续,南雁不想浪费时间。 许久,沉睡很久的枯木鼠终于醒了过来,打了个呵欠,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发呆了两秒后。 “吱”的一声尖叫,直接窜进南雁的裤腿中不断地颤抖。 枯木鼠的举动惊醒了南雁。 南雁轻轻地拍了拍枯木鼠,问道, “怎么了?” 只见枯木鼠缓缓地从南雁裤腿中探出小脑袋,往黑暗中四处望了一圈又钻进南雁的裤腿。 南雁一阵好笑,这小家伙今天是怎么了?疯了不成。 只见小家伙直接窜到南雁的胸前,瑟瑟发抖的身躯令南雁一阵心悸。 到底是什么让它怕成这个样子,南雁慢慢运起真气,将枯木鼠包裹起来,不断地安慰道, “没事,有我在。” 枯木鼠在真气的包围中显得似乎好了一点,赶紧窜在南雁的手心中,南雁将小家伙托到脸前。 只见小家伙小爪子向颈前一划,然后又悄悄的在后背不断地抓着什么, 而后又是自己握拳跟自己打架,不断地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然后瞬间往南雁手心一躺,装出一副死透的样子,还没等南雁反应过来,直接又跳起来,伸出右拳化为大掌直接盖了下来。 南雁摇了摇头,显然不知道小家伙在表达什么。 小家伙一阵气笑,累得都出汗了,你居然不懂。 南雁摩挲着小家伙的脑袋。 只见小家伙拉起南雁直接往前跑,差不多到达洞穴底部时往上指了指。 南雁道了句, “什么都没有。” 小家伙直接拉着南雁往刚才其所指的方向跑了上去。 南雁以为小家伙只是闹着玩的,笑着假装跟着跑。 突然,一股踩在实地的感觉传了出来,南雁诧异,这简直难以置信,明明什么都没有! 洞穴明明什么都没有,这刚才已经被自己探索了很多遍了。 没想到,枯木鼠似乎在这个洞穴中看到的与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枯木鼠的引导,令洞穴异像产生。 看着枯木鼠的上窜痕迹,这很显然是一道阶梯,也不知阶梯到底多高。 南雁一笑,赶紧跟了上去。 一定有什么,肯定有什么。 不然小家伙不会这般表现。 南雁赶紧跟着枯木鼠跑了上去。 第二十章 寸意 说不明的奇特,道不得的怪异。 洞穴明明什么都没有,这点南雁心里比枯木鼠更为清楚,就在枯木鼠沉睡前,整个洞穴早已被南雁探明,这里跟普通洞穴无二,仅仅只是有个十分奇特的屏障阻止真气的探索罢了,这点在南雁认为只是打造这个洞穴的前人不想有后辈打扰而留下的手笔,算不得有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只是南雁却也忽略了一点,既然前人有意为之那么定有遗物留下,待有缘人自寻而来。 因此,在枯木鼠扯着南雁往上走的时候,南雁终也意识到自己忽略的这点,早前满脑子想着如何出去的念头彻底打消,既然此处有物,那么自己绝不会空手而归。 命数使然。 只见扯着南雁的枯木鼠在即将碰到穴顶的时候又一个右转弯,南雁一阵疑惑,右转弯这不是要往回走到原点么。 不管,跟着小家伙走便是。 右转弯到尽头的时候肉眼看确实如南雁所说,越往下越走回原点。 枯木鼠站在原点不解的看着停在后面的南雁。 赶紧挥了挥小爪子意思明了,小家伙是在叫南雁赶紧走下来。 南雁皱着眉头。 “哎,果然是失望了,这洞穴估计什么都没有” 南雁一阵苦笑,满以为自己还有一次奇遇不成,果然,奇遇并不是你想要就可以拥有,需天时地利。 南雁自嘲自己不是那么幸运的人。 至少过往的经历告诉自己,幸运从来都是与自己擦肩而过。 小爪子摩挲着脑袋,显然很疑问南雁为什么停住脚步不走了,却不知道此时南雁心中早已翻滚云涌,不停的否认自己,在现实之前。 小家伙见南雁一阵出神赶紧往回爬上去,狠狠地往南雁脚踝咬去。 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把南雁疼得龇牙咧嘴。 小家伙气愤愤地双手插腰,直瞪着南雁。 南雁不好意思的扫了扫头发。 “走走走,跟你走,好吧,你往哪里走我就往哪走” 南雁安慰道。 “吱” 小家伙似乎人性化的吱了一声似乎如人类的哼一般无二。 南雁微笑着看着小家伙人性化的表现,悄悄伸出裤腿到枯木鼠眼前。 枯木鼠好气一般扯着南雁的裤脚慢慢往下走。 南雁这才觉得越往下越玄机不断。 不停的柔风随着南雁的下走渐渐轻拂,一点点光亮慢慢的呈现在南雁眼前,这熟悉的光亮正是将南雁送到这个洞穴来。 南雁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而此间种种变化只是幻化在南雁的双眸中,洞穴,依旧如常,一丝变化皆无。 终于,在枯木鼠的牵扯下,南雁迈出了最后一步,直接踏回原点。 就在南雁左右脚踏回原点时,双眸中的光亮愈发明显,而小家伙似乎因牵扯倔强的南雁用力过多,直接沉睡在原点之处。 洞穴之中,枯木鼠沉睡,南雁怔怔出神,双眼空洞。 只有爷爷留的栗子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在南雁逐渐明亮的双眸中。 南雁似乎失明一般处于永恒的黑暗,不断的有一道道身影从黑暗之中划过,南雁知觉全无,只能无力的睁着双眼看着黑暗中的一切,却发现什么都看不清楚。 突然在黑暗之中,一股恒星爆炸才有的刺眼光芒陡然出现,南雁一阵惊讶,这,这不是之前自己在暗剑山逃生后在天空上看到的一切么? 不,这次更为壮观。 确实,不断爆炸的光芒将黑暗覆盖。 南雁此时才看清楚那些不断划过的身影是什么,不仅有人影,还有其他不同的影子,只是所有的影子都是黑色的,这让南雁很无奈,这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完全得不到想知道的讯息,比如,那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在不断地滑落?为什么这种光芒如此刺眼? 南雁一脑子全是浆糊一般。 只能像个局外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光芒彻底吞噬所有黑暗时,在黑暗与光芒的交界处,一道微弱的光芒直冲南雁而来。 南雁充满恐惧的面对这股未知,动也不能动的只能看着那股微弱的光芒慢慢的往南雁识海中侵入。 南雁慌了,这股力量尽管微弱但是散发出来的气息极其强大,强大到南雁心中不停地颤抖,又一股无力感彻底充斥着南雁。 南雁苦笑着叹了一声,假如爷爷在的话多好。 恐怕这次凶多吉少了,南雁一股悲观油然而生,本能的反抗在这股力量之前居然束手就缚,毫无与之争斗的念头不由自主的涌向南雁脑海。 果然,奇遇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 南雁放声一笑。 青木,我的青木。 南雁愧对青木的呐喊在洞穴之中不断来回。 只见别在衣服里面的玉佩随着南雁的呐喊,渐渐地光芒大盛。 一道绿色的亮光直接冲进南雁的识海,不多时又立刻迅速退出,直接将玉佩散发出来的光芒覆盖住南雁跟枯木鼠。 随着光芒彻底进入南雁的识海。 一道道极其古老的文字不停地围着南雁打转。 一个似乎存在于远古的声音在南雁的耳边响起。 沉闷却有力。 “周天阴阳为盛,辅以真气为实,采凝各气为主,少阴,少阳,是为后天者可为,行之正则小成,逆之反可大成,故又寸为先,寸继气,气承络,络后有骼,共饲四经之学,食指太阳出其不意,拇指太阴风雨大至,中指阳明力拔山兮,无名少阳返璞归真,小指少阴轻灵迅捷,厥阴小指变化万千。” 沉闷的声音如天雷擎钟一般不断地轰向南雁的识海,一丝丝的血液从南雁的嘴中不断地涌出来。 沉闷的声音可不管南雁身上的变化,又道, “以逆反之意入门,进而接周天不断,天之将终,人言至善,是为寸意,本寸意,萦气,络经,骼决为一体,后天之将终,一体分四,共饲四经之学,我欲与天,奈何天盛,终,余有寸意残部” 南雁苍白的脸色显得极其难受,识海的压力太重了,早已濒临奔溃之境。 南雁咬紧牙根,哪怕血液早已渗透出来,依旧倔强的不服输与强大的气息进行着对抗。 “寸意残部仅余厥阴太阳,厥阴讲究化道为形,是为欲阳之极,脱阴之终,故处六阵八卦之中,炼化极致可化真气为无形,迅雷不及杀敌千里,亦可幻化无奇,以厥阴指为首,四散变化,故之修炼者极少,变化之妙人而不同,亦可冲阻血脉,达救人之效,皆一念而分,八卦周天,生生不息。” 南雁已然翻起白眼,似乎已经奔溃一般。 “太阳讲究极致,为阳之巅,八卦之白,尽白无比,故缺阳,而所修之时欲以八卦周天不息运行,炼化终极可出其不意,变化之中,亦可转位相辅,皆由丹心八卦而定” “残部厥阴太阳,余部太阴,少阴,少阳,阳明不知其址。” 南雁已然完全昏迷。 而古朴的声音道到址之时亦尽数消散。 渐渐地,光亮异像尽数消失。 洞穴之中只有南雁跟枯木鼠。 一摊浓血在南雁的颈部散开,嘴角边涌出的血液已然停止。 第二十一章 心法 心法,向来都是成仙之路的一个门槛,拥有心法与缺少心法的同境界修炼者之间的实力程度相差十分明显,心法可谓是修仙者的丹心中枢,亦是丹田的进一步升华。 不同心法带给修仙者的变化亦是不同的。 有些心法可将丹田进一步改变,呈不同形状,亦可变化无形,难以捉摸。 心法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改变丹田如此简单,所带来的成效绝对是异乎平常的。 缺少心法的修仙者只能简单的用气进行战斗,而拥有心法的修仙者,以丹田御之,辅以心法,往往可以施展出缺少心法者所艳羡的斗技,技,是气的一种体现,亦是丹田的战力,一个人的技程度到底如何,取决于丹田的程度随之到如何,更是由心法决定。 体技跟心法技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正所谓,阴阳共生,相生相辅,互相克制,互相约束,因此才会有世间万物共生于世的平衡。 有阴必阳,细分五行,可谓道。 道讲五行之说,盛阴阳之学,故,心法技有阴有阳,体技亦不例外。 体技讲究由肉体施展而出,向来都是体修跟散修的不二之选,体散修将体技炼至臻境,亦可通过三六九劫成功证仙。 心法技的修炼如欲证仙,必要有之,心法技不可多,亦不能少,多则不利证仙,难以渡过仙劫,少则无法到达仙劫,从而无法在天地之中夺得感悟,终生止步仙人之下。 因此,一部心法对于修仙者而言是多么重要,多少天之骄子因终生寻不得一部心法而止步仙人,多少英雄豪杰因心法的争夺而就此陨落,心法,说不得普通道不了非凡,然而却不可或缺。 心法的归属向来极为极端,然而像南雁这种情况的却十分罕见,阴阳共存,相互相生,甚至毫无冲突。 当然,爷爷没有向南雁讲述过这一点,这点南雁自然不知。 只见一缕缕的真气从洞穴的屏障消失之后慢慢地涌了进来,在南雁的鼻子前渐渐凝聚,而后十分井然有序顺着布满血迹的鼻子慢慢渗透进去。 慢慢地,所有汇聚而来的真气呈周天运行,周天一圈后在南雁的丹田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原本不定型的丹田只是被爷爷稳固而已,然而随着真气的汇入,稳固的丹田进一步升华,无形丹田,隐有气息,在真气的作用下渐渐呈现实质,只见真气朝丹心不断涌来,而后十分有规律的定住,围着丹心开始周天运行,一道别致的真气曲折从中间而过,以丹心为主,从上往下,由北而南,丹田散发出来的气息愈来愈浑厚无比,从上往下那道别致的真气慢慢定形,接以丹心开始旋转,周天不断,变化万千,四散无极,又五行相合。 至此,真气不再四溢。 从鼻息而入的真气亦是有规律的一分为二,一部分自动进入丹田之左,一部分进去丹田之右,气息不同的两股丹田赫然呈以八卦周天。 是的,如果爷爷此时在场的话绝对会惊讶一番,在寸意心法的作用下,南雁丹田升华的最终变化以八卦形式运行。 井然有序并且十分稳固的八卦形丹田以翼魔鼠变化而成的金丹为丹心,接天地之气,顺金丹之意,周天不息。 只见南雁一个猛睁开眼,顿时纵身一跃,立定身形,左手轻抬,右手下沉,明眼可见的变化在南雁左手食指与右手小指之上,随着南雁左手轻稳,右手沉定,食指小指之上如萤火一般的真气不停地跳动,食指太阳真气逐渐成型,直接从南雁食指由内而外散发着光芒。 太阳讲究出其不意,攻敌不备,意在化有形为无形。 不多时,沉定的右手小指渐渐地亦被光芒覆盖,虽很强盛,然而隐匿,若隐若现,不用气息探索,简直无从寻摸到其变化。 厥阴变化万千,是为众技之基,亦厥阴为启,众技延伸。 但见南雁心定气闲,魏如泰山,不断地有身影在其左右幻化。 霎时间南雁纵身一跃,凭空只见三四道身影在天空不同的比划着难以言喻的姿势,各个姿势做出的动作亦是不同。 有的凌空一掌,有的虚空一晃,更有的瞬间打出十几道拳意。 南雁八卦形的丹田在不断地催发着真气,所有凭空出现的身影皆被真气联系。 不多时,南雁悄然落地。 皱紧眉头一阵思索。 丹田的变化是始料未及的,爷爷之前也没有给自己讲述过,以后重逢再问爷爷不迟,想到这点,南雁一阵自语。 “太阳可以让我的食指做出各种复杂的运动,自由调度真气,厥阴可幻化身影,只是现在只能幻化三四道。” “要是一瞬间可幻化无数身影那该多好,配合太阳的出其不意绝对可以轻松战胜同阶对手。” 南雁一阵轻笑。 “哈哈,看来还是我自己贪心了,有的心法就不错了,还想那么多,不过寸意当真霸道,真好奇如果修炼至大圆满效果会如何” 显然际遇的出现令南雁信心满满,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刚才的生不如死,识海近乎奔溃最为接近死亡的窘境。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便是南雁此时此刻的心理。 南雁蹲坐在原地,稍微使用过心法后的他显得十分颓丧。 兴奋将刚才失血过多的情况掩盖过去,反应过来的南雁才颓丧的蹲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真气被南雁缓缓调度进丹田,一丝丝的真气不断地顺着筋脉游动,近三炷香时间,南雁的脸色才微微好转。 “也不知那个老者是谁,光是声音就有这么强大的压力” 南雁沉思。 不多时,沉睡已久的枯木鼠渐渐地睁开眼睛。呆萌的四处寻找南雁的踪影,突然小爪子似乎摸到一股粘稠的东西,吓得小家伙惊天一跳,不断地“吱吱”声响来。 看来在小家伙天真的认知中以为南雁出事了。 只见南雁笑着敲了小家伙一个暴栗,小家伙这才缓过神来,站在南雁面前不断地摩挲着胖胖的小脑袋。 “我没事。” 南雁似乎看出小家伙的心思,道了一句。 小家伙惊奇的看着南雁,一股很明显的感觉到南雁气息似乎有点不一样念头油然而生。 “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南雁伸手指了指枯木鼠道。 枯木鼠似乎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托着自己的小脸蛋摇了摇头。 “这不应该。” 南雁皱着眉头疑问道。 小家伙似乎很憋屈的摸了摸自己肥圆的肚皮,感觉自己身上除了又肥了一点,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化。 看着枯木鼠憋屈的样子,南雁一阵好笑。 “没事,我会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你们” 南雁诚恳道。 小家伙似乎勉强朝着南雁一笑。 也许此时在它的心里会有着不甘,它也渴望着变强,渴望着可以为南雁分担一些。 “没事没事” 南雁似乎看出小家伙的心思一般右手往枯木鼠的小脑袋摸了摸,安慰道。 枯木鼠颇有失望的往南雁身上爬了爬,在南雁的右肩上躺了下去,转过身背对着南雁。 没想到,这小家伙的好强心也是如此之重。 南雁欣慰一笑。 第二十二章 暗处 脸色已然好转的南雁站起身来,向着洞穴口轻松走去,当身形都出洞穴口之后南雁安静的凝视了洞穴一会,向着洞穴深深鞠了一躬后轻运真气,将最后一个洞穴入口以碎石掩盖,尽管黑暗之处依旧无法用真气窥探,南雁也始终相信不打扰是最好的办法,因此,走出甬道后南雁再不回头。 回到最初进来的地点,南雁抬头向上望去,一个极小的缺口正在自动打开,怪异的是悄然打开的洞穴竟然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 南雁见机不可失,瞬间一个身影直接冲了上去,等到南雁完全退出缺口时,缺口才自行封闭,并不是简单的恢复原状,而是连一丝缺口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掩盖,南雁伸手摸了摸刚才缺口还在的地方,从手掌传上来满是实地的触感完全说明了刚才的地方应该不在了。 南雁失望的看着地面出神。 “我还会再回来的” 南雁允诺,这个地方太过奇怪了,许多的秘密决不可能就此掩埋,只是自己实力不够无法探索,因此以后绝对要再回来这个地方! 南雁坚定的眼神再一次焕发,起身,继续往上走。 留下的身影愈发坚定! 曲折蜿蜒的甬道显得十分难走,从没来过这个地方的南雁四处碰壁,经常性的碰壁,进入死角,当所有死角都走过时南雁终于发现了出口。 因此,南雁自然落落大方的向着出口走去。 出口不大,只能隐约看见一丝光芒,当南雁走到缺口欲用真气直接推开时,几个声音传来进来,这令南雁顿时激灵。收回刚凝聚好的真气,南雁静伏在缺口上聆听。 “一阶的异蛇传来消息,有个筑基境界的修仙者闯入,您看” “筑基?确定?” “确定!只不过来者进入另外一条甬道了,暂时没下二阶” “是不是紫容府的人?” “绝对不是,您也知道,紫容府的筑基境界只有三个长老两个家主,因此他们身上的气息异蛇绝对不会不清楚,但是来者的气息丝毫没有紫容三老身上所拥有的阴辣,紫容府一向功法内传,因此基本全府上下的气息皆是一脉,而来者的气息显得极为纯正。而且异蛇传言,来者能够身外化气五道,五道是什么概念?来者定然有筑基五阶修为,这种实力跟紫容一老完全就是同个等级的,自从十年之前发生那件事之后,紫容一老就再也没出现过,所以,来者绝对不是紫容府之人” “嗯,不管来者是不是紫容府的人,他进入甬道的另一边绝对九死一生,这点从紫容府之前来人就可以见证了,但是,二阶三阶四阶的守卫也要吩咐下去,不可掉以轻心,家主有令,甬道之事绝对严密,这是筹码,不容有失,不然家主一怒,这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吩咐异蛇,让它出一个分身,盯住甬道,来者不出来还好,若是真的出来了速速通报,进入甬道者非死即残,必要时,可让异蛇直接抹杀,这事过后,给异蛇安排好的疗养地,这是补偿。” “是!” 躲在暗处的南雁算是想通了,原来这里的主家不是紫容府,但是保密得紫容府都不知道这里有玄机,甬道的另一边有着提升真气运转的奇效,对于修炼者来说可以一日千里,因此紫容府不会放过这个地方,枯骨,应该是紫容府的人,心神不定,引火****,最后死于甬道内。 怪不得甬道有去无回。 而被自己吓得自爆的人蛇兽并非真正死亡,想必融合魔蛇之后有着奇特的本领,可以自爆而后分身,一边迷惑敌人,一边向中枢通报信息。 不过这挡在眼前的石壁该如何是好,怎样才能走出去而不引起下面的注意,显然这下子南雁完全意识到自己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南雁心生一计,却不敢轻易贸行,也不知可不可行,毕竟自己之前没有实践过,因此南雁有些犹豫不定,没有十足把握的准备,要再三思量,这是现在南雁的念头。 只闻下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而后一股平静非常从下面传了上来。 想必下面应该无人了。 然而南雁却有点小心过头了,曾经的逃亡,从捕杀到反捕杀,博得是心理,因此南雁自觉,没有亲鉴的未知依旧是未知。 反复思考,不断的心理挣扎,南雁终于想放手一搏。 只见南雁从小指之上汇聚真气,小小的亮点从小指出现,南雁微屈手掌,直接将刚才凝聚一点的真气从缺口直接弹射出去。 从小指凝聚的真气轻易的便从缺口以速度极快的状态飞了出去,真气似乎有意识一般直接飞到暗处。 南雁淡然定身,八卦丹田运起周天,以金丹为引,真气自然的汇入小指。 “厥阴,千丝万缕” 南雁暗喝,只见刚才被弹射出去的真气在那么一瞬间膨胀,突兀变成南雁的模样近乎几秒的时间,即便是断断的几秒时间,外面的一切尽收南雁眼底。 只见真气之下是一个极大的洞穴,洞穴之中布满坑坑洼洼,仔细一看上面居然充满了绿色的液体,粘稠的液体似乎散发着阵阵的味道,液体之中能见不多,然而依旧可以看到其中有些许人类肢体。 所有坑坑洼洼都被一个中心火炉牵引,可见的不知道火炉燃烧着什么东西,将一些不太纯粹的真气输送到坑洼之中,而火炉后面更有另外的阶梯直接往下,通往更低层。 此时洞穴早已无人。 南雁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食指太阳真气涌动,缺口立刻被轰碎,伴随的是一声巨大的鸣声,南雁隐匿气息,瞬间隐入洞穴之顶,黑暗之处。 巨大的鸣声在洞穴经久不息,自然将刚才看守之人纷纷吸引过来。 只见阶梯黑暗之中顿时飞出四五道身影,尽披着斗篷脸部蒙纱,难以见其真面目。 而此时的南雁隐匿在黑暗之中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脑海中却不断的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体外真气幻影居然可行,然而南雁却丝毫没有一丝喜悦的心情,毕竟幻影分身能持续的时间太短了,只有简单的一刹,但是由厥阴发出的真气可以做到体外幻影的话,那么有朝一日必定可以身外作战。 然而南雁却发现另外一个问题,虽然只有一刹那的幻影,但是对于真气的损耗十分之大,超乎想象。 看来自己对于八卦丹田的修炼要更加用功才行,只有源源不断的真气通过丹田枢纽进一步转化,才有可能将身外幻影变成实质性的力量,这是底牌,也是保命的重要心技。 一想到这里,南雁一脸凝重,觉得这种功夫着实厉害,当上心为是,也不知道失落的其余功法到底有多强,总有一天自己要找到它们,实现这部功法的完整。 暗处中的南雁闭上双眼静静地补充损耗的真气。 显然下面的黑衣人发现了破开的缺口,一时间十分困惑,在他们看来尽管以前知道有这个缺口存在,然而用真气探测的后果是一无所有,自然这个缺口只是天然形成,不足重视。 可是今天的缺口居然破开了,这不太合乎常理,毕竟可以进到里面去的只有通过这里,要想毫无气息不引起其他人注意悄然通过这里进入缺口内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且不说这点,缺口内毫无一物,进去里面似乎也毫无意义。 “异蛇分身进去,其他人在周围搜索,蛛丝马迹不得放过。”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显然缺口莫名其妙的破开引得他一阵重视。 “是”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只见黑衣人身下,四五条漆黑的小蛇悄然爬出,直接往缺口溜去。 南雁一听到异蛇两字的时候不显奇怪,似乎一开始就知道异蛇没死这回事。 以炼气十阶的能力可以做守卫,果然有暗手。 而其他黑衣人皆是四处搜了搜,洞穴内几乎所有的角落都搜遍了一般,只可惜把穴顶给忽略了。 “头儿,没什么发现” 众黑衣人道。 “奇怪!” 站在最中间的黑衣人疑惑道。 第二十三章 交易的小船说翻就翻 “不大对劲,想一下,如果是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然后可以一瞬间消失在敌人眼前,最好的地方是躲在哪里,这样就可以骗过耳目,不被查到,假设对方阶位不高” 为首的黑衣人猜测道。 “穴顶!!!” 众人一并向上望去。 当众人的眼光都聚焦到南雁身上时,南雁邪魅一笑。 直接从穴顶跳了下来。 “就是他,头儿” 站在一旁的异蛇惊讶道。 “不是说甬道有去无回么” 旁边的黑衣人小心嘀咕道。 “他当真筑基五阶?” 为首的黑衣人莫名其妙问道。 “看来不假头儿。” “不大对劲。” 南雁缓缓走了过来,邪魅笑道, “在下鬼谷,无意闯入这里,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却不知少年为何来此” 为首的黑衣人小心道。 黑衣人心中依旧对南雁的实力抱有怀疑,但是眼前情况突然,暂且相信也不无道理。 “独来独往惯了,于是想阅遍天下奇地,误入此处” 南雁却也是客气,直接笑道。 “哦,老夫看少年骨骼惊奇,怕是好修为。不知阁下师从何人?” 为首的黑衣人想了一想,决定再探查一道,道了句。 “不敢,山中野人,靠是自学” 南雁道。 “如此这般,在下尚有疑问,阁下如何进得缺口” 黑衣人疑惑道。 心中却哼到,无师无辈,杀了不足为奇,然而想到或许还可以套出多一点的讯息,便依旧按兵不动。 “在下只是通过甬道另一边进入,其中偶得些许奇遇,嘿嘿” 南雁嘿嘿笑道。 当听到奇遇后,其余黑衣人皆是眼前一亮般的更加盯住南雁。 只有为首黑衣人镇定自若,心中早已笑了几遍,果然,如我所想,于是道了句。 “明人也不说暗话,阁下进来这里想来应有缘故” “自然,依我看来,要不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南雁道。 “如何交?如何易?” ???黑衣人莫名道。 “我想要一些讯息,你只要给我提供,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些我在缺口得到的东西,你看如何?” 南雁笑道,心中冷冷一哼。 黑衣人思索一番。 其余众人皆是道好。 “那也可行,不知阁下想知道什么?” 黑衣人道。 “这里的东西是不是紫容府的。” 南雁一语惊人。 黑衣人似乎脸色不对,暗暗想到,这会不会是紫容府之人,应该不是,我刚已然诈出此人情况,眼下此人应该不会如此无知到自我暴露。 “不是。” “哦?” 这下子换南雁疑惑了,其实南雁一切只是在假装,从他在缺口里面他就知道了,此地定不是紫容府所有,之所以自己要这般假装,一来想知道一些具体情报,二来交代不切合实际的背景可以迷惑众黑衣人,三来。。。。。。嘿嘿。 “此处为郑家所有,而我是郑家客卿,斗三升” 黑衣人自脱斗篷,用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南雁。 南雁暗笑道,果然是郑家。 “小兄弟还有疑问么?没有的话是不是应该把东西交出来了” 自称郑家客卿的斗三升冷冷道。 “是不是接下来我要是说的一言不合,这交易的小船就要说翻就翻了?” 南雁笑道。 “筑基二阶的小辈,也不知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如何,这样说吧,老夫就告诉你一句话,知道这里秘密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本来我还想讹出你得到什么的,不过想来没有必要,是什么,我亲自拿也一样。” 斗三升仿佛看穿一切笑道。 “什么?筑基二阶?” 其余众人显然不信。 “不错,我处于筑基中期,他的气息明显在筑基初期境界,自然逃脱不了我的感应。” “头儿,他可以体外化出五道真气啊!” 异蛇明显不信。 “不,那应该是借助外力,我斗三升性命担保,他绝对是筑基初期” 斗三升显得自信满满。 “看你如此诚信,我就告诉你我得到了什么,在这怀中,有本事可以过来拿!” 南雁呵呵笑道。 “一阶一天,一期半天,小兄弟,遇见我三升你还真不幸运啊” 斗三升笑道,径直朝着南雁走了过去。 斗三升显得极其自负,在他思考范畴内,南雁此时早已算是笼中困兽,翻不起波澜,便伸手向南雁怀中抓去。虽然斗三升十分自负,但是他面对南雁的时候依旧存有一丝警惕。 南雁将事先准备好的玉佩直接放在怀里,斗三升一摸,果然有东西,便回身朝其余众人做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只要东西到手,立马杀人! 南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食指早已慢慢凝聚真气。 两人都在等,斗三升在等自己拿出玉佩的时机,南雁在等斗三升拿出玉佩时放下最后一丝提防的瞬间。 一场风云在渐渐酝酿。 “好东西,晶莹剔透,隐约有无尽的真气一般,小兄弟真是好奇遇” 斗三升笑着拍了拍南雁的脸颊,这个动作很明显,叫众人下手的信号。 却也是这个信号直接出卖了斗三升,将最后一丝提防彻底放下。 就是这个时机。 南雁脸色一暗,食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接将真气完全集中一点爆发出去。 太阳跟厥阴不同,厥阴变化无穷,太阳出其不意,就是在于这一点,出敌方不意,以惊人之力将真气爆发,在于控制者本身的意图。 南雁显得十分明白其中寓意,太阳配合厥阴的变化,将可以爆发四方的真气完全集合一点,并以光线的形式直接爆发出去。 南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道光线直接从食指出冲向斗三升,目标很明确,丹田!! 修仙者最重要的弱点在于丹田,丹田是所有真气功法的枢纽,只要丹田破碎,无论是大罗金仙依旧会瞬间废成凡人。 而似乎显得掌握全局的斗三升恰恰输在最重要的关键点之上。 彻底放下防备的斗三升完全没料到南雁的攻势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将实力发挥到三成左右,这对于南雁来说已然足矣。 光线瞬间破过斗三升丹田,斗三升难以置信的看着南雁。 一阶天,一期半天。 依旧沉浸在这个思想束缚的斗三升完全没预料到初期的南雁居然可以直接对中期的自己造成重伤。 其实不然,如果全状态之下的斗三升,南雁完全难以与之一战,南雁要的是斗三升难以发挥全状态实力,要做到这一步,首先要让斗三升处于猝不及防的状态之下,而猝不及防最好的达到效果自然是自己攻其不备,因此要让斗三升完全失去提防才行,南雁的心思可谓是环环相扣,一步步将斗三升引入其中,毕竟南雁知道自己迟早会被发现的,发现后该如何做,如何使自己处于绝对优势,首先就一定要解决为首的黑衣人,当然,其中依旧存在不确定因素,但是南雁有自己的理由,炼气十阶可做守卫,自然为首的绝对不会超过筑基三阶,不然筑基境界的人满地跑,紫容府还能如此安稳坐拥暗剑山之西么,显然不可能。 而不确定的因素就是为首的可不可以像异蛇一般有着其他的手段。 只见斗三升抑制不住的血液涌了出来,南雁这一击当真极狠,要不是最后用了少许真气挡住真气的攻势,想必这时候当真是死透了,不过虽然性命保住,但是自己是付出了半个丹田的代价,自己的修为怕是要退一万步了。 一阶天,一期半天。 南雁能做到重创斗三升已然觉得满意了。 只见斗三升依旧平静的站在南雁面前,南雁笑着拿过玉佩藏进怀里,随后在斗三升耳旁轻轻道了句,这玉佩,你连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众人见斗三升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赶紧道了句, “头儿……” 显然众人都不知斗三升发生了什么,毕竟南雁一瞬间爆发的真气目标只有斗三升的丹田,自然真气只在斗三升体内窜动,不敢直接冲出,怕惊动众人。 南雁可谓是考虑周全,毕竟,如果众人全部涌上,自己肯定十分吃力,因此,解决一个是一个。 只见斗三升晃了晃手。 淡然对着南雁道, “知道郑家在这个地方弄这些的原因在哪里么?” 一听见斗三升这样说道,南雁脸色十分凝重,赶紧往后连跳,直接远离斗三升。 但见原本气息萎靡的斗三升瞬间气息直接上攀,那股筑基二阶中期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一般。 “今天我就告诉你” 斗三升笑道。 很明显的变化从斗三升身上体现,一点点的鬃毛从斗三升皮肤上直接长了出来,消瘦手臂的肌肉瞬间膨胀,骨骼不断的增长,小腿往后弯曲。 众人一见此景,皆道, “头儿,万万不可。” 南雁十分凝重的看着斗三升的变化。 “吼” 一声狮吼直接充斥洞穴。 “小子,这就是理由!” 只见刚才近乎绝境的斗三升完全变成了一头人头狮身兽,原本消散的气息瞬间回复,更有不断上升之意,一股万兽之中我为王的霸气彻底体现出来。 南雁皱紧双眉。 第二十三章 决斗 醒狮 眼前的斗三升气势不断在攀升,隐约有着突破中期进入筑基大圆满的趋势。 伴随着斗三升不断喘着粗重口气,愈发狰狞的面孔上尽是暴虐之色,不断的口水直接流淌,在地上渐渐汇成一滩。 南雁见势不妙,意识到先下手为强,绝不可以让斗三升将气息继续攀升下去,不然结果将是一面倒,自己绝对毫无还手之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雁厥阴汇聚真气,太阳不断,直接暴冲斗三升,右手小指只是简单划过左手,顿时太阳真气暴涨,隐约有着毁天灭地的趋势,类极了爆炸一般直冲斗三升。 “头儿……” 后面众人眼见南雁突然下手,急忙喊到,作势欲要往前。 斗三升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意思很明显,你们不用上,我自己就可以。 众人皆是不忍的低下头去,为的不是南雁的徒劳无功,只是简单明了他们的大哥此战已然无望,不管最后杀不杀得了南雁,他们的头儿绝对会死,不然当斗三升进行异变时众人也不会露出难看的表情,毕竟斗三升的异变是在用生命进行的,这点对于他们来说,已然十分明彻。 ****契合的弊端在于如果不能完全契合,那么异变之时也是生命终结之时,肢体的排斥性不能完全适应结合,因此,可以进行完美契合并使用异变技巧的人少之又少,当然,异蛇是其中一个。 而他们,只能算是半成品。 强大的力量,对于修仙者来说是最为渴望的东西,因此在追逐力量的路上些许人都会选择不择手段,最后固然可以增强自身实力,但是修仙路的天平注定平衡,绝不会刻意倾向哪一边,不择手段增加力量的同时往往都会直接或间接带来相应的副作用,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性命堪忧。 只是他们都不明白,既然南雁只有筑基二阶初期,为何自己的头儿要通过异变来与之战斗。 显然斗三升丹田破碎的事实后面众人都没有发现。 一个错误信号因斗三升的隐瞒而在身后众人心中萌芽。 斗三升右腿微屈,半身下蹲,蓄力一般直接将目标锁定在南雁身上。 南雁一股危险感涌上心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南雁顾不得那么多,一股势与之拼斗的劲头深深将后面众人震撼。 这小子不要命了么! 同样的念头涌上众人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斗三升总觉得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将南雁一击必杀。 愤懑使斗三升直接猛地蹬地,直接飞冲南雁。 就在斗三升离地的瞬间,肉眼可见刚才斗三升站立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石坑直接被斗三升的力量造出,只是简单的蓄力蹬地,所拥有的爆发力居然如此之高。 此战必胜! 众人冷笑。 半空中,斗三升挥拳直击南雁,拳头所过,呜呜的拳风传来,对着南雁的头部就是一拳而过,只见南雁不闪不躲,下一秒,斗三升的右拳直接命中南雁,一股心神不定萦绕着斗三升的识海。 不对劲。 斗三升暗道。 只见刚才被拳头直接命中的南雁陡然出现在斗三升下腹,左手太阳直接对准斗三升丹田处又是一道真气直接轰出。 “叱” 澎湃的真气明眼可见从南雁食指出直接爆炸而出。 吃了一次暗亏的斗三升不急不缓,以左手挡之。 真气与斗三升接触的左手之上,一股血腥味喷薄而出,半空中数不清的血滴飞舞。 十分吃痛的斗三升又是一个半空凌跳直接远离南雁。 而刚才情急之下用来阻挡南雁攻势的左手悄然无存。 落地时,斗三升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来,颤颤巍巍的身子被艰难稳住,阴冷的目光不断地在南雁身上游走。 南雁收起真气,只见场上残存的真气从小指与食指之上涌了进去,南雁一股镇定自若,淡然的看着斗三升阴晴不定的脸庞。 斗三升狠狠莫名道, “不可能。” 没错,南雁此时的镇定自若只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伤势,刚才剧烈的碰撞已然使南雁的右手直接震麻,毫无知觉,南雁只是不想将自己目前的情况暴露出来,这是南雁一直以来的作风,与其过分暴露自己令人怜悯,不如坚强的咽下伤痛选择站生跪死。 注意到真气动向的斗三升阴冷地嘿嘿道, “功法!” 当功法二字从斗三升嘴中咬出时,后面众人一股骚动传来,竟然是功法。 功法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缺口内得到的不是玉佩,而是功法吧。” 斗三升也是一副倔强神采,决然道。 “不错。” 南雁眯着眼道。 “玉佩只是诱饵。” “好心机。” 斗三升愈发阴冷地看着南雁,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一般,之所以现在如此肯定刚才南雁所展示出来的是功法无疑,只是因为一番简单的交手而已么?显然不是,设想一下,整个暗剑山之西就只有紫容府掌有功法,其余的便不多说,因此,一个仅有筑基二阶初期的修仙者可以展现出如此厉害的斗技,绝非是本身的真气所导致,而是功法所带来的成效。 “呸” 斗三升吐了一口血色唾沫,一种无尽贪婪的眼神浮现在眼中。 可遇不可求的功法现在就在眼前,一个筑基二阶初期的少年,杀之,可取,无背景,高枕无忧。 如意算盘在斗三升心中涌现,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将死之人。 “我承认这功法很霸道。” 斗三升道。 “将死之人,何须多言” 南雁十分霸气道。 “不见得吧” 只见斗三升话语未落,瞬间直接出现在南雁眼前,双手并上,就是一顿乱拳飞出。 南雁一阵惊讶,本以为斗三升可算是气数已尽,没想到确实一期半天,斗三升所展现出来的中期实力果然不假。 猝不及防之下只能使用厥阴幻化幻影,企图做到跟刚才在碰撞时闪躲斗三升的攻势。 奈何斗三升直接无视幻影,右拳难以阻挡的直接冲向南雁本身。 “嘣”的一声彻底回响洞穴。 “吃一堑长一智,小兄弟,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幻影么?不过这功法当真玄妙,不仅战力之高,更可幻变无穷,老夫勉为其难就帮你保管了,哈哈哈” 斗三升看着被自己一拳轰飞的南雁狂笑。 后面众人只能眼红的看着斗三升,无奈,在这里,斗三升的实力是最强无疑,想要虎口夺食,更或者说从这个一向来对自己非常好的头儿下手,显然是完全做不到的,因此,只能眼红的看着斗三升杀死南雁得到功法。 只见刚才被斗三升直接轰飞的南雁深深地凹陷进穴壁,心头一甜,南雁一口闷血吐了出来,缓缓摔落地下,直接在穴壁上留下人迹。 果然,跨阶战斗太难了,更何况只是简单的一个期,又是一股无力感传上心头,本以为得到功法后自己的实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奈何对手太强,只是简单的一拳击中自己,自己都难以承受。 确实,心法可以带给修炼者一个质的飞跃,但也要看时机啊,从得到心法起到现在南雁只是简单的领悟,而没有时间给予他进一步的体会,南雁可以做到短时间内发挥出来已然不易了。 南雁此时此刻的倔劲完全体现了出来,哪怕完全打不过,也不会选择如此屈辱就缚,但见南雁缓缓起身,不住颤抖的身体显然如风中残叶一般。 斗三升拍了拍异变而出的尾巴低吼一声,直接抽向南雁。 “啪”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南雁被斗三升极其坚韧的尾巴直接抽飞,不等南雁落地,似乎解放一般的尾巴停不住趋势,不停地在南雁身上鞭打,一条条血痕慢慢出现。 “哈哈哈,爽不爽,偷袭的快感,肉体的快感” 斗三升极其变态的一遍抽打南雁一遍吼道。 此时的南雁极其狼狈,披头散发,就连身上衣裳都被鞭打得支离破碎。 “嘣”的一声。 南雁再次落地。 本以为南雁死绝的斗三升停止了攻势,不停的摇头。 “可惜了,如果你现在是中期,死的人就是我了。” “呵” 极其细微的呵气声传来,只见南雁依旧尝试站起身来。 恼羞成怒的斗三升二话不说,直接暴冲身体对着南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好没用啊,自己。 肉体的疼痛感每时每秒冲击着南雁的脑海。 还妄想着修仙,还妄想着可以救活青木,自己就是井底之蛙,可为什么,天道不公,我南雁只想安静的做个普通人,我南雁只想安静的守在青木身边,什么仙,什么道,对于自己而言那算什么,我南雁一生无求,只愿与青木骑马喝酒走四方而已。 脑海中的自言自语,一遍遍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那里没有仙,那里没有紫容府,只有自己跟青木! 一切从紫容府开始,一切的一切从这些该死的实验开始。 愤怒直接填充南雁脑海。 “打够了没?” 只见半空中南雁直接抓住斗三升的双拳。 披散的头发直接盖住一半的脸,南雁半屈着身体不断地咳着血滴,另一边的眼睛中布满血丝。 斗三升明显被南雁的气息震住。 一不做二不休,斗三升干脆的直接伸腿前瞪,真气遍布的双腿直接轰向南雁。 但见南雁不慌不忙,小指厥阴,食指太阳,将身上的真气直接凝聚至巅峰,企图跟斗三升做个同归于尽的准备。 就在斗三升双腿直接轰向南雁时,南雁小指厥阴直接御气分散,直接幻化成五爪之势,食指太阳将另一丝真气缓缓布上五爪。 五爪只是轻轻一动,斗三升莫大的攻势直接被削减一半有余。 五爪瞬间将攻势吸收,其中一爪十分迅速的直接冲向斗三升。 斗三升见势不妙直接暴退,奈何五爪其一的速度非常迅猛,防不胜防的斗三升直接被一爪刺中,直接留下一腿。 眼下的斗三升十分狼狈不堪,一手一腿尽皆被毁,若不是异体足够强悍,恐怕自己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这简直不可能,明明快气息皆尽的南雁一瞬间可以气息攀升,明明自己双腿之劲完全可以一击必杀虚弱的南雁,明明一切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南雁可以突然暴强。 难以置信的斗三升直接怒吼。 “这不可能!!!” 第二十四章 惊变 半生琉璃白,竹边小屋,屋前花田,青木身着青丝夹霞衣,头别精致小簪,嘴边横挂一道碧绿潮生萧,站在小屋之前安宁静吹,南雁手擒一剑,随着萧声舞动,不时有个瓷娃一般娇生粉婴,在南雁脚边爬来爬去,欢快的跟着剑舞拍掌,朝天辫下是一双明亮眼眸,身有红肚兜,脚上长生环。 南雁一边舞着玉剑一边宠溺的对着瓷娃慈笑。 一家三口,生活安逸。 一生渴望只愿凡人与青木, 奈何天欲风云狂作逆人意。 紫容府,硬生生将南雁渴望的生活尽数摧毁,郑谷无恶不作,荼毒青家,将南雁投以实验,致使自己九死一生。 眼前所渴望的幻像尽皆散去,南雁眼中充斥着莫名的情绪,不多的迷茫,不少的恨,多许的渴望,夹杂着丝丝不甘。 只见受伤倒地的斗三升吃力般的站了起来,一丝冷笑面对南雁,眼中的贪婪丝毫掩盖不住他对南雁功法的渴望,南雁突如其来的变化在他看来完全是功法所赋予,因此愈发的刺激斗三升想夺取功法的念头。 南雁识海中被各种不同的情绪充斥,痛苦的捂住头部,披头散发的狂叫。 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况生生地震撼到后面众人。 斗三升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南雁气息不稳定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但一想到此子生性狡诈,令他不得不防,敌不动我不动无疑是他此时最好的写照。 气息逐渐颓弱的斗三升悄悄动了动手指。 后面其余黑衣人见状点头识意,对于功法极其渴望的异蛇完全按耐不住,直接朝着斗三升飞了过去。 众人见异蛇如此之快不得不也赶紧过去,企图分得一杯羹。 只见跑得最快的异蛇直接出现在斗三升左边,斗三升示意异蛇附耳过来,毫无防备的异蛇直接探耳过去。 后面两人见状难看的神色涌上脸庞,看来怕是分羹无望了。 然而,时局说变就变。 但见斗三升直接一嘴咬住附耳过来的异蛇,而后将坚韧的狮尾直接刺进异蛇丹田处。 “头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其余两人完全不明白,此时此刻的斗三升为何要对异蛇进行突然袭击,不住的问道。 被斗三升直接咬住刺中的异蛇亦是显得十分迷惑,斗三升只是冷冷一笑,将狮尾直接从异蛇丹田贯穿过去。 异蛇身体剧烈颤抖,嘴中溢出白沫不停。 无数的真气从异蛇丹田处被狮尾直接抽离出来,随着真气的抽离,异蛇那颇算健硕的身体逐渐干瘪。 “头儿,你” 异蛇不解般似乎用尽全身力气道了一句之后彻底死透。 异变仍在进行。 一丝丝从异蛇体内抽离出来的真气以狮尾为引,直接汇入斗三升体内,原本近乎破碎的丹田居然有慢慢修复之意,而被南雁摧毁的手腿肌肉居然在不停地蠕动。 “吼” 斗三升朝天一吼,原本失去的手腿一个猛然,直接从肌肉处窜了出来,而那破碎的另一半丹田已然修复,只是手腿跟原本的不同,太显苍白,另一半的丹田更是不一样,不仅气息稍弱,就连衔接住另一半的丹田都显得十分困难,然而这些在斗三升看来都没什么,只要自己活下来再次进入药池,照样可以彻底修复,不仅如此,自己说不定还可以再突破瓶颈。 “头儿……” 其余两人自行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是那异蛇,同样遭受变端。 “这是紫容府心法的残部,只要境界能到达筑基二阶,你们也可以跟我一样,原谅我,事后我会把心法告诉你们,同样作为回报,我不希望你们向郑谷报道” 斗三升嘿嘿笑道,直接转过头面朝二人说到。 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是明生生的威胁,如果想要活着就按照斗三升说的做,意思明了。 二人皆是点点头,心中不断猜测,这个斗三升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与之相伴十几年似乎在这一刻完全看不透他一般,他为什么会有紫容府心法的残部,又为什么,自从吞噬异蛇后的斗三升丝毫感觉不到一丝人情味,愈发像极了野兽一般,毫无感情。 两人知趣的往后退了无数步,差点撞上穴壁,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现在远离斗三升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斗三升完成异变的南雁丝毫见怪不怪,对于他而言,只要杀了斗三升便可,其余的他不管。 “怎样,是不是越来越好玩了?” 斗三升冷笑的看着南雁。 南雁二话不说,引领五爪直接朝着斗三升直冲而来。 斗三升也是一个硬茬,双手一挥,一道混杂着紫色暗色的真气在手中出现。 “接下来的游戏更有趣” 斗三升舔了舔嘴唇道。 只见真气被斗三升直接压缩,压缩,集中一个点上。 “紫容心法,一点天下” 斗三升跃身而上,右手指着南雁一阵乱戳,汇聚一点的真气霎时释放,一道道真气变化而成的光线从四面八方围轰南雁,交织而成的光线网慢慢收缩,企图将南雁碎尸万段一般。 南雁不急不缓,直接运起五爪对着光网一顿猛扫,厥阴稍亮,又是五爪,不断的撕向四面八方。 “哼” 斗三升冷笑,直接冲进光网之中,对于他而言,南雁无疑是困兽之斗,徒劳无益罢了。 就在斗三升一拳挥向南雁时,南雁其中一爪以惊天之力与斗三升的拳意展开殊死对拼。 斗三升原本剧烈的攻势又被一爪直接吸收,又以同样的攻势直接反击斗三升,斗三升一阵脸白,赶紧运起紫容心法,一拳真气就地轰了过去。 南雁一爪被毁,一口心甜涌上心头,再次吐血,斗三升明显也是不好受,异变出来的肢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契合,那么好用。 在南雁的攻势之下差点又要被留下一条。 其实斗三升完全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不了解南雁,一鼓脑的认为南雁暂时爆发出来的气息跟他一般都是催发心法带来地成效,其实不然,南雁甚至没有动用心法。 奇处在于南雁的丹田,金丹之中的魔翼鼠!!! 就在南雁接近死亡的刹那,魔翼鼠似乎感应到什么一般,突兀睁开双眼,刹那金丹大亮,八卦丹田犹如注入一股甘甜清泉一般瞬间爆发活力,将南雁身上的气息逐步提升至顶,原本定速运转的八卦丹田,以惊人的速度在进行周天旋转,而其中的魔翼鼠又在丹田之中伸出小爪,以真气形式注入丹田,瞬间南雁厥阴小指幻化出五血之爪,直接挡住斗三升的攻势,并逐步吸收。 八卦柔意,正则吸,逆则出,周天不断,循循不息。 而金丹之内的变化南雁是完全感受不到的,在他的感知中,丹田上金丹枢纽只是八卦丹田成形时变化而出,而八卦丹田的疯狂运转,南雁也只是意识到兴许是自己的书生欲望在驱使,亦或是自己的愤怒在行驶。 两个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对手,就这么一招一式来来往往。 不是我生,便是我死的念头。 第二十五章 一念 场上僵持不下的两人逐渐拉开了距离。 斗三升不停思索着如何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显然此时此刻如果自己不付出极大的代价是绝对不可能,因此要想方设法把这种代价降到最低,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才行,因此刻意与南雁保持着一段距离。 相反南雁可不会想这么多,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要么生,要么死。 因此南雁总会不断地进攻,不停地催发真气与斗三升进行博弈,这场看似必输的战斗,南雁企图通过不停战斗来寻求转机。 实战往往比理论更为重要,对于刚获得心法的南雁来说。 南雁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南雁就打着死战的准备,不停地在实战中运用寸意心法,无时无刻的在感悟厥阴太阳的妙用,当然,这是斗三升完全不知道的算盘。 对于每个人而言,生总是最大的渴望,活着,才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资本,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具吸引。 只是南雁算是一个另类,战斗中的南雁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以致于他的战斗方式极其极端,这对于把性命放在第一位置的斗三升来说是个令其头疼的问题。 斗三升跟南雁的战斗完全没有放开手脚去博弈,束手束脚之间总存在保命要紧的念头。 因此,哪怕气息,境界都低于斗三升的南雁,居然在战斗无限拖延之下如鱼得水,显得应付有然。 但见南雁食指光芒大盛,太阳之上真气狂暴无比,南雁顺其自然,不刻意保留真气的绝对汇聚,左手高举,瞬间洞穴被光亮布满,丝毫无存一丝黑暗。 斗三升见势不妙,看这情形,南雁显然要以命相搏了,自己若再拘泥于此,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刹那间,斗三升的气息同样狂暴,淡紫真气在其双掌之中逐渐汇聚。 愈发攀升的真气凝聚显然超过了南雁的想象,一丝一毫的生命真气被太阳吸引,南雁一阵难受,本已经布满伤痕的脸上又是血液流出。 “哇” 南雁狠地吐出一口鲜血。 尽管如此,依旧不能阻挡南雁拼命汇聚真气的决心,南雁心中一股信念而过,似乎有所感悟一般更加毫不吝啬的动用生命真气。 生命真气有别于一般真气在于它乃是人体精血化成,如果不是毫无可逆的情况下,修仙者很少会去动用,像这种组合自身运行的能量一旦动用,少则重伤,多则筋脉尽毁,彻底变为凡人。 南雁如山穷水尽一般,丝毫不管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后果,直接将自己的生命精气动用,愈发攀升的气息令南雁产生错觉,完全不知真气可以催发到这种程度其实是在动用自己的生命精气。 偏执地说服自己这是寸意功法的强悍导致的。 斗三升双眼呼噜一转,看着南雁暗红色的生命精气缓缓注入食指光辉之中突然暴喝, “快跟我走,这小子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原本打算与之一博的斗三升瞬间明白,这小子极其危险。 “保命要紧,这个地方不要了,撤。” 只见斗三升真气回收,瞬间朝着最底层的通道直接飞掠过去。 其余两人皆是脸目一惧,直接随着斗三升的身影疯狂逃窜。 南雁自觉,从一开始自己疯狂凝聚真气,到现在已然退无可退,完全放任置之的真气如脱缰野马一般,无法掌控,南雁也是玩火玩过头了,毕竟自己完全没有设想到最后自己该如何处置这些问题。 战斗中的自己如野兽一般毫无理智,********只想着如何战胜对手,撞了南墙不回头一般不给自己留有后路。 南雁也是一阵苦笑,今天怕是自己要折在这里了。 逐渐扩大的真气直直逼近南雁左手,食指太阳的破坏力在这个时候展露无疑,充满可怖能量的真气致使南雁左手上缓缓飘出轻烟。 本就受伤颇重的南雁被真气灼烧得龇牙咧嘴。 其实倘若自己刚才不那么冲动,只********致敌于死地,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以自己的能力加上应变想要逃脱这里,料那斗三升也不可能追得上,仇恨,愤怒果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难怪爷爷如此煞费苦心开解自己。 活着才是最好的资本,仇恨并不能带给你什么,相反会让你在自我毁灭的路上越走越远,真正洒脱,真正放下不在于什么,其实只在一念之间,一念生,一念死。 战斗的进展过于扑朔迷离,谁也摸不清底牌,因此最好的办法便是以虚诈实,像南雁这般一开始步步为营着实精妙,然而愈往后的战斗愈失去理智,自然要落得下风。 这场对决无疑给南雁当头一棒,生生给其上了一次教训。 “怕是自己是千古第一个死在自己手里的修仙者了” 南雁颇是洒脱一般狂笑,不少的血液随着肢体颤动再一次流了下来。 能量愈发浑厚的真气似乎如同磁场一般将南雁往前吸,本就气息力竭的南雁被真气猛地一扯直接贴近真气。 “叱” 南雁忍受着炙热的灼痛,口中吐气不断,以图转移注意力,忘却一丝疼痛。 正此时,南雁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直接右手往肩上一摸,一抓,运气薄弱的真气往后面一扔。 可怜胖乎乎的枯木鼠,自打南雁获得心法后沉睡到现在,似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到底是小家伙神经大条过于嗜睡,还是它压根就不能控制自己陷入睡眠南雁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己若是死了,小家伙绝对不能被自己拉下水。 南雁不忍心,更甚而言,他是没勇气,没勇气拿起玉佩,是的,青木一直是他的心结,是动力。现今,已然逃脱无望,他愧对青木。 背负的太多,太重了,不如一死图快。 南雁像放弃挣扎一般,不断地回忆,稚嫩的自己,疼惜自己的青木。 眼泪无言而下,一个弱者的表现,南雁不住自嘲。 强者皆由弱者而来,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怎知自己可行。 爷爷离开前一夜,月下畅饮,与南雁大谈真理。 绝望的南雁睁开双眼,咬紧牙根拼命的往回收取真气,然而时间却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挣扎,南雁愈努力,真气的吸引愈加强大。 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南雁此时此刻心里早已焦躁如火。 我该怎样做,到底要怎样。 脑海中拼命回转着想法。 “冷静,一定有办法的,冷静” 南雁反复的安慰自己,将真气慢慢汇入丹田之中。 原本睁眼的翼魔鼠在探知有真气汇入之时缓缓闭上眼睛。 正待翼魔鼠闭眼刹那,疯狂进行周天运转的八卦丹田陡然降低速度,原本逆转的八卦丹田慢慢停止,而后渐渐回正周天运行。 霎时间,由食指太阳而出的生命精气微乎其微的回流,一点点渗入南雁体内。 生命精气的悄然汇入与逐渐回流这点南雁居然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 少了太阳汇入生命精气的支撑,真气似乎不再有扩大的姿势,逐渐稳定。 南雁大喜,突然明白食指太阳的真正妙用。 然而真气是由南雁凝聚,尽管少了生命精气的支撑,剩下那疯狂凝聚而成的真气依旧有着巨大能量,吸引力颇减,南雁顿觉一阵轻松。 只见刚刚被南雁扔出去的枯木鼠在半空中鼻子悄悄一动,似乎闻到什么一般直接睁开眼。 “吱吱吱” 半空中的枯木鼠才发现自己被南雁无情的抛了出来,挥舞着小胖肢体似乎要稳定身形一般,奈何南雁是抱着让枯木鼠活下去的念头使劲用力一抛,枯木鼠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与穴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吱吱吱” 落地的枯木鼠捂着肥胖的小肉使劲猛娑,在他感觉中这一撞实在太疼了。 枯木鼠生气的直瞪南雁,一抹抹惊讶之色渐渐弥漫上小肉之上。 枯木鼠见到南雁似乎灯枯油尽一般龇牙咧嘴,小家伙赶紧朝着南雁二话不说的跑了过去,直接窜上南雁肩膀。 “你怎么又回来了,走” 南雁咳着血愤怒一道。 小家伙站在南雁肩膀丝毫不理会南雁,极其认真的看着眼前那庞大的真气,小手托脸,不停地在思索。 不多时,只见小家伙抓住南雁的手臂朝着巨大真气环点点头。 南雁不解的看着枯木鼠。 枯木鼠激动的举起小爪子往前挥了挥。 “这……” 南雁十分犹豫地看着枯木鼠。 枯木鼠只是抱着肯定的眼神回应。 南雁一阵愕然,霎时全身放松,站在南雁手臂上的枯木鼠轻松笑了笑,突然举起南雁连接真气的手臂往前一挥。 偌大的真气团直接被甩了出去。 南雁大喜,还没等好奇心上来询问枯木鼠怎么做到之时。 真气团猛然爆炸,直接将整个洞穴完全击溃,刺眼的光亮直接覆盖南雁跟枯木鼠,爆炸的强烈余波将地上无数被开垦出来的药池覆灭,碎石不断上升,渐渐散落成粉。 整个洞穴瞬间崩塌,从下往上从幽冥河生生破开,幽冥河水如决堤一般直接灌了进来,药池之下更是直接裂开,原本坚实的土地之下竟是幽冥暗河,底下常年不见日光的暗河水显得幽暗无比。 南雁被震动余波直接轰开,双手一伸赶紧将枯木鼠抱在怀中,生生被余波轰入暗河之中。 第二十六章 郑家反响 正当浑厚真气爆炸开来时,斗三升与其余二人早已窜出洞穴,真气余威直接将他们三个震出几米开外,料是那其余二人都展开防备,依旧在余波之下显得极其狼狈。 二人惊恐不已,庆幸自己终逃过一劫。 观那斗三升脸色,显得极其不甘,咬牙切齿狠狠从牙缝中挤出几字,满是仇恨的眼光看着正处于崩塌的洞穴, “可恨,着实可恨” 斗三升似乎郁闷得如同火山一般,随时爆发,阴晴不定的神色扫过二人,还未等其开口。 其余那二人都是乖乖点头,意思很明显,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二人听你的。 终于一抹冷笑浮上斗三升脸庞。 实在没办法,眼下斗三升的实力绝对强过二人,先不说实力,就那半部紫容心法都足够吸引二人了。 况且说变就变的斗三升还有一招可以汲取自己身体养分供其实力增进,显然这两个筹码一放就让渴望力量变强的二人来说充满诱惑,毫无理由可以拒绝,要怪,就怪那异蛇吧,不明目。 “等一下郑谷会来人,怎么说怎么做你们清楚,事后我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们心法跟异变的要诀,当然……” 斗三升舔了舔嘴边阴狠道。 二人乖乖点头。 因洞穴的崩塌致使幽冥河再次泛滥,汹涌的河水直接淹没南谷,普通凡人皆是哀嚎不断,不少南谷住民在河水之中失去踪影,南谷一片凄凉,原本已然经济落后,如今可谓雪上加霜,巨大的打击致使曼谷很多住民纷纷搬迁,往南谷山脉之西进行迁徙。 南谷之西,是林家地界,传言林家家主待人极好,带着这般念头的南谷住民头也不回的往林谷方向走。 幽冥河突然出现的变动绝对震惊郑谷,就连那紫容府都收到消息,只是被紫容三老压住,一兵不出,坐山观火般的态度。 因此在郑谷办事的紫容少爷也就收起好奇心,不理不睬,任你郑谷去折腾,去给郑谷住民一个交代,此事于我紫容府无关。 正所谓,强冷弱,暗剑山之西是紫容府的地界,其他谷是他的附庸,附庸之下的人自然难入法眼,设想一个人类会去视蝼蚁的生命为生命么?显然不会! 但是郑家就不一样了,如坐针毡,暗地里搞着小猫腻的郑家在洞穴爆炸的第一时间纷纷出动,由郑二家主带领的三个长老疾风一般出现在原本洞穴存在之地,与斗三升会合,而那跟随在紫容少爷身边的老者也是悄然出动。 紫容府上面虽然没有明示,但是不代表就没有好奇心,因此,紫容少爷也是当机立断,立刻吩咐老者同往事发地,老者自然意会,明目而出绝对不可能,但是背地隐藏那是小事一通。 面色极度阴沉的郑二家主缓缓道, “损失。” “全部覆没” 斗三升难堪道。 “什么?” 郑二家主一挥掌,直接将斗三升扇了出去。 强劲掌风对于受伤严重的斗三升而言简直难以招架,直接被扇飞,从空中落下,好在最后稳住身形,朝着郑二方向艰难的御气飞来。 “谁做的?” 郑二不理会斗三升,阴狠道。 “一个少年,自称鬼谷,身长七尺,身披斗篷,上着黑白衣裳,肩有……肩有老鼠一只” 未等斗三升回答,站在一旁的两人道了句。 “少年。鬼谷。” 郑二眯着眼睛丝毫看不出感情,然而隐约可见双眼之中淡淡火焰在燃烧。 “家主,并非我三人不力,乃是那鬼谷竟在筑基二阶,且在,且在洞穴之中另有奇遇,若不是异蛇及时自爆,怕我大哥也有性命之忧啊” 二人皆道。 斗三升低垂着头,一抹笑意涌了上来。 “筑基二阶?什么奇遇” 郑二皱着眉头问道。 “奇遇不知,筑基二阶不假,否则我大哥也不会吃了暗亏,且最后那小子自爆方才有这般动静,若非我大哥及时发现,恐怕我三人都要葬身此地” 二人又道。 郑二眯着小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 “若真自爆,此事当有别论。” “我二人句句实言” 二人皆是铿铿有力地说着。 “嗯,暂且先回去,尔等三人天黑再回” 郑二一股闷气在心头吩咐道。 只见郑二与其余长老皆是往郑谷方向飞去。 “此事怎看?” 途中,郑二突然开口。 “倘若来者已死,这次我们不亏。” 其中一个长老道。 “哦?此话怎讲?” 郑二道。 “郑家安排在洞穴的只有炼体药池,以药池迷惑紫容府从而保住我们真正的实验场所,这次是我们赚了,且不说紫容府经常利用甬道在暗自提升后辈实力,光是这点,我们间接就使紫容府断了后续力量的发展,而这次,斗三升身负重伤,方才我用真气探测,斗三升伤的不是一点两点,而是丹田半碎,但却连接着一个脆弱小丹田,这点就足以证明我们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以一个筑基二阶的莫名小辈换取如此巨大的利润,显然我们赚的盆满钵满” “易长老此言深得我心啊,药池那些东西想造就造,牺牲这么点东西换取这些对于郑家来说已然足矣,但是明面上我们也要把戏做足,进一步迷惑紫容府方为上策” 郑二家主原本阴冷的表情突然一个转变,居然笑意满面道。 “不错,家主所言不假,戏既然演了便要做足,我建议,家主回去可以直接下令郑谷,坦言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深入洞穴,偶得奇遇,不想修炼之时走火入魔,引火****,致使洞穴崩塌,给郑谷住民造成困扰,而郑谷一向来就在洞穴之中涵养药材,这一举不仅损民利益,害得河水再次泛滥,更是直接给郑谷带来巨大损失,原本涵养的药材都是要进献给紫容府的,而今毁于一人手里,郑谷当与此人不同戴天,以此下得郑谷令,凡见此子必杀之,有幸杀此子者可来郑家领取封赏” 只见被郑二称为易长老的老者捋着胡须笑道。 “易长老好生妙计,这样做不仅将一切祸源成功引向一个未知生死的羔羊,更可以一举两得更加巩固郑家地位,明表忠心更向于紫容府,此人生死未知,这样紫容府对于此子便无从下手,于我们药池之事便死无对证,妙,着实妙” 郑二简直乐开花一般笑道。 “不过仍需补充一点,郑谷将在不日内对全谷损坏之处尽数重建,这样,就更深得民心了” “家主所言极是” 易长老道。 郑二家主一行人走后,只留下无比郁闷的三个人。 未等其余两人开口,斗三升直接道, “今夜进了郑谷再说” 没办法,两人只好将要说的话语往回咽。 风云渐变,一名老者掠过水面,朝着北谷紫容少爷暂住府邸飞去。 郑二将易长老所言与自己的想法尽数落实,引得一部分欲逃往林谷的住民纷纷往回走。 毕竟,哪怕这里天崩地裂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这里是他们的根,念不忘,舍不掉。 第二十七章 暗河 今时郑谷入夜,更甚于时常。 南谷大部分住民已被安排至北谷之中,暴雨不停,阴森惨淡的密云狂涌,幽冥河因洞穴崩塌河水更加喧嚣,间接直冲林谷堤坝,所幸林谷堤坝非常坚固,排水之利着实落实,幽冥河水并未给林谷造成危害。 原本崩塌洞穴之下隐有几道暗河,经年不见阳光的暗河显得与表面河水极其不同,洞穴相当于一层隔膜,将幽冥河从中分层,一刹那间,暗河之水汹涌而上,北谷郑家同样紧张,生怕暗河之水再次助长幽冥水势,不仅危害郑谷,就连在下方的林谷同样会遭殃。 一时间,人心惶惶。 然而雨夜凶猛,令郑家欲探查水势如何的计划暂时搁浅,急急上报紫容府静等下一步指示。 兴许是上天怜悯,亦或是天佑苍生,隔天的太阳比以往更早一点从东而起,幽冥河汹涌了一夜的暴虐瞬间恢复平静,原本暴露出来的暗河竟被重新掩盖,早前存在的洞穴本应被幽冥河一冲而过,居然一片土地突兀出现,生生将幽冥河阻碍,肉眼可见河水从土地之下而入,从林谷方向而出。 郑谷一片欢呼,皆以为天佑苍生,苍天开眼。 经此次泛滥之后,郑谷人丁不减反增,不少陌生人出现在谷中,更有传言每天夜里总能看见突然出现的那片土地之上有森森鬼影。 传言如瘟疫一般,致使常人都再也不敢靠近那片土地。 其中缘由,郑家一众人亦是想不通,道不明。 且先不说突兀而出的土地,只言南雁。 被卷入暗河的南雁可谓危险重重。 只身在暗河之中,竟然伸手不见五指,南雁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仅存的一丝真气依旧可以护住躯体,然而暗河之中轨迹无寻的暗流涌动致使南雁完全控制不住身型,随着暗流四面滚动。 南雁将枯木鼠紧紧抱在怀中,闭着眼睛用心感受仅存的每一丝真气,蜷曲着身体完全不敢懈怠。 生怕下一秒会被这暗流直接冲向底下岩石暗礁粉身碎骨,南雁虽然睁不开眼睛,然而由厥阴小指而出的真气沿着体外真气游畅而过,南雁惊讶的发现厥阴千变万化之名果然不虚,不仅可以幻化,更可以作为媒介用来感受外界,这是体外化气无法达到的程度,非要形容的话,体外化气只能感知个大概,而厥阴居然可以感受到极小部分,不仅可以将印象传送回脑海,更可以明确外界食物的细节之处,功法玄妙,令人咋舌。 尽管暗河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仍有不少发光生命在暗流之中泰然自若游动,仿佛这个地方是它们的栖息之所一般。 厥阴带来的讯息更一步令南雁感到惊叹,那些发光生命体居然有极其巨大的无目鱼,全身通白,白中带光,在其面前,南雁犹如尘埃大小,然白光的散发令南雁双眼都能隔着眼皮感受到,可惜这种光芒只是在小范围内,暗流之中依旧漆黑一片。 更令南雁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厥阴又一个讯息。 除了那巨大的鱼之外,似乎有如水草一般生物在自己的脚下舞动,随着它们的舞动,暗流的方向随之变化,其无规律性令南雁头疼,这些莫名的生命皆非常巨大,自己在他们面前简直如蝼蚁一般。 暗河底下暗河天, 凡人不知勿入间。 这种感觉从南雁心中油然而生。 更令自己头疼的是自己的伤势,真气已然趋淡,更别提厥阴太阳双穴,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困意一阵袭来,南雁真气散去,彻底晕倒。 真气环绕而成的小圈瞬间崩塌,暗流直接卷向南雁,带着撕裂力量的暗流一阵而过,一大滩血液染红暗河水,枯木鼠双爪伸出,紧紧抓住南雁手臂,小家伙似乎在用力的准备着什么,只见小肥肉在暗流之中无限颤抖。 一缕真气从小家伙身上喷薄而出,往南雁身上缠绕,只见小家伙将真气固定,在暗流之下形成保护,暗流如猛兽一般直冲而来。 抱着听天由命态度的小家伙闭上眼睛。 就在小家伙真气溢出之时,一双巨大红色眼睛在它与南雁的下方出现。 随着眼睛的出现,暗流居然停下流势,速度顿失,竟然以潺潺流水般的温柔从小家伙与南雁身边流过。 小家伙惊讶的睁开眼睛。 瞬间巨大的红色眼睛直接与之对视。 只见小家伙张牙舞爪般的姿态对着巨大红色眼睛挥了挥肥胖的小爪。 小家伙似乎并不惧怕突然出现的眼睛一般。 那双巨大的红色眼睛一直盯着小家伙,不停的上下上下,哪怕它的眼睛十分巨大,但依旧可以见到那趋势。 小家伙见到眼睛这般一阵胆寒,犹如看变态一般看着那双眼睛,而后指着南雁拍了拍胸脯,意思很明显,你不能动他。 看着小家伙的姿势,那双红色的眼睛半眯起来,一股不怀好意的感觉从小家伙心中油然而生。 不多时,红色双眼眨了眨,似乎认同小家伙说的一般。 小家伙激动得笑了笑对着双眼点点头。 黑暗中似乎有股巨大的力量将南雁与小家伙包裹住,缓缓上升,小家伙盯着与之越来越远的暗河出神。 当那股力量消失之时,小家伙与南雁已经浮在幽冥河之中,只见小家伙低头一潜,将幽冥河与暗河分层的界面彻底记住以后跳上南雁身上。 林谷长孙家,位于密林近幽冥河之处。 长孙夫人如往常一般带着家里人衣物在幽冥河处分流一清澈小溪旁静静洗着。 突然,一阵莫名地声音引起她的注意。 只见一个少年从分流而下,直直往长孙夫人所在的位置飘了过来。 长孙夫人一声尖叫。 不多时,一道貌岸然,腰板严直的中年男子跑了出来,吩咐几个家丁搬起那具尸体后不停地安慰着长孙夫人。 长孙夫人衣物也不洗了,直接心神不定的回到密林府邸之中。 第二十八章 长孙先生 林谷,位于郑谷之西,由一小山脉分离开来,成地势象征,然两者亦有往来,往上便是慕容谷,与郑谷之上的张谷对接,慕容谷与张谷不同于林谷与郑谷,慕容谷与张谷亦有微妙,虽都是紫容府下方势力,然亦有不同。 林谷自青谷覆灭之后成四谷之末,其中复杂关系极难言明。 相传林谷与青谷素来交好,后郑谷取代青谷,林谷与郑谷不合,渐渐双方贸易减少,矛盾剧增,当然这也是传言,其中可信度还有待考证。 幽冥河分流一小溪,清澈见底,底下有鱼,其鱼灵活,翩然而不惊人也。 小溪小隐隐于林。 因此这里人烟着实稀疏,淡然只有几户人家,密林深处有一府邸,牌匾书言,长孙府。 长孙府只有一条通幽小径可以出入,初十几步不见人家,再十几步便可眼见,人家几户,亦然不多。 多有养牛,山羊。家禽不少,田园农耕,几家小孩追逐之上,偶有鱼塘,多游其中,怡然世外桃源,与世无争,农家炊烟,飘飘然脱世也。 长孙府内,虽无高殿美堂,亦有竹楦雅阁,正堂用于迎接宾客之用,后阁为主人休寝之处,后阁与正堂有十几二十步之遥,期间多有瓦房,用于庸人休憩,另有炊房等多用瓦房几间,路道铺上碎石,多人久踏,逐渐明亮。 入夜三分,月过柳梢。 银光挥散,与后阁之下荷塘荧光相互映照,颇有仙境之意。 恰逢六月,荷花开盛,清风徐来,幽香不断。 阁楼左边,亭角之处,一名女子站在其间,玲珑有致的身型,穿有一身白衣,秀发别圈,上面用几条粉丝穿绑,美目圆睁,似乎看着密林之处怔怔出神,双唇至鼻子之处因白纱挡住,无从得知。 只见女子腰间别剑,一串玉福红丝带束于碧剑之左,腿腰之间,迎风微飘。 忽尔素色真气萦绕女子身躯,但见女子一个微蹬腿,往密林之处翩然而去。 夜过,微阳撒入竹林,长孙府外,几只雄赳赳的公鸡跳窜出来,一阵长鸣。 密林之中传来一阵骚动,几匹骏马出现在长孙府外密林之中,只见马上之人一个跳身,便从骏马之上跳了下来,急匆匆向长孙府走去。 似乎听到外界动响一般,长孙府门半开,一下人打扮男子晃了出来,对着骑马之人微微欠身道了句, “各位宾客,老爷静候已久,请进” 只见一少年,约不过十五六,英姿飒爽,风度翩翩道了句。 “辛苦了” 一众人随着少年进入长孙府,下人见众人都已进去,快速跑到骏马身边,牵着骏马往正堂旁边走去。 府内。 “公子远道而来,莫非突有事故?” 正堂之上,一中年男子直身端坐,双手放于案桌之上道,此男子身长约莫七尺有余,剑眉凛目,正气泠然,薄唇皓齿好生俊俏,往后别簪之发更显威严。 “先生所言极是,近日内府恐有变动,昨日林卫尽聚密林,不知所为何事,小侄今日前来特意告知先生,近日切不可妄动,东密林之处切不可让人进入,待小侄查明林卫所谓何故之时再来相告。” 只见道出此言乃是刚才骑骏马而来的少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虽算不上翩翩少年,然气息沉稳,目光风云,亦有一番城府。 少年一番话完,堂上高坐之人顿时皱眉,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随少年进来者亦有两人,两人皆站少年左右,左为老者,鬃须遍白,右一中年男子,壮硕身躯亦是不凡。 老者淡淡道, “长孙先生,而今内府关系错综复杂,少爷也是一片苦心,先生乃是少爷一大助力,少爷也是不希望先生有所闪失,望先生见谅。依少爷所言。” 话语一落,只见老者微微欠身。 被其称之为少爷的少年亦是一片诚恳。 高堂正坐之人长孙先生亦道, “如此便依少爷所言,暂不轻举妄动” “甚好,先生如此,我林家的未来定有希望,今还有不情之请” 少年起身激动道。 “且说无妨” 长孙先生道。 “小侄是想,可否见上佳夜一面” 少年似乎有些难为情道。 “不妨直言,小女今日偶有不适,怕是公子见不着了” 长孙先生道。 “这样,那无妨,小侄改日再来,还望先生切记切记” 少年欠身一道。 “那长孙某便不送公子了” 长孙先生说完便直匆匆往后阁走去。 少年一个转身示意,来者便跟少年一同出了正堂。 后阁与正堂不远,长孙先生很快便出现在后阁雅轩之中。 只见一雍容贵妇立于玉床旁边,一见长孙先生进来一个做礼道。 “老爷” 长孙先生“嗯”了一声之后询问道, “夫人,佳夜情况如何?” 便坐于床边慈爱般的看着床上女子。 玉床之上,只见作业前往密林的女子正平躺着,一丝丝的冷汗冒出,脸色苍白,似乎极其难受,不时有痛苦的哼吟传出。 长孙先生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一般站起身来在床边踱来踱去。 长孙夫人低声啜泣。 阁楼檀门,轻轻的敲击声传来。 “老爷,老爷” 只听见下人低声问道。 “何事?” 长孙先生正心烦不宁,愁绪难断,一听见下人如此急促的轻呼显得稍有不快。 “那少年醒了” 下人应道。 “嗯,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长孙先生淡淡道。 “是” 下人闻声而去。 “老爷,佳夜这边由我照看就行了,你还是去看看那少年吧,如今风头浪尖,我怕” 只见雍容贵妇欠身道了句。 “夫人,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啊” 长老先生捋了一下不长的胡须道。 “无妨,这么多年,妾身一直随先生走南闯北,莫非妾身的能力先生还不相信” 长孙夫人哼了一下鼻音,颇有怪乎长孙先生不信任之意。 “如此便好,那佳夜就劳烦夫人了,我待下去看看那少年” 长孙先生回头怜爱的望了床上女子一眼便打开阁门走了下去。 “妾身不送老爷” 长孙夫人说完便回身照看床上女子,一丝丝哀愁涌上面容,夫人虽步入始室,然亦有风采犹存,仔细一看,与那床上女子长得颇为相似,只是床上女子素纱蒙面,见不得嘴齿,便不敢肯定。 第二十九章 小麻子 后阁与正堂之间一瓦房内,南雁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处,是一列列整齐的瓦片,屋梁很新,这间瓦房应该是不久前才完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木材的味道。 房屋的摆设十分简朴,几张木床,加上两张桌子,几张椅子,已然足矣。 “我在哪?” 南雁自语道,缓缓起身。 只听见一声亲切的呼喊在旁边传来。 “小哥,你醒了,慢点” 说话者似乎看出南雁想要起身于是便匆忙跑了过去,扶着南雁靠着墙壁上。 南雁颇有些感激的意味看着帮忙之人,只见此人一身下人穿扮,稚嫩的脸庞上写满麻子,可偏偏此人笑起来十分好看,一副炯炯有神,约莫十二三岁,身板不算硬挺,骨骼倒不健壮,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这里是哪?” 南雁有气无力问道。 “这里是长孙府,小哥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小少年道。 “长孙府?” 南雁疑问道,随即便在身上不停地摩挲,枯木鼠这小家伙不见了,倒是玉佩还在,尽管玉佩还在,但是南雁心中愁绪难断,隐隐约约担忧着小家伙得去向。 似乎脸上的疑惑以及担忧震动了小少年,只见小少年道, “小哥别急,府主长孙先生是个极好的智者,你在这里就放心吧,不会发生什么” “请问一下,你们在哪里找到的我?” 南雁问道。 “听总管说你是漂浮在溪流之上,恰好夫人当天无事,便想帮我们下人洗些衣物,正巧看见了你,惊吓之余安排我们救助于你,说实话,小哥当要好好感谢夫人才是” 小少年一脸诚恳道。 “那有没有见过我身上有小老鼠或者什么的?” 南雁试探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小哥放心,府内绝对没有老鼠,总管可严了,卫生等细节都要检查,别提老鼠了就是有一只蟑螂我们都会受罚,所以小哥尽管安心便是” 小少年似乎有点曲解南雁的意思,以为南雁害怕老鼠便解释道。 暗河之下,我记得小家伙还在的,不行,等真气恢复好,我得赶紧找到它。 南雁暗暗思量。 枯木鼠可谓是南雁唯一的伙伴,因此南雁不想它有任何闪失。 不多时,只听见门口两道脚步声传来。 一微胖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南雁一指手之后向后面欠身道, “先生,请” “总管大人” 小少年一见来者立马问候道。 “嗯,小麻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退下” 被称呼为总管的肥胖男子道。 “是,小哥放心” 只见小麻子回头安慰南雁微笑道便朝着门口走去。 刚好此时长孙先生走了进来。 小麻子赶紧笑道,充满尊敬的眼神看向来者。 “见过先生” “嗯” 来者只是淡淡应道。 小麻子远去。 南雁仔细端详小麻子称呼为先生的男子,只见来者铁骨铮铮好身板,剑眉星目藏天地,举动之间尽显大家风气,好一个长孙先生,如此正气凌然。 只见长孙先生向着肥胖总管扬了扬手,肥胖总管立马会意,低身道了句, “是” 于是既小麻子之后走了出去。 见肥胖总管远去后,长孙先生踏步走向床边,轻轻一扬手,一张椅子便移了过来,期间真气外溢于言表,长孙先生就椅子一坐,目不转睛地盯着南雁看。 其间意味不言而明。 真气外溢显然长孙先生有筑基境界的实力,无疑想先给南雁一个下马威,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所以你作为一个陌生人最后给我放尊重一点,我怀疑你,最好可以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不然立刻走人。 南雁半眯着眼睛,好一个长孙先生,看似文人,其实胸中有谋。 “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说……” 长孙先生话还没说完,南雁抢了一步道, “先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我来自郑谷,幽冥河再次泛滥不小心卷入其中,原先在老陈药材铺当学徒,先生不必怀疑我的来意,我也很诧异我为什么会来到了这里,先生若想问什么,鬼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望先生不必排挤!” 南雁虽气虚不定,然底气十足令人不得不信道。 “很好,这里是林谷一密林之处长孙府,我名长孙九,救你之人乃是我夫人,我暂先信你,但最好你所言是实,不然后果……” 长孙先生刻意停顿一下。 “先生大智” 南雁淡淡道。 只见长孙先生皱了皱眉头道, “幽冥河为何泛滥你可知?” “不知,只知道当时南谷尽被河水淹没,众多南谷住民纷纷受难!” 南雁一联想暗河汹涌无比,一旦暗河之水溢出表河,以南谷工事必定受灾,因此果断推断搏一搏道。 “嗯,你暂且养伤” 长孙先生眉头一舒显然对南雁所说不假感到满意。 一见长孙先生如此神色南雁心中暗松了口气,显然自己猜对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更怕猜疑心过重无论自己解释什么都不信之人,显然长孙先生这点上有点偏向于后者。 长孙先生一起身,扬袖而出,步伐显急。 看着长孙先生的表现,南雁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一般,等瓦房只剩下南雁一人时,南雁方才安心,静坐,慢慢的将真气凝聚,一股不适感从丹田传来。 “看来这次受的伤过重了” 只见八卦丹田吸取外界真气之后依旧纹丝不动,不见饱满,金丹更是有些失色,这点南雁十分在意,丹田是立仙之本,好不容易自己才爬上这条路,说什么也不能再回到以前的无力。 因此,南雁十分用心的修炼,不急,不急,南雁告诫自己,缓慢地吸取真气补充,一点点慢慢来是南雁此时最好的状态。 撩开衣袖的南雁发现所受的伤口已然结疤,这似乎有点违背常理,到底是哪里奇怪了,南雁却说不出。 其实南雁不知,那时在暗河之中,也就是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强大力量将其与枯木鼠送回表河时一丝力量被南雁八卦丹田汲取,致使不容易好的伤疤在短时间内好转。 只见刚才远去的小麻子又窜了进来,笑嘻嘻地对南雁道, “怎样,小哥儿,先生是好人不假吧,刚才先生急匆匆出去,我还跟他说了几句小哥肯定是好人,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相信小哥儿也是好人不假” 小麻子脸上此时不仅只有麻子,更是写满了天真与肯定。 南雁心中一动,鼻子稍微一酸,不为别的,就为了小麻子那一句带着天真的话语。 第三十章 小麻子的往事 “小哥儿,我跟你说,最近先生说,东边密林千万不要误进。” 只见小麻子一边叠着衣物一边对南雁道。 “哦?为什么?” 南雁依旧靠着墙壁道,这几天来多亏了小麻子的悉心照顾,不仅身上的伤口痊愈不说,小麻子对于南雁的真诚相待更是让南雁心存感激,这种感觉已经很少有过了,对于一个陌生人的自己,小麻子依旧如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致使南雁对于小麻子的印象又再一度上升,不仅语气不再冷淡,增多了几分朋友之间的温情。 “不知道,先生吩咐我们说,那个地方近这几些日子不要靠近便是,其中缘由不肯细讲,看小哥儿的身体也快痊愈了,可不要到处乱跑误进密林哦” 整理完的小麻子抱起衣物直接往瓦房外走,临门时道了一句, “小哥儿,我去拿些包子稀粥过来,你先等着” “咕噜”一声, 肚子的不争气惹得南雁脸红,若不是小麻子说端着包子稀粥,自己都忘了今天的早时还没吃呢。 不多时,只见小麻子端着热乎乎的包子加上一碗稀粥便走了进来。 “来,小哥儿,趁热吃,福姨做的包子很好吃” 小麻子一脸嘻嘻的看着南雁。 南雁自然而然的接过包子跟粥,便一顿猛吃,一边吃着一边看向小麻子,道了句。 “小麻子” “怎么了,小哥” 小麻子诧异问道。 “我问你个问题。” 南雁问道。 “小哥你说。” 小麻子一脸诚恳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跟你非亲非故,凭什么你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照顾” 南雁将包子咽下之后道。 “没,没什么” 只见小麻子一脸难堪,丝毫没有想到南雁如此发问,只是吞吐道了一声之后似乎不想正面回答南雁的问题。 南雁看到小麻子神色不断变化,从一开始的痛苦到扭曲到无力,一系列的转换使南雁更加好奇小麻子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于是南雁试探性问道, “被人欺负了却没办法还手?” 小麻子一脸震惊,没想到南雁一语中的,只是苦着脸色摇了摇头。 早已把小麻子当成朋友的南雁似乎已然看出一点端倪,又再次发问, “是不是被羞辱,但是又没办法反抗” 小麻子仿佛再也忍不住一般,但是倔强的脾气依旧使他紧咬住牙根,只是双眼淌下的眼泪早已出卖了他。 石道无尘,无风,几声鸟叫衬托着长孙府的幽灵,枝头上的输树叶几片在悄然滑落。 屋内,小麻子激动的讲着故事,南雁静静聆听。 “我不叫小麻子,其实我真名叫林一叶,出生林家,但是……” 小麻子似乎猛吸了一口气,十分艰难地继续说道。 “我父亲是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家主林一凡,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林家奴婢,而我,我是他醉酒后的产物,是他的侮辱,从小不被待见,母亲经常受他折磨,可我母亲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我母亲,没有” 小麻子歇斯底里地喊到,把南雁震了一跳,只见南雁赶紧催发真气隔离瓦房,避免小麻子的喊声过大直接将不该说出来的秘密泄露出去。 “后来,他把我母亲给杀了,就那么轻易地给杀了,呵呵,一个跟她有关系的女人就这么说杀就杀,畜生,我恨不得杀了他” 小麻子彻底将情绪宣泄出来,原本一脸的天真无邪而今写满因过分仇恨致使的扭曲。 思绪在浮沉,往事跟枯黄书页一般一页页翻过。 记忆之中,那是一双温暖的手掌,小时候的自己总要她牵着,像个世界,总是给你安全信任,她很平凡,只是一个奴婢,没有出众的容颜,更没有傲人的身姿。 她最喜欢对着自己说着不尽的话语,人之初,性本善,不要轻易去怨恨一个人,但也不要轻易对一个人不好,选择没有错,决定在自己。 因此,很小很小的自己都会乖巧的对着这番话点点头,一遍遍认真的思考。 她没有对他说尽实话,渐行渐大的自己在周围人的目光中看到,那个卑劣的影子,那个只是主婢结合不纯血脉的杂种,杂种,从来没有被正视过。 他喜欢每天做完繁杂任务后去找她聊聊天,后来有一天,他看见他打了她。 那个掌控大局的大家主。 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家主。 他不是他唯一的儿子,只是其中一个,对于自己,他不闻不问。 那天他亲眼看到他对她拳脚相向,而她只是默默忍受,暴怒的他如同失去理智的猛兽一般扑向他。 不出意料的被狠揍一顿。 关禁闭,理由,对家主意图不轨。 后来,她进来牢房里,哭着对他说,都会没事的。 他看见了她衣衫褴褛,站在她后面的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那个平时要自己称呼他为大哥的男人,对她上下其手。 他别过头去,紧咬着嘴唇,血液渗透出来。 他屈服了,认命了。 其实只是放不下对于林家如此优越条件的执着。 直到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她。 为的就是让她给自己一个理由,为什么。 那天,他奔溃了。 亲眼看见两个男人在折磨着她,生生将她折磨至死。 两个男人发现他后直冲而来,欲杀之而后快。 他拼命的逃,拼命的躲。 拼命的不敢忘记他的母亲,拼命的记住那两个男人,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大哥。 “本来我也应该死了,是啊,如果一开始就这么死了多好,带着面具伪装仇恨活下去好累,长孙先生救了我,他知识过人,调了一种药剂,把我变成这幅模样,安排在这府中苟活。” “小哥,我是不是很矛盾,一方面忘不了仇恨,抛不了愤怒,一方面又时刻铭记我母亲教导的人之初性本善,待人待物皆同样真诚,害人之心不可有。” 只见小麻子眼神空洞无力地看着南雁,似乎想聆听南雁的想法。 小麻子的一番话彻底将南雁带入回忆,感同身受地望着小麻子,淡淡说了句, “你有一个好母亲。” 说不出羡慕的语气,亦或是认同的感觉,南雁也很期盼,也在羡慕,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亲这么狠,把自己狠心抛下,留在青家,南雁想不通,也不愿去想。 “谢谢小哥儿” 小麻子只是低着头,举起双手用力拭擦双眼,而后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蹲坐在上面低着头不发一语。 南雁这才明觉,刚才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能催发出真气来,瞬间激动,悄悄运转真气汇入丹田之中。 只见八卦丹田早已没有之前那般颓丧,相反是空前的饱满圆润,真气之中隐约夹杂少许金丝,虽然不足以大显,然亦能观察得到,南雁诧异,随即将八卦真气微微引出,汇入厥阴太阳之中,刹那间,厥阴太阳光芒大盛,有股直冲云天之感,南雁见状,赶紧收回真气,避免出错。 皱紧眉头的南雁显然难以置信自己的回复能力,这不应该啊,但是无论南雁如何思索,哪怕将之前自己的所有经历结合起来都找不出原因何在。 索性,南雁不想,这种毫无结果的问题留着以后枯木鼠回来在跟它讨论讨论。 然而南雁却忘了,枯木鼠不会讲话,只会比比动作。 南雁回头看了看小麻子,只见小麻子依旧失落一般低着头,一声声轻微的啜泣传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南雁心中暗道。 若不是南雁的追根到底,也不会让小麻子揭开往事,就不会使小麻子如此伤心低落了。 “哎” 南雁轻叹,自觉此时自己无力做些什么,只倒是睡了下去,任小麻子去发泄,发泄完了自然便好。 鸦归阳落,垂暮来得如此之快,夜色朦胧,只存几道浮云任风带动。 一道身影从瓦房之内闪出,瞬间站在阁楼之顶,不带一丝声响。 衣丝随风而动,身影左手微抬,右手轻放,站在阁楼之上往东方向似乎在眺望什么。 待得身影定睛一看,果是东部密林有异象,一道不像是火把挥发而出的明火瞬间在密林闪过,哪怕只是一刹那,也逃不出阁楼之上身影慧眼。 身影悄然一笑。 “哼,果有秘密” 而后一个轻身一跃,瞬间从阁楼之上消失。 瓦房之中,小麻子已经睡熟,似乎白天情绪的宣泄使其舒服一点,只是梦中依旧呢喃,母亲。 而南雁床位,空空如也。 第三十一章 密林异象 刚站于阁楼之上的身影怡然南雁矣。 只见南雁一个飘身瞬间出现在荷塘之上,又是一个轻掠,直接往密林方向飞去。 东之密林,这里的树木间缝比平常树林更显狭小,就在刚才,明火现过,而后消失。 这令南雁十分惊奇,对于密林之中隐藏的一切。 待南雁靠近密林之处,密林之中愈显黑暗,这简直不符合常理,今夜有月,月且荧光,荷塘之上荷花明,更不论此处密林,哪怕间隙多么狭小的密林,总应会有月光渗透,然而这里却黑暗无比,这不仅不符合常理,更有违背于逻辑。 南雁缓缓调度真气,达到隐匿目的,饱满的八卦丹田比平时更彰显活力,这种超乎想象的恢复能力却也不知是好是坏,南雁不得而知,只知道目前最要紧的是勘察密林到底隐藏着什么,而不是执着于八卦丹田的变化,反正以后自己肯定要去查明,不急于一时,倒是可以调用真气便可。 进入密林,一种熟悉的阴冷袭来,这股邪乎的阴冷令南雁打了个寒颤。 很熟悉,应该见过。 南雁心想。 密林外围奇怪的是几乎什么都没有,这让南雁有点诧异,诧异的是如此奇怪之处,外围应该隐匿着什么才是。 南雁愈发小心的往更深处走。 当南雁前脚踏入中心,后脚跟随时,那股瞬间出现有瞬间隐藏的明火悄然出现,此时此刻并不是仅仅只有一处明火如此简单,而是十二道明火一并出现,刹那成圆圈姿态直接围住南雁。 南雁一个激灵,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明火犹如一颗颗眼睛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这种感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敌不动,我不动。 南雁仿佛沉寂一般调整呼吸,静静地与十二道明火对峙。 只见十二道明火慢慢盘旋起来,一颗接着一颗跳动,并以周天形式环绕着南雁。 南雁左手抬起,一小道真气直接打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明火。 “叱” 只见真气直接透过明火在明火后面的树木上生生打出一个小洞出来。 “虚体?” 南雁诧异,这竟然只是虚体! 明悟只是虚体的明火之后南雁大胆起来,朝着明火慢慢前进,但南雁前进一步,那明火便后退一步,似乎刻意跟南雁保持距离。 这下子南雁彻底陷入沉思,这明火莫非有思想不成? 确实,南雁直接疑问,一语中的,这明火仿佛有思想一般,不仅可以自由幻化,选择何时出现,何时消失,就连南雁的真气都无法探查丝毫,又可以与南雁刻意保持距离,这令南雁不得不深思其背后有人在控制。 可是,可以控制十二道明火且做到如此自如,此等境界的高手将何其可怕,但这又说不通啊,如果背后的家伙如此厉害,为什么要隐匿于此,大可在此地搅出一番风云才是。 南雁又纳闷了,如同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般。 南雁暗叹一声, “不管,继续往深便是,明火只是预示而无法对自己动手,如果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打定主意的南雁左手真气一运,丝丝缕缕的真气瞬间幻化在手中,如黑暗之中明灯一般存在。 南雁只是继续往前一步。 “吱”的一声。 双脚仿佛踏入沼泽地上的触感,黏黏稠稠,又似乎有些许水润进鞋一般的冰凉。 南雁皱眉,前步在地,后步如入泥潭一般,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十分突然,有如洞天一样,其中自蕴含变化。 密林的异象一重接着一重袭向南雁,这宁南雁举步维艰,不敢丝毫再次马虎,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确实,这里似乎充满谜团一般,这令一向来谨慎的南雁不住动摇继续往前的想法。 不了解这里的异象,下一步将无法行动,南雁觉得颇为难受,无从选择的无奈,南雁不想再次感受,要么将一切掌握其中,要么旁观局势再决定出手与否。 只见南雁收起真气,全身心彻底融入黑暗之中。 又是熟悉的感觉袭来,那种在药池中无法呼吸的窒息感,那种在火炉之中挣扎徒劳的无功而反。 这又是实验不成??!! 南雁陡然睁开眼睛,气势瞬间迸发。 仅见明火被南雁的气势一震,十二道之中近乎八道忽明忽暗。 就在南雁自信以气势震动明火之时,几股陌生的气息从密林之外直接飞冲进来。 “有人” 南雁疑惑道,突兀瞬间收起真气。 厥阴一动,真气丝缕飞向几股不明气息所在地。 几股不明气息似乎在追逐最为前面的气息。 而作为最前面的气息在密林之中左冲右撞,绕圈式的与后面那几股气息进行周旋。 忽而消失,忽而凝结,但是无论其怎样努力,怎样花式旋转,依旧逃脱不了后面那几股气息的死缠烂打。 只见紧跟其后的气息之中,最弱的气息突然暴涨,一个猛扑直接欲将逃窜的真气吞灭,就在暴涨气息即将吞灭逃窜气息时,十二道明火瞬间大涨,从南雁周围螺旋上升直至消失。 脚底下那股陷入泥潭的感觉随着明火的消失进而彻底湮灭。 南雁,再一次踏在实地般的感觉。 冰凉的触感刹那幻化。 南雁震惊了,莫非这种种的异象皆由明火控制不成,但是,但是这明火明明只是虚体,难有思想之嫌啊。 跟上去。 南雁心中念头一闪。 太阳立刻催发,磅礴的真气立刻与厥阴真气汇合,爆发的真气强度难以想象。 那突然消失的明火瞬间出现在几乎被暴涨气息吞没的首道气息之上,霎时间,原本已成定局的格势再一次变化,那暴涨的气息渐渐停止吞没的势头,慢慢与那首道气息扯平。 感受到变化的其他气息停止追逐,而后所有气息的终点皆在于暴涨气息之上。 这些欲将首道气息毁灭的所有气息似乎有备而来一般,料到那明火会如此之作,因此所有气息集中一点,将彻底消灭首道气息的算盘完全推算。 南雁见状,立刻移动身型出现在厥阴太阳汇合出,八卦丹田一个猛然运转,直接将所有真气直冲气息而去。 太熟悉了,那道明火簇拥的气息对于自己来说太熟悉了。 南雁心中暗道。 因为熟悉,所以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后面随之而来的气息被南雁的气势一个猛撞。 “嘣”的一声。 几股合一的气息被南雁直接震开,三股气势的碰撞令那原本较弱的几股气息暴然猛退,霎时间退出密林。 “走” 几股被震到密林之外的气息恨恨皆道了句。 随即立刻消失。 是谁,到底是谁,将来者震出密林之后南雁径直朝着明火簇拥的气息走去。 入眼处,南雁猛然瞪眼,一股难以置信写满脸上。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 meinvmei222 (长按三秒复制)!! 第三十二章 朋友 将其余气势逼退后的南雁难以置信地望着前面的人影,是的,难怪如此熟悉,尽管只有几天的相处,但他给自己留得印象却如此之深,不仅对自己坦诚相待,更是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告诉自己。 “小麻子!” 南雁哭笑不得道。 只见眼前十二道明火簇拥着一道身影,尽管有几朵明火已然时隐时现,但是依旧不停旋转在身影周围,似乎想保护中间那道身影。 比南雁低那么一个来头的身影听见南雁喊出的小麻子之后微微颤抖,但是依旧背对着南雁,不敢回身与之对视。 尽管只是一刹那的抖动,细微的变化南雁依然捕捉。 “为什么?转过身来” 南雁继续道。 随着南雁的沉闷响声,眼前的身影渐渐转了过来。 “小哥儿” 似乎不愿意南雁看见眼前自己模样一般,小麻子苦笑道。 只见此时小麻子已然不是那个白天拥有和善随和面孔的小麻子,确切地说此时的小麻子更像那个不掩藏怨恨,愤怒才有的模样。 满脸的麻子已然消失,替换而上的是一道道黑色的印记,只见印记不断地飘忽着阴暗的气息,倘若褪去这些道印记,小麻子无疑是一个俊俏的邻家小孩,稚嫩的额头上却被三道可怖印记直接覆盖,犹如天雷一般曲折,而那阳光的小平头之上却长满了血丝一般,不仅将短细的发丝极长延伸,更在发尾渗透出丝丝如同血液一般红色的液体。 手臂的变化更为夸张,人生为五指,此时的小麻子单手竟有十指,指根之上更是游动着些许雷电一般的气息,而那些气息皆来源于背部,那陡然出现的双翼,一只只剩枯骨,一只如同飞禽一般布满羽毛,其缓缓扇动,如同雷电一般的气息便从双翼之中传向双手,布在指根之上。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南雁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怒吼。 小麻子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乎寻常地对南雁一笑。 “小哥儿,我所忍受得那些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尽管小麻子微笑着看向南雁,泪水依旧不停地涌现出来。 这种强颜欢笑,这种笑着流泪对南雁来说是最为熟悉的感觉,没有人比南雁更懂得这份感觉是如何痛苦,更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因为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没错,实验。 又是那该死的实验,很显然,小麻子会有这种奇异地变化无疑是其在之前肯定遭受这种惨绝人寰的实验,只有在实验中挣扎过的人才会懂得。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追你?” 南雁缓了心态,呼了口气道。 “前阵子我去复仇,但是失败了” 小麻子一脸沮丧道。 “后来逃到这里,它帮我布阵让他们暂时查不到我,可是它的出现惹得他们眼红,三番两次要来收取它,就在前几天,佳夜小姐误入这里,发现之后为了保护它遭受攻击,后来明火带着佳夜小姐遁离,尽管如此,明火还是没办法第一时间救得佳夜小姐,而今,小姐生命可谓岌岌可危,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明火它就不会暴露,也就不会使佳夜小姐受伤” 小麻子哭丧着摇摇头。 一脸凝重的南雁惊讶道, “你是说它?明火?我刚才检查过了,那只是虚体!!” 小麻子似乎早料到南雁会有如此反应,一个响指,只见那十二道明火快速转动向响指中间凝聚,一团团明火慢慢融合,突兀的,一只全身都是明火般燃烧的白猫出现在小麻子手掌之上,睁着谨慎的双眼盯着南雁,仿佛在提防南雁会对小麻子做什么手脚一般,只是谨慎的双眼之中依旧充满着一丝畏惧,就凭刚才南雁只是简单地小指凝聚真气就直接洞穿它幻化而成的真气,灵猫自信哪怕只是幻化而成的真气被洞穿也依旧要花费一番功夫,而对于南雁来说似乎显得轻而易举。 这点令灵猫有着些许的畏惧。 “别怕,白灵,小哥儿是好人,而且小哥儿还会帮咱们” 小麻子伸出另外一只手在白灵之上慢慢抚摸,白灵一番惬意,显然很享受小麻子的抚摸。 南雁有点哭笑不得问道, “小麻子,不,林一叶,你凭什么如此自信我就是好人不可,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南雁收起松垮的神态,紧绷神经一脸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说不出原因,小哥儿是除了母亲长孙先生之外第三个给我这种感觉的人,让我不由言衷地想要去相信,是那种可以交托一切与之相信的人,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浮夸,很悲催,可你问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会是这样,我承认,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小哥儿是值得相信的人!” 小麻子从容道。 南雁微微皱眉,确实,小麻子一开始就对自己坦诚相对,而且这几天一直对自己悉心照料,自己内心早已将之视为朋友,这是除了青木之后,除了爷爷无心,唯一一个对其提不起戒备的人,没有理由的理由便是最好的理由,小麻子如此相信自己,只是仅凭第一感觉,这便足够了,朋友,之间不需要说太多。 “那如果此时我突然下手,直接杀了你,抢了你的白灵呢” 南雁道。 “如果小哥儿想要这样做,那便来吧,只是我希望小哥儿得到白灵后好好善待它,还有,帮我报仇,让我死得瞑目便可” 小麻子一脸霍然。 只见南雁瞬间提起真气,将太阳直接凝聚往前暴冲,如此猛然的攻势,如果小麻子不躲那么结局只有一个,小麻子身死。 小麻子一身坦然闭眼静等南雁下手。 南雁见状,更是不减攻势直接冲了过去。 安怡,宁静。 仿佛时间停止一般,整个密林之中只能听见林外虫鸣。 我死了么? 小麻子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南雁已然收起双手,背对着小麻子。 “林一叶,我问你,这几天你是不是经常在我食物中下了东西?” 见不得南雁的表情,南雁问道。 “嗯,真气回运散,这种说不上常见说不了罕见的东西,各大家都有,可助修炼者更快回复真气,令丹田重激活力。” 小麻子诚恳道。 一听到真气回运散,南雁一阵淡然,早在陈叔的药材铺中自己就已见过,不足为奇。 “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会认为我可以帮你。” 南雁又道。 “一般修炼者只需要服用一点真气回运散便已然足够,但是小哥儿这几天一直连续服用才最终回复,因此一叶自信,小哥儿的修为应比长孙先生还高,只有长孙先生帮我还不足够,如果有一个比他更强的人帮我,结果将很明朗,况且,我拥有的真气回运散已经不多了,一叶这么多天的付出,小哥儿应该不是那种白眼狼之类吧” 小麻子最后来了个反问直接将南雁惊震到。 小麻子真不普通,不仅心思缜密,更是说话条条有理,南雁一向来行直坐正,如果不帮他,那这些天所受的恩惠该要自己如何解释,情不在理,说不过去。 “林一叶,你很不简单。” 南雁道。 “小哥儿更不简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小麻子道。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得让我满意,我便帮你。” 南雁无奈道。 “小哥儿请提问” 小麻子道。 “白灵是什么?” 南雁一语中的,直戳核心。 “其实不瞒小哥儿,我也不太懂白灵究竟是什么,我只知道当我变成这个模样的时候,白灵便从我双翼之中诞生,因此具体来说,我与白灵气息相通,而且更令我惊讶的是白灵懂阵,虽然能懂,但只能布置一种,也就是小哥儿刚才体会到的午夜通幽阵,这个阵法可让入阵者产生错误的幻想,也是因为这个阵,救了佳夜小姐一命。修仙陆之大难以想象,也许小哥儿以后会比一叶更清楚答案” 小麻子坦然道。 南雁不语,直接往密林之外走去。 看见南雁这般行径小麻子急了,生怕刚才自己说的让南雁不满意致使南雁不愿意帮助他,赶紧道, “小哥儿,我真没隐瞒你啊,你要去哪?” 只见南雁挥挥手道, “我叫南雁,你可以叫我雁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面见长孙先生,看看能不能救醒长孙佳夜,我只有筑基二阶初期实力,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我会帮你,行了,回去睡觉。” 一听见南雁如此自白的小麻子一脸激动,兴奋的跃身一跳对着白灵自语道, “听见吗,白灵,雁哥答应帮咱们了,母亲的仇可以报了,终于可以报了,白灵,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 说着说着小麻子抑制不住地眼泪如瀑布一般,抱紧白灵一阵痛哭,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一边呢喃着, “母亲……呜呜,母亲” 通灵的白灵乖巧地将毛茸茸的脑袋往一叶身上蹭了蹭,似乎在安慰一叶不要伤心,不要哭,男子汉要坚强一般。 听见一叶哭声的南雁顿了顿脚步,握紧双拳。 极其小声自语道, “无论怎样,我都会帮你,我的朋友,林一叶。” 而后双脚轻点地面,直接往长孙府闪去。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gegegengxin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三章 君子 密林之中,林一叶望着苍穹,夜幕之下的垂星显得极其光亮,就连那低垂的弯月更比平时动人,点了黑夜,照亮苍生。 情绪彻底平稳下来的林一叶望了白灵,轻轻地抚摸着白灵的脑袋说道, “白灵,回来吧。” 只见聪慧的白灵灵猫点了点头,刹那幻化成十二道明火,极其快速地融入到林一叶的枯翼中,随着明火的融入,枯翼渐渐恢复生机,肉眼可见的肌肉在慢慢成长,当枯翼恢复至正常时,一丝丝羽毛渐渐浮现,林一叶一个轻微挥动,瞬间,硕大的羽翼丰满成型,双翼一黑一白对比十分强烈。 而后。但见林一叶将双翼收缩,丹田之上溢出浓厚的气息,气息逐渐扩大将林一叶彻头彻尾的包裹起来。 约莫三炷香时间,气息散去,本来可怖的林一叶变成了早前那个善良天真的小麻子,全身上下看不出丝毫真气的波动,更无法察觉林一叶变身的细微变化,额头脸部的印记早已褪去,换上的是一小点一小点的麻子,从气息褪去之后,小麻子似乎极其疲惫一般脸色苍白,一滴滴的汗水流了下来,苍白的嘴唇仿佛叫嚣着需要水的滋润。 小麻子蹲坐在一颗榕树之下尽可能的平息顺气,起伏不定的胸口伴随着粗重的喘息犹如跑了几公里一般。 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小麻子这才起身往密林之外走去。 而先行一步的南雁确保了刚才几股气势完全褪去之后一个闪身出现在长孙府阁楼之上。 整座府邸已然全部无光,仆人亦早已进入安眠。 只有阁楼一处偏房之中,一盏小灯火在闪烁不定,映出房内两道人影。 南雁一个轻身,在厢房门外蹲定。 只听见房内传来几声哀叹。 “都快四天了先生,佳夜这情况到底该如何是好” 轻轻的啜泣声令这黑夜显得有些凄凉。 “哎,这症状,我也束手无策,如今紧要关头,风声定不可泄露,前有困境后有埋伏,这一步我也是走的举步维艰啊夫人” 声音正是长孙先生。 “那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就只能要看这佳夜的情况一步步恶化不成” 夫人啜泣道。 “要不行,明天安排下人进谷,逢林家便称我突然患疾,急需用药特安排下人进谷购药,暗中有请与之交好的林家御药师前来” 长孙先生静思一会道。 “不可啊先生,林家那边恐怕早已察觉先生有变,不然这几天那林家人也不可能老是来府,要是明天又是突然来访,此计不是有失?” 夫人道。 “那……” 长孙先生顿了顿。 “夫人,我已有计。” 长孙先生洒然道。 “先生何计?” 夫人喜悦道。 “不可说不可说,这样,夫人听我安排,先回房中休息,明天一早此计夫人自然便知” 长孙先生小声哈哈道。 “先生此言当真?” 夫人疑惑道。 “当真不假!” 长孙先生斩钉截铁道。 “那好,先生,妾身先回当中休息,佳夜这边就劳烦先生你了” 夫人做了个姿之后道。 “嗯,去吧夫人,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照看,甚是劳累,又是几宿不睡,怕有碍身体” 长孙先生坐下道。 夫人踱步走出厢房。 南雁一个跃身直接贴于阁檐之上。 夫人远去。 南雁这才下身往自己瓦房内赶。 这长孙先生倒是实在君子不假,本来无计,硬说有计,意在劝其夫人及早休息,怕其夫人身体有碍,真君子也。 南雁听完长孙先生与夫人的对话后心想,脸上由衷一笑,林一叶呀林一叶,我南雁不得不佩服你。 只见瓦房之门虚掩,南雁已知林一叶回来,便悄悄靠近林一叶的床位。 只见林一叶浑身哆嗦,冷汗直冒,身体之上叠了几层棉被,显得极其难受。 南雁皱眉,运起真气缓缓探入林一叶丹田,丹田之中似乎破败不堪,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进行自我修复。 “副作用?” 南雁心中疑惑,便将真气回调,厥阴一出,十分温柔的真气注入到林一叶的丹田之中,只见原本缓慢的真气遇见厥阴之气时犹如沙漠中的旅行箱遇见甘泉一般,将厥阴真气包裹住,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破败之处。 待丹田至修复完毕,南雁这才退出真气,惊讶着看着厥阴真气,这由厥阴真气而出的气息莫非可以治愈丹田不成?南雁显然十分疑惑,毕竟得到心法不久,又没有时间可让自己细细领悟其中奥妙。 丹田修复完的林一叶似乎好多了,全身放松,冷汗不冒,进入安稳的睡乡之中。 南雁还在盯着厥阴发呆,一时间思绪万千,疑惑不断,突然南雁嘴上扬起一阵微笑,明天拿那长孙佳夜实验一下,看看这厥阴到底有何妙用。 南雁心中一阵轻松,躺在床上不多时便已然睡去。 晨曦起空明,鸡鸣旭日升。 今天的天气似乎非常不错,林一叶早早便起床了,听从总管的吩咐进行每日必做的家务。 南雁起身之后,只见林一叶全身大汗的跑进来。 “雁哥,要不要去见一下先生?” 林一叶笑道,一张天真无邪的邻家小孩脸蛋,人畜无害。 “正有此意,顺便给他个惊喜。” 南雁微笑道。 两人出门,顺着阁楼走去。 “先生,先生,我是小麻子,有事求见” 小麻子站在阁楼上厢房外敲门道。 “哦?小麻子,进来吧。” 长孙先生应道。 随即门缓缓打开,两个仆人走了出来,沿着阁楼之下走去。 小麻子比了个禁声手势意在叫南雁先在门外侯着,自己先进去。 南雁点点头,而后小麻子进了厢房内。 不多时,厢门再开。 只见长孙先生走了出来,盯着南雁一脸严肃道, “阁下究竟是何人?” “山人” 南雁倒也率真。 “如果阁下是真心相助一叶的话,那还请阁下不要隐瞒,毕竟我不希望一叶的计划出现差错” 长孙先生气势陡升直逼南雁道。 “先生不必这样,南雁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且南雁已然将一叶视为朋友,南雁一生没几个朋友,因此一叶算是现在唯一一个,南雁有个坏脾气,就是容易为朋友两肋插刀。” 南雁笑道。 “如此便好,一叶打小可怜,因此我不希望再有人伤害他” 长孙先生道。 南雁一阵疑惑,似乎,这长孙先生对一叶好生偏爱。 “先生不知,昨夜一叶差点身陨东密林吧” 南雁淡淡道。 “什么” 只见长孙先生气势暴涨,将南雁直直逼退两步有余。 南雁大笑,心中暗道,半脚进入筑基二阶,果然厉害,对着长孙先生一个欠身, “先生不必动怒,昨夜南雁已将来者逼退,怕来者是林家人不异” “你?” 长孙先生显然疑惑道。 “不错” 南雁十分傲然道。 长孙先生一股不相信的眼神盯着南雁,瞬间一个真气包裹的掌风直刮南雁,南雁不慌不忙,只是太阳一亮,直接将掌风化为乌有,筑基二阶初期的实力瞬间展现。 长孙先生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切。 “先生可否相信南雁” 南雁道。 “阁下请相助一叶,长孙在此多谢了” 长孙先生似乎颇为激动地颤抖着身体欠身道。 “先生是我南雁救命恩人,此拜不合理,且一叶是我朋友,此事南雁定会全力相助” 相反南雁倒是一个欠身道,心中疑问已然解开,这长孙先生怕是不简单。 突然出来的林一叶吓了一跳,见到两个自己最为尊重的人互相欠身显得有些意味难言。 “先生,雁哥你们这是在干嘛?” “没有” 南雁只是淡淡道。 “相见恨晚” 长孙先生亦是淡淡道。 “好吧,雁哥,你能不能过来看一下佳夜的情况” 林一叶听完后不想继续追问赶紧询问了一下南雁。 “对,先生,南雁此次前来会见,有礼想送” 南雁道完径直走进厢房直接出现在长孙佳夜床前。 一脸疑惑的长孙先生亦跟了进来。 “南雁,此话怎讲?” “先生且看便是。” “先生安心,雁哥的本领很高强” “自然,可是本领是一回事,佳夜地情况是另一回事啊” 长孙先生不相信道。 “南雁之前在郑谷,与我陈叔学过一阵医术,应有办法可助佳夜小姐” 南雁只能搬过借口道。 “这就是你说的大礼?” 长孙先生惊讶道。 “不错” 南雁坐在椅子上。 其实若无长孙府的相救,自己亦想帮助长孙府,只因长孙先生确实真君子不假,行直坐正,很受南雁尊敬。 人生而大丈夫,行直坐正方可善行千里受人爱戴,而奸邪妄逆之辈,恐天下不齿。 若不是进来厢房,南雁怕是不知道此间场景,只见一条粉帘将床上床外隔开,不过里面人物的薄弱气息依旧可以感知。 “先生放心” 林一叶站于一旁道。 “若是能救得佳夜,长孙对你言听计从” 长孙先生道,并不是他不相信南雁,而是长孙佳夜得情况已然愈发糟糕,就连自己近乎筑基二阶的实力都没有办法,更何况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南雁,因此刚才自己才会善意说出这是两回事。 而南雁却不管,直接厥阴真气催发,丝丝缕缕的真气往床上汇入,直接进入长孙佳夜丹田之中。 果然不假,也是丹田破败。 南雁暗道。 不过长孙佳夜的情况跟自己想象的好很多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比昨夜一叶的情况好得很多。 虽然长孙佳夜没有办法自行修补,长孙先生亦无法从外界提供帮助,但这不代表南雁不行啊。 南雁微微一笑,将真气大幅度的催发,情况如同昨夜一叶一样,近乎枯竭的长孙佳夜丹田中,那些萎缩的气息一见南雁厥阴真气瞬间涌了上来,直接包裹住,十分快速的进行恢复。 不多时,一声闷哼从床上传了出来。 长孙先生一听见长孙佳夜的声音瞬间大喜,极其敬佩与真诚的目光投向南雁。 只见南雁淡淡说了一句, “不简单,一叶,林谷之中有高人。”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gegegengxin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四章 长孙佳夜 正当南雁的厥阴真气汇入长孙佳夜丹田之时,长孙佳夜的丹田可谓是残破不堪,仅存的丝丝缕缕真气显得十分微弱,南雁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在丹田之中,微弱的气息之上有些许黑色不明物质在弥漫,这跟昨晚一叶的情况十分相同。 因此南雁有些察觉,两者所受的伤皆是一人所为,而昨晚一叶那种情况应该不是化形后的副作用才是。 厥阴真气逐渐漫入,长孙佳夜丹田之中微弱的气息瞬间扑了上来,借助南雁的厥阴真气处于快速恢复之中,这也印证了南雁的猜想,厥阴散发的真气果然可以修复丹田创伤不假,这令南雁很是诧异,因为得到心法之后这种变化是自己察觉不到的,莫非是心法原有的特性不成。 但是细想到心法的奥妙,南雁便释然了,也许随着境界的提升,寸意心法的其他功效应该会慢慢浮现出来,因此南雁很是从容。 随着厥阴真气的大幅度催发,长孙佳夜之中那股黑色物质似乎感受到危险一般直接向两股真气扑了上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南雁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昨夜一叶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南雁些许紧张,只是驾驭真气与那物质抵抗,不多时,恢复些许活力的长孙佳夜真气涨大了起来,将南雁的厥阴真气进一步催动,隐约有股借力使力之势,厥阴真气跟着长孙佳夜真气的引动,不再只是防御,而是呈长矛状直接轰向那黑色物质。 黑色物质极其不简单,十分顽强的与南雁抗衡。 不知从何处使力,只见黑色物质似乎愈战愈强一般。 南雁有些心急,只是更大幅度的催动厥阴真气。 南雁仿佛如遇大敌一般,汗水从脸颊而下,似乎这战艰难。 长孙先生跟林一叶更是紧张的看着南雁的变化,长孙先生还算淡定,倒是林一叶有些着急,生怕南雁出了意外。 从长孙佳夜发出第一声闷哼已过许久,之后便听不到长孙佳夜的声响,这令其余两人颇为担心。 正当南雁有个念头而过时,太阳真气发动,伴随着厥阴真气汇入长孙佳夜丹田之中。 突如其来的真气从南雁左手拇指处催发,瞬间令林一叶跟长孙先生吃了一惊,一左一右,真气各不同,皆是疑惑南雁究竟何人,为何身上会有如此奇妙的真气。 只见太阳从厥阴当中而出,长矛矛尖顿时大亮,黑色物质似乎极其惧怕这种真气一般赶紧逃窜,欲寻丹田之中隐匿之处躲起来。 南雁哪能给它机会,乘胜追击,直接洞穿黑色物质,但见黑色物质在太阳与厥阴之中渐渐湮灭,最后彻底消失。 两股真气霎时退来,长孙佳夜的真气恢复至顶之后开始环绕,重新构成丹田,南雁自知此时甚不可打扰,于是真气退出。 “噗” 床内一声惊响,血雾瞬间弥漫。 长孙先生见状不好,赶紧跑了过去欲看情况。 只见南雁挥挥手直接挡住长孙先生,道了句, “先生不可,小姐已然无碍,令其自行修复便可,此时甚不可扰” “却是这样” 长孙先生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道。 “先生在此照顾佳夜,南雁有些乏累,先行告退” 南雁淡然一道。 “多谢” 长孙先生不多赘言,一声肺腑道。 “先生,那我们走了” 林一叶跟随着南雁的步伐往后欠身道。 长孙先生不留,坐在椅子之上一脸轻松,心上的石头一落,自然怡然,虽脑海中有多种想法掠过,然而皆比不上长孙佳夜的好转,便道了句, “来人,去请夫人过来” 阁楼之下一仆人应道, “是” 而南雁下了阁楼之后不出十步,便捂住胸口,只觉心中一甜便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闷血喷了出来。 林一叶见状赶紧扶了上去,紧张道了句, “雁哥,发生什么了?” “无碍,只是真气用过度罢了” 南雁轻声道。 南雁自知,除了真气过度之外,刚才一战非同小可,那黑色物质虽然薄弱,但是残留力量却也极强,厥阴只能防御,进攻不利,突然奇想配上太阳只是迫不得已,虽然最后成功战胜,但是太阳厥阴的配合极其损伤真气,一瞬间便将自己的大部分真气直接抽空,却也只是发出一击而已,若不是那黑色物质自行溃退令自己有机可乘,怕是自己最后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多。 而后长孙佳夜欲重构丹田,吸收并借用自己的厥阴真气也是极多,如此消耗的程度堪比上次洞穴与斗三生一战一般,十分吃力。 因此,提升境界的问题迫在眉睫,如果自己再不寻求突破,别说是相助林一叶,怕是那斗三升再寻上来,自己将逃无可逃,尽管寸意心法可令自己与筑基二阶中期修炼者有一战之力,但是心法再强,基础不够也是不行啊。 南雁突然淡然道, “一叶,昨晚追你那几人,其中突然气势暴涨的是谁?” 林一叶一阵愕然道, “我不清楚,但是从功法上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林家人” “哦?” 南雁疑惑道。 “化形之后有无副作用” “有,不过昨晚我感觉化形回来之后跟平常的很不一样,平时只是稍微虚弱而已,可是昨晚十分,嗯,十分痛苦” 林一叶小声道。 “昨晚你丹田破败,跟那长孙佳夜一般无二,我敢肯定昨晚气势暴涨的那个人绝对是之前伤了长孙佳夜并伤了你之人,可是我记得你并没有受伤,倒是明火帮了你!” 南雁道。 “莫非?明火受伤了??” 林一叶一脸惊讶,犹如死里逃生一般道。 “有可能,再见你时,明火有三道忽明忽暗,我断定那人应该在明火之上动了手脚,这个人十分清楚你跟明火,更清楚实验化形之理,因此,这人若不是郑谷之人便是紫容府之人” 南雁坦然道。 “什么?” 林一叶极其惊讶。 “紫容府?郑谷,这,这跟这两者有何关系?” 南雁见状只是摇摇头道了句, “详情回去我再跟你讲,紫容府与郑谷,当前问题是明火有无大碍?” “这个雁哥放心,之前明火从我体中而出我方可化形,因此明火再回体中我便可化形回来,如果现在明火有碍,我亦然有碍不假” 林一叶镇定道。 “如此便好,对了,昨夜我回来后见你情况不好,便私自动用真气探查于你,顺便帮你调修丹田” 南雁坦白道。 “难怪我昨夜本是极其难受,想不到是雁哥相助,我欠雁哥又多了一条。” 林一叶苦笑。 “你是我朋友,记住这点便可,其余不足一提,对了,你那什么散还有没有,我需要” 南雁进屋一躺床上莫名笑道。 “有,我这便拿给雁哥” 倒是林一叶十分感激道,南雁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重的筹码,对抗林谷的不二力量,且不论这个,光是南雁的所作所为便值得自己拿出真气回转散,尽管这种散不珍贵,但是此时此刻心意更显珍贵,不做锦上添花,宁做雪中送炭。 南雁亦更加珍重林一叶这个朋友,从自己说出探查了他,林一叶不仅一字不提,反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充分说明林一叶对自己是如何信任,南雁有些鼻子一酸,以往的曾经又是历历在目,这种信任的感觉这辈子除了青木,林一叶便是第二个了。 只见林一叶从床褥中拖出一个小布包,轻轻一打开,里面装着几瓶真气回转散,跟一个小巧玲珑的长生锁,长生锁不大却刻着一个小小的叶字,想来应该是一叶的母亲所留。 一叶将其中两瓶真气回转散递给南雁后将小包裹再次藏了起来。 南雁接过回转散之后服下,盘腿打坐,调修丹田。 反观林一叶则是踱步出门往厨房方向走去。 斜阳西沉,昏鸦归巢。 长孙府在黄昏之时彻底融入其中,颇有诗意一般。 夕阳西沉昏鸦归, 山中无人静凝魂。 牧童牛上竹笛吹, 便引游子吟梦深。 只见三骑马影从远处驰骋而来,十分着急的往长孙府方向奔来。 却是早些日子来长孙府拜访的林家公子。 只见平时主动开门的仆人已经不见了,林家公子只能门外淡淡道, “先生,小侄有事相见。” 府中无人相应。 林家公子无奈只能继续喊道,不多时,方有仆人出来。 “禀公子,今日先生身体有恙,已经下令不见客,望公子请回” 却是那平时开门的仆人无疑。 “哦?先生怎地无故抱恙?却是为何?” 林家公子又道。 “先生之事小人不知,小人只是看门而已” 仆人又道。 “公子请回吧” 随即仆人关门。 林家公子一阵脸红,咬紧牙根强忍怒气。 恨恨道, “走!” 后二者亦不语,直接上马走人。 反观府内,只见长孙先生站于南雁瓦房之外,似乎在静等什么。 而房内南雁依旧保持着入定打坐的姿势。 只见真气循循不断,汇入散出,一丝一缕的萦绕在南雁身边。 最后慢慢绕着经脉再回丹田,调息了半天的南雁感受着真气再一次将八卦丹田修至饱满,终于睁开了眼睛。 长孙先生微笑着看着南雁。 南雁亦报以微笑。 长孙先生只是轻轻比了一下手势便朝阁楼走去。 南雁见状,亦跟了出去。 长孙先生先行一步,已然在阁楼之上,南雁稍微拖慢,至阁楼前方迎着夕阳只见阁楼一角站一身影。 只见那道身影,一身素绸,脸遮白丝,有诗形容。 素绸白丝镜中仙, 无丝波动柳如烟。 恰似卷云一展舒, 便赛闭月羞花天。 此人长孙佳夜不假。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五章 密谈 身影翩翩的长孙佳夜立于阁楼一角因素纱遮住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能见到水灵双眸的看着南雁。 南雁只是报以一个简单的微笑便走进阁楼。 阁楼正室,是一个十分开阔的书房。 里面有长孙先生平时用以练字作画的台架,上面笔墨纸砚俱全,旁边有着很多书籍,看来长孙先生平时酷有情调,修身养性之说乃实。 书房之外没有外人,长孙先生似乎不希望这里有外人存在打扰清修一般。 南雁轻轻扣动房门,不多时,一声吱呀传来,书房们缓缓打开。 开门者,林一叶。 两者相视,皆是一笑。 “雁哥,先生等候多时了” 林一叶道。 “嗯” 南雁轻轻应道。 随后便走了进去,林一叶探出小脑袋在门外摸索一番,见毫无他人便关上房门。 书房内。 只见长孙先生与其夫人在座上对饮茶水,夫人一脸怡然,显得十分喜悦,长孙先生偶有低头细语,似乎与夫人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南雁不敢贸然,只是轻轻道, “先生” 南雁颇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是先生引进,奈何自己在阁楼外驻足些许,倒是耽误了好些时刻。 “来,坐” 长孙先生倒是没什么,哈哈一笑之后便示意南雁坐下交谈。 夫人见状一个起身,欲作势拜下,只道是言了一句, “小兄弟,请受浔华一拜” 一听浔华,南雁颇有些反应不过来,待思定此乃夫人姓名便赶紧起身,连忙道, “夫人不可,夫人予我以救命之恩,论拜者,当南雁无疑” 长孙先生见状赶紧哈哈插句道, “行了夫人,礼节过多倒显外人,佳夜一事暂且别论,今天是有要事相商,别误了时辰” “是,先生” 故此夫人方才坐定,然看向南雁眼神依旧存在感激之彩。 “一叶,你也坐” 长孙先生又道。 只见关门之后才进来书房的一叶点了点头,便朝着南雁旁边坐了下去。 “夫人,去叫佳夜下来” 长孙先生偏头轻轻道。 “这……先生,佳夜这才恢复,我怕” 夫人担忧道。 “无碍,夫人没修炼过,自然不懂此间情况,佳夜此时虽有虚弱,但无大毅力者,尽早放弃更好” 长孙先生正气道,稍微提高声量似乎有意让南雁与一叶听到一般。 “你说你,佳夜是大家闺秀,这不能同论,我身为人母,心疼我女儿还不行” 夫人起身白了长孙先生一眼,有些怨气一般道。 长孙先生只笑不语。 不多时,刚在阁楼一角出现的长孙佳夜随着夫人进了书房。 一见长孙佳夜进来,长孙先生笑道, “佳夜,我闺女” “见过小姐” 南雁一叶皆道。 而后南雁轻声, “不知先生今日密谈何事?” 只见长孙先生眼中似有一抹失望闪过,然而一瞬间又恢复往昔神采,轻声道, “林家势大,咱们势小,势小而对抗势大者,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一叶若想复仇咱们得分三步走。” “嗯” 南雁皱眉思考道。 “先生,有何三步” 林一叶十分迫切道。 “其一,一叶身上秘密来源,这点南雁应有看过,但是应该有所不知,这种……” 长孙先生欲往下讲述之时。 南雁淡淡道, “先生,此事我明白,一叶这种秘密追根到底皆由实验造成,何为实验,便是将******皆取其中一部分进行融合,达到造成拥有强大力量实验品的效果,我以前见过,实不相瞒,先生,幽冥河暗穴的崩塌便是我南雁造成的,其中细节我往后再谈,现今是要如何走好三步” 南雁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去回忆那种生不如死,挣扎无力的曾经。 长孙先生与林一叶皆是惊奇的看着南雁,他们都明白暗穴的崩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南雁是郑谷悬赏之人,那么,如此危险人物在身边,是否依旧选择与其合作,这令长孙先生有些头疼,继续合作,将会有同时面临郑林两家的压力,不合作,凭自己与林一叶的力量,令林一叶复仇都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年。 长孙先生脑海中突现抉择,这两种抉择都太难了。 倒是林一叶,听完南雁自白之后虽然惊讶,但是依旧对着南雁微微一笑, “无论雁哥之前如何,至少我一叶欠雁哥很多,雁哥如何选择,我一叶便如何选择” “这……” 长孙先生有些不解一叶所说的,将未来压在未知因素上,这显得很是不智啊。 “一叶,你不欠我什么,我之前就说了,你是我南雁现今唯一的朋友,说不定我南雁以后还需要你的力量呢” 南雁肯定道。 “烦请先生细言其余计划” 林一叶毫不犹豫选择相信支持南雁道。 长孙先生点点头道, “一叶,选择没有对错,决定在于本身,记住先生这两句话” 林一叶点点头。 而后长孙先生接着道, “如此,计划一环,破坏林谷中坚力量,实验首当其冲,先出其不意攻其实验之地” “这个我可以引路,毕竟我是从里面出来的” 林一叶苦笑,亦然不想回忆曾经。 “一环效果达到,那么便可进入二环,仇视林家力量,从中拉取,这点放心,这么些年具体哪些可以笼络哪些不可以我都很清楚,自然没问题” 长孙先生指点江山般道。 “最为关键的最后一环,林家大会!前二环必须在林家三年一次的大会之前完成,如果没法完成,只能,只能再等三年” 长孙先生似乎颇有遗憾。 “林家大会?” 南雁睁眼疑惑道。 “三年一次,林谷大会,届时人流混杂,极易下手” 站于长孙先生旁边的长孙佳夜淡淡道,犹如铃铛一般清脆的声音十分好听。 这是南雁第一次听到长孙佳夜的声音,些许惊奇,而后自然。 “如此,便依先生所言,林家大会何时举行” 南雁问道。 “十月尾,十一月初” 林一叶似乎刻意压制心中那复杂的感情,恨恨道。 南雁会意赶紧转移话题道, “而今六月,还剩约莫四个月左右,一叶,明晚我们便先去毁了实验之地” “好” 林一叶十分解气一般喝到。 长孙先生摇了摇头,少年心性。 “佳夜也跟你们去” 长孙先生一鸣惊人。 在场之人皆是不解。 “先生,这,这怎么行” 夫人不满意道。 “你们两个有没有问题?” 长孙先生不理夫人直接问南雁与一叶。 南雁思考片刻,只是轻轻摇头,一叶亦是。 “那就好,佳夜,你明晚随他们两个一起去!” 长孙先生说完直接闭眼,不理会夫人的言语。 此时见状的佳夜只是无奈道, “母亲,父亲如此之做必有原因,既然吩咐佳夜要去,那佳夜亦去便可” 长孙佳夜安慰夫人道。 “可是……” 夫人还欲辩解,长孙佳夜只是摇了摇头。 最后夫人无奈妥协。 “如此,明晚便出发” 南雁起身欠身道,便朝书房外走去,一叶跟随。 房内只剩下长孙家三人。 长孙佳夜见母亲生气父亲闭眼不语,只道是劝走母亲一同出了书房。 哎。 长孙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 少年心性,一叶终归只是少年,虽有心思,然不足南雁,而今两人走的如此之近,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 一阵阵心烦涌上长孙先生心头。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六章 选择 次日,二人早早起身,长孙佳夜为不使母亲多担忧,也是趁着天未亮直接找上南雁与一叶,照着一叶指挥的路线直接头也不回的往前赶。 我相信父亲的理由。 长孙佳夜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道。 南雁与一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继续路程。 长孙佳夜本可以不用来,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参与这份任务过于危险不说,是否累赘更不谈,然后长孙先生的一味要求,使得长孙佳夜弃母亲之言而不顾,毅然决然跟随南雁与一叶。 南雁与一叶此时无声怕是胜有声,毕竟这时候沉默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一叶选择的路线是穿过密林,避开人烟,直奔林谷有别于其他谷的地方,回望塔。 而今南雁见不着回望塔自然对未知的事物多一分谨慎,听一叶形容,那是焚寂烟香,林谷礼佛之地,第三座佛象便有此行目的地入口。 而今时间虽然宽裕,但是以防万一,避免错过最终大计,因此必须先下手为强,只要在林谷猝不及防之下重伤回望塔的力量,那么临近大会必然不会出现这股中流砥柱的力量,毕竟短时间内恢复是十分渺小的情况。 路程需要近乎三四天,因此合理安排时间很是重要,不能以劳惫之军搏之逸待之兵,所以不能太赶亦不能太缓。 第一夜,三人皆觅密林隐蔽之处休憩。 篝火的光源被真气隐藏,因此虽有虚烟,但是量不大,常人很难发现。 坐在树枝上的南雁闭目沉思,心中念头一直不断,一直希冀长孙先生会看自己留下来的那份信吧,但愿如此。 而长孙佳夜因是女孩子家,必然少不了沐浴之事,寻得一清潭便消失在南雁与一叶眼前。 倒是一叶,极其细心的准备着食物,刚打的三只小兔正好可以对三人进行补充,可见篝火之上,一叶忙活不停,熟练的烤着兔肉。 “吱啦,吱啦”的响声伴随烤肉的香气引得一叶肚子咕咕叫着。 确实,外脆内嫩的金黄色兔肉充满着诱惑。 “一叶” 南雁突然轻声道。 “嗯,等一下雁哥,快好了” 一叶以为南雁迫不及待的想吃兔肉一般说道。 “不是,你还记得长孙先生说的么?选择没有对错,决定在于本人。” 南雁跳下树枝坐在篝火般道。 篝火剧烈的火焰印照南雁的脸庞,犹如精灵在跳动着。 一叶减缓手中的动作,看着南雁道, “记得。” “他是你的父亲,你下得了手么?” 南雁看着篝火上的兔肉道。 “我会亲手杀了他。” 林一叶不再看向南雁,目光亦是聚焦在兔肉之上。 “为什么?” 南雁疑问道。 “他从没有当我是儿子,就这么简单” 一叶狠狠道。 “当你面临着杀不杀的选择,你会?” 南雁试探性问道。 “杀,该杀” 一叶似乎沉思很久,闷声道。 听完一叶的答案,两人纷纷陷入沉默,场中只能听见兔肉在篝火中吱啦的声音。 “雁哥,你为什么对实验如此了解?” 一叶率先打破沉默,盯着南雁道。 南雁呼了一口气,将之前的经历一字不落的告诉一叶。 一叶的表情变化十分精彩,盯着南雁一时竟然几种不同的情绪浮现,自问这是这么多年来听见最为不知该用何词来形容的经历。 待南雁说完,一叶心中百味杂陈,倒是南雁打了个笑, “肉快焦了” 一叶这才缓过神了,赶紧转动兔肉,加料减火。 南雁看着火焰中的倒影一时间也不知该继续说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将心中的一切都坦白,也许自己是希望有个人可以帮他分担一些压力吧。 “那雁哥,如果有一天你面临杀不杀,灭不灭紫容府的选择,你会?” 一叶沙哑着声音颤抖问道。 “那一叶,如果是你,面临这种选择,你杀不杀?” 南雁倒是反问道。 “杀!” 一叶愤懑道。 “我爷爷说不杀。” 南雁笑道。 “不是这样的,南雁,爷爷只是叫你忘记愤怒,而不是叫你不杀,爷爷很早之前便把答案告诉你了,选择在于你自己,杀不杀在于你,这无关对错”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一叶背后传来,只见换了素衣的长孙佳夜与平时甚为不同,湿漉的秀发在她双手之间摸动,少了纱布遮脸的长孙佳夜真可谓有闭月羞花之姿,原本清秀的双眸之下更是一张极其好看的嘴唇,小巧的鼻子配上铃铛一般的声音令人不觉得心猿意马,婀娜多姿的长孙佳夜从林一叶后面走了出来。 林一叶循声回望,瞬间便红了脸赶紧转过头来,心跳加速,他知是长孙佳夜,却不知摘了素纱的长孙佳夜如此迷人。 倒是南雁见状,无波无动,心中平静如常,面色依旧,他自知,一叶的表现他也曾经有过,不过那已经给了一个女孩,她叫青木。 “哦?” 南雁疑惑道。 “是的,爷爷只是不希望你终身活在愤怒之中,受愤怒掌控,因此才循循善诱你忘记痛苦,忘记仇恨,更忘记愤怒,他是希望你可以在修仙的路上走得更远,所以才……” 不置可否,长孙佳夜一语中的,一番简单的解释便将爷爷的用意窥破。 拨开云天见月明,南雁突然心中一颤,似乎困惑已久的枷锁慢慢打开。 是啊,爷爷只是不想自己受于仇恨,选不选择依旧在于我自己。 倒是长孙先生,长孙佳夜聪明,一针见血便把我的困惑解开,南雁啊,南雁,你还是太年轻了。 长孙佳夜见南雁脸上一番轻松的表现便笑着抬腿踢向一叶道了句, “快点,本姑娘饿死了” 这会儿换一叶惊讶了,印象中的佳夜小姐不是这样子的。 “哎呀真烦,还是我爹厉害,知道我娘一直要我做个大家闺秀这有碍于我心性的发展,这次终于有个理由可以让我出来了,哇哈哈,本姑娘一定要把回望塔给一脚踹翻” 说罢,只见长孙佳夜俏皮地作势前踢,佯装愤怒的挥了挥小虎拳。 长孙佳夜突如其来的变化对于一叶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 但见林一叶小声地说, “让我缓一缓” 这简直,原本在自己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小姐却是这般模样,林一叶有种幻想崩塌的感觉一般苦着脸色。 “哈哈哈” 倒是南雁打破了这尴尬笑了起来。 “佳夜小姐,一番言语令我茅塞顿开,南雁感激” 南雁抱拳示意。 “别啊,你这样就太客气了,我只不过就以旁观者来说而已,咱们三个是伙伴,以后别这样,我不习惯,一直在我娘面前装装装的,太累了,对了,以后叫我别有后缀,听着烦” 长孙佳夜越身跳上树枝,道了句。 “南雁,现在我问你,以后杀不杀你要如何选择” “哈哈哈,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南雁洒脱道。 倒是林一叶十分好奇地看着南雁,十分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杀!该杀,不仅要杀了紫容三老,郑家也不放过” 南雁一声轻喝,猛地气息暴涨,直接扬起束在后背的斗篷,真气陡然出现,瞬间把身后的两三排树木刹那掀翻。 一叶听完答案后笑着将考好的兔肉递给南雁,顺便扬手一扔兔肉直接飞向佳夜。 “好” 长孙佳夜咬着兔肉道。 林一叶亦是一番解气一般十分欣赏南雁的答案。 南雁接过兔肉,直接啃了起来。 “我南雁一生孤苦,只有青木愿意陪伴我,但是青木却被紫容府跟郑家给毁了,此仇早已不共戴天,愤怒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掌控愤怒!” 南雁一想起心中最为疼痛之处青木时,眼眶悄然变红,似乎抑制不住的泪水硬生生被南雁往回咽。 林一叶知道,这份经历告诉自己,珍惜南雁与自己的友情,因为二人皆是相似。 朋友,向来都是最珍贵的,特别是在无利益为背景之下的那份纯真。 选择亦无对错,决定在于自己罢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