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不能防老》 第一章：意外的归宿 清晨的盛夏显得格外炎热，虽然只是六点，但天空早已太阳高升。 此时张玉霞和老伴一起喝茶，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些许粮油。老人今年八十二，而老伴李宏伟今年已过八十。他们与小儿子一起住，因为兄弟三人素来不合，故而亲情缺失。连对老人基本的问候都成奢望，更别提阖家欢乐共享天伦之乐。这对于这对老人更是遥不可及…… 老头子，喝完茶你去山上的地里收拾麦子。我去河那边去看看能不能割麦子了。 好，你记得带上泥鞋。过河的时候小心点，这几日连日暴雨。 好，我知道了。放心，同样的路走了六十多年了。 那也要小心…… 老头话音刚落，张玉霞便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因为今天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特别，但谁有曾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餐。 张玉霞身体虽说有所不便，但因为子女个个对他们不满。故而很多事情都有他们自己动手，而悲剧的发生或许间接性与子女有很大的关系。 此时的老头放下茶杯，左右思量还是觉得不妥。于是便想着去劝阻老婆子，然而天未遂人愿张玉霞还是坚持今天去河的另一边去看看麦子。他们的对话似乎吵醒了孙子，小儿媳顾洁怒火冲天从房里出来。 你们吵什么，不知道孩子还在睡觉。现在吵醒了你们又不带，竟会给我添麻烦，老不死的…… 顾洁的这段话深深的扎在老人心里，他们尽然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人老了就谁也不爱了，不是添乱就是嘈人嫌弃。可这对老人又能如何，只好悄悄的离开家里…… 小时候孩子怕父母，而父母老了怕孩子。这种情况或许不是偶然，更多的是现实与真实的经历。 张玉霞和李宏伟两人原本商议好的各自负责一片区域，然而李宏伟始终不放心，故而跟随张玉霞一起去往河边。 路人的行人看着这对老人，都会上前问候。哪怕只是有口无心，老人都会感到些许温暖。然而在家里，儿媳和儿子的冷眼反而让人心凉。 此时已是八点，老人艰难的走出了村子，然而这段常人只用十分钟的路，张玉霞和李宏伟却用了一个小时。村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去何处，但是都会劝解老人该回家享清福了何必那么拼。 所谓家有孝子老年何忧，而这家情况却恰恰相反。 儿不孝，儿媳不疼。老人的生活如夹缝中求生，儿媳只要不骂老人就不错了，拿来的孝顺和赡养老人。 老人艰难的行走着，原本谁都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段路。谁知他们一步步向死神走去…… 老头子，你放心我可以的。 没事，我看你过河我再去。 那样不是回来很晚了…… 没事，我就是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真不懂你。 好了，我们走吧！ 哎，人老了。家人也不喜欢了。 老伴，孩子压力也大。我们多体谅，毕竟我们老了没几天日子了，能忍就忍忍说让我们没本事给他们好的生活。 李宏伟的话多么无奈，似乎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凄凉。 然而张玉霞却没有反驳，反而静静的走着。 他们终于来到河边，来到曾经最熟悉的过河路线。然而就是因为这条最熟悉的路，竟让他们阴阳相隔。也让他们从此在两个世界陪伴…… 他们眼前的河叫汾河，是黄河的某条支流。虽然河水不多，但河面足有十几米。由于当地政府缺乏管理，近些年来私自取沙导致河低深浅不一，有些地方深度达到数十米，而整个交通便利的河边和河面都是那些人财富的象征。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开采这里，让这条河渐渐有了另一个名字死亡河。因为每年都能看到或传来因这条河死亡的周围人，有的是夏天游泳，有的是因为去对面种地而被河水冲走，而有的是因为非法开采因路线不熟而掉入深水区。 而此时的张玉霞穿好泥鞋准备过河，她始终叮嘱老伴李宏伟早点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李宏伟静静的看着，却没有任何回应。然而谁有没有想到张玉霞没走几步，便掉进深水区。李宏伟见状急忙去救张玉霞，却发现水势太急。自己没有力气能拉上老伴张玉霞…… 李宏伟哭着说：坚持住，我去叫人。 而就在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阴阳相隔。 李宏伟边走边跑，即便是有沿途的路人也没有招呼去救人，而是直接去了儿子家。让儿子去救张玉霞。 此时的大儿子，李志正在闲情逸致的喝着酒吃着花生。一副赛神仙的样子，然而另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看似快活的生活时。张玉霞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你妈妈掉河里了，你赶紧去救呀！ 李宏伟气喘汹汹的朝着李志大喊，这一刻李宏伟似乎释放自己所以的不满和怨恨。 你开什么玩笑，我妈要是掉河里了，你怎么会自己不救。老东西，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李宏伟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冷眼旁观，心里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走到李志面前，拿起酒瓶狠狠地摔到地上。 我没和你开玩笑赶紧去，不然你妈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 李志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因为自从他们分家之后，老爸从来没有登门过，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敢登门。 此时，李志的媳妇从房里出来。 你们两个发疯去外面，别在这里恶心人。 你们…… 气愤的李宏伟离开了大儿子家里，留下那怨恨的泪。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你我从此没有父子关系，我们的生死交给老天。 话虽这样说，但李宏伟多希望大儿子能去救自己的妈妈。 李宏伟来到二儿子家里，而此时二儿子刚门去镇里。二儿媳招呼老人坐下，让老人喝茶。 你妈妈掉河里了，你能不能给李扬打电话让他回来去救他妈妈。我求你了！ 李宏伟说完瞬间跪到二儿媳面前，二儿媳红叶当场懵在哪里。 儿媳，我求你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第二章：打捞遗体 李宏伟哭出了声音，而此时红叶也恢复了意识。她扶起李宏伟，让他做好。便回屋拿手机给李扬打电话，但此时的李扬在骑车，他并没有在意。红叶无奈…… 爸，我先找几个人我们先去。估计李扬这会在骑车…… 也好，那赶紧去找人。 要不您就别去了，回家等消息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没事我不累。 李宏伟其实有些不放心，万一红叶只是敷衍了事。那玉霞就…… 而此时张玉霞已经放弃了求生，她到最后一刻回想的还是一家人难得的团圆场景。只是到最后她都没有等来儿子和老伴，连最后一眼都没有见成。 张玉霞用尽全力，喊出最后一句： 老头子，我解放了。剩下的日子照顾好自己，我在另个世间陪着你。儿子，以后我再也不用烦你们了。 说完，张玉霞松开了手。任由喝水将自己淹没，张玉霞随后吸入河水窒息而亡。这位可怜的老人，自己结束了她这一生。 曾几何时她也风情万种，她曾迷获多少男子的心。而如今她独自一人孤单的与这个世界告别…… 有人说人死时会看到自己的亲人来接自己去另个世界，或许此刻的她正在和爸妈姐妹一起团聚。 或许这种结果也是解脱，至少她再也不用顾虑儿媳，也不用在看子女的脸色，苟且偷生的活着。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或许是与自己共度六十年风雨的拌，她是解脱了，而老伴今后的生活，或许更加雪上加霜…… 此时李宏伟和红叶一起来到村里人多的地方，他们一起叫了好几个青年壮士一起去河边救张玉霞。而李志自从爸爸走后感觉心里难受，刚要出门便碰到邻居苏阳。 什么事那么慌张？ 你妈掉河里了，你不知道？ 怎么可能，老头子开玩笑的。 我真服了你，这种事谁会开玩笑，你长的心吧！ 对于苏阳的劝说，李志还是无动于衷。他依旧去别人家打牌消遣时光，直到他二叔来找，李志才慌忙的回家取了车。往河边赶去…… 而就在此时，红叶打通了李扬的电话。 什么事，大了一路了。烦不烦…… 你妈掉河里了，你赶紧回来。我们正往河边赶呢？ 红叶，你妈才掉河里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这不是你希望的嘛，现在如愿了吧！ 李扬，我是混蛋，但没有你这么混蛋的，连自己的妈妈都不管。 哟，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你…… 是，李扬吧！ 是 给我…… 红叶把电话给了李宏伟，但当他刚拿到电话，李扬就挂了。 此时的李宏伟似乎有点后悔，若是自己和老伴一起掉进去。或许他们都能解脱，然而…… 李宏伟将电话还给了红叶，静静的一人孤单的走着。 有些人先一步到达河边，他们开始寻找。虽然有几个水性很好的青年，但都不敢下水。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多深，也不知道张玉霞是否还在这里。 此时苏阳拿着绳子开着拖拉机也赶到河边，他把绳子固定在车上。然而和三五个青年一起绑着绳子下河寻找，但却一无所获。而此时有人分别打电话通知的李扬和李瑞，让他们一起过来。可能还能见到张玉霞最后一面…… 这两兄弟可不是一般的像，死活都不来。说什么也不信。 迫于无奈，参与打捞尸体的人拍了视频，发到村里微信群。 此事一出，整个村里风言风语乱飞。不到半个小时，全村几乎人人知道。一时之间，李家兄弟三人成为村里名人。 参与打捞的人分三波，一波继续原地寻找，另外两拨沿河寻找。 虽然大家不说，但彼此心知肚明。此时已无生还的可能，而现在或许寻找的只是遗体。 此时李扬和李志他们刚到河边，便碰到沿河寻找的人。帮忙的人看着这对兄弟，似乎谁也不想搭理。 你们有没有找到？ 没有，我们还在尽力。 李志此时感到后悔万分，然而心中的懊悔已经晚了。 他们兄弟兵分两路，一路去上游，另一路先去下游。 打捞的人问沿途路人，但还是没有答案。 直到碰到老伯，才打听到尸体的位置。 你们一直往下游走，赶的快点估计能在镇大桥处看到。若是晚点估计就要到南河了…… 李志愤怒的说：那你怎么不打捞起来呢？ 老伯有些无奈，只要摇头离开。 第二三波人加快了速度，同时通知了第一波人。 苏阳得到消息后，便把第一波人用拖拉机送到镇桥下。而此时第二三波人已经开始准备打捞漂浮在水面的尸体…… 当李宏伟看着水上张玉霞的尸体时，内心的悲伤与不满让这位老人也陷入昏迷。 苏阳赶紧带着老人去了医院，而打捞尸体的人依旧打捞着。 他们拉着张玉霞的尸体，渐渐的向河边靠近。 随着他们不断的努力，张玉霞的遗体已经成功打捞上岸。 众人抬着张玉霞的遗体，按照她生前的路线回到村里。而此时聚集的村民已经很多，有些人或许是向祭奠老人。然而更多的或许只是为了拍视频发朋友圈和抖音，为自己博得些许关注而已。 此时三子齐聚张玉霞遗体处，但至于遗体放于何家兄弟三人相持不下。因为他们认为老人死在外面，放进家里不吉利。 村民看到这三人是在不愿意，故而提议放在水沟旁边。毕竟老人最后是和水打交道，这样也不至于相持不下。 兄弟三人觉得只要不放在自己家里，怎么样都行。故而众人帮忙为老人搭建灵棚，而兄弟三人似乎又在棺木谁出而争吵不休。 李瑞，应该你出。毕竟妈妈住在你家里。 对呀，是应该李瑞出。 你们放屁，这些年我养着他们。你们做过什么，凭什么我出。 你养爸妈，真搞笑。要是你养妈妈去河边干嘛？ 鬼知道呢？ 你别寒颤人，你养他们还用种地，还用上山割麦子。 哟，李扬说的你很孝顺似的。你要是真那么孝顺干嘛不接到你家里去呀！ 第三章：艰难后事 兄弟三人相互扯皮，似乎毫无在意周围人的言语。老者张玉霞的遗体却还挡在村路旁边，一时之间这家人也渐渐成为人们眼中的不孝子。而此时刚出医院苏醒的李宏伟并没有接受任何治疗，急忙的坐着车赶回了家里，却发现老三家房门锁着。而此时李宏伟似乎心灰意冷，但另他更没想到的或许还在后面。 兄弟三人也不怕被人嘲笑，似乎更在意别的东西。李宏伟赶到人多的地方，看到自己的三个儿子却如此扯皮，心里瞬间感到震惊与愤怒。 旁边的村民帮着在搭建灵棚，而李宏伟看着身体冰冷的张玉霞。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受，一时间围观人员越来越大，似乎谁也不敢上前劝解。 李宏伟轻浮了一下老伴张玉霞的眼睛，让张玉霞闭住双眼。 既然孩子们都无人打理后事，那我自己来吧！ 李宏伟看着老伴孤单的躺在哪荒凉的路上，任由太阳暴晒儿子却无动于衷。 此时李宏伟的心降到冰点，他愤怒的走向三个儿子。 你们要是不想管你妈的后事，就各自回家去。别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我活了一辈子从没想到最后脸面让儿子丢尽了。 李宏伟的话深深刺痛着这几个年近半百的儿子，他们此时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但老人的后事总要处理，不能一直这样拖着。 此时村长从镇里开会回来，看到村里如此热闹。不免感到令人伤心…… 大家都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该忙什么忙什么，都散了吧！ 村长不过今年四十，他的话又有几人会听。眼看着这一幕没办法压制下去，村长也渐渐的黯然失色。 村长来到李宏伟和三个儿子身边，耐心的说着： 李志，你是这家老大。既然不想帮忙，也没必要添乱不是。 你说的好听，谁不想管了。只是我妈掉河，还不是你们这些人不作为。 你这话就不好说了，我们怎么不作为。我们不是组织多次让大家一起去阻止沙场开采，但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哼，好话都让你说了。我们能说什么？ 先处理老人后事，沙场的事我去协商。 你，你以为他们会认你。白天开采能阻止，那晚上呢？ 这…… 李瑞真是不出则已，一出惊人！ 沙场的非法开采已经不是第一次，当地居民也多次提出抗议。怎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当地政府敷衍了事。 其实村长自己清楚自己的份量，自己和沙场交涉不过是缓兵之计。有时不是自己不想造福一方，而是自己能力有限。 李宏伟看着大家都不说话，于是失落的离开了。 他来到张玉霞遗体旁，看着跟随自己风雨六十载的老伴尽落如此下场。内心的悲鸣瞬间涌上心头…… 此时灵棚搭建完毕，几位青年来抬张玉霞的遗体。而李红伟却一直不愿离开。 此时三个儿子似乎良心发现，来到老人遗体前，父子四人将老人胎至灵棚内。 此后不久开始了后事的安排，而三个儿子有意躲闪，似乎谁也不想负担老人丧葬费。 你们不想出，那我来出。老三，你现在回家去在我房间里有个小盒子，你们拿出来。 李瑞感到困惑，因为他不知道盒子在哪里。而且老人的房间，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进去了，虽然在一座院子里，彼此相聚不到十米，但李瑞还是不清楚。 快去呀！难道要我跪下求你才肯去。 李宏伟说着便要下蹲双腿，但是被李志给阻挡了。 你不想去，我去。我们已经够丢人了，要是让爸爸当众跪下，那我们成什么了。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知道盒子在哪里？ 李宏伟有气无力的说：在窗户上，很明显去吧！ 此时看热闹的人也已经散去，剩下的几个是真心想帮忙的人。 要说李志三兄弟之前口碑不错，若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村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们三兄弟会这样。 但即便三兄弟因老人葬礼怎么争吵，总归是人家的家事。而他们也不能因此就不帮老人张玉霞处理后事。 几个年轻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开口问道： 我们接下来做些什么？ 你去镇里寿衣店买套寿衣，钱我回来给你。还有你们几个，帮我老伴去找口棺材，质量好一些。其他的事，我们在定吧！ 好 众人领完自己的事情便散去，空荡的水沟边独留这一家老小。 我们商量一下你妈后事的具体事宜和安葬时间，然后你们各自回家去吧！ 那有什么好商量的，要么停尸七日要么三日。这都是有规矩可寻的，而且…… 李扬不再往下说，因为他看到老爸的脸上很难看。 而且什么，说下去…… 而且现在天气这么热，尸体不应该久放。 老大，你说呢？ 我同意二弟的，三日后下葬吧！也免得让我妈多受罪…… 呵……李宏伟一声冷笑。 你妈已经受够罪了，现在反而解脱了。她再也不用活的那么窝囊，不用在提心吊胆的怕你们骂了。 既然你们定了三日，那就三日好了。还有亲朋友好友谁去通知？ 这个让那几个跑一趟吧！反正我们的亲戚也不多，还有我可以电话通知。 原来你们都想好了，那就安你们的意思办。 此时的李宏伟已经心灰意冷，既然二儿子都这样想，自己的抗争反而没有意义。倒不如顺从他们，让老伴走的安心些。 此时，老三李瑞回来了。他拿着盒子，递给了父亲李宏伟。 这里有几张卡，应该加起来有两三万。就给你妈妈办个后事吧！银行卡的密码，你妈妈的生日。你们三个自己去取，我希望你妈妈能走的体面些。 李宏伟说完便不在理会这三个儿子，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三个孩子还不如没有的好。要不是自己执意要找这三个儿子求救，或许老伴张玉霞还有生还的机会。要说害死老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亲手将老伴送到了死路。 此时的悔恨难以改变已经注定的现实，看着老伴的遗容李宏伟只能摇头和叹息。 第四章：一记耳光 李宏伟对着老伴张玉霞的遗体，似乎没有丝毫害怕之意。毕竟是与自己生活六十余载的人，若说悔恨或许…… 此时孙子来到这里，家里不幸的消息很快便传开。旧日好友用微信通知了远在县城的孙子和孙女，但因为孙女今年高考，故而请假有些难。 你怎么回来了，该上学上学去。 爷爷，虽然我平时不喜欢你们。但是毕竟那是我奶奶，我理应送她最后一程。 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家去吧！换完衣服再说吧！ 好。那我能看看奶奶嘛？ 看吧！你们都看看。 李宏伟话语之间透露着抱怨，但或许此时与后辈无关，然而李宏伟此时的心情，又有几人能够理解。 李祥上前走去，他来到奶奶的遗体前。看着这位小时候经常给自己讲故事的奶奶，而如今只能静静的躺在那里。 李祥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虽然他没有哭出声音，但眼角的泪痕似乎清晰可见。自从爸妈和爷爷奶奶分家之后，他们相处的时日也越来越少。久而久之，亲情淡漠形同路人。即使在大街上遇到，他们也刻意避让。谁曾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急，李祥还没有尽孝便阴阳相隔。 李宏伟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因为他担心李祥跟他爸妈一样。做出出格的事，对张玉霞的遗体有过分的举动。当他看到李祥眼角的泪痕，才放心了不少。 我奶奶最后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因为当时我急于找人救她，所以…… 李宏伟口吻缓和了不少，字里行间透露着那份绝望与迷茫。若是时间倒流，李宏伟断然不会只找自己儿子，哪怕叫一些外人，或许也不会是现在的结局。可是，时间怎会倒流。错过的机会，便错过了。即使有再多的理由也无法弥补自己的错，时间仿佛就此停止。灵堂前的祖孙二人，此时也沉默了。 此时，来为张玉霞收拾遗容的艺人来到灵堂。看着他们祖孙二人，却不知如何开口。 老李，艺人来了。你看你们是否回避一下，让艺人为张奶奶收拾遗容。 我没事，让艺人开始吧！李祥，你回家去吧！把衣服换了，要想来再继续过来。 也好，我不在这里打扰奶奶。 说完李祥转身离开，但眼角的泪却一直都在。 此时的李宏伟已经很饿了，毕竟还是早上吃的东西。但现在他哪有心情吃饭，哪有心思顾及其他。 红叶换好衣服，端着热喷喷的饭菜来到李宏伟面前。虽然平日红叶对二老不管不顾，但在这种特殊时期，红叶还是愿意照顾李宏伟的饮食。 爸，您吃些东西。毕竟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吃了。 没胃口，我想陪着她。 没有人不让您陪，但您也要保重身体。即便是妈，也不希望您把身体拖垮。 她自己苦了一辈子，孩子小时候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们兄弟。谁知道如今她走了，这三个孩子却在她陵前吵闹不休，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她。人死了，却还要看儿子的脸色。还被他们想祸害似的推来推去，是不是我们这些老人就那么找你们年轻人厌恶。 说着说着，李宏伟的眼泪流了下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毫无尊严的哭了。李宏伟这辈子虽然碌碌无为平庸一生，但年轻时的那股血气已被岁月吞噬。而如今剩下却驱病体，苟且偷生的活着。而他们的尊严已经被儿女磨没了…… 红叶拿出纸递给李宏伟，而此时的李宏伟却不领情。两手一擦，眼角的泪被带走，担心中的泪他怎么能擦掉。 此时三个儿子从银行回来，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万。对李宏伟似乎毕恭毕敬的，微笑着嘴里叼着烟。 爸，我们回来了。不多不少刚三万，我们也不贪你的。这三万用给我妈安排后事开销，其他的事情我们兄弟三人会商议的。 你们高兴就好，但是你妈的后事不能太寒碜。她受了一辈子苦，我希望她能走的好一些。 这个自然，您老就放心吧！对了棺木已经开始做了，六千块的棺木已经算是最好的的，我们一定热热闹闹的把我妈的后事处理好。 行，你们去忙吧！我来守你妈的遗体。 不急，我们有几件事要跟你商量。 我们去那边说，别打扰你妈的清静。 她不是已经没有感觉了嘛，那里说都一样。 李扬，你还是人吗？不知道死者为大嘛！ 李宏伟的怒吼，似乎并没有吓到老二，反而有点激怒老二的感觉。 老东西，给你面子叫你爸。不给你面子…… 李扬话没说完，红叶过去便一记耳光。 李扬愤怒的看着红叶，但是他从心里害怕红叶，不敢在多说。 李扬，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在出言不逊，家里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你该去哪里去哪里。 红叶，你居然向着外人。别忘了，我才是你男人。 外人，哼……，你爸妈都是外人，那我和孩子又算什么。 说完，红叶摔了手里的碗。自从他们结婚以来，李扬从未见过红叶发这么大的火。而红叶的眼神若是能杀人，估计李扬早已死了几十次了。 李扬不敢多言，也不在说话。 张玉霞的葬礼注定不会那么顺利，兄弟三人看似和谐。那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而此时的李扬不想装了，更不想在演了。 李宏伟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一记耳光真响。若是玉霞看到，估计又要心疼许久。但是它却那么解气，似乎替自己和老伴教训这个不孝的孩子。 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李宏伟见状，便想带兄弟三人去别处。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若真的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看到老二媳妇那么强悍，老大李志和老三李睿也不在造次。乖乖的跟着父亲离开妈妈的灵堂，而李扬却似乎还在原地。 怎么不去商议后事了，还是你想现在就滚出这个家。 红叶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给李扬，虽然平日李扬或许会嘴硬。但是今天，此时此景他不敢。 第五章：兄弟互撕 我现在就去，你别生气。 把烟灭了，像个儿子一样，好好商量妈妈的后事。以后在干放肆，直接滚出去。 好。 说完李扬灭了烟，便要转身离开。 等会，爸爸一天没吃东西。你去店里买些面包和水拿过去，妈妈虽然不在了，但爸爸要好好照顾。 好，都听你的。 还有再让我看到你抽烟，自己小心点。 明白了，不会有下次了。 去吧！好好商量。 红叶话音刚落，李扬便匆忙的离开了，或许担心红叶的下一记耳光，或许不想这么尴尬了。 若说红叶既然有此孝心，理应不会让二老过如此的生活。然而到底是为什么二老没有跟他们一起生活，看来必定事出有因。或许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此时的灵棚里只留下的红叶一人，看着艺人帮婆婆收拾遗容。红叶心中不由感慨，人生短暂转眼间阴阳相隔。 李宏伟带着二个儿子来到没人的地方，因为他们是重孝从遗体打捞出来的那一瞬间开始，他们就不能去别人家里，哪怕是亲朋好友的家里，也是不能去的。用当地话讲：重孝在身，需守孝三月。三个月里不能访亲走友，更不能参加婚礼。因为丧事，或许带着不好的感觉。 李宏伟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儿子，心中不免有些怨恨。平日里与老三一起生活，但在老三那里他们连外人都不如，而老大对于老伴张玉霞的死置若寡闻，甚至有些见死不救的感觉。故而，李宏伟对几个儿子除了失望，估计也就剩下怨恨与不满。 此时无人开口，或许是被老二媳妇的行为给惊呆了。或许也有别的顾虑，故而沉默不语。 说吧！还有什么事要商量？ 李宏伟有气无力的说着，但心里似乎不太情愿与他们再有交集，若不是老伴的后事要处理，他真想离开这个令他伤心失望的地方。 我们就是想说，鞭炮礼花这些东西是不是也在这三万里面。 是呀！所有的开销都在里面，你们看着办，尽量让你妈走的体面些就好。我老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去陪你妈了。留着钱也没什么用了，虽然钱不多但我尽力了。 我…… 李志刚要开口，李扬拿着面包和水走了过来。 爸，你先吃点东西。剩下的事我们兄弟三人协商就好了。 老二，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一边去，有你什么事。 唉，我个暴脾气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吧！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是哦，我哥。爸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嗨，小子。脾气见涨是吧！是不是…… 大哥，你们这干嘛呢？ 老三，你怎么也…… 此时李宏伟气的眼睛冒血，心里想着：要不是亲生的，我真砍死你们这几个畜生。心里虽然有气，但李宏伟还是得忍。一切为了老伴的后事，再难也要忍。 李瑞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原来他们在灵棚前的争吵画面被村民发到网上，短短数十分钟便已经观看人数破万。 怎么，现在还要吵。 这谁干的？ 你问我，我问鬼去。就算你们不为自己考虑，能不能想想自己的孩子。如果这段视频传到学校和工作单位，你觉得你们的孩子还能继续上学和工作嘛！现在是网络时代，一点小事可能影响孩子一生。难道你们想让自己的孩子没有朋友没有工作，女的嫁不出去，男的娶不进来。 老三说的好像没你似的，说的那么轻松。 我参与了，但是我们现在能不能不吵。好好处理妈的后事，也尽快让对方删除视频。 好，这个我同意。 老大，你呢？别忘了李鑫现在可是关键时期，能不能转正可全凭运气。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估计就百分之百没可能了。到时候…… 我同意，还不行吗？不为别的，为了李鑫。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好好商议后事，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李宏伟没有想到，他们兄弟也有可能一起做这件事。虽然平时老三对自己和老伴刻薄了些，但只要能顺利的处理好老伴张玉霞的后事，说明这孩子并不坏。 或许李志心里还在犯嘀咕，老三怎么会那么好心。难道真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另有所图。 网络对于兄弟三人来说不陌生，但也不是很熟。但他们心里清楚网络的利弊，若视频疯狂传播，那么无聊的网友必然会人肉搜索，或许不出几日他们的姓名年龄等等信息会公之于众，更有甚者，或许会上门讨伐。而受牵连的人就不止他们兄弟三人，或许是他们三人的亲朋好友。倒那时，他们就如过街老鼠，任人驱赶和羞辱。 此时周围是那么的安静，他们不敢多想。也不敢继续胡闹下去，毕竟受伤害的或许不止是他们。 李宏伟看着三个儿子不在说话便打算离开，而临走时扔下一句话：好好操办你妈妈的后事，剩下的以后再说。 原本兄弟三人想联手敲老爸一笔，而如今却机缘巧合的失败了。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而如今看来这个变化来的挺好挺及时。若不是红叶的那记耳光，或许也就没有了老二的转变，若不是兄弟三人互撕。估计那段视频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而如今兄弟三人似乎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李宏伟或许真没有想到这三个儿子会变成这样，而兄弟三人却似乎底气十足。一味的索取，到现在的敲竹杠。 兄弟三人愣在那里，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似乎只有无尽的沉思，但愿他们能早日醒悟。 李宏伟回到灵棚，看到艺人依旧忙碌着。而此时给张玉霞换寿衣的老人和寿衣也陆续到了灵棚，此时才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要办后事的氛围。 李宏伟看着老伴，静静的陪着。 可以穿衣服了，你们先来吧！ 此后穿寿衣的老人走进灵棚，红叶把帘子放下之后，便搀扶着李宏伟暂时离开。 第六章：怒火冲天 李宏伟似乎没有那么太抗拒，或许是因为人多的缘故。 此时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即便是连村长也黯然离场。李家兄弟三人，一时间成为村里最大的议论对象。但外人的风言风语，又怎能让他们兄弟三人那么快就能转变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肯定不会。但是即便如此，村民似乎依旧谈轮着，似乎纷纷指责你家兄弟三人的行为。 此时李家另外几个人来到灵棚，虽然他们与李宏伟他们不是至亲，但也算是远方的兄弟。而早在几年前，因为家族后代或许繁多。故而完成了近六十年来最大规模的分家，而此次分家便以李宏伟他们那代人为基础开始的。从哪里以后，李家子嗣便去往全国各地。除非过年之时他们便会回来，一起祭祖和吃团圆饭。而现在到的这几位，只是李氏家族在县城和附近乡镇的。 因为正在为张玉霞更换寿衣，他们便远远的鞠了一躬。 红叶看着几位叔伯前来，变热情上前迎接。毕竟是他们做晚辈的理亏…… 大哥，嫂子到底怎么情况。不是昨晚还好好的嘛，怎么今天就…… 现在说话的这位是李宏伟的二弟，他们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分家之后跟随孩子去往县城生活，但兄弟之间联系不断。这些年，若不是这位二弟照料生活。李宏伟又怎会…… 哎，人的命不由自己。我们今早还说好说晚上做饺子，却没想到……。 说着说着，李宏伟的眼泪。似乎一直在流，而旁边的红叶也拿出纸巾来递过去。 老哥，别伤心。或许对嫂子而言是种解脱，现在我们还是操办后事要紧。 是呀！她是解脱了，以后再也不需要给我做饭了。 老哥没事，等办完后事。跟我一起去县城散散心，顺便也能让自己放松一下。 二弟，还是你幸福。子孙出息，而且也待你好。 老哥，我们兄弟不分你我。只要你想要，都可以拿回去。 老哥，李志他们呢？怎么不在陵前…… 他们……，哈，或许还在争吵吧！ 这…… 此时的李宏伟二弟竟然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真当大家安静的时候，李志他们三个却回来了。 二叔好，李超你们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们？ 欢迎，二叔，怎么会不欢迎呢？ 李宏鑫，我们走走吧！ 好，大哥。 李宏鑫，是李宏伟二弟的名字。但一般晚辈都不敢这么叫，也不敢直呼其名。不是因为他们尊敬李宏鑫，而是李宏鑫的子女他们惹不起。李志他们兄弟不过是普通农民，最有出息的老二李扬也不过是个体户，虽然经营这一家小卖铺，但是比起老大李志和老三李瑞而言却好了许多。 而刚刚随李宏鑫来的那几个人随便那个都比李扬的生意好。 而此时李志和李超开始闲聊起来，看着他们无事，红叶便转身回家去了。 李宏伟和李宏鑫随便走着，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但若就这样走走，对于李宏伟而言也是好的。毕竟，他那三个儿子也太…… 老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没有，只是感觉太压抑了。 这样呀！那……，我陪你继续走走，全当散心了。 好呀！ 他们继续走着，走累了也就随处歇歇，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兄弟二个这样安静的走着。 此时的灵棚人员也逐渐多了起来，有的是来帮忙的，当然也有些是过来找人的，总之灵棚这里人来人往。 此时红叶做好饭菜，便叫李扬回去吃饭。至于其他人，红叶似乎没有那么在意。没过多久李志的媳妇下班回来，看到李志在哪里闲逛，心里多少有些不平。 你个死鬼，想出名想疯了是吧！做啥啥不行，惹事你倒是冲在前面。要不是我下班看微信，估计这会还被你蒙在鼓里吧！ 你个娘们懂什么，不知道这次我们要省多少钱。 看你那抠门的样子，我怎么就当初瞎了眼看上你了。 我……，我不是对你挺好的。 就你那熊样吧！哎，回家。我们商量一下吧！ 我们有什么好商量的，搞笑的。 你…… 盛红，回来了。 恩，刚下班。 你是该管管李志了，看在她妈遗体前吵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了，谢谢婶婶。 还是别谢我，我也是为了我儿子好。李鑫是我儿子介绍过去的，要是被单位知道李鑫爸是这样的人，还会不会要李鑫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因为这事让单位领导对我儿子的印象不好。 我们懂了。 李志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我怎么样，管你们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哟，看看这是想吃人的节奏。李志，你要有种朝别人撒气去。冲我个女人发火，算什么男人。 你…… 说着，李志便向动手。不料被人挡住了。 怎么着，想动我的女人。你活腻了吧！老妈在哪里躺着不去照料后事，还想着打人，李志我真小看你了。 张叔，你怎么还…… 我的女人，好坏都是我的。外人，谁动一下试试。李志，你真是十足的混蛋。做事不分轻重缓急，做人不孝不忠。你说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你还有什么意义？ 张叔，我可是给你面子。你不能登鼻子上脸，不知好孬吧！ 哟，底气十足呀！那把你欠的六万九还回来，之后你想干嘛干嘛去。 我…… 怎么，有没底气了。 小子，给我记住咯！你张哥永远是你张叔，只要有我在你就甭想上桌吃饭。 张叔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 小子，你要是好好操办张婶的后事。钱的事，我可以再给你宽限些日子。不然，你小子应该知道后果。 是是，我一定好好办。一定让您满意咯！ 走吧！媳妇，咱们回家。这种人，以后别理了丢人！ 我也不想，这不是担心儿子在单位被人排挤嘛…… 此时的李志心里的火真是大的没办法压制，若是心火能做饭，估计李志心里的怒火可以做一顿饭绰绰有余了。 第七章：李扬理解爸爸感受 此时盛红似乎像是一个路人似的看着热闹，因为她对李志似乎是真的很失望。虽然盛红平日里与张玉霞不对付，但是此时盛红确实有点……。 若说起盛红和张玉霞的过节，那从很久说起。那是李志第一个孩子刚出生，盛红在坐月子。李志忙于打工并没有回来，而张玉霞心里却不乐意伺候月子里的盛红，故而婆媳之间有了间隙。而此时，李扬刚结婚。张玉霞忙于照顾红叶故而有些冷落盛红，因此…… 你看热闹不嫌累，是吧！ 嗨，你这话说的。我就喜欢看热闹，怎么滴吧！ 你……，我什么？ 哼…… 此时李志有些不知所措，或许也有所担心，毕竟红叶打李扬的一幕就在眼前。只是作为儿子，却为何会渐渐的疏远妈妈张玉霞。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此时，张玉霞的寿衣已经穿好。艺人继续为张玉霞化妆，或许是最后一次的遗容收拾。艺人还是很用心的，但是另所有人没想到的事，却悄悄的在上演。 此时兄弟三人谁也不敢离开，或许是因为家族长辈渐渐的到场。或许是因为即将开始的第一次祭祀马上开始，但不论如何他们都不能离开。 随着艺人工作的结束，真正的祭祀也将开始。 此时，李家长辈悉数在场。只要是附近的，都几乎匆忙赶来为张玉霞送行。 众人齐跪，帮忙的人端来香烛与贡品及。李志他们兄弟三人行三跪三叩之礼，众人开始烧纸化币。 首次祭祀很简单，随后众人磕头起身。祭祀毕。 此后便是安排帮忙人员名单及后事总理之类的事宜，虽然这些事情都不能离开李志三兄弟。但是毕竟他们三人不太乐意，故而便没有参与各自回家去了。 此时在灵棚的李家长辈与之前多次担任过后事总理的杨宇一起讨论帮忙人员名单及具体事宜，虽然众人对李志三人心有不满，但老人后事还是要办。 此时李宏伟来到人群中来，虽然话不多，但是还是依旧难过着。 辛苦大家了，但愿能让老伴走的热闹些。 李叔，没事。有我们呢？ 那我先谢谢大家了。 这…… 众人愣在那里，似乎被李宏伟的那一幕给惊吓到了。 李叔，您这是干嘛？快起来，我们都是小辈，这样容易折寿的。 对呀！谁能受的起你这一跪呀！ 没事，你们都受得起。我老头子心甘情愿。 话虽这样说，但是这…… 好，我起来。 说完，李宏伟起身。 对李宏伟而言，他已经没有尊严了。如果能用自己仅剩的尊严来换老伴后事顺利，那他情愿这样。但是李志三兄弟说的好听，但未必会这么做。 此时在家的三兄弟日子不见得有多好，因为他们心知肚明。 李瑞回家后看到儿子已经回来，便好奇的去问。谁料儿子李祥却对自己爱搭不理，似乎有话不敢说。 你干嘛阴阳怪气的，谁惹你了。 你啊！现在我们学校都在疯传你们吵架的视频，现在所以同学和老师都知道了。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没事没事。 哼，是没事。对你来说到底什么是大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要是你百年后，我也像你对我奶奶似的，你是否愿意。 小屁孩，给你脸了是吧！ 是，我不要脸。但是你呢？ 说完李祥便转身离开，若放于平时，李祥自然不敢这样跟李瑞说话，但是今时不同以往，他们是怎么对待爷爷奶奶的，李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此时李瑞是左右受气，跟老大李志的情况差不多。只是不同的是，老大的儿子没有回来。李志顶多只是受妻子的数落而已。 其实他们兄弟三人当中最难过的是老二，红叶明白的说了，要是不好好操办后事，家里就没有李扬的位置。此话一出，众人惊叹红叶的强悍非常人所比。然而对于常伴身边的李扬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但即便如此，李扬也似乎不太上心。刚回家没多久，红叶便不让李扬进屋。但李扬何等聪明，你不是拿后事说事嘛，那我就让你出钱。俗话说：钱多不烧身，谁还会嫌钱多呢？ 红叶，你开么嘛！ 开门做甚，在外面说一样。 你看，我妈妈的后事总得有人出钱吧！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出呢？ 出钱…… 这两个字深深印在红叶的心里，想从她手里拿钱比登天都难。但是…… 红叶想到微信群里疯传的视频，不得不谨慎些。 要多少？ 喔，怎么会失效呢？她不是最不喜欢拿钱的嘛？李扬心里想着，但是却始终心有疑问。 两三万吧！ 此言一出，红叶当场晕了过去。 是呀！两三万，可能是他们一年的开销，而且小店也不是那么赚钱。看着他们风光些，但是真实的情况他们自己知晓。 李扬听到屋里有声响，以为是红叶是拿钱了。可谁料到，此时红叶躺在地上。 李扬等了许久，却依然不见动静。于是便偷偷从窗户上看屋里，隐约的看到有人躺在地上。此时李扬急了，管他三七二十先进去再说。 李扬从窗户上爬进去，看到红叶躺在地上。 这……，怎么会这样呢？ 此时李扬心里有些疑惑，若放于平时，他或许不担心，但是毕竟…… 李扬没有那么多时间想哪么多，因为他知道红叶不能有事。 李扬打开房门，便去外面叫人。怎知一时间无人理会，就连平日里热心的邻居也视而不见。 李扬失望的回到家里，他原本打算背着红叶去镇里。却发现红叶早已苏醒，只是浑身无力些。 你好点了嘛？ 是谁打开房门的，我记得……。不对，你出去不准进来。 你都这样了，别生气。 我那样了，我挺好的。 哎，李扬叹了一口气。此时，或许李扬才能明白些父亲为什么会低头。不论他们多么无理取闹，老头都顺从他们。或许，对于父亲来说妈妈就跟现在自己跟红叶似的。自己也不是低头求人来救红叶嘛？ 第八章：幡然醒悟 然而只是理解，又怎会真的去做。李扬心里清楚，不论现在怎么做都于事无补，只是自己不能在继续这样胡闹了。 你出去呀！愣着干嘛？ 我知道错了。 此话一出，红叶倒是愣了。 你那里错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对吗？ 我不该不孝，更不该跟老大他们一起胡闹。 李扬…… 红叶，你那一记耳光打的对。 李扬，我们跟老大他们的情况不一样。妈妈在世时经常给我们送东西，即便是那点养老金，她也经常拿过来帮助我们。而如今老人去了，我们虽然不能在生前尽孝。但是，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她走的安静些。我有几次想接爸妈过来一起住，可你总是不愿意。总以为爸妈更疼爱老三，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老三。可你不知道，老三就是因为不满妈妈偏向我们。所以一直没有给他们好脸色，为了避嫌老人很少来家里。为数不多的几次，都被你骂回去了。你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你又会如何？ 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妈说了，你要强。明着给你你不一定会要，所以每次都是偷偷给我。然后我再给你。 你清楚，爸妈养老金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三千块钱。他们又能给我们多少，做人要懂得感恩。不说别的，就单说她十月怀胎，你也不能这样对她。 我知道了，是我的错。 好了，葬礼钱我们出都可以。但是，你要跟他们说清楚。不是因为我们钱多，而是我们感恩。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不急，这是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你拿去该用多少是多少。剩下的钱留着给爸爸…… 那我们呢？ 我们有钱，即便没了还可以再赚。你我还年轻，我们都不希望自己到那一天的时候，孩子像你们对待爸妈一样对待我们。 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 锅里有饭，你吃完后带些给爸。估计他也没吃，我去微信群里找几个人，来给大伙做饭。 好，那我先送去给爸。 也好。 说完红叶开始捣鼓手机，李扬静静的去厨房盛饭。 随着时代的发展与快速的生活节奏，使得亲情逐渐冷淡。我们生活中时常会因为小事与家人闹翻，然而爸妈的心却一直在我们的身上。或许今后这样的悲剧还会上演，然而我们是否反思，我们抛弃的是什么？ 此时的灵棚空无一人，就连来帮帮的人也回家吃饭了。然而李宏伟却独自一人守着张玉霞的遗体，独自的发呆。三个儿子的表现让李宏伟感到震惊，但他似乎无可奈何。安静的坐在老伴的身边，静静的陪着。 此时李宏伟虽然有说不完的话，但心中的悲悯与愤怒让他。 没过多久，李扬端着饭菜来到灵棚。他放下饭，对着妈妈的灵棚跪倒在地。 一时间的悲伤涌上心头，李扬彻底的哭了，哭的是那么的悲伤，哭的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亲人已去，生者节哀。听着多么好听的话语，可谁又会真正了解失去亲人的痛。 李宏伟被突然袭来的哭声所惊吓到了，这个还是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儿子李扬吗？显然已经不是了，虽然李宏伟多希望这一刻的来临，但当真的来临时，却有那么伤感。或许李宏伟还在庆幸红叶的那记耳光，但如今跪在玉霞遗体前痛哭的儿子时，他却心软了。 李宏伟起身走到李扬面前，把李扬扶起来。 看着李扬哭着跟泪人似的，李宏伟慢慢的擦掉李扬的泪珠。 爸……，我知道错了。 李扬哽咽的说着，似乎这句道歉是发自内心的。 孩子，对错是否留给后人评论。而如今，你能迷途知返也是幸事。 爸…… 好了，不说了。有什么话你单独跟你妈去说，我没资格听。 可我…… 你妈辛苦一生，她始终放心不下的是你。现在看来，是我们错了。我们应该放心不下的是彼此，至于你已经有了家庭，我们也就不用再多操心了。 我…… 好了，我饿了。去煮些饭，你有话就跟你妈妈去说。 爸，我给你带饭了。 不用，我已经好久没有做饭了。从今儿个起，我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李宏伟字里行间透露着，或许对他来说。他是该独立了。 六十年的岁月转眼即逝，曾经美颜动人的老伴，十里乡间的村花今日已经走完了这一生。曾几何时，李宏伟对自己能娶到张玉霞而兴奋。而如今转眼之间已是天人相隔。 李宏伟艰难着走着，离开了灵棚。李扬静静的看着，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李扬重新跪在遗体前，痛苦着倾诉着。而这一幕，被与爸爸争吵后离家的李祥看到。在李祥的印象里二叔从来不会哭，而如今二叔哭的那么伤心。李祥心里也是有不少的伤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宏伟出现在李祥的身后。他轻轻的拍拍李祥的身体。 谁呀！ 嘘，是我。 爷爷，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你二叔迷途知返，他有话跟你奶奶说。所以我出来走走。 爷爷，我也有话跟奶奶说。 孩子不急，你要说什么。你奶奶知道，没事你奶奶明白。 可…… 好了，回家吧！我送你。 我不回去…… 怎么了，又闹脾气了。 不是，是我爸随你们不好。 孩子，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参与。你还小，好好读书。 我懂，但是。 孩子，没有但是。你记住咯，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孩子。爸妈即便有过孩子不能说三道四，但是爸妈却能对孩子的过错进行批评和教育。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你爸爸今天的样子，我是有过错的。是我自己心慈才让他那么肆意妄为，这个不能怪你爸爸。 但是忠孝礼仪我爸总不能丢弃吧！ 孩子，那是我们老辈的思想。而对于你和你爸爸来说，这些或许已经过时了。 不对，不能过时。 这个时代抛弃了太多，忠孝又算什么呢？ 爷爷，我不懂。为什么好的东西不能继续传承下去？ 第九章：守夜 是呀！这个时代什么都好。就是缺少耐心，什么都流行，但却不流行传统。 爷爷…… 李祥，快回家。 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你还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妈妈，我…… 回去吧！ 爸，不是我说你。早上半夜三更的就吵孩子，而现在又唆使孩子跟我们对着干。有您这样当长辈的嘛？ 妈，不许你这样说我爷爷。 小屁孩，你爸舍不得打你。可我舍得，你要是还想在家里待，最好给我老实点。 你…… 李宏伟火冒三丈，但毕竟李祥还在。故而叹了口气。 李祥不想回去，但是却被老三媳妇顾欣拉着耳朵拽了回去。 其实李宏伟知道，李祥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谁让顾欣不是李祥的生母，自然对李祥没有那么多的疼惜。 李祥的生母柳絮是知识分子，后来因为其他原因便去了城里一去不复返。李瑞也是三年前才娶了现在的媳妇顾欣，虽然婚后的生活还算可以，但是对李祥一直时好时坏。直到顾欣产下女儿，才渐渐疏远了李祥。 李宏伟唉声叹气，只能远远的看着李扬的举动。毕竟他对李扬独自守候玉霞遗体不太放心，或许是李扬转变的太快。李宏伟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故而担心些。 李扬似乎哭了了，声音渐渐小了很多。李宏伟见状便去灵棚…… 李扬听到有脚步声，便停止了哭泣。转身便起来擦掉泪水。 你想说的也说了，回家去吧！ 不，我要跟你一起守夜。 不用这里就我一个挺好，你们也别来打扰我和你妈。或许，这是我最后几晚陪伴你妈了。 可…… 养好精神，明天你们还有很多事忙。 那好吧！饭留着，你待会饿了吃。 好，去吧！ 李扬前脚刚走，几个村名便来祭奠张玉霞。 李宏伟简单招呼，众人祭奠完也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第一晚，故而孝子没有守灵。然而若安流程来说，李志他们兄弟三人应该回来灵棚，即便不守夜，也不能干脆不赖。 除了老二李扬刚刚来过，老大李志和老三李瑞都没有来。此时李宏伟似乎早已看透，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将后事处理完。 李宏伟上前刚要上香，却被一群声音给惊吓到了。 按照当地风俗，从老人去世当夜起，村民回来上香和烧纸。而李宏伟觉得今天三个儿子闹成那样，应该是不会有人来了。 可说也没想到，就在李宏伟独自上香之即有人前来。 李叔，怎么就你一个人，李志他们呢？ 哎…… 李宏伟轻叹一口气，便没有说话。 来，我们上香烧纸吧！ 好 几个村民商量着，而李宏伟站在旁边。既然没有人守灵，那李宏伟自己来好了。 张玉霞的一生有过四个孩子，但因为当时养不起，故而过继给别人。而过继的那家人没过多久，便也搬离了当地，去往别的城市生活。从那以后，李宏伟他们在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而如今三个儿子都是那样，李宏伟心里……。虽然老二有所醒悟，但是对李红伟而言心已经伤透了。及时他们能悔改，但李宏伟未必会给他们机会。 几个村民点燃了香，然后放在香烛上。然后几人跪倒在地，点了几张买来到冥币。之后他们点茶，然后磕头结束了祭奠。 看似一切是那么的简单，但是步骤却不能错。哪怕一点都不能减少，因为这是祖辈留下的规矩。 村民起身像李宏伟鞠躬，李宏伟还礼。这便是这里的流程…… 只是按常理而言还礼和守灵守夜都是晚辈的事，然后李志三兄弟却…… 没过多久，村民陆续来祭奠。只是灵棚内始终只有李宏伟一人，而李志他们，始终没有再回来。 此时的李志三兄弟家村民挤满了院子，有些人是来劝导，而又人则是来指责他们。但不论如何村民都希望他们能去为老人张玉霞尽最后的孝，毕竟他们做的太过分了。 李扬倒是很快的就到了灵棚，跪在张玉霞的遗体前，而没过多久红叶也穿好了孝服前来。 李瑞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去了，随后李祥也到了灵棚，而李志似乎不管你怎么说，他就是不去。到最后众人没有办法，只好把李志抬到灵棚里。李志刚要起身反抗，却被李扬阻拦了。 大哥，既来之则安之。 老二，你就别装好了了吧！你几斤几两别人不知，我可是很清楚。 大哥莫动气，听话。你别忘了，你还…… 老二，你这是要翻脸。 当然不是，只要你们两个安静的送走妈妈，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然，你们两个知道后果。 二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三弟，你的事可不简单。 停，好我答应你。 那就好，老大呢？ 我…… 大哥，你别忘了，若是那件事被人知道，那你可就…… 此时红叶的话让李志头皮发麻，难道红叶也知道了。 老二，你不地道。你不是说不跟别人说的嘛？ 我谁也没说，真的。 那红叶怎么知道的？ 红叶是见证人，你忘了。 你们夫妻狠，我服了。 没有那么严重的，我们只是…… 够了，我答应你。 那就好，今夜就我们三个守夜。让爸爸回去好好休息。 行，守就守。 随着兄弟三人的到来，此时的灵棚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后事。虽然之前有李宏伟，但毕竟这些事不应该让李宏伟做。不是不可以，而是有违规则。 此后不久，红叶便与李宏伟一起回家。 爸，跟我去我家吧！老三那里不太平…… 可我在哪里习惯了，我怕生。 没事，慢慢就习惯了。 这…… 相信我，他们兄弟有李扬压制，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 嗯嗯，我们回去先吃口热乎饭。然后在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情，暂时不管它了。 也好。 李宏伟最后和红叶回来老二家，从哪以后李宏伟便没有再进老三李瑞的家里。不是李宏伟喜新厌旧，而是李宏伟不敢在面对和张玉霞生前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第十章：初见 李宏伟去了老二家里，红叶为此给李宏伟准备了饭菜。李宏伟只是简单的对付了几口，便去睡觉了。而红叶也没过多久也睡…… 李宏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或许是张玉霞不在身边有些不太习惯。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李宏伟不自觉的回想起了他和张玉霞初次见面的时候。 李宏伟和张玉霞初次见面是在他们逃荒的路上，当时张玉霞和其他人都一样。饿的半死不活，虽然还有力气走路，但是基本上是需要彼此搀扶才行。 李宏伟当时虽然也是逃荒，但是毕竟准备了些干粮。至于明天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有天下午李宏伟刚要吃干粮，却被来的一帮人抢走了干粮，好在李宏伟人聪明，而且那些人也没有仔细的搜。李宏伟葬在树上的干粮还在，就在李宏伟要偷吃干粮的时候张玉霞晕倒在李宏伟的面前。 李宏伟见状便给张玉霞喂了些水和干粮，而李宏伟却渐渐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李宏伟醒来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地，而其他逃荒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在李宏伟刚要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张玉霞不知从哪里摘来水果回来了。 你醒了，有没有好一些。 昨天是你救了我…… 是的，看你晕倒了，所以就…… 你不会对我做什么了吧？ 没有，你想哪里去了？ 我不管，反正你救了我。我就要跟你一起，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我都说了没有对你做什么？ 可我…… 行了，既然你想跟就跟着吧！不过说好了。我真没有对你做什么？ 恩。 此时的张玉霞别无选择，因为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还在，其他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为了自己的安全，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此时的李宏伟心里想着有些麻烦，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之前还有其他人相伴，而如今却…… 李宏伟收拾好行礼，便和张玉霞一起上路了。其实李宏伟所谓的行李，不过是几件破衣服和水壶而已。 你既然跟着我就要听我的，不然，到前面县城你自己去某出路吧！ 我听你的，不过你不能太肆意妄为。不然我即便咬舌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小丫子性格到挺烈的，有前途。 哼，那是当然的。再怎么说，我之前也是大家闺秀。 那你可读过书？ 没有，我出生不久后家道中落。随后哥哥为了维持生计，把我买给当地地主做丫鬟。可是后来地主家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也就各自逃命去了。 哎，又是一个身世可怜的人。 你叹什么气，又不是说的是你？ 我……，我也是给地主家放羊的，后来的情况跟你一样的。 那你是那个地方的人？ 靖宁，你呢？ 好巧，我也是。 原来还是个老乡呀！ 是呀，真没想到？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我前几天遇到两广和东北的。 是嘛！他们是不是很可怕？ 没有，还好啦！以后你就慢慢习惯了，今后遇到的人估计会让你更加了解他们。 我不要，我怕他们。 这话说的好像不怕我似的。 也怕，但是总比他们害怕的小一些。 你这话说的……，行吧！以后我尽力护你周全。 那就谢谢你了！ 客气啥，都是老乡。 就这样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着，至于走了多久，他们也记不清了。只是这一路下来，他们彼此了解了不少。 直到他们到达最近的县城，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在身边的日子。 李宏伟要去投奔二弟李宏鑫，但是带着张玉霞不太方便，故而把张玉霞安排好之后便去了二弟李宏鑫做工的地方。 此时的李宏鑫跟人学做账房，看到哥哥前来，内心还是很欢喜的。 当夜李宏鑫带着哥哥去街上小喝了几杯，之后便给了些干粮和钱让哥哥另谋出路。毕竟李宏伟在这里也是不太顺心，也没办法提携哥哥。 李宏伟虽有怨言，但还是理解二弟处境的。毕竟下午他在李宏鑫上班的地方待了一会，看到老伴对二弟不是打骂就是嘲讽。但即便如此，李宏鑫至少吃喝不愁。不用露宿街头，更不用在为生计而发愁。 李宏伟兄弟二人别过之后，李宏伟回到安顿张玉霞的地方。而张玉霞却还在原处等到着李宏伟…… 你怎么不自己走呀！ 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怕你一人孤单。 你呀！运气真好，幸亏我把剩菜打包了。不然你就要饿肚子了，今晚。 还是你好…… 别，恭维的话别说。 随后李宏伟拿出剩菜，看着张玉霞把那些剩菜都吃完。 怎么样，吃饱了没？ 吃饱了，哈哈，好好吃。 哎，就你这样还是大家闺秀呢？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将就一晚吧！ 那明天呢？我们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要不走到那里就算哪里吧！ 那还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求生存好了，我看这里也挺好的。 当然咯！你也不看看这是那里？之前的王城，大人物住的地方。 也是，那这是那里？ 云梦泽，可听说过？ 没有…… 行了，我们就在此也好。 那这么决定了。 行，反正到哪里都一样的。 好。 张玉霞和李宏伟在一处城隍庙歇了一晚，这一晚两人睡的是那么的香。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痛快的睡一觉了。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一切都是注定。一切有那么的巧合。 两人逃荒，李宏伟救了张玉霞。而张玉霞渐渐的对李宏伟有了依赖感，即便是她不确定李宏伟是否会回来找自己。但是她还是决定留下来等，哪怕李宏伟真的一去不回。张玉霞也想等等，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依赖的感觉。 然而李宏伟的重新出现对张玉霞来说就是希望，似乎无意间证明上天不会那么太无情。或许一切都是上天的眷恋，或许是祖先的保佑。才让他们彼此相遇，然而才开始了一段属于他们的人生故事。 对于明天，他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如今夜入睡明早能否醒来是一样的。 第十一章：救美 第二日清晨，张玉霞醒的很早。或许是担心昨夜的那一切都是梦，故而有些害怕失去。 张玉霞看到李宏伟睡在外面，故而安心很多。她回到城隍庙，思索着该如何开始新的生活。 她拿出李宏伟的衣服，看到有些脏乱。故而帮李宏伟去不远处的河边去洗衣服。 谁知张玉霞刚到河边没多久，便又几个小混混想要欺负张玉霞。就在危机时刻，李宏伟像天使般的出现在张玉霞的面前。 哟，小子。就凭你也想坏爷的好事，我看你是找死。 此时李宏伟心里发慌，毕竟自己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能和那几个年富力强的大老爷们抗衡。但是他不能认怂，更不能被他们吓跑，不然张玉霞就会掉进火坑里。 李宏伟没有想，便上前和他们肉搏。李宏伟自然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但李宏伟始终坚持着。直到那几个人累了，便才罢手。 他们看着旁边的张玉霞萎缩在那边，顿时没有心情了。 大哥，谁知道今天碰上一个不要命的主。 是呀！可惜那小妞咯！ 你个瓜娃子，懂什么？他那么拼命的护着那女孩说明关系不一般。 还是大哥聪明，不如带回去我们好好玩玩。 是呀！大哥。 还是算了，万一那小子跟我们拼命。为了女人不值得，我们还是走吧！ 之后几个小混混离开河边，但是李宏伟却全身都是伤。张玉霞哭着跑过去，而李宏伟却只是微微一笑便晕过去了。 张玉霞独自一人将李宏伟背回去，虽然看着是那么的艰难。但是最终还是回到城隍庙里…… 张玉霞将李宏伟放好之后便想着去接些河水为李宏伟清洗伤口，但是张玉霞似乎不敢再去。迫于无奈，张玉霞只能边哭边等着李宏伟醒来。 就这样，张玉霞渐渐的饿晕过去。而李宏伟至今生死不明，不知过了多久，张玉霞再次苏醒，却发现李宏伟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开始疯狂寻找，不论是河边还是城隍庙，都没有找到李宏伟的身影。 张玉霞一个人即害怕又饿，但她又不敢离开这里，因为此时已经是深夜。 今夜似乎如张玉霞心情一般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月光与星星。更没有任何的光亮。 就在张玉霞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城隍庙出现了一道光亮。 张玉霞拖着疲惫的身体，藏到石像后面。静静的看着…… 小丫头，我回来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听着像李宏伟的声音。 但是，此时的张玉霞经过白天的那件事后胆子变小了。她怎么敢轻易的走出来，她静静的看着，知道看到那人的面容，才确定是李宏伟。 张玉霞哭着从后面跑了出来，倒是没有想到竟然吓到了李宏伟。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就像是被点穴了一样。 你怎么了…… 张玉霞一个劲的摇晃着李宏伟，直到很久李宏伟才恢复意识。 你吓死我了，半夜三更的哭着出来。我还以…… 你以为什么？ 不说了，你赶紧吃东西吧！ 你去哪里了，那么重的伤。 没事以前在地主家经常这样，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都怪我自作主张，还连累了你。 没事，多大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又是怎么及时出现的。 你好多问题，我该回答你那个呢？ 你看着选，我都随意。 你呀！先吃吧！边吃边说…… 好，嘿嘿。 他们坐在一起，张玉霞在吃饭而李宏伟也静静的坐下来。 身上的伤痛时常折磨着他，但是他还是去给他们找些吃的。破旧的城隍庙便是他们第一个安息之所，从那以后他们也便开始了固定的生活。不在四处流浪，更结束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你快说嘛？你怎么出现的。 还是好奇？ 肯定啦！ 那好，我告诉你。其实在你离开后不久我便醒了，却发现你不在。故而四处寻找。可却好奇的事，衣服不在其他东西都在，因此猜测你可能去洗衣服去了。剩下的就是沿着城隍庙寻找了，就在我赶到时你被他们欺负。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这样呀！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东西跑咯！ 哈哈，你人不坏。只是这个环境不得不让我们这样。 那你醒来之后去哪里了？ 我看着你睡的那么香，就没有打扰你。但是感觉身体发热便想去河边洗澡，怎知碰上往城里运输药材的师傅，他见我满身伤痕，便带我去药房拿了些药，然后又买了些食物给我。我刚要感谢，他却消失不见了。 你运气好，碰到的都是好人。而我却…… 没事，以后都会是好人的。 嗯嗯，那我去给你煎药吧！ 不急，现在太晚了不方便去捡树枝。等明天吧！ 那你现在还好吗？ 没事，放心吧！ 行，那我们睡吧！ 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是呀！感觉不是很饿。 那好吧！你在屋里睡，我还是去外面睡好了。 李宏伟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张玉霞拦着了。 怎么了？ 你身上有伤，要不就在这里睡吧！ 可是这样不好吧！ 没事的，你是好人。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那好吧！那我在这里睡，你呢就…… 我没事，你不用管的。毕竟我行动自如，倒是你……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嗯嗯 说完他们便各自在两个角落入睡了，只是城隍庙的灯火却依旧亮着。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 只是半夜的雨似乎惊醒了睡梦中的张玉霞，看着累点交加。张玉霞心里有些害怕，她不自觉的走到李宏伟旁边，静静的睡在李宏伟旁边。 此时的李宏伟身上的伤痛依旧折磨着年轻的李宏伟，只是这一刻，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个人。李宏伟没有多动，只是静静的躺着，他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吵醒刚刚睡着的张玉霞。 雷电持续两个多小时，此时的他们睡意十足。只是他们谁也不晓得，明天与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漆黑的雨夜，或许有他们彼此相伴。而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们感觉自己似乎有了归属。 第十二章：路遇贵人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雨便停了。只是城隍庙的外墙似乎被雨水冲刷掉了一部分，这个安息所也渐渐的存在隐患。但他们却依旧没有注意…… 第二天早上，张玉霞醒来时看到李宏伟还在睡着。便自己起来去附近找些树枝，打算为李宏伟煎药。 但张玉霞刚出城隍庙时，却看到大批人员正经过这里。张玉霞吓的跑回城隍庙里，或许是动作太大惊醒了李宏伟。 李宏伟睁开眼睛，看到慌张的张玉霞全身在发抖故而走过去。 你怎么呢？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我……看到很多人从这里经过。 喔，是什么人，不会也是流民吧！ 不是，好像是军人。 这…… 此时有人敲着城隍庙的门，他们吓的抱到了一起。 有人嘛？ 你……，你们是什么人？ 老乡，我们是路过。你们别怕……。 我……，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老乡，这里不安全你们怎么不进城呀！ 我们……。 老乡，我们进来了。 别……，我们出去。你们别伤害我们。 不会的，放心吧！ 好…… 说完李宏伟让张玉霞藏到石像后面，而自己一个人出去。 你们想要做甚？ 老乡，我们是办事人员。你们有什么困难？ 我只是流民，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老乡，别怕。我们跟之前的政府不一样，再说城里都解放许久了，你们完全可以…… 我们自己可以。 那好，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说，毕竟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好 小赵，给他们留些干粮和钱，然后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那人说完，另一个小伙子便放了些东西和钱。 李宏伟看着他们离开后，心里也不在那么紧张了。 李宏伟去石像后面把张玉霞叫了出来，当张玉霞看到那些东西。却哭了…… 此后很长时间里他们在城隍庙生活，因为有了那些粮食，他们也渐渐的不用再去冒险。 二十天后李宏伟伤势痊愈，张玉霞也学会了照顾人。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此时的李宏伟已经比之前壮实了不少，在他伤痊愈之后便去城里找生计。 李宏伟到县城转了一圈，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事情可做。就在他垂头丧气想要回去的时候，他碰到了之前给他买药和食物的人张喆。 李宏伟上前去打招呼，却发现张喆在卸货。故而没有多想便去帮忙卸货，店家看到有人免费干活，自然是很开心的。而张喆却发现与李宏伟有些面熟，便小心的问道： 兄台，我们是否之前见过？ 是的，上次你帮我买的药和吃的，还没来及谢谢你，你便离开了。 喔，这样…… 恩，所以看你忙，故而来帮你。 谢谢，兄台施以援手。不然，我独自卸货，不知回去又到半夜了。 客气了，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张单名喆，兄台贵姓？ 我叫李宏伟，今年十五。 那你比我年长，今年我十四，若兄台不介意，今后我就称你为哥哥了。 那感情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哥哥，家在何处？不如卸完货我送你回去，毕竟天色已晚。 弟弟，不瞒你说。我是流民，现在暂住城隍庙。 就城东郊外的那个城隍庙？ 是呀！这不伤刚好，我便出来找生计。和谁成想，哎…… 哥哥，莫着急。若哥哥不嫌弃，我那里还有几间空房子，不如就先到我那里暂住如何？ 这不太好吧！ 哥哥，没事。家人从战乱走失，我也是守着老房子，希望他们能回来找到家。可是，哎…… 兄弟怎么了，什么事那么伤心？ 我病躯残体，时日不多。若哥哥能过去一来可以替我送货，二来也可以在我死后继续帮我等待家人。 兄弟，不哭。我答应便是了。 那好，那我谢谢哥哥了。 兄弟客气，既然身体不适，不如这些货交给哥哥，你到一旁歇息片刻。 也好，我突感胸闷。 快，去店里喝些茶水。这些事我来就可以了。 好。 张喆进店里喝些茶水，而李宏伟一个将货物卸完。 此时，天已经漆黑。只是与前几日相比今夜月光明亮，似乎是刻意给他们照亮回家的路。 张喆早回去的路上买了些吃食与酒，既然兄弟相认岂能没有酒。就这样他们先回来城隍庙，而此时的张玉霞却在苦苦的等待李宏伟的归来。 张玉霞在城隍庙门口徘徊，及时已到夜里，张玉霞压着自己的恐惧，还是想尽快见到李宏伟。因为张玉霞担心李宏伟会丢下自己，独自去闯荡。 不远处传来铃铛声，张玉霞慌忙之间便跑回了城隍庙。将屋里的灯火全部熄灭，如果是路过自然不会停留，但若是借宿。关掉灯火至少可以拖延时间，张玉霞也好就近转移地方。 李宏伟和张喆走进城隍庙，却发现漆黑一片。张喆或许以为就李宏伟一人，故而感到正常。只是李宏伟自己却在犯嘀咕，张玉霞人呢，不会是睡着了吧！ 李宏伟推门进去点亮了灯火，却发现水的温度是热的。故而判断…… 玉霞，你在吗？ 怎么，哥哥，莫非还有人跟你同住这里。 是呀！还有一个也是流民不过是个女的。 喔，哥哥真有福气。 哎……，张玉霞是我李宏伟。 石像后面的张玉霞听到李宏伟的名字才走了出来，却看到还有一人……。 他……他是谁？ 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哪位好心人，现在是我弟弟了。 喔……，是嘛？ 嗯嗯。 嫂子好，小弟张喆有礼了。 快做吧！不然她会被你吓到的。 喔，好吧！ 玉霞，没事的他是好人。要不你们熟悉一会…… 嗯，可以。 李宏伟和张玉霞说着，而张喆拿出了路上买的酒菜。 嫂子，一起来吃些。 好吧！ 他们三人坐下吃菜，但是至于酒或许他们很少用。毕竟张喆身体不好，而李宏伟和张玉霞也有自己的顾虑。等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张喆提议让他们去他家住。至于缘由，李宏伟路上慢慢跟张玉霞解释。只是此时天色已晚，他们需要赶路回去。 第十三章：初涉张府 他们回去的一路上，李宏伟跟张玉霞说了他自己多了解的。并且让张玉霞不要害怕，万事皆有自己。 星空漫漫，却依旧没有照亮这个从恐惧中还没有缓过神的张玉霞。虽然有李宏伟在，但是她的内心有怎会真的安心。李宏伟看着夜里的张玉霞，或许自己没有办法真正体会到此时张玉霞的心境。然而他们一路走来，似乎是往好的事态方向发展。毕竟，若不是二人彼此都有了些了解。张玉霞又怎会跟着自己去冒险，又怎会这样的跟随着自己。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张喆的家里。他们看到古色古香的府邸，真不敢想象这里会是他们今后生活的场所。 哥哥嫂子，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兄弟，这房子也太漂亮了吧！ 是呀！感觉像大户人家。 不瞒两位说，祖辈在清廷做过户部尚书。故而这里的房子便气派些，不过自从我父这辈起就开始家道中落。故而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兄弟，别难过。你的亲人一定会回来的。 其实也无妨，那个只是我活下去的动力而已。如今有哥哥嫂子，也不至于这座别院在我百年后荒废咯。 那你…… 哥哥，我懂。人嘛生老病死乃是常态，更何况我目下了无牵挂。即便就此结束着残躯病体，或一种解脱而已。 兄弟，别想太多。一切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当然相信哥哥，不过哥哥要答应我，定要护好这座庭院。 好，放心。 哥哥嫂子，我领二位去看看你们的房间。若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的。 定然是会喜欢的，况且我们连城隍庙都住过，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会嫌弃呢？ 哥哥，过去的就过去了。从此时起，你们就是这里的主人。城隍庙之事，能不提就不提了。 好，我一定不再说。 嗯嗯，哥哥嫂子快到了。就在前面，你们看到了嘛？ 嗯嗯，好气派。 哥哥嫂子，去里面看看。 说完张喆便推开房门，之间里面红木桌椅，而连床也是很古老的那种很古老的款式。虽然李宏伟不懂这些，但比起城隍庙而言，这里就是皇宫一点都不为过。 哥哥嫂子，可曾满意？ 满意，这里真的太好了。我怕是在做梦吧！ 哥哥，这不是梦。好了，既然二位满意就好。时辰不早了，哥哥嫂子早点休息。明日我再带哥哥嫂子熟悉药材的事情…… 好，兄弟也早点休息。劳累一天了。 我不妨事，毕竟多年已习惯了。那我回屋了。 好。 说完张喆关好门，便回到自己房屋里睡觉了。 而李宏伟和张玉霞他们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故而用了些常用的办法来验证是否做梦？ 此时的夜已经很晚了，张玉霞和李宏伟也分别歇息了。即便是梦也好，那就让他们在梦里好好享受享受。 第二日清晨，张喆独自吃完早饭。他并没有去叫张玉霞和李宏伟，毕竟或许他们需要好好的休息。与城隍庙的日子相比这里堪比神仙生活，然而这一切都是需要他们自己努力才行。 李宏伟睡醒时发现自己还在那里，陌生的环境高雅的布置让李宏伟沉浸其中。而么过多久，张玉霞便也从梦境中醒来。她看到李宏伟在房里徘徊，似乎在认真的看着。 怎么了，你醒了也不叫…… 叫你做什么？你受了那么多苦，理应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我感觉你不在我害怕…… 哈哈，别怕。我会在的。 恩，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问这做甚？ 我想去给你做些吃的，而且我自己也有点饿了。 我也不知，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 说完二人便转身离开房间，只是不知何时，房间里恢复如初。似乎连一个脚印都没留下，毕竟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恍如梦境但却他们都在一起。 李宏伟和张玉霞从前院走到后院，再从后院返回前院。但始终没有找到张喆和茅房，莫非他们走进迷宫迷失方向了不成。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喆家里会那么大，他们两个似乎走了许久，却最后连回到房间的路也没找到。 此时张玉霞慌乱，她紧紧的跟在李宏伟后面。不敢大声呼吸，更比提旁的事了。 莫非昨日的张喆不是人，此时突然的一个想法在李宏伟脑海闪过，李宏伟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就在他们刚要放弃时，却发现一扇门开了，而从里面走出了的人正是张喆。 哥哥嫂子，早上好。昨夜睡的可好？ 张喆……，不错就是他。李宏伟似乎吓软了，他不敢作答。 我们睡得很好，谢谢弟弟关照！只是…… 嫂子，但说无妨，有何不足，我来不救。 我们至今都没找到茅厕所在，故而宏伟有点…… 嫂子说的对，是我疏忽。如厕就在正前方处，二位自便。我早找些东西，然而带哥哥嫂子去餐厅吃饭。 听到吃饭二字，张玉霞顿时有精神了。她可能饿怕了，哪怕是死自己也想吃饱些。 好，那我们去去就来。 不急，你们随意就好。 说完张喆便回到房间，李宏伟和张玉霞来到茅厕旁边。他们解手后便原路返回，而此时张喆已在门口等候。 李宏伟上前与张喆闲聊，而张玉霞则暗地观察。或许这样做不太地道，但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哥哥，嫂子怎么没来。莫非生气了？ 没有，兄弟能收留我们已是大恩，我们怎能抱怨。 那…… 她解手…… 懂了，哥哥我们先去吃饭，随后在做几身衣服。毕竟您与嫂子今后经常见人，总比至于穿的依旧节俭。 一切都听弟弟安排，兄弟我无以为报只能终身为奴。 唉，我们兄弟，大可不必如此？下午我带你熟悉药材之事，顺道在介绍你与众邻居相熟，即便以后弟弟不在，哥哥也好与人商量。 好，一切听从弟弟。 只是药材之事或许上手不易，我恐自己时日不多。故而找了些许书，我做的记录也一并交于哥哥。望哥哥早日能熟悉和支撑起来…… 第十四章：熟悉药材之事 此后张喆与李宏伟继续闲聊，而李宏伟却只能满口应允。张玉霞眼看着就要打喷嚏，便灰溜溜从观察处理开。 一声喷嚏倒是让张喆他们感到惊讶，而张玉霞有些不好意思。 弟弟，别见怪。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没忍住。 没事，嫂子。我们在等你，现在既然回来了。那我们一起去吧！ 好，听弟弟的。 张喆带着他们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口，张玉霞和李宏伟都在纳闷，不是说吃饭吗？怎么又从房里出来了。 没过一会，一辆车停了下来。张喆让他们上车，李宏伟和张玉霞都有些紧张，毕竟不知道接下来会去哪里？ 没过一会，他们在一家饭店下车。就当李宏伟刚要张口之时，张喆先说话了。 这家菜味不错，我们今后的饭菜都由他们供应，今日带哥哥嫂子前来，是因为有些人你们必须认识。 好，听弟弟的。 待会哥哥嫂子随意，我来招呼即可。 好，需要我们做甚，你告诉我们就好。 恩，哥哥嫂子莫紧张，只是认识人而已。 说完张喆便带她们去了包间，而此时包房里已经有十余人在内等候。 张喆刚一推门进去，便被人们围住，至于说些什么，李宏伟和张玉霞都听不懂。 没一会，张喆便搞定了众人。大家坐在桌上，只是李宏伟和张玉霞却依旧在角落站着。 哥哥嫂子，请跟我来。 张喆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李宏伟和张玉霞似乎更加紧张了。但没有办法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各位，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哥李宏伟，今后生意方面就由哥哥接手了，而这位是嫂子。虽然按照行业规矩女人不能上桌，但是今天情况特殊。故而鲁莽了些，各位见谅…… 张老板，这话客气了，在我们这里没有规矩。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大伙随意。 哥哥，我来为你一一介绍。 这位刘掌柜，你们见过的。 其他的依序是，汪杨盛苏吴和钱白蒲江宁。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全部记住，因为到时候他们会自己跟你介绍自己。我们家主供药材生意，而我们的货都在三号仓库。其实很多事你不用做，你只管看着就好。但是刘掌柜的货需要你亲自都送，每次货款他们也会按次结清。至于价格方面，你可以视情况优惠些许，毕竟都是做长久生意的。 好。 还有不懂得随时问我，若是以前我们家有许多伙计，但是如今人人都有土地，反而出来做工的就寥寥无几了。 嗯嗯。 哥哥嫂子，你们也吃尝尝这家菜口感如何？ 弟弟，是个讲究人。就连吃饭都……。 哎，人活一世无非吃喝二字。我时日不多已不是秘密，倒不如趁活着多享受人间美味。 弟弟说的有道理，哥哥浅薄了。 其实也没有啦！毕竟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做药材的人却治不好自己。 弟弟莫难过，我相信会好起来的。 嗯嗯，但愿吧！ 这次的饭局似乎有意为之，或许是为李宏伟今后铺路，然而好事总事与李宏伟他们无缘。幸福还没有来及，便中途夭折。 他们吃完饭后便去了服装店，一来为李宏伟和张玉霞定制和购买衣服，二来也是张喆来取自己定制的寿衣。或许许多人都觉得不吉利，然后张喆却不顾别人眼光行事。 他们回到家里后张喆便详细的说明药材的种类和一些注意事项，包括别的东西。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时辰，李宏伟似乎明白了许多。 就从这里开始，李宏伟和张玉霞开始了稳定的生活。 三个月后李宏伟逐渐了解药材生意，并且自己跟张喆一起处理了几批货之后，张喆便开始不再管理药材生意。但好景不长，张喆最终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在这边冬季离开了人世。 张玉霞和李宏伟忙完了张喆的后事之后便开始用心经营药材，没过多久李宏伟便取代了张喆在药材界的人脉和威望。他们迎来人生的第一次成功。 再次期间张玉霞和李宏伟彼此搀扶，相互陪伴和支持彼此。让他们逐渐的有了跟深的感情，直到某天夜里，李宏伟借着酒劲和张玉霞有了夫妻之实。第二日李宏伟再度道歉，可怎奈张玉霞心有不忍，只好继续这样不清不楚的在一起生活。 其实张玉霞心里明白，他们之间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快。然而没有名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若李宏伟那日嫌弃自己不在需要便是自己的终点。 终有一日夜里，李宏伟很晚回家。因为是送药材，故而有些疲惫。张玉霞与往常一样，照顾李宏伟洗漱。之后不久两人便上床睡觉，但张玉霞怎会安心睡着。那一夜她想了许久，最终终于决定要和李宏伟摊牌。 第二日一早，李宏伟便很早起床。而张玉霞一夜未睡，因为她迫切的需要那个答案。 宏伟，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这话一出，李宏伟似乎懵了。自从上次酒后乱性，虽然张玉霞也曾对自己冷落过，但是毕竟风雨相伴一些时日。虽然没有说要娶，但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自己怎能不承担自己的责任，给张玉霞一个名分。 过段时间，容我把药材生意处理好了，能够得心应手的时候，定然风风光光的娶你。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还是你只想拖延时间。 我没骗你，我们一起这么久。我何曾骗过你。 之前是没有，那是因为没得到。而如今身子已经给你了，或许你就会厌倦了。 放心，我定会娶你。给我些时日，我好准备。 说完之后李宏伟便转身离开房间，独留张玉霞一人沉思。 虽然张玉霞不敢确信李宏伟是否会娶自己，但是张玉霞宁愿相信。自那以后李宏伟和张玉霞虽为有夫妻之名，但却如夫妻般的生活。素日里张玉霞会学着做些饭菜，而每次李宏伟都吃的干干净净。不是因为好吃，而是因为感恩张玉霞的付出与努力。 第十五章：成婚 张玉霞从那天后便开始思索，似乎刻意的观察李宏伟的举动。她希望李宏伟能早日给自己名分，哪怕婚礼及其简单也好。然后李宏伟每日归来都未曾提及，似乎早已将结婚之事抛于脑后……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张玉霞与往常一样准备这饭菜。但就在她准备炒菜时，感觉浑身恶心脸色苍白。此时的李宏伟刚巧回家进门，见到张玉霞这等状况，多少也有些紧张。故而连忙过去搀扶张玉霞到旁边休息，至于做饭之事似乎不太那么着急。 张玉霞看着刚刚即着急又束手无策的李宏伟，心里顿时感到欣喜。或许是李宏伟表现出的急切与关心，让张玉霞真正感受到有人怜惜的滋味。 宏伟，我没事了。我去做饭吧！ 不行，你先喝口水。我找大夫跟你看看，若有不适也好早日治疗。 不用了，我只是最近不知怎么了，闻不了油腻的东西。可能刚才做饭时油烟呛到了，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 这事不可大意，你等我我去找大夫。不要乱动…… 李宏伟话音刚落，便转身跑出院门。张玉霞原本想要阻拦，而如今已经看不见人影。张玉霞刚要起身，谁料两眼昏黑似乎感觉地面在转动。张玉霞虽然无奈，然而由不得不停留原处继续休息。 李宏伟冲出院内来到大街上，却发现药店早已关门，他四下寻找，却依旧没有找到能看病的大夫。正当李宏伟急忙寻找之时，无意间听到城东有一处私家大夫还在坐诊，故而李宏伟赶了十余里路找到私家大夫。然而大夫却因路途遥远而拒绝出诊…… 此时夜已入后半夜，街上空无一人。虽然距离天明不过三个时辰，然而李宏伟多少有些担忧。 李宏伟折腾半夜无功而回，虽然张玉霞虽未有怨言，然而李宏伟顿时感到自己高估自己的价值，若连至亲之人都无法照料。偌大的家产又能有何作用…… 此时的张玉霞恢复如初，似乎并没有任何言语讽刺，相反好言劝之。怎奈李宏伟自尊过强，始终没有真正了解张玉霞的感受。 次日一早，李宏伟便早早起床。与平时不同的是，他首先去了医馆找大夫去家里看病。所说李宏伟平日里与医馆掌柜的感情甚好，但让医生出诊，或许也需要费些口舌。 刘掌柜，请麻烦去帮我看看吧！ 这可不成，要不您问问其他掌柜的。 这…… 此时进来一位客人，见他们二人争论，故而……。 掌柜的，你这样可不地道。用人家的药材却不给别人看病，这话要传出去可有人说你忘本哟！ 哟，七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东北风，怎么着，要不我去看看。 这事怎么能劳烦您呢，我让人去的勒。 谢谢这位爷，要不是您恐怕。 兄弟，你说你原本掌握着他们的命脉，干嘛不用呢？ 我们那里不兴这个，所以…… 的勒，快去看看吧！治病要紧…… 此时刘掌柜让药房唯一位大夫出诊，至于诊费估计不低……。 李宏伟带着大夫回到家里，然而此时的张玉霞开始打扫房间。看到李宏伟与陌生人一同回家，她也没有多想，毕竟李宏伟经常带人回来，不过是谈些药材方面的事。自己帮不上忙，挺多倒些茶水而已。而此次李宏伟却让张玉霞躺下，而陌生人开始给自己号脉让张玉霞深感意外。 宏伟，你这是？ 夫人先莫要讲话，待我号完脉再说不迟。 陌生人的一句话，让张玉霞不敢再说，而旁边的李宏伟也只能静静的看着。 李老板，夫人是喜脉。恭喜二位！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惊讶…… 大夫，会不会是弄错了。 不会，喜脉与其他不同。只是夫人胎位不正，还需要静心安胎，切不可在操劳。 好，谢谢大夫。哪有劳您开个药房，我也好拿药安胎。 也好，夫人应该是第一胎，需要格外注意，平日营养也需要能跟上身体需要。毕竟此事非同寻常，切不可大意。 好，烦劳大夫了。还望大夫能定期查看才好。 其实不必过度紧张，若有需要再找老夫。 也好…… 那你们先忙，我回去了。毕竟药房还有别的客人…… 好，我送送大夫。你呢安心休息…… 说完李宏伟与大夫一同出去，张玉霞只能远远的看着。突然来的惊喜让张玉霞不知所措，虽然张玉霞也很想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却来的那么突然，似乎一切都如梦里一般。面对即将成为母亲，张玉霞有些慌乱，虽说或许孩子的出世会带来改变和惊喜，但张玉霞似乎并没有准备好如何做母亲。 李宏伟没多久便回来了，看到张玉霞小心的呵护着肚子。他似乎更加懵了，虽然他们是酒后有夫妻之实，但是似乎李宏伟也没想到一切都那么快。原本即将成为人父是多么幸福的事，但李宏伟似乎有些…… 宏伟，你看孩子都有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结婚了，即便不为我考虑，为了孩子也…… 好，我这就准备婚礼。 其实，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我们自己弄个小婚礼就可以了。 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我一定会做到的…… 也好，听你的。 你好好安胎，婚礼的事。我来搞定就好了。 嗯嗯 我去煎药，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我都可以的，再说了饭菜我都可以做的。 我已经定了饭菜，家务活你就不用管了。 说完后，李宏伟去煎药。而张玉霞似乎还在静静的思考，思考着怎么为人母。怎么能做一个合格的妈妈和老婆。 惊喜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但面对孩子的去留李宏伟却始终没有答案。而张玉霞似乎也从没有跟李宏伟讨论过，面对这个孩子的到来。他们想法不同，却似乎唯独缺少的却是那种家庭的和谐。 从那天开始，李宏伟更加频繁家里和药材两件事兼顾，在家里照顾张玉霞而药材方面也渐渐透露出危机的味道。 第十六章：奉子 李宏伟心里明白，他现在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但他又不得不去适应现在的生活。而张玉霞自从得知怀孕后，各方面也小心了不少。不论是做事还是别的，她都格外的小心。 李宏伟白天忙于药材生意，晚上回家后便与张玉霞闲聊。如今孩子也已经有了，他们两个也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张玉霞怀孕四个月有余。李宏伟开始筹备婚礼，只是这一切他并没有让张玉霞得知。随着胎位逐渐好转，张玉霞的身体也好了许多。李宏伟所谋划的婚礼，也渐渐浮出水面。 这日上午，李宏伟刚刚离开家不久。便有邻居前来布置，张玉霞虽然感到意外，但是似乎他们有别的说法…… 霞姐，你不用管我们。这次寿宴你们能借场地，我们已经很感谢了。 没事，我也闲着。 这可不敢，毕竟你已经怀孕了不能太劳累的。 对呀！不能因为我们的寿宴而让你受累，不然李哥会责怪我们的。 不会的，他应该谢谢你们陪我解闷。不然，我都无聊死了。 解闷归解闷，但是不能让你受累。 行吧！那我去弄些吃食给大伙。 不用麻烦的，毕竟我们比较忙的。 好…… 说完张玉霞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可能不熟可能名不正言不顺。张玉霞表面看着比邻居光鲜亮丽，但是她自己清楚这种生活总是有些不踏实。 家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张玉霞似乎比平时更加忙碌。只是这一切，都在李宏伟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以假借场地之名或许能让张玉霞不在操劳太多，然而李宏伟无意间发现，张玉霞比平时更加忙碌了。 原本的惊喜恐怕已经不太适合，而如今李宏伟索性不如说破为好。 夜里忙完的张玉霞回到房间，却看到李宏伟在看账本。张玉霞刚要离开，而李宏伟却叫住了她。 玉霞，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哦……，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有给你做饭吃，所以……。 当然不是，饭菜他们会按时送来。只是你现在过于劳累，我于心不忍。 没事的，她们说现在多活动活动，生的时候就会顺产很多。 可……，万一出现意外，那岂不是对你更不好了。你还是别太累，注意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不担心……，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可不想……。李宏伟自己心里暗暗嘀咕，却没有说出来。 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感觉今天着实有点累…… 恩，累就早点休息，别等我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太晚咯！ 嗯嗯，我们的婚礼我自己忙碌就好了。 张玉霞刚要离开，听到婚礼二字似乎有一剂兴福剂注入身体似的，身体的疲倦瞬间消失，从而身体和精神更加好。 什么婚礼？你有事瞒着我…… 哦，你不是回房了吗？ 我在问你，什么婚礼？ 哦，其实他们准备的不是寿宴而是我们的婚礼。之前你胎位不正，所以我没有准备。而如今你身体逐渐好转，胎位也恢复了。故而我就筹备了我们的婚礼，请大师算好了黄道吉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把我蒙在鼓里。 我原本打算给你个惊喜，而如今担心你太劳累，故而告诉你，好让你安心照顾好自己。 所以，刚才你要说的是婚礼的事。 对呀！可是看你太累…… 好，李宏伟，你今晚不用回房了。就在这里睡吧！ 哦…… 李宏伟怎么也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子，原本的好事，为什么张玉霞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更奇怪的是，张玉霞为什么不让自己回房。此时的李宏伟如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一直的问着自己。 张玉霞表面负气回房，而实际她心里很是开心。虽然表面上是在指责李宏伟故意欺瞒自己，实则已经很感动了。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发那么大的火，或许是因为她委屈吧！ 转眼之间与李宏伟相处已经两年了，她虽然一步步见证了李宏伟和他们的蜕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玉霞感觉越来越不认识李宏伟了。或许印证了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只是张玉霞从来没有想到李宏伟会那么用心的给他们谋划婚礼。 这一夜他们两人都没有入睡，一个或许兴奋过度，而另一个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今夜的他们更适合现在的心境…… 第二日，李宏伟早早出门。一来有顾客要来，二来婚礼需要的物品也要购买。 原本以为自己走路很轻声，但是还是被张玉霞给发现了。 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 玉霞，不是怕你还生气嘛？ 哟，什么时候那么怕我了？ 没有没有…… 哦…… 我今天有客人来看货，而且还要购买婚礼需要的食材，所以先走了。 好，你走吧！不难为你了。 嗯嗯，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说完李宏伟便匆匆离开，而张玉霞看着李宏伟离去的背影，似乎有点责怪自己昨夜过于苛责。 李宏伟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帮忙的人来继续装饰。张玉霞只是与他们打完招呼，便转身回去睡回笼觉。因为她确实有点困…… 时间转眼即逝，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感觉没睡多久，等醒来时却发现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 张玉霞从梦里醒来时，看到外面已经渐渐的漆黑一片。张玉霞匆忙起床，刚准备要洗漱做饭，却发现李宏伟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你回来怎么也不叫我？ 看你睡的正香，所以便等等你。 来，我们尝尝，这是我们后天结婚要用的宴席。我们今天尝尝味道和菜品如何？ 这么快……，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不用，我都已经给你准备了。杨老板认你做妹妹，明天早上你便去杨府，后天我去接亲。 你怎么谋划的那么周到，我还想着…… 放心，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别的你就不用操心，我们在一起生活也快两年了吧！ 是呀！时间好快…… 第十七章：接亲 今夜对于李宏伟彻夜难眠，看着脑海里浮现的过往与艰辛。他突然觉得那时候的苦难是幸福，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张玉霞年轻时的模样，而这一切或许只是幻觉。 婚礼进入倒计时，各处的准备工作也陆续结束。只是相比之前，这里更像是婚礼现场。这一日张玉霞看着邻里忙里忙外，似乎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明显。只是时间匆匆，转眼瞬间便又到了黑夜。 那一夜跟今夜是如此的相似，只是此时环境和人都有所不同。他们彼此开诚布公的交谈，那时的他们幻想着有孩子之后的生活，或许他们怎么也不想到自己的晚年会这么的难堪。或许李宏伟想要逃避现实，他似乎只想跟着回忆，继续他们的故事…… 这一夜，他们睡得很安心也睡得很踏实。李宏伟惊喜准备惊喜已经被点破，而张玉霞也终于可以以李宏伟夫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们彼此成为对方的依靠，而如今腹中的孩子成为了他们新的希望。星空万里，似乎向他们祝福。祝福他们能彼此携手，祝福他们风雨与共。 次日上午，天刚亮不久。李宏伟家里便热闹起来，首先是张玉霞出府，其次是酬谢乡里，为明天的大婚做好动员和准备。 张玉霞刚起床不久，便听到院内热闹非凡。似乎像是跟迎亲似的，有人张罗有人忙碌。 此时进来两个乡里，来帮张玉霞梳妆打扮。因为毕竟是第一次见表亲家人，总不能过于寒碜。 妇人们用娴熟的手法为张玉霞化妆和更换新衣，似乎每一步都很小心。 谢谢你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姑娘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我们。按照我们的规矩是结婚前一天你们是不能见面的，所以今早起李宏伟就已经离开家里了。 是嘛，怪不得我没看到他。我还好奇呢？ 没事，杨家的人已经来了。乡里在招呼他们吃饭，等到十点你就可以出发去杨府。我们两个会全程陪着你，你莫要害怕。 我是不是就见不到宏伟了？ 不会，明天一大早。他就会接你进府，之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那就好，我以为我见不到他了。 姑娘莫动，我们要画眉了。 好，辛苦了。 姑娘客气，这是我们这里今年最热闹的婚礼。我们能参加已经是很开心了。 妇人们认真的化妆，没过多久便已经画好了。 张玉霞看着眼前的自己，始终不敢相信。原来化妆可以让人换个模样，似乎有种画中人的感觉。 姑娘好漂亮，李宏伟真是有福气。 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变得这么好看。姑娘你先歇会，我们两个给你去拿些吃的。 好，谢谢你们。 客气了，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她们两个妇人离开，而张玉霞看着眼前的自己和身上的衣服，感觉像是在做梦似的。想想当初刚遇到李宏伟之时自己只有身上衣服，别的衣物有点被人抢走，有点破漏不堪。而如今华衣在身，她已经很满足了。 没过多久，张玉霞便随杨家人一起回到杨家。而杨家也从早上忙活到张玉霞她们进门。张玉霞拜见完哥哥嫂嫂后，便被安排到已经准备好的闺房里。有两个妇人陪着闲聊打发时间…… 而另一边李宏伟得知张玉霞离开家之后，便回到家里来感谢大家这几天的辛苦。其实，重点不是酬谢，而是犒劳大家，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众人欢聚一堂，有人喝酒就有人划拳。有人开心，就有人赔笑。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好好的吃上一顿，毕竟那是最为难得的宴席。 当时有人这样评论：张府变李府，李家成富商。李府婚宴毕，此后无张人。 虽然评论过于片面，但是或许透露出李宏伟得财不正，似有强占之意，但李宏伟之所以举办这么盛大的婚礼，更多的是为了感谢张玉霞的陪伴，同时更是为了庆祝他们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酬谢宴从中午十一点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钟结束。此时的李宏伟早已被灌醉，醉的不省人事。 众人离开后，乡里便开始清理。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 而此时张玉霞似乎过于紧张而难以入睡，她对月摇问：李宏伟是否跟自己一样，彻夜难眠…… 次日一早，李宏伟便被乡里从床上拽起。 你们要做什么？ 宏伟，你不想结婚了？ 哦……，是哦！唉，我这头…… 你还知道头呀！昨天喝那么多，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装的。 老张，你就别抱怨了。我们该出发了。 宏伟，赶紧换好衣服。我们在门口等你。 好，我马上就好。 说完众人离开，而李宏伟似乎感觉头疼的厉害，似乎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但是现在哪能顾得上这个，还是先接亲要紧。 此时的张玉霞已经换上婚装，两个妇人也已经为张玉霞画好妆容。如今只等李宏伟上门，张玉霞上轿。 张玉霞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或许是夙愿实现，或许今天大喜。 李宏伟穿好衣服，便带着接亲队伍来到了杨府接亲，一路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似乎向人们宣誓着他们的喜悦。 李宏伟与众人来到杨府门口，只见杨府摆着六碗酒，当地俗称阻门酒，意思就是新郎要接亲，必须先喝完门前的酒才能进入大门。这是接亲的第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李宏伟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他已经问了他的朋友。这个阻门酒，是不可以代喝的。 李宏伟二话不说，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光。虽然李宏伟不喜喝酒，但是他酒量还可以的。 此时的李宏伟有些头晕，便慌慌张张的进了杨府。而这第二关便是敬茶，李宏伟需要向张玉霞哥哥嫂嫂敬茶。此后才是纳财、纳亲等等的程序，等这些弄完之后新郎才能去接新娘，然后就是敬酒和泼水环节。泼水是寓意着：嫁出去的人，不能在收回。 这一切弄着张玉霞和李宏伟是昏头昏脑的，似乎感觉还是很麻烦的。 第十八章：婚宴 李宏伟和张玉霞经过这样一番折腾，终于走出了杨家大门。而这里的接亲习俗可不会就这么简单…… 李宏伟将张玉霞背上了花轿，李宏伟也骑上了白马开始新的习俗……游街。 游街，原本是为了分享喜事。也为了让大伙一起沾沾喜气，所保留下来的习俗之一，新郎接到新娘后需要沿着主干道游街一圈，至于路线和长短不一，有人心情好说不定会撒些碎银子，有点会用纸币代替，每个时代通用货币不同，所以所用的钱币就会不同。 李宏伟因为难得故而沿大街一路游到家里，耗时三个小时才回到家里。 回家之后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进门。首先，新娘需要跨过火盆。然后才能到大堂拜天地及父母，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没有父母，不论李宏伟还是张玉霞，他们的父母早已离世，故而他们也就只能祭拜灵牌，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也是无奈之举。 随着司仪的清嗓子，婚礼最精彩的部分也开始了。 一……拜天地…… 李宏伟和张玉霞谁也不能懈怠，便行拜天地之礼。 二……拜高堂…… 李宏伟和张玉霞其实心里明白，所谓的高堂就是灵牌，只是最中间的不是他们的父母，而是张喆，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想告诉世人和乡里，他们没有忘本。如今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除了李宏伟的努力，更多的事张喆的馈赠。 三……夫妻对拜。 李宏伟和张玉霞对拜而过，虽然张玉霞头戴盖头，但此拜之后他们便是真正的一家人。 四……结发…… 结发之礼兴起很早，至于具体时代不知，只是有些地方依旧保持这种风俗，原本只是夫妻送入洞房后的习俗，而他们刻意安排，或许另有用意。 李宏伟和张玉霞分别剪掉一缕发丝，再有司仪用红绳困绑在一起。然后放入盒子，悬挂与正堂之上。 五……送入洞房，礼成…… 李宏伟带着张玉霞来到婚房，而此后婚房内也将有专人陪伴新娘为了是防止新郎猴急。所谓洞房花烛夜，或许就是要等到晚上才能行揭盖头和结合之事。当然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两年，自然彼此熟悉。至于结合之事，他们早已生米煮成熟饭，又何必急于一时。虽然此事人尽皆知，但为了保留风俗，还是有人陪伴。 李宏伟刚把新娘张玉霞放到床上，还没来及说话，便被乡里拉到婚宴上了。 此时的张玉霞似乎有些放松，毕竟婚礼程序繁杂，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而接下来张玉霞只能等到晚上李宏伟揭盖头后才能真正的自由行走。 婚礼的进程不会那么简单，更不会那么轻松就结束。俗话说婚前忙三天婚后又三天，或许他们真正的婚后生活还没有开始。 李宏伟客人依旧灌醉，或许这是当地的风俗，但是他们又不会让新郎真的喝醉，因为晚上的闹洞房依旧是婚礼的重头戏，更是大家期待许久的环节。至于让新郎喝多少酒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当地人根据经验可以区分新郎的酒量是多少，这也是为什么会在结婚前夜将新郎灌醉的原因，其一是为了测量新郎酒量，二来也是为今天的婚宴做准备和筹划。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有人也会遇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场面，虽然新郎总是会喝多来逃避闹洞房的折磨，但是当地人自然会有办法让你醒酒。 婚宴进行的很顺利也很喜庆，不论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都来祝贺，因为他们只是讨杯酒喝。至于为何，或许还是那六十多道菜惹的祸。 后厨的忙碌依旧如此，从第一波客人到现在已经换了六波客人，每个厨师也几乎耗尽了体力，毕竟做菜不是很轻松的事情，有些菜品耗时之久超出人们对它的认识。而李宏伟对菜品又要求较高，故而今天的后厨似乎成了另一场战争。虽然不是流血牺牲，但却是流汗死亡。或许这样的形容不太准确，但似乎真实情况，或许如此。 随着夜幕的降临婚礼的重头戏闹洞房似乎在悄然上演，而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按照不同的风俗来折磨新郎新娘，为的或许只是增添喜气。 此时张玉霞在房里听到众人来临的声音，让原本放松的张玉霞顿时紧张起来。房间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大…… 李兄，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让你圆房。 是呀！今天可不能生气发火，不然婚后不太平。 是吗？这个怎么说？ 唉，当地风俗，说新郎发火容易争吵，新娘发火容易和离。 怎么会呢？ 李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是呀！所以，李兄，万事皆忍。 好吧！不过闹归闹，不能太过分，毕竟玉霞怀有身孕。 知道知道，我等又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李兄尽可放心。 那就好。 李兄到了，我们不能这样进去。 哦，那要怎么进去？ 李兄需脱光上衣，头顶茶水进屋。 这是何说法？ 李兄照做就是了。 好吧！ 话刚说完，大伙帮忙脱掉李宏伟的衣物，全身上下只留一件短裤遮挡私密处。李宏伟总感觉怪怪的，刚要问便被人将茶水递了过去。 李兄，请吧！ 这…… 没事，李兄。我们结婚时也是如此。 李宏伟头顶茶水进了屋里，然而这只是闹洞房的开始。 李宏伟赤身裸体的进屋倒是吓坏了屋里陪伴新娘的两个妇人，毕竟男人赤身裸体是不是新鲜事，但是那是自家男人会做的事，而如今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的出场，总是会吓到她们。 好了，现在只剩新娘一个女人了。我们可以闹洞房了。 李兄，把茶给我就好了，接下来你要揭盖头了。 李宏伟没反驳，因为他也不了解当地风俗。既然大家玩，只要别过分都是可以的，毕竟图热闹而已。 旁边的人拿来了喜棍，为的是方便让新郎揭盖头。李宏伟没有犹豫，便揭开了张玉霞头上的红盖头。 第十九章：回访 李宏伟揭开了张玉霞的盖头，而眼前的张玉霞让李宏伟和众人都大吃一惊。因为化妆后的张玉霞似乎跟换了个人一样，似乎变得更加的美丽动人。 张玉霞胆怯的看着眼前的这群男人，似乎害怕自己被他们给吃了一样。但是看着目瞪口呆的李宏伟，有感觉是那么的好笑。 张玉霞犹如仙女下凡以美艳之姿吸引了眼前男人的注意与垂怜，也让他们似乎忘记了接下来的闹洞房。只是大家有些可惜，一朵鲜花被李宏伟所拥有，男人们心中的羡慕嫉妒恨悠然升起，似乎这场闹洞房不会轻易结束。 此时一个茶杯掉在地上，让大家恢复神志。原本安静的房间顿时恢复了热闹…… 李兄，嫂子如此美丽，你今夜可要手下留情，莫要运动过度，明日起不来床。 不会，怎么会呢？ 看吧！李兄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没有，别……别瞎说。 是嘛，那你口边的是什么？ 这…… 好了，我们继续闹洞房。首先让嫂子为我们点烟，不管你们抽不抽烟，此时都要叼着烟。 此人说完，有几个负责散烟的开始分发香烟。这个风俗虽不知何时兴起，但如今部分地区依旧保留着这个传统闹洞房习俗。 张玉霞拿起火柴，开始挨个点烟。有人本分自然不为为难张玉霞，但不免有些爱玩的人会故意吹灭火柴。张玉霞倒是脾气好，不论你们怎么为那，她都会受着，但是旁边的李宏伟多少也有些想护妻的举动，但是都被人视若无睹。 好不容易点燃了所有的香烟，接着另一个习俗袭来，那就是吃水果。这个习俗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消除女方的害羞之心，从而让她能够独自面对婚后的生活。但是这个习俗，估计被人玩坏了不少。 众人用一根红绳绑上苹果悬挂于空中，新郎与新娘各自吃另一边。当然有人也会使坏，当张玉霞和李宏伟刚要吃苹果，人们便拉起苹果让他们亲吻。张玉霞自然会害羞到脸红，毕竟房密之事不能供人观赏。而李宏伟虽然也会不好意思，但多少也是感觉幸福开心的。 闹洞房不怕玩，怕的是过分的玩。 吃水果结束后，他们又玩了不少。总归只是为了开心，又不是真的故意刁难他们。毕竟别人在羡慕也是无济于事，今后的生活与别人无关。 闹洞房总是会结束的，大家也没有多做停留。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是该回家休息了，而张玉霞和李宏伟他们也即将按照常规来吃婚后第一顿饭，寓意着他们以后吃听一锅饭。 饭菜倒也平常可见，如豆腐炒青菜，红枣花生粥等等。菜虽不多但每道菜寓意不同，就如豆腐炒青菜：清清白白做人，红枣花生粥：早生贵子…… 他们用过饭菜，李宏伟便去宴席处查看。看到众人已经离开，李宏伟便锁好大门，准备睡觉啦！ 他们与别人不同，因为他们已有夫妻之实，故而洞房花烛夜，就变得平淡些。 张玉霞和李宏伟都被折腾了一天，二人早就疲惫不堪，刚睡下没多久便已经进入梦乡。 次日早上他们还没起床，便听到有人敲门声。李宏伟急忙起床，而张玉霞也忙于穿好衣服。 此时二人都好奇，为何今日还会有人敲门，而且这么早？ 李宏伟打开房门，看到厨师和帮忙的人都在门口。李宏伟很是诧异！ 李兄，昨夜没少折腾吧！ 斯兄，这是？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今日杨府来看自己出嫁的妹妹，故而我们早点过来筹备呀！ 忘了，居然还有这茬。 看吧！把人家姑娘去进门了，都跟人家有夫妻之实了，却不想见女方家人……？ 没有没有…… 那就别堵门了，让厨子和帮工进去赶紧收拾吧！ 好。 说完李宏伟便走到侧边，厨师和帮工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来的人不多，大概十桌足以。当然今天的目的不是为了吃饭喝酒，而是为了探望自己嫁出去的女儿有没有受欺负。但是因为情况仓促，杨老板也是临时认的干妹妹，可能会与其他人的情况不太一样。 李宏伟邀请斯兄进屋，但斯有事在身便早早离开了。 李宏伟回到房里，张玉霞便好奇的看着李宏伟。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外面什么情况？ 今天，杨老板来看你。所以你好好收拾收拾，等会我们一起迎接。 看我……，为什么？ 这是结婚习俗，我们就跟着走就好了。明天我们还要回门，去看看杨老板他们。 这么麻烦呀！ 没事，别怕，很简单的。就是吃吃喝喝的事。 那好吧！那我收拾收拾。 恩，我去看看他们，等快到的时候叫你，厨师在厨房做菜，你要是饿了，就去拿些吃的过来。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好…… 李宏伟离开房间，他没有去门口而是去了厨房，拿了些吃的回到房里。 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一起吃点吧！估计他们不会来的那么早。 也是，这也就八点而已。 恩，估计，我们吃完就差不多了。 也是……。 张玉霞和李宏伟开始吃着早餐，各自想着别的事。其实，并不是他们同床异梦，而是彼此担心的事情不同。 李宏伟担心这几日不能送药材会影响生意，而张玉霞则担心的是跟哥哥嫂嫂说些什么？毕竟，杨家哥哥嫂嫂她都不熟，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们吃过早饭便各自忙碌去了，李宏伟继续去门口等候杨家人的上门，而张玉霞则换号衣服，悠闲的喝着茶水吃着干果。 没过多久，杨家人正常上门。李宏伟便去叫张玉霞一起去迎接他们。 杨兄早 哥哥嫂嫂，你们来了。 恩，妹妹在李家待的可好。 好，宏伟很照顾我。 那就好，那样我们就放心了。 杨兄，请进门。 不急，夫人…… 杨夫人拿出手镯戴到张玉霞手腕上，同时拿出来一盒首饰交给张玉霞。 妹妹，这是娘家人的心意。你可收好咯！ 好，谢谢嫂子。 第二十章：宴请 妹妹，以后可要跟嫂子多走动。毕竟我们现在也是亲人了。 会的，嫂子。我们进去吧！ 好，我们走。让他们两个说会话。 嗯嗯。 张玉霞和杨夫人一同进门，杨老板和李宏伟他们各自寒碜几句便也进门了。 其实娘家人回看出嫁姑娘目的只是为了放心，但其实他们是否放心都无济于事。因为嫁出去的女儿，若无大错夫家自然不会找麻烦。然而张玉霞和杨夫人，毕竟只是明面上的娘家人，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回访的风俗很是繁杂，首先新婚夫妇会给长辈敬茶，目的是为了感谢女方家人对新娘养育之恩。其次，男方会准备一些别的礼仪，比如回礼、敬酒等等。 虽然李宏伟不是本地人，但是既然他们已经入乡便要跟随当地的风俗习惯来。为此李宏伟特意了解了一下这里但回礼以及别的习俗，为的就是给足张玉霞面子，至少让张玉霞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身后有亲人有家人守护。 杨家人进门鞭炮自然不可缺少，一来是证明亲人到来，二来也是为了延续昨天的喜事。 他们刚进门不久，鞭炮及礼炮齐鸣。热闹场景一点不属于昨天结婚时…… 杨兄可满意？ 满意，你倒是给我找了个好妹妹，以后一定要善待她，不然我们会上门要说法的。 那是自然，杨兄放心。我定然会全力待她，不让你们失望。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的生意最近怎样？我听说有人想独占市场，你可要小心。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有朝一日真的没有我的市场，我也理解。毕竟花无百日红嘛！ 你这心态，唉…… 放心即便回去种地，我也未必会输于他人。 你倒是看到开，可是他们呢？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父亲，虽然孩子并未出生，但也要为以后打算不是。 杨兄，说的有理。只是如今这世道，唉……。 江山易主乃常理，我们小老百姓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也是，若非遇到张玉霞，或许我如今还在做流民。 兄弟，莫想太多。 走吧！估计饭菜好了，我们好好喝喝酒。 你现在怎么也喜欢喝酒，我记得…… 哪有喜欢，只有无奈。已经连着喝了两日，按照风俗今日的酒还是要喝的。这不是为了陪好你们娘家人嘛，免得你们找不开心。 哟，你到看的开。 我结婚之时比你好不了多少，也是三天大醉。 没事，小喝可以。不要贪杯即可。 也好，以后我们可有共同话题了。 哈哈…… 此时张玉霞和杨夫人闲聊些，聊的话题无非就是孩子和怀孕需要注意的事情。其实对于她们来说别的不是重点，重点是孩子和家庭。 以前保留的传统似乎对女性不是很公平，但似乎有些分工不同的感觉。对家庭而言彼此都要付出，而对于婚姻而言彼此都需要相互配合与牺牲彼此。 有人说婚姻是坟墓，我倒觉得婚姻是场修行。切不论你婚前是什么样子，婚后的你多少会有些变化。 有人觉得牺牲是不公平的，但试问世间何时会有公平可言。答案是肯定的。 张玉霞带着杨夫人来到宴席之上，而李宏伟则与杨老板已经在桌上等候。当然这只是针对李宏伟和张玉霞两个没有家人相伴才是这样的安排，若有长辈在，比如是长辈一桌，而新郎新娘他们则不会做主桌的位置。但或许正是他们没有，故而这样的安排似乎符合情理。 与他们一同吃宴席的还有昨日帮忙的厨师和上菜的人，而今天负责上菜的，则是昨天当客人的人。 或许感觉有些乱，但是或许这就是这里的风俗。 反客为主似乎很常见，这里依旧如此。 菜已上齐，众人举杯。 第一杯酒：敬天地 第二杯酒：敬已故的亲人及长辈。 第三杯酒：敬在场长辈。 第四杯酒：敬宾客 第五杯酒：敬厨师及帮忙的人。 第六杯酒：敬这对新人喜结连理。 六杯酒下肚后，这场宴席方能开席。剩下的事就是吃喝玩乐，总之大家开心即可。至于别的就没那么多规矩可言。饭桌文化，各地均有不同。但有些或许是通用的，比如长辈动筷子，其他方能吃饭等等。 酒足饭饱之后，杨家人便开始准备回去。因为他们还有准备明天的回门，故而杨老板与夫人也离开了李宏伟的家。临走时，李宏伟按照当地风俗准备好了回礼，如猪腿、羊腿等等，总之回礼不能轻，不然会被人以为懈怠亲家。那样女方今后会多次登门，婚后的生活也未必平静。 李宏伟和张玉霞送走杨老板他们后回到房里，因为张玉霞怀孕，不能饮酒，故而李宏伟代喝了不少。从而让李宏伟感到醉意十足，李宏伟好不容易坚持到送走客人，回房后便倒头就睡了。而张玉霞则看着帮忙的人收拾好家里，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方才关上家门。 此时已是黑夜，李宏伟似乎仍然久睡不起。张玉霞便上前去唤醒李宏伟…… 宏伟，醒醒。你看晚上我们吃点什么？ 哦……，现在是什么时间？ 不知道，天黑了，要不你起来看看。 不了，我不吃了，酒没醒，吃了也是浪费。感觉自己没胃口，所以…… 那好吧！我给你做碗醒酒汤来。 不用，明天早上就好了。你别麻烦了。你自己去弄些吃的，明天他们会依旧送过来了。 我感觉还是我自己做吧！不然…… 没事，你还在怀孕，不宜操劳，花钱解决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太辛苦。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就好了。 可……。 没事，相信我。今天我就不陪你了，我感觉不怎么舒服。 好，那你睡吧！ 我去做些吃点，然而我也睡。 恩，明天还要早起，我们明天回门。 我能不去吗？ 怎么了，是不是…… 没有，只是感觉和他们不熟。有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事的，都是一家人。别太在意…… 第二十一章：回门 话虽如此，张玉霞感觉自己似乎难溶入那个社会里，对于她而言李宏伟就是她的全部，而如今好在有孩子相伴，虽然只是盼头，但这已经足以慰藉她孤寂的心。 此时的李宏伟不知怎么的，又睡着了。或许对于李宏伟来说，次时睡着比苏醒好受些，毕竟醉酒之后的人多少也会有些不舒服，李宏伟睡着，怎么着也感觉不到那种对身体的折磨。 只是张玉霞不懂，此前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婚后怎么会那么爱喝酒。难道以前的都是假象，还是说另有隐情…… 张玉霞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似乎感觉那里不太对劲。但又不好明说，受尽委屈和辛苦得到的亲情，或许更加珍惜。或许张玉霞从当初选择等待李宏伟归来之时，就已经认定这个男人是她以后的依靠。可又有几人能明白，此时张玉霞的心情。 张玉霞离开房间来到厨房，看着酒宴剩下的食材感慨万千。当初若不是李宏伟的半个饼，又怎会有如今的自己和生活。而现在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至少有能让人不饿肚子的食物。 张玉霞低头寻找，她看到一只没动的烧鸡和一些喜饼。便拿到饭桌上，开始了一个人晚餐。或许今后她还会一个吃饭，一个等待家人的归来，但是，张玉霞心里却很是满足。因为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张玉霞吃过饭菜，便回去休息。他们的婚姻或许看似平淡，但却是最暖人的生活……。 清晨阳光明媚，花鸟之声响彻庭院。或许是为了庆祝他们拥有的新生活，或许是为了喜上加喜。 此时的房间里，李宏伟已经起床。或许是昨夜醉酒的原因，早上起来口喝难耐。 李宏伟穿好衣服，倒了杯茶刚要喝，却看到张玉霞静静的看着自己。李宏伟感觉后背发凉，但又……。 你怎么了，别这样看着我，怪瘆人的。 没有，我就是看看你要做什么？ 口喝，喝杯茶而已。 也好，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杨老板家。 还早，你睡会。我们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对了，他现在是你哥哥，不能再叫杨老板了。 好，我知道了。我已经睡醒了…… 张玉霞话没说完便打了个哈欠，李宏伟静静看着，心里却在想着：现在说假话也不草稿了。 哈哈……，我真醒了。 是，你醒了。那既然这样你就起床吧！估计过会早饭就送过来了…… 李宏伟话音未落，敲门声再次响起。 看吧！说曹操曹操到。 行，我起。我们吃完早饭便准备回门。 好，我去开门。你先穿衣服。 话说完，李宏伟便转身离开，然后有关上门…… 张玉霞开始穿衣服，而李宏伟这边却没有那么顺利…… 李宏伟来到门口打开院门，来的正是饭店老板。 熊老板，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李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次来是来道歉的。 这……，这怎么了，来进来说。 李宏伟引着熊老板来到大厅，他们二人坐下开始细聊。 别提了，我们老家来信了，说分了土地现在可以自己种田自己吃了，这不我夫人便想着回去过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这是好事呀！有什么好道歉的。 估计我们以后不能给你们送餐了，所以还请见谅！ 熊老板，你太客气了。 唉…… 熊老板叹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不想回去，但拗不过夫人和孩子，故而……。 好了，没事的。谁也有选择去留的权利，大不了我们换一家就是了。 估计以后都不会有人送餐了 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情况多变，估计以后…… 没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了 好吧！那你保重，我先走了。 好。 李宏伟送熊老板离开，临走时熊老板告诉李宏伟：尽早做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李宏伟虽然当时没有想明白，但他清楚…… 此时张玉霞穿好衣服洗涑完毕，见李宏伟久久没有回来，便出去寻找。 张玉霞看着门口发呆的李宏伟感到诧异，心里想着不就是送个饭菜嘛，也不至于…… 宏伟，你怎么了？ 哦，没事。 我以为…… 没事，别多心。好了，我们回去吧！ 恩，好。 张玉霞和李宏伟一起回到餐桌，看着桌上的早餐，李宏伟感慨万千。原本想让玉霞不再为家务分心，而如今却依旧难以逃脱这个命运。难道真该如此嘛？ 张玉霞似乎不知道这些，她并没有在意。或许昨晚吃点太多，便感觉没吃多少就饱了。 李宏伟似乎饿了，他看着桌上的早餐吃了不少。虽然困难即将到来，但是李宏伟似乎不想饿着肚子。 吃过早饭，李宏伟和张玉霞各自准备着。因为今天回门，不能失了礼数。 张玉霞开始收拾自己着，因为今天回门不能穿的太随意，不然人们会以为李宏伟对自己不好，即便不管别人的眼光，但也不能给李宏伟丢人。 李宏伟则准备礼品，回门的礼品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随意。 因为这个直接关系到张玉霞在家里的位置，也关系到他们婚后与娘家人相处的情况。 今天他们是第一次正式上门认亲戚，故而礼品多少才是重点。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张玉霞和李宏伟又要被人折磨。 回门的礼仪很多，相比接亲来说或许很少。 首先新娘需要在门前行三跪之礼，寓意着女儿回门。 其次，进门时跨水盆。寓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然后向先祖告慰，祷告婚后家庭美满。 然后，才是叙旧说话和聊天。 当然饭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吃的，因为毕竟这顿饭是有讲究的。 首先是三杯酒，其次是敬各位长辈。然后又是轮番上阵，总之不能让新郎清醒的离开这里。毕竟这是关乎女儿能否在夫家过的如意的考验，也算是给夫家一次下马威，意思就是要是对我女儿不好，那就不是喝酒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张玉霞准备好了之后便去找李宏伟，而此时李宏伟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第二十二章：回门之礼不可少 李宏伟似乎在等张玉霞似的，因为她虽然准备好了，但是不知道张玉霞何时能够换好衣服。 张玉霞进入大厅，看着李宏伟忙碌着。便想着过去帮帮李宏伟…… 宏伟，我来帮你好了。 没事，这个我已经弄好了。只是我们给杨家的回礼清单，你要不要看看。 我就不看了，你挑出一副首饰作为回礼就可以了。 那你看那个好一点？ 就翠绿的那副吧！ 嗯嗯，那我们走吧！ 这些东西呢？怎么带回去？ 没事，有人，你就不用管了。 那好吧！那我先去门口等着…… 不用，你不是行动不便嘛，所以我租了马车。你先上车，他们马上就到了。 李宏伟话刚说完便听到有人来到他们家，李宏伟听着那么清楚，而且来的人数不少，脚步也是够杂的。 我…… 他们来了，你先去车上，以免他们笨手笨脚的伤害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那好吧！ 李宏伟看着张玉霞离开，他们似乎只是相差几秒的时间。 李兄，我们来给你和新夫人助威来了。 谢谢，烦恼各位兄弟。把这些回礼抬到门外去。 李兄，这是大手笔呀！回礼这么重……。 没事，只是为了大家开心就好，别的都不重要的。 李兄豁达，估计没有几人能够如你一样。 咦，话不能这么说。杨兄人还是不错的，不然玉霞怎会有娘家人呢？ 也是，不过长此以往可不是个办法。毕竟他们与夫人没有真正的血缘，难免会有别的想法哟！ 这个自然明白，对了，听说许多掌柜的都要离开生意，去回乡种地可有此事。 是呀！最近这几天商会都在商议，估计是为了响应某些号召，故而抛弃奋斗是数十年的基业，而去过什么瓜田李下的田园生活。你说可笑不？ 唉，时局如此。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让你回门再说。 也是，商场本来瞬息万变。又能有几人能做常青树…… 也好…… 两位，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 说完李宏伟他们离开张府，前往杨家去回门。 一般的回门只有新婚夫妇二人，但是李宏伟他们因为回礼较多，故而去的人也差不多有二十个。 而杨府这边从昨天下午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虽然回门的礼数过于繁杂，但对于娘家人来说这一天还是值得的，毕竟白捡的妹妹和回礼，又能有几人会拒绝。 李宏伟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杨家，李宏伟和张玉霞依照风俗进行回门的礼仪。等所有的事情都弄完后，此时已经是午饭时间。 杨府准备充足自然不会亏待跟李宏伟一起来的兄弟们，他们首先是个脚力们一些酬劳，其次便是开席吃饭。 杨府虽然没有六十多道菜来招呼大家，但是鸡鸭鱼肉自然是少不了的，其次便是杨家自制的酒管够。或许大家以为这个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一般人别说能喝到杨家的酒，即便是能闻到也是为数不多的。毕竟他们家的酒专供达官显贵，一般平民是有钱也难以买到的。 酒桌上欢声笑语你来我往，虽然是临时组建的家人，但彼此的默契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李宏伟也不会为张玉霞求杨家这样的门户为娘家人。 李宏伟看似精明，但是难免也会掉入别人的陷阱更何况这个杨家并非善类。 酒桌上有多么快乐，带来的伤害就会以数十倍的代价还回来。或许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彼此成为姻亲是好事，但别忘了李宏伟和杨家都是生意人，所谓利字当头人心难测。 众人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些，毕竟对他们来说只是吃酒而已。不论如何，也不会顾及太多，更不会思考太多。 欢声笑语仿佛就在眼前，李宏伟拼命的想抓住，但是这一切或许只是梦。 李宏伟独自一人在老二李扬的家里，此时天空已经放亮。李宏伟刚睁眼时被眼前的陌生环境吓了一跳，带他会过神来才想起张玉霞已经离世，而几个儿子种种的表现却让李宏伟失望透顶。他不知道接下他还要经历些什么，只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李宏伟，你要忍，不论多难都要吧老伴张玉霞风光的送走，这是你这辈子欠她的。也是你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李宏伟起身收拾了一下衣物，看着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李宏伟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时的风云人物，而如今晚年凄凉，子女亲情淡漠。晚年的凄惨是李宏伟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但或许正是这种鲜明的落差感，让李宏伟越来越对李治兄弟三人的行为感到愤怒和不满。想当年李治出生有多难，或许李治是不知道的，但是李宏伟致死不忘，那个看着对自己和张玉霞亲近的杨家，原来到头来只是挖坑让自己往下面跳。 可惜如今的李宏伟再也没有那份心境，而杨家也正是李治出生的那年音信全无。留下的残局让李宏伟独自承受…… 此时的李宏伟不再多想，也没有多做停留。他收拾停当后便转身离开房间，来到停放张玉霞遗体的灵棚里。因为李宏伟想要忏悔，若不是自己一心追求所谓的名门，张玉霞也不会难产，差点为生李治失血过多而亡。好在上天眷顾，也好在张玉霞求生欲强，不然估计张玉霞不会经历往后的那么多。更不会和李宏伟一起过着凄凉的晚年生活…… 回忆就像一面镜子，它时常告诉你人生的酸甜苦辣。但回忆同时也是最痛苦的，因为有些心灵最深的伤口又会重新撕开，血淋淋的把过往展现给自己看，让你清楚你这一生的追求和境遇如何？ 李宏伟来到灵棚，此时李治三兄弟或许太困了，故而都已经睡着了。李宏伟并没有怜惜这几个儿子，因为或许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此时的村里人来人往，或许热闹也有看够的时候。故而村民此时过着原有的生活，该喝早茶的喝早茶，该喝汤的喝汤，似乎无人顾及张玉霞的葬礼…… 第二十三章：冷嘲热讽 李宏伟上了一柱香给张玉霞，双膝跪地着，似乎像是赎罪有似乎像是致歉。 此时的灵棚除了睡着李志三兄弟，剩下的就是李宏伟。对于李宏伟来说，今天会经历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老伴，你现在解脱了。而我却似乎没有，看看三个孩子昨天的样子。不知道你是否后悔冒死生下他们…… 我昨晚一夜没睡，想了很多我们的曾经，想想当初刚遇到你的样子，想了想你怀李志时的兴奋和喜悦，想了想我们原本应该幸福的婚礼，却因为我的天真而让杨家害人不浅。 你离开不过一天，而我感觉好像就是刚刚的事情，如今你和张喆兄弟团聚，请你转告他我无能，至今都没有等到他的家人前来。如今生活变迁，原先的张府作为旅游景点，也算是我们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 待我百年后再去找你们，再向你们赎罪。我李宏伟愧对张喆兄弟的寄托，也愧对玉霞你的陪伴。风雨六十载转眼即逝，而如今悔之晚矣。张喆兄弟，你比我幸运。至少你不用像我和张玉霞一样老了受儿女嫌弃，也不用老了还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李宏伟灵前自述，与其说是诉苦，倒不如说是自我反省。然而就连这样安静的时间，有人也不想给李宏伟…… 李宏伟焚香之际，李瑞媳妇荣玉已经起床，原本来说没有多大的事情，但等荣玉洗漱完之后想去开院门的时候却发现院门没锁。 荣玉左思右想，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难道是老东西回来之后没有锁门，荣玉越想越生气，想想昨天他们两个一大早吵醒孩子，荣玉的气就感觉不打一出来。心中怒火一点被点燃是很可怕的，而荣玉又是一个得理不让人的主，不然李宏伟夫妇也不会如此惧怕这个儿媳妇。 荣玉来到李宏伟和张玉霞之前住的房间里，看到两个人都不在，而且房间里面像是被人翻过的一样。荣玉看到屋里的乱象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此时荣玉怒火冲天，摆出一副吃人的样子。兴冲冲的离开家里，开始四处寻找李宏伟和张玉霞。 荣玉逢人就问，但似乎无人搭理她。荣玉心里怎会受得了这样的冷视平日里自己虽然不敢说高高在上，但至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被人视为空气。 直到荣玉碰到苏阳才得知李宏伟可能在水沟旁边，苏阳的话有说完，荣玉便转身离开。 苏阳心想：这李家人，怎么个个都是怪人。 苏阳赶往灵棚，她也没看是谁的灵位便开始数落起了李宏伟。 老东西，你知不知道出门时要锁好门，还有，你们住的那房间能不能收拾但却好一些，你看看那房间现在是什么样子，猪住的地方恐怕都比那干净吧！别的都不说，你知不知道今天为了找你我受了多少冷眼。你到好真会选地方，是不是以为这里人多，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你给我记住咯！你吃的住的，还有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李瑞给你们的，不然，狗洞都没有你住的。 李宏伟的自述被赶来的荣玉给打断，李宏伟只能忍气吞声的听着。他不能反驳，更不能发火。 荣玉继续用着难听的话来辱骂李宏伟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和心中的怒火，而李宏伟全程只字不说。但又时你越沉默对方火气越大，荣玉就有这种感觉，因为她感觉自己好像跟空气说话似的，心中怒火难免发挥到极点。 突然一记耳光落在李宏伟的脸上，原本黄色的脸突然变得红红的。李宏伟感觉到阵阵疼痛在脸上散开，似乎像是炽热的火炉一样。 李宏伟缓缓站起来，眼里充满这愤怒与不满。但他又不忍发作，而荣玉依旧得寸进尺想要继续给李宏伟耳光，但是被李宏伟紧紧的抓住胳膊。 怎么，你也会生气？ 老三媳妇，闹闹就可以了。别做的太过分咯！ 哼，老东西。我们过份你又能如何，别以为我会怕你。 李宏伟怒火冲天，狠狠的把荣玉的胳膊用力一甩。 荣玉有些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我不要求你们尽孝，但你们也别太过分。若非是我和张玉霞含辛茹苦把他们几个扶养成人，哪有你今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有，荣玉你给我记住咯！这个家里我还是能做的了主的，放肆也是要有分寸的。以后谁要是给我不痛快，那大家都别好好的生活。 老东西…… 荣玉刚要上前继续打李宏伟，怎奈被赶来的红叶给打乱。 爸，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回去吧！茶叶和饼都准备好了，你先吃完早饭然后再过来吧！ 哟，二嫂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荣玉，刚刚没认出来，画的跟僵尸似的，你怎么好意思大白天跑出来吓人。 高兴叫你一声二嫂，你还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呀！ 红叶微微一笑，似乎开心的说道： 我那能比的上你，你看看老三被你收拾的服服贴贴的。我们呢？老二一人做主，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能称的上人物二字。 你既然知道就闪开，别挡我教训这个老东西。 哟，口气不小呀！一口一个老东西，你爸妈没教你尊老爱幼呀！看来你们家家风不过如此…… 红叶，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 他们的声音越吵越大，灵棚里睡觉的兄弟三个也被他们吵醒。 没我说话的份，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连起码的长辈都不尊重，还好意思在这里吵。 你…… 吵什么吵，你闲的蛋疼是吧！今晚起全部都守夜，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力气再吵。 二哥，没有你这么护犊子的吧！ 我的女人我乐意，怎么着不服呀！ 二哥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呢？ 哟，李瑞。一家人就好好搬完妈妈的葬礼，别整那些幺蛾子。 李瑞，你是不是男人。看着别人欺负你的女人，你也不说替我出气。 第二十四章：灵棚大乱 荣玉，自打你来这里我一直都醒着，就是为了看看你到底能有多过份，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得寸进尺的人，而如今又想颠倒黑白。真是不得不服你这张破嘴…… 你说啥，再说一遍。 好话只说一遍，听不懂自己想去。 红叶，你太过分了。我今天跟你拼了。 来呀！看看是你的耳光快还是我的拳头硬。 两个女人的戏似乎才刚刚开始，荣玉一直对红叶不满，因为红叶经营的小卖铺原本是打算送给荣玉他们的，但是后来因为土地纠纷两家人形如水火。有些人总觉得老人有所偏袒小的，把最好的都留给最小的孩子，故而家庭和睦二字或许是另一份讽刺。 女人之间的事，几个男人谁也不敢插手。与其腹背受敌，不如让他们索性闹个痛快，李宏伟则继续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继续跪着自述。 看吧！这就是我的后辈，张喆兄弟，你现在知道我的晚年是什么样的了吧！ 玉霞，你看看这几个孩子。临了，还不让你安心。我是管不了他们了，我也不想管了。只要能把你送出去，我也就可以对你有个交代了。别怪老头子，我…… 李宏伟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对于这位老人来说儿女如今闹成这样，或许是他们管教的失败。 李志三兄弟只能静静的看着，若说幸运的或许是李志，毕竟他媳妇没有参与进来，不然真的场面就失控了。 李扬和李瑞自然是心疼自家媳妇的，但是女人之间的事男人毕竟不能过多参与，他们心里虽然对各自都不满，但还是碍于情面不好像红叶和荣玉她们那样肆无忌惮的胡来。 荣玉殴打老人其实不是第一次，在李宏伟的记忆里面，荣玉似乎经常拿他们二老来撒气，仗着自己年轻又为李家剩下一男一女，便更加放任自己。每次对李宏伟和张玉霞的羞辱和打骂都是很变态很残忍的，为此李瑞多次劝阻，都被荣玉给吓了回去。 有一次荣玉辱骂李宏伟跟张玉霞，李瑞刚从外面回来便上前劝阻。怎奈荣玉说，你要是敢替他们说清，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永远都不回来让你从此见不到你的孩子。 此话一出，李瑞就楞在哪里。而荣玉则继续打骂着两位老人，或许正是因为那次事情，李宏伟便对李瑞失望透顶，但又不忍离开孩子，只好忍气吞声的活着。他们白天去地里忙碌着农务，虽然已是八十岁高龄，但他们已经早出晚归。与年轻的村民一样，有时他们回去的更晚，他们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但他们的收获有时连肚子都吃不饱。因为老了，自己行动本来就渐渐困难了，即便平日里种些蔬菜粮食，他们也很难收回来。及时他们收回来了，却还要去讨好荣玉。 荣玉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皇，李瑞的所有收入全部交给她来保管，而二老种下的菜都要给荣玉先吃，荣玉他们不吃了才有李宏伟他们吃的。 平日里荣玉怎么对待李宏伟和张玉霞李宏伟都会忍，但是今天李宏伟不想在忍了。或许是因为李宏伟真的想通了，更不想在受人欺负了。 以前老年的生活有张玉霞陪伴，而如今老伴离开，自己也不愿意在留在这里。 红叶和荣玉两人为此大大出手，从表面上看似在维护李宏伟，然后实情如何，估计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李宏伟看着三个懦弱的儿子，心里的失望已经将至极点。原本以为今天老二的变好会有所改变，然而今天看来，不过是演戏罢了。 李宏伟从灵前起身，满脸的愤怒让兄弟三人感到害怕。李志他们都开始往后倒退，似乎刻意的躲避李宏伟的眼神。 你们要是来帮忙操持后事，我老头子欢迎，但是若是来捣乱，趁早给我滚回去。 李宏伟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最后一句话。而就是这句话，让两个打架的人感到毛骨悚然。 李宏伟的话远隔八丈远都能听到清晰，足以看出李宏伟的愤怒有多么的可怕，若只是声音洪亮，或许不足以让她们害怕，但李宏伟的眼神里藏着刀剑，藏着对这家人的失望和怨恨。 红叶放下手，荣玉也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虽然在他们的印象里李宏伟一直是微笑软糯的形象，但他年轻时的狠辣红叶他们是知道的。 或许是虎落犬阳被狗欺，但即便这样，一般的村民还是不敢欺负李宏伟和张玉霞他们。因为他们知道李宏伟惹急了，那是会跟人玩命的主，他的狠辣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此时灵棚终于归于平静，红叶转身离开，而荣玉似乎也想走，但李宏伟却叫住了她。 爸，你怎么了。 别叫我爸，我可不敢，我只是一个老东西。 爸，我…… 你们都在，废话不多说。我再说最后一遍：谁要是不让你妈走的不顺心，我会让你们以后不安心。还有今天起，你们所有人都要给你妈守夜，别人怎么做我们一样不能少。听到了没？ 知道了…… 兄弟三人喏喏的说了一声。 你们三个兔崽子，管好你的家人，不论是谁胆敢在这么放肆，我定然将所有的手段用在你们三个身上。 爸，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吧！是老二和老三他们两家…… 李志，你身为他们的哥哥，原本应该以身作则，可你闹的最凶，这是想干嘛？是不是也想把我和你妈一起埋咯！ 我没有，我可不敢。 哟，还有你不敢的。 老二，回家跟红叶说我就不回去了。等你妈下葬之后再说，这段时间我想多陪陪你妈，这一辈子我亏欠最多的人就是她了。 爸，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我们三个一定会好好的把我妈妈后事给办了。 你们三个还是先管好你们的家人吧！别让她们丢了你们的脸面，我这辈子已经结束了，可你们呢？以后的路很长，你们老了之后或许还不如我们。 爸，这…… 三岁看人七岁看全，你们我是不指望了。 第二十五章：收拾灵棚 兄弟三人听完李宏伟的话，彼此看看身边的兄弟。原本还是很活跃的兄弟三人，如今却一声不吭。 原本养儿为了防老，而如今的养儿不是为了防老，而是为了给自己徒增烦恼。 孩子还小时，希望孩子好好学习，将来有份好的工作。等孩子毕业了，父母有忙于张罗孩子的婚礼，孩子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成家立业，而爸妈有帮着带孙子接送孙子孙女上学。可即便如此，儿子儿媳还是冷眼视之，总感觉自己的父母没有别人的父母好，不能给自己更好的生活。可有能有几人站在父母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谁又能真正明白父母的辛苦和操劳。 子女远赴异地打拼，父母在家种田带娃。原本是好心帮着子女分担部分生活重任，但是子女却经常会说：你在家什么都不做，让你带个孩子又能怎么样呢？而有点则更过分一些，三五年不回家，父母在家里想念子女，而子女却总是用很敷衍的方式对待父母的关心。有些子女会说他们老了，只要给爸妈足够的物质生活就足以，然而老人却是的精神层面谁来补，老人需要的陪伴和照顾，你又打算交给谁？ 子不教父之过，但若是子不孝呢？莫非所有的过错都推给父母，子女就一点错都没有。或许不是，每个人都有老的一天，如果把你对待父母的那一套用在你自己身上，你又作何感想…… 李宏伟实在没有耐心听他们废话，于是便让他们各自回家，吃完早饭再回来。毕竟今天要忙的事不少，葬礼的筹备才刚刚开始。 李志他们离开后没多久，红叶端着鸡蛋汤和葱油饼来到灵棚。虽然红叶看到李宏伟已经脸色难堪，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把早饭送到李宏伟面前。 爸，消消气。我们先把早饭吃咯！ 你怎么又来了，难不成…… 李宏伟看到红叶手里的葱油饼，感觉肚子确实是饿了。 爸，咱在这么生气，饭也是要吃的，葱油饼是热的，现在吃软和。 也好，我肚子是有点饿了。 嗯嗯，饿了就吃。下面是鸡蛋汤，知道你吃的口味清淡。所以没放多少盐的。 还是你心细，刚刚你不会怪我吧！ 爸，您这话说得。我怎么会呢？其实我只是想看看荣玉会做些什么，所以就没有过来，但当我看到她对你动手，所以才跑过来阻止她再次对你动手。 没事，你做的很好。只是我想让玉霞走的安静些，不想让她和张喆看我们家的笑话，可现在却…… 爸，怪我们，是我们做的不好，所以让你失望了。 哼…… 李宏伟突然一声冷笑，红叶感觉像是在嘲讽似的。 失望算什么，我心凉了。以后不想打扰你们了。 爸…… 红叶刚要开口，前来帮忙操办后事的村民渐渐的来了。 李叔，我们今天估计还要弄下灵棚，毕竟现在棺木还没有好，张婶的遗体也需要东西遮挡。 好你们来弄，我老头子不给你们添乱就是了。 李叔话不能这么说，张婶的葬礼我看还是需要你做主。 行，容我吃完这早餐。 行，红叶，你去家里找几条床单被罩都行，我们弄个帘子把遗体遮挡咯！不然这样被太阳晒不好的。 好，我去。 说完，红叶便转身离开回家去寻找东西了。 李宏伟吃着红叶送回来的早餐，但感觉还是有些口味重了。李宏伟心里想着：算了，红叶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至少她还能给自己送份早餐，跟荣玉相比感觉就像是天上和地下。 此时前来帮忙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过来上香吊唁，有点人过来看看能帮到什么。 张玉霞的葬礼似乎进入正常的轨道，然而李瑞和李扬的家里，却战火四起火药味十足。 李瑞和荣玉刚进门，荣玉便开始大吵大闹，在外面受到气和委屈，只能发泄到李瑞的身上。 李瑞，你个损货，看着别人对你老婆出手却连屁都不敢放，你是男人嘛？ 是你自己先无理取闹的，关我什么事，再说了她也不是外人呀！ 李瑞弱弱的说着，但眼神丝毫不敢看荣玉。 她怎么不是外人了，难道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啦！ 你别这么说嘛！毕竟都是一家人，再说了爸爸在我们怎么敢放肆。 哟，你什么时候变成孝子了。李瑞，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你二嫂打一架。 我没有……，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毕竟都是李家的媳妇嘛！ 哟！现在知道自己姓李了，那之前也没有看见你对二老有多好呀。怎么，现在想做好人了。可惜晚咯！ 这…… 别忘了，你妈是被河水淹死的。你们这几个儿子连为老人讨个说法的勇气都没有，还好意思装孝子。 荣玉，你…… 我怎么了，想动手呀！来呀！我倒要看看今天是埋你妈还是埋你？ 你太过分了吧！ 我说的不是事实嘛！难道你们就不能去找沙场给你妈一个交代？ 你是嫌事情不够严重是吧！还是觉得我们家还不够热闹？ 都有，你能怎么滴吧！ 我…… 李瑞举起手掌刚想要给荣玉一记耳光，但他却停止了。 你打呀！干嘛不打下去。你个怂货。 荣玉，你要想好好过就安静点，把我妈送出去。要不想好好过，那你就收拾东西，回你家去吧！ 去就去，有本事你就别来找我们。 此时李祥被爸妈的争吵声吵醒他敲敲的来到爸妈房里。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爸妈，我看你们没必要过下去了，你们离婚吧！ 你……，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胡话呢？ 荣玉气不打一出来，听完李祥说完后突然感觉心很痛很痛。 我说什么重要吗？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平静？ 小瘪三，老娘要不是看你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娘现在就活剐了你。 来吧！反正我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想你们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 你……，你们是诚心想气死我是吧！好，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第二十六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情急之下的的荣玉话赶话的说出那些话，但心里始终不愿意真的去死，更何况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荣玉也真的不会轻生。 李瑞看着荣玉似乎想要轻生，但他并没有阻止。或许是因为女人常见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早已习以为常。 李祥看着爸妈闹的那么凶，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家里。 荣玉看着自己的危险没有起到作用便不再作，而是静静的看着李瑞。 你个没良心，怎么现在我是不是没用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两个孩子是谁生的，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过河拆桥。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李瑞此时也怒火攻心，顾不了那么多。 你无理取闹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寻死觅活。你要是有志气，现在就上吊，我绝对不拦着。 你……，好你个兔崽子，现在想让我死了，之前不是说要白头到老的，原来都是骗人的。 我骗你个鬼喲，你个娘们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平时太纵容你了，所以让你无法无天了。 我无法无天，那两个老东西在家的时候可是我再给他们做饭，伺候他们养老，而你呢？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要不是我照顾这个家，能有现在的日子嘛？ 你照顾他们，真是好笑。你平日里是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我爸妈在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说话声音压的很低。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他们，还平日里不给他们吃的，有你这样照顾老人的嘛？ 我是不好，可你就好了。我也没看到你平日里有多孝顺，老人的生日也没有见你进他们屋里去给他们庆生呀！我是不好，但我是外人，可你呢？你是他们十月怀胎生下的，含辛茹苦扶养成人的，你不也一样不待见他们嘛？ 我…… 怎么，哑口无言了。别人怎么说完都不过分，至少我是外人，你可不一样，别忘了，你身上可是有他们的血脉。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的不好是跟你学的，李瑞，要不是你不待见你爸妈，我敢那么对他们嘛？ 你…… 我什么，我会甩锅是嘛？对，我是会，因为这都是你们家人教我的。我婚前多么善解人意，可婚后还不是被你们影响成这样的。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哼…… 荣玉说话这些话，便转身离开。 杂乱的房间依旧残留着刚刚烟火的气氛，而李瑞如今满眼通红。或许，对于他来说是该想想，也该好好的问问自己。 李祥负气离开家里，来到灵棚处看到爷爷李宏伟独自指挥大家搭建后事所用的帐篷，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荣玉离开房间走出家门，而如今她才意识到这偌大的村庄，居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诉心声的人。更没有一处可以安慰她此时受伤的灵魂，看着村民渐渐前往灵棚处帮忙，荣玉感觉张玉霞一生是幸运的，至少有老伴的陪伴与倾诉，至少还有那么多人为她操持后事。而自己……，如今母子不合，夫妻之间已撕破脸面，自己晚年或许还不如刚去世婆婆的张玉霞。 想到这里荣玉留下了泪水，俗话说父母是孩子的榜样和老师，父母如何对待老人，而下一代也会模仿和复制上辈人对待老人的习惯和方法。 荣玉的哭泣似乎不是在为张玉霞去世而难过，也不是为了自己晚年生活而担忧，她的哭泣或许是因为李瑞没来安慰自己，没来陪伴和分担自己的悲伤。 红叶从家里拿来了几条较新的床单被罩，因为或许想用后事的表现来弥补婆婆张玉霞在世时没有尽到的孝心。她刚到灵棚附近，就看到李祥在哪里偷偷的看着。似乎在看什么人，有似乎再观察着什么？ 红叶走过去拍拍李祥的肩膀，李祥似乎显得有些紧张，便慢慢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刚好踩到红叶的脚。 李祥，你怎么在这里？你爸妈呢？ 我……，二妈，是你呀！吓我一跳。 嘿…… 红叶微微一笑，看着李祥。 你还没回答我，他们呢？ 我……，我爸妈在家里吵架，我妈妈要寻死觅活，我觉得烦就跑出来了。 啊……，那你妈妈没事吧！ 不知道，应该没事的，毕竟我妈妈经常那样，只要自己一不顺心就拿我们出气，我爸只要反驳几句，她就会寻死觅活的。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等我放完东西。我们回你家去看看，别真的出啥事才好。 好吧！谢谢，二妈？ 你乖乖等我，我去去就来。 红叶小跑着把东西交给布置灵棚的村民们，便匆匆的有赶回了李祥这里。虽然此时太阳刚刚升起，但依旧能感到夏天的炎热。 红叶满头大汗的来到李祥面前，轻轻的擦拭了脸上和额头的汗水。 我们走吧！ 好，但是我害怕，能不能你在前面，我在你身后，二妈。 好，可以。我们走吧！ 嗯嗯，走。 李祥似乎露出难得的微笑，虽然平日里爸妈不然李祥接触二妈他们，但是李祥每次都会私下里偷偷跑到李扬家里和他们的孩子一起玩耍，而如今他们都已经上了高中，而二叔家的孩子明年也将参加高考，所以迟迟没有回来奔丧。 红叶和李祥一起往李瑞的家里走出，刚走一半便碰到刚从家里出来的李扬。李扬看着红叶和老三的孩子在一起，感到有些诧异。 红叶，你不是去送东西了嘛？怎么又回来了，而且是和李祥一起。 别提了，先跟我走。路上再说……。 哦…… 李扬还没有反应过来，红叶便一把抓住李扬的胳膊拉着李扬一起走了。 你等会，我没锁门。 没事，和那件事相比不锁门都不是事了，而且没人会去家里的。 什么事，那么急？ 老三和老三媳妇吵架了，李祥说荣玉要寻死觅活，我们先去看看，这种事不能叫太多的人，这件事不能有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我们三个先去看看情况，要没事还好，要真有事我们在叫人帮忙也是可以的。 第二十七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还是你想的周到，这种事情确实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 不然什么？ 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嘛，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哟，你现在觉悟挺高呀！就是不知道你那些兄弟会不会把你当成一家人。 这话说的，还有孩子，能不能说的不那么直白。 红叶看看身后的李祥，感到尴尬些。 我忘了，李祥，别生二妈的气，二妈不熟故意的哟！ 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我爸妈也经常这样说你们，嘿嘿…… 这孩子，直爽。 行了，快到了，都安静点。 李扬话音刚落，他们已经到了李瑞家门口。 红叶刚想冲进去，但是被李扬一把抓住。 你干嘛呀！ 我先听听有没有声音，别莽撞。 你个胆小鬼，这有什么可怕的，还听声音。有那功夫，人早都没气了。 说完红叶便推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而李祥也跟在红叶的后面，只有李扬还愣着。 都说了别急别急，看看，比猴都急。 李扬自言自语完，便也跟着进去。 红叶来到房间，看到房里乱作一团，红叶心想：这是进小偷了，还是不想过了呀！怎么感觉像是战场呢？ 红叶简单的收拾，开出了一条路。李祥在后面看到家里这么乱，心里多少也有些难过。 红叶来到李瑞他们睡觉的屋里，看到李瑞若无其事的在喝酒。 红叶心想：应该没有大事，至少没有看到荣玉的尸体和活人。或许是出去散心了？显然这样的想法红叶自己都不太相信，毕竟从老三家房间的情况估计，应该事情还是很严重的。 老三，你媳妇呢？我们找她去准备后事用的饭菜…… 她死了，做不了了。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死了……，这两个字如千斤重担压在李祥的心里。李祥从后面跑了出来。 你说我妈死了，你还我妈回来，你个坏人，坏男人。 李祥说着便上前踹打着李瑞的身体，虽然李祥力气有限，但是那种愤怒的击打还是让李瑞感到疼痛。 荣玉的尸体呢，我们怎么没有见到，还有故意杀人可是要坐牢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哼，死算什么。 你真是…… 李瑞，荣玉你藏那里了。 她自己走了，我怎么自己。 那你说她死了，你个棒槌。 李祥，我们先去找你妈妈。她应该走不远的。 好…… 李祥哭着说…… 老三家似乎是废了，家人不合原本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如何家里每个人心里都出现了间隙。即便以后能复合，估计内心的间隙和伤口是难以治愈的。 红叶和李祥沿着灵棚反方向寻找，而李扬则去了国道上。如果荣玉真想走，那么她只能到国道坐车，因为这里离国道也有一公里的距离，虽然路很近，但是毕竟荣玉此时的心情应该好不到那里去。所以，走路应该不会太快。 李扬他们三人分工明确，便开始了各自的寻找。然而此时的荣玉却…… 荣玉失落的走着，边走边哭引起了不少村民的注意。虽然村民当中有人平日里和荣玉的关系不错，但自从兄弟三人昨天大闹灵棚之后，他们也开始渐渐疏远这兄弟三人，即便是连妇女们，也开始不再搭理李家的三位儿媳妇。 荣玉看到有人围观自己，便擦掉眼泪，招人围观自己的人怒吼着：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哭呀！都闲的没事干，蛋疼。 虽然大伙还是不肯散去，但是荣玉似乎拿他们没有办法。 其中有个村民开始说话了…… 你们说这李家的媳妇都这样强悍，李志三兄弟怎么能忍受她们呀！ 是呀！我也好奇呢？不孝顺老人也就罢了，怎么能连老人的葬礼还要捣乱呢？ 唉，现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就是不知道等他们老了，李祥是不是会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他们哟！ 你……，你们。 人呀！可以什么都不怕，就怕晚年的时候还要受子女的气，还要忍气吞声的活着。 闹什么闹，还嫌事不大是吧！ 哟，这不是村支书嘛，怎么，你们两个有一腿呀！这么急着出来维护荣玉…… 小狗子，你说啥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呀！谁不知道你，专门搞留守在家的妇女。 小狗子，你们家低保不想要了是吧！ 不要就不要，你有本事就取咯！ 你…… 此时红叶和李祥感到村口，看到一帮人在哪里围着，似乎很热闹的样子。红叶和李祥赶紧跑过去，刚过去便听到荣玉的声音。 红叶飞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挤到中间，看到村支书和荣玉在中间。 都干嘛呢？看热闹不嫌事多…… 红……，红叶。我们散了吧！ 村民虽然还是不满意，但红叶他们不敢惹。毕竟，红叶的强悍在村里出了名的。敢当街给自己男人耳光的女人，全村找不出来第二个。也许，也不会有第二个。 荣玉，你看谁来了。 李祥静静的看着妈妈荣玉，看着妈妈满头乱发，似乎有些不忍。 李祥，你怎么来了？荣玉心里想着，又看看旁边的红叶，内心突然有…… 红叶是不是你故意带孩子来看我出丑的，你到底按的什么心。现在，你是不是很满意。 你说啥呢？我红叶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用孩子来恶心你吧！ 谁知道呢？万一你就想用孩子让我屈服呢？不就是早上的那点事嘛，还没完没了了。 荣玉，你记住，我没有那么卑鄙，是我去送床单被罩的时候看到李祥在灵棚处徘徊，所以我才问他的，要不是他说你寻死觅活，我才不会管你们家的事情。 哟，在编继续编。你会有那么好心，你们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现在你们满意了。 说的是人话嘛，不信你问问李祥。看是不是真的。 一个孩子能懂什么，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吖！ 他是你的孩子，你自己都不信他，你觉得谁还会信他…… 你们别吵了，是我跟二妈说的。也是我和二叔还有二妈是家里找你没找到，所以我们才找到这里的。 啊…… 第二十八章：后院再度起火 荣玉惊讶的看着李祥，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荣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旁边的村支书似乎还在那里，或许村支书还在生着小狗子的气。他并木意识到此时自己已经不适合在这里。 红叶看着荣玉没事，于是便转身离开。或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又或许自己就不应该参与李瑞他们家的事。 红叶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扬的电话。 喂，回来吧！荣玉没事了。 …… 恩，你直接去灵棚处看看有什么需要弄得。 …… 好，挂了。 红叶挂断电话，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孤单的影子，突然感觉自己又多么的可笑。 李祥停留在原地，他看着眼前不分黑白的妈妈，感到即失望又难过。失望妈妈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和判断，难过妈妈如今的处境。 荣玉刚要去抱李祥，可李祥却转身离开。荣玉看着李祥眼里的泪花，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反问自己。 村民的议论如一阵风，传遍村里的每个角落。围观的村民把那段视频再次发到微信群里和抖音及快手，一时间网络再次掀起千层巨浪，网友的声讨让荣玉和村支书不到半小时就上了社会热门。 荣玉失落的回到家里，而此时，李瑞也似乎看着村民拍摄的视频，看着下面的评论…… 荣玉顾不上收拾家里，而跑去跟李瑞解释，但李瑞只是静静的说了句：离婚吧！ 说完，李瑞拖着喝醉的身体离开了家里。 房间内外只有荣玉一人，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和李瑞离开的背影。荣玉彻底感到奔溃…… 网上的视频引起当地领导的重视，村支书还没有回到家里。镇上领导带人将村支书带走调查，这次调查并不是村民的几句话，而是因为村支书本事就有贪腐和乱用职权的行为，网友只是加快的村支书被调查的步伐而已。 李祥回到灵棚，来到奶奶张玉霞的遗体前，对着奶奶的遗体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又跪到奶奶的遗体后边，开始最为孝子的守灵。 此时的李祥内心有很多心里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看着奶奶的遗体，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流出来了。 李瑞因为醉酒没走几步路便醉倒在地，而此时似乎没有人来扶，不是因为村民对他们家有看法，而是他们家有些偏僻。 荣玉自己在房间哭了许久，看着眼前的一切，回忆着今天发生的所有，她多希望能回到自己刚起床的时候，回到自己去找李宏伟无理取闹的时候。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已经晚了。李宏伟不会因为自己去道歉而原谅自己，同样李祥和李瑞更不会因为自己而忘记早上发生的一切。时间不过只过去三个小时，而荣玉却感觉像是一年似的，她有些感慨，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后悔。 然而所以的一切都已经晚矣，然而一切不可能重新来过。 荣玉洗了把脸，然后又开始收拾屋里。她将打翻的东西放回原位，然后再把打碎的玻璃和酒瓶清扫出去，待一切恢复如初之后，她开始准备起来。她要离开这个令自己厌恶的世界，她要远离这个伤心的家庭。虽然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但她多希望能有人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多么希望能有人阻止自己愚蠢的行为。 荣玉拿出床单，剪了三尺用于自杀。这一切多么像影视剧里的场景，可这次的主演是自己。想到这里，荣玉冷冷的一笑，笑的那么悲悯，笑的那么无奈。 荣玉将三尺床单悬挂与房梁之上，她开始去搬凳子。当然当她踢开凳子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张玉霞的笑容。或许，自己死了才能让李瑞他们永远的记住自己。也能让李祥不再受人非议。当荣玉闭眼的一瞬间，当她刚要接受死亡来临的时候，突然间床单断裂狠狠的将荣玉摔在地上。 此时荣玉身上感觉阵阵疼痛，胳膊和脸部多处受伤。她缓缓的战了起来，看着落下的床单，寻找自己没有自杀成功的原因。 荣玉仔细的看着，仔细寻找着。因为此时的她心已死，活着的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当她看到两处两连接处，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没有记牢。 荣玉再次将床单悬挂与房梁之上，当她刚要站上板凳时，她却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原来老大李志来找老三，打算去找沙场算账但是在门口看到醉倒的李瑞，李志用力的嘶喊着李瑞的名字，拼命的掐着李瑞的人中。 李瑞缓缓醒来，看到眼前的李志，似乎冷冷的一笑。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头上有顶绿帽子了。 你…… 李志刚要说话，便听到屋里板凳摔倒的声音。 小子，荣玉是不是在里面。 是呀！怎么了？莫非你也想给我戴绿帽子？ 什么狗屁绿帽子，我看是你好日子过够了，我告诉那就，如果荣玉死了，李祥他们是不会原谅你的。 哼，她，她要是有那个胆，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你呀！你…… 李志愤怒的跑进房间，看到荣玉开始挣扎起来。李志二话没说，便将荣玉抱了下来。 只是此时的荣玉呼吸困难，似乎需要人工呼吸。李志自然不能，于是便把李瑞拖进了屋。只是李瑞醉酒，他怎么会意识到此时荣玉的情况。 李志看着脸盆里有水，已是便狠狠的泼到李瑞和荣玉的脸上。 李瑞此时似乎有些清醒，他看到李志手里的脸盆怒火冲天。 你到底要干什么？ 快给荣玉做人工呼吸，不然你会后悔一生。 凭什么，难道她自己出的丑还要我来擦屁股不成。 凭什么，就凭她是李祥他们的妈，凭她是你老婆。 哼，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你做不做人工呼吸…… 我不做，就不做。 好，我今天打到你做。 说完李志便抄起扫把狠狠的打到李瑞的身上，李瑞开始疼痛的乱叫起来。 做不做……，啊，你做还是不做。 第二十九章：最好的结局 边打边说的李志，似乎越打越重，李瑞开始服软了。 我做，还不行嘛？ 做就好，快点。不然我还打你。 李瑞忙着做人工呼吸，而李志则背过身体。 大概一分钟后，荣玉有所反应。而李瑞也似乎不再那么生气了…… 李瑞试着荣玉的脉搏和呼吸，几乎正常后他才停了下来。 好了，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总可以不打我了吧！ 李志转过身尊下身体，又试了试荣玉的呼吸，这才放心。 怎么，现在酒才醒来。 不想醒也难呀！看看你把我打的。 小子，这算是轻的。要是李祥他们知道，估计有你受的。 李祥懂什么，他还小。 他是小，可他以后呢？ 以后再说，至少他现在不会怎么样的？ 你呀！来搭把手，把荣玉放到床上，一直放在地上也不是个事。 好吧！对了，你怎么来了。 合着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呀！ 我没有，我不是…… 李志和李瑞将荣玉放在床上，兄弟二人开始谋划起了如何找沙场算账的事情。 李志拿出手机，拨通了媳妇盛红的电话。 怎么了？ 你来躺老三家里 我去哪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去灵棚，你怎么又去老三家了。 别废话，让你来肯定有原因。 行吧，我马上到，真事多。 李志挂了电话，虽然自己难免被老婆数落一顿，但是荣玉的状况毕竟不太乐观。 李志，你叫她来做什么？不是商量去沙场的事情。 哟，你心可真大。 我怎么了，我又没做什么？又不是我让她自杀的。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想不开自杀呢？ 你自己不是知道，还问我是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什么？ 网上的视频…… 李瑞弱弱的说了句…… 视频，什么视频。我一天都没看手机，我怎么知道什么视频。 李瑞说的的是群里那段荣玉和村支书有染的视频。 李志楞在哪里，因为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但可以排除不是李瑞和荣玉，那有会是谁。李志转过身，看到盛红在自己旁边。 啊…… 怎么，碰见鬼了。 我不是刚打完电话没几分钟，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意思说我，你问问你自己呀！ 我……，我来救了两条命。我怎么了我…… 两条命……，怎么可能。 我刚到老三家门口看到老三醉倒在门口，而刚进屋看到荣玉在上吊自杀。你说呢？ 盛红看看头顶的房梁，确实发现有悬挂的床单。 好吧！错怪你了。你让我过来有什么事？ 你帮忙看着荣玉，我和老三办点其他的事。记住，千万别让荣玉再死了。 我……，我怎么能阻止哟！ 不能阻止，给我打电话总会吧！ 说完李志便要带李瑞离开，但就在此时，荣玉醒来。她看到眼睛里模糊的李瑞的影子，难免有些激动。 李瑞，是你嘛？ 李瑞一声不吭，但又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李瑞，是你救了我嘛？我好开心…… 不是，你想多了。要不是老大救你，估计这会你已经在阎罗殿报道了。 那……，李志，你为什么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你……又来这一套。有意思嘛？ 你都不听我解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此时微信群里有传来一条视频，是村支书被带走的视频。只是这条视频来的蹊跷，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时前嘛，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 原来村民无意间拍到村支书被带走的视频，但因为胆小所以没有发布出去，而是自家小孩无意间再玩手机的时候误发到微信群里的。 这才有了李志他们现在看到的这条视频，才有了微信群。 李志打开手机，看到微信群的这段视频，于是他便将视频私发给李瑞。李瑞静静的看着视频，而荣玉却静静的看着李瑞。 李志把盛红拉了出去，毕竟这是李瑞自己家的私事，自己不好也不能过问太多。 李瑞看完视频，深呼了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李瑞看着床上的荣玉，似乎有些心软了。 你放心吧！村支书已经被抓起来了。 李瑞，你能不能听我说。就当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李瑞无意间随处看着，就在墙面最中间，看到他们一家四口人的全家福。李瑞拿出了烟，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 你说吧！ 荣玉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双眼紧紧的看着李瑞，观察着李瑞的反应。 我和村支书真没有什么，请你相信我。还有，李祥和李芸绝对是你的孩子。请你一定相信我，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荣玉边说边看着李瑞，生怕李瑞再次离开。但李瑞似乎丝毫没动，只是静静的吸着烟。 荣玉说完，看着李瑞没有丝毫表情，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做亲自鉴定。我说的或许你不信，但警方说的未必会骗你的。 李瑞心想：亲子鉴定都敢做应该不会出错，但在这里做亲自鉴定，自然是不可能作假的。 李瑞此时心里就像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在心里翻滚着。然后此时的这一切，并非是自己所乐意看到的。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等我送走我妈再说。 那你是相信我还是……？ 不急，既然你提出亲子鉴定那么等忙完后再说。 难道你还是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要给李祥他们一个交代，毕竟此事事关他们的人生，我不想让他们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里。为了孩子的未来，你就委屈一下自己。 好，我可以，只要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对我就好了。 以后再说，别的就先这样吧！ 说完李瑞转身离开，而荣玉自己一个在屋里。虽然此时还是自己一人，但至少李瑞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也在没有提到离婚的事情。或许，现在的结局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让荣玉满意的。 她自己心里清楚，李瑞嘴上不说，但心里未必真的相信自己和村支书无染。毕竟若换成自己，也肯定会先相信自己看到和听到的。至于所谓的解释，不过是自己的辩解罢了。 第三十章：迎棺木 李瑞离开房间，李志看着李瑞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似有些许疑惑。 盛红，你进去陪着荣玉，我去看看李瑞。 我不想去，而且…… 别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哼…… 盛红非常不情愿的走进了房间，而李志便匆匆离开。 荣玉听到有人进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又静静的躺下，对于荣玉来说，此时她谁也不想见。更别提素来不和的大嫂，盛红没有走过去，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但一个女人在经历过生死之后，她更多的或许是想通和看开了某些事情。 李志追上了李瑞，显得似乎有些费力。 兄弟，你慢点。我昨夜没怎么睡。 你没睡跟我有什么关系，谁像你似的整天那么潇洒。 李瑞，你这话就有点不对了吧！在这么说，我也是救过你们家庭的人。 那你想怎么，莫非跟老二似的要挟我不成。 我要挟你了，怎么着？ 老大，你别太过分。 我没说话呀！我又怎么了。 你没说，莫非是鬼再说。 唉，你们两个，怎么能背后这么说呢？怎么着我们也是一家人不是…… 李扬说完，便没有理会。 只是李志觉得那声音像李扬的，于是便回头一看。 妈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哼…… 李扬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似乎再说：您行呀，背后就这样说我。 老三，是李扬。 李扬怎么了，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谁也别惹我。 哟，脾气不小。是不是绿帽子带多了…… 李扬，你嘴上就不能有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说呀！ 李志似乎很是不满，毕竟是一家三兄弟，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李扬，老子干死你。 哟，有勇气。对了，不是我说，你现在不是应该闭门思过嘛？怎么还敢跑出来…… 你……，太过分了。 说完李瑞便准备动手打李扬，谁知李扬不躲，静静的等着挨揍。 你是笃定我不敢打你是嘛？ 我可没有，怎么说，我也是你兄弟。如果我不让你提前适应这些指责和流言蜚语，估计到时候你真要打了人，那可是违法的，我们虽然很少交际，但是毕竟是同胞兄弟，我不希望妈妈死后，你进了监狱。那样我们就更丢人了…… 说完，李扬便不再狡辩，毕竟同为兄弟，自己能做的，或许只有这么多了。 难不成我还要谢谢你？ 别，我可受不起。行了，自己慢慢想想。我去灵棚了…… 别，等会。 老大，你又有什么事？ 我们的妈妈的死和沙场有关，我们总不能连屁都不放，任由沙场胡作非为吧！ 唉，你又脑子没？你现在去找，他们肯定推的一干二净的。 那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老三，你说呢？ 李扬疑惑的问道： 我听你们的，你们自己定吧！ 我觉得需要从长计议，此事急不得。而且村民时刻的关注着我们，我们也不能太放肆不是。 李扬，你是不是怂了呀！要不敢去，我们两个去。 唉，你们呀！难道真的是去给妈妈讨公道的，别蒙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能有别的心思不是？ 你们不就是想找沙场要些钱嘛，还好意思说给妈妈讨公道？ 老大，你是这个意思嘛？ 哟，老三也不知道呀！ 唉，你看吧！老三，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欺负你呀！ 李扬摇摇头，转身离开。 李瑞心里有火，这个不用多说，如果李瑞是狠人自然不会就此罢手。但李瑞恰巧又是怂包，看着李志的眼神，李瑞不敢多说什么。 原本计划被李扬搅黄了，李志自然是很愤怒的，但是兄弟本来就不是一条心，这样结局或许李志一开始便明白。 李瑞和李志此后没有任何交流，而是静静的走到了灵棚处。 此时的灵棚村民很多，有祭奠张玉霞的，也有来帮忙的。 而红叶与其他村妇一起，开始准备后事所用的饭菜。虽然村民不是很情愿，但毕竟是这里的一份子。这里的习俗，她们必须要遵循。 此时，张玉霞的棺木也来到的灵棚。 葬礼司仪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前来观看的人不少，但真正能有的人所剩无几…… 李宏伟静静的看着老伴张玉霞的遗体，看着那个自己最亲最熟悉的人。如今再也见不到，也听不到张玉霞的絮叨了。 迎棺木……。 随着司仪的大喊，葬礼进入一个全新的准备工作。 李志三兄弟虽然不合，葬礼之事多有敷衍之意。但葬礼的行程，他们不能缺席。 此时李志三兄弟穿着孝衣，手里拄着孝棍。跪在灵棚两处，等待着棺木进入灵棚的瞬间。 李祥按照习俗来牵棺木的绳子，这些原本是长子或长孙才有资格的事情，现在却因为长孙的缺席而落在李祥的身上。 鞭炮被点燃，村里的年轻人抬着棺木进入灵棚。李祥走在最前面，牵着棺木的绳子，静静的看着棺木落下。 孝子上香……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鞭炮也同时点燃。 李志来到灵前，点燃一柱香放进了香烛里。 李志回到原位，李祥自然也跟随其后，孝子行三跪三叩之礼。 献饭…… 此时后厨将准备好的杂粮装入碗里，同时将筷子立在碗中间。 帮忙端饭的人将准备好的阴阳饭端到孝子旁边，双膝跪地开始的献饭的流程。 李志再次起身，重新点燃一柱香放进香烛里。行三跪三叩之礼，然后返回原来的位置。 李瑞将阴阳饭举过头顶，李祥同样做了个相同的动作，虽然李祥手里没有东西，但礼法不可不行。 李瑞将阴阳饭传给李志，李扬也做了个跟李祥一样的动作。 李志将阴阳饭传给司仪，司仪将饭放在桌子最中间。 此时鞭炮再响起，寓意着迎棺木的礼仪结束。 司仪声音再起：孝子进草棚守灵……。 李志三兄弟和李祥他们来到张玉霞棺木一侧，静静的跪着等着。 或许这就是有人说的百年后有人守孝，至少自己不会太孤单。 司仪继续忙碌着，因为她身兼数职，司仪只是他其中的一项工作。 第三十一章：荣玉怒怼村民 司仪去张罗另外一件事，而李志三兄弟和李祥依旧在草棚里守着张玉霞的遗体。 随着棺木的进入，张玉霞的葬礼也开始了新的阶段。前来帮忙的开始收拾着张玉霞的遗体，为后面的瞻仰遗体做着最后的准备。 因为根据风俗，孝子一旦进入草棚，孝子是不能轻易离开灵棚区域的，即便是有事情，只能由帮忙的人来传递。 但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毕竟谁家都会有一些突发事件，为此当然也有别的安排。 司仪来到红叶所在地地方，跟红叶交代一些事情。 红叶…… 张叔来了。 恩，我们接下来要瞻仰遗体，你看你们家还有谁不再的，去通知一下，毕竟这是最后一次看你婆婆了，你说呢？ 我看着不是都在嘛，像李志他们的，都是在的呀！ 你别蒙你张叔，我虽然上了年纪，但也不至于人都人不全吧！去把你二叔他们一家人叫过来，还有你嫂子她们。 我…… 去吧，孩子。最后一眼，总不能让她们都缺席吧！ 可……，好了，不是跟你商量哟！嘿嘿…… 说完张叔便转身离开了，似乎没有跟红叶在做纠缠。 红叶满脸茫然，别人都好说，至于老大和老三媳妇，她多少有些发怵。 红叶硬着头皮还是去了，只是她刚走到灵棚处，二叔他们一家人已经来了。 二叔，辛苦你了。 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况且接下来应该是瞻仰遗体了吧！ 是的。 我虽然很少在村里，也很少在这里生活，但是老嫂子，我还是要送送的，毕竟…… 谢谢，二叔。 红叶和二叔寒暄了几句，而二叔家的儿子们也穿着孝衣去了草棚里。虽然他们不是至亲，但多少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比起普通的村民来说他们家就是亲人，更是孝子。 红叶转身离开继续去找盛红她们，而李宏鑫则去了李宏伟那里。 大哥，昨晚一定没睡好，要不是我屋里睡会，这些葬礼有小辈操持就完了。 不行，我不放心，万一…… 好吧！不过我看今天他们兄弟三人到挺像那么回事的，你也就别担心了。 嘿……，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也是，大哥要保重身体。 会的，暂时死不了。 唉……。 红叶来到老大家，老大家没人。于是便去了老三家，红叶心想：盛红不会又去上班了吧！虽然盛红的工作很简单，但是应该也不至于吧…… 转眼之间红叶来到老三家，而老三家房门大开，似乎有意识的知道有人要来似的。 其实只是李瑞出门时忘记了而已，况且老三自己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就更别提这些细节的事情了。 红叶走进屋里，看到盛红坐在沙发上，而荣玉似乎像睡着了似的。 大嫂，你告诉荣玉，妈妈要瞻仰遗体，要想去就现在过去看看。 哦……这么快，不是应该…… 后天老人下葬，所以急了些。 好吧！我去说，你先坐会。 不了，我回去了，灵棚处还要准备饭菜呢？ 行吧！ 红叶转身离开后不久，荣玉便起床了。 你怎么起来了？ 二嫂不是说了嘛，我去看看。 你真去呀！ 干嘛不去，我又没做亏心事。 可你的身体…… 死不了，我们要不去，还不知道村民会这么说我们呢？ 行，那你洗把脸。 大嫂，我们的孝衣…… 孝衣在哪里呀！我没看到？ 就在沙发上。 那你等会，我去看看。 恩，好的。 盛红匆忙见去沙发上，把孝衣拿给你荣玉。 荣玉穿好孝衣，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和盛红出门了。 大嫂，你的孝衣呢？ 在家门口，我们过去的时候再穿好了。 那好吧！我这样别人看不出什么吧！ 看不出来，放心吧！ 盛红看着到了自己家门口，于是便进屋去拿自己的孝衣，只是或许过于匆忙，所以并没有穿好衣服便出来了。 村民看着荣玉在老大家门口，似乎感到好奇，不过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毕竟对于微信群里的视频，大家有目共睹。 村民看着荣玉，转眼间又低下头继续议论着。 荣玉看着村民在说闲话，多少有些愤怒，但是悠悠众口怎是她一人是可以堵住的。 虽然盛红进屋到出来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但是对于荣玉而言，却像是一天那么久远。 我们走吧！ 突然盛红出现在身后，荣玉有些害怕。 怎么了，感觉你全身在发抖，是不是…… 没事，我们走吧！ 盛红这才听到村民在议论村支书和荣玉的事，盛红原本不想管的，但是村民越说越神乎，似乎他们亲眼看到似的。 你们别嚼舌根哦，小心那天自己也会传你们的闲话。 哟，我们不怕，就是不知有些人现在是不是会怕哟！ 是呀！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我们又不怕被人说。 村民一唱一和的，似乎有意为难他们，盛红刚要上前，荣玉抓住了盛红的胳膊。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 嗨，说谁呢？ 说你呢，你想怎么着呀！ 我…… 一群光吃发不做事的娘们，你们小心点。我们走，我看谁敢说。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他们说这些。 说完，荣玉便拉着盛红离开了。 此后路过的村民都有一躲避，其实不是因为微信群里传的荣玉和村支书的事情，而是他们三家人对于张玉霞的死，似乎更像是外人，或者压根比外人都不如。 转眼间盛红她们来到灵棚，而草棚里面已经人很多了，为了便于区分孝子们，草棚里分为男孝子去和女孝区。它们是按照男左女右的位置安排的，正好棺木放在桌子后面。 此时司仪刚到后厨找了些吃的，便看到荣玉她们来了。 嘿，这下可以的，瞻仰遗体也可以顺利的进行了。 司仪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去了灵棚处。 好了，大家准备一下，接下来，我们就要瞻仰遗体了，同时我们草棚也就不能没人了，你们可懂。 李叔，你就安排吧！ 李扬说了一句，毕竟葬礼必须要往下面走，礼仪不可废。 第三十二章：瞻仰遗体 司仪李叔多希望李志能说句话，但是李志似乎没有打算参与，毕竟李扬搅和了他的好事，况且这次葬礼多半也有李扬的要挟，不然以李志的性格，早就已经离开了。 李叔让盛红她们去了草棚的另一边，虽然现在是可以不用区分那么清楚的，但是毕竟分开些，或许会更好。 红叶看到大嫂和荣玉来到草棚，便往后退了几步，不是因为盛红是长辈，而是因为自己不想和荣玉再起争论，毕竟葬礼进行到这一步，来到村民只会多不会少。 盛红和荣玉走进草棚，随便找了各地方便跪下了。 按常理来说孝子哭丧是风俗，但是李家三兄弟似乎谁也不想开始。灵棚处的人越来越多，着手准备葬礼的村民也陆续的赶来帮忙。 此时李宏伟和李宏鑫在另一个地方喝茶，虽然里灵棚不远，但是这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灵棚里的举动。 李叔让人准备点燃鞭炮，因为接下来便要开始瞻仰遗体，而孝子也是要哭丧的。 只是村民心里清楚，李家三兄弟能不能哭是一回事，到最后怎么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鞭炮响起，村民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方便村民瞻仰遗体，也方便司仪。 瞻仰遗体，起。 李志三兄弟及李宏鑫的孩子们全部站起来，荣玉在盛红的帮助下也站了起来。 孝子瞻仰遗体，两边路人闪开。 李叔话音刚落，鞭炮依旧那么洪亮的发出自己的声音。 李志作为长子，自然是第一个看张玉霞遗体的人。或许对于李家三兄弟来说，张玉霞的遗体，他们在熟悉不过了，毕竟昨夜看了一晚。但是风俗不可改，这是最基本的。为了是让家人还能看到死者最后的样子，也为了让孝子能在灵前尽孝。 李志缓缓的走过张玉霞的遗体，但他没有看，只是碍于情面遵循风俗而已。 或许李志不敢看，因为毕竟生前李志就没有尽过孝，现在又有什么脸面来面对自己妈妈的遗体。 李扬是第二个，他也是缓缓的走过张玉霞的遗体，对于李扬而言自己亏欠妈妈太多，生前还对她老人家多有怨言。 此时，李扬眼角留下了泪水。或许是悔恨，或许是难过。 李瑞第三个走过张玉霞的遗体，只是看了一眼，或许是迫于无奈，或许逢场作戏罢了。 其次是盛红她们三位儿媳瞻仰张玉霞的遗体，荣玉或许偶感身体无力，盛红便搀扶着走过遗体。或许谁也没想到，早上自己谩骂的老东西，如今已经作古了。荣玉似乎有点后悔，如果早上不是自己把他们赶出家门，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幕的发生。虽然，人固有一死。但至少荣玉会好受些，不是因为自己难受，而是因为自己或许间接性的逼死了老人。 盛红看着张玉霞的遗体，回想着她们第一次见面。虽然当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一开始张玉霞还是对自己很好的，直到那次张玉霞生病…… 红叶走在最后，她看着张玉霞的遗体，多少有些懊悔。若自己不替他们隐瞒，或许李扬早就将他们接到家里。这样一来，至少也能尽做儿媳的孝道。 随着红叶的瞻仰结束，近亲属的瞻仰仪式也接近尾声。 李叔再次喊起：亲属瞻仰遗体开始。 李宏鑫和子女们从张玉霞遗体旁缓缓走过，有人很仔细，有人只是敷衍了事。 李宏鑫看着老嫂子的仪容，感慨万千。想想自己第一次和大哥李宏伟相见的场景，当时的张玉霞虽然有些脏，但是李宏鑫一眼就觉得有缘。怎奈当时自己只是一个会计学徒，只好让哥哥李宏伟自谋生路。 近亲属瞻仰的速度很快，并没有多做停留，因为，待会还有钉棺仪式。 随后便是有心的村民开始瞻仰，孝子哭丧起。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随着村民瞻仰开始。孝子便分在两遍开始了哭丧，至于她们哭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声音一定要大，大家能够听到清楚才行。 而哭丧最狠的人，便是李扬。虽然听不清哭什么，但是他的声音最大。随后孝子哭丧开始，有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最好。 等到村民瞻仰结束，司仪便已经准备好了钉棺之事，但此时大伙都饿了，司仪只好等到大家吃东西才好钉棺。 后厨的帮厨们端来面条给孝子们，因为他们不能出草棚，所以饭菜只能送进来，看似很简单，但毕竟谁也不想如此。 李叔吃完午饭，看到村民已经回来了，于是便继续张罗起来了钉棺之事。 但遗体瞻仰，怎么能少了李宏伟。 此时李宏伟来到遗体旁，静静的抓着张玉霞的手。轻声的说着： 老伴，这辈子我有负于你。待下辈子，你做男人我做女人。让我们来照顾你，让我来偿还这辈子欠下的债。安心的离开，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若是想我了，就给我托梦。我去找你，嘿…… 或许你下辈子肯定不会嫁给我，因为你知道我这人。这辈子，你已经很辛苦了。下辈子还是找个好人家，这样你就不用受委屈了。 感谢你一生的陪伴，感谢你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虽然我们没能共赴黄泉，但你等着，我很快就去找你。可能两年可能三年…… 李扬看着白发苍苍的父亲，听着父亲和母亲最后的告别的话。内心深处颇有感慨，李扬看看对面的红叶，回想着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不由自主的有些叹息，而旁边李志似乎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跪着。 老伴，玉霞。我们来世再见，愿我们还能有缘再见。愿你我还能白头到老，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替我向张喆兄弟道歉，嘿…… 说完李宏伟忍不住的叹息起来，而李宏伟的眼泪却早已泛滥。如奔流的河水，如山间泉水不断的涌出。 李叔看着李宏伟如此深情，不免感慨：人生短暂，不过匆匆数十载，过眼云烟，不过只是匆匆过客。 第三十三章：盖棺 气氛瞬间变得难受，似乎无意间让人感到心痛的错觉。 李宏伟的悲悯似的在场所有7人都感到窒息，让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生死离别的感觉。 张玉霞的一生就此终结，此后再也见不到这位至亲的亲人。然而对于李志三兄弟而言，他们或许并没有感受那么强烈。李扬看似很伤心，但却不为什么，突然感到似乎轻松许多。或许，从他的心里并没有真的那么难过，只是比起李志和李瑞而言，或许多少有些感觉。 此时人们都看着李宏伟的一举一动，似乎深怕李宏伟有过激的行为。毕竟之前就有老人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人是在盖棺的时候，会在盖棺的一瞬间与死者躺在一起，有人则会是下葬的时候突然跳进墓地，与死者一起埋葬。故而，大家多少有些担心。担心李宏伟也会如此…… 原本从瞻仰遗体到盖棺顶多只用一小时，然因为李宏伟最后的瞻仰而暂时停止盖棺。毕竟他们夫妻情深，风雨六十载，怎能轻易接受与遗忘。僵局持续着，李宏伟似乎迟迟不肯离开，不知为何？或许在期待奇迹的出现，或许在等候孙子他们的归来。 此时已是中午十一点，眼看着盖棺的最佳时间将要错过。李叔过去将李宏伟拉开…… 老兄，我们走吧！不然错过时间后面的葬礼没办法推进下去。 唉，有些人终将失去。可…… 你这这样也没有办法阻止事情的结局，不如顺其自然吧！我们都希望老嫂子能安静的离开，不要再给老嫂子徒增担忧。即便你不为孩子们想，也要为老嫂子着想不是。毕竟，你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呀！ 别说了，我离开。我走，你们继续吧！ 说完李宏伟转身离开，众人目送李宏伟，至少从要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们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李宏伟独自离开的背影，显得那么凄凉，蓬乱的头发和残留的胡须，让这位老人看着瞬间老了许多。但好在李宏伟自己还能动弹，好在还能行动自如。或许，他还能自己照顾自己。或许，他也很快就能与张玉霞他们团聚了。 众人看着李宏伟离开，便开始了盖棺仪式。 盖棺，俗称真正宣布一个人的死亡。此后再也看不到这个人了。或许地域不同，对于这个词的理解也会不同…… 盖棺，起……。孝子跪…… 此时，李叔安排的四个人，已经开始抬起了棺木的上盖，只等李叔的一声落，便开始了盖棺。 李志他们及李宏鑫他们一起跪在灵棚两边，因为要盖棺，所以他们还要做别准备工作。 李叔开始张罗起来，毕竟谁也不能举着棺盖不是。 随着一切准备停当，李叔他们开始盖棺仪式。 迎棺盖，孝子迎。 李志他们孝子开始迎棺盖，而李叔他们也并没有闲着。 随着棺盖的进入灵棚，盖棺仪式也真正开始。 众人跪，盖棺起……。 随着李叔的再起响起，众人开始跪在地上。准备一起见证盖棺的仪式……。 盖棺，落…… 随着李叔一声呐喊，四人抬棺盖的青年缓缓走进灵棚。 李志他们跪引棺盖，因为，这是陪伴她妈妈今后十年的物件。 随着盖棺即将结束，葬礼帮厨们也开始了午餐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迎盖棺，需要死者家属一一在场，因为前面的遗体瞻仰，必须要做到的是能让子女见逝者最后一面。可能生前无法相见的，可以接住瞻仰遗体来看看亲人的最后一面。毕竟这真的会是最后一次，此后不负再见，此生阴阳相隔…… 随着鞭炮的响起，盖棺进入最后一步，钉棺。 至于为什么，我们不清楚。或许真的是当地人的习惯吧！ 盖棺仪式于中午十二点前结束，这是他们的习惯，或许也是某种说法，我们不多做解释。 盖棺，孝子们需要做三件事。 首先，孝子跪引棺盖。其次，孝子哭丧落棺盖。最后钉棺盖论，出扑告祭奠死者一生。 扑告由当地德高望重着撰写，随后有司仪李叔宣读后，灵前焚烧与死者相伴。 今，李氏家母仙逝。 吾携李氏后继之人告知天地，望下世转世为人，乞讨降生于贵族富商，愿先母下世荣华一生，安详人间天伦。 先母，李张氏。于辛已年十月十日降生，年少时家族因生变故，故而与父李氏与流年相识，后经二人携手共进，风雨相伴六十载。今缝天灾人祸，不幸仙逝与南河之处。望上苍垂怜，下世转世为人，安享一生。 不孝子：李志叩上 庚子年六月二十三日 扑告内容很短，但简要记录张玉霞的一生。 至此时，张玉霞真的结束其一生。 李叔宣读完扑告，李志需将扑告双手献于灵棚显眼处。但此时的李志似乎不太乐意，但又不敢多放肆，故而，便有些不情愿的捧着扑告牌，李扬和李瑞等人紧随其后。 此时鞭炮再次响起，似乎告诉天上的张玉霞，扑告已出。您可以安息了…… 只此盖棺礼仪正式结束，而村民参加完瞻仰遗体和盖棺之后，便各自回家去了。即使有留下来的村民，但那些几乎都是留下来帮忙的人。 李扬热情的招呼大家用饭，但是效果似乎不太好。或许，大家对于李志三兄弟的热情不再有。或许，大家觉得李宏伟的钱来的不宜，能省就省省。毕竟李宏伟已经八十高龄，若万一有头疼脑热的，也不至于因为囊肿羞涩而延误病情。显然李志三兄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年迈的老父亲今后生活也需要钱财。 留下吃饭的寥寥无几，并不是因为大家想留下来，而是有些人还要忙，故而便留着吃一口之后好继续忙着张罗葬礼。 李志三兄弟独自留在草棚里继续守灵，而红叶和盛红她们随着二叔李宏鑫他们离开了草棚。而荣玉则独自回家，继续修养着来自心灵和身体带来的伤害。 第三十四章：兄弟三人的密谋 红叶继续回到后厨张罗着葬礼所需要的东西，而盛红在吃完午饭后也加入进来。对于荣玉的事情，盛红只字未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广而告之。对于荣玉，盛红虽有抱怨，但谁也不说，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然而他们三家多为不合，甚至形同路人，虽村民多有议论，但现在亲情缺失早已见怪不怪了。兄弟不合，姐妹不睦，似乎是这个时代常见的事情。众人皆追逐利益，能有几人真的会真正爱护家人，会真正亲近大家。一家人为拆迁费的事闹的头破血流的事情屡见不鲜，子女惦记老人的养老金的新闻层出不穷，似乎这个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似乎更多的人会注重你赚钱多少，而没人关心你过的是否顺心。这个物价乱飞，攀比之风比比皆是的时代，谁又能分清对错，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这个时代啃老族众多，有人理直气壮，有人常赖不起，有人碰瓷讹钱。有人就会释放爱心，人心难测，世间复杂多变。古人云：人心不古，岂能尽如人意。 此时李志三兄弟刚吃完午饭，便忙于撮合李扬李瑞，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能借助妈妈的死，向沙场要些钱财。当然，这或许只是李志的想法。至于李扬和李瑞是否能听自己的，或许，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的李志心里盘算着，想着如何才能去说服那两个兄弟一起去。毕竟自己一人势单力薄，沙场的老板未必会那么痛苦，但若是众兄弟一起去，至少在人数和气势上不会输。李志的谋划其实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李瑞和李扬他们能否同意。为此李志想了多套方案，只为能说服李扬他们。 李扬和李瑞两兄弟忙着印冥币，这是他们必尽的孝道。虽然市场上的冥币和种类繁多，但这里保留下孝子印币的习俗。一来为了给死者一份安心，二来也是为了让儿女弥补未尽的孝道。或许印币不能代表什么，但至少能让李志他们记住自己有亲人离世。因为印币是只有能有至亲才能做，而一般的孝子印的老人未必会收。 李扬继续裁剪着白纸，而李瑞不慌不忙的印着冥币，兄弟二人少有交流，唯一的交流或许只有关于冥币的事。 此时，李志来到李扬那里，帮着裁剪白纸。李扬虽然有些好奇，但什么都没说，毕竟都是张玉霞的儿子，理应尽孝。 李志似乎有自己的谋划，他不急着表露什么，只是静静的做事。有时心急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适得其反。或许，这就是李志的谋算。 李扬三兄弟继续做着自己作为孝子的一部分，毕竟这是他们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葬礼外的李宏伟独自来到张玉霞的遇难的地方，看着往日熟悉的河水。却侵蚀了自己最亲的爱人张玉霞的生命，李宏伟即狠又怨。再多的情感与理智也无法让这位失去爱人的老人平静。 李宏伟捡起身边的石头，朝着河水狠狠的扔到河里。河面激起的浪花，没过多久又恢复平静了。 李宏伟渐渐的冷静下来，似乎耳边还重复着张玉霞最后的叮嘱。面对河水，李宏伟束手无策。正如他的三个孩子，他一样也是没有办法去管理。养不教，父之过。对于李宏伟而言，自己的过错何止子女教导的失误。更是自己人生的失败。 李宏伟静静的坐在河边，看着河水顺势而下。似乎再提醒自己万事随缘，莫要强求。 满头白发的李宏伟从未感到如此的绝望，或许他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或许是因为张玉霞的突然离开。眼看着世间万物都在改变，而自己似乎有些固执与恪守己见。固执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固执的看着那不属于自己的天空。 此时的李宏伟怎能想到，他的三个儿子正在借助老伴张玉霞的死，准备大做文章。准备用张玉霞的死来索取钱财，或许李宏伟已经无所谓了。他的儿子如今早已成家立业，何须自己在为他们谋划人生。如今，他们翅膀硬了。可以肆无忌惮的随意做事，自己又能干预多少？ 李家三兄弟正是为财所动，不知李志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李扬和李瑞能参与其中…… 我们可以去，但是你要记住，我们只是过去壮声势，别的我们不管的。 哈，也行。反正是我提议的。 切，不管怎滴，我的那份不能少，别的我不管。 也好，反正我们就是去看看。 你……，你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出力吧！ 我们可以帮你，但是别的我管不了。 李瑞，你打算怎么帮？ 我……，可以多叫些人呀！毕竟光靠我们三个肯定不行的嘛！ 切，你永远都没有脑子。都不知道荣玉怎么能受的了你的。 哈，说的你比我有脑子似的。 行了，想去就好好谋划。不想去就好好做事。 看着李扬有些生气，这两个兄弟似乎有些认怂了。 行，都听你们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今天不行，明天再说。毕竟今天还要忙。 也是，今天不行的。 还有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又会掀起很大的风浪。 哟，还有你李扬怕的人呀！ 哼，你自己敢说没有嘛？ 我……，肯定没有。 行了，就这样吧！明天要挖墓地，孝子要去上香，到时候我们就去好了。 这个好，这样就没有人怀疑我们去哪里了。 知道就好，你总算聪明了一次。 哈，行吧！ 我们好好做事，还有别惹老头子生气。不然我们谁也不能好过的。 知道了，反正，我现在是没心情跟老头置气了。 你呀！看好荣玉就好了，别像上午一样，到时候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上午……？我错过了什么？ 唉，你没看微信群呀！ 我手机早就被收走了，我看什么微信撒。 哼，难怪你们夫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你们都不看微信的呀！ 微信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我们兄弟估计是全村的笑话吧！ 第三十五章：祭奠 不看也好，微信真没什么可看的。 李瑞弱弱的说了一句。 只是李扬心里感到诧异，为什么李瑞如此担心看微信。莫非真有自己错过的事情，即便如此李扬也并未深究。毕竟自己也不是好鸟，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和兄弟坑害老头子的养老钱。但好在自己能迷途知返，及时弥补自己的错误。而李瑞和李志似乎并没有任何悔改之意，而是一心想要靠妈妈的死来为他们谋取一些好处。虽然自己最后还是答应与他们一起，但不代表李扬会认可他们的想法。相反，自己过去。只是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防止李瑞和李志有过激的行为。 或许这只是李扬自己自圆其说的自我安慰，若说他没有私心，估计谁也不信。毕竟他们兄弟一起商议，他们兄弟一起谋划此事。 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又到了晚上。虽然有部分帮忙的人停留在灵棚处，但大多数村民只是路过。或许，有人喜欢热闹。或许有人喜欢玩牌，故而守灵的孝子与守灵的村民彼此谁也不说，谁也不点破彼此。 此时红叶和盛红她们准备好了晚饭，便于李叔商议写些什么。或许是葬礼的流程，或许是今晚的献饭仪式，不论如何葬礼必须推进下去，不论多难张玉霞必须入土为安。 李叔吩咐村民二狗子去点鞭炮，示意催促帮忙的人过来吃饭。然而鞭炮是响了，然而来的村民却寥寥无几。 此时李叔正在发愁，但今晚的仪式和工作还要继续。毕竟礼法不可费，即使真的没人。李叔自己也要走完行程…… 李叔来到后厨，让盛红她们准备好祭奠所用的饭菜和水果。 晚饭的仪式也将开始了，李叔来到草棚。叮嘱李志他们要准备献饭了，让他们早早准备。 李志似乎没有回应，而旁边的李扬却微笑点点头。 李叔有些无奈，自从接手张玉霞的葬礼开始，自己里外不是人。村民指责李叔助纣为虐，而家人也渐渐远离自己。原本自己一心只为做好事，而如今却落的如此下场。 李叔虽有怨言，但是自己无悔。毕竟，自己做红白事总理多年。自己总不能因此而连人情都不讲，便拒绝李宏伟的邀请。虽然李志三兄弟是混账，但张玉霞和李宏伟对大伙还是不错的。即便不看李志三兄弟的面子，就单单为了年迈的李宏伟能开口邀请自己做葬礼总理，自己也不能无情的拒绝不是。 李叔摇着头离开了草棚，或许他此时真的有些后悔，后悔答应主持这场葬礼，后悔出现在这里躺着洪水。 李叔让二狗子准备端饭，至于鞭炮可以准备好，等二狗端完要献给死者的饭菜后点燃也不迟。 村民并非冷漠，或许李志三兄弟真是让大家有些不耻。村妇还好并没有那么反感，但是村里的老少爷们，或许真是不太喜欢李志三兄弟。 此时二狗子将准备好的祭品和饭菜端到孝子面前，李志三兄弟和李祥刚好分开来递祭品与饭菜。 二狗点燃鞭炮，此时晚饭才真正的开始了。 红叶她们抽出两个人做起了临时服务员，给孝子和村民端饭。但因为在场的人不多，晚饭时间不过持续了四十分钟便匆忙结束。 此时村民早已吃完晚饭，来到灵棚烧香的打牌的。总之使得原本冷清的灵棚热闹了不少，有村里的老少爷们，也有不少闲着没事的村妇一起过来。或许图个热闹，或许图个打发时间。不论如何，只要有人肯来，就是对张玉霞最好的祭奠和对李宏伟安慰。 此时李宏伟不慌不忙的来到灵棚，看着这里那么热闹，多少也算有些安慰。至少村民没有忘记老伴，至少老伴能走的安心。 此时红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便突然出现在李宏伟的面前。 爸，你回来了。我招你好久了都。 呵……，你吓我一跳。 爸，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看您吃晚饭的时候不在，所以想着找你吃饭来着。 哦……，没事。我不饿…… 李宏伟刚说完，但肚子却咕咕叫了。 还说您不饿，看你自己的肚子都抗议了。 哈哈……，好吧！我随你去吃好了。 恩 红叶开心的点点头，似乎像是哄小孩子吃饭似的。老小孩老小孩，老人老人岂不是跟小孩似的。 此时盛红帮着洗刷碗筷，因为晚饭吃完了，所以帮工们也回去休息了，毕竟，她们还要坚持两三天。 独自剩下盛红与红叶她们两人负责清理卫生和洗刷碗筷。 李宏伟来到后厨，看到空无一人，便有些好奇…… 那些帮忙的村妇呢？ 哦……，她们回去了。已经很累了。 也是，你们放心用，要是钱不够我想办法好了。 不用，够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 爸，吃饭吧！ 好，你去忙吧！我有这一碗就够了。 好 说完红叶继续去忙了，而李宏伟则吃着饭菜。 此时的李叔是最忙的时候，因为要趁着人多要多邀请一些人加入到张玉霞的葬礼之中，不然自己一人是很难忙的过来的。 有些村民出于礼貌会答应李叔的邀请，而有些似乎是不再理会，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玩牌的玩牌，凑热闹的凑热闹，仅此而已。 时间很快就到了祭奠的时间，李叔也开始准备第一次大祭奠的事宜。其实这次祭奠没什么特别，无非是分不同的人分开祭奠。大致分为村民祭奠、亲戚祭奠及孝子祭奠三种。因为远亲不如近邻，故而村民排第一位。 村民祭奠，跪。 此时不论玩得多疯狂，村里的老少爷们都会听从李叔的指挥跪倒在地。等待着烧香和烧纸…… 叩首…… 村民朝着张玉霞灵棚的位置磕三个头，示意祭奠死者。村民嗑完头后，便各自起身作揖。示意礼毕。 随着村民的祭奠结束，有些村民会转身回家睡觉，而有的继续玩耍着热闹着。间隔五分钟之后便是孝子李志及李宏鑫他们祭奠，这便是葬礼应有的礼数。 第三十六章：厨房着火 灵棚里依旧有没有散去的人们，他们美名其曰是为了守灵，然后其实他们是为了自己玩乐。毕竟天气尚热，回家之后也未必能睡得着。不如在葬礼场地玩耍取乐的好，再说现在人多也热闹不少。 李宏伟终于吃完了晚饭，虽然比不上张玉霞亲手做的可口，但毕竟这也是红叶的一片心意，怎么也不好说些什么。 李宏伟看着人们依旧热闹非凡，内心提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了。毕竟，李宏伟担心村民因为李志三兄弟他们而不参加张玉霞的葬礼，而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看来村民是不会因为李志他们而拒绝张玉霞的葬礼，或许，这样李宏伟多少能安心不少。 此时，红叶来到李宏伟面前。她希望老爷子能跟自己回去，继续去她家休息。毕竟，葬礼现场李宏伟多有不便。若按常理来说，张玉霞的葬礼李宏伟是可以不用出面的，然而，李家三兄弟的举动，让李宏伟更加担心。 爸，我们回家休息吧！毕竟已经不早了。 不了，孩子，安心的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可是爸，您不回去。你又能去哪里呢？ 我……，我想陪陪你妈妈，毕竟……，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爸，你放心。妈妈，有李志三兄弟守着，再说了，还有那么多的村民帮忙，是不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孩子，你去吧！让我再看看你妈妈，在回忆回忆我们的曾经。 可…… 孩子，放心。我不会自寻短见，我还要看看孙子孙女长大成人。 那……，好吧！ 恩，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忙…… 好，我回去了。我不锁门，你要想回来睡就继续回来。 好。 李宏伟看着红叶离开，此时李宏伟心里难受极了。若是张玉霞还在，自然会很开心。可……，如果红叶和李扬现在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老伴的死换来的转变，自己宁愿什么都没有。可……，时间不会倒流。更不会因为自己而回到从前，只有回忆，只有在梦里…… 李宏伟和张玉霞还在杨府继续感受着杨府的热情，只是他们又怎会想到这次认亲不过是他们陷阱中的一个环节，当然，此时的李宏伟和张玉霞断不知情。不然，李宏伟也不会让张玉霞认这样的干哥哥。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李宏伟和张玉霞结束了回门，准备返回张府。此时的杨府上下热心欢送，说了许多虚假的话语。让李宏伟夫妇感到倍感亲亲切，仿佛像是找到了亲人一般。 或许，所有的开始都输幸福的，然而时间总会吹散一部分人和美好的事情。或许有时美好的开始只是一个圈套，它会让人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李宏伟和张玉霞回到自己的家里，虽然与前几日相比显得有些冷清，但是毕竟从长远来说他们又次恢复平静。 张玉霞感到全身上下酸痛，李宏伟便会静心照料。不论何时何地，李宏伟似乎都没有变过。毕竟，他们经历了太多，如今好不容易组成家庭，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真正的亲人。 这一夜过的很平静，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然而杨府内外，却似乎运量着阴谋，一场针对李宏伟的巨大阴谋。 第二日晨时，天刚刚微亮。李宏伟便早早的出门为张玉霞购买早餐，或许因为小贩转行，李宏伟找遍了整个城里才找到一家买早点的地方。 李宏伟深感不易，然而真正不易的生活，或许刚刚开始…… 李宏伟买完早餐便回到家里，叫醒了沉睡中的张玉霞。或许因为昨天太累，张玉霞似乎还要休息睡会。 宏伟，让我再睡会。我感觉好困呀！ 你要不吃饭早饭再睡，现在粥还是热的，等你醒来，估计还要重新热了才能吃。 没事，我真的好困…… 张玉霞说完便睡着了，李宏伟虽然心里不满意但毕竟没有继续坚持，或许是于心不忍，或许李宏伟真的不忍心叫醒沉睡中的张玉霞。 李宏伟将早饭放于热水之中，便转身离开了家。或许是因为成家立业了而且又有了小孩，故而李宏伟的压力会大许多。然而李宏伟的付出还是有所收获的，就单这一天，他们的销量增长了好几倍。李宏伟满心欢喜的回到家里，却发现厨房像似着火了似的。 李宏伟匆忙赶回去，却看到张玉霞在准备做饭。但不知道因为什么，锅里的油似乎着火了。张玉霞显得很是狼狈，心里想着一定不能出事毕竟，这是他们临时借来的房子。而张玉霞其实更担心李宏伟责怪自己，可谁料越弄火越大。到最后尽然无非控制…… 李宏伟二话没说，便把张玉霞从厨房拉了出来，虽然房子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或许是张玉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李宏伟安顿好张玉霞后，便转身回到厨房灭火。没过多久，火是灭了，但房子的装修也毁的差不多了。 李宏伟疲惫的从厨房出来，他没有责怪张玉霞，反而问张玉霞是否安好…… 我没事，只是房子…… 你没事就好，房子不急。我明天找几位师傅，好好修补一番即可。你别担心了…… 我好像毛手毛脚的，连做个饭都能……。之前我也经常做，可不知这次是怎么了？ 好了，你或许印证了那句话。 什么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下次注意就好了，况且老虎不也有打盹的时候嘛！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万事有我，你且安心就好了。 宏伟，要不你说我几句吧！不然我怪难受的。 傻瓜，没事。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要有心里负担。 好吧！可是，我肚子饿了。而且感觉他在踢我…… 哈哈……，你呀你。孩子还小怎么会踢你，再说还有没有成型都不知道呢？ 呃……，你好不幽默…… 哈哈，我们出去吃吧！顺便陪你散步聊天，对胎儿也好。 也行，听你的。只是这里…… 张玉霞指着厨房的方向。 第三十七章：杨府骗局 张玉霞弱弱的看看李宏伟，似乎有些紧张。 没事，我都说了。交给我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恩，那好吧！ 走吧！ 张玉霞和李宏伟一起离开的张府，而烧毁的厨房只能等到明天再弄了。 李宏伟嘴上没说，但心里似乎有点感觉对不起死去的张喆，毕竟这是张喆的祖传府邸，而如今却被自己和张玉霞弄得……。 此夜的星空如张喆的眼睛，似乎看着李宏伟夫妇…… 随着李宏伟与杨府关系日渐相熟，他们彼此视对方为家里坐上宾，不仅热情招待，而且随着两家人互动越发频繁，两家人似乎像是一家人。 三个月后某一天，杨兄正常来到李宏伟他们家里。此时已是午夜时分，李宏伟和张玉霞早早就睡了。但还是被杨兄粗壮的敲门声给吵醒，李宏伟虽然心有不满，但又不好说什么。李宏伟打开房门，看到杨兄满头大汗，便感觉事情毕竟紧急。 杨兄，这是怎么了？ 宏伟，我给你拉了一个大单。 喔……，先进来再说吧！ 好，看把我急的。 杨兄进了大门，李宏伟赶紧关好了门，毕竟，最近不太平。 杨兄，请，内堂说话。 好。你们还没睡吧！ 睡了，玉霞最近太累。故而睡的早了些…… 没打扰你忙吧！ 没有，玉霞睡得死，不妨事的。 那就好，可能有点唐突。但那便要的比较急。 没事，请坐。我给你沏茶喝。 别麻烦了，两句话说完就走。 也好…… 我一个商人，他们西药给西南急调一批药材，我知道你是做药材的，便替你应允下了。 那是好事，他们要多少？ 这是清单，你先看看。 好…… 李宏伟拿起杨兄递的货物清单，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了一跳。他们是要药材数量之多，药材种类齐全。有些药材李宏伟还真没有办法马上给他们，于是…… 杨兄，不瞒你说，我虽然做药材生意，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单子，而且有些药材我也需要调配，不能马上提供。 那你需要几天调动？ 最快也要两三天才行，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次生意风险很大，万一货款不能及时支付，那我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连定金都带来了，咯，这是三根小黄鱼，等你这边发货了，那边收到药材确定没错之后会一次性付清的。 李宏伟看着桌上的黄鱼，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姑且不论能赚多少，但风险确实有些大。 杨兄看着李宏伟还在犹豫，于是便又开始了说辞。 你还不放心，还有我呀！我们一家的资产肯定比这个多，要是你还不放心，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我湿疹不想让你错过这次机会，而且现在的行情你也清楚，不如冒险赌一把。万一要赌赢了，可以狠狠的赚一笔。以后的行情还是未知数。 李宏伟灵光一闪，对呀！干嘛不试呢？ 好，我试试。 这就对了嘛，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在讨论。 恩，好。杨兄，慢走。 行了，你别管了。 杨兄说完便转身离开，而李宏伟却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李宏伟仔细计量着得失，因为他清楚这次生意风险很大。可能一招不胜，自己恐怕连家底都能败完。李宏伟自己的想，但是却被那句：马无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所影响着，所改变着。 想想这一年多来，自己从流民到如今的商人，虽然不敢说富甲一方，但至少自己的药材生意遍布城市每个角落，每天的盈利都够平常人好几个月的工钱。而如今冒险，确实有点犹豫些。 不知为何，李宏伟渐渐的入睡了。或许是因为思考太多，或许太累了。总之不论如何，李宏伟这一夜过的不太顺利。 次日一早，杨兄便带着所谓的生意人来到李宏伟家里。李宏伟热心招待，而张玉霞并没有露面，毕竟她现在不方便出来见人。 杨兄介绍道： 宏伟，这位是西南商会的会长，无奇。你和他以后可以直接对接，以后我也就可以不用到处忙碌两地奔波了。 无掌柜好。 李兄好，你的情况杨兄都跟我说了。我们很希望能跟你长期合作，毕竟我们那里供应五个省的药材，所以市场和需要都比较大的。 谢谢，无掌柜能这么看重我。能让我有机会跟您这样的大人物合作，但是我始终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唉……，李兄但说无妨，我们之间即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好了。 杨兄脸上很难看，但似乎想阻止李宏伟的莽撞。毕竟…… 那我直言，若有不对的地方，还望海涵！ 好说好说…… 县城做药材生意的人不止我一家，全国做药材的更是数不胜数，只是，您为什么非看好我们一家？ 宏伟……，太冒失了。 杨兄显然有些坐不住，不是因为担心对方身份高贵，而是怕露馅。 无妨， 无掌柜看到杨兄的眼神说着。 对不起，要不我们换一家好了。 杨兄假装为难的说着…… 没事，既然是合作，那就应该消除双方的不解。毕竟，都是为了赚钱嘛！ 是呀！所以…… 是这样的，选择你们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单单看在杨兄的面子上。毕竟，我们欠杨兄的情义。再说了，我们选择你们，那是对你们的信任。也是为了寻找新的合作伙伴，毕竟药材事关重大不敢马虎。其次，杨兄是值得信任的人，不论作为朋友还是兄长，他都值得让大家放心。其三，杨兄的力荐，我想你知道清楚自己的发家史，也知道你经营张喆留下的遗产不易，故而，我们选择相信你的能力，并且也相信你有那个实力为我们提供稳定的货源，这个很重要的。我想这些理由应该是够了，不然，我们多说无益的。 李宏伟认真听着，也仔细想着。只是他或许不知道，这场陷阱的最终会将他推向各种惨状。 第三十八章：全力以赴 旁边的杨兄似乎有些着急，毕竟自己为这次计划耗时许久。后来又联合多家药材供应商一起完成这次计划，目的不仅仅只是让李宏伟退出药材市场，更要让李宏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宏伟和杨家是没有什么过节，而且，他们之前是不认识的。只是随着张喆去世，李宏伟继承张喆事业，杨兄才预感到自己家的生意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小白掌柜而代替。在张喆介绍大家认识李宏伟的饭局上，杨兄很敏感的感受到李宏伟带给自己的压力，虽然当初杨兄并没有太注意，但随着李宏伟正式接手张喆的生意开始，杨兄敏锐的觉察到李宏伟并非善类。随着李宏伟陆续的熟悉药材生意，李宏伟渐渐取代了中小药材商，使得大家人心惶惶。这便是他们联合设置陷阱的原因，之所以由杨兄实施是因为凭借他们的财力和地位无非直接与李宏伟接触，况且他们也担心李宏伟并非真心交往，故而让他们当中财力和地位最高的杨兄来接触并实施。他们忍气吞声半年之久，但谁料李宏伟婚后事业蒸蒸日上，故而大伙实在难以为继，因此才催促杨兄赶快实施。不然，他们就公开他们之间秘密。 杨兄深知此时造成的后果，故思虑许久，才制定了这个陷阱。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李宏伟有所收敛给大伙一口饭吃。 怎么样？李兄可曾想好，若还为难，那我们寻求别人也是可以的。 我……，想好了。做…… 哈哈，这就对嘛！ 你早就该这样嘛，看把无掌柜急得。 是我自己顾虑太多，望谅解！ 理解，大家都是生意人。有顾虑正常，但是要果断抉择才好。不然，容易错失机会。 是呀！这点，无掌柜堪为我师。 那里，杨兄莫过谦才是。 我是新人，不懂的地方很多，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交流才好。 会的，以后跟杨兄好好学学即可！我嘛，毕竟山高水远，能力有限。 哈哈，看看是谁过谦了。 好好好……，我自罚三杯。 不急，我们先看看货吧！ 不用，李兄为人我们都放心。你只管正常发货即可，其他的不用李兄顾虑。 这怎么能行，你们不看药材，万一我以次充好呢？ 相信李兄不会是那样的人，不然我们也不会把这么大的生意交给你做不是。 对呀！宏伟，放心去做，万事由我沟通。 那好…… 嗯嗯 此后杨兄提议，他们三人便去了酒楼进行庆祝，然而李宏伟原本有意拒绝，但怎奈杨兄执意要自己去。李宏伟有些无奈，无奈的被迫去吃酒，放下了生意和怀孕的张玉霞，似乎那一刻的放松，让他渐渐的陷入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里。 张玉霞自从上次厨房着火之后，她就有些害怕。故自从那以后就很少碰厨房，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李宏伟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很晚都没有管自己。毕竟……，自己还怀着孩子。但此时的张玉霞似乎很饿，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离开李宏伟之后的生活是如何的艰辛，或许，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肚子的难受让她不得不……。 李宏伟此时正在与杨兄和无掌柜在喝酒畅聊，不知怎么的，他们似乎觉得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他们相聊不久，但无掌柜能深刻感受到李宏伟的善良，毕竟谁也不想真的害人，无掌柜有些无奈，自己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多的也不便多说，更不能多做解释。 人之初性本善，然尘世间是个大染缸，不同的人随着自己的成长与经历会变成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或许，每人都善良，然而有时或许迫不得已，或许有自的苦衷。这或许才是我们的世界和生活…… 这天不知怎么的，李宏伟喝了许多酒，或许是心里高兴，或许酒壮怂人胆。亦或许只是借酒消愁…… 李宏伟虽然表面上答应，但心里始终感觉不安。但或许迫于与杨兄的情面，自己只能被迫接受。因为，李宏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难以抉择。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接受和答应，并且从那刻起，无理由的选择相信了他们。 此时的李宏伟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杨兄呼叫了几声，却发现李宏伟依旧没有反应。 他拿出了一份契约，虽然不知道写了什么内容，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毕竟，杨兄也想分一杯羹。 无掌柜在旁边，只能叹息和摇头。或许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让李宏伟退出并非明知之举，但无掌柜有心无力，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棋子。可以随时丢弃不用。自己和家人还指望着能靠这次机会维持生计，让自己一家老小过的好一些。 杨兄如愿的拿到了带有李宏伟指纹的契约，心中不免有些欢喜。因为从这一刻起，杨兄可以直接决定李宏伟一家人的生死。或许真是因为那份契约，让李宏伟…… 杨兄和无掌柜将李宏伟送入家里，而此时张玉霞又在厨房忙碌着。 小妹…… 张玉霞听到有熟悉的声音，便出去看看。 哟，表哥来了。 是的，我把李宏伟给你带回来了，他喝的有点多，你好好照顾…… 表哥，为什么李宏伟会喝的这么醉，而且感觉他…… 没事，别多想。李宏伟或许心里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 喔…… 好了，小妹你忙。我还要送无掌柜回去…… 行吧！表哥慢走。 行勒，别送。你好好照顾李宏伟去。 好。 杨兄开心的离开了，因为他已经成功了一半，至于剩下的似乎不太重要了。毕竟，剩下的跟自己无关。 张玉霞将李宏伟扶到床上，细心照料着这位醉的不省人事的李宏伟。而李宏伟字里行间似乎多次提到开心、继续、干杯，剩下的便是杨兄…… 虽然张玉霞不知道李宏伟到底为何，然而，她感觉李宏伟喝醉有些反常。毕竟，李宏伟自从婚后就滴酒未沾。因为上次的婚礼酒宴，让李宏伟难受了好几天。 第三十九章：李杨翻脸 张玉霞细心的照顾着宿醉的李宏伟，只是或许因为太饿和太累。张玉霞也爬在床头睡着了…… 李宏伟苏醒后看到张玉霞在自己身边，虽然有些惊讶，但想想或许正常。 李宏伟准备起床，却无意间惊醒了张玉霞。张玉霞眨眨眼就看到李宏伟。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 好多了，你呢？是不是饿了。 嗯，我还好，就是他…… 张玉霞指指肚子，李宏伟瞬间明白了。 你上来歇会，我去做饭吧！ 你……，做饭。算了吧！我就没见过你会做？ 我可以学呀！虽然之前是没有，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呀！ 哈哈……，算了。我们去外面吃吧！我估计这货也快出来了，到时候就可以给你们做饭吃了。 嗯……，那我去换件衣服。 好，我去给你倒洗脸水。 好，去吧！要是不方便，我自己来弄都可以的。 我可以，大夫说了，我现在可以运动了，这样生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了。 也好，你自己注意分寸。不能做的就不要做，毕竟…… 明白，我去了。 嗯…… 张玉霞去给李宏伟倒洗脸水，而李宏伟也开始换衣服。只是他没有说，其实李宏伟此时头疼的厉害，但这一切却…… 他们出去吃了饭，由于时间太晚，他们只能吃些小商贩的夜市小吃，虽然李宏伟此时今非昔比，然而，他却对小吃特别热衷。 他们吃完饭后悠闲的散步回家，只是途中碰到斯兄彼此寒碜了几句。便各自回家去了，或许李宏伟做梦也没有想到，就是从这一刻起，自己很多生意被别人抢走。斯兄原本想告诉他的，但却因为张玉霞在旁边，故而没有直言。 这一夜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寂静，或许只是普通的夜晚。 次日，李宏伟很早便来到自己的药材仓库，因为今天开始要调货，故而，他比平时忙碌了不少。 没过多久，无掌柜来到仓库，带着自己的人员开始清点和运输药材。只是没过多久李宏伟仓库被清理干净，而所缺的药材也需要李宏伟抓紧时间调配。 若说精明，李宏伟或许不如其他人，但李宏伟始终留下后手居安思危的想法让他谨慎了不少。虽然李宏伟读书少，而且很多都是和张喆学的，但是这不影响他的生意。 李宏伟看着仓库被清理干净，心里突然感到空闹闹的。毕竟，手上没货以后难以供应。 三日后，李宏伟货物备足，却始终没有看到无掌柜的身影。此时李宏伟找到杨兄，却发现杨兄早已变卖家宅不知所踪。 此时李宏伟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已经上当，然而此时后悔莫及。 李宏伟终日寡欢，渐渐消瘦而张玉霞却还在蒙在鼓里。 直到李宏伟债主上门，张玉霞才知此事。 原本临预产期还有二个月的张玉霞，也因为这件事受到刺激而早产。随着他们第一个孩子悔儿的出生，李宏伟似乎重新找回新的动力。 但好景不长，悔儿因为早产而不幸夭折。李宏伟和张玉霞再度陷入黑暗的生活。 李宏伟看着夭折的悔儿，不知如何，他的药材生意随着家庭巨变而日渐冷清不少。 随着他们逐渐厌恶了这里，张玉霞欲决定选择离开。然而此时的李宏伟似乎有些不甘心，李宏伟想再次寻找斯兄，却发现斯兄也搬离这里。 此时的李宏伟真正感受到负面受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步。虽然李宏伟多次想东山再起但是他始终再也没有机会。 如今的李宏伟和张玉霞痛失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不太和睦。或许是因为别的，张玉霞和李宏伟之间似乎有了间隙。 李宏伟终日郁郁寡欢，他这次彻底的被击垮了。随后半年的时间里李宏伟大病一场，自那以后李宏伟再也没有起来过。 张玉霞看着消瘦的李宏伟，渐渐心疼。便心平气和的说： 宏伟，我们离开这里吧！ 恩…… 你同意了？ 恩…… 那我去收拾，我们明天走。 恩 或许李宏伟心已经死了，此时离开未必不是件坏事，即便如此，有人还是不想放过…… 次日一早，李宏伟刚要出门。便看到失踪许久的杨兄，他似乎像着了魔似的朝着杨兄冲去。然而平日的李宏伟未必是杨兄的对手，更何况此时的李宏伟。 杨兄，好久不见。 哟，这不是药王李宏伟嘛？怎么今日这样打扮？ 无掌柜可在？ 那个无掌柜，兄弟，你不会是做梦吧！ 就是上次一起喝酒的无掌柜呀！怎么你不记得了？ 无掌柜……，不记得。可能我忘性较大吧！ 你不能这样，我倾家荡产囤积的药材…… 李宏伟，你囤积药材，关我什么事？怎么生意不好呀！不会吧！ 你怎么能忘呢？ 哈哈……忘了就忘了，说明不重要了。 你…… 张玉霞见状便去拉开了李宏伟，生怕徒添变数。 宏伟，我们走。这等小人，自有天收拾。 哈哈……，小妹要是李宏伟待你不好可以考虑跟我，反正你美艳动人又何必将自己后半生交给这个废物呢？ 你说什么？ 说你算轻的，小子记得你欠我太多了。 我欠你什么了？ 拿出来，给我们的李药王看看。 此时杨兄身边有个人拿出一纸契约，上面清楚的写道： 今李宏伟为感激杨兄之大恩，特将家宅赠予杨兄。若杨兄有需要可以随时收回。口说无凭，立此为据，立约人：李宏伟。 此字据一出，李宏伟和张玉霞瞬间崩溃。原本他们拿杨兄作为唯一的亲人，却没想到杨兄惦记自己从张喆手里得来的家宅。此事李宏伟断然不会答应，但白纸黑字俱在，又容不得李宏伟狡辩。 此时的李宏伟才想通了，原来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只是陷入困境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此时一群要债的人围住了李宏伟和张玉霞，因为他们怕李宏伟他们跑路。故而很早就让人盯着李宏伟的一举一动。 此时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李宏伟还债。 第四十章：罪有应得 李宏伟愤怒的看着周围的所有人，有人嘲笑，有人讥讽，有人感慨，也有人同情。但是就是没有人上前帮忙，也没有雪中送炭。 李宏伟越愤怒，杨兄就越高兴。或许，他的快乐一直建立在被人痛苦之上。当初他们经营生意时不是缺斤少两，就是价格高于市场价数十倍。虽然大伙多有怨言，然而谁也不敢多说。毕竟杨家在这里是大户名门望族，故而即便杨家欺行霸市，大家也都习惯了。 对于杨兄的行迹大家多为孰知，原本大家以为杨兄他们会收敛，但大家看到今天的情形，似乎不再对他们有幻想…… 李宏伟的心很痛，或许是第一次被信任的人当猴耍彻底激怒了他。或许是被大家的冷漠唤醒了自己体内的邪恶。李宏伟深吸一口气，抖擞精神重新恢复了平静。 李宏伟看着杨兄脸上得意的笑，他心里在想：你慢慢得瑟待会收拾你。 李宏伟独自来到装满行李的车上，他打开了一个箱子。大家原本好奇李宏伟是不是拿刀，因为这样情况容易让人做出过激行为。然而当他们看到李宏伟箱子里金光闪闪，便更加好奇。 那是什么？怎么那么刺眼…… 人群中有人不禁说道，而原本得意的杨兄被这句话差点噎死。 那是黄金？ 怎么可能，李宏伟的生意早就被我们抢走了，而且他终日惶惶，怎么可能？ 曾经一起参与陷害李宏伟的商人解释道。 不对，那就是黄金。 哈哈，不可能。你们别信那疯子，快要钱的要钱，要地的要地。 咳……，李宏伟清咳了一声。似乎是在清清嗓子…… 大家都看着，看着李宏伟如何应对。 李宏伟抱着箱子狠狠的扔到地上，就砸在杨兄的脚上。 只听到杨兄哎哟的一声，众人被箱子里流出的金子晃瞎了眼。 真是金子……。 人们惊讶的说道： 杨兄很痛，疼的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地上的金子，反问道：怎么可能？ 哼，是呀！怎么可能。我被你们算计退出了药材生意，我怎么还会有金子。 李宏伟边说边走，没一会便来到了杨兄的面前。 这应该感谢你呀！要不是你那三根金条，我怎么会有现在的金子。姓杨的，你做梦没有想到我会将计就计吧！你联合那么多人一起，不就是怕我有朝一日威胁到你的生意嘛，只是，你太低估了我。也太低估了我能随机应变，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你又怎知你身边的人早就告诉我了一切。我忍辱负重等到就是今天，原本以为你会回头，可你却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居然还拿一纸空文就想拿走张府，真是贼心不死作茧自缚。今儿个我告诉你，孙子你有阴谋，我就用阳谋对付你。看到这些追债的人嘛，你看看你还认识几个？ 杨兄此时疼痛难忍，哪能顾得了这些。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有话快说，买什么关子。 哈……，来过来，告诉大家你是谁？ 李宏伟指着其中一人…… 杨兄有些眼花，因为这个人他已经让人处理了，不可能还活着，更不可能…… 你们好，我就是李宏伟口里的无掌柜。当初杨兄等人设计陷害李宏伟，我是参与者也是执行者。但我没想到杨兄这斯居然为了几个银元就想杀我灭口，而且还想让我替他们的计划买单。好在李兄发现及时，才幸免于难。 杨兄听着这些，却发现自己已经输的彻底。 原本的完胜却如今…… 李宏伟，算你狠。你以为自己胜利了，其实没有，你不是同样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嘛。用如此大的代价换来的所谓的胜利，你又能得意几时？ 你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步步紧逼，让那些真正追债的人跑到家里，张玉霞何至于早产，有何至于孩子夭折。杨兄，你欠我的不只是财富，更是杀子之痛。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得意，今天我告诉你，老子要你的耳朵陪葬。 耳朵，是不是太轻了。有种，你杀了我。 哈哈，激我。没用，跟你玩命，不值得，你不配。 你不就是怂货，连自己杀子之仇都不敢报。哼，今天我就在你面前，而你……，啊…… 杨兄的一声惨叫吓到了周围的人，他们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似乎被眼前的一切…… 姓杨的，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真是服了你那无厘头的自信，我不杀你事不想你太便宜。不急，等到了监狱，自然有人收拾你。 哼，你以为那些瘪三就能拿住我。老子有钱，到哪里不是逍遥自在。可你呢？你也不看看张玉霞的脸色。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生死未卜，可你还有闲心……，哈哈…… 李宏伟，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那里，我本是流民一无所有。好在张喆兄弟不嫌弃，特将家业托付与我。原本我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但无奈夫人有孕，不得已找人代替娘家人。可却一时不慎陷入陷阱，让自己和家人横生变数。杨兄，我当初何等信任你，可你却设计治我与死地。我虽非虎，然我也是有底线。可你当街羞辱我们夫妇二人，丝毫不顾及往日轻易。今日，我就终结张杨两家数百年恩怨。让你安心上路，接受你该接受的罪。 李宏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我也曾想过善待与你，可后来你狼子野心居然想染指我的生意，我怎能心慈手软。 哈……，说的不错。但是，我并没有真正行动，不然，还会给你时间算计我。 我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至少，我不会欺负相邻，更不会无辜克扣工钱，更不会缺斤少两丧尽天良。 李宏伟，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有人让我设计害你。 是呀！我是不懂，只顾自己生意而忽略同业的想法。但是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应该懂。 哈哈……，我不懂。狼人思想而已…… 第四十一章：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不懂，怪不得。 你想说什么？ 你不配知道…… 此时警方赶到，杨兄似乎想恶人先告状。却怎知…… 那个是杨兄？ 警官，是我。 带走……，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他想侵吞我的家宅。我迫于无奈才…… 哦，懂了。这人多地行骗，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才过来的。 麻烦警官好好查查，这货身上有很多事。 不用你担心，这次他进去。甭想出来了。 哦…… 这货居然假冒商人骗取国家的钱财，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染指高官的千金。即便是我能绕他，估计上面也不会轻易放过。 谢谢，警官。 谢我，哈……要不是你装疯卖傻这一年，估计他也不敢回来。如今要说谢应该我谢你才对。 我可没有装疯卖傻，我是…… 懂……，走了。记得明天离开这里，你的新住址我们给你安排在乡下，虽然有些艰苦，但还在民风纯朴，你也好修养生息。 明白…… 原来，李宏伟知道上当后，便去了相关部门，将张府捐于国家。因为他不知杨兄给自己设下什么样的陷阱，故而，他首先需要保护的就是张喆一生的心血，或许生意自己不能保证，但张府自己即便焚身碎骨也要保全。以报答张喆的知遇之恩，但这些不能让张玉霞知道，毕竟她是女人，李宏伟不希望张玉霞卷入纷争之中。 杨兄被警方带走，自然没有那么舒服。毕竟，杨兄得罪的人太多。故而他的结局自然不用多想，就如李宏伟说的，即便他绕过，但杨兄这样的人自有天收拾。 李宏伟虽然是报了杀子之仇，但是他却心里高兴不起来。看着形如木头人的张玉霞，李宏伟有些心软。 走吧！我们回家…… 张玉霞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回应李宏伟。 张玉霞，我们回去吧！ 哦…… 说完，张玉霞如木头人一样的走来走去。似乎…… 你不想问我…… 李宏伟弱弱问一句： 不问，多问无益。自从嫁给你那天起，我就提心吊胆的，现在，一样如此…… 我…… 别说，悔儿的死跟你无关。怪就怪在我，不应该太相信人。我知道你瞒着我是为我好，毕竟若是我早就跟杨家人拼命去了，又怎会…… 玉霞……，你…… 我没事，我很好。放心吧！ 可，毕竟是我…… 别紧张，我们挺好的。 嗯嗯。 说完他们返回了张府，而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去。 茶饭之余杨李两家的恩怨似乎成了新的话题，李宏伟的绝地反击让大家赞不绝口。此后杨李两家商家大户一夜间踪影全无，一时间似乎大家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杨兄在入狱后的三个月后，因不堪折磨而死。而他死后杨府并没有前来认领尸体，只是任由野狗侵蚀着杨兄的尸骨。 曾几何时风光一时的杨兄落此下场，有人说是杨兄咎由自取，有人说是老天的惩罚。此后居民很少提起这两家，只是他们家宅似乎还上演着那段辉煌的历史。 李宏伟将张府交于国家，而杨府直到十年后才改建成景点。 李宏伟在六十岁的时候与张玉霞一起回到旧地，只是那里的居民早已不知所踪。李宏伟看着昔日与杨兄决战的地方，感慨万千。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李宏伟辗转多年却依旧没有张喆亲人的消息，也没有他有后人来过。或许，张喆的后人和亲人早已离开人世，他们此时早已团圆。 李宏伟看着今夜的月色，显得格外亲切。而如今张玉霞已经作古，自己时日无多。或许多年后还能和杨兄见面，只是下次见面，他们或许在已不再记恨彼此，敞开心扉的去面对人生。 此时的李宏伟看着灵棚里热闹的场景，似乎感觉到活着真好。他和杨兄的恩怨虽然已经结束，但是这件事情对于李宏伟的影响却是久久难以磨灭的。即使是刚刚回想起，李宏伟如今似乎依旧难以释怀。或许，此时李宏伟更加羡慕杨兄。不用面对子女的冷眼旁观，更不用面对后事及繁重的养老问题。 此时已过凌晨，附近的村民也渐渐回家休息。剩下的十几个人依旧打牌娱乐，或许他们玩到很晚，或许他们不准备回家。但这一切似乎跟李宏伟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这是他们的选择。 李宏伟来到草棚，此时李家三兄弟和李祥早已入睡。或许是白天太累，亦或者别的。 李宏伟轻抚着棺木，因为那里面有自己唯一陪伴自己的人。不论岁月多黑暗，张玉霞都会陪在自己身边，而如今张玉霞独自离开，或许，这就是李宏伟的命，亦或许这是她的宿命。 李宏伟赔了张玉霞一会，看着如今阴阳相隔的爱妻。或许，李宏伟又说不出的苦。但他又能如何，命运如此。归宿亦如此…… 此时的星空像级了他们三人相识的夜晚，那时候的张喆还算健壮，而张玉霞还是亭亭玉立的姑娘，自己还是那个风采依旧的小伙子。而如今他们两人已经团聚，或许在某个角落看着自己。或许此时张玉霞正和爸妈一起玩耍，只是唯独没有李宏伟。 他不知道悔儿有没有找到妈妈张玉霞，也不知悔儿如今是和模样。他为了获得胜利不慎牺牲悔儿，虽然赢得胜利，但却是惨胜。 此时李宏伟心如刀绞，他或许会惋惜自己过于抉择，若悔儿还在。李宏伟的晚年或许不会这么凄凉，至少不会那么凄惨。 杨兄最后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似乎想说：分水轮流转，不知何时你也会跟我一样。 或许庆幸自己没有说，不然当时杨兄丢掉的或许不是耳朵，而是舌头和眼睛。也正是因为李宏伟的狠毒，让杨兄最后不得不求救警官，而自己死后却落得无人收尸的地步。李宏伟晚年生活之所以凄凉，或许与时代有关，但或许更多的是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或许是因为李志三兄弟亲情冷淡，导致他们晚年凄凉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