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生活从卖羊开始》 第一章 青年羊倌 西南某省。 偏远山区。 永安镇。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 来镇上赶集的人很多，摆摊的人也不少，各种门面都开着大门等客来。 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人牵着四头公羊穿梭其中。 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动牵羊来镇里卖。 以前都是羊贩子来村里低价收羊。 青年人名叫徐兴业，今年28岁，身高有一米七五，身形很纤瘦，五官倒是端正，但是肤色黝黑，头发乱糟糟的，给人第一印象并不好。 他的衣服很破旧，但是很干净，并且出门前也好好洗了头发洗了澡，可是浑身上下那种羊膻味怎么也洗不掉，路过行人都捂着鼻子避开他。 徐兴业对此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牵着四头公羊来到一处卖羊肉菜系的餐馆。 潘羊子餐馆。 “潘老板，羊子我给你牵来了。” 此时餐馆里只有几个顾客在吃羊肉米粉，并不是很忙。 餐馆老板姓潘，是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厨师服装。 潘老板看到徐兴业到来，连忙出来把他引到餐馆后院。 “潘老板，这几头羊都是跑山羊，没喂过饲料，肉质很好的。”徐兴业主动推销道。 “你说是跑山羊就是跑山羊？我只能按照圈养山羊的市场价格给你。你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去找下家。” 徐兴业皱皱眉头，一般跑山羊的价格是23块钱一斤，圈养的山羊肉质稍差，要便宜三块钱。 徐兴业本来想牵着羊直接扭头就走的，可是他把羊牵到集市去散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完。 “行吧，就按照20块钱一斤来卖吧。”徐兴业选择妥协了。 因为徐兴业不好为了这种事情跟潘老板翻脸，潘老板的餐馆是羊肉消耗大户，卖给他总比卖给羊贩子划算。 一般来村里收羊的羊贩子出价更低，只有15块钱一斤。 “哼哼，明明就是圈养的饲料羊，还非说是跑山羊。你这小子要是再敢糊弄我，以后别想卖羊给我。” 徐兴业强忍着怒意没有说话。 潘老板牵着羊上台秤。 “毛重56斤。” “毛重62斤。” “毛重60斤。” “毛重62斤。” “总毛重一共是240斤。”潘老板说到。 “怎么才240斤？我出门的时候称了，总毛重有262斤，怎么就只有240斤了？”徐兴业怒意更甚。 “你把羊子牵来的路上不撒尿？不拉屎？不流汗水？不愿意卖就把羊牵起走，我的货源很充足，不稀罕你的羊。” “好吧，那就按照240斤的毛重来算。”徐兴业再次妥协。 “哼哼，你们这些土农民一天到晚就想着占便宜，做长期生意要讲诚信懂不懂。毛重算240斤，除食除水以后就只能算成200斤。” “200斤！潘老板你也太黑心了吧！”这下子徐兴业终于是忍不住了。 “哼，你们这些土农民狡猾得很，我还不清楚吗？出门的时候故意把羊喂得很饱，还给它们喝盐水涨水肉。四头羊我才只给你除40斤而已，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请出去，我不伺候。” “欺人太甚！” 徐兴业怒不可遏，牵着四头公羊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徐兴业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是那种别人淘汰下来的国产智能手机。 来电备注是‘讨债的’。 “喂，张叔叔您好。”徐兴业强忍住怒意柔声说到。 “好个锤子好，快把钱给我送来。一个小时以后我要是看不到钱，就把屋头那个瘫子抬到你家里去。” “张叔叔别着急嘛，等我把羊子卖了就给你送钱来。” 这时潘老板靠在墙边，很是玩味看着徐兴业。 “嘿嘿，原来是急着卖羊筹钱，难怪一直在让步。” “好好好，张叔叔您莫着急，我马上把钱送来。” 挂断电话，徐兴业所有的不忿都被现实问题磨灭掉了。 “潘老板，200斤就200斤吧，现在结账，四千块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要是再压价压重，我就只好把羊牵着走了。” “哎呀，我说你这个年轻人呀，做事情要脚踏实地，说话不要这么冲。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不会亏待你的，其他镇的羊倌来找我卖羊，我都没有理他们，就是想照顾照顾本地人的生意。” 徐兴业气得牙根子痒痒，但是他已经为曾经的冲动受到严厉惩罚，不敢再意气用事了。 “潘老板说得对，是我目光短浅了。”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学会低头。” 面对这种假惺惺的劝言，徐兴业权当他是在放屁。 潘老板把四头公羊栓到木柱子上，然后去结账台给徐兴业支了4000块钱。 钱都是旧钱，没有少张，都是真的。 “潘老板谢谢了，后面还差羊肉的时候可以联系我。”徐兴业低声说到。 “好，你可以走了，莫杵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等到徐兴业离开以后，一位和潘老板有些熟悉的食客说到:“潘老板，你这生意是越做越精明了哟。” “哎呀，我哪里精明哟，买羊成本低一些，给你们的羊肉就要多些噻，得实惠的还不是你们这些来照顾我生意的贵客些。” “哈哈，说得倒是没错。” 这位潘老板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运用到极致。 徐兴业揣着四千块钱，又去农业银行储蓄点取出来一千块钱，凑齐五千块钱。 “唉……算下来还是要比卖给羊贩子划算点。” 他揣着这些钱来到镇里一处楼房，没有乘坐电梯，而是步行上楼到8-3。 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了，是一个两鬓斑白的阴脸老头。 “你个狗日的杀人犯！钱呢？” 徐兴业把五千块钱双手奉上。 老人一把抢过钱，用口水蘸手指点钱。 “1……25……50，我再次警告你，法庭判的是每个月月初给钱，你要是再敢送迟了，老子就把屋头那个瘫子抬到你家里去住。” “张叔叔，上个月我妈生病了，去看病花了几千块钱，所以这个月送迟了。” “老子不听你在这里鬼扯，不论你有什么理由，只要你敢拖时间，老子就跟你换命，谁也别想活得安逸！” 嘭！ 阴脸老头说完就把铁门给关上了。 “卧槽……你日子难过我日子就好过吗？” 徐兴业此时满腔怨气无处发泄，一拳打在楼墙上，手指关节瞬间破皮渗血。 剧烈疼痛让他快速冷静下来。 “唉，自己犯下的错，又能怨得了谁呢？” 徐兴业去药店买了一瓶最便宜的云南白药喷雾剂，给破皮处喷上，避免感染。 随后他去菜市场买了一块保肋猪肉，五斤多点，一共62块钱。 看着手里的猪肉，徐兴业勉强挤出微笑，朝着家的方向快速走去。 第二章 陈年往事 今天有肉吃，怎么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徐兴业提着肉大步流星朝着家里赶去。 他的家在徐家村深处，距离永安镇足足有八公里之远。 路上有六公里砼硬化环村公路，还有两公里压实土路。 一路上徐兴业能碰到不少徐家村的老乡。 “兴业呀，卖了黑山羊今天有肉吃哟。” “六婶好，今天卖了羊肯定要犒劳一下噻。”徐兴业强装微笑道。 “哎呀，兴业真是好孩子呀，我家那个败家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六婶别开玩笑了，兴全弟弟都已经考上全国名校了，未来前途无量。” 这位六婶听到徐兴业如此说，很是受用，脸上笑意渐浓。 徐兴业走得很快，也急着回家，便和远房六婶道别加速离去。 等到徐兴业离开以后，六婶才流露出几分惋惜但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哎呀，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子毁咯。” 这位六婶所说的是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在十年前，那时徐兴业刚满18岁不久，还在县里重点高中读高二。成绩还算不错，如果不出意外考上重点本科没有问题。 在放暑假以后，徐兴业便带着行李回家来。 就在这条环村公路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社会青年围住一个年轻女子。 社会青年把年轻女子扑倒在地，正蛮横厮扯年轻女子的衣物，两人在红苕地里不断翻滚，女子在拼命呼救。 “救命！救命！” 恰好那时候徐兴业路过，耳尖的他听到年轻女子的呼救声音。 附近无人，救人心切的徐兴业抄起一块石头就朝着呼救声方向跑去。 等他跑到事发地，社会青年正在对年轻女子施暴。 年轻女子看到徐兴业到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立即向徐兴业呼救。 作为一名正义感十足的高中生，徐兴业抄起石头跑近，立即警告社会青年，让他停止犯罪。 被人打扰野战雅兴，社会青年怒气值爆满，立即起身提好裤子，朝着徐兴业奔跑而来。 而那位年轻女子则是赶紧穿好衣服就开溜了。 做见义勇为之事，那时候正义感满满的徐兴业自然是不怂。 但是社会青年快步上前，一拳就把徐兴业给打懵逼了。 社会青年没有中止暴行，继续殴打穿着学生制服的徐兴业。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兴业被连续殴打以后肾上腺素飙升，操着手里的石头胡乱打砸，等到他清醒过来，社会青年已经躺在地上，后颈严重受创，口吐白沫，浑身颤抖不已。 而这一幕又恰好被后面闻声赶来的乡亲们给撞见了。 于是社会青年被送医，徐兴业被派出所拘留。 经过治疗，社会青年的性命倒是保住了，但是颈椎神经严重受创，已经导致全身瘫痪了。 社会青年的父亲，也就是那位头发斑白的阴脸老者状告徐兴业谋杀。 徐兴业始终觉得自己是在见义勇为，自然是不认谋杀罪。 可是在法庭上，那位被侮辱的年轻女子作为证人出庭作证。 年轻女子说她和社会青年是在谈朋友，当时只是在那里寻找刺激玩情趣，徐兴业突然出现就是来挑事的。 又有几个证人来证实了社会青年和年轻女子确实是男女朋友关系，偶尔能看到他们出双入对的。 并且还有几个老乡在法庭上证实是亲眼看见徐兴业用石头砸倒社会青年的。 最终县法院根据各方证据和现场痕迹判断，徐兴业见义勇为的说法不成立，最终给他判罪为失手伤人致全身瘫痪。 判刑两年，若是能取得原告方谅解，就能缓期两年执行，不用去监狱服刑。 这还不是最重的处罚。 法院判决徐兴业必须承担社会青年全部的医疗费以及后续维系生命所需的费用。 最终徐兴业的父亲徐崇远到处去借钱，终于凑齐三十几万块钱支付了全部医疗费。 因为医疗费很快到位，徐兴业顺利取得原告方父母出具的谅解书，获得缓刑。 可是徐兴业因为失手伤人致残，被学校给开除了。 老爸徐崇远去校长办公室磕头作揖，给徐兴业求情。 可是徐兴业终究是戴罪之身，学校不可能违反规定让徐兴业继续读书。 县城其他高中也知道徐兴业的事情，都是坚持原则不肯让他去读书。 老爸徐崇远求情无门，就带着徐兴业去市里上诉，想要给徐兴业翻案。 就这样老爸不断为他的事情奔波劳顿。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麻绳专挑细处断，灾难专找苦命人。 老爸徐崇远在不断上诉期间来回奔波，有一天晚上在回来路途中突然中风倒地，等到抢救过来时已经是半身偏瘫了。 这让有些迷信的老爸徐崇远瞬间失去信心，觉得这是徐家应当遭受的报应。 这是老天爷对徐兴业致使别人全身瘫痪的惩罚。 而令老爸感到很欣慰的，这个报应是落在他身上，而不是徐兴业身上。 家里的顶梁柱陡然倒塌，徐兴业也就没啥心气儿继续上诉了。 等到两年缓刑期满以后，徐兴业为了支撑起这个家，自然不再提学业之事。 因为他不仅要还自己欠下的借款，还得每个月支付社会青年的维生费，还有老爸中风以后欠下来的医疗费和后续服药治疗的费用。 经过这些年没日没夜的努力，在去年年底徐兴业和老妈一起终于把所有外债都还清了。 可是在上个月，老妈干农活时突发低血糖倒地，不知内情的徐兴业急忙把老妈送去医院，一连串检查做下来，几千块钱就这样打水漂了。 几颗糖就能解决的问题竟然花了几千块钱，徐兴业得知是这个结果，真想把县医院的招牌给强拆了。 这些年徐兴业吃了很多苦，当年那种少年热血早已经被现实磨灭。 毕竟最为艰难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他提着五斤猪肉欢欢喜喜回到家里。 房子是那种一楼一底的老式混凝土立柱砖砌房，修建于十五年前。 当时外墙抹了砂浆但是没有贴墙砖，老爸想着隔几年等到经济宽裕再贴墙砖。 结果摊上这些事情，到现在都还没能把墙砖给贴上。 房子看着不怎么好看，但是徐兴业盯着老房子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这些年老房子为全家人遮风避雨，没有一句怨言。 “老爸！老妈！我回来啦。黑山羊卖了好价钱，我买了五斤猪肉给老妈补补身体。” 老爸徐崇远在堂屋里靠墙坐着编竹篾工艺品，虽然他是半身偏瘫，右手和右腿无法动弹，但是他没有自暴自弃，平时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家里减轻负担。 老妈江维芳正在灶房里煮猪食。 听到徐兴业的声音，老妈赶紧走出来，笑嘻嘻接过徐兴业手里的猪肉。 老妈有些矮并且很瘦，头上白发多于黑发，因为皮肤被太阳晒得黢黑，看起来黑瘦黑瘦的。 老妈才四十六岁的年纪，看起来比那些六十多岁的妇人还要显老。 老爸比老妈大两岁，原本是高瘦高瘦的，可是因为偏瘫九年时间，反而长得又白又胖的。 “黑山羊卖了好多钱？”老爸关切问到。 “一共卖了五千多块钱，给了那家人五千块钱，还剩两百多块钱。” 徐兴业为了让老爸开心，故意按照预期价格说的。 老爸顿时喜笑颜开。 “哎呀，要得，我幺儿喂了几年的黑山羊终于成为养羊专家，开始挣大钱了。” “哈哈，那是肯定的，以后我还要挣大钱盖别墅给您们两个养老。”徐兴业开始给老爸画大饼。 “老头！猪肉怎么弄！”老妈在灶房大喊道。 “用洋芋来红焖，煮烂和点，等下把那半瓶粮食酒拿出来，我跟兴业好好喝点酒，庆祝我们家儿子终于能当家立门庭了。” 老爸有些水肿的脸都快笑成眯眯眼了。 第三章 苦中有乐 今天老爸很开心。 特别是知道徐兴业用四头公羊卖了五千多块钱，顿时觉得自家儿子终于有大出息了。 这些年徐兴业在农闲之余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养羊，五年时间从六只母羊扩展到如今有一百二十几头羊，这个过程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曲折和心酸。 “老爸，您这身体还敢喝酒哇，吃完饭还要吃消血栓的药。” “嘿嘿，今天我高兴，就是喝死了都值得。”老爸无所谓道。 “哼哼，喝死了不怕，就怕喝了还没死，又得搭进去一大笔医药费。”徐兴业无情调侃道。 老爸被徐兴业的话给气笑了。 “好好，我就只喝二两酒，给我家好儿子庆祝庆祝。” “好嘛，今天我就特许老爸您喝二两酒。” 老爸连连点头，左手上的竹篾编织速度变快了几分。 隔了一阵子老妈就把洋芋红焖猪肉给弄好了，还有炒嫩南瓜。 就只有这两道菜。 如果今天徐兴业不提猪肉回来，他们中午就只吃炒嫩南瓜这一道菜。 一大铁盆洋芋红焖猪肉上桌，肉香味很快就弥漫整个堂屋。 “好香啊！好香啊！”老爸忍不住吞咽口水。 “你是几个月没有吃肉了吗？做出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老妈笑骂到。 “哎呀，我今天是打心眼里高兴啦，这些年我看着你们两个拼死拼活干活，两个人做了七个人的土地，终于在去年把欠的外债还完了。今年幺儿喂的羊数量猛涨，看这个趋势，一年光是喂羊就能挣到八九万，我们家脱贫摘帽有望啊！” 看到老爸由衷的感叹话语，顿时心里头一暖。 一个男人在外面不管如何受罪吃苦，哪怕受到天大委屈无法找人倾诉，只要回来看到亲人们温暖的笑容，一切不平意都会被亲情抚平的。 “对头，我们家终于是苦尽甘来！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红火！”徐兴业顿时就有些热血澎湃。 “看你们两父子今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凭啥子只准你们两个喝酒，我就不能喝酒，我也要喝二两酒。”老妈控制不住情绪，眼角已经湿润。 老妈从楼梯口阴凉处抱出来一小坛酒，是用那种陶瓷罐子装的，只剩下小半坛，坛身上有厚厚一层灰。 上一次喝酒就是去年年底全家人把外债还清，一起庆祝时喝酒。 这次喝酒比上次喝酒更具有意义。 老妈找来一块洗干净的棉布帕子，把罐子上的灰尘擦干净。 然后老妈找来三个平时吃饭用的碗准备倒酒。 “哎呀，这么好的日子，必须要用杯子来喝酒噻。这就是电视剧里头说的仪式感，你懂不懂规矩嘛？”老爸笑说到。 “你个死老头，家里都穷成这个样子了，还讲啥子狗屁仪式感咯。” 老妈说归说，但是依然按照老爸说的去灶房橱柜里找出来三个玻璃杯子。 她用滚开水把玻璃杯子好好清洗几遍，然后放到饭桌上，抱起陶罐揭开盖子倒酒。 “咦？遭了，上次喝完酒没有密封得严实，酒味都快散完了。” “哈哈，这下子老爸是想喝都没得喝了。”徐兴业没心没肺调侃。 “倒起倒起，总还是有点酒味噻。” 陶罐里的残酒度数已经很低了。 老妈给三个杯子均分残酒，倒了满满三杯酒。 剩下的酒全都倒进饭碗里。 酒色泛黄，底部还有残渣。 徐兴业端起饭碗里的酒轻轻抿了一口。 “嗯，还有酒味，没有变质可以放心喝。” “这酒喝的就是一个心情和氛围，心情好的时候水都能当成美酒喝，心情不好的时候再好喝的酒都是穿肠毒药。” 老爸说出颇有哲理的一段话。 “老爸说得对！” “哈哈，你爸当年也是读过初中的，别把他给看扁了。”老妈声音里透出欣赏和豪迈。 三人举杯碰在一起。 “干杯！” “干杯！” “祝我们家越来越顺！日子越来越好！” 三个人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老爸连忙放下杯子，把装有残酒的饭碗抢过去。 这酒确实没有啥酒味，徐兴业也不怕老爸喝多了。 老妈舀来三大碗饭，全家人敞开肚皮吃肉吃菜吃饭。 老爸吃得相当高兴，时不时还端着残酒慢慢抿上一口。 就这样一顿午饭，对很多家庭来说是很寻常的一顿午饭，但是对他们这家人来说具有重大意义。 吃过饭，老爸继续忙他的竹篾手工艺活。 老妈清洗完厨余，端来一根板凳坐到徐兴业旁边。 “幺儿。” “妈……” “现在这日子看着看着一天天也好起来了，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现在不急，等再过几年，家里有了存款，把房子重新建过，再考虑这个事情。” 以前徐兴业对这件事始终有抵触情绪。 娶媳妇回来，不说能做到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吧，但是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要满足。 否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再过几年你都三十岁出头了，那时候就很难找媳妇。以前我们家里欠了一屁股外债，媒人都不敢来登门。现在你养羊能挣到钱，我伺候庄稼也能挣钱。就算镇上有个钱漏子要填，一年也就六万块钱，当妈的别的不敢保证，这笔钱我种庄稼给你填，至少还能帮你填十年，等我实在是做不动了再说。” “妈……” 这些年老妈为撑起这个家，才是付出最多的。 “你看看你那些同岁数的发小些，哪个不是成家立业了。你远房二叔那个幺儿，今年才二十二岁，二胎都快生了。” “我知道老妈您想抱孙子了。但是我们家始终有那个钱漏子等着的，等我多积攒些钱，能抵御一定风险的时候再考虑成家的事情。” “那我不管，我已经把我屋的情况给镇上王媒子说了。她晓得我们已经把外债还清了，说遇到有合适的妹儿就给你介绍，到时候你一定要去看看，万一别人不嫌弃你呢。” “说得倒是轻松，要是您是别人的母亲，您愿意您的女儿嫁给我这种人吗？” 徐兴业一句话就把老妈的热情给浇灭了。 “我幺儿吃得苦，脑壳也灵活，儿媳妇跟过来最多吃两三年的苦，后面肯定有好日子可以过。” “老妈，我给老爸画饼，您还想给我画饼嗦。” “不想跟你慢慢扯，话就这样子说定了。等王媒子联系我，你就一定要去看看。” “好，好，好，我答应您行不行。” 老妈看到徐兴业终于肯松口，顿时高兴得站起身来。 “哎呀，吃饱饭好干活。我先出去了，坟转转下面那块土还有草没铲。” 老妈说完就背着背篼扛着锄头出去了。 徐兴业心里面挂念着山上的羊群，和老爸说了几句话就往山上赶去。 第四章 墨绿色圆石珠 徐兴业像是一只灵活的猕猴，在上山的密林中快速穿梭。 羊圈距离山下的房子有两公里，处在山腰位置，三面通风，附近还有一条小溪流，荒草很是肥美，附近很适合放羊。 徐兴业还自种了很多黑麦草，这玩意特别适合羊群吃。 等到徐兴业来到羊圈时，一黑一黄两条土狗朝着徐兴业奔跑而来。 “大黑！大黄！” “汪汪汪！” “汪汪汪！” 两条土狗都是成年公狗，体重都有四十几斤，是徐兴业专门培养出来牧羊的。 这两条土狗虽然比不上专业牧羊犬，但是相当聪明，给徐兴业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徐兴业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六大坨红焖猪肉，给大黑和大黄各塞了三坨。 家里虽然很穷，但是大黑和大黄都是牧羊功臣，徐兴业的原则就是他吃啥两条狗就吃啥。 徐兴业打开羊圈，把羊群赶出来，两条狗窜进羊圈，负责把偷懒好睡的羊给赶出来。 “咩咩咩……” “咩！咩！咩！” 他养的羊主要品种是黑山羊，种羊有六头，是从其他区县买回来的波尔公羊。 种羊和母羊没有近亲关系，如此繁衍出来的小羊致病率低，杂交山羊同时具有黑山羊和波尔山羊的优秀基因。 头羊是一只波尔大山羊，有八十几斤重，脖子上面套着铃铛，走路都是叮叮当当的。 头羊走在最前面，一百多只山羊浩浩荡荡出发去漫山遍野找草吃。 两条狗负责维持羊群秩序，要是有落单或者走偏的小羊，它们就会发出警告，提醒徐兴业去把羊抱回来。 很快羊群在山林中寻找到新的放牧地点，大多数山羊都停在那里吃草。 羊群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 徐兴业躺在一处山坡位置，用草帽盖住脸，准备好好休息，睡个午觉。 这些年他养羊可谓是曲折不断。 什么口疫，瘟羊病，烂皮病，母山羊难产致死，野东西咬小羊，小羊羔莫名其妙病死等等问题是层出不穷。 在今年四月份，家乡连续下了几天几夜的大暴雨，山林间竟然爆发山体崩塌和泥石流。 还好羊圈没有处在泥石流附近，羊群没有损失。 徐兴业很庆幸自己读过高中，会简单分析地势走向，成功避免这场天灾。 等到泥石流过后，带出来的土壤肥力很足，在乱石冲填区域很快就长出来嫩草。 因为土壤肥力足，这些嫩草疯长，可把徐兴业给高兴坏了，时常驱赶羊群去那里吃草。 说来也很奇怪，自从这些黑山羊去冲填区域吃草以后，母羊怀种概率大大增加，并且下羊崽经常出现三只四只，甚至还有一窝五只的，而且致死率也是相当低。 不仅如此，成年山羊也很少生病，他预备的几百块钱常用兽药都快放发霉了。 羊群出崽率飙升，死亡率大减。 正因为如此，他的羊群在今年才会呈现出爆发性增长。 羊群数量变多，山林里冲填区域草源相当充足，徐兴业看着小羊羔子一天天长大，别提有多开心了。 “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呀，泥石流带出来的冲填区域简直就是东北黑土地。” 想到这里徐兴业站起来拍拍屁股，把头羊绳子拴到树上，去看看冲填区域的草又长成什么样子了。 前几天他才赶着羊群去冲填区域吃过一茬，但是那里的草长得很快，没过几天就能冒出来一大截。 没过一会儿徐兴业就来到冲填区域。 果然如他所料，这片乱石土地里的草就像是韭菜一样，吃了一茬很快就长出来一茬。 杂草看着很高很密，但是长势过快还很嫩，羊群吃过这种杂草那是相当长肉的。 这不，其中就有几头成年黑山羊脱离大队伍，来到这里吃嫩草。 “嘿，你们也不怕落单被山猫给偷袭了。” 徐兴业说的山猫学名叫猞猁，成年猞猁有三十到五十斤重。 这些年山区农村人口大量流失，退耕还林已成必然趋势。 农村种地的人少了，生态环境逐渐变好，很多乱石山林渐渐森林化，以前消失的野家伙也慢慢出现了。 不仅仅是猞猁，还有野猪，刺猬，山豹子等等都能寻到踪迹。 去年两条狗就和一只成年猞猁遭遇，要不是那只猞猁怕人怕受伤，恐怕两条狗还真不一定是猞猁的对手。 徐兴业急忙上前去驱赶那几只贪嘴黑山羊。 这几头黑山羊就像是叛逆少年，根本就不听徐兴业指挥，像是跟他在捉迷藏似的到处乱窜。 “嘿！我这暴脾气，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徐兴业施展出矫健身姿，很快就逮住一头黑山羊。 他把黑山羊用自带的塑料绳套起来栓到附近树上。 然后继续去抓黑山羊。 不一会儿他就把那几头贪嘴的黑山羊抓获。 “咦，那里还有一头，草长得太深了差点没发现。” 徐兴业走近，发现那头黑山羊没有吃草，而是低着头在小水坑里喝水。 乍一看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可是徐兴业养羊多年，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一般黑山羊有嫩草吃是不会喝水的，除非是因为干旱特别渴才会喝水。 不仅如此，徐兴业还发现了其他端倪。 水坑往下走竟然有水流渠道。 这就有些古怪了。 这是泥石流冲填区域，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活水源的。 “难道是某处水源渗透到这里来了？” 徐兴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走上前来近距离观察。 黑山羊发现徐兴业到来，竟然不跑，愣是在那里喝水喝到饱才慢慢悠悠离开。 “黑山羊这样喝水确定不会拉肚子吗？” 徐兴业坐在水坑附近有些怀疑人生。 这时小水坑里的水位很低，水体也比较浑浊。 可是过了一会儿，水体变得清亮，露出半截婴儿拳头大小的圆石珠。 圆石珠是那种墨绿色的，很快就吸引到徐兴业的注意。 这时水位在慢慢上涨，看来小水坑下面还真有一股活水源。 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徐兴业弯下腰去扣那颗墨绿色的圆石珠。 “嘿，竟然还扣不动。” 徐兴业这下子驴脾气上来了，他趴在水坑旁边，两手并用把圆石珠捧住，使劲用力往外拉。 可结果……依然没能撼动这颗圆石珠。 “不会吧，这玩意儿是铁做的吗？这么重？不对劲，就算是铁做的也不会这么重吧。” 徐兴业这下子好奇心更重，使出吃奶的力气搬动这颗圆石珠。 因为用力过猛，他手指关节处的伤口崩开，一缕缕血丝渗进水体中。 徐兴业不知道的是，那一缕缕血液竟然被墨绿色圆石珠给吸收了。 第五章 灵泉石珠 徐兴业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未能撼动圆石珠。 “什么情况？” 他已经把圆石珠的底座给掏空了，也就是说圆石珠是浸泡在水里的，下面根本就没有连接之物。 “不会吧，大白天撞邪了？” 徐兴业倒是没有特别慌张，毕竟这些年闲暇时间他看过几本网络小说，对这种超自然现象是好奇大于恐惧。 不知怎么的，墨绿色圆石珠突然冒出血色光芒，不怎么耀眼，但是能明显看到。 “卧槽！” 徐兴业吓得连滚带爬，就连黑山羊都来不及牵走。 叶公好龙，但是真遇到龙也是被吓得屎尿齐飞。 徐兴业一口气跑出去两百米，来到安全距离才回过头看去。 就在这时，一幕诡异画面出现了。 墨绿色圆石珠竟然跟着他慢慢飞来，并且珠体上还有水滴在不断往下滴落。 “鬼呀！” 徐兴业吓得亡魂皆冒，拔腿就跑。 跑出去快五百米，徐兴业回过头，发现圆石珠像跗骨之蛆般跟着他。 他已经累得气喘如牛。 “这位大仙！这位阎王！求求你别跟着我了！” 稍稍喘匀几口气，徐兴业往后退去。 “咦？” 这次圆石珠竟然悬停在空中并没有跟上来。 “不会吧？这玩意儿竟然能听懂我说的话？” “后退。” 徐兴业尝试命令它。 结果圆石珠果然向后方退去。 “向那边飞。” 他用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 结果圆石珠果然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徐兴业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正在往外冒水的圆石珠。 “这玩意还真是个宝贝呀。” “你……你过来。” 这时圆石珠慢悠悠朝着徐兴业飞过来。 快要靠近他时，又立即命令道:“停下别动。” 果然圆石珠悬停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牛批！” 徐兴业此时的恐惧感已经消退大半。 他再次伸手去触摸圆石珠，握在手里竟然有那种温润感和亲切感。 仿佛圆石珠和徐兴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下子徐兴业能随意拿动圆石珠，还真不重，只有半斤左右的重量。 “这不科学吧？” “卧槽，都已经这样了还谈什么科学。” 徐兴业把圆石珠捧在手心里仔细观察。 它的表面不太光滑，一直在往外面渗水。 “能不能别渗水了，看着怪吓人的。” 结果圆石珠果然没有往外渗水了。 “牛批！” 这下子徐兴业是彻底服了。 这玩意绝对是好宝贝。 他把手上的水渍甩干，把圆石珠拿到眼前仔细观看。 “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玉石，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徐兴业把圆石珠握在手心里，来到之前小水坑所在的位置。 他以小水坑为中心，看向四周，发现周围的杂草果然如他所料，是中间最茂盛，然后逐渐变得稀疏。 小水坑往下的流水线也是这种情况。 “难怪这里的杂草长了一茬又一茬，原来不是土壤肥力的问题，而是因为这颗圆石珠。” 徐兴业突然想到那头喝水喝饱的黑山羊。 “这水肯定也有大问题，竟然能让黑山羊大口大口的喝。” 徐兴业找到那头黑山羊，发现它正慵懒躺在石头边晒太阳。 “圆石珠渗出来的水能促进植物快速生长，黑山羊喝完没什么事，证明这水是没有毒的。” 根据徐兴业推断。 圆石珠应该是今年四月份山崖崩裂以后随着泥石流冲到这里来的。 因为它能渗出神奇的水，附近杂草长得很茂盛，羊群吃了这些草，不仅生病概率小很多，甚至生育能力也是大幅度提升。 徐兴业目光灼灼看向手里的圆石珠，像是在澡堂外偷窥女神洗澡那般。 他赶紧跑回羊圈附近，那里有一间木屋，是他临时搭建用来休息和煮饭的地方。 徐兴业找来铁皮水桶，把圆石珠放进去。 “开始冒水。” 话音刚落，圆石珠就开始往外冒水。 没过多久铁皮水桶就装满了水。 水体十分清澈，闻起来没有什么味道。 “这玩意儿羊喝了都没事，我也应该可以喝吧。” 徐兴业用手心捧起清水放到嘴边浅浅尝了一口。 味道清冽，还有淡淡回甘。 确实挺好喝的。 “山泉水有点甜？” 确认这水没什么问题，徐兴业如牛饮水，大口大口喝着，起码喝下去大半斤。 “嗝～” 胃里除了有点凉并没有不适感。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变好了。 今天走了十几公里的路，本来腿肚子有些发酸发软，现在这种症状竟然得到缓解。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仙侠小说里的灵气水？” 等到肠胃里水份被吸收完，徐兴业又喝了半斤。 “嗝～” “确实有缓解疲劳的效果，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随后徐兴业又耗费整个下午的时间做了一些简单测试。 比如圆石珠的出水速度，可以逐渐调小到不出水，但是最大出水速度大概有500升每小时。 并且圆石珠还有吸水功能，徐兴业把它放到附近小溪里，这玩意儿直接把溪水给吸断流了。 随着吸水量增加，这颗石珠颜色也会变深，逐渐变成黑色。 直到变成浑身漆黑，圆石珠就不会再吸水。 还有圆石珠流出来的灵水有时间限制，他把灵水静置五个小时以后黑山羊就不爱喝了。 并且圆石珠的大小也可以随意调节，最小状态就和饭粒无异，最大就是刚开始时发现它的大小。 它的飞行速度不快，重量随着体积变化也会发生正比例变化。 徐兴业把圆石珠当成子弹来猎杀野生动物的想法落空了。 但是圆石珠的功能已经相当厉害了。 临近傍晚，两条狗驱赶着羊群回来了，徐兴业用灵水把大黑和大黄喂得饱饱的。 它俩可是牧羊功臣，可不能亏待了。 大黑和大黄喝完灵水以后，原本有些无精打采，很快就变得活力满满，又去山林中找野味去了。 这时老爸打电话来让他回家拿饭。 徐兴业把他平时喝水的塑料水壶灌满灵水，然后一路狂奔回到家里。 “爸，妈，我今天在山上发现了一股山泉水，喝着味道还不错，有一股淡淡的甘甜味。您们喝点试试，看好喝不？” 老爸拿过去喝了几口。 “哈哈，喝起是有股甘甜味，山泉水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平时喝点山泉水可以补充身体所需微量元素，电视里面农夫山泉有点甜打广告就是这样说的。” 既然老爸已经脑补了灵水甘甜的原因，徐兴业就不再浪费口舌了。 他嘱咐老妈也来喝点，喝完以后能解乏。 老妈也喝了几大口。 “确实有点好喝。”老妈赞许道。 “哈哈，那我每天给您们带点山泉水回来。” 徐兴业匆匆吃过晚饭，提着两个保温饭盒又上山去了。 晚上羊圈那里必须要有人守着，否则遇到偷羊贼或者大型野生动物，大黑和大黄不一定能应付过来。 每天晚上躺在木棚里休息时是最清闲自在的时光。 虽然徐兴业很穷，但是他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木棚那里没有通电，徐兴业就专门买了三个充电宝给手机充电。 手机卡办的是每个月两百多块钱的套餐，有无限流量可以使用。 每天晚上他就会用手机来学习农业知识，或者学习一些日常生活常识，或者看看每天的国际新闻时事，避免长时间待在小山村里和外界脱节。 大黑和大黄今晚竟然满载而归，逮到一只肥硕野兔。 徐兴业借着明朗月光帮它们烤熟。 作为回报，徐兴业贪墨了一条肥兔腿。 第六章 想种果树 大黑和大黄吃过夜宵以后就去羊圈当中睡觉了。 徐兴业还要做一件事，等到羊群安静下来以后，他拿着大号的充电型手电筒去照羊圈，数一数羊群增减情况。 清点完毕以后，徐兴业回到木棚里找出笔记本和中性笔做简单记录。 7月5日。 售羊4头，获利4000元整。 新增小羊羔6只。 羊群总数为125头。 简单写完记录，徐兴业把笔记本和中性笔好好收起来。 一年到头，他能用这个笔记本统计出整年养羊的收入和支出。 其实今天最大的惊喜是得到灵泉石珠，但是这东西肯定不能用文字记录下来。 关掉手电筒，徐兴业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农业种植相关的短视频。 可是今天偶然得到灵泉石珠，他的心根本就静不下来看视频。 关掉手机。 “我可以用它来做些什么呢？” 徐兴业首先想到的是用灵泉来浇灌黑麦草。 黑麦草酷似宽叶韭菜，植物蛋白含量相当高，一年四季都能长得很好。不怎么耐热但是特别耐寒，在冬天，很多草都枯萎了，但是黑麦草仍然是郁郁葱葱的。 黑山羊喜欢吃黑麦草，并且吃过以后还能留着草根，过不了多久这些草根就会长出来新叶片，和韭菜差不多，是割了一茬又长一茬。 只不过黑麦草对肥料需求很高，徐兴业种黑麦草也只是撒种让它们自然生长，不想花大价钱用肥料。 以前他宁愿多劳累些把羊群赶进大山中吃荒草，也不愿意花钱买肥料培育黑麦草。 如今有了灵泉石珠，羊群过冬的牧草就能轻松解决了。 徐兴业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了一番。 “这颇有种土农民暴富以后花大价钱打造金锄头的既视感。” “用灵泉浇灌黑麦草是不是太浪费了？” “要不要用灵泉水来浇灌果树？” 徐兴业开始想其他的使用方法。 这片山是徐家村集体的山，除了他，还有两户人家在山林中牧羊放牛。 但是那两户养殖户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养的牛羊不多，加起来还没有他的一半。 村委会集体早就想把这片山林给租出去，年底可以给村民们发点过年钱，但是一直没有人来接招。 如果徐兴业想种果树，完全可以把这片山承包下来。 如今在徐家村，别说是这种林地了，就是那些成片成片的好土地都是荒着的。 徐家村在靠近永安镇方向有一个居民点，整个村子百分之九十的村民都住在那里。 那个居民点是七八年前政府补贴建设的，和退耕还林政策同步进行。 徐兴业一家没有搬去居民点，是因为还有外债要还。别人搬过去正好把土地空出来，他们一家就有很多土地可以种。 如今留在农村的大都是些老弱病残，劳动能力弱，顶多在房子周围种一些平时吃的蔬菜，很少有种植粮食作物的。 像徐兴业家周围的土地离居民点很远，更是少有村民来附近种地。 那些已经退耕还林的土地有大用处，老妈会去种上那种条形厚皮南瓜，然后需要定时施两次肥就等着收获了。 去年他们家一共卖了32万斤南瓜，均价是3毛4分多。 把南瓜卖完以后，刨除肥料成本和请人帮忙挑南瓜的费用，净赚六万多块钱。 别看净利润挺高的。 其中的心酸苦楚徐兴业是深有体会。 移栽南瓜秧的时候不能请别人帮忙，老妈需要从早到晚用锄头挖土窝。 为啥不能请别人帮忙呢，一是人工成本高，二是请别人移栽的南瓜秧成活率极低。 其中缘由懂的都懂。 晚上回到家里，老妈会在手臂和腰杆上面都贴满膏药，她晚上睡觉时整宿整宿都在低声哀嚎。 第二天老妈又会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去挖土窝栽种南瓜秧。 施肥过程同样是很煎熬。 然后就是请人摘南瓜的时候最累。 作为请人干活的东家，必须要做出表率身先士卒，才能调动临时工人的积极性。 有些土地紧挨着人行便道还好说，用推推车拉南瓜就行。 不少地方地势较陡，辅助工具去不到，就只能靠人去挑了。 那些来帮忙的人会挑轻松的活来做，重活累活还得靠徐兴业和老妈。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徐兴业的噩梦，不仅要把南瓜挑到公路边堆着，还要在晚上通过木跳板把南瓜快速挑到货车上。 经常徐兴业看到拉南瓜的货车开走以后，直接靠躺在公路边就睡着了。 去年年底家里把外债还清了，今年老妈种的南瓜少很多，但是保守估计也有十几万斤，有时候想想这种经历，肩膀皮肉就隐隐作痛。 “要种就要种经济作物，收购价钱高还不累的。” 徐兴业思来想去，决定种核桃树和板栗树。 第一是这玩意相对来说比较贵，第二就是不需要过多养护。 并且两种果树的果实相对来说容易储存，晒干以后保质期比较长。 如此出售周期可以拉长，不会被商贩恶意压价。 前年隔壁村种的猕猴桃大丰收，在大量成熟上市那段时间，来收购的商贩故意把价格压得极低。 不少村民等不起天时，只有贱价卖给商贩。 也有不少村民受不了这个气，发动亲戚朋友来推广，甚至还有年轻人利用网络渠道来推广，可结果仍然有大批猕猴桃挂在树上都熟透熟烂了。 这就是当农民的苦，经济作物长不好时肯定不挣钱。 等到经济作物丰收时本想着能挣一笔，却被黑心批发商贩们联手摆了一道，还美其名曰这叫市场自主调控。 所以就有这样一种奇怪现象。 农村种猕猴桃的人挣不到钱，城里买猕猴桃的人又觉得这玩意儿贵。 徐兴业暂时不打算碰这些时间限制性很强的经济作物。 根据当地的气候条件和已经有的成功例子，种植核桃树和板栗树绝对是很好的选择。 确定好种植方向，徐兴业开始重点观看关于两种果树的种植视频。 如今网上有不少知识青年返乡当农民，他们很乐意把种植经验通过短视频的方式分享给外界。 每年这种视频播放量还不低，也成为这类新型农民的收入来源之一。 徐兴业肯定不会搞直播或者短视频，万一灵泉石珠的秘密被万能网友们扒拉出来可就万事皆休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学习众多农民博主的种植经验。 于是他在网上搜索，凡是带有两种果树字眼的视频博主全都关注一遍。 然后他再慢慢看这些短视频，去其糟粕，留存精华。 第七章 长期合作 徐兴业一边看短视频，一边把觉得有用的地方用手机备忘录记下来。 就在他看得正起劲时，手机突然来电话了。 来电显示竟然是潘老板。 徐兴业微皱眉头，按了接听键。 “喂，潘老板你好。” “你是今天来卖羊的那个小徐是不？我没有存你的号码。” “对对对，我是。” “嗯……是这个事情，今天下午不忙的时候我把你牵来的羊杀了，发现羊肚子里面确实没有多塞草料，还有肉煮出来掉秤少，看得出来你也没有提前喂盐水，是我误会你了。” “啊……我确实没像其他养羊的干这种不光彩的事情。” 徐兴业对潘老板能说出这番话颇感到意外。 其实想想也是，这位潘老板在镇里开羊肉餐馆已经开了十几年了，要是人品真像上午表现出来那般不堪，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呢，是想给你道个歉。以前我买羊子各种坑人事情都遇到过，都已经被人坑出经验来了，所以我刚开始认为你也是像这样做的。” “不用道歉，真不用道歉，你说的这些事情确实有人这样做，你当时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小伙子，莫要一直让步，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否则别人就觉得你好欺负。” “……行行，潘老板说得对，我受教了。”徐兴业还真觉得潘老板这番话说得有道理。 “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晚上食客都说你拉来的羊吃起来肉质不错，我也尝了，确实比起一般跑山羊的肉质是要好一点点。” “潘老板，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喂过饲料，都是在山坡上吃草长出来的。” 之前徐兴业不敢说自己养的羊肉质有多好，但是今天知道它们吃的草有很大部分是用灵水滋养出来的杂草，这个底气可是相当足的。 “嗯……既然如此，有兴趣继续合作不？” “当然可以合作呀！” 徐兴业一下子就从床上蹦起来。 “那我丑话说在前面，以后送来的羊也要像今天这种品质，要是让我察觉到你有偷奸耍滑的事情，就立即跟你终止合作。” “要得！没得问题！但是……”徐兴业隐晦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哼哼，那40斤扣秤的钱我会补给你，至于毛重少出来的二十几斤属于行规，你就莫跟我在这里叽叽歪歪了。” “多谢潘老板理解。” “还有一点，按照市场价格，跑山羊打零售卖给私人确实是23或24块钱一斤，但是我这点只能出20块钱一斤，反正我用跑山羊和饲料羊煮出来味道都差不多，生意也不会有差别。” “行！目前就按照20块钱一斤来卖，就算以后市场价格有波动，我依然承认比跑山羊少3块钱。” “嘿嘿，这话听起来是像做大事情的人。这样，你明天一早送六头羊去区里，我兄弟在城里也开得有羊肉餐馆。” “啊……” “怎么了？还想我给你贴油费吗？” “潘老板，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没得车，恐怕明天一早送不去。” “会开车不？” “那当然会开，我早就拿到了c照，只是没有经常开，可能在路上要慢慢开才行。” “那还是算了，你明天八点钟之前把六头羊先送到我餐馆里来。” “好！没得问题！” 徐兴业一口答应下来。 “先把微信加起，我把800块钱转给你。” “行，谢谢潘老板了。” 徐兴业挂断电话，根据电话号码主动去加潘老板的微信好友。 很快就通过好友验证。 潘老板确认是徐兴业以后就给他转了800块钱。 “哈哈，今天算是好事成双吗？” 徐兴业喝了灵泉以后本来就有精神，有这个消息更是激动不已。 “看来这位潘老板做事还是比较耿直的。” 其实徐兴业有所不知。 今天晚上有很多食客在潘老板那里吃羊肉时，都说今天的羊肉味道很不错，比之前的羊肉吃起来要好吃些，有不少顾客觉得好吃又打包带回去给家人吃。 今天晚上的营业额比平时涨了30%，潘老板仔细尝了羊肉，得出结论确实是羊肉本身的肉质很好。 所以潘老板思前想后才给徐兴业打了这个电话。 有道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要是徐兴业养出来的羊和其他人养的跑山羊差不多，潘老板才不会打这个电话。 徐兴业看着微信余额多出来800块钱，于是决定奢侈一把。 他立即给镇里开五菱小货车的堂兄徐兴洪打电话。 “喂，你这阵给我打电话有啥子急事嘛？” “明天早上七点钟来接我，帮我拉六头羊子去镇里潘羊子餐馆，给你100块钱，干不干？” “拉羊？拉了羊我车里面骚味重得很！” “不会，我拿大的塑料口袋把羊子套起，拉屎撒尿都不会漏出来。” “那行嘛，明天早上七点钟来你屋。” “好，就这样子说定了。” …… ……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 徐兴业把六头羊都称了一遍。 这一批羊要稍稍小一点，平均重量只有50斤出头，总毛重有325斤。 他把每头羊都绑了起来，并且用塑料口袋把羊身子都笼起来。 为了表达诚意，这六头羊都没吃早食。 不一会儿堂哥徐兴洪就开着五菱小货车来了。 徐兴洪比徐兴业大几岁，身材有些发福，皮肤比较白，看起来还要年轻一些。 两人把羊装到货箱里，就驱车向镇里去。 很快就来到潘羊子餐馆。 大门没有开，但是潘老板已经在后院忙活了。 “潘老板，羊子给你送来了。” “这么早？” 潘老板放下手里的辅菜走出来。 “咦？你这不是有车吗？” “这是我堂哥的车。” 徐兴洪坐在驾驶位置上给潘老板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你直接把羊子送到县城临边的友祥山庄那点去得行不？” “友祥山庄？我从城里回来路过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个山庄还不小。”徐兴洪说到。 “嗯，就是那个山庄，要是我兄弟也觉得你的羊子不错，以后我们就可以长期合作。” “好的，谢谢潘老板。” 几人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徐兴洪催着徐兴业赶快上车。 因为把羊子送到友祥山庄去打乱了徐兴洪今天的计划，必须要抓紧时间。 花了40分钟，他们把黑山羊送到了友祥山庄。 这位老板依然是姓潘，姑且称之为潘二老板。 潘二老板给每头羊除重五斤，算下来是295斤。 5900元很快到账。 徐兴业拿到钱也不吝啬，直接给徐兴洪转了300块钱。 “用不到这么多钱，来回一趟油钱顶多才100块钱。”徐兴洪拒绝道。 “收起，人工费不要钱吗？车损不要钱吗？后面如果这位潘二老板还要羊，就麻烦堂哥你来帮忙拉羊子。” “行吧，看样子你要跟两位潘老板做长期生意哟。” “应该没啥问题吧。” “那我也不假惺惺了，这次300块钱我就照收了，后面帮你拉一趟就按照市场价来给，差不多200块钱一个来回。” “行，堂哥你都这样耿直了，我还有啥子说的。” “走，回去，我还要回镇里帮别人拉水泥。” 徐兴业回到镇里就主动下车了。 手机微信里面多出来六千多块钱，徐兴业觉得自己的腰杆都要硬很多。 他先去镇里农科站买了一些果树种植相关的书籍，再去理发店剪了一个清爽发型。 可怜那位托尼老师，全程都不敢使劲吸气，只因徐兴业身上的羊膻味实在是太重了。 剪完头发，徐兴业又去衣服店给老爸老妈和自己各选了一套热天穿的衣服。 不贵，三件衬衫加三件裤子一共才四百多块钱。 “要不要再买点猪肉呢？” “不用买，今天回去杀羊子吃，要奢侈就奢侈到底。” 然后徐兴业还去小酒坊打了两斤粮食酒。 28块钱一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粮食酒。 反正徐兴业尝了一口，也品不出真假。 第八章 目标年底剩三十万 后面徐兴业还买了一些东西，都不值钱但很实用的东西。 例如核桃种，指甲刀，剪刀，镜子，木梳，针线盒，四角裤，渔具三件套等等。 东西有点多，徐兴业找到专门跑摩托的司机，把他装回家里。 车费15块，有点小贵。 主要也是为了节约时间。 到家以后快要到中午了，太阳还不是很毒，徐兴业放下东西，跑到山上去搞回来一头四十几斤重的瘸腿羊。 这头羊以前从岩壁上摔下来把左后腿摔断了，觅食速度有些慢，几个月时间也没长几斤肉，趁着今天就把它给嘎了。 之前徐兴业也嘎过羊，基本上都是那种突然暴毙的小羊，虽然嘎羊手法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大半个小时还是轻松把羊皮，羊头，羊肉和内脏成功分离出来。 本来老爸还嫌徐兴业昨天买猪肉今天杀羊太过奢侈，但是得知徐兴业已经和两位潘老板达成长期供货合作，竟然高兴得主动来整理羊杂。 老妈被徐兴业喊回来帮忙，弄了三斤羊五花，准备中午搞个羊肉片汤，还把剔下来的羊蝎子羊头拿来熬底汤。 这个季节天气比较炎热，家里又没有冰箱，新鲜羊肉必须尽快处理掉。 羊杂由老爸负责慢慢弄出来，老妈准备些酸辣椒用来爆炒羊杂。 还有羊血也要做成酸辣羊血。 徐兴业遵循老妈的安排，把四条羊腿和一扇羊排送出去。 亲大伯徐崇德家里送了两条羊腿，亲五叔徐崇州家里送了两条羊腿。 堂哥徐兴洪就是大伯家的次子。 老爸徐崇远排行老四，老二和老三都是女的，已经外嫁没在本村居住。 还有平时没少帮助他们家的隔壁邻居陈昌华赵慧淑老两口，徐兴业把一扇羊排送给他们。 好东西遵循老妈的意思都送出去了，但是徐兴业没有丝毫怨言。 当年家里有难，大伯和五叔都是慷慨伸手，并且借给他们家的钱都没有收利息。 因为借钱不收利息这件事，大娘和五婶过年过节聚在一起时可没少挂在嘴边嘀咕。 为人处世吧，以德报怨这种圣人行为徐兴业不屑于去做，但是知恩图报他还是懂的。 等到徐兴业送完羊肉，回来以后老妈已经把饭菜都弄好了。 没啥好说的，先把五脏庙填满。 老妈江维芳这些年太过操劳，平时生活水平也差，肚子里基本没啥油水，这次敞开肚皮好好吃一顿。 老爸偏爱吃羊杂，一大铁盆羊杂他当成下酒菜慢慢吃。 徐兴业给酒里兑了灵水，度数不高，喝下去对身体有益，就让老爸一次性喝个够。 这顿饭慢慢吃到下午三点多钟。 今天外面太阳很毒，老妈吃饱以后躺在旧门板上休息，也不再寻思着这么热的天出去干农活。 老爸喝得有些醉意，靠在墙边继续伺候他的竹篾工艺品。 徐兴业也是吃撑了。 “幺儿，你说你已经跟潘老板有长期合作，那是不是以后羊子都能高价卖给他了？” 老妈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算是吧，潘老板说我的羊子肉质还不错，确实是让我继续给他供货。” “好事情，好事情，这样羊子就不用卖给那些黑心羊贩子，每年又能多挣一笔钱。”老爸也很开心道。 “爸，妈，我大概想了一下，看现在这种趋势，今年年底应该能剩下不少钱。到时候我们把老爸带到省里大医院好好检查，让那些大专家给老爸开点更好的药来吃。” “要得，这件事情我同意。”老妈毫不犹豫说到。 老爸喝得微醉，闻言先是一喜，随后很快变脸。 “去看个屁呀看，我早就是个没用的废人了，就这样混着已经很满足了。钱存起给幺儿，到时候去城里买房子，好找媳妇。” “老爸，两件事情不冲突。” “有冲突，钱不能这样子花，就算是有再多钱也不能打水漂。”老爸态度很坚决。 “这个事情你没得发言权，我还想你能站起来，给我分担点事情。”老妈怼道。 “说不行就是不行，平时买点药把身体情况稳定住就没事了。你们真要是把大钱用在我身上，那我直接找个山悬崖边边跳下去。” “就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怎么说着老爸您还急眼了，跳崖？跳了崖我怕是更找不到媳妇了。” 就这一句话就捏住老爸的七寸。 “对头，外人要是知道你跳了崖，更加觉得我们家兴业品格有问题。本来他就有污点，又狠心把自己父亲都给逼死了，哪个女的还敢嫁过来。”老妈适时补刀。 “哎呀，懒得跟你们两个扯浑话。现在这日子越过越好，我才舍不得死，我还要抱孙呢。只是我有个强硬态度，钱绝对不能花在我身上。” 有时候一家人还真就是一家人。 老爸以前是拼命想把徐兴业拉出泥沼，偏瘫以后更是不想给家里拖后腿。 老妈自然是不必说，这些年为了撑起这个家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 “这样吧，老爸，等到年底再看吧。有些事情我也不敢打保票，不过我预计年底应该能剩下不少钱，要是能超过三十万，我们就去省里大医院看看，至少换成对你身体副作用更小的药。” “三十万？你年底要是能剩三十万我绝对去。”老爸根本就不信徐兴业能剩下来这么多钱。 “不就只有一百二十多头羊吗？就算全卖了也没有三十万啊？”老妈也表示疑惑。 其实三十万这个数字是徐兴业保守估计的数字。 羊群只要不生病，有充足草源，增长速度是很惊人的。 寻常黑山羊有三年五胎的说法。 但是徐兴业的羊群有灵水滋养，能达到一年两胎甚至是两年五胎的速度。 并且从小羊出生到长成60斤左右的成品羊只需要三个月。 放养状态都能达到3个月出栏这种理想生长速度。 徐兴业观察过，那些小母羊只有两个多月时就开始分泌求欢之物了。 要知道寻常母山羊要长到5到6个月时才有求偶行为。 这繁衍速度简直是杠杠的。 若是顺利发展到年底，徐兴业估计羊群数量能涨到三百头。 特别是潘二老板的山庄对羊肉的需求量很大，他这边每个月就算能产出一百头公山羊，只要能保证品质，那边都能吃得下。 徐兴业想尽快让老爸去省医院接受治疗。 这种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利。 以前家里是没有钱，并且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 中风导致的偏瘫病虽然很难治，但是国内有不少成功案例。 不求老爸能恢复到正常人水平，哪怕能站起来独立走路都是好的。 “老爸，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年底能剩下三十万，你就同意去省医院检查。” 老爸这时候突然发现这是自己儿子给他埋的坑。 不过这个坑老爸可是很愿意跳的，有些欣慰道:“一言为定。” 第九章 老同学 等到下午五点钟。 徐兴业提着啃过的羊头和羊蝎子还有两斤羊肉上山去了。 今天羊群在冲填区域吃草，大黑和大黄都很敬业，在羊群外围巡逻。 他先把吃的东西扔给大黑和大黄。 两斤羊肉也是给它们吃的，因为它们值得拥有这种待遇。 然后徐兴业把灵泉石珠放回老地方，用意念控制它钻地十米深，流水速度开到最大，然后找来几块大石头把喷发的灵泉眼压住。 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股地下泉水了，就算有人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看见泉水涌动也不会产生怀疑。 做完这些，徐兴业去把羊圈里那些刚生出没两天的小羊羔都抱出来用灵水洗澡。 再给它们喝灵水。 小羊羔子生下来不久就能走路了，只是羊群太多容易跌倒时被踩死。 只要再过几天小羊羔子四肢变得有力，动作灵活，就不会被其他大羊踩踏。 喝完灵水以后这个过程会极大缩短。 今天在草丛里又有三头母羊下崽了，一共有11只小羊降生，可惜有两只小羊羔子已经被踩死了，只有9只存活。 徐兴业赶紧把活下来的小羊羔子用灵水洗一遍。 他发现这些刚出生的小羊羔子喝灵水比喝奶水都还要积极。 小羊羔子喝完灵水以后，竟然很快就能到处走了。 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徐兴业还是把9只小羊羔子和三头母羊关进羊圈里。 “灵泉真是好东西呀。” 然后徐兴业去清洗羊圈，里面有很多羊屎蛋子。 做完这些天已经快黑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那就是培育核桃树苗。 徐兴业把买来的生核桃拿出来，有一大包，差不多有两百多颗核桃。 他买的核桃是当地出产的山核桃，是去年九月份的果实，镇上超市里都有卖。 现在超市的零售价是11.5块钱一斤。 徐兴业找种植核桃的人打听过，批发价格一般在5到7块钱之间浮动。 本来他想搞一些文玩用的铁核桃，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这一行水太深了，弄出来的品相不好还好说。 万一搞出来的文玩核桃品相很好，他不一定能兜得住。 还是安安心心走实业路线比较好。 徐兴业先用夹钳把核桃的尖部位置敲出口子，再用灵水浸泡。 别看这件事情说着简单，但是做起来相当耗费时间，因为敲打核桃尖部属于细活，必须要控制住力道。 等徐兴业把两百多颗核桃敲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几根手指上都有果壳扎出来的伤口。 有不少被敲碎的核桃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徐兴业把核桃放进全都放进一个大水桶里，然后用灵水浸泡着。 事情做完，他又拿出笔记本做记录。 7月6日。 售羊6头，获利5600元整，外加昨晚800元补款，共计6400元。 新增小羊羔9只。 杀羊自食用1头。 羊群总数为127头。 写完笔记，徐兴业趁着月色出去打军体拳泄劲。 军体拳是老爸以前教他的。 老爸去部队当过两年志愿兵。 好多年都没练了，徐兴业打军体拳只能打出军体意形，招式是相当不标准。 反正他的目的不是为了练习格斗技巧，主要是为了泄火。 今天又是喝灵泉水又是吃羊肉的，再加上本来就是火气重的年纪，白天也没有走多少路，精力还相当旺盛，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挺着睡不着。 “确实是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反正外债都已经还清，还有灵泉石珠相辅，挣钱的路子也很稳定，找个女人回来肯定不会让她受罪的。” 徐兴业不禁自嘲一番。 果然有钱才是男人的底气。 以前他想都不敢想这些事情，现在他反倒觉得讨个媳妇回来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 于是徐兴业打了一阵儿军体拳，浑身汗如雨下。 他用灵泉冲冲凉，回到床上果然骚乱心思淡了不少。 他拿起手机给老妈打电话。 当时没接，过了一会儿老妈才打电话过来。 “喂，幺儿，有啥子事情？” “妈，您之前说找镇里王媒子谈相亲的事情，有啥子下文没得嘛？” “怎么了，大半夜睡不着想女人了吗？”老妈一语道破天机。 “哎呀，话别说得这样直白嘛。” “哈哈，要得，我马上就联系王媒子，让她帮忙盯着点，要是有合适的就给你介绍。” 挂断电话，徐兴业还是有些睡不着觉，于是打着手电筒去羊圈下面把羊屎都扫在一堆，再挑到沤肥池里装着。 做完这些体力活，他又去打了几轮军体拳，再去冲了个凉水澡，回到床上躺着终于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 老妈就打来电话了。 “喂，幺儿，昨天晚上我跟王媒子说你的情况，我跟她说你养羊子都已经养出经验来了，一年少说也能挣十几万。今天一早她就给我了我三个电话号码，你拿纸和笔把电话号码记起，还有她们的基本情况。” 于是徐兴业拿出纸笔记下了三个电话号码以及她们的基本情况。 第一个名字叫姚涵玉，今年26岁，是隔壁镇同乐镇的人，高中文化，在城里新区某个电子厂上班，一个月工资有三四千，家里父母都是务农的，有个哥哥，已经成家，还有一个在读高中的妹妹。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徐兴业按照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心里还有点忐忑不安。 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喂，你好，你哪位？” 听着声音还挺好听的，温柔低浅。 咳咳，当然也有徐兴业这十年来很少接触年轻异性的缘故。 搞得徐兴业还有些紧张。 “喂……喂……你好，我叫徐兴业。我是从王媒子那里要来的电话号码，我想……” “先加微信，我在上班，有事晚上再说。” 对面那位立即打断徐兴业，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哦……这……” “在电子厂上班应该管得比较严，匆匆忙忙的情有可原。” 他立即按照手机号码搜索并申请好友。 “微信名字居然叫果冻最甜，果冻很甜吗？一般般吧。” 不一会儿好友申请就通过了。 徐兴业没有去打扰她，毕竟别人还在上班呢。 他把目光瞄向第二位。 方雨欣，今年30岁，大学文化，镇初中数学老师，有房有车，工资6到7千。有过一段短暂婚姻，办了结婚证没办酒席就离了，没有子女，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是永安镇人，都住在镇上，有一个卖五金的门面。 “条件这么好都还要出来相亲？难道是因为离过婚年纪比较大家里催得紧？” 徐兴业总感觉有点别扭，把目光瞄向第三位。 “刘梅……我记得我小学同桌就叫刘梅。” 刘梅，今年28岁，高中文化，去年在隔壁同乐镇里开了一家蛋糕店，城里有两套全款房。父母平时都在同乐镇门店里帮忙，有两个哥哥，经济条件都还不错。 “我去，我妈昨晚上是给王媒子塞红包了吗？竟然还有这种条件的妹子都没有嫁出去呢。” 徐兴业立即拨打刘梅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您好，这里是好滋味蛋糕店，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 这声音听着太酥了，并且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徐兴业有些不自信说到:“喂，你好，我不是来买蛋糕的，我是王媒子介绍的人。”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不忙，说说你的情况吧，到时候我找王媒婆核实一下。” “好吧……我叫徐兴业，是永安……” “等等等等！你说你叫徐兴业？” “对呀，我就是徐兴业。” “你小学在永安镇中心小学读六班，语文老师叫张登红是不是？” “哈哈，我就听着声音有点像，你还真是我的老同桌刘梅。” “哈哈，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巧的事情，老同学，初中毕业以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联系了，我看你也没在初中同学群里，想找你也找不到，没想到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哦……”徐兴业顿时有种莫名悸动。 难道这就是缘分？ “你在哪儿？有空没得？有空出来见见面，以前上小学的时候你可没少欺负我，读初中我们两个没有在一个班，平时看见我竟然还装作不认识我，可把我给气坏了。” “哦……” 听到这话徐兴业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还记得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徐兴业和刘梅是同桌。 那时候年纪小，小孩子对很多未知事情充满好奇心。 有一次在课堂上刘梅居然想看他那不一样的地方，还大胆扒拉他的裤头。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刘梅说了一句观后感。 “居然还会动，好神奇呀。” 徐兴业当然也不甘示弱，去扒拉刘梅的裤子。 他没能得手。 还好当时他们只是在读小学，要是读初中时再懂事些怕是要发生某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结果徐兴业扒拉刘梅裤子这事情被另一个吃瓜同学发现了，并在下课以后报告给老师。 那时候的老师可是相当负责任的。 老师并没有当众指责徐兴业，而是找他去办公室谈话，并告诉他们男女有别，要懂得尊重女同学，不能乱扒拉别人裤头。 后来两人被调换位置，那位吃瓜同学又造谣说他们两个人在谈恋爱。 当时徐兴业为了自证清白，竟然傻不拉几的再也没有理会刘梅。 再后来读初中时徐兴业通过某些学习资料已经懂得男女之事，更是为了避嫌对刘梅敬而远之。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脑子有坑。 “有空，我当然有空，我们去哪里见面？” “哈哈，你是在永安镇吗？” “嗯嗯，我是在永安镇。” “那我们去小学操场见面吧，一起回忆回忆无忧无虑的小学时光。” 挂断电话，徐兴业那颗悸动不定的心变得更加躁动。 “不会吧，难道我真转运啦？” 徐兴业用灵泉水里里外外好好洗了一个澡，用香皂都快把自己身上抹秃噜皮了。 换上昨天才买的新衬衫和长裤，徐兴业打电话喊摩托车来接他。 这倒并不是他奢侈，而是怕走路流一身汗水，到时候体味太重不礼貌。 到了永安镇，徐兴业先去那种奢侈品小店买了一瓶男士专用香水。 在店长妇女指导下，徐兴业给自己身上喷了香水。 可是那种羊膻味依然还在，特别是店长对味道很敏感，表示依然能闻到淡淡的羊膻味道。 于是店长妇女又向他推荐一款更贵的男士香水，徐兴业吓得直接开溜了。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徐兴业来到已经破败的小学校园。 那棵大榕树下，有一道倩影已经等候在那里。 第十章 童年美好已幻灭 刘梅穿着一袭淡蓝色长裙，头发是枣红色，自然垂落，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包包。 但刘梅是背对着徐兴业的，看不到脸。 徐兴业率先打招呼。 “你好，请问你是刘梅？” 刘梅转过身来，面带微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徐兴业。 徐兴业看着略施粉黛的刘梅，顿时觉得她好美。 “老同学，十几年不见了。” “是呀，你变化挺大的，和初中时一点都不像。” “是变丑了还是变漂亮了？” “当然是变漂亮了，光看外表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你还是像当年一样会说话，我们在榕树下面坐坐吧。” “好，太阳还挺晒人的。” 刘梅先坐下来，徐兴业为了表示尊重隔开两个身位坐下来。 这时刘梅鼻子微皱，但是又不着痕迹舒展面容。 “老同学，你当年可是我们班里成绩数一数二的学霸，后来上高中没了联系，你现在是在哪里高就呀？” “啥高就呀，高二时因为一些事情辍学了，没有书读就回老家来种地了。” “老同学，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 “呵呵，那你为啥不读书了，我记得你当年成绩挺好的，脑子转得特别快，我那时候脑子可笨了，课堂上看你回答问题可羡慕你了。” “高二的时候因为见义勇为，把一个流氓给打成残废了。被法院判了两年，所以就没有书读了。” “你还坐过牢？” 可以看到刘梅明显皱了皱眉头。 “判了两年，因为赔偿对方很及时，获得了谅解书，就改判成缓刑两年，所以也算是做过牢吧。” 这些事情虽然是徐兴业永远揭不去的伤疤，但是他自认没有做错事情，也没啥好隐瞒的。 若是两人真要谈朋友，这些事情迟早是要告诉对方的。 可是刘梅就不这样想了。 这位曾经崇极度崇拜过的学霸同桌已经在她心里被pass掉了。 “唉，有时候命运还挺捉弄人的。”刘梅感叹道。 “是呀，因为一件事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徐兴业同样是深有体会。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还是在种地？” “养羊啊，现在我养了一百多头羊，长势还不错，以后很有希望扩大养殖规模。” “养羊，难怪呀……” “你呢，我听王媒子说你在同乐镇开了一家蛋糕店？” “对呀，我高中毕业以后没能考上大学，就去学做蛋糕，以后过生日啥的需要蛋糕可以找我，我给你打折。” “那感情好，需要蛋糕时一定来照顾你的生意。” 这时刘梅突然觉得有些受不了徐兴业身上散发出来的混合味道，站起来走两步看向老校园。 “离开这里已经十几年了，回来看看，还是老样子，一样的老榕树，一样的操场，一样的教学楼，很多都没变，只是人变了。” “哈哈，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嘛。” 刘梅转过头来看着徐兴业。 “老同学，十几年不见，比小时候长得帅多了。” “是吗？我天天在山坡上晒太阳，脸都晒得黢黑黢黑的。” “现在流行健康肤色，你这麦子色健康皮肤可是很受广大妹子欢迎的。” “哈哈，农村都是这样的，太阳晒多了没办法。不像你，依然长得很白净。” “嘻嘻，老同学就是会说话。你先等等，我去找找厕所，有点内急。” “啊，好，厕所在那边，你肯定还记得吧。”徐兴业急忙指到。 “我当然记得。” 刘梅提着包包走向厕所。 远离徐兴业以后，刘梅面露失望神色。 “唉，曾经的男神居然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了。虽然身材很好长得也养眼，说话也不难听。但是长得帅不可能当饭吃吧，一百头多头羊能值多少钱？十几万块钱顶天了。” 刘梅走进厕所，确认徐兴业没有跟过来，拿出手机给她闺蜜打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以后给我打电话，就说你要急着要订蛋糕。” “ok！” 刘梅没有去上厕所，在那里等了五分钟才出来。 她提着包包慢慢来到徐兴业身边坐下来，这次隔了四个身位。 “老同学，这些年你都没有谈过女朋友吗？” “为啥这样问？” “哈哈，我就是随便猜的。” 刘梅是做生意的，每天和不少人打交道，一眼就能看出来徐兴业比较紧张。 “猜得还挺准，自从我摊上那事以后，需要挣钱来还债，一直都没有心思去谈女朋友。” “那你现在怎么想着去找王媒子谈这些事？” “去年终于把外债还完了嘛，想着应该能担起责任了，所以就找王媒子试试，没想到一来就碰到老同学你了。” “哈哈，原来如此。” 此时刘梅心里已经对徐兴业剩不下多少好感了。 刚还完外债？ 换句话说也就是没车没房没存款咯。 不想着去努力挣钱，还来这里相亲？ 想凭着身材外貌来找个冤大头改善家庭条件吗？ 想到这里刘梅觉得徐兴业已经变得有些龌龊，甚至对他产生恶感。 “对了，老同学你高中毕业以后在干嘛？一直在开蛋糕店吗？” “怎么？想查我户口呀？”刘梅陡然话音一转。 “不……不是……我就是想互相了解一下而已。” 徐兴业不知道他已经被刘梅拉黑名单了，对刘梅的话音转变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事儿多半已经是没戏了。 “高中毕业以后我学了两年蛋糕，然后就去深圳打拼，在那里打拼好几年，遇到了一个对我很好的老板。本来以为我找到了一个好归宿，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原配。就这样，我只好拿着钱灰溜溜跑回来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句话触痛到了你。”徐兴业急忙道歉。 “没必要跟我道歉，我反正又没有吃亏，白得两百多万，回来买房买车又开店的。” “哦……” 两人继续聊着一些没有营养价值的话题。 突然刘梅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你要订蛋糕啊……还要很急的那种……可是我没在店里呀……好好好，我哪敢得罪您呀，马上就回来给你做。” 刘梅挂断电话，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老同学，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回忆美好的小学时光，可是顾客不敢得罪呀。” “明白明白，工作更重要。” “那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聊。” 刘梅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徐兴业自觉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也慢慢跟在后面走出校园。 刘梅是开着车来的，车就停在校门口路边。 徐兴业对车没啥研究，不过光看车外表貌似还不便宜。 等刘梅离开以后，徐兴业不禁摇摇头。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老同桌了。” 第十一章 女人只会影响脱贫速度 徐兴业决定去街上逛逛，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 他来到镇上卖冰箱的门店看看。 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卖冰箱的门店虽然开着，但是老板在收银台处猫着用手机斗地主，看到徐兴业进来，只是瞟了一眼他的衣着便随口说到:“欢迎光临，请随意挑选。” 他把徐兴业当成是进来蹭空调的。 徐兴业也不气恼，独自逛了一会儿，选了一台有家电下乡补贴的双开门冰箱。 他在网上查了一下，价格享受优惠的话这里卖得确实也不贵。 一共是2700块钱少1块。 老板得知徐兴业真心要买冰箱，顿时放下手机变得相当热情。 付了钱以后，老板亲自把徐兴业送出门，并表示会马上找人把冰箱送到家里去。 徐兴业原本是想买冰箱顺带蹭车的，但是第一位女嘉宾给他发微信了。 也就是他第一个打电话联系的姚涵玉。 【果冻最甜:小哥哥，你的朋友圈好干净呀，是不是故意在装神秘？还有你头像里三口之家的那个青年人是你本人吗？】 【徐兴业:我没有装神秘，只是我不想发朋友圈而已。】 【徐兴业:头像里面那个青年人确实是我。】 【果冻最甜:我服了，你就没有想与别人分享的事情吗？】 【徐兴业:肯定有哇，你要是想听我可以给你说。】 【果冻最甜:嘻嘻，你很不对劲。】 【果冻最甜:今天下午我想休班出来玩，小哥哥能不能接待一下呢？】 徐兴业犹豫了一会儿。 【徐兴业:好的，没有问题。】 【果冻最甜:嘻嘻，小哥哥果然大气，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在新区的龙腾大厦见面。】 【徐兴业:能不能推迟一下，我没有车，坐区间客车再转车大概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果冻最甜:年收入二十几万居然会没有车，王媒婆果然不靠谱。】 【徐兴业:……】 【果冻最甜:好吧，那我就晚点再出门，龙腾大厦等你哟。】 徐兴业犹豫几分钟，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徐兴业:好的。】 徐兴业到镇里车站等车，去城里的客车是滚动发车的，他上车以后买了12块钱的车票，然后找位置坐下来。 路上，他点开了姚涵玉的朋友圈。 嘿，这位竟然还是一个英雄联盟的cosplay爱好者。 有手拿大熊娃娃的安妮，穿着狐狸装的阿狸，还有光辉女郎，皮城执法官等等。 徐兴业看了一会儿就不敢继续看了，有点钩火。 车到了县城，徐兴业又转乘公交车从老城区到新城区。 按照手机导航来到龙腾大厦，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27分钟。 徐兴业在龙腾大厦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仔细观察，却没有发现哪个人像姚涵玉。 于是他给姚涵玉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哪位？” “我是徐兴业。” “握草！我睡过头了，你等等啊，我马上就过来，十分钟，最多十分钟。” 挂断电话以后，徐兴业就在龙腾大厦的大厅里坐着吹空调。 龙腾大厦属于商圈，里面有很多购物的人，并且新区有两所大学，进进出出有很多漂亮妹子。 正值七月份放假，进进出出的妹子们衣着都很清凉，徐兴业大大方方欣赏起来。 整整欣赏大半个小时。 姚涵玉才匆匆跑进来。 这小丫头身高不算高，穿着低胸短袖和超短裙，头上还戴着一个很可爱的兔耳朵粉色头饰。 虽然比起朋友圈里的严重修图要差一些，但是本人看起来还真心不差。 还别说，真挺养眼的。 “嘻嘻，徐大叔你好呀！” “大叔……我好像只比你大两岁吧。” “哼，怎么说话的，我今年才刚满18岁，喊你叔叔不应该吗？” “那……确实。” “走吧，徐大叔，我带你玩转龙腾大厦。” 姚涵玉像一只脱兔似的在前面蹦，徐兴业要是走得慢了，她就会蹦回来等他。 “徐大叔，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呢？” “好看好玩的东西有点多，看得应接不暇了。” “嘻嘻，好玩的在前面呢。” 姚涵玉带着徐兴业玩了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 比如跳舞机，碰碰车，街机枪战，抓娃娃等等娱乐活动。 他们两个人整整玩了一个下午。 徐兴业成为冤大头，给各种娱乐活动付款。 每一项花费倒是不多，可是累计下来竟然花了他两千多块钱。 不过…… 徐兴业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当冤大头。 因为他在姚涵玉的带领下确实是玩得挺开心呀。 属于典型的花钱买个开心。 虽然事后他确实有些心疼。 临近傍晚，姚涵玉就和徐兴业分道扬镳了。 “徐大叔，以后想玩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哟。” “好的，拜拜。” 徐兴业坐公交车回老城区，准备回家，却发现回镇里的客车已经收班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花费大价钱乘坐出租车回镇里。 今天冤大头钱都已经花出去了，再花两百块钱也就不觉得心疼了。 回到山上草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徐兴业掏出手机，发现姚涵玉给他发了十几张超清私房照。 【果冻最甜:徐大叔，这是今天你请我玩了整个下午的福利哟。】 【果冻最甜: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徐兴业慢慢点开这些超清照片。 特么的，看完以后鼻血都差点飙出来了。 这小妮子简直是把人体诱惑发挥到极致。 犹抱琵琶半遮面，最是钩人心。 经过权衡，徐兴业只能把照片都删除了。 这小妮子真心不是他的菜。 完全hold不住。 三位相亲对象已经黄了两个。 徐兴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加第二位女嘉宾方雨欣的微信。 好友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但是，如他所料，这位方老师知道他的基本情况以后直接明说两人之间没有发展的可能。 “这王媒子是故意来坑我的吧！” 徐兴业给老妈打电话，从老妈那里得知，她根本就没有付给王婆子介绍费，说是等到相亲成功以后一并给钱。 王媒子和老妈弯过来拐过去多少有点亲戚关系。 这位王媒子没有收到介绍费，又碍于亲戚面子，就给徐兴业介绍了她手里三位最难搞定的女嘉宾。 要不是刘梅和徐兴业有老同桌这层关系，恐怕刘梅也不会专门来见他。 而姚涵玉同意见面，完全是把他当成付款机器。 “真是社会险恶呀。” “以后还是专心搞钱吧。” 徐兴业拿出笔记本做记录。 7月7日。 新增小羊羔8只。 羊群总数为135头。 因急于脱单直接损失高达3212元。 女人只会影响我脱贫的速度。 努力挣钱才是王道。 此为教训，需谨记。 第十二章 努力挣钱才是王道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 徐兴业已经联系到堂哥徐兴洪开车来装羊。 他把羊圈里所有体重超过45斤用于卖肉的公羊都给绑起来，一共有21头，总毛重为1048斤。 他们给潘羊子餐馆送去两头，剩下的全都拉到友祥山庄。 一共得钱元整。 “兴业，你这生意做得够可以的呀，短短几天时间就挣了两万多。”徐兴洪表示实名制羡慕了。 “可是家里已经没有大公羊了，再卖需要等十几天。” “已经很牛逼了好吗？对了，挣了这么多钱不如请我去城里开心开心，我有路子，收费很便宜的。” “开心你个大头鬼，你这些年挣的钱全都送给那些卖肉的，你就没有想过攒钱买房娶媳妇啊？” “哈哈，我亲哥有俩儿子，我爸完全不关心我买不买房找不找媳妇的问题。” 徐兴洪的老爸是徐崇德，也就是徐兴业的亲大伯。 “唉，那你就不为自己想想，以后老了怎么办？靠两个侄儿养老？” “我这不是还有你嘛。” “滚你大爷的，这世界上有堂弟给堂哥养老的吗？” 徐兴洪瘪瘪嘴，没有反驳。 “你到底去不去呀，我刚勾搭了一个做兼职的大学生妹子，她可以带姐妹出来一起玩，一天全套下来我们两个只需要三千多块钱就能搞定。” “你大爷的，竟然玩得这么花？直接花两百块钱去败个火不就完事了吗？” “那种便宜的我嫌脏，我才不会去玩。还有你懂不懂情调啊，两个人在一起要先培养感情，一起好好玩一玩，晚上才能更有感觉。” 徐兴业这下子是彻底服了。 他立即给徐兴洪转过去两百块钱。 “送我去二手车交易市场，我要去买车。” “买车？你竟然想要抛弃我自己单干！” “放屁，我只是想自己开车去比较远的地方买种羊。” “不行，我开车带你去，油钱你来出，再给两百块钱工钱今天我就是你的人了。” “你不是要去找学生妹吗？” “没钱还找个屁呀，不得挣到两千块钱再去吗？” “说得我竟然无言以对。” “走起，去哪里买种羊？” “去隔壁市，我把定位发给你。” “好嘞，尊敬的徐老板。” 目的地在两百多公里之外，他们为了节约钱没有上高速，而是走省道。 徐兴洪一路上都在讲述他和那些妹子们的风流韵事。 徐兴业听得烦了，就坐到后排堵着耳朵躺下睡觉。 其实在徐兴洪二十五六岁的时候还是很纯情的，勤劳奋进，踏实肯干，通过自己的努力攒下来20万。 后来他遇到了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子。 结果徐兴洪惨遭骗钱骗感情，那位女子卷走徐兴洪准备用来创业的钱，一共是46万，其中有26万还是他借来的。 大伯徐崇德给徐兴洪填坑还了26万。 但是徐兴洪从此像是丢了主魂没了心气儿，挣点钱就去找妹儿潇洒。 大伯大娘久劝无果，对他也就放任自流了。 徐兴洪平时也努力接货拉活，但是攒下来几千钱就拿去潇洒。 谁也拦不住，就算被警察抓到，他们也是在耍朋友培养感情，你情我愿的不构成犯罪。 在睡梦中很快目的地就到了，卖家也是在深山中放羊的大户，徐兴业花了1400块钱买了一头成年的波尔种羊。 快到中午了，两人和养殖户一起吃了一顿便饭，顺带交流交流养羊经验。 随后他们开车继续走，又去一百多公里外买了一头波尔种羊。 因为养羊的都是在山林里，车开得比较慢。 弄到两头波尔种羊以后，徐兴洪开车往回走。 等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徐兴洪等徐兴业牵羊下车就发动引擎准备走。 “兴洪，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啊！”老妈立即招呼道。 “四叔四婶，我就不吃饭了，跑了一天我就想早点回家睡觉。” “别管他，长了一身肥肉一顿饭不吃饿不死。”老爹徐崇远有些恨铁不成钢怼道。 等徐兴洪走后，徐兴业拿着保温饭盒，牵着两头波尔种羊就上山了。 两头种羊是外来的，一开始肯定会被原来的六头大种羊排挤，会发生打架事件。 徐兴业先给两头种羊用灵水洗澡喝水，再用兽用消毒液给它们清洗皮毛，避免它们携带新型病毒。 徐兴业也给自己全身做了消毒处理。 因为卖了二十几头公羊的缘故，羊圈空出来两个分圈。 他把两头种羊分别放到分圈里，再给它们配送了十几头快要求偶的母羊，再过几天这些母羊和波尔种羊就能配种了。 “唉，真是人不如羊呀，每天看到它们搞事情都来气。” 漫漫长夜真是难熬，徐兴业鬼使神差点开和姚涵玉的对话框，却发现福利图已经被他删除了。 “卧槽，女人只会影响我脱贫致富的速度，努力挣钱才是王道。” 徐兴业去给核桃撒撒灵水，再去空旷地带打军体拳。 一直打到精疲力尽为止。 他洗完灵水澡以后回到木棚，躺到床上，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就在这时有微信提示音响起。 徐兴业拿起来看看。 竟然是姚涵玉发给他的。 【果冻最甜:大叔，昨天晚上我睡觉时梦见你了。今天晚上还是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你。】 【徐兴业:多运动，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然后就没有声响了。 徐兴业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7月8日。 售羊21头，得钱元，扣除车费800元，种羊钱2900元，净赚元。 新增小羊羔12只。 新增种羊2头。 羊群总数为128头。 规劝堂哥无果，还差点丧失底线被他给拐进去了。 果然想要战胜原始欲望是很艰难的事情。 努力吧！ 努力挣钱才是王道！ 收好笔记本，徐兴业看了看天空，云层很厚，看来明天要下大雨了。 就在他准备睡觉时，微信又响了。 【果冻最甜:运动完毕，请大叔评价。】 然后姚涵玉给他发了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视频。 点进去以后，前十几秒钟一切都还比较正常。 可是紧接着画面切换，竟然是姚涵玉和各种玩具互动的画面。 虽然没有露脸，但是徐兴业很清楚那就是她本人，因为指甲盖上的图案是姚涵玉昨天刚做的。 “卧槽！这尼玛也太不自重了吧！” 徐兴业明知道这是一个坑，但还是身不由己慢慢看完了。 要不是他已经累得精疲力尽，非流鼻血不可。 不得不说，花样是真的多。 【果冻最甜:嘻嘻，我运动过后好饿呀，大叔能不能借我200块钱吃个宵夜呀。】 【果冻最甜:呜呜，我可是听大叔的话才去运动的，你不能不管我。】 徐兴业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转账200块钱。 【果冻最甜:大叔最好了，爱你哟，么么哒。】 【果冻最甜:记得早点来找我玩哟，有惊喜给你，晚安。】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徐兴业拿出笔记本加了几段话。 7月8日。 售羊21头，得钱元，扣除车费800元，种羊钱2900元，净赚元。算漏临时费用200元，净赚元。 新增小羊羔12只。 新增种羊2头。 羊群总数为128头。 规劝堂哥无果，还差点丧失底线被他给拐进去了。 果然想要战胜原始欲望是很艰难的事情。 努力吧！ 努力挣钱才是王道！ 抛开杂念努力挣钱才是真的。 可是…… 我竟然心乱了。 到底该怎么解决这种事情呢？ 放下笔记本，徐兴业去抱着一块三十斤重的石头做蛙跳动作，累得已经走不动道，爬到床上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第十三章 交通事故 7月9日早上。 大雨滂沱。 徐兴业起床以后，直接去雨水中洗了一个澡，顺带把四角裤也洗了。 有些事情他醒着的时候能控制，但是睡着以后就确实没得办法了。 都累成这种程度了，都还能做美梦。 还别说，因为姚涵玉发来的视频，代入感很强。 因为下雨，无事可做。 绝大多数核桃已经长出嫩芽来了，等过两天就能移栽到土里培育。 就在这时微信响了。 【果冻最甜:大叔！昨晚我梦见你欺负了我一晚上，导致我睡眠不好，今天不想起床去上班了。】 【徐兴业:那就别去上班了。】 【果冻最甜:哼，不上班我吃啥，难道你给我开工资啊？】 【徐兴业:一天工资多少？】 【果冻最甜:我是得计件工资，一天最多能得260块钱。】 徐兴业给姚涵玉转账260块钱。 【果冻最甜:大叔！爱死你了！】 【果冻最甜:可是我不想起床，肚子又好饿，想吃饭饭。】 【徐兴业:我这边在下大雨，没事可做。】 【果冻最甜:那大叔来帮我做饭吧！好不好！】 徐兴业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妮子实在是太懂事了。 【徐兴业:等我，一个小时以后就到。】 【果冻最甜:不是要一个半小时吗？】 【徐兴业:不该问的别问。】 徐兴业立即给堂哥徐兴洪打电话。 “卧槽！你是不是神经病！下雨天早上给我打什么电话？” “送我去趟城里，有急事。” “滚！就是有天大的事情都不能打扰我睡觉！” 说完徐兴洪就把电话给挂了。 徐兴业点开徐兴洪的微信头像，给他转账两千块钱。 大约过了20秒钟。 【一个丢魂的浪子:徐总！我马上到！】 然后仅仅过了十分钟徐兴洪就开车出现在徐兴业家地坝上。 此时徐兴业已经在屋沿边坐着等待着。 “快上车！徐总！”徐兴洪大声招呼道。 “兴洪，你这下雨天的急冲冲跑来干嘛呢？” “四婶，徐兴业要去城里跟一个大客户谈生意。”徐兴洪毫不脸红撒谎道。 “好好好！幺儿，一定要加油哟！”老妈殷切鼓励道。 这把徐兴业搞得黑脸一红。 “好的，我会努力的。” 于是徐兴洪拉上徐兴业一脚油门就飞了出去。 “卧槽！你慢点开！” “切，这是什么车？五菱神车！我是什么人？永安镇漂移王！” “……” 徐兴业只能系好安全带把脚板心扣紧。 “哇哦，我终于把你拉下水了！我的老雏儿堂弟终于开窍了。” “送我去这个地方，等我电话，到时候再来接我。” “啥意思？你不和我一起？” “谁特么跟你一起，我有其他事情要做。” 徐兴洪降低车速看了看徐兴业的手机。 “你去这里干嘛，这里是居民楼。” “不该问的别问。” “我说堂弟呀，可不兴玩有夫之妇啊，还找上门，容易被人堵着拿刀砍的。” “闭嘴，专心开车。” 姚涵玉所在的小区叫绿地家园。 徐兴洪来了一个漂亮甩尾，然后一手把徐兴业推下车，顺带关门，留下一串飘逸的尾气。 为了避免被仙人跳，徐兴业把灵泉石珠给带上了。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这玩意儿可以变成超高压喷水枪。 这是徐兴业没事的时候研究出来的防身武器。 他按照姚涵玉发来的地址，很快找到对应门牌号。 咚！咚！咚！ 不一会儿。 大门打开。 “欢迎大叔到来。” 姚涵玉穿得很清凉，除了遮挡住必须要遮挡的地方，其他就是穿了一件几乎透明的淡红色薄纱。 “请进吧，不用换鞋。” “好。” 徐兴业进门以后，确认大门的锁是机械锁，顺手就给它反锁了。 “大叔，你想干嘛？”姚涵玉装出一副恐惧的模样。 “想。” “噗呲，先进来吃饭吧，我给你做了早饭。” “哟，你还会做饭啦？” “那是当然，我的厨艺可是很厉害的。” 姚涵玉走在前面，徐兴业加速上前把她搂住。 “先吃其他的。” 徐兴业说完就把姚涵玉抱进房间。 十分钟以后。 徐兴业躺靠在床上面色有些痛苦。 姚涵玉满脸正经的观察着。 “大叔，你这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废话！当然是第一次，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卷边了，但是没有完全卷边。 结果新司机在开车前进的时候，有些不熟悉路况，竟然发生擦挂，原本就该被慢慢撕掉的防晒膜被暴力拉扯，造成了轻微的交通事故。 “大叔，你难道以前都没有自习过吗？” “对呀，第一次开车上路就这样了。” “嘻嘻，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包一个红包呀。” “不用。” “那怎么办？我们去医院？” “又没有出血，不用去医院，等几天就好了。” “嘻嘻，大叔，有些地方有伤，有些地方没有伤，你别动，让我来帮你。” “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呀！” 姚涵玉低下头来。 京中有善口技者，君王不思上早朝。 这完全就是另类的冷热交替。 此种滋味，终身难忘。 又过去十分钟。 事罢。 “大叔，你这看着也不像二十几年的积蓄呀。” 徐兴业想到早上起床时的窘迫。 “咳咳，水满则溢，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噗呲，不过挺甜的，就像果冻一样甜。” 原来果冻最甜是这个意思。 “先吃饭吧，我饿了。” 徐兴业急忙转移话题。 “嘻嘻，大叔你能下得了床吗？” “没问题。” 徐兴业穿好衣物，下床试着走了几步。 确实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引起擦挂简直是酸爽。 但是他已经让灵泉石珠发挥作用，有不少灵水进入到血液当中。 姚涵玉已经做了早餐。 早餐竟然是煎鸡蛋，还有韭菜炒鸡蛋，红枣稀饭和凉拌黄瓜。 凉拌黄瓜徐兴业是不敢吃了。 他喝了几大碗红枣稀饭，把煎鸡蛋和韭菜炒鸡蛋也吃了大半。 “大叔，你都受伤了还吃这么多呀。” “没事，我饿得太久了，多吃点没关系。” 吃完饭以后，徐兴业就去沙发上靠躺着。 姚涵玉清洗好餐具就来到他身边靠着。 “大叔，对不起呀，让你受伤了，只有等你伤好以后再说了。” “没事，小问题，等几个小时就能好了。” “噗呲，大叔你太逗了。” “陪我聊会天吧。” “好呀，大叔，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都可以。” 虽然正事无法做了，但是徐兴业手里可没闲着。 该学习的交通规则就要好好学习，该掌握的换挡技术还是要快速掌握。 很快姚涵玉就把自己的情况说给他听了。 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狗血剧情，就是姚涵玉的第一任男朋友工作太忙，经常不能陪她，就给她转红包以安慰。 分手以后姚涵玉就喜欢上这种依靠男人养活的状态。 她通过相亲的方式来锁定猎物，只要能达到她设置的条件就会主动出击。 徐兴业是第七位幸运嘉宾。 姚涵玉和第六位幸运嘉宾分手是在两个月以前。 第六位幸运男嘉宾是因为调岗去外地发展，所以就断了来往。 而这位小妮子竟然信誓旦旦说她虽然脚踩多只船，但是绝不会在同一时间段踩两只船。 她说这叫职业操守。 并且姚涵玉还拿出最近的体检报告，让徐兴业放宽心。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怎么说呢，挺让徐兴业大开眼界的。 用姚涵玉的话说，可以把她当成是有过多任前男友的普通女子。 不过想想也是，很可能大街上那些看起来端庄贤淑女子的经历比姚涵玉更加丰富。 两人缠在一起聊了一个上午。 吃过午饭，徐兴业让姚涵玉去帮他买了一个新手机。 华为的，三千多块钱。 虽然网上评论不太好用，但是徐兴业依然选择支持国货。 然后徐兴业就和姚涵玉开黑玩和平精英，哦不，那时候还没有改名字，叫绝地求生—刺激战场。 徐兴业是钢枪菜鸡，就带着姚涵玉各种试车。 第十四章 养鸡 令姚涵玉万万没有想到的，徐兴业的伤势在吃过晚饭以后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一时间自然是主客尽欢。 晚上十点钟。 徐兴业给徐兴洪打电话，那边也已经完事了。 “大叔，你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给你转了两千块钱，以后等我想花钱的时候再来找你。” “爱你哟，么么哒。我在家里就像本本分分的妻子等着你。” “咳咳，随你便吧。” 徐兴业从外面关好大门，走出小区，徐兴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堂弟，你这走路姿势不对劲呀。” “关你屁事，回家。” “得嘞，徐总请上车。” 回到山上木棚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 该完成的工作还得完成。 虽然大黑和大黄每天能打开栅栏把羊群赶出去，又能把羊群赶回把栅栏关好。 但是它们两个毕竟不能识数。 要是能识数那还不成精了。 建国以后是不允许动物成精的。 老妈已经给两条狗送过饭了，不用担心它们会挨饿。 徐兴业拿着手电筒去羊圈数羊。 新来的两头波尔种羊身上都有被羊角顶撞过的痕迹。 “嘿，大黑和大黄喝了灵泉水智商是飞速上涨，怎么羊群依然是笨头笨脑的，这么多母羊还不够分吗？” 徐兴业用灵泉水给种羊受伤的位置清洗几遍，再涂上防止伤口感染的兽药。 然后他清点了羊群数量。 徐兴业去洗了一个澡，回到床上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7月9日。 事业发展淹没成本4260元整。 购买手机花销3299元。 新增小羊羔子11只。 失踪半大羊子1只。 羊群总数为138头。 堵不如疏，合理疏导有益于身心健康，可以进行周期性疏导。 放下笔记本，徐兴业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相当安稳，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梦。 第二天醒来，晴空万里。 “大黑，大黄，跟我出去找羊！” 徐兴业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带我去昨天放牧的地方。” 两条狗竟然听懂了，带着他去了昨天放牧的地方。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以前的羊屎蛋都已经被冲稀了，但是昨天下午的羊屎蛋还是完整的。 两条狗带他来的地方有很多完整羊屎蛋，说明昨天羊群确实在这个地方放牧的。 “你们两个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死羊子。” 大黑和大黄居然又听懂了，很快四散开来去寻找。 大约找了二十几分钟。 果然有一只半大小羊掉进了一处岩石缝，缝里有水，半大羊子已经淹死了。 徐兴业把羊子尸体捞出来，虽然已经泡得发胀了，但是肉还没有坏。 他把死羊带回家让老妈来处理。 徐兴业今天还有正事要做。 “妈，家里的母鸡有抱窝的吗？” “这大夏天的母鸡怎么会抱窝，一般是春秋季节才会抱窝。” “那能不能让它们抱窝呢？” “可以是可以，去买些催乳片混在玉米细面里喂鸡，喂几天就能抱窝了。” “那行，我去街上买些催乳片和快要孵出来的鸡蛋。” “你怎么想起来喂鸡？” “哦，山上草长得好，但是羊只吃草不吃虫，我想养些鸡来吃虫。” “哦，那你用不着去街上买鸡蛋，你忘了你崇昭叔是干什么的，他就是专门敷鸡崽来卖的。” “嗷嗷，我差点忘了这茬了。” 徐兴业让老妈翻出她的手机通讯录，找到徐崇昭的电话。 徐兴业立即用自己的新手机拨通电话。 “喂！哪个！”对面传来的声音中气十足。 “我是徐兴业，是徐崇远的儿子，我想问下崇昭叔叔在家没得？” “嗷嗷，你有啥子事？” “我想来买点要出壳的鸡蛋，想喂点小鸡崽。” “要得，你来嘛，我在街上卖鸡崽没在家，但我屋头那个在家，你直接去找她就是。” “好的。” 徐兴业带着一个大空背篼去了徐崇昭家里。 徐崇昭的媳妇姓赵，徐兴业就给她喊赵婶。 徐崇昭和赵婶做孵鸡崽的营生已经有二十几年的，两个孩子都已经在城里买了全款房，足以证明这个营生还是有赚头的。 “赵婶，我想养一些跑山鸡，专门用来吃虫子的，您给推荐一下。” “喜欢养乌骨鸡不？在山上养鸡的话土鸡长得慢，个头又小，敞放基本上是便宜了黄鼠狼，肉鸡也没得必要。” “行，以前我妈也喂过乌骨鸡，一只公鸡能长到十一二斤，有这种大公鸡看着鸡群，黄鼠狼都不敢来。” 徐兴业又和赵婶交流了一些养鸡经验，最后在她这里买了八十个快要破壳的乌骨鸡蛋，还有十只两斤多重的乌骨公鸡。 鸡蛋算的四块钱一个，那种两斤多的乌骨鸡统价是六十块钱一只。 徐兴业总感觉有点小贵小贵的。 不过两家没在一个生产队，办酒席啥子也没有搭来往，该挣就让他们挣得了。 也没有必要为了有限降价空间在那里扯皮。 徐兴业很豪爽，直接支付了920块钱。 “对了，赵婶，你这里有催乳片吗？我找您买点，免得还要去街上一趟。” 赵婶收了钱，又觉得徐兴业没有讲价，自然是比较大方，送了徐兴业一包自己调制的兽药。 说是效果要比催乳片更好。 徐兴业把东西背回家，然后这种细活就交给老妈来做了。 他宁愿老妈在家里忙活，也别去土里晒着太阳铲草。 为了增加那一点点可怜的粮食产量，太阳都能把人晒焉了。 徐兴业把赵婶交代的兽药使用方法教给老妈，然后就去山上砍树建鸡舍去了。 按理来说山上的树是村集体的，不允许私人砍，可是谁叫这片山就在他家后面呢，这么多年都是这种情况，不砍白不砍。 并且建鸡舍也用不到多少木头，不会对山林造成大面积破坏的。 只要不是大肆破坏山林植被，村委会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人，往上推十代，都是在同一口铁锅里舀饭的。 再加上徐兴业已经准备承包这片山，也就充其量是提前享受特殊待遇而已。 羊群有大黑和大黄管理，简直比请两个正式工人都还要敬业。 徐兴业根本就不需要多操心什么。 他在山上整整忙碌了三天时间，因地制宜建起了一个简易鸡舍。 占地不大，也就二十几个平方，等以后乌骨鸡变多再扩建。 这时那些乌骨鸡蛋都已经差不多孵出来了。 一共有67只小鸡崽，那些没能孵出来的都是死胎鸡崽。 老妈把那些毛鸡蛋煮了拿来喂狗。 然后徐兴业把五只老母鸡和67只小鸡崽以及十只半大乌骨公鸡都关进鸡舍里。 鸡是认窝的，徐兴业在鸡舍里准备了稻草窝，用渊篼装着，下面放石头，上面放稻草，又稳又好下蛋，老母鸡就喜欢这种调调。 只需要把它们关一些时间，让它们养成习惯，认为鸡舍是它们的家就能放出去。 徐兴业在鸡舍里弄了一个比较大但是很浅的水槽，还有一个装食料的大石槽。 每次他给鸡喂食之前，都会用一个铁盆敲打，发出特殊的唤食声。 然后他给水槽里灌满灵水，并在另一个石槽装入充足玉米面。 如此做，这群大鸡小鸡就会慢慢知道，听到铁盆敲击的声音就有吃的了。 并且他把大黑和大黄放进鸡舍里，让鸡群熟悉两条狗。 至于两条狗就相当好教，几句话就能让它们明白自己要做些什么。 后面就是要花时间慢慢教了。 徐兴业用灵泉洗了一个凉水澡。 回到木棚的床上躺着休息。 这三天来姚涵玉每天晚上都会跟徐兴业聊些少儿不宜的话题，甚至还会弹视频，给他发一些福利。 吃个雪糕都能吃出几十种花样。 只可惜姚涵玉太低估了徐兴业的贤者模式时长。 他就看看，权当解闷的乐子，也没啥实际行动，顶多就转个小红包啥的，一分钱一分货那种。 咳咳，主要还是经济实力不允许。 要是他挣点钱都花在姚涵玉身上，那他和堂哥徐兴洪有什么区别。 老爸的病还治不治了。 毕竟男人贪色要有度。 【果冻最甜:大叔，你最坏了，让我沉沦深渊无法自醒，而你却潇洒离去不肯回头。】 【徐兴业:兜里没钱，我能来白嫖吗？】 【果冻最甜:大叔加油，努力放羊挣钱钱。】 【徐兴业:来，给大爷我跳一段睡前钢管舞，十块钱的。】 【果冻最甜:哼，我睡觉去了，养足精神明天好好上班，自己挣钱最光荣。】 【徐兴业:明天直接去勾搭你的主管，让他给你偷偷加计件。】 【果冻最甜:不去，我现在可是你的专属女人，除非你玩腻不想再找我了，我再去找下家。】 【徐兴业:搞得这么痴情，等我卖了羊兜里有钱再来吧。】 【果冻最甜:晚安啦！大叔。】 【徐兴业:真不跳哇？万一把我钩起瘾了，没准我今晚就来了呢？】 【果冻最甜:嘻嘻，我去换一身瑞萌萌的衣服跳给你看。】 结果徐兴业开着视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气得手机那头的姚涵玉直跺脚。 第十五章 发豆芽和种平菇 7月13日早晨。 天气晴朗。 徐兴业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姚涵玉转了十块钱红包。 结果姚涵玉先给他发了一个大砍刀砍人的表情，然后把小红包收了。 【果冻最甜:上班中！请勿打扰！】 放下手机，徐兴业去看看盆里的核桃苗。 仅仅四五天时间，核桃苗就已经有十几公分长了，因为没有见强光，根须和叶片都是嫩白色的。 “这尼玛也长得太快了吧！” 正常情况下四天时间核桃顶多能长出一小节嫩芽。 这就是灵泉水的厉害之处。 徐兴业去弄了一些干泥巴，用灵泉水充分混合，搅拌成稍稍有些稀的泥土。 然后他把核桃硬壳和根须用泥土轻轻包裹起来，把叶片和脆弱枝干都漏出来。 徐兴业把一颗颗树苗泥球整齐放进早已经准备好的土坑里。 最后他找来一根根比较细的树干，插在地上把培养基坑给围起来。 如此做，是为了防止羊群把核桃苗给薅秃了。 后面需要在太阳最大的时候盖上遮光罩子，再定时浇灵泉水就行。 做完这些，徐兴业发现自己突然就闲下来了。 “还能做些什么呢？” 徐兴业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 “老妈，在忙什么呢？” “在摘朝天椒，晚上你幺叔开车来村里收菜。” “现在能卖好多钱一斤？” “现在市场上朝天椒还少，能卖到5到6块钱一斤，等过段时间大量上市就不值钱了。” “哎呀，外面太阳毒得很，您就不能回家待着吗？” “回去能挣到钱吗？” “哎呀……您都有低血糖了，要是倒在太阳下面怎么办咯？” “没事，这几天生活开得好，我随身准备了几颗糖，还有你灌回来的山泉水。” “好吧，您忙整天能弄多少朝天椒？” “可能有二十几斤吧。” “唉，那也才只有一百多块钱。” 朝天椒个头很小，老妈只能用小剪子一个一个剪下来，耗时耗力还不挣钱。 “你想说啥子？”老妈语气有些不爽。 “我想让您搞些室内的种植，比如平菇啊豆芽什么的。” “弄是可以弄呀，哪里来本钱建棚子？” “这个我来想办法。” “行，你慢慢想办法，莫耽搁我干活。” 老妈说着把电话挂了。 在太阳底下暴晒着，任谁也心情烦躁。 徐兴业找到五叔徐崇州的电话。 打过去很快接通。 “喂，兴业呀。” “喂，幺叔，在干嘛呢？” “在城里送菜噻，还能干嘛？你小子在登晃（偷懒）些啥子？都不去帮你妈摘朝天椒。”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才忙完。对了，现在平菇和豆芽好卖不？” “这个要看情况，如果卖相好就好卖，卖相不好就够呛。” 徐兴业皱眉想想。 卖相应该不是问题，并且他有把握吃起来味道很好。 “幺叔，我有一个想法，准备弄一些豆芽和平菇。如果卖相很好，您一天能消化掉多少豆芽和平菇。” “难说，反正过我手的豆芽和平菇很少，市场需求量也不高。对了，你怎么想着要弄这些东西？” “还不是因为我老妈呗，这么热的天还在土里头摘朝天椒，我想给老妈找点其他事情做，不晒太阳就行。” “也可以，我听你妈说你养羊都走上正轨了，家里经济压力小很多。那就别让你妈这样子累了，你看看她那满脑壳的白头发，比六十岁的人看着都显老。” “嗯，我就是这个想法。” “发豆芽和种平菇都不算啥子高科技，你妈很快就能上手的。就是前期搭棚子有点花钱，并且还有些门道在里面，你好好想一想可以做不，别把钱拿来打水漂了。” “嗯，我自有分寸。” 挂断电话，徐兴业皱着眉头思考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做。 以前村里有人种过平菇，可是后来做着做着不怎么挣钱就放弃了。 发豆芽更是不必说，没点特殊东西加进去，基本都是血亏的。 懂的都懂。 平常家里自己发来吃的豆芽当然是不考虑成本的。但是把豆芽按照正常流程培育出来，卖的钱还不够人工成本。 不过徐兴业有灵泉石珠，那些见不得人的恶心过程不需要去做。 徐兴业拿起手机又给老妈打电话。 “唉！我说你是吃饱了没有事情做吗？”老妈明显有些生气了。 “老妈，我有一个快速挣钱的路子，想不想听听？” “有屁快放！” “您先回家，等我回来跟您细说。” “你个兔崽儿莫骗我哈。” “骗谁也不能骗老妈您呀。”徐兴业略略有些心虚道。 “行，我不摘朝天椒了，你快点下来好好说说。”老妈催促道。 等徐兴业回到家，老妈已经背着六七斤朝天椒回来了。 “老妈，先进屋喝点山泉水休息下。” 老妈进屋以后，找来蒲扇一边扇风一边喝温开水。 徐兴业急忙上前拿过蒲扇给老妈扇风。 此时老妈就像一个发热源，特别是喝水以后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徐兴业真心觉得心疼。 老妈为了给这个家挣钱确实太辛苦了。 老爸靠着墙，手里的活儿没有停，但是目光停留在老妈身上，关切神色跃然于面。 “说说吧，你想做些啥子？”老妈问。 “老妈，我想给您找些事情做，可以少晒太阳。” “你是想累死我吗？还要给我安排事情？”老妈笑着问。 “做啥子事情？”老爸也好奇询问。 “发豆芽。”徐兴业淡定说到。 “发豆芽？” “你还真想发豆芽？场地呢？棚子都没得，怎么发豆芽？就算能弄棚子，什么时候才能把本钱挣回来？” 徐兴业老神在在说到:“谁说一定要有特定场地，现成的场地不是很多吗？” “什么意思？哪来现成的场地？” “那些没有拆也没人住的砖房。” 徐兴业说完，老妈眉头一皱又很快舒展露出笑容。 “你这想法还不错。” 在他们家周围，除了土地多，还有就是没人住的砖房多。 这些砖房大都是十几年前建造的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的房子，很牢固，户主舍不得把这样好的房子拆了，去居民点住小高层。 可是人去了城里，房子就空出来了。他们就想着以后干不动活退休回来养老。 “你想用这些空房子来发豆芽？”老爸有些疑惑。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并且还要给租金，一年给个几百块钱，他们肯定有人会挣这个钱。反正房子放着也是在那里发霉，老妈能去发豆芽也算有了人气儿，可能房子还坏得慢一些。” “这个主意确实是不错，空房子在家附近也好找，但是发豆芽确定能挣到钱吗？”老妈很有疑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种庄稼就能保证一定能挣钱吗？还不是靠天吃饭。在民房里发豆芽，投入成本也不高，试试也不会亏到哪里去。” “也行吧，那就先试试。” 第十六章 发豆芽的前期准备工作 家里还有几百斤黄豆，是去年收成晒干以后封存起来的，平时喂猪的饲料里要加黄豆粉。 家里二楼的堂屋有3.8米宽，11米长，面积有42平方米。 这些年二楼堂屋一直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既然要发黄豆，那就先用自己家里的空地方来发豆芽。 徐兴业和老妈一起把二楼堂屋的杂物纷纷搬出来，要么塞到其他房间里，要么搬到砖房旁边的土坯瓦房里堆着。 清出场地以后，两人给整个堂屋做大扫除，并用生石灰消毒。 做完这些，徐兴业先让老妈拿十几斤黄豆出来泡发豆子。 徐兴业先用灵泉水泡豆子。 然后他跑到镇上去，找到卖五金材料的店铺。 首先徐兴业预订了一批通径为20毫米的聚乙烯管道。 俗称pe管，也不贵，讲价讲到两块六每米，徐兴业要了两千米。 然后他让店主联系专门接小活的生产厂家，帮他订做一批聚乙烯培养皿。 外表类似于抽屉盒子，四面竖板外加一个底层。 内空尺寸为80厘米*100厘米*25厘米。 板层厚度为4毫米。 这玩意对生产厂家来说制作起来很简单，模具成本也低，最后徐兴业和对方沟通，第一批培养皿就弄40个，每一个单价有点贵，需要120块钱。 这些东西加起来都快小一万了。 因为制作培养皿需要一些时间，对方承诺明天下午送到店里来。 徐兴业交了两千块钱订金，等明天培养皿货到以后和pe管一起拉到家里去。 然后他再去买了一百多平方米的家用纱布。 这玩意用来垫在培养皿底部，到时候取豆芽要方便很多。 回到家里，徐兴业也没有闲着。 他用柏树木头做木架子。 这些年徐兴业的木匠本事可以说是无师自通，虽然比不上专业木匠能弄出精巧的卯榫结构，但是寻常木器还是能搞出来的。 这些木架子是用来放培养皿的。 毕竟培养皿只有25厘米高，在堂屋立面空间可以弄4层高，立面间距为40厘米，地板不放培养皿，顶部位置要放。 他从中午忙到傍晚，终于弄出来一个小型木架子，可以放18个培养皿。 吃过晚饭回到山上，徐兴业给鸡群喂了灵水和玉米面，再搞了一些嫩草苗。 羊群有大黑和大黄照料着，基本不需要徐兴业操心什么。 这两条狗每天有灵水喝，精力异常旺盛，经常在山林里搞一些野兔，毒蛇来吃。 徐兴业懒得给它们生火烤肉，两条傻狗竟然开始生吃这些肉。 按照以往的经验，两条狗吃生肉以后都会有消化不良拉肚子的表现，但是喝了灵水以后，这种症状已经消失无踪。 并且两条狗隐隐有突破体型极限二次发育的迹象，不是长胖，而是骨骼在变粗变长。 这倒是好事情，要是两条土狗能长到八九十斤重，再碰到山猫就不用怕了。 他还给核桃苗洒了些灵水，看这种情况再有几天就能移栽到土里了。 洗完澡，他躺到床上舒舒服服看看种植类的书籍。 这时候姚涵玉刚下班，给他发了一个计件数量的单子，今天的工资有将近两百块钱。 【果冻最甜:大叔，没有你在的日子，我只有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 【徐兴业:2000块钱几天就花完了？】 【果冻最甜:我要还房贷呀，还要买喜欢的衣服和化妆品，这点钱哪里够。】 【徐兴业:你适合去找一个大款包养你，这样就不用上班了。】 【果冻最甜:那种只有钱没有品味的暴发户我才不要，我只想要大叔，长得帅身体棒出手还大方。】 【果冻最甜:我这几天晚上都特别特别想你，可是大叔你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果冻最甜:哼！生气！】 【徐兴业:汗.jpg】 【徐兴业:没钱，下次卖完羊一定来。】 【果冻最甜:下次是什么时候？】 【徐兴业:大概还要十天左右吧。】 【果冻最甜:嘻嘻，我不信你还能忍十天。做饭去啦，吃完饭再聊。】 徐兴业放下手机继续看书。 等一阵子姚涵玉发来一张图片，是她的晚餐。 有木瓜汤，圣女果，还有一块鸡排和水煮蔬菜。 吃得挺健康的。 等她吃过晚饭休息一阵以后又到了少儿不宜环节。 姚涵玉穿着裹身青衣，给他表演了一段青蛇戏法海。 还别说，挺赏心悦目的。 徐兴业欣赏完，顿时觉得劳累整天的疲倦感消退不少，便给姚涵玉打赏了两百块钱，没有直播平台扣费抽成那种。 【果冻最甜:谢谢榜一大叔的打赏！】 【徐兴业:榜二大叔是谁？】 【果冻最甜:没有榜二大叔。】 【徐兴业:我觉得你可以去开直播，颜值区舞蹈区都行，一定可以火起来的。】 【果冻最甜:不去，我现在专属于你，只跳舞给大叔你看。】 【徐兴业:说得好，但是没有奖赏。】 【果冻最甜:嘻嘻，我已经很满足啦，今天累了一天，我要早点休息啦。】 【果冻最甜:晚安，大叔，我们梦里见。】 徐兴业把手机放到一边，心满意足伸伸懒腰。 其实这种关系还真挺好的，解压，又没啥责任和负担。 比起正经谈女朋友，有可能还要省钱省心很多。 至于姚涵玉跟他视频完以后，会不会再和别的男人视频，这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有些话听着只要自己觉得好听就行。 反正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徐兴业再用灵泉水冲了一个凉水澡，然后安稳睡去。 第二天。 7月14日。 天气晴朗。 上午徐兴业继续去弄木架子。 老爸则是联系了一个亲戚邻居，房主人也姓徐，和老爸上推四辈是同一个人。 两家人以前关系还不错，但是他们搬去城里以后来往就很少了。 平时村里血缘关系很近的亲戚做事办酒时他们会回来，然后就是过年时一定会回来烧香扫墓。 烧香扫墓以后路过徐崇远家时，会来找老爸聊聊家常。 老爸和对方聊了一会儿，对方同意让他们去空置房子里搞室内种植，钱就不用给了，但是房子的日常维护要搞好，撤场以后该修的要修，该补的要补。 那家人老两口子预计在五年以后就回到农村来养老。 到时候把房子还给他们就行。 老爸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至于空置房子的钥匙就由徐崇州去帮忙带回来。 中午，pe管和预制培养皿送来了。 徐兴业把尾款付清，几张银行卡和微信余额加起来就只有几千块钱。 他用改锥在培养皿底板戳了二十几个小洞，是用来排水的。 把培养皿清洗一遍，然后铺上两层已经洗干净的纱布，先洒一些灵泉水，再倒上昨天泡发的黄豆。 密密麻麻铺了两层黄豆。 然后徐兴业把培养皿放到木架子上。 昨天泡的黄豆还有剩，徐兴业继续给培养皿戳洞，重复操作。 十几斤黄豆泡发以后装三个培养皿就没有了。 “还要泡黄豆不？”老妈问到。 “先不泡了。” “十几斤黄豆在水份充足的条件下可以发出八九倍重的黄豆芽，也就是说能有一百多斤黄豆芽。我们先看看效果，到时候再多发点。” “也行，那我先去把烂黄豆挑出来，到时候要用就不挑了。” “好。” 徐兴业给三个培养皿里的泡发黄豆撒一些灵泉水，再盖上一层深色布料。 然后徐兴业在培养皿下方放了大的塑料盆，用来接住孔洞里漏下来的水。 做完这些，后面只需要按时足量浇水即可。 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完。 拉来的pe管是一圈一圈的，整圈有两百米长，一共有十圈。 徐兴业扛着锄头上坡，给pe管开挖管沟。 一直忙到天黑，他才挖出来一百多米长的管沟。 第十七章 免费送豆芽 是夜。 徐兴业去羊圈里查看一番。 已经发现有七八头公羊在五十斤重量往上了。 其实这个阶段是黑山羊疯狂长肉的时候，有灵泉水的特殊加持，再有黑麦草管够，一天能长三到四斤肉。 这种长肉速度太过夸张了，就是比起那些光吃不运动的饲料羊都还要快几倍。 并且这些黑山羊不仅仅长肉速度很快，肉质也是相当好，脂肪含量比起寻常黑山羊还要低一些。 据两位潘老板反馈，这些羊肉很受食客喜爱。 虽说不至于好吃到疯狂安利，但是吃了还想吃，连续吃几天都不觉得腻。 并且有几位食客私下里天天买公羊的羊宝子来吃，据说吃完以后夫妻生活都变得很和谐了。 生活嘛，一旦这种事情变得和谐了，那其他很多事情就会顺得多。 咳咳，这种事情一旦有效果，那广告效应自然是不必说。 男人嘛，懂的都懂。 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因为雄风难起而被家里的母老虎长期欺压。 一次次矛盾都因此事而起。 虽然有言道床头打架床尾和。 但是雄风难起还怎么合，只怕是越合越不和。 友祥山庄这些天的生意是越来越好，特别是其中有很多都是回头客。 男人嘛，点菜的时候始终要顾及脸面。 虽然他的目标就是那一串烤羊宝，但是他需要点很多其他的菜来掩饰真实目的。 所以，友祥山庄的生意想不好都难呀。 可是…… 一头公羊就只有一对羊宝，吃过几次就吃没了。 食客只好退而求其次，吃些烤腰子。 然后烤腰子也吃没了，那就再退一步多吃些羊肉。 虽然吃羊肉的效果没有直接吃羊宝来得猛，但是多吃羊肉对男性雄风也有相当可观的增幅。 徐兴业自然是知道这些羊肉有这种神奇效果，否则他也不会九血虫上头去城里。 这两天潘二老板都已经给他打了好多次电话了，让徐兴业给他送羊去。 并且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是可以涨价的。 徐兴业趁机敲竹杠，出售价格涨到30块钱一斤，并且不能除毛重。 没想到潘二老板一口就答应下来。 害得徐兴业在手机这头差点没把自己这张笨嘴给缝上。 出价还是太保守了呀。 因为羊肉生意不仅仅是羊肉生意，还带动了人气儿，让他的山庄整体生意都上了一个台阶。 “唉，看在潘二老板如此诚心涨价的份上，那明天就把这几头羊给他送去吧。” “顺便……咳咳……” 他绝对不是因为姚涵玉的原因才提前去卖羊的。 这一点就不得不给在座的童鞋科普一下。 公山羊一般长到这种重量以后就有爬母羊背的本能了。 公山羊和母山羊属于近亲，搞出来的羊崽子成活率很低，并且后续也很容易生病。 学过高中生物遗传学的童鞋都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徐兴业必须把这种公山羊卖掉，才能保证羊群健康快乐成长。 等他把羊群看完以后。 姚涵玉仿佛是钩准了徐兴业的小心思。 【果冻最甜:大叔，我连续上了几天班好累呀，明天我想在家好好休息，你来陪陪我嘛。】 【徐兴业:嗯。】 【果冻最甜:哈哈哈哈……爱你哟！】 【果冻最甜:大叔，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准备好。】 【徐兴业:有主菜就行，其他随便。】 【果冻最甜:大叔你好坏呀。】 【果冻最甜:那我先去睡觉了，养足精神明天给你做一道好菜。】 互道晚安后徐兴业给堂哥徐兴洪打电话。 “明天早上七点，来接我然后送羊去友祥山庄。”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不去嗨皮一下吗？” “我有事要去绿地家园一趟，你可以做点其他事情。” “卧槽！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我不想出两份钱。” “靠，还是不是好兄弟，说好一起同甘共苦的。” “别慌，有好事等着你，日赚两千不是梦。” “嘶……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忽悠我？” “就说想不想做吧？” “鬼才不想，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明天去送豆芽。” “送豆芽？” “对，给你看着顺眼的餐馆免费送。” “你疯啦？让我免费去送豆芽？” “就说送不送吧？” “免费送豆芽能日赚两千块钱？” “不知道，我估计以后应该可以，没准还不止这个价格。” “靠，就知道你在忽悠我。” “不去拉倒，我喊幺叔来帮我去送。” “送送送！就算倒贴油钱我也送！” “哈哈，这不就妥了嘛。” “好了，我要去撩妹了，前天刚认识了一个妹子，还挺单纯的，没准不要钱就能骗上床。” “高端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不要钱的最好别碰，小心被卖到缅北噶腰子，或者再要你另一半小命。” “废话真多，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吧？你哥我已经是滚滚红尘中历经沧桑的无情浪子，岂会重蹈覆辙？” “不跟你废话了，明天七点准时来。” “好的，挂了。” 家里的豆芽长得很快。 寻常豆芽可能需要四到五天时间才能长到20厘米长。 但是今天晚上家里的豆芽就已经有六七公分长，等到明天早上长到十几公分完全没有问题。 老妈很疑惑为啥豆芽的生长速度快了将近一倍。 徐兴业就骗老妈说山体崩塌以后出现一股山泉水，泉水里面富含某种矿物质，让豆芽生长得比较快。 并且山上的羊也是因为这些山泉水才能没病没灾的。 所以他要求老爸老妈一定要严格保密，否则这股山泉水一旦被别人发现就保不住了。 老妈听到以后相当严肃的点点头。 这种灵泉水的效果终究瞒不住父母，特别是老妈，喝了山泉水以后竟然能解乏，本来就生了疑心。 所以徐兴业就编了一个山泉水的说法。 经过徐兴业如此说，老妈和老爸就彻底断绝了出去宣传此事的心思。 第二天。 7月15日。 徐兴业一共弄了十头黑山羊，总毛重为472斤。 潘二老板很是遵守诺言，不仅不除毛重，还出价30块钱一斤。 徐兴业看着微信钱包里多出来一万四千多块钱，直接相当豪爽给徐兴洪转了六百块钱。 多出来的钱权当是去城里转悠送豆芽的油费了。 徐兴洪先把徐兴业拉到绿地家园，然后再拉着近百斤豆芽在城里到处闲逛。 大半个小时以后。 徐兴业已经吃完早饭躺在姚涵玉卧室里的乳胶床上。 开着空调，也不热，姚涵玉像是一只小猫蜷缩在徐兴业怀里。 “你为啥不允许我叫你爸爸？” “听起来总感觉有些别扭，还是叫我大叔好了。” “好吧，对了大叔，下午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咳咳，你不是想涨价吧。” “呸，给我买好看的衣服还不是穿给你看？” “说得好有道理，但是我不出去。” “你确定不出去？” “我确定不出去，就在你家待着，不能亏本了。” “嘻嘻，大叔你就不怕老来空流泪嘛。” “老来我会不会空流泪不知道，但是一定让你有难忘回忆。” 然后…… 一个小时以后徐兴业举双手投降带着姚涵玉出去逛街了。 第十八章 堂哥不对劲 在床上能软得像八爪鱼的姚涵玉，逛街时化身为不知疲倦的钢铁女战士。 陪女人逛街无非就是站着等，坐着等，半躺着等，边玩手机边等，还有提着一大堆东西等。 然后就是这件好看，那件好看，穿你身上都好看。 徐兴业成了移动atm机，专门负责在后面给姚涵玉付账的。 这小妮子买东西很有分寸，既让徐兴业出血，又不让他生出反感。 咳咳，主要是这些东西徐兴业也能享受到。 一大堆东西算下来也不算贵，一共就花了两千多块钱。 后来徐兴业还主动买了一件一千多块钱的裙子送给她，主要是姚涵玉试穿这件裙子时看着还挺得劲的。 两人逛了三个小时都逛得有些累了，徐兴业把她送回家。 休息一阵子徐兴业欣赏姚涵玉穿着新裙子跳舞，跳着跳着又变成少儿不宜的节目。 傍晚，腿脚有些虚浮的徐兴业走出绿地家园，坐上徐兴洪的五菱神车回去了。 “怎么样？豆芽送出去以后有什么反馈？” “送出去以后都加了微信，不少餐馆老板都做来自己尝了，反馈都很不错，豆芽本身的味道就很好。” “那行，后面就由你来卖豆芽，并且豆芽的卖价也由你自己来决定，我只收卖价的一半就行。” “啥？让我卖豆芽？我帮你送豆芽都觉得头痛。” “嘿嘿，你觉得这豆芽零售价定为5块6块的有人买吗？”徐兴业询问到。 “我也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那些比较追求生活品质的人应该会买吧。” “那不就得了，想挣钱就要多动动脑子。反正好东西我已经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用它挣到钱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切，我才懒得动脑子，每天开开车就能挣到钱，它不香吗？”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挣点钱都送给兼职学生妹了，以后当一个光荣的五保户？” “没想过以后我会过什么日子，挣一分钱就花一分钱，活在裆下，快乐就好。” “哈哈，你这让我想到茶馆里的人物，人生在世就应该吃喝嫖赌，免得等到老来时既没有钱又没有回忆。” “这不就是说我吗？” “那怎么搞？豆芽由谁来卖？” “反正我不给你卖，我帮你拉豆芽还行。” “难道让幺叔来帮忙卖豆芽？” “可以呀，肥水不流外人田。”徐兴洪无所谓道。 “那行吧，后面我就跟幺叔联系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帮忙卖豆芽。” 然后徐兴洪就暴露本相，跟徐兴业吹嘘上次花费两千块钱的风流韵事。 就在徐兴洪讲得绘声绘色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卧槽！她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徐兴洪把车靠边停下。 “嘘，你不许说话！” 徐兴洪给徐兴业正经警告以后才按了接听键。 “喂，你在干嘛呢？” “我在……在开车，刚去城里卖了一车豆芽。” “上午你不是已经挣了六百块钱嘛，下午怎么还在忙？” “对呀，我想要多挣点钱，不仅要把以前做生意亏的外债还了，还想着东山再起呢。”徐兴洪撒谎道。 “好的，加油哟，不过你也要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给累坏了。” “好，我会注意休息的。” “对了，我刚刚在家里蒸了两屉包子，你要是路过同乐镇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下来。” “哇，居然还有包子吃，等十几分钟，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开车注意安全。” 等徐兴洪挂断电话，徐兴业明显看到他脸红了。 “你很不对劲！” “什么我很不对劲？” “刚才吹嘘风流往事的时候你不脸红，现在居然脸红了。” “有吗？是太阳太大晒红的吧。” “嘿嘿，你骗鬼呢？” “懒得跟你扯。” 徐兴洪一改常态，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很快就来到同乐镇上，徐兴洪给刚刚那个女的打电话，通过指引来到一栋居民楼下。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看起来比较朴素的年轻女人跑下来。 怎么说呢，没有化妆，长相很普通，皮肤偏黑，脸上还有明显的伤痕，有些瘦，有些憔悴，头发也比较乱。 她手里提着十几个包子，还冒着热气，来到驾驶座窗前，双手递出塑料袋。 “兴洪哥，给，还是热的，趁热吃。” 这时徐兴洪看起来始终有些别扭，接过包子以后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然后他摇上车窗一脚油门就开车走了。 “什么情况？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可以不要钱的？” “别乱说，不是这个。” “还说不是，明明就是。” 徐兴洪把包子递到徐兴业怀里。 “吃包子，应该是香菇瘦肉馅的。” “你怎么知道是香菇瘦肉馅的？” “闻出来的，行不行？” “行，你说是就是。” 徐兴业拿出一个包子啃了一口，果然是香菇瘦肉馅的，皮薄肉厚，味道还不错。 他几大口就吃掉一个包子，准备吃第二个的时候却被徐兴洪给抢回去了。 “不准吃了，我拿回去当宵夜。” “你没事吧？总感觉你很不对劲。” “关你屁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 徐兴洪把徐兴业送回家，然后一言不发就开车走了。 “卧槽，这是吃错药了吧？” 徐兴业懒得去管堂哥为何会变得不对劲。 这种事情以前发生得太多了。 说白了就是情绪不太稳定。 徐兴业去帮着老妈分拣黄豆，等天黑吃过晚饭以后就上山去了。 晚上，徐兴业做完日常工作就准备睡觉。 姚涵玉知道徐兴业今天身心俱疲，没有来撩拨他。 就在徐兴业快要睡着的时候，徐兴洪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一个丢魂的浪子:我决定了，我可以帮你卖豆芽。】 徐兴业看到这条消息明显愣了一下。 【徐兴业:什么情况？】 【一个丢魂的浪子:不该问的别问。】 【徐兴业:嘿嘿，你不说我就不让你卖豆芽。】 【一个丢魂的浪子:以后我再跟你说吧。】 【徐兴业:行吧，你愿意卖豆芽当然是好事情。】 徐兴业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7月15日。 事业发展淹没成本约3500元。 售羊10头，毛收入元，油费600。 纯收入约一万元。 新增小羊羔子12只。 羊群总数为192头。 堂哥今天不对劲。 多半又要被女人骗了。 第十九章 家暴 7月16日。 阴雨绵绵。 徐兴业把徐兴洪喊来一起做木架子。 反正这种下雨天气他也接不到什么活儿。 微信余额上万了，徐兴业就给五金店老板打电话，又订了80个培养皿。 这次收费要便宜一些，只要8000块钱就负责拉到家里。 因为有过一次比较愉快的合作，五金店老板也没有收他订金。 徐兴洪开车来以后，进屋发现根本就没有多余木头。 “你不是喊我来搭木架子吗？木头呢？” “我们这就出去出去砍啊！” “卧槽，下雨天去砍树，你是有什么毛病吧？”徐兴洪抱怨到。 “去不去？不去豆芽没得发，你想卖也没有货。” “卧槽，你威胁我是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 “卧槽，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我这暴脾气！我特么……四婶，有厚的蓑衣没得？” “有，当然有。” 老妈去找来两件蓑衣，还不放心，又找来那种塑料做成的抽象型雨衣，可以套在最外面。 徐兴业和徐兴洪各穿着蓑衣和塑料雨衣，带着柴刀出门去了。 走到远离家较远的地方。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下雨天出来砍树。” “我乐意，不愿意请回吧，我以后卖豆芽找幺叔就行了。” “卧槽，信不信我一柴刀给你飞来！”徐兴洪十分残暴的开着玩笑说到。 “来来来，把我砍死了看你怎么还清外债，如何东山再起？” “你妹的，感情在这里蹲我呢？”徐兴洪明白徐兴业想说什么。 “说说吧，昨天是啥情况？” “关你屁事！” “走，回家，砍啥树呀？回家躺着，下雨天和睡觉最配哟。”徐兴业调侃道。 “别别别，下雨天砍树是吧，下雨天砍树最凉快了，砍砍砍，砍它几十根扛回去。” “啧啧，你果然不对劲。” “到底砍不砍？不砍我回去睡觉了！”徐兴洪被逗得有些发火了。 “当然是出来砍树的，不过说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瞎打听！” “我只是不想你把另外半条命给丢了。” “你特么……不会。” “你说不会就不会？我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特么属八婆的吗？这么八卦？” “卧槽，是哪个沙雕被女人骗了几十万，来找我喝了一个月闷酒？又是哪个沙雕说要玩遍天下女人，把失去尊严全都找回来？” “我有这样说过吗？” “没有吗？” “那……那不是当时酒喝多了嘛。”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特么有完没完？瞎打听干鸡毛？这几年我啥女人没见过？还能再吃亏上当？” “这倒也是。” 徐兴业耸耸肩，既然徐兴洪不想说他也懒得再问。 这几年徐兴洪也算是阅女无数了，应该不会再傻不拉几的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毕竟吃过亏上过当，怎么也能有深刻教训。 再说了，现在他是挣一分钱花一分钱，一穷二白的，车不值钱，镇里房子是小产权房，也不值钱，就算被女人骗，也骗不到多少钱财。 两人挑了一些小腿粗的柏树，砍倒以后剃光树枝。 这个天气虽然在下雨，但是环境温度还是比较高的。 忙碌了一会儿徐兴业就觉得热，干脆把塑料雨衣和蓑衣都扔到一边，任由雨水冲刷。 反正有灵泉水，就算有啥风寒感冒的很快就能好。 “小伙子就是火气旺啊，都不怕雨淋。”徐兴洪酸气十足说到。 “嘿嘿，只是你纵情酒色，这几年把身体搞虚了而已。” “虚？你敢说我身体虚？” 徐兴洪听不得这种话，也把塑料雨衣和蓑衣脱掉了。 上午他们两人合作砍了二十几根柏树回去。 结果中午徐兴洪就病倒了，有些发烧，脑袋昏沉沉的。 还好家里有常用的发烧药，徐兴洪吃过药就裹在被窝里睡觉。 老妈给徐兴洪熬了姜汤，徐兴业往姜汤水里掺了一些灵泉水端给他。 “嘿嘿，瞎逞能是要付出代价的，喝点姜汤，能祛湿。” “唉，这几年确实是乱整把身体整垮了，淋了一个上午的雨就发烧了。” “哈哈，怕什么，早死早投胎，反正你是一个失了魂的浪子，活在这世上也是浪费空气。”徐兴业无情打击道。 徐兴洪气得差点将手里的姜汤碗给徐兴业扣过去。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了，端起碗几大口就把姜汤喝个底掉。 “咦？这姜汤味道有点怪，还怪好喝的。” “得，喝了姜汤就把铺盖捂在身上，睡觉发发汗，等午饭好了我叫你。” “行吧，等我睡一觉，下午烧退了再来帮你搭木架子。” 徐兴业接过碗，走出房间准备下楼的时候，徐兴洪的手机响了。 “卧槽！” 只见徐兴洪一骨碌坐起来，用手掌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面门，强打起精神，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 “下雨天你在干嘛呢？没有出车吧？” “没……没呢。” “兴洪哥，你能不能来我家里吃午饭呀？我爸他又要喝酒，我怕他喝醉以后还要打我。” “他敢！他要是再敢打你我非废了他不可！” 徐兴洪听到这话反应很激烈，立即下床站起来。 “你等着我，我到你家里来，看他敢不敢再打你！” “嗯嗯，我在家等着你。” 挂断电话，只见徐兴洪把晾着未干的长裤短袖穿到身上，脸上有明显的焦急神色。 “堂弟，我有急事先走了，就不吃中午饭了。” 徐兴洪说完便匆匆下楼去。 “喂，你还发着烧呢！”徐兴业有心提醒。 “兴洪，你干嘛急着走，等一会儿午饭就好了。”老妈也有些疑惑。 “这种人没得救，不用管他。” 老爸在编竹篾手工艺品，看到徐兴洪冒着雨匆匆跑出去，无奈摇摇头。 结果徐兴洪跑到车上，发动车以后差点就撞到石头沿子上。 “徐兴业，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快来帮我开车。” “行，来了。” 徐兴业上车以后，坐到驾驶位置不疾不徐启动车辆，可把徐兴洪给急坏了。 “你能不能搞快点？” “慌个鸡毛，去同乐镇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车程，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不是我慌，是我去晚了小静又要被她那个畜生老爸打。” “那……我开到硬化公路上再提速。” 于是徐兴业紧赶慢赶，花了35分钟才把车开到昨天停车拿包子的地方。 徐兴洪不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卧槽……” 徐兴业关好车门也跟了上去。 徐兴业来到六楼，此时楼道里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在低声议论。 “胡静摊上这种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可不是嘛，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把气撒到女儿身上。” “希望那小子能劝住那个酒疯子。” 徐兴业大概听懂了。 原来这是一场家暴。 此时徐兴洪已经上了七楼，就是胡静家里。 徐兴业放心不下徐兴洪，也跟了上去。 第二十章 徐兴洪的发光瞬间 徐兴业来到七楼以后，发现有门开着，里面传来争执的声音。 “好哇，你个贱皮子，让你嫁人你不肯嫁，竟然在外面勾搭野男人，难怪他前天敢来打我，原来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死老头，你特么眼睛瞎是不是，前天老子就是看不惯你当街打她，才出手打你的。” “爸，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人！” “你凭什么不嫁？你妈为了一个野男人把我的钱全都卷走了，你就必须把钱给我挣回来！” “你特么有病吧，你老婆跟野男人跑了关你女儿什么事？” 徐兴业慢慢探进去。 发现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菜刀指着一个方向。 这个中年男人右脚有毛病，只穿了一只凉拖鞋，没有完全踩到地板上。 中年男人右脚脚掌少了大半，创伤面已经好了。 徐兴业顺着菜刀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徐兴洪靠着墙壁手里拿着半截酒瓶子和中年男子对峙，身后是胡静，靠在墙角。 徐兴洪用身体把胡静护住，额头上虚汗直冒。 此时徐兴业看到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也有些发怵。 功夫高也怕菜刀，何况是面对喝酒喝到行为失控的人。 此时中年男人看到了徐兴业，把菜刀对准徐兴业。 “不想挨刀砍就给老子滚出去！” 徐兴业心里咯噔一响。 虽然军体拳练了这么多年，但是他面对这种情况还是怂啊。 “我就是一个路过的，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徐兴业赶紧退了出来。 此时不宜正面硬刚，徐兴业在楼梯间往上走了十几步，赶紧掏出手机报警。 接警员问清楚情况以后表示立即联系同乐镇派出所，民警和当地居委会很快就会来协调解决的。 徐兴业还是放心不下徐兴洪，把灵泉石珠拿出来变成米粒大小。 他小心翼翼探进门，发现中年男人还在原地拿着菜刀。 “呼……” 徐兴业用意念催动灵泉石珠贴着地面前进，不一会儿就来到中年男人脚底下。 只要徐兴业催动灵泉石珠启动高压喷泉模式，中年男人绝对会被强大水压给掀翻的。 只不过现在情况还不算太坏，没有必要弄出一大滩水。 还好灵泉石珠能把水给吸回去，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给他们表演一把灵异事件了。 “快说！你个狗日的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我女儿的？我女儿不肯嫁人是不是因为你？” “爸！真不关他的事，是我不想嫁给那人，我同学知道内情都跟我说了，那人吸过毒都进戒毒所好几次了，我要是嫁过去一辈子就完了！” “吸过毒怎么了？现在他已经戒了。他们家条件好肯出三十万彩礼，你就必须得嫁！” “你个烂良心的，你让你女儿嫁给这种人，你怎么出门不让车给撞死？” “老子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你不是挺有种的吗？有种你就拿出二十万，老子就把女儿嫁给你！” 徐兴洪听到二十万顿时就萎了。 “爸！我以后肯定会给您养老的，我们家虽然没有钱，但是还有我呀，我能打工挣钱，等您老了我肯定给您养老！” “话说得好听！你妈骗我存折密码的时候就像你这样！你们都一样！你们都是骗子！女人都是骗子！老子真咽不下这口气！” “爸……” 胡静已经哭成泪人。 “快说！你妈跑哪里去了？你是她女儿，她一定跟你联系过！快说！不说我就砍死你！” “你个畜生！你还想砍死你女儿？你有种来砍啊！看我捅不捅你！” 徐兴业听着徐兴洪不过脑子的话，简直要气笑了。 见过火上浇油的，没见过这么傻逼的。 “爸！妈已经不要我们了，我们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过日子？还拿什么来过日子？钱都被她骗走拿去养野男人，我也干不了活，没钱以后还怎么活？” “爸，我妈喜欢打麻将，她都不怎么管过我。我是您辛辛苦苦养大的，现在您有难了，我绝对不会放任您不管的。不管以后我们的日子有多难，我都不会丢弃您的。” 中年男人听着胡静声嘶力竭的话语，看着有些动容，但是他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变化又变得狰狞。 “你跟你妈一个样子，就会骗我，看我残废挣不来钱了，就嫌弃我，还把我的钱骗走了。你妈没得良心，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爸……” 徐兴业听到这里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着袖章的和蔼大妈和两个民警摸了上来。 “小伙子，里面什么情况？”和蔼大妈问到。 “那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菜刀，我哥护着那人的女儿躲在后面。” “唉，这个杀千刀的，酒喝多了就拿女儿撒气，有种去广东找那个贱人把钱要回来呀，跟女儿耍横算什么本事？” 和蔼大妈明显是知道内情。 “两位警察同志，这是家庭矛盾，你们先等我去劝劝。那个杀千刀的本性不坏，就是在厂里做工时被机器把脚掌给扯断了，老板给赔了二十几万，但是这笔钱被他那个没良心的老婆把钱给骗走了，所以心情不好，酒喝多了就控制不住情绪。” 和蔼大妈说完以后，就重重敲门。 “胡勇兵！你特么还是不是长了卵子的男人？拿着菜刀想干嘛？想把你女儿砍死了让那个贱人伤心？”和蔼大妈站在门口叉着腰指着中年男人骂道。 原来中年男人叫胡勇兵。 “伤心？她会伤心？那个贱女人整天只知道打麻将，从来都没有管过女儿，怎么会伤心？我把女儿砍死了她可能高兴都还来不及。” “那你拿着菜刀干嘛？想切西瓜给你女儿吃啊？” “我……你……我拿菜刀关你屁事，这里是我家，我想干嘛就干嘛！” “放屁，这是我管的社区，我就不允许你闹事！” “我就闹事了怎么着？看不惯我拿刀就来夺刀呀，看我砍不砍你！” 和蔼大妈用手指了指门框侧边的位置，示意两个民警躲到那里。 “你来砍我呀！不就是老婆卷钱跑了嘛，鸟事都算不上，还拿着菜刀要死要活的。你踏马就是个没卵用的孬种，不是想砍我吗？来呀，老娘要是怂了跟你姓！” 徐兴业默默给这位和蔼大妈点了一个赞。 胆子也太大了。 两个民警躲在门外，随时准备出手制服胡勇兵。 徐兴业看看两位民警，都还挺年轻的，哦……其中一个也有点紧张的样子。 看来这种情况就是警察大哥也有点犯怵呀。 “张翠花，你特么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这里是我家，我想干嘛就干嘛。” “我胡搅蛮缠？你个孬种拿自己女儿来出气是不是胡搅蛮缠？等你把胡静的孝心闹没了，那时才真没有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张阿姨，我不会不管我爸的……” “唉，这孩子也真是的……就不知道跑吗？” 徐兴业此时已经明白这些事情的经过了。 并且他也听出来了，胡静还真是一个好女孩。 难怪她宁愿被打也不逃走。 这种时候胡静都还想着给胡勇兵养老，至少品性很不错。 他慢慢探出头来。 “哦……胡叔叔是吧？” “你特么到底是谁呀？再来看热闹老子砍死你。” “我是屋里那人的堂弟，刚刚您不是说有二十万就能嫁女儿吗？” “老子刚刚是说过，但是关你什么事？你有二十万吗？” “兴业，你特么别来捣乱！” “不就是二十万彩礼吗？我堂哥一年时间就能挣齐二十万，到时候来娶你家女儿，就给二十万彩礼！并且他们两个还要给你养老！” “徐兴业！你特么有病吧！我哪里来二十万？” “你个傻逼玩意儿，你就不能先把胡勇兵哄好呀。”徐兴业顿时在心里咆哮。 “胡叔叔，我是说真的，我和徐兴洪在合伙做生意，他一年绝对能挣到二十万，相信我，他绝对有能力给你养老。” “是吗？这逼玩意就是一个开破车的，能一年挣二十万？” “你个畜生看不起谁呢？老子一年就是能挣二十万！” 徐兴洪终于明白徐兴业的意思，挺直腰杆大声呵斥道。 “你特么要是能一年挣二十万，老子就把闺女嫁给你！” “爸……您胡说什么呀？” 此时徐兴洪听到这话怂了。 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狗日的软蛋，给老子滚出去！没这本事就别来装硬气，以后老子要是再看到你，把你狗日的腿给砍断！” 胡勇兵说完以后，把菜刀扔到饭桌上。 菜刀把盘子给敲破了，碎屑蹦飞一地。 “兴洪哥，你还是先走吧，这是我的家事，不关你的事。” “我不走，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发酒疯？” 徐兴业知道自家堂哥对胡静是很有意思的，只是这几年活得太过自卑，不敢接下话来。 “徐兴洪，你特么被人这样谅着就认怂了？我鄙视你一辈子。” “谁怂了？我是徐兴洪，什么时候怂过？” 和蔼大妈望着徐兴业，貌似已经听出来其中的门道。 “喂，小伙子，里面那个男的对胡静有意思吧？” “对呀，不然怎么会急匆匆来保护胡静？” 和蔼大妈露出一个吃瓜成功的笑容。 “你个烂酒鬼，有种你就等着，老子回去就挣钱，一年以后把二十万拍你脸上！” 此时胡静躲在徐兴洪身后，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第二十一章 一招秒杀 和蔼大妈带着两个民警走进去。 胡勇兵看到两位民警顿时就怂了。 原本这种情况是要带回派出所询问情况的，有可能还会被行政拘留。 但是在和蔼大妈斡旋之下，让胡勇兵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能殴打自己的女儿，否则社区居委会和妇联有权起诉他，让胡静和胡勇兵断绝父女关系。 当然，断绝父女关系的说法也就是吓吓胡勇兵而已，其目的就是让他绷紧一根弦，自家闺女是不能打的。 社区居委会和妇联就是胡静维权的坚强后盾。 两位民警也给胡勇兵讲了不少法律上的事，把他吓得冷汗澄澄，直言往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酒容易犯糊涂。 看情况已经把胡勇兵安抚下来了，和蔼大妈和两位民警就离开了。 此时胡勇兵的酒劲已经被轮番吓醒大半，人也变得正常很多。 他坐到餐桌上，拿起酒杯准备喝一口，又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把酒杯放了下来。 “菜都冷了还怎么吃？” “呃呃，我马上去热菜！” 胡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先把菜刀碎盘子和地上的玻璃渣收拾好，再端着菜进了厨房。 此时徐兴洪依然站在墙边，手里仍然拿着半截玻璃瓶子。 徐兴业坐在沙发上，觉得气氛异常尴尬。 “你小子叫什么名字？”胡勇兵冷冷问到。 “我叫徐兴业。” “我没问你！” “呃……我叫徐兴洪，是他堂哥。” “手里还拿着玻璃瓶想干什么？还想打我一顿吗？” 徐兴洪左右看看，把半截玻璃瓶子放到垃圾桶里。 “坐过去。” “好……”徐兴洪来到徐兴业旁边坐下，但是他坐的是靠近大门的那一边，随时准备跑路。 “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爸是永安镇上的小学老师，已经退休了，我妈是农民，我还有一个哥哥，在省城里一个设计院上班，我嫂子还有两个侄儿也在省城。” “你小子胆子还挺肥的，打我两回了，这个账怎么算？” “啊……我……我当时只是想保护胡静，真没想打叔叔。” “对对，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我堂哥不喜欢惹事，在学校里都是被别人欺负的份儿。”徐兴业找准机会添油加醋。 如此说一是表明徐兴洪不是那种爱惹事生非的人，二是表明他为了胡静可以做到奋不顾身。 “哼……你们两个留下来吃顿饭吧。小静，多煮点饭。” “啊？好的，爸！” 不一会儿胡静把菜热好端上来，又去厨房炒两个菜。 胡勇兵开始有意无意打探徐兴洪和徐兴业在合伙做什么生意。 既然话都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徐兴业作为局外人已经看得很清楚。 他为了帮助徐兴洪成事，主动说他们两个人是在合伙养羊。 徐兴业负责放羊，徐兴洪负责运输，发展客户等等。 并且农村家里还在大力扩展发豆芽和种平菇，以后等到资金充裕了还会搞大棚蔬菜。 至于徐兴洪被女人骗走46万的事情徐兴业也一并捅了出来。 毕竟这事儿当时在永安镇还算是不小的新闻，要是胡勇兵有心打听，绝对能打听出来。 只是徐兴洪找遭受打击以后经常寻开心的事情就只字不提了。 他又不是傻子。 徐兴洪知道徐兴业是在帮他，中间也不断插话，把这些事情描述得更加具体一些。 胡勇兵听完以后也没表态，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等新菜上桌，四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相当尴尬的午饭。 吃过饭以后两个人就开溜了。 不过胡勇兵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推掉胡静的婚事。 因为他刚刚也咨询过两位民警，有吸毒史的人复吸的概率很大，并且毒品还会对大脑神经造成永久性破坏，以后很有可能会做出意想不到的恶事来。 其实胡勇兵这人本性也不坏，从这些年他把胡静抚养长大，胡静宁愿挨打也不跑就能看出端倪。 只是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胡勇兵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承受不住压力，喝醉酒以后就容易出现暴躁行为。 两个人上了车，还是由徐兴业开车。 “他大爷的真是吓死你哥了，卧槽，你是不知道，那个傻逼玩意拿着菜刀出来的时候我特么都快站不稳了。”徐兴洪事后心有余悸道。 “傻逼玩意？” “不是傻逼玩意吗？” “以后他有可能成为你的老丈人，你喊他傻逼玩意？” “切，谁特么想当他女婿？谁爱当谁当，老子不稀罕当。” “嘿嘿，你特么是死鸭子嘴硬。” “唉，说真的，就我现在这种情况，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你不会真以为我一年以后能拿出二十万拍在他脸上吧？” “你个傻逼，真特么蠢成猪了。” “你特么才傻逼，你特么全家都是……啊呸，老子有你傻逼吗？为了救一个骚蹄子把一生都给搭进去了。” “卧槽，这不是在说你的事吗？”徐兴业顿时有些无语了。 “行行行，你什么意思？我哪里蠢成猪了？” “胡勇兵要的是你的态度，难道他还真指望你拿二十万拍到他脸上啊？” “不是吗？” “卧槽，你特么是退烧药吃多了脑子转不过弯了吗？”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脑子是懵的。” “胡静这女孩不错。” “还用你说？” “把握住机会，看来老天爷对你不薄，上一个要了你半条命，没准这一个就是来拯救你的。” “噗呲……你特么是偶像剧看多了吧。” “你难道对她没意思？” “有意思又能怎么样？你觉得像我这种人还配拥有家庭吗？” “怎么了？不小心中招了有hiv？” “滚！” “那不就得了。” “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跟她说，要是她知道这些事，肯定不会跟我一起的。” “要么就瞒到底，要么就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说。不过有一点，以后必须要把这些烂事给断了。” “我还用你教？”徐兴洪提升音量说到。 “浪子回头金不换啦，为了一个女人堕落了几年，又为了另一个女人想要重新爬起来，堂哥，你上辈子是情圣吗？” “草，老子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掏心掏肺，你管得着吗？你懂得有女人真正关心你的滋味吗？” 瞬秒。 徐兴业顿时被徐兴洪一招给秒杀了。 第二十二章 羡慕嫉妒 徐兴业把徐兴洪送到永安镇的家楼下。 “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来拉豆芽，少说也有几百斤。” “行，明天早上六点钟我准时来拉豆芽。” 徐兴业停好车，准备徒步回去，但是这个天气下雨以后出大太阳实在是太闷热了，他就去五金店里蹭空调。 下午80个培养皿就会送来，徐兴业可以蹭个车。 反正现在回去也没啥要紧事可以做。 和五金店老板闲聊一阵子，培养皿就送来了，徐兴业蹭着小货车回到家里。 下好货，徐兴业拿着自制冰棍在吊扇下乘凉。 “中午兴洪是啥情况？饭都不吃就要走。”老妈询问。 “管他干嘛，这人已经彻底废了。”老爸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没事，就是镇里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明天早上六点钟堂哥要来拉豆芽去城里卖。” “哦，行，看这趋势明天能出五六百斤豆芽。对了，你又买这么多黑箱子干什么？全弄豆芽的话一天能出七八千斤，能卖得出去吗？”老妈疑惑道。 “这叫培养皿，不叫黑箱子。明天堂哥开车来我们直接把长好豆芽的培养皿端到车上，没有必要费劲扯豆芽摆弄豆芽，如此省时省力。并且这些豆芽在培养皿里都是一根根长着的，顾客看见就觉得这种豆芽卖相很好，就更有购买欲望了。” “呃呃，原来是这样。” 老妈恍然，顿时觉得自家儿子还挺有商业头脑的。 徐兴业休息一阵子就在底楼堂屋里搭木架子，老妈听他安排去清扫邻居家的房子。 期间姚涵玉偶尔会发来一些福利视频，徐兴业抽空看看，也没有搭理她。 这小妮子为了挣快钱还真是蛮拼的。 一直忙到晚上。 徐兴业上山又忙了一阵，躺在床上累得很。 大母羊死了一头，是难产死的，大黑和大黄把母羊的尸体拖回来了。 徐兴业仔细观察过，这头母羊没啥外伤，就是生不出来难产死的。 母羊肚子里就只有一只崽，小羊崽营养太多长得太大了，出不来，结果一尸两命。 有时候也没得办法，当时徐兴业没在山上。这种事情要是能遇到，他也可以用铁剪子帮忙，纵然不一定能保住大的，至少能保住小的。 他把母羊扛下去让老妈来处理。 目前豆芽还不能多发，一天搞个几百斤就够了。所以老妈今天也不是很忙，精力很好，主动揽过收拾母羊的事情。 因为市场还没有开拓出来，发豆芽确实不宜发太多。 并且徐兴洪对卖豆芽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上手，再者徐兴业对徐兴洪做事情也不太放心。 别看徐兴洪已经三十岁出头了，经常做事属于看心情那种，没准明天他遇到什么事情就直接一个电话就不来了。 这些年大伯一家对徐兴洪已经属于是失望透顶。 早已经分家了。 要不是有徐兴业从中缓和关系，恐怕徐兴洪过年过节都不带回去看看的。 徐兴业和徐兴洪两个人从小是穿连裆裤长大的，徐兴洪对他大哥和老爸老妈的话听不进去，倒是对徐兴业的话能听进去近半。 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特别是两个人都栽在女人手里，颇有一种难兄难弟报团取暖的说法。 两人凑在一起只要是吵架就开始互相揭伤疤，但是这些年吵着吵着感情不但没有散，反而是更加稳固了。 徐兴业有点不放心，给徐兴洪打了一个电话。 “喂，高烧退了没有？” “高烧还没退，不过……” 这时徐兴业从手机里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卧槽！什么情况？” “是胡静，她知道我发高烧了，专门来照顾我的。” “滚你大爷的！” 徐兴业挂断电话，只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酸味。 “这傻逼是走什么狗屎运了？” 徐兴洪要长相也没啥长相，只能说长得不难看，身材又有点肥，要钱没有，值钱的房子也没有，挣钱本事也更是不咋地。 就这种人，居然还能有小姑娘专程来照顾他。 都大晚上了还没有走，足以说明胡静已经倾心于他了。 徐兴业想想就笑了，嫉妒归嫉妒，这始终是一件好事情。 通过简单了解，这位胡静很显然是那种知冷知热会心疼人的好姑娘。 要是徐兴洪真能把她娶进门，以后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徐兴业带着一股子酸劲和姚涵玉视频聊天。 说实话，有些时候通过对比就知道一个女人对你图的是什么。 姚涵玉尽管很努力在跳舞，在表演少儿不宜的节目取悦徐兴业，但是出发点都只是为了挣钱。 徐兴业看着也就是过过眼瘾，总觉得里面少了一些东西。 特别是吃了徐兴洪和胡静发的狗粮以后，他越来越觉得眼前之景物没啥意思。 就相当于在路边摊吃烧烤，吃的时候确实感觉很开心，不过后面就要承受跑肚窜稀的后果，并且还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徐兴业有这种想法以后，看着手机里面姚涵玉搔首弄姿的样子，顿时就觉得有些反感。 他主动断开视频，给她发了200块钱红包，就把手机扔到一旁。 后面姚涵玉发来视频申请徐兴业也懒得再去理会。 夜空中万里铅华被大雨洗净，满天繁星看起来格外的美。 他爬到木棚顶上躺着吹山风，让带着一丝凉意的山风来抚平他的烦躁之意。 等到内心平静以后，徐兴业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 7月16日。 新增小羊羔子10只。 母羊难产意外死亡1头。 羊群总数为201头。 今天直面菜刀怂得一匹，是真的怕呀。 看样子堂哥是真转运了，希望他能好好把握住机会吧。 以前看书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徐兴洪因为一所坏学校而沉沦数年，又因为一所好学校而充满斗志。 最真实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看来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任由其野蛮生长，来影响到自己。 放下笔记本徐兴业倒头就睡。 第二天。 7月17日。 早上五点钟过三刻徐兴业就被手机铃声给闹醒了。 是徐兴洪打来的。 “卧槽！你是有病吧！”徐兴业带着满满的起床气骂道。 “我和胡静已经在你家了，快下来吃羊肉。” “哦……好吧。” 徐兴业穿上衣服下山，回到家里。 徐兴洪正在把发有豆芽的培养皿搬到车上，胡静在厨房里帮着老妈弄早饭。 老爸也已经起床了，正靠在大门位置看着徐兴洪进进出出忙碌着。 老爸看到徐兴业来了，连忙招呼他走近。 “难怪这畜生变勤快了，原来是拐了个乖媳妇回来。” “四叔！您骂我能不能小点声，我都听见了。”徐兴洪大声吐槽。 “骂你几句怎么了？你不该骂吗？” “该骂该骂，您怎么开心就怎么骂。” 徐兴洪知道徐崇远的脾气，以前为了劝他回头也没少骂他，所以也不跟四叔置气。 并且从老爸对徐兴洪的态度来看，这小老头对徐兴洪的转变还是挺高兴的。 但是很快徐崇远又把战火引到徐兴业身上。 “你看看你堂哥，再看看你。去相亲相了三个都相黄了，能不能长点出息？” 徐兴业懒得跟老爸掰扯这件事，去帮徐兴洪搬培养皿。 发了豆芽的培养皿不多，就只有六个，但是一个培养皿加上豆芽就有一百来斤，两个人一起抬要轻松很多。 等把六个培养皿抬到车上，还有不少空间，两人又把老妈准备的应季蔬菜搬到车上。 刚忙完。 胡静就走出来喊大家吃早饭了。 羊肉很好吃，但是徐兴业就感觉自己吃的是满嘴狗粮。 除了羡慕就只剩嫉妒了。 第二十三章 安全感 吃过饭，徐兴洪就带着胡静到城里卖菜去了。 徐兴业扛着木头去邻居家里搭木架子。 邻居的空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 徐兴业准备在空房子里种植平菇。 种平菇也不算啥技术活，小时候徐兴业就去弄菌包来自己种过。 虽然长势不咋地，但是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种平菇需要注意几点。 第一就是基料，也就是装进菌包里给平菇提供养分的东西。 一般木头屑，麸皮，玉米棒子，麦秆稻秆打碎发酵以后都能做基料。 第二就是这些基料一定要杀菌消毒，不然放久了就不知道里面长些什么东西出来了。 消毒方法有不少，常见的就是加强力消毒剂，不过徐兴业打算搞生态健康的种植模式，这个方法就不打算用了。 然后就是在基料中添加生石灰。 这也是农村人杀菌常用的方法。 生石灰是氧化钙，和水份能化合反应生成氢氧化钙。 氢氧化钙就具有比较强的杀菌效果。 并且氢氧化钙可以和空气中二氧化碳反应生成碳酸钙。 碳酸钙有没有毒就是小学生都知道。 还有一种杀菌方法就是高温蒸汽杀菌。 这种方法以后可以慢慢搞。 但是现在受限于资金，碎木机和大型蒸炉都只能以后有钱了再买。 永安镇附近农场倒是有卖成品菌包的，菌包里面已经长满平菇菌丝，买回来只需要放到阴凉地方，定期撒水就能长出平菇。 徐兴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搞成本低的。 他先联系到五叔徐崇州。 “喂，兴业你有啥子事？” “喂，幺叔，您认识卖菌包的不？就是种平菇的。” “当然认识，我经常进菜的就有几家是做菌包生意的，等一下，我把最讲信用那家的电话发给你。对了，我今天在城里碰到了徐兴洪，竟然和一个女娃娃一起在卖豆芽。他说那些豆芽是你弄出来的，我看起品相确实不错哟。” “哈哈，我就是看老妈一天从早到晚在土里晒起遭不住，心痛得很。所以就让老妈在屋里面发豆芽种平菇，虽然也很累，但是始终比在外面晒大太阳好些。” “嗯嗯，你小子终于知道体谅你老妈了。还有徐兴洪，这个小子今天看起来满面春光的，多半是好事将近了。” 徐兴业和五叔继续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拿到五叔发来的电话号码。 拨打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找哪个？” “请问你是马敬昌吗？” “对头，我是马敬昌。” “我叫徐兴业，是徐崇州的内侄，我想在你这里买一点平菇菌包。” “嗷嗷，你是徐崇州的内侄嗦，我和徐崇州合作这么多年已经是老关系了。你要多少平菇菌包？” “平菇菌包是怎么卖的？” “我这点的菌包都是六斤一个，每个是10块钱，如果你要的量很大的话，我们可以少点钱。” “出菇率怎么样？” “说百分之百肯定是骗人的，但我可以保证至少有95%以上。” “那行，我想先来1000个，这个价格怎么讲？” “哈哈，小兄弟你一次性就要这么多吗？”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没得啥子问题，就是担心你一次性弄多了，万一搞不好这些钱就浪费了。” “嗯嗯，谢谢了，我们这点有足够空间来堆放菌包。” “好嘛，既然你是徐崇州介绍来的，我也不多赚你的钱，算你8500块钱怎么样？就当是交个朋友。” 徐兴业听到这个价格还是比较满意的。 因为五叔说他的批发均价是9块钱一个，给徐兴业算8.5块钱一个已经是很优惠的。 “行，没得问题。” “小兄弟做事情真是耿直，什么时候来验货，我们约个时间。” “不用验货，我幺叔说你做生意很耿直，你直接把1000个菌包拉来就行。” “这……” 徐兴业知道马敬昌在担心什么。 “这样吧，我们把微信加起，我先给你转订金。” “哈哈，小兄弟确实是耿直人。” 两人加好微信以后，徐兴业给对方转过去两千块钱。 确定好送货地址以后，马敬昌表示马上去找人找车，最迟今天下午四点钟就能把菌包拉来。 因为徐兴业一次性要的菌包比较多，有3吨重，再加上菌包是比较蓬松的，很占空间，需要用到中型货车来拉。 下午四点多钟，马敬昌亲自跟车来到徐兴业家里。 这马敬昌一看就是做事很吃得苦的，浑身腱子肉，年龄在四十多岁。 在马敬昌帮忙下，他们把两千斤菌包下到自家地坝上，另外四千斤菌包下在空房子地坝上。 徐兴业找幺叔徐崇州转了几千块钱应急。 因为买了培养皿，他卡里和微信钱包里还差几千块支付买菌包的钱。 等到钱货两讫，马敬昌跟车走了。 马敬昌表示以后种平菇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他免费帮忙解答。 并且以后需要买菌包直接找他就是。 徐兴业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接下来徐兴业和老妈合作，把菌包搬进屋里去。 这时候徐兴业多出来的培养皿就起作用了，他把菌包立着放进培养皿当中，然后一个挨着一个放，可以放进去二十几个。 两人把培养皿抬进屋里，有序堆放成排。 马敬昌确实比较耿直，送来的这些菌包当中，大多数塑料膜上已经有菌丝开始在分布了，并且有少数已经长出来菌头。 等到徐兴业和老妈把四千斤菌包装进培养皿，再抬进屋里，已经天黑了。 徐兴业先支走老妈，然后从空房子的厨房里拉出来一根早已经准备好的水管子。 这条水管子自然是他买回来的pe管子。 接的不是自来水，而是徐兴业口中的山泉水，实际上就是灵泉水。 接这条水管子只是为了不让老妈或者外人生疑而已。 毕竟要是让老妈看到徐兴业拿着一颗小石头喷水，没准心脏病都能吓出来。 他先给水管子上了一个铁质尖嘴喷头，打开闸阀，灵泉水就喷洒出来。 然后他把尖嘴喷头怼到菌包里，把灵泉水打进去就完事了。 做完这些，徐兴业关好大门，打开换气扇和窗户，保持室内空气流通。 回到家，徐兴洪和胡静已经卖完豆芽回来了。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相当开心，有说有笑帮着老妈把剩下的两千斤菌包装进培养皿然后搬进屋里。 做完这些事情，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胡静去帮着老妈做晚饭。 徐兴洪拿出来两个手机和塑料袋子钱。 “分钱了，分钱了。” “今天多亏有胡静在，豆芽才能卖得这么快！” 两个手机分别是徐兴业和胡静的。 徐兴业拿来纸笔和手机做记录。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有些事情还是明着来好些。 两个人反反复复算了几遍，卖豆芽和少量蔬菜一共挣了2254.6块钱。 卖得不贵，平均算下来还不到4块钱一斤。 但是徐兴业已经很高兴了。 并且他相信徐兴洪没有欺骗隐瞒。 因为这种事情徐兴洪不屑于去干。 “哇噻，居然有这么多钱！” “那可不？今天上午我们先把豆芽送到几家订货的餐馆，然后开车去几个小区门口把豆芽半卖半送，胡静嘴甜，逮着那些大爷大妈们使劲推销。这豆芽看着品相很好，闻起来又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并且还没打药，要是有人质疑，我就抓起一把生豆芽塞进嘴里。” “这个方法不错，今晚主菜就是豆芽。” 徐兴洪脸色顿时一白，有些干呕。 确实豆芽生吃那味确实不咋地。 “我给那些大爷大妈们打了保票，这些豆芽绝对是纯绿色生态食品。上午他们还保持怀疑态度买的人很少，但是中午吃过午饭以后，就有不少人来找我们买豆芽，几百斤豆芽在下午四点多钟就全部卖完了。” “卧槽，你们四点多钟就把豆芽给卖完了，晚上才想着回来？” “嘿嘿，我和胡静一起去看了电影，还逛了一会儿街，牵着她的手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尼玛！”徐兴业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徐兴业拿着其中的1130块钱现钱，双手递到老妈手里。 这些钱是一定要给到老妈手里的。 并且以后卖豆芽和卖平菇所得的钱都要给老妈。 老妈推脱不要，说她的钱就是徐兴业的钱，没必要给她。 但是徐兴业依然坚持把钱给到老妈手里。 因为父母有钱等于儿子有钱，但是儿子有钱不等于父母有钱。 徐兴业不想以后看到老妈伸手朝他要钱时的窘迫样子。 有一句说得很难听的话。 现在这个社会儿女不一定是父母养老的底气，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是。 老妈握住手里的钱，饭都不想吃了，她坐到床边翻出来以前存钱用的铁匣子，里面没有多少钱，几张存折里面的余额也是约等于零。 老妈双眼含泪看了好久好久。 她把11张整钱一张张展平重叠，然后小心翼翼放到铁匣子里。 将铁匣子放好，老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打开以后把30块钱零钱放进去，包好放进裤兜里。 老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人，不擅长表达，但是此时此刻她有一种异常踏实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有一部分来自钱和两间屋子的培养皿，但是更多是来源于自家儿子。 第二十四章 买猫买狗 晚饭吃的是面条，还有煮熟再加热的红烧羊肉和应季蔬菜。 老妈从房间里出来心情大好，又去弄了些韭菜回来，给全家烙了一些韭菜羊肉馅饼。 徐兴洪和胡静带着一些韭菜羊肉馅饼回镇里去了。 他们约定明天早上六点半开车来拉豆芽去卖。 本来老妈是想留下两人在家住一晚，明天好直接搬豆芽去城里卖。 但是徐兴洪又说想回去好好洗个澡，又说要回去换衣服，并且胡静在这里也不方便。 老妈只得放他们走了。 徐兴业倒是知道这个贱货是打的什么算盘。 两个人羊肉吃多了都燥得慌。 多半徐兴洪是想趁热打铁，把两人的关系推进到最为关键的一步。 胡静虽然很年轻，只有22岁，但是该懂的事情肯定都懂。 人家小女孩都不怕发生点什么美妙的事情，徐兴业更不会去说三道四惹人怨恨。 等到两人离开以后，徐兴业提着羊骨头和韭菜羊肉馅饼上山去了。 喂完两条狗和乌骨鸡，数完羊，徐兴业冲了一个凉水澡躺在屋顶上看星星。 “看来豆芽确实好卖，但是品种太过单一了，就算再好吃，也不会有人天天吃的。等再卖几次羊，气温降下来，就可以搞大棚种植了。到时候各种蔬菜轮流种，何愁挣不到钱呢？” 就在徐兴业规划未来的发展道路时，姚涵玉又开始来骚扰他的。 徐兴业先给她转了两百块钱。 【徐兴业:今天我们聊点素的。】 【果冻最甜:好的，大叔。】 【徐兴业:今天我看到老妈紧紧捏着钱的样子感慨很深，这些年都是因为我她才会吃这么多苦。】 【果冻最甜:……】 【果冻最甜:大叔你有心事吗？】 【徐兴业:我只是在感慨而已，想着老妈以后能过上稍稍轻松的日子，就很开心。】 【果冻最甜:大叔你好有孝心哟！】 【徐兴业:那你呢？挣的钱有给过父母吗？】 【果冻最甜:难道不是应该他们给我钱花吗？只可惜我父母都是农民，挣不到钱，否则我也不会可怜兮兮朝大叔你伸手要钱啦。】 徐兴业仔细看完姚涵玉发来的信息，顿时就没有和她继续聊下去的兴趣了。 他没有资格去评判姚涵玉的想法。 毕竟这只是道德问题，又没有违法乱纪。 【徐兴业:瞌睡来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果冻最甜:爱你哟大叔，晚安么么哒。】 徐兴业关掉和姚涵玉的聊天窗口，刷了刷朋友圈。 突然他看到刘梅发的朋友圈。 九宫格图片，最中间是刘梅给自己父亲庆祝六十岁生日的图片，整体看着还挺温馨的。 徐兴业给这条说说点了一个赞。 然后发了一句评论。 【人生一大幸事就是子欲养而至亲健在。】 这时已经很晚了，徐兴业把手机放在一边准备睡觉。 没过一会儿，微信响了。 有新消息。 【刘梅:看样子老同学深有感触啊。】 徐兴业看清楚以后，坐起来回信息。 【徐兴业:以前因为自己的错误给老妈的生活带来巨大灾难，现在日子终于好些了，故而有些感触。】 【刘梅:你肯定是一个好儿子。】 【徐兴业:我不算好儿子，但是你肯定是一个好女儿。】 【刘梅:我是好女儿？】 【刘梅:以前在深圳打拼时受挫，就想着父母为何不能给予我事业帮助。后来慢慢长大懂事了，才知道他们这些年是多么不容易。】 【徐兴业:有同感。】 【刘梅:老同学你还不睡觉吗？明天还要早起放羊的。】 【徐兴业:哈哈，溜了溜了，告辞。】 【刘梅:拜拜jpg】 徐兴业翻了翻刘梅的朋友圈，没啥新鲜的事情，除了一些晒猫遛狗做蛋糕的日常生活，就是一些励志鸡汤。 他翻下去坐在床上写好每日记录，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 7月18日。 徐兴洪和胡静拉着近八百斤豆芽走了。 还有七头黑山羊，总毛重有324斤。 当徐兴业看到两个人有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他就知道昨晚徐兴洪已经得手了。 只有默默祝福他们两个人能走得更远。 老妈去空房子那里检查菌包，发现地板上面撒的石灰粉有老鼠脚印。 并且小平菇有被老鼠噬咬过的痕迹。 老妈给徐兴业安排任务。 “兴业，你去镇里买两只狸花猫。空房子那边需要通风，防不住老鼠。” “好的老妈。” 今天也没啥要紧事情做，徐兴业趁着太阳没出来溜达到永安镇。 逛了一会儿，徐兴洪就把卖羊的钱转给他了。 一共是9720元。 徐兴业给五叔徐崇州转了几千块钱，把昨天借的钱给还了。 还剩下五千多块钱。 徐兴业打算去宠物市场好好看看猫猫狗狗。 说是宠物市场，只是那里有一家宠物店，永安镇的人习惯去宠物店周围交易小动物，逐渐就形成宠物市场了。 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徐兴业在宠物市场找了一圈。 有卖宠物猫的，但是没有人卖最便宜的狸花猫。 徐兴业逛来逛去挑了两条小土狗，都是母狗，有狼狗的血统，但是血脉很稀少。 他跟卖狗的人讨价还价一番，花了两百块钱买下两条小母狗。 要是换成以前，他才不会如此奢侈。 徐家村到处都有养狗的，要想抱小狗只需要给家里有母狗的相熟之人说一声，隔几个月就能免费抱小狗回家养。 但是徐兴业想到大黑和大黄劳苦功高，整天守着羊群，也没时间出去沾花惹草，便给它们弄两个小媳妇。 再加上羊群数量猛涨，乌骨鸡也得放出来散养，到时候大黑和大黄的工作压力就太大了。 没有买到狸花猫就只有等赶集的时候再来看看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什么。 徐兴业打开刘梅的朋友圈。 果然有免费送狸花猫的说说。 他赶紧给刘梅打电话。 “喂，老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朋友圈里说想把小猫送人，现在还有小猫吗？” “还有两只呢，我已经送出去两只，都是不值钱的狸花猫，正愁找不到下家。” “哈哈，那感情好，你把那两只小猫都送给我行不行？” “行啊，当然没问题。” “那行，你等我一会儿，我坐车过来拿猫。” 徐兴业把两条小母狗放到五金店里，然后坐客车到同乐镇。 刘梅开的蛋糕店很好找，徐兴业进店后发现店里没有客人。 刘梅正在做客人已经预定的蛋糕。 “老同学你还挺忙的。” “啊，你这么快就来了。麻烦等一等，等我把这个蛋糕的收尾做好再说。” “好说好说，你先忙。” 今天刘梅穿着工作装，画了淡妆，看着很有女性成熟魅力。 徐兴业现在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初哥了，看到美女时也不至于莫名失态。 他仔细看看橱窗里的各种蛋糕。 “哇噻，这些蛋糕看着都挺有食欲的。” “那边透明柜子里的蛋糕是今天做的可以吃，你想吃就拿。其他蛋糕是模型，别拿错了。”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徐兴业挑了一款有葡萄干的小蛋糕吃起来。 “味道确实很好，在同乐镇里开蛋糕店可惜了，你应该去城里开，城里人流量大。” “城里人是多但是竞争也大，我就在同乐镇当独角兽，也能挣钱糊口的。” 不一会儿刘梅就把蛋糕做好，弄好包装以后放到低温箱里放着。 “走吧，我们去捉小猫。” 第二十五章 送你回家 刘梅把两道玻璃门合过来锁上，然后把有事外出，请电话联系的牌子挂上。 她的家没有在同乐镇街上，而是往上走几百米，在一处农家乐附近。 房子是两楼一底，看着还比较气派，有围墙院子。 徐兴业跟着她走进堂屋。 “爸，妈，这是我老同学徐兴业，来找我要小猫。” 堂屋里有两个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两个老人看到徐兴业，便很有礼貌请他坐下来喝茶。 通过刘梅的朋友圈，徐兴业了解到她有两个亲哥哥。一个是在城区某个街道办事处任职，另一个是在同乐镇镇政府当差，据说位置还不低。 刘梅在同乐镇开蛋糕店就是托她哥哥的庇佑，一是有固定生意，二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敢去店里闹事。 徐兴业坐下来和两位老人闲聊一会儿。 刘梅去楼上把两只小猫抱下来。 两只小猫都已经足月了，看着很是可爱。 母猫跟在刘梅身后，望着两只小猫有些焦躁不安。 刘梅把两只小猫送到徐兴业手里。 兴许是徐兴业身上的特殊味道，两只小猫在他怀里显得很安静。 不一会儿两只小猫就伸出粉嫩舌头来舔徐兴业的手掌。 “哈哈，这两只小猫和你挺投缘的。” “看着是这个意思。” “你可不能虐待它们，要是让我知道你虐待小动物，我在网上曝光你。”刘梅说笑着威胁道。 “放心，我吃啥它们就吃啥。”徐兴业保证。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很讨厌猫吗？怎么现在又想养猫了？” “小时候讨厌猫是因为我家为数不多的腊肉都被野猫给偷吃完了，所以就很讨厌猫。” “现在为啥想养猫了？” “呃呃，我用邻居家的空房子弄了一个种平菇的地方，结果晚上有老鼠去吃小平菇，就想着弄两只小猫回去守着。” “原来是这样，两只小猫以后就要成为打工猫了。”刘梅有些惋惜道。 “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它们的。” 此时两位老人虽然没有插话，但是他们始终关注着两人聊天。 目前刘梅的婚姻大事是老两口最关心的事情。 他们听着两人聊天，就觉得徐兴业不仅仅是来抱猫的。 从刘梅和徐兴业说的那些话来看，两个人以前肯定认识，并且交集还不浅。 “老婆子，快到中午了，去做午饭吧。” “爸，现在才十点多钟，还早呢。”刘梅不解道。 “外面太阳很大已经有些热了，小伙子不如留下来吃午饭。我们两个老的在家也没啥事情做，如果小伙子不忙的话就陪我们聊会儿天如何？” 徐兴业看向刘梅。 此时刘梅面有不悦之色。 “爸，人家就是来抱小猫的，等会儿还有事，您想干嘛呢？” 从刘梅的态度看来，她对徐兴业留在这里比较反感。 徐兴业也不是那种看不懂形势的人。 “对呀，叔叔阿姨，我还有事要赶着回去，就不留下来叨扰您们了。” “那……好吧，小伙子以后有空可以来坐坐。”刘梅的父亲有些失望说到。 于是徐兴业抱着两只小猫，刘梅跟在他后面，两人往街上走去。 “刚刚不好意思啊！”刘梅主动道歉。 “有啥不好意思的，叔叔阿姨还挺热情的。” “唉，他们看到我跟年轻男人说话就想乱点鸳鸯谱，就怕我嫁不出去砸手里。” 刘梅对父母的乱点鸳鸯谱行为充满怨念。 “同一个世界，同一种父母呗。”徐兴业无奈笑道。 “你也被父母催婚啊？” “以前家里欠了一屁股外债倒还好，现在我妈可是天天念叨。” “哈哈，那我突然就感觉平衡多了。”刘梅笑道。 来到街上，徐兴业本想等客车经过就上车走了。 但是刘梅邀请他先去店里坐坐，毕竟店里有空调，要凉快些，等客车经过时再招呼也不迟。 两人来到好滋味蛋糕店里。 刘梅继续去烤小蛋糕，徐兴业找来一个废弃的纸盒子把两只小猫放进去。 结果…… 路过几辆客车，司机看到徐兴业带着小猫都表示拒载。 虽然猫不能上客车在当地属于封建迷信，但是司机大哥坚持不让徐兴业上车，他也没有办法。 举报司机拒载也没用，因为客车条例上写着司机有权利在这种情况下拒载。 徐兴业只得灰头土脸回到好滋味蛋糕店里。 刘梅看他一副吃瘪的表情，捂嘴偷笑不止。 “得，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在这里继续蹭空调了。” “随便蹭，不收你电费。” 徐兴业把纸盒子放下来，趴在玻璃柜台上欣赏着各种蛋糕。 “老同学，做蛋糕很累吧？” “忙起来很累，平时不忙的时候慢慢做蛋糕，感觉是一种享受。” “这不就跟我放羊是一样的嘛。以前养羊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就觉得养羊很烦。现在不用怎么操心了，就觉得养羊还挺不错的。” “哈哈，看来你在放羊领域和我在做蛋糕的领域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那是当然，以后我可是要靠着养羊发家致富的。” 徐兴业对这件事情可是相当自信的。 刘梅之前觉得徐兴业家境不好又背负案底没有深入发展的想法。 但是她对徐兴业本人倒是不讨厌。 特别是通过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刘梅觉得徐兴业本性还不错。 看着挺养眼，说话也很有分寸，当成一个聊天解闷的老同学，还不错。 反正她也没有谈男朋友，也不怕别人误会或者吃醋。 就这样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当刘梅知道徐兴业一个月卖羊赚了五万多块钱，并且羊群数量还在稳步增长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是在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 随后刘梅了解到徐兴业发豆芽种植平菇的事情，再听他侃侃而谈后续的生态农业发展计划。 刘梅看向徐兴业的目光已经有所变化了。 仿佛刘梅小时候仰视的那位自信阳光的学霸同桌又回来了。 小时候的纯真情愫虽然已经被刘梅掩埋心底，但是她看着徐兴业，仿佛又被自己给挖出来。 但是刘梅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对徐兴业的说法有几分怀疑，觉得他在夸大事实。 等到刘梅把今日份的蛋糕做完。 她做了一个决定，就是送徐兴业回家。 目的很简单，就是去印证徐兴业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今天的蛋糕做完了，看在小猫咪的份上，我送你回去吧。顺带去看看小猫咪的新家怎么样？要是条件太苦我可不把小猫送你哟。” “啊？你要送我回家？” 徐兴业颇感意外。 “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我能有什么问题，只要你别觉得我老妈太八卦就行了。” 第二十六章 上山看羊 中午。 刘梅打电话让她老爸老妈下来看店，而她亲自开车送徐兴业回家。 徐兴业坐在副驾驶上，两只小猫躺在他怀里很安静，一点都不闹腾。 “老同学，车不错，坐着感觉很舒服。” “我哥帮我选的，去年的蒙迪欧eb180豪华版，落地价26万。” “我不懂。” “男人居然不懂车？” “我以前没有这么多精力去关注这些东西。” “现在呢？” “还是不想研究这些。” “以后不打算买车吗？” “买呀，肯定要买，到时候买一辆结实耐操的长城皮卡就行。” “噗呲……” “笑什么笑？” “买长城皮卡可不好找媳妇，现在的女生都喜欢车型漂亮的车，贵不贵是其次，要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刘梅解释。 “不能拉羊的车我不考虑。” “噗呲……行吧，你赢了。” 很快车来到永安镇，徐兴业把两条小母狗也一并抱到车上。 没想到两条小狗和两只小猫都黏在徐兴业怀里，很和谐，一点都没有要炸毛的迹象。 “好神奇呀，小猫咪和小狗狗居然能这么和睦相处。” “是有点神奇。” 很快他们就到家了。 徐兴业抱着两猫两狗先下车。 “妈，小猫买回来了。小猫是在我老同学那里捉的，她顺便把我送回来了。” 老妈端着饭碗出来，先是看到徐兴业，再看到从驾驶室下来的刘梅。 她急忙把手里的饭碗放到桌上，又重新走出来在门口侯着。 “哎呀，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徐兴业把两猫两狗放到一个大箱子里，准备先给它们喂点灵泉水。 刘梅跟着走进堂屋。 “哎呀，幺儿你快介绍一下噻。”老妈面带微笑催促道。 “叔叔阿姨您们好，我叫刘梅，是徐兴业的老同学。”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 老爸也朝刘梅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刘梅快请坐。” 老妈看起来明显有些激动，热情招呼着刘梅。 “哎呀，兴业也不早点说，家里乱糟糟的都没有收拾。” “有啥子好收拾的，反正都是这个样子。”徐兴业无所谓道。 老妈白了徐兴业一眼，去厨房拿出两副干净碗筷。 “你们没吃午饭吧，先将就吃点。” “我确实是饿了，那就不客气了哟。”刘梅笑说到。 老妈给刘梅盛了一碗米饭。 中午的菜有洋芋炖羊肉和凉拌茄子。 刘梅端过去饭碗就大大方方吃起来。 徐兴业给两猫两狗喂了些灵泉水，也坐到桌子边吃饭。 老妈很开心，和刘梅闲聊了不少事情。 徐兴业全程是尴尬脸，因为老妈把他小时候的糗事都抖落出来了。 不过徐兴业暗中观察刘梅的表情，并没有显得不耐烦。 或许刘梅是真心喜欢听老妈讲徐兴业小时候的糗事，又或许是她修养很好。 具体心思如何徐兴业就不得而知了。 吃过饭，刘梅提出让徐兴业带她去看看发豆芽和种平菇的地方。 看完以后，刘梅又提出要去看看徐兴业养羊的地方。 “羊舍距离这里很远的，一直爬上坡，要走两公里的路。天这么热，你爬山恐怕受不了。” “没事，就当出来爬山锻炼身体。”刘梅道。 “行吧，既然你想看就去看看呗。” 徐兴业抱着两条小母狗走在前面，刘梅撑着伞慢慢跟在后面。 天气很热，不一会儿她就走得满头大汗。 徐兴业递给她装有灵泉水的水壶。 “哈哈，这么热的天气你非要跟着上山来，先喝点水。” 刘梅接过水壶喝了一小口，发现有些甘甜味，还挺好喝的，她又大口喝了一些。 “唉，确实是很难走。” “要不然你先下去嘛，这才走了几百米你就累成这样了。” “没事，平时在空调屋里呆久了，出来发发汗也有益身体健康。” “也行，若是觉得受不了你就跟我说一声。” 说者无心，但是刘梅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徐兴业只能在前面放慢脚步。 他时不时回过头看看，发现刘梅撑着遮阳伞依然是汗如雨下。 发丝沾染汗水贴在脸上，领口的浅色衣物也已经湿透紧贴着皮肤。 原本不太明显的线条变得凹凸有致。 脸上红扑扑的，浅色妆容被汗水浸湿，看起来更加自然。 “呼呼，你看着我干嘛，继续往前走啊。” “你走太慢了，我怕你半路晕倒。” “呼呼，确实好累呀，平时没怎么剧烈运动，一下子就打回原形了。” 徐兴业把两只小狗都放到左臂夹着，然后伸手递向刘梅。 “手腕给我，能走快点。” “不用不用，我能走上去。” “我说老同学，按照你这速度走，等我们走上去我都被太阳晒干了好吧。” “那……那你先上去呗，我沿着这条路在后面慢慢走上去就行。” “别逞能了，到时候你晕倒了我还要把你扛下去。” 徐兴业说完便抓住刘梅的手腕，把她拉着往上走。 刘梅本想着拒绝，但是徐兴业扣住她的手腕根本无法挣脱。 这下速度果然快很多。 刘梅就感觉有一大股力气把她拉着，自己根本不需要使多大力气就能健步如飞。 有徐兴业帮忙，两人很快就来到羊舍。 “羊呢？”刘梅不解问到。 “当然是出去吃草了呀。” “哦哦，对哈。” “去木棚里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再带你去看羊群。” 刘梅歪着头看了一眼，发现木棚里除了有一张床，还有土灶和锅碗瓢盆。 就是……羊膻味有点重。 她坐到床沿上，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汗渍。 此时徐兴业也累得满头大汗，还好山风比较大，倒是不觉得很热。 就是身上觉得黏糊糊的。 他去木棚里取出一套干净衣服。 刘梅和他隔得有些近，连忙向旁边挪了挪，保持一定距离。 “我先去冲个凉，你随意，铁壶里有凉开水，不嫌弃的话就喝点水解渴，等休息凉快了再去看羊群。” “没有问题。” 于是徐兴业就去冲凉了。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徐兴业冲完澡来到木棚，发现刘梅正在看他的笔记本。 “咳咳，偷看别人的笔记本不好吧。” 刘梅脸上瞬间升起一股红晕，条件反射般把笔记本藏到身后，像是以前读书时看课外书被老师抓住。 她突然想到这是徐兴业的笔记本，有些尴尬的将笔记本拿出来递给徐兴业。 “不好意思啊，是我做得不对。”刘梅俏脸更红，低声说到。 “随便看，读小学时我写的日记不都被你看完了嘛。” 刘梅急忙把笔记本放到枕头旁边，双手护住膝盖部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真的不好意思。”刘梅再次道歉。 “哈哈，真没什么，我不介意。” “我看了一些你以前写的内容，你在逆境中始终保持着积极乐观的心态，并且遇到挫折都是在想着如何解决问题而非逃避。” “哈哈，像不像毒鸡汤？” “看着挺好的，里面记的都是一些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可不是那些讲大道理的毒鸡汤。你把养羊遇到的各种问题和解决方案都写下来了，要是有新入坑养羊的人肯定觉得你的笔记是珍宝。” “你这表扬得太假了。” “假吗？我是实话实说。” 徐兴业也坐到床沿上，和刘梅一左一右隔了一个身位。 他把笔记本拿到手里递给刘梅。 “你想干嘛？” “光明正大的看。” “噗呲……谁想看你的日记了，刚刚只是觉得无聊。” “看不看？不看我收起来了。” 刘梅伸手接过笔记本。 “嘻嘻，不看白不看。” 刘梅接过笔记本慢慢翻看起来。 徐兴业靠着木桩子看着刘梅。 刘梅看了一会儿，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就问问徐兴业。 或者她把觉得很有深度的语句读出来。 隔了一会儿刘梅发现徐兴业一直在看他。 “你看着我干嘛？我这素面朝天的很丑吗？” “哪里风景最好我就看哪里呀。”徐兴业调笑道。 刘梅红着脸狠狠白了徐兴业一眼。 “走吧，已经休息好了，我们去看看羊群。” 第二十七章 病得不轻 徐兴业抱着两只小母狗在前面走。 刘梅右手撑着伞，左肩挎着包包，左手仍然拿着他的笔记本。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溪水边找到羊群。 大黑和大黄老远就看到徐兴业，像飞剑般冲了过去。 因为草深林密，两条狗的身影在奔跑中若隐若现。 “妈呀，那是什么东西？”刘梅吓得连忙躲到徐兴业身后。 “那是我养的两条狗，大黑和大黄，你不要害怕。” “噗呲……你这名字起得也太随意了吧。” 不一会儿两条狗就冲到徐兴业面前。 不过它们明显对徐兴业身后的刘梅更感兴趣。 大黑甚至凑上去闻刘梅的裤腿，把刘梅吓得使劲往后缩。 “这是我请来的老同学，你俩干嘛呢？” 大黑和大黄瞬间变得温顺，朝着刘梅摇尾巴。 徐兴业把两条小母狗放下来。 “喏，看你们牧羊辛苦，专门给你们找的小媳妇，以后小心带着它们。” “汪汪！” “汪汪！” 两条大狗很快凑上来就是一顿舔，把两条小母狗吓得不轻。 不过毕竟是同类，两条小母狗很快就习惯它们的存在，也开始凑过去闻。 “大黑，大黄，你们每一条狗只能选一条小母狗。必须要照顾好，让它们好好长大，必须要感情专一，不能乱搞，更不能因为抢老婆打架。”徐兴业一本正经说到。 “噗呲……”刘梅站在后面捂着嘴差点笑弯腰。 “老同学，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人都不一定能做到，何况是狗。” 徐兴业把两条小母狗分开，然后指着两条大狗说到:“开始选吧，选定无悔，要是谁敢三心二意的，以后直接把它给咔嚓了。” 刘梅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老同学你真是太逗了。” 结果令刘梅大吃一惊的画面出现了。 大黑和大黄凑在一起龇牙咧嘴低吼几声，像是在谈判，然后大黑先出来，把一条体型稍大的小母狗叼走，然后大黄把另一条小母狗叼走。 它们各自把小母狗叼到高处草丛里，然后陪小母狗玩耍。 “这两条狗怕不是成精了吧？” “已经养了六七年了，智商和四五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其实徐兴业没有说实话，自从两条大狗喝了灵泉水以后，智商是突飞猛涨，单论语言理解能力都相当于十二三岁的少年了。 徐兴业带着刘梅来到一处岩石洞里坐下。 岩石洞是小溪的源头，里面有钟乳石，还有一口小水潭，是徐兴业专门打造出来的，并且里面的水流很凉快，有阵阵凉风吹出来，和外面的燥热截然不同。 在小水潭里有一根水管，是直接连到羊舍的。 徐兴业在洞口处加了栅栏，防止羊群闯进去到处拉屎污染水源。 “哇喔，这里好漂亮啊，也好凉快呀！” 刘梅化身为好奇宝宝，在岩石洞里到处走走看看，还拿出手机给钟乳石拍照。 “想不到大山里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漂亮的地方有很多。” “嘻嘻，那以后再去看看。” 刘梅在岩石洞里面逛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便来到洞口处和徐兴业隔不远坐下。 “老同学，我好羡慕你呀，生活的地方居然有这种风景。” “我从小看到大，都习以为常了。” “哈哈，我觉得挺好看的，特别是在大城市里待久了，看烦了钢筋水泥大楼，就觉得原生态大自然更好。” “所以你就选择从深圳回来啦？” “原因当然不止这个，不过我回来以后确实要轻松很多。比起在大城市里快节奏的生活，我其实更喜欢在小地方待着。” 徐兴业虽然没在城市里长时间呆过，但是他并不向往大城市的生活。 这个地方山清水秀，有他的家人，有他熟悉的一切，并且有他赖以生存的土地。 “老同学……”刘梅欲言又止。 “嗯？” “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继续把养羊当主业啊，再发展一些蔬菜果树种植园。” “然后呢？” “给老爸看病，建房子，让他们二老不再劳累。” “然后呢？” “找个知冷知热的好媳妇过日子。” “噗呲……然后呢？” “生娃养娃。” “哦……再然后呢？” “再然后？若是孩子学习成绩好有野心，以后想走出这片大山，我就尽我所能给孩子资金上的支持。若是孩子学习成绩差，我就把养羊种地的技术都传给孩子，绝对不会饿死。” “噗呲……你这不是新闻里一个记者去采访放羊娃的对话嘛。” “好像确实差不多哈。” “你就没有远大抱负啥的？” “远大抱负？顶多就是以后把蔬菜果树的种植规模化，带着乡亲们一起挣钱。等时机到了再弄一个水果蔬菜的批发市场，反正永安镇又有国道又有省道，交通很方便。” “你这想法确实很接地气，朴实无华又很有目标感。” “你损我呢？”徐兴业歪过头看着刘梅说到。 “发自肺腑，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好吧，那你呢，有什么远大抱负？”徐兴业问到。 刘梅伸了一个懒腰，胸前光景若隐若现，她靠躺在岩石壁上闭目养神。 “以前我是心比天高，就想靠自己努力奔个好前程给我爸妈瞧瞧。我高考时因为身体不舒服发挥失常，就勉强过了二本线，那时我大哥二哥都在读大学，我爸那时候做生意全部资金都陷到项目里，不同意我复读，我一气之下就去深圳打工了。可是这些年经过社会毒打，最后还是灰溜溜跑回来了。” “你上次不是说你是因为发现自己被当小三才回来的嘛？” 徐兴业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刘梅气得把笔记本使劲砸在徐兴业的肩膀上。 “哎哟，聊天聊得好好的，干嘛突然动起手来了。” “当时我就是着急想走随便胡诌的话，你就看不出来吗？” “啊？当时我有些紧张确实没有看出来。” “噗呲……手膀子痛不痛啊？” “小问题，你这点力道比起成年种羊差得远了。” “你是想让我使全力再打你一次是吧？”刘梅举着笔记本威胁道。 “哼，你小时候就喜欢欺负我。不帮你做清洁你要揪我耳朵，不给你削铅笔你也要生气，生气时还要画三八线，我过线了就要被掐，平时不给你讲题还跟老师告状说我不团结同学。” 刘梅被徐兴业一番话给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些事情你都还记着啊？” “当然记着呀，这可是我美好的童年回忆呀。” “哼，我才不信，那你后来怎么不爱搭理我了。” “哦……不知道，可能是当时脑子有病吧。” “噗呲……确实是脑子有病，并且还病得不轻。” 第二十八章 把你闺蜜介绍给我 两人嬉闹一阵子。 刘梅拿着笔记本继续翻看起来。 不时她会把觉得有趣的段落读出来。 “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不去救那个贱女人，我会拥有什么样的人生。会不会考上一个好大学？会不会拥有一个让父母觉得很长脸的工作？会不会邂逅一位知性善良的挚爱……” “哎哟，老同学，知性善良的挚爱，你这要求有点高哟。” “咳咳，就是以前晚上闲得没事做乱写的。” “我看看时间节点，是前年的冬天。那过去这么久你遇到了吗？” “还没有呢。”徐兴业望着远处天际随口回答。 刘梅听到这话竟然有些小失落。 “知性善良？怎样才算知性善良。”她带着失落之意问到。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这样写？” “哦……大概就是能懂得我的种种经历，携手走到一起能相互体谅，扶持和理解的女人。而不是那种为了完成社会责任勉强凑在一起过日子的人。” “哈哈，你是不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婚姻不就是在一起凑合过日子吗？能过就过，不能过就一拍两散。”刘梅一时间也摸不准徐兴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道现在很多人的婚姻状态就是凑合着过日子。但是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嘛，万一遇到真正合得来的人，以后扯皮吵架的时候也不至于弄得满地鸡毛。” “哼哼，你这就属于典型的人穷还想得美，能找到一个愿意跟你过日子的就不错了。” “哈哈，我这不是写的梦想嘛，又没有奢求能实现。” “好吧，就跟我时常幻想着有一天能遇到心目中的高富帅王子，开着全球限量版柯尼塞格带我出去浪迹天涯，吃遍世间所有美食。” “哈哈，你比我还要不靠谱。” “就是想想而已嘛，又不是现实。好了，我继续往下看，别来打扰我。” 刘梅看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又找到感兴趣的段落。 “那个女孩好美，惊鸿一瞥就能乱我心神，长夜难眠，思之辗转，何时才能再见？” 徐兴业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哎哟，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你思之辗转呢？”刘梅有些酸溜溜问到。 “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不过那人的样子我还记得，有点像06版《神雕侠侣》中的郭襄。” “郭襄？杨幂？” “郭襄是郭襄，杨幂是杨幂，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好不好？” 刘梅用手机搜索杨幂当时演小郭襄的剧照，发现和自己一点都不像。 “你还是醒醒吧，太阳还晒着呢！”刘梅酸意十足道。 刘梅能算得上大众美女，化好全妆和电视剧里那种女七八号长得差不多，但是自认和一线女星那还是差得有十万八千里。 “你怎么就喜欢读这些不切实际的内容呢？我写的励志语录有很多，不应该读这些吗？” “哼哼，那些都是心灵鸡汤，我都喝得长肉了。像我这种没啥墨水的市井小女人，不懂得什么叫知性善良，就喜欢看点八卦，不行吗？” “什么情况？你看个日记都还生气啦？”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劝你面对现实。” “哈哈，没有生气就好。” 徐兴业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万里晴空。 刘梅白了徐兴业一眼，继续翻看他的笔记本。 其中很多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 她看着看着就觉得很多东西都是一些数据记录。 不过刘梅重点看了徐兴业的还外债记录。 从还债记录就能看出徐兴业挣钱的能力是在不断上涨的。 不知不觉她就看到了最新的几页。 “7月7日……因急于脱单直接损失高达3212元，女人只会影响我脱贫的速度，努力挣钱才是王道，此为教训，需谨记。还有事业发展淹没成本是什么？竟然要花费这么多钱。” 徐兴业闻言顿时黑脸一红，还好他脸比较黑，不然就立马露馅了。 没等徐兴业想好说辞，刘梅就已经帮他找好台阶。 “7月7号？那天我们不是约好去看小学校园吗？后来你去相亲啦？” “咳咳，是呀，遇到一个托，我被骗了三千多。” “那你怎么不报警？” 徐兴业确实是被骗了，当时他多次掏钱的时候已经知道被当成atm机了，但是他跟着姚涵玉一起玩游戏并没有觉得很亏。 “咳咳，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当花钱增长社会经验吧。” “哈哈，没想到你还会被相亲托给骗了。” “我就不能被骗吗？” “对呀，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在我的认知里你是不会被人骗的。” “多谢谬赞。”徐兴业无地自容道。 “那后面这事业发展淹没成本是啥？你想巴结某位领导吗？” “哦……” “好吧，关于你事业上的事情肯定属于秘密，这个我懂，那我就不问了。” 刘梅把笔记本翻看完，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这只是最近两年的日记，以前的呢？” “你还想看以前的？”徐兴业提高音量反问。 “怎么啦？是不是有重要秘密不敢让我看？” “没啥秘密，只是有一些比较羞耻的事情。” “羞耻的事情？快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哦……我不说。” “嘿嘿，看样子我猜对了，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看起来憨厚老实但是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真想听啊？” “你已经点燃了我的八卦之火。” “不行，你已经知道我的很多事情，但是我对你却知之甚少，这不公平。” “哎哟，老同学，你怎么和我这种市井小女子一样八卦呢。” “八卦是芸芸劳苦大众的快乐源泉嘛，八卦是无罪的。” “噗呲……就你这张嘴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那好哇，到时候我去写小说，你来给我打赏一个黄金盟，赚的钱我们五五分账。” “那我岂不是净亏七万五？不对，你还要上税，我还不止亏七万五。”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小心我大热天把你赶下山去。” “嘻嘻，大侠饶命，是小女子唐突了。” “哈哈，本大侠可是劫富济贫的江湖英雄，不屑与尔等女流争辩，你且退下静候便是。” 刘梅双手举着笔记本作势欲打。 “女侠饶命！” “哈哈，这还差不多。” 刘梅简单说她的经历。 18岁高中毕业那年刘梅去了深圳，去跟着表姑学做蛋糕。 这一学就学了四年时间。 后来她出师以后，准备自己盘一个店面卖蛋糕。 那时她老爸陷进项目的钱终于要回来了。 她老爸出于对她的愧疚，就拿出一大笔钱给她。 她贷款买了一个小户型房子，并盘了一间小店铺做蛋糕生意。 可是做生意还真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的，刘梅自己创业是处处碰壁，一开始挣的钱都还不够还房租和房贷。 就这样她苦苦支撑了几年，到头来发现自己的梦想根本就无法实现，有时候生意不好反倒还要靠着父母接济才能还房贷。 去年刘梅的老爸突然就病倒了，一查是肾衰竭，还好没到发展到终末期，靠着药物治疗和合理饮食还能支撑些时间。 家里倒是不缺换肾和后续养护的钱，就是得慢慢等肾源。 这种病是太过劳累造成的，刘梅她爸只好放弃生意回家养老。 刘梅经过深思熟虑，在去年把深圳的房子卖掉，准备回来照顾父母。 这些年她在深圳没有挣到什么钱，但是吃到了房价暴涨的红利，靠着买房卖房操作挣了两百多万。 刘梅没有详细说她的感情史，就只是说她尝试着接触过几个男的，可是都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没能走到一起。 不过这属于刘梅的个人隐私，她没有细说，徐兴业也懒得追问。 这种事情有心隐瞒肯定是会一直瞒下去的。 就比如徐兴业打死也不会跟刘梅说事业发展沉没成本倒底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我的过往说给你听了，你以前的笔记本呢？”刘梅面带狡黠说到。 “已经被我烧了。”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以前我偷看你的日记本，不小心把口水弄到纸张上面，你气得几天都不搭理我。” “还有这种事吗？” “你是选择性记忆是吧？” “有吗？” “没有吗？话说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先回去了，店里就我爸妈看着我不放心。” “那我说给你听？” “我不听你说，我只想看你写的。” “过分了。” “那……那为了公平起见，我也答应你一件比较过分的事情，不过有一个前提，你不能占我便宜。” “哦……我想想。” “想吧……嘻嘻。” 徐兴业双手托着下巴故作沉思状。 “把你闺蜜介绍给我，我看你朋友圈发现你闺蜜还挺漂亮的。” 第二十九章 初恋那件小事 不出意外，徐兴业被自己的笔记本飞过来误伤了。 还好他皮糙肉厚，眼疾手快接住弹跳出去笔记本，问题不大。 “这本笔记看完了吧，看完我收起来了。” “看完了，一点都不好看。” “是你自己要看的，又不是我逼着你看的。” “哼哼，你不是要我把闺蜜介绍给你嘛，你给我等着，我给你介绍一个更漂亮的。” 刘梅说罢拿起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 “喂，雯雯姐，我有一个老同学，长相还可以，身材很不错，想和你认识认识。” “好哇，这段时间正愁找不到小帅哥来安慰我孤独寂寞的心灵，马上把我的微信推送个他。等我把他拿下给你发一个大红包。” “好的，马上。” 徐兴业顿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紧接着他的手机响了。 果然是刘梅发来的名片推送。 “加吧，老同学。” “咳咳，还是算了，我不加，直接把笔记本给你。” “那怎么行？不加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诚意，快加，加了以后我负责给你们牵线搭桥。” “不加。”徐兴业抬头挺胸道。 “嘻嘻，她可是我在深圳认识的一位豪姐哟，人长得漂亮，又有气质，最主要是有钱，你要是能攀上她可以少奋斗三十年，直接到达人生巅峰。” “算了，我这身板怕是最多半月就要请全村吃饭了。” “噗呲……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我已经做到你提出来的事情，该给我笔记本了吧。” “那行吧，我回家去拿笔记本，你等我一下。” “现在？” “就是现在呀。” “这下山上山的你不嫌累吗？” “我天天上山下山已经好几年了。” “好吧，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等到徐兴业快速跑走以后。 刘梅拿起手机给她的雯雯姐打电话。 “喂，雯雯姐，等会儿如果他加你微信可千万别胡来啊。” “胡来又能怎么滴，你们在老家我在深圳，我还能飞过来勾引他不成？你以前交往的那些准男朋友哪个不是偷偷摸上了老娘的床，老妹啊，我严重怀疑你挑男人的眼光有问题。” “这不还有雯雯姐你给我把关嘛。” “哎呀，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呢就要学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嘛，有本事就会遇到各种诱惑，只有没本事的才能安分守己。要是能经得住诱惑那就不叫男人，那是去了势的太监。” “哼，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忠诚于婚姻的男人。” “有肯定是有，一定是那种长得丑又没有钱说话又不中听的，结婚以后肯定没有其他女人愿意去勾搭他，自然就能守着老婆啦。” “这个人是我小学同桌，小时候我挺崇拜他的。好多年不见，突然感觉他和记忆中样子差不多。” “呵呵，那你就慢慢看吧，等你确认他是好男人，想要结婚时，我绝对要来看看新鲜。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活着就是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反正钱留着也带不进棺材里。” “我可不想听你的歪理邪说，我先挂了啊。” “行吧，那我祝你早日遇到那种经得住诱惑的脚残男人。” “呸，你敢咒我是吧，那我祝你九十岁还在挑男人。” “那感情好，借你吉言。” 放下手机，刘梅四处走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偶尔脑海中闪过小时候和徐兴业赌气斗嘴的情形，不禁莞尔一笑。 半个小时，徐兴业就把几本笔记本拿上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 “快吗？我到家里翻柜子还耽搁了几分钟。” 此时徐兴业汗如雨下，把几本纸张颜色和厚度不一样的笔记本递到刘梅手里。 他去风口坐着吹自然风。 刘梅歪着头看着徐兴业的背影，确认他没有啥事儿才专心看笔记本。 这些日记是徐兴业从高中上学开始记录到两年以前的，时间跨度有足足有十年。加上最新的一本，可以说他的人生经历都在笔记本里了。 在读高中的时候，徐兴业刚开始接触经典文学时就有一个文学梦。哪怕是因为现实原因，他选择读理科班，但是闲暇时间依然会看一些文学方面的书。 他所在的高中是市级重点高中，徐兴业的成绩在重点班里只能算中等，但是他的语文成绩一直是年级前十名的。 刘梅翻看着他高中时期写的蹩脚现代诗词。 “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有时候，她对我严苛万分，有时候，她对我宽容大度。” “有时候，她能做一桌子美味佳肴，有时候，她让我自己去煮白水面条。” “有时候，她能指着父亲破口怒骂，有时候她面对父亲的埋怨变得唯唯诺诺。”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充满矛盾的人。” “而让她变得如此矛盾的东西就是——麻将。” 刘梅念完以后捂着嘴轻笑起来。 “老同学，我看阿姨做事干练，也不像是沉迷麻将的人啊。” “以前老妈挺爱打麻将的，自从家里出了事，她就把麻将瘾给戒了。老妈已经有十年没打过麻将了。” “想不到阿姨挺有魄力的，说戒就戒了。” “十年以前，这个家是靠老爸顶着。这十年来，家里全靠老妈苦苦撑着。以后，就该我来承担起这个家了。” “嘻嘻，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好了，我继续往下看。” 刘梅继续看，可是看着看着她面部表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徐兴业隔着两米远就能感受到一股陈醋味。 “原来你的初恋是陈文倩呀。” 徐兴业和陈文倩以及刘梅三个人都是小学同学。 陈文倩是徐兴业的初中同班同学，好巧不巧，两个人读高中时也在同一个学校里，就隔着一个班。 徐兴业和陈文倩放假回家时经常能碰到，他们本来就是经常交流习题的朋友，在那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来二去的，两个人逐渐就谈起笔尖恋爱。 学生时代的感情是很纯粹加青涩的。 行止于礼，情敛于字。 在书信来往中，字字不提情，但是字里行间都是情。 刘梅以如今的生活阅历，当然能看懂大多数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意思。 她越看越觉得生气。 “不看了，看着你们用文字秀恩爱我这血压都快上来了。” “是你要看的，我可没有强迫你看。”徐兴业无奈道。 “既然你俩郎有情妾有意，为啥后来又分开了？” “后面不是写着的嘛。” “我不看了，看着就烦。” “高二上学期她就跟着家人去了省城，我们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可是因为那件事情，我主动和她断绝了联系。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嘿嘿，我有小学同学群，里面就有陈文倩，要不要我把你拉进群里，让你们两个再续前缘呀。”刘梅酸溜溜说到。 “你可拉倒吧，前年她都已经结婚了，据说她老公还是一位名校金融系的高材生。” “你还说没有联系，那你怎么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我靠，难道我的小学同学就只有你一个吗？” “嘻嘻，说得也对哈。” “那你还看不看？不看我把笔记本收起来了，我怕你把它给撕了。” “我有这么蛮不讲理吗？” “你又不是没撕过！” “那是你在日记里骂我好不好？” “有吗？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好不好？” “哼，你就是在骂我，你骂我是野丫头，没有教养，就喜欢欺负你。” “这你都还记得？” “哼，我可是又小气又记仇的，一直都记着呢。” 刘梅把笔记本递给徐兴业。 “不看啦？” “怎么不看？我是让你翻到后面看能看的，那些和陈文倩的酸文就别拿来酸我了。” 徐兴业拿过来快速翻着。 很快时间节点就来到高二放暑假的时候。 徐兴业看到笔记本上那些消沉，怨天尤人的笔触，顿时眉头一皱。 “后面也没啥好看的，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嘻嘻，我就喜欢看这些小事。” 刘梅把笔记本拽过去，拿到一旁慢慢看起来。 不一会儿她就皱起眉头。 如果之前的文字透露出来的是酸，那她现在看到的就是满纸绝望和挣扎。 刘梅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很仔细。 哪怕有些文字写得很潦草。 刘梅默不作声看了一阵子。 突然两滴清泪滴落到笔记本上。 徐兴业心头一紧。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感同身受而已，让我想到我在深圳一个人苦苦支撑门店看不到希望时的辛酸苦楚。” “哈哈，一切不都已经熬过来了嘛。”徐兴业劝解到。 “你是熬过来了，而我只是投降认输了。” 刘梅把笔记本合上。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得出洋相了。” “哈哈，生活如此美好，我们何必沉浸在往日的困苦当中呢。” “噗呲……是呀，外面的景色这么美。不过，这些笔记本能不能借给我，我拿回家去慢慢看。” “不行。” “为啥不行，后面是不是还记录着你的风流往事，不敢让别人知道？” “那倒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怕你把笔记本撕了。” “哼哼，还记仇是吧？” “你不也记仇吗？” “笔记本在我手里，你能怎么办？” 刘梅说完就把包包打开，把几本笔记本塞进去。包包里面东西有点多，她先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然后把笔记本都放进去。 徐兴业就这样静静看着没有阻止她。 毕竟已经答应过刘梅。 刘梅把一些小东西装进包包，还有一些较大的物件放到徐兴业手里。 “走啦，我要回好滋味蛋糕店了，这些东西算是抵押给你的，等我把笔记本完璧归赵以后你再还给我。” “用不着吧。” “哼，我怕我看着看着真把笔记本给撕了。” “咳咳，那不至于，后面的文字应该不会让你愤怒。” “我先回去了，我爸身体不好，我怕他们在店里待久了应付不过来。” “行，那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下山又不累人。” “算了，我不放心。” “嘻嘻，你担心我呀。” “不是，我是怕你不小心摔残废了，又得背一口黑锅。” 第三十章 错误就是错误 刘梅顺手将包包甩过去。 但是她忽略了笔记本的重量，很快整个身体重心不稳也被包包给带了过去。 “啊！” 徐兴业眼疾手快，立即把刘梅环腰抱住。 刘梅的俏脸霎时间就红了。 “你……你放开，我已经站稳了。” “你不觉得此情此景很唯美吗？” “我只感觉到你在耍流氓。” 刘梅并不觉得这一幕跟狗血电视剧里演的相同，反而她升起一丝丝惧意，害怕徐兴业行为失控。 “此刻我只想这样抱着你。” “你……无耻。” “我怎么就无耻了，我的小秘密都被你看光了，我都没有说你无耻。” 刘梅这下子脸色更红了。 徐兴业把刘梅横抱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 刘梅此时真是惊恐万分，心跳剧烈加速，生怕徐兴业会乱来。 她已经在思考该如何才能自保了。 结果徐兴业把她抱着放到旁边石头上坐着。 “你……我……你是故意吓我的吧。” 刘梅脸上的红晕已经弥漫到耳根子了。 徐兴业顺势挨着刘梅坐下来。 这下子刘梅居然没有闪躲，而是任由徐兴业肩并肩坐在旁边。 “现在像不像小时候我们上课时坐在一起的样子？” “不像！”刘梅气鼓鼓的偏过头去。 “我突然间觉得生活挺美好的。以前忙忙碌碌总觉得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现在感觉生活很有奔头了。” “为啥这么感慨？” “因为有你在身边坐着，我就突然有这种感觉。” “油嘴滑舌，你肯定是居心不良。” “说真的，自从我开始养羊以后，我大多数夜晚都是一个人在上山。那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能找一个知己，陪着我在这里一起看日落，一起看朝霞。我觉得平平淡淡的人生旅途里，有一个人愿意像这样陪着我就足够了。” 刘梅转过头来认真看着徐兴业，发现他的眼神中满是向往和憧憬，丝毫没有低俗淫邪之意，她又不着痕迹的向下瞄了一眼，发现有些地方很平静。 刘梅稍稍放下心来。 “我可不是你的知己，你别乱扣帽子。” “现在不是，以后是不是谁能说得清楚呢？” “呸，以后也不是。” “啊哈，不是就不是呗，就当是提前演练一下未来的生活场景。” “那……你就不能好好争取一下呀？”刘梅鼓足勇气低声细语道。 “你说啥？” 声音太小，徐兴业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哼，我没说什么。我真要回去了，等太阳下山店里就要忙起来了。” “好吧，我送你下山。” 这次刘梅没有拒绝徐兴业送她下山。 于是徐兴业抱着一堆东西和包包走在前面，刘梅撑着伞在后面跟着。 下山的路不费劲，两人很快来到地坝上。 刘梅把车发动，将车里的空调打开。 徐兴业把那堆东西和包包都放到后座上。 “可惜夏天天气太热了，要是秋天或者冬天，山上的风景格外美。” “难道我想来还得等到秋天或者冬天吗？” “哈哈，随时欢迎。” “究竟有多美？” “无法形容，要亲眼看到才能体会。” “嘻嘻，说得我挺有兴趣的。” 车里的空调已经在发挥作用，刘梅伸手去试试，勉强能坐下去。 “老同学，我先回去啦。” 这时老妈提着一个装化肥的口袋走出来。 “小妹子，我们这是农家小户，有些土特产你带回去吃。” “阿姨，我今天就是来看看小猫的新家，顺便送徐兴业回来而已，没有必要送我东西。” “嫌弃我们农家户是不是？” “哪有嫌弃？阿姨您做的饭菜很好吃的。” “那就把东西收下，以后有空常来玩。” “我真不能收您的东西……” “还说不嫌弃呢？”老妈嗔怪道。 “我真没有……好吧，这次算我占阿姨您的便宜了。” 徐兴业打开后备箱，和老妈一起把口袋放进去。 “小妹子，这些东西加了冰块，拿回家尽快放到冰箱里，免得坏了。” “阿姨，您拿的什么贵重东西什么呀？太贵重了我可不收。” “能有啥东西，无非就是些不值钱的。” “收下吧，以后我妈过生日给她还一个免费的蛋糕就行。” “那……好吧，那我给阿姨选最好的奶油做蛋糕。” 关好后备箱以后，刘梅坐到驾驶位置上，和徐兴业和他老妈道别后就开着车走了。 等车开走以后。 “你小子不声不响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也不知道她要来，就是中午临时决定来的。” “这小姑娘看着挺好的，她真是你小学同学？” “真是我小学同学，这事我还骗您不成？” “那就好好处，别亏待了人家。” “顺其自然吧，能成则成，成不了也无所谓。”徐兴业大大咧咧道。 老妈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正所谓好女怕缠郎，你平时要主动点，有事没事就去找她玩，别像个闷葫芦似的，还有花钱要大方一点，该花就得花，反正家里豆芽也能卖钱，你需要用钱时我一分都不留着。女孩子脸皮薄，但是她今天能送你回来，就证明这丫头对你是有想法的，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老妈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也老大不小了。” “哎呀，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懒得在太阳底下听老妈念叨，进屋喝了几口水就跑到山上去了。 回到木棚里，徐兴业先去冲了一个凉水澡，再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有些发呆的望着木棚顶。 “以前穷惯了，还是不够自信洒脱呀。” 他今天上山下山跑了几趟，已经有些疲倦了，点好蚊香，便好好睡了一个下午觉。 快要天黑的时候，徐兴洪给他汇报了今天的战果，卖豆芽的钱一共是2587.5元。 徐兴洪给徐兴业转了1300块钱。 他俩今天不准备回来了，买了好吃的，准备在同乐镇陪胡勇兵吃晚饭。 徐兴业自然是没啥意见。 晚上，徐兴业把今天的事情忙完以后，架火熬了一锅蔬菜粥。 大黑和大黄各自守着自己的小媳妇在木棚外嬉闹。 羊群悉数归圈，乌骨鸡吃饱以后也准备休息。 蔬菜粥已经煮好了，还未凉，徐兴业坐在火堆旁边，烧了两个大土豆。 这时，刘梅给他发了一张照片，是晚餐菜品。 有白切鸡肉，有酸萝卜老鸭汤，还有一些炒时蔬。 【刘梅:替我谢谢阿姨，这些土特产都很好吃。】 徐兴业拿起手机照了一张蔬菜粥的照片发给刘梅。 【徐兴业:我妈真偏心。】 【刘梅:捂嘴偷笑jpg】 【刘梅:你晚上就吃这个呀？】 【徐兴业:还有两个碳烤洋芋。】 【刘梅:分你一个大鸡腿。】 【徐兴业:收到。】 【刘梅:我吃得好饱，又得长肉肉了，休息一会儿去跑步。】 【徐兴业:不怕被坏人尾随啊？】 【刘梅:楼上有跑步机，你想什么呢？】 【刘兴业:有这精力还不如来帮我放羊，我给你开工资。】 【刘梅:你是危险分子，我不敢给你打工。】 【徐兴业:我怎么又成危险分子了？】 【刘梅:鬼脸jpg】 【刘梅:我先去洗碗了，能洗一晚上那种，别来打扰我。】 【徐兴业:……】 放下手机，徐兴业把碳烤洋芋掏出来，拍掉草木灰，一口喝粥，一口吃着烤洋芋。 还别说，灵泉水熬出来的蔬菜粥就是好吃。 正吃着饭，姚涵玉给他发来视频聊天请求。 徐兴业果断拒绝。 “唉，突然间有种在干坏事的感觉。” 徐兴业直接拨通姚涵玉的电话。 “喂，大叔。” “问你一个问题，我还有资格去喜欢别人吗？” “大叔……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有些感慨而已。” “嗯……怎么说呢，有没有资格不是看你以前做过什么，要看你以后做些什么，屠夫放下屠刀都还能立地成佛呢。” “怎么说话突然这么有水平了？” “以前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请教过一个过来人，是他告诉我的。” “谢谢了。” “大叔你已经找到女朋友了吗？” “应该不算吧，只是我不想继续维持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了。就算没有她，我也会找机会提出来的，只是早几天晚几天的问题。” “明白了，大叔。那我祝你前程似锦，早日抱得美人归。” “其实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因为一时贪欲走了弯路。能及时纠正错误，希望还不算太晚。” “嘻嘻，大叔你还挺特别的。” “有什么特别的？” “我碰到的男人当中你是第一个认为这种事情是错误的，他们都巴不得多去见识一些人，才能增添酒桌上的谈资。” “我其实和他们一样，也没有经得住诱惑。” “你说啥就是啥呗。” “好了，虚伪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也祝你多多发财，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大叔……你真舍得抛弃我呀？” “打住，我给你转两千块钱，不用表现得这般可怜兮兮的。” “哈哈，谢谢大叔！以后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 徐兴业把电话挂断以后，给姚涵玉转了两千块钱。 等到转账领取之后，徐兴业把姚涵玉的微信删除了。 不一会儿，他把姚涵玉的手机号码也一并删除了。 “有一种当了婊子又回来立牌坊的既视感。” 不过既然知道一件事情是错的，及时纠正错误也是没有毛病的。 至于这个错误会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就不得而知了。 删掉姚涵玉，徐兴业顿时觉得像是一块巨石落地。 不需要对之前小头指挥大头的行为粉饰些什么。 错误就是错误。 第三十一章 一起数绵羊 今天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徐兴业躺在床上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是忽略了的。 “对了，差点忘了。” 徐兴业用手机登录银行app，给老妈的存折转了1300块钱。 然后他打电话给老妈。 “老妈，今天卖豆芽的钱是1300块，我已经转到您的存折上了。” “钱放你那里就行了，还给我的存折转什么转？” “一码事归一码事，您已经好多年都没打麻将了，现在兜里有了钱，家里不忙的时候可以和那些老姐妹好好较量一下噻。” “行呀，先把你爸的病治好，你再把媳妇娶进门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还懒得去伺候那些庄稼了。” “怎么又扯到这件事情上面来了？” “事情没解决，我能安心去打麻将吗？” “那倒也是。” “不过……幺儿，你这发豆芽的办法确实让我轻松好多，钱也来得快。” “应该的。” “对了，多联系那个小妹儿，既然她对你有意思，那就要趁热打铁，晚上正是打电话聊天培养感情的时候。” “我知道了，挂了。” “你这孩子……” 徐兴业把手机放下，打开充电手电筒，拿出笔记本做记录。 7月18日。 售公羊7头，净赚9720元。 各项杂费消耗约2300元。 新增小羊羔子8只。 羊群总数为212头。 今天坐在岩石洞口恍惚间有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我们每天都在平庸且忙碌的活着，一眼就能看到未来，但是仍有别样的期待。 闲着无事，徐兴业本想继续写一大段抒发内心感受的话，但是想到刘梅，他便停笔了。 “睡觉。” 徐兴业觉得有些疲惫，但是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他有点想不明白这次和刘梅见面为何会是这种效果。 期间徐兴业多次有意无意试探，发现刘梅对他的戒备心在逐渐降低，到后来对他的亲密接触甚至没有排斥动作。 “难道真是看上我了？” “又或者说是我自作多情？” 这些年徐兴业很少和外人打交道，更少和同龄女人打交道，社交能力都有些退化了。 他还真想不通刘梅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徐兴业拿起手机，打开和刘梅的对话框。 【徐兴业:在干嘛？还在洗碗？】 【刘梅:在看某人写的日记，居然骗了我好多眼泪。】 【徐兴业:那人是谁呀？这么欠揍，快给我说说，我去揍他。】 【刘梅:替我狠狠踹两脚。】 【徐兴业:已踹，我已经听到他痛苦的哀嚎声了。】 【刘梅:哈哈，我仿佛也听到了。】 【刘梅:对了，阿姨是什么时候生日，我答应过她要给她做蛋糕的。】 【徐兴业:还早，是明年农历五月二十。】 【刘梅:到时候记得提醒我，我的记性都被狗吃了。】 【徐兴业:好的，没有问题。】 【刘梅:你还不睡？今天不觉得累吗？】 【徐兴业:睡不着。】 【刘梅:为啥睡不着？】 【徐兴业:莫名其妙被人踹两脚所以睡不着。】 【刘梅:抹汗jpg】 【刘梅:我也睡不着，今晚失眠的不止你一个。】 【徐兴业:那怎么办？】 【刘梅:那就失眠呗，反正我又不用早起。】 【徐兴业:那我们像小时候课堂午休时睡不着觉，一起来数绵羊吧，数着数着就能睡着了。】 【刘梅:哈哈，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一会儿刘梅就打电话过来了。 “喂，你现在是在床上躺着吗？” “对呀。” “手机放在枕头旁边，戴上耳机，我们来试试。” “好，你等我一下。” 徐兴业找来耳机戴上，脑袋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好了没？我这种说话声音和语速合适吗？” “等我调一调音量，好了，你再说说看。” “喂喂，这下听着声音怎么样？” “刚刚好。” 耳机的音质比话筒更好，徐兴业听起来觉得挺舒服的。 “那就开始哟，一只绵羊。” “两只绵羊。” “三只绵羊。” “四只绵羊。” “五只绵羊。” “六只绵羊。” “七只绵羊。” …… …… “781只绵羊……” “（呼噜声）” “881只绵羊……” “（有节奏的呼噜声）” “981只绵羊……” “（深度睡眠的呼噜声）” “1000只绵羊都已经睡着了。” “睡吧睡吧，现实当中很多事情都不会按照最好的愿景来发展，但是……我希望遇见你是一个例外。” “晚安，老同学。” …… …… 第二天。 7月19日早晨。 太阳还未升起，徐兴业已经醒来。 此时手机竟然还在通话，通话时长有七个多小时。 他把脱落的耳机重新塞进耳朵里，可以明显听见有呼噜声。 徐兴业安静听了一会儿，把通话挂断，屏幕上的录音结束，形成音频文件。 他把音频文件找出来重新播放出来，一句一句听着。 听了一阵子，他听到那句不一样的话。 感觉像是吃了一口纯正的野蜂蜜。 起床，洗漱，给乌骨鸡喂食，再去看看栅栏中的核桃树苗。 这些乌骨鸡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徐兴业敲盆子它们就会涌上来等着吃食。 徐兴业把鸡舍的门打开，让老母鸡带着小鸡崽出来觅食。 核桃树苗也该移栽了，树干都有大拇指粗，都已经长出分叉枝条了。 徐兴业扛着锄头去合适的地方挖坑，把核桃树苗移栽好，然后把分枝剪掉，再浇灌一些灵泉水。 还没有种下几株，刘梅给他发消息来了。 【刘梅:昨晚我们数到哪里了？数着数着我就睡着了。】 【徐兴业:我印象中好像数到七百多只吧，太困了，直接就睡过去了。】 【刘梅:哈哈，我中途醒来都能听到你的呼噜声，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爱打呼噜。】 【刘兴业:没有吵到你吧？】 【刘梅:当然有吵到我，我现在眼睛是红的，眼圈是黑的，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徐兴业:要不再踹两脚？】 【刘梅:那好哇，但是这次我要亲自踹。】 【徐兴业:踹两脚就能解气了？】 【刘梅:那当然不能解气啦，我突然很想吃凌云山上的野蕨菜炒腊肉，要是能吃到肯定是心情美美哒。】 【徐兴业:这完全不是问题。】 【刘梅:光是嘴上说说呀？】 【徐兴业:安排，中午送到。】 【刘梅:送来的不好吃，我就想吃现炒的。你来开我车去凌云山，我在车上补瞌睡。】 【刘兴业:好的，等我。】 第三十二章 凌云山之行 徐兴业唤来大黑和大黄，和它们一起把小鸡崽赶进鸡舍。 然后他给两条大狗交代几句便下山去了。 老妈正在做早饭，徐兴洪和胡静正在地坝边坐着啃西瓜。 “堂弟，来吃块西瓜，青海西宁的大西瓜，甜得很。”徐兴洪打招呼道。 胡静有些腼腆朝着徐兴业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豆芽装上车没有？” “还没呢？等吃过早饭再装，不用着急嘛。” “你不急我急呀，先送我去永安镇，然后给我一把钥匙，我有事情要做。” “永安镇？” 徐兴洪起身叫徐兴业去屋里拿西瓜。 “你小子搞什么呀？吃窝边草？还弄我家里去搞？小心别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徐兴洪压低声音说到。 “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去镇里买套衣服，去你家洗洗然后用吹风机吹干。” “然后呢？” “然后去约会呀。” “约会？确定是约会而不是高消费？” “真是约会。” “年纪轻轻的约什么会，趁着年轻多玩一会儿再说。”徐兴洪撺掇道。 “是不是要我把你的风流史给嫂子说说？” “别，我错了。” 徐兴洪拿出钥匙串，取下一个钥匙递给徐兴业。 徐兴业给正在吃西瓜的老爸打了声招呼，然后进厨房给老妈说他要去找刘梅玩。 老妈自然是支持他的。 徐兴业拿了一块大西瓜，和徐兴洪一起去永安镇里。 永安镇的赶集日子是逢259。今天是7月19号，街上已经是人潮汹涌了。 因为天气实在太热，赶集要趁早，不然回去就得挨晒。 徐兴洪开车把徐兴业送到镇里最大的衣服店就开车回去了。 徐兴业去店里挑了两套看起来很休闲的短袖和长裤，又买了一双新的篮球鞋，还有新的袜子和新的四角裤。 这些东西也不贵，所有衣物算下来也才一千八百多块钱。 这还是他有意选比较贵的。 徐兴业提着衣物来到徐兴洪的家里。 “嚯，家里有女人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是猪窝，现在看起来还像是一个家。” 徐兴业没有耽搁时间，把新衣服全都快速洗了一遍，然后挂在风口晾着。 现在时间还早，没必要用到吹风机。 他去镇里找到熟悉的托尼老师剪了一个头发，然后把胡子拉碴的脸刮干净。 自从他开始大量喝灵泉水以后，头发生长的速度几乎快了两倍，胡子也是长得飞快。 这次托尼老师虽然能闻到他身上的羊膻味，但是已经减弱很多，不影响正常呼吸。 徐兴业五官端正，虽然不是那种国民老公脸，但也是棱角分明，剪了头发刮干净胡须以后，看着给人一种十分清爽的感觉。 回到徐兴洪家里，徐兴业好好洗了一个澡，都快把皮肤都搓红了。 衣服本来就比较薄，又处在风口，镇里早晨的风都带着热气，已经把衣物吹干了。 徐兴业把整套衣服穿在身上，再换上新袜子和新篮球鞋。 “哈哈，人靠衣服马靠鞍，穿着新衣服是要好看一些。就是肤色太黑了，跟古校长一样。” 徐兴业把手机和钱包放到裤兜里，然后把换下来的衣物用塑料袋装好放到显眼位置。 这些东西明天早上由徐兴洪带回去就行。 出门后，徐兴业招了一个去城里上班的顺路小轿车。 收费要贵一点，但是有空调。 来到同乐镇，刘梅正在好滋味蛋糕店里忙活。 今天同乐镇不是赶集的日子，早上店里客人比较少，刘梅的母亲正在招呼客人。 “阿姨您好！” 徐兴业进门以后第一时间给刘梅的母亲打招呼。 “哟，这不是昨天那个小伙子嘛，今天看着好精神呀！” “嘿嘿，昨天来家里多有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难怪今天刘梅起来得这么早，原来是有约呀。” “妈……”刘梅有些羞赧道。 徐兴业来到刘梅烤小蛋糕的地方，歪着头看看刘梅。 “昨晚真失眠了呀，你看你眼睛都是红的，还好没有黑眼圈。” 刘梅瞧了徐兴业一眼，觉得他突然变好看了，盯着看了几秒钟发觉自己失态，又急忙说到:“你先出去帮我妈招呼客人，你杵在这里只会帮倒忙。等我把小蛋糕烤完再说。” “好的，慢慢烤，时间还早。” 徐兴业出去帮着刘梅的老妈算钱找零。 这个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早上愿意出来买蛋糕吃的人也不多，有徐兴业帮忙，很快客人们都选好蛋糕结账走人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昨天我记得问过你，但是我这上了年纪，一时间忘记了。” “阿姨，我叫徐兴业，徐是双人旁加余字的徐，兴业是兴业银行的兴业。” “好名字。” “谢谢阿姨。” “刘梅是冬天生的，生她时正是院子里寒梅花开的时候，所以他爸就给她取了一个梅字。” “寒梅傲雪，霜凌不屈，这正符合刘梅的性格。” “哈哈，小伙子你这种解读有水平，一个俗名竟然有不俗的含义。”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刘梅探出头来询问。 “我和阿姨正在说你的名字。” “寒梅傲雪，霜凌不屈。这是徐兴业对你的评价。” “啊？我有这么优秀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刘梅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 “妈，烤箱里的小蛋糕我已经定了时间，到时候取出来放着就行。我想去凌云山吃好吃的，今天上午就要辛苦妈妈看店哟，等一会儿有人来拿走那个大蛋糕就可以关门回去了。” 阿姨看着刘梅撒娇卖萌的样子，低头轻笑道:“去吧，去好好玩一天。凌云山地势高，很凉快，周末你哥带我和你爸也上去避暑。” 两人给刘梅的母亲告辞后就来到附近的车库。 徐兴业坐到主驾驶位置上，刘梅坐到副驾驶上就开始打哈欠了。 “这么困啊？” “是呀，本想多睡一会儿的，结果有个贵客早上打电话来要订一个大蛋糕，没法子，只好爬起来赶活了。” “哈哈，辛苦了，等会儿我慢慢开，你好好眯一会儿。” 徐兴业拿到驾照以后很少开车，去凌云山的路都不太熟悉只好开着手机导航走。 导航给的路有八十几公里远。 还好全程都是沥青路，路况条件很好。 他开着车先是保持着30码的速度行驶，等到慢慢熟悉车况以后才提到45码左右。 刘梅闭着眼睛休息，也没有催促徐兴业。 就这样慢慢悠悠的，临近中午他们才终于到达凌云山。 第三十三章 讨论生几个娃 凌云山是国家3a级风景区，因海拔比较高，成为附近老百姓心中的休闲避暑圣地。 特别是在暑假，学生都已经放假了，家里有老一辈的人带着孙辈们上来度假。 凌云山上面有很多农家乐和民宿，这些日子在网上都已经订不到住宿的地方。 在凌云山场镇上，到处都能看到旅游大巴和躲在树荫下乘凉的游客。 只要不是太阳直晒着，都是很凉快的。 “刘梅，我在网上看到一家餐馆的评价很不错，野蕨菜炒腊肉是招牌，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吃。” 刘梅翻开自己的手机，把一个定位发到徐兴业的手机上。 “我们去这里吃午饭，网上好评多的餐馆菜不一定好吃，但是肯定很贵。这个地方是我一个高中同学开的，今天早上已经联系过了，位置有点偏，但是我们去肯定能享受平价，她老公就是厨师，炒出来的菜味道很不错的。” “那还说什么，直接走起，你继续睡一会儿，我看你还没有睡够。” “好的。” 徐兴业慢慢开着车去，位置确实有些偏，后面的路都是那种两车道的水泥路，路上经常还有停车占道的，他又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 “走，下车吧，已经到了。” 刘梅伸了伸懒腰，把车上的化妆镜翻下来仔细看看。 “唉，眼睛里还是有血丝，你先等一下哈，我画个妆。” 刘梅从包包里取出一个化妆小包，从里面取出各种小东西，又是画眉毛又是补腮红的。 徐兴业属于老直男系列的，根本就看不懂这些化妆品有啥作用是啥牌子。 刘梅把妆容画好以后偏过头来。 “怎么样？好不好看？” “如果满分是10分，不化妆的时候是9分，画了妆就只有8.5分了。” “哼，你是在嘲讽我的化妆技术是吧？” “你本来就长得很美，非要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脸上，反倒遮掩住了天生丽质的美感。” “虽然我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但我选择原谅你了。” 刘梅笑嘻嘻下车，徐兴业也下车跟上去。 这里是一处农家乐，屋主人是刘梅的高中女同学，名字叫张佳慧，她的老公名叫陈野英。 现在农家乐里生意不好不差，有七八桌人坐着。 一个系着白色围裙的丰满少妇端着两盘菜出来，看到刘梅和徐兴业走近急忙打招呼。 “刘大美女，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半路被山匪给抢走了。哎哟，这位帅哥是谁？是你男朋友吧？” 徐兴业自然不会去解释什么。 刘梅看起来有些扭扭捏捏的，也没刻意解释什么。 “他叫徐兴业，是我小学同桌。” “你好。”徐兴业说着朝张佳慧点头示意。 “你们先找位置坐着，我把菜端过去再过来。” 刘梅带着徐兴业选了农家乐靠边能看见外面山势起伏的位置。 不一会儿，张佳慧拿着菜单和水壶杯子走过来。 “两位先点菜，今天有点忙，我就先不招呼两位了，等一会儿客人走了，我再来跟梅梅叙旧。” “你先忙吧，菜就不用点了。来一个野蕨菜炒腊肉，其他菜根据别的客人点的菜来，再上两个菜，可以节约时间。”刘梅建议道。 “好的，我马上去吩咐厨房做，想喝什么酒水自己去拿，都是老同学了，我就不跟你们客气。” 张佳慧把菜单拿走了，把水壶和玻璃杯子留下来。 徐兴业给两个茶杯斟满茶水，是老鹰茶，他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喝口茶吧，路上你一直在睡觉，也没怎么喝水。” 刘梅喝了两口便放下来。 她来到小院边缘栏杆处，看向连绵起伏的群山。 徐兴业端着茶杯来到刘梅身边。 “大夏天还是在高山上待着舒服，空调屋里待久了手脚都有些发僵。” “喜欢这里呀？”徐兴业问到。 “哈哈，突然觉得比起你的钟乳石山洞还要差点意思。” “啊？我觉得这里好看得多。” “那是因为你天天看已经看习惯了。”刘梅解释道。 “那倒也是。” 刘梅用两只手肘抵在木质栏杆上，看向下方，有层层云雾缭绕，纵然是阳光也照不透。 “好美呀。” 徐兴业对这种山水之景已经看得有些腻歪了，转过身看着农家乐的院子。 “我觉得他们家院子挺美的，以后我要在岩石洞附近安家修房子，也弄一个大院子。” “你想在那里建房子？” “对呀，那里有充足水源，并且有岩石洞，冬暖夏凉的，很适合居住。” “可是交通不方便啊，建房子的材料怎么运上去？” “这个位置以前也是穷乡僻壤，只要把公路修通，一切都不是问题。” “嘿嘿，我说老同学，你知道没有国家专项资金扶持，修一条公路上去得花多少钱吗？” “不知道，慢慢来呗。” “那你怎么不考虑去城里买房子呢？不仅交通方便，以后孩子成长读书也有更好的平台。” “谁说城里就一定能好过乡下的？” “客观来讲肯定是城里更有优势吧。”刘梅理性分析道。 “或许是我的偏见或者目光短浅吧，我觉得农村才是我立足发展的地方。城市太过喧闹繁华，我顶多是个游客，偶尔去看看热闹就行了。” “说得挺有道理的。在乡下生活的人，偶尔进城哪里都觉得新鲜，可是呆不久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在城里生活惯的人，看惯了钢筋水泥，来这些地方看看自然风光，也挺惬意的。可是同样的，他们都待不长久。” 徐兴业转过头看向刘梅。 “那你属于哪种人？”他问到。 “我……我应该属于在大城市里待不下去，还是觉得在家乡小地方生活更安逸吧。” “那不就得了，你走出去最终又走了回来。我没有走出去，但是我赖以生存的是家乡这片土地，更不想走出去挨社会毒打。” “那我们就一起窝在这种小地方安安稳稳过日子呗。” “好哇。”徐兴业似笑非笑说到。 刘梅突然想到这句话有很大问题，霎时间别过头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我们都很适合待在这种小地方生活。” 徐兴业靠近刘梅，双肘放到栏杆上。 “我向往的生活就是有片山，有间院子，有固定收入不用为生计而发愁。有忙忙碌碌的时候，也有躺下来悠闲喝茶的时光。养几只宠物，种一片菜园子，再养一些家禽家畜。” “然后呢？” “父母安康，亲戚和睦，常念往来。” “那你自己呢？” “自然是像条咸鱼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呀。” “哼哼……” “当然了，要是能找到一个愿意陪我一起当咸鱼的伴侣，一起生几个娃来玩，那就更好了。” “你还想生几个娃来玩？养孩子不得花钱花精力呀？”刘梅顿时被徐兴业的无知无畏给逗乐了。 “哟哟哟，你们两个都开始讨论要生几个娃啦？” 这时张佳慧端着两个菜盘子出现在他们身后。 刘梅被突如其来的话语闹了一个大红脸。 第三十四章 你弄疼我了 饭菜很快就上齐了。 一道野蕨菜炒腊肉，一道嫩竹笋炒肉丝，一道油渣高山白菜，还有两碗清热解暑的老南瓜绿豆汤。 徐兴业没有吃早饭，肚子早就饿扁了。 “哇噻，闻着是挺香的。” 徐兴业盛了一碗饭送到刘梅手里，再给自己舀了一大碗饭。 刘梅特别喜欢吃野蕨菜，全程几乎都是在吃这玩意。 七月份不是野蕨菜当季的时候，都是在几个月前摘回来的。 当地人喜欢把新鲜野蕨菜用秘制汤料浸泡一段时间，再用太阳晒干，炒腊肉时先把干的野蕨菜发泡，这样炒出来的腊肉特别香。 徐兴业看刘梅特别喜欢吃野蕨菜，只是尝了两口就不再和她抢了。 “这样炒出来的野蕨菜确实很好吃，可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腊肉是用市场上的普通猪肉弄的，吃起来味道不及粮食猪肉。”徐兴业中肯评价道。 刘梅吃了几口野蕨菜，也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老腊肉片吃起来。 “味道比起以前吃的确实要差些，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来张佳慧家里吃过一次，那时交通不太方便，她们家养的猪都能长到500多斤，灶台上的老腊肉煮出来那才叫一个香。” 这些年凌云山的旅游产业飞跃式发展，山里农户的粮食猪做成的老腊肉早就被消耗一空。 很多农家乐灶房上挂的烟熏腊肉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吃着当然没有旧时的味道。 刘梅负责吃野蕨菜，徐兴业就负责打扫这些味道一般的腊肉。 嫩竹笋炒肉丝也是相同的境遇。 嫩竹笋很好吃，很明显就是当地深山里挖出来的，肉丝就是中规中规的味道。 刘梅专挑嫩竹笋吃，徐兴业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负责实施光盘行动。 油渣高山白菜就真是很好吃了。 高山白菜是当地的一大特色蔬菜，在那些海拔很高的地方夏天也有种，因为昼夜温差大，白菜吃起来很脆甜。 刘梅的胃口不算太大，油渣高山白菜只吃了四分之一。 她吃饱以后就靠在椅子上看着徐兴业狼吞虎咽。 刘梅右手靠在椅子上，歪着脑袋，右手手掌支撑着脸颊，看着徐兴业低头专心干饭的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以后我就喊你老徐吧，这样不显得生分。老同学老同学喊着，总觉得有些别扭。” 徐兴业把一大口饭菜嚼细吞咽下去。 “我有这么显老吗？” “我记得你是正月底生日，我是四月份生日，你比我大三个月，喊你一声老徐有什么意见吗？” “哈哈，别说喊老徐了，就是喊老公我也没有啥意见。” “去你的，拒绝油腻哈。”刘梅红着脸娇声呵斥道。 “那我喊你什么？喊小刘？” “噗呲……喊小刘总感觉我是跟在领导屁股后面的秘书。” “那喊什么？小梅梅？像小时候一样？” “这就看你自己咯。” “那就喊小梅梅。” 徐兴业说完继续埋头干饭，等把三道菜吃完，他也吃得有些撑了。 吃完饭以后他端着南瓜绿豆汤慢慢喝起来。 “有必要吃得这么干净嘛……”刘梅盯着徐兴业有些发鼓的肚皮嗔怪道。 “以前是穷惯了，家里很少吃肉，逐渐就养成这种坏习惯。” “那你吃这么多怎么就不见长胖呢？我也好想有你这种体质，狂吃不胖。” 刘梅属于微胖界的，身高有1米67，但是体重有将近一百二十斤。这也跟她的工作性质有关，在蛋糕店里有时候偷懒不想煮饭，就吃临期蛋糕充饥。 不过在徐兴业看来，这种微胖身材很符合他的审美。 “我吃不胖是因为我每天要做很多事情，并且基础代谢高，就算是吃超量也很难囤积脂肪。” “那我每天在店里也有很多事做呀，可是吃多了以后体重就会蹭蹭往上涨，害得我不得不控制饮食。” 徐兴业仔细打量着刘梅。 “我猜测你平时忙也很少到处跑动，身上肌肉群不发达，基础代谢比较低，所以吃下去的东西消耗慢，所以就容易长肉了。” “就是呀，做蛋糕确实不需要到处跑，有些顾客对蛋糕图案要求很高，我需要坐下来花很长时间才能做出来。” 徐兴业起身搬动椅子来到刘梅身边。 这一举动让刘梅感到有些意外，她调整姿势正襟危坐。 “你想干嘛？” “脱掉外套，把手臂伸出来，看看你的手臂肌肉。” 今天刘梅穿了一件贴身短袖和长裤，外面套了一件比较薄的长风衣。 本来刘梅是想严辞拒绝徐兴业的，但是看到他目光清澈，犹豫几秒钟后便脱下外套。 刘梅贴身穿的是橘色短袖，一双洁白手臂显露出来，看着确实有些肉肉的。 身材曲线凹凸有致，看起来也是相当养眼。 不过徐兴业没有过度联想，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尴尬事情。 徐兴业伸出手掌搭在刘梅刘梅的手臂上。 可是他们两个刚刚接触，刘梅像是触电般收回手臂。 “你不是看看嘛？为啥要动手？” “哦，也行，手臂使劲用力，我看看你的肌肉比例。” “秀肌肉？”刘梅有些懵。 “就是啊，不过仅仅是看你手臂线条，就大概知道你手臂上的肌肉比例比较少，皮下脂肪比较多。” “喂，有这样评价一个女生的嘛？”刘梅瘪瘪嘴道。 “我说的是一个事实，你平时窝在蛋糕店里缺少锻炼。” “哼，我天天做蛋糕手劲很大的好不好？”刘梅不服气道。 “手劲很大？要不要试试？” “怎么试？” “我用单手握住你的肱二头肌，看看你的力气能不能撑开。” “哼，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徐兴业拿起刘梅的薄风衣把手掌包住。 “这下总行了吧。” 刘梅面色有些古怪，感觉徐兴业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行吧，我还不信你的手掌力气比我手臂力气还大。” 徐兴业用手掌握住刘梅手臂肱二头肌最好发力的地方。 一只手掌握不全，因为刘梅的手臂还挺粗，皮下脂肪有点厚。 “可以用力了。” 刘梅开始使劲。 徐兴业发现刘梅使力后肱二头肌确实挺小的，他慢慢开始增加力道。 随着徐兴业逐渐加大手劲，很快刘梅面色发生变化。 她发现徐兴业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手掌就跟铁钳似的。 很快两者的力道对抗到达刘梅的极限。 她瞬间放松卸力，结果导致徐兴业把她手臂皮肤和肌肉给捏变形了。 “哎哟，你弄疼我了！” 徐兴业赶紧松手。 结果刘梅手臂上多出来一道五指掌印。 都已经开始红肿了。 松手以后，刘梅疼得快要哭出来，情急之下她伸腿踢徐兴业。 结果被徐兴业轻松躲开。 “老徐你肯定是故意的！” “嘿嘿，谁叫你小时候天天欺负我，活该！” 第三十五章 钢铁直男的表白方式 刘梅不想就这样放过徐兴业，趁他吃撑跑不动时施展猫抓功去挠他。 结果徐兴业直接抓住刘梅的手腕把她给拽过来。 佳人入怀，徐兴业双手环抱住刘梅的腰肢。 咳咳，只是腰有点粗壮，和小蛮腰倒是不沾边。 “你快放开我！”刘梅有些羞急道。 “我不放，我要报仇。” 小学时刘梅闹腾起来徐兴业根本就制不住她。 他经常被刘梅抓住手腕逼问知道错了没？错哪儿了？以后还犯不犯错啦？ 那时候徐兴业就像是受气包似的，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任由刘梅欺负。 “你放开我……”刘梅低声说到。 “那你求我呀，就像小时候我跟你求饶一样。” 那些已经封存起来的少时记忆重新涌进脑海，刘梅突然就不那么抗拒。 小时候徐兴业是班里公认的学霸，不仅成绩好，为人也不张扬，很受同学们青睐。 刘梅那时候就喜欢折腾徐兴业，来博得他的关注。 毕竟是小孩子嘛，吸引别人注意的方式就是有些特别。 “我才不求饶呢。”刘梅扬起已经羞红的俏脸。 “那就这样呗，我们一起看风景。”徐兴业调笑道。 本来刘梅被拉过来以后是背对徐兴业坐着，腰部被双手钳住，她只能小幅度活动。 听到徐兴业说想要报仇，就想到小时候她欺负徐兴业的种种情形。 再加上徐兴业双手食指紧扣，并没有做出一些让她觉得难堪的小动作。 刘梅突然觉得这种亲密动作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转动身体，回过头来看着徐兴业。 “你把手放开，我不抓你了。” “好。”徐兴业抽开双手。 “借个肩膀给我。”刘梅主动说到。 徐兴业微微侧身，把右边肩膀显露出来。 刘梅小心翼翼把脑袋靠到徐兴业的肩膀上，目光看向远处云海。 徐兴业顺势牵住刘梅的手，十指紧扣以后，发现她手心居然在冒汗水，并且能明显感受到她的脉搏跳动得比较快。 原来这小妮子比他还要紧张。 “老徐……” “嗯？” “自从我长大以后，你还是第一个像这样抱着我的男人。” “啥意思呀？准备赖上我是不是？” “呸，你想得美。” “癞蛤蟆也要有梦想嘛，万一实现了呢。” “你说谁是癞蛤蟆呢？” “说我说我。”徐兴业立即解释。 刘梅没有再说话，而是就这样静静体验着这一刻的奇妙感觉。 以前她想拼搏出属于自己的事业，对男女感情一直是敬而远之。 有时候遇到一些追求她的人，她抱着尝试心态去接触，可是在相互了解阶段就已经结束了。 因为那位雯雯姐给她上了很生动的一课。 前一刻某位衣冠楚楚的追求者还和她在一起吃饭相互了解，后一刻那位追求者就出现在雯雯姐的猎床上。 这让刘梅一度怀疑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直到她再次遇到徐兴业。 或许是因为那一段同桌时光，让刘梅对徐兴业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特别是刘梅看完他这些年的经历，她对徐兴业有一种信任感。 两个人就静静看着群山云海，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种宁静。 直到十分钟以后张佳慧走来。 “哈哈，还说不是男女朋友，这都搂到一起了。” 刘梅又被突如其来的调侃之语给吓着。 她立即起身，想要挣脱徐兴业的怀抱，却被徐兴业单手拉回来。 “你快放手。”刘梅尴尬说到。 “怕什么呢？”徐兴业低声回应。 张佳慧是来收餐具的，看到两个人黏在一起，也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坐下来观察着两人。 “老同学，怎么回事？这位徐同学腿上是长刺了吗？你屁股扭来扭去一点都不老实。” 刘梅脸色更红了。 “哈哈，她撒娇呢。”徐兴业更是火上浇油。 刘梅气得伸出另一只手去掐徐兴业的腰间软肉，她都快把吃奶的力气用出来，结果发现他仍然无动于衷。 有老同学在，刘梅也不敢做出太大动作，只能默认这种暧昧体位了。 毕竟她之前已经默认坐在徐兴业怀里。 这种情况在经验老道的张佳慧看来，就是两人对彼此都有很大好感，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 真是确立男女关系的两人不会表现得如此别扭。 “徐同学，这位刘大美女可是我们班里出了名的小辣椒，要是有男生敢招惹她都免不了被一顿毒打。可是她在你怀里变得娇滴滴的，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哟。” “你不说话会死啊！”刘梅处于快要发飙的边缘。 张佳慧知道推波助澜要恰到好处，既不能力度太小，也不能操之过急，见到刘梅有些发火迹象，便起身逃开，餐具也不收了，把私人空间留个他们两人。 等到张佳慧走后，刘梅依旧没有松手。 “你放开我……”刘梅低声细语道。 “那你先放开我，我的皮肤都快被你掐破了。” “哼，你活该，谁叫你占我便宜的。”刘梅依旧不松手。 这点痛对徐兴业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他就面带微笑看着脸色通红的刘梅。 徐兴业已经知道刘梅是啥心思，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有些方面做得过分些也是推进关系的一种方式。 虽然刘梅嘴上说着让徐兴业放开她，但是被老同学撞见也遵循本心没有主动澄清关系，这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徐兴业看了刘梅两眼，又偏过头继续看风景。 刘梅有些气恼徐兴业始终不肯放开手，但是她已经从中感受到徐兴业传达出来的强烈意愿。 逐渐的，刘梅松开掐徐兴业软腰肉的手，又把脑袋靠到徐兴业的肩膀上。 “你就是在打击报复我。” “我就是觉得这样抱着你，看看普通的风景都很美。” “油嘴滑舌。” “吃完饭我用纸巾擦了嘴的，怎么会有油呢？” “你……我不想理你了。” “瞌睡补完了吗？没补完继续睡会？” “不敢睡，我怕睡着了被流氓占便宜。” “小梅梅。” “哼！” “当我女朋友吧。” “你想得美！” 刘梅立刻严辞拒绝，但是心里又很矛盾，连忙补了一句。 “哪有这么快的？” 徐兴业倒是听出来刘梅话里潜在含义。 不是不同意当他女朋友，只是发展太快了。 其实这也是徐兴业经验不足的表现。 有时候男女关系讲究的是水到渠成，没有必要逼着别人做选择题。 刘梅都在他怀里抱着的，说这些话反倒是落了下乘。 只可惜徐兴业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他只是觉得早点确立男女关系更能拉进两人的感情。 “虽然这个时候提出来显得有些仓促，但是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我心念切切，便只好付诸行动了。” “你……你就是在耍无赖。” 徐兴业收敛起轻浮表情，一脸严肃正经说到:“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跟你界限模糊搞暧昧。要谈恋爱就确立关系我们光明正大的谈，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相处下来觉得还行就早点扯证结婚一起过日子，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早点一拍两散谁也别耽误谁。” 刘梅有些错愕徐兴业的想法。 她也很矛盾很纠结，严格来讲徐兴业目前对她来说还处于考察阶段，可是人都已经在他怀里了，是自己听从于本能反应把界限弄得很模糊了。 刘梅快速回想起再次遇到徐兴业的种种感受，要是错过了她肯定会后悔的。 经过短暂心里斗争，刘梅鼓起勇气低声说到:“我们……不是已经在谈恋爱了吗？” “嘿嘿，那你是同意啦？”徐兴业追问到。 刘梅羞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 “你快说话呀，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徐兴业继续追问到。 “你是钢铁直男吧，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问！”刘梅气得快要跺脚。 “话得说明白，你不说明白我怎么会知道？”徐兴业继续装傻充愣。 “我不同意！”刘梅有些气恼说到。 “哈哈，电视上都说女人最爱口是心非，给你一个机会再说一遍。”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唔……” 同意和不同意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反正刘梅也没扇他耳光，反而本能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第三十六章 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同意和不同意确实没啥意义了。 徐兴业把从姚涵玉那里学到的技术运用起来。 虽然刘梅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不配合，但是在刘兴业连绵不绝的攻势下还是渐启红唇。 出于本能，徐兴业腾出来的左手想要去做点其他事情，却被刘梅死死抵住。 没能得逞，徐兴业只好专心致志做一件事。 那一刻对刘梅来说仿佛时间已经静止了。 直到刘梅有些呼吸困难，徐兴业才恋恋不舍地抽离。 刘梅害羞得把脑袋直接埋进徐兴业的胸膛里。 徐兴业趁势把她抱住，任山风吹拂，他自岿然不动。 可是不一会儿，徐兴业就感受到一股钻心之痛。 刘梅没有回话，稍稍减少力气，依然咬着。 过了一会儿，刘梅才松开嘴，此时她已经红霞满颊，恶狠狠地盯着徐兴业。 “你活该！” 徐兴业揭开颈部衣口，发现有两排很深的牙印，并且虎牙咬出来的位置还在渗血。 “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咬我呀？” “你欺负我，我就要咬你。” “那你刚刚怎么不咬我舌头？”徐兴业调笑到。 “舌头咬坏了还得去看医生。” 刘梅说罢又把脑袋埋进徐兴业的胸膛里。 “疼不疼啊？”刘梅关切问到。 “这样吧，我用同样力道咬你身上同一个部位，你试试看疼不疼。” 结果徐兴业又被咬了。 这时徐兴业决定不再火上浇油。 等到刘梅羞赧之意慢慢褪去，徐兴业忍住疼痛依然紧紧抱着她。 这时血迹渗湿了衬衫，被刘梅发现。 “你是笨蛋吗？都不知道喊疼？”刘梅有些心疼道。 “这不让你消气嘛。” “我还以为你的皮肤是树皮呢！算了，看在你已经受伤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此时刘梅已经把粗气喘匀了。 完事以后刘梅把脑袋彻底埋在徐兴业的胸膛里。 这次她没有再咬徐兴业，而是把耳朵贴在胸膛上听着徐兴业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老徐……” “嗯。” “其实我有想过你会跟我表白，但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场合。” “那你想象中应该是哪种场合？” “至少要等我们相互非常熟悉以后，还要有烛光晚餐，要有一大捧鲜花吧……” “你都已经知道我从七岁到二十八岁的所有经历，这还不算熟悉呀？至于烛光晚餐还不简单，今晚我们去山上羊舍，我给你弄烛光晚餐，山上鲜花多得是，给你弄一屋都没问题。” 刘梅已经被徐兴业的直男思维给逗乐了。 “呸，你个大流氓，那时候你想做坏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就扯证结婚呗。” “你当结婚是吃饭喝水呀？我的性格你了解吗？我的爱好你知道吗？万一我们相处下来发现彼此不合适怎么办？” 对刘梅提出来的一连串问题，徐兴业皱着眉头仔细思考。 “哼，我看你就是一时间冲动，根本没想过以后会发生的问题。” 徐兴业继续保持沉默。 刘梅看着他的表情略微有些失望。 “算了，这些问题放在以后我们再来慢慢讨论吧。” “刘梅。” “你说。” “以前我一直在忙着挣钱还债，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我能保证一点，对待婚姻我的原则是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刘梅瘪着嘴看着一脸真诚的徐兴业。 “老徐，我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你这种说法骗骗小姑娘还行。” “我是说真的。像电视剧里面那种海誓山盟的话我说不来，也不会说，以后无论何种情况我也不会说。但是在现实生活当中，我能做到这件事，我自然敢说出来。” “哼哼，我不信，你就是在哄我开心。” “现在我也无法证实这件事，只有等到我们结婚以后才能证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呸，我只承认当你女朋友。要想结婚还早着呢！” 徐兴业把刘梅的脑袋给薅出来，四目相对。 “你终于承认当我女朋友啦！” “你有这么蠢吗？”刘梅气得有些咆哮道。 “女朋友刘梅你好，我是你男朋友徐兴业。”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很幼稚吗？” “当然很幼稚！” “那我该怎么说？” “我……我怎么知道该如何说？” “那就别说了，再来亲一个。” 结果这次徐兴业被咬下嘴唇了。 “哎哎哎，我错了。”徐兴业光速认错。 刘梅没有使出大力气，咬了一会儿便松开。 “你还有完没完，我嘴唇都肿了，等会儿还怎么见人。”刘梅娇滴滴的呵斥道。 徐兴业突然想到什么。 “我嘴唇上是不是有你的口红？” “那还用说？” “嘿嘿，难怪还有点甜。” 刘梅使劲白了他一眼，从包包里取出卸妆用的湿纸巾帮他擦掉口红。 徐兴业本想拒绝把口红印留着，但是刘梅打死也不肯。 在威逼之下，徐兴业只能让刘梅帮着把口红印慢慢擦掉。 然后刘梅拿出小镜子，擦掉嘴唇以外皮肤和牙齿上的口红。 她还记着徐兴业之前说的话，把脸上的浓妆卸掉，再画了一个淡妆。 “哇噻，这样看起来就有9.5分了。”徐兴业觉得刘梅现在看起来自然多了。 “你就不能给我打10分啊？哄人都不会哄。” “等你穿上婚纱嫁给我的时候，肯定给你打10分。” “呸，等我觉得你值得托付终身时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吧。” “哈哈，没有问题。” “放开我，你把我抱了半天不觉得累嘛。”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挺享受被我这样抱着。” 刘梅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张佳慧和陈野英两口子还在忙。 徐兴业去前台给了饭钱，刘梅和张佳慧闲聊一会儿。 下午美好时光。 徐兴业带着刘梅去森林公园中到处游玩。 荡秋千，喂猴子，骑大马，坐缆车等等。 一直玩到刘梅有些精疲力尽，徐兴业才开着车往回赶。 回到同乐镇，在刘梅家五十米外的公路上，天已经黑了。 刘梅坐在副驾驶上已经醒过来了。 “老徐，今天我很开心，谢谢有你一路陪着我。” “说谢谢就太见外了，你始终要记着你的身份，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噗呲……本来今天是想去凌云山放松一下的，结果稀里糊涂还成了你女朋友。” “体验感如何？” “我的嘴巴现在都还没消肿，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给我妈解释。” “实话实说呗。” “哼哼，要是我妈知道你亲了我，还不得天天催着我们结婚。” “那还不好吗？” “哼，我可不想草率结婚，我要好好观察你值不值得我托付终生。” “那我还是只有这句话。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刘梅神情专注看着云淡风轻的徐兴业。 “好，我记住你的承诺。” 第三十七章 你到底想干嘛 徐兴业把刘梅的蒙迪欧开回自己家。 回到山上，徐兴业花费半个小时做完每日任务。 躺在床上，徐兴业先给老妈的存折转了1450块钱，这是今天徐兴洪转给他的。 “看样子用灵泉水泡出来的豆芽很有市场啊。” 他给老妈打电话，老妈告诉他平菇的长势也很好，预计再隔七八天就能卖平菇了。 有灵泉石珠在，就有比较稳定的经济来源，徐兴业顿时觉得发家致富在望。 虽然倚靠灵泉石珠或许能做到大富大贵，但是徐兴业没有这种打算。 小满则全，小富即安。 钱是挣不完的，他的终极目标就是带着徐家村的乡亲们一起脱贫致富即可。 徐兴业拿出笔记本开始新的记录。 7月19日。 买衣服花费1854元。 各项杂费消耗约350元。 新增小羊羔子13只。 羊群总数为225头。 急需做的两件事，第一是移栽核桃树苗，第二是扩建羊舍。 今天刘梅承认做我女朋友。 我经过仔细考虑给出的承诺是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这句话一定要遵守。 合上笔记本，徐兴业开始翻手机微信。 他把刘梅的微信置顶，并添加为特别关注。 然后他把刘梅的昵称改为小梅梅。 打开刘梅的朋友圈，发现有最新的说说。 【不期而遇的美好才是上天给予众生最好的礼物。】 下面有张佳慧的点赞和评论。 今天徐兴业付钱的时候加了张佳慧的微信，方便以后找她买野蕨菜。 【英慧农家:哟哟哟，这句话不是应该设置为仅有某人可见吗？】 【小梅梅回复英慧农家:嘻嘻。】 徐兴业给这条说说点了一个赞。 但是他没有留言。 不一会儿刘梅给他发了一个微信消息。 【小梅梅:忙完啦？】 【徐兴业:忙完了，正在床上躺尸。】 不一会儿刘梅就发来视频通话请求。 徐兴业赶紧接通。 他看着视频那头，发现刘梅穿着粉色睡衣侧躺在床上…… 刘梅突然发现什么，把手机往上抬了抬。 山景不再。 “你那边怎么这么黑呀？”刘梅问到。 “山上没有通电，我也懒得打开手电筒。” “呃呃，差点忘记了。” “今天晚上还要数绵羊吗？” “不数了，等下我就睡了，现在瞌睡都已经来了。” “嗯嗯，要是觉得困了就睡吧。” “我不睡，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 “我妈已经知道我正在和你谈恋爱，所以她给我大哥二哥都打了电话，这周周末可能要喊你来家里吃饭。” “这么快的吗？” “哼！还不是怪你！我的嘴唇现在都还是肿的。” “哦……下次我轻点。” “唉，我妈也真是，听着风就是雨的，这才哪跟哪儿呢。关键是有我大哥二哥插手，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可控制了。” “嗯……怎么说？” “我大哥二哥都是体制内的，他们都属于那种思想已经固化的人。特别是我回来这大半年，我大哥和二哥给我介绍了几个在政府工作的人，可是我都没有看上。所以……以你现在的各方面条件来家里很可能会被他们各种刁难。” “哈哈，那我该怎么办？” “你是男的，你问我？” “事实就是事实，我的过往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可能掩盖呀。” “但是实话实说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就算他们不当场说出来，事后也会说服我爸我妈不让我跟你继续来往。”刘梅主动说出她的担忧。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你还不知道吗？”刘梅质问到。 徐兴业看着刘梅有些焦虑的神情，顿时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刘梅并不介意他有案底和一贫如洗的原生家庭。 从刘梅答应做他女朋友也可以间接印证这一点。 要是刘梅真心嫌弃他，就会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有一万种理由来拒绝他。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做。”徐兴业有些为难。 “唉，老徐，你知道吗？我听你详细描述你对未来的种种规划，我当时听着确实是挺心动的。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实施起来难度挺大的。” “也还行吧，我有信心可以做到。” 就算没有灵泉石珠傍身，他也有脱贫致富的信心。 这些年他的努力和挣钱能力是实打实的。 如今有灵泉石珠，他更有底气能做到发家致富。 “老徐，可是我对你有信心，但是他们对你没有信心啊。” “无论他们态度如何，我实话实说就行。以后我们两个能走到哪一步，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哼哼，某人不是说过我不负卿，卿不负我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啊？想不到你还听进去了呀？”徐兴业顿时眉开眼笑。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很低的，你说啥我就信啥。”刘梅气鼓鼓说到。 如果说刘梅是恋爱脑，徐兴业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这小妮子话里话外都传达出一个意思，她和徐兴业是站在一起的。 “哈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实在是困难重重，大不了我们搞地下工作嘛。” “呸，谁跟你搞地下恋情，要谈恋爱就要光明正大的谈，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凭什么要我遮遮掩掩的。” 此时徐兴业发现刘梅小时候揪着他打的泼辣性子完全显露出来了。 这才是她的泼辣本性。 “有你这句话，我肯定会尽最大努力来争取的。” 刘梅此时眉头眼睛都皱在一起，为徐兴业的事情非常担忧，但是她看到徐兴业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又特别来气。 “算了，我不想理你了。明天一早开车来接我，带好身份证和户口本，我们去城里。” “带身份证和户口本？你想干什么？先斩后奏？别搞事啊！”徐兴业顿时被刘梅的说法给惊着了。 “你想什么好事呢？让你带你就带，哪来这么多废话。” 刘梅的刁蛮性格暴露无遗。 “好吧，明天我开车来接你。” “早上五点钟就来接我，我怕时间太晚，我妈会发现什么。” “你到底想干嘛？” “嘿嘿，明天你就知道了。”刘梅说完就把视频给挂断了。 徐兴业看着刘梅挂断视频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顿时有种奇妙的预感。 “该不会她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直接和我扯结婚证吧？” 这样一想，他还有些小激动。 但是徐兴业恢复理性以后，总觉得这样做不对。 “算了，还是明天劝劝她吧。虽然我也不是啥正人君子，但是这种事情也太扯了。” 徐兴业定好闹钟，便带着顾虑睡去。 第三十八章 借钱 第二天。 7月20日。 早晨5点钟。 徐兴业开着蒙迪欧，出现在同乐镇刘梅家不太远的地方。 他立即给刘梅打电话，还没等手机铃声响起，刘梅就从公路旁边的玉米地钻出来。 打开车门，刘梅钻进来坐到副驾驶位置。 “快开车，我们先去城里。” 徐兴业开着车内灯，发现刘梅是全素颜，顶着两个黑眼圈。 “你昨晚当强盗去了？” “睡眠不好。” “那好吧，你先在车上睡觉，等到城里我再喊你。” 徐兴业开着车慢慢朝着城里驶去。 本来四十几公里的路程他硬生生开了80分钟才到。 进了城，徐兴业没有喊醒刘梅，而是把车开到了一处露天公共停车场。 此时天际太阳虽然没有出来，但是有一大片朝霞照映，天已经大亮了。 刘梅的座椅向后放成45度左右，躺着发出微微的呼噜声。 徐兴业没有喊醒她。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刘梅。 可是看了一会儿刘梅的手机响了。 她被铃声惊醒，很快醒来从包包里掏出手机。 “遭了，是我妈。” 刘梅说完便接听电话。 “喂，妈。” “你去哪里了？我喊你半天都不答应，去你房间发现你没在。” “呃呃，我有事出来了，正在开车去省城的路上，准备去见一个朋友。” “见朋友？昨天不是和那个徐小子谈得挺好的吗？”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去见一个普通朋友。” “你还想瞒你妈？见普通朋友有必要起来得这么早吗？” “我跟你说实话吧，去省城去见一个以前追过我的高富帅，当然要早点起来，不然和他的时间不赶趟。” “好吧，你也长大了，再管你也不是个事儿，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 “好的，妈。” 刘梅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 “我去，还好我妈没有翻我的柜子，不然她肯定会怀疑的。” “你要去省城见高富帅呀？”徐兴业调侃到。 “对呀，我就是去见高富帅，要不要一起去呀？” “呵呵，这么拙劣的谎言我才不信呢。” “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没？” “带肯定是带了，但是我肯定不会跟你去审批中心扯结婚证的。”徐兴业十分严肃说到。 刘梅瞪大眼睛歪着头看着满脸严肃的徐兴业，看了几秒钟绷不住笑喷了。 “哈哈哈哈……老徐你太逗了！” “啊？” “你以为我是要和你去扯结婚证吗？” “嗯……我不否认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噗呲……好吧，我承认确实容易造成误会。” 徐兴业白了刘梅一眼。 “虽然我很想和你走到这一步，但是现在绝对不是时候。” 刘梅用双手撑着脑袋问到:“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我们才适合领证呢？” “当你觉得我能托付终生，当我得到你家人全数支持的时候。” “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刘梅带着欣赏的目光说到。 “我很可爱吗？看来岁月更迭，小爷我归来仍是少年。” 看着徐兴业自卖自夸的表情，刘梅突然觉得她真是陷入恋爱长河当中了。 她就觉得刘兴业一言一行都很帅。 “给你看一样东西。” 刘梅说完以后从包包里掏出一本纸质房产证。 “房本？” “对呀，就是房本。” “你到底想干嘛？” “去卖房啊。” “卖房？好好的干嘛卖房？” “嗯……我昨天晚上想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方法……” “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 “我卖房是为了换钱，然后我把钱借给你，你再拿着钱去买车买房。我已经把你来我家的时间推迟到下下周了，到时候你就有车有房，就算我大哥认识房管局的人也不会查出来什么的。” “你疯了吧？”徐兴业被刘梅疯狂的想法给吓到了。 这小妮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哼哼，那要是你来我家时，我家人问起你又没车又没房的，那你怎么能说服他们？你以为我家两个哥哥和老爸老妈像我一样好骗啦？” 徐兴业顿时为刘梅的想法感动不已。 他一把将刘梅搂在怀里。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但是我不可能用你的钱来买车买房。” “你想得真美，钱是我借给你的，我们要去公证处公证。你必须要把房子的房本抵押在公证处，等你把钱全部还给我，才能把房本给你。并且我还得收借款利息，年利息5％，每个月都要还钱。” 徐兴业听完刘梅的说法，顿时觉得这小娘们在深圳混不出头果然是有原因的。 貌似有点傻乎乎的。 但是徐兴业很喜欢。 “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刘梅不容反驳道。 “这么霸道？难怪都成大龄剩女了都还没有嫁出去。”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刘梅被徐兴业一句话给刺激到了。 徐兴业把她搂得更紧。 “不过我喜欢。” “你……我咬死你！” “哎哟！别咬肩膀，我要用肩膀挑东西的。” 刘梅闻言松口换了一个地方，但是她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下嘴。 “老徐，我是说认真的，你就别大男子主义了，要是你觉得丢面子我就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真没必要让你卖房。” “哼哼，我就知道你昨天的话是说着玩的，什么你不负我，我不负你全都是胡扯。” 徐兴业被刘梅一句话给顶得有些难受。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的。”徐兴业面色阴沉道。 “那你就接受啊，有车有房以后，你来我家也能抬起头说事。” “真不用。” “你是想跟我吵架是吧？”刘梅望着他赌气说到。 “这样吧，我先来想办法，要是不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我再按照你的办法来做。” “也行吧，不过……可不准去借高利贷啊！” “借什么高利贷？放高利贷的看到我都要绕道走，生怕被我薅了羊毛。” “噗呲……你个普信男！” “你个大龄剩女！” “普信男！” “大龄剩女！” “普信男！” “大龄剩……哎哟，别动嘴，你是仙女小姐姐。” “这还差不多。” 两人打闹一会儿，徐兴业拿出手机给潘二老板打电话。 “喂，徐小友今天有羊送来吗？” “潘老板，这么早打扰到你，不好意思啊。” “欢迎打扰，欢迎打扰，我就希望你天天来打扰我。” “嗯……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又想涨价是吧？你这这……做生意没你这样做的，我给你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徐小友你可不要太贪心了。” “潘老板，这几天我接到过几个骚扰电话，他们说自己是什么什么酒楼的老板。他们都想找我买黑山羊，价钱方面很好谈。可是我养羊产量就只有这些，我跟他们说我已经和潘老板合作了，不想卖给他们。” “涨……涨涨涨！徐总你说涨价就涨价，具体涨多少？你说个数。” 刘梅坐在旁边，捂着嘴听着徐兴业忽悠潘二老板。 她没想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徐兴业竟然有这种本事。 “潘老板，我觉得跟你合作挺开心的。只要我们关系到位了，涨不涨价的很好说。特别是看到你的友祥山庄这些天生意好到爆棚，我是发自内心为你感到高兴。” “徐总过奖了，你说个数，要是合适我就认了。” “我真不想涨价。” “徐总，你别玩我了，我就是个老实本分开山庄的，就挣点辛苦钱。” “只要关系到位了，我真不想涨价的。” “什么意思？要想关系到位不就是跟钱有关吗？” “嗯……确实钱能拉近我们的关系。所以……我想找你借点钱。” “借钱！徐总你……想借多少？” “嗯……借80万吧。” “什么？才借……你要借80万这么多吗？” 徐兴业皱着眉头，用手捂住手机接话筒。 “我是不是说低了？” “貌似……是的。”刘梅捂着嘴偷笑道。 “卧槽，我果然没有当奸商的潜质啊。” 这些天潘二老板早已经算过账了，因为徐兴业的羊肉，他的山庄生意呈现爆发式增长。 因为羊肉好吃又大补，不仅仅只是人流量暴涨变多这么简单。 他山庄里其他的娱乐活动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仅仅十几天时间，他就多赚出来三十几万。 多赚钱还是其次的，主要是把友祥山庄的名气给打出来了。 来吃饭的不仅仅是一些平头老百姓，还有一些能量比较大的人物。 毕竟能量大的人物也会有难以启齿的柔弱。 所以潘二老板能靠着羊肉接触到一些社会上层人物。 若是能讨得某位上层人物的喜欢，不仅有了跳跃阶层的渠道，到时候有啥大项目分润出来一些，他也能跟在后面喝口汤。 羊肉给潘二老板带来的实际利益要远远大于纸面上的财务数据。 只可惜徐兴业受限于阅历和见识，暂时还看不到这个层面里的道道。 他只知道友祥山庄短时间里生意爆棚肯定和他送去的羊肉有关。 徐兴业松开手机接话筒。 “喂，徐总听得见吗？徐总？是哪边信号不好吗？” “刚刚我在过隧道，可能信号不太好。” “呃呃，徐总你要借80万实在太多了，我一时间凑不出来这么多钱呀。” “没事没事，潘老板，要是你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个钱。我给那几个酒楼老板打电话，请他们帮忙就行，不用麻烦你的。” “别别别，徐总你这就太折腾了，那些人跟你又不熟，何必低声下气去求他们。你我是兄弟伙，凭着这层关系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凑齐80万。” “哇噻，潘老板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就凭我们这关系还说什么谢谢？” “那我现在就开车来拿钱？” “现在？这……行吧，没有问题。” “好，谢谢潘老板。” 徐兴业挂断电话，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事情发展貌似远远超过他的预料。 刘梅知道他家的羊肉很好吃，但是也没想到区区羊肉居然能把一个山庄老板拿捏成这种样子。 “徐总……” “咳咳，你还是喊我老徐吧！” “我不，我就喊你徐总，以后小女子就跟着徐总混，希望能吃香的喝辣的。” “调皮！” “嘻嘻，我就觉得我没有压错宝，原来你还真是一支潜力股啊。” 刘梅看向徐兴业的目光又有变化了。 小时候刘梅在课堂上看徐兴业对答如流的崇拜感又回来不少。 徐兴业转过头望着刘梅带有狡黠的目光，哪里还不知道刘梅看上他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除了长得比较养眼和身材不错，最主要就是看中他赚钱的潜力。 不过徐兴业并不介意。 一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难道真就不图点什么吗？ 像刘梅这种甘愿借钱给他渡过难关的好女孩在当今社会已经属于凤毛麟角了。 像那种无怨无悔为男人付出的女人，要么是存在以前的电视剧里，要么是脑子确实有坑。 如今各种电视剧和自媒体的受众里面大部分是女的，导演为了多挣钱，已经扭曲了很多基本的社会价值观。 他们为了迎合女性观众的喜好拍出来的电视剧，有很多已经毒如砒霜了。 所以像刘梅这般的女子，在徐兴业看来就是好女孩。 徐兴业低头亲了一口刘梅。 “走，跟着我一起去借钱，顺带去探探底，看看我家的羊肉到底有多受欢迎。” “嘻嘻，走起。” 第三十九章 上门借钱的才是大爷 很快徐兴业就开着蒙迪欧来到友祥山庄。 这时候还早，才早上七点多钟。 住在友祥山庄的客人们大都还没有起床，只有几个健身的老者在山庄花园里转悠。 潘二老板此时就在山庄门口一边吃早饭，一边等徐兴业。 徐兴业开车来到山庄门口时，潘二老板看着蒙迪欧的车牌不熟悉，便让开身位给车让路。 “潘老板，我来了。” 潘二老板听着是徐兴业的声音，他立即把手里的碗放下，跑过来笑嘻嘻给徐兴业打招呼。 “徐总……徐老弟，老哥我虚长你一些年岁，以后你就喊我潘老哥就行。” “哈哈，潘老哥。” “徐老弟呀，才几天不见你都换豪车啦？” “咳咳，这车不是我的，是她的。” 潘二老板是做生意的，待人接物方面自然是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潘二老板为了撑起门面开的车是一辆比较高档的奔驰，比蒙迪欧可贵多了。 他能如此说正是把徐兴业打上了价钱。 以前潘二老板就只是把徐兴业当成一个普通放羊倌，可是徐兴业的羊肉给他带来巨大利润以后，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瞬间切换成憨态可掬的模样。 毕竟谁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也就是放低姿态的事情，他又不是没低声下气过。 特别是当潘二老板知道徐兴业已经有同行在接触时，他更是紧张得不行了。 要是把这个金娃娃放跑了，可能他山庄的生意不仅仅是打回原形那般简单，甚至还会被同行利用这种羊肉来打压。 所以潘二老板刚刚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徐兴业，不能让他把黑山羊卖给其他人。 “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啊？” 刘梅看了一眼点头哈腰的潘二老板就觉得好笑。 “潘总你好，我叫刘梅，是徐兴业的女朋友。” “原来是弟妹啊，失敬失敬。” 潘二老板丝毫没有当老板的架子，给两人打开车门，把他们请下车去。 “我们有事包间里去说吧，刚刚知道徐老弟和弟妹要来，专门喊服务员给你们收拾了一个包间。” “行吧，潘老板。” “说了喊我潘老哥，喊潘老板显得多不亲热。” “那倒也是，哈哈。” 徐兴业感觉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还挺爽的。 再加上这位潘二老板也没有招惹过他，看着也还挺顺眼的。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兴业明知潘二老板做出这种姿态是因为他给潘二老板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但是他依然还是很高兴。 这些年那些认识他的人没有低看他一眼就不错了，更遑论还高看他一眼。 所以徐兴业明知道潘二老板很虚伪，但是也很受用。 刘梅紧紧跟在徐兴业身边，一直默默观察着徐兴业的神情变化。 等到三人进了包间，潘二老板把徐兴业奉为上宾，让他坐主位，然后潘二老板让刘梅坐陪主位，而他自己则是选择坐到靠近门口端茶递水的位置。 潘二老板主动给徐兴业和刘梅端茶递水。 徐兴业一时间有些懵，也没有客气几句。 倒是刘梅更懂得饭桌上的门道，主动接过潘二老板手里的水壶给徐兴业倒茶。 出门在外，女人一定要给足男人面子，回到家男人才会给她更多的面子。 这句话是刘梅的老妈教她的，她一直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潘二老板回到端茶递水位置上坐下来。 “想来徐老弟和弟妹应该还没有吃早饭，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们准备早餐了，绝对是最高规格待遇，包你们吃得满意。” “多谢潘……老哥。” “都是兄弟伙，说谢谢就太见外了。对了，徐老弟，你说你想借80万，是准备用来干什么？” “买房，买车。” “买房买车？我还以为徐老弟是想扩展养羊的规模。” “以后会考虑扩产的，只不过养羊实在是太累了，到时候条件合适再看吧。” 潘二老板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一时间也摸不准徐兴业的脉络。 “都好都好。我已经喊我大哥去筹钱了，徐老弟不介意全都是现金吧？” “怎么全是现金？”徐兴业皱眉道。 刘梅主动解释道:“潘总生意做得很大，每天都能收到很多现金，有些现金不开发票就不用入账，也不存进银行，就可以有效避税。” 潘二老板听完刘梅的解释，对她更是高看两眼。 “看样子弟妹很懂行啊，不知道弟妹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我就是一个卖蛋糕的。” “卖蛋糕？原来如此，我们也可以算是同行了。” 潘二老板知道他们借钱的真实目的，顿时就有些放心了。 “这样，徐老弟和弟妹先聊着，我去厨房催催菜，顺便去办公室把借款合同拟定出来，你们两位吃好喝好。” “行，潘老哥自便。” 等到潘二老板离开包间以后，徐兴业转过头看着刘梅。 “你说他们借给我现金会不会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只要全是旧钞不连号的就行。再说了，你一个平头老百姓，就是税务局查到你头上也没什么事情。” “那倒也是。哇噻，突然间我发现你好有见识呀。”徐兴业夸赞道。 “嘻嘻，你是不是觉得我蠢萌蠢萌的看起来才可爱？” “不是，我肯定希望你是一个贤内助。” “呸，谁是你的贤内助。” “那就是未来的贤内助。” “信不信我又咬你。”刘梅张牙舞爪道。 就在徐兴业和刘梅嬉笑打闹时，有服务员敲门。 “请进。” 于是有一个服务员慢慢推开门，另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慢慢走进来。 服务员把各种早餐盘子端上桌摆成比较好看的样子，再旋转桌上玻璃把食物送到两人面前。 “两位请慢用，有什么需求请随时按铃叫我们就行。” 两位服务员说完便有序出门，并且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去，这规格确实有点高啊！”徐兴业完全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 刘梅则是淡定看着他。 桌上的东西徐兴业也叫不出全名。 反正就是燕窝粥阿胶糕之类的，按照刘梅的话来说这一桌大概成本在2000块钱左右。 一顿早餐的成本在两千块左右，并且还没算人工成本这些。 难怪潘二老板会中途离开。 原来是不想让徐兴业觉得难堪。 “我开动了。”徐兴业摩拳擦掌准备大饱口福。 但是作为吃货的刘梅却不为所动。 “我猜你吃得越多，那位潘总给出的价码就会越低。” “啊？”徐兴业一时间想不透其中的关节。 “怎么说？” “你把这些东西吃完了，就说明你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胃口的人。” “我本来就是啊。” 徐兴业脱口而出以后才明白刘梅所言指的是什么。 徐兴业有些吃惊的看着刘梅。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居然知道得这么多。” “嘻嘻，耳濡目染呗。” “我明白了，上次你说叔叔是做项目的，原来如此。那我们到底吃不吃？” “吃啊，怎么不吃？不吃的话岂不是辜负了潘总的一番美意。” 于是徐兴业在刘梅的指导下慢慢吃起来。 这些东西对一个平头老百姓来说确实挺美味的。 徐兴业按照刘梅的要求吃完以后还想吃，因为盘子里还剩有很多。 不过徐兴业想想还是忍住了。 此时听刘梅的准没有错。 第四十章 下马威 等到两人细嚼慢咽吃完早饭。 没过多久潘二老板就带着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制式借款合同敲门走进来了。 他看到饭桌上还剩大半的早餐有些错愕，但是很好掩饰住惊讶表情。 “徐老弟和弟妹已经吃好了吗？是不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啊？” “平时粗茶淡饭吃惯了，这些上了档次的东西还真心吃不惯。辜负了潘老哥的一番美意，实在是抱歉。”徐兴业笑嘻嘻说到。 “哪有让徐老弟说抱歉的道理，是老哥我招呼不周。这样，我喊服务员给你们再换一桌菜，保证让你们吃饱吃好。” “真不用了，我和刘梅都已经吃好了，谢谢潘老哥的盛情款待。” 潘二老板见徐兴业连番推辞不再吃早饭，只好让服务员进来把东西都收拾出去。 等到两个服务员出去以后，潘二老板把借款合同递到徐兴业面前。 “徐老弟先看看借款合同吧。” 徐兴业拿起来一字一句看起来，刘梅也凑过来看。 “潘总，你不介意我把这份合同拍下来发给我的律师朋友看看吧。”刘梅大大方方试探性问到。 “请便。”潘二老板说到。 徐兴业拿着合同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这个借款合同属于制式合同，绝大多数条款都是比较常见的借款合同约定。 只是后面还有专项条款，但是内容是空的。 潘二老板给出的通用合同条款是一次性借款80万，年利息为10%，计息日期为每个月的月底，跨月后若是不归还利息则利息金额转入本金。 五年之内必须归还所有本金和利息。 中途可以随时还款，部分还款和全部还款都可以。 这个资金利息不算高也不算低。 在民间借贷中算是比较温和的了。 徐兴业看完后觉得脑袋有些隐隐作痛。 若是他一年内不还钱，光是资金利息都有八万多块钱。 “怎么样？老哥我够有诚意吧？徐老弟对这个资金利息还算满意？要知道正常的民间借贷顶格合法利率是远远高于10%的。” “嗯，这我知道。”徐兴业平静说到。 不一会儿刘梅的律师朋友也回话了，说这份借款合同属于正常民间借贷范畴，没有违规违法，甚至利息率在常见民间借贷中还属于比较低的。 这时徐兴业没有正面回话，而是转移话题说到:“钱呢？什么时候能拿来？” “我大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就能到。” “你这借款合同的专项条款是空着的，你想怎么写？”徐兴业主动问到。 “既然徐老弟和我是兄弟伙，作为兄弟伙自然是不能收你这么高利息的，专用条款就是拿来修改利息率的。”潘二老板早已经准备好说辞。 “怎么说？” “好说，只要徐老弟同意以后给我们友祥山庄专供羊肉，利息什么的都好说。” “具体的内容呢？”刘梅插话道。 潘二老板拿出钢笔，在专项条款下面的空白页写起来。 等潘二老板写好以后，把手里的制式合同递到徐兴业手中。 徐兴业看了一会儿，内容不复杂，也很容易理解。 “潘老哥，你这条件确实够诱人的，只要我专供你们黑山羊，不仅毛羊价格按照市场价的1.5倍来算，就连借款利息也低至5%，并且还是年底计算利息，减少了复利部分。” “哈哈，老哥我够有诚意吧，这个借款利息都快比银行还要低了。” 刘梅仔细看了潘二老板加上去的专项条款，顿时觉得徐兴业喂的羊对潘二老板来说确实比较重要。 “怎么样？这个借款利息够低了吧，徐老弟想好以后就可以等着收钱签字了，去城里买房买车，然后迎娶弟妹回家过好日子。” 刘梅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这时候她不想逼着徐兴业做出什么决定，否则就有逼迫徐兴业的意味。 “老徐，你是怎么想的？” “先等等看吧，反正潘大老板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呢，我有充足时间可以考虑。” 徐兴业说完以后拿出手机开始翻开通话记录。 “长福酒店的秦经理是哪个电话号码来着？突然间忘记了。” 长福酒店是城里的三星级酒店，规模比友祥山庄要大得多。 徐兴业随意翻到一个陌生号码打过去。 他开了免提。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 “喂，你好，请问你是长福酒店的秦经理吗？” “徐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东川酒楼的负责人王庭安啊。徐老板你想得怎么样了？要是你愿意把黑山羊卖给我们，我一定给你争取到之前谈好的那个……” 电话那头叫王庭安的人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潘二老板给夺过去挂断。 潘二老板笑嘻嘻说到:“徐老弟，王庭安这个人喜欢以次充好欺骗顾客，这可不是好人啊，你和他打交道小心被坑了。” “啊？王总还喜欢坑人吗？我只是和他打过几次电话，并没有见到过真人，多谢潘老哥提醒了。” 王庭安这个人潘二老板是认识的。 友祥山庄的羊肉很好吃，这种事在消费者之间快速传播，肯定也瞒不住那些做餐饮的。 当地有嗅觉的餐饮商人已经绕过潘二老板直接联系到徐兴业。 只不过他们给出的价格都是大差不差的，再加上黑山公羊出栏量很低，还不够友祥山庄消耗的，所以徐兴业觉得麻烦就没有主动联系其他买家。 但是从潘二老板刚刚慌张挂断电话的态度来看，自己的羊肉不仅仅是好吃那么简单。 “徐老弟，我们可是兄弟伙，难道我还欺骗兄弟伙不成？” 徐兴业和潘二老板在那里东拉西扯说了一阵。 直到潘大老板提着一个箱子走进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兴业第一次上街卖羊被坑时的潘羊子餐馆老板。 “潘大老板好久不见啊。”徐兴业略带玩味的看着来人。 “哟嚯，原来找我们借钱的是你这臭小子，你是想借钱来扩大养殖规模吗？” 这时潘二老板回过头给潘大老板递了一个慎言的眼色。 结果潘大老板根本不在乎。 “潘大老板，半个月前多亏你大发慈悲收了我的四头羊，并且还介绍潘老板给我认识，让我有碗饭吃。” 徐兴业刻意把‘大发慈悲’四个字说得很重。 “你什么意思？还记仇了是不是？”潘大老板有些不爽徐兴业的态度。 这时潘二老板赶紧拉着潘大老板，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潘大老板听后脸色陡然发生变化，但是几个呼吸后又恢复到正常。 “那也没有必要对这小子低声下气吧，没了他我们的生意还不是照样可以做。” 在一旁默默看戏的刘梅已经知道徐兴业曾经被这位潘大老板欺负过。 她轻声说到:“你是永安镇潘羊子餐馆的潘大老板是吧，我大嫂的哥哥也在永安镇上班，叫方勇，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方勇！你竟然认识方勇！你是谁？”潘大老板这下子有些慌了。 潘大老板如此慌张是因为刘梅口中的方勇是永安镇工商所的所长。 此人刚正不阿，带队在永安镇各个餐馆里检查时，发现重大安全卫生问题都是从严从重处罚。 有不少餐馆老板半夜带着礼物去方勇家里求情，都被他连人带礼物给轰出来了。 潘大老板的老婆开的餐饮店曾经就被方勇带队突击检查，给罚了七八万块钱。 以前还有餐馆老板不服气请当地小混混对方勇进行过报复，可是在国家大力推动某项政策下，那些混混要么进监狱改造，要么主动改邪归正了。 所以潘大老板一直对方勇避之如虎。 “我是徐兴业的女朋友。”刘梅抬着头大声说到。 “哼哼，不要以为你抬出方勇我就会害怕。” “人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你老实本分做生意，方勇哥自然是不会让你感到害怕，但是你真的身正吗？”刘梅继续追问到。 徐兴业突然有一种被女人保护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好羞耻。 此时潘二老板见事情快要朝着很坏的方向发展，急忙站出来打圆场。 “大哥，既然事情是你不对在先，不如你自罚三杯酒给徐老弟赔个不是。” 潘大老板顿时涨红了脸，慢慢低下头颅不再正视徐兴业。 “好，那我自罚三杯酒给徐兄弟赔罪。” 第四十一章 喝酒有量，容人有度 潘二老板拉着潘大老板出去，几分钟后两人拿进来两瓶二锅头和几个高脚杯。 “徐老弟，刚刚我跟我大哥了解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没啥可说的，错全在我大哥，是他不会处事说话，我和我大哥一起给徐老弟赔罪了。” 潘二老板说完就打开一瓶酒，给两个高脚杯倒满。 这种高脚杯大概能装四两白酒，两个杯子倒满以后500毫升的酒瓶里就只剩五分之一了。 潘大老板首先端起一个高脚杯。 “徐总，之前是我狗眼看人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道歉。” 潘大老板说完便仰头喝下一整杯白酒。 二锅头度数可不低，一口闷下去四两白酒那种灼烧感可不是闹着玩的。 潘大老板捂着嘴巴神情有些痛苦，等到喉咙里的灼烧感稍稍退去以后才放开手掌。 此时潘大老板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这种脸红倒不是酒精作祟，而是包含了很多复杂情绪在里面。 此时徐兴业望着潘大老板，面无表情，让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其实徐兴业并没有很强的报复心。 他和潘大老板做交易其实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当时徐兴业急着换钱，潘大老板趁机压价，就这么一件小事。 只是当时潘大老板说话有些难听，徐兴业听着有些愤愤不平而已。 后来潘大老板主动退了40斤羊肉的钱，他都已经消气了。 这些年家里很穷，徐兴业平时卖粮食卖蔬菜受到的委屈多不胜数，像潘大老板这种还算是比较温和的。 要是以前每一件受到委屈的事情都要记仇，那他早就把自己给气死了。 按照常理来讲，潘大老板主动赔礼道歉，这件事就可以揭过了。 但是徐兴业没有明确表态，主要就是看自家羊肉在潘二老板这里到底是什么价值。 刘梅坐在徐兴业旁边，虽然觉得徐兴业的做法有些不妥，但是也没有出言劝他。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有时候现实生活就是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和气才能生财嘛。 多一个朋友多条路，结一个仇人多分险。 这是非常浅显的道理。 但是此时此刻徐兴业依然是纹丝不动，就有些不讲情理了。 “潘大老板真是好酒量，但是说好的是三杯酒。” 闻言潘二老板和潘大老板互望一眼。 潘大老板明显有发飙的迹象。 但是潘二老板一直在用微小肢体动作安抚潘大老板。 这时潘二老板端着酒杯说到:“徐老弟，这第二杯酒可否让我替我大哥喝。” “我和潘老哥是一见如故，你更是慷慨解囊，欲借80万给我，我怎么忍心看你受这份罪？” “徐老弟你这……” “你不要欺人太甚！” 潘大老板终于是忍不住了，大步上前欲找徐兴业好好理论。 潘二老板急忙拉住潘大老板。 “别冲动，别冲动，徐老弟年轻气盛，你折了他的面子，就该赔礼道歉。” 潘二老板边说着边把潘大老板的手拽到桌子下面，用手指在潘大老板手背上写数字。 徐兴业虽然看不到潘二老板在写什么，但是他能大概猜到潘二老板在干什么。 无非就是在增加让潘大老板甘心低头认错的筹码。 说得直白点就是在加钱。 虽然潘大老板和潘二老板是兄弟，但是毕竟已经分家了。 有钱才能办事嘛。 果然，不一会儿潘大老板就平息怒意，端过那个倒满酒的酒杯。 “徐总，是我鲁莽了，这第二杯我也干了。” 潘大老板说完就仰头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下肚，潘大老板的表情看着更加难受，他直接坐到椅子上，用手捂着胸口位置。 “潘大老板真是好酒量，小弟佩服。”徐兴业轻笑着说到。 “哼……” 这时潘二老板把第二瓶酒打开，给一个新的高脚杯倒满酒。 “徐老弟，我替我大哥给你赔一杯行不行，借款合同的事情还可以再谈谈，要是因为这事你们两个伤了和气，我可就百罪莫赎了。” 徐兴业站起来身来，走到潘二老板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酒杯。 “你这是……” 徐兴业端着酒杯又走了两步来到潘大老板面前。 他端着酒杯递到潘大老板面前。 “徐老弟……你这……唉……” 潘二老板此时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收场了。 潘大老板抬头望着走近的徐兴业，不禁冷哼一声。 刘梅默默坐在那里。 此时她觉得徐兴业身上的帅气光环已经黯淡下来。 甚至她已经在想该怎样正确对待这段关系了。 男子汉大丈夫为人处事如此咄咄逼人，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 如今世道可是和谐社会，意气用事只会害人害己。 就在这时。 徐兴业微笑说到:“这杯酒我敬你。” 他说完以后也学着潘大老板仰着头慢慢把酒杯里的酒喝光。 此时房间里另外三个人的表情都很是精彩。 徐兴业放下酒杯，表情看着有些狰狞。 虽然灵泉石珠在他食道里已经吸收了绝大多数白酒。但是上端食道还是被白酒冲刷，有种火辣辣的痛。 二锅头不愧是烈性酒呀。 徐兴业不常喝酒，都快被辣哭了。 他坐到椅子上缓缓。 潘大老板歪着脑袋有些诧异。 潘二老板则有些疑惑，想不通徐兴业前后反差为何这么大。 刘梅则在脑海中蹦出两个自己。 一个她揪着另一个她怒骂到:“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不一会儿刘梅回过神来，看向徐兴业的目光充满关切和敬佩。 等到酒冲劲过去，徐兴业率先说到:“潘大老板喝酒豪爽，人品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以前你我之间就是有点小误会而已，说开就好了。” “好说好说。” 这时潘大老板主动站起来，拿起酒瓶又倒了满满一杯酒。 “这第三杯酒是我自愿喝的，我也敬你。” “等等等等。” 徐兴业也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这杯酒我也陪你喝。” 于是徐兴业和潘大老板碰杯，两人都把杯中酒喝完。 其实在徐兴业看来，潘大老板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徒，顶多就是做生意时有些偷奸耍滑而已。 和谐社会嘛，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僵了。 反正潘大老板也道歉了，徐兴业也就气顺了。 两人坐下来寒暄几句，潘大老板酒意上涌，嚷嚷着要和徐兴业继续喝酒，甚至还说要请徐兴业去老窝子耍乖妹儿赔礼道歉。 要不是潘二老板在一旁拉着，潘大老板还真就拉着徐兴业走了。 等到潘大老板醉意更甚，潘二老板找来几个服务员把潘大老板扶到其他房间里睡觉。 “我看徐老弟也喝多了，不如我给你们两位开个房间，让徐老弟酒醒以后再来说这个事情。” 此时徐兴业趴在桌子上，脸上红彤彤的，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刘梅犹豫稍许便答应下来。 在刘梅看来，徐兴业喝了八两高度白酒，确实已经是没啥行动能力了。 在其他服务员的帮助下，刘梅把徐兴业带到一处房间。 服务员走后，刘梅就只好留在房间里照顾徐兴业。 第四十二章 不如我们去领证吧 徐兴业是穿着衣物躺在床上的。 他喝进胃里的二锅头顶多有八钱重，这点酒肯定是不会醉的。 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趁机养养神。 刘梅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徐兴业，走过来坐到他身边默默观察着徐兴业。 “不会喝酒就别喝酒，直接说软话不就行了吗？” 刘梅歪着脑袋看着徐兴业，觉得他脸上红扑扑的，还挺好看的。 发花痴了一会儿，刘梅去洗手间弄来一块湿润帕子，给徐兴业把脸上的酒渍擦干净。 然后帮他脱掉鞋袜，盖上空调被。 “酒喝多的人不是本能的想要喝水吗？或者因为有胃痉挛导致呕吐，怎么到你这里只是睡觉呢？” 刘梅突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探探徐兴业的鼻息和脉搏。 呼吸很平稳。 脉搏强劲有力。 她就放心了。 这时候刘梅也有些困了，她去洗手间简单洗洗，然后出来也躺到床上。 此时刘梅笃定徐兴业已经睡着了，便有些肆意妄为。 她先是用口红在徐兴业脸上画了一个可爱小蛋糕，用手机拍下来，然后用卸妆纸巾把口红擦掉。 徐兴业的脸成了刘梅绘画的画板，她尽情挥洒着自己的创意。 直到玩得有些无趣了，刘梅又把脑袋枕到徐兴业的胸膛上。 咳咳，此时刘梅的胆子越来越大。 她钻进空调被里，掀开徐兴业的短袖，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腹肌。 可是当她望到其他地方时瞬间就脸红了。 刘梅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有关问题。 “在酒精作用下会有无意识的……”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此时刘梅不知道在脑子里yy些什么，反正脸上的红晕是越来越多。 “虽然……嘻嘻……但是为了我的幸福生活，以后还是得强制让你去做全面婚检，不然我可不放心。” 刘梅在那里发了一会儿花痴，又躺下来靠着徐兴业。 她把脑袋靠在徐兴业的咯吱窝上面，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不一会儿刘梅的呼噜声就响起来。 这时徐兴业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睡着的刘梅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妮子居然还会自己验货。 此时徐兴业真有一种翻身过去把刘梅就地正法的冲动。 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昨天在他和刘梅确立男女朋友关系之后，在开车送刘梅回家的路上，刘梅跟他约法三章过。 刘梅郑重警告徐兴业必须要尊重她，不能乱来。 用刘梅的话说，她不能确定未来谁是那个和她结婚的人。 她说只有自己做到洁身自好，才有资格去要求另一半忠诚于婚姻。 当时徐兴业听到刘梅郑重其事说出如此复古的言论，顿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世上有些东西已经被大多数人弃之如敝履。 徐兴业自己也没能做到，被姚涵玉几段视频就给钩走了。 但是不可否认，这世上还有极少数人因循守旧，坚持着数千年流传下来的糟粕传统。 现在这个社会，能做到自家老婆在婚后不给自己编织一顶环保帽子就不错了。 还能奢求其他吗？ 徐兴业这些年受到堂哥徐兴洪的影响，对这种事情已经看得很淡了。 他看着熟睡的刘梅，确实有一种本能的冲动。 但是莫名其妙的。 他并不想去破坏刘梅给他设下的无形枷锁。 因为这样的人更值得去珍惜。 此时徐兴业的瞌睡也来了，今天早上起得有点早，的确有些犯困。 徐兴业用意念指挥灵泉石珠缩小到米粒大小，然后沿着床面和地毯表面慢慢溜到门把手上。 要是有人闯入，灵泉石珠大幅度移动会给他传来心灵感应的。 做完这些，徐兴业也安稳睡去。 不知不觉就来到中午。 徐兴业先被热醒。 他起来找到空调遥控器，把室内空调打开。 这时候刘梅也被徐兴业给惊醒。 “你这么快就醒了呀？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刘梅关切问到。 “没事，就是酒劲还没过，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继续去借钱？” “借呀，当然要借，不过看样子条件得好好改改了。” “你想怎么改？” “其实我和潘二老板之间只存在很脆弱的口头合作协定，若是我想停止给他提供黑山羊，随时都可以。” “这就是你的筹码？” “我的筹码肯定不止这个，最主要是我的羊肉给他带来的经济利益肯定很大，所以他才会如此委曲求全。” “我也能感觉到。”刘梅很赞同徐兴业说的话。 “所以我想知道我的羊肉给他带来的利益究竟有多大，根据真实情况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最大限度的利益。” “那你想做什么？” “先去探探底。” “然后呢？” “欲得其中，求其上。” “啥？”刘梅一时间没听懂。 “就是我原本只想亲你五下，但是我提出要求想亲十下，最终一番讨价还价还是只亲到五下，这样形容你明白了吗？”徐兴业调戏道。 于是一个包包朝着徐兴业飞来。 他很轻松就接住。 徐兴业趁机扑到床上去，把刘梅压在身下。 “你别乱来！我可是警告过你的！”刘梅瞬间变得神情严肃。 “我就只想亲亲你，你想什么呢？” “不准亲，这种环境我怕你控制不住！” “万一我控制不住你又能怎么办呢？”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坚守我的底线。”刘梅红着脸侧过头去，不敢跟徐兴业正面对视。 此时徐兴业俯下身亲了刘梅的侧脸。 “那我就早点把你娶回家。” “哼哼……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行为很令我反感？” “什么意思？” “你是在故意试探我吗？看我是不是欲拒还迎？若是觉得有机可乘你就能轻易突破我给你设置的约法三章是吧？” 刘梅的语气变得十分强硬。 证明徐兴业刚刚的举动确实让她生气了。 徐兴业用双手撑起来，坐到刘梅身边。 “对不起啊，是我刚刚的举动太过分了。”徐兴业严肃说到。 “噗呲……”刘梅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你笑个屁啊笑？”徐兴业被刘梅的行为搞得有点懵。 刘梅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边回过头望着徐兴业。 “老徐……” “嗯？” “我刚刚真有一种很原始的冲动，刹那间我真想不管不顾任由你欺负。所以……我刚刚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你这是在故意挑逗我……”徐兴业有些无奈道。 “老徐……” “又怎么了？” “可能是我刚刚荷尔蒙分泌太多了吧，突然间我真想跟你去领证结婚。” “啊？”徐兴业一时间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户口早就和我爸妈分离出来了，户口簿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刘梅说完这些脸色更红。 “你没事吧？”徐兴业真是被刘梅的骚操作给弄蒙圈了。 “你说的那八个字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啊。” “趁着我现在很不冷静，不如我们去领证吧！” 第四十三章 闪婚 徐兴业彻底蒙圈了。 这小妮子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怎么？怕了？”刘梅仰着头挑衅道。 “卧槽，说得我没长卵子一样。去就去，谁怂谁是王八蛋。”徐兴业半开玩笑道。 “那就走！” 刘梅从床上提起包包就往外走。 “你来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刘梅已经开门出去了，兴业只好穿上鞋袜收回灵泉石珠跟上她。 两人下楼以后碰到了潘二老板。 “哎哟，徐老弟这么快就醒了，快来吃午饭，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刘梅没有理会潘二老板，径直走向停在院子里的蒙迪欧。 徐兴业赶紧给潘二老板解释。 “不好意思啊潘老哥，我们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借钱的事情只能推迟一阵，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联系你。” “好……行行，你们有事先忙，后面再联系。” 等到两人离开以后，潘二老板神情疑惑。 “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路上。 由刘梅开车，车速很快，方向是城里。 徐兴业坐在副驾驶上有些惴惴不安。 “小梅梅？” “嗯？” “你确定我们要去领结婚证？” “怎么？反悔啦？” “我有什么好反悔的？” “那不就得了。” “你……确定精神还正常吧？” “我又没喝酒。” “咳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婆婆妈妈的？” “卧槽，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是吧？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都不怕，我怕个鬼啊！” “那就别说废话。” “行。” 此时徐兴业就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刘梅依旧是那么蛮横霸道。 可是…… 徐兴业并不反感。 因为刘梅开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城里。 刘梅把车停到城里一处比较高档的小区车库。 “楼上有我买的一套房，偶尔来住，是精装修，我先上去拿户口簿，你就在车里等我。” “行。” 徐兴业待在车里，总感觉事情有些不真实。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考验我？想看我的临事反应？” “也不对呀。” 徐兴业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刘梅为何会这样做。 不一会儿刘梅就提着包包下来了。 她坐到驾驶座就说到:“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给我。” 徐兴业只得从后座那来手提包，里面有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小梅梅……” “你又想说什么？” “你是认真的吗？” “肯定是很冲动的。” “那你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冲动还要这么做？” “你想不想娶我？” “想肯定是想，但是……” “没有但是！” “行行行，你要疯我就陪你疯到底。” 刘梅开着车直接把徐兴业带到了区审批中心。 今天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 办理结婚离婚的窗口都没啥人。 “卧槽……”徐兴业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刘梅全程红着脸也板着个脸。 工作人员把他们俩的证件拿过去看看。 “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有，登记照呢？体检单呢？” “啊？今天不能办结婚证吗？”刘梅皱着眉头问。 “可以啊，先去把结婚登记照弄来，附近就有专门照结婚登记照的，还有体检单子去隔壁的婚前检查中心去问，半个小时就能搞定。” “哦……好。” 刘梅把两个人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收好，起身朝楼下走去。 徐兴业走到前面侧过头看了几眼刘梅，只要默不作声跟着她。 他们先去婚前体检的门诊领了报告单，做了一些基础检查，又是抽血又是接尿的。 完事之后医生让他们半个月以后来取体检报告，并给他们开了一张条子，凭条就能办理结婚登记了。 “要不要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徐兴业试探性问到。 “不要！”刘梅一口回绝。 紧接着他们两个人去照相馆照了结婚登记照。 原本店里的工作人员是要对照片进行稍稍修整的，但是刘梅不同意，就让店员把原图打印出来。 很快两人拿到登记照片，又来到结婚窗口。 刘梅把所有东西都拿给工作人员。 经过一阵操作，工作人员让刘梅签字确认。 刘梅立即用电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轮到徐兴业时。 他有些犹豫了。 “刘梅，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后悔了吗？”刘梅板着脸问到。 “我后悔个屁，我是怕将来你后悔。” “那就签，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爷们。” “握草，我签我签。” 此时工作人员看着两人都快憋出内伤了。 他见过办结婚证时有女方犹豫不决的，还没见过像徐兴业这种劝对方要慎重考虑的。 还有女方全程几乎黑着脸，按理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太情愿的。 可结果是黑着脸的女方催促着男方完善流程。 工作人员想问他们是不是自愿结婚的。 但是这种情况貌似又不符合询问条件。 等到徐兴业签完字，工作人员又在电脑里操作一番，接着让两人签字。 刘梅很快签完，这次徐兴业也不再犹豫了。 不一会儿两张红本本就出现在两人手中。 徐兴业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就感觉在做梦似的。 “走，回家。”刘梅说到。 “回哪个家。” “当然是我们刚刚停车的地方。” 刘梅把所有证件都收到包包里。 下楼的路上。 刘梅转过头看着徐兴业。 “以后我是喊你老徐还是老公？” “咳咳……随便你，你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 “老公……” “啊……唉！” “老公！” “我在……” “老公！老公！” “你干嘛？” “我喊你老公，你该喊我什么？” “老婆……” “老公！” “老婆！” “老公……”刘梅抱着徐兴业的手臂使劲摇。 “不会撒娇就别撒娇，听着起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我们回家！” 然后过了十分钟。 刘梅把徐兴业引进了自己家里。 “哇？这就是你家？” 刘梅的家装修谈不上豪华，但是很有格调。 一看装修花的钱就不少。 “什么你家我家的，这是我们的家。” “看起来好上档次啊，得花不少钱吧？” 此时刘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徐兴业。 “先办正事！” 说完刘梅就扑上来了。 第四十四章 釜底抽薪 事后刘梅换了一套粉嫩粉嫩的睡衣躺在徐兴业怀里。 “老徐，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我这样做确实太冲动了，回去怎么面对我爸妈啊。 这事徐兴业有经验。 因为经历过。 “就是你清醒以后会有的后悔状态。” 刘梅把脑袋埋在徐兴业的咯吱窝里。 “老徐……” “嗯？” “你之前为什么不阻止我？” “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劝了你很多次的。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原则啊？” “不会，反而我觉得你很有原则。哈哈……”徐兴业说完就忍不住笑场了。 “不许笑！” “好，我不笑了。” 刘梅捏紧拳头使劲捶打徐兴业的胸膛。 “都怪你！都怪你！是你让我失去理智的！” 这小妮子是真在使劲啊。 徐兴业硬挨了几下就抓住刘梅的手。 “你确实是很冲动，但是我一直很冷静，我是真的想娶你当老婆。” “你要对我负责！” “证都已经扯了，说这些话不是多余的吗？我能签字肯定就会负责到底的。” “哼哼，让我莫名其妙脑袋发昏跟你领证了。不行，今天才办的证应该能无条件退的。”刘梅倒打一耙。 “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我的小傻妞。” 刘梅有些气鼓鼓的，盘坐起来嘟着嘴有些生气。 “哼，你就是故意的，为什么当时不拦着我。” 徐兴业把主卧空调按到16度制冷，两人在被窝里拥抱一起说了很多贴心话。 直到两个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作响。 “我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呀！” “我也好饿。” “貌似我们没有吃午饭吧？” “我早饭也没吃饱 “嘻嘻，我去给老公做好吃的。” 刘梅起床去厨房翻冰箱。 结果冰箱里没啥可吃的。 “老公！” “唉！” “冰箱里没有吃的，我们去楼下超市买点好吃的回来。” 刘梅换好衣服，挽着徐兴业的手臂下楼去。 两人在超市买了一些熟食和半成品食物。 回到家，刘梅吃着零嘴去厨房里忙活，徐兴业先吃一些熟食垫肚子，然后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去各个房间探索。 整个房子是三室一厅两卫的，装修风格偏欧系，套内面积大概在一百二十平方米左右。 这个小区在当地属于比较高档的小区，徐兴业在网上查了一下，房价在8000至上下。 “小梅梅。” “嗯？” “这套房子花了多少钱啊？” “这套房子是我去年买的，带装修一共花了145万多，还改了一些东西花了四十几万。一直没有舍得出租，就是偶尔进城来住一下。” “卧槽……” “我在省城里还有一套房呢，花了220万，但是没有装修。” “卧槽，怎么感觉我像是吃软饭的？” “噗呲……那我可不管。以后就得靠你努力挣钱，我开蛋糕店可不怎么挣钱，勉强够我自己的花销。” “没得问题，老公挣钱老婆花，天经地义。” 没过多久刘梅就把饭菜给弄好了。 一道清炒西兰花，一道煎牛排，还有一个番茄鸡蛋汤。 徐兴业吃起来觉得味道还不错，家庭做法，佐料放得比较少，口感偏于清淡。 刘梅也是被他折腾得很饿了，就着菜吃了两碗米饭。 等刘梅放下碗筷，徐兴业开启清盘模式，把饭菜都吃得精光。 这种状态颇有一种两口子居家过小日子的感觉。 刘梅吃饱以后就去沙发上躺着休息了。 徐兴业就负责收拾厨余。 可是他端着碗筷进厨房以后发现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 “小梅梅，这是什么呀？” “这是烤箱。” “这个呢？” “空气炸锅。” “那这个呢？” “这是烤面包机。” “那这个……” “这个是智能洗碗机，那个是厨烟报警器，那是……” 徐兴业拉着刘梅让她给自己挨个介绍厨房里这些东西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咳咳，只能说以后慢慢边用边掌握吧。 洗好碗筷，徐兴业也来到沙发上躺着，他把刘梅抱在怀里腻歪。 刘梅在看芒果台的综艺节目，徐兴业跟着看了一会儿发现根本看不进去。 “老徐……” “怎么了？” “我在想该怎么跟我爸妈说这件事呢？” “实话实说呗。” “哼哼，到时候你可得机灵点，被骂时别拱火。” “哈哈，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徐，你知道我昨天晚上为什么失眠吗？” “你说。” “我二哥最近调职了，因为写文章写得很好去给区里某位领导当秘书。他想极力撮合我跟一个在市发改委上班的人。那人虽然背景不错，但是离过婚，长得也不怎么好看。我不想为了成全二哥的政治前途，牺牲掉自己的下半生幸福。” “所以你今天就玩了这么一出釜底抽薪是吧？” 徐兴业恍然。 一时冲动只不过是刘梅的借口，早有预谋才是真的。 真把这妮子当成傻白甜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过徐兴业倒是挺喜欢刘梅这种敢做敢为的性格。 要是真娶一个傻白甜回家，那才是一个家庭的灾难。 “但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过日子啊。”刘梅委屈巴拉的说到。 “我知道，我也想跟你结婚过日子。” 刘梅搂紧徐兴业的脖子。 “老公，你会让我过上好日子吧。” “那是必须的。” “那你可得好好加油哟，让我大哥二哥和爸妈好好看看。我自信我选男人的眼光绝对不会差，你可不能让我赌输了。” 徐兴业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觉得压力有点大。 但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既然他敢签这个字，就不怕面对重重困难。 第四十五章 上赶着白送钱 晚上七点多钟。 刘梅和徐兴业又出现在友祥山庄。 他们找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停车，没有下车，而是打着空调待在车里。 此时潘二老板正在雅间里招呼贵客，无暇顾及徐兴业。 “老公，确实有好多人在这里吃饭啊，我们沿途看了其他几处山庄，因为天气热，根本没有什么生意。” 堂哥徐兴洪已经找到一个对潘二老板很熟悉的人，已经打听到了，潘大老板和潘二老板以前就是羊贩子。 他们那些年合伙做生意挣了些钱，潘二老板还有些人脉，在前几年开了这家友祥山庄。 潘二老板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就是为人处事比较耿直，服务质量啊，菜品味道啊，口碑啥的都还算不错，逐渐积累了一些固定客源，山庄生意整体不温不火，一年大概能挣三百多万。 并且徐兴洪已经打听到友祥山庄的羊肉有壮阳效果。 壮阳嘛，对男人来讲就跟女人爱美是一样一样的。 那些雄风难起的人在这方面可是相当舍得花钱的。 这种效果徐兴业是相信的，因为他就是吃羊肉吃得太多才被姚涵玉给勾搭成功的。 寻常煮熟的羊肉顶多能卖到一百二三十块钱一斤。 可是友祥山庄卖的是多少？ 一斤售价是220块钱。 并且羊杂羊血什么的卖得也比较贵。 至于最抢手的羊蛋羊腰子更是贵得离谱。 一般要贵客来山庄才吃得到。 可是纵然羊肉系列卖得很贵，也有很多人喜欢吃，只因为吃完以后真能重振雄风。 但是山庄里除了羊肉卖得贵，其他菜还是很亲民的。毕竟来吃饭的人总不能只吃羊肉吧，其他菜也要上些，不然腰包可受不了。 这可是多重收益。 “那你想怎么做？”刘梅问到。 “你估计现在这种状态他们一天能挣多少钱？” “不知道，应该有六七万吧。” “嘿嘿，一天六七万，这还是天气热的原因，要是到冬天，可能生意还会更好。如此说来，按照这种情况，一年挣千万岂不是很轻松？” “不会吧，山庄生意好顶多是一阵一阵的，哪有生意一直好的。” “嘿嘿，那我就不管了，反正就好好诈一诈潘二老板。” 徐兴业说完以后就拨通潘二老板的电话。 “喂，潘老哥。” “徐老弟啊，你下午去哪里了？” “我去其他山庄逛了逛，那些认识你的老板可都挺羡慕你的。” “徐老弟说笑了，我这山庄的生意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全靠老顾客撑着，我就挣点稀饭钱罢了。” “明天又可以出羊了，大概有六七头，既然潘老哥这里生意不好，那我就卖给其他人了。” “别别别，徐老弟，不，你是我兄弟，你是我亲兄弟行了吧，羊子继续给我送来，价钱好说。你要借的钱一直给你备着的，等你随时来拿。” “不装了？” “徐老弟你这就说笑了……” “我就在你山庄里，里面大厅和雅间都坐满了人，潘老哥你要是再跟我玩虚的我可就开车走了。” “徐老弟你在哪？我出来了。” 徐兴业对刘梅说到:“按下喇叭。” 潘二老板顺着鸣笛声找到刘梅的车。 他和徐兴业打过招呼以后就坐到后座上。 “徐老弟，弟妹，你们这是……来了就进去坐嘛，好酒好肉招待着，何必在这里窝着。” “生意太好了，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潘二老板只能尴尬一笑，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再想狡辩也说不出口啊。 “潘老哥，小弟看你这生意如此火爆。有些眼红啊，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要是我自己开一家山庄效果会怎么样？” “徐老弟你这就开玩笑了，开山庄真心很累的，各种杂事情是做不完的做不完，各种人际关系理不清，你看我这几天是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也是哈，生意这么好不累点就说不过去了。” “是是是……” “有钱大家一起赚，合作嘛，互利共赢才是王道。潘老哥你吃肉吃到饱，没理由我就只能喝口汤，这有点不公平吧。” “徐老弟，既然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你说个实数，只要算账下来有口汤喝，我就认了。” “一百。” 潘二老板听到这个数顿时脸色就垮下来了。 “这样，徐老弟，你来当这个老板，我替你放羊，只要你肯出一百块钱一斤，挣多少全是你的。” “那你心里预期是多少？”徐兴业问到。 “最多35块，再多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呀！” 刘梅此时眼观鼻，鼻观心，不参与两人的谈判交锋。 不过她明显感觉到徐兴业在这方面还是要比潘二老板差很多。 但这并不是缺点，毕竟人无完人嘛。 一个放羊的和一个见多识广的餐饮业老板斗心眼，能不输得很惨就算赢了。 “35块钱也太低了，今天已经有人出到70块钱一斤了。” “70块？究竟是哪路神仙敢出价70块？徐老弟你把他名字说给我，只要他真敢出到70块钱我就不要这个羊肉了，让他来做这个生意，看看几时关门。” 刘梅想笑，但是她不能笑，这时候要是笑了只能让自家老公更被动。 潘二老板明显是老江湖了。 徐兴业的手段被他一句话就给点黄了。 因为还真没有人敢出价70块钱一斤。 真当广大消费者是冤大头啊？ 就算羊肉能壮阳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钱包。 至于后续徐兴业和潘二老板的交锋就没必要详述了。 从徐兴业两句话把100块降到70块就已经注定他不是潘二老板的对手。 最终经过潘二老板的各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徐兴业只能拿出打死不松口，哪怕再脸红也要坚守底裤的准则，终于把羊肉价格定在40块钱一斤。 这可是40块钱一斤！ 寻常饲养的毛羊子能卖到20块钱一斤就是烧高香了。 价格整整高出一倍。 若是按照羊贩子的出价，这个价格已经高出来将近两倍了。 徐兴业当时已经很满足了。 潘二老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说得徐兴业像是把他老婆女儿通通给睡了，占了潘二老板天大的便宜。 等到双方把羊子价格最终定在40块钱以后。 “徐老弟，这个价格就这样焊死了哈，君子无悔，三年之内谁要是再改谁就是没卵子的绿毛龟。” “说好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改的。”徐兴业拍着胸膛说到。 “好！徐老弟耿直！弟妹在这里就作个见证。” 刘梅强忍着笑点点头。 这时还没等徐兴业提借钱的事情。 潘二老板就主动提出来了。 “徐老弟，你等我一下，我先去上面提钱，还有重新打印借款合同。” “行吧，我们就在车里等你。” 等到潘二老板走以后，刘梅彻底绷不住了，笑得用双手使劲拍打方向盘。 “有这么好笑吗？”徐兴业疑惑。 “哈哈哈……等我笑完了……哈哈哈……” 等到刘梅笑得消停以后。 徐兴业终于知道自己又被潘二老板套路了。 “老徐，以后我们还是安安心心发展农业，讨价还价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咳咳……好像我全程都是被他带着节奏走的。要不是我坚定信念一直不松口40块钱，恐怕价格真就变成35块钱了。” “没事的，老公，只要你觉得赚了，我们就是真的赚了，不管赚多赚少。弱水三千，我们只取一瓢。” “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觉得亏大发了。”徐兴业顿时一副苦瓜脸。 “没事，想想胖东来超市是怎么做的。格局，一定要打开格局，只要把格局打开，就没有必要纠结于眼前的蝇头小利。”刘梅循序善诱说到。 徐兴业瘪着嘴也没听进去多少。 但是他隐约觉得刘梅说的是对的。 刘梅说的是徐兴业还没有接触到的某种层面。 想要转变徐兴业根深蒂固的小农思想可不是一朝一夕的。 等了一阵子。 潘二老板提着箱子和文件夹出现在车后座上。 “徐老弟，这箱子里是整钱，有100万，全都借给你了。然后你再看看合同，没有什么异议就签了吧。” 徐兴业把合同拿到手，刘梅也凑过来一起看。 这回刘梅没有必要把合同条款照下来发给律师朋友了。 这笔钱就跟送给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潘二老板的借款合同有一个中心主题。 在以后三年里徐兴业卖给潘二老板的羊必须按照40块钱一斤来。 徐兴业一次性可得100万。 但是，以后每斤羊要少收10块钱，只能给30块钱一斤，直到凑齐10万斤毛羊子才恢复到40块钱一斤。 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吗？ 后面还有一些违约处罚条款和解释性条款。 并且违约条款对徐兴业来说也相当轻松，顶多就是归还本金而已。 这跟白送没有任何区别。 徐兴业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签字。 合同一式两四份，双方各保存两份。 完事之后，潘二老板热情邀请他们留下来吃晚饭。 并说潘大老板已经醒了，还想和徐兴业好好喝一场。 于是徐兴业连番告罪，让刘梅开车跑路了。 回城里的路上。 徐兴业总感觉自己亏大发了。 看似赚了，但是又好像赚少了。 并且他又不知道赚少了多少，心里跟有刺挠似的。 感觉比亏钱了还不得劲。 刘梅看出了他的心思。 “老徐。” “嗯？” “是不是谈妥价钱以后看到潘二老板送给你钱，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是啊，最后他送钱给我感觉就是在嘲讽我。” 刘梅把车停到路边。 “可是我觉得我老公已经非常棒了，做生意比我当年更有格局，懂得取舍，懂得让利。” “我有吗？难道不是因为我不懂得谈判技巧被潘二老板牵着鼻子走？” “回去陪我熬夜看电视。”刘梅提议道。 “看啥？” “看狗大富找兔子买二踢脚的故事。” 第四十六章 释然 徐兴业先给老妈打电话说他今晚不回去了。 并且给老妈说了和潘二老板签合同的事情，并让她准备一下，最近几天会带老爸去省里最好的医院做检查。 徐兴业用手机在网上约了一个省城大医院的神经内科专家门诊，时间就在三天以后。 刘梅也给她父母打电话说今晚就住在城里。 刘梅经过深思熟虑和徐兴业商量，暂时不给双方父母说他们已经闪婚领证了，只说是在谈恋爱阶段。 因为她怕这件事情太过突然，父母一时接受不了。 徐兴业给徐兴洪打电话，今晚让他去山上看着，明天早上弄六七头最大的黑山羊到友祥山庄。 有大黑和大黄在，只要不是遇到偷羊贼，羊群就没啥大问题。 徐兴洪天天都有一千多块钱的收入，再加上有一个肯吃苦耐劳的胡静陪着，自然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到家以后，刘梅给徐兴业推送了几个视频让他看，她自己去准备简单晚餐了。 徐兴业看完视频，细细品味其中的道理，知道刘梅确实是用心良苦。 吃过晚饭，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再加上徐兴业体力恢复快精力旺盛，两人在卧室里好好折腾了一番。 事后，两人开始总结今天价格谈判和借钱相关的经验教训。 “老公，你养的羊为啥能卖到这么贵呀？” “因为我养的羊壮阳效果更好啊。” “真能壮阳？吃羊肉壮阳不是以讹传讹的说法嘛。” “要不明天我回家去弄一头公羊来吃了试试效果。” “讨厌……你就不用吃了，再吃我真受不了。” “你想想啊，现在市面上但凡跟这两个字沾边的，例如鹿茸，虫草，玛卡等等，只要是正品无一不是贵得离谱。男人到中年身不由己，特别是看着自家老婆那种幽怨的眼神，都想着能重振雄风，在老婆那里把面子挣回来。” “哈哈，你还挺懂的。”刘梅有些意味深长说到。 “换个角度来讲，女人到了中年，身材走样，人老珠黄，已经让老公提不起兴趣。看到自家老公的眼睛时不时往年轻妹儿身上瞟，那时候要是有美容养颜的东西，她们是不是也会花大价钱买护肤品？”徐兴业继续举例。 “哼！”刘梅双手环胸气呼呼的盯着徐兴业。 “等我人老珠黄了，你是不是也像这样做啊？” “咳咳，不会的。” “不会？我信你个大头鬼！” 徐兴业赶紧把媳妇抱着哄到:“我媳妇会一直漂亮的，就算是到50岁也是风情万种。” “哼哼，我现在很冷静，少拿花言巧语来骗我。” “那我只能花心了。”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你想啊，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喜欢的是十岁的同桌，在我二十八岁的时候，我喜欢的是二十八岁的老婆，等我到了四十岁，我喜欢的就是四十岁的老婆。像我这种人是不是很花心啊？” “真是讨厌，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的教你的。” “这还用教，全是肺腑之言好不好。” “那你读高中的时候喜欢的是哪个？啊？” “咳咳，这种时候就不要说那些题外话了哈。” “哼，以后我不准你去参加小学同学聚会，初中同学聚会也不准，对了，她还是你高中同学，那高中同学聚会也不准你去。” “这么霸道啊？” “我就是这么霸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刘梅说着抬起傲娇的脑袋。 “真这么霸道？” “我就是这么……啊！老公我知道错了！” “哼哼，还敢不敢霸道了？” “老公我真不敢了……” “哼哼，以后这个家谁是老大？” “你是老大。”刘梅满脸潮红十分乖巧说到。 “哼哼，一定要摆正态度。不过说正经的，你说今天要是我们能做足充分准备，会不会把这个价格提高一些呀？” “还在纠结这个事情呢？” “是呀，以后我们可能会面对很多类似的局面，要是一直处于被动会很亏的。” “老公……” “嗯？” “我们的整羊能卖到40块钱一斤，那成本是多少？” “可能……大概……也许有四五块钱吧。” 徐兴业本来想说只有两三块钱的，但是考虑到人工成本，可不能把自己的价钱算得太低了。 “一斤毛羊我们能净赚35块钱，你还不满足啊？” “我不是纠结这个问题，只是今天被潘二老板给绕进去了，有些不爽。”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那时候我坐在旁边听你们两个谈判，我觉得潘二老板做生意还挺仗义的。他其实说得很对，你别看他挣得多，但是风险也大，他把羊肉弄出来，一斤熟羊肉可能挣的还没有我们的利润多。再者他送给你一百万，这份诚意已经够重了。” “好吧，其实我也觉得潘二老板为人处事还不错，若是换成另一个老板，拿到我们的羊肉不一定有他挣钱。” “所以啊，我们不用眼红潘二老板挣多少钱。他能把羊肉卖到220块钱甚至500块钱一斤也是他的本事，我们的羊肉质量好占一方面，但是也和他的生意经有很大关系。” “老婆，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舒坦多了。要是由我去经营友祥山庄，就算是有这等好品质的羊肉，生意也肯定不如潘二老板的。” “嘻嘻，终于想通啦？” “想通了，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和短处，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老公你真棒。” “呼……以后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对了，明天我们怎么用这笔钱啊，直接提着现金去买车买房？” “你是不是傻？” “啊？” “我都是你的人了，还用买房买车来增加筹码？” “说得很有道理啊。” “哼哼……” “不对，你在给我挖深坑。”徐兴业恍然大悟。 “不管我们扯没扯证，不管是不是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该买的房子一定要买，这是对你的尊重。” “老公你真好。” “开国际玩笑，我要是不好你能被迷得找不到北了吗？” “你个普信男，我是被你迷住了吗？我明明是在救你于水火好不好？真不要脸！” “呸，你个大龄剩女！明明是你先贪图我的美色，还逼着我去扯证的。”徐兴业毫不留情反击道。 刘梅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也不气恼。 “老公，你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现在正是你需要用钱的时候，这笔钱一定要用到刀刃上。你可别忘了，你老婆我可是小富婆哟。等你以后挣了大钱，才是我露出贪婪獠牙的时候。” “快说，卡里还有多少钱？本大爷今晚要财色双收。” 徐兴业摆出了一个星爷电影里金毛狮王全都要的姿势。 “我的钱大多数都买了国债，还剩有两百多万，我给你看看呗。” 刘梅掏出手机准备解锁某个银行app。 徐兴业一把按住她的手机。 “老婆，你的钱你就好好留着，以后只准花我挣的钱。” “啊，老公你怎么可以比我还霸道，不过我好喜欢。老公我一直想买柯尼塞格，不贵，也就四千多万而已，对你来说也就是洒洒水的啦！” “嗯，先睡吧，梦里啥都有。” “可是老公，我还不困怎么办？” “不想睡觉做个核酸检测就好了。” “啊……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第四十七章 决定重启调查 第二天。 7月21日。 一大早徐兴业和刘梅提着钱去最近的银行存钱。 银行工作人员竟然还要他们填表，写这些钱的来源以及用途，还好刘梅有经验，帮着徐兴业处理这些问题。 银行方面把徐兴业的手机银行支付每日限额也提高到20万。 这么多现钞放在身上始终不方便也不安全，还是用手机支付比较好。 走出银行，两人去看车。 徐兴业终于圆了一个小梦，买了一辆长城皮卡车，四驱柴油版，2.0带t，落地价是13万6，以后拉货送货都要方便得多。 刘梅开着她的蒙迪欧先回同乐镇了，昨天她溜号出来扯结婚证，今天要回去守着蛋糕店。 徐兴业开着长城皮卡车先去到处溜达，熟悉车况，再去车管所登记摇号。 正式车牌三天以后直接寄到家里去。 徐兴业发现自己挺适合开这种车的，驾驭感和舒畅度要强得多。 不过他到处开了半个多小时就没啥新鲜感了。 家里的羊圈需要扩建，家里的核桃树苗需要移栽，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在等着他。 徐兴业去低端商场市场买了品质很好的电磁炉和电炒锅，再买了很多常用且好用的东西。 这些东西他都没怎么看价格，结账的时候竟然要一万多。 他毫不犹豫就划卡结账了。 “花钱的感觉就是爽啊，难怪有些人喜欢买买买。” 回到家，徐兴业把老妈喊来，两个人一起把这些东西搬进屋里。 完事以后。 徐兴业准备把新材料做成的轻型拐杖送给老爸，却发现老爸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老爸，咋回事啊，怎么板着个脸？” “你爸不想去看病，我昨晚跟他吵了一架。”老妈无奈说到。 “怎么又不想去看病了？” “哎呀，我不想去。”老爸不耐烦说到。 “我专家号都预约好了，就在两天以后，到时候我开车带您去省城好好瞧瞧。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我晓得我家好幺儿终于挣到大钱了，以后你就安安心心挣你的钱，不用管我的病，我们家日子过得好了，我就这样瘫着也高兴得很。” “什么情况啊？家里又不是没钱。”徐兴业不解道。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老爸有些不耐烦说到。 “那是什么问题嘛？”徐兴业追问到。 “我就说你爸迷信得很，我昨天晚上怎么劝他都听不进去。” “我就是迷信了，怎么样吧！这就是我们徐家应得的报应，没有报应在儿子身上，报应在我身上还不好吗？有些现世债始终是要还的，那个人是瘫起的，我也是瘫起的，这样子公平公正。要是我把病治好了，万一报应又落到你们脑壳上怎么办？我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瘫起，反正都是一个没用的老头了，站得起来站不起来都不影响这个家庭。” “唉，你个死老头不要说这些胡话。幺儿是见义勇为，有啥子报应嘛，就你相信这些迷信。”老妈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劝。 “爸……” 徐兴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爸为了这个家付出实在是太多了。 那件事仿佛成了老爸心里的枷锁，他自己跳不出来，肯定是不会配合治疗的。 “老爸，我始终坚信我没有做错，我就是在见义勇为。没有什么报应不报应的说法，您只要配合治疗，慢慢会好起来的。” “你这话不应该对我说，我是你爸，我知道你的为人，我始终相信你是见义勇为。可是有什么用？别人都知道你把那个人打瘫痪了，这是事实，法院都判了，洗不掉的。” “唉，我真的是跟你爸说不通。”老妈也是一脸无奈。 徐兴业没有丝毫责怪老爸的意思。 虽然老爸的做法在局外人看来确实有些偏激，但是徐兴业知道老爸是在用他认为对的方法保护这个家，保护他。 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瘫了十年，思想有些偏激很正常。 “爸，现在家里也有一些钱了，我劝你去治疗多半你也不会安心配合。我准备去起诉，让法院重启调查，我背着这个罪名全家都不好受。” 徐兴业想重启调查，一是他至始至终觉得自己没做错，二是老爸因这件事有很深的心结，三是因为刘梅。 “事情都过去十年了，重启调查又有什么用？”老爸道。 “不就是花点时间花点钱吗？幺儿现在有钱了怎么就不能重启调查？”老妈表示支持。 “行，我也觉得这些年我就不该受这个气，凭什么还要给他们家维生费？” “那就不给钱，我支持幺儿先起诉他们，哪怕起诉不成功，恶心一下都要得。”老妈对那家人也有很深的怨气。 “那行，他妈的，我这些年也是憋着一肚子火。以前是被外债压着，没有钱也没有精力去继续打这个官司，现在还怕个屁。” “我支持幺儿。”老妈鼓励道。 “老爸，要是法院改判了，我没有错，您是不是就愿意配合治疗了？” “唉，不管怎么说，人始终是你打成瘫痪的，这一点你要认吧。” “我那时绝对是正当防卫！” “可是法院判的是你因过失致人重伤！”老爸有些情绪激动道。 “我把他打成重伤充其量也是防卫过当，明明是他先跑来打我的。就是那个贱女人非说是我故意去挑衅，他才和我打架的。” “那你怎么证明你没有去挑衅？那个女的就是一口咬死是你挑衅在先的！” “老爸，您当年怀疑那个贱女人是收了钱故意栽赃我的对吧？” “嗯，当时我确实有这种怀疑。我也私下去找那个女的对质了，但是她仍然态度很坚决，一口咬定是你挑衅在先，我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后来急得中风了，也没有心思去找她刨根问底了。” 这时徐兴业突然想到什么，他去老箱子里翻笔记本，却发现笔记本没在他手里。 于是徐兴业给刘梅打电话。 “喂，几个小时不见就开始想我啦？” 徐兴业赶紧把话筒声音调小一点。 老妈耳朵很尖，虽然没听清楚刘梅说什么，但是从刘梅说话的语气都听出来他们两个有问题。 但此时不是追问这件事的时候。 “嗯……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那本蓝色的笔记本，好像是第144页，记了一个人的名字和身份证。” “冯薇是吧，就是那个害你背黑锅的贱女人。” “你竟然知道？” “哼，当时我看你写的，都想穿越回去把那个死贱人给千刀万剐了。” 徐兴业听了这话顿时心头一暖。 这老婆娶得真值。 “你把她的身份证号照下来发给我，我想重启调查，决定起诉她和那个老东西。” “行，你等等，我马上回家照了照片发给你。” 第四十八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很快刘梅就把照片发过来了，并且把她律师同学的联系方式也一并发过来。 那位律师同学名叫钟胡威，是刘梅高中同班同学，是市里某个律师事务所的精英律师。 徐兴业立即给钟胡威打电话。 钟胡威知道徐兴业的意图以后，让他把以前的相关资料和判决书发过去。 等到快要中午的时候，钟律师抽出时间和徐兴业进行详细交流。 徐兴业详细把当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把当年法庭上几个证人的证词都复述了一遍。 还有徐兴业怀疑是冯薇收了那个瘫子父亲的钱故意陷害他的。 种种猜测也一并告诉了钟律师。 钟胡威听完徐兴业的陈述，给徐兴业的建议是先找到冯薇，只有找到冯薇拿到她说谎的新证据才能形成有效起诉，如此中级人民法院才会受理。 因为当年的判决早就已经生效了，并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徐兴业想要翻案的难度很大。 如果徐兴业不能出具新的证据，就算是市里中级人民法院受理了这件案子，也基本上会维持原判的。 挂断电话，徐兴业给钟胡威转了800块钱咨询费。 “老爸，冯薇是住在哪里呀？” “她是隔壁区的，具体地址我想想。” 老爸想了一阵子把冯薇的详细家庭住址写下来。 徐兴业吃过中午饭，便开着车去了隔壁区。 他按照地址来到隔壁区某个乡下，没费多大周折就找到老爸写下来的地址，可是房子还在，已经没有人住了。 徐兴业去附近找到一个正在凉棚里乘凉的老伯。 “大爷您好，麻烦问一下，您认识冯薇吗？” 徐兴业说完便递上了一根中华烟，因为这位老伯正在吸叶子烟。 老伯接过烟，上下打量着徐兴业。 “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好多年没见了，路过这里想来看看她，没想到她家房子周围都长了几米深的杂草。” “哦，是朋友哇。冯薇我认识，她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 “那您能联系到她吗？” 老伯摇摇头。 “冯薇已经搬走十年了，每年只有过年才会回来给她父母烧香，也不爱跟我们说话，我不知道怎么联系她。不过她还有一个大伯住在村里，你可以去找他大伯了解情况。” “好的，多谢大爷。那麻烦您把她大伯的地址告诉我一下。” 于是徐兴业按照老伯的指引找到村里另一户人家的门口。 如今农村的公路建设很发达，村公路几乎都有支路到达每家每户。 徐兴业来到地坝上，发现这家人正在堂屋里吃饭。 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还有两个小孩子。 “请问这是冯建国老爷子的家吗？” 这时屋里正在吃饭的老头放下碗说到:“我就是冯建国，小伙子看着面生啊。” “呃呃，我是隔壁区来的，我有事想找冯薇，听人说您是冯薇的大伯，所以来拜访您的。” “呃呃，原来你是来找冯薇的，快请进快请进。” 徐兴业进屋以后，冯建国给他找来板凳坐着，又给他递了一把蒲扇。 冯建国又去端了一杯凉白开递到徐兴业手里。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 “我叫徐洪。” “呃呃，小伙子，这么热的天你来找到我，是不是已经知道冯薇出事了？” “冯薇出事了？” “你不知道吗？”冯建国有些怀疑反问到。 徐兴业顿时察觉到冯薇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便撒谎:“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就是听一个朋友说她好像出事了，可是没有联系方式，所以专门从隔壁区开车过来找她的。” “呃呃，原来是这样。” 冯建国也不疑有他，也没有把徐兴业当成骗子。 “冯薇这孩子命苦啊，好不容易弟弟妹妹成材了，生活过得有些起色了，却查出来患有癌症，化疗好几次，医生说没啥好转，唉……” “得癌症了……” 此时徐兴业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是啊，这孩子真是命苦啊。” “冯大爷，您能说说冯薇的事情吗？以前跟她一起共事的时候，也没听她提起过。” “小伙子，你看着还挺年轻的，能和冯薇有什么交集？” “那个……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冯薇很漂亮也很关心我，我想跟她发展感情，结果她觉得我年纪太小就把我拒绝了。您可别跟冯薇说这件事啊，到时候我想悄悄给冯薇送点钱，让她好好治病。” 这种时候徐兴业只能忍着恶心跟冯建国说谎了。 这话果然有用。 冯建国真把徐兴业当成是冯薇以前的追求者，很快就打开话匣子。 冯薇的父母很早就死了。 冯薇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她的父母在十年前外出打工时出车祸死了，肇事司机是穷苦人，也一起丢了命，冯薇一家人没有得到一丁点赔偿金。 那时候冯薇刚二十岁出头，在外面打零工顶多能养活自己。 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倒塌了，她只能靠着自己撑起这个家给弟弟妹妹挣学费。 后来她挣了一些钱，去城里租了房子，找了两份工作供弟弟妹妹读书生活。 去年弟弟妹妹相继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了，生活终于有些起色，就在这时冯薇被查出患有癌症，经过多次化疗也不见好转，看样子只能是等候日子了。 徐兴业听完冯建国说的，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隐隐有一个猜想，冯薇挣的那笔钱应该就是瘫子的父亲给的。 徐兴业找冯建国要了冯薇现有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便告辞了。 冯薇现在住在隔壁区的城区里，在肿瘤医院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单间，方便去化疗。 这些时日冯建国去看过冯薇几次，所以知道具体地址。 徐兴业开着车来到冯薇居住的地方。 冯薇住的地方是老城区待拆迁房，租金很便宜，距离肿瘤医院也不远。 徐兴业对号入座找到对应的铁门。 他敲了一会儿门，才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得很厚，但是看起来很瘦很虚弱的女人打开了门。 这人看到徐兴业先是一愣，然后不自觉朝后面退了两步。 “是你……” “你还认得我？” “嗯，变化不大，还能认出来。”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请……请吧。” 徐兴业踏进屋里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中药味。 屋里乱糟糟的，也没啥像样的家具。 “请坐吧。”冯薇有气无力说到。 徐兴业找了一个胶质板凳坐下来。 冯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沙发上靠着。 “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徐兴业忍不住讽刺道。 第四十九章 卸下枷锁 冯薇苦笑一声。 “徐先生，你今天来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吗？”徐兴业目光冷冽，没有因为冯薇生病而改变对她的看法。 “咳咳，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徐先生还没有放下吗？” “被冤枉的不是你，你当然能放下。” 突然冯薇身体某处疼痛发作了，她咬着牙面色有些扭曲，没有吭声，默默承受着痛苦。 纵然徐兴业恨不得将冯薇大卸八块，但是见到这种场景也狠不下心来伤口撒盐。 冯薇吃了一些药，等了一会儿疼痛感慢慢减退，她的表情才恢复正常。 “呼～呼～这些年我受的罪不比你少。” “那是你活该，因为你作伪证陷害我。” “我……” 冯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着头在那里低声啜泣。 “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卖惨。”徐兴业不屑道。 “徐先生……” “有话就说。” “那个人渣怎么样了？” “哼哼，他活得特别好，前几年还能勉强说几句话骂我，现在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看样子也撑不了几年，等他死了我就请一只喜事乐队去他坟头跳上三天三夜。” “好……好！” “你也盼着他死呢？” “我为什么不盼着他死？是他毁了我，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什么意思？当年他确实是在强迫你？” “对……一开始我确实是在呼救来着，可是没人来救我，后来……他承认给我一笔钱，我就没有反抗了。” “哼哼，真特么犯贱啊。” “那时我需要钱，真的很需要钱，我不是犯贱，我只想要钱……是你把他打成残废，我没办法要钱了。我恨他，可同时我也恨你，是你让我拿不到钱的。” “真是白痴啊，你竟然会相信一个社会青年说的话，他那是为了泄欲故意骗你呢。” “我……我当时也没有办法。” “那你后来上庭作伪证，是因为他爸给你钱了是吗？” “不是……” “难道那人没给你钱吗？” 冯薇选择沉默了。 “就是因为那死老头给你钱了，你才会故意陷害我吧？” 冯薇继续选择沉默。 “到了现在还不说实情吗？” “说不说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啊，要是那死老头真给你钱让你作伪证，那我以后就没必要再给钱了，或许那个人渣就能死在你前面。” “真的？”冯薇抬起头问到。 其实徐兴业打算以后无论胜诉或者败诉都不给钱了。 因为冯薇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她一开始确实是被强迫的。 这就让徐兴业更加坚信自己是见义勇为。 “怎么样？说出真相，让法院重新判决，那瘫子没有经济来源撑不了多久就会死，到时候我带你去他坟前好好骂一骂。” “我……隔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还咬死不松口是吧？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我说出来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在你弟弟妹妹心里，你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好姐姐，你不想破坏你在他们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吧？” “你要干什么？我不许你碰我弟弟妹妹！” 这下子冯薇有些害怕了。 “嘿嘿，那死老头给了你一笔钱，你用这笔钱供你弟弟妹妹读书，真是一位好姐姐呀。” 其实徐兴业已经大致猜到原因了，冯薇要钱可能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她的弟弟妹妹。 有时候这世上的事情并非是黑白分明的。 站在徐兴业的角度，冯薇无疑是罪大恶极，可是站在她弟弟妹妹的角度，冯薇无愧当一个好姐姐。 “他们不知情的，你不要告诉他们，不要告诉他们，不要告诉他们……” “你说实情我就不告诉他们，你不说实情我就去缠着他们。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我也不介意多拉几个人下水。” “不要！别去害他们！他们不知情的，我求求你别去害他们！” 冯薇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 此时徐兴业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关着的大门。 “你害我可以，为什么我不能害他们？这样不公平吧？” “我……我说，我都说。是他爸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咬死说是你先挑事的。求求你别去打扰我弟弟妹妹，他们才刚刚工作，才刚刚踏入社会，还没能在社会上立稳脚跟。求求你别去打扰他们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为了十万块钱把良心给卖了……” “我真不是故意要陷害你的，我是真的需要钱，真的很需要钱……” “我想重新提起诉讼，你能出庭作证吗？” “我……我不去，以前他们还小，可是现在瞒不住的。” “已经瞒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 “两位进来吧。”徐兴业转过头朝着大门说到。 这时，紧锁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双眼含泪走了进来。 冯薇看到这两个人顿时有些傻眼了。 “你们……” “姐！” “姐姐！” 两人立即上前把冯薇搀扶到沙发上坐着。 “唉……”徐兴业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叹气。 他在来找冯薇之前，已经先打电话找到了她的弟弟妹妹。 这样做或许很残忍，但是这种做法也最有效。 徐兴业从冯建国和冯薇的弟弟妹妹口中知道，冯薇这些年为了弟弟妹妹付出了多少。 冯薇得癌症一是因为打两份工给累的。 二是听冯薇的弟弟妹妹说她经常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因为长期心情不好，没病也给憋出病来了。 姐弟三人在那里抱头痛哭，徐兴业也不用在这里掺合了。 徐兴业走出去把大门给带上。 他把刚刚录下来的音频传了一份给钟律师，又传了一份给刘梅。 至于给老爸听的，等到回去以后再放给他听吧。 徐兴业直接开车回家了。 这一路上徐兴业挺开心的。 能不能翻案对他来说倒不是有多重要。 最主要是让老爸知道真相，错不在徐兴业，并且也让刘梅彻底相信自己的老公不是罪犯。 在回去的路上，冯薇的弟弟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说冯薇愿意出庭作证说出事实真相。 “挺好的，看来老天都在帮我呀。” 要不是冯薇时日无多，恐怕事情也不会这般顺利。 其实徐兴业知道冯薇后来的所作所为以后，他心中的恨意已经消弭很多。 这时刘梅给他发来了一个抱抱的表情。 徐兴业连好蓝牙耳机，给刘梅打电话过去。 “老公，你处理得很好。” “也算是老天爷眷顾吧。” “希望老公你能扫去阴霾，以后的日子活得轻松加愉快。” “有你在是肯定的。” “嘻嘻，挂了哈，专心开车，晚上回家，我给你弄好吃的。” “好。” 归程烈阳如火，但是徐兴业觉得无比清爽，浑身像是有一道沉重枷锁被斩断了。 “回家给老爸说这个好消息，让老爸也高兴高兴！” 第五十章 给老爸看病 本来徐兴业准备把这段录音甩到那老东西脸上的，但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没必要去逞一时口舌之快，到时候让法律来教训他最为合适。 徐兴业回到家以后，把音频放给老爸听了。 老爸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幺儿，你去镇上买些香烛纸钱和火炮回来，给老祖宗些烧个香，肯定是老祖宗保佑你才能如此顺利。” 徐兴业仔细想想觉得老爸的说法还挺有道理的。 自从他得到灵泉石珠以后，很多事情都挺顺的。 “老爸，等开庭以后，我沉冤得雪再去给老祖宗们烧香。” “也好也好。” 这时已经快到晚上了。 老妈心情大好，从冰箱里拿出冻肉，准备做点好吃的。 另一边刘梅已经回到城里，给他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徐兴业只想几秒钟就决定去城里。 完全一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样子。 “妈，今晚我不在家里吃饭。” “怎么啦？” 徐兴业把刘梅发给他的食材照片拿出来。 “老妈您看看，这是刘梅给我准备的。” “这是真的？” “那当然了。” “哈哈，快说，你们两个发展到哪一步了，你昨天晚上都没回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嘿嘿，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肯定有好事。” “真的呀？” “那还有假？” 老妈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要得要得，你快点去，我跟你爸在家也庆祝庆祝。” 老爸也是相当高兴，嘴里哼着以前在部队里学的歌曲。 虽然因为长期偏瘫发音有些不准，但也可以看出老爸是相当开心的。 徐兴业给堂哥徐兴洪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今天晚上继续去山上守着。 结果徐兴洪撂挑子不干了。 “昨天晚上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打死我也不去了。” 徐兴业仰着头想了想，今天还是放过他吧。 其实山上有大黑和大黄在，一天两天不上去问题也不大。 徐兴业开着长城皮卡车回到城里，进屋以后就发现刘梅把丰盛晚餐给做好了。 主菜是清蒸甲鱼，还有萝卜炖排骨和烤羊腿，配菜是两道炒时蔬。 还有两瓶全英文的红酒，徐兴业本来英语就是短板，又隔了这么多年，也不认识上面的英文单词。 一顿美好的红酒晚餐之后，徐兴业抱着刘梅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闲聊。 “老公，我那同学说要是冯薇愿意出庭作证，你能翻案的可能性很大。” “翻不翻案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只要我老爸能放下包袱接受治疗就好了。” “哼哼，就只有这样吗？” “还有哪样？嗷，我倒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看开了。” “我是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啊，要是你一直背个黑锅，会影响孩子前途的。” “嘿嘿，这八字都没一撇，你就开始想孩子的事情啦。” “我已经28岁了，都快成大龄产妇了。” “嘿嘿，这还不简单，反正我们也没做防护措施，只要来得勤，总会中标的。” 徐兴业说完就付诸行动了。 “讨厌……先去洗澡。” …… …… 此后几天。 徐兴业和刘梅带着老爸去省城看了专家门诊，然后转到病房接受一连串的检查。 检查结果不算坏也不算太好。 好的方面是老爸的右手和右腿有非常微弱的神经反应。 通过长期物理和药物治疗有可能会强化这种神经反应能力，甚至是局部脑死亡都有可能会逆转。 当然，这只是徐兴业听医生说了一大串专业术语得出来的结论。 简单来说只要老爸积极配合治疗，并且后续治疗能顺利跟进，是有很大概率能恢复活动能力的。 至于恢复程度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随后徐兴业和刘梅一起去找主治医生，积极沟通治疗方案，给老爸选了一套售价为48万的辅助活动器械。 这些辅助活动器械的价格从几万块钱到近百万的都有，徐兴业和刘梅商量以后，根据主治医生的推荐，最终选定某个中档款式。 这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徐兴业就懒得去探究了。 当徐兴业付款以后，主治医生变得很热情也很敬业，给他们说了很多实用性极强的建议。 至于给老爸吃的药，按照主治医生的要求选了最合适的，价钱倒是不贵，一个月的药钱大概需要八九千块钱。 比以前吃的药贵，但是副作用要小很多。 徐兴业欣然答应下来。 回家的路上。 老爸看着辅助活动器械的使用展示视频紧皱眉头。 “幺儿，这玩意看着好高档哟，得花不少钱吧。” “是得花很多钱。”徐兴业接话道。 “那拿去退了，别花这些冤枉钱，我按照那门诊老专家的说法，每天坚持活动都有希望恢复。” “徐叔叔，有辅助活动器械效果更好嘛。有可能正常情况需要十年才能恢复，用了辅助器械没准两三年就好了呢。”刘梅笑嘻嘻劝说到。 “哈哈，有刘梅小姑娘这句话，我肯定会好起来的，我还想早点好起来以后抱孙子呢。”老爸开心展望未来。 不过老爸很执拗，一直找徐兴业询问这套辅助活动器械到底多少钱。 “徐兴业，这套设备到底多少钱？快说，不说我坚决不用。”老爸逼问道。 “三万。”徐兴业说到。 “你骗鬼呢？这玩意才三万？” “咳咳，老爸，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东西真挺贵的，一共花了十二万。” 徐兴业故意把价格报低了四分之三。 “这么贵啊？拿去退了行不行？” “这是根据您的独有情况专门配置的器械，是退不了的。” “唉，这可是十二万啊，我这副残废身体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吗？”老爸唉声叹气道。 “老爸，您就安心治病，以后还得靠您带孙子呢。我都已经想好了，至少生两个孩子，要是条件允许，可能还会生三个。以后还得靠您发挥出老兵的不屈精神和坚强意志来带几个孙子呢。” “哈哈，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尽快恢复起来。” 其实老爸也算是看明白了。 如今徐家的经济收入已经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 虽然说没有大富大贵吧，但是支撑他后续治疗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钱虽然多，但是自家儿子肯定能拿出来，也不会伤筋动骨。 要是他再矫情下去就是当父亲的做得不对了。 再加上这几天刘梅帮着徐兴业忙前忙后的，老爸徐崇远看在眼里美在心里。 这个未来儿媳妇他可是非常认可的。 此时坐在副驾驶的刘梅听到要给徐兴业生三个孩子才能消停，她竟然发觉自己貌似并没有太多抵触。 回到家以后不久，就有专业人士上门送货并组装好辅助活动器械。 老爸按照专业人士的指示站上去，在地坝上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都快把嘴笑歪了。 “哈哈，这玩意儿有点像电视里演的变形金刚啊！” “慢点走，别摔着了。” 老妈看到老爸开心的样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第五十一章 判决书下来了 来的专业人士是某个医疗器械公司的，专门负责售后服务。 他们给老爸老妈现场指导辅助活动器械的使用方法。 徐兴业也在旁边跟着看跟着学。 买这玩意不是一锤子买卖，后续还得定期对器械进行保养维护，还得根据老爸的身体情况更新辅助数据，调整老爸每天的活动方式和活动量。还有饮食和药理搭配等等。 反正挺复杂的。 至于陪着老爸做康复训练的任务就交给老妈了。 种平菇和发豆芽老妈已经做得门清，每天花费的时间也不多，剩下时间老妈都是扛着锄头偷偷下地里干活。 老爸悄悄给徐兴业说了几次，但是老妈咬死不承认，就说是去看护平菇去了，怎么劝也不管用。 既然如此，徐兴业干脆把这个艰巨任务交给老妈。 如今徐兴业的婚事有着落了，对老妈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帮助老爸恢复活动能力。 有时候老一辈的人就是这样，闲不住，有空闲时间就想着去多挣点钱放着。 把老爸治病的事情落实清楚以后。 很快开庭的日子也到了。 徐兴业和刘梅先去市里找到钟律师详细聊聊。 他们的底牌除了冯薇这个人证，还有当年那个老东西和冯薇草签的一个秘密协议。 这个秘密协议就是要求冯薇必须要严格保密，要是冯薇收了钱还不肯诬陷徐兴业，那么她就无法得到后续的钱。 这份秘密协议是双向协议。 因为那十万块钱不是一次性给的，而是逐年逐年给。 冯薇为了能得到后续的钱，手握秘密协议对那老东西也是一种钳制。 这份秘密协议也不是冯薇良心发现主动拿出来的。 是冯薇给徐兴业打电话，通过旁敲侧击暗示她手里有这份秘密协议。 徐兴业知道情况以后，立即和钟律师沟通。 在钟律师强烈建议下，徐兴业花了八万块钱买下了这份秘密协议。 那个老东西收到法院传票以后明确表示不会出庭。 但是徐兴业上门后威胁那个老东西，只要他不出庭，无论最后中级法院是怎么判，他一分钱都不会再给。 那老东西不知道冯薇已经反水，被徐兴业用激将之法说他不去是因为心里有鬼不敢去，如此那老东西才同意出庭。 同去旁听的还有老东西的一些亲戚。 在中级法院开庭的过程很快，因为那份秘密协议已经是铁证了，再加上冯薇出庭推翻了十年前的证词，事实已经很明朗了。 法官根据字迹对比和指纹对比，很快就确认这份秘密协议是真的。 哪怕是那老东西在法庭上撒泼耍横，咬死不承认这份秘密协议是真的。 但是铁证如山由不得他抵赖。 如此很快判决书就下来了。 首先是关于冯薇的。 整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强奸，属于冯薇一家之言，法院根据当时出具的冯薇的伤痕鉴定，再加上冯薇当时确实受到金钱诱惑而选择妥协。 中级法院最终判定强奸罪名不成立。 如此冯薇坐实了伪证罪和诬告罪行，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法院准许她保外就医。 然后就是关于那个老东西的。 法院给他判的是扰乱司法公正罪。 同样也是因为他已经上了年纪，并没有做出拘留或者判刑等实质性处罚。 但是这老东西必须要给徐兴业进行公开道歉。 这些年这老东西对徐兴业进行多次辱骂，徐兴业提出了精神损失赔偿。 当然，法院没认可这种精神损失费赔偿。 徐兴业按照钟律师的要求搞出这个东西也是为了恶心那老东西，并不是为了要赔偿。 然后就是关于那个瘫子的。 根据冯薇和徐兴业的口供，法院判定是那个瘫子出手在前，整个案件的性质就变更了，并非是徐兴业主动寻衅滋事。 于是责任划分和维生费比例就要做出相应调整。 最后就是关于徐兴业的。 中级人民法院最终把这个案件定性为防卫过当。 首先是两年有期徒刑属于错判，中级人民法院取消徐兴业的刑事责任，定性为只需要履行民事责任。 因为徐兴业是缓刑，也没有去真正服刑，所以国家赔偿方面只是象征性做了一个补偿。 后续维生费降了很多，按照法院判决每个月只需要支付大约1000块钱，并且按照当地社平工资增长比例来增加。 最后就是处于人道主义关怀，钟律师给老东西出了一个主意，让他给瘫子争取一个五保户名额，以后还是能生活下去。 这次判决虽然不是尽善尽美吧，但是徐兴业还是很满意了。 他的人生污点算是洗干净了，以后不会影响到孩子。 再者法官也说了公道话。 他的行为确实是属于防卫过当，因为那个瘫子打他的时候并没有用武器，也没有下狠手。再因为当时徐兴业的伤残鉴定连轻伤都算不上，只是皮肤被打得有些红肿。 这一点徐兴业倒也认可。 毕竟就算是那瘫子强奸罪名成立，也不至于中止犯罪以后被徐兴业打成全身瘫痪吧。 防卫过当这种判决徐兴业是心服口服的。 不就是每个月给一千多块钱嘛，徐兴业给得起。 最为关键的，这件事情徐兴业从道德层面上来讲是占理的。 要是那个老东西以后再敢耍横骂人，徐兴业直接就不给钱了。 并且那老东西还得给徐兴业公开道歉。 如此做那老东西更是要矮一头。 想到这件事徐兴业就觉得爽。 有时候某些事情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而是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 如今徐兴业占据道德制高点，对待那老东西可谓是底气十足。 要耍横，要上门对骂，要道德绑架什么的，徐兴业也不带怕的。 出了法庭，冯薇被他弟弟开车接走了。 至于那老东西面如死灰，被他的亲戚们搀扶着走了。 徐兴业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让老东西当面道歉。 “以后想来要钱，记得先在公开场合给我道歉！”徐兴业大声喊话老东西。 老东西的亲戚看着徐兴业虽然表情有些不爽，但是也没有谁站出来替老东西说话，因为他们确实不占理。 徐兴业看着那些人搀着老东西灰溜溜的走了，心头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十年阴郁的情绪瞬间得到释放。 虽然最终结果不是太完美，但是已经能让他拨开阴雾见光明了。 心里面可是相当敞亮！ 回过头，徐兴业看到刘梅面带微笑双眼微红看着他。 旁边站着钟律师。 “老徐，祝贺你重获新生。” “哈哈，走，难得来市里，我们去到处逛逛买些东西。” “钟律师还在这儿呢。”刘梅嗔怪道。 这时钟胡威面无表情说到:“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不用杵在这里当电灯泡，尾款记得早点打过来，否则我有很多手段来找你要钱的。” 徐兴业赶忙拿出手机给钟胡威把尾款转过去。 “钟律师，谢谢你鼎力相助给我们帮了大忙，一起去吃个便饭，让我当面感谢你。” “吃饭就不必了，如果你真有这份心就折现吧。”钟胡威继续板着脸说到。 这话把徐兴业整得略微有些尴尬。 “走了，不用送。” 等到钟胡威走远以后。 “还说是你高中同学呢，怎么说话的？” “嘿嘿，他看到我跟你如此亲密，没在这件事情上面坑你就算不错了。” “什么情况？” “他在高中的时候追过我，但是被我当场拒绝还打了一顿。” “嘿嘿……原来是吃醋了呀。” “哼哼，你老婆我可是相当有魅力的好吧！” “哼哼，我也不允许你参加高中同学会！”徐兴业提高音量说到。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刘梅叉着腰威胁到。 “带上我倒是可以。”徐兴业瞬间认怂。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