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官场之红色贵族》 第一章 重生 1988年7月14日傍晚时分，共和国，京城的303医院脑外科病房。 陆子民艰难的睁开了双眼，一片雪白刺痛了眼眸，缓了一会，适应了这雪白，才感觉头疼的厉害，脑袋里好像被门夹过或是驴踢过一样，痛的厉害。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怎么也有医院？” 陆子民自嘲的摇摇头，看来自己并没有解脱，还得继续混在这让人生厌的官场，一想到这，大脑便剧烈的疼痛起来，不得不放弃了思考，闭眼休息。 迷迷糊糊不知躺了多久，清醒过来的陆子民感觉轻松不少后，才睁开眼睛，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病房不大，不过装修的很是落伍，带有80年代风格的地板砖看起来倒还比较新，墙面也是才粉刷过不久，不过上面是白，下方为绿，连同自己睡的这张床在内的两张病床都是新的，床头柜、水瓶、输液架子都是平常电视里二十多年前的样式。不对呀，按理自己应该住高干病房，怎么感觉像是在拍戏的录影棚里，陆子民越想越不对劲，挣扎着想要起身看个究竟。 突然陆子民发现对面墙上挂有一本已经淡忘出记忆的老款撕扯式日历，又是白底绿字，仔细一看，页面上清晰地显示着7月14日，页脚处的年份是1988年。 陆子民瞬间就怔住，脑海里一团浆糊似的，到底是恶作剧还是怎么了，不应该呀，自己可是副市长，应该不会有人敢如此对待自己，那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正费劲的思考着，，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看上去不到40岁的中年美妇轻轻地推着门走了进来，看到陆子民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急匆匆跑到病床边上，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眼眶一下就红了：“子民，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妈都担心死了，你要是出了事，妈可怎么活？” 一边说着，美妇又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发现额头包有厚厚的一层纱布，不由担心地说道：“怎么就出车祸了呢，这孩子，刚拿到驾照就去开车，万一有个后遗症可怎么办？” 看着面前这个雍容华贵、颇具风韵的中年妇女称呼自己味儿子，陆子民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子更加眩晕，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大姐，请问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妇女惊讶的看着陆子民，“天哪，子民，你不认识妈了，我是你妈，这……这里是医院，您不会是失忆吧？医生，医生，快来啊……” 当听到妇人说是自己的妈时，陆子民楞了一下，自己不是已经都45岁了，怎么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妇女居然自称是自己的妈，好像她刚才叫自己什么子民，不对，自己明明叫刘子山，是s省省会芙蓉市的常务副市长，在一次视察途中因为司机避让一个小女孩而迎面与一辆货车相撞，然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 这时一个戴着黑框镜，40多岁，很有威严的男子满脸担忧的冲了进来，“玉梅，怎么了，怎么要叫医生？” 妇人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德生，你叫医生了吗？快去叫，这孩子好像失忆了。”说着，妇人的嗓门一下子哽咽住，红润的眼眶更是有泪水流了出来。 男子看到陆子民茫然无措的眼神，叹了口气道：“没事，我去叫医生，这孩子，可能是车祸时被吓到了。” 一群医生迅速来到病房，细致而又冗长的检查过陆子民的身体后，一个年长的医生对执意要守在自己孩子身边的裴玉梅说：“裴副局长，这孩子就是有点惊吓过度了，没什么大碍，现在你们都回去，给他一个清静的环境，明天再来看他吧。”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世，刚拿到驾照的陆子民开着一辆桑塔纳去兜风，结果又是为了避让一个小女孩与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交警就近将他送往303医院，随后通知了家属。 陆子民重生后的家人都在医生的劝戒下离去，望着窗外，夜色已深，不知什么时候，便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急促地敲打着窗户，顺着玻璃下滑，瞬间便连成了条条雨线。看着不断滑落下去的雨线；陆子民不由得想起前世的某一年，也是在夏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特大暴雨淹没了整个京城，吞噬了37条鲜活的生命。 陆子民躺在病床上，慢慢理着自己的头绪，二十五年前，上一世的自己刚刚满二十，从京城大学经济系毕业后被分配到老家s省芙蓉市政府，当时的自己可没什么背景，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因为懂经济，会处事，几年后被当时的市长看上提拔成他的秘书，而后逐年渐进，由外放副县长到县长，县委书记，后来又被选为副市长，到2013年时，45岁的自己已经是常务副市长了。可惜上一世自己虽然比较清廉正直，无奈大环境如此，自己的很多政治抱负根本无法实现，而自己也着实有些厌倦这个尔虞我诈，乌烟瘴气的环境了。 而这一世，自己的爷爷现在已经78岁了，共和国的开国元勋，根深叶盛，历史上应该属于保守派，目前是中顾委第二任主任（人物杜撰，剧情需要）；前世因为在国家发展的方向上与成祖背道而驰，于92年中顾委完成历史使命被撤消后便逐渐淡离权利核心，子女也受此影响，家族里最出息的大伯最后也仅止步于省部级，而父亲也在副部级岗位上退休，不到70岁便郁郁寡欢而亡，整个家族也因此逐渐衰败下去，最终烟消云散。 陆子民脑海里不断交叉重叠着前世今生的种种，叹了口气，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自己就要利用前世从政的经验和先知先觉的优势谋略布局一番，改变自己前世未能改变的，还要改变这个国家，让它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第二章 交谈 两天后的上午，京城303医院脑外科病房里，裴玉梅拉着陆子民的手，这叮嘱那嘱咐的，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妈，我都21了……”陆子民不满的嘀咕着。 “21怎么了？你81也是老娘的儿子，小刘，你先去办出院手续，别忘了拿药。”跟着母亲来的那个斯文女孩应声而去。 听到裴玉梅彪悍的回答，陆子民大汗，看来以后有得苦头吃了。 听着裴玉梅的唠叨终于走到了医院大门口，“子民，快上车，爷爷等着见你呢。”裴玉梅坐在车上后看见陆子民迟疑地站在那里不动，便招手叫陆子民赶紧上车。 “妈，你秘书呢？”“哦，我叫她坐我的车回单位了，这孩子，你管那么多干嘛？怎么，看上她了，她可比你大好几岁，妈可不答应。”裴玉梅一脸坏笑的调侃着陆子明。 “妈，你说到哪里去了，得，我保持沉默总可以了吧。” 经过重重检查，车子缓缓地驶进大内的一个小院里，陆子民从车里下来，抬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神圣的所在，陆子民还是第一次到来。想到马上就要和那个让人仰望的陆老面对面了，前世已经是常务副市长的陆子民，心里依旧有些紧张。 “儿子，别怕，有老妈在呢。”看着略显紧张的陆子民，裴玉梅还以为儿子是怕自己开车出了车祸受到老爷子的训斥，赶忙给陆子民打气。 说实话，陆子民对这位从共和国一个偏僻村庄走出来的开国元勋充满了好奇，前世虽然陆老与成祖执政方向不合，最终悄然而疾，可是自己却清楚，在民间，陆老可是与成祖几可并肩的存在啊。 跟着裴玉梅走进小院的正厅，一个满头白发，目光深邃的老人正坐在旧式的太师椅上，旁边站着一个象标枪一样的男子。 “爸，子民这次出车祸也是为了避让一个小女孩才和对面的货车相撞的，您就别责骂他了。”看着公公目光炯炯地盯着陆子明，裴玉梅硬着头皮给陆老解释。 “玉梅，我知道了，你先去上班吧，身为领导，可不能旷工，我就和子民聊聊天。” “是，那爸，我就先走了，儿子，晚上回家吃饭。”裴玉梅看着陆子民给他递了一个要听话的眼神，便轻轻退了出去。 裴玉梅刚一出门，老爷子便望着陆子明，慈祥地端详了一会，柔和地说道：“子民，你现在毕业算是正式成人了，想好有什么打算吗？” 陆子民心头一动，看来作为陆家唯一的嫡孙，爷爷对自己可是充满了希望，自己怎样才能改变爷爷的执政理念，要知道，再有4年左右，中顾委就要退出历史的舞台了，而到了那个时候，与成祖执政理念相悖的爷爷，影响力只怕是会越来越弱。 沉吟了一下，陆子民抬起头神情专注地望着老爷子，问道：“爷爷，您觉得，苏联改革的成功吗？” 老爷子一滞，双眼寒芒一闪，顿了一会，缓缓说道：“苏联从十月革命后实践过军事共产主义和新经济政策两种共产主义模式，可惜斯大林以及后来的继任者并没有解决好老百姓各种矛盾，现在的改革又滋生了很多新的矛盾，所以我并不看好老大哥现在的改革；并且现在我们国家也因为改革出现了很多矛盾，这样下去很容易成为权贵资本主义。所以我认为我国改革的步伐也应该放缓下来，待有解决的方法以后再说。可是，这和你毕业的打算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从事理论研究吗？” 看来老爷子并不是那些叫嚷着坚决回到太祖时代，坚持所谓绝对平均主义的保守派，只是对改革中暴露出来的矛盾与问题感到担忧，而这个问题，前世共和国也没有解决的很好。 整理了一下思路，陆子民诚恳地说道：“爷爷，古今中外，历史的发展轨迹基本都是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王朝，然后因为工业革命过渡到资本主义，而在此期间，资本主义社会的新矛盾又发展出了所谓共产主义；其实无论古今中外，无论什么执政模式，只要能在各个方面满足绝大多数国民的利益，尤其能比较公平的满足中下层国民的利益，那么，就是成功的执政模式。” “爷爷，我之所以先问你对苏联改革的看法，是因为我个人认为，改革究其本质其实就是利益再分配，一个强有力的政权必须是前提，所以必须要有这个前提，才能稳步推进改革，否则就会如同苏联一样被当前利益阶层反噬，甚至有可能政权不稳。” “哦，那你的意思是？”老爷子沉声问道。 “团结，团结一切志同道合的力量，做好面对任何困难的准备，共和国，从建国开始，其实就始终处于内忧外患的环境中，所以只有团结，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解决好共和国内部的矛盾后再完成崛起之伟业。”陆子民斩钉截铁地回答。 “子民，那你现在毕业了打算怎么做？”老爷子带着鼓励的神情问道。 “爷爷，如果可以选择，我想进国务院办公厅秘书一局（98年才有的，提前了）上班。”陆子民直截了当的回答。 “你说说理由？” “爷爷，我个人认为如果可以在办公厅秘书一局上班，那么我可以迅速在宏观层面吸收很多知识，并且可以提高自己把握宏观的能力，不过最重要的是身在中枢，可以通过自己的揣摩和吸收而快速成长。”陆子民简短的答道。 “我知道了，陪爷爷吃饭吧，凌锋，中午叫李婶加个水煮肉片。对了，凌锋，以后子民可以随时来见我。”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对旁边那个标枪一样的男人随口安排道。 “是，首长。”凌锋略略等了一下，见老爷子并无其他吩咐，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小陆秘书，那么你现在就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在外面的院子转转吧。”老爷子今儿本想了解陆子民的想法，然后安排从政，这也是作为老陆家这个唯一嫡孙的责任；毕竟京城这几年各大家族都已经开始着手布局第三代了，老爷子当然也不能免俗，没想到这孙子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老爷子高兴之余，不由开起了陆子民的玩笑。 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得出来老爷子很开心，不仅多吃了小半碗饭，还破天荒地给子民夹菜。 饭后，陆子民陪爷爷再说了一会话，老爷子便去了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凌锋亲自驾驶红旗将陆子民送出了大内。 第三章 布局 出了大内，看看时间还早，陆子民打面的到了建国门外的国贸大厦（国贸是89年修成的，小说提前了）。姑表哥卫家强在这栋大厦的16楼开有一家贸易公司，其实就是靠着关系倒卖批文。抬头看了看这座38层高的京城老地标，现在可是刚刚建成，能将公司开在这里，卫家强也算是京城衙内里玩的转的了，至少没有白白浪费家里的“资源”。 陆子民信步走进国贸大厦，乘电梯到了16楼，刚到公司门口，看着寰球国际贸易公司的字样，不禁微微一笑，这表哥，起个名儿都没正行。 前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扎着马尾的清秀女孩刚一看到陆子民，便立即站起来询问：“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陆子民暗自点头，不错，这个年代，作为衙内的表哥能把公司经营成这般，看来还算有些头脑，“哦，我找你们卫总。”陆子民笑着说道。 正说着，一个大约25岁左右，身材高大，体态惊人的胖子正好走了出来，女孩马上说道：“卫总，这位先生说要找您。” “子民表弟，你不在医院看风景，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略显萎靡的卫家强一见陆子民，立马兴奋了起来，打趣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啊，敢情你就希望我一直待在医院？”跟着卫家强进了办公室，陆子民反诘道。 “小李，把我上次那台湾客户送的冻顶乌龙拿来泡上。”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卫家强一边吩咐秘书倒茶，一边给陆子民递了根软中华，陆子民也不搭话，接过中华摸出火机立即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 “子民表弟，说真的，你怎么有空来看哥哥，不是听说你马上要进部委了，以后怎么打算的，难道真的要继承家业去从政当官？”卫家强也点起一根烟道。 “表哥，这次我找你，一来呢上次你借给我开的桑塔纳算是彻底撞报废了，修也没法修了，我怎么地也得给你扯个回销啊；二来呢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发大财？”陆子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正色说道。 “我说子民表弟，那台桑塔纳车子咱自家人就不必再提了，可是，以后究竟怎么发财？可别说你那啥经济学，那尽整虚的，唉，从春节过后，哥哥我今年的生意就开始不好做了。” 说话间，一个秀气的女孩进来为两人奉上清茶，然后便退了出去，看着女孩轻轻地拉上门，陆子民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 “别介啊，到底才能怎么发财？我的子民表弟，别卖关子了，我这可是等着发米下锅呢。”卫家强一看陆子民不说了，一下就着急起来。 陆子民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盯着卫家强，“表哥，那你说说，今年的生意怎么就不好做了？” “这我怎么知道，也不知怎地，反正今年春节过了没多久，我去部委跑关系，不是换人了，就是审批换部门了，还有些就一直压着不批，哥哥我可是都愁死了。”卫家强大吐苦水道。 “表哥，今年4月份国务院进行了机构改革，这你应该知道吧，你的‘生意’就是受此影响，而且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与发展，相信以后的批文生意会逐渐没有市场。我问你，你现在最多，别藏私啊，最多能拿得出多少现金？还有就是你有没有靠的住的香港证券公司或者银行的朋友？一定要靠得住的。” 卫家强想了想，咬牙道：“现金我最多拿得出五百万左右，香港的朋友到是不多，就认识汇丰银行的一个高管，你看可以吗？” “行，这样更好，你现在就联系那个高管，让他帮你在股市期货市场开个户，你把现金凑齐后就亲自飞过去坐镇，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陆子民略一深思，便做出了决定。 “成，可是，子民表弟，到底我们做什么？我可不懂什么股票？”卫家强一脸疑惑道。 “表哥，不是股票，是投资期货，最近我偷看了老爷子的国际形势内参，上面分析大概这一两个月两伊战争就会结束了；乘着现在石油市场低迷，咱们买进500万的石油期货，放上大概两个多月，我算过了，应该有几倍的利润。不过表哥，亲兄弟，明算账，这钱咱们五五分。”陆子民如此说道。没办法，总不可能说自己是重生来的，知道战争结束的时间吧。 “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说的，五五就五五，还有等会我就给你开户办个新的大哥大（网上搜索了下，我国最早的大哥大不确定到底好久出现的，就按照87年就有了来写的。），方便联系，不过这啥期货就真这么赚钱？”卫家强有些担忧地所道。 “这样，表哥，如果这500万赔了，我帮你跑批文，保证你今年至少有500万进帐，怎么样？”陆子民喝了一口茶，笑咪咪地看着卫家强道。 “成交，我马上就给那香港的朋友打电话叫他开户。”卫家强略微琢磨了一下，有些兴奋的应道。。 别看卫家强一副耿直大哥的样子，他可不傻，这几年他能在京城衙内这个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跻身京城四少，还不是依仗陆家的名头和自己的父亲卫东是京城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加上他自己外表粗犷耿直，内心精明能干，围了京城不少中下层官员，几年下来，居然捣腾了近千万的资产，可见此人也是面带猪象，心中嘹亮之辈。 打完电话后，胖子强哥兴冲冲地拉着陆子民说去办理大哥大开户手续，没想到几天功夫，胖子强哥的座驾又换成一辆老款黑色奔驰，是陆子民前世比较喜欢的一款经典车，可惜胖子强哥说什么也不让陆子民开车，说还想多活几年，整的陆子民哭笑不得。 在国贸大厦附近的邮电局开户拿了一个大哥大后，胖子强哥亲自开着奔驰从建国门驶向长安街，陆子民望着窗外浩浩荡荡的自行车大军，看着不经意间出现的胡同口，陆子明想到后世没几年就开始堵车，伴随着汽车时代的四个轮子，京城的四合院也渐渐被清一色地裤衩大楼所取代，京城千年来的底蕴也被暴发户式的权贵们的那一句：“我爸是李刚”所玷污，所留下的，不过是被各种污染后所剩下的中心。 前一世自己人微言轻，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个国家，让它散发出五千年的光芒。 陆子民想的正入神，胖子强哥那特有的大嗓门吼到：“表弟，今儿去哪里吃饭，京城饭店还是国宾馆？” “京城饭店吧。”陆子民随口答到，前世自己刚当上秘书时便跟随领导来过这，就在这里，见到了惊为天人的宛小楠，那时的她，可是天之娇女，自己一打听，便断了念想，开国元老宛老的嫡孙女，宛老的资历可是比现在自己家的老爷子资格还要老；虽然无缘，可几十年来自己却也在一直默默地关注她，听说本来从军的她嫁给了一个衙内后退役出来做生意，本不是做生意材料的她后来因为金融风暴破产了，加上宛老辞世后宛家后代因为站错队迅速衰落下去，而那个不学无术，劣迹斑斑的衙内也嫌弃她的家族破落而抛弃了她，听说后来不知所踪，自己有能力后多方打听也了无音讯，只得把这份牵挂深深地埋在心里，不知道，这一世，我还能再遇见你么——我牵挂了许久许久的你。 胖子强哥只手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漂亮地停在了京城饭店的门口，“表弟，到了，快走呀，怎么，路上看见美女还是撞鬼了？”胖子强哥嚷嚷着将钥匙潇洒的甩给前来泊车的服务生，陆子民慢慢下了车，抬头看着19层高的京城饭店主楼，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有了一丝胆怯，微笑着甩了甩头，笑自己两世为人，如今却像鲁莽初哥一般。 坐在京城饭店西七楼谭家厅古朴典雅的厅堂格局的包厢里，陆子民恍若隔世一般，那一世，就是在这里遇见那个本不属于这凡间的仙子。 来了这里，自然是要吃谭家菜的，谭家菜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筵席，因其是同治二年的榜眼，又称“榜眼菜”。此菜迄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是唯一保存下来由北京饭店独家经营的著名官府菜。 吃着这里的招牌菜，耳边听着胖子强哥的豪言壮语，陆子民不停地微笑应和着，只是心，已经找不着北了。 第四章 初见 华灯初上时分，陆子民拒绝了胖子强哥安排的娱乐节目，一个人沿着西长安街朝着家的方向漫步而行，自嘲地轻笑自己：几十年了都念念不忘，难不成自己前世今生居然是个情圣，那可就真有意思了。 正想的入神，突然感觉碰到了什么，只听见耳边一声轻叱，犹如天籁一般，陆子民忽然一怔，就看见一个军装少女站在正前方，眼前一抹草绿，在这尘世间的灯火里璀璨如斯，长安街上的灯光也仿佛柔和了许多，衬托着这个超凡脱俗的少女，那少女也静静地看着陆子民，不发一言。 片刻之后，见陆子民不知所措的样子，少女抿嘴一笑，瞬间周围的灯光便黯淡了下去，那璀璨的草绿狠狠地撞击着陆子民的心脏——一下，接着一下。 不知何时，少女已经悄然离去，“见到了又怎样？不过说来也奇怪，每次与她有关的时候，自己总象个毛头小伙一样。”陆子民自嘲地摇摇头，然后顺着西长安街往中组部后面的家属区走去，因为裴玉梅是中组部干部二局常务副局长，所以陆子民全家目前就住在这里。 “儿子，怎么才回来？你老妈我可等了你半天了。”陆子民刚刚打开家门，老妈的声音就飘来了，陆子民汗颜道：“妈，不好意思，表哥今天硬拉我去吃饭，我忘了给您打电话。” “哼，谁知道你是见表哥还是去见哪个妹妹？算了，快去书房吧，你爸都等了你好一会了。”裴玉梅抱怨道。 陆子民快步走进书房，便看见一脸威严的老爸斜眼瞥了一眼自己，不发一言，拿起书桌上的烟盒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想了想，将烟盒扔了过来：“你也抽吧。”陆子民赶紧拿起桌上的火机给老爸点燃，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自己点燃。 猛抽了两口烟后，陆德生冷眼望着陆子民：“你小子可以嘛，才大学毕业就敢对老大哥指手画脚了，说说吧，怎么会想到这些？”也难怪陆德生这样问，知子莫若父，虽然陆子民从小就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但也属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男孩。终于勉勉强强的大学毕业了，陆老也和陆德生商量过，只是还没确定怎么安排这个陆家的唯一嫡孙。 可没曾想到这小子车祸过后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做事极其老练稳重，甚至可以说是老到了，很多观点就连自己自己这个研究理论出身的中宣部副部长都还没看透。 今天下午陆德生在办公室就接到了老爷子打的电话，那可是大大的称赞了一番，搞的陆德生都怀疑是不是车祸把这小子撞开窍了。可不管怎样，这当爹的总要亲自过问一下吧。 陆子民抽了一口烟，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抬头诚恳地说：“爸，其实我几个月前就开始在您这还有有时候在爷爷那研究近期的文件和内参。” “哦，那说说看，怎么会想到要研究这些文件？”陆德生一下就有了兴趣。 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吧。陆子民咬了咬牙，说道：“爸，其实是因为我看上宛家的姑娘了。” 陆德生明显顿了一下，缓缓吸了一口烟，怪不得，宛老，那可是当今仅次于成祖的存在啊，建国初期，军中就一直素有宛家将之称，可见宛老对军队的影响力。 宛家一门三兄弟，也都继承衣钵，皆是军中翘楚，宛小楠父亲宛怀仁正是老大，可惜79年自卫反击战的时候，身为师长的他在一次视察前线时，触及一枚二战时遗留下的地雷，不幸英年早逝。宛家老二宛怀毅，今年52岁就已是京城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肩抗两颗金豆（9月14日才授勋的，提前了哈），跻身解放军高级将领序列。老三宛怀忠则是万岁军军长，拱卫京都。 宛家第二代自然人才济济，发展势头迅猛，可惜第三代中，仅有宛怀仁的独女宛小楠继承宛家衣钵，加之她本身从小就是个军事天才，在京城那是声名远扬，纵然身为女子，也被誉为是整个红三代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某军特种兵团的团长了，只是因为年龄原因，暂时被授予中校军衔。 也因为此，宛小楠特别受宠，只是这姑娘比自家小子大了两岁，不过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以人家的家世和现状，能看上自家小子吗？ 想到这，陆德生怪异地看了一眼陆子民，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脑海里飘来两个字——彪悍啊。转眼间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不愧是老子的儿子，猛；那么，宛家的孙女，就是我的儿媳妇了，看来以后得刻意跟她的父母处好关系。 “对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去国务院上班了，那就谈谈你的工作打算吧。” “谋定而后动，遇事而担当。”陆子民干净利落地回答。陆德生一楞，细细品了一下，成，吾家有子初长成了，“那你去吧，明天就去报道，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出了书房，陆子民长吐一口气，好险，差点就没圆过场来。 正准备回房睡觉，眼尖的老妈立即吼了过来：“儿子，快过来。”眼看老妈就要河东狮吼了，陆子民赶紧过去安抚：“妈，怎么还不睡？睡眠不足可是女人容颜的天敌。” “你小子少打岔，我问你，今天你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裴玉梅一脸八卦地问道。 “妈，没什么，就是交代和嘱咐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对了，明天我要去国务院办公厅秘书一局报到上班了，先睡了，明天迟到可不好。”陆子民打起了太极。 裴玉梅迟疑了一下道：“好吧，那你早点睡吧，明天到单位，谨记多做事少说话，处理好同事和领导的关系。” 见老妈意犹未尽的还想问点什么，陆子民丢下一句：“知道了，老妈，你烦不烦啊。我去睡了。”然后赶紧闪到卧室去了。 “臭小子，老娘可是管干部的干部，你可别得罪我。”关上门都还能听见裴玉梅的嘀咕，陆子民不由得哭笑不得，看来女人的好奇与八卦的确是不分职位与年龄的，不知她是不是也一样，幻想着宛小楠八卦的样子，陆子民摇摇头，怎么都有一种亵渎的感觉。 第五章 报到 今年4月9日，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了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启动了新一轮的机构改革。 改革后的国务院办公厅（我把88年和98年办公厅内设机构自己组合了一下）下设：秘书一局；秘书二局；秘书三局；国务院应急管理办公室（国务院总值班室）；督查室；人事司；行政司；财务室（副司局级）；机关党委；离退休干部局。 其中秘书一局的职能是：办理国务院全体会议、国务院常务会议等会务及国务院领导同志内事活动、政府信息公开、文电收发运转和国徽印鉴管理、信息、档案、公文核稿、文印、机要通信和机要文件交换、办公厅保密、《国务院公报》和《国务院大事记》编辑等方面的工作。 1988年7月17日上午八点，站在共和国的中枢前，抬眼望向头顶眩目的共和国国徽，陆子民略微有些激动，强压下心潮澎湃的感觉，将介绍信递给了门口站岗的武警战士，武警又将介绍信交给了内门的门卫传达室，里面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确认后出来对陆子民说：“小同志，请稍等，你们部门的同志马上出来接你？” 不一会，一个30出头的矮胖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请问你就是陆子民同志？”来人客气地问道。 “是的，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秘书一局秘书二处的人事副科长赵平，二处就需要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们。”赵平确认了陆子民的身份后热情的握住陆子明的双手欢迎到。 也难怪赵平如此热情，他今早刚一到办公室坐下，就接到秘书二处处长蒋彦平亲自打来的电话，说今天有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报到，叫他亲自办理一下接收手续。 秘书二处虽然级别不高，但可是直接对应协助常务副总理的副秘书长，而且二处的职能等同于秘书一局的职能，所以二处虽然仅仅是处级，但却是位列中枢，十分重要。通常情况下都是从其他要害部门抽调精英过来填补的，当年赵科长也是从人事部调动过来的。 在二处近十年了，赵副科长就没有见过直接毕业就分配到这里的情况，能够在学校刚刚毕业就进这样的重要部门发展，在一般人看来，估计来头不小。 所以一见到陆子民，赵平便热情的有些过分了。 “你好，你好，赵科长，我可不敢当，今天可真是麻烦你了。”陆子民当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虽然对赵科长的热情略感诧异，却也热情的回应着赵平。 跟着赵平一路办完手续，又拿到进出国务院办公厅的出入证时，已经快十点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陆子民从健谈的赵平那里了解到了很多信息，当然，前世是高级干部的陆子民倒也不尽信。 最后是陆子民跟着赵平到了秘书二处处长蒋彦平的办公室门口，交代了一番后，赵平随即转身离去。 “砰……砰……”陆子民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蒋彦平坐在办公室里正在修改文件草稿，见到应声进来的陆子民后起身伸出右手笑道；“你就是陆子民同志吧，我代表二处欢迎你。” 陆子民快步上前握住蒋彦平的右手道；“蒋处长，您好，以后我就是您手下的兵了，有不对的地方请您多多批评指正。” 蒋彦平的态度还算温和，但是作为处级干部，蒋彦平显然也算是自重身份，对陆子民也没有表现出太热情，其实主要也是蒋彦平对陆子民的身份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陆子明是上面领导安排进来的，如果他知道陆子民是陆德生的儿子，是陆老的嫡孙的话，就不至于此了。 “手续办完了吧，我安排你在秘书科。走，我先带你去秘书科。”蒋彦平笑着对陆子民道。 秘书二处占了半个楼层，除了蒋处长和张永强以及祝平生两位副处长的办公室是单间外，其余下属的秘书科，机要科，行政科，财务科，后勤科都是各自一个大办公室。 蒋彦平领着陆子民进了第一个大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员都紧张有序的忙碌着，看见正管领导进来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 “处长，” “蒋处长,” “蒋处......” 一时间，招呼蒋彦平的声音此起彼伏。 蒋彦平抬眼望去，对一个30出头，精明内敛的男人招了招手：“马副科长，这是刚分配到你科室的陆子民同志，现在我可是把他交给你了。” “蒋处，您放心。”马明博恭敬的回答。 蒋彦平刚走出秘书科，科室里的十来个同事便围了上来，“怎么，到下班时间了吗？小陆，跟我来一下。”马文博冷冷地说道。 陆子民跟着马副科长往最里面走去，这里用书柜隔了两个单独的小房间作为科长们的办公室；不过陆子民知道因为处里几个处长意见不统一，所以机要科科长暂时是由一个副主任亲自兼任的，马明博是主持工作的副科长，不过级别却是正科级，所以目前就空着一个小办公室。 进了马副科长狭小但却五脏俱全的办公室，马明博一屁股坐了下来，却不招呼陆子明，然后自顾自地摸出一根烟出来点燃；陆子民知道马明博这是给他下马威，这个时候应该就是陆子明表忠心的时候了。 不过陆子民虽然知道该怎么做，却并不打算迎合马文博，一个正科级的干部，级别不高，官威却不小，前世就讨厌官僚作风的陆子民今生则更是反感的很。 陆子民见马明博不理自己，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平视着马明博，一根烟眼看就要燃完了，马明博顺手灭了，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慢里斯条的问道：“小陆，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马副科长，我是京城大学经济系毕业的。”陆子民清楚的看到马明博听到马副科长几个字时眼中闪过的怨毒，不过陆子民也不以为然，淡然答道。 “小陆，你学经济的怎么安排在秘书处？以后你可要多学习，免得适应不了秘书科，不过也没事，到时候我可以帮你调动科室。”一听陆子民是学经济的，马明博马上抓住这点敲打着陆子民。 “马副科长，领导怎么安排是领导的事，我只做好安排给我的工作就可以了。”陆子民还击道。 “好吧，你先出去吧，工作上我先让老王带你。”马明博虽然心中怒火中烧，本想借机教训一下陆子民。不过转眼想了想，不慌，先摸清这小子的底再说，便如此说道。 马明博叫来老王交代之后，便一个人溜达出去进了兼任秘书科长的张永强副处长的办公室。 老王名叫王东阳，从1977年便一直在秘书科，是整个秘书二处公认的老好人，早已是主任科员，不过也不知为何，老王到快退休了也没担任过任何职务。 老王给陆子民安排在了靠近左边窗户的一个位置，紧挨着老王的办公桌。 中午是和老王一起在机关食堂里吃的饭，一顿饭下来，陆子民也对办公室的人际关系有了更深一些的了解，毕竟老王一直呆在秘书科，比起赵副科长当然熟悉的多。 至于各个同事的性格，老王也没有太过评价，只是稍微点了一下，不过陆子民对这些办公室攻略倒也不太上心，反而对工作方面的细节和门道很感兴趣，倒是收获不小。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后，老王把陆子民逐一介绍给秘书科的同事们，可能是因为今年4月才改革的原因，30岁以下的年青人居然占了六成，这倒是陆子民没有料到的，不过因为这么些年都没有直接分配的大学生，大家都清楚新来的这个年青人肯定有些背景的。 下午陆子明一直都在老王的指点下整理资料，熟悉业务；临近下班的时候，马明博从他的小小办公室里出来了一趟，说道：“今天给新来的同事小陆接风，一会大家都不要走，就京城饭店吧，老王，你订一下包厢。” 下班后，有老王从中联络，自然所有的同事加上马文博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出了**的中枢要地，直奔京城饭店。 众人进了布局古色古香，经典雅致的包厢，要酒点菜，自然是推马明博坐了主位，因为今天是给陆子民接风，老王和小陆便拱卫在马明博左右。 松鼠桂鱼，佛跳墙，五彩素绘等谭家厅的招牌菜陆续端了上来，就着茅台，大家开始推盏换杯，不过作为中枢机关的同志们，的确素质一流，劝酒没什么力道，酒宴的气氛也非常的融洽。 陆子民看似随意的和众人聊天，其实却暗自捕捉着大家聊天时的话语，不经意间，就获悉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这顿接风酒宴按规矩是大伙凑份子，不过昨天胖子强哥硬塞给陆子民一万元所谓零用钱，所以中途陆子民就趁机出去结了帐，倒是让这些新同事或多或少地对陆子民有了些许好感，起码小陆同志为人比较大方。 酒足饭饱之后，大伙三三两两的散去了，陆子民也安步当车走着回家，其实陆子民还想碰碰运气，看看还能不能遇见她，不过一直到家也没见到。 第六章 见面 波澜不惊地上了几天班后，终于迎来了此生的第一个周末，那年月的周末，可是只有一天。 陆子民清晨就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原因，睡眠很少，但是精力却很充沛。 正躺在床上一脸深沉地想着今天怎样打发时间的陆子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生生打断了：“子民，快起床，今天老妈带你去玩儿。” 虽然隔着一道门，陆子民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堂堂国家干部，居然被当成小孩，还带出去玩，这个老妈，简直极品啊。 正准备起来的时候，大哥大又响了起来，怎么就不允许自己休息一天呢，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劳碌命，是了，睡眠稀少而精力充沛敢情是上天挤出时间让人劳碌的。 “表弟，我已经在香港了，你看具体怎么操作？”胖子强哥的独特声音刺耳的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全部买涨，然后就可以回京城了。”陆子民淡淡地下达指令。 放下电话，陆子民穿戴整齐后出了卧室，开始洗漱。 等洗漱完陆子民坐在餐桌上时，发现父母都已经放下碗筷，笑咪咪的看着陆子民，奇怪，世事反常即为妖，看来今天自己要小心了，陆子明咬了一口油条后，暗自告诫自己。 陆子民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完早餐，还没抹干净嘴巴，裴玉梅已经开始催促了：“儿子，快点，我在车上等你。” 陆子民回到卧室取了大哥大，放在公文包里，将包夹在腋下，然后伴着老爸捉狭的眼光出了家门，发现老妈已经坐在一辆桑塔纳的驾驶位上了，陆子民的疑惑更深了，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妈，我来开车。”陆子民走到桑塔纳前说了一句，结果就看见自己的老妈飞快的摇了摇头，看来那场车祸对周围的亲人朋友都有了一定的阴影了。 车子压着清晨阳光映射的影子缓缓驶出家属院，然后渐渐提速，朝着颐和园方向驶去。不一会，便到了赫赫有名的玉泉山别墅群前。 刚一下车，陆子民就被站岗武警手中的步枪刺刀映射着的光芒给明晃晃地刺了一下，双眼不禁一眯。 一个年近50却仍然清雅犹在的中年妇女一直站在戒备森严别墅群入口处，看到才下车的裴玉梅便快步迎了上来：“玉梅，这就是子民吧，这孩子，长的可真俊。” “楚老师，您好。”看到楚清秋，陆子民恭敬地问候道。楚清秋原本是京城大学的金融学教授，三年前调入央行任金融市场司副司长，陆子民在学校曾听过楚教授分析国际金融的课。 “哦，原来你还是我的学生，那可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楚清秋看着清秀的陆子民，越看越欢喜，不由打趣道。 听到楚清秋的打趣，陆子民心里小小的郁闷了一把。 “清秋，你家闺女那才叫漂亮。”裴玉梅谦虚道。两个中年妇女相互吹捧着往别墅群内走去，陆子明夹着包跟在后面这才明白过来，搞了半天，原来今天是“家长会”。 到了一座古朴的别墅面前，刚一推开门，一股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承载了不同时代的英雄气息。 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走过转角处，便是会客厅了，陆子民顺手将包架在了进入会客厅前的柜子上。 会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比自家老爷子略大几岁，不过威严更甚；一个全身戎装，肩膀上两颗闪闪的金豆彰显出此人不凡的身份。 “宛伯伯、您好！宛二哥、你好！” “宛爷爷、您好！宛二叔、您好！” 母子几乎是同时问好，望着出众的母子二人，一身戎装的宛家老二宛怀毅含笑颌首。 宛老则笑道：“呵呵，玉梅，你可是好久都没有看我这个老头子了，你爸最近身体可好，有没有被你妈罚站啊？” 裴玉梅赫颜一笑：“我这当小辈的可不知道，宛伯伯，这得你自己问我爸去。”原来老妈的父亲裴大海是宛老的老部下，在家里是有名的“气管炎”，所以宛老有此一问。 陪着宛老聊了一会，老妈便被楚清秋拉着出去了，陆子民知道，考验开始了。 刚一离开，宛老便双眼一眯，笑咪咪地问陆子民：“子民，我听你爷爷说得可是天花乱坠，把你夸成了一朵花，不知道你凭什么娶我孙女？”果然，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陆子民想了想，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宛爷爷，我不知道，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可凭仗的。” “哦，你什么都没有，那我可就不能把孙女嫁给你了。”宛老继续刁难着陆子民。 “宛爷爷，恕我直言，林奶奶当年跟你走的时候，你可也是什么都没有的。”陆子民顽强的抵抗着。 “可是现在和以前的情况不同了，以前我和怀仁他妈是什么都没有，可小楠的成长经历也是和怀仁他妈不一样的，所以如果你什么都没有或者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可不敢把孙女交给你。”宛老仍然不放过可怜的陆子民。 沉吟了片刻，陆子民猛然站了起来，斩钉截铁道；“宛爷爷、宛二叔，我的确没有任何凭仗，也不知道以后怎样才能让小楠幸福，因为我不能预知未来。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弱水三千，我只取她一瓢水饮；树木万棵，我只吊她一棵树下；若有千军万马想要伤害她，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而过。” 望着陆子民一脸的决绝，宛老和宛怀毅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默然不语了好一阵子，宛老才缓缓开口：“你去院子吧，她在那里。” 陆子民向两个仿佛打了败仗的男人微微颌首，然后快步朝着院子走去。 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一个白衣少女静静的就在那里，背对着陆子民。 陆子民一步步地靠近着，就在距离前世今生的梦想只有一米的时候，陆子民停了下来。 白衣少女慢慢转过身，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陆子民，许久之后，轻轻地问道；“为什么？” “这世上本没有撒哈拉沙漠，我每思念你一次，便有了一粒沙子，于是，就成了撒哈拉。”陆子民看着跨越了前世今生的白衣少女喃喃自语道。 白衣少女一怔，想了想，“以后你就叫我小楠。”说完便伸出手，拉着陆子民往会客厅走去。 此刻会客厅里只有宛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宛怀毅身为京城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时间早已不属于自己了。 看到拉着手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宛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却故意黑着脸对陆子民说道：“你小子要是不好好对待小楠，我可要找你的麻烦，去吧，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说完闭上眼挥了挥手。 “是，爷爷，您放心。”陆子民大声答道。 夹着包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陆子民在心里默了一句：对不起，其实我可以预知未来。 到了玉泉山别墅群的外面，小楠拉着陆子民走向停在其中的一辆桑塔纳。（不是广告，也不偏爱，因为此时此刻还没有钱。） “还是我来开吧。”上车前，陆子民顺口说道。 只见小楠迅速而坚决的摇了摇头，陆子民满心喜悦的心情便开始郁闷起来，难道这辈子就只有坐车的命了，真可怜啊。 车子打调后飞快地向京城中心驶去，看着窗外一排排后退的白杨树，看着一张张倒退的脸，陆子民扭头，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小楠，在心里默默地发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车子依旧停在了京城饭店门口，小楠没有再牵手，与陆子民一道并肩走进谭家厅的大堂，迅速吸引了大堂所有人的目光，小楠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不以为然地朝着大堂最里边靠窗的卡座走去，好不容易坐了下来，陆子明发现自己居然微微出汗了，刚才面对杀伐果断的宛家二将都没有如此，看来眼神能杀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略显狼狈的陆子民，小楠不禁轻笑一声。 旁边座位上的一个中年男子，刚好看到小楠的笑颜，拿着碗的手便不禁一松，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只已经支离破碎的碗的时候，中年男子已经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破碎的青花瓷片。 第七章 冲突 走出京城饭店，坐在车子里的时候，小楠淡然地问：“去哪里？” “电影院。我们去看《罗马假日》。”陆子民随口答道。 小楠点点头，启动车子后朝着电影院的方向驶去，此时正是高峰期，车子缓缓地行驶着，刚过了两条大街，只听见“砰……”的一声，正闭眼养神的陆子民脑袋一下就碰到了挡风玻璃上，刺耳的刹车声随即就响了起来。 “小楠，你怎么样了？”陆子民不顾自己头上顶着的大包，立马扭头询问道。 “我没事。”小楠摇摇头道，然后指了指拴在她身上的安全带，又指着什么也没拴的陆子民——原来如此。 两人下车一看，好家伙，对面那辆奔驰狠狠地贴在了桑塔纳上，桑塔纳的车头基本都平了，一分钱的确是一分货。 这时从奔驰里出来了一对男女，男子约莫27、8岁，惨白的脸色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不过个子还挺高的，比180cm的陆子明还要高上几公分；女孩20出头，染了一头黄发，以后世的眼光看来倒也算漂亮，不过顶着两个黑眼圈怪吓人的。 男子摇摇晃晃走到两人面前，还没开口，突然看见小楠，眼睛一亮，吐出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小姐你好好漂亮，今晚陪哥哥玩一晚上，保证不会亏待你。”一股酒气伴着声音扑面而来。 还没等小楠动手，陆子民已经冲上去一脚将男子踹翻在地，“xxx，还敢动手，老娘找人废了你们。”黄发女孩骂骂咧咧的去扶男子。 被揣了一脚后，男子的酒也醒了大半，挣扎着起来，指着陆子民道：“他妈的，你敢打老子，我爸可是李刚。”话刚说完，小楠一脚又将男子踹出3、4米远，这次可能踹狠了，男子半天没有爬起来，躺在地上好像一条死狗蠕动着，缓了好一会才被黄发女孩扶着站起靠在奔驰车边，不过，再不敢过来了。 男子怨恨地看着两人，从奔驰车内取出一个大哥大，拨号后大声嚷嚷道：“快到西长安大街西安路来，老子快被人打死了。”然后挂断电话又开始拨号，不过这次倒是规规矩矩的小声说了几句，估计是给家里长辈打的电话。 看到男子打电话开始叫人后，陆子民也从桑塔纳里取出自己的大哥大，给凌锋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后便挂断了。 正值午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两分钟，一群凶神恶煞拿着砍刀钢管的男人推开人群就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惨白男子一见这群人，就像打了鸡血一下子就精神起来，指着两人对领头的一个粗壮彪悍的男人说道：“就是这对杂碎打的我，给老子狠狠地打，废了这个男的，把女的给我留着，老子亲自折磨。” 粗壮男子拿刀指着两人道：“xxx，不想活了，敢惹李少，兄弟们，上。”说完带头挥刀冲了上来。 还没近身，就被小楠一个边腿丢翻在地，眨眼功夫，围观的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这群混混就已经全部被放翻，一个个唉声叹气的；陆子民也没闲着，几拳就将惨白男子打的血水混合牙齿乱溅，直接就让他的两颗门牙下岗了。 刚刚结束战斗，5,6个警察就闻讯赶了过来；看到为首的一个40多岁的矮胖警察，惨白男子挣扎着站起来张着透风的嘴巴哭丧着说：“老刘，他们打我，给我拷起来。” 矮胖警察一楞，这不是京城市委常委、公安局长李刚的公子，不知道为何被打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聚众斗殴？通通给我拷起来，带回去。”矮胖警察倒也精明，大致观察了一下便估摸出了大概的情况，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徇私枉法，颠倒黑白，打定主意先带回去再说，现在可是副所长转正的关键时刻啊，只要这次能让李少满意，以后可就算是搭上局长这条线了。 “警察同志，我们是正当防卫。”陆子民指着惨白男子说道，“他酒后驾车逆行撞了我们的车后，还召集社会闲散人士手持管制刀具围攻我们，我们迫于无奈这才进行的自卫，周围的群众都可以证明的。” 刘副所长眼珠一转，看来这小子还懂行，得找个借口把他们全都带回去，到时候可就是老子说了算。 “那为何躺在地上的是他们那么多人？再说了，不管什么理由，聚众斗殴都是违法的，先通通带回去做询问笔录。”刘副所长始终咬住聚众斗殴不放，他也打量过陆子民和宛小楠，看到陆子民手中的大哥大和被撞的桑塔纳便放心了，充其量是个小老板的儿子。 “警察同志，这俩孩子可真是自卫啊……” “同志，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就是，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啊……” 这时，一旁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公道话，刘副所长沉吟着，这可不好办啊，京城水深，大面儿上可不能太乱来了。 看着刘副所长为难的样子，惨白男子费力地从怀里摸出一个证件跌跌撞撞地交到刘副所长的手里，“他，他……他们袭警。” 刘副所长双眼一亮，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 “哦，那这样的话性质可就变了，来人，将两个袭警的嫌犯拷起来，带回去严加询问。”刘副所长将手一挥，身后几个警察便拿出手铐拥了上来。 “等等，警察同志，我是国务院办公厅的秘书；你怎么直接就定性抓人了？怎么执法的，而且现在我怀疑你和其中一个当事人认识，我要求你马上回避。”陆子民见凌锋还没出现，便打算先亮明自己的身份再说。 刘副所长迟疑的望着陆子明，乖乖，这学生模样的清秀男子居然是国务院的，那今天这事可就棘手了。 “老刘，他诈你的，你见过用大哥大的秘书吗？你让他把证件拿出来啊。”看到刘副所长有些迟疑，惨白男子着急道。 “这位小同志，你能不能把你的证件拿给我看看？” 刘副所长暗自想到，对呀，老子怎么没想到这层啊。 陆子民脸色一滞，今天出门还真没带证件，看到陆子明为难的样子，刘副所长冷哼一声：“好啊，看来还得给你再加上一条冒充国家干部，给我拷起来。” “敢。”宛小楠站在陆子民前面冷冷说道。 “居然还敢拒捕，拷起来带回去让他们长点记性。”刘副所长摸出手铐带头扑了上来。 还没等刘副所长近身，宛小楠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地，刘副所长恼羞成怒的爬了起来，摸出警棍对着宛小楠，斥道： “他妈的，真敢拒捕，马上抱头蹲下。” “干什么，还不放下警棍。”一个威压的声音吼道。 陆子民扭头望去，只见凌锋和几个警察鱼拥而来，为首一个50来岁的精壮男人正是自己的姑父——京城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卫东。 “你这个同志胆子不小啊，不问青红皂白，就敢缉拿国务院的同志，你平时怎么办理案子的？” 一看到手下拿警棍指着陆子民和一个白衣少女，卫东一下就火了，大声训斥着刘副所长。 刘副所长满头大汗地放下了警棍，真是国务院的秘书，恨恨地看了眼惨白男子，你小子这不是坑我吗？ 第八章 升级 “卫东，怎么回事？”京城市委常委、公安局长李刚听闻儿子出事了，也匆忙赶了过来，一见卫东和陆老的卫士长凌锋都在现场，心里便咯噔了一下，随即马上问道。 “李书记，我也不是很清楚情况，不过刚来就看到这位同志指着国务院的同志。”卫东见顶头上司也来了，心里便约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局长，事情是这样的，他酒后驾车逆行撞了我们的车后，还召集社会闲散人士手持管制刀具围攻我们，我们迫于无奈这才进行的自卫；而这位警察同志来到后不仅不公正处理，而且还明显袒护嫌疑人。”陆子民看到大佬来了，便上前指着惨白男子和刘副所长对李刚说道。 “小同志，请问你是？”李刚强压下怒火问道。 “我是国务院办公厅的秘书陆子民。”李刚心头一惊，姓陆，原来是陆老的嫡孙，难怪卫东和凌锋来的比自己还快， 看来今天儿子这个亏是吃定了，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成器。 “陆子民同志，当事人是我的儿子，今天的车祸是他的全责，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并加倍赔偿你的损失，你看这事就这样解决可以吗？”李刚想了想，对陆子民说道。 陆子民心头怒火中烧，自己今天还是凭仗着有个开国元勋的爷爷才没有被指鹿为马，现在居然只字不提后继事情，看来是想捂盖子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扳扳腕子了。 陆子民将大哥大仍给宛小楠，递了个眼色，然后对李刚正色说道：“李局长，对不起，这件事情可没法私了，你儿子首先是酒驾逆行，然后对我女友耍流氓，随后又通知闲散人员对我们进行故意伤害，最后又勾结警察对我们刑讯逼供，我想触犯法律的话，是不能私了的，李局长，我希望你能秉公执法，回避此案。” 李刚这才知道儿子都做了些什么，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李刚沉吟了一下，对刘副所长使了个眼色，然后吩咐道：“你将他们全部带回派出所，严加审讯，绝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 倒是打的好注意，这年月又没有监控，先弄回去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陆子民冷眼望着李刚说道：“李局长，这位警察与你的儿子认识，我申请回避。” “不错，按照条例必须回避。”卫东也适时插了一句。 李刚一楞，好啊，这是要赶尽杀绝啊，那就休怪老子乱来了，冷哼一声，一股杀伐之气油然而生，指着刘副所长命令道：“你，马上带人将这里参与聚众斗殴的所有嫌疑人通通抓回去，包括他们两个。” “等一下，你没有资格下命令。因为你是当事人的父亲。”卫东阻拦道。 “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你卫东有吗？你还不是和当事人是亲戚关系；再说了，只要我一天还是这个局长，我就有资格。”李刚怒道。 “不错，你的确是没有资格了，现在这个案子我们公安部接管了。”一个肩膀上抗着半个金橄榄的警装和蔼老人接过话道。 陆子民暗自诧异，怎么公安部的常务副部长殷卫国也来了，那可是整个公安系统仅次于公安部长的正部级大佬啊。只见卫东身旁的凌锋朝陆子民微微点头，示意是自己人。 “殷副部长，根据相关条例，你们公安部怎么能随便插手地方派出所的业务啊。”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不怕再多得罪一个，李刚恶狠狠地说道。 “李书记，现在的情况是你们地方公安部门的主要领导都和当事人有亲戚关系，必须都得回避，放在底下任何一个分局或派出所都不合适，所以只能由部里直接办理了。”殷卫国也毫不退让。 正僵持着，三辆军车接踵而来，下来两车荷枪实弹的士兵齐步跑到小楠面前，“啪……”的一个敬礼后，为首的一毛三吼道：“报告团长，xx团警卫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全部带走，包括车子。”小楠冷冷的命令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等等，还有那几个徇私枉法的警察，另外注意不能动手，要把口供拿到。”陆子民指着刘副所长几个人说道。 一毛三看到小楠点了点头，便大手一挥命令道：“执行命令。” 眨眼功夫，周围的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方才肇事的所有人连同那几个警察通通都被带走了。 李刚满头青筋地冲到小楠面前急道：“你们有什么权利执法？有什么权利抓捕正在执行任务的民警？我告诉你，我这就去找军委告你们去。” 小楠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然后扭头就走。陆子民连忙朝卫东和凌锋微微颌首，跟着小楠大步离去。 两人打面的回到了玉泉山别墅，正在院子里散步的宛老听陆子民详细的讲完整个情况后，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小楠你送送子民。” 回家的路上，陆子民便躺在车上，闭目养神，开始盘算今天的事件自己抑或家族的得失。 很快便到了家门口，宛小楠轻轻说了声：“别担心。”然后转身上车，一路飞驰离去。 今天开饭比平常要晚的多，是因为等陆德生的缘故，傍晚已经询问过陆子民的老妈在饭桌上倒也没再为难他了，吃完饭，陆德生看了一眼陆子民，然后默默起身进了书房，跟着后面的陆子民进门后麻利地给老爸泡了一杯大红袍，然后坐了下来，陆德生照例仍过来一根烟，父子俩同时吞吐起来， 陆德生深吸一口后问道：“说说具体的情况。” 陆子民把当时的具体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陆德生又反复询问了几个关键点，然后缓缓问道：“你怎么看？” “京城市委常委、公安局长这两个位置我们一定都要拿下，李刚的儿子一定要死。”陆子民狠狠地说道。 “说说理由，京城的李书记可是皖东派的中坚力量，听说是李刚的本家。”陆德生担忧道。 “送上门的肥肉要么不吃，要么一口吞下。至于李刚的儿子，因为他调戏小楠，所以必须得死。况且宛老也要看看我家的诚意。”陆子民一脸的杀气腾腾。 “我和你大伯初步商量过了，觉得现在时机不是很合适，要不先拿下公安局长的位置，饶那小子一命？”陆德生试探的问道。 “爸，爷爷怎么说？”陆子民话锋一转问道。 “你爷爷没有表态。”陆德生答道。 陆子民略一沉吟，说道：“爸，你给爷爷转句话，就说我问他老人家：我们陆家已经衰弱到吃不下一个副部级和一个纨绔了吗？” 陆德生一滞，半响后才苦笑道：“好吧，我支持你，看来我在文职机关呆的太久了。” 陪着父亲又聊了会今后的一些形势走向后，陆子民这才回卧室休息。 刚进卧室，陆子民便拿起大哥大打给了卫家强：“表哥，你给姑父带四个字：收集证据。”说完陆子民便挂了。 第九章 拿下 第二天是周一，清晨刚吃罢早饭，陆子民便夹着包出门上班了。 到了办公室一看，今天来的有些早了，没人。 放下公文包后，陆子民泡了一杯安溪铁观音，点上一支烟，默默地吸着，刚抽了两口，大哥大就响了，“表弟，拿到了，好久给你？”卫家强有些激动地说道。 “知道了，中午在长安街‘南来顺’吃饭。”陆子民淡淡应道。 挂断电话后，陆子民想了想，又拨通了小楠办公室的电话，“小楠，中午有空吗？哦，12点整到长安街‘南来顺’来吃饭。” 刚放下电话，同事们陆续都来上班了，陆子民便笑着挨个打着招呼，马明博也随后走了进来。 “马科早……” “马科长早……” 一时间招呼声不断。 “小陆，不错嘛，大哥大都配起了，你可是直接享受处级待遇了。”一个眼尖的同事发现了陆子民的大哥大后立即嚷嚷道。 “哦，找一个邮电局的亲戚买的，他们可是内部价，主要图个方便。”陆子民随口解释道。 同事们看陆子民的眼光又有了改变，就算是内部价拿的，可是单凭工资可是远远用不起大哥大的，看来可不能轻易得罪这个小陆啊！ 马明博冷眼旁听着，心里一阵不舒服，看来得抓紧打听打听这小子的背景如何了。 一上午转眼就在忙碌中过去了，陆子民给老王打了个招呼后便匆匆赶到了‘南来顺’清真饭馆。 刚点了挂炉烤鸭，炒麻豆腐，姜丝排叉几道招牌菜，小楠一身戎装俏生生地立在了陆子民跟前，陆子民假装没看到，随口对等着的服务员继续说道：“再来个豌豆黄，外加一盘烧饼，先这么来着吧。” 服务员应声而去，陆子民瞥了小楠一眼：“坐，咱们先算算账。”小楠一楞，轻轻低下了头。 陆子民笑道：“昨天电影没看成，已经下片了，以后是看不成罗，怎么补偿我呀？”小楠这才明白敢情陆子民在逗自己，抿了口茶，伸出拳头对着陆子民挥了挥。 正说着，胖子强哥略带紧张的走了进来，坐下后先喝了一大口店家沏的茶水，抹了抹嘴，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厚厚地档案袋递给陆子民。 陆子民没接，说道：“给小楠吧，顺便介绍一下，这是宛小楠；小楠，这是我表哥卫家强，你就叫他胖子强哥。”小楠接过档案袋，点了点头，却仍不说话，只是端着杯子自顾自地喝着茶水。 “表弟，我当然知道小楠，只是以前没有见过，说起来，她可是我的偶像。”胖子强哥一脸崇拜道。 “别贫了，还偶像呢，要不要签名啊？”陆子民笑道。 “子民，偶像是什么？”小楠疑惑地问道。 “偶像呀，偶像就是特能打的人。”陆子民随口胡掰道。 胖子强哥强忍着笑匆匆刨了几口饭后就借口公司有事先遁了。 出了‘南来顺’，陆子民正色说道：“小楠，你给爷爷传个话：卫东是我姑父，这个资料我们陆家不方便出面。” 小楠点点头，正准备离去，陆子民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电影是看不成了，我给你讲讲吧，电影里的公主有一天周游了欧洲列国，最后记者采访她的时候问她哪座城市最好，最喜欢哪座城市？她看着她的爱人说道：每座城市都一样，只有罗马我最喜欢，因为这里有你。小楠，现在我很喜欢京城，因为有你。” 说完后陆子民立即扭头就走，生怕忍不住一回头，发现这些天的生活其实是一场梦。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小楠一直注视着他，直到看不见渐渐离去的身影为止。 回到办公室时已经快两点了，陆子民赶紧加快了办公速度，终于在五点三十以前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才抽了两口烟，胖子强哥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叫他晚上去建国饭店吃饭，顺便见几个亲戚朋友，联络下感情。 下班后，陆子民给老妈打电话请了假，然后出了单位随手拦了一辆面的，“师傅，建国饭店。” 到了建国饭店门口，陆子民付完车费下了车，漫步走进建国饭店。 “欢迎光临，先生，请问用餐还是住宿？”门口穿着丝绸旗袍的漂亮服务员微笑着询问陆子民。 “吃饭，芙蓉厅。”陆子民微微点头道。 “先生，请跟我来。”服务员伸手一引，带着陆子民进了芙蓉厅。 进去包厢一看，胖子强哥正和三男两女侃的起劲，除了胖子强哥，陆子民倒是认识其中两个女的，大伯的两个女儿陆子秀，陆子珊姐妹，这两个堂姐早几年就开始鼓捣公司了。 想来今天的这几个人平时是个小圈子吧。 胖子强哥逐一引见，右边那个比胖子年龄略大几岁的精干男子是殷部长的公子殷世军，目前是京城公安宣武分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说起来可不是外人，殷部长当年可是陆老的卫士长，难怪他的儿子和胖子强哥走的很近。 中间看上去很年轻，和胖子强哥有几分相像，但是却更加精壮，更有剽悍气息的年青人则是胖子的叔伯弟兄卫兵，刚从公安大学毕业分配到宣武分局刑警大队。 胖子强哥指着最后一个和小楠有些神似的英武男子对陆子民道：“你猜猜他是谁？” “宛三叔的公子宛学平大哥？”陆子民略一思考便道。 “按规矩，你可得叫我一声二哥，小楠也这样叫我。”宛学平亲热地笑道。听说这次的事那个平时什么都不关心的小妹第一时间便找了爷爷，看来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 酸辣肥牛，辣子鸡丁，京酱肉丝，上汤竹笋等热菜陆续被送上，胖子强哥张罗着倒酒布菜，忙得不亦乐乎。 陆子民先和殷世军碰了一个，让他转达自己对殷部长的谢意；接着又和宛二哥与卫兵分别走了一个。 最后刚端起酒杯准备敬二位堂姐，陆子秀和陆子珊早已端起酒杯娇叱道：“子民，你怎么能厚此彼薄，听说你可是在跟胖子强做一笔大生意，怎么也得照顾照顾你两个姐姐吧。” “当然，当然，小弟自然是要给两位姐姐办置嫁妆的，你们放心。”陆子民赶紧拍着二位堂姐的小马屁。 插科打诨完，陆子民正色对着大家又重述了一遍石油期货，让想投资的几个人把钱都交给胖子强哥操作。 大家看着陆子民的眼神便更加亲切了，火力也集中起来进攻陆子民。 好不容易才被放过的陆子民，赶紧抿了一口茶压酒，说来也奇怪了，前世酒精考验的陆子民今生却没什么酒量。 结完帐后，胖子强哥向大伙告了个罪，便拉着陆子民回家。 才进姑父家大门，时任国家邮电局办公室主任的二姑陆德惠便拉着自己唠叨了好半天，最后嘱咐有空一定要经常过来才放过自己去休息了。 “子民，被唠叨烦了吧，我爸想和你谈谈，不过他还要等会才回来。”见到母亲回了卧室，胖子强哥笑着递过来一根烟。 “没事。”陆子民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笑道。 抽完烟坐了一会儿，姑父卫东便回来了，“子民，等久了吧？刚刚在开会，走，跟我去书房。” 走到书房坐下后，陆子民笑着说道：“恭喜姑父了，不知道兼不兼任公安局长？” 卫东心头一楞，以前自己对这个娘家侄子倒也有点印象，不过是因为陆老的嫡孙罢了；不料这小子方才光听了只言片语便猜出自己已经升任京城市政法委书记，果然有些门道。 听说此次事情一出，这个平时根本不起眼的侄子便从中帷幄，硬生生逼着皖东系的大将——政治局委员，京城市委书记李明远退步，将副部级和京城市公安局长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此次陆老态度极其地强硬，皖东那面的大佬开始也只同意让出公安局长的位置，那位大佬也颇有微词：“和你家孙子打架就要死，难道是封建王朝吗？” 结果随后宛老拿出一份关于李刚父子违法乱纪的确凿证据，上面显示至少迫害了两条人命后，置疑声才销声匿迹，皖东系也不得不退让，拱手让出京城市常委。 可是自己从公安部调任京城市局常务副局长仅仅三年，掌控力远远赶不上一直在京城公安系统任职的李刚，今晚开会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了这点。 “子民，恭喜什么，姑父现在可是焦头烂额。底下已经暗潮涌动了。”卫东仍给子民一根烟，苦笑道。 “对调。”陆子民吸着烟轻轻吐出两个字。 卫东眼睛一亮，随即打定主意，回头就吩咐自家小子紧紧跟随陆子民，这样以后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陪着姑父又聊了会，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陆子民便起身告辞回家了。 第十章 收获 不经意间，1988年的时光便被偷走了两个月，京城的天气也正式进入了秋天，到了收获时节。 陆子民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工作，两个多月以来，对国务院目前的运行模式有了一个比较系统的认识；并在中途根据后世的一些从政经验，通过对比和结合，针对当前国务院具体运行中产生的一些漏洞和瑕疵，做了修改与弥补，增添了一些高效简洁的新办法，写成一篇《国务院办公厅管理细则》交了上去，居然还引起了高层的关注与欣赏。 当新的《国务院办公厅管理办法》出台后，论功行赏，不仅陆子民被提拔为副主任科员，连带主持工作的马副科长也被扶正，而陆子民因为资历问题，暂时没有直接给予副科长的职务，而是协助马科长管理机要科。马科长在暗自忌惮陆子民的同时，倒也收敛了整治陆子民的心思，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在此期间，历史进程的轨迹暂时还是延续着没有发生任何变化，8月20日两伊战争结束后，石油价格已经翻了数倍，如果按照7月份的期货价格，则是超过了四倍；就在前两天，陆子民指示早已驻守在香港的胖子强哥陆续抛完了手中的期货，最终除开本钱和佣金，收益正好是两千两百万，胖子强哥琢磨了一下，也不贪心，硬是不理会陆子民所说的扣除本金后再分配的方案，直接就二一添作五分了，还振振有词道，他才不会目光短浅到光要金蛋而不要下金蛋的鸡，弄的陆子民哭笑不得，只得作罢。 这天又是周末，清晨，陆子民已经约好小楠陪自己去买车，提着50万现金，陆子民顿时感觉腰杆一下子就硬了起来，随即便笑自己沉不住气，摇摇头，轻快地出了门。 到玉泉山别墅群时，小楠一身白衣已经亭亭立在了别墅的入口处，陆子民走到小楠面前一本正经道：“小姐，你好好漂亮哦，我可以约你去看电影吗？”小楠横了陆子民一眼，转身拦下一辆面的，陆子民也不以为然，赶紧跟了上去。 “两位，走哪儿？”师傅问道。 “护国寺小吃店。”这种粗活当然交给陆子民应答了。 到了护国寺小吃店，陆子民叫了两个牛肉饼，两个驴打滚，两碗杂碎汤，稀里哗啦地吃完早餐，两人同时手撑着肚子出门往北京吉普销售公司奔去。 到了北京吉普销售公司，陆子民打量了一下环境，虽然与后世的4s店相差甚远，不过在这个年代却已是很不错的了。 和小楠差不多转了一圈，都没看见几个人，也没人搭理，陆子民走到收银柜台前问道：“同志，我要买车，请问北京吉普2026多少钱？。”收银的姑娘懒懒地朝着左前方向一个港商摸样的中年男子正在介绍车况的年青姑娘努了努嘴道：“你们去问她吧。” 陆子民拉着小楠走了过去，“同志，请问北京吉普2026多少钱？” 年青姑娘抬眼打量了一下二人，虽然两人容貌气质俱佳，但是看到两人打扮的一般，又年轻的过分，以为陆子民只是借询问买车来侃妞的，便没好气地说道：“等会，没看见正忙着呢。” 一看这姑娘的眼神，两世为人的陆子民就知道姑娘怎么想了，便直接走到收银柜台前，对收银姑娘说道：“请问吉普2026多少钱？我买两辆。” 还没等收银姑娘回答，港商打扮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两辆？我没听错吧。真的假的，这可不是买自行车。” 旁边介绍的年青姑娘也附和着：“就是，一看就是俩土鳖，先生，我看只有您才是真买车的主。”顺便给中年男子拍了记小小的马屁。 陆子民苦笑着摇摇头，也懒得再和两人一般见识，直接将包对着收银姑娘打开，“两辆2026型的吉普多少钱？” 收银姑娘一看大概有几十万的现金，一下就结巴了：“先生，请稍等，我马上去叫我们经理过来？”然后一溜烟地朝后面的办公室跑去。 马上一个精干的中年男人匆忙跑了出来，看到陆子民和小楠后一个踉跄，头上斗大的汗立马冒了出来，原来他上次见过两人暴打李刚儿子的场景，这可是惹不起的牛人啊！ 经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先……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吉普2026款全部所有费用加完是18万6千（查不到价钱，估计的。），我给您打个折，18万整，两辆36万，请问您要什么颜色？我带您去看看现车。” “不用了，两辆都是白色，请问最快多久能拿到车？”看到一脸紧张的经理，陆子民微微诧异道。 “最快星期二，我给您送来？”经理试探地问道。 “行，那就送来吧。”陆子民淡淡答道。 付完款，写了两个电话号码留给了经理。 陆子民拉着小楠漫步离去，经理小心翼翼的陪同着，快到门口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扫了面子的疑似港商男子忿忿说道：“原来是暴发户的儿子，难怪能侃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楠一脚揣飞在地了，陆子民一阵好笑，这世上总有不开眼的人啊。 疑似港商男子正骂骂咧咧的，经理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男子脸色一下就变的惨白，马上爬起来跑到两人面前道歉，两人也不搭理他，牵着手扬长离去。 陆子民手里拎着半路在商场买的礼物，陪着小楠回了玉泉山别墅，推开房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转角处，来到了会客厅，就见楚清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港剧，陆子民不由得腹诽道，无论女人怎样优秀，始终有些共性都是一样的。 楚清秋看到女儿带着男朋友回来了，眉毛都笑成了一朵花：“子民来了，快过来坐，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了，来玩儿还买什么礼物？” “阿姨，没带啥好东西，不成敬意。”陆子民坐在楚清秋的右首微笑道。 “你们聊，我上楼写点东西。”看着母亲与陆子民谈的甚欢，便打了个招呼上楼去了。 “这孩子，真是的，子民来了都不陪着，李婶，泡杯龙井，记着中午加几个菜。”楚清秋吩咐道。 “阿姨，没事，她工作也挺忙的，我们可都是党的人，时间由不得自己，我陪您也是一样。”陆子民开着玩笑说道。 “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对了，听说你这次是双喜临门，看来知识还没有还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分析和操作？”楚清秋作为国内知名金融专家，对陆子民此次石油期货的投资充满了疑问和好奇，寒暄过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陆子民也知道自己安排胖子强哥去香港炒期货是瞒不过共和国高层的，这个年代，反特意识还是比较强的，作为陆家外戚的胖子强哥近期频繁的进出香港，肯定相关部门是专门调查过了的，不过陆子民并不担心，挣钱又不犯法，即使身后有自己的影子，但现在干部不能经商的规定还没有出呢，况且挣的还是外国人的钱。 “阿姨，其实金融以及经济永远都和政治挂钩的，这也是您授课时讲过的，我也就是将现在的国际政治环境与当前工业迅猛发展下西方发达国家对石油的需求结合起来分析得出的结论，其实也就是瞎猫逮着死耗子罢了。”陆子民谦虚道。 楚清秋眼前一亮，没想道陆家这个嫡孙的经济学如此精通，眼界也异常开阔，看来女儿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嘛，对陆子民更是越看越喜欢了。 “阿姨，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个问题？”陆子民问道。 “你这孩子，又不是外人，还那么客气干嘛，说吧，什么事？”楚清秋以为陆子明想求她办什么事，嗔怪道。 “阿姨，我想问问您现在对目前的工作满意吗？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陆子民试探道。 楚清秋一楞，她可没想到陆子民居然问的是这问题，沉吟了一会道：“子民，其实我原本是想一直教书或者能直接从事金融行业的，我现在这个工作多少也有其他原因的。” “阿姨，您是我国有数的金融专家，如果可以的话，您有没有兴趣执掌一家国际私营金融投资公司？我是这么想的，以后国家肯定会对干部经商做更加严厉的规定，到时候我和小楠可都是国家干部，会有很大的影响，可是如果放弃经济利益，对政治而言也是有损伤的，况且我成立国际金融投资公司的目的首先是为自己周围的政治利益团体服务的；其次是站在纯经济的立场，反过来对西方国家进行制裁和影响，不能老是由西方发达国家通过经济影响力向我国输送它们的社会价值观，我们也得在世界经济体系中争得一席之地，获取国际上更大的话语权，去影响其他国家的社会价值观；最后就是尽量消除和化解客观存在的社会底层与精英阶层的矛盾。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好，说得好，清秋，我看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想不到子民你这孩子还有这样的见识。子民，我再考考你，你觉得现在我们的改革到底应该继续进行吗？”宛老刚刚下楼准备吃饭，正好听到了陆子民的观点，便饶有兴趣地问道。 “宛爷爷，其实改革应该不应该继续进行只有一个标准，就是能不能满足绝大多数国民的利益，能，就继续，不能，就改变，无论继续或改变，都得公平公正公开；总之无论古今中外，都是这个标准，一旦大多数都不满意了，什么主义都没用了。嘿嘿，宛爷爷，出门我可是不认这话是我说的。”陆子民笑道。 “你这小子，贼精灵了，还怕我不能保密？”宛老笑骂道。 吃饭的时候，宛老兴致很高，还打趣了几句子民和小楠，惹的小楠瞪了好几眼，吃罢午饭，宛老雷打不动地的散步去了，陆子民又陪着楚清秋母女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又再三邀请已经有些动心的楚清秋执掌未来的金融帝国。 第十一章 聚会 当天下午，胖子强哥打来电话说这次大伙都跟着赚了不少钱，想约陆子民出来聚聚。 趁着还有时间，陆子民一个人跑到太祖纪念堂去瞻仰遗容，看着太祖静静地躺在水晶棺里，陆子民不禁感慨万分，虽然后世对太祖的评价存在很大争议，不过陆子民倒是觉得不能直接否定太祖的功绩。至少太祖一是坚持发展出了“两弹一星”，使得共和国即使在世界上没有经济势力的时候也能占有一席之地；二是他发动的所谓革命虽然后来演变的不可收拾，造成成千上万的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甚至丢掉了生命。 不过也还是有好处的，这次革命至少阴差阳错地打破了很多五千年以来的很多陋习和信仰，只是后来事态的发展并没有重新建立起新的信仰，以至后世改革开放以后的信仰基本演变为利益至上了。不过即使如此，这两件事到陆子民重生前的年代，都一直影响着共和国。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陆子民应邀来到了位于西城的‘西来顺’饭庄， 一进二楼的包厢，上次的五人便齐齐起身相迎。 “子民……”“陆哥……”等招呼声此起彼伏，上次几个人凑了一百万交给胖子强哥，委实没有料到居然翻了四倍有余，大家商量后决定今天一定要好好酬谢陆子民一番。 “子民，姐姐先敬你，我干了，你随意。”陆子民刚坐下，堂姐陆子秀便端起酒杯迫不及待道。也难怪她如此急迫，头几年姐妹二人虽然凭借倒批文，挣了些钱，不过为了维持陆家的名头，手头上也没几个钱，这次两姐妹凑了四十万两个月不到账面上就有了两百万了，姐妹俩可是喜出望外啊，琢磨着以后批文生意基本是无望了，只有紧随陆子民这个自家人了。 陆子民苦笑道：“堂姐，慢慢来，我是喝不得酒的，大家随意就是了，难道我们还需要靠酒来加强关系吗？” “子民，其实不光你堂姐，我们几个也是非常感激你，多的不说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宛学平也开口道。 大伙纷纷点头称是，酒过三巡后，陆子民夹了一口马连良鸭子吞下后，向旁边坐着的殷世军说道：“恭喜军哥了。”原来子民的姑父卫东在市公安局站稳后，殷世军的副大队长自然也扶正了。 殷世军忙端起酒杯笑道：“子民，还不是沾你和小楠的光，我先干为敬。” 吃着才上的油泼羊肉，陆子珊忍不住问道：“子民，如今批文生意没法做了，我和你子秀姐以后做什么合适？” “子珊姐，你和子秀姐干脆先开一个大商场，里面只卖电子产品，把所有国内外的品牌都集中在一起，等到资金回笼以后就继续开第二家，以连锁店形式开遍全国大中城市；二哥，你能凑多少就凑多少，今年南海岛被批准为行政省份，你就将所有钱都投入进去，最多等一年，你就把地卖了，然后回京城开发房地产；军哥，你和卫兵都是体制内发展的，以后干部经商肯定会被禁止，所以你们把钱拿给二哥，等一年后将地产赚的钱全部投资成京城的铺面，等上十年，二十年再卖的话，光吃银行利息都够了，你们想呀，作为政治与文化中心的京城，随着整体经济的发展，以后的各方面的发展都会比现在至少翻上十番，你的铺面到时候会成什么价值；至于胖子强哥，你可以先开个百货超市，一样开成连锁店。总之大家都是自己人，一起共同发展，相互帮助。你们觉得如何？” 看着大伙欲言又止的样子，陆子民干脆将以前考虑的布局和盘托出。 “陆哥，来，我敬你，啥也不说了，以后你指哪打哪。” 这次卫兵本来拿不出什么钱，还是陆子民想法偷偷给他凑了二十万，所以卫兵颇为激动地说道。 陆子民并没有待到散席，因为中途父亲打电话回来说大伯回京了，想见见子民，陆子民便告辞离开了。 一进书房，时任s省省长的大伯陆德江便仍给陆子民一根烟，打趣道：“子民，听说最近你可是红遍京城，不仅拿下京城第一美人，还升官发财都占齐了，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女儿也跟着你成了资本家，难怪爸上午一说到你就眉飞色舞的。” 陆子民赫颜笑道：“大伯，你是不是跑项目没有跑下来，然后就拿我出气？” “对了，子民，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当秘书，国务院的同志还是要深入基层的嘛。”陆德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嘿嘿，大伯，还不急，等我和小楠关系稳定后再说。” 陆子民不好意思道。 “哈哈，你小子，行了，刚才是逗你的，我问你，现在沿海一带建设的是热火朝天的，我们西部可是落后的很，你从经济角度给我参谋参谋吧。”陆德江吸了一口烟问道。 上午陆德江因为项目进展不顺利，便去找了老爷子想法，老爷子说国家目前能力有限，只能集中火力发展，他如果插手的话，就打乱了整个国家的整体部署；不过老爷子最后倒是建议陆德江去问问陆子民，陆德江离开老爷子住处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两个多月自己以前这个不起眼的侄子现在已经隐然是京城红三代中的翘楚了，不觉大感惊讶，所以回京城自己家吃过晚饭后匆匆赶到了陆德生家中。 陆子民想了想说道：“大伯，其实s省可以从三个方面发展，首先s省人口是全国人口最多的省份，而且s省的人民聪明勤劳，目前东部沿海正在火热的发展中，需要大量的技术人才和劳务人员，一方面您可以整合资源，联合高校和职业学校大力培养专业技术人才，顺便也分流了高考落榜的学生，一方面由各级政府统筹，从就业和劳动部门抽调人员成立劳务就业中心，建立劳务人员档案，收集沿海省市的就业需求信息，组织城市和农村闲散人员跨省务工；其次你可以提请s省人大立法，大力发展和扶持中小企业和个体户，做好宣传，推动人们的消费观念，扩大内部需求，而且每年出去打工的务工人员每月都要往家里汇款，汇集下来，这可是目前支撑内需的主力军。” 喝了一口水，陆子民继续道：“最后就是s省的旅游资源非常丰富，既有自然景观，也有文化遗产，还有革命遗址，您先整合筛选分级后，将最有价值的地方统一拿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去申请世界自然遗产和文化遗产，然后统一宣传，以世界遗产来吸引国内外的游客，并带动周边次一级的旅游资源，这样下来，景区的门票增加了地方政府收入，而游客在吃，住，行，游，购，娱等方面的开销也解决了那些不愿意出远门打工的闲散人员的工作，不过大伯你可要注重监管，免得出现宰客，卖假货等负面问题，影响景区声誉，还有就是在发展其他工业的同时，一定要注意保护好整个s省的环境，高污染的企业如果不能解决环境保护问题，你可一定要拒绝落户啊，免得影响整个s省的旅游业。这三点有了进展以后，您就可以根据s省的实际发展方向做出短中长期发展整体规划，然后邀请国内外知名专家进行论证，完后拿着论证过的整体规划去跑基建项目，这样几率要大得多。” “子民，你的考虑很周到，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的，我很欣慰，你长大了。”陆德江听完陆子民的建议后沉默了好一会后，感慨道。 “大哥，你可别惯这小子，这小子也就耍耍嘴皮子。”陆德生连忙说道。 “三弟，我是说真的，听说这次卫东能上位也是他操作的，三弟，我可是真羡慕你生了个好儿子。”到底是政府一把手，陆德江瞬间又调整好了情绪调侃道。 “呵呵，大伯，我也是你侄子，没事我先去睡了？”陆子民笑道。 “行，你去吧，我和你大伯再聊聊。”陆德生挥手道。 第十二章 陷害 第二天陆子民起得有些晚了，踏着点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同事们都已开始各自忙碌着，一见陆子民，老王就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陆科，马科长一早就到分管领导张自强副处长那里把你告了，说是你签字经手下发s省政府的一个文件过了两个星期都还没发，听说已经捅到蒋处长那里去了，你自己注意点。” “谢了，老王，我知道了，放心，没事的。”陆子民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轻轻说道。 陆子民从上班的第一天就知道马明博对自己不满，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即使在担任副主任科员协助马明博后，也是处处谦让，没想到马明博还是按奈不住动手了，真是不自量力。 陆子民走进自己的小小办公室，点燃一根烟，沉吟了一会，便拿出大哥大给姑姑打了一个电话：“姑姑，有个事你帮我查一下。” 烟还没抽完，姑姑的电话就打来了：“子民，这个文件当时发的是挂号，回执也是给了你们单位办理收发的同事了的。” “二姑，把你们存根给我复印一份，另外你们登记的纪录也给我复印一份吧，没事，就是拿来存档，回执被我的手下弄丢了。你传真到家强的公司吧，我自己去取。”给不明就里的姑姑解释完，陆子民马上给陆德江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此事，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陆子民思索了起来，看来是马明博指使收发文件的小朱销毁掉回执来陷害自己的，只是不明白西川那边他们是怎么操作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反应，陆子民拿起电话打到人事科办公室约了赵副科长中午在单位附近的一家湘菜馆吃饭，赵副科长满口答应。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子民旁敲侧击出了马明博的具体情况，原来，马明博没什么背景，是张永强提拔起来的，而张永强则是皖东系张老的孙子，估计张永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故意打击自己的，看来他们认为只要没有回执，西川那面销毁掉文件，然后再胁迫小朱说谎，以为自己才参加工作几个月，不懂追查邮电局的回执登记纪录，想必领导也不会去追问细节，这样就可以落实自己的过失了。可惜自己加上前世已经有26年的政府工作经验，门儿清的很，不好意思，让你们失算了。 吃完饭刚回到办公室，大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子民，搞清楚了，省政府机要科的一个副科长已经承认了，他和那个马明博是上下铺的同学关系，是马明博要他撕毁文件的。子民，要不要我出手？” “大伯，没事，我晚上去找大舅，这里面有张家的影子，张老的一个孙子是我们处的副处长，他提拔的马明博，您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对了，那个副科长的口供您等会安排人传真到卫家强公司，行吗？”陆子民笑道。 “也对呀，我倒忘了你大舅是正管你们的国务院副秘书长，我知道了，口供等会就安排人传给你。”说完大伯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老王敲门进来了：“陆科，处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老王，放心吧，说不定还是好事。”看到老王担忧的样子，陆子民对着老王眨了眨眼道。 “砰……砰……”来到蒋彦平办公室门口，陆子民轻轻敲了两下的门。 “进来。”推门进去一看，张永强和马文博还有小朱都在。 “蒋处长，您找我？”陆子民恭敬的问道。 “恩，小陆，我听张副处长说你们机要科好像出了点问题，所以叫你过来，不过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张副处长，你是分管领导，你最清楚情况，你来问吧。”蒋彦平笑着说道。 张永强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陆子民同志，我今天听马科长汇报你签字经手的一份发给s省的文件压了两个星期到现在都还没有发出去，对此你有何解释？” “蒋处长，张副处长，这个文件我于两个星期前接到下发通知后就安排小朱同志去邮局办理此事，怎么s省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吗？”陆子民假装诧异道。 “陆子民同志，请端正你的态度，我说的是文件没有发出去你有何解释？小朱同志也证实了你没有安排过，而且马科长也打过电话，邮局证实没有这个文件发出，陆子民同志，如果你只是疏忽了，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可现在你居然当面撒谎，蒋处长，我建议立即召开主任会议撤消陆子民的副主任科员，并调离现在的岗位。”张永强痛心疾首道。 “陆子民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蒋彦平知道陆子民是秘书一局的常务副局长袁西平打的招呼，虽然袁西平级别只是副厅级，但他不仅正管二处，还是国务院副秘书长裴文岳的前任秘书，这边张永强又是张老的孙子，便暗暗打定注意和稀泥了。 “蒋处长，我的确是让小朱发的文件，当时他把回执拿回来后我还签字让他存档的，是不是小朱你记错了？”陆子民继续装着糊涂。 “陆副科长，我真没有去，是不是你记错了？”小朱咬牙道，没法子，谁叫自己负责购置办公室日常用品吃回扣的事被马科长发现了。 “而且存档纪录也没有登记的纪录和回执。”马科长阴沉地插了一句。 “蒋处长，张副处长，我怀疑这件事是马科长联合小王陷害我，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们了，我请求组织上认真调查，还我一个清白。”陆子民假装愤慨道。 “蒋处，你看看，证据确凿他都不认，还倒打一耙，我看现在不是停职的问题了，而是应该讨论开除他的问题了。”张永强倒也知道开除不了陆子民，不过只要可以狠狠打击一下陆家就行了，上次自己的爷爷为李刚说话，结果后来闹了个笑话，这次如果能帮爷爷出气，以后爷爷应该高看自己一眼了吧。 “这样，再查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明天再开会研究。对了，陆子民同志留一下。”蒋彦平知道自己可能被当枪使了，心里异常郁闷，闷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等其他人出去以后，蒋彦平恢复了往日和蔼的态度，对陆子民说道：“子民，我是相信你的，不过说话得有证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觉得你今天应该去找找袁局，实在不行地话，明天你诚恳地认个错，我让你写个检查。” “蒋处，谢谢您，您放心，明天我会找到证据的。”陆子民正色道。 “行，你先出去吧，抓紧时间吧。”蒋彦平嘱咐道。 下午刚下班，陆子民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先去了一趟胖子强哥的公司，然后回家陪着父母吃完饭后，和陆德生聊了一会儿此事的来龙去脉，便拿着复印好的资料出门去了大舅裴文岳的家里。 一进门陆子民就发现一个比较面熟，不到四十的男子正在和大舅聊天，看到陆子民来了，裴文岳招呼道：“子民来了，快过来坐，正说到你呢，这是我以前的秘书袁西平，你应该见过，现在可是你们秘书一局的常务副局长，你的顶头大上司，你正好拍拍马屁。” “袁局，你可得提拔提拔我呀，不然官小了总被人欺负。”陆子民顺势说道。 “呵呵，叫什么袁局，自己人，叫袁大哥就可以了。”袁西平微笑道。 “怎么，才当上副主任科员就想升官了，你小子，真以为国务院是你家开的？”裴文岳笑道。 “呵呵，大舅，国务院现在不是我家的，以后可说不定？”陆子民随手拍了裴文岳一记小马屁。 “对了，今天到底怎么一回事?西平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张家小子也在里面使劲？”裴文岳正色问道。 陆子民也不说话，顺手将资料递给了裴文岳。 裴文岳看完后又递给袁西平，“你也看看，呵呵，张家小子这次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错，不过老领导，这性质可是太恶劣了。”袁西平看后有些愤慨地说道。 “子民，你怎样想的？”裴文岳问道。 “我认为这事对张永强没多大影响，顶多是个失察，我们科室的王东阳同志老成持重，在办公室里待的时间最长，业务最精通，况且他本身就是主任科员，大舅，袁哥，您们还是要照顾老同志嘛。”陆子民笑着说道。 “行，我知道了，资料就留下，西平，这事儿你看着办，我就不插手了，呵呵，免得张家的人又郁闷。”裴文岳笑着吩咐道。 “放心吧，老领导，我知道怎么做。”袁西平应道。 第二天上午秘书一局照例政治学习的时候，袁西平将手中复印了多份的资料一一发给与会的各个局长，然后痛心疾首地说道：“龚局长，各位，这份资料是二处的蒋彦平交给我的，这个事情真是性质恶劣，我们某些同志居然下套设计陷害自己的同事，我觉得应该严肃处理此次事件。” 经过一番讨论研究，局党委决定将负有失察责任的张永强调离到后勤处继续担任副处长，而马明博和小朱则直接被 双开，秘书一局的龚局长同时委托袁西平处理后继事宜。 袁西平随即便到二处宣布了局党委的处理意见，然后进了蒋彦平的办公室，蒋彦平没想到仅隔了一晚，事情就来了个大逆转，看来陆子民不仅背景深厚，而且手段老辣无比，真看不出来是个才满21岁的小青年。 “彦平，听说你们二处秘书科的王东阳同志稳重厚道，很是不错。”袁西平慢里斯条地说道。 “是的，袁局，这样的同志才能稳住局面，我和祝副处长也准备给他压压担子。”蒋彦平顺水推舟道。 第十三章 军事 当天下班的时候，陆子民婉拒了新任秘书科长老王的邀请，驾驶着吉普销售公司送过来的新车京城吉普2026朝着妙山别墅方向驶去，老妈最近没空，自己就被抓了壮丁去看望外公与外婆。 “子民，你怎么来了？听说最近出了个京城第一少，搞了半天是我的外孙说。”看到子民一进门，外公裴大海就取笑陆子民道。 “爸，就是，小妹最近不知道有多开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小舅裴文山也不放过自己的外甥打趣道。 “哼，老头子，又想跪搓衣板了说，二娃子，你以为你婆娘管不到你就没法了说，不要忘了，还有玉梅哈。”外婆高丽蓉见两父子欺负自己的外孙，当然是力挺陆子民。 一听跪搓衣板以及老妈裴玉梅的名头，父子俩便流露出一丝惧色，原来，作为裴家唯一并且最小的裴玉梅，从小就是家里的宠儿，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古灵精怪，裴家的男人对她可是颇有心里阴影，所以赶紧打消了继续取笑陆子民的念头。 “就是，我可是奉了老妈制命专程来看您们的，反正回去还要汇报的，外婆，我要吃您做的水煮鱼。”陆子民小小的威胁完外公与小舅，转而对外婆说道。 “好、好，马上就去弄。”外婆说着就去了厨房，身为正宗s省渝都人（那时还不是直辖市哈），高丽蓉的川菜可是拿手得很。 随后吃完饭，外婆和几人说了会话，便回卧室休息去了。 高丽蓉刚一离开，爷三儿立即都点上一根烟，美美地吸着往书房方向走了过去。 “文山，你们年底又准备开始对抗演习了，眼下挺忙的吧？”刚一坐到书房的沙发上，裴大海便关心道。 裴大海早年土匪出生，后来跟随总司令参加红军，其后又归属到宛老的部队，抗日战争起又被打散分到陆老的部队，解放战争中又隶属华野，开国后被授予上将军衔，所以即使在那场浩劫中，外公也一直都担任西南军区主要领导职务，直到82年才被成祖点名进京担任总参谋长，今年初因为身体原因刚刚退了下来。 不过外公极其偏爱西南军区，小舅明明毕业于海军军事院校，却在海军服役了几年后被外公硬是调到西南军区，眼下还不到50的小舅已经是某野战军军长了。 裴文山考虑到父亲的身体不太好，便简单地将此次演习给裴大海谈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小舅，你们现在演习还是往常地红蓝对演吗？”陆子民听到这，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搞红蓝对抗，还咋个对抗嘛？”裴大海瞪了外孙一眼，说道。 “外公，小舅，您们爱下象棋吗？”陆子民话锋一转，问道。 “怎么？象棋还和红蓝对抗扯上关系了？”裴文山笑着问道。 “怎么没有关系？你们的红蓝对抗每次红蓝双方都对对方的情况一清二楚，和象棋开局双方兵力都一样有什么区别？而且你们的对抗还没开打，就已经定了输赢，不客气的说，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而且还没有起到锻炼军队的作用。”吸了口烟，陆子民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娃娃懂什么军事？简直乱弹琴嘛。”裴大海没好气地说道。 “外公，正因为连我这样不懂军事的人都知道你们的红蓝对抗就和小孩玩过家家一样，所以才应该转变思路，与时俱进嘛。”陆子民诚恳地说道。 “哦，那你说说应该怎么样对抗呢？”裴文山有些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每次演习，作战指挥部将演习地点告知红蓝双方就可以了，每次演习双方的实力配比都应该不一样，各种信息应该严格保密，比如这次演习，红军就只知道在这范围打，至于对手有多少人，有哪些兵种，武器装备怎样等等都不清楚，蓝军也一样不清楚，然后设定一个时间，双方完全自由发挥，随便打。述我直言，假如哪天发生战争，敌方难道还会公开他们的情况吗？” “小舅，这次演习完了过后。我建议您可以再转回海军发展，我觉得如果能够担任不同兵种的军事主官对您以后可能会更好，况且以前您本身就在海军待过，也算轻车熟路嘛。”陆子民前世也算半个军事迷。记起后来的一些军队发展方向，顺便向小舅建议道。 裴家父子听了陆子民的话后便沉思了起来，他们也知道陆子民说的是事实。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裴文山又继续问道：“子民，那你觉得以后我国的军事以后应该怎么发展？” “外公，小舅，我是这么觉得的：无论哪个时候的军事对抗或者战争，军事技术与士兵素质都是并重的；当然这两者也是有区别的：如果是在战争双方的军事技术都差别不大的前提下，士兵的素质就很重要了；可是如果差别太大，比如拿热武器去打冷兵器，又或者当年我们用现在的海陆空加上导弹部队去打蒋家部队的话，可能一星期就完胜解放全国了，所以如果军事技术力量对比悬殊太大的话，士兵素质的高低也就没有了意义。” 喝了一口水后，陆子民继续说道：“所以对于共和国以后的军事发展，我是这样认为的：首先军事是为政治服务的。这样来看的话，我们的军事建设不仅要能保家卫国和捍卫海岸线，还应该启动航母与舰载机的建设，要有走出去的实力，当然对外的宣称自然还是不称霸，最好的防守不就是进攻吗？世界上但凡经济实力还可以的国家都从不放松军事力量的发展，无论哪个国家，其实都不信其他国家所谓的不称霸，所以要想在当今世界不吃亏，必须要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才行。其次就是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军事上的各种需求也在不断变化中，今后我军除了大力发展军事技术力量外，还应该加大吸收优秀的专业技术人员参军力度，加强对现役部队的军事技术培训。最后应该积极转变我军中高级军事主官的思维模式，定期或不定期地进行相关培训，凡是有利于国防建设和部队发展的想法都应该支持，不要本末倒置，军队存在的意义就是准备打仗，即使是和平年代，也不要太强调什么内务卫生和队列训练这种形式上整齐划一的统一，军队各个军种或者部队几乎都一种思维模式了，到时候怎么打仗？外公，你们那个年代的部队应该每个单位的风格都不一样吧？” 半响过后，裴大海才缓缓开口道：“文山，这娃儿说得对，你明天回去后就按照他说的将对抗演习和军事发展分别拟个方案出来，完了先交给我再说。对了，子民，晚上继续留下来吃晚饭，你从小不是就最爱吃川菜吗？你外婆做的才最正宗。” “外公，下次吧，我还约了人有事。”一看外公一副准备秉烛夜谈的架势，正喝着水的陆子民赶紧放下杯子推辞道。 第十四章 逛街 不经意间，京城迎来了深秋，香山上的枫叶也已层林尽染了，红，黄，绿三种颜色的叶子相间辉映，煞是好看；而路上的行人也纷纷换装出行。 周末临近中午饭的时候，陆子民在位于复兴门的同和居门口等到了前来赴宴的楚清秋和小楠母女，略微放缓半个脚步，陪着母女二人进了古朴别致的二楼小厅。 菜单自然是交给了楚清秋，楚清秋点了一个三不粘后又将菜单随手递给了小楠，抿了一口热茶后道：“子民，要挖我这个未来的金融大亨怎么地也得在京城饭店，怎么，一个同和居就想打发我？” 小楠接过菜单后看也没看立马递给了陆子民，“阿姨，我可是听说您喜欢三不粘才来这里的，您要不满意咱马上换地方。”陆子民一面又点了银丝卷，清炒虾仁，糟溜三白，酸辣汤几样招牌菜，一边对楚清秋说道。 “不用换了，我喜欢这儿，我妈已经决定辞职了。”冷不丁小楠嘴里又吐出一个秘密。 “唉，这闺女，一点都不帮自己，害得我想拿捏下都不成罗！”楚清秋看了小楠一眼，无奈地说道。 小楠有些得意地朝着陆子民笑了笑，双手捧着茶杯喝茶。 “阿姨，您觉得咱们的开门红放在日本怎么样？”陆子民问道。 “日经指数我倒是认为可以买跌，毕竟到现在为止，日本国的房产泡沫已经比较重了。子民，我想过了，是不是把公司放在香港比较好？”楚清秋夹了一个三不粘后道。 “阿姨，我考虑过了，不如您现在加入香港籍，在香港注册一家集团公司，另外同时在世界上的几个著名免税地注册分别注册不同的公司，你看如何？”陆子民想了想后说道。 “这样也行，不过得问问小楠的爷爷，估计问题不大，毕竟再有九年，香港也是祖国的一部分了。子民，我去香港后你可不准欺负小楠，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楚清秋沉吟了片刻后道。 “阿姨，我打不过小楠的，可不敢欺负她，对吧，小楠？”陆子民对着小楠说道。 小楠点点头，深以为然。 吃完饭陆子民和小楠将楚清秋送往京城大学，楚清秋仍旧兼职教授，周末才有时间指导她带的学生。完后陆子民看看时间还早，略一琢磨，便领着小楠驱车直奔京城百货大楼， 拉着手穿行在百货大楼的女装部，陆子民看见一件米白色的风衣，让售货员拿下来给小楠试试，小楠乖乖应声拿起风衣进了试衣间，出来后气势直直逼人，看着眼前清雅脱俗的丽人，陆子民笑道：“再配上个墨镜，简直就是个女特工了。” 说完让售货员开了票，交了钱后陆子民提着包好的风衣便往前走去。 “陆哥？“身后传来一个迟疑地男声。陆子民扭头望去，原来是卫兵挽着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孩。神态亲密。估计是他的小女友吧，转念又轻笑着摇摇头，貌似自己也才21，怎么就老气纵横的了。 笑着和卫兵握手寒暄。问道：“女朋友吧，可真是漂亮，难怪平时不轻易带出来。” 卫兵忙介绍道：“燕子，快叫陆哥和小楠姐。子民哥，这是我女朋友刘燕，现在还在京城大学读书。”言语间颇有得意之色。 刘燕乖巧地叫了一声哥，上前就拉起了小楠唧唧喳喳说了起来，小楠笑着点头，极少说话。 陆子民看看四周，说道：“咱也别在这聊了，妨碍人家做生意，找地方坐一会儿吧。” 卫兵忙点头称是，几人向楼梯口走去，刚到楼梯口拐角处，几个混混模样的人迎面走了上来，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男子一见小楠两女便眼前一亮，淫笑道：“妹子，跟哥几个去玩儿，白天哥哥陪你们逛街，要什么买什么，晚上你们陪哥哥睡觉，怎么样啊？”话音刚落，就觉鼻子一阵疼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若不是他身后的几个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只怕就跌落到楼梯下去了。 “说什么呢？杂碎。”抢在小楠前面出手的卫东骂道。 “还楞着干什么，上呀。”横肉男子抹了一把鼻血甩在地下，说着恶狠狠地带头扑了上来，没等冲上来的几人回过神来，小楠和卫东已经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了。 横肉男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五四式手枪，对准了前面的小楠和卫兵二人，“他妈的，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们。” 小楠身子一斜，反身一脚就将横肉男子的手腕连枪一起踩在了脚下，另外一只脚顺势将五四手枪踢到陆子民面前，陆子民赶紧拾了起来。 横肉男子倒在地上侧起脸叫嚷着：“小娘皮，你知道老子大哥是谁吗？老子大哥可是京城张家的孙女婿，你不赶紧放了老子，不然老子立马把你卖到非洲。你们几个，还不快给我哥打电话，叫他带人过来。” 看着几个混混手忙脚乱地打着电话，陆子民心头一沉，看来这世上不自量力的人太多了，自己今天就立立京城衙内的规矩吧。扭头将大哥大递给低声对卫兵说道：“先打电话报警，就说这里有人持枪袭击军警。”然后顺手将手里的衣袋交给燕子拿着。 卫兵连忙拿起大哥大给殷世军打了过去。 陆子民提枪走到小楠跟前在其耳边轻轻说道：“放开他。”小楠听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横肉男子。 几个混混见状赶紧将横肉男子扶了起来，横肉男子斜靠在墙上，嘴里依旧骂骂咧咧道：“现在才放老子，晚了，老子不找人轮了你老子不姓孙。” 陆子民也不说话，上前跨了一小步，“砰......”陆子民抬手就是一枪打中横肉男子的膝盖，然后又是“砰......”的一枪打中横肉男子的另一个膝盖，横肉男子径直就跪在陆子民的面前，还没等他叫出声来，陆子民已经抓着横肉男子的衣领，淡淡地说道：“我叫陆子民，欢迎报警。”然后一枪托砸在横肉男子的下巴上，几颗牙齿混着血水顿时就迸了出来，陆子民抓着衣领的手一松，横肉男子便像死狗一样地倒在了地上嚎叫着，渐渐没了气力，痛苦的**起来。 拿着刘燕递过来的纸擦了擦手，陆子民才对旁边吓傻了的几个混混说道：“记住了，以后不准持强凌弱。就待着吧，一会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几个混混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也不敢动弹，就那么傻站着。 殷世军率先带队赶到现场，看见陆子民拿着枪大吃了一惊，只见陆子民轻轻对他点了下头指着地上的横肉男子说道：“警察同志，刚才这人对我女朋友耍流氓，在向他表示我们是军人和警察后，他还掏出这把五四式手枪企图袭击军警，我只有自卫还击将他制服，另外我顺便举报此人非法持有制式手枪。”说完便将手枪交给殷世军，殷世军暗自对陆子民点点头道：“同志，请你配合我们去分局做一份笔录。” “当然，配合公安机关是我们每个人的义务。”陆子民笑道。 正在此时，一个与横肉男子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年长许多的男子带着一帮浑身刺青的男人匆匆赶了过来，一见自己的弟弟孙明海满脸痛苦的躺在血泊中，孙明帆大惊，正准备上前问个究竟，却被殷世军带来的一个年青警察挡住了：“同志，你是他什么人？你不能过去探望他，他现在可是犯罪嫌疑人。” 孙明帆两眼一横：“怎么，我弟弟生死不明，我连看看的权利都没有了？” “孙总，的确没有，你如果关心你弟弟，就给他请个好点的律师。”殷世军过来淡漠地说道。 孙明帆心里气愤至极，他爷爷抗战时是张老的战友，一次战斗中替张老挡枪而亡，张老于是收养了他的父亲，没曾想在那场浩劫中父母因为受张老牵连被迫害致死，留下他和年幼的弟弟，张老平反后将两兄弟接到身边，又将孙女嫁给了孙明帆，改革开放以后，孙明帆做生意倒也有两把刷子，靠着批文起家，凭借张家的势力，目前已经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总了，不过他弟弟因为从小没有父母，他又疏于管教，孙明海从小便养成了骄横的习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孙明帆也曾管教过，不过收效不大，后来又一想，孙明海一向都是欺软怕硬的，硬茬子他也不敢惹，一般的自己又能摆平，也就由他去了。 殷卫国的小子殷世军平素跟自己关系还可以，怎么今天如此这般呢？一念于此，孙明帆这才猛然惊觉，抬眼望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怎么惹到了这两位呀，虽然自己张家单独谁都不怕，可架不住两家联手，况且自己的弟弟肯定又是口花花了，不过怎么下手这么重，不管了，先找这两位探探口风吧，至于找回场子的事，以后再说吧。 打定主意后，孙明帆走到陆子民和小满面前诚恳地说道：“陆少是吧，我弟弟今天冲撞了宛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代他向你们郑重道歉，你看人你们已经教训了，能不能看在我爷爷的面上就这样算了，我会带回去严加管教的。” “孙总，按说我做晚辈的肯定应该尊重张老，可惜你弟弟触犯的是法律，而且还不止一条，耍流氓，非法持有枪支，持枪袭击军警这些可不是打架闹事那么简单，都是重罪，想必以张老的德高望重，肯定不会徇私枉法吧。”陆子民淡淡说道。 孙明帆越听越吃惊，这混小子不是一向都欺软怕硬吗？怎么这么有胆色了！孙明帆苦笑道：“陆少，宛小姐，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从今往后我唯陆少马首是瞻。” “孙总客气了，不过我想既然你都这么疼爱你弟弟，你也应该明白我是多么疼爱小楠，今天他拿枪指着小楠，对不起，只能依法办理，你还是请律师吧。”陆子民不为所动。 孙明帆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心里大骂孙明海不争气，看来只有找爷爷出马了。 看着孙明帆果断地带人离去，陆子民觉得也算个人物，可惜他弟弟自己不争气，撞在枪口上了。 在宣武分局做笔录的时候，陆子民又提醒军哥查查这把制式手枪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有没有命案。 做完笔录后，卫兵留了下来，陆子民和小楠驾车将刘燕送回京城大学后朝着玉泉山方向驶去，两人一路无语，快到玉泉山的时候，正在开车的小楠突然问道：“子民，我是不是所谓的红颜祸水？” 看着情绪不佳的小楠，陆子民笑着摸了摸小楠的头说道：“傻丫头，怎么这样想啊？人们都有追求美好事物和配偶的愿望，这并没有错，错的是不应该凭仗自己的势力去强抢或霸占，比如今天那小子如果走上来彬彬有礼地说：‘小姐，你好好漂亮哦，我可以追求你吗？’你说，‘对不起，我已经是有组织的人了。’然后那小子绅士的表示遗憾后离开，我也不会打断他的双腿，反而还觉得这小子很有风度，所以啊今天委实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父母，谁叫他们把你生的如此红颜？” 小楠听后想了想，点点头，也不说话，继续旋转着方向盘，只是陆子民一不小心就看到小楠的嘴角不经意间弯起了一道弧度。 第十五章 商议 见陆子民和小楠牵手而来，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的宛老显得很高兴，笑呵呵地吩咐两位晚辈落座。 “子民来了，国务院的同志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肯定是又惹事了吧，说来听听。”宛老笑咪咪地说道。 陆子民简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好，打得好，这帮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就得好生教训教训。这事你怎么看？”宛老目光炯炯地问道。 “依法治国是我们的基本国策之一。宛爷爷，这事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陆子民笑道。 宛老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才陪着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院门口就响起一阵脚步声，陆子民和小楠转身起立，只见宛怀毅和宛怀忠一身便装联袂走了出来。 一到院子里，宛怀毅就笑着对陆子民说道：“你俩倒是蛮积极的，比我们来得还快，听说，今天你枪击流氓，不错嘛，冲冠一怒为红颜。” “二叔，三叔，连带惊动了你们，真是过意不去。”陆子民清楚宛家兄弟是听闻此事后专程赶来的，所以恭谨地说道。 “打得好，有什么就来找我！”宛怀忠一向沉默寡言，这次委实有些欣赏陆子民，便破例多说了几个字。 宛家兄弟向父亲问了安好，大家又聊了一会后，宛老爷子慢慢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你们商量，解决不了再来找我，小楠，陪爷爷进去。” 小楠陪着宛老进了书房，便悄悄退了出来回到院子。 “子民，小楠，这次你们怎么打算的？”宛怀毅随即问道。 正在此时，突然大哥大就响了起来，宛怀毅示意陆子民先接电话。 “二叔，三叔，我认为法律既然规定了，那么照章办事必然是吃不了亏的。”陆子民简单和父亲说了几句后，摸出一盒烟边散边说道。 “那张家？”宛怀忠接过烟点燃后问道。 “我觉得吧，如果要以势压人，张家也早就垮了，领袖人物如果不讲道理了，那也就是自觉坟墓，不足为惧。”陆子民说道。 “是这个理儿。”小楠淡淡插了一句。 “子民，那你具体是怎么考虑的？听说那小子已经丧失了抵抗后你才开的枪。”宛怀毅深吸了一口烟，皱眉道。“的确，我承认是真的，可惜枪是他的，说这话的人也是他的手下，即使是真的，也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自己吞了，敢拿枪对着小楠，就要承担我的怒火。”陆子民杀气腾腾地说道。 看着清秀的陆子民一脸的坚毅，宛怀毅和宛怀忠对视了一眼，宛怀忠微微点头，宛怀毅缓缓说道：“我们全力支持。” 宛家兄弟不一会儿便离开了，宛怀毅拱卫京城，宛怀忠身为***军长，正宗御林军，时间早就交给了党。 陆子民看看天色不早了，叮嘱了小楠几句也匆匆回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裴玉梅一脸担忧地问道：“儿子，你爸在书房里等你，到底怎么回事？” “放心，妈，宛老爷子已经出面了，没事的，宛老加上爷爷，您觉得能有什么事？我先去书房了。”看到母亲一脸的担忧，略感愧疚的陆子民安慰了几句便匆匆进了书房。 “爸，放心，没事。”一进门，陆子民对着略显焦虑的父亲说道。 陆德生点了点头道：“你姑父给我打的电话，我已经给你爷爷打了电话，他倒只说了句静观其变，我有点不放心，所以想问问你。” “爸，放心吧，现在的关键是张家想不想保这小子，或者说想保到什么程度，至于我开枪的问题，没有人会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的，因为枪不是我的，这就足够了，所以问题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陆子民说道。 “那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陆德生问道。 “爸，您们暂时都静观其变，我自己先处理吧，等会我还约了人吃饭，您给妈说一声，让她别担忧，我就先走了。” 陆子民看了看表，说道。 京城的深秋，天色黑的很快，当华灯初上时分，陆子民已经来到了宣武广内大街的致美斋。 二楼古朴的单间里，围着圆桌坐了六个人，正是平素聚会的几个人，见到陆子民进来后，都纷纷起身招呼。 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后，便重新围着圆桌坐了下来，胖子强哥忙着张罗酒菜，不一会儿，糟溜鱼片，西湖牛肉羹，芸豆卷，毛血旺等热菜就已经摆满了一桌，陪伴这些招牌菜的便是赫赫有名的招待用酒——茅台，那个年月，可是正宗的。 大家也不提今儿发生的事儿，天南地北的开始胡侃起来，这一侃才发现陆子民无论什么话题都能应付几句，时不时冒出一句，往往便有画龙点睛之意。 侃了一会儿，陆子珊和宛学平碰了一杯后，忍不住扭过头来对着陆子民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弟弟，临乱不危，杀伐果断，端的是英雄豪杰，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该多好？” “二姐，现在可还是秋天，你的春天就直接迈过冬天了？”陆子民打趣道。 “就是，陆二小姐，虽然我距离你心中的英雄差了不少，可也算是青年才俊，要不你就将就下？”一直对陆子珊有点意思的殷世军赶紧凑趣道。 “讨厌，我可不将就你，长的跟黑炭似的。”陆子珊横了殷世军一眼嗔道。 陆子民心念一动，看来殷世军对自己这个堂姐有点意思，有机会可以撮合撮合。 正琢磨着，宛学平一脸关切地问道：“子民，你和世军、卫兵都算是当事人，需要避嫌吗？” “二哥，没事，否则我今晚也不会来了，放心吧，我占理儿，再说了，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亏？”陆子民笑着解释道。 听到陆子民的话，今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子秀担忧道：“那就好，不过听说孙明帆正在使劲的跑关系，想把他弟弄出来，你们可要提防提防。” 陆子民听后，略微想了一下，面向殷世军问道：“军哥，那把枪查出来有没有案底？” “子弹壳和枪支已经拿到技术科鉴定去了，放心吧，我派人一直在跟，明天就能出结果。”殷世军答道。 “其实陆哥，军哥，我们可以一面大张旗鼓的在京城摸查，将那边的精力吸引在京城，然后转移重心，把这几年周边甚至北河省的枪击案都和这把枪对对弹痕，你们觉得如何？”卫兵适时插了一句。 陆子民双眼一亮，行啊，关键时刻卫兵同志经得起考验，点了点头，笑道：“行，就这么办。”心里却是打定主意，完了可得给姑父吹吹风，给这小子压压担子。 看着正事谈的差不多了，胖子强哥哈哈笑着举起满溢的酒杯插科打诨道：“来来来，从政的青云直上，经商的日进斗金，男人金枪不倒，女人永驻青春！咱们走一个。” 众人大声叫好，端起酒杯在桌子上轻磕一下，齐齐干了一杯。 略带着酒意走出致美斋，陆子民和大伙一一道别，然后一个人驾驶着吉普漫无目的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晃悠着。脑海里仿佛电影放映一般，时而回放，时而快进，思念了26年后终于遇见了小楠，并与之牵手，本想着无论辉煌亦或平凡一生，其实都无所谓，只要能与小楠在一起，便是幸福。 思绪有些杂乱的飞舞着，混合着前世与今生的片断，前世的记忆随着时间已然渐渐淡化，驻留在心底永恒不变的——是一张清雅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面容。 有些失神的踩着刹车停了下来，却发现自己已在玉泉山脚处，看着半山腰星星点点的橘黄灯火，小楠便在其中一盏灯下，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在干嘛？不知道，在我想她的时候，她有没有，也在想我。 其实古往今来，无论中外，美人的标准都在不断变化着，不管怎么变化，在每个时代，每个地方，美人，都不止一个，可是，自己，前世今生，为何独独喜爱她一个？ 不知道，不知道为何就独爱她一人，也许，就因为这不知道吧，又也许，亦或…… 没有答案，唯一的答案就是…… 第十六章 张老 当陆子民他们正在致美斋聚会的时候，在京城玉泉山的另外一座别墅里，孙明帆正在书房里和一个八十左右却依旧威风凛凛的白发老人聊天。 “明帆，说说具体情况吧。”张老坐在沙发上淡淡地问道。 “爷爷，情况就是这样的，这几个人我是分开问的。应该没什么出入了。”孙明帆倒也没有隐瞒，将他从弟弟的几个随从那儿问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明帆，那你是怎么看这事的？”张老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爷爷，我也知道是明海这小子自己不争气，可是他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且据医生说，他基本上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了，爷爷，您看能不能就不让他坐牢呢？”看到张老绷着脸，孙明帆一脸沉痛道。 “明帆，其实我何尝又想明海坐牢，可是他自己太不争气，陆家那我倒不担心。你也知道，宛老对这个孙女看的可是比谁都重，他历来护短的很，上次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刚的儿子连带好几个混混都已从重从快判了死刑，就等着吃枪子儿了。你怎么就不给明海提醒一下呢？唉，也怪我，平时太宠你们了，简直就无法无天，当街就敢强抢民女，还敢掏枪，哼，和当年的国民党有什么区别？我看关他个几年倒也省心，免得你们这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天天在外面当纨绔子弟。”张老越想越气，怒斥道。 “爷爷，我确实没有教育好明海，这事儿我也认了，可是，爷爷，陆家那小子太嚣张了，根本就没把我们张家放在眼里，明海都说自己是我弟弟，而且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陆子民居然还上前开枪，这我就想不通了，好吧，开枪也就不说了，可是既然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的枪，那么，就不该再让明海坐牢了。”孙明帆仍不死心，继续说服着张老。 “若果真如此的话，陆家那小子是过分了些，可是你怎么保证事情就是这样的？况且就算是真的，枪是你弟弟的，就凭这一点，说什么作用都不大。”张老摇摇头道。 “爷爷，可是……”孙明帆话还没说完，张老便摆了摆手道：“明帆，好了，你先回去，再等等吧……” 看着孙明帆低落的背影，张老叹了口气，自己的几个孙子里，也就张永强还凑合，可惜格局太小，难成大器，听说上次也是在这小子的手下吃了个暗亏，老陆生的好孙子呐！ 第二天一早陆子民还没起床，卫兵的电话就打来了，“陆哥，查到了，这把枪的弹痕和去年周边两起枪案对上了，三条人命，五人重伤，现在正在进一步落实中。” “卫兵，好，太好了！这事儿你随时都要将情况汇报给你大伯，然后你给军哥说一声，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陆子民想了想，又给姑父拨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便起床开始洗漱。 陪着父母吃完饭，陆子民拿着公文包出了家门。 来到二处后，陆子民先去了一趟蒋彦平的办公室，感谢上次事件他对自己的帮助，然后又陪着闲聊了一会，随后回到了秘书科，笑着和同事们打着招呼走进了自己的小小办公室。 刚泡了一杯茶，科长老王就走了进来：“子民，这几天你有事就不用来了，工作上的事有我兜着，你不用操心。” “没事，王科，如果真有事我会请假的，晚上我们聚聚，大伙可还没庆祝你升迁之喜。”想必老王知道自己昨天发生的事情便过来隐讳的给自己分忧，陆子民感激地说道。 “也行，不过老弟，咱们之间你还叫什么科长？我这个科长可是你给争取来的，还是叫老王吧，我听着舒服。”老王说道。 “那可不行，这样，私下的时候，我还叫你老王，面儿上的时候，那我可得遵守规矩。对了，我们还是一起出去跟大伙见见面吧。”陆子民笑道。 度过了一个匆忙的白天，眨眼就到了傍晚，办公室的同事们一起到了附近的阜成门的鸿宾楼。 这一次自然是老王和陆子民坐在了包厢里的主位，大伙依次坐了下来，心里还是有些吃惊，短短三个来月的时间，眼前这位年青人便因为改进全国的办公室管理办法而迅速升任副主任科员，而且面对设计好的陷阱成功翻盘，丢翻马明博和小朱，连带影响传说中张老的孙子张永强被发配到后勤处，并直接将老王送至科长的位置，这份心机和能力，使得大伙对陆子民有了些许敬畏。 随着芫爆散丹，红烧牛尾，扒肉条，宫爆虾肉，醋溜木须等招牌菜陆续被端了上来，大伙自然集中起来向这位新任科长老王开火。 酒过三巡，大伙正酣畅淋漓之际，突然陆子民的大哥大响了起来，陆子民在众人有些羡慕的眼神中走出了包厢来到走廊。 刚一接通电话，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耳膜传了过来：“陆子民同志吗？我是张老的秘书，张老想请你到家里作客，不知你现在有空吗？” 陆子民一愣，沉吟了片刻道：“请转告张老，我半小时后到。” 随即回了包厢和大伙打了个招呼，跟大家一起碰了一杯后陆子民便告罪离开。 驾驶着吉普缓缓驶离鸿宾楼，陆子民拿起大哥大，想了想，又放下了，猛踩一下油门，车子风驰电掣地往玉泉山的方向驶去。 到了别墅群门口，刚停稳车走了下来，一个约莫40左右的中年儒雅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请问是陆子民同志吗？我是张老的秘书，请跟我来。” 看见陆子民点头称是，儒雅男子便侧身请进，陆子民稍稍落后小半个身子，跟着男子进了别墅群，儒雅男子暗暗点头，世家子弟，果然家教甚好。 儒雅男子领着陆子民径直进了张老的别墅，一直带到书房门口，轻叩了两下房门，只听一个威严厚重的声音：“进来。” 进了门，跟在儒雅男子身后的陆子民趁着进门的瞬间快速打量了一下书房的格局，古拙大气，简单别致，只见一个满头花白，身躯依然挺拔的老人背对着站在窗口处。 听到二人进门的声音，老人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睿智的眼睛平和的看了过来，微微点头，“坐吧，小陆同志。” 陆子民微微躬腰，待张老坐下后，才上前两步挺直腰身，坐在张老对面，儒雅男子略略等了一下，见张老并无其他吩咐，便轻轻退了出去。 看到男子拉上房门，张老双眼一眯，微微笑道：“有些日子没和你爷爷见面罗，你爷爷身体可好？” 陆子民欠了欠身道：“谢谢张老关心，爷爷最近身体还好。” “小陆同志啊！你可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所谓何事？”张老依旧笑咪咪道。 “张老，这我的确就不知道了，请张老明示。”陆子民正色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张老笑容一收，双眉一皱，两眼寒芒一闪，目光炯炯地盯着陆子民道：“小陆同志，请诚实一点。” 陆子民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随即昂扬的斗志被激发了出来，对视着张老，毫不示弱地说道：“张老，我的确不知道您找我是所谓何事？” 张老看着陆子民丝毫不弱于自己的气势，心里叹了口气，继续沉声说道：“哼，孙明海就要掉脑袋了，你会不知道？” “张老，我的确不知道，虽然我和调查此案的公安同志是朋友，不过我作为党的干部，严格执行回避条例，并没有干涉此案。不知道您老是怎么获取这个信息的，我可不清楚具体的情况。”陆子民淡淡笑道。 张老一滞，好小子，还将了我一军，沉吟了一会儿后问道：“小陆同志，我也不兜圈子了，怎么样才能保住明海的性命？” “张老，其实我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我觉得依法办案更好一些。”陆子民徐徐说道。 “小陆同志，你莫以为我不清楚事实的真相，明海已经放弃了抵抗，你才开的枪，还有怎么突然就多了三条人命，你想赶尽杀绝吗？别忘了，我可还在呢。”张老有些激愤地说道。 陆子民想了想才认真地说道：“张老，我确实不清楚还有什么三条人命，不过，我认为关键在于三条人命究竟是谁动的手，至于他和我之间的问题，当事情发生后，我一向都认为交给专业人士去依法办理最好，法律既然规定了，一切按照法律执行就可以了，我并没有刻意针对他。” “那如果这三条人命是孙明海做的呢？”张老继续问道。 “张老，依律当诛！”陆子民盯着张老缓缓说道。 “难道就不能留他一条性命？”张老半是询问半是自语道。 “张老，如果您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您的子女被人枪杀，您会留他一条性命吗？如果因为您的地位，孙明海从而留得性命，请恕我直言，那死者的家属该怎么办，您又如何面对死者家属呢？”看着犹豫的张老，陆子民斩钉截铁地质问道。 听完陆子民的话后，张老愣了好一阵子，许久后才无力地挥了挥手：“小陆同志，你先走吧。” 陆子民欠了欠身，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扭头诚恳地对张老说道：“张爷爷，从小我就在教科书里认识了您，您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希望您永远都是我心中的英雄。”说完后深深鞠了一躬，便告辞离去了。 第十七章 实职 12月15日，华共中央批转中央组织部《关于建立民主评议党员制度的意见》并发出通知。通知指出：建立民主评议党员的制度，是从严治党，提高党员素质的一项重要措施，是通过制度建设加强对党员的经常性教育，加强对党员的管理和监督的有效方法，对于在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全面深化改革中发挥党的领导核心作用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具有重要意义。通知要求：评议党员干部要把顾全大局、清正廉洁、严守法纪作为重要内容。 坐在办公室里，陆子民看到华夏日报当日的头条新闻，知道在推进深化改革的过程中，更应该发挥党的领导核心作用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这段话是爷爷上次和自己深谈后极力主张加上去的，看来自己已经在悄悄并微小地改变着这个平行的重生世界。 刚放下报纸，老王就推门而进说道：“子民，中午咱俩在‘南来顺’聚聚。” “好啊，不过王处，先说不喝酒，下午处里还要开会呢，我那酒量你可是知道的。还有，今儿中午我请客，就当提前给你庆祝。”陆子民笑道。 “你呀，这酒量下地方去可是提拔不了的，得，我先走了，中午见。”老王开着玩笑离开了。 看着老王笑吟吟地出了门，也难怪他如此高兴，原本就这样快退休的老王没想到自己老来走运，末了还捞了个副处级。难怪前两天在大舅家里，大舅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谈什么干部调整，当时自己还纳闷呢，开玩笑问道是不是自己要被提拔了，结果今儿一上班蒋处长便宣布了老王任职副处长的消息，看来当初大舅是早有安排，故意空着张永强离开后的副处长职务。好提拔老王，估计这次自己就上副科长吧，不过自己限于年龄以及刚被提拔的原因，科长还是要再等上一等的了，想到这，摇头笑笑，自己怎么都整成一官迷了。 中午老王和陆子民坐在‘南来顺’的二楼包厢里，虽然没有上酒，老王却是双手端着茶杯面向陆子民：“子民，老哥我谢谢你，要没你，我退休也就是个主任科员，我也不说啥了，先干为敬。”说完一股脑将满满一杯清茶喝了下去。 “老王，你也别激动，其实吧，以你的资历和能力早该干这个副处长了，咱俩还说这儿干啥？快吃菜，这里的姜丝排叉和挂炉烤鸭可是大大的好吃。”陆子民指着一桌子的菜对老王笑着说道。 “对了，科长是人事科的赵平升任，听说赵平是蒋处提拔的。”夹了口菜后，老王突然冒了一句。 “哦，呵呵，我第一天上班就是他带我去报道的。”陆子民一听新任科长是此人，便笑着说道。 吃罢饭，老王抢着付了帐，两人相伴着走回了办公室，大约两点左右，便有办公室的同事请陆子民到处长办公室。 刚出机要科办公室，就见隔壁人事科的赵平快步走了出来。 两人招呼了一声，陆子民稍微落后了一点与之同行。 敲门进入蒋处长的办公室，蒋彦平一见陆子民便笑着对旁边的祝平生和老王笑着说道：“全国最年轻的副科长来了，咱们可要好好敲敲竹杠。” “是啊，处长，咱们处以后说起来也倍儿有面子，对吧，王处。”祝平生笑着应道。 老王自知才刚上任，附和着点头称是。 蒋彦平随即严肃地宣布赵平为秘书二处秘书科科长，全面主持工作。陆子民为副科长，协助科长全面工作。 随后又勉励了几句，接着由分管领导老王带着两人去秘书科宣布。 老王宣布完，并接受了两位科长晚上的聚会邀请后，老王就匆匆离去了，实在是他也急于上手自己的工作。 接受过同事们的祝贺，陆子民刚进原来的办公室，赵平就敲门走了进来。 陆子民一见连忙起身相迎，随即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赵平一根烟，笑道：“科长来了，快请坐，你可是我的引路人。” 赵平接过烟，抬手给陆子民点燃，坐下后才又给自己点燃，抽了一口后对陆子民笑道：“陆科，以前我一直都搞人事工作，以后咱们科你可得多操操心。” “呵呵，科长，以后我就是你手下的兵了，总之我是紧跟领导的脚步走，对了，说起来我第一天上班可得感谢你。”陆子民知道赵平这么谦虚是表明态度，估计是蒋处给他打了招呼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工作，赵平便起身告辞了，陆子民恪守规矩，一直送出了办公室外。 下班后，秘书科的一帮人又浩浩荡荡杀向京城饭店，幸好今天陆子民不是主角，加之大伙多少有些畏惧这位新晋副科长，老王和赵平自然也不会多劝，所以今天陆子民却没喝多少，反到是老王和赵平被灌了不少。 散席后，陆子民安排相邻的同事送老王和赵平后，便驾驶着吉普回家。 一回到家，便看见老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陆子民边换拖鞋一边问道：“妈，怎么老爸还没回来？” “你爸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到头什么时候回家吃过晚饭？原本还指望你能多陪陪我呢？没想到你小子迅速就就走上领导岗位，看来哦，以后是指望不上你两父子罗。”横了陆子民一眼，裴玉梅感叹道。 想到最近老妈很是担忧自己，陆子民心里不由得一阵愧疚，换好拖鞋后赶紧过去坐在老妈旁边。“妈，怎么你们组织部的应酬那么少？没道理啊，又不是纪委。” “我可是为了伺候你们父子推掉了许多应酬了，再说了，天天应酬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对了，你可要注意少喝酒，别到时候又像你爸一样喝出胃病来。”裴玉梅嘱咐道。 “妈，别担心，你是知道我可是很不喜欢喝酒的，倒是要多管管老爸。” “对了，儿子，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头版了吗？”裴玉梅突然问道。 陆子民一楞，这转折的幅度也太大了点吧，笑着问道：“当然看了，怎么，组织部的领导要指点指点我吗？” “那到不是，妈今儿就想问问你对今天的《关于建立民主评议党员制度的意见》有什么看法？妈看看你水平到底如何！”最近听说儿子发展的势头迅猛，裴玉梅临时起意想考考儿子，笑吟吟地说道。 陆子民想了想，说道：“妈，其实吧，这个意见主要还是增强了组织部的作用，所谓民主评议其实就是你们组织部对基层干部的民意调查，不过我觉得组织部应该设定好细节的规定，比如民意测评的时候应该打印出规范的标准问卷，回答者只需要打勾叉就可以了，另外交问卷的时候应该折好后投入无记名的箱子，还有就是以后等时机成熟了，还应该对干部进行任职前公示等等。这些是你们组织部的工作，我只是大概提一下，具体细则你们自己设定，总之要尽量在有限的条件下让民意调查起到相应的作用。否则如果形式化了就没有意义了。” “儿子，不错，能把握到这个〈意见〉的关键之处，是不是我找你爷爷把你调到我手下？”裴玉梅听后调笑道。 “行了，老妈，打住啊，你们怎么老是......对了，我先睡了，您也早点睡。”陆子民看到风向不对，连忙闪人。 “好了，你先去睡吧，我等你爸。”裴玉梅自然知道儿子的想法，白了陆子民一眼，嗔怪道。 第十八章 开业 岁末年底，陆子民的未来岳母终于辞去了央行金融管理司副司长的职务，并悄悄将自己的户口迁到了香港，京城大学的兼职教授倒没有丢，用楚清秋自己的话就是在理论结合实际的教学下，才可能锻造出最优秀的金融人才。 京城范围内的银行业界以及许多楚清秋的长辈与朋友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还有宛老的部下目前在国务院分管央行的高官都打来电话询问，辞去职务的楚清秋这段时间可是马不停蹄的忙成了陀螺，根本就没功夫搭理这些真挚关切或是闲言碎语，筹备中途与陆子民见面讨论细节的时候大肆感叹陆子民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就动了动嘴就压榨得她如此辛劳，直呼工资要给够，否则就不干了，陆子民双手一摊，轻轻回了一句，“阿姨，1000万的注册资本金可全都是您的名字。”楚清秋这才回忆起貌似如此，就此住了口，却转而有些忐忑起来。 陆子民暗暗好笑，改革开放即使已经十余年了，就算处在思想前沿的时代精英们也因为对前途的未知而莫名的恐惧，看来还是要到成祖南巡后，全民的忐忑和担忧才会快速消失。 末了，陆子民只是和楚清秋谈了谈这两年世界经济格局的可能发展方向，并着重分析了未来经济结构的行业调整对比，推荐了几只美国未来的牛股，并隐晦地提醒来年应该关注的一些亚洲方面的经济动向。 楚清秋一涉及自己的专业，就没了忐忑，不断地询问着陆子民，搞得半罐水的陆子民差点就圆不过来。不过面对到最后都一脸疑问的楚清秋，陆子民不得不拿出上次期货的成功来压楚清秋，并强调若是自己蒙对了，以后公司的发展规划就听自己的，反之就完全由楚清秋乾纲独断，好不容易才和楚清秋意见基本达成一致，陆子民心里感叹道在专家面前冒充神棍真是一件痛苦异常的事情。 楚清秋随后便废寝忘食地投入到了公司的筹备中去了，搞的连一贯不关心世事的小楠都对陆子民提出了抗议。 胖子强哥已于两月前成立了百货公司，并已在京城的繁华地段开了一个大型百货商场，今天是1988年的最后一个周末，胖子强哥在建国大厦的头三层准备又开设第二家百货商场。 因为有陆子民这个穿越回来的军师，两家商场仅仅投入了运行成本，而货物则是由参照后世的铺货方式，按月结算，倒也节约了前期的进货成本。这次胖子强哥却简单省事，给公司随口起了个京城百货的名字。 陆子民一早便到了建国大厦，只见大厦另外一个入口处张灯结彩，两排摆满了花篮，中间一条大红的地毯直通门口， 吨位无与伦比，随时都一眼就能瞅见的胖子强哥正在门口处领着几个精干的部下笑迎宾客。 陆子民刚把贺礼交给地毯一侧专收贺礼的礼仪小姐，便见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站在旁边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姐，你们来的可真早。”陆子民笑着招呼道。 “自家亲戚当然要来的早些了，子民，走，先进去坐着说话，对了，你那位怎么没来，怎么今天周末都不休息？”陆子姗上前一步挽住陆子民连珠炮似的问道。 “就是，弟弟，我们的东方电器公司开张你可是没来。”一向比较稳重的陆子姗也顽心大发，亦上前挽住了陆子民的另一只手娇嗔道。 陆子民大汗，赶紧解释道：“姐，你们开张的时候不正是年底最忙的时候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每周只有一天休息，今天正好是周末，我才过来的。” 陆子秀和陆子姗对视一眼，也不说话，两人挽住陆子民便将他往大厅里临时安置的会客区带去。 坐下后陆子民又安抚了好一会才得以脱身出来和胖子强哥打了个招呼，正说着话，一身西装的宛学平和警服未脱的殷世军以及卫兵联袂走了过来。 “子民，还没庆贺你成为最年轻的副科长，今儿可要好好聚聚。”宛学平一见陆子民便笑着说道。 “呵呵，二哥，行，不过还是少喝酒，我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天天酒精考验的老总们。”陆子民苦笑着说道。 “子民......”“陆哥......”殷世军和卫兵也各自招呼着陆子民。 “哥儿几个，你们先进去自己坐，我先招呼到其他的客人，等会咱好生喝几杯。”忙得不可开交的胖子强哥一看又有许多庆贺的人走了过来，忙丢下句话后匆匆迎了上去。 几人对视着摇头一笑，转而联袂进了会客区。 坐下后陆子民瞅眼望去，看着陆子姗朝着自己又准备发炮了，赶紧指着殷世军对陆子姗说道：“二姐，正主来了，你刚才不是说他来了你就和他去看电影吗？” 本以为陆子姗会大发娇嗔，没想到一向大气豪迈的陆子姗却突然扭捏起来，在大家的哄笑中落荒而逃，大家又怂恿殷世军去追。 到中午的时候，两人都没回来，估计是看电影去了，看来两人有戏。吃饭的时候，因为来宾甚多，胖子强哥并未坐多久便挨桌敬酒去了，既然从商了，面儿上的事胖子强哥倒也拿捏得当。 大伙也不介意，和着同桌的其他几个老总聊得甚是亲热，完后大伙一一离去。 看看时间还早，陆子民便给小楠打了个电话，提议去看电影，电话那头小楠想了想，说那就电影院见吧。 陆子民驾车前往京城前门外大栅栏西口内的大观楼电影院，作为华夏最古老的电影院，大观楼始建于1905年秋，当时名为“大观楼影戏园”，系由“大亨轩茶楼”改建，是最早开设的固定放映电影的场所之一。我国自己摄制的第一部电影《定军山》就是在“大观楼影戏园”放映的。 到了大观楼电影院把车停好后，陆子民买了票站在门口等着小楠，看着门口出大观楼电影院创始人任景丰先生的铜像，陆子民想着要不要胖子强哥或者二哥他们开始进军文化产业，抢占先机，而后好借助电影文化去反侵略西方发达国家。 正想的入神，冷不丁被人使劲拍了一下，转身一看，小楠一身白衣站在电影院门前，看着浅笑的小楠，陆子民大奇，今天怎么这么与众不同。 小楠迎着陆子民询问的目光，也不说话，上前拉着陆子民的手，踏步朝着电影院里的立体放映小厅走去，路过设在影院里的小卖部时，陆子民赶紧买了两瓶汽水，提着进了当时最豪华的放映包厢。 没想到那时的电影院居然还不是自己想象中老式的木椅子，而是当时流行的布艺沙发，两人坐下后一会儿，电影便开始了，片名是《天堂电影院》（不知道当时能不能在影院看的到，反正小说里能看到哈），前世酷爱电影的陆子民知道这是意大利导演托那托-雷的回家三部曲的第一部影片，记得好像还荣获了当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影片主要讲述了寻找失去的时光，记得前世自己看这部影片的时候，便想起再也找不到初恋的感觉和初恋的人了，虽然当时自以为的初恋并不认识自己。 陆子民拉着小楠的手，扭头看着已经被影片情节吸引的那张专注的小脸，又转而扭头重温着影片里那种不知所云的表白，那种风雨中固执的守侯，那种被接受后的惊喜，那种离别的伤痛，那样美丽的青春，那种暴风雨中疯狂的热吻！ 看着三十年后主角回到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老家，看着电影院烧了，新修了，拆了，没有观众了；熟悉的人老了，死了；爱的人不见了。 影片在弥漫着的怀旧气氛中完了，灯光突地亮了起来，陆子民正准备拉着小楠离开，不经意间，发现小楠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还没等陆子民开口安慰，小楠犹豫了一下，弱弱地问道：“我们以后到底会怎样？” 陆子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了握小楠的手，靠近小楠上耳朵轻轻却又是无比坚定地说道：“当我们老去的时候，若有一天，你先我而去，我不用自杀，必定会在当天自然随你而去！” 刹那间，陆子民平生第一次看见小楠笑靥如花，周围的空气瞬间就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原来，幸福如此简单。 第十九章 开年 时间不经意间就来到了1989年，1月27日，华共中央政治局举行第十五次全体会议，讨论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加强政法工作，稳定社会治安的问题。会议认为：加强政法工作，保持社会安定；是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保障，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愿望。从党中央到各级党委，都要坚持“一手抓建设，一手抓法制”的方针，加强对政法工作的领导，对政法工作给予充分的重视和更大的支持。会议指出：社会治安问题，是多种社会矛盾的综合反映。解决社会治安问题，必须动员全社会的力量，通过教育、管理、法治等各种手段，消除危害社会治安的因素，实行综合治理。 看到华夏日报上刊登的《华共中央关于1989年开展综合治理的通知》，陆子民暗暗叹了口气，今年即将发生的那场政治风波，在前世可是将储***下马了的，自己元旦期间与爷爷会面时，稍微暗示了意识形态的分歧可能在今年爆发出较为激烈的矛盾；本意是想通过爷爷的影响力，尽量化解这场风波，并借机提倡以及引导广大人民以法律为底线，逐步提高道德，达到逐步重新构筑起新的文化底蕴和信仰的目的。 没想到不知什么原因，中央出台的这个通知依旧是防患以及戒备的思想为主，莫非历史仍旧固执地想要按照原本的轨迹进行？ 想到这，坐在办公室的陆子民不禁摇头苦笑，自己的影响力还是太弱，前世这场风波其实在政治，文化，经济等方面还是遗留了很多问题，不过到底要不要写篇文章谏言一番呢？自己人微言轻，若是发表出去，共和国的上层断不会认为是自己个人所言，这可不是单纯的管理办法的革新，也不是改革开放与否的比较纯粹的经济意识纷争，更不是简单的站队，而是政治意识形态的表态，至于意识形态的问题，历史则是只有太祖和成祖才驾驭的炉火纯青，唉，还是去一趟爷爷那里再说吧。 下班后，陆子民推掉应酬驱车前往大内，车子并没有检查，凌锋就在最外面的入口处接他，下午的时候，陆子民就给凌锋打过电话了。 随着凌锋一路进去,到了小院里，直奔书房而去。刚进得门去，便见老爷子闭着眼睛斜躺在沙发上，陆子民见状一阵心痛，赶紧上前坐在老爷子跟前，对正要叫醒爷爷的凌锋摆了摆手。 凌锋点了点头，示意有什么就叫他，然后便轻轻退出了书房。 陆子民轻轻拿起旁边的毯子，结果刚一搭到老爷子的身上，紧皱着眉头酣睡的老爷子猛然就睁开了双眼，见是陆子民，一脸疲惫的陆老勉强笑道：“子民来了，咱爷俩今天好生聊聊。” 陆子民暗自叹了口气，“爷爷，没事儿，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兴许也不见得就这样发展，要不干脆算了？” “呵呵，怎么，怕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不管用？好了，等会儿饭吃了再说，怎么，今天没带宛家那姑娘过来？我可是一直都没见过我的孙媳妇。”老爷子见陆子民一脸消沉的样子，反而精神一振，打趣道。 “她今儿有事来不成，改天我带她来见您。” “成，咱们先去吃饭，今天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可以喝杯酒罗。”老爷子起身边走边说道。 陪着爷爷吃过饭，坐在书房里，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品着李婶泡的大红袍，顿了一会后方缓缓问道：“子民，你觉得这次的意识形态之争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储君可是成祖亲自挑选，各个派系都认同的。” “爷爷，有个事儿我一直看不太透，就是意识形态到底是什么？”陆子民开口问道。 “意识形态的核心就是权力，没多少人能抗拒权力的诱惑，古往今来，有多少父子，兄弟为了皇位血肉相残，哦，你的意思是储君会被废？可是……”正说着，老爷子突然联想起前几天陆子民对自己的暗示，心头一凛，自己可是看好储君的。 “不错，爷爷，正为他是储，还不是君，如果这次他的观点和成祖不一样的话，那么……”陆子民沉声说道。 “呵呵，难怪前几天我听了你说的后，还纳闷呢，敢情我没考虑到这层？那你说说，怎么才能避免？”老爷子恍然大悟，对陆子民的政治敏锐大感欣慰的同时，随即考校道。 “爷爷，你觉得储君本人怎么样？”陆子民反问道。 “呵呵，不错，都学会从爷爷这里套话了，这样说吧，以前我一直对改革存有疑问，不过当时定储君的时候，我还是支持储君的，因为他这个人的确是大公无私，一心为民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很欣赏他的。不过，你问这个干嘛？”老爷子疑惑道。 “爷爷，如果在意识形态方面有分歧，您觉得他会坚持己见吗？”陆子民问道。 “他这个人一向坚持原则，如果他觉得正确的话一定会坚持到底的。”老爷子沉吟了一会道。 “爷爷，所以让他保持沉默是不可能的，我倒是谋划好了，不过，我又担心对家里……”陆子民犹豫道。 “如果你已经计划好了，不用担心后果，做任何事都有风险，只要你觉得正确，那就放手去做，陆家的子孙可不能只考虑自己。”老爷子正色说道。 正说着，凌锋轻轻敲门进来，低头在老爷子耳边说道：“首长，汪副主席（纯粹杜撰出来的角色哈）来了。” “知道了，就在书房会客吧！”老爷子淡淡说道。 片刻之后，凌锋领着一个将近六旬，看上去甚是清癯却又不是失威严的男人进了书房，奉上清茶后凌锋便悄然退了出去。 “陆老……”汪国安恭谨地问候道。 “呵呵，国安同志，请坐，这就是我那个孙子陆子民，子民，快过来向你汪伯伯问好。”陆老笑着说到。 “汪伯伯好！”陆子民起身恭恭敬敬地问候道。 “恩，你就是陆子民。”汪副主席颌首微微笑道。 “国安同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汪副主席刚一坐下，陆老就笑着问道。 “陆老，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我希望您能支持我。”汪副主席看了一眼陆子民，见陆老并没有叫陆子民出去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面有难色的说道。 “呵呵，国安同志，来，先喝口茶，我这大红袍才刚刚泡的，尝尝味道如何？”陆老抿了口茶后对汪国安笑着说道。 见陆老并不接话茬，汪国安也不再开腔，陪着陆老静静地喝茶。 隔了好一会儿，陆老放下茶杯后突然扭头问一旁坐着的陆子民：“子民，你觉得当年的国共内战谁赢了？” 陆子民微微一楞，随即便醒悟了过来，立即答道：“爷爷，汪伯伯，其实没有真正的赢家，输的是广大老百姓。” 陆老跟着接过话：“不错，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怎么谈都好，何必打呢，最后遭罪的还不是老百姓。” 刚才还纳闷陆老怎么突然问他的孙子这个问题的汪国安听到这，便了然了陆老的态度了，他深深地望了陆子民一眼后便起身向陆老告辞离去了。 待到汪副主席出了书房后，陆老欣慰地看着陆子民，笑道：“子民，看样子我们的汪副主席可能看上你了，呵呵，你怎么想的？” “爷爷，作为一名党员，当然是要服从组织安排的了。” 陆子民见爷爷没了开始的疲惫，笑嘻嘻地回答。 和老爷子插科打诨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了，陆子民又叮嘱爷爷要注意身体，搞得老爷子笑骂不已。 第二十章 召见 几天后，正在办公室核对各种下发文件的陆子民刚点上一根烟，电话便突兀地响了起来，陆子民随手拿起电话接听。 “请问是陆子民同志吗？首长现在要见你，请你立即下楼。”在得到确认后，电话那头便吩咐道。 陆子民抬手熄灭了手中的烟，起身拿起外套边穿边走，顺道跟赵科长知会了一声。 下楼出了**的大门后，一辆黑色桑塔纳正好停在台阶处，一个30多岁的男子一见陆子民便迎了上来，“陆子民同志，我是汪办的工作人员，请上车。” 陆子民赶鸭子般地上了车，车子迅速驱动，朝着大内奔驰而去。 到了大内，经过几道严格的检查后，车子终于挨着中央办公区域旁边的一个小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 下车后，男子和警卫招呼了一声，两人就驻在门口等候，片刻之后，一个40多岁，精明强干的高大男人匆匆走了出来。 “祝主任，陆子民到了。”男子恭敬地对出来的祝主任说道。 “小刘，你先去吧。你就是陆子民同志？请跟我来。” 祝主任见到陆子民如此年轻，微微有些诧异道。 陆子民也不回话，点了点头，跟着祝主任进了四合院，顾不上四下打望，看来汪副主席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才几天功夫就安排“汪办”的负责人祝海平派人来接自己了，自己到底要不要拒绝呢？后世里，他可是只有几个月的政治生命了。 想的正入神，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首长，陆子民同志到了。” “恩，你先下去吧。”汪副主席的声音紧跟着就飘到了陆子民的耳朵里。 听到汪副主席的声音，陆子民才警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进了小四合院的东屋会客厅了。 和离开的中年男人错身而过后，陆子民这才定睛看去，却见汪副主席旁边居然坐着那个伟大的老人，顿时一下便呆住了。 “你这个娃娃，这会儿咋个么得开枪的胆量啦，怎么楞到那儿了？坐嘛。”老人见陆子民的失神，打趣道。 “是，谢谢首长。”回过神来的陆子民恭谨地应答了一声，却并不落座。 “小陆同志，首长让你坐你就坐，怎么，你还想抗命？”一边的汪副主席也笑着凑趣道。 陆子民微微一笑，朝着两人分别深深地鞠了一躬，方在汪副主席的一侧坐了下来，开玩笑，自己可不敢在成祖的对面坐着。 “你今年好大啦，听说那个国务院的管理办法也是你整出来的说？”陆子民刚一落座，成祖便饶有兴趣地问道。 “报告首长，我今年21岁半，管理办法则是我们秘书二处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听到成祖的问话，陆子民情不自禁地起身答道。 “坐到说嘛，你这个小鬼，在我面前还尽整这些虚的说，汪主席，你说是不嘛？”成祖对站着的陆子民摆摆手，扭头对汪副主席说道。 “首长，上次我去陆老家，就看上他了，我准备安排他到我身边工作。”汪副主席谨慎地说道。 听到成祖对汪副主席的称谓，陆子民心头一动，莫非历史真的因为自己有了改变，不过历史上汪副主席是93年左右就郁郁寡欢去世了，如果今年汪副主席没有下课的话，倒不知道继任者是谁了？ “这些你自己定了就可以了，不过最近大家对改革十年来出现的一些问题争议得比较激烈，这方面你要注意哈。”成祖明白汪副主席为何解释，也不介意陆子民在场，随口就对汪副主席吩咐道，看来领袖人物的确不拘泥小节。 “对了，小鬼，你觉得改革到底好不好？谈谈你的看法。先说哈，不要整虚的，不然我可就撤了你的官职哈。”成祖话锋一转，笑咪咪地看着陆子民道。 陆子民晕了一下，转而忿忿不平起来，伟大领袖居然还威胁起自己这个小萝卜头了。 “首长，汪副主席，我个人认为，改革其实就是更加合理的利益再分配，无论怎样分配，必然会产生矛盾，有了矛盾必然就有冲突；改革的核心就在于是否有利于绝大多数公民？是否有利于国家的可持续发展？当然，在改革的过程中，因为还处于摸索的阶段，在很多具体问题上有了比较激烈的矛盾，我倒是觉得首先要根据我们国家的实际情况快步完善整个法律体系，在完善的过程中尽量将以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与矛盾考虑进去；其次就是从严治党，对贪污腐败要形成零容忍的氛围，同时加强党建工作，当然这是一个长期坚持的过程，而且不能有丝毫懈怠；最后就是加强对所有国民的精神建设，不过不能强制要求，应该在法治的基础上加以引导。两位首长，我可是胡乱谈的，千万不要把我撤职。”陆子民倒也不怯场，侃侃而谈道。 “你这个娃娃说的可以嘛，那我问你，如果有冲突或者暴乱应该怎样处理呢？”成祖继续问道。 “首长，汪副主席，按理说有了冲突或暴乱必须立即平息，不过我倒是认为如果可以预见的话，还是应该提前介入，尽量将矛盾与冲突化于无形更为稳妥。”组织了一下思路，陆子民小心翼翼地谈道。 “对了，听说你这个娃娃不简单，还是个大资本家，把老宛的儿媳妇都挖去给你打工了，你是怎么想的？”成祖对陆子民的回答也不接茬，转而又询问道。 陆子民腹诽了一下，难不成想把自己培养成接班人，唉，有才也不见得是好事嘛。 “首长，汪副主席，以现在的国际发展模式来看，不一定非要真枪实弹地火拼了，西方发达国家已经开始通过经济加上文化手段在侵蚀其他国家了，我的想法就是尽量在国际上发展出我国自己的有着世界影响力的财团，反过来影响和遏制他们，嘿嘿，还有就是既然我从政了，自己有钱了就不会犯错误的。”陆子民也没了刚来时的拘谨，笑着回答道。 “呵呵，你个小鬼，主意还不少嘛，我看要得，汪主席，看来你是慧眼识英才罗。”成祖对着汪副主席哈哈笑道。 “呵呵，首长，我也就是运气好。”汪副主席笑着回应道。 “那好嘛，陆子民同志，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干哦，不要给你爷爷丢脸哈。”成祖端起茶喝了一口后，正色对陆子民谈道。 “是，首长。”陆子民起身大声答道。 出了四合院，陆子民索性去了爷爷办公的地方，待警卫通报后，“陆办”的负责人杨学忠亲自将陆子民带进了陆老的办公室。 等到杨学忠出去后，老爷子才笑着问道：“从那里出来了？” 陆子民详细地将刚才的会面情景复述了一遍，陆老听完后沉吟了一会后缓缓说道：“看来汪副主席转正是迟早的事儿了，不过他想安排你过去，还是底气不足，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 “放心吧，爷爷，我会把握好尺度的。刚才我也只是泛泛谈了下。”见老爷子略有担忧，陆子民忙宽慰道。 爷孙二人就当前的局势又谈了一会儿，陆子民便起身离去了，要知道，身为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老爷子能在白天抽出半小时，实属难得。 第二十一章 纨绔 临近年关的当口，正逢周末，胖子强哥提议大家好生聚聚，陆子民欣然答应。 本来陆子民打算叫上小楠一起去的，可是小楠说晚上部队有事儿，没法子，只得趁着下午有空去看看电影了，两人看完电影后陆子民便送小楠回了基地。 看着那一抹草绿从军营门口渐渐淡出视线，陆子民抬手看看手表，17点半，正好前去赴宴。 驾驶着吉普2026从京城的近郊飞驰而行，感受着轮胎强力摩擦着地面的震动，陆子民不禁感叹自己的国家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技术啊！后世的汽车虽然品牌很多，却没几个完全自己研发的汽车，所谓的合资企业也牢牢把握住核心技术，等同于外资车企在华的代工厂。 不一会儿，便到了京城饭店，刚停好车下来，胖子强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表弟，到了吗？” “到了，马上就上来。”挂了电话，陆子民夹着包信步拾阶而上，依旧是西七楼的谭家厅，进了包厢，眼尖的服务员接过陆子民脱下的大衣挂了起来。 陆子民环顾一周，发现多了两个时髦女孩，分别依偎着胖子强哥，宛学平，估计是他们的女友吧，殷世军则紧挨着二姐陆子姗坐着，不知道两人成了没有？大姐陆子秀则一个人坐在二姐的旁边。 “卫兵怎么没来？”陆子民坐在大姐旁边后问道。 “哦，那小子接他女友去了，还得一会儿才到，咱们先吃吧，服务员，先上凉菜，等会上热菜。”胖子强哥笑着答道。 服务员应声出了包厢，“来，表弟，我先给你介绍，这位是你宛二哥的女朋友邱晓梅，这个是鄙人的马子孙慧芳。这位你俩应该都听说过了——陆子民是也。”胖子强哥文绉绉地介绍道。 陆子民朝着二女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看来二哥的是正室了，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胖子强哥这个多半是女伴了。 凉菜陆续端了上来，什么鹿肉串，手撕牛肉，凉拌黄瓜摆了大半桌，大伙就着暖好的山西汾酒，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和二哥碰了一杯后，陆子民扭头对着二姐调侃道：“二姐，几日不见，怎么气色水润无比？军哥，你给我二姐灌的什么灵丹妙药？” 殷世军则嘿嘿一笑，也不答话，陆子姗则甩过来一个白眼，娇嗔道：“好你个陆子民，胳膊肘往外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唉，当真是女生外向啊。”胖子强哥也跟着插科打诨道，众人哈哈大笑，这一回陆子姗红着脸低头不语了。 说笑间，胖子强哥的电话猛地响了起来，“卫兵，搞什么呢？还不上来，什么？我马上到大厅来。” 望着大伙询问的眼神，胖子强哥笑道：“没事，你们慢慢吃，我去接卫兵。”说完便穿起外套匆匆离去。 陆子秀历来稳重心细，见胖子强哥神色不对，也随后借口上卫生间出了包厢。 隔了十余分钟的样子，二人还没进来，大伙见状不对，便齐齐起身前往大厅。 下了楼到达大厅后，陆子民瞬间就将大厅里的情形看了个大概，总共约莫有十二三个人，分成两拨站着。胖子强哥那一边，只有四个。陆子秀陪着和卫兵的小女友刘燕站在一起，身边站着两个男的，一个是胖子强哥，另一个则是满脸怒色的卫兵。这边差不多有八、九个人，男女都有，男的居多，女的只有一两个。为首一人正是孙明帆，旁边站着两人，一个是老熟人张永强，另一个则和张永强有几分相似，估计也是张家的子弟，还有几个也似曾相识，一时之间，记不起来。 陆子民一行人刚走近，就听见陆子秀愤慨的声音，“怎么，你们调戏良家妇女还有道理了，快点道歉。” “道歉，姐姐，不就是把小姑娘当成我马子抱了一下，至于吗？”张永强旁边的那个男子调笑道。 胖子强哥一直四下打望着，见陆子民他们走了过来，不由大喜，快步上前，低声说道：“表弟，卫兵接他的女友进来的时候，正好遇上这帮人，张永胜为了给孙明帆出气，故意借酒装疯，对燕子耍流氓，你看？” 陆子民微微皱起眉头，本来孙明海是有机会免死的，可是最后张老强烈要求依法判处死刑的，看来孙明帆愤愤不平的很呐。想了想，在胖子强哥耳边吩咐了几句，胖子强哥便转身而去。 没等陆子民搭话，陆子姗已经跳了出来，怒斥道：“张永胜，赶快道歉，你小子还不是仗势欺人，说起来都成家立业的人了，真替你父母害臊。” 张永胜憋红了脸，张着嘴半响说不出话来，别说，陆子姗打拼了几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陆二小姐，永胜不过是小孩子家，喝醉酒不注意而已，用得着这样辱人父母吗？”张永强阴森森地说道。 “陆少，好久不见，我代我弟弟向你问声好。”孙明帆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陆子民说道。 陆子民也不言语，慢里斯条地摸出一根烟点燃，徐徐抽了一口后方自笑道：“孙总，你弟弟怕是没有机会向我问好罗，即便我死了，也是去天堂的，始终和你弟弟不同路。” 话音刚落，对面的声音就杂乱地响了起来 “孙哥，这谁呀？胆子倒是不小。” “就是，今儿一定要好生削削他。” “孙总，怎么到处都有不开眼的人？” “他是我妹夫陆子民，怎么，不服气，冲着我来。”站在旁边的宛学平上前一步，淡淡地说道。 一听“陆子民”这三个字，其余人等都大吃一惊，方才说话的几位顿时鸦雀无声。 本来，陆子民在衙内圈一直是默默无闻的，但连续丢翻李刚和孙明海等人后，一时间风头盖过京城四少，纨绔们对陆家这位无不忌惮，加上说话的又是宛家二少，大伙可都不笨，敢情是旧怨，得，你们自己处理吧，一个个便打定注意观望了。 “哼，陆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今儿就告诉你，人是我抱的，还摸了把，我可还没吃饭，当然不会喝醉了。怎么着？有本事打我呀。”张永胜见大家没了声气，随即冲上前喝道。 陆子民也不理他，对着孙明帆笑道：“孙总，说起来你可是他们的大哥，怎么，就这个素质？” 孙明帆头上青筋迸出，恶狠狠地道：“姓陆的，你他妈的也太不讲规矩了吧，我弟弟都叫你弄残废了，你还要他的命。” 陆子民身子一欠，正色说道：“孙明帆，你可要搞清楚，不是我想要他的命，是你弟弟咎由自取，说到底还是你害了他，如果不是你纵容他，他会草菅人命，他会当街强抢民女吗？是不是你们觉得自己有个好的家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完后，陆子民冷冷的眼神在孙明帆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除了孙明帆和张永强，其余的人一接触到陆子民锋锐的眼神，便都情不自禁地略略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姓陆的，总之我告诉你，咱俩没完，我们走。” 陆子民冷哼一声：“等等，怎么，不道歉就想走？” 孙明帆气极而笑，“陆子民，老子今天就走了，我看谁敢拦我？陆家大少，你又能怎样？” 陆子民摆摆手道：“我不能把你怎样，可是你内弟张永胜犯了流氓罪，公安机关会传唤他的。” “是么，有什么证据，难道就凭你们空口白牙说吗？”一旁张永强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 “当然有证据，表哥，放给他们听听。”陆子民扭头对不知什么时候就转回来的胖子强哥说道。 “......我可连饭都没吃呢，当然不会喝醉了......”胖子强哥手里的小型录音机里传出了刚才张永胜的声音。 听到录音机里的声音，张永胜面露恐惧之色，孙明帆大怒道：“哼，这件事与他无关，是我教他这样做的，要传唤就传唤我。” 陆子民淡然一笑，上前在孙明帆耳边低声说道：“孙明帆，你认了也不过多个同伙而已，张永胜一样跑不掉的，你毕竟不是张家亲生的骨肉，你如果接连二三地给张家带来麻烦，你想张家会保你吗？” 孙明帆的脸色红白交映，片刻之后，咬紧牙关对着刘燕说道：“对不起，今天我错了，请你原谅。” 陆子民转身走到卫兵跟前吩咐了几句，卫兵眼睛一亮，上前从胖子强哥那里取出带子走到张永胜跟前，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一脚将他揣在地上，把带子扔在张永胜的身上，呸了一口，转身走了回来。 孙明帆恨恨地望了一眼陆子民，扭头便带着张家兄弟和众人出了大厅。 第二十二章 指点 大伙簇拥着陆子民返回了七楼，刚进包厢，胖子强哥便吩咐服务员将热菜上上来。 重新落座后，燕子一脸崇拜地望着陆子民嚷道：‘哥，你简直太神了，卫兵，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哥这样牛气？” “燕子，我可告诉你，我来的时候可是看见兵子都准备摸枪了，可见他是多么地在乎你，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陆子民见卫兵满脸郁闷的样子，故意板起脸对燕子说道。 燕子吐了吐舌头，赶紧挽住卫兵撒起娇来。 “不过说真的，子民，你的脑袋瓜子转得可真够快的，怎么突然就想到录音了呢？”吃了个罗汉大虾后，宛学平跟着也将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还用问，因为他是我弟弟呗，所以是这么聪明的。对吧，军子？”还没等陆子民搭话，陆子姗便抢先得意洋洋地吹嘘道。 可怜的殷世军当然点头称是了，见众人皆是好奇的样子，陆子民只得临时找了个借口，“其实也没什么，恰巧今儿下午的时候和小楠看的电影里正好有这个情节，就现抄现卖罗。” 众人不禁莞尔，殷世军逮住机会道：“二小姐，所以咱们也得去经常看电影。” “呵呵，军哥，你可别一出电影院就不知道刚才放的是什么了。”胖子强哥也笑着凑趣道。 这下陆子姗可不依了，大发雌威，硬是逼着胖子强哥连喝三杯方才作罢，看来二姐心里还是有殷世军的。 趁着大伙相互打趣的时候，陆子民悄悄跟旁边的大姐打听到了两位女孩的信息，原来邱晓梅是邱老的孙女，目前是华夏日报的记者，而邱老作为成祖的老部下，长期经略y省，即使已经退了下来，门生故旧仍然遍布全省，依旧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孙慧芳则是邱晓梅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分配到京城日报上班，却不知什么时候被胖子强哥勾搭上了。 相继和两位初次见面的女孩碰过杯后，陆子民吃了口葱爆海参后，扭头问道：“大姐，你们的公司运行的如何了？” “公司现在在京城已经开了五家电器商场了，下一步打算在北河省会开设两家卖场。”陆子秀答道。 “不过大姐，你可要记住，一定不能扩张过快，稳扎稳打，还有千万不要偷税漏税。表哥，你的百货公司也是一样。”陆子民郑重地叮嘱道。 邱晓梅听的不明就里，转身询问起旁边的宛学平，当她得知在场所有人的资本金以及后来的发展都出自陆子民的谋划，着实大吃一惊，心里想着，难怪陆子民年纪轻轻在京城就已经声名鹤起了。 坐在旁边的孙慧芳也听到了关于陆子民的介绍，不过她想的倒和邱晓梅不太一样，觉得这人经商这么厉害怎么跑去从政？因为家境的原因，她还没深深体会到权力的魔力。 宛学平给邱晓梅解释完后，便朝着陆子民询问道：“对了，子民，你还别说，现在海南岛的地真俏，我抢了几块地后大约还剩一千万左右，你觉得做什么好？” “二哥，不如你在京城好的地段买块地，开个俱乐部。”沉吟了一下后，陆子民笑着说道。 见宛学平一副不解的样子，陆子民又将西方俱乐部的性质，运营模式介绍了一番，并建议在此基础上加入我国自己的文化元素与实际操作模式。 众人倒是已经习惯了陆子民的思维，也都见惯不惊了，邱晓梅和孙慧芳却再次被惊到了，眼前这位一脸清秀学生摸样的男子，怎么信手拈来都是杠杠的。 快要结束的时候，陆子民倒是对大伙简单提了嘴当前的形势，提醒大伙注意不要卷入是非中去，必要的时候可以跟各自的家里商量，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吃得差不多了，大伙也纷纷告辞离去，卫兵却没跟殷世军一起回宿舍，而是带着燕子上了陆子民的吉普。 车子刚一发动，卫兵便满怀感激地对陆子民说道，“哥，今儿可全靠你了。” “兵子，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哥，天经地义，这事以后别提了，不然哥可不高兴。”陆子民驾驶着吉普佯装恼怒道。 卫兵恩了一声，倒也没在说话，不过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追随陆子民的想法。 将燕子和卫兵陆续送回家后，临下车的时候，陆子民又告知卫兵年过了估计会升任中队长，嘱咐他好好干，然后便朝着中组部宿舍方向驶去。 回到家后，陆子民换完拖鞋后见老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问道：“爸，妈呢？” “你妈都睡了，哼，你小子官不大，应酬还蛮多的，走，跟我去书房说说话。”陆德生将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灰缸后，冷哼一声道。 陆子民心头微微一惊，不会吧，刚才的那事这么快老爸就知道了？ 进了书房坐下后，陆德生又从茶几上放着的一盒烟里摸出烟来点燃，陆子民顺手也抽出来一根点燃。 “你说说，现在这种情况非常微妙，我到底应该怎么站位呢？”陆德生深深吸了一口烟后，略带焦虑地问道。 陆子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爸是为最近的意识形态之争而烦恼啊！抽了口烟后问道：‘爸，有个事儿我还一直都不太清楚，就是您从上班开始都经历过哪些部门？” 陆德生不解地看了看儿子后方自说道：“我倒没怎么换部门，以前在国务院短暂地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就一直在中宣部了，当副部长前也就在宣传教育局和理论局呆过，怎么想起问这个？” “呵呵，爸，我觉得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到地方上去任职，好处是你有了地方工作的经历，坏处就是有些大佬会认为您是临阵退缩；二是坚守岗位，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转到地方任职，好处就不说了，坏处嘛最多也就是原地不动罢了。”陆子民笑着回答道。 “哦，那如果你来选择会怎么选？”陆德生听后想了想，反问道。 陆子民心里小小郁闷了一把，没见过这么求人的，唉，谁叫自己遇到这么个爹呢！ “爸，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选第二个方案，很简单，那场浩劫您都坚持过来了，比较起来，这次不过是些没了牙的保守派们的叫嚷而已，不值一提的。”陆子民轻描淡写地答道。 “可是，这帮人势力倒也不小，主要我还是担心影响你爷爷，不然也没什么的。”陆德生依旧有些担忧。 “爸，可能您不知道，前几天成祖他老人家和汪副主席一起召见了我这个小卒，过后我也和爷爷探讨过，当时成祖可是亲口称汪副主席为汪主席的，估计汪副主席上位是没什么问题的了，而且年后汪副主席打算调我过去在他身边工作，爷爷也是同意了的，所以您就放心吧。”见老爸担忧的样子，陆子民干脆和盘托出。 陆德生听完后大吃一惊，不过忧虑却也一扫而光，嘱咐道：“子民，你可要注意保密，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可不得了，既然如此，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和老爸的谈话，陆子民赶紧回了卧室倒头就睡，最近可是忙的很。 第二十三章 大年 今儿是年三十，下午呆在办公室里和同事们将春节期间下发的文件审核完，待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陆子民和值班人员交代了一番后，才起身离开。 驾着车缓缓地行驶在环卫工人刚刚清扫出来的西大街上，虽然不到18点，天色却早已是黑压压的，空中洋洋洒洒地落着晶莹的雪花，左右摇摆的雨刮器也刮不尽这飘舞的雪花，整个京城已经银装素裹，平添了一份节日的气氛，只是苦了那些随时清扫的环卫工人们。 一路上的行人已经比较少了，偶尔三两个也是匆匆忙忙的样子，都想尽快赶回家去。 车子终于开进了中组部的宿舍区，陆子民停好车后赶紧快步往单元楼走去，一进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陆子民脱下大衣甩了甩雪花，然后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裴玉梅见儿子回来了，抱怨道：“儿子，咱俩吃什么？你爸去参加团拜会了，唉，每年都是这样。” “妈，这几年都是这样的，你还没习惯？呵呵，谁叫咱爸不紧跟组织，要在宣传部呢，每年他们都要跟中央领导参加团拜会的；我们随便吃点什么就成，再说一会儿还要去爷爷那里。”陆子民笑着安慰道。 吃过饭后，陪着老妈边看春晚边聊着天，时间倒是争气，一下就跑到了21点，看着电视上显示的时间，陆子民对老妈说道：“妈，走吧，差不多了，爸应该和爷爷在一起了，咱们出发吧。” 两人穿戴整齐后顶着还在继续飞舞的雪花出了门，不一会儿，便到了大内。 进了平时冷清的小四合院里的东屋会客厅，今天难得的热闹，大伯陆德江和大伯母唐静带着大姐，二姐早早就到了，而一向繁忙的姑父卫东也和姑姑陆德惠带着表哥先一步到了四合院，爷爷和老爸估计应该就在路上了。 等裴玉梅母子进来后，大伙上前招呼起来，正说着，爷爷和陆德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凌锋。 见众人早都来齐了，老爷子随即吩咐道：“李婶，开饭。” 大家围着圆桌依次坐了下来，待到李婶端上来最后一道菜坐在医疗特护文姐和凌锋的旁边后，老爷子举起酒杯扫了一眼大伙，微微笑道：“来，大家都喝一杯，呵呵，我可是每年就盼着这一天能多喝两杯。” 干了头杯后，老爷子便放下杯子，开始端碗吃饭起来，大家知道老爷子多年来饭桌上的规矩，一起起身给老爷子敬了杯酒后便齐齐埋头苦干起来。 吃完团年饭后，老爷子在大厅和大家说了会话，便点名两个儿子和卫东去了书房，当然从今年开始，又多陆子民这位第三代子弟。 到书房后，老爷子破例点起根烟，几人跟着也开始吞云驾雾起来，一时间，书房弥漫着特供烟的香味，不过好在书房够大，通风系统够好，不然特护文姐定会进来干涉的。 抽完烟后，老爷子又喝了口清茶，对着几人说道：“今年德江和卫东你们那里问题不大，倒是德生你要小心警惕，估计今年你那里是争论的前沿阵地，你可要注意，拿不准的就来找我或者问你的儿子吧，你这个爹当的可以嘛，上有老子，下有儿子。” “爷爷，这儿您可不对，没您就没我爸，没我爸就没我，您说是吧？”陆子民见老爸受窘，赶紧解围道。 “哼，你小子还敢顶嘴，那你就给几位长辈指点指点？”老爷子瞪了陆子民一眼，佯怒道。 “呵呵，爷爷，您老人家和大伯，姑父想考校我就直说嘛，何必绕那么大个弯子？” 几人附和着都笑了，看着侃侃而谈的陆子民，卫东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自己的儿子见了老爷子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大伯，姑父，想必您们都清楚现在的局势，暗潮涌动，就连成祖他老人家也觉得有些吃力，我个人觉得今年你们的工作重点应该就是稳定。”喝了口茶后，陆子民继续说道。 “至于爸，既然您那里已经就是前沿阵地了，已经没有可退守的了，不如主动出击，一开始就表明态度，坚定不移地站在成祖这面，同时注意在您掌握的范围内，在舆论上抢先造势，从纯理论的角度去影响摇摆不定的人群，尤其是年青人，虽然年青人盲目冲动，但是也更容易接受新观念，所以引导的尺度就很重要。” 看着思索的众人，老爷子一脸欣慰道：“恩，不错，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陆德江见弟弟和妹夫都望着自己，想了想，说道：“爸，我认为可以提前挨个跟亲戚以及我们的盟友通个气，未雨绸缪嘛。” 卫东接着说道：“爸，我想开年后抽调政治素质过硬的精兵强组织一次严打行动，完后打乱分散到各个分局，保持外松内紧的状态，以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陆德生也不甘示弱，说道：“我打算在我负责的报纸杂志上开辟一系列专题板块，专门探讨新时期下的青年应该树立怎样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倡导广大青年积极响应，同时我会连同教育部，在全国范围内加大对各个高校的思想动态监测，顺便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 老爷子听完沉吟半响后，缓缓说道：“这些都只是术，只能解决一时，不能解决一世，你们若是以后想要站的更高，走的更远，就要好生琢磨琢磨什么才是大道？行了，你们先出去陪陪其他人，子民留下陪陪我。” 看着几人联袂出去后，老爷子略带担忧道：“子民啊，浩劫都过去13年了，怎么总是有人想要折腾，权力当真那么吸引人吗？” “爷爷，您听过一句话么：绝对的权力，绝对的腐败！权力的魔力就在于它可以为所欲为，所以古往今来为了老大这个位置多少父子，兄弟，朋友反目成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监督的权力才能为所欲为，虽然成祖德高望重，可是总有人不自量力想要取而代之，如果无论多大的权力都始终能被牢牢地监督，那么估计没多少人愿意去争取了，当然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一躇而就的。”陆子民宽慰道。 “唉，但愿这一天早点到来吧。”老爷子叹了口气道。 “呵呵，放心吧，爷爷，我会代表党和人民完成这个目标的。”见爷爷有些消沉，陆子民开着玩笑说道。 “对了，你外公那里还是你去通气，我就不去了。”老爷子说道。 “好的，爷爷，您放心，我知道了。” “对了，汪国安那小子打的倒是好主意，估计开年你就会调过去，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爷爷，我的打算就是保持距离，坚持原则！再说了，他安排我过去也就是给其他人一个信号罢了，呵呵，我就是一块砖，革命哪里需要就搬往哪里。反正我还年轻，趁机多换换工作环境也好，经历的多成长的也快。”陆子民笑着说道。 “恩，你这个思路不错，还有，上次京城饭店的事儿我知道了，你处理的不错。”老爷子想起此事，说道。 “爷爷，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惹麻烦的。”看着年迈的爷爷事无巨细地叮嘱到，陆子民心里一阵感动。 随后陆子民又专门给老爷子讲了许多现今社会上的一些新鲜事，逗的老爷子开怀大笑，末了直到快12点了才出了书房和大伙守岁。 第二十四章 联合 大年初二，天才微微发白，还在梦周公的陆子民便被裴玉梅叫醒了，今儿是要陪老妈去外公家的，老爸倒是聪明，提前就安排他自己年初二值班，这个光荣的任务自然就交给小陆同志了。 陆子民极不情愿地离开了暖和的被窝，晃晃悠悠地去了卫生间洗漱顺带方便。 在老妈的催促中匆匆洗漱完毕，便和老妈一起上车前往外公家。年初二的早饭自从外公调至京城起每年都是在外公家里吃。 到了妙山别墅外公的家中，大舅，小舅全家已经来了，见裴玉梅母子到了，和外婆坐在一起的裴大海起身笑着说道：“闺女到了，开饭吧。” 吃罢早饭，一大家子都坐在客厅里聊天。 外公见裴文岳眉宇间带有一丝忧虑，便询问道：“老大，有啥子问题说？” 裴文岳苦笑道：“爸，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问题，最近一些老同志提出了很多建议。” “哼，啥子建议哦，分明就是指手画脚嘛，这个你去找子民的爷爷三，一帮老东西，还想翻天了说。”裴大海怒道。 “呵呵，外公，没得啥子，等他们跳出来才好，不跳出来杂个收拾嘛。”陆子民小时候经常去外公的驻地，会说s省的方言。 “恩，子民说得有道理，爸，大过年的，您就别为这些琐事生气了。”裴文岳也赶紧劝说道。 裴大海也没过多怄气，转而对着大舅的独子裴兴邦劝说道：“兴国，你看我们屋头一家人都在部队，你好生考虑下，还是从军嘛。” “爷爷，这几年我都说了好多次了，我对从军确实没得兴趣，再说了，家里不是还有堂弟吗？反正他现在正在读军校，毕业了不就直接是军人了。” 陆子民心头一动，怎么把这个表哥给忘了，他可是发动机专业的博士，有机会得想办法把他挖出来。 一旁威猛彪悍的表弟裴兴国也对外公说道：“爷爷，您就不要劝大哥进部队了，反正家里有我一个进部队也够了，放心吧，我一定比您还先当上将军。” “爷爷，我堂哥可是高尖端人才，放到部队里那可是屈才了，哪像我哥就是个大老粗。”小舅的女儿裴兴雯跟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裴兴国关系一直不是很亲密，反而从小就跟堂哥裴兴邦感情很好，也帮腔道。 裴家的传统是女人一开腔，男人就哑火，见自己最疼的孙女也发言支持大孙子了，裴大海也只得住了口。 “秀珍，我记得兴邦是去年博士毕业的，现在在哪里上班？”裴玉梅向一旁的苏秀珍问道。 “他呀，在国防科研所上班，倒也算是和部队挂钩。”苏秀珍也不忘帮儿子解释道。 “就是，这可是我们家的第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弄去当兵确实屈才了。”外婆也抽空搭话道。 见外公一脸黑线，小舅妈朱娅兰赶紧茬开话题圆场道：“爸，听说子民都已经是副科长了，我看不到30就能混到副部级吧。” 裴大海微微笑道：“哪能那么快，我看能混成厅级干部就很不错了。” 又坐了会儿后，裴大海将子民单独叫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裴大海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子民，最近这事你爷爷怎么想的？” “外公，我今天就是过来跟您们通气的。”陆子民将近期的情况和陆家的的打算全盘托出。 裴大海考虑了一会后道：“我的身体不是很好了，不知道还能撑几年？你两个舅舅我倒没啥子担心的，其实，唉，不说了，以后的事儿哪个又晓得呢？” 见外公欲言又止的样子，陆子民隐隐猜到外公想说什么，却也不接茬，想了想后，郑重地给外公提议和宛家联合，相互依仗。 裴大海沉吟了片刻，说要和两个儿子商量一下，陆子民便起身出了书房叫两个舅舅过来，自己则在客厅陪着几人聊天，自然重点是放在表哥裴兴邦的身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子民又被叫到书房，裴大海表示原则上同意，正好下午陆子民要去宛家拜年，当即商定小舅裴文山和自己同路而行。 中午吃完饭后，陆子民从老妈的车上将准备好的礼物搬至小舅的车后，两人便一同上车离去。 本来陆子民打算开车的，不过上次车祸的后遗症还在，小舅坚决不同意，于是陆子民便享受了一次国家领导人的待遇——由少将亲自驾车。 还没到玉泉山别墅，陆子民就提前给小楠打了电话，等到车子停在玉泉山时，小楠已等在了入口处。 陆子民伶着礼物和小舅一起跟在小楠身后进了别墅群，到了宛家的小院，依旧是穿过那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会客厅。 宛家也是齐聚一堂，除了宛老居中而坐外，宛怀毅携妻子庞淑娟以及儿子宛树平，女儿宛小青坐在左侧；宛怀忠则带着爱人张海琼和独子宛学平坐在右侧；陆子民的未来岳母楚清秋女士没有坐着，而是站在宛老的旁边。 见小楠带着陆子民还有裴文山一同而来，客厅里的众人都有些诧异，不过宛怀毅还是快步上前笑道：“文山，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今天可要好好喝一杯。” “东风。”裴文山嘴里吐出两个字，宛怀忠一楞，下意识地望了望宛老，只见宛老若有所思的样子，宛怀忠心里大约也有了点谱。 跟着大家见完礼，派发完礼物，陆子民便与小舅随宛老以及宛家二将，自然还有小楠一起进了书房。 陆子民刚一坐下，宛老便笑吟吟地朝陆子民问道：“子民，怎么，这点礼物就想打发我，那可不行。” “宛爷爷，不知道再加上一个秘密够不够？”陆子民笑道。 “我家可是有两个将军的。”宛老依旧笑咪咪地说道。 “可是只能有一个当老大，按照年龄，正好我小舅接任。” 见宛老低头不语，陆子民决定再加把火，将与成祖见面的情况详尽地说了一遍。 宛老心头一惊，连忙追问道：“此话当真？” “宛爷爷，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我爷爷，真是的，我的信誉有那么差吗？”陆子民嘀咕道。 “那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文山，以后你就和怀毅联络吧。”沉吟了片刻之后，宛老对裴文山说道。 “是，宛伯伯。”裴文山恭谨的应道。 “宛爷爷，其实这样的目的主要也是为了国家的发展，看起来好像是拉帮结伙，为了自家的利益，可是在座的您都了解，是那种争权夺利只顾自己利益的人吗？我相信他们都会将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我们的目的还不就是为了国家的强大，为了有一天不再受制于人，为了有一天能制定这个世界的规矩。”陆子民知道宛老担心树大招风，出言解释道。 “宛爷爷，将权力交给那些别有用心，一天到晚只知道算计的官僚们，还不如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样还能多做点事，我觉得只要一心为公就可以了，再说了，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不错，爸，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宛怀毅附和道。 “爸，子民说的对。”宛怀忠淡淡地说道。原本宛怀忠倒是不介意儿子宛学平从军与否，可那小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宛怀忠就有些深恶痛绝了，没想到几个月前，儿子突然稳重了起来，不仅正经开了家公司，还主动与家里介绍的邱家闺女处起了朋友，甚至有次和自己聊天还谈到经济对政治的影响力以及该如何正确使用财富，着实让自己大吃一惊，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些全是跟着陆子民认识后改变的，由此本来就有些欣赏陆子民的宛怀忠则更加看重这个年青人了。 见两个儿子都赞同，宛老哈哈一笑道：“好吧，现在你们自己商量，走，子民，小楠，你们陪我到客厅坐坐。” 第二十五章 拜年 出了书房，宛老却独自去了院子里摆弄他的花草去了。 到客厅和小楠一起刚落座，楚清秋便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道：“子民，你这孩子真神了，说的可真准，现在很多金融机构都准备与我合作。” 陆子民也略微吃惊，本来上次楚姨筹备公司的时候，自己打算的重头戏是今年的日经指数和即将崩塌的苏联老大哥，港股的形势自己只是顺带提了一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几乎又翻了一番，看来有专业人士坐镇就是大不一样。 “呵呵，阿姨，也就是凑巧，主要还是靠您的英明决断； 对了，我倒是觉得可以进军日经指数买跌了，不知道您怎么认为？”陆子民赶紧小拍着楚清秋的马屁询问道。 “这孩子，叫什么阿姨啊，该叫妈罗。”一旁的张春梅听到阿姨两字后便笑着打趣道。说来也怪，宛怀忠一贯惜字如金，可老婆张春梅却是开朗健谈的很，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交流的。 “是啊，大嫂，该给这孩子说说家规了。”庞淑娟也开起了玩笑。 “呵呵，我倒是知道家规是什么？”见几人诧异的表情，陆子民笑着解释道。 “家规总共就两条，一是宛小楠同志永远正确，二是如有任何问题请参照第一条执行。是吧，小楠。” 小楠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道：“恩，有时候我也会让着你的。” 几人笑着又谈了会儿话，庞淑娟便拉着张春梅和小楠去了厨房帮忙，说是把时间得留给岳母考校女婿。 楚清秋接着刚才陆子民的询问回答道：“倒是可以进入了，不过有没有必要和那些机构合作呢？” “阿姨，我觉得暂时不急，现在咱们资金有限的很，合作的话多半没话语权，到时候再说吧。”陆子民想了想，说道。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对了，我考虑了下，不如你先和小楠订婚吧。”楚清秋转而关心起闺女的终身大事。 “阿姨，要不就今年国庆订婚，您觉得呢？” “成，就这样定了，子民，我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她爸又去的早，你可得好好珍惜。”楚清秋略一考虑，便郑重地叮嘱道。 陆子民当然是拍着胸膛百般保证了，最后还不忘提醒楚清秋关注苏联与r国的金融动向。 晚饭自然是在宛家吃的了，这一次，宛家完全是把陆子民当成自家人了，反而小舅是被宛家二将集中火力给灌醉了。 离开宛家后，陆子民先把小舅送回了外公家，少不得被小舅妈一阵埋怨。 和外公简单谈了下联合的情况后，陆子民便和老妈一起驾车回了家。 回到家后，本打算回房好生睡觉的陆子民便被老妈叫到客厅。 “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老妈面色不善地问道。 原来小舅在宛家吃饭的时候听闻陆子民订婚的消息，回来后顺嘴给裴玉梅提了一句。 “嘿嘿，老妈，我也是没法，楚姨直接就问的我，小楠的两个叔叔可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的，我不可能说回家商量，只得自己做主说了个时间，再说了，具体的事宜不是还得靠您这位老将出马吗？”知道老妈为何不开心，陆子民赶紧半真半假的安慰道。 “我倒也不是不讲理，可是这种事她应该和我商量，怎么直接就跟你说了？”裴玉梅依旧有些怨气。 “呵呵，老妈，楚姨她现在还不是再给你儿子打工，而且现在她可是香港公民，常年都不在京城，所以趁机她提一句也没什么的，对了，难道您不想让我娶媳妇吗？”陆子民半是解释半是玩笑道。 好不容易才把老妈劝回房去睡，自己赶紧爬上床去见周公了。 第二天上午，陆子民起来陪着父母聊了会天，便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出了门。 驾车朝着公安部宿舍的方向开去，今儿约好了去拜访公安部常务副部长殷卫国。 一路上依旧行人稀少，今天虽然没再下雪，可天色仍然暗沉，寒风凛冽地吹着，前几天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地上淅淅沥沥的，大家都是缩着脖子踮着脚走路。 到了公安部的高级干部别墅群外，在门口给殷世军打了个电话，马上军子就跑出来接陆子民。 进屋脱了大衣到了客厅，看见殷卫国戴个老花镜正在看报纸，家里自然是没穿警服，看上去就像个邻家大爷，更加和蔼可亲，一点也不像执掌暴力机关的副掌门人。 见陆子民到了，殷卫国摘下老花镜，放下报纸，笑着招呼道：“子民来了，快坐吧。” “殷伯伯，上次的事儿可麻烦您了。”陆子民将带来的礼物放在茶几上说道。 “这孩子，上次是小楠解决的，可别算到我头上，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听说世军这小子也跟着你成了资本家了，老首长生了个好孙子。”殷世军感叹道。 “爸，行了，我说你们也别相互客气了，再说啊，饭菜可都要凉了。”殷世军插话道。 “对，对，老婆子，来，过来见见老首长的孩子。”殷卫国笑着对刚从厨房里出来的爱人黄培丽说道。 黄培丽也在公安部后勤部门上班，听说今天陆子民要来，一早就亲自准备饭菜，这会儿听到声音后便从厨房里出来打个招呼。 陆子民则赶紧起身向黄培丽问好，“黄阿姨好。” “子民，今后可要多来玩。”黄培丽一见陆子民，就显得格外亲近。 打过招呼后黄培丽又进了厨房忙活，陆续就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没想到黄阿姨还做的一手好川菜，陆子民不由得又多添了两碗饭，想来也是军哥提前给阿姨泄的密吧。 吃罢饭后，三人并没有回客厅，而是径直去了殷卫国的书房。 照例点上烟，陆子民打量着布置古拙雅致的书房，心里琢磨着殷卫国本是爷爷的卫士长，30多岁换岗的时候，他放弃了爷爷给他安排的工作，跑去读了个法律专业，最初在最高院上班，后来调到了公安部，想不到居然有如此闲情逸致。不知道上班的时候是否这般和蔼可亲。 见陆子民张望着四周，殷卫国笑道：“子民，听说你是象棋高手，跟叔叔手谈一局如何？”陆子民此生也就陪过老爷子下过一盘棋，没想到连殷副部长都知道了。 “殷叔叔，我哪是什么高手，您要愿意，我陪您就是了。”陆子民苦笑道。 一旁的殷世军眼疾手快，早从书房里翻出一副象棋摆在了茶几上。 “殷叔叔，请。”陆子民伸手说道。 殷卫国也不谦让，抬手就是当头炮。 陆子民笑着走了一手屏风马。 双方布局完毕后，居然是殷卫国率先展开了凌厉的攻势，而且攻守平衡，有时候棋风即人品，难怪中央会将殷卫国调至公安部门，陆子民倒也不惧，从容防守。 应对了一轮进攻之后，陆子民心里也有了底，看来殷卫国的棋力在老爷子之上，虽不容易取胜，不过下成和棋把握倒很大。 殷世军则在一旁端茶倒水，恪守“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古训，不曾开腔。 “哈哈，和了。”殷卫国愉悦地笑道。 棋局很快进入收官阶段，最终是下成了和棋。 “子民，怎么要让我？” “呵呵，殷叔叔，我可是竭尽全力才下了个和棋的。”陆子民给殷家父子散了根烟后笑道。 “子民，听说年后世军会被抽调出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殷卫国拿起火机点燃烟后问道。 陆子民微微一怔，看来父母总是关注着自己的子女，想了想，选择性的谈了谈家里最近的布局打算，然后笑着说道。 “殷叔叔，我觉得完后军哥也该挪挪位置了。” “会不会太快？”殷卫国略微有些担忧地问道。 “叔，自古英雄出少年，再有两年，军哥可就是三十的中年人了。”陆子民开起了玩笑。 殷卫国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反正自己是陆老的卫士长出身，一家荣辱早就息息相关了。 殷世军又听了几句父亲的嘱咐后，便拉着陆子民出了书房。 第二十六章 调离 过年期间，陆子民是马不停蹄地到熟悉或不熟悉的亲朋好友家里拜年，好容易七天过去了，陆子民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上班居然还比放假轻松。 一早，陆子民便精神抖擞地到了秘书科，进了里面自己的小小办公室。 才待了片刻，就有人敲门进来了，陆子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天“汪办”的小刘和蒋处长一并走了进来。 还没等陆子民开口，蒋处长笑着说道：“小陆，恭喜了，以后可要多回娘家看看我们。” “蒋处长，我先带他走吧，首长还等着呢。”小刘有些倨傲地催促道。 “蒋处长，您放心，无论我走到哪里，您都是我的老领导。”陆子民赶紧对蒋彦平说道。心里微微一惊，想不到汪副主席的速度如此迅速，看来他的压力很大。 简单收拾后，陆子民抱了个纸箱和小刘一道走了出来，一路跟闻讯的同事们打着招呼。 跟着小刘到了大内距离上次小四合院不远的办公区域，依旧在门口等着祝主任。 不一会儿，祝主任高大的身躯便出现在了门口，一见陆子民就笑着说道：“小刘，你先把陆子民的箱子拿着，顺便把照片取出来去办理相关证件。陆子民同志，请跟我来。” 陆子民应声将纸箱递给小刘，稍稍落后了半个身子，跟着祝主任走了进去。 汪副主席的办公地点是个独立小院，大约有平常四合院的两个长，格局到和四合院不太一样，进了院门，便是古色古香的三个一般大的厢房并成一排，中间是汪副主席的办公室，左边是“汪办”几个主任副主任的办公室，右边则是“汪办”直属的秘书处，算是这些大秘们的秘书吧，其余的部门则在旁边的一个略小的院子里。 到了汪副主席的办公室门口，却是站在那里等着，储君的时间自然是忙碌无比，此刻正有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好在祝主任吩咐陆子民在此等候后，随即就进门通知了汪副主席。 没多久，一个六旬干部就匆匆走了出来，见到陆子民后明显一楞，不过也不敢停留，大步走了出去，估计惊讶陆子民的年轻。 “陆子民同志，请进来。”随后出来的祝主任吩咐道。 跟着祝主任进了储君的办公室，陆子民眼角的余光迅速打望了一下，果然古朴大气，符合储君的身份。 “陆子民同志，现在你就正式进入华共中央了，属于我的秘书之一，欢迎你的到来，海平，等会你给他讲讲具体的规矩与事宜吧。”汪副主席笑吟吟地说道。 “是，首长，不过安排他在哪上班？”祝海平问道。 “恩，就在我办公的右边那间办公室吧，反正他的编制在秘书处。你可不要小瞧小陆同志，国务院新出台的管理办法就是他捣鼓出来的。”见祝海平有些诧异，汪副主席顺带提了句陆子民昔日的光辉业绩。 也难怪祝海平惊讶，通常新进人员一般都会先在另外一个院子呆上一段时间，纵然陆子民是陆老的孙子，也当不起汪副主席直接召见安排呀，而且还是直属汪副主席。虽然他是汪副主席的大秘，却并不知情很多绝对的机密。 “小陆同志，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汪副主席意味深长地望着陆子民说道。 “是，首长，您放心。”陆子民应道。 “海平，你先带他下去，对了，小陆的级别还是副科级不变。”汪副主席挥挥手道。 跟着祝海平身后的陆子民听到级别不变后心里则是腹诽不已，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真小气。 祝海平匆匆将陆子民带离出来，简短吩咐了几项重点事宜，将陆子民丢给方才大办公室里的一个40多岁的精干女性后，随即匆匆离去。 “你就是陆子民同志吧，我是‘汪办’秘书处的葛菊秀，欢迎你的到来，你就在这办公。”秘书处的处长葛菊秀虽然暗暗诧异陆子民的年轻，不过却是早就听闻了陆子民的大名，知晓国务院管理办法是出自此人手中，毕竟作为平行单位，她时刻都得关注，所以祝海平不知道此事，她却知道。 葛菊秀把这里的几个同事一一介绍给陆子民认识，并约定晚上给陆子民接风后，大家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陆子民将小刘去办理证件时顺手搁在办公室角落里的纸箱拿起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一时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得拿起原本桌子上就有的《华共中央办公厅管理条例》翻看着。 大约半小时后，小刘终于回来了，将手中的出入证件和工作证交给陆子民道：“给你，可千万不要弄丢了。” 陆子民见同事们纷纷招呼小刘为刘副处长，才知道原来他是这儿的副手，想来也是，若是没半点级别，副部级的祝主任又岂会经常安排他跑腿。 转眼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留下值班的闵学慧后，大伙相互招呼着去不远处的食堂吃饭，陆子民特意落在后面，悄悄拉住葛菊秀道：“葛处，您是不是下午安排人教我上手？” 葛菊秀诧异地盯住陆子民道：“祝主任没给你说吗？你只是编制在这里，具体工作由他亲自安排。” 陆子民这才明白过来，不过跟在葛处长的后面也暗自纳闷，难不成自己来这就当个摆设。 到了食堂，虽然人数不少，却很安静，毕竟全国的中枢要地，大家吃饭都是一副打仗的样子，比较而言，陆子民还是喜欢原来的食堂，同为中枢重地，氛围尤其舒服，不像这里，没什么生气。 匆匆吃罢午饭，跟着一帮新同事又回了办公室，途中倒是和能侃的两个同事聊了几句，不过也就泛泛而谈，没什么收获。 回到办公室后，闵学慧给汤真交代了一下，这才去吃午饭。 大家约莫休息了半个小时，便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陆子民只得又拿起《华共中央办公厅管理条例》继续翻看。 下午三点左右，葛处长拿着一摞文件出了办公室，刘副处长沉吟了一下，顺手拿起一份手写的文稿走到陆子民面前，“小陆，反正你闲着没事儿，把这个打出来吧。” 正觉无聊的陆子民点了点头，拿起文稿就用桌子上古老的打字机开打起来。 正劈劈啪啪地打着，突然一阵喧哗声从门外传了过来，陆子民也不搭理，埋头苦打着。 半响后，突然发现四周鸦雀无声，方才警觉地抬头张望，发现汪副主席正笑咪咪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原来汪副主席送一位贵客出门，突然来了兴致过来看看，进门后及时制止了大伙的招呼，悄悄来到陆子民身后，都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首长好。”陆子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恩，怎么干起这个来了？”汪副主席饶有兴趣地问道。 “首长，葛处长体谅我刚来，让我观察几天，可是我自己不好意思，所以主动要求做点事。”陆子民一听汪副主席的口气，便知道刘副处长看自己不顺眼，不过并不介意，反而是说着葛处长的好话，顺带表扬一下自己。 “不错，我看你工作很认真嘛，继续保持。”汪副主席也不理会这里面的路数，倒是真的欣赏陆子民的工作态度，称赞道。 等到汪副主席出去后，刘副处长才暗自松了口气，刚才生怕陆子民乱说一通，看来这小子还挺知趣。 经过这么一出，见陆子民应对得当，大伙对陆子民都高看了几分，大衙门里的人，谁不是人精，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第二十七章 流程 下班后，大家齐齐出了大内，朝着建国饭店方向奔去。 目前整个秘书处拢共就七人，处长葛菊秀，副处长刘强，还有两个男同事，50出头的薛明远和30左右的姚成，剩下俩女士分别是30好几的闵学慧和27、8的汤真，最后一个便是陆子民同志了。本来今天是葛处长和闵学慧值班的，不过一般情况下，只要没什么要紧的事，留下一人就可以了。 六人坐在松鹤厅最小的单间里，自然是拥葛处长和刘副处长坐了主位，虽然是接风宴，陆子民却并没有坐在葛刘二位处长的旁边，而是硬将老薛推了过去，自己则坐在了下首位置。 依旧是酸辣肥牛，辣子鸡丁，京酱肉丝，上汤竹笋，松茸炖鸡的招牌菜被端了上来，可能是因为葛处长也不怎么喝酒的缘故，或是人少的缘由，总之新部门的战斗力是赢弱的很，大家共同举杯欢迎新来的陆子民后，就开始对付起桌上的美味开来。 吃了一会儿后，葛处长对着陆子民举杯道：“小陆，欢迎你，咱俩走一个。”其实葛菊秀是为了今天陆子民的圆场而暗自感激，祝主任当初可是对她交代不用给陆子民安排具体工作的，没想到刘强差点坏事，葛菊秀知道刘副处长一直是想取而代之的。 “呵呵，葛处，应该的，应该的，这杯我敬你。”陆子民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按理接着就该刘强举杯了，可是不知怎地，他仿佛忘记了一般，一直跟老薛以及姚成说着话，其他的同事也不好再敬了，陆子民乐得如此，边吃边收集信息。 倒是坐在旁边的汤真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架子，和自己碰了一杯。 观察了半响，陆子民心里大概有了点眉目，面儿上看来，刘副处长和姚成走的近，老薛估计快退休了，两面都不想得罪，汤真应该是葛处长的人，闵学慧没来，暂时还不知道跟谁走的更近些，不过衙门里的人不像基层那么泾渭分明，水一向深得很。 陆子民其实也不愿意分析这些信息，无奈身在官场，步步都不容有半点闪失，况且对于一直就目标远大的陆子民而言，更是如此了。 吃完饭后，和众人道别后，因为今天走的匆忙，车子还停在原来的单位，陆子民也懒得再去取了，打了个面的回了家。 进门就见老爸满面春风地逗着老妈，陆子民假装没有看见，正准备溜进卧室睡觉，却被眼尖的老妈叫住，“儿子，怎么才回来？又喝酒了吧，过来喝杯浓茶解解酒。” “呵呵，肯定是他的新同事给他接风，不过看起来没喝多少。”陆德生笑着说道。这段时间他按照商议的方法应对，倒是过得惬意的很。 “对了，儿子，大内上班的感觉如何？快过来说说。”老妈招着手八卦地问道。 “有什么说的，就是没事可干，有些无聊罢了。”陆子民过来坐在沙发上无奈地说道。 “可以啊，儿子，提前享受领导待遇了，我可是盼望不上班就拿工资的。”老妈调侃道。 “妈，你怎么皱纹又多了几道，快去敷面吧。”陆子民转移话题道。 果然裴玉梅丢下父子二人跑去美容了。 见不明就里的裴玉梅离开后，陆德生才问道：“风口浪尖的滋味不好受吧？” “今天倒没什么，以后只要带我出去几趟，事情就明朗化了，估计到时候爷爷的压力会不小，我一个小小的副主任科员，能有什么压力？”陆子民说道。 “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大家一起齐心协力铆足了劲共同发展多好啊，非要折腾来折腾去的。”陆德生有些愤慨地说道。 “老爸，太祖不是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没有办法的，随他们折腾吧，现在跳出来是好事，若是以后几个元老不在了，这些人再跳出来，收拾起来可就费劲罗。”想起历史上的一些情形，陆子民感叹道。 “倒也是，不过虽然如此，你还是要小心为上。”陆德生仍旧有些不放心，嘱咐道。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先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陆子民宽慰道。 第二天，陆子民起了个大早，先回了趟原单位取车，而后又去了护国寺美美吃了顿早饭，才开车前往大内，即使有了出入证，也还是被检查了一番后，方才进去。 到了小院的办公室后，发现自己还是到早了，除了昨天晚上值班的闵学慧，就只有管理机要文件的汤真在办公室里清理档案，打过招呼后，陆子民正好在汤真那里将今年所有的文件复印本要了一份。 隔了好一会儿，办公室的其他同事才陆续到达，葛菊秀倒数第二个进来后看到陆子民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文件，心里暗自点头，这个年轻人的确不错。 刘强则是踏着八点半的点进来的，见大家都的到齐了，葛菊秀咳了一声后道：“现在开会，闵学慧，你说说昨天的值班情况。” 原来“汪办”的祝海平主任和四个副主任等同于汪副主席的幕僚，因为祝主任是不轮休的，他的作息时间是与汪副主席完全一致的，而秘书处的两位处长则轮流值守对应祝主任的作息时间。 而剩下的四位副主任则是轮流值守夜班，正好，秘书处剩下的四人分别对应一个副主任值班，每天早上汇报昨晚发生的任何事宜。 “葛处，昨晚，汪副主席离开办公室是凌晨两点左右，昨晚是你值守祝主任，就不必说了，你们走后凌晨三点五十六分，我接到了外交部转过来的欧洲d国递交的国书，该国总统将于二月二十七日对我国进行为期两天的正式友好访问，具体到达时间是当天下午十五点整。我已经按规定将一份存档了，等会麻烦汤真你补个签字，另外两份已经分别整理好。汇报完毕。”闵学慧汇报道。 “恩，知道了，今天是刘副处长值守，等会就由你将国书拿给祝主任，好了，散会。”葛菊秀安排道。 散会后，大家便各自归位，开始工作。刘副处长则从闵学慧处拿了国书去了隔壁。 这下陆子民知道为何前两次都是刘副处长来接自己，敢情是该他值守，今儿算是开了眼界，明白了党和国家领导人身边人员的基本工作方式了，不过看样子葛处是不会安排自己值班的。 而且想必成祖应该是逐步在放权了，连欧洲强国d国总统也安排汪副主席全权接洽。 陆子民也不介意没事可做，坐着仔细地翻看今年的文件复印本，别说，这样集中起来翻看文件，比起一份份单看要有意思的多，还增添了连贯性，陆子民从中就发现了以前单看时没注意的一些问题。 正翻看的起劲，突然刘副处长匆匆走了进来，“陆子民，祝主任让你过去。” 陆子民顺手收捡好文件后，赶紧跟在刘副处长后面走了出去。 将陆子民带进隔壁办公室后，刘强就退了出去，祝主任见陆子民来了，一脸严肃的吩咐道：“陆子民同志，首长今儿下午要去s省考察，点名让你跟随，你马上准备一下，午饭后出发。” 陆子民应声离去，一路琢磨着汪副主席去s省的目的，本想通知大伯的，想想还是算了，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而且想必s省已经知道消息了，去了再说吧。 回到办公室倒是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要出差几天，具体时间也不清楚，然后给葛处说了声后便开车匆匆赶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再开吉普，而是打了个面的回的大内。 中午吃过饭后，在办公室又呆了约莫半个小时，刘强就通知陆子民马上出发了。 跟着出了办公室，汪副主席正在院子里和祝海平聊天，一见陆子民，便笑道：“小陆同志，听说你s省方言说的不错，你可要当好翻译。” “是，首长。”陆子民应道。 第二十八章 S省 十三点三十分，京城机场，伴着巨大的轰鸣声，一架运-8改装的军用飞机呼啸着渐渐拉升至天空，经过短暂的眩晕后，还是第一次乘坐军用飞机的陆子民开始俯瞰起来，望着蔚蓝的天空，想起后世京城的雾霾弥漫，心里不禁叹息，难道发展真的要牺牲环境吗？ 见前排的汪副主席和祝主任都闭着眼睛补充着睡眠，陆子民暗自叹息，看来的确一般人干不了领导人这个岗位，因为首先精力和体力就不够。 十五点五十分，运-8降落在了s省的芙蓉机场，降落之前，陆子民轻轻摇醒了两位领导，此次出行，极其精简，连警卫也没带，就只有他们三人，陆子民便临时充当了生活秘书和勤杂人员的角色，至于警卫，s省当然会有安排。 飞机停在机场后，休息过后的汪副主席精神抖擞地从机舱内到了旋梯口，见旋梯下等候的人群中为首的是s省的省长陆德江，眉头便是微微一皱. 陆德江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省委书记廖吉祥是老资格了，也不知为何？本来答应一同接机的，临中午的时候却亲自给陆德生打电话说自己身体抱恙，要住院几天，让陆德江代为接待。 不管怎么说，毕竟汪副主席是储君,当得起廖吉祥的迎接,而且按规矩也应到场，不过由此看来，微妙的很。 稍倾之后,汪副主席板着脸从旋梯上走了下来。 陆德生赶紧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上前双手握住储君的手连连摇晃,异常客气地道：“您好，汪副主席，我代表s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的同志们和s省人民欢迎您前来视察工作。” “老领导，不巧的很，廖书记生病住院了，特意委托我向您表示歉意。”随即陆德生又小声地解释道。十余年前，陆德江曾在汪副主席的手下干过几年。 汪副主席这才微微笑着和陆德生握了握手，加重语气一语双关地说道：“陆德江同志不必客气，最近你们s省的发展模式新颖，经济搞得有声有色，这次我是特意代表中央过来检查，你可不要让中央失望啊！” 陆德江连忙点头称是。 汪副主席随后便带领祝海平与陆子民依次和省里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握手寒暄。 轮到和陆德江握手的时候，陆子民压低声音说道：“大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陆德江知道陆子民的担忧，低声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不相信大伯的能力？” 因为天气的原因，简短的寒暄后就开始撤离机场，饶是如此，也耽搁了近二十分钟后，一行人才簇拥着汪副主席上了一台大巴车，然后两辆警车前后开道，夹着大巴车缓缓驶出机场。 到了省委一号会议厅，陆德生和党群副书记伍志刚拱卫着汪副主席坐在主席台中央，接着便是祝主任，其他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依次坐在左右，连陆子民也是敬陪末席。 应汪副主席的要求，提前等候的各个市、地委书记和省直机关的负责人都依次坐在台下。 “同志们，首先我代表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欢迎汪副主席莅临临我省视察，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汪副主席的到来。” 陆德江略带激动的作了一个简短的开场白，随后便恭请汪副主席做指示。 汪副主席先压了压手，等掌声停止后，才低沉地说道：“同志们，非常感谢s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以及在座的各位对我的欢迎，尤其感谢陆德生同志。近期s省的发展模式新颖，经济搞得有声有色，我受中央的委托，这次特意过来看看s省新的变化。” 随后汪副主席话锋一转，正色说道：“同志们，虽然s省的工作成绩斐然，但是一定要注意随时与中央保持一致，在意识形态上要紧跟中央的步伐，听说最近s省有些同志质疑中央的政策决定，不客气的讲，这是很危险的，希望有这样想法的人及时醒悟过来。改革开放已经进入第十一个年头了，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当然，中央也不否认在改革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与矛盾，但是正因为此，我们的广大干部更应该团结在党中央周围，和中央一起齐心协力，迎难而上，克服困难，解决好这些问题才是正道，任何国家，任何时代，在发展的过程中永远都会出现新的问题与矛盾，不要一有新的问题动不动就撂担子，否则，坚决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迁就。” 说着汪副主席凛冽的眼神朝着与会人员一一扫去，在场之人无不凛然。 当然凛然多半都是做出来的样子，在坐的官员里，级别最低的不是一方牧守，就是部门长官，还有许多副部级官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知道汪副主席话语暗指何处，倒也不太担心。 晚上的接风宴是在s省芙蓉宾馆举行的，作为s省的专属接待宾馆，芙蓉宾馆去年就被明确为县团级事业单位，隶属s省机关事务管理局。 芙蓉宾馆的金牛厅里满满当当地摆了十几桌，除去与会官员，还有些离退休的老同志也参加了宴请。 简短的致词后，陆德生陪着汪副主席端着酒杯先到老同志的桌子前敬酒，此刻汪副主席笑容满面，与方才截然不同。 依次挨着十多张桌子走了一圈，汪副主席才落座主席。 宴会结束后，汪副主席一行三人被安排在了芙蓉宾馆的顶层。 陆德生在汪副主席的套房里呆了约莫半个小时便告辞离去了。 汪副主席对一直守候在套房客厅的祝海平二人笑着说道：“都去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去实地考察一番。” 陆子民跟着祝海平退了出来，将祝海平送回房间，离开的时候跟祝海平汇报等会准备去大伯家，毕竟自己是公差，不可随意而为。 祝海平倒是随口就答应了，还让陆子民代向陆德江问好。 进了自己的房间后，陆子民点起一根烟惬意地吸了一口，从坐上飞机到现在，一直都没空抽烟，让烟瘾不小的陆子民着实郁闷。 抽完烟后，陆子民拿起大哥大给大伯挂了个电话，“大伯，你好久回家？好的，我马上过来。” 听闻陆德江正在回家的路上，陆子民也起身出了房间，到了楼下打的士去了省委家属院。 到了院门口，陆子民待门卫打电话确认后登记进了家属院，走到二号小院，大伯母唐静亲自等在门外。 “大伯母，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在外面等，快进去。”陆子民赶紧上前说道。 “呵呵，这里可是南方，没北方那么冷。”唐静边走边说道。 “大伯母，我可是听闻北方冷皮，南方冷骨。况且这里又没有暖气。”陆子民笑着说道。 跟着大伯母进了屋，作在沙发上陪着聊了会天，中途又回了趟省政府的陆德生才走了进来。 见陆子民已经到了，陆德生开着玩笑道：“这位中央来的小同志，不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恩，主要是关心关心地方上的同志的生活问题，不知道s省的人民温饱问题可曾解决？”陆子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一听温饱两字，陆德生原本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面有忧色地说道：“上次在京城其实你提出的几点建议我专门咨询过相关专家，他们也觉得很符合s省的实际情况，如果能顺利实施下去，s省五年内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就会有极大的改善。可惜廖书记不是很认同，也不怎么支持，所以实施的力度并不理想。” “大伯，听说廖书记的观念和皖东系比较接近？”陆子民询问道。 “是啊，廖书记资格老，观念比较保守，是典型的老派干部，不过人品倒是不错。”陆德江说道。 “哼，思想僵化，行事迂腐，站着位置不作为，这样的干部人品再好也没有用，我看还不如那些做生意的商贩。”陆子民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怎么，现在就嫌官帽子小了，这么快就想当组织部长了？”陆德江调侃道。 “行了，子民这孩子难得来一趟，怎么尽说这些？”唐静在一旁嗔怪道。 “好，好，在家就莫谈公事，子民，什么时候订婚？”陆德江从善如流道。 “呵呵，大概国庆吧。”陆子民笑着答道。 聊了会儿家常，陆子民看看时间不早了，又提醒大伯注意几个重点，便起身告辞了。 第二十九章 视察（一） 第二天一早，陆子民便跟随祝海平在套房门口等候汪副主席。 刚站了一会儿，陆德生的秘书也前来陪同等候，陆德生的秘书吕方谨30出头，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瘦瘦弱弱的样子，人如其名，的确是方正严谨，陆子民倒是早就认识他，后世陆子民当上芙蓉市常务副市长的时候，吕方谨正是s省的省委副书记。 汪副主席洗漱完后出了房间，见多了一个年轻人，微微一怔，问道：“这位小同志是？” “首长，您好，我是陆省长的秘书，陆省长现在正在餐厅等您。”吕方谨恭恭敬敬地答道。 汪副主席心里暗自感叹，还是老部下贴心啊！ 到了餐厅，站在门口的陆德生对旁边一同等候的宾馆总经理余斌使了个颜色，余斌便匆匆下去了。 随即陆德生快步迎了上来，“老领导，里面请。”说完侧身作出伸手的动作。 汪副主席招呼着陆德生一道前行，陆德生自然是恪守规矩，落后半个身躯陪同。 到了包间里，先前退下的余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小米稀饭，包子，油条以及几样精致的小菜整整一桌，自然是依照汪副主席的口味。 汪副主席落座后看着满满一桌的饭菜，微微皱眉，交代一旁候着的余斌撤下去一半后，方即对陆德江笑道：“德江啊，心意我领了，咱们下不为例。” 陆德江笑呵呵地道：“对，对，下不为例。” 原本陆德江是知道汪副主席的秉性，所以一直都是要求从简的，不料今早忘了安排秘书给余斌打招呼，结果就整了这么一大桌。 几人吃罢早饭，汪副主席边走边问，“德江，今天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老领导，整个行程的安排是：今天上午我陪同您去视察劳务就业中心，下午去我省去年才成立的s省综合职业技术学校。明天去芙蓉古镇参观。您看有没有什么改动？”陆德生说道。 “既然到了你的地盘，当然是你做主了，是吧，海平？”汪副主席想了想后，挥了挥手道。 “呵呵，首长，您就不担心德江省长欺负咱们人生地不熟，顺手把咱们给卖了。”祝海平和陆德江关系不错，开起了玩笑。 汪副主席哈哈大笑，“得了，就你我两个糟老头子，没人会买的，我看倒是小陆的样子，估计有不少姑娘愿意出价。” 一干人等都笑了起来，搞得陆子民郁闷不已。 出了招待所，门口约莫十余人等候在一辆小型中巴车旁，前面则是开道的警车。 陆德江清楚汪副主席的习惯，并没有安排过多的随行人员，除了自己s省的铁杆盟友常务副省长李成轩外，就带了省政府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余明华和劳动厅长周刚、教育厅长黄小鹏三人，还有两名电视台的随行人员，当然还有几名警卫员，依照汪副主席往日的习惯，陆德生还特意要求开道警车里的公安人员一律便衣。 汪副主席在陆德生的介绍下和等候的随行人员一一握手后，便上了中巴车，众人也依次跟了进去。 车子缓缓发动，朝着市中心的西安街驶去，劳动就业中心就位于西安街的劳动厅大楼一楼。 1989年的芙蓉市非常落后，相较京城而言，算是地道的乡下，从芙蓉宾馆到市中心，一路走去，皆是秧田，走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出现矮小破旧的民居，偶尔出现一两栋低层的楼房。 进了一环路内，才算有了城市的气息，不过和京城以及沿海城市相比，委实有些破落。 到了西安街，车子停在了劳动厅大厦里面的停车场内，下了车后，众人簇拥着汪副主席下了车，在周刚的指引下，又步行出去绕了半圈后，就到了临街的劳务就业大厅。 此时正值农民工出门打工的高峰期，不仅大厅里是人头簇拥，就连门外也排了许多衣着朴素的人们。 这些打工者走南闯北惯了，倒也有几分眼力，见汪副主席一行人衣着光鲜，气度非凡的走了过来，不自觉地就让出了一条狭小的通道。 汪副主席在几名警卫人员的护卫下终于是挤进了大厅里面，回头一看，跟着的众人更是挤得满头大汗。 一进门，汪副主席便被两边的一排告示栏吸引住了，上前看去，各种分门别类按照省份和工种排列的信息帖满了告示栏，跟前的人们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性地抄写着上面的电话以及招工信息。 陆德江对汪副主席简短地解释了几句，便让劳动厅长周刚过来讲解，周刚上前一步，也不废话，小声的说道：“首长，这些信息都是劳动就业中心外派出去的工作人员提前去各地工商部门收集的正规企业的信息，然后挨个跟他们联系，对有意向在这里招工的企业让他们把用工信息传真过来，然后张贴在这里，我们中心安排有专人与这些企业实时联系，如有新的变化和需求就让企业重新传真信息过来。” “那如果这些企业不执行合同或者不按时发放工资又怎么办呢？”汪副主席问的很细。 “首长，请看这里，如果企业有不规范的行为，我们核实后就将这些企业的名单张贴在黑名单这一块儿，大家自然就知晓了。”周刚指着其中一个告示栏边上醒目的黑名单字样对着汪副主席解说道。 汪副主席微微点头，也不回话，逮住一位正在抄写告示栏上信息的青年男子问道：“小伙子，你打算去哪里打工？” 青年男子正抄的起劲，头也没回道：“我打算去南粤省，去年听同村的说那里的工资高，挣得多，所以今年我打算去那里。” “哦，那你打算干什么工作？”汪副主席继续问道。 青年男子这才扭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后，迟疑着开口：“我是中专毕业，电工，原来在老家附近厂里头上班，不过效益不好，所以今年准备出去闯闯。听好多人说这里的信息多，服务好，就过来看看。” 汪副主席听后笑着说道：“那预祝你找个好工作。” 随后汪副主席又指着大厅里面的一个个柜台问道：‘那里面又是干什么的？” 常务副省长李成轩笑着不失时机地接过话头：“首长，这个就业中心采取的是开放式服务模式，里面的柜台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登记打工者的技能信息和体检报告的，当然，体检的医院是指定的医院，检查费用也是免费的，以便建立档案；一部分是专门给那些文化水平低或者没什么技能的打工者登记造册，根据他们的具体情况和兴趣爱好，定期安排专业人员对他们进行免费培训，当然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根据我们的建议，去专业的技能学校学习，也交纳不到多少钱，财政专门对这些学校是有补贴的；最后一部分柜台是综合服务部，进行服务咨询、问题汇总、沟通协调等服务。现在您看到的就是我们目前正在试点的第一个劳务就业中心，等以后条件成熟了在继续增加，争取辐射到全省。” “恩，那我们过去看看。”汪副主席听完后饶有兴趣地说道。 一行人便到了一个略微不太挤的柜台前，见柜台的年青女孩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讲解着表格的填写，汪副主席并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对旁边一个排队的中年妇女关切地问道：“这位女同志，你年纪不小了，出去打工身体吃得消吗？” 中年妇女爽直的说道：“你这位老同志一看就不是打工的，你不晓得，现在沿海那些有钱人都请了保姆带孩子，像我这样年纪的去那里带孩子的多的很，而且工资比在这里上班要高好几倍。” 第三十章 视察（二） 正说着，中年妇女见轮到自己了，立刻停住不说，赶紧上前交上体检表，咨询起来。 汪副主席随意地又在大厅里转了几圈，分别询问了几名务工人员和工作人员后，看看时间不早了，汪副主席笑着对陆德江说道：“省长，吃饭时间到了，该你管饭罗。” “首长，中午我们就在劳动厅的食堂吃，完了您要不要讲几句？”陆德江询问道。 “好嘛，反正今天我是客随主便，一切行动听指挥。”汪副主席对视察的结果很是满意，笑着同意了。 中午在劳动厅的食堂里，汪副主席拒绝了安排的单间，亲自拿起塑料饭盒排队打饭。其他的领导们也各自拿着盒饭排队打饭。 “师傅，给我打饭，多打点土豆烧排骨。”汪副主席笑着对师傅说道。 打菜的师傅见到平常电视里才能见到的汪副主席，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下都不知道，还是旁边的徒弟机灵，赶紧重新拿了把勺子递给师傅。 “呵呵，师傅，咋个，欢迎我的方式是用手打饭说。”汪副主席学着s省的方言开着玩笑道。 “首……首长好，马……马上就好。”打菜的师傅紧张的结巴起来。 端着满满一饭盒的土豆烧排骨，汪副主席去了大厅和几个劳动厅的普通干部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其他人并没有跟随，只有身为首长临时秘书的陆子民跟在旁边，最终汪副主席饭盒里的土豆烧排骨大半却是进了陆子民的肚子。 吃罢饭，在劳动厅的大会议室里，汪副主席高度表扬了劳动厅的各项工作，尤其强调了劳动就业中心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机构，希望大家在工作中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争取更好的工作成绩。 会后依照惯例和在场的所有人员一同合影留念后，汪副主席吩咐接下去的行程劳动厅长就不用陪同了，然后就离开劳动厅，前往s省综合职业技术学校。 s省综合职业技术学校位于所谓的芙蓉市的西二环线上，周围都还是田坎，以及零星散布的一些民居，难得见到楼房。陆子民倒是知道，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这里才飞速发展起来，真正成为城市。 到了综合职业技术学校，车子在学校里面六层高的主楼前停下，省政府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余明华抢先下得车来，赶紧走到率众迎接的校长贾德明面前低声喝道：“赶紧叫他们撤了，就你一人留下来。” 贾德明连忙让其余人等先行离开，然后跟在余明华的身后站着。 这时陆德江陪着汪副主席走了过来，对汪副主席笑着说道：“首长，这就是校长贾德明，原来是s大的机械系主任，被教育厅长黄小鹏挖过来担任校长的。” 贾德明见汪副主席的手伸了过来，慌忙伸出双手上前紧紧握住，激动地说道：“首长好，首长辛苦了。” 汪副主席被逗的哈哈大笑，说道：“我不辛苦，你们才辛苦了，今天我就是过来看看，希望你们把这所学校办好，为更多的务工人员提供技术服务。” 随行的其他人员也附和着笑了起来，汪副主席随即大手一挥道：“贾校长，那就请你带我们参观参观，办公室就不必去了。” 贾校长点了点头，转身带路，边走边指着主楼旁边的三层楼房介绍道：“首长，各位领导，这里是图书室，一楼存放的是各项基础知识和入门级别的专业书籍；二楼是中高级专业技能书籍，三楼则是借阅自习室。” 汪副主席开口问道：“开放时间是怎么安排的？如果自习室坐不下怎么办？” “首长，我们学校是没有寒暑假的，所以图书室每天从早上九点开放到晚上十点，节假日不休，只有春节关闭七天；本来书籍就是可以借出去的，如果自习室坐不下了，愿意学习的人员可以去平时上课的教室看书，我们的教室晚上从不锁门的。”贾德明一谈起业务，便没了紧张，对答如流。 “那平时怎么学校的教职工是怎么轮换的？能保证正常休息吗？”汪副主席听后继续刨根问底道。 “首长，因为学校没有寒暑假，所以平时学校的专职教师是每周一到周五上课，周末两天的课程安排则是专门从各大高校请来的老师给学生上课，当然这是要付钱的；学校的其他职工则是轮流休息，每周至少都有两天休息时间。”贾德明从容答道。 见汪副主席仍有些疑惑，深知其意的祝海平问道：“付钱是怎么回事？” 黄小鹏立即解释道：“首长，祝主任，因为考虑到各大高校的老师们都是周末过来上课的，所以才定了一个补助标准。” “首长，这部分的开支是省财政补助，学校不花钱的。”常务副省长李成轩补充道。 汪副主席这才微微颌首，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几栋六层高的楼房前，贾德明介绍这便是学校的部分教学楼，另外一侧还有一些特殊专业的教室。 汪副主席打望了一下后，拐进其中一栋，拾阶而上，因为是上课时间，汪副主席并没有进教室，只是一层层地边看边走，时不时还询问几句。 出了教学楼，经过操场后，众人到了一排五层高的楼房前，当得知这就是学校宿舍时，汪副主席又走了进去。 随意地走进一间寝室时，正好有两个30岁左右的男子在里面捣鼓着什么，见校长贾德明领着一群人进来了，赶紧起身问好。 汪副主席有些纳闷地问道：“同学，你们怎么不去上课啊？” 略微年长的男子回答道：“我们不是学生，我们是学校请来教授实际操作的电工，这栋楼的线路出了问题，正好下午我们没课，就过来帮忙维修一下。” 汪副主席一听，方才释然，微笑着说道：“那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待到汪副主席离开了一会儿后，那个年青的男子突地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就是汪副主席到嘛，你可以哦，居然和他吹了半天牛。” “硬是到嘛，我是说咋个那么熟悉，唉，当初咋个就没记起来呢。”年长的男子懊恼地说道。 当然这段小插曲已经走远的汪副主席是不知道的，此时他正在路上边走边听贾德明的汇报：“首长，我们学校已经跟省内的四所全国重点大学，五所省级高校，三所高等专科学校建立了合作关系；目前暂时开设了汽车维修，厨师，美容美发，缝纫等23个专业，学习时间从三个月到一年不等，并在校外聘请了一批兼职实践教学老师。” “那你们学校目前有什么困难吗？”汪副主席问道。 “嘿嘿，首长，我们最大的困难就是缺钱。”已经不再紧张的贾德明趁机打劫起汪副主席来了。 “呵呵，你倒精明的很，好，这个我支持，给你们拨一千万，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可不能光拿钱不办事，不然我可要追究你的责任。小陆，你回去记得提醒我。”汪副主席笑着嘱咐道。 陆子民点头答应。 祝海平看看时间不早了，上前在汪副主席耳边知会了一声。 汪副主席转向陆德江说道：“德江，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都跟着跑了一天了，尤其是电视台的同志们，还要扛那么重的机器，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电视台的摄像师没想到汪副主席提到自己，心里着实有些感动。 陆德江开着玩笑说道：“同志们，首长说了，咱们先撤退。” 临走的时候，汪副主席想了想，又去主楼与在场的教职工们合影留念后方才率众人离开。 第三十一章 视察（三） 晚饭依旧是在芙蓉宾馆，今晚倒没有昨天那么多人，只有三桌，除了几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和今天的随行人员，陆德江在回去的路上又给劳动厅长周刚打电话让他立刻赶过来。 陆子民照例和昨天一样，并没有坐主席，而是和一般的随行人员以及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坐在一起，陆德江的秘书吕方谨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坐了过来。 陆子民随意地和大伙摆着龙门阵，夹着正宗的水煮肉片、红油鸡块、麻辣水煮鱼等s省的知名家常菜，吃的那是畅快淋漓，好不惬意。 席间，陆子民有些刻意的和吕方谨交谈着，吕方谨说起来算是陆子民的师兄，系京城大学经济系毕业，知识渊博，谈吐风趣，陆子民则多了二十多年的见闻，两人倒是颇有共同语言。 宴会结束后，陆德江与几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将汪副主席三人送至套间门口，便告辞离开。 陆子民跟在祝海平的身后随汪副主席进了房间，这时汪副主席才流露出一丝倦容，有些懒散地坐到沙发上，笑着开口说道：“海平，小陆，你们也坐，都说说今天视察后的想法。” “首长，我觉得作为欠发达的偏远省份，s省近期开展的这些工作委实不错。”祝海平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小陆，s省你可是比我俩都熟悉，也不要尽说成绩，就谈谈不足和问题吧。”见陆子民默不开腔，汪副主席点将道。 “首长，虽然s省近期发展不错，可是细论起来也就是几个亮点而已，辐射面很小，整体发展依然很落后，从细微之处看去，省里的各级干部思想仍然比较僵化，墨守成规地占了大多数，有些甚至还比不上务工人员的思维，除去与沿海省份地域的差别，思想上的落后才是制约发展的主要因素。”陆子民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地说道。 “恩，那你说说，怎样解决？”汪副主席认真听完后继续问道。 “解放思想，遵纪守法，实事求是，开拓进取。”陆子民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了十六个字。 汪副主席听完后沉吟了半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陆子民先行离开。 陆子民纳闷地出了房门，干脆回房睡觉。 次日清晨，吃罢早饭，陪同汪副主席继续考察的人员少了劳动厅长和教育厅长两人，增加了省旅游局长毛健康，其余人等不变。 本来汪副主席要求警车都撤了，可是陆德江坚决不同意，最后折中保留了一辆。 耽搁了好一会后，中巴车跟在警车的后面缓缓开出芙蓉宾馆，而后加速，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芙蓉古镇（杜撰出来的景点）驶去。 路上的时候，旅游局长就给汪副主席介绍起了芙蓉古镇的具体情况：“首长，我们将原来镇子里保护完好的部分民居修茸整修了一番，尽量保持它的原汁原味向游客开放，其他的全部推倒后用原来的砖瓦重新修建，完毕后也跟着开放；原来居住在里面的居民我们也是配套建有居住地的，里面全部是经营性质的小旅馆，小餐馆，纪念品商铺以及一些游玩项目，我们将铺面全部出租，对经营项目，范围以及维护都有具体的规定，当然，如果本地居民愿意经营的优先考虑。” “那如果迁移出去的居民眼红有意见怎么办？”汪副主席抓住关键点问道。 “首长，您放心，所有迁移出去的居民不仅有新房，每个人都是占有股份的，不过迁移出去后新生的子女就没有股份，如果当地的居民愿意经营，一样和其他经营户交同样的租金，盈亏自负，当然每年的分红照拿就是了。”一旁的常务副省长李成轩补充道。 说话间，就到了古镇，正好是早上八点，城市里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不过那时的高峰期并不拥堵。 而这里，排队进入的游客比起当时的市中心而言，却有些堪比后世真正的高峰期，景区入口派起了长长的队伍，而且队伍还在逐渐加长。 本想排队买票进去的汪副主席只得接受省政府秘书长余明华的建议，从旁边的古镇管理处进去后穿堂而过，直接进入古镇。 “当真是你们s省全国人口第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还没到节假日，怎么这么多人旅游？。”汪副主席被到处都是的游客着实吓了一跳，略显诧异地问道。 一旁的旅游局长毛健康赫然说道：“首长，目前芙蓉古镇仅仅是开放了一部分，饱和容纳量每天是两万人，估计是因为前期的宣传力度比较大，所以现在前来旅游的人比较多，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请首长批评。” “我批评什么嘛，旅游当然是游客越多越好，不过要特别重视安全防范，你们要有严格的安全规章制度，不能掉以轻心，这才是关键。”汪副主席指示道。 跟随其后的陆子民插话道：“首长，其实可以限定游客每天不得超过两万，然后随着景区其他地点的陆续开放来调节人数，同时加大周边各项设施的建设，大力发展周围的自由旅游模式，鼓励附近的农民在景区外面依法开些小旅店，小餐馆之类的个体经营，起到分流和继续旅游的作用。” 汪副主席眼睛一亮，对着旅游局长说道：“恩，我看小陆同志的这个主意不错，你们旅游部门可以论证一下。对了，门票是多少钱？” “报告首长，经过物价部门的批准，门票核定两元一人，其中一米四身高以下的小孩、60岁以上老人、残疾人和军人免费。”一道跟着出来的管理处处长大声说道。 汪副主席饶有兴趣的四处转悠，不时地停下问问身边的随行人员或是游客，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的饭点。 午饭是在古镇小吃街的一家小饭馆吃的，汪副主席还特意取了隔壁空桌子上的菜单细心的看了看价钱。 简短的吃过午饭，坐着休息了一下后，汪副主席又起身出门继续参观，众人忙又跟在左右。 这时前方不远处穿来阵阵吵架声，汪副主席抬脚就走了过去。 此时正值饭点，周围的人并不多，只见5、6名男子将一家三口围住，夫妇二人衣着光鲜，领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儒雅摸样的丈夫正跟几人理论，“我们三人总共就吃了四菜一汤，就要收我们两百元钱？” 那年月的两百元可真不是小数目，难怪明知被敲竹杠的这家人也不情愿给。 “呸，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咋个，想吃霸王餐说？”为首一个矮小精干的男子吐了口唾沫后，恶狠狠地说道。 “我要找你们景区的负责人，怎么标价和收费相差那么多？”儒雅男子见识倒也不凡，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哼，你找哪个来都么得用，告诉你，这的管理处长就是我叔。弟兄们，先把这个吃饭不给钱的给我锤一顿。”矮小男人说完就上前扇了一个耳光。 “住手，怎么打人呢？”见几个人冲了上去，汪副主席马上高声喝道。 一旁陆德江安排的警卫快步上前将汪副主席护卫起来。 见一帮气宇宣扬的人围了上来，还有人扛了个摄像机，矮小男子的气焰顿时小了不少，一双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 “同志，具体怎么回事？”汪副主席对儒雅男子问道。 “老同志，是这样的，我们夫妇都是华夏大学的老师，这不是还没开学吗？我们看了广告后专程过来旅游的，今天中午在这儿吃饭，点的菜标价是二十元，吃完收钱的时候他们说标错了，是两百元，情况就是这么的。”旁边的女士抢先说道。 第三十二章 视察（四） 旅游局长听闻后是喜忧各半，喜的自然是宣传的不错，连远在京城的人们都慕名而来，忧的是怎么底下这些人就不晓得好生管理呢？ “标价搞错了也很正常嘛，反正吃了饭就要给钱。”矮小男子吃不准这帮人的来路，耍着无赖说道。 “正常啥子，这里有规定，吃喝玩乐任何一样的价钱都要与外面保持一致，你的定价物价局审核过吗？我看你们就是典型的敲竹杠。”一旁的管理处长也不认识此人，生怕汪副主席误会自己与其有什么瓜葛，逮住机会就抢着说道。 “你是干啥子的？”见管理处长说的头头是道，矮小男子问道。 “干啥子的，我就是景区负责人，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个侄子？”管理处长趁机澄清道。 矮小男子本身是当地的混混，确实也有个叔叔是管理处的副处长，不过一直听别人称呼他的叔叔都是处长处长的，就误以为自己的叔叔是这的管理处长，加之古镇才开放不久，监管并不到位，而且他也会挑人，尽是宰大款摸样的游客，一般都忍气吞声算了，没想到今天这两位较真的很。 听到管理处长说是这的负责人，矮小男子自然认定是冒充的了，“好啊，你敢冒充老子叔叔，老子今天废了你。” “你胆子不小，敢当街行凶，不怕法律的严惩？”汪副主席这下也明白与管理处长无关了，见矮小男子又准备行凶，勃然大怒，呵斥道。 “老子就是这的王法，老头，活得不耐烦了说。”矮小男子嚣张地说道。 还没等几人扑上前去，几名警卫人员和便衣公安就迅速上前将其制服，押带着交给了闻讯赶来的驻守在景区的公安人员。 汪副主席怎会把这种混混放在眼里，随后特意跟夫妇二人聊天，一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稚声稚气的说道：“爷爷，我认识您，电视里就有您。” 夫妇二人这才仔细打量起来，发现眼前这个和蔼的老人正是汪副主席，大大吃了一惊，刚才面对人多势众的混混都不惧怕的二人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陆德江见状随即上前代表s省向夫妇二人表示歉意，不经意间就化解了汪副主席的尴尬。 见周围张望的游客越来越多，陆德江好不容易才劝说汪副主席同意离开。 簇拥着汪副主席原路退返出了古镇，上车前汪副主席倒也没有责怪管理处长，只是强调以后一定要加强管理，切实做好景区各项工作。 仍然有些忐忑的旅游局长毛健康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彻查此事。 计划被打乱的汪副主席也并不生气，想了想，对坐在旁边的陆德江和祝海平说道：“既然下午还有点时间，我们去探望一下廖书记，海平，等会到的时候你准备点水果。” 陆德江呵呵笑道：“老领导，水果车里就备的有，填写上名字就可以了，祝主任就不用再辛苦了。” 汪副主席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仰头合眼开始休息，省政府秘书长余明华随即小声地给祝主任交代了几句。 中巴车先去了趟省政府，除了陆德江及其秘书二人和汪副主席三人，其余随行人员都先行离开。 接着车子开到了距离不远的s省医院，陆德江陪同汪副主席前往七楼的高干病房，祝海平提着水果篮紧随其后，陆子民和吕方谨则在车子里等候。 大约过了半小时，相谈甚欢的两人见各自的领导走了出来，连忙下车迎上前去，让过三人，落后半个身子跟随在后。 回到芙蓉宾馆，汪副主席吩咐陆德江到点叫他参加晚宴后便回房休息去了，随后祝海平也婉拒了陆德江的相邀，进了自己的房间。 陆德江派遣吕方谨出去后便进了陆子民的房间，坐下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点上一根烟，同时惬意地吸了一口。 两人默不作声地吸完烟后，陆德江方才缓缓说道：“谈的不是很好，廖吉祥同志很固执。” “呵呵，大伯，咱不提他了，我倒是觉得您今年要注重掌握各个阶层的思想动态，尤其是学校里热血青年的思想。”陆子民笑着转移话题道。 “我晓得，意识形态才是最重要的。”陆德江冒出一句s省的方言。 “呵呵，大伯，您可快成s省人了。”陆子民取笑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我可不是那种成天就只呆在办公室的官员。”陆德江佯装生气道。 “呵呵，知道大伯您不是，对了，您的秘书很不错，怎么发现的？”陆子民转而问道。 “呵呵，说来也巧，他是你未来岳母推荐的，没想到吧。”陆德江笑呵呵地说道。 陆子民确实没有想到，看来这个师兄专业应该相当精通，否则以楚清秋的性格，断不会随便推荐的。 正说着，吕方谨敲门走了进来，陆德江看看差不多也到点了，便领着二人出了房间。 刚走出去，正好看见祝海平也推门走了出来，两人招呼后，一同前去请汪副主席参加晚宴。 晚宴和昨天的人数差不多，倒是又多了个旅游局长毛健康，毛健康行动神速，短短三个多小时就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随即便赶来向陆德江汇报具体情况。 原来那矮小男子的叔叔是管理处副处长冷双林，本来冷双林想的是给自己不争气的侄子找个事做，要不是今天这事，他也没想到侄子会打着他的旗号敲诈游客。 毛健康还是比较了解冷双林此人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抽调此人去管理处任职的，不过滋事重大，不敢擅专，暂时将冷双林停职，随后就匆匆过来汇报。 陆德生入席前听闻此事的具体情况后，让毛健康先入席吃饭，待自己向汪副主席汇报以后再说。 席间，陆德江找了个机会向汪副主席汇报了此事，汪副主席沉吟了片刻后，指出此事性质非常恶劣，影响极其深远，希望s省旅游部门借此机会整顿所有的旅游景区，营造一个祥和，安逸的旅游环境。至于处理则由s省自行依法处理。 毛健康委实没有心情吃饭，坐下后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各位同僚，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陆德江从汪副主席那里出来，候在大厅的毛健康立即上前听候指示。 坐在芙蓉宾馆的大厅里，陆德江提出几点要求：一是如果查实冷双林没有和他侄子沆瀣一气，就恢复原职，给予处分就可以了；二是如果查证冷双林与他侄子同流合污地话，那么立即“双开”，依法处理，总之必须严格依照相关法律规定审判，不能矫枉过正。 最后陆德江根据汪副主席的指示，提出应当借此机会大力清查各个景区违法乱纪的现象，彻底整顿好全省的旅游市场，营造出良好的旅游环境。 毛健康心情愉悦地出了芙蓉宾馆，陆德江又对宾馆总经理余斌吩咐了一番后方才带着吕方谨离去。 第二天，陆德江陪同汪副主席用过早餐后，又会合省里主要领导一起将汪副主席一行人送至机场，至此，汪副主席的s省之行圆满结束。运-8升空后载着三人朝着下一个目标——西康省飞去。 第三十三章 视察（五） 坐在略微有些颠簸飞机上，陆子民这才恍然大悟，汪副主席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次的视察其实是根基不稳的汪副主席寻求地方势力的支持，不想却在s省碰壁。 西康省位于著名的藏青高原，历来为藏族、汉族、回族、门巴族、珞巴族、纳西族、怒族、独龙族以及僜人、夏尔巴人等十几个少数民族聚居地，其中藏族为主，占了大约95%。 飞行了大约三个多小时后（现在是两小时），于上午十一点左右降落在了西康省会乌木市的吉昌机场。 不同于s省，西康省则是提前精心准备好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四大班子的领导倾巢尽出。 当汪副主席走下旋梯，踏上红地毯时，时任西康省委书记兼省人大主任古为民，省长格桑哈吉，省政协主席张东山率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当两名藏族小朋友给汪副主席以及随行的祝海平、陆子民三人敬献戴上哈达之后，古为民这才上前紧紧握住汪副主席的手，满脸笑容地说道：“汪副主席，我代表西康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以及西康两百多万各族儿女欢迎您视察西康。” 古为民此时不到50岁，是当时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陆子民却是知道，十余年后，共和国正式进入古为民时代。 汪副主席握住古为民的手摇晃了几下，笑呵呵地说道：“为民同志，不必客气，咱们可是老熟人了。” 汪副主席知道古为民深受成祖器重，而且此次礼数周全，自然是另眼相看。 古为民笑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随即转身给汪副主席一一介绍起来。 汪副主席又和省长格桑哈吉、省政协主席张东山亲切交谈了几句，方自带领祝海平、陆子民二人与其他随行人员一一握手致意。 耽搁了约莫半个小时，汪副主席才在古为民等人的陪同下依照惯例上了停靠在前的中巴车，而后在警车的开道下出了机场。 到了乌木市区的西康省委招待所，一行人等直接去了餐厅，这里早已准备好了欢迎宴会。 简短地致词后，汪副主席便在古为民、格桑哈吉、张东山的陪同下去了离退休老干部聚集的桌子寒暄致意。 因为要适应高原气候，加之又是中午，所以并没有上酒，而是以地方特色的砖茶替代。 宴会结束后，大家稍做休息后，又一同前往隔壁的省委大院的会议厅。 应古为民同志的邀请，汪副主席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首先代表中央对所有西康省干部和人民表示慰问，接着对西康省各级干部的热烈欢迎表示感谢，最后对西康省的与会人员提出了实事求实，开拓进取的殷切希望。 见面会结束后，古为民和省长格桑哈吉一道将汪副主席三人送至房间。 因为要适应高原气候，避免高原反应，所以西康省下午并没有什么安排。 陆子民倒是不用适应，自己的身体自从重生以来，连感冒都没有得过，用东北话说，那是杠杠的。 跟祝主任汇报以后，陆子民便出了招待所。 刚一走出招待所的大门，就见一抹绿色辉映着阳光直直映入眼帘——小楠穿着军装背着一个军用挎包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如同高原反应一般，陆子民眩晕了一下，定睛一看，没有看花眼，的确是小楠俏立在跟前，陆子民就这样望着小楠，在这清澈洁净的瓦蓝天空下。 对视了许久，陆子民才上前有些粗鲁的将小楠一把拥入怀中，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们部队到这里演习来了，我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就来了。”小楠第一次被亲吻，有些不适应，不过却也有些开心，不觉就说了这么多话。 “傻丫头，如果我不出来你怎么办，难道等一下午吗？”陆子民放开小楠，怜爱地说道。 小楠笑而不语，拿出挎包里的大哥大摇晃了一下。神情颇有得意之色。 两人并肩而行，拉着手朝着乌木市老城区走去，一路走在石板铺就的窄窄街道上，两旁古老斑驳的房屋似乎述说着这座城市的故事。 房屋的门口有人在洗头，有人晒着太阳喝着砖茶，也有些开成旅舍或餐馆，招呼着一路背包的旅客，时不时还有打闹的孩子们相互追逐着。 看着一张张带有高原红的脸庞，上面净是淳朴与善良，难怪后世经常有人在这里寻找着干净。 陆子民拉着小楠的手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太阳已经落下去一半，照在墙上泾渭分明，一半是橘黄的阳光，一半是阴影。 坐在一家藏式餐馆里，喝着酥油茶、吃着牦牛肉，两人这才回到了俗世。 “小楠，你们怎么在这里演习？”陆子民这才问道。 小楠轻轻回答道：“是跨军区的对抗。” “对了，还是红蓝演习吗？”陆子民吃了口牦牛肉，继续问道。 “不是，只规定了时间和地点，然后自由发挥。”小楠微微有些诧异地答道。 陆子民心头一动，看来小舅提出的对抗演习改革已经被中央和军委采纳。 陆子民简单地给小楠说了一下改革出台的缘由，却突然发现小楠望向自己的眼神居然有些炽热，心里一阵郁闷，敢情自己还没军事重要。 吃罢晚饭，小楠便对准备送她回去的陆子民说了句军事秘密后，就在这里与之分道扬镳了，整的陆子民郁闷不已，难不成自己长的像倒卖情报的。 赶回招待所时，正好在走廊上遇见祝海平，见陆子民后，祝海平小声问道：“怎么这么晚才起床？”祝海平以为陆子民早就逛回来了，现在才睡觉起来。 陆子民乐得如此，也不解释，跟随祝海平一起去叫汪副主席。 刚走到房间门口，古为民带着一干人等就走了过来，一起请出汪副主席去参加晚宴。 席间，算是见识了少数民族的热情好客，不甚喝酒，极力推辞的陆子民也被灌的晕头转向的。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了，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跟着大佬们等他们各自休息后，立马回房间睡觉。 随后的几天，汪副主席在古为民、省长格桑哈吉、省政协主席张东山等人的陪同下陆续视察了乌木市的基础建设情况、阿里地区的学校以及喀则景区。 在结束的座谈会上，汪副主席高度赞扬了古为民、格桑哈吉等同志带领全省干部在艰苦的西康省克服掉地域影响和各种不利因素，深入基层，联系实际，开拓进取，在经济发展和维护稳定等方面做出的巨大成绩，同时也对今后的发展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最后要求各级干部戒骄戒躁、脚踏实地，为藏区的发展继续努力奋斗。 随后于当天中午，在西康省的热烈欢送下返回京城。 陆子民离开的时候倒是给小楠挂了电话，可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只得作罢。 经过这么些天的高强度工作，汪副主席和祝海平毕竟上了年纪，一上飞机就开始打盹。 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到了京城，坐上前来接机的中央办公厅的车子，陆子民跟着回了大内整理了一番此次视察的资料，将其交给葛处长后，就离开了大内。 第三十四章 来访 自从跟随汪副主席走过一趟后，好像所有人都认定陆子民是汪副主席身边除去祝主任的正牌子秘书，工作量无形中加大了不少，下班的时间虽然还没有和汪副主席一致，却也是越来越晚。 临近二月二十七日的几天里，因为筹备外事接待，陆子民更是忙的晕头转向，不可开交。 在此期间，陆子民会同外交部、公安部及京城市公安局、中央警卫局、中宣部、财政部、新华社的相关同志们一起，对外事接待的膳宿安排、交通工具、会见会谈，参观访问，文娱活动，异地浏览，新闻报道、记者招待会、安全保卫、突发事件、礼品准备、人员配备、经费预算等各个方面反反复复拟定了好几遍，方才敲定外事接待活动的正式计划，交给祝主任审核。 离来访还有两天的时间，祝主任报请汪副主席后才最终批准。 陆子民又和外交部的同志一起将我方的正式接待计划的主要内容通报给了该国，并根据其建议略微改动了一点后告知祝主任备案后才算大功告成。 二月二十七日中午吃过午饭，陆子民便跟随祝主任到了京城机场。 外交部分管欧洲事务的副部长、该国驻华大使等政要以及随行人员自然和祝主任并列等候。 因为外交部的部长陪同当时的国家主席兼总书记的共和国元老之一易中华（故意这样设置的，毕竟平行世界嘛，不能完全一样了）出访m国未归，所以外交部派遣一名副部长陪同。 该国驻华的一些企业以及留学生代表也一并等候在红地毯的两侧。 十五点整，该国总统的专机准时降落在了京城机场，总统先生走下旋梯，踏着红地毯迎面走来，一旁我国的两名小朋友手持鲜花上前敬礼献花。 总统先生及其随行人员和我方接机官员一一握手寒暄后，又亲切地与该国企业与留学生代表一一握手致意。 因为天气的原因，总统先生并未在机场发表演说，直接就上了轿车，紧跟着众人也依次上了十余辆挂有两国国旗的红旗轿车，前往中北海。 陆子民则是和总统先生的秘书同车，两人又再次核对了总统先生的整个出访时间。 在中北海的麒麟阁前，汪副主席一身中山装精神抖擞的站在红地毯前。 当d国总统下车后，汪副主席略微等他跨出一步后，笑容满面的伸手上前，双方握手后又停留了几秒方便随行记者摄像和照相。 而后汪副主席陪同总统先生踏上红地毯检阅三军仪仗队，仪仗队长手持军刀紧随其后，同时礼炮连放二十一响。 检阅完毕后，汪副主席便为总统先生介绍我方的陪同官员，完后总统先生也为汪副主席介绍了他的随行人员。 双方在麒麟阁进行了友好的会晤。双方对当前的国际形势交换了意见，在很多有争议或敏感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并就双方以后共同加强经贸往来取得了一致意见。 会议结束后，总统一行七十余人在我方安排的捕鱼场国宾馆下榻之后，随即便前往国宾馆参加欢迎晚宴。 总统先生和汪副主席站在两国国旗下发表了简短的祝酒词后，宴会便正式开始，当时的标准是四菜一汤，其中自然包括经久不衰的红烧狮子头。 晚宴结束后，汪副主席又陪同总统先生前往演艺大厅观看文艺汇演，演出期间陆子民无聊的很，却又不能随意走动，吸烟则更不可能了，也难怪，当初他审核晚会时可是看了不下五遍，自然再没半点兴趣。 好不容易等到演出结束，将总统一行送至休息，陆子民赶紧找地方吸了一支烟解馋。 随后祝主任又召集我方的陪同人员开了个短会，今天的工作才算真正完毕。 第二天的行程依旧安排的很紧凑，上午，成祖在中北海亲切会见了到访的总统先生。 中午的宴会结束后，总统先生带来的政府职能部门官员与企业家则与我方的相关人员就具体的经贸合作展开了详细的会谈。 总统先生及其贴身随行人员则由祝主任带领着前往故宫参观。 故宫始建于公元1406年，1420年基本竣工，是明朝皇帝朱棣始建。故宫南北长961米，东西宽753米，面积约为725,000平方米。建筑面积15.5万平方米。相传故宫一共有9999.5间，实际据1973年专家现场测量故宫有大小院落90多座，房屋有980座，共计8704间（而此“间”并非现今房间之概念，此处“间”指四根房柱所形成的空间）。宫城周围环绕着高12米，长3400米的宫墙，形式为一长方形城池，墙外有52米宽的护城河环绕，形成一个森严壁垒的城堡。故宫宫殿建筑均是木结构、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画。故宫有4个门，正门名午门，东门名东华门，西门名西华门，北门名神武门。面对北门神武门，有用土、石筑成的景山，满山松柏成林。 总统先生自然不能全部参观，在祝海平等人的陪同下走马观花地看了一番，末了感慨万分，对我国古代工匠的创造力惊叹不已，赞扬不愧是全世界人民的瑰宝。 陆子民倒是知道，后世这里乱七八糟的，什么咖啡厅、会所都开在了里面，委实有些糟蹋这紫禁城。 下午总统先生和汪副主席就此次经贸洽谈的成果相互签字，交换合同，摄像机、照相机的镜头纷纷定格在了两人握手的瞬间。 签字仪式结束后，总统先生一行人等在祝主任、。外交部分管欧洲事务的副部长、该国驻华大使等人的护送下前往机场，在机场发表离别致词后登机回国。 返回大内的时候，陆子民不禁感叹该国历来的严谨态度，短短两天出访，不仅在近期的国际问题上达成一致，而且收获了许多经济合同，还利用空余时间观看了一场演出以及旅游一番，最重要的是该国除了包机的费用，没有任何消费。难怪二战后能迅速崛起。 开过总结会后，方才结束当天的工作，被获准两天休假的陆子民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去了爷爷那里，等着一起下班。 和老爷子一起回到大内的院子里，爷爷方笑咪咪地问道：“子民，这次考察有什么收获？” 陆子民想了想，说道：“这次考察本身不重要，倒是有两点我觉得值得重视。” “哦，那你说说看。”老爷子乐呵呵地问道。 “爷爷，大伯在s省被掣肘的厉害，他准备或者已经实施的很多计划，廖书记都有意无意地唱对台戏。虽然大伯的一些计划目前看起来实施的还不错，可是如果省委书记长期阻扰的话，怕是以后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德江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暂时不去理会，那还有一点是什么？”老爷子神色一凛，吩咐道。 “还有就是我认为汪副主席此次考察，其实是为了拉拢地方派，寻求支持的。不过在s省是没有收获，反而西康省的古书记表明了态度，我觉得您们既然准备扶他上马，怎么不再送一程？” “呵呵，这个问题你自己想想，等会我再问你，倒是你觉得古为民此人如何？”老爷子并没有回答，反而饶有兴趣的问起了陆子民对古为民的观感。 “爷爷，我个人认为古书记大气磅礴，胆略过人，乃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不过现在他的年纪和威望肯定远远不够，所以我觉得他是下一届的最有力竞争者。”陆子民拥有前世的记忆，是根据古书记的经历得出的结论，当然老爷子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具体说说看。”老爷子方才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陆子民对其评价如此之高，顿时来了兴趣，笑呵呵地问道。 “今年二月初西康省的动乱，古书记三下五除二就稳定了局势，此次考察，我发现当地的大多数民众的精力都放在发展经济上了，这充分说明他主导制定的后继措施很有远见，而且他的方式和手段并不恒定，而是根据实际情况而变化，同时他虽然是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城府却不下许多元老，总之我是很看好他。”陆子民将自己此次的观察与后世的记忆结合着说道。 老爷子听后沉吟了一会，也不表态，继续先前的问题问道：“关于储君的事你想的如何？” 陆子民笑着说道：“爷爷，怎么我感觉您是在考我，储君既然还没上位，自然是要经受考验的了，虽然以前他和成祖之间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可是如果他不能处理和平衡好历来就有的派系问题，那么我估计他也不能上位。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你小子，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走吧，陪我吃饭。”老爷子笑骂道，心里却是欣慰无比，看来自己以后可以少操心罗。 吃罢晚饭，陪着老爷子散了会儿步，陆子民就离开了大内。 第三十五章 休假（一） 休假的头天，陆子民上午去探望了身体不太好的外公，下午陪同回京的楚清秋商谈成立海外公司的细节，晚上则和国务院秘书科的老同事们欢聚在京郊饭店，自然是要加上蒋处长和老王副处长的。 第二天，正值周日，陆子民这两天都有给小楠打电话，可是仍然不通，估计“战斗”进行的正激烈吧。 后来挨个给大家打了电话，本想聚聚的，没曾想，胖子强哥和陆家姐妹都忙的不可开交，生意那是火爆的很，宛二哥正在筹备京城俱乐部，也抽不出时间，而殷世军和卫兵都被姑父卫东调至严打行动小组，更是没有时间。 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的陆子民看到父母今天也都难得的没有应酬在家待着，想了想，正好陪陪父母，许久都没有一家人在一起玩耍了。 吃过早饭，陆子民便拉着不是很情愿的父母出了门，既然有老妈在，自然陆子民开车的义务立刻就变成坐车的权利了。 裴玉梅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儿子，咱们这是去哪？” “司机同志，我们的目标是大观园影楼。”陆子民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了，要注意安全，你后面坐的可是俩未来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陆德生也配合着陆子民调笑着自己的妻子。 裴玉梅就小小的郁闷了一把，开着车出了宿舍楼，朝着目的地驶去。 到了大观园影楼，裴玉梅停好车，三人一道走了下来，陆子民抢先几步前去买票，而且在买票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位置与父母的位置隔了几排。 带着父母到了立体放映小厅门口，陆子民顺便在小卖部买了两瓶汽水交给父母，然后一同进了放映厅。 正好播放的是一部讲述父母年代的爱情片，陆子民等电影打出字幕时，就悄悄退了出来，去了放映厅隔壁的茶楼喝茶听戏。 差不多电影结束的时候，陆子民就来到放映厅门口等候，刚站了几分钟，电影便散场了。 看到老爸和微微有些脸红的老妈一同走了出来，陆子民赶紧迎上前去。 “你小子跑到哪去了？”裴玉梅一见陆子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做惯了领导，转移话题自是强项。 “呵呵，妈，我刚去厕所了，回来正好看到落幕，就没进去，在外面等您们。”陆子民“解释”道。 “哼，你小子，算了，现在去哪里？”裴玉梅哪能不知道自家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嗔怪道。 一旁的陆德生却是感激儿子创造的机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声解围道：“咱们吃饭去吧，好久都没在一起吃过中午这顿了。” 陆子民赶忙上前拥着母亲出了大观园，车上三人“争论”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去京城饭店。 到了京城饭店，还没进大厅，后面就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裴局长，你也来吃饭？” 陆子民回头望去，看见也是一家三口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男的和老爸年龄差不多，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年纪大的女人看起来比起老妈大了两三岁，典型的京城妇女的形象；还有个年青女子估计是他们的女儿，大约二十出头，容貌秀丽，身材修长，整个京城里也算得上极品。 对方时任财政部预算司司长的唐新立也笑呵呵跟老爸打着招呼：“陆部长，幸会。” 陆德生自然也是客气招呼，寒暄了几句后，裴玉梅笑着客气地招呼道：“唐司长、刘处长，不如一起吧。” 本来老妈只是客气一番，没想到还没等唐司长开腔，那位刘处长就连忙点头称是，只得并成一路，进了京城饭店。 落后几步的裴玉梅低声给陆子民介绍了一番，原来唐新立也是红色子弟，父亲也算元老，在浩劫中因为收留了很多家庭的孩子最终被迫害而死，不过因为有这样的情分，唐新立的仕途一路走的甚是顺畅，当然此人也很有能力。 而他的爱人刘晓娟则是京城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毕业被分配财政部，有机会与唐新立认识，最终结婚，现在是财政部办公室综合处的副处长，不过此人目光短浅，功利心很重，一向势利的很。 两人唯一的女儿唐雯妍倒是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出落的亭亭玉立，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京城师范大学硕士毕业后进了教育部给当时的副部长、日后官至副总理的王凤仪（结合部分真实履历写的，切勿对号入座）当秘书。 进了包厢，双方谦让着点好了菜后，继续攀谈着。 “呵呵，裴局长，你家儿子可是年轻有为，现在有女朋友吗？要不我给他介绍个吧。”刘晓娟可是希望和陆家这样的顶级豪门结成亲家，还没等菜端上来，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看来她并不知道陆子民已经有了女友。 “呵呵，谢谢阿姨的关心，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陆子民有些头疼刘晓娟的自来熟，赶紧说道。 “你知道什么？别乱说话。”唐新立其实为人处世颇有世家子弟风范，不知道怎么就娶了刘晓娟这样的女人，他倒是知道最近几个月陆子民的情况，拉过并不知晓的刘晓娟低声呵斥道。 这时黄焖鱼翅、葱烧海参、松茸炖鸡等热菜陆续端了上来，恰好给刘处长解了围。 “这姑娘可生得真俊，现在在哪上班？”裴玉梅却是有点喜欢一旁文静的唐雯妍，出声问道。 还没等唐雯妍答话，一直就用心留意的刘晓娟立马有些得意地抢着回答，“她呀，在教育部给王凤仪副部长当秘书，这孩子其他的不行，却是贤惠的很。” 刘晓娟想的却是只要没结婚，那豪门之间的事儿也说不准的，去年京城不是有订婚了都退订的情况吗！所以刘晓娟依旧没有死心。 裴玉梅也没多想，称赞道：“我一看这姑娘就觉得是人如其名，雅静的很，不知道哪家的孩子有这个福气。” 刘晓娟偷偷看了一眼陆子民，心里想着你家公子就正合适，不过却不便说出口，转而问起了陆子民的情况，“呵呵，你家的孩子在哪里上班？” 当得知陆子民目前在“汪办”上班后，眼中的炽热又多了一些，暗暗打定注意要争取一番。 两世为人的陆子民当然看的出来刘晓娟的那点心思，却也不当回事，自然地与唐雯妍攀谈了起来，并不因此而冷落对方姑娘。 唐雯妍也是应对大方，两人对于教育方面的一些看法倒是不谋而合。 旁边的陆德生则与唐新立随意地聊着些趣闻见识，身为高级干部，自然是不会像刘晓娟一般乱嚼舌根的。 正说着，陆德生和唐新立的电话不约而同的都响了起来。 “恩，知道了。” “好的，等会我就过去。” 看来身为领导，时间永远不能自己安排，两人略微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后，两个高级干部联袂先行而去，剩下四人慢慢地出了京城饭店。 席间，裴玉梅却是经不起刘晓娟的纠缠，答应饭后一起去逛街，所以此时一同上车前往百货商场。 第三十六章 休假（二） 在陆子民的指引下，裴玉梅驾车到了京城上次和小楠一起来过的那家百货商场。 待裴玉梅停好车后，四人一起在迎宾小姐的鞠躬问候中进了百货大楼。 陆子民自觉地充当起保镖兼搬运工，跟着三个女人的后面前往二楼的女装部。 不一会儿，裴玉梅却是挑了好几件衣服，陆子民早有准备，子弹那是大大的有。 逛街的女人无论年纪大小与否，永远都是不会疲乏的，裴玉梅见儿子带了几万现金，胆气陡然增大，没了先前还翻看标价的小心翼翼，拉着刘晓娟更是挨个看了过去。 陆子民和唐雯妍慢慢地跟在后面，继续聊着先前的话题。 “我觉得现在应该扩大招生，提高大学的入学比例，改善各级教师的整体待遇……”唐雯妍倒也有几分见识，侃侃而谈道。 陆子民是知道后世大学扩招后的一些诟病，知道产业化的教育并不适合我国的实际情况，不过却不反对扩招，想了想，说道：“我认为，扩大招生的前提应该符合当下的具体师资力量，不能盲目的为扩招而招生，必须要结合实际循序渐进的进行，同时应该避免教育产业化，一方面国家建立起相应的规章制度，对各种类型的所有大学在遵纪守法、科研经费、职称评选、基础建设投入、后勤等方面进行相应的具体规范，避免其中产生的贪污、浪费、评选腐败等问题；另一方面要根据自己学校的实际情况，整合人才，大力发展，形成百花齐放、各有特色的学校风格。” 唐雯妍听后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那大学到底应该不应该私立化？” 身在当时的大学氛围里，唐雯妍不可避免地带有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烙印，思想也更为倾向西方多一些。 “呵呵，其实大学私立化是目前各个发达国家的主要模式，不过在我国是否合适，现在下结论倒是早了，我觉得，首先应该合并类似的同类大学，精兵简政，淘汰一些不合格的教职工；其次国家管理所谓的全国重点大学，二、三类大学合并后交由各省级政府管理，专科学校应倾向转化成职业技术类教育学校，同时可以鼓励民间资金进入教育领域，当然，无论哪类大学，都应该接受各种监督。至于具体的细节问题都不讨论了，这个等你当上教育部长以后再说吧！”陆子民开着玩笑说道。 “可是我觉得私立化真的很不错，你看世界上著名的大学几乎都是。”看来唐雯妍很有几分执着，追问道。 “这样吧，我是这么认为的，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有人说政治最重要，有人说经济最重要，也有人认为科技最重要，不过我觉得，教育最重要，原因很简单，以上无论政治、经济以及科技所需的人才都必须经过学习和培训才能拥有，而教育就是培训这些人才的，所以教育最重要；至于私立化的问题，我觉得没有争论，很简单，无论怎样发展，一个国家都必须有公立学校，因为公立学校承担了义务教育的责任，而私立化学校，等到法制健全、社会整体道德水平不错以及民间财富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至于到时候公立优于私立，还是私立强过公立，自由竞争就可以了，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中，学校只要能够在世界排名中名列前茅就可以了，无论私立公立都不重要；当然教育最终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拥有知识，所以尤其是公立的学校，更应该随着经济的发展而逐步减少上学的费用，真正让每个人都有公平受教育的权利，再说了，一个国家国民的整体知识水平越高，国家的综合实力也就越高，所以，这钱最终不收才是持续发展的硬道理。”陆子民无奈，只得打起精神将自己思考过的教育改革的一些认识谈了出来。 一旁听着的唐雯妍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自己的认识究竟还是有些局限，看来，自己得给此次摸底教育改革的凤仪部长建议建议。 突然，不远处试衣服的地方传来了刘晓娟刺耳的声音：“什么，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试过就必须买吗？” 陆子民立即中止了谈话，和唐雅静一道上前，刚刚走近，就听裴玉梅劝道：“算了，刘姐，我们走吧。” 身为中组部的高官，裴玉梅自是不会和售货的小姑娘一般见识。 不料这位打扮的有些妖娆地小姑娘依仗有个混混男友，加之见裴玉梅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嘴里却是不依不饶起来：“什么玩意儿，没钱还逛商场。”她却是不知道，站在一旁提了许多口袋的陆子民正是她说的这位没钱女人的儿子，不过要是知道，她也不会这样说了，京城市民的一大特性就是欺软怕硬。 小姑娘刚一说完，没等裴玉梅开腔，刘晓娟就站了出来，趾高气扬地指着小姑娘说道：“小丫头片子，没人教你说话呀？怎么说话的？” 本来小姑娘也不愿再吵了，否则被经理看见就要挨训，可见刘晓娟说的难听，却又不管不顾的吵了起来，旁边的另外一个售货员见事不妙，立即前去告知经理。 当经理匆匆赶过来后，打量了一下，发现陆子民提着口袋站在旁边，猛然一惊，后背瞬间就被打湿了，原来当日他可是比较近距离的目睹了陆子民开枪，见此时陆子民不以为然的微笑着站在这里，心里暗自吃惊，商场开枪都没事，看来背景不是一般的大，经理的级别当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当下也不询问什么原因了，劈头盖脸地就将小姑娘狠狠地臭骂了一顿，接着上前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 刘晓娟本想继续发飙的，见当事人裴玉梅都不计较，怕继续纠缠被陆家看轻，也犹自没有计较了。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裴玉梅购物的兴致依旧很高，丝毫没有被影响，刘晓娟则巴不得多逛一会儿。说起来两个中年女人的关系在逛街一开始就突飞猛进，开始互称姐妹。 于是，两名中年妇女带着一对儿女又继续开逛，陆子民只得继续充当搬运工，不过一路有唐雯妍陪着聊天，倒不枯燥。 不知不觉都快到晚上七点了，几人方才收拾起今天的战利品，去了停车的地下停车场。 刚到车子前，几人正准备上车，前方迎面走来了几个混混模样的男子，跟在为首一个小白脸样子的男子旁边的女孩正是今儿下午与之吵架的妖娆小姑娘。 “就是那个娘们，就是因为她我才被开除。”小姑娘指着刘晓娟恨恨地说道，她却是不知，开除她的原因其实是因为陆子民的缘故。 陆子民猜到多半是经理害怕他，所以才开除了小姑娘，暗自叹了口气，站在了前面，说道：“小姑娘，不就是工作？我给你经理说一声，让你重新上班。” 小白脸打量了一下陆子民，不耐烦地说道：“你谁呀？这么大的口气。” “我是陆子民。” 小姑娘其实也舍不得这份轻松又收入不错的工作，见陆子民说的甚是认真，打算交代几句场面话后，就让陆子民去给她说说。 没想到平时在这一片还算吃得开的男友声音一下变了，颤抖着问道：“您……您就是丢翻孙二少的陆少？” 陆子民委实没有料到自己的大名不仅在衙内圈大大有名，居然威名远播，连这帮小混混都知道了，看来以后可得收敛收敛，在华夏，高调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错，不过我不是什么少爷，记住了。”陆子民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是……是，您放心，我知道规矩，打扰了，那我就先走了。”小白脸连忙卑躬屈膝，点头称是，带着几人迅速离开了停车场。 一旁的刘晓娟因为不知道近期的情况，以为是陆家的名头吓跑了这群混混，可她也不想想，陆子民自始自终都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号。 倒是旁边的唐雯妍心里存一份心思，打定主意回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四人在附近的“南来顺”饭庄吃过晚饭，又将刘晓娟和唐雯妍母女送了回去，裴玉梅母子这才驱车回家。 第三十七章 谋划 周一的清晨，陆子民驾驶着已经十来天没碰过的吉普出了家门，早早就到了大内，依旧经过烦琐的检查后，进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后翻阅近期出台的文件时候，陆子民趁着只有昨晚值班的汤真一人，不顾她的强烈抗议，抓紧时间抽了根烟。 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大家陆续地进了办公室，等到刘强最后一个踏着点进来后，葛菊秀便召开例会。 “葛处，昨晚，汪副主席离开办公室是晚上十一点半，昨晚是刘副处长值守祝主任，也于那个时间一同离开；凌晨三点十六分，外交部的同志将葡萄牙准备访问澳门的通知呈送了过来，凌晨五点二十八分，中央办公厅的同志将今天出台的文件送了过来，其他没有什么事情，两份文件我都已经按规定将一份存档了，另外两份已经分别整理好。汇报完毕。”汤真汇报道。 葛处长随即将两份文件交给陆子民，让他去交给祝主任，看来陆子民小秘书的身份是彻底落实了。 陆子民拿着文件出了办公室，到了祝海平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砰……砰……” “请进。”祝海平的声音充满了急促。 见陆子民拿着文件进来了，祝海平快速翻看了一遍，将其中一份文件收起后，便让陆子民把文件给汪副主席送去。 陆子民只得又前往汪副主席的办公室，敲门进入后，汪副主席正坐在里间书房式样的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将文件交给了汪副主席，正准备返回的陆子民被汪副主席叫住了。 “小陆，等会，先过来看看这篇文章。”汪副主席随手将桌上的报纸递了过来。 站着快速浏览了一遍，这篇《反对新资本主义自由化经济》的文章本身倒没什么，不过署名俨然正是s省委书记廖吉祥，看来昨天老爸下午匆匆离去估计都是为了此篇文章。 “这事你怎么看？”汪副主席这次真的有些生气，缓缓问道。 本来廖吉祥这个中央委员在汪副主席这个新晋*****面前摆摆老资格也就罢了，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裸的打脸了。 “呵呵，首长，您当他是鸡就可以了，跳的过于高了，直接宰杀不就得了，然后将鸡汤端给猴子们看看。”陆子民微微笑着说道。 其实道理汪副主席也是懂的，不过连续多日的考察与接待外宾，以及陆子民休假这两天的常委会议，汪副主席确实有些疲乏，暂时还没有想到那儿去。 “呵呵，我知道了，事成之后我给你升官。”汪副主席被陆子民惹的哈哈大笑，逗起了陆子民。 ]“首长，就不用了吧，我才多大？升的太快不好，我决定还是把机会让给大伯吧，他可是预备升官好久了。”陆子民一本正经地说道，却是在预备二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你小子，还怕官小？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汪副主席明白陆子民的意思，笑骂道。 陆子民轻轻退了出来，回复了祝海平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子民替换老薛代为值守，让其先去吃饭，自己等没人的时候立即给大伯挂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大伯则表示会直接与汪副主席联系，叮嘱千万注意保密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等到同事们吃饭回来，自己才独自前往食堂吃饭。 下午却是没什么事，继续翻阅着文件，下班后陆子民便驱车回了家。 回家才发现父母都不在，打了个电话，才知道都有应酬，没法子，只得又出门在附近吃了碗炸酱面。 吃过面后，陆子民溜达了一会儿才回到家里，坐着抽了根烟，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大伯打了过去。 “大伯，具体怎么计划的？”陆子民直截了当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陆德江考虑了一会，有些犹豫地说道：“暂时还没有确定，主要是廖书记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自身又比较清廉，子民啊，非要如此吗？” “大伯，我是这么认为的，位置越望高走就越少，如果廖书记在其位能谋其事的话，也就不必如此了，可惜虽然他不贪不拿，却喜欢搞斗争，由此看来也是个迷恋权利之人，这样吧，不如将他调离到全国人大或政协。”陆子民冷静地说道。 “如果我们和汪副主席联手的话，一是瞒不过明眼人，二是怕引起某些人的反弹，到时候你爷爷的压力又会增大。”陆德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呵呵，大伯，这个问题可以这样，既然廖书记选择在理论方面开战，不如先在理论上展开一场讨论，引起成祖的注意，到时候不就名正言顺了，不过大伯，省委书记的位置我们一定要拿下。”陆子民胸有成竹地笑道。 “行，就这么定了。”陆德江果断的说道。 和大伯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陆子民才挂断电话，想了想，又给小楠拨了过去，这次倒是一拨就通。 “小楠，想我了吗？” “没有，这些天累的很。”小楠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很想你。”陆子民问道。 得知至少还得一周才能回来后，陆子民又和小楠说了几句，见她委实没什么气力，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正好老爸这时开门进来了，陆子民赶紧上前接过包，又到了杯茶递给坐下后的老爸。 陆德生接过喝了口茶，笑着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儿？” “我这可是公事，对了，您昨天提前走是为了廖吉祥的文章吧？”陆子民嘿嘿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陆德生着实吃惊不小，连忙问道。 “您先说说发表这篇文章的内幕？”陆子民并不急于解释，反问道。 “昨天部长召集我们开会就是讨论此事，我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常务副部长张远方是张老的二儿子，而且部长本人也属于皖东系，其他几个副部长也都没反对，我不同意也没用。”陆德生倒没多想，直接将昨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随即陆子民将汪副主席的意思和大伯的反应及想法对陆德生详细的说了一遍，陆德生想了想，问道：“有多大的把握？” 陆子民笑呵呵地说道：“没有把握。”见陆德生疑惑的样子，又解释道， “理由只有一条：改革开放是成祖主张的。” “那具体怎么操作？”陆德生委实有些佩服自己这个突然间就无比成熟的儿子，凡事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点，直接切入核心。干脆就直接问起了操作方案。 “很简单，安排刊登一篇主题是关于改革开放变化的文章，什么观点都不发表，着重强调s省的几个例子就可以了，让普通民众自己说，而且可以组织一次与之配套的新闻采访，同样突出s省，在《新闻联播》里播出。”陆子民微微笑着说道。 陆德生听后心里一阵感慨，这小子，幸亏是自己的儿子，否则真要碰上这么个对手，直接辞职算了。 “好吧，那我就这样安排，不过你可得随时注意风向。”陆德生感慨后交代道。 陆子民自然点头称是。 第三十八章 觐见 三月六号，正值两会召开前夕，乌木市发生了少数分裂主义分子制造的严重骚乱事件。是日，他们又打着“西康独立”的旗帜游行，呼喊“西康独立”的口号，并进行打、砸、抢、烧等破坏洁动，甚至冲击政府机关，砸毁公安、武警、消防车辆，公然向公安干警开枪，严重危害了社会安定。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公安干警被迫采取必要的果断措施，控制事态的发展。 当天傍晚，国务院发布命令，决定自翌日零时起，在乌木市实行戒严，由西康省人民政府组织实施。并根据实际需要采取具体戒严措施。 陆子民知道此事就是古为民日后登顶的主要原因，所以也并不担心后继的处理情况。 倒是小楠打来一个电话，说协助地方政府维稳暂时又回不来了。 第二天，距离两会召开还有两天，作为汪副主席的小秘书，陆子民开始忙碌了起来，历史上现在的两会还没有形成选举新任领导人的惯例，要等到每年十月的党代会，才进行领导层的交接。 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今天的华夏日报，陆子民对同样在今天上午华夏日报刊登的成祖关于教育方面的指示格外关注，文章不仅指出应该加强对青年思想教育的引导，还明确提出应该提高各级教师的待遇，最后要求教育部进行试点改革。 看来王凤仪副部长获悉那天自己与唐雅静的谈话内容后，就雷厉风行地报告给了最高层，所以就有了今天成祖的指示，但愿能有好的发展吧。 正想的入神，旁边传来汤真的声音，“陆子民，过来接电话。” 陆子民上前接过电话报上姓名，一个低沉地声音说道：“陆子民同志，请立即来首长办公室。” 放下电话后，陆子民却忘了询问是哪个首长，忙问汤真是哪个办公室打来的，汤真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是成祖办公室打来的。 陆子民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跟葛菊秀知会后出了办公室，前往成祖的办公室。 进了成祖的办公室，陆子民在进门的时候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上次觐见估计是成祖居住的地方，这次当然对最高领袖的办公室有些好奇。 没想到成祖的办公室并不大，装饰甚是简朴，还残留着以前历任主人的风格。 进门是个50平米左右的会客厅，左手是批阅文件的书房，大约也只有20多个平方，右边是一个休息室，厕所也在里面，总共也就100平米左右，不过转眼想想，会见外宾都是在相对固定的地方，是用不着在办公室会见的。 “首长好。”跟成祖问好后，在其示意下，陆子民欠身坐了下来。 “你这个娃娃硬是啥子都晓得，干脆你当教育部长算了哈。”成祖开着玩笑道。 “呵呵，首长，我那是和朋友聊天时随便说说，不值一提的。”陆子民谦虚的说道。 “好家伙，你娃娃随便说说都这么厉害，那你认真起来不是吓人的很哦。”成祖佯装惊叹道。 “对了，你说下嘛，那个教育果真有你说得那么重要？”开过玩笑，成祖正色问道。 “首长，您想嘛，大到原子弹的研制、航空火箭的发射、法律的制定，小到医生看病、老师上课、厨师炒菜，哪样不是要经过学习和实践啊？教育之所以最重要，原因就是假如教育没有发展好或者不够重视，那么其他所有行业的整体水平就会下降，国家的发展就会被影响，综合实力也会逐步下降。当年“两弹一星”工程主要还是靠留学回国的爱国专家们，实事求是的讲，现在我们在国际上领先的科技主要还是靠他们一代代的传承才能够保持；可是其他落后于发达国家的科技却很难追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些相对落后的科技行业中，又培养出了几个世界级的专家呢？所以教育是维系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基石，没有之一。”陆子民想了想，也没顾及后果，如实答道。 “那如果按照你提出的方案，就能解决问题？”成祖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后，问道。 “首长，我不能保证，可是我希望教育能有这样的地位和长远发展的良好规划，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一定会有这样的人才，通过他们的集思广益，相信一定能改变我们国家的整体实力的，不瞒您说，其实我的很多想法是受曾任武汉大学校长刘正道的影响。”陆子民干脆将后世的一个著名的教育专家搬了出来。 “关于改革开放十年来的变化那篇文章听你爷爷说也是你这个娃娃捣鼓出来的，咋个想到的呢？”成祖也没有表态，而是用笔将刘正道的名字写在纸上，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首长，当时我就是觉得，反正都开放这么多年了，好或不好不能极少数人说了算，大家觉得好才是真的好。”陆子民笑着答道。 “这次西康省乌木市的骚乱你又咋个看待呢？”成祖又继续问了起来。 “首长，我觉得一方面对此次骚乱，严肃依法处理就可以了，以后要在西康省形成违法必究的氛围，丝毫不能纵容；另外一方面应该大力发展基础建设，合理环保的开发当地的旅游资源，经济搞上去了，人员流动加大了，自然胡思乱想的就少了，未必以后他们都有车有钱了还开着车去打、砸、抢说，那个时候他们反而怕别人砸车抢钱罗。”陆子民思考了一下，如是所道。 “你这个娃娃，名堂还多嘛！好嘛，我晓得了。”说完后成祖就下了逐客令。 从成祖那里出来，陆子民略微有些兴奋，自己的出现一点点地改变着以前的偏差，终究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的。 心情愉悦地到了办公室门口，正赶上出来吃饭的同事，随即一路去了食堂。 吃饭的时候，葛处长特意坐过来有些好奇的询问，陆子民只得含糊交代了一下觐见的情况。 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后，才坐下一会，汪副主席的电话又打过来“传唤”陆子民。 进了汪副主席比之成祖稍微要小些的办公室，刚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汪副主席就开始问道：“小陆，今天见成祖了吧，首长都跟你谈了些什么？” 陆子民又将成祖询问过的教育、改革变化的文章、骚乱三个问题以及自己的回答详细地给汪副主席汇报了一遍。 汪副主席听完后沉吟了片刻后，问道：“你觉得成祖最关心什么问题？” “教育、骚乱、改革，顺序应该是这样的。”陆子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理由？”汪副主席简短地问道。 “首长也认同教育是最重要的基石，所以自然在首位；骚乱因为关系到民族团结和国家稳定两个方面，所以其次；至于改革，本身就是首长提出来并主导的，所有的状况对他而言都是小问题，当然排在最后。”陆子民想了想，解释道。 “恩，知道了，这次这篇文章发表的很不错，首长也很赞同，看来问题不大了。子民，这次给你记个首功，要什么奖励？”汪副主席心情愉悦地调侃着陆子民。 “呵呵，首长，这篇文章主要还是大伯的主意，我就是个跑腿端茶的，功劳都给我的话，我大伯岂不是冤枉的很？”陆子民也笑着将话题转移到了大伯身上。 “你小子，首长早就说过，你就是个鬼精灵，看来说的很到位，我知道了，还是等到十月份再说。”汪副主席交代道。 陆子民知道汪副主席的想法是求稳，不过根据前世来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再有三个月左右最高层就开始交班了。 出了汪副主席的办公室，回秘书处等到下班后，陆子民马上给大伯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并嘱咐一定要注意大学生的思想动态。 第三十九章 敲定 编辑大大，我已经和qq沟通过，按照他的建议又改了，嘿嘿，毕竟是写官场，自己就必须要设定一个基本的高层框架结构出来。请手下留情。 这段时间里，因为协助筹备两会，陆子民可是马不停蹄、忙的不可开交。 三月下旬，会议如期在京城举行，大会堂张灯结彩、鲜花簇拥。 大会直至四月上旬，圆满结束。 好容易才忙完的周日晚上，在京城西长安街宛二哥以及陆家姐妹合股捣鼓起来的京城俱乐部典雅古拙的包厢里，几人正围在一张圆桌前聚餐，如今大伙都找到了奋斗的方向，事业正蓬勃发展，相聚的次数也少了起来，不过却并不影响相互之间的感情。 吃了一口豌豆黄，陆子民笑着恭喜旁边的卫兵：“卫兵，说说当上领导过后的感受吧？”原来卫兵在陆子民的推荐下，加之最近在严打小组里带领几个兄弟破获了几起策划煽动学生近期暴乱的案子，直接迈过中队长，升为副科级的副大队长。 “嘿嘿，没什么感受，就是比以前更忙了。”卫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道。 “陆哥，你评评理，这人，当了领导还和以前一样，成天还和下面的弟兄打成一片，没一点官威不说，陪人家的次数也更少了。”刘燕有些不满地插话说道。 陆子民却是知道，公安系统是要如此才能服众，对刘燕笑着讲述道：“燕子，这你可就不知道了，他们系统必须如此才能获得底下兄弟的拥戴，你作为家属，可不能拖后腿。” 见刘燕点头表示知晓后，这才扭头问起了胖子强哥，“表哥，怎么你没和二哥他们一起合股？” 胖子强哥将嘴里的左宗棠鸡块吞下去后，赶紧喝了口茶，方自答道：“我估摸着我也入股的话，别人就会感觉俱乐部的股东都是一家，所以就没入股，而是让给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陆子民暗自点头，看来倒不用过多担心胖子强哥了，那几个朋友估计也是红色子弟吧，一问，果然如此，其中还有个政治局委员的小孩，不过再有几个月，这位政治局委员就会跻身常委，成为最高层领导人之一。 宛二哥端起杯子有些佩服地跟陆子民走了一个，说实话，宛二哥以前那可是牛皮哄哄的，自从认识了陆子民后，接连二三地被打击，就说现在这个俱乐部，才开张没多久，光会费的收入就已经收回成本有余了，要知道，会费可是净利润。 陆子姗已经和殷世军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目前正处于热恋期间，形影不离的两人自然成了大伙最近经常调侃的对象。 陆子民却还是对陆家姐妹执掌的电器商行有些担忧，在席间反复又对陆子秀交代注意事项，搞的一向沉稳的陆子秀大发娇嗔。 大伙饭后又前往俱乐部的温泉体验了一番后方才结束今天的聚会，道别的时候，陆子民对几人强调了最近苗头不对，需谨慎行事，尤其又对殷世军和卫兵更是再三叮嘱，身在一线，千万要注意任何风吹草动。 几天后，没有发生改变，前世的风波依旧随着历史的车轮缓缓而行。不过这一世的领导层却有了新的变化，估计很快各方势力的博弈结果就会出来。 l两个多月以后，新一届的七鼎形成，几乎全部与后世不同，历史的车轮已经随着陆子民的重生发生了改变。 第四十章 座谈 新一届的领导人出现了较大的变化，原本光荣退休的国家主席兼总书记易中华却在历史轮盘的拨动下延续了前世储君的错误，黯然退出政治舞台，这一世新的储君汪国安顺利登顶。 皖东系的木鸿生成为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原本登顶的明珠市委书记龚明远当选总理，政协主席却是换了个属于皖东系的新面孔周克礼，本来此次晋升政协主席的应该是表现突出的京城市委书记李明远，不过考虑到年龄问题，最终皖东系推出了原中组部部长周克礼（那个时候的组织部长就是常委，不过为了统一，小说就这样了）。 古为民因为西康省的突出表现毫无悬念地成为储君，而且直接就担任军委副主席。他遗留的西康省委书记自然由其嫡系张东山接任。 中纪委书记薛宝山属于汪国安力荐的嫡系，而常委中排名最后的军委副主席依旧还是前世的周华强。 明珠市长容石毅也没有接任书记，而是直接成为常务副总理，而此次风波中表现突出的s省省长陆德江则直接晋升书记处书记，成为政治局委员，执掌中组部。 张老的二儿子，原中宣部常务副部长张远方则一样晋升书记处书记与政治局委员，成为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 祝海平则官升一级，以中共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的身份兼任国家主席办公室主任，正部级。 而s省因为表现突出，省委书记廖吉祥则继续执掌s省，新任省长则是官升一级的陆德生，看来老爷子想把s省经营成自家的后花园。 前世接任明珠市长的吴敏君则直接晋升政治局委员，成为明珠市委书记，市长也是从明珠市提拔的管平生，明珠依然属于新晋势力明珠系的后花园。 最终常委势力为成祖一系的汪国安和薛宝山，皖东系的木鸿生和周克礼，明珠大佬龚明远，储君古为民，自成系统但是支持当今的军中大佬周华强。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职务变动在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大大小小的派系铆足了劲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可惜终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此次博弈，得益于陆子民的先知先觉，陆家自然是收获颇丰。 这天晚饭后，在大内陆老的书房里，老爷子正和陆子民喝茶聊天。 “子民，这次变动有什么收获吗？”陆老喝了口大红袍后问道。 “爷爷，我感觉储君依然还处于考察期，不过既然如此，怎么还直接接任军委主席？”陆子民有些疑惑地问道。 “其实现在无论谁接任都不重要，你觉得军队会听谁的？主要还是成祖此次多少也受到了影响，其他势力联合起来猛烈反扑，成祖不得已而为之。”陆老面有忧色地给陆子民指出了真正的原因。 “对了，既然你都看到了这点，那我问你，储君怎么直接就被任命为军委副主席了？”陆老又开始考校起陆子民来。 “制衡。”有了先前老爷子的提示，陆子民一下就想到了原因，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还有，目前你跟在汪国安的身边，需要注意学习和了解各方势力的博弈细节，另外身在最高层，对信息的把握以及人脉关系的拓展都有好处，你要抓紧时间领悟，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调离你。”陆老见孙子悟性极高，有些欣慰同时又有些担忧的提醒道。 “爷爷，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是还有大伯和老爸吗？”陆子民笑着宽慰老爷子。 “他们两个这辈子最多政治局委员也就到头了，可是想要成为一方势力的话，继续传承下去的话，必须从*****到中央候补委员形成梯队才行，所以就此次成祖而言，虽然常委里有三、四个都属于他那一系，可是首先这几个人不可能齐心，其次，本来这次也有很多人支持明珠市委书记上位，其中皖东系尤为支持，所以还不能将他完全归于成祖一系，周华强表面上支持当今，不过那是因为当今所处的位置，支持也很有限，他可是成祖的嫡系。况且其他派系此次斩获颇多，拿下了很多政治局委员和中央委员的位置，以前成祖绝对的多数优势已经不复存在，皖东系隐隐已经超过了成祖一系，等到成祖一去，如果没有扛鼎之人扛起大旗，必定四分五裂，所以目前局势仍然堪忧。”陆老详尽地将目前的形势说了出来。 陆子民这才大概明白其中的错综复杂，心里感慨自己毕竟还是有些年轻。 说话间，陆德江与陆德生兄弟联袂走了进来，这些天陆德江已经上了几天班，陆德生还在交接中，所以都在京城，不过位列高官，原本约好的时间两人都耽搁了一会才在门口碰上，一同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待两人坐下后，陆老立马就对陆德江问道：“老大，你也在中组部待了几天了，感觉如何？” “如履薄冰。”陆德江有些忧虑地说道。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陆老继续追问道。 想了想，陆德江才开口说道：“爸，目前暂时还没有头绪，常务副部长陈新立、副部长兼人事部长郑志刚都是原来的周部长一手提拔的，都还没找过我。这几天除了弟妹来过办公室外，就只有办公厅、老干部局、党建研究室和直属机关事务局几个部门的负责人汇报过工作，剩下三个副部长和其他13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还在观望中，局面还没有打开。” 陆老听后继续问起了陆德生：“老二，你也说说具体的感受。” “爸，我还没有赴任，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已经咨询过大哥了，而且驻京办主任何树舟汇报过一次工作，大概了解一些势力分布情况，感觉s省的内耗问题比较严重。”陆德生倒也有自己的套路，回答道。 “子民，你来说说，假如是你的话，该怎么办？”陆老听完后也没表态，转而问起了一旁掺茶倒水的陆子民。 “爷爷、大伯、爸，怎么您们都喜欢考校我？我的级别可离你们太远，再说您们个个都升官了，怎么我这样紧跟组织的干部还原地不动？大伯，您是不是马上组织考察考察我？”陆子民主要还是担心大伯的面子问题，开着玩笑说道。 “呵呵，子民，听说你前几个月又被成祖接见过，说起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被成祖单独召见过，几天不见，怎么谦虚起来了？”陆德生自然知道陆子民的小心思，心里倒是颇为受用，如是笑道。 “呵呵，爷爷、大伯、爸，其实我个人觉得组织部的问题比较好解决，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调整分工，将干部一局和二局抓在自己手里，自然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倒是s省的问题不太好解决，就算大伯以前的盟友常务副省长不计较此次没有上位，继续支持老爸，可是在省委常委会的力量还是薄弱的很，而且廖吉祥书记本身又比较喜欢揽权，有些不大好办。”陆子民想了想，并没有全部说透。 “子民说的不错，我看老二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专心抓好经济就可以了，人事上你暂时不去插手。”陆老见状，略微指点了一二。 几人坐着又聊了一会儿，陆德江和陆德生便起身先走一步，就刚才一会儿，两人的大哥大几乎就没停过，陆老干脆将两人赶走。 第四十一章 稳定 等到二人走后，陆老语重心长地陆子民说道：“子民，爷爷可是对你期望很高，汪国安调离你去他身边以及成祖两次召见你，其实都是我同意的，我觉得趁着年轻能多接触接触最高领袖是好事儿，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太祖身边呆过一阵子，后来也跟成祖共事过，老实讲，如果没有当初这些经历，我是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跟在最高领袖身边，主要就是学习他的执政经验，大哥永远只有一个，平常人有几个有这样的机会？成祖召见你我从不担心，倒是汪国安那里你要注意分寸，毕竟他与成祖还有一段距离，而且有些距离是永远不能拉近的。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你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永远牢牢记住，权力的源头在哪里？” “爷爷，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为了国家的强盛，即使前面万丈深渊，我也会义无返顾地前行到底。”陆子民并没有高声激昂，只是淡淡而又有力的说道。 “子民，但凡古今中外，成大事者皆是极度隐忍之辈，你可不要热血沸腾，到了一切尽在你掌握之时，才是发出你自己声音的时候。”陆老见陆子民说的斩钉截铁，赶紧出言提醒。 “呵呵，爷爷，其实这二者并不冲突，有时候，成长的道路并不皆同。”陆子民笑着说道，眼中却是悄悄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见孙子有些固执，本想继续劝说的陆老转念又一想，由他去吧，除开隐忍这个共同的特点，历史上的大人物也都各自具有自己的个性与风格，有时候，很多事是不能强求的，至于以后究竟能走多远，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自身的努力有时候并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谈完正事儿，两爷孙又聊了会儿国庆期间定亲的细节才结束今天的聊天。 汪总书记的办公室搬至距离原来办公室不远处的“春秋园”，格局也和原来的办公室基本相同，只是稍稍大了些，周围的竹子更茂盛一些，“汪办”也跟着进了发布最高指令的地方，正式开始办公。 本来中央办公厅打算给“汪办”再增加几个人的，不过，却被祝主任婉拒了，原本汪总书记还是副主席的时候，其实行使的就是一把手的权力，倒也没有必要再增添人员。 陆子民上班进入春秋园的时候，检查则更为严格，到了办公室，依旧由葛菊秀主持召开例会。 昨晚值班的薛明远汇报道：“葛处，昨天晚上汪国安总书记凌晨两点才离开‘春秋园’，祝主任和你一道跟随离去，凌晨六点，苏联方面发来通知，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应汪国安总书记的邀请将于两天后的7月5日对我国进行正式国事访问。” 由陆子民将文件送至祝主任处，祝主任请示汪总书记后，随即吩咐负责具体筹划的陆子民，比照上次的接待标准要提高一个档次。 陆子民心里暗自赞叹，总书记根基不稳，上台后第一件事便是邀请此时关系比较恶劣的苏联老大哥来访，以图迅速打开局面，倒是走了一步好棋。 接到命令的陆子民赶紧会同外交部、公安部及京城市公安局、中央警卫局、中宣部、财政部、新华社的相关同志们一起，对外事接待的各个方面快速拟定后，将外事接待活动的正式计划，交给祝主任审核。 汪总书记最终批准后，陆子民又和外交部的同志一起将我方的正式接待计划的主要内容通报给了苏联，这次因为同属社会主义国家，苏联方面并没有任何改动。 7月5日一早，中央办公厅主任张远方、外交部部长金其仁、国家主席办公室主任祝海平和该国驻华大使以及留学生代表一并等候在红地毯的两侧。 十点整，苏联总书记戈尔巴乔夫的专机准时降落在了京城机场，戈尔巴乔夫走下旋梯，踏着红地毯迎面走来，一旁我国的两名小朋友手持鲜花上前敬礼献花。 戈尔巴乔夫及其随行人员和我方接机官员一一握手寒暄后，又亲切地与该国留学生代表一一握手致意，随后戈尔巴乔夫在机场发表了简洁的致词。 然后，众人依次上了十余辆挂有两国国旗的红旗轿车，前往中北海。 在中北海的青龙阁前，汪总书记陪同戈尔巴乔夫踏上红地毯检阅三军仪仗队，仪仗队长手持军刀紧随其后，同时礼炮鸣响二十一下。 检阅完毕后，双方在青龙阁进行了友好的会晤。 双方对当前的国际形势交换了意见，就以后共同加强经贸往来取得了一致意见，同时戈尔巴乔夫表示理解近期我国的一系列的政治调整，并支持华共领导层的交接。 会议结束后，成祖又在大会堂亲切会见戈尔巴乔夫，访问期间，木鸿生、龚明远、周克礼也分别与戈尔巴乔夫洽谈会晤。 7月8日，在《华苏联合公报》发布新闻会上，汪总书记与戈尔巴乔夫签字后相互交换，正式宣布华苏两国关系实现了正常化。随着两国关系的正常化，华夏国共产党与苏联共产党的关系也实现了正常化。 签字仪式结束后，戈尔巴乔夫及随行人员在中央办公厅主任、外交部长、祝主任以及该国驻华大使等人的护送下前往机场，在机场发表离别致词后登机回国。 有幸参与全程的陆子民对历史上的这位著名人物充满了好奇与敬仰，在短暂的几天时间里，虽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却也被这位领导人的翩翩风度与独特魅力所折服。 随后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陆子民又跟随汪总书记进行了一系列稳定局势的活动。 经过近一个月的艰辛努力，汪总书记基本掌控了党政军的部分权力，对此次风波波及的各个领域，尤其学校更是加大宣传力度竭力消除影响，在整个国家层面稳定住了局势，算是真正通过了各方的考验。 这一世的领导层变化如此巨大，接班情况也大不相同，陆子民感觉前世的先知先觉对今后的政治领域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可更要小心警惕，千万不能出什么茬子，因为未来不可预知了。 不过跟随汪总书记奔波的这一个月中，陆子民倒是在各方面都获益非浅，对最高领导的具体权限、职责范围、实际权力、操作手法等方面都有了一个较为直观的认识，对自己以后的执政很有帮助。 第四十二章 游玩 建军节后的周末，陆子民难得有空，算起来从乌木市与小楠见过一面后，最近几个月好像也才见过两三面，陆子民是因为跟随汪总书记而繁忙，小楠则因为戒严而忙碌。 清晨起床洗漱完毕后，陆子民便驾车出了门，路上给小楠挂了个电话，正好小楠也难得的休假，嘱咐小楠立即出门后，陆子民加大油门前往玉泉山别墅。 在别墅门口载上一身白衣的小楠，陆子民将吉普掉头向护国寺方向开去，因为小楠爱吃这里的驴打滚和杂碎汤。 美美地吃过早餐，这个年代玩乐的地方确实比较稀少，坐在车上想了想，和小楠商量后，陆子民开始联系大伙，最后居然是殷世军皆同陆子姗、卫兵带着刘燕赶了过来，而其余几人因为风波过后生意异常繁忙都抽不出时间，陆子姗若不是有大姐陆子秀坚守公司，也是没空出来的。 殷世军和卫兵两人都已经是正宗富家翁，闲暇的时候自然是开自己的车，他俩不约而同都驾驶着一辆黑色桑塔纳到了护国寺。 陆子民也不下车，打了个手势示意跟着走，然后就向着香山方向奔驰而去。 京城的盛夏那是出奇的热，街道两旁的树木还比较多，一路上知了声此起彼伏，车子行驶在微微冒烟的沥青路上，感觉粘着轮胎一般，路上的行人穿着还是普遍保守，在清一色的衬衣西裤和连衣裙中，时不时晃过穿着海军衫、喇叭裤、戴着不撕标签蛤蟆样式的墨镜，提着收音机的男青年领着小姑娘一路欢歌。 看着熟悉的蛤蟆镜，陆子民知道那是我国第一部进口的连续剧《大西洋底的来客》播映后男主角麦克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一行人到了香山脚下，将车子停好买了门票后一起走了进去。 香山公园位于京城西北郊小西山山脉东麓，距城20公里，占地160公顷，是一座著名的具有皇家园林特色的大型山林公园。香山公园始建于金大定二十六年（1186年），距今已有800多年历史。1956年开辟为人民公园，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建设，现已成为中外闻名的京城十大公园之一。 一进树木茂盛的香山，一股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顿时就感觉到了凉快，真不愧“春日繁花似锦、夏时凉爽宜人、冬来银妆素裹”的美名。 因为那个年代的环保意识还没有兴起，所以在香山公园的主峰香炉峰还开设有自助烧烤，几人随即朝着鬼见愁峰走去。 蜿蜿蜒蜒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大家便到了接近山顶的一大块树木环绕着的空地，这里已经摆满了简易饭桌和塑料椅子，挨桌子不远都有个烧烤架子，每张桌子上还有个遮阳伞，以挡住星星点点透过树叶照射过来的阳光。 入口处自然是老板贩卖各种熟食、生食、调料、炭火、饮料、碗茶、烟酒的地方，几人付过钱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去选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看看时间还早，先坐着聊天。 陆子民又叫老板泡了六杯茶，才笑着问道：“严打小组应该撤了吧，军哥，你的新副手用的惯吗？” “呵呵，不太顺手，正琢磨着打算换一个。”殷世军调侃着卫兵说道。 “军哥，听说昨晚你又被虐待了，嘿嘿，女强人可不是好娶的。”卫兵自是不甘示弱，开口反击道。 正说着，老板娘端来六杯茶和一个水壶，麻利的放在了桌子上。 “哼，小兵子，姐姐那叫打是心疼骂是爱，懂吗？”没等殷世军说话，陆子姗就急忙跳了出来。 燕子刚喝了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听到陆家二小姐的话后忍俊不禁，扑哧一下就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幸亏扭了下头，否则对面的陆子民就要遭殃了。 “二姐，你承认了打他。”跟着陆子民称呼的小楠正经的说道。 陆子姗这才发现自己说话把自己给网进去了，在大伙的哈哈大笑中，陆子姗又抓住可怜的殷世军同志揉虐了一番。 打闹了一会儿，燕子便拉着陆子姗去烤烧烤，小楠却没有去，不过燕子也没敢叫，而其他人自然也认为小楠就不该碰这些。 “军哥，听说马上就要高升副局长，恭喜恭喜！”陆子民笑着对殷世军说道。 “子民，恭喜什么？你又逗我是吧，我升的这么快，还不是托你的福。”殷世军颇为感慨地说道，第一次升职是因为陆子民拿下李刚父子后，卫东执掌京城治安后提拔的自己，这次晋升，听父亲说还是出自陆子民的安排，说起来自己还大他好7、8岁，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就是，要不是陆哥你，我还就是个小警察，哪能那么快就当上副大队长？也不会有钱买车。”旁边的卫兵也感激地说道。 “别介啊，哥儿几个这样说不是寒碜我吗？不说这个，对了，这次你们处在一线，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陆子民见两人一副开表彰大会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你还别说，真有，上次不是破获了一起煽动学生的案子，其中有个学生什么都不知道，也跟着参与进来，我们问他，你为何参加？你猜怎么回答的？他说听人讲，这样做可以和成祖合影留念，他就想和成祖合影后将照片拿给他追的女孩看，兴许就能追到手，当我们把后果和厉害关系讲给他听时，这小子以为他要判刑，居然央求我们不要通知学校，帮他请个长假，免得那女孩知道后彻底没希望。”卫兵笑着说起了他们遇见的趣事。 “后来呢？”陆子民附和着笑了两句，接着问道。 “后来？后来让他写了个保证书就放他回去了，你说这帮孩子，什么都不懂，瞎折腾什么？”殷世军接着说道。 陆子民知道，应试教育的弊端就在这里，不过自己也不是神，不能一蹴而就，倒是很喜欢那个男孩，无论怎样，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这种青涩，却是极致淳朴。 正说着，一个30岁左右，满脸疙瘩的男子带着一个妖娆的女孩走了过来。 “军子，是你？来，就坐这吧，咱哥们。”疙瘩男子对妖娆女孩说完后就拉着女孩径直坐了下来，原来此人是京城市长程大同的儿子程小东，典型的纨绔子弟，知道殷世军的家庭背景，平日里也有点交情。 “军子，怎么不介绍介绍？”见陆子民一副四平八稳地样子，程小东心里就有些腻歪，没等军哥回答，就大大咧咧地问道。 “程少，这是我表弟。子民，这是京城市长程大同的公子程小东程少。”见陆子民使了个眼色，殷世军只得以陆子姗那方的关系给双方介绍。 “军子的表弟，那就是自己人，来，抽烟。”程小东扔过一根烟，不在乎地说道。 陆子民也不介意，接过烟就点了起来，一旁的卫兵见椅子不够了，顺手又从旁边没人的桌子边拿过来两把。 “咦，这位是？”抽了口烟后，才正眼瞧人的程小**然发现小楠，眼睛就是一亮，连忙问道。 “这是我老婆。”陆子民瞥了一眼程小东后，淡淡地说道。 “什么是老婆？”无奈小楠不知道老婆的意思，有点好奇地问道。 “老婆就是当我变成老公公、当你变成老婆婆的时候，我们依然在一起。”陆子民犹自解释道。 “恩，我们肯定是那样的。”小楠抿了口茶，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 “对了，这位兄弟在哪里发财？”程小东虽然是个衙内，不过也算是个有点格调的纨绔，见小楠已经名花有主，倒也能压住心里的欲望，转而学着香港人的口气问起陆子民的情况。 “秘书。”陆子民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体制内混的，谁的秘书？该不会是你们局长的秘书？”程小东倒也还有点眼色力，见殷世军和卫兵都很尊敬陆子民，自然联想到局长秘书那儿。 “汪国安的秘书。”陆子民存心戏弄此人，故意这样说道。 “哦，汪国安的秘书，不错，什……什么？汪总书记的秘书？你叫什么名字？”程小东还在随口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声音一下就变的惊恐起来，连旁边的妖娆女孩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陆子民。”陆子民笑着说道。 “原来是大……大哥您老人家，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军哥，我还有事，回头见。”程小东一听是陆子民这杀神，脸都变白了，连带对殷世军的称呼都改了，连忙解释几句，然后拉着一头雾水的妖娆女孩赶紧闪人。 第四十三章 夜谈 “东哥，这谁呀？怎么你溜的这么快？”被带着落荒而逃的妖娆女孩等到程小东停下来后，喘着气问道。 女孩跟着程小东已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也算是见识了京城一般的上层建筑，就没见过市长程大同的公子如此狼狈过，而且那个人一直都笑咪咪的，当真是谈笑间，灰飞烟灭。 “谁？还不是京城恶少陆子民，在他手里送命的就有好几个，现在京城有几个见他不退避三舍的。”合着在程小东的嘴里，陆子民到成了恶人，要是他在这里听见的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边几人也未料到陆子民三个字的杀伤力如此之大，就连小楠也被逗的嘴角弯曲的幅度比以往大了不少。 “哈哈，子民，看来今后京城你可以横着走了，干脆你来公安局，都不用带枪的，每天光报名字就可以震慑犯罪分子。”殷世军哈哈大笑着调侃道。 “就是，陆哥，我看以后小孩哭闹不停的也可以报上你的大名，保准一提就不哭。”卫兵也跟着凑趣道。 “笑什么这么开心，说来听听。”陆子姗和燕子端着几大盘烧烤走了过来。 卫兵不顾陆子民警告的眼神，抢着说了出来，逗的两位美女差点将手中的盘子摔了出去。 大家惬意的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边随意的交谈，不过闲暇的时光总是跑的比刘易斯还快，不经意间，就到了傍晚时分。 陆子民嘱咐两人喝酒后开车要小心，随即带着小楠上了吉普领头而行，速度并不快，过了入城的立交桥后，三人鸣笛后便分道扬镳各自而去。 将小楠送回玉泉山，陆子民也跟着一起进去坐坐，未来的岳母大人如今可是难得回趟京城，自然是要拜会的。 经过长长的走廊到了会客厅，楚清秋正和宛老坐在沙发上聊天，见小楠与陆子民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还是你们年青人幸福，整天打发时间的项目多的很，哪像我这个老太婆，都没人搭理。” “呵呵，阿姨，上次我可是让您回来住几天的，您说现在正是赚钱的好时机，说什么也不回来，我和小楠可是没有护照的，不能出去陪陪您。”陆子民赶紧澄清道。 “行了，瞧你那点出息，还是京城恶少，我看名不副实嘛。”楚清秋原本就是吓唬陆子民的，再说丈母娘看女婿本就是越看越顺眼。 “演习的效果如何？”宛老其实已经知道共和国的最高层对这样的演习很满意，不过也想听听孙女作为一线军事主官的看法。 “恩，有实战的感觉，就是空包弹使用起来不过瘾。”一谈到军事，小楠的话语就多了起来。 旁边的陆子民听的大汗，确实这个未婚的老婆与众不同。 “哦，具体说说。”宛老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楠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没有预案，发挥自然不稳定，不过也能甄别出真正的指挥官。” “子民，听说这个方案是你给你小舅建议的，你也说说。”结盟之后，宛老便了解实际情况了，自然不会放过陆子民。 “呵呵，宛爷爷，您不觉得没有预案后，从对抗双方的最高长官到普通士兵，成天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打赢这场战斗，难道这还不够吗？”陆子民笑着指出了思想转变才是没有预案演习的最终目的。 宛老却没有料到如此简单，细细品了一下，心里却是暗自赞叹，难怪很多事情里，都隐隐有这小子的影子，说起来就连自己这个儿媳妇还不是被这小子鼓动着辞职下海，如今都已是香港居民。 “对了，这次换届你有什么看法？”宛老转而问起了近期的高层变动。 “平衡与妥协，制衡与交换。”陆子民想了一下，轻声说了十个字。 宛老微微一楞，却是不再发问，而是和几人聊起了家常。 没一会儿，特护就催促宛老回房休息了，小楠也借口有事回了卧室。 见宛老离开后，陆子民这才问道：“阿姨，m国和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公司都注册了吗？” “刚刚注册好，连欧洲a国也注册了一个公司，那里的税收和保密程度也与英属维尔京群岛差不多。”楚清秋点头说道。 “呵呵，阿姨，这次的收获应该颇丰吧？”陆子民笑着问起了此次日本金融动荡的收获。 “还行，春节的两千万在此前石油价格的波动中大约就翻到了一个亿，这次日本大约又获利两亿多，总共现在整个公司赚了三亿多，看来你分析的没错，估计这一两年，如果没有根本性的改善，r国的确会引发危机，整体大跌的。”作为专业的金融学家，楚清秋现在很是有些佩服陆子民， “阿姨，您m国和英属维尔京群岛以及欧洲a国的公司暂时都不要投太多钱，先维持基本运行了就可以了。”陆子民想理想，叮嘱道。 “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楚清秋立即就像闻到腥味一般，兴奋地问道。 “呵呵，阿姨，您可要密切关注卢布与美元的汇率，这可是大买卖。”陆子民想着反正老大哥就快要垮台了，当然要捞上一把，否则怎么对得起太组当年迫于无奈签定的盟下之约。 “卢布近期还很坚挺，怎么要特别关注？”楚清秋身为真正的专家，即便很是佩服陆子民，也对有疑问的地方坚持刨根问底。 “阿姨，其实我是从政治上考虑的，这次通过我国的风波，我感觉社会主义国家几乎都遇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发展瓶颈，如果不能打破，后果不堪设想。这次苏联总书记访问我国，我发觉他的威望与魄力都不足够，所以我一直比较关注，估计要不了多久，苏联的动荡就会发生，无论动荡到什么程度，汇率的变化都会比较大的。”陆子民从政治层面解释道。 “那如果不动荡呢？”楚清秋并不十分认可地问道。 “阿姨，任何大事件的发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是有迹可循的，假如真的没有发生动荡，阿姨，那也是我们从事这个行业必需的风险，金融本身就是高风险，所以收益也很高。”陆子民笑着说出了自己分析的逻辑。 “还有，阿姨，顺便多关注关注一些军工企业。”陆子民想起后世苏联解体那几年，可是连核弹都明码标价有卖，赶紧又加了一句。 听完陆子民的话，楚清秋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说道：“我会关注的，对了，我给你转了一千万过来，你和小楠先用着，不够再说。” 如今的楚清秋经过大半年的国际金融市场的熏陶，自再不会将这点钱放在眼里。 看看时间不早了，陆子民便起身告辞。 第四十四章 走访 次日，陆子民早早就进了检查烦琐的“春秋园”，今儿可是要陪着汪总书记去京城的街道坊间去了解近期人民群众的动态。 进了汪总书记格局依旧古拙简单的办公室，汪总书记正和祝海平说笑着，最高领导也不是时刻都在工作。 见陆子民敲门走了进来，汪国安主席笑着对祝海平道：“小陆秘书，怎么才来，你这个秘书可是不合格的，海平，等会你就给陆老告状去。” “首长，我可不敢告状，打打小报告还是可以的。”祝海平自然附和开着玩笑。 陆子民知道这是汪总书记暗示自己的秘书生涯即将结束，笑呵呵地说道：“首长，无论走到哪里，您都是我的老领导。” 汪总书记暗自点头，陆家这个小子的确与众不同，却也没有继续再说，而是对一旁的祝海平交代了几句，便领着陆子民前去视察。 汪总书记的作风历来简朴，即使身为七鼎之首，也是轻车出行，除了陆子民，也就几个保镖跟随，今天的走访，是不需要随行记者的。 几人上了一辆特制的中巴车，前往宣武区三环立交桥（纯粹设定的，请勿与现实对号。）方向的目的地。 那时的交通并不拥堵，索性连警车开道也是取消了的，到了目的地，京城市委书记李明远和市长程大同率一大群官员等候在此。 汪总书记下车后见人头簇拥，眉头就是微微一皱，随即带上笑容与快步上前过来的京城市委班子开始一一握手。 趁着汪总书记与众人握手的时候，陆子民随即对一旁满脸堆笑的李明远简单提醒了一嘴，李明远虽然曾经与陆子民也算有过交集，却也不认得陆子民，有些感激地点点头，扭头对程大同说了几句。 和市委班子的同志握完手后，汪总书记并没有继续再和其他同志们握手，而是点头致意，随即说道：“都上车，今天咱们随便走走。” 因为陆子民的提醒，李明远和程大同将其他的官员遣散后，再同市委的班子成员交代了几句，便带领各自的秘书跟随在后上了车。 上午汪总书记突然改变行程，李明远却不是太担心，反正他的年龄十月份就会到站，倒是一心想接替的程大同很有些忐忑。 车子开始顺着永定河方向一路行驶，当车子经过永定河街道处一个生活片区时，汪总书记叫停后带领所有人下车，开始视察。 汪总书记今天特意改变了形象，戴起一副黑框平光眼镜，衣着的风格也较为年轻，为得就是能亲耳聆听普通群众对此事的真实看法。 四名保镖夹在几人周围，暗地里呈扇形护卫着汪总书记。 一路走到了一个开放式的小型公园里，这时锻炼的人们已经不多了，汪总书记上前随意地和其中一个头发花白、正在小跑着锻炼的老人攀谈起来。 “老兄，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在锻炼？” “今儿起晚了，所以走得就晚些。”老人打量了一下汪总书记，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呵呵，老兄，看样子你应该退休了，孩子在哪上班？”汪总书记与老人拉起了家常。 老人是退休的中学教师，那年月的人相对单纯，虽然见汪总书记一行十余人，也没怎么多想，答道：“恩，去年退休的，就一个儿子，在市公安局上班。” “哦，那可是好单位，你老兄现在可就不用操心罗。”李明远跟着插话道。 “按理倒是不用操心了，可是头两个月，真让人担心死了。”老人有些诉苦似的说道。 “就是，那几天我连街都不敢上。”汪总书记接着把话题自然扯到那场风波上。 “可不是，这帮孩子都没经过那场浩劫，哪里知道治理国家并不是那么简单，尽是跟着瞎起哄的捣蛋孩子。”老人身为退休高中教师，对青年的一些想法倒也比较清楚。 聊了一会儿，老人便告辞前去买菜，汪总书记接着又陆陆续续与其他几个锻炼的群众闲聊着。 随着中午的临近，小公园里锻炼的人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汪总书记见状对几人说道：“走，咱们换个地方。” 程大同看了看表，见已经接近12点，对汪总书记说道：“总书记，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去吃午饭，完后再继续？” 汪总书记想了想，笑道：“好吧，吃饭才是革命的本钱，走，咱们就去吃炸酱面，我可是有好久都没吃过了，李书记，这附近哪有地道的面馆？” 见李明远面有难色，陆子民便上前解围道：“首长，我倒是知道有一家面馆地道，就在附近的一个胡同巷里。” “成，咱们就去那，你是不是和宛老的孙女经常去那里吃饭？”汪总书记边走边笑着调侃陆子民。 跟在后面的李明远这才明白过来，这个跟着汪总书记的年青秘书原来就是陆老的孙子，对陆子民的观感顿时又好了几分，难怪李刚父子栽在此子手里。 走过两条街道，到了胡同巷里的那家面馆，不知为何，冷清的很，就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婶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口的长凳上，地上一把老式电风扇里的叶片正咯吱咯吱地旋转着。 说起来那个时代的东西才是皮实耐用，用个十几二十年轻轻松松的，哪象如今，没几年就得换新的。 胖婶见这帮食客有十余人，立马精神一振，笑着迎了上来，“几位，里面坐，吃点什么？” “一人一碗炸酱面，再来两只烤鸭，要新鲜的。”陆子民落在后面，熟练地对胖婶吩咐道。 “好咧，马上就好。”胖婶应着前去忙活。 因为只有胖婶一个人的缘故，烤鸭端上来后，炸酱面却是分了几次才陆续端来，等最后三碗面用托盘端上来的时候，第一个吃的汪总书记都已经吃完。 饭菜上齐后，汪总书记叫住了正准备到门口继续纳凉的胖婶，问道：“最近生意如何？” 胖婶一听询问生意如何，一张脸立马愁成了苦瓜摸样，“这位大哥，甭提了，今年正好房租涨价，结果从4月份到现在生意一直不好。” “我觉得你这里的口味很地道，怎么会没有生意？”汪总书记倒也清楚原因，操着带有老家口音的普通话（大家清楚非京城本土人士的领导普通话都不行）继续问道。 胖婶却是误以为这是来京城做生意的老板，叹了口气，改口称呼道：“老板，你是不知道，四月份开始，整个京城的小本生意都不景气，我这面馆可是经常关门。” 这下汪总书记真不知原因，好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胖婶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说道：“开始的时候，一些小混混趁机吃饭不给钱，后来公安局强力打击了一番，倒是没有人吃饭不给钱，可后来学生成天游行的，整的来吃面的客人很少，只有关门歇业。” “唉，小孩子不懂事，尽跟着胡闹。”李明远也适时插话跟着感叹起来。 “可不是，叫我说呀，饭都吃不起，还游行个屁！”看来胖婶委实有些深恶痛绝，连粗口都爆了出来。 吃完面后，几人坐着歇了一会，才原路返回停车的地方，上了车子，陆子民吩咐司机朝京城最贫穷的地方行驶。 下午的时候，李明远和程大同又陪同汪总书记走访了一些商贩、菜农以及困难户，从不同群体的角度了解了人们对此事的看法。 走访结束后，汪总书记拒绝了李明远与程大同的邀请，嘱咐他俩应该多倾听民意，切实保障解决好各种民生问题。 完后带着小陆秘书回了“春秋园”。 第四十五章 离开 回到大内的办公室，汪总书记对闻讯前来汇报的祝海平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待祝海平离去以后，汪总书记才走到会客厅，对一直站在这里的陆子民笑道：“小陆同志，你可是这屋子的三当家，怎么还不敢坐？” “首长没坐，我自然不会坐。”陆子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汪总书记自然知道陆子民是在装模作样，笑骂道：“你小子，成天鬼精灵似的，我看也只有宛家那丫头才能制住你。” “呵呵，首长，听夫人的话是天经地义的。”陆子民开起了玩笑。 “不错，小陆同志，没看出来你这个猛将还是个‘气管炎’？” 说笑过后，汪总书记问起了正事，“小陆，今天的走访，你有什么想法？” “首长，目前首都的气氛还是比较稳定的，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以后的发展，我个人觉得人民群众其实关心的无非就是衣食住行等等与他们息息相关的问题，与其围堵，不如在健全法治的基础上给他们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环境，对一般大众而言，谁又会关心什么所谓大事？”陆子民却是知道后世普通民众的需求，如是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解除戒严，给一般民众一个宽松的环境。”汪总书记有感于普通大众生活的艰辛，继续问道。 “首长，其实我个人认为在加强戒备的同时是可以解除戒严的，不过最好这个事是由京城市全盘摸底后报上来比较符合程序。而且在戒严取消之后，更应该加大警力，坚决打击各种犯罪违法活动，混混们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进帐，难保不会疯狂作案。”陆子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 汪总书记沉吟了一会后，也没再继续询问陆子民，而是颇为感慨地说道：“本来我还想再让你在我身边多呆一阵子，可惜连成祖都很关心你的发展，认为这样会限制你，所以我只有忍痛割爱罗。” “首长，跟在您的这段时间里，我学习了很多，也被您一心为民的精神所打动，您放心，无论以后我在哪里，都会以此为准则的。”陆子民确实钦佩汪总书记朴素的人格魅力，诚恳地说道。 “小陆，你想去哪里？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汪总书记瞬间就变脸笑咪咪地问道。 “首长，我是您的兵，当然是您指哪我就打哪儿。”开玩笑，陆子民怎么会傻乎乎的上当。 末了，汪总书记语重心长地说道：“子民，这次本来是可以给你提成副处级的，可是我想了想，给压了下来，只给你提了半级，我想你还是脚踏实地的干几年再说，至于具体工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离开“春秋园”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要下班了，陆子民又回“汪办”准备收拾东西，已经得知消息的大伙自然吵闹着要给陆子民送行。 恰巧今天是刘副处长和老薛值班，刘强虽然一直看不顺眼陆子民，却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借口值班就没有参加送行宴，不过倒是善解人意的让老薛参加，早点赶回来就成。 陆子民也不强求，整理好东西后便和大伙一道出了大内，六人正好坐上这辆吉普，上车后，径直杀向前门大街的全聚德烤鸭店。 说起来重生已经一年多，陆子民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现在的店面还没有装修过，前朝的味道更加浓厚。 今天倒没有排队，陆子民停好车和大伙一起进了大厅，直上二楼包间。 坐下后众人都没有点菜，自然烤鸭、鸭四宝、芥末鸭掌什么的全部端了上来。 今天的主角自然是陆子民，被大伙强推到葛菊秀旁边落座。 然后待冷热菜上齐后，便齐齐开始向陆子民发起了进攻，无奈整体实力委实太差，最后谁也没有喝醉。 席间，陆子民与本身就比较融洽的大伙相谈甚欢，一顿晚饭下来，关系则更进了一步。 将大伙陆续送回家后，陆子民这才驱车回家。 洗漱按后躺在床上，陆子民却是没有丝毫睡意，脑细胞开始飞快的运转起来。 汪总书记今天所说的成祖也在关注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有时间还得去爷爷那里摸摸底，也不知道汪总书记打算安排自己去哪里，看样子多半是去基层了，唉，这一走，和小楠又是聚少离多…… 想着想着陆子民便睡着了，看来失眠想想工作倒是有助睡眠的好办法。 第二天，陆子民依旧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和父母招呼了一声后，便夹着包出了家门。 上了停靠在楼下的吉普，随手将包扔在副驾驶位上，陆子民便拨动着方向盘驶离了家属大院。 不到八点，太阳公公早就已经开始上班，街上的车辆抑或行人都匆匆加快了速度前行，只是苦了街面上执勤的交警。 陆子民驱车到了大内，夹着包进了“汪办”，刚和昨晚值班的老薛打过招呼，葛菊秀就走了进来。 见陆子民已经到了，葛菊秀特意走到跟前，呵呵笑着开起了玩笑，“怎么，陆子民同志，迫不及待就想去新单位？” 陆子民也不开腔，嘿嘿一笑，免得继续被炮轰。 葛菊秀见陆子民不搭话，果然失了调笑的兴致，从办公桌里取出人事处送过来的调令交给陆子民，收回陆子民的出入证和工作证后又嘱咐了几句，方才放陆子民离开。 陆子民走出大内上车后才翻看调令，上面写着调任陆子民同志到教育部高校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任职，级别正科级。 陆子民大吃一惊，原以为是去基层，都做好准备了，没想到却是去教育部任职，看来有时候在领导面前可得注意别乱说话。 到了位于西单胡同街的教育部，临街而立的教育部主楼被铁围栏围了起来，大楼与围栏之间，正好是停车位。 陆子民驾驶着吉普来到门口处，拿出调令给门卫看后，就驱车进了教育部。 将车停在楼下后，陆子民便拿着调令去了二楼的人事司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口敞开着，抬眼望去，一名30多的中年男子正在泡茶，陆子民敲了敲门，见男子看过来后马上进门将调令递了过去，说道：“同志，你好，我是来报到的。” 中年男子也不接过，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走错了，出门左手第一个办公室才是。” 陆子民道谢后便去了左边的办公室，未料房门紧闭，上前敲了敲门，没什么反应，只得站在门口等候。 大约一支烟的功夫，房门突地打开了，一个40来岁的中年妇女提着老式的塑料水瓶低头走了出来，没想到门口站着个人，吓了一大跳，水瓶都差点掉了下来，定睛一看，是个不认识的清秀青年。 中年妇女站定后，一脸温怒道：“你这人，怎么站在正门口，就不知道站到旁边等着。” “不好意思，大姐，我是来报到的。”陆子民郁闷不已，怎么今天这么不顺？ “等会，先在这等着。”听闻是来报到的，中年妇女脸色才稍微好了点，撇下句话后提着水瓶朝楼下走去。 这时上班的人开始陆续走了进来，一时间招呼声、寒暄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响了起来，时不时还有胆大的年轻姑娘盯上两眼。 好一会中年妇女才提着水瓶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陆子民，才犹自说道：“进来吧。” 进门后中年妇女又倒了杯水，才坐在办公桌前淡淡地对站在桌前的陆子民说道：“把调令拿来。” 陆子民马上将调令递给了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拿在手上扫了一眼，眼睛突然瞪了起来，有些紧张地问道：“你就是‘汪办’调过来的陆子民同志？” 得到陆子民的确认后，中年妇女的态度立即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迅速填写好表格，将陆子民带来的照片立即贴在工作证和出入证件上，然后交给陆子民，并热情的将其带往位于顶层的高校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 原来上次成祖召见陆子民后没几天，正赋闲在家、仅仅挂了个巡视员头衔的刘正道就被火速任命为教育部常务副部长兼高校改革领导小组组长，摆明是接替今年十月就退休的教育部长左正远。 而在昨天，刘正道就给人事司一处挂了电话，吩咐陆子民来报到后立即通知他，处长也对办理手续的几个人反复强调过，所以中年妇女一听陆子民三字反应才会那么大。 第四十六章 沟通 求收藏、求贵宾、求盖章，泪奔啊！ 位于胡同街的教育部占地并不大，主楼高二十二层（我造的哈，嘿嘿），毗邻主干道，说起来环境并不太好。 当时的教育部（找不到1989年的资料，就将现在的下辖机构整合了一下）下辖办公厅、政策法规司、发展规划司、人事司、财务司、基础教育一司、基础教育二司、高等教育与直属高校工作司、职业与成人教育司、民族教育司、教育督导团办公室、教师工作司、体育艺术与艺术教育司、政治思想工作司、社会科学与科学技术司、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语言文字管理司、国际合作与交流司（港澳台办公室）、机关党委、离退休干部局整整二十个机构，算是当之无愧的大部委。 新成立的高校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位于顶楼，和几个部长、副部长的办公室挨在一起，估计是临时腾出来的地。 中年妇女将陆子民带上顶层交给正好就在过道里的刘正道的秘书欧小林后介绍了一下就赶紧离开了。 欧小林30多岁，戴副眼镜，待中年妇女走后，立即伸手笑道：“你好，陆子民同志，欢迎你，请跟我来。” 握完手后，欧小林就将陆子民带进了刘正道的办公室。见礼完毕后，欧小林见刘正道没有其他吩咐，端来一杯清茶后就顺手带门轻轻退了出去。 50出头的刘正道不同于一般的学者官员，儒雅的气质里更带有豪爽之风，招呼陆子民做下后，哈哈笑道：“陆子民同志，说起来你可是我的伯乐，听说这次教育改革的思路也是你所箴言，真是后生可畏。” 坐在会客沙发上的陆子民赶紧欠了欠身，诚恳地说道：“正道部长，您言重了，我的观点确实出自于您的思想，按理我才应该是您的学生。” “呵呵，行了，咱们也别在相互吹捧了，陆子民同志，高校改革你打算准备怎么入手？”刘正道谈笑间就收敛起笑容，正色考校起来，看来赋闲在家也是满有收获的。 陆子民只得将前次和唐雅静说的观点又对刘正道复述了一遍。 刘正道听完后点点有，继续问道：“那你谈谈具体应该怎样安排？” “正道部长，我个人以为首先应该清理合并所有教育部管辖的高校，然后将与地方关联较大以及性质重叠的高校划分给各省市区，最后再建立民间学校申办的执照标准，根据实际情况将专科学校与民间学校进行民间整合。”陆子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整合后非教育部直属的各级学校都必须接受教育部的监督，公立学校如果出现贪污、挪用教育经费、学术造假、后勤腐败等问题，必须追究负责人的责任，其责任人违纪的必须开除并通报全国，违法的交由司法机关依法处理；民营学校以及股份制学校一旦出现违反执照标准的情况，立即取消其办学资格，将已入校的学生妥善分流。总之改革目的是更好地促进各高校之间的良性竞争，等到教学水平和大学的人文环境大有改善之后，再根据各级学校实力提升的实际程度进行扩招，当然扩招并不是收钱，而且更应该随着国家经理的增长而逐年减免学费，直至免费为止。改革的难点就在于监督，比较而言教育部直属的高校还好监督，而非教育部直属大学的监督目前非常有难度，同时教育部自身监督人员的素质也决定了部分监督的力度。” 这次刘正道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关键还在于执行的力度以及监督的长效机制，这些都是困扰我多年的问题。对了，你觉得这次事件形成的原因是什么？” “正道部长，我认为现在在校学生基本都是的60年代中后期与70年代初出生的，因为年龄原因，对那场浩劫印象并不深刻，最多也就是贫寒一些，而1978年国家全面改革开放以前，我们国家已经封闭了许久，文化与信仰本就缺失，这些年轻人一直都没有机会接触同时代世界各国的文化，所以当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大量的西方文化一股脑地涌入我国，本来正处于青春年华的他们当然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西方文化与经济的双重侵蚀，加之一些本国势力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就有了今年这个事件的发生，客观地讲，这些学生也是受害者。”陆子民想了想，客观的分析道。 说实话，刘正道也没想的这么透彻，这也难怪，毕竟陆子民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自然知晓。 不知情的刘正道如今很是欣赏陆子民，又与之聊了会关于教育改革方面的问题后，才对陆子民交代以后主要协同自己做好改革筹备与制定工作，只对他一人负责，完后又亲自将陆子民带到高校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与新同事见面。 因为办公室的编制是正厅局级，所以办公室主任以及副主任都是有单独办公室的，隔壁便是其他工作人员的办公地点，由于办公室属于非长期正式机构，所以办公室底下再没有任何划分，就只有一个综合处，里面所有人员都是教育部提他部门抽调过来的。 综合处处长屈德才50出头的样子，看上去一副精明谨慎的样子，估计是部委中层干部的通用特征吧。 刘正道宣布完毕后，带着闻讯赶过来的办公室主任、副主任离开综合处后，综合处处长屈德才立即给陆子民一一介绍起了办公室里的二十多位新同事。 好不容易介绍完毕坐在刚分配的办公桌前，陆子民一看时间，都快到中午了。 坐着看了会华夏日报和教育方面的报纸，就有热心的新同事招呼陆子民前去食堂就餐。 拿着刚发的饭盒和大伙三三两两的出了综合处，下楼到了位于主楼背后的食堂。 一走进食堂，就感觉到了往昔大学的食堂一般，吵吵闹闹的，不过陆子民却很是喜欢这样的用餐环境。 跟着同事一起打了饭，找了个位置一起坐下后，便开始吃了起来，不过质量比起大内与国务院，确实差了不少。 刚吃了一半，背后被人猛的一拍，陆子民吓了一跳，扭头望去，唐雯妍正端着饭盒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也在这吃饭？”陆子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唐雯妍，这会她应该陪着王凤仪副部长才对呀。 唐雯妍和周围综合处的同事打过招呼后，在旁边一个空位坐下后，才白了陆子民一眼道：“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吃饭，你家开的吗？” 陆子民大汗，怎么上次这丫头没这么刁蛮，是了，估计在父母面前装的文静。 “王部长一周前调去外经贸部任常务副部长，唐雅静已经调到咱们综合处好几天了，上午她有事没回来，所以屈处长介绍的时候她不在。”见陆子民仍然不解的样子，旁边一个老成的同事顺口解释道。 陆子民这才明白过来，不过也隐隐有些担心，以后有这刁蛮的丫头，怕是要吃不少苦头，随即打定主意要保持距离。 唐雯妍上次回去后打听过陆子民的光辉历史，虽然知道他有女友，可心里依然多少对这个一面之缘的清秀男子有了一丝好感，所以当听说陆子民要来综合处后，这小妮子可是有些暗暗高兴。 吃过饭后，看出一些端倪的同事们有意先走一步，只留下两人殿后。 “喂，怎么就不知道帮我拿饭盒。”见陆子民一副匆匆的样子，唐雯妍心里就有一些不舒服，嚷嚷道。 没法子，陆子民只得拿起饭盒，一起返回综合处，两人都没有料到消息已经以最快的传播速度传遍了整个综合处。 一进办公室，大伙暧昧的眼神就飘了过来，看的唐雯妍有些不好意思，抢过陆子民手中的饭盒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陆子民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的，也不解释，神色平常的坐下开始看报。 下午的时间就在读书看报中结束，临近下班的时候，屈德才宣布晚上给陆子民接风。 第四十七章 接风 因为人多，陆子民的吉普只够载六人，在众人看来，唐雅静当然已经属于内定人员，其余的同事只有打车前往今天聚会的阜城门附近的曲园酒楼。 说起来这酒楼可是大大的有名，当年开国十大元帅的授衔宴都是在这举行的，是京城著名的湘菜酒楼。 因为开车的时候和同事一起聊天，所以陆子民稍稍慢一点到达曲园酒楼。 和着六位同事下了车，刚走进大厅，就见先去的十几人围在一起，不知嚷嚷什么，声音此起彼伏的。 几人赶紧上前，一看当中正是先行而至的屈德才涨红着脸和对面一个30岁左右公子哥模样的人正在争论。 “同志，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我们先到，先定的包厢。” “老同志，是你先定的又怎么样？今儿我就要这个包厢了，怎么，不服气，放马过来呀。”公子哥垮塌着肩膀斜眼瞥着屈德才嚷道。 “就是，丁哥用这个包厢是给你面儿。” “老头，识相点。” “这老头，真有意思，丁哥，你什么时候成同志了？” 公子哥背后十来个穿着时髦、间有染着黄发的男男女女一起助威怪叫道。 “干什么，什么都有先来后到。” “就是，凭什么让给你们。” 见屈德才脸色郁闷，这边综合处的好几个男青年也七嘴八舌不服气地说道。 陆子民拉住靠后的同事问了问，原来屈德才一行人先到酒楼，正好只剩一个大包厢，正在预定的时候，公子哥带领一帮人直接就扒拉开屈德才等人直接走到柜台前将钱摸出来要定大包厢。 柜台的姑娘只得请来经理，无奈经理也解决不了，两帮人谁也不让，就在大厅里吵闹了起来，等陆子民几人赶到的时候，就听到刚才的对白。 那边几个人刚站出来，这边的唐雯妍就冲上前去怒道：“你们几个衣服光鲜，体体面面的，怎么跟流氓似的，丢不丢人呀，真替你们害臊。” 公子哥见唐雯妍眼睛就是一亮，上前说道：“妹妹，既然你都出面了，包厢我可以让给你们，不过你得留下来陪我。” “干什么，耍流氓吗？” “就是，找打不是。” 这边的几人见公子哥开始调戏起唐雯妍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干嘛，仗着人多想打架，来呀。”公子哥后边几个混混模样的人见状一起站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 陆子民见状暗自叹了口气，只得上前说道：“说起来诸位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的，怎么这年月时兴强抢民女，有本事自己泡呀，没听说最近几个月已经被枪毙了好几个？” 公子哥一楞，打量了一下陆子民，说道：“你谁呀，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同事，我说，京城水深堂子野，按规矩来不就得了，何必呢？”陆子民微微笑着说道。 “拿老子开蒜是不？妈的，一个小干部，还想英雄救美，给我打。”公子哥一听陆子民是个小干部，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扭头就对那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命令道。 几人随即就冲了过来，陆子民正准备报上姓名，身后一个身影迎了上去，三五两下就将几人丢翻在地。 “刚刚我有点事耽搁了。”解决战斗后的小楠有些歉意地对身后的陆子民说道。 原来下班离开的时候，陆子民就趁上厕所的时候给小楠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一起吃饭，就在屈德才宣布晚上为陆子民接风后，陆子民就上前悄声知会。 “你等着，老子马上叫人削你，有种就别走。”公子哥见自己这边能打的几个都倒在了地下，生怕这些人跑了自己捞不回面子，指着小楠撂下场面话。 见到小楠总是心情愉悦的，陆子民不想被干扰，上前对公子哥淡淡地说道：“我叫陆子民，欢迎叫帮手。” 公子哥一听是著名的陆家恶少，脸色大变，连忙上前连连作揖道：“陆哥，真对不住，冲撞了二位，我爸是丁大鹏，咱们是自家人。” 陆子民知道丁大鹏是京城市委副书记，算是自家派系的，不禁感慨丁大鹏那么一个威严厚重的老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估计很多官二代都是父母缺乏时间管教，又有隐性权力作为依仗，久了自然就纨绔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陆子民随口问道。 “陆哥，我叫丁克己，克己奉公的克己。”公子哥小心翼翼地答道。 “行了，换个地方吧，以后少给你爸惹事。”陆子民听到公子哥的名字，心头一乐，摆摆手道。 丁克己如获大赦，赶紧招呼起众人迅速就离开了曲园酒楼。 陆子民又将经理训斥了一顿，“说起来你们酒楼开店许多年了，这点问题都解决不好，给你老板带个话，就说不要辱没当年十大元帅的名头。” 经理自然连连点头称是。 大伙这才簇拥着屈德才和陆子民两人一起上楼进了包厢。 同事们围在包厢里的一张大圆桌坐着，陆子民给众人一一介绍小楠，大伙嘴里不说，心里可是暗暗吃惊，新来的这位背景深厚，以后可不能得罪。 等酸辣肚尖、子龙脱袍、宫爆虾球、提锅烟笋等招牌菜陆续端上来后 屈德才端起早已倒满的酒杯，笑着说道：“来，大伙都举杯，咱们一起敬陆子民一个，一来为他接风，二来感谢他今天给咱们处涨了威风。“ 说完便在桌子边缘轻磕一下酒杯，大伙也跟着一起轻磕酒杯，齐齐干了第一杯。 旁边一个年轻的同事小张有些崇敬地说道：“陆哥，今儿嫂子可真牛，说说怎么追到手的。” 陆子民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夹菜的小楠，笑道：“你自己问，我可不敢说。” 小张果真又问小楠，小楠淡淡地将“弱水三千，我只取她一瓢水饮；树木万棵，我只吊她一棵树下。若有千军万马想要伤害她，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而过。”复述了一遍。 一旁听着的唐雯妍心里酸溜溜的，知道陆子民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的，暗自叹了口气，一个人埋头吃菜。 大伙听闻此言，暗道难怪这超凡脱俗仙子一般的人物会跟着陆子民，瞧这话说的，有几个女人听了不感动。 新单位的气氛就比大内和国务院热闹的多，席间，大伙推盏换杯、划拳吆喝，吃喝得好不惬意。 期间屈德才又专门给陆子民两人专门敬了杯酒，特别感谢小楠的出手挽回了他的面子。 陆子民也没闲着，和周围几个酒量不太好的同事随意地聊着天，就连唐雯妍也没有冷落。 倒是小楠一副冷冰冰地样子，没几个敢过来搭讪，更不敢敬酒，只有两三个女同事偶尔和小楠说几句话。 接风宴在友好融洽地气氛中结束，陆子民知道这时候不时兴公款吃喝，教育部的同志相对比较清贫，抢在屈德才前面付了帐，屈处长不由又对陆子民高看一眼。 大伙在曲园酒楼相互道别，陆子民驾车先将几名喝醉的同事挨个送回家后，又和小楠在玉泉山下拉手压了一会马路，方才送她回家。 第四十八章 会议 才进入新单位的第二天上午，在刘正道的要求下，陆子民参加了教育部专门讨论高校改革的部务会议。 坐在小会议室方桌的末席，陆子民跟部长左正远的秘书朱汉江一样在自己面前摆了个教育部专门印发的工作笔记本，不过朱汉江是在纪录会议纪要，陆子民却是写着自己关于改革的思路要点。 “诸位，今天我们的议题就只有一个，讨论高校改革，将正式的方案定下来，现在，大家就开始讨论。”左正远文绉绉的说完议题后，便点名让刘正道率先发言。 刘正道将整理后的观点一一说完后，笑着说道：“各位，以上就是拙见，请大家指点。” 排名紧随其后的副部长康强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茶杯，笑咪咪地接过话道：“我觉得正道部长的观点非常周到，只是如果教育部将一些大学分流到地方上，一旦接手后，我们怎么来制约和监督？” 刘正道朝康强微微颌首致意，笑呵呵地说道：“康强部长，关键就在于包括教育部自己管理的高校在内，都要实行发放执照的模式，执照暂时分为a、b、c三类，当然分类是根据规模，不是等级划分。每类的制约与监督标准在违法乱纪方面是一致的，只是在学术研究、课题申报等方面各有不同，每年进行一次评比，a类如果连续两年不能达标，自然就降为b类，相应的经费、招生等等都有降低，反过来b类连续两年都名列前茅，自然后替代降格的a类大学，以此类推，如果c类大学连续两年都不合格，就取消其高校资格，由同类民办最好的学校顶上，学生也自动转入此学校。” “那我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康强听后点头表示同意。 “那民办大学又是如何制约与监督的？”一开始刘正道的讲述虽然也涉及于此，但并不详尽，一旁的副部长陈文昊听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文昊部长，民办大学同样采取发放执照的方法，分成纯粹民办和股份制民办两种，第一种主要监督他的资金运作、收费、招生标准、就业等方面的问题，第二种除了这些还多了个其他大股东的资金运行监督。当然无论哪种模式，申请执照获批后都要按照1比1的比例交纳保证金，防止经营不善和资金链断裂，同时每年纯利润的50%都要继续注入保证金里。而且我们的保证金专门在一家国有银行开设特殊账户，没有国务院分管教育部的副总理以及教育部长、审计署署长的联合签字是不能取出一分钱的。”刘正道喝了口茶，继续解释道。 “正道部长，那艺术类、体育类和军事院校等特殊学校又如何监管呢？”分管体育艺术与艺术教育司的彭石副部长听闻改革内容没有涉及自己分管的，便开口问道。 “呵呵，彭石部长，各类大学的监督都基本一致。这次各类特殊学校暂时不在a、b、c大学里进行升降，而等到其他大学全部改革完毕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规划；至于军事院校，管理权限不在我们手里，而且也没有办法实行升降管理，不过经费使用、学术研究、课题申报等方面都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将建议报给军委嘛。”刘正道根据陆子民的讲述，故意延后了特殊院校的改革。 副部长邹彦君也是当年参与恢复高考的成员，与刘正道很熟，也不客套，直接问起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咱们在讨论高校改革，那么是不是一并对高考进行调整，毕竟高校的一些具体改革措施也是涉及到高考的。” 刘正道倒是没有深入研究过关于高考的改革，琢磨了一下后才说道：“彦君部长，我对这个问题考虑的不够深入，不过今天在场的陆子民同志对此有些想法，不如让他说说？也算集思广益嘛。” 见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刘正道便让坐在末尾的陆子民发言。 陆子民心里颇为无奈，怎么正道部长也不事先告知一声，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诚恳地说道：“左部长、各位副部长及各位部委委员，我是这么认为的，进入大学一般就是自主考试和全国统考，目前我们国家暂时没法实行高中升入大学的自主考试，不过研究生倒是可以进行自主招生，由教授亲自选择自己的学生，不过为了保证不出现徇私舞弊的情况，自主招生必须接受学校学术委员会的审核，当然也不必过于担心，如果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质量不高的话，自然就面临降级的风险。而全国统考则可以按照大学各个专业要求重新划分高中的不同科目。初中的所有基础科目不变，到高中以后暂时也不增加新的科目，不过所有的科目都应该参加会考。所有的科目高考都应该有试卷，不过应该在高三开始就让学生选择专业范围，然后经过一年的学习，参加针对性比较强的高考。” 稍微歇了一下，待大家消化后，陆子民又继续说道：“比如中文系，我觉得就没有必要学习英语，我从来就没有听说世界上有哪个国家学习自己的母语专业，在毕业的时候还要通过其他国家语言的考试；所以我以为准备报考中文系的同学就只参加英语的会考，成绩及格与否都不影响高考，当然对外汉语等专业的学生还是要学习和参加外语考试的；还有就是学习地理、地质等专业的学生高考肯定应该要考地理的。所有的高校专业与目前的所有基础科目都应该对应相关科目和删除完全无关的科目，最终这个高考是根据时代的发展不断变化的，比如新专业的诞生自然也对应有相关的基础科目或增加的基础科目。总之这是一个非常专业、烦琐、长期的工作，目的就是尽可能的保证各个阶层里的各方面或单方面有潜力的孩子都受到相应的教育。” 听完陆子民的话后，在座十余位教育部部级官员深受震撼，都默默地思考起来。 即将退休的左正远部长更是尤其吃惊，暗自赞叹一声，放下方才一直摘录的钢笔，开口缓缓说道：“听了正道部长和陆子民同志的发言，我深感惭愧，而且很受启发，不知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几位副部长和部委委员当然不甘示弱，分别又针对方才两人的发言漏洞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和补充，至此，高校以及高考的改革方案基本敲定。 左正远部长又继续征求了其他人的看法，见众人都再没意见，便根据实际情况，重新调整了领导小组的成员，其中刘正道仍然兼任组长，几位分管副部长任副组长，政策法规司、发展规划司、基础教育一司、基础教育二司、高等教育与直属高校工作司、职业与成人教育司、教育督导团办公室、体育艺术与艺术教育司、政治思想工作司、领导小组办公室等司办一把手担任小组成员。 趁着调整的空挡暗暗观察的陆子民却觉得这样的氛围很是舒服，前世一直呆在基层，常委会里的明争暗斗乃是家常便饭，不过可能也因为部委专门就是制定各项政策法规的，有钱又有权，倒也不用争斗什么。 最后左正远部长要求高考及高校改革领导小组全体成员必须切实履行部委会议的各项安排，逐步推进各项改革措施。 会议结束后，陆子民在刘正道的吩咐下跟随其后进了办公室。 进来以后，陆子民就自觉的泡茶散烟，然后等刘正道落座后才轻轻坐下。 “子民，今天表现的不错，不枉我花费一番心血将你挖来。”刘正道深吸了一口烟后，有些得意的说道。 陆子民这才明白幕后黑手是谁，不过有着二十多年从政经历和后世阅历的自己倒也不怵。 刘正道交代了一番教育系统大致的细节后，才放陆子民离开。 回到综合处，同事们基本也都吃过饭了，陆子民只得放下笔记本，拿起饭盒独自前去食堂。 到了食堂，正赶上最后一轮饭菜，打好饭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正准备大快朵颐，却见唐雯妍也笑咪咪的端着饭盒坐了过来。 见陆子民一脸的小心，唐雯妍扑哧一声笑着说道：“还怕我吃了你，怎么，不欢迎我这个同事？” 陆子民哪敢说不，连忙点头称是，不过今天唐雯妍再没有昨天的刁蛮，而是和普通同事一般与陆子民边吃边聊，并且提前就离开了食堂。 虽然不清楚唐雯妍的想法是如何扭转过来的，不过陆子民却乐见于此，说实话，自己可不想背上一身的情债，有时候，心里驻守着一个人就足够了。简单的，就是最好的。 第四十九章 表亲 周末，因为小楠有任务，陆子民也没有和几人聚会，而是约了裴兴邦、裴兴国、裴兴雯三兄妹出来聚聚，其实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这个发动机专业毕业的博士表哥裴兴邦。 中午几人坐在位于新街口的同春园带有江南古朴风韵的包厢里，以冰镇啤酒就着松鼠鳜鱼、响油鳝糊、蟹粉狮子头、无锡排骨这些招牌菜吃的是不亦乐乎。 本来裴兴雯也要喝啤酒的，却被陆子民以学生为由拒绝了，裴兴雯见几人喝的颇为惬意，大是不满的说道：“表哥，我哥怎么能喝呀，他还不是学生。” 裴兴国两眼一瞪，故意咋呼道：“我可是军事院校的，学校有个科目就是喝酒，不知道吧。” 陆子民知道裴兴国在逗小表妹，横了裴兴国一眼，才对裴兴雯笑着解释道：“女孩子还是大学毕业了喝酒比较好，你哥那是逗你的，他敢在学校喝酒，纠察就会找他的麻烦，不过他以后身在军营之中，少不了要喝的。” 裴兴雯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尖，喝了口果汁后说道：“我当然知道哥是骗我的，可是你们怎么还当我是小孩。” 几人不禁莞尔，陆子民摇头苦笑，年轻的时候人们总想快点成熟，老了的时候又竭力想寻回青春，那自己这样的到底算哪种？ 几兄妹就这样喝酒就菜闲谈着，陆子民倒不好和裴兴邦讨论发动机的问题。 吃罢饭后，应裴兴雯同志的要求，几位哥哥又陪着小妹去了京城新开的一家大型旱冰场溜冰。 穿着溜冰鞋，陆子民发现就自己不会，其他三人熟练的并排滑进旱冰场，剩下陆子民一人笨拙的摸索练习。 扶着周围的扶手走了一圈后，陆子民终于打算放弃这个比较艰辛的游戏，转而脱掉鞋子去了旁边的卡座，顺便要了几杯冰镇可乐。 刚点燃一根烟，裴兴雯就一阵旋风一般冲了过来，在陆子民跟前一个急刹，顺势旋转了一圈后拿起桌上的可乐就开始咕咕的喝了起来。 看着表妹秀的绝技，陆子民哑然失笑，前世读书的时候自己根本没钱去玩耍，等到上班的时候又没有精力再去，在那个年代，旱冰场还不是寒门子弟能经常去的娱乐场所。 “表哥，怎么不去滑冰？我教你。”裴兴雯喝过可乐，顺手一抹嘴巴，叫嚷道。 “呵呵，你继续滑，我抽根烟。”陆子民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会，搪塞道。 大约玩耍了两个多小时，几人便出了滑冰场，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过了，陆子民驱车将裴兴国兄妹分别送回学校后才算有空和裴兴邦坐在一家咖啡厅聊天。 看到裴兴邦颇有闲心的搅拌咖啡，陆子民暗道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小资生活吧。 “表哥，你有没有兴趣辞职下海？”陆子民没喝咖啡，要了杯果汁后问道。 “辞职？我可是研究飞机发动机的，辞职能干什么？”听到陆子民的话后，裴兴邦差点将口里的咖啡吐了出来，很是诧异地问道。 陆子民顿时石化，搞半天自己一直以为表哥是汽车发动机专业的，没想到居然是研究飞机发动机的。 隔了好一会，陆子民才自嘲地笑道：“呵呵，表哥，看来咱们是没法合作了，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介绍几个精通汽车发动机研发的工程师和重工业方面的专家？” “介绍没有问题，不过，你怎么想要认识这些人呢？”裴兴邦有些疑惑的问道。 “表哥，你也知道，我是经济专业毕业的，今年国务院进行了防止通货膨胀的宏观调控，我发现目前我们国家的经济结构很不科学，主要还是靠轻工业、廉价劳动力以及土地转让等技术含量低的行业拉动经济。我觉得改革开放已经进行十年有余，是时候转型了。” 喝了口果汁，陆子民继续说道：“目前世界三大汽车生产中心分别是m国、r国和欧洲，平均每八个工人中就有一个人从事与汽车生产、制造、销售、维修有关的工作。同时他们每年的gdp有25%到35%都是与汽车行业以及相关的交通、能源、冶金、制造、化工、电子等产业联合贡献的。所以我想劝说真正有技术的人才辞职下海，邀请他们加入我准备成立的汽车制造公司与重工业公司。趁机带头进行产业转型，达到强国富民的最终目的。” 见裴兴邦一脸疑惑，陆子民又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经济实力。 裴兴邦属于典型的知识分子那类性格，虽然也吃惊于陆子民的财产，不过也并不多在意，而是关切起其他方面，“子民，我们国家现在不是有好几个合资的汽车公司？” “表哥，合资的公司永远使用的是二流技术，况且就这还严格保密，想方设法不让我们国家了解，我的目的是打造自主品牌的汽车，最终能走向世界，成为第四个汽车生产中心。技术，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可靠。”陆子民点起根烟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成，那我给你物色几个。”裴兴邦了解清楚后干脆的应道。 随后陆子民又将前世关注过的大飞机以及歼击机的一些参数和设计理念讲了出来，希望能加快一些研发的速度，整的裴兴邦兴奋地坐立不安，都忘了询问陆子民是怎么知道的。 喝完咖啡后差不多五点，裴兴邦借口有事先告辞离去。 陆子民独自一人出了咖啡厅，准备随处逛逛再去吃饭，刚上停在门口的汽车，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着惊喜传了过来：“子民，是你？” 扭头望去，见上次给自己办理手续的中年妇女挽着老王副处长以及秘书科的赵平科长正一起笑咪咪望着自己。 “呵呵，老王、赵科长，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这位想必就是嫂子吧？”陆子民也很是欢喜，上前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怎么，还叫我赵科长，拿赵哥当外人？”赵平佯装不高兴，抢先嗔怒道。 陆子民赶紧改口称呼赵哥，赵平才转嗔为喜，笑着开口道：“这还差不多，好久没有见面，你可是大忙人，走，晚上一起聚聚。” 老王这才笑着指着自己爱人介绍道：“呵呵，这是我爱人李惠芳，跟你一个单位。” “陆科，上次真不好意思。”李惠芳抽出挽住老王的手，有些歉意地对陆子民说道。 “嫂子，可千万别这么说，上次确实是我没有站对位置。”陆子民赶紧说道。 “呵呵，上次她回来可是念叨了好几天。”老王也笑着给自己老婆帮腔。 谈话间几人上了吉普，朝着原来单位经常聚会的地方京城饭店方向驶去。 到了京城饭店，四人没进包厢，而是去了大厅，其实说起来这里吃饭才最有味道。 冷热菜陆续端了上来，就着啤酒，几人开始专心对付起桌上的菜肴。 大伙吃的畅快淋漓，好一会后，赵平才放下筷子，开口问道：“听说你又调到教育部去了，现在具体干什么工作？” “呵呵，没干什么，就在一办公室打杂。”陆子民拿起纸巾抹抹嘴后笑着说道。 “什么打杂，陆科现在可是正科级，专门协助正道部长搞高校改革。”一旁的李惠芳自然知道实际情况，出言说道。 “子民，现在级别都正科了？哥哥我真是惭愧，大了你十来岁，跟你的级别才是一样。”赵平有些吃惊，略不好意思的感慨道。 “级别是上去了，不过可没什么权利，哪像你赵哥是实权派，说起来老王的实际权力都没你大。”陆子民当然明白这种微妙的心思，赶紧出言宽慰道。 “就是，再说我都快退休了，副处也就到头了，可你还正年轻，有的是机会。”老王一贯都是老好人，自然接过陆子民的话头说道。 “对了，赵哥，不如现在你找机会申请外放，出去直接就是副处了，以后基层经历可是不可或缺的。”陆子民散过烟后出着主意道。 赵平一怔，对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上位，看来以后得多与这位小老弟接触。 三人以前在单位处的很不错，如今级别又相当，加上有些刻意奉承的李惠芳，吃饭的气氛那是异常融洽。 最后依旧是陆子民抢着付了帐，然后将三人相继送回家。 第五十章 达成 一周的时间匆匆就走完了，这几天，陆子民跟随刘正道副部长完成了《关于高校以及高考改革方案》的定稿，已经上报国务院等待批示。 当然陆子民也将自己关于教育的整体思路对刘正道全盘托出，其中就包括幼儿园的教师男女比例应该迅速达到1比1，免得将来满大街都是偏女性化的男人。 周末下午，城东一座喝茶听戏的戏园子里，陆子民和裴兴邦以及请来的几位汽车发动机和重型机械方面的工程师正坐在院子的角落里聊天。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裴兴邦在介绍的时候陆子民就成了陆总。 几人中年龄最大的是现任京城吉普制造公司的副总工程师李致远，不过也才40多岁，一个是30多岁的工程师苟鹏涛，正是李致远的手下，另外一个则是国防科研所专门研究汽车发动机的博士彭东强，比裴兴邦略大几岁。 重型机械工程师只有一位和裴兴邦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也是国防研究所的博士，名叫赵俊杰。 说起来这几位要么是想跳槽的，要么是不想在单位再呆的，也难为裴兴邦这么短的时间就找了出来。 李致远抿了口碗茶，慢里斯条地问道：“陆总，说了半天你的公司还没有成立，那我不是瞎忙活吗？” 苟鹏涛算是他的徒弟，也跟着帮腔道：“就是，陆总，说起来我们都是养家糊口的人，这样我可不敢贸然辞职，” 彭东强和赵俊杰虽然没有说话，可同样也流露出询问的眼神。 陆子民笑咪咪的挨个散去烟，问道：“李工、苟工、彭工还有赵工，我先问问你们，当今除了m国，哪个国家的科技实力最强？” 几人商量了一会，派出年长的李致远作为代表回答道：“汽车应该是d国，重工业还是首推苏联。” “不错，我的想法是过了明年春节。李工在这里负责新公司的筹备，苟工和彭工d国w公司进修一年，至于赵工嘛，自然是去苏联进修了，在此期间，不仅所有费用全包，而且还按照你们现在的工资两倍发放，等到公司建立起来，工资的标准还会提高，当然产生效益后还有分红。”陆子民抛出第一个诱饵说道。 比较而言，最有经验和更为厚道的李致远目前最适合汽车总工程师一职，所以陆子民也非胡乱指点。 见几人有些迟疑，陆子民笑笑，又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诸位不信，我们可以签订合同，并且先支付一年的工资，如何？” “陆总，不是我们不信任你，工资且先不谈，可你怎么保证我们的进修？”李致远究竟老到些，抓住关键问道。 “这是d国w公司总部总裁的电话，诸位如果不信可以找翻译打过去咨询。”陆子民上次接待d国总统的时候，和随行的w公司总裁相谈甚欢，而且最近也挂过电话谈过此事。 至于d国语言陆子民倒是不在话下，前世陆子民的选修外语就是d语，而且比英语说的更好。 几人听后仍然有些犹豫，陆子民决定再加把火，作为后世的半个汽车迷，陆子民将一些21世纪汽车的发展、车型以及理念讲述了出来。 几人倒是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异常年轻的陆总居然能有如此新颖并且非常专业的言论，经过再次商量后，答应春节后辞职。 基本达成意向后，几人开始轻松的欣赏台上演绎的《霸王别姬》。 看着霸王乌江自刎的时候，陆子民突然想到，如果霸王能如同勾践一般卧薪尝胆的话，或许历史又会一样，不过那样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遇见小楠。 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几人就步出戏园子在附近的青云阁就餐。 几人皆是不善饮酒之辈，倒是省却了许多烦恼，吃着这里的爆肚、牛尾等招牌菜，随意的自斟自饮，最后乃是宾主俱欢。 饭后与几位工程师道别后，陆子民才载起裴兴邦驶离青云阁。 “表哥，谢了。”陆子民很有些开心地说道。 “自家兄弟谢什么，再说我只是把人带了过来，还不是你自己说服的。”裴兴邦笑着说道。 两人都没回家，结伴一起去探望外公，听说最近外公身体不太好。 到了外公家，却是有些热闹，小舅全家都来了，大舅妈也在，就只有大舅和老妈没来。 外公不在客厅，而是在卧床休息，外婆自然在旁服侍。 两人跟楼下的长辈打过招呼后便上楼探望外公，进了卧室，就见外公费力地在外婆的搀扶下准备起床。 陆子民抢先一步上前扶住外公，开着玩笑道：“外公，我可不是首长，不用夹队欢迎的，您还是躺着吧。” “你个混小子，你外公是去上茅坑。”外婆几十年的乡音也改不过来了。 外公呵呵一笑，也不说话，在三人的帮助下走到厕所门口，然后固执的一个人扶着墙慢慢走了进去。 约莫一分钟的样子，外公就扶着墙出来了，几人又赶紧将其搀扶到床上。 陪着外公外婆聊了一会天，裴兴邦继续留在外公身边，因为抗衡外公逼其入伍，裴兴邦前几年可是一直没有回家，最多春节的时候过来一趟，如今估计是想弥补一下吧。 陆子民则下了二楼，见客厅只有小舅一人，有些好奇的问道：“舅妈她们人呢？” “送你弟弟他们回学校了。”裴文山扔过来根烟，答道。 “恭喜小舅荣升北海舰队司令员。”陆子民接过点燃后笑着对小舅说道。 “恭喜什么呀，我虽然以前在海军待过，可毕竟不是那个山头的，所以举步为难呐。”裴文山深吸一口烟后，面有忧色地说道。 “小舅，您那篇关于军事改革的文章发表了吗？”陆子民想了想，开口问道。 “还没有，你问这干嘛？”裴文山手中的烟正拿起打算抽上两口，，听闻此言后不觉放了下来，有些诧异地反问。 “小舅，那不就成了，现在正好发表，军队历来佩服的是强者，一来那些关于你外行的评论也就不攻自破，二来周华强副主席以前不正是海军司令吗？”陆子民顺手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笑着说道。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也跟找熄灭烟头的裴文山这才恍然大悟。 “再说了，小舅，无论海陆空还是二炮，固然存在山头，虽然咱们根基不在海军，不过那又如何，大不了自己建立山头就可以了，况且如今咱们国家也就三个舰队，舰队司令一般都是中将，您的两颗金豆指日可待。”陆子民又给小舅打起气来。 “呵呵，我倒是一直觉得你小子是不是入错行了，要不我去给爸说声，让你从军，想必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裴文山去了心中的忧虑后，开始打趣起来。 陆子民心头就是一阵郁闷，抗议道：“小舅，怎么现在很流行过河拆桥吗？” 正说着，送完两个孩子回学校的苏秀珍和朱娅兰一同走了进来。 “大舅妈、小舅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陆子民扔下裴文山，上前问道。 “这俩孩子非要自己回学校，把我们给撵回来了。”小舅妈朱娅兰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娅兰，现在不是时兴独立吗？你也别操太多心，反正他们也都成年了。”苏秀珍出言安慰道。 “父母总觉得孩子永远没有长大，孩子则总想展翅高飞，说起来倒是咱们国家历来的特色。再说有兴国在，您就别担心了。”陆子民也笑着宽慰道。 “就是，孩子总要离开我们的，夫人，还是我好，一辈子都陪着你。”裴文山自然要讨好朱娅兰。 朱娅兰白了裴文山一眼，说道：“指望你？天天梦里吼着向我开炮，你以为炮弹不要钱的。” 听闻裴文山的趣事，几人不禁大乐，说笑了好一会后，陆子民又去了楼上跟外公外婆打过招呼，然后下楼告辞离去。 第五十一章 国庆 不觉就到了金秋，京城周围的枫叶渐渐开始变黄，偶有几片半黄半红，在夕阳的映射下，如同一幅定格的立体工笔画，围绕着错落有致的京城四合院，层次分明，格外宁静。 十月一日上午，安天门前，国旗飘扬、人头簇拥，阅兵正式开始。 说来也怪，历史总是想拨正原有的轨迹，这次依旧是已经没有任何职务的成祖站在红旗敞棚阅兵礼车上检阅三军，挥手致意。 当一排排士兵踏着方步走过，一排排武器装备车辆驶过，一架架飞机呼啸而过，一声声呐喊随微风飘过，当其中一个步兵方阵齐步过来的时候，陆子民看见那个领头的倩影，心里暗暗发誓，小楠，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检阅排名世界第一的军队。 中午阅兵结束后，陆子民和一同观看的胖子强哥、宛学平、陆家姐妹以及刘燕几人一起去了建国饭店。 坐在包厢里，胖子强哥拿起餐巾卷作话筒状，率先对陆子民“采访”道：“表弟，明天就订婚了，请谈谈感想。” “我的感想就是尽快洞房。”故作沉思后，陆子民难得开起小楠的玩笑。 “呵呵，你也就敢在我们面前说说罢了，对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姐姐给你置备。”陆子姗接着拍其肩膀调笑道。 “二姐，哪有自己开口要礼物的？”陆子民大为郁闷，嘀咕道。 “子民，说真的，想要什么，咱不是怕送的不合你心意。”陆子秀自然是帮腔自己的亲妹妹，开口解释道。 “就是，说说，咱们好一起给你置办。”宛学平挨个散过烟，也接过话道。 “明天就是订婚的日子，你们几个居然还没有准备，算了，交友不慎呐。”陆子民假装感慨道。 “陆哥，我可还是学生，就免了吧。”刘燕历来喜欢热闹，在一旁跟着插科打诨道。 “可以，不过得帮我办一件事。”想了想，陆子民一本正经的回答。 刘燕满口答应。随即又有些迟疑地问了起来：“陆哥，明天我可以参加吗？” “怎么不可以，现在我正式邀请你参加，可以携带卫兵除外的任何男伴。”陆子民抽了口烟，开着玩笑道。 “现在公司都运行的如何？”聊了一会后，陆子民开口问起了近期大伙的经营情况。 “现在我们已经在全国8个大城市开设了东方电器商行，基本已经建立起了全国第一的知名度，下一步等资金回笼后继续扩张。”陆子秀近期很是努力，首先发言。 “我已经从南海岛撤资了，大约赚了有近十倍，目前已经在京城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和一家建筑公司。”宛学平放下筷子，紧跟着说道。 “京城百货已经在卫京市、北河省开设了连锁店，可是最近京城这边有部分门店出现了假货。”胖子强哥有些赫颜道。 陆子民没想到一直不太放心的陆家姐妹没出状况，扩张迅速，倒是自己从不担心的胖子强哥这边出了问题。 沉吟了一下后，陆子民对胖子强哥说道：“强哥，现在你应该加大宣传，让买假货的顾客前来退货，并给予一张日后消费的优惠卡，然后成立专门的部门负责检验，并规定商家上架必须交纳一定的保证金，以防止出现类似的情况，不过保证金你可不能胡乱挪用。” 随后又分别对宛学平嘱咐房地产和建筑公司一定要严格遵照建筑质量标准施工，提醒陆家姐妹注重各个商行的细节管理。 谈完正事，几人继续说笑着吃菜喝酒，倒是过的很是逍遥，可苦了今天执行任务的殷世军与卫兵，中午吃的可是盒饭，还不管饱。 根据两家林林总总的风俗，反正今天陆子民是没有见着小楠，就连电话，拨过去也是未来岳母接的。 没法子，陆子民下午将刘燕送回学校开始置办礼物，至于其他几人，自然是回了公司，国庆期间，甚是繁忙。 从京城大学出来后，看看时间还早，陆子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居然忘了买订婚戒指，赶紧上车去了趟银行，顺便找了个熟人取了二十万现金。 拿到现金以后，陆子民又匆匆前往当时最大的珠宝卖场。 进了商场，还没走到柜台前，就遇见了唐雯妍母女迎面而来。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来家里玩。”一见陆子民，刘晓娟就惊喜地嚷道。 “阿姨，我……”遇见彪悍的刘晓娟，陆子民有些尴尬地都不知怎么回答了。 “行了，以后有空多来家里玩，阿姨还有事，你们一起逛逛吧。”刘晓娟没等陆子民回答，就赶紧闪人给女儿创造机会。 等到刘晓娟出了商场，唐雯妍才笑着对陆子民说道：“别管我妈，她就是那样，你今天来买什么？” “哦，明天我就要订婚了，来给小楠买戒指的，你呢？”陆子民随口答道。 唐雯妍虽然已经决定放弃了，可突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一丝失落，脸上的微笑一下就黯淡了下来，说道：“陪我妈随便逛逛。” 陆子民却没有注意到，想了想，还是开口邀请，“要不一起看看？” “好吧。”迟疑了一下，唐雯妍才应道。 两人来到柜台前，陆子民看了会，指着一个心型的钻戒对柜台前的销售姑娘说道：“请把这对戒指拿出来我看看。” 见是总重超过5克拉的对戒，小姑娘有些兴奋的拿了出来详细的介绍了起来，“先生，您眼光真好，这对钻戒的净 度和色泽为fl与d级，是我们这里最高的，而且切割也是标准的58面，目前售价12万。” 陆子民又询问了几个细节后，随即交代在底部刻上名字和英文字母后，就吩咐开票，交钱后和唐雯妍边聊边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方才拿到对戒出了商场。 “陆子民，现在时间还早，可以陪我去喝杯咖啡吗？”一出门，唐雯妍就带有一丝忐忑询问道。 陆子民想了想，点头同意。 坐在附近的咖啡厅里，陆子民依旧喝的是果汁，唐雯妍要的则是卡布奇诺。 搅拌了一会，唐雯妍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问道：“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 陆子民沉吟了一会，正色说道：“我一直深爱着小楠，已经很久很久了。”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介意你订婚，真的。”唐雯妍思索了片刻，却是仍然割舍不下，一脸决绝的说道。 说起来，作为京城名媛的唐雯妍，这还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等于倒追，关键还没有拿下，也难怪混合了多种情绪的唐雯妍一时间有些固执起来。 “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那天我也就不会通知小楠过来一起吃饭了。况且我这人从来不洗袜子的，很少漱口，脾气又不好，睡觉打呼噜，反正毛病一大堆，配不上你的。”陆子民见这姑娘越来越固执，赶紧抹黑自己道。 “讨厌，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我可不信宛小楠能忍受。”唐雯妍被逗的扑哧一笑，口气也软了不少。 “真的，原因很简单，作为军人（专指小楠的玩笑，诸位军哥哥别当真哈），自然脚比我臭，不爱漱口，脾气更大，呼噜声也盖过了我。”陆子民边说边祈祷小楠千万可别听到。 唐雯妍自是不会相信，不过这么一来，刚才的情绪倒是淡化不少，陆子民趁机又转移话题，谈起教育方面的问题，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唐雯妍。 末了陆子民很是郑重地对唐雯妍说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并祝愿她以后能找个如意郎君。 唐雯妍倒是也没有过多表态，点了点头，陆子民却没发现这小妮子眼中闪过的一抹坚毅。 第五十三章 定亲 次日，陆子民一家三口早早起床，迅速洗漱完毕，匆匆用过早餐，穿戴整齐后出了家门。 车子缓缓驶出院子，穿过清晨的人流和自行车大军，来到了主干道，太阳开始从东方慢慢探出脸庞，突然之间，整个就窜了出来，笑咪咪地挂在湛蓝的天空中，柔和的日光照射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仿佛也在跟着庆贺。 很快便到了大内，陪着老爷子等到其他的亲戚全部到齐后，已经接近十一点钟，大家出了小四合院，各自上车，并成一线，朝着今天举行仪式的京城饭店方向行驶。 因为那场动荡刚刚过去不久，加之又只是定亲，两家商议自家亲戚聚聚就可以了，所以也没有选择捕鱼场国宾馆。 到了京城饭店，谭家厅的经理已经候在门口，共和国排名靠前的大佬一同而来，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接待。 将老爷子一行人接到谭家厅的包厢后，经理又马不停蹄的下去恭候宛家。 陆子民作为宛家准女婿，自然也要前去等候的。 刚刚与刻意巴结的经理聊了会天，几辆黑色轿车就鱼贯而至，为首下来的老人正是宛老，陆子民赶紧上前搀扶，却被宛老的眼神给瞪住。 站在门口和宛家所有人员一一打过招呼后，陆子民才陪在左右由一旁恭候的经理带入包厢。 “宛司令，好久不见。”陆老率先打起了招呼。 “呵呵，老陆，该叫亲家罗，一家人还称呼什么职务，你是不是打算逼我叫你一声主任呀。”宛老心情大好，不由得打趣道。 “司令好，司令辛苦了。”裴大海也跟着插科打诨起来。 “好你个裴大炮，听说最近你身体不太好，回头我让子民给你拿点人参过来。”许久未见老部下，宛老很是关心裴大海的健康。 “宛兄……” “陆老弟……” “亲家母……” 一时间招呼声此起彼伏，宛陆裴几家人相互见礼寒暄。 好不容易见礼完毕，大家分主次两桌坐下，才算告一段落。 陆子民和小楠身为主角，自然是敬陪主席。 因为国庆的原因，今天两家都没有缺席的人员，还多了宛学平的正牌女友邱晓梅和卫兵小两口，胖子强哥上次带的孙慧芳并没有出现，看来的确是玩伴。 其实真正举行的时候，却没什么仪式，宛老和陆老共同宣布两人订婚，这事就基本定了，接下来就是吃饭喝酒，倒是忽略了陆子民与小楠这两个主角。 颇有些忿忿不平的陆子民打过招呼，干脆牵起小楠去隔壁桌子，和一帮年轻人坐在一起。 刚一落座，宛怀毅的女儿宛小青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夫，说说怎么把我这个冰山姐姐追到手的？” 一旁宛家三代中的老大宛树平也有些好奇的问道：“妹夫，不简单呐，听说你可是直接就追到的，说说诀窍，大哥我也学几招。” 也难怪两人如此八卦，说起来宛小楠可是京城公认的第一美人，可惜比万年寒冰还要冷上几分，不知多少青年俊杰铩羽而归，却都没曾想到，居然让一个比之还小两岁的陆子民牵手成功，当时在整个京城，不知让多少俊杰大跌眼镜，要知道，陆子民的成名正是和小楠认识以后才被京城人士所熟知，而那之前，可是默默无闻的。 “大哥，招数我是没有，小妹，我也没怎么追，我只是打开我的心，让她看了看。”陆子民见两人一副好奇的样子，淡淡地说道。 “不错，我看到了我自己。”小楠也加了一句。 一旁的陆子民暗自称奇，感觉订婚以后，跟以前相比，小楠隐隐有了些许不同。 “呵呵，子民，现在我可是你正式的二哥了，来，叫声哥哥听听。”宛学平也不放过陆子民，调侃道。 “老二弟弟，来，咱们走一个。”见宛家的子弟联手欺负陆子民，历来喜欢打抱不平的陆子姗跳出来解围。 “怎么，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呀。”原本排名京城四少之首的宛树平立马跟着帮腔。 “不错，今天就是人多欺负人少，咱们今天加起来可是7、8个人，喝酒、打架，随便你挑。”胖子强哥抖了抖浑身的肥肉，笑咪咪地说道。 “算你狠，胖子，就你那身板，两个我也没办法。”宛树平只得偃旗息鼓。 “行了，大家今儿高兴，好生喝酒吃菜。别跟小孩似的斗嘴。”陆子秀的风格一向都是充当和事佬。 “就是，怎么今天的主角都不喝酒的。”聪明的宛小青将矛头对准了陆子民，见小楠瞪了过来，赶紧住了嘴。 可惜已经晚了，反应过来的众人决定暂时国共合作，共同携手对付起了这对金童玉女。 都是自家亲戚，根本没法拒绝，幸好小楠一人通通挡了下来，绝大部分都是小楠一人喝了，陆子民这才知道，就连喝酒，也是比不过小楠的。 中午吃罢饭后，几家长辈都同时离开，剩下这帮正在兴头上的兄妹们又提议继续庆祝，随即簇拥着出了京城饭店，去了宛二哥的京城俱乐部。 经过一下午有些疯狂的捉弄之后，好容易等到晚上大家吃完晚饭，大伙才放陆子民和小楠离开。 因为同路，陆子民顺带送刘燕回学校，到了学校门口，陆子民对刘燕使了个颜色，燕子会意点头后先行告辞进了学校。 “小楠，这里是我的母校，陪我进去走走吧。” 小楠也不说话，轻轻上前拉起陆子民的手一起进了京城大学。 沿着京城大学著名的一塔湖图朝着刘燕的方向走去，陆子民给小楠讲解起了关于华夏最著名的大学情侣聚会地点——未名湖的由来。 不觉就走到了京城大学最大的一栋宿舍楼前，陆子民停下脚步，借口累了，坐在楼下的公共椅子上。 片刻之后，陆子民一直拿在手中的大哥大响了起来，陆子民微微一笑，拉着小楠转过身来。 对面的宿舍楼一片漆黑。陆子民拿起大哥大接通，淡淡吩咐道：“开始。” 不明就里的小楠就看见眼前的一片漆黑突然间从楼房一层的中间呈弧形向两边慢慢亮了上去，最后依然在中间合拢，形成橘黄的心型图案，宿舍楼里突然响起《千千阙歌》的歌声，随即就飘扬在空旷的校园里，图案的上方拉起一道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恭贺宛大小姐”的字样。 不经意间一个冰凉的东西就紧紧将小楠的左手中指根部包裹了起来，陆子民在小楠耳边轻轻地说道：“我会将你的名字刻在骨里，画在心上，伴随生生世世。” 陆子民心里却着实有些愧疚，就在昨天，就已经和别人提前擦枪走火。 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歌声，小楠怔住了，许久之后，轻轻吻了吻陆子民，轻轻地说道：“我也一样。”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拉着手慢慢地走了，背后橘黄的心也随着寝室的开关而瞬间消失，不过心的距离，却更加靠近。 第五十四章 调研 国庆三天假期，其实也就只有最后一天是单独在一起的，看过电影后，两人拉着手漫无目的的穿梭在京城大大小小的胡同巷里，古老的砖瓦默不作声地望着这对开心的情侣，可惜要不了几年，绝大部分的遗迹就会渐渐消失，想必那时，拉着手漫步的感觉也会差强人意，因为，失去了隔着时空记忆的古老印记。 后世很多新建的钢筋混凝土结构还没有到七十年的期限，就已怦然倒塌，人们在改变世界的同时，环境也反过来影响人们，周围的环境新旧交替的很快，难怪那个时候的爱情，如同快餐一般。 闲暇愉悦的时光总是匆匆、太匆匆，陆子民自然也不例外，转眼就到了工作日，清晨躺在床上给小楠挂去问候的电话后，陆子民这才慢吞吞的起床。 几乎是踏着点才赶进办公室的陆子民，发现就自己最后才到，刚和熟悉的同事打过招呼，欧小林就匆匆进来将陆子民带到了刘正道的办公室。 有了正牌秘书，自然掺茶倒水的任务就不用劳烦陆子民了。 待欧小林退出去后，刘正道才正色说道：“子民，高校的改革倒是问题不大，基本能够通过，可是高考这一块却是争论较多，估计很难批准。” 陆子民并不意外，后世的很多酝酿了十几年才出台的政策比比皆是，眼下能顺利地通过一半以上，已经很是出乎意料了，原以为至少会拖上一两年的，看来还是与成祖发话有关系。 想了想，陆子民笑着宽慰道：“正道部长，您也清楚，我们国家古往今来的改革一直都是拖拉的，再说高考的改革方案本就是后来加上去的，我觉得等到高校改革的成果彰显出来以后也不迟。倒是现在幼儿园的男女老师比例必须得调整，免得将来我儿子上前搭讪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结果转过来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柔声问道：‘干什么？’” 刘正道一扫先前的阴霾，哈哈大笑，接着又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问题不大，到时候部务会议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定下来。不过真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深知后世伪娘泛滥的陆子民却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笑话，而且甚至经常发生男扮女装卖淫或是诈骗的案例。 陆子民诚恳地说道：“正道部长，其实教育领域的人都知道绝大部分小孩子三至六岁正是接受能力最强的时候，如果基本都是女幼师，某些男孩性别方面的认知肯定难免有所缺失，到时候也是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 “知道了，不过你的工作重心还是要放在高校改革方面，听说s省的职业教育就走在了前面，等几天你陪我去调研吧。”刘正道沉吟了一会后，方才说道。 陆子民本想告知自己就清楚s省职业教育的情况，后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为好，免得打乱刘正道的安排，再说每个人的角度各不一样，说不定从中又能获悉很多经验。 说话间，欧小林敲门进来，陆子民见其欲言又止的样子，自然识趣的先行告退。 两天后的下午，教育部常务副部长率领高考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王远航、综合处处长屈德才以及欧小林和陆子民两人，乘坐民航的747班机飞往s省。 s省常务副省长李成轩、分管教育的副省长付弘文以及教育厅长黄小鹏等人在机场迎接刘正道一行，简短的寒暄后，便上了中巴车离开机场。 因为汪总书记的以身作则，现在各地的迎来接送倒是精简了许多，比如今天就没有警车开道，如今只有政治局委员级别才能享受，不过陆子民知道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监督，一切很快就会在全国盛行起来。 在省政府开完座谈会后，刘正道一行人又被送至芙蓉宾馆休息。 晚上的欢迎会上，s省的省委书记廖吉祥和省长陆德生也前后出席了晚宴，不过都没有陪完全场。 第二天，在李成轩等人的陪同下，刘正道一行人陆续走访调研了职业学校和几所重点高校。 次日上午，刘正道又参观了与职业学校配套的劳务就业中心，不过现在的中心又多增加了交流二字。现在，劳务就业中心在全国的劳务输出大省已经是陆续成立，想必理论研究出身的陆德生为了保持s省的这张名片而又增加了交流的功能吧。 下午，刘正道一行人又在副省长付弘文的陪同下参观游玩了一些市内的著名景点，参加完s省的欢送晚宴后于第二天一早飞回京城，时间很是紧凑，陆子民连和老爸也没能见上一面。 一行人下了机场后就坐上前来接机的车辆，径直回了教育部。 在教育部的会议室几个人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一番各自的看法后，刘正道又安排其他几人将此次s省的调研整合以后交给他，随后点名留下陆子民。 待几人离去以后，刘正道接过陆子民散过来的烟，点燃深吸一口后说道：“子民，这次怎么感觉和以前了解的不太一样？” 陆子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却不好说，只得故作不知，问道：“您指的是哪方面呢？” 刘正道皱了皱眉，缓缓说道：“职业学校方面，本来很多短期培训就是利用周末的时间上课，怎么现在周末基本没有开什么课了？” “正道部长，其实这个情况我也私下问校长，他透露是因为周末没有钱付给其他高校的老师，所以不得已只能停课。” “哦，看来是教育经费的问题，那看来成立民办学校收取保证金是完全正确的。”刘正道倒不清楚s省的具体情况，还以为是民办学校资金短缺的问题。 “呵呵，正道部长，上次我陪汪总书记考察过，倒是了解一些，其实s省的职业学校是公立学校，当初为了配合解决无技能群体的务工问题专门由s省政府出面协调成立的学校，而且周末支付给高校教师的工资一直是省财政支出，现在为何停发我就不清楚具体原因了。”陆子民想了想，决定还是选择性的谈了一些。 “简直是胡闹，教师周末上课本身就是有补助的，既然自己单位没给，当然由上课的一方支付，地方上怎么出尔反尔呢？”刘正道身处京城，自然观念并不保守，而且也并不清楚此事其实是s省那个固执的省委书记造成的，故忿忿的说道。 随后刘正道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我发现s省的几所高校食堂问题特别多，卫生、价格、态度都很差，对学生而言，健康很有隐患。” “呵呵，正道部长，各级学校的食堂历来是老大难问题，如果要彻底解决的话，首先应该规定学校无权指定过后勤管理者安排亲朋好友进驻，其次进行公开对外承包，但是每学期都要进行全校师生无记名投票，公开唱票，获得反对票过半的承包者立即离开，这一点在承包合同里必须注明。最后就是教育部不定期的进行暗访，将结果列入每年的高校评比的后勤管理一栏中。当然无论怎样都有漏洞，关键得树立学生自治的理念，让他们懂得为自己争取合法的利益。”陆子民结合后世的经验说道。 “好吧，暂时只能这样，不过这次我发现s省的劳务就业交流中心人员流动并不大，怎么与你介绍的情况不太一样？”刘正道又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现在应该是咨询和办理短期培训的高峰期，不过因为s省取消了免费体检和免费接受短期培训的项目，所以目前的人流比之以往大大减少了。”陆子民答道。 “哼，真的是杀鸡取卵、目光短浅，算了，反正劳务就业中心也不归咱们管理，不过你可以给你爸建议建议。”刘正道想起陆子民的爸爸正是s省省长，如是说道。 “呵呵，当初我大伯任省长的时候，这个问题可是和我爸探讨过多次。”陆子民倒也没有撒谎，当时他和大伯讨论的时候，陆德生的确在场。 随后陆子民又继续说道：“正道部长，其实食堂的问题下发文件就可以了，至于周末补课是否应该支付报酬，我看还是交给市场自己去调控，免得以后教师们都利用周末去补课。” 刘正道沉吟了一会后，没有继续发问，而是结束了谈话。 第五十五章 请客 当天的晚饭是屈德才请客，客人就只有欧小林和陆子民两人，一来是此次调研几人关系处的不错，二来屈德才很想换届的时候再升上一级，刘正道接班并不是什么秘密，直接搭不上线，只有走秘书路线了。 “呵呵，来，先敬两位兄弟一杯，祝二位前程似锦、鹏程万里。”坐在京城饭店谭家厅的包厢里，屈德才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屈处，是你想进步，可不是我们，是吧，陆科？”喝完后，和屈德才关系更为亲密的欧小林笑道。 “就是，欧科，咱们可没这想法，看来屈处得自罚一杯。”陆子民配合道。 “成，欧科、陆科，哥哥的确说错了，该罚。”屈德才倒也光棍，直接又喝了一杯。 “我说屈处，咱们自家兄弟，你也别藏着腋着的，不就是想升官，我可给你说，正道部长刚刚上任，正需要建立自己的威信，不过得你自己努力，我还不是才跟着部长，有时候并不好说话。”欧小林直截了当地说道。 陆子民暗道，没看出来欧小林私底下说话还颇为耿直，不过想想也是，他也是刚刚出头，还不是想拓展人脉，拉近关系，说起来各部委的实权却是在这些处长手里，部长、司长其实有时候也就审批权而已。 “欧科、陆科，其实说起来咱自觉还算不错，可惜一直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所以哥哥我也是没法子，眼看就要换届了，再不努力，以后可就困难罗。”屈德才有些感慨的说道。 确实也是，如果没本事，历来严谨的刘正道也不会抽调他进入改革办公室。 陆子民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屈处，其实我觉得目前你应该踏踏实实地将高校改革的正式方案继续深挖细节，查漏补缺，其他的也不用去跑，有了成绩，自然有人帮你说话。” “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咱们好生喝酒吃菜。”屈德才也不矫情，指着桌上的菜肴说道。 一听喝酒，陆子民不由得苦笑起来，“屈处、欧科，咱们还是酒随意，菜照吃吧。” “陆科，我说你这酒量确实也该练练，昨天我可是帮你代了不少酒。”欧小林有些埋怨地说道。 “陆科，按理你酒量不应该这么差呀，说起来你可是国务院出身，听说中央和国务院的同志至少两斤的白酒酒量，你可不要藏私。”屈德才也纳闷地问道。 “哈哈，屈处，你可真逗，听谁说的，照你那么说，基层同志们的酒量不是至少十斤，我告诉你，原来我们单位的同事加起来也没你一人厉害。”陆子民还是第一次听说，哈哈大笑道。 “听谁说的真忘了，不过你们可是参加国宴的人，怎么酒量这么小？”那个年代，消息闭塞，很多人都以为华夏与国外什么都一样，所以屈德才自也不例外。 “听说外国人喝的比咱们还厉害，当年的总理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都经常被灌醉。”欧科也好奇的问道。 “屈处，欧科，国宴是吃不饱的，你们想呀，又要轮流讲话，又是十几个摄像机拍着的，更别说喝酒了，当年的总理被经常灌醉，是因为当时每次宴会都是邀请了所有国家的使节参加，人数一般都是千人左右，也没有拼酒，总理是挨桌子敬酒喝醉的，如今早就改革了，如果确实宴会人数过多的时候，敬酒都是用矿泉水替代的。”陆子民曾经听老爷子谈过，方自解释道。 “我说嘛，天天看电视见那些领导人随时都保持清醒，还以为你们中央的同志特别能喝。”屈德才这才算是整明白了。 “屈处、欧科，其实外国人他们是很有节制的，因为每个人的酒量不一样，他们从不劝酒，都是个人根据自己的酒量喝的，而且喝饮料也可以的，咱们既然在跟国际接轨，我看应该先接轨这个。”陆子民半是讲解半是玩笑的说道。 “陆科，不喝就不喝嘛，看样子你是一心想当领导人，来，屈处，咱俩走一个。”欧小林调侃着说道。 吃完饭后，陆子民开车将准备继续战斗的二人送至京城俱乐部，婉拒了屈德才的娱乐安排，待二人进去后，又稍稍等了一根烟的功夫，才直接进了宛学平的办公室。 “妹夫，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宛学平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财税报表，见陆子民推门进来，满脸笑容地问道。 “恩，今天我是代表嫂子查岗的，看看某人有没有偷腥。”陆子民开着玩笑说道。 “怎么，刚订婚就打算管我这个当哥哥的了。我可告诉你，当心我去给小楠打小报告，说你半夜不回家，老往我这里跑。”宛学平当然不肯吃亏，奋起反击。 “小楠可是信任我的，不像某人声名远播，有前科的人怎么能威胁到身家清白的人。”陆子民坐在沙发上继续调侃道。 “说真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平时你可是从来没有单独来过。”宛学平从办公桌前走过来坐下后有些好奇问道。 “送几个同事过来的，顺便过来看看你。”陆子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叶泡了两杯茶后笑着说道。 “幸好你没和他们一起玩，我这里才有好货，马上给你安排好。”宛学平没整明白，还以为陆子民过来走后门的。 “二哥，怎么你这里也整这个？”陆子民却是没想到刚才含糊不清的回答引出这些信息来。 “哪能呢，我这里虽然美女如云，不过却不能和客人发生情感纠葛，当然出了这个俱乐部，我就不管了。”宛学平赶紧解释道。 “至于给你安排的，还不是我搞接待专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见陆子民点点头，宛学平又继续问道。 “二哥，如果当初我给你说的要有自己的特色就是这些的话，我看你这个俱乐部是永远不能成为顶级俱乐部的。”陆子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妹夫，那你说怎么才算拥有自己的特色。”宛学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二哥，所谓顶级，首先是俱乐部的软硬件都必须是顶尖的，比如徐悲鸿的画你这里至少得有几幅，各国的著名文物你也得有几件；其次就是逐渐形成自己的文化和底蕴，吸引各个阶层最出类拔萃的客人前来。我觉得现在既然你的俱乐部在京城已经有了很高的知名度了，应该立即实行会员制，名额永远只设立一千个，分成黄金、白金、钻石三个档次，而且当官员退休或商人财富缩水以后，都得收回会员卡，重新发放。” 喝了口茶后，陆子民继续说道：“至于会所的姑娘们，不仅要漂亮，还得有涵养，当然主要的作用是让客人赏心悦目，如果有客人包养这里的姑娘，一经发现，姑娘自然开除，客人的等级降低一个档次，若是黄金等级，就直接取消会员资格，当然如果客人是明媒正娶，自然不用降档，反而是一段佳话。” “还有，你这里既然汇集了各个阶层的精英，那么如果他们利用俱乐部这个平台认识以后进行违法乱纪或是官商勾结等行为，是与你无关的，不过前提是你必须不能参与其中，尤其更不能牵桥搭线，否则这个俱乐部不开也罢，反正你又不缺钱。”陆子民顿了顿，总结陈词道。 宛学平听后呆了好一会后，才苦笑着说道：“子民，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看来以前的确是疏忽了。” 提醒过宛学平后，陆子民看看时间不早了，随即告辞回家。 第五十六章 签字 这周的周日，陆子民早早就去玉泉山接了小楠母女出门，原来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楚清秋先反复炒卢布与m元的汇率，将手中的钱变成一亿m金后，又谋划主导汇聚了近百亿资金操纵石油，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翻了三十余倍（历史上有个美国的大鳄在2005年就操纵石油赚了30多倍，成功翻盘），楚清秋本人以及公司声名大振，财富也迅速增长至30亿m元，一举成为共和国的首富，不过却不为人知，仅仅共和国的最高层知晓。 手中握有两百多亿的人民币，陆子民胆气大增，决定立即成立汽车公司和重工业公司。 今天既然有专业人士楚清秋审定，陆子民当然就没有了发言权，只能作为跟班随行。 三人在护国寺吃过京城地道的豆浆油条后，才由小楠驾车驶向目的地——京城饭店。 路上的时候，陆子民就开始挨个通知四人，到了京城饭店后，几人还没有赶来，三人便坐在大厅等候，陆子民自然先去开了一间豪华套房，之所以选在这里，一是符合楚清秋港商的身份，二是作为当时京城的涉外酒店，这里的复印、打印等设备自是齐全。 不一会，四人就到了，简短的介绍后，就一同乘坐电梯去了套房。 进了房间，双方在套房的客厅分宾主坐下，陆总亲自泡茶散烟，很是忙活了好一阵子。 楚清秋稍微等几人抽完烟，方才问起了李致远，“李工，如果成立一个目前最先进的汽车制造公司，大约需要多少资金？” 李致远想了想，说道：“楚董，至少得二十亿人民币，不过还不能立即成立最先进的，因为引进的几条生产线国外不可能卖给我们最好的，只能是次一级的，大约就要花费十五亿元。其他的厂房、配套设施等等最精简也要五亿左右，而且目前只能采取与国有汽车企业合资的形式。” “资金你们不用担心，关键是你们能保证尽快赶上发达国家的汽车工艺水平吗？”楚清秋继续问道。 “楚董，汽车的核心——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技术一直就掌握在少数发达国家的手中，除开技术方面，关键还在于我们国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大型精密机床的母机，所以迄今为止咱们国家在很多方面都受制于人，不过只要咱们自己努力，我相信十年左右就能接近或达到先进水平。”一旁国防科研所的彭东强扶了扶眼镜说道。 “那目前全世界究竟有几个国家有大型精密机床的母机？”同样也不是很清楚的陆子民开口问道。 “现在就m国、苏联、d国等极少数几个国家才有母机，不过都列为国家机密，很不容易搞到手的。”在场唯一一个重型机械工程师赵俊杰解释道。 “如果有了母机，是不是就能生产出最先进的机械？”楚清秋关切的问道。 “楚董，这可不一定，只能说有了大型精密机床母机以后，生产出各种最先进的机械的可能性增大了，主要还是需要所有的工程师齐心协力才可能达到先进的技术水平。当然，先进的前提必须是拥有大型精密机床母机。”一旁的苟鹏涛如是说道。 “那成立一家大型的重工企业大概需要多少钱？”楚清秋大致了解成立汽车公司的信息后，又问起了重工方面。 “楚董，这个企业的范围有多大，是包括所有的重型机械还是其中几种？”赵俊杰却不急于回答，而是反问起具体规模。 “赵工，目前能生产的全部机械都要生产。”见楚清秋望向自己，陆子民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赵俊杰大致算了一下后苦笑道：“楚董、陆总，具体的金额我也不是和清楚，估计至少得五十亿以上。” 楚清秋沉吟了一下后，缓缓说道：“汽车公司我出资三十亿资金，暂时由李工担任总工程师，苟工和彭工，公司安排你们先去d国的w公司进修一年。不过，至于以后各位的发展前途，则是看你们自己的努力，总之是能者上，庸者下，现在要不要加入我们公司，还可以再认真考虑一下。” 顿了顿后，楚清秋继续说道：“重型机械制造公司我打算投七十亿，暂时引进目前国内民用需求较大的生产线进行常规生产，由赵工负责，等到明年年底的时候，赵工再赴苏联进修。” “楚董，陆总，那咱们汽车公司到底要不要引进国外的生产线？还有就是生产什么类型的汽车？”李致远见楚清秋没有提及汽车公司是否引进生产线，立马进入总工程师的角色，发问道。 陆子民笑呵呵的调侃道：“李工，可以嘛，工资还没领，就已经进入角色了。生产线还是要引进的，目前暂时生产中低档的轿车和越野车，主要目的是先占领市场再说。” “那生产基地放在哪里呢？”赵俊杰却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问了起来。 “汽车企业的总部就放在北河省的省会北方市，重型机械制造公司总部则在s省，听说赵工你是湘江人，想必饮食方面没有问题吧。”陆子民说道。 赵俊杰没想到陆总居然还知道自己是湘江人，心里颇为感动，一时倒忘了问其他的问题。 “陆总，那为何不放在京城市，毕竟这里交通、货运都很方便。”李致远跟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李工，公司考虑到京城作为首都，估计以后很多大型工业企业都会搬离出去，而且现在进驻北方市，成本也很划算，至于交通方面，毕竟毗邻京城，也差不到哪去。”陆子民笑着解释道。 “那为何重型机械制造公司要放在s省的芙蓉市？说起来那里各方面条件都很差的。”赵俊杰回过神后继续问道。 “特殊原因，赵工，只要有钱，条件再差也可以克服嘛，再说芙蓉市的生活条件很好，保证你去了就不想离开了。”陆子民将重型制造企业放在那里其实除了给老爸书写一笔政绩外，也是为以后自己去基层提前布局。 听闻特殊原因，赵俊杰倒没有继续追问了，抬手轻飘飘就能拿出百亿资金的人绝对是大人物，而且那个年代的人们，对特殊或保密的字样敏感的很，不敢乱打听。 “李工、赵工，还有一个问题必须重视，就是在建立公司的同时成立相应的环境污染治理厂，各种环保设施一定要配备齐全，各项排污指标必须按照国际通用标准执行，不能因为发展和扩张而放任污染自流。这一点是必须遵守的。至于原因，很简单，我们都有子孙后代。”想起后世的环境污染问题，陆子民特意着重强调。 耗时三个小时，终于协商谈妥之后，没有异议的大家在合同上签字盖章，正式宣告陆子民未来的工业帝国开始起航。 随后，楚清秋在京城饭店谭家厅宴请未来华夏工业的领军者。 饭后，大家解散后，陆子民和小楠又陪着楚清秋聊天解闷。 “阿姨，您的教授辞了吗？”陆子民知道楚清秋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再带学生，笑着提醒道。 “正打算辞职的，最近几个月可是忙的很。对了，怎么还叫阿姨？叫声妈听听。”楚清秋喝着清茶，笑着打趣道。 “呵呵，阿姨，到时候再叫，我可还没有扯证，所以得继续献殷勤，走，小楠，去看电影。”陆子民赶紧拉起小楠走人。 “小楠，今天委屈你了，估计一上午你都很闷吧。”坐在车上的时候，陆子民颇为心疼地说道。 “不闷，因为和你在一起。”小楠带着一丝狡黠说道。 没等大为感动的陆子民说话，小楠又继续说道：“反正我正好有时间想想军事方面的问题。” 陆子民没有想到小楠也会调侃自己，想了想，乘开车的小楠不注意，猛的亲了一口，整的吉普瞬间就绕了个小s形，朝着电影院方向拐去。 第五十九章 香港 接下来的几天，陆子民忙的不可开交，除了上班，还得筹划新公司的成立，楚清秋等钱从香港汇过来以后就潇洒的离开了，留下郁闷不已的陆子民独自操劳。 好不容易忙完的陆子民趁着周末约了小楠正准备放松一下，却被电话通知立即赶去机场陪同刘正道前往南粤省与香港调研，正在路上的陆子民挂了电话又给小楠打了过去告知后，无奈的回家收拾起几件衣物，跟在家休息的老妈知会了一声后就匆匆打的前往机场。 到了机场，依旧还是上次调研s省的几人，刘正道见陆子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打趣说道：“怎么，去香港还不高兴？如今可是许多人想去都去不成的。” “就是，这次不能带家属的，我家那口子可郁闷的很。”一旁的王远航也笑着凑趣道。 屈德才倒是见过小楠，估计是没见成女友的缘故，不过也不说破，待几人说笑过后，将陆子民拉到一边，把护照和身份证递给他。 陆子民这才知道前几天屈德才要走自己的身份证是为了办理护照。 没等几分钟，就开始检查行李准备登机，随即就上了飞机，朝着南方飞去。 到了南粤省的省会花城市的羊城机场，由南粤省的对应领导接机后，一行人便进入了会谈、宴请、陪同、考察的基本流程。 在南粤省的几天里，刘正道首先参观考察了目前沿海地区比较盛行的私立贵族学校，因为毗邻香港，南粤省的绝大部分新兴学校都借鉴其教学模式，令当时的几人耳目一新，尤其对刘正道的冲击比较大，这个时候他才深刻体会到陆子民提出的很多建议甚至还更合乎具体国情，当然他是不知道陆子民的方案是结合了内地与香港的优点整理出来的，因为即使现在的香港，基础教育也有很多诟病的地方，毕竟是延续西方精英教育模式所共有的问题。 而在随后的行程中，刘正道在走访几所高校的过程中，着重考察了学生的思想动态和学术氛围，发现无论师生，他们所关注的都是如何提高收入或是怎样赚钱，学生几乎都不关心什么政治动向，教授们也忙着寻找与自己专业挂钩的第二职业，学术氛围充满了一股金属的味道。自然刘正道也第一次听说了那句“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著名言论。 结束在南粤省的考察后，几人乘坐飞机前往香港。 到了赫赫有名的启德机场，香港教育署的一名工作人员接机后将一行人安排至教育署总部所在皇后大道附近的一家酒店入住。 当时正值中午，工作人员告知教育署长将于下午前来拜访后便告辞离去，一直习惯了当地地主接风的几人颇不适应，只得在酒店餐厅草草解决午饭，办公室主任王远航付帐的时候眉头紧皱，陪伴在后的陆子民暗自好笑，敢情免费吃喝惯了，就连公款正常支付出差费用都觉得肉疼，看来三公支出确实应该学习香港，免得以后人人都认为公款吃喝理所当然。 饭后休息了一会后，当时的教育署长吴浩宇率领属下前来拜会，一番简单介绍寒暄之后，宾主双方在酒店的会议室举行了友好的会晤。 当时西方七国因为刻意针对华夏前不久的骚乱，当前的关系很是微妙，吴浩宇对于此次接待煞费苦心，毕竟再有几年就要回归祖国了，所以折中将会晤放在酒店，倒也符合国际惯例。 刘正道重点咨询了目前香港各级学校的升学制度与大学的录取规定，吴浩宇也一一作答。 晚上，吴浩宇率领众多教育署高级官员在酒店餐厅举行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酒会。 酒会结束后，回到客房的几人并没有去参观著名的夜景，而是在刘正道的套房闲谈摆杂。 “香港的同行可是够抠门，中午就不提了，晚上那个什么自助酒会我根本就没有吃饱。”王远航还对中午的开销有些耿耿于怀，开口说道。 倒也难怪，当时的物价对比，香港酒店的消费的确很高，就算一碗叉烧饭也得好几十港币，中午不清楚行情的几人点了满满一桌，当然不便宜。 “这次咱们去参观的学校到底是哪几所？”刘正道自然不会接茬，而是问起了欧小林次日的行程安排。 “港大、浸会大学和理工大学，还有公立中学和私立学校各一个。”欧小林赶紧汇报了起来。 “呵呵，正道部长、王主任，西方的自助酒会本身就是吃不饱的，我听大伯说出国参加酒会前都是提前要吃饭的。”陆子民笑着给王远航解围道。 “就是，不过我一直不敢说，今天晚上我可是根本没吃饱的。”屈德才也笑着说道。 “这样吧，正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地道的云吞面馆，我请大家去尝尝。”身为国内首富，陆子民在南粤的时候就兑换了几万元港币备用。 “好啊，听说你未来岳母如今可是大资本家，咱们敲不了她的竹杠，就只有打她女婿的秋风罗。”其实刘正道也并未吃饱，只是身为主官，不好评头论足。 随即出了酒店，在前世多次来过香港的陆子民同志的指引下，几人漫步一个街道后就到了云吞面馆。 吃着端上来热腾腾的云吞面，陆子民却是想起后世的一部香港电影，一个已婚的本地嫖客爱上了一个大陆来的妓女，听说妓女爱吃楼下的云吞面，嫖客每次找过妓女出来后都要在这家面馆叫上一碗云吞吃，想着有一天能在吃面的时候遇见这个妓女。 “对了，子民，你怎么还会粤语？”见先前陆子民用粤语跟老板对话，欧小林有些好奇的问道。 想的入神的陆子民并未听清，重新又问了一遍问题后笑着说道：“还不是看香港连续剧和电影的后遗症。” “看来小陆同志也是个港台电影迷？”刘正道用左手的调羹吃了个云吞后笑着问道。 “呵呵，读书的时候没钱，只能看影视剧混时间。”陆子民笑着应道。 “呵呵，正道部长，怎么您也爱看港台影视剧？”一旁的屈德才听闻一个也字，连忙问了起来。 “没法子，我家闺女爱看，我只能陪着看。”此时刘正道流露出一股慈爱之色说道。 陆子民虽然知道当时因为娱乐匮乏的缘故，影视剧很是流行，却没想到当时港台影视剧如此盛行，上至国家高官，下至平头百姓都津津乐道，看来回去确实有必要成立一家影视公司，等到发展壮大以后反过去侵蚀西方文化。 “正道部长，听说您闺女已经读大学了，不知道在哪个大学读书？”王远航自觉方才说错话，一直没有吱声，见眼下气氛融洽，也不失时机地问道。 “呵呵，就在港大，目前正在攻读法律硕士，而且不用家里出钱，她每年都拿的是全额奖学金。”说起女儿，刘正道颇有得意之色。 “部长，看样子您女儿将来多半会成为女博士，真是家学渊源，说起来我们这些本科生可有些惭愧。”欧小林顺手就是一记小小的马屁。 “就是，回去我也问问还招我这个年龄的学生吗？”屈德才自然是极力配合了。 “屈处，您去学校，保准学生都以为是新来的老师。”陆子民笑着调侃道。 说笑着吃完云吞面，陆子民又带着大伙在附近逛了逛，让第一次来的众人略微见识了国际化大都市的繁华魅力。 第六十章 参观 第二天，刘正道一行人在教育署一位熟悉学校事务的中层官员全程陪同下，率先去了位于香港岛薄扶林道的香港大学。 参观完港大所属建筑学院、文学院、经济及工商管理学院、牙医学院、法学院等几个著名的学院以后，刘正道又在与校方的会晤中详细咨询了学校自主招生的具体规定与注意事项。 当时的大陆来访与参观的官员并不多，所以中午是由港大校方安排的工作餐，要知道等到回归以后，因为大陆各级官员频繁的来访参观，很多地方都是取消了接待餐、甚至接待的。 下午几人则在教育署官员的陪同下继续参观了理工大学和浸会大学，刘正道对最后参观的具有基督教教育传统的浸会大学尤为有兴趣，很是询问了许多关于教会与学校理念的问题。 回到宾馆后，整个香港已是灯火璀璨，香港方面晚上并没有安排宴请，教育署的陪同官员婉拒了刘正道的晚宴邀请，将一行人送至酒店后就告辞离去。 几人在陆子民的介绍下去了酒店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品尝了著名的叉烧饭与煲仔饭。 随后大伙并没有欣赏香港的夜景，而是回了刘正道的套房里喝茶聊天。 “大家今天参观了三所大学，都说说有什么想法？”刘正道喝了口乌龙茶，笑着问道。 “正道部长，那我就先说说，今天我算是了解了国外大学的一些基本情况，觉得确实有必要进行改革。”见没人开腔，王远航便开口泛泛地说道。 “正道部长，我觉得香港大学的毕业制度很不错，并不像国内，一般考上大学就能毕业，而是严格把关，达不到标准就不允许毕业，而且在一定年龄之内，都可以继续攻读毕业证。”屈德才颇有几分才华，抓住其中一个关键说道。 “部长，我倒是觉得国外私立大学虽然教学质量很不错，可是如果没有拿到全额奖学金，花费是很大的。”欧小林也是见识不凡，谈起了两地的经济差别。 “恩，子民同志，你也说说吧，沉默可不是你的风格。”刘正道见陆子民并没有发言，遂笑着点名。 “正道部长，通过今天的观察，我将南粤省与之比对了一番，我觉得随着经济各个行业的不均衡发展，必然会冲击大学师生的价值观，就如同首先大家必须生存下来，然后物质水平提高以后才能更好的生活、最后极度富裕以后才有能力追求诸如公益、慈善等生命的意义。同样的道理，当科学家的收入或者说温饱都没有解决，还不如卖茶叶蛋的收入的时候，必然关注的是今晚吃什么的问题，所以必须逐步提高教育工作者的整体待遇，包括那些在基层苦苦挣扎的民办教师群体。” “那这和香港的教育有什么联系吗？”刘正道继续追问道。 “部长，关联就在于香港的大学是西方模式，而且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已经比较成熟稳定了，自然世界排名靠前，而我们国家的大学经过断档以后，刚刚才发展十余年，差距必然很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观念，现在我们很多大学都没有属于自己学校的精神与文化，我倒是觉得在提高待遇以后着重应该突出整合各个大学自身的特色与精神。” 停顿了一下后，陆子民继续说道：“我还注意到一个三所大学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大学的学生总数和教授的比例是1比10左右，除去本科生，平均每个教授带的硕士与博士只有几个，甚至更少，这才是保证学生质量的关键，我觉得以后咱们研究生的招生必须以教授的人数来决定学生的人数。” 探讨了一会，刘正道见时间不早，便吩咐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上午，大伙在教育署官员的陪同下参观了两所中学，感受到了香港公立与私立之间的差异。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所以中午参观中学过后，教育署官员转达了署长晚上的宴会邀请后就返回行署办公。 于是几人便陪同刘正道去了港大探望女儿刘瑾萱，在学校附近吃过午饭后，倩丽的刘瑾萱同学带领几个土包子开始了香港的城市之旅。 因为学生的缘故，刘瑾萱带大家去了铜锣湾，几人随意地漫步在林林总总的水泥盒子下方，和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使街道有些狭窄，大小不一的汽车仍然使劲鸣笛，想要快行。估计再有几年，内地发展迅速的城市也会如同香港一般开始快节奏的生活。 刘正道领头带着女儿进了拐角处的一家珠宝行，众人随即紧跟了过去。 “小林、子民，快过来帮我看看。”刘正道打算给女儿添置一样首饰，对刚进店门的两个年轻人招手说道。 挑选了一番，却是没有刘瑾萱合意的，正准备出店继续逛街，几个电影里典型混混摸样的人就围了上来。 “大陆佬，怎么不买就想走？”为首一个右肩膀纹有一只蝎子的光头瞪着几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香港有这个规矩？”来港已经几年的刘瑾萱用粤语说道。 “哼，小姐，这里的规矩是试过就必须买，不买也可以，你留下陪陪我们一晚上也可以。”见刘瑾萱长的很是靓，周围几个一看就是土包子摸样的人，光头男子并不在意，淫笑着说道。 “就是……小姐，我很猛的。” “蝎子哥，干脆收了这娘们当小的。” 周围几个混混也笑着嚷道。 刘正道虽然听不太懂，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上前怒斥道：“混帐东西，想干什么？” 光头佬脸色就是一变，正准备上前出手，陆子民立马挡了上去，用正宗的粤语说道：“干什么咧，混哪个码头的？” “你又是混哪里的？”光头老打量了一下后吼道。 陆子民知道当时的港府有些刻意放纵黑社会，才使得这些人如此嚣张，看样子只能表明身份了。 “光头佬，我们是华夏的政府人员，今晚港督邀请我们部长作客，你自己掂量吧。” 光头佬随即好生打望着几人，依然嚷嚷道：“你说是就是，有什么证据？” “那我打电话让政府的官员来接我们，或者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港府。”陆子民见光头佬已经犹豫不决，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 考虑了一会，光头佬才有些迟疑地说道：“哼，这次算你们好运，走了。” 出了珠宝店，几人自然没了继续逛街的兴致，先将刘谨萱送回学校后，随后回了酒店。 晚上，教育署长依旧在酒店举行了更为隆重的欢送宴会，简短的致词后，大家端着酒杯随意地走动交谈，欧小林与陆子民自然紧随其后。 没想到中途的时候，当时的港府总督爱德华出现在了酒会现场，基本港府各个司局的高官都跟在其后。 爱德华率领众人走到刘正道先生面前，笑着举杯说道：“欢迎您，副部长阁下。” 刘正道自然碰杯致意，随后双方相互介绍随行人员，当刘正道给爱德华介绍到陆子民时，陆子民笑着问道：“总督阁下，请问保安司的警务处长来了吗？我要向他报案。” “警务处长今天没有来，请问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爱德华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很绅士的说道。 陆子民随即给在场的港府高官们讲述了一遍下午的经历，然后带有疑惑的问道：“听说香港历来治安非常良好，怎么在闹市区都会出现如此事件？” “陆先生，听说这是旅游行业的行规，估计他们误把你们当作游客了。”一旁的布政司司长艾伦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道。 陆子民自然知道前世香港旅游行业强买强卖的违法行为根本是无人监管，以至于屡屡发生恶性事件，不过却没有想到会被现在的港府高官拿来作为借口。 “各位，据我所知，香港作为世界上最知名的国际购物天堂以及著名的旅游胜地之一，本身就是通过良好的购物氛围和世界上相对低廉的价格来吸引游客的，如果出现强买强卖或者限制购买某种物品，甚至黑社会横行，请恕我直言，那么购物天堂的招牌就会毁掉，用我们国家古老的语言来说，各位都是香港公民的父母官，无论什么理由，出现这种情况，都对不起你们所在的职位以及你们所受的高等教育，顺便说一句，强买强卖在我们国内，属于犯罪，名称叫敲诈勒索。”陆子民毫不客气地说道。 第六十一章 病重 别说港府高官，就连刘正道也未料到陆子民会如此说道，不过爱女受辱，他自是帮着陆子民圆场道：“呵呵，各位不要介意，年青人说话总是比较冲动一些，不过倒也没有乱说。” 港督爱德华楞了一会，随即上前诚恳地说道：“尊敬的客人们，我为今天发生的事向你们表示歉意，请放心，我会调查此事的。” 随后混迹官场的双方又愉快的进行了友好融洽的交谈，直至晚宴结束。 回到酒店，刘正道吩咐大家早点休息，然后又将陆子民叫到了自己的套房。 “子民，今天的事……” 没等刘正道说完感激的话，陆子民就抢着说道：“正道部长，今天参观后，您觉得这里的中小学与咱们国内有什么差别？” 刘正道知道陆子民的想法，也不再坚持道谢，思考了一会，笑着说道：“好你个陆子民，怎么，还考起我来了，国内中小学的基础教育都比香港扎实，不过灵活程度与知识面的宽广以及应对突发状况的教育比我们优秀太多，你说说，咱们到时候怎么改革呀？” “呵呵，部长，我还发现香港的教育体制到中五左右，如果学校认定或没有通过考试，是没有资格参加大学招生考试的，比较而言，我们的公平程度要高一些，至少有些平时成绩比较差的孩子也有机会拼搏。当然，其他的综合素质方面的教育我们等于没有，应该改变高校的教育模式，培育出相应的预备教师才能从中小学开始实施。”陆子民大致谈了一下。 “这样吧，回去后，这方面的改革你写一个方案给我。”刘正道安排道。 “领导，这出差都还没结束，您又安排工作了，我可真命苦。”陆子民诉苦道。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快去睡吧，免得说我虐待你。”刘正道说着将陆子民赶出去休息。 回到京城的当天，正是周六，陆子民迅速将报告写好交了上去，不过也只能暂时放在刘正道那里，两人都知道，必须一步步来，否则是达不到效果的。 当天晚上，陆子民却是推掉应酬，在“东来顺”提前订好了位置，专门等老妈裴玉梅过来。 裴玉梅停好车子，进了包厢后见只有陆子民一人，顺口问道：“儿子，你那个天仙未婚妻怎么没和你一起？” “妈，她最近有任务，比较忙，一直呆在军营。”陆子民接过老妈手中的坤包，笑着解释道。 “要不让你媳妇转业吧，一个女孩子，成天打打杀杀的不好。”裴玉梅倒是很满意这个未来媳妇，就是不喜欢小楠的职业。 “那可不成，我可是打算以后和小楠一起阅兵的。”陆子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 “你这孩子，怎么都成一官迷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从政的。”裴玉梅也算出身豪门，见多了宦海沉浮，其实并不希望儿子走上高位。 “妈，在大伯手下感觉如何，我个人觉得您还是调离组织部比较好。”陆子民顺便提醒道。 “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是我从上班就一直呆在中组部，其他部门也不太熟悉。”裴玉梅知道亲戚在一起上班肯定有闲话，一时又不知道调到哪里，有些犯难的问道。 “呵呵，不如就去人事部嘛，反正业务差不多，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部门。”陆子民倒是早就替裴玉梅打算好了。 “行，到时候找个机会我给你大伯说说，不过儿子，最近你还是低调点，别惹事，听说这次五中全会竞争的非常激烈。”裴玉梅略一思考便点头同意，转而叮嘱起陆子民。 “妈，放心吧，你儿子我自己有钱，老婆又是最漂亮的，想犯错误都没有机会，最多也就被撤职而已。”陆子民自然清楚裴玉梅的想法，笑着宽慰道。 “对了，最近你外公身体更加不好了，明天你陪我去看看。”裴玉梅涮了片羊肉，吩咐道。 “恩，老妈，外公究竟得的什么病，不行的话，出国去治疗吧。”陆子民见老妈神色有些黯淡，赶紧出着主意。 “唉，是肝硬化，还不是在部队的时候喝酒喝多了，子民，你说国外的技术到底怎么样？”裴玉梅听说后，立马询问起具体情况。 “妈，这样吧，我打电话问问阿姨，让她马上找几位世界上顶级的专家，到时候再决定是出国治疗还是把专家请过来。”陆子民想了想，建议道。 “那你得抓紧时间问，你外公可拖不起。”裴玉梅听后嘱咐道。 “放心吧，晚上回去我就马上问。”陆子民答道。 饭后刚回到家，陆子民便当着老妈给楚清秋挂了电话，将外公的详细病情讲述了一遍，楚清秋立即答应马上就打电话询问，等会就告知结果。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楚清秋的电话就挂了过来，说目前有两个专家，一个是m国著名的肝脏移植专家，一个是香港有名的中医，问到底选择哪位。 和裴玉梅商量后，当即告知等明天去过外公家再决定，楚清秋当然没有异议。 随后裴玉梅又分别给两位哥哥打电话询问意见，裴文岳表示等明天见面后再决定，裴文山则因为有任务不能赶回来，提出倾向于中医治疗，因为战争时期裴老爷子受过很多伤，解放后动过几次手术。 第二天，母子二人早早便到了妙山别墅，进去后变径直奔向二楼卧室。 “爸，我带子民来看您了，最近您感觉如何？”裴玉梅一见躺在床上的裴大海，就开口问道。 “呵呵，还是老样子，子民，快过来。”裴大海并不知道女儿是来督察病情的，见了陆子民很是高兴，招手说道。 “外公，外婆呢？”坐在床边的陆子民问起了外婆高丽蓉。 “她呀，不放心别人，自己在厨房煎药，照我说，吃什么药？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怕阎王。”裴大海满不在乎地说道。 “爸……你怎么……” “好，好，吃药，乖女儿，爸就那么一说，怎么，牢骚都不允许发发，哼，你不知道，那药可真苦。”见裴玉梅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裴大海赶紧哄着女儿。 “外公，不就是个小小的药吗？说起来当年爬雪山、过草地就熬过来了，怎么还怕苦？等会我给你买巧克力，每天药喝完后含一小块，这样总行了吧。”没想到出生入死都不怕的上将军居然还怕喝药，陆子民大是诧异，赶紧协助老妈哄起了外公。 “好，都听你们的。”在病床上卧了许久的裴大海今天委实有些开心，笑着答应道。 “哼，你个老头子，每天我给你喂药都要哄上半天，今天怎么答应的这么快，又想跪搓衣板了。”外婆端着药和大舅裴文岳一起走了进来。 外公喝完药后，几人陪着谈天说地，等到裴大海慢慢睡着以后就退出来商议。 “妈、大哥，二哥的意思是最好中医治疗，你们的意见呢？”下楼后刚一坐下，裴玉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反正我还是信中医。”外婆忙活了一早上，也有些累了，低声嘀咕道。 “玉梅，m国的专家的成功率有多高，香港中医的几率又如何？”裴文岳问起了两人的治愈率。 “大舅，m国专家是55%左右，前提是得有配型很高的肝脏，香港方面据说更高一些，而且生存的年限更久一些。”陆子民详细的解释道。 “玉梅，那你的意见是什么？”裴文岳继续问道。 “我和子民商量过，觉得还是中医比较稳妥，再说爸的身体和年龄也不适宜动手术。”裴玉梅答道。 裴文岳沉吟了一会，然后下定了决心说道：“那就定了，就香港的中医，不过，只能请人家来京城，爸现在经不起长途颠簸。” “这个没有问题，我马上就给楚姨打电话。”陆子民随即就挂了过去，说明了这边的决定和具体情况，那边楚清秋自然满口答应。 第六十二章 排名 最终楚清秋打来电话，确定中医两天后到达京城，并告知中医的电话号码，以便联系。 中午是在外公家里解决的，饭后裴玉梅陪着外婆继续照看外公，而裴文岳自从当上中组部长以后难得遇到周末有空，也没有离开，坐在别墅的院子里喝茶，陆子民陪在旁边。 “大舅，听说这次党代会您要转正，常委估计也要增加两人？”抽完饭后烟，陆子民笑着问道。 裴文岳稍稍有些惊奇的看了陆子民一眼，呵呵笑道：“你小子消息到是灵通，龚总理点的名。” 看来龚明远才入主国务院，根基尚浅，自然是要大力提拔亲信，原来的秘书长年龄已经超标，此次全会上就要退休，而身为常务副秘书长的大舅派系色彩并不重，正好顺理成章的升任秘书长。 “呵呵，舅舅，最近压力是不是有点大？”陆子民知道近期各方的博弈比较激烈，没有正式任命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发生，况且本身国务院秘书长的职位又必须进入政治局，所以是目前各个派系争夺的重点之一。 “还行，估计问题不大，”裴文岳毕竟在副总理以下的二把手位置上干了多年，倒是很有信心。 “大舅，您和容副总理的关系如何？”陆子民对后世这位著名的铁腕总理很是好奇。 “关系不错，目前还是我在为他服务，怎么，干嘛问这个？”裴文岳有些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听说此人嫉恶如仇，我倒是觉得他应该去干中纪委书记。”陆子民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裴文岳信心十足，怎么忘了总理和副总理同属一系。 “你小子，真以为中央是你家开的，你难道忘了，成祖当年说过，华夏目前懂经济的高官可就他一人，如今经济可是放在第一位的。”裴文岳半是解释半是调侃的说道。 “舅舅，经济固然重要，可防止贪污腐败更为重要，否则经济的发展只能使得极少数人受益，再说今年新班子上台后，不是出台了一系列诸如稳定物价等调控措施防止经济过热吗？”陆子民隐讳的提醒裴文岳不能只注重经济。 “这倒也是，不过当时讨论的时候，争议很大，容副总理都拍桌子了，最后还是龚总理力排非议，一锤定音的。”不经意间，裴文岳就透露了很多内幕消息。 “呵呵，大舅，凡事都是过犹不及的，经济过热或是低迷都不好，所以政府的主要职能之一就是调控到平衡的状态，正常情况下既没有经济一直下滑的国家，也没有经济年年高速增长的奇迹，都是在不断的调节中稳步发展的，可笑的是很多人并不能看到这一点。”陆子民知道经济过热的后果，提前给裴文岳打起了预防针。 “子民，你到底为何如此推崇容副总理？”裴文岳见陆子民话里话外对容石毅都充满了尊重，有些疑惑的问道。 “呵呵，大舅，很简单，一来我是学经济的，二来除去几个老一辈的经济学家，我可是还有个目前全国排名第一的军师，她认为容副总理是建国以来最懂经济的高级官员。”陆子民笑着答道。 “哦，你说的是小楠的母亲吧，不过这个排名权威吗？”裴文岳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子民说的是楚清秋，转而好奇的问起排名是怎么来的。 “大舅，不瞒您说，楚姨去年辞职到现在以1000万人民币的本金已经翻至几十亿m元。经济学其实是接近自然科学的，不是在学校里听听教授照本宣科就能成为经济学家的，而是必须经过无数次实战才能证明是否合格。如果市场光凭看了几本所谓的著作就能玩转，请问实践的意义又在哪里？现在世界正在朝着全球化的方向发展，以后各国的经济联系将会更加紧密和错综复杂，为了各自的国家，必然都会争夺更多的利益，等同于不见硝烟的战场。当年我党不也是在一次次的摸爬滚打中才逐渐壮大，最终打败号称天天看书的国民党的。所以我认为，想要成为经济学家，请拿出你的胜率。”陆子民倒也没有说错，楚清秋能够在他提过一些发展方向后取得如此高的回报率，的确不俗，要知道，即使能够预知以后的经济动向，也并不是每个所谓经济学家都能赚钱的。 裴文岳听完后深深被震撼了，以前只知道这小子堪称年青一代的翘楚，却没想到这个外甥思想如此深远、观点如此新颖、才华如此横溢，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子民，以前舅舅小瞧你了，不过按照你说的，我觉得你应该去基层锻炼才对。” “呵呵，大舅，宏观调控之后才是微观管理，不过我估计也快了。”陆子民笑呵呵地说道。 “对了，你觉得香港那个中医到底能有几分把握？”裴文岳见政治方面谈的差不多了，转而问道。 “大舅，我认为关键还是在于外公自己的心态和适当的运动，相信二万五千里都走出来的外公不会有什么问题。”陆子民谈到主要得有面对的勇气。 结束和大舅的聊天后，陆子民又出门买来巧克力交给外婆，叮嘱不能多吃，随后跟着老妈离开了妙山别墅群。 几天后，香港来的中医留下一道方子，叮嘱几点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京城。 同时，党代会在京城大会堂隆重举行，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中顾委成员、部分离退休干部分别在主席台的前排就坐。 在此次大会上，成祖发表了重要讲话，彻底将权力移交，并表示对未来充满希望。 临危授命的新一届领导班子此刻才算正式确立，不过又增加了两位常委，分别是常务副总理容石毅和重新成立的中央政法委书记冯正宁（政法委的重新成立以及入常都是提前了的）。可见此次博弈异常激烈，提前进入了九人常委时代。 令陆子民颇为意外的是中顾委居然就在此次会议上被撤消，提前完成了历史使命，想必是近几天临时决定的，不然老爷子定会告诉自己。 政治局委员以及中央委员也有一些新的变化，不过主要是离退休官员空缺出来的，自家派系的力量倒是还略有增加，这大概就是爷爷提前退下去的原因吧。 ]而s省的省委书记廖吉祥因为近期的表现差强人意，最终被调至全国人大常委会任职财政经济委员会的副主任，倒也有些讽刺。 陆德生顺利进阶，执掌s省牛耳，新任省长则是皖东系的曹庶峰。 其他派系也颇有斩获，不过因为陆子民的关系，陆宛裴三家隐隐形成以其为核心的联盟，悄悄地成为京城第四大势力。 第六十三章 姐妹 11月9日，十三届五中全会顺利闭幕，共和国新的格局已经形成，陆子民知道，不久以后，自己新的历程也即将开始。 这日，依照老规矩提前请假开房，等到下班在胡同巷上车后，朝着海淀区公主坟的惠丰堂方向行驶，今天唐雯妍的妹妹何云珍要见陆子民，帮忙把关。 说起来何云珍的家世在整个京城也算赫赫有名，爷爷那是大大的有名，当年的十大元帅之一，父亲何风翔50多岁，不久前被授予中将军衔，刚刚升任海军副参谋长，母亲从改革开放以后就一直经商至今，如今身价也已过亿。 当年何云珍的爷爷被迫害致死以后，唯一的独苗何风翔则被唐雯妍的爷爷收养，所以属于世家交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跟姐妹无异。 到惠丰堂停车进入包厢以后，稍微坐了会，点完菜肴，唐雯妍才出去接来何云珍，一起进了包厢。 比较起来，唐雯妍身高172厘米，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身材尤其绰约多姿，何云珍略矮几公分，大约有168厘米，生的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甚是清丽动人。 两人一起挨着落座以后，斜对面的陆子民赶紧开始招呼上菜。 “云珍，他就是你姐夫陆子民，赫赫有名的京城大少，小弟弟，这就是我妹妹何云珍，她比你还大几个月，叫声姐姐听听。”唐雯妍指着陆子民给何云珍介绍道。 “云珍，你好，认识你很高兴。”陆子民瞥了唐雯妍一眼，才满脸堆笑着对何云珍道。 何云珍点点头，有些好奇的打望一番后，笑着说道：“姐，怎么让你说的这么复杂，我还是叫姐夫吧。” 说话间，爆三样、红扒牛肉条、乌鱼蛋汤、赛螃蟹以及葱烧海参等招牌菜陆续端来，上齐后，服务员就轻轻退出了包厢，顺手带上房门。 “小弟弟，快摸根烟过来，姐姐今天还没过瘾。”等到服务员刚出去，唐雯妍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摸出烟盒以及火机从桌上推过去。 等到唐雯妍点上一支烟后，陆子民也俯身拿过烟盒给自己点起一根。 “姐，你和姐夫倒是天生一对，抽烟的姿势都差不多。”何云珍发现后，有些惊奇地说。 “哼，这算什么，我和你姐夫在床上才叫默契。”或许平时习惯这么与何云珍说话，一时倒忘了有陆子民在，说完后才发觉不对的唐雯妍吐了吐舌头，犹自住口。 陆子民一头黑线，知道这妮子没遮拦，没想到这么没遮拦，当下就狠狠地瞪了一眼。 何云珍也不脸红，掩口轻笑，整的陆子民怪不好意思，不禁腹诽唐雯妍平日里是不是和这丫头一起看的毛片。 见陆子民有些生气，埋头对付起乌鱼，唐雯妍眉毛一扬，脱掉小皮靴，轻轻将脚背伸过去，放在大腿处，开始慢慢滑动。 陆子民不曾想吃饭还被偷袭，等唐雯妍自顾自的逗弄一阵后，偷偷用左手抓住足踝，右手放下筷子，伸下去挠起脚心。 唐雯妍本就极为敏感，被挠的心痒难忍，不禁轻轻**出声。 未经人事的何云珍大为诧异的看了一眼，陆子民这才松开脚踝，任其退缩回去。 微微脸红的唐雯妍娇媚地瞪了一眼陆子民，扭头问道：“云珍，今年毕业想去哪里上班？” “姐，我还没考虑好是进部委还是去妈的公司。”何云珍放下筷子，有些为难的说道。 “云珍，你什么专业毕业的？”陆子民吞下块牛肉条，用纸巾抹去嘴角的残渣，开口问道。 “我是京城大学经济系毕业的。”何云珍答道。 “那你自己喜欢进单位朝九晚五还是想去商海沉浮？”陆子民继续问道。 “我其实很想自己打拼一番的，可惜我家里不同意。”何云珍叹口气，说道。 “你觉得自己能做什么？”想了想，陆子民又问道。 唐雯妍知道陆子民问完后定能解决自己这个妹妹的问题，当下也不插话，边听边吃。 “姐夫，我觉得我能自己经营一家公司，然后发展壮大。”想了想，何云珍开口答道。 “那你看的懂财务报表、资产损益表等经营与财会报表吗，打算经营什么公司，了解整个行业以及相关产业的详细情况吗，有具体的规划吗？”陆子民立马追问道。 见何云珍一脸茫然的样子，陆子民毫不客气地说道：“云珍，我知道你母亲目前在京城还算可以，想必你也不知道她这十来年的艰辛与努力，以你们家里的背景，都如此艰难，你真以为公司那么好开，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去你母亲的公司实习，记住不能透露你大小姐的身份，完后如果你真想继续开公司，我来**你，保证你成为华夏第二富豪。” “姐夫，我愿意试试。”何云珍认真思考后，坚定地答道。 “为何不能是第一？”唐雯妍在一旁听的很是诧异，连忙问道。 “保密。”陆子民笑呵呵地说道，唐雯妍大为不满，又伸出小脚，直接踢向陆子民的大腿根部，幸好力度不大，不过饶是如此，也让小陆子民疼痛难忍，连连抗议。 等到缓过气来，陆子民也脱下鞋子，在桌下伸脚命中要害部位。 没等陆子民享受报仇的快感，不料却是对面的何云珍惊呼一声，满脸通红的捂住身下。 顿时陆子民就傻眼呆立，唐雯妍白了一眼，赶紧对何云珍道：“云珍，踢哪了？姐看看。” 何云珍涨红着脸摇头不语，陆子民大为尴尬，期期艾艾道：“云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唐雯妍顾不上搭理，低声询问起何云珍，得知具体位置后，抬头似笑非笑道：“小弟弟，是不是看我妹妹漂亮，故意耍流氓的。” 陆子民郁闷不已，急急解释道：“要耍也是对你耍流氓，谁让你刚才不好好吃饭，偏要踢我那里。” “瞧你那点出息，没听说过小姨子的屁股有姐夫的一半，要不干脆你一并收得了，省得天天打主意。”唐雯妍调笑道。 “姐，你怎么……” 何云珍大窘，出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当年两人一起欣赏毛片的时候，这样的话题也不知打趣过多少回，况且唐雯妍近期一直念叨陆子民的光辉事迹，大学才毕业、涉世未深的何云珍其实也暗暗有些向往，出身于那样家庭的她倒也根本不在乎几女共伺一夫，解放初期，大有人如此。 “我怎么，你以为现在优秀的男人很多，拽住一个算一个，你害臊的话，姐替你做主了，今晚咱们就一起睡。”唐雯妍越说越起劲，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安排起来。 “胡闹，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看何云珍并不太抗拒的模样，陆子民大是头疼，赶紧出声制止。 “什么人，哼，还装清高，我看要睡在一起才知道是不是真的，云珍，今晚别走，我倒要试试，真的还是假的。”唐雯妍自然不信陆子民说的，出言道。 也不知何云珍是疼痛的顾不上说话还是心里有些期许，反正没有吱声。 陆子民也不再开腔，打定主意一会先将何云珍送回家。 缓了好一会，何云珍才有些好转，继续吃喝起来，不过三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偶尔眼神相互对视一番，气氛出奇的诡异。 第六十五章 临行 隔了几天，教育部的改革方案终于获批，不出所料，仅仅通过了高校部分，陆子民却是比较满意，毕竟逐步改革的缓冲要多一些，各方也较为容易接受，看来古人不曾欺我——欲速则不达。 已经正位部长的刘正道在下发文件的当天，专门将陆子民叫到办公室，很是发了一通牢骚，陆子民当然是好言劝慰了一番，顺便告知香港方面已经查封了那家金店，倒是让刘正道的心情好了不少。 随后陆子民拿出一个重约20多克，样式新颖的黄金手镯送给刘正道，当即刘正道就表示按照市价110元一克支付，陆子民笑言是楚清秋听闻后定制的，他可不能收钱，一向清廉的刘正道当然不肯，最后折中送给陆子民一件当年刘正道参与恢复高考时购买的58年生产的茅台酒。 了却此桩事后，陆子民又阐述了一番循序渐进的道理，并将自己早就拟好的具体实施步骤交给刘正道，两人心里都明白，陆子民在教育部的时间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阶段了。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陆子民趁着近期教育部的工作比较清闲，首先将进几年的经济动态与发展方向结合自己的想法传真给楚清秋，并与之深入探讨了一番；然后又召集胖子强哥等人以及两家制造公司的负责人开了一个关于日后发展以及涉足其他行业的前景规划会议，反复强调了诸如完税、环保等重点问题；最后陆子民陆续拜访了与陆宛裴几家亲近的叔伯长辈，并和自己一年多以来在京城结识的各部委哥们朋友道别。 末了，陆子民专程与宛老及病情已有起色的外公长谈了一番，然后来到了已经搬至玉泉山别墅的老爷子家中。 “子民，最近比较忙吧？”陆老笑吟吟地问道。 “呵呵，爷爷，忙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事，倒是您退下来了，一定要注意调节心态，习惯离休以后的生活，免得到时候您又整天指点江山的，文姐那儿我可是打了招呼的，一旦发现您迷恋权力，就对您进行惩罚。”陆子民开着玩笑将注意事项说了出来。 “咦，还有惩罚，这倒新鲜，说说是什么呀？”人老成精的陆老当然知道陆子民的用意，也不说破，很是享受被人关怀的感觉，配合着问道。 “呵呵，爷爷，惩罚就是不准看《新闻联播》。”陆子民半真半假的说道。 “哈哈，好，其实我从来就不看的。”陆老被逗的哈哈大笑，忍不住讲实话说了出来。 陆子民这才反应过来，赫然笑着，身为最高层，自然不会关注报道自己的新闻，看来思维一旦形成定势果然弊端很大。 说笑过后，陆老问起了陆子民的打算，“子民，想好去哪里吗？” “爷爷，听说有人这次想把我提拔成副处级，用心大大的坏。”陆子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这事我也听说了，是张远方那小子，哼，自家的孩子不成气，还敢打你的主意，真是自不量力。”陆老有些不满的说道。 “爷爷，其实我也不愿意得罪张家，可惜他家的风水不是太好，子孙做的都不是人事。”陆子民说完后淡淡一笑。 “管他哪家的子孙，违法乱纪一定严惩不贷，再说了，又有哪个家族能永保不衰，真以为是封建王朝么。”陆老正色说道。 “呵呵，爷爷，跳梁小丑，不值一提的，我觉得随便在哪里发展，其实都是一样的，无所谓好地方、好单位、好职务的说法，因为如果立身不正或者平庸之才的话，无论哪里都会跌倒的，您说呢？”陆子民对自己的去向并不关心。 “恩，说的不错，你能够这样想，不枉我一番苦心，这次我已经安排好了，总之你记住一句话就可以了：那就是一心为公。只要保持公允的心态，以你的资质，必定会走上最高层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见那一天。”陆老欣慰又有些遗憾的说道。 “爷爷，放心吧，您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所以从现在起更要注重身体，可惜咱们家里人都在官场，陪您的时间很少，我已经给姐姐们打了招呼，让她们空闲的时候多陪陪您。”陆子民有些愧疚地说道。 “行了，男儿志在四方，我有子姗和子秀陪着就够了，再说我又不是熊猫，成天需要大家都围着我转。”老爷子故意板着脸说道。 “呵呵，爷爷，说实话，从我个人而言，我是比较喜欢和相爱的女孩无忧无虑的生活，您猜猜我为何选择了从政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陆子民冷不丁的问道。 “哦，这我的确是不知道的，究竟你是为何选择呢？”陆老有些好奇的问道。 “原因很简单，当我第一眼看见小楠穿着军装站在面前的时候，我就想一定要亲自给她授衔，然后一同检阅三军，爷爷，您说，这样的爱情是不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陆子民难得的说了实话。 “哈哈，你这孩子真逗，行了，别逗爷爷开心了，现在我的心态调节的很好，这次也是我主动跟成祖提出退下来的。”即使是陆老，也不知道这确实是陆子民的心声，还以为孙子在变着法的逗自己开心，忙出言解释道。 陆子民也知道没几个人会相信，毕竟那时的人们还没有经历网络时代，思维模式自然比较常规。 随后陆子民又与唐雯妍着实欢腾了几日，折腾的这妮子连连催促其赶紧离京方才作罢，最后留下五十万，让其买车购物，惹的唐雯妍感叹还是二房好，只是如若她知道小楠是五百万的话，不知又作何感慨。 至于剩下的日子，陆子民自然将时间全部安排给了难得请假的小楠。 连续几天，陆子民带着小楠一路吃喝着转遍了整个京城及近郊，这几日的太阳异常灿烂，天空极其清澈，空气尤其清新，街道两旁的树木格外挺拔，旅游景点的工作人员和所有的商家特别热情，就连京城的老城区里，古老的城墙下、斑驳的砖瓦旁、喧嚣的胡同口、幽静的四合院附近，但凡两人路过的时候，都宁静致极，生怕惊扰到他们。 两人滑旱冰、打篮球、看电影、打电玩，京城能玩的通通都耍了个遍，公园、大学、游乐园、动物园、博物馆，能参观的都去溜达了一遍，溜糖人、冰淇淋、羊肉串、冰糖葫芦，情侣通常爱吃的小吃也尝了个遍，坤宁宫、什刹海、未名湖，京城的爱情胜地也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 最后那天的下午，两人漫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没有方向，就这样拉着手不停地走着，身边不时路过的行人、自行车骑手、机动车司机都有些羡慕地望着这对牵手的神仙眷侣，偶有的口哨声亦或鸣笛声里，充满了艳羡或是嫉妒的味道。 晚上是在京城饭店谭家厅的包厢吃饭，吃着黄焖鱼翅，陆子民嘱咐道：“咱妈给的钱我可是分了你一半，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瘦了，不然我可不要你了。” 小楠低头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会争取尽快过来看你的。” “怎么你就不怕我去养几个情人？”陆子民逗起了这个不称职的未婚妻。 小楠晃了晃左手中指的戒指，摇摇头说道：“不怕，我有这个。” “呵呵，这年头结婚都有离婚的，戒指可不顶用。”陆子民感叹小楠单纯的同时仍旧调侃道。 小楠沉吟了一会，有些淡淡地说道：“也不怕，我有77式。” 陆子民大汗，看来这辈子早就注定小楠吃定自己了，以小楠在这种单细胞思维而言，绝对是言出必行的。 小楠见陆子民一脸紧张，微微一笑，“逗你的，一点也不好玩。” 陆子民顿时郁闷不已，看来自己这块墨已经染黑了小楠，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第六十六章 离开 12月14日清晨，裴玉梅驾驶着陆子民留下的吉普将其送至机场，又嘱咐了几句后才匆匆离开去了新单位人事部上班。 一个人经过安检，上了飞往s省的航班，望着渐渐缩小的仿佛壁画一般的古老城市，陆子民临行前拜访京城新任市长丁大鹏的时候倒是顺嘴提了提保护古建筑以及地下水资源，也不知道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 到了芙蓉机场，随着人流走到侯机大厅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看上去就很严肃的年青军人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四处张望，遂加快脚步，走到军人的面前，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好，我就是陆子民，请问你是？” “麻烦您出示一下证件。”军人的作风则更是严谨。 待陆子民将身份证拿出看过以后，年青的军人才将牌子还了回去，过来说道：“陆子民同志，请跟我来。” 坐在绿色的北京吉普上，陆子民猛然想起，怎么把小楠的三叔给忘了，以他的风格，自然会带出这样的兵来。 到了位于兰州街（地名自己改了哈）的军区家属院，即使有随行军人的带领，也得登记后方可入内。 年青军人将陆子民带进别墅，对客厅里的宛怀忠敬礼后便退了出去。 “子民，具体在哪里上班？”刚一坐下，宛怀忠就开始问道。 “怀忠，你这人真是的，子民刚刚才到，你就问工作，怎么也得先安顿下来吧，对了，子民，今晚就住家里，阿姨已经收拾好了。”张海琼倒是忘了陆德生经略s省，一脸热情地说道。 “呵呵，三婶，没事，三叔也是关心我，晚上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我可是奉命去老爸那里关心关心他。”陆子民笑着答道。 “真是，你看我，怎么把你爸给忘了，行行行，那以后你在s省了可要多过来看看咱们，学平这孩子也不愿意过来，说他又不从政，去什么乡下。”张海琼有些伤感地说道。 陆子民没想到宛学平依旧和后世京城人一般的想法，认为京城、明珠以外的都是乡下，看来以后有机会得纠正这种帝王思想。 想了想，笑着说道：“三叔、三婶，这次是在芙蓉市附近的古城县岷江镇上班，离的很近，有空我会过来多看看你们的。” “恩，先吃饭吧。”宛怀忠见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随口说道。 中午的饭菜还是偏京城菜系，看来三叔两口子还吃不惯s省的味道。 吃罢午饭，陆子民陪两人坐了一会，差不多快到下午上班的时间，随即起身告辞。 拉着行李箱出了军区家属大院，陆子民先拿出大哥大给老爸挂了个电话，通知自己已经到芙蓉市，然后打车前往省委。 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匆匆赶了出来，试探地问道：“请问你是陆子民同志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男子伸手笑道：“你好，我是陆书记的秘书黄根生。” 陆子民趁握手的当口打量了一下此人，感觉属于精明强干的类型，看来老爸还是知道自己的短处，找了个与之互补的秘书。 寒暄过后，黄根生将陆子民带往附近的省委宿舍区陆德生的住处，将其介绍给服务人员王婶，并留下自己的电话后就告辞离去了。 黄根生走后，陆子民用座机给老妈挂去电话报了个平安，接着跟随王婶到处看了看，然后去了书房找出一本最新的s省志坐着开始翻看起来。 “你小子招呼都不打，就敢进我的书房，说说吧，看了有什么感想？”陆德生回来后，见儿子在书房专注的看书，恐吓一番后饶有兴趣的问了起来。 陆子民这才惊觉已经到了傍晚，合上书，站起来笑道：“呵呵，感觉s省人口众多、资源丰富，发展的速度还是过于有些慢。” 陆德生坐下后也颇有感触的谈道：“不错，以前的廖书记观念保守的很，没想到现在来的新省长也差不多，说起来他还是从沿海发达省份调过来的，怎么感觉是从朝鲜回来似的。” 陆子民重新坐下后递过去一根烟，顺手给陆德生点燃后，才笑着问道：“怎么，曹省长已经接手廖书记留下的人马了？” 陆德生倒是已经习惯了陆子民的敏锐，继续说道：“廖书记的人马他只接手了一部分，现在我手里多他一票，还有两三个常委目前保持中立，谁都没有过半。” “爸，您说说现在s省的班子情况吧。”陆子民给自己点起一根烟后，问起了具体情况。 “党群副书记是原来你大伯的盟友李成轩；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聂伟奇只要与纪委无关一般都保持中立；副书记兼组织部长尤子俊是廖书记的嫡系，这次换届才兼任副书记的；常务副省长王森林是从皖东省调过来的；政法委书记秦牧阳是原来的公安厅长兼任，目前和芙蓉市委书记刘明辉一起保持中立；宣传部长是由原来的秘书长赵旭东升任，和统战部长谢茂秋一起属于曹庶峰的人马，还有总工会主席李玉霞、军区司令刘大刚、新任秘书长则是原来省政府秘书长兼任办公厅主任余明华，这几个是支持我的。” “也就是说目前无论书记办公会还是常委会无论谁都没法完全掌控。”陆子民听完后想了想，开口问道。 “不错，可以这么说，目前可正是发展的好时机，这样一来，本来就落后的s省更不容易追赶上沿海省份了。”陆德生有些感慨的说道。 “呵呵，爸，其实有时候在省级层面一家独大未必是好事，往后再也不会出现以前类似于“西北王”之类的情形了，我觉得您只要把握好大方向就可以了。”陆子民劝慰道。 “对了，职业技术学校，劳务就业中心现在情况如何，还像上次那样吗？”随后陆子民问起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职业学校兼职教师的报酬和体检以及短期培训免费的问题倒是已经解决了，上次你们走后我行使省长的经费签字权限重新拨付过去了，廖书记调走之后，我召开常委会通过了此事，反对的倒是没有。”陆德生解释道。 “呵呵，这背后有汪总书记和大伯的影子，当然不会有人反对，再说只要不是傻子，其实都知道这笔财政拨款会通过税收等形式收回来的。”陆子民分析道。 “不错，真不知道当初廖书记为何如此固执。”陆德生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原因。 “对了，爸，现在您经略一省，可得注意栽培几个好苗子，咱们家的中央委员可是不多，再说将来等我上位以后，不是也要有可堪使用的人才行。”陆子民顺便开着玩笑提醒到。 “儿子，怎么我发现你就一点也没继承我的儒雅，整的跟强盗一般贪婪。”陆德生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儿子必定会走上神坛，只是不太喜欢陆子民的风格。 “老爸，说起来您也是博览群书之人，怎么您就没发现古今中外，其实永远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弱肉强食，所以我的贪婪正是为了以后避免大家持强凌弱。” “呵呵，就你小子有道理。” 正说着，给陆德生配备的家政（用新名词）服务人员王婶进来询问什么时候开饭。 “爸，咱们先去吃饭，我都饿半天了。”不觉已经7点过了，陆子民的肚子开始抗议。 “呵呵，别说，还真饿了，走，我带你去吃火锅。王婶，你一个人吃吧。”陆德生笑着说道。 省委书记出门其实很是麻烦，警卫必须随行，所以两人最终是在食堂吃的火锅，并没有去外面吃，饶是如此，也让食堂的大师傅好一阵忙活。 吃罢饭后，陆子民和老爸又聊了会当前s省的局势，随后在其书房找出古城县的县志拿着去了客房。 进房后，先拨通了小楠的电话，两人隔着电话线缠绵了好一阵子，不过一般都是陆子民说的多些，随后洗漱完毕，才开始翻看县志。 第六十七章 救美 次日正好是周末，想了想，陆子民决定前去购物，带过来的衣物并不多。 吃过早饭后，跟老爸打过招呼，在其有些羡慕的眼神下夹着包出了房门，真正说起来，到了一定级别以后，某种程度的自由必定会失去，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平衡。 出了家属大院，陆子民想了想，站到旁边的小卖部前拿出大哥大给黄根生拨了过去。 不一会，黄根生便打车赶了过来，陆子民上前笑道：“黄哥，周末还麻烦你陪我，真不好意思。” “子民，有什么麻烦的，我可是很想交你这个朋友，说起来我都大你十几岁，现在也才是个副处，真正有些惭愧。”黄根生颇为热情的说道。 “呵呵，黄哥，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跻身高级干部的。”陆子民边走边笑着说道。 “子民，咱们去芙蓉广场附近转转吧，那里的商场比较多。”黄根生询问道。 “黄哥，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一切听你安排。”其实说起来陆子民只怕是更熟一些。 两人拦下一辆的士后，便前往芙蓉广场。 跟在黄根生的后面，两人先进了百货大楼，陆子民依稀记得后世1989年的时候，一场大火将其付之一炬，之后才重新建设的，而这一世，自然是依旧矗立在这里。 随意地挑选了几套看上去比较成熟稳重样式的衣服，接着又给老爸挑选了两套衣服后，陆子民便和黄根生出了百货大楼。 “子民，你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咱们现在去干嘛？”黄根生有些惊讶地说道。 “呵呵，黄哥，我习惯购物加快速度的，主要是陪女友和老妈逛街落下的病根。现在咱们去尝尝龙抄手。”陆子民略微解释了一下。 “不错，子民，这么快就入乡随俗了，还知道龙抄手，你知道为何叫这个名字吗？”黄根生随口问道。 “呵呵，这我可知道，当年创始人张武光与好友在当时的“浓茶花园”商议切磋店名的时候，以浓的谐音“龙”为字号，也有生意兴隆的寓意在里面，至于抄手，是因为样子像人两手环抱的样子，用s省话就叫抄手，所以最终取名龙抄手。”陆子民有些得意的讲述道。 黄根生倒是吃了一惊，没看出来陆书记的公子如此博学，他却不清楚，陆子民小时候经常到s省外公处玩耍，自然知晓。 两人沿着广场朝着春西路南段漫步走了过去，那个时候，高楼大厦并不多，芙蓉市委市政府的办公大楼也在那里，太祖的雕像就树立在面前，左手伸在前面挥手致意，右手摆在身后（故意将手整反的），后世有个著名的调侃就是：要办事、走后门。 绕过前世陆子民长期上班的地方，又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就到了龙抄手的店面，背后还有些田坎，看来内陆省份的发展委实太慢。 两人说笑着进了大堂，坐在特有的老式宽木凳子上，随手将衣服袋子和包放在一旁，便要了两大碗抄手以及两份凉粉，此时临近中午，相对客人并未坐满，不一会就端了上来，看着亮晶晶的红油，陆子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拿起筷子大吃起来，一旁的黄根生看得大是诧异，敢情眼前这位才从国外回来，不知几顿没吃了。 正吃的畅快淋漓，中午逛街后陆续进来的客人很快基本已经坐满大堂，服务员将一个秀气的女孩带过来安置在了陆子民的桌子，因为生意火爆的原因，这里一向是按照位置安人坐的。 两人自是明白这里的规矩，继续边吃边聊，女孩坐下后叫了碗清汤抄手。 热腾腾的抄手端上来后，女孩便埋头大口吃了起来，看样子也是饿极了，一旁的黄根生就纳闷今天怎么尽是非洲回来的。 这时，一个眉角处有道刀疤，留着寸头满脸疙瘩的男子走进大堂，环望四周一圈后，扒拉开招呼他的服务员，径直朝着陆子民坐的方向走了过来。 “臭婆娘，没钱还上这里来吃饭，妈的，今天还不起钱就去做鸡还债。”刀疤男一过来就抓住女孩的头发使劲将其按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道。 低头吃抄手的女孩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拽倒斜趴在桌子上，将碗碰落在地，疼的斗大的泪珠瞬间就滚了下来。 见刀疤男拉着女孩准备离开，黄根生站起拉开两人，挡在女孩前面，沉声说道：“同志，到底什么事非得动手，有话好好说嘛。” 一旁闻讯赶来的张老板也出言相劝，刀疤男其实压根就没想要女孩还钱的，当初放高利贷的时候就看上女孩了，前两天债务到期，女孩并没有前来还钱，今天正好在芙蓉广场碰见，一路跟随过来，打定主意今天就拿下女孩，没想到遇到个楞头青出头，顿时心头就怒火中烧，对着黄根生就开始嚷道：“怎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带她走，万一她又跑了你还呀？” “她欠你多少钱？”陆子民坐着淡淡地问道。 “整一万，小白脸，想替人出头也得掂量自己有没有本事。”刀疤男讥讽道。 旁边一直站着的女孩带着哭腔说道：“他骗人，只借了2000块，算上利息，也就4000块。” 没等刀疤男开口，陆子民就对女孩摆了摆手，从包里数了一万块放在桌子上，微微笑道：“过来数数。” 刀疤男倒是真没想到陆子民能随手就摸出这么多钱，毕竟这年头除去做生意的人，平常没几个人带这么多现金的， 望着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刀疤男知道没法将女孩带走了，心里暗恨不已，沉吟了一下，过来数完后揣在怀里就准备离开。 刀疤男刚迈出一步，陆子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等等，这样就想走了？” 刀疤男心头大怒。猛地转过头来，盯着陆子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位朋友，还有何指教？” “欠条拿出来，顺便打个收条，不懂规矩说。”陆子民加重语气说道。 刀疤男就是一滞，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欠条没带。” 陆子民也不在意，随口说道：“没关系，等会在收条上注明就可以了，顺便盖个手印。” 早有机灵的服务员在张老板的示意下小跑着将纸笔和印泥拿了过来，刀疤男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子民，方自写好收条盖过手印后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张老板见此人离开后，便吆喝围观的客人继续吃饭，并吩咐服务员打扫卫生。 人群渐渐散开后，陆子民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大哥大给三叔宛怀忠挂了个电话，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姑娘说道：“站着干嘛，坐过来吃饭。” 黄根生连忙又叫了一碗清汤抄手，女孩坐下后，感激地对陆子民说道：“大哥，今天非常感谢您，这笔钱我会尽快还给您的，等会我给您打个欠条。” 陆子民估摸黄根生看上这姑娘了，笑着说道：“可别谢我，我是这位老板的跟班，刚才可都是他吩咐我做的。” 女孩赶紧站起来对黄根生深深鞠了一躬，平时精明的黄根生涨红着脸连称不敢当，正要说出真相，眼尖的陆子民立马在桌子底下揣了他一脚，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陆子民转而问起了原委，原来女孩名叫周倩，是s大的研究生，父亲早年就去世了，母亲因为常年操劳得了重病急需用钱，女孩不愿意去找势利眼的亲戚，没有办法，只得按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找到高利贷借了2000元，说好一个月之内还清，加上利息得还4000元。 可是虽然母亲的病情得到控制已经出院在家疗养，可女孩不知道怎样还钱，只得躲避起来，没想到才两天就被逮着了。 不一会，清汤抄手端了过来，两人自然停住不问，让女孩先吃。 还没吃完，店面门口位置就传来一阵喧哗声，抬眼望去，先前的刀疤男带着几个人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 “小白脸，还敢在这里不走，今天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刀疤男过来后张狂的说道。 “怎么，不讲规矩说，钱都拿了还想干嘛？”陆子民当然不会惧怕这些混混，改口用地道地s省方言问道。 “哼，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今天就要收拾你们，不服气说。”刀疤男耍起了无赖。 “疤哥，跟这个瓜娃子说那么多干啥子，弄他。” “就是，先弄了再说。” 跟随刀疤男其后的几个混混也开始嚷嚷道。 第六十八章 不服 “干什么，刀疤，你在我的堂子惹事说，刚才人家已经还钱了，你这样可是丢咱们芙蓉人的脸。”张老板带着几个肥头大耳的厨师走过来说道。 “张哥，不是我想惹事，是这两个瓜娃子扫我面子，今天我是弄定他了，不管你的事。”刀疤男也知道张老板门路广，加之又是本地人，不愿意无故得罪，开口解释道。 “刀疤，反正我不管，在我的店子就是不能闹事，不然我怎么做生意。”张老板也不让步，揪住这点不放。 “张哥，那这样，我在门口等他们，你就不要插手了哈。”刀疤男想了想，如此说道。 正在此时，十几个士兵走了进来，带队的正是昨天接机的男子。 陆子民见刀疤男骂骂咧咧的准备离开，站起身来轻轻道：“刀疤，等一下，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刀疤男闻言走近过来讥笑道：“怎么，小白脸，怕了，想求饶了，除非……” 话还没说完，陆子民顺手端起桌上自己吃剩的那碗红油抄手，狠狠地砸在刀疤男的脸上，顿时刀疤男就被丢翻在地，红旺旺的熟油辣椒面汤劈头盖脸地淋在新的伤口上，混合着鲜血缓缓从刀疤男的脸上滴落下来，幸好面汤并不滚烫，否则此人就可以改称面瘫男了。 刀疤男倒也硬气，闷哼一声后两脚一屈，双手开始撑地，立身起来，左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混合液体，气急败坏地对旁边来不及反应的几人吼道：“还不给老子上，往死里弄。” 可惜已经晚了，为首的年青军人已经带人挡在了前面，陆子民对其点点头，沉声说道：“这些都是放高利贷的，通通抓起来。” 年青军人大手一挥，士兵们立即扑上去全部控制起来，刀疤男还尤自挣扎着嚷道：“私人恩怨，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陆子民上前淡淡在其耳边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是男人，和你没有私人关系，顺便说一句，高利贷是犯法的，欺负弱小的永远都只能是小混混，不讲规矩的人死的最快，欢送阁下进入监狱系统参观访问。” 刚刚说完，接到热心群众报案的几个辖区民警匆匆赶了过来，黄根生见状上前亮明身份，民警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彻查此事，随后年青军人在陆子民吩咐下将几名混混移交给当地警方，便率队告辞离开。 陆子民也不担心带走混混的当地警方徇私舞弊，s省第一秘可不是吃素的。 陆子民叫来张老板付帐，老板倒是坚持不收饭钱以及支付的其他赔偿，并请三人多多包涵。 离开龙抄手以后，陆子民找了个由头借口先走了，留下黄根生护送周倩回家。 闲来无事的陆子民给宛怀忠挂去电话表示感谢后，干脆将包放在袋子里，提着前去诗圣草堂游玩。 到了草堂，陆子民买票后信步走了进去，一路打量着古拙简朴的诗圣故居，说起来前世陆子民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妄自还是当地人。 走过一段长廊，来到一个亭子处，感觉有些累的陆子民坐着歇息一下，点起一根烟悠然地抽了起来。 不经意间，陆子民就看到柱子两旁写着昔日诗圣著名的诗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千年以前，就有提倡居者有其屋的人了，看来对于以后蓬勃发展的房地产行业有必要提前就开始压制，免得到时候绑架中央政府，搞的老百姓怨声载道的，说起来房子、医疗、教育三座大山可是改变了后世的婚姻模式与人们的择偶观念，以至于出现了矮穷挫和屌丝这两个群体，都很不容易娶到老婆，间接导致一个古老行业迅猛发展起来。 对此陆子民倒是认为只要能从现在开始就大力发展金融、重工业、汽车、机械、轻工业、石化、高新科技等等这些技术性比较强的行业，再通过行政手段遏制地方政府逐年抬高土地出让金，使其精力放在发展各个地方各具特色的行业上，必定会百花齐放，富民强国的。 而陆子民其实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做的，陆续成立的金融、汽车、重工业公司就是为了提前成为行业领导者，带动上下游产业蓬勃发展，树立引领各个行业的典范标准。 不觉已是下午三点过了，陆子民起身又继续逛完整个草堂，方才回了家属大院。 一进客厅，正有些无聊观看电视的陆德生见提了一大包东西的陆子民，立马就问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有没有我的？” “爸，怎么会没有你的呢，说起来您也够可怜的，连逛街都不能随便去。”陆子民调侃着老爸。 “呵呵，反正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肯定比现在繁华，我看你会更心慌的。”陆德生也不以为然，呵呵笑着反击。 陆子民也不搭话，取出衣服给老爸试衣，看了正好合身后才坐在沙发上。 陆子民喝了口水后，遂将中午发生的事情给老爸简单提了提。 “怎么现在有放高利贷的？”陆德生听完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陆子民就是一阵郁闷，敢情这书记成天坐在办公室忘了平民百姓的疾苦，想了想，认真地说道：“爸，连大学生都能找到放高利贷的，看来芙蓉市现在的金融市场应该彻底整顿一番。” 陆德生倒是不耻下问，继续问起了具体的措施。 陆子民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道：“爸，下午我初步调查过，目前芙蓉市的民间借贷比较发达，不过次序很是混乱，最为出名的是火庙子市场，里面融资、集资的，借贷、高利贷的都有，当然，首先应该彻底打击高利贷和非经营性的集资，特别应该尽快将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高利贷团伙全部打掉。” “然后根据国家规定的民间借贷不得高于同期银行利率四倍的标准，抽调公安经侦和金融行业的人员暂时成立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对融资、集资和正常借贷进行监管。接着吸取各方意见，出台相应的规章制度，而且必须通过省人大立法。”顿了顿，陆子民等老爸消化以后才接着说道。 “那怎样区分打击的对象呢？”陆德生问起了操作细则。 “凡是没有正当职业，利率远远高出四倍，成天带着一帮游手好闲的混混四处游荡的必定都是高利贷；至于非经营性或者其他的集资，一是看有没有经营的企业或者个体，二是看集资的金额是否超过本金，比如总共才50万资产就集资了300万以上，当然也是不允许的，集资不能超过净资产的50%；融资也和集资的标准一样；至于借贷，就很不好操作，比如今天那个姑娘因为急于救命差2000元，借了以后，即使利率不超过银行的四倍，也需要很久才能归还，这样借钱的人自然就不干，所以关于民间正常的借贷暂时还不能实行，只能自己去找亲朋好友想办法。”陆子民大致说了一下区分的标准，并强调详细标准需专业人士共同制定。 “至于现在已经发生的融资与集资符合条件，只是利率高于四倍的，只要降低到四倍以下，都不追究，否则严惩不贷。对于融资与集资以后的发展而言，除去当地政府可以成立国有企业的形式参与竞争外，对私营或是合资性质的放贷方都要有准入制度，并且无论国有或非国有都必须缴纳一定比例的保证金方可允许营业。保证金的存放银行以及监管单位可以参照教育部关于私立学校保证金交纳办法。”陆子民继续谈起了整改以及监管措施。 第六十九章 县长 陆子民最终反复强调必须取得国务院的批准，最好整成试点，为以后成为金融中心奠定坚实的基础，并建议陆德生抽空专门向容副总理汇报此事。 因为明天要去报到，陆子民打算提前就去古城县，顺便了解一番，虽然后世一直在芙蓉市任职，可对古城并不熟悉。 陪着老爸吃过晚饭，整理收拾好衣物，就出门打车去了古城县。 到了古城县，陆子民在县委招待所拿出介绍信和身份证写好房间，将行李箱托管后，出去打了一辆的士，直奔岷江镇。 在镇中心下车以后，陆子民沿着有些破旧的老式方块石板铺就的人行道漫步而行。 街道的两旁几乎都是商铺，勤劳的人们依旧还在忙活着，有些还在门口招呼着路过的人们，大大小小的车子接连压着马路呼啸而过，时而窜出一条中华田园犬出来，吆喝声、鸣笛声、叫喊声、小孩的哭闹声夹杂一声声狗叫，此起彼伏，倒是异常的热闹。 陆子民点起烟叼在嘴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惬意地边走边打量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大约转悠到21点左右，陆子民这才拦了一辆的士，返回十点就关门的县委招待所。 第二天，陆子民暂时没有退房，出门吃过油条豆浆后，便来到了招待所旁边五层高的县委县政府大楼，将介绍信和身份证拿出登记后，在传达室大爷的指点下去了位于二楼的组织部。 一路遇见的工作人员行色都比较悠闲，毕竟在那个年代，国家干部可是很吃香的。 到了二楼的组织部办公室，房门大开，7、8个人正在里面各自忙碌着，陆子民敲了敲门，见没人搭理，便径直走到一位40多岁正在进门靠左的办公桌前埋头写东西的中年妇女面前，将介绍信递了过去，轻轻问道：“同志，我是来报到的，请问在哪里办理手续（方便起见，就不转户口）？” 中年妇女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学生摸样的后生，以为是才毕业分配过来的大学生，也没翻看介绍信，懒洋洋地开口说道：“先到那边等着。”说完朝着对面的会客沙发努了努嘴。 陆子民没法，只得无奈地拿起介绍信过去坐了下来，随即打望起来，办公室比较宽大，进门右边就是自己坐的沙发，面前是茶几，旁边还有几个档案柜排成一排、贴墙而立，里面8、9张老式办公桌左右抵墙而摆，上面清一色都盖有一张玻璃，富有80年代末期风格的笔筒、墨水瓶、文件架以及档案袋每张桌子都有。 这时一个28左右的男青年匆匆走了进来，一时间办公室的几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招呼起来。 “李科好……” “李秘。” 李姓青年顾不上逐一招呼，点点头后对着方才陆子民询问过的中年妇女问道：“商主任，岷江镇新任镇长过来报到没有？” 商主任满脸堆笑地答道：“李科，还没来，你放心，他一到我立马就通知你。” 陆子民听闻是找自己的，想了想，并没有理会，等到李科出去以后，才又走到中年妇女面前笑着低声说道：“商主任，我就是前来报到的岷江镇长。”随即将手中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商主任顾不上寒暄，拿起匆匆看了一眼后，就准备出去通知李科，却被陆子民叫住。 见商主任一脸疑惑的样子，陆子民笑着摇头说道：“等会再去吧。” 反应过来的商主任心里暗暗感激，干脆先拿着介绍信开始办理手续，陆子民顺便将自己的大哥大号码告知了商主任，惹得商主任很是诧异，毕竟现在古城县，基本只有常委级别以及公安、邮政等少数几个单位的一把手才配的有，当然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也是有的。 陆子民也没闲着，在填写简历的时候顺便打听起刚才那人，得知是新任县长的通信员，其实也就是秘书，却不知为何要见自己。 办理好手续、贴上陆子民带来的照片，将工作证交给他后，商主任想了想，还是让陆子民自己前去位于五楼的县长办公室，李科就在外间办公。 里面其他几人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倒是很好奇商主任为何前倨后恭，待陆子民出门后，其中一个胆大的年青人在大家的怂恿下问道：“主任，这谁呀？” “你们几个整天不好好工作，尽打听不相干的事，告诉你们，刚才那位就是新任岷江镇长，还不到23岁。”商主任半是敲打半是感慨道，心里却对陆子民的工作经历大吃一惊。 陆子民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组织部办公室的惊叹对象，出门后遂按照商主任说的路线上了五楼，找到刚才那位李秘书，拿出办理好的工作证自我介绍了一番。 李科为人很是稳重，心里虽然惊讶于陆子民的年轻，面上却是笑着伸手说道：“你好，陆镇长，我是县长的通信员李恒，请跟我进来，县长已经等你好一会了，他可是交代今天必须先见你。” 陆子民自然知道后面这句是李恒自己加上去的，可是却是更加纳闷了，没听老爸说给谁打过招呼，再说即使要打也应该是给书记知会呀。 握手过后跟着李恒进了里间办公室，办公桌后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的正是原来大伯的秘书吕方谨。 陆子民委实没有料到县长居然是他，顿时上前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很是开心地嚷嚷道：“原来是你老兄，搞得我今天忐忑不已，不行，你得赔偿我损失，请我吃饭。” 吕方谨等陆子民放开以后，才苦笑道：“你能不能轻点，我身体可没你结实，小李，快把我柜子里的那罐毛尖拿出来泡茶。” 李恒应声而去，心里却是吃惊不小，这位原任省长秘书的县长虽然平时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可从来就没和谁这么亲密过，也没谁能喝到这罐毛尖，看来以后得和这个镇长处好关系。 李恒迅速泡好毛尖端了过来，见吕方谨没有吩咐，便轻轻退了出去。 见李恒出去后，已经坐在沙发上陆子民才开始问了起来，“怎么被发配到这里来了？” “呵呵，当初省长问过我的意见，我选择留下来，本来我的级别就是正处级，还没升上去，所以就被安排到这。”吕方谨笑呵呵地答道。 “吕县长，当了几个月父母官，有何感想？”陆子民对前世做到省委副书记的吕方谨第一次出任地方政府长官充满了好奇。 “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撤区并乡（镇），我可是累惨了，家里一趟都没回去过，现在一打电话，我爱人就要数落我一顿。”吕方谨无奈地说道。 陆子民知道前世要到92年芙蓉市才基本完成撤区并乡（镇），不过先后顺序倒是不太清楚，看来古城县应该是属于第一批。 “那现在合并之后还剩多少乡镇？”陆子民问起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五镇八乡，一共十三个乡镇，你任职的岷江镇在镇里面倒数第一，总排名第八位。”很是熟悉基层情况的吕方谨张口就答道。 “那岷江镇的财政情况有没有入不敷出？”身为即将上任的镇长，陆子民自然最关心此事。 “那倒还不至于，毕竟芙蓉市是副省级城市，总收入还是不错的，古城县的乡镇都能维持，不过也没什么盈余。”吕方谨笑着解释道。 两人继续聊了会，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后，陆子民便起身拿着收缴来的有关岷江镇的资料告辞，毕竟身为一县之长，还是很忙的。 陆子民出来下到二楼，继续找到方才的商主任，在其带领下去了就在此楼的组织部长王益新的办公室。 王益新倒是没什么架子，比较热情的和陆子民握手寒暄，随后略为歉意的表示自己最近没空，明天只能由常务副部长隋军送他上任，陆子民自然知道这是客气话，说起来一般的镇委书记也都是常务副部长送行的。 离开组织部后，陆子民知道今天不能上任，又回到招待所继续加写号增加一天。 第七十章 结识 中午吃的是当地著名的酥肉豆花，很是过瘾，晚饭之前的所有时间，陆子民都是随意地四处转悠着。 临近18点的时候，吕方谨的电话打了过来，让陆子民赶往竹筒酒家。 打车到达之后，吕方谨已经站在门口等候，身后跟着李恒和几个中年男子。 陆子民知道吕方谨因为大伯、老爸以及楚清秋的关系，加之与自己很有共同语言，才会等在门口，赶紧下车快步上前说道：“有劳父母官阁下亲自迎接，愧不敢当。” 吕方谨清楚陆子民的心思，心里倒也颇为受用，指着身后几人笑着说道：“行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李恒你是认识的，这是政府办主任胡广亮，旁边是计委主任郑则成，年龄最大的这位老大哥是教育局长苗山河，最后这两个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隋军和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马国林。” 陆子民一边与其握手寒暄，一边暗自琢磨，看来这几个就是吕方谨在古城的班底，不过县长不能掌控财政局长的话，怕是掣肘比较大。 一行人在酒楼老板的带领下进了二楼的包厢，因为给陆子民接风，加之都是自己人，所以大家都是比较随意地就坐。 酒楼老板热情的张酒布菜，等到凉热菜上齐后才出包厢。 “来，大家先干头杯，给陆子民同志接风，以后就各自随意，不过咱们地方可不能怠慢中央下来的同志。”吕方谨也不善饮酒，不过却将中心转移到了陆子民的身上。 大家用酒杯磕过饭桌后一饮而尽，李恒眼明手快的给大家一一满上。 陆子民苦笑道：“县长大人，你可不能这样收拾我，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酒量，明天我还要去报到。” 坐在陆子民下首的马国林马上接过话笑道：“陆镇长，领导说行也行，不行也行，你可不要掉链子。” 李恒倒是清楚陆子民与自己老板的关系，有心解围，岔开话题问道：“马局，最近政法委成立后，和以前相比感觉有什么不同？” 马国林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略带点不忿说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再说成立后也不管我的事，还是吴局长划算，直接就进常委，我还不是副科不变。” 陆子民估计这次马国林没能上局长，多少有些怨气，看来常委会吕方谨并不占优，想了这里，对吕方谨建议道：“县长，现在全国基本上都是公安局长升任政法委书记，我觉得常务副局长也应该上半格，兼政法委副书记，一来体现常务，二来有利于开展工作嘛，下面有些老资格的所长也是副科级，作为执法机关，级别不够怎么指挥？” 吕方谨这次没能帮马国林争取到局长的位置，心里也有些恼火，听闻此言后，沉吟了一会，才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国林，最近你可要稳起，争取再破几个陈年旧案，我在常委会也好帮你说话。” 马国林此刻看陆子民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自不会再继续劝酒，心里对这个原本感观一般的陆子民好感倍增。 隋军却是趁机端起杯子笑着说道：“陆老弟，明天可是我送你，来，咱们走一个。” 陆子民有些无奈地笑道：“隋大哥，都说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怎么还灌自己人？” 这话一出，惹得大伙哈哈大笑，吕方谨这才出言笑道：“这样吧，咱们碰杯照旧，酒随意抿一口意思意思就可以，都是自己人，就不兴酒桌上的规矩。” 陆子民赶紧碰了碰隋军的酒杯，快速抿了一口后说道：“隋大哥，我先喝了，你随意。” 隋军也不勉强，喝了一口后就此作罢。 年纪最大的苗山河吃了一口竹筒腊肉后，有些好奇地问道：“小陆镇长，听说你以前给总书记当秘书，是不是就在电视上经常播放的中北海里面上班？” 就连旁边一直颇为稳重的郑则成也有些八卦地接着说道：“就是，给咱们透露点内幕消息嘛。” 陆子民知道这是吕方谨故意透露出来给自己造势的，组织部的简历上可是仅写有单位名称和级别变化，当下也不以为然，笑着给大伙简单解释了一下上班的地点和基本流程。 胡广亮正夹了筷子凉拌鸡块放在碗里，听闻后笑呵呵地说道：“县长，那个值班签字交接的工作我觉得可以借鉴推广到全县范围。” 吕方谨颌首点头，笑道：“暂时你们政府办先试行，看看效果再说。” 陆子民却是暗自点头，难怪胡广亮比起李恒仅大几岁，就已经是政府办主任了，看问题的角度的确强于其他几人。 结束酒席后，陆子民回到招待所已经21点过了，给小楠挂过电话，洗漱过后，翻看了一会关于岷江镇的资料便上床睡觉。 次日，陆子民早早起床收拾好随行物品，出门吃过一碗渣渣面，方才退房，去了县委大院门口等候，顺便将行李箱寄存在传达室。 约莫十几分钟后，前来上班的隋军远远就看见陆子民站在门口，遂加快脚步赶至面前，笑着招呼道：“陆老弟，在招待所等着就行，等会我去接你嘛，怎么还亲自等候？” 陆子民开着玩笑道：“回娘家当然要积极些，不然没有饭吃的。” 两人随即并肩前行，一起去了隋军的办公室，等到隋军安排好车辆，又给商主任交代一番后，两人又一道下楼前往岷江镇。 车子是一辆蓝色的普桑，驾驶员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见两人下来后，赶紧上前接过陆子民从传达室取出来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又快步打开后排车门，待两人上车关门后，才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朝着岷江镇方向驶去。 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岷江镇的党政办公地点，比较县委而言，院子里的这座五层大楼显得更为破旧一些，门卫自然认得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车子，并未盘问，直接拉起栏杆放行。 院子倒是颇为宽大，能停二三十辆车，桑塔纳压着薄薄一层沥青铺就的地面到了大楼入口处。 隋军和陆子民刚从车子下来，已经等候在此的岷江镇委书记何国良率领一众人等迎了上来。 “欢迎县委领导视察工作。”相貌很是周正的何国良握住隋军的手摇晃着开起了玩笑。 “何书记，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跟你搭班子的陆子民同志。”隋军也不理会这茬，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呵呵，这位就是小陆镇长，可真年轻，现在镇里已经穷的快揭不起锅了，听说小陆同志是上面下来的，以后找上级拨款的事我可全部交给你了。”何国良并没有握住陆子民伸过来的手，而是摆出老大哥的姿态说道。 陆子民当然知道何国良的意思是要钱你去，其他的举手同意，也不以为然，伸出的手自然就背在身后，微微笑着说道：“老何书记辛苦了，老何同志操劳了大半辈子，以后就让我替您多多代劳吧，要不然可不符合中央尊老爱幼的精神。” 何国良其实也才四十多岁，在基层算是年富力强，见新来的镇长是个青皮娃娃，并未放在眼里，本打算好生敲打敲打，没料到这后生娃娃并不好惹，直接就对攻起来，倒一时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隋军在一旁暗自好笑，也不出言圆场，有心看看接下来会怎样。 镇委副书记潘世勋虽然一向与何国良不和，不过见有些冷场，给何国良递过去一个眼色后，打着哈哈笑道：“隋部长，陆镇长，等会可要好好喝一杯。” 何国良这才勉强挤出笑容接过话头：“所以咱们就得先办正事，走，隋部长、陆镇长，里面请。”不过却是不敢再称呼小陆镇长了。 第七十一章 岷江 进了会议室，几个党政副职在主席台拱卫着三人，隋军自然是居中而坐，何国良也开始给陆子民一一介绍起班子成员。 紧挨何国良的是副书记潘世勋、挨着陆子民坐的当然是常务副镇长李兴光、其他两旁依次是副书记兼纪检书记许云飞、组织委员吕鸿星、宣传委员伍玲燕、政法委员（这种委员也是按现代结合着设置的）楮振东、党委办公室（没查到资料，那个时候党政办公室应该是分开的）主任刘伟、武装部长周平以及非党委委员的四个副镇长。至于镇长与人大主席团主席，则都是由何国良兼任。目前还差个党群副书记。 下面则坐着政府办公室、财政所、土管所、派出所、林业站、司法所、土地所、粮油站、排灌站、农机站、农技站、水利站、城建站、计生站、文化站、广播站、经管站、卫生院、客运站、国税分所、邮政所、供电所、工商所、供销社、信用社、镇中学校长等“七站八所”的部门负责人和五个行政村的支书或者主任，将并不大的会议室塞的满满当当。 趁着工作人员摆弄话筒、张罗掺茶倒水的空档，陆子民打量起底下一众人等，这二十多个负责人大部分都点着烟各自按照坐次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偶尔还夹杂几句粗口，时不时某处还爆出一阵笑声。 差不多一根烟抽完的时候，何国良才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训斥道：“下面正式开会，还在抽烟的都给灭了，简直不像话。” 底下两三个干部手忙脚乱的将手中剩下的烟扔在地上，赶紧用脚踩熄。 稍微顿了顿，何国良才又对着话筒说道：“下面有请组织部的隋部长讲话，大家欢迎。” 说起来这个时候的巴巴掌还是多给力的，三十来人的掌声居然还比较响亮。 隋军接过话筒，等掌声消失后，笑着介绍道：“岷江镇的同志们，从今天开始，何国良书记不再兼任镇长，由陆子民同志担任，大家先鼓掌欢迎。” 等到鼓掌结束后，隋军又继续说道：“陆子民同志之前一直在京城工作，历任科员、副主任科员以及主任科员，呆过三个不同的部委，该同志毕业于京城大学经济系，理论水平较高，工作能力较强，协调沟通能力较强，组织上认为陆子民同志担任岷江镇镇长是合适的。” “同志们，感谢县委和组织部对岷江镇的支持，下面请陆镇长讲话，大家欢迎。”何国良又继续拿过话筒说道。 这次的掌声比起前两次就稀疏多了，看来前两次还是隋军与何国良的面子，陆子民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也不以为然，接过话筒简单谈了几句，最后请大家多多支持自己的工作，完后又将话筒递给了何国良。 会议结束后，正好是午饭时间，隋军自然要留下来给陆子民扎场子。 就在党政大院旁边的飘香酒楼，三十余人占据了整个二楼的小半边楼，围着三张大圆桌各自按职位高低坐下，当然主要还是主席层次分明，其余两张桌子级别相当，而且分属情况也各自不同：有些是乡镇直属事业站（所），还有属于县直部门与乡镇双层管理的站（所）以及工商所等“条条管理”的机构。所以大家基本都是按照关系亲疏来坐的。 等到菜肴上齐之后，在何国良的主导下，大家干了头杯后，就开始集中火力进攻隋军与陆子民两人。 陆子民早有准备，和同桌的几个党政副职陆续碰过杯后，又去另外两张桌子分别敬了一杯，随即回到位置上将杯子倒扣在桌子上，开始夹菜吃饭。 一直就有些耿耿于怀的何国良当然不会放过陆子民，见没人敢过来敬酒，眉头就是一皱，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皮笑肉不笑地对陆子民说道：“陆镇长，入乡随俗嘛，这样做可不好，要按照岷江镇的规矩喝酒。” 陆子民并不拿杯，微微笑着问道：“何书记，请问岷江镇的规矩是什么？” “呵呵，岷江镇的规矩就是站到进来，抬到出去。陆镇长，酒还是要喝的。”何国良笑咪咪地继续说道。 “哦，何书记，那真不好意思，我身体差，不敢多喝，怕到时候抬着出去就起不来罗，请你多多包涵。”陆子民仍然不为所动。 何国良见大伙基本都停下来望着自己，面上有些抹不开，加重语气说道：“陆镇长，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陆子民依旧笑着问道：“不知道这个规矩是岷江镇一直流传下来的，还是何书记你自己定的规矩呢？” “陆镇长，规矩是不是我定的并不重要，你这样不喝的话，同志们会寒心的。”何国良端着杯子的手都有些疲乏了，见陆子民油盐不进，心里很是冒火，板着脸说道。 “何书记，对不起，我的确不能喝酒，请你原谅，我觉得规矩应该改改，大家随意尽兴就好。”想了想，陆子民诚恳地说道。 “哼，陆镇长，才来就想改规矩？实话告诉你，这规矩就是我定的，人人都要遵守。”何国良冷哼一声后将酒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里面的酒摇晃着洒出去一大半。 陆子民闻言大怒，猛地起身，大声说道：“站着进来，抬着出去，哼，好大的规矩，我看总书记都不敢这样定，酒量好是不是就能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了？何书记，我问你，现在岷江镇总人口多少，流动人口大概又是多少，今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支出又是多少，收入比例各占多少，国营企业、集体企业有多少，私营企业、个体户又有多少，人均收入是多少、干部的福利又如何，贫困线以下的老百姓有多少，这些你都清楚吗？” 在座的三十多人连同隋军在内着实都被大大的震撼了一把，尤其隋军，暗道真没看出来这个学生摸样平素斯文的男人如此彪悍。 陆子民见何国良涨红着脸吐不出一个字来，遂将昨晚记熟的数据一一道了出来，然后继续说道：“同志们，这个数据是岷江镇自己报上去的，还不知道水分有好多，说起来真的丢人，不仅在全县几个镇里面垫底，居然还有两个乡在我们的前面。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喝酒的，我不想离开这里的时候大家都叫我酒桶镇长，今天我在这里也立个规矩，以后大家喝酒随意，不过可不能只晓得喝酒，球事不做。” 说完之后竟然意外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看来现在大家才初步接受这个年轻的镇长。 何国良大失颜面，还没等到结束就提前告罪离去，饭局自然是草草结束，陆子民代表党委政府将隋军送至车上，取出行李箱后，挥手告别。 （90年代笔者老家就有一位这样的乡长因为提留款的问题对县委书记大拍桌子，而且因为此人在当地极得民心，县委书记也拿他没法，向他致敬。） 接着陆子民吩咐大家各自归位，之后在政府办主任王虹丽的带领下提着行李箱进了位于五楼的镇长办公室。 进去以后，发现布局装修甚是简单，地面铺就一层薄薄的竹地板，进门对面就是深土黄色的办公桌，盖有一整张玻璃，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笔筒、墨水盒子之内的办公用品以及一个老式电话机。桌后是浅米色的藤椅，上面垫有一个厚厚的靠垫，背后自然是一样颜色靠墙而立的书柜。进门的左手则是当时流行的仿皮沙发，面前是一有机玻璃的茶几，旁边则是电炉子和水瓶。门背后还有一个老式的脸盆架子，可以搭两张毛巾。整体属于典型的80年代末的风格，陆子民从行李箱里取出装有手机的公文包后顺手将其放在右手的墙角处。 王虹丽35岁左右，中上之姿，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镇长，镇上条件差，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陆子民微微笑着说道：“这样就很好，不必改动，你把相关的文件和资料拿过来就可以了。” 王虹丽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镇长，您看是住家属院还是招待所？” “我一个人，就住招待所，方便。”陆子民随口答道。 王虹丽暗自吁了一口气，方才生怕陆子民住家属区，原来的老镇长退休后就是不搬去县上的干休所，现在根本就没有空余的房子。 “镇长，我暂时给你兑了一百元钱的粮票，等用完了再给你兑换。”王虹丽接着说道。 陆子民倒是忘了这茬，在京城的时候，家里自己不管、单位吃饭也不收钱（自己设置的），出去吃饭用现金，说起来重生一年多，还真没用过粮票。 想到粮票再有一两年就会彻底作废，况且在不偏远的地方已经是名存实亡，陆子民遂开口道：“粮票我用不上，反正钱也是你垫的，你自己用。” “镇长，还有个事，就是联络员和司机您看什么时间定。”王虹丽继续问道。 “恩，你给我挑几个人，年轻，至少大学专科，机灵点的，把资料和文件一起拿过来我看看再说；至于司机，部队出身的最好，没有的话你看着办。”想了想，陆子民吩咐道。 王虹丽应声告退出了办公室。 第七十二章 了解（一） 不一会，王虹丽就将今年下发的厚厚一摞文件和几个年青干部的资料以及古城县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电话号码薄拿了过来，并安排招待所服务人员将陆子民的行李箱送至招待所，然后稍微等了一下，见陆子民并没有其他吩咐，就轻轻退了出去。 陆子民随手把号码薄装进公文包，将面上几个青年干部的资料放在一边，翻看起今年发到岷江镇的各级文件。 虽然前世官至正厅级的常务副市长，陆子民却是跳过乡镇，直接从副县长干起的，所以也并不熟悉具体的乡镇工作，在翻看文件的同时也在默默思考今后的工作应该如何开展。 约莫有一个小时的样子，镇委副书记潘世勋敲门走了进来，充当临时联络员的王虹丽也闻讯进来掺茶倒水。 等到王虹丽离开后，坐在会客沙发上的陆子民递给对面的潘世勋一支烟，各自点燃后，方笑着问道：“潘书记，是不是来请我吃饭，我正琢磨晚上去哪里混伙食。” “镇长，吃饭是必须的，不过现在我是来汇报思想的。”潘世勋也犹自开起了玩笑。 陆子民望着浓眉大眼，长的一脸正气的潘世勋琢磨着，前两天听吕方谨提过一嘴，他倒是一直与何国良不合，可是自己突然冒出来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也不知道这么快就靠过来是何用意？不过说起来自己这两天所见的各级干部相对都比较年轻，眼前这位也才30出头，看来芙蓉市在干部年轻化方面确实走在全国的前列。 想了想，才正色问道：“潘书记，不知今天所为何事而来？” “呵呵，镇长，方才开会的时候，隋军给我提醒了一句。”潘世勋见陆子民仍然有些疑惑的样子，继续解释道。 “镇长，其实我和隋军是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同班同学，当年上下铺的兄弟。” 陆子民这才恍然，敢情属于四大铁之一，难怪这么快就靠拢过来，刚才还以为自己当真有王八之气。 不过即便如此，陆子民依然并不多谈，倒是从潘世勋嘴里了解到班子的大概势力分布情况，并对各自在县里以及镇上的亲戚关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其实后者比前面的信息更为有用，毕竟几千年来的家天下传统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就连自己的家族不也是一样。 交流了一会后，约好晚上的饭局，潘世勋就起身告辞离去。 王虹丽趁机进来询问联络员敲定没有，陆子民笑言不慌，说道再等几天。让其坐下后，陆子民顺手泡杯茶放在王虹丽面前，着实令她受宠若惊，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接瓷杯。 陆子民笑笑，开口问道：“王主任，听说你爱人乌明华手艺很是不错，哪天可要上你家去尝尝。” “呵呵，镇长要来，我们当然求之不得，就怕您吃不惯。”王虹丽没想到镇长第一句话就问这个，明显愣了一下，却有些怕陆子民不适应s省的口味。 “我外公一直s省上班，小时候我可是经常来芙蓉市，s菜我可是喜欢的很。”陆子民简单的解释道。 “镇长，反正您目前也是一个人，有空就过来家里吃吧，外面的卫生不太好。”王虹丽抓住机会邀请道。 “成，那咱们可说定了，我可正愁没地蹭饭，对了，你爱人是信用社的副主任，不知道平时忙不忙，可别耽误他的工作。”想了想，陆子民才又问道。 “呵呵，镇长，我那口子的工作清闲的很，平时下午基本都不在单位。”王虹丽张口就答道。 “老镇长在的时候，党委会哪几个是支持他的？”陆子民冷不丁地问道。 “原来就潘书记和李镇长，后来又多了个政法委员楮振东，不过现在李镇长和书记走的很近，纪检许书记和武装部周部长一般都是中立，其他的都是书记的人，总的说来书记略占优势。”王虹丽思考了一下后，将之前的情形详细的说了一遍。 陆子民听的很认真，完后又问道：“听说何书记的姐夫就是组织部长王益新？” “是的，而且何书记就是本地人，家族势力很大，很多干部都很怕他。飘香酒楼就是他弟弟何国栋开的。”王虹丽本不是直筒子性格，不过今天见陆子民在饭桌上直接顶翻何国良，知道这位年轻的镇长并不好糊弄，而且自己的位置是必须向其靠拢的，所以索性将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陆子民听完后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后开口说道：“恩，我知道了，晚上你有空的话跟我参加个饭局，潘书记请客。” 王虹丽连忙点头答应，随后将招待所的钥匙交给陆子民后便识趣的离开了办公室。 尔后就一直没有人再来拜访，陆子民知道这些人都在观望，想掂量自己分量再说，不过正好有时间翻看完文件和个人资料。 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潘世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请陆子民前往附近的惠民酒家。 挂过电话，陆子民给夹着包出了办公室，顺便叫上隔壁办公室的王虹丽一起下楼。 走到一楼的时候，见王虹丽准备通知司机小蔡，陆子民摇头示意不必。 两人出了大院，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惠民酒家。 到了目的地，潘世勋、政法委员楮振东以及一个28岁左右看上去很是威武的男子已经站在门前。 下车介绍寒暄后，陆子民才知道男子是派出所的副所长柯小彬。 几人坐在装修还算将就的包间里，居然还有服务员在一旁候着，等热菜差不多上齐，服务员一一斟满酒杯后，潘世勋便挥手让其退下。 潘世勋主持着大家一齐碰杯，然后指着桌上的菜对陆子民说道：“镇长，这是正宗的仔野猪肉，还有野獐子和野生团鱼，今天你可得好好尝尝。” 那个年代的乡下，确实野味比较多见，可惜后世泛滥的捕杀和环境的污染，这些非保护的野生动物不容易再吃到。 陆子民是属于肉食动物的，当下就开始大快朵颐，吃的很是惬意。 有了中午的事件，几人都不敢劝酒，倒是行伍出身的政法委员楮振东甚是粗豪，并不在乎，端起酒杯对陆子民说道：“镇长，今儿中午可真痛快，真解气，我老楮服您，我干了，您随意。” “呵呵，老楮，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劝酒的，整的我怪不好意思只抿一口，这样吧，我干一半，不过以后可不成。”陆子民笑着说道。 “镇长，早知道这么劲爆，我也应该去的。”柯小彬有些遗憾的说道。 “小彬，敢情你是去看武打电影的，我可不是演员，否则可是要收费的。”陆子民逗起了柯小彬。 说来也怪，虽然陆子民比之还要小上几岁，但是称呼其为小彬大家都觉理所当然。 柯小彬也是部队退伍，是潘世勋当年任营长时候手下的排长，即使潘世勋几个月前从县人武部调任政法委员后，在岷江镇并没有兼任所长、也没有任何实权的时候，依旧听其指挥，为人相当单纯、性格相当耿直，所以陆子民的玩笑顿时就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转向老首长求助。 “呵呵，镇长，怎么喜欢欺负小孩子，我的兵可都是说一不二、指哪打哪的。”楮振东笑呵呵地替自己的手下正名。 “要不让他去查查飘香酒楼。”潘世勋抓住一切机会针对何书记一系。 “潘书记，只要镇长同意，我立马就让小彬去查封他的酒楼。”楮振东也不含糊，直接开出了条件。 陆子民却不上当，看来两人对何国良以及他弟弟意见都很大，不知道何故如此。 随即转移话题笑咪咪地问起了王虹丽：“王主任，你给爱人请假了吗？” “下午就打过电话了，他倒是也想过来，不过我没答应。”不明就里的王虹丽答道。 潘世勋和楮振东当即对视了一眼，暗自点头，看来镇长并不是愣头青。 第七十三章 了解（二） 今日起先恢复一周每日两更，晚上12点还有一更，望大家体谅。 酒过三巡，楮振东忍不住又道：“镇长，听说何书记酒桶书记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城，呵呵，我也不敬您酒，免得说我打着不同的旗号劝酒。”说完后尤为高兴的喝了一杯。 “怎么这么快，现在的通讯很发达吗？”陆子民却没想到传播的速度如此之快，有些诧异地问道。 王虹丽抿嘴轻笑，接过话头道：“镇里应该基本都晓得，下午打电话的时候，我家那口子已经知道了，至于全县范围我就不清楚了。” 潘世勋一本正经地调侃道：“我看这样的事情应该全省都学习才对，干脆咱们在省报发个宣传文章，题目就叫《酒桶书记勤劳的一天》，岷江镇还是有先进代表的嘛。” 一旁的柯小彬纳闷地问道：“喝酒也能称为勤劳，那咱们普通上班的是不是该领双份工资？” 大伙被逗的大乐，王虹丽更是笑的有些岔气，断断续续道：“柯所，这你得找镇长，他管发工资。” 陆子民也乐道：“我可不管发工资，那是财政所的事。” 柯小彬挠了挠头，憨厚的笑道：“那算了，财政所长张贵富可是抠门的很，我们所去年春节的加班工资到现在还没发呢。” “你们所长王鑫不是和张贵富的关系挺好的，怎么还卡加班工资？”王虹丽诧异地问道。 “嘿嘿，王主任，你不知道，公家的当然要拖着，至于私人的可就不会拖，王所长的座驾京城吉普不也才买几个月。”潘世勋说出了真实的情况。 一旁的柯小彬却道：“那我明天就找他要去。” “没用的，小彬，你去郭跃刚给你说账面上没钱你怎么办？”楮振东劝起了自己子这个有点二的部下。 “潘书记，我估摸了一下今年咱们镇的财政收入差不多有300万，gdp却仅仅2000来万，比例占的有点高，现在账面上大概还剩多少？”见小彬一脸郁闷，陆子民问起了具体数据。 “大概二三十万吧，往年到这个时候一般就剩这么多。”潘世勋大致算了算，说道。 “算起来所有干部加上民办教师和五个行政村的干部，工资一年也不到十万，怎么剩这么少？”陆子民虽然也清楚一直以来财政收入一般都不会有盈余的，可是在那个吃喝不算盛行、支出不多的年代，陆子民还是被这个余额给吓了一跳。 “呵呵，镇长，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两年尤其何国良正位书记以后，办公费用的支出是大幅增加。”潘世勋如是说道。 “也就是说今年的基础设施建设支出以及各项补贴都缩水的厉害？”陆子民有些忧虑的问道。 “反正这两年是逐年下降。”王虹丽还是了解一些，答道。 陆子民却是收起笑容道：“这样看来，说他是酒桶书记还有些抬举他，虽然咱们镇一直落后，可87年在当时的乡镇排名中还处在上游序列，这才短短两年，就被两个乡超过，要知道，以前可是还没有撤区并乡（镇），全县差不多接近30个乡镇，况且我也看了，这次合并过来的乡原来也是处于全县中游水平的。我看饭桶更恰当一些。” 潘世勋也跟着感慨起来，“是啊，镇长说的不错，说起来我与何书记原本也没什么恩怨，前两年我担任常务副镇长的时候，他还是镇长，他弟弟何国栋也就在那个时候开的飘香酒楼，本来何国良把接待放在飘香酒楼我也没反对，只是后来开销月月都在增长，我私底下跟他提过一次，没想到从此他就开始排挤我，他弟弟何国栋晓得后，还找人打了我一顿，虽然何国栋没有出面，不过肯定是他指使的，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与他分道扬镳了。” “哼，我原来在县上人武部的时候，就听说这个何大胆的名号，后来我调任政法委员后，全县有次组织扫黄打非，我当时不清楚飘香酒楼的情况，安排所长王鑫彻查此地，可是没想到王鑫也是那面的人，因此他们就恨上我了。”楮振东跟着也颇为不屑的说道。 陆子民这才了解具体的内幕，，他知道这两个的目的是想把自己拉上战车一同对抗何国良，自不会继续追问，笑着问起了柯小彬的情况，“小彬，处朋友了吗？没有的话让王主任给你介绍个姑娘。” 柯小彬有些扭捏道：“才处了一个，是何家村小学的民办教师。” “镇长，这事你可得管管，说起来小彬的对象师范专科毕业本来应该分配到镇小学的，却不知为何被何国良媳妇高中毕业的小妹给顶替了。”楮振东义愤填膺地说道。 “何书记都40多岁，他爱人多大，怎么小妹才高中毕业？”陆子民有些好奇的问道。 “何书记的爱人叫朱翠花，今年30多岁，大她小妹朱小花十几岁，农村里的姑娘读书都读的很晚。”王虹丽比较熟悉情况，随即解释道。 “那教育局的老苗局长知道这事不？”陆子民清楚这种事也是常态，问起具体的细节。 “这倒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也是快退休的人，就算知道应该也不会过问，毕竟何国良的姐夫是王益新。”想了想，潘世勋开口道。 陆子民见此时菜肴已经所剩无己，便吩咐王虹丽再去点菜，然后笑呵呵地对大家说：“慢慢吃，要请假，有电话。” 等到热菜上来以后，几人又继续吃喝起来，陆子民确实没有继续喝酒，而是要了一听椰果饮料喝着。 夹了一口凉拌耳片，陆子民继续问道：“潘书记，镇里的五个村子情况各自如何？” 正和楮振东碰杯的潘世勋赶紧放下酒杯，思考了一会，赫颜道：“镇长，其实我就熟悉古山村和何家村，一个最穷，以前我干副镇长的时候，经常找我拨钱，何家村因为毗邻市里的几家大企业，加之紧挨着镇里，所以是条件最好的村。” 陆子民依稀记得好像现在岷江镇紧挨的日后芙蓉市高速发展的工业区还没有成立，一问大家都茫然不知，接着又问起了何家村的具体位置。 得知何家村果然正是日后古城县的最强发动机——开发区所在地以后，心头顿时有了眉目，转而问道：“何家村的村支书是谁？” 王虹丽作为本地人，自然最有发言权，放下筷子道：“村支书是何建生，接近60岁，已经当了好几届，辈分高，威信高，就连何书记也得叫声叔叔。” 陆子民知道一般都是如此，想了想，继续问道：“何建生为人如何？” “这老爷子脾气很是火爆，不过却很公允，对事不对人，只要他看不惯的，就会直接询问，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就会发火，上次何书记打算增加何家村的提留款，被老支书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骂，最终再也不敢提此事。”潘世勋乐呵呵地说道。 “那其他村的提留款增加了吗？”陆子民关心地问道。 “除了古山村，其余三个村都增加了，哼，所以何书记有个外号叫何大胆，不过现在又多了个酒桶书记。”楮振东参加党委会的时候也知道此事。 “那和国家规定的比起来究竟高出多少？”陆子民继续问着细节。 “镇长，其实从何书记当镇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加收提留款了，头年老支书也没弄懂，所以每个村大概涨了10%，后来增加的时候，老支书已经从其他乡镇打听到实际情况，加之古山村确实贫穷，所以现在除去古山与何家村，其余的三个村差不多高了近30%。”潘世勋详尽地述说起来。 陆子民接着又详细询问了三个副镇长的一些情况，遂强行买单，散了饭局，回招待所休息。 第七十四章 古山（一） 第二天陆子民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在外面吃了碗醪糟蛋，就起身夹着包去了机关大院。 没想到王虹丽来的更早，正在镇长办公室打扫卫生，陆子民推门进来见状后，开着玩笑道：“王主任，怎么亲自动手，这样我可不敢呆在这里办公。” “镇长，瞧您说的，也就是顺手的事。” 王虹丽有些嗔怪地说道，“何况您又不定联络员，只有我来收拾罗。”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等会你让何国强先过来一趟。”陆子民闻言稍稍愣了下，接着吩咐道。 正好打扫完毕的王虹丽忍住心里的诧异，应声出了办公室。 陆子民刚刚泡起一杯清茶，王虹丽就带着何家村主任何建生的儿子何国强走了进来。 “多大了？什么学校毕业的？”看着眼前这个恭恭敬敬的年轻人，陆子民当着王虹丽的面就开始问了起来。 “陆镇长，我今年24岁，芙蓉师范学院中文系专业毕业。”何国强恭谨地回答。 “怎么不去教书，跑到政府来了？”陆子民淡淡地继续追问。 “镇长，我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觉得这里更有挑战性。”何国强并不慌张，有板有眼地答道。 陆子民点点头，突然微眯的双眼闪过一道精芒，加重语气问道：“你爸对何国良怎么评价？” 何国强虽然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却也不怯场，想了想，认真的答道：“我爸曾经说过此人胆子不小、手段不够，勇气不少、谋略不足。” “王主任，暂时就他吧，联络员我可是敲定了，哪天我 可以上你们家蹭饭？”陆子民笑呵呵地对旁边的王虹丽敲起竹杠。 “镇长，随时欢迎蹭伙食。”王虹丽知道陆子民要给何国强交代事情，所以边开着玩笑边退了出去。 陆子民这才从桌子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一旁的何国强眼明手快的上前点燃。 “国强，你也抽吧。”陆子民随口说道。 何国强从中取出一根，小心翼翼的点燃，微微侧身站立吞吐。 抽完烟后，陆子民想了想，没有再继续询问何国强，吩咐道：“咱们今天去古山村，你去准备一下就出发。” 何国强应声出了办公室。 陆子民略略等了几分钟，便拿起公文包给隔壁办公室的王虹丽知会一声，随即下楼。 到了院内，何国强已经安排小蔡将镇长专用的桑塔纳停在大楼下面，自己也等候在一边。 见陆子民夹着包下来后，何国强赶紧上前接过公文包，拉开车门，等陆子民坐在乡镇干部习惯的前排副驾驶位后，才快步上了后排。 “镇长好，我是您的司机蔡康明。”陆子民刚一上车坐定，司机小蔡就扭头恭谨地自我介绍道。 “呵呵，我晓得，昨天见过你，不过你不知道，听说你是部队专业回来的，以前在哪当兵？”陆子民笑吟吟地说道。 “报告镇长，以前我在西部军区xx军。”小蔡一边发动汽车拨动方向盘一面答道。 “呵呵，那你我可不是外人，你们军长是我的舅舅。”陆子民得知小蔡居然是裴文山的部下，很是有些意外，接着给二人打起了招呼。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遵纪守法，无论什么困难都先告诉我，我来给你们解决，你们只要安心工作就可以，能做到吗？” “能……” 两人异口同声道。 因为工作不同的关系，何国强却不像小蔡那么单纯的高兴，心里颇为吃惊，看来新任镇长背景不小。 陆子民说完之后便没再开腔，仰头靠在座椅上闭眼沉思，琢磨起开发区的具体操作，二人当然也闭口不语。 车子绕着蜿蜒的山间双车道一路而行，岷江水奔腾着咆哮在山路下方，绝大部分的树木都光秃秃地盯着桑塔纳，甚是奇怪这贫瘠的地方还有人来，随着初冬不太凛冽的寒风摇摆欢迎。 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就停在了古山村的村头，三人下车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古山村的人口是几个村子最少的，只有2000人左右，村子被两片连绵的山峰夹在中间，狭长的山谷里，80年代式样的破旧民房大致分成三块大的聚居点，其余一些民居星星点点的坐落点缀在山野田间。 “镇长，咱们先去村公所还是？”何国强边走边请示道。 “不慌，先去随便看看，等会再说。”陆子民说话间朝着村头连竹子围栏都没有的一户人家走了过去，两人自然紧随其后。 三人走到门前，这家的老两口坐在摆放在农家正门外台沿处的竹椅子上，趁着白天光线好，老太太边纳鞋底边和旁边抽着旱烟的老头说着闲话，老大爷不太吭声，时不时才恩哼上两句。 见三个明显不是当地人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老太太一脸的警惕，倒是老大爷满不在乎，估计也是因为贫穷的原因，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老太太右手紧握住钻绣花鞋底的锥子抢先问道。 “大妈，我们是收药材的，过来讨口水喝。”何国强不愧是本地人，很是熟悉各个村子的情况。 “哦，那你们等会，我去给你们倒水。”老太太仍然有些不放心，进去的时候接连回头几次。 等老太太进去烧开水的时候，陆子民给老大爷递过去一支中华，笑着用本地话说道：“大爷，来，尝尝这个。” 老大爷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拿起旱烟杆朝地下敲了瞧，顺手搁在椅子旁边，这才点燃纸烟，抽了一口后细细品了一下，开口说道：“纯倒是纯，不过还是没得我那个够劲。” 陆子民也摸出一根烟点燃，将烟盒扔给何国强，示意他给小蔡散烟，然后问了起来：“大爷，今年收成如何？” “收成不错，比头几年都可以。”老大爷使劲咂巴着中华答道。 “哦，那看来今年你们可以过个肥年罗。”陆子民伸手到台沿外面抖了抖烟灰，笑着说道。 “啥子肥年，除了今年，提留款是年年涨，我看日子反而是越来越难过了。”老大爷吐了口浓痰，用鞋底擦摸掉，很是感慨地说道。 “大爷，我看电视和报纸上说的是提留款不准上涨，而且中央还说要给农民减负。”陆子民给大爷讲起上面的政策要求。 “中央又管不到这，这儿还不是何大胆说了算。”老大爷颇为不满地说道。。 “何大胆是你们村长？”陆子民佯装不知道。 “不是，是这岷江的书记，狗日的，要不是我们村支书，恐怕还收的更多。”老大爷起身将烟头扔向远处，站着解释道。 “你个死老头子，说这些干啥子，来，喝水，莫嫌脏。”老太太提个茶壶端着几个土瓷碗正好走了出来，见老大爷评说何大胆，赶紧制止道。 陆子民也不再询问，招呼二人上前喝水，道谢过后，就继续朝村子里面走去。 “镇长，现在到哪去？”何国强问道。 “走，去村公所，看看办公情况如何？”陆子民也不全信老大爷的话，毕竟乃是片面之词。 穿过第一片聚居区，走过两三个小山包，拐过一个大弯，就到了第二片聚居区，村公所就位于坎头处，一座二层楼房，外面围有一圈竹栅栏。 到了栅栏内，三人随意地走进底层一间敞着门的办公室。 “你们找谁？”办公室里几个村干部摸样的人正围在一个烧柴的火炉旁烤火，面对门口的一个粗壮男子见进来几人，遂起身开口问道。 “哦，同志，我们是来收山药的，想找下这的村主任。”何国强边说边摸出先前陆子民扔过来的中华挨个散了过去。 粗壮男子看了看手中的中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三人，才道：“村长在那头，走嘛，我带你们去。” 说完后就领带三人去了底层另外一头的办公室，走到门口处停下，让其等候，自己进去通报。 第七十五章 古山（二） 粗壮男子出来后说道：“村长喊你们进去。”说完便赶紧朝那头快步走去。 陆子民带二人进了村主任办公室，顺便打量一番，脚下是普通的水磨地面，进门左侧是一张老式的靠背椅子，右面墙上挂有几面锦旗，挨着椅子是一排老式双开门书柜，迎面的窗子下方摆着两张办公桌，上面依旧压着玻璃。 房间中间当然有个乡下当时常见的烧柴炉子，长长的烟囱直立到屋顶处呈90度直角横插至窗户外面。 正围在火炉旁烤火的古山村主任胡志忠见是收药材的贩子，倒是立马从木藤椅上起身，热情地招呼道：“快过来坐，烤热火了再说。” 三人客随主便，过去正好各围一方，胡志忠摸进自己的口袋正准备散烟，何国强的中华已经递到了跟前。 见是中华，胡志忠的手自然从口袋缩了出来，接过来后直接在火炉子上头点燃，然后叼着烟站起走到柜子前取出三个瓷缸以及茶叶过来，拿起火炉子上面的茶壶挨个倒水。 一阵忙活之后，胡志忠赶紧拿起嘴边的还剩一小截的中华大吸几口灭掉后，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瓷缸咕咕喝下去大半缸茶水，用袖子抹干嘴巴，方才开口询问道：“你们从哪里过来的，怎么平时没见过？” “何家村的。”何国强用地道的方言简单答道。 “那你们今天打算收好多山药？”听到本地话后村主任也没再继续盘问，转而问起了收购数量。 “随便好多都收，不过要先看货，差点的不要，还有今天肯定拉不完，我们只开了个小车过来。”陆子民随意地说道。 50出头、发髻已经有些斑白的胡志忠听闻几人是开着小车来的，笑容更加灿烂、招呼更加殷勤。 坐了一会，陆子民便坚持要去看货，胡志忠想了想，带着三人又回到刚才的办公室，安排刚才那位粗壮男子带路。 跟在粗壮男子的后边在这片转悠了几家，陆子民借口货不好，又朝着里面那处聚居区走去。 半路上，何国强就将不太情愿的粗壮男子劝了回去。 大约又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古山村的最后一片大的聚居区，三人边走边问，倒是收集了不少关于提留款的问题。 临近中午时分，几人走到一家三厢民居前，敲门说明来意后，这家40多岁的男主人便热情的邀请三人进屋。 进得正屋后，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进屋正对门口里面，摆有一个长条深色木柜，开关方式和后世的冰柜差不多，一般分有三格，用于储存米面油肉的，柜子上方靠后，有一个水泥台子，抵墙而砌，上面摆有三足香炉，两边是对联，中间墙上贴着天地君亲师的字样条幅，上方自然是横批，整个堂屋的左右两侧墙壁则贴的是十大元帅的画像，一面五张。 正屋左边有道房门，是主人睡觉的厢房，右侧堂口处没有桌子，几张长条板凳围在正中，中间地面大约一个平方，四周用水泥砌成方块状，略微高出水平面，其核心立有一个铁三角支架，烧水的茶壶、煮饭的锅，都放在上面，下面用柴火加热，长年累月下来，木柴的灰烬铺就厚厚一层塘灰，屋顶的大梁上挂着香肠、腊肉，横梁也是被熏的漆黑，最右侧靠墙处，则整齐地码着劈好的木柴。 这种堂屋格局正是s省农村最常见的，各地大同小异。 三人坐在长条板凳上，主人家拿来几个洋瓷缸子泡好茶水放在水泥方块上，然后才坐下，自然又是一通散烟。 随后几人便抽着烟摆起了龙门阵，陆子民饶有兴趣的问起了这三年的收成以及当地的各项基础设施建设情况。 “老乡，有几个孩子，怎么没见？”了解具体情况后，陆子民笑着拉起了家常。 “就一个儿子，已经20岁了，在南粤省打工，一个月能挣好几百。”说起儿子，主人家颇有些得意。 “呵呵，那敢情不错，看来你现在就操心孩子的终身大事了吧？”陆子民闻言道。 “可不是，孩子他妈都唠叨好几回了，不过现在时兴自由恋爱，爹妈也做不了主。”主人家很有些健谈。 “也对，自己过日子还是自己找的稳当，免得到时候三天两头闹矛盾。”陆子民颇有经验的谈道。 不一会，女主人就陆续端上香肠、土豆片抄腊肉、花菜烧腊肉等菜放在水泥方块上面，不肯一起吃，退到厨房去吃。 在男主人的招呼下，几人就着主人家自己酿制的高粱酒吃喝起来，陆子民知道，在80年代末的农村能吃上这些菜，几乎已是等同于春节。 临走的时候，主人家执意不收陆子民给的饭线，无奈只得将主人大约200来斤的存货山药全部买走，四人各自分担一些扛到车子上，和主人道别后，小蔡加大油门，颠簸着返回镇里。 回到机关大院，陆子民吩咐小蔡将山药拿给卫生院去后，才带着何国强进了办公室。 “国强，坐嘛，谈谈你认为古山落后的原因？”刚一落座，陆子民就问了起来。 “镇长，原来我就对比过，何家村与古山至少有五年以上的差别，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交通。”何国强也没思考，直接就说道，看来这两年并没有浪费光阴。 “除了交通，你觉得还有什么制约了古山的发展？或者说你认为古山可以从什么哪些方面发展，拉近与其他几个村的距离。”陆子民继续问道。 见何国强答不上来，陆子民又道：“国强，假如花钱让你在古山游玩，你愿意吗？” “镇长，不太愿意。我觉得古山根本就不值得花钱游玩。”被问的一头雾水的何国强答道。 “国强，你可不要因为生长于此而对这里的景色视而不见，比较一下芙蓉周边县市的村子，你觉得古山怎么样？”陆子民笑着指点道。 “镇长，就附近几个县市而言，我觉得可以排进前三。”作为土著，何国强倒是没有犹豫，迅速就应道。 “那你就想想，既然景色还算不错，那怎么综合利用让古山改变现状？”陆子民开始考校道。 “我觉得首先应该改善交通条件，然后就是大力宣传，镇长，暂时我就只想到这两点。”想了想，何国强有些赫颜地答道。 “国强，你的思维方式太片面，要学会换位、多元化、逆向以及持续思考方式，既然我问的是综合利用，你就应该从村子本身的先天条件、主要游客来源地的大众心理需求、市场竞争等方面去考虑。比如游客来了觉得住宿条件不好，吃的单调怎么办，以后其他县市的村子跟风又怎么办等等诸多问题都要考虑透彻。”陆子民知道改变思维方式没法一蹴而就的，只能逐步引导。 想了想，陆子民也没在继续追问，而是吩咐道：“国强，按照刚才我给你说的方法，这段时间你不光要思考古山村的发展，还要站在全镇的角度，好生琢磨一下岷江镇的整体发展方向，撰写一份报告，到时候给我，我需要的可不是只会拎包开车门的秘书。” 具有远大抱负的陆子民深知要想尽可能自己培养出优秀正直的官员，那么对现在以及将来跟随左右的各级部下，更应该引导其独立思考，自主分析，综合论证，严谨实施。在有效的监督体系没有建立完善之前，以比较科学的方式执政。 何国强点头应道，心里却着实被震撼住了，看来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镇长水平的确很高，真不愧是京城部委出身。以他的级别，自然不知道陆子民在京城的具体工作，调令上可是只写有从教育部调任来此的信息，当然组织部陆子民的简历上是任职过三个部委，不过也仅仅写有单位名称和级别变化，整个岷江县，也只有吕方谨知道大概的情况。 第七十六章 白江（一） 接下来的几天，陆子民带着何国强陆续走访了何家、白安、东平三个村子，最后一天来到了白江村。 白江村在岷江镇属于倒数第二的村庄，仅比古山略好，不过地盘倒是仅次于何家村，而且耕地与荒山都是最多的。 这次陆子民并没有再私下走访，而是带着何国强和小蔡开着车先绕着白江村主要种植中药材的地盘围看一番后，遂直接去了村头，进了村公所。 车子刚刚停在院子里，几人走下来后，一个在院子里打扫的中年妇女打量三人一眼后，便张口问道：“你们找哪个？” “大婶，我们是镇政府的，想找白书记。”何国强这两年虽然也没少往白江村跑，却并不认识妇女，抢先说道。 中年妇女随即转身对着村公所底楼一间紧闭屋门的房间大声嚷嚷道：“白书记，有人找你。” “哪个找我，恼火球的，硬是不让人好生烤火。”一个40多岁，满脸剽悍的男子埋怨着推开房门。 见是陆子民一行人站在院子中间，白成刚脸色微微一变，转而就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陆镇长，你说这大冷的天，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白支书，还不是顺路过来，到你这打牙祭来的。”陆子民看时间已临近中午，开着玩笑说道。 “呵呵，陆镇长，这还用说，保证领导吃好喝好，咱们也不要在这院子喝西北风，快进屋里烤火。”那日镇里给陆子民接风，白成刚也在现场，目睹整个过程，丝毫不敢轻视这个娃娃模样的镇长，笑道。 随后扭头对底楼一间敞开着房门的屋子方向吼道：“狗娃，快泡几杯茶端过来。” 陆子民三人跟着白成刚进了房间，依旧围着火炉子坐下后，喝了口刚才那狗娃端来的茶水，摸出中华散开后，才笑道：“白支书，听说这里的药材种植的不错，今天过来看看。” “陆镇长，咱们村现在也就靠种植点中药材，大家伙才能有些收入零用，不过也挣不到好多，就贴补点家用。”白成刚没想感到这个新任镇长开口就问实际的情况，微微一愣后，开口介绍起白山村的种植情况。 “白支书，主要种植什么药材，面积有多大？”陆子民深吸口烟，问道。 “陆镇长，我们这主要种植天麻和党参，大概有3000亩，接近人均一亩地。”白成刚还是比较熟悉，张口就说了出来。 “那如果继续开垦荒地的话，最多还能增加多少亩？”陆子民将烟头扔进炉膛，继续问道。 “估计还能再开垦5000亩左右，不过镇长，怕是有点难办，如今开垦荒地要土地局与林业局批准才行，以前那些荒地基本都是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以前陆续开垦的。”想了想，白成刚出言提醒道。 “呵呵，你放心，土地局和林业局那边交给我，目前的销路咋样？”陆子民宽慰后接着问道。 “镇长，就这3000亩的销路现在也越来越恼火，远的不说，就咱们岷江镇的白安与东山村这几年也种植的不少，目前主要供应几家大的药厂和省市中医院。”谈到销售，白成刚就面露难色地说道。 “白支书，我觉得以后可以分出部分田地改在冬天种植白术与柴胡，顺便拓展品种嘛。”陆子民呵呵一笑，道。 “镇长，白术是清明前后育种，柴胡则是春天种植，怎么要在冬天种植？”白成刚纳闷这个年青的镇长怎么随口胡掰，顿时心里就有些瞧不起陆子民，面上也微微显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表情。 何国强自然看得出来，当即道：“白支书，你不懂，镇长这几天抽空去了趟中科院芙蓉分院（真实是有这个单位的）的农科所，专门咨询过专家，针对岷江镇的各种条件，他们提出可以增加白术与柴胡，冬天种植可以有效的解决柴胡发芽率偏低，白术苗短小与抗灾性较差的问题。” “不错，白支书，咱们岷江镇这三个村种植的中药材在芙蓉小有名气，我打算以你们白山村为龙头，带动这几个村的中药材种植，扩大品种，增加种植面积，定期邀请农科所的专家讲课，努力将这里打造成中药材生产基地。”陆子民笑着接过话头道。 白成刚有些汗颜，当下收起轻视之心，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关心销售问题，道：“镇长，扩大面积后，那销路又怎么解决？” “白支书，镇里目前打算成立一个开发区，其中专门有医药企业的区域划分，到时候还怕没有销路。”陆子民笑眯眯地说道。 “镇长，这个开发区好久能成立？”白成刚见惯了尽说空话乱许愿的领导，不敢完全相信陆子民的话，刨根问底道。 “白支书，开垦荒山的批复和开发区的成立春节之前就能落实下来，现在就可以动员宣传，让村民种植白术与柴胡，到时候我会让国强带你去找农科所的专家过来讲课，这笔费用镇里可以出，不过你可得做好相关准备工作，最好元旦后就可以播种。”陆子民将自己的打算说完后叮嘱道。 “嘿嘿，镇长，那药苗的钱镇里是不是也给垫点钱，主要是村民们都比较贫困，没法和何家村比。”听完陆子民的话后，白成刚心里也算相信个七八分，不过一旦落实到具体的支出，就是一阵头疼，赶紧要起支援。 “呵呵，国强、小蔡，你们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把前面的工作都帮着做完了，居然还想要支持，白支书，你下手可真够狠的。”陆子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小蔡自然不会开腔，附和着笑到，何国强则接过话头调侃道：“镇长，白支书何止够恨，我看简直比周扒皮还要厉害，做的是无本生意。” “镇长、国强，我不也替大家着想，再说本来上级部门就应该支援的，我也是按照惯例嘛。”很多贫困地区的基层干部伸手张口已是家常便饭，白成刚说的理直气壮。 “呵呵，好你个白支书，敢情你还有理，这样吧，钱我是不出一分的。”陆子民见白成刚的脸立即成苦瓜状，笑着继续说道。 “镇里可以考虑出面担保帮村民贷款，不过有几个条件，一是本着自愿的原则，如果有不愿意种植的，也不勉强；二是如果到时候种植的热情不够，可以将荒山承包出去，不过村里的收费标准必须由镇里批准；三是凡是愿意的，必须按照专家的意见种植。白支书，这三条你们村能做到吗？”陆子民并不把话说死，顺带还提出几点要求。 “镇长，如果镇里真的出面担保，我就可以保证做到这三条，不过如果销售情况不好，那损失怎么办？”白成刚也不含糊，立即答应，接着又问道。 “白支书，所以我说必须自愿，而不是强制命令，市场经济嘛，始终做什么都有风险的，虽然这些都是专家论证过的，也难保不会有意外，因此在宣传的时候你一定要强调清楚。”陆子民也不避讳，如是说道。 “镇长，成，就照你说的办，咱们现在是不是先去解决温饱问题？”白成刚琢磨同意后，见已是正午，随即问道。 “走，那咱们就去吃豆花，听说这里的牛肉豆花是一绝。”提到吃饭，陆子民顿时来了兴趣，道。 白成刚本身就兼任村主任，叫上隔壁大办公室的几名村干部，一起杀向村里最有名的一家豆花饭庄（那个年代的芙蓉市乡村发展的还可以，馆子还不少）。 进了还贴有太组画像的老式公社风格模样的饭庄，白成刚几人一路与饭庄里吃饭的熟人打着招呼，引着陆子民三人带到里面的单间，围着一张八仙桌坐在长条方凳上。 等到饭庄老板将豆花牛肉、豆花鱼、荤豆花等以豆花为原料的几个招牌菜端上来，掺茶倒水、散过一转香烟下去后，白成刚端起已经掺好的酒杯，笑道：“镇长、国强、蔡师长，我代表白江村5000多老少爷们敬你们一杯。” “白支书，这酒我喝，不过规矩说好，我的酒量只能三杯，之后你们几个自己随意，我的任务就是吃菜。”陆子民边说边碰杯。 “呵呵，镇长，你放心，上次过后，岷江镇没人敢对你劝酒的。”白成刚笑着说道。 第七十七章 白江（二） 同桌的还有白山村的文书白代全、会计白代国、妇女主任高晓鹃以及治保队长白成才，两个男人都是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类型，唯一的女性大约30多岁，倒是很有少妇风韵。 介绍过后，才得知高晓鹃是白成刚的姨妹，至于其他两人，不用说自然是白成刚家族的成员。 “白支书，小姨妹天天跟到你屁股后面，就不怕堂客在屋里吃醋。”放下酒杯，陆子民开起玩笑道。 “怕个球，婆娘就是在屋头带娃的，姨妹的屁股就是拿来摸的。”8、90年代的乡村干部行事作风还很粗陋，白成刚本身又是粗犷的汉子，颇不以为然地说道。 “姐夫，来摸嘛，看我男人不打断你的爪子。”高晓鹃也不矫情，白了白成刚一眼，笑眯眯地回道。 “晓鹃妹子，你男人在镇里面上班，没得时间回来，再说摸一下算啥子，又没有上膛拔枪射子弹。”白成才是支书的本家兄弟，平时在村里也是个横行的主，此时也口没遮拦地调笑起来。 “你娃还想射子弹，老子首先就不干，晓鹃，给你男人说，让他收拾白老三。”瞪了白成才一眼，白成刚又堆起笑容面向陆子民说道。 “镇长，让你笑话了，平时没管教好。” “呵呵，白支书，都是我的错，不该乱说。”陆子民知道一直农村都是势力大的家族掌权，眼下也不以为然，笑道。 “陆镇长，瞧你说的，又没乱摸，说下又没什么关系的。”高晓鹃泼辣的很，对这个眉目清秀的年轻镇长惊叹的同时甚是好奇，心里也隐隐有些向往，娇嗔道。 “高主任，听说今年你们白江村的计生工作不好做？”何国强见气氛渐渐有些不对，立即出言转移话题。 “可不是，现在有好几个大着肚子的二胎孕妇，工作真不好做。”高晓鹃果然被本职业务转移思路，有些感叹地说道。 “这些婆娘成天东躲西藏的，也不怕折腾流产。”文书白代全属于白成刚的子侄辈，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框，跟着说道。 “那村里一般都是怎么做的？”陆子民前世对这种问题也只是耳闻过，喝了口茶水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镇长，能怎么办，还不是交罚款，交不起的就抓去引产呗。”白成刚夹口牛肉放进嘴里，蛮不在乎地答道。 陆子民知道后世有个7个月的孕妇都被强制引产，险些丧命，不过也知道在如今是常态，上面硬压下来，基层就靠超生的罚款创收，大势如此，也怪不得哪个。 “那要是引产死了呢，谁负责？”陆子民倒是最关心这个问题。 “镇长，不好说，不过这几年咱们白江村还没有出过人命。”白成刚没料到陆镇长会问这个，打着哈哈一笔带过。 “白支书，我看不如这样，那些交不起钱的也不要强制催产，毕竟人命关天，让他们家里的出点劳力嘛。”想了想，陆子民还是提出个折中的法子，至于实际效果如何，心里也知道不能治本，也不见得有效。 “成，镇长，不过镇里超生的指标我们村得多分几个。”白成刚琢磨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不过也趁机开出条件。 “呵呵，白支书，你可真是扒皮的，这我可不能答应你，到时候等县里划分的时候再说，目前可不能强制引产。”这事陆子民也没法答应，只能先强调引产的问题。 “镇长，还说我是扒皮，你要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喂草，哪有这样的道理。”白成刚也知道镇里没有权力多给，开着玩笑嘀咕道。 “白支书，白江村的提留款上缴情况如何？”想了想，陆子民出言问起自己这段时间最为关心的问题之一。 “镇长，不好收，反正年年都有没交的。”听到是问提留款，白成刚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摸不清陆子民的意思，简单地说道。 “白支书，村里有没有提留款缴纳的纪录？”陆子民知道他的心思，笑着继续问道。 “镇长，你的意思是？”白成刚愈加不明白，并不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反问道。 “我历来都严格遵守各项规章制度，和上级各级机关的文件保持一致，尤其是今年中央的23号文件。”陆子民也不正面回答，一本正经地说道。 末了，陆子民暗示白成刚将纪录整理出来，必要的时候交给自己，已经有些佩服这个年轻镇长的白成刚自然满口答应。 中午吃过饭后，陆子民谢绝白成刚的挽留，带着二人就回到镇里，小蔡自然去自己上班的地方看报喝茶，陆子民与何国强还得继续努力办公。 没等下班，陆子民就安排何国强去外面买了两条烟和两瓶酒放在办公室，并通知王虹丽晚上准备带何国强去蹭饭，去女同志家里作客，还是多个人比较好。 陆子民的办公室并不是套间，何国强依旧在隔壁的政府办公室办公，只是桌子换到了门口，便于进出。 桌子上的闹钟刚刚指向六点，何国强就前门走了进来，“镇长，可以走了，王主任已经在楼下等您。” 说完，何国强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和茶几上的烟酒，侧立一旁，等陆子民跨出来以后，落后半步，跟随着出了办公室。 到了楼下，与王虹丽会合后，三人便去了位于附近的家属院。 进了王虹丽的家，男主人乌明华就热情的上前说道：“陆镇长，欢迎欢迎，就随便吃点家常便饭，怎么还带礼物？” 陆子民示意何国强将烟酒放在桌子上后，才笑道：“乌主任，听说你的厨艺可是大大的好，我们可是专程来蹭饭的，咋好意思空手。” “呵呵，我也就马马虎虎，只要镇长不嫌弃，以后经常过来坐嘛，不过礼物可不收的。”乌明华笑呵呵地说道。 寒暄过来，乌明华就去了厨房弄菜，王虹丽则陪坐客厅聊天。 王虹丽的家并不大，大约70个平方，三室一厅，依旧是水磨地面，家具齐全，客厅摆有一台当时流行的常虹牌14寸国产彩电，沙发是实木的，倒是货真价实，不象后世，尽是合成板冒充的。 约莫坐了半个小时，乌明华就端出蚂蚁上树、红烧豆腐、蒜苗回锅肉、水煮牛肉等传统s省家常菜，招呼三人上桌子吃饭。 乌明华的手艺还真的很不错，到最后盘子里几乎所剩无几。 饭后王虹丽收拾起碗筷，乌明华则陪着陆子民二人在沙发继续聊天。 “乌主任，看来你可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后勤工作搞的蛮好。”陆子民散过烟后遂开着玩笑道。 “呵呵，陆镇长，其实以前还是虹丽做的多些，这几年孩子大了在学校寄读，虹丽又当了办公室主任，平时比较忙，反正我的工作很清闲，所以现在我做的多点。”乌明华接过香烟点燃后，笑着解释道。 陆子民知道这一轮的经济调控过后，要到明后年，基层的金融机构才开始忙碌起来，想了想，开口问道：“乌主任，现在信用社的存款多吗，目前的放贷情况如何？” “陆镇长，存款比较少，基本上就是几个村村民的储蓄存款，加上多收的提留款是过我们的账户，也就百把万。至于放贷基本上没有，现在有几个农民愿意贷款的。”乌明华有些诧异陆子民的问题，答道。 第七十八章 碰头 “提留款总共有多少？”陆子民知道一般多收的款项都不会存入原来的银行，遂追问起了具体金额。 “接近四十万。”见从厨房收拾完毕出来的王虹丽点头示意，乌明华倒没有犹豫，直接就道。 “乌主任，如果没有担保的话，能不能对村民进行小额度的贷款？”陆子民接着又问了起来。 “陆镇长，这样恐怕不太好办，况且信用社的资金也不够。”乌明华有些为难地说道。 “乌主任，我帮你拉来不低于3000万的款项，你负责解决贷款问题，你看如何？”陆子民笑着开出了条件。 “陆镇长，如果您真能拉来3000万，我可以解决总额1000万的贷款。”震惊之后，沉吟了一下，乌明华保证道。 谈过正事，陆子民继续与王虹丽两口子又聊了会家常，便带着何国强告辞。 晚上正准备睡觉的时候，陆子民接到了唐雯妍的电话，那头好一阵埋怨，抱怨陆子民根本就不在意，电话都不打一个。 陆子民赶紧安抚起唐大小姐，解释了半天才算蒙混过关，得以休息。 这天刚一上班，陆子民就吩咐何国强通知各个副镇长以及王虹丽在四楼会议室开会。 等到何国强通知完毕回来汇报以后，陆子民交代过一些工作事项，略微等了一会，便端起茶杯起身去了会议室。 推门进去一看，常务副镇长李兴光、副镇长何建普、毕梁平、张贵军、陶晓林以及王虹丽已经等在里面，说来也怪，目前岷江镇的党委委员和政府方面都是双数配制。 陆子民坐在主位上和几人打过招呼，放下茶杯后，笑着对旁边的李兴光说道：“兴光镇长，请你介绍下同志们的分工。” 李兴光点点头，挨个介绍道：“我主要协助镇长开展镇日常工作，分管财政所、土管所、林业站、土地所、粮油站以及办公室，何建普副镇长协助分管城建站、经管站、农机站、排灌站和农技站，毕梁平副镇长协助分管地方税务所、邮政所、供电所、供销社、派出所和司法所，张贵军副镇长协助分管水利站、客运站、安全办、自来水厂和污水处理厂，陶晓林副镇长协助分管计生站、文化站、镇各级学校、广播站、环卫所和卫生院。” 介绍的时候，陆子民一一对其颌首致意，完后神色一凛，收敛起笑容，有心想要摸摸大家的底，说道：“同志们，这几天我陆续跑完了咱们镇下辖的古山、白安、东平、白江、何家五个行政村，发现除了何家村还算可以外，其他几个村发展的势头很是缓慢，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主要就是讨论明年岷江镇的发展规划，大家都谈谈想法，从兴光镇长开始挨着说起走。” “陆镇长，各位，我觉得明年首先应该加大农业税与提留统筹款的征收力度，争取没有拖欠，其次就是想办法解决民办教师的工资拖欠问题。”协助掌管钱袋子的李兴光开口说道。 “兴光镇长，提留款的问题押后再说，怎么咱们镇每年300多万的财政收入都还拖欠民办教师的工资？”陆子民没想到作为全国百强县古城县下辖的乡镇居然还会拖欠，说起来那时的工资并不高，以岷江镇的财政收入支付起来是绰绰有余。 “镇长，咱们岷江镇的情况是由各个村里自己支付，所以除了何家村，其他几个村都有不同程度的拖欠。”陶晓林分管学校，比较了解情况，出言解释道。 “为何不由镇里直接支付，这样民办教师也好安心教书嘛。”陆子民问完后见几位副镇长都是诧异的望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本地人，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哪有自己揽过来的，这个问题我也知道按理是教育局的职责范围，但是诸位想过没有，哪个村子没有大家的亲朋好友，民办教师收入不稳定，谁还有心思教书，这些孩子又怎么办？所以从明年开始，我决定由镇里直接给民办教师发工资，你们有什么意见没得？” “说起来乡里乡亲的，早该解决这个问题，我赞成镇长的意见。”何建普快退休了，最在乎自己的名声，当即说道。 “我也赞成，反正镇里也支付的起。”分管学校的陶晓林每年被要钱的折腾怕了，立马紧跟着支持。 毕梁平与张贵军自不会反对，李兴光在表示支持后又问道：“镇长，那明年支付教师工资的费用做不做预算？” 点了点头，，陆子民道：“兴光镇长，你给财政所的老张打招呼，让他做进明年的财政预算里面去。” 接着几人就陆续根据各自分管的部门大致谈了一下，当然基本都是空话和套话，倒是陶晓林就自己分管的部门提出些比较中肯的发展意见。 陆子民听完后沉吟了一会，方自缓缓谈道：“同志们，最近我翻看了两年来的各乡镇统计数据，对比了一下，各方面的发展都有所下降，这样下去可不行。” 说着陆子民用指节重重的敲了敲桌面，声音顿时在空旷的会议室响了起来，几个副镇长的脸色就有些尴尬起来。 随即陆子民放缓语气说道：“我琢磨了一下，目前咱们岷江镇可以成立一个工业开发区，位置就放在何家村，然后在古山发展农家乐旅游模式，吸引芙蓉市民以及周边县市的居民前来游玩，至于其他三个村子因为耕地和农田的位置比较靠拢，可以根据土壤条件成规模的种植一些中药材。” 说完大致的思路后，陆子民又详细地解释了具体的实施步骤，完后让大家发言讨论。 “镇长，工业开发区我倒没有意见，反正现在全国都这么搞，可是古山村的基础条件太差，如果贷款新建修葺的话，到时候一旦有很多村民还不起，恐怕风险有点大，是不是再等等？”李兴光是分管财政的，对镇政府贷款出钱之类的很是敏感，率先开口说道。 “镇长，我也有点不同的看法，我觉得由咱们政府出面担保贷款购买种植的药苗并不妥当，一来这三个村子除去本身的耕地面积，余下的农田并不多，不能形成一定的规模，二来如果到时候卖不出去，政府不就白白损失。”何建普虽然与书记何国良是叔伯兄弟，不过并不依仗何家，历来与老镇长以及李兴光关系很好，紧跟其后也帮腔道。 陆子民也不以为然，笑着解释了起来：“同志们，古山村看起来几乎所有的房子都需要新建或是修葺，其实花销也并不大，算下来平均每户也才一万带点，全村400多户也不到500万。耕地面积少的问题，很简单，不是还有许多荒山，到时候由镇里出面跟欣林业局沟通一下就解决了，至于销路，只要药材质量有保障，加上宣传，我相信应该不是问题。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风险，我想只要提前策划周密，科学考证，就能尽量将风险降到最低。” 经过反复的争论与沟通，几人最终还是同意了陆子民提出的三个方案，因为陆子民抛出了重工业公司可能落户的信息。 陆子民也不管几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倒是觉得这样的氛围很好，围绕着工作展开讨论，比起一些举手干部强上太多，毕竟这世上连同自己在内，没有谁能永远正确。 陆子民觉得提留款的问题在镇党委会上直接提更好，所以此次镇务会议并没有提出来。 第七十九章 聚餐 在李兴光的提议下，下班以后，几人一起前往飘香酒家聚餐。 几人按次序坐好，等到冷热菜上齐，大家一齐碰了头杯以后，便开始对付起桌上的菜肴，有了何书记的前车之鉴，大家却是不敢再胡乱劝酒，都是比较随意地抿上两口。 “镇长，你说的那个重工业公司真的能看上咱们这个小地方？”李兴光吞下一块腊肉后，有些担心地问道。 “唉，兴光镇长，看来你是信不过我。”陆子民佯装叹气道。 “呵呵，镇长，你别见怪，兴光镇长没见过大公司，有些患得患失，我们其实也都忐忑的很。”50多岁的老资格副镇长何建普帮着解围道。 “呵呵，我当然理解，说实话，当初我也是在京城时候结识的这位老板，听他提过打算在芙蓉市投资兴建一个重工业公司，当时也没说在具体在哪里投资，我也没想到自己突然就成了岷江镇的镇长，前几天我想起这事专门打电话问过，反正据他说古城县是重点考察范围，我觉得应该努力争取，希望还是蛮大的。”陆子民顺口编了个理由解释道。 “镇长，我倒是认为当前的关键还是应该筹备好前期工作。”陶晓林算是个干实事的，开口就是具体操作。 “不错，晓林镇长说的对，一方面镇政府抓紧去县上申报工业开发区的建立，另一方面应该立即就进行筹备工作，像“五通一平”、工业污水处理厂的选址以及配套设施建设都应该立即实施。”陆子民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谈着具体的实施步骤。 “镇长，怎么厂子还没入驻进来，就开始进行污水处理厂的筹备工作？”张贵军有些疑惑的问道。 “呵呵，贵军镇长，凡是工业，基本上污染都比较大，尤其投资巨大的公司不可能不建立工业污水处理厂，如果我们考虑到投资商的实际需求，并提前就做好准备工作，胜算就会大的多。贵军镇长，你分管自来水厂和生活污水处理厂，经验丰富，这方面可要靠你把关。”陆子民详尽地解释道。 张贵军这才明白，继而爽快地答应下来。 “呵呵，来来来，酒随意抿，菜吃起走，不然都凉了。”李兴光见几人只顾聊工作，忙劝起大伙吃菜。 “兴光镇长，平时你不是能劝酒的很，今天怎么不劝了？”毕梁平故意调侃道。 “好你个梁平镇长，关键时刻出卖朋友，这样，如果你能劝镇长喝一杯，我就喝十杯。”李兴光反过来将军道。 “呵呵，你们神仙打架，可不要让我这个凡人遭殃。”陆子民笑着撇清自己。 “其实不拼酒真的很是好，我看大家今天吃喝的都比平常舒服，说起来在座的各位平时哪个不是喝的酒比吃的菜多，喝坏了身体喝坏了胃，到时候又是一把把的药往嘴里吞。”年龄偏大的何建普身体不太好，很有些感慨地说道。 “就是，今天回去我婆娘不得让我睡沙发罗。”身为排名最后的年轻副镇长，陶晓林每次都是被灌的对象，总惹的30出头的妻子埋怨不已，经常被罚睡沙发，已经成为岷江镇公开的秘密。 “呵呵，晓林，没想到不喝酒还有这个功能，看来以后你媳妇会越来越水嫩。”关系最好的张贵军开口调笑道。 “哼，张贵军，你媳妇也就大我婆娘几岁，要嫩一起嫩。”陶晓林自不肯示弱，反诘道。 一顿饭吃下来后，陆子民和几位副镇长的关系融洽了不少，自然又是陆子民抢先付帐。 “建普叔、李叔、各位父母官，今天你们政府部门集体腐败？”等到服务员将找补的钱递给陆子民后，几人联袂下楼，刚到大堂，一个30多岁、跟何书记有几分相似的横肉男子站在收银处开着玩笑道。 “何国栋，你都三十多岁了，成天没有正形，是不是你哥这几天没骂你？”李兴光笑骂道。 一旁的陶晓林低声在陆子民耳边介绍此人就是何国良书记的弟弟，飘香酒家的老板何国栋。 “呵呵，李叔，介绍下这位哥们。”何国栋嬉皮笑脸地问起了眼生的陆子民。 “何国栋，你小子一点眼色力都没有，哪个跟你是哥们，这是新任的陆镇长。”李兴光算是介绍道。 “你就是那个顶撞我哥的娃娃镇长，哼，毛都没长齐，就敢在岷江镇撒野。”听说眼前这个学生摸样笑咪咪的年轻男子就是新任镇长，何国栋脸色立马就变了，对着陆子民出言挑衅道。 “三娃子，你脑壳让门夹还是被驴踢了，咋个说话的，还不快向镇长道歉。”何建普仗着自己是何国栋的堂叔，赶紧上前训斥道。 “何建普，你脑袋才被驴踢了，还敢教训我，不要忘了，靠我哥你才当的副镇长，哼，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何国栋闻言大怒，根本就没给何建普起码的尊重，直接就回击道。 何建普没想到这个堂侄子当众就戳其要害，涨红了脸指着何国栋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个副镇长连同李兴光在内，见何国栋连自己堂叔的帐也不买，都不愿意再开腔，转而安慰起何建普。 陆子民见状也不生气，微微笑道：“何国栋，骂人是不对的，况且还是你的长辈，应该道歉。” 何国栋见正主发话了，双眼就是一瞪，朝陆子民的脚边使劲吐了口唾沫，道：“道歉？我呸，姓陆的，除非你把老子的口水舔干，不然今天这事不能善了。” 陆子民琢磨了一下，感觉现在动手时机不是很好，也就不再搭理，招呼众人准备离开。 何国栋以为陆子民怕了自己，更加嚣张地嚷道：“姓陆的，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你要不当众给我磕三响头，老子弄死你。” 陆子民随即脸色一沉，说道：“何国栋，看来今天你是打定主意寻衅滋事罗，这可是犯法的。” “姓陆的，少他妈吓我，老子不是吓大的。”何国栋激动的叫嚷着。 陆子民也不说话，从公文包里取出大哥大，开始拨起了电话。 何国栋在旁边听到是打给派出所柯小彬的电话，有些好笑，也摸出电话给派出所所长王鑫拨了过去。 因为应酬少的关系，柯小彬带着几个民警率先赶了过来。 “这个人辱骂和挑衅国家干部，而且还威胁我的人身安全，至于具体处理，你按照相关法律法规执行。”陆子民淡淡的对柯小彬吩咐道。 “是，镇长，给我拷起来。”柯小彬接受指令后对随行的几个民警命令道。 “岷江镇敢对老子动手的还没有出生，我看你们活的不耐烦了。”何国栋根本就没把这几个小警察放在眼里，威胁道。 闻讯赶来站在何国栋身后的几个乡村超哥摸样的男子也跟着起哄。 几个民警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缉拿，颇为尴尬的呆在那里。 何国栋张狂地指着陆子民说道：“姓陆的小子，你莫以为当个镇长就可以目中无人，告诉你，不要说在岷江镇，就算是古城，老子也是横起走的，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睛，兄弟们，给我打。” 说完颇为潇洒地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几个乡村超哥冲了过来。 陆子民也不慌张，转而对柯小彬命令道：“立即逮捕犯罪嫌疑人，如有反抗。就地击毙。” “是，镇长。”说起来柯小彬才是真正的二楞子，应声就拔出手枪对准了何国栋等人，喝道。 “何国栋，还有你们几个，全部双手抱头，就地蹲下。” 第八十章 停职 大家去看看我小兄弟写的《官笙》，上周是新人15名，很不错的。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让三娃子抱头蹲下。”没等吓的脸色都有些苍白的何国栋回过神来，一个甚是粗豪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子民转眼望去，一个40多岁，矮胖精壮的男子带着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小彬，到底怎么回事？先把枪收起来。”何国栋并没有说具体情况，只说让他的带人过来，矮胖男子进来后发现几个镇长也在，却有些搞不清状况了，想了想，先对着柯小彬半是询问半是命令道。 “王鑫，你来干什么？”陆子民瞥了一眼王鑫，淡淡地问道。 “镇长，王鑫前来报到，请指示。”一头雾水的王鑫立即应道。 “恩，把这个寻衅滋事，攻击人民群众的犯罪嫌疑人何国栋抓起来。”陆子民命令道。 “是，镇长。”王鑫条件反射地全身一正，两手紧贴裤子中线处，双腿并拢，然后伸起右手敬礼，回答道。 待他放下右手，才反应过来陆镇长要抓的是何国栋，连忙问道：“镇长，是不是抓错人了？” 陆子民冷冷地看了一眼王鑫，才开口道：“没有，就是何国栋。” 迟疑了一下，王鑫硬着头皮又继续道：“镇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王所长，我的命令是抓捕犯罪嫌疑人，不是和你讨论案情。”陆子民冷漠地说道。 王鑫低头想了想，咬牙说道：“镇长，恕我不能执行命令。” 陆子民伸手指着他缓缓地说道：“王鑫，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抓不抓？” “不抓。”王鑫说完干脆昂着头强硬地望着陆子民。 “好，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我宣布柯小彬暂时负责。”陆子民威严地说道。 “陆子民，你有什么权力撤我的职，我是县公安局党委任命的。”王鑫一下子就被激怒，叫嚷道。 “王鑫，作为镇党委副书记，镇人民政府镇长，根据相关条例，在紧急情况下，我有权对你进行停职，不要忘了，派出所是双层管理。”陆子民正色说道。 “柯所长，先将王鑫的枪支没收，然后将犯罪嫌疑人带走。”接着陆子民继续下达命令。 交出枪支后，垂头丧气的王鑫恨恨地离开了飘香酒家。 趁着柯小彬带人抓捕的当口，陆子民对几个面有忧色的副镇长安抚了一番，让其先行离去，随后给柯晓林交代几句后也离开了酒家。 大约一个小时后，陆子民就坐在县长吕方谨的书房里惬意地抽着中华喝着香茗。 “呵呵，子民，你可比何大胆还猛，真看不出来是从京城来的。”吕方谨听完后，打趣道。 “县官大人，敢情你认为首都人民就应该斯文，要知道，那里的纨绔子弟可是最多的。”因为是在家里，陆子民很是随意地说道。 “呵呵，看样子，今晚你不得失眠，不过有些人怕是睡不着觉。”吕方谨笑呵呵地断言道。 “县长，我从不做亏心事，当然吃喝拉撒睡都香甜无比，你有没有失眠过呀？”陆子民调侃道。 吕方谨一本正经地答道：“有，当媳妇不在身边的时候。” 陆子民大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一副严谨摸样的吕方谨如此幽默。 “县长，这样说来的话，难怪嫂子前几个月对你很不满，原来是失眠的缘故。”陆子民刻意加重失眠二字的语气。 “呵呵，让你嫂子知道你这么调侃她，后果会很严重的。”吕方谨恐吓起来。 “呵呵，县长，恐怕后果只是针对你吧。”陆子民笑咪咪地说道。 说笑了一会，吕方谨问道：“子民，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县长，目的就要看他们如何应对，根据不同的反应来获得不等的利益，不过派出所所长的位置我一定要拿下。”陆子民笑言道。 “那我等会就给公安局的吴玉峰局长打电话，不过，子民，你清楚这帮人应该如何应对吗？”吕方谨虽然知道陆子民的背景，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一旦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多少会对其有些影响。 “呵呵，县长，你放心，他们就两条路，要么丢卒保帅，要么利用关系网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过后者的动静和风险都比较大，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他们不会轻易动手。”陆子民清楚县长的担忧，出言宽慰道。 “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基层的斗争有时候是不讲规矩乱来的，不要被暗箭所伤。”吕方谨出言提醒道。 陆子民有些感动，故意调侃道：“呵呵，没事，他们还不晓得我的靠山是你，再说我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他们这次大不了混淆一下视听，无中生有的造谣些我的问题罢了。” “反正你要小心注意，有什么不对就立即通知我。”吕方谨嘱咐道。 “恩，我会注意的，对了，我刚才离开的时候，安排代理所长柯小彬将飘香酒家查封，顺便将里面的所有人员挨个调查一遍，主要了解喝花酒的情况。”陆子民想起此事，谈了出来。 “恩，知道了，总之如果调查属实的话，一定要保证证据确凿。”吕方谨强调道。 “县长，你知道何国良的姐夫就是王益新吗？”陆子民问道。 “知道，所以你更要小心，地方上的关系一直都是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吕方谨入主古城也有些时日了，对基层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 “王部长为人如何？”陆子民开口问起具体情况。 “我也才来几个月，只知道他属于书记那方，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倒是听说过此人城府极深，很不好对付。”吕方谨沉吟了一下，才如是说道。 陆子民又记起柯小彬对象的事，开口对吕方谨说道：“县长，柯小彬的对象原来是被分配到镇小学的，结果被何国良的小姨子朱小花顶替，现在是民办教师，你能不能让苗局长解决个转正的指标？” 吕方谨笑着问道：“苗局长上次你也见过，怎么自己不去说？” “县长，你说话比我管用，再说苗局长快退休了，我去说不定他以为我要插手这个事件，反而不好，还是你直接吩咐比较妥当。”陆子民简单解释道。 “好，我知道了，等适当的时候给他打个招呼。”吕方谨点头应道。 “呵呵，县长，还要麻烦你给林业局的刘局长打个招呼，我们镇的几个村想开垦荒山荒地。”陆子民有些赫颜地说道。 “哼，我还以为今天你是专程过来看我的，没想到是来打秋风的。”吕方谨佯怒道。 “嘿嘿，县长的官比我大，肯定是找你办事，还有就是成立工业开发区的事，你能不能尽快批下来？”陆子民继续催促道。 “林业局那里倒是没什么问题。至于开发区，你们报上来我就在常委会提出来，估计问题不大，毕竟现在大势都是如此，不过开发区成立以后，如果没有企业入驻，那就成笑话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吕方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放心吧，我就怕企业入驻过多，县里面眼馋给收上去。” 陆子民提前打起了预防针。 “我才不稀罕，就你们那个地方能有几个企业入驻。”吕方谨当然看不上，说道。 “吕县，岷江镇账面上没什么钱，你还是要支援一下，多少表示点，说起来咱们古城可是全国百强县。”陆子民敲诈道。 “要好多，开个价。”吕方谨财大气粗地说道。 “不多，就一千万。”陆子民嘿嘿笑着，开始漫天要价。“你小子，真当我是土财主，一口价，三百万，不要拉 倒。”说来也怪，一向方正严谨的吕方谨跟陆子民成为上下级后，风格大是迥异。 随后两人继续就全县的发展进行了沟通与交流，彼此收获都不小，末了，吕方谨的爱人借口掺茶进来书房几趟，陆子民也反应过来赶紧告辞走人，免得打扰两人的夫妻生活。要知道，吕方谨的爱人可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况且还憋了几个月，这次专程请假过来探望吕方谨的，看来明天某人是起不了床的。 第八十一章 商量 大家可以去欣赏我的小兄弟的著作《官笙》，他的作品上周冲进新人榜15名，势力强劲，值得一看。 就在陆子民启程赶回岷江镇的时候，王鑫正在何国良的家中，哭丧着脸道：“书记，那小子分明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连国栋兄弟都被抓起来，这口气说什么你也得帮我出。” “他爸，你可得尽快把大兄弟给弄出来，免得他在里面受苦。”说起来何国良的爱人朱翠花这个大嫂一直当的还挺称职，也在旁边一脸担忧的说道。 “你个娘们懂什么，进去看看儿子睡没，明天他可还要上学的。”何国良心里也不痛快，冲着朱翠花嚷嚷道。 等到爱人嘀咕着不请愿地离开后，心情郁闷的何国良强忍心中的不快，才出言劝慰道：“老王，说起来你大小也是领导，怎么在公众场合顶撞上级，历来这都是官场的大忌，方才我给刘书记打电话你也听到的，这种事他也没法出面，现在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继续呆在派出所，要么你依照惯例调离岷江镇。” “书记，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我不在派出所，难保国栋那里不会出什么娄子？”王鑫倒也狡猾，始终拿何国栋挡在前面。 “老王，当初我当镇长的时候就给你们几个打过招呼，收敛着点，没想到你们是变本加厉，你们以为我是书记，还有个姐夫是组织部部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哼，你难道不知道暗地里恨咱们的有多少人，能挣钱吃喝玩乐不就得了，成天惹是生非的。也没摸清楚这新来的镇长什么路数，你们就敢乱来。”何国良虽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可毕竟在体制内混，多少知道悠着点，面上胡来的事几乎没干过的。 “书记，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国栋可是有命案在身的。”想了想，王鑫还是决定吐露实情，不管效果如何，总好过自己一个人扛。 “什么，王鑫，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快说。”何国良委实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还有命案，大吃一惊，赶紧问起详细情况。 “书记，你也知道国栋的喜好，那次他看上自己酒楼的一个姑娘，没想到那丫头抵死不从，被他直接扔到楼下摔死，现场都是我和两个心腹亲自勘查的。”王鑫也不隐瞒，详细的将细节合盘托出。 何国良闻言大怒，指着王鑫压住自己的声音骂道：“你个狗日的王鑫，平时要不是你们几个惯着国栋，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何书记，别忘了，国栋仗的可是你们何家和王部长的势，再说我可没让他杀人，最多我也就是个包庇。”王鑫心里自然很不舒服，敢情你弟弟杀人还想怪罪在自己头上，难怪如此飞扬跋扈。 听闻此言，何国良这才有些冷静，喘着粗气，摸出烟盒抽初一根后扔给王鑫，默默抽完后，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口说道：“老王，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冲动，你莫怪，那这件事你们怎么解决的？” “书记，家属那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当初国栋就表示是意外，愿意出10万元解决，加上我们几个在旁边劝说，那边也同意私了，早就已经埋葬。”王鑫其实也不愿意撕破脸的，反正早就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谁出事其他的都跑不了，见何国良冷静下来后，又接着说出当时解决的情况。 “我觉得你还是留在派出所吧，暂时暗中操纵，等到这件事过后，我再找姐夫想办法把你调到其他地方或者进县局，恢复原来的级别问题不大，然后再将飘香酒楼每年的利润分你一般，你看如何？”琢磨了一下，何国良便开始许愿，唯恐帽子不够，还加上票子。 “何书记，你不明白公安的内情，目前我调离派出所比较好，然后再暗中使力，免得一切矛头都对准咱们。”王鑫很是滑头，并不想涉及太深，抓住何国良的软肋说道。 “恩，也好，总之这种事你最在行，一切小心稳妥，然后你再给国栋带句话，让他放心，很快就能出来。”何国良倒也不疑他，直接吩咐起来。 “书记，这你放心，今晚就能把话带到，不过你得抓紧时间把国栋给保出来，免得夜长梦多。”谈起具体操作，王鑫则很是专业。 “书记，这新镇长什么来头，我看嚣张的很嘛。”接着王鑫又继续问起将自己撤职的陆子民。 “我到现在还没摸清楚他的来路，不过这小子脾气不小，已经两次削我的面子，哼，不顾什么来头在岷江都得照咱们的规矩办事，否则只有让他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提起陆子民，何国良就是一肚子火气，如今酒桶书记的外号已经传遍整个县城，威望大减。不过他却忘了，别人既然敢对他这个地头蛇出手，想必还是很有把握的。 “书记，今天我走的时候，好像听见新镇长对柯小彬说一会去县城找吕县长，会不会他的靠山就是吕县？”王鑫此刻想起这件事，赶紧说了出来。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你确定是吕县？”何国良心里还是有些吃惊，吕方谨担任过前任省长，现任中组部长的秘书，很有背景，如果他鼎力支持陆子民的话，今后可就有些棘手。 “书记，应该就是吕县，可这小子是京城下来的，怎么会和吕县扯上关系？”王鑫不是很肯定，继续问道。 “如果真是吕县的话，那他们认识的机会多的是，你可别忘了，身为省长秘书，自然要经常与部委打交道。”何国良对这些倒是门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书记，如果他真和吕县有关系，那就不太好办。”王鑫毕竟级别太低，心里有些忐忑，问道。 “哼，省长秘书又如何，他的领导毕竟上调中央，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你没看刘书记一直将吕县压的死死的。”身为官油子的何国良所料不差，这事关系身家性命，只能与靠山是背景深厚的吕县长的陆子民斗斗，所以有背景固然重要，不过关键还是自己得有能力，否则作用也并不太大，没见很多官二代都混不出来，就是这个道理。 “书记，我现在就去给烤的住的弟兄们打招呼，你那边也得抓紧。”见谈的差不多了，王鑫便告辞去办理正事。 何国良叮嘱几句后，将王鑫送到门口，又返回客厅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他爸，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听到动静出来的朱翠花见状有些疑惑问道。 “还能去哪，到姐夫那里走一趟，爸妈那里你尽量瞒着不要让他们知道国栋的事。”何国良其实也知道这事迟早爹妈得知道，不过仍然对爱人半是解释半是嘱咐道。 匆匆赶到县城叫醒已经睡下的王益新，何国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提命案的事，只是将今晚的事加工一番后叙述出来。 “国良，你也找过刘书记，王鑫的事暂时也只能这样，他那里你尽量安抚，等过段时间我再想法给他官复原职，至于国栋，我不太好出面，反正事情也不没什么后果，不如明天你直接找陆镇长，以支持工作作为交换条件，只要他不坚持，事情就很好办。”王益新得知此事后，也没有动怒，直接指出目前的关键点。 “姐夫，如果陆子民不同意呢？”何国良有些担忧的问道。 “如果陆镇长不买账，一方面找人继续做工作，一方面利用咱们多年的关系网，对他进行全方位的围剿。不过国良，我以前经常告诫你们，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行，尽量多留后路，你们倒好，整天仗势欺人，这次国栋出来后，我看那个酒楼先关了，让他去市区，哼，我看在那里，他还敢惹什么事。”说到最后，王益新还是有些生气，说起来自己给这对不成器的舅子也不知道擦了多少回屁股，每次都是积极认错，下次照旧。 何国良自然又是连连道歉，随即告辞离去。 第八十二章 开会（一） 成都地震明显，如有断更，请理解。 第二天，此事就已经在不大的小镇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这倒是国人一直以来的习惯，陆子民当然不去理会，因为今天要召开去党委会，比平日提前一些进了办公室。 刚刚坐下喝了口何国强泡的清茶，正准备询问下坊间流传的版本，何国良就敲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来不及通知的王虹丽。 陆子民见状一边起身招呼何国良落座，一面示意两人出去，何国强机灵的迅速泡好一杯茶后，拉着一旁的王虹丽出了办公室，并顺手带上房门。 “何书记，来，抽烟。”二人出去后，陆子民坐在何国良对面的沙发上，递过去一支中华说道。 何国良神色颇为尴尬，接过烟点燃后默默地吸着，陆子民自然也不作声，陪坐着吸烟。 差不多抽完烟，何国良将手中的烟头使劲熄灭在烟缸里，低着头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说道：“陆镇长，我那个弟弟不懂事，冒犯了你，请你原谅。” 陆子民沉吟了一下后，缓缓说道：“何书记，我认为已经不是个人原谅与否的问题，而是违法轻重的问题。” 何国良神情就是一滞，低垂的双目闪过一丝怨恨，顿了一会，放低身段恳求道：“陆镇长，我也知道这小子做的很过分，能不能放他一马，以后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想了想，陆子民诚恳地说道：“何书记，其实昨天本来有机会和解的，建普镇长都已经从中调节，可是你的弟弟直接就给顶了回去，现在已经进入司法程序，我也没有办法。” “陆镇长，事情不要做绝，以后你还要在古城混的，莫忘了，岷江镇大半都姓何。”兴许是土霸王当久了，见软的不行，何国良立马就张牙舞爪地威胁起来。 “是么，那要不要去申请改名何国良镇呢？”陆子民面面若寒霜，冷冷地说道。 “陆镇长，你或许还不知道，我姐夫就是组织部长王益新，今天给我这个面子，以后岷江镇你说了算。”见陆子民不为所动，何国良又放软语气，继续恳求道。 “何书记，实在对不起，我不能给你这个面子，我从不拿违法乱纪的事与人交易。”陆子民淡淡地拒绝道。 “哼，陆子民，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咱们走着瞧。”见陆子民油盐不进，何国良站起来恶狠狠地指着陆子民说道。 陆子民顿时心头怒火中烧，如此作派与黑社会有什么区别，也不搭话，上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完后盯住何书记，一字一句地说道：“何国良，恐吓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有，你当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一个小小的正科级，依仗自己是本地人，后面有个副县级的姐夫撑腰，就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我现在警告你，惹毛了我，连你的姐夫也一起拿下，罪名就是莫须有。给我马上滚出去。” 何国良委实没有想到一脸清秀的陆子民居然会动手，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一下就给扇蒙了，怔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记起眼前这位是从京城下来的，也来不及多想，转身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一直就在门外等候的王虹丽与何国强二人立即退步靠后，给何书记让出通道，没料到有人在外面的何国良脸色就是一红，匆匆离开。 两人随即冲进办公室，见没有任何异样才略微放心，转而对刚才在门外听到的耳光声好奇起来，不过都没胆子敢问。 陆子民见二人一脸关心的模样，不禁摇头轻笑，怎么自己一到基层，定力就差了许多，看来以后得加强修身养性，免得忍不住又动手。 “没什么，刚才我给了何书记一耳光，等会如果还要开党委会的话，就通知我参加。”沉吟了一下，陆子民决定还是满足两位下属的八卦心理，简单说完后便吩咐道。 心里胡乱揣测的二人听完后对视一眼，同时应声，联袂出了办公室。 “王主任，今天我这个堂哥算是碰到硬茬子。哼，平时嚣张惯了，以为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吃定，也不想想自己才是个正科级。”出了办公室，何国强压低声音，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不错，所以小何你当官以后，可不要太嚣张。还有，这件事可不能到处宣扬，只要走露风声，先不说镇长，何书记首先就知道是我们传出去的。”王虹丽调侃过后又叮嘱道。 陆子民自然不清楚外面的办公室八卦，原以为今天不会召开党委会的，没想到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何国强就进来通知开会。 陆子民对其交代过后，依旧端起自己的茶杯去了四楼的会议室。 推门进去后，发现里面七八个烟囱齐齐喷吐，烟雾缭绕在空中久久没有散去，一股烟草味的浓烟扑面而来，陆子民侧身走到里面打开窗户，笑着说道：“知道的人晓得咱们在开党委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实地消防演习。” 党委委员中唯一的女性，宣传委员伍玲燕笑着接过话道：“就是，还是镇长体恤我不抽烟。” 话音刚落，30多岁的伍玲燕就看见陆子民放下茶杯后也摸出香烟点燃，顿时有些埋怨道：“镇长，怎么你也跟这帮大老爷们一样，我可是才夸奖你体恤我的。” “呵呵，伍部长，反正你也已经习惯这么多男人了，也不多我一个。”陆子民倒没注意自己这话有语病，按照乡镇的惯例称呼伍委员为部长，笑着答道。 “就是，多一个不算多，再说咱们陆镇长的模样用时下最流行的话说那就帅呆了，说起来你还占便宜。”政法委员楮振东豪爽惯了，立马调笑起来。 其他几个男人听得哈哈大笑，一个个不顾形象，挤眉弄眼起来。 伍玲燕这才反应过来，娇嗔道：“镇长，老楮他欺负我，你可得替我做主。” 陆子民摇头苦笑道：“伍部长，这事不归我管，可不敢随便做主。” 组织委员吕鸿星平常与伍玲燕处的不错，笑着说道：“妹妹，今天请我一条龙，我就替你做主。” 伍玲燕翻了翻白眼说道：“得，就你那马脸，跟你一条龙，还不如跟镇长。” 大伙又齐齐取笑起陆子民，正说笑间，何国良带着自己的联络员贺文辉板着脸走了进来。 打眼望去，几人都发现了何国良脸上清晰的巴掌印，不禁都各自揣测原因。 何国良见众人都打量自己的老脸，很是尴尬，平常的威风也消失殆尽，颇有些偷情被抓的忐忑感觉。 坐下来以后，何国良努力地挺直了身板，想要使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 “现在开始开会，今天的议题只有一个，就是讨论派出所所长的人选，县公安局让我们镇党委自己提名。现在大家开始提名。”何国良环顾四周扫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 陆子民知道这是吕方谨昨晚跟公安局长吴玉峰通电话以后的结果，想来他也不会为区区一个乡镇派出所长的职务拂县长的面子。 “何书记，各位委员，昨天镇政府也开了镇务会议，通过了三项决议，正好今天也一起议议。”陆子民接着开口提议道。 “那就先讨论政府的决议，陆镇长，你先说吧。”何国良琢磨了一下，觉得先议完其他的再说，反正今天主要目的是拿下派出所长的职位，毕竟自己的把柄不少。 陆子民随即将工业开发区、农家乐、中药材基地三项决议详细地给的大家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大家倒是对项目本身没有异议，而是对其中的细节问题以及分管展开了比较激烈的争论。 第八十三章 开会（二） 晚上12点还有一章。 陆子民没曾想到因为分管问题，大家的分歧都比较大，正琢磨着，正中位的何国良眉头紧蹙，摆手压住争论，缓缓说了起来。 “同志们，我看这样吧，三个项目都成立相应的领导小组，全部都挂名，具体事务还是政府那面统筹，如果没什么意见就这么定了。” 没等陆子民开腔反对，一旁的纪检书记许云飞就开口问道：“何书记，这样不好监督，你看是不是具体落实一下各个挂名人员的责任。” “许书记，莫非你信不过大伙，我可是相信同志们的。”何国良闻言脸色就是一沉，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 “何书记，我是搞政法的，从来都只相信证据。”直爽的楮振东自然比较欣赏严谨的许书记，帮腔道。 “何书记，我分管党群，就不挂名了，反正我也不做具体的工作，免得办事的同志有掣肘。”一向与之不合的潘世勋也跳出来说道。 “既然有不同的意见，那咱们就举手表决吧。”何国良本来心里就一直窝着火，见状颇为不爽，直接宣布进入投票程序。 “等等，何书记，中央一直都在强调各司其责、各尽其职，我觉得咱们也应该跟着形势走，以后一个萝卜一个坑，就不要再增加不做事的人员了。”陆子民知道投票必然会输，阻止道。 “陆镇长，你的提议很好，不过党的民主集中制还是要遵守的，有分歧，就投票，挺好。”何国良的反应倒也挺快，立马以党制来还击。 见大家都准备举手投票，陆子民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加上一条，凡是挂名的领导，每个人都要在明年拉来不少于一千万的投资，否则就取消挂名，我觉得这样更能促进岷江镇的发展，我先保证，明年可以拉来至少十亿的投资。” 此言一出，满座俱惊，几乎都是怀疑与诧异的眼神齐齐望向陆子民。 “我不挂名，我连一毛钱的投资也拉不到。”片刻之后，武装部长周平笑着对陆子民点点头，率先放弃了挂名。 “我也不挂名……” “我不挂名……” 方才发言的几人也跟着纷纷说道。 何国良猛然警觉起来，眼下已经到半数，如果再多一个，自己这几年辛辛苦苦经营的大好局面就要逆转，想了想，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照镇长的意思办，不过其他人的投资任务就免了，这次咱们党委也不插手，就看陆镇长明年能不能拉来十亿真正的投资，如果真能拉来，我一定代表五万六千多岷江镇的父老乡亲们给你送锦旗。” 陆子民知道何国良在拿笼子套自己，也不以为然，笑着接过话道：“如果镇党委可以保证不插手，而且大力配合的话，我绝对保证明年能有超过十亿、货真价实的投资。” 何国良听完后收敛起笑容，严肃地问道：“陆镇长，此话当真？” “当真，我愿意立军令状。”陆子民斩钉截铁地说道。 “呵呵，好，陆镇长，我保证党委绝对大力支持，下面咱们就讨论派出所长的人选。”何国良露出迄今的第一个笑容说道。 “目前适合担任所长职务的有两个干部，分别是派出所常务副所长雷金生和副所长柯小彬。”早有准备的组织委员吕鸿星慢里斯条的摊开面前的笔记本，大致介绍起两人的简历。 “下面大家就直接投票，争取早点敲定，快点吃饭。我认为雷金生老成持重，更合适担任所长。”何国良又有些找回以前挥洒自如的感觉，笑呵呵的说道。 “我倒觉得如今岷江镇的社会风气不太好，如果有柯小彬这样冲劲十足的年轻人带队，相信治安会很快得到改善。”陆子民接着表态道。 “我也认为柯小彬不错。”潘世勋笑着表示支持陆子民。 “我还是觉得柯小彬不够稳重，可以先缓缓，治安整治一样可以进行。”李兴光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何国良一方。 “我觉得雷金生不错……” “我支持柯小彬……” 最后统计下来各占五票，何国良隐隐心惊，第一次党委会陆子民就占领半壁江山，连一向中立的许云飞和周平都开始支持他，也不知道是临时支持还是已经结盟。 何国良正犹自琢磨着，冷不丁旁边的陆子民又笑着说道。 “呵呵，何书记、各位委员，我有个提议，既然两位候选人不分上下，不如再增加一个候选人。” “陆镇长，一时没有合适条件的人选。”吕鸿星伸手扶了扶眼镜框，微笑着解释。 “呵呵，吕部长，还有楮振东同志，他本身就是政法委员，按理也应该兼任的。”陆子民笑呵呵地说道。 “陆镇长，我也考虑过，可是楮振东同志从部队专业后一直在县人武部工作，并不熟悉公安系统，所以我认为不合适。”何国良当然更不待见楮振东，找着理由说道。 “何书记，自古就是军警一家，而且组织上既然将他调任过来担任政法委员，肯定也是考虑过的，况且雷金生同志也是从部队专业的，难道他当初就熟悉公安系统？再说我们在座的诸位有很多原本都没干过现在的工作，对不？”陆子民笑着询问起大家。 见众人都纷纷点头，何国良盘算了一会，估计问题不大，才缓缓开口道：“那好，不过根据相关规定，楮振东同志不能参与投票。” “何书记，楮振东同志还是应该回避的。”陆子民出言强调道。 听闻此言后，何国良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陆子民，稍稍犹豫了一下，道：“回避那倒不必，现在大家直接投票。” “下面同意楮振东同志担任派出所长的请举手。”随着何国良的声音，大家遂开始投票。 结果出来后，六比四，居然是通过，何国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瞥了一眼，才发现李兴光投的是赞成票，这才反应过来，毕竟以前老镇长在的时候，他们属于一个阵营，看来就算让楮振东回避也没多大意义，没看出来这个初来乍到的青皮娃娃居然如此厉害，不声不响的就已经掌控了党委会。 看着一脸高兴的楮振东接受着大家的祝贺，何国良心里很是不安，犹豫是不是从此退避三舍，等这个镀金的年轻镇长高升以后再作打算，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自己的弟弟已经被关押起来，看样子是不能善了。那么，就斗斗吧，看看是过江龙厉害还是地头蛇胜出。 “那派出所长就由楮振东同志兼任，顺便说一句，依照惯例，王鑫同志的工作县公安局自有安排。”何国良有些苦涩地说道。 宣布散会后，何国良就率先出了会议室，紧随其后的便是联络员贺文辉。 其他的委员分成三拨陆续走了出来，陆子民当然是和潘世勋、楮振东两人落在后面出门，周平跟许云飞一道夹在中间走的，越过陆子民等人的时候，周平又冲陆子民和蔼地点点头，倒是把陆子民整的很是纳闷。 中午在楮振东的邀请下，三人在附近的竹筒酒家吃的，饭后陆子民婉拒了楮振东晚上安排的饭局，答应过两天补上后，就晃悠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陆子民坐在办公室的藤椅上，不觉就小酣过去，这一觉差不多有接近两个小时，醒来后提着水瓶走到门背后的脸盆架子前，往脸盆里倒入水放下水瓶后，拿起上面王虹丽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打湿美美地洗了把脸。 随后坐在仿皮沙发上点起一支烟，惬意的吸着，抽完以后，出门先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招呼政府办公室里的王虹丽以及何国强一道进来。 “镇长，听说今天党委会的风向已经倒向您了。”刚一落座，王虹丽就开口说道，马屁倒也拍的比较艺术。 “呵呵，王主任，敢情你是东风压倒西风听多了吧。”陆子民颇为受用的说道。 “镇长，从今往后岷江镇就是您的天下。”身为男人，何国强的马屁多了一股豪迈。 “国强，没看出来你小子还会这套，拢共才150平方公里大点地，算什么天下，真没出息。”陆子民笑骂道。 “其实今天也就是时机把握的好，加上平时的两个中立委员不知为何一直站在我这边，所以我的想法才能通过。你们记住，永远都没有常胜的将军，所以只要能最大化的实现自己的意图就是胜利。”想了想，陆子民简单说明原委，顺带教教两个下属。 第八十四章 前任 等到两人离开办公室，陆子民便开始思索起三个项目的具体操作细节。 时间又走了大约半小时的样子，突然桌子上的老式电话机突兀的响了起来，陆子民倒是被吓了一挑。 没想到是周平打过来的，邀请其参加晚上的饭局，陆子民当然是愉悦的应承。 晚上六点过，陆子民已经和周平、许云飞二人坐在一家名叫苗家饭庄的二楼单间里。 等到豆角煎肉、怪噜红烧肉、香酥牛肉以及酸汤鱼等苗家特色菜端来后，陆子民笑着拿起酒杯对两人说道：“许书记、周部长，今天感谢二位的支持，我先干为敬。” 周平笑着调侃道：“许书记帮我作证，今天是陆镇长主动敬的，我可不敢给他敬酒。” “恩，我可以作证，陆镇长，的确是你主动的。”许云飞一改会上的严谨，笑呵呵地说道。 陆子民苦笑着自嘲道：“怎么现在好像有我在的场合，喝酒都比较节制，敢情我成饭局杀手了。” “呵呵，镇长，我看这样的杀手还应该多点才好。”许云飞也跟着打趣道。 “其实我也不是不允许喝酒，我的意思是大家想多喝或少喝各自都随意，按照自己的酒量来，只要尽兴就可以，不能一上桌子就拼个你死我活的，本来喝酒的都是朋友或者即将成为朋友的人，怎么现在喝酒的风气整的跟阶级敌人似的。”陆子民解释道。 “是啊，还是以前那个年代风气好，酒文化才真正厚重，不知道现在怎么就变的如此不堪？”许云飞有些感慨地说道。 “呵呵，我觉得本来最开始主人家都是想招待好客人，没曾想客人往往喝的非常难受，加之工商业蓬勃发展以后，又演变为求人与被求的关系，而且每个人的角色都在转换，今天自己求别人，明天其他人又来求自己，昨天自己被灌，今天找到机会当然要灌回来，长期以往形成恶性循环以后，新的酒规矩就诞生了。”陆子民尝试着阐述。 “陆镇长，精辟，真没想到以你的年龄，能对这些现象有如此深刻的了解。”许云飞被震撼了一把，道。 没等陆子民回答，周平就岔开话题问了起来，“镇长，我听你的司机小蔡说你舅舅是xx军的裴军长？” “呵呵，是的，他是我小舅舅。”陆子民这才明白周平支持他的真正原因。 “那咱们算是一家人，当年我给裴军长当过警卫员。顺便说一句，小蔡是我的外甥。”周平怕陆子民不喜小蔡多嘴，出言解释道。 “哦，那真是自己人，周部长，以后可要多多支持。”陆子民有些欣喜地说道。 “呵呵，镇长，还叫什么部长，我大你几岁，以后就叫我周大哥。”周平嗔怪道。 “行，不过以后你也不能叫我镇长，就叫我名字。”陆子民满口应承道。 吃了口香酥牛肉，陆子民转而问道：“许书记，听说贵公子在华夏大学读书？” “呵呵，犬子今年才考上的华夏大学，说起来还算用功。”许云飞竭力想要谦虚，却依然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之色。 “许书记，敢情考上华夏大学还算用功，我家那小子能有一半用功，我就烧高香罗。”周平郁闷地说道。 “就是，许书记，过分的谦虚就等于是骄傲，本来为人父母最欣喜的就是子女有出息。应该大大的高兴才对。”陆子民笑其假装谦虚。 吃喝完毕，三人在饭店门外告别后，陆子民就回了招待所，给前几天一直没有联系的小楠挂电话，说了许久才挂断。 次日，陆子民迎来了自己在基层的第一个周末，因为山高皇帝远的缘故，这里的周末一般是两天，本想去看望老爸的，后又转念一想，还是去看看老镇长，顺便了解一些情况，身在官场，即使有空闲时间，有时候也是不属于自己的。 在外面吃过稀饭小笼包，陆子民夹着公文包去小卖部买些烟酒水果，提着去了家属院。 到了老镇长岳金贵家门口，陆子民轻轻敲了敲门，一个30多岁、打扮还算洋气的少妇穿着一双绒毛拖鞋开了门。 看见陆子民后明显一楞，“请问你找谁？” “我找岳镇长。”陆子民笑着答道。 见其提着烟酒水果，少妇以为是送礼的，一边拉开房门请陆子民进屋，一面对里屋喊道：“爸，有人找你。” 陆子民提着东西进屋穿过一个小小的走廊，进入客厅后，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沙发前一脸纳闷地望着自己。 “老镇长，您好，我是陆子民，今天专程来探望您。”陆子民将东西放在茶几上，笑着招呼岳金贵。 岳金贵嘴里念叨陆子民三个字两遍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继任者，连忙满脸堆笑，热情的伸出手握住陆子民使劲的摇晃，“陆镇长，欢迎你来做客。” 随即对进来的儿媳妇说道：“张兰，快去给陆镇长泡茶，记住取柜子最底下那罐铁观音。” 张兰有些诧异地应声而去，她倒没想到这个看着比自己小得多的清秀男子居然已经是镇长。 “陆镇长，今天怎么有空看我这个老头子？”坐下后，平静下来的岳金贵开口问道。 “呵呵，老镇长，说起来我早就应该来拜访你的，不过前几天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今天才有空过来，您可别见怪。” 陆子民如是说道。 “听说何国良酒桶书记的外号是你取的？”岳金贵有些八卦地问道。 “呵呵，老镇长，我可没取，不晓得哪个好事者传的。”陆子民笑着将当天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这个外号倒很贴切，说起来我也和他共事了好几年，现在可比以前胖了不少，还不是成天吃喝长的。”岳金贵多少还带有老派干部的作风，很有些看不惯。 “陆镇长，请喝茶。”说话间，张兰就泡好铁观音端了过来。 陆子民点头致意，接着关切地问道：“老镇长，最近有没有到处去游玩？” “呵呵，才退下来，琐事还是比较多，等空了再说。”岳金贵笑呵呵地说道。 “老镇长，阿姨怎么不在？”陆子民见只有两人，遂问道。 “我那老伴回老家住几天，原来没时间，现在有空趁着还能走动到处去转转，说起来她也很有些年头没有回老家。”岳金贵有些感慨地说道。 陆子民知道没时间回家是很多领导的常态，倒也能理解，转而问道：“老镇长，您的子女都没在身边？” “我就一个儿子，大学毕业分配在j省的x市，现在是x重工公司的副总，媳妇是教师，刚刚请假专门过来探望我俩。”说起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独子，岳金贵还是一丝遗憾。 陆子民听后心头就是一喜，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正愁自己的重工公司缺乏管理人才，就冒出个高管，要知道，后世x公司可是重工类企业排名第一。 打听完岳金贵儿子岳林枫的具体情况后，陆子民又继续询问起岷江镇的一些具体情况和干部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比起王虹丽，岳金贵当然了解的更多，半天下来，陆子民收获很是不错，比如王虹丽就是岳老镇长的外甥女，难怪当初自己一上任就靠拢过来，想来她也不可能投靠自己舅舅的政治对手。 待到最后老镇长答应给李兴光作工作后，陆子民便满载而归。 第八十五章 姨妹 正准备去吃中午饭，大哥大就响了起来，“陆子民，你现在在哪里？”唐雯妍的声音在几千里之外传了过来。 “雯妍，我当然在岷江镇，你问这干嘛？”陆子民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现在马上去芙蓉宾馆608房间，云珍找你去了，哼，也不知道看上你什么，咱们姐妹都给你祸害了。”唐雯妍不满地埋怨道。 颇有些委屈的陆子民只得安抚一番，好不容易才挂断电话，想了想，拦下辆的士去了芙蓉市。 到了芙蓉宾馆，陆子民拿出证件接受盘问登记后，才以何云珍未婚夫的身份前往六楼。 站在608房间门口，陆子民轻轻敲门，拖鞋的声音隔着房门逐渐变响。 “姐夫，你怎么来了？”开门看见陆子民，何云珍有些惊喜的嚷道 陆子民听到问话，也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是被唐雯妍那妮子给涮了。 进门换好拖鞋，陆子民走进去坐在说法上，想了想，开口道：“云珍，你姐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过来看看你。” “唉，姐夫，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到哪都没有自由，等会，我给你倒水。”何云珍一边叹气一边拿杯子。 掺上开水，端着瓷杯满满走过来后，何云珍又继续道：“姐夫，其实这次过来我就是来旅游的，听说芙蓉古镇很是好玩，反正你也来了，要不就陪我去逛逛吧。” “芙蓉古镇人太多，其实不好玩的，不如我带你去望江阁瞧瞧。”陆子民捧起瓷杯在手里摩挲，建议道。 “成，你是地主，你安排，咱们走吧，明天上午我就得赶回去。”说着何云珍就开始换鞋。 “怎么这么急，你不是专门来旅游的吗？”陆子民放下瓷杯，边走边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姐夫，快走。”换好鞋的何云珍过来催促陆子民穿鞋。 出了房门，何云珍挽着陆子民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甚是开心。 在望江阁附近吃过地道的家常菜，两人携手走进为纪念唐代女诗人薛涛而在明清两代陆续建成的望江公园。 难得今天阳光煦煦，在参天古榕与凤凰树交相掩映下，走在树影斑驳，上面被青苔星星点点覆盖着的石板小道间，右边翠绿的丛竹与清式风格的围墙隔着小道相互致意颌首，红色围墙上一幅幅雕刻的图文述说着自明清逐渐形成以来的段段历史。 望江阁建成光绪十五年，高30多米，共四层，下面两层四方飞檐，上面两层八角攒尖，朱柱碧瓦，宝顶鎏金，因为隔江而立，所以称为望江。 两人拾阶上到顶层，欣赏起周围的美景，何云珍依偎在其身旁，慵懒无比的说道。 “姐夫，今天有你陪我，真好。” “云珍，老实交代，到底过来干嘛的。”一路何云珍借口妹妹不是挽住就是牵手，而且异常开心，陆子民感觉愈来愈不对劲，开口问了起来。 “嘿嘿，姐夫，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怎么，难道你不高兴。”何云珍娇嗔道。 “你到底怎么想的，可别听你姐瞎掰。”陆子民继续追问道。 “我姐的意思就是我的，反正我都被你摸过了，你得负责。”何云珍见陆子民并不请愿，干脆说破。 “可是我是有未婚妻的，就连你姐都不是正式的，这样对你很不公平。”陆子民也知道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谁叫他自己把持不住。 “我姐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你担心什么，按理这些应该女人担心的。”何云珍饶口令似的说道。 “可是……” 没等陆子民说完，何云珍就嗔怒道：“什么可是，怎么有美人拥你怀里，你还假作正经，有本事当初就别碰我姐，真虚伪。” 陆子民大汗，敢情这丫头还很生猛，当下也不敢说话，坐着不动。 冬日的太阳不到下午四点就已经悄然消失，阵阵寒风开始侵袭而来，两人只得作罢，下得楼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何云珍重展笑颜，依旧亲密的挽住陆子民。 回到宾馆，刚进房间，何云珍转身回头，凝望着陆子民，柔柔说道：“姐夫，今天好好爱我。” 说完慢慢移步，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住有些惊愕，还来不及说话的陆子民。 虽然看过无数毛片的演示，临到自己的时候，何云珍仍然很是青涩，许久都没有撬开陆子民的唇齿，依旧在门口徘徊。 还是被挑逗的有些上火的陆子民伸出舌尖，引导着何云珍深入探秘。 两人亲吻着缓缓移到床上，继而渐渐开始猛烈起来，厚重的冬装一件件飞向沙发，等到坦诚相对的时候，便开始翻滚起来。 “等等……” 就在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陆子民拉起手刹，来了个急刹车。 “咱们先去漱口洗澡。”见何云珍一脸的不解，陆子民赶紧解释道，然后抱起这妮子进了卫生间。 自己匆匆洗完，又帮已经浑身无力的何云珍清洗完毕，其中的香艳场面略过不谈。 回到床上，何云珍变的主动起来，俯身与之相反对向，开始埋头苦干，上下的晃动让小陆子民的心尖都在颤抖。 终于在何云珍的细心照料下，小陆子民依旧激动的眼泪狂喷，宛如失控的水龙头朝天乱溅。 片刻之后，精神重新抖擞的小陆子民化身为大圣的那根棒，钻进无底洞，冲破洞口的那层妖精设置的障碍，直达底部，开始与妖精厮杀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几番会合下来依旧是平手，一旁观看的陆子民忍不住出言指点，随即变换招式继续厮杀，无奈妖精武艺高强，半天都没分胜负。 金箍棒久战不胜，招来帮手，陆子民的如来神掌上下翻腾，打的兴起，到处乱捏。 最后陆子民大喝一声，金箍棒再次粗大了一些，直捣黄龙，重新占领水帘洞，成为主人，这次陆子民学精了，以牙齿为印章在水帘洞上方盖下自己的名字，用金箍棒写道：版权所有，违者必究。 完事后陆子民也懒得再动，搂着何云珍，轻抚其背，筋疲力尽地喘着气问道：“云珍，到底是你想还是被你姐怂恿的？” “恩，当然是我的想法。”见陆子民一脸得意，又继续道：“我的想法都是姐培养出来的。” 顿时陆子民一阵郁闷，立马就有当小白鼠的感觉，暗自生起闷气。 何云珍见其精神不振奋，脸上挂着浅笑，起身清洗完毕，过来顺手摸出烟盒等物件，点燃根烟塞在陆子民的嘴里，道：“逗你的，我来的时候连我姐也不知道的。” 晚饭是让服务员送进来吃的，完后继续战斗，直到半夜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吃过早饭，陆子民便送其去了巴江机场，等何云珍进了登机口，才返身离去。 第八十六章 冬至 回到岷江镇，差不多已是正午，在街上一家面馆吃罢牛肉面，陆子民便夹着包漫无目的地转悠，难得天气不错，天空的颜色比蓝宝石还要纯净，偶尔一处飘荡着各式模样的云朵，时而如同浪花，时而又仿似一条玉带，随着对流层的风儿不断变幻，煞是好看。 正午时分的小镇，甚是喧闹，临街商铺小老板的吆喝声、挑着扁担走街穿巷小贩的叫卖声、混合着穿行街道而过的鸣笛声在陆子民的耳边回响。 突然一阵吆喝瞬间就盖过其他所有的声音，飘了过来：“切剪子、磨菜刀，修茶壶、补钢精锅。”陆子民依稀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倒是经常能听到这句话，已经熟悉的都能背下来，此刻顿感亲切。 看着一些路过的行人手里拿着冬桑叶，陆子民一算日子，才记起今天是冬至，去年在京城的冬至依照北方习俗吃的是饺子，今年在s省，自然是品尝羊肉汤， 相传汉高祖每年在这一天都要喝樊哙亲手炖制的狗肉汤，慢慢民间也就流传起来，也不知为何，从长安传到隔着秦岭的s省，却演变成了羊肉汤。 临近傍晚时分，当太阳刚刚落下山，那一抹暗红映在远空的时候，陆子民叫上潘世勋、李兴光、楮振东、王虹丽、何国强以及柯小彬几人一同去了镇里最出名的一家羊肉汤锅店。 这家名为李氏神仙汤的店子生意着实火爆，大堂以及街边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大约近五十张桌子，早已坐满，至少还有二三十个食客三三两两地排队等候。 这几人出马，自然不需排队，老板亲自带着进了二楼的单间，陆子民暗自好笑，官员的功能果然无往不利。 “老板，两斤肉、两斤杂、外加一斤高粱酒。”陆子民请客，何国强便自觉地充当起半个主人张罗安排。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汤锅就端了上来，雪白的汤面上漂浮着暗红与鲜红交映的大枣、枸杞，甚是诱惑。说起来此时的羊肉汤锅的确正宗，肉不是后世的鸡鸭胸脯肉仿制的，汤也没有添加任何化学制剂。 “镇长，今儿是怎么过的？”才一落座，楮振东就嚷嚷道。 “没怎么过，倒是去了趟老镇长的家里。”陆子民说完大有深意地望了李兴光一眼。 李兴光不敢对视，低头对付起端上来的汤锅，神色颇有些尴尬，毕竟他以前一直属于老镇长的阵营，如今改弦易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曾经的战友，若不是昨天晚上接到老镇长隐晦的提醒电话，自己今天也不会过来。 “王主任，原来老镇长是你的舅舅，保密工作做的不错。”陆子民笑着又调侃着王虹丽。 “镇长，你又没问，难道直接就说老镇长是我舅舅，您得照顾我。”下班以后的王虹丽比较放的开，开着玩笑道。 “呵呵，镇长，看来以后你是必须要照顾王主任，否则老镇长那关你就没法过。”潘世勋也笑着凑趣道。 “妹子，不亏你，镇长可是抢手货，昨天伍部长可都预定好了，你还不趁着位置好赶紧下手。”一向奔放的楮振东口没遮拦地说道。 “镇长，我可是你的兵，他们欺负我，你可得给我做主。”王虹丽娇嗔道。 “只要你能把你表哥岳林枫给挖过来，什么事我都替你做主，不过你乌主任那里你自己解释。”陆子民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镇长，我表哥是重工企业的，你把他给挖过来干嘛？”王虹丽并不知情，诧异地问道。 “你表哥可是人才，那位投资商正缺懂行的管理高层，当然具体细节还是让他们自己谈，你只需要劝说他能回来工作就成。”陆子民解释道。 “镇长，这投资商靠不靠谱，到时候可别影响你。”李兴光抓住机会关切地问道。 “呵呵，怎么不靠谱，总老板就是我未婚妻的母亲。”沉吟一会后，陆子民还是决定透露一些信息，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清秋必定会浮出水面。 几人听的甚是乍舌，也不好再问，各自都开始揣摩起来。 “兴光镇长，楮所长新官上任，你到现在都还没敬酒，这可不行，你可是代表咱政府这面的，赶紧补上。”陆子民趁机说道。 李兴光微微一滞，想了想，拿起酒杯对楮振东说道：“振东，恭喜，咱们走一个。” 楮振东似笑非笑的喝下去后，饶有意味地说道：“老李，没你这票，我也不能兼任，所以关键时刻还是老战友、老朋友靠的住。” “老李，振东说得对，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稳当，咱们几个跟着老镇长也有好几年，关系处的很不错，有什么困难你就直说。”潘世勋在一旁忍不住询问道。 犹豫了一会，李兴光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我家那混小子跟何国栋他们一起赌博，前前后后输有一万块左右，何老三拿着欠条来找我，说只要我支持他哥，这钱他就不收，否则就到政府天天找我追帐，你们也都清楚我家的情况，怎么拿得出这钱。” 陆子民听后问道：“兴光镇长，借条上有没有写利息，现在借条在哪里？” “那倒没有，就只有本金，日期是两年内还清。借条目前在何老三的媳妇手里，何国良也知晓此事，何国栋被抓以后他还专门给我打过招呼，不然昨天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会投雷金生一票。”李兴光答道。 “那问题不大，兴光镇长，给，这钱你先拿去还债，不过记得收回借条，还要让他媳妇打个收条。”陆子民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万块递了过去。 “镇长，这我可不能收，再说我一时半会也还不上。”李兴光赶紧摆手道。 “呵呵，兴光镇长，你就先收下，到时候我给你家小子介绍个门路，保准不到半年就能还上。”陆子民边说边强塞给李兴光。 一听能给自家的小子介绍活路，李兴光这才赫颜收下钱。 “小彬，飘香酒楼喝花酒的情况调查结果如何？”陆子民接着转向柯小彬问道。 “镇长，暂时没有进展，酒楼的所有人员挨个都询问过，没人肯说。”柯小彬皱着眉头说道。 “镇长，何家兄弟在岷江镇经营了十余年，家大势大，而且后面还有个组织部长，没人敢说很正常，我看可以先从跑长途的司机着手。”楮振东上手倒是很快，立马已经适应了派出所长的角色。 陆子民点点头，道：“振东所长说的不错，还可以等这些外地姑娘陆续离开后再接触询问。” 何国强也跟着说道：“镇长，我觉得可以找平时爱赌博的人问问，先把口供录好，到时候再用。” 一旁的李兴光赶紧插话道：“柯所，先问我家小子吧，回头我就给他打个招呼。” “我听说这几年何老三手里的伤害案件也不少，这方面也可以查查。”说起来潘世勋最恨何家兄弟，这一戳就直指要害。 柯小彬当然连连点头答应。 陆子民暗道金钱的魅力可真大，难怪后世的人们前仆后继地都被丢翻。 之后大家随意地谈天说地，气氛很是融洽，中途又添了几斤肉杂，众人都是超额完成任务。 第八十七章 工作 星期一，陆子民早早就来到办公室，在电炉子上搭上茶壶后，就开始翻看这两年的财政报表。 好一会后，何国强才敲门进来，见茶壶呼呼地冒着白烟，赶紧上前麻利的提起掺入水瓶，然后泡好清茶端了过来。 陆子民放下报表，吩咐道：“国强，把土管所、城建所的所长一起叫过来，错个半小时再通知财政所长，另外让土管所长带上岷江镇的地图，让城建所长带上规划图纸，等会你也一起旁听。” 何国强应声出了办公室，大约十分钟的样子，何国强带着30多岁的土管所长韩代全以及城建所长周德龙就走了进来，顺手泡了两杯香茶，然后候在一旁。 “镇长，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还未落座，韩代全就开口问道。 “韩所长，周所长，先坐，抽完烟再说。”陆子民笑着散烟道。 “韩所长，周所长，请你们把岷江镇的地图和规划图纸打开。”抽完烟后，陆子民说道。 两人依言将随身带来的图纸在茶几上摊开，陆子民指着岷江镇的地图先问了起来：“韩所长，这一片大概有多少农田和住户？” “镇长，住户有30多户，农田不到100亩，都比较少。”韩代全答道。 陆子民点点头，指着规划图又问道：“周所长，刚才那一片是怎么规划的？” “镇长，这一片基本没什么规划的，只是这一块属于镇新区的主城区。”周德龙指着其中一小处解释道。 “新区的规划报县规划局没有？”陆子民继续问道。 “镇长，新区规划是老镇长在的时候主导的，暂时还没有报。”周德龙简短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陆子民沉吟了一会后，开口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镇里准备成立工业开发区，刚才我指的那一块就是开发区的用地，你们两个部门一起合作，重新规划一番，这里的新区就建设在这里。” 说完陆子民又指向地图的另外一处。 “镇长，会不会太大，不如保留原来新区的规划，剩余的全部规划成开发区。”周德龙见陆子民指的地盘足有整个岷江镇的五分之一，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呵呵，周所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老镇长那里我去解释，开发区其实不大，你发现没有，我指的这一块是毗邻芙蓉市目前工业最发达的地区，在这里兴建开发区有利于互补，我估摸将来高速发展以后，到时候这块地盘还不够用，只是咱们岷江镇也才150平方公里，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所以在规划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合理布局，主要考虑重工业、汽车行业以及上下游企业、家电业、电子产品、医药行业以及电气几大类产业，当然对于所有的企业一定都要规划出污水和环保处理厂的位置，这一点必须重视。”陆子民笑着详尽地给两人讲述了一遍。 顿了顿，陆子民又继续说道：“至于新区，就在刚才我说的地方规划，这里连接的是市区最快捷进出的通道，所以新区放在这里有利于将来咱们的农家乐旅游以及消费，还有在规划新区的时候步行街要考虑的足够大。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建议？” 见二位所长再没有异议，陆子民又嘱咐一定要将各种情况都考虑进去，尽快规划好以后立即拿给何国强，并让周德龙留下一张规划图以后，才将两人送至门口。 没等几分钟，何国强又出去将财政所长张贵富带了进来，迅速泡了杯茶端来。 “张所长，看来组织上任命你当财政所的所长是非常正确的，保证大富大贵，最近是不是有笔横财？”张贵富刚刚落座，陆子民就笑着调侃道。 “镇长，你可真神，今天刚刚收到县里拨的三百万，正说来请示你的。”张贵富不知道这笔钱是陆子民要来的，很是诧异地说道。 陆子民本是开玩笑的，也未料到款项居然就已到位，看来县里的财政的确宽裕，没能掌握财政局长的吕县长的指示这么快就被执行。估计要么是财政局长会来事，要么是县委书记精明。 “呵呵，我神什么，张所长，这钱就是我要来的，当然知道。”陆子民笑呵呵地说道。 “镇长，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张贵富心里暗暗吃惊，不觉就带些恭谨问道。 “两件事，一是我看了这两年的财政报表，发现过去的账目比较混乱，过去的我不管，以后的要严格按照相关财政制度执行；第二件事就是这笔款项是筹备开发区的，专款专用，任何人都不能动用，每笔支出都要我的亲笔签字才行，何书记那里我会知会的，总之财务上你一定要把好关。否则拿你是问。”陆子民其实也清楚第一点也就是敲打一番，主要还是强调第二点。 不过一直以来，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哪位领导通过私人关系要到公家的款项，当然都是有名目的，原则上支出就由该领导支配，即使一把手想使用也得招呼一声，不过向来得到款项的领导都是根据职务高低与关系亲疏来分派的，总之在某个范围内，是人人有份。 所以目前属于何书记一方的张贵富听闻陆子民反复强调，心里就打定主意，这款项动不得，免得镇长找借口给自己小鞋穿。 “镇长，你放心，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划一分钱的。”心里已经有主意的张贵富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 想了想，陆子民还是当着张贵富的面给何国良挂去电话，电话那头的何国良随口就答应，却对陆子民如此迅速就能要来款项感到有些震惊，对其的背景又是胡乱猜测一番。 陆子民倒没想到这三百万的影响如此有效，转而又叮嘱几句后才放张贵富离开。 等到张贵富出去以后，陆子民对一旁的何国强吩咐道：“国强，你现在起草一份关于申请成立岷江镇工业开发区的报告，写完后你去党委盖个章，交给王主任让她上报；跟着再写一份申请开发区筹备款项的报告，盖政府的章，注意日期要提前到上周二左右，然后你请王主任坐我的车子去县城交给吕县长的通信员李恒。另外这几天你再抽空起草四份关于岷江镇开垦荒地申请、开发区土地使用申请、建设许可申请以及规划许可申请的报告一并交给我，都以镇政府的名义，注意规划许可的申请要根据交上来的整体规划报告写，然后把报告附在申请后面。出去的时候请王主任进来。” 何国强应声而去，随后王虹丽便走了进来，问道：“镇长，你找我什么事？” 陆子民开着玩笑道：“没事，随便聊聊。” 王虹丽自然不信，想了想，开口问道：“镇长，你是不是想问财政所的情况？” 陆子民暗自点头，看来王虹丽这两年的办公室主任没有白干，察言观色的功力很是不错，接着问道：“往常老镇长在的时候，张贵富属于哪方？” “镇长，你不知道，真正说起来他哪方都不属于，不过此人很会处事、相当圆滑，历任财政所长已经八年。”王虹丽答道。 陆子民知道多半是此人掌握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说破，继续问道：“咱们镇里有没有口碑不错、精通财政业务的干部？” “镇长，这我就不太清楚。”王虹丽其实有一个人选，不过不好推荐。 “呵呵，王主任，有什么就直说，未必我还能把你吃了。”陆子民见王虹丽有些迟疑的样子，笑着调侃道。 “镇长，其实我爱人就精通业务，只是……”王虹丽犹豫着说道。 “呵呵，我怎么把乌主任给忘了，你给他带个话，让他把所有提留款过帐的明细打印出来，先备着。对了，把邮政所、供电所、排灌站、自来水厂还有污水处理厂的几个头头一起叫过来。”上周开会陆子民终究还是没有谈提留款的问题，决定收集一些证据以后再说。 王虹丽答应后，见陆子民不再发问，便轻轻退出了办公室。 第八十八章 意外 等到几个所站的头头过来以后，陆子民详细询问了古城县“五通一平”的一些细节和规矩，随后指着刚才周所长留下的规划图纸给几人讲述了一番，要求他们按照新的指定区域，共同参与，先完成通水、通电、通讯、通排水的规划，并着重强调污水处理厂的规划是重中之重。 完后陆子民婉拒了几人的邀请，待其走后，独自出了办公室“解决”民生问题。 日子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三天，这天刚一上班，陆子民才到办公室，何国强就已经候在里面。 陆子民随手将外套脱下挂在门后，笑着问道：“国强，速度蛮快的，都写完了？” “镇长，申请开发区成立的当天就已经按程序上报，筹备款项的报告也交给李秘了，您看看这几份申请。”何国强将几份报告递过来道。 陆子民略略翻看了一遍，吩咐道：“你现在直接拿给王主任校对，然后就去盖章，完后马上交给我。” 何国强应声出了办公室。 想了想，陆子民拿起电话给吕方谨拨了过去，“县长，晚上有空吗，出来聚聚。” 吕方谨爽朗的笑声就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小子，又有什么事？快说，我可忙的很。” “呵呵，县长大哥，就是上回林业局的事，请你扎场子的。”陆子民笑道。 “你小子香港电视剧看多了吧，还扎场子，我可不是黑社会大哥，这样，你担心不熟悉的话，我让李恒帮你联系，反正晚上有胡广亮跟着我。”吕方谨笑骂道。 陆子民暗自嘀咕，你可不就是头子么，又说笑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没等几分钟，李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陆子民自然是表示感谢，而李恒本就有心结交，两人客气一番后，陆子民才请李恒帮着约林业局、规划局、土地局、城建局几个单位的局长以及公安局的马国林。 去县城的时候，想了想，陆子民没有带上何国强，也没有坐自己的桑塔纳，而是单独打车去的。 到了县城李恒在电话里说的乡村野味酒家，先预定好包间以后，陆子民就在大堂的沙发上坐着等候，大堂的服务员很有眼力，赶紧端杯碗茶过来。 约莫半个小时的样子，李恒带着几人走了进来，陆子民起身过去。 “几位局长大人，这就是岷江镇的镇长陆子民。今天可是陆镇长专门做东请几位的，我就是穿针引线。”李恒约人的时候只说请客，并没有说明原委，此时介绍当然要说明。 “你就是那个娃娃镇长，看起来跟学生一样，也不知道现在上面怎么考虑的。”40多岁的城建局长严波率先说道，不过口气很有些不善。 “呵呵，陆镇长，今天感谢你的宴请，我可是好久都没吃野味。”现在的房地产还没有发展壮大，规划局相对油水不足，时任局长、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笑着岔开话题道。 “就是，陆镇长，今天我可要好生敬你。”上次聚会陆子民提议后，听说县里已经同意自己兼任政法委副书记，马国林自然很是承情。 “马局，喝酒就免了嘛，还是多吃野味，对身体好。”一听喝酒，陆子民就苦笑道。 寒暄过后，众人便去了二楼的包间，几人职务基本相当，比较随意地坐着。 服务员这才递来菜单，几人推让一番，最终还是李恒做主，吩咐端几样新鲜野味以及拿手的家常菜。 “陆镇长，到底今天有什么事，不说清楚我可不敢乱吃饭。”屁股还没坐热，严波就有些倨傲地开口道。 “呵呵，严局，各位局长大人，一点小事，就是关于岷江镇开发区许可的申请，麻烦你们批示下。”陆子民顺手从包里取出几份申请，从严波开始，挨个递了过去。 几人接过后都开始翻看起来，严波瞥了一眼后，慢里斯条地问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们岷江镇有开发区，好久成立的？” “严局，刚刚报上去，正在筹备中。”陆子民笑着答道。 严波闻言就将手中的申请报告随手扔在饭桌上，道：“陆镇长，这不是乱弹琴，开发区都没有批准，这样不合规矩。” “严局，这件事吕县长也是同意的，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区别吗？”李恒帮着圆场道。 “李科，不是我不给面子，确实不符合程序。”严波倒也不愿意轻易得罪李恒，开口解释道。 陆子民心里暗自纳闷，后世的直到21世纪也仍然有先上马后批复的情况，却不知严波为何从一开始就不待见自己，看来以后还是要注意程序问题。 没等陆子民说话，马国林就开口帮腔道：“严局，我听说万山镇的新区县里不也还没批准，就拿到建设许可证，已经开始施工。严局，你可要一碗水端平。” 严波倒没料到马国林会揭其短处，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涨红脸憋了半天冒出句按程序来后就告辞离去。 等服务员上菜完毕，李恒有些郁闷道：“来，先吃菜，严局是不是昨天没泻火，今天乱发脾气。” “李科，你忘了，他跟何书记是连襟。”马国林知道酒桶书记的典故，对李恒说道。 陆子民这才恍然，裙带关系真是无处不在，不过也不以为然，当然也不再提申请，招呼着大家吃菜喝酒。 林业局长刘永是吕县长打过招呼的，率先笑道：“陆镇长，刚才我看过，你们岷江镇开垦荒山没有问题，回头我就给批。” 陆子民当然又是感谢一番，土地局长吴定国却打趣道：“陆镇长，诚意是喝出来的，可不是说出来的。” “吴局，你知道酒桶书记吗？”李恒也听吕县长提过，笑着问道。 见几个局长都不知情，李恒怂恿陆子民复述了一遍酒桶书记的由来，听的大家哈哈大笑，不过却也不再劝酒。 “陆镇长，申请没问题，也是支持地方发展，对不，老李？”一向不喜严波的吴定国听完后沉吟了一会，表态道。 “陆镇长，你的申请和报告我也看了，说实话，真的很不错，你放心，我这里也没有问题。”***跟着说道。 “马局，何国良爱人的妹妹不是才20多岁，怎么就嫁给严局长了？”见正事落实后，陆子民轻松地问道。 “陆镇长，那是他爱人的小妹，她们三姐妹，老大和老二只相差三岁。”马国林解释道。 “马局，那你又怎么知道万山镇的情况？”陆子民继续询问道。 “呵呵，陆镇长，马局就是万山镇的，当然知道。”李恒在旁边笑着说道 陆子民方才整明白，接着继续招呼众人吃喝。 饭局散后，陆子民正准备去吕县长家里坐坐，突然电话就响了起来。 陆子民从包里摸出大哥大接通，楮振东焦急地说道：“镇长，出事了，何国栋跑了。” 电话里也来不及仔细询问，陆子民当即吩咐道：“你先把逃跑现场的人员控制起来，我在县城，马上赶回来。” 挂断电话后，陆子民迅速打的士赶回岷江镇。 半个小时后，陆子民的身影出现在了派出所的门口，楮振东带着雷金生与柯小彬立马迎了上去。 “具体怎么回事？”顾不上寒暄，陆子民直接就问道。 “正在调查，据值班人员说，何国栋自己悄悄打开手铐，趁上厕所的时候，翻墙跑的。”楮振东简单说道。 “上厕所没有人跟吗？”陆子民有些诧异地问道。 “有，不过没进去，而且派出所的厕所是没有铁栏杆的。”楮振东也很窝火，苦笑道。 “今天值班领导是哪个？”陆子民继续问道。 “报告镇长，今天我值班。”跟随其后的雷金生上前答道。 陆子民停步转身盯住雷金生，见其并不慌张，想了想，对几人安排道：“现场就不去了，楮部长跟我走，你们两个辛苦点，带人分头去搜捕，也不要太晚，找不到就收队，让同志们休息。” 第八十九章 变化 坐在招待所陆子民的房间里，楮振东埋头闷声吸烟，不一会，烟灰缸里的烟头就堆的快装不下。 “楮部长,多大个事，至于这样吗？”陆子民看不惯楮振东的样子，一把抢过烟盒，道。 “镇长，你知道他为何要跑，因为昨天我们查出这小子手里有命案，肯定是今天的值班人员放跑的。”楮振东抬头一脸的憋屈。 “到底怎么回事？”陆子民暗道难怪今天严波故意给自己难堪，看来有些人沉不住气了。 “昨天所里有两个民警走访调查的时候，被害人的母亲反映的。”楮振东简单说道。 “说说具体情况。”陆子民没太听明白，问道。 “被害人原本在飘香酒楼上班，何国栋看上后找那姑娘处朋友，姑娘不干，何国栋就找机会准备硬来，那姑娘倒挺硬气，坚决不从，结果被何国栋直接从窗户推下去，头先着地，死了。”楮振东解释道。 “怎么现在才反映？”陆子民有些纳闷地问道。 “姑娘死后，何国栋答应赔偿十万，当场就给了两万，那家人就没有报官，后来何国栋陆陆续续又拿出两三万来，等那姑娘埋葬以后就开始耍赖不给，当时何家两兄弟家大势大，也就忍了这口气，如今调查的民警上门询问，那家人得知何老三被抓，便说了出来。”楮振东说完后赶紧喝了一大口水。 “可是这姑娘已经入土多时，如果到时候何国栋不认账，怎么办？”陆子民虽然相信，却对此事不太抱希望。 “镇长，何国栋可是听到这个消息跑的，肯定是他杀的。”楮振东毕竟是那个年代的警察，行事作风比较单一。 “楮部长，证据没有就没法定罪。这件事先不管，等抓到人再说。”想了想，陆子民吩咐道。 “昨天走访的民警和今天值班的民警有没有嫌疑比较大的？”陆子民接着又问起内鬼的情况。 “这几个平日里跟何国栋关系都不错，一时也没法确定。”楮振东想了想，道。 “那就暂时不去理会，万一不是这几个民警放跑的，冒然调查会让同志们寒心。明天你安排一下，直接将通缉令发布出去，请附近几个县市帮忙协查，同时请求市里排查，然后趁机宣传出去，让镇里的老百姓都知道，再继续收集新的罪证，最后定性为黑社会性质的恶势力团伙。”陆子民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镇长，你以前干过公安？”说实话，楮振东有好多都没有想到，一脸惊讶地问道。 “没干过，不过我未婚妻在部队，她比我更狠。”提起小楠，陆子民不由得想起她的音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楮振东顿时听的大汗，这都什么人，难怪能成一对，敢情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那如果何书记问起来，我怎么回答？”腹诽过后，楮振东请教道。 “很简单，三个字，家属回避。”陆子民淡淡地答道。 送走楮振东，陆子民转身出了招待所，去了附近家属大院里李兴光的家中。 “呵呵，兴光镇长，这么晚还来打扰，真不好意思。”见开门的李兴光有些诧异，陆子民笑着说道。 “镇长，快请进，小霞，快泡茶。”李兴光边招呼陆子民边给他爱人吩咐道。 在客厅坐下，待刘小霞端来茶走开之后，陆子民才压低声音说道：“何国栋刚才跑了。” “镇长，到底怎么回事？”李兴光大吃一惊，连忙问起细节。 陆子民简单说完后，又开口问道：“兴光镇长，你给何国栋的爱人还钱了吗？” “镇长，还没有，你的意思是？”李兴光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道。 “兴光镇长，这事发生后我考虑过，如果没还的话暂时就不还，党委会的时候，表面上你还是反对我。”陆子民叮嘱道。 “镇长，你的意思是关键时刻给何书记致命一击？”李兴光反应挺快，马上就想到陆子民的用意。 “不错，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哼，何家已经横行霸道十余年，这个毒瘤是一定要拔掉的。”如今陆子民越来越憎恨何家兄弟以及背后的家族势力与利益团体。 离开李兴光家里，陆子民回到招待所的住处后又分别告知潘世勋、许云飞以及周平三人，最后给吕方谨挂去电话详细说明情况后才上床睡觉。 这周的最后两天上班时间倒是波澜不惊的就过了，没出现什么异常现象，反而比平时更为平静，陆子民知道，反攻从前几天就已经开始，不过，通常也就是垂死挣扎而已。 周日的上午，陆子民去了趟老镇长家里，专门解释开发区为何要占新区地盘的原因，老镇长却根本不介意，笑言其实哪里都一样，只要大家过的好就行。 下午陆子民又去了王虹丽家里，与乌明华详谈一番。 晚上则是和几个关系好的委员共同聚餐，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在繁忙中结束。 周一上午，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隋军护送新任镇党委副书记唐松柏上任。 会上隋军宣读任命书，上面明令唐松柏担任党群副书记、排在潘世勋的前面，同时还兼任人大主席团主席，级别也为正科级。 会议结束后，隋军并没有接受何国良的邀请，而是悄悄和陆子民在岷江镇一处清幽的院子里碰头吃饭。 “隋部长，这样象不象地下党接头？”陆子民调侃道。 “陆镇长，你才来岷江几天，就已经掌控岷江镇，逼得何国良那老狐狸找县委刘书记要人，佩服。”隋军并不接茬，如是说道。 “呵呵，隋部长，本来岷江镇就差名党委委员。”陆子民回答的比较官方。 “陆镇长，听说你把何国良的弟弟被你抓后又跑了？”隋军颇有组工干部历来的八卦气质，开口问道。 “隋部长，你可真不愧是组工干部，消息果然灵通。我可声明一点，不是被我抓，是他违反法律才被抓的。”陆子民虽然也知道历来官场是没法保密的，不过也没想到才两天功夫消息就传到了县城。 “呵呵，陆镇长，这次如果不是王部长力保何书记，说不定你就是书记。”隋军透露道。 “隋部长，吕县说的还是？”陆子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问道。 “不是，王部长自己透露的，估计是想为何书记造势。”隋军随即答道。 “隋部长，这次刘书记将自己的爱将唐松柏都派了出来，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陆子民也不追问细节，转而问起新任书记的情况。 “唐松柏原本是县委办的文秘，后来被当时担任县长的刘书记看上担任通讯员，后来刘书记正位以后，便兼任县委办副主任，这次应该是下来镀金的，估计是冲着何国良的位置来的。”隋军讲完唐松柏的履历，有些羡慕地说道。 “呵呵，隋部长，不管他是谁的秘书，没本事就靠边站。”陆子民却颇不以为然地说道。 “陆镇长，还是你有魄力，如今哥哥我都老罗。”隋军见陆子民并不在乎，有些感慨地说道。 “隋部长，王部长平时为人如何？”想了想，陆子民转而问道。 “王部长平时面上很是低调，不过听说私下里比较喜欢漂亮女人。”琢磨了一下，隋军含糊地说道。 “平时王部长爱去哪里游玩，我是说古城以外的地方。”陆子民继续问道。 “好像爱去市里的一家歌舞厅，不过名字不太清楚。”隋军倒是真不清楚具体的地方。 随后两人吃过午饭，隋军便先行告辞。 第九十章 舞厅（一） 元旦依照惯例放假三天，31日下班的时候，陆子民吩咐何国强有事电话汇报后，便去了省城。 “爸，这几天你有空吗？要不我带你去到处玩玩。”酒足饭饱之后，陆子民坐在省委家属院老爸住处的沙发上，叼着烟问道。 “你小子，抽烟不要一副流氓的样子，这几天我要去下乡慰问，忙的很，你不知道领导节假日最忙吗？”陆德生见不得陆子民从岷江镇带回来的习气，没好气的说道。 “爸，您不懂，这样才能与广大的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我可不像您老人家成天高高在上，哪里知道底层民众的疾苦。”陆子民调侃道。 “哦，那你说说，如今基层都有什么疾苦？”陆德生一听疾苦二字，立马就有了精神，开口问道。 “爸，s省作为全国人口最多的省份，农村人口当然也是第一，目前比较严重的就是提留款普遍超收，以及乡村恶势力甚为横行霸道。”谈起正经事，陆子民便正色起来。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陆德生听完后思考了一会，继续问道。 “关于提留款的问题，首先宣传应该普及到村，其次就是要求各个县市区不能超收，将此项工作作为干部升迁的一个重要指标，然后不定期的暗访调查就基本能遏制住。至于乡村恶势力可以明令党政机关以及公安机关的一把手不能由本地人担当，同时村主任也不能由当地人担任，暂时只能这样，因为无论怎么规定，都会勾结形成新的恶势力。”陆子民想了想，如是说道。 “我知道了，没想到基层的情况如此严重，以后我得多去看看。”陆德生听后吃惊不小，有些感慨道。 “爸，我那里正好有个典型，我打算到时候大力宣传，您可以借机开展一场全省范围的打击车匪路霸以及乡村土势力的行动，顺理成章地插手政法系统。”陆子民喝了口水，建议道。 “我插手政法系统干嘛，目前政法委书记秦牧阳仍然保持中立，如果贸然插手，会不会将他推向对面？”陆德生颇为不解地问道。 “爸，其实不是真的插手，是施压。”陆子民有些无奈地说道，看来爷爷说的没错，老爸也就至多到政治局委员，这还得爷爷仍然健在才行。 陆德生这才恍然，不过已经习惯请教儿子，倒也不觉汗颜。 两父子说完话后，陆德生便去了书房努力加班，说起来入主s省没多久，一直都是很忙。 习惯夜生活的陆子民自然不肯早早上床，出门开始一个人溜达。 沿着府北河一路漫步而行，没走几分钟，喧嚣地摇滚乐便传入耳里，打眼望去，前面沿河对面的转弯处，xx歌舞厅的字样就映入眼帘，一时兴致大起，抬脚就走了过去。 门票两元，在当时也算价格不菲，陆子民付钱拿着门票递给二道门的守卫撕去一截后，信步走进1990年的混合了舞厅与迪吧风格的歌舞厅。 估计是明天放假的缘故，加上当时南下干部不多，里面的俊男靓女很是不少，虽不至于爆棚，却也人头簇拥，很有些拥挤。 陆子民打量一番后，避让着形形**的人们去了离中间圆形舞池较远的卡座，坐下后要了一扎鲜榨西瓜汁。 舞池旁边有一个大约20平米的方形演出台，比之后世的豪华演艺舞台，自然甚是简陋，一个穿着浅蓝牛仔裤加白色体恤的长发哥们正在台上摇曳着用沙哑的声线吼着那首小崔的《一无所有》。 吸着西瓜汁，陆子民陷入了沉思，说起来，自己这一世已经衣食无忧、有美相伴、仕途光明，怎么有时候还觉得如同这首歌词所唱一般，一无所有。 突然有人轻轻地在背后敲打了一下，陆子民的思绪便被拍散，扭头望去，一个扎着马尾、淡淡梳妆，在七彩旋转射灯的照射下倩丽非凡的女孩，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陆哥，你怎么在这？”上次陆子民在龙抄手解救的女孩周倩直接坐下后问道。 陆子民挥手招来服务员，让其再拿一个杯子，然后笑着问道：“方才有些无聊，进来坐坐，你呢？怎么没见根生兄？” “陆哥，黄哥给我说了其实那天的钱是你的，我来这就是为了赚外快，攒钱尽快还你。刚刚才唱完换了衣服出来，还有，我已经给黄大哥说了，以后是好朋友。”周倩有些激动地唠叨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钱就不必还，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赚外快，环境不好。”陆子民知道黄根生多半没戏，想了想，建议道。 “陆哥，我听黄大哥说你也是干部，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反正我得还上。”周倩倒是颇为死心眼，固执的说道。 “周倩，其实那钱公安局的已经给我还过来了，你真的不必还我。”陆子民只得编造理由说道，其实那天他根本就没记起。 “恩，那好吧，陆哥，不过你得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到时候我请你吃饭。”迟疑了一下，周倩这才如是说道。 陆子民正准备开口拒绝，一个30岁左右，打扮跟刚才那位歌手差不多的黄毛青年带着几个风格接近的混混走了过来。 “朋友，走远些。”黄毛青年过来抬起左脚踩在空椅子上，左手肘部支在膝盖上，长发一甩，右手一挥，带有威胁的语气说道 旁边的周倩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赶紧拉着椅子靠在陆子民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拽住陆子民。 陆子民也不搭理黄毛，从桌上的烟盒摸出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后，才微微笑着扭头对周倩说道：“等会夜宵吃什么？” “我想吃螃蟹，冬天有吗？”坐在陆子民身后的周倩便不再惊慌，回答的也挺蛮扣主题。 一旁架势十足的黄毛差点就是一个踉跄，敢情眼前这二位根本就拿自己不当回事，脸色就是一沉，准备发作。 说起来芙蓉市娱乐行业的老板一向很会处事，没等黄毛开腔，闻讯赶来一个弥勒佛摸样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招呼道：“刘少，走，今天新来了几位美女，哥哥带你过去瞧瞧。” 其实黄毛经常带人在这家歌舞厅将落单的粉子（美女的意思）强行掳走，还号称武装提货，对于这种影响生意的做法。老板一向很是厌恶，无奈黄毛的老爹是芙蓉市一哥，只能赔笑示好。 “陈老板，我就看上她了，怎么办？”黄毛甚是嚣张地指着周倩说道。 “妹子，刘哥看上你是你的运气。” “就是，刘少一表人才，又有票子，你跟着走保准比跟这小白脸强。” 黄毛身后的几个混混帮腔的同时也顺带拍着马屁。 没等陈老板说话，陆子民淡淡地说道：“你打算强抢民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黄毛见其一副拽兮兮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嗤牙笑道。 “如果是的话，当然要报警的，难道你就不怕警察叔叔。”陆子民拿出大哥大，指着电话故作不解地问道。 黄毛平时一般不骚扰有男伴的姑娘，不过见周倩委实长的漂亮，便上前来试探陆子民一二，算是有点阅历的他自然看得出陆子民是故意调侃自己，倒也不太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将已经有些酸痛的左脚放下，拉过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装模作样的挥挥手，一脸不屑地说道：“你打，随便打，今儿少爷我跟你耗上了，到时候陪你去公安局玩玩。” 此刻灯光大亮，正值每晚十分钟的自由跳舞时间，大家见这里有热闹可看，瞬间就将卡座围的水泄不通，倒是很有些人跟黄毛打招呼。 陈老板有些急了，赶紧吆喝大家自由跳舞，可惜国情如此，平时想趁跳舞卡油的人们也都驻足不散。 黄毛估计平时是个人来疯，人越多越是兴奋，甚至都有些手舞足蹈。 陈老板见状琢磨了一下，俯身对陆子民低声说道：“这位兄弟，他是芙蓉市委刘书记的公子，不如你趁着人多先走，我挡他一会。” “老板，谢谢你，放心吧，没事，刘明辉我认识。”陆子民不由对陈老板好感大增，宽慰道。 说完陆子民直接拿起电话给陆德生拨了过去，简单说明情况后，让老爸通知刘明辉给自己挂电话。 第九十一章 舞厅（二） 晚上12点加一章。 “朋友，你混哪条道的？”黄毛见陆子民从头到尾几乎都不搭理自己，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很是恼怒地问道。 “红道。”陆子民闻言觉得蛮有意思，逗弄起黄毛。 “什么是红道？”虽然身为官宦子弟，不过黄毛平日哪里关注这些，当然搞不懂，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爸是刘明辉吧，你问他，他应该知道。”陆子民淡淡地答道。 黄毛闻言则更加好奇，又不愿意继续追问，免得落了自己的面子，一时沉默起来。 此时的局面有些好笑，一大帮人围着观看热闹，结果一个主角微微笑着抽烟，另一个愣在旁边发呆。说起来这些纨绔子弟大多如同没有断奶的小孩，其实都还没长大，单纯混合着吊儿郎当或是心狠手辣，总之都是人格不健全的问题人物，有些到老都从未长大过。 周围的人们见没热闹可看，低声咒骂几句后纷纷散开，剩下几个与黄毛关系不错的人抱着膀子站在其后扎场子。 “请问你是陆书记的小孩陆子民同志吗？”桌上的大哥大响起，陆子民接通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里。 陆子民应承几句后，便将电话递给对面的黄毛，“找你的。” 黄毛纳闷的接过大哥大，刚一放在耳边，刘明辉的咆哮就响了起来，黄毛脸色瞬间就变的惨白，吓的电话都差点扔在地下，条件反射地立马站起讲话。 被刘明辉狠狠训斥一番后，黄毛搭拉着脑袋将大哥大还给陆子民，回头吩咐周围扎场子的人以及陈老板都散开后，才继续坐下垂头丧气地说道：“陆哥，对不起，小弟今天错了。” “你叫什么名字？”陆子民淡淡地问道。 “我叫刘子山。”黄毛答道。 正喝水的陆子民扑哧就将果汁喷向对面的刘子山，来不及躲闪的刘子山顿时就被喷了个满脸。 “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你的名字和我一熟人一模一样。”见刘子山手忙脚乱的擦抹身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陆子民解释道。 不过因为名字与自己前世相同的缘故，陆子民原本打算好好修理一番的念头也随即打消了，想了想，开口问道：“你现在做什么？” 刚刚打理完的刘子山没想到陆子民问这个，微微一愣，顿了一下才道：“在一个公司挂名。” 陆子民知道中央去年机构改革以及今年宏观调控后，中央层面的批文生意基本没了市场，可地方上还是有其他很多空子可钻的，看来刘子山就在这样的公司占干股，不过估计也做不了多久。 “子山，现在你那生意不好做了吧，有没有兴趣自己开个正规公司？”说着自己前世的名字，陆子民总有些异样的感觉，想起刘明辉中立的态度，打算从他儿子这里下手。 “陆哥，你怎么知道？我当然想开正规公司，可是不知道做什么？”刘子山正愁“生意”不景气，听陆子民如此一问，倒也精明，赶紧问道，这声哥确是真心实意叫的。 “我估计你能筹个两三百万，你就开个小型便民超市，以连锁店的形式不断扩张。不过我有三个条件。”陆子民简单解释了连锁小型超市的运作模式，顺便提出自己的要求。 “陆哥，只要能赚钱，三十个都行，请说。”刘子山当然愿意，遂问道。 “一、你得同社会闲散人员逐步断绝关系，说起来你也算芙蓉第一衙内，怎么尽结交混混，二、绝对不能偷税漏税，三、以后不管你是追还是泡粉子，都不能硬来，不要丢你爸的脸面，你自己想想，没有他，你早被抓起来以流氓罪判刑了。”陆子民随即开出自己的条件。 刘子山自然点头称是，陆子民这才把详细的操作手法完整的讲出来，随后便将赖着不想走的刘子山轰走。 “陆哥，万一他不听你的招呼，怎么办？”陆子民身后的周倩等其走后，才将椅子扶正，开口问道。 “机会我已经给他了，如果不能把握的话，我就出钱开个一样的连锁店，卖的比他便宜，挤垮他。”陆子民笑着解释道。 “陆哥，你不是国家干部吗，怎么这么有钱？”周倩轻摇着小脑袋瓜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未婚妻的母亲很有钱，我这也算吃软饭吧。”陆子民调侃着自己。 一直对陆子民颇有好感的周倩没有料到会如此，随即紧皱着眉头使劲咬住下嘴唇，也不说话，气氛就开始有些微妙起来。 “怎么，我长的不象小白脸？”陆子民开起玩笑试图冲淡这尴尬。 “没有，陆哥，其实你蛮好看的。”周倩的情绪依然有些不佳。 “这倒是，他们都说我长的像xxx。”陆子民继续调笑道。 周倩听闻这个当时著名的丑星后，才被逗乐。 聊了一会后，见周倩有些疲乏，陆子民叫来陈老板，让他找个踏实的女服务员送周倩回家，并随手递过去张老人头。 陈老板哪里肯收，立马安排了两个服务员送其回家，然后又过来坐下，递过来一根烟，笑着问道：“兄弟，真牛，刘书记的公子都能搞定，我看他好像还有些怕你？” 陆子民知道老板是在套话，接过烟后着陈老板打燃的火机点燃，想了想，问道：“老板贵姓，我叫陆子民。” “鄙人陈永康，这是我的名片，请陆少多多指教。”陈永康琢磨陆子民多半是比刘少更大的衙内，倒猜了个正中。 “陈老板，看来芙蓉市的歌舞厅里，你的当属第一。”陆子民翻看后装在兜里，笑道。 “陆少，这我可不敢当，如今生意是不好做的很。”陈永康谦虚地说道。 “陈老板，就凭你的为人处事，生意必定长盛不衰。”陆子民说的倒是实话，服务行业，不就靠为人处事，倒是后世大地震以后，全国服务行业的水准整体大幅度下滑，被广大消费者所诟病。 “陈老板，如果你资金充裕的话，可以租个更大的地方，名字取成夜总会，里面分成演艺厅、酒吧、迪吧、卡拉ok以及水吧，演艺厅里的表演以当地特色为主，混合全国精彩的大众节目，此外一定不能涉及黄赌毒，我相信以后你的夜总会必定成为全国行业的标杆。”陆子民将后世夜总会的普遍形式说了出来，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当时没有。 陈永康虽然很动心，不过身为老江湖的他却很谨慎，想了想，开口问道：“陆少，不知我能为你做什么？” 陆子民暗自点头，不愧为古典超哥，行事很有章法，不像现代流氓没什么规矩，微微笑道：“陈老板，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古城县的组织部长王益新只要在芙蓉市的歌舞厅玩耍，你获知后通知我就可以了。” 见涉及一位在职的实权副县级，陈永康有些犹豫，开口问道：“陆少，一来芙蓉市歌舞厅比较多，我没法全部监控，二来不知道你为何要对付他，毕竟他可是副县级的干部。” “原因你不必知道，能监控几个歌舞厅就监控几个，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根本不影响你新开张的夜总会，我说到做到。”陆子民倒也不强求，而且确实欣赏此人，出言宽慰道。 “陆少，既然你如此耿直，那这事我接了，你就等消息吧。”沉吟了一会，陈永康下定决心保证道。 “陈老板，你不用担心，我姓陆，就足够了。”想了想，陆子民还是决定给陈永康一个定心丸，开口淡淡地强调。 陈永康迅速在心里默了一遍，才算恍然，刚才的担心一扫而光，继而更加热情的招呼起陆子民。 又坐一会，见时间不早，陆子民留下电话后便起身告辞，陈永康自然陪送出门。 第九十二章 元旦（一） 陆子民回到省委家属院老爸的住所时，已经差不多接近24点，进门后才发现陆德生还独自坐在沙发上吸烟。 陆子民心里一阵感动，快步走了过去，有些歉意地道：“爸，怎么还没睡，其实也没什么，刘书记已经打过电话了。” 见陆子民过来坐下后，陆德生随手灭掉烟头，笑道：“反正我每天也睡的晚，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陆子民便描述一番，接着笑道：“爸，情况就是个这样，想来刘书记也常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头疼吧。” “呵呵，我估计以后老刘那边问题不大，儿子，处理的不错。”陆德生心里颇为高兴，先前的一丝疲惫也荡然无存。 “爸，也就是凑巧，目前的关键还是在保持稳定的前提下，依法有序的大力发展经济。”陆子民提醒道。 “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目前政府那边对下面干涉的比较多，都有好几个书记市长找我探口风，想知道省委的态度，我也没表态，想看看再说。”陆德生谈起发展，眉头便紧蹙起来。 “爸，缓一缓是正确的，可以看出下面的反应和想法，到时候可以抓几个典型嘛。”陆子民倒是也这么认为。 “可是这样一来，发展的速度就会更加缓慢，真不明白老曹是怎么考虑的？”陆德生对新任省长颇有些微词。 “爸，曹省长和廖书记比较起来，谁更保守？”陆子民不好接茬，转而问道。 “思想当然廖书记更加保守，按理曹省长是从沿海省份调任过来的，不应该如此保守。”陆德生很是纳闷的说道。 “爸，看来成祖彻底退休以后，影响力多少有些下降，保守势力趁机扩张，曹省长要么是执行派系的总体部署，要么就是刻意而为，以图全面掌控s省的权力。”记起历史上这两年的争论，想了想，陆子民如是说道。 “哼，满脑子的争权夺利思想，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省长的？”陆德生很有些厌恶这种官僚。 陆子民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当然不会知道地方上争权夺利乃是家常便饭，想了想，出言提醒道：“爸，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地方上一步步爬起来的干部可是不择手段的。” “没事，我知道分寸，放心吧，我去休息了，明天还得去慰问。”陆德生看看表，说道。 第二天，等到陆子民起床，已经临近中午，陆德生早已离开住所，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吕方谨拨了过去。 “吕县长，今天有空吗？” “你小子也在芙蓉市？我倒忘了，快来红杏酒楼（提前了几年），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认识。”吕方谨在电话那头吩咐道。 挂端电话，陆子民跟王婶招呼一声不吃饭后，便夹着包出了家属院。 到达红杏酒楼的包厢里，进门坐下后，吕方谨便笑着开始介绍，“这位就是全国最年轻的镇长陆子民。” 陆子民一一握手致意，吕方谨挨个介绍着，“子民，这是芙蓉市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处长高庆林；旁边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副处长彭仕海；挨你身边坐的是府北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张晓勇；还有个你认识的等会过来，就是省旅游局局长的秘书谭云华。” 介绍完毕，说话寒暄间，红杏鸡、鳝段粉丝、蟹粉狮子头、双笋鲜辣兔等招牌菜便陆续端了上来。 这几个都是吕方谨关系不错、年龄相当的官场朋友，堪称s省的官场新贵，前程一片光明，陆子民知道，前世算上吕方谨在内，日后有两名都走上了副省级领导的岗位。不过这一世的改变如此巨大，倒不知两人是否依旧能成功上位。 走过一轮后，大家也都是随意饮酒，并没有为难陆子民。 “吕县，你还没有正位县太爷，怎么就如此繁忙，几个月才跟哥几个聚会。”高庆林夹了块鲜辣兔吞下后，开口问道。 “高处，我不也是没办法，才接手没多久，一大摊子事，成天忙的团团转，我爱人这几个月也才见几面的。”吕方谨诉苦道。 “呵呵，吕县，你爱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得好生满足，免得红杏出墙。”彭仕海虽然在里面年纪最大，35岁，但就数他最没遮拦，也不避讳，调笑道。 吕方谨就有些郁闷，陆子民见状赶紧岔开话题，道：“彭处，听说今年可能有青训班，不知道科级能参加吗？” 彭仕海大是诧异的望了陆子民一眼，心说部里才研究决定，怎么他就已经知道了，琢磨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听一位长辈说的。”陆子民笑着解释道，其实还不是自己在老爸书房翻看的。 因为还不熟悉，彭仕海也不好追问，只得将疑惑埋在心里，待合适的时候再问。 说话间，一个30岁出头，一副精干模样的人推门走了进来，正是谭云华，也不说话，朝大家点点头，就挨着张晓勇坐下。 “谭主任，怎么才来？”旁边的张晓勇递来一副碗筷，开口问道。 “还不是芙蓉古镇那边又出了点事，跟着局长去处理，现在才完，立马我就赶过来了。”兼任旅游局办公室副主任谭云华刚夹起一块红杏鸡，闻言先解释几句，随后才夹入口中咀嚼。 “谭主任，古镇又出了什么事？”陆子民待其吞咽后，问道。 谭云华这才发现陆子民，赶紧喝口水道：“陆秘书，怎么你也在，古镇有些旅社见元旦游客众多，等几个外省旅行团过来后，私自将价钱提高十倍，那边当然不干，最后演变成群殴，有好几个重伤，所以局长就过去解决。” 吕方谨见谭云华并不清楚陆子民的近况，又出言解释一番。 一直就有些纳闷的彭仕海这才知道陆子民原来曾是总书记的秘书，心下释然，难怪消息如此灵通，却不知身为本省第一衙内的陆子民要获取这些信息易如反掌。 “谭主任，怎么现在还有宰客的现象，上次不是已经整顿过了吗？”陆子民有些疑惑地继续问道。 “陆镇长，其实主要问题就在于目前这个管理处是省市工管，等于没人管，所以上次整顿过后，又死灰复燃了。”谭云华改口称呼道。 “难怪如此，我看不如你们省局放手，只负责监督就可以了，免得跟地方扯皮，也便于管理。”陆子民建议道。 谭云华想了想，表示赞同。 “张局，听说你们局长三月份就要退了，有没有想法？”一旁的吕方谨又问起张晓勇。 “吕县，想法肯定有，就是不知道怎么操作？”毕业以后一直就在芙蓉市混的张晓勇可不像基层的公安鲁莽，很有些城府，想了想，才谨慎的问道。 “张局，你跟你们市局局长成宪刚关系如何？”彭仕海也关切的问道。 “关系一般，如今他升任市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更不容易搭上线。”张晓勇解释道。 “你们谁跟成宪刚关系不错，都出把力。”高庆林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姿态说道。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都对公安系统不太熟，虽然大家职务都不低，可是一来其他竞争的副局长也有各自的关系网，二来公安系统本身相对封闭，不容易插手；三是历来芙蓉市主城区的公安局长一直都要经过市常委会通过，更何况如今一般公安局长都要进区委以政法委书记的身份兼任常委，所以在场的几位都无能为力。 张晓勇见大伙为自己的事都沉默不语，倒很会处事，赶紧招呼大家喝酒吃菜，免得败了兴致。 第九十三章 元旦（二） “从今年开始，三月份进行政府部门的大换届，其实说起来退休的都比较多，彭处，你们处长年龄也到点了吧。”大伙吃喝一阵后，吕方谨又继续问道。 “恩，老处长退了也不知道谁能接替？”彭仕海有些感慨地说道。 “怎么，你不试试去竞争？”高庆林喝了口茶水，诧异地问道。 “高处，现在处里和其他处有背景的同事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位置，我本来就是老处长提拔的，没法跟他们竞争。”彭仕海苦笑道。 “彭处，其他处还有没有退休的？”陆子民将碗里的粉丝一口吸完后，开口问道。 “陆镇长，这次我们部里几个处的处长都要退休，空缺比较多。”彭仕海还没反应过来，解释道。 “彭处，我觉得你可以去竞争相对权力最差的那个处长，先把级别提起来再说。”陆子民建议道。 “彭处，陆镇长说的不错，你可以试试。”吕方谨也赞同这个办法，出言劝说道。 “成，那我就试试竞争干部监督处。”彭仕海想了想，做了决定。 “高处，什么时候来咱们县视察工作？”作为主人家，吕方谨自然不能冷场，又开始调侃高庆林。 “吕县，咱们级别一样，你是地方大员，我其实也就是一小秘，岂敢视察你的地盘，等你当上市长书记的也提拔我当当县太爷。”高庆林其实很想外放任职的。 “高处，你那叫位列中枢，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肯定上升的快。”张晓勇反应挺快，小小一记马屁就扔了过去。 “呵呵，张局，托你吉言，咱们大家在座的争取换届的时候都更进一步。”高庆林心情大好，如是说道。 散场之后，出得酒楼门外，各自安排不同，最后只剩下陆子民与吕方谨二人，对视一眼后，吕方谨先道：“陆镇长，咱们现在去哪里？” 陆子民笑道：“你是地主，当然由你做主，我是客随主便。” “那咱们去娱乐场所吧。”吕方谨试探道。 “吕县长，你这个同志才去基层半年，怎么就染上一身恶习，难道就不怕我给嫂子告状？”陆子民微微诧异，出言调笑道。 “不是的，我听说芙蓉市最近xx歌舞厅很火爆，想去见识一番。”吕方谨脸色有些发红，赶紧解释道。 “这家我知道地址，县长，反正也不远，几步路，咱们走着去？”陆子民没想到就是昨天自己去的那家，开口问道。 “呵呵，县长，听过四大铁吗？”见吕方谨点头同意，陆子民边走边继续问道。 “这我倒不清楚，说来听听。”1990年这个缎子还没流行，吕方谨自然不知。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此乃当今四大铁，县长，莫非你觉得咱们的关系不牢靠，打算出钱请我嫖娼？”陆子民佯装诧异道。 “虽然我没听说四大铁，可我知道嫖娼是必须各付各的钱，你小子，想诓我？”吕方谨也不呆板，甚是了解行情。 “县长，这我就不知道了，敢情你去过，老实交代，总共去过几次？”陆子民没想到吕方谨居然还知道这个，好奇心大起，赶紧问道。 “去什么去，吃饭的时候，公安局的吴局长讲的。”吕方谨没好气的解释道。 到了xx歌舞厅门口，依旧买票撕票进去，正逢元旦，加之又是半下午，里面没坐几个人，比起晚上，难得的清静。 两人过去找了张卡座坐下，又要了一扎果汁，点起烟，开始惬意的品味起来。 坐了一会后，舞台的灯光微微调亮，一道倩影从侧面的阶梯上去，站在台上，随着音乐伴奏，轻吐朱唇，唱着那首熟悉的《逝去的誓言》。 当这首华语歌坛迄今最为重量级天后的成名作回荡在空旷的大堂里，陆子民又想起后世进入21世纪以后，也不知何故，类似经典的歌曲或者歌星也鲜有出现，偶有几个，却是不多。 泛滥的选秀节目推出一个个所谓华语歌坛的天王天后，却不知他（她）们的代表作是什么，到最后，选秀出来的歌手仅有两三个支撑，21世纪的快餐文化造就的明星还没大红大紫，就已开始陨落。 那个年代，在较大的城市里，无论什么行业的人都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庞大的房贷与昂贵的医药费压得人们喘不过气，少数富有的人们也在忧愁，担忧吃的不好，担忧不够玩的刺激，担忧财产朝不保夕，所有的大城市，人们的精神整体处于亚健康状态，难得有人能停驻下来，欣赏真正永恒的经典。 音乐哑然而止，陆子民也回过神来，抬手发现差点点烟头就会烫到手，赶紧熄灭掉，打眼望去，却发现吕方谨的眼神随着唱歌女孩离开的路线一路飘摇，直到背影消失在远处昏暗的灯光中。 “县长，都走没影了，还看，喜欢她就去吧。”陆子民抬手在吕方谨眼前晃了晃，怂恿道。 吕方谨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笑着，不好意思地说道：“上次在这见过后，就总想再来，呵呵，不好意思，陆镇长，其实我来过这。” 陆子民也不介意，想了想，道：“县长，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吕方谨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小孩都可以打酱油了，何必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再说我爱人对我很好。” “县长，这叫意淫，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文艺青年。”陆子民故意开着玩笑，想冲淡吕方谨的惆怅。 “那是，想当年我爱人就是我用一把破木吉他给追到手的。”吕方谨有些得意地说道。 “你就吹吧，哪天我遇见嫂子一定要问问？”陆子民当然不信，道。 说话间，陈永康一脸惊喜的走了过来，道：“陆少，怎么来也不打个招呼。” “陈老板，我和朋友一道来的，就不麻烦你了。”陆子民笑道。 见陆子民并不介绍旁边的男子，陈永康也不询问，笑着寒暄几句。 “陈老板，能不能请刚才那位歌手出来坐坐？”陆子民想了想，开口问道。 “陆少，请稍等，我这就去请。”陈永康以为是陆子民看上了，赶紧说完就起身离去。 “陆镇长，怎么到处都是你的朋友？”吕方谨还真沉得住气，这才开口问起其他问题。 陆子民笑着将昨晚的故事又简单讲述一番，听的吕方谨摇头失笑。 说笑间，陈永康就带着方才的歌手走了过来，随后就转身离去。 那姑娘刚刚卸完妆，素面朝天的一屁股就坐了下来，陆子民这才发现女孩居然就是周倩，顿时大为诧异地问道：“怎么是你，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 “陆哥，我母亲又住院了，虽然不用还你钱，可我还得挣医药费的。”周倩咬着下嘴唇说道。 一旁的吕方谨见状插话道：“你母亲在哪里住院？” 陆子民闻言又介绍一番，这一打岔周倩倒是忘了回答吕方谨，无意间让吕县长郁闷不已。 第九十六章 抢匪 到了丞相祠，两人买过门票进去后，挨着祠堂转了一圈，周倩不喜欢厚重的气氛，两人便携手前往丞相园林。 沿着布满青苔的石板牵手而行，两旁红墙蜿蜒，墙内的青竹高高冒出一大截，打量着过往的游客，斑驳的墙面沉淀着公元223年建成以来的历史印记，辉煌抑或破落，朝代更替，红墙仍在，但凡流传下来的官家史料，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而真假难辩的野史则成了历代的文人骚客编撰故事的题材，似是而非中带有些许残酷的真相。 历朝历代的帝王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就是救世主，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良好有序的次序与公平合理的规则才比较能够保证稳定的社会构架。 1600多年过去了，多少君主与朝代都已更新替代，永恒不变的，唯有人的本能，人的劣根性就是依照本心行事，所谓高尚，其实抵不过规则，若要根基牢靠，唯有法治。 走过这段青石板路，陆子民感慨万分，思绪犹自停留在那个金戈铁马的年代。 周倩乖巧的挽住陆子民一路随行，在她想来，能在一起，就是幸福。 出了丞相祠，周倩问道：“哥，咱们去哪？” “咱们去买点东西吧。”想了想，陆子民带着周倩前往市中心。 进了百货大楼女装部，开始慢慢逛着，甚是悠闲。 几乎挨个逛完以后，陆子民的手里已经提满了口袋，随即在周倩的提议下，准备前去喝东西。 走在市中心的大街上，周倩一手拿着汽水吮吸，一手挽住陆子民，满脸的幸福摸样，沿途路过的中青年男人们一脸艳羡。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抢劫、有人抢劫。” 两人回头一看，一个枯瘦如柴的矮小青年手里拿着个女式挎包快速奔来，他后面一个中年妇女正跄踉着哭喊追赶。 陆子民将手中的大小包交给周倩，将其拉在身后，等到矮小青年跑过来的时候，轻轻伸出一只脚。 猝不及防的青年顿时朝前扑去，不过这厮倒也灵活，就在倒地的瞬间，双手撑地顺势打了个滚，饶是这样，也被摔的鼻青脸肿。 说起来矮小青年也算敬业，抢来的包还一直吊在手腕处，在地上稍微换过气，矮小男子才挣扎着爬起。 这时中年妇女已经冲追赶过来，正准备上前，却又驻足不前，原来矮小男人从兜里摸出把弹簧刀，满脸戾气盯住几人。 陆子民上前一步，淡淡说道：“东西放下，你可以走。” 矮小青年琢磨了一下，将包扔给中年妇女，妇女接过包翻看发现没少什么后，一溜烟就无影无踪。 陆子民暗自好笑，正准备带着周倩离开，矮小青年恶狠狠地说道：“朋友，还没算账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陆子民闻言微微笑道：“那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矮小青年本想上前捅上几刀，不过对比一番差距较大的身高后，终于还是放弃，收起刀子揣在兜里，指着陆子民道：“有种别走，老子马上弄你。” 陆子民示意周倩将大哥大摸出来，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岂料矮小青年哑然失笑，反倒立住，有些嚣张的嚷道：“你打，老子今天就在派出所收拾你。” 陆子民见状也懒得搭理，直接用电话报警，然后和周倩一起等候。 因为市中心的缘故，出警速度还是蛮快，两三分钟就有几个穿着绿色制服的公安走了过来。 “什么事？”为首一个胖子威严地问道。 陆子民当即将刚才的情形描述了一番，没等警察开口，一旁的矮小青年冷笑道：“朋友，刚才明明是我不小心碰到你，你打我一顿现在还张口乱说，那证据呢？” “这位小同志，报假案可是犯法的。”胖子眼珠一转，有些严厉地说道。 陆子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来矮小男子是经常给派出所的上供，笑容一收，淡淡地说道：“同志，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女朋友也可以证明的。” “不错，刚才他还摸出把刀，就在他的口袋里。”周倩指着矮小青年的裤兜说道。 “你女朋友当然帮你说话，公安同志，你们可得为我做主。”矮小青年装起可怜，给几人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这样吧，你们几个一起跟我去派出所调查情况。”胖子见双方各执一词，看过伤口，吩咐道。 “可以，那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说一声。”陆子民道。 “那你打吧，就说在xx派出所。”想了想，胖子说道。 陆子民拿起大哥大随手就给前两天才结识的府北区公安分局的常务副局长张晓勇拨了过去，什么也没说，报过姓名说完自己在xx派出所后，就挂了电话。 跟着几名警察和周倩刚进派出所大门，陆子民就看见矮小青年与胖子警察开始勾肩搭背，说笑起来，遂赶紧低声给周倩打招呼，让她注意。 走到派出所的二层小楼前，胖子给身后几个警察吩咐道：“叫个女同志单独看着这女的，把这个打人的带到审讯室好好盘问，注意方式，等会他家属要来调解的。” 陆子民估计这些警察看自己有钱，还想从家属那里敲上一笔，没等几个跟班回答，陆子民就开口说道：“公安同志，怎么还没询问，没有在现场去了解附近的行人与商铺，就敢直接定性，我看你们秦牧阳书记应该好好整治一下公安系统的歪风邪气。” “呵，你还知道秦书记，不过他可管不到咱们这，小子，今天你乖乖的，等会你家属来交钱就可以保释，否则，可就不好说了。”胖子也不介意，出言规劝道。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吃定我了？”陆子民微微笑着继续问道。 “小子，别不识好歹，惹毛了我对你没有好处。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胖子有些温怒道。 “哼，你不秉公办案不说，还想敲诈勒索，我看你这个警察也当到头了。”陆子民冷哼一声，道。 “赵所，别跟这小子罗嗦，还是等我们询问过后，他就应该懂事了。”见胖子被憋得说不出话，旁边一个机灵的手下上前建议道 “恩，也好，给我好好招呼，我倒要看看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子有什么来头。”胖子正好下台阶，阴毒的看了一眼陆子民，点头叮嘱道。 进到几乎没什么摆设的审讯室后，三个警察一边将陆子民的口袋和包放在记录桌上翻看，一面指着中间一张独椅让其坐下。 陆子民处之泰然，走过去一屁股坐下，从身上摸出中华抽出根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正翻看随身物件的一个年青警察见陆子民大刺刺的模样，顿时心里一阵不舒服，走过去将其手中的烟夺过来，看了一眼，阴沉沉地说道：“还抽中华，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挺自在的。” “同志，我知道，不就是人民民主专政机关，不过如果知法犯法的话，可是要罪加一等的。”陆子民也不介意青年警察的动作，出言调侃道。 “哼，现在还敢嚣张，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青年警察抡起拳头就准备招呼陆子民。 “小朱，等等。”旁边翻看完毕的一个40多岁年长的警察拿着陆子民的工作证，出声喝止道。 “陆子民同志，请问你真的是岷江镇的镇长？”年长警察翻开看了眼工作证，仍然不敢相信，有些疑惑地问道。 第九十七章 警局 “不错，如果你不信，可以打电话去询问。”陆子民淡淡地答道。 年长的警察不敢擅专，吩咐过剩下两人，便拿着工作证匆匆出了审讯室。 “陆子民同志，真是不好意思，误会，纯属误会。”一分钟后，刚才那名胖子进来笑眯眯的拱手打着哈哈说道。 “误会？公安同志，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陆子民并不理会胖子的解释，开口说道。 “陆子民同志，这样吧，晚上我给你摆酒道歉，此事就此作罢，如何？”胖子脸色边了边，接着继续堆起笑容问道。 “摆酒那倒不必，只要你能秉公执法，我就不再追究。”陆子民也知道不可能一步改变很多风气的，只能慢慢来。 “哼，陆子民同志，面子可是大家相互给的，否则都不好混。”胖子见陆子民并不买账，语气开始不善起来。 “这位同志，如果今天你不能秉公处理，那么秦书记肯定会知道的。”陆子民见其顽冥不化，也出言施压道。 “陆子民，别给脸不要脸，想拿秦书记压我，没门，我可告诉你，进了这门，管他是谁，老子都可以颠倒黑白。”胖子见陆子民不愿善了，开始出言威胁。 “是吗？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的副所长就想黑白颠倒，赵久安，你好大的威风。”没等陆子民说话，门外就传来张晓勇的声音。 原来张晓勇接到陆子民的电话后，并没有急着过来，而是先打电话咨询吕方谨，结果得知是现任省委书记的公子，张晓勇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进到审讯室，张晓勇先打量了陆子民一番，见其生龙活虎的样子，忐忑不已的心里立刻放松，转而暗自高兴起来，看来今天只要能让这位满意，不说搭上省委书记的线，至少转正是没有问题的。 “这位同志，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张晓勇终究没有忍住，先向陆子民表示歉意。 “呵呵，这位领导，没什么，现在我检举此人包庇犯罪分子，甚至可能就是一伙的。”陆子民故意装作不认识，道。 “张局，他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他蓄意伤人。”胖子见张晓勇似乎并不认识陆子民，估计是其家人托的关系，依仗自己是黄副局长的心腹，倒也并不太惊慌。 “赵久安，你们下面派出所平时我也没太过问，没想到你是愈加胡来，哼，从现在开始，先停职再说。”张晓勇见其还想倒打一耙，心头不由得怒火中烧，命令道。 “张局，你还没有资格，没上局党委会，谁有权力处理中层干部？”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警察进来冷冷地说道。 “黄局，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张局一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要停我的职，咱们下面的同志们可不服气。”赵久安想激起下面民警对张晓勇的不满，如是说道。 “赵副所长，那请问你为何一进派出所就和嫌疑人勾肩搭背，为何不经过询问以及现场调查就直接定性，为何还想通过此事敲诈勒索我的家人，哼，我看真是混入公安系统的败类。”陆子民上前一步质问道。 “这位小伙子，这样吧，等我们详细调查以后再说，你看如何？”黄副局长终究老道一些，听完便推测出大概的情形，不由暗骂赵久安成事不足，想了想，笑眯眯地说道。 “这位领导，什么是详细调查，我倒是觉得将今天几名涉事的公安民警分开询问，并且立即去案发现场找附近的个体户了解，事情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相信没人会事先威胁那些商贩吧。”陆子民直接抓住关键点继续说道。 黄副局长被挤兑的不知怎么回答，这时，在民警的带领下，吕方谨与一位看上去精明强干，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同时走了进来，张黄二人都热情的跟此人打起招呼。 中年男子顾不上寒暄，点头致意后，便匆匆走过来，满脸堆笑道：“陆子民同志，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经过旁边吕方谨的介绍，陆子民才知道此人正是省政法委秦书记的秘书，政法委办公室综合处处长冉磊，当即笑道：“冉处长，几颗耗子屎都惊动你亲自过来一趟，真不敢当。其实如果民警严格按照相关规章制度办事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状况。” 有了冉大秘书出马，事情自然圆满解决，至于赵久安，自会有人收拾。 当晚陆子民做东，依旧在红杏酒楼的包厢里，几人吃着招牌菜，喝着五粮液，推盏换杯，吃喝的甚是愉悦。 “陆镇长，你放心，这事我定会抓住不放的，一定秉公办理。”冉磊拍着胸脯给陆子民保证道。 原来吕方谨接到张晓勇的电话后，给其透露陆子民的身份后，仍然有些担心，又电话联系当时自己任省长秘书时关系不错的冉磊，一起赶到现场。 “呵呵，冉处，其实说起来都是小事情，当时我也没为难那劫匪，看来以后对这些犯罪分子姑息不得。”陆子民半是解释半是感叹道。 “陆镇长，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受惊没有，真是惭愧。”张晓勇此刻真是关键时刻，当然不放过机会，转而关心起周倩。 “张局长，我没什么的，就是在那里坐来回，不过那女民警一直在套我的话。”周倩并不太了解门道，实话实说道。 “呵呵，张局，看来以后你得多抓抓思想教育。”看着以前仰慕的对象成了陆子民的女友，吕方谨自然有些酸楚，不过作为已婚人士，调节的能力还是不错，已经基本放下，此刻当然要帮着说话。 “张局，今天冉处在这里，你可得多多敬酒，好让他给秦书记吹吹风，解决你的正处。”陆子民很有些欣赏张晓勇，没等他答复吕方谨，就在一旁帮腔道。 “恩，知道了，不过我也只能在合适的时候提上一句，老兄自己也要各方面努力。”想了想，冉磊才如是说道。 “张局，你具体分管什么？”夹起一块红杏鸡吞下后，陆子民问道。 “我主要分管刑侦与禁毒，不知你的意思是？”张晓勇刚刚与冉磊碰完杯，放下酒杯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呵呵，张局，我看刚才那小子骨瘦如柴，脸色与眼珠都不正常，估计是吸食海洛因的，不如你秘密开展一次辖区范围内的大搜捕，事后再找几个报社朋友宣传一番，我相信效果应该很好。”陆子民知道，历史上正是1989年开始，大量的海洛因从金三角通过滇南省传入全国的中转站芙蓉市，也使得这个建国时候一度消失匿迹的古老毒物重新在芙蓉市流行起来，不知毁灭了多少幸福的家庭，也不知祸害了多少人。所以对此深恶痛绝，建议道。 “张局，陆镇长说的不错，你可以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扫毒行动，需要支援就来找我。”冉磊也跟着说道。 张晓勇自然感激不已，开始连番进攻，结果最后两人都被丢翻，害的陆子民与吕方谨各自带走一个告别， 陆子民和周倩扶着烂醉的已经不省人事的张晓勇，按照吕方谨说的地址给送回去，被其不知情的爱人好一通埋怨，赶紧离开后，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依旧是陆子民提着口袋，周倩挽住胳膊往回走去。 第九十九章 下乡 傍晚从三叔家里回来，差不多有过了一个小时，陆德生才忙完回到住处，父子交流过一些今后的部署与安排，陆子民当晚就回到岷江镇。 次日，陆子民起床后才发现已经快到点，赶紧起床，洗漱后出门吃过早餐，匆匆赶去办公室，正好是人流高峰，一路上的干部纷纷驻足招呼，陆子民微微颌首，脚步自然放缓一些。 到了办公室，何国强刚刚烧好开水，正在泡茶，见陆子民进来，放下水瓶，接过公文包搁在桌上，将清茶奉上。 “国强，这几天怎么过的？”陆子民双手捂着茶杯，笑着问道。 “镇长，也就串串门，和几个朋友聚聚。看样子您过的很不错。”何国强见其一脸春风，估计过的很是不错。 “呵呵，我还不是一样，对了，你准备一下，等会咱们去何家村。”闲扯过后，陆子民安排起来。 一会功夫，打理妥当之后的何国强就过来请陆子民动身。 下楼后，小蔡依旧快步上前拉开车门，手扶横梁，姿势还蛮标准的。 “小蔡，以后不要这样，你的任务就是开好车，别的别操心，再说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暂时不需要这项服务。”上车后，想了想，陆子民跟正发动汽车的小蔡开着玩笑吩咐道。 “是，镇长。”小蔡微微诧异，随即点头应承，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如今这年头，哪个领导不耍耍排头。 “国强，小蔡，其实我对身边的人没什么要求，只要立身正，有什么困难问题就来找我，至于其他的，你们认真努力工作就成。”琢磨了一下，陆子民继续加强思想教育，叮嘱道。 “呵呵，镇长，我和小蔡都明白，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对吧，小蔡。”何国强抢先说道。 “当然，镇长、何哥，我就一开车的，也不能喝酒，当不成酒桶司机。”小蔡接起话头开起玩笑。 陆子民哈哈大笑，道：“小蔡，这话有水平，咱们就是不当酒桶、饭桶什么的。” 说笑间，就到了岷江镇最富裕的何家村，车子直接开到村公所，比较古山村而言，这栋砖瓦结构的新建三层小楼甚是气派。 停车下来后，闻声而出的何家村老支书何建生带着几名村干部走了出来，见是新任的陆镇长，赶紧上前热情的伸出双手，大力摇晃几下，才爽朗的笑道：“镇长，欢迎欢迎，里面请。” 坐在村公所的会议室，何建生才给陆子民一一介绍，寒暄过后，大家围着火炉子抽烟喝茶，上下级的关系并不明显。 陆子民很是喜欢这种气氛，端起瓷盅喝了口浓茶，笑着说道：“老支书，今天我过来主要看看工业开发区的地盘，以后拆迁工作还得老支书出马。” 见何建生以及其他几人一脸诧异，陆子民估计前几天的镇党委会决议还没有下发到村里。遂又将开发区的范围以及新区地盘的更改讲述一番。 何建生听完后，并没有立即表态，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镇长，你说的那个开发区真的能有那么好的效益？现在新区如果更改的话，原来已经做好的前期工作暂且不说，现在增加覆盖的地区虽然人户不多，可是民风很是剽悍，而且也很保守，拆迁工作并不好做。” “老支书，我也知道拆迁历来很麻烦，开发区的地盘毗邻芙蓉市目前比较集中的大型企业聚集地，估计市里以后重工业的发展基本就在那个片区，咱们提前无缝对接，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企业入驻，一方面增加镇里的税收，二来村里的闲散劳动力也可以先去芙蓉市的职业技术学校培训后进厂里上班，挣工资，我看要不了几年，就可以不用到沿海一带打工，直接就在家门口上班，如果有不愿意进厂的，工厂企业那么多的员工，也可以在附近经营小卖部、小食店之类的，总之好处很多。”陆子民将开发区建成后的好处陆续列出。 端起杯子喝口浓茶，陆子民继续说道：“至于新区，重新规划的这片毗邻岷江，进出市区交通更加方便，不像原来规划的还得多绕些路，其实更适合居住，老支书，拆迁工作我可全靠你了。” 何建生当了这么些年村支书，见识也还不错，略微思考后，就知道陆子民说的不错，想了想，才笑道：“镇长，拆迁的工作我尽力而为，不过费用镇里可不能亏待，这样我也好开展工作。” “呵呵，放心吧，老支书，等到县里的批准后，你们就开始拆迁，至于费用，严格按照相关标准执行，不过老支书，你也得支援镇里，顺便组织些劳动力平整平整路面。”陆子民笑呵呵的讨价还价。 这点老支书倒是爽快的就答应，看来威信不是一般的高。 中午就在何建生的家里，陆子民三人加上村主任何建设、会计李家福以及治保主任何国明几人围着一张老式八仙桌，上面什么土鸡煨王八、香肠腊肉，满满摆了一桌。 说起来华夏几千年的乡村自治，到了如今，也还没有彻底改变过来，这几人除了李家福是上门女婿，其他两人光听名字就知道是老支书的本家，所以陆子民前几天给父亲提出更改村官由本地人担任的陋习。 “镇长，听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堂侄子翻墙跑了，那小子这些年横行霸道，报复心又强，难保不会乱来，你可得注意安全，国强，平时你在镇长身边提高点警惕，否则我拿你是问。”酒过三巡，因为自己儿子的关系，何建生颇为关心陆子民，出言提醒，又对着何国强叮嘱道 “爸，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护在镇长前面的。”何国强自然点头称是，表着忠心。 “老支书，谢谢你的提醒，他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的，你可别胡乱吩咐国强。”陆子民有些感激地说道。 “哥，镇长和国强两个都是彪形大汉，您也别太担心。”村主任何建设知道何建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也开口隐晦地劝道。 “叔，何国栋平时也就在这岷江镇嚣张，其实这小子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没什么担心的。”同为一辈，何国明自然更了解一些，也犹自说道。 “老支书，何家村的提留款应该超支的最少吧？”陆子民夹了片香肠咀嚼吞下后，又继续问了起来。 “呵呵，镇长，主要是老支书顶住何书记的压力，所以咱们何家村的老老少少都很感激老支书。”会计李家福长的比较肥实，挺着肚子抢先解释道。 “哼，说起来何国良那小子仗着他姐夫是组织部长，成天想着打老百姓的主意，我看镇长给他取的酒桶书记很是不错。”何建生也接过话头有些气愤地说道。 “呵呵，老支书，总之这两年超收的提留款你们村里整理好相关纪录交给国强，我争取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想了想，陆子民才把真实的想法交代出来。 “镇长，你放心，纪录保存的很好，等会我就让家福交给国强。”何建生满口答应后，继续说道。 “镇长，下午你看怎么安排？” “呵呵，老支书，下午就劳烦您带我们围着开发区的地盘去看看吧。”陆子民笑着说道。 “成，那咱们现在好生吃菜，来，镇长，这王八可是咱们村野生的，尝尝这个。”何建生笑呵呵地将王八裙子夹在陆子民的碗里，招呼道。 几人说笑吃喝完毕，已经快接近下午两点，稍稍休息后，陆子民三人连同老支书坐上桑塔纳，沿着开发区的范围开始转悠。 走走停停差不多两个小时后，陆子民谢绝老支书晚上的安排，返回岷江镇。 第一百章 应对 回到办公室，陆子民扔给何国强一支烟，笑着开口问道：“国强，这几天你听到关于何国栋的消息没有？” 何国强麻利的先给陆子民点燃，然后才给自己打燃，笑着答道：“镇长，听说何国栋现在在市区里，不过说的人也是道听途说，来源并不可靠。” 陆子民沉吟了一下，笑道：“问题倒也不大，总之如果有比较可靠的消息你就给我汇报。” 何国强点头答应，正准备离开，陆子民又叫住他：“国强，今晚没事的话跟我去吃饭。” 何国强离开办公室后，陆子民琢磨了一下，给潘世勋等人挂去电话，提议聚聚，自然都是满口答应。 晚上并没有许书记与周部长，不清楚双方的具体关系如何，还是稳妥一点好。 下班后，陆子民带着何国强和众人一起去了附近的惠民酒家，因为飘香酒楼停业的缘故，这里的生意比平时兴旺不少。 老板亲自陪同几人到二楼单间，热情招呼点菜后，才乐呵呵的出去。 等到依旧新鲜捕杀的各种野味端上来以后，大家干过头杯，潘世勋遂率先问道：“镇长，听说明天的党委会何书记打算推翻开发区的新划地盘规划。依旧按照原来的新区规划。“ “潘书记，报告都已经报给县委，怎么还想推翻？”陆子民微微有些诧异地问道。 “镇长，何国良算是刘书记的爱将，反正县常委会还没有召开通过，目的就是想打击你的威信，想必他觉得多个新来的唐松柏，又多了一票，可以重新夺回党委会的优势，估计是这样打算的。”楮振东也知道这个消息，出言解释道。 陆子民倒没看想到平时直爽的楮振东分析的头头是道，暗叹基层摸爬滚打的干部就没有省油的灯，不过也并不在乎何国良，笑道：“看来咱们的何书记成天琢磨的就是这些，难怪咱们岷江镇这两年排名下滑的厉害，也不知道何国栋被抓住后，他又打算出什么幺蛾子。” “楮部长，何国栋这小子一跑就没踪影，也不知何时才能抓到？”潘世勋被其指使乡村超哥扁过，心里一直憋着口气，自然很是关心抓捕的进展，问道。 “呵呵，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得问小彬。”楮振东还没上手，说道。 “潘书记，请求市局排查以及兄弟县市排查的通告已经传了过去，现在也只能等线索。”柯小彬吞下口野鸡肉，赶紧答道。 “柯所，那件杀人的案子到底落实没有？”楮振东倒是比较关心此事，问道。 “部长，还没法落实，主要没有目击证人。”柯小彬解释道。 “就这小子糟蹋过的姑娘，枪毙他都绰绰有余，干脆直接找些人作证不就成了。”王虹丽身为女人，甚是反感此事，建议道。 “王主任，没证据我可不敢伪造假证，这可是犯法的。”柯小彬一向比较死板，有些诧异地望其一眼，说道。 “可是不管有没有证据，大家都知道人是他杀的。”王虹丽仍旧有些不平的说道。 “呵呵，王主任，小彬说的对，依法办事才是王道，不过，如果抓捕他的时候有反抗，可以考虑直接击毙。”陆子民很欣赏柯小彬的理念，也厌恶这些欺男霸女的杂碎，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潘世勋闻言大喜，笑道：“还是镇长有水平，一下就抓住重点。” “潘书记，刚才那话是我建议的，可不管镇长的事。”何国强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瞧我这记性，没错，还是国强提醒的对。”潘世勋立马反应过来，道。 “呵呵，根据相关条例，犯罪嫌疑人对抗抓捕，本来就是可以枪毙的。”陆子民面上也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心里暗自点头，何国强没当几天联络员，已经完全适应这个角色，倒是蛮有培养价值的。 商谈过此事，陆子民又问了起来，“小彬，你对象转正的事有没有动静？” 柯小彬一脸感激，道：‘镇长，正打算跟你汇报，教育局的苗局长已经表态，等春节过后就能转正，我未婚妻一家都非常感谢你，想请你去作客。“ “谢我干嘛，本来就是应该的，给你对象说，我有空一定去她们家作客，不过先说好，少喝酒我才去的。”陆子民笑道。 “镇长，没看出来，你跟老苗局长关系还挺好的。”楮振东有些诧异此事如此迅速，开口问道。 “楮部长，我可没什么关系，就是拽着吕县让他给办的。”陆子民说的甚是含糊。 楮振东却没想到这个京城下来的镇长迅速就在古城县站稳脚跟，影响力已经不止迷娘一镇，都辐射到了整个县城。 “国强，小彬都已经订婚，你小子什么时候找对象？”大家走过一轮后，潘世勋转而将目标对准何国强。 何国强赫颜笑道：“潘书记，我倒是想快点结婚的，就是还没遇见合适的。” 陆子民转向王虹丽，笑道：“王主任，看来这个光荣的任务只能交给你，有合适的给国强介绍个。” 王虹丽呵呵笑道：“镇长，你不知道，以前我就给国强介绍过，可是这小子眼光太高，根本看不上人家姑娘，他的红包我拿不到罗。” “王主任，是姑娘看不上我，我可不挑，不过现在暂时我还不想处对象，等到以后再说。”何国强赶紧出言解释道。 “呵呵，国强，看来你是想先立业才成家，照我说还是先成家的好，免得看见漂亮姑娘就想犯错误。”楮振东跟着打趣道。 “就是，国强，男人都比较冲动，万一被已混妇女盯上，可就麻烦了。”潘世勋看着王虹丽有些坏坏地笑着说道。 “潘书记，看来你得多关心你的爱人，免得你成天担心。”王虹丽自然知道是调笑自己，当即反击道。 “王主任，得，我说不过你，自罚一杯。”潘世勋没料到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立即举手投降 “镇长，那明天的党委会我是反对还是支持你？”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兴光想了想，问起明天党委会自己的立场。 “兴光镇长，明天看情况吧，如果何书记一意孤行，咱们也只能跟他唱唱对台戏，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平时习惯当土霸王。”琢磨过后，陆子民说道。 “那许书记和周部长那边还会继续会支持咱们吗？”潘世勋并不清楚其实周部长已经选择支持陆子民，有些担心地问道。 “呵呵，潘书记，咱们只要努力就行，我相信他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其实我也希望开党委的时候大家都各抒己见，真正发挥民主集中制的作用，而不是某个职务的人乾纲独断。”陆子民顺便给在座几位灌输起正确的执政方式，不过也没有透露真实情况。 说笑间混合商量明天的对策，夹杂着公私事务，几人聊的很是愉悦，这顿饭足足吃有三个多小时才结束。 分别之后，何国强将其送至招待所的房间，出来下楼后， 又给守卫人员嘱咐一番注意安全后，便去找小蔡，去其他几个村。 陆子民回到房间，先拿起大哥大给信用社的乌主任挂去后，才接着给小楠以及几位红颜陆续挂过电话，又看了会书，熄灯休息。 第一百零一章 交锋 次日，陆子民早早起床在外面吃过正宗的渣渣面，才夹着包去了党政大院。 进了办公室，已经等在里面的王虹丽和何国强立即迎上来问好。 陆子民将包放在桌上，脱下大衣挂在门后，转过来见俩人还站着，笑道：“都坐下说话，不用等我，我不兴这些规矩。” 应声坐下后，王虹丽从茶几上递过一份资料，道：“镇长，这就是我家那口子从他单位复印的提留款存取资料。” 陆子民接过后，也不翻看，等何国强也将几个村的提留款交纳纪录一并递过来后，才笑呵呵地问道：“关于这件事，你们还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镇长，我就是有些担心大家都会反对。”王虹丽知道超出的提留款历来是大家吃喝的费用，担心刚刚才树立威信的陆子民在会上会被群起而攻。 “镇长，要不再等等？”何国强琢磨了一下，也建议道。 “呵呵，我看你们都成小官僚罗，记住，想要以后走的更高，一心为公才是正道。”当然陆子民这番话主要还是对何国强说的。 见时间差不多到了，陆子民又交代两人几件事情，就端起茶杯去了会议室。 推门进去后，发现就吕鸿星、伍玲燕以及刘伟三人在里面围在一起聊天。 几人见陆子民进来后，赶紧停止刚才的话题，招呼起陆子民。 “镇长，广播站的金站长都找过我好几回，想给他们站多争取点福利，你看今年能不能给他们多拨点款？”伍玲燕分管的所办比较少，日子不太好过，遂打着广播站缺钱的名义开口道。 “伍部长，钱拢共就那么多，每年都是有标准的，我也没法子。”陆子民放下茶杯，给两个男人散过烟，各自点燃后，才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镇长，我可听说你从县里要来三百万，多少也给分点，不然到时候我天天去你办公室骚扰你。”依仗女性的身份，伍玲燕半是认真半是娇嗔地说道。 “伍部长，敢情你以为我是土豪，这三百万另有用处的，不过欢迎你随时来骚扰。”陆子民倒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打起主意，开着玩笑解释道。 “伍部长，我看你要钱是假，想见咱们的陆镇长才是真吧。”组织委员吕鸿星在旁边乐呵呵地调侃道。 “不错，上次我就有些纳闷，怎么伍部长对陆镇长这么温柔，这可与你平时母老虎的形象不符。”党委办公室主任刘伟也笑的很是起劲，跟着附和道。 “去你们的，老娘这是为公事，哼，你们两个。” 写了这么久，谢谢各位读者的关心，尤其隆瑞达大大。 但是由于一来确实时间没有。 二来编辑部看人审核，屏蔽我的很没道理，很多比我露骨的都没屏蔽，我也不好写真实的高层秘辛，而且也不支持我这种纯正的官场文。 官场文岂是那么好写，那个官场桃花运居然都是导师推荐，这个网站没有我能看下去的官场文，悲哀，当美女请留步这样的垃圾文长期占据首位，估计网站也快关门了。 所以我放弃，以后写完了才发，笔名不变，大家懂三。 别了，支持我的朋友们，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