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货车司机开始》 第1章 "1 哎哟! 哎哟! 宿醉后的独特痛感,犹如深海炸弹,轰然在脑中爆发。 李小东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见鬼,日本的清酒,怎么后劲这么大? 眼皮懒得抬起,扯着嗓门喊道:“喂,服务员,来瓶矿泉水!” 等待良久。 静悄悄的。 喉咙仿佛被烈日晒干,连吞口水都感到火辣辣的。 尽管身旁这位打扮得像蜘蛛精的大长腿女子,显然技艺娴熟。 节目的确精彩。 但两百万日元的服务费,连瓶水都不送,实在说不过去。 这是黑店吗? 如果不是为了学习外语,我何必来到你们日本? 这就是你们对待外国客人的态度? 我一定得向旅游局投诉你们。 对了。 身边不是有个大长腿吗,让她去拿水啊。 李小东昏昏沉沉地把手探进被窝,顺着温暖的气息摸索。 “砰” “喂,别睡了,去拿水!” 大长腿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李小东的手被她压在了柔软的身体下。 呵,累得动弹不得。 “喂,起来……” 右手下意识地抓紧,李小东的喉咙仿佛被铁钳牢牢卡住,话语瞬间中断。 不对劲。 换人了吗? 难道是陷阱? 李小东心一紧,猛然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斑驳不堪的天花板。 视线往下,青砖墙上挂着的相框,三根焊接的衣架,乌黑锈迹的煤炉,一张歪歪扭扭的木桌,构成了房间的所有家具。 扭动僵硬的脖子望去。 一个陌生女孩与他共枕一个发黄的荞麦枕头,她眉头紧锁,表情痛苦。 瓜子脸洁白如玉,鼻梁挺拔,双眼紧闭,睫毛上挂着一颗泪珠。 睫毛修长,那颗泪水悬挂在睫毛尖端,随着轻轻颤动,似乎要滑落,却又停留,无声地触动人心。 李小东确认,眼前的女孩并非昨天那位风情万种的大长腿。 一个清秀可人,让人忍不住心疼; 一个妩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去学外语。 此刻,原主人的记忆逐渐苏醒。 没错,他穿越了。 从二十一世纪跨越到了激情澎湃的时代。 在地球,穿越是一种热门现象。 有人穿越到异界,成为宇宙的宠儿,摘星辰,踏破江山; 有人回到古代,成为一方豪杰,拥三千后宫佳丽; 还有人穿越回几十年前,成为科技巨擘,在历史中留下辉煌。 只是,有人穿越到了床上? 李东来似乎想起什么,顿时紧张起来,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 “还好,都穿着秋裤。” 如果能跨越服务器网络,李小东必定会在贴吧发起一个求助帖子。 \"各位色眯眯的朋友们,求助一下。我穿越回六十年代,和一个女孩同床共枕,外面还有人在等待,我该如何应对?急需解答,感激不尽。” 缘分天定,世间相逢。 随着原主人的记忆渐渐苏醒,李小东逐步理解了事情的始末。 他来到了《四合院》这个世界。 原主人也叫李小东。 幼年失去母亲,不久前身为轧钢厂货车司机的父亲因公殉职。 厂方实行接班制度,父亲退休由儿子接替,极少对外招聘。 自然而然,李小东得到了一个职位,下周将去轧钢厂运输车队报到。 在这个年代,货车司机是个热门职业。 地位高,收入丰厚,还有些“合理”的额外收益。 四合院的一家之主阎埠贵的大儿子阎解成就没有正式工作。 精于算计的阎埠贵打起了李小东的主意。 原主人性格淳朴,寡言少语。 用现代的说法,就是有社交恐惧症。 在那个时代,会被称作胆小怕事的人。 不欺负他,还能欺负谁? 阎埠贵以庆祝李小东接班为名,在家中设宴招待。 原主人心地善良,木讷少言,不懂人心险恶,在宴会上被灌醉。 同时被灌醉的还有阎解放的未婚妻于莉。 阎埠贵带着阎解放,将两人送进了卧室。 他打算借此机会动手。 利用自己的准儿媳设局,这种匪夷所思的计划,阎埠贵却有着精明的盘算。 一方面, 李小东若真与人家儿媳妇不清白,总得有所弥补。 一个货车司机的工作机会,还算过分吗? 否则,他只能面临送往派出所的命运,蹲监狱。 一生就此毁了。 另一方面, 于莉的名声若因与其他男人同床而受损,那她的声誉必然荡然无存。 阎解放若能表现出宽容,勉强接受她,婚嫁时的繁文缛节或许能省去不少。 女方家庭甚至可能倒贴嫁妆! 当然,关键在于一切都在阎埠贵的掌控之中。 他绝不会给李小东留下反击的机会。 呵,这个阎吝啬鬼真是算计得滴水不漏。 明白了阎埠贵的诡计后,李小东急忙摇晃着于莉。 “喂,醒醒,我们得穿好衣服。” 于莉哼了一声,转过脸,再次陷入沉睡,短期内似乎不会醒来。 不会喝酒还逞能,这下可惨了。 看样子,不能指望于莉自行离开。 正当李小东左右张望,寻找脱身之策时,脑海中清晰地响起一个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身处四合院世界,恭喜宿主获得空间仓库x1和万倍经验系统。” 果然,作为穿越者的标配,金手指总是如期而至。 仔细研读金手指的使用说明,李小东瞪大了眼睛。 哇,太棒了! 万倍经验值系统:主人在工作中获取的经验是平常人的万倍。 至于戒指空间,更是非比寻常。 足有五十立方米大,放入系统空间的物品会保持原貌,仿佛时间静止。 院子里有窃贼,这样的空间仓库正合适。 刚看完使用说明,门外就传来了渐近的急促脚步声。 “快,快,千万不能让李小东那小子得逞!” “放心吧,解放,他们俩都喝醉了,不可能有什么行动。” “我能放心吗?那是我妻子啊!” “你啊你,就是太不精明,等你当上货车司机,爹会帮你找个纺织厂的正式女工。” ...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捉奸上门了。 “醒醒,喂,醒醒。”李小东再次摇晃于莉。 于莉哼唧两声,翻身侧躺,大长腿掀开被子,搁在床单上。 麻烦了,一旦被发现,往后可能就要受阎埠贵摆布。 怎么办呢? 李小东拉起被子替于莉盖好,手指轻轻滑过她柔滑的小腿,眼神一亮。 “有办法了。” ... 门外。 阎埠贵和阎解成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他们的焦急可想而知。 自将李小东和于莉安置在同一个被窝里,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 尽管两人醉醺醺的,但阎解成心中仍忐忑不安。 万一出点状况,自己岂不是成了戴绿帽的。 “都怪你,想出这么馊主意。”阎解成边快步走,边埋怨。 第2章 一脸无辜 “怎么能怪我?我也没想到易中海会突然来访,还赖着不走。”阎埠贵一脸无辜。 “别吵了,快去救于莉。”三婶提着擀面杖从后面追了上来。 三人迅速来到李小东家门口。 “砰” 阎解成一脚踹开门,接过擀面杖,猛地砸向床铺。 “你们擅自胡来!” 他的力道极大,擀面杖化作一道黑光,重重落在被子上,发出沉闷声响。 被窝凹陷下去,床上却空无一人! 阎解成愣住了。 阎埠贵瞪大眼睛。 三婶倒吸一口冷气。 李小东呢? 于莉呢?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极度的惊讶,正准备在屋内搜寻。 “那个,解成兄弟,你拿根棍子到我家乱砸,是打算赶老鼠吗?”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回头一看,李小东端着搪瓷缸子从里屋走出。 他一脸愕然,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审视着三人。 三人暗暗交换眼神,互相示意。 阎解成紧握擀面杖,气势汹汹地逼近:“李小东,我家于莉呢?” “于莉?瞧你说的,你自己的未婚妻,还要我来告诉你?”李小东从衣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你……”阎解成被问得一时语塞,唯有求助的目光转向阎埠贵。 这家伙没用的! 阎埠贵眼镜后的细小眼睛狡黠地转动,躬身凑近,厚着脸皮笑道:“小东,事情是这样,你也明白于莉心地善良。她刚才担心你会喝醉没人照应,便打算送碗热水给你,谁知出门后就没再回来,你解成哥也急坏了。” 尽管不清楚一贯木讷的李小东为何突然变得伶牙俐齿,阎埠贵还是决定谨慎应对。 对于于莉的失踪,他心底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早这样说不就得了。”李小东瞥了阎解成一眼。 为了自己的利益,竟出卖未婚妻,这个人真是可恶透顶。 他划燃火柴,点燃香烟。 “嘶……” “呼……” 烟雾缭绕中,他冷漠地开口:“不过,我确实没见过于莉。要不,你们去其他地方找找?” 李小东可是受过表演训练的人,无辜的表情演绎得恰到好处。 若非亲眼目睹阎解成将于莉安置在李小东的床上,恐怕还真会被他的话所骗。 “小东,于莉说她来找过你。不如,我们搜一搜……” “搜?”李小东用力拍了一下搪瓷缸,斜视阎埠贵:“三大爷,你这算什么,口口声声说于莉在我这里,要有证据才行。” “即使是警察因调查需要搜查,也需要合法手续,你倒好,直接就搜查,四大爷,你的权力比警察还大啊。” “你……”阎埠贵被噎得满脸通红,全身颤抖。 过去的李小东多和善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强硬? “李小东,你到底让不让搜?”阎解成满脑子都是未婚妻,怒目圆瞪。 他最怕的是李小东对於莉做了什么,然后又把她藏起来。 她是他的未婚妻。 “不让搜,怎么着,你还想动手?”李小东说着,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摆出一副准备对抗的模样。 他记得原着里,阎解成一生都被於莉教训,是个软弱的人。 况且,如果阎解成真的动手,那就更好,借此机会好好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果然, 气势汹汹的阎解成见李小东毫不退让,也不敢真的动手,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咳,咳。”阎埠贵跨步挡在阎解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小东,我和你父亲是老交情,两家关系不错,你开个条件吧。” 关系好就能做这种卑鄙的事吗? 但免费的钱,不拿白不拿。 “五十块钱,我就让你搜。”李小东嘴角抽搐,一副心疼的样子。 “五十块?简直是在抢劫!”三大妈跳起来,头发根根直立,“你三大爷一个月才二十五块五呢。” 呵呵,差点忘了这是哪个时代了... “这样吧,大爷我给你五分钱,你觉得怎么样?”阎埠贵摆出一副大方的模样。 “你这五分钱,可真是不小数目。”李小东撇撇嘴。 “不小?”阎埠贵明白了,这小子嫌少。 他这个拉粪车的,每次尝点甜头都费劲,拿出五分钱已经是极限了。 本想甩手离去,又想到媳妇还没回来,只好硬着头皮加价。 “一块!” “一块也太夸张了!” “一块一!” “还是太多!” ... “两块!” “成交!” 李小东看到阎埠贵的脸色黑得能渗出墨来,知道再抬价,老家伙真的会不要媳妇了。 阎埠贵是小学老师,那个年代教师薪水微薄,每月只有二十五块五,要养活一家子,这两块钱对他来说无疑是割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两块钱钞票递过去,心疼得嘴角抽搐。 早知道,就喊一块九毛五了。 他决定,一旦找到于莉,不仅抢走李小东的工作,还得狠狠敲诈一笔。 嗯,至少敲诈八块钱。 李小东接过钱,塞进口袋,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淡淡地说:“好了,你们可以搜查了,但我警告你们,如果弄坏了东西,你们得按价赔偿。” “知道了,知道了。” 三个人开始翻箱倒柜,床底下,门背后,面缸里,各个角落。 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三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阎埠贵在解放前看过变魔术,但也没见过这样的变法。 不行,已经花了两块钱,媳妇再找不到,那亏就大了。 三人再次仔细搜索,里里外外,连箱子底下的内裤,阎解成都拿起来抖了抖。 哎呀,前面怎么有个洞。 就在阎解成举起锄头要挖地砖时,阎埠贵制止了他。 “算了,别忙了,于莉不可能在这个房间里。” “你看,我说过吧,你不信。”李小东摊开双手,一副早就料到如此的表情。 完了,未婚妻,失踪了! 阎解放愣愣地放下锄头,眼前一片漆黑,差点昏倒。 阎埠贵扶住额头,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说不定于莉在路上遇见邻居,去邻居家聊天了。” “对,对,肯定是这样,我们去大院里找找。”阎解成恍然大悟,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连连点头,推开门跑出去。 他现在顾不上考虑于莉是他亲手放进被窝的事,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阎埠贵和三大妈的想法也一样。 两人匆匆忙忙,连相互问候的时间都没有,慌张地奔出。 “于莉,于莉,你在哪儿?” 四合院的静谧被急切的呼唤声打破。 李小东起身望向窗外,发现三人都已消失无踪。 他拉起黄蜡木窗户,关紧那扇破旧的大门,并用杠子加固。 确认无误后,他开启仓库的空间。 ... 李小东将于莉从仓库内抱出,轻轻放到床上。\" 接着,他从仓库拿出她的蓝黑棉袄、红毛衣和黑棉裤,一一排列在床头。 最后是一双耐磨的翻毛劳保鞋,鞋底既硬实又沉重。 所有物品安置妥当后,李小东回视眉头紧锁、身着红秋衣的于莉,仍觉有些不妥。 她醒来后,岂不会找麻烦? 或许,该帮她穿上衣物? 他托腮思索片刻,拿起黑棉裤,掀开被子,打算为于莉穿上。 刚抬起她的长腿,于莉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乌黑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聚焦在黑棉裤上,瞳孔瞬间收紧。 李小东看着黑棉裤,又看看于莉。 “我实话告诉你,我只是想帮你穿裤子,你信吗?” 于莉的意识逐渐从醉酒的混沌中清醒过来,脸颊顿时泛起红晕。 “你...” 她刚想大声叫喊,却听见李小东冷冰冰的话语:“喊吧,声音多大都行,阎埠贵和阎解放此刻在外头,你要让他们进来抓现行,尽管喊。” 此时的于莉彻底清醒,想起宴会时被阎埠贵和阎解放强行灌酒的情景,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泪水沿着她洁白细腻的脸庞滑落,她裹紧被子,蜷缩成一团。 如同受伤的小白兔,惹人怜惜。 李小东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泣,板起面孔安慰:“哭什么呢?过两天我就找媒婆上门提亲,娶你进门后,还不是和现在一样?” “这只是提前预演,有什么好难过?” 前世这样的事根本不值一提,但在这个时代,民风淳朴,青年男女交往都要避人耳目,甚至牵手都显得羞涩。 于莉作为黄花闺女,竟与男子同处一室。 一旦传扬出去,她的终身大事将难以为继。 哭泣声突然停止,于莉抬起头。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这个男人穿着一件蓝黑工作棉袄,袖口已被磨损的白色翻折上来,露出一段修长的手臂,身形挺拔,犹如一株挺拔的翠竹。 冬日阳光透过窗户洒落,为他刚毅的脸庞增添一抹金色光泽。 于莉心中惊讶,之前竟然没察觉到李小东竟然这般帅气。 撇开两人的尴尬境况,于莉觉得李小东在四合院街区绝对算是个大帅哥。 此时的大帅内心忐忑不安。 女孩眼神灵动,是否已决定报警? 嘴硬,心里却慌张。 这样的丑闻一旦公开,对女方是极大的羞辱,而男方则可能面临困境。 与其如此,不如... “于莉同志,你去报警吧,我虽然无辜受冤,却无意中损害了你的清誉,理应接受惩处。” 他转身向着墙上的镜框深深鞠躬:“父亲大人,儿子不孝,能力有限,受人陷害,无法延续李家香火,待我泉下有知,定会尽孝道。” 语气悲痛,表情凄苦,仿佛能赢得奥斯卡奖。 说完,他拿起衣帽架上的破旧毡帽,神色坚定:“我这就去派出所自首,放心,我会让警方保守秘密,不会影响你的声誉。” 一步步,他走向门口。 正当李小东手搭上门框时。 “别……去……”背后传来于莉微弱的声音。 李小东停下脚步,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转过身来,目光诚恳:“那两天,我就让媒婆去你家提亲如何?” “嗯。”于莉脸颊泛红,羞涩地点点头。 ... 于莉推开房门离去,李小东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阳光中,不禁轻声哼起小调。 软硬兼施,双管齐下,媳妇终于到手了! 果然,那些靠自己奋斗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出类拔萃。 他提起铁壳茶壶,倒满搪瓷杯,小口品尝着热水。 热气蒸腾,遮住了他的脸庞,李小东陷入了深思。 很明显,穿越已经成为现实。 既然无法改变,只能默默接受。 前世孤身一人,没有牵绊。 凭借自身努力,在二零零二年购置了两千个比特币,从而实现了财务自由。 无需为生计忧虑,人生似乎失去了目标。 整日无所事事,生活毫无趣味,早已厌倦。 在这个激情澎湃的时代,只要坚持几年,等到春暖花开,依靠自身与系统的助力,必然能成就一番伟业。 只是可惜了e盘里那五百tb的学习资料。 ... 下定决心后,李小东开始清点家当。 现金仅剩十块二毛,粮票两百斤。 半袋棒子面,大约五斤。 鸡蛋三个,白糖二两,高粱酒半罐。 旧棉衣两件。 哎,真是贫穷。 “咦,这是什么?借条吗?”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纸条。 “本人因父亲生病,向易中海(一位大爷)借款一百元(三百元),承诺一个月内归还,若无法偿还,愿将自家两间房屋赠予易中海。借款人:李小东;出借人:易中海;见证人:何雨柱,秦淮茹;借款日期:一九六零年十月十五日。” 纸条上留有四个鲜明的红指印。 李小东审视着纸条,然后抬头打量着狭小破旧的居所,右手轻轻按住眉心。 “这么说,我现在连个破屋都没了?简直是地狱般的开始。” 纷乱的记忆重新凝聚,李小东记起了往事。 原主人的父亲遭遇意外,虽未立即丧命,却被路人送至第六人民医院。 经医生救治,保住了一条命,但身体却严重受损,只能终日躺在床上。 随后的日子里,他身体状况极差,疾病缠身。 工厂发放了102元抚恤金,这笔钱很快就用罄。 随着父亲病情加重,李小东不得不辞去化工材料店的临时工作,全心照料父亲。 失去了经济来源,原本积攒的家底迅速消耗殆尽。 最终,李小东不得不将房子作为抵押,向易中海借了100元。 了解了前因后果,李小东对原主人有些敬佩。 这小子虽然愚钝,却是个孝顺的孩子。 至今,他脑海中仍清晰记得原主人父亲离世时,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当然,不能说原主人愚蠢。 他只是如同那个时代的许多人一样淳朴。 第3章 一丝浅笑 在原主人看来,易中海作为四合院的长辈,一直乐于助人。 那时,即便无力偿还债务,易中海也会同意延期还款。 只要成为货车司机,勤奋工作几个月,就能攒够还债的钱。 前世看过《情满四合院》的李小东明白,易中海其实心机颇深, 常打着为他人着想的幌子,实则暗中谋取私利。 一旦还不起钱,易中海会毫不留情地夺取房子。 李小东自然不能让他如意。 “距还款之日还有多少时间?” ... 李小东的目光定格在墙上泛黄的日历上。 醒目的日期令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1960年,11月10日。” 只剩下5天,要在那个时代,在短短五天内赚取超过百元,其难度不亚于后世实现年度小目标。 “我怎么会同意呢? 难道同床共枕就意味着要结婚? 于莉,于莉,你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还会信奉这种陈规陋习?\" 夕阳余晖下,于莉踏出四合院,心中仍对刚才的经历感到难以置信。 反复思考后,她认为自己是被李小东的魅力所折服。 他宽厚的肩膀给人一种安全感。 况且。 再过半个月,他就能成为货车司机。 俗话常说,喇叭一响,胜过县太爷。 于莉是个大胆且有事业心的女人,眼光也相当长远。 否则她也不会在春风吹拂之际,不顾重重阻碍,毅然开设餐馆。 在她眼中,李小东无疑比阎解成更有发展前途。 婚姻大事,衣食所需,哪个女子不想找个能赚钱的伴侣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浅笑。 然而,这微笑却被身后传来的嗓音打断。 “于莉,你刚才去了哪里?”这声音穿透了她的宁静。 阎解成在四合院里四处寻找,始终未寻到于莉,正打算去李小东家兴师问罪。 见到于莉,他的内心欣喜若狂,快速奔了过来。 仔细打量着于莉,仿佛想要从细微之处辨别出……什么。 “啪!”他的右脸颊瞬间感受到了热辣的痛楚。 “于莉,你这是做什么?”阎解成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阎解成,你连禽兽都不如!”于莉挑起眉毛,脸上的欢快神情瞬间消散。 难道真相败露了吗?阎解成瞪大眼睛,满脸怒火:“难道你和李小东……你们……” 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可能被李小东轻薄,阎解成感到一股寒意袭来,额头微凉,情不自禁地摇头。 “啪!”左脸颊再次遭受重击,两个红肿的巴掌印显得格外醒目。 “我们同床共枕,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于莉咬紧银牙,怒目圆睁,柳眉倒竖。 “你……你……”阎解成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自己的未婚妻竟被亲手送到李小东身边。 这真是欲哭无泪! “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下个月我就要和李小东成婚。”于莉头也不回,飞快地向门外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之外,阎解成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幸亏阎埠贵及时赶来扶住。 “解成,你怎么了?”阎埠贵关心地询问。 “怎么了!都是你的馊主意!于莉被李小东……他们要结婚了。”阎解成强忍着痛苦,挣脱开阎埠贵的手,泪水涟涟地奔回房间。 被……被怎么样了?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们明明都喝得酩酊大醉。 阎埠贵抓了抓头,镜片后的双眸满是困惑。 “老爹,我早就说过,做人不能太过精明!现在好了,儿媳妇也被你算计走了。”三婶无奈地摇头,当初阎埠贵提议让李小东帮忙,她就持反对意见。 李小东是个多么善良的孩子啊。 哪家有了喜事,他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 秦淮茹生产难产,深夜求助无门。 是李小东和傻柱顶风冒雪,用平板车将秦淮茹送到了医院。 “你懂什么,见识短浅!”阎埠贵气愤不已。 面对三大妈,阎埠贵毫不留情地责备:“一家人的生计,全靠我每月那微薄的27.5元工资,我容易吗?” “你呀,你呀……”三大妈深知阎埠贵的脾气,无奈地摇头,走进屋内。 她打算去安慰阎解成,这个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未婚妻被人夺走,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哎,真是造孽。 他们的对话让阎埠贵心情愈发烦躁。这些年来,他一直引以为豪的是自己的小聪明,四合院里除了那个傻柱,几乎没人能逃过他的算计。 没想到,李小东这个一贯被他占便宜的人,却无声无息地给他狠狠一击。 “李小东,李小东,你可坑惨我了。”阎埠贵在门口来回踱步,神情凄苦,低声自语。 易中海刚好路过,听到这话,他本已走到中院门口,却又折返回来,来到阎埠贵身边。 “老阎,李小东怎么了?”他询问道。 阎埠贵张了张嘴,想向易中海倾诉,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把儿媳妇送上别人的床,这种事情说出来太丢人! “他,他,反正就是咱们院子的麻烦精!”阎埠贵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话,显然憋了很久。 麻烦精?那不就是傻柱吗?易中海疑惑地看着阎埠贵,老阎肯定隐瞒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讨厌李小东就行。“你还记得我半个月前借给李小东一百块的事吗?”易中海凑近阎埠贵,阴笑着说。 “记得,好像是李小东把房子抵押给了你……”阎埠贵说到一半,猛地醒悟,眼睛瞪得老大,“老易,你不会是想把房子拿回来吧?” “哎呀,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那叫债务追讨。李小东欠我钱不还,我要回房子,天经地义。”易中海解释道。 啧啧,不愧是四合院的大爷,心思真够细腻的。 李小东家的两间屋子,足足五十平米,是私产,找个拆迁队一卖,至少能值两百多块。 阎埠贵稍加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放心吧,到时候我会支持你,如果李小东不肯搬,我们三个当家的就找街道办事处。”他承诺道。 易中海哼着小调,满意地拍了拍手,转身离去。 此刻,李小东已经完全融合了前任的记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里果然是《情满四合院》的世界。前世里,这部古怪的电视剧常被用来治疗低血压,只要看上两集,病人的血压立刻恢复正常;而看完整部剧,血压飙升也是常有的事。剧中的角色各具特色,有正气凛然的易中海,严苛慈父刘海中,神秘的亡灵法师贾张氏,还有吸血鬼般的秦淮茹。小肚鸡肠的许大茂,以及忠诚如犬的何雨柱,他们共同构成了这个四合院的热闹与纷争。 精打细算的阎埠贵,身份成谜的老妇人。 在这个世间,仅存的好人,寥寥无几,唯有娄晓娥与何雨水。 黎明时分,阳光斜照在密集的筒子楼群上。 金色微光洒满京城,为万物披上一层淡雅的金色光泽。 严寒之中,李小东从柜内找出一顶破旧的毛脱了的毡帽戴在头上,推门外出。 尽管已接收了原主人的记忆,李小东对这个陌生时代的世界仍充满好奇。 四合院中青砖铺地,四周环绕着古色古香的青砖瓦房。 每边两间,总计六个房间,恰好形成一个回字形布局。 加上后面的建筑,前院、中院、后院和倒座院交织,构成一座完整的四进四合院。 中院中央有个砖砌的水池。 池中立着一个灰白色的水龙头。 一众少妇围聚在水龙头旁洗衣裳。 她们挽起衣袖,小手冻得通红,显得辛劳。 然而,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 厂里每年冬季仅发放两套冬衣。 冬日阳光短暂,气候严寒。 若不尽早洗净衣物晾晒,可能影响穿着时间。 其中一个少妇看见李小东走近,眼神一亮,甩掉手上的水珠,起身迎接。 她身着蓝色工作服,身姿挺拔,丰满的身材流露出成熟女性的魅力。\" 虽已年近三十,但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突出的地方突出。 特别是那结实的桃子形状,随着双腿摆动,在左右臀部间来回移动,简单原始的动作却让男人们心生蠢蠢欲动。 多数男人会微妙地点头示意。 李小东一眼认出了她,她是秦淮茹。 一位依靠伶牙俐齿掌控四合院的茶艺师。 前任主任从易中海处借来的上百元,至少有五块落入了她的口袋。 当然,对秦淮茹而言,借就是拿,绝不会归还。 见到秦淮茹满面喜悦地跑来,李小东自然明白她的目的。 她又想借钱。 在四合院里,秦淮茹常找两个对象“薅羊毛”。 前任李小东和傻柱便是其中之一。 傻柱是因贪恋秦淮茹的美色,甘愿被“薅”。 而前任李小东则因朴实和脸皮薄,经不住秦淮茹几句可怜的话语,便心软了。 他们几乎被秦淮茹榨干。 如今的李小东并非昔日之身,自然不能让她如意。 秦淮茹红唇微启,似花朵待放之际,李小东抢先道:“贾家嫂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巧我想向你要钱,你却主动还钱来了。” “还钱?”秦淮茹愣住,双眸圆睁。 还钱,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本意是来借钱的... \"不,不是,我……\" 秦淮茹本能地想要否认。 李小东注意到那些小媳妇们一边搓着手里的衣物,一边偷偷地朝这边窥视。 确实,一个守寡的女人,一个未婚的男人。 两人站在一起,难免会引起无尽的猜测。 他心念一动,再次抢在秦淮茹前面开口:“贾家嫂子,你真是个明白人。你知道我欠大爷一笔债,正为如何偿还而烦恼,所以一大早就来催我还钱。” 我可没说要还钱……秦淮茹刚要反驳,眼角余光瞥见那些小媳妇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显然,小媳妇们已经听见了李小东刚才的话。 这些小媳妇就像是四合院里的传声筒。 如果秦淮茹不还钱,她们一定会到处闲言碎语:“秦淮茹欠了李小东的钱,李小东现在又欠着大爷,她却不还,真是太无情无义了。” 名声一旦受损,秦淮茹以后想要装可怜,或者在四合院里借钱就会变得困难重重。 “那个,那个,我其实是来还你钱的。”秦淮茹脸色苍白,尴尬地笑了笑,擦了擦手上的污渍,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钞票。 数了数,抽出大半,递给了他。 “小东兄弟,这是我上次借给你的五块钱,现在还给你!”秦淮茹刻意提高嗓门,让旁边的女人们能听得清清楚楚。 瞧见了吗?我秦淮茹可是说到做到的。 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心里嘀咕着。 李小东仿佛换了个人,原本的借款变成了还款。 哎呀,心疼! 李小东接过钞票简单数了数,揣进棉袄口袋,叫住了正失魂落魄往回走的秦淮茹。 “贾家嫂子,记得前年旭东哥半夜吐血被送到医院,当时你身上没钱,我和柱子垫付了,我记得是一块三毛。”李小东清晰地回忆道。 秦淮茹一时怔住。 寒冬腊月,她的额头上渗出密集的汗珠。 这么长时间的事,李小东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她下意识地想要找个借口推脱。 然而,李小东大声说道:“贾家嫂子,如果是以前,这笔钱借给你我也不会催。但现在我要还大爷的债……” “那个,这个……”秦淮茹的大眼睛飞快转动,思索着如何赖账。 不得不承认,李小东在四合院里的口碑很好。 刘家的小媳妇将湿透的棉袄放在盆里,擦了擦鬓边的汗水,小声说道:“李小东现在遇到困难,秦淮茹还不还钱,真是太不应该了。” 张大妈也附和道:“没错,以前我们看贾家可怜,秦淮茹人不错才借钱给他们。没想到她竟耍赖,以后谁还敢借给她呢。” …… 无论哪个时代,老赖都不受欢迎。 秦淮茹听到众人的议论,心头一紧,意识到这次不还钱,今后再想借钱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等等,我去家里取给你。\" 秦慧茹紧咬下唇,慢吞吞地朝贾家走去,走到半路,眼神一亮,停下脚步。 第4章 傻柱说情 \"何雨柱,过来,我有事找你。\" \"秦姐姐,什么事呀?\"一个穿着褐色绿棉袄、面容焦急的中年人恰好开门出来,听到呼唤,满心欢喜地跑过来。 两人低声交谈,秦慧茹还不时望向李小东这边,显然打算借助傻柱说情。 原身与傻柱同样属于受压榨的一方,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李小东并不急躁,双手插在袖口里,蹲在地上耐心等待,这笔钱他是势在必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推脱。 秦慧茹和傻柱嘀咕一阵,互相点头后,一前一后走过来。 \"小东兄弟,秦姐刚才告诉我,她最近手头紧,棒梗的学费还没缴,要不你再宽限些时间吧。\"傻柱大大咧咧地说,他认为李小东不会驳回他的提议。 \"何雨柱,我也想缓一缓,但你知道,我还欠一大爷一百块钱,要是到期还不上,一大爷会收走我家房子。\"李小东搬出惯用的理由。 作为熟知剧情且了解秦慧茹情况的人,他明白现在是讨回债务的最佳时机。 \"那可不行,一大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傻柱摇头反对。 李小东拍了拍傻柱的肩,表情严肃:\"既然你如此信任一大爷,那万一他收走了我的房子,等我凑够一百块,你能不能把你的房子卖给我?\" 傻柱的房子是东厢房,足有五十多平方米,两间屋,旁边还有个小二十平米的耳房,是四合院里的主屋,极为优越。 相比之下,贾家的西厢房虽然也有三间,但隔成了三小间,远远不如傻柱的房子。 既然你愿意做好人,那就得付出实质性的代价。 傻柱并非愚笨,一听李小东要买他的房子,自然不可能答应。 \"不行,我不能让一大爷占我家便宜。\" \"既然你也没把握,那就别在这装大尾巴狼。\"李小东懒得理他,转向秦慧茹,\"贾家嫂子,我急着赚钱,你到底还钱不还?不还,这钱我就不追究了!\" \"还,我这就还。\"秦慧茹连忙应声,生怕留下不还钱的坏名声,以后再想伸手就难了。 像秦慧茹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块三毛钱,损害贾家的声誉呢? 她心里责怪傻柱,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对付李小东易如反掌,如今却被对方轻易控制。 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浅红的嘴唇,眼眸泛红,白皙的手指轻拂秀发,绿茶婊的气息瞬间弥漫,她盯着傻柱,脸上露出几分嘲讽。 \"何雨柱,你手头有钱吗?先借给姐一些,等下月发工资我就还你。\" \"我,我,我也没钱了,前几天才借给你六块,何雨水马上又要交学费,我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点。\"傻柱支吾着,显得有些心虚。\" 第6章 \"6 呵,这家伙分明在撒谎! 李小东清楚,傻柱其实有私房钱。 前几天一起喝酒时,他还炫耀自己存了二十块零花钱。 现在不肯借钱给秦淮茹,倒是让李小东有些意外。 不是说他是无脑的舔狗吗? 想想也是,原着里傻柱一开始并没有觊觎秦淮茹的意思。 只是看到贾家困难,想做好事,才天天给她带剩菜。 至于钱,肯定也借了一些给她,但不会太多。 傻柱现在的工资是三十七块五,以前可能更少,大概二十多元的样子。 这些钱得供他们兄妹俩的生活。 傻柱还好,食堂厨师,衣食无忧。 但何雨水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人。 以前初中每学期学费就是八块,吃的用的全靠傻柱。 大姑娘不能穿得太寒酸,要是再添置两身衣服,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还有,何雨水的自行车也是傻柱出钱买的。 那时候一辆自行车要一百八十块左右,加上车票可能要两百四十多。 而何大清给何雨水寄的钱,都被易中海扣下了,傻柱和何雨水并不知情。 在这种情况下,傻柱不太可能借太多钱给秦淮茹。 后来,秦淮茹实在没办法,介绍了堂妹秦京茹给傻柱,傻柱还挺乐意的。 如果不是许大茂中途作梗,坏了秦京茹的清白,傻柱说不定已经娶了她。 这足以说明,起初傻柱对秦淮茹并没有非分之想。 只是秦淮茹手段高明,一步步设下陷阱,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见傻柱不愿出钱,秦淮茹只好尴尬地回家,从抽屉里翻出一卷皱巴巴的钱。 握在手里犹豫许久,不断叹气。 贾张氏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她,她挡住了秦淮茹。 贾旭东去世后,贾张氏便终日坐在门口补鞋。 她并非热爱劳动,也不是为了晒太阳,纯粹是监视秦淮茹。 秦淮茹今年三十一岁,按现代标准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姿色出众,极具魅力。 贾张氏担心秦淮茹重婚,把她扔在一旁不管。 那时,她这个农村老妇人将无处可去。 贾张氏在城市享了大半辈子福,老贾在世时享老贾的福,贾旭东在世时享贾旭东的福。 贾旭东去世后,她只能依靠秦淮茹生活。 早已经无法胜任农活。 让她返回贾家庄当社员,从事田间劳作,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因此,她决定牢牢掌控秦淮茹。 “秦淮茹,看你急匆匆的样子,要去哪儿?” “还钱,归还李小东的钱。之前旭东出事时,我们不是向李小东借了几块钱吗?现在他有困难,急需用钱。”秦淮茹此刻心痛不已,语气略带不悦。 尽管贾张氏不满她的态度,但还是不愿与她争吵。 她瞪大眼睛,强硬地说:“我们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况且,李小东懦弱无能,他的钱即使我们不借,也会被易老和刘老他们瓜分殆尽。” 懦弱……今天的李小东绝非如此。 他虽然没有直接反驳,但的话语却让我哑口无言。 秦淮茹深知贾张氏的固执,只好耐心解释: “李小东现在处境艰难,我们先帮他把钱还清。等他成为货车司机后,我们再找机会借钱。那时,我可以多借一些,给你买件新棉袄。” “这样还算说得过去。”贾张氏听到新棉袄,嘴角微撇,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她对儿媳妇充满信心。 另一边,李小东与傻柱闲聊。 主要是傻柱在发表意见。 “小东兄弟,你怎么回事?秦姐日子艰难,作为邻居,我们应该尽力帮助。你怎么能让她还钱呢?” “这事你去找一大爷说吧,我还欠他一百块,你让他别催我了。” “……我跟你说过,一大爷不是那样的人……” “何雨柱,我们过去关系不错, 但以后的事,如果你愿意援助贾家,那是你的选择,别拉上我。 至于一大爷是否善良,跟我无关。 欠债还钱,我只管偿还他的债务。 鲁智深曾言,不能将命运寄托在他人慈悲上。 不说这些了,秦淮茹拿着钱来了,我得赶紧想办法赚钱。” 李小东接过秦淮茹的钱,不再理会两人,快速走出四合院。 身后,傻柱摸了摸脑袋,一脸困惑:“鲁智深真的说过那样的话吗?” 收回了秦淮茹的四块五毛钱欠款后,李小东的口袋里有了总共二十一块七毛钱。 这笔钱足以支撑他做一些大事。 离开四合院,街道两侧都是青砖筑成的房屋,墙头涂着粗犷的标语,显得质朴而坚实。 行人们穿着破旧的厚棉袄,戴着毡帽,捂着口鼻,呼出一团团白气。 大部分人都选择步行,偶尔可见穿着灰色中山装,梳着中分发型的体面人骑着自行车穿梭而过。 尽管不如后世繁华热闹,但这里洋溢着宁静和进取的气息。 这样的氛围让李小东精神焕发,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五里外的化工材料商店。 当然,沿途也会有公交车穿梭。 与现代的公交车有所差异。 每辆车上顶着一个庞大的煤气罐,被戏称为“大气球”。 物资匮乏的时代,公交车被迫安装了火炉,以燃烧木炭或木材产生煤气。 这种煤气代替汽油,驱动公交车行驶。 乘坐公交需要购票,但李小东吝啬于这笔开支。 化工原料门市坐落在前门大街。 北至前门箭楼,南至天桥路口,与天桥南大街相连。 老北京有句俗语:“东四西单鼓楼前”。 这些地点曾是熙熙攘攘的商业中心,其中前门大街最为繁华。 解放前,这里聚集着各类专业市场。 诸如鲜鱼市、肉市、果品市、布匹市、草市、猪市、粮食市、珠宝市、瓜子市等等。 还有戏院、茶馆等场所。 虽然这些店铺已归属国营,但建筑本身并未改动,依然保持着原有的风貌。 在绿树环绕中,众多风格独特的建筑显得气派非凡。 当李小东来到化工原料门市时,太阳已经高挂。 一进门,柜台后的售货员牛大姐便笑容满面地向他打招呼:“小东,今天怎么有空,特意来看我吗?” “是啊,离开门市一个多月,我都快想你了。”李小东嬉皮笑脸地说。 “贫嘴,你现在学会油腔滑调了。”牛大姐随手将一袋铜矿粉递给一位戴黑框眼镜,散发出儒雅气质的男士,然后不顾他的称重请求,起身向李小东招手。 “小东,我听说你父亲去世了。”牛大姐关心地问道。 “是的,不久前的事情。” “那你还会回门市部吗?要不要我去跟科长说一声?”牛大姐显然不愿李小东离开。 这小伙子工作勤勉,从不偷懒。 一个人能顶两个人用,快下班时还主动整理柜台。 有他在,牛大姐处理重物就不再担忧。 新来的小伙子据说和副科长有亲戚关系,总躲在仓库里闲聊,与那些大妈们瞎扯。\" “不必了,过两天我会接手父亲的工作,在第三轧钢厂车队当货车司机。”李小东感激地回答。 “那可是个好职位,我听说货车司机每月收入这么多。”牛大姐伸出一只手比划,眼神闪烁,压低声音:“看你还没结婚的样子,我有个侄女在纺织厂,模样可好了,要不要我给你们牵线搭桥?” 李小东婉言谢绝:“牛姐,我已经有了伴侣。” “真可惜,早知道你有这样的机会,我就早点介绍给你了。”牛大姐露出遗憾的表情。 如果早知道李小东能接替他父亲的职位,她早就安排好了侄女的事。 两人闲聊过后,李小东终于等到了他期待的人。 三位身着黑色制服,胸口佩戴着徽章,头戴黑色鸭舌帽的青年,谈笑风生地步入其中。 “胡光亮,魔都那边已经开始流行电子管收音机了,矿石机已经过时,只能接收到 第5章 王教授去 一个频道,一旦电台停播,只剩下嘈杂的电流声。你拿矿石机作为礼物送给叶子,她可能会觉得不合适。” “若真想送电子管收音机,我可以直接在百货商店购置。这样解释吧,叶子这次随王教授去西北探矿,那地方偏远,电池购买不便。所以我才打算自制一台矿石机给她。” “高超,真是高明,老胡这哄女孩的手腕真是一流,兄弟深感钦佩。” “别乱说,我和叶子之间纯粹是朋友关系。” “老胡啊,你这人就是脸皮薄,现在是新时代,男女交往恋爱很普遍。” ... 李小东转过身去,黑眸中掠过一抹欣喜。 那三人正是清华大学物理系的学生,同时也是矿石机的狂热爱好者。 矿石机是一种无需电源,通过矿石进行检波并配合调谐电路的无线接收器。 由于成本低廉,矿石机能够手工组装,无需电池,使用寿命长久,且无需维修费用,深受百姓喜爱。 尽管矿石机有许多优点,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未广泛普及,同时也存在重大缺陷。 接收电台信号需要耐心寻找矿石的敏感点,且并非所有矿石都适用。常有人花费大量资源购买矿石,结果却发现矿石机无法接收到信号。 因此,制作矿石机的技术门槛逐渐提高。 大部分制作矿石机的人都是无线电爱好者,而那个时代,拥有一台收音机就如同拥有豪车般奢侈,意味着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和经济实力,如胡光亮。 李小东做临时工期间,胡光亮常来购买矿石机所需的原料,两人渐渐熟识。 他知道胡光亮出身于军区大院,而他身边的两人同样来自部委大院。 除了金钱,关键在于获取化工材料的购买介绍信。如同购买粮食需粮票,买肉需肉票,买老母鸡需禽类票,买自行车需自行车票,甚至买牙膏、钢精锅、搪瓷盆和手电筒等工业产品也需要相应的工业券。 组装矿石机所需的矿石、电容(2200皮法)、高阻耳机、2ap9二极管、1n60二极管、漆包线、电线以及可变电容等均为管控物资,需凭借单位的介绍信在化工原料门市购买。 寻常人根本难以获得这些途径,这也是李小东期待那三位清华大学物理系学生的缘由。他们是无线电实验小组的成员,手中握有清华大学出具的介绍信。 \"大姐,按照单子上的材料开始准备一组吧。\" 胡光亮晃了晃手中的介绍信,然后将清单递给牛大姐。矿石机的制作极其复杂,往往以失败告终。 他今天铁了心,不管花费多少,都要帮叶子组装出一台能接收到京城广播的矿石机。 \"好的,您稍等片刻。\" 他们都是常客,青华大学的学生在这里的消费已超过四五百元,牛大姐没有细看介绍信,直接拿着清单走向仓库取料。 她刚离开柜台,就被李小东拦住:\"牛姐,我正好没事,对仓库也熟悉,让我去吧。\" \"行啊,那中午我请你吃饭,再带上我侄女一起。\" 牛大姐巴不得有人帮忙,半开玩笑地说。 ... 李小东在化工材料店做了整整三年的临时工,闭着眼都能找到所需的材料。辉铜矿石、电容(2200皮法)、高阻耳机、2ap9二极管、1n60二极管、漆包线、电线、可变电容…… 五分钟内,李小东便提着装满材料的竹篮出门。 此时,胡光亮三人已经付款,正坐在门市部靠近墙壁的小桌旁。除了他们,还有四五名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聚在那里。 尽管李小东不清楚他们的名字,但他知道他们都是无线电爱好者。制作矿石机是一种小众且高雅的兴趣,就像后世玩赛车参与海天盛宴一样。 同样,爱好者之间也需要交流。而化工材料店的侧屋设有几张桌子,还有茶水供应,是理想的交流场所。 听到胡光亮的计划,年轻人们纷纷出谋划策。 \"材料至关重要,老胡,别舍不得花钱。\" \"我听说有个军工厂的朋友说,军用的222空气可变电容器的q值能到一万五千,如果用这个,一定能多接收两个电台。\" \"没错,化工材料店的都是大路货,不如去军工厂的实验室看看。\" ...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将军服的年轻人,李小东认得他,但不知姓名。 大家都叫他老白,他总是身着将军服,戴着小军帽,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在过去,李小东可能会笑笑就算了,他们不在店里捣鼓,他还能轻松些。但今天不同。 ... \"老白,空气可变电容器的性能不一定就比小型密封电容器好。\" 这不合常规的话像炸雷般在众人耳畔响起。他们一同转头,看到一个提着竹篮的年轻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然穿着破旧棉衣,但他的气质无法掩饰。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胡光亮。 他起身,脸上带着喜悦,走过来,朝着李小东挥了下手:“小东,你今天穿着一件旧棉袄,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这段时间你跑哪儿去了,来过好几次都碰不上,我还以为你辞职不干了。” 他们都是年轻人,热爱热闹氛围。每当制作矿山设备时,李小东总是旁观学习。长时间下来,他也算半个无线电爱好者,尽管实战经验不足,理论知识略显薄弱,但对于各类材料的熟悉程度,却超越了许多业余爱好者。以往,胡光亮所需的材料,都会特意让李小东挑选。 “确实不干了,只是想念大家嘛。”李小东咧嘴笑道。两人闲聊片刻,旁边的一位军官却显得不耐烦。 “小东,玩矿机的人都清楚,不同类型的可变电容器性能各异。比如,小型密封的可变电容器性能会逊于空气介质的,这是由它们的制造原理决定的。”胡光亮补充道,“今天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你说的违背了科学常识。以前这些材料勉强能用,但今天不行,我这就去退货。” 李小东迅速挡在胡光亮前方:“实践出真知,不如我们亲自验证一下?”他的建议立即获得了大家的支持。\" “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常使用电容器,但从没测试过它的品质参数q值。” “小东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对矿石机的理解比我还深入。” “没错,通过测试就能明白哪个q值更高。” “好吧,那就试试看。”胡光亮点头同意。他同样好奇小型密封电容器的q值极限。 “你们稍等,我去拿测试工具。”李小东放下篮子,转身走向牛大姐。 “牛姐,事情是这样的……”听完李小东的解释,正在编织毛衣的牛大姐皱起眉头。 “那些专业的事我不懂,测试要用什么工具,你告诉我。别让这些小伙子随便退货,月底对账就麻烦了。”牛大姐叮嘱道。 “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仅退不了货,可能还会再买。”李小东接过单子,走进仓库。五分钟之后,他手持一个拳头大的铜线圈,一台频率计,以及几根漆皮铜线走出。 胡光亮已将电容器摆放在桌上。李小东来到桌边,看着众人:“我将线圈与电容器串联成lc电路,以此来测定线圈的q值。因为线圈在这里是恒定的,与不同固定电容器并联测量,q值会随之变化,从而间接反映可变电容的性能。” “这种方法,大家有没有异议?”李小东询问。 胡光亮点头:“没有!” 老白点头:“没有!”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没有!” 李小东迅速完成了线圈的连接,最后将其接入频率计。瞬间,频率计深蓝色的屏幕上闪烁着光芒。那一行数字映入眼帘,令所有人惊讶地吸了口气。 “!” “我的天哪,看吧,居然达到了,比军用飞机的空气可变电容器还要高出许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不符合科学原理!”老白满脸难以置信,猛地抬头看向李小东。 “是你动了手脚吗?” 难道是输不起? 李小东皱眉欲言,却被胡光亮打断。“老白,你对小东的为人应该清楚,他怎么会玩这种小把戏?况且,今天电容器卖不卖,与他何干?” 老白无言以对。但他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再次拿起频率计自行检测,看着那刺目的,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结果。 “小东兄弟,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怎么就违背科学了?”众人围拢过来,一台老旧的可变电容器竟展现出超越最新空气可变电容器的性能,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李小东微微一笑,拿起电容器:“大家都是大学生,物理课学过,实验也不少,应该知道物理学里有个术语叫误差。空气可变电容器理论上性能优于密封式,但实际制作中,清洁度、内部间隙、氧化程度等因素,可能导致成品与理想状态有很大偏差。” “空气电容器是新事物,工艺成熟度自然不如老产品。”说完,他环视众人,“所以,这完全合乎科学逻辑。” --- 六十年代的清华并不接收特长生入学。 作为国内顶尖学府,清华被誉为“工程师的摇篮”。 校园内甚至设有原子能核反应堆实验基地,学生们的知识水平和实践能力远超常人。 别看老白总是身披将校呢大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实际上他是物理系科研小组的一员,已参与到国家重大项目的研发中。听到“误差”这个词,他立刻明白了“不科学”现象的原因。 然而,他心中仍存疑惑。 一个临时工怎会有如此见识? 胡光亮见老白呆若木鸡,用肘轻轻碰了碰他。“老白,你误会小东了,快道个歉。” 老白似乎拉不下脸,犹豫不决,扭捏作态。 毕竟,这个时代虽然接近人人平等,但将校呢与普通百姓之间仍存在细微差距。 李小东期待这几个伙伴能帮他还易中海的钱,自然不会让他难堪。 “不必道歉,这只是学术讨论,有不同的观点很常见。我在材料店待久了,见识较多,理论知识确实不如你们这些未来的栋梁。” 老白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李小东一眼。 这个临时工似乎并非无能之辈。 胡光亮瞪了他一眼:“李小东这是给你留情面,以后没证据别乱说别人动手脚。” “知道了,你管得比我老头子还严!”老白尴尬地笑道,“等供销社开门,我请东来兄弟喝瓶北冰洋。” ... 争论结束后,胡光亮开始组装矿石接收机。 组装过程并不复杂,只需在木板上打几个孔,固定线路接头、空气线圈等元件,然后通过高电阻二级转换阻抗,再接入一个2000pf的电容器,连接起来即可。 关键的挑战在于如何安装辉铜矿石以实现检波,这对矿石接收机能否清晰接收电台至关重要。 胡光亮小心翼翼地在木板上穿孔,安装辉铜矿石,并用导线连接。 “完成了吗?”老白急切地询问。 “不清楚,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应该能收到京城广播台了。”胡光亮抹去额上的汗珠。 刚才他已经竭尽全力,如果还是不行,恐怕只能采纳老白他们的建议,给叶子买台收音机了。最多到时候多备些电池让她随身携带。 此时,小组成员已经将一米多长的天线连接到矿石接收机上。 “好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成败在此一举。” 胡光亮按下按钮,矿石接收机发出“吱吱吱”的噪声。 胡光亮神色凝重,缓缓调整按钮。 吱吱...吱吱...吱吱... 突然,矿石接收机内传出一首悠扬的歌曲。 “小小松树快快长,嫩绿新芽挂枝头,金色阳光温暖你。” 音乐响起,众人情绪激昂。 有了声音,毫无疑问,矿石接收机制作成功。 老白竖起大拇指:“光亮,我服了,这么清晰的矿石接收机,除了你没人能造得出。” 胡光亮也松了口气。 唯有李小东神色如常,双臂环抱站立。 刚才他清楚看见胡光亮安装矿石时手微微颤抖,导致矿石位置稍有偏移。 怎么还能这么顺利!难道也有“不科学”的因素? “走吧,今天光亮哥旗开得胜,我请大家喝北冰洋庆祝。” 就在老白准备收起矿石接收机时,广播节目刚好结束。 “好了,由少年合唱团演唱的《小小松树》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将播放歌剧《洪湖赤卫队》。” [recreation]22 沈阳广播电台!! 老白的手悬在半空,指尖与矿石机仅隔0.01公分的距离。 胡光亮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鸵鸟墨水般深沉。 那些大学生彼此对望,眼中都流露出惊愕的神色。 “原本说好的京城广播电台怎么成了沈阳广播电台?” “肯定是矿石位置放错了位置。” “小声点,老胡现在心情可不太好。” 胡光亮的确心情不佳。 第6章 无法更改 矿石机安装完毕,能接收到的电台就固定下来,无法更改。\"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我还是给叶子买个收音机吧。” 胡光亮正准备处理废弃的矿石机,这时李小东站了出来。 “光亮,能让我试试吗?” “试试?”胡光亮一脸疑惑。 “你也清楚,我在材料店工作了三年,熟能生巧。如果能借用你的介绍信,说不定我能制造出能接收到京城广播电台的矿石机。” 李小东说话间,趁众人未察觉,已拿起矿石机开始调试。 此刻,万倍经验系统生效,李小东操作一次矿石机,就等于操作了数万次。 经验+1,经验+1,经验+1... 仿佛无数的‘经验’在他头顶涌现。 待李小东放下矿石机时,他已经晋升为资深矿石机专家。 这就是金手指的魔力! 这时,胡光亮也反应过来,勉强笑道:“小东兄弟,我知道你一片好意,但矿石机并非仅凭眼力就能组装。除了丰富的经验,还需要运气。我尝试过数百次,今天还不是丢尽颜面吗?” 老白也附和道:“别浪费钱了,那笔钱不如去买几瓶北冰洋。” 他并无恶意,只是觉得李小东有些不自量力。 组装矿石机的材料并不昂贵,大约只需五元钱。 然而,李小东只是临时工,衣着打扮也不显富裕。 对于他这样的将校,五块钱可不是随便能扔出去的。 李小东对此信心十足。 在他这样的‘组装’过万台矿石的老手面前,运气的说法根本不适用。 他坚持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 胡光亮明白李小东不是鲁莽之人,见他如此坚决,便不再多言。 他从帆布袋中掏出一张盖有公章的纸张,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李小东:“这次我来付。” 李小东并未接钱,只是接过稿纸,转身走向柜台。 “放心,我李小东做事,向来稳妥可靠!” 身后的人们纷纷撇嘴,心中暗想:吹牛! 谁会认为矿石机是普通人能轻易操控的? ... ------------------- 售货员牛大姐看到李小东要买矿石机的材料,一双小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小东,大姐劝你一句,矿石机这类东西,不是咱能驾驭的领域。\" 作为化工材料商店的售货员,牛大姐常目睹这些无线电爱好者挥霍金钱,曾多次责备他们脑袋不够用。 没想到连李小东今天也犯糊涂。 难道组装矿石机的痴迷会传染? 牛大姐的关心让李小东内心感到温暖,他将介绍信递给大姐,坚定地说:\"大姐,你就放心吧,我李小东做事,自有分寸。\"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牛大姐苦笑着开了一张单子,一边递给李小东,一边大声说:\"总共五块二毛三分,如果没钱,我就只好撕掉这张单子了。\" 在这个时代,售货员地位崇高,一旦下单就难以更改,后果通常是被痛扁一顿赶出门。 前李小东曾是商店的金牌保镖,他自然理解牛大姐的好意,于是拿出钱递给她。 \"大姐,你就放心吧,我李小东做事,自有分寸。\" 牛大姐沉默片刻:\"……\" 才几天不见,这个曾经老实的孩子怎么突然自信得过分。 她心里嘀咕着,盖上蓝色戳记,将单子递给李小东。李小东熟练地提着竹篮进入仓库,很快便满载而归。 老白年轻气盛,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炫耀,喊道:\"大家都睁大眼睛,看小东同志如何组装矿石收音机。\" 让初中毕业生教清华大学的学生,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旁边的学生虽然顾虑李小东的面子,没有出言讽刺,但嘴角都微微上扬,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就连支持李小东的胡光亮也觉得不太靠谱,打算找个借口低价买下那台\"破旧矿石收音机\"。 然而,当李小东将材料摊在桌上,胡光亮的神色瞬间凝重,他认真起来。那些材料看似随意摆放,其实按照安装顺序排列。 从细节中可见端倪,这个李小东真的组装过矿石机吗? 就在胡光亮疑惑之际,李小东一系列熟练的操作让他目瞪口呆。 通常人们安装矿石机前都会精确计算线路长度,逐步安装,而李小东却显得轻松自如,仿佛早已熟知元件位置,\"啪啪啪\"连续安装在木板上。 老白忍不住笑出声:\"喂,小东,矿石机可是精密设备,你这样随意,是不是准备放弃了?\" 胡光亮却看出些门道,瞪了他一眼:\"别打扰小东,你看他安装的元件,位置精准无比,不是吗?\" 老白向来尊重胡光亮,闻言也收敛起嬉皮笑脸,全神贯注地关注李小东那迅速移动的手。 很快,他的表情也凝重起来,肘部撑着下颌,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片刻间,原本热闹的休息室陷入沉寂,只剩下元件插入的轻微声响。 正在编织毛衣的大姐牛抬起头,虽然疑惑这群清华学生为何如此安静,但她并未多想,继续低头编织。冬季将至,她希望在大雪纷飞之前,为孩子们每人织一双毛线袜。 此刻的李小东已进入一种奇异的状态,安装元件时无需思考,全凭肌肉记忆操作。 很快,到了最为关键且棘手的矿石安装步骤。 胡光亮不由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他刚才的失败就在于矿石位置安置错误。 李小东之前的步骤完美无瑕。 只要矿石安装正确,或许真的能成功。 他内心忍不住为李小东鼓劲。 然而下一秒,他却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 李小东竟闭上了眼睛。 不仅如此,他双眼紧闭,双手却灵活地操控钻头,将矿石精准地安装到木板上。 他怎敢如此冒险! 就在胡光亮想要提醒之际,随着李小东轻柔按下,一声“啪嗒”,矿石稳稳落入卡槽。 矿石机终于完成组装。 本应随之而来的喧闹,却迟迟未至。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何时组装矿机变得如同拼装玩具般简单? 李小东睁开眼,望着惊讶的众人,笑道:“大家怎么了?快接上线,测试一下吧?” “嗯,对,对,快测试!”老白急忙扶正差点滑落的下巴,拿起天线连接到矿石机上。 确认接口稳固后,李小东将矿石机推向胡光亮:“光亮,你来试试看。” 面对几乎像是闭眼完成的作品,胡光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若这台矿石机能正常运行,他们这些无线电爱好者可就颜面扫地了。 他颤抖着手指拨动按钮,矿石机内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嗯,线路没问题。” 胡光亮挑眉,继续转动按钮,寻找电台信号。 很快,矿石机内传出清晰悦耳的音频。 “这里是京城广播电台,这里是京城广播电台,现在请欣赏……” 京城台! 胡光亮忍不住对李小东竖起大拇指:“服了!” 李小东微微一笑,暗示道:“继续搜索其他电台。\" 胡光亮愣住,随后恍然,难以置信地说:“这台矿石机难道能接收到两个电台?” ——事实上,后世的矿石机确实能接收多个电台,但在那个时代,由于矿石的作用,通常只能接收到一个频道。 “大概能接收到两个,甚至三个都有可能。”李小东坚定地点点头。 凭借一万次的组装经验,以及精心挑选的矿石,能接收到两部电台并非罕见。 “两个!”胡光亮竭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继续调整按钮。 很快,矿石接收机又传出新的声音:“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居然能收两个电台!”此刻,老白也按捺不住,伸出手就要去转动按钮:“光亮哥,小东哥不是说能收到三个台吗?帮我找第三个吧。” 一贯慷慨的胡光亮轻轻推开老白的手臂:“你手劲太大,别弄坏了机器。” 并非他吝啬,而是这台矿石接收机极其关键。 哪怕只能接到两个台,送给叶子,也足以陪伴她在大西北度过孤寂的岁月。 ...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胡光亮迅速找到了第三个电台。 “提起那关羽出阵,红面长须,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来者何人?这边秦琼手握黄骠马迎上前,叮叮当当……噼里啪啦,一场激战……” 呵,相声大师张杰尧老先生的《关公战秦琼》。 三个电台!! 胡光亮内心激动难抑,喜悦之情难以用简单的言语表达,全身毛孔仿佛都在欢呼。 “太棒了!我服了,能收到三个电台的矿石接收机,可能全京城只此一台。”老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 他身后两位大学生看向李小东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敬佩。 一个初中生竟做到了他们这些高才生都做不到的事。 如此厉害! 胡光亮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激动,问道:“小东,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能是运气吧,你知道,我的运气一直不错。”李小东摊开双手,轻松回答。 胡光亮当然不相信仅凭运气,他刚才全程注视,李小东的操作技巧连清华大学实验室的研究员都自愧不如。 然而,此刻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能把这台矿石接收机让给我吗?我加钱...” 话说到一半,胡光亮说不出口了,他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太过分。 一台能收三个电台的设备,金钱已无法衡量其价值。 赶快加钱啊,加钱啊! 看到胡光亮又沉默了,李小东焦急得几乎喊出来。 但他故作轻松:“光亮,咱们是朋友,加钱就不太合适了。这样,你出材料费,再给我一些工钱。” 这不还是变相加价吗?老白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而胡光亮却兴奋地连连点头:“太好了。”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钞票递过去:“市面上的收音机标价是140元一台,你这台矿石机的价值远超那个价格,我就给你两百块钱。” 李小东接过钱,从中抽出三张大额钞票收好,然后将剩余的还给胡光亮。 “我们都是无线电爱好者,互相帮助,怎能用金钱来衡量?如果我收这么多钱,岂不是成了商业投机者?” ——两百块钱,足以偿清易中海的债务了。 李小东心痛得咬紧牙关,但为了实现赚钱计划,他不得不忍耐。 “这样吧,就算我占了便宜。”胡光亮扭头看向老白:“你不是说要去买北冰洋吗?” “没错,我这就去。”老白兴冲冲地出门。 胡光亮又转向李小东:“以后你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 “这不是正合我意嘛!”李小东等待的就是这句话,立刻拍了下手,笑道:“我需要借用你的介绍信,多采购一些矿石机的零件。” “难道你想……”胡光亮眼神一转,立刻明白李小东的意图。 显然,这个临时工打算用矿石机制作设备,在鸽市上出售。 介绍信倒是小事,胡光亮可以请教授再开一张证明。 然而,去鸽市售卖矿石机却是件冒险的事,一旦被警察发现,少不了挨顿训斥。 不过,胡光亮深深地看着李小东,见他态度坚决,便没有劝阻。 他从口袋里拿出介绍信递给李小东,又找来纸笔,以青华大学无线电俱乐部的名义开具了一份证明。 李小东接过证明,感激地说:“光亮,太谢谢你了!” ——有了这份证明,他的矿石机制作就有了正当理由。 “哪里话,其实我还该感谢你。”胡光亮想了想,又问:“小东兄弟,我看你的手比常人稳很多,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 由于无数次的练习,他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手怎么可能不稳! “天生如此。”李小东笑道。 第7章 给他两支 胡光亮眼睛一亮,又拿出纸笔:“你能留下联系方式吗?以后或许还需要你的帮助。” 尽管不明白一个大学生为何求助于初中生,但李小东并未拒绝,他在纸上写下四合院的地址。 这时,老白也背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回来了。 “来,一人一支。小东哥立了大功,给他两支。” 这是李小东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北冰洋。 虽然每支一毛五的价格看似便宜,但那个时代一斤肉才0.78元。 用这些钱买两斤肉全家享用,不是很惬意吗? 李小东接过北冰洋,走到牛大姐面前:“大姐,我有蛀牙,一支就够了,另一支送给你。” 牛大姐仍然对李小东能让那些大学生服服帖帖感到惊讶。 看到玻璃瓶,她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作为店员,大姐牛每月只有三十二块五的薪水,平时连这种奢侈品都舍不得购置。 她旋开瓶盖,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 直到喝完最后一滴,她才小心翼翼地将瓶子藏在柜台底下。 这个玻璃瓶装酱油再合适不过。 此刻,胡光亮惦记着给叶子送矿石机,带着老白他们离开了。 化工材料商店恢复了宁静,李小东见四下无人,走到柜台前。 牛大姐放下手中的毛线袜,目光转向李小东:“我就知道你请我喝饮料肯定有所图,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你是我的大姐,我在店里工作时,你对我照顾有加,就算你不求我,我也该请你喝杯饮料以表感谢。”李小东笑着递上了介绍信。 牛大姐接过介绍信,翻了个白眼:“你啊,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根据商店规定,只有青大无线电俱乐部的学生能用介绍信,外人不能。但介绍信不存档,这就给了操作的空间。 对店员而言,收了钱看到介绍信就行,其他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况且,刚才她还接受了别人的一支北冰洋。 牛大姐没有追问,直接开始开单。 她在数目栏写下数字时,李小东制止了她。 “大姐,我要六套。” 说着,他递上三十一块三十八分。\" 虽然介绍信可以反复使用,但人情债是越用越少的。他本想多买些,但怕引起大姐疑心,所以只买了六套。 “我还是得劝你,矿石机这类东西,咱们玩不起。” 牛大姐摇头,手腕轻轻抖动,在单据上写下数额,盖上蓝色的章印。 第二天凌晨,寒风刺骨。 李小东裹得像只熊,脸上戴着纱布口罩,手提一盏带玻璃罩的马灯,漫步在京都街头。 前两天刚下过雨,路面结冰,每一步踏下去都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街道两旁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 顺着昏黄的光线走了五里路,李小东来到一条狭窄的小巷前。 巷内同样寂静无声,却有无数萤火虫闪烁,仿佛身处幽冥之地。 然而,这幽冥之地正是人们期盼的地方。 这里便是京都的一处鸽市。 鸽市的历史难以考证,但其诞生的原因清晰明了,源于物资配给制度。 新中国成立初期,物资匮乏,粮食和工业品无法满足大众需求。 因此,政府实行了票券制度来应对困境。 简单来说,每户人家根据标准领取不同种类的票券。 有了这些票券,人们才能购买到生活所需的商品。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问题,有的家庭人口众多,票券供应不足,相反,有的家庭票券富余。 由此,形成了一个集市。 在这个模糊地带,居民们可以进行票券交易。 随着时间流逝,这个集市规模逐渐扩大。 京城郊区的农户也会将农产品带到集市售卖。 倒卖票券的票贩子,以及收购古董的商贩,纷纷涌入集市。 当地派出所当然知晓集市的存在。 然而,考虑到民众需求,只要不引发大乱,他们通常睁只眼闭只眼,仅偶尔派员巡查看管,抓几个违规者。 由于身处灰色地带,不受上级直接管辖,集市上的买卖双方行事极为谨慎。 卖家通常铺开一张旧报纸,上面摆放“样品”以示商品,卖小米的放一小把,花生的放一小把。 一旦有买家表示兴趣,双方达成一致,卖家才会拿出实际货物。 李小东没有“样品”,只好把矿石机放在报纸上,提着灯笼以便让路过的人看清。 矿石机在民间罕见,更未曾在集市上出现过,很快吸引了众多目光。 众人好奇不已,却默不作声,因为集市上规定买卖双方不得交谈。 李小东早有准备,连接好天线,启动矿石机。 冷冽空气中,悠扬的音乐随即响起,打破集市多年的宁静。 一名头戴毡帽、身着灰中山装的中年人不禁问道:“这……这收音机不用电池也能响吗?” 李小东并未回应。 尽管矿石机受众有限,但总有人对其有所了解。 果然,中年人话音刚落,一位鼻梁上架着玳瑁眼镜,气质文雅的年轻人询问:“同志,这是矿石机吧?” 围观者对无需电池的收音机充满好奇,纷纷向年轻人提问。 “什么是矿石机?” “不用电池也能工作吗?” “能接收到几个频道?” ... 听到年轻人说只能收一个频道时,许多人开始犹豫。 “只能收一个频道,有什么用?” “一个频道怎么了?收音机又不是能同时播放两个节目的!” “没错,矿石机不用电池,还能省一笔费用。” ... 那位中年人最为感兴趣,他低声询问:“同志,这矿石机要卖多少钱?” 李小东没有回答,轻轻转动旋钮,迅速找到另一个频道。 懂行的年轻人惊叹:“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同志,你的这台矿石机多少钱,我要买下来!” ——那个年代广播电台不多,能接收两个频道已能满足日常生活需求。 况且,它无需电池,何需再购买自行车。 见有人竞争,中年人也急了,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元!每台机器净赚二十五元。 况且这台采矿机仅能接纳两台,这个价格已算是优惠了。 然而,李小东是个知足的人吗? 不! 他伸出一只手。 “哎呀,小伙子,你这也太狠了,难道要把采矿机当收音机卖?”中年人摇头,暗示年轻人:“这东西没啥用,大家都别买。” 这家伙,分明是恶意压价! 李小东瞪了他一眼,竖起一根手指。 意思是明确无误,只有一台,要不要随你。 年轻人原本也打算压价,此刻顾不上了,掏出五张大面额钞票递了过去。 也不检查,抱着采矿机就跑开了。 交易完成,李小东便收起摊子离去。 离开时,还不忘向中年人竖起小拇指。 这种人最讨厌,嫌贵可以不买,却恶意压价。 中年人知道自己破坏了集市规矩,只能无奈地看着李小东消失在街尾。 ... 揣着八十多元巨款,李小东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他在朝阳菜市场买了两斤瘦肉,两斤鸡蛋,一只鸡和一些蔬菜。 返回四合院时,晨曦已照亮了错落有致的筒子楼。 淡金色阳光驱散了寒意,冻结一夜的大院里也热闹起来。 各家各户的饭菜香气交织,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 刚进院子,李小东就看见刘海上正教训刘光明。 “你这小子,竟敢偷喝老子的酒,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刘海上有三大爱好:揍儿子、喝酒、做官。 刘光明这次居然触犯了他的两大爱好。 这次不狠狠教训,他也得脱层皮。 别人的家务事,李小东也不想多管,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刘海上见李小东走来,狡猾的小眼睛转动,竟放弃教训孩子,径直走向李小东。 “小东,你知道吗,易中海想收回你的房子。” 李小东假装惊讶:“不可能,易中海是我们院的大叔,怎么会落井下石?” “你可不了解易中海,表面上讲仁义道德,心里阴暗得很!”刘海上肥嘟嘟的脸庞上肉颤动着。“你说说,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咱们院的大叔!” 李小东明白,刘海上并不是关心他,只是单纯对易中海不满。 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刘海上至少提醒了他。 李小东自然要表示感谢:“多谢二叔提醒,我会注意的。” 说完,他提着菜回家。 身后,刘海上抓了抓头,低声嘀咕:“注意?有用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人心险恶。” 他回头,发现刘光明不知何时已经溜走了。 他气得大叫:“刘光明,你这小子,给我滚回来。” 提着大竹篮,在庭院里搜索刘光福的身影。 ... ----------------- 回到屋里,李小东将肉挂在墙上,着手准备早餐。 在这个时代,连续吃了多日窝窝头,嘴里淡得仿佛失去了滋味! 今日要享用煎鸡蛋! 把黑色铸铁锅架在煤炉上,拔去下方的塞子,微弱的淡蓝色火苗从煤球中跳跃出来,轻柔地舔舐着乌黑的锅底。\" 等到锅内升起白烟,倒入适量的花生油。 伴随着“滋滋滋”的声音,搅拌均匀的鸡蛋倒入铁锅中。 翻炒几下,撒上少许盐粒,煎蛋便完成了。 这个时代鸡蛋都是土生土长的,醇厚朴实。 刚出锅的鸡蛋,如同初升的朝阳,金黄诱人,给李小东带来了新的希望。 将鸡蛋铲入陶瓷碗中,李小东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馒头切片,铺在锅底。 利用锅的余温,给馒头加热。 馒头冒出丝丝热气时,锅底的油脂也被吸干了。 铸铁锅干干净净,省去了清洗的麻烦,一举两得。 他拿起热腾腾的馍片,夹住鸡蛋。 一份完美的鸡蛋夹馍就这样完成了。 一口咬下,鸡蛋的清香在口中扩散,满口留香。 真是人间美味,李小东不禁微微眯起眼。 这座四合院已有百年历史,年久失修,四处可见缝隙。 尽管李小东在做饭前已关紧门窗,香气还是透过缝隙溢出,弥漫在整个院落。 后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享用着水煮蛋,闻到鸡蛋的香气,起身向窗外张望。 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连房子都保不住,李小东这小子居然还有闲心吃鸡蛋。” 一位大妈喝着粗粮粥,低声说道:“老易,我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咱们家不缺钱,也不缺住的地方。” 易中海瞪了她一眼:“我做事自有考量,用不着你多嘴。” 确实,易家夫妇只有两间房,膝下无子,住房并不短缺。 然而,棒梗、小当和槐花日渐长大,贾家很快就会住不下。 作为秦淮茹的师父,他为秦淮茹的孩子们筹备住所,合情合理! 前院阎埠贵家。 阎解放已经两天没进食,躺在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仿佛行尸走肉。 ——我的于莉,你在哪儿呢? 一位大妈心疼孩子,特地做了玉米饼搭配红薯粥,送到阎解放床前。 此刻,阎解放内心痛苦万分,毫无食欲,拉起被子盖住脸继续躺着。 阎埠贵气得嘴角颤抖:“这孩子什么都不懂,不就是一个于莉嘛,过几天我让隔壁的王媒婆再给你介绍个亲戚。” “不要,我只要于莉,除了她,我谁也不娶。”阎解放泪流满面。 ——他对阎埠贵满怀怨恨,若非阎埠贵出的馊主意,于莉怎会丢失? 阎埠贵也不纵容他,接过大妈手中的玉米饼,大口咬着。 第8章 给我们家 “这么美味的食物,冷了可就糟蹋了。” 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惹得大妈直瞪眼。 “老阎,解放这样下去不行,要么你去找李小东谈谈,让他把于莉还给我们家。” 阎埠贵吃得太急,噎住了,灌了一勺红薯粥才缓过劲,大口喘息:“不给钱,李小东会同意吗?” 大妈撇撇嘴:“老易不是要接收李小东的房子吗?你作为三大爷帮他保住房子,他能不感激你?” “哎呀,没想到你也学会动心思了。”阎埠贵点头表示赞同。 大妈:“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 这时,鸡蛋的香气飘来。 阎埠贵兴奋地跑到门口,深吸一口,满脸陶醉:“真香啊!” 然后他便被这香气勾起了食欲,将红薯粥一饮而尽。 床上的阎解放闻到香味,感觉更加饥饿。 贾府中院。 贾张氏正在享用棒子面粥,不断往嘴里塞着萝卜菜,一边吃一边抱怨:“柱子最近太不像话了,剩菜里连点肉丝都没有,这还让人怎么吃?” 秦淮茹低声解释:“最近厂里没招待活动,这些剩菜还是柱子悄悄存下的。再过半个月我就能领工资,妈你就凑合着点儿吧。” 贾张氏停下筷子,脸色阴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像是挑剔的人吗?我只是担心棒梗,他正长身体,需要有营养的饭菜。” 秦淮茹偷偷转头,嘴角微撇。 ——说得冠冕堂皇,每次柱子带肉菜回家,贾张氏总是吃得津津有味。 就在此刻,门外飘来了浓厚的鸡蛋香味。 贾张氏的鼻子像猎犬般抽动,迅速判断出香味的源头,脸上带着怨毒:“李小东那小子买了鸡蛋,难道不知道我们家日子艰难?将来他也会像柱子一样,变成无后之人!” 秦淮茹咬着窝窝头,默不作声。 她最讨厌贾张氏诅咒别人,四合院里有些人看不惯贾家,全是因为贾张氏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巴。 然而,她心底却认同贾张氏的观点。 既然李小东买了鸡蛋,就应该像柱子那样,分一些给贾家。 棒梗馋得口水直流:“奶奶,鸡蛋好香,我想吃鸡蛋。” 小当和小槐花也捧着碗,仰望着贾张氏,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 贾张氏斜睨了秦淮茹一眼:“瞧孩子们多馋。乖媳妇,你去跟李小东说说,让他送几个鸡蛋给我们家。” 秦淮茹显得有些为难:“娘,李小东的日子比咱们还苦,还欠着易中海的钱,好不容易买来的鸡蛋,哪能轻易送人呢?” “不试怎么知道?”贾张氏放下碗,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脸色骤然阴沉:“就凭你这样,怎么做母亲,瞧瞧棒梗都被饿成什么样了。” 秦淮茹见棒梗馋得眼睛直放绿光,只好尴尬地起身,走向李小东的房间。 当然,在途中,她不忘解开上衣最上面的纽扣,稍微撩起秀发,让自己显得光彩照人。 走到门口,秦淮茹挺起丰满的胸脯,借此提升自信,然后才轻敲房门。 李小东正享受美食,开门看见秦淮茹沐浴在晨光中。 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贾家嫂子,一大早就来有事吗?” “别叫我贾家嫂子,我是你的秦姐。”秦淮茹说着,不等李小东反应,扭动着身躯便闯入屋内。 两人间的距离极近,仅有零点零五公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淮茹经过李小东身边时,有意无意地摩擦了一下身体。 李小东感觉那份柔软,立刻明白她的意图。 秦淮茹打算把对付傻柱的手法,用在他身上。 可惜,现在的李小东可不是傻柱那样的舔狗。 在这个世界待了三天,他还没尝过荤腥。 这倒是刚刚好! 进入屋内,秦淮茹瞥见橱柜里堆叠的鸡蛋和墙上挂着的肉,不禁垂涎欲滴。 这么多美味,全归自己所有,该多美妙。 然而,身为顶级茶艺师的她,是不会直接索要的。 “哎呀,你看这屋子乱的,内裤都丢得到处都是,没有女人怎么行?”秦淮茹毫不客气,弯腰开始整理李小东的床铺。 衣物杂物很快被她整理得井井有条,动作之麻利,堪比旧时代的女佣,看得李小东目瞪口呆。 她是想以劳力换报酬? 然而接下来的表现,却与淳朴劳动者不同。 秦淮茹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的司林布裤子,紧身的质地贴合身体,加上精心剪裁,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双腿,臀部曲线格外突出。 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让臀部对着李小东,让他一览无余。\" 李小东甚至有种错觉,仿佛秦淮茹背后还有一双眼睛。 不得不承认,尽管秦淮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身材依然凹凸有致,极具魅力。 李小东望着她,脑中不禁浮现出一部名为《的大片。 难怪傻柱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险些断子绝孙,最后还死在天桥下。 有免费帮手整理房间,李小东自然求之不得,自然不会阻拦。 他双手环抱,静静欣赏着这一幕。 忙碌一阵后,秦淮茹满头大汗,脸颊泛红,刘海也被汗水粘在额头上。 盘算着时机差不多了,若再继续下去,自己真要沦为家中的临时帮佣,秦淮茹也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身间轻轻撩动秀发:“小东兄弟,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想请你借几个鸡蛋。” 此刻的李小东内心无比无奈。 才月初而已,粮票居然就用完了,谁能相信呢! 贾家每月的粮食配额其实相当可观。 ——只要是城里人,持有粮本,每月都会有固定的粮食配额。 按理说,秦淮茹身为钳工,作为重体力劳动者,每月的粮食配额为55斤,其中细粮15斤,粗粮40斤。 贾张氏没有工作,她的配额是每月27斤,其中8斤粗粮,19斤细粮。 十岁以上的子女与无业居民一样,享有相同的粮食定量。 棒梗、小当和小槐花都还不到十岁,他们每月的定量是14斤。 总计计算,贾家每月的粮食配额高达124斤。 细粮一斤可以兑换两斤粗粮,全部换成粗粮,贾家每月至少有200斤的粮食储备。 然而,贾家才几天工夫,粮食就消耗殆尽。 这简直像一群猪一样能吃! 李小东欠易中海一百块钱,房契都快保不住了,好不容易积攒的钱用来买鸡蛋。 秦淮茹竟然厚着脸皮上门借钱,这让她哪来的脸面? 见李小东沉默不语,秦淮茹误以为他不愿借,于是使出了第二个手段。 秦淮茹的眼角瞬间泛起泪光,白皙的脸庞上满是委屈,惹人心疼。 “小东,我真的无计可施了,棒梗已经半个月没吃到鸡蛋了,他正值发育期,做母亲的再没用,也不能亏待孩子。你就借我几个吧,我保证下个月发工资就还你。” 说着,她缓缓向李小东靠近。 敞开的衣领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气,那股香味如兰似麝,若有若无,还夹杂着淡淡的奶香气息。 这明明是个老狐狸,还装什么清纯无辜? 无非就是想占便宜罢了。 让他占个够! 前世的李小东在实现财务自由后,周游世界,什么样的女性没见过?连外国美女都交往过几任。 还能被秦淮茹牵着鼻子走? 他露出一丝冷笑,强壮的手臂顺势揽住秦淮茹丰满的腰肢,贴近她精致的耳畔,低声道:“秦姐,别在我面前演苦情戏,这套对我没用。想要鸡蛋嘛,简单得很,用东西交换就行。你不常跟别人换馒头吗?” 李小东出乎意料的举动让秦淮茹措手不及。 以前这家伙多老实啊,像傻柱一样,几句话就能打动。 这也是她敢上门找他的原因。 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感觉情况不对劲,心中慌乱,试图挣脱李小东的控制,急忙道:“我,我不借了,行不行?” 然而,李小东的手臂犹如铁链般牢牢束缚,秦淮茹挣扎两下也未能摆脱。 \"你都已经登门了,我若不借给你,岂非显得不近人情。这里有一斤半的鸡蛋,现在全归你了。\" 李小东旋即从碗橱中取出剩余的鸡蛋,放到桌面上。他不容秦淮茹有所反应,伸出右手,先是轻轻抚摸,再是捻动,最后轻轻拍了两下。 秦淮茹起初还想抗拒,然而那种特别的触感和李小东身上散发的男性魅力,如同电流般让她瞬间失神,内心涌现一股炽热,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身体软绵绵地倚靠在他身上,喘息连连。 秦淮茹凭借着自身的魅力,常常能换取各种物品,虽然会让人占些便宜,但那仅限于衣物间的轻碰和摩挲,从未有人胆敢真正深入。今日,她遇到了难以抵挡的力量。 更让她惊讶的是,那只大手仿佛有魔力,瞬间点燃了她内心的火焰。正当她意犹未尽,打算进一步索取时,那只大手却悄然撤退。 别走啊!秦淮茹内心焦急,几乎脱口而出。李小东轻轻放开她,将鸡蛋递到秦淮茹眼前,说道:\"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他的举动只是在提醒她,他与那些口头占便宜的男人不同,一旦认真起来,后果自负。 若她再敢打扰,他会让她领略到不一样的滋味。他决定,如果她想玩,就奉陪到底。作为即将成为卡车司机的他,难道还会惧怕驾驶大车? 这时,秦淮茹也渐渐回过神来,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整理好凌乱的衣领,深呼吸数次,待情绪平复后,无声无息地收下网兜,转身回家。 路上,秦淮茹回味起刚才的感觉,那既让她感到罪恶又充满诱惑,几乎让她无法自拔。她意识到,内心深处沉寂许久的火焰似乎又被点燃。 回到贾家,贾张氏接过网兜,满脸笑意地说:\"儿媳妇,我说得没错吧,李小东那孩子就是实诚,凭你的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淮茹心中五味杂陈,为了一点鸡蛋,险些被他人侵入。这真是老实人会做的事吗?贾张氏沉浸在鸡蛋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秦淮茹的异样:\"这么多鸡蛋,够我孙子吃好几顿了!\" 第9章 也是枉然 \"妈,我头有点晕,先回房间休息会。\"说完,秦淮茹回到内室关上门,换下湿漉漉的裤子,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她心里盘算着,李小东屋里似乎还有些肉,晚上要不要去借半斤呢?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李小东便早早起床。简单洗漱后,他径直前往鸽市。这次,他没有立即摆摊,而是开始在鸽市里闲逛。 绕了一圈,李小东确认集市上的商品,并未比合作社和菜市场便宜太多,甚至有些还更贵,唯一的优势就是无需券证。 ——稍加思考,就能明白。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即使你有钱、有券,合作社若无货,也是枉然。 这也正是售货员傲气的根源。 我就是不卖给你,你能奈我何? 接着,李小东购置了他的首件家用电器——手电筒,还购买了五斤小米和三斤花生。 最后,他在一个猪肉摊前停下脚步。 卖猪肉的是位老者。 他头戴破旧毡帽,腰间系着一条灰布带,身上那件棉袄满是补丁,透过微弱的光线,隐约可见内里的灰色棉絮,李小东知道这是京郊社员的标准装扮。 按规矩,社员们的猪不准私自宰杀,只能卖给食品站。 价格自然远低于市场价。 市场上的肥膘一斤需0.78元,而食品站收购价仅0.3元左右。 于是,有些公社会偷偷宰杀肥猪,私下带到集市贩卖。\" ——每头猪都有记录,定期会有检查,一旦发现私自宰杀,必定会被通报批评。 但这难不倒那些拥有生存智慧的社员。 这个时代,野狼众多,孩子们常在睡梦中被叼走。 一头大肥猪在小树林被野狼掠走,实属寻常。 至于证据,猪骨头算数吗? 老者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烟雾缭绕下,他的黝黑面庞显得模糊。 嗯,难怪老者不像集市上其他人那样戴口罩,原来他有防身之计。 李小东在摊位前翻找片刻,找到一块十几厘米宽,红白相间的猪肉。 这种肥膘作为礼物再合适不过。 他又挑了一块稍瘦的,递给老者。 老者没说话,将烟袋锅放在地上,用一把老旧的秤,称量了两块肉。 然后,他做了个手势。 肥肉是五斤二两,瘦肉是一斤三两。 两块肉总计花费不到五块钱。 付款后,看着老者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一张张数钱,李小东转身走向巷口的暗处,随手将刚买的物品——手电筒和肉,放入了空间仓库。 ——经历过秦淮茹上门借鸡蛋的事后,李小东意识到谨慎行事更为妥当。 提着这么多肉返回四合院,太过显眼。 此刻天边已微微发亮,李小东瞥见东方泛起淡淡的粉红,他知道集市即将结束。 他连忙收拾起自己的摊位。 如同昨日,矿石机很快吸引了众多买家,他们对这种无需电池的收音机颇感兴趣。 一节二号电池需要两毛钱和一张工业券,看似不多,关键在于它是消耗品。 一般的人即使拥有收音机,也不会频繁开启。 矿石机无需电池,真是好物件啊! 很快就有询问价格的声音响起,李小东正打算出价。 人群中传来一道惊讶夹杂着愠怒的声音:“你昨天不是说只有那台矿石机吗?” 他抬头一看,喊价的依旧是昨日那个中年人。 此刻的中年人就像被负心汉欺骗情感的柔弱女子,满心委屈与愤怒,还带着一丝无奈。 李小东斜睨着他,坚定地伸出一只手。 接着,他又伸出一根手指。 ——只剩一台了,五十块,要不要随你! 中年人大声叫嚣:“大家别信他的,他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他自己也想购买矿石机,但五十块的价格让他觉得过高。 嗯,只要大家都不买,那小伙子肯定会让价的。 他的想法不错,只是低估了矿石机的魅力。 而且没人能确定这是否是唯一一台。 一旦错过,后悔莫及。 一位满头银发、干部模样的老者冲进人群,他过于急切,险些撞倒中年人,直奔摊位而来。 他掏出五十元,递给李小东:“这东西不用电池,老头我终于能整日收听广播,不受老伴唠叨了。 成交了!成交了!成交了!” 在中年人心有不甘的眼神中,矿石机迅速售出。 李小东接过钱,懒得理睬中年人,转身离开集市。 刚走几步,中年人便追了上来,堆起笑脸:“同志,还有矿石机吗?” 李小东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不打算买吗? 中年人尴尬地搓着手,咽了口唾沫:“我今天带的钱不够,你明天还会来吗?” 李小东没搭理他,加快步伐,转眼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看来,明天得换个集市了。 李小东没有径直返回四合院,而是拐进了紧邻的院子。 敲响了王媒婆的房门。 解放后,媒婆这一行已经式微。 原先的媒婆也都完成了改造。 她们变成了女工,过上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然而,传统的习俗仍有强大的惯性。 百姓认为没有媒婆牵线,婚姻就难以圆满。 因此,女工们私下又重操旧业做起了媒婆。 王媒婆是附近街坊有名的媒婆,人称大杂院里的头号红娘。 她口才出众,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附近街区的青年男女大多由她牵线搭桥。 比如娄晓娥和许大茂,贾东旭和秦淮茹,阎解放和于莉…… 所以听到李小东要向于莉提亲,王媒婆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满脸疑惑。 “于莉不是许配给了阎解放吗?两个月前我还亲自为他们牵的线,你不会是记错了吧,可能是她的妹妹于海棠吧?” 于海棠的身影在李小东脑中浮现,那是个清瘦的少女。 她总是随身带着一对a,这让李小东担忧她的孩子未来可能面临的营养问题。 这些问题可以通过奶粉来弥补。 关键在于于海棠太过正直,思想过于积极,面对风暴时会过于活跃。 显然,她并非理想伴侣。 “没错,就是于莉。” 察觉到王媒婆有些为难,李小东不得不详述原委。 听完李小东的叙述,王媒婆的眼珠逐渐瞪大,嘴巴惊讶得合不拢:“阎埠贵竟做出这种丢脸的事,还好你理智,否则这事传开,我的名声可就完了。” 媒婆的责任不仅在于撮合,还要维护双方的名誉。 一旦出现重大失误,她的声誉也会受损,业务量自然会受影响。 隔壁街坊就有几个同行,虎视眈眈四合院的业务,常拿着小板凳来此与老人们闲聊。 在王媒婆看来,李小东帮她避免了一场可能的严重工作危机。 “那就拜托你了,这里有半斤猪肉。” 李小东从帆布袋中取出用报纸包裹的猪肉,递给媒婆。 王媒婆的笑容如春风化冻,皱巴巴的脸庞舒展开,口中喃喃:“太多了,真不好意思。” 尽管年逾五十,但她的动作依旧敏捷,迅速接过报纸,将其放入橱柜。 “放心,我今天下午就去于家提亲,保证下月你就能把于莉娶进门。” 通常,媒婆的报酬是两斤棒子面,偶尔会有赠送猪肉,但也不过半斤而已。 李小东这次出手就是一斤半,显得格外大方。 叮咚,恭喜李小东同志晋升为超级白金会员。 离开大杂院,回到屋里,李小东刚要喝口搪瓷缸子里的水,门口突然闯入一道消瘦的身影。 来者正是阎埠贵。 “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气势汹汹地拍在桌上。 “把于莉还给我儿子阎解放,我给你五块钱!” 阎埠贵的慷慨出乎李小东意料。 让一个能把一颗花生米当一周粮食的人掏出五块钱,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要命。 阎埠贵不舍得这五块钱,实在是被三位大妈逼急了。 这两天,三大妈没完没了地数落他的蠢事,甚至不再给他做饭。 真是烦透了! 他只希望李小东收下钱,把于莉还给阎解放。 五块钱,足以买到七八斤猪肉。 李小东难道不动心? 然而,如今李小东身家丰厚,豪爽得很,他会为了这点钱而动心吗? 别说五块,就算五万块都不可能。 哪怕是拼命加价也不行! 他站起身,轻笑一声,将五块钱塞进阎埠贵的上衣口袋,并顺手帮他整了整衣领。\" “三大爷,有些事情,金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我和于莉的婚事已成定局,无人能动摇!”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阎埠贵明白,过于精明反会吃大亏。 “你、你……” 阎埠贵羞愧得满脸通红,见李小东不赞同,只好改变策略。 “你不是还欠易中海一百元吗?三叔可以帮忙保住你的房子。” “非常感谢三叔的关心,债务还是要偿还的,我会按时归还大伯的钱。” 李小东伸出手,做出请客离去的姿势。 失意的阎埠贵边走边低声嘀咕:“一百元就这么容易赚?等着瞧,看你吹嘘的牛皮何时破裂。”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小东又在几家鸽市转悠,将矿石机收音机全部脱手。 他的钱包终于突破了三百元大关。 有了钱,自然要享受生活。 吸取上次的教训,李小东在烹饪前总会关紧门窗,那些缝隙早已用泥土填塞妥当。 小炒肉配上老汾酒,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古语云,饱暖思淫欲。 一想到于莉,李小东内心就炽热起来。 这个小姑娘真是让人垂涎,不仅长相出众,身材更是惊人。 仓库充足,未来养育孩子无需担忧。 早日迎娶她进门,生个七八个孩子,组建一支足球队,严加训练说不定能在亚洲横扫,参加1982年的西班牙世界杯。 清晨醒来,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眼皮开始打架。 就在此时,院子内传来一阵嘈杂声。 “阎解放,你们阎家做的丑事,你还有脸说我们不讲理?” “于海棠,小声点,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 于海棠? 难道老于家派于海棠来阎家解除婚约? 第10章 不太恰当 第二天清晨,李小东没有如常去市场摆摊,而是沉睡了一整个上午。 直到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唤醒他,他才慵懒地起身,趿拉着拖鞋,端起搪瓷盆准备去院子里取水。 刚打开门,便看见易中海堵在门口,身后跟着阎埠贵、贾张氏、秦淮茹和傻柱,一个个神态严肃,仿佛当年未曾与老兵一同跨过鸭绿江般遗憾。\" 见到李小东,易中海立刻开口:“今天是还债的日子,麻烦你还清之前借给你的款项,如果不能偿还,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会收回你的房子。” 易中海决定不再掩饰,直接摊牌,但他惊讶地发现,李小东脸上并没有预期的恐惧,反而带着一丝淡笑。 李小东回应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一大爷,一大早就上门讨债,似乎不太恰当吧?” 这时,易中海意识到自己的失策。按照民间习俗,午时不宜索债,债务不过年。他像是黄世仁一般,一大早就来逼债,真是失算了。 他暗自埋怨阎埠贵的催促,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尴尬地笑了笑,抿抿嘴,想要解释。然而,阎埠贵却抢先一步,气势汹汹地说道:“小东,你还不起吗?如果还不行,赶紧搬出这四合院,时间尚早,也好找地方栖身,不至于流落街头。” ——哎呀,阎解放已经五天滴水未进,全是因为李小东。早些赶走他,自己也能早安心。 而且万一李小东真的娶了于莉,天天在院子里晃荡,阎解放恐怕会懊悔不已吧? 阎埠贵话音刚落,李小东斜睨了他一眼,反问道:“三大爷,我欠你钱了吗?主角还没开口,你就这么着急,什么意思?” 阎埠贵气得瞪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嗯,小东,一大爷确实来得早了,但你欠的……呃……”易中海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停滞,因为他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叠厚厚的人民币。 “一大爷,这是110块钱,你数一下?” ——不管易中海有何居心,在李小东父亲病重时借钱给他,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李小东懂得感恩图报,不会混淆是非。 面对那堆钞票,易中海竟不敢伸手去接。这可是100块钱,李小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赚到? “不够吗?”李小东嘴角微扬,又取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 “嘶……” 此刻,连躲在后面的贾张氏也无法再保持沉默。 她用肘部轻轻碰了碰秦淮茹。 \"媳妇,看到了吗?李小东这家伙真有钱,以后你要多和他亲近些。\" 秦淮茹:“......” 易中海这时也回过神,接过钞票数了数,又从中抽出两张还回去。 \"刚才大伯那是开玩笑,我和你爸是老交情,怎会收你的房子呢。\" \"你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这些多余的钱就别提了。\" 李小东深深地凝视着易中海,心中暗赞,这就是那位长期掌管四合院的大伯,的确老练且心思缜密。 他没有推辞,接过钞票塞进口袋。 \"这大冷天的,大家在外面站着多不合适,进来屋里喝杯热茶吧。\" 面对李小东的邀请,易中海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入屋内。 \"好啊,从小看你长大,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大伯我说话。\" \"大伯,你是咱院子的当家,又是我爸的朋友,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只是到时候别嫌我烦就好。\"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大伯哪是那样的人?\"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敌人,转眼间变得亲热起来。 这一幕令屋外的秦淮茹和傻柱看得目瞪口呆。 至于阎埠贵,看到李小东掏钱时,他早就溜之大吉。 他要赶紧去找王媒婆,帮阎解放再找个对象。 傻柱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有些酸溜溜地小声嘀咕:\"刚才大伯不是要赶走李小东吗?现在怎么跟亲父子似的。\" 贾张氏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别人叫你傻柱,还真没错。这还不明显吗?易中海赶不走李小东,自然不想结怨。\" \"不可能,大伯不是那样的人。大伯只是看小东一个人过日子艰难。\"傻柱仍不相信。 真是个傻子,到现在还把易中海当成好人! 贾张氏不愿与他交谈。 秦淮茹则对另一件事感到困惑:\"妈,刚才李小东给了大伯一百二十块,但大伯只收了一百,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看在老李头的面子上?\" 在秦淮茹看来,易中海刚才的行为显得愚蠢。 那可是二十块钱,能买到四十多斤的棒子面。 贾张氏冷哼道:\"媳妇,你聪明,今天也糊涂了。 易中海收了那二十块钱,岂不是成了高利贷? 放高利贷是地主富人的勾当。 现在是新时代了,万一被邻居举报到街道办事处,他那个大伯的位子可就不保了。\" 秦淮茹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竖起大拇指称赞:\"妈,你真厉害,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贾张氏挺直腰板道:“这没什么,毕竟我经历的事情,比你吃的米饭还要多。 我一个丧夫的老太婆,又无业在家,没有些本事,怎能在这京城里立足。” 实际上,她内心也在疑惑。 刚才李小东主动多给了易中海二十块,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 若非故意,也就罢了。 但如果他有意算计易中海,那么这小子的心机就太深沉了。 想要让他成为第二个傻柱,恐怕不容易实现。 这般思索间,贾张氏抬起眼,斜视着傻柱。 只见傻柱依旧低头嘟囔:“大爷绝不会害人,他只是在为小东好。” 真是个傻子,贾张氏不屑地撇撇嘴,向秦淮茹递了个眼神。 秦淮茹接收到信号,轻轻推了推傻柱的手臂,柔声道:“雨柱,咱们家的煤球没了,棒梗昨晚都冻醒了,你去借辆平板车,到城郊的煤球厂帮我买二十个煤球。” ——城郊的机械化煤球厂离四合院有十几里远,为了方便居民,煤球厂会送货上门。 只是,上门服务每块煤球会贵一分钱。 秦淮茹嫌价格高。 况且,二十个煤球才四块钱。 让傻柱去买,他能好意思要钱吗? 傻柱经常帮贾家买煤球,从未收过钱,明白秦淮茹的意图。 他本想找个借口拒绝,但看到秦淮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不禁一软。 “等我帮雨水做完早餐,就去二叔家借平板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棒梗受冻。”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帮贾家买煤球。 ... 易中海在屋里闲聊一阵后,起身准备告辞。 李小东亲自送他到门口。 两人又热烈地交谈了几句,邻里们都看到了他们和睦相处的画面。 直到易中海离开,李小东还向他挥手致意。 这样的举动让易中海啼笑皆非。 这家伙的演技比他还出色,是个不好应付的角色。 房子的事已无望,再结新仇,就显得愚蠢了。 ... 过了几天。 李小东又两次从化工材料商店购置原料,制造了二十台矿石机。 他在京城的鸽市转了一圈,只剩一台矿石机未售出。 打算卖掉这最后一台,便彻底退出。 扣除还给易中海的一百块钱,他的存款已经突破一千块。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财富足以媲美后世的百万富翁。 然而,金钱在这个年代超过一定数额,其实际价值便打了折扣。\" 你再富有,没有相应的地位,也无法保证每天都能吃肉,买不了电视,买不起房子,更别提夜夜笙歌。 当然,你也可以偷偷行事。 但别忘了,尽管这时没有摄像头,街头巷尾却充斥着智能生物监控设备。 你的消费超出收入,生物监控系统便会发出警报,立刻会有社区管理人员前来调查。 若无法解释资金来源,轻则被视为投机倒把,重则可能被指控为间谍,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在这个时代,必须谨慎行事。 ... 黎明时分。 淡淡的雾气弥漫,万物沉睡。 李小东带着最后一台采矿机来到城郊的一个鸽市。 自从上次被那位中年人纠缠,李小东采取了更换地点的策略,以防被刻意追踪。 这里是京城的最后一处鸽市。 卖掉这台机器,他的生涯便告一段落。 李小东小心翼翼地将采矿机摆放在报纸上。 刚举起提灯,他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发现了那个熟悉的中年人。 这家伙,跟踪了我几个市场,怎么这么缠人! 中年人看到李小东,脸上露出欣喜,大口喘息着朝他奔来。 李小东喊道:“别过来啊!” “同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在京城的鸽市里搜寻了很久。” “这台采矿机五十块钱,是吗?我要买!” 见李小东神色不悦,中年人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去。 呵,终于懂了吗? 只要有买家,自然得出手。李小东正要接过钱。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巡逻的来了,大家快逃啊!” 这叫声如同铁锤敲击,打破了市场的宁静,四散开来。 卖家们卷起摊位,转身逃跑。 但警察早已有所准备,前后夹击,瞬间抓住了几名同行。 市场瞬间陷入混乱,一片狼藉。 喧闹声中,李小东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那么多人围着,肯定是个大买卖,快去堵住那小子。” 唉,生意兴隆也是一种罪过。 围观的人群似乎也察觉到警察的逼近,纷纷四散而逃。 显然,中年人是个新手,呆立原地,只顾回头看向远方。 这份冷静实在令人钦佩。 此刻,李小东已将报纸和采矿机收起。 他本打算趁乱逃跑,留下中年人面对警察,好好解释一番。 但他还是犹豫了一秒,用脚踹了中年人一下:“快跑,蠢货!” 警察行动迅速,已近在咫尺。 黑漆漆的手枪在提灯照耀下闪烁着寒光,李小东的目光被吸引,预感到即将面临困境。 无奈之下,他只能使出独门绝技。 “看,天上有流星。” 李小东从怀里掏出一包石灰,抛向空中。 洁白的石灰如雨般落下,瞬间模糊了下方人的视线。 “靠,靠,是生石灰,大家快闭眼!” 在混乱中,李小东悄然溜走。 对于中年人来说,他已经尽力而为,就看他的机智如何了。 在黑暗中疾跑一阵,确认身后没有脚步声后,李小东钻进一条小巷,打算将身上的白石灰清除干净。 带着满头白灰走在街上,无疑是在给警方提供线索。 刚进入小巷,他便看到一人正拍打头上的石灰。 那人见到有人进来也显得惊讶,竟忘了戴上棉布口罩,直直地抬起头来。 借着微弱的路灯,李小东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这家伙,不就是那个中年人吗? 尽管他现在没戴口罩,衣物仍在原地,但李小东对他的体型和高度记忆犹新。 毕竟,这家伙曾尾随自己在多个鸽市出没,每次相遇似乎都不会有好事,李小东决定撤退。 “您忙,我换个巷子。”他说罢转身。 然而,中年人迅速跟了上来。“同志,别走。” 李小东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神色戒备:“怎么,想动手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买你的矿石机。”中年人意识到李小东误会了,连忙解释。 李小东假装不解:“矿石机?那是什么东西?” “不,你误会了……”中年人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压低声音说:“同志,我不是警察。” 李小东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管他是谁,与这种霉运缠身的人保持距离更为安全。 刚走出两步,中年人又拦住他。这次他没等李小东开口,慌忙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工作证。 “同志,你看这个,我真的需要矿石机。”他急切地说。 李小东斜视他一会儿,发现他表情真诚,不似作伪,于是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周围无人后,才伸出左手接过工作证。 工作证外包着黑色硬纸壳,里面印着清晰的文字:“青华大学,地质学专业,孙东方教授。” 第11章 红色印章 下方还盖着青大校长的红色印章。 李小东仔细打量这位中年人。 黝黑且脱皮的面孔,深深刻着岁月痕迹的眼睛,还有满是老茧的手掌虎口,尤其衣袋边缘的磨损格外明显。 正如老话所说,做地质工作的就像拾荒者,见到石头就往口袋里塞。 口袋里的东西多了,自然磨损得厉害。 没错,他确实有点地质学家的样子。 见李小东信了几分,孙东方教授拿回工作证:“我有个学生叫刘叶子,前几天她买了一部有三个电台的矿石机。 我们这些搞地质的人,常年在荒山间奔波,那里人迹罕至,只能依靠收音机打发时间。” 我想我也要一台。 叶子说是在鸽市上购得的。 因此,我去了鸽市,叶子果然没骗我。 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然而,五十元……太贵……” 中年人说到一半,连忙抬眼看向李小东,眼神里满是担忧,谨慎地解释:“我不是说矿石机贵,能稳定收讯的设备,即便标价八十块也不算过分。 只是这次的探矿计划资金紧张,我才会想是否能便宜一些……” 李小东立刻明白了。 ——叶……应该是胡光亮的女友。 胡光亮赠送矿石机给叶子后,并没有自夸其功,也没泄露李小东的秘辛,而是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孙东方教授信以为真,在鸽市上寻找,意外地发现了正在售卖矿石机的李小东。 真是阴差阳错的命运安排。 一直以来,李小东对勘探队抱有深深的敬意。 面对新中国初期的贫瘠状况,上级倡导“大力开采矿产资源”的策略。 为了探寻能让中国人摆脱贫困的宝藏,勘探队员们风餐露宿,野菜充饥,艰苦奋斗在荒僻之地。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条件艰苦,他们以天为盖,地为床,以野菜野果为食,足迹遍布崇山峻岭、广袤沙漠、高原和湖泊,年复一年,无怨无悔。 他们的付出,为国民经济的恢复和“一五”至“九五”期间的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正是由于他们的奉献,后世的中国才有能力屹立于世界的巅峰。\" 现在,一名勘探专家为了节省费用,甘冒风险深入鸽市,连续追踪自己,这种朴素坚韧的精神令李小东深感敬佩。 在前世的记忆中,有一个代号为‘404’的勘探队,从六十年代开始,历经数年奋战,在西北地区发现了一座大型锂矿。 为后来中国新能源行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孙东方会不会就是‘404’勘探队的一员呢? 时间线确实吻合,但李小东并未开口询问。 因为这支队伍属于高度保密。 如果被误会成刺探情报的间谍,那可就麻烦了。 李小东假装在帆布袋里摸索,取出最后一台矿石机递给他。 孙东方教授连忙接过来,将矿石机放入袋子,掏出钞票递出,却发现面前已空无一人。 远处,那个身影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 日升月落,夜色渐退,晨光如丝般洒落人间。 李小东漫步在铺满金色光辉的大街上,仿佛穿越历史的长河。 自行车铃声、锔锅补碗的叫卖声、磨剪子的嘶嘶声,还有孩子们围绕糖担子,用牙膏皮换取麦芽糖的喧闹声,纷纷涌入李小东的耳中。 尽管路人们衣着朴素,身形瘦削,但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后世未曾见过的活力与精神风貌。 这是一个崇尚劳动的时代,每个人都全力以赴,致力于将一只虚弱的小兔培育成肌肉发达的大块头。 重生的李小东明白,后世的中国由于起步晚、底子薄,常常处于受制的地位。 在后世,甚至发生了几桩令人深感屈辱的事件。 哎呀! 拥有天眼的李小东绝不会再让此类事情重演。 改变未来显然比与夜总会的女人约会有趣得多。 李小东内心激动不已。 嗯,改变未来,就从成为一名货车司机,为国家多运输物资开始。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货车司机并非易事。 这个时代大多数货车都是从战场上退役的老式卡车。 那些卡车曾立下赫赫战功,到了后世只能报废,如今却肩负着物资运输的重任。 车辆状况不佳,故障频发,稍有不慎就会把你抛在半路上。 没有二十四小时救援服务,修理工也非常稀少。 因此,要成为真正的卡车司机,必须先学会自行维修。 然而,现在没有专门的蓝领技术学校,学习修车只能加入车队后,在老司机的指导下学习。 经过大半年的学习,能处理大部分问题后,师傅才会允许你试着驾驶。 也只是尝试而已。 全国大约只有两万多辆卡车,每辆车都是宝贵的国有资产,比司机的生命还要珍贵。 车队不会放心让新手独自上路。 还得跟在师傅身后,学习两三年的时间。 只有当驾驶技术得到师傅的认可,才能独立驾驶。 这比前世的驾照考试严格得多。 当然。 作为凭借自身努力获得成功的李小东,他不必等待这么久。 在街边的国营小餐馆吃完一碗卤煮火烧后,李小东返回四合院。 关紧门窗,他在床下找出一个陈旧的木箱子。 打开箱盖,十几本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里面。 笔记本已存放许久,封面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 用湿毛巾擦拭掉灰尘,李小东用干毛巾擦净双手,才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 笔记本里记录着前任父亲多年驾驶经验的点滴。 字迹虽然歪斜,但每一笔都深深嵌入纸张,力道十足。 【轮胎被刺破后,可以用橡胶片和篝火修补。 拆解汽车发动机需要注意的事项。 如何应对野外的野狼。 盲山地区夜间停车需要注意防范的事项。 ...】 可以说,这些笔记本详尽解答了长途驾驶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 这不就是资深司机的宝典吗? 李小东顿时来了兴致,拉动灯绳。 屋顶上的白炽灯泡发出“滋滋”声,昏黄的光线洒落下来。 借着灯光,李小东仔细研读起来。 仅仅看了第一页,他就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 万倍学习系统对阅读书籍同样生效。 书页上的知识,只需一瞥,就能过目不忘,还能融会贯通。 厉害了,我的天呐。 果然,凭借个人实力出类拔萃的人,走到哪儿都是顶尖人物。 “哗啦哗啦”... 一页接一页地翻阅。 不到半小时,李小东已将所有笔记本浏览完毕。 可以说,此刻的李小东,对汽车的理解程度,与拥有十几年驾驶经验的老司机无异。 他闭上眼,感受脑中涌入的资深司机智慧。 随后缓缓睁开眼,嘴角扬起,“嘿”了一声。 “这开局,岂不是天下无敌?” 李小东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吗? 不! 那些笔记本上的知识,大部分是父亲在工作中积累并自我总结的经验。 尽管实用,但缺乏系统的理论框架。 若想成为出色的货车司机,还需深入学习发动机构造、曲柄连杆机构技术、配气机构技术、启动系统技术...乃至制动系统检测与维修等专业知识。 前世,这些知识只需手机上网就能轻易获取,轻松便捷。 而在这个时代,知识的来源唯有图书馆。 男人嘛,说到做到。 李小东套上厚棉衣,戴上羊毛帽,从抽屉里取出借阅卡,拉开门扉。 还未跨出门槛,便看见远处走来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 女子见到李小东,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快步跑近。 “小东哥,你猜到我来了吗?” “呵,我也以为自己猜到了。” 李小东傻笑两声。 近日他隐约觉得有所疏忽。 见到于莉,才恍然大悟,原来忘了未婚妻的存在。 前几天,于海棠在餐桌上言语间不经意地催促李小东, 让他去于家拜访。 按京城习俗,男女双方确定关系后,男方需携带礼物,让女方的亲朋好友审视一番。 哎,前世女友众多,有些连名字都不清楚,哪懂这些传统礼仪。 疏忽了,大意了! 于莉看到李小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回家后,她详细地向父母讲述了四合院发生的事情。 即使她父母为人淳朴,一向宽容,也被阎家的行为惹怒。 得知李小东的情况后,他们立刻决定与阎家解除婚约。 作为世代务农的家族,货车司机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堪称上佳。 随后,媒婆王氏带着超过五斤的肥肉上门提亲,这令于莉更为欢欣。 她虽非物质追求者,但人皆有虚荣心,周围邻居和亲友都称赞李小东家境殷实,办事稳妥。 怀着期待,于莉在家静静等待李小东的下一步行动。 然而,数日过去,却毫无动静。 她一贯的冷静荡然无存,匆匆忙忙赶到了四合院。 生怕李小东被其他女性夺走,她的脚步显得尤为急切。 然而,在李小东面前,于莉却并未抱怨半句。 她注意到书桌上的笔记,明白李小东正为成为司机做准备。\" 毕竟,男人天生就该承担重大的责任! “小东哥,你继续看书,我来整理房间。”于莉脸颊微红,轻笑道,随即弯腰开始整理室内。 她手脚麻利,不到十分钟就将原本整洁的房间收拾得纤尘不染。 李小东坐在椅上,看着于莉忙碌的身影,嘴角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于莉能出入厅堂,又擅长烹饪,堪称理想的妻子。 只是,他心中暗自疑惑,她是否真如表面那样单纯。 思绪至此,他心中突然燃起一股莫名的躁动,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看到于莉眉宇间的少女羞涩,李小东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冲动。 还是等新婚之夜,再好好“教导”她一番。 如今,不如即刻行动。 离车队报到只剩两天,接下来的工作将异常繁忙,他决定尽快与于莉敲定婚事。 这样才能全心投入工作,多拉快跑。 李小东将自己的打算向于莉阐述了一遍。 于莉点头如捣蒜,她早有此意,只是怕李小东不愿意,所以未曾启齿。 初次拜访岳父家,总得带上些礼物。 最近几天,李小东在市场上淘到了不少肉票、布票、工业券和酒票。 他们骑着二八大杠,一前一后走向门外。 正好看到阎埠贵在打理小鱼,他慌忙躲进屋内,迅速关上门。 第12章 突然清醒 三大妈见他惊魂不定的样子,惊讶问道:“大白天的关门,阎兄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阎埠贵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安静,偷偷瞄了眼熟睡的阎解放,这才回到三大妈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看见于莉了,紧跟在李小东身后,那亲昵的模样……难以形容。” 三大妈扔下手里的芹菜,瞪了他一眼: “这么好的儿媳妇被抢走了,全是你的错。王媒婆那边传来消息,她不再管咱们解放的婚事了。看你怎么办吧。” 阎埠贵垂头丧气。 他没想到李小东竟能成功吸引于莉。 当时李小东明明醉得步履蹒跚,怎么突然清醒了? 更让他不解的是,王媒婆为何放弃了他的请求。 难道两条小鱼还不够吸引人吗? 接连的打击让阎埠贵一时难以接受,他的信念似乎开始动摇。 我阎埠贵算错了?不,不可能,我是大院里唯一的知识分子,怎会出错! 见到三大妈一脸愁容,阎埠贵只好拍着胸脯保证:“没有王媒婆,咱们家解放还不迟些结婚呢?一会儿我就带着那半斤小鱼干,去隔壁胡同找刘媒婆。” “有份工作好,每个月能多添点家用。”三大妈点头表示同意。 屋里,传来阎解放悲痛欲绝的呼唤:“于莉啊,我的于莉啊!” ... “王阿姨好。” “嗯,嗯,和你家小东去逛逛吧。” ... “刘叔好。” “于莉啊,你结婚的日子,我刘叔一定上门喝喜酒。” ... 于莉与大院里的邻居大多熟识,一路上落落大方地打着招呼。 邻居们并没有对阎家表示同情,反而为于莉的幸福感到开心。想想阎埠贵那吝啬的个性,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他,那真是进了苦海。 嫁给李小东多好,人长得俊朗,工作也不错,哪是阎解放能比的? ... 李小东推着自行车来到大门前,大门前有一道高高的门槛,他提着车把,于莉提着车座,两人合力将自行车抬出四合院。 门外,停放着一辆装煤炭的平板车,秦淮茹和贾张氏正蹲在一旁,看着傻柱吃力地搬着一筐煤球,满脸通红地往院子里运送。寒冬腊月里,傻柱满头大汗,仿佛一头负重的马匹。 于莉不解地打了个招呼:“雨水她哥,买这么多煤球呀,晚上雨水就不会冷了,昨天她还说夜里常被冻醒找海棠玩呢。” 傻柱听到这话,扛着煤筐站在寒风中,脸庞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些煤球是贾家的,我待会儿再去煤球厂买。” 于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充:“天气冷,小姑娘身体弱,千万不能冻着。” 傻柱应了一声:“嗯嗯!” — —关于买煤球的事,何雨水曾跟他说过,他一时疏忽忘了。 哎,都是自己一心想着帮贾家忙,忽略了其他。 秦淮茹眼珠子一转,看出傻柱心中有了隔阂,不紧不慢地解释:“于莉妹妹,你可能不知道,何雨柱是我们院的大好人,知道我们家难处,主动提出帮忙。” “嘿嘿嘿,能帮就多帮点,不说了,筐子太沉了,我得快走。”傻柱顿时笑逐颜开,原本弯曲的腰板也挺直许多,大步流星地离开。 “慢点,傻柱,别把我们的媒婆弄倒了,煤球要堆在老易家的上面,下面湿气重。”贾张氏不放心,冲秦淮茹喊道:“不行,这家伙做事毛糙,咱们得盯着点儿。” 秦淮茹有意与李小东交谈两句,但鉴于于莉在一旁,只能投以深意的目光,随后跟随贾张氏走进院内。 两人离去后,于莉笑道:“傻柱明明被贾家当作劳力使唤,却乐此不疲,真是难以称赞。” “按照贾家的性格,恐怕连煤球钱都是傻柱出的。”李小东推测道。 “真的吗?”于莉表示怀疑。 李小东解释:“怎么会不是,傻柱这个人就爱听别人夸赞。为了博取赞誉,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和家人,这种性格在院子里人尽皆知,他自己也清楚,但他就是享受这种感觉。” 于莉若有所思:“难怪何雨水总说她哥哥傻。我之前还纳闷,一个八级厨师怎会如此,现在明白了,确实挺傻的。” 李小东赞同:“助人为乐是我们优良的传统,但前提是自己有实力,不能让他人受累。” 他们边聊边来到百货商店,李小东先为于莉购置了一套新衣,包括绣花棉袄、黑色工作裤和一条魔都生产的围巾。接着,他又在二楼的烟酒柜台购买了两条中华香烟和两瓶茅台酒。尽管这个时代茅台不如老汾酒好喝,但初次登门,礼数为重。 随后,他们又去了菜市场,买了五六斤肥肉、一只鸡和一只鸭。于莉跟随其后,心中犹如置身梦境,感叹他的出手阔绰。即使是隔壁嫁入部委大院的翠花,新女婿初次来访也不曾携带如此丰盛的礼物,她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低声嘀咕:“太多了,普通人上门顶多带两斤猪肉和两瓶散酒。” 她的复杂心情,既欢喜又紧张,还夹杂着心疼,显得十分可爱。李小东轻轻抚摸她的柔顺秀发:“你男人会是普通人吗?” 于莉低头含羞,手指缠绕,内心满是甜蜜。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有本事? 李小东将所有礼物挂在自行车后座,正要骑行,注意到于莉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不是漏了什么?” 于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已经足够了,只是……我们能买点猪大肠吗?”生怕李小东反对,她赶紧补充道:“别担心,我自己有钱。\" 猪大肠?于家的人都爱吃这个吗?李小东笑道:“你的钱也就是我的钱,不就是猪大肠吗,买就是了!” 听到这话,于莉笑得像弯月般明媚。两人又挑选了两挂猪大肠,这东西无需肉票,每斤只要五毛钱。在前往于家的路上,于莉主动解释了猪大肠的来由。原来,她有个远方的伯父于大伯,特别喜爱猪大肠,每天早晨必食一整挂。 李小东听后惊讶不已,清晨吃猪大肠,真是够独特的。 此外,尽管猪大肠的价格不算昂贵,一挂也要两块多钱,又有哪个家庭能天天如此挥霍呢? 于莉早已把自己视为李小东的女人,对此毫不隐瞒,将家族的秘密悉数道出。 原来,于家在解放前曾是满洲贵族。 然而,由于祖先因直言不讳触怒了大官,全家的贵族身份被剥夺,原有的田产也被没收。 相比之下,远方的于大伯一家才是真正的旗人,他们曾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富豪,积累了大量财富。 而且,于大伯本人才华横溢,能说会道,精通各种技艺,尤其是擅长绘制扇面,每天都能赚取不少收入。 因此,几挂猪大肠根本不算什么大花费。 令人惊讶的是,于莉竟然是格格出身。 “那你原本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原名就是于莉。 事实上,我们这一支已经没落,因为得罪了大官,被取消了旗人的身份。 祖上在解放前就已经更改了户籍。 倒是于大伯一家算是真正的贵族。 对了,于大伯还有一个名字,叫‘筐’。” “筐?”李小东品味这个名字,眼神一亮,竖起大拇指:“真是个好名字。”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位名叫爱新觉罗·筐的同志。 ... 冷冽的寒风中。 李小东紧握冰冷的车把,双腿用力蹬着脚踏板,如同风火轮般疾驰。 京城的道路并不平整,到处都是坑洼。 自行车疾驰而过,让后座的于莉受尽颠簸之苦。 连续不断的震动几乎让她的小腹麻木。 “小东哥,慢点,我快撑不住了。” 为了防止跌落,于莉不再顾忌矜持,伸手环抱住李小东的腰间。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柔软且充满弹性的触感,李小东一时有些失神。 自行车载物过多,操控起来本就不易。 此刻,他失控地冲向一个大坑。 李小东急忙用力刹车。 正在行进的自行车骤然停下,紧接着他感觉于莉的拥抱更加紧密。 “哎呀!怎么了?” “路上有坑,你要小心别摔下去!” 原本于莉注意到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想松开手 小院内,一棵腊梅树矗立,它枯瘦的枝桠越过围墙,在空中延伸,点缀着几点娇艳的粉红腊梅花。 一只喜鹊在枝头上欢快地鸣叫。 于莉轻捏脸颊,调整表情,整了整衣衫,上前敲门。 于家早盼望着新女婿的到来,听见敲门声,于母立刻打开门。 “回来了?” 她的话语是对着于莉说的,但目光却聚焦在李小东身上。 他拥有俊秀的面容,挺拔的身躯,眉宇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英气。 这个小伙子真不错。 女儿这次真是有福气。 “妈,这就是小东。” “阿姨您好...” “别叫阿姨了,直接叫妈。” “...妈。” 岳母对准女婿,好感度直线上升,于母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看到车上的礼物,她念叨:“你这孩子,来就行,何必带这么多东西。” “这些都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李小东说着就要把礼物提进屋。 于母回头朝院里喊:“老伴儿,女婿来了,快去帮忙拿东西。” “来了,来了。” 一个身材消瘦、身穿灰中山装的老者急忙跑出。 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种任劳任怨的家庭煮夫。 “爸您好。” “好,好...” 一进院子,李小东便看见一位中年人坐在腊梅树下,全神贯注地阅读一本书。 令人惊讶的是,他身着一件复古的马褂,上面绣着一匹骏马。 如今这样注重穿着的人并不多见。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位中年人满头银丝,自然卷曲,显得格外精神焕发。 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他在书中找到共鸣,偶尔还会发出感叹。 “水洗煤要经过三次清洗才能去除杂质,确实很有道理。” 于母连续两次向白发卷呼唤:“大哥,新女婿来了。” 直到听见声音,白发卷才从书页中抬起眼,茫然地看着李小东,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到那挂猪大肠上时,眼神顿时变得锐利。 他放下书本,快步走来。 “嘿嘿,刚才看书太投入,失礼了。” “看书?大叔,您是要考大学吗?” 于海棠突然出现,凑近李小东嗅了嗅,扮了个鬼脸,然后转向白发卷问道。 “差不多吧,我现在是个大科学家,研究精煤和水洗煤,哪种更适合做火箭燃料。” 白发卷神情自若地摆了摆手,气势非凡,仿佛已洞悉世间万物的秘密。 大科学家...尽管知道白发卷多才多艺,但李小东仍为他的转变感到惊讶。 从画扇面的艺术家,到大科学家,这跨越的跨度确实不小。 于大伯显然对猪大肠颇感兴趣,不断搓手,发出吸溜的声音。 于母微笑着说:“别急,我洗净后再给你端来。” 第13章 摇头不已 于大伯撇嘴道:“这东西就得那个味,洗它干什么?” 然而于母并未理睬,提起猪大肠走向厨房。 于大伯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轻叹两声,摇头不已。 “现在的人啊,不懂得最纯粹的食物才最美味,直接用手抓起,用力一扯,那就是人间美味。”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嘴角微微抽动,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小伙子,你是货车司机吧?” “没错,过几天就要去报到了。” “货车比马车载货更多吗?” “...” 对于大科学家的意图,李小东不明所以,谨慎回答:“其实差别不大,只多一点点而已。” “嗯,都说货车强过马车,但我就不信这个邪,你小子倒挺诚实。”于大伯对李小东的回答颇为满意。 说着,他显得有些委屈:“我牵出家里的马车,他们竟说我在作弊。” “这不公平,实践才能见真章,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没错,又没规定马车前不能套十匹马,我家马多,怎么了!” “...” 李小东决定不再与白发老头争论。 随着猪大肠被带走,于大伯的兴趣也消退,只是随意聊了几句后,便独自坐在腊梅树下,翻阅起书籍。 于莉尴尬地笑了笑:“我大伯就是这样,你别介意。” 李小东赞许地点点头:“他是个江湖异人,行事风格自然与众不同。” 这时,于海棠已泡好茶,邀请大家入内。 转身之际,李小东正要进门,却听见身后传来于大伯的声音。\" “等你们结婚时,我会送你一面优质的黑扇面。” 家宴气氛融洽,主人和宾客皆欢。 于母和老爷子为人淳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希望李小东善待于莉,婚后早日生子。 对此,李小东欣然应允。 凭他的能力,让于莉生育子女简直是轻而易举。 于莉羞红了脸,偷偷用脚踢李小东,而于海棠依旧活跃,吵闹着要教训侄子。 倒是于大伯的表现让李小东大开眼界。 一大盘猪大肠蜷曲在搪瓷盆中,他呼哧呼哧几口,就将其一扫而空。 吃完后,他还咂巴着嘴:“洗得太干净,没味道,不好吃。” 这位老者果然奇特,口味与众不同。 吃完大肠后,于大伯照例没了兴趣,晃晃悠悠起身,走向腊梅树下的书桌。 临行前,他回头看向李小东:“你小子挺不错的,懂得投我所好,等过段时间,我那个在虎岭修行的大儿子回来,随便指点你几招,保管你在京城横行无阻。” “没问题,没问题。” 李小东也被这番话震慑。 夕阳西下,天空中的火烧云分外绚丽。 李小东与于莉并肩漫步在小径上。 “我们下月就要成婚了,这段时间我不能常来找你,你可别乱想别的女人哦。” “说什么呢,我像是那种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但听说开车的在外面久了,容易染上坏习惯。” “那你就把我的卡车油耗光,我看你还怎么跑。” 或许是夕阳的红晕映照,于莉的脸颊泛起红晕,她伸手在李小东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又跟你开玩笑。” 此时路上空无他人,李小东捂着腰,咧嘴笑道:“于莉,你这是跟谁学的,下手这么重,差点拧断我腰。” “哎呀,真的弄疼了,我帮你揉揉。” 于莉慌忙中伸出手想要碰触李小东的腰部,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笑嘻嘻地说:“我也说不准有没有伤到,要不,咱们试试?” 于莉被那双炽热的大手握住,心跳加速,浑身酥软,她咬紧嘴唇,才勉强吐出一口气。 “下个月,我都为你留着。” 李小东轻笑一声:“嘿嘿!” 光阴如梭,如同床上四五十岁的妻子,总是迫不及待地流逝。 转眼间,周一来临。 今天是去轧钢厂车队报到的日子,李小东早早起床。 简单梳洗后,他开始准备早餐。 早晨食欲不佳,他选择清淡些的食物。 关好门窗,从空间仓库拿出半只炖熟的老母鸡,放入不锈钢锅,加入清水。 将锅放在煤炉上,拔掉塞子。 看着煤块中冒出了淡蓝色火焰,不锈钢锅底传来“滋滋”声,李小东才回到桌前。 他翻开一本《吉尔150汽车零件目录》,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 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汽车历史》、《内燃机原理》、《电气工程学》…… 其中不乏俄文版的着作。 毕竟国内的卡车大部分来自苏联。 这些书是从图书馆借来的,他已经花了几天时间,阅读了一大半。 现在说李小东能成为一汽厂的总工程师或许有些夸张。 但一级工程师的职位对他来说毫无问题。 嗯,做人还是低调些,先从基层做起。 看完书后,李小东对吉尔卡车的所有部件已了如指掌。 这时,鸡汤炖好了。 揭开锅盖,香气四溢。 将一把香菜,葱、姜、蒜撒入,再倒入少许酱油。 从储藏室取出一块面饼,掰成细碎,浸在炖好的鸡汤中。 就这样,一碗清淡的鸡汤泡馍完成了。 那只老母鸡丰满得很,鸡肉表面的油脂在灯光下闪烁着油腻的光泽。 鸡汤香气扑鼻,馍块柔软可口。 李小东一口气将稀稠适宜的汤馍吞下,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全身暖洋洋的,舒适极了! 吃饱喝足后,正事才刚开始。 考虑到初次上班,他特意换上了父亲留下的旧中山装。 戴上羊毛围巾和背包。 刚出门,就遇见了秦淮茹。 “哎呀,秦姐,你已经开始吃鸡蛋了吗?”李小东笑着停住脚步,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棉衣。 想起上次的事情,秦淮茹心中一紧,脸颊泛起了红晕。 然而,瞥见贾张氏在门口注视,她的红晕迅速褪去,恢复常态,感激地说道:“早上已经吃过,真的非常感谢。” “那就好,我这个人就是爱帮忙,以后需要什么尽管来我家拿。” 说完,李小东推着自行车前行,在路过秦淮茹身边时,他轻声笑道:“下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放过你了。” 秦淮茹心头微颤,低头匆匆走向厕所。 李小东看着秦淮茹那曼妙的身姿,嘴角微微上扬。 她昨天居然敢在于莉面前对我眉目传情。 真是厕所里打灯笼,嫌命长。 骑着心爱的自行车,沐浴着晨曦,他来到了钢铁厂。 此时还早,工人们尚未到岗。 三四名穿着制服的保卫科干部正聚在小屋里闲聊。 李小东敲了敲窗户,等对方拉开后,他直接丢进四盒大前门。 这个时代,保卫干部可不是后来的保安可比,他们都有正式编制。 厂区内无论大事小事,从违纪行为到作风问题,都由保卫科负责管理。 桌上的黑色手枪,足以令人敬畏。 “嘿,烟不错,同志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报到的,车队那边的。”李小东递上准备好的资料。 那位保卫干部粗略浏览了资料,表情立刻缓和下来,打开门说:“现在办公室还没上班,先进来暖和一会儿。” 小屋里围着一盆炭火,暗黑的木炭边缘燃烧着微黄的火焰,寒风吹过,火苗跳跃不定。 李小东摘下手套,将冻僵的手指靠近火焰,冻僵的身体渐渐恢复活力。 几位保卫干部借着炭火点燃香烟,继续交谈。 “对了,刚才说到一半。张科长,前天你协助派出所的人去鸽市抓人,抓到几个犯人了?” “别提了,一提这事我就恼火。”那位中年保安干部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严寒中守夜半天,好不容易抓到几个倒卖票证的小贩,结果让那个大鱼溜走了。” 前几天的鸽市?那个大鱼... 难道说的是自己吗! 李小东心头一震,但表情未变,缓缓搓着手,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交谈上。 矮个子保安干部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为了这次联合行动,我们轧钢厂派出了二十多人,加上街道派出所的十几名同事,都配备了家伙,怎么还会让他逃脱呢?” 另一个保安干部也撇了撇嘴,难以置信地说:“就算不用武力,就张科长您的身手,京城还有谁能承受得住?” 中年保安干部满脸愠怒,愤愤地吐了口唾沫:“你们不知道那小子有多狡猾,居然趁乱撒生石灰。 他往我眼睛里一喷,弄得我全身都是,回家后被老婆一顿数落,大冷天的非要逼我洗澡,差点冻感冒了!\" “哎呀,这家伙真过分,如果抓到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保安干部们都义愤填膺。 嘿,真是巧了!这算不算自寻烦恼? 李小东瞥了一眼那把手枪,重重一拍大腿,恶狠狠地说:“没错,把他吊在树上,用藤条蘸水抽他的屁股,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胡来。”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保安干部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李小东,眼神中满是惊讶。 “你这小子,真行!” 张科长摆手:“胡闹!现在不是过去,不能用藤条,只能用棍子。” 李小东:“...” 他们还真动手啊。 看来不去鸽市是对的。 等成了货车司机,每月的工资和补贴就能过上滋润日子。 为这点钱冒风险不值得。 闲聊一阵后,李小东的闷骚症又犯了,与保安干部们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很快就摸清了几位保安干部的底细。 张科长是退伍军人,真正的战场硬汉,有时连厂长都不买账。 王干事、张干事和小个子刘干事都是从公安部门调来的。 如今,工厂保卫科的待遇远超公安部门,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了解了这些情况后,李小东又分发了一圈烟,自己也叼上一支。他拿起火钳夹起一块木炭点燃香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实话告诉你们,我加入轧钢厂车队是有原因的。” 张科长眉头微蹙:“李同志,这里面还有故事吗?” 李小东点头,神情严肃起来: “我父亲当年是第十三兵团第三十九军汽车连的老兵,是最早跨过鸭绿江的一员。 他原本性格开朗,但回来后却变得沉默寡言。” 不提及过往的经历。 只告诉我长大后应成为卡车司机,全力以赴,满载货物,为祖国建设贡献力量。 只有国家强大,我们才不会被欺侮。” 这段日子,前世的记忆已完全恢复。 每当想起那位从未谋面的父亲,李小东心中充满敬仰。 正是他们的英勇奋斗,每一拳出击,避免了百拳相加。 使得后世得以享受数十年的和平发展岁月。 耳室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庄重,静默无声,仿佛连针落地都能听见。 唯有袅袅烟雾随寒风从门缝间飘入,四处弥漫。 过了许久。 张科长掐灭烟蒂,嘴角微微抽搐,竖起大拇指:“我是第二批跨过鸭绿江的人,深知实际情况,你父亲他们真是英勇无比!” 李小东用力点头,沉声道: “几个月前,父亲遭遇意外,为保护国家财产,他壮烈牺牲。 我放弃原有工作,义无反顾地加入轧钢厂,只为延续他的遗志。” “很好,英雄父亲造就英勇儿郎,我们轧钢厂正需要你这样的热血青年。” 张科长起身,来到李小东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了这份父辈的情谊,一贯严肃的张科长表情柔和了许多。 不久后,他对李小东的称呼便从‘李同志’转变为亲切的‘小东’。 --- 闲谈中,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上午八点。 工厂门口热闹非凡,工人们像游动的鱼群,争先恐后地涌入。 第14章 小事一桩 保卫人员也起身,准备检查工人们的证件。 李小东跟随他们走出耳室。 刚出门,身后传来呼唤:“卫子,我早上找你,敲门半天没反应,原来你躲在这儿啊。” 傻柱远远地向他挥手致意。 “今天要报到,所以来得早了些。”李小东解释道。 “别说了,中午一起吃饭,记得去二食堂,那时兄弟帮你多打点菜。” 傻柱还想多聊几句,但看见秦淮茹在不远处向他招手,连忙跑过去跟在她身后。 “秦姐,有什么事吗?” “昨天的煤球,真的非常感谢你,棒梗整晚都在夸你傻叔做了件大事!” “呵呵,小事一桩。” ... 不知傻柱是否给何雨水买了煤球。 小姑娘本就瘦如细竹,若再因病消瘦,冬日风大,岂不是会被刮走? 李小东收回目光,又分发了些烟,与忙碌中的张科长等人道别。 “小东,稍等一下。” 张科长看着远去的傻柱,将证件归还给工人,走近低声询问:“刚才那个傻厨师,你认识吗?” “他和我住同一院子,关系挺好的。”李小东点头回应。 张科长低沉地说:“你可以传达给他,带些剩饭可以,但如果他胆敢私运厨房的物资,哪怕他是厂长的远亲,一旦被我发现,也绝不会轻饶。” 想了想,他瞥了一眼正忙碌的保卫人员,轻声道:“你告诉那个傻小子,如果他想一辈子当个小厨师,尽管拿剩饭去!” 显然,傻柱每天提着篮子的行为已经引起保卫科的留意。 而且从张科长的话中可以推断,傻柱多年来未能升任小组长,与他拿剩饭的行为也有直接关联。 毕竟,在物资匮乏的时代,食堂的饭菜油腻少,难以填饱肚子。 在轧钢厂,工人们劳动强度大,根本不会有剩余饭菜。 剩饭唯一的来源就是领导们宴请宾客时剩下的菜肴。 傻柱每次都带着这些菜肴在厂内招摇过市,仿佛在公开羞辱厂领导。“工人们吃糠咽菜,领导们却大鱼大肉?”他似乎忘了谁才是工厂真正的主人! 按理说,傻柱曾得到高层和杨厂长的认可,后来又为李副厂长做饭,本该是晋升的模范。换成其他人早就飞黄腾达了。 然而,傻柱却始终未能升任小组长,只因他过于忽视群众影响,不懂人情世故。 连一点点剩饭都往家带,这样的员工谁会放心重用?万一惹出事端,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李小东点头保证:“请您放心,我会严格监督他,坚决抵制这种侵蚀工厂利益的行为。” “……” “张叔叔,再见。” “……再见,有空常来玩。” 张科长目送那高大的背影,低声自语:“真是个好孩子,不过每次看到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 车队位于轧钢厂的东南角,占据了一个独立的大院。 院子内,坑洼不平的水泥地面上停靠着十几辆卡车。 此刻,淡金色的阳光洒落,为卡车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雄壮的卡车头部,强劲有力的车轮,宽敞的车厢,它们就像陆地上的猛兽! 对了,还有那两盏明亮的车灯,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 光滑且细腻。 卡车对于司机来说,犹如生命、伙伴和妻子。李小东走近仔细查看。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扶额。 这还是卡车吗? 令人惊讶的是,十几辆车竟无一辆完好无损。 多数车头都有弹孔,前挡风玻璃破裂不堪,车门底部满是锈迹,木质的车厢破旧不堪,有的栏杆甚至断裂,仅用铁丝勉强连接。 甚至有几辆卡车,车头宽度比车厢还要小几厘米,显然是由两辆车拼凑而成的。\" 当李小东在车头瞧见俄文,又在车厢后架发现日语字符,再在底盘横梁上看见汉字时,他深感自己低估了这个时代劳动者们的智慧,内心充满愧疚。 这简直是三辆汽车的拼凑之作。 “喂,你是李同志吗?卡车状况如何?还不错吧?” 身后响起清脆的声音,李小东用力一蹬,从车底灵活滑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修长的手臂,接着是紧致的肌肤,最后是一张清秀的脸庞从两座隆起之间探出。 哎呀,这个姿势似乎有些不妥。 察觉到这点,女孩连忙后退两步,脸颊泛起了红晕。 李小东站起来,这才意识到女孩大约十八九岁。 她的蓝色工装衣领沾染的黑油污渍,反而衬托出她稚嫩的肤色。 回想起刚才的事,李小东心中暗自惊慌。 如果那姑娘大声喊叫,那些保卫干部可能会立刻冲过来。 见李小东沉默,女孩误以为他生气,连忙笑说:“刚才我失礼了,看见你检查卡车,站得那么近。” 女孩挺直腰板,伸出手:“李同志,我是车队的小司机,牛萌。” 两人轻轻相握,嗯,还挺柔软的。 然而,车队竟然有女司机? 李小东仔细打量牛萌。 她容貌端正,身材高挑,若是在办公室工作倒是很合适。 开卡车?以她的瘦弱体型,细得像铁锹把手的手臂,能转动方向盘吗? 初次见面,他也不好质疑别人的专业技能。 李小东笑道:“我是新来的,姓李……” “我知道你姓李,快去休息室,司机们都等着你呢。” 牛萌没等他说完,径直走向旁边一间矮小的建筑。 这姑娘行事果决。 李小东整理好刚才摊在车底的油布,放回车厢内。 随后整理好衣领,大步迈向车队休息室。 牛萌帮他掀开棉布门帘,一只手撑着,做出邀请的姿势。 这举动让李小东心中涌起温暖。 车队真是一个充满关爱的集体,对新成员照顾备至。 休息室内已挤满了司机,凳子都不够用,有些甚至坐在窗台上。 李小东刚进门,正在闲聊的司机们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他。 这让李小东有些局促。 他只是来报到,如今却成为关注焦点,让他感到不适。 他原打算找个空位坐下。 然而,当他刚准备往后挪步,身后的牛萌疑惑地问道: “李同志,不是要上课吗?怎么想着坐着不动呢?” “上课?我要上课?”李小东一脸惊讶。 “没人讲课,难道是你?”牛萌的小脸也显出诧异。 新加入车队的司机,还要讲解对卡车的理解? 车队何时有了这样的规定? 父亲怎么从未提及此事? 确实,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回家后总是默默无语,从不提及工作的琐事。 ... 李小东以为这是车队的常规,只好硬着头皮走向众人。 面对二三十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深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我对卡车的理解相对肤浅,若有谬误,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啪啪啪啪!” 他的话音刚落,热烈的掌声响起,几位老司机甚至抽空叼起烟,腾出手来鼓掌。 牛萌的小手都拍红了。 这种热烈的气氛让李小东不禁怀疑自己的好运是否隐藏了其他特性。 我靠,难道是王者之气? 他在心里暗自吐槽。 ... 李小东想了想,找到了要分享的知识点。 前几天,他在图书馆读过一本由“利哈乔夫”汽车厂工程师撰写的《吉尔系列卡车发展历程》。 而车队的卡车大部分是苏联产的吉尔150型号。 正好可以借此炫耀一番。 “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驾驶员,日常驾驶中遇到的小问题,我就不再赘述了。接下来,我将讲解一下吉尔150重型卡车的一些问题,首先...” 他还没说完,那些老司机就开始显得不耐烦了。 “什么问题不问题的,卡车能跑就行。” “没错,这可是来自一汽的专家,就这水平?” “可惜了牛队长那两罐青稞酒,那是用全国粮票从牧民手里换来的,连副厂长李都想了好几回,队长都不肯给他。” ... 对于吉尔150的问题,大家似乎并不关心。 并非不关心,只是无能为力。 毕竟,我们自家的解放牌卡车产量低,部队的需求还没满足,轧钢厂更不用说了。 面对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再说再多,有用吗? 因此,老司机们都感到失望。 连牛萌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这位青年在京城里算是风云人物,还是所谓的专家,怎么如此脱离实际。 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请了个只会空谈的专家,现在哥哥我可头疼了,恐怕还得挨批评。 ... 然而,很快李小东继续说道: “吉尔150最大的问题是散热器容易沸腾。 这并非设计缺陷。 因为它是为苏联研发的,那里的气候寒冷,温度较低。 而我国大部分地区的气温相比之下较高。 卡车来到我们这儿,自然会遇到水土不服的情况。 为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在散热器罩上开六个通风口。 同样,左右两侧的发动机罩也可以这么做; 同时,水套分水管需要更换,并在汽缸盖上开排水孔。 另外,可以考虑将吉尔150的三叶片风扇换成六叶片的。 在我们钢铁厂的钳工和焊工师傅手中,这类改造轻而易举。 完成这些改进后,水箱再也不会出现沸腾的问题。” ... 当李小东提出他的水箱改良方案时,老驾驶员们的神色开始转变。 嘿,这位专家似乎还真有点能耐。 吉尔150卡车以其大的承载量,深受老司机们的喜爱。 然而,它的缺点就是水箱容易过热。 炎炎夏日,重载行驶数公里后,车头便会冒出白雾,司机不得不停车,坐在路边无奈地等待水温下降。 耽误时间虽小,但厂领导也不至于责怪司机迟到。 一旦疏忽,后果严重,轻则是水箱损坏,重则引擎也会熄火。 那时,他们难免会受到严厉的处分,甚至可能因故意破坏公物而被解雇。 此刻,牛萌也从帆布包中取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本,用娟秀的字迹记录下这一切。 老司机们对李小东的态度彻底改变,表情异常专注。 有个黝黑瘦削的小个子,手指间的香烟燃烧殆尽,他浑然未觉,直到被烟蒂烫到手才回过神来,只是无声地吸了吸气。 ... 此刻,车队休息室外。 一位同样穿着灰色中山装,背着帆布包的年轻人匆匆而来。 他面容清秀,短发上结着冰霜,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如啤酒瓶底的眼镜。 尽管焦急,他的脸上仍挂着自信的笑容。 来到休息室外,李正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掀开棉布门帘,发现室内有人授课,他瞬间愣住了。\" “难道我走错了地方吗?” 李正退出去,看着墙上的铭牌确认道: “这是轧钢厂车队休息室,正是牛队长约定的地点啊。” 他紧皱眉头,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牛队长还邀请了其他汽车厂的专家来讲解?算了,进去听听,这位专家有什么独到见解。” 在这个年代,汽车设计师寥寥无几,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李正自然不愿错过学习的机会。 进入休息室,却发现已无空位,又不愿与烟鬼们为伍,他只好选择站在门口旁听。 只听了几句话,李正的眼中便闪烁出光芒。 这位年轻人有些能耐,连我托苏国的朋友才查到的信息,他居然都知道。 “看他面生,难道是解放厂的工程师?” 第15章 有些疲惫 接着,李小东又讲解了两个吉尔150的缺陷以及改进方法,显得有些疲惫,于是暂停下来。 ——早上喝太多鸡汤,现在油腻的食物从胃里往上涌,喉咙里咸得难受。 正在聚精会神聆听的老司机们开始不满了。 “李专家,排气进气歧管的改造方案,您快说说吧。” \"不愧是汽车领域的行家,改造的方法真是别出心裁,仔细想想又十分合理,令人赞叹,令人钦佩。\" ... 听见同行们称自己为‘专家’,李小东还以为这只是同事间的赞扬,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他的技术已达专家级别,同行们的赞誉并不算过分。 喉咙有些干燥,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牛萌机灵得很,连忙笑着说:“老师,您稍等,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谢谢。\" 牛萌接过搪瓷杯,匆匆走向厨房。 走到门口,她看见李征挡住了去路,语气不耐烦地说:“快让开,老师时间宝贵,耽误了教学,你能承担后果吗?” 面对美女的训斥,一贯孤傲的李征居然没有生气,尴尬地让到了一边。 只是心中暗自苦笑:“我也是专家,我姓李,为何待遇如此不同。” 喝了口水,喉咙舒缓许多,李小东继续授课。 \"接下来,我要讲解如何强化吉尔150的车架横梁。大家都知道,底盘越坚固,承载能力越强,但不能随意焊接一根槽钢。卡车底盘由行驶系统、传动系统、制动系统和转向系统四部分组成,任何改动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强化横梁时必须慎重行事。 我已经设计出一套加固方案...\" 李小东习惯性地转身,却意外发现身后并无黑板。 哎呀,这里应该是休息室,而非课堂。 \"抱歉,因为没有黑板和粉笔,这部分我们就略过,继续往下说吧。\" 即使是长春一汽厂的总工程师刘总,也不敢轻易改动卡车底盘。 这个小工程师竟然声称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这让李峥怎能不激动。 站在门口的李峥正准备偷师,听到这话,他立刻起身,高举着手:“老师,我这里有纸和笔,您就将就用吧。” 李小东眉头微蹙,车架横梁的加固方案他确实构思出来了,只是耗时较多。 本想偷懒,眼前这位穿着整洁,相貌不俗的小司机,显然缺乏眼力劲,可能是个新手。 看着底下的老司机们焦急的眼神,他只好让牛萌拿来纸笔,边画边讲解。 \"吉尔150采用了未大规模生产的嘎斯33的驱动桥布局,全车采用非贯穿式驱动桥,有五根传动轴,驱动桥的主减速比是6.67,如果进行改装,我们能够...\" 钢笔递出后,李峥从帆布包中掏出一支铅笔头,打算记下要点。 蹲着实在不便,写字速度太慢。 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此刻,在轧钢厂的后勤部门。 \"老牛,你们车队这个月的汽油消耗又超标了。\" “我有什么办法,天气一冷卡车就像喝油一样凶猛,总不能让司机们推着走吧。” “嘿,如果真能推车,我一定给你们申请额外的岗位补贴。” “开玩笑吧,快把油票给我,今天一汽厂的技术员要给司机们讲解卡车,我得赶紧去听。” 车队队长牛勇抬手看表,眼睛瞬间睁大:“完了,完了,已经快九点了,老郭头肯定要怪你,磨磨唧唧像女人一样。” 他伸手从后勤处的郭处长那里夺过油票,大步流星地离开。 郭处长望着那个焦急的身影,苦笑摇头:“这老牛,脾气还是那么火爆,估计全厂也就他妹妹能治得住他。” ... “迟了,迟了,也不知道牛萌丫头那边接待准备好了没,那些青稞酒可不能浪费。” 牛勇一路小跑,来到休息室门口,听见屋内的讲课声才安心下来。 他累得气喘吁吁,大口喘着粗气。稍作休息,调整呼吸后,才拉开了棉布帘子。 刚往里一看,他就愣住了。 那人在台上讲课的是谁? 还有,专家李先生怎么坐在地上? 牛勇看到老司机们聚精会神听课,也不好意思大声打扰。 他按捺住好奇心,蹲到李峥旁边,用肘部轻轻碰了碰他。 “李先生,你真大方,还带同事一起来了?” “别出声,我在学习呢。” 李峥全神贯注在图纸上,根本没察觉身边多了个人。 这时,李小东刚好讲完一段,停下来喝水润喉。 李峥这才回过神,拍着手掌称赞道:“太棒了,真的非常出色。这样强化底盘,卡车的承载力会有显着提升,一汽厂算是捡到宝了。” 前面关于水箱改造的内容,老司机们还能理解。 至于底盘问题,一旦出现裂缝,找个焊接师傅修补就行,反正轧钢厂的焊工多得很。 因此,连后排坐着的几位维修师傅也有些困惑。 大家都是专注的面孔,听到掌声也跟着鼓掌。 牛勇想说的话被掌声打断,直到掌声平息,他才抓住机会,凑近李峥耳边悄声说: “是一汽厂的人?他不是你的同事吗?” 同事? 李峥这次听得清楚,揉了揉耳朵,差点把眼镜弄掉: “什么?他不是你从一汽厂请来的工程师?” “...” “...” 两人对视无言,同时意识到情况不对,一起看向李小东。 这家伙究竟是谁,不会是间谍吧? 牛勇仔细打量,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点面熟,应该是李振的儿子。 当初李振负伤后,牛勇曾携带礼品代表车队去探望,还见过他的儿子。虽然只匆匆一瞥,记忆已有些模糊。 不行,我必须弄清楚。 牛勇性急,正欲起身询问,却被李峥制止。“稍等,让他先把发动机改造的方案说完,你再提问。” 原本李小东并未计划详述发动机,因为这技术对他们轧钢厂来说过于复杂,根本无法改造。但半途而废,岂非成了无能之辈?谁会冒这种风险?\" “吉尔150搭载的mkz-14v型化油器的吉斯120型号发动机,功率仅为90马力。若能替换为mkz-k-80b化油器,卡车功率可提升至92马力。此外,目前的灰铸铁缸盖压缩比为6,如换成压缩比为6.2的铝合金缸盖,功率将提升至104马力。” 说到这里,李小东停顿了下。他不得不赞叹这个时代卡车人的专业。 要知道,在后世,一辆1.5t的小轿车功率足有193马力。而在这个时代,卡车的发动机功率仅100马力。满载货物后,整辆车重可达十几吨,而小轿车自身重量通常低于两吨。相比之下,简直是小马拉大车。 驾驶过车的人都明白,马力不足意味着操控受限。尤其在陡峭路段,稍有不慎,车辆可能在半途中动力耗尽,重车一旦滑坡,后果不堪设想。缺乏马力,就得靠胆识弥补。在道路上行驶,就像拿生命赌博。 果然,资深司机们对发动机构造一窍不通,听讲时神情困惑,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希望。压缩比、铝合金缸盖,这些术语他们完全不解其意。 …… 真是财富,无比珍贵的知识财富啊。李峥则像发现宝藏般,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 一汽厂正在研发新款卡车,原型正是吉尔150。凭借这些改进,新款卡车的性能无疑将更上一层楼。 我已经倾囊相授,希望满足了你们的好奇心吧。李小东看着沉默的司机们,无奈地摊开双手,“讲解完毕,现在谁能告诉我,新员工报到该去找谁?” 此言一出,休息室里瞬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嘶嘶……”李小东感觉室内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众人又为全球气候变暖做出了小小贡献。 “新员工?他不是一汽厂的李专家吗?”有人质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连吉尔150都了如指掌,却不是专家,这玩笑开大了。”众人议论纷纷,其中李峥的惊讶程度最为显着。那些司机们仅仅看出这家伙对吉尔150非常了解。 作为汽车设计的权威,他明白那些改装提议意味着对方在设计领域仍有深厚功底。 嗯,尽管不愿承认,但他不得不佩服,那人的技艺确实超越了他。 这样一个高手居然还是个新手驾驶员,简直难以置信! 或者换句话说,难道是我这个京城大学的毕业生退步了,已经平庸无奇了吗? 李铮越想越震惊,小腿突然感到一阵酸软。 若非牛勇眼疾手快扶着他,他恐怕早已直挺挺地跌倒。 “李先生,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麻烦请那位李同志过来,有些问题我还想向他请教。” “......” 十分钟之后,车队办公室内。 李小东傲然而坐,身旁的李峥显得焦虑不安。 他小声说道:“卫哥,你......” “别叫我萎哥,叫我小东同志,我们还不算熟络。” “对,小东哥,你......” “别说话,没看到那个姑娘正在接受批评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李小东的不配合让李峥只能把问题咽回肚里。 办公桌后的牛勇,眉头紧锁,此刻略微舒展。 “这么说,你没确认李小东的身份,误把他当成专家了是吗?” 牛萌低头不语,目光落在地板上:“嗯。” “砰!” 牛勇猛然拍击桌面,怒气冲冲地说: “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刚离开一会儿,你就闯下了大祸。”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牛萌小脸上满是委屈,眼眶里闪烁着泪花。 “不是故意的也不行,今天中午你的饭就定为四个馒头。”牛勇装作没看见,板着脸严肃道。 “只有四个馒头?” 牛萌的小拳头瞬间握紧,纤细的脖子上青筋凸显。 她猛地抬头,动作迅速如雷霆,一把抓住牛勇的衣领。 “你说过,只让我吃四个馒头,是吗?” 面对体重超过两百斤的牛勇,她一拉之下,他竟然无法挣脱。 原本黝黑的脸庞此刻变得如同紫茄子般。 “再多两个馒头,行了吧......” 偷偷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小东和李峥,他低声说:“妹妹,松手,我是领导,你这样合适吗?小心回家我告妈妈。” 牛萌呼吸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松开了手。 “以后吃饭的事别乱开玩笑。” 牛勇恢复自由后,整理了一下领带,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两位,刚才的事是家里的事,别介意。” 这时,李小东也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黑塔队长和萌妹子是兄妹关系。 只是他没想到,看似强壮的黑塔竟然不是萌妹子的对手。 他亲眼目睹,黑塔差点被提起来,连桌子都晃动了两下。 牛萌的力气之大,能单手举起两百斤重物,这真可谓小母牛坐飞机般超凡入圣。 第16章 一同沉睡 面对这样一位武力值爆表的女孩,谁敢取笑她? 李小东一脸迷茫:“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睡着了,发生了什么事?” 李峥点头附和:“我也是,刚刚和小东兄一同沉睡。” “这家伙!” ... 平时牛勇似乎经常被牛萌教训,情绪很快恢复,他望着李小东和李峥,憨厚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机智。 “李专家,你们一汽厂对那个设计图纸感兴趣吧?” 李峥纠正道:“不是图纸,只是几个微不足道的数据问题。” “我不管那么多,小东隶属于车队,他的东西就是车队的财产。你们若想带走,总得给咱们这些粗人留点什么吧。” 牛勇肘部撑在桌上,身体前倾,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李峥。 “当初为了请你们的设计部吝啬的老头,硬是敲诈了两大坛青稞酒!现在说吧,一汽厂准备出多少钱买下这个设计?” 李小东有种错觉,似乎黑塔般的壮汉眼中闪烁着绿色光芒,而书生模样的李峥则像只待宰的肥羊。 这位车队队长,还真有点门道。 ... 看着牛勇与李峥在那儿讨价还价,价格从二十箱配件降至十箱,李小东起初还挺高兴,甚至加入叫价。 事实证明,知识就是力量,凭自身能力取得成就的人,走到哪儿都是人中龙凤。然而,片刻后他察觉到不对劲,自己好像成了被交易的商品,还在数别人的钱。 不行,得找个机会和牛勇理论清楚。一番谈判后,李小东的智慧最终被牛勇以五箱零配件的价格转卖给李峥,后者得意洋洋。他唤来一名维修组长,吩咐立即列出配件清单,特别强调要挑选昂贵的,比如火花塞之类的,不可列进去。 李峥眼睛笑得像啤酒瓶底一样眯成一线,拉着李小东询问设计难题。“你看,...” 在李小东看来,那些所谓的难点根本不值一提,几句交谈就解开了李峥的困惑。李峥将数据和思路记在笔记本上,小心翼翼收进背包。\" “小东兄,凭你的技术,待在车队太浪费了,有兴趣加入一汽厂吗?” 李小东双手环抱,以居高临下的态度问道:“能给我安排一个工程师的职位吗?” 这家伙,一开口就是工程师,全国又有多少工程师呢?简直是白菜价!李峥艰难咽了口唾沫:“这不可能,你也明白,一汽厂里等级森严,工程师分九级。 1至3级对应的是总工、教授、研究员和院士,以及主任医师; 4至6级则对应副职; 7至9级属于工程师行列,即便是最低级别的9级工程师,也需具备大学学历。 我可以向上级申请,为你安排一个实质性的技术员职位。 实际上,这个实质性技术员职位要求中专学历。 我会将你的需求反馈给领导,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砰!” 他话语刚落,牛振强壮的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怒目圆睁:“小子,竟敢当着我的面挖墙脚!” 单凭李小东能改造水箱的能力,我们就不能让他离开。 牛萌也缓缓起身:“竟然有人敢抢我们车队的人!” 她担心李小东动摇,连忙靠近他,快速说道: “你可别被这家伙迷惑,实质性的技术员级别是17级,但实际月薪只有31块,哪有我们车队收入丰厚。” 李小东当然不动心。 若是在后世,国企里的技术人员确实受追捧。 无需过度加班,福利优厚。 只要按部就班工作,十几年后退休金就能过万。 然而在这个时代,司机是最抢手的职位。 况且,拥有天眼的李小东清楚,未来不久将有一场风暴席卷全国。 恐怕只有平民百姓能免于受影响。 外面再动荡,百姓依旧安居乐业,生活如常。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热爱驾驶大车在蜿蜒小路上驰骋,享受沿途美景。 “薪资高低并不重要,我更喜欢车队的氛围。”李小东挺直胸膛, “好小子,觉悟还挺高!”牛勇赞叹道。 李峥明白自己能提供的条件无法与车队相比,带着遗憾离开。 他打算以后寻找机会,通过其他途径,将李小东调入一汽厂。 一个自学成才者有这样的能力,留在车队实在浪费人才。 ... 客人离开后,牛勇接过李小东的资料,仔细翻阅,当他看到最后一页时,猛然瞪大眼睛。 “你果然如李振所言,是他的儿子。” 提到李振,牛勇黝黑的脸上立刻流露出敬仰的神色。 “李大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有一次卡车刹车失灵,他为了保护卡车和粮食,没有让卡车冲进河沟,而是坚持了整整两公里,最终撞上了一棵大树。” 李小东默默点头。 这些天他一直在梳理原主人的记忆。 记忆里,父亲从战场归来后,变得沉默寡言。 夜晚熟睡时还会突然惊醒,大声咆哮。 有一段时间,甚至让他搬到隔壁房间居住,还将房门上锁。 那时年幼的他无法理解,只觉得父亲像是换了个人,两人之间因此产生了隔阂。 回想起来,父亲定是在战场上遭受了精神重创,不愿让儿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或者,他不愿伤害儿子。 无论对儿子、国家,亦或是工厂,他都像一个真正的华夏男子,默默承受一切。 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儿子当英雄,汉子就得顶天立地! 按车队规定,新司机入职前,都要先学习。” 牛勇说着,声音渐渐低沉。 这家伙刚才险些被一汽厂挖去做技术员,还需要学习? 学习可以,可谁来教呢? 他尴尬地笑了笑,搓着手说:“理论知识你不必学,队里的老白和你父亲关系不错,我会让他做你的导师。 你跟着他学几个月,先从修车开始,再到路上实践。 等拿到驾照,再给你安排车辆。” 这个时代的驾照考试远比后世艰难。 首先要学修车,接着科目一、科目三。 特别是科目三,不只是在公路上跑两圈,还得驾驶大型车辆经过陡坡和急弯路段。 京城的科目三考场设在虎岭附近。 通常情况下,年轻人学车得先加入车队。 跟着师傅学几年,得到师傅认可后,才能以车队名义报名考试。 李小东明白牛勇的好意。 在这个时代,师傅可不是白白教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并非戏言。 徒弟平时要帮师傅做杂务,逢年过节还得送礼到师傅家。 即便如此,教与不教还得看师傅心情。 遇到无私的师傅,你进步快;要是碰上自私的师傅,那就麻烦了。 马华跟着他十几年,连完整的宴席都不会做。 ... 然而。 李小东可是拥有万倍经验系统的男人。 一次修车等于一万次,一次驾车等于一万次。 难道还有过不了的考试? “勇哥,修车和开车,父亲私下里教过我,不如让我试一试?” 牛勇眉头紧锁。 理论是一码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码事。 驾驶卡车没有几个月的实践,根本无法上手。 但考虑到李小东刚才帮车队挣了不少零件,不让试试似乎不太合适。 他思索片刻,点头道:“你确实有点像你父亲的固执。 我们车队有维修车间,也有训练场地。 只要你能顺利通过实战考核,我明天就带你去考试。” 李小东:“真的吗?” 牛勇:“全轧钢厂的人都知道我牛某人说到做到!” 李小东起身欲往维修车间走,却被牛勇拦住。 “稍等,实战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把水箱改造的设计图画出来。 车间技工估计无法胜任,我这就去请几位师傅过来帮忙。” 尽快修复水箱,才能增加装载量,老牛已是迫不及待。 面对这请求,李小东自然无法推辞,取过一张草纸,提笔勾勒起来。 他画出的图纸线条规整,比例精确,标注清晰,仿佛是现代cad设计的产物。 牛萌看了许久,悄悄溜了出去。 待李小东画完图纸,她端着一只搪瓷缸走进来:“李小东同志,这是我敬您的茶,刚才我疏忽了,现在正式向您道歉。” 见到小姑娘严肃的表情,李小东接过茶缸:“你的歉意我接受了!” 咦,缸里的水颜色有些不对劲,泛着琥珀色。 尝了一口,甘甜可口。 哎呀,加了蜂蜜呢! 小姑娘心思细腻得很! 旁边牛勇也察觉到了,撇撇嘴:“我也想尝尝。” “自己去倒!”牛萌瞪眼握拳,吓得牛勇连忙堆起笑容。 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李小东觉得挺有意思。 这对兄妹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 牛振拿到图纸,欣喜若狂,急忙往外跑去,肥大的工作服裤腿纠结在一起。 李小东则随牛萌走向维修车间。 刚走出办公室,他停下脚步,好奇地询问:“牛萌同志,女孩子为何要来车队工作呢?\" 并非他轻视女性,那个时代,女性同样能撑起半边天,工厂里的女工们干劲十足,丝毫不输男性。 但驾驶重型卡车这项工作特殊性很强。 那时候长途运输往往需要两位驾驶员,正副驾驶各一名。 有时行程遥远,还得在野外露宿一晚。 一个大姑娘,确实不合适。 牛萌明白他的顾虑,低头轻声道:“我饭量大,卡车司机收入高些。” 饭量大? 李小东斜眼看向牛萌。 这位一米六的大个子,身形瘦削,看上去并不像是食量惊人的人。 关于女性的私事,也不便过多追问。 两人闲聊片刻,李小东得知牛萌半年前加入了车队。 她的师父就是牛振,已经取得了副驾驶资格。 车队共有十六辆卡车,二十一辆正式驾驶员,三十多名副驾驶。 维修工有五位,调度员两人。 车队隶属于后勤部门,队长牛振是科级干部。 不过父亲曾说,队长牛振是退伍军人转业到车队的,并非转业干部,所以他应该是以工人身份入职的。 一路上,牛萌不停地聊天,像只欢快的小鸟。 见李小东对轧钢厂的情况不太了解,她主动详细地做了介绍。 轧钢厂原本是娄半城的大兴钢铁厂,解放后收归国有,合并了几家小型工厂后成为第三轧钢厂,级别相当于厅局级单位。 厂区内有一条铁路从东大门引入,穿越整个工厂,每日都会有一列小火车装载钢材原料驶入。 众多车间总计四十到五十间,每个车间的工人数量从三百到五百不等。 配置有车间主任、副主任、工会主席等管理层干部。 厂部机构完备,内部设有后勤部门、厂办、动力科、宣传科、物资科、保卫科等。 工厂自给自足,拥有职工医院和子弟学校,学校涵盖小学至高中教育。 附属单位还包括副食品厂、工具厂、劳保厂以及医院。 可以说,从出生到离世,所有的生活需求,轧钢厂都能一手包办。 两万多名工人加上家属,总人数接近七八万,堪比一个小规模的城镇人口规模。 闲谈中,两人步入维修车间。 这是一座单层的瓦房,青砖墙面沾满了黑色油渍,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斑斓的光芒。 车间内部光线幽暗,一进门就能看见十几个忽明忽灭的红点围成一圈。 红点中央,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如同寺庙供奉香炉的情景。 李小东惊讶地睁大眼睛,竟有人敢在厂内搞迷信活动? 逐渐适应了阴暗,他的瞳孔开始收缩。 李小东一时无言以对。 这哪是什么香炉,分明是一群老司机围坐一团,闲聊甚欢, 第17章 紧张情绪 日光照耀香炉升紫烟,一聊就是半天时间。 如今的司机,几乎都是资深烟民。 一方面,司机的薪水较高,足以承担起这个习惯; 另一方面,驾驶途中精神需高度集中,抽烟能帮助舒缓紧张情绪。 ... 老司机们聚集在此,听说李小东刚加入车队就要考驾照,都带着好奇前来。 听见脚步声,他们纷纷起身,其中三人更是大步走向李小东。 “白叔、张伯、刘叔,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都是父亲的老友。 三位肤色黝黑、头发斑白的老司机满意地打量着李小东。 “刚刚出车回来,听说你小子进了车队。振哥不在,我们这些老兄弟理应帮你撑场面。” “刚才修理老张提起,你当众教训了那两罐青稞酒。要是振哥在场,该多开心啊。” “哎,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提那些了!” 就在交谈中,工厂的广播突然响起振奋人心的声音。 “喜讯,喜讯,今天特别表彰咱们厂车队的李小东同志。” “他刚加入就解决了车队的多项汽车难题,为此从一汽厂换取了五箱零配件。” “为了奖励李小东,厂办特批五十斤全国粮票,希望他能保持谦逊,继续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 五十斤粮票的奖赏不可谓不多,三位长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李小东眼神微微眯起,他决定立即上报功劳,还不忘为手下谋取利益,这个牛勇确实非同小可。 在欢快的氛围中,他并未察觉牛萌的目光变得幽绿。 ... ... 在钳工车间里,易中海正耐心地指导秦淮茹工作,突然听到广播,他愣住了。 直到今天,李小东才去车队报到。 怎么会这么快就立下功劳? 看来这小伙子确实不再是之前的愣头青了。 关于争夺住房的事,他确实一时糊涂。 但他初衷只是想帮徒弟解决居住难题,难道有错? 嗯,今晚让老伴邀请李小东到家中共进晚餐,以缓和关系。 然而,秦淮茹的心思却落在了那五十斤粮票上。 这么多粮票,李小东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完? 要不要再晚上找人借一些呢? 但想起前两次的惨痛经历,她只好将这份小心思深藏心底。 因为李小东是真的能吃得惊人。 在这个时代,女性遵循着父在从夫,夫亡从子的原则。 与男人调笑可以,真要让他人得利,秦淮茹就算有心,也难以跨越心中的障碍。 就在此刻,车间门口传来主任的声音。 “易师傅,车队有个任务,麻烦你带上工具过去。” “好的,立刻出发。” 任务就是命令,易中海应了一声,随即吩咐秦淮茹收拾工具。 秦淮茹也乐意跟随易中海外出工作。 在一旁磨蹭了一整天,她就这么度过了。 同样接到指令的焊工刘海中,原本无需携带工具,因为修理车间有电焊设备。但他为了面子,还是带了个学徒同行。 两人来到修理车间,一眼就看见被司机们簇拥的李小东。 他们心中有些惊讶,正琢磨着如何打招呼,李小东已从人群走出,开口道:“放心吧!两位大师傅来改造水箱,品质绝对可靠,牛队长的眼力确实独到。” 易中海微微抬头,谦虚地说:“过奖了。” 刘海中脸颊上的肥肉上,一朵菊花般鲜艳的笑容绽放。 牛勇听到此话,也对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问道:“你们几个认识吗?” 易中海答道:“小东和我住在同一个大院,从小看他长大,我记得小时候就觉得他不一般。” 刘海中附和道:“没错,有一次他趁我睡觉时,竟然往我脸上撒尿,寻常孩子哪敢这么做?” 牛勇:“......” 老司机们:“......” 哎呀,那次可被他老爸狠揍了一顿!李小东摆摆手说:“过去的辉煌就别提了,咱们着眼未来!” “对,车间离不开我,快开始干活吧!” “牛队长,水箱改造的具体要求是什么?有设计图吗?” 牛勇递给他设计图,“按照图纸上的指示改造就行。” 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对图纸了如指掌,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刘海中则皱起眉头,疑惑地问:“这是谁画的图,简直跟印刷品一样精确。” 牛勇指着李小东说:“就是那个往你脸上泼尿的小子。” 天哪,这下尴尬了是吧? 二十分钟后,易中海和刘海中开始投入工作,轮到李小东感叹他们的技术了。 八级钳工的技艺可不是开玩笑的,徒手切割出的圆孔精准得就像用圆规绘制的一样。 尽管刘海中这个将近两百斤的大胖子外表显得笨拙,但做起活来却毫不含糊,他的焊接技术出神入化,一道道耀眼的白光闪过,竟展现出鱼鳞般的焊接效果,远超“焊武帝”。 水箱改造完成后,老白伯迫不及待地驾车去试驾。 李小东自然也要亲自动手操作。 修车、场考,对于这位拥有万次驾驶经验的老司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从卡车上下来,牛勇竖起大拇指:“小子,不错,你的技术比我还要出色。明天,我就带你去考驾照。” 易中海、刘海中和秦淮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李小东刚进车队就要考驾照当师傅,这真是个天才? 回车间的路上,三人心里都没了闲聊的心情,嫉妒的情绪也不存在。 因为嫉妒的前提是双方实力相差无几,你羡慕我强过你。一旦差距过大,剩下的只有敬佩。 一个普通人会嫉妒马云吗?一个本科生会嫉妒韦神吗? 接着,牛勇又详细讲述了驾考的经验。 有时候,驾驶考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运气,如果抽到一辆有问题的车,就算是驾驶高手也可能失败。 牛勇经常带学员去考试,对考试车辆了如指掌。 比如,三号车踩刹车后会有短暂滑行,所以需要提前预判;十号车的换挡器有问题,倒挡常常不到位,需要多尝试两次才能挂上。 李小东听得十分专注,这关乎他的职业未来,容不得半点马虎。 转眼间,午餐时间到了,大部分司机都去了一食堂用餐。 一食堂距离车队近,节约出的时间可以在休息室小憩一会儿。 想起早上柱子的话,李小东决定去二食堂。 刚要出发,就被一个人拉住了衣角。 回头一看,牛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牛萌同志,有什么事吗?” “李小东同志,你能做我的师傅吗?”牛萌开门见山。 这下李小东有些为难。 “你的师傅是牛勇队长,况且我还没拿到驾照,怎么收徒弟呢?” 牛萌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机智:“以你的技术,考驾照简直是小菜一碟。我哥是车队队长,但他现在很少亲自开车。我们司机不常上路练习,技术提升不了。我来车队半年了,连一次长途都没跑过,这样下去,驾照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拿到。” 李小东听了,觉得她说得确实有道理。 然而他心里也有点担忧,直接收下队长的徒弟,真的没问题吗? “你哥哥不会介意吧?” 牛萌挥动着拳头,像只小老虎般坚定:“他才不敢呢!” 察觉到李小东有所迟疑,她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力气很大,能抱得起轮胎,如果你收我做徒弟,杂活我全包了。” 李小东确实见识过牛萌的力量。 那个年代跑车路上需要很多体力,有个大力士确实能轻松不少。 “好啦,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牛萌转动着大眼睛,突然跪倒在地:“师傅在上,徒弟叩首谢恩。 身为驾驶员,我们怎能惧怕大胃王? 有了牛萌这样的徒弟,车队里谁还敢欺压小东?” ... —— 带着个小徒弟,李小东体会到了师傅们的感受。 大步流星,徒弟紧跟其后,那种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食堂坐落在轧钢厂西边,拐过弯角,李小东便遇见了许大茂。 只见他捂着肩膀摇摇晃晃,一边走一边回头咒骂,“傻柱那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大茂,你怎么了?”李小东询问。 “被傻柱那混蛋用擀面杖揍了,哎呀,这位是?” 见到牛萌,许大茂瞬间觉得肩膀疼痛全消,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他挡在牛萌面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叫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看电影的话,我可以给你预留个好位置。” 即使肩膀几乎被打烂,他仍不忘搭讪女孩,真是名副其实的好色之徒许大帽。 李小东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这是我徒弟,离她远点。” 许大茂感觉肩膀都要被拍散架了,咧嘴叫喊:“轻点,轻点啊。” “不多说了,我得赶紧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许大茂灰溜溜地离开了。 牛萌望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师父,我能教训他吗?” 这姑娘看上去挺文静,怎么对暴力如此热衷? 看来今后麻烦少不了。 李小东揉了揉眉心:“他又没动手,你打了人,岂不是要赔偿医药费?” 提到赔偿,牛萌紧握的小拳头松开,她现在身无分文。 想了想,她仰起头,瞪大眼睛问道:“如果他先动手,我能反击吗?” 李小东点头:“反击,狠狠地打,但别太过激。” “好的!”牛萌兴奋地应道。 这姑娘是不是巴不得许大茂招惹她,好找个借口教训他?李小东暗自腹诽,走向食堂。 忽然,一道黑影从食堂后方冲出,直直撞向李小东。 那人撞了人后似乎有些惊慌,没停留,抓着帆布袋飞快跑向厂门。 幸好我还年轻力壮,换成七八十岁的老人,早被你撞趴下了吧? 撞了人还不道歉,这孩子家教太差了吧? 李小东看向黑影,猛拍了一下大腿。 这不是棒梗那小子吗? 先是许大茂被揍,接着是棒梗抱着帆布袋逃出厂门。 这样看来,棒梗的帆布袋里装的应该是从食堂偷来的酱油。 李小东心中暗笑。 早上还在保卫科吹嘘,要与损害厂方利益的行为对抗。 机会来了。 再说,轧钢厂是大家的工厂,生产生活的物资都属于工人们共有。 食堂的酱油也有李小东的一份。 如今被棒梗偷走,他绝不能坐视不管。 有了徒弟,自然不用亲自动手。 指着棒梗的身影,他说:“徒弟,看见那个小子了吗?我怀疑他偷了食堂的东西,你把他带到保卫科去。” “难道是他拿走了馒头?” 空气里回荡着一声,牛萌已经冲出了几米远,像猎鹰般疾驰,直扑向棒梗。 李小东摸了摸脑袋:“这姑娘似乎特别喜欢馒头。” ... 此刻,棒梗已抵达大门口。 面对守卫的几位干部,他毫不紧张,熟练地将帆布袋斜挎在胸前,大步流星走向大门。 谁能想到一个小孩子会试图带出东西呢! 眼看他即将出门,棒梗的心情微微波动。 有了这瓶酱油,他就能抓只鸡来烤着吃了。 然而,下一秒,一只大手已捏住了他的脖子。 “这小子偷东西!\" 棒梗感觉自己腾空飞起,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被人拎进了门卫室。 保卫干部从帆布袋中搜出一瓶酱油。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棒梗无法辩解,只能低头站在一旁。 如何处置棒梗成了一个棘手问题。 尽管这个时代并无针对儿童的保护法规,但对犯错的孩子们处理起来却极为慎重。 况且,只是一瓶酱油,价值不过五分钱,没必要小题大做,毁了孩子的未来。 张科长思索片刻,决定给予轻微的惩罚。 他走到棒梗面前,表情严肃,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 棒梗不敢说出秦淮茹的名字,害怕会被她揍一顿。 第18章 接受教育 “我是贾张氏家的,我们住四合院。” 贾张氏平时最喜欢他,这次肯定也会站在他这边。 张科长叫来一名保卫干部,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四合院找贾张氏,让她带五块钱罚款过来。” 保卫干部骑上自行车匆匆离开,棒梗则被送进保卫科接受教育。 张科长走到牛萌面前,笑道:“这不是牛勇的妹妹吗?真不错,你入职才半年,就帮我们抓了五六个小偷。” 看着牛萌,张科长心中感慨万分。 牛勇很少出车,牛萌整天骑着自行车四处游荡。 她天生好动,无事可做时便主动做起保卫干部的工作。 牛萌纠正道:“这次不是我抓的,是我的师傅。” “牛勇?” “不是,我拜了个新师傅,李小东师傅。”牛萌满脸自豪。 “刚进厂的李小东?”张科长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暗自怀疑牛萌是否在开玩笑。 早上才入职,中午就变成了师傅,这可能吗? 但想到牛萌的活泼性格,他也释然了。 这姑娘确实能做出这样的事。 嘿,晚上下班后,可以好好取笑牛勇一番。 车队队长的徒弟被人抢走,这面子上多不好看? 牛萌急着用餐,对张科长喊道:“记得功劳算在我师傅头上。” 刚说完,人便消失了。 张科长苦笑着摇头:“有这样的徒弟,李小东那小子恐怕要头痛了。” ... 四合院内。 贾张氏正坐在门口做鞋底,听到叫唤,连忙从屋里找出五块钱,跟着保卫干事来到保卫科。 此刻,棒梗已经受过训斥,垂头丧气,一副懊悔的模样。 至于是否真心悔改,无人知晓。 贾张氏见到棒梗毫发无损,终于放下心来,向张科长保证会好好教导他。 棒梗也保证这是他第一次偷窃,今后不会再犯了。 见他们态度真诚,张科长没有多言,收下罚款,让贾张氏在处罚通知书上签字。 贾张氏不识字,只好画了个圈并按下手印。 手续完备后,贾张氏带着棒梗返回四合院。 走到半路上,贾张氏停了下来,慈爱地揉了揉棒梗的脑袋:“大孙子,有奶奶在,没事的。只是打翻了酱油瓶,不算偷盗。” 说到这里,贾张氏心中疑惑:“平时我们从食堂拿东西也不少,都没被发现,今天怎么就……对了,是谁把你抓住的?” ... --- 棒梗当时吓得不清。 只记得是一个力气极大的女性。 女性? 尽管是女性,贾张氏却突发奇想联想到许大茂。 因为四合院里,许大茂认识的女性最多。 而且,许大茂一向瞧不起贾家。 她弯下腰询问:“今天遇到许大茂了吗?” 棒梗瞪大眼睛:“奶奶,您真厉害,猜对了。 我提着酱油瓶从厨房出来时,正好撞见许大茂。 我怕他找麻烦,躲到角落等他离开,才离开轧钢厂。 不会是许大茂陷害我吧?” 贾张氏撇撇嘴,冷哼一声:“我说你这孩子一根筋,你还不信。 许大茂就是小心眼,坏事总暗中做,肯定找了个情妇去抓你。 他老婆生不出孩子,嫉妒咱家有三个孩子。” 棒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顿时气得大喊大叫,扬言要找许大茂算账。 贾张氏从口袋掏出一颗糖塞进棒梗嘴里,才让他安静下来。 “大孙子,你为什么要到食堂拿酱油,咱们昨天才打的呀。” “嗯,嘴馋了,想把许大茂家的鸡抓来烤着吃。小当已经准备好柴火,在前面的水泥管子里。” 棒梗含着糖说话含糊不清。 贾张氏向前看去,果然看到小当和小槐花的身影。 赶紧停下脚步,拉住棒梗的衣领说:“吃完糖再去,别让她们看见又起争执。” 棒梗表现得十分顺从,静静地蹲在原地。 贾张氏站在路边,回想起自家那只母鸡的事。 确实,我家的棒梗真是不一般,居然能想到偷许大茂家的老母鸡。 每当许大茂提及那只老母鸡,他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实在令人反感。 他说那是公社干部因为知道他放映电影辛苦,特意赠送的。 其实,他不过是借机给公社找麻烦,人家无奈之下才给他罢了。 如今农村的老母鸡可是宝贝,是家中的存钱罐,孩子们的学费来源,没人愿意轻易送人。 贾张氏觉得自己有责任为民除害! 嗯,人做坏事前总会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贾张氏就是这样的心态。 她越想越激动,嘴角挂着冷笑:“许大茂,你要是敢找人抓棒梗,我就连你家那两只老母鸡一起带走。” 许大茂不在家,家中只有娄晓娥。 而娄晓娥又是个糊涂虫,中午时分总是呼呼大睡,完全构不成威胁。 傻柱也不能放过,只要他不阻止棒梗打酱油,棒梗怎么可能被抓? 等秦淮茹下班,就让她去找傻柱索回那五块钱。 这样一举两得。 我贾张氏要用智慧压倒所有人! 另一边。 李小东蹲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人,自认为是个大善人。 没了酱油,棒梗也受到教训,许大茂家的母鸡总算保住了。 既保护了工厂的财物,又维护了许家的鸡,还避免了三位领导开大会打扰邻居,真是皆大欢喜。 他做了一件对国家和人民有益的好事。 等牛萌回来,要好好奖赏她。 没过多久,牛萌匆匆返回,将保卫科的决定告诉了李小东。 李小东对此毫不惊讶。 毕竟,小孩子又能怎样? “走吧,你今天立大功了,师傅请你吃饭,随便吃!” “真的吗?” 两人走进食堂,由于在外面耽误时间,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李小东站在傻柱的窗口前观察,没发现傻柱晃勺子。 ——想来也是,工人们辛苦劳作一上午,早就饿得不行了。你敢在他面前晃勺子,他们可能直接用拳头帮你治愈帕金森。 傻柱打菜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轮到李小东。 见到是李小东,傻柱憨笑说:“卫子,你想吃什么,保证给你满满一勺。” 李小东转身问牛萌:“徒弟,你要什么?” “真的可以随便吃?”牛萌有些不安地问。 “当然可以,六个馒头而已,师傅还能少了你一口不成。\" 李小东刚得到五十斤全国粮票,此刻显得十分豪爽。 然而,牛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差点崩溃。 “十个馒头,二两萝卜菜。” 李小东眉头微蹙:“这么多,你能吃完吗?上面强调节俭,别犯错误。” “哎呀,对了,再来一份饭盒的棒子面粥。” 牛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神采奕奕,一副典型的吃货模样。 如此丰富的饭菜,连见多识广的傻柱也被震惊了。 他凝视牛萌许久,似乎认出了她。 随后,他怜悯地看着李小东:“她是你的徒弟?” 李卫点头确认:“刚收的。” 傻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满面惊恐:“能退货吗?兄弟劝你一句,这个徒弟你可能驾驭不住。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牛萌。” “是牛猛!那个一顿能吃五六斤粮食的牛猛。” 作为轧钢厂的厨师,傻柱消息灵通。 牛萌一进厂就成了名人,原因就在于她那惊人的食量! 一个女孩子,吃得比三个壮劳力还多,却依旧保持着不错的外貌,至今无人敢上门提亲。 听到这里,李小东猛然睁大眼睛。 哎呀,疏忽了。 勇猛的哥哥叫牛勇,妹妹自然该叫牛猛。 京城口音与现代普通话有些出入,误将牛猛当作牛萌了。 一个女孩取这样的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牛萌厚着脸皮认他为师傅,估计是知道他刚得到五十斤粮票,想趁机大快朵颐。 不过,李小东并不介意。 只要牛萌能干活,十几斤粮食不算什么。 大不了再带些石灰去鸽市转一圈。 牛萌也意识到自己吓到了李小东,手指绞在一起,小脸皱成一团,楚楚可怜:“要不,我只吃四个馒头好了,棒子面粥就算了。” 真是个可怜的吃货。 “柱子哥,按猛子刚才的建议,我要一份,我要三个馒头,二两萝卜菜就行。” 李小东最看不得别人受委屈,大方地从口袋掏出一叠钱票。 馒头是标准的标粉馒头,二两粮票三分钱,没票的话就需要六分。 加上萝卜菜和棒子面粥,这一顿饭就花了李小东七毛多和三斤一两粮票。 身为拥有千金的阔佬,他也心疼得直咧嘴。 好在牛萌懂事,专挑便宜的饭菜,不然早就破产了。 两人找个空位坐下,李小东目瞪口呆地看着牛萌一个接一个地吞下十个馒头,又一口气喝光了棒子面粥。 她的进食过程豪迈无比。 最令人气愤的是,吃完后她还会咂咂嘴,拍了拍肚子:“最近饭量小多了,十个馒头就吃得八分饱。” 只是十个馒头... 要知道,每个馒头两斤,十个就是两斤。 一般人一顿饭顶多也就半斤左右。 更让人无语的是,她还那么瘦。 若是在后世,这个姑娘无需劳作,只需参加美食大赛,在抖音上直播,就能轻松收获财富。 “那个……你平时能吃多少?” 牛萌害羞地低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仔细算过,平时在家里总是吃不饱。只是觉得司机薪水高,还有补贴,所以才加入了车队。” 李小东想起牛萌曾提过此事。 哎呀,自己真是疏忽了,小姑娘明明坦诚相告,为何不信呢? 我的经济支柱啊…… 李小东感到无奈至极。 “师傅,你放心,等我拿到工资,就能自给自足了!”牛萌坚定地说。 “今天是二十一号,我们厂月底发工资,这么说,还得管你十天伙食?”李小东掰着手指计算,眉头紧锁。 “只是一日三餐中的午餐,早饭和晚饭我可以在家解决。” 牛萌意识到自己的要求似乎有些过分,连忙保证:“师傅,请你放心,我会很能干,以后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嘿,这些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万一被牛勇听见,还不开车撞过来? 李小东算了算,觉得自己还能负担得起,便没再多言。 总不能让小女孩挨饿! 两人悠然返回车队。 司机的工作相当清闲,没有任务时就在休息室里消磨时间。 李小东想顺道去丁家坐坐,于是向牛勇请了假。 他总觉得牛勇在审批请假条时,那副憨厚的表情背后似乎藏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冬日的阳光稀疏而微弱。 为了学习武术,李小东可是下了大决心。 他在朝阳菜市场购置了两串猪大肠,又买了两斤豆糕,还有五斤苹果。 还特意称了一斤大白兔奶糖,打算让于莉尝尝甜头。 寒风中的街道上,挂着猪大肠的自行车穿梭在人群间,引来路人的好奇目光。 不知道他们是被他的帅气吸引,还是被猪大肠所吸引。 不到半小时,李小东已来到于莉家胡同口。 第19章 提高警惕 正值正午,阳光洒满胡同口。 一群大妈和媳妇们在避风处晒太阳。 当然,闲聊家长里短是必不可少的。 李小东明白,这里可能是附近几里范围内消息的汇集地。 果不其然,一见到陌生人,大婶们立刻提高警惕。 如今的大妈们可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李小东只好双脚撑地,恭敬地打招呼:“大娘们,各位大姐,我是来找于莉的。” “哦,是老于家的新女婿吧?听说你是司机,能带点东北的黑木耳回来吗?听说那儿的黑木耳既便宜又好吃。”一位大娘站起身,眼神熠熠生辉。 “最近还没去过那边,有机会我会记着的。”李小东有些困惑,只能尴尬地微笑回应。 “你们继续聊,我先进去了。” 说完,他脚尖用力,骑着自行车疾驰入巷。 那些长辈妇女在他离开视线后,立刻议论纷纷。 “这个小伙子真俊,还是驾驶员,以后莉莉那丫头有福气了。” “没错,随便带点东西回来,全家都不用愁吃喝了。” “你没瞧见那两挂猪大肠吗!” 此刻,于家客厅内,于母与于父正责备于海棠。 “你为什么擅自旷工?” “我本来想回来告诉你们,今天姐夫得到厂里的表彰。”于海棠嘟着嘴解释。 “不可能吧?”于母皱眉,“难道你想借机和何雨水那丫头去公园,编个借口?” 于海棠有些生气,反驳道:“广播稿还是我亲自念的,厂里奖励了他五十斤全国粮票呢!” 她脸上露出傻笑:“姐夫比杨伟民帅气得多,又才华横溢,我都心动了。” “啪!”于母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头,“你这傻丫头,那是你姐夫!” “我只是随口说说,又不是真的要抢。”于海棠鼓着腮帮子走向内室,“姐,你的感冒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再倒杯热水。我跟你说,姐夫真的很厉害……” 姐妹俩低声交谈,气氛温馨甜蜜。 “咚咚咚。” “可能是何雨水找我去逛街。” 门外传来敲门声,于海棠从内室冲出来应门。 见到李小东站在门外,于莉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安排了人替班,他是怎么离开工厂的? “谁呀?海棠。” 于母在屋内看到女儿愣在门口,没有请客人进屋,心里埋怨她不懂待客之道,放下簸箕朝外喊道。 “是,是姐夫。” 李小东的出现让于海棠想起一句俗语——说曹操,曹操到。 “小东来了,快进来。”听到准女婿来访,于母也不再理会那些陈年花生,从屋内出来迎接。 她看着那些礼物,责怪道:“人来就好,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别这样了。”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对了,莉莉呢?” 李小东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于莉的身影。 “哎,莉莉昨晚着凉了,现在在床上休息。” ... 这时,躺在床上的于莉听见外面的动静,脸颊泛起红晕。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我这副模样怎么见他? 于莉披上棉袄,来不及穿裤子,只穿了棉鞋就奔向镜子前。 看着镜中蓬头垢面的女孩,于莉自言自语道:“真丢人。”赶紧整理起来,梳头洗脸,擦上雪花膏…… 听见敲门声,她急忙缩回被窝,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进来吧。” 李小东推开门,看到于莉背对着门口。 吸了口气,他闻到一股浓厚的雪花膏香气,目光扫过那双棉鞋,它们离床足有两丈远,他立刻明白了状况。 这小姑娘,还真能装模作样。 “你怎么病了?是不是发烧了?让我看看。” 李小东故意装糊涂,径直坐到床边,伸手探向于莉的额头。 于莉本能地想要避开,但这个借口太完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粗糙的大手盖在她的额头上。 “哎呀,似乎有点热度,我找个体温计给你量一量。” 李小东从桌上找出一支体温计,就要拉开她的毛衣领口,往腋窝里探去。 “别,别这样,我自己来就好。” “我看不清楚,万一放错地方,测量的温度就不准确了。” 李小东可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他是个行动派。 一边轻轻推开于莉的手,拨开毛衣,另一边直接将体温计插入其中。 当然,这样的动作难免会有所接触。 于莉感受到那男人手指的碰触,全身仿佛过电般,藏在被窝中的小脚趾微微舒展,旋即又紧绷起来。 愣了一下后,于莉羞红着脸拍掉他的手:“你……你……你别这样!” 大白天的,怎么能动手动脚。 原本只是测量体温的李小东,见到于莉娇羞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了,他笑着解释:“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量体温而已。” 于莉翻了个俏皮的白眼,她清楚这家伙的性格。 外表帅气,国字脸显得正气凛然,但总是在寻找机会占便宜。 “以后别这样了。” 看来误会了。 李小东会做出越界的事,然后让人误会吗? 反正都是自家媳妇,何必客气! 他突然握住于莉的小手,深情地看着她,严肃地说:“于莉同志,我们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很快就要步入婚姻,我觉得我们应该深入了解一下彼此,这样才能更好地携手为国家建设努力。”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个深入了解? 于海棠那丫头也没教过啊。 于莉一时之间茫然无措,体温计从腋窝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原来如此,于莉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 “我今年十八岁,暂时没有工作,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平时就是喜欢缝缝补补。” “你看,这是我绣的枕套。” 或许是觉得自己条件不够,于莉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对枕套,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画面。 李小东抚摸着细腻的针脚,称赞道:“这手工活真是不错,我很喜欢。” 两人开始闲聊起往事,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海棠,别进去,你姐夫正在和你姐私语呢!”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两人连忙分开,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姐夫,爷爷来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请他帮忙吗?” 于海棠冒冒失失闯进来,惹得李小东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就这样被这个小丫头给搅黄了。 真该找个时间教训她一下。 李小东正打算起身,想起糖还没拿出来, “对了,我给你带了包奶糖,药吃起来苦,吃点甜的中和一下。” 于莉刚想伸手去接,却被于海棠夺了过去。 “姐夫,我也要吃。” 她从包里掏出一颗奶糖,迅速塞进口中。 可能是太馋了,腮帮子鼓动了几下,竟被口水噎住,咳嗽几声后嘴角溢出了黏稠的白色糖液。 李小东看着她这副模样,直摇头,“慢点吃,姐夫有的是钱,以后再给你买。” 哎,摊上这样的小姨子,真是无可奈何。 于莉也意识到于海棠的过分行为,微笑着表示歉意。 在李小东面前,她不便指责于海棠,只好笑道:“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吧,放心,我没事的。” “好的,我明天再来看你。” 李小东退出内室,来到院子里。 于大伯已坐在腊梅树下,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的是些听不懂的异域音节。 李小东发现他手中的那本书似乎并非上次的物理教材,黑色封面写着陌生的文字。 “大伯,您不再做科学家了吗?” “咳,别提了,我把精心研究的火箭燃料配方写成论文寄给科学院,结果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就把我拒之门外。” 于大伯撇了撇嘴,一副天底下谁都不识他的样子。 “那是他们没眼光!”李小东附和道。 开玩笑,用煤炭做燃料,任谁都会拒绝您的。 他望着老人的书本,好奇地问道:“您这是学的哪种语言?” “蒙古语,我有个亲戚在那边,我正计划去旅行。” 李小东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大年纪还学外语,这位老者真是有趣。 或许是听说了李小东又送了猪大肠,于大伯的态度变得格外友善。 得知李小东要习武,他毫不犹豫地提笔写信,指示李小东到虎岭时将信交给老禅师。 “大伯,您的豪爽真让人敬佩。” “敬佩啊,那请赏脸让我洗个澡。” 于大伯突然提出一个令李小东意外的请求。 在这个时代,家中并无护士,冬天寒冷,洗澡必得去澡堂。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李小东还未享受过洗澡的待遇,此刻他也感觉浑身黏腻,头发仿佛能榨出油来,自然欣然同意。 “好吧,我们现在就走吗?” “马上出发!” 两人打算骑自行车前往澡堂,这时于大伯被于母唤至厨房,李小东只好推着车在外等待。 厨房内。 “大伯,你陪姑爷去澡堂,找个机会好好看看他。” “看?看什么呢?” “咳,还能看什么,当然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状况。\" “体检啊!明白,放心吧,这事我会处理得很妥当。” 作为皇室成员,于大伯对前朝规矩了如指掌。格格出嫁前,内务府会安排宫女与未婚驸马同寝半月,宫女完成任务后,将反馈给皇家,若宫女满意,婚事才可继续。 如今已是新时代,旧习俗已摒弃,宫女不再存在,他这个老者借此机会观察也是合情合理的。 外面等待的李小东开始焦急,他察觉到于母刚才的眼神似乎有些异常。 正欲返回院中呼唤于大伯,老人笑眯眯地推着自行车出来。 “姑爷,走吧。” 于大伯不等李小东,快步推车上前,迅速跨上自行车。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身高啊! 看看李小东,一米八的高个子,轻松跨上自行车,轻轻一蹬,自行车便平稳前行。 早年间的老北京人崇尚“两泡”,即泡茶馆和泡澡堂。 甚至流传一句俗语:“茶馆出,澡堂入——内外洗净”。 泡澡堂已经成为京城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一种生活习性和文化象征。 过去,社会等级森严,澡堂也分等级。最高级的是“官堂”,中等的叫“盆塘”,普通的则是“散座”。 新中国成立后,人人平等,澡堂也收归国有,只要有澡票就能进入。 显然,于大伯是个爱玩的人,不知从何处弄来两张清华大学池的澡票。 东有清华大学池,西有华宾园,清华大学池是澡堂界的一流之地。 一进门,李小东就听到招呼声:“欢迎光临,两位,请进。” 没错,这就是他期待的味道。 服务员的态度也比其他国营店铺更为热情,然而见到于大伯,他们的表情就像地铁上的老人盯着手机屏幕一样。 正在忙碌的服务员纷纷围拢过来,甚至有一位女服务员对着于大伯询问:“老先生,您清楚这里的规矩吗?” 直到于大伯点头确认,他们才陆续离开,但目光仍不时投向这边,仿佛担心于大伯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让李小东感到困惑,这位老者究竟做了什么,会让服务人员如此紧张戒备? 因为时间尚早,澡堂内人不多。穿上木拖鞋,脱下衣物,李小东从柜子里取出预先剪好的肥皂,跃入池中。 水温恰到好处,让人心情舒畅,李小东沉浸其中。 然而于大伯的行为却与他截然不同,他跳进澡池并未泡澡,而是低头看向李小东。 他看了一眼,神情变得疑惑,揉了揉眼睛再看,脸色骤然变化。 “哗啦”一声,他从澡池跳出,口中咒骂不断,“畜生,真是畜生,这不是糟蹋人嘛!” 说完,他连告别都没有,迅速穿好衣服冲出澡堂。 这让李小东一头雾水,不知老者为何如此激动,究竟发生 第20章 心有余悸 了什么事? 考虑到于大伯本身性格古怪,李小东并未追赶,而是尽情享受泡澡的乐趣。 当全身通红,皮肤泛起水泡,他来到池边,邀请了一位搓澡师傅。 搓澡师傅身材魁梧,用毛巾擦拭李小东的身体时,皱起眉头:“同志,这需要额外付费的。” 李小东:“……” 正当李小东享受着壮汉的搓澡服务时,于大伯回到自家。 刚进门,就被于母拉到厨房,“大伯,姑爷的情况如何?” “哼,那小子简直像头倔驴!”一想起当时的场景,于大伯仍心有余悸。 特别是那可怕的东西始终在眼前晃动,算了,还是赶紧画两幅扇面,让自己眼睛舒服点。 于大伯顾不上品尝猪大肠,匆忙离开了于莉家。 只留下于母站在炉灶前,苦思冥想:“还有像倔驴的人吗?” …… 洗完澡,修剪过脚,拔完火罐,李小东一身清爽离开清华池,沐浴着傍晚的余晖,走向四合院。 他正计划晚餐是煎鸡蛋还是小鸡炖蘑菇,忽然听见寒风中传来凄厉的呼喊。 “我的老母鸡啊,是谁该死的偷走了我家的两只老母鸡!” 李小东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 什么?许大茂家的老母鸡不见了?而且是两只? 这怎么可能! …… 踏入院落,老樟树下已聚集了不少人。 原本不打算凑热闹的李小东也被人群吸引,挤了进去。 只见许大茂站在人群中央,手舞足蹈地喊道:“各位评评理,红星公社体谅我放映电影辛苦,特意赠送了两只母鸡给我,我原打算留着母鸡下蛋给媳妇补身子,可今天下班回家,刚到门口就发现鸡笼破了个大洞,两只母鸡都不见了,你们至少得给我留下一只啊!” 许大茂那绝望的表情,听得人心酸泪流。 “真是太惨了,那两只母鸡价值不菲,大茂你损失惨重啊。” “太过分了,真不知哪个缺德鬼干的,连只鸡都不肯留给大茂。” 这时,刚下班的大爷听到喧哗声,匆匆赶来。 ——他一直认为大哥和二哥都不够精细,不适合管理这四合院,这次机会他怎能放过? 他挤进人群,捧着课本,摇头晃脑地说:“母鸡不见了,肯定是被偷走的,要找出偷鸡的人并不难,如果查不出来,那说明偷鸡贼的手脚实在太干净了。” 李小东:“……” 面对许大茂的愤怒,他不耐烦地说道:“三大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说点实际的。” 原本想炫耀学问的三大爷被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想到以后还得指望许大茂送山货,便没再计较,尴尬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媳妇不是在家吗?母鸡被抓,总会发出声音的。” “我真是急糊涂了!”许大茂对着家中喊道,“娥子,娥子。” 娄晓娥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看着门外聚集的人群,有些困惑。 许大茂问道:“咱家的两只母鸡去哪儿了?” 娄晓娥一脸迷茫:“我不知道啊,我今天身体不适,整日躺在床上,还以为你送人了。” 许大茂急躁起来:“那是红星公社送的芦花母鸡,每天都能下大蛋,我怎么可能送人?” 娄晓娥也开始焦急:“可能是母鸡自己跑出去了,我们先找找看。” “没错,没错。” 两人立刻在院子里寻找起来,大家纷纷帮忙,连李小东也加入了搜寻鸡的行列。 一时之间,四合院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叫嚷:“哎呀,我闻到傻柱屋里有鸡汤的香味。” 李小东抬头一看,只见贾张氏得意洋洋地指向傻柱的屋子。 “傻柱,你胆子不小,打了我还不够,还想偷我家的鸡,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 许大茂气势汹汹地掀开傻柱家的门帘闯入。 傻柱正手持汤勺,站在精钢锅旁,锅里还剩下从李副厂长口中抠出的半只鸡。 见到许大茂闯入,他本能地盖上锅盖,摆出保护鸡汤的架势。 “许大茂,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开,我要看看你炖的是不是鸡汤。” 许大茂满腔怒火,竟然暂时忘却了对“傻柱”的恐惧,上前就要掀开锅盖。\" 傻柱心中有鬼,随手一推,便让许大茂一个踉跄。 ——锅中炖煮的半只鸡,实乃轧钢厂的公物。 尽管有“厨子不偷五谷不丰”的谚语,他平时也只是敢拿些剩余的菜肴和花生米这类小东西。 若非秦淮茹午后找到他,让他带些肉菜去安抚棒梗,他怎敢私自带出半只鸡?一旦被人揭发,他的厨师生涯怕是要走到尽头。 许大茂被推倒在地上,非但未显愤怒,反而露出了笑容。 傻柱慌乱,真是傻柱干的好事,偷鸡贼无疑是他。 许大茂挣扎起身,“你捂着也没用,我闻到了鸡汤味,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的母鸡?” 傻柱如释重负,原来不是被发现私藏。 “你家养鸡吗?你家有鸡吗?” 许大茂的无赖行径傻柱见多了,当即挽起袖子,道:“别跟我装糊涂,之前我带回两只鸡,就放在门口的鸡笼里,现在怎么不见了!” 这时,三大爷和娄晓娥也闯了进来。 看到许大茂要动手,娄晓娥连忙上前阻止。 “大茂,别冲动,大家都是邻居,有事好好商量,不过是几只下蛋的母鸡罢了。” 面对娄晓娥的好意,傻柱非但不领情,反而撇嘴道:“下蛋?我看你们夫妻俩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生育问题吧。” 门外的李小东几乎笑出声,傻柱这辈子就是这张嘴惹祸。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人家夫妻俩正因不孕之事烦恼,你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果然,娄晓娥顿时气得眉眼上扬。 但她出自资本家小姐,从未骂过人,憋了半天,涨红了脸才憋出一句:“傻柱,你王八蛋!” 许大茂见识过强硬的,但从没见过如此蛮横的。 偷鸡还敢骂人,气得他直叫唤,想要冲上去狠狠教训傻柱。 然而,气势摆开,脚步迈出,气氛酝酿,却像被定格在原地一般。 妈的,打不过啊! 许大茂本能地向娄晓娥使眼色,希望她能拦住他,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但此刻,娄晓娥气得全身颤抖,挥舞着小拳头喊道:“让他嘴贱,大茂,狠狠教训他一顿。” 许大茂:“……”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让许大茂十分为难。 还好二大爷及时赶到,解了他的围。 “远远就听见你们争吵,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嗯,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以强调其重要性。 三大爷处理不了的纷争,就交给二大爷来解决! 许大茂立即抓住机会,指着傻柱告状:“二大爷,您来得正是时候,傻柱偷了我家的鸡,还出言侮辱,您一定要好好管教他。” 二大爷嗅了嗅鼻子,指着那只精钢锅问道:“傻柱,锅里炖的是许大茂家的母鸡吗?” “我,呃,……” 傻柱一贯坚决否认,此刻却显露出迟疑,这让李小东感到惊讶。 难道许大茂家的鸡真的是傻柱偷的吗? 傻柱这个人嘴巴不饶人,喜欢装好人,常从工厂带东西出来,毛病不少,但偷窃似乎不是他的习惯。 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改变了故事的走向,让傻柱变得冲动了? 不可能啊! 他抬头一看,发现秦淮茹不知何时已站在傻柱身后。 她的脸色虽然如常,但从她的眼神里仍能看出一丝慌乱。 李小东明白,这背后肯定有秦淮茹的诡计。 看来许大茂家的鸡终究没能逃过贾家人的算计。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啊! 天意如此,许大茂家的鸡注定要遭受贾家的侵害。 但究竟是谁动手的呢? 棒梗毕竟还是孩子,力气不够,不可能抓到两只老母鸡。 那就只剩下贾张氏了。 李小东朝门口望去,恰好看到贾张氏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窥视。 ... 屋内。 此时秦淮茹内心也忐忑不安。 下午时分,贾张氏找到厂里,告诉她棒梗偷酱油被抓,罚款十元才被释放。 她按贾张氏的意思,向傻柱索要了十块钱。 下班回家后,她发现贾张氏和三个孩子都没吃饭,小当嘴角还沾着油渍。 深入了解后,她才得知贾张氏带着棒梗偷走了许大茂家的两只老母鸡。 为了保持新鲜,一只在外面烧烤,一只藏在橱柜里。 秦淮茹当时差点昏厥,她这个婆婆向来精明,善于用恶语中伤控制邻居,这些年为贾家积累了不少财富。 然而她的最大缺点就是嘴馋。 以前她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贾张氏带回的好东西通常全家共享,这次一时疏忽却闯了大祸。 许大茂可是睚眦必报的人,丢了两只鸡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市场上的老母鸡每只值两块钱,两只就是四块钱,数目不小,若告官就麻烦了。 考虑良久后,秦淮茹想起傻柱带回来半只鸡。 ...为了孩子们,只好委屈傻柱了。 ... “别哼唧,掀开锅盖!”刘海上前挽起袖子。 号称四合院无人能敌的傻柱,面对刘海上司还是有些畏惧。 这位七级锻工大师身型魁梧,重达二百多斤,常常挥动铁锤展现惊人的力量。 他常常痛打两个儿子,积累了丰富的揍人经验。 傻柱在威逼下,勉强揭开了锅盖。 锅内热气腾腾,屋内瞬间弥漫着浓郁的鸡肉香气。 众人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二叔抬起头,看着傻柱。 “炖得挺香的,傻柱,真的是你做的吗?” 傻柱见到二大爷冤枉自己,连忙叫道:“你应该去配眼镜才是。” 听到“眼镜”二字,自从二大爷介入后失去审问权利的三大爷,镜框后的小眼睛忽然闪烁起来。 他站在原地,大声说道:“大茂家的鸡是母的,只要看看锅里的鸡头就知道了。” 哼,解决案件还得靠有学问的人!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勺子在锅里搅拌起来,当然,手指偶尔还会微微颤抖。 一大块鸡肉不慎掉落地面,他假装没看见,用脚踩住它。 如果能抓到偷鸡贼,或者为傻柱洗清嫌疑,别说一块鸡肉,就是整锅鸡汤拿走也没问题。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搅动许久,别说鸡头,连鸡爪和鸡翅膀都不见踪影。 旁边的二大爷惊讶地看着,质疑道:“傻柱,你说说,你的鸡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连个鸡头都没有呢?” 许大茂皱眉深思片刻,恍然大悟道:“你这家伙,傻柱,为了逃避我,居然连鸡头、鸡翅膀、鸡爪都扔了。” 李小东赞叹道,大茂同志真会想,思维开阔。 ——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复杂,那只半只鸡是傻柱从李副厂长口中硬生生抠出来的。 作为一位老练的厨师,为了不被人发现,绝不会偷鸡头之类的东西。 想想看,明明是两只鸡,却只有一个鸡头,这不是明摆着有人偷了吗? 傻柱见许大茂再次跳出来,立刻又挺直了身子,“是我买的,关你什么事?” 二大爷当然不相信,“买的?你在哪里买的?\" 傻柱还想辩解,感觉到衣角轻轻拉了两下,回头一看,只见秦淮茹正神色凄楚地看着他。 此刻,秦淮茹眼角泛红,脸色苍白,那副俏寡妇的样子惹人怜惜。 想到秦淮茹之前苦苦哀求,傻柱的心软了下来。 他一咬牙,顽固地说道:“我偷的,怎么样?” 二大爷看到偷鸡贼现形,得意地挺起大肚子,朝许大茂喊道:“你都承认偷了,行,你去告诉大爷们,召开全院大会。” “好的!”许大茂兴奋地溜出了房间。 秦淮茹见事态升级,担心傻柱承受不住压力,说出真相,牵连到贾家。 她急忙请求:“二大爷,就这点小事,真的需要开全院大会吗?” “这怎么叫小事,这是关乎品德的问题!我们院十几年来,连针头线脑都没丢过,丢了两只鸡,这算小事吗?” 二大爷早就对傻柱心存不满。 这个傻厨师在四合院里只听易中海的话,平时根本不把他这个二大爷当回事,现在逮到机会,自然不愿放过。 看到二大爷举起道德的大旗,秦淮茹唯恐傻柱知道自己受到的处罚过重,不再帮助棒梗隐瞒。 她不得不勉强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叔,我是说,您不就是咱院子的二把手吗?这 第21章 这些破事 件事,您作主,就地解决,再说,咱们先别管鸡是不是傻柱偷的,不如大家分头去找,一旦鸡从哪个角落出现,那不就冤枉傻柱了吗?” 听到秦淮茹这样说,娄晓娥感到不满。 炖着的鸡都敢否认? 咱们这四合院可是姓何姓贾啊! 看到秦淮茹如此紧张,她立刻联想到棒梗的小动作。 娄晓娥质问:“秦淮茹,你什么意思?大家都找过了,都没找到,鸡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难道是棒梗干的吗? 秦淮茹被揭穿心思,瞬间焦急起来,“你乱讲什么呢!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们这些破事。” 离开时,她还不忘深深地看了傻柱一眼。 此刻傻柱满腔委屈无处发泄,只能独自坐在椅子里默默喝酒。 看到秦淮茹离去,娄晓娥指着傻柱,像是警告:“你等着瞧吧!” “好了好了,别理她,我们今晚开会。” 二叔气冲冲地跟着娄晓娥走了,其他人见没热闹,也渐渐散去。 阎埠贵这时找到了机会,捡起地上的鸡肉塞进口袋,满脸得意地走到傻柱面前,指着酒瓶,舔了舔嘴唇笑道:“傻柱,今天三叔可是为你说话了,要不要让三叔也来一口?” 傻柱心中憋屈,瞪了阎埠贵一眼,“三叔,你占了便宜就快走吧。” 阎埠贵摇头:“这孩子,什么都不懂,晚上你就知道麻烦了。” 出门前,他看到李小东站在门外的大樟树下,想起于莉的事,怒火立刻燃烧。 他翻了个白眼,背着手离开,丢下一句:“有些人的好朋友要倒大霉了!” 嘿,阎埠贵还在记仇呢? 不就是娶了他的儿媳,至于记这么久吗? 亏你还是教书的,心胸就不能开阔些? 李小东心里暗自嘀咕,步入傻柱的房间。 尽管明白剧情,傻柱必须为贾家顶罪,但作为兄弟,他还是要劝阻。 没想到刚进门,傻柱便猛地灌了口酒,开口道:“今天什么都不用说,兄弟我愿意,陪我喝一杯!” 傻柱已决定为棒梗顶罪。 许大茂家的鸡没了,总得有人负责。 如果大院解决不了,许大茂会去派出所报案。 棒梗拎着两只母鸡出大院,那么显眼,肯定有人看见。 秦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还要照顾贾张氏,生活艰难得很。 万一棒梗被抓,贾家的日子可怎么过? 大爷平时教导傻柱,人不能太自私,要学会成全他人。 傻柱一直深以为然。 当然,柱子心中自有盘算,无需他人揣测。 ... 说教也是徒劳。 李小东也不愿多言,径自回屋。 他还有晚餐要准备呢! ------------------- 傻柱的事并未影响李小东的心情。 你不是鱼,怎知鱼的快乐? 傻柱自己乐意当舔狗,哪轮得到你们这些魑魅魍魉替他操心? 忙碌一天已略感疲惫,实在提不起做饭的兴致,干脆煮个火锅算了。 储物空间里存有半斤牛油,还有桂皮、八角、丁香、小茴香、草果等各种调料。 照例关紧门窗,将铁锅搁置在煤炉之上。 一番熟练的操作,火锅底料香气四溢,烹饪完毕。 添入清水,他蹲在炉边,用书本对着进风口扇风,待额头渗出细汗,火锅便开始翻滚。 接着放入切好的羊肉片、大白菜、香菜... 简易的火锅便完成了。 品尝一口羊肉,鲜嫩可口,李小东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芝麻酱、糖蒜和韭菜花。 嗯,有机会去东来顺用餐时,问问服务员调料是否零售。 寒冬里吃火锅真是惬意,李小东正享受其中,门外却响起“哐哐哐”的铜锣声。 “各位请注意,饭后到中庭开大会!” 开会是不可能的,对于已知结果的人而言,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人生总共三万六千个日夜,除去懵懂无知的童年和步履蹒跚的晚年,只剩不足两万一千六百天;再减去休息、饮食、交际、爱情与繁衍后代的时间,总计不到二十万个时辰。每次开会两个小时,确实太奢侈。 不如在家看完上次从图书馆借的书。 没办法,李小东就是这样有追求的人! 吃完火锅,屋内的气味渐渐消散,打开门窗通风,他提着铁锅去水槽清洗。 洗锅远比做饭费力,没有洗洁精,李小东费了好大力气才洗净。 哎,还是尽快迎娶于莉,让她接手家务吧。 瞥见中庭里的人影晃动,他转身回屋,准备继续学习。 忽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喊了一声,无人回应,李小东只好起身开门。 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女孩站在黄昏的余晖中。 “何雨水?” 来者正是何雨水。 以前的李小东与柱子关系不错,光屁股时,何雨水总跟在他身后玩耍。 随着长大成人,她懂得避嫌,两人关系逐渐疏远。 不久前,何雨水订了亲,对象是个小警察。 订婚时,李小东和一位大妈以女方家长的身份,曾拜访过小警察家。 那家人本分,家境也不错。 回家途中,一位大妈不断念叨,说何雨水真是嫁了个好人家。 “外面冷,快进屋。雨水,恭喜你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李小东把何雨水迎进屋里,给她倒了杯热茶。 何雨水捧着瓷杯捂了一会儿,脸色才缓和些,开口道:“小东哥,这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怎么回事?小周是不是给你出难题了?等我抽空找他谈谈,他一个小片警敢跟我司机撒野?”在李小东眼中,何雨水就像个小妹妹,听到这个消息,他义愤填膺。\" “不是,小周对我很好,他家人对我也很客气。只是他们家都是从公检法系统的,对女孩子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品行端正。” “品行端正,咱们家哪点不端正……” 话说到一半,李小东明白过来,何雨水指的是傻柱偷鸡的事情。 如今社会,名声至关重要,一句闲言碎语就能让人身败名裂。 易中海能在大院里地位稳固,全凭他的清誉。 一旦哪个家庭出了贼,全家人都会受牵连,婚姻、子女升学就业都会受到影响。 原着中,傻柱“顺手拿”了一只老母鸡,虽然被易中海压了下来,没上报派出所,但也因此背上了偷鸡贼的恶名。男方是公检法的人,这样的事情瞒不住。 不知道何雨水是怎么度过难关的,想来不会轻松,否则结婚后她也不会少回四合院了。 “我哥不是贼,可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只会借酒浇愁,这可怎么办呀!”一瞬间,何雨水眼眶里的泪水已滑落。 “你和我哥关系最好,能帮我劝劝他吗?” 此刻,李小东也明白过来,傻柱已经陷入绝境。 傻柱承认偷鸡,不仅仅是为了讨好秦淮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无法解释锅里的鸡肉来源。 想想看,谁家平时没事买鸡,还会挑没头没翅膀的? 这明显是从厨房带出来的。 比起偷鸡,偷公物的罪名更重。 傻柱只要不是傻子,就会顺着台阶下,承认偷鸡,还能借此赢得秦淮茹的好感。 许大茂得到赔偿,贾家躲过一劫,傻柱也免于被送去派出所,四合院又恢复了宁静,真可谓皆大欢喜。 除了何雨水,她还得承受男方家异样的目光。 最后,这个无辜的女孩默默承担了一切。 这不是恶人得势、好人受难吗? 作为穿越者,如果李小东不能帮邻居的小妹妹,那这一生就白活了。 “雨水,你信哥吗?” “嗯。”何雨水见李小东愿意帮忙,连忙擦干眼泪,用力点头。 李小东招手示意何雨水靠近,轻声对她耳语:“一会儿你这么做……” 何雨水听完后,眼睛猛然睁大:“这怎么可能?秦淮茹姐姐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小东问道:“你觉得傻柱的名声和贾家的声誉,秦淮茹更看重哪个?” 何雨水试图反驳,但沉默片刻后,苦笑着摇头:“我错了,我以为她是真心帮我们的。” 李小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奶糖递给何雨水:“记住,自救还得靠你自己!” 何雨水用力点头,转身飞快离去。 因为时间已晚,李小东穿上厚厚的棉衣,关上门后,前往集会。 夜晚降临,京城的万家灯火逐一亮起,各自映照着不同的生活场景。 此刻正是隆冬时节,路面已解冻,踩上去清脆作响。 抵达中庭,老樟树下聚集了众多身影。 中心位置,一张八仙桌摆放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三位老大爷威严地坐在太师椅上,仿佛古代家族的族长。 “哎呀,这是干什么?哪家小媳妇出墙了,动静这么大?”李小东的话语引来一阵哄笑,四合院的居民早已对大会感到厌倦,更愿意以轻松的态度看待。 ... --- 刘光福坐在长凳上连忙站起来解释:“小东哥,您请坐。何雨柱偷了许大茂家的母鸡,现在正在开会处理这件事!” 他的梦想就是赚很多钱,然后离开这四合院。 得知李小东第一天工作就得到五十斤粮票的消息,刘光福觉得找到了人生的楷模。 刘海上正准备致开幕词,见到李小东进来,立刻起身将他带到人群中央。 “在大会正式开始前,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院的李小东同志,第一天上班就为工厂做出了贡献,得到了五十斤全国粮票的奖励。 这是李小东同志的荣誉,也是我们整个四合院的荣耀。” 人群中有人早有耳闻,有人则不知情,一时议论纷纷。 考虑到何雨水可能不可靠,李小东借此机会拖延时间,接过话茬说道:“那纯粹是时来运转,我觉得还是大伯和二伯的技术高超,短短时间内就修复了汽车水箱,两位才是真正的功臣。” “过奖,过奖,我只是一名七级锻工,还有提升的空间。” “小东,你这个人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太谦虚了。” 接下来,众人纷纷恭维,使会议逐渐变成了一场表彰会。看到这种情况,许大茂急得跳起来喊道:“三位大爷,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快点回到鸡的话题吧。” 李小东开口道:“没错,天气确实很冷,有些人偷了鸡却不敢承认,导致大家受冻,万一有人冻伤,明天工作受影响,这就不仅仅是偷鸡,而是干扰生产,近乎敌对行为。” 李小东的出现让秦淮茹感到惊讶。 会不会是李小东察觉到了什么? 贾张氏的眉头紧锁,心中疑惑:“不可能,我偷鸡时动作迅速,直接将鸡头藏在翅膀下面,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棒梗还在附近警戒,没人看见。” 此刻,许大茂确信傻柱已经被定罪,心中不满:“李小东,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了傻柱?” 许大茂这话巧妙地将所有人牵扯进来。 李小东若否认是傻柱所为,就是与众人作对。 第22章 借此报复 “我只是认为,没有证据就指责他人偷鸡,是在混淆视听,可能借此报复。”李小东解释道。 许大茂强硬回应:“我家的确少了两只鸡,傻柱家炖了一只,我们只是……” “你刚才说自家丢了两只,而傻柱家只有一只,那另一只去哪儿了?”李小东追问。 “傻柱自然藏了起来。”许大茂答道。 “那就找嘛,这么小的地方,搜一遍就知道了。如果傻柱家找不到,我们一家家搜,谁也不可能一顿饭吃两只老母鸡。”说完,李小东表情严肃,目光逐一扫过居民们。 “我们大院有二十多户,上百口人,无论偷鸡的是谁,总会有人看见。我给他们一个机会,主动承认错误,这件事我们就既往不咎。”李小东继续说道。 秦淮茹感觉李小东似乎掌握了某些线索。 看着低头不语的傻柱,她心生怜悯,想站出来承担责任。但贾张氏拉住她:“儿媳,别急,他在虚张声势。” 然而,任由李小东搜查,事情迟早败露。贾张氏站起来,质问:“李家小子,今天是四合院会议,三位管家都没开口,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她终于忍不住,焦虑的情绪爆发了。 这时,李小东微微一笑,转向旁观的三位:“你们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第一个表态的是刘海洋:“我支持李小东,查一查就能知道是谁偷的鸡。” 易中海也点头赞同,只要事情局限在院子里,他就掌控全局。 然而,被李小东抢占了先机,他心中有些不悦。 阎埠贵对李小东的不满达到了极点,连瓜子也不吃了,怒视着他:“你说搜就搜,你比警察还厉害吗?\" 这家伙真是学以致用,竟然模仿起了自己以前反驳他的言辞。 贾张氏见到有人为自己撑腰,精神振奋,大声叫喊:“你李小东又不是公安,哪来的权利搜查别人家……” 话还没说完,她的声音在喉咙中戛然而止。 因为她的视线捕捉到了何雨水牵着小槐花走入人群的身影。 李小东松了口气,小姑娘心肠软,花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何雨水带着小槐花来到三位管事的面前,深深注视着秦淮茹,然后蹲在小槐花面前:“姑姑何雨水已经快半年没尝过鸡肉了,早就忘了它的味道,你能告诉我吗?我会给你糖吃作为奖励。” 何雨水对贾家非常友善,贾旭东去世后,她常带三个孩子玩耍。炎炎夏日买冰棍,寒冬时节买烤红薯,甚至小槐花身上的夹袄也是何雨水购置的。 对小槐花而言,何雨水就像她的亲姑姑一样。加上秦淮茹为了拉拢何雨水,也要求他们称呼何雨水为姑姑。 因此,懵懂无知的小槐花毫不犹豫地回答:“鸡肉特别好吃,特别是鸡胸肉,槐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小槐花一开口,秦淮茹立刻明白事情不妙,再也坐不住,连忙喊道:“槐花!” 然而,尽管极力阻止,小槐花还是抢先说了出来。 娄晓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我刚才说棒梗偷了我的鸡,秦淮茹当时就火冒三丈,原来偷鸡的真凶是棒梗啊。” 大家都认为棒梗是窃贼,毕竟这种丢脸的事成年人是不会做的。 何雨水深视贾张氏一眼,见她没有反应,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塞进小槐花嘴里,然后蹲下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槐花吸吮着奶糖,满脸笑容,开心地说:“下午奶奶做的红烧鸡超级好吃。” 何雨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引导道:“鸡肉是从哪儿来的呢?” 小槐花刚要指认贾张氏,意识到危机的贾张氏从人群中冲出来,直奔李小东而去。 “你刚才的话还算不算数?” 贾张氏是个精明人,明白一旦偷鸡的事情败露,四块钱的罚款足以让她在笆篱子里待上一年。 李小东并不想与贾家结怨太深。 万一贾张氏和棒梗被抓,秦淮茹受到惊吓半夜偷偷溜进他的被窝,那他即使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刚才三大爷说我不算公安,无权处理这种事,所以我觉得应该找派出所的人来处理。” 贾张氏闻言,猛地瞪大眼睛,愤恨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他就是个穷酸秀才,自以为有点文化,在四合院里就摆谱,其实啥也不是!小东,你做事稳重,这件事你就决定怎么处理吧!” 阎埠贵欲哭无泪,他心想,我们可是同伴啊,你怎么能背叛我呢,贾张氏? 许大茂这时似乎也明白了,怒火中烧:“好啊,秦淮茹,你的公婆偷鸡还在这里假仁假义地劝我们,” 娄晓娥同样气愤难平:“秦淮茹,贾张氏带着棒梗偷鸡你怎么不直说呢,我难道还能逼迫你卖房卖地吗?这么多年在同一个院子里生活,连一句实话和歉意都得不到,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全家在这受冻,陪你耍猴吗? 秦淮茹一时语塞,只能求助地看着易中海,请求他在东旭的面子上,再次援助贾家。 此刻,刚才被震惊的易中海回过神来。 尽管他不清楚贾张氏为何偷鸡,何雨水为何如此执着于贾家的事情。 但他深知,这样的事必须局限在四合院之内解决。“四合院内的事情,就由四合院内解决,不必惊动派出所的人。” 这就是易中海在四合院中的威信所在,他的决定一出,邻居们纷纷点头赞同。 许大茂未能说服傻柱,心中不满,酸溜溜地说:“那傻柱锅里的鸡怎么没你的事?倒是你许大茂,你家那两只老母鸡,来历你不清楚吗?” 许大茂沉默不语,他知道李小东是在偏袒傻柱,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们关系亲近。 只可惜自己小时候过于吝啬,连一根冰棍都不舍得分享给小伙伴。 ... 至于如何处罚贾张氏,却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贾张氏在地上哭喊不止,不断诉说着贫困,甚至把老贾也叫了出来。 一时之间,四合院内乌烟瘴气,气氛令人不安。 旁观者对贾张氏的行为嗤之以鼻,表示鄙夷。 然而,李小东却认为贾张氏其实相当精明。 丈夫去世,儿子不在,儿媳的收入与三大爷相差无几,两家孩子的数量也相仿。 看看三大爷家的生活,一周的花生米都算奢侈,阎解娣从没添置过新衣。 而贾家呢?全套新家具齐全,缝纫机、收音机一应俱全,顿顿精细粮食,贾张氏养得丰腴白皙,秦淮茹则养得娇媚丰满。 凭什么啊! 这一切都归功于贾张氏婆媳的默契配合。 婆娘撒泼后,儿媳再装可怜,婆媳联手,哪一家能幸免于难? 就连许大茂也被贾张氏搞得束手无策。 惹怒了她,她敢直接堵上门破口大骂。 因此,当易中海询问如何处理贾张氏时,许大茂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娄晓娥心软,在邻居情面上,让贾家赔偿了十块钱,草草地解决了此事。 -------- 深夜,月黑风高,四合院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只有少数几户人家还亮着微弱的黄光。 在贾家的屋子里,暗淡的灯光下,故事仍在继续。 大炕上,秦淮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起身为孩子们盖好被子,坐在床头凝视着天花板。 贾张氏同样睁着眼睛,内心越发揪心那笔十元钱的损失。 “娄晓娥那个丫头,竟敢向我家讹诈十块钱,姨太太生的女儿就是没教养,心肠歹毒。” 秦淮茹默不作声。 钱财可以再想办法,但她更忧虑何雨水的背叛。 何雨水是她多年的心血,费尽心思拉拢到自己这边的。 有了这个单纯的女孩在傻柱耳边美言,以及随时传递消息,傻柱才甘愿全力助贾家。 如今一切化为泡影。 不对,何雨水这次为何突然变得聪明?难道是李小东透露的? 不可能! 当贾张氏在院中行窃时,李小东根本不在那里。 可能是何雨水听了哪个老婆婆的闲言碎语。 “妈,该睡了,明天我还要上班。”秦淮茹想不通,干脆拉过被子蒙住头,准备入睡。 见到秦淮茹有些不悦,贾张氏假装愁眉苦脸,长长叹了口气, “都怪我这老太婆无能,手无缚鸡之力,还常有头痛的毛病,只能拖累你们。这次还得赔给许大茂十块钱。我还不如找个绳子吊死在他家门口,也好有个交代,还能与东旭他们父子团聚。” “别这么说,东旭不在了,咱们母女更要相互扶持。钱的问题明天我会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向别人借。”秦淮茹最受不了贾张氏这番话。\" 贾张氏当然不舍得寻死,只是说说罢了。“我觉得你可以找李小东借,他刚得到五十斤粮票,手头宽裕得很!况且今天的事多亏了他,若非他,许大茂一家定会将我们送进派出所。你要好好感谢他。” 人家帮了忙,你却想着借钱,而且还是不还的那种。 这看似离奇的行为,对贾张氏来说已是常态。 秦淮茹自然明白她是在想方设法将李小东塑造成“傻柱”。 “妈,我困了,先睡了。” 回想起前两次的经历,秦淮茹心中泛起波澜,拉动灯绳,侧身而卧。 她瞪大眼睛,望着窗户上摇晃的树影,直至深夜才沉沉睡去。 傻柱家中。 大会结束后,李小东被傻柱邀请到屋里共饮。 “多亏了你,否则我非被许大茂那家伙狠狠教训不可,今晚咱们兄弟痛饮一番。” 傻柱从精钢锅中盛出鸡汤,接着便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下酒菜。 李小东取出烟,刚点燃火柴,何雨水便从内室走出,说道:“小东哥,我帮你点上。” 李小东并未拒绝,任由何雨水替他点烟。 “糟了!” 傻柱找了半天,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恼怒道:“那花生米肯定是棒梗那小子偷走的。” \"不是有炖鸡吗,一只鸡足够咱们三个人吃了,别费劲了。”李小东在家里刚吃完火锅,满腹油腻,这时闻到肉香都有点反胃,哪里还能吃得下去。 第23章 心情愉快 \"今天是你的第一天上班,连雨水都回来了,这岂不是打我的脸吗?\"傻柱提着菜刀冲出屋外。 何雨水把玩着火柴盒许久,轻声说道:“小东哥,你能帮我劝劝我哥吗?让他离秦淮茹远一点。” 李小东抬头看了何雨水一会儿,确认她的真诚,顿时心情愉快。 确实,那些全凭自身实力取得成就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高人一等。 处理这么个小偷鸡事件,竟让何雨水有了新的领悟。 在原作中,何雨水可是秦淮茹的忠实盟友。傻柱之所以始终无法摆脱秦淮茹的影响,他的单纯妹妹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甚至让李小东产生了错觉,何雨水是否真的变坏了? 她似乎有意将傻柱推入吸血鬼伯爵秦淮茹的掌控中。 任由他血被吸干,最后被赶出家门,死在了天桥底下。 然而... 李小东沉吟道:“本性难移,改变不易,我会尽我所能,但柱子是否会听,我也拿不准。” \"那我先谢谢你了。\"何雨水今晚首次露出微笑。 不可否认,她的笑容相当清新。 接着他们讨论起婚事,令李小东惊讶的是,傻柱只给何雨水准备了一床棉被。 这也太少了? 尽管男方表示不在意,但女方没有陪嫁,在婆家往往会感到尴尬。 李小东想起何大清寄回的钱。 嗯,如果有机会去保定,一定要去找找何大清,弄清楚那笔钱的来龙去脉。 ——既然小姑娘真心诚意地喊他一声大哥,他自然得承担起做兄长的责任。 交谈间,傻柱提着一把韭菜回来了。 李小东愣住,指着韭菜说:“柱子,你不会是拿韭菜来糊弄我吧,如果没有菜,我这里还有。” \"韭菜?这可不是韭菜,你等着瞧好吧!\"傻柱拿着韭菜走向炉灶,一边忙碌地处理起来。 然后他又从橱柜里找出一颗鸡蛋,将炒锅放在煤炉上,开始忙碌起来。 不久后,傻柱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淡绿色菜肴走过来。 何雨水偷偷笑着:“哥,这不是韭菜炒蛋吗?” 傻柱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叫金枝玉叶,据说慈禧太后特别喜欢,一天不吃一盘,都馋得睡不着。” \"噗嗤\",何雨水捂嘴笑道:“慈禧太后爱吃韭菜?那你怎么不说乾隆用金铲子挖地呢?” \"光说不练,尝尝才知道好不好吃。\"李小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鸡蛋柔软,韭菜鲜嫩,味道的确不错。 \"这韭菜是从哪儿来的?\" \"是一位大妈在西边的花坛里种的。\" “哎呀,你这毛病,真是改不掉啊……” “大妈又不是外人。” 何雨水见谈话进入正题,适时倒了酒,送到他们面前。 二人举杯畅谈,边饮边聊,很快一壶酒便见了底。 微醺之际,李小东借着酒意,起身重重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柱子,虽然你比我年长,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虽从未叫过你一声兄长,但你的关照却不少。今天的事情,我必须说你几句。” “你说吧,我听着。”傻柱也已有些醉意,言语含糊不清。 李小东站在那里,仿佛居高临下审视,严肃地说:“你知道刚才厂门外,保卫科长对我说了什么吗?” “保卫科长?”傻柱满头冷汗,瞬间清醒,尴尬笑道:“周科长说了什么?” “他说……”李小东模仿着周科长的话,傻柱垂着头,默不作声。 ——幸亏今天有李小东拦着,否则他偷鸡的事情早就败露了。 他犹豫片刻,尴尬地道:“多谢了!” “谢什么!我不是为你,而是看在何雨水的面子上。”李小东装醉,身体摇晃,何雨水想扶他,却被他推开,“我没醉!” 接着,他怒视傻柱,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让贾家顶罪偷鸡的事,以此撇清拿公物的嫌疑,还想得到秦淮茹的感激。你有没有想过,家中出了个偷鸡贼,何雨水在片警家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我……”傻柱心底的想法被李小东戳破,脸涨得通红。 此刻,何雨水早已泣不成声。 得知哥哥要承认偷鸡,她几乎绝望。 “我什么我?”李小东装醉得惟妙惟肖,连醉后的愤怒情绪都表演得淋漓尽致。 他指着傻柱的鼻子斥责道: “回到贾家的事,秦淮茹是个寡妇,你一个单身汉,整天围着人家转,有意义吗? 还有贾家的孩子们,你对他们如亲子一般,他们又是怎么称呼你的?傻叔! 怎么,你傻柱是太监吗?没了那东西,就像大爷那样,不能生育吧?” “大爷不是太监,我见过……”傻柱辩解道。 “别插嘴!我还没说完呢!”李小东晃了晃,手指再次指向傻柱:“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大爷是太监。”傻柱回答。 “什么玩意,大爷是太监?”李小东迷茫地瘫坐在椅子上。 “……” 见李小东确乎醉了,傻柱擦去额头的冷汗,连忙招呼何雨水,两人合力将他送回房间。 第二天早晨。 因为要准备驾照考试,李小东早早起床。 原打算做碗棒子面粥,却发现煤炉里的煤球已经熄灭。 他这才想起昨晚酒喝多了,忘了及时添煤。 算了,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 刚出门,他就看见秦淮茹站在大樟树下,怯生生地看着他,而贾张氏则像只老鼠一样迅速躲回屋里,透过门缝偷看他们。 嘿,这对婆媳挺有意思的!\" 秦淮茹还没开口,李小东已叼起一支烟,吊儿郎当地说道:“秦姐,是不是缺钱用?走,进屋慢慢说清楚。” 秦淮茹愣住了,不明白什么是“慢慢说清楚”。 但她毕竟是过来人,立刻明白了状况,心中一阵紧张,手脚都有些无力。 她轻声说:“不是,我不是借钱,我只是感谢你婆婆昨天的帮助。” “哎呀,我倒真忘了那事儿,走,咱们屋里详谈。” 李小东假装要进门,秦淮茹却慌忙逃开。 进了屋,这个粗犷的男人似乎真的会有所行动。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李小东撇了撇嘴:“这也太不专业了,光靠嘴皮子就想占便宜?” 贾家,贾张氏趴在门缝中,看到秦淮茹拒绝了李小东,气得直跺脚。 “你怎么不进去啊?!” 等秦淮茹回到屋里,她连忙问道:“刚才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就错过了?” “妈,李小东这个人和傻柱不一样……”秦淮茹满脸羞红,说不出话来。 贾张氏一心生气,没注意到女儿的难堪,絮叨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一样的傻!” 秦淮茹抿着嘴唇不说话,她不能说出被占便宜的事情。 她没能从李小东那里借到钱,只好去找傻柱,但傻柱说要帮何雨水置办嫁妆,结果又是一无所获。 回到屋里,婆媳俩愁眉苦脸。 “妈,不然您把存折拿去,下个月发工资我再还您。” “拿什么拿!咱们家的存折只能存不能取,还得找别人借钱。” “这院子里有谁肯借我们十块钱?一爷爷总是几斤棒子面,二爷爷和咱们不合,三爷爷又小气……”秦淮茹扳着手指计算。 “三爷爷!哎呀,我怎么把他那事忘了。儿媳妇,别担心,借钱的事我来解决。” 贾张氏霍然起身,急匆匆往外走。 秦淮茹不明所以,喊住她:“妈,阎埠贵可是铁公鸡,他会借给我们吗?” “你啊,太年轻,不懂世故。阎解放的媳妇被李小东抢走了,现在病得起不来。阎埠贵找了几家媒婆,都说他小气,没人愿意介绍。我手里有个姑娘,保证阎埠贵会满意的。”贾张氏解释道。 贾张氏无业在家,日常不是做鞋垫就是串门闲聊,结识了不少人。 然而…… 秦淮茹心中疑惑,“我们这里提亲的礼金顶多半斤五花肉,连一块钱都不值,阎埠贵怎么可能借给我们十块?” “他阎埠贵不借,总有人愿意借吧!”贾张氏提起媒婆的事,说完便匆匆离去。 有人愿意借……秦淮茹面色骤变,难道贾张氏又要搞什么名堂? 她想叫住贾张氏,又舍不得那十块钱,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洗净双手准备给棒梗做饭。 …… 另一边。 李小东骑着自行车来到胡同口的国营小餐馆。 餐馆门面狭小,老板将卤煮的大铁锅摆在店外,热气腾腾,揭开锅盖的瞬间,香味四溢,引人流连忘返。 一碗热腾腾的卤煮火烧下肚,李小东浑身暖和,然后骑车前往车队。 经过一夜严寒,卡车车身布满铁锈,泛着冷白的霜冻,朝阳洒下,闪耀着斑斓的光芒。 正当李小东逐一寻找时,身后传来一声询问:“你在找你父亲那辆车吗?” 来者正是车队队长牛勇。 李小东点头道:“如果没人驾驶,我想接手。” 牛勇答道:“刚修好,还在维修间停着。不过你真那么自信能通过驾驶考试?” 李小东嘿嘿笑道:“我做事向来稳当。” 牛勇:“……” 尽管李小东信心满满,牛勇还是详细解释了考试规则。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至八点,车队里开始忙碌起来。 分配完今日的任务后,牛勇带着李小东前往考场,当然还有他的助手牛萌,为师傅加油鼓劲。 这个时代的卡车驾驶室虽只有一排座位,但有三个位置。牛勇作为资深驾驶员,一路疾驰,来到了京西北的虎岭考点。 由于车辆稀少,考取大型车辆驾照的人多是退伍军人,且需具备连贯驾驶经验,才有条件练习。 李小东他们身着蓝色工装,在黄褐色军服中显得尤为醒目。 果然,机械厂车队队长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老牛!” “老张!” 两人热情相拥后,随即互视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 “老牛,今天还赌吗?”张队长是个瘦削的中年人,嘴里叼着一根接一根的香烟,十足的老烟枪。 “赌!赌什么?” “别急嘛,让我先看看你的队员。” 张队长审视着李小东,心中暗喜:“原来是个新手,今天我不欺负你了,就赌一盒大前门吧,别的烟我抽不习惯。” \"一盒怎么行?那岂不是侮辱人吗,要么就一次性全部赌上。”牛勇愣了片刻,看见老张身后那位腿肚子颤抖的队员,瞬间明白了。 这个老牛难道打算浑水摸鱼? 队长张如同审视牲畜般审视着李小东,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老牛的倚仗,但最终却无所获。 这年轻人虽然外表帅气,但长相英俊对驾驶来说却是减分项。 第24章 威震四方 而他带的队员可是苦练了三年,以前在军队里就熟悉大型车辆,尽管还未取得驾照,但在长途驾驶时早已让他上手,怎么会怕一个新手? \"好吧,那就全押上,一言为定!\"两只大手紧紧相握。 李小东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不就是后世小说里常见的套路吗?什么威震四方、气势惊人,实在是无聊透顶。 \"哎哟,队长,昨晚喝多了,现在肚子有点痛,我们明天再考吧?\"李小东弯腰哼哼着。 牛萌正沉浸在紧张的驾驶考试氛围中,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师傅,你还好吗?\" \"你这徒弟怎么这么不懂事,快扶我坐下。\"李小东瞪了她一眼。 牛勇一时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了? 难道这家伙... 牛勇心念一动,走到李小东身边低声说:\"如果你赢了,我分你半包烟。\" \"烟不重要,我只是看那个老张不顺眼。\"李小东慢慢站起来,揉了揉肚子,冲老张队长露出得意的笑容,\"好了,我突然感觉肚子不疼了。\" 装逼打脸,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 作为穿越来的人,装逼是必须的! 老张队长双手环抱胸前,侧过头,这家伙真是个小滑头。 不过正合他意。 他转向队员吩咐:\"小孟,你在车队三年了吧?师傅对你如何?\" \"师傅对我如亲生儿子,您放心,我这次一定会为您争光!\"小孟坚定地说。 老张满意地点点头,挑衅地瞥了老牛一眼。 老牛只是嘿嘿一笑,回以白眼。 两人间的小小斗气,看得李小东牙都要酸了,这太老套了。 这时,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宣布考试开始。 首关是理论考试,除了常规的交通规则,还包括政治、数学和机械基础知识。满分一百,七十分为及格线。\" 身为工程人员的李小东,理论考试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不到二十分钟就答完卷,还拿了个满分。 牛勇和牛萌在考场门口激动得几乎要跳起《红太阳》舞曲。 老张则皱起眉头,因为他的小孟只得了九十五分。 但他并未慌乱,因为接下来是小孟擅长的部分。 科目二是桩考项目。 寒冬时节,学员在桩考前需启动车辆。 如今的卡车没有电子点火,依赖的是手动摇把。 夏天尚可,但到了冬天,车内油管水管易结冰(实际上是汽油中的杂质和水分导致的),启动车辆并非易事。 需先劈柴,再用火烤热车底油箱。 小孟作为学徒,干这活已三年,自然比新手更为熟练。 \"桩考开始,限时三十分钟,计时开始!\"考官一声令下,李小东如同猛虎下山,手持斧头疾冲而出。 他心中暗自感慨,现在的驾驶考试严格无比,连劈柴取暖这种事也要亲自动手,与后世许多人拿到驾照却不敢上路形成鲜明对比。 李小东从未砍过柴,但得益于万倍经验系统,一斧头下去就积累了砍万斧头的经验。 老张目睹此景,难以置信地看到那个新手出师不利,首斧砍在小树中央,斧刃方向也错,只削去一层树皮。 他忍不住笑道:\"老牛,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公子哥,连斧头都不会用。\" 然而下一秒,他瞪大了眼,只见李小东犹如换个人一般,斧头挥舞不停,寒光闪烁间,小树瞬间化为一堆木柴。 小孟还在卖力地砍伐。 \"呵,老张,谁是公子哥?\"远处的李小东清晰听见,这家伙是要把低劣发挥到极致吗? ... 在车底堆好柴火,倒入预先准备的汽油,划燃火柴。 \"轰\"的一声,微红的火焰跳跃,随风摇曳,轻触黑色油箱底部。 此刻,紧张刺激的环节来临。 那个年代的大卡车使用汽油,极易引发剧烈燃烧。 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爆炸,就像点燃大炮仗一样危险。 李小东抬头望向考官,他们每人手中提着一个铁皮桶,桶内装满沙子,手指紧握提手,微微颤抖,预示着一旦发生爆炸,他们将立即冲上前,将沙子倒入油箱。 这个时代的人,真是实诚,不能像后世那样敷衍了事吗? 李小东早有准备,他熟练地调整木柴,让油箱底部均匀受热。 片刻后,油箱内响起咔咔声,表明温度正在升高。 他从容起身,一脚踢散火堆,打开车门,从座位下取出十几斤重的摇把,插入卡车前端的小孔,直至到底。 确认摇把前端嵌入发动机凹槽后,他才用力摇动摇把。 摇动启动装置对于每位卡车司机来说是一项棘手的任务,既费力又考验技术。 有时稍有不慎,启动杆就会反转过来。 黑铁摇把若是误击到人,轻则留下淤青,重则危及生命。 然而,这完全难不倒依靠自身努力成功的李小东。 不到五分钟,他就听见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远处的牛萌满心欢喜地欢呼:“师傅真棒,加油哦!” 牛勇则保持着冷静,展现出老练驾驶员的风范:“嗯,我的徒弟还算过得去。” 脸色阴沉的老张瞪着他们,质问道:“他不是你妹妹的教练吗?怎么成了你的徒弟?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牛勇:“……” 时间紧迫,李小东无暇顾及场外的闹剧,径直走到主考官面前报告:“考生0124请求上车测试!” “上车!”考官翻开小本,开始记录卡车行驶是否越线。 京城的科目一考试与后世大致相同,包含倒车入库、侧方停车和定点停车三项。 听说边远山区的考试还要驾驶卡车在钢管上行驶,显然,对李小东来说,这样的考核毫无难度,他轻松获得满分。 令他意外的是,连之前紧张不已的小孟也顺利拿下了满分。 科目一结束后,所有考生需等待全部完成考试后再一同前往路考场地。 李小东只好再次回到场地边缘,忍受那股庸俗的氛围。 事实上,看着老张和牛勇这两个接近五十岁的成年人,像小孩一样斗嘴,倒也有些趣味。 大约两小时后,五十多位考生完成了科目一,最后只有八人成功过关。 “科目一合格的考生请上车!” 主考官驾驶吉尔150停在大门前。 考生们争先恐后地爬上车厢。 “好了,别揉了,轮到我了!”李小东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出发。 牛萌收回小手,举起胳膊,认真地喊道:“师傅,加油哦!” 牛勇挥手喊道:“来一根大前门!” 老张此刻也急了,对着小孟大声警告:“孟小子,如果你表现不佳,比不过这个新手,老子以后出车你就一直坐车斗!” 真是的,考个驾照至于这么低俗吗!幸好陪同的牛勇他们无法进入路考现场,李小东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小孟蹲在车厢里,他主动伸出手:“我叫李小东,来自轧钢厂。” 小孟是个淳朴的孩子,没有因竞争而疏远,热情地回应:“我是孟传家,来自机械厂。” 机械厂?李小东心中暗想,那里的医生是不是有个叫丁秋楠的?但初次见面,他还是不想显得过于唐突。 “你是何南那一队的?” “哎呀,你怎么会知道呢,我家本是登峰人,退伍后才进了京城,做了工人。” “……看你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大啊,怎么这么早就退役了。” “我今年三十五岁,孩子都有三个了,我妈说我长得显年轻。” “……” 李小东无言以对。 对方显然与他年龄相仿,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而他却还是一片空白。 看来,得尽快把于莉娶进门,计划生育的事情得提上议程。 随着一声刹车的脆响,卡车停在了山脚下。李小东跟随其他考生下车,主考官指向蜿蜒的山路说:“这次的路考路线,就是从这里直通山顶。” 因为按顺序考试,李小东排在第五位,他和小孟以及几个考生一起坐在路边晒太阳。第一个上车的考生是个小白脸,上车时小腿明显有些颤抖。在这个时代,驾驶考验的是胆识,胆小的人恐怕难以胜任。 果然,不到十分钟,卡车就返回了。那位年轻人带着哭腔下车,蹲在路边哭泣。没有人去安慰他。让这样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驾驶,是对他人和公共财产的不尊重。 小孟第二个上场,上车时他还回头向李小东做了一个广为人知的手势。见鬼,又开始了这种低俗的行为? 李小东自然无法忍受,也回以同样的手势。二十分钟后,卡车再次返回,老孟兴奋地跳下车:“爹,娘,我拿到驾照了!\" 他跑到李小东面前,深深鞠躬,激动的话语中夹杂着方言:“李小东同志,多亏了你,我这个人一考试就紧张,已经考了两年都没过。这次和你较量后,我心中有了十足的信心。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都能来考驾照,我这个跑了多年的司机还有什么好怕的!” 李小东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牛勇和老张的拙劣表演,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角色定位——大反派。但大反派也有翻身之时,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那半包烟,他是志在必得了。 随后的两个考生快速结束,很快轮到了李小东。他将摇把插入车前的孔洞,用力摇动后,引擎发出轰鸣。坐上车,握住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 “主考官同志,考生0124准备完毕,请求出发!” “……需要我清理一下道路吗?” ……还是有些紧张,话说漏了。 “主考官同志,考生0124准备完毕,请求起步!” “起步!” 轻松踩下离合器,缓慢加油,放开手刹,卡车犹如猛兽般冲出山脚。 这个时代的卡车与后来的有很大差异,配备了两个离合器,没有同步器,换挡时需双脚同时操作两个离合器,而且刹车系统不够灵敏,急刹车时必须用手刹辅助。 对于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来说,这些根本不在话下。 眼看路考进程过半,考官忽然大声喊:“停车!立即停车!” 李小东却不为所动。 ... ---------------- 见到李小东无视考试指令,考官勃然大怒。 他用力拍打着仪表盘,“立刻停车,否则我判定你考试不合格!” 李小东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稍微减缓了油门降低车速。 直到卡车越过桥,又行驶一段距离,才停下。 考官面色严峻地问道:“0124,为什么不停止?” “报告考官,车辆在桥面三十米范围内禁止停车!” “很好,交通规则实践部分通过!启动卡车,返回考试地点。”考官在笔记本上勾选确认。 李小东跳下车,撅起屁股奋力摇晃,踩刹车,加油门并松开手刹,卡车缓缓启动。 --考驾驶执照真的要这么严谨吗? 同时,他的警惕心也随之提升,这个时代的驾驶考试确实严格。 果然,不久后考官又出题:“现在车辆向左倾斜,后方传来咔咔声。” “报告考官,可能是左侧轮胎爆裂了。” “立即排除危险!” 李小东狠踩刹车,打开车门跳出来。 他先是在右侧轮胎前方放置石头,接着拆下货斗尾部的钢索,卸下备胎,最后在路边用千斤顶忙碌起来。 “嘿咻嘿咻”抬起货斗,更换“爆裂”的轮胎,换上新胎,这一系列动作流畅无比。 后世需要两三名维修工才能完成的任务,他一个人轻松搞定。 第25章 起点考场 特别是那辆组装的吉尔150,使用的轮胎型号为11.00r20,单是净重就有120斤,充气后更是接近140斤。 一个人抱起轮胎安装到车轮上,即使是李小东力大无穷,也累得直喘粗气。 还好不是后世那种钢丝胎,否则肯定累得满头大汗。 旁边的考官不住点头,赞许道:“力量大,技术娴熟,是做驾驶员的好苗子。你在哪个车队?” 李小东将轮胎放回车斗,立刻跑到车头,挺起屁股,一边摇着手柄一边回答:“报告考官,考试期间考生不得透露个人信息!” 考官:“......” 他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这小伙子太谨慎了。 可能是因为李小东的表现超出了考官的预期,接下来的路途中,他只测试了水箱开锅和卡车突然熄火两个项目。 因此,卡车仅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回到了起点考场。 孟小弟连忙迎上前去,问道:“小东兄弟,结果如何?” “当然是一百分顺利过关!”李小东决定彻底展现他的老套作风。 “真的吗?”孟小弟惊讶地睁大眼睛,“我考过好几次驾照,但从没见过有人在路考中拿满分呢!” “今天你不就亲眼见到了吗!” “……” 孟小弟被打击得无言以对,一路上沉默地坐在车厢里。 直到回到‘考场’,他才郑重其事地向李小东伸出手,严肃地说:“李小东同志,你是我学习的楷模,我今后会更加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超越你。” 对于后世的人来说,这种过于热血的话语,在这个时代却显得淳朴真诚。 李小东与他握手,嘴角勾起一丝似是反派的笑容:“加油吧,但我认为你这辈子可能没希望了。” 说完,他跳下了卡车。 作为一位坚守原则的穿越者,装逼就要装到底。 孟小弟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他不应该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吗?” 在‘虎岭考场’内,牛勇已经从主考官那里得知了分数。 即使早知李小东会通过,满分的成绩还是让他感到意外。 牛萌的小脑袋从他身后探出来,一脸得意:“看到了吗?我师父就是厉害,等师父回来,我还要帮他按摩放松一下。” 她那副忠诚徒弟的样子,让牛勇不禁感叹:“当我还是新手司机时,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牛萌叉腰生气道:“你也考了一百分?” 牛勇:“……” “而且,师父有了驾照,我就能和师父一起飙车了,每月的补贴说不定都能让我吃得饱饱的。” 牛萌似乎想到什么,凑近牛勇,挤眉弄眼:“哥,等回到车队,你能不能给我们分配任务?” 牛勇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对这个妹妹来说,填饱肚子才是首要大事。 没有嫉妒,没有嫉妒。 此时,李小东也返回了考场,三人自然又是一阵欢笑。 在这个时代,驾照都是现场制作的。 李小东将两张黑白照片交给主考官,很快,主考官就从办公室取回了制作好的驾驶证。 李小东小心翼翼地接过,仔细查看,首页注明了有效期,下方则是主考官和检验员的印章。 第二页才是驾照的主体部分,除了基本的姓名、年龄信息,还有家庭出身和出生地栏目,当然,经典语录也是不可或缺的。 牛萌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蓝色驾照,嘟囔着:“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副驾驶升级为正式驾照呢?” “我会认真教你,跟着学半年,应该就差不多了。”李小东承诺道。 这个时代,卡车数量稀少,司机更是凤毛麟角。 当遇到如同先前那样严格的路考项目,任何一个环节不合格都会导致考试失败。 然而,只要总分超过七十分,即使失败,考官也会发放一张副驾驶执照。 有了副驾驶执照,学员可以跟随资深驾驶员一同出行。 偶尔还能在他们的监督下,尝试驾驶一小段距离。 这就像前世考科目三时的上路练习。 牛萌用力点头,眼神明亮地说道:“师傅,我帮你按摩肩膀吧!\" “好啊,好啊!”李小东没有理会牛勇在一旁挤眉弄眼,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享受起来。 尽管这个时代风俗保守,强调男女界限,但徒弟为师傅按摩肩膀还是常见的事情。 看到牛勇依旧像根木桩一样站在那里生气,而老张已经带着小孟悄悄离开,李小东喊道:“队长,那半包烟呢?” “哎呀,我忘了!”牛勇看见他们,立刻转身追赶,“等等!” 二十分钟后,半包大前门到手。大前门一包售价三毛七分,加上购买烟票的费用,一包总共四毛钱,半包就是两块钱。这可是意外之财,让人心情愉快。 ... 从考场出来,刚获得驾照的李小东驾驶卡车,带着牛勇和牛萌来到虎岭郊区的一户农家小院前。 小院隐匿于树林之中,一阵寒风吹过,落叶飘零,犹如水墨山水画卷般宁静。 确实,这样的隐士居所,充满了诗意。 “队长,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拜访一位长者。” “长者?” “类似武术大师的那种,我想学习武术。” 李小东打开车门,跳下车径直走向小院。当然,他并未忘记随身携带礼物——那半包刚刚得来的香烟。 牛勇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转头看向牛萌。 “妹妹,你也算是半个习武之人,知道虎岭有没有武术家吗?” “虎岭?没听说过。不过也不一定,毕竟老一辈的武术家可能更喜欢隐居深山。”牛萌将肘部撑在仪表台上,双手托腮,显得有些疲惫。 她其实已经饿了。 二十分钟后,李小东返回,神情沮丧,连摇动卡车把手都显得力不从心。 牛勇好奇地询问:“喂,学到什么武术了吗?” 李小东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撇嘴:“包粽子也算吗?” 牛勇:“……” 牛萌:“……” 回到钢铁厂,牛勇需要召开驾驶员会议,于是李小东便带着牛萌一起去办理正式入职手续。 当然,主要原因是牛萌熟悉这里的路线。 钢铁厂内部错综复杂的道路,如果没有长时间的工作经验,很容易迷失方向。 “师傅,前面那栋小楼就是人事部门,我们在二楼。” “你在这儿稍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带你去吃饭。” “嗯,我在等你。”吃货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蹲下取暖。 晒晒太阳,能抵挡饥饿。 李小东来到二楼的人事部门。 透过窗户,他看见人事部的大办公室里坐着几个人,于是敲了敲门,站在半开的门口询问:“请问,新员工入职手续在哪里办理?” 一名正在整理文件的年轻女性起身活动,随手一指里面的办公室。 “同志,谢谢你!” 李小东走进内室,说明来意。 办公桌后的中年女士抬眼打量他,问道:“你的资料带了吗?” 离春节没几个月了,钢厂通常不会招新员工,除非有高层关系或特殊情况,比如填补特定职位空缺。 李小东恰好符合这两个条件,他递上资料,解释道:“我来接替父亲的工作,并且是填补司机的空缺。” 司机岗位?中年女士露出惊讶的表情。 直到李小东出示驾照和牛队长的证明,她才信服。 她的神色立刻缓和,仿佛从严冬直接过渡到春天。 旁边忙碌的两位同事也放下手头的工作,好奇地看着他。 在钢厂里,司机是个特殊岗位,但工人的待遇却堪比管理层。 更重要的是,司机经常外出,能带回稀缺物资。 在这个时代,哪家不缺点东西呢? 这个小伙子真不简单,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竟然当上了司机。 “请坐,快坐下,大姐给你倒杯茶。” 中年女士起身为李小东泡了一杯茶,他连忙双手接过表示感谢。 中年女士翻阅他的资料,逐一检查高中毕业证、入厂手续、驾照、驾驶考试成绩,不住赞叹:“这么年轻就当上司机了,真是年轻有为。对了,结婚了吗?我女儿今年刚好十八岁。” 这户人家的需求不仅仅是物品,他们似乎更缺一个女婿。 李小东诚实地回答:“已经有了对象,计划下个月结婚。” “哎,真遗憾。”中年女士看完资料后说,“你稍等一下。” 她拿着资料去了隔壁,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目光中带着惊讶看着李小东。 “李小东同志,你认识李副厂长吗?” 原书中认识,不就是那个发型独特的大背头青年嘛! “不认识。” 中年女士抬头瞥了他一眼,似乎怀疑他不太诚实,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在资料上盖章,递给李小东:“好了,手续齐全了。按照人事部规定,你的工资定为正五级,每月粮食定量42斤,当然,跑车还有补贴。 拿着这份资料去后勤处领取劳保用品。” 李小东接过资料,看到上面写着正五级,每月工资49元,他有些惊讶。 为什么会是正五级呢? 卡车司机分为五个等级,从低到高依次是副五级到正一级。 通常,获得驾驶执照并担任司机岗位,需累积两年且有30.5个月的实际工作经验,才能晋升为副五级,对应薪资为44.3元。 接着,从副五级晋升至正五级通常需要五年的时间。 难道是李副厂长?这让人不解,于是决定不再深思。 毕竟,无论在哪里,靠自身努力获得成功的人,始终都是社会的佼佼者。 办公室里的几位大姐听到李小东成为正五级司机,眼神更加炽热,有人感叹道:“这么年轻就准备结婚,真是不可思议!” 其中一位中年大姐起身说:“关于工资,根据厂里的规定,你可以今天领取一半,当然,也可以选择留到月底一起发放。” 天哪,一入职就能领一半工资,相比之下,后世那些拖欠工资的996工厂简直不堪入目。 确实,如今的工人已不再是被剥削的对象,他们才是工厂的主人。 李小东道过谢,离开了人力资源部。 外面,牛萌正无聊地数蚂蚁,看见李小东出来,立刻起身迎接。 “师傅,手续办好了吗?” “嗯,我已经晋升为正五级了!” “什么?正五级?”牛萌惊讶片刻,随后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师傅,就是比其他人厉害!” 李小东:(沉默) 办理手续的速度超出了预期。 此时还未到中午,李小东便带着牛萌去后勤部门领取劳动防护装备。 包括雨衣、雨鞋、线手套、皮质安全帽、白色皮夹克和皮裤,还有皮质工作手套和大头鞋。 这是李小东在这个时代首次拥有如此崭新的衣物,他在更衣室迫不及待地换上。 第26章 受到影响 这身装扮,再配上李小东的气质,让牛萌看得目不转睛:“师傅,你真的好帅!” “牛萌,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学人家偷看?”李小东责怪道。 “哼,不就是多点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牛萌嘟囔着,关门跑开了。 李小东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十个司机九个浪,就连牛萌这样的单纯女孩也受到影响。 身穿簇新制服,李小东在厂区内走动,无疑是众人中最抢眼的存在。 无论是保卫科的干部,还是车间工人,甚至是医生,都无法与他相比。 路过的大妈眼神闪烁,少女们的脸颊泛起红晕,紧收着笔直的双腿。 身后,牛萌抱着一包脏衣服,小嘴嘟得都能挂住马头。 “师傅,我在家里连哥哥的衣服都不洗。” “我是你的师傅,辈分比他高。” “那你为什么不让你师娘帮你洗?” “那是我老婆,我能忍心让她辛苦吗?” “……” “如果你不愿意洗,我们就正式解除师徒关系。” “那,那不行……” 牛萌望着远处的食堂,不禁咽了口唾沫,只要有食物填饱肚子,能练习开车,洗衣服都算不了什么。 哎,还是低估了那些大胃王的决心啊! 步入食堂,打饭的依旧是那个傻柱。 “一如既往,十三个馒头,四两小白菜,两盒面条粥。” 李小东在工人们的惊讶目光中报出饭量。 傻柱瞥了一眼李小东身后的小姑娘,不由撇撇嘴,低声嘀咕:“卫子,你迟早会被这丫头吃得破产的。” “嘿,你这样说合适吗?我师父现在已经是五级司机,每月有四十九块钱,市区跑车每天补贴六毛,长途则是八毛,怎么就养不起徒弟呢。 况且,我的工资马上就要发了,你这傻厨子真是不懂人情世故,要不我们俩出去练练?”牛萌柳眉微挑,挑衅之意明显。 傻柱早已经打听清楚牛萌的底细,对她有些忌惮,只好傻笑以对。 牛萌接过馒头和饭菜,没空理会傻柱,径直走到角落里大快朵颐。 李小东则是一边品尝,一边慢慢咀嚼。 在一旁观察许久的于海棠端着铝制饭盒凑过来,小声询问:“姐夫,这是你的徒弟吗?” “嗯,新收的徒弟,叫牛萌。”李小东点头确认。 “挺好的,挺好的。”于海棠丢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拿着饭盒匆匆离去。 李小东有些困惑,这个小姨子的脑子又犯浑了? 这时,牛萌从饭盒上方抬起小脸,疑惑地问:“咦,师傅,刚才有人来过吗?” 李小东:“……” ... 回到车队,那辆吉尔150已经从维修车间驶出。 车头的撞击痕迹已经修复,几乎看不出来,车身也重新喷上了蓝色油漆。 唯一让李小东头疼的是前挡风玻璃上有一道裂缝。 在这种寒冬季节,开着它在路上行驶,肯定会被冻成冰棍。 多亏了徒弟的帮忙,牛勇的名义下,他们从后勤处找来一张‘化学纸’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所谓的‘化学纸’其实也就是塑料纸。 那个时代的塑料物资珍贵,所以才起了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一只‘化学肥皂盒’要七毛五,可以换一斤羊肉。 一双‘化学凉鞋’要两块五,而一把‘化学梳子’更是要卖三毛三。 ... 由于工厂司机短缺,李小东拿到驾照,卡车也准备妥当,自然要立刻投入工作。 卡车就像女人,每辆车的性格各异,只有熟悉它的脾性,迎合其喜好,才能驾驭自如。 因此,新加入车队的司机都需要与卡车磨合一阵子,不适合跑长途任务。 李小东被分配在厂区内,负责短途运输。 具体工作就是将小火车送来的原料,送到各个车间。 这种活在车队里算是热门了。 虽然补贴减少了两毛钱,但无需外出就餐。 广播响起时,他只需将车停在路边,就可以享用热腾腾的饭菜。 当然,李小东明白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这正是那十三个馒头的价值所体现的。 无论何处,都有纷争,而江湖并非刀光剑影,而是人情世故的交织。 十三个馒头所带来的益处很快显现出来。 李小东走进休息室,给老司机们分发香烟,与老白伯寒暄一番,然后开始下午的工作。 在这个时代,没有4s店,卡车的状况全凭司机们的日常维护。 每次出行前进行全面检查,能避免许多突发事故。 首先,李小东掀开机油盖,确认冷却液位高于安全线。 对于那辆疑似吉尔150的老式卡车,冷却液比燃油更为关键。 接着,他的注意力转向轮胎,连轮胎纹路中的微小石子也被他细心剔除。 牛萌看着他的专注,忍不住嘴角上扬。 “师傅,我们在厂里拉货,有问题直接找老张他们处理就行。” 在牛萌眼中,李小东的行为显得有些多余。 如果他们现在出发,早已抵达料场。 李小东抚摸着磨损严重的轮胎,严肃地说:“轮胎爆裂还好,但你有没有想过,满载行驶时轮胎炸裂,可能会导致车辆失控,万一路上有工人怎么办?” “这……” 想到可能的惨剧,牛萌默然,脸上的焦急消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我们开大车的,握着方向盘,脚下关乎人命,上路时必须心存敬畏。” 此刻,李小东首次感受到师傅肩上的责任重大。 “师傅,你刚才说的‘手握’是什么?”牛萌从帆布包里翻出一本笔记本。 “……” 李小东绕着卡车走了一圈,又钻入车底仔细检查,确认一切正常后,才准备启程。 此时气温升高,不必冒险烤热油底壳。 他坐进驾驶室,摇下车窗,对外面喊道:“徒弟,发动一下。” “好的!”牛萌欢快地跑过来,从李小东臀部抽出黑色铁棍,用力旋转启动器。 她的力气大,轻松地转动出强劲的动力。 不到二十秒,卡车轰然启动。 李小东轻踩油门,保持引擎稳定运转。 牛萌爬上卡车,满脸得意:“怎么样?” 李小东竖起大拇指,评价道:“你的力量足够,但技巧还需磨练,摇启动器时要按照顺时针方向,均匀用力,不可过于猛烈……” 这些都是宝贵的实战经验! 牛萌连忙从包里拿出笔记本,一笔一画地记下这些。 她的梦想就是驾驶大卡车。 然而牛勇认为女孩子不适合开车,总想阻止她。 车队的老司机们都明白牛勇的想法,不愿带她。 只有李小东这位新来的不知情,才会被她缠上。 李小东轻推油门,待卡车微微震动时松开手刹,卡车发出低吼,随即驶离停车场。 望着尾随的黄色尘土,老白伯来到牛勇身边,询问:“队长,是不是心里有悔意?” “悔什么?那个姑娘我养不起,现在有人供吃供喝,我巴不得呢!”牛勇面色铁青,满腹牢骚地返回办公室, “下班后,我们全体司机开个会,这是新时代,得摒弃师傅剥削徒弟的传统陋习。” 你所谓的废弃,正是我的瑰宝。\" 有了牛萌这位能干的徒弟,李小东的压力减轻不少,只需专心与吉尔-150磨合。 学习驾驶技术时,李小东曾在图书馆中找到一篇《详解苏联卡车——吉斯-150》的文章。 作者是一位曾参与多次战役的苏联运输英雄,副标题为: 【若你能驾驭吉尔150,再无卡车难以应付。】 能让这位苏联老司机如此评价,足见他对这款卡车复杂的情感。 1956年的《车轮之上》杂志中,刊载了对苏联装甲车驾驶员伊格纳特的访谈。 伊格纳特坚信,他在军中的卓越表现源于服役前已掌握了驾驶吉尔-150的技术。 如此看来,驾驶吉尔150的难度是否堪比操控装甲车? 况且,李小东驾驶的这辆吉尔150是首批量产车型。 当时苏联刚经历战乱,薄钢板极度匮乏,因此驾驶舱采用了钢木混合结构。 驾驶舱问题尚可,但在那个年代,卡车一旦发生严重事故,即便是金属驾驶舱也无法保证驾驶员安全。 李小东驾驶不久,便察觉到车底传出轻微的“咔嚓”声。 这声音微乎其微,若非他全神贯注,几乎难以察觉。 “咔嚓!”他猛地踩下刹车。 牛萌险些因惯性撞上挡风玻璃。 “怎么回事?” “可能是长传动轴出了问题。” “哪根轴?” 尽管一脸困惑,牛萌还是在车底铺好油布。李小东钻入车底,果真发现传动轴边缘的老污渍松动,即将脱离。 “扳手,锤子!”他喊道。 牛萌跑向驾驶室,从工具箱中拿出工具递给他:“师傅,要不要叫老张叔他们过来帮忙?” 此刻,一贯糊涂的牛萌也想起车队里的卡车,长传动轴常常出状况。 这类问题超出了司机的维修能力,唯有对车辆更为精通的专业修理工才能解决。 一次,竹竿子驾车往东北送货途中抛锚,他步行十多里才找到电话。 小镇上甚至找不到修理拖拉机的人。 无奈之下,依旧是老白驾驶着卡车,带着修理团队耗时三天才抵达小镇,修复了它。 “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 车底下传来李小东沉稳的声音,随后是金属碰撞的声响。 半分钟后,李小东从车底钻出,满手油污地递给牛萌扳手和锤子。 “修好了。” “这么快就修好了?”牛萌惊讶地睁大眼睛,李小东的技巧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长半轴只是松动,并未脱落,只需用巧劲敲进去就行。如果全掉了,就得拆解车底了。”李小东解释道。 还好,这似乎没那么可怕,牛萌对长半轴也不甚了解,只好默默点头。 之前心疼新手套,不舍得戴上,此刻手指已变得油腻。 见牛萌还愣在原地,李小东催促道:“愣着干嘛?快去给师傅打水,师傅要洗手。” “这是机油啊,不等人看看就洗掉?”牛萌难以置信地说道。 机油是卡车司机的荣耀,通常老司机都会珍藏。 下班时他们会特意展示给车间同事看,回家后还得向家人炫耀一番,才会心满意足地用热水洗净。 真是虚荣啊! 人怎能如此虚荣呢? 第27章 并非易事 “我就是这种虚荣的人!算了,车上没热水,也洗不干净,等回到车队再清理吧!”李小东摇头道。 “……” 吉尔-150就像个任性的孩子,随时可能闹情绪,完全驯服它并非易事。 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李小东更加谨慎。 凭借万倍经验系统,李小东一路上不断尝试微调,很快摸索出一套让卡车舒适的方法。 卡车舒坦了,也就听话多了。 李小东熟练的操作令牛萌看得目瞪口呆。 卡车还能这样驾驶吗? …… 将卡车开到仓库区,李小东找了个避风处点燃香烟,与排队的司机闲聊。 牛萌则负责货物装卸。 虽然重型货物由起重机处理,轻型材料由搬运工负责,但依然需要有人指挥。 货物摆放不规整或受力不均,轻则车头可能翘起,重则会压坏车架。 待车厢装满钢材,李小东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家伙,标定载重四吨的卡车,却装了足足十吨的货。 在后世,这样的行为恐怕卡车都会被没收! 看着有些瘪陷的轮胎,李小东心痛不已,如此糟蹋卡车实在可恶。 嗯,回去后得给轮胎再充两个气压。 …… 仓库人员迅速开出账单,待牛萌跳上卡车摇晃,李小东才登车。 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让几个老司机连连赞叹。 “早知道牛萌这么能干,就算和牛勇打架,我也要收她为徒。” “不行,待会我也要让徒弟来试试!”几个正在忙碌的新手司机不解地打了个寒战。 ... 卡车抵达车间门口,驾驶员轻按两声喇叭,随即可以靠边歇息。 车间里的工人们利用自制工具卸载钢材,李小东无需插手。 当然,他也不必动手。 因为他正专注地抽着钳工一车间主任刘主任递给他的香烟。 “李师傅,面生啊,新来的吗?” “眼力不错,刚调入轧钢厂,今天第一次送货。”李小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刘主任,“这是我队长送的,尝尝鲜。” “嘿,大前门啊,当司机的就是滋润。”刘主任接过香烟,小心翼翼地揣进衣服口袋,打算慢慢享用。 察觉到李小东的态度亲和,他斟酌片刻,笑道:“以后我们钳工车间的货物,能稍微提前一些吗?你也明白,年底了,厂里要全面考核产量,工人们没材料可做就麻烦了。” 作为车间主任,刘主任并不需要讨好司机,但他清楚卡车司机们团结一心,得罪一个可能波及所有人。他担忧道:“万一行车出问题,我们车间的工人就只能干着急了。” 李小东自然明白这一点,态度谦虚地说:“放心,以后一车间的工作,我一定优先安排。看样子你是个实干家,争取年年都能拿先进。”奉承话无需成本,他毫不吝啬。 提及“先进”,刘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深深吸了口烟,感慨道:“别提了,车间里总有几个捣蛋鬼,谈何先进啊!”他瞥见秦淮茹推着小车出来,便闭口不再多言。 秦淮茹看着李小东与刘主任交谈甚欢,心中疑惑,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近? 最近刘主任对她颇有微词,因为产量的事,对她刁难不断。即使有师傅易中海撑腰,她还是受了不少委屈。此刻,秦淮茹眼神狡黠,心思转动起来。 她悄悄从搬运钢材的人群中钻出来,走到两人面前,假装惊讶地说道:“卫子,今天是你帮忙拉货啊。” “没错,这是我第一天开车。”李小东并未多想,随意回应道。 “秦同志似乎和李司机很熟?”刘主任看着李小东,又看了看秦淮茹。\" 秦淮茹轻轻拨弄长发,亲密地说道:“主任可能不清楚,我和卫子住在同一个大院。两家人的关系好得像一家人,平时他帮了我们不少忙,对吧,卫子?” 李小东感受到她那黏腻的眼神,立刻明白过来。 这女人是在狐假虎威啊! 看来秦淮茹这种光靠嘴巴讨好的人在车间的日子也不轻松。 她看到自己与刘主任聊得投机,就想借此机会。 嘿,正烦恼如何收回之前借出去的东西,她就主动凑上来了。 “是的,我们两家关系非常好。 前几天秦姐还提到我结婚的事,可能手头紧张,想把之前帮忙的都还回去。 我这个人心肠软,觉得帮过就算了,哪能再要回来呢!”李小东说到一半,又拿出两根烟,递给刘主任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 伴随着吐出的烟雾,他缓缓地说: “可是那是秦姐的心意,我怎么忍心辜负。 所以我算了算,大约两块三毛,四舍五入就是两块五。秦姐这么善良的人,我们两家关系这么铁,怎么会让我亏本呢? 对吧?” 以前贾家经常向李家借用东西,大到半袋棒子面,小到一勺酱油。这么多年过去,李小东已经记不清具体数目,只是大致估算了一下。 秦淮茹的脸色明显变得苍白。 借东西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还要还回去? 她本能地想要辩解,却瞥见刘主任正用赞赏的目光审视她: “秦同志平时的工作态度有些问题,没想到人这么好,还是李司机的好邻居,看来我以后得多关照她一些。” 人都喜欢奉承,而且这些好听话不费什么成本,刘主任刚刚得到了三包大前门,自然顺口附和几句。 此刻秦淮茹不知所措,脸色忽红忽白,手指捏得生疼。 如果否认这笔钱,她刚刚树立的良好形象就会崩塌。 但如果承认,又不甘心。毕竟两块五毛钱,足够棒梗一个学期的学费了。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李小东朝旁边的牛萌使了个眼色。 牛萌恍然大悟,师傅的钱就是她的粮食,谁欠债不还,就是不想让她吃饱。 她跑到秦淮茹面前,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喂,你不打算还钱吗?” 秦淮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还,而是……” “那就还吧。”牛萌哼了一声,说道:“你头发上有洗发水味,脸上有雪花膏味,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还钱了。” 李小东在心里为徒弟的表现暗暗点赞。 秦淮茹原打算用没钱的理由来辩解,却被牛萌驳得哑口无言。 “还,我怎么会不还呢!” 秦淮茹从口袋里掏出两块五毛钱递给李小东,心疼得几乎咬到舌头。 内心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就忘了李小东的厉害。 她的沮丧神情让刘主任险些失笑,这个卡车司机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秦淮茹尝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失去了拉近关系的心情,尴尬地返回车间。 这时,卡车上的货物已卸完。 等牛萌摇晃着卡车坐到副驾驶座上,李小东点头称赞道:“干得不错,中午额外加个馒头!” “师傅,谢谢!”牛萌开心得合不拢嘴。 ... 卡车已经被驯服,李小东的工作效率显着提高,没过多久就完成了任务。 没了货物运输,卡车司机自然驾车返回车队。 驶至偏僻路段,李小东挂空挡,拉起手刹,对牛萌说:“徒弟,你来试试驾驶吧。” “我?你要我开车?”牛萌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 在车队,她连碰牛勇的卡车都会被训斥。 总是说女孩子不适合开车,仿佛天经地义。 驾驶证还是她在牛勇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练了几个月才拿到的。 师傅竟然让她亲自驾驶,真是个开明的师父。 “没错。”李小东说着,与牛萌交换了位置。 前世中,“女司机”往往被视为马路杀手的代名词,原因在于部分女性缺乏应急反应和团队协作的意识。 应急反应能让司机在危险时刻迅速做出正确操作,而非只会大声惊叫。 团队协作意识则是规则理解和共情能力,一旦握紧方向盘,她们往往会认为自己是马路霸王,行人和车辆都要避让,这样很容易出事。 要改善这些缺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开车。 驾驶是一种熟能生巧的技术,在后世,许多货车司机都是女性。 这个时代的女人更为独立,驾驶技能自然不在话下。 尽管牛萌驾驶时略显生涩,但也并无大碍。 她眼角余光看到李小东倚靠在副驾驶座,轻声哼着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突然,一个古怪的想法闪过心头。 师傅让我开车,难道是想偷懒吗? 这个念头刚浮现,就被她立刻压下。 像师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不合常理的事呢! 牛萌,你真是,有这样的想法真让人脸红。 ... 此刻的李小东确实并非偷懒,而是抚摸着刚收入囊中的两块五毛钱,心中产生了新的念头。 如果我装穷,或许就能避开许多麻烦吧? 贾家和阎家之所以能处处占便宜,正是因为他们擅长装穷。 贾府里屋新添置的家具簇新整齐,贾张氏因为生活富足,显得丰腴白皙,还时常抱怨养育孩子的艰辛。 阎埠贵虽然薪水不高,但额外收入颇丰。 他会为人撰写对联,也会去什刹海垂钓,甚至买卖粮票。 尽管如此,他购置了全院第一辆自行车和第一台电视机,怎能称作贫穷? 相比之下,李小东则天生具有“贫穷”的标签。 他虽然成为了卡车司机,每月薪资仅有四十九元。 然而,由于刚入职,连第一个月的薪水都未到手。 且家庭基础薄弱,没有父母支持,甚至险些将房子典当。 若论贫穷,谁又能超过他? ... 刺耳的广播声响起,牛萌驾驶的技术已渐入佳境,李小东驾车归队。 车队的停车场内,老司机们一边检查车辆,一边闲聊着。 见李小东下车,刘师傅递给他一个布袋。 “刚从峨眉回来,给你带了些特产。” 李小东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有十几根鲜嫩的竹笋。 竹笋色泽淡黄,质地均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在京城,这种竹笋可是罕见之物,满满一袋拿到鸽市上至少能卖出两块钱。 李小东抿了抿嘴,正欲道谢,一道黑影从远处疾奔而来。 “师傅,您是不是偏心啊,小东有礼物,我怎么没份儿?” 刘师傅一脚踹出,准确命中黑影的臀部,“就知道你事儿多,想要的话,接手去川东配件厂送货的任务,爱带多少就带多少!” “那条路本来就是您的专属线路,我哪敢抢啊?”黑影挨了一脚并未生气,揉了揉臀部,笑道:“你是振叔的儿子吧?我是单小林,老刘头的徒弟。” 单小林身形瘦削挺拔,如同竹竿,宽大的司机制服穿在他身上,仿佛挂在衣架上。\" 令李小东惊讶的是,他的眼窝深陷,面色蜡黄,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你的车还没保养吧?那些维修工手艺不行,我们得自己动手。走,我帮你看看。”单小林边说边递给李小东和刘师傅香烟,自己也点燃一根,走向李小东的卡车。 第28章 露出自豪 “小林,你要是把小东带坏了,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老刘头被气得笑骂道,随后转向李小东:“你跟着去吧,这小子虽然毛病多,但长途驾驶经验丰富,多学习总是好的。” 热爱长途驾驶?那确实是个能人。 看着李小东疑惑的目光,单小林蜡黄的脸上流露出自豪,“没办法,家里孩子多,妻子又没工作,全家的生计全靠我一人支撑,不趁空多跑长途赚些外快怎么行?” “你应该是正五级司机吧?每月四十九块不够用?” “就是孩子多嘛。”单小林对此含糊其辞。 初次会面,对于涉及他人隐私的问题,李小东不便多问,于是带着单小林走向卡车。 单小林果然不负老司机的称号,很快为李小东提出了几个颇具建设性的建议。 特别是建议在车底增设一个备用水箱,既可以防止行车时水箱缺水的尴尬,又可利用备用水箱中的水进行烹饪。 李小东找来维修工,焊接切割机齐上阵,众人忙碌起来。 ...... 另一头。 在车队办公室内,老白叼着烟,思索着如何为李小东说情。 然而这家伙做得太过火了,牛萌姓牛,你就该像对待牛一样使唤。小姑娘摇动驾驶杆的模样,却被不少司机瞧见。 这让老牛面子何存? 队长牛勇审视着下午精心撰写的发言稿,满意地点点头。 他准备借此机会给李小东点颜色看看,让他明白我不是任人驱使的老黄牛,而是牛魔王!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起身舒展筋骨,正巧看见牛萌欢快地从门口经过。 见到她愉悦的表情,牛勇内心莫名感到不悦。 “牛萌,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把你下午的工作过程详细写下来。” “写下来?”牛萌虽感惊讶,但并未深思。 为了防止司机偷懒,车队规定他们偶尔需向车队报告日常事务,以保持工作纪律。 “我和师傅开车去装载材料……” “具体一些,重点描述你的工作内容。”牛勇眉头紧锁。 “嗯……我帮师傅打水,摇动车辆,帮师傅点烟,还给师傅唱《东方红》……” 唱《东方红》?牛勇的脸色愈发阴沉。 这是学徒还是苦力? 难道李小东是地主老爷? 连老白也不禁摇头叹息。 这太过分了,卫子真的太过分了。 完了,老牛肯定要和他彻底闹翻。 牛萌正沉浸在今天能开车的兴奋中,没有察觉到两人情绪的变化,继续写道:“车子出了故障,师傅说是长传动轴脱落,我帮师傅递工具,敲击,最后车修好了……” 她还想继续写,却听见一道惊讶的声音:“等等,长传动轴脱落,李小东自己修好的?” “嗯,大概几分钟时间吧。”牛萌扬起眼眸,认真地点点头。 几分钟……牛勇不由咽了口唾沫。 “他是怎么修好的?” “师傅在车底下,我怎么会知道?”牛萌瞪了他一眼,她觉得哥哥似乎低估了师傅的能力。 说完,牛萌还想继续,却被打断。 “别写了,你现在去把李小东叫过来。” “不写了?” “不写了!快去!”牛勇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几乎每个月车队都会发生一两次长传动轴脱落的事故,轻则延误数日的工作,重则酿成安全事故。 如果李小东确实掌握了解决长传动轴脱落问题的方法,那么这次的批判大会或许就不会召开。 怀着这样的想法,牛勇将那份情绪激昂的发言稿揣进口袋。 老白在一旁偷笑道:“队长,关于牛萌的事情……” 牛勇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我妹妹那是尊师重道,弘扬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 老白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理解。“……” 没错,你说得对。 李小东正注视着修理工焊接水箱,却被牛萌拉走,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单小朱帮忙照看。 “放心,这事交给我。” 两人离开停车场后,牛萌低声说道:“师傅,以后你最好离那个……‘竹竿子’远一点。” “竹竿子?”李小东沉吟片刻,明白了她指的是单小林。 这个外号还挺恰当的。 见李小东只是憨笑而不置可否,牛萌咬了咬牙,继续说:“‘竹竿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有什么依据吗?”李小东感到惊讶。 “听说他开车时喜欢玩些危险的把戏,比如钻半掩的门。”牛萌的脸蛋红扑扑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半掩的门?这年头还有这种事?真是恶心。 看牛萌的模样,不像是无端诬陷,这让李小东更加相信了几分。 那些孩子多的说法可能只是托词,恐怕是他的交往对象太多。 “放心吧,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有机会,我会当面指正他的行为。” ...... “这么说,你是在察觉到长传动轴即将脱落的瞬间,紧急刹车并将它重新固定回去的?” 办公室内,牛勇听完李小东的叙述,眉头紧锁。 旁边几位修理工和老司机都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原以为找到了解决长传动轴问题的方法。 结果却发现这只是司机凭借直觉避免了一次事故,这种方法并不具备普遍性。 对他们来说,卡车在路上行驶时噪声巨大,能听到车底的声音纯属运气。 此刻,李小东点燃一支烟,陷入深思。 长传动轴易脱落是吉尔150设计上的缺陷。 首批老款吉尔150上市后,立即受到多方批评。 主要原因是工程师在设计长传动轴时,忽略了中间支撑结构的设置。 这样一来,无法弥补安装误差和行驶过程中的位移,长传动轴脱落是早晚的事。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利哈乔夫汽车厂与沃尔沃合作研发了中央支撑结构。 而国内大多数卡车仍是老款吉尔150... 如果能构建出中央支撑结构,并且改造出长传动轴,无疑可以防止类似事故重演。 设计图纸倒是不成问题。 作为工程师级别的李小东,曾深入研究过后续的吉尔150型号,自然能轻易提供设计方案。 关键问题是,轧钢厂并不具备生产中央支撑机构的能力。 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寻求国内汽车制造业巨头—一汽汽车制造厂的帮助。 当然,这必须通过官方途径进行沟通。 李小东将他的想法告诉牛勇,牛勇立刻睁大眼睛。 “你,你能设计出那种支撑吗?” “关键不在于设计,仅有图纸无济于事,我们无法生产。”李小东解释道。\" 牛勇凝视着李小东许久,确认他是认真的,才稍微相信了几分。想起前几天他还教训过汽车设计师李峥,他对李小东的信任度骤然提升。 “放心吧,只要你能设计出来,我就能说服一汽厂为我们生产。要知道,这不仅仅是关乎我们车队十几辆卡车,而是成百上千辆。一汽厂不会拒绝的。”牛勇站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这两天你就别出车了,专心把设计图完成。” 对于这样的机会,李小东自然不愿错过,他重重地点点头。“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他坚定的表情让牛勇感叹,这个年轻人确实不错。然而,李小东接下来的话,却让牛勇有些措手不及。 “队长,这算是一项工程了,能否帮我申请一些资金?你知道,我刚工作不久,没什么积蓄,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也不至于寒酸,但至少三转七十二响总得有吧,不然车队的面子也挂不住,对吧?” “……” 尽管觉得李小东有些厚颜无耻,牛勇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想起牛萌这几天的消耗,他点点头:“你放心,只要你拿出设计图,我就立即向工厂帮你申请资金。” 李小东呵呵笑着,假装贫穷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虽然面子上受损,但他得到了实质性的帮助。 夕阳西下,结束一天忙碌的李小东骑着自行车离开车队。 初入职场的第一天,他决定好好犒赏自己。 这几天的消耗,空间仓库的库存已消耗殆尽。 刚好借此机会,他拐去菜市场补充生活用品。 由于空间仓库有冷藏功能,肉类蔬菜他毫不吝啬地购买。 满满一篮子东西,花费了十元,这让李小东心疼不已。 看来一千多元的存款也经不起挥霍,以后得更加精打细算。 虽然家中已有基本配置,但结婚总得添置些新物件,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是否应该再到鸽市走一趟呢? 当李小东正在策划他的赚钱计划时,他注意到一个曼妙的身影立在四合院门口,杏眸含笑注视着他。 “于莉,你怎么突然来了。”李小东稳住自行车,双脚触地。 “我听说你今天拿到驾照了,想来给你庆祝一番。”于莉脸颊微红,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那份娇羞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于海棠? 李小东想起食堂里于海棠那奇异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原来小姨子是回家通报消息的。 但这正符合李小东的心意,竞争总是推动进步嘛。 嘿,或许还能有更深的发展呢! 今天,于莉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由于她身材匀称,棉袄并未让她显得臃肿,反而增添了几分青春活力。 这样的装扮必然引人注目,实际上,单凭于莉的颜值,即使裹着麻袋也能吸引目光。 关键在于,那是一件白色衬衫! 白色衣物的优点之一便是放大效果。 只见于莉身姿挺拔,轮廓分明,仅是远远一瞥,便令人感觉呼吸都变得急促。 同一件物体,白色比黑色看起来体积更大,这就是物理学中的“光渗效应”。 “走吧,我们回家。”李小东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注意到周围无人,他牵起了于莉的手。 于莉脸颊泛红,低头偷瞄李小东,虽然紧张,但她并未挣脱,两人就这样牵手回到四合院。 初次带于莉回家,李小东自然要提前告知她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免这位纯真的女孩受到那些人的无端侵扰。 “于莉,你对这里有所了解,但四合院的复杂性需要我说清楚。四合院由前中后三个小院构成,还有间倒座房,共有三位管家,二十多户人家,上百口人。 前院的阎埠贵管家,你比我更熟悉,我就不多说了。 中院住的是贾家,贾张氏和秦淮茹你都见过,她们像吸血虫一样,擅长哭诉贫困向邻居借贷,借了却不还。 贾家隔壁是何家,何大清早年离家出走,留下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我小时候常与他们玩耍,只是那个傻柱似乎对秦淮茹有意思。 贾家对面住着易中海,他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无妻无子,此人表面正派。 至于我们所在的后院,比中院还要混乱,有一位耳聋的老太太,据说享受低保,每月能领五块钱。 再隔壁住着二大爷刘海中,他好面子,爱教训孩子,但我们不必担心。 第29章 错综复杂 倒是许家需要注意,娄晓娥性格温和,没有恶意,但许大茂却是阴险小人。 其他大多数住户和我们差不多,都是朴实的工人。” 于莉听得有些困惑。 她以前只是偶尔来访,未曾料想这个四合院内的人际关系竟如此错综复杂。 ... 待于莉离开后,李小东在微弱的灯光下,着手勾勒中央支撑结构的初步设计图。 ... 瞧见于莉眉头紧锁,李小东悄然环抱住她的腰,轻声说:“其实复杂也只是表面,我们在四合院就像寻常百姓,低调些,只要我们不显山露水,别人也不会眼馋我们的财富。 不久前我病倒,险些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如今虽做了司机,但家底并不丰厚。因此,你就对外宣称,我没给你们家送过聘礼。” 于莉自然不信李小东家境贫寒。每次上门都带着丰盛礼品,怎可能是寒酸人家?但她本性不喜张扬,自然不愿频繁被他人索取。 她轻轻颔首,像是啄食的小鸡:“我懂了,这就叫闷声发大财。” 话语刚落,她察觉到那只粗糙的大手似乎不安分,在她身上游走,顿时脸颊泛起红晕,蔓延至白皙的颈部,她羞怯地说:“别这样,这里不是私密空间!” “哎呀,那我们就快进屋吧。” “...”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四合院大门前熙熙攘攘,放学的孩子、结束劳作的工人以及归来的主妇们,一同涌向院内,空气中弥漫着生活的烟火气。 看着于莉小鸟依人的模样,李小东只好收回了手。若是在后世,他们早该讨论圆床还是水床了。但这样才有真实感,只是肉体欢愉,事后只会让他感到空虚。 两人边走边低声交谈,心中暗自思量精神文明的事宜。这时,阎埠贵正忙于废旧纸板的整理,见到两人,他立刻躲进屋里。 三大妈正在择菜,看到阎埠贵那沮丧的表情,便猜到是李小东回来了。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蔬菜,说道:“老阎,这样下去可不行,解成最近精神状态太差,瘦了不少。” “瘦了也好,省布又省粮。”阎埠贵对此毫不在意。三大妈瞪了他一眼:“你还讲不讲良心?万一于莉真和李小东结为夫妇,咱们解成要是找不到媳妇,你这张三大爷的脸往哪儿搁?亏你还读过书呢!” “我也无计可施,找过几个媒婆,她们都不肯接手。”阎埠贵无奈地解释。他不解,难道半斤野生鱼还不够吸引人?那些媒婆为何都不积极?\" 见他动摇,三大妈站起身,贴近他耳边低语:“依我看,不如答应贾张氏,那5毛钱介绍费算什么,将来媳妇进门,让她出这笔钱不就得了?” “若真是贾张氏所言,那女子不求财礼,不需嫁妆,且身为纺织厂女工,五毛钱的介绍费在我看来并无不可,难道我会如此吝啬吗?”阎埠贵反驳道。 “关键在于贾张氏不可信,之前因棒梗偷我家鱼,我们还为此争吵过,她怎会突然热心为我们牵线?”三大妈插话,“她并非出于好意,而是为了那五毛钱。我听说昨晚她还得赔大茂家十块钱,就连傻柱都没借给她,她正急需用钱。” “我还是觉得此事不妥。”阎埠贵多年被贾张氏欺骗,心中存疑。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阎埠贵打开门查看,发现李小东与于莉正在和傻柱交谈。 “傻柱,别走,我来为你引见,这是我的妻子于莉,今后见到她,你要唤她嫂子。”李小东介绍道。 “嘿嘿,嫂子好,嫂子真好看。”傻柱故意放大嗓门,让阎埠贵听得清清楚楚。 闲聊片刻,傻柱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何雨水的对象说该送彩礼了,我不懂这个,你给嫂子家送了多少彩礼?” 还未等李小东回应,于莉大方地说:“我没有索要彩礼,我嫁给小东哥是因为他的人,而非他的钱,我只想和他共度余生。”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皆感惊讶。城市里哪怕再贫寒的家庭,结婚时也会有十块钱的彩礼。 李小东岂不是白白捡了个媳妇?简直是阎家的小气鬼! 傻柱猛然睁大眼睛,这也能成? 他以前相亲多次,每次都因秦淮茹捣乱,还要破费宴请。 见人群越来越多,李小东双手环抱,缓缓解释:“我和于莉是自由恋爱,不受旧社会习俗束缚。” 这时,阎解成也从屋内冲出来,他不能坐视未婚妻落入李小东之手。 “于莉,你别被李小东欺骗,他品性不佳,你明明先跟我相过亲。”阎解成出言阻止。 “阎解成,你不准这样说小东哥,他是我现在的伴侣!”于莉挽住李小东的手臂,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人,绝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傻柱也撸起袖子,怒气冲冲道:“阎解成,你算什么,卫子和于莉天生一对,你家那小气样,谁嫁过去不得受苦?” 阎解成畏惧傻柱的直率,不由后退一步。阎埠贵和三大妈也赶过来,挡在傻柱前面。 眼看场面混乱,李小东挥手示意:“好了,人都齐了,我有件事要宣布。由于我家境贫寒,下月的婚礼就不办了,大家都知道于莉成了我的妻子就好。” 邻居们闻言,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们本指望借此机会大吃一顿,结果却被告知婚礼取消。 许大茂仍然记得上次李小东反驳他的情景,借此机会插话。 “你说你家境贫寒?你现在刚成为司机,还是五级,每月只有49元,怎么就穷了呢?” 院子里的人大多不知情,听到这话纷纷窃窃私语。 “五级司机啊,啧啧,老李真是好福气,老李家要转运了。” “没错,听说司机捞外快多得很,哪会缺钱!” 刚从外面回来的贾张氏听到“49元”也凑过来。 哎呀,49元的薪水,就算李小东和于莉两人也花不完。 薪水明明很高,却不办婚礼,不行,绝对不行! 李小东的异常举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最后连易中海和刘海中也挤了进来。 ... --- 李小东决定趁此机会把事情说清楚,“没错,我现在每月确实是49元。但你们想想,我刚刚向大伯借钱,还差点抵押房子。” “别乱说,我怎么会要你的房子?”大伯察觉到大家的目光不善,连忙尴尬地解释。 李小东没理他,接着说:“后来我遇到了于莉,是她把自己的私房钱给了我,帮我偿清了大伯的债务。” 不得不承认,于莉真聪明,不仅没有被李小东的即兴表演吓到,反而害羞地低下了头,红着脸说:“我已经成了李小东的妻子,我的钱自然是他的财产。” 哇。 呼呼。 嘶嘶嘶。 四合院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周围的气氛瞬间升温。 还有女方主动贴补的神操作? 李小东这是不守男性的基本原则啊! 阎埠贵懊悔不已,早知道于莉有那么多私房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那件蠢事。 阎解成心痛如绞,我的于莉,我的钱啊! “不,你怎么能连婚礼都不办呢?”贾张氏惊呆了,她还想借李小东的婚礼顺便弄些肉菜。 李小东解释道:“现在不是提倡新事新办吗?我这是响应号召。大伯、二伯,你们说对不对?” “贾张氏,你就别胡搅蛮缠了。小东说得对,现在物资短缺,我们应该节俭。”易中海和刘海中虽然知道李小东在扯谎,但也只能附和他思想先进。 你再能怎么样,能比上面的政策大? 贾张氏气得眼睛都要翻白了。 她根本不信李小东真的没钱。 于莉一个无业女子哪来的钱,肯定是老李头以前跑长途积攒下来的。 她心里埋怨秦淮茹不给力,要是早点搞定李小东,于莉也不可能离开家门。 李小东不再需要对他们多作解释。 “走吧,老婆,我们回家!” 于莉如此配合,李小东决定好好奖励她一番。 “嗯哼!”于莉如同含羞带怯的小媳妇,跟随李小东的屁股后面走向后院。 阎解成望着他们的背影,内心如刀割般痛苦。 “于莉,我的于莉……” 傻柱瞪着眼睛警告:“你再敢这么叫卫子的媳妇,我就揍你一顿。” 阎埠贵和三大妈又上前阻拦,“傻柱,你再胡闹,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易中海见场面混乱,连忙大声喊话:“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家做饭,快点离开!” 回到家中,阎埠贵见到阎解成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有些怜悯。 李小东能找到一个倒贴的媳妇,而阎解成能娶到一个不要彩礼的,这算过分吗? 他让三大妈将贾张氏请进屋内。 “哎呀,老阎大哥,有事相求,连口水都不给人倒。”贾张氏听见阎解成在屋里失控的怒吼,明白阎埠贵已经撑不住,自然要摆出架子。 “倒茶,倒茶。” “记得放些碎茶叶,我不习惯喝白开水。” 三大妈撇撇嘴,见阎埠贵没有反对,只好抓了一小撮碎茶叶放进搪瓷缸子里。 这些茶叶是阎埠贵五年前因被评为优秀教师,学校作为奖赏给他的。 贾张氏尝了两口茶,皱眉道,老阎家的碎茶叶是不是过期了,怎么味道不对? 喝了会不会拉肚子?她不敢再喝,放下搪瓷缸子,说道: “老阎大哥,你找我何事就直说吧。你也清楚,菊花的条件太好了,好几户人家都在等着我帮忙牵线呢!\" “那个,那个,大婶子,我也想通了,就拜托你把菊花介绍给解成。”阎埠贵听到这话也急了。 “老阎,你现在才着急,晚了!有一家已经出到两块钱谢媒费了。”贾张氏三角眼微斜,一副待价而沽的态度。 阎埠贵对贾张氏破坏婚介市场的行为感到愤怒,“这也太离谱了,我帮别人说媒不少,谢媒费最多也就半斤肥肉。” “那就让解成和半斤肥肉过日子吧!”贾张氏抓住了他的软肋,不再焦急,起身准备离去。 第30章 真舍不得 她的傲慢态度让阎埠贵气得牙关紧咬。然而,看见贾张氏狮子大开口,他心中的戒备稍微松懈。 只是,两块钱啊,真舍不得! 最终,还是三大妈心疼孩子,从屋里拿出两块钱私房钱,塞到贾张氏手里:“大婶子,咱们是邻居,解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的婚事就拜托你了。” “还是弟妹明理,你放心,有我贾张氏出马,一定能帮你们把翠花娶进门。” 贾张氏揣着两块钱,满心欢喜地离开了阎家。 嘿,又赚了两块钱。 贾张氏离开后,阎埠贵开始教训三大妈:“那是两块钱啊!能买二百多斤棒子面,够我们家吃一个月了。” “哎,贾张氏说翠花不需要彩礼,而且她是个纺织厂的工人,那里的工资比轧钢厂还高。想必她手里肯定有些私房钱,到时候咱们……” 阎埠贵听完三大妈的话,立刻明白了她的暗示,眯起小眼睛,竖起大拇指。 “嘿,你现在可比我精明多了。” “……” 看着阎埠贵一脸得意地走进屋,三大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造孽啊,于莉多好的儿媳妇,就这样被人夺走了!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做。” …… 另一边,李小东带着于莉回到家中,这才发现屋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内裤、臭袜子和脏衣服。 他尴尬地笑道:“我一个人住习惯了。” 正打算动手整理,却被于莉制止。 “小东哥,你忙碌一天了,应该很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下,这些我来处理。” 于海棠曾告诉过她,李小东中午和一个小姑娘在食堂一起吃饭。那个女孩虽然略显青涩,但作为李小东的徒弟,同时也是个司机。 而她却无业在家,万一李小东被小姑娘吸引走,她将陷入困境。 …… 于莉手脚麻利,扫地、擦桌、叠被,很快就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接着,她抱起一堆脏衣物准备去外边清洗。 李小东不了解她的心思,秉持着娶一个爱一个的想法,不忍心让她劳累。况且,外面寒风刺骨,天气寒冷。 他连忙阻止道:“脏衣服放这儿吧,我明天带到厂里让徒弟帮忙洗。” 听到这话,于莉心中暗想:那小姑娘连衣服都给小东哥洗,这还得了!于是她更坚定了决心。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动手反而不舒服。”说着,她又拿起一条脏被单扔进盆里。 端着盆子来到中院的水龙头旁,正巧赶上邻居们开始做饭,水龙头周围人声鼎沸。 看到一个小姑娘提着大盆脏衣服,大家都惊讶不已。 “这么冷的天还洗衣服,这姑娘真是拼命三娘,她是哪家的?” “好像就是李小东的新媳妇,刚才在前院见过。” …… 于莉对他们友好地微笑,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倒入少许洗衣粉,开始搓洗衣服。旁边洗菜的大妈们看得目瞪口呆,窃窃私语起来: “李小东这小子真过分,于莉还没进门就被他使唤干活。” “我看啊,于莉八成是被骗了,李小东就算成了司机,家里没人帮忙,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么好的姑娘,嫁给李小东真是太可惜了。” 许大茂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若娄晓娥能有于莉一半勤劳就好了。傻柱则蹲在于莉身边,开始询问关于于海棠的事情。毕竟,四合院里人多嘴杂。 一个未来的新娘,在寒冷中为丈夫洗衣的场景,迅速在四合院内通过人们的闲聊传开。 易中海家位于中院。 听到一位大妈透露的消息,易中海皱起眉头思索:“李小东这家伙究竟打什么算盘?先是假装贫困,接着又让新娘在严冬洗衣服,真是让人费解。” “还不是因为贾张氏他们,担心会引发嫉妒。”大妈撇嘴说道,“但新娘子这么早洗衣服,确实不合常理。” 她想了想,还是没想通,起身准备做饭,特别多做了一碗二合面面条,准备送给耳聋的老太太。 阎埠贵家在前院。 阎埠贵即将迎娶翠花,晚餐时特意多添了一碟咸菜。 阎解娣从后院匆匆赶来,来不及洗手就抓起筷子夹咸菜,却被阎埠贵制止。 “还没吃饭就抢咸菜,不怕齁着自己吗?” 阎解娣翻了个白眼:“抠门,就是因为你的吝啬,于莉姐才会被李小东夺走。现在她正帮李小东洗衣呢!” “这么冷的天,于莉还要洗衣?”阎埠贵惊讶地问。 “是啊,大家都替于莉姐感到委屈。”阎解娣带着不满说道。 过去于莉经常带她出去玩,对她就像亲姐妹一样。 “多好的儿媳妇,就这么让你失去了!”三大妈在一旁插话。 阎埠贵感觉喉咙不适,放下筷子,“有什么可惜的?等翠花嫁进来,也要让她洗衣,而且不能用洗衣粉。” 贾家。 贾张氏从阎埠贵那里得到两块钱后,立即去菜市场买了半斤肉。 秦淮茹操持家务,做了顿肉面。 小当和小槐花早已坐在桌前,仰望着,期待地等待着面条。 然而秦淮茹没有立刻给他们盛饭,因为棒梗出门未归。 找棒梗时,秦淮茹恰好看到于莉在洗衣,心中五味杂陈。 回家后想告诉贾张氏,却发现堂屋里没有贾张氏的身影。 揭开里屋的帘子,只见贾张氏捧着碗大口享用,满嘴都是肉片。 贾张氏坦然面对被抓包的状况:“我怕孩子们吃坏了肚子,所以先尝尝熟不熟。” “……” 秦淮茹假装认同,笑道:“还是您心疼他们几个。” “当然,尤其是棒梗,他是咱们贾家唯一的男丁,本来就瘦,不能让他再受罪。”贾张氏嘴上强硬,心里却有些不安,尴尬地将肉片倒回锅里。 秦淮茹用勺子搅拌汤锅,一边盛饭,一边把刚才所见的事情告诉贾张氏。 贾张氏闻言脸色骤变:“一年中最不宜洗衣的时节,她这时候洗衣?我看于莉这个丫头心思缜密,李家不办婚礼可能也是她的安排。” “不是说李小东是因为家里穷才不办酒席吗?” “嘿,你居然也信这种话,还不是怕我们在宴会上顺手牵羊嘛。” 秦淮茹默不作声,每次贾张氏参加宴会,总会带上一个大搪瓷盆子。 菜肴刚上桌,她就会把菜收走,谁受得了啊! ——她本想规劝,但考虑到家里孩子众多,生活不易,偶尔倒点菜也是情有可原。\" 贾张氏冷笑道:“别担心,我们吃不到李小东的,阎埠贵的也行。到时候我可是媒婆,自然坐主位,看谁敢拦我取菜。这次全家出动,你也准备个盆子。冬天的菜不易变质,咱俩两个搪瓷盆专挑肉菜倒,够咱家吃半个月了。” 秦淮茹:“……” 后院的许大茂家。 许大茂回到后院,恰好看见李小东坐在暖和的屋内,捧着搪瓷缸子品茶看书,十分悠闲。 心中嫉妒得要命,于莉这么好的女子,怎么就嫁给了你! 以前,大茂自认为是大院里娶妻最有本事的男人。 岳父家财大气粗。 然而与李小东相比,他觉得自己矮了好几个档次。 当年他娶娄晓娥时,足足付了六十元彩礼。 钱财倒是其次,关键是他在家中得像孙子一样唯唯诺诺。 直到近年来局势转变,娄老爷子不再张扬,他才有勇气在娄晓娥面前挺直腰杆。 看看李小东,余家同样是体面人家,且不要彩礼不说。 于莉一个出水芙蓉般的姑娘,洗衣做饭却由李小东这个大男人躲在屋里享受,这算什么男人? 许大茂觉得李小东的位置应当归他所有。 进到屋内,见娄晓娥还在床上熟睡,他顿时怒火中烧。 对着床上的娄晓娥喊道:“看看人家李小东的媳妇,大冷天的在外面洗衣裳。” 娄晓娥一脸困惑。 他们家的脏衣物都是悄悄带回娘家,请张妈帮忙清洗的。 而且,于莉洗衣与她娄晓娥何干? “简直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莫名其妙?无理取闹?”许大茂瞪大眼睛。 娄晓娥深知许大茂心胸狭隘,懒得理他,转身继续睡觉。 这下彻底惹恼了许大茂,他用力捏了捏娄晓娥的腰。 “就知道回家欺负女人!”疼痛让娄晓娥从床上跳起,两人扭打在一起。 其实娄晓娥只是脾气火爆的小老虎,自然不是许大茂的对手。 每次下乡放映电影,许大茂都要搬动两百多斤重的设备,力气自然不小。 然而考虑到可能带来的娄家麻烦,他不敢过分出手,很快脸上就添了几道划痕。 …… 而始作俑者李小东此刻正握着于莉冰冷的手。 “这么冷,我帮你暖暖。” “嗯。”于莉心中暖洋洋的,仰起白皙的小下巴,轻声道:“我以后天天来帮你洗衣裳,怎么样?” \"天气如此寒冷,我怎能忍心呢?这样吧,我把衣物折叠整齐放在床头,你中午过来清洗,会暖和一些。\" \"......\" 交谈中,两人牵着手走到床边并肩坐下。 在这个温馨的小屋里,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时间仿佛格外美好。 于莉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最近我又学会了新的针线手艺,两天后给你绣一双鞋垫,另外,于海棠那姑娘好像和杨伟民有些摩擦...\" 李小东握着于莉的手,细细把玩,时不时附和几句,点头表示赞同。 渐渐地,那只不受约束的大手开始不安分,试图探索那未知的美好世界。 于莉带着羞涩阻止道:\"不行,不行~\" 李小东费了好大劲,最终只能拥抱着她的纤细腰肢,其他部位则保持着距离。 然而,感受着那美妙的曲线和弹性,他已心满意足。 享受美食需要慢慢品味,人生之路也需要一步步拓展,不能急于求成。 ... —— 京城的夜晚,灯火辉煌。 忙碌了一阵的于莉疲惫不堪,李小东自然承担起烹饪的任务。 他从傻柱家的煤炉中取出一个炽热的煤球,将黑色铁锅放置在炉火上。 当然,关闭门窗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看着李小东忙碌的身影,起初于莉有些困惑。 随后,她明白了过来,也加入到关窗的行列中。 确认门窗严实无隙后,两人相视一笑,就像两个顽皮成功瞒过大人的孩子。 正好刘叔送来半袋竹笋,李小东便决定做干竹笋炖肉。 竹笋早已泡发,硬邦邦的枝干此刻变得柔软如海绵。 干竹笋切片,五花肉切片,葱姜蒜也切成薄片... 加入两勺花生油。 并非李小东吝啬油料,而是由于室内封闭,过多的油会产生浓重的油烟味。 好在后墙有个小通风口,能排出烟气,否则两人免不了会被熏得头晕。 油热后,他倒入白糖炒制糖色,再加入适量开水,盖上锅盖焖煮一会儿。 ... 第31章 如此出色 半小时后,一盘热气腾腾的干竹笋炒肉完成了。 在李小东丰富的烹饪经验下,这道菜肴色香味俱全,于莉吃得几乎要把舌头都吞下去。 她心中满溢着幸福,这个男人不仅外表英俊,还能赚钱养家,而且厨艺如此出色。 她决心要紧紧抓住这份幸福。 她似乎还有些矜持,并未倚靠墙壁离开,这让李小东略感失落。 ... 饭后,李小东坐在桌前绘制设计图。 于莉将锅碗瓢盆洗净擦干,借倒茶的机会凑近他。 原本打算借此机会说几句话,但那些复杂的符号和复杂的线条让她望而却步。 初中毕业的于莉从未见过如此专业级别的设计图。 当李小东起身舒展身体时,她才轻启朱唇,小声询问:“东哥,你画的是什么呢?”同时,她将热茶递到他手中。 见到妻子好学好奇,李小东毫不保留地讲解:“这是一种中央支撑结构,你看,这些都是球轴承、轴承座、橡胶圈、支架……”面对图纸上复杂的线条,于莉困惑不解,不明白这些元素如何与球轴承等关联。 瞬间,她对丈夫有了更深的认识,原来他是大设计师!于莉稚嫩的脸庞流露出天真,李小东不禁低头轻啄一口。 “别这样,别……”于莉羞得几乎要跳出屋外。 接下来半小时,她搬来凳子,远远地凝视着李小东,那份小心翼翼让李小东感到有些无奈。原打算借机炫耀,就像前世那辆法拉利,几乎成了每日往返酒店的代步工具。但他低估了这个时代女孩的纯真。 夜色渐深,李小东只好收起图纸,护送于莉回家。路上,少不了温馨的陪伴。 送走于莉,李小东回到四合院已是深夜。他提起热水壶,简单洗漱后准备入睡。然而,于莉的身影让他心绪难平,辗转反侧。 金龙盘柱? 嘿~退下!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李小东脸上,唤醒了他。没有手表,他依靠太阳的位置判断,大约是早晨八点左右。 哎呀,明天上班可能会迟到? 李小东迅速穿好衣物,背上帆布包。他推着自行车冲出屋门,全力蹬踏,总算在保卫人员关门前赶到了轧钢厂。 原打算直奔车队,看到周科长站在门口,他立刻调整方向,向他走去。 “周哥,今晚有空一起打牌吗?”他问道。 “不行,我老婆娘家的表弟来做客,我脱不开身。”周科长点燃香烟,缓缓回答。 “那我就安心了。”李小东笑道。 “嗯?”周科长不解。\" “天气变冷,值夜班容易着凉,我只是关心你。”李小东解释。 “谢谢你的关心。”周科长道。 “不用客气,关心同事是我们的责任。”李小东早已打探清楚,派出所去鸽市通常会抽调各厂保卫科的人手。鸽市至少上千人,人手不足难以维持秩序。而在轧钢厂,周科长通常是领队,他有实战经验,所以周科长不值班意味着明天凌晨的鸽市相对安全。 由于耽搁了时间,当李小东抵达车队时,牛勇已经开始晨会。 牛萌站在人群外围,神色紧张,一见到他飞奔而来,连忙开口:“师父,怎么这么迟?” “哎呀,睡过了头。” “快去吧,自行车我来接手。” 尽管迟到并不会罚款,但这毕竟关乎名声,一旦被严格追究,很可能受到责备。 当然,对于牛萌来说无需担忧。 因此,李小东没有矫饰,将自行车交给牛萌,径直冲进了人群之中。 刚站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牛勇喊了他的名字。 “到!”李小东高高举起手应答。 牛勇点头示意,大声宣布:“我们车队的李小东同志计划改进长传动轴,所以接下来两天他将不参与运输任务,这部分工作暂由孟建同志接替……” 随后是运输任务的具体安排。 轧钢厂车队的主要任务是运送钢材组件,目的地遍布全国各地的工厂。还有一些是地方性的援助项目,比如为公社运送粮食,为药房运输药品。 任务分配完毕后,众人如常齐声唱起陕北民歌《东方红》,歌声嘹亮,朝阳映照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红光。李小东也被这庄重的氛围所感染,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如果信仰有色彩,那必然是中国红。 “好了,大家各自忙碌去,注意安全。” 歌曲结束,牛勇拍了拍手,司机们开始准备出发。 由于没有任务,李小东自然打算去休息室继续绘制图纸。 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单小林拦住:“卫子,我今天要去天津送货,要不要带点什么?” 司机们常帮朋友捎东西,李小东想了想,回答:“听说那里的大米很有名,你帮我带一百斤吧。” 前世的李小东习惯吃大米,而京城则以面食为主,加上物资分配制度,大米价格极高。 “好的!”单小林哼着小调离开。 刚进入车队就连续展现实力,李小东的晋升指日可待,提前打好关系总是有益无害。 ... 车队休息室内。 李小东趴在桌面上专注地绘制设计图。 门外,李峥和牛萌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服气的神色。 自从李峥将李小东的改良方案上报给一汽厂后,经过深入讨论,设计部门的高层认为底盘方案具有参考价值,水箱改造方案实用性强,于是李小东的名字在一汽厂内传开了。 因此,当牛勇向一汽厂报告李小东想要设计长传动轴中央支撑结构的想法时,立刻引起了设计部门高层的高度重视。 解放卡车的基础模型正是吉尔150。 解放卡车在继承了吉尔150优点的同时,也继承了一些设计上的问题,其中最令一汽厂头疼的就是长传动轴易出故障。 一汽厂已经获得了“利哈乔夫”汽车厂改良方案的授权。 然而,这款由“利哈乔夫”汽车厂与沃尔沃共同研发的中央支撑结构,部分原材料需要依赖进口,而国家外汇储备相当紧张。 因此,一汽厂的设计部门正积极寻找办法,设计出全国产化的中央支撑结构,但由于设计理念的问题,进度缓慢。 得知这个情况后,他们欣喜若狂,立即派遣九级工程师李峥前来,期望能从李小东那里获取新的思路。 李峥满怀热情地来到车队,刚想进入休息室,却被牛萌拦住。牛萌解释说,师傅交代过,不允许打扰他的工作时间。 当然,她主要担心李峥会挖走李小东。因为师傅确实是个实诚人,不仅提供饭菜,还亲自教授驾驶技术。 李峥自然不甘心,作为一名每月能领到一百多元工资的工程师,他认为一个小女工不应阻拦自己。争吵几句后,两人发生了冲突,最终以工程师的失败告终。 这时,牛勇恰好去工厂开会,李峥无法申诉,只好站在门口大声呼喊。 李小东恰好在关键节点上绘制图纸,被喧闹声打断了思路。打开门,他看见徒弟和一个不知为何而来的人,顿时怒火中烧,教训了他们一顿。 双方都将责任推给对方。 完成球轴承的设计图后,李小东如释重负。根据国内的技术水平,这种球轴承完全可以生产。下一步只需计算具体参数并标注在图纸上,任务已完成大半。这时,他才让两人进来。 李峥不再理会与牛萌的争执,一进屋就直奔桌前,仔细研究起图纸。他本身就是汽车设计专家,一看就明白,只是一眼就流露出惊叹,喃喃道:“这……球轴承还能这样设计?” “只有将球轴承设计为滚珠、内环、外环和保持器四个组件,才能最大程度分散受力。洛氏硬度达到61以上的高铬钢就可以适用,而且……”尽管不满李峥的擅自闯入,李小东还是详细解释了他的设计思路。他深知尽早制造出中央支撑结构,能让司机在外行驶时少些风险。 在当前中国工业几乎从零开始的情况下,如果每个人都计较回报,中国的崛起何日才能实现?李峥听得连连点头,不住称赞。 牛萌的小脸也洋溢着笑容,她暗自庆幸,还是师傅厉害,这个工程师不过是个大草包。绘制图纸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尤其是考虑到当时中国材料制造的水平,李小东整个上午都在专注这项工作。 眼看快到中午,李小东决定回四合院一趟。因为于莉今天说要来打扫,作为一家之主,他有必要去探望一下。 他轻轻拍了拍正在研究图纸的李峥肩膀,说道:“我偶尔需要回家一趟,中午就拜托你带我徒弟去用餐,不必去外面餐馆,食堂随便解决就行。” 李峥抬头打量牛萌,一个瘦弱的女孩,能吃多少呀? “你尽管放心,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我一定让她吃得饱饱的。” 嘿,你就嘴上占便宜吧! 李小东微微一笑,背着李峥,向牛萌比画了一个劈掌的动作。 牛萌理解地点点头。 师傅请安心! ... 另一边。 虽然说好中午来帮李小东打扫房子,于莉一大早就到了。 反正闲在家里,早来可以多干些活。 等着李小东回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心里这样盘算着,于莉的热情立刻提升,先将屋子彻底清扫一遍,接着又用抹布擦拭每一件家具。 在老于家,只有于莉没有工作,日常的家务活几乎都是她承担。 由于没有收入,她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连热水都舍不得使用。 很快,于莉的刘海就湿湿地贴在额头上,小手冻得通红。\" 三奶奶在后院割韭菜,看到这一幕,内心不禁心疼。 在她看来,于莉是最理想的儿媳。 察觉李小东不在家,她鼓起勇气走进屋,尴尬地笑道:“于莉,何必呢?李小东没有长辈支持,家庭条件又差,你为何偏偏选择他?他只是把你当免费的佣人使唤啊!” 于莉停下手中的活,摇头道:“三奶奶,小东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对我很照顾,我乐意帮他打理家务。” 三奶奶暗自愤恨,不知道李小东给了于莉什么迷药。 三奶奶离开后,李小东家门口时常会经过一些老妇人和年轻媳妇。 她们头一次见到如此勤快的姑娘,整个上午都在忙碌,连窗户都擦得闪闪发光。 大冷天的,哪户人家会擦窗户呢。 到了中午,一位大娘终于按捺不住,走进了屋子。 于莉正吃饭,看着桌上的黑窝窝头和白开水,大娘再也忍不住开口: “于莉,如果李小东那孩子逼迫你,你就告诉我。如今是新时代,不允许那些封建陋习。你放心,我和大爷会为你主持公道。” 于莉哭笑不得,她真心实意地做事,这些人却总往歪处想。 “小东哥待我很好,我饭量小,还要干活,所以没做饭。” “还要干活?你已经忙了一上午了!” 大娘心中感慨,李小东这个小伙子真不把媳妇当回事。 大娘走出屋子,便将所见告诉了老樟树下的其他女人。 老妇人们和年轻媳妇们都惊讶地吸了口冷气,只听过婆婆虐待媳妇,还没见过丈夫如此用心的。 “李小东的眼光不错,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媳妇。” “哎,于莉那姑娘以前多伶俐的人,怎么跟了李小东就变得糊涂了。” “没错,真没想到,她也是老北京胡同出身,于家也有面子面对别人。她怎么会像乡下丫头那样任劳任怨的。” “乡下丫头?秦淮茹也是农村来的,也没见她如此勤快。” “有这样的媳妇,李小东这一辈子算是享福了,阎家可就亏大了。” ... 他们并未察觉,三大妈和贾张氏正端着碗站在一旁。 听到这些议论,两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各自匆匆回家。 第32章 公开指责 今天的谈话算是完了! 李小东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刚踏入中庭,便看见王家婆子提着凳子迎面而来,她面带愠色,挡在李小东面前,厉声道:“李家小子,你这是造孽啊!” 那不满的表情和严肃的语气,让李小东担心她会用凳子敲他的脑袋。 造孽?我做了什么孽? 更让李小东不解的是,大树下的那些老太太和媳妇们,都用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仿佛下一刻,她们就要将他拉到街上公开指责。 我靠,到底惹了谁? 回到后院,推开房门,他看见于莉正在喝开水,啃着黑窝头。 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心疼。 李小东现在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小东哥,你回来了。”于莉吃完最后一口窝头,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碎渣。 “怎么就吃这个?橱柜里不是还有……”李小东说到一半,突然拍了拍脑门。 他忘了,为了防备偷窃,他把肉和精面粉都存到了空间仓库里。 “……我昨晚不是留了五块钱给你吗?怎么不去外面吃呢?” 李小东牵起于莉冻得通红的小手,心里一阵怜惜。 “在外面吃太浪费了,街口一碗面都要一毛钱,咱们得节俭过日子。”于莉脸颊泛红,内心满是甜蜜,能被心爱的男人称赞,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这姑娘不会是把假的困境当真了吧? 不过,勤俭节约是这个时代的主要旋律,李小东也无从反驳,看来以后家里得多备些粮食。 “我明天就去买些蔬菜和粮食存起来,你来了就能自己做饭,不能亏待自己。结婚后,你还得尽快为咱们老李家延续香火。” “嗯嗯。”于莉用力点头。 两人闲聊一阵,李小东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是走过来的?” “是啊,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我爸得骑着去上班。” “明天是周末,我给你买辆自行车。” “真的吗?”于莉猛然睁大眼睛。 她最渴望的就是拥有一辆自行车。 在原着中,于莉为了换取一辆自行车,付出了不少努力。 “当然真实,我还有工作,今天下午你就别打扫了,好好休息一下。” 李小东交代几句后,迅速骑车返回工作岗位。 开玩笑,按照于莉的这种做法,四合院很快会公开讨论他的问题。 然而于莉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李小东是在关心她的健康。 实际上,她并不觉得疲惫,反而觉得打扫房屋很有成就感。 毕竟这是她的小窝,她在这里孕育后代。 女性就是这样,一旦选定伴侣,就会开始为繁衍做准备。 床单、被套、窗帘……满满一盆衣物,她搬到水龙头旁清洗。 看着于莉从昨天忙到现在都不休息,周围的邻居大婶小媳妇实在看不下去了。 张大妈开口道:“于姑娘,你可别被李小东骗了,我们这四合院可没人这样使唤媳妇的。” “我乐意,小东哥对我这么好,我帮他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的。”于莉睁大卡姿兰般的眼睛,真诚回应。 大婶小媳妇们纷纷议论起来。 “瞧瞧,那李小东真过分,连彩礼都没出,就让姑娘这么操劳。” ... “哈欠!” 休息室里,李小东接过牛萌递来的热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究竟是谁在想念我呢? 他瞥见还在专注计算的李峥,眉头紧锁,说道:“李工程师,你们一汽厂不是有计算器吗?明天带来给我用吧。” 李峥从复杂的数字中抬起眼,苦恼地按摩太阳穴,说:“厂里有三台缴获自战场的手摇计算器,但只有总工级别的才能使用,我这个九级工程师申请不到。” “这么说,你们一汽厂打算一直占便宜到头了?”李小东严肃地问道。 他下午才发现,设计中央支撑结构的难度比预想的要高。 原理和构思他已胸有成竹,关键在于需要海量的数据计算。 特别是支撑结构的精确度要求极高,容不得丝毫马虎。 “占便宜?”李峥无奈地指着牛萌,几乎要哭出来:“你不知道你这个徒弟中午吃了我多少钱!” 真是李峥倒霉,中午工厂改善伙食,宰了一头猪,食堂供应肉菜。 牛萌有人埋单,而且是她讨厌的人,自然吃得心满意足。 一顿饭让李峥花了三块钱,心疼得不行。 “那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师父辛辛苦苦帮你们设计支撑结构,解决了大难题,你们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牛萌毫不客气地反驳。 李峥斗嘴上输给了牛萌,有些畏惧,只能低头不语。\" 过了许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下午我会回去向王总工汇报这里的情况,希望能申请到计算器。” 他也明白李小东的要求并不过分。 对于如此复杂的数字运算,用算盘恐怕要耗费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 夕阳西下,广播播报结束后,李小东并未立即返回,而是与那些返程的老司机们聚在一起。 一边吸烟交谈,一边聆听他们的吹嘘。 在这个资讯匮乏的时代,广播电台屈指可数。 长途跋涉的司机们就成了最新信息的主要来源。 全国粮票在哪些城镇兑换地方粮票最为划算。 某个城市的粮食价格何时下跌了。 还有李小东密切关注的货运问题。 外出送货的卡车常常空载而归。 这时,司机们便能在当地购置京城稀缺的物资,在鸽市中赚取差价。 这算是司机们的额外收入,工厂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驾驶大型车辆的风险实在太大。 当然,为了不引人注意,每次携带的物资数量不会太多。 然而,李小东有所不同。 他拥有一个空间仓库,完全可以利用外出送货的机会,大干一场。 然而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如何销售这些货物。 ...... 物资管理严格,市面上突然出现异类商品,必然会引起治安部门的警惕。 这也是李小东暂时搁置矿石机销售的原因。 矿石机是小众爱好者的产物,平时只有无线电发烧友才会关注,一下子冒出几十台,很难不引起注意。 至于粮食这类日常消费品,一旦入口,很快就会消失无踪,谁能查清其来源? ...... 令李小东感到失望的是,老司机们似乎各有门路,但谁都不会公开分享。 看来还是得自己去鸽市调查一番,李小东暗自思量着回到四合院。 在大门口,他看见贾张氏引领着一名大姑娘走出来。 随后,阎埠贵、三大妈和阎解成都不断向她们挥手示意。 这位姑娘莫非是为阎解成安排的相亲对象? 这事与自己无关,李小东最初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当女孩走近,他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她容貌秀丽,身着棉纺厂的蓝黑色工作服,身材匀称。 虽然不如于莉惊艳,但也算端庄大方。 若阎解成能娶到她,无疑是捡了个大便宜。 问题出在她的眉毛上。 眉毛是五官之首,女子的魅力、温婉、风情和孤独,往往由眉毛体现。 未出嫁的女孩,眉毛通常纠结在一起,紧密相连,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而结过婚的女人,有了男人后,最先改变的往往是眉毛。 原本密集的眉毛瞬间变得疏松,不再如先前般紧密排列,就像花朵完全绽放。 阎解成的相亲对象,她的眉毛便是如此。 而且,她的步态仍是o形腿。 看来贾张氏的恶运就要开始了! ... ... 贾张氏与阎家三人在李小东骑自行车返家时也瞧见了,但他们并未打招呼。 秦淮茹连续两次失败,让贾张氏觉得李小东似乎不知感恩。 阎家三人则认为李小东抢走了于莉,缺乏媒妁之德。 四人边笑边回到阎家。 “贾家嫂子,这次真的多亏了你,我们对翠花非常满意。”阎埠贵代表阎家发言。 “翠花确实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于莉……”阎解放垂头丧气地说。 阎埠贵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于莉虽然漂亮,但这能当饭吃吗?翠花可是国棉二厂的一流挡车工,每月能拿31.5元工资呢。” 贾张氏在一旁附和:“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像翠花这样的姑娘,不要彩礼,不要嫁妆,整个京城都难找啊。” “那于莉不就是没向李小东要彩礼和嫁妆吗?”阎解放不服气地反驳。 贾张氏:“......” 旁边的大妈见贾张氏神色尴尬,连忙站起来赔笑:“嫂子,别生气,这孩子就是倔。我们同意这门亲事,只是有个小问题,想请您确认一下。” “什么事?” “翠花说自己无父无母,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吧?”大妈说道。 ——翠花的模样和工作都挺好,说话温柔,照理说与解成很般配。 不过大妈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贾张氏适时抛出早已准备的说法: “弟妹,你不清楚情况,翠花是个命苦的女孩。 她并非京城本地人,父母重男轻女,翠花从小生活困苦,衣食不周。 幸好她有个好叔叔在京城,通过叔叔的关系她才调到这里来。” 说着,贾张氏加重语气继续道: “翠花不愿提及过去的苦难,你们千万不要追问她的过去。 否则婚事要是黄了,可别怪我。” “唉,原来翠花如此不幸,嫂子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多问。”大妈庄重地保证。 ——她同样出身旧社会,小时候受过不少苦,此刻对翠花充满同情。 “明天我会把自行车借给解成,让他们两人去公园游玩。”阎埠贵心中的担忧也消除了。 对于老阎家来说,翠花父母关系不好,反而是件好事。 以后她将全心全意为老阎家赚钱。 看着两人的满意表情,贾张氏暗自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跟我贾张氏斗心眼,你们还差得远。 半小时后。 贾张氏提着半袋棒子面离开阎家。 口中还念叨着:“这老阎真是太小气了,帮了你们这么大忙,连精白面都不舍得给。” 第33章 黑窝窝头 两天前购买的肉已经消耗殆尽,没了傻柱的便当,秦淮茹只好炒了一颗老白菜来充饥。 开饭时间到了。 贾张氏和棒梗大口享用白面馒头。 秦淮茹和小当、小槐花则只能啃食黑窝窝头。 在贾张氏眼中,棒梗作为贾家的长子长孙,未来将肩负赡养她的重任,理应享受更好的待遇。 对于小当和小槐花,她们终究会成为别人家的人。 至于秦淮茹,身为成年人且嘴巴甜,她白天在工厂能吃饱,偶尔挨饿也能撑过。然而黑窝窝头过硬,她将其掰碎泡进粥里,轻声说道:“妈,白面快用完了,我的工资还没发,明天不如全做黑窝窝头吧。” 贾张氏深情地说:“儿媳,你以为我吃白面馒头只是为了自己?不,我是为了这个家。你知道我胃痛的老毛病,医生建议我吃精细食物会加重病情。万一我卧床不起,岂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秦淮茹嘴角抽搐,明白贾张氏是在装病。“但上个月工厂保卫科罚了五块钱,还赔偿了许大茂家十元,我们家实在捉襟见肘。”她连忙劝道,“要不我去找大爷借些白面?” 贾张氏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回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盘,秦淮茹,易中海的糙面可以接受,但送肉和精白面绝不可以。”她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直在默默吃饭的棒梗看不下去了,反驳道:“奶奶,妈妈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你为什么要吵她?而且大爷人很好,是我爸和我妈的师父,借点白面有什么不可以的?白面比糙面贵多了。” 贾张氏意识到,必须找个时间好好和棒梗谈谈易中海的问题,否则孙子会被影响。“你可以找李小东帮忙。”她提议道。 “李小东不行,他穷得连婚礼都没办,哪有余力借钱给我们。”秦淮茹想起之前的不愉快经历,对李小东心存警惕。“他连鸡蛋都敢拿馒头换,要是向他借钱,恐怕要吃肉了。” 贾张氏不屑地说:“那个家伙狡猾得很,肯定是装穷。谁家有钱还不办婚礼呢!” 秦淮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为“金主”找借口。 无论秦淮茹如何激励,傻柱就是不愿向李小东借钱。 然而,为了贾张氏和棒梗的白面馒头,秦淮茹别无他法,只好再次敲响了傻柱的房门。 【实话说,秦淮茹并不瞧得起傻柱。 主要原因是他的外表实在太过丑陋。 不然的话,她在槐花出生一个月后也不会去医院采取避孕措施。 在原作中,三大爷曾赞扬过贾旭东与秦淮茹非常般配。 可想而知,贾旭东应是个颇具吸引力的人物。 女性往往注重外貌,特别是秦淮茹这样的美女。 当然,如果傻柱能成为副厂长,情况就会有所不同。 而傻柱并非真的愚笨,他之所以讨好秦淮茹, 一方面是因为易中海在背后施加道德压力,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秦淮茹的美貌。 傻柱虽然丑,但带着个漂亮的妻子出门,确实能增添不少面子。 就像武大郎愿意花费重金迎娶潘金莲一样,这是男人可以理解的心态。 至于傻柱纵容棒梗胡作非为,甚至怂恿他,或许也有借此另立门户的念头。 只是他没想到秦淮茹竟然已采取了避孕措施。 最终导致了事与愿违的结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 ——傻柱打开门,看见秦淮茹眼眶含泪。 “柱子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怎么了?你最近为何对我置之不理?” “不,不是的,我确实有点忙,是真的忙!”傻柱抓抓脑袋,尴尬地笑了。 ——这两天,他也意识到,老是尾随秦淮茹后面蹭好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何家仅剩他一脉单传,他必须为何家延续香火。 更何况,何雨水就要出嫁了。 作为兄长,他总得准备些嫁妆,给妹妹撑足场面。 ... 傻柱的冷漠让秦淮茹心头一寒。 长期的依靠就这样消失了吗? 恰好这时,易中海恰好背着双手路过。 秦淮茹眼神灵活地转动。 很快,她想到了办法。 只见她表情骤然变得凄楚,唉声叹气道: “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们家的帮助很多。 是我拖累了你。 可我实在是没办法。 作为母亲,我不能坐视儿子挨饿...呜呜呜……” 果然,易中海闻言,眉头紧锁,停下脚步,背着手走过来。 严肃地教训傻柱:“柱子,秦姐家遇到困难,你应该伸出援手,不要推辞。” “可是,可是...”面对犹如严父的易中海,傻柱显得局促,只能支吾其词。 易中海耐心引导: “还有什么可是! 做人要有全局观念,要学会帮助邻居。 当年,你父亲何大清抛弃了寡妇,你们兄妹年纪尚小。 是我和大婶支撑起了这个家。 如果我们选择袖手旁观,你会怎么想?” 然而,柱子哥已非往日的柱子哥了。 特别是在遭遇那次偷窃事件,秦淮茹背后捅刀,差点让何雨水陷入困境后, 他深感自己在秦淮茹心中的地位微乎其微。 在这种情况下,再掏钱援助贾家,无疑就是个傻子。 “大伯,我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你也清楚,何雨水就要结婚了……”柱子哥只能搬出老借口。 易中海听后,难以置信地看着柱子哥。 才短短几天,即将退休的老者竟有如此大的转变? “少说这些,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易中海气得脑袋嗡嗡作响,背着手离开。 他要回家仔细研究柱子哥的变化轨迹。 秦淮茹见外援败退,毫不慌乱,开口道: “雨水是我的妹妹,她的婚礼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忙。其实今天我来找你,并非为了借钱。” “不借钱?那粮食呢?”柱子哥惊讶地睁大眼睛。 “……” 秦淮茹意识到自己可能逼迫得有些过分,轻轻抿了抿嘴唇,缓缓说道:“也不是借粮食,是想找你倾诉一下。 在这个大院里,只有你是我真正的心腹,能理解我的苦楚。” 既然不借钱也不借粮,事情就好办多了,柱子哥的警惕顿时松弛下来。 “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秦淮茹叹了口气:“今天我在车间受到了刘主任的批评。” “不是有大伯为你顶着吗?姓刘的怎么敢批评你?”柱子哥疑惑问道。 “哎,刘主任不知怎的,鼓动同组的工人指责我。 连大伯也帮不上忙。 你知道的,我一个女同志,从未干过重活,怎能与那些大男人相比。 只不过手脚慢些,偶尔弄坏几个零件,都是公家的东西。 有必要这样严厉地批评我吗?” 秦淮茹说着说着,情绪逐渐升温。 泪水滑过她洁白光滑的脸颊,显得楚楚可怜。 但柱子哥依旧无动于衷,挨顿批评而已,厂里又不罚款,至于这么伤心吗? 秦淮茹只好使出杀手锏,她拭去泪花,带着颤抖的声音道: “更可恶的是许大茂!” “许大茂怎么了?”柱子哥顿时来了精神。 “他,他知道我没钱买馒头,借机勾引我去仓库。”秦淮茹故意装出害羞的样子。 “那你去了?”柱子哥的血压瞬间飙升,咬牙切齿地问。 “当然没有,我可不是那样的人!”秦淮茹觉得自己应该在四合院里立一座贞洁牌坊。 柱子哥这才安心下来。 他付出那么多努力,连个小手都没碰着。 若秦淮茹真的在仓库与他人发生什么事,那他得多心疼? 不过,尽管没发生,许大茂还是要教训一番。 一方面,可以为秦淮茹出口恶气,毕竟她哭了这么久,他也该有所回应。 其次,他内心渴望教训许大茂。 既出了口恶气,又能不花一分钱赢得秦淮茹的好感,这岂不是美事? 傻柱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当初帮助秦淮茹的状态。 “秦淮茹姐,你别急,我这就为你出头!” “你别冲动,不能因为你让我和许大茂闹僵。” 秦淮茹看着傻柱气势汹汹地直奔后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心里暗笑,傻小子,想从我手里逃脱,这辈子都休想。 傻柱来到后院,正巧碰上许大茂在生火做饭。 因为昨日娄晓娥与他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傻柱猛地推开大门,怒气冲冲地质问:“许大茂,你怎么能欺负秦淮茹呢?” “欺负秦淮茹?”许大茂一脸茫然。 他今天可是损失了好些钱,还傻等在小仓库半天,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到,险些冻病了。 受欺负的人明明是他啊! 然而,傻柱此刻毫不在意,揪住许大茂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拉出门外。 ——傻柱并非真的愚笨,他清楚在屋里打斗容易损坏物品,需要赔偿。 “不对,傻柱,你这不讲理了吧。”许大茂也看出傻柱的意图,明白他在胡搅蛮缠。 话音未落,肚子上已挨了一拳。 许大茂痛得蜷缩起来,像只虾米般。 他还不忘慢慢举起右手,指着傻柱:“你这孙贼,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没用的东西,活该挨揍!” 见许大茂仍不服软,傻柱更来劲了,直接瞄准他的裤裆踢去。 “哎哟……” “嘶……” 周围围观的群众纷纷捂住自己的裤裆,替许大茂叫疼。 然而,没人上前阻止这场冲突。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对冤家从小到大的打闹。 至于许大茂被踢裆,对他们来说已是司空见惯。 ... 吵闹声惊动了李小东。 他打开门瞄了一眼,旋即又关上。 呵,傻柱和许大茂打架,那就没事了。 他更关心的是绘画工作。 昏黄的灯光下,李小东握着钢笔,在草稿纸上勾勒着初步设计。 由于没有手动计算器,他先画出中央支撑结构的图纸,具体的数值待后续补充。 夜色渐深,李小东摩挲着肚子,感觉到晚餐的馒头几乎消化殆尽。 第34章 难以接受 ““话虽如此,但何处不留人?我觉得胖子的生意做得挺好,既能赚钱,又能帮人们解决难题。试想,如果没有胖子从中牵线,有些人可能连票都换不到,甚至会挨饿。”李小东解释道。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交谈中,李小东跟随于大爷穿过月牙门来到后院。他停步环顾,没发现于胖子的身影。 “走吧,别管那小子了,几张票而已,我遇见他,就帮你弄来。”两人正准备进入宽敞的正屋时,于胖子从厢房推门而出,怀里还抱着那个黑色皮包。他看着李小东和于大爷,胖嘟嘟的小脸满是困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难道老爷子突然决定转行做票贩子了?但这也不能抢我的生意啊! 二十分钟后, 李小东手里握着一幅洒金黑扇面,怀揣着厚厚一叠票券离开了于大爷的家。于二则满脸沮丧,小胖满脸皱纹,一路上不停地叹息。 于胖子深感痛心,这么多票券至少价值几十元,就这样轻易送人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这位幸运的家伙是于莉的丈夫,他的表妹夫。 一家人之间,你还想要钱?这说得过去吗?说得过去吗?说得过去吗? 李小东当然不会让于胖子吃亏。走到大门前,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大面额钞票递给他:“于哥,我不知道这些票券价值多少,这是100块钱,你收下。” “咱们是自家人,要什么钱呢!这样做岂不是打我老于家的脸,虽然我家境衰落,但我们毕竟是皇家血脉,我于胖子也讲义气,这点票券算不了什么。”于二目不离票券,喉咙里咽着口水,却连连摇头拒绝。 李小东直接将钱塞入于大伯的棉袄口袋,轻拍他的肩膀道:“你就收下吧,我看老爷子的花费也不小,你一个人撑持,确实不易。”先前在正屋的简短交谈中,李小东已经探明了于大伯家的情况。 于大伯家族确实积累了一些财富。然而,历经战乱岁月,大部分金银财宝已消耗殆尽。虽然大宅内仍有古董珍品,但于大伯舍不得卖掉。一方面,这些古物价值不高,一个明朝瓷器仅能卖出百元左右;另一方面,他认为出卖家产是对先人的不孝,是败家的行为。尽管如此,只要节俭度日,于家勉强还能维持。 然而,于大伯本人却是个兴趣广泛、喜好挥霍的人。每天几斤猪肠,普通家庭难以想象。他确实精通学艺逗唱,但这些爱好在动荡时期能不被捕已是万幸,哪敢公开登台。他在公园里为老人们表演,只为取乐而已。家中经济状况日益下滑。 十多年前,于莉的父母时常接济他们。随着于胖子的成长,情况有所改变。他头脑灵活,敢于行动,从小在胡同里长大,结识了不少伙伴。起初,他从邻居那里收购多余的票据,再到鸽市赚取差价。随后,他动员那些朋友,利用各种关系倒卖票据,逐渐成为鸽市的大票贩子。有了稳定的收入,家境才得以改善,于大伯才有资本追求他的众多爱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多不好意思。若被于莉知晓,她肯定要责怪我,那个丫头脾气倔强得很。”见李小东真诚相待,于胖子也不再推辞。 他祖父曾言,李小东是司机,这个职业赚钱不少,一趟长途下来就能挣几十元。…… 有了这层亲戚关系,李小东不再隐藏,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这些票据不算什么,但我有个大项目,你有兴趣参与吗?” “大项目?”于二惊讶地捂住口袋,眼神中充满疑惑。 李小东没有立即回应,递给于二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根。深深吸一口,慢慢吐出烟雾,问道:“你刚才提到在鸽市很熟络,这话是真是假?” “哎呀,大前门啊,妹夫混得可不赖!”于胖子抽着烟,拍着胸膛道:“那是当然,这北京鸽市,没有我不熟悉的。就拿这几张布票来说,是从纺织厂的一个科长那儿弄来的,你知道这东西多抢手。” “究竟是什么生意?”于胖子急切地询问。 票贩子听起来风光,实则利润微薄且风险不小。此刻听到有大项目,他自然不愿错过。李小东依然未透露详情,而是淡淡问道:“你有多少信得过的人手?” “三四个人,全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进了警察局也能顶事的那种。”于胖子听到需要增派人手,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他们叫什么名字?”李小东问道。 这时,于胖子意识到这位妹夫的计划非同小可。 确实,明明价值不到八十元的券,对方却给出一百,这就是诚意的体现。 “王五、黑子、高炮,还有刘大鹏勉强算半个,那小子手脚不干净,账目经常对不上。”他想了想,还是把手下的人一一介绍出来。 ... 直到最后,李小东也没有向于胖子透露具体的商业计划是什么。 于胖子或许值得信赖,但他的那些发小就难说了。 得找个方法彻底调查清楚。 于胖子没有生气,反而对李小东所谓的“大生意”更加确信。 在这个行业,唯有谨慎的人才能长久生存。 “姐夫真不够意思,陪姐姐逛街都不带上我。” “别闹小孩子脾气,他们是去买结婚用品,你跟着干嘛……” 喧闹声中, 李小东骑着自行车,带着于莉离开于家,直奔新街口的百货商店而去。 根据原主人的记忆,他在那里有个老同学担任店员,正好借此机会走动一下,增进感情。 新街口百货商店在京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商场, 两层青砖小楼排列整齐,墙上涂写着粗犷的白灰标语。 掀开厚重的棉布帘,映入眼帘的是排排长方形的货架。 一溜由石灰砖砌成的台面上,摆着木质的玻璃柜台,旁边还有供店员出入的可掀式木盖板。 货架上摆放着各类日常用品,如针线、手电筒、热水瓶等。 几个大木桶放在货架前,桶上贴着红纸,写着“酱油”、“醋”字样。 一位头戴白色束发帽的中年大妈正在为一位老同志打酱油。 她不用漏斗,提着瓶子高高举起,酱油直接流入细小的玻璃瓶,滴水不漏。 旁边的顾客还在闲聊,显然这种打酱油手法已属基本操作。 李小东看了一会儿,夸赞了几句,就牵着于莉的手直奔二楼。 一楼是生活杂货区,二楼则是大件商品区域,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 李小东很快就在手表柜台找到了原主人的老同学。 这个人名叫张东方,年纪与原主人相仿,个子只有一米五出头,白净的脸上五官紧凑,透着喜气。 “东方,好久不见,你还活蹦乱跳的嘛!” “小东!” 正帮顾客挑选手表的张东方看到李小东,惊喜之余将手表放回柜台。 “您喝点什么,要不要来点?” 东城区与西城区的人在语言和生活习惯上有所区别。 比如早晨见面问候,西城区的人常问:“您吃过了吗?” 而东城区的人则更倾向于说:“您喝过了吗?” “真是偏心啊!”李小东隔着柜台给了他一拳,笑道:“小小年纪,怎么变得像个老顽童似的。” “嘿嘿,最近在家里被老爷子教训了,他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懂传统,所以我才找机会练练。” 张东方抓了抓脑袋,尴尬地笑了笑,转向旁边的于莉问道:“这是?” “这是我嫂子,我下个月就要结婚,所以过来准备一些物品。”李小东介绍道。 “嫂子您好!”张东方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八卦起来,“我之前路过化工材料店,听说你不在那里工作了。” “转行了,我现在在钢铁厂当司机。” “做司机真好,能免费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不像我,守着柜台寸步难行。” ... 老同学们相见总是分外亲切,聊起来就没完没了,这让旁边的一位中年人颇为焦急。 “同志,我还要买表,请您动作快些。” 听到这话,张东方立刻瞪大眼睛,不满地说:“催什么催,我正忙呢,今天没时间做生意,你走吧。” 如今的售货员就是这样傲慢,想要优质服务,简直是痴心妄想。 看见张东方已经挽起袖子准备发火,中年人赶紧后退几步。 “别这样,只是块表而已,你赶快处理一下,我在这儿等你。”李小东连忙拉住张东方。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兄弟,今天你就等着吃苦头吧!”张东方一边嘟囔,一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块手表,放到柜台上,“这是魔都生产的,17钻大三针,130块钱,一张手表票。” 中年人可能习惯了售货员的强硬态度,知道继续纠缠不会有好处,于是没再多说什么。 接过单据和手表,他不敢当场检查,拿着手表匆匆离开。 第35章 难以启齿 打发走了中年人,张东方转向李小东说:“你稍等我一下,我去请个假,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算是提前给你庆祝婚礼。” “如果你想喝酒,晚上来我家就行,现在不行,我还得陪媳妇买东西。”李小东回应。 “买什么?这我熟,我帮你搞定。”张东方拍着胸膛保证。 李小东掏出从于胖子那儿拿到的票券,从中抽出几张,说:“自行车、手表,对了,还有台缝纫机。” “天哪,你哪儿弄来这么多票?”张东方惊讶地看着他。 想到面前的是个卡车司机,他立即挥挥手,说道:“别问了,我懂,肯定是领导给的,明天我就辞职,自己开卡车去。” 见他误解了,李小东并未过多解释,毕竟这些票券的来历确实难以启齿。 \"手表我这里有一些,有国产的梅花牌和上海表,还有国外的英格纳。依我看,你经济条件也不错,选英格纳就挺合适,戴上特别有面子。我可以便宜点卖你,一百八十五元。\"张东方从柜台中拿出一块手表,表背后刻着瑞典文字。\" 他注意到李小东眉头紧锁,瞥了一眼周围没人注意,便压低声音道:\"这款手表非常抢手,前两天连食品站的刘站长来买,我都说已经售罄了。\" 李小东明白张东方的好意,这块英格纳在鸽市上能卖到二百八十元。然而,重生一次还要靠手表来显示身份,就显得有些可笑。对他来说,手表只是个计时工具,就像前世那些十几辆法拉利一样,只是代步工具。 况且,上海表的工艺并不逊色于英格纳,为何不支持国货呢? \"还是选上海表吧,不,要两块,我和你妻子一人一块。\"张东方见李小东坚持,也就不再多言。 他心里盘算着,这块手表找个机会转手,赚的钱都能超过一个月的薪水。 \"上海男表,如果预算充足,我建议这款。\"张东方从柜台底层取出一块手表,\"这款17钻全钢防水防震大三针夜光表,标价240元,我给你打个折,160元就能拿下。\" 防水防震,这不就是后来的三防手表吗?还有夜光功能,夜晚也能轻松看时间。160元的价格相当实惠,牛勇那块半钢的上海表都要140元! \"我要了,再帮我妻子挑一台。\" 挑选过程中,于莉对价格颇为在意。最后,她选择了一块上海半钢金色表圈的女士表,价格为110元。 买完手表后,张东方拿着那些票券,说:\"你们先在这儿等,这些我来帮你们买。\" ... 熟人办事就是方便。 不得不承认,张东方在百货商店混得如鱼得水,很快搞定了一样商品。 \"来自京城缝纫机厂的‘东方红’,标价一百八十元,还有一张缝纫机票。\"看到缝纫机,李小东确认找对了人。 这可是好东西,一般有钱有票也未必能买到,耐用且世代相传。 \"晚上回家一起吃饭,我准备了两瓶老汾酒,咱俩好好喝一场。\"张东方酷爱饮酒,一听有汾酒,馋虫都快爬出来了。 \"没问题,下班我就过来。走,一起去仓库把自行车推过来。\"这时,去买针线、筐子和缝纫机油的小莉也回来了。 看到缝纫机,她眼睛一亮。洁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乌黑发亮的机身,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缝纫机对她而言,意义非凡,不仅能给孩子缝补衣物,还能帮助他人裁制衣服,补贴家用。 未来多多揽些活计,尽早把缝纫机的款项赚回来。 单靠男子赚钱怎么可以? 李小东自然不清楚她的心思,说道:“你照看一下缝纫机,我去跟东方买自行车。” 原本应该让于莉一同前往。 考虑到其中牵涉到张东方的因素,可能涉及某些隐秘。 “嗯!”于莉用力点头,挺直身躯警惕地守着缝纫机。 这可是小家庭的珍宝,绝不能让他人损坏。 ... 果不其然,事情的发展与李小东预想的无异。 进入百货商店的仓库,张东方找到了一位身着灰中山装的老者。 满脸笑意,递上香烟,两人低声交谈。 老者显得有些为难,张东方拍拍胸膛保证。 老者这才勉强来到斑驳朱红的桌前,开出一张提货单。 “小东,你稍等,兄弟给你弄个好物件。” 张东方进入仓库没多久,就推出了辆自行车。 “凤凰的二六横梁车型,全城仅有的女士自行车,嫂子骑上肯定合适,只是价格稍高,一百九十大洋,外加一张自行车票。” “好东西!价格高点没关系,哥不缺这点钱!”李小东点头赞同。 于莉个子不高,这种女士自行车对她来说正合适。 当两人推着自行车回到百货商店门口时,于莉就像保护小鸡般守护着缝纫机。 只要有路人经过,她都会默默地挡在前面。 见到凤凰二六,于莉顿时傻眼,手指着自行车:“这,这,这,这……” 她虽然知道有二六自行车,但只在军区大院门口见过。 如果说普通的二八横梁是奥迪宝马,那么二六自行车就是玛莎拉蒂。 哪个姑娘面对它都会发痴。 享受过喜悦后,随之而来的是心疼。 这东西得多贵啊! 见于莉还愣在那里,李小东将车推到她面前:“你试试,看座椅需不需要调整。” “不是,你买这个干什么,太贵了!”于莉情急之下,家乡口音脱口而出。 “快试试吧,毕竟已经开了票,不能退货,一会儿还得去上车牌。”李小东再次将自行车推向她。 于莉才战战兢兢地跨上自行车试骑。 那感觉棒极了,只是价格实在太高。 装上车牌,缴纳两块钱的牌照税,两人准备回家。 因为缝纫机体积庞大,李小东花了五分钱请门口等待拉货的三轮车夫,把缝纫机和杂物一起搬上车。 上路后,于莉同志始终提心吊胆,生怕自行车摔了。 这么贵重的物品,摔坏了岂不心疼死。 李小东骑在前方带路,三轮车居中,于莉则骑着自行车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返回四合院。 四合院门口有一道高门槛,三轮车无法通过,李小东又额外支付了一毛钱,请搬运工帮忙将重物搬进屋里。 ... 四合院前院。 “老阎,你得好好记住,翠花能答应嫁给你家解成,多亏了我……哎,那不是李小东吗?” 贾张氏正在前院与阎埠贵夸耀她的功劳,看见李小东一行人,眼睛瞬间瞪大。 “瞧那台缝纫机,还有于莉推的新自行车,款式挺少见的,怎么这么矮?哎呀,他们俩还戴着手表!这些得几百块钱吧?” 贾张氏被闪亮的手表晃花了眼。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后,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前阵子李小东还说家里穷,没钱办婚礼。 今天就带回这么多好东西,这不是骗人嘛! 贾张氏这人,你不让她占便宜,她就觉得不对劲。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拦住了去路。 “小东,你说没钱办婚礼,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贾张氏平时串门频繁,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是上等货色。 李小东没有回应,只是回头看了于莉一眼。 两人早就商量妥当,于莉心领神会,笑道:“贾家婶婶,这些都是我家的陪嫁品。” “陪嫁品?我的天哪,这么多陪嫁,你们家是要嫁公主吗?”贾张氏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于家竟然还陪送嫁妆!阎埠贵脸色一沉。 不要彩礼,还给这么多陪嫁,李小东这家伙命真好? 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那种蠢事。 “贾家婶婶,你这话听着,我们家觉得小东哥人好,我能够嫁给小东哥是福分,多陪送些嫁妆也是自愿的。”于莉无法忍受别人用怀疑的口吻对李小东说话。 原本坚信李老头有存款的贾张氏也开始动摇了。 难道于莉家真的不要彩礼还送嫁妆? 于莉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傻? 那些钱,自己偷偷存起来不好吗? ...\" 第59章 \"59 “啧啧,于莉辛辛苦苦,于家还陪送这么多嫁妆,李小东这小子太造孽了!” “没错,我们这条街还没见过哪家姑娘嫁出去陪嫁这么多的。” “老阎家这次真是打错了算盘。” ... 周围看热闹的大妈大婶们都用嘲讽的眼神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懊悔不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心里只想尽快迎娶翠花,挽回颜面。 当李小东带着“陪嫁”昂首阔步走进后院时,他立刻请贾张氏进屋。 吩咐三大妈泡茶。 贾张氏看见三大妈要放茶叶,连忙阻止道:“弟妹,我这两天肚子不舒服,不能喝茶。” 开玩笑,这东西喝了可是会拉肚子的。 好不容易养胖的贾张氏,可不想瘦下去。 ... “那就别泡了。”三大妈心疼茶叶,听到这话心里暗自高兴。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茶叶不行,就不能加点红糖?”贾张氏撇了撇嘴。 “......” 三大妈无法做决定,只好将目光投向阎埠贵。 第36章 开放两次 阎家确实有装红糖的罐子,但一年仅开放两次,一次是除夕夜,一次是年初一清晨,平日里则用封条封存,不得开启。 阎埠贵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嘴角微微抽搐。他实在舍不得,但为了阎解成的婚事,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瞧见我干了吗,嫂子肚子不舒服,快泡杯红糖水!”贾张氏一边喝着红糖水,一边满意地说:“老阎,你有事吗?” “贾家嫂子,你也看到了,解成不小了,该成家了。我翻过旧黄历,下月初四是良辰吉日,不如让孩子们把婚事办了吧?”阎埠贵提议道。 原来自己被李小东算计了,贾张氏也能理解。李小东那个小子,娶了这么好的媳妇,真是让人嫉妒。 “初四不就是下周末吗?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翠花虽然没有娘家亲人,但她也是清白姑娘,要顾及颜面的。” 说着,贾张氏右腿跨在左腿上,右脚有节奏地抖动,双手撑在膝上,摆出一副“你可得加钱”的架势。 知道贾张氏又要狮子大开口,三大妈连忙阻止,赔笑道:“嫂子,解成可是你看着长大的......” 贾张氏明白,两块钱的介绍费已是天价,不可能再从阎家榨取更多。更何况翠花的叔叔已经承诺过十块钱的介绍费,保一次媒能赚十二块,整个京城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她。 “你们别那么紧张,我会是那样的人吗?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去翠花家,不过到时候喜宴我得坐主位,对了,还得给我未来的儿媳妇预留一个主位。” 一家人在喜宴上占两个主位,在京城可是没有这个规矩。然而,阎埠贵还是点头应允:“你放心,喜宴上我会让解成和翠花多敬你几杯。” “那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贾张氏扭了扭屁股离开阎家。 不得不佩服贾张氏的办事效率,不到半小时,她就回来报告说,翠花家同意了,定在下月初四举行喜宴。 阎埠贵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只要自家先办了喜宴,李小东那边就算扳回一城。至于如何节省费用办喜宴,他已经心里有数。 喜宴就设在前院,只需几张大桌子,再加上傻柱这个厨子。在市场上买几百斤大白菜和萝卜,大方些,再买七八斤肉。 “你看,一张桌子能坐十个人,每人六块钱礼金,我们就能赚五块钱,十个人就是五十块。如果把四合院的邻居们都请来,至少能赚上百八十块。” 贾张氏离开后,阎埠贵拨弄着算盘珠子,满心欢喜,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 “……六块钱的彩礼是不是太多了?隔壁刘家结婚,咱们才给了两块钱。”三大妈心里忐忑。 “怎么能一样?刘家那是粗活计,我可是教书的,身份不同。”阎埠贵瞪了她一眼,说:“放心,我会在请柬上注明礼金数额。咱们大院的人讲究脸面,这点钱他们不会小气的。” 三大妈依然觉得不妥。 但转念一想,李小东赚那么多,他们收个百十块钱礼金也不过分吧? 于是,她不再多言,起身帮阎埠贵取来了红纸和笔墨。 另一边。 李小东和于莉将物品搬回后院,一众邻居闻风而来,围观看热闹。 得知这些都是于家的陪嫁,大家眼中满是嫉妒。 同住一个大院,怎么李小东就这么好运,白娶了个媳妇,还带这么多嫁妆。 省去了多少年的努力啊! 最气愤的是许大茂。当年他和娄晓娥结婚时,娄家为了显穷,什么陪嫁都没有。 至于娄家藏在他家的珠宝,更是不敢动用,大茂同志提心吊胆。 再瞧瞧于莉,出身优越,父母给力。 大茂越想越气,越气越烦躁。很快,他按捺不住,愤怒地奔回家,用力一脚踢开大门。 “……” 嗯,娄晓娥不在娘家,就算了。 可那扇可怜的榆木门经不住他的怒踹,如今已是摇摇欲坠。 “啪嗒”一声,门板掉落,差点砸到大茂。 该死的,还得找人修门。 大茂欲哭无泪。 李小东笑着打发走围观的婆媳,他和于莉开始整理房屋。 零散的东西还好处理,放柜子或桌上就行。 但缝纫机就没那么好安放了,空间有限,哪儿都不合适。 最后,于莉拿定主意,将缝纫机摆在窗户前。 这里光线充足,将来还可以做孩子的书桌。 不知不觉间,于莉的思维方式发生了变化。 以前她只为自己考虑,现在做事先想到的是孩子。 摆放好缝纫机后,于莉仍不停歇,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皱起眉头。 接着,她拿起抹布,从上至下擦拭得锃亮如新。 这认真劲儿让李小东不禁笑道:“不就是缝衣服的机器嘛,至于这么尊敬吗?” “你们男人不懂……” 于莉微微一笑,继续擦拭,发现底部有些灰尘难以清除,又换上湿布。 却被李小东制止,他解释道:“我不明白为什么缝纫机如此重要,但我明白金属零件的道理。水要是渗进去,零件会生锈的。” “哎呀,那我不弄了。”于莉惊慌地将麻布丢开。 但她还是不舍得放弃缝纫机,取过一块白绸布继续忙碌起来。 李小东见时间尚早,并未催促她。 待炉火升起,泡了壶茶,他悠然地看着于莉忙活。 她一手摊平布料,另一手轻轻操控缝纫机头,双脚也不闲着,犹如蝴蝶翩翩起舞。 那乌黑的麻花辫在肩头不住地颤动,仿佛是驾驭的缰绳? 李小东心中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跃马疆场,所向披靡。 第37章 心底流淌 冬日阳光透过窗户,洒满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 “哒哒哒……”,爱意在心底流淌。 于莉忙活了半小时,才将成品展示给李小东。 竟然是个缝纫机罩子。 李小东:“......” ... 购置完大件物品后,接下来便是申请执照。 无照驾驶,难免会被交警查处。\" 李小东与于莉骑着自行车前往民政局。 他们先从帆布包中拿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分给工作人员,随后递上介绍信和户口本。 工作人员边吃糖,简单扫视一眼,便为他们办理了结婚手续。 捧着如同大奖状的结婚证书走出民政局,两人手牵手漫步街头。 微风拂过,树叶摇曳,光影斑驳。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李小东晃动着手中的结婚证。 “结婚证?”于莉疑惑。 “这是合法的驾驶执照,跟驾照差不多……嘿嘿……”李小东斜眼看向俏皮的小妻子。 于莉想起之前的谈话,明白了丈夫的意思,羞涩地说:“讨厌~” ... ---------------------- “刘大哥,解成下个月初四举行婚礼,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哦。” “解成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要结婚了?太好了,会在哪里办呢?东来顺还是小酒馆?”三大妈略显尴尬。 “这是请柬,上面写得很清楚,您自己看吧。”三大妈递上请柬,略感不好意思。 “哎呀,还有请柬呢!三大爷真是有文化,挺讲究的……嘶……六块钱的礼金!”刘成接过请柬,匆匆瞥了一眼,顿时倒抽一口气。 仅六块钱礼金,每家只能派一人出席,婚宴设在前院…… 老阎家的精打细算是如此明了,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吗? “刘哥,咱们做了多年邻居,你家三儿子还在阎家工作,你不会……”三大妈硬着头皮重复阎埠贵的话。 “......啊,哈哈!”刘成挠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如果那天有空,我一定去。” 三大妈接着说:“我们老阎查过了,下月初四是周日,你肯定有空的。” 刘成:“……” 送走三位大妈后,刘成满腔怒火地回到家中,将请柬拿给刘大嫂观看。 刘大嫂放下手中的火筷子,急切地跺脚,催促刘成:“老阎家这么做,不就是想占咱们的便宜吗?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别乱叫唤。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六块钱的礼金,也太黑心了。 我们大院里的人家结婚,通常都是两块钱的。 但大家住得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人家把请柬送来,咱们不去也不合适。” 刘成无奈,只好坐在门口,吧嗒吧嗒地抽起了旱烟袋。 袅袅升腾的烟雾遮掩了他的沧桑面容,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许多皱纹。 他是一名搬运工,每月仅有三十一块钱的收入,要养活失明的母亲和六个孩子,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看到丈夫的表情,刘大嫂明白直接拒绝不可能了。 她披上棉袄出门:“阎家请客肯定不止邀请我们一家,我们去老樟树那里,听听大家怎么说。” “没错,没错,没错,别人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来到中庭,他们俩立刻感觉来对了地方。 老樟树下已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因阎家的请柬而烦恼,原因与他们相似。 如果去赴宴,礼金负担太重;若拒绝,又拉不下面子,显得自己掉价。 连月收入七十多块的七级锻工刘海中都气得嘴角颤抖。 “老阎真是太不像话了,别人家办喜事,随份子都是随意的,图个喜庆。 他却硬要每家出六块钱,凭什么?就因为他有文化?还是个臭知识分子?” 刘海中特别瞧不起阎埠贵。 ——当然,主要原因是他的文化水平不高,所以没能晋升领导。 而阎埠贵偏偏喜欢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文化修养。 “我同意二叔的看法。”一贯与阎家交好的许大茂也认为阎埠贵做得过分。 六块钱的礼金,足以在老莫餐馆享用一顿酒席。 一时之间,老樟树下的人们都对阎家的行为感到愤怒。 然而,他们无计可施。 在这个时代,面子很重要,即使家庭穷困到即将揭不开锅,全家只有一条裤子,也会尽力凑钱去参加亲戚朋友的婚礼,否则会被视为失礼。 阎埠贵这一招真是一石二鸟。 正当众人叹息之际,何雨水弯腰捡起一片枯叶,深吸一口气说:“如果小东哥也在下月初四办喜事就好了,这样我们就有了不去参加阎家喜宴的理由。” 这句话触动了众人。 “啪!” 反应最快的是许大茂,他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两家同时办喜事,我们就只能选一家,阎家也说不出什么。傻柱,你和李小东关系好,去问问吧。” 傻柱捂着大腿,疼得咧嘴:“许大茂,你这个混蛋是故意的吧?” “呵呵,我太兴奋了,手滑,手滑...”许大茂占了便宜,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傻柱可不吃这套,挽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 刘海中挡在他们中间,说:“别吵了,这事关乎咱们大院的和睦稳定,傻柱你还是赶紧问一下李小东吧。” “这次就算了,下次一起清算!” 傻柱撂下这句话,转身朝后院李家跑去。 ... 屋里。 李小东正在画图纸,听到傻柱的话,眉头微蹙:“我不是说过,家里经济困难,没法办酒席吗?” 傻柱看着屋里的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抿了抿嘴没说话。 旁边整理房间的于莉擦了擦手,走过来附和道:“柱子哥,我和小东都不喜欢奢华。我想好了,等小东出门送货时,我也一起去,算是旅行式婚礼。” “旅行式婚礼...” 傻柱无言以对,只好离开去找其他人传达李小东的想法。 最后的希望破灭后,大家都情绪激动。 他们在批评李小东不替他人着想后,一个个唉声叹气,垂头丧气。 就像大妈种的韭菜,两个月没浇水的那种状态。 “啪!” 许大茂脑子转得快,他又用力拍了拍大腿,道:“李小东不是缺钱办酒席吗?咱们可以帮他凑钱啊。” 娄晓娥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就知道这样!要拍腿自己拍。” “自己拍太疼了…”许大茂瞪了她一眼。 “那我就不疼了?我看你是欠教训!” 夫妻俩争论着,就要动手。 刘海中连忙阻止他们,转向大家,说:“我觉得许大茂的建议挺好,反正最后大家都会受益,也不算浪费。”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一桌好菜也花不了多少钱,最多每家出一块多就行。” “我刚才路过前院,看见阎师傅买了好多大萝卜。” “阎师傅那么抠门,到时候咱们想在菜里找点肉都难。” “哎,你还想着吃肉呢,没看见贾张氏上蹿下跳的样子?她肯定带着脸盆要去。” “我觉得还是凑钱帮李小东办酒席更合适。” “就当大家伙一起凑钱大吃一顿,让孩子们解解馋嘛!” ... 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六块钱的礼金,为李小东筹办酒席似乎也能接受。 刘海中见大家赞同他的建议,心里美滋滋的。\" 他早就想在四合院展现自己的影响力。 只是上面有那位八级钳工大爷压制,下面又有阎埠贵这位小学老师挡路,他一直无法插话。 这次,作为二大爷的他终于有了机会。 “那就这么定了,我去和李小东谈。” 刘海上前,满载着大家的期待来到李宅,将大家的心声传达给李小东。 “这么说,你们筹钱为我操办婚礼,我无需出一分钱?”李小东也被他的思维方式惊愕了。 这岂不是前世的众筹行为? 刘海上前保证道:“我不仅不会让你掏腰包,连帮忙都不用。我虽然是二叔,但在这院子里威望颇高,一定能让你的婚礼顺利,你和于莉就等着坐享其成吧。” 嘿,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果真,只要我选择躺平,你们就无法再压榨我。 李小东问道:“如果我不接受,岂不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那是当然,我们院里所有人都期待为你举办婚礼呢!”刘海中用力点头。 “如果我不接受,岂不是破坏了我们院子的和谐稳定?”李小东继续追问。 “那是毋庸置疑的,这是大众的呼声啊!”刘海中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家伙,就不能有点儿人情味吗? 李小东深深地叹了口气,顺势躺下,表现出无奈与悲悯:“哎,我原想响应号召,秉持节俭精神,既然大伙这么热情,我也难以拒绝。毕竟,我一直注重团结嘛!” “为了大家,我愿意牺牲自我,违一次原则。” “……” 刘海中总觉得李小东得寸进尺。 然而,没有李小东,此事确实难以进行下去。 他尴尬地笑道:“小东,二叔记住了你的付出。” --- 既然决定筹备婚礼,自然要遵循传统习俗。 午后,李小东携于莉前往供销社,购置了一只带喜字的搪瓷脸盆、痰盂和热水瓶,皆是鲜艳的大红色,还挑选了两床鸳鸯戏水图案的喜庆被面,选用的是苏杭特产的十五彩织锦,解放前只有豪绅才能享用,如今劳动人民也能享受这份奢侈。 这些物品加上那张双人床,共同构成了“四大件”的标准配置。 对于寻常家庭来说,这已足够迎娶新娘。 考虑到于家的富足背景,李小东又额外添购了两斤古巴糖。 回到四合院,李小东带着于莉挨家挨户赠送喜糖。 “王大哥,这是我的妻子于莉,来尝尝喜糖。” “大伯大娘,吃喜糖,祝你们早得贵子。” 就连阎家,他们也没有漏过。 办婚宴就得礼尚往来,不能让别人觉得不尊重。 “三叔三婶,解成,记得吗?这是我妻子于莉。” …… 三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尴尬的沉默,气氛异常尴尬。 第38章 月牙形状 最后,还是阎解娣上前打破沉默,说道:“小东哥,于莉姐,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哎呀,解娣妹妹真懂事。”李小东轻轻抚摸阎解娣的头发。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糖果,塞进了阎解娣的手中。阎解娣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 两人离开后,阎埠贵显得不悦,瞪着阎解娣道:“以后别再喊于莉姐了,我们家和他们从此无关!” 阎解成也认为阎解娣做得不对,提到昨天翠花来访,阎解娣的态度就没那么热烈。 唯有大婶没有责备阎解娣:“于莉的事,我也仔细想了想,小东这样做也不能全怪他。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当成仇人。” “妈妈,你说得对极了,于莉姐多好的人啊!” 阎解娣对着阎埠贵和阎解成扮了个鬼脸,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古巴糖,放进大婶的嘴里。“还是女儿跟妈亲。” ... 另一边,李小东带着于莉来到最后一户人家——二大爷刘海中的家。刘海中正坐在桌旁写字画画,胖乎乎的小手紧握着笔,每写下一个字,脸上都流露出自豪的表情。 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打招呼:“小东,于莉,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正计划这场婚礼,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急什么呢,没看见他们是来送喜糖的吗?”二大妈瞪了他一眼,端来了两杯热茶。 “小东,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爷爷那一代原本有五个兄弟,战前有四个被抓当兵,后来音讯全无。到了你们这一辈,就你一个独苗。结婚后赶紧多生几个孩子,好延续李家香火。”大婶接过喜糖,满心欢喜地叮嘱他们。“放心吧,我和于莉已经商量好了,结婚后不是生十个八个就不算完。”李小东嬉皮笑脸地说。 “谁跟你商量了,生七八个,那不成了猪圈吗?”于莉羞红了脸,轻轻捏了李小东一下腰。 “嘿嘿,这不是响应国家政策嘛!”李小东傻笑着解释。 看着这对小夫妻恩爱的样子,二大妈心中感慨,老阎家真是自找麻烦。 “对了,你们买被面了吗?” “买了,还买了两条呢!”于莉回答。 “一会儿大妈帮你们缝被面。” “那就麻烦您了。” ... “老婆子,你等等,我正和小东商量重要的事情呢!”二大爷有些焦急,催促起二大妈。 二大妈明白他的心意,只多叮嘱了几句,便转身进了内室。 “你看,我的想法是,这里没有先收彩礼的习俗。你家经济条件不好,我可以先垫付,将来收到礼金再还给我。”二大爷递过一份文件。 李小东仔细审视那份清单。 天哪,一条条罗列清晰,从收礼金到座位安排,总共十条关于婚礼的规定。 二叔为了博取关注,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然而他的字迹实在不敢恭维,就像蚯蚓爬行般歪斜。 贾张氏拿到后,仿佛握住了召回贾家的法器。 “挺好的,一切都很好,但我认为收礼金的工作应当由何雨水负责,采购的话则该让傻柱一同参与。”李小东脸上挂着满是笑意的表情,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当然,这并不是对你不信任。 对于你,我一百个放心。 关键是我们院子人多口杂,你做了善事。 若因此财务问题引起非议,那就不太妥当了。” “...没错,毕竟作为司机,考虑得的确周全,傻柱跟着买菜,还能节省些开支。” 二叔并无私下捞钱的打算,听到这话,立刻感激地回应。 闲聊几句后,李小东便带着于莉准备回房间。 走到门口,他回头问道:“光天和光福呢?” 二叔愣了片刻,尴尬地说:“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跑到哪儿疯玩去了。” 尽管李小东分明听见屋内有刘光天的窃笑声,但他并未戳破。 打儿子不养老,这正合他意。 回到屋里。 才刚展开被单,二婶就带着一群大妈和年轻媳妇进门。 于莉心思细腻,注意到她们都有儿有女,于是热情地请她们进屋,泡上热茶。 大家一边缝制被套,一边嬉笑,屋内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大人们在床上忙碌,孩子们在地上玩耍,一时之间连个空隙都没有。\" 于莉像一位称职的女主人,坐在床边与大妈和媳妇们闲聊家常。 大男人如李小东站在旁边,略显局促,喊了一声,走向傻柱的屋子。 晚上张东方要来做客,需要傻柱帮忙陪酒,还要烹饪菜肴。 张东方可是出了名的海量。 根据原主人的记忆,张东方一次能喝下一斤高度白酒。 李小东并非不能喝酒,只是他觉得过度饮酒对身体有害。 刚走到中庭,就看见贾张氏拿着针线匆匆走来。 那圆润的小脸上,洋溢着占便宜时特有的满足感。 “贾大娘,你要去哪里?”李小东停下脚步询问。 “帮你家缝喜被啊,二婶不是叫了好多人来帮忙吗?”贾张氏理直气壮地回答。 听说李小东家买了很多古巴糖摆在门外,她忍不住想沾点光。 李小东被她的坦然气笑了,说:“不,不是这样,你也是咱们院子里的老前辈了,缝喜被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吧?” “清楚呀,直线缝制,线不打结,不倒针,一床被子要缝八道,一条线要缝到底不能换线。我给不少人缝过被子,刘家小子结婚时的被子就是我做的。”贾张氏嘴角上扬,自豪地说道。 李小东眉头紧锁,显然贾张氏的演技并不高明。 “以前你可以,但现在不行了!” “你...简直是不知好歹!”贾张氏被揭穿后,气愤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这家伙,连活人都不如,还敢来缝被子,真是添乱。 第39章 多有自觉 看着那位大妈,多有自觉。 ... 回到傻柱的屋子,李小东站在门口,有些惊讶。 屋内,一群婆媳们一边闲聊,一边精心缝制着喜被。 每缝一针,她们都恨不得歇上半天,品尝两块古巴糖。 其中,三大妈脱掉鞋子,稳坐在床边。 她一手握着针线,一手抓着被套,如同缝纫机般精准,每一针一线都无比专注。 还不时用针轻轻梳过头发,低声与于莉交谈。 有时,两人还会相视一笑,仿佛关系亲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们像是母女一般和谐? 于莉抬头看见李小东回来,愣了片刻,神情尴尬地对三大妈私语几句,然后悄悄离开。 她像犯了错的孩子,紧紧拽着衣角,低头说:“也不知道三大妈从哪儿听说的,硬是要来帮忙缝被子,我也很无奈。” 她担心李小东会因阎家的事情心生不满。 李小东可不是小心眼之人。 况且,阎家的事让咱们得到了媳妇,算不上吃亏。 三大妈能放下恩怨来帮于莉,足见她对她的真心。 以怨报怨,以德报德。 “并非为此。我不放心自己的媳妇,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李小东向于莉招手,凑近耳边轻声细语。 “那个翠花...” 于莉慢慢睁大眼睛,脸颊泛红,呼吸变得急促。 许久,她艰难地挤出一句:“这,这怎么可能!贾张氏这样做,不怕阎解成知道了撕碎她吗!” “呵,你太小瞧贾张氏了,她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 李小东觉得有必要给这位善良的小媳妇上一课。 “就算阎解成发现了问题,那也是结婚后的事。他会顾及名声,不会轻易翻脸。” 于莉并非愚钝之人,立刻明白了。 她咽了口唾沫,嘴唇微微颤抖:“贾张氏真够精明的。” “若非精明,怎能掌控秦淮茹,你知道秦淮茹的手段。”李小东决定提前为媳妇打预防针。 万一秦淮茹有一天变了卦, 嘿嘿,他也好找个理由应对。 “是啊,何雨水说秦淮茹这些年占了不少傻柱的便宜,连何雨水最初也被骗了,多亏了你才解脱出来。”于莉赞同道。 嘿嘿,这样不就说得通了吗! 果然,那些凭借个人努力获得成功的人,无论到哪里都显得格外出色。 李小东正沉浸在成就感中,却见于莉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审视着他。 她的小脸上满是困惑:“还有一个疑问,你是如何察觉那个女孩生过孩子?仅凭肉眼观察?” “......” 哎呀,陷入困境了。 做好人真是不易! 当然,这对李小东来说并不构成难题。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们车队有个小伙子叫单小林,他似乎对女性的身体变化颇有研究,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这并不算说谎。 如果单小林真的像牛萌所说,热衷于探究私密之事,他完全有资格成为情场老手,熟知这类知识。 “呸,厚颜无耻,以后别跟他一起混。”于莉脸颊微红,她早就听说司机们风流韵事不少。 “嘿嘿!” ... 两条新婚被褥,七八位婆媳齐心协力,不到一小时便完成了缝制。 三大妈扭动着酸痛的脖子,捶了捶腰背,然后起身。 看到李小东归来,她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立即开口,转身走向屋外。 “三大妈,等等。” 于莉紧跟其后,等到了无人之处,将李小东的话转述了一遍。 三大妈最初的反应是难以置信。 翠花那姑娘看起来十分羞涩,一旦提及此事就会脸红,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尽管如此,三大妈还是向于莉表示了感谢。 她明白于莉心地善良,不会欺骗她。 ... 回到阎家。 阎埠贵正在地窖搬运陈旧的白菜叶子。 新鲜白菜在市场上一斤只卖一分钱,而老白菜梗则两斤才一毛钱,但每天供应有限。 离喜宴尚有一段时间,他每天都准时去购买,希望能节省不少开支。 三大妈也将李小东的话告诉了阎埠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小东那小子肯定是羡慕翠花有工作。”阎埠贵冷峻地反驳。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这种事情不能不考虑。万一......”三大妈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太令人尴尬了。 “况且,老于家嫁妆丰厚,他们有什么理由嫉妒翠花呢?” “......”阎埠贵一时语塞。 他此刻也觉得事情不对劲,像贾张氏那样唯利是图的人,会这么好心? “要不,我们找个机会打听一下。” “没错,这样比较好。” “而且,在真相明朗之前,千万不能让解成知道。” “对,对,如果他知道,肯定要去问翠花。万一弄错了,翠花不嫁给我们解成,那就等于白忙活一场。”阎埠贵用力点头。 两人商议一番后,阎埠贵顶着寒风骑车前往国棉二厂。 他用两条小猫鱼与翠花同一车间的工友雷达搭上关系,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 翠花的故乡在保定,经亲戚通过关系调入了国棉二厂,同事们对她的背景并不了解。 阎埠贵这才想起,阎解放自翠花家归来后曾提及,她一直寄宿在她叔叔那里。 只是有个微妙之处,翠花姓王,而她叔叔姓黄。 当时翠花解释说那是她的表叔,解成便没有深究。 从保定到京城的距离不过两三百里路。 若乘坐火车,一日之内就能抵达。\" 然而,购买火车票需由单位出具证明,身为小学教师的阎埠贵并无出差权限。 幸亏阎埠贵是个知识分子,迅速想到刘中海的大儿子刘光齐,据说他就在保定。 可以托付他打探消息。 于是,阎埠贵找到刘海洋,得到了刘光齐的地址,并写了一封信给他。 顶着寒风来到邮局,花费八分钱购置了“中捷邮电技术合作”的邮票。 寄出信件后,阎埠贵再次投入到筹备婚宴的事务中。 他认为翠花这般优秀的女孩,不可能轻易与人发生纠葛。 必定是李小东在嫉妒阎家。 肯定是这样。 ... 傍晚时分,夕阳西沉,金色光芒洒满京城。 沉寂了一整天的大院逐渐热闹起来。 忙碌一天的大人们围坐在老樟树下闲聊,孩子们推着铁环四处玩耍,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生活气息。 寒风中,傻柱身穿红色毛衣,手握菜刀在李小东门前剖鱼,引来众人注目。 “这大冷天的,怎么突然做起鱼来了?” “不用问,肯定是岳父家送来的,你们没看到于家送的嫁妆,自行车、缝纫机,真是。” “李小东这家伙运气真好,娶了个贤惠媳妇,连丈人家都倒贴东西。” 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平衡。 他们辛苦工作多年也买不起一辆自行车。 李小东却能白得一份。 现在还得凑钱帮他办喜宴。 真是让人气愤。 傻柱利索地刮去鱼鳞,刀光一闪,鱼腹被剖开,金黄的鱼子随之流出。 这些都是高蛋白啊! 李小东连忙拿着搪瓷碗接住鱼子。 两人正忙碌时,在一旁看了许久的秦淮茹,扭动着丰满的身躯走过来。 她关心地询问:“柱子,卫子,你们在忙什么呢?” 最近傻柱似乎犯糊涂了,总是忘记带剩菜给她,棒梗都馋坏了。 “一会儿有几个朋友要来,让柱子哥帮忙做顿饭。”李小东笑道。 秦淮茹闻言眼睛一亮,挽起工作服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臂:“有客人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好来帮忙。柱子,把鱼给我,我杀鱼最在行。” 说着,她就要伸手接过鱼。 “......” 傻柱有些迟疑,不停地偷偷瞄向李小东。 李小东对此束手无策,秦淮茹显然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若此刻无人,他或许会大方应允。 恰好家中有一根香肠,足以作为她的赠品。 那香肠又大又长。 然而,此刻外头人多眼杂。 ... 见到李小东无可奈何的表情,秦淮茹内心暗爽,她终于得以扬眉吐气。 你不是总想捡便宜吗? 来啊,快来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快点,给我,姐姐帮你解决!”秦淮茹催促道。 忙碌一番后,她从李小东那里取走了鱼籽,这不算过分吧?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李小东也不可能耍赖。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下一刻,旁边一只瘦削的小手伸出来,从傻柱手中夺过了刀具。 “秦姐辛苦一天,肯定疲惫不堪,还是让我来吧。我刚才看见棒梗在家喊饿,你还是赶紧回家做饭,别让孩子饿着。” 秦淮茹呆滞地看着面带微笑的何雨水,不由打了个寒战。 何雨水!!你变了!! 嘿,队友给力! 李小东调侃道:“贾家嫂子,今天就让雨水忙活。家里还有一只大公鸡,明天你来帮忙处理一下。” “处理鸡?”秦淮茹愣了一下。 随后,她脸色涨红,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何雨水,结巴地说:“我,我明天还得上班,没时间。” 说完,她便慌忙逃离。 傻柱提着鱼,挠着脑袋,一脸困惑:“有什么问题吗?秦姐做的鸡可好吃了,不比别人差。” 何雨水狠狠瞪了他一眼:“蠢货!” 【鸡在这里是一种隐喻,源自古代张至顺的《炁体源流》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注解,文中提到“身体欲望过度,会导致灵性堕落,如鸡鸭般沉溺于享乐。”】 ------ 第40章 老汾酒 哎哟,痛! 好痛! 宿醉后的刺痛感觉,犹如一颗深海炸弹,轰然在脑中爆炸。 李小东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 该死的,张东方也太能喝了,一个人喝了两瓶老汾酒。 接着,傻柱又带来三瓶二锅头,也被他灌下去了。 这家伙真是个十足的酒鬼啊! 李小东腹诽着,心中忽然升起不安。 不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难道又穿越回来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模糊中,他看到了斑驳的屋顶,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回到过去。大事还没办完,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不知不觉间,他对这个淳朴且充满激情的时代产生了感情。 瞥了一眼手腕,已经是早上七点。 穿上棉衣,套上皮鞋,将昨天剩下的半条鱼重新加热。 馒头配鱼,味道不错。 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他准备出门上班。 刚推着自行车起步,就被刘海中拦了下来。 刘海中挥动着稿纸,满脸喜悦,说道:“小东,我觉得你婚礼那天,咱们应该在院门口摆上几个花盆,就像天安门广场上的大花篮一样。” 李小东:“……” 你要是想送命,就别拉上我! “……当然,花篮不必太大,主要是图个喜庆气氛。”刘海中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小眼睛四处张望。 “二叔,婚宴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不用向我报告。”李小东松了口气,他已经决定随遇而安。 任凭他们怎么忙碌,他都不再插手。 “好嘞,你放心,我一定让这场婚宴成为咱们四合院史上最风光的一次。”刘海中满脸得意,躬身连连点头,这是他提升地位的好机会。 场面越大,他这个婚宴总管就越显威风。 “我还有工作,先走了。”李小东懒得理这些琐事,骑上自行车离开四合院。 屁股刚坐稳,右脚还未踩踏板,大门前的大树后突然跳出一个娇俏的身影。 “小东哥,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于莉像只小白兔般蹦跳过来,手中捧着一双手套。 “嘿,这东西既柔软又暖和,戴上肯定很舒服。”李小东摘下工作手套,右手接过毛线手套,轻轻揉了揉,准备戴上…… 哎呀,戴不上,手太大,手套太小。 没关系,毛线有弹性。 咱们的老司机可是擅长以力破巧! 李小东用力把手往手套里塞。 “呀,你的手太大了,别弄坏了。”于莉急了,害羞地一把夺过手套,转身跑开。 冷风中传来一句:“等我拆了再给你织一副新的。” 李小东:“……” …… 顶着严寒走进轧钢厂,推开门进入休息室,李峥早已在那里。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台奇特的机器。 墨绿色的铜质外壳,形状酷似打字机,机身上有四个摇柄,三个大一个小。\" 这看似简陋的小玩意,却是那个时代的顶级计算工具——手动计算器。 只需几下摇动,就能得出结果,比用笔算要方便得多。 李小东走近细看铭牌,顿时笑了。 竟然还是“飞鱼”牌的。 那些在戈壁滩的大人物就是用这种设备培育出巨型蘑菇。 一汽厂能送来这玩意,诚意满满。 在车队休息室内,李峥激动得头发都快竖起来,指着手动计算器自豪地说:“小东哥,计算器我已经申请下来了,你会用吗?” 手动计算器可不是后世的电子计算机那样简单,操作起来复杂且精细,没有专门训练的人很难驾驭。 就像现代人刚接触电脑时,还需要参加培训学习基本操作一样。 然而,凭借自身实力崛起的李小东,并非等闲之辈。 他握住摇柄,来回摇动,正转数圈,反转数圈…… 在亿万经验值的加持下,他瞬间晋升为手动计算器大师。 “来,我让你见识一下。萌萌,你出一道题。” 牛萌笑眯眯地说:“12+20。” 李小东:“……” 这位姑娘顶多小学低年级水平。 “咔嗒、咔嗒、咔嗒……” 他先是调整右侧的加减键,然后在键盘上按顺序输入“1”和“2”,摇动手柄向前转动一圈,手动计算器前端的挡板上滚动显示出数字“12”。 ... ... 随着李小东熟练的操作,手动计算器内部的齿轮不断咬合,挡板上快速弹出计算结果。 “31” 呵,轻松简单,这种机械计算的杰作,真是神奇。 戈壁滩的巨头们就是这样摇来摇去,催生出大蘑菇的。 计算器还需要电池?这东西只要有半个馒头就能驱动。 ... 李峥无奈地抿了抿嘴,来之前他就打算好好“教育”这位司机。 现在他开始动摇自己的信念了。 深吸一口气,将图纸铺开在斑驳的桌面上,轻声说:“小东同志,我在总工程师面前立下军令状,反复保证一定能研发出中央支撑结构,总工才会批准……” “立军令状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只是个司机,让你一个九级工程师去做发明,你不觉得脸红吗?”李小东拒绝一切道德绑架。 李峥:“……” 他有点看不懂这个司机了。 在这个时代,接到如此重任的人,都会激动得欢呼雀跃,拍胸脯保证。 积极点的甚至会咬破手指,献上誓言。 但这家伙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牛萌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我的师父真酷! 她高兴地端来一杯蜂蜜水,顺便还白了李峥一眼。 “你办事就这么对待求助者吗?” “……” 李峥欲哭无泪。 ... 尽管态度随意,李小东确实全力以赴。 有了手动计算器的帮助,绘图进度飞快。 仅仅一个上午,就完成了大部分的数据计算。 按照这个速度,可能三天就能完成所有工作。 午餐时间,外面传来激动人心的广播声,下班时间到了。 李小东懒洋洋地站起来,晃动酸胀的脖子,活动酸痛的手腕。 手动计算器虽快,但全是金属齿轮,摇起来实在费力。 “人是铁饭是钢,我们去吃饭吧。” 听到李小东的指示,李峥连忙将图纸整理好放入抽屉,谨慎地锁上。 他们掀开棉布门帘步入刺骨的寒风中。 藏了一上午的牛萌也现身了,紧跟在两人身后。 进入食堂,工人们见到牛萌,皆露出惊讶的表情,纷纷为她让出一条路。 显然,这位食量惊人的家伙名声在外。 \"十五个馒头,六两炖白菜,三份稀粥。\"李小东毫不犹豫地挤入人群,对着哈欠连天的傻柱说道。 傻柱早已习惯了大胃王的生活方式,边盛菜边嘀咕:\"卫子,你怎么精神这么好?昨天我被雨淋回来后,一直睡到快九点才醒,现在还提不起劲。你那老同学真是海量啊。\" 傻柱这一提,李小东才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以往健壮许多。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从未生病。 更让他振奋的是,驾驶技能似乎也有所提升,如今至少能连续驾驶四个小时。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还未实战验证。 \"可能是因为我还年轻些吧。\"李小东随口应付。 饭菜太多,傻柱体贴地找了个托盘送到桌前。 放下托盘后,傻柱站在一旁等待结账。 李峥看着李小东,眼神满是疑惑。 李小东瞪了他一眼:\"你是九级工程师,我们三人里你的薪水最高,饭钱你来付。\" \"薪水高就得付饭钱,这是什么逻辑?\"李峥并非愚笨之人,这么多饭菜至少要一块多。 李小东冲李峥笑了笑,然后在他无言的注视下,慢慢捂住肚子,脖子上青筋跳动,痛苦地呻吟:\"哎哟,我肚子疼,徒弟,下午帮我请个假。\" \"行嘞,我这就去。\"牛萌开心地站起来。 傻柱也假装焦急:\"卫子,生病可不能硬撑,我这就送你去医务室。\" 李峥:\"......\" 他感觉整个轧钢厂都在针对他。 ***** 李小东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在工厂里,有徒弟服侍,午餐还有专人负责。 在四合院,刘海上下忙碌,带着两个儿子忙活。 为了筹备婚宴,几乎家家户户都投入其中。 李小东则与于莉躲在房间里,享受碰碰车的乐趣。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飞鸟般迅速流逝。 三天后,中央支撑结构的最后一部分设计完成。 李峥接过草图,手指竟微微颤抖。 不易,真的很不易,我李峥终于取得了胜利! \"怎么,舍不得离开,还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李小东问道。 \"......不,我马上走。\"李峥摸了摸空瘪的钱包,抱着图纸头也不回地冲出休息室。 牛萌在一旁小声说:\"师父,就这样放他走了,我还想再玩会儿呢!\" \"......\"李小东。 李峥离去时已是午后,今日车队运输任务繁重,停车场上的卡车悉数启程。 唯有李小东的卡车仍静止原地。 “牛萌,卡车已三天未动,你去预热一下。”李小东吩咐道。 “收到!”牛萌蹦跳至车头,用力摇晃卡车,接着谨慎地在停车场内驾驶。 卡车引擎冒出微蓝烟雾,刺耳的轰鸣声打破钢铁厂的宁静。 尽管这耗油且扰民,李小东却有其难言之隐。 当时的卡车使用的是56号低品质含铅汽油, 其质量和后世土法炼油相当,杂质如硫、硫醇、烯烃较多。 汽油通常储存在老旧的铁桶中, 即那些带有五角星图案的墨绿色铁盒,其中混杂着铁锈、污垢等杂物。 第41章 清理杂质 卡车长时间不动,杂质会沉积在管道中,引发故障。 因此,车队规定,卡车停置一段时间后,必须行驶以清理杂质。 ... 见牛萌玩得投入,李小东裹紧黑棉袄,踱步进入维修车间。\"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辆卡车下传来敲击声。 “张叔,张叔……嗯……” 一个满身油污的脑袋从车底探出:“小东来了,我上午又检查了一遍你的卡车,顺便换了齿轮油,换挡更顺畅了。” 李小东仔细打量,辨识出这位黝黑面孔的非洲同胞,正是维修组长张德明。 “谢谢您,张叔,来根烟提提神吧。” “行了,大家休息一下,继续干活。” 一听有烟可抽,张德明在油布上搓着手,从车底钻了出来。 接着,又有两人、三人相继从车底钻出,最后还有一位女性修理工。 真是令人惊讶,如此健壮的女性是如何钻进车底的呢? 李小东取出大前门烟,分发给张叔和其他修理工,连那位女士也不例外。 按规矩,宁愿错过一轮也不愿漏掉一人。 令李小东意外的是,那位健硕的女修理工毫不客气地接过香烟。 她叼着烟,划燃火柴,一气呵成地点燃。 嘶…… 呼…… 吐出一个优雅的烟圈,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兰花指轻轻翘起。 这姿态,这风度,没有五六年烟龄是无法展现的。 李小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真是个人才! ... 李小东多瞥了几眼,惹得女修理工不满。 她瞪大眼睛,手中的锤子不停摇摆。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抽烟吗?” 李小东:“……” “枝枝,你怎么跟李师傅说话呢!”组长张拿起抹布擦着手上的污渍,嬉皮笑脸地说,“李师傅,这位是从东北调来的维修工,韩枝枝同志,她是东北人。” 李小东立刻明白了。 难怪一开口就是一股子直爽劲儿! “哎呀,妇女能顶半边天嘛,男人抽烟,女人也能抽,咱们不能有偏见!” 韩枝枝听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快步走过来,用力拍了两下李小东的背,手臂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 “嘿,你这同志嘴巴真甜,挺合我胃口的,结婚了吗?” 瞧这姑娘,初次见面就这么直接,真是豪爽! 李小东微笑着,轻轻将她的手臂从肩上移开,回答:“我马上就要结婚了,韩同志,你来迟了。” “真扫兴,又是个已婚的。老黄当初骗我从东北来,说轧钢厂男人多,完全是谎言。下次见了面,我非捏碎他的蛋不可。” 韩枝枝失去了兴趣,叼着烟,嘟囔着钻进了卡车底下,开始忙碌起来。 可能觉得手下失态,张组长拉着李小东走到一边,低声解释道: “这位韩枝枝同志是后勤处物资科黄主任的亲外甥女。 她的维修技术一流,是车间里少数能修理发动机的人。 她人也很豪爽,工作非常积极。 只是脑子有点固执,一进车间就嚷嚷着要找对象。 连姓单的那个小伙子都被她吓跑了。” 嘿,连单小林都不是她的对手,这情况挺有意思的。 最近牛萌没少在背后议论单小林。 总的来说,单小林就是升级版的许大茂。 许大茂至少有个家室,有娄晓娥这样的妻子,外遇就像零食一样偶尔尝尝。 但单小林单身,外遇就成了主食。 他每月工资加上补贴,接近八十块,全花光了。 而且这家伙什么都敢尝试。 能让单小林落荒而逃,韩枝枝的厉害可见一斑! 李小东摸着下巴的胡须,心想韩枝枝其实条件也不错。 维修工的收入也不低,技术好是车间的核心,只是身材偏胖,像有两个于莉那么大。 再加上性格豪爽,才让男同事望而却步。 如果…… 咳,我可没打她的注意,想这些干嘛! 李小东回过神,从怀里掏出一叠图纸递给张组长,“这是我新设计的一种随车装置,你看能不能制作出来?” “才几天就有新项目了,你小子真行!” 张叔摊开图纸在工作台上,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凝重起来。 他指着图纸上的长方形结构问道:“这是水箱吗?” 接着,手指顺着水管图案,一直指向喷水装置,眼睛瞪大:“这是用来给车轮洒水的设备?” 他抬起眼,眼睑微抬,低声嘀咕:“水能起到冷却作用,如果在卡车行驶途中,不断用水浇淋刹车鼓,就能防止因刹车过热而失效。” “嘶!” 老张说着,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 他看向李小东:“小东,这东西非同小可啊!” 李小东当然明白其重要性。 吉尔150的设计采用了空气制动系统。 这套系统利用气压刹车,高压气体推动刹车蹄张开,与刹车鼓接触产生摩擦以实现制动效果。 尽管相比二战时期的机械刹车更为高效,制动距离更短。 但也有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长时间高强度使用后,遇到连续下坡,可能会导致刹车片过热,制动失效。 特别是吉尔150的标准载重只有四吨,车队装载的货物动辄十几吨。 重物带来的惯性和冲击力使得制动距离增加,刹车系统更容易因过热而失灵。 在北京这样的平原地区,刹车失灵的情况仅在酷暑时节偶尔发生。 而在云贵川的山区,蜿蜒曲折的山路几乎让所有司机在出发前就做好了车辆损坏甚至人员伤亡的准备。 在后世,勤劳的人们发明了喷淋装置,才解决了这一难题。 路边那些写着“停车加水”的招牌小店,正是为喷淋装置提供水源的地方。 作为经验丰富的修理工,老张曾经也是大车驾驶员,自然深知喷淋装置的价值。 他缓缓坐到满是油渍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眉头紧锁仔细检查。 最后还拿起铅笔开始计算。 良久,放下铅笔,他赞叹道:“李师傅,我服了,你设计的尺寸恰到好处,正好嵌入后轮和前挡板之间,还有那个控制线,藏在座椅下方,通过地板和水箱相连,这样既不妨碍装载货物,也能在驾驶室内操控喷淋装置。” 他竖起大拇指称赞:“绝妙!” 李小东微微一笑。 这可都是用手动计算器算出来的数据,怎么可能出错?! 一汽厂真以为能免费得到我的技术? 李小东问:“你能制作出来吗?” 老张思考许久,跑到后面的仓库里翻找一番,然后回来答道: “喷淋装置我可以尝试制作,修理车间里各种工具齐全,但要达到图纸上的精度可能有些困难。不如你去找队长,让他向厂里申请,让其他车间的同志来协助我们。” 李小东早就想过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但后来放弃了这个念头。 八级工是轧钢厂的宝贵资源,上次还是借助李峥的关系,才临时调来的。 况且,喷淋装置的精度要求并不高,只要能正常喷水就行。 让八级工来做这种活,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我计划先制作一个简单的洒水器,安装在卡车上,确认无明显问题后,我们再提交设计图,让工厂批量生产。\" “说得有理,今天下午也没什么紧要的工作,我这就为你动手制作。” 老张深知洒水器的重要性,立刻起身召集所有维修工。 李小东自然不会忘记再次分发香烟。 每人分几根。 这可是有讲究的。 一方面,维修工只负责卡车的维修,制造洒水器并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用烟来寻求帮助是必要的礼节。 另一方面,在这个时代,若当众将一包烟递给别人,上面的人可能会查问,几根烟还好说,一包烟就可能被视为贿赂。 ...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滋滋,滋滋,滋滋!” 车间内光线明亮,锤子敲击声此起彼伏。 “徒弟,你在这里照看着,帮师傅们续上烟,我有点事,一会儿回来。” 李小东递给牛萌两包大前门,转身离开车间。 身后传来牛萌清脆的回答:“放心吧,师傅,我保证完成任务!” 呵,有个能干的徒弟真好! ... 尽管时间还不到下午三点,但太阳却像疲惫的男人,慵懒无力,无法挺立。 室外寒风刺骨,李小东紧了紧衣领,戴上破旧的毡帽,朝保卫科走去。 保卫科的木门微微敞开,他轻轻推开门,热气扑面而来。 屋里摆放着一盆燃烧旺盛的木炭,四五位保卫干部围坐在旁边取暖。 “嘿,几位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小东来了,六子,你往那边挪挪位置。” 这几天他常来,保卫干部们也习惯了这位喜欢吹嘘的小伙子。 刚坐下,他们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 “小东,你说几十年后咱们能在千里之外相见,是不是在说大话?” “每家每户都有王八壳车?这怎么可能实现?” “你说我们都吃腻了肥肉,专挑青菜吃。我不明白,肥肉多香,谁会傻到只吃青菜呢?” 面对满眼质疑,李小东笑道:“未来世界会怎样,谁能预料呢?” “哼,又在吹牛!”年长的保卫干部撇撇嘴,“司机最会夸大其词了。” 李小东用火钳拨弄着炭火,说:“哎呀,这样就没意思了,本来还想跟你们吹个牛,你这态度,我可要走了。” “别走啊,外面冷得要命。老王,你不爱听就去厂里巡逻!”其他保卫干部都来了兴致。 “嘿嘿,我只是开玩笑嘛!”年长的保卫干部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团结,分发给大家,“小兄弟,刚才我多嘴了,别往心里去!” 李小东接过,用火钳夹起一块木炭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嘴角扬起:“等到几十年后,咱们的车辆就无需燃油了。” “不烧燃油?那烧什么呢?柴火,木炭不成?” “不对,是新型能源。” “什么是新型能源啊?” “电力!车上装上电池,一扭电闸就能行驶,你们说这神奇不神奇!” “......” 这时,刚进门的张科长撇了撇嘴,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电池也能算是新型能源?我家里老爷子在朝鲜战场上就缴获过日本人的电动自行车。” “......” 第42章 电动车 哎呀,忘了早在1839年就有了电动车。 这家伙的装逼失败了。 这不是很尴尬吗。 然而,作为吹牛症患者,这种尴尬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张科长,你正好回来,我正好有件事想问你。”李小东硬生生地转换话题。 “我就知道,你小东,每次来找我,肯定有事。”张科长回应道。 张科长正要走过去,这时一个年轻人从他身后出现。 “您就是雨水经常提起的李家大哥,李小东同志吧?” 年轻人挤进来,热情地向李小东伸出双手。 “你是?”李小东感到惊讶。 “我是王知新,雨水的男友,之前我去和她相亲时,恰巧碰见你们家里有事,所以就没打扰。”王知新解释道。 呵,原来是小警察啊。 在原书中,小警察并未出现,李小东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王知新二十出头,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头戴大檐帽,身着55式的藏蓝色冬季警服,腰间还系着武装带。 呵,小伙子,挺精神的!和何雨水很般配。 张科长看到他们认识,也有些意外,说道:“小东,你和小王还挺熟的啊。” “太熟了,他是我邻居妹妹的未婚夫。”李小东热情地递上一根烟。 “原来小王和小东还有这样的关系,那事情就好解决了。”张科长抽了口烟,满意地眯起眼睛,大方地对王知新挥手道,“来,我帮你搞定提人的手续。” 王知新感激地看着李小东,随后跟着张科长走进了办公室。十分钟之后,他拿着一份文件出来。 李小东也借机找个理由,站起来分发香烟,说:“兄弟们聊着,我这个工人得去干活了。等发了薪水,别忘了请我们去东来顺聚餐。” “你这家伙,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司机工资不高,但奖金丰厚,连厂长都羡慕。”张科长接过烟,爽朗地笑道。 “什么奖金?哪来的奖金?我怎么不知道!” 在与王知新的谈话中,李小东二人离开了保卫科。 走出几步,来到一处避风的角落,王知新停了下来,感激地说:“小东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张科长肯定为难我。我们所里的人知道张科长脾气不好,都不敢来。” 李小东问道:“怎么回事,他为难你了吗?” “哎,还不是因为那个犯人的问题。”王知新翻阅着文件,低声解释:“前些天,你们钢厂保卫科在厂区内抓到一个‘佛爷’,本来这事应该由钢厂处理,但这个‘佛爷’牵扯到我们派出所的一桩悬案。” “所以一大早,所长就派我来找保卫科的人,可派出所对钢厂保卫科无权干涉,我本以为会受责备,还好遇到了你。”王知新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他已经做了三年的小片警,渴望晋升,却一直没有进展。 因此,他才勉强接受了从钢厂带走人的任务。 ... 钢厂属于厅级单位,厂长是厅级官员,副厂长则是副厅级官员。 钢厂保卫科是科级部门,而街道派出所则是股级单位。 派出所自然无法管辖保卫科。 然而,作为同行,他们乐于互相帮助,当然,也会有一些不太愉快的言论。 张科长可能早有将人交给派出所的想法,正好遇到王知新,便顺势卖个人情。 人嘛,都是精明的。 “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雨水就像我的亲妹妹,你就是我妹夫。将来你们结婚时,你得多敬我几杯酒。”李小东揽着王知新的肩膀,亲密地说:“妹夫,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哥,你说吧。”王知新点头应允,刚刚人家帮了大忙,又是亲戚,怎能推辞。 “你听说过有个外号叫‘高炮’的人吗?”李小东这段时间一直在保卫科打探于胖子那几位兄弟的底细,但钢厂保卫科主要关注的是钢厂内部,对他们所在区域的人并不熟悉。\" “‘高炮’?”王知新眼睛一亮,思考片刻后摇头,“没听说过,不过我可以帮你查查看,市局档案室的老刘是我二舅。” 这下明白了,果然是警察世家,全家人都是警察。 “那就谢谢你了,有空到我家喝杯茶。”李小东提议。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我去提人了。”王知新喊了一声,匆匆离开。 ... 李小东点燃一支烟,站在寒风中凝视着王知新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这真是天助我也,他心想。果然是那些凭借自己努力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出头。 “砰!” 正当他暗自庆幸时,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伴随着一个急促的声音:“师傅,你怎么还在这?我哥到处找你呢。” 回头一看,牛萌满脸焦急,冬日里满头大汗。 “怎么了?” “快,快,有任务了,长途的那种!”牛萌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显然非常紧张。 天哪,终于不用再在厂里做那些短途运输了!我的卡车司机生涯要上大路了! “肘部,肘部。”李小东狠狠地将烟蒂甩在地上,飞快向车队跑去。 掀开队长办公室的棉布门帘,映入眼帘的是牛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室内焦急地转来转去。 他的眉头紧锁,嘴里不断咒骂:“后勤部门全是一群废物,这么紧急的任务,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好让我让老白准备一下。”说完,他还粗鲁地呸了几口唾沫。 看到李小东进来,牛勇脸上的焦虑瞬间消散,拉着他直奔修理车间。 “你说的老张焊接的那个洒水器,真的能给刹车降温吗?” “当然,水可以降温,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牛勇:“......” 这样说来,我们这些司机和维修工,连小孩都不如了。 如果早些造出洒水器,每次为‘国营9621厂’送货的任务,也不必总是让老白等待。 ...... 在修理车间内,老张已经完成了洒水器的安装,正在带领工人们调试。 他钻进驾驶室,按下桃花木把手,洒水器喷出清澈的水流,沿着车轮下方的轮毂流动。 “哎呀,我下面有水漏出来了!”站在车轮旁的韩枝枝急忙分开双腿,跳了起来。 李小东:“......” 牛勇大步走到老张面前,凝视着他问道:“张师傅,你确定无法在两小时内再制造一个洒水器吗?” “你以为洒水器是玩具吗?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水箱,但里面的构造可是精密无比。要不是李司机的图纸详细,哪怕是我,没有两三个月也造不出来。”老张感觉自己的技术被低估,反驳道。 这群司机真是挑剔,车辆一出问题就找维修工麻烦,仿佛修理工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只看一眼就能解决问题。 倒是李小东这个小伙子做事周到,让徒弟在一旁递烟,让人干活更顺畅。 牛勇不死心,继续追问:“那能不能把洒水器移到其他车上?” “啧啧啧,牛师傅,你又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洒水器是高科技产品,牵涉到一套完整的系统,一旦拆卸就失去作用了。”老张摇头表示不可能。 牛勇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那看来只能让小东去一趟了。” 说着,他转向李小东,目光复杂:“你家就你一个独子,原本打算等你媳妇怀孕后再派你做这类轻松的活,但现在看来不行了。” 李小东:“......” 这...这听上去像是在自寻死路! 李小东皱起眉头。他加入车队已有一段时间,明白车队根据任务的困难程度,将工作分为五个等级。 第五级任务最简单,而第一级则是风险极高的运输任务,比如山区送货。 当然,任务的难易度各异,完成后的运输工作量也随之不同。 车队休息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任务量排行榜。 榜首是老白,资历最长,技术最优,通常危险的任务都由他出车。 其次是单小林,他偏好长途驾驶,追求的是总量。 任务量榜实际上是个荣誉榜。 每位司机都以名列前茅为荣,竞争异常激烈。 排名靠前的,在车队中声望更高,威风八面! 排行榜每季度刷新一次,位列前列者会有丰厚的奖励。 年终时,还会根据累积的任务量评选先进。 前身父亲的自行车票,便是对先进者的嘉奖。 ... 原本牛萌因能跑长途而兴奋,但得知是一等任务,心情骤然紧张,脸色苍白。 近年来,车队每年都有事故,多数与执行一等任务有关。 “哥,你不能找个替手开师傅的车吗?或者你自己开?” 牛勇:“......” 师傅不能冒险,难道哥哥就可以? 这个妹妹,还是别要了! 李小东挥手,对牛萌说:“徒弟,我教你多少次了,司机不会轻易尝试开别人的车,因为每辆车的状态各不相同。” 这个时代,卡车不像后世那样标准化生产,性能和操作方式差异很大。 每辆车由不同的部件组装而成,性格各异。 比如李小东的车,速度超过五十公里\/小时,就会自动偏向右侧。 若是一个不了解情况的人,未经充分准备,很可能导致意外。 牛萌明白这个道理,点头沉默不语。 ... 在这个时代,任务大于天。 面临危险,李小东理应站出来,否则将来在车队将无法抬头做人。 “队长,具体是什么任务?” 第43章 运送物资 牛勇仔细审视李小东,他的表现已超越普通司机,加上喷淋器的辅助,或许能顺利完成任务。 “走吧,这事涉及机密,我们去办公室详谈。” 抵达办公室后,牛勇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李小东。 “任务很简单,就是将一批钢材组件送往国营9621厂。” 嘿,这是给三线地区的同志运送物资啊。 李小东查阅档案,了解到国营9621厂的情况。 这是一家国内唯一的无后坐力炮生产厂,位于张家市附近,由五机部负责生产计划,轧钢厂供应零部件。 该地区地处山区,不通铁路,运输任务自然落在车队肩上。 从京城到张家市大约两百多公里,即便卡车满载,速度提不上去,以二十公里\/小时的龟速行驶,也只需不到七个小时就能送达。 作为资深队长,牛勇真的需要用恐吓来管理吗? 牛勇察觉李小东面带困惑,递上香烟点燃,缓缓解释:“任务是在二十分钟前下达的,国营9621厂急需这批钢构件,上级要求我们在午夜十二点前送达。” “时间确实紧迫,但只要立即启程,还是有可能赶上的。”李小东吐出一口烟雾,言辞坚定。 牛勇接着说:“关键在于,从京城到张家口的路途中,必须经过潭沟。” 潭沟?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李小东起身,走向地图,开始寻找。 当手指触碰到地图上那弯曲的线路,他的眼神瞬间聚焦。\" 潭沟,不就是那个世人称作死亡之谷的潭沟隧道所在地吗? 新中国成立以来,潭沟周边发生过两三百多次事故,造成上百人死亡。 事故原因简单明了,全是因为汽车刹车系统失灵。 潭沟路段长达六公里,连续弯道和陡坡,坡差高达三百米。 大型货车在连续刹车后,刹车系统往往会因过热失效,从而酿成惨剧。 前世的卡车都难以避免事故,更不用说车队那些拼凑的车辆了。 “原本这类任务通常会分配给老白,或者多找几辆车分担,但今天车辆都已派出,等待他们返回已经来不及了。”牛勇眼中充满期待。 “队长,您放心,这次的任务,我来承担!”李小东掐灭烟蒂,坚定地点点头。 作为一名有着万次驾驶经历的老司机,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 看着李小东接受任务,牛勇终于松了口气。 这种政治性质的任务,一旦失败,后果严重。 轻则他这个车队队长可能被撤职,重则整个车队都会受到牵连。 “好,你回来后,我会亲自……”他拍了拍李小东的肩膀,准备鼓舞一番。 却被李小东打断:“别,队长,别给我添麻烦,我怕。” “添麻烦?什么添麻烦?红旗的意思吗?”牛萌一脸困惑。 “没什么,时间紧迫,我这就出发!”李小东看了看手表,“现在三点三十分,争取天黑前穿越潭沟。” 牛勇也在一旁催促:“你现在就上车,去一车间取钢件, 我马上打电话给车间,调度单、介绍信和特别通行证都在文件袋里, 里面还有一张全国公路地图。” 李小东接过文件袋,仔细检查一遍,旋即冲出办公室,直奔停车场。 深绿色的卡车在泛白的水泥地映衬下,显得威武而雄壮。 老张叔将两桶汽油放入车厢,韩枝枝接过油桶,用粗麻绳牢固地绑在车斗前方。 吉尔150是燃油消耗大户,满载行驶一百公里耗油量高达35升。 油箱容量狭小,无法满足往返需求。 沿途缺少加油站,因此出车时需额外携带燃油。 其他维修工也在围拢卡车,做最后的检修。 看到李小东带着牛萌到来,他们齐齐转头投以感激的眼神。 车队是个整体,任务非一人之责,而是整个团队的任务。 老张拍了拍李小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如果力有未逮,不必硬撑,困难我们一起承担。” 李小东咧嘴笑道:“您这老同志,是在考验我啊!” 老张抿了抿嘴唇,不再言语。 他深知,即便没有洒水设备,今日李小东也必须完成这趟行程。 若李小东退缩,接踵而来的将是牛勇、牛萌,甚至包括他们这些维修工的责任。 无论如何,那批钢材必须在午夜前送达兵工厂。 “大家辛苦了!” 即使面临严峻挑战,李小东仍绕着卡车检查,确认油量、水量和轮胎状态。 卡车一旦驶离车队大门,便孤立无援。 确认一切正常后,李小东拉开车门,跃上驾驶座。 “徒弟,发动卡车,出发!” 牛萌皱起眉头,将黑色铁棒插入卡车前端的小孔,用力摇动。 “轰隆”一声,卡车尾部升起淡淡蓝烟。 松开离合器,踩下油门,放开刹车,动作流畅。 卡车如猛兽般缓缓启动。 牛勇、老张叔以及维修工们站在寒风中,目送卡车直至消失在大门后,依然不愿离去。 韩枝枝撇了撇嘴,说:“那个小家伙一副长命百岁的模样,还用担心吗?” 众人沉默不语。 ** ** ** ** ** 经过多日的熟悉,厂区内道路已了然于胸,卡车不到五分钟就抵达车间外。 李小东不等车完全停下,便按下喇叭。 刺耳的喇叭声瞬间穿透车间内部。 刘主任已在电话中得知情况,疾步而出。 见到驾车的是李小东,他显得惊讶,问道:“小东,今天的工作不同寻常,你怎么亲自来了?” “嘿,因为我们可不是普通人啊!”李小东打开车门,抽出一根烟,丢给他,“快去装载货物,万一延误,我们都承担不起责任。” “明白!”刘主任来不及点燃香烟,将其塞进口袋,转身奔向车间。 工人们正忙碌地工作着。 刘主任拿起铁喇叭,大声喊道:“全体车间人员请注意,立刻放下手头工作,将二号仓库的钢材搬上车,时间紧迫,大家动作要快。” 工人们深知这批货物的重要性,不约而同地放下手头事务,结伴前往车间旁边的仓库。 即便是向来懒散的郭大侉子,此刻也挽起袖子,满怀热情地投入了搬运队伍中。 刘主任满意地点点头,这群人倒懂得轻重缓急。 咦,那名女同志怎么回事? 她为何要去一号仓库? 哎呀,那不是秦淮茹吗! 秦淮茹听说要搬重物,悄悄溜到后面,打算找个借口偷懒。 若是在平时,刘主任不会与女工计较,但这批货物实在紧迫。 万一耽误了兵工厂的生产,他这个车间主任可能也会受牵连。 刘主任立刻怒火中烧,抓起铁喇叭,大声呵斥道: “秦淮茹,你要去哪里?又想偷懒是不是!” 秦淮茹被当众点名,小脸羞得通红,呆立原地。 这让易中海在一旁气得嘴角直抽搐,他平日里的得意门生怎么会犯糊涂! 刘主任好歹也是车间主任,徒弟这时候偷懒,岂非让他颜面无光? 然而,终究是自己的徒弟,心有不忍。 为了给徒弟解围,本无需出力的易中海也站起身,加入搬运行列。 他对秦淮茹喊道:“你过来,帮我把这个箱子搬到车上。” 身为八级钳工协助搬运,让刘明义面子上有了光彩。 只是瞪了秦淮茹一眼,便没有继续责备。 易中海扛起箱子,心中暗叫不妙。 那个装满零件的箱子足有三百多斤,他感到腰部酸痛难忍,只能咬牙坚持。 秦淮茹平时少干重活,此刻也吃力无比,手臂疼痛难耐。 两人摇摇晃晃地将箱子抬出车间。 卡车斗离地面有一米高,他们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 易中海经验丰富,对秦淮茹说:“徒儿,我们两人慢慢把箱子抬到车上。” 易中海发出指令,使出全力将箱子往上悠。 然而,秦淮茹的思绪飘忽不定。 她看到李小东踩在车窗上,悠闲地抽着烟,那姿态得意至极。 一时没配合好,箱子差点落地。 这下子,易中海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箱子倾斜后,三百多斤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 “哎哟,哎哟,我的腰,好像断了。”易中海猛然松手,捂着腰,痛苦地喊叫起来。 箱子落在地上,幸好是军用的结实箱子,没有破裂。 李小东从卡车上跳下来,扶住他:“大爷,你怎么了?\" “腰……腰……”易中海躬身,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说话含糊不清,“快……扶我一下,我要去医院。” 李小东揉揉耳朵,确认道:“你说什么?不用我扶?要坚持把箱子搬完?” 一位老者,您这种虽受轻伤仍坚守岗位的精神,确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不是,我想去医院...\" 易中海疼得直哼哼,心里暗想这个年轻人怎么像耳背的老太太一样固执。 然而,当他看到周围的工人们投来敬佩的目光,就连刘主任也竖起了大拇指时,他的内心涌起一股自豪感。 多么荣耀啊! 他深吸几口冷气,挺直身子,扭动了几下腰部,发现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第44章 战斗精神 。 \"小东,你让开,大爷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我刚刚可能听错了,你是要去医院吧?\" \"没错,大爷我真的没事,麻烦你让一下!\" 他推开李小东的手,精神饱满得连头发都似乎竖了起来,大声喊道: \"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这就是我们钳工车间的战斗精神,大家加油干!\" 接着,他招呼秦淮茹一起抬起箱子。 秦淮茹有李小东在身边,总是感到心神不宁。 加上此刻体力不支,箱子刚抬到半空,她的手又滑了一下。 \"咔嚓\"一声响起。 \"哎哟,哎哟...\" 易中海这次疼得连叫唤都发不出声,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来这次腰部真的出了问题。 李小东对着门口的刘明义喊道:\"刘主任,赶紧派人把易中海同志送到医院。\" \"可是,钢件才装了一半,轻伤不下火线,如果我们耽误了工作......\"刘主任显得有些为难。 \"任务固然重要,但工人的健康同样不能忽视!上面教导我们要关心工人兄弟。一会儿路上我会加快速度的!\"李小东脸上满是对同事的关怀。 他的声音洪亮,搬运重物的工人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这位司机真是将工人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易中海捂着腰躺在地上,疼痛几乎让他意识模糊。 尽管如此,他的心里仍然有个念头:小东,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东同志,你说得对!\" 刘明义也意识到问题,立刻找了三四名男工,将易中海送往医院。 易中海被送进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腰部扭伤。 并无大碍,只需安心卧床休息一个多星期就能恢复。 医院床位紧张,易中海这种情况通常不会安排住院。 开了些药,吩咐工人们通知他的家人来接他。 大妈请来了傻柱推着平板车来到医院。 走进病房,见到易中海安然无恙,大妈松了一口气。 \"你呀,这么大年纪还这么不小心!\" \"我这不是怕影响工作嘛!\" 易中海用胳膊撑着身体坐起来,疼得直哼哼。 傻柱连忙上前扶住他,两人准备离开。 \"大妈,你可能不知道,这次多亏了卫子。 刚刚护送一位老大爷去医院的工人透露,是卫子不顾可能延误的时间,坚持将老大爷送医。 否则,老大爷恐怕还要在地上多躺一会儿。” “真应该好好感谢他!”大妈点头赞同,转向易中海:“小东后天结婚,咱们家多加一元礼金吧。” “什么?多给钱……不是……是他装作没听见,糊弄我的……哎呀……” 易中海感觉被耍了,但又不好启齿。李小东仅仅装聋作哑,险些让他颜面尽失,反而赢得了车间同事的好感。 这家伙简直比古代的贾诩还要精明。更让他郁闷的是,这件事还得保密。 一旦传开,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就崩塌了。而且后来李小东还主动邀请他去医院,是他自己请求对方别多管闲事。 也不能怪人家。再说,至少他得到了‘轻伤不下火线’的美名。易中海在心里自我宽慰许久,才勉强平息了心中的怒气。 在刘主任的催促下,二十多吨的货物仅用不到半小时就装载完毕。李小东在交接单上签字,然后交还给刘主任。 “一路顺风!”在一片祝福声中,他驾驶卡车缓缓驶出了大门。岗亭里的保安听到引擎轰鸣,拉开窗户探出头来。 看见是卡车驶来,立刻跑了出来。“停车,接受检查!”因为轧钢厂的物品都是重物,个人难以携带,而卡车则不同。 一看到是李小东,他们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对于这位爱显摆的小司机,他们印象深刻。“小东,这么晚了你要开车去哪里?” “没办法,是有急事。”李小东并未熄火,示意牛萌从文件袋中取出一份文件。 保安看到文件上醒目的五角星和后面的红色印章,立刻神色凝重。对着卡车行了个礼,说道:“祝李小东同志一路平安。” 他们甚至没有检查卡车,跑过去拉开了大门。“兄弟们,走了,回来咱们一起去东来顺聚聚!”李小东自然不会仗势欺人,让牛萌隔着窗户给保安们散了一圈烟。 这才踩下油门,卡车缓缓离开了轧钢厂。望着夕阳下渐行渐远的卡车,两名保安点燃香烟,评论道:“李小东这小子懂得人情世故,不像有些人,接到任务就像对我们视而不见。” 卡车在公路上疾驰,犹如一头陆地猛兽。震耳欲聋的引擎声让路人远远避开,路上的姑娘和媳妇都不禁驻足,向李小东投去欣赏的目光。 这司机小伙子真是帅气,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呢! 哈哈,备受瞩目的视觉效果堪称完美,犹如前生驾驶兰博基尼在街头炫耀。 李小东驾驶着车辆,显得十分得意,而牛萌则在一旁默默学习。 她之所以选择长途驾驶,正是为了提升驾驶技能。 然而,观察一段时间后,她深感沮丧。 李小东的驾驶技术高超无比。 他驾驶时速度适中,总能与前方的驴车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直到老农挥鞭赶驴到路边,他才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然而,李小东心中却有苦衷。 如今路上交警稀少,车辆不多,卡车司机最大的挑战便是那些驴车。 一旦驴受惊,会在路上乱窜,带来诸多麻烦。 由于时间紧迫,李小东不再吝惜油耗,驶离京城便全力加速。 卡车以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疾速向张家市进发。 ... ---------- 上架感言 眨眼间,本书即将上架,仿佛签约还在昨日... 嗯,身为卡车司机,就不文艺了。 按规矩,我这个作者该诉诉苦,给大家增添点趣味。 人生总有不如意,世事难料,寻常人家哪能无烦忧。 本书旨在让大家快乐,诉苦就算了。 当然,我写得也挺开心。 至于民俗舞蹈... 想必你们看到我跳的民俗舞,可能会觉得辣眼睛,那就罢了。 但首订还是要请各位支持一下。 没有首订,我们就没有资金加油;没有油,卡车只能困在路上。\" 荒郊野外,司机万一被野狼袭击,故事就得戛然而止...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一路陪伴,本书的每一点成绩,都离不开你们的支持。 匆忙上架,没有存稿,先送上一万字。 盟主之类的事不敢奢望,只求用心码字,回报大家的厚爱。 闲暇之余,写小说度日,不图世间恶财! ---------- 冬季的阳光总是早早收敛,不到五点,天空已渐显昏暗。 卡车驶离京城,路边零星出现了小村庄。 鳞次栉比的筒子楼变为低矮的民居。 土坯房的围墙上,标语用白石灰粉刷得清晰可见。 过往行人,从穿着蓝黑工作服的工人,转变为衣衫褴褛的社员。 田间仍可见勤劳的社员挥锄除草,几个小孩提着棍子跟随羊群,驱赶它们回村。 暮色降临,村落间升腾起袅袅炊烟。 初次长途驾驶的牛萌心情愉悦。 打开车窗,她唱起动听的歌曲: \"车轮疾如风...引擎高歌...笑声歌声共长空...捷报传遍四面八方...\" 听着专属司机的歌声,李小东操控方向盘,沿着弯曲的公路,沐浴着夕阳余晖,抵达了潭沟附近。 前方路旁的老树上,悬挂着一个破旧的拖拉机头。 拖拉机头腐蚀严重,油漆剥落,原色难以辨识,方向盘上隐约可见一抹暗沉的血迹。 夕阳下,那血迹显得尤为醒目,映入李小东的眼帘,他的瞳孔骤然收紧。 死亡之谷近在眼前! 李小东轻轻踩下刹车,减缓车速,摇下车窗,凛冽的冷风吹进车内,让他精神焕发。 “牛萌,前方就是长长的下坡路段,给师傅来根烟吧!” 牛萌此刻紧张得紧握把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连忙从李小东的口袋里取出一包大前门。 抽出一根塞进他口中,划燃火柴,单手帮他点燃。 李小东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填满了肺部,整个人全神贯注。 此时,座位下方的震动、引擎的轰鸣,甚至窗外呼啸的寒风,都转化为点滴信息涌入他的思维,经过上百亿神经元的解析,他能即时掌握卡车的状态。 这一刻,李小东与车融为一体。 距离长坡只剩四百多米,他果断地踩下刹车,减低车速。 双脚在离合器上快速切换两次,从五挡直接切换至一挡。 卡车犹如庞然大物,尾部喷出阵阵黄烟,冲下坡道。 李小东并未立刻全力刹车。 此时,卡车在引擎的牵引下,速度仍可控。 二十码、三十码、四十码,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跳跃,牛萌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四十码看似不快,但这里是连续弯道,卡车多次险些擦过公路边缘的青草,才勉强稳定。 卡车掠过一棵大树,牛萌甚至能清晰看见树皮上的虫蛀痕迹时,她再也按捺不住:“师傅,速度太快了,该刹车了!” “再等一下,这长坡足有六公里,我们才走了一半。” 第45章 显得不足 李小东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他对吉尔150的性能估计过高,只装了二十吨货物,引擎的拖动力就显得不足。 即便装备了洒水器,这样的长下坡也无法确保刹车不会过热。 前世那些同样配备洒水器的卡车,还不是一样失控吗? 幸好现在正值寒冬,气温较低。 ... 五百米、一千米,卡车像条狂野的巨龙,在蜿蜒山路中疾驰。 当速度达到六十码时,李小东首次踏下刹车踏板。 总泵阀门瞬间开启,压缩空气经由单向阀流入前刹车分泵和后刹车气缸。 制动臂被推动,刹车凸轮飞速旋转,刹车蹄片与刹车鼓紧密贴合。 强大的摩擦力瞬间生成。 车速迅速下降。 同时,李小东指示牛萌打开洒水器开关。 看着后视镜中开始渗出的水汽,他才略感安心。 卡车驾驶员一边轻踩刹车,一边调整方向盘,车辆缓缓滑下公路。 眼见车速稳定在每小时三十公里,牛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帮李小东续上一支烟后,她小声问道:“师傅,万一刚才失控了,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全村人都得破费了。”李小东叼着烟,斜视着牛萌,眼中带着调侃:“害怕了?正常,女孩子哪适合开这种大型车。” “我才不怕呢!女性就不能开车吗?这是性别歧视!”牛萌挺直腰板,挥舞着手臂抗议。 既然她不畏生死,劝说也就没必要了。 驶过长坡后,剩下的路程变得相对轻松。 尽管已是深夜,山路漆黑且路况恶劣。 但作为经验丰富的司机,李小东应对自如。 然而,不久后他面临长途驾驶者的一大挑战——困倦。 单调的车轮与沙地摩擦声,无边的黑暗,以及座椅传来的类似电按摩般的震动,都在催促他赶紧休息。 即使抽了五根烟,打开车窗透气,李小东的眼皮还是开始打架。 “徒弟,给师傅来首歌吧。”他打了个哈欠,提议道。 受到鼓励的牛萌振奋起来,大声唱道:“我们昂首走在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哎巴扎嘿,京城的金光普照四方。” 这姑娘唱歌的独特风格令人惊讶。 音域忽高忽低,难以控制,听起来像是野兽嘶吼。 远处甚至传来狼群的叫声,仿佛回应。 尽管歌声惊悚,但它确实起到了提神的作用。 一首歌唱完,李小东意犹未尽:“唱得真棒,好徒弟,再来一曲。” 牛萌首次得到表扬,眼睛瞪得圆圆的:“没问题!我会一路为师傅的音乐陪伴。” “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嘿哟嘿哟拔不动……老婆婆快来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她把一首儿童歌曲演绎得如同《白毛女》般深沉。 在悠扬歌声中,荒凉山路的尽头,隐约闪烁着几点灯光。 李小东抬手看表,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 雄伟的建筑在皎洁月光下显得神秘而庄重。 随着距离拉近,借助微弱的光线,他们能看到尽头是一座牌坊式的工厂大门,两侧的门柱上赫然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 他知道,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国营9621厂。 “嘟嘟,嘟嘟嘟。” 卡车的轰鸣声引起十多名身着灰褐色制服的哨兵,他们持枪走来。 “我有一只小毛驴……” 哨兵班长向李小东行了个礼:“司机同志,欢迎您来到国营9621厂,请出示通行证。” “骑着它去赶集……” “这是我们的证件。”李小东隔着车窗将证件递出。 “拿着鞭子……” 哨兵班长接过证件仔细审视,随后用工作照比对李小东两人,接着跑到车尾核对车牌号码。 确认无误后,他交给值勤人员做记录。 “哗啦啦……” 哨兵班长将证件归还给李小东,解释道:“抱歉耽误了,我们得上车进行检查。” 不待回应,他挥手示意,身后几个哨兵跃上车厢,用手电筒逐一核查箱子。\" “满身尘土……” 十多分钟后,车上哨兵跳下,报告:“班长,货物核对无误!” 哨兵班长回到岗哨打电话确认。 再次出门时,他眉头紧锁:“同志,证件和货物都没问题,但马上就要进厂区了,大家都在休息。能否请这位师傅别再唱歌?否则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了!”李小东推了推正在高歌的牛萌:“徒弟,我们到了,任务完成了,别再唱了。” “真的到了吗!可以吃饭了吗!”牛萌睁眼,看到周围环境,立刻兴奋起来。 哨兵们:“……” 李小东:“……” 李小东无奈地揉着眉心,意识到有个这样的徒弟,未来的麻烦肯定不会少。 ——— “关于送货的规定你们应该很清楚,进入厂区内,请按照指定路线行驶,不能随意张望,违反规定会有责任追究。”李小东和同伴表情严肃,坚定地回应:“我们明白!” 在哨兵的带领下,李小东掌控方向盘,驾驶卡车缓缓驶入工厂。 这个工厂依山而建,规模如同小城镇,配有食堂、学校、电影院、商店、办公楼和宿舍。 山体岩石上还凿出了防空洞,可能是战时指挥部、医疗室、弹药库等设施。 大门戒备森严,哨兵们手指轻触扳机,李小东打消了偷窥的念头,以防误会被视为敌方特务,那就白送命了。 卡车经过岔路口进入生产区,缓缓来到一个山洞前。这里,山洞即是大厂房,分支洞穴对应不同的车间班组。 一个工厂通常有多条山洞,每条都有编号。卡车停稳,一位身穿灰布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上前来。 询问哨兵后,他转向李小东问:“我是三车间主任程伯京,你们就是这次运输任务的负责人吧?” 李小东点头确认:“是的,我是司机李小东,这位是助手牛萌同志。” 车间主任程伯京审视李小东后,要求:“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和调度单。” 车间主任程伯京核实完身份,将调度单交给身后的副主任:“老王,组织工人卸货,记得清点数目。” 王副主任挥手示意,大声喊道:“伙计们,行动吧!”随即,藏匿于山洞中的二十多位工人一拥而出。 李小东让牛萌下车监督,同时他从口袋中掏出大前门香烟,递给了程伯京。 “深夜劳作,大家都挺辛苦的。” “这怎么行,来,小伙子,尝尝这个!”程伯京掏出一个白盒,取出一根烟递给他。 李小东接过,发现烟头还带着滤嘴。“这是……特供的?” “嘿,你们的待遇真不错。”说着,他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这烟的味道格外不同,没有普通香烟的刺鼻,甚至比硬中华还顺滑。 “呵,你这年轻人还挺淡定。”程伯京抽着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驾驶座上那自信满满的小司机。 《一剑独尊》 “怕什么,这里可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好怕的!”李小东吐出一圈烟雾。 像国营9621厂这样的大型三线工厂,本质上就是个军工厂。 工人犹如士兵,眼前的车间主任无疑担任着连长的角色。 厂区内枪械众多,旁边的小山可能还隐藏着高射炮。 程伯京愣了下,笑道:“你这话听着真有点道理。” 两人闲聊间,车内传来喊声:“司机同志,能否请将卡车往后挪一下?最好能停到仓库门口。” 程伯京对着声音喊道:“小周,别乱叫,大门狭窄,司机怎么倒车呢?还记得上次东北来的那位,差点撞塌山洞吧?” “不是,东西太重了,搬完就使不上劲了,我们得连夜赶工……”小周似乎有些无奈,声音渐弱。 李小东叼着烟,下车走向前去。仓库为了防潮,门前的三级台阶使得卸货颇为不便。 每个箱子重达三百多斤,寒冬里,工人们汗流浃背,单薄的衣物早已湿透,额头上蒸腾着白气。 的确艰辛无比。 李小东伸出手测量,大门宽度大约两米三,而吉尔150车斗宽度为两米二五,完全能够胜任。 “大家让开,我来帮你们倒车。”他熟练地操纵卡车,挂入倒档,松开离合器和手刹,轻轻加油门。 目光注视后视镜,卡车缓缓后退。 半分钟后,早已退至仓库内的工人们惊讶得目瞪口呆。 车斗边缘与水泥柱仅隔薄如纸的距离。 “嘶……” 瞬间,一阵吸气声响起,仓库内气温仿佛提升了几度。 程伯京拍了拍李小东的肩膀,赞许道:“李师傅,你的驾驶技术,确实非同一般!” 李小东谦逊地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牛萌鼓掌道:“我师父可不简单,才二十岁,每月就有四十九块大洋的工资,你能想象吗?” 程伯京:“......” 这家伙,司机果然与众不同,出车时还带了个捧场的。 卡车停稳后,工人们卸货也轻松许多。 不到十分钟,货物就被搬空了。 李小东将车开出来,程伯京核实数量后,在派车单上签字并盖章确认。 “李师傅,谢谢你们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货物配送!” 牛萌打趣道:“怎么谢?管饭吗?” 第46章 不多大小 程伯京大笑,将派车单递给李小东:“当然管饭!你们长途跋涉送货,如果我们不管饭,你们回京城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呢。我们厂二十四小时运作,大食堂随时供应。” “我还有工作要去安排,就不陪你们了。” “老王,你带两位司机去大食堂用餐吧。” ... 大食堂是一栋砖柱土坯墙瓦顶的建筑,和轧钢厂的小礼堂差不多大小。 食堂东侧高出一米左右作为开会的主席台,两边有阶梯供人上下,平时可能也有会议的功能。 胖厨师的大锅菜炒得有些随意,调料只有盐和湖辣椒,但分量足啊! 铁锅炖着大鱼! “司机们,你们运气真好,下午张副队长带二班试炮,从河边捞出了上百斤鱼。”胖厨师说。 嘿,用大炮捕鱼,三线厂的同仁真是会玩。 李小东夹起一块鱼肉,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鱼肉紧实鲜美,比养殖鱼好吃多了。 此刻的李小东已经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大碗米饭。 点燃一根烟,他盯着墙上刷着“军功生产质量第一”的标语发愣。 而牛萌则开启了“干饭人”模式。 “大叔,能再给我一碗米饭吗?” “大叔,再来一碗米饭。” ... “大叔,我要米饭!” 胖厨师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他凑近王副主任耳边小声嘀咕:“你回去跟程主任说一声,下次别让这个女司机送货了。这哪里是送货,简直是想把咱厂子吃垮。” ... 晚餐过后已是深夜,山路行走危险,李小东决定在厂区内过夜。 王副主任去安排住宿,胖厨师端着一只搪瓷茶杯过来找李小东闲聊。\" 由于三线厂涉及保密,实行军事化的管理规定,外出需请假。 况且,这里离最近的城镇足有一百多里,平时工人们根本没有外出的机会。 现在碰上这样的长途司机,自然愿意听听新鲜事。 李小东本就是个善于社交的人。 吹起牛来,他说的简直天方夜谭,听得李司机一愣一愣的。 李司机是地道的四川人,烹饪技术一流,自然不甘示弱。 “李师傅,我跟你说哦,我做的水煮鱼,连营房里的炊事员都夸赞不已。” “哎呀,说到水煮鱼,我有个主意。” “你说说看。” “如果用全球最辣的辣椒来做,味道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胖厨子那双小眼睛立刻瞪得像灯泡一样:“咱们四川的辣椒还不够辣吗?” 李小东摇摇头:“跟印度的那种鬼椒相比,川椒就普通多了!” 胖厨子反驳:“你扯远了,咱们哪能弄得到印度鬼椒呢。” 李小东自信地说:“咱们云南的涮涮辣,辣度也不逊色,甚至接近那种鬼椒。” 胖厨子赞叹:“嘿,你这个司机还挺博学的,我记得五车间的班长就是云南人,等他探亲回来,让他带一些过来。” 这时,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推开门走进来。 她们冲着胖厨子喊:“爷爷,妈妈叫你回家,别讲故事了。” “迎儿,接儿,等等,爸爸马上就回去,你们告诉妈妈一声。”胖厨子挥手示意。 两个小女孩虽然担心,但也不敢硬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李小东劝道:“老胖,回家吧,别让孩子久等了。” 胖厨子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你哪里知道,我好不容易调到夜班,就是为了……” 话没说完,他瞥见妻子在门缝后偷听,赶紧打住。 他转向两个女孩,说:“告诉你们妈妈,我喝完这碗酒就回去。” 小女孩们这才安心,蹦蹦跳跳地出门,母女三人手牵手离开。 胖厨子深深叹了口气,起身从灶台后拿出一坛酒,拿起一个搪瓷碗,倒了一碗。 察觉到李小东的目光,他笑道:“小伙子,来一碗如何?” “酒?不用了。”李小东摆手婉拒,明天还得开车,还是别喝酒为妙。 “这可不是普通的酒,来看看。”胖厨子把酒坛挪到桌上,李小东凑近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天哪,那是一大块,顶部还有密布的倒刺。 胖厨子见李东来惊讶的样子,得意地笑了:“这是虎鞭!怎么样,没见过吧?” 李小东抿抿嘴,用这种东西泡酒,这个胖子可真会折磨人。 “呸,恶心!”一旁的牛萌看到那玩意,小脸瞬间涨红,转身跑去看月亮去了。 “小姑娘不懂它的妙处,再过几年,怕是求着她男人喝呢!”胖厨子一仰脖子,将酒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一抹嘴角,大声道:“爽快!” 他的精神仿佛瞬间提振,眼睛里闪烁着红光。 李小东再次倒抽一口气。 这家伙,这玩意的威力比那些蓝色的神秘东西还要厉害? 喝过酒后,胖厨子的话匣子打开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家那些孩子,全靠这个东西,繁衍出来的。” “……那你可真够无能的。”李小东打趣道。 “……我无能?”胖厨子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我敢说,在9621厂,我家孩子的数量最多。” 他一边说,一边扳起手指头数:“招娣、进娣、来娣、迎娣、接娣、引娣、带娣,嗯,现在总共有七个,而我才三十五岁。” 李小东:“七朵金花……” 胖厨师:“……”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只要再来个小弟,我就不用再喝酒了!” 李小东凝视着那坛酒,陷入了沉思。 胖厨子几乎每年都有一个孩子,难道真是这酒的功效? 如果能得到它,岂不是能实现组建一支足球队的梦想。 况且,即使无效,虎鞭酒也是大补品,难得一见。 权衡之后,李小东开口问道:“大哥,你的酒卖不卖?” 胖厨子本已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又折返回来。 养育七个孩子可不是小数目。 尽管三线厂待遇不错,养孩子基本不用花钱,但谁会嫌钱多呢? “卖啊,这可是真正的虎鞭酒,用新鲜虎鞭酿制,三十块钱卖给你,不算贵吧?” 提到钱,原本淳朴的胖厨子瞬间变得像个小商人,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小胖手不停地搓动。 李小东摆摆手:“等一下,你说的是新鲜的,不会是你自己上山打来的吧?” 如今这个时代,猎杀老虎是否违法? 他上下打量胖厨子,大肚子把黑棉袄的纽扣都撑开了,露出一片雪白的肥肉。 这模样显然不是能扛枪上山打老虎的人。 “哎呀,实不相瞒,半年前,刘副队长带人试炮时,不小心炸到了。”胖厨子为了促成交易,也不再隐瞒。 李小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天哪,又是试炮。 “你把酒卖给我,你生儿子的大计怎么办?” 胖厨子扭头又从灶台下搬出一坛酒。 李小东吹去上面的灰尘,打开盖子,里面赫然又是一块虎鞭。 这团比刚才那块明显大一些。 “这是?” “哎呀,实不相瞒,半年前,王副队长带队试炮时,不小心炸到了。” 李小东:“……” 最后,考虑到胖厨子的虎鞭来路简单,那坛新开封的虎鞭酒以二十五块钱的高价成交。 《最初的进化》 胖厨子拿着钱,满怀期待地回去交公款了。 李小东望着桌上的虎鞭酒,心中有些动摇。 要不要验证效果? 随即,他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想什么呢! 万一真有效果,也没人可供试验啊! 好吧,先放空间仓库里吧。 酒坛进了空间仓库,李小东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出门。 门外,牛萌正坐在台阶上仰望星空。 “师父,那恶心的东西,你真的会买吗?”她在门外听不清,声音略显遥远。 “你还不了解我吗?为人正直,况且以师父这健壮的体魄,还需要那些旁门左道吗?” 李小东慢慢抬起脚步,步入寒冷的空气中。 他脸上的正义凛然…… 双臂交叉在背后…… 棉衣随风摆动的身姿…… 无一不在宣告,他李小东,已彻底告别低俗的乐趣! 身后,牛萌清脆的声音响起:“师父,你走错路了,招待所在那边。” “呃……” ------ 在9621厂的生活区,招待所坐落在一条小山沟的另一边,远离大院。 十几栋宿舍楼依山而建,红砖砌成的房屋最高也只有五层。 下方有泥土夯成的土坯墙,显然是为了防潮。 虽然招待所简朴,但还算整洁。 两人一间房,服务员送来一只铁皮暖壶和一个搪瓷洗脸盆,帮忙点燃炭火。 瞬间,屋内暖意融融。 “同志,夜里千万记得别关上门。” “为什么呢?\" “万一你中毒了,我们也好及时救援。” “……” 李小东凝视着忽明忽暗的炭火,陷入沉思,随后转身打开窗户。 寒风从缝隙中钻入,带来阵阵凉意。 冷就冷些吧,至少安全! 忙碌一天,李小东早已困倦,眼皮沉重。 他重重地躺在床上,身体形成一个“乏”字。 一夜无梦。 清晨,高音喇叭的嘈杂声唤醒他:“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祖国大地,肩负祖国希望……前进,前进……” 冬日的早晨,被窝的温暖与人体的温度交融,营造出一种不愿离开的舒适感。 还想再躺一会儿,门外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师父,师父,我们该出发了,去赚钱啊!” 没错,徒弟说得对,赚钱才是关键。 李小东打着哈欠起身,洗漱完毕后,与牛萌走向停车场。 兵工厂的清晨并不宁静,天空中弥漫着厚重的烟尘,四处回荡着钢架锤击的轰鸣。 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里弹壳遍地都是。 才走了几步,李小东就踩到了一枚弹壳。 弹壳飞得很远,在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启动卡车后,李小东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重炮的怒吼。 炮声连续不断,一次比一次猛烈,远远望去,山中升腾起一道道浓密的黑烟。 这可能是某个排长在试炮,希望能击毙几头野猪。 ... 发动卡车,转动方向盘,经过哨兵再次检查后,卡车离开了兵工厂。 牛萌将全国公路地图铺在驾驶台上,仿佛变成了个人工智能导航:“师傅,您看,左边的小路请左转,转完后右转,接着再左转,我们就能到达张家市了。” 吉尔在空载时可以达到每小时65公里的速度。 第47章 继续前行 李小东仅用不到一个小时,驾驶卡车抵达了张家市的边缘地带。透过晨间的薄雾,隐约可见郊区低矮的建筑。 停车后,李小东从座椅下取出一块红布,遮盖住卡车后面的车牌,随后继续前行。当他看见一群人在公路入口处,便降低了车速,缓缓靠近。 寒风中,一群穿着破旧棉衣的社员缩着脖子,聚在路口,一边抽烟一边交谈。“也不知道今天会有去京城的过路车。” “哎,我已经等了三天了,我女儿在怀来,最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攒了一篮子鸡蛋,还开了公社的证明,却买不到车票。” “三天算什么,我都快等十天了,我儿子在京城念书,我和老伴想去探望他。” 人群中有人突然兴奋起来,“我好像听到了动静,是不是车来了?” 当卡车从地平线上出现,所有人都急忙挥手跑过来。“售票员同志,请准备好!” 李小东笑了笑,转动方向盘,卡车朝着路口驶去。“是的!”牛萌从座椅下方翻出一个帆布包,挂在胸前,模样就像公交车驾驶员。 “停下!”卡车猛地刹车,缓缓停在人群面前。“师傅,你要去哈尔滨吗?” “路过怀来吗?” “我要去苏州,我要去苏州。”…… 人群簇拥在卡车前方。牛萌摇下车窗,喊了两声,人群才散开。她跳下车,高声道:“回京城的车,请排队,往京城方向的同志。” “还有,大家把介绍信拿出来,没带的请尽早离开,我当作没看见。” 乘客们对规定心知肚明,纷纷排队购票。“同志,我要去怀柔。”一位头戴花头巾,提着鸡蛋篮,背着大包裹的大妈询问。 “到怀柔有二百多公里,车费两块钱。”牛萌回答。“公社书记说的没错,过路车确实便宜。” 大妈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陈旧的手帕,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叠整齐的钞票。卡车是黄色的,长江大桥是淡绿色的,最大的标识就是红褐色的水电站。 她仔细数出两块钱,递给牛萌:“姑娘,这是两块钱,给你。” 牛萌接过钞票,上下打量大妈,关切地说:“大妈,这天气这么冷,您这么大年纪,坐在车厢后面会吃不消的。” “没关系,我身体硬朗得很,是公社里的劳动能手,一天能赚足十分工分。”大妈说着拍了拍背后的包裹,“再说,我还带了棉被呢!” 大婶或许是担心年轻人不让上车,边说边利索地上了车。 张家市有开往怀柔的长途班车,但车票难觅且价格是非直达车的双倍。 用那些钱,还不如买些古银,为孙子打造一枚长命锁。 李小东看得目瞪口呆,这大婶都有五十多岁了,身手却与小伙子不分伯仲。 番茄 “行,如果实在冷,你就叫我一声。”牛萌将装鸡蛋的篮子递给对方。 随后转身,借着收钱的机会。 “小姐,我要去顾家营。” “顾家营,五十公里,收您五毛钱。” “我要去苏州。” “小伙子别捣乱,但不是苏州!” ... 上了卡车的人笑声连连,那些路线不合的社员只能重新蹲下,期待好运降临。 卡车再次启动,李小东全神贯注地操作方向盘,而牛萌则像个小财迷般清点刚才的收入。 “一分,两分……呀,刚才我们收了十六位乘客,总共赚了两块三毛,能买七十多个馒头。” 小脸上洋溢出只有填饱肚子的人才有的满足笑容。 “就这么点志向?跟着师傅,保证让你大鱼大肉吃到饱!”李小东咧嘴笑道。 难怪保卫科的人那么羡慕卡车司机,这份外快确实来得轻松。 这个时代路上的车辆稀少,长途汽车和火车票都是一票难求。 若不想在寒风中骑行数百里,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过路车。 轧钢厂的货车通常是满载而出,空车归来,捎带上三四十个乘客是轻而易举的事。 每次至少能赚七八块钱,算下来常常比司机的薪水还多。 捎人带货赚外快,早已成为不成文的规定。 百姓不举报,官员也不追究,就像厨师带剩菜一样。 况且,即便有人想揭发,也找不到确凿证据。 车后的车牌已被红布遮住,你能举报谁呢! 当然,捎人必须限于白天。 路上不安全,卡车晚上不停歇是老规矩。 ... 牛萌趴在车窗边,紧握帆布包,看着迅速后退的树影,激动得脸颊泛红:“师傅,我给你唱首歌吧!” “别,别,我现在不困!”李小东转动方向盘避开一辆驴车。 牛萌:“……” 由于卡车的油表早就损坏,李小东凭借经验估算剩余的油量。 过了顾家营,他看到路边有一条小溪,于是停车。 他朝车上的乘客喊道:“大家稍等片刻,加点水,加点油吧!” “不急,不急,时间还早得很!” 车厢里的中年男子帮忙递下油桶,十几名乘客借此机会跳下车,直奔旁边的树林而去。 为什么?人有三急嘛! —— 军用旧油桶每个能装三十升,两个刚好填满一箱油。 “咕嘟咕嘟”,油箱加满了。 牛萌也用陶瓷盆从附近的溪流中端来一盆清水。\" 打开引擎盖,李小东戴上防护手套旋开水箱盖。 水箱内的蒸汽已经开始升腾。 天哪,快沸腾了。 “师傅,多亏你改进的风扇,不然这会儿水箱可能都要烧干了。”牛萌看着只剩半箱水,显得心有余悸。 “呵,这话听着就顺耳,以后多讲讲。” 接过水盆,李小东将水倒入水箱,接着绕着卡车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才爬回车上。 “嘀嘀,嘀嘀嘀!” 用力按响喇叭,那些正在洒水施肥的队员们从树林里疾奔而出。 有的甚至裤腰还没提稳,慌慌张张地向卡车跑去。 “车不能等,出发!” 牛萌清点完人数后,向李小东点头示意。 卡车再次发动,迎着刺骨的寒风,向着首都疾驰而去。 经过野狐岭时,卡车上的“乘客”都已经下车。 李小东叼着烟,握着方向盘,专注驾驶。 牛萌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感到急需方便,想让师傅停车,却又觉得有点尴尬。 尽管李小东是她的师傅,年纪相近于父亲,但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对于这样的尴尬事,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如何启齿? 李小东专注于驾驶,没注意到徒弟的变化,想到即将回家的喜悦,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嘘嘘~嘘嘘~嘘嘘~” 在连续不断的口哨声中,牛萌感到尿意越来越强烈。 双腿紧夹,臀部在座位上扭动,脸色渐渐泛红。 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两声轻微的哼声。 这时,李小东才察觉到了异常,趁着前方道路笔直宽阔,他转头瞥了一眼。 “身体不舒服?” “师傅,我想去厕所……”牛萌羞得满脸通红。 “早说嘛,吃喝拉撒是人生大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唉,带着女徒弟长途出行真是麻烦! 李小东把车停在路边,示意道:“你去树林那边解决,我帮你守着。” 这片荒野空无一人,守望是为了防范野狼。 “好的。” 牛萌再也憋不住,夹着腿跳下车,捂着腹部,急忙跑向树林深处。 越往里走,树林越发密集。尽管正值寒冬,山上的小树仍有部分未落叶,稀疏的阳光透过红、棕、黄、绿各色树叶,斑驳地洒在枯黄的草丛和落叶上。 牛萌在一片茂密的干草丛中找到位置,环顾四周后,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带,蹲下身子。 舒畅~ 李小东提起摇把走出树林,背对着徒弟,点燃一支烟。 作为师傅,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还得充当徒弟的守护者... 树林里响起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后,忽然传来牛萌惊慌的声音:“师傅,师傅,快,快点!” 见鬼,真的有狼吗? 李小东紧握摇把冲入小树林,只见牛萌一手提着裤腰,一手指向远处的树丛。 她的小脸洋溢着激动:“快,快,那边有只狐狸。” “......” 李小东抬头望去。 果然,在一棵大树下,他看见一只灰褐色的狐狸正蹲在地上咀嚼草籽。 狐狸一动,柔顺的皮毛随风轻轻摆动。 “嘘!” 他竖起手指,示意牛萌不要随意出声。 李小东小心翼翼地提着摇把靠近。 小树林地面上满是枯枝败叶,尽管他刻意谨慎,还是难免踩断一些细枝,发出轻微的声响。 狐狸非常警惕,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竖起耳朵聆听片刻,就要跃向大树。 眼看到嘴的猎物,岂能让它逃脱? “看我的飞镖!” 李小东高举手臂,黑铁摇把脱手而出,化为一道黑影,精准击中狐狸。 “砰!” 狐狸应声倒地。 李小东跑上前,抓住狐狸尾巴将其提起。 嗯,这只狐狸确实肥胖,至少有五六斤重。 这时,牛萌也已整理好衣物,跑了过来,带着些许怜悯道:“狐狸太可怜了,它只是在找食物,却被我们打搅了。” 李小东晃了晃狐狸,发现它的小腿还在抽搐,说:“好像还没死,要不我们放了它吧。”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咔嚓一声。 牛萌徒手捏断了兔子的脖子。 她收回手,睁大眼睛,一脸困惑:“师父,你刚才说什么?” 第48章 北京郊区 “......没事。”李小东紧握摇把。 牛萌提着那只真正的“死”狐狸,边走边叹气:“哎,这么可爱的狐狸,太可惜了,我们带回去做成麻辣狐狸炖吧!” “......” 有了这次收获,路上牛萌开始思考如何处理狐狸肉,不再提及唱歌的话题。 一路默默无语,卡车很快抵达了北京郊区。 ********** 郊区路边的荒地上。 瘦猴跟随姐夫孙二狗,双手藏在棉衣袖子里,沿着田埂走向不远处的小窝棚。 瘦猴本是附近公社的社员,父母早逝,又好吃懒做。 每天太阳高挂,他才起床劳作,常被公社干部批评。 到记工分时,他这个大男人的分数甚至比女同志还少,只有可怜的五分。 以前有大食堂时,他还能混饱肚子。食堂解散后,按工分分配粮食,瘦猴分到的那点儿根本不够吃。 偷了公社两只鸡后被赶出,瘦猴逃往京城,梦想成为大人物,享受美食。 他有做佛爷的心,却缺乏相应的手段。 在京城混了两个月,被抓现行三次,但每次都没得逞。加上他瘦得像根竹竿,失主只是揍了他一顿便放了他。 创业失败的瘦猴不甘心返回公社种田,只好躲到姐夫孙二狗家中。 今日,孙二狗为瘦猴找到了一份差事。 与一个唤作朝三炮的江湖艺人,一同前往收油。 按京城的老规矩,朝三炮应被称作顽主。 但毕竟他是津市人,而且还是头领。 这位朝三炮非同小可。 自津市来到京城,起初担任过两年的佛爷,后来转行做起倒卖燃油的勾当。 带领几个年轻的小弟,守候在路口,等待返京的车辆。 他们从司机手中收购汽油,再转手到鸽市贩卖。 每升油原本一元五,他们能卖出五元,利润丰厚,听说情妇都有四五个。 《仙木奇缘》 ... 迎着刺骨的寒风,孙二狗在窝棚外吩咐:“让你带家伙,带了没?” “嗯,带了!”瘦猴用棉袄袖子抹去鼻涕,点头应承。 他望着窝棚顶随风摇曳的茅草,眼神显得有些迷茫。 跟随老江湖混迹,还得自备武器,实在有失身份。 像城南那位声名远播的酱油三儿,手下有七八把手枪,那才是真正的威风。 “喂,小子打起精神来。”孙二狗明白瘦猴的心思。 这家伙一心想要一战成名。 “三炮哥说,每做成一笔生意,就给你一块钱提成。 半年下来,你就能把村里的三妮子娶进门。” 鼻涕滑进嘴里,咸咸的,瘦猴连吐几口。 接着,他不屑地撇撇嘴:“我不喜欢三妮子,她胖得像头猪。 如果要娶,我也要娶村尾的张寡妇。\" 她就像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的女特务,真迷人!” 半年前,城里放映员来乡里放电影,全乡都沸腾了,家家户户不论男女老少都搬着凳子到碾坊看热闹。 然而电影散场后,村头老王家的两只母鸡神秘失踪,骂了一整夜也没人认账。 这让孙二狗气得寝食难安。 他早就注意到那两只鸡,还未动手就被别人捷足先登。 每当想起此事,瘦猴心底都会暗骂,那个偷鸡的孙贼肯定是断子绝孙的。 ... 孙二狗看着那无药可救的瘦猴,皱起眉头:“张寡妇可是有三个儿子。” “那更好,我还能多添三个儿子!” 瘦猴挺起胸膛。 “......” 孙二狗心想,怎么摊上这么个妹夫。 如果不是担心秀兰晚上不让上床,他才懒得理会瘦猴的事。 “咳,这事暂且不提,进去时你装傻一点,三炮哥就喜欢直爽的人。” “我本来就直!” 孙二狗:“......” 两人正低声讨论,窝棚内传来威严的声音:“二狗,人带来了吗?” 孙二狗连忙带着瘦猴掀起破旧的布帘,低头走进窝棚。 窝棚是由茅草和竹篱搭建,里面燃着一堆篝火,三个中年男子围炉取暖。 瘦猴捏着烟斗,火星闪烁,抽烟的油脂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 浓重的辣味几乎让他喉咙发痒,险些咳出声。 但他硬生生忍住,谄笑着对三炮说:“三炮哥,我是瘦猴……” 朝三炮鼻子里喷出两缕烟雾,三角眼斜视:“东西带了吗?” “带了,带了!”瘦猴急忙从腰间掏出一把砍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哼哼,我可是练过的,怎么样?” 三炮上下打量他,寒冬时节只穿一件旧布衫,显得挺愣头青。 “行,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我收留你,将来有的是享福日子。” 瘦猴乐得咧嘴,连连鞠躬:“多谢三炮哥。” 三炮吩咐:“你新来,守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守夜?”瘦猴一脸惊讶。 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在外面守着,不冻僵才怪。 他穿单衣并非不知冷,实在是囊中羞涩,买不起棉袄。 孙二狗见三炮脸色转冷,赶紧拉扯瘦猴,笑道:“没事,我这妹夫眼尖得很,绝不会误事。” 说完,不容瘦猴反对,便把他推出窝棚。 “小子,还想不想赚钱娶媳妇?” “想,只是,天气太冷了。” “一桩生意一块钱,冷什么冷?”孙二狗扭头瞥见,窝棚角落有个破旧的草垫,顺手拿过来披在瘦猴身上,“这样总行了吧,快去,眼睛睁亮点,别耽误三炮哥的事。” 瘦猴裹紧草垫,意外发现还挺保暖。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路边。 窝棚内,三炮抬头望着空荡荡的屋顶,手指轻抚头上的尘埃。 真他娘的,俩愣头青! --- --- --- 李小东看见路边有个茅厕,让牛萌进去方便一下,自己也随后去了。 实际上,茅厕的环境比小树林差多了,气味刺鼻,连厕纸都没有,小树林里的树叶和石块倒是不少。 捂着鼻子出来,远远就听见卡车那边传来嘈杂声。 “嘿,女司机少见啊。” “二狗,别多事,我们是来换汽油的。” “同志,我们想买汽油,你能开个价吗?” 李小东看到四个年轻人围着卡车。 走近一看,他愣住了。 那个中年人拿着烟斗就算了,披着破草席的是什么角色? 装扮成特种兵吗? 他注意到他们脚边的两个铁桶,意识到遇上偷油的了。 加入车队后,他也曾听老白提过有些司机私下倒卖燃油的事情。 如果说私下揽活是不成文的规定,那么暗中倒卖燃油则是车队严格禁止的行为。 如今汽油昂贵,连公交车都得烧柴火,私售燃油可是会被视为重罪。 ... 司机们,没有一个是胆小的! 李小东叼着烟,迈着悠闲的步伐,漫不经心地走过来。 他紧握小拳头,刚要跃跃欲试的牛萌被他拦了下来。 这种场面,还得师傅出马。 尽管牛萌手痒难耐,也只能尴尬地返回驾驶室。 对师傅,她一百个放心。 “兄弟们,有何贵干?” “嘿,我说呢,主角回来了,我就知道,哪有小姑娘开卡车的道理!” 朝三炮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凑近为李小东点燃。 “兄弟,家里油不够,想请你周转一下。” 说着,朝三炮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晃了晃,道:“兄弟你不是缺钱的人。” 瘦猴从草堆里探出脑袋:“没错,我哥有的是钱。” 朝三炮:“......” 这家伙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李小东向牛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到车上。 接着,他对朝三炮道:“抱歉,跑了一阵,油箱快空了,让兄弟们失望了。” 朝三炮眉头紧锁,冷笑一声:“还想瞒我?老三炮做这行可不是一两天,你们那些大厂的卡车,每次油箱里都至少剩二十升油。” 瘦猴又从草堆里探出头:“没错,我哥有钱得很。” 呵,是要硬抢吗? 李小东掐灭烟蒂,问道:“如果我不卖呢?” 朝三炮掀开棉衣,露出腰间的家伙:“兄弟,别犯倔,油箱里的油回厂,厂里也不会多给你一分钱。这荒郊野外的,我们几个把你收拾了,你还要花钱治伤吧?” 瘦猴再次探头:“没错,我哥不缺钱。” ... “喂,兄弟说的在理,这汽油怎么交易呢?” 李小东边说边不经意地靠近车门。 朝三炮留意到了他的举动,但并未多虑。 启动卡车至少需要两分钟,这个小司机跑不掉。 ... “小伙子爽快,以后合作无间。这样吧,东边那几家工厂......” 朝三炮心里松了口气,以为李小东已经被金钱打动,想借此机会抬高价格成交这笔生意。 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何必动刀动枪! 李小东鼻孔中喷出两道烟雾,回头看着朝三炮,但在他开口前,李小东一把抓过铁制摇把,猛地冲上前:“你真够义气,不过...算了,我懒得编了,老子就是想揍你们!” “哎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朝做了七八年的买卖,头一次遇到这么猛的新丁。” “上,兄弟们教训……哎哟……” 朝三炮还在絮絮叨叨,李小东已经疾冲上前。 手中半米长的黑铁棒,挥舞得虎虎生风。 朝三炮一时疏忽,胳膊立刻被击中,痛呼出声。 “哎哟!” 他感觉骨头都要断了,疼得直不起腰,蹲倒在地。 “反派死于话多!” 李小东的七十二路打枣棍法炉火纯青,如同饿狼捕食般扑向其他三人。 第49章 武圣关羽 打枣棍法传说源自武圣关羽。 当年,关羽流亡幽州涿郡,以贩卖枣子为生。 关二爷平日并无种枣的习惯,所以售卖的枣子应是野生的。\" 那时的枣树不像现在这般矮小。 为了抵挡自然灾害和虫害,它们长得高大且枝叶繁茂,树皮上还带着棘刺。 从这样的枣树上摘枣并非易事。 为了快速打枣,关羽创制了七十二路打枣棍法。 后来,随着实力壮大,打枣棍法又发展成了青龙偃月刀法。 ... 打枣棍法讲究“有枣无枣打三竿”,所过之处,枣树无一幸免。 即使你没枣,也要挨三棒子。 躲在草席中的瘦猴眼见朝三炮气势汹汹地出手,接着孙二狗也倒下。 最后一个无名者虽未动手,也遭受了三棍。 他不再掩饰,丢开草席往路沟里狂奔。 才跑两步,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惊恐地望着李小东挥舞铁棍逼近。 “你别过来!” “砰!砰!砰!” 在打枣棍法的攻势下,无一枣可剩。 四个油贩子整齐地倒在地上。 李小东挥出棍花,慢慢收起架势。 在一旁等待的牛萌只好压下不满,鼓掌叫好:“师父威武,师父真厉害!”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李小东:“嗯,师父爱听,以后多讲一些。” 牛萌:“……” ... 看着牛萌从四人身下搜出的破枪,李小东撇了撇嘴:“几位,连把老猎枪都不舍得买,还想学别人抢道吗?” “……大哥,我们是来买油的,不是抢劫。如果你真不想卖,可以把枪拿出来啊!”朝三炮一脸委屈。 以前的司机若不愿卖油,亮出枪械,持刀的人也能找个台阶下。 谁知这个小司机竟喜好用摇把对付人。 真是倒霉透顶。 ... 枪? 我也没枪啊…… 他们本无意动手? 好像、似乎有些误会, 算了,打了就打了。 反正都是坏人,权当为民除害。 李小东满足了打人的欲望,正得意洋洋,不愿再纠缠这个问题。 然而,缴获了四把手枪,解决了四个人,如何处置他们却成了难题。 牛萌惦记着麻辣狐狸,轻声说:“师父,他们已经受罚了,我们还得赶路,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 躺在地上的朝三炮用力点头,捂着胳膊喊疼:“我也赞同这位女同志的观点。” 李小东反驳道:“你怎么这么无情,这荒郊野外的,把他们丢下,万一有野兽怎么办?” 朝三炮感动得差点掉泪。 虽然这小司机行事鲁莽,但心地还算不错。 牛萌询问:“那现在怎么办?” 李小东决定:“我们送他们去有吃有住的地方,警察局!” 朝三炮:“......” 他这次是真的泪流满面。 卡车里恰好有捆绑货物的麻绳。 牛萌用麻绳将四个油滑的人像小猪崽一样捆绑起来,扔进了车厢里。 “我们回家啦!” 李小东驾驶卡车直奔钢铁厂。 路上行人稀少,卡车疾驰而过。 崎岖的道路让朝三炮他们受了不少罪,他们在车厢里前后颠簸,不时与车身亲密接触。 抵达钢铁厂车队时,他们的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朝三炮怀疑小司机有意为之,但找不到证据。 等待李小东归来的牛勇看到车厢里的“小猪仔”,粗犷的大手挠了挠头,惊讶地说:“小东,你让我去送货,怎么带回几个贼小子?” “什么贼啊,是偷油的!”牛萌下车,抓着狐狸冲向维修车间。 她高声喊道:“张叔,烧火做饭。” 满手油污的维修工张叔走出来,见到狐狸,惊喜道:“嘿,这么大只狐狸,今天车队可以改善伙食了。” 韩枝枝也跑了出来,眼睛闪闪发光:“哎呀妈呀,这狐狸肥得流油,做成红烧狐狸肉粉条肯定美味极了。” 单小林撇了撇嘴:“我觉得烤着吃更好,撒上辣椒粉,那味道才叫香。” 韩枝枝瞪了他一眼:“烤的多浪费,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单小林生气了:“喂喂喂,同志,你不能因为我对你不友好,就贬低我!” 韩枝枝毫不客气:“哼,我骂你又怎样,惹急了我,我一脚踹死你。” 单小林的拒绝让韩枝枝多年来的自尊备受打击。 一个连四十岁的老娘们都不嫌弃的男人,竟然不愿与她相亲。 不就是爱抽烟喝酒调戏男人吗,谁没有点小毛病? ... 停车场瞬间陷入沉寂,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李小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东北姑娘真是凶悍无比。 牛勇的脸色阴沉,韩枝枝的行为无疑在破坏团队和谐。 最后,还是老张叔出来调解:“韩枝枝,你再不停止抱怨,我就让老黄把你送回东北区去。” 他对李小东说:“狐狸是你李小东抓到的,怎么处理当然由你来决定。” 牛萌附和道:“没错!” 单小林也表示赞同:“同意!” 李小东笑道:“我们车队十几个人,狐狸肉烤了分下去也不多。不如做狐狸炖粉条,大家都能分享点好处。” 牛勇果断地说:“还是小东想得周到。”他挥手作出决定。 老张叔、韩枝枝和单小林立即忙碌起来。修理车间后墙上有个炉灶,专为深夜归来的司机准备,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至于粉条和调料,跑长途的司机常在外做饭,这些东西他们从来不缺。 ------------------- 在修理车间内,司机们纷纷行动,牛勇领着李小东走进办公室。 “走,去办公室,我帮你记录任务量。” 国营工厂的电话来了,特别赞扬了李小东,夸赞他的驾驶技术高超,只是提到他的女徒弟胃口太大,建议下次别让她来了。牛勇自然不会把对牛萌的评价说出来。 牛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你这次载了21吨货物,全程230公里,是一级任务,换算成任务量是241.5,相当于完成了十天的工作量。” 李小东开心地签名确认。 嘿,只用两天就完成了十天的任务,果然是凭实力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李小东询问起油耗子的事情。 牛勇站起来关上门,拉上窗帘,为李小东点上烟,感激地说:“其实,我得谢谢你。” 他说:“我觉得我们车队可能有人私底下偷卖燃油,但没有确凿证据。这种事情查起来不合适,否则会伤了大家的感情。希望这些被抓的油耗子能提醒其他潜在的偷油者。” 哎呀,真是意外的收获!李小东笑道:“那你不怕油耗子供出其他人吗?” 这也是李小东没有直接把油耗子送去派出所的原因,他不想牵扯到车队内部。 牛勇赞赏地点点头:“你想得挺周全。不过,你多虑了。司机们都知道偷油犯法,不会留下把柄。如果真有人傻到被抓,那也是咎由自取。留在车队就是隐患,迟早会出问题。” 说完,他猛地拍了一下额头,自责道:“我忘了,忘了件事。” “忘了什么?”李小东疑惑问道。\" “这次任务紧急,忘记给你配备枪支了。”牛勇尴尬地笑了笑, \"按照车队的规定,每位正式驾驶员都能申请持枪证,去保卫科领取一把手枪,以自卫...\" ...原来那个时代的司机竟然配有枪械,难怪朝三炮显得那么委屈。 事情原来是误会一场。 罢了,等二十年后他出狱,再向他道歉。 李小东接过持枪申请表,心中挂念着分配的财物,匆忙来到维修车间,朝着正在炉灶旁生火的牛萌挥手示意。 牛萌心领神会,将火钳交给韩枝枝:“枝枝同志,麻烦你照看一下火势。” \"妹子,你就放心吧!\" 牛萌跟随李小东进入休息室,取下帆布背包,将数过多次的钱递给他。 \"师傅,我数了几次,总共是十七块五毛二分。按照车队的传统,徒弟应该分到两成...\" 她满怀期待,两成意味着将近四块钱,足以买下一百多个馒头。 李小东接过钱,没有细数,直接放进了帆布袋。 \"好徒弟,师傅先替你保管,等你结婚时再一起给你。\" \"......好吧!\"牛萌点头应允。 她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原因。 带着十七块五毛二分的现金,李小东仿佛拥有了后世百万富翁的气质,步态都流露出不同寻常的自信。 然而刚出门,刺骨的寒风让他立刻缩紧了脖子。天气太冷,他决定去大锅台那里取暖,等待享用狐狸肉炖粉条。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卡车上传来阵阵求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糟糕,差点忘了他们。 卡车上的四个混混,在冰冷的车厢里躺了许久,此刻已冻得面无血色,颤抖不止,眉毛和头发上都结了冰。 瘦猴开始想念那张草席了。 ... 李小东开口道:“同志,坚持一下,我立刻送你们去派出所。” 朝三炮虚弱地回应:“......好的同志,麻烦您快点,我实在撑不住了。” 旁边的牛勇看得惊愕不已。 连罪犯都懂得争取了? ... 此刻派出所内。 王知新正坐在教导员办公室,聆听周教导员的教诲。 \"小王,刘副队长调到机械厂保卫科,副队长的位置空出来了。局里希望我们从所内选拔一名同志填补这个职位。\" 第50章 稍作等待 王知新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多亏周叔的栽培,我...” 周教导员摆摆手:“别急,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 说完,他起身关门,重新坐下,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我和你父亲关系不错,你也算是个实诚人。 我不打算绕圈子了。 这次的进步,你还需要稍作等待。 尽管你的背景到位,但在派出所的时间尚短,业绩平平。 就算我推荐你,上面也不会轻易批准的。 更何况,即便你晋升为副队长。 底下的队员也不会心服口服。 你今后如何开展工作呢? 再说老吕当了这么多年的片警,即使没有显着的功劳也有长期的奉献。 这次就让他先来,你年轻,未来有的是提升的机会。” 尽管王知新内心不满,但他还是默许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指导员的话不无道理。 要想进步,关系、成绩和资历这三个要素缺一不可。 正是因为他前几天成功地从钢铁厂带回来那个尊者,协助市局解决了重大案件,才获得了这次交谈的机会。 “我明白,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在短时间内再创佳绩!” 王知新的通情达理让指导员松了一口气。 做领导确实不易啊! ... 离开指导员办公室,王知新苦笑着摇摇头。 谈何再立新功。 作为小小的片警,他处理的大多是东家老王打老婆,西家大妈丢了猫这样的琐事。 至于抓捕敌特,这些事情由市局的专业部门负责。 看来只能慢慢等待,等到媳妇熬成婆,或许能有机会晋升。 心里这样想着,王知新无奈地接受现实,快步走向派出所门口。 气象台预报说寒流即将来临,他需要通知群众做好防寒保暖措施。 刚走出两步,片警小表就匆匆跑过来。 他冲王知新喊道:“王哥,外面有一辆大卡车,司机特别点名要找你。” “大卡车?司机?”王知新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何雨水的邻居哥哥。 对于那位司机,他内心充满感激,对小表吩咐道:“你帮我告诉副队长王,南铜锣巷的宣传活动,我马上过去处理。” 走出派出所,王知新看到李小东斜靠在车座上,一只脚搭在车窗上。 还是卡车司机自在啊。 王知新快步上前,笑着说:“小东哥,你怎么有空过来啦?” 李小东从卡车上跳下来,宣布道:“给你带来新婚贺礼!” “新婚贺礼?”王知新有些不解。 他和何雨水的婚礼定在明年春天,现在送来贺礼,是不是有点早? 当李小东打开车门,看到那四个像粽子一样被捆绑的人,王知新更加困惑。 这位司机下手也太狠了,绑了人还打算送到栅栏里? 王知新连忙善意提醒:“小东哥,这些人怎么惹到你了?私自动手捆绑可是违法的,赶紧把他们带走,找个安全的地方释放。” ... 严寒的冬日傍晚,寒风刺骨,连水都能瞬间结冰。 听到这话,车上的四人拼命挣扎着,试图靠近。 他们高声喊叫:“千万不要拉走,我们是油耗子,要去派出所……” 开什么玩笑,他们快要冻僵了。 卡车在寒风中绕圈子,随时可能出事。 而且,这个小司机长相帅气,记忆力似乎不太好。 万一他们又被遗忘在卡车上... 面对棘手的笆篱子,保命显然更为重要。 王知新听到消息后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小东:“他们,他们真的就是偷油贼?” “你刚才不是都听见了吗?” “不对啊,偷油贼都是狡猾得很,就算被抓了也不会轻易承认。”王知新皱眉,一脸困惑,“哪有人自己大声说我是偷油贼的?” 朝三炮鼻尖挂着冰锥,扯着嗓子大声喊:“你这家伙是警察吗?怎么这么笨?我叫朝三炮,这是耗子张、孙二驴和瘦猴。我们在城西菊花胡同的床底下有个坛子,里面有二十升汽油,你们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嘛?” 反正笆篱子那边已经稳固,里面总比外面暖和。 瘦猴冻得嘴唇发抖:“没错,我哥有的是钱。” ...嗯,果然是偷油贼。 尽管不明白偷油贼为何如此愚蠢,但王知新内心却兴奋得手心直冒汗。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那个,小东哥,你要把功劳让给我吗?” 王知新悄悄将李小东拉到一边,递给他一根烟。李小东深深吸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露出微笑:“咱们是亲人,不帮你,我还帮谁呢!” “哎呀,你真是我和雨水的好大哥。”王知新激动地说。\" 之前,他家里因为何雨水的家庭背景和不靠谱的哥哥,曾想让小片警与局里的王主任女儿相亲。 王知新与何雨水感情深厚,坚决反对,甚至绝食抗议,才顶住了压力。 如今,雨水的邻居哥哥竟帮他立下了大功。 让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好了,你也是个好小伙子,以后对雨水好点!”李小东借此机会敲定,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雨水哭着回家,我就开着卡车,把你们家的筒子楼给拆了。” “...那不行,绝对不行!”王知新见李小东气势逼人,不由打了个寒战,连忙保证。 他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您托我办的事,我正在调查,一定把那些家伙查个底朝天。” 本来王知新打算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但看到李小东的表现,他决定晚上带条鱼去拜访二舅。 这就是李小东将到手的奖赏拱手相让的理由。 对司机来说,这几个偷油贼可能只换来几句赞誉,但对于小片警来说,却是晋升的阶梯。 【所有的人际关系,实质上都是交换。】 李小东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要回车队,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李小东将朝三炮他们丢在路边,把铁油桶和枪交给王知新,然后驾车离去。 王知新看着挣扎的朝三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冲着车间喊道:“快来人啊,我在大家的帮助下抓住了几位偷油贼。” ... 回到车队,夜幕已经降临。 司机们陆续返回,修理工们也未下班,围坐在大铁锅旁取暖。 那扑鼻的肉香让每个人都垂涎欲滴。 尽管司机们的待遇不错,偶尔也会有补贴,但他们通常舍不得吃肉。 单小林说:“小东可能和朋友外出就餐了,咱们开始享用吧!” 司机小王附和:“没错,我都快饿坏了。” “铛铛铛!” 牛萌用力敲击大铁锅盖,大声宣布:“师傅还没回来,谁都不准擅自揭开锅盖。” 单小林撇撇嘴,他心中也希望能有这样的好徒弟。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开朗的嗓音:“嘿,大家都等着我呢!” 李小东走进屋内,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大铁锅上,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抱歉,回来晚了,牛萌,可以开锅了。” “好的!”牛萌揭开了锅盖。 随着锅盖的开启,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整个修理车间。 香气醇厚,带着辛辣的刺激,仿佛一只铁钳般紧紧抓住每个人的肠胃,再绕上十八道弯。 “咕咚咕咚”,吞咽声此起彼伏。 老厨师张叔用筷子夹起一块酱红色的肉,顾不得热气腾腾,直接送入口中。 狐狸肉虽瘦但不柴,筋道十足,让人停不下咀嚼的动作! 仿佛还没品出味道,一大块肉便已消失在喉咙深处。 “好!” 张叔赞叹道,意犹未尽地舔舐嘴唇。 牛萌负责分配食物,每人分到一小盒,但不到一支烟的工夫,连碗底的汤汁也被舔得干干净净。 单小林见李小东的饭盒满满当当,正欲发表意见,却被牛萌的眼神制止。 说是聚餐,实际上七八斤重的狐狸根本不够所有人填饱肚子。 司机们又带来木耳、香菜、芹菜、小白菜等各种食材投入锅中。 李小东看得目瞪口呆。 这些司机们简直像储存食物的小仓鼠一样! 当单小林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黑乎乎的大东西,李小东愣住,思索片刻后,坐立不安起来。 这不就是外表冻成黑色的香蕉吗! 在这个时期,香蕉可是稀罕之物。 供销社没有库存,黑市上价格高达每斤两多元,足够买三四斤肉了。 普通百姓根本消费不起,只有那些常去老莫的人才有机会品尝。 单小林想将香蕉扔进锅里,却被李小东拦下。 “这种东西,煮熟了能吃吗?” 单小林抿了抿嘴,笑道:“我刚从广州回来,车上的干粮都吃完了,只剩下半箱香蕉。现在天色已晚,也没地方买到馒头。” 李小东凝视着香蕉,沉思片刻,从卡车座位下拿出两个馒头递给了单小林。 \"这才是真正的美食。\" \"嘿,尝过你的狐狸肉,再来点馒头,今天我可赚大发了。\"单小林将馒头切片,贴在黑色铁锅上,站在一旁直咽口水。 李小东轻轻碰了碰他:\"在广州香蕉一斤卖多少钱?\" \"不用花钱,有个当地人送的,他们那边今年香蕉丰收,结果很多都烂在地里了。\"单小林解释道。 哎呀,这可是好机会啊! 要是能大批量运些香蕉回京城,岂不是财源滚滚? 现在正是冬季,香蕉运回去都会冻成黑乎乎的,普通百姓买不起,富人也看不上眼。 因此,单小林选择让司机带些易于保存的地方特产,香蕉嘛,只好用来配馒头。 但李小东有空间仓库,是零度保鲜的那种。 果不其然,靠自己打拼的人,走到哪儿都是出类拔萃的。 李小东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第51章 销售渠道 只是还需要一个可靠的销售渠道。 不然的话,还没拿到钱,自己就得先被关进笼子里了! 单小林有了馒头,自然不需要香蕉,于是李小东的提议就被采纳了。嗯,这可以当作样品,拿给于胖子,让他研究一下。 ... 吃饱喝足后,牛勇从维修车间的仓库里拿出两坛散酒。 \"小东,来,干一杯,多亏了你今天的帮忙。\" 如今这个时代,没人查酒驾,司机们都爱小酌几口。 甚至有些司机座位下还藏了半瓶二锅头,开车时偷偷喝几口壮胆。 当然,车队通常不允许司机饮酒,以免耽误工作。 见牛勇主动拿出酒,其他司机都兴奋起来。 \"队长,你这样不太公平吧,小东能喝,我们就不能?\" \"去去去,这是庆祝胜利的酒,别在这儿瞎搅和!\" 虽然嘴上强硬得像铁钉,牛勇还是满满地为每个饭盒倒酒。 司机们笑开了花,端起饭盒,大声喧闹。 \"嘿嘿,队长亲自倒酒,我们今天沾了小东的光了。\" 他们拿起饭盒,喉咙滚动,一饮而尽。 李小东也不例外。 这散酒的味道还真不错。 一盒就有200多毫升,喝完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李小东哼着小调,翘着二郎腿,品着热茶。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单小林,你是不是个窝囊废?\" \"哎呀哎呀,韩枝枝,你喝醉了,别没事找事。\" \"才半斤酒,就把我灌醉了。\" 只见韩枝枝提起酒坛子,又倒了半盒,一饮而尽。 她擦了擦嘴,目光红润地看着单小林:\"现在,你是不是个蠢货?\" \"好吧好吧,我是窝囊废……\" 单小林摆出一副惹不起的模样,离开了维修车间。 韩枝枝独自留在灶台旁,显得有些落寞。\" 夜晚降临,每户人家灯火通明,映照出各自的情感世界。 此刻,李小东心情大好,因为推门回家,看到于莉正坐在床边。 昏黄的灯光下,餐桌上摆放着精心准备的饭菜,火盆里的火焰红艳动人。 “海棠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就想为你做顿晚餐。”于莉面对男人炙热的眼神,脸颊微红,低头轻声说道。 桌上是美食,床上是佳人,这样的生活多么安逸、温暖! 进屋后,李小东摘下围巾和破旧的毡帽。 刚要走向床边,于莉却像受惊的小兔般猛然起身。 她脸颊如火烧般红艳,端起碗,低声解释:“饭菜凉了,我去热一热……” 于莉知道丈夫今日归来,刻意打扮过,乌黑亮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丰满的身材裹在碎花棉袄里。 此刻,老酒的后劲涌上,李小东内心仿佛有团烈火燃烧。 他只想驾驶大卡车,无所顾忌。 既然已领了结婚证,还有什么好怕的! “外面风大。”李小东借故怕冷,轻轻关上门,扣上褡裢锁。 随着关门声,于莉身体微微颤抖。 “饭菜不用热了,我在车队已经吃过了。”李小东拉过她的手,两人围着火盆坐下。 他故意贴近她,两人的手在火盆边取暖,火光照耀下,于莉的脸庞犹如红霞。 她身上散发出淡雅的清香,让李小东心生渴望。 大胆地握住她的手,肌肤柔滑细腻。 于莉本想拒绝,却被男人的气息所惑,反而主动靠近。 隔着棉裤,她似乎察觉到什么,脸蛋瞬间变得通红。 “不,不……呀,你怎么把车钥匙带来了!” 李小东一时无言。 于莉内心激动,鼓起勇气抬头,眼眸含泪地说:“小东哥,我好冷!” 《控卫在此》 就这样了吗? 李小东几步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 当李小东与于莉坦诚相对时, 于莉忽然抓住他的肩膀,问:“亲爱的,难道你没有话要说吗?” 这个时刻,还需要交谈吗? 前世都是花姐帮忙牵线,见面直接进入主题,没有经过正式的追求过程。 缺乏经验啊! 就在李小东思索着如何许下海誓山盟之际, 门外响起急促的声音。 “姐姐,妈妈喊你回家,快来呀!” 紧接着,是于海棠用力敲门的声音。 于莉听到呼唤,猛然惊醒,满心羞愧,急忙穿上衣物。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我就是给你小东哥准备午餐。” “这么久还不出来!你是不是偷偷在享用美食,我也想尝尝。”于海棠不耐烦地催促。 李小东想取出钥匙,对海莲的唠叨感到无奈。 打开门,于海棠立刻冲进来,四处搜寻。 一见到那个物件,她呼吸急促,立刻紧紧抱住,舍不得放下。 “姐夫,这根黄瓜能送我吗?” “去去去,拿去吧!”李小东对于这个小姨子实在无计可施。 ***** 随后的日子里,鉴于李小东即将步入婚姻殿堂,车队并未安排长途行程。 他的持枪许可证也已办理妥当。 在保卫科张科长的建议下,他从武器库挑选了一把54式手枪。 这便是后来名声大噪的黑星手枪。 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男人嘛,自然要有把大枪。 54式手枪的弹匣能容纳8发子弹。 然而,考虑到这些枪支均来自军队退役,弹匣内的弹簧可能老化。 为了防止卡壳,保卫科只配发了6颗子弹。 只有在长途出行时,才能领用子弹,并需签名确认。 返回后,还需交回子弹,若数量不符,必须解释去向。 这种严格的管理规定,打消了李小东打猎老虎的念头。 还好,保卫科的靶场允许随意练习射击。 他利用闲暇时间,尽情享受了一番射击的乐趣。 男人嘛,就得做个神枪手。 ... 光阴如门前潺潺流水,有人在这流水旁留下欢笑,有人却在此处胡乱泼洒污秽! 李小东这几天过得十分惬意。 工作时与徒弟驾驶大货车,下班后则和于莉躲在屋内温存片刻。 只是没了初见时的热烈,于莉恢复了往常的矜持。 只准吃包子,不准吃肉。 更令李小东头疼的是,于海棠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好在后天就是婚礼宴席。 届时,就算于海棠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后院热闹非凡。 “老王,明天小东要办喜宴,你负责的桌椅准备好了吗?” “二叔,您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老朱,你在植物园,那二十盆山茶花你可记得?” “您尽管放心,我这就去取。” ... 四合院的大榕树下,刘主任手持清单,挺着大肚子,以领导的姿态逐一确认婚宴的细节。 被提及的人纷纷郑重承诺。 现场气氛庄重严肃。 这时,李小东背着手,牵着于莉,从后院缓步走出。 见到众人,他停下脚步问候道:“嘿,大家都挺忙的吧?都在看什么呢,继续你们的。”说完,他吹着口哨,悠然离去。 刘海上前:…… 其他人:…… 大家心中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在筹备婚礼,新郎却一副无事人样,这道理在哪儿讲? 一时之间,会场里窃窃私语。 “这好像不太对劲,李小东结婚,我们这么辛苦?” “没错,昨天我扛了两百多斤柴,差点累趴下。” “你都快累死了?我为了那对大红喜字,跑遍了京城供销社。” “我们图什么呢!”众人心中疑惑。 …… 大家都觉得自己仿佛、或者、可能被当成冤大头。 刘海上察觉气氛异样,忙清了清嗓子说:“有谁不想参加阎家的婚礼,现在可以退出。” 众人闻言一愣,旋即笑开了。 “哎呀,小东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帮帮忙也正常嘛。” “是啊,就当是一次大聚会,咱们四合院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自己买肉,自己吃,坚决不让阎家占便宜!” …… 一直在月牙门后窥视的大妈,赶紧转身跑回屋里,向易中海报告最新消息。 经过几天休养,易中海腰部的伤势虽好转,但仍需依赖拐杖,那是聋老太太的宝贝。 老太太整日足不出户,易中海借用拐杖的理由正当无比。 听到这些,易中海眉头紧锁,撑着拐杖慢慢站起来,沉思道: “刘老头这招玩得真高明,既拉拢人心又给阎老头难堪。我一直以为他只会喝酒闹事,没想到还有这种手腕。不过李小东这小子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全院的人都帮他筹备婚礼,连我都沾不上这样的光。” 想起受伤的事,易中海心中憋闷,一口气喝干了茶水。 大妈急忙提着铁茶壶,为他倒满茶,低声问道:“阎家办喜宴,李家也办,我们到底去哪家?\" “两边都要去。既然刘海上台打压阎家,我们就该拉拢。而且阎家的婚事是贾张氏介绍的,不去会让秦淮茹心凉。至于李家,小东现在是司机,未来不可限量。他们上门送喜糖,我们不去就显得不近人情了……还有……上次他们帮了我,咱们……咱们多出了那一块钱呢!” 说完,易中海觉得自己颇有聋老太太的风格,兴奋地用拐杖重重敲地,端起搪瓷缸子猛灌一口茶。 “呸,呸……咕噜……哎哟,这茶怎么这么烫!” 第52章 圣诞老人 滚烫的茶水灌入口中,险些将他的嘴唇烫掉一层皮。 一位大妈在一旁偷笑,这么大年纪还能被热水烫到。 但她并未出声,取过扫帚和簸箕,将散落的茶叶渣清扫到花坛里,这些都是极好的花肥。 随后又找出牙膏,帮忙为易中海擦拭嘴边。 还好易中海整天窝在家里,没有出门,否则肯定会被热心的群众误认为圣诞老人,给他扣上通敌的罪名。 ... 阎家前院。 刘海中为了打击阎埠贵,特意吩咐住客不要向他透露李家喜宴的详情。 住户们自然乐见其成,他们也不愿阎埠贵上门施压,逼迫他们赴宴。 因此,尽管阎埠贵知道李小东办喜宴,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李小东虽是司机,前途看似光明,但没了老李的庇护,人情世故他怎能应付自如? 而阎家人口众多,在四合院也算得上大户人家。 况且,李小东都成了吃软饭的,哪还有钱操办喜宴? 于家纵然疼爱于莉,也不可能出这笔钱! 到时候没有菜肴,李小东的面子可就丢尽了,大家还得乖乖地来阎家送上贺礼。 ... 令阎埠贵忧虑的是,保定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按理说刘光齐应该回信了!他怎么可能对此毫不在意?这孩子平时办事挺可靠的。” 阎埠贵焦虑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来回踱步。 这时,阎解成神色难看地走进来:“我刚去找柱子让他当主厨,他却说要帮李小东做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阎埠贵愣了下,随即笑道:“柱子不来也没关系,咱们再找别的厨师,我记得你大姑二姐的五叔的儿子在村里的饭馆工作,你去把他请过来吧。” “……”阎解成咽了口唾沫,开口道:“刘伯父是给犯人做饭的……” “你懂什么,饭菜做得难吃点,大家吃得少,剩下的咱们能吃上半年呢。”阎埠贵眨巴着小眼睛解释道。 阎解成:“……” ... 就在阎解成去请厨师的时候,刘海中带着两个儿子,在后院搭建了两个大型火灶。 四合院外陆续驶来几辆平板车,老王带着几个儿子搬来桌椅。 孩子们贪玩,不愿意动手。 老王板着脸训斥:“谁不搬,明天的酒席就没你的份。” 听到这话,几个少年纷纷叫嚷着,争先恐后地将桌椅搬往后院。 老朱夫妇则将山茶花摆放在后院门口。 傍晚时分,傻柱带着马华和胖子也回来了。 “明天就是卫子的大喜日子,师傅是总厨,大家好好干,表现好的话,师傅会传授谭家菜的秘方给你们。” “师傅放心,明天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马华和胖子的眼睛都红了,满是期待。 顷刻间,四合院内所有人都忙活在筹备喜宴的事务中。 李小东与于莉自人民公园归来,目睹此番热闹景象,满意地点点头,向着忙碌的人们挥挥手道:“大家辛苦了!” 众人沉默无言。 李小东斜视着于莉,得意地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在四合院的威望。” 于莉虽然明白他在吹嘘,但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居民确实是在为李家效力。 相比之下,阎家那边,除了阎家人,前来帮忙的只有笆篱子厨师一人。 笆篱子骑着倒骑驴,兴高采烈地来到四合院。多年来,他从未接到过这样的席面邀请,心中满是自豪。 然而,当他看见屋檐下的老白菜梗,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在笆篱子厨房里砍过老白菜,现在又在这里重复同样的工作,这简直是对他厨艺的侮辱。 然而,作为阎解成大姑二姐的五爷之子,这层亲近的关系让他无法推辞。他只得拿起菜刀,一边抱怨着“咔嚓咔嚓”,一边开始砍老白菜。 阎家人也开始忙碌起来,摆放桌椅,摘选食材。唯有三大妈站在门口,时不时向远处眺望,期待着某个墨绿的身影出现。 …… 大院里没人留意到,昔日总在门口补鞋的贾张氏已不见踪影。此刻,她正置身于城东一处独立的小院中,品味着上乘的龙井茶,欣赏着奢华的装饰,贾张氏由衷赞叹黄家的豪奢。 同时,她也为黄夫人的遭遇感到遗憾。年轻轻就去世,却被一个轻浮女子夺走了位置。 贾张氏一眼便看出翠花已不是处子,而看到她与黄叔之间的亲密举动,她确信二人之间有所纠缠。尽管如此,黄叔请她为翠花提亲,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原因很简单——有钱拿。 至于被欺骗的人,贾张氏认为那只是对方愚蠢,与她无关。她只负责牵线搭桥,哪管后续如何。 “贾大娘,真的非常感谢您,等我出嫁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您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以后请多多关照……”翠花说到一半,忽然捂嘴跑开,外面传来呕吐的声音。贾张氏心中不禁疑惑,这个姑娘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黄叔急于将她嫁出,恐怕是担心隐瞒不住。此刻,贾张氏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虽然阎家可能因为颜面问题能容忍翠花破瓜,但如果她生下别人的孩子,即使是阎埠贵那样的人物,地位也可能动摇。 贾张氏的小动作逃不过黄叔的眼睛,他笑道:“贾家嫂子,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贾张氏心中明白,却刻意保持着严肃的样子,板着脸道:“但我这老婆子本性良善,失贞的女子与孕妇是两码事,做违背良心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话音刚落,桌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张大团结。 贾张氏连忙将它握在手中,笑颜逐开:“老话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这么做也是在行善积德。” 这时,翠花捂嘴归来,贾张氏详细询问后,终于点头同意。 翠花的怀孕时间尚短,还有补救余地。 “姑娘,你难道没有应对之策吗?” “对策?”翠花一脸困惑。 这姑娘确实天真,不然也不会被黄叔这样的老头子轻薄。 “咳,咳。”贾张氏欲言又止,只是不停地品茶。 “啧啧,这茶真是上乘,怕是一块钱一两吧?” “这是真正的明前龙井,出自国宾馆,市面上难得一见。”黄叔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到桌上。 对于翠花,他确实费尽心思。 翠花原本是半开放的身份,偶然机会结识了黄叔。 尽管他已年近半百,足以当她的父亲,但地位非凡,出手大方。\" 翠花早已厌倦那样的生活,于是全心全意服侍黄叔。 黄叔一生规矩,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被征服。 他不仅为翠花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还将她调至京城。 然而,黄叔精力旺盛,翠花竟意外怀孕,这让他们之间产生了冲突。 黄叔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渴望有个儿子近乎疯狂。 但他无法给翠花名分,因为在现代社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迎娶二十岁的女孩,简直是自寻死路。 翠花并非愚钝,只要半掩门子之事处理得当,邻居们通常难以察觉。 但怀孕生子却是瞒不住人的,孩子没了父亲,她就成了不贞的象征,工厂会处置她,一生都无法抬头做人。 为了能让翠花顺利生下孩子,黄叔不得不忍痛割爱,公开为她寻找婆家。 由此,后续的故事才展开。 看着贾张氏再次收起钱,黄叔心中释然。 “我这侄女年轻不懂事,有些事还需您这位长辈指点。” “您放心,我这老婆子自有办法。” 将钱收入衣兜,贾张氏也不再掩饰。 她拉着翠花进入厢房,低声吩咐:“婚礼前,你找些鸽子血混入鱼胶,再将鱼胶……至于怀孕,就说你早产了,我儿媳在医院有人脉,能帮忙遮掩。” 翠花感动得泪流满面:“谢谢贾婆婆!” 贾张氏摸了摸口袋里的二十块钱,嘴角微微上扬。 只要翠花嫁入老阎家,往后她就得听从贾张氏的安排。 只要方法恰当,阎解成并非不能成为第二个傻柱。 既收获了财富,又得到了‘傻柱’这个意外之喜,这叫双丰收。 ... 冬夜特别静谧,每户人家都缩在温暖的家中。 只有刘海中例外。 他手持手电筒环视一圈,确认地窖门已牢固锁住后,才捂着耳朵返回屋内。 “深更半夜的,你不嫌冷吗?真把自己当劳模了!”二婶给他端来一碗热水。 刘海中喝着热水,满脸得意:“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这正是我刘海中伟大事业的起点。” “你啊,就是个权力迷!”二婶撇撇嘴,从桌上翻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隔壁老王送来的,说是在钢铁厂,是你儿子寄来的。” “光齐?估计又是上门女婿的事!我才不看!” 刘海中满腔怒火,抓起棍子,冲进屋内:“光天,光福,你们两个小子给我滚出来!” 二婶无奈地摇头,只好将信塞进棉裤口袋。 ... 周日清晨,天还没亮透。 李小东便骑自行车将余莉从余家接来。 傻柱和刘光福、刘光天兄弟俩担任伴郎。 回到四合院门口。 刘海中用竹竿挑起一挂鞭炮,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孩子们蜂拥而上,寻找那些未爆炸的小炮,找到后便炫耀给伙伴们看。 空气中弥漫着欢乐的氛围。 或许是觉得气氛不够热闹,傻柱从帆布袋里掏出一把窜天猴。 他握在手中,划燃火柴点燃引线。 “嗖……啪!” 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羡慕地看着:“柱叔,我们也想玩。” “去去去,小孩子一边待着,这些哪有你们玩的份!” 傻柱自己还玩不过来那十几只窜天猴呢。 “嗖……啪!” “嗖……啪!” ... 喧闹声唤醒了阎家,阎埠贵和阎解成披上衣物出门。 阎解成咽了口唾沫:“爸,我也想要窜天猴。” 阎埠贵板起面孔:“等翠花进门后,让她给你买。” 阎埠贵心情不佳。 他不明白刘海中怎么会和李小东搅和在一起,也不明白李小东哪里来的钱买鞭炮。 两人心里憋屈,转身回屋。 第53章 迎接翠花 阎解成换上新衣,前往国棉二厂迎接翠花。 ... 望着玩得开心的傻柱,李小东皱起眉头:“二叔,这鞭炮是哪儿来的?” 这场婚礼,他一分钱没花在鞭炮上,显然这是超出常理的奢华。 “都是公款,我先垫付,到时候从大家的红包里扣回来。”刘海中兴奋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做官的感觉太美妙了。 他只需动动笔墨,就仿佛拥有无尽财源。 李小东对刘海中竖起大拇指。 一上任就领悟到做官的本质,不愧是个权力迷。 在众人祝福的氛围中,两人回到了屋内,于莉便对着镜子开始打理自己。 今天是个重要日子,她决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绝不能让小东哥面子上挂不住。 她透过镜子,看见李小东在床边慢悠悠地脱鞋,脸上带着不解的皱眉。 “今天可是咱们的大日子,你怎么这时候就想着睡觉了?” “外面有那么多热心的邻居帮忙,我只需安心休息就好。况且,正因为是‘大’日子,我更要养足精神。” 李小东连同他的中山装也被脱下,躺到了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于莉竟瞬间领悟了李小东的‘暗语’,脸颊瞬间变得绯红,轻轻地啐道:“无赖!” 但她心里却满是期待。 阎家宅院。 阎解放精心打扮后,骑着自行车前往迎接他的新娘。 国棉二厂位于xc区,来回路程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 阎埠贵则带着三位婶婶开始忙碌地布置‘宴会厅’。 媒婆贾张氏早早到达,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八仙桌旁品尝糖果。 “这个阎解放真小气,连牛奶糖都不舍得买,全是一些古巴糖。” 贾张氏在盘子里翻找半天,也没找到牛奶糖,一气之下将剩下的糖全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阎埠贵在一旁看得清楚,却不敢出声。 翠花还未进门,得罪媒婆可不行。 宴会厅布置妥当,炉灶也已架起,笆篱子大厨已经到位,阎解放和阎解娣蹲在灶台前准备生火。 阎埠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冥思苦想许久也没想明白原因。 最后还是婶婶们提醒他:“怎么一个人都没来随礼呢?” 确实,邀请函早就发出,大家都答应会来,但现在却不见人影。 “可能是因为周末大家都起得晚吧,我去挨家挨户催一催。” 阎埠贵刚起身,就看到傻柱带着刘家的两个孩子,还有七八户邻居从外面走进来。 他们肩上扛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阎埠贵连忙笑容满面地上前迎接:“大家都太客气了,来吃酒席带这么多东西,实在不必,只需要带上礼金就行。” 三位婶婶皱起了眉头,傻柱并不是个大方的人,这让她们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果然,紧接着傻柱开口道:“三大爷,您只想到好的一面,这些都是为小东的婚礼准备的。 您的食材还在菜市场,买菜的老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着您去采购呢!” 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慌乱起来,连忙拦住傻柱。 “李小东家连家具都是女方家提供的,他哪来的钱买这么多肉?” 他亲眼看到,麻布袋子里塞得满满的,至少有五十多斤的肉。 “这不关您的事吧!”傻柱毫不畏惧地顶撞阎埠贵。\" “这么说,你们都是去参加李小东的婚礼了?”阎埠贵此刻才恍然大悟。 “是的,就在后院,灶台都搭好了。” 傻柱一心忙活,懒得和阎埠贵纠缠,直接绕过他进入了后院。 阎埠贵突然间充满自信。 他回头对阎解放说:“点燃炉火,让大家见识一下我们阎家真正的实力。” ... 此刻的后院里,一片繁忙景象。 “光明,光明福,升起火堆。” “傻柱,带上你的两个蠢徒弟快去切肉。” “老王,老刘,去把各家的凳子都拿出来。” “什么?没地方放菜?许大茂,你带人去聋婆家,把那放奖状的书柜搬过来,那桌子平整。对了,聋婆家的椅子也一并搬来!” 刘海中站在砖堆上居高临下指挥,今天的他仿佛过足了领导瘾。 “还有,二婶和何雨水去门口设桌子收钱。” “女人们去摘菜。” “婆娘们把各家的锅碗瓢盆都端过来。” ... 热闹的气氛中,大家都情绪高涨。 很快,全家人就能享用这场盛宴,这并不是为他人,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尽管心里隐约觉得李小东躺在床上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没人开口质疑。 没有李小东的同意,他们只能去阎家吃萝卜白菜。 ... 清晨九点,初升的太阳慵懒地挂在密集的筒子楼之间,洒下淡淡的金色光芒。 四合院门口,摆放着两张斑驳的黑漆桌子。 一张坐着二婶和何雨水,另一张则是易中海和三大妈。 许大茂站在两张桌子前。 许大茂现在明白,刘海中这么卖力,无非是为了显摆自己。 今天肯定会有轧钢厂的人来,如果消息传开,就显得他这个二叔能力强。 这样,晋升的机会就更大了! 他刘海中想当官,我许大茂也想当官。 因此,许大茂把他的事情交给娄晓娥处理,自己回家换上了新衣。 一套崭新的灰色中山装,搭配白衬衫,他还特意往头发上抿了几口唾沫,使其显得油光可鉴。 光滑如镜,连苍蝇落在上面都会滑倒。 我大茂要露脸了! ... --- 院门外。 每当有客人来访,许大茂总是躬身迎接。 “您来了。” 双手接过红包,交给何雨水登记,然后大声回应。 “李姓宾客一位,王麻子礼金一块二。” 那声音,那举止,掌控得恰如其分,仿佛是从旧时代茶馆里走出的伙计。 二大妈和何雨水的脸色变得阴沉,易中海和三大妈的嘴角不住颤抖。 “李姓宾客一位,刘王氏礼金一块二。” “李姓宾客一位,章木头礼金一块二。” ... 在许大茂连喊十八遍后,易中海终于按捺不住,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咚咚声响,道:“许大茂,你是认真的吗?这么多人,你都要一个个喊过去吗?” 许大茂望着眼前排队等待交礼金的数十户人家,嘴角上扬:“大伯,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交礼金,我总得报出来,这是老规矩!你那边都没人,不如去休息一下。”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阴沉,无言以对。 阎老啊,你真让我受苦了。 易中海懊悔不已。 在寒风中枯坐了两个小时,竟一个来随礼的人都没有,实在丢脸至极。 这时,门口忽然来了十几位骑自行车的人。 他们衣着光鲜,气场强大。 贾张氏见到陌生人,也不再磕瓜子了。 若老阎家一个客人都没有,老阎肯定不会让厨师开饭。 她还有两个搪瓷盆子呢! “同志,你们是来送礼的吗?这边请。”贾张氏决定与许大茂较量一番。 来者正是车队的同志,带头的是牛勇。 尽管他不明白为何四合院门口会有两张桌子,但看见易中海坐在礼单桌前,也就没再多问。 易中海作为四合院的大爷,替李小东收礼金,理所当然。 “易中海同志,这是礼金。” 说着,他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钞票。 贾张氏的气息急促起来,老阎家似乎要转运了! 一直躲在后面的阎埠贵也忍不住起身,目光炯炯。 这些人看上去陌生,难道是解成的朋友? 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人交礼金,总比两手空空好。 然而下一秒,他愣住了。 只见易中海尴尬地站起来,脸庞微红,试图将收到的礼金推回去。 “牛队长,这不合适啊...” “不合适什么?老易,你今天是来拆台的吗?”阎埠贵急切问道。 送到嘴边的礼金不要,这老易太过分了。 牛勇也察觉到可能出错,解释道:“我们是车队的,来参加李小东同志的婚礼。” “没错,李小东是我的师父。”牛萌神情戒备。 阎埠贵:“...” 贾张氏:“...” “嘿,车队的兄弟们,这边请。” 两人茫然,而许大茂则反应过来,连忙躬身邀请他们进入隔壁队伍。 看着长长的队伍,他感到有些为难,指着前面的住户说:“刘老头,远方来的都是贵客,麻烦让车队的同志先排队。” ...他们排队交付红包,阎埠贵感觉道义上受到了冲击。 贾张氏趁机溜过来,抓了一把糖果塞进口袋,撇嘴道:“李小东真是个会骗人的家伙。” 牛勇递交了红包,接过喜糖,随后带着牛萌、单小林和老白他们前往后院。 ... 负责收取红包的大妈显得有些为难。 院里的邻居们都是每人一元二角,车队的成员每人却给了十元,这笔账该如何处理? “都归公吧,反正婚宴李小东又没掏钱!”许大茂出了一个馊主意。 何雨水瞪了他一眼,说:“这是同事们的心意,小东哥将来要回报他们的。依我看,一元二角归公,剩下的算小东哥的私人费用。” 大妈点头同意,将钱分成两部分,将一部分交给何雨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第54章 一脸不满 这让许大茂一脸不满。 李小东既不用花钱,还能赚到钱,这道理何处说理去? ... 另一边。 牛勇他们来到后院,刚靠近月牙门,就被盛开的山茶花所震撼。 “哎呀,用鲜花拼成了个喜字,小东家这次婚礼真是下足了本。”单小林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难怪他会感到惊讶,那个时代的鲜花通常只用于特殊场合,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更何况现在还是寒冬腊月。 周大妈想到李小东还在家中睡懒觉,心中就气愤,撇嘴道:“什么成本,他李小东婚礼一分钱都没出!” 一分钱没出?牛勇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没有追问。 因为后院的热闹场景已经让他眼花缭乱。 烧水、做饭、摆设,男女老少足有一百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牛萌竖起大拇指:“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师父的排场。” “确实挺厉害的……”牛勇不得不承认。 毕竟,能让这么多人帮忙,李小东的能力不容小觑。\" 况且,刚才听说他似乎一分钱没花。 车队的人被视为尊贵客人,被直接带到贵宾房——傻柱屋。 单小林喝着热腾腾的茶,忍不住问道:“大妈,小东呢?怎么不出来招待客人?” “他啊,早上接回新娘后,就躲屋里睡觉去了!”周大妈话说到一半,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她连忙谨慎地问道:“怎么,你们对我的接待服务不满意?别急,我这就去给你们拿些奶糖。” ——二大爷说过,接待工作关乎四合院的面子。 谁敢偷懒,就是在和四合院作对,中午的宴席就不让吃了。 看着尽职尽责的周大妈,牛勇也不由竖起大拇指,没想到李小东的组织能力这么出色! 单小林露出钦佩神色,说道:“小东这家伙可真会玩,外面那么多人忙碌,他却能搂着老婆在屋里安睡,啧啧,真是咱们老司机的典范。” 话音刚落,“啪!”他的脑门就被重重拍了一下。 “不准说师傅坏话!”牛萌气势汹汹地质问他。 “......”单小林一时无言。 此刻四合院外。 住户们缴纳的礼金已基本收齐,何雨水和二婶开始清点。 十块钱捆成一叠,便于后续核对账目。 “五毛,一块...十块...” 阎埠贵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 李小东这小子,原来采用的是低价多卖策略,难怪大家都去他那边参加婚礼。 这家伙比我还精明,失策了! 何雨水数完一叠钱,递给二婶,“二婶,风太大,把这些钱扎紧,别被风吹走了。” “放心吧,我带了棉线。”二婶一手握着钱,另一只手在裤兜里摸索。 同时,一个信封也被带了出来,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哎呀,二婶掉了东西!”旁边嗑瓜子的许大茂眼尖,立刻捡起了信封。 看到信封上的字,他有些困惑。 “刘海中同志转阎埠贵同志收,寄件人刘光齐。” 许大茂看向二婶,疑惑地问道:“我说,你家光齐怎么会给老阎写信呢?” “哎呀,原来是要给老阎的。”二婶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弄错了。 她不识字,收到信后直接以为是光齐写给老刘的。 四合院外此刻没人送礼,二婶这一声喊,就像厂里的广播一样响亮。 阎埠贵正低头沉思,听到动静猛然抬头,看向许大茂手里的信。 难道刘光齐查清楚翠花的底细了? 贾张氏正偷偷往口袋里塞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全身一颤,脖子也僵硬地扭过来看。 她捂住胸口,大口喘息,几乎说不出话来。 刘家大儿子为什么要给老阎写信? 糟了! 翠花是保定人,刘光齐也在保定,难道老阎让刘光齐调查翠花?这太狡猾了,老阎真是太狡猾了! 此刻的贾张氏顾不上骂人,她绝不能让老阎拿到信。 一旦翠花和刘光齐结为夫妇,事情就成了定局,老阎只能无奈接受这门亲事。 我贾张氏可真是机智啊。 贾张氏眼神飞快转动,凌乱的白发间蒸腾出热气,迅速有了主意。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啊!” 她站起身,脚步不稳地朝茅厕走去。 经过许大茂身边时,她伸手想要拿走信封。 “我忘了带卫生纸,借用一下你的信封...” 没想到,许大茂正准备将信封交给阎埠贵。 在错位的局面中,贾张氏感到了孤独。 初次攻击未能成功,眼见信封即将落入阎埠贵之手,贾张氏心急如焚。 “哎呀!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呀~,许大茂欺人太甚,居然让我老太婆出丑!” 瞬间,她猛烈冲撞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加上众人的焦点都在信封上,无人留意贾张氏的举动。 许大茂正欲递交信件,自然也未察觉她的动作。 待他发现时,躲避已然来不及,被贾张氏撞个正着。 许大茂直接向后摔去,不幸的是,那里恰好有一张礼单桌。 “咔嚓”一声,许大茂动弹不得。 不得不提,许大茂体质虚弱,经不起这样的撞击。 贾张氏在惯性的作用下,飞速横移,竟将阎埠贵压在身下。 一心想着夺回信,贾张氏不顾疼痛挣扎起身。 却不想被阎埠贵翻身抱住。 阎埠贵对着许大茂喊道:“大茂,赶紧把信给三婶!” “许大茂,我要上厕所,快给我卫生纸。”贾张氏被束缚,只能扯着嗓子喊叫。 许大茂可不是两岁的孩子,岂会相信贾张氏的谎言。 况且他额头已渗出血丝,脑袋嗡嗡作响。 该死,我许大茂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 不就是捡了个信封,至于这样穷追不舍吗? 好啊,都想要信是吧? 那我就拆开来,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愤怒驱使下,许大茂怒火中烧,直接“嘶啦”一声撕开封口,大声念出来。 “三大爷,经过我的调查,张翠花原本是保定第五棉纺厂的工人,因为作风问题与多位同事关系暧昧,据说还有过不正当行为,括弧,传闻她曾堕过胎,反括弧。”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凝固。 许大茂捂着脑袋,紧握信纸,目光闪烁:“这个张翠花是谁?多大年纪?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如果能调到轧钢厂就好了...我靠! ”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点。 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阎埠贵。 天哪,阎家的大儿媳妇名字好像就是翠花。 嘿,这下子真是有趣极了。 二婶和何雨水震惊不已,阎家娶了个有争议的女人? 阎埠贵气得脸色铁青,趁贾张氏不注意,翻身压制住她,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贾家弟妹,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哪骗你了,这些事...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翠花的亲妈...嗝...”贾张氏呼吸困难,面色苍白,翻着白眼。 “哎呀~阎大哥,别动手!” 三婶见两人扭打,试图上前拉开阎埠贵。 此刻的阎埠贵眼睛通红,三大妈用力拉扯,却丝毫无法移动她分毫。 她只好求助易中海:“大爷,快来帮帮忙,把她们俩拉起来,别让老阎真掐死了贾张氏!” “什么?”关键时刻,易中海装聋作哑,先是揉了揉耳朵,随后才找来拐杖,缓缓起身。 他并非不愿帮忙,只是深知贾张氏这次确实罪不可恕。 若不给阎埠贵一个发泄的机会,贾家可能会陷入困境。 ... 喧闹声惊动了后院的人,刘海中领着众人出来。 李小东与于莉磨蹭了一会儿,打着哈欠也走出屋外。 此刻外面一片狼藉,桌腿折断,桌子歪斜在地。 许大茂抱着头,坐在桌旁,神情痛苦。 何雨水和二大妈都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 易中海眉头紧锁,显得忧心忡忡。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老太婆,我掐死你!” 阎埠贵骑在贾张氏身上,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贾张氏拼命挣扎,手脚乱蹬,身体剧烈颤抖,仿佛被巨浪冲击的波浪娃娃。 哎呀,这是要动手吗?连衣服都不脱,真是不知轻重啊! 李小东看了一会儿,见贾张氏翻白眼,犹豫着要不要介入。 结婚难道还要杀人助兴吗?易中海觉得时机已到,他撑着拐杖上前,拉开了阎埠贵。 “老阎,现在是新时代,私刑是违法的。你是三大爷,要做出表率。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随便定论。” 阎埠贵虽然出了口恶气,但贾张氏差点丧命,他愤恨地从她身上爬起来。 “啊~阎埠贵杀人啦!阎埠贵杀人啦,大家快来瞧啊!”贾张氏缓过一口气,开始撒泼耍赖。 阎埠贵怒火中烧,想要再次扑上去掐住贾张氏。 贾张氏见形势不妙,停止了哭泣。 她迅速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转身往院子里跑去。 半路上,她还不忘把之前拿走的两个搪瓷盆子放回阎家门前。 ... 贾张氏逃跑后,何雨水将刚才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翠花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贾张氏的行为实在令人齿寒。 大家都对贾张氏一阵痛斥,而阎埠贵却焦虑地来回踱步。 阎解成就快带着翠花回家了,到时候该如何应对呢? 第55章 涕泗横流 三大妈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涕泗横流。 “这可怎么办啊,贾张氏真是作孽啊~~” 于莉看着三大妈满脸泪痕,心中难以忍受,走上前去,扶起三大妈,安慰道:“别急,解成和翠花领证了吗?” 三大妈见到是于莉,有些惊讶,愣了片刻后点头道:“还没呢,领证需要手续费,我们家想让翠花出这笔钱。” “……” 于莉说道:“没有正式结婚手续就好处理,新娘还未进门,两人并未算真正结为夫妇,立刻派人拦截,还有转圜的余地。” 听到这话,三大妈激动地起身,挥手叫道:“没错,没错,于莉想得真周到,赶快派人去把解成拦住,他往城西去了,会经过新直门。” 易中海指着傻柱说:“傻柱,你没看到你三大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吗?快去,做事要有全局意识。” “可是我还得帮小东哥做饭呢。”傻柱显得不太乐意。 李小东拍拍他的肩,道:“去吧,后院有胖子和马华,不会耽误事的,对了,带多几个人一起去,别漏掉任何细节。” “好的!” 傻柱带领着许大茂和其他几个壮小伙,骑上车队的自行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于莉扶着三大妈,轻声安慰她。 “没事的,傻柱他们会拦住他们的。” “造孽啊,贾张氏,太造孽了!你们都是好孩子,小东和你……”三大妈说着,泪流满面。 若非这对夫妇提醒,老阎家的名誉将一败涂地。 ... 傻柱速度极快,不到半小时,便带着阎解放回来了。 阎解放被绑在自行车后座,像个无助的小孩。 “爹,妈,到底怎么回事?柱子哥讲得不清不楚,结婚这么大的事,怎能丢下新娘不管。” 阎解成在自行车后座上奋力挣扎。 “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翠花,我的翠花啊!” ...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李小东嫉妒我,故意编造关于翠花的谎言。 翠花那么纯良的女孩,我碰她一下都会让她脸红,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得知翠花是半掩门的情况后,阎解成气得跳脚大喊。 “啪!” 话音刚落,他的脸颊就被重重扇了一下。 他捂着脸,呆呆地看着阎埠贵,满眼难以置信。 “爹,你打我……” “解成,马上向小东哥和于莉嫂子道歉!” 阎埠贵气得嘴角颤抖。 如果李小东和于莉不明事理,选择隐瞒,那老阎家将成为附近的一大笑柄。 娶了个半掩门进门,全家名声扫地。 阎解成自不必说,连阎解放和阎解娣也会受到牵连。 这孩子实在太不懂事,让人气愤! “对不起,小东哥,对不起,于莉嫂子。”阎解成不甘心地低头,诚恳地向李小东和于莉道歉。 一旁,一直捂着脑袋的许大茂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小东。 抢别人的女人,还能让对方道歉,李小东真是个能言善辩之人! 经过一番风波后,失去了新娘,阎埠贵家的婚宴自然无法举行。 阎家的损失不大,地窖里还有萝卜白菜,足够整个冬季食用。 阎解成跪在地上悲泣:“翠花啊!我的翠花啊!” 阎埠贵担心他会跑去找翠花,便让阎解放和阎解旷将他关在屋里。 关于接下来的日程,阎埠贵与三大妈产生了分歧。 阎埠贵想去找贾张氏索回那两块钱的媒婆礼。 三大妈明白贾张氏不好对付,劝道:“今天是小东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去后院吃酒席了,贾张氏肯定也溜了。如果在那里争吵,不仅会得罪小东,大家也不会开心。” 在别人的婚礼上闹事,这仇恨可就大了。 阎埠贵不甘心地点点头:“那明天吧,我明天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说完,他气冲冲地走向屋内,却被三大妈拦住。 “今天院子里的人都去参加小东的婚礼,听说连聋老太太都去了。如果我们不去,刘海中可能会说我们脱离群众。” “我...”阎埠贵欲哭无泪。 失去儿媳还得去参加她的婚礼,这事情到哪里去说理? 三大妈劝慰:“刚才没有小东和于莉在场,我们家就成了笑柄。而且,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小东是卡车司机,你不想让他从外地帮我们带东西吗?” 一提到赚钱,阎埠贵立刻来了精神,先前的怨气瞬间消散。 “没错,我听说东北的大白梨很便宜,如果能弄一些,在鸽市上卖肯定能赚到钱。” 三大妈见说服了阎埠贵,松了口气。 她真心喜欢于莉。 即使没有母女之情,她也希望成为好邻居。 “这是我们家的礼金,雨儿姑娘,你记一下。”三大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二毛钱。 许大茂尽管受了轻伤,但坚持战斗,即便脑袋被打得鲜血直流,他仍不忘职责。 他大声报数:“李家客人一位,阎埠贵礼金一块二毛钱。” 眼看就要开席,刘光福点燃了小挂鞭,众人也开始返回后院。 突然,远处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飞驰而来。 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了下来。 “这里是李小东同志举办婚宴的地方吧?” 年轻人身上的中山装笔挺,最上方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这让许大茂不得不认真对待。 “请问,您是?” “我是解放厂的工程师,李峥,来给李小东同志送奖品的。” 李峥一边说着,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奖状,一朵大红花,还有一个信封。 “奖品?李小东那家伙获奖了吗?\" 许大茂还想追问,却被易中海推到一旁:“这位同志是代表解放厂来的,你快去请小东出来。” 他向李峥伸出手,热情地说:“我是四合院的老大,易中海,李同志,请坐,我代表四合院热烈欢迎您。” “……我只是来参加李小东同志的婚礼。” 李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上午在解放厂的设计会议上,李小东的中央支撑结构图纸得到了总工程师们的认可。 为此,解放厂决定颁发一份奖励。 李峥忙碌地跑上跑下,迅速完成了手续,紧接着飞奔而来,一心希望好事连连。 听见解放厂的工程师来访,李小东立刻联想到是李峥。 “那个小子是个吝啬鬼,记得让他多出些礼金,再让他进来。” 牛萌用力点头:“没错,至少两块钱,这家伙有的是钱。”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解释道:“小东,他们是来送奖品的。” 李小东放下陶瓷碗,示意牛萌不必再按他的肩膀,起身说道:“早说嘛,走,他是我兄弟,我们不能失了礼数,得亲自去迎接。” 牛萌瞪了许大茂一眼,附和道:“你这张脸就像驴脸,怎么就没点眼力见儿!” 许大茂:“……” 牛勇正蹲在炉灶前生火:“……” 单小林端着托盘:“……” 哎呀,要是知道是自助婚礼,应该晚点再来。 于莉正在与三位大妈交谈,看到这一幕,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小东的徒弟真是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危机解除! 十分钟之后。 围坐在桌前等待上菜的老太太、大男人和年轻媳妇们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他们被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晃花了眼。 大红花佩戴在李小东的胸口,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给他增添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 小伙子,英俊非凡! 秦淮茹在人群中目光异彩闪烁,仿佛看到了贾东旭。趁着刘光福被刘海中教训的时机,易中海抢先介绍: “今天,我们四合院双喜临门。 一是李小东同志和于莉同志的婚礼,全家人齐心协力,展现了团结的力量。 二是李小东同志为解放厂解决了重大技术难题,解放厂派工程师李峥带来了喜讯,大红花和五块钱奖金。” 李小东的成功,也是我们四合院的成功! 掌声响起! “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中,刘海中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个老易太狡猾了,他在阎家待这么久,现在却跳出来摘胜利果实。 “你这小子,全是你耽误了我!”刘海中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棍棒。 李小东满心欢喜地接受着众人的掌声。 喜报和奖金虽然重要,但大红花却是罕见之物。 在这个时代,大红花不像后世那样普及,只有做出了卓越贡献的人才会获得。 戴在身上,他便成了京城中最引人注目的人物。 嗯,午后骑着自行车,佩戴着大红花,他在整个京城巡游。 当然,在这个崇尚奋斗的时代,上级发放金钱奖励已是难得之举。 要知道,在荒芜的戈壁培育出小蘑菇,国家才会给予十元的奖赏。 即使是大蘑菇,也只有十元的奖金,两者相加也不过二十元。 五块钱的奖金已经不少了! 热闹过后,伴随着鞭炮声,婚宴正式开始。 一道道佳肴被端上餐桌,大家拿起筷子,尽情享用辛勤劳动的成果。 李峥和车队一同坐到了亲友席。 作为一名工程师,他经常出席高档宴会,甚至在苏联专家撤离期间,还能常伴苏老师在老莫餐厅就餐。 但他总感觉那些精致菜肴的味道,不如那些看起来普通的食物美味。 那些大酒店的菜肴似乎缺乏人间烟火味和人情味。 而牛勇关注的则是桌数。 第56章 并不多见 他粗略数了数,竟有整整二十五桌。 在京城里,这样的规模并不多见。 令人惊讶的是,李小东那个家伙似乎并未花费分文,也没有提供任何帮助。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举办婚宴的那家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瞧,就是那个在门口差点拉住他的老者,此刻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红烧肉! 他们家难道不办婚礼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是让人一头雾水! 婚宴一直延续到下午,张东方帮忙挡酒,李小东居然没醉。 婚宴接近尾声,李小东和于莉依照习俗,逐一向四合院的长辈敬酒。 首先便是聋老太太。 ... 屋外喧嚣热闹,小两口在室内准备酒盘。 因聋老太太年迈不能饮酒,于莉便倒了一盘热水。 于莉将酒盘准备好,递给李小东说:“我很好奇,大家都说聋老太太很好,你怎么对她态度一般呢?” 她清楚记得,不久前送喜糖给聋老太太时,丈夫只是在门口停留片刻,交谈寥寥几句就离开了。 李小东笑道:“哪里有,我很尊敬她,视她为长辈。” 于莉笑道:“你别想瞒我,你最多是把她当作隔壁的老太太看待。 我听傻柱说过,你小时候常和傻柱一起到聋老太太家玩耍。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懂……好吧,我不问了,我知道你做事总是有你的理由。” “不懂最好,有些事情不知道,心里反而轻松。” 小时候,父亲忙于他的跑车事业,常常不在家。李小东与傻柱、何雨水常在老奶奶聋老太太家中玩耍,聆听她讲述过去的往事。那时的李小东视聋老太太为慈祥的祖母,对她充满敬意。 然而,一件让他铭记终生的事情发生了。一次,他与何雨水造访聋老太太,她刚吃过饭,担心他们饿,竟将剩下的一半面条藏了起来。这让李小东心里五味杂陈。他曾真心实意地把聋老太太当作亲人,发工资后总会给她买些东西,如鸡蛋、槽糕或调料。他没想到,今晚他们饥肠辘辘来寻点食物,聋老太太竟藏起了那半碗面条。 那一刻,李小东对聋老太太的看法发生了转变。她明明收过不少礼物,却连半碗面条都不愿分享!他每月工资虽仅有16.5元,但这足以让他品尝面条,他并非买不起。穿越到现代的李小东明白,聋老太太是个精明且有偏见的老妇人,她眼中只有易中海和傻柱,对其他人则疏远冷漠,甚至利用自己的地位欺负他人。 更为过分的是,聋老太太为了给傻柱留下后代,不惜牺牲院中的娄晓娥。她的计划看似精明,但最终娄晓娥用她的财富养活了一群敌人,四合院最终落入他人之手。即使是最有名的精明人三大爷,也无法与聋老太太的智慧相提并论。 穿越后的李小东对此洞若观火,对聋老太太并无太多好感,更别提尊敬了,只把她视为普通邻居。如果她不惹事,他们便相安无事;若要挑起事端,他也准备好了反击。于是,于莉见李小东不想多言,便不再追问,端着托盘出门,向聋老太太敬酒。\" 她恭敬地递上酒杯:“老太太,您的光临让我们的婚礼增色不少。您年纪大,不如以茶代酒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聋老太太淡淡地看着李小东,接过一杯白酒,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然而,这豪迈的动作却带来不适,年迈的身体无法承受烈酒,她脸红气喘,易中海连忙放下筷子,跑过去帮她拍背。 “老太太,您平时不喝酒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耳聋的老太太过了许久才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尴尬地说:“我,我很高兴……” 其实她内心满是愤怒。 耳聋的老太太自视甚高,早已不再参与四合院的宴请活动。 李小东并非愚钝之人,自然不会主动参加。 谁知,刘海中的行为太过离谱,趁老太太熟睡时,将她房间里的桌椅、锅碗瓢盆全部搬了个精光。 醒来后的耳聋老太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愣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中午怎么吃饭? 易中海、大娘和傻柱都在宴席上,根本无暇顾及她。 无奈之下,耳聋老太太只得掏出两毛二分的礼金。 她得积攒多少粮票,才能攒到这笔钱。 因此,她感到十分气愤! 更让她生气的是,李小东对此毫不知情,还以为老太太只是想喝酒。 他随口说道:“一大爷你也真是的,天天给老太太做二合面面条,你看把她馋的,下次她可能会让二大爷帮忙做饭了。” 易中海一头雾水,真以为老太太只是嘴馋,毕竟她曾是大家闺秀。 “老太太,我晚上就去买瓶好酒给您。” 耳聋老太太:“......” 唉,参加了一场宴席,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再无他求。 哎呀,不行了,胸口又开始疼痛。 ... 敬完酒,宴席便散了。接过指挥权的刘海中开始分发剩余的菜肴。 “二大爷,我家孩子多,多给些肉吧。” “三婶子,你家孩子多,我家孩子少,你这样的想法,我们大院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刚才还和睦相处的邻居们,此刻可能因为争夺一块肥肉而起了争执。 分完菜后,左邻右舍纷纷搬走自家的盆盆罐罐、桌椅。 刘海中和何雨水拿着清单走过来。 “小东,这是婚礼的账目,总共收入51.6元,支出35元,除去购买红纸、喜糖、鞭炮等杂费,还剩11块3毛。这笔钱该怎么处理?” 李小东接过账单仔细查看,上面清晰地列明各项费用,最后还有刘海中和何雨水的签名。 “多余的款项,都退还给住户们吧。” “......我也这么想。” 刘海中只好将贪婪的想法收起,开始逐户退还剩余的钱。 ...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傻柱、阎解成以及刘家兄弟,带着四合院的一群人,不约而同地来到李家。 对了,还有鬼鬼祟祟的许大茂。 为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闹新房! 在这个时代,没有uc浏览器,没有红玫瑰,没有ktv,年轻人们期待的就是闹新房的乐趣。 平时男女之间连交谈都被视为轻浮,但在闹新房时,规矩就宽松多了。 在京城还好一些,年轻人多少都有些准备。 在某些偏远的山村村落里,对新娶进门的媳妇进行无礼嬉戏之事司空见惯。 甚至有新娘初为人母,孩子的样貌与丈夫毫无相似之处。 ... 在表演了诸如咬苹果、品尝热梨、模拟密码发送和缝纫细活等几个看似和谐的游戏后, 傻柱、阎解成以及刘氏兄弟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 在欢笑声中,于莉心中有些不安。尽管明白丈夫无所畏惧,但她还是担心会被说成不合传统。 “小东哥,我们别跟他们硬碰硬。” 李小东微笑着回应:“你不必担心,他们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在他看来,能用行动解决的事,就不必言语相争。 此刻,最活跃的是阎解成。平时和于莉相处时,连牵手都少有,现在眼看着她即将与李小东共度良宵,他想借此机会捞些便宜。 闹洞房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合情合理合法,李小东难道还会为此动怒吗?许大茂则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认为于莉的美貌远超娄晓娥,值得他趁机亲近一下。刘氏兄弟尚未成年的模样,纯粹是瞎起哄。傻柱则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只顾着傻呵呵地笑,他只是在履行一个单身汉的职责。 ... 见傻柱他们只是起哄并未动手,阎解成急了:“都愣着干嘛,大家一起帮新娘脱衣服啊。” “阎解成,你这个混蛋!”于莉气得脸色苍白,京城的闹洞房习俗里根本不会有扒衣服这一套。 她刚要起身理论,却被李小东拉住:“老婆,你就坐在床边看着,别开口。” 李小东傲慢地走向阎解成,他一米八的身高对比一米六的阎解成,形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阎解成仰视着他,被气势所压,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梗着脖子喊道:“怎么……闹洞房是传统,你想动手不成?” 李小东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然后走向屋中央,抱拳致意:“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出席我的婚礼,我深感荣幸。没有什么贵重礼物,就献上我的绝技吧!” 说完,他拿起门口的木棍,挥舞起来。 “嘿哈!嘿哈!” 枣木棒法娴熟施展,一时之间屋内棍影交错,空气中的呼啸声连绵不断。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小东这身手,真是练家子啊!” “动作有模有样,估计比傻柱强多了!” “……嘶,如果学会了,说不定能和刘海中那个老家伙对抗了。” 傻柱鼓掌叫好,刘氏兄弟也跟着欢呼。许大茂缩了缩脖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阎解成脸色铁青,偷偷瞄向于莉,心里颇不甘心。 他梗着脖子叫嚣:“闹洞房是传统,你还能……还能……嗝……” 话音未落,寒风裹挟着竹竿已经迎面而来。 他惊恐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一屁股蹲在地上。 木棍在距离阎解成脑袋仅差0.001厘米时停住。 阎解成顺着棍子望去,看到了李小东那张充满邪气的脸。 哎呀妈呀,这家伙竟然敢动手。 第57章 逃离现场 阎解成狼狈地爬起来,飞快地逃离现场。 李小东慢慢收起棍子,抱拳道:“看来解成兄弟对我刚才的表演颇为满意,已经愉快地离开了,大家觉得如何?” 带头起哄的家伙被吓跑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停留。 许大茂:“卫...小东,我得去接娄晓娥了...” 傻柱:“卫子,你忙你的...” 刘光福和刘光天:“小东哥,能教我们练棍法吗?” 没过多久,闹新房的人都走得一干二净,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于莉今日梳着双马尾,这是不久前李小东提出的要求。 脸颊上淡淡的胭脂色透出红润,嘴唇娇艳欲滴,肌肤显得更加白皙。\" 她察觉到李小东的目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脸颊立刻染上一抹绯红。 李小东脱下棉衣,缓缓走向她。 在春意融融的室内,于莉姿态万千,娇媚地依偎在李小东怀中。 整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夜色渐浓。 秦淮茹哄孩子们入睡后,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 她的脑海中总是浮现那个身披大红花的高大身影。 以前,李家那小子就像傻柱一样,整天围着秦淮茹转,她并未觉得他有多出众。 之前的几次失礼,她只是感到羞涩,认为不值得计较,没有其他想法。 如今,那个人戴上大红花,的确比贾东旭更显帅气。 只是年纪太轻了,如果再大个十几岁…… 对床的贾张氏被她的动静吵醒,打着哈欠责备:“怎么还不睡?被窝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别冻着棒梗。” 秦淮茹赶紧躺好,整理被角,随口说:“外面好像有声音。” “什么声音?大冬天的,猫又不叫唤,瞎折腾什么。睡觉吧。” 见到贾张氏醒来,她之前不好意思问的问题现在提了出来:“妈,翠花真的只开了半扇门吗?” 尽管对贾张氏的随意早已习以为常,但秦淮茹仍觉得这次她确实过分了。 还好阎贾事先察觉,否则真让翠花嫁进来,阎解成恐怕会跟贾家杠上了。 “就算怎样!翠花是正式员工,还不需要彩礼,怎么就不配阎解成?老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贾张氏懊恼地坐了起来。 原本美满的婚事就这么泡汤了,下午黄叔就派人要回了那十五块钱。 当初贾张氏本不想给,但那人是个游手好闲之徒,叼着烟,拿着自行车锁,扬言要到学校找棒梗谈。 贾家只有一个大孙子,关乎家族延续,绝不能出事。 “妈~”秦淮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这回做得太过分了,以后我们怎么还能和三大爷做邻居呢。”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责备地看着儿媳妇:“哼,如果不是你不成器,我至于费尽口舌去给人说媒吗?看看你,进厂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初级工,要是你在厂里稍微用心点,现在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十多了。” 秦淮茹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顶替贾东旭进厂,完全是迫不得已。 按理说,本该是贾张氏接班,几年下来,只要不太积极,做个初级工也就够了。 等她到了年纪,就可以退休了。 到时候,秦淮茹再接手,一家子就有两份工资,每月至少能有五十多元。 可是贾张氏耍赖,声称自己身体不适,不能进车间。 秦淮茹只好顶替,但她一个农村出身,没受过多少教育的寡妇,没什么文化,操作不了车床,只能做苦力。 就算做苦力,也比不上郭大侉子那些男工人的晋升机会。 看着贾张氏将矛头指向自己,秦淮茹明白再说也没用,只好谨慎地提醒:“三大爷可是个财迷心窍的人,他肯定要讨回媒婆的礼金,那些钱你都用来买肉了……” “我的蠢媳妇,你婆婆的能耐你还不清楚?能让阎埠贵那样的人吃瘪?别担心!”贾张氏不屑地撇撇嘴,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秦淮茹凝视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整夜未眠。 她仿佛真的听到了猫叫。 ... 太阳高挂,新婚第二天的午后,李小东被嘈杂的声音吵醒。 “贾家嫂子,你也太狠心了,把半遮半掩的事说成了解释。” “贾张氏,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 ... 看来阎埠贵忍耐了两天,终于对贾家发起了攻击。 李小东小心翼翼地抽出搁在于莉脖子下的手臂。 看着她紧锁的秀眉和洁白无瑕的肌肤,他忍不住轻咬了一口。 于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李小东那张帅气的脸庞,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 “你再躺一会儿,我给你做饭……”于莉挣扎着坐起身。 “算了,我不躺了,外面好像在争吵,我去看看。饭不用做了,快中午了,我们出去吃吧。” 李小东穿上衣服,打着哈欠离开房间。 于莉起床后,看见大红床单凌乱不堪,小脸顿时羞愧无比。 于莉啊于莉,你明明是个家教甚好的姑娘,怎么一到床上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于莉最后归咎于李小东太有吸引力。 长得如此英俊,哪个女孩见了不会心动? “得赶紧把床单收起来,不然于海棠那丫头来了,看见就麻烦了!” 于莉拉拉动床单,一条手帕从被褥中滑落。 于莉迅速整理好手帕,将其塞入箱底深处。 ... 另一边。 当李小东抵达贾家门外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圈人。 不可否认,四合院的居民已养成围观的习惯。 无论大小事,都会一拥而上。 许大茂带着明显的黑眼圈,眼角还挂着淤痕,打着哈欠,脚步虚浮地挤进人群。 傻柱也在人群中凑热闹。 见到许大茂脸上的伤痕,傻柱阴阳怪气地说道:“嘿,大茂,又让你媳妇教训了?” 许大茂狠狠瞪了他一眼:“嘿!小子,我有老婆,不像某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只能跟寡妇屁股后面蹭吃蹭喝。” “好啊,你这混蛋又想找打是吧?”傻柱挽起袖子,准备教训许大茂。 这时,贾家的大门开启,贾张氏走了出来。 好戏即将上演,两人暂时按下怒火,围观才是关键。 李小东也挤了进去。 只见贾张氏怀抱着一个相框。 相框中的老同志似乎因出镜频繁,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贾张氏果然不同凡响,一开始就搬出老贾,这下子热闹起来了。 “你……你把大哥请出来做什么?”三婶心头有些畏惧,向后退了两步。 “贾家嫂子,翠花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把媒婆的礼金退还就好。”阎埠贵也意识到事情棘手,只好做出让步。 欺负孤寡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哎呀,三大爷,我哪知道翠花是那样的,而且媒婆的话能信吗?你自己没问清楚,怪得了我吗?”贾张氏说着,侧目示意棒梗。 “啊……呜呜呜……”棒梗随之号啕大哭起来。 棒梗的悲泣为氛围增色,亡灵召唤的力量倍增,围观者们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不……不是……你这是耍赖!亏我还跟贾大哥交情深厚,你就这样坑我?”阎埠贵气得嘴角颤抖。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涟涟:“老贾啊,你走得早,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我也不想活了,快来带我走吧!” 亡灵召唤正式启动,一时之间,围观的人群感到一阵寒意,鸡皮疙瘩密布全身。 阎埠贵明白,想要拿回那笔钱并不容易。 但这可是两块钱,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一半的生命。 阎埠贵狠下心:“贾张氏,你耍赖是吧,那好,今天我就跟你硬碰硬到底。” 阎埠贵匆匆跑回房间,又匆匆返回,手中多了一条泛黄的白布条。\" 傻柱嘴贱地调侃:“三大爷,你要给老贾守灵吗~” 阎埠贵没有理睬他,跑到贾家门口,将白布条挂在门梁上,然后打了个结。 扭头望向人群:“解成,把椅子搬过来。” “好的,来了!” 阎解成搬来一把椅子,阎埠贵颤巍巍地站上去,脑袋套进白布袋里。 他转头瞪视贾张氏:“若今日你不归还聘礼,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贾张氏惊愕无语:“这……这……” 旁观的刘海中和易中海也慌了神。 为了区区两块钱,竟不顾性命,这种事情在旁人看来不可能,但阎埠贵却有可能真的这么做。易中海连忙说:“傻柱,快,快去救三大爷。” 傻柱刚要上前,阎埠贵就用力摇晃椅子:“谁敢靠近,我就……我就真的上吊了!” 周围的人纷纷倒抽冷气。 一个老人竟愿意以死相逼,这种决绝令人震惊。李小东在心里为阎埠贵暗暗点赞。 他的做法虽然极端,但却达到了目的,场面一时胶着。 最终,秦淮茹站了出来。她明白贾张氏这次确实做得过分。 如果真让阎埠贵死在门口,贾家将面临众怒。她急忙跑进屋里,从床下找出两块钱,塞到阎埠贵手中,深深鞠躬:“三大爷,真的很抱歉,我婆婆年纪大了,有时糊涂,但她并无恶意。您是老教师,通情达理,这次就请您宽容吧!” 谁还会真的去上吊呢?阎埠贵接过钱,从布袋中露出头,欣慰地说:“秦淮茹,有你在贾家,实乃幸事。” 第58章 报复我们 说完,他又回头狠狠瞪了贾张氏一眼:“嫂子,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 拿到钱后,阎埠贵明白贾张氏的性格,想要再多捞些是不可能的,于是带着大妈回到前院,这场闹剧暂告一段落。 回到屋里,贾张氏责怪秦淮茹:“媳妇,昨天黄叔拿走了聘礼,今天你不该还给阎埠贵,结果家里什么也没得到,白忙活一场。” 秦淮茹解释道:“妈,你怎么能这么糊涂,黄叔会因此报复我们。阎埠贵这样做,只会让流言蜚语淹没我们家。” 唉,这老太太年纪大了,最近几次行动都碰壁,贾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贾张氏也知道继续闹下去会有不好的后果。 她只是不甘心。更让她生气的是,喜宴上,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不少剩菜,轮到她时,刘海中却让傻柱别给她。 这让贾张氏十分恼火。不就是没交份子钱吗?那些钱本来就是大家的,何必如此针对? 一想到剩菜,她又想到了傻柱,低声对秦淮茹说:“媳妇,傻柱最近没送剩菜,你得想想办法。” 秦淮茹嘴角微扬,似乎有了主意。 这几天的调教,傻柱想必已经屈服,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众人散去,无瓜可分,李小东也回屋内。 尽管察觉到娄晓娥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并未深究。 大帅哥的魅力,哪个女性会不心动? 回到屋里,于莉已将床铺整理妥当,被单整齐地叠放在搪瓷盆中。 她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却未出门查看。 婚前,母亲曾告诫于莉,四合院人多口杂,要专心与李小东共度生活,不可随意插手。 见李小东归来,于莉连忙放下搪瓷盆,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小东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喧闹?” “贾家老太太与三叔起了冲突,双方情绪激烈……” 话音未落,李小东的目光扫向那叠被单。 于莉瞬间脸颊泛红,提着搪瓷盆欲离去。 却被李小东叫住:“寒冬腊月的,天天洗被单确实不妥。” “天天洗……”于莉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李小东皱眉思考片刻,从抽屉取出纸笔,画了个简略的示意图。 “你按这个图纸做一张棉垫,晚上垫在床单下,这样就不会弄脏了。” 前世的记忆中,他记得旅馆里常备长毛巾,尽管是沐浴用的,但他总用来垫床。 那效果真是好极了。 于莉闻言眼睛一亮,虽觉尴尬,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放下搪瓷盆,从柜子里找出一块花布,找来碎棉花,在缝纫机前忙碌起来。 ...... 另一边。 何雨水推着自行车急匆匆地进入院子。 一进门就喊:“哥,哥。” 傻柱拉开门问:“怎么了,这么急?” 何雨水停好车,跑过来道:“我刚进门就听说三叔去了贾家闹事,你没帮他出头吧?” 傻柱见妹妹神色焦虑,无奈地说:“怎么可能,我是何家的人,不是贾家。哎,说起来,三叔那招上吊还真是管用,让贾张氏服服帖帖的……” 何雨水对这些琐事不感兴趣,只希望傻柱别惹事。 傻柱注意到自行车把手挂着一盒点心和一个袋子,疑惑问道:“发工资了?给聋老太太买的?” “聋老太太。”何雨水撇嘴解释:“这是知新送给小东哥的,听说是小东哥帮了大忙。” 傻柱挠挠头,笑道:“是吗,那你快送去吧。” 何雨水拿着包裹走向李家,傻柱也准备回屋。 “傻柱!” 一直藏在旁边的秦淮茹突然叫住他。 傻柱见到是秦淮茹,有些畏惧,想走又不舍,想回应又不敢,就这么僵在那里。 “柱子,别担心,我不是来找你借钱的,只是想倾诉一下……” “秦姐,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 傻柱稍微安心了些,最近秦淮茹确实没向他开口借钱,每次都是闲聊几句便离开。 秦淮茹神情忧郁,连连叹息:“刚才的事让你见笑了,我那婆婆真是糊涂,怎么会有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忆起往昔被贾张氏恶语相向,傻柱深有感触,回应道:“你家老太太确实蛮不讲理,这么多年来,你一定受了不少苦。” 秦淮茹接着说道:“刚才她在屋里还骂你,说你平时那么善良,棒梗总喊你傻叔,你都不出手相助,简直是良心喂狗了!” 傻柱瞪大眼睛,怒火直线上升:“不,不是……三叔马上就自尽了,我能怎么帮忙啊!” 秦淮茹轻轻拨弄秀发,显得更添魅力:“我当时就跟婆婆理论,柱子哥是个大好人,这些年帮了我们不少忙,别忘了他对我们的恩情。” 秦淮茹的目的就是要将傻柱对贾家的不满转移到贾张氏身上,然后趁机掌控住傻柱。 傻柱受到感激,心中暗自得意。 然而,见到秦淮茹娇媚的眼神,他搓着手笑道:“也不能算好人,我只是心肠好,看到别人有困难就忍不住帮忙。” 秦淮茹借此机会提出要求:“我那婆婆却不认同,她说傻柱如果是好人,就应该先借给我们五块钱。” “借钱?”傻柱感到困惑。 不是称赞他好吗,怎么突然扯到借钱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当时反驳她,傻柱也是有家室的人,也要娶妻生子,不能总是帮我们家。棒梗的学费问题,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不能总让傻柱哥为难。” “……偿还三叔的债,是棒梗的学费吗?\" “是的,我婆婆收了两块媒婆礼,但那钱早就用完了。三叔又在门口悬梁,我们实在……” 说完,她期待地看着傻柱。 好心人,快点掏钱吧! 没想到,傻柱只是皱了皱眉,说道:“学费的事可以缓一缓,等你下个月领薪水就能解决了,别太焦虑了。” 傻柱现在清楚,与秦淮茹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特别是李小东那句话“你傻柱是太监吗,像三叔那样,不会生育?”深深触动了他。 他傻柱身为八级厨师,又不愁娶不到老婆,何必替别人养儿子。 秦淮茹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应,原以为几句赞美就能让他听话。 看来得换个策略了。 她咬紧牙关,使出杀手锏:“你也知道,我有个堂妹刚满十八岁,老家婶婶想让我帮她介绍对象。” 傻柱依旧一脸茫然,秦淮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那个堂妹,可是乡里乡外的美人胚子,只是不知便宜了哪个男子汉。” 傻柱这时才恍然大悟,嬉皮笑脸地说:“就是我了!嘿嘿!” 秦淮茹冷哼一声:“你们这些男人,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不过你也常帮我家,我能不帮你吗!我堂妹介绍给你,咱们两家攀上亲戚,你自然得更帮我们家了。” “帮,就算堂妹真来了,我也得帮你们。”傻柱连忙拍着胸膛保证。 十八岁的少女,虽然可能不如秦淮茹貌美,可青春活力是她的优势啊! 话说,青涩的黄瓜确实口感更好。 秦淮茹瞥了他一眼:“我为你忙前忙后,你就没点表示?” 傻柱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硬塞进秦淮茹手中:“多余的,给你堂妹买根发带。” 秦淮茹一把夺过钱,塞回他的口袋:“那饭盒呢?” “没问题,中午厂长请部委的人,晚上我给你带些肉菜。”傻柱痛快地应承。 话刚出口,他察觉到不对劲,侧头调侃秦淮茹:“相亲竟然要我这么付出,难怪都说寡妇最精明。” “乱讲!”秦淮茹跺脚转身跑开了。 拿到钱,秦淮茹心里却沉甸甸的。 其实,她并不想把秦京茹介绍给傻柱,更倾向于与他保持微妙的关系。 这样她既不会失去什么,还能不断占些便宜。 一旦傻柱结婚,事情就复杂多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都说寡妇最聪明。 经过中庭的水池时,秦淮茹停下脚步。 她看见于莉正蹲在池边,卖力地搓着红艳的床单。 ... 大神向东向东的《四合院:从开大车开始》更新最快,为了下次能快速找到最新章节,请记得收藏此书! “弟妹,这全新的床单才用过几回,怎么就洗了,哎呀~”秦淮茹好奇地走过去,一看见床单,立刻喉咙一动。 “...你忙你的,我还要回家给棒梗做饭。”内心的热情涌现,秦淮茹尴尬地笑了笑,匆匆离开。 于莉提着床单,愣在水池边,小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太丢人了! 当然,第二天早上,于莉松了口气。 湿透的棉垫子,干爽的床单。 于莉看见李小东还在熟睡,无声无息地起床,将棉垫子扔进水盆,藏在床下。 接着,她拖着酸痛的双腿去生火、提篮买菜。 买完菜,做好饭,于莉把馒头、小米粥摆上桌,还有一小碟咸菜,一盘韭菜炒蛋,这才叫醒李小东。 看着李小东一边呼哧呼哧地喝着小米粥,于莉心中满是喜悦,整个早晨的忙碌都显得值得。 吃过饭后,李小东剔了剔牙,望着正在忙碌洗碗的于莉,问道:“亲爱的,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呢?” “有什么打算?”于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询问她的未来规划。 她快速整理好洗净的碗筷,擦干双手,回到桌旁。 第59章 私营经理 丰泽园,听说过吗?” “知道,那是栾学堂的,京城很有名的大餐厅,大伯常去那里用餐。” “没错,我小时候常常跟着大伯去。看到里面的客人络绎不绝,老板的钱箱都装不下,那时我就想,等我长大后,也要开一家大餐厅。”于莉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原来于莉开餐馆的梦想自小就有,李小东暗自想着。 “可惜啊,现在餐厅都实行公私合营了,老板变成了私营经理,不允许个人开设餐馆。” 于莉的情绪有些低落,她起身拿起抹布擦拭桌面。 李小东站起来,握住她白皙的手,微笑着说:“谁知道未来的形势会怎样发展呢,也许有一天又允许私人经营餐馆,所以,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愿望,就要做好准备。” “准备?开餐馆也需要准备吗?”于莉对李小东的见解表示认同,毕竟政策每年都在变动。 李小东解释道:“你想想,开餐馆首先得跟哪些人打交道?” 于莉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迟疑地说:“顾客吧?” 李小东摇摇头说:“不对,是街道办事处和工商税务部门的人。” 有着双重经验的李小东深知,官僚体系中下层人员往往更为棘手。 餐馆一开业,就可能遇到各种麻烦,生意如何开展? 于莉身为老北京姑娘,深知人间烟火事,她点头道:“你是想让我提前和他们建立关系?我有个远房二姑在团委。” “不,不是建立关系,而是融入他们。车队里老王的媳妇就在新街口街道办事处,我听说他们经常招聘临时工,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李小东建议道。 于莉之前也曾考虑过进入街道办事处做临时工,甚至还特意拜访过二姑,结果并不理想。 想要成为街道办事处的临时工,不仅需要初中学历,还得疏通关系。 街道办事处的工作看似轻松,但每月只有十五元的薪水。 而且几乎无望转正,不像工人那样按级别晋升,即使努力工作几年,至少也能达到四级工,每月有四十几元的收入。 即使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十年,薪水依旧只有十五元。 听到李小东这么说,于莉心中也萌生了新的想法。 “但是,走关系是要花钱的……” “你丈夫是卡车司机,你知道卡车司机缺钱的吗?” 李小东如今有很多赚钱的机会,这些钱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于莉调到了街道办事处工作,这样家里也能更加安定。 交谈中,李小东从碗橱里取出一包奶糖递给于莉。 “你今天不是要将户口转入我们这片区吗?结婚是大喜事,应该让街道办的同事沾点喜气。” 接过糖果,于莉内心对丈夫的细致入微感到佩服。 几颗奶糖甜蜜了她的嘴巴,不显眼,没人会拒绝。 “嗯,等我忙完后,再去街道办事处办理。” 她接过糖块,放入帆布包内,随后转身拿起抹布擦拭桌子。 ... 李小东今天无事,打算去于胖子家,敲定那个‘重要交易’。 他告知于莉后,推开了门。 手刚触碰到冰冷的车把手,几乎粘住了,旋即抽回。 他这才察觉到车把已覆上一层霜冻。\" “亲爱的,打一盆热水来。” 李小东朝屋内喊了一声,于莉端着热水出来。 “哎呀,今天的霜真的很大。”她用毛巾仔细擦拭自行车。 “是啊,快到冬至了,一天比一天冷。”李小东转身回屋,从帆布袋中找出白色线手套。 正要戴上,他注意到针线篮里有一副毛绒绒的“手套”。 呵,毛线手套终于完成了? 有了保暖的毛线手套,自然无需白色线手套。 李小东将白色线手套扔进柜子,拿起灰色的毛线手套。 一眼望去,他不禁皱眉。 这手套尺寸过大,与内裤的大小相仿。 共有三个开口,上方一个大开口,下方两个小开口。 李小东看了一会,还是不解,于是对外面喊道:“亲爱的,你织的手套是不是没分左右?怎么连在一起了。” 没错,肯定是于莉搞混了,把两只手套织在了一起。 于莉放下热水壶走进屋,看见李小东手中的“手套”,脸颊微红笑道:“这不是手套哦。” “不是手套?...嘶...” 李小东晃动着手中的“手套”,结合其形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该不会是内裤吧!” “嗯,就是这样!穿上毛线内裤非常暖和。你经常跑长途,穿上这个,肯定不会冷...冷...” 于莉骄傲地挺直腰板。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她却说不出口,脸蛋也变得通红。 李小东哭笑不得。 这东西穿在身上,简直是“恶魔的诱惑”。 他勉强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将于莉拉进里屋。 “是谁让你织毛线内裤的?” “海棠说的,她听说干部家庭现在流行穿毛线裤,很暖和。她建议我给你织一双。”于莉见李小东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我没有做傻事吧?” 呵,这位小姨子对姐夫的敌意可不小。 李小东牵起于莉的手,宽慰道:“也不能说傻,只是想象一下,毛线能产生电流,这东西要是穿身上,还不一路电闪雷鸣吗?!” “电闪...” 于莉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拿起毛线开始解开。 她怕李小东生气,小声嘀咕:“海棠也是好心,你千万不要怪她。” “她是我的小姨子,我又能怎么办呢。” 面对这样的小姨子,李小东也无可奈何。 苦笑着戴上白线手套出门。 ... 离开四合院后。 淡淡的雾气已消散,冬日的阳光温暖地洒落,驱散了寒冷,增添了几分暖意。 李小东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充满复古气息的街巷间。 去于伯父家空手拜访总是不妥。 他在朝阳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两串猪大肠,又称了斤白糖霜的柿饼。 于伯父家的大门没锁,李小东喊了两声,却无人回应。 “砰!” 他踢开门,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刚走了几步,就闻到后院飘来浓郁的肉香。 这家伙,一大早就炖肉,于伯父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进入后院,他看到廊檐下摆放着一个乌黑的煤炉。 炉火熊熊,上面坐着一个满是锈斑的钢精锅。 肥美的肉香混着白色的蒸汽,从锅盖缝隙中溢出,引人垂涎欲滴。 于伯父和于胖墩蹲在炉前,像小孩一样拌嘴。 于伯父:“你这孩子真不懂事,猪大肠就是要生吃,煮熟了,那股鲜味就没了!” 于胖墩:“爸,我已经吃了半个月生的,打嗝都有猪粪味了,你就让我歇一回呗!” 于伯父:“你啊你啊,还是太年轻,不懂得欣赏美食,只会糟蹋好东西。” 两人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李小东走来。 “哎呀,小东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还带了礼物!” 于伯父的目光立刻聚焦在猪大肠上,快步跑过去,一把抓起猪大肠,旋风般冲进了屋内。 于胖墩先是欢喜,但随后神色暗淡下来。 他起身,递了一双筷子给李小东。 “来,妹夫,尝尝味道如何?” 李小东看到翻动的猪大肠上还挂着血丝,眉头微蹙,摆摆手:“我已经吃过饭了,你自己享受吧。”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少吃一顿也没关系!” 于胖墩似乎心情不佳,从屋里拿出一瓶酒,就着钢精锅开始大快朵颐。 一口猪大肠,一口酒,很快就把大半锅的猪大肠消灭了。 他用筷子在锅里搅了半天,见再捞不出一根,尴尬地放下筷子,长长叹了口气。 李小东掏出一根烟递给他:“胖子,几天不见,你怎么了?” 胖子扭头看向正屋,听到持续不断的吸溜声,确认大伯此刻不会现身。 他丢下筷子,盖上炉盖,拉起李小东,转身走向厢房。 “走吧,这事不能让老爷子知情。” ... 掀开门帘进入室内,胖子点亮昏暗的灯泡,划燃火柴点燃香烟。 为李小东也点燃一支,嘴巴微张,却未能开口。 这次的失败让他颜面无存!于是他开始闲聊:“妹夫,你这次带了什么回来?需要我帮忙出手吗?” “你能卖掉迫击炮吗?”李小东斜视着他反问。 “哇,你去了兵工厂啊!”胖子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能给前线的同志运送物资,你真厉害。” 李小东挥手示意,道:“胖子,你得想清楚,倒腾这些东西可不是你在鸽市的小打小闹,一旦被抓,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胖子对李小东的印象更为深刻。 这位表妹夫虽然锋芒毕露,但行事稳健如山,定是做大事之人。 赚的钱再多,若性命不保,一切都是空谈。 也许,这场危机唯有这个表妹夫能解决。 胖子起身关上门,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李小东面前。 “表妹夫,实话告诉你,最近我在鸽市碰壁了。 何老弟带票券去市场时,遭遇了抢劫。 那两百多块的票券,全被抢走了。 大部分都是我从同行那里借来的,他们都在追讨债务。 我现在甚至想直接去粮库扛粮食,每扛一袋才给两分钱。” 胖子的声音渐低,愤怒地用棍子在地上敲击。 他不解,何老弟一向谨慎,为何会随身携带大量票券,还被抢了。 ... 第60章 意料之中 胖子的经历,早在李小东意料之中。 实际上,这也是他今天来于家的原因。 昨天下午,何雨水帮王知新带来了资料。 里面详细记录了胖子那几个兄弟的信息。 其中,何威背着胖子私下活动,早就有了自立门户的想法,出问题只是时间问题。 资料的详尽程度让李小东明白,对方对他们掌控力的强大。 可以说,只要有心调查,连你私下的悄悄话都能查出来。 ... 李小东眼神上扬,回想起王知新提供的资料,问道:“何老弟本名叫何威,住在帽儿胡同,梳着汉奸发型,身材瘦削,说话娇滴滴的,对吧?”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胖子此刻眼眶泛红,颤抖着问。 他曾介绍过这些人,但那时用的是绰号。\" 看到胖子的反应,李小东完全信服了王知新送来的资料。 李小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浓雾:“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何老弟有问题。” 于胖子的面容隐藏在朦胧之中,于大帅难以看清其真实面貌。 他吸完烟,烟蒂在鞋底碾灭,沉吟许久,低声开口道: “绝无可能! 当年何叔从乡村收购鸡蛋进城贩卖,被巡警抓了,是我疏通关系才救他出来。 后来他就一直追随wogan。 前年他母亲生病,也是我出钱请医生为她治疗。 后来他的女友离开他,我也找人帮他出了气。 我对他的情谊如此深厚,他绝不可能……” 于胖子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下来。 他想起那些疑点,瞬间无法继续言语。 何叔是老练的票贩,平日精明得很,身上不会携带过多的钱财。 除非……他刻意为之…… 自那次抢劫后,何叔便销声匿迹,尽管于胖子派人寻找,却始终未果。 作为老江湖,于胖子深知人心难测,此刻已觉察到事态不对劲。 他紧握棍棒,怒火中烧:“忘恩负义的叛徒,老子这就带上鹏子,将他拿下!” 鹏子是于胖子最忠诚的手下,来自何南,身材魁梧,酷爱唱歌,但总是跑调。 这里是大神向东向东的四合院:最新更新速度最快,为了您下次方便查阅,请务必保存书签! ----------------------- 室内。 于胖子口中喊着“拿何威开刀”,却突然坐在板凳上,垂头丧气。 李小东看着他这副模样,明白这家伙虽嘴硬,实际上心软,真到了关键时候,下不了狠手。 “你打算怎么对付何威?” “……我,我找人教训他一顿!” “错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结了仇,就要先发制人,置对方于死地!你不干掉他,他迟早会反击!何威骗走了你的钱,那些钱用完后,他会怎么做?” “……他既无体力,又无正当工作,只能……只能重操旧业。” “你的客户来源是?” “……一部分是从鸽市的散户,大部分是老熟客……是我的熟客……” 原本于胖子内心有些动摇。 何叔跟随他已有五年多,算是小弟中的支柱人物。 过去,以他的宽容性格,顶多会让何叔赔偿些损失,赔礼道歉,事情便算告一段落。 如今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何威掌握了他大部分的关系网,一旦另起炉灶,他将面临致命打击。 权衡利弊后,于胖子狠下心肠:“我要让他在京都混不下去!” “何威的事,你自己稍后再处理,现在我们谈谈正事。”李小东见于胖子开始明白,放心下来。 如果他依然坚持心软,那么继续合作就失去了意义。 于胖子见李小东烟已燃尽,赶紧凑上前为他续上一支:“妹夫,我决定跟你一起干。” 李小东回应:“说什么呢,我喊你一声兄长,你怎么能跟我一起混呢!” 于胖子心里嘀咕,你也并未真正尊重我为兄,但口中却说:“我这次真是栽了,那些票贩子的钱还不上,只能卖房抵债了……” 李小东打断他:“不是你跟我一起,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从外地进货,你帮忙销售,分成的事咱们回头再说。” 于胖子闻言立刻高兴起来:“摆地摊那是我的拿手好戏,你放心,保证帮你把货全部清仓。” 于胖子担心李小东瞧不起他实力微弱,于是详细解释了摆摊和销售的流程。 李小东听懂了,这与他在鸽市卖矿石收音机的方式相似。 不过,于胖子的朋友和兄弟众多。 这些小兄弟负责下乡收货,趁夜用马车将货物秘密运到京城,藏在余家大院内。 于胖子带着几个好友来到鸽市进行分销。 其实这只是简单的倒卖,毫无掩饰,一旦被抓很可能要蹲监狱。 而且,李小东带来的货物并非小打小闹,都是成吨的进货,这样的分销方式风险实在太大。 李小东指出:“摆摊太冒险了,万一鸽市出事,想跑都没地方跑。” 于胖子反问:“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东西放在合作社里吧?” 李小东答道:“如果你有这样的能力,还会为这点债务烦恼吗?” 他吸了口烟,沉思片刻后猛然抬头:“你做了这么多票贩子生意,难道没有几个固定的客户?” 于胖子回答:“当然有,我于胖子人缘好,像那些官员、工厂领导,还有私营企业的经理,都喜欢直接找我换票。” 李小东赞同:“那我们可以专做熟客生意。你这几天整理一下老客户的名单,让鹏子、栾子、雷子、峰子、云达还有轮子他们……” 于胖子接过话头:“对,六个兄弟,原本是七个,谁知老何竟做出背叛师门的事!” 李小东接着说:“没错,让他们按名单一个个落实。最好能查清他们的身份和住处,再选一个可靠且机灵的人,去和他们建立联系。以后进货就不再拿到鸽市销售,而是直接私下交易,这就叫直销。” 于胖子眼睛一亮,兴奋地拍打着桌子:“对,这样安全多了,而且他们不在鸽市,还能卖出好价钱。” 李小东挥手打断他:“价格要和鸽市一样,甚至便宜几分。把这些关系打好,就是我们的网络资源,以后办什么事都有门路!” 于胖子真心佩服,小东这确实是有远见! 李小东未言明的另一层含义,在这个时代,寻觅到有消费能力的对象实属不易。 剥削需逐步进行,切勿使人难以为继。 关于货物的处理,他们二人又进行了讨论。 于胖子提议从南方引进一批水果。 比如香蕉、青枣、菠萝蜜等,这些商品利润丰厚且不显眼。 他有几个固定的买家,他们财力雄厚,偏爱这类稀罕货。 对此,李小东也表示赞同,赚钱就要瞄准富人。 鉴于于胖子目前缺乏资金,他们约定,销售盈利后,于胖子仅分得其中的两成。 对于这样的分配比例,于胖子已心满意足。 他已经算过,一斤香蕉的利润可达两块五,减去损耗,净收入可达一块五。 他每斤能赚三毛,这比他做票贩子时赚的还要多。 ... 眼看天色渐暗,李小东惦记着教于莉驾驶,便没有过多停留。 只简单交代于胖子尽快处理何威,同时派人与客户联络。 李小东顺路拐回正屋,聆听于大叔讲述了一会儿羊上树的故事。 随后,他骑着自行车,沐浴着金色夕阳,离开了于家大院。 送别李小东后,于胖子松了口气,只要干上几票,他就能偿还债务。 一想到钱,于胖子心中又浮现那个背叛者。 “何威,敢耍我,你死定了!”于胖子从床底抽出一根铁链。 他套上破旧棉袄,戴上破毡帽,来到正屋告知父亲:“爸,今晚我不在家吃饭了,您自己将就一下。\" 接着,他骑上自行车,穿梭在街头巷尾,逐一召集他的小兄弟们。 鹏子、栾子、雷子、峰子、云达以及轮子很快聚齐。 六辆自行车上都挂着铁链,栾子腰间别着一把手枪,云达则持有一把饰有红穗的匕首,雷子的棉袄里藏着一块砖头... 见到鹏子,于胖子脸色一沉,指着对方喊道:“你小子拿那么大的粪叉干嘛?” “...我在农村习惯了,粪叉用起来顺手。”鹏子举起粪叉,隐约可见上面沾染着五谷杂粮。 “...好吧,到时候你负责把那个叛徒挂到粪叉上。” 于胖子捂着脸,无言以对。对于这个不成器的笨徒弟,他也无可奈何。 众人骑着自行车开始四处寻找何威的踪迹。 直到日落西山,依旧无所收获。 并非李小东提供的消息有误,而是何威藏身之处众多。 张胡同王寡妇家、猪皮胡同周大妈家、城郊红星公社刘二炮家……总计十三个地点。 他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到天黑,直到栾子得到消息,有人在城南的鸽市上见到了何威。 何威正揣着皮袋,在那里贩卖票券呢! 于胖子气得咬牙切齿,这家伙果真另立门户了。 “走,咱们去教训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栾子坚定地说:“忘恩负义之人,人人皆有权惩治!” 雷子挥拳道:“我给他一顿教训!” 鹏子则低吼:“让他尝尝厉害……” 六人骑着自行车直奔城南鸟市。 抵达鸟市时已入夜。 城南鸟市和其他市场无异,每个摊位都挂着煤油灯,昏黄的光线映照着粮食和二手物品。 第61章 等待顾客 几个票贩子缩在路边的阴影里等待顾客。 今日生意清淡,许久无人光顾,票贩子们只好躲到角落避风。 有个认识何威的票贩子低声询问:“老何,我听说你损失了好几百张票券呢。” 何威掏出一包大前门,逐一散给众人,自己也点燃一根,嘿嘿笑道:“看看,你们怎么就不盼我好呢!不是我被抢,是于胖子的票券被抢了。” 年长的票贩子接口:“嘿,威子,话中有话啊!你现在不跟着于胖子混了?” 何威撇撇嘴:“跟着他有什么意思,赚一百块只分我二十块,我什么时候能发大财,还是自己单干来得痛快。” ...。 关于何威的故事在票贩子间引起热议。 他们圈子狭小,平时互相交易票券、交换信息,彼此都熟悉。 老者皱眉道:“何威,于胖子对你可不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 何威轻蔑地回应:“您这话听着,当年若非于胖子搭救,我早没命了。可我为他赚了这么多,那份情债早还清了,我也该享福了。” 老者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现在的年轻人,忘性真大,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都不懂了。” 何威不满,猛吸一口烟,喷出一圈烟雾:“怎么,清朝都过去了,您还念叨这些老一套。告诉你,现在讲究的是人不为自己,天理不容!” “你这种人,迟早会有报应的!”老者气得跺脚,转身离去,不愿再与何威纠缠。 尽管对何威的人品有所鄙视,但票贩子们并未深究,毕竟不想结下梁子。 只是对于胖子的遭遇感到不公。 胖子平日对这些小兄弟很好,却落得如此下场。 此时,黑暗的街道上忽然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何威心中暗喜,看着那些票贩子说:“兄弟们,我要行动了,别跟我抢生意啊。” 众票贩子对他的厌恶更深了。 以往在鸟市,于胖子很少与人争抢生意。 当遇到连续多日无法售出票券的小贩,他们有时会选择低价收购对方的存货。 尽管每张票仅低于市场价格一分二厘,但这毕竟能解燃眉之急。 对于一些小贩而言,全家的生活费用都依赖这点微薄利润换取。 一旦出现不守规矩的人,恐怕票券交易市场将面临混乱! 夜色中,人影逐渐逼近,大约有五六人之多,这次可能真要发大财了。 何威担心生意被夺,悄悄疾行过去。 “先生,要票吗?我这里有各种类型的。” 正当何威沾沾自喜之际,于胖子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票不要,把你的命借我如何?” 鸽市上的人们都戴着口罩,难以看清面貌。 但那声音如此耳熟,何威内心惊慌失措! 试图逃跑的他,却被栾子牢牢抓住了棉袄。 尽管栾子并不健硕,但力气远超何威这位娇弱男子,直接将他拖入了角落。 “喂,小栾子,轻点,别弄坏我的棉袄,那是国贸买的,七八块钱一件,你赔得起……” 何威努力保持镇定,口中胡言乱语,试图掩饰一切。 栾子置之不理,将他带到胡同深处,众人围了上来。 于胖子关闭手电筒,上前一记耳光,只听“啪”一声脆响。 原本的话语变成了:“妈!” “别叫妈,就算叫爷爷,今天也得教训你!”于胖子抓住何威的喉咙,手电筒照向他的脸,恶狠狠地说:“你小子竟敢坑害老子的票券,今天让你见识一下马王爷有几个眼珠子。” 何威明白事情败露,连忙求饶。 “胖哥,胖爷,兄弟错了,真的错了,上有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时糊涂,我不是人,请您高抬贵手。” 不可否认,何威的演技精湛。 他涕泗横流的模样,令人看了都心生怜悯,闻者落泪。 若非李小东的提醒,于胖子或许已动摇。 于胖子铁石心肠,冷冷下令:“跪下!” 何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泪水如断线珍珠滑落。 于胖子今天的反常行为,让何威深感忧虑。 他之所以敢于对抗于胖子并另立门户,是因为笃信于胖子心地善良。 此刻的骚动引起了其他票贩子的注意。 何威为何会被带到角落,难道遭遇了抢票事件? 尽管何威人品不佳,但票贩子们意识到不能袖手旁观。 今日你不援助他人,明日他人就会遗弃你。 “走,大家一起看看怎么回事?” 票贩们纷纷从腰间掏出匕首和短刀,摸索着走向角落,领头的正是刚才那位老人。 他踏入小巷,目睹何威双膝跪地叩首,对面则有个黑影挥舞大巴掌,动作极为猛烈。 “啪,啪...啪啪...啪啪啪...” 听着连续不断的清脆声响,老人忍不住摸了摸脸颊,感觉一阵疼痛。 哎哟...这样下去,那张脸岂不是要被打成猪头?这些人也太狠了,太过分了! 《大明第一臣》 他立刻上前调解,双手抱拳道:“各位好汉来自哪里?我是琉璃厂的马二,看在面子上,放过小何这次吧。” 连续甩了几下大巴掌,于胖子的手也开始酸痛,正好借此机会歇息一下。 他打开手电筒,照亮自己的脸庞:“马二爷,我于胖子教训自家兄弟,您老也要插手吗?\" 见到是于胖子,马二的神情缓和下来,插在腰间的手也松开了。 “不敢称爷,如今是新时代,不再有那一套。既然涉及家务事,我就不过问了。”他向于胖子拱手道,“您忙您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 那些票贩子也跟着回头,准备离开。 何威这个小子确实该教训! 被打得满脸通红的何威见救星又离去了,急忙扯着嗓子喊:“马二爷,救救兄弟啊,于胖子他要害我性命啊!” 马二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于胖子。 “胖子,何威即使另立门户,你也无需下狠手吧!” 于胖子本不想家丑外扬,但又不能真的放过何威,毕竟现在不是旧社会了。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快步走到票贩子中间,散了一圈烟后,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叹息道:“各位兄弟可能不知,何威的事没那么简单。之前我托他给一位老客户送票,他竟起了贪念,半路上坑了我一把。” “...嘶,竟然有这回事。”马二听后神情严肃起来,“这是背叛师门,大逆不道啊!” 周围的票贩子虽然知道于胖子出了大事,但并不清楚详情,听到这话议论纷纷。 “我说前几天胖子你被追债,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子背叛了你啊!” “该死,这种忘恩负之人,应该千刀万剐!” “没错,以后我们千万不能跟何威有任何往来。” “连有救命之恩的于胖子都能坑,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 跪在地上的何威心中瞬间凉了半截。 票贩子的工作需要收票和售票,还得提防扫街的人,没有朋友支持,他的这条路算是断了。 于胖子就是要毁掉何威的名声,让他在京城里票贩圈无法立足。 他转过身,对着何威露出一丝冷笑,“你这种背叛师门的人,还想混下去,门都没有。” 他瞄向跃跃欲试的鹏子:“你上去,让他见识见识你的粪叉!” 鹏子早就跃跃欲试,在一旁摩拳擦掌,此刻手持粪叉冲过来:“让你尝尝厉害!” 昏暗的光线洒在粪叉上,反射进何威深邃的眼眸,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肌肉瞬间绷紧。 ... 半小时后,何威赤裸着身体在于胖子的押送下到达藏匿票据的地方。 那是一座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小农舍。 在寡妇炽热的被窝中,他找到了被抢走的票据。 原本六百元的票据,如今只剩不到两百元残破不堪。 于胖子将票据塞进口袋:“何威,我饶你一命,速速离开京城,若再让我遇见,休怪师徒之情不再。” 何威明白自己在京城已无立足之地,又畏惧鹏子的粪叉威胁。 他用言语安抚寡妇,待她满足地沉睡后,他悄然穿上衣物。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院子,牵走那头黑驴,连夜逃离京城,投奔天津的亲戚。 回头凝望身后繁华的城市,何威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卷土重来。 思绪还未消散,身后便传来一句“让你这个混蛋遭殃”。 何威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拍打着驴背。 人与驴消失在黑夜中。 ... 清晨,鸟儿在花丛中欢快地鸣叫,有的是为了求偶,有的则是为了争斗。 于莉被鸟鸣声唤醒,拿起床头的闹钟瞥了一眼。 哎呀,快九点了! 她推了推还在熟睡的李小东:“醒醒,今天是第三天,我们得回家门拜访了。” 三天了? 李小东从床上坐起,穿上衣物后,依旧一脸茫然。 时间飞逝,三天的婚假眨眼即逝。 好不容易找回前世会所的悠闲感觉,又要面临新的奋斗。 特别是昨晚好不容易说服于莉同意他放松,好好享受一番。 今晚到了岳父家,两人显然不能同住一室。 于莉看见李小东嘴角得意的笑容,心中气愤难耐,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这个粗犷的男人从车队的单小林那里学来了许多古怪的招数。 什么躺平、双鞭齐挥,尽管有趣,但实在有些丢脸。 若被于海棠知道,定会取笑她。 第62章 无话不谈 于莉和于海棠这对亲姐妹无话不谈,甚至一起偷看过手抄本。 她们也曾畅想过... 两人整理完毕,吃过早餐,已是上午十点过。 推着车子来到中庭,便看见秦淮茹正在水槽旁洗衣。 她穿着红色碎花小袄,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白皙如藕的手臂,用力搓洗着衣物。 随着动作,她的身躯上下颤动。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秦淮茹抬起头。 她的美貌出众,身材曼妙。 尤其是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看向李小东时,眼波流转,仿佛春水将要溢出,流露出千娇百媚。 自从见识到李小东佩戴大红花后,秦淮茹连续多日做着梦。 听说那男子的棍术颇为出色,秦淮茹也心生好奇。 首先打招呼的是于莉。 “秦姐,你是在洗衣吗?” “哎呀,昨晚槐花又尿床了,我刚洗了被单。” 秦淮茹确实是个高明的绿茶,心里盘算着别人的男人,脸上却不动声色。 于莉注意到皂蓝色被单上的污渍,心中隐约有所猜测,但并未戳穿。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随即拉上李小东离开。 李小东全程沉默不语,他察觉到秦淮茹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所不同。 过去只是想占便宜,如今却有种吞噬的感觉。 咳,他并不惧怕被吞噬,毕竟自己实力雄厚,不会因此而匮乏。 十个司机里九个坏,剩下的那个专偷油卖。 我们不做小偷,那就只剩下走歪路。 ... 骑着自行车绕市场转了一圈,李小东买了两只鸡、两只鸭和两条鱼。 当然,猪大肠不可或缺。 年关将近,猪大肠价格也上涨了,一斤足足四毛钱。 总共花费六块三毛,两人带着礼物来到于家。 进门后,于莉被于海棠叫进屋内,两人低声交谈。 李小东则坐在腊梅树下与于大叔攀谈。 不得不承认,尽管于大叔不可靠,但他知识渊博。 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母鸡下蛋,他都能娓娓道来。 特别是,他还懂得如何让羊上树。 “我跟你讲,非洲发现了一种奇特的羊...” 两人正聊得起劲,一个肥胖的身影进入了于家。 来者正是于胖子,他向于大叔打了招呼,随后拉着李小东走向厨房。 李小东向老人摆摆手:“大叔,你继续研究羊上树,我和胖子有事。” 于大叔摇摇头,满是无奈:“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求上进,整天沉溺于世俗,你们不懂探索宇宙的乐趣!” 说完,他深深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这些本事,只能传给大儿子王二了。” 进入厨房,于胖子立刻迫不及待地报告昨天的战果。 “妹夫,我把何威教训了一顿。” “只是教训一顿?”李小东皱眉,点燃一支烟。 于胖子连忙凑过来帮他点火:“把他赶出了京城,估计是投奔天津的亲戚去了。\" 李小东点头,这个结果还算可以。 毕竟现在不是乱世,不能随意处置。 两人又闲聊几句,每当于胖子说起直销的事宜。 他已经把所有客户的名字列出来,让鹏子他们逐一拜访。 李小东适时给予建议,于胖子顿时茅塞顿开。 这个妹夫非同一般,简直是全能人才。 时间悄然流逝,到了午餐时分,于母为了招待女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午餐桌上摆满了美食,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酸辣萝卜丝、韭菜炒蛋,还有一大盘生的肥肠,让人大快朵颐。 在欣赏过于大伯生吞肥肠的精彩表演后,一家人在愉快的气氛中享用晚餐。然而,让李小东感到意外的是,于海棠这个活泼的小姑娘竟然拿出一瓶酒,声称要为于莉庆祝,还要与李小东一较高下。 于海棠平时娇生惯养,性子倔强,连于莉和她的母亲都无法劝阻她。一个老练的驾驶员怎会被一个小女孩轻易操控? 于胖子也是个热心人,他拿起一瓶汾酒,一杯接一杯地斟满两碗,那大瓷碗每碗足足有二两。 于海棠毫不犹豫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看向李小东:“姐夫,如果你答应我,以后不再欺负姐姐,我就放过你!”她推测姐姐今天走路的姿态不对,一定是被姐夫“欺负”了,认为姐夫太可恶。 尽管于海棠是个女孩,但她酒量惊人,超过许多男子。听到这话,李小东沉思片刻,明白了她的不满,原来是为姐姐抱不平。 “欺负你姐姐……”他想了想,决定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女孩。李小东也端起酒碗,同样一饮而尽。 在一旁的于胖子见状,不禁笑道:“没想到妹夫也有海量,这下有好戏看了。”他接着又拿出两瓶酒,满满地倒入。 于海棠挑衅地看着李小东:“姐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然而,李小东毫不示弱,笑道:“少废话,来吧。” 于海棠再次举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痛快,但这次她显然有些支撑不住,酒意上涌,脸色泛红。她含糊不清地说:“姐,姐夫……轮到你了。” 李小东则将酒碗轻轻送到嘴边,顺势倒入了空间储存里。他喝了大半碗,面色如常,看得于莉和于胖子惊讶不已。 相对于李小东这个依靠自身努力成功的例子,他们显得太过年轻。察觉到于海棠难以承受,李小东笑道:“莉,快扶你妹妹回房间休息。” “我没醉!”于海棠突然站起身,夺过于胖子的酒瓶,又倒了大半碗酒。 “来,谁先认输,谁就是窝囊废!”她再次举起酒碗,刚喝了几口,便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幸好于莉迅速扶住了她。 “不行,我还能喝!”于海棠挣扎着被带到内室的床上。 在四合院的新婚生活中,李小东陪伴着新媳妇于莉回娘家,三天的婆家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下午与于大伯讨论了关于羊上树的话题后,两人在公园游玩,直至夕阳西下才返回家中。 于母早已备好了晚餐,李小东拿起碗却发现不见了于海棠的身影。 “海棠还没醒吗?” 于母端着菜肴,放在餐桌上:“她整个下午都在睡觉,应该醒了,我去叫她。” 于母在围裙上抹了下手,掀起里屋的帘子,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于海棠:“海棠,起来吃点东西,否则胃会不舒服的。” 然而,于海棠紧闭双眼,装作仍在醉酒状态,母亲只好无奈离去。 “这孩子,跟姐夫拼酒,这不是找罪受吗?你姐夫可是司机,他们这帮人酒量大的出名。” 听着于母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于海棠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回想起中午的事情,此刻脸颊滚烫,感到尴尬无比。 ... 在客厅里,于莉听说妹妹赖床不起,猜测是因为中午输给了姐夫,还在赌气。 她用肘部碰了碰李小东,低声说道:“小东哥,你去喊海棠吃饭吧。” “我?”李小东愣了一下,随即起身。 走到门口,他并未揭开帘子,而是对着里面喊道:“海棠,该吃饭了。” 草草地应付完事,李小东回到桌边继续吃饭。 不得不说,于母腌制的酸萝卜条确实不错,酸脆可口,十分解腻。 配上一碗热腾腾、甜蜜蜜的红薯粥,简直是人间美味。 刚吃了几口,于莉又用肘部顶了他一下:“你不会进屋喊她一声吗?” 李小东放下筷子:“海棠毕竟是女孩子,我一个大男人进去不太合适啊!” 哎,这里是京城的家,又不是东北的大火炕。 于莉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过分了,露出歉意的笑容:“海棠从小就被宠坏了,你以后得多管教她一些。” 李小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大口大口地吃饭。 他可不习惯惯着女人,即使是小姨子,也要适当教训,不能放任不管。 令于莉惊讶的是,没过多久,于海棠竟然掀开了帘子走出来。 她似乎还精心打扮过,雪白的脸蛋涂了雪花膏,蓬松的头发随意披在肩头,连过年才穿的碎花棉袄也套在身上,整个人显得更为成熟。 “姐夫,今天真抱歉,我刚才失态了。”于海棠向李小东歉意地笑了笑,坐了下来。 李小东从饭碗上方抬起头:“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少喝点酒,万一遇到坏人,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为了不让于海棠生气,于莉赶紧转移话题,转向母亲:“妈,小东哥想让我去街道办事处做临时工,我今天去了解了一下,那边正招聘扫盲专员,你觉得怎么样?” 于母点头赞同:“小东的想法不错,有远见。街道办事处虽然工资不高,但毕竟是正式的县级行政部门,转正后就是国家干部了。” 于海棠刚将一根酸萝卜丝送入口中,忽然瞪大了眼睛:“姐姐要当官了?” 哎呀,这萝卜丝怎么这么酸。 于莉说道:“事情还没定下来,待会我和小东哥哥去二姨家探望一下,看看情势如何。” 母亲见女儿女婿要拜访别人,也感到紧张。 她放下碗,进屋拿出两瓶茅台酒。 “这是于胖子送来的,放在家里也是浪费,你们带去吧。” 初次上门就带走岳父家的物品,李小东觉得不合适,他摆手道:“不必了,我已经准备了礼物,就放在屋里,这些留着给海棠喝吧。” 第63章 像个孩子 母亲担忧地说:“她还小,怎么能喝这么好的酒。” 话音刚落,于海棠便跑过来,紧紧抱着茅台酒:“妈妈,姐夫说这是给我的。” 母亲宠溺地看着她:“你啊,永远像个孩子。” 吃过饭后,李小东和于莉回到四合院,带着礼物前往远方的二姨家。 扫盲专员本质上是非正式员工,没有编制,对文化程度要求高,因此报名的人寥寥无几。在这些人中,于莉的条件最为突出。 加上亲戚关系,尽管二姨没有明确表态,但看到她爽快接受礼物的态度,李小东心里有了底。 结婚后,李小东的生活既愉快又忙碌。 白天驾驶大型车辆,晚上也不闲着。 唯一遗憾的是近期钢铁厂没有南下送货的任务。 于胖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小东只能安慰他,好事不会轻易降临。 一天早晨,李小东刚要拿起碗,外面传来清脆的声音。 “于莉,有好消息!” “是街道办事处的王姐来了,可能与工作有关。”于莉放下碗,打开门。 王姐看到桌上的碗筷,笑道:“你们在用餐呢。” “今天小东不上班,起晚了,姐,进来一起吃吧。”于莉微笑着说。 “不了,我还有事,这次来是通知你,你被录用了。”王姐笑容满面地告知。 街道办事处的扫盲专员职位空缺已久,如果再找不到合适人选,今年将无法完成区里的扫盲任务。 而于莉文化水平高,能干且嘴巴甜,又有上面的人支持,自然成为首选。 “真的吗?”于莉的眼睛猛然睁大,喜悦得合不拢嘴。 李小东起身笑道:“王姐怎么会骗你,别愣着了,快请王姐进来喝茶。” “不用了,我们已经是同事,别客气。” 见王姐还要离开,李小东转身从橱柜中取出两斤干笋,用报纸包好,硬塞给王姐。 “你不留下来吃饭吗?这些干笋是从四川带来的,给孩子尝鲜。” “哎呀,不行,街道办事处有规定,不能收群众的礼物。” “这种东西不值钱,顶多几毛钱一斤,我妻子于莉现在可是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这是同事间的友谊。” “那……那我就收下吧。” 见到李小东如此真诚,王姐也不再扭捏。 她深知行情,干笋在四川确实是一分钱一斤,但在京城恐怕没有一块多是买不到的。 王姐明白李小东的身份,也想拉近关系,低声提醒:“明天你去报到时,记得叫上我,我们街道办事处有些同事眼界很高。” 于莉心领王姐的好意,街道办事处虽然薪水不高,但福利齐全,还有干部身份。 能进街道办事处的人,大多背景深厚,对临时工自然不会友善。 有王姐陪同,情况自然会好很多。 ... 离开四合院后,王姐还在赞赏于莉的丈夫会处理事情。 四合院人多口杂,王姐这一趟就被不少眼尖的人看见了。 其中包括贾张氏。 她坐在门口,一边纳着裹了浆的鞋底,一边对秦淮茹说:“你看,李小东那小子真不是东西,一分钱没花就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现在媳妇还找到工作,真让人嫉妒!” 秦淮茹撇撇嘴没说话,如果当年贾张氏接手贾旭东的工作,现在早该领退休金了。 阎家。 阎解放趴在窗边,一字不漏地听着这一切。 他重重地倒在床上,绝望地呼唤:“于莉啊,我的于莉啊。” 大婶正给阎解娣缝书包,对着阎埠贵翻了个白眼:“人家于莉现在有工作了,你看看你干的那些蠢事。” 阎埠贵扶额叹气:“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 第二天清晨。 “小东哥,我要去上班了,今天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两人缠绵过后,各自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路边的大树挂满了寒霜,冬日阳光反射出奇特的光芒,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李小东大口吐出白气,紧握冰冷的车把,顶着刺骨寒风来到车队。 办公室还未开门,司机们都聚集在休息室里抽着烟闲聊。 看到李小东掀起门帘走进来,他们纷纷打趣。 “小东,昨晚和媳妇折腾了多久啊?” 李小东拍打衣服,抖落棉袄上的霜冻,爽朗笑道:“四个半小时。” 司机们愣住,接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阵哄笑。 “吹牛,你小子又在吹牛皮!” 单小林也撇嘴:“小东,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啊!” 李小东笑了笑,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 ——高人的境界,是凡夫俗子难以理解的。 司机们随后转移了话题。 一群老司机聚在一起,谈论的主题自然少不了女性。 “嘿,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厂的刘岚好像跟李副厂长有点关系。” “哎,这事儿早就传开了,有一次我亲眼看见李副厂长送刘岚回宿舍。” “别吹了,他们行事那么谨慎,哪会让你撞见。” ... 聊天正热烈时,门帘被牛萌猛地拉开。 “开会了,分配新任务。” 司机们一边称赞李副厂长的能耐,一边晃晃悠悠走进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牛勇,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梳着大背头,威严的面容透出官员的气质,身着带有四个口袋的中山装。 李小东瞬间瞪大眼睛,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天呐! 这不是电视剧里那个外表光鲜内心恶毒的李副厂长吗? “听说车队来了个汽车设计师,今天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李副厂长看到李小东的眼神顿时亮了,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为咱们厂争了脸面,回头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厂子就像我家,帮点忙是理所当然,而且我也是在实践您的教诲。”李小东将演员的专业素养展现得淋漓尽致,丝毫没有做作,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真诚。 李副厂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乡亲小伙子,挺不错的,加油干。” 旁边牛勇松了口气,他知道李小东是个正直的人。 之前他还担心李小东会和李副厂长针锋相对,看来是他低估了李小东,这家伙似乎天生就是做间谍的料,表情和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拥有洞察力的李小东明白,李副厂长并非像易中海那样的伪君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人。 表面上是副厂长,实际上权力超越厂长。 对付这种人,要么彻底得罪,扳倒他;要么就把他当作一棵大树利用。 李副厂长对李小东的态度非常满意,转向牛勇说:“我觉得送粮食去南台公社的任务,可以交给李小东同志,年轻人就是要锻炼一下。” 牛勇早就有了这个想法,点头附和:“小东的驾驶技术在车队数一数二,虽然入队时间短,但已经多次立功。” 李副厂长简单交谈几句便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叮嘱:“小东,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单小林拍了拍李小东的肩:“小东,你这是要上位了,李副厂长在咱们厂可是重量级人物。” 其他司机看着李小东,满是羡慕。 尽管李副厂长人品不怎么样,但他确实能给人机会。 被他看中的人,飞黄腾达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李小东心里却另有打算。面对风暴前的平静,他只想安于现状,留在车队开车,享受家庭的温馨,根本无意于争夺权力。\" \"嘿,全凭个人努力的人,无论何处都能出类拔萃。\" 牛勇见气氛不对,连忙挥手打断大家的讨论:\"大家伙儿,小东能得到领导赏识,那是他的实力。我们都是一个车队的,路上互相支持,走到哪儿都是好兄弟。\" 司机们立刻明白过来,小东的进步,对他们来说也是机会。他们看向李小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友善。 牛勇任命老白去唐市,提醒他那里下雪,注意安全;让单小林去大同,争取三天内返回;小刘负责将三车间的钢件送到火车站……司机们一个个接过任务单离开办公室。 牛勇拿起最后一份单子,笑道:\"李小东,你要去南台公社,运送粮食。\" 南台公社,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李小东眼神一抬,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位身着白大褂的青春少女形象。即使宽松的白大褂也无法掩盖她的魅力,丰满的身材与洁白的制服简直是绝配。 他迅速驱散这些思绪,暗自鄙视自己。哎,胡思乱想什么呢?那可是正经的医生! 这时,李小东想起那个女医生的名字——丁秋楠。之前送钢件时,他曾有幸见过她几次,对她印象深刻。 丁秋楠,这个名字让他想起那个喝醉并企图非礼丁秋楠的崔大可,他记得那人来自南台公社,好像是个屠夫之类的角色。这个世界竟然融合了《人是铁,饭是钢》的世界观,真是有趣。 拿到任务单走出办公室,牛萌立刻小声向李小东解释。原来,南台公社与轧钢厂有着工农互助的关系。秋天时,南台公社遭受冰雹,农作物损失严重。为了帮助社员度过寒冬,轧钢厂决定捐赠粮食,这就意味着李小东的任务不仅关乎司机职责,更是救灾重任。 第64章 大雨将至 如果任务完成顺利,他的档案上将会留下浓重的一笔,政治意义不言而喻。难怪厂长助理会亲自来车队部署任务。 李小东离开办公室,仰望天空,乌云密布,预示着大雨将至。 “走,立刻出发!万一雨下大了,路滑难行,我们就麻烦了!” 他把调度单塞进口袋,一边催促,一边加快步伐走向停靠卡车的位置。 到达卡车旁,他对牛萌下令:“牛萌,你去把油底壳加热一下。” “好的!” 牛萌迅速钻入车底,点燃一堆篝火,准备工作已毕。 李小东则绕卡车周旋,检查轮胎、车底梁、油箱和水箱…… 确认无误后,他才撅起屁股,摇动起卡车引擎。 因为轧钢厂内部没有仓库,粮食还需去附近的粮站装载。 上车后,李小东猛踩油门,直奔粮站,很快抵达粮站门口。 此时粮站还未开门,两扇黑色大门被一把生锈的铁锁牢牢锁定。 门外已排起长队,人们弯腰驼背,一边闲聊打屁,一边缩着脖子等待粮站开门。 这个时代,粮站的粮食分等级,粗粮需求量大但供应有限,晚来的人可能买不到,只能选择价格更高的细粮。 李小东抬手看表,眉头紧蹙:“快八点半了,粮站的人怎么还不开门呢?” 牛萌按捺不住,连续按响了两声喇叭。 周围等待的人都回头看向他们,喇叭声略显刺耳,但看到车身上的轧钢厂标识,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就在李小东的耐心即将耗尽时,粮站的大门从内侧开启,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裹着棉衣,从粮站里缓步走出。 他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和香烟,点燃后悠闲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雾,先是打量着排队的人群。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眼前的卡车,带着不屑的语气说:“哎呀,公家车私用啊?你小子挺能耐的嘛!可惜白忙活,今天粮站没货了,明天再来吧!” 驾驶卡车就敢嚣张?到了粮站,即使是龙,也要被楚三管束。 ------------------- 面对楚三的嘲讽,李小东真想上前教训他一顿。 但鉴于任务紧迫,李小东并未与楚三计较。 他按住正欲发泄的牛萌,提醒道:“南台公社那边还在等着,我们不能耽误。” 听到师父的话,牛萌狠狠地瞪了楚三一眼,放下手中的摇把。 自那次亲眼目睹李小东干净利落地对付那些油滑分子后,牛萌心中豁然开朗。 这摇把无疑是个实用的工具,份量沉,砸在身上痛得让人吃不消。 最关键的是它的便携性!作为一名卡车司机,随身携带摇把,确实合乎常理嘛! 安抚完学徒后,李小东从车上跳下来,将调度单递给楚三,说:“兄弟,我们并非有意刁难,这是救急的粮食,上面有指令,麻烦你开张票据。” 按理说,李小东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多数人会选择配合,否则耽误正事,后果自负。 然而,今天的楚三不知怎的像吃了错药,坚决与李小东对抗,对递过来的调度单视若无睹,一把推回去,喊道:“谁的粮食不是救命的!就你特殊?赶紧找个凉快地方,别在这里碍事!” “嘿,挺有意思的!”李小东被楚三的态度惹得发笑,指着粮站堆满的麻袋问道:“那些大堆麻袋里装的又是什么?” 李小东深知供销社和粮站的人自视甚高,爱摆架子,但从没料到他们会到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地步。 楚三不再掩饰,抬脚踩熄烟蒂:“别人能买到粮食,你买不到,你还是快滚吧!” 他那嚣张的模样几乎让李小东失笑。 粮站本应为民众提供粮食,员工职责在于服务,现在却仗势欺人,这不是服务而是凌虐百姓? 李小东向来不吃硬,他已经给了面子,对方不领情,那就算了!他转过身,从牛萌手中接过摇把,直接抵住楚三的喉咙:“小子,我对你客气,你倒蹬鼻子上脸了?信不信我今天就教训你?这粮食,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耽误大事,就你这小身板,你能承担得起责任吗?” 面对李小东的挑衅,楚三几乎喘不过气,连忙后退几步,捂着脖子指着李小东喊:“好啊,你威胁我,还动手,你不知道我楚三的厉害!告诉你,只要你能从这弄走半粒粮食,我就改姓!” “刚才那算动手?” 李小东冷笑一声,将摇把交给牛萌:“徒弟,让这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动手!” “明白!” 看到楚三那欠揍的样子,牛萌早就跃跃欲试,接过黑摇把便朝他冲过去。 尽管她是女性,力气却远超一般男性,黑摇把挥动间气势如虹。 楚三只是徒有其表,脸色苍白,抱头鼠窜进了粮站,连安全鞋都跑丢了一只。 “小子,别想逃!”牛萌意犹未尽,紧跟在他身后追赶。\" 楚三踏入粮站后,用力将大门“砰”地关上,透过门缝对外喊道:“有种别跑,我这就叫人来收拾你们!”尽管众人已躲入屋内,他的嚣张气焰却惹得周边等待购粮的大爷大妈们哄堂大笑。 “楚三这人,仗着自己是粮站的老资格,平时对大家趾高气昂,这次算是自食其果。”牛萌试着推门,发现无法推动,于是转身回来,兴奋地建议李小东:“师傅,要不要我们直接开车撞门进去?” 听到这话,李小东一脸无奈。他的徒弟脾气火爆,教训楚三是一码事,但若真的撞门,那就等同于攻击单位,后果严重。 正当他准备开导牛萌时,远处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李小东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者骑车疾驰而来。他衣肘和衣领上补丁明显,面带微笑,显然是个和善的人。 老者看到粮站大门紧闭,不满地嘀咕:“楚三怎么回事,都这时候了还不开门。”接着,他对排队的群众笑道:“大家稍等,我马上开门,不会耽误大家买粮。” 有个热心的大妈插话:“刘站长,可能开不了门了,楚三被人打了,躲在粮站里。”这时,刘站长才注意到李小东和卡车的存在。 他思索片刻,脸色骤变。他快步走来,询问道:“你们是钢铁厂来运粮食的同志吗?” 还没等李小东回应,粮站大门开启,楚三只穿一只鞋冲出来,指着李小东说:“站长,就是这家伙打伤了我们粮站的人,你得找警察把他带走!” 哼,粮站关乎重大,领导们的口粮都要经过这里。平时楚三与股长们熟络,对付一个小司机自然不在话下。没想到,刘站长并未喊人,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李小东一根。 “同志,我们粮站的职工犯浑,我会处理。还是赶紧装粮食,别耽误大事。”李小东接过烟,又帮刘站长点燃。 刘站长暗自松了口气,司机还算通情达理,没有大吵大闹。这批粮食是救灾物资,粮站竟说无粮可售。若消息外泄,上面必派人调查,运来的粮食数量都有记录。一旦查实虚报,他这个站长恐怕难逃责罚。 刘站长接到调度指令,走进办公室,开具了相关文件,然后迅速跑出。 他拭去额头的汗水,手拿文件对李小东说:“走,我亲自带你们去装粮食。” 楚三惊讶地看着,结巴道:“哎呀,站长,那我岂不是白受欺负了?” 刘站长脸色一沉,对方没有追究已算幸运,他还跳出来,是想找死吗? 李小东露出笑意,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有了主意。他笑道:“我看这位小同志精神饱满,一会儿也一起帮忙装粮食,这样能弥补延误的时间。” “嗯...是的,是的!”刘站长明白李小东的意图,无奈地瞥了楚三瘦弱的身躯,他以前觉得这小伙子还挺聪明,今天怎么这么糊涂? 目前关键是要平息此事,避免触怒李小东,导致问题升级。 楚三听到李小东与刘站长的对话,完全懵了。 “不...不是...我是开票员,怎可能做搬运的工作?”楚三自认最多只能扛起一百斤,让他扛三百斤的麻袋,无疑是让他送命。 刘站长见楚三仍不明白,便低声叮嘱:“这批粮食是救灾物资,命令直接来自上面,你小子啊,唉...” 说着,他手指向上方,京城这样的地方,所谓的“上面”又有多少? 原本只想吓唬他,别让他胡来,以免酿成大祸。楚三听后神情剧变,全身颤抖,连裤子湿了都没察觉。 一想到若非刘站长出现,他的下场可能是被送到郊外枪决。刚才的情况众人皆见,他无法推卸责任,李小东几乎把调度单贴在他脸上,全是他的失误,想找借口都无从谈起。 看着呆滞的楚三,刘站长鼻尖忽然嗅到一股酸臭味。低头一看,楚三脚下不知何时已有一滩积水。 厌恶地瞪了楚三一眼后,刘站长懒得再理会,转身去安排其他工人装粮食。 ... 卡车停在仓库门口,七八名搬运工扛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向卡车行进。 寒冬腊月,他们只穿着破旧的单衣,肩头的补丁一层叠一层,脖子上围着看不出颜色的毛巾。 第65章 步履蹒跚 装满粮食的麻袋重达三百多斤,压在他们肩上,使得他们全身肌肉紧绷,步履蹒跚。 楚三也在其中,麻袋的重量使他面红耳赤,几乎窒息,双腿也开始发软,但仍跟随工人们往返搬运。 他看到李小东轻敲车门,悠闲地抽烟,与刘站长交谈。 气氛显得沉闷压抑。 南台公社村口那棵歪斜的老槐树,枝丫光秃秃的,在刺骨寒风中颤抖不止。 大树底下,三五个穿着破旧棉衣的社员,用手遮住眼睛远望远方。 远方静谧无声,唯有乌鸦在寒风中盘旋,社员们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 会计崔山民紧了紧棉袄,靠近公社主任崔山河。 “主任,秋天的粮食几乎全被冰雹毁了,各家都没存粮了,连山后的野柿子也被妇女们摘光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山民,你的思想觉悟还需提高,轧钢厂不是已经调拨粮食了吗?等粮食到了,咱们公社就能挺过寒冬,日子总会好转的。” 崔山河用力敲击着烟袋锅,内心焦急。今天中午他家已断炊。 然而,作为公社书记,他知道关键时刻必须保持镇定。 “山河兄弟,我确实急了,咱们在这等了四五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崔山民撇了撇嘴:“谁知道城里人会不会把咱们忘了,再这样下去,我看连咱公社的猪都得变成年夜饭了。” 崔山河眼神一瞪,脸色阴沉如墨:“山民,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七八年前咱们丢的那头牛,是不是你侄子崔大可干的?这头肥猪可是要送给机械厂的,我们还想指望他们维修农机呢。你别打歪主意,否则小心我教训你!” 崔山河作为南台公社的主任,曾在战争中带领村民为战士送粮,他的威望源于那次英勇。那次穿越战场时,他的一条腿被炮弹击伤,至今仍略显蹒跚。 一番呵斥,崔山民不禁有些畏惧,缩了缩脖子,尴尬地说:“最近老天爷不太帮忙,前阵子连续下了七八天大雨,看这天气,恐怕还得再来一场。如果运粮车再不来,估计还得等上四五天。” 崔山河用火镰敲击烟袋锅,深深吸了口烟,浑浊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活人怎会让尿憋死?咱们又不是没吃过树皮。村子后头有几排榆树,咱们组织妇女把树皮剥下,送去油坊,研磨成细面,掺上糠皮和草粉,做成窝窝头,蒸熟了也能应急。” 崔山民把小石头握在掌心,默不作声。 榆树面窝窝虽然能保命,但吃多了会腹胀上火,让人难以排便。 他这一生都不愿再尝那种滋味。 看来还得找他崔大可想想办法,那小子主意多,肯定能找到粮食。 “唉,又白等了,都回去喝口水吧!\" 等待了一上午,城里送粮的人依旧未至,村民们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喇叭声。 村民们停下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当看到一辆绿色卡车驶近道路时,他们立刻欢呼起来。 “哇哇哇~送粮的同志来了!” 驾驶卡车的李小东自然也看到了人群,他慢慢踩下刹车。 “乡亲们,这里是南石公社吗?” “你好,同志,我是南石公社主任崔山河,你们是来自轧钢厂送粮食的吗?” 崔山河踮起脚尖看向车头,满满一车麻袋,足有十几吨粮食。 他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有了这些粮食,南石公社今年冬天就能丰盛过了。 “走,我带你们去仓库,我们把车开到公社的仓库那边。” 崔山河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李小东, 然后匆匆忙忙走在前面引路。 他还不忘吩咐崔山民:“快去敲钟,通知每家每户到仓库领粮。” 沉闷的钟声回荡在冬季的空气中,整个公社瞬间热闹起来。 村民们纷纷走出狭小的土坯房,手捧布袋,提篮拿筐,汇集成一条长龙,涌向仓库。 崔山河早已安排人在仓库门口架起秤,识字的崔山民负责分发粮食。 “大家别挤,每家每户都有份,按人头来领!” 大多数社员都排队整齐。 然而,李小东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穿着黑棉袄的身影,他圆头大耳,吊梢眉,个头不高,看起来与其他朴实的社员并无二致。 但他却与几位女社员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已站到了队伍前列。 李小东仔细一看,顿时愣住。 这不正是崔大可吗! 看来《人是铁,饭是钢》的故事还未展开,崔大可还没去机械厂。 在原着中,崔大可是个能与许大茂相提并论的角色。 不过,他似乎比不上许大茂。 许大茂尽管也与少女调笑,与大妈纠缠不清,但他确实出手大方,从不强迫,双方都是自愿的。 若非后来背叛娄家之事,许大茂还算不上彻底的恶人。 崔大可则不然,他为了留在机械厂,不惜灌醉并强行侵犯了医生丁秋楠。 在这个时代,贞操被视为女性最大的羞耻和苦难,意味着要承受亲人、朋友、邻里异样的目光。 崔大可无疑是个品行恶劣的人。 牛萌看到李小东眉头紧锁,关切询问:“师傅,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遇到一位老朋友,想起了些有趣的事。” “老朋友?” 牛萌有些疑惑,师傅的朋友网络广泛,连远在京城之外的山村都能偶遇熟人。 ... 崔山河见社员们开始领取粮食,心里也踏实下来。 他叮嘱了崔山民几句,然后走向李小东。 “司机同志,到公社休息一下,现在快中午了,我让妻子给你们做两碗面疙瘩汤填饱肚子。” 李小东并未拒绝,他的任务除了运粮,还要确保每户社员都能分到粮食。 南石公社人数众多,等分完粮食怕是要到下午了。 ... 面疙瘩汤就是用面疙瘩熬成的浓汤,比稀粥更稠,对南石公社来说,算是待客佳肴。 不知崔大嫂从何处弄来的细小葱花,薄薄的油花漂浮其上,翠绿的叶子点缀其间,汤清澈,味道醇厚! 李小东忙碌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他吹散热气,舀一碗捧在手心,轻啜几口,一碗疙瘩汤瞬间见底。 连碗边滴下的些许汤汁,他也无声无息地刮起,迅速吸入口中。 身为司机,怎能像牛萌那样没出息,舔碗底呢! 有了食物垫底,李小东感觉暖意上身,他晃晃悠悠地起身,打算查看粮食分配的情况。 “吱呀”,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名社员举着香烟冲进来。 “我是崔大可,李小东同志,崔是……” 崔大可从堂叔崔山民那里得知,轧钢厂的同志会来公社送粮,这让他动起了心思。 他的最大愿望就是从乡下人变为城里人。 虽然司机并非领导,但影响力不容忽视,如果能通过司机同志说句话,他或许就有进城的机会。 对于善于投机钻营的崔大可而言,只要有丁点可能,他都会全力以赴向上攀爬。 为了吸引司机的注意,崔大可特意用了那个经典开场白。 令他没想到的是,李小东接过香烟,微笑着说:“崔大可,崔是催命的催,没有单立人,大是大不孝的大,而可字在这里代表可以,对吧?” “这……” 崔大可一时语塞。 然而,崔大可却是个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人,他嘿嘿一笑,开始恭维道:“嘿,领导您的洞察力真让人惊叹!您仿佛预见到了我的想法,实在令人钦佩!” 他微笑着躬身,划燃一根火柴,小心地为李小东点燃香烟:“您若是生在古代,那无疑是活着的诸葛亮啊!” 尽管崔大可品行不佳,但他的口才的确非同一般。若非李小东清楚他的底细,此刻定会误以为多了个小粉丝。 “崔大可同志,诸葛亮是旧时代的象征,你的觉悟有待提高啊。”李小东提醒道。 崔大可愣了片刻,随即自嘲地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哎呀,我这张嘴真是胡言乱语,该罚,该罚。” 说完,他趁机认错:“我犯了个大错,理应接受惩罚。来,这是我一瓶老汾酒,司机同志,您尝尝。” 崔大可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南石公社的粮仓都空了,他竟然还能弄到老汾酒,这手头功夫确实不凡。 李小东也不推辞,接过酒瓶后随手放进了棉袄口袋。“不知者无罪嘛,崔同志,你这个人还挺合得来!”他赞许道。 崔大可见与司机拉近了关系,更是兴奋不已。他深知司机在工厂中的特殊地位,或许能借此机会带他进城。 不经意间建立的联系,加上有意为之,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这时,屋顶上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李小东神色一变,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一看,外面暴雨如注,雨滴砸在泥潭中,溅起一片水花。 牛萌望着阴沉的天空,担忧地说:“师傅,这样的雨势,再下一个小时,我们可能都无法回去了。” 李小东点点头,从南石公社到国道十多里的土路一旦被雨水浸透,卡车根本无法行驶。这时,公社主任崔山河撑着一把破伞闯了进来。 第66章 表示同意 他一边擦干头发上的雨水,一边解释:“司机同志,你们恐怕得多待些时日了。粮食只发放了一半,因为雨太大,不得不暂停。我已经让山民同志先给缺粮的家庭送粮食,后续的还得等雨停了再说。” 《控卫在此》 “也只能如此了。”李小东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点头表示同意。 直到此刻,崔山河才发现崔大可在场,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向来不喜欢崔大可,这家伙不仅油腔滑调,还手脚不干净。\" “大可,你去帮你叔叔分发粮食!”崔山河命令道,出乎意料的是,崔大可没有丝毫犹豫。 他从一堆杂物中翻找出一块破布,顶在头上便冲了出去。 这场雨直到深夜依然没有停止。 面对此情此景,李小东与牛萌只能接受现实,在公社暂且等待。 幸好这里有空置的房屋,崔山河让两位大婶冒雨送来了两床棉被。 或许是恐惧,牛萌不敢独自入睡,坚持要挤在李小东的房间。 考虑到她的安全,李小东同意了她的请求。 师傅睡在床上,徒弟睡在地板,两人在雨声中渐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李小东似有所觉,听到一阵急促的铃声,他半梦半醒间醒来。 外面的暴雨依旧如注,雨声中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喧哗。 李小东从怀里掏出手电筒,推醒牛萌:“醒醒,可能出事了!” 牛萌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深更半夜的,会有什么事呢?” “总之不是好事,走,去看看情况。” 他们俩匆匆赶到公社的大礼堂,里面已聚集了不少社员。 还有人不断从雨中跑来,尽管身披破旧蓑衣,棉袄早已湿透,滴水不止。 社员们的脸色苍白,神情紧张,眼中充满无助。 公社主任崔山河则背着手,在人群中来回踱步。 这时,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闯入,全身湿透,棉袄和裤腿满是泥浆。 “主任,快,快,小北河的水要漫出来了!” “真的,是真的吗?”崔山河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亲眼看到的,前两天大雨,河水就上涨,这次雨又这么大。”社员用湿袖子抹去额头的汗水,表情惊恐,“上次小北河发洪水,我们公社可淹死了不少人……” 崔山河打断他的话:“走,我们去河堤,保护集体财产,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这个时候,稳定人心至关重要。 “保护集体财产,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社员们举起锄头、铁锹和箩筐,齐声呐喊。 那个时代的人都有坚定的信念。 他们愿意为集体牺牲个人利益,甚至生命。 虽然李小东来自后世,但他也被这种精神所打动。 毕竟,他在童年时期参与过1998年的抗洪救灾,从军人们那里学到了许多科学的救援方法。 此刻,他决定挺身而出。 “崔主任,我跟你一起去!” “这……司机同志,上河堤确实有风险。” “你们都不怕,我怎么可能会怕!” “好!真是一位硬汉!” 崔山河高举铁锹,大声喊道:“即使是城里的同志都不畏艰险,我们南石公社的人也不能做胆小鬼,同志们,冲向河堤,保护我们的集体财产!” “冲向河堤,保护集体财产!” 在激昂的呼喊声中,李小东与崔山河引领着村民们,顶着倾盆大雨,艰难地穿越泥泞的道路,直奔村庄后方的河堤。 小北河历史上曾多次泛滥,解放前,每隔数年,周边地区就笼罩着十室九空的凄凉景象。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大力投入水利建设,动用国库资金和物资,同时由公社组织人力,历经多年努力,才筑起一道坚固的河堤。河堤是由三合土堆砌而成,高出地面足有两米多,最宽处足以容纳解放车通行,狭窄处也足以让人力三轮通过。 过去,公社定期派人维护河堤,但近年来经济困难,维护工作一度中断。最近连续降雨不断,人们只感叹雨势比往常强烈,并未察觉水位已悄然超过警戒线。当崔山河带着李小东和众多村民到达现场,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心头一紧。 这哪里是河水上涨,分明是河堤面临崩溃的危险。一旦堤坝失守,身后村庄和农田都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一向沉稳的崔山河此刻也慌了手脚。李小东的心情同样沉重,他没想到送粮途中竟遭遇如此危机。 河堤距离公社并不遥远,一旦河水决堤,他停在那里的卡车和装载的粮食都将面临灭顶之灾。不,卡车尚且其次,更重要的是村民们辛苦建造的房屋财产。这个时代,农村的房屋大多由泥土砖块搭建,屋顶覆盖木头和青瓦,难以抵挡洪水侵袭。一旦房屋倒塌,尤其是对于行动不便的老人,后果不堪设想。 深知事态严重的李小东不再犹豫,他扯住崔山河大声疾呼:“崔主任,我们人手远远不够,快去敲锣,召集所有人来帮忙!还有,给我一辆自行车和手电筒,我需要亲自查看河堤。”李小东的急切唤醒了崔山河,他连忙把手电筒递给李小东,说:“你骑我的自行车去吧,小东同志,拜托了。” 崔山河虽曾身经沙场,面对枪林弹雨无所畏惧,视死如归。但现在,河堤一旦溃决,家园将毁于一旦,他身为公社主任,无法面对乡亲们的期待。此刻,他只能选择信任李小东,共同应对这场危机。 毕竟在他看来,身为城市人的李小东,又是一位四海为家的卡车司机,见识自然远超他。 李小东也不多言,接过村民递来的自行车,立刻跨坐上去,刚要蹬踏,却突然想起了牛萌,于是回头喊道:“徒弟,你跟着崔主任,看看哪里需要你帮忙。” 牛萌首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然而被李小东一喝,她立刻挺直腰板回应:“明白啦,师傅您尽管去吧。” 李小东:“……” 这个笨徒弟有时候说的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但他没空教训她,用力一蹬,自行车疾驰而去。 目送李小东离去后,崔山河回头看见崔山民还呆立在河边,气愤地一脚踢向他的屁股,厉声道:“发什么呆?赶紧去召集人手!堤坝要崩塌,村子里会有危险!” 崔山民这才慌忙拿起武器,跌跌撞撞地离开河岸,奔回村子报信。 不久,村庄内响起阵阵锣声和呼喊。 当当当—— 锣声在村庄上空回荡。 此时,村民们正准备上床休息。 听到锣声,他们随意披上棉衣,飞奔而出。 上次深夜敲锣是因为有狼袭扰。 但现在雨下个不停,野兽都躲进洞穴,不可能出来觅食。 村里辈分最长的崔庆明虽已年过六旬,但身体健壮,动作敏捷,丝毫不逊于年轻人。 出门后,他环视四周,很快找到正在敲锣的崔山民。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崔山民,其他村民也迅速聚拢过来。 “六娃子,你深更半夜敲锣干什么?这不是开玩笑的!” 崔山民一路狂奔,又敲了半天锣,早已疲惫不堪。 听到崔庆明的询问,他气喘吁吁地断断续续回答:“八叔,河堤那边出事了,二哥让我回来通知大家。” 崔庆明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年轻一代没经历过洪灾,但他小时候亲眼见过洪水的威力。 一旦堤坝溃决,别说崔家庄,周边几个村庄都会遭殃。 他立刻对着周围的村民喊道:“大家都听到了山民的话了吗?\" 赶紧回家取工具,锄头、麻袋、麻绳,都要带上。 别想着偷懒,一旦决堤,我们辛辛苦苦建起的房子和里面的财物都会毁于一旦!” 村民们闻言,立即行动起来。 并非没人想过先回家抢救贵重物品。 但转念一想,洪水的速度谁能比得过?到时候一样难逃一劫,不如想想怎么帮忙。 人群中,崔大可看到这一幕,眼神狡黠地转动。 当大家都在忙于抗洪救援之际,这个人却暗自盘算个人的利益。 看着众人纷纷回家取工具,崔大可悄悄溜向公社。 堆积如山的粮食,即使偷取一些,估计也不会被察觉。 更何况那些汽车燃烧的燃油,真是难得的好资源啊! ****** 夜色中,李小东骑着自行车,沿途仔细检查河堤状况。 幸运的是,一路行来,河堤并未出现崩塌迹象,表明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只要加强防洪措施即可。 正当李小东打算返回时,忽然耳畔响起一声轻微的“扑通”。 这声音微弱,在大雨倾盆的夜晚,寻常人几乎难以察觉。 然而李小东非比寻常。 这段时间他有意识地锻炼身体,得益于万倍经验的提升,他的体能直线上升。 如今的听力,虽然可能不如影视作品中的高手能辨识骰子点数,但已远超常人。 李小东立刻跳下车,俯身查看。 这一看,又是一阵同样的声响传来。 这次他看得很清楚,脚下一块湿透的三合土正碎裂,落入河水中。 一块之后是第二块,接着是第三块…… 河堤的塌陷情况逐渐增多。 李小东心中一沉,糟糕,河堤可能真的要崩溃了! 第67章 历史记载 从小北河的历史记载中,我们可以得知它曾多次泛滥。在解放前,每隔数年,周边地区就会遭受洪水肆虐,田地荒芜,十室九空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大力投入水利建设, ** 出资并提供物资,而公社也动员人力,经过数年的辛勤努力,终于建成了坚固的河堤。 这座河堤由坚实的三合土堆砌,高出地面足有两米多,最宽处足以让解放车顺畅通行,即便是狭窄处也能让人力三轮车顺利通过。过去,公社需要定期派人维护河堤,然而随着公社经济压力增大,河堤的维修工作时断时续。 近期连续的雨水不断,人们只关注降雨量的增加,尚未察觉水位已超出涨潮线。崔山河带领着李卫东和众多社员来到现场,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这显然不是河水即将上涨,而是河堤濒临崩溃的边缘。一旦河堤决堤,他身后的村庄和农田将遭受重大损失。 一贯冷静的崔山河此刻也感到恐慌。李卫东心情同样沉重,他没想到运送粮食的任务会遭遇如此危机。从河堤到公社的距离并不遥远,一旦洪水决堤,他停在公社的卡车以及车上的粮食都将面临灾难。卡车或许不算什么,但农民们的房屋和财产更为重要。在这个年代,农村的房屋多由泥土和砖块建造,木质屋顶和青瓦无法抵挡洪水。 李卫东深知形势严峻,毫不犹豫地对崔山河喊道:“主任,我们人手不足,快去找锣,召集所有人前来!同时帮我找辆自行车和手电筒,我需要去查看河堤。”崔山河将手电筒交给李卫东,命令他骑自己的自行车去,叮嘱道:“卫东同志,拜托了。” 崔山河虽曾出生入死,但面对家园可能被毁的现实,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相信李卫东,因为作为城市人且有驾驶经验的李卫东,判断力和见识更为出色。接过自行车,李卫东跨上车,正欲出发,突然想起了牛萌,回头喊道:“徒弟,你跟着崔主任,看看能做些什么。” 牛萌首次经历这种场景,心中有些害怕,但在李卫东的鼓励下,她挺直腰板回答:“知道了,师傅,您放心去吧。”李卫东无暇责怪她,用力一蹬,自行车疾驰而去。 崔山河目送李卫东离开后,回头看到崔山民还愣在那里,生气地踢了他一脚,厉声道:“发什么呆?快去通知大家!河堤要垮了,会有村民丧命!”崔山民慌忙跑开,奔向村庄传递警讯。 很快,村庄内响起了铜锣声和人群的呼喊。“当当当”,铜锣声回荡在空气中。村民们刚准备入睡,听到锣声,立即披上衣物冲出门外。上一次深夜敲锣是狼群侵扰,但现在是雨夜,野兽不会出来觅食。 村中辈分最长的崔庆明虽然年逾六十,但身体依然硬朗。他走出屋外,环视一圈,找到敲锣的崔山民,快步上前询问。村民们也迅速聚集过来。 “六娃子,深更半夜敲锣干嘛?这不是闹着玩的!”崔山民喘息着解释:“八叔,河堤那边出事了,二哥让我回来通知大家。” 崔庆明闻言面色大变,他知道洪水的破坏力,一旦河堤崩溃,不仅崔家庄,周边村庄也会受波及。他立刻招呼众人:“你们都听见了吗?快回家拿工具,锄头、麻袋、麻绳,随便什么都行。别偷懒,一旦决堤,我们的家和财物都会消失!” 村民们闻言,纷纷行动起来。尽管有人考虑过先抢救贵重物品,但理智告诉他们洪水来得太快,最终还是选择留下帮助。人群中,崔大可看着这一切,眼神狡猾地转动,他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算趁乱捞取好处。 李卫东骑着自行车在黑夜中仔细检查河堤,庆幸的是沿途河堤稳定,暂时无需担忧。然而,当他听到轻微的水声时,敏感的听力让他察觉到问题。那是在大雨中几乎难以察觉的声响,但李卫东凭借这段时间的体能训练,听力远超常人。他立刻下车,俯身查看,发现湿透的三合土正在裂开,河堤的危险逐渐加剧。 好的,妈的,河堤真的要崩溃了!他迅速跨上自行车,奋力蹬踏,仿佛骑着法拉利在狂奔。当他找到崔山河时,河堤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社员,他们正在检查堤防。 看到李卫东回来,崔山河立刻迎上前。“卫东同志,情况如何?”他焦急询问。 李卫东面色凝重:“形势不容乐观,北边的河堤已显示出泥土滑落的迹象,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崔山河,你立刻组织人员,用麻袋装沙石,有独轮车就用独轮车运送,如果没有,也要扛过去。” 崔山河似乎忘记了自己才是负责人,听完李卫东的话,立刻分配任务,众人协作应对。同时,李卫东找到乐牛萌,吩咐她:“徒弟,雨越下越大,河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回公社把卡车开进来,这样即使水淹了,也不会浸到车。” 牛萌点点头,然后问:“那你呢?”李卫东揉了揉她的头说:“我要留在这里帮忙,快去吧!”牛萌担忧地说:“那你一定要小心!”李卫东挥手让她快去,牛萌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看着李卫东忙于帮助崔山河,牛萌暂时放下心,加快脚步向公社走去。尽管与李卫东相处时间不长,但她驾驶技术尚可。对于首次独自驾车,她心中还是有些激动。 卡车停在仓库门口,粮食已经卸下,以免长时间放置,油布盖住也无法完全避免被雨水打湿。牛萌回忆起李卫东的教导,低声自语:“师傅曾说,开车前要绕车一圈检查,检查轮胎,看看是否有漏油的迹象。” 本还想检查机油,但车辆停放时间不长,此时检查可能不准确。牛萌打开车门,取出摇杆,先敲了敲前轮,确认无碍后走向车尾。后轮同样无问题,她蹲下身,钻入车底。 刚爬进去,就与一双油绿色的眼睛对上,还有那明亮的额头,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反射出牛萌的脸庞。崔大可万万没想到,即便藏在车底,还是被发现了。来的人是卡车司机李卫东的徒弟,他看起来涉世未深,容易被骗。 崔大可咧嘴想说话,但牛萌看似柔弱,实则力大无比,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就出手。连粮站的楚三她都不惧,还会怕崔大可吗?毫不迟疑,牛萌挥动摇杆,重重击向崔大可的脑袋。 大家都在堤上抗洪,而他却躲在车下,定是小偷无疑。砰的一声,摇杆准确命中崔大可的头部,他感到剧烈疼痛,瞬间昏迷过去。昏倒的同时,他的力量也随之消失,整个人从车底摔下,重重砸在地上,这痛感使他清醒。 崔大可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愤怒地指向牛萌,想要破口大骂。然而,牛萌紧握摇杆,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在寻找下手的机会。崔大可吓得闭眼装死,尽管疼痛难忍,但他只能在牛萌看不见的地方咬牙忍受。 牛萌遗憾地看了崔大可一眼,思考片刻后,从车底爬出来。崔大可见状松了口气,正打算悄悄溜走,却发现自己脚踝被紧紧抓住。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股大力传来,牛萌竟将他拖出车底。 事实证明,那些被拖拽半天都没事的人,只是骗人的把戏。崔大可正面落地,全身唯一突出的就是腰部,被拖拽的滋味让他体验了一把刹车般的酸楚。被拖出一半,他就惨叫:“别拖了,我自己出来。”短短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至少矮了两寸,再这样下去,他的腰椎还受不受得了? 牛萌听到崔大可的求饶,松开了他的腿,双手叉腰,踩在他的腰上质问道:“你这个家伙,大家都在抢险,你却跑来这里偷东西。我记得你叫崔大可,下午还在和我师傅说话,今晚就敢对我们下手,真是了不起!” \"不,不,您误会了,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从小就从未见过卡车,好奇心驱使我下去看看而已。” 崔大可是什么人物?他可是擅长阿谀奉承、瞒上欺下的高手,一个小女孩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然而这次他找错对象了,尽管牛萌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在涉及卡车的事情上,她的头脑异常敏锐。她内心已经认定崔大可是小偷,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辞。 只听她冷笑一声:“好啊,你就继续狡辩,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招!”说着,牛萌四处搜寻着。 崔大可一脸苦相,额头的血已经开始流进他的眼睛。如果不处理,他很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于是,他绞尽脑汁编造谎言,试图骗过牛萌。 毕竟,偷来的粮食他已经藏在其他地方,虽然油没偷到,但也算有所收获。他打算逃走避风头,甚至不需要躲藏,只需反咬一口,声称是牛萌想对粮食动手脚,被他发现后才对他动粗,他看她是小姑娘,才没有还手,结果被打伤。 第68章 安静下来 牛萌并未察觉崔大可的心思。她已经找到了目标,一把拉过原本用来绑油布的麻绳,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崔大可捆绑起来。 崔大可原想反抗,却被一脚踢得安静下来。看着已经被捆成粽子的崔大可,牛萌抓着绳子准备拖往河边。 这一举动吓坏了崔大可,被这样拖拽,别说他的尊严,连身体都会受损。他连忙喊道:“大 ** ,我能走,我愿意跟你去河边,求你别这样对我!” 牛萌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地丢下绳子,拿起扁担:“那就走吧,你要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快去河边吧,二十个人搬麻袋,堆叠起来,像盖房子那样,咬紧接口,前面还要打进木桩! 漏水的地方,得赶紧填满泥巴,用铁锹压实,不能让水再溢出来! 小北河的坝堤暗潮汹涌,危机四伏。所幸李卫东有过抗洪救灾的前世经历,加之小北河坝堤建造得牢固,村民们竭尽全力,即便是七八岁的孩童也扛起石头冲向上坝。不久,险情得到控制。 这时,上天似乎也被人们的努力所感动,终于雨停了。李卫东疲惫不堪,瘫坐在泥泞中。崔山河连忙上前扶住他:“司机同志,您还好吧?” 李卫东抹去脸上的雨水,望向汹涌澎湃的河水,笑着说:“为人民服务,一点不累。” 崔山河看着全身湿透、裤腿沾满泥浆的李卫东,觉得他应该表达感激之情。本可以选择袖手旁观的他,原本可以把卡车开到高地等待洪水退去,但他还是选择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公社。 崔山河转头对欢呼的村民说:“崔大牛,你背司机同志回房!” “来了来了!司机同志,请上来。”人群中,一个身材健硕的小伙子跑过来,在李卫东面前蹲下,示意他趴到他背上。 李卫东自然不能接受。这怎么行?让一个大男人背他,这算怎么回事?觉得这更像是《断背山》的情节。如果要背,也应该让自己的徒弟牛萌来背。 一想到牛萌,李卫东就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她,心里不禁担忧起来。牛萌去挪车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 难道出事了? 正当他扶着小树艰难站起来寻找徒弟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咦,那不是崔大可吗?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哼,当然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大婶,你看到我师傅了吗?” “司机同志,他在那边,好像很累了,书记正找人背他呢!” “啊,师傅站不起来了。师傅!师傅!”伴随着焦急的呼喊声,一个摇曳生姿的身影从人群中飞奔而来。堤岸湿滑,她差点跌倒,但她并没有减速,摇摇晃晃地跑到李卫东面前。 牛萌的小脸充满了紧张之情,看到李卫东安然无恙,她才松了一口气。“师傅,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是怎么了?”李卫东指着被绑成了粽子的崔大可。 崔大可此时全身上下都是泥土,衣服、脸上、头上,甚至头发都被弄脏了,显得非常狼狈不堪,仿佛刚在泥坑里滚过十八圈,又遭受了一群壮汉的拳打脚踢。 牛萌仍然沉浸在刚才紧张的情绪中,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关心他人。即使小时候她弟弟牛勇被七八个混混围攻时,她也没有如此紧张。在她的心中,师傅是最亲密的人。 听到李卫东的话,她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师傅,我挪车时发现崔大可在卡车底下,他一定在偷粮食。”一路上,牛萌狠狠地教训了崔大可好几次,走得慢了就揍,走得快了也揍。 最终,崔大可只能和牛萌并肩前行,牛萌甚至说他的右脚抬得比左脚高,狠狠地朝崔大可的腿上打了一棍子。 天哪,在这么黑的情况下,你能看清那是黄鼠狼吗? 崔大可早已满腹怒火,但是害怕被打,不敢出声。 这时,看到崔山民也在旁边,他鼓起勇气,挺直脖子说: “小司机,你别乱说。 我只是躲在卡车下面避雨,不是偷粮食。 况且,你也没有在我身上找到粮食,对吧? 我知道城里人一直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农民, 但也不能因此就冤枉我啊。” 崔大可的心机深沉,不可忽视。 他短短几句话,不仅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将李卫东和牛萌推向了与公社成员的对立面。 中国上下五千年,农民始终处于社会底层,即便是在这个相对公平的时代也不例外。 这种不公必然导致歧视。 不管你是否承认,这种歧视一直存在,就像人们边吃饭边骂娘一样。 听到这番话,社员们都皱起了眉头,无凭无据地指责社员偷窃,确实过分。 崔大可的叔叔崔山民也趁机走到崔山河面前,说道:“书记,大可虽然犯过糊涂,但他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孩子,本质并不坏,怎么会偷救灾的粮食呢!那是我们所有社员的生命线啊!” 说完,他又走向牛萌:“小同志,你可能误会了,但你的警惕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大家说是吧!” 这番话让牛萌一时之间有些动摇,急于向师傅炫耀的她确实缺乏确凿证据。 李卫东几乎在心中为这对叔侄鼓掌,既洗清了他们的嫌疑,又给了他们台阶下。 然而,李卫东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把牛萌拉到自己身后,对崔山河说:“崔会计,粮食丢失了我们回去查清楚就知道了。” “好,李司机考虑得很周到。”崔大可还没等崔会计回应,就迫不及待地回答。 他偷的不过是两三百斤的粮食,相比之下,仓库里的成吨粮食根本不值一提。 再说,就算李卫东查出粮食少了,他也能说服崔山民用损耗来解释。 最糟糕的情况,无非是等事情平息后,多分些粮食给崔山民。 一直沉默的公社书记崔山河点头同意:“我同意李司机的建议,大家别休息了,回去后我们去公社,好好查清楚事情。” 书记的一句话决定了这件事,村民们顾不上洗漱,带着家人赶往公社。 很快,公社里就挤满了人。 崔大牛从食堂找来几根木柴,用破布绑好,洒上煤油,做成了十几根火把。 漆黑的夜晚,南台公社灯火通明。 崔山民拉着李卫东的衣角:“同志,我们先查查看粮食少没少?你应该有账本,核对一下就可以了。” 李卫东摆摆手,说:“不急。” 他无视崔山民惊讶的眼神和崔大可惊恐的目光,钻进卡车底下,用手电筒仔细搜索起来。 崔大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藏在卡车下,他肯定有所图谋。 在卡车上,李卫东发现了一种比粮食更珍贵的东西——汽油。然而,偷汽油并不像偷粮食那样简单,需要借助工具。当他用手电筒照在地上时,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物品,原来是崔大可用来偷汽油的猪尿脬。这个简易的软橡胶管,其实是用来虹吸原理将油从油箱流入容器的工具。 崔大可的脸色在看到猪尿脬被拿在李卫东手上时瞬间变得苍白。他试图否认自己有罪责,并强装镇定地笑说这是扔在车底的猪尿脬。然而李卫东将猪尿脬交给崔山河书记,崔山河书记一闻便知猪尿脬上的味道是浓浓的汽油味。随后,李卫东希望书记闻一下崔大可的嘴,崔山河书记的脸色也失去了血色。尽管崔大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冤枉,他在偷汽油时被牛萌发现,无法销毁证据,被抓现行。 崔山河书记意识到崔大可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公社和轧钢厂的援助关系,内心非常生气,感到颜面无存。李卫东建议崔书记不要将事情升级,指出崔大可的行为不是公社的错,而且他怀疑崔大可可能做过其他坏事。崔山河书记也意识到应该暴露崔大可的行为,毫不犹豫地向在场的人揭发崔大可的不端行为。 在这种情况下,崔山民(崔大可的叔叔)虽然犹豫要如何回应,但很快表示同意崔书记的意见,认为应该给崔大可一个悔过的机会。然而,这显然并不是李卫东希望看到的,他强调崔大可的行为可能给南台公社的声誉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公社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表明他们意识到了轧钢厂援助的重要作用。 总体来说,李卫东巧妙利用发现的猪尿脬,揭露了崔大可偷窃行为,并通过对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的描述,使公社意识到需要严肃处理崔大可的行为,即使他是一手遮天的崔山民的亲侄子。这体现了李卫东敏锐的洞察力和正义感,同时也展示了公社内部存在的 ** 问题,以及对社会影响的深刻理解。 万一崔大可因此失去支持,损失将难以估量。而且,崔大可确实劣迹斑斑,村民们对他痛恨至极!旋即,村里辈分最长的崔庆明挺身而出:\"有人试图压制他人言论,大家惶恐,但我这老骨头无所畏惧。我记得崔大可在村东头偷红薯,我亲眼目睹的。\" 第69章 火上浇油 崔庆明的话犹如火上浇油,村民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由于涉及敏感内容,此处省略】。外表粗犷的崔大可看似淳朴,实则心思细密。察觉到崔山民的意图,崔大可虽恐惧,却不敢出声。只要崔山民掌握着会计职位,崔大可便相信自己能找出脱身之计。原欲围攻崔大可的村民们,在目睹其挨打后,瞬间鸦雀无声。一些反应较慢的人甚至怀疑自己误会了崔山民,可能那些坏事是崔大可背着做的。而精明的村民早已洞悉内情,这对叔侄在玩弄权谋! 没有崔山民的默许,即便崔大可再大胆,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乡风剽悍,偷窃公家田地的牛,罪有应得!崔山河同样察觉到了这一态势,并料定崔山民接下来的动作,先是发泄怒火,再赔偿损失,或许事情能有个了结。对于李卫东,毕竟他并非崔家庄人,送完粮食便会离去。 眼看崔山民又要开口,李卫 ** 然鼓掌道:\"好,打得好!真是害群之马,败坏风气!\"随即,李卫东顺势给了崔大可一巴掌,让他的脸颊平衡。崔大可被打懵,刚想反击,李卫东却说:\"崔会计,尽管我们非南台公社人,但你为正义舍弃亲人,我李卫东深感敬佩。崔大可是崔大可,你是你,他的事怎能牵扯到你头上?\"说完,他转向崔山河建议:\"崔主任,处理崔大可,你需要一个方案。虽然未遂,但 ** 就是 ** ,不能视而不见。关于粮食,他说没拿,但从救援到现在时间足够隐藏。我建议搜查他家,我是运粮负责人,若出错我担不起责任。\" 崔山河本想借机将崔山民牵连,但李卫东却主动提出棘手的问题。先前李卫东高度赞扬过崔山民的思想觉悟,现在反对就显得理亏。崔山河抓住机会,笑着问崔山民:\"老六,你怎么看?\"崔山民一脸无奈,只能点头同意。崔山河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对村民们说:\"乡亲们,你们都听见李师傅的话了,我们去崔大可家, ** 自会水落石出!\" 粮食不同于其他,不会藏于草堆。农村鼠患严重,家中存放也会遭窃,更别提露天。崔大可脸色剧变,喊道:\"我没偷,账本已经查过,凭什么搜我家?\"李卫东笑道:\"是否偷窃不由你说算,但我们确实无权搜查。崔主任,不如请镇派出所的同志来,执法之人不能随意搜查。\"崔山河闻言眼睛一亮,明白李卫东的决断。 \"小李同志够狠,城里的思维确实复杂。\"他暗自思量。一旦报警,哪怕崔大可没偷粮食,仅汽油一事也足以让他受罚。汽油是稀缺资源,偷窃者可能面临严惩,甚至 ** 。崔山【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以下是仿写的内容: 牛萌详细地向韩所长描述了他们如何抓获了崔大可,旁边的警察则在认真记录着每一个细节。牛萌讲述完后,韩所长立即下令:“走,我们去崔大可家!”村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于是他们纷纷跟随着前往崔大可的家。 崔大可的家就位于村口,这里是崔山民的领地。当韩所长到达崔大可家时,大家都站在门外,没有人擅自进入,而是等待着韩所长和李卫东他们的到来。 韩所长到达后,立即下令两名警员进入崔大可的家中进行搜查。崔大可见状,顿时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充满悔意地向韩所长和崔山河求饶:“哎哟,韩所长,山河叔,我认罪了,我自首了,我偷了粮食,但是那是崔山民指使我,他让我找机会,他说他会处理好账目,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查到我。而且,之前偷的东西,我也大部分交给他了,山河叔,您看着我长大,您得救救我啊!” 崔大可哭喊道,泪水流满了他的脸庞。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搜查,就注定要完蛋。那些偷来的物品很有可能会让他丧命,所以他决定拉崔山民下水,以减轻自己的罪行。 听到崔大可的话,崔山民气得七窍生烟,挥舞着拳头想要给崔大可一记耳光。然而,正当他要碰到崔大可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拦住了。 韩所长冷眼看着崔山民,质问道:“同志崔山民,你想做什么?”崔山民眼中露出慌乱,满脸尴尬地笑了笑:“韩,韩哥,崔大可是胡说八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韩所长冷笑道:“是吗?那需要调查才能知道。等搜查结束后,我们会去你家查个究竟。”听到这话,崔山民的脸色刷白,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家里堆的东西比崔大可家还要多,否则他怎么养活八个儿子?靠的不就是偷窃粮仓的钱财吗? 阎埠贵仅凭工资和粮本,养活四个孩子都困难重重,更别提崔山民了。崔山河见崔山民脸色苍白,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向崔大牛等人打了个手势,崔大牛立刻带人包围了崔山民的儿女和侄子。 天色已晚,这些人的手中可能还持有武器,一旦情绪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崔庆明这位年迈却依然精神矍铄的人主动上前,肩扛扁担,警惕地看着他们。 崔庆明是村里年纪最长的人,虽然无官无职,但在村民中享有威望。村民们也纷纷围拢,有的手持锄头,有的提着铁锹,准备随时支援。他们不能让好人落井下石。 崔山民的儿子们心中确实有过抢劫的念头,最小的那个裤腿里藏着一把锯断木柄的刀子。然而,见到这么多的人,他们意识到形势已经无法挽回,只能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 此时,搜查房屋的两位警察也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物品的麻袋。韩所长接过麻袋,发现里面有三包谷物、一些山货、腊味、七八瓶酒,还有十几条女士的旧内裤。 听到内裤,远处的王寡妇举起手喊道:“那是我的,是我晾在院子里的,经常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肯定是被这个小偷拿走了。你们能还给我吗?”王寡妇担心派出所的人会没收她的内裤,毕竟一条内裤要20个鸡蛋才能换来。 这些年,王寡妇辛苦养鸡,用鸡蛋换来内裤,却一条也没尝到。崔山河脸色阴沉,崔大可的行为实在太丢脸了。韩所长看着可怜的王寡妇,安慰道:“大娘,你放心,等我们查清楚了,确认那些内裤确实是你的,一定会归还给你。” “公安同志,你们真是好人!”王寡妇感激涕零。韩所向韩冲鞠了一躬,接着狠狠地朝崔大可啐了一口唾沫:“你这个臭流氓!”村民们忍不住偷偷窃笑。 “崔大可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王寡妇都快五十岁了,儿子都比他大。”“哎,谁知道呢,说不定大可就喜欢这一口。”人群中传来阵阵哄笑,崔大可羞愧地低下头。 韩所拿着手电筒查看麻袋里的谷粒,乡下的自产稻谷与城里供给的粮食种类截然不同。毕竟土壤不同,适合的种子也不一样,身为农民出身的韩所自然能辨别出来。这麻袋里至少有上百斤,还有两麻袋没数。 崔大可平日游手好闲,领着壮劳力的工分却不干农活。今年收成不佳,大家都要依靠援助,他哪来的这么多粮食?韩所回头对李卫东喊:“李师傅,麻烦你看一下,这些是不是你这次运来的粮食?”李卫东听到后立刻走过去,抓起一把稻谷检查,发现确实与他带来的稻谷一模一样。 他看着崔大可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这家伙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把这些几百斤稻谷弄回家的?“韩所,这确实是我的粮食。”李卫东确认道。 韩所立即转向崔大可,严厉地质问:“崔大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崔大可只得认罪,一边求饶,一边还想拉崔山民下水。 然而,当崔山民意识到已被村里年轻人团团围住,逃跑无望后,他也明白唯一的出路就是把责任推给崔大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责。“崔大可,你胡说,偷牛是你自作主张,我根本不知情!”崔大可反驳道。 “不知情?哼,是谁想要牛鞭的!”两人当场上演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引得围观群众一片叫好,同时更加愤怒。 众人目睹这场景,纷纷叫好,却又气愤填膺。在这种大家只能靠野菜充饥的年代,竟然发生了杀公社牛的事情!不知是谁起的头,一人捡起一块牛粪扔向崔大可。很快地,村民们便纷纷效仿这一举动,不久,崔大可和崔山民的身上便沾满了令人作呕的脏物,臭气熏天,李卫 ** 不得不捏着鼻子连连后退。 最终,还是韩所长叫来了两位警察,让他们提桶水泼在两人身上,这才稍微减轻了臭味。否则,他们就如同携带了生化武器,根本没法被带进公安局。而现在正值寒冬腊月之际,崔大可和崔山民的衣服早被水浸透,冻得他们的嘴唇都变了紫色。他们向周围的人求助,希望能得到一套干燥的衣服。然而,村民们却投来鄙夷的目光,崔山民的孩子们也故意避开。 第70章 执行任务 韩所长实在看不过去,便让崔山河拿了几件破旧的衣服来给他们换上。当他说道“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就凑合着穿吧”,刚换上衣服的崔大可的身体猛地一抖,棉裤立刻湿透了。韩所长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真是见鬼,这样的人还敢偷牛?张大,快去把他们绑起来!” 如今的基层公安通常不会随身携带武器,但在执行任务时总会带上粗麻绳。对于他们来说,要将人犯捆绑起来,轻而易举。不过转眼间,就把两人捆绑住了,就像是牵牛犊一样,一直带到了派出所。李卫东也跟随着去录了口供。 离开派出所时,李卫东特地询问了崔大可和崔山民的处理方式。韩所长冷声说:“公社的书记和他的侄子偷牛偷粮,这种事在京城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影响极其恶劣,局里肯定会严惩!”听到“严惩”二字,李卫东心中就有了底。 崔大可和崔山民可能难逃一死。对李卫东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像崔大可这样的垃圾,在李卫东看来,他们活着就是在挥霍粮食。回到公社后,众人已经散去,但今夜肯定是难以入眠的。尽管崔大可和崔山民已经被严惩,但关于小北河堤的问题依然悬而未决。崔山河已经安排了人去守堤坝,仍然有村民在加固堤坝。李卫东只能寄希望于天公作美,如果还是不能挡水,那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李卫东估计,他们至少还要再等几天,等到天气放晴,道路不再泥泞,才能动身离开。现在的出行条件实在太差了,搞不好随时会遇到翻车的危险。李卫东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不愿在新婚燕尔就英年早逝。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李卫东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牛萌却揉着惺忪的睡眼,跑过去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崔山河。见到她还有几分茫然,崔山河并没有在意,毕竟昨晚大家都忙到很晚,两三点才休息。 崔山河笑道:“小牛师傅,李师傅醒了没?”牛萌直起腰,回应道:“还没呢,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师父?”崔山河举起手中的白布袋:“这全是我妻子今早做的窝窝头,我想应该当做你们的早餐。我们农村也没什么好的东西,希望你们不要感到嫌弃。” 听到此话,牛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不嫌弃,城里的粮食也比较紧张,有得吃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会嫌弃!”崔山河听了很开心,他喜欢牛萌这种豪爽的性格。 早年间,有一个来自机械厂的技术员,他来了之后总爱不停抱怨,表现得很傲慢,使人感到十分厌恶。与他相比,李卫东与牛萌却与人相处得非常和谐。崔山河思索着如何形容他们,那就是接地气。 “行,那你拿着这个,等李师傅醒了后告诉他。”崔山河吩咐道,“好的!”牛萌答应了。 关上门后,牛萌发现李卫东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地叫道:“哎呀,师父,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呢!”李卫东翻了个白眼,说:“我又不是猪,现在什么时辰了?对了,刚才我似乎听到了崔主任的声音,他来过了吗?” “对,他给我们送了东西来!”牛萌一边说,一边打开白布袋,露出里面热腾腾的窝窝头。 李卫东看了一眼白布袋里的窝窝头,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南台公社的生活条件艰苦,人们每天可能只吃两顿饭,有的家庭甚至只有一顿。城里人才会注重早餐,而农村居民则很少这么讲究的。 尽管南台公社的生活如此艰辛,但这是农村的现状。总而言之,他们先吃了窝窝头再说。随后,李卫东和牛萌便出门闲逛。 他们走到公社门口时,一看崔大牛正浑身是汗地站在一台耕耘机旁边,似乎正忙着修理。这台耕耘机实际上是使用东方红28型拖拉机改造而成的,在农闲时期用来拉货,农忙时期则卸掉车厢进行耕种。这种机器直到21世纪仍然能在农村见到。 李卫东好奇地问:“大牛,你这是在做什么?”崔大牛愤愤地回应:“提这个就伤心,这个破东西又坏了。机械厂答应过会派人来修理,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当他回过头,发现站在他背后的并非公社同事,而是李卫东和牛萌时,崔大牛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解释:“抱歉了李师傅,我并不是有意针对你,我只是……” 看到崔大牛如此慌张的表情,李卫东却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别紧张,我并没有生气。时间确实晚了点,可能是最近厂里事多,忘了,这也是正常的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看看,行不?”崔大牛愣了愣:“李师傅,你会修这个东西?” 李卫东打趣地答道:“这机器不也是烧柴油的吗?就像我们的车出了故障,也能自行修理,修多了就自然有技术了。” 说完,李卫东就挽起袖子,伸出手臂来,对他说:“哥们儿,给我拿扳手吧!” 崔大牛立即回答:“好的,马上!”一旁的牛萌两眼放光,兴奋地期待着李卫东的修理过程。 崔大牛没有多想,直接从工具箱里拿出扳手递给了李卫东。有时候,城市里人的身份真的非常有用。如果换做是一个集体农庄的成员,崔大牛绝不会让李卫东来碰那个宝贝。 李卫东刚碰到螺丝,他的万倍经验系统立刻开始运作。原本他只有对柴油机略有所知,但现在却已经成为了一个修理过一万次拖拉机的高手。 果然,有决心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强者。崔大牛和牛萌看着李卫东修理,偶尔递给他工具。大约半小时后,李卫东拧紧了最后一颗螺丝,把扳手放回工具箱,擦了擦手说:“好了,你试启动一下!” 崔大牛吃惊地睁大眼睛说:\"这就修好了?\" 在崔大牛的印象中,拖拉机和飞机一样,不是专业人士根本修不好。现在看到他一个司机随便摆弄了一下,竟然修好了,这让他难以置信! 李卫东笑着回答:\"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崔大牛半信半疑地捡起摇杆,来到手扶拖拉机前,用力推动。没过多久,发动机发出咔嚓一声,烟囱里冒出黑烟。崔大牛惊喜地说:\"真的……真的修好了?!\" “我还会骗你吗?等一下我给你解释一下故障,下次再遇到同样是这个问题,你自己也能处理。”李卫东说道。 崔大牛咽了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李师傅,我可以跟你学习吗?\" \"有什么不行的?学会就能自己修理,不用麻烦别人,也不会耽误农活。\"李卫东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崔大牛感激地看着李卫东。因为在这个年代,想要学习一种技术并不容易。即便是易中海这样的八级工,理论上工厂应该安排更多的徒弟,但实际上他除了贾东旭和秦淮茹之外也没有其他徒弟了。原因就是他担心如果教出太多的徒弟,自己就可能会饿死。 尽管没有学到技术,但是易中海的好处他一个不少地拿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工厂的领导了解了他的性情后,不愿意再让他接收徒弟,宁愿自己当七级工去学。对于像崔大牛这样的农村人,哪怕出身还好,想要学习技术也绝非易事。现在李卫东愿意教他如何维修拖拉机,崔大牛怎能不感动呢? 因此,在之后的交流中,崔大牛就直接省略了“李”字,称呼李卫东为师傅。而李卫东对此并没有不高兴,农民和工人本就是一家人,能够互相帮助就应该互相帮忙。他可以看出崔大牛是一个质朴的人,如果是崔大可那样的人,李卫东**甚至还愿意把技术烂在他手里。 牛萌听到这些,聚精会神地听着,多学一点东西总是好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到呢。 待李卫东给崔大牛讲解完拖拉机的问题,崔大牛突然问:\"师傅,我们的配料机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您能帮我看一下吗?\" \"配料机?\"李卫东摸了摸下巴,\"先去检查一下。\" 然后,崔大牛兴奋地带着李卫东去了农机维修地点。 农机一年中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使用,其他的时候都闲置着。 机器不怕使用,怕的是放着不用,长期不用就容易出问题。 凭借他的万倍经验,加上对机械的了解,李卫东很快就能积累相关的经验。 只是一天的时间,仓库里的农机除了需要更换一些零件外,其他大部分都被李卫东修好了。 崔山河从河边回来后,看着李卫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堆珍宝。 他紧紧地握住了李卫东的手,一个劲地摇头,似乎不愿意松开。 \"李师傅,我该如何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情呢?\" 这时,崔大牛插嘴:\"主任,要不我们把壮壮留在李师傅那里带着?最近李师傅不仅帮我们送粮食,还修理了机器,甚至连河堤的问题也都解决了。我们总得表示一下吧!\" 崔山河听了这话憋了很久,有些矛盾和不舍。 第71章 壮壮是谁 但他想到李卫东为南台集体农场做出的贡献,咬咬牙说:\"好吧,就让壮壮留在你那里带走吧!\" 李卫东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这壮壮是谁? 牛萌性格直爽,如果遇到不明白的问题就会直接问:\"主任,您说的那壮壮是什么?\" 崔山河呵呵一笑回答:\"哦,那是我们农场里最肥的猪,每一头猪都有自己的编号,最肥的就是我们的壮壮。老牛,上次老王他们说这猪重多少来着?\" 崔大牛比划了一下:\"足足有一百八十斤重!\" 牛萌感叹道:\"哇,真的很重啊!\" 在六十年代,还没有引进良种猪,当时饲养的都是长着黑毛的本地猪,生长和繁殖的速度都和良种猪差了不少。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贫穷,人们自己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喂猪呢。 一年如果能长到一百多斤就已经非常难得了,一百八十斤的体重确实很惊人。 牛萌拉了拉李卫东的衣角,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答应下来。 这样的话,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了。 然而,李卫东却不动声色地拍掉了牛萌的手,严肃地对崔山河说:\"主任,运送粮食本来就是我们厂里分配的任务,修理农机也只是帮个忙。农民兄弟们养一头猪不容易,我怎么能带走呢?\" 崔山河更加欣赏李卫东了,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了一头肥猪的 ** ? 面前的李卫东虽然年轻帅气,但是很稳重,胸怀宽阔,不自夸。这样的品质预示着他的未来前途无量。 \"李师傅,您在说什么话呢?这头猪是送给轧钢厂的,是公家的,不是给你个人的。你尽管放心带回去,等我回去后我会和厂长说明的。\" 李卫东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崔山河说,但是内心已经乐开了花。如果能够把这头猪带回来让自己挑几斤肥美的肉吃,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既然要帮忙就要好好地帮到底,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卫东和牛萌频繁地往来于河堤和公社,不断地提供帮助,赢得了大家的敬重。 崔大牛正式地拜李卫东为师,学习农机维修技术。 改写版: “来,上车”,李卫东招呼着梁师傅和牛萌,他们一同坐在卡车上。梁师傅坐在驾驶舱内,牛萌则站在车后座。李卫东启动卡车,轻踩油门,开始缓慢地倒车。随着卡车的倒车,梁师傅感到了车尾顶到了卡车,他立刻说出声来。与此同时,车厢里的壮小伙也察觉到车辆的异常,他大声地叫了起来。 梁师傅的徒弟,梁拉娣听到叫声,不禁疑惑起来,便好奇地向旁边的牛萌问了出来:“小牛,你们拉回来一头猪吗?” 牛萌听后,便兴奋地解释道:“师傅,这是南台公社送的,他们送来表示谢意。” 梁拉娣听了,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厂里人多物稀,一头猪平分下来每人可能就只有几块肉,但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待遇已经足够让人满足。梁拉娣想到,现在她也是去南台公社帮忙,如果南台公社也会送她一头猪以示感激的话,那真是让人心满意足。 不久后,女儿秀儿的生日就快到了。梁拉娣思考到,她从未为秀儿庆祝过生日,如果能让秀儿吃到猪肉,那孩子一定会非常开心。 正当梁拉娣沉思时,李卫东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梁师傅,牛师傅,你们两个……” 梁拉娣马上回过神来回应道:“好的!” 随即,梁拉娣和牛萌各自站在一边,异口同声地数数。而在车上,李卫东和小孟则挂好了挡,准备随时出发。 “一、二、三,拉!”随着“拉”的指令,李卫 ** 然加大了油门。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两辆卡车齐头并进,轮胎摩擦着黄土地,尘土飞扬。牛萌立刻叫停李卫东,以防万一他掉下去,那可能就会是她自己的身影。松开刹车后,李卫东跳下卡车,看着那个土坑,他摇了摇头。 四周扫视了一番,李卫东在路边找到了一块大石头。这块石头虽然他搬不动,但是可以滚到坑里。小孟刚下车,看到这一幕,马上过来帮忙。他们奋力将石头推入坑中,虽然有些碍脚,但之后的车辆就不会再陷入其中了。 李卫东拍掉身上的尘土,满意地说:“搞定!” 小孟掏出一包烟,想要拿给李卫东,没想到李卫东立刻避开,皱起眉头问道:“你干什么?” “李哥,你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当然要表示感谢。这烟是我上次跑长途别人送的,我不抽烟,就送给你吧。”小孟坚持要拿给李卫东。 李卫东连忙后退,严肃地说:“走开,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拿东西呢?听好了,你现在马上收回去,下次再这样,我可不认识你了!” 小孟没有办法,只好收起了烟,此时梁师傅和牛萌也走了过来,两人看到了这一幕,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多问。 李卫东转过身来,说道:“好了,等回京城,我们再好好聚聚。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南台公社的河堤出了点问题,虽然我已经修好了农机,但是其他的机器缺少工具,只能现在放一放,等你们回来再继续修理。” 梁师傅听了,脸上浮起了一丝喜悦。她担心去了那边会没有用武之地,那就白费了这趟行程。 “好啊,那就回京城再聚一次。李卫东,牛萌,希望你们回去的路程平安。” “一路平安,京城再会!” 李卫东和牛萌跟小孟和梁拉娣告别后,再次踏上了回京的旅途。这一路上,他们都在思索着如何解决问题。当他们离京城十公里左右时,李卫东通过手摇的电话机报了个平安,女队长听了之后,兴奋的等待他们的到来。 他们到京城后,李卫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女队长,她立即组织大家在厂房外聚集。大家接到消息,都激动不已,纷纷拿鞭炮和锣鼓庆祝。他们都想尝一尝南台公社带来的猪肉,有的还在讨论着怎么烹煮这些猪。 这时,易中海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但是他担心他们不能平均分配到猪肉。而在这时候,刘大海提出了一个提议,他说:“你看,咱们分配到猪肉,咱们院里肯定也有很多人会感觉眼红,咱们作为院里的管家,难道不应该分担这个责任吗?” 易中海听到这个提议,顿时心生一计,他眼睛一亮,知道这可能是个可以做文章的机会。于是他不怀好意地问:“刘大海,你是不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刘大海听到这话,尴尬地笑了笑,却不失镇定地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咱们院里应该有人替咱们大众发声。” 易中海听到这话,觉得这个人的想法很有道理,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等我们把猪肉分配好之后,我们再把这些猪肉送给那些生活困难的家庭,让他们也能感受到我们的温暖。”刘大海回答道。 易中海听到这个提议,觉得他这个想法不错,于是点头同意,并表示自己会帮助他。 刘大海看出易中海已经陷入了深思,明白了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李卫东,真是对不起了,谁让你分到的肉最多呢! 这时,李卫东刚刚从车上下来,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立刻迎上前,亲切地握着他的手。“李卫东同志,你这次为我们工厂立下了赫赫战功!南台公社的崔主任给我们发来了感谢信,赞扬你不仅救了全公社的人,还揭开了隐藏在内部的坏人。你完全展现出了我们轧钢厂乐于助人、团结协作的精神。我们已经开会决定,要给你记一次大功,并给予实质性的奖励,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杨厂长边拍着李卫东的手边说道。 “这都是领导们的领导有方,我代表的是轧钢厂的形象,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李卫东坚定地说道。 这番话让杨厂长和其他领导对李卫东的印象更加好了。一个能为单位增光,还懂得谦让功劳的员工,怎能不让人喜欢呢? 南台公社也已经告知他们,他们会把这次抗洪救灾作为工农合作的典范上报。作为功臣之一的李卫东,上面肯定会有表扬和嘉奖,甚至有可能获得区里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 轧钢厂也因此倍感荣耀,年终评优时,李卫东肯定会加分。杨厂长满意地看着李卫东说:“好!李卫东同志,你的觉悟很高,回去准备一下,开大会时你来做个报告,详细讲述你的经历,让大家学习!”李卫东挠了挠头,“厂长,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怕说错话。” 杨厂长毫不介意地挥了挥手:“广播站的于海棠同志不是你的小姨子吗?你们俩一起商量个演讲稿吧。” “这……好吧。”李卫东虽然表面上显得有些为难,但内心却乐开了花。这可是难得的露脸机会,如果真的像杨厂长所说,能够获得区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那他就多了一层保护伞。 第72章 接待家属 至于害怕演讲,李卫东只是假装的。在领导面前适当地隐藏自己的不足,否则如果自己什么都懂,领导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要给领导留下展现智慧的空间。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工人们已经把小壮从车上抬下来。一百八十斤的猪肉要分给众多工人,实在是不够的。经过讨论,领导们认为如果分生猪肉很难做到公平,总会有人不满意。最后,杨厂长决定让何雨柱准备几道硬菜,让大家都能吃上。 考虑到厂食堂还会接待家属,如果不限制的话,可能很多人吃不上。于是他们决定只对厂内工人发餐券,凭券就餐,不看人。不想吃猪肉的人也可以转让餐券,厂里不会干涉。然而,李卫东为厂里争了面子,应该有所表示。奖惩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以免伤了人心。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商量后,决定额外给李卫东多发一张餐券。这家伙刚结婚,连他媳妇也要照顾。此外,还奖励一副猪大肠。如果有不服的人,也可以效仿为厂里增光,厂里绝不会吝啬。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猪大肠比金钱更珍贵,是金钱买不到的好东西。 当杨厂长把这个决定告诉李卫东时,他欣喜若狂。在这个奖励通常只是口头表扬,实物奖品并不多见的时代,这次的猪大肠算是他的劳动成果,他决定不送给大伯于先生。李卫东已经在盘算如何让傻柱用这大肠烹饪出美味。 在讨论完如何处理猪肉后,大家面临另一个严肃的问题:谁来负责杀猪? 尽管何雨柱是厂里的大厨,杀鸡宰鸭不在话下,但杀猪对他来说却是新鲜事。杀猪并非随意捅几刀那么简单,其中有很多讲究,包括放血、刮毛和分割猪肉三个步骤。猪血非常宝贵,做成猪血糕后烹饪方式多样。为了保存猪血,杀猪必须一刀致命,否则猪挣扎会导致血流失。何雨柱对此感到棘手,一旦处理不当,不仅浪费猪血,还可能惹来麻烦。然而,如果不杀,也会引来非议。最后,何雨柱只能求助于李卫东,毕竟从小到大,李卫东是个全能天才,任何事情一学就会,一通百通。只要有难题,找李卫东总是没错的。 看到傻柱求助的眼神,李卫东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 现在的柱子还没变成终极舔狗,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帮一次忙也无妨。 嗯,他主要是想尝尝猪血糕的味道,浪费了多可惜啊!于是向柱子点头表示同意。 何雨柱立刻欣喜若狂,除了不会放血,他其他方面还是挺能干的,只要过了第一关,剩下的都不成问题。于是他拍胸脯跟领导应承下来。 接着,大家热闹地把猪推进去。现在肯定来不及杀猪,工具还没准备好,还得发餐券等事情,都需要时间。最后,在领导们的商议下,决定周五再杀猪。 何雨柱的徒弟马华有养猪经验,主动承担起养猪的任务。只要这几天别让猪瘦下去,就是一件功绩。 马华也很机灵,明白全厂都很看重壮壮的存在,这关乎大家能否吃到猪肉。即使心里有想法,也只能藏在心底,否则不仅厂领导不会放过动手的人,工人们也不会答应。 李卫东把卡车开回停车场后,把收据交给牛勇。按照车队规定,长途归来可以休息半天。李卫东跟司机们打过招呼后,准备回家。刚走出车队休息室,就碰到了于海棠,差点被她吓一跳。 李卫东没好气地瞪了于海棠一眼:“你这丫头,神出鬼没的,别把我吓出病来,看我不教训你!”于海棠朝李卫东扮了个鬼脸,撒娇地说:“我姐才不舍得呢!” 随后,于海棠注意到了李卫东手中的布包。她知道司机这个职业,每次出车都会带点东西回来,有时是美食,有时是实用品,总之不会空手而回。她直勾勾地看着问:“姐夫,这次又带回什么好东西了?” 李卫东斜视着小姨子:“你有什么意义?”于海棠嘻嘻哈哈地说:“姐夫,姐以前总是给我留好吃的,她嫁给你之后,总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任务现在是不是轮到你来接手了?” “你想吃就直说嘛,找这么多借口干什么?”李卫东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从布包里掏出一袋红薯干递给她。于海棠一见,欣喜若狂,伸手去接,却被李卫东躲开了。“急什么,你得先过来,难道你来就是只为了讨吃的?”于海棠先是讨好地说:“当然是了,我是想姐夫辛苦一趟,特意代表我们来看你。” “说人话。”“哦。”于海棠整理了一下表情:“其实是领导派我来跟你讨论演讲稿的事情。” 李卫东摇头:“我就知道你这点小心思,你准备好就行,写好直接交给我。记住,强调领导和钢铁厂精神的重要性,尽量减少提到我。”于海棠听了,有些迷惑。她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自然要夸大自己的作用。她跟李卫东说了自己的想法,但李卫东还是摇头。他认为这丫头的觉悟还不够。 你只想着出风头,那领导怎么办?相反,你越不强调自己,领导才会越看重你。反正功劳都是你的,不妨借此机会拍拍领导的马屁。既然李卫东坚持,于海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接过红薯干就跑开了。 李卫东摇了摇头,吹着口哨,骑着自行车去菜市场。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先转转菜市场,然后在街道办事处接上于莉。崔大可的腊肉和香肠被南石公社收了,后来大部分转交给了李卫东。用蒜苗炒,味道绝妙。但在这种时候买蒜苗不容易,如果切个芋头,用腊肉和香肠一起蒸,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逛完菜市场后,李卫东觉得要把这些事情办好,得花不少钱。哎,钱不够用。得尽快想办法去南方一趟。 买完菜,李卫东悠闲地来到街道办事处。这里都是熟人,经常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会回应,除了年纪大的,六十岁以下的都亲切地叫大姐或大哥。如果遇到年纪相仿的人,就把他们当作年轻人看待。 靠着这个口才,李卫东很快就跟街道办事处门口下棋的老人玩得很熟。其中一个老人甚至提出要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李卫东。李卫东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主要是那位大爷长得像熊一样魁梧,面容粗犷,估计他的子孙也会遗传他的基因。想到要面对一个胳膊比大腿还粗的女人,李卫东就不寒而栗。辞谢了老爷子的好意后,李卫东不敢再在那儿待着,跑到大槐树下静静地等着于莉下班。 十来分钟后,于莉终于出来了。但她正和同事聊天,没有看到对面的李卫东。 直到同事提醒,于莉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一亮,迅速地跑向李卫东。尽管看到他内心充满喜悦,但于莉还是保持着克制,毕竟在当下这个时代的人还比较含蓄,公开场合过于亲昵的行为会被认为不合适。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明天吗?”于莉问,李卫东微微一笑,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早一点回来有什么不好?”于莉的脸突然红了,她小心地四处看看,确认周围没有同事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口气。她担心别人看到李卫东刚刚的举动,会让她感到非常尴尬。 “当然好,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于莉解释道。 “没关系,牛萌的技术已经入门了,我们轮流开车,没多累。”李卫东安慰着她。 “那就好,你以后出门就不用这么累了。” 看到李卫东变瘦了一些,于莉心中不禁有些心疼。长途跋涉,饮食和睡眠都不规律,再加上开车需要很大的精力。 “好吧,我们别站在这儿了,我已经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还有些南台公社送过来的腊肉和香肠,回家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我带回来一只猪,厂里奖了我两张餐券和一幅猪大肠。” “真的吗?太好了!” 夫妻俩一边聊天一边往家走,夕阳下他们的背影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非常美味的感觉。回到四合院后,他们没有急于做晚饭,而是开始整理李卫东带回来的东西。虽然乡下人送的东西都不多,但种类不少。农村的肉类难得,他们送的大多是自家制作的土特产,如红薯干。 这些东西在以后可能显得比较普通,但在这个时代却是非常重要的礼尚往来。夫妻俩兴致勃勃地分类整理,把比较好的东西收进柜子里,于莉不时地抬头看看李卫东,看着他坦然的样子,开始暗自欣赏。 她很庆幸自己嫁给了李卫东,要是嫁给了阎家,肯定会比现在过得差,上要受公婆的管束,下有弟弟和妹妹,日子肯定不会轻松。与阎家的长子相比,李卫东的能力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她觉得自己嫁给李卫东是她这辈子最好的决定。 第73章 装出来的 看到妻子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李卫东忍不住推了推她:“媳妇,醒醒!”于莉赶紧反应过来,脸一红,赶紧低下头继续整理。李卫东忍不住,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于莉吓了一跳,但是她向窗外看了一圈,确认没有人偷看之后,又放下心来,假装生气地说:“看,被人看见了!” 虽然她心里虽然责怪,但是那只是装出来的,毕竟李卫东还并没有走多远,于莉已经非常想念他了。两人就这样拥抱了一会儿,直到水壶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于莉才想起自己还烧着水,李卫东带来的腊肉需要先用开水烫一下才能切片,她立刻把他推开,说:“我还有水没烧完呢!” 这是一段描述四合院邻居之间日常生活的故事。主人公李卫东和他的妻子于莉在一起准备食物,同时提到了邀请于莉的父母和海棠一起聚餐的计划。李卫东还计划购买一些茅台酒作为投资,以备将来孩子或孙子结婚时使用。 在准备食物的过程中,李卫东熟练地将腊肉切成薄片,而于莉则在淘米。突然,院子外传来敲锣声,预示着即将举行的居民会议。李卫东猜测会议的内容可能是关于院子里的一些琐碎小事,如何雨柱打许大茂,或棒梗偷鸡摸狗等。 当李卫东和于莉准备参加居民会议时,许大茂被他们家的腊肠香味吸引过来。他询问李卫东正在做什么好吃的,并提出用鸡蛋换取腊肉的提议。李卫东拒绝了这个提议,并开玩笑地提出用许大茂家的母鸡来交换。 许大茂尴尬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声称母鸡是为他妻子坐月子下蛋用的。李卫东似乎相信了这个解释,但心里怀疑许大茂是否真的明白自己的不孕不育问题。 在这段故事中,还提到了秦京茹如何成功逼婚许大茂,以及许大茂对此的反应。此外,娄晓娥因为许大茂的行为感到羞愧,威胁要回娘家,最终说服许大茂放弃换取腊肉的计划。 总的来说,这段故事描绘了四合院邻里之间的日常生活,以及他们之间的互动和情感纠葛。 在李卫东的住所中,于莉刚刚收拾好内室,走出客厅询问道:“卫东,我刚才似乎听到了许大茂的声音。” “是他,这个人想来蹭腊肉吃,被我赶走了。”李卫东回答道。 于莉听了,摇了摇头,苦笑着表示许大茂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在外人面前,许大茂或许能够摆出一副尊贵的派头,但在李卫东面前,他就像是一个小弟。这个家伙常常跑到外地去,盼望着车队能够顺路带他一程,还得依靠放映员的身份来搜集东西。虽然他的收入不高,但是额外的好处却不少。不过,与李卫东相比,这些好处就不值一提了。司机捞取好处的机会远比放映员要多。 李卫东的家里还没有购买电饭煲,为了节省蜂窝煤,他现在是把所有的菜都放在一锅饭里一起蒸。他或许应该考虑为家里添置一台电饭煲,回头再找于胖子弄几张工业券,然后利用他的关系网,无论如何都要弄一台回来。毕竟,现在电饭煲是紧俏商品,即使有钱有券也不一定能够买到。 通过正常途径购买电饭煲全凭运气,因为百货商店每月的供应量非常有限。想购买电饭煲的人太多了,一到发售的时候,有些人甚至会彻夜排队,只是为了抢到一台电饭煲。 李卫东觉得自己买到电饭煲的机会非常渺茫,看来还是让胖子想想办法吧。 “加点水,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吃饭。”于莉边说着边跑过去加水,加完水后,她脱下围裙,与李卫东一起出了门。 当李卫东夫妇走进中庭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聚集满了人。大家都带了自己的凳子,条件好的人还带了瓜子,算是真正的吃瓜群众。而条件较差的人,则端着搪瓷缸子,里面装着温开水。像易中海这样的人,在搪瓷缸里还会放入一些茶叶,喝之前还要装模作样地吹一吹,仿佛想要让别人闻到茉莉花的香气,典型的装腔作势。 在李卫东夫妇出现之前,易中海和刘海中还在抱怨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来。如果没有主角,这场戏还怎么继续? “李卫东,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让全院的人都在等你们?”易中海责问道,眉头微蹙。 这个老头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这次的会议是针对自己的? 李卫东没有理会易中海,与于莉一起坐在了最后的位置。他们刚坐下,阎埠贵就大声问道:“李卫东,你坐那么后面干什么?” 于莉无法忍受这样的质问,先一步说道:“哟,三大爷,您管得太宽了吧,我们坐在哪里和您有什么关系?”她毫无顾虑地反驳道。 阎埠贵被这番话气到了,当着众人的面,被前妻如此质疑,他的威严何在?如果和一个女人争辩,他又会显得小肚鸡肠。于是,他将怒气转向了李卫东:“李卫东,管好你家媳妇!” 李卫东冷静地回应道:“您还是管好自己吧。居委会让你们当老大爷,是要你们维护秩序,解决邻里纠纷,而不是装模作样地摆架子。” 看到双方即将争执起来,刘海中赶紧偷偷拉了拉阎埠贵的袖子,并向他递了一个眼色。如果李卫东离开了,会议还怎么进行?在开会之前,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个人已经串通好了。 关于李卫东工厂里奖励的两张餐券和一盘猪大肠的事情,不知道是谁泄露出来的,这让刘海中格外感兴趣。对他来说,少吃一顿猪肉无所谓,关键是借此机会在院子里树立威信。自从上次筹备婚礼后,他的威望已经提高了不少,如果能再为大院谋福利,未来的威望将更高。 当然,易中海始终是团队的领头羊。他对李卫东屡次遭受损失感到不甘心,只要能为李卫东添堵,他心里就感到非常开心。阎埠贵就更不用提了,因为连儿媳妇都被李卫东夺走了,即使大妈多次劝导,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有机会给李卫东添乱,他自然求之不得,而且还能够从中牟利。 这三个老头出于各自的目的,一致决定召开全院大会,势必要打压李卫东的气势。院里的居民中不乏精明之人,比如何雨柱兄妹、许大茂和秦淮茹都看出易中海和阎埠贵这次针对的目标是李卫东。何雨柱兄妹心中担忧,何雨柱已做好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准备。许大茂的眼神狡黠,正在思考如何从这件事中获益。而秦淮茹的心情则相当复杂,一方面,她希望三位大爷能够压制住李卫东,这样她就可以更轻易地从他那里获得好处;另一方面,回想起借鸡蛋的事情,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秦淮茹的家和李卫东的家只隔了一道墙,贾张氏和孩子们已经睡着了,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但秦淮茹却听得清清楚楚,午夜时分,歌声起伏,让她感到心烦意乱。自从贾东旭去世多年后,她正值年轻活力充沛的时期,原本还可以忍受,但这次借钱的事情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李卫东已经结婚,或许哪一天晚上,她就会跑去李卫东家借钱。 在这种矛盾、复杂的情绪下,秦淮茹感到非常纠结。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易中海站起身来,打开了会议的序幕:“今天召集大家来到这里,主要是因为有一件事情。南台公社为了感谢我们的轧钢厂,特意送来了一头大肥猪。领导们商量后决定,这个周五举行一次聚餐,以示感谢。我和二大爷、三大爷商量过后,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我们专享的。既然我们住在一起,就应该像一家人一样。因此,我们希望院里的轧钢厂员工能够将他们获得的餐券贡献出来,聚餐的时候可以带回家里。对于非轧钢厂的住户,我们也不排斥他们参与,即使不能提供肉类,带一些青菜、窝窝头和稀饭也是可以的。” 易中海的话音刚落,全场一阵哗然。以阎埠贵为首的那些非轧钢厂工人自然很高兴,他们觉得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青菜和窝窝头根本算不了什么,真正有吸引力的是能够一尝为快的肉类。但对于那些炼钢厂的工人们来说,心里就不怎么高兴了。他们认为工厂的福利为什么要大家一起分享,这三人是不是在慷他人之慨。 易中海早就料到会有反对的声音,所以他们已经有了准备。他敲了敲桌子,大声喊道:“请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停止了讨论,将目光转向他,期待着他的解释。 “邻居们,”易中海张口,但李卫东站起来,打断了易中海的话。他拿着椅子,与笑容满面的于莉走向后院,这让易中海心中突然有一种紧迫感,因为他全神贯注的对象是李卫东。 “李卫东,你要去哪里?”易中海追问,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过去,纷纷看向了李卫东。 第74章 阴阳怪气 李卫东显得有些不耐烦,回答说:“回家吃饭,不然还能干什么?”这样易中海脸上挂不住了,他厉声指责:“我们都在开会!你这人真是想得太多,不着急现在吃的吗?我说的是关系到我们院子每个人切身利益的大事!” 李卫东轻蔑一笑,他知道易中海心里打的是什幺小算盘,无非是想要他的餐券和还未到手的猪大肠。他开口说:“那你继续说吧,不要算上我。还有,邻居们,你们宁愿回去早点做饭,也不要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要不是别人的财物,易中海什么时候有权力分配我们大家的东西了?我们院子困难的家庭那么多,他自己一个月挣九十多块,为什么他自己不肯拿出来给大家谋福利,而只盯着别人的几盒肉菜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发出了阴阳怪气的笑声。随即有人戏谑道:“他有啊,他不是常常在半夜偷偷给秦淮茹送玉米面吗?”一时间大家哄笑不止,紧接着又有一个人调侃:“送玉米面?我看是送玉米呢!” 于是又有人插嘴:“哎呀,这可说不通,易中海是师傅,秦淮茹是徒弟,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嘛!”这立刻引起另一人的反驳:“你懂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早晚进出总得碰到吧。”原本严肃的气氛瞬间变得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大院人多嘴杂的情况下,易中海半夜给秦淮茹送食物的事无法隐瞒,如果担心被人闲话,他完全可以在第二天早上送过去。深夜把寡妇叫出来送食物,怎能不引起别人的猜疑?然而,秦淮茹也不是吃素的。虽说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可以忍受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但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她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更加重要的是,她知道贾张氏一直在防范着她,万一她不愿意接受这种被动的静观其变,总有一天她会被迫作出反击。 易中海疼得心灵非常难受,他环视四周,但是没有辨认出是谁在背地里捣鬼。那个声音明显是捏着嗓子说的,或许是想让易中海听不出来是谁在说这种让自己难堪的话。院子里反对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以至于他难以区分。而此时,李卫东与于莉正在趁机离开,他们可不想参与这种既无意义又令人恼火的争吵,回家享受腊肉不好吗? 看到此情此景,其他人也跃跃欲试,尤其是炼钢厂的工人,他们决不愿意自己的餐券被白白用掉。甚至连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傻柱也悄悄溜出去了,尽管他曾经把易中海当做自己的偶像,但他也不至于傻到连饭都没得吃就为了贡献自己的餐券。而许大茂是第一个开始行动的,他不介意自己做一个抢劫犯,但是如果他家有什么人想从他这里占任何便宜,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秦淮茹和贾张氏最后离开的时候,秦淮茹实在不知道易中海的建议到底好在哪里。如果按照易中海的说法,她得到餐券要五个人共享,而孩子们的胃口那么大,根本就不够吃的。可如果按照易中海的想法真的实现,他们的家庭还确实能得到好处。而贾张氏却在默默计策着自己的心上人——她知道,李卫东得到了两张额外的餐券和一份新鲜的猪大肠,而这对于普通家庭来说,确实不容易得到。 “淮茹,晚上你不如去李卫东家看看,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食品,或许还能弄到他的餐券!”贾张氏如此提议。秦淮茹对此却有些不同意,她摇了摇头表示:“妈,别人怎么会白给我餐券?一旦消息传播出去,都有多少人想花钱买下来呢!” 贾张氏不以为意,反而用小道消息中的腔调说:“那又如何呢?对于李卫东来说,这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你还记得上一次你从他那里拿到的鸡蛋吗?你说,槐花就要过生日了,叫一声李叔叔,他可能会表现出一些诚意。”秦淮茹叹了口气,知道李卫东不再是那个容易被自己说动的男人。不,不仅仅是被她说服,更是被她利用了。她的脸颊突然泛红,心跳加速,丰满的臀部下意识地紧缩起来。所幸的是,夜色朦胧,贾张氏并没有注意到秦淮茹的异常反应,而是依旧话语不停地说着。 面对贾张氏的催促,秦淮茹终于无奈地答应了。贾张氏点点头,喜出望外地把凳子递给了秦淮茹:“去吧,我先回家给你做饭去,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好好吃一顿。”秦淮茹有点忧郁,好像被人驱使一样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向后院。 当秦淮茹走到李卫东家门口时,她意外地发现有一个人影站在门口,那个身影看起来特别熟悉,好像是许大茂。她在背后轻轻地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那人顿时吓了一跳,身体也颤抖了一下,当他看到背后站着的是秦淮茹时,这才舒了一口气,有些不满地说:“秦淮茹,你是不是有毛病,吓得人家都惊跳起来了,大半夜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用轻蔑的眼光看着那个直起身子的人,然后质问他:“你一个堂堂六尺男儿,怎么会这么胆小呢?站到李卫东家门口来做什么?况且你平时不是整天吹嘘自己吃过多少的美食佳肴吗?” 许大茂回头张望了一周,根本没有发现李卫东出门的迹象,于是便压低了声音急忙解释:“是啊,李卫东家正在蒸腊肉,那种香味简直令人垂涎欲滴。但是无论我怎么恳求,他就是不愿意给我一点,所以我打算站在这里,看能否闻一闻就想吃了。” “你不是吧,许大茂,你之前不是一直吹嘘自己曾多次品尝过各种山珍海味吗?怎么会降低自己的追求到这种程度呢?”秦淮茹讥笑道。 “你这女人,你懂什么?”许大茂一边反驳一边反驳,但刚一开口,他突然转念又有所感悟,然后直言不讳地说:“如果你想要鸡蛋,我可以给你两个?”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她看了看许大茂伸出的两个手指头,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她觉得这个动作不像是许大茂作为那样一个璀璨斗大的男人所能做出来的。 “咱们宿舍里这个关系究竟是怎样拨弄的呢?”秦淮茹好奇地问着。 而许大茂则苦笑着伸出大拇指,心想这个大院里的人没有一个比他聪明。每个人都像是一个简单、幼稚的孩子。但在他心中,秦淮茹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作为一个失去自己丈夫的寡妇,她独自支撑着一个家庭,即使面对一个霸道而蛮横的恶婆婆,她也会选择忍耐,这说明了她不是一个对挑战轻易言弃的女人。而且,最让他欣赏的是,秦淮茹这个女人擅长钻营,在众多竞争者中间,她能够轻松地让经易中海、李卫东和贾张氏这样的男人对她心软且主动照顾她,这是许大茂觉得自己万万做不到的。 “如果你能帮我从李卫东那弄点腊肉,我就给你两个鸡蛋,你看如何?”许大茂心疼地伸出两根手指,看那架势显然万分不舍。 秦淮茹嗤笑了一声:“算了,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消息。如果我能弄到熏肉,我还会在意你那两个鸡蛋吗?你自己留着吧!”她边说边直接走向门口。许大茂看到此情景,急忙喊道:“两个不行,那么三个怎么样?” “你自己留着吧!”秦淮茹没有回头,径自走进李卫东的房间,留下许大茂呆立原地,满脸无奈。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李卫东与于莉正在共进晚餐。李卫东将一块芋头夹到于莉的碗里,微笑着说:“尝尝这芋头,吸收了熏肉的香气,分外诱人。”于莉尝了一口,脸颊泛红:“真的很香,熏肉的油浸透了芋头,我以前没有这样吃过。” 李卫东接着说:“那就多吃点,过年的时候我们再准备些熏肉、鸭和鱼。” “好的,鸭肉和鱼比较容易得到,但猪肉就没那么简单了。”于莉回应道。 “放心,我有办法。”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卫东,莉莉,你们正在吃饭吗?”是秦淮茹的声音。 李卫东和于莉转头,看见秦淮茹走进来,毫不客气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饭桌旁。尽管椅子很小,但她坐下来后,几乎占据了整个椅子,气势磅礴,让于莉皱起了眉头。 秦淮茹瞥见桌上的蒸芋头和熏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你们家的饭菜真丰盛!”她赞叹道。 如果没有于莉在场,李卫东或许还会和秦淮茹开玩笑。但现在,他的妻子坐在对面,他的心思全都变了。李卫东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什么事吗?” 这时,秦淮茹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低声啜泣:“卫东,这次你必须帮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槐花快过生日了,她还没有过过生日,而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过了,就差她自己了,我心里难受啊!可我无能为力,这么多年一直在钢铁厂工作,还是个学徒工,每个月还要靠救济过日子。卫东,看在我们同住一个院子里的份上,能不能把你的餐券给我一张?就一张就足够了!虽然我自己也有一张,但家里有三个孩子,根本不够分。求你了,下辈子我一定……” 第75章 用心良苦 听着秦淮茹的话,她的艰苦生活和作为一个贫穷家庭母亲的心声浮现出来,渴望为孩子庆祝生日。撇开易中海时常给他们送粮、傻柱偶尔帮忙带剩饭剩菜,帮忙承担责任和赔偿,秦淮茹的生活确实并不容易。 于莉只是听说过李卫东讲述秦淮茹的情况,但现在亲眼所见,如果李卫东没有提前警告她,她可能会心动,劝说李卫东答应。而李卫东则静静地看着秦淮茹的表演,心中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有些好笑。这个女人总是有着一副奇怪的面孔,他早就厌烦了。想要东西,就应该拿出诚意! 秦淮茹特意选择在于莉在家的时候来诉苦,可谓是用心良苦。考虑到她的辛苦,李卫东决定给她一个机会。“想要餐券是吧?没问题!我不仅给你餐券,还会额外给你一年的薪水,怎么样?”他的话就像是恶魔的 ** ,让秦淮茹愣住了。 秦淮茹一时之间愣住了。她不仅没有心动,反而想对李卫东破口大骂。如果她真的勤劳,就不会一直停留在学徒工的位置上。易中海不愿轻易教导别人,但她受到了他无私的教导,毕竟傻梗兄妹也是他考虑的养老人选。 然而,仅仅几年时间,秦淮茹的工作依然停留在基础层次,且经常出错,究竟是消极怠工还是智商有限,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李卫东,即使你不愿意借我饭卡,也不必这样吧?还想让我们卖房子,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吗?”秦淮茹质问道。 李卫东摊开双手解释道:“我是真心为你们好,留在城市里有什么意义?没想到你会误解我,我对你已经失望了。算了,以后我们就不要来往了,哦,对了,上次借的鸡蛋记得还我!” 当提到鸡蛋时,秦淮茹的心跳突然变慢,她不安地瞄了于莉一眼,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此时,于莉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她发现了秦淮茹的异常,而是因为她知道秦淮茹曾经借过他们家的鸡蛋。 “我现在还不了。”秦淮茹低声回答。 “不用还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向我家借东西就好。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哪里还有生活可言?”于莉冷静地说道。 秦淮茹惊讶地看着于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轻抚着自己的秀发,浅笑轻咬着自己的红唇,她的目光流转:“卫子,你看你媳妇怎么说的,我以前还你的钱都还了吗?” 李卫东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对形势非常了解。他淡淡地说:“钱已经还了,但你以前从我这里借的粮食、票券之类的东西还没有还。如果你没说,我都差点忘了。今天不如一起来算算账?” 听到这话,秦淮茹立刻闭嘴,脸色涨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旦涉及到还东西,她的痛点就被击中了。她什么时候借过东西还过? 四合院里的东西几乎都被她借遍了,如果全部还了,贾家怎么维持生活?现在被问起,她只能选择装聋作哑。 “我缺钱,但不缺命。”秦淮茹在心里默默地说。 原本于莉并不打算和秦淮茹计较,但当她发现秦淮茹看着她丈夫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时,她的想法改变了。此外,秦淮茹身上穿着的那件碎花棉袄显得太紧,鼓鼓囊囊的,再加上她身上散发出的成熟魅力,让于莉不禁感到一丝威胁。 和李卫东相比,于莉就像是还未成熟的水蜜桃。她冷淡地说道:“贾家嫂,你要给自己保留尊严。我家的资源也不是白来的。过去卫东帮您,是因为他的仁慈。您的孩子和老人不容易,所以我们愿意尽一份力。但是我们现在结了婚,有自己的家庭要维持。不谈过去,就现在来说,您就别想着我从这里给你任何东西,我建议您赶紧忘掉这个念头。” 李卫东惊讶地看着于莉,没想到他的妻子竟然有这样坚定的一面。而秦淮茹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她感到被于莉的话彻底堵死了路。她开始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应该采取什么小动作,应该等到李卫东一个人的时候才采取行动。 秦淮茹十分尴尬地站起来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但是李卫东和于莉好像并不在意秦淮茹的离开,两个都没有起身,只是继续夹菜,并且几乎无视了她的存在。她只好看着桌上的腊肉,然后舔了舔嘴唇,无奈地离开了。 在听到秦淮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于莉立即站起来关上了门,可以看到她脸颊微微泛红,娇柔地说道:“卫东哥,我可以稍微晚些时候再洗碗吗?”李卫东走到她身边时,她的脸颊变得更加红润,她不禁低下了头,显得极为羞涩,这一表情让人顿生爱慕之情。 李卫东心情愉悦,正如一句俗语所说:“女人脸红,心里想的是她的男人。”的确实,面对竞争才能进步! 当门被推开,冷空气灌了进来,秦淮茹顿时清醒了。她恍惚地穿过月牙门,回到了中院。刚进门,贾张氏就迎了上来,目光期待地问道:“情况如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面对贾张氏的期盼,秦淮茹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李卫东的妻子在那里,别说餐券,连一块腊肉都拿不到。”听到这话,贾张氏的怒火立刻被点燃,骂道,“这个吝啬鬼,自己数之不尽的财富,连一张餐券都不肯借,让他去吃,吃死他吧!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该让他永远绝后!。” 秦淮茹冷笑一声,轻蔑地看了贾张氏一眼。她应该只是在这里乱发牢 * ,如果真要她去李卫东面前这么说,她怕是连一句都不敢开口。 秦淮茹叹息着,决定:“那就等明天我去厨房找傻柱,看能不能拿到餐券,现在雨水大哥在家,不好办。” \"对!傻柱比李卫东要好说得多了,他一定会同意的!\"贾张氏眼珠一转,建议道,“你知道吗,如果傻柱不同意,你可以提提秦京茹的事情,他肯定会答应的,这家伙真的快要想疯了!” 秦淮茹心中不由得苦笑,虽然她很不愿意,但她知道,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如果傻柱成了她的亲戚,那么事情会容易很多。而且,她清楚秦京茹的本性,一个傻里傻气的乡下姑娘,很是容易上当。 并且,如果真的成了,媒婆费肯定也是省不掉的。 “既然如此,我回去后就派人送信给京茹,让她进城。” “那你必须认真点。” 在她与贾张氏交谈时,完全没注意到三个孩子正躲在帘后 ** 。当小当听到没办成餐券时,他忧虑地对棒梗说:“哥哥,没有餐券,我们要怎么给槐花过生日?妈妈做的那些肉菜,我们三个还分得不够呢!” 棒梗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安慰道:“别担心,我的贾梗总能找到办法。” 在他两个妹妹的眼中,棒梗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他总能从什么地方拿到食物。 不管怎样,他总有解决办法。 上一次,因为得罪了许大茂,为了赔偿鸡肉,贾张氏出了不少力气,当然他们一家人也因此好好享受了一顿美食。 现在,棒梗的目光投向了小壮。 每个月至少能尝到一次鸡肉,但是猪肉就不同了,不仅定量供应,而且价格昂贵,即便是普通人家有肉票,也不愿意轻易去买。 秦淮茹通常用肉票换粮票。 不过好在傻柱时不时会带来粮食,有时还有厂长留下的宴席剩菜,偶尔也能让他们沾点荤腥。 “你打算怎么做?”小当边舔着手指边问。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去帮我找只陶罐,等我回来你自然知道!”棒梗回应到。 “好吧!”小当在柜子里翻找片刻,很快找到一个带盖的陶罐。 棒梗拿起贾张氏的棉裤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伸手进去比划了一下,感觉大小刚好合适。 他将陶罐塞进帆布书包,吃完秦淮茹做的玉米面粥后,又用衣袖擦干净了嘴,抹去鼻间两道油光,站了起来。 “妈,我已经吃饱了,街上小胖约我打弹珠,我打算去玩会儿。”他说。 秦淮茹听后皱了皱眉,丢下筷子问道:“你作业做完了吗?” “还没呢!”棒梗苦笑着摇头:“但我对课本上的知识全都理解了。” 贾张氏闻言,从瓷碗上露出微笑:“我的孙子这么聪明,将来一定有所作为!” 听到这话,秦淮茹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一向对棒梗的学习成绩给予认可。每次考试他都能拿到89分,在满分100分的试卷上,这个成绩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老师对成绩的修改太不认真,导致分数总是被不断调整。 “那去吧,外面天冷,记得早些回来!”秦淮茹回应到。 “知道了!”棒梗向槐花眨巴了一下眼睛,提起书包飞快地向外跑去。 离开四合院的大门后,他全力向轧钢厂狂奔,完全没去找小胖。途经一片空地时,待四下无人,他从一块大石头下掏出一把菜刀。 第76章 值多少钱 这把菜刀是他早些时候顺手从轧钢厂食堂带走的。 为了这把菜刀,傻柱被扣除了半个月的工资。 “傻柱啊这家伙,真是抠门,扣了我半个月工资连句话都不说,要早点告诉我,我用这菜刀跟他换好啦,他究竟以为这菜刀能值多少钱。” “嘿哈!” 棒梗紧握菜刀,对准了旁边的一根树枝,一道白光划过,树枝瞬间断裂。摸了摸断裂的口子,看着手中的菜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哇,真是锋利!小壮,你的末日到了!” 棒梗收拾了一番,又继续他的旅程。走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轧钢厂的铁丝围墙外。确认四周没有人后,他挪开卡在围墙上的树枝,找到了一个够他过身的狗洞。 等到巡逻的保卫队员过去之后,他迅速从狗洞中钻了进去。 之前,他总是通过狗洞来偷轧钢厂东西,否则即使拿到东西也出不去,因为门口的保安实在太过严密。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那个没有996工作制的时代,轧钢厂内是如此的宁静。 成功潜入工厂后,棒棒面熟悉路线,前往了废弃的仓库。吃饭时,他已经计划好,知道壮壮就关在那里。 由于厂领导对工厂的安全感过于自信,没有再安排人去看守猪。 负责喂猪的小马这会儿已经回家了,给棒棒面提供了机会。 他悄悄地钻进废弃的仓库,壮壮此时正躺在地上打瞌睡,不时发出鼾声。看到这一幕,棒棒面心中暗喜,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立刻拿出书包里的菜刀,在月光下,刀身在黑暗中反射出寒光,棒棒面那狰狞的表情映在刀上,如同恶魔一般。 他走到壮壮身后,看着摆动的尾巴,左手一抓,抓住了尾巴,右手的菜刀毫不犹豫地猛砍。 尖叫声和悲鸣声在仓库内回荡。 壮壮在棒棒面抓住尾巴的瞬间惊醒,虽然家猪通常很温顺,但受到极度惊吓时也会反击。 猪愤怒地向棒棒面扑来,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棒棒面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幕,瞬间被咬伤。 家猪的祖先曾是山林中的野猪,当它们愤怒时,它们的攻击力非常强。 棒棒面感到臀部的一半陷入了猪口中,疼得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本能地大叫起来。 在仓库外面,巡逻的老马听到声音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么晚了,怎么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呢?他是否听错了?出于谨慎,他决定跟着声音走。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废弃仓库,哭声也越来越清晰。“妈妈,救我,救我。”坏了,似乎有人受伤了,老马脸色骤变,急忙加快步伐。当他进入仓库时,他看到壮壮紧紧咬着一个小男孩的屁股。在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下,小男孩的棉裤已经被鲜血染红。 仔细一看,老马惊讶地发现,这正是那个经常在厨房偷东西的棒棒面。棒棒面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眼眼皮已经开始翻白。老马立刻意识到情况紧急,先救命最重要。他用手中的工具用力地打了壮壮一下,它发出一声惨叫后马上放开了棒棒面。老马趁机抱起棒棒面跑了出去,并大声喊叫同事。 保卫科的人员赶到时,他们惊讶地发现棒棒面手里还握着猪尾巴。很多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如此,因为棒棒面半夜三更去削猪尾巴,结果被猪咬伤了,纯属自作自受! 老马向同事们说:“得给张科长打个电话,我先去送这家伙去医院,否则可能会出事儿。”“对的,老马,赶紧去,我看这样下去不行。再带两个人,一个抱抱他。”尽管大家都看不上棒棒面的行为,但认为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不管。 至于猪尾巴自然被作为证据收了起来,等张科长回来处理这件事。 此时棒棒面已经不省人事,保卫人员轻易地取下了他的手里的猪尾巴。此时,贾家小茹正在擦桌子,因为白天一直在工作,所以晚上才有时间。就在她正要去叫小尚帮忙换水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喊了起来。 “小茹,你在吗?”听到这个声音,小茹放下手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后走了出去。“是谁?这么晚了?” 一出门,她就看到保卫科的小陈走了过来。她有些惊讶地问道:“小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陈对小茹的称呼有些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说明了来意:“小茹,你的儿子棒棒面去轧钢厂偷猪尾巴,结果被一头猪咬了,现在在医院呢,你快去看看吧,记得带上一些钱。”小茹听后,一时头晕目眩,差点就倒了下去。 她强忍着眩晕问道:“不可能啊,棒棒面一直很听话,他怎么会...”小陈心下鄙夷,棒棒面做贼早就在厂里出了名。他甚至曾经因为偷窃酱油被抓住过。偷猪尾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你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别怀疑我!”说完,小陈甩开了小茹的手,提醒她带上些钱,孩子的治疗费用可能会很高。 小茹听到这里再次感到头晕目眩。“钱?我哪里有什么钱啊!”她含着眼泪请求道:“小陈,我知道你心肠好,求你帮忙借我一些,我下辈子一定还你!”小陈拒绝道:“算了吧,小茹。你这一套对别人或许有用,对我毫无用处。我告诉你,你儿子这次闯大祸了,损坏公物,警察很快就会来的。”说到这里,小陈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小茹脸上满是震惊,警察会来?这可怎么办?尽管她一直帮棒棒面擦屁股,但这次触碰到了法律,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她一下子手足无措。她赶紧叫醒了一直在昏睡的婆婆:“妈,棒棒面出事了,我们得尽快去医院。” 贾老太太一边哭一边跑出去,一边责怪张老头儿这次不应该把猪带回家。小茹听了婆婆的话,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是只能强忍着,因为儿子棒棒面的事情要紧。她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去敲了隔壁小何家的门。 小何刚脱衣服躺下,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吵醒,心里很不舒服。“谁呀,大半夜的?”“是我,秦淮茹。”听到声音,小何瞪大眼睛,赶紧穿上衣服向外走去。他打开门,借着微弱的手电灯光看到了泪流满面的秦淮茹。“秦姐,你怎么了?” “棒棒面他被猪咬了,现在正在医院里呢。” 小何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非常困惑,棒棒面好端端地为什么会被猪咬伤呢?难道说是野猪?可是京城哪里会有野猪,如果真有一只野猪,恐怕在棒棒面遇到之前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这时他突然想到棒棒面还是兼职的盗贼。他猜测这小子可能是对厂里的年轻人出手,结果反而被猪咬伤了。这个孩子真是胆大包天。通常情况下,邻居们看在小茹的面子上,就算发现棒棒面偷了东西也会选择宽容,最多赔偿一些损失了事。但他在厂里敢对公家的东西下手吗?简直是丧心病狂! 何雨柱没有立刻责怪,完全是因为秦淮茹的关系。他正准备说陪她去医院时,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等等!” 何雨柱和秦淮茹一齐回头,只见何雨水已经悄然从屋内走出。何雨水冷冷地瞥了一眼秦淮茹,然后直接忽略了她,目光转向何雨柱,冷冷地问:“哥,你要借钱给她?” 何雨柱点头,双手摊开解释:“秦淮茹家出事情了,我们又看着棒梗长大,怎么能不帮?” 何雨水听后毫无犹豫地笑了,好像是对这理由深表认同。秦淮茹于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从上次偷鸡事件后,何雨水对她产生了误会。如果何雨水要阻挠何雨柱借钱给她,她真的是无计可施。 然而,何雨水接下来的话却让秦淮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即使是亲兄弟,也要分清楚债务关系,写个借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微笑着转向秦淮茹询问。 秦淮茹的脸色变得异常尴尬,她想拒绝写借条,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做似乎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只能勉强地笑着点头答应:“当然,那是应该的。” “那么,我房间里有纸和笔,我们一起去写借条,如何?”秦淮茹也只能答应得勉强。 进入何雨水的房间后,秦淮茹开始写借条,突然发现情况不对。何雨水已经准备了一摞子空白欠条,放在她面前,然后笑着说:“秦嫂,这些是之前你找我哥借的东西。我哥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但作为他妹妹,我得帮他分担一点。” 何雨水接着说,虽然何雨柱已经接近三十岁,英俊潇洒,工作也还过得去,但迄今为止仍旧孑然一身。她眼看着他的单身生活,心中十分焦急。即便找不到伴侣,以后老了也得有个养老的资本。她并不是要求秦淮茹立刻偿还债务,但她希望每个月还能还几十块钱。 何雨水话语中的嘲讽让秦淮茹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陷阱,但她不能拒绝。如果她拒绝,何雨水肯定会到处宣扬这件事。到那时,她一家五口如何在院子里立足?虽然秦淮茹像吸血鬼一样依赖何雨柱,连李卫那样的人都曾受过她的照顾,但她本来很精明,知道分寸,不会对别人要求太多,并且在借用东西时总是确保日后归还。 第77章 等钱救命 即使棒梗偷了别人的东西并且被抓到,总会有人帮他偿还。只要没有损失,大家总会和她保持距离,而不是完全排斥。但若此事传开,就意味着她的虚伪面具会被揭下,谁还会理她呢? 更糟糕的是,她的棒梗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她必须要拿到这笔钱。“雨水,我不是不想还钱,只是……” “那就签字吧!”何雨水微笑着将笔递给了秦淮茹,似乎不想听到她的解释。 秦淮茹看了一眼何雨水,最终在借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她心中暗暗决定,这份借条她日后一定找机会取回。 一个整天捉鸟的人,如今却反被鸟啄了眼。这道理何在? 原本以为签了字就大事已毕的秦淮茹,在看到何雨水拿出一盒红泥时吃了一惊,她冷笑着要求秦淮茹按个手印,“这样才算完美。”从这个安排来看,何雨水明显早有阴谋。 秦淮茹在所有借条上都按下了手印,心想不管怎么样,这次她算是输了。 “明天我就拿着这些借条去轧钢厂。秦姐,我不难为你,我会跟厂里说,你的每个月工资里扣我哥两块钱。” 这个安排比借条更具 ** 力,因为它让秦淮茹陷入了绝望。“雨水,你不能这样做!我每个月只有二十七块五,扣掉两块钱,我们家都揭不开锅了!” “那就只能吃稀饭了!”何雨水面无表情的说道。“看你吃得挺丰盛的,时不时还有肉,每天都有大白馒头,看这样别人还以为你们家境不错呢!” 面对何雨水的询问,秦淮茹气愤欲绝,但除了坚持自己的观点,就别无他法了。 “但我儿子还是个孩子啊,吃多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但你需要有理由这样做!我们何家和你们家没有直系的血缘关系,贾家也没有赡养你们贾家的责任。雨柱他帮忙,那是他心善,但这并不能成为你随意透支的理由。今天我的话就说这么多,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吗?快点去吧,别耽误了,否则来不及了!” 秦淮茹听了这番话,感到自己的脸色铁青,从她嫁入贾家开始,从未受过如此的侮辱。即使是贾张氏最多也只是责骂一两句,或撒泼,但也不敢像何雨水一样对待她。因为贾家的三个孩子还有贾张氏,平时也要秦淮茹养他。 秦淮茹对此愤愤不平,决心要找个机会为自己找回尊重和面子。离开何雨水的房间后,她正好遇到何雨柱拿着钱出来,她看到秦淮茹面容憔悴,就推测她在担心梗儿的状况。 “秦姐,你看我现在就准备了钱,我们现在顺路去医院吧。”何雨柱问。 秦淮茹看了一眼何雨柱手中的钱,本来准备让他赶紧离开,但突然想到既然自己已经被签了借条了,不如就借机继续利用他了。想到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秦淮茹的心情顿时有所好转,拉着何雨柱走出了房子。 他们刚走,何雨水就走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刚才秦淮茹签下的借条,径直走向后院。当她走到李卫东家时,李卫东和于莉刚刚完成了早上的跑操,正在清理锅碗瓢盆。 “卫东哥,你们吃饭了?“何雨水问。 “是雨水啊,进来吧,我们刚吃完,你吃早饭了没有?“李卫东问。 何雨水摇头说:”还没有呢!“ “那正好,我还剩下一些腊肉和芋头。等一会儿你把它们带回去吃!”李卫东笑着说。 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尽管何雨柱作为一名厨师,总是关心妹妹的饮食,但是他们旁边住着一个厉害的邻居,每次何雨柱做了什么美食,还没等到何雨水享用呢,秦淮茹和她的孩子们就会抢先出来,不然何雨水怎么能瘦到现在这种程度?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们的家人,还需要见外吗?”李卫东对何雨水的照顾是理所当然的,再加上王知新的关系,他更应该对何雨水多加关心。 “那就好,我不客气了。”何雨水觉得自己应该放开心扉,既然已经欠了李卫东一个人情,就没有必要在意这些小事情。 “既然这样,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李卫东问道。这时,何雨水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欠条递给李卫东。 李卫东疑惑地拿起一张欠条,看到内容后,他不禁有些惊讶。“这是秦淮茹写的欠条?” “没错!”何雨水一想起秦淮茹刚才的表情,心中就暗爽不已。她笑了笑,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卫东。 听完之后,李卫东和于莉都震惊地看着何雨水。没想到这个看似文静的女孩,下手却是如此狠辣。李卫东为王知新默哀了几秒,娶了这样一个妻子,以后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但是,当他想起何雨水的话,他又问:“雨水,你说秦淮茹的儿子梗儿被猪咬伤了?” “是的,”何雨水点头确认,“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从秦淮茹的样子来看,他的伤势一定很严重。” 李卫东摇头苦笑,“我看秦淮茹这次恐怕要倒霉了。那头猪是我们公社的,不仅是公有财产,而且还有着特殊的意义。她居然敢去招惹,等着瞧吧,后面肯定会有麻烦事。” 何雨水听了,怔了怔,然后眨了眨眼。刚开始,她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梗儿罪有应得。然而现在,在听了李卫东的分析之后,她意识到秦淮茹可能会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欠条?”李卫东问道。 “我想让你帮我交给厂领导。我哥你是知道的,他爱充大方,如果把这些欠条交给他,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被秦淮茹哄骗着撕掉了。” 看着何雨水的无奈,李卫东和于莉都笑了。他们的确明白,何雨柱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对于何雨水的这一个小小的请求,李卫东自然不会拒绝。至于这是否会加重贾家的困境,李卫东只能说这是他们自作自受。 就在李卫东夫妇和何雨水闲聊的时候,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两人却在急救室外焦虑地等待着。秦淮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眼眶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而何雨柱则背着手,正在医院的宣传栏前浏览。 对于梗儿的意外,这对夫妇似乎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波动,他们借钱只是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如果是贾张氏借,何雨柱可能连拒绝都不会。尽管他也会顺手牵羊,但他还算做事有分寸,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否则他不仅可能丢掉工作,还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 终于,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医生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从里面走了出来。秦淮茹和婆婆立刻围了上去,紧张地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秦淮茹一眼,淡淡地说:“我们来的还算及时,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并缝合了。但是伤口很深,有可能会感染狂犬病,我建议你尽快接种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是预防疯狗病的吗?”秦淮茹疑惑地问,显然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我儿子被猪咬了,也需要接种狂犬疫苗吗?” 医生耐心地解释道:“除了病犬和病猫之外,猪、牛、羊也是狂犬病的传播途径之一。” 秦淮茹听后,大惊失色。 秦家庄有个兽医,当年就被狗咬伤后染上了狂犬病,他表现出对水的恐惧、避光、吞咽困难、狂躁等症状,然后出现瘫痪、昏迷等状况,最后凄惨地死去。这件事让整个村庄的人都感到极其恐惧,村里几乎将所有的狗都消灭了。 回想起这件事情,秦淮茹至今都感到毛骨悚然。 “医生,那我们抓紧接种吧!”她催促着。 然而医生却摇了摇头,“你可能误会了,在我国,目前还没有研发出狂犬疫苗,只能依赖进口,而且价格昂贵,供不应求。除非……” “除非什么?”秦淮茹感到一阵焦急。 “除非你能通过特殊渠道弄到,但这背后需要的关系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这时,贾张氏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她双腿发软,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天哪,棒梗,我那可怜的大孙子!” 原本一手牵着小当,一手牵着小槐花的秦淮茹,此时只能放开孩子们,去拉起贾张氏,劝慰道:“妈,别哭了,棒梗还在等疫苗救命呢!” 她向何雨柱使了个眼色,希望他也能过来安慰一下。 何雨柱一直在看宣传栏,这时才回过神来,被贾张氏的话吓得愣住了:“什么?棒梗要变成疯狗了?” 贾张氏怒火中烧,从哭泣中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打在秦淮茹的脸上,紧接着又要脱下鞋来打何雨柱。 何雨柱吓得颤抖不已:“贾家大娘,你,你要做什么呢?” “你们这对奸夫 ** ,是不是巴不得棒梗死了,好让你们在一起!” “你在胡说什么,棒梗就像是我的亲儿子一样,他变成疯狗,我也很难过。” 第78章 怒气冲冲 “你,你,我看你真是活该挨打!”贾张氏怒骂了一句,随即吐了一口痰,正好弄在何雨柱的鼻子上。 何雨柱再也忍受不了,一边擦着鼻子,一边向贾张氏走去。 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秦淮茹怒气冲冲,大声喊道:“都不要打了,棒梗还在等疫苗救命呢,你们这是要让他死吗!” 何雨柱气愤地向门口走去:“不识好人心,以后再帮你们贾家,我何雨柱就改姓!” 贾张氏有些轻蔑地说:“谁稀罕?” 秦淮茹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地盯着贾张氏说:“现在院里,傻柱是唯一愿意帮我们的人,你把他赶走了,还有谁会来帮我们?” 贾张氏冷酷地回应:“连孙子都保不住了,我谁也不需要!” \"妈,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医生告诉我们,只要能够注射狂犬疫苗,棒梗就有希望康复。\"面对紧急情况,贾张氏终于回过神来,紧紧握住了秦淮茹的手。 \"那就赶紧去找人,去找疫苗啊!\"她急切地说道。 \"我正在尽力想办法。\"秦淮茹口头上这么说,但内心却十分沉重。 她的家庭并没有广泛的人脉关系,在她认识的人中,只有傻柱和易中海可能会伸出援助之手。傻柱作为一名厨师,性格执拗,避免冲突,气愤之下可能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即使易中海拥有八级钳工的资格,他的实际业务能力却只相当于七级工人。他在工厂的表现并未得到领导们的青睐,恐怕也无法为他们争取到狂犬疫苗。 秦淮茹经过深思熟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的人选。这个人刚刚为工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应该有足够的影响力。对于普通人来说,狂犬疫苗可能非常稀缺,但对于厂长这样的高层来说,可能会有所帮助。不过,向李卫东求助可能有些困难,因为他在今晚连一顿饭券都不愿意借给别人,更别提帮忙了。 但当前情况紧急,秦淮茹决定尝试寻求帮助。 如果棒梗真的患上了狂犬病,贾家可能面临崩溃的边缘。老贾家族世代单传,尽管到了这一代有两位女儿,但在贾张氏和秦淮茹看来,女儿们迟早会嫁人,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棒梗。 因此,棒梗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 秦淮茹紧咬牙关,脸上写满了决绝。 \"妈,我马上去找人弄疫苗,如果晚了,棒梗可能就撑不住了!\" 贾张氏此时也顾不上责怪她了,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那你快去,我在医院这里守着。\" 贾张氏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还在急救室的棒梗,终于下定了决心。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还有一些积蓄,即使倾家荡产,我也要把我的宝贝孙子救回来!” 听到贾张氏这么说,秦淮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尽管她和婆婆之间的关系并不和谐,但她们毕竟是亲人。秦淮茹知道她的婆婆手中有一些存款,每个月贾旭 ** 会给她五块钱,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贾张氏在家中的花销并不大,所以可能会有一些积蓄,但可能没有太多现金,但几百元的存款应该是有的。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两人商量妥当后,秦淮茹走到门口,叫上傻柱。尽管他对贾张氏有些不满,但他还是担心棒梗,但他作为厨师,目前也无能为力。 当秦淮茹邀请他一起离开时,傻柱忍不住问道:\"秦姐,你打算找谁去弄疫苗呢?\" “去找李卫东,目前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帮得上忙!\"秦淮茹面无表情地说道。傻柱一开始有些困惑,不明白一个司机能提供什么帮助。但当他回想起李卫东近期的表现时,他意识到这个家伙已经成了工厂领导们眼中的红人!如果李卫东能够出面帮忙,或许真的会有希望! “那我们快点走,我也和你一起去,我和卫东的关系不错,我可以帮你说话。” “好吧。” 两人迎着寒风,匆匆赶往四合院。棒梗被工厂里的猪咬伤的消息迅速传开了,保卫科的人找秦淮茹时并没有刻意保密。小陈离开时,恰好遇到了在轧钢厂工作时的熟人,随便提了一嘴此事。四合院并不大,加上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所以只要随便议论几句,消息就传得很快。 许大茂得知此事后,高兴得合不拢嘴,他对棒梗兄妹早已心存不满。在这个院子里,除了傻柱,他的损失最大。如果不是因为傻柱总是替他背黑锅,他早就收拾秦淮茹家的那三个熊孩子了。一次又一次,令他难以忍受。 \"棒梗这次算栽了,最好被猪咬得半身不遂,以后再也偷不了我家东西了。\"许大茂端起药酒,一饮而尽。娄晓娥看不下去他这种幸灾乐祸的样子,提醒道:\"棒梗虽然不是个好孩子,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样盼着别人不幸,不怕报应吗?\" “走开,你这个蠢女人,懂什么!”许大茂脸色一沉,冲着娄晓娥吼道。娄晓娥毫不示弱,两人争吵起来。四合院里,易中海也在为棒梗担忧。棒梗是他的潜在依靠,傻柱最近似乎有些失控,如果棒梗再出点事,他连个替补的人选都没有了。经过反复思考,易中海还是决定去医院探望一下,看看情况如何。 他刚出门,就遇到了秦淮茹和何雨柱。\"秦淮茹、何雨柱,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秦淮茹本想请易中海帮忙劝说李卫东,但一想到他们之间的矛盾,她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她向何雨柱使了个眼色,何雨柱明白了她的意思,拦住了易中海,两人在一旁交谈。 秦淮茹加快脚步走向李卫东家。此时的李卫东正在忙着组装矿石收音机,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吃完饭也不能立刻睡觉。铁人也有累的时候,尤其是于莉,上次险些被何雨水撞破了好事,所以不太敢早睡。于是,李卫东决定组装一台收音机,在空闲时听听广播,打发时间。 就在他调整频道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秦淮茹焦急的呼喊声:\"卫东,李卫东,快开门!\"李卫东被吵得无法集中注意力,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门口。一见面,他就责备道:\"喊什么喊?我不是告诉你饭券不可能给你了吗?\" 秦淮茹急忙摇头,解释道:\"不是的,不是这个原因。\"说着,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李卫东面前。\"卫东,只有你能救棒梗了,如果你不帮我,我们家棒梗就完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跪拜,李卫东皱了皱眉,让开了一步,说道:\"好好说话,别让人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秦淮茹只得起身,抽泣着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现在,她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否则一旦惹怒了李卫东,棒梗就真的完了。 李卫东早就从何雨水那里听说过这件事情,没想到棒梗的病情会这么严重。狂犬病是不可治愈的,难怪秦淮茹会如此焦虑。但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与贾家没有任何关系。要说有关系,那就是之前秦淮茹占了他不少便宜。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找他去求厂领导,真是异想天开。 也许他帮忙说说好话,真的能帮上忙。但李卫东自认为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如果是傻柱或何雨水被咬,他可能会出手相助。但对于秦淮茹,他需要考虑一下。屋里正在换床单的于莉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房间,看到秦淮茹哭得很伤心,不禁惊讶地看向李卫东:“卫东,这是怎么了?” 李卫东撇了撇嘴,解释道:“她家的棒梗需要打狂犬疫苗,但医院没有,所以来找我,让我找厂长帮忙。”于莉听后,眉头紧锁,很快又因为想到了狂犬病的严重性而舒展开来。这真是让天下的父母心酸。见李卫东沉默不语,秦淮茹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滑落,瞬间打湿了棉袄的领子。这次,她的悲伤并非假装,而是真心为棒梗的命运担忧。 “卫东,求你了,以前是我不对。我愿意退还那些东西。你帮帮我,好吗?” 我只有棒梗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到了阴间怎么向他爸爸交代呢? 棒梗还只是个12岁的孩子,连小学都没有念完呢!” 听到这些,李卫东终于忍不住责备道:“你当初怎么就不明白后果呢? 要不是你们一直纵容他,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都已经六年级了,他还整天偷鸡摸狗,这个成语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秦淮茹忍不住反驳:“但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他很孝顺,对妹妹们也很好,只是有些小毛病,长大了就会改的。” “放屁!” 李卫东真的愤怒了。 他最讨厌的不是顽皮的孩子,而是那些惯坏孩子的父母。 回想起他还没有穿越之前,只是下楼随便走走,家里的高达和乐高就被这个顽皮的孩子破坏殆尽。 第79章 大打折扣 从那时起,李卫东对顽皮孩子的印象就大打折扣。 这也是他看棒梗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他现在都算是半个成年人了,南锣鼓巷谁不知道他是惯偷?秦淮茹,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儿子明明犯错,你却视而不见,反而帮他掩饰错误。 你这样教育儿子,是爱他吗?这是害他! 以棒梗那样的性格,早晚不是进工读学校,就是进了监狱!” 秦淮茹从未见过李卫东如此严厉,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于莉也被吓了一跳,她不了解李卫东过去的经历,不明白丈夫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李卫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为了棒梗,不值得这样。 顽皮的家伙就让他继续顽皮吧,等他长大后,自然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了,我不想再说下去了,估计你也不会听我的。 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我给你提个建议,把自己搞得更惨一些,直接去厂长家门口跪下, 说不定跪着跪着,他就会答应帮你了。” 说完,李卫东转身,准备回房间。 但秦淮茹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她立刻上前抱住李卫东的大腿哀求:“卫东,求求你,姐姐求求你,救救棒梗吧。 我会好好教育他,以后再也不会纵容他,只要你肯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到秦淮茹泪流满面,李卫东紧锁着眉头。 “你给我松开!” “不松!你不答应,我就绝不松手。” 秦淮茹干脆耍起了赖皮,长期与贾张氏相处,多少也学会了她的手腕。 “我……” 李卫东气得只想揍人,如果是个男人,他早就一脚踹开了。 但秦淮茹是女性,他不能对她动手。 李卫东无奈地看向于莉。 于莉原本有些同情,但被秦淮茹这么一闹,也觉得不舒服。 求助就求助,怎么还死缠乱打的? 帮不帮是人家的事,哪有这样逼迫别人的? 于莉皱眉呵斥秦淮茹:“秦淮茹,差不多就行了,你自己没管好孩子,我们为什么要帮你背这个锅?” 秦淮茹支吾着,凭什么?自然是弱势者有理,强者自当受罚! 你能力强,我过得不好,你帮我不应该吗? 不管于莉怎么说,秦淮茹还是抱着李卫东的大腿不放。 看秦淮茹不理会,李卫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秦淮茹,我数到三,你再不松手,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帮帮我,卫东,求你帮帮我!”秦淮茹不断重复,对李卫东的话置若罔闻。 看到这一幕,李卫东懒得再数数,直接对妻子说:“老婆,帮我拉开她!” 于莉点点头,伸手试图掰开秦淮茹的手臂。 然而,秦淮茹干惯了粗活,力气不小,于莉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法将她的手分开。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李卫东,你们夫妻这是在做什么?” 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好像是因为李卫东和于莉犯了什么错误。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易中海和何雨柱向他们走来。 显然,何雨柱没能拦住易中海。 这也难怪,易中海一向精明,早就看穿了何雨柱的小把戏,那些手段对他无效。 李卫东不理会易中海,而是对何雨柱喊道:“柱子,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拉开秦淮茹。” 何雨柱看了看李卫东,又看了看抱着他大腿的秦淮茹,显得有些为难。 他虽然渴望秦淮茹的帮助,但也希望能通过她介绍秦京茹,而李卫东又是他的老朋友。 何雨柱内心深处其实也希望李卫东能帮秦淮茹。 毕竟,孩子还小,而且秦淮茹只有一个儿子。 当何雨柱犹豫不决的时候,易中海则早已按捺不住了。 李卫东的冷漠让易中海感觉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他走上前,毫不客气地质问:“李卫东,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淮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我们是邻居,互相帮助有什么大不了的!” 易中海刚要开口,于莉就抢先一步说道: “大爷,您说得倒轻松,你可是八级钳工,有资格找厂长解决问题。这种事情应该由您去解决。您一开口,厂长还会不给面子吗?”于莉的这种讽刺让易中海无法反驳。他也清楚,厂里领导并不喜欢他。如果不是因为厂里缺少高级技工,他早就被边缘化了,哪还能在车间里耀武扬威。 秦淮茹听了于莉的话,眼神里也充满了对易中海的向往。 然而,当他看到易中海只是摸着鼻子沉默,她心里只剩下失望。 她紧紧地抓住李卫东的手,抱得更紧了。 李卫东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秦淮茹那凄苦的样子,他坚定了决心。 他走上前,弯腰对秦淮茹说:“秦姐,你这样做确实有点过分了。我也一直在反省,以前太溺爱孩子了,才造成现在的局面。孩子这次偷东西了,虽然是公家的,但这种行为还不恶劣吗?即使去找厂长,厂长也不一定会支持你。哪有被盗者反过来帮小偷的道理?” 秦淮茹哽咽着说:“可是,我的宝贝孩子怎么办?贾家只有他一个男丁,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以后怎么面对旭东啊!” 何雨柱无奈地说:“那你也不能就这么缠着卫东啊?他并没有欠你们什么,而且医生说孩子有狂犬病的风险,但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得。”何雨柱这种理智的言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他们记忆中的何雨柱竟然也有理智的时候,难道是被调包了? 实际上,何雨柱并没有改变,他依然关心秦淮茹,但他受了何雨水的提醒,也明白了一些事情。秦淮茹很明显是在利用他,他可以自愿被利用,但他不能忍受别人像他一样。李卫东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当年何大清离开寡妇时,李卫东一家人对他们的帮助也不小。何雨水还告诉他,她的未婚夫能得到晋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李卫东的帮忙。 但是,人心要有衡量,不能做的就是忘恩负义。他的这些话让易中海和秦淮茹都提高了警惕。傻柱变得更聪明了,这可对他们来说是个坏消息。易中海希望何雨柱和秦淮茹走到一起,以秦淮茹的性格,为了孩子,她一定不会跟何雨柱要孩子。这样何雨柱没有后代,易中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何雨柱养他老。 秦淮茹则担心,如果以后不能从何雨柱身上得到好处,孩子们的生活可能会变得艰难。不过,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李卫东。虽然李卫东和何雨柱在这个世界上相处过,但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对寡妇有些特别的喜好。如果换个寡妇,生活可能会更好。但他偏偏遇到了秦淮茹,立刻就被她掌控了,背后还有一个阴险的易中海在操纵。 在原剧中,如果没有意外,何雨柱没有得到娄晓娥的儿子,除非秦淮茹先死了,否则他早晚会被贾家那三个没人情味的人赶走。趁着秦淮茹情绪激动的时候,李卫东赶紧把腿从她怀里抽出,他退后几步说:“柱子说得没错,秦淮茹,我觉得你真是太奇怪了,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样。今天借粮食,明天借鸡蛋,看到发餐券就急不可耐地借。这些年,你从我和柱子这里借了不少东西吧?你还过吗?我很想知道,你怎么做到借钱时脸不红、气不喘的?怎能你就没有羞耻感?” 还有,你让我帮你找疫苗的事情,我又不是你的亲戚,我凭什么要帮你?我吃了你家的米,拿了你的工资吗?就因为你在那里哭闹,我就要厚着脸皮四处求助,然后换来一句谢谢?我不是慈善机构!”李卫东最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何雨柱和于莉都点头表示赞同。然而,易中海却觉得这些话听得刺耳。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精明,我怎么能指望你们养老呢?刚才于莉的话我不想插嘴,因为和小女孩计较胜利也没多光彩,更何况我心里很虚。对于你,李卫东,我就没有顾虑,冷着脸说:“李卫东,你这样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父母刚去世的时候,难道不是邻居帮忙处理的后事?还有你结婚的事,也是邻居帮忙办的。你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李卫东听到这话,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说:“街坊邻居帮我这么多,这份情谊我一直在铭记在心。但”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秦淮茹的事我就不说了,我和于莉结婚办喜酒那天,她正忙着在别人家磕瓜子。后来为了一点剩菜,她还和别人吵了一架,这算是帮忙吗?至于你,难道你忘了上次催我搬家的事了?如果不是我凑够了钱,说不定这房子现在就是你的了。” 李卫东说完,易中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刚失去了父母就开始觊觎房产,还摆出一副公正无私长辈的模样。虽然邻居们当面不敢说什么,但背后却有不少闲言碎语。 这就是易中海决定与刘海中合作,夺取李卫东手中餐券的原因。他必须重建自己的威信,否则在年底的投票选举中,他的一大爷地位可能会不保。如果他失去了影响力,他还怎么操控何雨柱?他不正是通过暗中偏袒何雨柱来提升好感,灌输特定观点的吗? 第80章 外表出众 玩笑归玩笑,但每个人都会很羡慕于莉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丈夫。他不仅外表出众,而且他做的工作也是那个时代最受欢迎的三种职业之一。那些了解于莉过去的人都觉得她很幸运,就好像捡到了宝一样。如果嫁给了阎家,也许她的生活就不会那么幸福了。 当那些女同事们围绕着于莉说笑的空隙,他很快就闪了出去。他可不想宣传别人做媒妁的事情,这种职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做得好的话,即使没有功劳也会有苦劳,顶多就是拿一些中介费;如果做得不好,就可能会被人家在背后易中海好不容易调整了情绪,面色严厉但内心虚弱地对李卫东说:“到底**,我只问你一句,今天这忙,你帮还是不帮?” “不帮,我拒绝! 你难道不是一大爷,八级钳工吗? 去找厂长说去! 还有,以后别跟我这么随便说话。 喊你一声一大爷是给你面子,你以为自己真了不起? 给面子你是一大爷,不给面子,你就是个老不死,老光棍!” 李卫东就是这样直接。 易中海最害怕别人提起他没有子嗣的事。年轻时,他仗着技术,找了不少半开放的失足女子,久而久之染上了恶习。一大妈原本好好的,婚后不久就因为易中海的问题染上了脏病。事发后,易中海反咬一口,说是她之前行为不检点导致的。如果一大妈有娘家,恐怕早把易中海教训惨了。但她战乱中逃难至此,家人失联,自己又无谋生技能,经居委介绍才嫁给易中海。结果发现他竟是这种人。如果不是她性格软弱,怕是早以死明志。 这事四合院里的老人大多知道。随着易中海步步高升,成为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大家不敢背后议论。毕竟院里不少人也在轧钢厂工作,易中海的话语权不容小觑,秦淮茹顶替岗位的事就是他一手操办的。若得罪他,日后日子难熬。 易中海气得脸色铁青,何雨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怕他突发心脏病。连忙对李卫东说:“卫东,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何雨柱心里无奈,吵架双方在他心中都很重要,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 李卫东骂够了,不愿给易中海报复的机会。两人因房子结下深仇,如果李卫东晚来两天,怕是只能露宿街头。这怨恨,化解不了! 李卫东搂着于莉纤细的腰肢,道:“媳妇,我们回屋去!”于莉点头,随他回到屋里,随手关上门。易中海看着,气得直喘粗气,最后竟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何雨柱惊慌失措,赶紧俯身掐住易中海的人中。见他没有反应,只能大声呼救。 屋内的李卫东听得清清楚楚,不仅没有出去帮忙的意思,反而关上了窗户。很快,院子的人听到何雨柱的呼救声,纷纷赶来。见到晕厥的易中海,大家都很震惊。有人询问情况,何雨柱如实相告。众人听完后摇头叹息,内心却暗自庆幸,老家伙终于有人教训了,活该! 最后,刘海中和阎埠贵见易中海昏迷不醒,组织邻居将他送往医院。事实上,老易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何雨柱把他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让他无地自容,只好继续装死。秦淮茹见众人对她不理不睬,心如刀绞。咬咬牙,她从地上爬起来,离开四合院,走向杨厂长的家。 此时的杨厂长已收到保卫科的报告,大事发生,无人敢隐瞒。让孩子潜入轧钢厂已是严重失职,棒梗都能进去割猪尾巴,其他人呢?万一偷的是钢材呢?杨厂长立刻召集管理层开会,并叫来保卫科长讨论安全问题。 秦淮茹来访时,杨厂长刚刚结束会议。听到保安汇报秦淮茹的来意,他毫不犹豫地下令保安赶走她。秦淮茹的行为算什么?儿子偷公物受伤,还要公家帮忙治疗?简直是异想天开!况且杨厂长手头没有疫苗,还得走关系弄。棒梗这样的人,值得吗?如果不处理她,就看在她是轧钢厂员工、单亲 ** 份上。否则,先报警! 干部院外,秦淮茹失魂落魄地挪步。原打算如果杨厂长不同意,就死缠烂打不走。但现实是连杨厂长的面都没见到。想起仍在医院的棒梗,她悲从中来,第一次感到绝望,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往。或许不是因为她溺爱棒梗,他也不会变成惯偷。如果她能友善待人,遇到困难定会有人援助。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棒梗平安,别感染狂犬病。 那一夜,许多人辗转难眠,只有李卫东和于莉如久别重逢般热烈,直到深夜才入睡。这让后院的邻居们苦不堪言。 原本这房子隔音就不太好,而于莉又是那种一旦兴奋起来就会不顾一切的性格。结果,大家直到深夜才得以安眠,心里暗骂李卫东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第二天清晨,于莉早早起床忙碌着准备早餐。像李卫东这样的长途司机,胃总是特别容易饿,如果不吃早餐,可能连午餐都撑不到。好在昨天还有一些芋头没煮,正好可以用来熬粥。 刚把粥锅放到煤炉上,于莉就感觉到有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她。那熟悉的香气让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李卫东。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脸会变得绯红,转过头,带着娇羞责备道:“你这个家伙,一大早就这样,让人看见我还怎么做人嘛?” 李卫东并不在意,就这样贴在她背上,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身。“我抱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得了,别闹了,快去刷牙,不然上班要迟到了。”于莉说道。 “好嘞!”李卫东在亲吻了于莉一脸口水后,便吹着口哨去刷牙了。然而,他挤了半天牙膏,却不见出来,只好对着屋内大喊:“老婆,没牙膏了!”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于莉的回答:“架子下面有新的,你自己找找。” 在听完这件事情之后,李卫东走到货架底下摸索,果真找到了一支全新的牙膏。牙膏的包装是淡白色的,上面印着水果香型的标签,还装饰有国徽和华表的图案。“哎呀,还是中华牌的啊?”他看着牙膏的品牌说道,显得有些意外。 在他的那个年代,华夏为了引进国外的技术,许多本地的日化产品都尝试着通过合作合资的方式来实现这个目标。他们希望能够通过市场来换取技术,这个思路本身没有错。但是他们低估了外国巨头的贪婪。合资企业并没有兑现他们最初的承诺,反而是将中华牙膏边缘化,主打了他们自己的品牌。 最终,中华牙膏被雪藏在市场之外,很快就从市场上消失了。现在,他手中的这支中华牙膏虽然与记忆中的包装有些许不同,但是至少还是原汁原味的。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有这个机会,他一定要接手这个品牌。毕竟有些事情,传统的方式更有味道。 他刷完牙,回到屋里,看见于莉已经将红薯粥盛好了,桌上还摆着一碟萝卜干,作为搭配的小菜。尽管他有能力享受更加丰盛的美食,但他都没有去尝试,因为这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在这个年代,即使有能力,也要小心翼翼地行事,不然可能会因为财产来源不明的指责而惹上麻烦。往往,这个院子里心怀叵测的人还不少呢。 这红薯粥的甘甜和萝卜干的爽脆真是绝配。他一口粥,一口萝卜干地吃着,感觉十分舒适。吃完这顿简单却满足的早餐之后,他就和他的妻子一起出门了。他们前往轧钢厂的路上会经过居委会,而他自然而然地也会带着他的妻子一起去。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他骑着自行车走在前面,而她则穿着 ** 的便装,背着一个帆布包坐在后座上。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这样的打扮在街上是非常常见的。在那个时代,蓝黑色的工作装是比较流行的,但在城市里,军装更受到欢迎。人们常常这样说:“米色的上衣看起来是非常疯狂的,你可以通过裤腿的长短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匪徒,而有没有白边就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社交圈子。”可以穿军装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如果没有工作服装的要求,他也会选择穿上国防绿的衣服。那种校级 ** 才会穿的军呢大衣,只有那个时代还没退休的老一辈的人才能够拥有。当他把于莉送到居委会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跟她一起工作的女同事。当这些女同事看见于莉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别的时候,就调侃起了她。 “于莉,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调到轧钢厂来工作了,这样下去,我们这些单身的人还要怎么活啊?”其中一位女同事这样说着,开起了玩笑。 “对啊,卫东同志,你也要好好管管你的妻子,”另一位女同事也跟着起哄了。 第81章 按照惯例 面对着同事们的玩笑,于莉的脸微微地变红了。作为一个新婚的妻子,她的脸皮还是比较薄的,但也许再过一些时间,她就可能会反击她们了。“同事们,你们不要因为嫉妒就只跟我的妻子开玩笑,我记得她昨晚还说要帮助你们介绍车队的司机呢!”他这样开玩笑地说道,这让他的几个女同事的脸上都亮了起来。 说。 当他们走到轧钢厂的时候,他已经等在停车场了。按照惯例,他检查了机油和轮胎的气压,然后让牛萌发动了卡车,他自己则去了车队的屋子去接任务单。他今天来的特别早,其他的队员还没有回来,所以办公室里只有他们队长一个人在。他比司机们早到了一个小时,这样他就能够处理好一些公文,然后给其他人分配任务。 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队长招手让他过来:“你来得正好,有个紧急的任务,你来跑一趟。”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然后他看完清单的内容,就抬起头看着队长,疑惑地问道:“队长,去京都大学的任务不是通常由一厂负责的吗?怎么会分到我们这边呢?” 队长一边整理着清单,一边回答:“哎呀,上面有指示,我们必须在春节前把新的教学楼建好。一厂因为有鞍山的重点工程需要支持,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我们的头上。好了,你赶紧出发吧,京都大学那边催得很急。我今天早上刚回来,就接到了他们的电话。” “司机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好吧,我这就去!”他把清单塞进了口袋,然后双手插着兜,向外走了出去。 在停车场里,牛萌已经把用来烧废油壳的火堆熄灭了。当她看见他走过来,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师傅,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她这样问道。 “去京都大学拉钢材!”他这样回答道。 当她听到了“京都大学”这四个字,她的眼睛立刻发出了光。 不要看这个女孩平时总是粗心大意的,其实她的最大的爱好就是阅读。所以,当她能够有机会被派去京都大学的时候,她立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京都大学的图书馆对她来说是一个梦想的地方,但她知道这个图书馆只为学校的师生开放,对外人来说是不开放的。所以,她想,如果这次有机会去拉钢材,也许就可以有机会到图书馆里看看了。 当她在停车场里发动车子,他也在仓库里跟主任老刘交谈了起来。在交谈的过程中,话题自然又转到了那个之前被猪咬的事情上来。当大家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都感到非常愤怒。小壮是大家的共有财产,但是 ** 的儿子竟敢破坏大家的财产,这让大家都无法接受。工人们都认为应该报警,以便这件事情可以得到公正的处理。而对于被猪咬伤的棒梗,大家也都认为这是他自找的,有的人甚至觉得那头猪咬得还不够深呢。 李卫东并没有向老刘提及秦淮茹求助的事情,他认为没必要牵扯进贾家的纷扰。两人聊了大约半小时,钢材终于装载完毕,牛萌立刻喊李卫东。李卫东告别老刘后,快步走向车子。 李卫东认为送货是件正经事,不能耽误。卡车离开轧钢厂,驶上了大道。由于路上行人和车辆众多,李卫东不敢让牛萌驾驶,以防万一发生意外,他这薄弱的身躯无法承担责任。行驶过程中,李卫东不断提醒牛萌在人多时如何安全驾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特别要注意儿童和老人。 牛萌认真倾听,还拿出纸笔记下重点,她希望能够早日学会驾驶,成为一名正式的司机,以便赚到更多的钱买馒头。当然,她还想帮助李卫东。 从轧钢厂到圆明园技术学校的路程并不远。但由于路上车辆众多,且载着重物的卡车不敢加速,所以原本半小时的车程,李卫东花了一个小时才抵达。 他们抵达京都大学大门时,李卫东出示了证件和调度单,顺利进入了校园。一进入校园,他立刻降低了车速,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看到一群群年轻人在校园的小路上走动,不时传出轻松的笑声,为这古老的校园增添了不少活力。空气中还飘荡着柬埔寨语、俄语和其他他听不懂的语言。如果不是因为校园里挂满了标语,他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两世为人的李卫东第一次踏入京都大学,他比较喜欢这里,而非隔壁的职业学院。可惜,他这辈子恐怕没机会在这里学习了,只希望以后能有孩子,好好培养一下,等他们18岁能考大学的时候,高考制度已经恢复,正好能够赶上最有价值的一批学生。 坐在李卫东身边的牛萌也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 “师傅,你觉得在这里上学是什么感觉?”牛萌好奇地问。 李卫东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大概就是那种不拼命就会被其他人拼命地压倒的感觉吧。” “那是什么意思啊?”牛萌有些困惑,完全不明白李卫东的意思。李卫东耐心地解释后,她才恍然大悟。 “那也好,能在这么好的学校上学,当然要好好努力学习了!”牛萌表示理解。 李卫东点头表示赞同。那些说大学生活轻松的话,只是七八十年代的人用来哄骗孩子的。在好的大学里,竞争已经成为常态。 两人一边聊着学校的情况,一边慢慢前行,几乎就像是在明目张胆地偷懒。 刚拐过弯道,突然一个人影从墙上跳了下来。李卫东急忙踩下了刹车,幸好卡车的速度不快,否则满载的卡车他不敢急刹车。如果急刹车,车内的钢材可能会因惯性冲出控制,穿透驾驶室,给驾驶员带来致命的伤害。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卡车就在距离那个人影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个男子显然没意识到会有车辆闯进校园,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的东西也四散地跌落在地上,他甚至忘了去捡。 牛萌也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想要开口咒骂,但她转念一想这是在学校,只好忍了下来。 李卫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暗自庆幸刚才的反应够快。如果再晚一点反应,那个人可能就会被撞得粉身碎骨了。 他回过神来,立刻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他看到了眼前的那个中年人,穿着整齐,戴着眼镜,身体瘦削。李卫东关心地询问:“同志,你还好吗?” 这个中年人以前也曾经离死亡很近,现在显得有些恍惚。李卫东的话使他恢复了意识,他感到有些尴尬。 中年人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气,他质问李卫东道:“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这是学校吗?是谁让你把车开进来的?” 李卫东原本因为可能撞到该人而感到内疚,但对方这么一吼,他的那份愧疚感瞬间消失。 他想,如果不是中年人突然出现,情况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正常人会这样做吗?他刚才清楚地看见,那几本书是从中年人的怀里滑落出来的。结合中年人的言辞和怀里的藏书,李卫东很快联想到了可能的情况。 此外,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汗味,虽然地上没有明显的水迹,但是厚重的冬衣还是很明显地阻碍了汗液的渗出。李卫东冷笑着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请学校的保安过来吧。” 听到李卫东这样提议,中年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有些结巴地反驳道:“算了,我没时间和你这样的无赖争执!”说完,他准备捡起地上的书然后离开。 “牛萌,拦住他!”李卫东大声命令道,牛萌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面对牛萌,一个比他矮一个头的柔弱的女孩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伸出手,正准备推开牛萌,突然看到她从背后掏出一根z字形的铁棒,目光不善地瞪着他,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男子感到非常紧张,他咽了一口唾沫,质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这时,李卫东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干什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要叫保安来,在他们来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虽然李卫东并不是一个很正义的人,但他还是有自己做人的底线。在圆明园技术学校这种神圣的地方遇到小偷,他不可能置之度外。 这个中年人肯定是个偷书贼。在很多文化人眼里,偷书可以看作是对书籍的热爱,但在李卫东看来,偷偷摸摸就是偷窃,没有必要多做解释。况且,他还不知道这个中年人偷走的是不是仅仅是书籍,还有可能是其他的重要文件。因为圆明园技术学院作为华夏的最高学府,里面珍藏了无数的重要机密文件。 那个中年人看到李卫东的态度如此坚定,眼神中就显得更加慌乱。他硬着头皮,强撑着自己说:“我不是已经说过我不跟你争吵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李卫东没有再和他争辩,他做了一个手势,命令牛萌监视那个中年人,然后他向卡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用力按响了车喇叭,发出了三长两短的紧急声音。他相信学校的保安听到这个信号后会迅速赶过来的。 中年人的脸立刻变得苍白,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否则的话,等待他的只有保安的惩罚和制裁。 他突然转过身,准备拔腿就跑。但是,李卫东早有准备,他不会轻易地放他离开。 他拾起用来固定帆布的绳子,然后缠绕了几圈,然后朝着那个中年人用力投掷了过去。 唱歌时怎么唱?“骑马的壮士英姿飒爽!”李卫东哼着歌,绳子准确无误地约束了逃离的男子,使他绊倒。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车上后,李卫东道前翻过男子,男子脸部和鼻梁伤势严重,脸上泥土痕迹斑驳,鼻血滴落。李卫东摇了摇头,要是顺利,又岂会遭受如此打击。 听到李卫东的提醒,保卫科的员工立刻聚集到现场。看到被绳子束缚的男子泪流满面,员工们都皱起了眉头。一名同志问道:“同志,发生了什么?” 李卫东毫不保留地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了话之后,保卫科员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一边协调联系学校领导,一边看管男子。 男子看到保安的到来,意识到自己的末日临近。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了痛苦。“你叫什么名字?”保卫科前来询问。 “京城大学保卫科。” “冯化成。” “年龄?” 第82章 ?他们是谁 36岁。” “职业?” “诗人!”听到这个回答,圆明园技术学校保卫科的人员和李卫都有些迷茫。这个时期确实存在诗人,但和后来不同。李卫东记忆深刻:“驻扎桃花峪,悬崖安置战场,用锤和钎作为武器,战士们勤劳工作,机器轰鸣不停,枪声震天响。” 诗中的言外之意通常是积极力量十足的,可以和快板表演相配合。不过似乎诗人并不常见。什么时候诗人变成了谋生的职业?像是早期的先辈们一样,虽然他们也都是有学问的人,可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写诗就是生活的来源?他们是谁? 科长下意识追问道:“写诗?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没有单位。” 科长皱了皱眉:“无业游民啊,你住在哪儿?”冯化成低下头,不说话。一旦他说出了住址,保安便会登门进行调查,让邻居们全知道,他还怎么在这里生活? 发现冯化成沉默,科长提高了说话音量:“我问你,你住在哪里?” “朝阳区,南锣鼓巷帽子胡同。”李卫东一听到这个地址,就惊讶地看着冯化成,人们还说,自己竟然住在同一条街道上,真的让人惊讶! 科长用力敲了敲桌子,严肃地问道:“说说,你为什麽要来京大的图书馆偷书?” 冯化成偷偷看向科长,结结巴巴地说:“文,文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呢?”科长冷笑了一声:“哼,你们这些文人,可是你这样的,太丢脸了!不要和我装蒜,赶快把事情讲清楚!” 李卫东在一旁兴奋地看着科长询问。作为事件发生的相关人员,他自然跟随保卫科的人进行了调查。至于那些钢铁,他已经让牛萌负责工作。 听到冯化成这个名字,李卫东慢慢地回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表面上他是有着诗人身份的文化人。实际上,冯化成一直在暗地里破坏诗人的名声。现实生活中,靠一首歪诗,不知道 ** 过多少愚蠢的女孩,周蓉就是其中之一。 事实上,周蓉也是自作自受。她是一位恋爱狂,为了追随冯化成,她就离开了家中年迈的母亲和年小的弟弟,跑到山里去找他。她之所以选择冯化成的理由是相当简单的,那就是认为他是一位诗人,一位有高尚情感和广泛学问的人。即使条件差,她也愿意跟随他。 冯化成真的有高尚情感吗?什么地方表现出您高尚?即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冯化成还已经有了家室。所谓的博学多识,似乎也无从考证,毕竟他从来没有自己的代表作。尽管周蓉考上了北京大学后,他还曾经抄袭过别人的诗歌,然后在校园里朗诵。这种背弃美德的行为可见一斑。 这个自称是诗人的人实际上非常自私和贪婪。追求名利,对生活不负责任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周蓉看到了他,除了大脑和视力问题外,可能还继承了她父亲的秉性。周家的孩子,除最不起眼的三儿外,不是没良心,就是窝囊废。 冯化成可能认为作为文化人偷窃不会违法,因此他打算顽抗到底。但在我们这个时代,保卫科不仅负责安全,还负责特务案。前科长曾经破了一些大案,与冯这样级别的罪犯来说,实在是太小菜一碟了。稍微威胁一下,冯化成就说出了所有事。 这可不是冯化成第一次在京城图书馆 ** 书籍。每次都靠讨好外表和妻子的关系,很容易就拿到了通行证。如果没有碰巧遇见李卫东,他也许还可以这样逍遥自在地生活。 他们从冯的身上搜出了一些除书籍外的东西,包括几封信。这些信件有的是写给冯化成的,也有尚未寄出的。使人吃惊的是,所有的通信者都是女性,其中有一名是未成年人。信件内容除了开头和结尾,其他几乎相同。 亲爱的xx同志,接下来的主要内容是用言语描述一番,而最重要的是,署名是伟大的诗人冯化成。一经揭露,保卫科的人对冯化成的看法完全改观,甚至连李卫东也感到惊讶。尽管他早就知道冯化成人品不怎么样,但冯化成竟是如此了不起的人。 冯化成的笔友名单上没一个超过20岁的人,而他自己已经30多了。这样的组合实在令人困惑。究竟他想干些什么呢? 接着,事情变得严肃起来。它不仅仅涉及到 ** 书籍,还包括不端男女关系,甚至诱骗未成年人。一旦这些指控得到证实,等待他的不仅是监狱之苦,甚至可能被判刑。 李卫东读完信后便离开。在那里,他意外地卷入了冯化成的麻烦之中,不由自主地忧虑着周蓉的未来。有鉴于此,他觉得情况不会太糟,周蓉至少还有一个人继续支持她。 离开保卫科后,李卫东来到施工现场找到牛萌。场地一片狼藉,没有可以卸货的地方,所以他们只能等待,直至场地被清理完毕,他们才能离开。 当李卫东正准备返回车辆休息时,牛萌突然叫住了他,并神神秘秘地递给他一个黄色信封。李卫东低头一看,信封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他问道。 “我刚才在小偷跳下去的地方捡到的,师父,我们是不是应该交给他们?”李卫东刚想答应,但当他看到信封上的名字时,心中却涌现出了别的念头。冯化成已经被捕,他看一下信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他是个胆小鬼,不可能胆敢做什么特务。 况且,信的寄件人是周蓉。“不急,我先看看再说。”听到李卫东要拆信,牛萌的眼睛亮了起来,毕竟八卦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那我们去车上看,别被人发现了。”李卫东同意了。 于是,他们师徒二人回到了车上。在牛萌的催促下,李卫东打开了信封。看完内容后,李卫东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周蓉来到京都了吗?根据信件的日期推算,正好是从吉春出发到京都的时间。 而冯化成刚刚被抓起来,这件事变得更为扑朔 ** 。牛萌看完信后,惊讶地问:“师父,那个小姑娘周蓉是小偷的女朋友?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李卫东轻蔑地笑了笑,说:“什么女朋友,他已经有老婆了,只是周蓉不知道。” “不会吧?那他不是”牛萌终究没有说出来,她气愤地说:“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揍他一顿!”“放心,就算你不动手,他也完了!”李卫东向牛萌讲述了他在保卫科的经历。 牛萌听后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我不明白,师父,这些人为什么会看上一个老头子?” 他写的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全是华而不实的言辞。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宏大的理想,为何不见他付出实际行动呢? 李卫东意外地看了牛萌一眼,这个通常看起来颇为憨厚的徒弟,在某些方面还是挺有见地的。 “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有些人心中只有诗意的雪月,对琐碎的生活视而不见。你如果要找对象,一定要睁大眼睛,不要找只会空谈的人。” “我才不要呢!”牛萌小声嘀咕着,偷看了李卫东一眼。不知为何,她的脸颊突然泛起了红晕。 李卫东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毕竟女孩子脸皮薄,他懂得。 李卫东收好信纸,将其放回信封后,听到牛萌担忧地问:“师父,小偷被抓了,那女孩怎么办?” 李卫东随口说:“顺其自然吧,她能千里迢迢跑到吉春,肯定有回去的路。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但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不会出什么事吧?”牛萌还是不放心。 李卫东看着这个善良的徒弟,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牛萌吐了吐舌头,恳求道:“师父,我们回去的路上,能不能去火车站转转?说不定我们能碰到那个小姑娘。如果能碰到当然最好,如果碰不到,那就算了,您说好不好,师父?” 李卫东本想拒绝,但他知道如果不答应,牛萌一定会一直缠着他直到他答应。 “好吧,好吧,我们就去看看,不管找到与否,都要回去!” “师父,你真好!” “少来这套,你少给我添麻烦,那才是最好的!” 正当他们交谈着,工地上的工人们终于清理出一块空地来堆放钢材。又过了一个小时,午餐时间快到了,卡车上的材料也终于卸完了。 李卫东立刻发动卡车,踏上了返回钢铁厂的路。但在回去之前,他还必须去趟火车站,证实一下那个姓周的女子是否真的来到了京城。 最好是她没来,如果真的来了,那可真要头疼一番了。 李卫东把卡车停在路边后,刚下车,就听到牛萌催促的声音:“师父,快点!” “好了好了,你急什么!”李卫东无奈地回应道,如果换成是男徒弟,他可能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你也敢催我?是不是嫌命长了?” 第83章 人来人往 此时的京城火车站虽然没有后来那么人来人往,但也很热闹。李卫东挽起袖口,和牛萌一起走进了车站。 他的目标很明确,只要在车站周围转一圈,无论找到还是没找到那个小姑娘,他都打算离开。然而,牛萌却全神贯注地在人群中寻找着,目光在周围不断扫视。 有时候,你越是不想遇到什么,它反而就越会出现在你面前。牛萌在人群中仔细寻找,果然发现了一个和她想象中的小姑娘打扮相符合的女孩。 女孩穿着一件绿白格子的棉袄,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留着两条小辫,肩上还背着一个绿色的、上面有一个五角星图案的帆布包。“师父,你看,那个女孩会是周蓉吗?”牛萌兴奋地喊道。 李卫东翻了一个白眼:“去问她不就知道了?”说完,他率先挤入了人群,牛萌紧随其后。 周蓉正蹲在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车站入口,期待着心中的大诗人出现。但一次又一次,她感到失望,因为她等待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或许他没有收到信,或许他被某些事情缠身,或许他根本不愿意见她。周蓉希望是最后一种情况。她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只为了能见到那位和她畅谈诗词、充满智慧的大诗人。 尽管她的哥哥周秉义是吉春光字片的头号才子,但她仍然认为冯化成更为出色。她向往冯化成所描述的美好世界,但遗憾的是,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却未能被世俗所理解,这是多么的悲哀啊! 周蓉想象中的冯化成应该是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出口成章的非凡人物。等见到他时,她一定要向他倾诉自己的心事,包括在家中受的委屈和朋友们的误解。 正当天马行空地憧憬着,一阵悦耳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周蓉?” 周蓉猛地抬起头,当她看到眼前的男子时,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心跳加速,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正是她想象中的模样:高大威武,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间所有的奥秘。即使是那件蓝色的工装也无法掩盖他不凡的气质。 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双手紧张地插入口袋,又拿出来,仿佛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存放。她结巴地问道:“冯……冯老师?” 然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她:“你认错人了,这是我师父李卫东,不是你的冯老师。你的冯老师现在正被拘留在警局里!”起初,牛萌对周蓉抱有同情,但看到她看向李卫东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心中突然涌上一丝不悦,那话语就像一把利刃直刺周蓉。 周蓉闻言面色苍白,脸色忽红忽白,这种演技不去学川剧简直可惜。她反驳道:“你胡说,冯老师怎么会进警局?哦,我明白了,你们是冯老师派来接应的,他在公安局工作对吧?” “不,你家冯老师是因为 ** 被捕,还牵涉到了乱搞男女关系和诱拐未成年少女的 ** 。” 牛萌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周蓉的身体颤抖,险些摔倒。好在李卫东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李卫东无奈地望着牛萌,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并不相识,他几乎怀疑牛萌是有意来报复的。这就是你说的同情吗? 看到李卫东疑惑的眼神,牛萌吐了吐舌头,嘟起嘴不再言语。面对这个不靠谱的徒弟,李卫东只能苦笑,无可奈何地扶着周蓉坐在一旁的长凳上。尽管对这个恋爱脑感到不满,但他不能直接丢下她,毕竟牛萌刚才的话确实触动了他的内心。 作为师父,徒弟闯下的祸自然得由他来善后。整理思绪后,李卫东沉声道:“周蓉同志,虽然我徒弟的话难听,但他所说的是事实。你等待的冯化成正在派出所接受调查。我和徒弟无意中发现了你们的信件,为了防止你上当受骗,我才特意来找你。” 周蓉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立刻摇头否认:“不,不可能,冯老师不是骗子,他是个伟大的诗人,有着高尚的品格和渊博的知识,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面对周蓉的辩解,李卫东并未动怒。当一个人深陷爱河,任何解释都显得徒劳,即便 ** 摆在眼前,她也会帮他找借口,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如果你坚持如此,我也无能为力。冯化成不会来,我也不知道你家人知不知道你在这里。早点回家吧,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 “在冯老师出现之前,我不会离开!”周蓉坚定地说。她期待着能见到心中的偶像诗人,哪怕他已经有了家庭。真正的爱情,不会被一张纸束缚!像冯老师那样的人,怎能被世俗的眼光所左右? 沉浸在幻想中的周蓉,戴着情感的有色眼镜,无法摘下。“好吧,那你留在这儿吧!”说完,李卫东果断地带牛萌离开,不再劝说。毕竟,他并非她的父亲,没必要永远管束她。 周蓉愣住了,这与她预想的剧情不符。虽然内心坚信冯化成,但长久的等待让他始终未出现,她心中滋生出一丝恐慌。白天还好,夜晚该如何应对呢?看着李卫东和牛萌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想呼喊他们,却又拉不下脸求助。 然而,李卫东并没有立刻离去,他来到车站广播室,亮明身份后讲述了周蓉的情况,顺利借用了电话。他给妻子于莉打电话,让她通过居委会的关系联系周蓉的家人。周家在光字片颇有名气,大儿子成绩优异,相貌出众,前途光明;二女儿周蓉学业出众,是光字片的美女;至于小儿子, ** 无【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不是她不想坚持,而是蹲了半天,肚子饿了,在寻找食物。 然而,那个时代的火车站不像现在那样商店林立,要想吃东西,就得去车站外。 而且那些地方并不是正规的商店,购物需要使用票据。 周蓉身上只有朋友蔡晓光给她的几张票券,她必须节省使用,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冯化成。 刚出车站,周蓉意外地看到了李卫东和牛萌两个人。他们刚从广播室走出来,准备开车回钢铁厂。 不知为何,周蓉鬼使神差地跟在他们后面。 但她不会掩饰自己,很快就被李卫东和牛萌发现了。 \"师傅,是那个周蓉,她跟过来了!\" 李卫东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你跟着我们干嘛?\" 周蓉抿了抿嘴:\"我饿了。\" 她那秀气的脸庞,配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真让人忍不住想帮她一把。 然而,李卫东是一个知道何时该强硬的人,绝不会在该强硬时表现出软弱。 \"那就去吃东西啊,跟着我们也找不到吃的。\" \"我没有粮票。\" \"那我也帮不了你,不然你去找找警察同志,他们可能会帮你。\" 听到这句话,周蓉立刻辩解说:\"我被骗了,是冯老师没有骗我。\" 哎,真是顽固不化吗? 李卫东摊开双手:\"那你就去找他吧!\" \"我……\" 周蓉又气又怒,追悔莫及,如果能找人的话,她才不会跟李卫东。 站在一边的牛萌心地善良,虽然她不喜欢周蓉看李卫东那种眼神,但她对周蓉遭遇很同情。她拉了拉李卫东的袖子:\"师傅,不如我们送她去派出所,让警察好好说一下。\" 李卫东翻了个白眼:\"我哪有那个时间!\" 牛萌挺起胸膛说:\"我和师傅先去派出所,然后再去钢铁厂。\" 李卫东疑惑地看着牛萌:\"你行吗?\" \"放心吧,我会慢慢开的!\" 李卫东想了想牛萌的技术,只要车速不快,空车应该没问题。 \"好吧,你小心开车!\" \"是,师傅!\" 送走了牛萌后,李卫东看着周蓉,头疼不已。他本来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跑到火车站。 \"还发什么愣,快走!\" \"哦哦!\" 周蓉急忙走到李卫东身后,心里想,虽然这个大哥脾气不好,但心地不错。他应该会感谢冯老师,让他好好地报恩。从刚才的对话中看,这个大哥似乎是个司机,冯老师这么有才华,一定认识很多领导,说不定会在他的工作单位里认识他,到时候说几句好话,他应该会有回报的。 周蓉想到这些,心里就开始幻想和冯老师见面的情景,连肚子饿的感觉都减轻了不少。 这条路很远,路上可能要花很长时间。但还好有直达的公交车,只是票价小贵。 为了尽快摆脱周蓉这个累赘,李卫东只好选择公交车。上了车后,李卫东刚要掏钱,却发现周蓉已经抢先将车费给了售票员。他惊讶地看着她,从她刚才掏出的钱来看,这姑娘似乎很有钱。 想了一想,也是,她父亲周志刚是工程师,收入远超易中海这样的八级钳工。周家除了周秉昆外,老大和老二都很受重视,他们并不愁吃穿。周志刚甚至把工作单位的大衣都给了老大周秉义,老二周蓉更是要什么给什么。从朋友愿意交给周秉义保管的书可以看出。 肯定是周秉义家庭条件好,不愿占小便宜。 周蓉付完车费后,本以为李卫东会道谢,没想到他却一言不发,好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这让周蓉有些不愉快,暗地里咒骂李卫东。 第84章 告诉警察 \"阿嚏!阿嚏!\" 李卫东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接着眯起眼睛看着周蓉问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咒骂我呢?\" 周蓉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没有!\" 李卫东冷冷地说:\"最好没有,我知道我有从别人脸上看出他们在想什么的能力。\" 尽管周蓉不相信,但还是低下了头,以免被看穿。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车快到派出所时,李卫东喊了一个下车,带着周蓉下去。 到了派出所门口,李卫东说:\"好了,你自己进去吧,有什么事就告诉警察。\" \"可是,我……\" 周蓉想说她害怕,但李卫东打断了她:\"你怕什么?这又不是个可怕的地方,快进去!\" 周蓉感到委屈,但她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地点头,然后一边回头看着李卫东一边走开。 李卫东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面,顿时松了口气,终于将这个累赘送走了。在路口等了一会儿,他终于等到了回钢铁厂的公车。还好,这个年代的车辆不多,不用担心堵车。 回到钢铁厂时,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聪明的牛萌已经为他打好了饭菜,还占了食堂里的位置。看到李卫东走进来,她立刻站起来挥舞双臂喊道:\"师父,这边!\"李卫东听到后就走到了她那里。 坐下来后,看到饭盒里的菜,李卫东有些惊讶:\"咦,白菜炒肉丝?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牛萌得意地笑了:\"那当然,我是你徒弟,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吗?师父,你怎么把那个周蓉送派出所去了?\" \"是的!\" \"那她是什么反应呢?\"牛萌好奇地问道。 “我不清楚,我只是把她送到之后就回来了,没有进去。”牛萌听了之后有些遗憾,她很想看看周蓉发现自己被骗后的反应是什么。 李卫东察觉到牛萌的想法,但他觉得周蓉的性格让她即使亲眼目睹也会为对方找借口。没有经历过社会磨砺的文艺女性,她们的眼中只有梦想和浪漫,很难接受现实。电视剧里的周蓉也是这样,尽管她知道冯化成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她还是选择留在他身边,避开现实。 周蓉对亲人的不忠,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既让人觉得可恨也让人觉得可怜。但这些都和李卫东无关,他认为自己不会再和周蓉有任何联系,今天的事情只是偶然。快要下班的时候,李卫东哼着小调离开了车队办公室,他不急于回家,似乎还有些问题。 自从拜李卫东为师后,牛萌的作息时间也变得非常规律,准时上下班。早点来、晚点走并不会多得到加班费,又何必呢?车队的工作主要是运输,只要按时送达就可以,没必要在办公室多待。 “师父,明天见!”牛萌说。 “嗯,路上小心,别骑得太快!”李卫东叮嘱之后,骑上自行车,朝着居委会的方向骑去。居委会的下班时间比钢铁厂要早一些,李卫东到的时候,于莉已经在外面等候了,阳光斑驳地洒在她期待的小脸上。 在李卫东还没有停好车的时候,于莉就已经敏捷地跳上了他的车后座,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一坐稳,于莉就问:“卫东,今天那个周蓉是怎么回来的?”李卫东并没有隐瞒,把周蓉和冯化成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于莉听完之后,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这个周蓉姑娘也太过分了...” 李卫东耸了耸肩:“确实如此,这样的傻丫头想找都很困难。”然后,于莉又问起了周蓉的长相,李卫东显得有些警惕,随口回应说:“还算可以吧。” 于莉看不见李卫东的表情,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她非常信任李卫东。见她没有再追问,李卫东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做错事,不必畏缩。夫妻俩边聊边往家里走,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周蓉吗?她怎么会来这里?”李卫东有些疑惑地问道,阎埠贵也在那?两人似乎在交谈。 带着疑问,李卫东告诉坐在车后座的于莉:“媳妇,周蓉在前面呢。”于莉探头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年轻且美貌不亚于她的女子。“那个就是周蓉吗?她怎么会来找咱们?”于莉很不理解。 面对周蓉的出现,李卫东觉得头痛,感觉可能会有些麻烦。“我也不知道,希望她不是来找我的。”于莉也用力地点了点头,同样不希望周蓉来找李卫东。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实在是太烦人了。 然而,往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最大。正当李卫东和于莉交谈的时候,周蓉发现了他们,眼睛一亮,丢下了阎埠贵,直奔李卫东而来。“卫东哥哥,你回来了!”看着周蓉差点撞到自行车,李卫东赶紧刹车,阻止道:“停!我们并不是很熟悉,别再叫我哥哥,你来干什么?”周蓉委屈地看着他,低着头玩弄着衣服,解释道:“是派出所的警察告诉我这里的,除了冯老师,在这里我就只认识你了。”李卫东有些哭笑不得:“你能叫我姐姐吗?我们这只能算作是萍水相逢,算不上认识。你没有朋友的话,就回家吧,留在京城做什么?”周蓉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她原本是想回家的,但是她担心事情会泄露,街坊们的闲言碎语让她无法忍受。在派出所,警察已经跟她讲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还见到了冯化成的原配。 另外,冯化成写给其他女性的信,虽然和周蓉收到的内容不完全相同,但是几乎一模一样。最让周蓉崩溃的是,冯化成信中的那些诗歌,并不属于他自己的原创,而是从各种书籍和杂志上抄袭来的。 据警方透露,冯化成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正经地工作过,他依靠着他的外表和甜言蜜语,娶了一个家境不错的妻子,整天无所事事。所谓的理想和学问,都是用来 ** 年轻女性的手段。 听到这些,周蓉彻底崩溃了,情不自禁地放声大哭。相比之下,其他的受害者,她的遭遇还算幸运,至少她还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现在才发现 ** 。 有些受害者被骗了钱,甚至被 ** 了色,甚至还有的怀孕了。在任何时代,未婚妈妈总是会引起人们的非议,她们的未来令人担忧。当公安人员试图安慰周蓉,并送她回吉春的时,周蓉婉拒了,因为她无法面对家人。 周蓉向来都很自负,习惯了被人赞美,她难以接受自己被 ** 的事实。当派出所询问她在京城是否有熟人时,她鬼使神差地报出了李卫东的名字,所以,她被送到了这里。 面对周蓉的沉默,李卫东觉得头疼。他绝对不会收留她,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个麻烦。而且社区已经通知了她的家人,周志刚可能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如果在这个小区里碰到了周蓉,周志刚绝对不会放过李卫东,他是个顽固的人,很难对付。 李卫东对周蓉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把你送到车站,你自己回家,另一个就是找一个地方住下来,等你父亲来接你。”周蓉小声地说:“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李卫东冷淡地回答:“这和我没有关系,我们并不熟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背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卫东,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好歹也有一些交情,在这种时候怎么能够把人赶走呢?如果你们家里住不下,可以到我家来,挤一挤就行了。”李卫东回头一看,阎埠贵正微笑着走过来。 李卫东察觉到阎埠贵的好意中暗藏玄机。再次凝视周蓉,他顿时明白。单从外表来看,周蓉的吸引力显然在余丽之上。阎埠贵因妻子去世一直郁郁寡欢,四处奔波为儿子阎解放找寻对象。但受限于条件,阎解放又过于挑剔。上次介绍的女孩不错,却只是个中学生,如果将她娶进门,恐怕余生都将被别人耻笑。 回家途中,阎埠贵偶遇周蓉,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样一个出众的女子实在难觅,阎埠贵深知儿子的性格,如果能娶到周蓉这样的媳妇,无疑是如梦似幻。当得知周蓉在等李卫东时,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机会很大。 李卫东洞悉了阎埠贵的心思后,并未遂了他的心意。为阎家搭线不但没有好处,反而可能会付出更多代价。阎埠贵的性格一旦占了便宜,必定会寻找机会使势均力敌。李卫东没有时间与他耗下去。 再说,周蓉怎么可能看上阎解放?她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满足,而阎解放仅有小学学历,与周蓉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李卫东对周蓉说:“你若想去他家,我不阻拦,但你与我无关。”接着,他对余丽说:“我们走吧,老婆,回家了。”余丽点点头,凝视了周蓉一眼,跟随李卫东走进院子。 望着李卫东离去的背影,阎埠贵愈发开心,甚至觉得李卫东留在这里是多余的。正打算与周蓉交谈时,却见她追着李卫东他们的方向而去。阎埠贵的笑容凝固,这个女孩怎么如此不识抬举?难道他的暗示不够明显? 第85章 完全不在 实际上,周蓉早已察觉到阎埠贵的意图,但她个性使然,绝不会看上阎解放。尽管阎埠贵先前提及得眉飞色舞,但周蓉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要害:小学毕业,无稳定工作,靠父母过日子。至于户口问题,周蓉完全不在乎。她在吉林的家庭条件不错,忠诚的追随者蔡晓光也会第一时间分享好物给她。京城户口并不能真正吸引她,如果她愿意,考入圆明园技术学校就能够得到一切。 回到院子,李卫东正在锁自行车,余丽已经先进屋去开门。李卫东锁好车,再次望见周蓉,无奈地问:“你到底想怎样?”周蓉胆怯地说:“我可以暂时在你这里住几天吗?毕竟我在京城一个熟人都没有。”李卫东翻了翻白眼,说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开旅馆的。” 周蓉小心地提出了一个提议:“我可以付房租。” 李卫 ** 然兴奋起来,说道:“那你得付多少?” 周蓉原本以为李卫东会拒绝,然而他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她迅速伸出三根手指回答说:“三块,不能再多了。” 李卫东一听到这个数字,立即提出了一个新的价格:“四块,包括三天的住宿和伙食,如果你同意,就付钱,否则就请离开!” 周蓉听后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她的钱包,快速地拿出四张一块钱纸币,递给了李卫东。李卫东看了一眼她的钱包,发现里面还有很多钱,有些后悔自己要价太低了。 他收好钱后告诉周蓉:“在这里等着!” 随即,李卫东走进屋内,因为他的妻子于莉正在洗碗准备做晚餐。 这时,于莉忽然看到桌上的钱,惊讶地问道:“你吓死我了,你为什么要给我钱?”李卫东努了努嘴,用手指了指外面:“那个傻姑娘给的,她想要住在我们家几天,反正我们也没法赶她走,这笔钱不要白不要。” 于莉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她和李卫东结婚不久,现在家中突然要住进一个单身女性,而且还是长得挺好看的,自然会感到不满。不过李卫东说得对,既然她留不住,那么这笔钱不拿白不拿。 于莉收下钱,说:“你可以住在我们家,但只能住在外面。” 李卫东点头同意:“这是自然的,我的意思是我的两间房原本是和原身父母一人一间,现在父母不在了,就是客厅。” 如果周蓉要住进来,自然只能住在那里。然后他对于莉说:“做饭时多做一些,我已经说过包吃。” “没问题。” 于莉对此表示没有异议,看到周蓉的身形,不大可能吃得多。 李卫东搞定了老婆,转身对外面喊道:“喂,进来吧!” 周蓉听到李卫东的呼唤,迅速跑进屋内,惊喜地向他致谢,仿佛已经忘记了对冯化成的事情的尴尬。 她一站稳,李卫东指着客厅说:“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不要乱动房子里的东西,也不要到处乱跑。饮食和睡觉我来负责,其他的我不负责,明白吗?” 周蓉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卫东哥哥。” 李卫东补充道:“等等,别叫哥哥,我们还不够熟,叫我的名字就行。我的伴侣叫于莉,你也这样叫她。” 周蓉看着他,显得有些委屈,但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因为只要能留下来,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李卫东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就把周蓉一个人留在客厅,自己在厨房帮于莉准备晚餐。然而,周蓉的到来已经在院子里掀起了波澜。大家住在同一院子里多年,相互之间都非常了解。他们知道李卫东家的情况,现在他突然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孩,怎能不引起人们的猜测呢? 然而,他们只是敢在背后议论,没有人敢当着李卫东的面说。李卫东对他们连最基本的好处都不领情。当天的晚餐非常简单,只有清炒白萝卜和腊肠。周蓉看了一下菜单,心中惊讶地想,京城人天天吃这么丰盛吗? 她在北京的吉春住的一个月可能才可以吃到一次肉,这主要是因为周志刚是个待遇不错的工程师。其他人难得一个月吃到一顿。 餐后,周蓉本能地想离开,但却被李卫东叫住了。 “站住,你要去哪里?” “我吃饱了,想去外面散散步。” “散步个头啊,给我洗了这些碗!” 周蓉惊得愣住了。她在自己父母家里是千金宝贝,平时这些琐事都是由李素华或周秉昆来做,轮不到周蓉。 周蓉从来没有想过,本来以为交了房租进了李卫东的家,即使李卫东不会把自己当客人一样对待,至少态度会好一些。但周蓉错了,她不是付钱租房子,更像是花钱让自己变成一个奴隶。 周蓉是家里眼中的宠儿,自小被溺爱,极少做家务。现在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收拾碗筷。洗完碗后,李卫东又扔给她一把鸡毛扫帚,让她扫地,从饭后开始,她就没有停止过工作。 打扫完一切,躺回床上,周蓉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心里充满了懊悔。她知道自己错了,真的错了。她以前不应该学别人交笔友,如果不认识冯化成,就不会被骗,如果不被骗,就不会冲动地往京城跑。 如果她以前没有来京城,她就不必给李卫东钱,也不会被当作一个帮工。周蓉在心中默默懊悔着,却发现自己并不厌恶李卫东,反而有些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仍然蒙在鼓里,如果冯化成得逞,她一生就完了。 现在周蓉失去了冯化成,她认为应该重新找一个笔友,否则心事没有人倾诉怎么行呢?李卫东的妻子现在看起来好像很讨厌,她用那种防范的目光看着自己。 第二天醒来,周蓉感觉浑身不舒服。她连续喊了几声“李大哥”,没人回应,她便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来到餐桌前,她发现只有一碗粥和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我们去上班了,你一个人在家,不要胡作非为。” 周蓉看到内容,忍不住嗤之以鼻。她能 ** 做什么? 不过,她注意到李卫东的字迹确实相当美观。于是,她小心地将纸条折好,放入衣袋,再次看向那碗粥,感觉到她肚子忽然唱歌。她脸颊发红,赶紧环顾四周,确认只有自己一个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她端起粥碗,轻轻地吹了吹,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喝完粥,周蓉满足地打了个嗝。 洗完碗,周蓉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她原本想出门逛逛,好好欣赏京城的美景,但冯化成的事情就像弓上的鸟儿,她突然变得胆小,再加上昨天警察同志的几次提醒,让她意识到对于女孩子单独在陌生城市闲逛有点危险。 于是,周蓉决定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时,她发现了李卫东以前翻看过的一些关于汽车维修的专业图书。她随意翻阅了一会儿。 然后,李卫东接到了任务:“卫东,今天你去南石公社跑一趟,他们催促钢材已经很久了,先给他们送过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吧!”刘明兴高采烈地从王强手中接过订单,前往北山公社是个不错的决定,不仅路程不远,而且那里的柿子特别出名。回去时可以向村民们购买一些,带回城市再卖出去,那真是美滋滋的。寒冬腊月,城镇很难找到新鲜的水果,非常罕见。 林萌听说要去北山公社也很高兴,毕竟谁也不想跑远距离。不仅会让人疲惫,而且还很危险,现在的路霸可不少。 师徒二人边走边聊天,来到停车场,却看到一位熟悉的人影在车前徘徊。刘明还未靠近就喊道:“陈大明,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大明听到声音,抬头看见刘明,立刻高兴地走上前来说:“小明,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想问你一下,今天是哪个负责去北山公社的任务?我刚刚得到通知,要在那边放两部电影,想问能否搭你的顺风车。” “哎呀,真是太巧合了,这一趟就是我开的。”陈大明听到刘明这样说更加兴奋,他说道:“实在太好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别太客气了,帮我顺路带一程,我会自己想办法怎么回去。” 说完,陈大明不等刘明答应,就准备打开车门。“等等!”刘明叫住了陈大明。 陈大明疑惑地看着刘明,问道:“怎么了?” 刘明含笑地看着陈大明:“我说过让你上这辆车吗?” 陈大明愣了一下,反问道:“这会有什么麻烦吗?” “有问题!”刘明庄重地说:“公司有规定,不能随意载别人。我帮不上忙,建议你还是骑自行车去。” 陈大明有些反对,说:“这不对啊,我以前也搭过很多次便车,为什么就不能坐你的呢?小明,我们都是院子里长大的朋友,你不需要这么无情。” 刘明扬了扬眉毛说:“其他人不遵守规则没问题,但对我不行。如果有什么事情追究下来,我可承担不了责任。”一边说话,一边搓着手指,陈大明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这是要求得到好处。 陈大明差点骂出声,但又担心惹恼刘明就只能自己骑自行车。去北山公社的路程不短,快两百公里,路况还不好,开车还好,骑自行车就是自找罪受,甚至可能被颠簸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每次去北山公社时,陈大明都感觉像是被剥去了半条命。 然而,陈大明不能推辞分配给他的任务。陈大明咬紧牙关,将声音低到刘明耳边说:“这次回来我给你两个鸡蛋,你看怎么样?” “呸!”刘明一把将一口唾沫喷在地上,“你可以认为我是乞丐!一块钱,少了一个铜板你自己走路去!” 第86章 脸色铁青 陈大明气得脸色铁青,责问道:“你是在救我们?” 刘明双手抱胸,一副自豪的样子,“是的,我就是这样做的,看你是否愿意支付?” 陈大明气的咬牙切齿,但他知道无法对付刘明。他可以去举报刘明,但这意味着以后不能再坐公司的便车。车队队长是王强,是林萌的亲叔叔,他们关系非常好。而且,司机们团结一致,一旦被列进黑名单,其他人也不会理他。 权衡利弊后,陈大明决定屈服。这笔账他早晚要找回来的,他也不是一个容易被欺负的人。 “好,那一块钱就一块钱!” “好,那就把钱给我吧!”刘明懒洋洋地说道。 陈大明只好一脸痛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那副痛苦的表情就像是在割他的肉般。 刘明毫不客气地接过那张钞票,直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现在我可以坐这辆车了吧?” “可以了!”陈大明长出了一口气,又去拉开副驾驶位置的门把手。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车门就被刘明突然打开了。 “你要干什么?我已经付了钱啊!” “是的,你给钱了,但那只是坐后面车厢的钱。如果你愿意坐在驾驶室,那也可以,但是需要多给钱。” 陈大明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刘明痛斥道:“刘明,你!” 刘明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愧疚,说:“你先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这里不接受退款。”他的语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大明在心中狠狠地责骂刘明,却选择忍受。毕竟,他花了一块钱,这个时候不想坐在驾驶室里,但这次旅行有所不同。这次卡车满载着钢材,分量非常重。 如果在行驶过程中车辆颠簸,货物翻下来,岂不是要全砸在他身上? “那么,如果坐中间车厢的话,费用是多少?”陈大明说完后,又觉得不放心,又补充道:“如果还有其他条件,请你一并告诉我。” 刘明笑了笑,说:“如果你想坐中间,再多付五毛钱就可以。至于你的那些设备,我看在我们是邻居的面子上再给你五毛钱。” 刘明知道陈大明的脾气,一旦东西落入他手里,不管它有多糟糕,他都要尝试。以前陈大明去乡下放电影时,他从村民们那里得到两只母鸡,这种母鸡在市场上至少值三到四块钱,而刘明只收了两块,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陈大明气愤地颤抖着,但却无法反抗。他必须乘坐这辆车,否则早就付的钱就浪费了。刘明这样一点一点地剥削着他,陈大明完全无力抗拒。 刘明平静地说:“再多付五毛钱就行了。” 陈大明站着一动不动,愤怒地看着刘明。 “如果你不愿意支付,我真的不在乎。此外,你可以通过与同事们讨论这个问题得到一些好处,大家都会乐于效仿的。” 陈大明心里明白,很多同事都对他有看法。如果他们可以在收费上得到一点好处,没有人不愿意这么做。 陈大明愤怒地看着刘明,握紧了双拳。但他意识到自己无法打败他,只能屈服。 “好吧,五毛钱就五毛钱!”他愤怒地说,决心有一天要 ** 雪恨。 许大茂精明机智,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他紧紧地咬了咬牙,再次打开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硬币,递给了李卫东。 这一次,李卫东没有再阻拦,让许大茂顺利地登上了车。然而,副驾驶的位置并不属于他,他只好蜷缩在驾驶员的后面,非常不舒服。 本应该是一次轻松愉快的任务,却在还没有开始之前,许大茂就为此支付了两块钱的车费。他心中充满了不满,脑海中却在想如何弥补这个损失。 等他回过神来,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了牛萌的身上。在以前,他并没有特别注意到牛萌,但现在近距离的观察,他发现牛萌变得更加迷人和美丽。 不仅是她的脸庞更加精致,她的身材也相当不错。这让许大茂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曾经的**名声现在又回来了。婚后,由于对娄家的恐惧,他收敛了许多,但现在看到牛萌如此迷人的身姿,他的旧习难以抑制,于是带着轻浮的笑意问:“牛萌,你有了对象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牛萌听到这些话,立刻转过头来看了许大茂一眼,然后拿起身边的扳手就扔了过去。许大茂吓得立刻跳开,脑袋撞到了车顶,疼痛难忍的他只能苦笑着咧开嘴。 他正要反击,却被李卫东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退了回去。惹恼了牛萌,最多也就挨打一顿,但如果惹怒了李卫东,他可能连车都下不来。 一想到自己已经花了两块钱的车费,许大茂决定忍气吞声。在接下来的路上,他没有再说话,即使李卫东和牛萌正在聊天,他也非常小心,不敢插话。 然而,当他从牛萌看向李卫东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些东西时,他不禁对李卫东感到既羡慕又嫉妒。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终于到到达了南石公社,队长和管理层已经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南石公社的粮仓是解放前的老房子,现在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了。为了妥善保管公物,他们决定新建一个粮仓,采用钢结构,以确保它的长久稳固。 年初时,他们就已经申请了钢材,但由于轧钢厂的任务繁重,一直拖延到现在。刚一下车,队长就紧紧地握住了李卫东的手,不断地摇晃。 “同志,这次辛苦你了,一路上还顺利吗?”队长关切地问。 “还好,只是路况有些不好,不过幸好天气晴朗,如果下雨,那就麻烦了。”李卫东笑着回答。 队长感慨道:“是啊,我们现在公社没有钱修路,但是明年春天,我会带领大家平整这条路,这样不仅可以方便你们的运输,我们的运输也会更方便。” “这主意不错!”李卫东说,“但我建议你们可以向油田公社学习。上次我去油田公社时,他们新修了一条石子路。虽然不如柏油路和水泥路,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已经足够用了。” 队长认真地听取了李卫东的建议,对他的态度变得更加热情,急切地邀请李卫东进入屋子喝水。而原本备受瞩目的放映员许大茂,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多余的存在。 虽然有人招待他,但与李卫东相比,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这让许大茂心中感到非常不平衡。这也是很自然的,看电影怎能与修建粮仓相比? 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要吃午饭,而且李卫东还记得南石公社的石榴,自然不愿意很快就离开。 午餐是稀饭,名字颇有深意,实际上就是玉米磨成的粥。虽然是粗糙的粥,但队长的老婆手艺不错,加入了小白菜和粗盐,味道非常好。 吃完饭后,李卫东让牛萌留在公社监督卸货,他自己则根据队长的指示前往村里。在这个时期,还没有私人承包山头种植果树,村民们都在自己家门前屋后栽种。 等到果实成熟,他们会在天黑时摘下来,拿到附近的集市上出售,换来的钱用于购买家中的盐和孩子们的学费。 虽然这种行为似乎有些出格,但在偏远的乡村里,村民们同宗同族,彼此都非常关心,没有人会去举报。即使是公社和镇上的干部们对此也是视而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卫东很早就向大队长打听了,知道哪家的石榴树果实最多,最好的口感。他只是随便询问了在附近玩耍的孩子,就很容易地找到了目标。 在两座矮小的泥砖房子后面,种着两棵红彤彤的石榴树。石榴树的主人是一个有些驼背的老人,他接过李卫东递过来的烟,轻轻闻了闻,然后将其夹在耳朵上。“孩子,你是想买石榴吗?”他问。 “是的,但你只有两棵树,我需要的数量要多一些。”李卫东回答。 “哦,那很好,你需要多少,我们都有的。”老人还没等李卫东说完,就大声在院子里喊道,“狗剩,快去叫你二大爷和三大爷,有人想买石榴。” 石榴虽然美味,但并不能解决饥饿,如果能卖钱,自然是很好的事情。而且,要送到附近的城镇,还需要走数十公里的路程。不久后,村里的果农们都陆续过来了,李卫东以每斤五分钱的价格收购了五百多斤石榴。这么多的石榴,足足装满了三个袋子,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扛动,只能向村民借了一辆独轮车,将它们搬回去。 卡车上的钢材刚刚卸完,李卫东呼唤牛萌,师徒两人齐心协力将三个袋子塞进驾驶室。如果放在车斗里,恐怕他们只能用来榨汁了。向公社的大队长打了个招呼后,师徒二人踏上了返回的旅程。卡车启动后,牛萌拿出一篮子鸡蛋,说是队长送给她的礼物,不管她怎么推辞,队长都坚持不收回。李卫东提醒她:“收下吧,以后自己开车时,可能会遇到类似的情况。记得,收东西没有错,但不该收的千万别收,尤其是在农村,农民生活不易,我们不能占他们的便宜。” 第87章 我都明白 “师傅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牛萌回答道。 等一下,我来驾驶,你的技术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多练习,我带你跑几趟长途,你就有资格参加驾照考试了,到时候就可以毕业出师了。李卫东的话让本该兴奋的牛萌犹豫了。出师意味着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和李卫东在一起。她不想离开他。 见牛萌沉默,李卫东以为她是怕考驾照,没有深究。路上两人都没多说话。卡车一进城,就有个胖乎乎的身影在路边挥手,那个人就是于胖子。李卫东早就让人给他带了口信让他在这儿等。 那些石榴不能带回钢铁厂,那里人多眼杂,弄不好会出问题。停车后,李卫东和于胖子在旁边聊天,鹏子他们在卸货。“妹夫,这次收了什么?”于胖子问。 “五百多斤,全是石榴。”李卫东答道。 “石榴?好东西啊,现在市场很紧俏,一斤能卖一毛五!”于胖子跳上卡车斗子,打开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么大个儿,比食品站的还好,不用水果票,能卖两毛钱一斤。” 五分钱收的,两毛钱卖,五百多斤石榴就能赚七十五元。扣除于胖子两成的提成,净赚六十元。这买卖还是值得做的。李卫东提醒他:“卖的时候注意价格,别定得太高,还要分散卖。” \"放心吧,交给我。\"于胖子道。 “好了,闲话少说。周五晚上,叫上你父亲到我家吃饭,我已经和岳父岳母说好了。”李卫东邀请道。 于胖子眼睛一亮:“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李卫东笑道:“上回从南石公社拉回来一头猪,领导把猪大肠赏给我了。再加上点腊味,咱们一家吃个够。” “好,我回头就和老头子说去,他一听说大肠肯定高兴!”两人商量好后,就分道扬镳。 虽然石榴保质期长,但香味浓,不好隐藏,得赶紧卖出去。回到钢铁厂,李卫东让牛萌把车冲洗干净,自己则拿着单子去车队休息室找牛勇汇报。刚进门,就看到厂长杨和牛勇正在抽烟。看到李卫东,两人都眼前一亮,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牛勇招手道:“卫东,你来得正好,我和厂长正在商量派谁去江辽省。” 李卫东一愣:“江辽?怎么突然这么远?我们不是主要是京城周边的任务吗?”杨厂长接过话:“这个我说,吉春那边的机械厂研发了一款新的轧钢机,我费了好大劲才申请下来。机械厂不管运输,我们需要派人去取机器。” 李卫东苦笑道:“这也太远了。” “确实远,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技术好又稳当的司机。我和厂长都看中了你,你怎么说?”牛勇问道。面对这样的安排,李卫东别无选择,因为领导已经下了命令。 不服从命令会有严重后果。李卫东昂首挺胸道:“一切听从指示!”杨厂长道:“好!你现在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出发时,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助手,毕竟路途遥远,两个人换着开比较好。”李卫东立刻拒绝:“厂长,我带牛萌就可以了。她的技术已经很好了,只是缺乏经验,这次长途旅行正好让她锻炼一下。”厂长见牛勇点点头表示同意,就答应了。“好吧,路上小心。”“保证完成任务!” 从车队休息室出来,李卫东叹了口气。江辽省吉春,周蓉不就是那的人吗?正好借此机会送她回家,还能挣点油钱。 李卫东打定主意后,就跑到停车场找到正在洗车的牛萌,告诉她要去吉春的事。牛萌听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去吉春至少要几天时间,对她来说正好是个和师傅加深感情的好机会。 李卫东看着傻笑的牛萌,连虎牙都露出来了,感到有些困惑。对外人来说,这无疑是个艰难的任务。北方的经济条件比南方差远了,女人的想法真是莫名其妙。 虽然李卫东不懂牛萌的想法,但他决定帮忙洗车。师徒两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把车洗得干干净净。 洗完车,李卫东问于莉:“为什么让你突然去吉春?要去多久?”尽管李卫东已经尽力解释,但于莉听了还是有些不高兴。他们新婚不久,频繁的分离让她难以接受。尽管她早就知道嫁给卡车司机意味着聚少离多,但她还是有些抵触。 李卫东耐心地解释:“这是上面的安排,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技术最好呢。”于莉并不是不懂道理,刚才只是抱怨一下。 “那我帮你多装几件衣服,那边比京城冷多了。”“好的,把我的两件棉袄也带上。” 李卫东看着于莉收拾行李,转身看了一眼一回来就装睡的周蓉。“我记得你是吉春人吧?”周蓉被问到这个问题,只好放下碗筷,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是那边的,光字片的。” “这回你可以搭顺风车回去,还能挣点车费。”周蓉听了这话,显得有些纠结,她真的不想这么快回去。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父母和兄弟,更怕冯化成的事传开,她会成为光字片的笑柄。她那么骄傲,怎么能忍受呢? 她现在的态度是能拖就拖,最好能不回去。“我不想去。”“不想去?”李卫东惊讶地看着她,“你在京城没有地方住吗?”周蓉支支吾吾地说:“我可以付房租。” 李卫东白了他一眼:“你可别这样,你爸爸知道了可能会告我拐卖儿童。”趁时间还早,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出发。周蓉见李卫东态度坚定,心里虽然委屈,但不敢反对。她慢慢明白了李卫东的性格:他软硬不吃,硬碰硬只会让他毫不留情地赶自己走。她只好勉强开始收拾。 想到明天就要回到吉安,面对父母和兄弟的责备,还有邻居和同学异样的目光,周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直到深夜,刚要睡着,李卫东的房间里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这次他们分开的时间比较长,于莉心里憋着一股劲,想要彻底满足李卫东。 听说卡车司机,特别是长途司机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人,周蓉绝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有机可乘。所以第二天早上,李卫东醒来时眼下多了黑眼圈,而于莉还在睡梦中,估计今天要请假。 洗漱完毕,叫醒周蓉,李卫东发现她也顶着黑眼圈,眼神幽怨。李卫东明白怎么回事,有些尴尬。他故意咳嗽两声,催促她吃早餐,准备出发。周蓉因为要回家,动作变得迟缓,即使李卫东催促,一碗粥也喝了半个多小时。吃完饭后,洗碗又耽误了一些时间,如果不是怕李卫东生气,她还会再磨蹭。 吃完饭后,李卫东载着周蓉去轧钢厂。一路上,回头率特别高。周蓉的身材和面容都略胜于莉一筹,这样的组合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李卫东对此毫不在意,任由人们看。然而,周蓉却感到不适,在陌生城市又曾险遭侮辱后,她莫名其妙地紧张,总觉得人们在嘲笑自己。李卫东作为她唯一的熟人,自然而然成了她的依靠,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甚至几乎贴在他身上。对此,李卫东虽然不喜欢周蓉,但她出众的外表和身材还是让他颇为享受。 嗯,路上的坑洼确实不少。 在抵达轧钢厂的停车场时,牛萌已经发动了汽车,静静等待李卫东的到来。 当他看到周蓉紧跟在李卫东身后时,牛萌的小脸瞬间皱了起来。 这女人跟着来干嘛? 心里疑惑,牛萌直接开口问:“师傅,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们不是要去吉安吗?她是那里的,正好可以顺路带她回去。”说完,李卫东顿了顿,然后凑到牛萌耳边低声补充:“她会给车钱的。” 牛萌顿时明白了,对周蓉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她察觉到李卫东不太喜欢周蓉,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这么一想,心情好了不少。 然而,上车后,牛萌仍然选择坐在中间,与李卫东和周蓉保持距离。起初周蓉还有些不悦,但被牛萌狠狠地瞪了一眼后立刻变得温顺起来。 三人就这样开始了前往吉安的旅程。 路过书店时,李卫东特意下车买了一张最新的地图,因为车队提供的地图已经是几年前的版本了,谁知道这些年道路有没有变化。 在没有导航的年代,长途驾驶的关键在于方向感和阅读地图的能力。 李卫东花了点时间研究地图,借助外挂的经验很快就提升了技能。 他还顺便买了一些干粮。这个时代不像后世有高速公路服务区,可以随时停车用餐。 甚至在晚上,他们常常需要在车里过夜,如果不幸走到野外,还得准备好应对野生动物。 别提狼了,老虎在这里也不是罕见的动物。 出发前,李卫东从保卫科领到了一些防身武器,以备不时之需,以防万一遇到野兽袭击。 车窗非常脆弱,即使是狼也可能无法抵挡,老虎一掌拍下,车窗可能会破裂。好在这些动物相当聪明。以前就有司机在野外停车休息时遭到老虎袭击,等救援人员找到他们时,只剩下司机的头颅了。 第88章 需要休息 从京城到吉安的距离大约有1000公里。在后世,坐高铁只需要4个小时就能到达。但在这个全是土路的年代,他们需要连续开车一整天才能到达。 但是,人不是机器,总需要休息。在这个年代,开车更像是一种体力劳动而非技术活。方向盘没有助力,转动起来非常沉重。即使是李卫东锻炼过的麒麟臂,开了两个小时后,手腕也会感到酸痛。 这次旅行,李卫东自然承担起了主要驾驶的责任,牛萌辅助他。考虑到牛萌的经验不足,在从城市到郊区的路段由牛萌负责。而李卫东则在地图上标出了驾驶路线和重要标志。这样在岔路口不多的路上,他可以让牛萌驾驶,自己也可以稍作休息。 周蓉无聊地看着他们忙碌,立刻凑到李卫东身边。看着他在地图上涂涂画画,她好奇地开始提问。李卫东耐心地一一解答。漫长的旅途,缺乏娱乐,与人交谈是缓解孤独的良药。 周蓉见李卫东难得表现出好脾气,心情变得非常好。提问时也变得更加大胆和直接,毕竟,她可是考上了北大的人,思维非常敏捷,只是脑子没有用在正确的地方。 周蓉说话时,闻到了李卫东身上散发出的宜人香气,闻起来让人垂涎欲滴。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全身发热。她越过李卫东,准备摇下车窗。一直在开车的牛萌对周蓉早就不满了,只是不好开口。现在看到周蓉整个身体贴在李卫东身上,再也忍不住了。 “哎呀,前面有个水坑!” 大货车突然急刹,发出锐利的声响。 周蓉的头部狠狠地猛击在仪表盘上。 “哈哈,不好意思,周蓉,撞得痛不痛?” “没事,没事。” 牛萌恶作剧成功,洋洋得意地瞥了周蓉一眼。 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占师父的便宜。 她这是代替师父的娘教训她! 看见周蓉收敛了很多,坐姿也端庄了一些,牛萌这才放开刹车,换挡,轻轻踩油门。 大货车冒着黑烟重新启动,开往城外。 刚离开京城的道路还有木质标志。 随着行驶,路边的房屋越来越少,道路也不如之前平坦。 尤其是拐弯处,牛萌多次差点错过,轮胎差点擦到路边。 李卫东接过方向盘,边开车边向牛萌传授一些重要的事项。 尽管车队有牛勇,牛萌通常不会接到长途任务。 但是必要的教诲还是要进行,以防突 ** 况不知如何应对。 牛萌听得非常认真。 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会先记下来,等李卫东讲完再提问。 就这样,他们在路上待了两三个小时。 周蓉也慢慢恢复原状,再次变成冰冷的女皇。 有两位女性陪伴聊天,李卫东并不觉得孤单。 到了中午,三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响着,李卫东看了看地图,发现最近的城镇也在一百多里之外。于是,他只能把大货车停在路边,准备做饭填饱肚子。这里没有便携式燃气炉,但他们能在路边找到些树枝和干草堆。李卫东让周蓉和牛萌捡柴火,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筋锅,开始煮粥。如果是晚上,李卫东是不会选择这么做的。 煮好粥后,他撒了点盐,三人分成三份,各自掰碎馒头丢进粥里,再配上咸菜棒子解决了午餐。稍作休息后,他们相互配合清理了现场,然后继续前行。一路上走走停停,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傍晚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小城镇。李卫东决定暂时在这里过夜,天亮后再继续前进。所谓的过夜,实际上是把大货车停在派出所附近,他们并没有下车,而是在车里度过夜晚。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李卫东担心住在旅馆会有风险,如果醒来后发现大货车不见了,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曾经听过老白说的:“人,在白天是人,夜晚谁又能知道他会变成什么东西?”出门在外,必须多留个心眼,以防不测。牛萌对此并没有太多考虑,她早就了解到作为司机,有时候需要在车上过夜。倒是周蓉显得有些拘谨,一言不发。 三人在狭窄的驾驶室挤在一起,就像农村的大通铺,使她感到非常尴尬。李卫东皱了皱眉头提议:“不然你就去旅馆睡吧,我这里还有轧钢厂的介绍信。”周蓉有些担心,坚持要和他们一起留在车内。“好吧,我们把座椅放下来。”李卫东帮周蓉调整座椅,随后拿出棉被盖在她身上。一天的辛劳终于让他累得直打哈欠,准备休息。 然而,牛萌突然冷冷地说:“等等,我是年纪最小的,应该睡中间。”她嘟着嘴,显然不满。周蓉没有办法,只好不情愿地挪到副驾驶的位置。李卫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徒弟的路走得太狭窄了。 尽管天气很寒冷,但三个人挤在驾驶室里,反而变得很暖和。李卫东闭上眼睛,安详地睡着了,一夜无梦。 天亮后,他们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继续他们的旅程。令人意外的是,周蓉一路上没有抱怨。当车快到吉春的时候,她本来镇定的表情开始变得慌张起来。一想到回到家可能会面临的局面,她向李卫东求助:“大哥,能不能把我停在朋友家?我不想回家。”李卫东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是想要干涉周蓉的私事,但他清楚她的性格,如果不直接把她送回家,她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逃跑。如果出现了意外,周志刚可能会和他拼命。 “别做白日梦了,我已经和你们居委会的人联系过了,他们会负责送你回家。如果你逃跑了,谁来承担责任?与其为这些事担心,还不如先想想怎么跟父母解释。”周蓉听后,脸色更加阴沉。从曾经的王者变成一个被骗的傻女孩,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难以接受。她只能继续恳求李卫东,但他坚决不为所动。 周蓉感到绝望,甚至想跳车逃避这一切,但她害怕死亡。在高速公路上跳车,即使不死也可能落下终身残疾。而且,如果她跳车死了,也不能向李卫东索赔。一路劝说无效,大货车依然向前开,最后进入了吉春市。看着远处那座巨大的城市,周蓉彻底绝望,坐在地上,不再说话。李卫东看了她一眼,驾车驶向光字片区。 现在,吉春市仍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业城市,甚至还没有被评为一流的城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人们对这个新生的国家充满信心和期待。大家齐心协力创造了许多奇迹。那些穿着蓝黑色工作服的工人们,脸上都挂着老一辈特有的骄傲。像李卫东驾驶的车辆,就是在吉春汽车制造厂生产的。除了知名的汽车厂,吉春还有世界着名的电影制片厂,比如《白毛女》、《钢铁战士》和《上甘岭》等经典电影都出自这里。 此外,国家科学院吉春光学精密机械与物理研究所也设在这里。这个研究所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研发出了中国第一台红宝石激光器和大型电影经纬仪等先进设备,创造了多项“第一”,并参与了“两弹一星”和载人航天等重大项目。这里还建立了许多科研机构、高校和企业,包括“神舟五号”和“神舟六号”等重要的科研成果,成为航天光学遥感与测绘设备的主要研发基地,对光电对抗和地基空间探测领域产生了重要影响。 李卫东此行来吉春,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收获。他沉浸在沉思中,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光字片区。 光字片区的街道狭窄,两旁都是一些低矮而狭窄的房屋,整个区域显得有些阴郁。 李卫东握着方向盘,避让了一个行人,转头向身旁身体虚弱的周蓉询问:“你家住在哪?” 周蓉平息了心情,轻描淡写地答道:“继续往前,到了十字路口往右拐,第二个门就是。” 听到她的回答,李卫东继续驾车前行,似乎并未受到周蓉的消极态度影响。他暗自沾沾自喜,毕竟受苦受累的不是他,而是周蓉本人。既然住的费用和车费已经到手,周蓉未来如何与他无关。更何况,一路上还有蔡晓光作为他的靠山,他自然无需害怕。 不多时,他们便到达了老周家门口。老周家的住宅在街坊中格外显眼,雅致的院落,明亮的淡绿色窗户,无不显示着其优越的地位。大卡车的到来,引起许多人的注意,还没停稳,便有几户邻居好奇地从门缝里张望。 此时正逢饭点,不少人都在吃饭。对于光字片这个鲜少有车辆到访的地方,尤其是如此庞大的卡车,自然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在老周家,周秉义和周秉昆为了陪伴病弱的母亲李素芬,特意请假在家。李素芬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容乐观,女儿周蓉的离开更是让她大受打击,甚至眼睛都因此受了影响。周志刚临走前,特意叮嘱两个儿子在他回家前,好好照顾李素芬,以免出事。周秉义和周秉昆自然无法拒绝,他们不忍心看着病重的母亲独自面对生活的困扰。 听到外面的喧哗,李素芬让周秉昆出去查看。周秉昆精力充沛地迅速跑出家门,还未被生活的重担所压垮。他刚出去,便看到周蓉从车上下来,他眼中露出惊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姐?” 第89章 我回来了 看到自己的弟弟,周蓉挤出一丝笑容:“秉昆,我回来了。” 周秉昆激动地上前,紧紧抓住周蓉的手臂:“姐,你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吧?” 周蓉本想解释,然而,周秉昆并未等她开口,便兴高采烈地跑回家中,大声喊道:“妈,姐回来了,姐回来了!” 周蓉看着弟弟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本想叫住他,但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她的归来瞒不过任何人,估计不用等到晚上,很快就会有人上门询问。 她回头望向李卫东,想请他进去坐坐,喝口水。有他在,邻居的议论声也许会收敛一些。然而,她还未开口,李卫东已经发动汽车,缓缓驶离。 周蓉紧紧咬住嘴唇,心中升起一股怨恨。李卫东,竟然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吗?她毕竟是光字片的 ** ,名声在外,追求者无数。周蓉不愧为小气之人,回想近来的经历,对李卫东的怨恨愈发强烈。 她下定决心,要考入京城大学,毕业后争取分到李卫东工作的地方。到时候,看他如何面对她! “阿嚏,阿嚏!”在车上的李卫东连打了几个喷嚏。 旁边的牛萌担心地询问:“师傅,你还好吗?” 李卫东吸了吸鼻子:“没事,可能是有点感冒了。” “要不要找个医生开点药?” “不用了,小意思,喝点热水就行了。” 在此之前,他们一路上喝的都是冷水,夏天还好,冬天就显得有些难以忍受。 他得找于胖子弄几个保温杯,他不记得有没有这个东西。如果没有,他就自己动手做一个,原理很简单。 就这样,他们毫无察觉地来到了吉春机械厂。厂方早就知道李卫东所在的钢厂在京都颇有名气,作为兄弟单位,他们自然不敢怠慢。谁知道哪天,他们可能会需要对方的帮助。 接待人员先是热情地招待了李卫东和牛萌,随后为他们安排了住宿。考虑到他们长途跋涉,当然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至少要让他们恢复精力。 尽管知道他们的身份,接待人员还是按照程序检查了介绍信,然后才引导他们去招待所。招待所并不在厂区内,而是在街道上,经常接待其他工厂出差的员工。 招待所大门东侧有一个小门,用于运送水和清洁厕所的车辆进出。大门有五层石阶,踏上石阶,可以看到两扇剥落的朱红色大门,两侧各有一块石墩,给人一种这里曾经是大户人家的感觉。 院子是三进式的,地面铺着青砖。第一进院子东侧有两间朝南的房屋,屋内铺着秫秸编成的席子。 “李师傅,我们的房间在后院。”接待人员带领他们来到后院,这里的条件显然更好,热炕上铺着厚厚的棉被。 李卫东和牛萌各自分到了一间房间。他们拿着饭票,在前院的食堂简单吃了顿饭,然后倒头便睡,疲惫的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开车时间太长,李卫东确实感到有些疲倦。然而,就在他熟睡之际,周家却陷入了一场 ** 。周志刚作为一名资深的大三线工程师,加上他的两个孩子都很优秀,他自然成为了人们羡慕的对象。 尽管周秉昆在三兄弟中排名最后,与兄长姐姐相比略显逊色,但他也有可能继承周志刚的事业,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好不容易周家出现了一些趣事,人们自然不会错过凑热闹的机会。 居委会的春燕妈妈已经过来维持秩序,试图劝退那些围观的邻居,但效果并不明显。那些人声称是来看李素芬的,打着关心的幌子,她又能真的把人赶走不成? 如果她真的要驱赶,那可就是彻底翻脸了。周秉义在一旁看着,几次想要上前干预,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虽然平时主意很多,看似有主见,但实际上却胆小怯懦,面对问题只会选择妥协。 对比之下,最小的弟弟周秉昆握紧了拳头,目光坚毅地盯着那些不请自来的访客,无人将他放在心上。即便是周家,对他这个小弟也不太重视,就更不用说外人了。 周蓉坐在椅子上,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不论他人如何询问,她总是保持沉默。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心中暗自推测,难道周家的女儿在京城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吗?毕竟她是乘坐的卡车,车牌还是京城的。 周志刚在光字片有些名气,但一旦离开了这个地方,又有谁会认得他呢?也没听说过他有在京城的靠山。 是吗?猜测被证实的人看向周蓉的眼神变得更加诡异。她平时自视甚高,不屑一顾的态度现在变成了她被玷污,再多的学问又有何用?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啧啧,周家的女儿找对象恐怕会变得非常困难。但这都是自作自受!看着唾液横飞的议论声逐渐变得越演越烈,甚至说出一些无礼的言辞,周秉昆终于忍无可忍。 周秉昆性子火爆,脱下军绿色大衣,准备去找根棍子教训他们。但是,他还未来得及动手,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你们这是干什么?想让你们离开,你们却还一个接一个地留在这里,想要找乐趣吗?大家都是光字片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就不能相互关心一下?难不成还想看别人的笑话?你们这帮人真恶心,真肮脏!马上给我滚,谁敢再待着,就会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你们可以不当作一回事,但后果自负!” 骂人的人正是周蓉的忠实追求者蔡晓光。蔡晓光是吉春市有名的干部子弟,他的父亲蔡挺凯是商业厅的领导。那些来凑热闹的邻居被他骂得缩头缩脑。 作为居委会成员的春燕妈妈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拍手称赞,感叹道:“小蔡说得没错,你们这帮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真以为老周家好欺负?你们想想,老周家的大儿子读书成绩那么优秀,上大学是迟早的事。等他毕业后工作,万一分配到我们光字片,或者分配到你们的工作岗位上,你们还会高兴吗?都给我滚,别在这儿捣乱!” 在蔡晓光和春燕的严厉呵斥下,邻居们恍然大悟,灰溜溜地离开了。等到屋里的人都走了,周秉义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些家伙继续留下来,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周秉昆兴奋地跑到蔡晓光旁边说:“晓光哥,多亏了你,否则我都想拿棍子把他们赶走了!”蔡晓光笑着拍了拍周秉昆的肩膀,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周秉义,心中默默地想着。尽管他深深地爱着周蓉,心甘情愿地做一只狗,但他在理智上是非常清楚的。面对问题,能够解决问题的竟然是平时被忽视的周秉昆,而被寄予厚望的周秉义却袖手旁观,与家庭格格不入。 蔡晓光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回忆了一下这些想法,很快就放弃了。他问周秉昆:“大叔那边联系了吗?”周秉昆点了点头答道:“我父亲已经回 ** 去了,他说他会在下一个车站下车,然后赶回来。” “阿姨近况如何?”“刚休息,那些人太过分了,他们都说他们是关心,实际上是来找乐趣,把我母亲给弄哭了,”周秉昆说,手紧紧地攥着,满脸的愤怒。然后,他突然转过身问周秉义:“大哥,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周秉义面对弟弟的质问,表情僵硬,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都是邻居,我不太方便说话。” “但是妈妈都被他们弄哭了!”周秉义叹了口气说:“他们或许只是出于善意做了一些错事。” 听到大哥为这些不值得尊敬的邻居辩护,周秉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大哥吗? 周蓉听到这里,只是淡淡地看了周秉义一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尽管她在家里很受宠,但她对家人感情很冷淡,对于她母亲李素芬,因为她离开而生病,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上的关心。她回家后一直沉默寡言,好像在想着什么。 蔡晓光目睹了周家的情况,开始后悔没能抵挡住周蓉的请求,答应买票送她去京城。周蓉沉默之后,他只好叫上周秉昆。 “秉昆,我刚才听你说你姐姐是坐卡车回来的?” 周秉昆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车牌还是京城的,我还以为他是晓光哥你叫的人呢。” 蔡晓光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社交圈子主要是在吉春,哪能认识京城的人。 “这件事我们应该感谢他们,而且我看你姐姐的样子,在京城的时候她可能遇到了麻烦,如果想了解详细情况,恐怕还得去问问他们是哪里人。”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我去找一找,你在家里多陪陪阿姨和姐姐,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晓光哥,谢谢你。我也不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想的,对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她却...” 蔡晓光苦笑,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论才华、外貌和家庭背景,他并不逊色,那为什么周蓉就是看不上他呢? 第90章 失落地离开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周秉昆的肩膀,失落地离开了周家。 李卫东在工厂的招待所一直睡到下午,直到傍晚才醒来。他刚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耳边就响起了牛萌甜美的声音:“师傅,你终于醒了!我都快饿坏了,再不去食堂,晚餐就要错过了。” 李卫东一边穿鞋一边回答:“别担心,和我在一起,我保证你不会饿着。如果食堂关门了,我们就去餐馆,我还想尝尝东北的特色菜呢。” 他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东北菜,想了半天,只记得饺子算是特色菜。 牛萌一听说要去餐馆,立刻兴奋起来:“那我们直接去餐馆怎么样?我听说吉春制片厂新上映了一部电影,吃完饭我们可以去看看。” 李卫东看着雀跃的徒弟牛萌,懊恼地捏了捏眉心。他明知道牛萌喜欢凑热闹,为什么还要带她去看电影呢?在家里,她的哥哥和嫂子对她管教严格,晚上从不让她出门。难得出来一次,牛萌自然会尽情享受。 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好吧,去餐馆,看电影!”李卫东说。 “太好了,谢谢师傅!”牛萌高兴地说。 在那个年代,看电影是一件大事。牛萌特意回家换上了一件全新的碎花棉袄,并配上红色围巾。她平时总是穿着宽松的工作服,很少打扮。此刻,她打扮得精致,让李卫东感到惊艳。他发现,打扮后的徒弟其实还挺有模样的。 “走吧,师傅,动作快点,不然回来就晚了。”牛萌催促道。 “好,走吧!”李卫东回答。 师徒二人谈笑风生地往外走去。然而,刚走出机械厂大门,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一个穿着灰色风衣,发型一丝不苟,围着一条深蓝色围巾的年轻人拦住了他们。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让李卫东感到凝重。 “请问,两位是从京城来的吗?”年轻人问道。 李卫东皱眉看着他:“你是?” 年轻人连忙自我介绍:“两位,我是周蓉的朋友,我叫蔡晓光,你们叫我小蔡就行。” 李卫东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明白了过来。他仔细打量了蔡晓光后,不禁摇头。你长得也不错,又是富二代,为什么要给周蓉当舔狗呢? 蔡晓光一脸莫名地看着李卫东,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耽误一会儿?”蔡晓光请求道。 李卫东摇头拒绝:“抱歉,我们正要去吃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李卫东和牛萌打算从旁边绕过去。他已经完成了送周蓉到吉春的任务,没有必要再与这些人纠缠。 见状,蔡晓光急忙追上,张开双臂拦住他们:“同志,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问些关于周蓉在京城的事情。你们要去吃饭,要不我请客吧!” 李卫东眼睛一亮。蔡晓光毕竟是富二代,如果他请客,肯定不会去小餐馆。既能享受美食,又能省下饭钱,何乐而不为?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卫东说。 蔡晓光愣住了,这个人似乎不按常理出牌。他只是随口一提,想拉近关系,没想到对方就答应了。不过他为人实在,既然答应了请客,就不会食言。 “不必客气,本来我也算是帮周蓉招待你们,她家里有事,不方便过来。”蔡晓光说。 “我理解!” 李卫东原以为要步行,但蔡晓光为了表示诚意,直接找人借了两辆自行车。在那个年代,自行车是贵重物品,工人们常说:“自行车和老婆,概不外借。”而蔡晓光一句话就借到了,可见面子不小。 于是,蔡晓光骑一辆,李卫东和牛萌共乘一辆,三人在聊天中前往餐馆。当然,蔡晓光的主要目的还是询问周蓉在京都的经历。李卫东也没有隐瞒,把自己所知的事情都告诉了蔡晓光,只是略过了自己收取周蓉住宿费和车费的部分。 听完后,蔡晓光连声叹息:“冯化成真是披着羊皮的狼!”满脸懊悔。如果不是遇到李卫东和牛萌这样的热心人,周蓉的结局可能会很糟。如今社会上地痞流氓还不少,周蓉那样的美貌和身材,很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她一个还未踏入社会的少女,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一旦遇到困难,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蔡晓光深感内疚,因为周蓉自身并没有能力独自前往京城。 他不仅帮她买了车票,甚至提供了些许资金支持。如果周蓉真的发生意外,他的余生都不会安宁。 上菜后,蔡晓光举杯道:“李大哥,这次多亏你们,周蓉才得以脱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杯酒我敬你们,随意些。”说完,他一饮而尽。 李卫东自然只好回应,否则会被认为摆架子。通过蔡晓光的言行,李卫东大致了解了他的为人。尽管他看上周蓉是眼拙,但其他方面还算不错。哪个女孩要是能遇到蔡晓光这样的,真是福气。 “蔡兄弟,我只是恰巧碰上,不必再言谢。今天我们就蹭你一顿,但我得提醒你,像周蓉这样的人,不安分是她的本性,你自己心里要有数。”李卫东说。 蔡晓光苦笑道,虽明白,但感情已深,无法自拔。“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先吃饭。这家餐馆的东北菜很地道,不知合不合你们胃口。” 李卫东笑道:“填饱肚子就好,何必计较太多。” 蔡晓光笑了笑,对李卫东颇感兴趣。虽然李卫东自称为司机,但从他的言谈中,流露出的知识显然超越了一个普通司机应有的水平。司机的门槛何时变得如此高? 但他并未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同样,李卫东也没有追问蔡晓光的底细。在这个时间点,他尽量避免与富二代过多交往,以免卷入是非。 饭后,蔡晓光带李卫东和牛萌去看电影,还买了票。他认为作为主人,这些都是他应尽的义务,无需客套。李卫东欣然接受,将来蔡晓光若去京城,他也愿意回报。 将电影票交给他们后,蔡晓光离开,前往周家,准备告知李素芬他们周蓉的情况。此事难以隐瞒,早晚会传开。不如提前告知周家人,面对流言蜚语时才能从容应对。 李卫东和牛萌在电影院享受电影,而周家则波澜不惊。蔡晓光来访后,李素芬得知详情,吓得差点昏厥。看着木然的周蓉,她心疼却又下不了手。周蓉是家中宝贝,她不舍得伤害。 一开始,我担心的是周秉昆,他性格内向,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但出乎意料的是,周蓉却默默制造了 ** 烦。如果没有冯化成的诡计,李素芬担心她会失去女儿。 这是造孽!李素芬只好把周蓉叫进房间,耐心地讲道理。但是周蓉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好像在思考其他事情。看到这一幕,李素芬放弃了劝导,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女儿,决定让周志刚回来处理。 在门外,蔡晓光和周秉义、周秉昆兄弟正在讨论李卫东的事情。蔡晓光说:“秉义,秉昆,你们叔叔不在,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去做。否则,周蓉不可能这么快安全回家,我们得好好谢谢他。”周秉昆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周秉义问:“那我们送什么作为答谢?”他犹豫了片刻,建议:“要不送本书?”蔡晓光和周秉昆无言以对,觉得周秉义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他是个卡车司机,却提议送书,这是想让他在开车时阅读吗?周秉义确实显得不了解世事。 蔡晓光和周秉昆很快放弃了与周秉义交流,转而在破旧的木桌旁讨论。周秉义对此习以为常,安静地站在一旁聆听。当听到周秉昆提出要给李卫东一个大红包时,他忍无可忍。“秉昆,你在想什么?红包?你把我们当什么?把李师傅当什么?这是侮辱!我认为我们应该正正规规地道谢,不用这么复杂。” 周秉昆呆呆地看着周秉义,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他原以为大哥聪明,但在那一刻,他觉得大哥的思维似乎不够灵活。别人为了周蓉,特意去寻找并帮助她,这份恩情岂是一句“谢谢”就能解决的?即使对方不在意,也不能忽视别人的善意。然而,习惯听从大哥的周秉昆最终没有反驳,只是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作为外人,蔡晓光不适合介入他们的家庭事务,于是放弃了劝说。他决定等到第二天周志刚回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 周志刚作为周家的家长,经验丰富,想必对这类事情自有应对之道。 周秉义自认为已经说服了周秉昆和蔡晓光,不禁有些自得其乐。 内心深处,他对周蓉那种为了理想勇往直前的做法其实颇为赞许。 只是时机和准备都不够充足。 生活不能只局限于眼前的琐碎,还要有诗意和远方的追求! 另一边,电影结束后,李卫东和牛萌跟随着人群走出电影院。 第91章 结成冰屑 吉春的气温比京城要低得多,至少零下十几度,呼出的气息都能凝结成冰屑。 据招待所的大妈说,晚上上厕所都得带木棍防冻,否则可能会冻僵需要敲碎。 这很有趣,如果忘了带木棍,会发生什么呢? 李卫东裹紧棉袄的领子,踏着结冰的道路,思绪飘到了深邃的马里亚纳海沟。 而牛萌一边叽叽喳喳地说:“师傅,你说那个冒充古兰丹姆的人为什么长得那么好看,真让人生气!” “师傅,如果你是阿米尔,你会不会被她迷住?” 李卫东推着停在外面的自行车,随口答道:“被迷住?那不可能,我会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后直接对付他!” 牛萌竖起大拇指,乌黑的眼睛里满是钦佩:“师傅真棒!等我回京城,我们再看一遍这部电影,真是太精彩了!” 李卫东斜眼看着牛萌,问:“你哥会让你晚上出门吗?” 牛萌立刻垂下头,无言以对。 她的哥哥牛勇就像一个保姆,通常不允许她晚上出去玩耍。 即使牛勇同意,他也一定会在旁边陪伴。 她只是想要和李卫东独处的机会,并不是真的想再看电影。 哥哥在旁边,那算什么呢?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情绪。 反正她和李卫东接下来还有很多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必着急。 师徒俩一边聊天一边骑车,沿着昏暗的街道前往机械厂招待所。蔡晓光离开时留下了自行车,他们打算明天早上还给保卫室值班人员。 吉春前几天下了雪,路上还有积雪。李卫东不敢骑得太快,一路颠簸。 昏黄的路灯洒在他们身上,映出的影子紧紧相连,让牛萌感到满足。 可惜于莉抢了先,否则师傅肯定属于她。 正当牛萌沉浸在遐想中时,附近巷子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尖叫声很快消失,时间太短,几乎让她以为这是幻觉。 牛萌拉着李卫东的衣角,疑惑地问:“师傅,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卫东紧握自行车的刹车,停下来,惊讶地问:“你也听到了?” 牛萌点点头说:“我以为是我的耳朵有问题。师傅,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李卫东皱着眉头。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 再说,这是吉春,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但如果他忽视这件事,万一真的有人遇到危险,他会感到内疚。 虽然他们素不相识,但袖手旁观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咬咬牙,把自行车交给牛萌,手插在腰间说:“我去看看,你推着车,如果有事就大声喊。” “师傅,要不然我也跟你一起去吧,你知道我力气大。”牛萌热切地看着李卫东说。 李卫东想了想,点头同意。 师徒俩悄悄地走进了刚才有动静的巷子。 巷子很深,外面的路灯无法照进来,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李卫东眯着眼睛,仍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他确定那里一定有事。 因为现在,他已经能隐约听到急促的呼吸声和衣服撕裂的声音。 他从怀里掏出手电筒,打开开关,照亮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突然,他们两个看到了一个让他们怒不可遏的画面。 一个魁梧的壮汉正将一名女子压在地上,企图侵犯她。 在明亮的光照下,一个大汉意识到有人闯入,但并未逃离现场,反而露出凶狠的笑容,转头瞪着来人,高声恐吓道:“滚开,我是骆士宾,敢来阻挡我的好事,看我不收拾你们!” 骆士宾目光凌厉地瞥了一眼李卫东,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接着继续对身边的女子动手。 在吉春,敢对骆士宾不敬的人凤毛麟角。 此时,被打的女子郑娟颤抖不止,发现有人靠近,她立刻拼命呼救:“唔唔……唔唔……” 李卫东情不自禁地看了女子一眼,只见她面庞清秀,五官端正,因恐惧而扭曲,泪眼中闪烁着求救的光。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李卫东。 如果是小偷小摸,他或许会出手,但不会伤及对方。 但这种猪狗不如的行为,他无法容忍。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小子,你敢坏我好事?”骆士宾倚靠着冰凉的地面,骂了一声后试图起身与李卫东格斗。 但李卫东岂能让他如愿? 趁虚而入,要你命! 骆士宾还没站起来,李卫东一脚将其踹倒,一脚踹在他胸口。骆士宾喘不过气,瘫软在地上痉挛不止。 李卫东索性一屁股坐在骆士宾身上,左右开弓,给他身上一顿猛捶。 此时,牛萌也已经扶起郑娟,看到她嘴里塞的布和手腕上绑的绳子,才明白刚开始的尖叫声为何那般短暂。 牛萌赶紧把郑娟的绳子解除,关切地问:“同志,你还好吗?” “谢谢,谢谢你们!”郑娟感激地哭泣着,如果没有李卫东和牛萌及时出现,她或许会遭受更严重的侵犯。 一想到这儿,郑娟就抑制不住地哭泣。她的哭声愈发激怒了李卫东,他连续不断地挥拳击打骆士宾,似乎要将对方活活 ** 。 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每一次拳头击中 ** 的声响都是沉闷且清脆的。牛萌见状不妙,赶紧冲上前去,试图阻止李卫东,劝说道:“师父,别打了,再打你就要被骆士宾控制了,为了一时冲动,不值得。” 郑娟也加入到劝阻之人,她不愿看到救命恩人因此受到牵连。李卫东喘着粗气,冲骆士宾的脸上怒吐一口唾沫,怒斥道:“该死的女人,滚!” 骆士宾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通红,除了怨恨地望着李卫东外,再无任何反抗的余地。他不明白明明是报过名号,对方怎么还是如此嚣张? 然而,当骆士宾听到他们的口音,又立刻明白过来:这对男女显然是从外地来的,根本不知道他们骆某有多厉害。 真是大意了! “牛萌,去把他绑起来!”李卫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原本计划立即将骆士宾送往警局,但看到郑娟,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走到郑娟身边,他低声说:“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将他送往警局,二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把你送回家。但是如果你选择后者,他肯定还会来找你。” 郑娟咬着牙,坚定地说:“我要送他去警局,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听了这话,李卫东赞赏地看着郑娟,他担心是她碍于名声而退缩,那只会让施暴者更加猖狂。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承担应得的惩罚。 在这个年代,敢对妇女动粗的人,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你们说什么?你们认识我?”郑娟疑惑地看着李卫东,点头表示同意,但又谨慎地询问道:“大哥,你认识我?” 李卫东心想,他怎能告诉她他早已知道她未来几十年的命运?他没想到,自己一次吼叫,就救下了郑娟。虽然在电视剧里,郑娟的美貌或许比不过周蓉,但她那些串糖葫芦的镜头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种独特的韵味——“润”。 “润”是形容一个女性内外兼修,虽不出众,但朴素中自有一股独特的韵味,和美丽无涉,却也足以让人沉醉和神往。 想到刚才骆士宾的恶行,他肯定是那个禽兽。虽然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救郑娟,但不知何时会下手。电视剧中,郑娟怀孕时已是核心角色,导演并没有具体交代这段时间的背景。但看她被骆士宾和水自流轮盘收取礼金,显然她并非无意中受到了伤害。 “不是,只是刚好我有个朋友的名字也是郑娟。”郑娟点点头,回答道:“大哥,现在这么晚了,你们恐怕进不了招待所吧,不如今晚跟我回家吧?” “这样似乎不妥?”李卫东和牛萌对视一眼,最终同意了她的提议。 “没关系,毕竟你们救了我的命,我要好好报答你们。”郑娟边说边笑着,话语间充满了感激之情。 随后,一名公安人员快步走过来,将骆士宾的供词递给了李卫东,骆人无可辩驳。有了确凿的证据,他们得以离开。考虑到郑娟的意愿和名声,他们没有立即通知她家人的情感因素。 虽然骆士宾最终没有得逞,但流言蜚语足以令人害怕,谁知道最后会被传得怎样错综复杂。三人从派出所离开后,齐心协力蹬着自行车前行,郑娟没有自行车,李卫东和牛萌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郑娟是个孤儿,从小便被郑妈妈收养。除了她,郑妈妈还收养了一个七八岁的孤儿,取名郑光明。郑妈妈靠卖冰棍和糖葫芦养大了这对姐弟。长大后,郑娟就帮着养母打理生意,一心想出外打工谋生。但郑妈妈担心她的美貌会惹来麻烦,于是留在家中串糖葫芦。 郑娟的健康状况逐渐恶化,尽管她明白自己的美貌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但为了家庭,她不得不开始销售糖葫芦和冰棍。起初,她的生意还算顺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吸引了一些街头混混的注意。幸运的是,涂志强偶然路过并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第92章 承担罪名 涂志强并非 ** 之徒,他之所以会承担罪名,全因替骆士宾背了黑锅。他与郑娟订婚主要是为了掩盖他与水自流的秘密关系。为了报答涂志强的救命之恩,郑娟被迫答应了婚约。但不幸的是,她却引起了骆士宾的注意。骆士宾知道涂志强与水自流的关系,认为即使他对郑娟不利,涂志强也不会报复。此外,由于郑娟家中还有养母和弟弟,她可能会选择默默忍受。因此,骆士宾趁着夜色,在郑娟回家的路上设下了埋伏。 如果不是李卫东及时出现,郑娟的生活可能会彻底改变。这些事件中有些已经发生,而有些则是李卫东通过影视剧了解的。在这个年代,许多善良的人在过分善良的同时遭受不公,而坏人如骆士宾和水自流却愈加嚣张,他们在出狱后摇身一变成为大老板,这对社会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幸运的是,李卫东的出现改变了郑娟的命运。然而,骆士宾并非孤身一人,他的组织可能会借机报复。李卫东意识到这一点,提醒郑娟要小心。郑娟并非愚钝之人,她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作为一位女性,家中还有老人和孩子,在没有单位可以依靠的情况下,她不知道应该向谁求助。 当牛萌听到这些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因此他拽了拽李卫东的衣服说:“师傅,不如找蔡同志帮忙吧?你说过他是二代,他肯定能解决。”李卫东皱起了眉头,他本不想插手,但他意识到如果他现在放弃郑娟,她可能会再次陷入困境。恰好,蔡晓光欠他一个人情,而且他在吉春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 “好吧,明天我去找他说说。”李卫东说,他知道凭借蔡晓光的能力,为郑娟安排一份工作并不是难事。郑娟并未听到李卫东和牛萌的对话,仍然自顾自地讲述了她的故事。她视李卫东和牛萌为亲人,平时没有多少朋友,所以在这次相遇时,她无法抑制自己想要倾诉。 当三人正谈笑风生之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水哥,就是他们!”李卫东三人回头,看到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五六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他们都背着绿色的军包。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身影模糊不清,显然不是善类。他们的军包都是鼓鼓的,显然是装满了武器。 李卫东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示意牛萌和郑娟躲到他身后。他问:“几位兄弟,有何贵干?”为首的男子没有胡须,身材魁梧,目光阴冷地看着李卫东。当他们走近时,郑娟似乎认出了他们,她急忙跑出,张开双臂拦住:“强子哥,你们这是干什么?”被点名的强子皱起了眉头,说:“娟子,过来,一会儿跟我去派出所改口供,宾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喝多了,这是误会。” 郑娟难以置信地看着涂志强。她一直以为涂志强是一个好人,只是交友不慎。但当涂志强说出“他只是喝多了”这样的话语时,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观点。骆士宾事先准备的绳子和布条明显是有预谋的,怎么能说是喝多了呢?她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强子哥,对不起,我不会去改口供。如果没有遇到好心人,我已经被他毁了!”看到郑娟不听话,涂志强的表情突然变得冷酷,然后领头男子抢先开口。 “郑娟,你听好了,我们不是来和你商量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他补充说,然后斜视着李卫东和牛萌,“还有你们两个外地人,竟敢动我的兄弟,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你们必须留下点东西!” 牛萌听到这话,怒目圆睁,准备向前理论。李卫东看到他的学徒如此冲动,便拦住了他,然后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说:“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滚蛋,不然一个都别想离开!”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水自流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决定,如果不把李卫东打倒,他今天就不配在江湖上混了。他命令:“给我教训他!”跟他过来的小混混立刻从包里掏出武器,直奔李卫东而去。有的拿着破砖头,有的持着钢管,还有人提着自行车链条,这些都是街头混混常用的凶器。李卫东清楚地看到了钢管上沾满的黑迹,可能是之前打架留下的。 这群人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混混的范畴。郑娟和牛萌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郑娟本能地靠近李卫东,脸上满是惊恐;而牛萌则正好相反,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因为她是个习武之人,在京城时教训那些顽劣之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因此她并不害怕。 如果不是李卫东拉住了她,她早已冲了上去。面对气势汹汹的水自流,李卫东轻蔑地冷笑一声。随即“咔嚓”一声,一把乌黑的五四 ** 瞄准了水自流的额头。时间仿佛凝固了,水自流僵硬地站在原地,嘴巴微张,手举在空中不敢动弹,场面显得有些滑稽。 这一举动让涂志强等人瞬间惊呆。打架对他们来说是常事,动刀动棒也经历过,但从未遇到过像李卫东这样持枪的人。李卫东挑衅道:“来啊,不是想对付我吗?光说不练可不行!”水自流汗如雨下,意识到这次碰壁了。他们原本只听说李卫东是个外来司机,没想到他会携带武器。如果今天他们退缩,消息传开,他们将无法再混下去,因为他们非常看重自己在江湖中的脸面。 而且必须要对骆士宾的问题有所回应,否则团队的士气就会涣散。于是,水自流咬紧牙关说:“兄弟们,他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事情的,我们已经做出了承诺,如果我们不给他点教训,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这些混混年纪轻轻,非常看重面子,容易冲动。听了水自流的话,他们不再犹豫,虽然他们都见过 ** 实弹的人,但是真正敢做出激烈行动的并不多,因为那意味着要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 在水自流和涂志强的带领下,混混们向李卫东三人发起了攻击。但是李卫东冷静地观察着,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水自流倒地惨叫,其他跟随冲锋的混混们都停下了脚步,愣在那里看着李卫东。“你竟然敢伤害他!”涂志强看到水自流倒在地上,眼睛差点要瞪出来,愤怒地向李卫东扑了过去。 李卫东自然是乐意成人之美,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了扳机,一时间【敏感内容过多,无法继续输出】。 在简单的审讯下,这些人对他们的行为供认不讳,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并不是空谈。 然而,李卫东的案件还是让派出所的人感到困惑,所长只能按规定向上级报告。直到天渐渐亮了,市局才给了回复,李卫东这才得以离开派出所。 牛萌和郑娟做完口供本应离开,但为了防止意外,派出所的人将他们留在了休息室。看到李卫东出来,两人立刻迎上前去。 “李师傅,大哥你没事吧?”牛萌和郑娟关切地问道。 李卫东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没事,我只是自卫,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不用担心。不过昨晚一宿没睡,真是累得要死。” 郑娟听到这话,立刻提议:“那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家就在附近,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在我家休息一会儿。” 面对郑娟充满期待的眼神,李卫东无法拒绝,只好点头同意了。郑娟看到李卫东答应了,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对李卫东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如果不是他已经有了家庭,她甚至愿意以身相许。 由于没办法直接报答,家中也没有值钱的东西,郑娟只能期望李卫东和牛萌在吉春期间能多加照顾他们。于是三人一起来到了郑家。 虽然白天水自流和他的同伙在外游荡,但也不敢在这个时间下手。李卫东刚踏进郑家的院子,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煤堆上,手里拿着一片玻璃,凝视着太阳。 不用说,这就是郑娟的弟弟郑光明,他因为眼病从小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了。在这个时刻,他可能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体验光明。尽管他的名字叫做光明,但却失去了视力。 这个聪明的孩子真是令人惋惜。但是在这个时间段,郑光明的视力可能还有机会恢复。李卫东犹豫着是否要告诉郑娟,但他意识到,郑家恐怕没有能力承担这样的费用。 郑家唯一值点钱的东西可能就是那间破旧的土坯房了,但这样的房子在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几乎无人问津。听到脚步声,郑光明放下手里的玻璃,疑惑地问道:“姐姐,是你回来了吗?” 郑娟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郑光明的头:“是我,妈妈呢?” 郑光明回答:“妈妈出去了,她说李爷爷家有废品卖,她想要去捡一些回来。” 第93章 还没好完全 郑娟担忧地说:“但是她的身体还没好完全呢!”郑光明无奈地解释:“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妈妈坚持要去,我拦不住。” 郑娟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转过头,看着李卫东和牛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李大哥,牛姐,我先给你们弄点什么吃的吧,李大哥先吃过早饭再休息。”牛萌了解到郑家的经济状况,对这位年纪比她小几个月的妹妹充满了同情。 李卫东轻轻地拉了拉牛萌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说话。虽然牛萌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她信任李卫东的决定。 李卫东阻止了牛萌之后,对郑娟微笑着说:“好,随便弄点什么吃的就行,我们不挑剔。”郑娟欣然答应了,然后转向郑光明:“光明,你带哥哥姐姐进屋,我去准备吃的。” “好的,姐姐!”郑光明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对他们表示欢迎:“哥哥,姐姐,请跟我来!” 看着懂事的郑光明,李卫东心中感到非常心疼,他在思考着是否可以帮助他们。郑娟和郑光明的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即便周秉昆是一个好伴侣,但跟随他也会经历几十年的艰苦生活,直到老年时才能稍微好一些。 三人走进了屋内,虽然屋内的设施简陋,但是打扫得非常干净,可以看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非常勤劳。郑光明主动为他们倒上了热水,还想拿来一些糖葫芦招待他们,但是李卫东却阻止了他。 “娟子的弟弟,先别忙了,我们来聊聊天。”郑光明答应了一声,然后自我介绍说:“我叫郑光明,你可以叫我光明。” 李卫东微笑着点头:“好的,光明。我看到你在玩玻璃,那是你自己磨的吗?”郑光明承认了,他说自己的视力不好,所以用它来感受光线。 “对了,我车上有一些旧瓶子,卖不出去了,我找个时间给你拿过来,反正我也用不到了。”听完这话,郑光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贫困家庭的孩子很容易就会感到满足。 李卫东再次揉了揉郑光明的脑袋,感觉很棒。他问道:“你多大了?” “我11岁了。” “你喜欢上学吗?” 听到李卫东的问题,郑光明犹豫了一下:“喜欢,但是家里条件不允许。” 牛萌静静地看着郑光明的表现,心中涌起了一股柔情。她偷偷地碰了碰李卫东,然后贴近他的耳朵低声说:“师父,我们能不能帮帮他?” 李卫东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们没有遇到郑光明,他可能不会主动去插手。但现在既然已经遇到了,如果什么也不做,似乎有些不合适。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答应。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帮助别人需要深思熟虑,避免好心办坏事,反而结下怨恨。所以他说:“先观察一下再说。” 牛萌知道李卫东的性格,看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已经同意了,于是开心地点了点头。可能郑光明看到李卫东和牛萌似乎有些无聊,于是他就陪在他们身边聊天。李卫东发现,尽管郑光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但他认识很多字。即便有郑娟的教导,但她自己也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水平,这表明郑光明在学习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加上他的品行优良,如果他错过了学业,就太可惜了。等到他能够上大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一个既有天赋又品行端正的人才,如果不被利用,就太浪费了。李卫东目前正在做的事情一旦被曝光,可能会引起麻烦。拥有几个可靠的助手非常重要。还有什么比从小培养的人更可靠呢? 正当李卫东考虑如何帮助郑家的时候,郑娟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锅,走到李卫东面前,揭开盖子,里面是热腾腾的窝窝头。郑娟紧张地对李卫东和牛萌说:“大哥李、萌姐,我们家的米不够煮粥了,我蒸了一些窝窝头,你们就将就着吃吧。” 李卫东和牛萌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明白这些窝窝头十有 ** 是郑娟向别人借来的。家里连煮粥的米都没有,怎么会有玉米面做窝窝头呢?但他们都没有揭穿郑娟,没有必要揭她的伤疤。李卫东先拿起一个窝窝头,笑着对郑娟说:“妹子,辛苦你了,我已经饿得不行了,就不跟你客气了。” 郑娟笑着说:“客气什么,大家是自己人!” 然后,牛萌也拿起窝窝头开始吃。郑娟和郑光明兄妹俩默默地看着,没有动手。这是招待客人的,他们不舍得吃这么好的食物。李卫东注意到了这一点,吃了两个窝窝头后就停下了,看着锅里剩下的三个窝窝头,他拿出两个,分别塞给郑娟姐弟,说:“你们在干什么?快点吃吧!” 郑娟拒绝了:“大哥李,我们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你们和萌姐准备的。” 郑光明的喉咙干燥,眼睛露出渴望,但看到姐姐不吃,他也不敢接受,将窝窝头又递回给李卫东。 “我已经吃饱了,你们快点吃,否则冷了就不好吃了。” 郑娟起初不愿意接受,但看到弟弟渴望的眼神,知道他如果不吃,他也会坚持不吃。于是,她接过窝窝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脸上洋溢着满足。剩下的一个窝窝头,李卫东给了牛萌。这个徒弟是个典型的吃货,牛萌也不客气,几口就填饱了肚子。 吃饱喝足后,李卫东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看样子快到中午了,他就向郑娟告辞,带着牛萌离开了郑家。他不是嫌弃这里的环境,只是如果他再留在这里,郑娟还得为他们准备食物。他们本身就很困难,没有必要再增加负担。 在回到机械厂的路上,牛萌忍不住对李卫东说:“师父,我回头给郑家留下一些钱吧,他们太不容易了。” 李卫东摇了摇头,说:“不用,你留的钱只能解决一时的困难,不能解决长远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给郑娟找个工作。” 牛萌听到这话,也就不再说什么,既然李卫东已经决定了,他自然会妥善处理。 回到机械厂后,李卫东让牛萌去还自行车,他自己则来到工厂的办公室,让文书给钢铁厂发送了一封 ** 。 当李卫东回到宿舍时,他惊讶地发现床单下藏着两条香烟、一袋野生人参和一封信。信封里装着只能在吉春使用的工业券,但他发现这些铁券可以兑换成现金。李卫东明白这是封口费,他微笑着收下,觉得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收拾好票券后,李卫东来到牛萌的房间,叫她出来。师徒俩一同前往附近的供销社。他们出去时手里空空,回来时却提着大包小包。 牛萌担忧地看着李卫东,问:“师父,郑家的女儿会接受吗?” 李卫东自信地说:“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牛萌点点头,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直奔郑家。他们到达郑家时,郑娟和郑光明正在院子里清洗山楂,准备做山楂罐头。颜色鲜艳的山楂上沾满了诱人的糖浆,这是孩子们的美味,也是郑家三口的生计来源。兄妹俩认真地清洗着,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他们的手也冻得通红。 看到山楂,李卫 ** 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山楂条和山楂片吧?它们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成本低廉,如果做得好,也能成为稳定的收入来源。此外,这种食品的保质期长,不用担心滞销。 想到这个想法,李卫东喊了沈娟一声:“小沈!”正在忙碌的沈娟回头,看到李卫东和牛萌站在门外,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她忙擦干手站起身:“李大哥,萌姐,你们来了!” 牛萌好奇地问:“是的,你们在准备山楂罐头吗?” “是的,萌姐,你想尝一些吗?”沈娟立刻冲洗了一些山楂,递给牛萌,同时也递给了李卫东。 这时,郑娟留意到李卫东和牛萌手中的纸箱,心想这可能是给她的礼物,但又担心自己不能收下他们的礼物。毕竟她已经欠下了许多。 李卫东察觉到郑娟的目光,直接将纸箱递给她:“小郑,这些是给你们家的粮食。” 郑娟连忙摇头拒绝:“不行,我不能拿你们的东西。”李卫东解释说:“这不是免费的,有条件。” “什么条件?”郑娟好奇地问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屋里再说。”李卫东说着,率先走进屋子,郑娟紧随其后。进了屋子,李卫东将纸箱放在桌上,示意郑娟坐下。 “小郑,我们一起经历过困难,现在我了解你,有个任务需要你帮忙。我上次和萌姐看电影时,发现这里的特产非常好,如果能带到京城,一定能卖出不错的价格。但我不能一直在吉春,所以想请你帮我收购一些特产。运输的事我会解决,你只需要负责收购,并将它们放在指定地点,会有人来取。” 李卫东并没有拐弯抹角,吉春除了工业品外,还有丰富的土特产,比如人参、貂皮、桦皮画、三宝酒等,都是京城稀有的商品。李卫东拥有足够的销售渠道和运输资源,只是看郑娟是否愿意接手。 第94章 有些犹豫 郑娟听到李卫东的提议,有些犹豫。她性格朴素,李卫东的要求虽然有些许风险,但她深知如果能治愈养母和弟弟的眼病,她愿意尝试。李卫东看出了她的纠结,继续说道:“对了,关于光明的眼睛问题,我们胡同里以前也有一个孩子遇到同样的问题,手术后就好了。” 郑娟立刻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决心。她最关心的就是家人,如果能治疗郑光明,她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哥,我可以试试,但我没有经验,怕耽误了你。”她咬紧牙关说道。 李卫东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这没关系,谁一开始不是一无所知呢?我会先帮你安排好,到时候你只需要转手一下就可以了。”对于像郑娟这样美丽的女孩,就算他愿意,李卫东也不敢让她去乡下收集土特产,风险太大,弄不好连人可能都找不回来。 郑娟稍微松了口气,说:“那你告诉我怎么做吧,我听你的!”李卫东于是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郑娟。在这个计划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是蔡晓光。蔡晓光背景深厚,能力强,又是一个随和的人,让他来办这件事再合适不过。虽然李卫东还没有正式和他谈过,但他对自己说服蔡晓光很有信心。 听完李卫东的话,郑娟凭借自己的智慧,自然明白李卫东为她提供了一条谋生之路。事实上,即使没有她郑娟,换个别的人也能完成这个任务。这让郑娟内心更加感激。两次在她危难时伸出援手,现在又给了她一条生计,这份恩情,郑娟真不知道怎么报答。 看着李卫东,郑娟的眼神有些复杂的情感,但很快就掩饰住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李卫东和郑娟回头一看,只见郑光明指着牛萌笑得合不拢嘴。而牛萌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泥土,活像一张湿漉漉的地图。 看到李卫东和郑娟的目光,牛萌忙捂住脸,尴尬地笑了笑,跑到水池边去清洗。牛萌这个女孩有时文静,有时却异常活泼,遇到事情容易冲动,经常一言不合就动手。简直就是个大孩子。李卫东摇头笑了笑,并没有多说,继续和郑娟交代事情。 既然要做土特产生意,就必须认真对待。尽管郑娟只是其中一个环节,但她至少应该具备基本的识别知识,否则很容易被别人 ** 。比如东北的林下参就有“七两为参,八两为宝”的说法。至于抬参时绑上红绳子、在最近的松树上用快斧剥下树皮做参包子这些细节,李卫东并没有细讲,毕竟他也不可能指望一个大姑娘去深山老林采参。 李卫东耐心地将识别知识一点一滴教给郑娟,郑娟也听得非常专注,只是她偶尔也会偷偷瞄向李卫东。讲了好一会儿,屋外的牛萌和郑光明可能已经玩累了,也跑进来听李卫东讲解。李卫东口干舌燥,终于把最重要的土特产特点和鉴定方法讲完了。 接下来的是问答环节。让李卫东意外的是,郑娟答对了大约七道题,而牛萌答对五道已经不错了。相比之下,郑光明不仅每个问题都能答对,还能举一反三,他的表现让李卫东和牛萌都感到惊讶。郑娟早就习惯了弟弟的聪明才智,如果家里经济条件允许,她一定会送郑光明去上学。 光字片这个地方确实是人才辈出,从郑光明到周家兄妹,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然而,与周秉义和周蓉那两个忘恩负义的人不同,郑光明品性优良。在电视剧中,为了不拖累郑娟和周秉昆,郑光明选择在他们结婚后出家修行。每当郑娟遇到困难,总会找郑光明商量,郑光明就像郑娟的定海神针,让她在困难面前有所依靠,坚定地前行。 看到郑光明如此聪明,李卫东对他更加疼爱。“小郑,回头带光明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吧,医药费我先垫着,以后从你的报酬里扣除。”他打断了郑娟的话,蹲下来握住郑光明的手,“光明,你要记住,你的妈妈和姐姐为了你付出了很多,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 郑光明用力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我明白,母亲和姐姐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人,我绝不会让她们失望。”李卫东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教育孩子要适可而止,过多的唠叨反而会适得其反。他扫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是时候走了。他知道晚上住在这里不太方便,不能占去郑家仅有的居住空间,让郑娟无处安睡。此外,他的留宿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闲话,邻居们可能会议论纷纷。 在离开之前,李卫东递给郑娟一张纸条和一卷十元现钞:“这是给你的起步资金,两天后会有一位叫蔡晓光的人来找你,他会给你指导。遇到问题,你可以找他帮忙。这张纸条上有我的地址,如果你有空,可以写信给我。”郑娟望着那卷厚厚的钞票,抿紧了嘴唇,她感到欠李卫东的债越来越多,真不知道如何偿还。 牛萌看到李卫东说完,也靠了过来,将一叠零钱递给郑娟:“妹妹,姐姐出门时没带太多的钱,你先拿着用。”郑娟连忙推辞道:“不行,姐姐,我不能拿你的钱。”牛萌瞪大了眼睛:“有什么不可以的?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母亲和光明买吃的。况且,我既然叫你一声妹妹,自然有照顾你的责任。”“可是……”郑娟还想说些什么,但被牛萌打断,她硬是把钱塞进郑娟的口袋里,并拍了拍她。 “就这样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以后不要再一个人走夜路,知道吗?” 58章 郑娟轻轻点头,眼中满是不舍地望着牛萌,最终,她咬了咬牙,说道:“妹妹,让我送你们一程吧,你们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牛萌此刻也感到有些孤单,心里起了念头,但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向李卫东征求意见。 李卫东看着这两个女人期待的眼神,感到有些无奈。 “好了,别这样看着我,郑娟,今晚你就留在机械厂的宿舍吧,明天再来。但是,光明……” 郑光明立刻说道:“没关系,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那我们就等到阿姨回来再走吧!” 世间的事情往往充满巧合,说曹操,曹操就到。李卫东的话音刚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就从外面蹒跚着走了进来。 郑娟的母亲以前已经见过牛萌,而李卫东则是第一次见面。 郑娟没有向母亲隐瞒之前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那天是派出所的员工把他们送回来的,不仅郑母知道,邻居们也都看到了。中午时分,一些流言已经开始在附近流传,但没有人敢在郑母和郑娟面前提及,因为大家心中还有一丝良心。 郑娟无意中得知了这件事,但她并没有刻意去向邻居解释,毕竟她不能整天盯着别人的嘴巴。在她母亲面前,邻居们还保持着一丝尊重。 郑母见到李卫东非常高兴,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断地感谢他。如果郑娟真的遭遇不幸,这个家庭就会陷入困境。李卫东刚才提出要离开,是因为他担心郑母会像现在这样情绪激动。 然而,面对长辈的话语,他不能不听。最后,还是郑娟帮忙解围,告诉他他们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回去,郑母这才放开了李卫东。 至于郑娟提出要陪牛萌睡觉,郑母并未反对。她认为这是一种感激和报恩的方式。只是家里的空间很小,否则她甚至希望李卫东和牛萌能在这里过夜。 郑母目送李卫东、郑娟和牛萌三人离去,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金色的阳光下,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家中。自从她的丈夫去世后,郑家已经很少见客,因为家境贫寒,很少有人愿意与他们有太多的往来。 郑母深知这一点,所以对李卫东和牛萌格外感激。对于那些在困难时刻伸出援助之手,不嫌弃他们穷困的人,她会铭记在心。 “对对对,就是这件事,麻烦你了。” “没关系,李师傅,你稍等一会儿,电话很快就能挂断。” “好的!” 李卫东也不客气,坐下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回到厂里后立刻来到值班室,请求值班人员帮他给蔡晓光打电话。作为厂长亲自吩咐要善待的客人,值班工人自然不会拒绝。 值班工人拿起电话,开始拨号。在那个年代,在城市里找到一个特定的电话号码并不困难。只要联系上电话局,报出你想找的人的名字,接线员就会帮你接通电话。当然,这是在对方有电话的前提下。 值班工人对着电话说了几分钟后,转过头对李卫东说:“李师傅,电话接通了。” 李卫东急忙站起身,接过电话。“喂,晓光同志吗?我是李卫东。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你现在是否有空?” “那太好了,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后,李卫东转身握住值班工人的手,感激地说:“同志,谢谢你了,真是麻烦你了。” 第95章 可以借给你 值班工人憨厚地笑了笑:“没事,刚才听你的语气,好像你准备出去办事。” 李卫东点了点头:“对,去找朋友谈点事情。” “你需要自行车和油灯吗?我可以借给你。” “这个……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值班工人热情地带着李卫东走出值班室,解开自行车的锁,把油灯递给李卫东,提醒道:“停车时别忘了上锁,最好找个可以看见的地方。”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卫东笑着说。 “客气什么!”值班工人微笑着看着李卫东骑着自行车离开,然后摊开自己刚才和李卫东握手的手掌,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硬币,一元钱。 厂长的指示固然重要,但真正让他如此热心的,是那一元钱的魅力。他们约定的见面地点是一家老酒馆。严冬腊月,东北人喜欢喝上两口,李卫东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热闹的交谈和猜拳声。 推开沾满油渍的棉布门帘,外面寒冷刺骨,而酒馆内却充满了温暖。酒香四溢,蒸汽弥漫,人们围着火炉,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取暖,生活气息浓厚,十分舒适。 蔡晓光已经准备好了一壶热酒和一锅热腾腾的火锅,旁边还有一份羊肉。李卫东看着这一幕,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蔡晓光,我本应请你吃饭,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蔡晓光则笑着回应道:“请你吃饭也是一样的,你也不用叫我晓光同志,直接叫我蔡晓光吧。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称呼你为大哥,怎么样?” 李卫东同意了,两人很快就熟悉起来,不再客气。年轻人就是这样,几杯酒下肚后,李卫东直接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蔡晓光。 “晓光,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和你谈一个合作项目。今天我去合作社时,意外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土特产,这些在当地不容易买到,我家老人正好需要,所以我打算委托你帮我买一些。我还有一个在铁路部门工作的朋友,他可以帮我把这些商品运到北京。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你不必立刻答应,毕竟这将是一个长期的合作,而不是偶尔一次的交易。” 蔡晓光立刻理解了李卫东话中的含义,使用火车运输,就意味着数量不会少。按照常识,蔡晓光的家庭条件还是不错,是否做土特产生意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但是蔡晓光考虑了另一个问题。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周家三兄妹,都已经到了下乡的年纪。不久后,他们就要被分配到农村,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命运。周家可能只能留下一个子女照顾家庭。蔡晓光听说,周志刚很快会被调到西南去参与大三线建设。一旦周志刚走后,周家就失去了主心骨,再加上距离遥远,给家里寄钱也会变得更加困难。在这种情况下,留在家的那个周家兄妹必须承担起养家的责任。在蔡晓光看来,极有可能就是周蓉留下来。毕竟,周蓉是个女孩,长得漂亮,如果被送去农村,会发生什么,谁能预料得到?周蓉性格高傲,做粗活肯定不行。作为周蓉的忠实追求者,蔡晓光自然要为她做精心的筹划。蔡晓光作为第二代,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但并不富裕。他原本打算向朋友借钱,为周蓉准备一些东西。这不,正巧有这样一个机会,李卫东的邀请,正好可以解决蔡晓光的困扰。对蔡晓光来说,那点好处并不重要,但这对周家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凭借李卫东的人脉,确保周蓉的安全,并不是问题。周蓉甚至不用亲自外出,只需将收购的土特产交给李卫东的人即可。这样,蔡晓光既可以照顾好周蓉,又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一些好处,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李卫东原本以为需要想办法为蔡晓光找到新的出路,没想到蔡晓光突然愉快地同意了,这让他感到惊讶。 于是,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庆祝未来的合作愉快。 李卫东品尝着美酒的香气,说:“晓光,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不能让你白忙。这样吧,我认识一个组装矿石收音机的高手,你对此感兴趣吗?” 蔡晓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们家虽然有一台红星牌收音机,但需要电力供应。下乡后,他很难找到电源。那个时代,别说农村,甚至连城市的供电都存在问题。下乡并非短暂的一两日,有些人可能一去就是很多年。关系好的人可能几年后回来,蔡晓光可能一年左右就能够回来。在乡下,如果没有收音机,怎能及时了解时事动态?蔡晓光激动地对李卫东说:“大哥,你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这种好东西当然很有用,越多越好!” 蔡晓光对矿石收音机的需求并非只有他自己,他身边还有许多朋友也有同样的需求。这是上级的直接指示,即使他们的父母是官员,也必须执行。蔡晓光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扩展人脉。 李卫东最终笑了,他担心蔡晓光会拒绝这个提议。一旦蔡晓光接受了,事情就容易多了。他说:“那就这样定了,回头你告诉我你需要多少,我回京城后会让人给你带过来。” 这场酒席宾主皆欢,李卫东非常兴奋,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人生中的九铁之一就是同乡之情,大家共同努力,下乡,逃荒等,这种关系将会更加密切。蔡晓光虽然是吉春的第二代,但他非常讲义气。尽管未来可能会失势,从拖拉机厂长变为普通工人,但等到风平浪静后,他迅速就成为了话剧团导演,他的父亲也官复原职。李卫东趁机拉上了关系,犹如雪中送炭一般。对蔡晓光来说,他并没有亏本,甚至获得了比李卫东更多的收获。那些矿石收音机不仅是收音机,更是人情的体现。当那些有背景的知识青年在偏远的山村里听到京城的广播时,他们会想起蔡晓光。这份人情可能会为蔡晓光铺平了相对平坦的道路。 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然而,正如俗话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快。平日里因为开车而很少喝酒的李卫东,在面对蔡晓光递过来的酒杯时,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结果他喝得酩酊大醉,以至于都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回到机械厂宿舍的。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于莉,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李卫东一时忘记了自己正在吉春,误以为是于莉回来了,抓住她的手,拉到炕上。尽管一般人喝醉后可能无法做任何事情,但李卫东却是个特例。新婚夫妇正处于恩爱的顶点zzzz,zzzz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了。李卫东刚醒来时感到头昏脑胀。 当他揭开被子,看到床罩上留下的血点,他立刻清醒了。 他清楚地记得,招待所为了迎接他们这些来自京城的同志,特意更换了全新的床单和被子。 昨晚睡觉时,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现在突然出现了血迹,难道是他已经来了例假吗?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李卫**紧接着掀开被子嗅了嗅,除了他那浓郁的脚臭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他的脑海中瞬时显现出一个美丽的影像,李卫东的眼睛立刻瞪得老大。 哎呀,大事不妙! 鲁班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是 ** 。” 他昨晚肯定做了什么蠢事。 李卫东挠了挠头,尽力回想昨晚的情景,但他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背影。 在深夜能进入他房间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 ** 牛萌,另一个是昨晚来找牛萌的郑娟。 但这两个人均与他有关系,一个是他的 ** ,一个是他刚认的妹妹。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他都必须面对。 于是,他穿上衣服,走到隔壁,敲了很久的门,但没有人回应。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牛萌从外面走进来。 “哦,师父,你起来了!” 李卫东仔细地观察了牛萌,试图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寻找线索。 然而,牛萌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说话的语气和走路的方式都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排除了牛萌,那么剩下的嫌疑人就是郑娟。 想到自己刚从骆士宾的手中救了她,结果却... 这究竟算怎么回事! 看着牛萌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李卫东也不打算告诉她这件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问:“小郑去哪儿了?她昨晚不是和你一起住在这儿吗?” 牛萌点了点头,说:“是的,但她早上起来做早餐时扭伤了脚,我刚刚把她送回家。”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牛萌迷惑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她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 “没有。” 看到李卫东不愿意多说,牛萌也没有追问,她性格开朗,不喜欢胡思乱想。 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 “哦,师父,我刚刚去看了那辆车,机械厂的人已经把机器装好了。他们还请了吉春汽车厂的修理工,帮我们换了一块新的挡风玻璃,我们不用为风吹进来担心了。” 第96章 换挡风玻璃 这是个好消息。 李卫东早就想换挡风玻璃了。 但在这个时代,没有汽车修理店,车窗这样的高科技产品,只有汽车厂才有。 然而,李卫东此刻心乱如麻,没有心情讨论这些。 他淡淡地说:“是吗?那好,你准备一下吧,我们今天回京城,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好的,我去供销社买些土特产。” 牛萌走后,李卫东反复思考,觉得还是应该再见郑娟一面。 尽管这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如果让一个女孩陷入那种境地之后就这样离开,这实在是不可能接受的。 于是,他来到保卫科借了一辆自行车,一口气骑到了郑家。 虽然他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但他却像骑着一辆法拉利一样。 当他到达郑家时,他看到郑光明正在院子里磨着玻璃碎片。 稍作思考之后,他向屋内喊道:“光明,你姐姐去哪儿了?” 听到是李卫东的声音,郑光明立即停止了磨玻璃的工作,很快地走了过来。 “李大哥,我姐姐去洗衣服了,你要进来坐坐吗?” 李卫东摸了摸郑光明的头,说:“不用,你知道她去哪儿洗衣服了吗?” “知道!”郑光明立刻告诉了李卫东郑娟的位置。 听完,李卫东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递给郑光明:“光明,我去找你姐姐,这个你拿着玩,乖乖待在家里。” 钢镚儿是孩子们最喜欢的玩具,既可以当作弹珠,也可以作为陀螺。 大多数人都很难买到,但对于卡车司机来说,一切都不成问题。 卡车的轴承总是会坏,每次修理都会获得一大堆硬币。 “哦!”郑光明紧握着硬币,有些失落地回答道。 他虽然喜欢钢镚儿,但他更希望李卫东能留下来陪他一起玩。 这位卡车司机了无一物,那些遍布天下的故事几乎让从未出过远门的郑光明充满了渴望。 然而,李卫东没有时间安慰郑光明,现在他必须找到郑娟。 在和郑光明告别之后,李卫东根据他的指示来到了洗衣的地方。 那里是光字片的一个公共水龙头,一个生锈的水龙头前排着一长队人。 女孩们提着洗衣盆,女士们和男士们挑着水桶,空气中弥漫着生活的喧哗。 很快,李卫东就找到了郑娟,她站在队伍的前面,踮着脚尖望向前方。 正当李卫东准备上前时,他听到了背后的谈话声。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又有一群人被抓了,听说他们前天晚上侵犯了老郑家的娟子,结果当场被抓。” “啊?那就是娟子吗?” “嘘,声音小一些,她就在这附近。我刚才注意到了,哎,真是不幸,长得漂亮也不一定是好事。”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李卫东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即使郑娟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听到这些女人在背后嚼舌头,也让他感到怒火中烧。 这个时代的人并不像后代那样嘲笑贫穷,而是嘲笑没有规矩,只要有钱,就是成功者。 广东的小女孩在那里待了几年,成为了一名茶艺师,然后回家之后,她们仍然能够找到一个老实的男孩来照顾自己。 在这个年代,人们非常注重面子,这些闲言碎语足以 ** 一个人。 看着她们越说越起劲,李卫东终于无法忍受,转过身,走到那几个女人面前。 那几个女人被李卫东的出现吓了一跳,立即停止了闲聊。但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们。 \"怎么不再说了?不是刚才还特别起劲吗?再大声些,让大家都知道你们是如何在背后议论别人的!\" 李卫东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道,让那两个妇女顿时感到尴尬,但很快恢复了过来。 其中一个妇女毫不畏惧地站出来,跺脚大声反问:“我说了什么关你啥事,你又是谁啊?” \"你们在议论我的姐姐,这事儿怎能不关我事?\" 李卫东说完,立刻朝队伍前头的郑娟大喊:\"娟子,过来一下!\" 当李卫东嘲讽那两个妇女时,郑娟其实已经察觉到他的到来,她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了喜悦和惊讶。对于帮助李卫东,她从没有后悔过,毕竟他曾经救过她,为她提供了谋生之道,使她家摆脱了困境。像李卫东这样既英俊又有责任心且有能力的男性,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然而,李卫东已婚的事实让郑娟无法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看作一场意外,本以为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没想到李卫东竟然主动来找她。刚才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她也早已听到了,但她早已经习惯了忍让,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她都一直忍耐着不吭声。 然而,李卫东此次竟为她挺身而出,令郑娟内心重新泛起暖流,对他的呼唤,她毫不犹豫地朝他走去。在她心中,李卫东就是她的男人,她自然得服从他的话语。 郑娟走到李卫东身旁,李卫东便指着她对那两个妇女说:“来,人就在这,你们如果敢的话,就当她的面再说一遍。”那两个妇女看着郑娟,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敢开口。 私下议论别人可以不用负什么责任,但在郑娟面前,她们却无话可说,因为郑娟从未对她们做过什么。一旦出现让她听见的情况,她们就会陷入被人指责背地里说闲话的境地。而且,李卫东还接着嘲讽说:“你们不是向来以强悍自居吗?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们的孩子身上,你们还会这样八卦吗?岂不是自己破坏了自家的名声?这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你们难道就不愿意别人过得好一些吗?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光明将来有出息了,知道了你们这样对待他姐姐,他会怎么报复你们?难道你们将老实人看得这么软弱,好欺负吗?要不要我给你们家再制造一些谣言?我还有在报社的朋友呢。娟子,她们都叫什么?我将来会告诉他们这件事,让整个吉春和全江辽都知道,光字片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两个妇女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其他人说这话,她们可能还会怀疑,但李卫东此时身穿 ** ,外面还披着一件将 ** ,还不时用手整理着,从衣下露出了一把*****。那闪闪发光的枪柄在阳光下格外冷艳。她们曾经见过枪,但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枪,也未曾见过像李卫东手中如此闪亮的枪。她们吓得缩了缩脖子,哪里还敢同李卫东真的较真呢。 郑娟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李卫东想利用这个机会来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两个妇女,同时起到威慑其他人的效果。此时,队伍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家庭妇女或者年轻的妇人,平日里就喜欢谈论他人。今天发生的事一定会蔓延出去。她们也清楚了李卫东是什么样的人,以后应该不会再轻易地在他面前制造是非了。 “卫东哥,她们……”郑娟正要说那两人的姓名,那两个妇女突然变得忧心忡忡,忙拉着郑娟的手给自己扇了两个耳光。 “娟子,姐姐知道错了,我没有资格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你就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 “是啊,娟子,我们确实不敢再这样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虽然郑娟原本想告诉她们自己并不是什么大人,也没有那么宽容,但看到她们此刻的举动,她突然觉得十分痛快。她们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早干什么了! 但是,郑娟还是和她们一起表演,确保这两个妇女陷入无法脱身的境地,以后在光字片这个地方肯定是难以容身。郑娟并没有表示原谅她们,只是转身对李卫东说:“卫东哥……”她也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和智者合作总是让人感到愉悦。 “呃,既然是我妹妹为她们求情,那么这次就原谅她们,快起来,别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们了。” “不不,这完全是我们的错,我们刚才太话多了。啊,对了,我想起来家里水还烧着呢,先过去看看。” “是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家务活没干完,我先回去了。娟子,不好意思,你嫂子我这张嘴太喜欢胡说八道了,从今往后我会管好自己的嘴,不再胡说八道。”说完,两个妇女带着盆子急匆匆地朝远处逃跑,连衣服也顾不上洗。她们凌乱不堪的裤腿扭成了一团,仿佛害怕走得慢了,李卫东会改变主意。 看着她们狂奔的背影,郑娟忍不住笑了起来。李卫东看到郑娟笑了,也感到心情舒畅。他试探性地对郑娟说:“娟子,我们谈谈好吗?” 郑娟顺从地点点头,她清楚既然李卫东来找她了,还为她挺身而出,肯定是有一些解释要给她的。两人走到一个角落,李卫东看着低着头郑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在路上构思的说辞全忘记了,但他还是决定一吐为快: “娟子,虽然我昨晚喝醉了,但我做了那件事,我肯定会负责的。我……” 郑娟打断了他的话:“哥,不要这样,其实昨晚我是自愿的。”李卫东看着郑娟,心中感到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他明白,自从郑娟独自离开宾馆后,她就已经知道他无法为她做出任何解释了。 第97章 有责任心 但是,他必须要表达自己的态度,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有责任心。 “娟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但是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等将来我回到京城之后,我会设法将你们一家人接过去。” 郑娟却摇了摇头:“哥,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只要你不瞧不起我,我的身体永远属于你。” 李卫东甚至希望郑娟跟他闹起来,这样也许他的内心会好受些。 但郑娟太明白事理了,她的聪明反而让李卫东感到心痛。 他紧紧抱住郑娟,柔声道:\"娟子,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承诺,但我绝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 郑娟紧紧搂住李卫东的腰,将脸蹭在李卫东的胸膛上,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忘记我。” \"我会忘记所有的事情,唯独不会忘记你,别担心,我马上就会带你去京城。\" \"嗯。\" 他们紧紧拥抱了一会儿,最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李卫东的时间有限,他必须迅速返回机械厂。 在离去之前,李卫东将大部分车票和钱塞给了郑娟。 尽管郑娟一直拒绝,李卫东还是坚持让她收下。 这些钱能暂时缓解郑家三个人的生活压力。 看着李卫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郑娟感到一阵空虚,但她坚信李卫东不会放弃她。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很快会来找她。 洗涤完衣物后,郑娟便提着水桶回家。 当郑娟准备晾衣服时,她的母亲叫她,“娟子,衣服先别晾,先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好的!\" 听到母亲的呼唤,郑娟立刻放下衣服,擦洗后走进去。 郑娟一进门,便看到母亲正用复杂的目光凝视着她。 郑母曾经历过这一切,她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女儿的身份已经改变了。 她猜想,昨晚郑娟离开时还是清白的,只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已婚女子。 郑母也许不需要询问,就大概能猜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也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人也会议论纷纷。 尽管郑娟并非她的亲生女儿,但郑母始终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十分疼惜她。 过了一会儿,她用平静的语气问了郑娟一句:“他是否承诺要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 郑娟立刻感觉到她的母亲已经掌握了一切情况。 她低头轻声回答道:“他告诉我他自己先回京城安顿,随后就会接我们过去。” 听了这番话,郑母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当她回想起与李卫东相处的日子,她认为他不会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 郑母则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对郑娟说道:“你相信他就可以,年轻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太多,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妈妈,卫东是个好人,他说的话一定会兑现的。\"郑娟坚定地说。 \"嗯,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小李不错,只是你们这样子在一起······\" 遗憾的是,李卫东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否则他们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现在,郑母只能希望李卫东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郑母出身于一个旧时代,她并不注重名誉问题,只要对她的女儿好,有没有名分这并不重要。 经历坎坷的家庭,很难吸引到有钱有地位的人家。 那些有眼光的人,只会觊觎郑娟的美貌,获取她的信任,对她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如果嫁入一个不入流的家庭,等待自己的只会是无休止的痛苦。 而郑母也有自己难以言说的一面,她希望郑娟可以照顾郑后明。 郑后明的眼睛几乎失明,如果没人照顾,他连饭都吃不上。 如果她嫁入一个家庭,自己都难以维持生活的话,更别提照顾她的弟弟了。 而李卫东是一位卡车司机,相较于一个普通的工人,要富有得多。 现在郑娟和他在一起,至少生活条件有很大改善。 而郑后明的眼睛希望得到恢复,还需要依赖李卫东的资助。 郑母这样想来,对此反而信心大增。 现如今,仅仅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已经放下了心思。 \"师傅,我们啥时候会再回来?\" 卡车从机械厂缓缓驶出,牛萌问道。 李卫东斜眼看着牛萌,回答道:“你之前不是说这里太冷,不想再来了吗?” 牛萌嘴一撇,说道:“但是这里还有娟子和光明,我答应过光明,下一次来我会给他带一本字典。” \"好吧,我回去就联系一下医院,看看光明的眼病能不能在京城治好。\" \"那就让他们住在我家吧,我家房子挺大的,住他们三个人完全没问题。\" \"行,这个还是让你们自己商量吧。\" 牛萌是个无拘无束的女孩,这让李卫东一时无言以对。 此情此景,他的心也被深深触动。 面对徒弟的鲁莽,李卫东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聊着天,车上的速度比来时慢了许多。 车上还有机械,如果速度过快可能会有危险。 反正现在并不急于赶路,慢慢地驾驶也是没问题的。 眼看卡车即将离开这座城池,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横在路上,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拦住卡车的去路。 李卫东赶紧踩下刹车,摇下窗户,大声怒吼:“姓周的,你怎么能这么打搅?” 周蓉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李卫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京城。” 李卫东还没说话,就听见徒弟牛萌探出头对她大骂:“疯子!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别挡路,不然我就要开车撞你了!” 面对牛萌的谩骂,周蓉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说话,目光依然冷冷地看着李卫东。 这让他感到煞是头疼,而周蓉此刻的行为简直是疯狂到极点。 那个疯子不去找,现在却盯着自己看什么? 李卫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车上下来,走到周蓉面前。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周蓉轻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京城。” \"你有病吧?你去京城干什么?你有工作吗?你有住的地方吗?你觉得你是谁?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你把冯老师卷入了现在这个处境,你应该对他的损失负责。” 李卫东终于按耐不住了,愤怒地大声说道:“给你个屁!” 李卫东忍受不了了,他已经忍受这个女人很久了。 他一脸愤怒的看着周蓉,说:“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赶紧让开,我就叫警察来处理!” 而周蓉却一动不动,目光冷冽地看着李卫东,明显是不太相信他真的会那样做。 但李卫东显然不会惯着她,这个女人需要接受一下教训。 他就坐在车里,重重地按了一下喇叭。 他相信巡逻在街上的警察听到后会很快赶来。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一分钟,李卫东就听到一声口哨。 紧接着,就有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到卡车前,带着略显困惑的眼神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卫东先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指着周蓉说:“同志啊,这个女人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让我们无法通行。” 然后,两名警察立刻转向周蓉,认真地询问了她一句:“这位女士,是有什么事吗?” 尽管这不是周蓉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但她之前在京城是受害者,而这次却成了阻挠者,两者之间的意义截然不同。 警察对她冷言冷语,让她感到有些慌乱。 正当她思考该如何回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误会,同志,都是一场误会!\" 大家的目光随之转向,看见一个穿着工作服,面带沧桑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 这个中年男子面容朴实,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警察上下打量着中年人,问道:\"你是谁?\" \"我叫周志刚,是周蓉的父亲。\" 警察说道:\"你来的正好,你女儿挡着车不让走,还非要上车去京城。**车里装载着国家重要的设备,如果出了事,谁来承担责任?\" 听到警察的话,周志刚虽然觉得有些凉飕飕,但还是忍不住低头擦汗。 \"同志,我女儿平时很听话,只是这次有些冲动。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不然就是受了什么 ** 。要不,让我跟那位司机师傅谈一谈?\"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们都不希望亲手抓捕人。 周蓉的行为虽然阻挠了交通,但看起来应该是学生,如果被抓回去,可能会毁了她的前程。 \"好吧,给你三分钟时间。\" \"谢谢!\" 周志刚连连向两位警察鞠躬,然后走到李卫东身边。此时,他对李卫东的看法变得复杂起来。 一方面,他感激李卫东将周蓉从京城带了回来;另一方面,他又认为是因为李卫东的 ** ,周蓉才会变得如此反常。 否则,他家那个一向懂事的女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吵着要去京城? 思考片刻,整理好措辞后,周志刚一脸严肃地对李卫东说:\"同志,我知道这次的事给你带来了麻烦,但我的女儿周蓉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如果你当着我的面告诉她 ** ,也许事情会有所好转。\" 第98章 主动引诱 李卫东听到这话,不由得冷笑,这岂不是暗示自己**了周蓉? \"这位老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你的周蓉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要跟那个**诗人私奔,我们根本就不会相识。你这么大岁数,连是非都不分吗?你把女儿当成宝贝,但对我来说,她什么都不是。与其在这里和我纠缠,不如回家好好教育她!\" 周志刚听到李卫东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因为李卫东明显是在指责周蓉主动引诱他,这样他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这时,周蓉也走上前,轻轻拉了拉周志刚的衣角:\"爸,这件事你别管。\" 周志刚回过头看着周蓉,如果他的小儿子周秉昆在这里,他可能早就动手了。但是这是周蓉,即便在她的故事里,她和诗人私奔到云南并怀孕,周志刚也未曾对她动手。 \"蓉蓉,你真的这么想去京城?\" 周蓉点点头道:\"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吉春太小,我看不到未来。\" 周志刚叹了口气,他的女儿从小就骄傲自大,但又偏偏学习优异。即使有像蔡晓光这样优秀的孩子帮助他们家,但她仍然看不上。 面对这样的女儿,周志刚感到无奈。女儿翅膀硬了,就让她去吧,等到她碰壁了,自然会回来。 看着李卫东,周志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同志,要不你送我们周蓉一程?车费不用担心。\" 李卫东冷笑一声,他才不想再带着周蓉这个 ** 烦,一旦带她回京城,这个女人肯定会赖着不走。 作为一个文艺女青年,思维方式和常人不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所以最好离她越远越好。 \"车费?我还差你那点钱吗?快滚,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李卫东不耐烦地说。 周志刚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这样?连‘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都不懂吗?\" \"我真的不懂!\"李卫东翻了个白眼,朝旁边的警察招了招手:\"两位,我还有急事,没时间和他们纠缠,你们还是把人带走吧!\" 警察无奈,只好再次上前。李卫东说得对,不能耽误别人办事。 \"周志刚同志,走吧,家庭教育可以在家里进行,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周志刚看着上了车的李卫东,又看了身边的警察,无奈之下,只好拉着周蓉离开。 \"丫头,回头我给你买张去京城的火车票,咱们不坐汽车了,好不好?\" 周蓉坚定地盯着李卫东,一动也不动。 周志刚无奈,只好咬紧牙关,强行将周蓉带走。 看到这一幕,李卫东立刻启动车子,生怕动作慢了,周蓉会追上来。 但他低估了周蓉的坚定。车子刚加速,李卫东还没来得及换挡,前方又出现了一个人影。这让李卫东惊恐万分,连忙踩下刹车。如果李卫东和牛萌没系安全带,这次碰撞恐怕会有危险。 这一幕震惊了周围的人们,两位警察更是紧张得满头大汗,担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人命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周志刚直接两眼一黑,晕倒过去。只有站在车前的周蓉,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李卫东怒气冲冲地下了车,向周蓉走去。但牛萌比他更快,还没等李卫东靠近,她就先到了,重重地打了周蓉一个耳光,将她击倒在地。 \"你是不是有毛病?想死就离我们远点,别来这里祸害我们!我觉得师傅应该直接撞死你,你这种人活该被骗!整天跟那些不靠谱的诗人谈论那些**事,一点正经事都不做。如果我是你爸爸,早就把你送到乡下去接受改造了!\" 牛萌的话戳穿了周蓉的动机。原来光字片的人只知道周蓉离家出走,却不知道她要去京城找诗人。现在什么都被牛萌揭露了。 从那以后,周蓉成了众人的笑柄,不仅在光字片,甚至整个吉春的人都对她议论纷纷。周志刚看到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情急之下推了牛萌一把,怒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打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诽谤别人?你的家人是怎么教你的?”李卫东看到周志刚竟然敢对牛萌动手,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将周志刚踢翻在地。“我的徒弟轮不到你教训,你自己的女儿管教不严,别人帮忙管教又有什么不可以?”李卫东说道,一边拉着牛萌,指着她额头上的瘀伤说:“你看看这个,这都是你女儿弄的。虽然表面看起来只是擦伤,但谁知道会不会有脑震荡?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周志刚听到这话,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回应。他不知道什么是脑震荡,但他知道一旦去医院,必然要花费不少钱。他即将去西南大三线支援建设,正打算多留些资金在家里,岂能随意挥霍?周志刚拉住周蓉,想要离开。然而,他没有注意到,警察并不会袖手旁观。刚才差点发生惨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们绝不会就此放过,必须要严惩周蓉。此时,警察已经把周蓉当作精神病患者看待。如果不是心智不正常,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周志刚是吗?你和你女儿跟我去派出所一趟!”警察对周志刚说道。周志刚慌了神,周蓉紧抓着他的衣服,不再敢说话。“不,警官,这只是一场误会,我的女儿她......”周志刚还没说完,就被警察打断了。警察面无表情地说:“是不是误会,不是你说了算的。刚才我们都看到了,她敢这么做,如果我们不在,她会不会拿着刀威胁司机带她去京城?”周志刚惊愕,周蓉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但如果她真的进了派出所,她的名声就会彻底毁掉。于是,他下定决心说:“警官,不如我去派出所吧,我女儿还小,这件事我愿意承担责任。”两位警察听了这话,笑出了声,“责任?你能承担得起吗?你把法律当成什么了?女儿犯错,让你父亲顶包,我们今天要是答应了,回头不仅颜面尽失,甚至脊梁也会被戳断。你的面子有那么大吗?还想指挥我们?”周志刚低下了头,他并非无知之人,只是在焦急中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正要解释,旁边的李卫东火上浇油。“警官,我觉得你们应该采取一些实际行动了,这对父女根本听不进去人话。再不走,他们晚上就要在野外过夜了。车上还带着重要物资,如果出了点差错,延误了生产任务,我就是国家的罪人!”警察听了李卫东这番严重的话语,不敢再耽搁。正如李卫东所言,他们直接摊牌,问周志刚:“你们是自愿跟我走,还是让我用镣铐拖着你们?”周志刚吓了一跳,连忙回答:“同志,别动粗,我们愿意去派出所配合你们。”就连周蓉也不敢再固执,如果真的闹出事情来,那将会是她一生的污点。在离开的时候,周蓉频频回头望向李卫东,李卫东见状,心中已经确定她确实有问题。为了避免麻烦再次出现,他急忙叫上牛萌上车。周蓉被带走后,路上再也没有人阻拦,李卫东和牛萌师徒顺利地离开了城市,朝着京城疾驰而去。当熟悉的街道再次出现时,已经过去了大约一天半的时间。他们在正午之前抵达京城,或许还能赶上轧钢厂的午餐。在这段时间里,师徒两人只吃了干粮度日,因为天气寒冷,他们都没有下车,只是硬生生地啃着,险些磨掉牙齿。一想到食物,牛萌想起了他们拉回来的猪,不禁对李卫东说:“师傅,你说壮壮会不会已经被吃掉了?”李卫东计算了一下时间,摇头道:“应该还没有,按计划明天才宰猪,我们还能赶上。”牛萌松了一口气:“还好,错过的话就亏大了。”李卫东笑着说:“你又不是没吃过猪肉,别以为我不知道,牛队长差不多每隔几天就会带回肉,你的那份怎么可能会少?”牛萌撇嘴道:“那能一样吗?这头猪可是我们从南石公社拉回来的!”“是是是,不一样!”师徒二人一路交谈着,回到了轧钢厂门口。厂长杨并没有再派人来迎接,他解释说,好不容易争取到首批机器供应的名额,如果过于张扬,其他工厂会眼红,不知道会出什么损招,所以还是低调些。然而,当卡车进入轧钢厂后,杨厂长得知消息,指示保卫科人员通知李卫东,直接把机器送到一车间外。对此,李卫东自然没有异议。到达一车间外,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以及一众厂领导已经在等待。李卫东一下车,杨厂长就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力摇晃。“卫东,辛苦你了,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李卫东没有隐瞒,讲述了他在吉春的经历和与涂志强的冲突。虽然此事已经报告过,但当面讲述与电话报告的感受完全不同。听完后,杨厂长点头道:“我知道了,问题不大,这是见义勇为,早些年我肯定要教训那些畜生。”李卫东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杨厂长不是在开玩笑。杨厂长是抗战时期的人,最痛恨的就是百姓受欺凌。工人们辛辛苦苦地救人民于水火,是为了这群畜生作乱吗?午餐时,李卫东难得地与领导们一起享受了中灶。小灶是不可能的,只有招待外来领导时才有,他还不具备这样的资格。主菜是小鸡炖蘑菇,何雨柱的手艺确实了得,连汤底也被吃得精光。 第99章 帮不上忙 午餐过后,李卫东和牛萌被打发回去休息,因为他们帮不上忙,反而还熬夜工作。李卫东没有错过这个提前离开的机会。他离开轧钢厂后,他先去邮局发给在京城的郑娟一封信,告诉她他已经安全到达。由于电话线路不通,他只好通过写信的方式与她联系,尽管信件的传递速度较慢。在邮局寄出信件后,时间尚早,他就去了市场,准备一些食材,打算晚上回家为于莉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以慰劳她在家等候已久的心。 他从外地带回了一些土特产,打算过些时候交给他的朋友于胖子,与他商量一番,因为这是一笔长期订单,亲兄弟明算账,他们需要仔细计算各种成本和收益。另外,他还计划给朋友蔡晓光送一台矿石收音机,尽管他与周蓉有过冲突,但他相信蔡晓光是个懂事的人,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放弃与他合作。而且,他认为把周蓉留在吉春,对蔡晓光来说也是件好事。 在市场买了一些食材,包括一只鸭子和一些芋头后,李卫东回到了家。他发现,尽管有肉票,但在此时的市场上也买不到猪肉。而且第二天厂里有聚餐活动,他觉得没有必要花钱买肉。回到四合院的家中,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去上班了,于莉也不在家。李卫东径直回到屋里,开始整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包裹里大多是土特产,比如人参和鹿茸,这些都是朋友和同事送他的礼物,品质都很不错,价值也不菲。他想把这些留给自己应急时使用,剩下的打算分给于胖子父子和岳父家。 水烧开后,他开始宰鸭子拔毛,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挑战,因为拔毛需要技巧,尤其是皮肤底下的毛更是难以清除。幸运的是,他买的鸭子很快就被处理好了。接下来,他也开始处理芋头。 他将食材放入锅中,然后端进屋里,打算先放一放,再开始准备。在出门之前,他把门窗都锁好,以防有小偷闯入偷窃财物。 确认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骑着自行车去了社区办公室,顺路给余莉的同事们买了一些枣子,以示友好。 偶尔用一些小礼物来笼络她的朋友们对她来说也有好处,因为人际关系讲究的是互相帮助和给予。 然而,李卫东在社区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了余海棠,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察觉到李卫东的到来,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一张纸条。看到这一幕,李卫东恶作剧的心态突然涌上心头,他大声喊了她的名字,\"海棠!\"。 被吓了一跳的余海棠差点摔倒,幸好李卫东及时上前一把抓住了她。惊慌失措的余海棠在站稳后,看到救她的人是李卫东,不禁生气地捶了他胸口一拳。\"姐夫,你差点吓死我了!\"她说。\"你走路不专心看路,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摔倒了。\"李卫东说道,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问:\"你来社区办公室有什么事吗?看你这样,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伟民的哥哥出了点事,让我来帮忙开证明。\"余海棠说道。伟民是她的前男友吗?一听到这个名字,李卫东的眉头立刻紧锁。\"怎么回事?他哥哥怎么了?\"他追问道。\"他哥哥在公共场合说了一些不当的话,结果被厂里停职了。\"余海棠无奈地说。 \"这么严重?\"李卫东惊讶地问。\"是的,如果不是严重,我也不会过来找你帮忙了。\"余海棠答道。\"给我看看那份证明!\"李卫东伸手要求。余海棠没有犹豫,立即把证明递给了他,因为这份证明并不涉及什么隐私,过会儿去问余莉也会知道的。李卫东仔细检查了这份证明,还好,问题不大,就算有问题也不会牵扯到余莉。 意识到情况可能比较复杂,李卫东提醒余海棠,\"最近你要多加小心,回去提醒伟民和他的家人,让他们在言行上多加注意,避免给自己惹麻烦。我知道了,对了,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姐说你去了吉春。就是今天,你一会儿有什么打算?要去哪儿?只是把证明送过去给伟民。\"余海棠说。\"好的,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对了,明天晚上在我家里吃饭的事情,你姐姐跟你提过了吗?她跟我说了,我还以为是你不回来了呢。\"李卫东笑着答道:\"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会尽量赶回来的。那好吧,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要赶紧把东西送过去。\"余海棠说。\"去吧。\"李卫东说,然后目送余海棠离开。看到她,李卫东不禁开始警觉起来,他意识到风暴才刚刚开始,他肯定也会受到影响。他决定提醒胖子他们,要更加小心,不要过于张扬,以免招致他人嫉妒。 李卫东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走进了社区办公室。这里的人都认识他,看到他,立刻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一些人甚至跑过去通知了余莉。李卫东没有拘束,坐下来,拿出了他带来的袋子,开始给余莉的同事们分发枣子。社区工作人员大多为女性,少数男性则负责一些体力活。当袋中的枣子分去大半时,余莉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起初,当同事们告诉她李卫东来了,她以为他们在开玩笑。但当她亲眼看到李卫东时,她的眼中充满了惊喜。在她丈夫离开的日子里,她每晚都会对着空气倾诉对他的思念之情,但也总是以热吻结束。然而,在真正与丈夫相见时,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颊也涨得通红。她那可爱的呆萌的模样,让旁边的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偷笑起来。 李卫东自然不忍看妻子被人嘲笑,大方地握住了她的手,说:\"老婆,我们回家。\" 一声“老婆”唤醒了余莉,她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活泼精神。她那双小巧的手紧紧握着李卫东那双大手,向旁边的同事们挥了挥手,然后两人在羡慕的目光中骑着自行车,迎着夕阳回到了四合院。 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时段,原本寂静了一整天的四合院顿时热闹起来。小男孩们在院子里推着铁环跑来跑去,小女孩们则在寻找平坦的地方玩石子游戏。大人们疲惫地扛着帆布包下班,一边谈论着工作上的事情,一边妇女们已经开始准备晚餐。 四合院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生活气息。 “周大妈,今天的白菜真的很新鲜啊,卖多少钱一斤?” “哎哟,卫东回来了,不贵,只要两分钱一斤。听说这菜是从东北运来的。” “王大哥,你现在还去火车站卸煤吗?” “卫东回来了,好久不见啊。最近火车站的工作不多,现在冬天到了,菜也多了,我和老赵他们一起去菜市场帮忙搬菜,一早上能挣五毛钱,比在火车站轻松多了。” 李卫东和余莉在邻居们的寒暄声中回到了家。他们用那串锈迹斑斑的钥匙打开了大门,而余莉则被扑鼻的香味吸引了过去。 她小跑着到煤炉前,往锅里的鸭肉望去,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卫东哥,这是你买的吗?” “是啊,我出差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在家肯定省吃俭用的。”李卫东将帆布包随手挂在衣帽架上,然后洗手开始处理鸭子。 余莉也凑过来帮忙,心疼地说道:“这么大一只鸭子,肯定挺贵的。这些钱咱们不如存起来。我妈说,养孩子可费钱了,光是营养品都不够,以后上学还要交学费,长大了还要娶媳妇,还得准备家具,又是一大笔开销。咱们得精打细算,过日子要留后手,古人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李卫东:“……” 他有一种娶了一个会计老婆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这样精打细算的女人,才是真心跟他过日子的人。 他一边切着鸭肉,一边笑着说:“放心吧,我现在每个月工资四十九块,算上跑车的补贴,一个月至少能挣七八十块。就算你再会花,也花不完。” 李卫东并非夸张,如今市场上一斤猪肉的价格只要七毛八分,就算天天都能吃到肉,他的收入也完全足够了。余莉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她刚才的话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原本煮鸭子应该用砂锅,但家里没有,用钢精锅也能接受。 李卫东把钢精锅放到煤炉上,却发现炉子里没有火苗。“哎呀,中午时候没有用煤炉,只是用馒头泡了热水对付过去了,忘了添煤球。”余莉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李卫东:“……”他也知道煤球需要不断地更换以保持燃烧,否则可能会熄灭。他拿起火钳,夹起一块煤球,确认了一下:“没事,换个煤球就行了。” 换了煤球之后,李卫东又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当作扇子扇着炉火。他之所以用这本书,是因为书的纸张又薄又大,方便扇风。“用这本书扇风,它既薄又大。” 不一会儿,炉子里就升起了阵阵淡蓝色的烟雾,房间里也充满了呛人的煤气味道。不过,很快火苗就逐渐旺盛起来,轻轻地舔着黑色的锅底。等到煤球烧得红彤彤的时候,锅底也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这时,李卫东才放下扇子,往锅里加了几片姜片和葱段,让它们爆香,然后倒入了已经腌制好的鸭肉。 第100章 咕嘟作响 没过多久,原本刺鼻的煤气味道就被又香又浓的鸭油味取代了。三十分钟之后,李卫东揭开锅盖,余莉看着冒着热气的鸭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一听到咕嘟作响的声音,她顿时羞红了脸,赶忙转身去拿盘子,生怕自己的表情被卫东看到。 鸭肉非常丰盛,满满地装了一大盘。李卫东将盘子摆上桌,两人这才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笃笃笃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敲窗户玻璃。李卫东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去,只见小当和小槐花正像饿狼一样盯着自己家的窗户,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两个人怎么能闻到香味呢,门窗明明都是紧闭的啊。余莉也看见了他们,撇了撇嘴说:“是小当和小槐花那两个小鬼,不用理她们。秦淮茹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棒梗,她们俩没人管,就在院子里到处疯玩。昨天,隔壁的王大嫂做生日,给小石头煎了两个鸡蛋,结果被她们闻到了。她们死皮赖脸地赖在王大嫂家门前不肯走,王大嫂心一软,就分了一半给她们,结果她们不仅不感恩,还趁着王大嫂不注意在鸡蛋上吐了口水。最后,王大嫂只能把剩下的鸡蛋也全都给了她们。” 李卫东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两个熊孩子为了抢东西,居然还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开门让她们进来,但就这样任由她们在窗外敲玻璃,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李卫东站起身,拉开了窗户。 小当狡黠地一笑,天真无邪地问:“卫东叔叔,你们家是不是在炒肉啊?我闻到一股香味,好香啊。”而一边的小槐花,则连手指头都被含在嘴里,看着快流到地上的口水和嘴角拉出的丝线,是如此可爱。 李卫东看着这两个小馋鬼,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但还是笑着说道:“小当,小槐花,你们想吃肉吗?” “想!”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脸上写满了期待。 “想吃肉就让阿姨帮你们做,围着别人家窗户算怎么回事!”李卫东笑着说完,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小当和小槐花被李卫东送回贾家时,贾老太太看到她们空手而归,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怎么什么也没拿回来?”她追问道,“我下午明明看见卫东在拔鸭毛,肯定是做了鸭子炖了,没理由没炖。” 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被贾老太太说得不敢抬头,只得支支吾吾地讲述了刚才的事情。贾老太太听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这李卫东也真是的,做了肉也不知道分一点给孩子们吃。吃吧,吃吧,迟早撑死你们!” 说着,她还提起了之前棒梗受伤时,李卫东不肯帮忙的事情。她说,他这样下去,将来的结局就会跟傻柱一样,绝户到老。 贾老太太越说越气,最后干脆决定亲自去李家理论。她认为,贾家现在这么困难,棒梗又生了病,作为邻居,帮助他们是应该的。 可正当她走到月牙门时,却又突然停下来,自言自语道:“算了,这李卫东是个货车司机,挣的钱比傻柱还要多。而且,于家的条件也不错,现在还不至于闹翻。淮茹之前说过,那天卫东之所以没有答应给棒梗看病,是因为于莉不同意。不过,他家棒梗治病花了这么多钱,确实需要补偿一下了。” “对了,应该让住户们捐款!”贾张氏的眼睛突然一亮,急忙跑向易中海家。 易中海一听说贾家的募款事宜,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最近几年,贾家已经发起多次募捐活动,包括贾旭东受伤、秦淮茹生槐花、贾张氏生病等,总共五六次。住户们的同情心已经消耗殆尽,捐款金额越来越少,易中海的面子也快撑不住了。 “老婶子,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只募到不到五块钱。”易中海试图劝说贾张氏,却被她打断。 贾张氏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低声对易中海说了几句。易中海的眼睛渐渐瞪大,惊讶地看着贾张氏。这个老泼妇居然开始用心计,不再是撒泼。 “如果操作得当,确实可行,你快回去准备,我去叫老太婆敲锣。”咚咚咚,锣声响起,外面传来大妈的声音:“大家注意啦,吃完饭后到中院集合,我们要开大会。” 此时,李卫东和于莉已吃完饭,正在做运动。听到锣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于莉:“又要开会,咱们院子总是不安宁。这次别去了,你出差这么久,应该好好休息。”李卫东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去,怎么能不去!易中海最爱趁机煽风 ** ,你不参加,他肯定会扣你‘不团结群众’的帽子。况且,我也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嗯,听你的。”于莉依依不舍地离开李卫东的腿,帮他拿外套。两人洗漱后,一起走出屋外。 刚出门,他们就遇见了许大茂和娄晓娥。许大茂看到于莉头发湿漉漉的,脸颊微红,眉眼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立刻明白了些什么。他恶狠狠地瞪了李卫东一眼,心里暗自惋惜:这么好的女人,嫁给只知道开车的大老粗,简直是浪费。 娄晓娥傻傻地迎上前:“于莉,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洗头呢?”于莉支支吾吾,偷偷掐了李卫东一把,轻轻拧了一下,然后抛给他一个责备的眼神:“都怪你,非要人家做深蹲!” 深蹲省力,李卫东只能傻笑以避免尴尬。他转换话题:“晓娥姐,我这几天不在家,有些情况不清楚。你知道今天开会是为了什么吗?” 娄晓娥虽然整天待在院子里,但心思单纯,说不出原因。倒是许大茂给出了答案:“我刚回来时,看到贾张氏去了易中海家,肯定是关于给贾家捐款的事情。” “捐款?棒梗就算受伤,也不用自己掏钱吧?他是工人,厂里会报销医疗费的。”许大茂呸了一声,接着说:“你不知道,棒梗这次割猪尾巴,把杨厂长惹火了,大会上点名批评了秦淮茹。厂里怎么可能负担他的医药费。” 李卫东:“我也不捐款。”两人边聊边走向会场。 昏暗的灯光下,住户们的脸色都不好。看到贾张氏抱着报纸糊成的纸箱,大家都明白,这是要他们捐款。 易中海轻抿一口茶,站起来,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大家可能已经知道了,棒梗不小心被猪咬伤,现在在医院。贾家的情况大家也知道,秦淮茹一个人工作,生活很艰难。我们同住一个院子,理应伸出援手。所以,请大家为棒梗捐些钱,帮他们度过难关。”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一片讨论声。 “什么不小心,分明是半夜去偷猪,被猪咬的。” “没错,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什么要给他们捐款。” 易中海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向贾张氏使了个眼色。贾张氏抱着纸箱走到人群前,深深鞠躬:“我们院子里的好心人太多了,知道要捐款,还没等开会就来我家,一定要给我捐款。他们都是十块、五块的,让我这个老太婆非常感动,我会永远记住他们的。” 说着,贾张氏晃了晃纸箱,里面果然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似乎装满了钱。这让李卫东有些疑惑,真的有人给贾家捐款吗? 听到有人捐款,而且数额不小,住户们面面相觑。既然有人开头,如果不表示一下,就显得不够积极。如今,不积极就是犯错,人们最怕被别人说不积极。易中海微微一笑,对住户们说:“当然,大家情况不同,不必像积极分子那样,随心意就行,一块两块也是心意。”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进箱子里,然后转向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位大爷是管事的,也应该做个榜样。” 腊月寒冬,刘海上和阎埠贵的额头上都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老易这个老家伙太过狡猾,像是要把鸭子赶上架一般。 二婶察觉到刘海上显得有些为难,轻声说道:“我家大儿子正筹备婚礼,很多东西都需要置办,那就少捐点吧。” 这时,刘海上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元钞票。 听到这话,他气愤地将五元收回,又取出一张十元,塞入了捐款箱。 “别再提那个畜生!” 贾张氏抱着箱子,笑得合不拢嘴:“二叔,太感谢您了,等棒梗伤好后,他会亲自登门致谢。” 轮到阎埠贵时,他尴尬地笑了笑,抿了抿嘴唇:“我家解放不久也要结婚,也需要置办物品,所以,就少捐一些吧。” 他往箱子里放了一块钱。 贾张氏嫌太少,撇了撇嘴,正想多说几句,耳边响起了阎解放带着哭腔的声音:“于莉啊,我的于莉啊!翠花啊!我的翠花啊!” 看来,这孩子真是够可怜的,就放过阎家这一回吧! 贾张氏想起自己做的坏事,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拿着报纸箱走向住户们。 第101章 不太情愿 三位大爷起了头,尽管住户们不太情愿,但也只能拿出钱,投入箱子里。 贾张氏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因为李卫东也捐了五块钱。而更让她兴奋的是,傻柱竟然捐了十元。其实,傻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希望秦淮茹能帮他介绍秦京茹,如果不表现一下,秦淮茹可能会反悔。 很快就轮到许大茂了,他本来只想捐一块钱。但是,娄晓娥因为自己出身的问题,最害怕被别人说不积极,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慷慨地扔进了箱子里。 娄晓娥看到贾张氏离开后,转过头对李卫东低声说:“卫东,你刚工作,收入不多,又刚结婚,连婚礼都是大家帮忙操办的,不需要捐太多,意思一下就行。” 李卫东还在思考刚才的事情,随口问道:“你说,那些跑到贾家捐款的人是怎么想的?捐十块钱多风光啊,他们怎么就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娄晓娥愣了一下,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迟疑地说:“也许,人家做好事不留名吧!” 然而,许大茂是个精明人,立刻明白了:“妈的,贾张氏竟敢骗人!” 上次两只母鸡被贾家偷走,虽然许大茂得到了赔偿,但心里还憋着一股火。 这次又被贾张氏骗走了十块钱,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大步走上前去,拦住贾张氏:“查账!” “查什么账!”贾张氏本能地护住箱子。 许大茂冷笑道:“我捐了十块,二叔捐了十块,傻柱捐了十块,加上你说的那些十块,箱子里的大额钞票肯定超过四张。我要查账!” 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变白,怒目圆睁地骂道:“别人捐款关你什么事?有本事让你老婆生个蛋出来!” “妈的!”许大茂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抢箱子。 贾张氏自然不能让许大茂得逞,两人当着大家的面扭打起来。 用报纸糊成的箱子突然“哗啦”一声破裂,里面的钞票纷纷洒落,夹杂着几卷旧报纸。 看到报纸,住户们恍然大悟。 “哎呀,贾张氏真会玩,拿报纸当钱骗我们。”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她蒙蔽!” “哎,那是我的十块钱!” 许大茂第一个动手,抢回了自己的十块钱。 意识到被骗的住户们一拥而上,把刚才投入箱子的钱都捡了回来。 贾张氏在一旁急得直跳脚:“这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你们别抢啊!” 住户们没人理他,贾张氏越发焦急,冲进了人群。 她心思活络,专挑大额钞票,最终抢回了三张十元。 易中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刚才还沉浸在计划成功的喜悦中,只见李卫东低声与许大茂交谈两句,许大茂就揭露了他的计谋。 唉,又是李卫东这家伙,刚回四合院就开始捣乱。 哎哟,哎哟,胸口又开始痛了。 易中海朝大婶使了个眼色,大婶连忙喊道:“老头子,你的 ** 病又犯了吧,快回家吃药。” 傻柱有些犹豫是否要找回自己的十块钱,想了想,决定放弃,权当是给秦淮茹做媒的礼金。 易中海和傻柱可以不要回钱,但刘海上不行,贾张氏把他当猴耍。 他可是七级锻工,四合院二爷,怎能是猴子? 刘海上向刘光福和刘光天使了个眼色:“去,把咱家的钱要回来,这样你们俩两天不用挨揍。” 刘光福和刘光天闻言兴奋地叫嚷,蹦跳着向贾张氏冲去。 贾张氏虽身材壮硕,毕竟上了年纪,而刘光福和刘光天是两个半大小伙子,毫无顾忌。一人抱住贾张氏,一人掰开她的手,很快便拿回了钱。 人群散去后,贾张氏看着手中的二十块钱,欲哭无泪。 夜幕降临,京城家家户户亮起了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映照着各自不同的生活。 李卫东和于莉躺在床上,低声细语。 听完李卫东关于吉春的经历,于莉也分享了近期的生活和工作琐事。 生活平静无波,主要烦恼来自于工作上的事务。 给扫盲班授课是有补贴的,这些补贴会在月底纳入工资,并包括粮票和肉票的补贴。我的基础是初等化学水平,对于扫盲工作来说是足够的。 然而,那些老婶子和年轻媳妇们整天忙于闲聊,根本对扫盲不怎么上心。我在讲台上讲解,她们却……这样下去,无法完成任务,我肯定会受到领导的批评。” 于莉委屈的表情让李卫东忍不住笑了:“你啊,太古板了,不懂得教学方法。你应该把那些妇女当作小学生,用哄小孩的方式,激发她们的学习兴趣。” “哄小孩?她们的年纪可比我大!”于莉不解。 李卫东抬起眼睑,思考片刻:“你会唱扫盲歌吗?” “会啊!这是我们扫盲工作者必备的技能。”一说到这个,于莉立刻来了精神。她不怕冷,只穿着红色毛衣,从被窝里坐起来。 “太阳升起,红光照满天,几十年的文盲睁开了眼。太阳升起,红光满天,文盲睁开了眼。”唱完,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李卫东:“怎么样,我唱得还好听吧?” “确实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于莉追问。 李卫东坐直身体,拥抱着于莉,缓缓地说:“这首歌太宏大,不适合激发妇女们的积极性。我帮你改编一首吧。”接着,他放开嗓门,以ktv专业级的标准,大声唱道:“咱们妇女顶半边天,没有文化太可怜,看不懂简单的字据,连签名都不会签。旧社会不识字,糊里糊涂受人欺。” 于莉听得目瞪口呆。这并不是因为李卫东的歌声多么动听,而是歌词太贴近生活了。如果换成一个不识字的妇女,听到这样的歌,会觉得自己不学习实在不应该。 李卫东教于莉学唱女高音,而于莉则传授她自己的演唱技巧。这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种挑战,对李卫东的身体也是一种考验。然而,当第二天早晨阳光洒满京城时,李卫东已经起床准备早餐了,因为前一天晚上于莉唱歌到很晚。 李卫东看了看钟,快要上班了,于是叫醒了于莉。他告诉她,如果今天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就早点回家,因为今晚他们打算请客吃饭。他们计划邀请于莉的父母和海棠一起吃晚餐。于莉答应了,并提醒李卫东,他厂里中午有聚餐,他该怎么办呢?李卫东说他已经解决了,他请柱子帮忙保留他们准备的食材。 他们边吃早餐边聊天。之后,于莉看着李卫东去上班,而她也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她把自行车停在社区中心,然后去上班。 李卫东到达工厂后不久,就听到人们讨论到一个即将发生的有趣事件。他发现牛萌也在看热闹,于是把他的自行车停好后也加入了人群。他询问牛萌出了什么事,牛萌告诉他,柱子即将开始宰杀一头猪。李卫东对即将开始的仪式感到好奇。 尽管已经废除了古老的宰猪仪式,但杀猪在工厂里仍然是一个大事件。工人们聚在一起,观看傻柱杀猪的过程,包括年龄大和年龄小的人。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经历,因为大多数人,甚至是年轻一代的工人,以前都没有见过宰杀的过程。 傻柱以前从未杀过猪,他觉得自己现在受到了关注,这让他紧张起来。他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等待,万一他出了差错,那将是非常尴尬的。然而,当他看到人群中的许大茂和刘海中时,他感到更加焦虑,因为他们一定不会错过嫉妒他的机会。但当他注意到李卫东也在场时,他感到十分安心,因为他知道他的朋友会支持他,不会让其他人干预。 傻柱向肥猪走去,问道:“谁能帮我按住它?”马华笑着回答说:“师傅,我们帮你。”何雨柱站起来,拿着刀走到肥猪旁边。然后,他开始宰杀肥猪,稳准狠的一刀刺进肥猪的喉咙。尽管肥猪在挣扎,但马华和其他学徒将肥猪牢牢地按住。 在宰杀的过程中,肥猪流出了大量的血,落在了坐在准备好的铁盆里。大约过了一会儿,肥猪安静下来。傻柱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为自己没有失误而感到幸运。 围观的人热烈地为他们鼓掌。傻柱向他们鞠躬致意,挑衅地看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非常愤怒,但他看到李卫东已经站在他们中间,面带嘲讽的微笑,许大茂显得很难看。许大茂无奈,只能低声抱怨几句,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其他围观的人也在领导的指示下散去。 李卫东看着许大茂离开,然后走向傻柱,赞扬他的宰杀技巧。傻柱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但他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旁观者。他感谢李卫东的支持。 之后,李卫东要求傻柱在晚饭时替他保留两份食物,并按照他的指示处理肥猪的肠子。他告诉傻柱,晚饭时他会和他的朋友一起参加。傻柱有些惊讶,因为李卫东已经邀请了他的妻子的家人。但李卫东告诉他不用担心。 傻柱告诉他的朋友马华他的计划。他希望马华能借给他一张餐券,这样他就可以在李卫东家招待他的家人。马华同意了,尽管他也很喜欢猪肉,但他知道何雨柱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他肯定会给他补偿。 傻柱对马华的友好和帮助表示感谢,感激不尽。他决定也要向李卫东表示感谢,因为他帮助了他那么多。 李卫东并不了解何雨柱师徒之间的交易。他回到车队休息室,取了调度单便出发了。对于他来说,像跑吉春这样的长途任务一个月也难得几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市内忙碌。这次的任务是为正在扩建的工厂运送钢材。如果按照后世的标准,工厂的位置应该在五环以内,距离并不算远。 第102章 午餐时间 在京城里,李卫东自然让牛萌开车,自己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偶尔指导一下就行了。他们载完两车货物,返回轧钢厂的时候恰逢午餐时间。刚停车,牛萌就拉着李卫东匆匆赶往食堂。 广播里传出洪亮的声音:“各位工友,今天食堂供应肉菜,请记得带肉票就餐,不要拥挤,保证人人有份。”工人们手里拿着铝制饭盒,争先恐后地涌入食堂。 尽管平时食堂里的人也很多,但是像今天这样人潮汹涌的场面,李卫东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还没有走进食堂,就开始犹豫了。这么多人,排队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不如回家随便弄点吃的就行。而且他的餐券已经给了何雨柱,何雨柱会帮他打好两份饭,用饭盒装好,等他下班带回院子。如果排队的话,只能打到普通的素菜,完全没有必要。 然而,李卫东想要离开,牛萌却不肯放过他。她找到了座位,让李卫东坐下,然后自己去打饭。等了半个小时,牛萌打完饭后回来,身边还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李卫东非常熟悉,就是他的小姨子于海棠。 于海棠一坐下,就忍不住抱怨:“姐夫,你也太不像话了,居然让萌姐一个人去打饭!”李卫东耸耸肩说:“我本来打算回家做饭,但是萌萌非要拉我来,还抢走了我的饭盒,我也没有办法。” 牛萌也附和说:“海棠,是我让师傅等在这里的,你不要怪他。”两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早就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牛萌性格豪爽,爱打抱不平,颇有巾帼英雄的气质。像于海棠这样的美女常常被街头混混性 * 扰,有一次一个混混在厂外 * 扰于海棠,正好被刚下班的牛萌撞见。 于海棠虽然身上带着防身用的短剑,但她打扮得很漂亮,无论怎么骂都没用,对方就是不肯走。最后,牛萌看不下去,上前给了那个人一拳,直接把他的鼻子打出血了。那些混混原本想教训牛萌,但是在看清她的容貌后,吓得一哄而散。他们不仅打不过牛萌,就算能打过,事后也得小心牛勇找他们算账。牛勇年轻的时候是附近几条街的混混头目,不知道打败了多少人。他从不欺负弱者,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招惹别人,但是如果有人敢招惹他妹妹,不管对方父母是谁,他都会先揍一顿再说。 这些人在被牛萌吓跑后,从此再也不敢来 * 扰于海棠了。因为李卫东的关系,他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女孩子通常羞于谈论这类事情,李卫东对此一无所知。 牛萌打开饭盒后,把自己饭盒里的一半荤菜分给了李卫东,又从他的饭盒里夹了一些素菜。 李卫东看着这一幕,显得无可奈何,他说:“徒弟,这样不行,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了,他们会以为我在剥削你呢!还是你把肉拿回去吧,我并不在乎这点肉。” 牛萌满不在乎地说:“孝敬师傅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在乎。” 海棠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她顺势把自己的饭盒里的一些肉也分给了李卫东,说:“对,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都没关系,我们又不会因为这个少吃一口肉。” 李卫东无奈,索性坦然接受这一切。 应该说,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真的很不错,难怪那么多人向往这种生活。 平时食堂里总会剩下一些饭菜,但今天却是一干二净,连汤都没剩下。 食堂的工作人员也不敢搞小动作。毕竟领导都在,一旦被发现他们扣留了食物,等待他们的将是岗位调动。 吃过午饭,李卫东和牛萌回到车队休息室,取了下午的工作安排。 与其他部门不同,车队没有午休时间,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甚至会牺牲正常的午休时间来装载货物,一旦货物装好,他们就立刻出发。 李卫东和牛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像他们这样师徒搭档的情况下,在车上也可以轮流休息,即使被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在城里往返几次后,李卫东和牛萌几乎是掐准了下班时间回来。他们刚停车,下班铃声就响了起来,这正是典型的下班积极性不足,思想有问题的表现。 “师傅,明天见!” “明天见!” 与牛萌告别后,李卫东没走几步就遇到了秦淮茹。 秦淮茹并没有注意到李卫东,她站在墙边与许大茂交谈,看样子好像很着急。李卫东亲眼看见许大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大钞塞进秦淮茹手里。许大茂可是有名的吝啬鬼,他们之间多半达成了某种协议。 李卫东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插手。只要这件事不牵扯到自己,他就懒得多管闲事。 他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直奔四合院。这次,他没有在居委会停留。早上已经和于莉说过,让她早点回家,估计这时候她已经到了。 回到院子里,李卫东笑着向遇到的邻居打招呼。来到后院,他看见自家的大门已经敞开。屋里除了于莉,还有两位熟悉的身影,正是于大伯和于胖子父子俩。只要有美食,他们绝不会缺席。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这对父子回头望去,异口同声地打招呼:“哟,卫东回来了!”“妹夫好!” 于老爷子挑了挑眉毛:“有美味的不吃,这是脑子有问题吗?你的荤菜呢?莉莉说你要把荤菜带回来,结果你却连个碗都没带回来?” “我让邻居帮我带回来的,猪肠也是他帮忙做的,很快他就会送来。” “他做得了吗?” 正在忙的莉莉笑着插嘴:“老爷子,你就放心吧,邻居卫东的手艺在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好,保证让你吃到停不下嘴!” 于老爷子笑了笑,说道:“哦,那还真得试试看!” 他的话音刚落,何老二就刚好进门。 “瞧,这不送来了!” 李卫东微笑着站起来,走过去接过何老二手上的餐盒。 何老二满脸困惑,完全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嗯?你们说的什么?” 李卫东笑着说道:“我们正在聊你,这是我爷爷和你老人家,我以前和你提起过。” 何老二听到这话,连忙向老爷子问好。李卫东隐隐约约提起过老爷子的事情。 他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地位远远超过了轧钢厂的厂长。 只要看他那一头卷曲的白发,就能吓得人心惊胆战。 美食爱好者碰上大厨,话题自然是多得说不完。 很快,何老二就和老爷子还有于胖子打得火热,聊天的内容全是美食。 何老二这张嘴特别能说,尤其是讲烹饪的过程,老爷子和于胖子听得入迷,不时地咽着口水,眼泪都忍不住沿着嘴角流下。 “嗯,嗯!” 老爷子吞了吞口水,说道:“何师傅,您的手艺,恐怕连大饭店里的师傅都比不上你啊!” “哎,那哪能比得上,我只是在厂里随便露一手,大饭店那种地方可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掌勺的地方。” 何老二虽然嘴上谦虚,但脸上却带着自得的表情,显然非常同意老爷子的话。 李卫东从厨房探出头,喊道:“老二,这猪肠怎么处理?” 这时,何老二才想起他过来不是聊天,而是来帮忙做饭的。 他急忙对老爷子说:“那个,我先去厨房帮忙,再回去接着聊!” 老爷子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需要人照顾。 在李卫东特意安排的空间里,三个人忙碌着。 既然要招待客人,就不能只用餐厅中午的菜肴。 李卫东还特意准备了一条鸡,把上次从南石公社弄来的腊肠腊肉也拿了出来。 第73章 再做大肠,人家过年可能还没他们家这么丰盛。 “老二,酸菜已经洗好了,不用处理了。”李卫东说道。 “你和你嫂子在外面坐着,我一个人在厨房忙就行了。”他吩咐道。 “那怎么行,怎么能把客人单独留在这里?”李卫东说着,转头对他妻子莉莉说:“媳妇,你先和我爸聊会儿天,过会儿你妈他们也要来了。” 莉莉本来想让李卫东去外面,但他没让她插嘴,直接把她推出了厨房。 现在只剩下他和何老二忙碌在厨房里。李卫东一边帮何老二,一边也在暗中学习,依靠着他超凡的经验,他的烹饪技术也是突飞猛进。 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超越师傅了。 厨房的窗户是开着的,无论是炖酸菜还是炒菜,都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很快,香味就弥漫到了整个后院,然后又弥漫到中院。 在老贾家,小当和槐花坐在贾张氏对面,看着快要喝完的稀饭,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愁容。槐花年纪最小,直接说:“奶奶,我想吃白面馒头。”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我也希望啊!家里的钱都让你妈拿去给你哥治病了,这些米还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借来的。中午你们说要吃米饭,现在连稀饭都不够了。” 槐花反驳道:“可是,你吃的比我和我姐加起来还多!” 贾张氏虽然脸皮很厚,但被孙女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她小声辩解道:“我是大人,还要照顾你们,不多吃点怎么行。” 第103章 咬牙切齿 槐花听了,就要和贾张氏吵起来。这时,一股香气从外面飘来。 祖孙三个人同时吸了吸鼻子。小当陶醉地说:“真香啊!” 贾张氏点点头:“确实香!”然后,她的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李卫东又在做什么美味,上次你们的妈妈找他借餐券,他都不给。我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把钱凑齐了,还被他搅黄了!他这个邻居,太坏了!” 小当和槐花年纪小,对贾张氏的话充耳不闻,他们完全被香气吸引,觉得碗里的稀饭都变得甜了。 吃完最后一口稀饭,槐花皱着眉头对贾张氏说:“奶奶,我还没吃饱,我想吃好吃的。” “你想?我也想!”贾张氏本想责骂,但突然有了主意。通常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卫东拒绝很简单。但她听说今天莉莉家会有客人来,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李卫东还能一直做恶人吗? 贾张氏想明白了这一点,于是向两个孙女招了招手,示意她们靠近。小当和槐花听话地走了过来,听完贾张氏的吩咐,两人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然后兴致勃勃地离开了。 这时,李卫东和何老二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就算是美食家老爷子,看了这一幕也忍不住垂涎三尺。显而易见,李卫东为了这次聚餐下了不少功夫。 唯独美中不足的是,这猪肠不是生的。李卫东没想到,何老二不仅把自己的餐券用上了,还把徒弟的也借了。要不然,仅凭他手里的两张餐券,从餐厅带回来的菜至少要少一半。 围坐在桌旁的有李卫东夫妇、何老二兄妹、于父于母、于海棠,以及老爷子和于胖子父子,大家都在笑。 就在大家准备开吃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叫住了李卫东:“卫东,没有酒怎么行?难得一起吃饭,不喝几杯怎么能尽兴?”他提议道。 李卫东笑着道:“你说得对,我正好藏了一瓶好酒,今天就拿出来给大家尝尝。”说着,他站起身走进房间,再次出现时,手中多了一瓶酒。茅台的包装一目了然,几个男人都眼前一亮。 茅台就是好酒,两块钱一瓶,普通人都舍不得买。在那个时代,茅台在国内还没那么昂贵,坐飞机都能免费享用。到了21世纪,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茅台的价格才水涨船高。 “茅台?还是进口的。卫东,你不是不喝酒吗?怎么家里还有茅台?”于父拿起酒瓶,仔细打量,疑惑地问道。 “我想总会有客人来,所以得准备一些。而且进口茅台具有收藏价值,如果保存得好,说不定将来能给孙子换套房子呢。”李卫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他没撒谎。在未来,一瓶金轮牌进口茅台在拍卖会上拍出了253万元的天价,而当时北京的房价每平方米才五万多元。 然而,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李卫东只是在开玩笑。一瓶酒换房子?真是异想天开! 何雨水的脸上掠过一丝思索,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李卫东让于莉拿来酒杯,打开瓶塞、瓶口和瓶身的封口,给每个人倒了小半杯。一杯酒价值二三十万,李卫东并没把它放在眼里。毕竟是家庭聚会,只要小酌即可,不必拼酒量。寒冬时节,适量饮酒可以舒筋活血,喝多了则容易自找麻烦。 正当一家人欢庆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卫东叔!卫东叔!” 屋内众人闻言回头,却看到门外站着的小当和槐花,李卫东、于莉以及何雨柱兄妹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李卫东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俩过来干什么?” 小当带着一丝惧意,显然被李卫东的气势吓到了,用近乎哽咽的语气说道:“卫东叔,奶奶让我们俩过来借点吃的。家里为了给棒棰哥看病,已经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现在家里连饭都揭不开锅了。我和槐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您……您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哪怕一点点也好。” 于大伯、于胖子父子和他们的父母面面相觑,这个时代的人还没见识过开着宝马乞讨者的恶意,对需要帮助的人通常还是愿意伸出援手的。尤其是于母,看到小当和槐花那副可怜的模样,内心深处的母性立刻涌了出来。 她拿起桌上的腊肉和馒头,正要去帮助这两个小姑娘,却被旁边的于海棠拉住了,并轻轻摇头。 于母皱眉,低声问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手!没看到这两个孩子有多可怜吗?” 海棠无奈地看着母亲,解释道:“妈,你不要被她们的外表迷惑了,这家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家从来没有宽裕过,每天都在忍饥挨饿!” 于母一脸疑惑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海棠立刻谈起了贾家的事情。李卫东不在家时,海棠常来陪伴于莉,所以对贾家的情况还算了解。姐妹俩闲聊时,院子里的琐事自然成了她们八卦的对象。听完海棠的话,何雨水也附和道:“阿姨,海棠说得没错,这家人真的帮不上忙。比如我哥就被他们坑过好几次,连他们带回来给我过生日的饭菜,他们都能直接拿走。” 说完,何雨水还瞪了何雨柱一眼,显然是责怪他太纵容贾家了。何雨柱只能苦笑,他并非真的愚蠢,只是秦淮茹的手段太狡猾,让他一再上当。而且,一个寡妇跑到他家来哭泣,这本身就是另一回事。他曾试图拒绝,但棒棰根本防不胜防。反复几次之后,何雨柱就成了贾家可以随意索取的“韭菜”。 以前的李卫东和他相似,但自结婚以来,他的态度大变。别说占便宜,他能不占别人便宜已经很难得了。 这时,作为主角的李卫东看着小当和槐花,脸上露出冷笑。他心里清楚,肯定是贾张氏鼓动她们来求助,企图利用家里有人的时候,迫使他不得不帮忙。毕竟,如果像以前那样赶人,他的亲戚们可能会误解他。 然而,李卫东想告诉贾张氏,她的卑鄙手段在他这里是没有用的。只要他的道德底线足够低,她们就动摇不了他。他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一举动不仅让门外的小当和槐花惊愕不已,屋内的人也感到震惊。于母小心翼翼地问道:“卫东,这样把她们留在外面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她们一会儿就会离开的。撒谎也不找个像样的借口,你看她们的衣服上还沾着米粒呢!” 听到这些话,大家不禁笑了,他们也能理解,以李卫东家的伙食水平,连大人都会动心。只是真正厚颜 ** 地开口乞讨的人并不多。 于莉机智地抓住机会,借题发挥讽刺贾家。作为受害者,何雨柱就在现场,尽管他想为贾家辩护,但在何雨水的瞪视下,他选择了沉默。有了他的默许,加上大家都知道于莉不爱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所以于家人都深信不疑于莉的话。 门外,小当和槐花看着紧闭的大门,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们精心策划的计划还没来得及施展,这是怎么回事? 槐花小声问:“姐,我们该怎么办?我好想吃腊肉啊!” 小当紧锁眉头,眼中流露出困惑。贾张氏只教她在亲戚面前表现得可怜,却没有告诉她被拒绝后该如何应对。但她毕竟是秦淮茹的女儿,在潜移默化中学到了秦淮茹的一些手腕。 “槐花,我们哭,哭得越大声越好。即使不能把李卫东一家引出来,也能把其他人吸引过来,总会有办法弄到吃的。”槐花噘着嘴说:“但我只想吃腊肉,而且我哭不出来。” 小当做了一件事情,咬紧牙关,突然用力给了槐花一个耳光。随着一声巨大的啪啪声,槐花的脸颊迅速肿了起来。槐花感到困惑而哭泣,而小当看到妹妹的反应,似乎被触动了情绪,也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完后,她泪水流出来了,显得非常可怜。屋内,李卫东听到门外的哭泣声,不禁愣住了。何雨柱正要起身,却被何雨水按着,她警告他说:\"别多管闲事,乖乖坐着。\"他想要回答,但是被何雨水阻止了。 \"但是外面……\" \"外面有什么事?难道外面的人只要抱怨两句,我们就得请他们进来吃饭吗?\" 何雨柱没有想出合适的话来回答,他转向了李卫东。 李卫东在这章里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边吃着饭,一边热情地招待其他人。“别站着!快吃饭!这些菜都快要凉了。”于莉立刻附和着说:“对的,大家快吃!” 于父、于母、于大伯和于胖子互相看着,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微笑。他们现在非常相信于莉之前说的话。这个姓贾的家庭,的确喜欢制造 * 动。 当别人不肯给他们吃的时候,他们就会在人家门口闹,这跟诈欺有什么区别。李卫东的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院子里的人还是被小当和槐花的哭声吸引了。 第104章 没有停留 一些邻居一看到他们在哭,便立刻转身离开,没有停留。贾家的事总是涉及其他人,所以院子里的住户都已经学会了保持距离,从不会干涉他们的事。 但是普通的住户可以置身事外,那些负责处理事务的人却不能这样做。刘海中和阎埠贵早早地来到了这个地方,一看到小当和槐花,他们本能地想要逃离。但是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两人都感到非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阎埠贵脑子转得很快,他知道不能一直站在这里不动。如果易中海现在出现了,他们想要离开就会变得非常困难。所以他小声地跟刘海中商量:“老刘,我们先离开一下?”刘海中松了口气,他也不愿意去处理贾家的烂摊子,所以他同意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如果又叫我们捐钱,我们就亏大了。” “对,我们快走,小当和槐花哭了,易主任肯定会管这件事!”他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迅速离开了院子。 当他们走了没多久,易中海就来到了这里。他看到了小当和槐花还是眼泪汪汪的样子,感觉有些无奈。但是,他摇头难过地走向了她们。毕竟他对贾家还有些野心,而且也已经看到何雨柱可能会脱离他的控制,所以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防止事情发展得太晚。 他来到李卫东的家门外面,蹲下来安慰了小当和槐花,好不容易止住了她们的哭声。然后,他询问她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哭泣。小当抽泣着对他说:“大伯,我们一天没吃了,想跟李卫东要点吃的,但他……直接把我们赶出来了。” 易中海看着她们脸上的红印,皱起了眉头,问:“他还对你说过什么吗?”小当先是一愣,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喜悦,但是很快又掩饰住了,他站起身来,大声地敲打李卫东家的门,大叫:“李卫东,你给我出来!” 屋内的李卫东听到哭声消失,以为秦淮茹的女儿已经走开了。没想到,突然间,易中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李卫东皱着眉头站起身,本不想理会易中海,但又怕他会砸坏门,所以就决定出去应付一下,想看他能说出什么狠话。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易中海看到李卫东开门了,就放下了手,皱眉质问他:“李卫东,我知道你这个人本来就不太注意这些小细节,但是没想到你会对孩子采取行动。她们来讨点吃的,你也至于这样做吗?她们能吃穷你们家吗?如果你不给,那就算了,但是你不敢打人。我可要把警察叫过来,好好和你谈谈。” 李卫东一开始有些惊讶,但是当他看到了小当和槐花脸上的掌印,他就立刻明白了。这个家伙又想出了新的招数,但他没有被吓倒,反而说:“你想报警?好,你报吧,我在这里等着。” 易中海吓了一跳,他以为李卫东会被他的话吓到,没想到对方一点畏惧都没有。“你疯了吗?你这个年纪还这么跳来跳去,烦不烦啊?这么一点小事也要搞这么复杂,我真的很不爽你们这些老家伙。我没打人,你说是 ** 的,那就拿证据出来,否则就别在这里捣乱,看到你就让我觉得恶心。” 易中海被李卫东嘲讽得脸色时青时白,他想不出该怎么反驳,李卫东的嘴皮子很快就能把人吓死,而且他嘴里从不说出脏话。他只能低头看着小当,他已经撒过一次谎了,所以他并不担心再撒一次。 小当用力地点头说:“是的,是他打的我!”易中海转向李卫东,用自信的眼神看着他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李卫东却只是冷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屋了。 再一次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双筷子,筷子上还夹着一片腊肉。他蹲下身来,将那片腊肉在槐花的面前晃动,槐花的眼睛跟着肉片在移动,肉片转到哪个方向,她的视线就跟着移动到哪个方向。 “想吃吗?”李卫东笑着问槐花。槐花用力地点头说:“想!”李卫东又笑着问:“那你告诉我,是谁打的你?”槐花看着那片油光闪闪的腊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毫不犹豫地指着小当说:“是姐姐小当打的!” “谢谢!”李卫东高兴地说,然后把腊肉片塞进了槐花的嘴里。这样一来,他们不会再对孩子做这种事了。 槐花被这个行为惊呆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等她反应过来,就立刻放声大哭。而李卫东则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易中海说:“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的脸疼不疼?”易中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他一开始也猜测可能不是李卫东动手,但没想到槐花会被一块肉片诱导说出 ** ,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而小当被揭穿后,她的表情并无变化,就好像这件事她根本没有参与一样。她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像她的妈妈和奶奶一样的厚脸皮了,这真是非常少见。李卫东用讽刺的语气对易中海说:“现在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想让我请你进屋坐坐吗?否则我就叫警察来和你好好聊聊。”面临李卫东的讥讽,易中海为什么关紧了牙关。 当面受到打击,还是他自己主动迎上去,哪里还有脸继续留下。 \"哎哟,我的心绞痛又犯了...\" 他带着小当和槐花走了出去。槐花并不想走,还想再指证小当一次。刚才的腊肉是她今年吃过的最好吃的,比傻柱带来的剩菜好吃多了。但是李卫东果断地关上门,连香气都不让她们闻到。最后,她只好嘟着嘴,跟着易中海离开了。 虽然姐妹俩闹了一场,但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易中海直接给她们每人一个白面馒头。要说院子里谁家能天天吃白面馒头,大概只有易中海家。毕竟,他们夫妻俩每月只有99元的工资,家里的开销,什么都买得起! 李家。 何雨柱看到李卫东回来,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卫东,你是不是对易中海太苛刻了?他毕竟是长辈吧?\" 李卫东轻笑了一声,看着何雨柱说:\"他哪里是什么长辈?这么大年纪还整天精打细算,以为真的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不过是老光棍想找人养老罢了!这件事,你最清楚。\" 何雨柱一脸困惑,拿着筷子问道:\"我清楚什么?\" \"你没注意到易中海对你特别好吗?总是帮你撑腰。\" \"没有吧?\"何雨柱嘴上否认,心里却感到不安。易中海确实帮了他很多忙,比如经常帮他收拾许大茂。换作其他人,早就被抓进派出所了,但他每次都平安无事,都是因为易中海用院子的事情应该在院子里解决的借口为他辩解。 \"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按理说,一大爷不能生育,找个帮手养老送终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是人之常情。但暗地里这样计算,多少让人不舒服。柱子,如果易中海想收你做义子,你会同意吗?\"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思考。似乎他真的没有理由拒绝。易中海对他很好,每月有99元的工资,还有两间房。易中海去世后,房子和财产都将归他所有。于是他点头同意了。 李卫东摊开双手说:\"这就对了!易中海的条件多好啊。实话告诉你,我都想帮他养老。但他偏偏要耍小聪明,只能说这是他的本性。好了,别说他了,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大家又开始吃饭,只有何雨柱心事重重。如果李卫东没有直接揭露易中海的计划,何雨柱其实心里对易中海还是有点感激的。但现在知道易中海的好意只是为了找人养老,他心里自然感到不舒服。真诚和有目的的好意完全是两回事。 何雨柱其实并不介意为易中海养老,但现在,他需要仔细考虑。坐在他旁边的何雨水看到兄弟的表情,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女性通常比男性更早熟。何大清早年离家出走,给他们留下了生活费,通过易中海转交。但易中海从未明确说明过,如果不是何雨水偶然发现,他们可能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从那时起,她就多了个心眼,也暗示过何雨柱,但他一直很固执,没有听从。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何雨水最后也就懒得提这件事了。没想到今天被李卫东揭穿了。李卫东这样做,自然是为了给易中海制造麻烦。他不能每天都来捣乱,而自己却无动于衷吧?李卫东可不是那种宽容的人。 吃完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闲聊了很久才散去。因为有于大伯在,于爸于妈和于海棠可以搭他的车回去,为李卫东省去了不少麻烦。 送走亲人后,李卫东和于莉开始准备洗澡。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夫妻二人一起进了浴室,结果反而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 第105章 深情的声音 李卫东悠哉悠哉地来到车队,刚停好自行车,就被牛勇叫进了办公室。“卫东,有人打电话给你。”牛勇说完,疑惑地看着李卫东:“是个小姑娘,声音很甜美。” 小姑娘?那一定是郑娟。李卫东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牛勇,笑着问:“是东北那边的电话吗?”牛勇接过烟,放在耳朵上,点头表示认同:“确实是东北口音。” “那就没错了。你还记得在吉春救的那个小姑娘吗?后来为了感谢我,还特意认我做干哥哥。”这样,李卫东掀起门帘走进了办公室。 牛勇愣了一会儿,从耳朵上拿下烟,划燃火柴点燃。他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烟,自言自语:“干哥哥?干妹妹?这家伙不会学单小林吧?” 办公室里,李卫东拿起听筒,喂了两声,传来郑娟甜美而深情的声音。由于蔡晓光在场,郑娟抑制了自己的情感,只汇报了近期的工作进展。郑娟是一个非常有执行力的女人,在接受了李卫东收购东北土特产的任务后,全力以赴地投入其中。 在她的督促下,蔡晓光利用人脉,从农村收购了二十斤野生人参、两百斤冬枣、三百多斤松子和六百多斤榛子。 蔡晓光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考虑到这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生意,他担心货物运到京城后可能无法顺利出售,所以他选择的土特产都便于运输且易保存。 同时,按照之前的约定,所有的联系事宜将由郑娟和李卫东直接沟通,蔡晓光将在一旁保持沉默。 “你是说货物已经装车,明天中午就能到京城?” “正确,确切地说是1024次列车,二号车厢,到时候你拿着写有我名字的牌子,会有人将货物交给你。” “明白了。”李卫东点头表示认同。 显然,火车上的安排也是由蔡晓光一手操作的,让郑娟出面是为了避免怀疑。 “你告诉旁边的人,矿石机我已经准备好了。取货时,我会请列车员带回。” 李卫东在了解郑光明的视力状况后,拨通了电话。 离开办公室后,李卫东站在牛勇旁边,揉搓着手说:“队长,能不能安排我今天在厂里跑短途?” 牛勇惊讶地说:“你小子不是一向喜欢外出吗?今天怎么突然想待在厂里?你小子。” 李卫东不敢坦白说出 ** ,他回来后就忘记矿机的事,现在急需购买材料来制造一批。他尴尬地笑道:“还不是为了我那新徒弟,你知道牛萌现在能驾驶,但实践经验不足,厂内短途可以让她多练习。” 牛勇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理直气壮地为自己找借口。然而,他发现自己竟无理由拒绝。毕竟,牛萌对开车的热情几乎疯狂。既然不能阻止她,不如在她正式驾驶大车前,增加些经验,至少可以提高安全性。 清晨,一场忙碌后,停车场上弥漫着烟雾,远看仿佛正在进行一次祭拜仪式。 一辆辆卡车陆续启动,司机们驾驶着轰鸣的卡车,开始了新的一天。 当然,在出发前,他们还会高喊口号:“多拉快跑,我自豪。” 李卫东将卡车停在小火车旁,将货单递给牛萌。 “徒弟,我今天有事,这些任务就交给你了。” 牛萌瞪大眼睛,小脸充满难以置信的兴奋:“真的吗?” 过去,李卫东也曾让她驾驶,但总是在他监督下进行,且时间有限。今天这样的重任,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 “老天啊,我终于可以成为正式驾驶员了。”牛萌心里想。 “不会假的,以你的水平,完全能独自驾驶上路。”李卫东鼓励了几句,然后下车走向负责装载的张主任。 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拍在张主任胸口:“老张,今天我让徒弟单独驾驶,装货时你留意搬运工,让他们码放整齐。” 这类厂内短途运输,车辆和人员都较少,通常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最怕搬运工为省力而随意装载,导致货物摆放不当,卡车重心不稳,驾驶困难,甚至可能发生翻车。 张主任捏着烟,假装推辞:“李司机,你徒弟也是我徒弟,咱俩的关系,你还搞这套,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李卫东推回他的手,笑道:“还有一件事,签名时你帮我签,别让其他人看见。”张主任会意地点点头,接过烟放进包里。 李卫东本不必送这包烟,牛勇火爆的性格足以让他不敢偷懒,也不会记旷工。但为人处世,还是要懂分寸。现在你趾高气昂,也许日后需要帮助时,别人会有所顾虑。 没有人喜欢吝啬的铁公鸡。 李卫东骑上自行车离开轧钢厂,直奔化工材料店。凭借从京城大学无线电爱好者小组的介绍信,他购买了制造几十台矿石机所需的材料。 收银员牛大姐在收款时深深地看了李卫东一眼,然后将账单分成五部分。这时,李卫东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化工材料店每月需上报销售记录,且上级还会不定期抽查。一次性购买这么多材料,若被发现,麻烦肯定少不了。 “谢谢牛姐!” “我不知道你买这么多材料干什么,也不想打听,只希望你小心点。”牛大姐一边开票一边提醒。 “明白,放心吧,做出的东西不会在京城里流通。”李卫东环顾四周,没发现胡光亮他们,好奇地问:“对了,牛姐,你还记得京城大学无线电小组那几个人吗?” “记得!你走后他们来过几次,后来就少见了。”牛姐闲聊着将账单递给李卫东,“你自己去仓库选吧。” “牛姐,你真是我的亲人。”李卫东感谢后,从仓库挑选出所需材料。总计三十二套,装满一大袋,显得相当显眼。 李卫东没有返回四合院,而是骑车去了于大伯家。 胖子正在屋里睡觉,突然被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他的视线瞬间聚焦在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 \"哎哟喂,妹夫,你来了就来了,还带这么多礼物,太客气了啊。\" \"去你的,这些都是化工原料,你想什么呢!\" 李卫东与胖子开玩笑地进入了院子,院内一片宁静,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于大伯呢?” “咳,你记得老头子那个让羊上树的事情吗?” 羊上树? 李卫东愣了一下,回忆起往事:“有这回事,但我记得你爸说过,这种技术是要作为家族秘传,只传给儿子,不传女儿的,怎么会想到卖掉呢?” “最近手头紧嘛,我爸打算把羊上树的技术卖给科学院的专家,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胖子苦笑着解释。 “原来是为了赚钱,挺好,你爸也开始懂得生活压力了。” 李卫东赞赏地点点头,对于大伯的才能十分认可,认为他若走上正途,未来必定有所成就。 两人交谈着走进胖子的房间。看到李卫东从帆布包中取出辉铜矿石、1n60二极管、漆包线和电线,以及可变电容,胖子的眼睛和嘴巴惊讶地瞪大,最后几乎无法合拢。 看着李卫东熟练地组装矿石机,胖子深呼吸两次,终于挤出声音:“妹夫,你会组装这种矿石机?” “嗯!” “你去过鸽市卖过矿石机吗?” “.嗯。” “你还撒过石灰?” 李卫东骤然停下动作,握着一块辉铜矿石,抬头直视胖子,眼神锐利。 “你怎么知道的?” 中译中: 他严厉的语气让胖子一惊,寒气从脊椎直冲脑门。这位司机看似温和,发起怒来却如此吓人! 胖子急忙解释说:“不止我知道,鸽市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知道吗,从来没人能从穿制服的人那里逃脱,你是唯一一个用石灰脱身的,简直像是蝎子拉屎,毒上加毒。至今,鸽市上还有你‘石灰武圣’的传说。” 李卫东松了口气说:“别当真,我当时只是为了自保,正好身边有石灰可用。” “自保?说实话,那次之后,石灰就成了票贩子们的必需品。我去鸽市,如果不揣石灰,心里都发慌。”胖子竖起大拇指。 李卫东:“……” 天哪,这对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来说,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啊,罪过不小! 胖子夸赞一番后,话题转向了矿石机。 “妹夫,这矿石机可是暴利啊,你造的这些,交给我,我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确实是个好玩意,一不小心就会让我们陷入麻烦的好东西!” 胖子表情严肃地问:“什么意思?” 李卫东解释说:“你刚才凭矿石机认出了我,如果市面上多了几十台矿石机,派出所的人不会调查吗?我看过小片警提供的资料,一旦他们想要查,无论多隐蔽,都难逃法网。最好的办法是隐藏在暗处,不引人注意。” 胖子做了多年的票贩子,明白这个道理,对李卫东的目光多了几分敬意。 制造32台矿石机,即使是李卫东这样的高手,也需要花费一段时间。他把矿石机交给胖子,装入木箱,准备明天带到火车站。 第106章 跌跌撞撞 “明天记得多找两辆平板车,这次的货物不少。” “放心,鹏子家里就有平板车,我马上去安排。” 确认所有事项后,李卫东起身准备返回轧钢厂。还未走出大门,就看见于大伯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他见到李卫东和胖子,目光闪烁,拉高了棉衣领子,遮住大部分脸颊。 “哦,卫东来了,我身体不太舒 随着两声汽笛声,列车缓缓停下,东北的旅客纷纷下车。李卫东示意鹏子拉出早就准备好的接人横幅。很快,一位穿着蓝色铁路制服的年轻人从列车上跳下。\"同志,你们是来接郑娟的吗?\" \"是的,我是她的哥哥。\"年轻人显然对此类场景习以为常,没有多问,向李卫东挥手示意。\"跟我来,郑娟的东西在餐车。\"餐车位于车头位置,李卫东带着众人走进去,工作人员正忙着搬运食物。年轻人进入餐车,不久后扛着一大包东西出来。包裹似乎相当重,年轻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们帮忙搭把手,还有七八包。\"在鹏子他们的协助下,货物迅速卸到平板车上。李卫东向年轻人道谢后,带着货物回到于胖子家。于胖子家独享一个四合院,有许多空房间,非常适合存放货物。解开麻袋,于胖子从中取出一根十多厘米长的野生人参,仔细端详。片刻后,他双眼放光:\"妹夫,这人参至少有十年的年限,至少能卖到二十块钱一根,我们这次发大财了!\" \"十年的年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卫东好奇地问。于胖子指着人参解释:\"你看这些纹路,叫铁线纹,纹路越密集,人参就越老。\"李卫东拿起一根人参仔细观察,发现人参表面确实有细密的铁线状纹理,相互交织,不连贯。不仅是人参,冬枣、松子和榛子等也都是上乘之选。看来蔡晓光为了筹集这些物资,煞费苦心。于胖子越看越兴奋,口中不停念叨:\"发了,这次真的发了!\"这批货物的价值远超以前的,与蔡晓光提供的相比,更加珍贵。于胖子询问李卫东收购的价格,李卫东自觉在原价基础上加了百分之二十。但在于胖子看来,这依然便宜得离谱。野生人参这类东西,只要有一定年份,价格就高得惊人。这批货品由蔡晓光提供,品质上乘,一定能卖出好价钱。\"姐夫,你的朋友真够意思。\"李卫东淡淡一笑,以蔡晓光的背景,在吉春可以说无人能敌,能不给力吗?\"你心里有数就好,出货时自己注意,特别是那些野生人参。\"于胖子拍着胸膛保证:\"交给我吧,最多两天,这批货就能卖完。\"这一次,于胖子并非虚言。尽管二十斤野生人参看似不少,但在偌大的北京城,这数量根本不值一提。\"行,那就交给你了!记住,尽快出手,别想着囤货。\"在李卫东的反复叮嘱下,于胖子不住点头。李卫东一离开,于胖子立刻小心翼翼地将人参分成几个小袋子装好。冬枣和松子之类的便宜货可以交给鹏子处理,但野生人参必须由他亲自出马。这些东西太过显眼,万一遇上心怀不轨之人,可能会用卑劣手段。又或者有人嫉妒,直接告发于胖子。以他现在身上的野生人参,恐怕免不了吃苦头。乔庄精心打扮一番,穿上厚重的大衣,于胖子双手插在口袋里,出门了。他甚至没有骑自行车,以防万一有人跟踪,自行车反而成了累赘。到达东市时正值午夜,正是鸽子市场开放的时候。于胖子环顾四周后,选了个空位坐下,取出一块破布,在上面随意地勾勒了几笔。一眼望去,就知道他在做什么营生。对于那些不懂行的人来说,于胖子也不会轻易出手。在摊位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弯腰往这边走来,那是许大茂,他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尽管他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亲妈都未必能认出他,但他仍保持着警惕,生怕遇见熟人。一旦被熟人知道自己要买什么,那些私密事很快就会传开,以后在邻居和同事面前怎么炫耀自己的威风?借着摊位上微弱的煤油灯,许大茂逐一检查每个摊位。如今,大部分挖参者都会把人参送到国家收购站,野生人参在市场上极为罕见。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寻找时,终于找到了目标。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这并不重要,找到合适的东西才是关键。许大茂站定在摊前,捏着嗓子问:\"有货吗?\"于胖子没想到生意这么快上门,挑眉反问:\"我没货,摆摊干啥?\"许大茂尴尬一笑,主要是紧张,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我要最好的!\"于胖子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十年份的野生人参放在摊上。待他收手,许大茂才敢碰触。借着微光,他仔细审视人参,越看越满意。这真是好东西!许大茂之前也私下购买过,但从没见过品质如此优良的。他将人参放回原处,低声询问:\"怎么交易?\"在鸽市,交易通常用\"么、按、搜、臊、歪、料、俏、笨、脚、勺\"代表数字,这里\"按\"代表二十。许大茂脸上掠过一丝喜色,以这人参的品相,二十块确实不算高。然而,许大茂可不是大方之人。存放在娄家的金银珠宝他都不敢动,每月工资仅三十五块,比傻柱还少两块五,让他一下子拿出二十块,实在肉疼。但他非常想要这根野山参。用上了年份的野生人参入药,效果肯定比以往强。说不定吃了药后,他能让娄晓娥怀孕呢!既想得到又想节省,许大茂开始动起了心思。他小声说:\"同志,这东西恐怕来历不明吧?\"一听这话,于胖子就知道许大茂想砍价。这类事情他见多了,直接道:\"买就买,不买滚蛋!\" 许大茂听到这声音,心中一凛,便知是鬼市的摊主声音,随即紧绷了脸,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后方,一把尖刀已经顶在了他的腰间。他几乎是求饶的口吻说话:“大哥,我知道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这次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我一人在养活,您万万不能用这种方式对待我啊!” “哼,你现在知道怕了?早前去举报时,怎么不见你这般?”于胖子不免冷笑,他的刀尖微微用力,令许大茂觉得自己正在被切片。“少废话,把你的家庭地址和工作情况告诉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许大茂颤抖着,知道已经无济于事,只能颤抖的给出答案:“大哥,我姓何,名叫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厨师,家住厂里的大院。” 许大茂其实并不笨。事实上,他在十乡八里的口碑也极好。面对这情况,他还是找到应变之机。在这关键时刻,他谎称了自己的名字,将一些信息说了个颠倒。 离开了四合院,许大茂手上拿着两根野生人参,欲哭无泪。按照既定计划,他原本以为去派出所举报可以牵绊于胖子,再利用厂里的关系,让自己拿到表扬信。结果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一计未成,许大茂决定更改策略。他决定当个幕后 ** ,寄希望于能够借机牟利。 数日后,许大茂从轧钢厂的物管处得到消息,有一支巡逻队伍将会秘密突袭鬼市。据此,他相信现在是转运良机。 待到深夜,鬼市内开始喧哗,许大茂趁机潜入圈子。凭借敏锐的目力,他在人群中找到了熟悉的何雨柱。在鬼市,警察突然袭击,人人危若累卵,唯独何雨柱镇定自若,且步履从容。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何雨柱颇为从容,对约定俗成的交易规则谨守不移,即便面对警察的审讯,他也应对得游刃有余。 许大茂咬牙切齿,他没能借机扳倒何雨柱,反而让他暗地敬佩。此后,许大茂改变了谋略,不再采取强硬手段,开始拉拢何雨柱。他赠送礼物,奉承夸赞,为了拉近关系,许大茂使出了浑身解数。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年底,轧钢厂即将举办年会。许大茂计划着在年会上与何雨柱一较高下,好一雪前耻。但命运却似乎不太眷顾许大茂,就在年会前夕,何雨柱已经被提升为厂里的后勤部部长。 沮丧之余,许大茂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计划早已败在何雨柱的谨慎与策略面前。邪不压正,许大茂万万没想到,何雨柱原来也是一个忠诚可鉴的倒爷,家族历代都在江湖上闯荡,积累声名,让厂里的其他倒爷们都刮目相看。 在许大茂的悔悟中,何雨柱升职后,更加注重业务质量与提升管理能力,在厂里的口碑和声誉日益提升,而许大茂的失败,恰好给众人提一个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最终,许大茂认识到,他需要真诚悔改,走正道而不走捷径。 听到这句话,胖子于有些困惑。 第107章 真实身份 如果不是昨晚还和何雨柱一起吃饭,他差点就相信了这家伙的谎言。这人临死前还想冒充他人,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胖子于并没有揭穿他。如果直接揭穿,岂不是暴露了自己认识何雨柱的事实?除非他下定决心要杀掉许大茂,否则很容易被许大茂识破他的真实身份。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胖子于并不想闹出人命。 何况现在他是在掌控许大茂,而不是许大茂牵制他。 \"记住,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不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我向您道歉,真的不敢有半点不敬之心。\"许大茂苦苦哀求。 但他心里却在默默地发誓,一旦得知胖子于的真实身份,一定要透露出去。到时候,如果有人报复,那人找的是何雨柱,跟他许大茂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些话,许大茂等了很久,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回头一看,发现卖野山参的人已经消失了。他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悔恨。 他后悔的不是报警,而是在报警前没有先稳住胖子于,让他得以逃脱。现在,许大茂只能祈求胖子于不要来找他。否则一旦身份被揭穿,那可就麻烦了。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四合院,躺在炕上,整夜都在思考如何探查胖子于的身份。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第二天清晨,胖子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来到了轧钢厂的门口,不时哈出白色的水汽。他看见李卫东骑着自行车过来,立刻迎了上去。 \"妹夫,妹夫!\" 李卫东的脸色很好,因为昨晚于莉对他表达了很多感激之情,他的心情也很好。看到胖子于在厂门口等他,李卫东有些惊讶,难道是货物已经这么快就卖完了吗? 李卫东停下车,问:\"你怎么来了?\" 胖子于靠在李卫东耳边低声说:\"妹夫,昨晚出了点麻烦。\" 听到这句话,李卫东的眉头略微皱了皱,说:\"我们进去再说吧。\"他们直接走到了停车场。由于时间还很早,车队的人还没到,所以不用担心有人听到。 \"出了什么事?\"胖子于立刻一口气把昨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李卫东听完后,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在鸽市并非罕见,只要胖子于没有暴露身份,那问题就不算严重。\"你给我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样子。\"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但是他有些驼背,脸型也比较长。\"听到这样的描述,李卫东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除了许大茂,恐怕没有其他人符合这些特征。而且,这样的事情确实也是许大茂所能干出来的。 在原作中,许大茂为了升职,连自己的妻子一家都出卖了。但是,这个家伙买野生人参做什么?李卫东知道他的薪水并不高,虽然待遇不错,但是他要想买野生人参,那必须是真正的金银财宝。许大茂并不是一个挥霍无度的人,这其中肯定有大问题。 \"你提到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我们厂的放映员许大茂。\" \"他自称何雨柱,如果不是我去何雨柱那里喝酒,我可能就被他骗了!\" \"妹夫,你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让鹏子他们对付许大茂?\" 一言不合就动粗,果然是鸽市的江湖,没几个胆小的人。李卫东摇头说:\"你这只是出一口气,要真正控制住他,我们需要用其他的方法。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会处理。\"胖子于知道李卫东有很多主意,对此没有异议,点头表示同意:\"好吧,我听你的。\" \"你去忙你的,做事要谨慎些。这次处理得很好,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能暴露身份,即使吃了一些亏,以后也能找到方法弥补。知道了,我先走了!嗯,去吧!\" 送走胖子于后,李卫东开始思考许大茂的事情。这个家伙似乎不像一个会花费半个月薪水来买野生人参的人。况且,虽然他的妻子家境并不好,但娄家曾经是大资本家,家底丰厚,还有几个小妾,肯定有一些珍贵的补品。如果许大茂和娄晓娥需要的话,他们完全没必要冒风险去鸽市购买。 这可能是许大茂背着娄晓娥偷偷买的。李卫东心想,如果顺着这个线索调查,可能会发现更严重的问题。他和许大茂并没有深仇大恨,但现在许大茂挡住了他的路,他不能坐视不管。 \"老李头,老李头!\" \"来了来了,一大早是谁啊!\" \"是我,许大茂!\" 门刚开了一点缝隙,许大茂就挤了进来。老李头看到许大茂鬼鬼祟祟的样子,感到有些无奈。 \"大茂,你下次别搞得像密探接头一样,光明正大地进来不就好了吗?\"许大茂赔笑道:\"这不是怕被人看见嘛!\"老李头摇摇头:\"病了就要治疗,这有什么?你当初如果克制一些,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是是是!\"许大茂连连点头,不反驳,因为他需要低声下气地求别人。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打听到这位老中医老李头。老李头的家族以前曾经在皇宫里侍奉皇帝,留传下来几种偏方,其中就有治疗肾虚的秘方。 \"上次你让我找的野生人参,我已经找到了,现在可以配药了吗?\"老李头伸出手示意:\"要先检验一下货。\" 许大茂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他昨天晚上从胖子于那里高价买来的野生人参。 老李头打开盒子,看到了人参,眼睛一亮:\"好东西!这根人参入药,一个月内,不仅能让你恢复大部分亏损,甚至可以恢复六七成的效果,到时候生育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许大茂一听,激动地握着老李头的手:\"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去去去,我哪有空开玩笑,快松手,我还要配药呢!\" \"配,配!\" 许大茂赶紧松开手,让老李头继续配药。这次,他买了一整根野生人参,大约二两,勉强够一个月的分量。想到这里,许大茂心里充满了遗憾。他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得罪那个卖家,否则,以后想要再找到这么好品质的人参,去哪里找呢? 可惜,现在说啥都没办法。只能等药吃完见效,再找其他办法。老李头开的药店虽已成为公私合营,但他这位资深医生仍然掌控着。他根据许大茂的病情,亲自开了一个月的药。其实药店里并不是没有野生人参,甚至比许大茂给的更好,但价格昂贵,且需要介绍信,普通人根本买不起。否则许大茂也不会去鸽市淘。 不仅要冒着被抓的风险,还可能买到假货。过了很久,老李头终于配好了药,包好交给许大茂。“药都在这里,回去用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一次,饭后服用。”“哎呀,老李,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别客气,你再怎么感激,我也没办法给你打折,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看着老李头公事公办的样子,许大茂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最终,他还是掏腰包付了药费。这样一来,又少了一个月的工资,许大茂心疼得想撞墙。但想到吃完这些药,自己能延续老许家的香火,他又高兴起来。 离开药店后,许大茂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熟人,这才松了口气,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药店。 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刚走不久,秦淮茹就出现在药店门口。看着许大茂熟悉的背影,秦淮茹皱了皱眉头,继而走进了药店。她来是为了给棒梗买药。之前在医院听说老李头这里有特效的创伤药,所以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医院主要使用西药,不仅价格昂贵,而且某些方面确实不如流传千年的中医。在药房里,秦淮茹描述了棒梗的症状,并出示了医院的诊断书,顺利地买到了所需的创伤药。然而,这样一来又花掉了十块钱,让她心疼不已。 临走前,秦淮茹鬼使神差地回头,向老李头问道:“师傅,我想问问,刚才那个人买了什么药?”老李头斜眼看她,说道:“别管别人的事,该干嘛干嘛去。”他神秘兮兮的态度反而引起了秦淮茹更大的好奇心。 秦淮茹嘴角上扬,没有纠缠,道歉一声后便离开了。出门后,她暗自记下了这件事,打算回头在医院里打听打听。因为棒梗的事情,秦淮茹几乎花光了之前存的钱。现在她满脑子想着怎么赚钱。李卫东这条路走不通了,何雨柱也越来越精明,她不得不另寻目标。许大茂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经济条件好,又好色,还有家庭,这种人最容易控制。 秦淮茹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回到了医院。这时,棒梗正躺在病床上玩纸做的青蛙,上面满是字,应该是从课本上撕下来的。秦淮茹并没有多想,她认为棒梗将来肯定能接她的班,进轧钢厂当学徒。即使不读书也没关系,她自己小学都没毕业,还不是在轧钢厂干得很好? 第108章 扑鼻而来 秦淮茹打算和易中海沟通,让易中海教棒梗一些真本事,也许以后棒梗也能成为师傅。棒梗见秦淮茹沉默不语,有些不耐烦:“妈,我的早饭呢?”秦淮茹回过神来,看着空空的双手,突然拍了拍脑袋:“哎呀,我给忘了。不过没关系,我这就去买。”棒梗撇了撇嘴,继续玩纸青蛙。 秦淮茹一走,棒梗立刻打开她带来的袋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咕咕——肚子不停地发出饿的信号,让棒梗感到不适。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很能吃,住院期间每天只能吃粗茶淡饭,好久没有吃过好的了。除了秦淮茹把钱都花在医药费上,医生还曾经叮嘱棒梗伤口痊愈前要忌口。 棒梗这个淘气鬼,偷鸡摸狗很在行,但对于正规的学习从不认真对待,只把秦淮茹的话当作哄骗。如果不是这段时间行动不便,他早就溜出去找吃的了。现在秦淮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棒梗心中萌生了一些不轨的想法。他挪动身体,感觉伤口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于是慢慢从床上下来。 周围的病友看见棒梗悄悄下床,都当作没看见。经过几天相处,大家都了解这对母子的性格,除非没事,否则最好别惹他们,否则一旦被抓住机会,他们会黏着人不放。之前有个好心的大婶送给棒梗木陀螺,结果秦淮茹就缠着人家,还让棒梗认大婶为干亲戚。大叔走那天,大婶除了带走大叔的回忆,还拿走了病房里的各种杂物。 从病床上下来后,棒梗扶着墙在病房里转了一圈,遗憾的是,病房里已经没有值得他下手的东西了。大家都学乖了,有价值的东西都被藏了起来。连吃饭,能走动的都会选择去别的地方吃,否则秦淮茹会厚着脸皮来蹭。听说有人蹭肉、蹭白面,但秦淮茹连粥都能蹭。 他慢慢地走出病房,环顾四周,觉得去隔壁病房太显眼了,那里都是病人。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护士站。那里人来人往,护士们忙碌不停,一个小孩子不容易引起注意。加上现在没有监控,即使他偷点东西,也不会被人发现。 棒梗溜达到护士站,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烙饼,还散发着余温,应该是某个护士刚买回来就被叫去工作了,还没来得及吃。他左右看了看,毫不犹豫地将烙饼塞进口袋,吹着口哨离开了,那手法熟练的样子,恐怕连惯偷都会自愧不如。 他来到医院的公共厕所,迅速躲进一个隔间,掏出烙饼大口大口吃起来。可能是烙饼太香了,或者是在厕所吃东西有种特别的满足感,一块烙饼很快就进了棒梗的肚子。吃完后,他还舔了舔嘴巴,仿佛还沉浸在那种美味中。 吃完后,棒梗满足地打了个嗝,从厕所出来。恰巧遇到一位病人进来上厕所,对方注意到棒梗嘴角的食物碎屑和咀嚼的动作,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人,这是什么怪癖? 棒梗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他随意地咂了咂嘴,洗净双手后就走了出去。当他再次经过护士站时,他听到护士们在谈论有人失去了早餐的事。棒梗瞟了一眼,沉默不语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过了一会儿,秦淮茹从外面回来了,带了一碗小米粥回来。那粥并不稠,反而更像是淘米水。棒梗看了一眼,便放弃了进食的念头,因为他已经感到相当饱了。 秦淮茹将粥放下,并催促道:“儿子,快趁热吃,否则就会变冷。”棒梗不太情愿地说:“妈妈,我不饿。”秦淮茹愣了一下,她对儿子的脾气非常了解,他刚刚还在说饿,现在又说不饿,这说明他很可能已经吃过了。但是这里不是四合院,没有地方可以蹭饭,所以她猜测棒梗可能又偷吃了别人的东西。 秦淮茹的脸色变得阴沉,她抓住棒梗问道:“棒梗,你是不是又吃别人的东西了?”棒梗沉默不语,只是摆弄着手中的纸折青蛙,这明显是在默认。 秦淮茹举起手,但迟迟没有落下,她舍不得真的打儿子。最后,她咬了咬牙,放下手,轻轻地敲了敲棒梗的头:“你给我闹够了!”棒梗依然保持沉默,他已经习惯了秦淮茹只有口头警告,从不真正惩罚他。 秦淮茹意识到儿子没有听她的,只能自己喝光那碗小米粥,然后拿起棒梗的资料,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棒梗现在的状态已经好多了,老李的药在家里也可以照顾。 结账时,秦淮茹几乎要心疼得出血。她又付了十块钱,现在只剩下三、四块钱,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秦淮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四合院里有很多邻居,还有三位管事的叔叔,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家五口饿肚子。拿到收据后,她带着棒梗回到楼上。 母女两人慢慢地向四合院走去。从医院到四合院的距离并不近,秦淮茹舍不得打车,也没有自行车,只能步行。由于棒梗行动不便,母女俩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四合院。 他们一进门,贾张氏和她的孙子们——小当和槐花就迎了出来。祖孙三人看到秦淮茹手中的物品,脸上都掠过一丝喜悦。小当更是上前帮忙:“妈妈,我来吧。” 秦淮茹没有多想,直接将纸包递给小当,并嘱咐道:“小心,里面是你哥哥的药,很贵的!”听到是药,小当撇了撇嘴,然后把东西交给槐花,让她拿进屋去。 进了屋,小当终于忍不住问:“妈妈,你没带东西回来吃吗?”秦淮茹一边安放面盆,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我哪里有钱给你买吃的?你哥哥看病已经花了不少钱,生活中还有更多的问题。” “让哥哥少吃点药不就行了?反正病总会好的,饿肚子才是大事,我不想饿。”另一个女儿附和道。 “是的,妈妈,你太偏心了!”秦淮茹听到女儿们的抱怨,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她越来越明白李卫东为何说她不擅长教育孩子。看到槐花和小当这样对待棒梗,她是她们的亲哥哥,秦淮茹觉得自己必须采取行动,否则女儿们现在这样对待棒梗,将来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她不希望自己有不孝的女儿。 “你们两个过来!”小当和槐花看到秦淮茹脸色不好,立刻躲在贾张氏的后面,拉扯着她的衣角。 “奶奶!”贾张氏不愿意让秦淮茹伤害孙女们。 “秦淮茹,你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生气就朝孩子撒气?你敢冲我来!”贾张氏责备道。 秦淮茹一脸苦涩,解释道:“妈妈,这两个孩子真的需要管教,听听她们刚才说的话。” “她们还小,长大后自然会懂。我知道你很辛苦,但对孩子不要太苛刻,她们又怎么能懂呢?” 贾张氏保护着孩子,不让他们靠近秦淮茹。秦淮茹束手无策,她不能真的对贾张氏动手。尽管她心里有这个想法,但没有勇气去做。 无奈之下,秦淮茹只能放弃教训女儿们的想法。“好了,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煎药。”看到秦淮茹走了,贾张氏才把小当和槐花拉到面前。 “你们两个,你们哥哥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应该得到更多的照顾。当你们长大后要出嫁时,记得先想到你们的哥哥。看看他平时不管有什么好东西还是好玩的事情,哪次不是先想到你们?”小当对此不屑一顾,认为棒梗照顾她们是理所当然的。 贾张氏责备孙女们,而秦淮茹已经在屋外 ** 准备煎药。正要清洗瓦罐时,她在水龙头前遇到了娄晓娥,后者手里也拿着一个瓦罐,里面装着中药。 秦淮茹忍不住问:“娄晓娥,你不舒服吗?” 明白了,秦淮茹虽然嘴里答应了,但实际上并不相信娄晓娥的话。与她精明的丈夫许大茂相比,娄晓娥显得有些迟钝,甚至撒谎都很容易露出马脚。但她并没有揭穿对方,因为没有好处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两人拿了水后各自离开。回到自己房间的娄晓娥松了一口气,她担心秦淮茹会继续追问。 中药是许大茂早上带回来的,说是秘方,吃了就能怀孕。娄晓娥完全相信他,没有一点怀疑。 结婚这么久,娄晓娥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她心里非常焦虑。但她知道焦虑解决不了问题。她本来打算年后去医院,没想到许大茂自己找到了偏方。 当她正在煎药等待冷却时,许大茂刚好下班回家了。听见动静,娄晓娥立刻出来迎接他。 “大茂,你回来了,药已经煎好了,快喝吧。”一听到这话,许大茂吓了一跳,他最害怕的是这件事情会泄露出去。他过去的事情只有娄晓娥知道,其他人不敢说出来,但如果真的被人知道了,他们会如何嘲笑他呢?所以他迅速把娄晓娥拉回房间。 第109章 来之不易 “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这药来之不易,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吗?一旦邻居们知道了,大家都会来找我要怎么办?”娄晓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答应了以后会保密,然后催促他先喝药。 许大茂心里有鬼,不敢多责备她,只好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了中药。喝完后,他还舔了舔碗,生怕有一点遗漏,毕竟这是他辛辛苦苦才弄到的药。喝完之后,他说要再煮一次。 “好的,吃完饭再煮吧。”许大茂刚要答应,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大茂,大茂!”秦淮茹出现了,她解释道:“我们都是邻居,来找你聊聊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许大茂随口回应道:“随便聊聊可以,但是借钱和借粮就免了。”直接拒绝了秦淮茹的话题。秦淮茹本来想开口,但被许大茂打断,只好暂时作罢。但她并没有放弃,今天一定要从许大茂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大茂,你是不是太小看我秦淮茹了?我只是看到晓娥在洗中药,关心一下你们,这也有错吗?”一提到中药,许大茂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他急忙解释说自己胃不舒服才喝中药。 秦淮茹趁机讽刺许大茂,暗示中药可能有问题。许大茂听出了她的意图,但他清楚秦淮茹的为人,毫不在意地说:“秦姐,你有话直说吧!” 秦淮茹露出微笑,提出家里经济困难,需要借钱应急。虽然表面上是借,但他们心里都明白,这笔钱很可能有去无回。许大茂挑眉问她要借多少。 秦淮茹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只想借二十块钱。这让许大茂觉得好笑,秦淮茹真是狮子大开口。他决定戏弄她,只给她五块钱,还威胁会找她麻烦。 秦淮茹无奈地接过钱,许大茂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给她,还不忘在她手中轻轻挠了一下,警告她不要乱说话。秦淮茹虽然很不满,但明白许大茂的威胁不是空话。 这时,李卫东推着自行车回来,恰好看到了他们的交易。他心中暗自判断这两个邻居之间似乎有些不寻常的互动。作为老邻居,他对许大茂和秦淮茹都很了解。 尤其是许大茂,虽然他经常主动送山货,但从他身上要钱,难度堪比在他身上割肉。 唯一一次成功的例子,是何雨柱用了些阴招。 大年初一,他安排棒梗兄妹三人跪在许大茂和娄晓娥的火炕前,唱起了凄凉的莲花落。 新年之际诅咒别人无子嗣,这种事情谁能忍受得了! 现在许大茂竟然愿意给秦淮茹钱,其中必定有蹊跷。 李卫东正思考着如何对付许大茂。 这个家伙竟然敢挡住自己的财路,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行? 说不定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交易结束后,许大茂和秦淮茹也注意到了李卫东的存在,他们匆忙地摆出了一副正经的模样说了几句话,然后各自散去。 许大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秦淮茹则走向了李卫东。 她还没走近,就带着讨好的微笑对李卫东说:“卫子,你回来了!” 原本李卫东并不打算理会秦淮茹,但他还想利用她牵制许大茂,于是挑眉问道:“有事吗?” 秦淮茹已经做好了被忽视的准备,没想到李卫东竟然回应了她,她顿时欣喜若狂。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咬了咬嘴唇道:“这里不适合说话,要不换个地方谈如何?” 说出这话时,秦淮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下一秒,李卫东回答:“好啊!” “我在地窖那边等你。” 秦淮茹心中充满了喜悦,虽然她不明白李卫东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变,但他愿意理她已经足够让她开心了。 在去找许大茂之前,她先去找过何雨柱,可惜何雨柱也在场,让她无法开口。 幸好从许大茂那里拿到了五块钱,勉强能撑过几天。她现在期待着能从李卫东那里再借一笔钱,撑到下个月发工资。 李卫东点头后,推着自行车离开。回家后,他锁好自行车,便朝地窖走去。如今的地窖早已废弃,人们贫困无余,谁还会储存粮食呢?再加上光线昏暗,平时连小孩子都不愿来这里玩。 进入地窖后,一片漆黑。李卫东刚想喊秦淮茹,还未开口,一个人影便冲了进来。 李卫东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是谁?” “是我,卫东!” 秦淮茹的声音颤抖,显然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既紧张又感到新奇。她的丈夫已经去世很久,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全家挤在一间屋子里,即使她想私下解决,也无处下手。总不能在洗澡时吧?那是公共浴室,一旦被发现,她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感受到李卫东身上的男性气息,秦淮茹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声音也变得娇柔,结结巴巴地说:“卫、卫东,我真的没办法了,家里有三个孩子,还有生病的婆婆,我的工资微薄,平时还好,一有事就手忙脚乱。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 说完,秦淮茹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最初她打算直接跪下恳求李卫东,并以此作为交换。但当她看到他的身影时,她想起上次借鸡蛋的事,不由自主地发展到了这种局面。 李卫东也没料到秦淮茹会如此大胆。这个女人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他在犹豫是否接受,这是一个问题。时间仿佛停滞了,李卫东最终做出了决定。他经验丰富,何必再装模作样呢!他的打枣棍法已经炉火纯青,面对战斗,谁怕谁! 秦淮茹知道自己不是李卫东的对手,趁他不备,使出了一招虚晃一招。李卫东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太不讲武德了。他采取了以静制动的策略,抵御了秦淮茹的第一波攻击后,开始反击。 秦淮茹并非新手,而是技艺高超,她在战斗中占据优势,抓住了李卫东的关键部位,令他无法动弹。李卫东不甘示弱,发起了直接的反击,使出一记黑虎掏心直击要害。秦淮茹虽然闷哼一声,但斗志更旺,身体一扭,使出了失传已久的天魔解体腿法,瞬间瓦解了李卫东的防御。 在随后的战斗中,李卫东试图用攻势直指秦淮茹的要害,但最终还是比秦淮茹略逊一筹,她的双钳羊马制住了他的右臂。情势危急,李卫东不得不揭露自己的真实实力,用左手使出了猛虎硬爬山,击中了她的头部。秦淮茹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尽管秦淮茹输了,李卫东并未停止进攻,又是一记狠招,意图置她于死地。最终,秦淮茹的失败让这场战斗告一段落。 秦淮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用沙哑的声音对李卫东说:“我会保守这个秘密。”李卫东则用一种圣洁的气息回应她,淡淡的看着她,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秦淮茹低下头,小声回答:“我……我想向你借点钱。” 李卫东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两张十元钞票,递给她,并说:“我只有这些,你自己看着用吧。”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什么。 秦淮茹拿着钱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但当她看到李卫东潇洒离去的背影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叹了口气,把钱收入口袋,正要离开时,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尽管刚才并没有真的动刀动枪,但她内心深处的恶魔已被触动。 李卫东回到家时,于莉还没回来,这让李卫东稍微松了口气。他脱下脏衣服,扔进盆里清洗,然后开始淘米准备晚餐。直到夕阳西下,于莉和于海棠姐妹才挽着手走进屋内。由于于海棠邀请于莉去做社区民生访谈,所以她们回家晚了。 看到在厨房忙碌的李卫东,于海棠眼睛一亮,欢快地来到他身边。“姐夫,今晚又有什么好菜吗?”“听说过拔丝地瓜吗?”“没吃过,好吃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别愣着,去帮我热一下昨天的剩菜。”“好的!” 两人交谈间,于莉也系上围裙走进来。她先用衣袖为李卫东擦去额头的汗珠,然后责备地说:“不是说等我回来再做饭吗?你忙了一天,也不知道歇息一下。”李卫东笑道:“没事,你家老婆忙了一天,我也心疼她。”两人相视一笑,这种温馨的场景让一旁的于海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怨道:“姐姐,姐夫,你们注意点形象啊!我还在呢!” 于莉斜着眼睛看她:“谁让你跟着来的!”于海棠立刻向李卫东求救:“姐夫,你管管我姐!”李卫东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姐说得对,你应该待在家里,别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于海棠无言以对。 原以为于海棠会离开,但她却厚着脸皮留下,直到吃完拔丝地瓜才找借口溜走,完全不给李卫东洗碗的机会。最后,李卫东只得和于莉一起洗碗。吃完饭后,两人搬了凳子坐在门口,剥花生聊天。时间尚早,他们还不想这么早就上床睡觉。 第110章 一场大战 考虑到李卫东傍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技能还在冷却期,他们的谈话内容主要是家庭琐事和个人经历。于莉谈到一个同事,满脸笑意。“你不知道,小丽的未婚夫刺绣技术超群,听说他在体校练剑术,也不知道怎么把刺绣练得这么好。” 听到这里,李卫东一脸古怪地说:“可能是他找到了葵花宝典的秘籍。”于莉一脸困惑:“葵花宝典?那是什么?”李卫东沉声道:“传说中最厉害的武功,练成后出手如鬼魅,而且是速成法,即便不懂武艺的人,只要一个月就能成为一流高手。” 于莉不解:“你在说什么呀?”李卫东于是给她讲述《笑傲江湖》的故事,不过简化版的。提到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时,他还背诵了一段口诀。本意只是夫妻俩打发时间的闲聊,却不料被躲在附近的棒梗无意间听到。 棒梗虽然之前拿到了钱,但时间太晚,来不及买食物,只能将家中剩余的米煮了。他是个大胃王,这根本不够吃。吃完粥后,他溜出家门,想去后院聋老太太那里碰碰运气,希望能得到一些美食。他知道何雨柱总是会给聋老太太留食物,而易家的伙食在院子里名列前茅。 棒梗没偷到吃的,却意外听到了一段传奇故事。他不了解武侠,还以为故事是真的。记忆力不佳的他居然能完整记住。原本不明白自宫含义的他,在听到李卫东对于莉的解释后明白了。离开后院时,他满脑子都是《笑傲江湖》的内容。 林平之这个新手练成辟邪剑法后成为高手,让棒梗羡慕不已。他想象自己若也会辟邪剑法,无人敢欺侮他。他可以随意吃猪肉,让傻柱亲手做给他。不再与妹妹们挤着睡,要求李卫东把他的房子让给他独居。还有后排的铁锤,因为胖常欺负他,到时候看在同学情分上,轻轻放过他,让他跪地叫爷爷。 棒梗越想越开心,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回到贾家后,秦淮茹看到儿子的样子,没太在意。她沉浸在下午地窖的回忆中,盘算着下次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要用上她的绝招。最后,女儿的喊声把她拉回现实。她拍了拍脸颊掩饰尴尬,然后把棒梗拉到一边,给了他两块五毛钱,告诉他明天上学时把学费交了,阎埠贵来通知的。 那天晚上,棒梗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施展辟邪剑法,所向披靡,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在班级里,翠花哭喊着要成为他的新娘,望着翠花手中的鸡蛋,棒梗勉强答应了她的请求。 第二天清晨,秦淮茹费力地将他从炕上拽起来。 秦淮茹并不特别注意到学校教育,但她认为,既然已经交了学费,如果棒梗不去上学,那不是亏大了? 棒梗背着书包,享受着初升的朝阳,心情愉快地踏上上学的道路。 刚走到学校门口,他就遇到了许大茂。 几天前,许大茂从于胖子那里购买了一个野生的人参,找到一个老中医将其制成了药物。 这药一吃,效果显着,以至于娄晓娥今天早上竟然起不来床。 许大茂是一个爱妻子的人,他决定奢侈一把,从国营早点铺买了两斤油条。 他用手里的旧报纸包着油条,一路走到棒梗的身边。 棒梗一闻到油条的香味,就忍不住肚子咕咕叫,眼神立刻锁定在油条上。 他已经半年没有品尝过油条了,上一次是在傻柱家帮忙办事时看到的两根。 那两根油条已经发干,吃起来就像柴火一样。 棒梗甚至差点因为那两根油条而崩断了牙齿,但他对那个味道仍然记忆犹新。 他舔了舔嘴唇,弯着腰,偷偷地走到许大茂面前,满脸堆着笑容问道:“大茂叔,你买了什么好货,让我尝尝呗?” 一看到棒梗,许大茂就明白这家伙没事不上门,他本能地将油条藏在了身后。 “没什么,赶快去上学,小心你妈妈打你的屁股。” 棒梗见许大茂这种态度,心里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真小气,不懂得爱护儿童,难怪你的妻子这么久都没有怀孕。” 棒梗这句话是从贾张氏和傻柱那里学来的。 然而,许大茂不怕贾张氏和傻柱,但对于这个小屁孩却有些忌惮。 “年纪轻轻就学坏,今天我代替你已故的父亲好好教训你一顿!” 许大茂一把拉过棒梗,举起大手,连扇了三下。 “啪啪啪”,棒梗捂着自己的屁股,像叫卖般地大声哭泣。 \"如果你不罢休,可以去找贾张氏和秦淮茹来说理,一大早就诅咒别人,这是什么道理!\" 棒梗本想去找贾张氏,但许大茂的话让他犹豫了。 他知道自己去找贾张氏会站在他这边,但秦淮茹那边就难以预测了。 最近,秦淮茹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他不是揍就是骂,还反复强调让他好好做人。 棒梗认为自己做得还不错,但清楚告状也无济于事。 他恶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你给我等着,等我练成神功,一定让你好看!” 说完,他捂着屁股像离弦之箭一样地跑开了。 许大茂看着棒梗的背影,疑惑地挠了挠头:“神功?什么神功?这孩子肯定脑子有问题了。” 离开四合院,棒梗越想越生气,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练成所谓神功。 他回到学校,走进教室,发现由于他多日未到校,原来的座位被二胖占了。 二胖的父亲是屠宰场的屠夫,经常拿猪下水回家,因此二胖长得既肥又壮,比棒梗高了一头。 棒梗胆怯地在角落找了一个座位,开始计划如何练就神功。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棒梗鬼鬼祟祟地观察了一会儿,趁同桌不注意,悄悄地溜进了厕所,找到了一个空位。 当时学校的厕所没有隔间,只有简陋的青砖作为隔离。 棒梗钻进隔间,确认无人后,开始做准备,打算修炼“辟邪剑法”。 不到半分钟,隔壁蹲位的孩子们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跑了出来。 看到棒梗,学生们都惊呆了。 其中一个很机灵的,赶紧跑去告诉老师。 办公室里,老师们正在讨论出题的事情。 报告消息的学生环视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班主任冉秋叶身上。 “老师,出大事了!” “嗯?”冉秋叶被学生突然闯入吓了一跳,但很快安抚道:“别急,慢慢说。” “老师,贾梗在厕所里……” \"做什么?\" 冉秋叶一头雾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周围的老师也都迷茫地看着那位学生,最后一位资深的老师站了出来。 “冉老师,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小心点儿。” 于是,他叫了一名男老师陪冉秋叶一起去,毕竟如果情况属实,冉秋叶一个人可能控制不了局面。 冉秋叶紧张地连连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刚走了一步,她又回头看着那位资深老师:“王老师,麻烦你通知阎主任,让他联系贾梗的家长,他们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对于棒梗的情况,学校很清楚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学校不需要为此事负责。但棒梗的父母可不容易惹。 冉秋叶之前曾与秦淮茹有过冲突,知道她精明而又狡猾。 在别人的相亲时,她都能勇敢地闯进去帮忙洗衣服,这样的女人,谁会不怕? “明白了。” 在轧钢厂的一车间里,随着年底的临近,各个车间都在努力提高生产,争取年终产量竞赛的冠军。 赢得冠军的工人在发工资的时候会额外有肉票作为奖励。 很多工人都依靠这些肉票来过节,而如今社会非常注重集体荣誉,一旦在比赛中失败,他们在其他车间的工人面前都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一旦被称为“懦夫”,只能忍气吞声。 因此,工人们心情兴奋地努力工作。 资深的师傅易中海在车间内来回巡视,不时指导工人们的操作。当他走到秦淮茹身后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秦,我不是在说你,但是你的工作效率真的需要提高。今天已经报废了三个零件了,你不能总是依赖别人来返工,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易中海的表情让秦淮茹看到的是失望,尽管他责备她,但他没有给出任何具体的改进建议。 作为一位老练的八级钳工,易中海很了解秦淮茹的问题所在,但他没有直说。如果直言,秦淮茹可能就不会再向他积极求助,他如何能够掌控局面? 秦淮茹以讨好的态度笑容说道:“易老爷子,我真的尽了力,您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我向您保证,这一次过后就不会再有了。”易中海斜眼瞥了瞥秦淮茹,叹了口气,回答:“好吧,看在老贾和小贾的面子上,我就破例帮你这一次,毕竟我们都是邻居嘛!” “太感谢您了,易老爷子!”秦淮茹看到易中海答应帮忙,松了口气,准备抽空休息一下。 可是,就在她刚准备拿起搪瓷杯的时候,一个身影冲进了车间。“秦淮茹,你家棒梗出事了!”秦淮茹回过头,看到了阎埠贵那满是焦急的脸。 第111章 棒梗出事了 她疑惑地问:“三哥,棒梗出事了?” 阎埠贵猛拍桌子,“他在学校自己割了命根子!”可他显然没有压低声音,声音大到半个车间的人都听得见。 易中海这会儿还没走远,很快就听到这个消息赶了过来。秦淮茹一家是他的候选人之一,如果棒梗出了事,他的未来就可能没有了希望。秦淮茹本人听到阎埠贵的话,也是直接眼前一黑,当场晕倒,整个车间一阵混乱。 最终,一番喧哗之后,秦淮茹苏醒过来。她立刻起身,眼泪汪汪地向车间主任请假,跟阎埠贵一起匆忙赶往医院,易中海也急忙跟上。这对贾家来说是件大事,他根本不放心。 他们一离开,车间里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这种事情已经多年没出现过了。一些人还在贫困时期说什么**孩子想当太监,但现在解放了,连皇帝都没有了,太监就更不用说了。棒梗平时看起来挺聪明,怎么会做出这种事?难道是饿疯了想吃牛肉? 消息还没等到下班,却已经传遍了整个钢铁厂。中午时分,李卫东开着卡车回来,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呆了。但他没有深究,否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棒梗会因为听了《笑傲江湖》的故事而自宫。 他想,今晚回去秦淮茹可能又要借钱。棒梗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肯定要在医院住上几个月。秦淮茹的工资几乎都用光了,怎么还会有闲钱?只能向他求助。而李卫东昨晚刚被人照顾过,拒绝似乎不太合适,可能还得花一些钱。 就这样想着,时间就到了下午。下班时,李卫东遇到的人还在讨论棒梗的事,牛萌也很感兴趣,甚至想跟着李卫东回四合院。李卫东直言,如果他们一起回去,那一定会有人捐钱,牛萌立刻就退缩了。 李卫东辞别了牛萌,骑上自行车,很快就到了居委会,顺便接上了于莉,告诉她棒梗出事的事。于莉愣了一会儿,忽然说:“他不会是想练葵花宝典吧?”开始李卫东没往这方面想,但听了于莉的话后,他的脸变得有些僵硬。 不会这么巧吧?在医院里,秦淮茹跪在地上痛哭,贾张氏也不好受。儿子去世了,棒梗成了贾家唯一的后代。现在他又做了这样的事,贾张氏认为贾家彻底断子绝孙了。她怎么面对死去的丈夫和儿子? 她本想责怪秦淮茹,但谁又能想象到棒梗会做出这样的事呢?难道要说秦淮茹没看好他,让他割了命根子?贾张氏向来是个不讲理的人,但她看到现在棒梗这个状况,不敢和秦淮茹翻脸,否则秦淮茹直接跑了,留下他们祖孙三人怎么办? 小当和槐花还在一边玩耍,对大人的操心毫不在意。过了一会儿,医生终于从急诊室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托盘的护士,身上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要拿来。秦淮茹和贾张氏看到后,直接晕倒了,医生赶紧给他们掐人中。等到他们苏醒后,秦淮茹的第一句话就是:“医生,我的儿子的命根子还能长出来吗?”医生看着她无奈有些恼火,心里想,你以为那是乡下的胡罗卜,割了一茬又一茬,就又长出来了? 但他能理解秦淮茹此刻的心情,便耐心解释道:“贾梗的情况很特殊,伤口已经严重感染。如果我硬要修复,很可能会对他带来更大的危害。”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贾棒梗过上正常的生活,在 ** 修复方面我已经无能为力。你们家属要准备好思想准备!” 贾张氏刚清醒些,听到这话,又晕倒了。秦淮茹虽然没晕倒,但脸色苍白如纸,悲痛欲绝。 易中海和阎埠贵站在一旁,看着秦淮茹和她的孩子,犹豫着是否上前安慰。他们能否向秦淮茹说:“虽然棒梗失去了命根子,但他毕竟还活着”? 两位老人一直陪伴至夜深人静。易中海让阎埠贵先回家休息,自己则留下来陪伴秦淮茹母子,怕他们想不开。 阎埠贵长叹一声,道谢离去。平日里常常算计不断,不过面对贾家的困境,他还是有些感人。 老贾和小贾早逝,原因都是遗传问题。幸运的是,他们留下了健康的棒梗。可是,孩子竟然做了割 ** 这样的事。 阎埠贵后来觉得,有必要对小儿子做一个教育,以防同样的悲剧发生。 一个男人没了命根子,那他还是男人吗? 回到四合院,阎埠贵正准备回家,却看到外面一群人正在往这边赶过来。其中有二大爷刘海中,关心秦淮茹的邻居何雨柱,还有一群好事者去围观。 何雨柱急着上前询问:“三哥,你的孩子真的割掉了?” 阎埠贵无奈:“对,没想到你会这样胡闹,还能对自己的命根子下手!” 一伙人听后,议论纷纷: “没了命根子,秦淮茹以后怎么成婚啊?” “要不是你命根子还在,我一直以为你这个不平凡的人将来一定会是个大英雄。现在看来,还是我小瞧你了!” 何雨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棒梗出的事情只是传言,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还有办法可以挽回吗?” “挽回什么?都割完了,当时伤口都感染了,接回去也只是个摆设。秦淮茹和他母亲都快崩溃了。” 阎埠贵的话引起了周围邻居的强烈反响。 “如果易中海”改变为“易老爷子”, “我”改为“您”, “吧”改为“吧!”, “毕竟我们是邻里”,易中海边说边叹气道:“我这次就破例帮您一次,毕竟邻里关系总是需要互助的。” “非常感谢您,易老爷子!”秦淮茹见易老爷子帮忙说情,松了口气,准备小憩片刻。 但就在她刚要拿起搪瓷杯的时候,一个身影匆匆闯入车间。“秦淮茹,您的孩子出事了!”秦淮茹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了阎埠贵那张满是焦急的脸。 “三大爷,我的孩儿出什么事了?”阎埠贵猛拍桌椅,“他在学校里对自己的身体下了狠手!”显然阎埠贵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大半个车间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易老爷子走不远就马上听到了这信息,立刻赶来了。秦淮茹一家是他的养老备选家庭之一,如果她的孩子出事了,那他可就砸了自己的金饭碗。而秦淮茹本人,在听到阎埠贵说出孩子的事情后,直接晕了过去,车间瞬间变得混乱。 经过一阵喧闹,秦淮茹被人叫醒,她立即起身,含泪向车间领导请了假,与阎埠贵一起匆匆赶往医院,易老爷子也跟着去了医院。因为贾家人出了急事,他怎能不关心这事? 当三人刚走,车间的人立刻议论起来。这种事是许多年没发生过一次的。还有人还记得,古时候贫困家庭会**孩子想让孩子成为太监,但现在解放了,连皇帝都没有了,怎么还会有太监这个说法?秦淮茹的孩子平时做事看起来聪明,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谣言还没传到下班,就已经在钢铁厂里传开了。到了吃午餐的时候,李卫东驾驶着卡车返回,听了这个信息也倍感困惑。但他没有深挖,否则不可能想到原来孩子会因为《笑傲江湖》的故事,而做出自宫的傻事。 他在想,今晚回去,秦淮茹可能会来求助,孩子伤得那么重,要耽误好些个月的住院治疗,秦淮茹的工资几乎都被扣所剩无几了,哪有余钱?只能向他求助。李卫东正是因为知道这个道理且昨日被人帮忙了,如果你拒绝简直不合理,所以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请求。 稍作思考后便到了下午五点半。李卫东下班回家时,那些工人们依然在讨论秦淮茹的孩子奋不顾身的举动,甚至牛萌都表现出好奇,还想和李卫东回去四合院见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然而李卫东告诉他如果跟你一起回去,可能会无止境地贡献,牛萌只好放弃这个计划。 告别了牛萌后,李卫东骑上自行车,便中途接上了于莉,并把秦淮茹孩子目前的情况说与她听。于莉听完当时就愣在原地:“这是不是说他想练葵花宝典尼?”李卫东沉默 中译中\/仿写(名字不变) 一个男人若是失去了那一部分,岂不是成了一个废人? 秦淮茹一家未来的生计无疑是充满了艰辛。 原本,作为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还要抚养一位老太太,生活本就不易。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长大成人后能够分担一些重担。 然而现在,棒梗已经变成了太监,未来有谁能照顾到,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当今社会,仍然有不少遗腹时代的太监存活。 太监的生活艰苦,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一些。他们不能传宗接代,上厕所需要像女性一样蹲坐,还有那股难闻的尿 * 味。 这些还只是其次,更让人痛心的是背后的流言蜚语。 棒梗的同学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把他当作一个怪物看待,没有人会愿意接近他。 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阎埠贵皱起了眉头。“好了,注意言辞,不要在秦淮茹面前说闲话。另外,一会儿我会组织募捐,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多少意思一下。” 这番话让众人对阎埠贵刮目相看,他还是那个精于算计的三大爷吗? 第112章 犯下大错 阎埠贵不顾旁人的目光,说完便走进屋内。他内心深处并不愿意出钱,但在现在棒梗的这种情况下,不出恐怕是不行的。 不仅仅是院里的人,可能连轧钢厂也要表示支持。在这个时代,团结互助是一种必须的行为。如果别人有难处不伸出援手,那就是觉悟不够高,有可能会犯下大错。 唉,有秦淮茹这样的邻居,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阎埠贵蹲下身子,从床底下的一个坛子里拿出一个用来腌咸菜的陶瓷罐。他吹去盖子上的尘土,从里面摸索出一条破旧的内裤,解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双磨损的袜子,再打开袜子,里面有一叠钞票。 “一毛,两毛,三毛……”阎埠贵数了好几遍,在三大妈的催促下,很不情愿地回到了床上。 明天,这些钱中的一部分将不再属于他,这让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 阎埠贵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十斤重的棉被。这样晚上盖着头痛哭,就不怕哭声吵到阎解放了。 刚刚躺下,蒙上被子,他听到隔壁传来阎解放悲痛的声音:“我的于莉,我的翠花……” 第二天清晨,邻居们刚刚起床,有人刷牙,有人洗脸,还有人在教导孩子。 “大家都到院子中间集合,棒梗需要钱住院,大家凑一凑!”易中海召集所有人开了个大会。 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为秦淮茹家捐款。易中海带头捐了二十元,刘海中和阎埠贵各捐五元。其他人多数捐三毛、五毛,最多一块。何雨柱不顾何雨水的劝阻,以兄妹的名义捐了十元。对他来说,棒梗就像是他的半个儿子,现在有难,他不得不多捐一些。 轮到李卫东的时候,他和于莉商量后,决定和何雨柱一样,捐十元。捐太多没有意义,捐太少又容易招闲话。李卫东在四合院长大,深知邻居们的习性,他们喜欢施舍。而且秦淮茹私下肯定还会找他们,到时候他们又要捐钱,所以还是要小心一些比较好。 最后到许大茂捐款时,他虽然一脸不舍,但还是咬了咬牙捐了十元。他只是为了不输给何雨柱。 刚才何雨柱一直在一边不停地冷嘲热讽,许大茂怎么能输给他!阎埠贵清点了捐款总额,在众人面前宣布后,将钱交给了易中海,让他带着去医院交给秦淮茹。 易中海到达医院时,秦淮茹正坐在病房外 ** ,贾张氏则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眼神空洞。小当和槐花姐妹蹲在地上玩石子,笑声在走廊回荡。易中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了过去。 “秦淮茹,贾家嫂子。”秦淮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贾张氏只是淡淡地看了易中海一眼。易中海并不介意,将捐款递给秦淮茹说:“这是邻居们对你的关心,你拿去给棒梗付医疗费吧。我已经让刘海洋去厂里了,估计很快厂方的人就会来处理了。”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要想开一些。等小当和槐花长大了,你可以考虑让他们招上门女婿,将来孩子出生后,选一个过继给棒梗,这样他老年也有一个依靠。” 秦淮茹点头表示赞同,但此刻她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是简单道了声:“易大爷,谢谢。” 自从易中海出现后,贾张氏的目光就一直盯着他手中的钱。看到秦淮茹接过钱,她的眼神转动的飞快,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主动站起身说:“乖媳妇,棒梗就要醒了,你在这儿陪着他,我去缴费。” 那些钱看起来不少,可能交完费后还能剩下一些,那岂不是全都落进了贾张氏的口袋?尽管秦淮茹因为棒梗受伤而焦虑,但她依然敏感地察觉到了贾张氏的异常。她心中暗骂,棒梗现在这样,这个老太婆还在算计这些钱。她站起身笑着对贾张氏说:“还是我去吧,妈,你昨晚守了一夜,趁这会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去吧,我精神得很,没问题的。”贾张氏坚持道。 两人在病房外争执,走廊里的病人家属都觉得很奇怪。收费处在医院一楼大厅,几步之遥,何必这么推让?易中海明白其中的原因,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思考着贾家未来的路。 秦淮茹和贾张氏争吵的时候,棒梗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一脸茫然:“奶奶,妈妈,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秦淮茹看到棒梗醒来后,顾不得和贾张氏纠缠,急忙冲进病房,来到棒梗的身边。 她一脸苦涩地对棒梗说:“我的苦命孩子,你为什么要割掉那个?”接着,她询问了棒梗未来有什么打算。棒梗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掀开被子,发现确实没了,内心一阵欣喜。 他心想:等出院后,我再找个棍子练习辟邪剑法,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病房内,秦淮茹看着棒梗傻笑,惊讶地问他:“棒梗,你为什么要割掉你那个?” \"我......\"棒梗说到半截停住了,他不能透露练习 ** 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会为了追赶而自宫,那他的竞争优势就无了。贾张氏看到他的沉默,猜想其中必有文章,于是凑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询问。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惊,感觉贾张氏可能要给棒梗找点麻烦。但棒梗却并不愿意透露这个秘密,于是硬着头皮回答说:\"没有人**我,只是我个人觉得自己不再需要它了,所以就......\" 秦淮茹和贾张氏听了他的话,震惊到眼睛瞪得老大:\"那是你重要的命根子啊,没了它你以后怎么生活?\"棒梗回答得却很淡定:\"小当和槐花她们也没有那东西,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别逗我了!\" 一时之间,秦淮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时,医生走了进来为棒梗换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他对秦淮茹和贾张氏说:\"你们刚刚的行为很可能会影响病人,你们知道吗?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但去追究原因已经毫无意义,关键是要让他配合治疗。没有了那个,并不意味着不能生活。\"两人默默地点头。 秦淮茹付完药费后,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棒梗明明是个非常健康的小伙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的那里从小到大都在用,也并没有占到太多的空间,怎么会碍事呢?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虽然她不能直接去病房问棒梗,但她决定去学校看看。 棒梗虽然在学校受的伤,但如果不涉及这件事,学校总得负一定的责任。再来看看,昨天垫付的费用也只是开端,依照医生的说法,棒梗还需要在医院里待一段时间,这肯定需要更多的钱。秦淮茹把一些嘱咐说给贾张氏,要她好好照顾好棒梗,然后怒气冲冲地前往学校而去。 恰好是放学的时间,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了校园。冉秋叶背着书包正准备回家,刚走到门口,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秦淮茹走进来时,冉秋叶立即关切地问道:\"棒梗妈妈,棒梗现在的情况怎样?\" \"啧,你还有脸敢问这个!\"秦淮茹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怒目怒藤着冉秋叶:\"你作为棒梗的班主任,怎能眼睁睁看着棒梗出这样的事情?要是这样的班主任,那还要你干嘛?\" 冉秋叶被她骂得几乎掉下了眼泪:\"不是的,棒梗妈妈,你大概不知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棒梗是在男厕所里用小刀自戕的。我是班主任确实没错,但我总不能压在男厕所门口守着吧?\" \"切,就凭你这样的觉悟,也能当班长?不管怎么样,棒梗是在学校出的事,我就认学校的账。\"秦淮茹决心不再就事实讲什么,她也不愿意跟冉秋叶开玩笑。 听了她的话,冉秋叶心里一沉。 她的父母是海外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家里并不富裕。 为了能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如果出了学校这事情后就把锅抛给她,她很可能会被学校开除。 冉秋叶发自肺腑地热爱教师这一职业,喜欢教育孩子们学习知识。 \"棒梗妈妈,你不能这么不讲究逻辑,强词夺理啊!\" \"我怎么就强词夺理了?我儿子现在躺在医院里动都不能动,你居然还想躲避责任,看到你这个姑娘外表纯真善良,内心却这么狠毒!你可要注意了,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秦淮茹的话语就像是锋利的刀子,而冉秋叶性格温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没几下,她就只有蹲在地上暗自哭泣。 \"哭!你就是哭出一个海,也得为棒梗的事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喂,三大爷,你来了,就让冉班主承认错误!\" 阎埠贵上完课,等到同学们都离开了才准备打扫教室。谁知正好看到秦淮茹和冉秋叶争吵。 他听了几句,就把情况摸清了个大概。 秦淮茹看似一副正义的样子,实则看上去只是一个见钱眼开的贪婪之人。 她认为学校就像个四合院一样,可以任由她摆布。 同情弱者并不完全等同于有理。 他走进办公室,打断了秦淮茹。 “秦淮茹,你想干什么?” 第113章 肯定得负责 “干什么?当然是要赔款!棒梗在学校吃了亏,学校肯定得负责!”秦淮茹仍然是傲慢的口气。 阎埠贵针锋相对地回答说:“好,我现在就可以找到校长去表达你的想法,让他们向你赔款,但我们作为一个学校,也得履行我们的程序,按照学校的规定,我们会上报教育局。教育局知道了后,会派人过来调查。一旦上面的人发现了你在干什么,你自己清楚会有什么后续。” 听了这句话,秦淮茹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但她仍然硬撑着面子:\"明明这是学校应该负责的事情,又要调查什么?\" 阎埠贵沉下脸来说:“我们必须要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等你考虑好了,我这就去上课。” 秦淮茹知道,只有经过调查,才可能赔偿。她自然也不敢继续胡搅蛮缠。 现在,学校的责任界限分明,不会因为贫富问题进行乱套的处理方式。 “那,那好吧,哎呀,现在都中午了,棒梗还在医院饿着肚子,我得赶紧过去给他送饭。” 看着秦淮茹慌张离去的背影,阎埠贵皱了皱眉,转身返回了办公室。 再抬眼看着泣不成声的冉秋叶,阎埠贵关心地说:“冉老师,别介意,你了解秦淮茹的性格。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不要害怕,更不必独自承担。如果感到困难,就直接去找校长就好了。” 冉秋叶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露出了一丝微笑:“谢谢你,阎老师。” 秦淮茹离开学校后,也不是真的去给棒梗送饭。 易中海已经在医院了,棒梗又怎会挨饿呢? 她此时最着急的,还是尽快为棒梗筹到钱。 如今她是第一个想到李卫东,并非他仅仅因为富有。 因为秦淮茹和秦岚的区别就在此。 她在工厂工作时,为了一点食物可以跟工人合谋,但要她出卖 ** ,那是绝不可能的。 但是,李卫东却完全不同,不仅比贾旭东更帅,而且还带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 他的驾驶技术出类拔萃,在汽车上驰骋时,秦淮茹体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畅快和 ** 。 李卫东这辆私家车始终保持着干净与整洁,凡是秦淮茹能触碰到的地方,感觉都是光滑细腻。 她初次坐在这辆车上,李卫东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李卫东不仅对秦淮茹热情周到,对其他人也非常热情。 秦淮茹的点非常明确:磕头才行的,绝对不跪下。无伤掉肉的,绝对不受。 作为一个穷人,她只想快乐和享受。 对于这一切,李卫 ** 给予了理解和支持【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在那次地下室事件之后,秦淮茹感觉像是获得了新生。在贾旭东逝世后,她就像是一堆已经熄灭的柴火。而现在,李卫东那粗糙的大手重新点燃了她内心的火焰,一旦点燃,便无法被熄灭。就在秦淮茹思考着如何从李卫东那里得到钱的时候,留在医院的贾张氏,接到了来自轧钢厂的代表。 在听完刘海中的汇报后,刘厂长和李副厂长以及其他高层领导召开了紧急会议。他们主要讨论的是棒梗自宫的事件。秦淮茹的丈夫当年在车间发生意外去世,主要责任在贾东旭自己,但他在工作时间内发生意外,如果厂里不管,那就说不过去了。在那次事件后,杨厂长亲自决定给贾家一百元的丧葬费,并安排秦淮茹接替贾东旭的位置。而现在,棒梗发生的事情,厂里恐怕也要出手帮助,否则容易让员工们感到寒心。现在,工人们被视为工厂的主人,这不是一句空话。 然而,具体要给予多少赔偿,杨厂长有些犹豫不决。棒梗只是工人的家属,按理说不应该享有工人的待遇。最后,李副厂长提出了一个建议,即号召工厂的员工们为棒梗捐款,不限金额,厂里还会给予适当的补贴。帮助棒梗只是一个表面的作用,关键在于要表现出钢铁厂对员工的关怀,将坏事变为好事。在午餐时间,李副厂长让广播员于莉通过大喇叭宣布了这件事。 工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应各不相同。贾家从棒梗的爷爷时期开始,名声就不太好,再加上贾东旭的不受欢迎,他们的名声更是臭名昭着。秦淮茹在厂里虽然看起来孤高,但却不让人轻易得到任何好处,这让长期付出辛勤劳动的男工人们对她心生不满;而女工人们对依靠美色生活的女人更是鄙视,这也使得她在厂里的名声并不好。 尽管听到棒梗自残的消息,让许多人心中暗自窃喜,但是笑过之后,他们还是必须进行捐款。大家的捐款金额并不多,多数是一分、两分,最多五毛。但是,众多的工人汇集起来,总额达到了九十多块钱。 在得知这件事后,杨厂长决定慷慨解囊,补足至一百元,并以钢铁厂的名义再捐赠一百元,总计为两百元。李副厂长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希望能借此机会接近秦淮茹。他认为在秦淮茹处于慌乱状态时,自己稍微夸大一下功绩,她可能会因此主动靠近自己。 自秦淮茹进入工厂以来,李副厂长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如今他的梦想即将实现。他想到那位丰满的寡妇,脸上不禁露出了 ** 的笑容。临下车前,他轻咳了一声,对司机小周说:“小周,你在外面等我,不用进来。” 小周是李副厂长的心腹,理解他的想法。但他对秦淮茹感到惋惜,这么美丽的寡妇即将落入李副厂长的手中。就像一朵牡丹花被一头老黄牛糟蹋了一样。 李副厂长整理了一下头发,下车前往棒梗的病房。他已经事先打听到棒梗的住处,所以很容易找到了病房。然而,到了病房后,他并没有看到秦淮茹美丽的身影。病房里只有易中海、贾张氏和秦淮茹的两个女儿。 这让李副厂长感到有些遗憾,但他是作为钢铁厂的代表来慰问的,不能就此离去。他和易中海交谈了几句,把钱交给了贾张氏,然后迅速离开了,显得非常急切。 易中海没有挽留,礼貌地送李副厂长出门。他回头看到贾张氏拿着两百元钱,口中念念有词,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笔钱在贾张氏那里不太安全,毕竟他们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对彼此都很清楚。但是,作为一个外人,易中海无法干涉,只能提醒她:“贾家嫂子,你不如先回家把钱收好,医院里人来人往,这么多钱容易引起麻烦。” 这两百元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以买到五百斤肉,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吃上四五年。易中海这么一说,贾张氏立刻警觉起来,迅速把钱塞进了口袋。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你照看棒梗和小当她们,我去趟家。” “好的,快去快回。”贾张氏匆忙地离开了,一路上眼神警惕,就像做了贼一样。可能是过于小心,她几乎没有注意到路上的情况,刚出院门就撞到了一个人。 “哎哟!”贾张氏痛苦地呼喊了一声,正想大骂,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咦,张二花,是你吗?” 贾张氏愣住了,很少有人会叫她的旧名字了。她抬头一看,认出了那张脸,犹豫地问:“你是二狗哥吗?” 撞到贾张氏的人笑容满面,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菊花一样:“没错,是我,二花。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羞涩。 贾张氏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想起了过去在农村的生活。那张厚脸皮此刻罕见地显得有些羞涩。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小声问道:“我很好,二狗哥,你呢?” 二狗听到这话后叹了口气,说:“我家的那个人刚走了不久,所以我来医院办死亡证明。” 贾张氏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兴奋地说:“这么巧?我的丈夫也去世了!” 二狗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贾张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二狗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二狗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现在有空吗?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详谈?”贾张氏用力地点了点头:“有空,有空!” 此时,棒梗和秦淮茹的事情已经被贾张氏忘却了,她的心里充满了对重逢老情人的欣喜。回想起当年,他们在玉米地里偷偷幽会的快乐时光,二狗无意中冒犯了她,如果不是二狗家人坚决反对,她可能已经不再是贾张氏,而是陈张氏了。 两人离开医院后,他们开始谈论他们分开后的生活。贾张氏并没有如实透露自己的真实情况,只是说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已经去世了,儿媳妇对她不好,她是独自一人来医院看病的。 说着说着,贾张氏甚至开始相信了自己的谎言,竟然流下了泪水。 二狗自然是立刻安慰她,一边安慰,一边非常自然地把手搭在了贾张氏的肩膀上。 张贾氏害羞地靠在二狗的胸口,脑海忽然浮现出多年前在玉米田的情景。 第114章 无法抵挡 两人互相倾诉后,尤其是得知张贾氏有一肚子的钱后,二狗激动地对她说道:\"小花,过去因为家里阻碍,我们不能在一起,但现在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不如你跟我走吧?\" 张贾氏听了心动,但又有些迟疑。 她就这样走了,那么秦淮茹和兄弟棒梗该怎么办? 然而,在二狗那张菊花般沧桑的脸庞面前,她终究无法抵挡。 张贾氏和贾东旭结婚的时候,只有十七八岁。 婚后第二年就生下了贾东旭。 如今她才五十出头,却已经守寡了二十年。 守寡的生活并不容易。 再加上棒梗闯祸,无法给家里生个男孩,家里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更加艰难。 如果秦淮茹因为看不到希望,就把祖孙四人都抛下走了。 以秦淮茹的姿色,找个新男人简直易如反掌。 到时候,只剩下他们四人如何过日子? 二狗怀抱着两百元巨款,又承诺会好好照顾她,张贾氏心中非常动摇。 很快,她就下定了决心。 \"二狗哥,我可能得回去拿点东西。\" 二狗摇头道:\"拿什么?万一你这次回去,儿媳妇不让你出来了,怎么办?\" 二狗绝对不会让到嘴的肥鸭子飞了。 如果张贾氏把他们的计划泄露出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身上有两百元,许多人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若能弄到手,他又能过上几月悠闲的生活。 二狗这么一劝,张贾氏就开始犹豫。 见状,陈二狗干脆硬拉拉着张贾氏离开。 张贾氏半推半就地随着他走向城外。 另外一边, 秦淮茹守在轧钢厂通往四合院的路上,静静等待着李卫东的出现。 李卫东骑车经过时,秦淮茹立刻向前挡住他,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问道:\"卫东,能耽误你一会儿吗?\" 李卫东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秦淮茹,感觉她似乎有求于他。 \"有什么事吗?\" 秦淮茹咬着嘴唇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好吗?\" 李卫东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他会怀疑秦淮茹真敢对他怎么样呢? 事实证明,她真的敢做! 秦淮茹早已调查好了周围的环境,李卫东同意后,她立刻把他带到一个废弃的厕所。 原本应该拆除的厕所,土已经填平,但因为某些原因还未拆除。 进去后,秦淮茹支支吾吾,总也无法进入主题。 李卫东只好耐心地等待,甚至还配合她。 僵持了一阵后,秦淮茹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 她咬紧牙关,坦白告诉她,边用手势边来说明情况。 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秦淮茹终于说服了李卫东。 她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收起李卫东给的十块钱。 有了这笔钱,她可以给棒梗买一些营养品了。 知道了棒梗的弟弟无法回家,秦淮茹接受了现实,只想尽快治好棒梗的伤。 离开前,李卫东好心地告诉她工厂给棒梗捐款的事。 秦淮茹听了后脸色大变,她紧紧抓住李卫东的手问道:\"你说,副厂长已经把钱送到医院了?\" 李卫东惊讶地回答:\"是啊,你没收到通知吗?\" 秦淮茹张开嘴,本想告诉李卫东她下午去找棒梗的班主任的麻烦了,但她想到和李卫东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知道他最讨厌别人靠得太近,只好撒谎:\"我今天出去办事了,还没去医院。\" 李卫东听后立即明白了,他说:\"那么你快回去吧。\" 秦淮茹重重地点头,不多说,匆忙向医院走去。 回到医院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秦淮茹看到易中海,她第一句话就是:\"大爷,我婆婆在哪里?\" 易中海疑惑地看着秦淮茹:\"不是去找你了吗?\" 秦淮茹低下头,认为老太太可能回到四合院了,事情可能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严重。 \"我没有看见她,她可能回四合院了,我现在去看看。\" 易中海皱起眉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点头道:\"那你快去吧,这里有我。\" \"好的!\" 于是,秦淮茹再次匆忙赶回四合院。 在路上,她仔细观察每一个路过的人,生怕会错过老太太。 然而,当她回到家,看到关着的门,秦淮茹最后一线希望完全破灭了。 她向邻居询问,但没有人看见老太太回来。 起初,她只是担心老太太会拒绝捐款。 但现在看起来,事情远不止如此。 很可能老太太拿着那两百元逃走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本能地想去找李卫东,但她还很理智,知道这样做会害了自己,也会牵扯到李卫东。 如果她在四合院里,遇到了事情不去找刘大爷,而是去找李卫东,别人肯定会怀疑。而且,秦淮茹很清楚,整个院子的人都认为李卫东最讨厌她。 无奈之下,秦淮茹只好去找刘大叔和阎老贵,向他们解释了情况。当刘大叔和阎老贵得知老太太逃跑的消息时,他们非常惊讶。 \"秦淮茹,你确定吗?也许你婆婆已经回医院了,\"阎老贵不愿意相信老太太会这样糟糕,善意地提醒道。然而,秦淮茹坚定地摇头表示,她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老太太,\"如果你真的拿着钱逃走,我们母子四人该怎么办呢?\" 阎老贵张开嘴,不知道如何安慰。作为祖母,她怎么能拿着医药费就跑了呢?根本难以置信! 他转向刘大爷寻求帮助。刘大爷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立即建议:\"不如召集大家开个会议,让大家一起帮你找老太太,我担心她可能带着钱去,在路上被人伤害了!\" 秦怀柔和阎捕贵听到这番话都感到恐惧。无论何时,提到生死攸关的事情都不是小事。原本阎捕贵打算和秦怀柔一起外出寻找,但现在也不敢轻易提出这个建议。 秦怀柔显得极度不安,询问是否应该报警。刘海滨却平静地摇头说:“急什么?先找找看,也许她只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会在这里等你们,老阎,你和秦怀柔去搜寻,两小时后我们在这里会合。” 阎捕贵看着刘海滨的安排,心里暗暗佩服。外面寒风刺骨,他却让别人去受冻,自己却可以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秦怀柔对此事没有任何异议,她只想尽快找到贾章氏。 “二大爷,就按您的意思办!”她一说完,就转向阎捕贵,感激地说道,“三大爷,您真是个好人,这次真的麻烦您了。” 阎捕贵张了张嘴,无奈地只好点头同意。既然已经成了一个好人,那他就不能再做坏事了。于是,他们三人分头行动。 刘海滨最为轻松,坐在秦怀柔家门外等候。而阎捕贵和秦怀柔则走到街上,四处打听贾章氏的下落。最后,他们从一个住在医院附近的居民那里得知,贾章氏似乎跟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一起离开了城市。 听到这个信息后,一个荒谬的想法顿时闪过秦怀柔的脑海:贾章氏该不会私奔了吧? 尽管这个想法令人感到难以置信,但一出现在她脑海里,就难以抹去。秦怀柔的心情变得十分混乱。之前她从未察觉到贾章氏与任何一个男人有过什么瓜葛。贾章氏整日待在家宅里,足不出户,唯一的爱好就是制作鞋垫。 “到底是谁拐走了婆婆?”秦怀柔一边琢磨着那个男人的身份,一边向四合院的方向走去。她知道现在贾章氏已经离开了城市,再去寻找她也无济于事了。 秦怀柔回到四合院,将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刘海滨和阎捕贵。两人听后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想到贾章氏肥胖的身材和顽皮的性格,都觉得不解为何会有任何男人会对她产生兴趣。 刘海滨无奈地说:“既然人已经离城而去,恐怕很难再追回来了,谁会帮助她呢?”阎捕贵点点头表示同意,并建议秦怀柔联系乡下的亲戚,让他们留心贾章氏的行踪。 虽然无奈,但秦怀柔对贾章氏带走的两百元钱深感心疼。现在棒杆已经像一个太监一样,还在恢复期,需要大量的花费。本来有贾章氏在的话,她可以去工作,还能让贾章氏照顾棒杆。现在贾章氏离去了,她只能休假,工资无疑会受到很大影响,想要养活一个四口之家就变得越来越困难。 一想到这些,秦怀柔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伤。唯一使她感到些许欣慰的是,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她还可以寻求李卫东的帮助。虽然之前她对与李卫东关系的进步感到高兴,但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在家人离去的悲痛中,秦怀柔回到家里,翻找了贾章氏留下的衣物。辛苦一番后,她只找到十元钱,与贾章氏带走的两百元相差甚远。 公司不会再给她钱,工人们的钱也不容易得到。 坏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到了第二天,贾章氏私奔的消息就在整个街道上传播开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五十多岁、身体走样,性格顽皮的贾章氏产生特殊的兴趣。 李卫东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感到惊讶。原本的剧本并没有这样的情节。但仔细想一想,剧情在他的干预下已经面目全非,发生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第115章 选择离开 当自莉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笑着说,她之前低估了秦怀柔。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本不容易生活,而又不得不照顾一个老人,真是非常艰辛。原本以为秦怀柔会选择离开,没成想到,逃跑的却是贾章氏。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李卫东对此只是淡笑一下。在他看来,贾章氏的性格是显而易见的。看到何玉柱从她那里得不到任何好处,而棒杆也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她自然会想逃之夭夭。 有一天出门时,夫妻二人在庭院里遇到了柱子。柱子手里拿着一只鸡。李卫东笑着问道:“柱子,今晚是不是有特别的菜给你吃啊?” 何玉柱无奈地答道:“哪里啊,本来给棒杆准备的。但医生说他这段时间不能吃饭,否则伤口会裂开。所以我只能先带回来养着……” 回想起棒杆的情况,李卫东明白了,切除睾丸后,连上厕所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唉,早年间听说有些穷人家的孩子为了生存,不得不自行**进入皇宫。但这个时代,因为意外或失去睾丸尚可以说是可以理解,如果是自己选择了切除的话,恐怕这一生都会有严重的身份认同问题。 若再过几十年,或许还能考虑做一个性别置换的手术。 而现在,他也只能忍受。 儿子无法依靠,秦怀柔日后自然会更依赖自己。 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确实难以支撑起像秦怀柔这样家庭的开销。 尽管如此,这件事对李卫东也有益处,因为棒杆的境况,秦怀柔不敢再做任何鲁莽的事,否则一旦他不再理会她,她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没有人会愿意接纳一个带着宦官儿子的寡妇。 想到这里,李卫东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回到钢铁厂后,大家看到李卫东那副得意的样子,都纷纷猜测他是不是捡到了钱。李卫东坦率地表示他是的。 世界上总会有人欢喜有人忧虑。当李卫东在这里与其他驾驶员分享驾驶经验时,秦怀柔却满心忧虑。 目前,棒杆还不能吃饭,连打掉营养针也不能过量,以免身体产生排尿欲望,那就糟了。 秦怀柔想,只能暂时硬撑过去,熬过这段时间再开始输营养液,以加速康复。 幸运的是,贾家的食物一向不错,之前养得棒杆肥而壮硕,否则恐怕无法度过难关。 医生们已经多次与秦怀柔进行交谈,让她为最坏的结果做好准备。今天早上,医生来过之后,还给她一个装有淡黄色液体和一小块肿瘤组织的玻璃瓶。 那正是棒杆的睾丸。 秦怀柔回想起自己十月怀胎,生下了棒杆。贾东旭一向小气,那天却难得地大方,给邻居们都分发花生。 当李卫东夫妇谈话后回家了,在庭院遇到何雨柱,他手里还提着一只鸡。李卫东问他:“柱子,今晚是不是有加菜啊?” 何雨柱叹道:“哪有什么加菜啊!本来是给棒根准备的,但医生嘱咐他短时间内不能吃东西,否则伤口会裂开,所以只好回来先养着。” 回顾起棒根的境况时,李卫东明白,已经割除睾丸的棒根,上厕所都面临着生命危险。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虽然可以理解因意外失去睾丸,但自愿切除睾丸的恐怕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做人。 若再过几十年,也许还能考虑一下做变性手术。 而目前他也只有忍受着。 秦怀柔最有可能更依赖自己,他也无法给秦怀柔这个家庭提供更多支持。 继想到这些事对李卫东也有益处,因为棒根的窘境秦怀柔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一旦他不再理她,她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如果没人愿意接受一个带着太监儿子的寡妇。 秦怀柔回到家中,开始寻找贾张时留下的衣物。经过一番忙碌后,她只找到了十元钱,远不是贾张时拿走的二百元。工厂不会再给她捐款,工人的钱也不容易得到。 坏消息总是比好消息传得更快。第二天早上,贾张时私奔的消息便传遍了整条街道,使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对五十多岁,体弱又顽皮的贾张时有如此高的兴趣。 当李卫东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感到惊讶。原剧情中并没有这样的情节。但仔细想想,剧情在他的干预下已面目全非,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不奇怪。 尤丽听到这个消息时,笑着说她低估了秦怀柔。 只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还要照顾一个老人的寡妇,哪个会容易生活?不可想象,秦怀柔选择留守,反而是贾张时逃亡。 这与所有人的预期相违背。 李卫东对此也仅为淡淡一笑。贾张时的脾气,如果看到何雨柱无法从她那里得到任何好处,而棒根也彻底失去了希望,自然会选择逃走。 夫妻二人外出步行时,途径中院,遇到何雨柱,何雨柱手里提着一只鸡。李卫东问道:“柱子,今晚你是不是有特别的菜?” “哪有啊!”何雨柱无奈地说:“本来是为棒根准备的,但医生表示他短时间内不能吃东西,否则伤口会裂开。我只能留着先养它。” 李卫东看着棒根,深知割去睾丸后,连上厕所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哎,早年我就听说,有些人为了生存,不得不自行**进宫。 在当今时代,由于意外失去了睾丸是可以解释的,但自愿割除睾丸的人可能会觉得自己一生都抬不起头做人。 如果是几十年后,可能还有机会去做 在贾东旭意外逝世之后,秦淮茹将棒梗视为自己的唯一依靠。毕竟,女儿终有一天会嫁出去。为此,秦淮茹甚至做了绝育手术,以防万一再嫁,继任的丈夫没有亲生儿子,定会视棒梗为自己的儿子。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棒梗竟然会自行离家出走了。现在秦淮茹后悔当初没有好好教育棒梗,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正当秦淮茹沉思时,忽然听到病房里棒梗的叫喊声。她赶紧抛掉杂念,走进病房,听到棒梗说:“妈,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秦淮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不行,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我才不管,我就要吃!你想饿死我吗?”看到棒梗耍赖,秦淮茹的脸色一沉。如果不是因为棒梗受了伤,她真的想把他拉起来教训一顿。此刻,她只能压下怒火,温和地说:“听话,等你恢复了,我炖只鸡给你补补身子。” 谁知棒梗听到这话,反而起了逆反心理,大声喊道:“我不,我就要吃,你不让我吃,我就告诉奶奶!”一听到贾张氏,秦淮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那你去告啊!我告诉你,**已经跑了,不仅跑了,还把工厂给你的两百块钱也带走了!”棒梗听到这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上次他偷许大茂的鸡,也就值几块钱,两百块钱能买多少只鸡呢? 比起自家奶奶的私奔,棒梗更关心那两百块钱。在这一点上,他们母子俩的反应惊人地相似。 训斥完棒梗后,秦淮茹又有些后悔,怕**影响到他。万一棒梗再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那可就糟了。 “棒梗,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我不说你也该明白。以后**不在,我要上班,你就得照顾小当和槐花了。”棒梗沉默不语,一脸的迷茫。 原本以为自己即将学到一身本领,却遭遇这样的打击。想起那笔巨款,棒梗对贾张氏产生了怨恨。那钱是工厂捐给他的,贾张氏怎能擅自拿走?即便她亲奶奶也不行。这简直不可原谅。 反正,棒梗决定等他自己。自古以来,宦官的心灵往往扭曲。棒梗才割了几天,心态已经开始偏离常规。本就娇宠的他,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即使不做大奸大恶,也绝非善类。 秦淮茹看到棒梗沉默,以为他听懂了,心中稍感宽慰。如果棒梗能更懂事一些,长大后李卫东可以帮他找个工作,生活也不会太差,至少可以保证温饱。而且有两位妹妹帮忙,即便她有一天不在,也不用担心棒梗。如果可能的话,就像易中海所说的,从槐花和小当姐妹俩中选一个孩子,过继给棒梗,将来也有个能为他养老送终的人。然而,秦淮茹从未想过她的两个女儿性格冷淡,指望她们日后能帮助棒梗,还不如期待太阳从西边升起。 未来恐怕又要上演一场狗血剧情了。到了下午,何雨柱偷偷地来找秦淮茹,给了她十块钱,悄悄看了看棒梗,然后就离开了。何雨水正忙着帮何雨柱说亲,对他严加监视,甚至放出狠话,如果何雨柱继续和秦淮茹纠缠,她以后就不会再管他,能否娶妻全看他自己的命运。 这样一来,何雨柱哪里还敢胡来,只好乖乖听从何雨水的吩咐。他也明白,凭他的收入和工作,本应是个体面人,但已将近三十还未娶妻,还不是因为与秦淮茹走得过近,名声受损。好不容易,何雨水找了个外地条件不错的姑娘,何雨柱不想因此功亏一篑。至于秦淮茹提到的远房堂妹,这事还没定论,就让它随风而逝吧。秦淮茹也察觉到了何雨柱态度的变化,但她已经有了李卫东,对这些事不再关心。 第116章 当作没看见 这几天从李卫东那里得到的钱,几乎等于她一个月的工资。如果她还像以前那样与傻柱纠缠,李卫东可能会对她不满,在这一点上,秦淮茹还是懂得轻重的。看到秦淮茹没有硬要更多钱,何雨柱暗暗松了口气。 离开医院时,何雨柱遇见了易中海。上次易中海带小当和槐花去找李卫东的事,两人心里都有些疙瘩,这次相遇只是匆匆一瞥,当作没看见。回到四合院,看到何雨水房间的灯还没亮,何雨柱稍微安心了些。 刚要进门,他注意到贾家门外蹲着一个人。难道是贾张氏回来了?由于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是谁。想了想,何雨柱朝那边走去。走近后发现,那不是贾张氏,而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看起来约莫十几岁。她穿着一件花棉袄,这种衣服在农村很常见,城里人要么穿工作服,要么是军装。何雨柱开口问道:“喂,你是谁?”圆脸姑娘抬起头,很快又低下,显然不想理他。何雨柱有些生气,再次询问:“我问你,来找谁的?”姑娘声音含糊回答:“找秦淮茹。” “哦,原来是找秦姐,她不在家。你是她什么人?”“我是她堂妹。”何雨柱闻言眼睛一亮,秦淮茹的堂妹?那么秦淮茹要介绍给自己的对象就是她了?虽然秦京茹不如秦淮茹貌美,但胜在年轻,还是黄花闺女。何雨柱强忍内心的激动,尽量露出和善的笑容,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你堂姐邻居何雨柱。你姐家里有事,她现在不在。要不要先到我家坐坐,我详细告诉你情况?”秦京茹听到何雨柱的话,心中警觉,同时好奇地打量着他。 秦淮茹曾经向她提起过要给她介绍对象,特别提到了邻居何雨柱。听说对方是个厨师,每月还有37块5的高薪水,秦京茹迫不及待地赶来。然而,到了贾家却发现门紧闭,邻居们只知道秦淮茹一家去医院了,但具体原因并未透露。 秦京茹无奈,只能在门口等待。等了许久,她肚子饿得难受,但又不敢离开,生怕错过秦淮茹。她看到何雨柱是个厨师,猜测他家里一定有好吃的。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家有吃的吗?”何雨柱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还有些窝窝头,如果不嫌弃,我可以热给你。” “当然不嫌弃,我一点都不嫌弃!”秦京茹赶紧点头。对于她来说,有东西吃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不会挑剔。何况在农村,窝窝头也不是常有的食物。几分钟后,何雨柱看着狼吞虎咽的秦京茹,越看越满意。秦家的女人都是丰满型的,秦京茹不但遗传了秦淮茹圆润的特点,而且更容易生育。何雨柱想,即使再生三四个孩子,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秦京茹注意到了何雨柱的眼神,但并未多想。她心思单纯,只想找一个条件好、不会让她挨饿的男人,而何雨柱恰好符合她的条件。如果何雨柱对她好,嫁给他也没什么。秦京茹吃完三个窝窝头,擦了擦嘴,这才想起问秦淮茹的下落。何雨柱拍了拍脑袋,开始讲述棒梗割牛子的事情,直到贾张氏拿钱逃跑。 听到这些,秦京茹整个人愣住了。她原以为秦淮茹在城里过得很好,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棒梗割掉自己的命根子,这让秦京茹感到非常困惑。男欢女爱的事自然知晓,那物件对男人来说至关重要。这样一来,贾家香火可能就要断绝,这也正是贾张氏逃走的原因。 “京茹姑娘,京茹姑娘!”何雨柱连喊几声,秦京茹这才回过神来。她一脸困惑地看着何雨柱,问:“有什么事吗?” 何雨柱微笑着提议:“你来这儿的事,你姐姐可能还不知道,要不你先把行李放我这儿,我带你去医院找她?”寒冬腊月的,秦京茹自然不想在外面受冻,于是同意了何雨柱的提议。 何雨柱闻言,心中暗喜,想象着自己骑着自行车载着秦京茹在街上招摇过市的画面。“那你在这儿稍等,我去邻居家借辆自行车。” “你自己没有吗?”秦京茹疑惑地问。何雨柱笑道:“以前是有的,但我妹妹工作远,我就把车给她了,她现在就住我隔壁。” 秦京茹听了,眼睛一亮。住在隔壁?那岂不是意味着何雨柱有两间房间?至于何雨柱把车给了妹妹何雨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作为女孩迟早要嫁人,到时候这些东西自然还是何雨柱的。 无论是秦淮茹还是秦京茹,她们在利益算计上都相当精明。“好吧,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有点害怕。” “不远,就在后院。我们走吧。”两人说着便一起出门了。 何雨柱首先想到的借车对象是李卫东,两人关系很好,他相信李卫东不会拒绝。来到后院,何雨柱还没走近,就大声喊李卫东的名字。 “卫东,卫东在家吗?”此时的李卫东正在屋里组装矿石收音机,他已经寄出了一批,蔡晓光收到后又索要了一百台。如果一切顺利,李卫东将会大赚一笔。 听到门外的喊声,李卫东停下手中的活儿,用布盖住桌上的零件,然后走了出去。他一出门就看见了笑嘻嘻的何雨柱和旁边的陌生姑娘。 “这么急喊什么?”何雨柱先看了秦京茹一眼,然后靠近李卫东耳边低语,解释了秦京茹的身份和来意。 李卫东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木头脑袋终于开窍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借一辆自行车对李卫东来说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回到屋里取了钥匙,直接交给了何雨柱。“你一会儿回来把车锁好,钥匙先放你那儿,明天早上再要,别吵醒我。” “好的!”何雨柱愉快地答应了。回头发现秦京茹呆呆地看着李卫东离去的背影,于是他挥挥手说:“车借到了,我们走吧。” 秦京茹回过神,连忙回应:“嗯。”离开时,她多次回头,虽然想问何雨柱刚才那个人是谁,但终究没开口。在她心里,仅凭外表,何雨柱明显不如刚才那个男人。 何雨柱长得太快,不到三十岁看上去却像四十多岁。而李卫东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几乎满足了女性对男性的所有喜好。骑上自行车前往医院的路上,秦京茹随意地问何雨柱:“刚才那个人是谁?你怎么一说借车,他就二话不说就给了?” 在这个年代,永久和凤凰品牌的自行车就像后世的奔驰宝马,并不是人人都能轻易借到的。万一丢了,该怎么赔偿?何雨柱没有多想,简单回答:“那是我的发小李卫东,和我在钢铁厂工作。他是车队长,尽管驾驶经验不多,但技术一流。厂长开会时常表扬他。” “司机?”听到李卫东是司机,秦京茹原本闪亮的眼睛更加明亮。她觉得司机这个职业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厨师更抢手。如果可以选择,她绝对会选司机而不是厨师。 何雨柱并不知道秦京茹的心思,还在高兴地为她介绍李卫东。但他忽略了李卫东与秦淮茹之间的矛盾。秦京茹听着何雨柱讲述,对李卫东的印象越来越好,心想:如果嫁给他,肯定比嫁给何雨柱强。 于莉刚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问李卫东刚才谁来了,因为她听到有人说话。李卫东刚坐下来准备继续组装机器,听到妻子的声音,便走过去接过毛巾,轻柔地帮她梳理头发。他告诉于莉是何雨柱来跟他借自行车,何雨柱要去找他的妻子秦淮茹。于莉听后若有所思地说秦淮茹的堂妹还挺不错的。 李卫东惊讶地看着妻子问为什么这么说。于莉翻了一个白眼,说如果对方像贾张氏那样,他们才不会理会。李卫东听了后身体抖动了一下,想象着如果是贾张氏在贾家门口,那画面会有多美。 于莉只是随口提一句,并没有深入讨论的意思。 何雨柱送秦淮茹的堂妹去医院看望秦淮茹的丈夫,因为他的妻子不在城里。何雨柱的年纪比李卫东还大,早就该成家立业了。他对秦淮茹有好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独自去送秦淮茹的堂妹。 秦淮茹与堂妹关系不太好,但由于秦淮茹担心丈夫的病情,所以没有太多心思与她交流。当秦淮茹听说李卫东答应了帮海棠组装矿石收音机时,她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深入讨论。 在闲聊中,夫妇俩回到了内室。接着,李卫东继续教授于莉女高音技巧,而组装矿石收音机的工作则留待第二天进行。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何雨柱和秦淮茹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何雨柱本以为秦淮茹见到堂妹会开心,但结局却出乎意料。秦淮茹一看见堂妹就皱起了眉头,要求何雨柱立刻送她回乡下,这让何雨柱和秦淮茹的堂妹都感到困惑。 第117章 消息传出 秦淮茹也很无奈。如果她的丈夫没有受伤,她可能会很高兴堂妹的到来。只要将两人介绍给何雨柱,她就能收到媒婆的红包,甚至加强与贾家的关系。但目前的状况,她担心自己和丈夫的生活会陷入困境。她认为,让堂妹回去是最好的选择,等丈夫出院后再考虑其他事情。 她不能立即将堂妹安排到何雨柱家,因为不管两人是否同意,一旦消息传出,她担心会被亲戚们责骂,是包办婚姻还是卖堂妹? 何雨柱勉强笑了笑,问:“秦姐,你堂妹难得来一趟,现在这么晚了,又没有车出城,你怎么让她回去呢?”秦淮茹面无表情地说:“那就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再走吧。”堂妹在一旁听着,虽然感到委屈,却不敢出声。她从小到大都习惯听从秦淮茹的话,即使心里不愿意,也不敢反抗。 何雨柱看到秦淮茹的态度如此坚决,本来想放弃劝说,但看到堂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一时心软了。 “秦姐,我有个建议。你丈夫现在这种情况,肯定需要人照顾。你之前已经预支了不少工资,如果再请假,以后的生活恐怕连基本温饱都成问题。不如让小秦留下,照顾你丈夫,你去上班。”为了给秦淮茹留点面子,何雨柱没有明说是因为犯错被扣工资,而是说工资已经预支了很多。 秦淮茹听了这话,眼睛闪烁。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即使有李卫东的支持,她也不能丢掉这份工作。虽然工厂的工作看似稳定,但并不意味着可以白拿薪水。时间久了,厂方肯定会有想法,更何况她的业务能力本来就常被人诟病。一旦失去工作,她丈夫的未来怎么办?他目前的状况,以后只能接替她的位置,其他单位可能不会欢迎他。 接纳堂妹,只是增加一份口粮,让她少吃一点就可以了。这样,她就能从这些烦恼中解脱出来。 这次事件让秦淮茹明白了许多。她意识到,过于依赖美貌与男人周旋是不够的。一旦发生问题,她还是需要依靠自己。回去后,她需要努力学习,争取早日转正。这样,在她丈夫接班时,待遇也会更好。 想通这一切后,秦淮茹脸色缓和,点头道:“好吧,留下也可以,但要帮我照顾丈夫。” 堂妹连忙答应了:“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让你安心工作。” 堂妹留在贾家,何雨柱最开心。临近中午,他骑自行车去朝阳菜市场买了两斤肉,回家炖了一锅土豆烧肉,送到医院。 “来,尝尝我的手艺,我是谭家菜的传人,可不是吹牛。”何雨柱借来一张凳子,把搪瓷盆放在堂妹面前,揭开盖子,香气四溢。看到红润闪亮的肉块,堂妹不禁垂涎欲滴。 城里的生活确实好,平时也能吃到肉。她刚要拿起筷子,就听到秦淮茹的儿子棒梗在床上喊:“小姨,是肉吗?给我尝尝。” 棒梗还没有痊愈,医生嘱咐只能吃流食,他早就馋坏了。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堂妹摇摇头。 棒梗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急切地盼望着出院。那时,当他修炼成辟邪剑法后,看谁还敢欺负他! 打发了棒梗后,堂妹松了口气。盆子里只有三四块肉,她一个人还不够吃。她怯生生地看着何雨柱,问:“那我可以吃吗?” “吃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何雨柱大方地摆摆手。如果不是秦淮茹把他的钱都花光了,他这次至少要买一斤猪肉。 堂妹如释重负地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起一块颤巍巍的肉块,却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她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紧张地望向门口。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嘿,你们在这里偷偷地享受美食呢!” 秦京茹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微微颤抖,一块肉也随之掉落。 她抬起头来,只见秦淮茹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秦京茹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少女,瞬间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何雨柱送来的。” “傻柱,你这小子挺能干的嘛。”秦淮茹瞪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明白秦淮茹的意思,连忙露出一个笑容:“秦姐,你也尝尝,尝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淮茹没等秦京茹和何雨柱反应过来,就迅速拿起筷子,将搪瓷盆里的肉一块不剩地吃光了。 秦京茹看着剩下的一堆土豆,心里几乎像要哭出来一样。 可是,她不敢出声。为了京城的未来,她还要依赖秦淮茹。无奈之下,她只好就着土豆吃了一碗饭。 饭后,何雨柱觉得对秦京茹有所亏欠,主动提出要帮她照顾棒梗。秦京茹昨晚没睡好,正期待着有人替她。 要了一声谢谢之后,秦京茹一个人走回了四合院。 在轧钢厂的车队里,今天是车辆检修的日子,司机们都没出车,在维修车间门口围观工人更换机油、检查刹车,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单小林撇了撇嘴说:“我们的车明明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检修?真是浪费时间,还浪费机油。李卫东那个建议真差,不知道队长为什么总是听他的。” 牛萌瞪了他一眼:“小林,你这人只记得挨打不记得,你忘了上次你开车去内蒙古红旗公社送配件的时候,车半路上就坏在了荒郊野外,你差点被狼追了十几里。” 那次经历让单小林感到羞愧,但他仍然咬着牙说:“那只是运气不好。” 牛萌反驳道:“运气?后来修理工发现是机油漏光了。来回一趟耽误了半个月,发动机都快坏了,你可能还在家里反省呢。” 这时,韩枝枝从卡车底下钻出来,拿着扳手,习惯性地讽刺单小林:“你说这小子就知道围着女人转,连车都不检查。李卫东好心帮我们检查,你还挑三拣四。我看你应该被野狼吃掉!” 单小林本想反击,但看到韩枝枝满是油污的手拿着大扳手,最后只是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 大家都支持定期检修,虽然他们也会检查,但专业修理工的水平更高。 这时,牛勇站在办公室门口喊道:“本月的任务量统计出来了,大家过来一下。” 听到这句话,司机们都振奋起来。车队每月会统计司机的任务量,并按完成情况进行排名。排名靠前的司机除了有额外的饭票奖励,还有“头排”的荣誉。 上个月的冠军是老白,技术高超,常接危险任务。自从李卫东加入后,大家都发现他的技术比老白还要出色,牛勇将很多原本只有老白才能完成的任务交给了他。 这个月的冠军会是谁呢?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牛勇高声念出了数据:“老张,上个月跑了1.5万公里,运货320吨,都是简单任务,总分215分。单小林,2万公里,运货526吨,没有加分,总分321分。老白,1.1万公里,运货400吨,完成了10次较难的任务,总分456分。李卫东,2.1万公里,运货620吨,完成了6次最难的任务,总分678分。” 说完,他看向李卫东:“本月的冠军是李卫东同志,他凭着坚韧不拔的精神,多拉多载,为国家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让我们鼓掌!”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响起,司机们欢呼道:“头排!头排!头排!” 老白并没有在人群中显得失落,反而欣慰地看着李卫东,眼中闪烁着泪光:“老李哥,你看,你的儿子比你还要厉害!” 牛勇感觉到气氛很好,双手下压,办公室慢慢地安静下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票券,大声宣布:“经过厂长杨和副厂长李的批准,为了表彰李卫东同志成为我们的头排,车队决定奖励李卫东同志20斤肉票。”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吸气声,温度似乎上升了好几度。以往获奖的只有10斤全国粮票,为什么李卫东能得到20斤肉票?但是司机们很快想起上次李卫东为轧钢厂赚了一头猪。 当时,厂里只奖给了他一张餐券和猪大肠。当时,司机们还为他抱不平。但现在,厂长们显然有更远的打算。 李卫东拿到肉票,他自然很高兴。有了和于胖子的生意合作,他并不缺钱。但这还不够,这些肉票来得太及时了。 拿到肉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李卫东之前和于胖子约定今天对账,于是他骑上自行车直奔于家。 于胖子在鸽市摸爬滚打了多年,早就成为了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明白即使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道理。 见到李卫东,他们简单地打了招呼之后,于胖子就从抽屉里拿出账单。 “这是上个月的销售记录,你可以看一下。” 李卫东接过账单,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账单上的每一项都是清晰的,包括进货价、售价、损耗,甚至连那些小兄弟的工资和伙食费用都算在了里面。 总计利润为562.8元。根据之前的约定,因为于胖子没有出资,李卫东只能分得净利润的两成。他从那叠钞票中抽出105.36元递给于胖子。 第118章 昔日的辉煌 于胖子高兴地接过钱,急忙塞进口袋。这批货物刚回来十多天,大部分都还没卖出去,就已经赚了这么多。 偿还债务的日子指日可待。而且,根据李卫东的意思,将来吉春还会源源不断地提供像这样供不应求的商品。 或许用不了几年,他们老于家就能重振昔日的辉煌。 李卫东将剩下的钱放进口袋,准备离开:“我还要去菜市场买点肉,就不多留了。” 于胖子急忙制止道:“现在菜市场上新鲜的好肉已经不多了,我在食品站有关系,全都是新鲜的。你需要多少?” “二十斤。”李卫东毫不客气,直接把肉票塞进了于胖子的手中,说道:“最近于莉工作辛苦,消瘦了不少,我要给她好好补充一下营养。” 当然,于莉变瘦的原因还有待商论,是因为白天工作太累,还是夜晚工作所致,尚不为人知。 于胖子手中握着肉票,心中泛起无限感慨。堂妹终于选到了一个好男人,如果当初她嫁给阎家,恐怕她的生活只能是粗茶淡饭,百无聊赖。 两人骑着自行车,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 “对了,卫东,你们大院的那个许大茂最近有什么新动态吗?”于胖子在鸽市混了多年,第一次被人家指名道姓,心中的怒火已满,不发泄出来怎么行。 “许大茂?他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前两天他的妻子回了娘家,昨天才接回来。”李卫东回答道。 “娄晓娥真的回家了?”于胖子一脸阴沉,说道,“今晚我就派人上她家,把这些陈年往事摊开来讲。你不知道,许大茂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这么多年来勾搭了不少小姑娘。他的妻子知道了肯定和他离婚,不和他过了。” 听到这话,李卫东皱起了眉头,双脚重重地踏在地上,停止了骑自行车的动作。 “胖子,如果你真的想置许大茂于死地,就不能让他有所察觉。对于娄家的事情你也曾调查过吧。 你就那么肯定,在把娄晓娥嫁给许大茂之前,娄家没有对他的为人做过调查?会一无所知他的那些勾当吗?” 于胖子一时愣在这,想了想后,有些犹豫:“你的意思是,娄家并不关心许大茂的那些破事?” 李卫东冷哼:“娄父是什么人?解放前的大资本家,从小就在八大胡同长大,娄晓娥的母亲是他姨太太。对于男女之间的事,这样的人往往是非常宽容的。只要许大茂以后能安安分分,不再胡来,可以和娄晓娥好好过日子,他就不会找许大茂什么麻烦。而且还需要许大茂这样的穷苦平民背景来帮助他做事。” 于胖子听了后恍如大梦初醒,慢慢地点了点头:“看来,要对付许大茂,我们还是得等待合适的时机。” 李卫东本想告诉于胖子许大茂吃中药治不孕的事,但是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于胖子的脾气很急躁,手段也很狠辣,他担心于胖子会直接冲到四合院去逼问许大茂。 二十斤肉装在一个普通的洗脸盆子里,可以填满整个盆子。李卫东把肉挂在自行车的手柄上,沿着街道一路骑行,准备赶往四合院。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李卫东似乎格外引人注目,路人都停下来,把他上下打量。这种被关注的感觉相当惬意。 当他到达四合院的门口,正准备推车进院时,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卫东哥,我来帮你。” 李卫东回头一看,来的人是秦京茹。只见她大步走到李卫东面前,抬起了自行车的把手。她穿着一件碎花棉袄,红润的脸侧露出些微的泛红,乍一看好像一个温柔灵动的少女,如果细细观察,则可以在她年轻的气质下感受到成熟女性的风韵。 如果说秦淮茹是个成熟又带些叛逆的美女子,那么秦京茹则是青涩又含蓄的美。她就如同一个果实表面还带有些许翠绿却已经甜意盈盈的水蜜桃,即使看上去还略显生硬,也已经开始汨汨滴水的鲜果。 秦京茹被李卫东盯着看,感到心脏在快速跳动,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卫东哥,你不要想别的,这样子看着我,我都有些紧张了。”她说得很羞涩。 “没事,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李卫东笑了一笑,并半开玩笑地对她说:“谢谢你了,秦京茹同志。我妻子还在等肉下锅,我就先走了,我们就不多聊了。” “你结婚了……”秦京茹看着远处那干净利落的背影,有些不舍地收回了她的目光。一块那么大块的肉,在农村一年都吃不完。看看中午何雨柱带的那点肉,差距也太明显了。 可惜的是,李卫东已经有了妻子,他已经结婚了。 真可惜! 而许大茂呢,在吃了几副药后,感觉病体有所好转。虽然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种子”已经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但他那空虚的身躯又开始恢复生机了。大茂的药已经用完了,为了延续自己家族的香火,他狠了狠心,下定了决心。 他再一次直冲鸽市,准备去买野生人参。为了避免上次遇到的那个胖子跟踪,他特别绕遍鸽市的大半摊位,在确认了周围确实没有看见于胖子的身影后,才找到一家卖人参的摊位。 卖人参的老板是一个有着短短平头的小胖子,他的脸被一块布给遮住了,许大茂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许大茂从摊位上捡起了一颗山参,然后伸出五个指头,做出了询问的姿势。那个小胖子一见,立时伸出五根短短肥肥的手指表示出价格,合计是二十五元。看上去,这价格比上次还要贵出很多。有了上次的教训,许大茂不敢再讨价还价了,他从怀里掏出二十五块钱就递给了那个小胖子。他一把抱起那块野生的山参,就赶紧离开了鸽市。 小胖子望着许大茂渐渐远去的身影,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思考到了什么情况。思索了很久,突然拍了一下头部,小声自语,“这不就是于哥说过的许大茂吗?我居然把我手中的野生山参卖给了他。于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肯定会被他狠揍一顿。” 这小胖子叫做鹏子,正是于胖子手底下的一个小兄弟。由于吉春那边传过来的货实在太多,于胖子的那些老客户也消化不了,因此他让鹏子、郭子等小兄弟们到鸽市去摆起了摊位卖了起来。鹏子饶有兴趣的想着:“这么干下去不行,许大茂很可能会将此事上报给派出所,如果我再不采取点什么措施,于哥肯定会责怪我的。” 尽管于胖子平时对他的这些小兄弟们都不错,大家一起共享美食,也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从不曾收取过什么拜师礼之类的礼物,但他对自己的小兄弟们要求很严厉,谁要是敢再 ** ,他绝不会心慈手软。作为补偿,鹏子把摊位收拾得井然有序,然后悄悄地跟在许大茂的身后。 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偷偷跟踪,他径直快步而去,直接就往中药铺走去。 过了十来分钟,许大茂手里抱着一堆中药从药铺里走了出来,然后直接走回了四合院,完全没有觉察到身后的鹏子。鹏子躲在大樟树后,带着些微的疑惑思忖:“真奇怪,这家伙怎么没有去派出所?” 原本打算回鸽市的鹏子转念一想,决定去中药铺看看。一进药铺,他就大叫起来:“老先生,我刚才看见你把病人的参须全都拔下来,然后偷偷藏起来了!”老中医一听鹏子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通红:“拔参须可不能算偷啊,那我们老中医的事儿怎么能算偷呢?” 鹏子紧紧地逼问道:“你说得有道理!走,我们到街道办事处去,再向那里的同志解释清楚。”面对鹏子的威胁,老中医知道无路可退,只好低头认输,连连答应。 鹏子拉起袖子,淡定地说道:“之前咱们并无恩怨,我只是想知道刚才你给那人开的什么药。”老中医误以为鹏子要动手,赶忙关上门窗,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 听完老中医的回答,鹏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欣喜地说:“这下我可以立大功了,或许能升为于哥的得力助手!”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从于胖子那得知了许大茂天生不育的消息。他暗自窃笑,这种事情早晚会暴露。看着兴奋的于胖子,李卫东故作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胖子详细讲述了鹏子和许大茂的相遇,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许大茂不育,他们的婚姻肯定长不了。一旦娄家知道,肯定会逼娄晓娥离婚。” 说完,他就要骑自行车离开,却被李卫东拦下。“别急,许大茂心胸狭窄,他会记恨你的。你在鸽市待太久,被这种人盯上,太不明智了。”于胖子皱眉说:“那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人弄他?” 李卫东挥手示意于胖子靠近,低声说了些话。于胖子犹豫:“这不是坐以待毙吗?能行吗?”李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放心,许大茂好色,遇到秦京茹这样的女人,他肯定把持不住。” 第119章 外表光鲜 半信半疑的于胖子点头同意:“那也只能这样了,我回去安排人监视许大茂。”看着于胖子消失在人群,李卫东微微眯起了眼睛。 许大茂在乡间以狡猾着称,外表光鲜,内心却满是阴险。他常利用放映电影的机会,以放映员身份对农村少女下手。那些少女梦想成为城市人,结果在玉米田里被他侵犯后又被抛弃。在那个保守的时代,她们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忍受,找个老实人匆匆结婚。 原着中,许大茂凭借与娄晓娥母亲谭丽雅的关系,死缠烂打地追求娄晓娥。但很快他对娄晓娥失去了兴趣,转而追求秦京茹。得到秦京茹后,他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娄晓娥。秦京茹厌倦后,他又看上了于海棠,再次无情地抛弃了秦京茹。他的薄情寡义,使他在四合院里变得富有。 许大茂的财富,离不开娄家的支持,可以说,娄家对他有大恩。但他为了获得财产,毫不犹豫地举报了娄家。为了对付刘海中,他连夜送礼给李副厂长。甚至唆使刘光福和刘光齐对付棒梗,这些都是他的惯用手段。 对于像许大茂这样的人,李卫东毫不介意。而许大茂对此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了,他也不在乎,因为他发现自己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总是盯着街上一个女孩的臀部。这个女孩是他偶然在街上看到的,丰盈的臀部随着步伐摇曳,让他心生涟漪。正当许大茂思考如何与女孩搭讪时,他发现女孩走进了四合院。 许大茂立刻来了精神,匆匆上前拦住女孩的去路:“同志,你也住这儿,我怎么没见过你?” 秦京茹在医院忙碌了一个上午,还要回家帮棒梗做饭,此刻心情烦躁。 面对一个长着尖下巴的男人拉住她,她没好气地回答:“让开,我还要回去做饭呢。” 说完,她走进了中院。 许大茂并未生气,看到阎埠贵在门口整理废品,他的心里有了主意,走过去搭话:“三大爷,挺忙的嘛,咱们大院又有新人来了?” “新人?”阎埠贵看了一眼进中院的女孩,说:“你说的是秦京茹,来了两天了。她是秦淮茹的堂妹,来照顾棒梗的。” “呵,真水灵。”许大茂随口评价。 “那是,模样不比秦淮茹差。”阎埠贵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纸板,钻进屋里。 很快,屋内传来一阵嘈杂声。 “解放,醒醒,爹再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不要,我就要我的于莉、翠花。” “哎呀,真是个傻孩子,秦淮茹的堂妹来了,比秦淮茹还漂亮。” “啊?在哪里?在哪里?” “急什么,你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先洗脸。” 听到屋里的喧闹,许大茂觉得时机已到。 回到房间,娄晓娥正在打扫,见到许大茂提着药包进来,忙迎上去接过药包,帮他倒了杯茶。“累了吧?快休息一下,等收拾完桌子就给你做饭。” 娄晓娥今天穿着鲜红的毛衣,衬托得她脸色更加白皙,胸前也显得丰满。 要是换作平时,许大茂早已按捺不住激动。 然而自从见过更年轻的秦京茹,他总觉得娄晓娥看起来就像个黄脸婆。 他没好气地说:“就知道吃饭!还不快熬药。” 这话惹怒了娄晓娥,她将麻布扔在桌上:“好心好意问你,不想吃就说清楚,何必这样!我不伺候了!”说完,转身回房睡觉。 前几天接她时,许大茂的态度恭顺如孙子,现在却成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许大茂没心情安慰娄晓娥,从橱柜里拿出半块猪肉,放进帆布包,然后来到贾家门口。 敲门后,秦京茹看到是许大茂,有些惊讶。 她刚回到贾家十分钟,已经来了两拨人。 第一拨是阎埠贵和阎解放,他们在门口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留下半盘花生米后离开。 她还没来得及将萝卜菜放入锅中,尖下巴男人又出现了。 城里人都这么清闲吗? 许大茂的目光落在花生米上,嘴角闪过一丝轻蔑,他说:“我是前院的住户,我叫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 许大茂的职业,就像后世的文艺工作者,非常适合用来吸引注意。 秦京茹立刻放松了警惕:“放映员?就是放电影的吗?” 许大茂满怀自信地答复道:“当然了!我要称第二放映员,就没人敢称第一。不单是我们轧钢厂的放映事务,就算是方圆十公里内的乡乡里的电影放映,都是我一手包办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上的草编纸包,“看这个,这是我昨天在乡下放电影,他们为了感谢我送的。” 许大茂边说边解开草纸包,露出了一大块五花肉。秦京茹一瞧见,嘴边的口水都不自觉地流出。 昨日何雨柱才刚给她送了点肉,没想到才一口就被秦淮茹给抢去了。 隔天又看到肉,哪怕还是生肉,秦京茹贪婪的样子显而易见。 许大茂看穿了秦京茹的馋态,正中他的下怀。如果她不表现出贪吃的样子,那他引以为傲的这些猪肉岂不是白拿了吗? 作为一个情场老手,许大茂太清楚该如何哄骗那些刚进城的单纯女孩了。 “你不会就只想用这猪肉展示你的工作吧?” 许大茂笑着回应说:“当然不是,这块肉我是特意送给你的。我和你继母多年的近邻,她又不在家,我得多照顾你这个妹子才是。” 秦京茹听到这些话后,心中窃喜,本能地想要接受。然而,她又想到了昨天秦淮茹在医院的那些语重心长的话,不禁犹豫起来。 “这猪肉可是不便宜的。” 许大茂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哎,这不算什么,我经常去乡下,那里的乡亲可热情了,不仅猪肉,总是送许多东西给我,比如山鸡、野菌,我都吃腻了。” 秦京茹对于放映员的生活一知半解,并不清楚她说的是不是事实,但却被震惊到了。 在她们故乡,只要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勉强吃到肉,因此,对于吃到腻这类说法,她无法理解。 “那我就不拒绝了?” “不要客气!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听到这,秦京茹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转换为警惕的神情。 “有什么事?”她问道。 “嗯,我想让你下午陪我去市场买点布,这就要过年了,我还得准备做新衣。” 听到“新衣”这两个字时,秦京茹心中充满了向往,她长这么大还从没穿过新衣服,现在穿的衣服,都是兄弟姐妹们用过的。 这些补丁满满的衣服洗得颜色都变了,勉强看得出原生色的踪迹。对于注重仪表的女孩来说,简单无法忍受。 这件陪我长大的小碎花棉袄,其实是今天早上继母给的。 “你们城里人是不是到了节假日都能穿上新衣服?” 许大茂悠然自得地看着她说:“那也不一定,比如我们家那个傻柱。你继母去世之后,他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这脑回路你懂的。他一个月的工资那么少,又每天浑噩度日,哪有姐妹给自己添置新衣服呢?” 秦京茹满腹狐疑,忙问:“不会吧,我感觉他这个人还好啊。” “呵呵,那都是表面现象,你知道他的外号吗?傻柱,无论在钢厂还是在我们的大院里,大家都这么叫他。如果他没病,别人也不会这么叫他。”许大茂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不顾秦京茹的感受。 听到这番话后,秦京茹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开始泛起了涟漪。她原本觉得何雨柱比起李卫东虽然差了点,但也还算可以。如果嫁给了他,至少不必担心饭食问题。 但和许大茂说的这么一比较,她忽然感到了动摇。她觉得宁愿谁都不嫁,也绝不能嫁给个傻子。 许大茂观察到秦京茹的神色变化,认为自己的说服计划已经成功了八成。 许大茂心中暗自计算着,这些 ** 不过是小事一桩,但给何雨柱制造点麻烦,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对于他来说,何雨柱最好是孤老一生,一生无伴。 “姑娘,你拿定主意了没有?你尽快答复我。莫误了我和其他还在百货公司等我们的朋友!”许大茂四五遍催促。 看着眼前的布,秦京茹心动顿时化为行动力,她之前也曾听继母说过,这座城市的大商场比乡下的农贸市场大数倍,里面的商品更是丰富多变,听说甚至还有从古巴进口的砂糖。 尤其是在这么大的城市里,如果不去体验一下大城市的生活,那真是白白浪费了。 思考片刻之后,她像做决定一样点头答应:“去,当然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出发吧。”许大茂立刻提意。 “啊?此刻就要出发?我还没开始准备午餐呢!”秦京茹十份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许大茂从容的摆摆手,“今天你不需要担心午餐,我们去外面的餐厅吃。” “去外面?”秦京茹从未去过外面的餐馆,此时早已忘记家中还有诱人的筒骨。 第120章 热闹非凡 秦京茹刚走出家门,院子中依然热闹非凡,但街上的人早已司空见惯,也并未过分留意。 许大茂正策划着如何给秦京茹 ** ,却并未意识到刚才的行为已经被目光敏锐的于胖子和鹏子看在眼里。 “喂,这两者太像神算子了,居然都能预料到”,于胖子踩灭烟头,对鹏子说道 “你盯紧他们,千万别跟丢了。” “放心好了,就算他们真跟丢了我,也不可以丢了许大茂。”鹏子边说边给袖口擦脸,随后悄然跟踪上许大茂。 于胖子则直接奔向轧钢厂。 那边,在轧钢厂的职工食堂中,何雨柱正在亲自教做菜技巧给马华,当于胖子走进食堂,他慌忙上去问候。 “于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何雨柱略显自豪的问道。 “听说你已经相中了一个农村女孩?”胖子无厘头地反问。 何雨柱不免羞愧的脸上泛红,又带略显不舍情感的回答:“算,算相亲了,只是那小姑娘确实很喜欢我这个直男,我也正对她有好感。只不过她年纪看样子比我小,让我感觉自己像老牛吃嫩草。” 说到这,何雨柱不禁又想起了秦京茹那副单纯模样,心中更加泛滥了涌荡。 于胖子轻拍着他的肩膀,“何兄弟,坏消息!有人已经抢先你一步抓住了她的心。” “真的假的?”何雨柱神情立马紧张起来。 胖子进一步告诉他自己目睹了许大茂和秦京茹逛街的情景。 “这臭小子,我去找他算账!”何雨柱握着厨刀就要走,被马华和胖厨师阻挡下来。 这时候,马华上前阻止师傅的冲动,随手从旁边的厨师递给何雨柱一把炒菜勺。何雨柱有些错愕,但随即淡定下来。 由于于胖子事先派人跟踪了许大茂,何雨柱离开轧钢厂,在餐馆里找到了许大茂和秦京茹。看到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何雨柱顿时怒火中烧。 他直接冲进餐馆,一把抓住许大茂,一路拖了出去。尽管许大茂身体魁梧,但在何雨柱的手下毫无还手之力,被拖着好像一条死狗一般。 秦京茹一开始看到这一幕,愣了愣神,随后立刻追赶出去。此时的许大茂既愤怒又焦急,挣扎了很久也无法摆脱何雨柱的控制。 他威胁何雨柱:“傻柱,你是不是疯了?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去派出所报警!”何雨柱回头时,他的双眼通红,让许大茂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从未见过何雨柱这样愤怒。 何雨柱现在已经怒不可遏。平时和许大茂吵架,最多就是些意气之争,但是这次许大茂竟然想要抢走他的相亲对象,这让何雨柱忍无可忍。 何雨柱咬牙切齿,决定今天要教训许大茂一下。“你说去派出所?就算你不提,我也要亲自去一趟!我要警察来看看你这种破坏别人幸福生活的人还能不能容忍!” 许大茂一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他只是说说而已,真的要他去派出所,他并无这个勇气。假如警察问及原由,他该如何回答?因为自己带着别人的相亲对象出去吃饭而被抓? 如果是正常的交往,他完全可以解释。但是,许大茂是有妇之夫,一个已婚的人。这样下去,肯定会引起混乱的异性关系,甚至可能面临更严重的后果。 “傻柱,柱子,何雨柱!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吗?”许大茂尴尬地笑着,试图与何雨柱谈和。 何雨柱冷笑着反问:“现在知道谈?刚才你不是还嚷着要去派出所吗?” “邻居?现在你想起我们是邻居了?”何雨柱毫不犹豫地狠狠给许大茂一个耳光。许大茂完全没有料到,还没有反应过来,何雨柱已经在人群中高声宣布:“各位街坊,快来看!这个人叫许大茂,一个已婚的男人竟然带着我的相亲去餐馆,这种人品还能信得过吗?哦,对了,他还是轧钢厂的放映员,之前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他就是个十足的负心汉!” 观众们立刻对许大茂指手画脚,他愤怒的情绪瞬间被浇灭。如果这件事传到娄晓娥和她父母那里,他将面临更大的麻烦。尽管娄家现在不如过去显赫,但对付许大茂对他们来说仍然轻而易举。何雨柱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但无法打败他,只能试着协商:“傻柱,别这样,确实是我的不对,要不我们回院子里再说?”何雨柱虽然固执,但并不傻,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教训了许大茂,让他记住这个教训。 远处的于胖子看到许大茂受挫的样子,笑而不语。这仇算是报了。这件事过后,许大茂的名声必将一落千丈,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放映员的身份肯定也保不住了。到时候再去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许大茂这个人,的确是太过奸诈,如果他今天不除掉,日后也一定会倒霉。这些道理,李卫东和于胖子早就讲清楚了,所以于胖子也明白自己该如何应对。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随许大茂一起赶来的秦京茹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躲到一旁。虽然她的心智不是很高,但也知道一个女孩如果在众人面前被曝光,她将成为众人的笑柄。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她也开始意识到一些事情。她只想找一个能够养她的男人,她不在乎许大茂是否已婚,但许大茂并没有他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甚至连何雨柱都打不过。 看到何雨柱把许大茂拉出来,许大茂一声不吭的样子,让秦京茹觉得许大茂真的很懦弱,如此懦弱的男人,还值得托付终身吗?想到这里,秦京茹叹了口气。如果这两个男人都不靠谱,她又能找到谁呢? 她虽然对那个叫李卫东的人一无所知,但凭借着自己的直觉,觉得他肯定比何雨柱和许大茂要优秀得多。许大茂看着何雨柱步步紧逼,气得不行,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还是硬着头皮冲向何雨柱,大喊:“孙贼,我跟你拼了!”何雨柱岂能容他胡闹,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许大茂打飞。然后他骑在许大茂的身上,连续挥拳。 看到许大茂已经奄奄一息,秦京茹不敢再看下去,如果出事情,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毕竟他是这场冲突的 **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秦京茹赶紧上前拉住何雨柱,何雨柱终于停手。看到许大茂这副狼狈的样子,何雨柱也吓了一跳,虽然心里害怕,但嘴上并没有软化。“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让我再看到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非把你打扁不可。” 秦京茹低头看了看,发现许大茂躺的地方已经湿了一片。“你没打成大便,倒把他尿给打出来了。”何雨柱哼了一声,但还是把许大茂扶了起来。看到许大茂满身的伤痕和难闻的味道,他不禁皱了皱眉。秦京茹不敢离开,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医院。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等待,许大茂的伤势才有所好转,他们终于到了医院。然而,刚要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那个身影看到何雨柱和其他人,先是惊呆了片刻,随后又瞥了秦京茹几眼,然后匆匆离开,连个招呼都没打。何雨柱满腹疑惑地看着那个背影:“阎解放居然来医院了,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我可没听说他家里人生病了!” 至于来看望棒梗,这肯定不像是阎家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因为看望病人总要带些礼物,阎家老大怎么可能会舍得出这份钱。而且阎解放走得如此匆忙,好像他在逃避什么可怕的人。何雨柱和秦京茹把许大茂送到医院治疗,随后来到棒梗的病房,正好碰到秦淮茹手握东西出来,看到何雨柱,她连忙把东西递给他。“秦姐,这是什么东西?”何雨柱满是疑惑的问道。 秦淮茹抿了抿嘴:“阎解放送的花生。”“什么?”何雨柱和秦京茹都惊讶得目瞪口呆,还有谁拿花生来探望病人的?简直是匪夷所思。何雨柱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盯着秦淮茹问:“姐,阎解放怎么好端端的来看望人?”“还用说?当然是来求婚的,他喜欢京茹。”“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拒绝他了。”秦淮茹说时,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她没想到,阎解放就拿着一袋花生就敢说要她介绍,还问秦京茹愿不愿意做他的媳妇,他是以为他的花生镶嵌了金边吗?即使是亲戚,也不至于这么没礼貌,更不用说只是个邻居。听到秦淮茹的话,何雨柱直接笑了出来,气得不行。 不用说也能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阎埠贵在背后操纵。阎解放可没有这样的心思。 阎埠贵啊阎埠贵,你竟然敢找上我? 作为同一个院子的邻居,许大茂一直以好色着称,只要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这样的事他也做了不少。 但阎埠贵可是院子里的一个爷爷辈人物,他应该帮助何雨柱解决问题,而不是捣乱。 这谁受得了啊! 第121章 占别人的便宜 看着何雨柱愤怒的模样,秦淮茹猜想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原本就希望秦京茹嫁给他。 嫁给阎解放有什么好处? 面对阎埠贵,不被他占了便宜就算不错了,更别说指望他占别人的便宜了。 因此,即使何雨柱没有提出来,秦淮茹也不会给阎解放任何机会。 秦京茹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话,感到有些迷茫,只是明白又有人来向她提亲了。 乡下的秦京茹并不受人待见,尽管她身体丰满,但骨架小,个子也不高。 在农村,农活繁重,大家都喜欢娶个强壮的女人,这样能多分担家务。 女孩子找对象也一样,都喜欢找个高大结实的男人。 但秦京茹在乡下并不太受待见,尽管她身体丰满,但骨架小,个子也不高。 正当秦京茹沾沾自喜时,秦淮茹突然发问,他们怎么突然来到这里,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是秦淮茹在医院照顾棒梗。 “对了,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何雨柱拉着一张凳子坐下,有些不高兴地说:“哎,你不知道,我出去一会儿,许大茂就骗走京茹去吃晚饭了,要是我没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实际上,何雨柱心里有些责怪秦京茹。 明知道她已经有相亲的对象,还要和别人一起吃晚饭,这是为了什么? 秦淮茹听了这话,立刻转头问秦京茹:“怎么回事?” 秦京茹被秦淮茹的语气吓了一跳,她有些害怕这位表姐,急忙坦白道:“是许大茂突然找到我,他说他和你关系很好,看我一个新人可怜,就把五花肉送了我,还说请我吃晚饭,顺便帮我挑选布料做衣服。” 秦淮茹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他真的想请你吃肉吗?分明是老牛吃嫩草!这个人已经结婚多年了,你要是相信他,肯定会上当受骗,甚至连骨头都剩不下!” “啊?不至于吧?”秦京茹以为许大茂是个好人。 秦淮茹冷笑道:“呵呵,以前的那些姑娘也这么想的。” 说着,秦淮茹想起了许大茂送的那块肉,忍不住问:“那块肉你没还给他吧?” 秦京茹摇摇头:“我放在橱柜里了。” 秦淮茹听了,噗嗤一笑,对何雨柱说:“柱子,回头帮我做这肉。” 何雨柱还在想如何教训阎埠贵,听见这话,他随意地答应了,毕竟只是做饭,小事一桩。 看到何雨柱答应,秦淮茹再次看向秦京茹:“总之,记住,千万别和许大茂走得太近,如果他给你好处,尽管收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如果他邀请你出去,你绝对不能答应。” “知道了!” 秦京茹决定听从秦淮茹的建议,她相信她的堂姐不会害她的。 “于哥,就是这里!我亲眼看见他们进了这家医院。” “好的,这次你立了功,分货的时候就多给你一份。” 鹏子听见这话,开心得合不拢嘴。 于胖子为了隐藏身份,每次分货都是很少的数量,每个人分到的份额有限,多分点就等于多赚一笔,比什么都划算。 一进医院,于胖子和鹏子很快就找到了许大茂。 这个家伙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在 * 扰护士。 医院的工作人员见多识广,但许大茂的甜言蜜语撼动不了他们。 眼看着许大茂就要伸手,护士狠狠地扎了他一针,在手臂上抽出一大管血液。 这一幕让门外的于胖子和鹏子惊讶不已。 抽完血液后,护士冷笑一声,对付许大茂这种人,她有的是办法,而且还没人能说出她不对。 这时,许大茂如地狱般的眼神看着,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护士拿起托盘离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背对着大门的许大茂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两个人正等着他上钩。 见他没有立即回头,于胖子和鹏子急忙拉下面罩,遮住整个脸,冲上前去,用麻袋套住他的脑袋。 一通拳打脚踢后,许大茂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你们是谁,凭什么打我?”许大茂尖叫着质问。 于胖子冷笑道:“竟然敢骗我?你说你是何雨柱,你真厉害,连我都被你骗了!” 许大茂听到这个人的声音,身体一惊。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的? 许大茂猜想,可能是何雨柱在街上揍他的时候被正好看到了。 他今天倒霉透顶。 “大哥,我错了,都是误会,请您听我解释!” “别给我找理由,你要是再给我找麻烦,我就会把所有麻烦都算在你头上。你就等着洗干净脖子吧!” 许大茂感到真正的恐惧,他听说过一些有关干货客(可能是贩卖油漆、 ** 之类的)的故事。 许大茂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如果他再遭遇意外,他的生命可能会受到威胁。 这时的许大茂后悔不已,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他决不会动起心思。但现在,他可能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他还想要活下去,他还没有为老许家留下后代。 于胖子并不期待许大茂的回应,他只是找个借口教训他一顿,因为他那张脸就是一副欠打的样子。 如果不打他,心里实在不痛快。 离开医院后,鹏子忍不住问于胖子:“哥,就这样算了吗?” 于胖子冷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一会儿你写一封匿名举报信,揭露他对这个家庭妇女犯下的罪行,他这是道德败坏的行为!” 于胖子记住了李卫东的教训,蛇还没死就被咬,反咬一口。既然有机会,就必须让许大茂彻底完蛋。 许大茂约秦京茹吃饭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的,明眼人都知道,许大茂肯定编造了站不住脚的理由,根本经不起调查。 他无法逃脱与这个女人的乱搞关系的罪名。 而娄家也不是好惹的,他们把独生女嫁给许大茂,是希望两人的生活能够幸福美满。 别看许大茂只是一个放映员,在娄家人眼中,他什么都不是。如果不是娄晓娥被他哄骗,哭着要嫁给他,娄家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然而,仅凭这些内容去举报,可能还不足以让人信服。 于胖子从李卫东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许大茂的事情,大致了解了这个人的为人处世。于是他对鹏子说:“举报信的事情先不要着急,你把峰子他们叫上,把今天在街道上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特别是四合院那边,一定要让许大茂的媳妇知道。” 于胖子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听到丈夫在外面胡搞,都会闹起来。而许大茂连续挨揍,心中满是怒火,和娄晓娥争吵起来,很可能会动手。 一旦动手,许大茂离毁灭就更近一步。 娄家人看到女儿被打,肯定会找许大茂算账。到时候再进行举报,许大茂要想活命都很困难。 听到于胖子的计划,鹏子惊讶万分。他不由自主地竖起了拇指:“老大,你太聪明了。” 于胖子得意地说:“不聪明,怎么能成为你们的老大呢?按照我说的去做。” “好的,老大!” 在轧钢厂。 李卫东刚从卡车上下来,正准备去车棚取自行车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卫东,你的电话,是吉春打来的!” “哎,好!” 李卫东知道,这个电话要么是蔡晓光,要么是郑娟。不出所料,到了传达室拿起电话,就听到了蔡晓光的声音。“卫东哥,不好了,周蓉跑了,她一个人上了去京城的车。” “什么情况?你还不快追回来!” “来不及了,当我听到消息时,火车已经开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我也没法帮忙。” “卫东哥,你别忘了,她在京城只认识你一个朋友。” 李卫东看着沉重的脸,心里默默地骂了周志刚一句。这个老东西真不懂得如何教育小孩,两个孩子都被他宠坏了。唯一诚实的小儿子,可能是被捡来的,否则怎么会有截然不同的性格。 李卫东犹豫地说:“我都对她那样了,她应该不会再找我了?” 蔡晓光苦笑道:“你不了解周蓉,她很固执,有强烈的叛逆心理,你对她好,她反而不领情。” 明白了,原来是她的性格问题。 “那你想怎么办?去京城把她接回来?” “嗯,我已经跟周伯父商量好了,买了最近的火车票,估计明天就能到。如果周蓉去找你,请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住她,别让她乱跑,行吗?” 蔡晓光说话时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 李卫东感到无奈,像蔡晓光这样的人很少见,不知道他究竟看上周蓉哪里了。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这段时间从蔡晓光那里赚的钱已经超过一千,关系不能轻易断掉。 “好吧,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但下次不能再这样!” “我知道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反正你要过去,顺便把小郑他们一家三口也带上,她弟弟需要动手术,我已经联系好医生了。” “没问题,小事一桩!” 蔡晓光没有追问李文东和郑娟的关系,心里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像他这样的家庭出身,这类事情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122章 难以理解 挂断电话后,李卫东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对他来说,周蓉来京城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是有色心的那一类人,但他真的不想和周蓉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这种典型的文艺女青年,就像某位娄导演的电影《颐和园》里的女主角一样,做事情总是难以理解。 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从不考虑自己的行为会给她周围的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咦,说到《颐和园》,电影的女主角好像和秦淮茹是同一位演员啊!” 想到这里,李卫东心中突然燃起了一股热情,这个成熟的水蜜桃,真是让人难以抗拒。一个字,真是太滋润了! 前两次因为场地和时间的限制,两人只是浅尝辄止。下次一定要好好计划,既然已经吃到了嘴里,就没有理由不吞下去! 当一个人的运气好时,他的愿望往往就能够实现。 李卫东骑自行车去居委会接于莉下班,却被告知她已经跟随居委会的王主任去探访贫困家庭,李卫东只得独自回家。 刚走进院子,他就看到秦淮茹从院子里跑出来,她的样子显得非常强势和充满活力。秦淮茹也看到了李卫东,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当她发现只有李卫东一人时,她的喜悦更加强烈。她环顾四周,然后悄悄地向李卫东做了一个手势。李卫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地点头回应。 随后,两人各自离开,李卫东推着自行车回家,一到家门口立刻关上。用热水瓶里的水擦洗了一番,李卫东立即离开四合院。由于之前地下室发生的危险,他不敢冒险进入,担心秦淮茹无法控制情绪,可能引发问题。 在地下室里,李卫东和秦淮茹热情交谈了两个小时才走出。告别时,秦淮茹给李卫东提出了一个建议:“许大茂和阎埠贵家的阎解放都对何雨柱的堂妹有意向,如果想要帮助何雨柱,我可以提供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李卫东好奇地问。 “今天许大茂不是把何雨柱打伤了,送进了医院了么?我偶然听到了一件事。”秦淮茹神秘兮兮地说,显得她什么都知道。 李卫东被她的样子吸引,催促道:“那你说说看。” 秦淮茹继续道:“许大茂在医院做了体检,我原打算去看望,无意中听到了医生和他谈话,医生说他的健康状况很差,生育能力几乎为零,这意味着他不能生育,没有想到吧,上次在药店见到他在买药,估计是用来治疗不孕不育的。” 李卫东听后心中一亮,立刻明白许大茂为什么频繁购买野人参了,而且要求年份那么长,正常补品根本用不上这样的高级药材,许大茂大概是用这来治疗不孕不育。 真是意想不到,许大茂这样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竟是个天生不孕不育。想到这,李卫东为娄晓娥感到悲哀。原本打算对付许大茂,但看来他挡了他的财路。现在有了握把,他当然会利用起来。 刚开始想让秦淮茹去传播这个消息,但他转念一想,秦淮茹现在毕竟是他的人,这段时间她还是挺懂事的,他没必要冒险。许大茂是个狡猾的人,擅长搞阴险的事情。对了,秦淮茹刚才提到了阎解放对何雨柱有意思。作为何雨柱的朋友,李卫东觉得应该帮助他。 所以,李卫东凑近秦淮茹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秦淮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如果是于莉,可能会觉得有心理负担,但对秦淮茹来说那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行,交给我吧!”秦淮茹自信地笑了笑。 李卫东知道她的意思,正要掏钱,却被秦淮茹按住了手。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轻轻地说:“哎呀,人家不是想要那个…我是说,你要是有空,能多陪我一会儿吗?毕竟,我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也需要正常的生活。”李卫东立刻明白,原来她想要他多陪陪她。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李卫东已经明白。只要秦淮茹处理好这件事,他就会专门抽出一天时间来陪她。于是李卫东答应了她的要求,秦淮茹高兴得如同啄米一样点头。 原本还想多聊一会儿,但是想起棒梗还在医院里,秦淮茹不放心,于是就离开了李卫东的怀抱,步履蹒跚地走了起来。李卫东目送着秦淮茹离去,然后回到了四合院。 于莉还没有回家,门口站着一个肥胖的身影,那是于胖子。见到李卫东回来了,于胖子马上走了过来。“姐夫,我有个事儿要和你商量。”李卫东疑惑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害的于胖子,手段还挺狠辣的。这正合李卫东的心意,这个时代,赚钱是最重要的事,没有钱甚至连一顿肉都吃不上。 “行,按你说的办,但要等合适的时机,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击致命。”李卫东同意了于胖子的提议。 “好的,姐夫,我听你的!”于胖子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嗯,你吃了饭没有?”李卫东关心地问道。 于胖子挠了挠头道:“还没有。老头子又不知道去哪儿蹭饭了,不如我去你家蹭一顿得了!” 李卫东摇了摇头说:“今天于莉不回家吃饭,我们就随便弄点,凑合一餐吧?” “我无所谓,有的吃就行!” “那就这样定了!” 说着,李卫东就走进了厨房。他找到了一些鸡蛋和面粉,做了两碗清汤面。最后,给每人加了一只鸡蛋,再撒上葱花,就完成了。 鸡蛋是土鸡蛋,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面条是于莉亲手擀制的,非常筋道,特别q弹,吃上一口都能感受到面条的弹性。 于胖子真的饿了,一大碗的面条很快就被他吃光了,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什么?被秦淮茹拒绝了,你和她说什么了?” “按照你说的和她说了。” “胡扯!” 阎埠贵正要大声斥责,看见阎解放垂头丧气的样子,只好忍了下来。 “解放,你也应该见过秦京茹了吧?” 阎解放频频点头坚定地说:“比翠花好看太多了!” “人家是黄花闺女,你那个还想和她比呢?”阎埠贵一口气喘不过来,不明白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是怎么来的。可是既然是亲骨肉,就一定要帮忙谋划。 “一会儿你拿着两块钱,买几个鸡蛋回来,再去和秦淮茹商量商量。如果她答应,其他事情就好办了。”闫埠贵说到这里,心里像割了块肉一样难受。两块钱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但要是不帮忙阎解放娶到媳妇,这个儿子恐怕真的会变成个整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废物了。 不一会儿,阎解放傻笑着,怀里揣着两块钱从屋里出来,打算去供销社。可是转身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 两块钱会不会太少了。秦淮茹只是秦京茹的堂姐,而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不值得花那么多钱去讨好她。 把钱省下来,买一个苹果算了。剩下的钱用来救赎失足女儿翠花。 阎解放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块钱,满心鬼胎地向棉纺厂走去。 到了傍晚,秦淮茹正一脸迷茫地看着阎解放递给她的苹果,上面还有一块霉斑。 这苹果该不会是从垃圾箱捡来的吧?他居然拿这种苹果来看望病人,这位阎富贵真是太器宇轩昂了。 面对着青鸟殷切的目光,阎解放不禁有些忐忑。他没想到小翠的价格会涨得如此快,以至于他不得不把二十二块钱的全部拿走了。 最后,他只得从垃圾堆里拿了个她不吃的烂苹果。 “青鸟姐姐,你要不要吃这个苹果?如果你不要,我就带回去好了。” 这下,青鸟真的被气笑了。拿了个烂苹果,还想带走?脑子是怎么想的? 还想让媳妇进门?如果不是因为李卫东的命令,她早就赶走他了。这真是胡闹。 为了李卫东的计划,她只能压抑怒火,强颜欢笑道:“解放啊,这个苹果姐姐就不要了,你还是带回去给你父亲吃吧!” “哦。”阎解放真的把烂苹果塞进了口袋里。 青鸟见状,不禁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话。随后又对阎解放说:“解放,既然来了,就顺便去看看许大茂吧?他也在这家医院里呢。” 阎解放嘟囔道:“我去看他有什么意义,我们关系一般。” “虽然这么说,毕竟也是邻居。许大茂今天约了我妹妹吃饭,但他又被何雨柱教育了一顿。而且他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并无碍于你。” 听到这里,阎解放立刻竖起了耳朵:“你说什么?许大茂不行?” “嘘!小声些,别到处乱说,我这是无意中听说的。”青鸟说完,用手轻轻点了点阎解放的额头,“记住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就别想要找我了。” 阎解放连连点头,尽管他心里还惦念着小翠,但这并不妨碍他追求青鸟。 阎富贵这一生是不准备接受小翠了,他需要一个媳妇。这件事只要阎解放自己不输出去,他便有些心烦意乱。 第123章 四合院后 快要回到四合院时,阎解放难得地机灵了一次。他确实答应青鸟不会说是她说的,但并没有承诺不会说出许大茂不孕不育。 青鸟并不知道许大茂的状况,万一她被 ** 了,怎么办呢?考虑到许家的财力,可要远比阎家雄厚。 因此,阎解放如梦方醒,回到四合院后,他直接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阎富贵和家里的三姑。 他们俩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呆了。家里的三姑更是惊讶地叫道:“什么?许大茂不能生育?” 阎富贵点头道:“是的,我在医院无意中听到的。” 他舔了舔嘴说:“这也就怪不得洛晓五近一年来肚子还是没动静了。这件事一旦传出去,老了许家面子就没了。” 这里的“老许”并不是指许大茂,而是他的老父亲,许富贵。 许大茂尽管和洛晓五住在四合院,但他的父母并没有搬走,只是在辞退职位后回到乡村,每次逢年过节都会回来。他们会在老邻居面前夸赞自己家孩子的优点和媳妇的孝顺,让邻居们很不快,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洛晓五既孝顺又勤奋。 但现在,不管如何夸赞,也不过是个死绝的后人而已!别人的家庭没有后代,是因为娶不到媳妇,许富贵却要咎由自取,是报应!回顾以往,许大茂当我的面不可一世,等这件事散播出来,看他怎么办! 袁富贵现在心情很好,他没计划帮许大茂隐瞒。这样大的事情,自然应该让洛晓五知道。平时人们在背后里说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谁知道有这么个问题?被诗佛惦记上了。 想到这样好的一个姑娘被冤屈,袁富贵另外有了打算:假如青鸟确实不愿婚嫁,洛晓五或许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虽然她已经结过婚,但她的身材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配手下阎解放绰绰有余。她的父母亲在乡村也有很大的才能,如此亲家,对她们整个家族的未来而言都是利好消息。袁富贵并没有将这些心思告诉阎解放,是为了预防他忍不住说出来,又会让他们陷入两难的境地。 随后,阎解放进了内室,袁富贵立刻与三姑婆婆轻声交谈,盘算如何把许大茂的事情散播出去。 袁富贵不便亲自说出来,但三姑婆婆的话语却并不避讳。 院子里的家庭主妇都有闲聚集,她们聊天讨论着谁谁谁家的孩子订了婚事,谁家又哪“光棍”。 三姑婆婆不用多说什么,只需一个动作,立刻引发她们的八卦。 要不了多长时间,许大茂不孕的事便会在院子里传开。假如洛晓五听说了这个八卦,她还不要全县 ** 嘛?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的 ** 们习惯围在一起洗衣服,他们并不是在忙活,只是想要闲聊。 二姑三姑还有大姑,所有人的谈吐都是小心的。 三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故作无意低声说道:“哎呀,你们听说了吗?许大茂好像死医院去了!” 她们都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 二姑急促问道:“我知道,昨天他约青鸟的表姐吃饭,被傻柱的那个胖子打了一顿。许大茂这个人啊,即使结婚也改不了爱打打架 ** 【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唉,蛾子来了吗?”二大妈迫不及待地说,一看到娄晓娥就立刻将她拉到面前,“蛾子,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老公大茂都住院做手术了,你为什么不陪他?” 娄晓娥一脸懵懂:“做手术?做什么手术?我丈夫大茂不是好好的吗?”虽然昨天许大茂约会秦京茹的事情已经传到她耳中,但她还是想要在外人面前保住丈夫的面子。 “嘿,你还在藏着呢,我们都清楚了!”二大妈声音压低,“大茂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我们都已经听说了!” 娄晓娥惊讶地说:“你们怎么知道的?”说完后,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证实了许大茂确实有问题。 她很烦恼,还是被问了出来,但她更加关心二大妈刚才的话。“二大妈,你刚才说什么大茂在医院做手术?这是怎么回事?” 二大妈立刻看向三大妈,三大妈连忙摇头:“我可没有乱说,这事儿外面都已经传开了。”娄晓娥心急如焚,她对许大茂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毕竟两人结婚已经很长时间了,又怎能不了解他的性格呢? 她无法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就和许大茂离婚,于是放下衣服,急忙出门。但她并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先去了娄家,担心自己的情绪波动,需要有人陪伴。许大茂的父母在乡下,她便先找到了娄父和娄母的家中。 当一家三口来到医院,他们在手术室外来回询问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打听到许大茂的情况。他们只好回到护士站继续查询。护士查了查入院记录,终于找到了许大茂的信息。“他在203号病房,情况还不错,正在休息。”听到这个消息后,娄晓娥松了口气,立刻说要去看许大茂,娄母则跟在她身后。 然而,娄父却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而是留下来接着问护士:“护士,我能问问我女婿的主治医生是谁吗?”护士回答:“是王豪医生,他的办公室就在前面左转,他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里。”“谢谢。” 听完之后,娄父径直走向医生办公室。他进去之前神色平静,但出来的时候脸色沉重。他来到许大茂的病房,原本带着责备之意的娄晓娥母女,现在却被许大茂哄得眉开眼笑。 看到正在为许大茂削苹果的娄晓娥,娄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蛾子,别削了,跟我回家!”这话一说,娄晓娥、许大茂和娄母都愣住了。 娄晓娥不满地嘟起了嘴:“爸爸,你要是想回去就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陪着大茂。” “陪个鬼!这 ** 有什么好陪的?”面对岳父的责备,许大茂既尴尬又生气,因为除何雨柱之外,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爸爸,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如果我真的有哪里做错了,我会改正的。”看到许大茂受到委屈的模样,娄父更加怒气冲冲,觉得他在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他冷笑道:“改正个屁!如果不是我去问了医生,我还不知道你有心脏病呢。你觉得隐瞒全家很了不起吗?”听到这话,许大茂心里震撼了一下,但是尽量保持冷静:“爸爸,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被何雨柱打伤才住进来的。” “放屁!你不孕不育也是他打的?”这话像晴天霹雳一样,让娄晓娥和娄母大吃一惊。 娄晓娥转过头,瞪着许大茂,颤抖着问:“大茂,我父亲说的都是真的?”许大茂意识到他不能再隐瞒了,只能承认。 既然娄父已经去找过医生了,医生肯定不会冤枉他的。于是他强硬地说:“没错,我确实不能生育,但蛾子已经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想让她改嫁吗?” 娄晓娥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蹲下,大哭起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不能生育可能不是致命的打击,但她却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如今发现 ** 后,这才是她无法接受的。尤其是现在,许大茂竟然还对别的女人动了心,这让娄晓娥感到无比痛苦。 看到女儿痛苦的样子,娄氏夫妇心疼不已。然而,他们明白,根据目前的情况,他们拿许大茂毫无办法。娄父扶起地上的娄晓娥,对妻子说:“老婆子,我们先回家吧!”娄母怒气冲冲地瞪了许大茂一眼,心生愤怒。 许大茂看着离去的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同时,他对何雨柱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何雨柱打伤了他,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阿嚏,阿嚏!”何雨柱连打喷嚏。 徒弟马华关心地问他:“师傅,你怎么了?”何雨柱回答道:“没事,按我说的炖土豆,我出去一趟。”说完,他脱下围裙,拿着铝饭盒就走了。 在轧钢厂的停车场,何雨柱一眼就看见正在卸篷布的牛萌。“牛萌,你师傅呢?”牛萌在车顶答应着,指了指休息室:“他在休息室,你找他有事情吗?”何雨柱说:“没什么大事,我在这里等他吧。” 然后,两人开始聊天。过了一会儿,李卫东回来了,看见何雨柱也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看了看何雨柱和他手里的饭盒,笑得更加灿烂了。“今天这风可真大,把你都吹来了!”何雨柱笑着说:“卫东,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何雨柱抬头看着牛萌,示意他不想让外人听见。李卫东立刻明白了,将他拉到一旁:“好了,你说吧,有什么事?”何雨柱挠了挠头:“我想请你教我一些讨女人欢心的技巧。” “嘿,你问你就好了。怎么了,打算用我的招式去追秦京茹?”何雨柱惊讶地说:“你都知道了还要问我?”李卫东爽快地说:“行,看在咱们兄弟的情分上,我就告诉你一些秘诀!” 第124章 一无所知 接着,李卫东告诉何雨柱一些在后世常见的泡妞手段,那些做法在那个时代可以算是相当厉害的技巧。考虑到何雨柱的经济条件和外表,估计城里的姑娘很难抵挡得住。更别提像秦京茹这样刚进城不久、对外界一无所知的人了。 一边听着这些话,何雨柱变得越来越兴奋,感觉自己与秦京茹的婚姻已经近在咫尺。“卫东,多余的话不说,如果我与秦京茹结为夫妇,你将是我最佳的媒人,我一定会送上厚重的红包,还有这个礼物。”一边说,一边把便当盒交给李卫东。 李卫东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何雨柱贴着李卫东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李卫东听完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灵丹妙药!他刚刚迎娶了于莉,而秦淮茹就像一个成熟的桃子一样引人入胜。同时应付两个女人,李卫东勉勉强强能够应付,但他记得,今天下午郑娟的火车就要到达。 李卫东深知那些情窦初开、正在恋爱中的少女有多么的纠缠不清,如果不及时应对,后果不堪设想。对于何雨柱的这份善举,他深表感激。于是,他耳语道:“柱子,晚上你来我这里一趟,上次我去了吉春,带回了一些好货,不用多久,我就能帮你做药膳,材料我来处理,你觉得呢?” 何雨柱笑着回应:“我们之间不用客气,放心,我保证你满意。” “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李卫东正要离开,却被何雨柱叫住。“卫东,等等,我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 何雨柱神秘兮兮地说道:“关于许大茂不能生育的事,你知道吗?”尽管这是李卫东一手策划的,但他还是故作不知。“没听说过,你是怎么得知的?” “哎呀,这件事现在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全厂的人全知道了,估计今晚娄晓娥的家人会去找许大茂要个说法。” “那可有好戏看了!”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李卫东心里却在思索着通知胖子他们的最佳时机。他必须趁着娄家人的怒火还没有散去之前,一举将许大茂制服,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做到无忧无虑。 送完货后,李卫东让牛萌开车回工厂,而他自己则前往车站,等待郑娟和蔡晓光的到来。他不确定蔡晓光与周志刚见面后,如果没有见到周蓉,他们会作何反应。自从接到蔡晓光的电话后,李卫东一直在提防周蓉的出现,但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见到她的影子,估计她可能已经去了别处。这倒是让李卫东松了口气,省得她给自己添麻烦。 然而,李卫东的美好愿望很快就破灭了。刚进车站,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周蓉,穿着上次的衣服,在同一个位置上。更糟糕的是,周蓉也看到了他,她立即起身,飞快地向李卫东跑来。李卫东本能地想要逃跑,但他很快意识到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他一把抓住了周蓉的手臂,决定等蔡晓光和周志刚来了之后,再由他们将周蓉带走。 “李卫东,难道你在等我吗?”周蓉满心欢喜,仿佛她与李卫东之间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李卫东一脸无奈,心知这个女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为了安抚她,不让她察觉到蔡晓光一行人的到来,他强装笑脸回答道:“没错,小蔡告诉我你已经到了,是我让我来接你的。” 周蓉听后毫不犹豫地挽住了李卫东的胳膊:“那我们走吧!” “不急,小蔡帮我寄了一些物品,容我收拾一下再离开。” “好的。”周蓉乖顺地回答,现在的她看起来那么听话,与之前那个在街头拦车拼命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站在月台上等待火车到来的两人,他们的身影十分引人瞩目。对于路人的注视,周蓉感到非常满意。在她心目中,除了妻子的位置外,李卫东在其他方面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理想伴侣的形象。只是他的工作她并不满意,也许应该劝他换一个职业? 如果李卫东知道周蓉的心思,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嘲笑她,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两人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火车进站的提示。李卫东赶紧上前查看,周蓉紧随其后。火车停下来后,乘客们蜂拥而出,有的人甚至直接从窗户跳了下来。很快,李卫东看到了郑娟牵着郑光明,在她身后的是蔡晓光和周志刚,但没有看见郑母,估计她还在吉春。 周蓉也看到了周志刚和蔡晓光,这时她意识到自己被李卫东 ** 了。她想转身逃跑,但被李卫东牢牢地抓住了手臂。李卫东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她:“你想去哪里?”周蓉愤怒地看着他,质问道:“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样对我?”李卫东翻了个白眼,说:“我又没叫你来,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陷入困境,你难道不知道吗?”周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愤怒地瞪着他。 这时,蔡晓光和周志刚也看到了李卫东和周蓉。蔡晓光赶紧拉着周志刚说:“叔,看那边,周蓉在那里!”周志刚顺着蔡晓光的视线望去,看到的正是李卫东抓住周蓉的画面,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周志刚大步走上前,气势汹汹地问:“姓李的,你拉着我女儿做什么?”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周秉昆,那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男人。面对周志刚这种一无所知的态度,李卫东决定不再手软。 “我走了这么多年的路,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的 **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李卫东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 周志刚指着李卫东,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又不敢真的发作,只好拉着周蓉的手,说:“丫头,我们回家吧!” 可周蓉怎么可能愿意和周志刚一起回家,她挣脱了他的手,坚定地说:“爸,你要走就走,但我绝不回去!” 周志刚面对自己的孩子时,他的内心纠结不已。他可以对外界强硬,但面对自己的孩子,他却下不了手,也不忍心责骂。特别是对周秉昆,他几乎从不放在心上。 “丫头,你留在京城是为了什么?” 他疑惑地问。 周蓉瞥了李卫东一眼,咬紧牙关,决定坦白:“爸,我想和他一起!” 周蓉的话一出,李卫东和周志刚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李卫东张大嘴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他看到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他不禁自问,难道是我在过去做了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他在心中暗暗疑惑。周蓉愣了一下,本能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给我说了为什么?”他挑战性地问道。 周蓉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周志刚突然意识到什么,愤怒地拉着李卫东的领子,怒吼道:「你这个 **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已经有了妻子,还想对她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 李卫东终于忍无可忍,一挥手狠狠地打了周志刚一个耳光,打得他措手不及。 站在旁边观看的周蓉和蔡晓光都愣住了,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卫东,你这是怎么了?」蔡晓光终于开口了,他的表情充满了疑惑。 李卫东转头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解释道:「晓光,我不是不愿意尊重你,只是这个老头太不讲理了,我都已经忍让他很多次,但他从不收敛自己。他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蔡晓光顿时无言以对。尽管他崇尚爱情至上,但他也分得清是非黑白。 李卫东再次转向周志刚,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放开!」周志刚犹豫了一下,看到眼前的情景,猜想如果没有李卫东的同意,他女儿可能真的无法逃脱。最终,他松开了手。 李卫东整理了一下被周志刚拽歪的衣领,然后对蔡晓光说:「晓光,我把人交给你了,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蔡晓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李卫东转身对郑娟和郑光明说:「娟子,光明,我们走吧!」郑娟点头,紧紧跟在李卫东身后。 作为李卫东的女人,她向来站在他一边,但她并不喜欢周蓉的做法,她认为周蓉太烦人了。 郑娟性格温和,她并不喜欢与人争执。看到李卫东要走,她也打算跟着他,就当作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但周志刚和蔡晓光怎能让她就这样离开,两人联手拉住了她。周蓉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她只能无助地看着李卫东和郑娟离开。 「娟子,你们以后就住在这儿,明天早晨我带你们去医院,让光明接受全面检查。」郑娟点了点头,她知道作为李卫东的女人,她无法拒绝。 郑光明也同意,作为郑娟的弟弟,他自然不会反对姐姐的决定。况且,今次也是为了他的眼睛,他自然也会积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