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问君》 第一章:灭门 忆天地之浩荡,纵朔方之雄关。荡漫天之神魔,思曼妙之佳人。 武国上都。 金龙盘于玉柱之上,祥凤落霞于檐梁之间,一团金光巍然悬浮在大殿金座上方。 “今,武国携万世神威。四夷秉服,八方来朝,朕当恩泽天下苍生,免生戎马倥偬之苦,拥立仁德义勇之相,免除百万兵丁服役之苦,具留精锐巩卫上都与边疆即可,众爱卿可将兵权交回,威王您以为如何?”一道威严的声音洞穿大殿。 金殿之上,匍匐着数百人,皆是盔甲着身,一副武将打扮,却无一人敢吱声回答。 这武国靠战争立国,从一弹丸之地数十年间扩张了近百倍,依仗的都是这些骁勇善战的猛士,如今天下归一,先帝刚刚逝去,新国君却想杯酒释兵权,将大权独揽,不由得伤了一些老臣之心。 武官之首,匍匐一玉甲老将军,听的国君之言不由得嘴角抽搐一下,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他是武国的兵马司元帅,封九千岁威王,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几乎这武国三分之二的疆土都是他所征战而来的,可谓是功高盖主。 如今天下一统,新君上位,头一件事便是要削藩夺权,身为臣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古以来,新君上位,无不以前朝老臣开刀立威,如今却轮到自己头上,金甲将军不由得长叹一声,三呼万岁说到:“臣年事已高,愿交出兵权,解甲归田,望陛下恩典!” 大殿金光之中,新国君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言语之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喜色:“威王,您是先帝旧臣,居功甚伟,朕也属实舍不得你的离去,来人呐,赐威王黄金万两,食邑千户,修盖王府一座。” “吾皇圣明。”威王跪地叩首答道。 朝堂之上,老臣们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只能低头叹息,心中祈求下一个被撸掉实权的不是自己。 转日。 武国上都之内兵马涌动,老百姓好奇的趴在门口观瞧着。 “听说了么?威王昨晚上自缢了!听说是和当今圣……” 一个布衣老汉慌忙捂住了年轻人的嘴巴。 “嘘,不要乱讲,这是要杀头的!”老者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到。 大道上的一名禁军犀利的眼神注视着二人,掌中战戈已经悄然立起,一道寒芒闪过,布衣老者与年轻人瞪着差异的目光,脖颈之上一道血丝缓缓流出。 威王府中 白虎堂横梁之上,白绫悬挂着一具早已经冰冷的尸首。 威王临死之前,仍然盔甲着身,早已经泛白的脸上浮现着一丝不甘,却又有一丝解脱的意味。 不久,王府中喊杀声震惊了整个上都,禁军疯狂的屠戮着王府中人,鲜血染红了长空,如血河一般,从王府紧闭的府门中溢出。 “启禀陛下,威王府中上下三万余人,连同家眷奴仆均已屠杀,不过威王幼子却不见踪迹。” 皇宫之中,新皇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掐着两颗洁白如玉的念珠,听的下方禁军禀告不由得眉头一皱,一条黑线浮在面颊之上。 “废物!” 新皇一声断呵,手中念珠顿时碎成了糜粉状,从新皇指隙间滑落。 下方金甲禁军吓得立刻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着说到:“小臣立马出兵,翻遍整个上都,也要将这小贼抓到击杀!” “不用了,爱卿辛苦,拔除威王府有功,早些歇息吧,明日自有人去接替你的工作。”新皇冷冷的说出一句之后便拂袖而去,只留下这金甲禁军匍匐在大殿之上。 冷汗早已经灌满了甲胄,根根汗毛倒立,新皇之言早已经预示了这名禁军的结果。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带着惊愕之色的头颅落地,还带着余温的金甲无头尸体轰然倒地,只留下一帮小太监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大殿上的血迹。 上都之中的屠戮远没有因威王自缢,满门被屠戮而停止。 新皇在朝堂之上不断的威逼功臣,唯一的异姓王威王被新皇满门抄斩,这些剩下的武将们如群龙无首一般,纷纷交出兵权,而一些心怀威王之人均被这新皇用各种手段屠了门庭。 整个上都人心惶惶,均被新皇狠辣的手段所震撼! 距离上都百余里的郊外,一匹枣红色的瘦马飞驰,马上一耄耋老者手持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那匹瘦骨嶙峋的马身之上。 “快点!再快点!”老者似乎疯了一般,手中马鞭轮动,瘦马早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干涸的血迹与枣红色的马毛凝结在一起,刚刚结好的血痂又被马鞭抽开,一股鲜血从伤口中溢出,疼的那瘦马一阵嘶吼。 不眠不休的奔驰了三天三夜,再强健的马匹都会累死,何况这瘦马。 马鞭飞舞,疼的瘦马有些踉跄,脚下不稳,一头便栽倒在地。 马上老者骨碌碌的滚了下来,一块尖石不偏不倚,刚好插在了老者的手腕出,咔嚓一声响动,那只早已经枯黄的老手被折成了九十度,向内弯曲,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抱着一个包袱不曾松开。 外面巨大的响动引得包袱内一阵响动,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惊得那耄耋老者汗毛倒竖,慌忙解开包袱,用那只还算没有完全折断的枯黄老手轻轻捂住了那婴儿的小嘴。 “小王爷莫要哭泣,我们现在还在危险之地,等逃出上都的范围,老奴就算是死也对得起老王爷了。” 那包袱中的婴儿似乎听懂了一般,硕大的眼睛看着老者,咿呀咿呀的哼叫了两声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老者见小王爷沉睡,慌忙将包裹从新整理好背在身后,一只枯黄的手掌拽了拽倒在地上的枣红色瘦马,却再无一丝动静。 “马儿,马儿快起。”老者呼唤了几声,枣红色瘦马似乎已经断绝了生机,一双马眸早已经暗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难道天要亡我威王府后人么?”说着,一股温热的泪水从脸颊上滚落,老者忍着手腕折断的痛苦,踉跄的走了几步,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郊外断木横生,荒草将瘦马和耄耋老者的尸身淹没,一棵棵参天古树直插云霄,群狼嘶吼,寻着血腥气味而来。 不知不觉中已入深夜,银盘状的皎月悬于高空,撒下点点光亮,透过树木缝隙,一阵躁动声在杂草中响起。 一声声低吼与打斗声此起彼伏。 古树枝桠之上,一个黑袍人注视着下方:“什么响动?” 目光慢慢汇聚在杂草间,不由得让他一惊,只见杂草丛中,一群野狗撕咬着一匹瘦弱的马尸,五脏六腑都被这群畜生掏了出来,鲜血流淌一地,旁边一个枯瘦的老者早已经被吃掉大半,残肢碎片洒落一地,野狗们在撕咬打斗着争抢血肉,身旁一个包裹之中传出婴儿啼哭之声,咿呀作响。 “这是?孩子!”黑袍人定睛仔细观瞧,只见一头野狗的血盆大口已经伸向了那婴儿的脖颈。 嗖!一声破空之音传来,寒光一闪,一口雪白的飞剑从树冠中飞驰而下,不偏不倚,正中野狗的头颅。 由于力道太大,直接将野狗的头颅连同飞剑钉入地面! 这一瞬间的响动惊动了一旁狼吞虎咽的野狗群,一个个停止了撕咬的动作,似乎都愣了一般,直勾勾的看着那只被钉死的野狗。 正当野狗群发愣之时,树冠上的人突然发作,不知何时扯下一大把干枯的枝叶,用火则子点着,猛地跳了下来。 野兽大部分都畏惧火光,先前同伴突然被钉死,现在又有一团火焰从树上猛地跳下,先天的恐惧使得野狗群四散而逃。 “真麻烦,可算都吓走了,这么多狗,老子还真打不过。”黑袍人说着,抖了抖手中燃烧的枯枝败叶,顺手将插在野狗头颅中的飞剑拔出,邋遢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这野狗,真够脏的,可怜我的小小剑,第一次见血居然只是杀了一只野狗。”说罢,黑袍人故作委屈状,摩挲着那柄飞剑,一脸道不尽的心酸,而后他扭头看向了包裹中的婴儿。 那婴儿也停止了哭闹,肉嘟嘟的小脸上沾染了一些血迹,盯着大眼直勾勾看着黑袍人。 “哎,小孩,因为救你,我的飞剑第一次见血只杀了一只野狗!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攒了三年才买到可以开光的兵器哎!” 说着黑袍人摘下了头套,露出真容,这是一个还算英俊的男子,明亮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一瞥一笑间似乎还有一颗虎牙。 他拎起包裹中的婴儿,似乎发泄一般,狠狠的揉捏了一下那孩子的小脸,转而又叹息一声:“哎,真是没办法,只能再攒钱了,三年又三年,我俏梨花什么时候能够拥有一把开过血光的神兵啊!” 发泄完以后,他在老者的尸身上摸索着:“好歹我也救了这个孩子,看看你留下了什么能够补偿我的!” 黑袍人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一块玄黑色的虎符从老者的腰间滑落! 第二章 白绢留名 黑袍人眸子深邃,看向那滑落的玄黑色虎符,借助月光,仔细放在手中把玩。 这虎符约有巴掌大小,却只有一半,黑色的虎躯上勾勒着一条条玄奥的金色条纹,透露出一副古朴的样式。 “这,似乎还挺值钱的。”黑袍人并没有看出这虎符的异样,嘴角微笑着,将虎符揣在了怀中。 摸索了一会再不见任何器物,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失望,将婴儿放入包袱中一把背起,转身便飘离了这丛林。 距离上都不到百余里有一座还算古朴的小镇,镇上约有几万人口,这里是进入上都的必经之地,一条官道从镇中直插而过,来往上都的商旅们基本都在此处落脚,整个镇上几乎都是旅馆与酒楼,各种商业性质的商铺琳琅满目。 天色见亮,黑袍人早已经将身上的黑袍褪去,贼头贼脑的背着包袱溜进了小镇。 “俏梨花!”一声姣喝传来,从一旁的酒楼中飞驰出一道倩影! 街上众人被那声音所吸引驻足观望,当看清来者面容时皆不由得一笑:“俏梨花今天可有的受了,哈哈哈。” 行走中的俏梨花听的那声音,猛地抬头,看到那一丝倩影,吓得魂不守舍,慌忙拔腿就跑:“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别缠着我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 “你当姑奶奶乐意缠着你么!将我那二百枚铜钱还来,我就放过你!”那倩影听到俏梨花嘶嚎的话语,脸颊一红,心里暗道:这泼皮!又要耍无赖,这话语听着怎么感觉是我一直不守妇道一般。 “那二百文我换了可以开光的宝具,你要是非要,那我便还给你。说好啊,这柄神兵可是花了我五百文!你要再给我三百文钱!”俏梨花便跑便将那柄飞剑从腰间取出,哐当一声扔在了那倩影脚下。 街上人们全都环抱双臂饶有心致的看着二人斗嘴,来往的商客们却不知这二人有何矛盾,七嘴八舌的问着。 “老哥,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留着大胡子带着尖头帽的异域商人闻旁边一个大爷。 “这姑娘是玉鼎楼的掌柜,与俏梨花从小便长在这小镇之中,不过这姑娘的父亲却是本地最大的陈财主,俏梨花却是一孤儿,从小得亏陈财主赏口饭吃,才活了下来。二人从小便是旧识,陈小姐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对俏梨花爱慕,时常借些银两给他,不过却是妾有情,郎无意啊~”老汉装模作样的在那里对着域外商人一顿白活。 二人的对话却被陈小姐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脸上红晕更深,转而有些愤怒的说到:“老头,再要胡言乱语信不信姑奶奶把你嘴撕了?” 看着这姑奶奶挥舞着那纤纤玉手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模样,老汉慌忙捂住了嘴巴,瞪着眼睛,一口大气也不敢出了。 “喂,陈依儿,你若不给我三百文钱,我可是要将这飞剑收回了。”见陈依儿和老汉插科打诨的时候,俏梨花早已经将飞剑收入腰间,迈开双腿似疯了一般,早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俏!梨!花!” 身后陈依儿的怒吼显然俏梨花是听不到了,背着婴儿他来到了一座神庙之中,虽说是神庙,可年久失修,早已经破烂不堪,巨大恢弘的庙门早已经只剩残垣断壁。 进入庙门之中,两旁厢房早已坍塌,只剩一座主殿却也坍塌大半,巨大的神像半个身子露在殿外。 俏梨花将小婴儿从包裹中抱出,放在一张草席之上,这小家伙早已经醒来,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似乎在讨要着些什么。 这高挺的男儿此时面对这么一个小家伙却有些手足无措了,小婴儿挥舞了半天双手见什么也没拿来,小嘴一趔哇的哭出声来。 “小祖宗,别哭啊,这…这该怎么办呢?”俏梨花此时焦急着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对了!这么长时间,你肯定饿了,我这脑子,哎呀。”说着俏梨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慌忙跑到神像背后鼓捣了半天,拿出半块芝麻饼在小婴儿面前晃了晃。 看着抱着芝麻饼啃的津津有味的婴儿,俏梨花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从前,眼神之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暗淡的神情。 他轻轻的捏了捏孩子肉嘟嘟的脸颊,惹得小婴儿一阵哭闹:“小破孩,我可是把你从野狗嘴里救了出来,你以后是不是要感谢我,还要赔偿我一柄开过光的神器啊。” 小婴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一般,咿咿呀呀的回应了几声,晃了晃手中半块芝麻饼又吃了起来。 这可爱的模样使得俏梨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看看你包裹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记载你的名字。” 说罢俏梨花便开始倒腾着那小包袱,包袱中一张雪白的貂皮铺在上面,是放置小婴儿的地方,当俏梨花掀开貂皮,里面的景象不由得让他瞪大的双眼! 几十件玉器散落其中,两本古朴的修行法门也在当中! 这玉器自不必说,从古自今都是异常珍贵之物,而这修行的法门更是可遇不可求!殊不知这法门是何等阶段能够修行的,单单从其所用纸张中就可窥得一二。 点点残阳落下余晖,如同洒金般照射进残破的大殿之中,印的俏梨花脸上,才让他猛地惊醒,看了看手中两本修行法门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 不知何时自己突然直愣愣的失去了记忆,身旁的小婴儿早已经熟睡,嘴角上还残留着几粒芝麻,而在自己身旁却多了一柄长剑,剑尖上插着一张丝绒的白绢,上面几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俏梨花赶忙将白绢取下。 敬: 此子唤作清橛子,意清明太平之意,其生平你不便知晓,将其带大,便可获得万般好处。剑名曰灵,已用上古白泽之血开光,送与你顾我家小主人周全。 “清橛子?”俏梨花手握着白绢扭头看向熟睡中的婴儿,再看看那名曰灵的长剑,不由得头生一道黑线。 “此子来头不小啊,不过,既然有玉石和长剑相送,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先前还谨慎万分的俏梨花,脸上流露出一种浪荡笑容,痴痴的抱着玉石和长剑笑个不停。 一晃三年有余。 这小镇之中依旧繁忙,异域的客商往来不绝,而在镇中却耸起一座高楼巨府! 府前人流涌动,马匹官轿络绎不绝。 “俏员外今天怎么得闲带着小少爷出来游玩了?” “快看,是俏员外!” 街市之上,一俊俏公子哥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穿着绫罗绸缎好不气派! 所过之处引得一帮少女尖叫。 “听说了么?这俏员外还没有婚配呢?” “他好帅啊!” 一帮花痴死死的盯着那公子哥,眼镜都移不开了。 这惹得一旁酒楼门口的少女一声冷哼,转身便进了门去。 街上的俏梨花正神气的走着,俏脸一昂,鼻孔都快俏到天上去了。 怀中的奶娃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俏爹爹,好像陈娘不高兴了,你快去看看。”怀中少年奶声奶气的说到。 俏梨花听的怀中奶娃话语,赶忙收了性子,径直往玉鼎楼中走去。 玉鼎楼中早已经坐满了宾客,店小二在客桌之间来回穿梭,而陈依儿倚在柜台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陈老板,来一壶烧酒,一碟牛肉,一条江鲤,一瓶牛奶。” 一道声音将陈依儿从沉思中唤醒,眼神有些迷茫,漫不经心的说到:“已经满客了,您到别处吃酒吧。” “不!我就要在你这儿吃!”一声略显无赖的声音响起。 陈依儿抬头一看,不由得又气又恼,不知何时俏梨花早已经将头伸了过来,鼻息理她只有一寸,沉重而温热的气息吹到了她的面颊上,使得她小脸变的通红。 “你,你来干什么?”陈依儿有些嗤责的说到。 “小清说你生气了,让我来看看。”说着,俏梨花将怀中的奶娃放在了柜台上,任由他折腾。 “陈娘,你怎么了?”清橛子嘟着小嘴,两只小手轻轻抓了抓陈依儿的衣袖说到。 “小清,不要叫我陈娘了。” 俏梨花有些疑惑,双手托着下巴,对着陈依儿说道:“怎么了?以前小清叫你陈娘,你也没有这反应啊?” “三年也不曾见你去我家中提亲,如今有钱了,却越发浪荡,我父亲见长此以往不是个事,将我与那上都的李家公子定了亲事。”陈依儿说着便有些泪目了,纤纤玉手慌忙掩面,将那豆大的泪珠掩住。 “什么!你万不可答应这门亲事。”俏梨花似乎也有些急了。 “你不是一直不愿理我么?怎么这时却不让我嫁人了?我对你有意这全镇皆知,可你却一再推脱,叫我如何是好。”陈依儿越说越委屈,本来是这玉鼎楼的大掌柜,也算得上是女中一强手,如今却哭的梨花带雨。 “依儿,我暂时还不能娶你,不是我狠心,是我真有难言之隐不能说出!”俏梨花也有点着急了,前言不搭后语,似乎将一些秘密吐露了出来。 正当二人说话之时,门口一阵扰乱,嘈杂之声响起。 “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哈哈哈哈哈哈,小美人,本小爷来了!” 第三章:迅疾出手 “这位大爷,小店已经客满了,您到别处去吧。”店小二拦在门前,单手扶着门框,神色却有些惧意。 玉鼎楼门口 但见约有数十人围在那里,均仆人打扮,头戴青色软包巾,身穿黑色布衫,腰间都挎着一根短棍。 “小子,知道你拦着的是谁么!快滚到一遍去!”一恶仆严声呵斥的说到,手中的短棍早已经抬起。 小二见拦不住这伙人,慌忙朝着后方喊叫:“来人呐!有人行凶!掌柜子你快出来看看吧。” 陈依儿正和俏梨花说话,听的门口小二大喊,慌忙从柜台里跑出奔向门口。 俏梨花也慌忙把清橛子从柜台上抱起跟在陈依儿的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在我门口行凶,莫不是想吃官司么!”陈依儿迈动脚步娇声斥道。 “哟,这莫不是我那个未过门的小娘子?倒也是有几分姿色,这老不死的倒也是识相,把这娇滴滴的美娘子交于我蹂躏,快过来让哥哥把玩把玩,哈哈哈。”一阵淫荡的笑声从恶仆中传来。 俏梨花站在陈依儿身后寻了半天,这才看到,在这恶仆当中站着一个小子,约有三十多岁,八字胡,家雀眼,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却生的约有三尺不到,活脱一个吊死鬼模样。 陈依儿那受过这般恶语调戏,愣哼一声,转头便对店小二说到:“小二,报官!” “报官?哼哼,爷就是官!在上都这附近,就是王侯来了也得礼让三分,知道我父亲是谁么?当今兵马司大元帅李异!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李混!”那三寸钉嗷嚎一嗓子,尖下巴一昂,鄙夷的看着陈依儿。 “能让老子玩玩是你的福分,倒也是火辣,二话不说就要报官,也不打听打听你爹给你找的是何等佳婿。” 这李混倒是丝毫也不掩饰,嘴角上扬,盯着陈依儿那饱满的胸脯,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伸手便要往前抓去,惊的陈依儿一声尖叫。 “小子,休要动依儿!” 但见寒芒一闪,不知何时,俏梨花已将灵剑出窍,手腕一抖便向那李混的手腕刺来。 李混倒也不是善茬,生在将府之中从小也练得一身本领,见寒光而至,这小子双手迅速回收,顺势绕过剑芒,化掌为拳直奔俏梨花面门而来。 这三年间,俏梨花一直参悟那两本修行法门,虽说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也学得了一些皮毛。 左手断空一横,右手单手持剑大吼一声:“灵风!起!” 突然,一股淡蓝色从灵剑之上飘起,俏梨花的速度迅速提升了一大截,白衣飘飘,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闪开李混的双拳而后转身一刺! 李混哪见过这种速度,一个躲闪不及,左边肩头直接被灵剑洞穿! “啊!小子,你敢伤我!”李混捂着肩头,一股冷汗从额头冒下。 再看俏梨花,手中持剑如同世外高人一般,冷冷的看着李混:“我不管你是谁的子嗣,敢对依儿出言不逊,这一剑是轻的,下次我必定刺入你的头颅!” “俏爹爹好棒!”清橛子拍着肉嘟嘟的小手,不知何时站到了陈依儿的身旁,奶声奶气的叫着,为俏梨花大气。 李混带来的那些恶仆见主人手上,慌忙跑到近前:“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个屁!给我弄死他!”李混也是气的满脸通红,抬起右手指着俏梨花说到。 恶仆一听主任发话了,一个个操起短棍,如同一群饿狼一般冲向了俏梨花。 “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敢伤我家主人,拿命来!” 呼! 一声棍棒破空之声传来,恶仆速度极快,十多个人同时轮动短棒直击俏梨花的面门。 俏梨花手中灵剑一甩快速后退,单独面对一个还好说,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同时攻击,几乎封死了他所有能够反击的方向。 虽说这李混不如俏梨花,但是带着这些恶仆却个个都不是善茬。 这也是当今兵马司大元帅李异生怕这个独子出现危险,让李混特地从禁军之中挑选出来的。 这几个小子也算和李混臭味相投,但是以前身为禁军,哪个不是一身本领。 恶仆见俏梨花躲闪,手中短棍如同蛟龙一般跟着俏梨花便探去。 俏梨花见短棍探来,自己也有些慌了手脚,虽说三年习得一些皮毛,但终究只是花拳绣腿,根本没有实战经验,面对李混这个纨绔子弟来说还算得上一副大家风范,但面对这十几个训练有素的禁军可难以招架。 慌忙之间,俏梨花用手中灵剑往开拨那十几根木棍。 嚓! 这灵剑不愧是用白泽之血开过光的,直接将那十多根木棍的顶端削掉。 “这小子的兵器不凡!大家小心。”一名恶仆头子说到。 显然这些身经百战的禁军一眼便能看出俏梨花手中灵剑的奇异之处。 此时十几名禁军不敢贸然上前,转而慢慢移动散成一个圈,将俏梨花围在当中。 “这可如何是好,不能让他们围住!”俏梨花心中暗道,手中灵剑祭出直奔正前方那个恶仆头部袭来! 恶仆见寒芒一闪,手中短棍往前一探,身子侧向躲避,这一剑不偏不倚刚好刺在木棍正中! 此时两旁的恶仆也迅速轮动手中木棍,趁着俏梨花灵剑刺向正前方之时,直接砸向他的腰部。 “杀了他!”李混捂着汩汩流血的肩头指着俏梨花咬牙切齿的说着。 俏梨花躲闪不及,生生的挨了两木棍,感觉腰部似乎折断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恶仆们哪能放过这种机会,出身禁军,杀伐果断,十几人同时轮动木棍直戳俏梨花的天灵穴! 一出手便是杀招! “俏爹爹莫怕,小清帮你!”奶声奶气的清橛子晃动小手便向那恶仆们冲去。 陈依儿吓了一跳,这孩子才三岁而已,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慌忙伸手要去拽他。 结果却令她大吃一惊! 清橛子速度极快,虽才不到三岁,但是行动却如同鬼魅,恍惚之间便来到恶仆身后,举起肉嘟嘟的小手直接拍在了大腿之上。 “咔嚓”一声响动,只见那恶仆的大腿直接断裂,白深深的断骨顺着血肉直插了出来! 这一举动直接惊到了所有人! 街上人议论纷纷,酒楼里吃饭喝酒之人本来都被这些来势汹汹的恶仆惊的闭口不言,见这孩童如此神力不由得惊叹! “这孩子莫不是谪仙下凡?怎得如此神力!” “一掌将腿骨拍断!这堪比洪荒猛兽一般!” 李混也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神童,原本在那里叫嚣的他,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看着恶仆们如何处置。 本来挥向俏梨花的木棍突然停顿了一下。 那个被清橛子拍断腿骨的恶仆顿时大叫起来,脸上青筋暴露,疼的差的昏死过去。 “解决这个孩子!” 不亏是禁军出身,为首的恶仆瞬间调转攻击方向,发号施令,剩下了九条木棍同时抽打向清橛子而来。 “俏爹爹,借你灵剑一用。”小清轻喝一声,原本捂着腰部的俏梨花慌忙将手中灵剑掷出。 清橛子那双肉嘟嘟的小手似乎有着磁力一般,被掷出的灵剑转了一个半圆的弧度便飞入他的手中! 一个不到半米高的孩子手中擒拿这一柄一米多的长剑属实有些滑稽,但是先前这孩子的表现却令所有人都不敢小看。 “灵风!起!” 小清橛子轻喝一声,灵剑顿时霞光万丈,整个剑体都被蓝色波纹包围,似龙吟虎啸一般,竟发出阵阵声响。 这与先前俏梨花所用功法一模一样,但使用效果却千差万别! 此时恶仆的棍棒已到,那小小的身影一闪,快的令人无法看清,只能模糊的看到一道蓝光飞舞,鲜血飘零! 顷刻之间,所有恶仆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手持木棍呆在了原地,脖颈之处均溢出一道血丝! “都…都死了!” “杀人了!” 街上,酒楼里都纷纷暴动起来,人们纷快的逃离着,本来只是一些棍棒斗殴,没想到这小娃娃一出手尽如此犀利,顷刻之间斩杀九人,废掉一人! 李混也完全傻了,看着眼前一颗颗滑落的头颅,脑子里一片空白。 以前只有他做恶杀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现在却完全颠倒了。 本来自己只是听说有人送上自己女儿给自己享乐,这小子耐不住性子,李异刚将他放出便淫性大发想来这小镇把这姑娘给办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结局。 “小爷爷,小爷爷饶命啊!” 要说这李混到也滑头,脑子转的飞快,前一秒还在发傻,后一秒边如鸡吃米一般跪在清橛子的面前求饶。 “你是不是想对我的陈娘无礼啊~还打伤我的俏爹爹。”小清橛子用灵剑挑住李混的下巴,奶声奶气的问道。 “小爷爷,都是我的错,怪我有眼无珠,只要您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这里半步,绝不难为这小妞,哦不,绝不难为您那,那个陈娘,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李混早已经吓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清了,剑抵在自己下巴上,换谁也受不了啊。 这时俏梨花却捂着老腰来到李混身旁,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来这里撒野,如今吃鳖反而说以后不来,不留下一些东西,今儿就把命留这里吧!” 第四章:朔方被克 清橛子灵剑往前又探了几分:“听到我俏爹爹说的了么?留下一些东西,我便放过你。” 李混早已经吓的魂不附体,自己的小命都被人家拿捏在手里,只要能留的命在,以后定要将这小镇屠杀! 虽然心里想着,但是脸上却不能流露出来。 “小爷爷,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饶我一条狗命!” 这李混倒也是个戏精,这一会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嚎着,全然不顾肩头被洞穿的伤口,尽将清橛子的小腿抱住。 虽说这李混已经成年,但是不到三尺的个头跪在地上抱着小清橛子的小腿,倒是也不违和。 俏梨花在一旁捂着老腰,一脚狠狠的踹在李混背后,先前那种白衣飘飘的仙侠之气早已被泼皮之气取代。 “他娘的,疼死我了,今天你不留下十两黄金,别想走出这镇子。” 陈依儿刚刚从发懵的状态中缓和了一些,赶忙拽了拽俏梨花的衣袖低声说到:“你是不是傻?他来头不小,如今小清将他手下十几个恶仆都斩杀了,肯定要吃官司,我们还是赶紧想个办法吧,要不然等官府和他我爹肯定保不住我们,再和他要钱就被抓到了把柄,抢劫加上杀人,我们没有翻案的机会。” 俏梨花略加思索,也点了点头。 “依儿,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陈依儿眼神突然变的犀利起来:“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也杀了!然后再花钱堵住街上那些人的嘴。” 陈依儿虽说也是一介女流,但没有一些雷霆手段也不可能撑起这么大的一座酒楼。 李混自然也听到他们的谈话,惊的汗毛根根倒立! “爷爷,奶奶,别杀我,要多少钱我都给,我绝对不报官,谁也没有看到,我的仆人都是畜生,死了几个没人计较!爷爷饶命啊!” “不能信他的鬼话,杀!” 陈依儿说罢便转过身去,不再看那些画面。 清橛子灵剑轻轻一挑,李混那三尺的身体直接被砍掉一尺,惊愕的头颅滚落。 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上都自然不清楚,加上陈依儿的雷霆手段,极速的将一切都处理干净,不到半个时辰,镇中所有人都如同失忆一般再不谈论这件事情,自然手中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口袋。 武国边疆。 “狼烟染起!匈人犯境了!” 一名武国士兵手持战戈立在城头呼喊到! 目光所及之处,狼烟四起,烟尘滚滚,一标灰褐色的战马疾驰而来,扑向那孤城。 “启禀将军,域外匈人犯我边界!看不清人数,只见一片沙尘,预计不下五万兵马!” 孤城正中有一座大殿,殿中约有百人,均战袍着身,正当中有一个黄脸大汉,身高约有九尺!三缕长髯飘在胸前。 “上都的驰援的仙士到了没?” “启禀将军,还未赶到,估算时间大约还有半日!” 这孤城命曰朔方,是塞外边疆**卫武国的一柄尖刀!直插域门,门外便是那匈人所处之地!这里便是守卫这亿万山河疆土和千万黎民百姓的屏障。 “拖住半日即可,仙士一到,管他匈人多少大军,一念之间飞灰湮灭!” 那黄脸将军神色坚毅,吩咐手下死守朔方,一定要拖延半日! 此时城外。 “城头上的南蛮子!洗干净脖子了么!我等奉可汗之命前来讨伐你们这些肮脏的蝼蚁!还不快快出城投降,将那城中的美人献上,哈哈哈。” 一群匈人肆意在城外叫嚣着,手中马刀飞舞,胯下战马嘶吼,好不威风! 城墙之上的武国士兵个个脸色难堪,却又不能反驳什么。 “这群畜生!” 一个士兵低声说到。 三年前,这些匈人哪有叫嚣的资格,威王在世时,曾北击匈人,直接杀入域外,可汗的金帐都被他们踏碎了一次,掳掠了大量财富。 如今却反了过来,这三年匈人年年冒犯边疆,掳掠了大量的妇女儿童,这朔方被攻破了不下七次,城中只剩下一些耄耋老者,其余均被屠戮。 “南蛮子!听到了没有!赶紧出城投资,爷爷们还能饶你们一天狗命,如若不然,一会城破之时,就是尔等身死之日!”匈人见上方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得骂的更狠了。 看着城下的匈人,一个士兵再也忍不住了,眼中泪光闪闪,张弓搭箭对着其中一个匈人的头颅:“畜生,杀我子孙,辱我妻女,今日,我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哧! 一声箭羽声响起,刚才还在叫嚣的那个匈人瞬间没了动静,一直银白色的铁箭直接洞穿了他的天灵盖! “攻城!” 匈人也反应了过来,瞬间开始聚集起来,箭雨四射直扑城头,后方巨大的攻城器械也被推了上来,一座座登云梯搭在了城头之上。 “妈的,谁让你放箭的!”一声爆吼声传来,黄面将军拎着一把鬼头刀扑向城头,一刀却将一个守城士兵的头颅砍下! 城头将士们一惊,这黄面大汉是当今兵马司大元帅李异的亲弟弟李鳖,三年前上任朔方,反复弃城逃跑数次,不降反升,却成了这北部边疆巨头之首,新皇亲封斥襄侯,官拜荡寇将军! 将士们有些憋屈,前方拼杀匈人,为的是身后亿万疆土和亲人,结果后方却有将领斩杀他们的同袍,可笑可笑。 “守住,给老子守住!开城迎敌!” 李鳖不停的咆哮着,手持鬼头刀指指点点,在城头来回穿梭,不时砍杀几个被匈人箭羽击伤的士兵。 “废物,都是废物,被箭羽击伤,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李鳖的做法顿时引得众人不难,被他砍杀的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守城为难时刻,几万匈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孤城,现在却自损兵力。 “李将军万万不可!” 一个参军急忙对着李鳖说到:“李将军,匈人勇猛,万不可开城迎敌,我们城中只有不到三千将士,粮草箭羽奇缺,只能依靠这朔方城墙迎敌还有一丝胜算,如今您又砍杀伤兵,会令剩下的兵丁失去战意的。” “放屁!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这些将死之人有什么用处!留下只会浪费这城中为数不多的粮食,出城迎敌,一股将匈人击退,扬我荡寇将军的威名!” 李鳖冷哼一声,直接将参军喷的哑口无言!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老不死威王手下的!当年新皇没有除掉你,如今却又来管本将的事情,真是聒噪!” 李鳖鬼头刀抬起,一刀便劈向了那参军的脖颈之处,鲜血喷涌,人头落地。 “还有谁反驳本将的军令!” 四下无人应答,看到此人的凶狠,众将领也不敢说些什么。 “开城门!迎敌!” 一道军令传下,守城士兵都惊愕不已,三千老弱病残的伤兵如何面对那五万多如饿狼般的匈人! 但将领发话他们不敢不听,军令如山,只能手持战戈大开城门! “启禀可汗,李鳖打开了朔方的城门,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怕了,已经彻底的归顺我们了。” 匈人部队大后方,一辆黄金铸成的马车停在那里,车旁金甲护卫守候,一匹天马背生八翼立在前方,车中之人正是匈人的头领可汗! 而在朔方,三千残兵都在李鳖的威逼之下涌出了城门,一个个手持战戈视死如归一般冲向了匈人。 匈人几乎都骑乘战马,手持弓箭射向这群武国的边疆勇士。 如同单方面的屠戮一般,成片的将士被箭羽洞穿了身体,一个个死前都紧紧抓着战戈,身后的朔方早已经狼烟四起,战旗飘荡,而那荡寇将军李鳖却也扭头从地洞遁出,带着一大包金银飞速的奔向上都。 朔方被匈人攻克,三千勇士无一人生存,整个城池化为火海,没了这道天险的拱卫,整个武国疆土如同一个硕大的骨肉,被按在砧板上静静等待着匈人的蹂躏。 上都。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冲入后宫,奔着御花园而来。 此时新皇正在御花园中抱着三个妃子寻欢,水乳交融,好不自在。 一声惊呼顿时惹得新皇面色沉了下来。 “什么事!不是和你们说过么!朕今日不理国事!” “陛,陛下,是朔方,朔方被匈人攻克了!” 小太监面如死灰一般,扣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到。 “什么!守卫朔方的不是李异将军的孢弟么!他曾和朕说过,这李鳖军事才能不在那死去的威王之下,却又忠心耿耿,在朔方七战七捷大败匈奴么?如今为何丢了朔方!” 新皇此时也惊悟过来,慌忙把一个妃子从身上推开,盯着那报事的太监问道。 “奴才不知啊,只是前方战事吃紧,仙士前往支援,赶到之时朔方已经被攻克,城头均是匈人兵马,仙士说朔方城墙高大,他一人难以收回,方才回到上都让我来告知陛下。”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说着,身上的冷汗早已经冒下,他深知这新皇的脾气,一个不小心他小命休矣! 新皇气急攻心,怒声咆哮:“把李异叫来!” 请假 家中急事停更一天,三天三更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