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尤》 第一章 宿命相遇 天青日曜历2464年,赤焰帝国西南边陲。 一个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的早晨,16岁的花季少男摩根,双目赤红地提着柄双手大剑,怒吼着以决斗般的姿态,勇猛无匹地一头撞进了临川镇“丙字”公共茅房里。他过激的举动不仅唬得另外两个蹲坑的阿伯,便秘七天不敢如厕,更吓傻了门口一只纯粹路过的无辜鸭子。 如果是为了寻仇,挑解大手,这种敌人手脚无法施展的时候,进行惨无人道的打击,无疑是混社会的各位帅哥靓仔,省时又省心的机智选择,但此时茅房里,除了两个吓得大便都缩回去的可怜阿伯,里面并没有别人啊!于是,在可怜阿伯的脑海里不禁想到: 摩根,这伯尔尼家,长得高大俊俏,人模狗样的神经病,他到底气势汹汹地提剑朝天,在奋力劈砍个啥?这新修建的茅房,难道还影响他家风水或者夜生活美满啦?不过摩根这小子的女伴,啧啧,那身材真够辣啊! 一念至此,饱经人事变迁,香蕉木耳的邪恶阿伯们,边痛快的解着大手,边无限意淫地幻想着。联想到精彩刺激处,两个老贱人皆异口同声地奸笑出声来。却不料,他们放肆的笑声,引起了摩根的注意力,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摩根,登时小宇宙爆发,狂吼着要提枪日天了。 说到这,善良的人们不禁会问。是什么样的刺激,把摩根这么一个原本天真无邪,淳朴友善的可爱少年,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惨无人道的疯子? 故事,要回溯到几天以前.....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皓月横空,魔狼啸天。嘈杂喧闹了整个白日的临川镇,又周而复始地迎来了它宁静祥和的休整。月夜,镇里灯火渐熄,草木沙沙摇曳,雨落虫鸣四起。精力旺盛地摩根,趁他老爹彻底熟睡以后,偷偷打开座灯,急不可耐地从枕头下摸出刚从银荡佬那抢来的《人类繁衍之深邃的奥秘》,这本祸害了天青大陆无数青少年,整整几百年的传奇级歪书。 摩根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勇于探索的精神,双手激动得瑟瑟发抖地打开书的封面。仅仅掀开第一页,阅览书面上精致绝伦,凹凸有致的图片和那动人心弦的文段导读,就一瞬间让雏男的脸面自额头潮红到了脖子根,从鼻孔间不自觉地喷射出两股炽热的气流,连带脑门上纤细的青筋都登时贲张虬起了。 双手紧紧地捏住书本,借着座灯明亮的灯光,摩根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图画的大软白里。漫漫十几年来,摩根的精神就没有那次像现在这样振奋过。灵魂的呻吟啊!大自然的杰作啊!看到情绪高涨时,摩根都忍不住想要折磨他的丁丁,以最粗暴的动作,获得最舒爽的快感。 可就在,摩根鬼使神差地要把手伸进小裤裤里时,一个不合时宜却恰到好处的声音,便鬼魅般地在他耳边响起了..... “嗨!小毛线!”说到这,那阴柔悱恻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音调又变得极为震惊地接着道:“毛线,你不会真的在玩毛线吧?” 突如其来的问候,把正玩得忘乎所以的摩根,狠狠地吓了一跳。只见他拿书的左手一抖,在糗事撞破的仓皇间,歪书便脱手而飞坠落到半空中。气流吹得书页“刷刷”翻转,使无数你情我浓,笔墨奔放的图片在灯光下快速闪现,不多时便形成无数股暧昧隐晦的粉色气息,由书本内喷涌而出,刹那间化作山洪海啸,彻底淹没了整个幽暗的房间。 这幅景象,果然是勾女圣手惊世之作,无愧为天青最具传奇色彩的逆天歪书! 与此同时,摩根深深探入阴****的右手,也在惊吓中闪电般撤回。可能刚感情太过投入了,抓裤裆抓得有点紧,随着手掌的极速抽出,“刺啦!”几声脆响,一撮乌黑浓密的不明毛发,也在手指的拉扯下被粗暴的扯断,正滑不溜手地从指缝间飘落。瞧着这些可疑的黑毛,摩根脸蛋猛地一抽,终于忍不住捂着小腹,“啊”地惨叫着翻滚到地板上。其哀嚎声宛若惆怅凄美的曲调,高低紧随情绪的波动而起伏应情应景,且音律婉转缠绵不息,内里想要表达悲伤与苦痛,真是面面俱到,催人泪下。 哀乐事件的始作俑者—某xx,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根雪糕。他完全没有肇事者的觉悟,反而无辜地望着这幅惨痛的场面,细细舔着雪糕,轻笑着对摩根道:“我就打声招呼而已,你至于吗?呵呵,不过搞这,搞到那大出血,你丫也是个人才啊!” “呵呵。是的,我就是在嘲讽你!” 说着,某xx又用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逆天歪书道:“话说,这本书你到底在哪买的?给兄弟介绍一下嘛!” 摩根仍然旁若无人地滚在地上惨叫着。他完全没有精力去理会,面前这混蛋的自言自语。摩根狂乱失控的脑海里,一直在不断地循环往复地插播着一行字:“不就拔掉一块毛皮而已,怎么会这么疼!啊,好痛!” 见摩根没搭理他,某xx不以为意,他装作一脸好奇宝宝似的,走到摩根面前蹲下,语气十分温和体贴地道:“你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给你呼叫医生啊?其实,我倒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你完全把它割掉就不会痛了的。” “日!”听着这瞎扯的关怀,纵然摩根身心都在剧痛之下,他依旧还是忍不住咒骂出来,且用词干脆明了,表意清晰。 好心好意的劝告,还被人日了一顿,就像到街上扶跌倒的老奶奶反被讹诈一样。某xx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在他生活的世界,发生这事也挺正常的。当今社会上好人不好做,恶人满大街嘛,如果那天做好事还得到人们的一致夸赞,那估计是社会风向不对了,大家一定要小心啊! 按正常的物理规律和人际行为准则来说,摩根小子在三更半夜如此高亢绵长的嚎叫,再能和睦相处的“感动临川十大好邻居”,再粗心大意,不管儿子死活的“临川十佳好父亲”,这个时候也该撕x地跳起来,泼油漆、丢酒瓶了吧。 可情况诡谲的是,摩根家附近依旧宁静祥和,波澜不兴。天还那个黑,风还那个吹,镇里安排的夜间巡逻队,整然有序地从旁边的街道上踏步走过,兵铁交戈声阵阵,士兵们挨得如此近都没能察觉到丝毫的异样;几十米外人潮鼎沸的“枪炮流莺”酒吧,照旧轻歌热舞,欢声笑语;就连只在几米外安歇,呼噜不断的汉特老爹,都没半点从沉睡中惊醒的迹象。 呵呵!好像在演《幻影凶间》一样。合着摩根和某xx所处的房间,是被剥离隔绝出了现时的时空维度,里面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与外界完全没关联了。 要知道,临川镇可不是一个赞扬忍耐和美德的地方。 临川镇,作为赤炎帝国境内,最深入“科罗拉巴”大雨林的人类定居点,它彪悍野蛮的名声早已远播在外。这个几乎被隔离在人类文明之外,独立于黑山狼林,兽潮虫海之间的鬼地方;人们时时刻刻都得面对如鲠在喉的死亡威胁,干着刀尖舔血,你死我活的危险行当,正常的伦理道德在这早已丧失了,对人性应有的束缚力。自由和放纵,是这里永远存在的主题。镇里每个人清晨睁开双眼,都得为再看到明天初升的太阳,狡诈而辛勤的拼搏奋斗着,从茫茫丛林中,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用血泪杀出一条活路。 临川镇训:“野火镇,只崇拜绝对的力量,只追求最后的结果。如果你能干翻所有的对手,你就能给所有人立下规矩,让他们都像最忠诚的走狗一样,虔诚地匍匐在你面前。” 此时,摩根的房间里就是上演着如此诡异的事情,窗户和门都是关着的,却鬼魅般地冒出个人来。明明自己的音调都快赶得上唱歌剧的男高音了,可周围那帮态度恶劣的混蛋邻居们,却仍旧没丢酒瓶砸玻璃过来。这样的情形实在太反常了,难道真是见鬼了! 剧痛过后,凭借多年的生存经验,摩根猛然从地板上惊醒过来。他匆匆拽着一扇床板当作自卫武器,浑身汗毛倒竖地蹦起身,背部紧靠着墙壁站定,瞧着那副活见鬼的畏缩模样,活像一个无力抵抗强暴而困守墙角的小姑娘。 “你...你是谁?大半夜跑到我家干什么?”摩根惶恐地盯着眼前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却动作下贱地舔着雪糕的某xx,口不择言地质问道。心想,这货怎么也不像是个活人。 半响见某xx不语,摩根又加重语气警告道:“我爸可是临川镇卫所的守备队长,手下几百号精兵悍将。你要做什么最好先想清楚,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某xx大概没想到,在这个他一手创造的世界里,居然还有不知死活地生物,胆敢威胁他。某xx愣了愣,然后脸上罕见地挂上了灿烂笑容,他用手指点着着自己的胸膛,心情无比揶揄地道:“我嘛?就是你爹。”言罢,他又加了句:“亲爹!” 摩根神情一僵,他眼珠乱转有些不明所以,再仔细打量了眼前的某xx一遍,当目光注意到某xx身上那严重脱离时代审美的怪异装扮和疯癫古怪的样貌以后。摩根似乎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他怒极反笑道:“哈哈,你要是我爹,那我就是众神殿堂的光明神。” 某xx对他猖狂的言论不置可否,反而更认真地道:“其实我也是光明神的亲爹。亲到他还得给我磕头下跪的那种。” 即刻,摩根很肯定地意识到,他绝对遇到了一个刚从精神病院翻墙逃出来的重症患者。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躲进自己房间里的,但在天青大陆,这块众神光芒照耀下的浩瀚土地上,居然还有人敢声称:“自己是光明系神王的亲爹?”这种极度亵渎诋毁众神威严的混账话。 “哈哈哈。”摩根顿时忘记了先前的恐惧愤怒,捂着肚子疯狂地大笑道:“别逗了,哥们!要不是看在你脑子有问题的份上,即使是身处西南这种自由领,众神殿堂的那帮狂热的神棍,也会以渎神罪,把你连刚毛都烧成灰的。” “呵呵!你老实告诉我,刚从那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你看玩也玩够了,雪糕也舔完了,我帮你通知医生,让他们送你回家怎么样?有专车接送,美女随身服侍哟!” 某xx仔细地吮吸雪糕棒上残留的奶水味,接着极不文明地把垃圾甩手丢到摩根洁白的床单上。摩根瞧着眼角一抽刚想说话,就听见某xx流里流气地接口道:“那你就是不相信我咯?” “我.......!” 不待摩根回答,某xx嘴巴又急速地念叨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我走一趟好了。” 摩根刚想抬头讥讽几句疯子,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直侃侃地僵直在原地,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视野中只见一张脉络分明的的手掌从头顶当面罩下,无数道拇指粗的电蛇从某xx身体往外迸射,紧接着四周的虚空开始扭曲变形,如同深不见底的烂泥沼泽一般,细细密密地淹没了摩根的所有感知,而随着空间剧变的加速,他脚下忽然传来一股不可抵御的巨大吸力。感受到来自虚空的拉扯,摩根猛地呻吟了一声。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处境,真要说:“这就好像掉进了抽水马桶的大便,让人完事“啪!”地摁下清洁按钮,然后他就跟着卫生纸和自来水,被激流融化绞碎变成一泡糊状稀屎,无限挤压着被灌进散发肮脏恶臭的下水道里。 时空长河,浮光掠影,星河浩渺。摩根像狗一样,脑袋被某xx一把拽着,在一圈迷迷蒙蒙的湛蓝色护罩包裹下,从长河中央逆流而上,疾速穿梭于诸天万界中。摩根透过指缝,看见前面无数荧光泡泡般的半虚无物体,你拥我挤地快速冲撞了过来。对此,某xx不闪也不避,好像还把油门踩到底,蛮不讲理地横推上去,直撞得大量泡泡四分五裂,人仰马翻,而己方却连屁事都没得。撞完别人,某xx甚至还嚣张地比起了中指,满脸不屑地往外吐了几口口水。恍惚间,摩根仿佛听到被撞倒的光泡泡里,还有人在里边咒骂:“马勒戈壁!” 难道里面还有人?摩根被眼前的无边无际的盛景和某xx的飞扬跋扈给镇住了。他瞪大眼珠愣了半响,然后把所见所闻概括为:“开着坦克飙车,在路上横冲直撞,连交警都不敢抓。” 刚想请教,某xx在哪里考的的驾照。谁知某xx下一秒就驾驭着光圈,像丢到池塘里的石头一样,在虚空中划过条优美的抛物线,呈流星状直接栽进了一个位于时空顶端,外观胡里花哨、鎏金溢彩的大型光泡泡里。 摩根傻了!他这种出身乡下的土包子,没见过大世面的小燎泡。从哪里见过,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只有地主土豪才搞得起的装x玩意。活在临川,平常吃饱饭,调戏下阿娇,欺负下狗蛋,他已经觉得生活很美满了。如果他还敢学这个光泡的主人一样,把家内装潢里里外外,都粉饰得如此骚包耀眼。门口用金砖铺设地板,楼顶还凌空架设几条璀璨动人的宝石横幅....?那第二天早上,他只会遍体凌伤,不着寸缕地从垃圾堆里爬起来,家里爷爷传下来的坐式马桶估计也没得幸存。对他下黑手的,可能是邻居的大婶,过路的甲乙丙丁,也可能是躺在椅子上只剩一口气的老家伙,或者还穿着开裆裤满街乱跑的小兔崽子。 严密包裹着某xx和摩根的光圈,像发射的要塞炮弹般突破虚空的极速,以最霸凌最蛮横的方式,一头撞碎那暗金色光泡的防护,在破碎的漫天光雨及一片防空警报声中,突入了那被历代光明神神棍尊崇的,把它称之为“永生天堂”的,并为无数宗教信徒疯狂追逐,虔诚祭拜的神圣位面中。 不过所谓的神圣,所谓神的威严,好像在某xx眼里连渣都不是。而另一个正好奇得东张西望的少年摩根,他现在真的以为这一场荒唐怪诞的梦。只是奇怪在自己的梦,为什么自己不是主角而已。至于什么时候睡着了?摩根想,或许是搞得太多,累了,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吧。 无坚不摧的光圈,在撞破华丽的位面防护层后,依然速度不减地在成千上万光芒璀璨,散发着惊人气息的高大神殿庙宇中,横冲直撞、肆意飞驰。原本以壮观宏伟,神圣高贵著称的光明神位面,被瞬间摧残得废墟遍地、残骸漫天,许多老实呆在神殿里侍奉神明,而来不及逃跑的下位天使们,更是因此而死伤惨重,哀鸿遍野。 摩根视野之内,白色的羽翼,金色的鲜血,越演越烈的火海,不断倒塌的殿堂,联合构筑成一幅骨灰级飙车党,疯狂肆虐过的罪案现场。大概,某xx猖狂残暴,惨无人道的出场方式,深深伤透了那帮鸟人九级残废的心。 位面中央,圣山之上,忽然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的尖啸,上空厚重的云朵闻声而散。只见远方湛蓝的苍穹中,三道无比刺眼的光芒遽然迸发,一股股纵横睥睨的神威,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瞬息横扫尽虚空天宇,顷刻间震慑住周天诸界。 这种顶阶神威外放,让人光看着,就觉得很有气势,很有面子,胆子小的杂碎,这一下子就吓死了。辉煌巍峨场面,完全符合神话传说中,关于神灵降世风格浮夸酷炫记载:“像圣芒神彩顷刻接天连地。天空梵音神乐吟唱不断。法则秩序赢粮影从啦......” “我说,不就现个身而已,搞这么盛大华丽干什么,你显摆个毛线啊。吃饱没事干是吧,电费跟做特效不用钱啊?“ 这帮鸟神现身,总是能忽略了时间和空间的间隔。明明刚才还在天边,眨巴下眼睛,他们已经像鬼一样的凑到了近前。全部睁着个死人眼,板着个棺材脸,眼皮眨都不眨,就一直神经兮兮地盯着你,让人瞅着就想脱下拖鞋,狠狠给他抽几嘴巴。什么叫鬼憎神烦,说的就是这帮爱装蒜的孙子。 “哎,还是堕天使那些混蛋,识相啊!”某xx无限追忆中,他莫名地感慨道。 随着,三大boss级上阶大天使的出现,某xx无照驾驶,奶后狂飙的惊险旅程,总算得到了有效地抑制。利用这个时机,铺天盖地的天使军团,迅速包围住了入侵光明神位面的这两个无业暴徒。天使们衣着神圣光鲜的琉璃全身甲,手提着各式各样形态狰狞的兵器,密密麻麻地沾满了整个空间。现场除了只有两翼的仆从天使,4翼到12翼的中高级货色,基本都凑齐了。远远望去,天地全部印成了金灿灿地一片,哇!好像火烧云! 光圈中被牢牢保护住,原本应该被这幅惊天动地的大场面,吓个半死的土鳖摩根。他现在满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觉得视觉范围内都在闹“雪盲”,却是直接被天使军团身上冒出的浓郁金光给闪瞎了眼睛。如果他意识到,身周这帮多得跟蚂蚁一样的鸟人,正是大陆上人人热切期盼,奔走祷告的“天使”的话,那他可能会激动得颤抖地掰着手指计算,这帮金疙瘩都能卖个什么样的好价钱。 各位不要感到奇怪!因为临川镇从来都不是有信仰有节操的地方,因为临川镇有史以来从没培养过好人和圣母。 第二章 光明神灵 难以计数的高位天使,铁桶一般死死地困住了某xx和摩根,视他们如待宰的羔羊,如认命的阉鸡。圆形包围阵阵前,三个耀眼夺目的人影,穿着流光溢彩的覆首全身甲,身形轻盈地自虚空迈步而下,每踏出一步脚下自有玄奥的规则法环显现,密切承载着他们如风如云般漂浮。背后12只与众不同的神奇光翼,若有若无地巧妙扇动着,释放出无数华丽的神力纹路不断向虚空延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包罗天地的绝对领域,并把整片神域都严密地封锁了起来,借此防止闯入者的逃脱。 在光明神域中拥有如此强盛神力,还胆敢如此张狂的恣意妄为,随便就把整个位面都用神力壁垒控制住。新出现的三个家伙,定然也在“永恒天堂”中拥有着超凡脱俗的身份和地位。不然,光明神不会任由他人掌控神域。 “闯入光明至高神域者,死!”三个冷漠的裁决,异口同声地到来。最站前的金色12翼天使,没有任何征兆,倏地抽出腰间门板般巨大的长剑,反手一剑朝某xx削来。长剑剑身圣光弥漫,法则之力密集环绕,剑式使出天地停顿,云开月明,仿佛时空都要被崩解消融一般。 就天青大陆说来,所谓根正苗红的上位剑神,他全力一击也不过如此。一般杂系的主神碰上都会感到十分辣手,而且在光明圣光恐怖的克制力下,他们的行动都会变得束手束脚。如此强大的威能,别说只是为了消灭宛若蝼蚁般的凡人,就是直接轰平一个下位神的神界,亦不逞多让。可这位高大冷酷的天使帅哥没想到,眼前两位长相平凡,身高刚到他膝盖,肉体还孱弱得可笑的人类,其中有一位的身份,居然是创造他主子的亲爹。 就在剑锋即将临近某xx脖颈的千分之一秒,但凡人类、禽兽都无法反应过来的短暂间隔里。 “嘭!!!”光明圣山顶上,那座高高悬浮的宏伟殿堂里,一条烈日般璀璨耀眼的影子,突地踹开几十米高的神殿大门,以世界极尽的速度跻身而出,并轻易击碎神之位面的时空规则,硬生生地赶在了长剑前,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抵住了大天使凶悍剑式的施展,力保着近在咫尺的某xx寸缕不伤。可相应的,12翼上位大天使的一剑也不好接,他拥有几乎可与主神比肩的武力。来人仓促之下立足未稳,直接就被12翼大天使一剑抽飞了出去,他快若闪电地到来,又快若闪电地消失在了漫天飞舞的天使群里,跟百来个全副武装的十翼天使,撞得头破血流,砸出了一地的鸡毛。 在场的天使们,身为整个位面的守护力量,光明神神能的创生品。他们自然而然地知道,刚刚被狠狠抽飞出去的物体,就是他们伟岸而坚挺的主子——光明神。 高级天使们都拥有着自主自立的人格,他们处事果断,忠诚高洁,沉稳睿智,可以说世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困扰住他们。可眼前刚发生的这件事,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天使军团的领袖,光明神最忠诚的走狗大人,居然当着整个天使军团的面,一剑把他们的主子抽飞了。 “日!这是什么情况?”以往屠戮异界,征战深渊,闯入冥地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们感到思维奔溃过。天使们都惊呆了,连手里的兵器都拿捏不住“乒乒乓乓”地掉落了一地。 一旁,土鳖摩根好不容易适应了刺激的金光。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堆鸟人在乱丢神器。这帮败家子啊!穷疯了的临川镇新生代流氓,没空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他的目光一下就被这些仪表不凡,价值不菲的神兵利器吸引住了。甚至都没想过,周围一圈圈围着看热闹的,全是正儿八经的天使啊! 当然,也怪这帮鸟人太能装13了,每天吃数以吨计的三鹿奶粉补充营养,所以个个都高大得不成人样,以摩根一米八几的身高,就只看得清他们的小腿和大腿根部。 “反正也是在梦里,这些玩意都没啥好计较的,倒是这些兵器。哇!虽然是假的,但明天早上睡醒以后,这事也可以拿出来,在同样土鳖的伙伴们面前,好好吹嘘一下见识啊!”对武力和金钱有狂热追求的摩根,瞬间抛开一切迷茫,疾步朝眼花缭乱的兵器堆走去。 谁知...... “好球!全垒打啊!!!” 另一边,完美见证光明神给“资深狗腿子”大天使长一剑抽飞的某xx,他情绪激动得放声嘶吼了起来。神情那个叫亢奋,那个叫鸡血,不明底细的群众,还以为他看到的是****足球冲出亚洲,高举世界杯一般。其实,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欧美、南美、膏药队都死绝了,可是还有棒子队啊! 吼罢,某xx兴高采烈地转身掏出可乐和爆米花,正准备和摩根来个击掌相庆,没想到完整的人没看到,身后光圈外,倒是多了堆汉堡肉馅。 “额!!!”某xx喉咙干涩地思索了一会。设身处地,他倒是想凑上去问句:“你没事吧!”但看着那块血肉模糊的肉饼,好像又不是没事的样子。 无奈之下,某xx只好利用创世再生,时空倒转术,将这小痞子生生救了回来,代价就是某xx觉得左手五根手指有点酸。 重新复活的摩根,迷迷糊糊地从光圈中爬起来,转眼又眼冒金光地朝神器冲了过去,那副迫切找死的劲头,十头猪都拉不回来。可在这世界上,几乎无所不能的某xx还是一把拽住了他。当然,这并不是说,某xx比十头猪还要强,诚然十头猪也不可小窥啊! “你不会以为,你现在是在做梦吧?”某xx拉住赶着投胎的摩根,满脸惊异地问道。 觉得莫名其妙被人抓住的摩根,毫不客气地回答道:“难道不是吗?你到底谁啊,快点放开小爷我。那都是钱啊,都是大钱啊....” 某xx以前只听过,有人寂寞难耐,半夜都会赶着去买套的,去买黄瓜茄子,可这回赶着要去做汉堡馅的家伙,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闻言,某xx洒脱地松开手,土鳖摩根挣扎用力过猛,一头便扑出了光圈之外。整个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又毫无意外地被天使们散发的神威,直接碾成了肉饼。期间骨骼“啪啦!啪啦!”一根根被挤碎捏揉成粉的声音,真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可惜的是,摩根没能幸福愉快地死去多久,下一刻又被人逆天改地的复活了回来。但死小子就是不长记性,前头刚重生,后头就撒丫地又想往外冲。惹得某xx不耐烦了,直接掐住摩根先前拔掉毛位置,这货才老实地停住脚步,手舞足蹈地惨叫出声来。 见摩根终于站定,某xx语气不爽地到:“你真以为这是梦吗?要不是哥,你这今晚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回想下你丁丁附近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下腹的剧痛,使处于某种潜意识狂热中的摩根,即刻清醒了许多,他略带迷茫地顺着某xx的思路回忆过去,结果..... “别人在过夜生活的时候,你丫突然闯进我家里干什么?”摩根发愣了片刻,突然悲愤莫名地道。这脑子缺根弦的,在经历了这么多意外打岔后,他倒是先记起最原始的仇恨来了。 某xx不屑地撇了撇嘴,漠然地道:“正常人的夜生活,就是跟左手过的吗?” “帝国法律规定,未成年不得出入服务式营业场所,不得与未成年儿童那个啥!你让我怎么办?我也是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求,再说现在物价这么高,一晚上很贵的。” 某xx登时被噎住了,细细琢磨了下,他又认真地道:“其实你还可以用右手的。” 闻言,“噗!”摩根一口老血从胸腔贯穿心脏,自食道气管喷射而出,直喷了四五丈远。 当这两货正旁若无人地争吵时,天使们飘散的眼神总算找回了焦距,虽然心里恨不得立刻把这两个渎神的杂碎→拨皮拆骨→开膛破肚→烧烤卤腊→锤扁风干→上架淘宝→特价包邮→赚取软妹币,但现在大哥都被惊动了,总得先看看光明神的态度再说,如果他老人家的意见也一致,那小的们就先劈柴烧水吧。 刚脑残往刀口上凑而被一招放倒的光明神,遍体鳞伤地在众多大天使的簇拥中爬起来,不顾属下的问候,便再次自顾自地朝某xx跑去。光明神身处自己创造的位面中,自然不可能有谁能真正伤到他的身体。于是走出两步后,他全身看似凄惨的伤势便立即恢复如初,不仅衣着外貌干净整洁得不像话,浑身还勃然散发出璀璨神圣的光明,且有无数紧密环绕在其身周厚重如墙的威严气息,迅速以他为中心,宛若万马奔马般向四面八方狂啸而去。使在场的成千上万的天使们,都情不自禁地低下高傲的头颅,都或触地或临空地单膝跪着,以示遵从臣服。其展现出的那副不威自怒,雄姿英发的模样,好像刚刚穿着条卡通底裤从神殿冲出来的人,就跟他完全没关系一样。 光明神,你丫太厚颜无耻了! 漫天遍野的高阶天使们,如潮水蔓延般哗哗啦啦地跪了一地。有些没注意蹲坐到兵器尖上的二货,纵然菊花爆裂,也得死死忍着伤痛,仍旧装作安然没事,无比虔诚的模样,眼光紧紧地注视,场地中央那个不断移动的高大身影。因为那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荣耀,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付工资老板.... 光明神气宇轩昂,如同高傲的公鸡般,迈着优雅沉浑的步伐,缓缓溜达到某xx面前,出手击飞他的12翼大天使长,惶惶不可终日地走出列告罪,并声泪俱下地恳求光明神,对冒犯主子这件事,给他最严厉的处罚。 光明神高傲而冷酷地甩甩手,示意另外两个大天使长,把这货拖出去打,打完放狗咬。然后,光明神帅气地转身,快步移动到某xx的面前,他挺拔伟岸的身躯整整比某xx高出了5,6个身位,像一扇不断散发神圣光彩的墙壁,完全掩盖了某xx的身影。 周围难以计数的天使们一阵欢呼雀跃,直以为主子要亲手处决,这两个胆敢冒犯神灵的渎神者。要把他们的肠子从腹腔里扯出来,打成蝴蝶结再一个接一个地活活勒死。靠边的一个知情识趣的十翼大天使,甚至都凑到了跟前,准备给主子递刀,顺便拍拍马屁。 可谁想到下一刻,他们山岭般孤傲高耸的主子,居然推金山倒玉柱般双膝着地,姿势无比端正地跪倒在了某xx脚下,一声绵绵长长的“爹”,叫得犹如苍狼啸月,杜鹃啼血。 你大爷的,是在叫爹的态度吗?叫坟吧你。 毫无疑问,光明神有生之年又遇到这神出鬼没的爹,心情无疑是十分复杂的,所以他这幅孝顺的姿态也做得很牵强。虽然说光明神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这爹对他先天的培育,但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站在世界顶端叱咤风云的人物。今天当这么多手下面前,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叫爹,让他堂堂众神之首,世间身份最尊贵的大佬,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啊。 而最不能理解的是,光明神明明内心十分抗拒,可人只要一站在某xx面前,那下跪叫爹的态度,是一个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甚至连神晶铺设的地板都给跪碎了,孝心简直感天动地,直冲云霄。 某xx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他大大咧咧地享受着光明神的孝顺,甚至还想爬上去,轻轻抚摸乖儿子浓密的毛发。可惜以光明神的块头,即使他现在跪着,身量也照样高某xx三个长度单位,而且还不是厘米。某xx不死心地像兔子般蹬跳着尝试了几次后,最终他无奈的选择放弃了。满是憋屈的某xx,嘴里小声的嘀咕道:“那边女朋友,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禽兽的床上,这里儿子,都长得比老子高了。这它吗到底算什么事嘛!” 他回头一把勾住被吓成痴呆的摩根,得意地跟土鳖炫耀到道:“我说光明神是我儿子,你看我没骗你吧。来,小光光,再叫一声爹来听听...” 闻言,光明神又甜甜腻腻地叫了声“爹!” 那嗲声,足以让怡红院最经验丰富的老鸨子,都感到发自内心的羞愧。 摩根痴痴呆呆地盯着光明神,见这货的样貌长相完全跟临川众神殿堂里的光明神雕像一致,待他目光再转到遍地跪着的高阶天使身上。土鳖摩根脆弱的人生认知,首先就崩溃爆裂了。三观尽毁啊!(三观:人生观,价值观,贞操观。) 对幼小的摩根来说,今天闯进了神灵的位面,惹怒了漫天的天使,见到了光明神低声下气地给人下跪,这也太玄幻,太有违伦理纲常了吧! 摩根仅存的一丝侥幸,就是用疼痛来验证,这只是一场荒唐的梦。可没等下手,某xx就重重地给他几个耳光,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摩根的奢望完全破灭了。 “啊...............!”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啊.....!” 受刺激得陷入癫狂状态的摩根,奋力挣脱了某xx的束缚,口流涎水,手舞足蹈着在众多神灵天使面前,他边嘶声怒吼着,边不顾一切地大跳脱衣舞。 这高亢入云的叫声,颠倒众生的舞姿,痴痴傻傻的表情,让在场的诸位都情不自禁的掏出了手机,默默地摁下录制键。感情你们这帮鸟人,还会刷朋友圈啊! 趁大家都在目不转睛地欣赏摩根大胆新颖的舞蹈,光明神艰难地坐起来。刚一跪把他膝盖骨都跪碎了,若不是神灵之躯,来这么狠的,可能直接就能把人跪瘫痪。他费劲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包100块的“软中华”,小心翼翼地抖出两根烟点燃,一根递给某xx,一根避着手下,遮遮掩掩地留着自己抽。 光明神神情惬意地夹着香烟,和某xx在天使群中,有一口没一口的吞云吐雾着,偶尔还对着过路的女神灵,轻佻地吹吹口哨,并低声淫笑着,嘀嘀咕咕地交流心得体会。 纵情放肆了会,光明神突然一改浪荡骚包的神情,语气变得沉重地问某xx道:“爹,这次两界战争,您真的不准备插手吗?最高议会那边,可能准备得还不够充分,我们手上的好牌并不多。” 谈到正事,某xx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待光明神等得着急了,他才不急不缓地道:“这次,我动不了。虽然这个世界是我的,但比我更强的还有读者和编辑。不先让他们爽了,他们分分钟会拽住我吊打。” 于是,光明神不淡定了,他极度震惊地道:“爹,在这个位面,怎么可能有比您更强的人,您不是创世神吗?” 某xx重重地吐出一口烟气,面带忧郁地看了看天,许久才轻声叹气道:“小光,或许在你眼里,创世神已经足够强大了,但在这片世界之外,依然有许多人能轻易地整死你爹我。比如官二代、富二代,间歇性精神病、银枪小霸王,城管,街上跌倒的老人等等,和这帮生而牛掰的人比起来,你爹我还是远远不够强。因为你爷爷,也就是我爹,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没有滔天权势,没有亿万身家,所以你爹我,在外面也只能缩着卵过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人搞死了。” 光明神被某xx描述的恐怖世界吓住了,他能坐上今天这个位子,也是经历过刀山血海,尸骸遍野的人,按理说,世间已经绝难再遇到能令他害怕的事情。可当他一想到,在他心中几乎无所不能的某xx,也时时刻刻生存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时,光明神的坚强就彻底地崩解了。 某xx见把光明神吓住了,他用手指了指还在嗨皮的摩根,犹自温言地宽慰道:“别担心!看见他了吗,这小子就是取悦读者和主编的关键,只有让他们先爽了,你爹我才能跟着爽第二把。” 皱着眼眉深深地抽了口烟,随手把烧到屁股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狠狠地踩了踩,任凭烟灰上的火星溅落到裤腿上,某xx低声对光明神又道:“我准备亲手培养这小子,让他符合条件地成长...” 光明神闻言大惊失色,他犹犹豫豫地道:“可是爹,你...?” 某xx不耐烦地摆摆手,斩钉绝铁地道:“没什么可是,这次不成功便成仁,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是爹...” “别说了,我意已决。” “但是..” “少废话,滚!”某xx蛮横地打断光明神的话,一脚把他踹向旁边,自顾自的走到人群里,伸手把还处在癫狂中的摩根抓住,驾起光圈“嗖”地便迅速消失在围观群众的视野之中。 跌倒在地的光明神,怔怔望着某xx光圈渐渐消失在方向,哑然无语。许久他才对着深邃的虚空,扯起干涩的喉咙吼道:“爹!我是怕你培养过的人,都跟你一样无法无天啊!” 第三章 边荒临川 飓风侵袭,某xx狂野地驾驭着光圈,宛若脱缰的野马,在浩瀚的时空长河中,一路把无辜群众撞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而这混蛋不仅见死不救、肇事逃逸,还满脸碉堡的竖起中指,在刺耳的警报声中扬长而去。 此等行径,简直就是目无法纪、祸乱朝纲。这厮若是活在古代,恐怕,早有狗腿子迎风疾呼道:“好个翩翩公子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可惜,这是天青日曜历2464年,一个高新科技与魔武文明齐头并进、繁荣兴盛的大趋势,一个波澜壮阔,奋勇直前的大时代。所以某xx身边没有狗腿子,为他摇威呐喊,只有一个三观尽毁,神经痴呆的土鳖青年,像条比特犬在奋力撕咬他的腿。 “尼玛,咬我鞋子就算了,还咬我的腿。帅哥,疯也疯了,闹也闹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一下,总比自己憋在心里,不痛快的好啊!专家说:情绪激烈波动,会引起第三肢竖起障碍的...” 某xx刚驾车溜得兴起,顺路之下,便拉着摩根又开心愉快地到地狱、龙巢一日游,对恶魔和巨龙们进行深切地慰问指导。慰问的过程,肯激情澎湃,振奋人心的,慰问的结果,一定也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 于是,当本就认知破裂,精神崩溃的土鳖摩根,再看到顶阶大恶魔和远古巨龙们对某xx极尽恶心谄媚,阿谀奉承之后,从此,临川镇哪个天真无邪,乐于助人的十佳青年,再也大江东去,流水不复了。 ———————————————————————— 漪蓝河,发源于科罗拉巴大雨林的阿暮加斯山脉,经瑙鲁湖,转向西南流入风暴海。摩根所居住的临川镇,便位于瑙鲁湖西岸,依偎漪蓝河而居,整整深入科罗拉巴大雨林1000里的“天堂之所,恶魔之领” 所谓“天堂之所”,是因为这座孤悬于外,深处雨林内部的小镇,是赤炎佣兵团、冒险者及商队,在人类势力范围内最后的补给休整地,是帝国最西南领土所有权的有效证明。临川,在茫茫树海魔兽群中,为人类的生存延续,顽强地支起了一道抵御危害侵袭的安全围栏,使力量弱小的人们,在贪婪地猎取大雨林丰富资源的同时,并获得精神与肉体稍作喘息的机会。 而“恶魔之领”,则说的是临川险恶异常的自然条件和时节般从不停歇的兽潮冲击。不要小看它们,仅此两项就创造了临川镇高达20%的单年人口死亡率。如这之上再加伤病,失踪和意外,那镇里几乎每年每家都会举办次,让亲属悲痛欲绝的丧事。 所幸,上天总算是公平的,在给予人们无限苦难的同时,也造就了临川居民,卓越于帝国大多数地区的强悍体质及令人惊叹的灾害生存力。而基于此,在临川镇成立以来的短短300多年里,就为赤炎养育了整整1328位战功卓著的优秀将领和无数天赋异禀的强大战士。从而让看似毫不起眼的临川镇,得以在帝国多如繁星的城镇中,占据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使居民享有的高度自治权,全方面财政补贴,均冠绝所有帝国治下领。 不过临川能有今天,却并不都是帝国的付出..... 临川镇成立之初,当那帮贫困粗陋的猎户们,在拿着腐臭毛皮与廉价山货,千里迢迢赶到拜伦领,战战兢兢地从贵族大老爷手中,争取到临川的镇级行政待遇时,或许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项对他们来说狂妄大胆的举措,居然能在之后的数百年里,为帝国复杂多变的战争前景,带来举足轻重的深远影响。 日曜历2199纪年,年轻的临川镇,在科罗拉巴丰富自然资源的养育下,渐渐成长为一个稳定活跃的人类定居点,居民数量连续五年暴增,城镇的占地面积也不断地扩大,大量的森林被砍伐,大量的资源被摄取。人类在雨林的活动范围,也得益于临川镇的照顾,越来越多的佣兵和商队们选择在此设置驻地,以便于就近获得补给救助,用更低廉的价格采购大雨林特色的物产,最后甚至连帝国军队,也终于确立了对这赤炎最西南边境的掌控。 但为生存延续而快乐,为财富积累而欢腾的人们,完全没意识到,他们在大雨林里日益频繁猖獗的动作,对作为森林之主的魔兽们造成了严重困扰。两者的矛盾在不断摩擦累积后,于是报应来了。 这年,当人们齐聚镇中心广场,热烈庆祝新世纪再次到来时,绵延千里的庞大兽潮,如同山崩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城镇,并接连粉碎帝国西南角所有的一切,巨大的损失直接导致了帝国与科罗拉巴魔兽间,一场生死较量并连绵百年的惨烈战争,成千上万的士兵收到战斗征召,数以十万计的人类战士在此永世沉眠,帝国正史称之为“漪蓝河血祸”。 战争进行的第十五年,流水绞肉机般的缠绵战事,依旧看不到结束的希望。沉重的财政拨付,大量的军备消耗,却压得幅员辽阔的赤炎帝国也有点喘息不及。以帝国强盛的国力也渐渐地负担不起,都处在边境线上的三场大规模混战,面对日趋延长的交火线,日益扩大的人员物资损耗,为了不影响西北部形势严峻的四国征战,为了减少日趋严重的经济压力,帝国上层的权贵们,甚至计划在南温堡至瑙鲁湖一线构筑新的防线,彻底放弃掉帝国西南角面积广大的丛林地区。 消息传出,举国哗然。西南无数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惶恐无助的民众们,似乎又不得不面对更加迷茫彷徨的漫漫北迁之途。 可就在这个危机交织的时刻,西南惨淡的命运却迎来了,它奇迹般的转折点。 一个平凡却注定闪耀的傍晚,临川镇仅剩的几位青年,突然带领上千位饥寒交迫的西南难民,用生命做桥,脊梁铺路,暴风聚雨般冲破帝国士兵的重重封锁,一人急声狂呼着越众而出,双手颤颠颠地高高捧着一块湛蓝色的矿石,重伤垂死地跪倒在正代父巡视西南的法恩王子面前。 随即,临川附近发现大型蓝晶矿脉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帝国。赤炎皇室和大贵族们,怕珍稀异常的矿脉会引来敌国大橡树王朝的觊觎,所以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在国内兵力相对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不但抽调自己领地的私军进驻西南,甚至还以帝国法律中“勘探确立享有”的条例,向全国贵族和佣兵团们,公布了自赤炎有史以来最大额的天价悬赏。 举世震撼下,无数强悍的战士像浪潮般涌入赤炎西南角,集一国之力如沉底的礁石,顽强而坚实地顶住魔兽海悍不畏死的剧烈冲击,硬生生在一片血肉交融的泥泞中,把防御战线稳定向前推进了700里。 帝国反击的战略性胜利,极大地催发了人们旺盛的战斗热情,在攻略瑙鲁湖西岸的战役中,层出不穷的战斗英雄显现,一直被动防御的局势,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扭转。继而帝国在“漪蓝河血祸”爆发后的第个16年头里,贵族联军纠合佣兵团,竟奇迹般地在魔兽全方位的围攻中,顽强地収复了位置最偏远的临川镇,并在整个蓝晶矿区外,连夜构筑了一道绵延120里的,高40米的坚固壁垒,使临川牢牢地把握在人类的手中,让防御魔兽的战线,直接插进了科罗拉巴大雨林整整1300里,这是帝国近400年来,对外战争获得的最大胜利。 大胜的消息传来,全国一片欢欣鼓舞,锣鼓喧天。国民振奋,军心汇聚下,帝国西北部形式不断加剧的惨烈战局,竟也不可思议地迎来了战略大突进的曙光。 而造成这一奇妙结果的根源,就是蓝晶矿脉的发现。史学家将这种狂热力量浪潮,称之为“蓝晶效应”。随即,原本默默无闻,微不足道的临川镇,瞬间被抛上了风头浪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为大陆所有人所铭记。 以至于近300年后的今天,蓝晶矿脉枯竭143年以后,临川镇依旧络绎不绝地迎接着来自世界各地,形形色色模样不一的淘金者和冒险者。 (注:蓝晶,超高能能量聚合体,原矿普遍为湛蓝色,颜色越深品质越高。是顶级武器装备的核心部件,湮灭炸弹的组成物质,能够完美地替代高阶魔核的作用,也是九级巅峰突破圣域一阶的捷径,每一颗原石在大陆上都价值高昂。) ————————————————————————————————————————————————————————— 某xx把摩根丢在临川镇广场的时候,夜色也不过较离开时更深了一分,劳累的人们,还是睡的睡、玩的玩,常见的深夜飙车党,基本让卫所巡逻队扣押了。要说差别?某xx只是觉得左脚跟有点重,低头一看,玛德,摩根这疯小子还是像狗一样死死咬着他的鞋子。 “真够佩服!这比恶龙还要牢固的牙齿。”某xx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似乎高估了这货脆弱的承受能力,本来还曾想:到天堂折几只鸡翅膀烤可乐鸡翅,到龙巢淘几块龙肝做爆炒猪肝,凑着恶魔蛋蛋切细炸的花生米,大家喝杯雪花勇闯天涯的,无尽风花雪月的。 “哎!那点恶趣味都被这蠢货败完了。” 某xx摇摇头,一脚一个踉跄地拖着死尸般的摩根,走到镇广场功勋喷泉的阴影下,避开街道办大妈的注意,拉开裤头,掏出家伙,准备畅快地释放忙碌了一个晚上的压力。 谁知,刚把鸟鸟掏出来,地上本来被虐得半死不活的摩根,居然“锵”地睁开血红的双眼,精神百倍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犹如吸血鬼般张开大嘴朝某xx的可怜鸟鸟咬来。 “我曹!”某xx惊慌万分下,潜意识地双手护住鸟鸟,一边尿着一边绕着圆形的喷泉池百米赛跑,心想要停,可下面水龙头般放水的闸门,怎么收都收不住,某xx欲哭无泪啊!只能稳稳地提着枪,边跑边让它以固定的姿势喷射,如此高效率下,马上就环绕温泉池尿了满满的一圈。一股刺鼻至极的腥臊味,散落漫天芬芳。 “我你大爷的,可是这世界的创世神啊,你个丁丁的,居然敢咬创世神的丁丁,乃的,不想活的是不是?”某xx凄厉地哭喊着,却完全无法打动,状若疯魔的摩根。史上最废创世神,非某xx莫属啊!谁敢抢?还有比被人追着咬丁丁,更废尽人格尊严的事情吗? 就当某xx无计可施,呜呼哀哉的时候,一声仙音般袅袅动人的悠长鸭公声,倏然传来。 “你们两个三更半夜地在喷泉这干什么?” 听到这穿透性堪比坦克穿甲弹的神音,着了魔似的摩根,竟然下意识地一哆嗦,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把自己的身形隐藏进在雕塑里。某xx不明所以,他甩干净丁丁上剩余的水渍,刚要掏回去,却见一个“婀娜多姿,貌比貂蝉”的街道办“红袖”大姐,穿着人字拖,手提着大号探照灯,施施然地从前方缓步走来,屁股和腰肢几乎扭成了一个直角,脸上浓妆艳抹,粉底如墙,带上尖酸刻薄的嘴脸,简直五毒俱全。 “石榴婶???!!!”某xx悚然惊叫一声,裤裆也不系了,转身撒腿就跑。开什么玩笑,这里怎么会出现石榴婶,被别人抓住最多罚50块,要是被她抓住,那是要罚连续来50发的啊! 男人,最怕的不是听见别人说“你不行”,而是怕,“老娘还没玩够呢,快点给我竖起来!” 某xx刚跑出半步,谁知石榴婶已经后发先至,一把拽着他的腰带给重重贯在地上,某xx就像只被踩扁的癞蛤蟆,大字型地贴在地上,鲜血内脏喷了一地。 大概逆天的她察觉到摩根的存在,轻描淡写放翻创世神的同时,又雷霆万钧般踢出梦幻的一脚,神力迅速突破了位面的规则局限,把躲在雕塑后自以为得计的土鳖摩根,直接踹飞了三个街区。 “我曹,超级赛亚人啊,这是!石榴婶什么时候这么逆天了,从明朝修炼到现在也不可能吧,难道是乾坤无极阴阳合欢采补术?”某xx边肺腑着,边利用职权偷偷修复好自己的身体,在地上鬼鬼鼠鼠地想要溜走。 “跑得了吗?省点力,乖乖在地上呆着,等下我们玩点刺激的,两个这么年轻身体,我已经渴望好久了,哈哈哈哈哈哈!...” 石榴婶那破烂嗓音永远这么有威慑性,某xx才爬出两米,闻言浑身一僵,于是又哭丧着脸爬了回来。石榴婶刚用力过度,脸上掉了点粉,她正抽出棉球和梳妆盒在仔细调整妆容。尽管对正常人来说,这妆,画不画也没啥区别啦! 半刻钟后,铺满干草的柴房里,某xx和摩根荣辱与共、不分贵贱地瘫倒在地上,满脸无辜委屈的可怜样。口红涂得像鬼一样,全身黑皮女王装的石榴姐,“啪啪!”地甩着跟挂满软刺的响鞭,用看猪肉挑肥瘦的眼光,眼神发绿地盯着他们俩,紧绷的屁股腚不断放肆的摇晃着,嘴角翘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似乎迫不及待地想择人而噬。 “哈哈哈,别不好意思,你们谁先来啊?不管怎么样,都要面对现实的,哈哈哈!” 这死婆娘,明明一副吃定你们的嘴脸,却偏偏还要让食物选择谁先死,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什么时候人类最原始渴求的欲望,竟然成了一道通往黑暗深渊的单选题。 某xx与摩根面面相觊。许久,某xx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摩根小弟弟,你还是处吧?听说人类青春期到来的时候,内心总是会对异性的特殊器官,萌发一种旺盛的探索欲望,渴求用它们或湿润或坚挺的狰狞外观,来彻底填补自己生理,那股极度欠抽chā的深邃空虚。 说着,某xx朝石榴姐下贱地努了努嘴,又道:“喏!现在天大的幸运来了,一个身材妖娆的千年老妖妇正赤膛膛地摆在你面前,看她那毫不掩饰的饥渴,一看就知道功力深厚,闺房360招,招招练得炉火纯青。哎,真是太便宜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勇气,开心愉快地去迎接自己人生,最梦幻最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呢?” 摩根表情抽搐地望着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这混蛋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做人还能有点良知吗?胡说八道也要分场合吧? 某xx眨巴眨巴眼睛,见摩根愣愣地看着他却不说话,所以..... “就当这小子默认了吧!” 某xx欣喜若狂地凌空跃起一脚,腿风咧咧地扫向摩根敞开的胸口,直想把他踢进石榴婶那望穿秋水的渴望里。看这小子长得这么高大结实,再怎么不中用,大概也能撑个十几发吧。却不想他踢中摩根的一刹那,摩根粗重有力的手臂猛地扣住了他的小腿,俩人来不及挣扎便顺着前扑的力道,一路交替翻转着滚到了石榴婶纤细娇嫩的玉脚下。这两根玉箫共赴黄泉,让石榴婶极不厚道地面带羞涩的笑了。 “呵呵呵呵呵!想不到你们都这么迫不及待啊!没关系,我也是。”石榴婶“嚓”地撕开领口,弯着腰笑吟吟地把猴屁股模样的鬼脸凑到他们近前,吐气若喷粪地腻声道。 隐约间,俩人眼角瞄到她齿缝里,一根隔夜发黄的大白菜在随风飘摇,这一刻,大家都想死啊! 如此惨不忍睹的场面,某xx实在没眼看下去了,他把头一甩,豁出去了。 “石榴婶,等等!听小弟一言。” “又想干什么?临床了,怎么这么多废话啊,老娘一朵如此美艳尊贵的娇花,大大方方地躺这里,任凭你们采摘,难道就不能让你们这帮臭男人,精神陶醉到无可自拔吗?”欢乐被打断的石榴婶,极为不爽地道。 某xx被问得哑口无言,半响他苦大仇深地哭喊道:“其实,我阳痿肾亏兼尺寸短小,根本没法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尻!什么叫男人最恶毒的诅咒,此话一出,雷霆焦土、天地变色,祖宗长生牌位瞬间拨高三尺三丈八啊! “你.....,噗!”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摩根,憋词憋了盏茶,竟吐出一口血来。他完全没预料到,某xx无耻的极限,为了苟且偷生,连这么恶毒的赌咒都蹦出来了。他原本也想要对石榴婶辩解,其实他也是个性无能,但矜持了一下,没想到却被某xx毫无底线的抢先了。那茫然无助的感觉,怎么想怎么像千辛万苦搞到的女人,随便被人给日了,然后她还死心塌地地爱上了随便把日了她的那个人。一时间,简直生无可恋啊! 没等摩根多想,石榴姐就用怀疑地语气问:“是...吗?” 某xx立马点头如捣蒜,从地上猛的站起,“刷”地脱下裤子,下腹三寸,明证厅堂。 石榴婶嫌弃地瞅了一眼,不禁失望地抚额沉思。本来还想再来晚两王一后的,结果遇到个九级残废。哎!就让他推屁股好了。 某xx尽管不知道这逆天老娘们畸形扭曲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但以他纵横情场20年的经验可以断定,犹豫不决的主意,必须要加一剂猛药。 “石榴婶啊!你看我这样的天生残废,站在你面前也纯粹是打扰你的好兴致,如果你能放我走,我保证马上介绍个高大勇猛的帅哥给你,你老看怎么样?”某xx处在生死一线般急切地道。 石榴婶迟疑了一会,然后墙角隐蔽的角落里,符文挥洒散发神圣气息的传送阵屹然虚立,一个璀璨刺眼的光影从中越步而出..... “爹,这么晚叫我过来干什么,天堂来了三个新货,我正准备...”刺啦啦的光明神,裸露着块垒分明的上身,穿条色彩明艳的沙滩裤,一脸淫猥地埋头走了进来。 某xx见着,不由分说地扭头就跑,身后拉着条长长的幻影,炮弹般冲出了阴暗的柴房,接连撞穿几座厚实的院落,不顾街坊的恶毒咒骂,极速朝城墙飞奔而去,远远地只听到背后传来光明神的一声杀猪般凄凉的嚎叫。 “石榴姐?!!!妈咪,救命啊!” 第四章 要命救治 第二天清早,某xx伸着懒腰从摩根床上爬起来,随手点着根烟叼着,迷迷糊糊地挠挠裤裆,到处找厕所想要小便。因为决定要亲手培养摩根,所以为了确保调教的效果,他需要时时刻刻地和摩根呆在一起,直至达到所要求的目的。 至于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下来,而让周围的人不觉得突兀,不觉得他们这两个是块玻璃。昨晚深夜,某xx惊慌失措跑回来的时候,已经把老爹汉特从床上吊起来都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细节问题,在大量金币的攻势下,汉特老爹也皮青脸肿的惨笑着,认下了这门坑爹的远房亲戚,所以结果就是,某xx顺理成章地以摩根远方表哥的身份住了下来。至于什么样的神经病,会半夜把人从床上拖下来狠狠揍一顿,再花大笔钱逼别人画押认亲戚,这它吗已经不重要了! 自从摩根的老妈跟凯瑟琳的老爸,奸情四溢并合伙私奔以后,他妈那边突然蹦出个远方亲戚来,感觉也是合情合理,不难为街坊邻居所接受的嘛!更何况,他现在又跟凯瑟琳的老妈搞在一起了,摩根和凯瑟琳又是他们两家从小就约定的娃娃亲。耶!什么乱七八糟地感情关系。 汉特老爹,大清早躲在厕所里,神经抽搐着呆呆地照镜子,似乎想要重新理清昨晚经历的又一个荒谬的事实。他轻轻地抚摸着镜子里自己伤痕累累的脸庞,反反复复地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觉得敌不过残酷的现实,只能万般无奈地从橱柜下抽出一瓶珍藏茅台,对着嘴猛吹了几口,然后打了个饱嗝裂开门牙缺损的大嘴,坐在祖传马桶上如卸重负地笑了。(如果有人不能理解这段话,也别来问我,因为精神病人的世界,一般人也理解不了。) 汉特老爹一边躲在厕所里,自斟自饮地玩得不亦乐乎。就听见厕所门“嘭”地让人一脚踹开,某xx睡眼惺忪短裤斜拉着,也不管里面有人,大大咧咧地就走了进来,脱裤掏鸟一气呵成,对着地上下水口,便“哗啦啦”地解起手来。 汉特老爹在旁边喝边拉,一脸熟视无睹,中间还麻溜地向某xx摆了个要烟的手势,某xx见着,不耐烦地丢了包14块的黄鹤楼过去,汉特老爹随手接过,撕开封口仔细嗅了嗅,嘴角翘起得意的弧度,也不舍得马上抽,反而小心翼翼地像宝贝一样贴身收好。 某xx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反手又丢给他一整条,正要开口斥责几句,就听见大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闻声,汉特老爹和某xx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汉特老爹耸耸肩示意不是找他的,某xx虽然也觉得不可能有人找他,但你总不可能叫个正在拉屎的去开门吧。 某xx路过客厅扯了张桌布披在身上,在不断加重的催促声中把门打开,不想抬头却见个魁梧异常的胖子,用肩膀扶着具???站在跟前。 怎么说呢?看起来像具饿死鬼的尸体吧,那尸体还有一口气。说像抽白面十几年身体完全给毒害变形的人吧,躯干上又没针孔。非要贴切点描述的话,那就是肺痨+营养不良+严重失眠+再被猪干了100遍。额!这恕我描述不到位,实际上还要惨点。试问要什么样的虐待,才能把一个人变成这幅鬼德行。别跟我说是日狗了,还是被****了。 “你是谁?”胖子见开门的是个陌生人,他疑惑地问道。 “快点叫伯父出来,摩根,摩...根,他快不行了。天啊!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吸精怪吗?可怜的摩根,我的好兄弟,谁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今天早上从垃圾堆里发现他,他活着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呜呜呜!”胖子说着说着,就为同伴的惨样大声嚎哭了起来。 他痛哭中还掀开摩根的裤子,向某xx又道:“你看,他下面都浮肿大了好几倍,你说这是被虫子咬得吗?怎么能肿得跟棒球棍一样,这还能治好吗?我昨天都跟他说不要看那本书了,他偏不听。一定是这样的,哎!我可怜的兄弟,俗话说射多伤身,想不到竟然伤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吧???”听着胖子唠唠叨叨的自言自语,某xx感到十分难以置信。他惊惧莫名地打量着,那称为“摩根”的人形尸骸,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下巴也因为扩张过大而骨折,汗毛更“咻咻”地抖落了一地。后面胖子再唧唧歪歪的扯什么蛋,他已经完全没心思理会了。 “呜呜呜!摩根,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从银荡佬那抢这本书给你看的。其实你有那方面的需要,完全可以去找凯瑟琳的。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未婚妻,你真的要,她应该不会不给的。就算她真的不给,你也可以用强的嘛!如果用强的不行,那你还可以下药啊!” 我曹,胖子,看不出来你这坨肥肉,还是个老手啊! 某xx听过了前因后果,再自行脑补《倩女幽魂》《范海辛》《黑夜传说》《官人我要》之类的情节,他也大概笼统地知道,在摩根身上发生过什么了,过程真惨绝人寰啊! 不过没关系,就算人死了,某xx都能随手救回来,跟别说只是被吸尽元阳了。知道处男和非处男的区别在那里吗?喏,处男这样都还活着,非处男早去地府报道了。 “还好昨晚跑得快。”某xx想起往事便不胜唏嘘,本身能从石榴婶手里逃脱,简直堪比买100注双色球,还中头等奖,这么幸运啊! “你说,摩根会不会死啊!我跟镇上开棺材铺的瓦尔克很熟,如果要办丧事,跟他们家打个招呼,不仅服务一条龙,价格还能打八折,摩根现在这幅德行,用太大的棺材也是浪费,不如直接烧成骨灰装小盒子里算了,这样死了还能为家里省一笔钱.....” 快步上前搭把手捞过摩根,听着话唠胖子依然没完没了的念念碎,某xx怀疑再不接手,喘气声越来越粗的摩根,似乎都有点想“诈尸”的冲动。手指触摸到摩根胳膊上干硬如树皮,色泽灰暗无光的肌肤,反手搂在身上颠了颠重量。呵呵!石榴婶抽脂吸髓的功夫,比机械榨油机还要彻底,原本140斤的健康人,转眼就剩点油渣的分量了。 见某xx单手提着摩根,转身要关门送客,胖子哭丧着脸,肥肉都纠结在一起了,还契而不舍地追问道:“要是没救了,还是要早做打算啊!前些时候死的人比较多,现在好的坟地一块难求啊!” “噗嗤。”看着手脚不断抽搐着,要站起了揍人的摩根。某xx被这死胖子给逗乐了。话说,你真是他兄弟还是他仇人,怎么老咒他死啊。胖子,你不会想赚棺材铺的回扣吧。呵呵! 推开胖子的手,某xx充满自信地道:“别看他这幅鬼样,其实没啥事,就是肾亏熬夜,精力消耗多度,回家多喝几瓶蒙牛,下午赶鸡遛狗都行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某xx嘭地关上门,再也不给这死胖子说话的机会,不然大家迟早要烦死。可,不久就听房子外,胖子又像加喇叭似的,拨高音调朝屋里大喊道:“进口奶粉是不是更好一点啊,质量有保证啊,喂!” “呵呵呵!这死胖子,迟早被人砍死在街上。”某xx揶揄地摇摇头,拖死狗般拽着摩根走进房间里。紧接着,一阵电闪雷鸣,激光爆破。几分钟后,刚还死得跟丧尸似的摩根,华丽的转身后,又精神百倍地满血复活了。到是,原本以为救他就举手之劳的某xx,反而累得浑身虚脱,像抽风似的口吐白沫地瘫倒在房间的椅子上。 “吗的,还以为石榴婶只是透支了他这一世的元阳,却没想到竟然足足透支了十辈子啊!我曹,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手段,吸精怪的祖宗“该隐”都做不到吧,难道是密宗的无遮大欢喜禅?也不知道小光光还好好地活着没有?呼呼!要不是老子单身20几年,换个有老婆的,精力早被榨干了。小子,你欠我的大了去了,你知道吗?”某xx要死不活的呻吟着,口里还神志不清似的胡言乱语。 平常人死里逃生重新做人,一般醒来都会很老套地问一句:“我在那里。”又或者是“xxx不要,xxx怎么样?”但摩根很明显就是二班的二五仔,他活过来啥都没说,只是脱开裤子一个劲的在翻看丁丁。不知道的还以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这混蛋还要当别人面痛快地来一管。 “行了别瞅了,在我夺天造化的救治下,变态脑残都有得医,更别说区区一个海绵体了。就算这个坏了,我也能给你装个驴的来。”看摩根得了癔症似的翻来覆去的检查丁丁,抽风过后的某xx难得良心发现的轻声安慰道。 没说还好。出声前,摩根都没意识到旁边活着这么个人,他已经完全精神崩溃了。换谁,昨晚一下受了这么多刺激,第二天醒来都得上中南海跳下去。这小子现在为止只是有点痴呆,虽然跟正常人有点点差别,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不是嘛! 可随着某xx极有磁性,听起来很爽朗的问候声响起。额!眼前恍惚间无数画面闪过,例如:超级火山喷发,小行星撞地球,恒星毁灭,祖传三鞭酒,给猪配种之类的,哇!好可怕。 刚从震撼中回过神,某xx还来不及擦汗,一个高大的人影便嗷嗷怒吼着,如饿虎扑食般猛跳了过来,用身体把他死死地抵在了墙角上,一时间手脚都动弹不得。 “混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那个恶心的千年老妖妇,连续要了6个小时。6个小时整整50发啊!完事后,我觉得我小弟都已经不是我的小弟了,而我的肉体,还是我的肉体。“ ”呜呜呜!出了这么丢人的事,你让我以后怎么活?最可恶的是那个老妖婆搞完了,还把我赤条条地丢在垃圾堆里,早上死胖子挤过来那一嗓子,全镇的人都知道了。哇哇哇,我要掐死你这混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摩根泪流满面,如泣如诉地控诉着,他昨晚遭受到的极不人道的待遇,这种经历对于一个正处于花季的少男来说,委实是太残酷了。就像一朵阳光下茁壮成长的鲜嫩花朵,一夜之间净被风吹雨打去,全残了。 某xx被盛怒之下的摩根掐得脸色发紫、双眼翻白,看起来几乎就要挂了。可某xx没有呼救也没有反抗,就静静地让他压在墙角,认命似的任由摩根粗暴地施为泄愤。这不是某xx勇于承担错误,扛起责任道义来了,而是他还没从救治摩根的巨大损耗中完全恢复来。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好想去东莞做个全套的大保健。 摩根见某xx木头一样不喊也不叫,他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觉得某xx看不起他,于是下手越发沉重了,摩根掐住某xx的脖子,身体顶着他的后背,做人肉垫子般不断朝坚硬的墙壁上猛撞,骨头磕在石头上吭吭作响,普通人如此早被他折磨死了,但摩根不管,他就是要报复,就是要整死这个混蛋。 “你知道错了没有,你知道我遭受的痛苦吗?那比现在要难受一千倍...”摩根一边拿人砸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嘶吼,愤怒的音道在整个房子中回响。 于是,从厕所拉完屎的汉特老爹,闻声诧异地走了过来。当他看到两个浑身潮红,衣冠不整的年轻人,正紧贴着以野蛮的姿势向墙上冲撞的时候,汉特老爹嘴眼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叹一口气,再仔细地关好门窗,步履蹒跚地转身走了。那落寞颓丧的身影,任谁看到都会感受到彻骨的辛酸。 似乎被老爹误解了,怒火中烧的摩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随手松开某xx,跌跌撞撞地朝老爹离开的身影追了过去,边跑边凄厉地喊道:“老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事实不是想你看到的那样的...” “额!你怎么知道他认为的是那样?小孩子思想不要这么龌蹉好不好!”刚还被折磨得半死的某xx,趁摩根走远后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没事的人一样拍拍身上的尘土,他哑口无言地倾听着摩根的那容易让人误解的自白。 其实,汉特老爹就是叹息摩根殴打远方表亲这件事而已,不知道你们都想哪去了。哎!现在的青少年,早已不是以前的那批单纯的古惑仔了。 摩根家多了某xx后,气氛再也不复往日的平静。自摩根8岁时,他老娘为了轰轰烈烈的奸情,选择抛弃一切,舍生忘死地跟凯瑟琳那刚毅豪迈的老爹,一起甜甜蜜蜜的越过雨林疯狂地私奔以后。他老爹见摩根还年幼,这么多年来也没再给自己找个续的,所以他家一直到现在都只有两个人,一个老男人,一个小男人,一个没事躲在外面跟凯瑟琳她妈搞地下恋情,一个没事躲被窝里查阅教育知识搞五指恋情。 现在莫名其妙地冒出个远方表哥,一开始摩根是不同意的,不能说随便来个人,要做我表哥就做我表哥,亲戚关系总要有点感情羁绊不是,但当某xx丢给汉特老爹一条软中华以后,屁股瓣被打碎的摩根,咬着牙也痛痛快快的叫了声“大表哥”。 于是,为了纪念家庭成员相互间亲切关爱,血浓于水的感情,汉特老爹提出明天全家一起去维利亚酒店,搓一顿原汁原味的“唰居民土狗大火锅”。摩根闻言,屁股痛都忘了,“啪”地拍案而起,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大呼道:“耶!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刚好路口有人养了条黑狗,我们去把它顺过来,做火烧脆皮狗怎么样?” “阿巴斯家的那条黑狗吗?行啊,顺路你再到玛丽大婶的菜地里,偷点薄荷叶和香菜。咱们一半做火烧,另一半下火锅。” “我还知道亚诺叔瞒着他老婆藏的好酒在哪里,待会你到门口拖住他,我从后面翻墙进去把酒挖出来。” “亚诺?那混蛋不是还保存了棵紫参吗?你进去拿酒的时候,再到他房间床头柜下面把紫参带过来,跟着狗肉一起炖,我们爷几个今晚好好补一补.” “......” “......” 俩父子无限刷新的下限,把自诩:“好事不干,坏事做绝”的某xx给震惊到了。能转眼间面不改色、毫无廉耻地,为了吃个狗肉火锅,而接连算计十几个街坊邻里,并理所当然地把别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某xx一直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他才能干得出来啊,想不到今天瞎认的两个亲戚,跟他都是一路货色,看来大家未来一定能相处得十分愉快。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什么要吃狗肉?为了吃个狗肉至于嘛?你们一个是治安保卫所的大队长,一个是临川军事学院的好学生,在社会上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别跟个惯犯一样,讲点体面行不行! 可能还存在点良知的某xx在心里不断肺腑着,冷眼瞅着他们俩父子为了吃锅狗肉,都快计划到打劫镇长去了。终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地插口道:“其实剥下来的狗皮还可以染点色,冒充狼皮卖给别人,然后用赚的钱,再买几斤山羊肉和狗肉一起下火锅....” 闻言,汉特和摩根一时怔住了。许久,他们不约而同地一拍大腿,满面潮红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喊道:“对啊,刚才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搞呢?...” “......” 额!我想说,其实我们是好人! 第五章 无耻同伴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抛开那黑暗阴邪的狗肉锅计划。时间一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到了下午。 今天,摩根跟凯瑟琳他们约好了,一起到北边的保留地去完成军事学院布置的毕业考试。这一年夏天,对他们这些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少男少女来说,如果不能如愿被大城市的高等院校录取,那么像他们这种没啥背景,各方面天赋也不是很出众的乡下土包子,在从地方学校获得履历完整的结束以后,基本也就得老老实实面对浪潮般奔涌而来的巨大生存压力了。 毕业之前的什么嬉笑怒骂、青葱岁月、金色象牙塔,风花雪月,指点江山等都可以去死了,没有社会资本的你,只是庸庸碌碌的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一员,世界不会以你为中心,大陆不会因为你而存在,麻木的人们更不会在意你的死活。为了过上好日子,为了体现存在的价值,不管历经多少刀光血雨,你只有踩着别人的尸体努力向上爬,又或者自甘平凡,被别人坚硬鞋跟碾死在脚下了此贱命。所谓人生,仅此而已! 命运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极其无奈而残忍的。它让许多高傲不可一世的人,不可抗拒做了时光的泡影,也让许多原本卑微渺小的下等人,不知不觉中走上了辉煌历史的舞台。但这些都不是命运所遵循的规则,更多的它是在造就了一批又一批千秋百世的宗室贵族,让富裕的人越富有,让优秀的人越优秀,也使大多数平凡的人们,注定要为它所成就的天之骄子出生入死,为他们耀眼炫目的光彩添油加火,而历史真正的塑造者本身,却只能悄无声息地淹没在时空的漫漫长河里,如同荧火虫一般存在并转瞬而逝。 幸好,顶着魔兽群为帝国卫戍西南边境,世代扎根在临川镇这种鬼地方,除了不断地在生死挣扎之外,体制里总算也是给了些好处的。 鉴于临川镇历代英豪对帝国军事战争做出的杰出贡献,鉴于依旧有数以千计出身于西南角的强大战士,无比活跃地存在于帝国对外战争的第一线中。所以每年全国最顶尖的军事院校,在招收应届新生的时候,他们每家都会额外空出100个炙手可热的入学名额,特别让与这些出身西南边陲却有培养价值的普通年轻人。而其中临川镇本地的学生还保有优先录取权。 摩根穿戴好装备出门的时候,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凯瑟琳”和“死胖子”金姆已经情绪不耐地在院子外等候着了。拥有一头迷人金发,身材丰满高挑的凯瑟琳,正闲得发慌地在拆摩根家院子的篱笆,模样老实憨厚的死胖子,也地上挑拣着大石头,正准备砸他们家玻璃。 瞧着正主出来,凯瑟琳偷偷赶泥土把拆碎的篱笆埋住,一副水汪汪的眼睛,表情天真无邪地望向摩根,嘴里却使劲憋着笑,显然是知道垃圾堆那回事了。一旁死胖子也慌忙丢掉石头,换做一副极度激动地模样,满怀热情地张开双手,快步朝摩根扑来。 “噢,我最亲爱的好兄弟摩根,想不到你还好好的活着。真的没事吗?一切太令人不敢相信了,亏我还事先给你准备了几大叠天地银行,让瓦尔克给你订做了一个很精致合身的小盒子,看来你现在是用不上了,不过你可以先留着,可能不久的将来你也会需要的.....” 摩根嘴角抽了抽,强压住滔滔的愤怒,他面带微笑也装作久别重逢,情绪难以自抑地快步迎上去,待身形魁梧的死胖子终于挨近之后,他脸色一变,闪电般从背后抽出一块板砖,忽地一跃而起,照着死胖子宽大的肥脸,就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地给了他一板砖。 “啪!啪!啪!”死胖子应砖而倒,地面的粉尘都被震得飘飞了两三寸,但摩根还不肯放过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粗大的木棍,紧接着摁着金姆又是一顿惨无人道的胖揍。 “噢喔,好球,对,就这样敲他脑袋,戳他下体....” 如此简单而粗暴的殴打,使憋笑憋得肚子疼的凯瑟琳,又瞬间亢奋了,她吊在两人后面,随着摩根的每一次重击,死胖子的每一声惨叫,而歇斯底里地欢呼喝彩。偶尔兴致高昂的时候,她还凑过去狠踹胖子几脚,再把摩根打断的木棒换一根铁的。 “嗷!凯瑟琳,你.....” 什么叫奸夫****,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啊!死胖子抱头趴在地上哀嚎着躲避翻滚,摩根却不依不饶地提着棍子紧随在后,抓住机会就给一棍子狠的。 三个旁若无人的欢闹了许久,直到摩根家院子的灰尘都让死胖子给滚干净了,大家也折腾得精疲力尽了,这才一咕噜坐在地上各自瞠目喘息。 若有人凑近观察,就会发现无论打人,还是被打的都屁事没得,特别是死胖子,前面最狠的一板砖竟然连他的脸皮都没打破。呃,这厚颜无耻的程度,简直堪比许多官僚大员啊! 躲在阴影下拿着爆米花,瞧了半天热闹的某xx,眼瞅着这部耗资巨大,演员力量雄厚的滑稽喜剧,就这么无头无尾地就啷当结局了,作为旁观鼓劲的资深路人,他肯定不买账啊。某xx想你们做事总要竭尽全力,有职业道德不是。 “死胖子,你刚才叫得太假了!别整天跟那些靠绯闻出名,肚子却没多少墨水的演员学,这样你总有一天会饿死的,你知不知道吗?惨嚎应该全身心投入到忘我的境地,丹田一股气力直冲喉咙,然后大喊出来。你说你刚才杀猪一样乱嚎个啥,钢门被爆啊!还有小卵泡,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闻言,摩根百般苦闷地望向他名义上的表哥,实际上的大爷。他虽然不知道“小卵泡”是什么意思?但被人叫多了,他心里也有个猜测,这大概是某xx家乡对表弟的称呼吧,就像野蛮人说“干!”其实就是“交配”的意思。耶,摩根这一刻,十分佩服自己的机智和博学。 停顿了片刻,某xx又继续痛心疾首地道:“你要想搞死他,就拿刀捅啊。有什么东西是一刀捅不死的?不死就捅两刀。” 听着如此邪门歪道的言论,摩根居然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是谁?”惊讶于向来无法无天的摩根,竟然听从某xx的教育,金姆和凯瑟琳异口同声地问道。 摩根偷偷瞥了表情还算平静的某xx一眼,懊恼地挠了挠头发,过了好一会,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他才支支吾吾地对伙伴道:“我...,他是我的远方表哥,我妈家乡的亲戚,昨天才搬过来和我们住。他叫?.....” 被某xx整了这么久,摩根郁闷地发现,他竟然还不知道这货的名字。于是,摩根只能一脸便秘地回头问道:“那个...表哥,你叫什么来着?” 这回,又轮到某xx感到震惊了,他说:“你居然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可是你亲表哥啊!再者,这不是老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话毕,他又加一句:“在你被石榴婶抓走之前。” “铐,昨天之前,你这亲表哥,还不知道埋在哪呢,我怎么知道一个鬼魂叫什么?别太入戏了,混蛋!”又说起石榴婶的事,摩根登时又气爆了,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妹,能不要再提这件事吗?你身为长兄,能不能考虑下我的幼小的心灵,承受过多么残酷打击啊!” 某xx歪了歪脑袋,扮了个无奈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他想总不能好戏刚开场就把男主角给玩残了吧,所以眼珠乱转了好一会,他才朗声道:“其实,你们可以叫我“作者。” 虽然这古里八怪的名字,一听就不正经,也不能当一个人的称谓,但摩根心里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作者这大爷给了台阶下,于是他也乐得滚驴下坡。 “金姆,凯瑟琳,这是我远方表哥“作者”。 “表哥,这是我好伙伴金姆和凯瑟琳。”摩根随意地介绍几句,就打算闭嘴跳过,这件滚犊子的事。 对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都十分老练的金姆和凯瑟琳,显然不会轻易相信摩根的解释。他们三个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一起呆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摩根那跟人私奔的贱人老妈,在她家乡还有什么鬼亲戚。现在突然冒出个远方表哥来,再看摩根那躲躲闪闪的眼神,犹犹豫豫的神态,如果这里面没什么故事的话,那还真稀奇了。 凯瑟琳用明亮的大眼睛,仔细打量了站在跟前看似人畜无害的作者几眼,只是友好地笑了笑。一向表现得大大咧咧的她也不多言语,心中却悄然升起了对作者这种生物深深的戒备。尽管对作者这种混蛋来说,防备并没什么卵用。 相比凯瑟琳的谨慎敏感,金姆这死胖子却是个藏不住话,嘴贱又欠抽的主。只看他的庞大体型,痴傻的神态,就能让人清晰的明白,他的情商和脑浆都反补贴身周深厚的脂肪去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 “摩根,你真的确定他是你的表哥吗?怎么你表哥比你矮这么多,看起来也就比矮人高点。哈哈哈哈!”死胖子嚣张地狂笑道。 凯瑟琳和摩根也让金姆的话逗乐了,望着面若冰霜的作者,弯腰憋笑憋得好不辛苦。虽然这死胖子说得也不差,作者身高确实要比长得高大健壮的摩根要低一个头,但作者长这么大还遇到过,当人面打脸还打得这么兴起的。 作者仰头冷笑着走近还在不断嗤笑中的死胖子,也不做什么威胁之类的废话,只是照他那坨鼓囊囊的蛋蛋,就狠狠地一记右勾拳,直接让金姆放肆地笑声戛然而止,脸色泛绿地双手护着裤裆,痛苦到血管贲张地侧躺在地上哀嚎翻腾,让他虚张的嘴巴如同窒息般,使劲的想喘气却怎么也透不过气来。 一旁的两人见此连忙止住笑容,瞧着胖子这幅惨样,就知道这次的打击不再是装模作样的了,是真的很痛啊。碎蛋!蛋碎! “好了,别再耽搁了。你们不是要去完成什么考试嘛。现在还不走?”作者虐完胖子,依旧冷着脸,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于是,凯瑟琳和摩根,这才敢凑到少了半条命的死胖子面前,悄悄点燃几根红蜡烛,给他玩皮鞭滴蜡。瞅胖子那白若凝脂的肌肤,圆鼓丰满的傲人身姿,噢,大家不要玩得太开心。 羞怒欲绝的金姆,痛得出不了声也躲不了,他只能选择“嗬”地晕厥过去了。 他们几个逗比到达临川保留区的时候,许多同届的学生也早就在忙碌准备或参加考核了。相对于一些实力强横而不怎么在意这场考核的人来说,许许多多普通学生们却更有紧迫感,毕竟现在所经历的结果,将十分有可能会影响他们未来的人生走向。未知的命运就像细密的筛子般,隔绝了大多数人的奢望却又留下针眼大的孔洞,使平凡人绝望之余却又留下了一丝转机。而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在了解,美妙的梦想与残酷的现实之间,那几乎不可跨越的万丈渊崖之后,他们都会赶在被现实凌虐之前,争取找到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而不是心存侥幸地寄托于自己的特殊和幸运。 伟大的生命,总会在粉碎与死亡之前找到出路,活着因而崇高不朽。 保留地是西南角特殊设立的综合拟真野外训练与适应场所,一般是建造在城镇背面的高大圆环式围栏建筑。简单说,就是有完整生态圈的动植物园,这里豢养了许多中低阶对正常人类有威胁力和进攻性的生物,西南角通过它们用以培养新生一代和初学者,提升雏鸟对科罗拉巴大雨林的生存和战斗能力,得以使普通人在历经实战之前,很好的把握环境影响和战斗节奏,充分利用上天赐予的珍贵资源,有效规避各种未知的风险。 临川镇由于深处大雨林内线,动植物资源补给饲养便利的关系,它的保留地建造得格外的巨大,要比附近几个城镇的保留地庞大5,6倍有余,在西南角只有政治上统属他们的拜伦领领城,才能与之媲美。可临川也苦恼于它占地面积太大了,以至于一半的区域都被搁置在城墙之外,让其处于半野生的状态。因而临川镇保留地的危险程度远超同济,经常有强大的魔兽,怪物从野放的通道混进来,给卫所的部隊带来许多麻烦。但即使在局面最艰难的时刻,临川镇也没有考虑过废止保留地的存在。数百年来在大雨林的艰难维生,让西南角的人们都很清楚,到底是什么本事,才能使他们顽强而坚定地立身于,这天堂与噩梦的交汇之地。 摩根他们几个排成横列,身形一步一甩地浪进保留地大门口,神情孤傲冷酷中带着些许清冷苍凉,脑袋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际,目不斜视只余点眼白照看前路,如再加之嚣张怪异的穿着打扮,具体形象怎个狂霸叼了得,就差戴副墨镜叼根雪茄,就可以完美饰演二世祖,吊打史泰龙了。只是可惜,门卫大爷不吃装大爷这套。看起来再叼,也要收门票。 来横扫全场,临霸日月星的几个逗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在浑身腱子肉的门卫大爷面前愣住了,有心想把大爷踹翻,一路闯过去,又怕被门卫大爷像尿一样射扁在墙上。无奈之下,几个人只能在同届校友压抑的嘲笑声中,把几个长得特帅的娘希匹,和谐友好地打劫了一番,总算勉强凑足买路钱,在大爷瞅着满手五毛零票的不屑声中,躲躲闪闪地溜进了保留地。 这时,开放给学生考核的地点,已经人满为患。除了排着长队,耐心等待考核的学生外,宽阔的花园式广场上,更多或围观或静候的学生们,都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四部分。见着摩根他们几个走过来,其中一部分的学生连忙迎上来,亲切地和他们打招呼。另外三部分则无动于衷地冷眼观望着,表情或无视或不屑,更多的还是自顾自地围在一起,叽叽咕咕地商讨着自己的事情。 临川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周被高山所环绕,是围着漪蓝河水流冲击形成的山间狭小平原而兴建的双葫芦形人类聚居点。虽然建筑规模在同级别的城镇中首屈一指,几乎有相当于帝国中小型城市的占地面积,但却依旧挂着“镇”的行政头衔死死不肯撒手。不为别的,就作为“镇”有大量的财政补贴,作为“城”就只能补贴财政。历史上,曾有几任外调进来的镇长,不知死活地想要提升临川镇的行政等级,结果第二天全家都让人种荷花之后,隔了半个世纪再也没人敢提这件事。 由于面积广大,东西南北间隔过远,所以镇里为了便于区分管理,索性就把临川镇分成了次一级的四个管理区:“东林区,西水区,南山区,北原区。”每个次级行政区在镇的基础上,又独立构建了自己的管理机构,自行划分了商业,工业和居住的区域,长此以往下,最终便形成了各区域思维意识上的隔膜。虽然大家都属于临川镇居民,但临川镇之下又分属个个区域的人,相比对整个临川,世世代代生活在本地区的人,总是会自己生活的区域产生凝聚力和依托感,而反向排斥别区的人,对本区施加影响力和存在感。 第六章 毕业考核 临川镇的四个区,由于地理位置和安保条件的不同,各自因地制宜兴办起自己的产业,构造自己的理念,经此常年累月下,四个区在经济和生活上的侧重便开始大相径庭。 东林区直面临川镇对科罗拉巴大雨林的入口,两边被高山峻岭沟峡,前面是临川对抗魔兽群的主要阵地——天栈防线,后面是南北两区工商业的结合部。为了方便战争,提高士兵的集结效率,所以东林区靠防线一侧,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卫所战斗部队的大营所在,而绕开部队大营往里走,就是星罗棋布的大小佣兵团驻地(这样的布置是希望在卫所部队死绝后,佣兵们可以顶上。)然后,接着就是军用生产工厂,再靠后一点才到东林的商业点和居民区。 因为常年受魔兽侵扰的影响,铁血的军队和彪悍的佣兵占东林区总人口的比例非常大,配和区域内浓厚的武斗文化,街道上琳琅满目,触手可及的杀生利器,这一切因素纠合在一起,所以造就了东林人刚硬强横,杀伐果断的生活作风。 摩根他们几个很不凑巧地就生活在靠近天栈防线的地方,成为了成长在荣耀与血泪中的新生代东林人,最终也将像每一代东林人一样,为人们所深深的敬仰和畏惧。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获得的战功荣誉让人眼红,而集体草蛋的品行则让人害怕。” 带头迎上来的是吟荡佬——瑪斯坦,他长相俊秀,身体高瘦,气质阴柔中带点傲慢。老爹是东林军工厂这一代的厂长,家里在西南角的关系网十分密实,听说还跟拜伦领主有几分瓜葛,所以在临川的地位比较高,摩根几个实力最强的家伙若不在,东林区的小孩都以他为马首是瞻。 按理说有如此好的出身,瑪斯坦应该自有一番野望抱负之类的,再不济至少也能子承父业,但这货最大的爱好却是偷香窃玉,调戏良家,收集银慧影像资料,听说为了收藏这些玩意,他还亲手挖了个十几平的密室。哎,这得多大的执念啊! 摩根和死胖子一脸和熙地笑着望向众小弟,瑪斯坦可不吃这套,他走上来劈头就问:“我的那本《人类繁衍之深邃的奥秘》呢?这可是我唯一的一本啊,很难搞到手的,你别给我搞丢了。还有听说你早上,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被人扒光了丢在垃圾堆里,是真的吗?” 两人神色一怔急忙否认,死胖子背后用手肘撞了撞摩根,示意他吱声。摩根心道:“我他奶的,昨晚只看了一页就不知道甩哪去了,你叫我怎么说?被人知道丢垃圾堆那事,还不是因为你小子,不然谁知道那是我?”但开口之后就变成了:“咳咳咳!老瑪啊,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待会再说,现在我们应该首先讨论毕业考核,这件关乎大伙前途命运的事情。如果东林区有一个人,因为我们的决策失误,而造成他不能顺利毕业,不能顺利的去迎接现实的弓虽女干,迎接社会的阴谋算计,那最终要为此负责的,还是我们这几个可耻的领导层,你知道?我们任重而道远啊!” “噗嗤!”话没说完,身后的凯瑟琳捂着肚子就笑了,她心道:“摩根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发觉啊!哈哈哈哈!” 死胖子金姆却犹若未觉,反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东林区的学生们一听,大哥竟然从如此长远地角度为他们着想,一个个泪流满面,几乎要为之推心置腹,肝脑涂地。 好吧,这些都是扯掰的,就是银荡佬注意力被引走了而已。 见几位老大都到了,东林部分负责探听消息的小子,忙从人群里钻出来,为他们报告现下考核的情况。 倒是凯瑟琳“哼”了一声,不愿听大家伙废话。身着全身甲胄,显得英姿飒爽的她,此时尽展女王的风范,“咻”拔出腰间的长剑,扬起一头靓丽的金发,在闪瞎众人的炫酷中,直接招手让东林这届硕果仅存的四百来个女生整队集合,兀自带领着她的女团,横冲直撞地朝考核处开过去了。 摩根一干猥琐的男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凯瑟琳带领所有的妹子大步离开。即使心里妄图对那一片圆溜溜的臀部和汹涌澎湃的波涛抚摸跪舔,但... 哎!这事想想就算了,不想被活活阉割,大家只能装作道貌岸然,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虽然说凯瑟琳是摩根名义上的未婚妻,但经常在生死中挣扎的东林人,是什么时候又重视过这种脆弱的约定。简单直接的方式才是被所有东林人认可接受的。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双方看对眼了就干,干好了再干,搞不爽就闹掰!仅此而已。” 众人满怀惋惜地目送凯瑟琳她们,如同黄鼠狼进鸡窝一样地进场,还准备借此脱离五指姑娘的一帮贱货,这下都鸡飞蛋打了,回去还是得老老实实多买块软滑的肥皂。 大伙重新振作精神商议对策,只听负责情报的人道:“老大,现时我们东林区已经进去了254多个人了,其中228个顺利通过考核,28个失败退出,还有另外240几个在排队等待。南山和北原两个区进去的人也和我们差不多,不过他们成功的概率比我们低一点,南山只有207个通过,而北原则通过了210个,他们的头奥玛仕和凯尔还没进去,听说这次他们对赢得头筹信心十足,凯尔那娘炮,还带了他爹成名的双狙手炮过来。但最惊讶的是西水区,他们头沃斯特已经进行考核半个小时了,按理说以沃斯特的实力,早就应该考核完成走出来了,但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他的消息,而西水区的学生却根本没为此操心,由推断沃斯特肯定跑进保留地野放区去了。另外西水区进去了360个人,顺利完成考核的有270个,教官说:西水区今天完全刷新了他们近20年来的记录。” 摩根闻言严肃地点点头,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关键时刻还有像一个有卵泡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沃斯特?他从小被他爹拉去驻守天栈防线,实力远超西水区的前几代软蛋头领,确实是个劲敌!凯尔那娘娘腔,就算拿着龙枪我都不在乎,奥玛仕实力马马虎虎,阴谋算计倒是够狠,也不知道他带了什么后手。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东林一定要赢,从前东林是临川第一,现在是,未来也一定是。” “呼呼!!西南刚强,唯我东林。”说到最后,众人挥舞着拳头,齐声怒吼,洪亮的声浪席卷全场。这是东林人的荣耀,东林人融入血脉的力量。 可是维持秩序的教官们不干了,他们喝道:“肃静!吵什么吵,再吵拖进厕所打!”闻言,刚还大喊东林无敌的贱人们,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学院的毕业考试分为三部分,笔试,个人武试,团队军演。只有通过了一门,才能进行下一门考核。不过笔试在临川也就象征性的搞搞,帝国教育部捏着鼻子也默认了他们的小动作。因为临川这鬼地方,一年到头都有魔兽侵袭,安全警报频繁得就跟商店的迎宾音乐一样;学校的老师们可能刚刚还唾沫四溅地跟学生们讲解书本的要点,下一刻警报响了,老师就”唰“地把书往地上一丢,心急火燎地冲他们大吼道:“魔兽来了,同学们快分散躲起来啊!老师先走了,大家注意安全啊!”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临川毕业考核的笔试,基本不智商无限接近于零的话,脑残和弱智都是有很大希望通过的,各位经常考个位数的混蛋。好消息哦! 如果说,笔试是考验学生的智慧,那接下来的个人武试就是考验学生的个人实力,而顺利通过这场考核的标准,就是要求学生独自进入保留地中,各凭手段猎取一头1阶以上的魔兽并活着回到考场中,捕获魔兽的等级越高,考核的评分越高,优秀的成绩不仅是对个人实力的充分肯定,也关系到学生能否到更高一等学府的深造,和未来的资源享有及职业技能划分。(没作伪的空间,上一级还有入学考核等等。) 至于团队军演,看名字就知道了。不明白的,让明白的跟你说嘛。平时总是教育你们要好好学习,友爱互助,你们总是不听,现在好啦! 去怡春院把语文老师抓回来吧! 东林的笔试向来是临川乃至西南角最糟糕的,而个人武试和团队军演却走了另外两个极端,每年这时候总是在后面两科碾得其他三区如丧考批。 可今年情形不容乐观,最大的竞争对手居然来自历来积弱的西水区。在临川西面,有漪蓝河险滩和天堑“白铠断崖”,这两个坚不可摧屏障庇护,西水区受魔兽侵扰的频率要比其他区低些,向来工商业发达经济富裕,居民众多商贾也多。但是人嘛!生活条件好了,就怕死做事也畏畏缩缩,所以西水区向来是临川人口最多却实力最弱的区,为其他三区世代所鄙夷。 可这一代西水区的年轻头领,却是个异类。他爹在他十岁的时候,就把哭的稀里哗啦,还尿裤子的他,直接丢进了战况最激烈的天栈防线,并明言告诫他:“这就是你成年之前的家,要么活下来,要么死在这里,狄克家从来没有孬种。” 就这样眼眶哭红的小沃斯特,无助地擦干自己的泪水,从此开始了驻守天栈防线的生活,在五年不断地生死挣扎间,一步步艰难地走到了现在,并逐渐成长为一个经验丰富,铁血刚毅的战士。 西水区新生一代就是在沃斯特卓越的领导下,奇迹般地开始摆脱娇贵爱算计的老毛病,渐渐变得坚强自信起来,集体带动了西水区这代年轻人,为人处世理念的成长。 摩根他们几个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原本还想问问名义上的表哥——作者,可惜那混蛋在大门口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勾搭小姑娘去了。(泡妹子也不叫上我?草!)。大伙索性啥也不干静观其变,反正以东林的实力,从来不畏惧挑战。 随即,东林区开始匀出装备,放手组织兄弟进去考核,并让进去过的人集合在一起,为没进去过的总结经验。要知道保留区过半的区域都处于野放状态,除了卫所定期派人进去清理高等魔兽,大部分时间里保留区还是按照千万年不便的规律生长着,没有人力的作用,那里边的环境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对此没有谁敢说自己有绝对的把握。 凯瑟琳这边,女生团已经进去了小半。考核速度快的这会已经有人出来了,只不过身体力量不占优势她们,一般能捕获的也就是普通二阶魔兽,有些甚至只是没天赋能力的大型野兽,而这还是充分利用陷阱或者麻醉药剂的结果。 东林出身的女孩,虽然普遍有着远超其他地区同龄女生的实力,但是一阶的魔兽亦不可小窥。像最弱小的魔兽的林鼠,它钢化的臼齿轻易就能咬碎拳头大的花岗岩,且凭借小巧灵活的身形,瞬间爆发力强的后腿,反应慢的人还真不一定能拿它怎么样。所以更别说自不量力地去狩猎什么高等魔兽了,以学生们现在孱弱的能力,基本遇上一个死一个。指不定吃撑了,尸体还会被高等魔兽风干起来做腊肠。 东林区常年跟魔兽群打交道,自然对一些魔兽的弱点了若指掌,所以若只是单纯的比拼考核通过率,东林区还真谁也不怕。只是他们在武力值方面一直骄傲惯了,你让他们只捕捉些低等魔兽,那不是给凶威赫赫的先辈们丢脸吗?所以撇开柔弱些的女生不算,东林的每个男生遇到这事,几乎都是以2级魔兽作为最低捕获标准的,因而也造成了东林区考核成两成左右的失败。 尽管对女生来说,凯瑟琳强硬领导下女团已经算超常发挥了,考核完出来的女生大半都是顺利完成。但凯瑟琳还是紧皱着眉头,脸色显得十分不好看,许多从保留地出来的女孩们,也鹌鹑般缩头缩脑,眼睛不敢与凯瑟琳对视。好在总算有些强悍的角色成功狩猎了2-3阶魔兽出来,这才使得脾气向来暴躁的凯瑟琳没当场开骂。 但男生这边就没这么好运了,凡是东林区的有卵泡的考生,他要敢冒天下之不为打只一阶魔兽回来,那首先就会被其他人揍得七荤八素,然后贴上“耻辱”两个大字,扒光绑起来吊在树上,以供后人拍照瞻仰,知道敢这么干的下场。 这不,东林集合点的那棵大树上,已经赤条条地挂着十几个sm束缚了,下边还有人拿着蛇皮长鞭使劲抽着,音爆声哭嚎求饶声不绝于耳,熬不住的在“雅蠛蝶!雅蠛蝶!”的鬼叫,施刑的人于是乎下手越发用力了。 相比,东林区这边集体情绪的不爽不满意久硬不射,南山和北原两个区别说不开心,作为头领的奥玛仕和凯尔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两个区到现在合着至少进去了600多人,却破天荒地只有476个人通过了考核,其中成功捕获2阶魔兽的竟也只有区区238个,要明白他们手上的精锐力量,几乎已经进去一半了,没想到却只取得了这割光你个卵****的历史最低记录。凯瑟琳的红枫女团只进去了180个人,她们都抓了122只二阶魔兽。整整122只啊!你们这帮牛高马大的男人居然连女人都比不上吗。 这成绩?今晚回去要被老爹摁在水缸里打死。睡一个被窝的女人第二天都能跟条“金毛”跑了。我杆! 南山的奥玛仕,把人叫过来,问及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回来的人却一副心有余悸地惊声答道:“不晓得怎么回事,魔兽们突然都跑出巢穴聚在一起,像迁途似的往宽阔的地方赶去。他们数量太多了,我们的人跟了好久都没能找到落单的机会,好几次冒险袭击差点命都丢哪了。 来人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再组织了下语言道:“保留区里连向来单独行动的影豹都大张旗鼓地凑在一起了,看起来好像是有高阶魔兽混进来,要发动兽潮的样子,但是方向不对啊,它们越过隔断山脉朝单向通道那边去了。” 旁边接着便有人道:“头,要不要通知考官,中断考核!这种情况应该让卫所派部队进去探查了。” 奥玛仕阴沉着脸,有心想要去说,但是他抬头望向东林区和西水区那边,却没发觉他们两区的神色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西水区从头到尾都是自信满满、旗帜高扬的样子,东林几个混蛋领队居然还卵疼地在开盘口赌大小玩梭哈。(喂,老师你们就不管管吗?)甚至连他最看不起的凯尔,都满脸铁青地咬着牙继续派人进去。单独南山说中断考试的话,你让他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注:有人会问:“为什么不构筑地下掩体,直接在地下教学好了。方便又安全。”其实,这跟临川独特的地质构造有关,临川镇兴建在一个遭流水腐蚀至地质塌陷而形成的密闭盆地之中,四周高山环抱,中间地势低矮,又受漪蓝河强大的水流影响,地下暗河溶洞系统密布,流量涨落毫无规律,因而条件达不到构筑地下掩体的要求,所以人们百般尝试后,随即无奈地放弃了。 或许还有人会问:“为什么怎么不在地面构筑堡垒式建筑。那是因为临川的建筑物都普遍不高,把学校做成堡垒的话太显眼了,能闯进临川的魔兽都不是好相与,容易拉仇恨啊! 最后可能还有人会问:“.........” “考!有完没完啊!,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也不是做魔兽世界的,你们搞这么清楚干什么。”) 第七章 主力出动 挥手阻止属下的议论,奥玛仕握住骨雕大弓挺身而起。危急之下,却是顾不得谋算,准备自己亲自上阵,为南山区低迷的士气做精神表率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南山就这么几个能拿得出手的精英,相对东林和西水令人绝望的战绩来说,这么几颗微不足道的助兴药剂,真得能如愿以偿地,使萎得跟咸萝卜干一样的南山区,重新强硬地挺立再造真男人吗? “未来谁也预料不到,但不去做就什么可能都没有。”奥玛仕始终坚信着这条人生格言。随即,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像考核点走去,即使身着全身甲,亦不影响奥玛仕挥洒自然的动作,足见精于算计之余,奥玛仕能坐上南山区头领的交椅,其个人实力也必定是冠杰全区。 正当,奥玛仕披挂整齐带着几个好手准备登记进入保留区,试图为南山重重赢回一筹,北原区凯特看似也有所意动的时候。 保留区考核点的出口,突然爆发出一阵轩然大哗。震惊莫名的声浪如地震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从远方暴风聚雨地掩杀而来,很快全场的气氛瞬间沸腾了,尤其西水区聚集地更是如天雷勾动地火,彗星撞击地球,惊喜声、鼓舞声、狂笑声、怒吼声全部交织重合在一块,无限热烈的音调形成一片铺天盖地的反转回响,置身其中好像被人扔进水中,暴露在阳光下,一切都那么欢腾浓烈,那么无孔不入到不可抗拒。 场面仿佛是在另一片时空经历世界杯比赛,中国队一击绝杀巴西,虐得棒子和鬼子满场抽风,切腹自尽,并代表亚洲顺利加冕足球史上最荣耀的桂冠,接着在全球直播面前,集体竖中指表示:“南美是个弱鸡,欧洲算个蛋蛋,明天就杀入大和本岛,以条条之躯为国抗日。” 耶!之前谁都不会预料到,这个堪比秦始皇覆灭六国的逆天转折,全中国人民都去打砸彩票售票点了,情绪激动的球迷们,脱光衣服到处游行示众。 哎,不过这事也就躲被窝里做梦想想,赤裸裸地权钱交易,黑金风波啊,就不知道球协参与了没有。 专家深度解读说:“这是中国队在多年惨败地积郁之下,终于励精图治,卧薪尝胆,披荆斩剌取得的伟大成功,是在xx官员的英明领导下,成就的不可复制的辉煌胜利.....” “我呸!还要脸吗?再过一百年吧,混蛋!” ------------------------------------------------------------------------------- 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茫然无措。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考点出口处,在乔木藤蕨细密地枝叶遮挡下,略显得灰暗迷离地视野中,一个健壮富有力感的黑色身影正艰难地拖着只体积惊人的庞然大物,一步一顿的如同巨魔出没般带着“咚咚”地沉闷的脚步声,缓慢地朝认证点走去。 原本平整厚实地石板路面,都被他脚上彪放的雄浑力道,踩得碎裂声连连,以致不断有松动断裂的石块从路基中跳蹦出来,好像不堪忍受粗暴对待而纷纷退避的小兔。不过那人也不好受,从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和急速收缩扩张地鼻翼来看,每再往前踏出一步,都在快速消耗着躯体里几近枯竭的气力。他嘴唇开始泛白皲裂,全身肌肉微微失控地颤栗着,粘稠的汗浆如雨而下,好像随时可能虚脱倒地,但冥冥中又有种难以言喻的顽强意志力,在不断加持指引着他跨步向前。 普通人很难想象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怎么会拥有如此超常的力量,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但在这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上,在这浩瀚无垠的伟大位面中,似乎又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是一个波澜壮阔,前所未有的大时代,它给予了人们所能想象奢望的一切,却依然有着无穷无尽超脱思维常识的神秘事物,不断闪现在朦朦胧胧的迷雾之中,促使着一代代勇敢而强大的人们,不畏艰险地去驱马扬帆,抛弃所有的累赘去开拓探索,或埋骨在未知的道路上成为白白枉死的孤魂,又或破灭刀山火海踏遍天罡地垒,成就后人再难以企及的永恒传说,为大陆万千种族亿万生灵,生生世世代代,所崇拜,所歌颂,所吟唱。 勇者都说:“大丈夫,生当如此,死何壮哉!” ---------------------------------------------------------------------------------------- “吼吼吼!那是沃斯特,我们西水的沃斯特。” “他成功狩猎回来了,我们的头。” “大家快看,他拖着什么?天啊,怎么可能?” “哦!光明神在上,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沃斯特?头?我们快去帮他.....” “......” 整个考生聚集区都沸腾了,所有人都在莫名惊呼,就像烧红的铁板上突然淋了滚烫的沸油,那股飓风般的欢腾狂热,那种发自内心的躁动嘶吼,连续暴涨向四方八方溅射着,病毒似的感染了一个又一个靠近保留区的人群,最终发展到无论谁,怎么抑制,都不能浇熄的炽热程度。 当然这世界从不缺乏异类,就像东林区的这帮混球,好像周围再怎么喧哗热闹,也无法让他们从密集的筹码上移开注意力。在别的区正为刷新历史最高记录而欢呼惊叹的时候,东林区却在为谁打牌出老千而吵得面红耳赤,又或激烈地争论着谁抵押物虚标的价值。(凯瑟琳原味内衣100金币?考!想钱想疯了。) 不怪他们狂妄无知,只因经常处在生死第一线的东林人,从不缺乏自己的传说和强者。即便摩根他们这帮头领也承认了西水沃斯特的强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沃斯特,就有资格打破东林历代以来那些天星噩梦般的丰功伟绩: 天青日曜历2267年夏天,“漪蓝河血祸”进行到最惨烈的节点,东林15岁的“狼孩”阿西洛.克虏曼巴,孤身从高墙俯冲进魔兽海,激战三小时后带回一条重伤垂死的幼龙。 天青日曜历2289年冬天,“黑夜之光”会战,东林铁匠之子,16岁的威廉.康切尔斯带领铁岭军团,英勇阻击千年兽潮于蓝晶矿坑之南七天七夜,为军部调转战略部署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铁岭军团却被围困至弹尽粮绝最终全军覆没,威廉背负湮灭炸弹拖着千年兽王同归于尽。 天青日曜历2299年夏天,“林海大葬”特种突袭计划,东林战争遗孤,18岁的琼纳斯.林恩引导作战部队深入科罗拉巴生命源地“乌兰苏里”,尽屠魔兽皇族——九头蚺莽一脉,敲响了百年血战落幕的丧钟。 “.....” “......” 就是有着数不胜数,无比辉煌的荣耀,所以东林人向来不把别人小成果看在眼里,这并不是他们目中无人,只是西南角还没有谁能达到东林的高度。 不理会外界的欢腾,英气逼人的凯瑟琳依旧有条不紊地整点着装备,女团的人基本都考完了了,负责坐镇的她无事可干便决定提前进去。这次的总体成绩虽然又打破了东林女生历代以来的捕获记录,但在高端狩猎这一块,还没有人能达到上届女头领的那个层次,所以性格火辣要强的凯瑟琳,觉得必须要出手了。 一起和她进去的,还有表情阴郁的凯尔和奥玛仕,与凯瑟琳雄纠纠气昂昂的骄傲自信相比,他们在目睹了沃斯特的惊人收获之后,两人只感到肩膀上沉甸甸的压力。这种让人窒息绝望的感觉,对经过了雪打芭蕉,霜落瓜田的两区来说,尤为显得崩溃颓丧。 另一边东林男生,摩根和吟荡佬,死胖子正在进行一场事关生死的赌局。三人在玩斗地主,四周围了一圈的人,全是东林区的。吟荡佬自己一边,另外两个正在想办法“打土豪,分田地”。本来这牌局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双方下的赌注却有点大。 吟荡佬拿出了最新版的《公子俏佳人》全套杂志加超清拟真投影,这是帝都现阶段最时兴的好货,赤炎上层阴私交流圈最顶级的特供品。是吟荡佬费尽心机很艰难才从上面搞过来的,在西南角他敢打包票地说,除了领主城的大贵族们,其他什么乱七八糟不入流的杂碎,甚至可能听都没听过这宝贝发布的消息。如此珍品,怎么能不让“牲口多如狗,色狼满地走”东林区男生为之癫狂。其可谓精神和肉体的绝对寄托,真是价值连城啊!! 另一边摩根和死胖子也拿出了相应等级的宝物——凯瑟琳今天所穿的全套贴身衣物。那带着女王私密醉人芬芳,并融合高阶魔兽血腥气息的珍贵艺术品,简直就是东林所有禽兽心目中的神物。谁若拥有一套,不说惊天地泣鬼神,至少从此在东林区男生心目中,就重重地存在了“他”这么个名号响当当的人物,从此将为数千东林渣滓所铭记。 当然,除了摩根和死胖子之外,现在两人心里怕得要死。真输了!东林人从不会赖账。要谁把这消息泄露出去了,那等待他们的将不只是凯瑟琳惨绝人寰的碎蛋一击,还有她涅至化境的“割鸡三绝”,这后果简直能要了一切男人的命。所以他们俩这时几乎是在生死地细钢丝绳上跳舞,一有疏忽便无可挽回地坠落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吟荡佬用眼角撇了状态紧张地两人一眼,手脚麻利地收好牌,嘴巴得意地轻笑着,似乎下一刻就赌神附体胜券在握。 “3456789顺子。”不等摩根和死胖子使眼色串通好,吟荡佬随手“哗地”便甩出一叠纸牌。 死胖子处在下家,他有牌打但不好拆,于是他隐晦地瞄了眼摩根,见摩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所以便爽快地叫“过”,随后摩根也抛出一条顺子接上这局。 “5678910j,要得起吗?”摩根紧扣着拳头隔空挥舞着,冷冷地对吟荡佬示威道。 谁知胸有成竹地银荡佬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地又丢出几张早就抓好的牌。他目光意味深长地环视了四周几遍,好像想记住在场众人现在的动作表情,以期待等他出人意料地获胜以后,这帮混蛋会如何表达发自内心地惊愕和癫狂。 “,不好意思,大你一张。”吟荡佬懒散地晃晃食指,不屑地“哼”了一声。 摩根闻言嘴角一抽,求助地望向旁边的死胖子,谁知胖子也无奈地摇摇头,摩根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沮丧地选择放弃。这时,围成一圈的东林男生都惊呼了起来,因为他们瞅见吟荡佬只剩六张牌了,而且还全是大炸弹,如果不用天地银行、佛祖通宝作弊比大小的话,那这副牌的胜局毫无悬念地将落在吟荡佬这一边。换言之他们的两个老大就要死定了,难道上天安排东林这一代,马上要英年早逝两个老大? 呵呵,好卵期待! 吟荡佬十分满意众人的反应,他大度地摊开手中仅剩的几张牌(4个2,一对王。),顾盼自得地翘起二郎腿,然后摇头摆尾地哼起了东林流行金曲“南京十八抹”。说实话他长这么的大,那有多少时候能像现在这么风光。从来都是被上面这三个混蛋压着,给默默无闻地做了16年的幕后工作,辛勤受累、忍饥挨饿是他,出风头把妹子却没他半点的份。玛德,太过分了!简直就把他堂堂一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吟荡佬当成了地里耕种的牛,给吃的是草,挤出来却是奶,而这帮每天喝他奶的混蛋,却从不肯叫他一声妈。你说这些逆子,到底气不气人嘛! “呸!这什么鬼比喻,太恶心了。”吟荡佬不急着一下把摩根他们打死,他喜欢从精神上一点点折磨别人,慢慢享受对方那种痛苦无助地表情,直到对方的惨叫声和自己的高潮声同时绽放。 “呸!这又是什么鬼比喻。”吟荡佬收起自己无限意淫的思绪,他默默警醒自己:“赌局还没结束,什么逆转都有可能,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松自己。” 可这混蛋说是这么说的,但转念他不可抑制地又想道:“那还有什么****逆转,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嘛?哈哈哈哈哈!”于是眉飞色舞、飘飘欲仙地吟荡佬,下一刻便打出了“3条2带对王!”然后还得意洋洋地显摆了下他只剩一张牌了。 “额!!!”此牌一出,风云变幻,天地失色! ”噗嗤....!哈哈哈哈!”原本对牌局完全绝望,面若死灰地准备投入地狱,顺便给蛋蛋加装两块防弹钢甲板的摩根和死胖子,见银荡佬这弱智居然敢打出如此低能牌?呵呵呵!两人惨白的脸色立即像打了鸡血般,转念间便荣光焕发能再造第二春了。 这低能牌刚打出来的时候,死胖子与摩根是难以置信的,但残酷的现实还是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似乎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了,两人硬是愣了好久才回过神,直到等得不耐烦的银荡佬开始催促,死胖子才浑身肥肉一哆嗦地丢出4条a. “4条a,炸。”下了牌后,死胖子和摩根两个混球才极不厚道地笑了,特别死胖子只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哎哟!这弱智,让他笑得脂肪肝都疼了! 边笑着,死胖子嘴里还不忘打击道:“吟荡佬,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叫你银荡佬吗?噗嗤,因为你太银荡了!哈哈哈哈哈!” “33344455飞机!” “要,10飞机。” “过。” “对jj,没牌了!”闪电般打完牌后,“啪地”摩根整个人直接蜷曲着瘫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几乎胃都要抽搐。 摩根的举动,仿佛感染了周围所有的男生,放眼望去地面上哗啦啦倒了一片,嘻笑声震耳欲聋。其中死胖子表现得尤为夸张,他猖狂地大笑着一会面露痛苦地地在人群中滚来滚去,一会又趴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捶打地面,或又表情神圣肃穆地扮演起,刚吟荡佬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动作神态。 呵呵!看吟荡佬还眼神空洞地呆立当场,一副像发现老婆背着他偷汉子,意识到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这类凄惨样。死胖子,你嫌不够,还想把人家气死是不是。 “噗!”没想到下一刻,吟荡佬嘴里还真的喷出了一口老血。精神萎顿地晕厥了过去。 “额?呵呵。”从不把受伤当回事的东林男生们,见状笑得更欢了。吐血?吐血找医护人员啊,关我们屁事啊!哈哈哈哈哈!在场的所有人都浑身抽搐着闹成了一团,甚至后面得息的东林女生们也毫无形象地翻滚了进来。 不过,摩根作为领导者,虽然平常也是没心没肺,但要紧的时候他总算是比旁人多识点大体。喉咙抽风般断断续续地,叫唤在场还能站着的人喊医护人员过来,另一边拉住要跳脱衣舞的死胖子,让他赶紧跟自己去考核。别的区头领都进去了,是时候也轮到他们上场了,再者吟荡佬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怎么样也得给人留点脸面不是。 随即,摩根和死胖子使劲调整情绪,一路小跑着向考核点赶去。但不管他们怎么尝试,内心一股戏剧般的欢乐,就是那么不可浇熄。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于是,他们疯子般痴痴傻傻地笑到了考核的入口处,沿途其他区的学生见着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两白痴受刺激了吧? 刚沃斯特罕见地带回了只成年的比斯冈暴熊,这可是以强悍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而著称五阶魔兽啊。不管用了什么手段,沃斯特凭着这一项,就接连刷新了西水区近40年的各项记录,影响力弗及深远。而东林区最近能与之持平的成绩,好像也是在8年前吧。要狩猎五阶高端的魔兽啊,这对向来稳居第一的东林来说,也是很沉重的压力吧。怪不得东林区的两个头领现在情绪这么癫狂,显然是被沃斯特的超常表现刺激到了。 路人们对着摩根他俩的背影议论纷纷,但管他怎么说,东林人都是不屑于耍嘴皮子的,要比他们就喜欢拿无可争辩的事实说话。 第八章 狂野雨林 快步跑到考核点,排在前面的东林区男生不理会后面别区的异议,很自然地给两位老大让出最靠前的位置,如果被插队后,那帮杂碎还要跟着唧唧歪歪,那东林人会毫不犹豫地照他脸上糊一拳,直揍到他们服服帖帖为止。 没错,在这武力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实力强横的东林人就是有资格这么不讲道理。社会公德?拳头硬就是公德,狼永远不会和羊浪费唇舌。 前面一个办完搞完后,很快就轮到了摩根和死胖子。临川毕业考核的手续也十分简单,首先报上姓名年级班别,然后填写好表格,签定生死免责协约,接下来负责考核的老师,会分发给每人一枚纽扣大小的影像记录仪,用来公证你的考核成绩是否作伪。还有一套学校定制的武器铠甲,当然装备你也可以选择自备,如果你家有能力,你就是带一身神器过来也没关系。只要不是太过离谱,带什么奸星炮,机载高能集束炸弹,巨星机械高达之类的,那捕猎到的猎物,都会算到你的考核成绩里面。 当然你穿什么进去,也会如实记录在你的毕业档案里,高等院校招生向来鄙视你们这些装备党,好的学校你们是不要想了,别人要的是高素质的人才,不是高金币含量的淫才,什么教打架、泡妞、飙车、坑蒙拐骗的九流野鸡大学,倒是十分欢迎你们咯。第一线的大院校,哪个都是富得流油的,单帝国财政每年就朝它们大范围倾斜。所以,大部分考生都十分自觉地没穿高达过来的,毕竟那玩意确实贵得离谱不是,买了整个临川估计也就能买个两三台吧! 摩根和死胖子就没穿学校提供的装备,只披着一身简陋的贴身防护服,便带着武器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保留地的野放区。东林上百年在考核中独占鳌头的经验,告诉他们这帮头领,穿着越简陋的装备,捕猎到越强大的魔兽,才会越有几率被顶尖的高等院校所录取。从走进这里开始,摩根他们将不仅是在为东林的荣耀和个人的成绩而战斗,更多的是在为自己迷茫的前程,拼搏出一个光辉璀璨的未来。 俩人结伴进到野放区没多久,沿途人工改造的痕迹便开始慢慢消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最贴近原始形态的科罗拉巴雨林,这片生机生机盎然,朝气勃勃的丛林里,无数已知和未知的危险,都在默默潜藏着自己噬人的利爪,静待茫目愚蠢的猎物们,一步步傲慢自大地走进它们温润血腥的猎场。 按规定,摩根和死胖子一起走到石板路的尽头,他们就该分开了。考核是不允许单人以上结团协作的,这是毕竟是个人能力的考核,不是组织性的狩猎。 摩根站在最后一块石板上,抬头无限感慨地仰望着前方青翠苍郁的茫茫林海。雨林,这是西南角人类们生活繁衍的根本,也是他们最终的归宿之地。如同一个深深的印记般,牢牢地烙印在他们的灵魂之上,这其中包容着人们无数的思绪,无数的血腥和无数的期盼,他们生于此也将长眠于此,毕生成就挥洒故里,一切因为存在过所以永恒。 死胖子倒没想这么多,他作弄般朝摩根的胸口狠狠地擂了一拳,直把他揍翻在地,然后扯着大嗓子叫了声:“好运!”就逃啊似的,随便选了个方向,带着地动山摇的震动,一头扎进了雨林里。 “嗷!死胖子,你给我等着...”摩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吃痛地搓揉着胸口,嘴里愤怒地大吼道。他拉开衣服往里一看,考!毫无防备地,正中胸口好大块肉都被死胖子打发青了。这个王八蛋,后面再见到他,非得把这坨肥肉都丢进魔兽窝里去。 满怀怨怒却又对此无可奈何的摩根,坐在地上硬是缓了2分钟才喘过气来,之后自己也挑了个方位,埋头闯进了灌木丛生的原始雨林里,缤纷杂乱的碧绿枝叶迅速埋没了他的高大健壮的身影,远远看去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这走过一般。 雨林内部的景色可远没有它外面展示的那样,像一片一望无垠的宁静绿色海洋,连微微起伏弧度都能使见到它的人们,由心的感到内心愉悦和情绪舒缓。实际上,雨林内部的生存条件,对人类来说是十分严酷和恶劣的。对进入雨林的人来说,他首先要面对的威胁就是闷热和潮湿,闷热会导致人体大量失水,而雨林里面的水源大都是不能直接饮用的,你想喝干净无污染的水,就必须经过数道麻烦的处理工序,过滤杂物、病菌、虫卵。接着潮湿,四周的湿气和汗水会让你的衣服湿黏黏地紧贴在你身上,降低你对外界的感知,使你皮肤肌肉发软发胀,头脑迷糊茫目。如果在行进途中你还被动植物割伤咬伤,那闷热和潮湿会大大地延缓伤口的愈合,伤口处理不当的话,这环境中病菌感染、机体腐烂化脓的概率又会大大增加,再长时间得不到有效治疗的话,伤者轻则需要截肢,重的可能要危及生命。 进入雨林,然后你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野生动植物,它们之中有些可能是友善和有用的,有扎实的求生常识,它们会成为你活着走出雨林的好帮手,但粗心大意的话,举不胜举的危险就会马上要了你的命。像许多植物单独或许是无害的,但当你混合在一起后,可能它们的汁液就会产生化合反应催发毒素。还有一些野兽魔兽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但当你的行为给它们的生存带来威胁,那可能就会迎来不死不休的追杀。 雨林中植物生长茂密,到处都是翠绿的大叶植物,它们会遮挡你的视线,把你可怜的视野限制在一米之内,让你无法观察周围的情况,从而做出有效的判断。再转过头来,到处孽生的植物又会为食肉动物的捕猎,提供十分彻底的行动掩护。当你想要疲倦想要歇息,或者注意力分散到别的方向时,危险就会在你不知不觉中,潜伏到你近在咫尺的位置,在你完全没意识的一个瞬间,它们就会闪电般地发动袭击,一击得手后立即远遁,根本不给正常人任何补救围攻的机会。你只能无助地听着同伴垂死挣扎的惨叫声,却又不得不接受他在快速离你远去的事实。在遍地都是阻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你地方,正常人根本没可能跑得过动物,而一般人如果在雨林里走失,失去了结群自保,相互照应的优势,那等待他们的下场也必将无比凄惨。除非,你某方面真懂得强到可以折服整片雨林,不然,呵呵!欢迎你来到地狱。 很多没在雨林里生活过的人,他们道听途说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大雨林的危险主要来自于强大的魔兽和恶劣复杂的地理环境。其实只有经常出没雨林的强者才知晓,在造成人类死亡的大部分因素中,让人闻之色变的魔兽袭击,反倒只是占全部意外的一小部分。之所以人们会以为魔兽是雨林最大是威胁,是因为经历魔兽袭击后,总是有人能侥幸活下来,把故事带回去跟别人诉说,对普通人起到警醒积攒教训的作用。而雨林中真正的危险,据说“好运”碰上的,至今还没有人能活着回来过。 摩根能知道这些,不是因为他实力够强,而是得益于西南边塞自立界以来,数以万计横死在大雨林深处的亡灵孤魂。就是因为他们前赴后继,不计代价的惨烈牺牲,永不后悔地用一条条鲜血淋淋的生命与深渊里最可怕恶魔做的交换,所以后世西南角千千万万的普通人类,才能艰难而顽强地扎根在这片可怕如修罗炼狱的广阔雨林里,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发展壮大,最终成长为即使那些绝对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都不敢轻易欺辱扰袭的存在。 “只要有一丝希望,即使最卑微的生命,也会有力量去撼动整个世界的核心。 ——圣罗兰.西斯.萨马拉(不灭法神) 摩根走进雨林之中,他一路披荆斩剌地蹒跚前行。这里植物生长的环境太得天独厚了,别以为前面这么多人从这里走过去,后来的人就能享受他们开辟出来的道路。科罗拉巴大雨林的东西都带着一种诡异的魔性,只要不当面把它们斩草除根,过不了多少时间,它们就又会恢复如初一如从前。如若不是雨林上面还有更高的世界规则需要遵守,死死压制住了雨林狂风海啸般的扩张活动,那西南的人类,还指不定能不能存活到现在呢。 身处一片绿海之中,普通的定位方式根本没有用处,指南针在这都四处乱转,有人说是雨林里有许多个强磁场而导致的磁极混乱。摩根在里面转了一圈,特别找个一颗高耸入云的望天树爬到顶端,以确定自己的方位。虽然帝国全方位地勘测过国境之外6000多里的详细地形,并绘制了精确度极高的立体地图,但是当你来到实地,你就会发现,如果没有具体的地标和方向指引,这鬼卵高科技的地图,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雨林的植被状况每一刻都在变化,你很难从它们身上找到定位点,这里高山连绵不绝,浩浩荡荡,远远看去都是一个吊德行,也别想拿它们当地标。 遇到这种情况最简单的就是找棵望天树,这种体积庞大根系异常发达的伟大树种,在科罗拉巴优良的条件下,轻而易举的就能长到几百米高。听深入雨林的佣兵说,还有人在丛林里面看到直插云端跟世界树差不大小的望天树,虽然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以这货恐怖无比的成长速度,确实也有这种可能性。 望天树在雨林里的分布,相较其他到处孽生的植物来说,他并不算太多。又因为它在树木中鹤立鸡群,无比庞大的树干远远就能通过肉眼目视到的特性,所以西南角的人们就组织人手给活动范围内的所有望天树树干都刷上雪白显眼的坐标和编号,再把这些树的位置都标注在识别图上,利用这个定位,经常在雨林里活动的人们就能轻易地得知自己的位置,并清楚哪里可以回家,哪里有需要规避的危险,哪里有食物和干净的水源,哪里经常有大型冒险团队出没,哪里可以交易出手猎物等等,一系列详尽到极致的,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可以说望天树的存在是所有生活在雨林的人类福音,没有它许多工作,许多活动都没有开展的条件,帝国严令境内所有望天树的都是不准许砍伐的,如有违逆,纵然你是神位三阶,位面中最接近神的存在,也敌不过帝国强横至极,有屠神灭世之威的隐秘执法队。 从望天树上大概分辨出来了四周的地理位置,摩根又犹若猿猴般灵活地从上面攀爬下来,其实也不能说是攀爬了,就是一路看准位置跳跃下来而已,毕竟望天树的枝叶都太过庞大,如果不是怕惊扰栖息在树上猛禽类魔兽,让它们给叼回去喂鸟崽子,摩根甚至还想拿望天树宽大的叶子做降落伞,从几百米高空一路飘下来。 刚进入野放区,摩根并不急着去完成考核,在雨林里任何生物都要遵循雨林规则活动,不辨析明白目标的准确状况,盲目乱闯、恣意妄为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摩根对野外生存狩猎十分有天赋,所以在完成考核之前,他准备先去填饱自己的肚子,毕竟昨天经历的一切太它娘变态了,即使以东林人天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神经大条程度,都不能完全接受如此奇妙荒诞的事情。他只能潜意识地把它当成一场恶梦,现在他必须要先找些美味可口的食物,用肠胃满满的充实感来抵消内心的惊慌恐惧。 可今天雨林的情况有点异常,进来这么久,摩根居然还没发现半点魔兽活动的迹象?这太不可思议了,那帮混蛋魔兽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该成群结队地在一起打闹嘿咻带崽什么之类的吗?怎么现在走了这么远,却只看到了一些不如等阶的野兽,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诡异了。 摩根倒不是害怕保留区里会出什么变故,如果真有危险,常驻在界山外围的卫所暗哨早就发出警报了,现在还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那就应该没啥事了。他确实惋惜的是,找不到魔兽的话,那他最喜欢吃的烤渡渡鸟就没着落了。 渡渡鸟,这种堪称“魔兽耻辱”的蠢货,一般听到奇怪的动静,就喜欢扎堆凑过来看热闹。明明有天赋能力,却只会利用它来打野果。说它蠢的是,这蠢货竟然还不怕人。要不是西南角的人们,都懂得杀鸡取卵、涸泽而渔的后果,那这帮傻不拉几的地行鸟早被诱捕光了。它简直就是猎人最喜欢的猎物啊! 不过,摩根也不气妥。雨林里四季如春,从不缺少食物,很快他便从灌木丛里摘取了许多美味可口的浆果,如果想吃肉和面包,狭窄溪流里的鱼,特殊树种生长的果实,一些藤蔓在地下的块茎,都会是很好的口味和营养补充,只不过能否在一片绿叶遮挡下发现它们,那就得考验你的眼力了。反正这些对久经考验的摩根来说,就如同吃饭睡觉似的,做起来轻松写意,自然而然。 他听说在帝国内陆的城市里,很多人是达不到他这种野外生存水平的。且不说内陆大片的森林很少见,就是有也达不到大雨林环境的残酷和生物物种的丰富程度,所以起不到如西南这边,卓有成效的求生锻炼效果。只凭借这身能在雨林外围肆意厮混的本事,摩根就觉得自己相较内陆那帮娇生惯养的乖宝宝,会有更多的资格去得到帝国高等院校的入学名额,即使那帮弱鸡身后的背景可以轻易碾死他,即使那帮杂碎私底下有宫廷高官大贵族的特殊照顾。 想到这,摩根狠狠地咬了口浆果,对着内陆的方向冷冷地笑了笑。那些在安全环境下庇护成长的弱鸡,几百年来总是对他们西南角享有的优先供给权和高度自治权,指手画脚冷嘲热讽。可这帮废柴也不想想,为了这种政治经济上的优越地位,我们西南角付出了多少条的人命,每一代人最终能活着挨到老年的不足三分之一,环境最严酷的时候,新出生的婴儿十个要死掉六个。不说在这鬼地方,每天都要紧绷着神经去抵御魔兽群的侵袭骚扰,去默默忍受雨林这严酷的生活环境。如若爆发两族战争,所有西南角的成年人还必须无条件地站在战争的第一线上,与连绵无尽的魔兽们决一生死。 不想承担相应的责任和痛苦,却又想享受他们的丰厚果实,这帮内陆的贱货小算盘倒是打得响亮。摩根默默发誓,如果真有机会到高等学校去进修,他肯定会好好招待招待,那帮养尊处优的贵族高干子弟和那些不知廉耻的内陆人,为历代横死在大雨林的西南角人民,和声润色地讨点小小的黄纸钱。 就在摩根心里不断肺腑帝国那帮垃圾蛀虫的时候,野放区中心处却在热火朝天地在上演一场声势浩荡的滑稽剧。无数高低阶错落,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魔兽们,正如同江河入海般交融汇聚在一起,场面宏大震撼而整齐有序,所有魔兽的目光都在眼巴巴地注视着的前方。或许由于注意了太过专注,以往魔兽天敌间你死我活的争斗没出现,高阶魔兽欺凌统御低阶魔兽的场面也没出现,就连魔兽们在这个季节最爱最频繁的嘿咻,它们都没心情搞。就只是木然而充满期盼地,摇摆着尾巴像狗一样,吐舌头哈喇地流口水,目不斜视地向前干望着,好像是为从主人手里得到什么,而压抑住内心无限的渴望,佯装出乖巧娇憨的可爱模样,以希望获得关注和赐予。 如果这惊人的一幕让常年跟魔兽战斗的临川人看到,他们肯定会惊呼道:“我考,这是怎么回事?远古巨龙在招聘面首吗?” 临川这一批考核的,都是实力高强的翻盘货,个个野外生存能力了得,捕猎的手段层出不穷。保留区虽然完全模拟外界,但其实危险度还是要小很多。破天荒地没有魔兽阻拦,一路他们都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麻烦,于是在经过外围区艰难的跋涉后,来考核的大部队都快速地赶到了野放区的中心位置。 野放区最中心是一座独立于临川界山之外的造型奇特的石质孤峰,名曰:“大根”。它十分突兀地从一片平地中拔地而起,山势高大陡峭,笔挺挺地拨开云朵直插天际,形如一跟清晨醒来傲然****,畅快舒展的丁丁,再配合山顶上常年不散的水洼状白云,加之雨林经常淅淅沥沥下的小雨。耶!这幅画面,好一副青龙出海,直射天穹图!情况壮美得一般人不敢想象,这就像是大地的丁丁,果然粗大宏伟,气势不凡,真是羡煞旁人啊! 第九章 为了金钱 最前面到达的考生都分散在中心外的茂密树丛里,第一之间知晓的魔兽聚集这离奇怪诞的事实之后,在没查明事情经过之前,他们都不敢擅自行动了。努力压抑住内心的躁动和惊慌,众人纷纷退避一线,各施手段地层层伪装隐蔽起来。有些学生所处的位置尴尬,见周围避无可避之下,他们甚至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散发恶臭的烂泥潭里,只凄惨地露出个鼻孔,满身泥泞地沉淀在臭水沟里。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气息外泄,而倒霉地招惹到魔兽群的围攻。 别以为这是临川人胆小怕事!眼睛没瞎的都能准确分辨出现时的状况。 开什么玩笑?野放区的魔兽都莫名其妙地聚集在这里,远远望去漫无边际,这种惊人的场面也只有每月大兽潮的时候,临川才有机会看得到吧。虽然保留区内高阶的魔兽并没有几只,即使有也是被部队特意放过的温和种,不会随便攻击人类,但这它吗可是几万头魔兽啊,不是几万头猪啊!就算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学生,要单独面对几万头300斤的猪,只怕他也会吓尿了吧。即使这些猪都是被强行阉过的! 最先赶到的学生都潜伏在兽群后面,悄无声息地隐藏了起来,后面赶来的,也在收到危险的标记信号后,也放轻手脚小心翼翼地往这边靠近。丛林里依然不断有魔兽从树丛中成群结队地钻出来加入到大兽群里面,情形热闹得就像兽人荒原上千百年不断更替乱换的生命大迁途。 摩根因为半路跑去填饱肚子,所以他是最后面才赶到的,凯瑟琳和死胖子已经先他半小时潜伏到了附近,正在朝东林的预定补给点聚集,共同商讨面对兽潮的对策。 仅仅从沿途密密麻麻标示的高危信号,摩根就知道了前方非同寻常的状况。临川人在大雨林深处混迹了几百年,面对许多不可预知,不能发声的情况,他们自然而然地发展出了一套自成体系的活动标示。在人类频繁活动的地方,他们会用低烈度的标识告诉大家可能会有突发魔兽袭击。在人类活动不那么密集却又属于主干道的地方,他们会用警惕常备的标识,告诉大家危险随时可能发生,要保持战斗状态。而展现在摩根面前这些密密麻麻的高危隐蔽标识,它的蕴意有好几种,一般情况下只有在野外倒霉撞上兽群的时候才会出现,但不管出现在那种情况,都不是啥好事,因为它意味着无法抗衡只能退避,不然下场只有粉身碎骨。 仔细把辛苦收集到的食物包好,紧紧地绑到后背上,摩根辨别了一下东林区的方向标记,便猫手猫脚地朝预定补给点摸了过去。这一路上并不好走,前面还苦恼于找不到魔兽,这下隔三差五地就会冒出个几十上百的小型兽群。若不是久经锻炼,每次都能预先感知到危险的临近,加之应用了许多为魔兽厌恶避开的手段,那摩根在这短短几千米的路上,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摩根在临川这一代少年中,算是实力强大站在人群顶峰的人物,平常在东林吆五喝六,人群簇拥。而到了这雨林里,他就只是个处在食物链底层的可怜虫,想大声喊句话都不敢,头顶上站着一堆能轻松无压力虐他跟虐狗一样的高阶捕食者,在苍茫的林海中鹰视狼顾、虎视眈眈。 一路历尽艰难险阻,就差把高阶魔兽的粪便都涂身上了,摩根终于无比狼狈地赶到东林的预定补给点。虽然考核期间,考生私自会面时不被允许,但是遇到大规模兽潮这种极端的险境,相信就算帝国司法部也不会因此而处罚他们。摩根按照标示隐晦地掀开盖在地道外的伪装物,身影一闪下一刻便灵猫般落入了简陋构筑的地下坑道中。 坑道高2米5,宽1米3,平缓通过入口段之后,位置便螺旋状急转直下,斜插入深达十几米的地下大厅里。它空间正好容纳两人侧身通行,稍微大点的魔兽,即使发现暗道,受体积所限它们也无法继续深入地下大厅,而躲藏在暗道里的人,却能从容地并列攻击它们。即使不敌,人类也能快速地通过另外两个同样隐蔽在地下的秘密疏散口离开。 这种简陋设置的地下补给点在科罗拉巴的大雨林中很常见,它是佣兵团在雨林活动时,保障补给和提供短暂休整的主要场所。补给点结构简单,由一短两长三条地下通道连接地下大厅和十数个密闭箱室组成,建筑规模不大,居住条件简陋,却胜在精简实用。一般这类地方,都被人们用来有计划地贮藏日常补给品、药品和必须的武器装备。它对扩展人类在雨林的活动空间,减少露宿荒野的被袭概率,削弱对漫长补给线的依赖等等许多方面,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经常在雨林讨生活的临川人出门在外,总会习惯性地设立这样的补给点,把工作和任务需要的东西都多多少少地储存一些在这里,以备出现意外时,弥补不时之需。 人员充足时,补给点的每条通道口都会安排一个眼哨,以确保来路和退路的安全。摩根一头钻进坑道,还没来得及熟悉环境,一个寒光迸射的金属枪头便“铿”地疾速刺到了面前,吓得摩根接连后退两步连忙表明身份,这才避免了被合金长枪直接捅个对穿的结果。那是安排看守入口的东林哨卫,他们警惕性都非常高,而且感官灵敏、反应快速,每每总能在入侵者反映不及的时候,先发制人掌控局面,或及时地通告同伴危险戒备。 哨卫借着微弱的光线确认了摩根的身份,后怕地想想自己竟然差点捅伤了自己的老大,于是他不由责怪地道:“老大,你进来前怎么不打暗号啊?我以为魔兽溜进来差点把你捅死,你知不知道?” 暗号?摩根一身狼狈地跑到这里,只着急地想马上进入补给点,不想却疏忽了对暗号的事情,这被捅死也怨不得别人,东林对这类事关生死的规矩,总是尊若神明,严如穿针的,他们相信没有规矩就成不了事情,那临川就没有未来。 “铁柱?不好意思啊!刚被一批魔兽追赶得太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凯瑟琳和死胖子都到了吗?”摩根直截了当地坦承了自己的错误。错了就要认,东林是不允许任何狡辩的,不然所有人会看不起你。 哨卫闻言脸色一缓,忙凑近到摩根身前道:“他们早到了,这批进来的兄弟们也都到齐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了,快进去吧。” 摩根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闻言朝哨卫点点头,便快步朝里边走去,可走了几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又问哨卫道:“对了,大狗!我们这次的暗号是啥?” 哨卫闻言面孔都抽搐了一下,半响,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帅哥来一炮吗,给我滚死人妖。” “噗!”摩根一口水喷了出来....... 沿着狭长的螺旋状阶梯往下走,到尽头就会发现光线瞬间明亮了许多,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宽大的圆穹顶式大厅堂,空间足够同时容纳数十人开会,四周边角上还设有几个长方形小门,那是休息室和贮藏室,造型简单的照明灯随意在墙上悬挂着,把所有地方都照亮得犹若白昼。 现在,大厅堂里所有人都汇聚到了一起,凯瑟琳正严谨肃穆地在东墙面的大黑板上,给大伙细心地分析现在的形式和对策,让大家开动脑筋,畅所欲言地提出和完善,接下来要执行的方案计划。而死胖子则坐在角落里,在成片食物的簇拥下,一边听讲一边疯狂地胡吃海塞着,似乎无论什么危急情况,都无法打消他家猪一般的进食欲望。 摩根霍然从螺旋楼梯跃进地下大厅堂里,尽管他已经故意放缓了脚步声,但是在场的都是感官敏锐之辈,不管他怎么收束手脚,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声音不断的鼓荡回响下,谁都能准确地预知到他的到来,包括看似蠢的像头猪一样的死胖子。 凯瑟琳见来人是摩根,她眉头微蹙,略作责怪地冷声道:“怎么这么晚才来?还不快坐下.” 别看凯瑟琳平常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性子,可遇到正事的时候,她比谁都要正经,都要靠得住,正因为天塌下来都能从她身上找到依靠感和对策,所以即使是东林最桀骜不驯的男生们,也都打心里服气,这东林历代来的最霸气侧漏的大姐头。 当然,敢不服的都已经在医院吊盐水了。 见着被骂,摩根慌忙低眉顺眼地跑到死胖子旁边“刺溜”坐下,摆出一副乖宝宝认真听讲的样子。因为自知理亏,他总不能当一帮属下的面,说他这位曾吊干一时的老大,刚还被一大帮魔兽像撵兔子似的,撵得漫山遍野的逃命吧。 死胖子听见旁边的椅子被人拉开,虽然他早就发现了摩根的到来,但这混球还是佯装出一片热情洋溢的表情,亲切体贴地呼唤摩根坐下来一起吃东西。那清澈纯粹的眼神,天真无邪的脸孔,好像是完全忘记了,不久以前他还狠狠摆了摩根一道的事实。 “死胖子,咚!咚!咚!”摩根也不跟他多费唇舌,上来就捂住金姆的嘴巴,扣住他的后颈朝桌子上当西瓜似的一顿猛砸,直砸到这混球撒手求饶为止。 凯瑟琳瞅着这两不省事的家伙又在打扰她讲解,脸上刚想发作,但很懂得把握伙伴心思的摩根两个,立即就十分默契地安分了下来,继续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尽管桌底下又有另一番争斗,但凯瑟琳却是大度地网开一面,不再多做理会,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现在大致的形式,我想在座的众位都已经明白了。我们下面开始讨论具体的协作细节。如你们所看到的,这次的兽潮发生得十分的突然和诡异,以至于负责警戒的卫所部队,直到现在都还没发布安全警报。 “排除高阶魔兽突袭界山哨所,全灭负责警戒的卫所部队的可能。那这类井然有序却不激烈的兽潮,十分可能是保留区的内生性兽潮。” “内生性兽潮,发生的原因无非有两点:第一,区域内有统领级高阶魔兽诞生或死亡。第二,区域内有珍贵的宝物即将出世,引来魔兽群在此等待争夺。” “据往常的惯例,我们考核开始前,卫所部队都会拉网式的清洗掉,野放区所有c类以上具有巨大威胁性的高阶魔兽。而保留下来的高阶温和种,暂时又不具备成为统领级的条件。所以依此判断,我们可以首先排除第一种统领级的情况,那剩下的可能只有第二种,保留区内有珍惜的宝物即将出世....” 一谈到钱,凯瑟琳的语调瞬间拨高了八倍,她激动得面露潮红,右手紧握住教鞭,精神亢奋地不断挥舞着,甩出让人眼花缭乱的鞭花,打得空气”啪!啪!”爆响,就差手舞足蹈,当场拔剑砍人了。 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惊喜若狂,凯瑟琳迅速整了整仪态,又端重沉稳地接着:“诸位,这是我们东林的大好机会。刚经过卫所反复梳理后的保留区,现存高阶魔兽的概率几近于零,而卫所部队显然到现在还没发觉保留区内部的****情况。所以说:趁卫所部队反应过来进行武力干涉前,我们完全有机会也有能力,组织一次虎口夺食,赶在所有人的前面,率先抢下这次吸引兽潮的宝物。” “相较另外三区来说,我们东林的优势显而易见。除了这批前来考核的全是能翻盘的精锐之外,实力最强的三个头领也都悉数到齐。而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西水区沃斯特,他已经完成考核出去了。剩下南山和北原区的那帮没蛋没卵的货,我们几乎不需要顾虑他们。” 当然,讨论会嘛!在既定的大基调下,众人也有不同的意见,听凯瑟琳完全忽略了南北两区的考生,有新情报的人当即就好意地提醒众人道:“听说北原的凯尔,为了改变这次考核的排名,他不顾脸面地带了许多高阶装备进来。而且北原和南山,为了挽回前面的失利,赢回被西水区扇肿的脸面,他们这次也算是拼尽全力了,来的半路遇上,我跟踪了他们一下,看到来的都是一帮有名有姓的好手。” “布林说得对,我觉得我们这次该担忧的还不止凯尔,南山的奥玛仕也是个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的货色,如果达不到他想要的目地,鬼知道这变态,会不会在发疯下做出把魔兽群引到咱们这边来的事情。” “还有西水的二号头领艾森,他的个人实力虽然比沃斯特要弱一层,但听说此人策划统筹能力极强,精于阴谋算计,他也在这批进入考核的人员之中。最近西水区在沃斯特的领导下,依托优越的资源和人脉关系,他们的势力迅速膨胀得厉害,个中高手也从血与火的锻炼中,不断雨后春笋般拔尖冒出。我觉得相较南北两区,我们还得着重注意西水区大部队的动向,省得被人利用做了杀人的刀子。” “老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如我们就利用魔兽群,先把他们逐个击破清理出场地,再抢夺宝物。” “今年注定是南北两区其中之一垫底,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去挑拨他们的关系,让这帮蠢货率先内斗在一起,等时机成熟,再出手一并收拾他们。” “.....” “.....” “.....” 在头领们的放纵支持下,东林这批混球队伍的主力们,便纷纷七嘴八舌,并一发不可收拾地表述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于是集思广益下,无数缤纷复杂,卑鄙无耻的手段被他们轻描淡写,熟稔老道地吐出,如果这世上真有人,能把这些惨无人道计划都具体实施一遍,那临川镇可能都会跟着被破灭了十几轮。 但讨论会嘛!不管你持何种看法,都可以自由地发言探讨,毕竟每个人的经历和看待事情的方式都不同,一件冒险复杂的行动,必须要求人们从各种繁复的线索和麻烦中,开拓思维推陈创新,努力探索去争取那一线绝处逢生的气机。没有谁是无敌全能的,没有谁能替代集体和团队的力量,毕竟无数的事例告诉人们,一个人再强也有他不可回避的局限性。比如:最勇猛无敌的战士永远喜欢横冲直撞,最聪明智慧的人永远喜欢享受消遣,最无耻下流的混蛋永远喜欢赌博美色..... 其实,处在这个注重集体意识的大时代,上层的权贵们普遍都喜欢给属下广泛宽松的自主权,因为未来的走向总是复杂多变的,在既定目标下,给予属下们更多的自决,往往事情解决的办法,总会完美巧妙到出乎人们的想象。 “好了,肃静!自由讨论就进行到这里。” 凯瑟琳默默地听着,下边这帮混蛋越说越离谱的处置方式,她忍无可忍,最终不得不出声制止。有个不拘一格的人才,刚提出要去军营偷高能聚合炸弹,利用滑翔翼投射到魔兽群里,给兽潮点个惊天动地的大烟火。而在场所有人,包括死胖子和摩根,居然蠢到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就差一窝蜂跑回去搬炸药了。 你说,这怎么能让处事严谨的凯瑟琳不生气。于是,她用教鞭急促拍打着黑板,眉毛倒竖地怒吼道:“前面说的还像个样子,后面你们讨论的都是些什么玩意?玛德,高能聚合炸弹你们也敢偷,迫不及待地想进帝国最高军事监狱,让世间最残暴的凶徒都围上来,一起亲切地爱抚你们的菊花是吧?” 凯瑟琳差点按捺不住又要发飙,但时间紧迫,趁着众人都平静下来,她便率先说明了自己的决断:“你们的许多意见都有执行的空间,但是你们考虑过卫所高效的反应速度没有。如果我们不立即下手,那等一小时后卫所的侦查部队赶到,什么渣,什么好处都没有我们的份。” “现在我们要挤进兽群里面去。除了卫所,我们不需要考虑别的区会怎么样。如果他们有能力跟得上我们的脚步,那我们等抢到东西再回头收拾他们。如果他们跟不上,那就更没有必要担心了,到时候有卫所的部队镇场,还怕他们会搞出什么花样。” 话毕,凯瑟琳冷冷地扫了眼全场,特别是看着死狗一样伏在桌面上的死胖子和摩根,眼珠里迸射而出的寒芒,似乎能把这两个懒散的家伙杀死。 摩根两人忽然感觉到皮肤上若有若无地传来刺痛,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很自然地知道,这是凯瑟琳需要替死鬼冒然领头表态,给她一锤定音,烘托她强势果决风格的讯号。于是,摩根两人会心地猛然从死狗状态拍案而起,高声疾呼道:“对,凯瑟琳说得没错,刚才我也是这么想的!接下来,我们就这么办吧!” 接着,凯瑟琳也把握时机,肃声傲然地询问道:“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没有的话,我们就照计划实行吧!胖子和我领着尖刀小队趟前锋,打头从树林上方穿越兽潮,为大伙开赴前路。摩根带人押后,护卫其他人跟从空隙中上,我们要从野放区地势最崎岖的地方直冲入兽潮中心,迅速抢夺到宝物后,再汇合力量突入“大根”峰地沟,利用那边密集的地下岩洞群逃回漪蓝河在保留区河岸。” “因为这次的行动十分危险,如果有人想退出的话,现在可以站出来,我们不会责怪他。”安排完行动流程,凯瑟琳话锋一转地道。 可是东林人都知道,这只是在例行公事。每次行动开始,头领们总要按规矩问这么一遍,给没准备好或者没胆子去的人退出的机会,省得这些卵泡到时给大伙添麻烦,危险度高的行动中,出现一点点差错就可能导致大伙全军覆没。不过东林人向来不生产软蛋,所以这一句惯例的问话,对他们来说只是行动前的督促和鞭策。 见无人选择退出,所有人都昂首挺胸地处在原地,凯瑟琳满意地点点头,她忽然一锤左胸肃声高呼道:“一切为了东林!” “一切为了东林!”所有人都肃然起立,气势高昂地拍打着胸口,朝天大吼道。 “诸位,向着光辉与荣耀,前进!!!” 第十章 撒腿狂奔 “西水,出发!” “南山的爷们,都行动起来!” “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北原的。” 就在东林完成行动制定和动员的同时,在野放区内某些隐秘的角落,临川其他三区也不落人后的开始了,他们冒险而果决的行动。 大伙讨论的结果都有着惊人的相似,只不过在侧重和执行上,各区又有着自己的思考和特色。毕竟临川四区跟魔兽打了几百年的交道,东林能得到的讯息,其他区照样也想得出来,谁也不要把谁当成傻子。之间的区别就在于,看得出来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去实现目标,那又是另一回事! 东林群英荟萃,实力雄厚,所以他们敢直接强闯兽潮,如宝剑利刃般生生插入“大根”峰腹地。而缺乏最高端武力的西水区,却只能依赖手段谋划,制造有利条件徐徐前进图之。 北原的凯尔脑子差了点,他不知道如何准确的实施行动,可也知道吊在别区的后面,一直跟着他们走。南山区的奥玛仕则最阴险狡猾,他甚至计划燃烧催情亢奋类的药用植物,来搅动兽群的狂躁内耗,以达到迅速削减魔兽数量,降低威胁并干扰其他区行动的目的。 所有人都在赶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魔兽汇集制造的巨大动静,保留区外面的人一定也有所察觉。谁都知道,事情瞒不了多久,很快卫所的干涉部队就会奔赴现场,到时在铁血无情的机甲战士面前,谁都不敢再起什么小心思。 “死胖子,别理会那头鬣毛豪猪了,快点给我撞过去。”在铺天盖地的魔法弹攻击中(魔兽类的天赋异能大多偏向魔法元素属性,所以干脆也归为魔法一类好了,反正最初的魔法就是模仿魔兽而来的。),带队打头的凯瑟琳,猛地一剑捅死前面挡路的2阶魔兽,急促地朝正在浴血缠斗的金姆大呼道。 死胖子抹掉脸上的鲜血,他知道形势危急,在无穷无尽的异能洗地中,他们要再冲不过去,队伍可能就要被兽群合围了。于是他再顾不得保留实力,一道气息氤氲的土黄色光芒豁然从双手巨刃中爆射而出,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整个剑体,仿佛是给兵器刷上了一层荧光漆,晦暗的亮度顷刻间照亮了金姆面目狰狞的脸。 “杂碎们,给大爷滚开!”死胖子暴退两步,把沉重的双手巨刃轻松地挥出几个回旋,然后猛地高举过头顶,以刀劈华山的姿态,抽风般快速激斩出一道道势不可挡的弧形剑波,光彩炫目却威力惊人的斗气技,瞬间崩飞屠灭了面前十米范围内所有阻挡的魔兽。 “咻…嘘…!”众人难得看到这腹黑的死胖子发威,齐声惊叹之余,在激情洋溢下甚至吹起了口哨,这果然不愧是东林头领们的实力,刚才那一招怎么也能踏入五阶战士的水平了吧,要知道帝国主力军团的征兵起征等级也就4阶而已呢。死胖子平时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一到紧要时刻他残暴到扭曲的本性就冒出来了。 “愣什么愣!想死啊?快冲过去啊,你们这帮蠢货。冲不过去,回头捏碎你们的蛋。”凯瑟琳奋力地清扫着周边蜂拥而至的狂浪,几枚角度刁钻的风刃,趁着她措手不及的空档,狠狠地击中了她丰满柔软的胸口,若不是上身穿着件贴身的合金软甲,这几下就真够她受得了。猛地喘息几口气缓过神来,凯瑟琳见手下这帮混蛋居然还有情致吹口哨?于是,气急之下她直接骂了出来。 所有牲口们,包括刚发完威想摆姿势显摆一下的死胖子,闻言纷纷下意识地夹了夹大腿根。不过,精锐跟杂碎的差别就在于,精锐面对压力的反应,永远比杂碎要振作积极。 短暂的沉默之后,在金姆奋勇反击鼓舞下,前锋小队的众人们,纷纷亮起光暗不一,色彩各异的斗气能量,开始爆发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他们狂风似地挥舞起各式各样的兵器,神情亢奋疯癫地卷起一道道绞杀猎物的危险漩涡,如狼群猎狗般,一齐嗷嗷叫地扑向了迎面狂涌而来的魔兽群。 相对前锋小队的承受的巨大压力,负责殿后的摩根也是险象环生。当要亲身对抗几乎漫山遍野且被激怒到双目赤红的2阶魔兽们,即使以摩根向来没心没肺,无卵所谓的个性,也禁不住咒骂出声来。 他们前锋小队是像暴徒一样,顶着弹雨一窝蜂狂冲进去,猛干一票然后撒丫就跑,而负责殿后的人,却得无奈地面对无数被打痛又急切想打回来的魔兽们。 玛德,从另一种角度来说,真可谓是无妄之灾啊!摩根哭丧着脸,领着20多个皮糙肉厚的家伙,穷尽所有手段地应付着一波波山洪海啸般疾追而来的魔兽群,层出不穷的魔法弹到处翻飞肆虐,崩得周围坚固的树干和岩石都像筛面粉般碎屑簌簌直落。一些前面被打伤四肢行动不便的家伙还好应付,但前锋那些混球,你丫只刺瞎别人眼睛,或者就照人家臀部捅一刀的?我曹!哪个混蛋这么缺德啊,你这存心想刺激它们是不是? 摩根带领的殿后小队,凄惨兮兮地被一大波仇深似海的魔兽们撵着尾巴追赶着,成百上千的魔法弹汇聚成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势不可挡地碾碎了沿途敢阻挡它们前进的一切。摩根这帮难兄难弟们,只能脑袋运行到极致地,利用崎岖的地势与之周旋,要跑得慢了尸骸都找不到,大伙好像就是在锋利的刀尖上跳舞,一有不慎皆死无全尸。 当然一味地逃跑肯定不能称之为殿后。遇到好的地方逮着机会,他们也会利用地势,积极反杀一轮接着再撒丫的狂奔。可是这点伤害,对于漫山遍野的兽群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多只是给它们造成一些慌乱延缓追击的脚步罢了。 东林一伙人前杀后堵,你追我逃地迅速朝“大根”峰靠近,越往前走,每一步付出的艰辛都在成倍的增加。因为魔兽的等级界限是十分明确的,越强大的个体和群落就越能占据有利的位置,反之实力弱小的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被排挤在外围。所以一路走来,摩根他们遇到的都是些二阶的魔兽群,虽然过程险象环生,受创的伙伴不断的增加,但好歹在众多强手的密切配合下,总算没有人折损在这里。 可再往前走,之后的状况就大不相同了。三阶魔兽和二阶魔兽之间有道深坎,当魔兽晋升到三阶之后,无论反应速度、生命力还是天赋异能都会猛地拨高一截。它们集体盘踞的地盘,凭摩根这些刚崭露头角的小字辈,就是用人命填都不一定能填掉整个三阶魔兽群。 保留区内主要的危险来源,就来自这帮等级不低,数量又多得惊人的三阶魔兽,再打上四阶和五阶的存在,在卫所常年举办的烧烤晚会下,数量就相对少得可怜些,细心躲藏下几乎可以忽略它们的威胁。而达到六阶的,大概就剩那些被当做观赏物,善意豢养的温和种。至于七阶的统领级魔兽嘛?野放区内能找到的,基本都被卫所战士做成标本挂在客厅当装饰了。 “二狗!落石准备好没有啊,你妹,再不快点,老子几个就要被这帮畜生轰死了。” “就快好了,你们再拖延一会!” “兄弟们把能力爆发出来吧。” 摩根他们衣衫褴褛,浑身浴血地在兽群剧烈的冲撞中左支右拙,疲于应付。顶着如此密集饱和的攻击,到处都是魔法弹的清壁犁野,能躲避这股狂流的巨石都被这帮疯狂的魔兽给瞬间崩碎了。避无可避,挡不能挡,退不可退之下,摩根几个负责为计划实施拖延时间的,这一刻都想直接给自己一刀,求死个痛快算了。 看着眼前这幅穷途末日的景象,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惨叫声在耳蜗里铿然回荡,残缺不全的魔兽尸体在狭道口堆砌了一层又一层,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浸没了众人的脚跟;横七竖八地恐怖的焦痕落满了四周的石壁,周围还有高速活动的碎屑在不断翻飞崩射着,乱七八糟地被炸裂的杂物,稀里哗啦地全泼洒了一地;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让人感到压抑地心里不舒服。 而或许他们还该庆幸,这次惹到的只是一帮走兽,如果此时空中还有铺天盖地的飞禽在肆虐的话,那后果简直开心到不堪设想!走兽群再怎么猛,它们的行动路线总是能预先得知的,也能事先立下防备。而翱翔于天际的飞禽,你就盼望着它飞得不要这么畅快吧。 负责留下来拖延时间的,都是些群杀技或绞杀手段强横的家伙,他们要为凯瑟琳他们搜寻正确的道路,及伙伴封堵峡谷口,争取些必要的时间。前面经过一阵惨痛的厮杀,凯瑟琳终于带头到达了,这次抢宝计划的第一个预定地点。这里是一道深邃狭小的地裂峡谷,河沟连接着大根峰地下庞大的溶洞系统,能让他们顺利绕过中高阶魔兽的汇聚点,直接通往大根峰山脚,正因为有这种奇妙天然通道的存在,东林的这帮兔崽子,才敢一路硬拼兽潮闯了进来。 尽管出发前他们已经预料到会遭到兽群激烈的反击,但是失算在于,保留区的二阶魔兽好像太多了点,或许是保留区闲得没事干的管理方,整天去投喂饲料,******什么之类的破事,放眼望去狭窄逼仄的崎岖山林里,浩浩荡荡的一大片全是二阶魔兽,大腿粗的树干都被兽潮推土机般直接铲断了,看这数量怎么着也有个三四千吧?呵呵! 虽然占据极为有利的地理位置,拥挤逼仄的峡谷空间让兽群的数量优势无法发挥,它们只能三四成排,跌跌撞撞地推搡着涌进来,可殿后小队的人数也十分有限,即使每一剑都能搞死一个,当所有人都杀到手软的时候,抬头望去,那庞大的魔兽种群,依旧是那么的令人绝望。 快撑到极限的摩根,听闻里面还没准备好陷阱,无计可施之下,他只能全面解锁自己的斗气能量,准备释放自己的斗气技,为大伙争取些喘息的时间。聪明的战士在激烈漫长的战斗中,都会习以为常地预留两三分实力,已便事情出现始料不及的转变时,大伙都能剩有一份选择反击或逃跑的力量。摩根作为预备役,得以常年在“天栈防线”厮混,这些用鲜血凝聚成的经验,他自然会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 只见摩根几手重刀砍翻挤到面前的魔兽,也不再理会它们垂死挣扎地胡乱踢蹬,他身子微微弯曲,把长刀横置于胸口,一手提着刀柄,一手附于刀面,紧接着遽然间,摩根全身倏地蒸腾出一层小指厚迷迷蒙蒙的奇异能量,如蜂出虫涌般朝他的双手极速汇聚,雪亮银白的刀身都被这股能量牢牢包裹住,在未知方式的牵引下,以一种感官极为轻微却又频率超高的幅度在极速地震动着。 只有挨得近的人才能模糊地看到,在这片虚实交替的迷蒙中,似乎有无比玄妙绮丽的冷色在静静地翻转流淌,珠玉斑驳下还有曲线丰艳而莫名诡谲的光彩从间隙中迸射闪现,其神秘迷幻之处,宛北地铺染天穹的极光,界外高悬夜空的星云。 这就是摩根的斗气,虽然外观跟许多人都不同,但它的威力却比正常的斗气要霸道数倍。为什么会这样?摩根也不知道,总之能使用斗气时,它就这幅吊炸天的德行了。反正也没啥坏事,用起来还是挺顺手的,时间长了,大伙再见也不觉得奇怪了。 随着斗气能量的不断灌入,摩根手臂和长刀的震动幅度越来越大,明明被两只手牢牢握持着,但刀身铿锵脆鸣间,却总有要脱手而飞的即视感;摩根只能咬牙切齿地鼓着劲,倾尽全力的紧捏住它,为此,许多刚闭合的伤口都再次崩裂了,鲜血混杂着粘稠的汗液和大量的兽血,几乎浸湿了他一身的衣衫,从外看去整个人好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似的,形象骇人惊悚! “让开,我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秒后,摩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兵器巨力的反震,他猛地把混身的斗气全部收拢在臂膀之间,流光溢彩的双手坚若铁石般,狠拉着还在不断激烈闪烁轰鸣的长刀,快步朝峡谷口冲去.... 周围的人只听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随即一道刺眼的彩光飞速从眼瞳中掠过,然后大家都闪瞎了,闭上眼睛都没用,谁也不知道后面又发生啥事。 就在大伙脑海和视野都一片茫然空白的时候,里面的落石布置,总算到位了,负责统筹的二狗一见东西准备好,就急忙地在石壁上大声招呼:“殿后的,扯呼!” 大伙虽然被遽然袭来的爆响,震得有些耳鸣,视野也模模糊糊地才稍稍恢复,但一听说上面喊能撤了。纷纷“哗哗”地一咋呼,全部无比自觉地顺着先前的感觉,拼命的往里逃。废话,不逃在这里等死啊!要壮烈牺牲你自己去,老子活白活了十几年,现在没玩过女人呢! 可正当众人你追我赶,心急火燎地往里盲冲的时候,一个浑身漆黑如墨的人影,“咻”地掠过他们头顶,如发射的炮弹般被巨力卷着急速倒射而回。只听那人飞在半空中,还不顾形象狼狈地在大声咒骂道:“玛德,这该死的技能,这该死的斗气,这该死的魔兽,这该死的吸血藤,啊!老子新买的刀,老子洁白如玉的肌肤啊!” 大伙抬头一片愕然,面面相窥之下,突然有人急声呼喊道:“摩根,你丫不能开挂逃跑,有点做老大的责任感好不好,等等我们啊....!” 这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大伙闻言,慌忙撒开脚丫,一下烟尘滚滚地往峡谷里跑了个没影。这让石壁上方在摆弄巨石,还想要催促他们快点走的兄弟们,一时间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跟一团空气说什么好。 刚爆了一招不受控制的大技,可怜的摩根,还没来得及检验战果,享受众人包含崇拜的眼神,下一刻他就被大技爆发的高压气浪给呼呼地刮飞了回去。 这飚射的路上,他无比悲剧地发现,花尽零花钱新买的宝刀给崩断了(这可是合金钢啊!),衣服更崩得只剩下了条破破烂烂的裤衩,浑身肌肤无数大小不一的伤口在大姨妈般地流血,然而这都不算什么,最凄惨的是,他还被炸飞的吸血藤汁液给浇了个晶莹剔透。这鬼植物体内流出的液体有个十分坑爹的特性,鲜血般的汁液一遇到空气就会变成哑黑色的高粘性染料,风干之后如果不用特殊的药剂仔细清洗,那普通的手段根本清理不干净。 现在嘛...也就是说...摩根你好!看着你这份尊容,有没有兴趣拍西人牙膏的广告啊?酬劳都好商量哦! 第十一章 路途艰辛 “干!疼死老子了。” “嗷...!什么东西?” 摩根被强劲的气浪推动着,直接抛飞了二三十米,然后如流星般坠落,重重地砸进了峡谷中央的溪流里,并溅射出大片黑红色的水花,牵连到正在岸边光着膀子清洗伤口的死胖子,把他浇了满满一身混杂着吸血藤汁液的污水,于是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咒骂了出来。 死胖子一把抹干脸上的水渍,瞪大眼珠地盯着水中那浑身乌漆麻黑的人形生物,若不是他没种族歧视,刚受惊之下,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死胖子,差点就脱手把门板般粗大的巨剑给当石头砸过去了。还好,扔时顾及到这柄巨剑零售价也不便宜,所以他才把大剑插到一旁,随手从脚边捡了块大石头给砸了过去。 可不想石头刚丢过去,水里就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只听他的好兄弟摩根,一翻身从溪沟里爬起来,用怨怒交加地语气吼道:“哪个王八蛋用石头砸我?” 额!死胖子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非洲来的黑蜀黍,似乎极力想从这个周身****的原始生物身上,搜寻出他好兄弟摩根熟悉的外貌特征。但仔细打量了许久,这不还是个非洲崽嘛! 于是,死胖子挤出个友好的笑容,试探着询问道:“嗨!黑蜀黍,你是摩根?” 这两天,在极度频繁的重大打击下,摩根的神经已经完全麻木了。幸好吸血藤的汁液还是能洗掉的,再者跟石榴姐那一单地狱之旅比起来,这点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物极必反的,摩根在默默地忍受残酷的现实之余,他反而揉着被砸疼的脑袋,神经兮兮地狂笑起来。 见那非洲崽不回答,却脑残似的笑了。死胖子正想要发火,可接着听到摩根熟悉的笑声,又让胖子觉得,他总不会认错自己相处多年的好兄弟。虽然不知道摩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死胖子还是十分惯性的,佯装出久别重逢,极度激动兴奋的样子。(这几乎成了死胖子的习惯性动作了。) 他努力张开宽大的怀抱,一身肥肉颤颠颠地跑了过去,然后紧紧地把正傻笑中的摩根搂住,轻抚着他的狗头,无比亲切地询问道:“哦!摩根,我的好兄弟,是谁把你搞成这个女人看见就跑,男人看见就抽的鬼德行?就这个样子,以后你的性生活还有保障吗?不过没事,这方面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不如现在你就把跟你相好的女人,都介绍给我呗,你知道,我一向喜欢助人为乐,求裙中之所求,急裙中之所急的...” 本来还痴笑中的摩根,闻言脑神经都跟抽了抽,刚想掐住死胖子的脖子,给他摁倒水里溺死。可下一刻紧跟在摩根后面逃回来的兄弟们,一个个你追我赶,骂骂咧咧地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只听死里逃生的他们,纷纷跌坐在地上,嘴里叽叽呱呱,七嘴八舌地道: “哇!总算活着回来了,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还好最后有摩根老大去挡刀啊。不过老大本来就是用来挡刀的嘛,不然要老大来干什么呢?” “是啊!不过摩根老大最后那招,好吊啊!我只看了一眼,就整整瞎了十几秒,闭着眼睛往回冲的时候,差点踩到一坨几十斤重的稀屎。也不知道那个混蛋魔兽拉的,里面还有一堆没消化的坚果,你说你消化不了,吃个屁的坚果啊?” “哎!摩根老大那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叫“火烧冥币,日消斗金,棺材本一招丧的斗气技”,用了这么多年,不管花多少钱买的神兵利器兵器,只要使出这一招,毫无例外保准断。我觉得他简直就是“金枪不倒”的克星,“一碰就断”啊!” 众人哄然大笑!!! “诶,对了,我刚不是看到摩根老大,从我们头上“咻”的一声飞过去了吗?怎么现在没看到他人啊???” “是哦,那混蛋死哪去,他借我的写真集(高清版)还没还呢?“ “诺!你看金姆老大抱着的那个死非洲崽是不是?看外表轮廓,好像有点眼熟啊!” “嗨,有什么不肯定的,我去拉开他裤头看一下,他那大家伙,我一眼就能认出了。” “等等,你还记得我们进谷的时候,峡谷口长得漫山遍野的那堆吸血藤吧?” “记得怎么?你是说...” “就是超级黑,黑爆天的吸血藤汁液?快躲远点,别被他溅到身上。” “哈哈哈!我说他怎么变成这幅卵样子,原来是被吸血藤浇了个透啊!你说金姆老大还敢这么抱着他,死胖子不会是疯了吧?” 闻言,众人齐调头一看,又一阵歇斯底里的猖狂大笑。嘿嘿!瞧死胖子身上,那染得斑斑点点,毫无规律的斑痕,可不是刚给染上去的。 这时,死胖子的脸是纠结扭曲的,他首先开始后悔,自己傻不拉几扑上去送死的行为,接着他和摩根两个,都不约而同默不作声地,从水里捞起一块脑袋般大小的石头,看也不看地朝人声鼎沸处甩了过去。“哎哟!!!”很快的那帮混蛋清脆悦耳的惨叫声,便宛若鸟鸣鸡叫鹌鹑嘚瑟地响成了一片。 哇,那个头破血流,哭天呛地,惨绝人寰啊! “你们这帮蠢货吵什么吵,还想把峡谷里的魔兽都引过来吗?”大伙叫唤得正热闹的时候,浑身血污却依旧英姿不减的凯瑟琳,带着人从地下洞穴里钻了出来,见着属下一帮不省事的小子又在作死,凯瑟琳十分不满地冷哼道。 不过,凯瑟琳的严肃沉着也就持续几秒钟,当她眼睛瞄到被染成斑点狗和非洲黑蜀黍的死胖子和摩根以后,她的表情突地怔住了一会,在大伙还以为大姐大又要发飙的时候,“噗嗤!”不想却见凯瑟琳毫无形象地捂着肚子,“啪”地跪倒在地上前俯后仰地狂笑,欢乐上升到高潮处,她甚至还手脚并用地疯狂捶打着地面,仿佛不这样不足以表达,她此时此刻山催海崩般滚滚袭来,几乎要乐极生悲的欢乐。 “哈哈哈!死胖子你怎么从白皮猪变成斑点猪了?你要明白野猪和家猪其实都是猪。哈哈哈!还有摩..摩..摩根,哈哈哈,笑死我了,转眼不见,你丫连人种都变了,这下我妈肯定不会再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不然到时我生出个黑人怎么办?哈哈哈!” 凯瑟琳状若癫狂地翻滚在地上拿他俩的丑态撒欢,可摩根和死胖子除了撇嘴郁郁地朝她竖个中指之外,心里也是无可奈何。于是,在大姐大的带头下,刚还禁于两位老大生命威胁的属下们,全都不加掩饰地又高声哄笑了起来。而这会,峡谷口也适时地传来巨石轰隆隆的崩塌声,却是伙伴们在用落石封堵谷口了,只是听着那有规律有节拍的动静,怎么想怎么像,是在为众人的欢闹在恰如其分的伴奏。 “好了,大家别闹了。额呵呵!我们还要赶时间抢宝,你们快进暗道里去,再让二狗进来时把洞口也给封了,我不想在拥挤的地下水道里,还要被一群疯狂的魔兽追杀。”凯瑟琳旁若无人地疯了一阵,所幸紧迫的荣誉感,强烈的金钱观还是顺利地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当然,还有什么能比明晃晃的金币更能吸引人呢?这世界上,男人是靠不住的,感情是基于物质的,生活全得靠自己。爱情?别傻了,孩子!有钱才有爱! 话音刚落,处于爆发边缘的摩根两个如蒙大赦般地积极响应。摩根黑影一闪,在人恍惚间就一溜烟地消失在了洞穴里,死胖子也想跟着模仿,只可惜这哥们块头太大了,下半身穿进了洞里,但上半身厚实的肥肉却像被套了好几个游泳圈似的,死死地把他卡在了洞穴外。 死胖子徒然地挣扎了会,终于在无计可施下,只能回头哀求,让笑得花枝乱颤的凯瑟琳来帮个忙。 那是无比销魂的一脚,直接把死胖子像皮球般直接给踢了进去,凭借着富有弹性的脂肪层,金姆还仿佛意犹未尽地,在狭窄的溶洞空间里来回翻滚了几圈。若不是死胖子身手可以,及时止住了自己不断欢腾跳跃的庞大身躯,那他差点就滚进了水量充沛的地下暗河里了。 “干,回去一定得减肥了。”死胖子满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使劲甩了甩他肚腩上的肥肉,似乎在下定决心地道。(当然,要相信他能减,那才有鬼了!) 死胖子没忘记自己的事,他下来后就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先他一步落下来的摩根已经“刺溜!”跑得没影了,不过,地下溶洞里光线比较暗,他现在的皮肤那么乌黑油亮,没露出牙齿的时候,可能是一下子没能让人察觉到,也不一定。 溶洞里通向大根峰的暗道,已经被先下来的凯瑟琳用彩色的荧光菌事先标注了方向,里面还安排有负责引导的兄弟。这次他们东林进来的52个人全部顺利到达了避风的峡谷。虽然为了追求速度,让许多对魔兽极为有效的手段没能使出来,而间接导致了兄弟们大量的损伤,但是好在都是些控制范围之内的伤势,常年跟险恶的雨林打交道,有着强健体魄的众人,也都知道该怎么利用雨林里的自然存在的药物,为自己初步地医治伤病,延缓病症的恶化。 这场强袭战打得实在是太猛烈了,二阶魔兽们的反应也出乎意料的快速,果然当种群数量在特定区域内达到一定饱和以后,原本占据等阶优势的实力对比,也将会被慢慢的扯平甚至胜利向低阶方面倾斜。 在整个临川,也就他们东林的人敢凭这点极端弱势人数,就强闯魔兽群盘踞的地方,虽然别的三个区现在可能也在做大致同样的事情,但是他们肯定是在用各种手段在消磨转移魔兽的能力,然后趁魔兽混乱迷茫间,从它们的包围缝隙中挤进来。 你可以说东林人傻蠢二,但是事实上,几百年来无论接收什么任务,他们东林的行动成功率总是最高的。跟这帮蛮横死脑筋的魔兽打交道,许多时候动手直接去做,永远比细细密密地罗列谋划,再去依记执行要好得多。雨林的生命都是狡猾多变且性情古怪的,雨林的环境也是诡异险恶且神鬼莫测的,所以你不可能总是计算好所有的问题,把事情做得省力又讨好。想要得到某种东西,自己却不肯付出点代价,那叫做“白日梦”! 死胖子本来还想跑到峡谷的顶端,去看看其他三区的那些混蛋们都跑到哪里了,也好找到挨得近的,有机会就给他们使点绊子,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安排点不致命但解除却异常繁琐的小陷阱。 东林人平常行事是蛮横不讲理,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肌肉长满脑袋的莽夫,对于他们来说,在用暴力解决问题之余,又能动动脑筋继续从精神和肉体上折磨对手,这么开心愉快的爱好追求,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可惜时间太紧迫了,大伙也都是被浪潮般的狂暴兽群,一路给撵过来的,所以完全没条件,去做这些娱乐大众,缓解心情紧张的好人好事。现在停下来想想,总觉得幸福的人生还缺少点什么? “哈啾!哈啾!哈啾!” 就在死胖子人畜无害地在心里默默惦记着,怎么算计折磨别人的时候,常年被东林欺辱凌虐的其他三区首领,第六感神秘使然般的,让他们连打了几个沉重的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先辈们在东林人手里吃亏时候太多了,所以在被这帮牲口玩弄得飘飘欲仙,羞愧难当之下,三区先辈们,依靠强烈到爆棚的执念和愤慨,直接改良了三区后代的基因,开发了他们的身体诡异的潜能,使得三区的后人们,总能在冥冥虚空中得到某种奇妙的直觉,让他们能够隐隐感受到,又有东林人躲在那个未知的角落里,从心里暗暗地开始算计自己。 只是,真不知道获得这种未仆先知的奇妙能力,大伙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悲哀呢?被人虐了几百年,一直虐到基因进化,潜能释放....!!!。耶!说出去,全世界的猪都会直接笑死在食槽上吧。 不过事实也正如死胖子所料,其他三区的人确实不敢像东林这样横冲直撞地跑进兽群里。队伍里缺乏一锤定音的高端武力是一方面,另一边三区自古以来养成的遇险率先自保的习性,也牢牢地占据了他们行为潜意识的前端。 你想让一帮自以为脑袋清醒,妙计百出的狐狸,去做雄狮那样咆哮百兽,挑战巅峰的出格举动,那“聪明”的狐狸肯定是拒绝的,它们会处心积虑地考量利弊,努力找出损失最小却收获最大的办法,然后一点点的执行完善,企图蒙骗所有人,跳过所有的风险,最后施施然地走到目标面前,在无数渴望的目光中,独自享受可口的胜利果实。 只是两者间的矛盾就在于,你也不能说他们的想法就是错的,毕竟趋利避害也是所有生物的天性。只不过是强大的生命,从会不畏惧正面的挑战罢了。 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不管实现目的手段怎么样,结果才是评价事物成败的标准。只有最终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改写失败者的历史和人格。 现在毫无疑问的是,顽强果敢的东林人,他们依靠最直接的方式,用无数的生命血泪,成功在时代的顶峰上,拥有了属于他们的位置,为位面万千种族所铭记和敬畏。 (注:你们这帮混蛋知道,我辛辛苦苦写这些东西,是为了表达什么深奥的人生哲理,倾诉内心的什么感触,抒发什么****的观点吗? 其实有毛的感受,就是不知道写什么,所以瞎几吧乱扯而已。想想课本上后人为前人注释和解析的古代诗词,那可能也是瞎几吧扯掰的。 说不定古代那帮死宅男,也就是宅在家里神游太虚,最终胡思乱想有感而发,从而捏词摘句东平西凑得来的好文章。其实诗文中的意境,跟他们半分钱关系都没有,就是纯粹意淫而已。 同志们,明白了吗?好好学数理化吧。祖国的花朵们,还在看什么掰意淫小说,玩物丧志啊!) 第十二章 生存手段 地下洞穴内,满脸晦气的死胖子,找准了方向便埋头闯进了,由无数地下河道和水蚀溶洞组成的,宛若迷宫隧道般千曲万折的地下通道网中。虽然这里空间复杂,线路缤纷杂乱,到处四通八达,但是保留区作为毕业生的考核地,作为普通人熟悉雨林的主要场所,这项规定早已延续执行了数百年。于是在无数代人的探索搜寻下,再神秘麻烦的地方,都被里里外外强鲍个遍了。 在临川保留区大门口的小卖部里,花两个银币随随便便就能买到地下溶洞系统的详尽地图(还免费赠送一套春心萌动,羞羞答答的小人书。),毕竟相对于雨林地表,随植被疯狂成长而不断变化更新的形态,保留区地下的岩洞系统,在千万年以来会发生改变的概率要微小得多,所以在经常有人出入的地方,绘制一份完整的交通地图,是十分有必要的。(不然,那个笨蛋在里面迷路了,警察叔叔还要为了找他,而没日没夜的往深坑里钻进钻出。你知道,有些洞大家都喜欢钻,但是有些洞大家又都不喜欢钻。) “嗨,金姆老大,没想到,你还好好的活着啊。真是生命女神那婆娘的青睐!”死胖子,对照着路标,深入地下溶洞群没多久,在复杂路段负责引导的东林小弟,见着他过来,便连忙踩灭烟头,亲切地凑上来向大哥大问候道。 死胖子听着这怪异欠抽的问候,他也没生气,东林人就这样,没啥事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狼心狗肺,没大没小的。听说这能有效放松,人们处在压抑危机重重的环境中,总是紧绷的思维神经和过分亢奋的身体反应,减少人们生理和心理上的压力。 “嗨你个头啊!刚看见摩根走过去没有?” “摩根老大?他有下来吗?”接引的小弟茫然无措地朝四周扫视了几眼,然后十分诧异的问道。 看属下这幅疑惑的模样,死胖子愣了一下,随即他又想到摩根现在披得那层黑暗的保护色。只要不发出声音,鬼也不知道他刚从身边走过去,果然黑蜀黍就是方便在夜间行动。于是,识趣的死胖子刚问完又改口道:“没事了。你继续做你的事吧,我自己去找他就好了。” 话毕,满心不解的属下被搞得一头雾水!五十步笑百步,自身也被染成斑点狗的死胖子,再次拖着他那柄沉重的巨剑,凭借洞里微生物和菌类散发的淡淡荧光辨别方向,迈开步子朝四周漆黑寂静一片,犹如深渊九幽的地下溶洞群深处走去。 洞穹顶部,难以计数的巨大钟乳石如尖锥般倒悬在半空中,墙壁上常年被水流侵蚀的岩石溶解钙化痕迹显著,石质看似被冲刷得坑坑洼洼腐朽不堪,但是光滑湿粘又弧度圆润的外壳,好像又有点诡异奇特的粘稠凝结感,给人一种坚韧结实而难以摧毁的视觉认知。仔细观察这种前后上下呈三维立体构造,形态对比鲜明的奇妙景观,你不得不为大自然鬼斧神工,感到叹为观止。 “不过,这又关我们屁事,我们又不是来旅游的!”死胖子瞧着这寻常人难得一见的瑰丽景色,心里不禁暗暗掰弯。他瞪着铜铃大的贼眼东搜西寻,渴望从层出不穷的大小岩洞里,找到一两块值钱的矿石或者珍稀的植物。只可惜瞪瞎了他的超钛合金狗眼,死胖子也未能从一堆色泽惨白的石头中,找出什么特别的玩意。 就在东林人陆续钻入地下岩洞中,疾速朝“大根”峰山脚赶去的时候,其他三区也远远地吊在他们身后往同一个方向追来。 尽管队伍的实力不如东林这帮混蛋,可常年呆在临川这鬼地方,其他三区在对付雨林和魔兽方面,也都各有各的绝招。他们之中赶在最前面的是奥玛仕带领的队伍。 南山区地形以丘陵小盆地为主,矿石和动植物资源丰富,经多年研究下,他们对天然物品的利用很有心得;依靠五花八门的药物和药石的组合,南山人能轻易地调配出各式各样的毒物和药剂;像驱兽的毒烟毒雾,麻醉迟缓的药水,破坏肌体的强酸等等;只要你想得出来的作用,南山人都能在材料齐全的情况下,随手给你做出来。 就用毒和救人来说,南山区在整个西南角乃至帝国里,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若不是这帮孙子打架斗殴的时候,总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毒物暗算别人,那南山人放在整片大陆也都是受人尊重的。可没办法,谁让这帮孙子就是这么贱呢! 依靠大量的毒烟和散发恶臭驱兽的药,南山区小心翼翼地在兽群避让开的微小缝隙间迂回穿梭,不算快也不慢的一点点朝附近的地下溶洞入口赶去。有地图,谁都明白地下通道的便利,况且溶洞的入口又不止一个。 紧跟在南山区后面的是新崛起的西水区,他们的二号头领确实也是个人物,一改多年来西水区软弱懒散的作风,他们充分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正视自己的弱点,在灵活多变的多种战阵(防御,绞杀,突袭,冲锋等)和简易自制装备(长枪,木盾,排刺,绊索等)的配合下,加之带过来的全套辅助装备,居然也硬生生地顶住了二阶兽群的冲击,步伐沉稳地一步步向前迈进,所有被分割隔离的魔兽,就如扔进绞肉机的鲜肉一样,随着西水战阵的高效运转,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覆灭消亡。 而装备可以说带得最好的北原,反而十分不如意地被其他区给落在了最后面,按理说:带这么好的装备,几十杆高磅连弩,全着厚实的铠甲,人员组成也是一区的精锐小队;就二阶魔兽群而已,你就是强杀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吧?况且北原还是擅长操作各种兵器,能于中远距离攻击的队伍,现在居然还被兽群团团堵在后面,每前进一点都举步维艰。你们他吗逗我们呢?想把真正的实力留在后面黑吃黑是不是? 可这真错怪北原区的众位帅哥们了,行动刚开始的时候,凭借优良的装备,准确高得惊人的远程攻击,北原区的队伍可以说是四区之中走得最顺风顺水的。躲在高处看见魔兽群远远地跑过来,凯尔他们抄起劲弩”嗖”地就一排箭射过去,长箭掠过树林狠狠地击中了,跑在最前排的魔兽四肢上。仅仅一下就让它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不得不哀嚎着翻倒在地,接连绊翻了后面成集团冲锋状的同伴们,从而导致兽群大队受阻调动艰难。北原区就利用这种混乱的空档,纵情飞驰从容地绕过魔兽的阻击,趁兽群追赶不及的时候,回头再给它们制造些麻烦,巧妙地躲过了后面没完没了的追击。 大概是过程太畅快了,看着其他区都在手段尽出地奋力的厮杀,而自己这边却轻松写意,显得游刃有余,所以本就智商欠缺的凯尔及队伍的领队,都不由得为之得意洋洋,颇有些扬眉吐气,雄姿英发的飘飘然感。北原区多年来,一直被其他区压在脚下,特别是向来垫底的西水区也奋发图强,勇猛直追以后,北原的地位好像瞬间就落入了谷底,长时间承受着大伙的轻蔑和鄙夷,被其他人所看低,总算是好好享受了一把西水区万年垫底的阴郁惆怅感。今天难得反过来把其他区都比在脚下,这种吸毒般迷醉的快感,简直让北原的人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于是,这帮沙比谩骂嬉笑着,一头扎进了沥沥雀(流氓雀)的巢穴里,之前北原的二笔们,哪怕就是稍微看一眼,都能轻易躲过这个致命的错误,可这帮二笔们硬是牛逼哄哄地闯了进去,特别是身为首领的凯尔,甚至还把沥沥雀鸟王又翘又挺的屁股,给用力踹了一脚。 沥沥雀,这种生物不入品阶。虽然并不是魔兽,没有斗气的小娃娃,一只手随便也能捏死十几个,但是它在雨林中的可怕程度,却直追5,6阶的中高等生命。 无他,这家伙太烦了,没脑子够执拗,数量多又能生又记仇。凡是惹到它的东西,它不管你是远古巨龙也好,剑圣法神也好,都他吗敢昂头挺胸地一窝蜂俯冲下来,用坚硬的鸟喙猛捅你。而且,这帮杂毛鸟最下贱的地方,就是它们攻击对手,总喜欢照别人眼睛、下体之类的弱点插。应付它们攻击的同时,你丫还不能不分心护住自己眼睛和小机机,别看沥沥雀就两手指大点,可经不住高速飞行和重力加速度的强大动能加持,猛地挨一大群沥沥雀迎面撞上,你真是会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北原这帮骄傲自大的蠢货,就是在得意忘形之下,忘了雨林最基本的生存规则:“低调!谨慎!”所以跑在其他区前面没多久,后来就愣是让数十万只流氓雀给牵制在了原地,让赶过来的愤怒兽群团团包围了个严实。 对于北原区的惨痛遭遇,其他三区肯定是不会施加援手的。自己犯的错误,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如果你不能活着从自身制造的麻烦中脱身出来,那你显而易见的惨淡未来,迟早也会死在危机四伏的雨林里。与其到时拖着一帮合格的战士跟你一起死,不如就让你这种没用的废物,先埋在这里当花肥吧。科罗拉巴大雨林凛冽的生存法则,残酷至极的优胜劣汰,容不下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不能适应这种的环境生命,没有资格呆在这里。 活在科罗拉巴,既是一种荣耀,一种证明,也是一种精神,一种担当。历史的车轮总是在不断前进的,我们就像粘在轮胎上的蚂蚁,如果不能挣脱身体的束缚逆着方向朝前跑,那总有一天就会被翻滚的车轮,冷血无情地碾死在过去的尘埃里。 ————桑思坎特.库伯.西斯坦(唯一剑神) ———————————————————————————— 东林人都进入地下通道以后,善于土木机巧的二狗,又尽职尽责地把来时的洞口给封了个严实。若不是时间太紧,思想阴暗,行为下作的二狗,甚至还想在洞穴附近都安上精密的连环诱捕陷阱。 恶毒的谋算层出不穷地从内心喷涌而出,即使身处黑暗中,二狗那副好像要择人而噬的油油碧眼,依旧遮挡不住地往外满溢着渗人心脾的恐怖绿光。 二狗,活着就这点追求:“设计陷阱,制造陷阱,安装陷阱,搞死魔兽,搞死别人,男的活埋,女的掳走。” 真正疯狂起来的二狗,那真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在街上要扑上去咬谁,全得看他当时变态扭曲的心情。在东林年青一代里,也就凯瑟琳能让这货老老实实地听话,不为啥.....。 “二狗,你这白痴弱智,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给老娘滚进来。走慢了,我就切掉你左边的蛋蛋,把它沾上番茄酱,塞进你下贱的破喉咙里......” 表情阴晴不定,精神越来越亢奋的二狗,在听到大姐大干净利落的威胁后,原本快要苍狼啸月释放原始野性的他,刹那间就变成了条夹着尾巴“呜呜”叫的土狗。 “不想生不如死,就永远不要忽视大姐大的话。”这是在无数惨痛事实的堆砌下,牢牢构筑在东林男生心里的第一准则。大姐大是谁?是完全疯起来,神的蛋蛋都敢割的狠角色。即使张狂傻比如二狗,他也不敢试探凯瑟琳的虎须,因为还有大好的青春没享受完,所以他还不想现在就失去做男人最大的乐趣。 赶狗一样用剑抽着,把一副不情不愿的二狗拍进通道里,凯瑟琳再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密闭状态后,她便转身匆匆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因为摩根和死胖子已经走到了前面,所以拉下来的凯瑟琳便十分默契地担当起了殿后的任务。地下岩洞群里,由于地形太过复杂,空间狭小,阳光和食物匮乏,所有很少有动物与植物肯生长栖息在这里,充其量也就些能适应黑暗环境的小型蛇类,蜥蜴,昆虫等,不过这些家伙普遍又以荧光菌类和微生物为食,性情较为温和怕生。即使其中有猎食者,估计它们对人类这个体积的猎物也没那么大的兴趣。 东林人需要防备的东西,主要是地下的剧毒类群居类动物,像毒蜘蛛、黑紋蚁,镰盲鱼等。这些什么都能吃的家伙,在哪里都能轻而易举的繁衍出一大群,如果不留神落入了他们的巢穴里,那不管你再怎么无辜,人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摩根气冲冲地领队走在前面,此刻虽然一身的黑暗保护色,但在这里充其量也就能帮助他,躲避同样生存在阳光之下的生物而已。没什么夜视能力的他,不可能在地底生物发现他之前,他就能事先感知到危险的到来。 至于有人想打火把之类的利用强光照明?黑暗下生存的东西都对光亮很敏感的,对它们来说光明一种巨大的威胁,只是让它们感到不舒服和愤怒的东西。如果你想在这点燃一个火把的话,别路没看到,先把地底生物都吸引过来了,到时黑潮狂涌之下,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相比前面那段的狂野奔放,肆意驰骋的路程,摩根在溶洞群里的动作显得要小心谨慎得多。既然身为队伍的前锋,他就必须肩负上保护队伍行进安全的沉重责任,如果因为他的过失,给后面的队伍造成惨重的伤亡,那他以后肯定再继续呆在领导的位置上了。 岩洞里荧光菌散发的光亮很暗,附近地下暗河的水流又湍急,到处都是湿黏黏的地方,人行走在上面十分的泥泞滑脚。即使心情不爽到了极点,摩根依旧只能耐着性子,调集12分的注意力,在小心摸索比照着,确定前往大根峰的道路。 (“注:以前东林人没防备的时候,也经常受南山人的毒物算计。但东林的先辈们很快想出了对策,他们把所有能搜集捕捉到的毒物,全部聚集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吞噬,然后把最终活下来的家伙,丢到帝国尖端研究院里,让那帮穿着白大褂的疯子,努力去寻找那家伙能活下来,并成功免疫所有毒素的原因。 本来这逼事失败的概率是十分高的,在接连毒死了几万头实验生物和十几个研究员以后,被惊动的帝国皇庭,甚至都下达了项目终止的命令,直接让销毁掉所有的原始实验品。 可世事就是这么变幻无常,可谓柳暗花明、绝处逢生。那踩着无数毒物的尸体,顽强活下来的霸道生命,它在收押前往焚毁炉的路上,机缘巧合下竟鬼使神差地,吞掉了一颗高等生命位面向内崩塌后产生的神秘结晶,并得天之侥幸的消化了结晶里诡异而庞大的能量,由此进化成了一种谁都无法理解的超级生命体。他体内自动生成了几道拥有神阶规则链的超自然能量,其构造独特的基因细胞,竟然能奇迹般地与其他生命融合成一体,使之能天生免疫绝大多数毒素的危害,并赋予该融合体数倍于普通人的肌体修复和愈合能力。 若不是这个生命体实在是太过强大,传奇之下,除了数百年来浸染千万种兽血,基因和体质得到共同进化的东林人,其他再罕有存在,能真正利用它的细胞完成与自身的融合,获得其赋予的神奇能力。) 第十三章 别喊糟糕 就在四区的队伍都在想尽办法,你追我赶地朝大根峰前进的时候。 大根峰山巅,在众多中高阶魔兽的环伺下,一个平凡瘦小的身影,却在烟熏火燎地正冲条被长杆从头到尾穿透,斜架在大火堆上“吱吱”烧烤的巨型长蛇状生物,在费劲劳神地嘶牙咧嘴。 他无奈地一手提着桶琥珀色的花生油,一手举着柄拖把似的大型调料扫,在为怎么刷透几十米高的超级肉串,怎么把它烤的色香味俱全,而伤透了脑筋。 对于一个正常体格的渺小人类来说,要烤熟这么大一根史前肉串,实在是太难为人了,光给它刷第一道油,就能上上下下累得像条死狗。但想做好一份美味的烤肉,你肯定是得给它刷油的,不然炭火太旺会直接烤焦东西,食物本身也会因为无法锁住水分和物质精华,而失去油滑柔韧喷香的滋味。 好不容易抓到这么条稀奇的烧烤材料,作者怎么能放任它白白毁在自己的手上。原本还想把它肢解切块,再分开做菜的,可是动手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大肚能容,猪肚鸡,八珍鸭”这几美味的佳肴后;作者索性把猎物的肚子都掏空了,全部塞满香料和野味,再整条连头带尾地一起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食物的成熟后的原汁原味,还有保证香料混合加热后,里面的呈香物质能充分地渗透进筋肉里面,最大可能地把香味和滋味留下食物里,俗称:”进味,入味,留香。” “哎,又烤焦了一点。我的肉啊!这么难才抓到你,怎么可以又让你毁在我的手上。虽然这么大一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得完,但是就算烤好了喂狗,也不能让你白白毁在我的手里,真是暴敛天物,天打雷劈啊.......!” 作者踩着高耸的人字梯,站在巨大的烤串之上,不厌其烦地往上面刷油,确保每个被烤干的地方都能及时得到油脂的滋润,而不会造成肉质的无故损失。他神经质地来来回回唠叨着,似乎这次晚餐的成功与否,关系到他的声誉和人权,还有性生活。 至于吗?不就一根大烤串而已,即使那条被树干从菊花插到脑袋的玩意,怎么看怎么有点像“一条龙”啊!草,还真有人敢这么干,活烤一条龙啊!尽管内脏已经被掏空,但是龙族强盛的生机还是让这条惨被蹂躏的巨龙,还保持着基本的活力。 他被固定住的修长身躯,在灼热的火光中不断扭动摇摆着,可是不管怎么挣扎,巨龙还是逃脱不了烤签的极致束缚(废话,屁股捅进去从脑袋插出来,谁还能跑给我看看。),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的生机在快速流逝,而浑身的肌肉筋骨,却在烈火中慢慢地成熟软烂,从腹腔里散发出一股股自己都想把自己吃掉的醉人芬芳。 “活烤巨龙”这种令人发指的罪行,对这条惨被菊爆还兼做美食的巨龙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和恐怖了。要是谁把这事情传出去,难道敢做出这种事的混蛋,他就不怕激怒龙族而遭受毁天灭地的报复吗? 巨龙忍受着难以形容的剧痛,油花不断地在身上腾起破裂,炽热至极的火焰一刻不息地在烧灼着他惨被剥皮抽筋的龙躯,时间每多过一秒,巨龙就觉得他往十八层地狱又更进了一层。如果此时诅咒和眼光能杀死人,那么眼前这个正为往他身上涂油和调料,而忙得焦头烂额的渺小人类,已经不知道被他抽魂拆骨多少次,再丢进岩浆浸烫多少轮了。 玛德,活烤老子,你还敢嫌弃大爷身上的瘦肉太多了?皮下脂肪不够厚?我是龙啊!一条龙懂吗?你它吗当我是猪啊! 吾发誓如果能活着逃脱,我必将倾尽一生来让你尝遍这个世间最残忍的酷刑,先把你扔进虫巢里让虫族噬心刮肉,再放到食人魔部落中让母食人魔.....! 当然,巨龙滔滔不绝的诅咒和谩骂,都无法对作者造成任何的威胁,他依旧我行我素地站在手脚架上给巨龙烤串刷花生油,并用长铁椎反反复复地猛扎进龙身里,仔细试探肉的成熟度。你知道龙肉这东西并不是完全熟透了好吃,一般八九成熟,靠近骨头哪里还带点血丝,这才能让人品尝到最鲜美最生活的滋味。 此刻,如果能边泡着温泉,边大口吃着烤龙肉,旁边配杯冰镇的百事可乐,眼前几个不同肤色的美女在热辣地跳着钢管舞,耳边还静静地响起贝多芬演奏的动人旋律。哇,那人生瞬间就幸福了!最后有空,还可以再做个足疗啊喂! 任由巨龙疯狂地扭动身躯,想要树干的束缚从火堆里挣脱出来,任由巨龙嘴里口吐人言地在不断诅咒痛骂:“草完他又要草他全家,干完他妹又要****菊花....”作者只是至若未闻地冷静站在一旁,仿佛厨神附体般,全身灌注不受外界干扰地在专心烹调着手中的美食。 “该撒盐了!”用铁锤狠戳了巨龙的臀部半天,直把那块光滑透亮,结实有弹性的屁股瓣戳得松松散散,血水不断涌出之后,作者突然轻抚着下巴道。(噢,忘了,龙是没有臀部的,他只有尾巴和下体。) “什么???no,,还要撒盐啊,我考!”被火烤的油脂沸腾,痛彻心扉的巨龙,闻言,倏然惊呼道。 “废话,不撒盐怎么吃烤串啊!”作者难得地回了一句,随即扯过一蛇皮袋的盐巴,猛地从龙头顶往地上倾倒了下去,白花花地盐粒像晶莹的雪花般瞬间覆盖了整条烤串,巨龙反应都没来得及,就“咔啦”地被大量地盐巴刺激得,僵直成了一条晒干的咸鱼。 致命的大招啊!简直死不瞑目!巨龙满是涎水的嘴巴里,还断断续续,微不可闻地蹦出他龙生中最后的几个字:“干...干...干....!” 不管这条掰龙死得多么憋屈和不甘心,反正他以前无比逍遥小银龙,恣意妄为的龙生,算是彻底终结在一根巨大的烤串上了。 预祝他下辈子还做一条为烤串而生,有理想有抱负却前途一片黑暗的巨龙。 ------------------------------------------------------------------------------ 画面转到另一边,摩根带领着东林的队伍一马当先地走在溶洞通道中。大根峰所在的位置海拔不算高,所以越往里走环境越潮湿泥泞,地面全坑坑洼洼地坎坷难行,许多必经的通道还被流经的暗河淹没,逼得众人不得不憋气下潜很长一段距离,才能摸着黑继续走下去。 当然这并不是最无奈的,如果遇到地块崩塌或错位偏移产生的断崖或瀑布,那情况还要惨;若不能找到侧路迂回过去的话,他们就必须选择从湿滑又不怎么结实的崖壁,一点点无防护地攀爬下去,其中坠崖,被水流冲落的危险不说,然后鬼知道下面黑麻麻地一片,又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别鸡落鹰爪、羊入虎口了。 在地下行动,黑暗的环境和未知的地势总归是个巨大的麻烦,有光照还好说,没有的话大家都是睁眼瞎。摩根摘了一大堆荧光菌充当火把,虽然照明范围十分有限,但是总比啥都看不到好说。荧光菌散发的柔和冷光又不会吸引地底生物的关注,相比之下,最引它们注意的还可能是他们周身散发的巨大热量。 好在大伙都不是庸手,刚下来的时候,都猛掏了一把暗河的淤泥,严严实实地在身上涂抹了一层,只空余下嘴巴和眼睛,连身为女生的凯瑟琳也不敢例外。虽然抹这么一层”稀屎“,外观看起来十分的恶心,但这能牢牢地锁住身体热量的散发,减少被肉食类生物发现的风险。 地下的动物多是冷血生命,常年在黑暗的环境下生活,已经促使他的视觉神经完全或半完全的退化了,反之他们的听觉和嗅觉却得到了大大的加强,所以地底生命对气味和热量的感知都极度的敏感,因为这是他们得以生存在这里的根源。 平常除了用食物维持身体基本的能量所需外,地底丰富的热能也是它们不过或缺的生存资源。什么生命能在地底占据一块地热丰富的地盘,那对它的族群繁衍壮大和日常食物获取来说,都会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地底生物会进化出这类奇特的热能感知和强悍的触觉嗅觉分辨力,大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谁都不想在眼瞎又限制重重的环境,跟几近能全地形活动的地底生物来个正面相遇。两方若碰上,他们这边在装备和供给的双重欠缺下,必定会损失惨重,有没有机会杀回地面都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顾及到这些,向来天老大,我老二的东林人,也只能缩着卵蛋,蹑手蹑脚地蹒跚前行。 又遇到了一个瀑布,大概一路上沉默的气氛太过压抑,大伙咬牙坚持了很久,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声地问道:“老大,还有多远啊?这破地方,老子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到处看不见东西不说,我总感觉四周总有什么东西在偷偷盯着咱们,但朝那方向仔细找过去,又啥都没发现。这种诡异的感觉,快把老子逼疯了。” 见有人起头,同样难受到极点的大伙也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好像在用人声为自己壮胆,也好像是企图通过集体的力量向未知的敌人示威。 “是啊!就跟碰上鬼一样,我宁愿回头去跟魔兽拼命,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溶洞的条件把我们的战斗力削弱得太厉害了,地面一会坑坑洼洼一会湿滑泥泞的,人站都站不稳,在这里呆着太没有安全感了。 “主要是现在也不知道啥东西盯上咱们了。它们就在附近牢牢吊着,我们走它们也走,我们停它们也停,溶洞里总能听到它们悉悉索索地爬行声,还有铡刀那样“咔嚓咔嚓”的咬合声,就算它们不做啥,我们听着也渗人啊。“ ”对啊!你说要是它们支持扑上来和咱干一架,我们还没那么心惊胆战的,可这帮孙子就是紧紧跟着,我们也不知道它们是啥东西,神经还得时刻紧绷着防备它们可能的袭击。再这么走下去,我看咱们拖也要被拖成神经病。” “......” “......” 耳边传来越来越嘈杂的议论声,摩根心中烦闷,他也不开口制止,只是随手搭过一个人,往瀑布下奋力一推,不等被陷害的下属惨叫出来,然后他自个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不要命了?”这下,把留在上面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他们的吵闹声瞬间戛然而止,一个个连忙跑过来搜寻摩根两个落水的身影,但下面漆黑一片谁又看得清楚,只是听着水声知道两边落差并不高,估摸着只有三十多米的样子。 可大伙都被老大莫名其妙的举动惊住了,愣了半天摸不着头脑。有心想站在瀑布顶上等金姆和凯瑟琳过来做主,但眼睛瞅着附近奇形怪状,模样渗人的的石头,大伙心里又有点发慌,谁知道在这鬼地方停留,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会不会冒出了什么东西来。另一边暗河丰沛河水从高处落入深潭的隆隆水声,也响彻震住了众人的耳膜和心神,那浑厚沉闷的音调好像要把人的心脏都拽出来似的,使人自然而然地跟着感到窒息缺氧,情绪也跟着激荡慌乱。 终于,最后还是多年合作下,建立的无条件信任占据了上风,大家只能选择相信大哥大的判断,相信以摩根损人利己,卑鄙无耻,下流****的人品,绝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但决定跟着跳下去是一回事,让那个白痴先跳又是另外一回事。难以言喻的默契下,前锋的十几个人你推我挡地,把排头的几个通通挤到了瀑布的边缘。然后,不知谁一个极具恶趣味的飞踢,在劲道十足的凌空横扫下,5,6个人躲闪不及,齐齐被他一脚撂翻了下去,其中连带着使阴招的人,也都“嘭嘭”地被夹带着砸进了深深的水潭里。 这搞笑的一幕,把大伙都逗乐了。余下来的几个逼纷纷凑上来看热闹,希望透过黑暗能看到那几个落汤鸡的狼狈样。可没等大伙走到断崖边站稳,几乎前脚后脚的间隔,他们背后一个气喘吁吁庞大身形快速奔跑着,就像辆行驶中大货车似的,给迎面撞了上来..... “啊!!!” “谁啊?” “no!雅蠛蝶!” “哪个王八蛋把我们撞下来的?” “.....” 不管仓皇中被撞飞的十几个家伙,身体坠在半空中,人还在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下边,先前才掉下去刚努力漂起来,只赶得及到水面上换口气的无辜人士。突然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咒骂声?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一股类似冲击波般巨大压强,就犹如劲风激流般,忽地想要所有东西都再次挤进深潭里。 感觉到上空压迫力的迅速增强,庞然大物划过空气加速陨落,产生的尖锐呼啸声,几乎盖过了瀑布下落的轰隆水声。水潭里的几个人彷徨无措地挥舞着手脚,像热水里慢慢熬煮的活青蛙,水温升高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他们就开始疯狂扑腾着,想要尽早离开这让他们警兆遽起,浑身难受的地方。 可是不管水潭里的人怎么努力,头顶上就是有一柄锅勺,总在他们快要脱离热水范围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又把他们从爱与恨的边缘,给一锅勺摁回了炽热的沸水里。劲风的呼啸声不断加剧,其中有夹杂的咒骂声、沉闷的撞击声和猖狂的大笑声零零碎碎的传来。 最下面的人在费劲挣扎无效下,已经乖乖认命了。他们双手抱着脑袋,猛吸一口气拼命沉到水里,希望可以借此减少剧烈撞击中产生的损伤,增加侥幸生还的几率。 至于,半空中给巨物牢牢压在底下,几乎要摩擦空气产生出火花,然后华丽地朝瀑布坠落的悲剧?至于,在生死飘摇间还激情得欲罢不能,哀怨快感迭起的可怜虫?我想他们只能虔诚地祈求满天神佛保佑,或者期盼祖上十八代先人显灵了! “啊!!!死胖子,你大爷的,给我记着.....呃!” “混蛋.....噢,我的屁股。” “胖子,....” “金爷,金胖子,金姥姥,快放开我....” “......” 一道通天彻地火山喷发般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原本深达十数米,直径四丈的深潭在众人的惊天大撞击下,几百方的积水几秒钟飚飞了个干干净净,千百年来从不曾显露在外的黝黑潭底,也极难得一见地短暂展现在了世人的眼前。潭底薄薄的淤泥里,数不清的晶莹宝石,争先恐后地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里,尽情闪耀出它们动人迷醉的光彩,五光十色的亮光瞬间照亮整个幽深恐怖的洞窟,驱散了浓密粘稠的黑暗,把单调清冷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充满梦幻奇妙色彩的珍宝室。 只是很可惜,有机会目睹这一神奇场面的家伙,都通通被强若打桩机般的冲击力给猛地拍晕了过去,一个个衣衫不整等若浮尸似的静静漂浮在水面上,有些还在忽急忽缓地吐着水花,或无意识地在水中打转滑越,现场真美得一般人无法想象。 摩根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连忙拉扯着下属,赶回来照看情况,当看到前锋队一个个死猪死狗似的漂浮在水面上。摩根还以为是遇到统领阶的高阶魔兽而全军覆没了呢,吓得他连忙把自己躲在凸起岩石的后面,屏息凝神冷汗哗啦啦地冒了一身。 可当死胖子晃晃悠悠地拍打着脑袋,从水潭中爬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可能情况又是另一回事,刚想跳出来问明情况。但这一耽搁,殿后的凯瑟琳已经赶了上来。 大姐大看见摩根的前进标示,就干脆果决地从三十多米高瀑布上一跃而下,中途做了减缓冲击力的几个优雅回旋,尽显女性身材矫健的纤细美和柔韧美。等接近地面时,她下落的风格又忽地一变,换做以单膝跪地,右手拔剑,类似天启骑士爆裂降临的神圣姿态,如同一颗最坚硬最结实的陨石,划过夜空狠狠地砸进了幽深的潭底里,掀起一阵声势浩大的浪雨。 这一过程,无论从大方美观上,还是强劲的视觉力感上,都完全符合人们对极致暴力美学的欣赏。 “出了什么事?干嘛还停留在这里?摩根呢?”凯瑟琳利落地从水潭里挣脱了出来,见前锋的人都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于是便连珠炮般,朝唯一还站着的死胖子询问道。 不等脑浆都被撞成一团浆糊的金姆回过神来,早呆在一旁的摩根两人连忙从岩石后面显露出了身心。落在摩根身后的多嘴下属,刚有幸见识到大姐大那让人叹为观止的精彩表演。于是,他心情激动下便想向前跟东林男生心中的女神——凯瑟琳,多套套近乎。 不过,当他脸上挂着自以为帅气实则却十分猥琐的笑容,使劲摩挲着双手,春光灿烂地朝凯瑟琳挨近的时候,高傲冷漠的凯瑟琳却完全没给来人,表达敬仰倾慕之情的机会,反倒直接了当地把他给一拳揍飞了出去。 摩根分毫之隔间擦着急速倒飞而回的身影缓缓走过来,黑炭般常人无法辨识的脸上,此时挂满了耐人寻味的讥讽。 “笑话,我这名义上的未婚夫,都没敢碰她一根指头。你丫,不知道那冒出了的大掰蒜也想染指?嫌命长是不是?” 他半路扯过还在使劲抖水的死胖子,两人一起凑到凯瑟琳面前,准备和她商量上去之后的对策,刚摩根对照了下地图,发觉离靠近大根峰山脚的洞穴出口不远了,所以接下来他们得好好考虑下怎么处理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时,紧跟在前锋后面的大部队,也排队跳楼般一个接一个的从瀑布上跳了下来,每片大范围飚射的水花,总伴随着几声急促洪亮的惨叫。在他们持续不断的刺激下,半昏迷状态的前锋队员也接连苏醒了过来,只不过被死胖子刚坑得太厉害了,队员中有好几个甚至出现了痴痴傻傻的倾向。 “死胖子,你给我们站住,你说你刚才都干了什么?”莫名其妙被推入深渊,又凄惨地被拉着垫背的队员们,他们集体苏醒过来后,愤懑的情绪完全爆发了。 第十四章 隔空干架 金姆此时在欢快地抖动着浑身的肥油,他庞大魁梧的身躯上,那一层层如膏如浪的厚实脂肪,紧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来回甩拖,“噗噗噗”沉闷的实肉撞击声不绝于耳,似乎两者还遵循着某种奇妙的韵律,配合着周身不断飞溅而出的水渍,总能让人自然而然的想起,以前欢欢喜喜逛窑子的美妙夜晚。 见死胖子依旧自顾自地抖着身上的水,对他们的质问不加理会,于是愤怒不堪的众人又群情激奋地再次声明道:“死胖子,听到没有,我们在叫你呢?” 忽然间,死胖子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厚重眼皮甚至都没因为外界的干扰而抬起。可他背后刚还欢闹吵嚷不罢甘休的队员们,却明明感觉到一股凶厉至极的杀戮暴虐之气,从那宽广高大的躯体中勃然而发;猛地冲破时间与空间的阻隔,瞬息间充斥了整片虚空。所有闹腾的人都被牢牢地包裹在这庞大的威慑力里面,人们感觉自己就像给一只远古巨兽盯上了,一举一动间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僵硬晦涩,浑身的汗毛都让四周若有若无杀机,深深刺激得倏然倒立。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场面突然静默了下来,胖子宛若嗜血暴龙般双眼通红地回头一瞥,还站着的所有人都被胖子恐怖狰狞的真面目,吓得哆哆嗦嗦,噤若寒蝉。别以为死胖子是啥好人,这货才是东林三大首领里面最扮猪吃虎,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相比之下凯瑟琳和摩根好歹只是喜欢把人打残而已,死胖子是真的会把人捏碎搞死。 在金姆完全外放的强大气势威慑下,再嚣张跋扈的人也得仔细掂量掂量下自己的本事,自不量力却要强出头的人只会英年早逝。一个死胖子本就很难搞定了,更别说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凯瑟琳和摩根。显然现在东林的各位都是很识相的,他们仔细比较了与的实力差距后,纷纷散去愤懑怨怒的情绪,又重新摆出友好谦卑的笑容。(“东林的首领席位是采取竞争机制获得的,谁都有挑战取代的资格。”这是第一代社团创立者设立的规矩,说是有助于保持东林旺盛的活力和强横的战力,但无奈这届三位首领都出乎意料的变态,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人能成功的替换他们。) 一场冲动之下发出并暗流涌动不断的较量,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泯,情况很快又该恢复原有的平静,可这次却显然遇到了持不同意见的家伙。远处一声清朗却极为做作的伪笑声忽地传来: “有......哈哈,东林的诸位,想不到这么快又能遇到你们,真是我们南山人的荣幸....” 东林人循声望去,却见瀑布顶上,突然密密麻麻地出现了一大团荧光菌散发的光亮。目力好的凯瑟琳定睛望去。切!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南山区的那帮垃圾,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跑到这里,想来常年在南山的山沟和矿坑里钻,一定锻炼出了快速辨别识途的能力。上面那看起来很吊,听起来也很吊,姿态也很吊的人,不难猜测一定是奥玛仕那骚包的混球了。 果然,自以为声威雄壮,人数占优,又占着适应地下环境,善于机关暗算之利的南山人,便以为在这种封闭又黑暗阴湿的环境,就可以吃定东林这帮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的“莽夫”了。 不过他们也该这个自信,南山人确实在这种逼仄难以活动,感官又受限制的地方,能发挥超凡脱俗的战斗力。先不说他们机关暗器和驱使毒物的本事,就只提能半夜视和可以在地底生物面前隐身的绝活,一般的队伍在溶洞坑道里遇上他们,保票是死得渣都不剩。 好在东林人在基因里就有对各种毒素的顽强抗性。平常的时候,南山人一般的施毒暗算还真拿他们没啥办法,碰上很厉害的毒素,最多就是被麻痹僵直的时间长一点,回过神来照样揍得这帮孙子屁股尿流。 可现在情况有点不同,地理的限制太大了,视觉又近乎全瞎,在空旷洞窟里连躲避的地方都少,如果近战中真大意中了南山的毒镖毒针,在身体化解消融毒素的一段麻痹时间里,足够阴险的南山人做出许多人类意想不到的事情,包括解剖,药物试验,爆菊,切割人体器官等等,场面不要太欢乐。 所以,即使东林人一向对南山的攻击手段不屑一顾,但如果场地换到溶洞坑道这种限制多多,千曲百折又四通八达的地方,东林人还是很有理由要忌惮他们的,一般人想逮到这帮阴损的地老鼠,光累也要累死。 占着拥有主场的地利优势,奥玛仕带着二十个精锐的下属,便傲慢得趾高气昂地学着东林人,也从瀑布顶上一个个“扑通,扑通”地往下跳。其他没那精准下坠本事的家伙,就只能从悬崖顶上抛下几根粗壮的绳索,排排挨着滑落,每滑到一个有岩石突起的节点,他们就会留下一两个人,提着发射毒针的手筒,负责为挂在绳子上的伙伴们警戒探视,而落到地上的也会迅速构筑防御圈,探查周围的情况,为上面落下的伙伴建立安全的着陆点。 不得不说,光看这种团队配合和见缝插针般的协作默契,南山区队伍的战斗力还是挺值得人们期待的,可惜他们遇到了,既不怕毒针,也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东林人。所以..... “这帮蠢货,不会真这么傻吧?”死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山由奥玛仕带领的前锋小队,正旁若无人的一个个青蛙似的往锅里跳。好像为了在东林面前展现南山人无畏果敢的大气概,一个个跳楼还整得视死如归,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难道他们就没想到过,其实下边一帮东林人,是可以往水潭里扔石头的吗? “永远不要低估沙比的智商下限,因为在沙比眼里,别人都是沙比。”摩根随手打断一根巨大的钟乳石柱,像投枪般快速助跑几步,奋力把圆锥形的软石柱朝水潭里猛地投了过去。 凯瑟琳双手环抱在胸,只是不屑地站在角落里冷冷看着,对她来说,这种货色根本没有让她出手的资格,就不自讨没趣浪费力气了。 南山跳得最先的几个刚落入深潭中还来不及爬起来,就惨叫着再被摩根投去的一根石笋给重新砸了下去,质地松散酥软,分量却不轻的石笋砸在南山人的身上,虽然立即寸寸粉碎崩解,但是附着在石笋上的力道却是抵消不掉的,既然被撞上了,那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承受冲击力。 东林找到机会阴人的时候,大伙从来都是不需要知会的。摩根这边才把石笋丢出去,那边“咔嚓!咔嚓!”紧接着就是一连片钟乳石断裂倒塌的声响。谁都知道这玩意用着方便趁手,偌大的体积砸过去包是投一个准一个,而且也不会给他们造成太严重的伤痛。 大伙下手太快了,快得受袭击南山人刚喘过气来,想大喊大叫地向同伴示警,让他们知道下边有危险。可人刚站起来,却悲催地发现迎面又砸来几根粗得离谱的石柱,于是几个集体闷哼了一声,这帮凄惨的倒霉鬼只得不情不愿地给再次撂倒在了地上,碎裂散落了一地的钟乳石块,就像人工搭建的石头坟似的,小石块一颗接一颗堆垒起来,把他们都活埋在了地面上。 南山的人想不到会遇到这种变故。按原先的想法,在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东林人再怎么冲动鲁莽,也应该摄于南山在地底战中能使用的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而行动束手束脚,神情怨毒愤懑,最终却又不得不无奈放下傲慢蛮横的身段,曲意温言奉承他们,满怀期盼地请求南山人放他们一马才是。 要知道,临川镇成立这么多年来,其他区能吊打东林的机会几乎屈指可数,那一次这样的行动,不会被本区的人们奉为经典传奇,写入书本供后人熟读传唱;那一次执行这种行动的人,不会被区内的人们视为英雄骄傲,各类珍贵的资源好处滚滚朝他们开放倾斜。 这种成就史诗的机遇,今天又被他?南山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头领——奥玛仕.莱纳昂多紧紧抓住了。在这一刻什么宝物什么考核都变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垃圾,只要收拾了这帮东林人,以后他们要什么得不到。 现在东林区三个老大全一个不拉地呆在这里,东林四分之一的精锐也跟来了。接下来只要出其意料的制服他们,并拼命施加折辱,先让东林这帮狼崽子好好享受过,南山人骇人听闻的恐怖手段,切身体验下南山一整套血腥可怕的寒铁刑具以后,接着再把吓得痛哭流涕,屁股尿流的他们提到跟前,逼迫这帮以往狂得不可一世的莽货,卑躬屈膝地签下丧权耻辱的条款,以借此完成使东林整整一代人都在南山区面前丢尽颜面、抬不起头的光辉目标。 “哈哈哈!所有人都想不到吧”单想到这,奥玛仕本就欢快的情绪,简直兴奋愉悦到不能掩饰。看着第一批人“嘭”地跳下瀑布,生怕被人抢了威风、打搅兴头的他,也驱步若疾地跟着跳了下去。 可人刚落到半途,好几根神殿承重柱粗细的巨型钟乳石笋,就如利箭般被东林人合力投射了过来,自持武力强横的奥玛仕,凌空回转又快又狠地一脚踢出正中来袭的物体,可不幸的是预计错误,那物件是毫不费力的被他踢断了,但东西不受力地当即碎成几大块,还是去势不减的迎面打来,仓皇之下他们一个不拉地全给拦腰轰进了水流湍急的瀑布里。 南山人引以为傲的半夜视能力,倒是使奥玛仕清晰地看到了来袭的物件是什么,可是人在半空中想要躲过去,你丫至少也要能飞吧。毫无疑问,大部分南山人还没进化到这么逆天的地步。所以即使身为南山区这代最为强大的头领,可怜的奥玛仕也只能惊呼着被砸进了强劲割人的大瀑布里,随着湍急的水流倾泻直下,狠狠地加速扎进了像铁石般坚硬的深潭水中,在头脑撞得恍惚失神间,他甚至连生死都不能自知。 还站在悬崖顶上的南山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脸色煞白。刚下意识地想要抓住紧跟着头领跳下去的伙伴,可惶急之下人没拽上来,倒是把自己也搭上去了。一干人嘶声裂肺的叫喊着坠落,不过很快惨嚎声就戛然而止,十几个无一遗漏的,又全部给人用石笋给砸进了瀑布里。现场情况那个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不留神掉茅坑啊!” 忽然受到敌人的袭击,虽然有点茫然,但愣神的南山人也快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现在头领落进水里生死不知,整个队伍也没个统领全局的指挥。好在多年的艰苦训练,还是发挥了作用,让大伙都了解,自己该听谁的自己该干什么。 带了远程武器的小队,连忙跑上前来用大号的钝头弓弩,帮忙压制东林人的行动;带了药剂和善于驱使的小队,则把吸引地下生物的药剂涂抹在石头上,再使劲把石头丢到下边,既用石头砸人,又能让迅速汇聚过来的地下生物去干扰阻碍东林人继续使坏;而擅于工程的小队则快速增铺几道攀爬岩壁的绳索,为擅长近战的小队营造快速到底的条件,只有能近战的人都下去,跟东林人混战到一起,才能给医疗组制造救助落水同伴的机会。 “兄弟们,我们南山有140个人在这,人数几乎是他们东林的三倍。不说在这溶洞里我们占据的绝对优势,就是拼消耗,我们两三个人打他们一个,也够这帮混蛋受的了。大家别慌张,都跟我下去和他们拼了。” “手脚灵活的都跟我走,带着手射筒的优先....” “有盾牌的朝我这边集合,我们要做第二队下去...” “......” 留在瀑布顶的南山大队,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一排排进而有序的开赴下边的战场。这又是一场区与区之间的激烈争斗。临川内部冲突的规则是不允许出现人员死亡的,所以尽管战况看起来很危险,但实际上大家都很大程度的留手了,谁也没有对昏迷或者受伤的人再出手,另外为了防止情况严重的人伤势加深,受了创伤的人也会主动退出战场,跑去伤员区跟对手继续打嘴仗。如果还有人非要硬挺着逞英雄,那回去肯定要被社团开除出核心队伍的。 这不为别的,只为临川在面对如履薄冰的外界危机间,人员内部依然还能保持大体的团结。 另一边东林人凭借敏锐的听力,把敢跳下来的南山人都像射鸟一样打下来以后,除开几个赶去”捞尸“的辅助人员(别真把被砸晕的人都淹死了,不然那乐子可就大了。)。大部分人都立即掉转方向冒着头上密集的箭雨,疾速朝南山人的滑索着落点扑去。 那是获得战斗主动权的要点,绝对不能让南山人的大部队平安无事地从崖顶上赶下来。不然以东林在黑暗坑道战中的弱势,有很大的概率会被南山这帮阴险的地老鼠活活耗死。 瀑布激流冲击出来的岩洞空间还算宽敞,但是用来给几百个人提供战斗的场地显然不够。东林的队伍、配置、战术,都一览无余地被站在高处的南山人盯着,他们每走一步都会遇到南山远程狙击组的重点照顾,虽然说头顶上直射下来的箭矢都是去掉了金属头的木杆子,但是真要被射在身上,人还是会内脏移位的痛。 这种时候挡在最前面的肯定是皮糙肉厚的死胖子,他那身比盔甲还结实的肥肉缓冲层,只要不是让100磅以上的强弓直接射中,一般的钝器撞击还真拿他没啥办法。 摩根就领队跟在死胖子后面,偶尔出手为他击飞体积较大的石块和重箭。其他人,有盾牌的都跑在第一线,没有的就合力扛着巨大的石笋稍作遮蔽。只可惜这次行动太过匆忙,所以大伙都没带啥大的部件,仅有的几面盾牌都是小型的手盾,盖住卷曲起来的人还勉强行,要再挡住后面的人就显然是不可能了。而大伙取巧扛得石笋,质地又实在太脆,被几根小箭射中,石屑就哗啦啦地掉了一地。躲在后面的人被密集的箭雨笼罩,闪避不及下不一会就被接连放翻在地。一些正中胸口的,还打得口吐血沫地晕厥了。 幸亏洞窟的面积不是很大,崖顶上的南山人也就来得及放两轮箭,就让如狼似虎的东林人凑到了滑索的着陆点。给他们的远程狙击组耽搁了一些时间,这会南山人已经有数十人“刺溜”地沿着绳索快速索降了下来,还是一帮配备手射筒和大盾牌的难缠家伙。 不过,强横刚毅的东林人又何惧其他区的正面挑战,别说手里还提着家伙,就是赤手空拳,他们也敢冲上去撵着这帮躲在龟壳里的孙子痛揍。别问老子为什么要揍你,先让我揍完再说。 “看招,挤奶龙爪手!!!” “啊哒” “不要瞎叫,咱是正经人.” “.....” 成功躲过了上边的弓弩急射,摩根纵身跳跃灵活地翻过死胖子肉盾的阻隔,踩着他的宽厚肩膀凌空借力一蹬,身形便犹若鹰扑蛇咬般电射进了军容严整的南山防御阵中。落后他一步的东林众人,都被自家老大这种只身抢怪的行为,气的捶胸顿足。 “帅哥,给我们留一点啊。曹!” “。。。。。” 东林人都是十足的战争狂魔,每一场战斗,每一次流血都被看做是他们的荣耀和功勋的加冕。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功劳被别人抢了,所有人的心都痛苦得像在滴血啊。当然,其中特别郁闷的还有被无奈利用了一把后又惨遭榨干剩余价值的死胖子。 “妈了个蛋,摩根你给老子等着。”给借力一脚狠狠踹翻在地的死胖子,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弹起来。他庞大的身躯侧出结实的左臂膀,膝盖微曲使整个人重心向前倾斜,然后腿部肌腱的强大爆发力瞬间喷涌而出,以野蛮冲撞的铁血狂战技,在连片的地动山摇中,像一架无可匹敌,滚滚奔袭而来的钢铁战车,飞快越过众人兴兴冲锋的脚步,摧枯拉朽的撞毁了沿途的一切。 这两位人形暴龙,肆无忌惮的插进了敌阵的防御核心,在里边放开手脚的大肆破坏,南山那支外观看着刚强硬朗的小队,却完全不是一合之敌。他们就像闯进羊群的雄狮,飞进鸡窝的猎鹰,南山令人头疼的麻针毒箭雨点般铺撒过去丁点效果都没起到;南山感到骄傲的机关防具轻易就被撕得粉碎;许多看起来十分健壮高大的战士,更是挨着他们就飞撞着他们就倒,有的想暂避锋芒绕到背后袭击,却被人一手揣着当枕头一样的砸,周身骨骼这会不知道碎了多少。 考!这怎么打?早听说东林这一代的三个头领,一个个强得变态,以前接触不到他们那层次以为也就那回事,现在打过后明白了,这那止变态啊,它吗就不是人好吧!4阶魔兽都没这么抗揍啊。 自家老大带着一帮精锐掉进水里生死不知,上面的人一时半会又下不了,现在没人能牵制东林这两大boss,双方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嘛! 第十五章 遇到埋伏 “哎哟,两位爷!行行好,给小的留两个吧。” “你们吃肉,总给我们剩点汤吧,有没有人性啊!” “惨绝人寰,泯灭良知啊!” “畜生,放开那个男孩.....” 战事还未真正的开始,情况就呈一边倒的态势。这本该是件好事,可跑在后面的东林人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愉快。这它吗叫什么事啊,被人当靶子射了两轮,等自己跑过来屁事都没了,半点油水都没捞到。 兴冲冲的东林大部队快速加入到双方的混战中,但等到了地头,原地还能战立着的,就剩被死胖子掐着脖子像挂面条一样晾在半空中,身躯几乎软绵到能随风飘荡的悲催小队长了。当这帮战斗狂又是打又是掰又是咬,终于把这位小队长从死胖子手中救下来后,这货已经有进气没出气,只剩半条命了。 妈个蛋,还以为至少能赚到点添头,没想到肉渣都被啃光了。尽管满心的怨怒,但望着满地的伤残,扭曲破碎的简易防具和兵器,东林的众人还是主动忽略了找两位老大的麻烦,而是恶狗似的把目标转移到南山从崖顶放下的五根滑索上。 沿着绳索下滑到一半,发现形势不妙又向上爬的南山人,瞧着地下那帮欲求不满,几乎能生吞了自己的眼神,他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几乎不用犹豫的就往上跑。 开什么玩笑,才两分钟不到,下面30多个人就一声都没吭地全军覆没了。他们这几个人还要蠢到跑下去送菜吗?看底下像饿了一整个冬天的惨绿眼睛。吗的,简直是把他们都当成猎物了啊。还是回去跟大伙多合计合计,想出办法再收拾他们。 可绳索上挂着的人想跑,崖底下饥渴难耐的东林人可不乐意了。他们浑身凌乱嘴巴咧到了最大,跟摇摇钱树使劲摆弄着绳子,舌头像狗一样软趴趴地搭在外面,湿黏黏的口水沿着舌尖往下巴“哒哒”地掉。这得是多么强烈的渴求,才能造就如此癫狂的形象。 南山人在匆忙下并没有把绳索用安全扣固定在岩壁上,所以随着东林人在下边的剧烈晃动,还挂在绳索上的人,刹那间有种自己在玩云霄飞车和跳楼机的感觉,眼前的画面那么破碎抽象那么有立体感,耳边风声混杂着轰鸣声,口哨声,呼喊声,撞击声,场面沸腾热闹成了一片,可是就没一样是他们想要的。 “啊....!救命啊。” “快拉我们上去,我们快要抓不住了。” 可惜叫得再惨上面也没有办法,毕竟大家又不是鸟。不过,为了制止东林疯狗们的神经质举动,崖顶上还是做出了许多努力的。他们先是对着下边狠放了几轮重箭,但收效甚微;于是接着又往下抛了一堆散发呛人气味的烟笼和致盲效果强烈的土制闪光弹,不过都被听力好的东林人给踹到水里;然后就是泼臭水和低浓度的腐酸,甚至集体站崖壁上往下尿尿。 玛德,这招绝啊!疯狂的东林人总算被飚尿的给吓跑了,可是自己挂在绳子上的兄弟?率先享受到这恶心待遇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还不如不让他们救呢?摔下去最多让那帮东林的疯子揍一顿,但身上被几泡屎尿泼了个透,回去就是一生的人格污点,要给人嘲笑到死。我总不能说,这还是我求他们给我浇上的吧? 南山人的痛苦和憋屈,摩根和死胖子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正借着荧光一心一意地在搜刮俘虏的财物。什么金牙、耳环、钱币、镶宝石的底裤等等,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他们的搜刮之列。这是临川年轻代之间争斗失败的老规矩,胜者有资格处置败者的财务。就是有这样庞大的利益驱使,所以临川才能一直保持旺盛的尚武风俗。 当然,先前被瀑布砸晕的奥玛仕他们,也在被剥削的范围之内,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敢发动区与区的团战,你就要有勇气去承担这样做的后果。不然回到镇上找镇长仲裁,真正丢脸被人唾弃的还是自己和自己的区。 其实,奥玛仕被东林“捞尸队”从水里救起没多久,他就苏醒来了。可是还没出场就被人干翻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去你让他怎么面对乡亲父老。跟他一样想法的还有许多人,索性大伙醒过来也都装昏迷。东林人要赶去抢宝,很快就会离开的,反正为了参加考核,身上也没带啥值钱的东西,让他们拿就拿了吧,以后找机会再收回来就是了。 奥玛仕和他带着的精锐小队,普遍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个个都像死尸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任凭东林人脱完上衣又脱底裤,掀完嘴巴又掀下体,来来回回全搜了一遍。一会全部光溜溜的,别说值钱的东西了,浑身油渍污垢的都被抹了个干净。强盗做得真够彻底的。 中途也是有人不识趣,受不了这份罪想要反抗的,但是人还没跳起来,东林人照着脑袋就一榔头。嘿嘿,这会是真晕了,完事后别人还会在他洁白光滑的皮肤,画点圈圈叉叉、生殖器、****物之类的东西。以后出门逛街,这些内涵丰富、蕴意深远的纹身图案,那可霸气了! 崖顶上站得密密麻麻的南山人,满是悲愤颓丧的看着自己人,被东林无比屈辱扒光抢光。他们倒是想下去跟东林人拼个你死我活,就是集体死绝了,也比这样无所作为的干看着好。可是东林人却像饿狼似的死死守在滑索哪里,丝毫不给他们大队下去的机会。 如果能让他们的人都下去,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考核限制了自家的装备和手段,如果不是瀑布的地形阻碍,如果不是大家太过大意......。可是实战并没有太多如果,战斗就像下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现在南山也只能默默吞下自己制造的苦果。 东林见上边的人迟迟不肯下来,他们也没时间跟着耗,略微补充一下损失的装备,扒光抓到的南山俘虏,凯瑟琳便一马当先地带领队伍继续赶路,独留摩根和死胖子还在原地,基于分赃不均而旁若无人地在争吵。 可正当大伙都意犹未尽,垂头丧气的走回队伍中时,预想不到的袭击又悚然而至。凯瑟琳带着人刚走到一个狭窄的岩洞豁口,甬道两边高悬地面二十多米的石壁窟窿上,骤然亮起一连片暗红色的圆点点,看起来好像大吸血蝙蝠眼睛闪烁的血芒,但是仔细观察又觉得没有血蝙蝠眼瞳的那种贪婪凌厉的肃杀。 东林人对危险的感觉十分的灵敏,上面异常初现,他们就迅速地贴着岩壁隐藏了起来。果然沉闷的松弦声连排响起,箭尾羽的破风啸声也瞬息而至,“叮铛叮铛”钝头箭杆不间断地撞击在石头上,,声音很密集很劲道,抠着岩壁上的碎屑“簌簌”直落,迷了好些人的眼,也打得七八个无处躲藏的兄弟浑身鲜血直冒手脚抽搐不停,严重的一两个这会已经没声了(高磅弓钝头箭的停止作用强大,人痛晕了)。熟悉兵器战具的东林人不用看都知道,他们至少遭受了几十柄高磅连弩覆盖性的短距离疯狂集火。 在道路狭窄的甬道上,仅仅两轮箭雨他们就伤残了4分之一以上的兄弟,而且随着袭击的继续,伤员还在快速增加。这都是东林压箱底的精锐部众啊。每一个能在东林高达8千的同龄人中走到现在的位置,其中光培养他们耗费的时间和资源都难以估量,几乎每个人都是临川未来抵御外界威胁的中坚力量,今天居然折损了这么多在这里,而且还是重度伤残,没几个月、没几百金币的休养肯定恢复不过来,所以在同伴鲜血的刺激下,大伙愤怒得几近发狂。 “那个孙子敢偷袭我们?想死吗!”一个肩膀中箭被巨大的冲击力射倒在地的东林人怒声低吼。旁边带着盾牌的伙伴连忙凑过去给他遮挡,但看他的伤势,肩胛骨肯定被击碎了,透过血肉模糊的牲口,隐隐约约能看到裂开的森白骨头茬。 掩护的伙伴刚想接口,却听大姐大凯瑟琳跟着一声爆裂至极的怒吼:“微光夜视镜?连云钢弩?草拟吗的西水区,谁给你们狗胆子敢偷袭我们东林,今天回去要不把你们整个区都捏出卵黄来,我凯瑟琳名字就倒过来写.....!!!!” “危险!不要去啊,大姐....”靠的近的人听闻凯瑟琳的宣战誓词,怕她气急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连忙扑过去想要拉住大姐大,让她稍稍冷静下来,可人在箭矢的威胁下动作一缓,眨眼间凯瑟琳已经“嗖”地如同捕食的猎豹般疾速踩着岩墙窜了上去。她单手拖着长剑,剑锋一路搁在黝黑坚硬的岩石上摩擦出连片璀璨夺目的火花,在亮丽的光芒闪现间,大姐大那阴沉嗜血的可怕表情在浓密的黑暗中若隐若现。 几乎同时,另一边的岩壁上也亮起了像星云般迷幻神秘的斗气能量。不用说也知道那是摩根,显然跟凯瑟琳大姐一样,气疯了的摩根老大也不管不顾的直接上杀招了。 自从他们三大头领执掌东林新生代以来,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么多年向来只有他们东林欺负别人,哪轮得到其他人站在东林头上拉屎。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疏忽的责任不管怎么样都会归咎到他们几个头领身上。这将是他们人生中难以磨灭的污点,心高气傲的三人帮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恶气。现在只有鲜血,只有彻彻底底的胜利,才能摆脱人们对他们的责难,为此摩根和凯瑟琳都不可抑制的陷入了狂暴状态。 本来死胖子手掌捏得“咔咔”爆响地也想跟上去,但摩根指了指崖顶上又蠢蠢欲动的南山人。考虑到这些不安的因素,又想想自己庞大的体型确实也不方便岩壁攀爬,无奈之下死胖子只能愤懑地挺起身,独自去找南山人的麻烦,仅凭一己之力就要牵制住这些最喜欢在背后捅刀子、暗地里算计人的孙子们。 想要制止南山人捣乱,死胖子首先把凌厉逼人的目光放在了从上面放下来的滑索上,只要弄断他们快速下落的工具,想来也能把南山人困在上面好一会,毕竟谁也不会傻到随身带一堆粗重的绳子。另外就是废掉下边被打伤和俘虏的那些南山人,虽然说现时他们个个不是伤残就是昏迷,但鬼知道形势不妙下,这帮混蛋又会帮着做出什么事情。战胜东林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成果诱人到或许会有人敢为之豁出性命。 一念至此,死胖子提着他那重愈数百斤?大若门板的恐怖巨刃,像打桩机般一步一个震响的朝俘虏的奥玛仕等人走去。崖顶上的南山人显然敏锐地预料到死胖子的目的。十几个弓弩手立马靠步向前,挽起弓箭对着他就是连续不断的猛烈阻击。 同时身强体壮的近战好手也快步向滑索处汇聚,想要抢先缠住死胖子为大伙下去赢得时间,其中性子急的已经带着装备直接从瀑布上跳下去了。 刚大伙不敢下去是因为东林人都在下边守着,单单几个,十几个人下去肯定讨不了好,指不定又得被俘虏了。但现在就剩下死胖子一个,于是南山人就想:“你他吗就一个死胖子,就是再怎么强也强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吧?虽说我们是有许多装备没带,许多手段也使不出来,但这里有一百几十个人,就不信用人去堆还堆不死你。到时别说你是啥东林的头领,就是天王老子。我们也能把你想做猪肉韭菜馅就做猪肉韭菜馅,想风干做烟熏腊肉就风干做烟熏腊肉...” 没办法,打败东林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前头听见那连片暴风聚雨般的大动静,傻子都明白是东林的大部队遇到埋伏了。虽然隔着远没看清是哪个区的人和他们干上了,但管他呢,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南山人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再说“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向来就是卑鄙阴险者的最爱。 南山区的头领奥玛仕和被俘虏的一干人,装晕之余也密切关注着外界的动静。当了解东林人陷入了别人埋伏,这边又只剩下死胖子在殿后。原本万念俱灰下又突然柳暗花明、枯木逢春,这怎么不叫奥玛仕他们不欣喜若狂。 于是不等崖顶派人下来救,奥玛仕便带着二十多个轻伤的弟兄,鲤鱼翻身一跃而起,绳子捆绑着双手,也不能束缚他们的行动。众人见死胖子像头史前巨兽摇曳着彪肥的身躯朝他们走来,当即有人绳索也不顾的解开,就撒丫的靠着蛮劲向他撞过去。 南山人见有机可乘,个个下手很快。继奥玛仕起来以后,十几个跳瀑布的和滑绳索下来的战士跟着接踵而至,瞧有人打头阵更多的人都打消了顾虑,急得像处男逛青楼似的,你追我赶地低着头就往里冲。从崖顶上看,死胖子如同被大群蚂蚁团团围起来的大肥虫,谁都迫不及待的想凑上来咬一口,跑得急的这会已经挤到对手跟前了。 或许这时有人会觉得死胖子该忌惮和惊慌了,但实际上死胖子只是沉着脸闭上眼,不出声也懒得言语的,跟闲庭漫步般扛着巨刃缓缓朝奥玛仕他们走来。不管是被南山人包围也好,还是即将承受俘虏们角度阴狠的集体冲撞也好,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值不得他浪费一个表情去显示关注。 对死胖子来说这才是他该做出的正常姿态,但南山人却觉得是遭受了赤裸裸的挑衅和极度的无视。率先冲过来的几个南山精锐肺都快气炸了,原本还是想留点余地合力把死胖子撞翻就算了,剩下的围殴交给还带着武器装备的人。可死胖子傲慢目中无人的表情,深深激怒自尊心强烈的他们,因为短暂的眼光交流下,5人默默将冲撞的肩角骨,阴损地下倾了几个角度,对比着死胖子高大壮硕的身躯,这要是迎面撞上,死胖子就是铁打的生殖器,也能爆出个鸡飞蛋打! 不过,身为东林最残暴,手段最不讲究的头领,死胖子又是那么好被人算计的吗? 事先察觉到这帮孙子的意图,金姆厚重的眼皮勉强撑开一条缝,嘴角森然地咧出了一个狰狞嗜血的幅度。而合力呈扇形分布着冲撞过来的几个南山精锐,刚凑到他的跟前,有个白痴还想再搁句什么屁话,好显摆下他们南山的远高于他人的大气度和优越感,给人一种他们在维护正义、除魔卫道的倡大义姿态。可他话还没蹦出口,死胖子手中那柄惊世骇俗的超级巨刃却已经后发先至,影像模糊的抛飞出一道光,就像打乒乓球似的,完全不给人眼睛反应的时间,直接把来人和他准备说的唧唧歪歪的屁话,合着给抽进了黑暗的幕色里。 第十六章 原始暴力 死胖子的武器,尽管看起来十分的巨大笨重,但抓在他手里却老实轻巧得好像一根木棒,一个球拍。只见他洒脱随意的舞动着略显笨拙却轻盈写意的舞姿,如同站在华丽盛大的高台上,倾情表演着自己得意骄傲的作品,在身体手脚简洁而纯粹的摇曳间,所有的动作和举止是那么的完美无瑕,那么的朴实和韵,若此时有人再谱以一曲音调曲折悠扬却铿锵有力的热血战歌,那就死胖子的舒缓准确又血腥暴力的杀戮方式,说不定还真能上升到超凡艺术的层次。 当然,过路的人看到的场景,并不能代表当事人现在的感受。许多南山人追逐着别人的脚步你拥我挤的朝死胖子扑过去,但刚挨近就听见些类似拍打皮球的动静,“噗咚、噗咚。”声音每响起一次都能卷起地面大片的碎屑和尘土,铺天盖地的粉尘糊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等他们清除掉眼帘的杂物以后,抬头一看“耶!前面的人怎么不见了?” 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之中,有疑惑的人也没时间去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前面没人了,自己扑上来怎么也要接着冲上去吧,再说后面的人还推搡着呢,不杀过去难道还要显示自己是个临阵退缩的孬种吗?一想到铁血战士的荣耀,一想到打败东林头领的丰厚功绩,想想之后投怀送抱,主动宽衣解带的漂亮妹子,再软蛋的人也能像吃了几盒万艾可,死活都会硬一把。 让成功的果实冲昏了头脑的人,把无谓的烦恼都抛到一边,抄起家伙就发挥出悍不畏死,铁骨铮铮的英雄气概,毫不妥协的杀向似乎在困兽犹斗中的死胖子。 不过,想象总是美好的,精神也是可以无限意淫的,但是冰冷的现实总会残酷的把它们都碾碎成渣,然后加点****搅拌一起冲进深邃的马桶里。咦,现实好恶心啊! 不明情况的人好不容易奋勇一把,抢在别人前面挥动收割胜利果实的屠刀,可心里还来不及高兴,耳边一阵重物破空的尖啸声就带着剧烈的劲风倏然而至。来人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大几十公斤的块头就“嗖”地如同脱弦的箭般被击飞了出去,眨眼间人就惊掠到了半空中,那高效的飞行速度,令人拍案叫绝的迅猛,简直堪比偷吃奶酪的耗子,偷情被人发现的奸夫。 身处人群包围中的南山人弄不清正在发生的状况,但离得远的伙伴却有幸见识了一遍,人潮像烧开的沸水般剧烈奔腾,水花环绕着灼热中心不断向四周爆裂溅射的精彩画面。如果这时有人扛着摄影机把这幅场景都记录下来,然后再把视频放到脸书上,那死胖子和南山人一夜成名不是梦啊。只不过一边是纵横无匹的牛人,一边是战斗力5的渣滓。 光看着画面就激动得热血狂飙,恨不得立即加入现场一起虐小怪。悲催的南山人只能彷徨无助的一个紧跟着一个的被死胖子抽飞,无畏的围攻和牵制只会造就更加惨痛的结果。对于一个反应速度,防御力,战斗力,忍耐力都强大无匹的蛮斗士来说,被与他所在等阶差别太大的人群围殴,那就像傻不拉几的绵羊像靠数量去干翻狮子一样可笑。 眼睁睁看着死胖子在人群的围剿中,却纵横睥睨,一往无前的情形,南山人都吓傻了。一直没跟东林这个扮猪吃虎的混球交手过,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死胖子就是头占着体型庞大有些蛮力的猪猡,却没想到这确实头披着猪皮的超级暴龙。亏你妹的还傻比比的跑去群殴别人,这下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就算留全尸了。 南山人倒是有心想要退走,可惜刚冲上来太兴奋了,人们就紧紧地挨在一起,一时间躲都躲不掉。再者死胖子也不是傻的,你想跑但他会给你跑的机会吗?一头庞然大物跳着类似华尔兹、桑巴舞和芭蕾的混合舞,居然在灵活性和反应力上得到了惊人的提高,那里人多他就蹦跶到哪里,几棒子砸下去闪电般清空一块地面,下一刻又踮着脚跟蹦跶到别处继续祸害其他人。想要把他拦下来,发挥人数的优势把他抡大米,可是又没人能挡得住死胖子一招啊! 就它吗一招啊!别人的一招你都挡不住,你还想围殴别人吗?死胖子用武器的平面当作棒子砸人,借助着武器本身惊人的重量,速度的动能加持和他本人的巨大力气,这基本是个无解的流氓招数,碰着谁谁就飞,一点都不带商量的。刚还是地面上一只自由奔跑吃草的蠢羊,一根棒子崩过来,下一秒就成了向上抛飞的沙袋。 头领奥玛仕等一干人,倒是披带整齐后连忙赶过来助阵。奥玛仕是个也是个武力值强大的战士,怎么着也能接下死胖子几招,可是死胖子跳起舞后手脚太灵活了、太能蹦跶了,加之躲在人群里面流窜,奥玛仕几人怎么追都赶不及死胖子移动的速度,硬是让他躲闪腾挪,恣意妄为的玩得风生水起,把弟兄们都抽得半死不活的到处乱飞。 南山的小兵兵们远远看着死胖子跳着看似滑稽却杀伤力惊人的舞姿,冲他们这边蹦跶过来,所有人都尼玛欲哭无泪啊! 本来拉开距离,远远用强劲的弓箭射,才是收拾死胖子最适合的方式,但这会抢先赶下来的都是拿近战兵器的,弓弩手还给拉在崖顶上警戒东林大部队的狗急跳墙呢?事先,谁能预料到这胖子的群杀能力这么恐怖,一身肥肉嘚瑟起来,所有人颤栗着都给跪了啊。 都怪他们太急功近利了,如果先让人试探下,再决定行动方案,那最终的结果肯定会比现在好得多。这会人头攒动的拥拥攘攘一群人,就是让弓弩手下来,在死胖子收拾掉大半数人前,他们也没得卵用。况且为数不多的弓弩手还得分心防备其他的袭击呢,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就让别的区给一锅端了吧。 地下溶洞坑道本来就是他们南山人的主战场,现在被人反客为主地揍成这样,都他娘的叫什么事情嘛!回去肯定要被老爹老妈们给打得屁股开花,以后的零花钱也会跟着缩水近半的,没钱怎么勾搭小妹妹啊。哎! 相较死胖子和南山区这边的戏剧性,凯瑟琳和摩根对上西水区却要冷酷血腥得多。论战阵组合、战术运用和兵种装备的齐全,西水区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谁让西水区是临川人口最多,最富裕的地方,镇里一半的工商业服务业都在那,对财大气粗的他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世上没有一叠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叠。” 面对除杀伤武器外,其他辅助装备都武装到牙齿的西水区。凯瑟琳一从掩体里露头,就遭到了他们职业弓弩手的重点打击。预备役专用的连云钢弩,不仅威力强大,而且射速高,准头也好,十发的箭匣能让持有者肆无忌惮的挥洒出好几轮压制性的箭雨,即使只装载了失能性的钝头箭,不会有穿透性的伤害,但真要被这种铁箭打中,承受能力不强的人也要因此痛得大小便失禁好几天。 西水区的人在微光夜视仪的帮助下,毫不费神的就察觉到了凯瑟琳的举动。情报工作做得详尽的他们,自然对东林三大首领的强横有所了解,所以队伍埋伏之初,西水的二号头领艾森都着重组织了,针对东林头领的重点狙击队伍,准备扬长避短,绕开他们强横至极的近战能力,利用连云弩的射程射速优势,把东林首领阻挡在能威胁他们安全的区域之外。 暴怒的凯瑟琳拉着激烈迸射的火花带,如履平地的疾速奔跑在近70度斜面的坚硬岩壁上,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恐怖表情,吓得西水区的人一阵心惊胆战。但重点狙击队的人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站在相对平面上扣动连弩的扳机,对着气势杀意都爆棚的凯瑟琳就是覆盖性的几轮箭雨。也不管打不打得中,浪不浪费弹药,总之对着人先把箭都射出去总是没错的,即使不能杀伤来人,也能挡住她前进的步伐。 凯瑟琳作为东林几百年来为数不多的十几代女性头领之一,她当然有着许多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西水的连弩刚朝她扣动扳机,凯瑟琳就能奇妙的感觉到危险袭来的方向和分布,她身体不需要任何警示,就下意识的做出规避的动作,让西水向原来方向射去的箭矢,都纷纷失去了目标,唯一收获的战果只是在对面石壁上留下十几个火花四溅的浅坑。 不过连云钢弩的优势就在于射速快能自动上弦,箭匣载弹量也高,方便人们对猎物快速补射和火力压制。凯瑟琳侧翻跳跃到左边,辛苦躲过前两轮狙击,但还没等落地,下一波箭雨又迫不及待地赶到了面前,带着强烈的飙风直击她的胸腹和大腿。 凯瑟琳暗骂一声:“该死的夜视仪。”脚下绯红色的斗气能量遽然爆发,身形像踩到弹簧般借力向上抛飞;凯瑟琳借着斗气爆发的冲击力,连做了十几个超高速的全身翻滚回旋的动作,“啪!”地滚到石壁上;再贴着倾斜岩面加速甩脱接踵而来的覆盖性袭击,一直逃到了崖面的断裂处,闪身电射进了悬在半空中石头缝里,紧追着她脚步射来的箭矢被石缝的凸角阻挡,在连续激烈的撞击中发出清脆铿然的声响,好大一块巨头都被弩箭上,所附的巨大动能给崩飞坠落进了狭道里,无数半寸深,一尺长的射击划痕,在原本还算平整的壁面上,画风丑陋潦草的七横八纵。 逃进石缝里的凯瑟琳,才来得及从超负荷的剧烈运动中喘一口气。西水那边却在为耗完一匣子弹药,却连对手一根毛都没打中而暗自懊恼,像这样纵情集火的好机会,估计不会再有了。底下被压制的东林人正在他们换箭匣的间隙中,开始迅速有效的组织反攻,刚自己这边有许多个伙伴,也被对方的技艺高超的弓箭手连续击倒,不过他们却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或者泄气,似乎这也在西水高层的预料之中。如果东林人能这么好对付,那东林区怎么可能生生压制了其他三区几百年,让先辈们都气得没脾气。 当然,对于躲在射击死角里的凯瑟琳,他们也不是毫无办法。作为临川最富裕的区,西水人是很舍得花钱给自己购置装备的,像帝国第三线特种部队的全套制式装备(步枪,微冲,狙击步枪,机枪,手枪.散弹枪,榴弹枪,军刀,无声连弩,微光夜视仪,红外仪多频显像仪,便携雷达扫描仪,全球定位系统,激光识别仪,防毒面具,防弹衣,防弹头盔.抗干扰通讯指挥装置,破片手雷,烟雾弹,闪光弹,震撼弹,********,便携式单兵导弹,火焰发射器等等等等)西水区那家没购置个大几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分分钟吊着凯瑟琳打,当然也就是考核中的凯瑟琳。 每当大兽潮来的时候,别区的人可能穿得乱七八糟地,又或者装备上各有侧重,但西水区那几乎是几十万穿着统一的特种部队,潮水般往外冒啊!(不过西水战斗力对武器装备的依赖性强,也限制了他们个人能力和身体素质的自然进化发展。) 凯瑟琳这边行动受阻,但下边弟兄们的反击却进行得如火如荼,虽然西水众人占据了高度,视野及武器装备上的优势,但东林人驻守天栈防线几百年,直面最危险的科罗拉巴雨林,他们的本事也不是盖得。凭借弩箭射过来的方向角度,他们很快就计算出对手的位置,虽然到处都黑漆漆的一片,具体看的不太清楚,可凭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和优秀投抛及射击技艺,仅剩的30几个手脚完好的人,居然也能在西水区分两拨人数近百的弓弩狙击下,打得你来我往有声有色,硬是让敌人施展不开靠近不得,而且对比双方的人员战损和物质消耗,还是有装备地理优势的西水人占了多数。被人埋伏还能打到这份上,也足以证明东林人的顽强和可怕了。 在热火朝天的反击,二狗和傻栓这两个资深神经病患者,表现得尤为疯狂。他们一个做炸药搞臭雷,一个扛着重盾满地跑,拖着滚下来的西水人给扒衣服脱护甲,再把光溜溜的俘虏做成人肉沙包,扔第一线上给大伙挡箭。 冒着四处乱飞的枪林弹雨和哭天呛地的惨嚎声,二狗这疯子居然还能冷静的配置黑火药?他把火药制成小包低烈度的炸药包,让弓箭手们绑在箭头上点燃射击。由于配方比较原始,里面也没加钢珠碎石什么的,所以杀伤力也不大,不过近距离爆炸的冲击波和热浪,还是有效的避开西水人的防弹护甲,直接作用在他们的身体上,让体魄本就不算太强健西水人,暂时失去了灵活的行动能力。而且爆炸释放的滚滚浓烟和恶臭腐烂的气息,也使西水灵敏的微光夜视仪受到不可排除的干扰,让他们再也发动不了连片规模的攻击,使得东林人总算能脱离被死死压制在岩壁下的不利位置,进入相持反攻的局面。 等等,二狗这家伙不会连考核都随身携带硫磺、硝石吧?这坑爹的货,果然不愧是东林的种。干得好二狗!好样的二狗! 借助伙伴制造的混乱,凯瑟琳和摩根又开始猿猴般敏捷的向上攀c爬,相比凯瑟琳的引人注意,摩根显然要低调得多,只要不放出骚包的星云斗气,西水人几乎是留意不到他的。 为啥?因为作为一个纯正的非洲土著,他黑得跟炭一样的肌肤能黑夜中给他提供充足的保护,就像淡水藏身在海水里,小便藏身在粪坑里,满眼望去都是那么回事,你让别人怎么查觉嘛!西水区带的是微光夜视仪,不是战术夜视仪也不是红外成像仪,更加不是生命磁场感受仪,所以收敛气息后摩根,在大伙面前都是隐身的。如果不是这边的崖壁太陡了,形成了一个96度向外凸出的倾斜面,那摩根早摸上去把西水人都揍出屎来了。 眼前视野有限,摩根看不到几米外的落脚地会是怎么样,所以他只能选择用手和感觉一点点摸索攀爬的路线,确保自己不会滑落或发出声音引起了西水的注意。像一只大壁虎趴在湿滑的岩壁上,隐蔽悄悄地朝猎物靠近,每一次抬手下脚都得格外的小心,要抓住猎物眼睛观察的盲区,趁它的脑袋转移到别处的时候,快速灵敏的挺进,再在它转回来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下来。 作为一个优秀的猎手,除了胆大细心外,你还要牢牢把握住猎物的心里和它们的需求,提前到预测猎物下一步的行动,然后在它最松懈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狠狠钳制住猎物致命的弱点,瞬间制服杀死它,不给猎物任何逃脱反应的时间和能力。 毫无疑问,摩根做到了这一点,凭借身体和感官上的优势,他快速摸到了临近洞窟左边的一个岩石凹槽下。头顶上西水人的弓弩手正猛烈的朝下边的东林人进行压制性射击,“嗖嗖”连续不断的箭矢从摩根耳边不远处掠过,带动的强劲气流甚至刮得他的脸生疼,灌进耳洞里的声浪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崖下自己人射过来的炸药包,连环爆炸下,也差点把他给打了下去,由于岩壁阻隔万幸没被热浪烧灼,但四处扩散肆虐的冲击波,也几欲干扰他的神经,动荡他的头脑;可不管怎么样,摩根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常的举动,他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西水人丧失快速反抗力,软弱无力的时机。 “咔哒!咔哒!咔哒!”(箭匣空腔的声音)没过多久,摩根头顶上突然响起了西水人的呼喊声:“换箭匣,二队上前掩护!”(受逼仄的空间限制,又考虑到火力连续压制的问题,西水人把弓弩手都分成了两队,轮流交替射击。) 等的就是它! 第十七章 怒气冲天 不给西水主力队再上弦的机会,摩根盘曲在凹槽上的双脚猛地一蹬,整个人像猿猴般凌空飞跃而出,迅疾的虎扑中双手捏着石壁延伸处连点,以旁人无法察觉的速度,快速调整向上飞的方向和身形,仅仅在两秒间跳跃、飞扑、翻腾、倒射,落地等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挥洒自然中浑身肌肉和骨骼的运作,敏捷准确到了一个极点。 对于,脚下突然闪电般冒出一个人来,它娘的还是个非洲黑蜀黍?紧张战斗的西水人是完全始料不及,也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的,刹那间大伙都吓傻了,具体来说是被从没见过的人种吓傻了。虽然大伙也曾听老师说过,在野蛮人帝国上有黑人这个奇特的人种,但问题是大家长这么大从没见到过啊。 任谁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愣住的,然后他会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黑的人,黑到一般人只能从脸孔上识别出眼睛和牙齿。”接着他又会想:“这丫不会是外星人来的吧?还是喜欢把人肉烤了当鸡肉吃的那种。”最后在脑海的一片对认知的茫然中,人们的神经和常识都是有点崩溃的。 可惜好不容易跳上来的摩根,可没任何放纵西水人犯傻的想法。实际上站在敌人面前,却没有遭受到预想中的猛烈阻击,摩根****的心里还是存在点邪恶的小激动。在对手的集体错愕中,他满脸狞笑着抽出雪亮的长刀,宛若深渊恶魔降世般,步伐迈动间打横着兵刃,疾速穿梭茫然不知所措人群中,铿然掀起了一阵狂浪的血雨腥风。 随着摩根老大的强势突入,东林人头顶上的压力大减。左边崖壁的西水人,光应付速度和战技都提升到巅峰的摩根,就已经相形见拙,毕竟西水人以冷兵器为基础的近战能力,正常情况下都差劣得能笑死街边的狗。 眼看着摩根拔出兵器,扑向刚后退换箭匣的主队弓弩手,仓皇惊慌之下所有西水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起自己手中的钢弩给对方一箭。“咔哒!咔哒!咔哒!”(箭匣空腔声)可惜他们似乎忘记,箭矢都在刚才的战斗中发射完了,摩根之所以敢动作花哨的跳上来,就是欺负他们现在没有瞬间反击的能力,而后边准备替换主队位置的二队,现时又被退回的主队弓弩手给堵在了狭窄的过道里,受自己人的阻挡,空有弹药却无处发泄。当主队的弓弩手,意识到自己手中的钢弩已失去作用,正要抽出短刀进行近身肉搏时,像恶魔化身般的摩根却已经鬼魅般的掠到近前,开始血腥猖狂的大屠戮了。 战斗技艺的专精,有好处也有坏处,像擅长谋略和团队协作的西水人,他们在规模性的冲突中,往往能十分有效的应用人力物力,更好地保存自己并更高效的杀伤敌人,并从容的笑到战争的最后。但弱点是他们个人的特异性受到了限制,在发展强大自己的同时,他们更优先会考虑的是怎么跟别的伙伴配合,让大伙都能优势互补,劣势互减,期盼达到一个相辅相成,紧密结合的整体。 这样的做法,在人多和在系统有机连接下的时候是没错,可人少了或者因为空间上受到限制,这样他们的弱点就会极速暴露出来。缺乏有效的近战手段,缺乏强而有力的回击能力,西水人在身体素质及战斗技巧全面超越他们的东林人跟前,就像一群被剥去华丽外衣,给推倒在床上软弱无助的小娘们。惶恐惊慌间,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无谓的尖叫和痛苦的呻吟。 摩根就像冲进棉羊群的恶狼。对他来说,西水这帮刚断奶的小羔羊,爪子没他修长锋利,牙齿没他尖锐刚硬,甚至动作和反应力都没他快捷。遇到这种失去威胁的家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抄起大家伙,推倒就狠狠地****啊,一直干到他口吐白沫,眼孔翻白,四肢痉挛为止。 少了一边的火力压制,下面的东林人很快反应过来。左边岩壁太陡不好爬,于是他们就把火力都集中到右侧上,炸药箭,火焰箭,简易人力投石器,辣烟雷等等五花八门的攻击手段合着一块上,瞬间把躲在岩壁窟窿上的西水人揍得丢盔弃甲,屁股尿流。被重点狙击队压制在石缝中的凯瑟琳,也抓着有利的时机翻身跳出隐蔽处,对着间隔不远的洞窟口,反手就是一招蓄力多时的斗气技——绯红浪潮!(以冲击力震慑性见长的四阶斗气技,是成功获得绯红斗气传承的东林女头领,才能发挥独门秘技。) 死守在洞窟口附近的西水人,都被凯瑟琳无可抵御的一剑扫得人仰马翻,一个挨着一个滚回了向下倾斜的溶洞内部,跟准备替换的队伍撞在了一起。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交战双方都始料不及的。虽然可能会惹出地底世界的大boss(地底生命群落),但是这种危急的时刻,谁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不搞死别人就会被别人搞死,如此简洁明了的选择下,即使双方都可能会覆灭,但是相对来说,搞死敌人再死,总比被敌人搞死鞭尸,要死得有尊严得多吧。 反正这里离“大根峰”的出口也不远了,就算落荒而逃,东林人能逃脱的概率也肯定比别人大得多。这样想想,大伙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比别人跑得快就行了! 凯瑟琳放翻洞口的弓弩手后,正心急火恼地要闷头往里冲,准备杀个天翻地覆。突然对面崖壁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大片的浓烟像工厂大烟囱排气一样往外冒,那是成批震撼弹爆炸的声音,偌大个洞窟都被巨大的声浪冲击的剧烈摇晃起来,穹顶上无数撑不住动荡而纷纷断裂的钟乳石笋,像下长矛雨似的往地上直线坠落。看那锋利无比的尖锥状外形,比人还要粗几分的庞大体积。草!被它砸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刚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面面相窥了一会,”啊!逃啊!”不知谁首先惊叫了一声,所有人一瞬间反应过来,“哗啦啦!”下边眨眼跑得连影子都没了,只留下一地的垃圾碎屑和被剥光捆住当人肉盾牌用的西水人。 凯瑟琳知道这动静肯定是西水那帮二五仔搞出来的,想来摩根把他们打得太惨了,所以狗急跳墙下他们才使出了这种两败俱伤的脑残招式。看着穹顶上秋风扫落叶般簌簌直落的钟乳石笋,凯瑟琳只能气愤无比的又逃回到原先的石缝中躲避。 “吗的,西水这帮白痴,居然敢在这里使用震撼弹,脑子都是屎吗?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一群脑残......”凯瑟琳使劲把自己塞到石缝的更里边,一边躲一边歇斯底里的咒骂着。 相比东林其他人的小伤小痛,西水来这下狠的,可把摩根搞惨了。原本千辛万苦爬上来,看西水人的装备都不便宜,还“嘿嘿”地奸笑了几下,道这下没人能跟他抢,又要靠盘剥俘虏大赚一笔。谁知道杀性起来,没两分钟就报销了对方大半的人,把他们都揍得跟杀猪似的惨嚎着倒在地上放声哭喊。有心想要反击让敌人知道厉害,但偏偏够不着摩根身影,西水人被逼得没办法。 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伙伴,被一个个骨断筋折的干翻在地,却连对手下一步的动作都无法察觉,毫无疑问,西水人的精神都是崩溃的。谁也不想下一个凄惨倒地的就是自己,于是无限的惊惧慌张下,心理素质终究是有些欠缺的西水人,就再也不顾不上实战的经验教训和密闭空间中装备使用的忌讳。 也不晓得谁领的头,第一个往摩根身上招呼手雷,余下惶惶不可终日的西水人,见着却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也都盲目跟风的拔下挂在胸口的震撼弹,手忙脚乱地朝摩根扔了过去,就好像这样做就能击退内心的恐惧和胆怯,重新振作精神,再造真男人一般。每个人都把这事做得那么彻底,那么干脆,那么绝然,有些带得多的,觉得丢一颗雷不够,它吗个二笔的还丢了两颗。不过当难以计数的震撼弹被拉开保险丢到半空中以后,大伙顺着手雷抛飞的方向,目光扫到头顶上那一堆密密麻麻,几乎铺天盖地的钟乳石笋。耶!要惨了!西水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犯了个如何愚蠢白痴的错误。可惜箭已离弦,再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摩根一路嚣张跋扈、连削带踹着,把所有敢出现在他视野内的西水人都揍得哭爹喊娘,痛不欲生。当他杀得爽快,正带着邪恶的微笑,挨个把揍翻西水人的手指骨都给掰断了以后。他突然察觉到一个圆柱形的物体程正朝他扔来,没等看清具体是什么,几乎下意识的,摩根随手一刀就把飞来的玩意抽飞了出去。 抽完后,摩根看都没看一眼,回过头来还想装作吊炸天的讥讽西水人几句,顺便问候下他们的所有女性亲属,并跟他们正年轻貌美的所有女性亲属都发生一次超越友谊的亲密关系。可谁知道,他刚抽飞的震撼弹只是敌人发起总攻的前奏。一堆污言碎语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喷出来,抬头就看到面前像麻雀出巢,鱼群洄游般,无数震撼弹被密集投抛的精彩盛况。 摩根这回总算看清,被西水人丢过来的是啥鬼东西了。一堆恶心的话溜到嘴唇边,都被他生生哽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 “ 娘的,这么多震撼弹啊......” 而相应的,西水人也跟着失声地大喊了一句:“丢得是震撼弹啊!不想被巨根插到死的话,大家快跑啊.....!” 面对这种危急的情况,敌对双方都没有再纠缠下去的意思,纷纷不约而同的向后撒丫狂奔,连刚还在地上翻来滚去的伤员也不例外,就是单脚跳着也要先跳离这地方啊,何况过路的兄弟还会用力拉扯一把。这时,谁都恨不得老爹当初是跟母马杂交,才生出的他们啊! 难以计数的钟乳石笋夹杂着一些碎裂的岩块,泰山压顶般从头顶上倾泻而下,疯狂的把洞窟内所有的东西,都无情地碾压摧毁了一遍又一遍。如果有谁还像****一样留在里面,那他肯定要被万箭穿心而死。这可是积攒了上千万年的钙化物啊,现在化作了最恐怖最骇人的惊天陷阱。 没有什么预兆,没有什么商量,就是直截了当的断裂下坠,像浪潮般成片“咯嘞!咯嘞!”的脱离穹顶的束缚,一波紧接着一波,带着单调的啸声和律动,义无反顾地砸向结实的地面,用前赴后继的大无畏气概,把溶洞都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垃圾填埋场,一个用烈性炸药开采矿石的露天工地。事件的发生,根本不给人们除了跑之外的任何选择,到处都是崩塌飙溅的石屑和土方,被砸得四分五裂的事物,场景宛若末日降临,天道毁灭。 别看这些石笋质地脆软,一只手就能轻易捏爆。但是挡不住它自带的重量,尖锥状的穿刺外形和急速下坠的速度,如果力道和角度适合的话,它的威力甚至能穿透几厘米厚的实木板。就算你有信心在一条石笋刺中你之前躲开,但是这类似暴雨的坠落,你躲得了一条,躲得过去几百条,上千条吗? 不要幻想什么不切实际的逆天举动,觉得自己是个潜能没被发觉能内裤反穿的超人。少年们,都老老实实哭爹喊娘的逃命去吧!事实证明人类永远是斗不过自然地! 死胖子和南山人听到巨大的爆炸声,立马停止了猫鼠游戏式的打斗。经常在坑洞中厮混的南山人,不需要解释就知道这会对钟乳石洞造成什么样的危害。虽然他们这帮人离爆炸点还有点距离,但是声波震动在密闭空间里能蔓延范围,是人们无法想象的。 这边一听到震撼弹爆炸的动静,对死胖子苦大仇深的南山人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一连数变。奥玛仕终究不是像北原区凯尔一样靠资源堆砌起来的草包头领,普通的恩怨和众人的生命比起来谁轻谁重,他还是分得明白的。即便心里再不甘心,再想把死胖子这混球摁倒马桶里淹死,可是只要人还活着,以后想找回场子有的是办法;人若死了,那你再吊爆天也没用。 “还愣什么,快逃回去。瀑布上边钟乳石少......” “兄弟们,不想死的快跑啊!没受伤的帮助一下受伤的,沉重没用的辎重一律抛弃.....行动起来,快快快!!!.” “死胖子,今个算你好运,以后咱们走着瞧,看我下次不把你打出屎来.....” “对,回家洗干净屁股等着吧,看爷不把你摆弄出十八番模样...” 趁崩塌范围还没蔓延到这里,奥玛仕果断下达了全体撤退的命令。这条命令下得仓促惶急,却是眼下最为正确的办法。没有人敢冒着牺牲兄弟性命的危险,去提出质疑。不过,吃死胖子的亏,吃大了的一些南山人,肯定不能让自己人觉得他们是灰溜溜的逃走的,于是声厉色茬的搁下几句自以为霸气的狠话。 可惜死胖子没有再搭理他们的打算,闹出这么大的事故,尽管跟所有东林人性子一样,他心里也是没心没肺惯了,但听着不远处天塌地陷般的惨烈程度。对自己人,死胖子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 但要担忧啥呢?死胖子想了好几轮都想不出来。东林人之间战斗力和耐操程度或许会有差别,可是要论奸诈狡猾,绝地求生,见风使舵,那大伙都是在一条起跑线上的,每个都是奸诈如狐狸,恶狠如狼,还需要为他们担心个屁啊!如果他们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难道还要搭上我这几百斤肉吗? 一念至此,死胖子再也不故作姿态,去表现什么忧国忧民的叼掰姿态。面对这种人力不可敌的灾难,肯定是先跑了再说啊。 死胖子瞬间觉得心念通达,精神都得到了升华。“嗖”地又跳起他那滑稽搞笑的“肥崽芭蕾”,以惊人的速度和弹跳性,抢在南山人面前,攀上了他们安置好的绳索。手脚灵活得跟大猩猩似的,被他一把从绳子上扯下来的南山人,像坨屎一样被甩在地上,回过神来刚想咒骂几句,但死胖子已经跑得人影都没了?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一个这么肥大的胖子,一块至少半吨重的庞然大物,居然还能同时拥有如此敏捷的逃命速度。跟死胖子一比,他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个猪圈里出来的呆傻猪猡。 崖顶上的南山弓弩手有心想把他打下去,可是心里犹豫了一会,就一小会,死胖子已经飙车般一跃上来,裂开鲜血淋淋的血盆大口朝他们故作善意的微笑,实则却是又一幅看到肥羊的表情在盯着他们了。那种残暴猖狂、赤裸裸的侵略性眼神,让崖顶上的所有人都吓得猛地一哆嗦,呼吸都不知不觉中被他可怕的气场震慑住了。 好在死胖子知道事有先后,也没顾得上再洗劫他们。现在另外找路跟上东林的队伍才是正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数量恐怖的地底生物们肯定被激怒了,自己人也不知道损伤情况怎么样,万一西水人又不知死活的横插一杠,被包抄夹击下,那大伙真可能都死在这里。 西水这帮没脑子的,真他妈是比猪还蠢的****! 地下溶洞系统的几处幽暗偏僻处,似乎冥冥中在响应死胖子的心思,无数双仿佛历经岁月,亘古存在的暗红色眼瞳,争先恐后地从沉睡中苏醒,它们用生涩却清脆的喉音密切交流着,随着音调渐渐提高,巢穴中嗜血的躁动也在不断攀升喷涌,当不满的情绪达到顶峰以后,整个空间的气氛瞬间都被“愤怒的火焰”点燃了。 在这里生存了数万年的地底生物们,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响彻了临川蛛网般密布地底世界。它们接天连地般的庞大数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位置宽广的巢穴。成千上万外形狰狞可怕的身影,在荧光菌的冷光中匍匐攒动,并转瞬间消失在了四通八达的阴暗坑道里,开始疯狂的搜寻打搅他们沉眠的原因。 听到来自脚下不知延伸至何处的恐怖嘶吼声,南山人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空间中凝若实质的恶意。这次他们的脸已经被憋出了酱紫色,开始紧张是因为震撼弹爆炸引起的连锁反应,现在恐慌是因为都知道惹大麻烦了。 “吗的,这帮白痴,害死我们了。” 这句话,在这一刻不知道被多少人同时骂上,反正里面肯定是有西水的自己人就对了。 第十八章 卫所警报 随着地底生物的沸腾,临川镇里提醒人们危险到来的刺耳警报声,也紧跟着被人拉响。由于出事地点着重在保留区内,所以卫所驻守在西水和南山的两大军营,都人潮耸动的忙碌了起来。(保留区在西水和南山之间,外接界山与北原隔着河心岛遥遥相望。)部队预备役的战士们陆陆续续的汇聚到一起,开始认真的穿载标准防护服和外机械骨骼,给载人机体装备武器弹药。 “四长一短,只是危害性达到4级的安全警报?切,没咱们啥事!来来来,继续打牌。赢了钱就想跑?做梦吧!” 由于时间正处在科罗拉巴大兽潮肆虐和蓄力的间隔期,作为抵抗最前锋的一二线部队(主力部队和后援部队)都在抓紧时间歇息休整,所以危害性没达到二级以上的安全警报,正常情况下是不安排精锐部队出动的,一般都会交给刚参军、训练出来不久的预备役部队处理;一是让他们多参与实战增加集体战斗经验,适应武器装备的运作。二是镇里面出事要交给一二线的部队处理,就等于交给了一帮彻头彻尾的暴力拆迁队。三是都预备役了,这点屁事都处理不好,还想做什么职业战士,滚回家玩婆娘去吧。 虽然说是预备役,但实际上这些战士的等级和战斗力并不比一二线部队差多少,他们欠缺的只是完善的战斗经验和顽强的战斗意志,为了让他们能更适应临川的战争要求,让这帮初经战事还有些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货,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不,锻炼的机会来了。 预备役的战士们在老兵们嗤笑鄙夷的起哄声中,快速穿戴好战斗装备,在魔能动力机的强大推动下,纷纷驾驶着载人机甲冲出武备库,风风火火却有条不絮的超低空掠过建筑密集的主城区,迅速飞往保留区。 卫所情报科的战士们已经用橙色的浮空信号弹,为部队的行动提供了准确的方向,等他们都到达具体位置后,会有人为他们分析事态和情报,给他们下达作战目标和命令。 当然,原先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远程无线通讯定位系统和智能识别指挥打击系统,能简单明了的概括整个事态发展,告诉战士们在哪里,要往哪里去,需要做什么,附近有什么设备物资及火力支援,怎么部署,怎么配合,怎么去做,可以使用什么样的战斗方式等等。 但是临川这鬼地方,时刻处在几个烈性磁场的强烈干扰之中,远程数据传输始终不能突破无处不在的阻碍和消减,所以这两个代表现代战争智慧与希望结晶的东西,在临川基本算废了。更多的时候,临川的战士们还是得靠最原始的方式,先让情报科给参谋处传输情报,参谋处制定作战计划后,再转交负责行动的军官,让军官详细知会行动部队,敲定具体的作战细节,然后战士们才能开开心心的提枪跨马去干别人。 好在延续数百年的魔兽战争,让临川确立了一整套完善高效快捷的战斗行动系统和全方位监控体系。保留区这边的事故刚冒头,情报科就已经获知确定了危害源,并迅速把收集到的详细情报交由指挥部参谋处,几分钟后指挥部下达指令,于是管辖范围内的战斗部队,就得以在事态扩大之前,迅速展开歼灭镇压安全威胁的行动。(先前保留区的小兽潮,由于没向临川方向汇聚,所以就没触发界山周围安置的被动防御警报。) 当上百穿载“雨燕型”空优机甲的预备役战士,从容不迫地赶到保留区大门外。负责做任务简报的士官,只用三言两语就搞定了整个战前会议,部队大概耽搁了几分钟,又开启浮空喷口继续朝目标地点掠去。 别看“雨燕型”机甲,虽然它只是现役机甲中,等阶最低的单人武装载具,但它的强大之处(这个“它”指战斗机甲的开发。),却是让身体素质位列天青各族之末尾的孱弱人类及地精侏儒等,生生在原有武力等阶之上再立即拔高三阶以上,大幅度提高人们在高烈度战场的生存力、防御力、战斗力及速度、耐力等等等,几乎涵盖了你能想到的一切需求(除两xing交配和精神活动外),就像跨越式的提升了基因层次和肉体进化度,全方位的逆转了类人生命在正面战场中,面对一些逆天种族(高阶魔兽,恶魔,巨人,神族,机械族等等)只能被动挨打,以大规模牺牲换取短暂胜利的局面,并以此在遵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残酷大陆中,牢牢地占据能继续生存繁衍一席之地。(远古时,天青大陆有成千上万的强大种族,但能一直延续到现代,却寥寥无几,其中最强大的神族、冥族和恶魔们,都不可避免的被灭绝了几百种。) (注:除去研究所正在研制或没规模装备的最新式机甲,天青大陆现役空优机甲,按性能、火力、强度共分为:“雨燕,掠鹰,敖龙三阶,陆优机甲则分为:“莽牛,斗狼,魁虎三阶。另外的辅助、生产、支援类的机甲,则只按行使职能划分,或归为特种用途机甲。当然称呼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具体还是看机甲性,适应范围和个人喜好,只要没全面超出现代机甲代际划分的标准之外,习惯上都作为同一个等阶的机甲统称。) ----------------------------------------------------------------------------- 与此同时,地下溶洞里,各区奔逃的大部队,正卯足了劲的你追我赶,逃命比赛从一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持续进行着,大家伙身在其中,就像是想在这激情洋溢,热情高亢的竞争氛围中,证明自己、追求自我、挑战新极限什么鬼的,无数构思新颖、层出不穷的逃命方式,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如果有人肯详细记录下来,再附上当事人的心理活动描述,编辑出一本书名叫《冲出火葬场,处男永不倒》的逃命励志类百科全书,那这作者一定风靡全球,迷死万千少男啊。 废话不多说! 东林人横冲直撞的大部队,又一马当先的跑在了逃亡队伍的最前面,**丝别嫉妒,谁让他们经常锻炼身体,时刻抵抗片子里风骚少女毫无底线的色诱,而造就出现在良好的体能和耐力呢。 队伍刚从甬道的豁口冲出来,就迎面撞上了西水的近战部队。看这帮孙子畏畏缩缩,慌慌张张的表情,先前肯定是打着让弓弩手消耗他们的人员和体能,然后趁东林战损严重的时候,把近战部队拉上来围殴他们的下贱主意。 虽然现在正处于仓皇的奔逃之中,但是既然正面撞上了,那谁怕谁啊?新仇旧恨相加,火气暴起来,东林人照样抄起家伙,组成菱形的攻击阵型反冲锋他们。 可东林的战斗疯子们有决战到死的心思,西水却从没想跟他们一起基情四射的把命搁这里啊。还没等背插着火把的东林人攻到近前,他们背后天倾地陷般的崩塌声和传至脚底剧烈的摇晃,就吓得西水人本就抵抗不坚定的意志立即崩散离析,只是零零散散地放了点冷箭后,队伍“哗”地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使劲的撕扯下身上沉重的装备物件,像丢垃圾似的沿着逃跑的路线,胡乱抛甩了一地。 那不在乎钱,不惜血本,铺张浪费,穷奢极恶的土豪态度,真令人感到可耻啊!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你捐给贫困山区啊,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上不起学呢?靠! **丝穷惯了的东林人(购买私人的武器装备和训练器械,耗尽了东林年轻一代的零花钱。),最看不惯这帮有钱就骄奢淫逸,拽得跟二百五的王八蛋了。他们像捡破烂的大叔大婶一样,紧追着不断丢矿泉水瓶的人不放,即使有废铜烂铁也来之不拒,就连被抬在担架上的伤员也回光返照似的,神采奕奕地翻身起来和人争抢战利品,于是,东林人很快就在逃跑的路上,一个个不费吹灰之力的捡得瓢满锅满。 这就跟弯腰在金矿里捡金矿石一样的性质!虽然东西都不小,挂在身上显得有点碍事了,但是却一点都不拖慢东林人逃跑的速度,有些性子暴躁一点的,还加速追上前面的西水人,一脚把人踹翻在地,然后像抓小鸡似的,一手拽着边跑还边洗劫别人身上的东西。 没办法!西水人它吗太有钱了。跑在后面的都是平时比较养尊处优,家境富裕的肥羊,这好不容易出来冒险一趟,肯定怕死得挂满了精良又值钱的品牌装备(在以武为尊,弱肉强食的天青大陆,好装备比金币值钱多了。),这干翻一个简直像收获了一间会移动的宝库啊。我考! 后面的光看着别人捞好处,自己却没沾到手的东林人,瞅着简直急红了眼,都顾不上捡破烂了,纷纷嗷嗷叫的扑上来,像条完全癫狂的疯狗,见到西水人就冲过去咬。甚至抬着担架的也不让人省心,狂奔起来宛若四条腿的怒马啊。 拜托,哥们!你们两中间的担架上还有伤员呢?况且,战场上抬担架的都是有收益提成和第二选择权的,你们这急着去投胎啊! 面对群潮涌动,趁火打劫的东林人,不成队列和规模的零散西水人,个个都欲哭无泪。他们想:“这帮恶狼,它吗都什么时候了,后面正在闹大崩塌呢,你们居然还有心思搞打劫,脑子被门夹了是吧?这辈子没见过钱是吧?回去我都换成硬币砸死你们这帮王八蛋。救命啊,谁家的神经病跑出来了?” 如果西水的二号头领在这,那他肯定会咬牙切齿的调转狗头,跟东林人在这彻底杠上了,比比谁更不要命。但很不幸的是他不在,为了保证埋伏的成果,他只身跑到第一线上狙击东林的三个头领去了。现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计划埋伏的时候,谁也没预料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由于西水其他有影响力的人物并不在这一批进入的人员中,所以艾森只是安排了一个普通的中队长来指挥近战部队的行动。本来按设想的步骤顺利进行下去,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中队长等进攻信号,带人冲上去围殴残敌就是了,也不需要考虑什么属下服不服管教,听不听调派的问题。但后来东林人的顽强程度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硬生生把单方向的埋伏打成了双方胶着战,所以之前的算计成了泡影,近战部队一片人心浮动,高层指挥间互相质疑对方的决定,再加之后面又突然迎来洞窟崩塌这么巨大的事故,这就使原先结合不紧密互不服气的成员们直接士气暴散,让几百人的大队伍十分软蛋的不战而逃。也不知道事后艾森听说他的属下这么怂包,会不会找根绳子到望天树去上吊。 (原先想按现代军衔命名的,但是临川卫所是介乎正规军队与民兵组织之间的自治自卫反击部队,所以套用正规军衔又不太合适。还是先小队→中队→大队→军团吧。) 不管西水怎么憋屈,东林人下手是不会顾及他们感受的,急速狂奔之余,还能玩玩过路摘花偷菜的勾当,迅速丰厚自己干瘪的钱包,这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幸福的生活来得匆匆也去得忙忙。刚跑出塌陷区,当东林人抢得塞满了挂袋,甚至口里也叼着,连担架上伤胳膊断腿的残疾人都抱满价值不菲的战利品,一个劲的傻笑的时候;跑在最前方的,快要冲出地面的西水大部队,却忽然又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其中既有破片手雷,也有烟雾弹及震撼弹。 东林人感受到爆炸的动静,下意识的就往头顶上张望。还好这是天生岩洞不是水溶岩洞,构造上要结实许多,暂时不用怕会发生坍塌。当他们松一口气,刚想开口咒骂,西水那帮蠢货又在搞什么飞机,嫌手雷太多扔着玩是不是? 但下一刻,待大伙都明白自己的处境后,所有人的喉咙,登时都被生生扼住了。 ------------------------------------------------- 此时,瀑布崩塌区。凯瑟琳艰难的踹开层层积压在石缝上的钟乳碎屑,黏黏稠稠像鼻涕般,却有能散发出莫名清香的乳白粘液,严实的包裹住了她一身。若是不看过程,就看结果,现在瞧这浑身乌里八糟的邋遢样,就好像被几百个大汉抡爆之后再面射一样。考!太恶心了。 不过,作为一个坚毅威霸的新时代女性,凯瑟琳是不会像普通弱智女流般,为点屁事就大呼小叫、寻死觅活的,对以前经历的残酷训练来说,这都不算事。 附近钟乳石都已掉落,凯瑟琳从石堆中爬出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上下照看自己的损伤状况,而是抢先去找摩根,看看他有没有及时逃出去。毕竟能引起这么大面积的崩塌,处在大爆炸的中心地点,那肯定谁讨不了好。 事故之前,地面距离摩根爬上去的岩壁洞窟有几十米,现在在无数瓦砾的堆积下,就只剩十米左右高了。凭凯瑟琳的身手,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攀爬了上去。她费力的钻进空间变得狭窄拥挤的黑暗岩洞中,边走边轻声呼唤摩根的名字。 “摩根....!摩根....!你它吗死了没有?快回答我.” “如果你死了,就托梦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我,卡放哪里就不用说了,其他我都知道.” “还有,记得告诉你爸,让他跟我妈说:“把咱俩的婚约取消掉。”你死都死了,不会还要拖累我的幸福吧?” “老娘,以后可是要嫁给唯一剑神这种男人的,跟他每天滚床单,生两支足球队。像你这种又穷又傻又没文化的土鳖,那个女的眼睛瞎了,会看上你啊。” “......” “干!说话不这么刻薄你会死啊!”本来,摩根近距离挨了这么多的震撼弹冲击,好不容易才凭借他强悍的身体和敏捷的身手逃过一劫,正“九孔”流血(丁丁海绵体损伤,排泄口盲肠破裂。),还忍受脑海及五脏六腑翻来覆去的恶心与痛苦,在像条孤狼般默默地****自己的伤口,稍作歇息恢复体能,准备迎接下面的战斗。 可凯瑟琳这几声刻薄至极的叫唤,穿透力实在太强了,平直单调的声线硬是牛掰到,即使摩根现在感官一片混乱,思维到处天旋地转,耳朵也像蜂巢般“嗡嗡”直响,眼睛更近乎瞎了一半,但这种情况下,她的声音都能一字不漏的传到摩根的耳朵里,让他准确无误的发觉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怎么好像催命符啊! 听到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这么不留情面的鄙视自己;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立志纵横百花丛中,饱尝世间绝色的男人,摩根能忍得下去吗?他气急之下,也顾不得处理什么鬼伤势了,人立马从隐藏的浅坑中蹦出来,朝那瓜婆娘的方向,纵身飞窜了过去。 “小三八,你说什么?今晚回家,看我不把你吊在床上打....”摩根怒火冲天的跑到凯瑟琳面前,挟洪水滔天之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大手朝凯瑟琳坚挺饱满的大胸脯猛抓了过去(好一招崆峒绝学“超级无敌少林挤奶手”,少年你这么吊干,师从何处啊?),想狠狠掐一把,趁机好好揩一把油。可惜刚受到重创的摩根,那里是凯瑟琳的对手,只是花了三两下的功夫,转眼摩根就轻易的被摁倒在地上,实打实的啃了一口血泥。 可即使被虐得如此凄惨,为了男人的尊严,摩根也是不气馁,虽然手脚都被瓜婆娘束缚住了,但是他还可以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啊。 “你这小三八......” “啪!啪!啪!.....”凯瑟琳抬手就跟转风车似的,甩过去十几个响亮的耳光。“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男不跟女斗....”摩根立刻怂了。 第十九章 一阵舒爽 南山这边,也同时遇到了跟西水一样的状况。死胖子厚颜无耻的躲在南山人之中,紧跟着他们走。若说这里谁最快最完整的在地底生物的围追堵截中逃出生天,那南山肯定当仁不让的站在前头。 虽然在死胖子手里吃了不少苦头,每个人对他都是很有怨言的,但大是大非面前,所有的恩怨都被放在了一边。尽管南山人对付生物围殴很有一手,可是若想最大限度的降低伤亡,不管大家服不服气,都得捏着鼻子承认,有死胖子这个恐怖的战力在,肯定全身而退的把握更大一点。 死胖子又人畜无害的笑着,他毫无羞耻心的佝偻着身躯,试图把自己庞大的体格卷缩在南山人背后,想让地底生物少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可惜他远远低估了自己的块头,无论怎么隐蔽,只要他一站在那,就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牛卧猪圈的感觉,想让人忽略他都不行。 在南山众目癸癸的嫌厌白眼中,死胖子还是不死心的尝试了好几遍,可惜先天的条件注定了他的徒劳。第一批到达的血紋蝠(魔兽一阶,带荧光纹路的吸血蝙蝠。)还是源源不断的朝他席卷而来,凭借着无穷无尽的数量,一时间倒是跟死胖子斗得有声有色。反而他附近的南山人,承受的压力要小许多。 金姆不敢停留在空间狭小的地方,因为那会妨碍动作的连贯性,他反复跳着动作单调枯燥的回旋舞,硬是把大剑挡在身前,使自己转成了一个粗暴恐怖的人形刨片机,不管血紋蝠潮水倾覆般扑上来多少,死胖子就是像块又臭又硬的礁石,把它们通通都迎面撞碎掀翻。这点连积怨颇深的南山人,见着都不得不佩服。 大伙情不自禁的鼓掌夸赞道:“你丫要是去屠宰场上班,那多少工人都要失业下岗,得回家去卖麻辣烫啊!” 只是,向来喜欢“出工不出力”,“扮猪吃虎”,“让别人顶前头做炮灰,自己躲后面搞小动作”的死胖子,肯定不会把这当成是夸奖就对了! “妹的,你们帮不帮忙啊?都在看热闹是不是。不打,老子就自己跑了。”金姆硬抗了半响,面对血紋蝠悍不畏死的冲击,终究有些吃不消,于是他不肯就自个吃亏地向南山人威胁道。 而回应他的,就是南山人当头浇下的一盆屎绿色,散发着诡异气味的粘稠液体,和暴雨梨花般漫天飞射且连绵不断的麻醉飞针。另一边还有人在释放烟雾,调配火油及制造导向诱饵(散发天敌或美味气息的引导陷阱,便于集中消灭数量级的威胁。) ------------------------------------------------------------------------------- 南山那边遇到的是血紋蝠及岩蜥,而西水和东林这边遇到的却是穴蛛和环尾蛇。对付这些阴暗狡猾的地底生物,西水可没有南山这么专业,只不过沾了好装备的光,只要队伍不崩溃的话,凭借集体的力量,西水还是能跟它们好好斗一阵的。 当然,被强盗扒光的家伙不在此例,他们不在乱跑中被蜘蛛和毒蛇拖进洞里咬死,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东林人非常幸运的都打劫了一套或几套西水人的装备,带上微光夜视仪,好歹视力恢复了不少。在看清周围的形势后,虽然三个头领都不在,但是大伙还是简洁利落的安排好了自己该干的事。有人有装备有力气,东林就有跟对手干到底的勇气。 受地理条件的限制,东林人肯定不能再放敌人的风筝了。如果还能打运动战,就凭在场的几十个人,慢慢耗也能把这帮围困他们的地底生物都耗死,但场地太狭小了,无疑限制了大伙的灵活性。当下之际,只能是依靠集体阵列的防御力,边走边打先扛过前几轮最猛的绞杀再说。 这点上,西水和东林的想法不谋而合。若不是又一次见到了东林人的狼性,在地底生物强大的压力下,西水人甚至会恳求东林加入他们的队伍中来的。毕竟东林人的战斗力在整个帝国都是能位列前三甲的。 西水人的队伍围成了一个圆环的大型防御圈,靠洞口那边被大群八角穴蛛堵着,靠里边的方向被蛇群守着,即使是合作捕杀猎物,它们两个族群的界限依旧分得清清楚楚。几乎是以西水队形的中位线为标准,被它们瓜分出两大块,一个族群咬一边,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似乎它们已经吃定西水这帮蠢货的样子。 浑身毛茸茸,腹部带着绿色鬼脸图案的八角穴蛛,它们不断开阖着巨大的黑色颚牙,发出类似铡刀切割的声调;身体也有规律的上下跃动着,卖力的显示出自己纹在体表的天生花纹,使劲舒展那八条粗壮带着勾爪的锋利长腿,好像在跳求偶的舞蹈,又好像在给猎物施加压力。”咔!咔!咔....”和环尾蛇尾巴尖快速晃动的发出的“沙沙”声连成一片,它们身上夜光花纹的发出的冷荧光,也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整个空间,甚至身周头顶的石壁上都是它们卷曲或盘绕的身影。人们都不用仔细数,睁开眼睛向四周望过去,绿油油的一片全是这帮畜生。被团团围困着,还他吗听到它们有节拍有韵律的伴奏,顿时西水人就有种,被部落野蛮人捕获,被脱光衣服绑在木棍上烧烤,然后周围一帮土著二笔在围着他们跳助兴节目的感觉。 你妹,这是在玩餐前祷告还是祭奠先祖啊!管它,先丢一波手雷再说..... 西水人手雷的爆炸声,就像吹响了总攻的号角。地底生物们也不再搞什么飞机,靠的近的就低头猛冲上来,离得远的一蹦好几米高,瞬间越过地上的同伴,狰狞地张开爪牙,快若闪电地扑到西水人的面前。 眼看着天上地下,一大群长相恶心恐怖的蜘蛛毒蛇,向自己充满纯洁贞操的肉体扑来,西水人关联紧密的阵型,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片刻的慌乱,不过在监察队的弹压下,他们还能勉强维持镇定,可艾森不在场坐镇,又带走全部中远程兵器的恶果,却开始迅速蔓延。有时候打仗拼的就是一口士气,一个信任,一种手段,现在能让人信服的头领不在场指挥,替代的中队长本身又是个循规蹈矩,资质平庸的小虾米,再缺乏中远程的反击力;于是在这样复杂多变,残酷异常的战斗环境下,平常缺少生死锻炼,不能沉着应对的西水人,很容易就爆发出自己内心的软弱和惶恐。 拥有高强度的“细纤维超塑钢”盾牌格挡,第一波奋力冲过来的穴蛛和环尾蛇,都在坚硬的盾壁上撞得头破血流,惨一点的脑浆骨髓都溅射开来,血腥污秽的流了一地。防御圈中的西水人,通过透明的塑钢观察外面,有些人居然还被吓得手脚颤抖,脸色煞白。考,在临川这种百战之地,出现这种娘炮,真是种耻辱。换在东林区,这些软弱的垃圾早被人溺死在厕所里了,也就西水舍得花大价钱把他们都培养起来。不过西水新近崛起以后,能人狠角色也是层出不穷,有人想退缩,也有人想顶上去。 尽管组织严密,但盾牌聚拢而成的防御圈并不是坚实的钢筋混泥土,总有些疏漏被地底生物们利用,毫无阻碍的渗透了进来。它们有的被立即打死,也有的不断穿梭在人群中肆虐伤人。 几条环尾蛇,趁着人群慌乱时,盾墙裂开的缝隙溜进了西水的防御圈中,它们躲开人类的注意力,偷偷潜伏在人们视角容易忽略的小角落里,用冰冷凶残的眼光,默默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侵犯者;西水人对于脚下的威胁毫无所觉,任凭环尾蛇盘绕着修长滑腻的身躯人立而起,从血腥恶臭的口腔中,悄无声息地弹出一对恐怖骇人的墨绿毒牙。 环尾蛇是种携带烈性剧毒的蛇类,平常比较懒散,除了必要的捕食,它一般都会悠闲惬意的躺在充满地热的巢穴中,一动不动的静静沉眠。可别看它性格比较温和,被激怒的环尾蛇却又是另一回事。它们的神经反应就会变得十分歇斯底里,脾气也跟着暴躁异常,仿佛人从一个悲天惘人的佛教徒瞬间化身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屠夫,会疯狂不顾性命的去攻击,侵犯它们安宁的任何生物。 因为在全神贯注的抵御蛛群和蛇群的大规模进攻,而没有余力顾及身周安全的西水人,很快便遭了殃。他们刚用兵器刚击飞从头顶上岩壁飞跃而下的穴蛛,还来不及随前队移动,就突然脚上一疼,刹那间有种神经麻木的感觉,随着心跳的频率迅速蔓延遍全身,人没几个呼吸就“啪”地僵直着倒在了地上。这是一种麻痹性极强的神经毒素,有强烈的麻醉作用,但短时间内却不伤人命。 见有人跌倒,附近同伴们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是被绊倒的,可过了几秒却见那人一点要爬起来的动静都没有,这时他们才明白是被蛇咬了。正当大伙慌乱着寻找肇事的元凶。 “哎呀!脚下有蛇...” “啪!啪!啪!.....” 几乎同时,西水的队列中又接连倒下好几个弟兄,众人大惊之下纷纷仓皇的逃离事发地点,一时间阵型大乱,布置严密的防御圈顿时空门大开,几十只凶猛的穴蛛和环尾蛇逮着机会,迅速见缝插针尾随而上,顶着西水人刀剑疯狂的劈砍,生生制止了防御圈的再合拢,迫使二十几个西水人与大部队间隔开来,为身后族群的分割绞杀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察觉到人群发生混乱,西水的监察队急忙赶到现场,把一帮帮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的废物,连踢带打的赶回阵列中,勉强维持住防御圈的完整,再分出强手去营救,先前被毒蛇咬伤倒地的弟兄;而混乱中被地底生物们远远驱赶到后边的二十几个同伴,监察队的人就暂时无计可施了。 他们倒是想把魔兽们都打回去,可惜穴蛛和环尾蛇的数量太多了,这边刚搞死一群,那边又钻出来一堆,能当做远程范围性攻击的手雷已经快用尽了,但它们仿佛无穷无尽的恐怖数量,依旧是那么的让人绝望。 震撼弹和破片手雷,连续不断地被西水人成片的抛射出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数以百计毒蛇和穴蛛被当场炸死,赤红的鲜血换混杂着破碎的脏器泼洒了一地,几乎染红了洞窟的所有角落。扔完这两个玩意,西水人每人身上还挂着两颗烟雾弹,可惜在近乎密闭的空间,对付蛇群穴蛛这种东西,烟雾弹除了祸害自己之外,并没有什么卵用,纯粹就是听个响,所以扔完手雷后,西水人就不得不面临贴身肉搏的窘境。 环尾蛇的毒液,穴蛛全地形攀爬奔跑的能力,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噩梦。环尾蛇还好,一般只在地面爬行,即使弹跳起来攻击人,跃高也不过三四尺,人们只要防护好下半身的位置,就能有效的抵御它们的集体进攻。可蛛群呢?这帮畜生拖着圆盘大小的躯体,铺天盖地的到处乱爬,能从任何你预料不到的方向跳下来撕咬你,西水人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是穴蛛的疯狂飞扑造成的。这时候西水人最该庆幸的,就是穴蛛本身只是一种依赖强健体格和蛛网来捕食的无毒生物,不然光通过破损皮肤,渗透进机体里的毒素,就能搞死西水一半以上的人。 监察队手段老练的收拾掉混进队伍中的毒蛇,三两下便把中毒的弟兄从蛇群中救了回来,让同伴抬到阵列中央给医疗队处理。当他们搞完这些,回过头来再想办法拯救被分隔开的人时,被地底生物们重点围杀的那二十几个人的松散小队,就已经在蛛群的尖啸中冲击得四分五裂,没几秒钟便声息全无地淹没在了毛茸滑腻的恶心“地毯”下,只裸露出几个血迹斑斑的手脚,在空中不断的抽搐颤抖。 许多西水人都被地底生物不惜命的疯狂,吓得惊若寒蝉,纷纷推搡着前面的同伴,试图驱赶他们快点离开这里。可监察队的精锐们,肯定不能放任这么多的弟兄被魔兽留在这当点心,即使他们心无所愧也努力过了,但仔细一想想让二十几个人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起因还是自己人引爆了一大堆的震撼弹。那回去之后的事故调查,恐怕就能让这批进来的西水人,都得关进镇立监狱里劳改大半年。 想到镇立监狱的严酷,监察队的狠人都禁不住一哆嗦,那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有无数犯错的前车之鉴在,大伙几乎不用在考虑,只得硬着头皮又往回冲。这时,后方的道路上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近半米高的毒蛇和穴蛛,那些荧光闪闪,到处盘绕游走,自由张扬着毒牙利爪的影子,光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监察队达成的共识,并没有成为所有西水人的意志。当监察队要求身后的队伍靠拢过来,冲回去救援同伴的时候,回应他们的只是推推嚷嚷不断回缩的人群。另外西水人防御圈的后退,反而又把监察队的人暴露在地底生物群里,置他们于被分割围杀的危险之中。 监察队的人被气得直跳脚,前边奋力抵挡着敌人的攻击,后边也无可奈何的往回跑。就凭他们十几个人的力量,在犹若潮水侵袭般的地底生物群中,能暂时保住自己就十分不错了,还想要救人?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能先退回去找负责指挥的人派人帮忙。队伍在越发拥挤的空间中拖得有点长,也不知道那个白痴中队长跑哪去了,在人群中一来一回,恐怕带人赶回来,被扑倒的弟兄也就剩点渣了。 会造成这种情况,只怪刚崛起的西水人,还没能确立自己的定位和责任,战斗意志及集体意识太薄弱了。 “你看,你们西水的****们,居然把兄弟丢这里,也不赶回去救援,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死这么多人,追究起责任来,大家都要坐牢的吗?” “换做我们东林,就是兄弟死得只剩几根腿骨,我们也得像狗抢骨头一样,把它们抢回来啊!” “咳!咳!咳!......” 远远躲在后面的东林人,指着回撤的监察队,对自己扒得只剩内衣的西水俘虏,义正言辞地讥讽道。 可怜的肥羊们,畏畏缩缩的在豺狼的逼视下,点头如捣蒜的应承着,生怕这帮混球不高兴,把他们都丢进蛇群中当诱饵。 不管东林的混蛋说什么都好,西水的俘虏们只是用手指紧紧拽着,刚花了五倍的价钱,从强盗的手中赎回来的单薄护甲,似乎那是不幸落水的旱鸭子,唯一能捉住的救命的稻草,尽管实际上它们并没有什么卵用。 东林人的队伍,一直紧紧跟在西水的大部队后面,这里通往大根峰的出口就只有一个,往前的道路还被西水人和蛛群堵住了,后面又有大批的蛇群追赶着,东林人想走快点都不行。前有劫路,后有追兵,欲罢不能之下,他们只能挑个高点的位置,打算先固守一会,看清形势再说。 可刚瞅上一块好地皮没多久,在东林看来极度废柴,许多甚至连斗气激发的等级(三阶能外放斗气)都没达到的西水软蛋们,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十多条人命,都是他们临川的种,纵然东林人再怎么鄙视西水,两区之间再怎么怨恨迭生,他们也不可能熟视无睹的看着西水陷落的人,就这么凄惨地被地底生物咬死。 这事要不管,往小的说会挑起两区之间的你死我活的仇恨,往大的说,你这次见死不救,下次有什么事情,你东林人也别想再找我们。(引起临川内部势力的决裂,加速临川镇的灭亡。) 虽然临川的主要战斗力在东林这一边不假,但是临川镇能在疯狂的魔兽潮围攻中,像颗钉子一样牢牢钉在科罗拉巴这块充满魔性的恐怖雨林中,其他几区的贡献也是功不可没的。(东林的强大和悍勇,南山的药剂和技术,北原的制造和狙击,西水的策略和后勤),年轻代间能肆无忌惮的相互竞争打压,但到了成年这一辈子,临川人包括整个西南角,都必须是紧密团结在一起的,谁敢破坏西南角民心的凝聚性,那谁就得受到严重的处罚,不为别的,因为他们的敌人空前的强大,不止来自魔兽,也来自帝国,帝国之外,来自天青大陆,来自其他世界,其他位面。 当然,以东林这帮混球无利不起早,雁过拔毛的尿性,明明自己肯定要去做的事情,他们都得想出从中捞点油水的办法,于是他们笑得像偷鸡的狐狸似的,亲切地勾搭起西水俘虏的肩膀,尽量用舒缓委婉的语气道: “靓仔,过来,诶,快过来看看,你们西水被抛弃的那二十几个人,眼看就要被穴蛛开肠破肚了。哇,看,他们中了蛇毒之后,简直就是案板上的肉,毫无反抗之力的任人宰割啊!” “是啊!看那鲜红的血,从喉管里喷泉一样的往外冒,肝脏肠子稀里哗啦地流了一地,好血腥好暴力,那个人死定了,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说不定还是你哥哥或者弟弟呢?哎,现实真的好残酷啊。就这么让你们天人两隔,想想你爹妈,把你们养这么大容易吗?” “真残忍啊,这帮该死的畜生,就这么活活把人肢解拆分了,还有点做畜生的道德操守吗?。你看那个被穴蛛拖走的人,他的眼光中明显充满了挣扎和恐惧,他好像在说他不想死啊!哎,就这么一个花样美男,原本应该在百花丛中纵横驰骋,快意挥洒青春和汗水,想不到,一场小小的毕业考核,就让他们梦断深沟,命丧黄泉。” “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他们将来或许会拥有无比璀璨光辉的人生,或许将位列众神之林受世人敬仰,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无数豪车美女,游艇奶乃,可是所有美好的一切,现在都彻底终结,他们只能剩下点破烂的残渣,作为曾经存在的痕迹,被后人嘲笑讥讽。那时别人会说:“有几个西水的****死在这里,还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噢,太屈辱太丢脸了,这次以后所有的西水人都将在临川抬不起头来,人们会嘲笑谩骂你们这帮抛弃兄弟,独自逃跑的软蛋,西水的妹子也会唾弃鄙夷你们的品质,最终心甘情愿地投入我们的怀抱。想想东林的强悍和西水的柔软,在旅馆洁白宽阔的大床上激烈的翻腾呻吟,楼下卑微的西水男人,却只能龟缩在墙角无比沮丧颓废的低声哭泣,那场面...啧!啧!” “........” “.......” 在东林人恶毒下贱的揣测,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下,(事实上,穴蛛和环尾蛇并没有狩猎后,立即进食的习惯。)本就心丧若死,惶恐无助的十来个西水肥羊,这会神经彻底凌乱溃散了,他们甚至来不及思考,东林人言语的正确性、逻辑性,就被他们胡诌的可怕场面给吓尿了。 按着这个思路预想下去,他们仿佛直接看到了以后惨淡悲哀的人生,看到了无数自己视为禁脔的西水妹子,一个个脱光衣服投入东林这帮禽兽的怀抱。虽然也有人想到东林人对事件的浮夸构陷,可作为一个自命不凡的富家子,他们敢拿命运和幸福做赌博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不管事实怎么样,着急得六神无主的肥羊们,为了挽回将来的璀璨人生,他们决定放弃对自己人能及时回援幻想,准备孤注一掷的跟“长着羊角的恶魔”做交易了。 第二十章 跋扈战士 上百高速飞行中的雨燕机甲,排成波浪形的长条横列,以超低空机动突进的架势,吊着刺耳至极的音爆声,接连不断地掠过雨林茂密的树冠,朝大根峰方向疾驰。 全副武装的机甲背后,几个淡蓝色的菱形引擎焰口,喷射出的强劲尾流,激起高压的狂风,直刮得乔木结实的树干弯曲贴伏、枝叶翻飞,不仅惊起了无数生活在树冠中的凶猛禽类,也惹得地上的兽群们嗷嗷直叫,心情极度的不爽。 这次的任务事发比较突然,本来战士们接到的警报是针对地底生物群沸腾的,可当他们到达保留区后,情报科的兄弟又另外通知了大根峰兽群汇聚和有学生困在保留区的消息。 介于小型低阶兽群汇聚,没达到需要提高警报等级的程度。临川参谋部认为现有的队伍,已经足够处理事态,就不准备加派人手了。所以事故两两相撞,留给战士们行动的时间就有点紧张。情形危急下,战士们再顾不得树林里那帮畜生开不开心,愉不愉快了,一上来就是动力全开,急速狂飙。 被高压气流吹飞打旋的禽类们,它们翻江倒海地聒噪着,一头从剧烈摇晃的鸟窝中,三大五叉地摔落下来,仿佛秋风扫落叶般,“簌簌”地掉满了一地,一时间到处都在下色彩斑斓的“鸡毛雨”;衬得低调黯淡的墨绿底色,光线幽暗的林下空间,突然好有诗歌中飘渺意境的感觉!如果不是地上的那帮呆逼走兽们,正甩着尾巴在用嘲讽的眼神在鄙夷什么的话。 长四条腿的,在嘲笑栽倒的鸟是吧?小心别人用鸟,抽死你! 你说,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时候,别人鸟正在尽情的享受生活,趁机呆巢里和母鸟调调情鞭挞一下贞操,再逗弄一下自己的日渐成长的小崽子,感慨下往昔艰难险恶的人生理想。 “啊.....!” “啊”字还没感慨完,你们“嗖”地就来了这么一下狠的,“啊”就变成了“呱”,“呱”又变成了“啪”。等脑子清醒后,老婆孩子房子全飞了,一生的心血刹那间全泡了汤。别人鸟万念俱灰下,肯定气得盲肠倒灌十二指肠,再由十二指肠穿透胃部直插喉管。简称:“肠爆口!”。 怒极而发的悲鸣响彻了保留区,一度盖过魔兽们朝大根峰汇聚的嘈杂声,成为这片区域天上地下唯一的主旋律。不计其数的鸟被无妄之灾掀倒在地,又有不计取数的怒火冲天的鸟,转个圈再次坚强地从地上电射回高空,它们双目赤红,嘴角带血地泣声长鸣着,似乎在呼唤失踪的妻儿,又好像在号召同伴们团结起来,一起去报复毁灭它们家庭和幸福生活的罪魁祸首。 几乎眨眼间,整个空间都是绵长而尖锐的鸟叫声,所有的树冠都因为鸟儿们暴躁的动作,而仿佛在狂狼的大风雨侵袭中,要散架般的激烈晃荡着。原本坚实的树干,都忍不住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好像下一秒就会弯曲折断,也掉落到地上,成为土壤和微生物的肥料。 不生活在“科罗拉巴”这种动植物生息繁衍的天堂,你无法体会那是种什么样的生命海啸。疯狂的群体运动一浪高过一浪,无比强盛的激情和愤怒,生生能冲昏巨龙的头脑,淹没人类的感知。 身着“雨燕三型”的预备役战士们,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巨大动静,行动之初虽然也预料到,会激怒这帮雄霸一方的扁毛畜生,但都是低阶的小东西,又不是流氓雀,谁在乎呢?(流氓雀生活在树林的中下层,喜欢靠有岩石和溪流的地方,树冠一般都是鹭、鹫和鹰隼的地盘。) 不过看着鸟鸟们情绪高涨、声势浩大,亲手惹出这麻烦的战士,还是有些心虚地问自己的长官道:“队长,咱们刚才是不是太张扬了一点呢?” 谁知,中队长一副气定神闲,不为所动的样子,依旧蛮横无理地道:“怕个球,它们要敢来,我们晚饭就吃全鸟宴。烤鸟,炸鸟,炒鸟,烧鸟,白切鸟,红烧鸟,烟熏鸟.....,我它吗早就想这么干了,要不是大队长那混蛋一直威胁我,敢这么干就割掉我的鸟。曹,那也不用忍到今天。” 听着中队长流利明快、朗朗上口地报全鸟宴的菜单,定力不足的战士们,皆被那些美味佳肴深深诱惑,脑海里顿时一片浮想联翩,连喉咙都情不自禁地咽起了口水。 但有些意志力比较强的战士,还是好心地提醒道:“队长,你忘记。你上次把大队长最喜欢的“帝王鹦鹉”给吃绝种了,然后挨关一个月禁闭的事情了吗?” “后面追过来鸟中,好像还有大队长最喜欢的“皇冕鹤”,这玩意也是快濒临绝种的东西啊!” “你知道,咱们大队长是狂热的爱鸟人士,你要敢再把“皇冕鹤”给吃光了,大队长绝对会杀了你的。” 中队长闻言嘴角一抽,脑门几乎愁出了两个八字,他低头沉默挣扎了许久,终于破釜沉舟、斩钉绝铁地道:“吃,干嘛不吃。老子豁出去了,拼着再关三个月禁闭,我也要把皇冕鹤给吃绝种了,这玩意的肉可是人间美味啊,吃痛苦一时,不吃后悔一世。” 战士们:“......” ------------------------------------------------------------------------------- 与此同时,地下岩洞里。又狠狠宰了西水肥羊一刀,精神头十足,脸冒红光的东林人,犹如猛虎下山般扑进了环尾蛇群里,用盾牌护着像在湖里划水似的,把蛇群一拨拨地赶到别的地方去,拿弓弩的则跟在后方负责狙杀体型粗壮的高阶环尾蛇。 把西水人折磨得飘飘欲仙的环尾蛇,在东林人眼中除去可怕的数量,它们的危险性并不比先前的魔兽群高。融合了超级细胞的他们,即不怕环尾蛇的麻痹毒素,包裹结实的下半身也不怕毒牙的穿刺;就是在最原始的体能冲撞中,环尾蛇刚柔并济的肢体力量,在东林人普遍的蛮力面前,也是个老鼠搬大象的笑话。更何况这帮三阶以上的东林精锐,他们还能外放斗气护罩呢。 肥羊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东林人如此轻松恣意地在蛇群中穿梭游荡,几乎毫不停顿地直往目的地赶去。有那么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可惜摁上一排红手印的欠条,都已经交到了东林人的手上,想要反悔也为时晚已。 东林人让肥羊们心情愉悦地接受了,用200金币救一个人的高昂价格(黑市上一个美貌动人的精灵奴隶才500金币,兽族中最妩媚聪慧的狐族少女也不过900金币。)。看重西水人性命又财大气粗的肥羊们,开始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心理还嘲笑了东林人一句“没见过钱的脑残**丝”。可当知道对方居然轻而易举的就能救回陷落的兄弟,而却要装作万千困苦、极度难做的表情,和他们费尽口舌地讨价还价以后;并不是真傻的肥羊们,突然又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几千的金币,摁了手印的欠条啊!虽然这钱肯定是社团的公库出,但是背负冤大头蠢货罪名的,肯定是他们这几个摁手印的。 其实东林人也没有肥羊们想象的那么轻松,环尾蛇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对付几百上千条是一个概念,但对付成千上万条,又是另外一个概念。这些滑不留手的“泥鳅”到处都能钻,弓身飞窜起来,一不小心肩膀和臀部就会被它们咬上一口。即使中空的毒牙中注射的毒液对东林人并不起作用,可是被咬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 偏偏顾及地底生物们,见血就“人来疯”的特性,东林人也不敢放手斩杀它们,至多就是用钝器砸碎它们的经络骨骼,使环尾蛇丧失行动能力。可这帮家伙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这与临川镇政府有意把它们作为储备粮食豢养起来有关,毕竟每月从不间断的大兽潮,都会大范围瘫痪掉临川镇对外的交通联系。 快速打通前行的道路,大伙也不敢耽搁,连忙循着缺口奋力往前冲。人没过去多久,裸露在外的地面,又迅速被蛇群层层叠叠地覆盖上了,到处都是它们吐舌的“嘶嘶”声,衬着不断滑动前行的荧光纹路,浸染着空间的气氛一片恐怖诡异。 当然,东林的麻烦远没有到头。二狗一剑拍飞伏在西水人身上肆意撕咬,有小牛大小的巨大穴蛛(一头进化到穴蛛等级顶阶的母蛛。)。但没被打出多远,它不屈不挠地凌空翻腾了几下,又反身弹射回来并撕裂口器尖鸣着,朝打扰它收拾猎物的东林人凶狠地扑去。二狗迎面撞上它,眼中人性的光辉迅速褪去燃起的兽性厉芒却开始剧烈地闪烁。他避开大穴蛛锋利的镰牙,挺身大喝而起,当头一刀便把大穴蛛从头到尾都劈成了两半。精神再次陷入疯癫的二狗,宰完还意犹未尽地拧断几根鲜血淋淋的蛛腿,当着一帮穴蛛子孙的面,放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了起来。 其他东林人都被二狗犯抽的举动惊住了,你它吗宰了母蛛,还敢当着崽蛛的面吃它妈的尸体啊?刹那间,其他穴蛛的复眼似乎都通红了。众人有心想谴责二狗的行径,但是三大头领都不在,在场的各位根本没人能制得住他。这小子是疯的啊! “傻栓,这里你最强了,你不管管他吗?” “你当我真傻啊!我要敢管,他保准会调转狗头咬我。他疯的啊!” “有道是:疯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我还以为你正好克制他呢?” “滚!” 众人没辙,面面相窥下只能抓紧兵器更加卖力的厮杀,把无数的紧随在四周环尾蛇掀得漫天抛飞,又或者几十条连着砸成了一块血肉模糊的蛇皮大饼。被保护在队伍中间的肥羊们,心惊胆战地守在被救回来的弟兄面前,给挨个注射解毒剂(西水装备内袋自带药剂)。他们躲在后边看着一个个被咬得遍体鳞伤失去意识的同伴,再看看东林人对战斗杀戮歇斯底里的疯狂,及地底生物们悍不畏死的堵截围杀。肥羊们好像在一次次地更新对人生、对战斗、对意志的认知,他们似乎从中得到了一丝珍贵而崇高的感悟,内心因而得到了一次彻底的升华,虽然这对现在渐渐失控的形式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毫无疑问,二狗成功地把整个蛛群都激怒了,虽然大部分的穴蛛都在围殴西水的阵列,但跟蛇群一样拉在后面的数量也不少,而且还一个个长得心宽体胖的,展开身子都有磨盘大小,外形狰狞异常。 穴蛛跟环尾蛇不同,它们是依靠体型和力量群体狩猎的,八只修长灵活带着细密倒钩的大腿,赋予了敏捷无障碍的行动力,另外门牙强悍的咬合力要比环尾蛇大得多,甚至腿尖的单爪尖锐程度,也堪比环尾蛇的毒牙。相较环尾蛇来说,凶狠的穴蛛才是东林人需要头疼的东西。 二狗在一帮快要发疯的穴蛛面前,肆无忌惮地凌辱它妈的遗体,看那狼吞虎咽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甘蔗。蛛群密密地聚拢在一起,沉寂了半响,它们瞪亮血红的复眼,终于受不了二狗这混蛋了。当着死者家属的面这么嚣张,难道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做人要谦虚低调吗? 几乎同时,近半的穴蛛不约而同地蹦离地面,摊开可怕的利爪和镰牙,呈上下封锁的态势,朝突出人群的二狗袭去。远远看着,独立于一块平地中的,悠哉啃着蛛腿的二狗,严严实实地给穴蛛堵住在中心,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扑过来的大型穴蛛,那一双双铡刀般的漆黑如墨大镰牙,给予了其难以忽视的威胁力。 让穴蛛天上地下、前后左右多面夹攻的二狗,瞧着就是副要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的死样子,跳在最前面的穴蛛,甚至用甲壳都能映照出敌人阴森暴虐的影子。只是整个年轻代只有东林大三首领才能制服的二狗,难道人们就是因为这丫是疯的,所以才拿他没辙吗? 就在穴蛛们潜伏后续地疯狂扑上来,单位面积内的数量达到空间所能容纳的极限以后,活动空间被挤压得只剩回转之间的二狗,突然猛地丢开蛛腿,把半人高的圆弧形超塑钢手盾反过来,双手横抱着放置于胸肩前,让手盾拿握的凹槽处正对着半空中挤成一堆的穴蛛们,自己则迅速下蹲左膝半跪,身位忽地往下一压,呈三角扛鼎的架势,沉稳牢固地支撑着仿若平添千斤的手盾。 被保护在圈中的西水人,见着这番找死的景象,不明所以的他们,还道:“这****挺逗的,以身饲蛛,临死前还要摆个霸王扛鼎的姿势。真它吗,逗笔!”而了解二狗疯狂的东林人,一见这叼掰动作,就即刻明白了二狗这混蛋又要做什么蠢事,一个个脸色大变,纷纷大呼小叫地你推我挤着往后跑。刹那间,原地就只剩下了一帮茫然无措的西水肥羊。 轰隆...轰隆....轰隆....!! 只听见几声刺耳至极的爆炸声,西水肥羊们在一片致人眩晕耳鸣的高频“嗡嗡”中,看到一个焦黑破烂的身影,背后抵着几只惊吓过度的穴蛛,像高速抛飞的麻袋般狠狠地朝他们砸了过来。头几个见机躲闪得快的肥羊,很幸运地逃了过去,后面十几个还在抬头观望的二货,直接就当打保龄球一样,“嘭”地脆响着给放倒了一片,全都哀嚎着被撞成了滚地葫芦。 “好球,耶!” 这时,不管是当保龄球的人,还是十几个当无辜瓶子的人,都“兴高采烈”地喷出了一口老血,那集体吐血与穴蛛残肢到处纷飞的场面,真值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你....!”可怜被挡了肉垫的肥羊们,刚惨兮兮地想爬起来控诉二狗的无良行径。 谁知,癫狂中的二狗,猛地吐出口淤血,精神无比亢奋地大喊:“痛快,这才是我想要的战斗,吐!”言罢,他立马再爬起来,把炸得有些焦黑变形的手盾,又像刚才一样扛上胸口,右手快速往凹槽里丢了几个闪着火花的小麻布袋。(定向爆炸比全方位爆炸的杀伤力要高的多。) 这下不用谁解释,大伙都知道这混蛋接下来又要干嘛了。刚想放声咒骂的肥羊们,立即丢下他们的可怜的异议,跟着前边的东林人撒丫就往后逃,只剩下几个手脚难以动弹的,又被二狗吓得要死的伤员,在血雨腥风中凄凉无助地呼喊.... “等等,把我也带走啊。。。!!!” 轰隆隆!轰隆隆.....! 紧接着又是几道猛烈的爆炸,仿佛要穿云裂石的音调,排山倒海般地盖过伤员们脆弱的呼救声;连带着他们破烂不堪的身躯,也被再次撞飞回来的二狗,一起带进了痛苦无边的黑暗深渊里。 “痛快,真是太带劲了......”让爆炸的冲击力,原路炸回来的二狗,一边双脚离地的抛飞着,一边歇斯底里地疯狂叫喊。 而被他带着一起装笔一起飞的两个不幸的伤员,则丝毫不给面子地泣声哭嚎道:“呜呜呜,****,带劲你妹啊!” 不得不说,这爆炸产生的巨大推力,都快能赶上超跑的引擎。把一个近百公斤重的人,从静止状态提升到每小时60公里,只需要不到一秒钟。即使再带上两个极度不情愿的累赘,也依旧速度不减啊! 在冲击波的特别关照下,二狗很快便掠回东临的本阵之中,背脊顶着两个大号肉垫,又接连撞翻了好几个往后逃的人。今天西水肥羊们真是倒了血霉,从头到尾全被东林人当作剥削和垫背的物什,一点活着的人权都没有啊! 第二十一章 不要挽留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几经剧烈爆炸的折腾,人肉炮架做了数轮,杀伤效果怎么样?一时还看不出来,首先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的二狗,却又在高声念叨那句大义凛然的诗句,好像还把自己当成一个为追求舍生忘死的忠义士,淡然而猖狂地面对着茫茫的天下,浩荡的苍生。 可是,实际上以这二货的文学功底,他根本理解不了,这段绝句背后真正的含义。在这里学人瞎****乱叫,纯粹是为了装逼,烘托他自以为威武无畏的形象而已。(把自己充当炮架,是为了灵活的控制爆炸流辐射喷薄的方向,获得最佳的杀伤力和最大覆盖范围。) “仑?仑你个菊花!”东林人骂骂咧咧地一把扶起,几乎被震得浑身散架的二狗。这货推开同伴的搀扶,还不依不挠地要借个盾再打两炮,谁敢阻止他玩命,他还用嘴巴跟谁急。最后闹得傻栓也没得法子,只得给他一棍敲晕了,丢后面担架上老实躺着。 现在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战斗力在不断的削减,而蛛群和蛇群给予的压力却一点没见消退,看这形式不快点冲出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除了能眼前看到的危机,大伙都隐约记得,脚下深处似乎还有个魔兽级别的生物族群。 这时,前方的硝烟散去,狂人二狗制造的血腥屠宰场,终于得以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现场凄惨可怕异常,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大兽潮,大伙也都是大小场面见过无数的人,所以也没什么人会感到不适应。 可现时的情形该怎么介绍好呢?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屠宰场啦!屠宰场还是宰了动物,好歹留个尸体给人吃肉的,现时这副画面,应该像绞肉机打肉打到一半,动物尸体还没完全被打碎成蓉,尸块与肉泥、血液交相混合的情况,满地的血肉泥泞加上恶心的未知粘液铺洒,雨天泥沼般地到处散布,人要在上面踩上一脚,那感官享受,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啊! 傻栓看着尸骸的规模,估计大概有一两百只大穴蛛被报销在了这里。虽然这对蛛群的族群数量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这可是族群中高阶的顶梁柱,就算以保留区的优越条件,想要大量培养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事之后,势必会造成穴蛛族群小规模的骚乱。不过,那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了。 傻栓咂巴咂巴嘴,也学二狗一样捡起几根挂着肉丝的蛛腿,啃火腿肠般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穴蛛作为临川的大量豢养生物资源,大兽潮的时候,老人小孩都没少吃。这一根肥美的蛛腿,放帝国内陆可是炙手可热的美味啊。 可其他东林人却没那个时间享受美食,穴蛛大量死亡带来的浓郁血腥气让本就前赴后继的地底生物,攻击起来越发的奔放猖狂。傻栓带着队伍从屠宰场中艰难地穿过去,背后喷泉般狂涌而来的蛇群,抵死纠缠着想要逃脱的猎物。 别看少数对决中蛇群处于绝对的下风,但在被敌人大量杀伤的情况下,它们依然能十分犀利地逮到机会,给小看它们对手烙几口蛇吻。微光夜视在目标众多的情况下,总会带给使用者一些类似雪盲的视觉障碍,没时间细细分辨的话,很容易就会忽略掉需要注意的东西。 东林人就吃了少用夜视仪的亏,不是身体反应不过来,也不是防御不够沉稳,眼睛总是莫名地忽略掉近在咫尺的环尾蛇,而每每给毒蛇发挥尖牙威力的机会。(三阶战士的斗气量并不多,前面的战斗消耗又了许多,所以大伙不可能一直维持斗气护罩,一般是意识到有危险时,才被动开始防御。) 虽然说东林人抗毒能力很强,但是也架不住毒液像打吊针一样使劲往身体里灌啊。傻栓看着殿后的兄弟又给咬得意识模糊地倒下两个,而自己打通前进的道路却相对缓慢。于是,初当大任的傻栓,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 从被西水人伏击挺到现在,东林失去战斗力的兄弟几乎要占总人数的一小半,还站着的又个个带着伤,加之队伍中又有一帮伤残人士需要照顾,能实际应用到战斗中的就更加少。现在三大首领都不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们自己,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大伙若想活着出去,就只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炮灰。 傻栓挣扎犹豫了几秒钟,终于东林人凶悍果决的性格占据了上风,他一咬牙便斩钉截铁地命令道:“让能动的西水人都到最前面去扛盾,让他们维持防御圈,我们主要负责杀戮。大家把斗气都用在兵刃上,这里离出口不远了,我们要拼一把,成则生,败则死。” “一口气冲过去,碰上前面的西水人,不必管他们。现在到了生死关头,为了保存自己,已经顾不得那些死规矩了。谁敢阻挡我们,我们就弄死谁,活着回去坐牢,也比被这帮畜生撕碎了吃掉好。” 东林人听到这个阴狠自私的办法,没有多过的言语,也没有多少抵触,只是默默地把手上的盾牌交到西水人的手中。但是西水人显然不能接受被人压榨利用,最后可能还会惨遭遗弃的主意。于是,他们鼓噪纷纷地嚷嚷着: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们西水人听你的?” “怎么可以这对待我们,我们可是付了钱的,说好救一个人200金币,只要带我们出去,钱不缺你们的。” “为什么我们要顶在最前面,你们东林人免疫毒素,我们西水人可没你们那样的本事,要顶也是你们顶...” “.......” 东林人闻言,只是在看白痴似的冷笑,手中寒芒迸射的兵器中,一层层炫目凌厉的斗气能量,在拥挤的人群里霸道嚣张地闪烁。 肥羊们瞅着东林人不怀好意的眼光,徘徘徊徊间总盯着自己的要害部位比划,他们下意识地夹紧大腿根,立即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扛起盾牌快步跑到前面去,整个过程连一句屁话都不敢搁。 肥羊们,谁也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全它吗都是三阶以上的战士。这个比例太疯狂了,想想他们西水在社团上万人的大部队中,这种绝对的中坚力量,中队长和监察队的垄断阶层,也不过百来个尔尔,而且他们大多还是靠资源堆积再加点天赋努力成长起来的,跟东林这帮煞星杀神比,就只论根基的牢固和战斗的技艺,即使位列同阶,也绝对会被别人甩掉两条街。 跟他们起冲突绝对没好果子吃,西水人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还是表现得很乖巧很识相的。 见所有人对自己的决定都没有什么异议,傻栓冷眼扫视全场,又接着下达命令道:“攻击力强的跟我前面打冲锋,轻伤行动不便的守护两翼,其他人跟着西水人押后,看护伤员的跟紧点不要脱队。” “好,就这样,行动!” 傻栓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中气十足地应声答道:“是!” 当即十几个人从防御圈中分离出来,凑到傻栓面前。他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往前冲,尖端呈多边形的组合战阵,坚若钢铁顽石地在连片穴蛛回援的迅猛虫潮中,掀起洞穴里蔓延无尽的血雨腥风。 被选中的肥羊们,吓得手脚哆嗦的握着盾牌,配合身后勇猛狠辣的东林战士,在陷入狂暴状态的蛇群中,死死地守住防御圈。最强大的战士们则大开大合,无所畏惧地征战在逃脱升天的道路上。身处在这场惨烈的较量中,所有人都抛弃了原先的间隔和不快,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共同抵抗地底生物的疯狂侵袭。(对外征战,临川有充分信任自己人的传统。) 蛛群和蛇群,气势汹汹地翻越阻碍,从狭窄的洞口,坑洼的岩壁,任何一个你能看到的位置攀爬出来,犹如流水泥浆,轻易地蔓延尽了视野的范围,淹没了地面。人们随处可见朝他们嘶吼、咧嘴,甚至疾跃过来的可怕身影。并不微弱黯淡的火光,在铺天盖地的莹绿色纹路面前,就像几只劲风中摇摇欲熄的生日蜡烛。 尽管生路渺茫,但临川的男儿们没有屈服,也没有放弃抵抗。傻栓领头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手持柄近一米八长的双手斩马刀,奋力挥舞起来在密集的蛛群中,杀得忙欢了手脚。牢牢附着在刀刃上的浓厚斗气,极大的提高了兵器的破坏力,他每劈出一刀便能有效的斩杀掉方圆3米内的穴蛛,不管它们在这个面积内堆积了多少的数量。被砍断的蛛腿和甲壳,随着傻栓招式的释放方向,打谷机般源源不断地倾泻。穴蛛身上淡绿色的血液,一泡又一泡地浸透了战士们的身体,酸腥的臭味随风四处飘荡。 没人理会粘在身上的脏器和流满护甲的血液,尽管它们贴在身体上十分的不舒服,但是战争从来都是野蛮脏乱的,想要讲究文明优雅的羔羊们,只配在敌人的屠刀面前引颈受戮。新生代的临川人在今天,又一次的体会到了科罗拉巴大雨林危机四伏的险恶生存环境。在这里,许多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甘不甘心,为了活下去,你都得拿起兵器,抛弃一切地去战斗、去杀伐、去毁灭掉所有会威胁到你存在的东西。在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则下,除非你有资格跳脱命运长河的束缚,否则与生俱来的本能,都会不断牵扯着你朝无尽的深渊中迈进。 事实证明,当人们做好最后的打算,彻底甩开顾虑,一心一意为生存而战的时候,弱小的躯体中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会强大到自己都无法想象。这时不管凶悍的东林人还是原本软弱的西水人,在死亡近在咫尺的威胁下,都快速地调整到适合战斗的最佳状态,临川人血脉中那股永远无法掩盖的野蛮嗜血,渐渐占据了大伙的思维,接管了他们的神经活动。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官和动作远超平常的灵敏快捷,好像有股埋藏在体内的潜能在旺盛的燃烧爆发;界限分明的眼部周围,无数微小的毛细血管贲张虬结在一起,形成几大条形象骇人的紫黑色脉络。 在莫名气力的加持下,连原本畏畏缩缩的西水人,似乎都有了拼死一战的勇气;即使在最紧张,力量对比最为悬殊的战斗中,他们动作的准确性和连贯性也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有些性子暴躁一点的,甚至敢提着盾牌,独自就去反冲锋数量庞大蛇群;若不是后面的东林战士眼疾手快拉扯了一把,这几个二货已经被亢奋中环尾蛇绞碎了骨头。 由于前锋推进的速度居然提升,十几个三阶战士强劲的破坏力,全部爆发出来以后,蜂拥而至的穴蛛群,硬是让他们杀得出现了倒流,就像海潮不断拍击在岸边坚硬的石壁上,穴蛛们纵然被杀红了眼,却也不得不一次次地后退积蓄力量,再猛烈地冲撞过来。 好在穴蛛集体强攻过来的频率,并没有东林战士斩杀它们的效率高,每一波斗气攻击以后,趁着后面穴蛛还没能立即冲上来的空隙,傻栓带着众人总能迅速的往前走几步,让队伍一直处于毫不停歇的移动中,确保了大家不会陷进地底生物的集团围攻里,使得后卫和两翼战士们防守的压力,相对要轻松许多,不至于落入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了的境地。 只是东林人光顾着提升生杀戮效率,而选择性的舍弃掉强而有力的斗气护罩,显然也必须得付出一点代价。缴获自西水人的特种作战防护服虽然质量不错,近距离都能有效减弱中小口径魔能枪及爆炸碎片的穿透力,但是这东西设计之初就没想过要防野兽的撕咬,看似结实可靠,实际上穴蛛锋利的镰牙用力多咬几下,就能随便扯下老大一块材料。顶在最前面的战士们打到现在,那个没被满地都能爬的穴蛛咬过。跟这帮就靠爪牙吃饭的畜生纠缠在一起,没多久大伙就被扒得浑身破破烂烂,裸露在外古铜色的肌肤,毫无抵御能力的被穴蛛划伤咬开,血肉模糊的创口又溅满了不知名的脏器碎片,你只知道很疼,却分辨不出具体的伤势;还有些更倒霉点给划开臀部的,那白花花的屁股瓣,跑动中若隐若现的排泄器官,真的好刺眼! 虽然说大家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熟知两性生理特征,性取向也十分正常,但是在生死攸关,本该严肃冷峻的气氛中,你突然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着的全是帮穿露点装,在遍地尸骸中,随意裸露敏感部位的同性伙伴,任谁霎时间都是有点思维打结的。 “妈的,要是把防线的装备都带过来,我们几个人就能虐它们一群。哪会像现在这样打得这么憋屈,他奶奶的,打得底裤都被这帮畜生撕烂了,老子白白嫩嫩的屁股腚上,还留下了几条划痕。” “哈哈哈!这就叫”打到见底”.你看,我还露了一边的蛋。不行我得先包起来,别让蛇给一口叼了。” “你们这两个贱人,别再老子面前臭显摆,我被咬了两个xx,我还没说啥呢?哎呦,痛死我了。我的xx啊!” “.....” 没带好家伙进来的劣势开始凸显,可事先谁又知道考核中会发生这种事情呢?都是自己选择进来的,所以大家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受血腥味的刺激,地底生物们的进攻越发凶狠,完全一副以命换命,不怕跟你打消耗的绞肉机战术,好像要用无尽的血肉来堵塞杀戮机器的齿轮。 傻栓知道一味地屠杀并不能解决现在的困境,所以每每地底生物来袭,他都挑蛛群力量薄弱的位置穿插过去,尽量避开与对方主力的相互碰撞的机会。 大根峰的出口,越往外走空间越宽广,视野也开始变得明亮,隐隐有风声从外部传来。跑到了靠近海拔之上的地方,总算有充裕的地方,让东林人施展强大的斗气技和组合战阵。虽然地方大了,需要面对的穴蛛和环尾蛇也大幅增加,但是在狭窄逼仄的通道中,总归是妨碍力量和队形的展开。 当众人伤痕累累,浑身血腥味地跑到大洞窟中,这时仿佛许久不见的西水大部队,也骤然出现在大伙的眼前。只不过相对先前的阵列严整,人手充足,这会西水队伍的秩序要混乱彷徨得多。肉眼所见,在越来越小的防御圈中,许多失血受创,又或者受蛇毒作用行动不便的伤员,正交叠拥挤地躺在地上,他们望着依旧无穷无尽的地底生物,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而牢牢守护在他们周围,依然在顽强战斗的同伴们,面对蜂拥而至的蛛群和蛇群,显然也越来越力不从心,西水人的看似依然牢固的防御圈,在地底生物们山崩海啸般的团团围攻中,几乎连下达壮士断腕,弃车保帅的决心,都不敢奢望。 先前追赶的一路上,东林人议论过怎么都没见到西水大部队的踪迹,还抱怨这帮孙子跑得太快了。现在两边又凑到一起,东林人这才明白,感情西水这帮白痴又给敌人包圆了。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伤员的拖累,还是前路受到未知原因的阻碍。这个新天地般的大洞窟中,汇聚的穴蛛和环尾蛇,实在是多得让人头皮发麻。即使剔除掉前头屠杀到手脚都发软的庞大数量,这里看得到的地底生物,也依旧一眼望不到头。 “我草,怎么还有这么多啊!” “我爹告诉我,其实我们临川下面就是个超级养殖场,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这,这...,养得也太多了吧,平常就不知道给它们上环,或者喂点避孕药吗?” “.....” 冲进大洞窟,见到如此恐怖的地底生物群聚集在这里,上千米的视野内,甚至完全找不到能供人落脚的地方。登时,东林人都有点后悔冲出来的感觉。可惜这时候退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后面的环尾蛇在通道里挤得快能堵塞水流了。再跑回去不被咬死,也会被压死。 “我们从环尾蛇包围的那块横向冲过去,尽量避开穴蛛控制的地方,一口气杀到出口,别给它们截住我们的机会。”傻栓强行压住震惊的神色,冷静地分析利弊后,又接着下命令道。 东林人闻言,调整下情绪作势又要往前冲。可是队伍里的西水人却心急火燎地道:“我们的人怎么办?他们支持不了多久了,你就让他们在这里等死吗?” “都是临川的兄弟,你不能抛弃我们西水的人啊!要是这几百个人都死在这里,就算你们活着回去,也要被关一辈子。” “见死不救,就是临川人该有的作风吗?别忘了,对外团结!是镇里对我们的基本要求。” “....” 听到肥羊们一番道德绑架加言语威胁的论调,东林人有心反唇相讥:“你们的人刚才还不是抛弃了自己的兄弟?现在倒有资格指责我们怎么逃命了。你们西水人的命是命,我们东林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可话到了嘴边,这句冷漠刻薄的话,又给强行咽了下去,换之为:“你们要想想,我们这才70多个人,能战斗的就剩40个,没受伤的基本没有。就这点人手,我们怎么救几百个人,更何况里边行动不便的伤员还占了一大半。就算把人救了,难道我们还能一个人扛两个,把他们都带走吗?” “别自不量力了,现在就是一场战争,总有人要牺牲的,总有人要倒下,我们不是神,不可能照顾每个人的生命安全。更何况,现在我们也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去帮助别人。” “......” 东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阐述着最浅显最基本的道理,试图打消肥羊们准备以卵击石的举动。西水人自己也知道就凭现在这点人,除了给地底生物们添菜,可能根本都做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被地底生物扑倒撕咬,又是另外一回事。肥羊们看得睚眦欲裂,心急如焚,可悲愤和热血涌上心头,却又迅速发现自己的无能与脆弱。 远处战团中的西水人显然也发现了,突然从通道里冒出来的队伍。当看到被大部队抛弃的弟兄依然还活着。事后始终为这烦心,内心感到愧疚疙瘩的西水大部众,总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西水几百人的大队伍,吸引了地底生物们大半的注意力。他们占据一处背靠峭壁的缓坡,正排列出一个月牙形的防御阵,在与敌人做困兽犹斗。这样做虽然是减少了队伍的防守压力,但是也彻底封死了他们撤退的路线。 开始西水人是分成两部分人员轮换着上前厮杀,竭力维持队伍的杀伤输出,希望能抵抗到地底生物攻势暂缓的时候,再组织人力进行反攻至集体突围的。可是,庞大的地底生物群,没给他们哪怕半点逃脱的机会。随着总围困大势的形成,后面伤员不断递增,解毒剂使用的告竭,西水人才意识到自己思想的天真与幼稚。 但到这个地步,队伍已经积重难返。艾森带着所有的弓弩手,现在也没能赶回来汇合,极度缺乏中远程攻击力的近战队伍,在不下十万的地底生物的绝对优势压制下,他们现在就是想抛弃伤员,让一部分人逃出去,也无疑是痴人说梦。 第二十二章 神兵天降 明白自己危若累卵,生机渺茫的处境,再看看东林人身旁急得团团转,又是嚎哭又是下跪着使劲求人的兄弟。西水人怎么肯再让已经死过一回的兄弟,再为救他们而身陷险境。 “快走!趁他们的注意力还没落到你们的身上。快走!我们已经没救了,别再陷进来了。 “快点冲出去,能走一个是一个,能活着出去的,记得给我们报仇。呜呜呜!” “出去告诉咱们爸妈和头领,我们没有给西水丢脸,我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 西水大部众痛声疾呼着,希望东林队伍中的弟兄,能理解现在的形势别做蠢事,也希望有机会活下来的弟兄,能顺利逃出去帮助他们完成遗愿。有活下去的机会,谁都不想死,但是注定逃脱不了死亡结局,大伙就会把幸存的希望,寄托到能继续走下去的人身上。 肥羊们听到同伴绝然而悲凉的呼号,一个个哭得声泪俱下,死去活来。有人奋不顾身地要冲进蛛群里援助弟兄,也有人排排跪倒在傻栓面前,抱着他的大腿,毫无尊严的泣声恳求东林人的救助。 可是现在危急万分的形势,容不得傻栓,做出哪怕一点的犹豫,一点的怜悯。别说他们有能力冲过去救人,却不肯去救,而是大家都自身难保,都被逼得没有办法。现实就这样残酷,能适应的人好好活下去,适应不了的就只能凄惨去死。 看着一群人跪倒在他面前鬼哭狼嚎,四周正疯狂涌来的地底生物又杀得东林人的防线摇摇欲坠。正感到左右为难的傻栓,被逼得好像头脑都要爆掉。他明确的知道作为一个指挥者,不能让自己的感觉左右正确的抉择,不管内心怎么偏向于去救助倾覆间的西水人,他都不能下达这个明显错误的命令,带着一帮信任他,拥护他的兄弟,毫无价值的去死。 “我数三声,大家一起聚气往蛇群中突进,别节省斗气能量,*冲出去一个是一个。活着出去的人马上去找卫所的战士救援,大根峰的兽潮出现了这么久,怎么样卫所的人都该来了,只要找到他们,所有人都能得救。” “快点,时间就是生命。”傻栓见西水的肥羊们还在发愣,又是沉声大喝道。 在队伍中哭成泪人的肥羊,经别人提醒,这才想起他们原本的目标。“对啊!我们就是怕卫所吞掉好处,才冒险跑到这里来的。现在过了这么久,卫所早应该派人过来宁息兽潮了吧?只要找到他们,眼前的困境都是渣啊!” 话挑明了,肥羊们也不再哭哭啼啼下跪求人了,纷纷恍然大悟地提起盾牌就要往外跑。傻栓看见这帮白痴的举动,气就不打一出来,忙追过去每人扇了一巴掌。 “啪!啪!啪!”傻栓举起手就一排排地抽过去,直到把他们都打醒,这才又怒气冲冲地骂道:“白痴,你们跑个屁啊!就凭你们几个二逼能跑得出去吗?全部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听我的号令。” 听着这毫不客气的咒骂,被打得西水人却没感到半点屈辱,半点愤怒,反而精神倍爽,容光焕发地大声答应,脏兮兮的脸庞上,甚至还挂着感激会心的微笑。 我曹,这些人不是贱得慌吗。 傻栓没空再搭理他们,后面环尾蛇群给予的压力越来越大,大洞窟里不断有地底生物被吸引过来,队伍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必须跑起来了,不然迟早会向西水大部队一样,被人堵死在一个地方任人宰割。 他提着巨大的斩马刀,重新走回前锋,奋起一刀劈开群潮涌动的穴蛛群,炫目的斗气光芒一路向前奔腾,呈树枝状势不可挡地朝外延伸爆裂,躲不开的穴蛛接连被强大的破坏力绞碎崩解,在同伴冷漠的注视中,被炸成了零零散散的碎尸,浇灌在依然前赴后继往前突进的穴蛛身上,把它们染得一身萤绿。 “1!”傻栓刀锋指着再次簇拥而上的穴蛛,朝背后的兄弟们大声疾呼;沉着洪亮的喊声,一度掩盖了嘈嘈嚷嚷的地底生物群,瞬间所有三阶战士的斗气能量,都在疯狂的从身体的其他部位向提着兵器的双手汇聚,映照着现场一片的五光十色,凌厉的气场汇聚在一起,疯狂地向四周猛涨,冲击得从上空扑袭过来的蛇群和穴蛛,像落叶一般到处飘飞坠落。 “2!”不用谁再下达具体的行动指令,众人爆发出来的强大能量已经极速突破了他们现在所能掌控的极限,浑身颤抖着的骨骼和肌肉,都在不断的催促战士们,立即把汇聚在手上的能量倾泻掉。 “3!”傻栓连同几十名三阶战士,面庞憋得满脸通红地怒声齐喝,与此同时,手脚也整齐划一地,一刀朝外横斩而出。这种直接宣泄掉身上大量斗气的集体攻击,以难以想象的超频率,高亢地激荡着灌注成两道缤纷多彩的虚空河流,猛地扎进了拥拥嚷嚷地地底生物群种,仿佛山洪暴发般蛮横暴虐地冲毁了沿途的所有。 随着连珠炮般的奏响,一个干净整洁,却散发着莫名焦臭的真空大圈,就像潮汐似的迅速向外扩散蔓延,毫无阻隔地清洗了方圆几十米内的土地,不计其数的穴蛛和环尾蛇瞬间就成了历史的云烟,被强横霸道的多层斗气能量,焚烧湮灭至肉眼难以分辨的恶臭碎肉。 “冲啊,兄弟们,生死就在此时。”刚发完大招的傻栓,也不顾的身体空乏和虚飘,指着出口的方向就朝人群吼道,并一马当先地又冲锋在了前面。 众人连忙齐声应诺,匆匆喘息几口就奋勇地抄起武器,亦步亦趋地紧随在傻栓的后面,雄浑的喊杀声倏然而振。 这是难得的时机,凶泣的穴蛛和环尾蛇都被声势浩大的集火打蒙了头脑。一时间只知道在原地发呆打转,都忘了威逼而上、趁虚而入。脸色发白,四肢都有点不受控制东林人,领着队伍穿梭在蛛群与蛇群的界线间,地底生物们大多都只是跟着他们的脚步紧随在后,让众人奔跑了好远,都没遇上像样的围堵。看着出口遥遥在望,西水肥羊们,甚至还为止捂嘴窃笑不已。 可穴蛛终归是靠集体狩猎的生物,围着东林人的同伴们虽然被哄得痴呆了,但是隔着远的家伙可没受到半点牵连。在其他穴蛛的提醒下,穴蛛顷刻恢复了刚才的暴虐,群体嘈杂尖锐的嘶鸣着,又纵身疾扑了上来。长长的利爪划在焦糊的地面上,带起一片片暗黑的泥土。 让穴蛛这一刺激,打转的环尾蛇也再次狂飙起来,猛烈地冲击着西水人岌岌可危的脆弱防线。知道凡事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肥羊们只能咬牙坚守着,倾尽全力的为生存而努力。一旁的东林人没有像肥羊一样,因为任何事而情绪变换。他们与穴蛛激斗之余,都在抓紧时间恢复气力。刚才一下消耗量太多的斗气能量,强悍的身体机能也暂时入不敷出。本来集火过后大伙都该停下来歇一会,但是形势逼人强,没时间留给他们喘息,遇险不迎头而上,怎么把握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 地底生物们越来越多的,被东林这边的动静所吸引,而你推我攘地赶超过来,试图抢先撕碎这支远比西水本队,规模要小得多的队伍。于是仅仅70多人的小队,又加倍地承受了更多难以负荷的压力,特别在东林人都实力有所损伤之后,这次的围堵显得尤为致命。许多手脚不那么灵活的战士,都被穴蛛利用尖利的节肢刺穿了身体,像三角锥似的长爪给予队伍重大的创伤,随后而至的巨大镰牙,更是让所有人都吃不消,眨眼间又有几个人被扑倒在地,吃痛的惨叫声和防护服的撕裂声不绝于耳。 东林人仰头喝掉最后剩下的回复药剂,前面从西水人手中缴获的几种药剂,都流水般快速的消耗一空。在50金币一管的高价药剂滋养下,东林人勉强收回一部分战斗力,再次顶在人群的最前端,带领着众人继续往前奔逃。 但由于战况太过惨烈,战士们身上许多来不及处理的细小伤口,随着他们的暴力运动,伤口又开始开裂出血。这些小伤,在平时并不算什么,可在这种急需要透支体能的时刻,它们却在一点点的消耗大伙的生机。 远处西水大部众艰难地在地底生物群的连环冲击中,顽强地稳定着渐渐缩小的防御圈。当看到同伴在即将逃脱生天的半路上,又被地底生物截堵,队伍前进的速度锐减,正慢慢朝举步维艰、困守原地的情形发展。西水大部众不禁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好,他们整个队伍就此团灭在了这里。 要知道,东林的队伍人数有限。在地形复杂的消耗战中,人数少的一方是最为吃亏。这意味着许多需要人力防卫的地方,你无法填补足够的人力。在一个单位面积内,你不能给予足够的武力支援。如果对手铁了心要跟你耗到底,压上大量的赌注去撕裂,你不断被消磨碾碎的防线,再从薄弱点穿透而入,形成里外夹攻的阵势,那你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东林人就是吃了人数上的闷亏,所以他们只能走快速突进,重点进攻,灵活游走的运动战,一旦被敌人拖入两方力量互搏的攻防局面。那他们的战斗优势和行动选择性,就会瞬间跌落谷底,只能以硬碰硬的手段,杀到只剩一方存活的惨烈结局。 西水人有心想帮助这支精悍强横的队伍逃出去,让自己的兄弟也能保留下几个活口。可是很无奈的,他们现在也只是困兽犹斗、自顾不暇,那有余力去支援别人。 面对严峻的危局,东林的防御圈瞬间吃紧。穴蛛和环尾蛇群,试图在有西水肥羊们防守的那面进行重点突破,把队伍从里到外撕开,一分为二再迅速分割切碎。傻栓他们倒是看出了地底生物们的险恶用意,但是正面与他们抵死纠缠的穴蛛,生生用以命换命的狠辣攻势,阻止了他们任何想要支援的意图;实力严重损伤的东林战士,甚至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否活过这波冲击。即使他们脑海里已经预料到,将会出现的可怕状况;可是眼前激烈战斗,一个疏忽就是死,许多人的身体都被穴蛛的恐怖爪牙洞穿了数次;慢慢愈合又再次开裂的创口中鲜血一刻不停地流淌着,森白的骨骼在摇曳火光里隐隐可见。这时谁也不敢抽身后退,不然首先被冲破的缺口,就会出现在他们这里。 西水肥羊们靠着厚实盾牌的阻隔,身后还有东林战士的护卫,在狂风暴雨般血肉冲击中,却依然仿若海潮中随波飘荡的小舟,心惊胆战地破浪前行着,又随时可能被磅礴的海水吞没。这种情况放在半小时以前,肥羊们说不定就手脚无措的躺在地上闭目等死了。可是当明白自己这群人,身上还肩负着拯救数百同伴的沉重使命時,即使性格里还存在软弱妥协的他们,也不得不怒吼着爆发出千百倍的勇气和力量,去为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博一个通天的生途。 肥羊们咬牙埋头用肩膀、用胸膛、用脑袋,死死地扛着盾牌,双脚在身后作有力的支撑,把地面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他们要确保盾墙不会被打翻冲破,放地底生物进来咬死防御圈内的伤员,打乱整个队伍的布局,让身后的东林战士可以毫无顾忌的绞杀,渗透进来的穴蛛和蛇群。很多人毫无缓冲地用肉体承受着,来自盾牌另一面的强大冲击力,并因此受了严重的内伤,肢体和躯干不同程度的磨破。有些体质弱点的在疯狂野蛮的对撞中,直接就从口里猛地喷出了几口血,意识登时陷入半迷糊半缺失的田地。还有些不慎被打落的环尾蛇和穴蛛咬到的,差点就被它们拖进绿潮里给一首人死灯灭。 可强烈责任感,存活的意念,终究占据了肥羊们思维的主体,在无与伦比的执着和强迫下,尽管知道下一刻,生命或许就将里自己远去。但是肥羊们依旧无怨无悔,前赴后继的扛着盾牌顶在最前面,忘却了生死荣辱,也忽略了肉体上的剧烈疼痛。 盾墙后的东林战士默契地紧随着肥羊们后退的节奏,严密频繁地屠杀着所有胆敢逾越防御圈的地底生物,并眼尖手疾地顶替西水人可能出现的防守空缺。别看他们躲在西水人构建的盾墙后面,只是负责剿灭突进的穴蛛和环尾蛇群,可这些东林战士肩上的担子,却要比只单纯负责维持盾墙的肥羊们要沉重得多。一边他们要快速绞杀飞跃进来的地底生物,一边要保护好西水人和伤员的安全,最后还要负责稳固防御圈,三个之中稍微有一个没顾及到,迎接他们的就会是整体崩盘的结局。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谋求逃脱的道路。可是现实总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虽然大伙都凝结成了攻防一致的紧密整体,在以前所未有的高效在收割机般地屠戮地底生物,一度杀得对方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但是这帮发狂的地底生物都是傻的,它们没有人生观价值观,也没有自由民主的意识,更加没有苟且偷生,飙车把妹的快感;它们只有明确严苟到极致的等级观念,生而为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上位存在,奉献生命和灵魂的职责,中途甚至连最卑微的交配权和日常口粮都无法保证。上头让它们冲锋,它们就像克隆士兵一样奋不顾身,悍不畏死地往前冲,用血肉和獠牙为后面的同类,撕开一条泥泞恶心的前行道路。上头让它们脱,它们脱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让它们搞基,它们看见同性,就会像看见如花似玉、含羞待放的裸女一般,双目赤红,鼻孔喷着粗气地扑上去就搞。 哎!场景好凄惨!真它吗,没人权啊! 被几百倍于己方的敌人围追堵截,人手处于弱势的东林人,终究是抗不过地底生物们以死换伤的打法,硬是让源源不断涌上的穴蛛,在身上剐下来了了一层肉。肉体上的剧痛并不能动摇东林人坚韧的意志,但是加速流失的血液和体力,却严重干扰了他们的行动和感知。 傻栓急得怒目圆睁,大吼连连,他强健的上肢在“呼呼”地挥舞着巨大的斩马刀,整个半身都淹没在漫天泼洒的绿血残肢中,仓促间犹如陷进泥沼里的野牛,一边奋力挣扎着想要逃脱,一边又被湿滑的淤泥拖进更深的泥潭里。 东林的年轻代,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惨重的损伤了。即使在大兽潮满山围城,圣域魔兽到处肆虐的时候,他们都能很好的保存自己,并大量的杀伤对手。可是今天,就只是些不入品阶的弱鸡,一些豢养起来被充当口粮的蛇虫鼠蚁,居然能拖得这么多的东林人身处险境。 缺少了斗气强横霸道的杀伤力加持,伤上加上伤的东林人几乎连嗜血狂暴的血脉之力都无法维持。队伍的移动迅速陷入停顿,地底生物们也像对待西水人一样,迅速把他们迂回围堵起来,看情况是不准备让猎物再挣脱出它们的包围圈。 傻栓带着大伙处在任人宰割的困局里,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抉择的正确性。虽然队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他错误的决策造成的;即使换三大首领来指挥,也不能保证他们就做得比自己好;但是行动的命令毕竟是傻栓下达的,现在大家被地底生物团团围堵在这里动弹不得,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傻栓总该是推脱不了,领导层该承担的责任。 一念至此,傻栓觉得肺叶都有点呼吸不畅,好像有颗粗重的石头被搁在了心里。胸腹中更有股自毁陨灭的情绪,在肉体和灵魂间逸散飘洒。正当傻栓越想越觉得,该牺牲自己,为一部分人争取渺茫的生机,并救赎己身,挽回尊严与荣耀的时候。 队伍右侧20米之外的一扇断崖式的石壁上,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连环爆炸声。众人被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激斗之余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坚硬光洁的花岗石墙,顷刻间被炸出了一个宽达五六米的多边形洞口;滚滚的乌黑色浓烟正在争相恐后的往大洞窟里冒,被火药点燃的残渣受洞口里的风压排挤,“咻!咻!”地往外喷射,看着好有火电厂里大型排气烟囱的感觉。 “怎么回事?”不管东林人和西水人都先是一怔,随后又喜上心头。“难道有援军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炸开的缺口上凝聚,那股热切的期盼,激荡的心绪,好比在银书上揣摩了千百回的少年郎,被人拉着逛窑子,第一次看见只穿了条夹绳小裤裤的漂亮舞娘。 果然,没让众人等待多久,两个东林人熟悉的身影,和一个西水人熟悉的身影,迅速出现在他们的眼帘中。西水人士气高涨下,忽地一阵欢呼雀跃,喧哗大起。 第二十三章 难兄难弟 万众期待中,摩根和凯瑟琳提着兵器率先出现在洞口中,两人虽然也衣衫褴褛,身上焦痕伤痕累累,不过从外表看,他们的精神却比在场的众位要好得多,依旧如那作势欲扑的猛虎,翱翔天际的蛟龙般龙精虎猛,磅礴的战意毫不掩饰地从身周向四方激烈迸射,并以人为中心冲天而起,像飓风来袭前卷起一阵阵林海的叶浪,又像魔能高炮仰头狂轰的壮观场面。 见到自家头领,在队伍最危急的时候及时出现,东林人心里很开心的,却也没有像西水人一样溢于言表。见到人之后反而更加专心的抵御地底生物的侵袭。长期驻守“天栈防线”的东林人都明白,即使前面的战事打得很顺利,结局也可能会因为一时的疏忽,而瞬间朝不可逆转的方向变化。损伤惨重的东林人再经不起任何波折,人数众多的西水人也一样。 只过不过东林人重新收回注意力的原因,是因为多年参与高强度战争的经验。而西水人从欢呼雀跃中收回注意力防守,却是因为他们的二号头领艾森,正皮青脸肿的被身材高大的摩根,一手像拎鸡仔似的,从旁边拎到了大家的面前。这种尴尬屈辱的画面,让兴高采烈的西水人,好像集体吃了一坨热翔。他们傻愣了一会,一时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得扭头装作没看见,继续沉默地抵抗地底生物的侵袭。 “艾森,真是感谢你,把这么好的药剂,大公无私的送给我使用。这玩意怎么也得值上千金币吧?你看,刚才我还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喝了你送的药剂以后,我现在不仅能跳了,而且还能跑了。” “艾森,你真是助人为乐的好人,活着的雷锋同志啊!像你这样舍小家为大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在这个肮脏龌龊的世界上,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一定会牢牢记住你的,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艾森:“@#¥#%¥¥&……*&&!” 摩根和凯瑟琳一眼就看出,队伍遇到的困境,所以也没做什么耽搁,只是厚颜无耻地恭维了艾森几句,就随手把他往后一丢,两人“嗖”地从上边一跃而下,落进了东林人的防御圈里。 在给傻栓他们丢去几十瓶抢来的恢复药剂之后,省去什么嘘寒问暖,”同志们辛苦了,””你幸福吗?”之类的废话不说。他们着地就化身为最为癫狂恐怖的深渊恶魔,跟赛跑似的风驰电掣般环绕东林的防御圈游走,每人双手都提着银亮的巨型兵器,他们像跳绳般挥动着两柄修长的利刃,宛若轰鸣发动的直升机螺旋桨,一圈又一圈以超越普通人视力极限的速度,拉着长长的残影,疯狂的收割着地底生物们的生命。那些看似凶狠刚强的穴蛛和环尾蛇,在摩根和凯瑟琳的手中,仿佛就是纸糊的一般,轻轻抖动下手指,身下就横尸一大片。 东林残兵们的防守压力立即递减。在伤痛和消耗的不断累积下,这个饱经苦难的队伍,让难以抑制的疲惫与虚脱,顷刻间涌上了心头,所有人都恨不得马上不管不顾地倒头大睡,一直睡到世界的永夜。可惜在没彻底解围之前,这种小小的要求,也是现实中最遥不可及的奢望。 东林人都知道,首领这样超速杀戮手段,不可能维持多久,所以他们只是默默地喘上几口气,抓紧时间把身上的大伤口处理一下。而意志力薄弱一些的西水肥羊们,在看到援军到来以后,精神猛地放松和情绪激动亢奋的相互对冲下,居然连续昏迷过去了几个,差点害得防线失守。不过谁也没因此而责怪他们,毕竟肥羊前面拼命的模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西水二号头领艾森被摩根反手丢在地上,狠狠摔了个狗要****。姿势难看有违他平常示人的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面貌就算了,还脸着地把两颗门牙给撞掉了。说话牙齿漏风,乱喷口水,这...!.你叫他以后怎么在属下面前做人。 后面紧跟过来的西水弟兄,见那两个魔王终于舍得把boss放开了,众人连忙凑过来嘘寒问暖,泣声控诉东林那两个王八蛋不是人,居然舍得对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boss下这么狠的手,看脸上白白嫩嫩的皮肤都打得一块青一块紫的,左眼圈哪里怎么瞧,怎么跟右眼不对称。哎,东林人!真是阴险下流,卑鄙无耻,审美观和性取向都有问题。 这帮蠢货不安慰还好,一开口让本就憋屈积郁至极的艾森,内心中顿时一千万头草泥马在大草原上肆意的奔腾,数以亿计的******在宽阔的海洋里翩翩起舞。艾森心里滴血地道:“要不是你们这帮蠢货在钟乳石洞里乱丢震撼弹,把自己人都炸晕了一大片,老子会被东林这两个混蛋抓住吗?我偷我老子私房钱,才买得起的高阶恢复药剂啊!这下都喂土狗了.....!” “滚,没看见近战部队都在拼命吗?还不快去帮忙!”只会火上浇油的西水人,终于逼得艾森歇斯底里地怒吼了起来。被骂的西水人弄巧成拙把boss彻底惹火了,闻言屁都不敢放一个,都低眉俯首地滚进了大洞窟里。 艾森为了伏击东林人,带走了几乎所有的中远程攻击部队。这支队伍都是好手,合起来有200人,带了近百柄连云钢弩,八十多柄双夹排弩,以及不计其数的混碳钢箭矢,一水儿的特种作战的装备。 他们持有的攻击力惊人的强大,如果不是都被艾森带走了,西水的近战部队也不会被地底生物围殴得这么惨。像连云钢弩平射猎箭头,一箭就能贯穿三到四只穴蛛,而双夹排弩每扣一次扳机能射五到十只箭矢,一次轮放就能杀死一大片。装备这两种兵器,又有足够的弹药消耗的西水人,大概是最不惧野兽围攻的了。 可谁让艾森把弓弩手都带走了,地底复杂的地形也限制了远程兵器威力和组合战阵的发挥,所以本应在四区中占据应对优势的西水,反而成为四区中战损率最大的队伍。(当然,假设北原区那帮哈卵还活着的话。)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谁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能顺利回去的话,就当得到教训吧。 不得不说,西水人玩火力压制还是十分有一套的,跳进大洞窟中的弓弩手们很快就在汹涌的穴蛛群中站稳了脚跟,并不断扩大控制范围,缓慢而稳健地朝近战部队的受困地靠近。 西水连云钢弩和双夹排弩对穴蛛的杀伤力尤为巨大,它们肥胖硕大的身躯和拥拥嚷嚷的集群,实在是太好瞄准了,弓弩手只要对着目标扣动扳机,保准一箭几个准,一点都不需要技术含量。就是环尾蛇难搞些,这帮长虫底盘太低了,趴着地面靠滑行移动,用箭矢射简直是在浪费弹药。西水人射了几轮箭就完全放弃了这无谓的举动,转着直往穴蛛群里钻,远远的就避开环尾蛇控制的地方。 好在地底生物们大多脑容量就比花生米大点,长期的种族对立和间隔,使它们对别的生命都怀有敌意。要不是现在在围杀强大的人类---那些破坏它们安宁的贱人,说不定这会蛇群和蛛群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已经很不容易,更别说环尾蛇还会跑到穴蛛群里,帮它们狙击西水的弓弩手。 紧跟在东林两大首领之后,西水人也依靠弓弩的火力掩护,很快稳定了阵脚。在强力党们的帮衬下,两个队伍渐渐地开始加速挪动,准备一鼓作气冲破地底生物的封锁,再造幸福美满的生活。 东林团队中的肥羊们,见到自家头领来援,都恨不得马上投回西水集体的怀抱中,跟伙伴们涕泪粘襟地拥抱到一起,倾诉自己一路上的委屈与伤痛。可惜看里边躺了一半的西水伤员,终究不好交割,所以他们也只得咬牙忍耐着呆在东林的队伍中,任由东林人剥削利用。 当然,也不要心有不堪,有资格被别人利用,就说明自己还是有存在价值地。没价值的垃圾都丢火电厂焚烧发电了。 -———————————————————————————————————————————————————————— 另一边,大根峰顶上。临川派来驱散兽群的预备役战士,已经到达了引发兽潮的事发地。 中途,机甲战士们偶然碰到了先摩根他们一步逃出地底的南山区队伍。所以不得不短暂滞留下来,把死追在南山人背后的岩蜥和血紋蝠及三四阶魔兽群都狠狠地收拾一遍,再拖着他们赶往任务地点。 战士们每机背负着一两个人学生,依旧轻松灵活的穿梭在茫茫的林海之中,翱翔于湛蓝的天空之下,就像狩猎盘羊的金雕,捕捉野兔的鹰隼,振翅高飞、傲视天际,却丝毫不受爪下猎物抵死挣扎的影响。 除了....... “死胖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斤?”单单带着金姆的机甲战士,终于忍受不了慢如龟爬,跌跌撞撞的飞行效率,再次斥声询问装无辜可怜的金姆道。 这时的死胖子,除了身上粘着几层未知的血液和肉糜,穿着的防护服带着点焦黑破损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严重的伤势,可以说进入保留区的所有学生中,这货是保存得最为完好的一个,但死胖子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除体力消耗外,其他屁事都没有的。这不符合他一向扮猪吃虎,偷奸耍滑,阴谋算计的本性。 “200斤,真的只有200斤!别看我这么胖,其实都是虚胖,一点都不足称的。噢!好痛!我的腰,我的肝,我的肾,我的小丁丁,好像都要碎了一样。快,别废话了,快带我去治疗,我需要病危特别看护病房,还要三个貌美如花的护士贴身照顾,当然如果还能提供特殊服务就更好了。”死胖子眯着眼睛,厚颜无耻地大声惨嚎着。 但拖着他的机甲战士可不吃这套,别人依旧满怀质疑审定的语气骂道:“滚,我受伤都没有这个待遇呢?想要特殊服务是得自己另外掏钱的,别想公帐会报销这个。我这台雨燕2型机甲,有效载荷是12吨,抛开身上11吨的弹药和装备和为今晚烧烤晚会准备的食材不说,这至少也还有一吨的载重空余吧?你丫,连人带装备,它吗的还超过一吨啊?” “呃,可能是今天早饭吃太多了,还没进行有效的排泄。” 战士:“@#%¥#%=*&**……!” 一咬牙加大耗能功率,推进器的喷口中,更粗更长得尾焰勃然而发,坚挺有力地维持十几吨重的庞然大物在树冠之上高速飞越。机甲每穿过一片茂叶树群,就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生物袭击;鸟,猴子,大猩猩,昆虫,爬行动物,你在动物园能看到的东西,在这一路上都能经历个遍。科罗拉巴动植物的领地意识都很强,能依赖集体的就用整体的力量去驱逐别的生命,没有数量优势的,就努力发掘自身的潜能独霸一方。而不管什么生物,它们的共性就是都带着侵略性,十分排斥竞争关系的异类,进入它们的生活地盘。 在这片雨林中,机甲无疑是最能拉人仇恨的东西,只要它出动,满树林都能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长此以往下,科罗拉巴就没啥生命,看到机甲而不去围殴的。 驮着沉重的死胖子,带着小山般体积恐怖的后备辎重补给箱,雨燕2型展现出一面完全违背它设计初衷的造型,却仍然能长时间滞留在半空中,把不断袭来的魔兽群虐得体无完肤。刚挥动右机械臂的长刀把几只张牙舞爪的猴子劈成两半,机甲视野的盲区中,一群钩趾秃鹫又冲破树冠层的阻挡,从背后气势汹汹地搞袭击。突至的危险,把暴露在机甲防护外的死胖子吓得要死;离地面这么高,以他的分量肯定摔得七荤八素,但还没等他叫出来,仿佛先知先觉的武器防御程序,就预先把机甲上安装转管机炮,移动到了秃鹫出现的方向,只花费价值十几个银币的一梭子弹,就把小鹫鹫们都射成了纷飞的肉块;余力未消的合金弹头,往前还直穿了两颗粗壮的树干,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顿了下来,深深地镶进了厚实的木头里。 这是死胖子最喜欢的重型转管机枪,六根婴儿手臂粗的枪管,14毫米口径的合金子弹链,高达每分钟3000发的射速,还附带自动瞄准装置,简直就是作奸犯科,居家旅行必备。半夜去砸场子,收保护费,为幼儿园的小朋友吊打同班同学,只要把这柄杀人利器往他们面前一搁,谁它吗看见都要吓尿;兰博和赛亚人这么猛,也得把脑袋缩裤裆里瑟瑟发抖啊! 就是可惜射速太快了,背多少子弹都不够用,对着敌人一轮扫过去,什么战利品都被穿成了马蜂窝,没钱赚那搞毛线。所以死胖子即使省吃俭用,绑票讹诈去买了一挺回来,平常也只有在大兽潮打集群的时候才派得上用场。 预备役的战士驾驶着“雨燕2型”机甲,在重重魔兽的围困中,纵横睥睨、所向无敌。没什么能阻挡住它行动的步伐,强大的机动力和火力,极度坚固的硅附石墨烯装甲,能让许多存在都收起螳螂捕蝉的心思,这会拦不住它,下一会你就不知道它又杀到那去了。 遇到体型庞大的个体就一滑膛炮轰过去,不然就来几发空爆弹、燃烧弹,遇到数量众多的族群就架起转轮机炮狂扫,或让子母飞弹进行区域饱和攻击。膛口排出的弹壳,宛若瀑布水流般倾泻而下,底火燃烧的淡淡硝烟,带着炽热的温度,在茂密潮湿的雨林中敲击出连续不断的清脆乐章,炫丽而华美地剥夺了无数的生命。 “9527号,快点,我们都在前面等着你呢。”当载着死胖子的“雨燕2型”机甲正在魔兽群中杀得风生水起的时候,驾驶室内的全息显示器却极为煞风景的传递过来一条短程视频通讯。 “是,中队长,我马上就赶到。”上面一个穿着重型防护服的中年大叔半身照,雄厚洪亮的嗓音,几乎震得整个驾驶室的光子面板都要冒电火花。战士连忙调低通讯的音量,大声应诺,迅速制止住来人还要吼起的下文。 不想,中年大叔还是恼怒地接着道:“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当我耳朵聋了?回去你负责购买今晚烧烤晚会的啤酒。唔,200桶全要冰镇的。” 接到如此惨不人道的处罚,这位不幸掉队的战士眼眶都湿透了,他无辜委屈地哀嚎道:“不是吧,中队长。我..!” 可惜,中年大叔却没给他继续辩解的几乎,反而直接关闭了通讯,直接把他的通讯名字拉到了黑名单里,只剩下他在驾驶室中痛苦无助的嗷哭,以及其他同伴沾满整个显示屏的嘲笑声。 “死胖子,都怪你。你丫得赔偿哥的损失,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一旁,在强得一塌糊涂的火力网保护下,正百无聊赖打着哈欠的金姆闻言一愣。他举目四顾,然后一脸茫然地询问道:“发生了啥事?” 第二十四章 酱烤龙串 声嘶力竭地突破层层绞杀,摩根和凯瑟琳领着东林小队,一马当先地冲出大根峰的地面出口,西水受人数和大量伤员拖累,移动速度比不上东林人灵活快捷,所以被无耻的摩根抛到了最后,为他们的队伍殿后。 艾森光为别人白打工,自己一点好处都没落着,气得当场喷出一口淤血。明明是东林这帮王八蛋故意把麻烦丢到他的头上,但你偏偏不能责怪别人跑的太快。谁叫你们跑得慢呢?跑得慢就殿后咯!全国人民都会感谢,你们大无畏的牺牲的,英雄永垂不朽。 这一次,连裹挟在东林队伍中的西水肥羊们也暗自乐呵,虽然他们的肉体和灵魂都是属于西水的,但是作为一个不用出工出力又无伤大雅的既得利益者,他们有不开心的理由吗?人活着开心,贵在知足和对比啊! 一窝蜂从狭小的岩缝中跑出大根峰山脚,再次看到翠绿繁盛却危机四伏的大雨林,大伙立即有种逃过一劫,拨云见月的感觉。深深一口混杂着浓厚植物气息的湿润空气,把狗尾巴的草根折下几根叼在嘴里,从层层叠叠的阔叶间隙中,仰望碧蓝如洗的天空,内心中一股不可抑止的激动和亲切感,顿时油然而生。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即登上直插天际的大根峰峰顶,对着整个保留区大声呼喊,以宣泄积郁和释放他们不断更迭升华的心情。 “果然,临川人就该活在大雨林里,只有在这里才有存在的感觉。啊!永远的故乡,亲爱的家园.....”文化水平向来较高的西水肥羊们,像被赶上岸的鸭群般,一个个昂着头,路都不看的就跟着人影往前走,疾行间突然还有一展歌喉,抒发胸中诗意的想法。 可惜,没等这帮没有危机感的呆头鹅,随着明快的节奏偏偏起舞。头顶上一个带着宽广的阴影,就以恐怖的速度贴着树冠砸落了下来。它庞大的身躯,沉重的分量,倾斜着飞掠过众人附近,一路上不知压断了多少大树的枝干,把守在附近的魔兽群都吓得竞相逃散。几发走火激发而出的飞弹,在半空中划过一条醒目的弧形白烟,兀自交织出数道繁复的线条,然后径直朝东林的队伍追了过来。才松了一口气的大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呆了。 “我曹,怎么回事?谁把“雨燕2型”打下来了?”众人惊叫着就地一滚,都找位置躲了起来。只有西水这十几个二货,还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珠错乱地瞄着越飞越近的导弹。 “趴下啊,傻叉!”摩根对这帮呆头鹅无语了,他不得不冒险从隐蔽处钻出来,招呼肥羊们闪避。 习惯被人指挥的肥羊们,在听到别人的指示之后,倒是真的像条件反射般的“噗!噗!”地全卧倒在了地上,一个个老实得不得了。 可是..... “分散趴啊!二笔,都趴在一起干什么?”摩根彻底抓狂了,他气急之下从身旁抓了一把石头作势要扔过去,可是下一刻凯瑟琳就蛮横地把他摁回了石堆里。 紧接着几声震彻心扉的巨大爆炸声,在不远处接二连三地响起,炽热的高压冲击波,飓风般横扫而过,四周的植被皆被拦腰截断,直挺挺地倒伏在地,许多体积小的动物和枝叶都被吹飞了很远,甚至被强劲的气流席卷到了半空中,不知道飘散到了何处。反而牢牢趴在一块的西水肥羊们,却幸运的一点事都没有。如果七孔流血,五脏移位都不算啥事的话,那他们还真挺幸运的。 大爆炸的余波过去以后,负责医疗的三人小组连忙过去查看西水肥羊的状况。而摩根和凯瑟琳则快速赶到“雨燕2型”坠落的地点,探查事故的原因。 按他们两个对这型号机甲的理解,保留区内应该不存在能威胁“雨燕2型”的东西,即使是这里最高等阶的铁山象龟也不行。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难道又有高阶魔兽混进园区里了吗? 大伙心里都一咯噔。“为什么偏偏又是这个时候,没有武器装备的他们,在高阶魔兽面前,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高阶生命的危险,可不是穴蛛和环尾蛇这些不如等阶的食材能比拟的,打不赢,跑不掉,也躲不了,而身上又都带着伤,难道刚脱狼穴又入虎笼?” “把人都带上大根峰。通知西水人这里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什么原因,魔兽群好像都不敢踏入大根峰的范围内,大家都找地方躲起来等待镇里的救援,现在这状况,已经远远超过我们能插手的程度了,让艾森那帮傻叉都给我老实点。”摩根冲英姿勃发的凯瑟琳点点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同伴具体的行动方向。 ------------------------------------------------------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事态真的已经超脱掌控到这个地步了吗? 时间回溯到几分钟以前,预备役的先头部队冒着暴雨般密集的魔法弹攻击,铤而走险地突进到大根峰主峰的范围内(其实就是一根独自插天的石峰,周围几公里内也没别的山了。)当战士们惊奇的发觉,先前对他们死缠烂打不放的魔兽群,居然在大根峰周围徘徊不前,始终不肯踏过一个圆形的界限时,他们都感到十分的诧异。 大伙饶有兴致地又跑出去挑逗了一把。群情激愤的魔兽群们,虽然对这帮金属疙瘩恨之入骨,但是却依然牢牢按耐住性子,无论“雨燕2型”如何骚扰,就是不愿跨越雷池半步,同时魔兽们也紧紧聚集在一起,怎么都不肯远离。似乎大根峰里,有它们迫切渴求又极度畏惧的东西存在,所以才造成智商不高的魔兽们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回轮到战士们好奇了。单纯的高阶魔兽和兽宝。两者之一都没办法,造就这种奇特的情形,难道是能把两者都合二为一的东西? 先头部队们随机放弃驱散兽群的想法,转而提升引擎输出功率,飞向高高耸立的大根峰峰顶,去探寻事件发生的源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噼啪、噼啪!”摩根和凯瑟琳行走在爆炸之后快要燃烧殆尽的硝烟废墟中,四周都是碳化带着火苗的柴火和灰烬,放眼望去好大一片大战之后荒凉凄惨的景象,简直就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被环境保护者见着,肯定要失声痛斥邪恶人类的丧心病狂了。 不过,摩根和凯瑟琳的目的可不是查看雨林的损毁情况,科罗拉巴大雨林无比旺盛的生机,也从来没有毁灭和伤害这回事。他们脱队赶过来是为了调查,雨燕2型坠落的原因,为可能出现的灾难做最坏的打算,救助下可怜的驾驶员,顺便捞点趁手的家伙。 他们满怀忐忑的赶到机甲坠落的地点,本以为会看到被虐得支离破碎的机甲残害,到处散落的模块零件。可没想到,却看见一个身着重型战斗防护服的家伙,像没事的人似的,手脚灵活地从依旧光鲜华亮的“雨燕2型”中翻身下来,正眼巴巴地朝大根峰峰顶遥望,行为举止有些急躁和亢奋。 “这又是怎么回事?机甲外观上也没看见什么不可修复的残损,那它是怎么掉下来的?看驾驶员的情况,好像还有啥事比机甲坠落还要在意的事情。难道是无遮大会?”摩根和凯瑟琳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终,凯瑟琳撇撇嘴率先往驾驶员走去,摩根回头朝大根峰上看了一眼,盯了一会也没看出啥东西,只能跟着去问问正在紧张修复着“雨燕2型”的机甲战士。 驾驶员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到来,重型战斗防护服的功能堪比缩小型的战斗机甲,机甲的大部分单兵武器,只要拆下来镶合上战斗服的模块上,就能正常使用。其上安装的微型的扫描预警雷达,生物红外成像及空间运动捕捉器,都是极为逆天的战斗辅助。穿着这身战斗服的人,能更加灵活强大,防御力大增不说,首先在战场上他们料敌先机,战斗方式的选择性就大为增加。 知道是东林的两个孩子,驾驶员并没有把他们的到来放在心上。大根峰现在是魔兽的禁行地,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帮娃娃只要躲在这附近就行。刚在峰顶上,知道了兽潮事件的起因以后,所有的机甲战士们都疯狂了。玛德,什么样的猛人,什么样的存在,才会做出这么牛掰霸气的举动,在整个帝国这都史无前例的大手笔啊! “活烤整条巨龙?西南角上次捉到龙都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抓到的还是条杂种混血的幼龙,肉质和功效跟真正的巨龙相比,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可比性。这次大根峰上的狠人,居然把一整条成年的巨龙,抽筋扒皮串起来做烤串串。先不说要这么干的难度和危险,这事光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驾驶员激动得脸都涨红了,他骂骂咧咧地敲打着,原本如同心肝宝贝一般对待的机甲,即抱怨自己在大根峰顶时,被快要烤熟的喷香巨龙晃晕了头脑,又碎碎念念地嘀咕起那个狠人恐怖的战斗力。 一条完整的巨龙啊!自从天青最高议会限制了龙族的活动范围以后,纯种的巨龙在人类及其他弱小生命的生活范围中,已经极为罕见了。大陆上多得是的是各种飞龙,亚龙,毒龙,龙兽,但是纯粹的高等级龙族,普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遇见。这些天赋异禀,强大无匹的超阶生物,幼年就能直接踏入圣域,彪悍的体魄不仅能免疫中低级魔法和斗气的伤害,拥有近乎无穷无尽的元素能量和精气,且自身防御对物理攻击的恐怖抗性及威力绝伦的龙语魔法,都被大陆上绝大多数的种族所仰望。 即使排除龙族显赫的威名,它身上的龙皮、龙血,龙鳞、龙翼、龙晶、龙爪、龙牙等等,无一不是价值巨万的珍惜材料!特别是成年雄龙的那一条粗大绵长的龙鞭,哪怕只剩拳头这丁点大的残渣,而就凭它能让人一柱撑天、金枪不倒的神奇效用。这点渣依旧能像珍宝一样,被人施加严密的保护魔法,小心翼翼地摆在帝都最繁华的拍卖场上,然后卖出一个令所有人都头晕目眩的天价。(毕竟生活糜烂贵族嘛,个个都有点难以启齿的隐疾。) 现在,大伙在大根峰顶,见到的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巨龙,一条还没完全死透的巨龙,一条整条烧烤的剥皮巨龙啊!它的价值和药效,简直超越了人类对金钱数字的想象。首先赶到大根峰的机甲小队,一个个都让难以置信的现实,冲击得精神都癫狂了,利令智昏下他们居然敢率先动手抢夺。于是,后面也是可以预料的,一行七人都被人从两千米高的峰顶上,像打鸟般狼狈地揍了下来。 当然,这还是对方有意留手的结果,不然就凭预备役的这几个没有眼力的小家伙,早被人打爆了。 “若换做中队长,他应该会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和谨慎,做出更为妥贴更为冷静的举动吧?”一个瓜分巨龙的机会就这么差之毫厘地从自己手上溜走了,驾驶员无比懊恼地胡思乱想着。气愤之下,他突然又狠狠地踹了自己的爱机一脚,接着心急如焚地拖出一套简易的维修工具,开始忙前忙后地清理机甲引擎的喷口,完全无视了跑到他背后的两个小娃娃。 摩根和凯瑟琳,被现场莫名其妙的情形,搞得有点懵。只听毫发无伤,精力旺盛的驾驶员在大呼小叫,反反复复地念叨着:“烤龙串,烤龙串...”,眼珠充血,嘴里哈喇子还流了一地,像个得了癔症的神经病似的。两人有心想询问他:“具体发生了啥事?”可看这副模样,他们咽了咽口水,顿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万一这疯子反过来咬他们一口怎么办? “话说,这位大哥!你说的烤龙串,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摩根旁观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拍驾驶员的肩膀,开口询问道。一旁的凯瑟琳甚至做出了拔剑的姿态,因为疯子都是不可理喻的,还是有点防范意识的好。 可这边话还没问完,三人头顶上火辣的阳光又是一暗。大家抬头望去.......额!上面好像又掉下来许多东西。 悚然一震的驾驶员,瞬间惊醒过来,一把拽着摩根和凯瑟琳就往机甲砸出来的巨坑下钻。“考!快跑啊,躲机甲下面,装甲的防御力比岩石树干强...” “啊!我的鹿肉,我的雕翅...!” 摩根两个的视野,没有穿着重型战斗防护服的驾驶员看得远,所以还没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已经被驾驶员拖进了坑里。凯瑟琳不习惯被陌生人拉扯,她下意识地抗拒了一下,没想到驾驶员这混蛋,带上外骨骼的巨力加持就是一摁,凯瑟琳立即闷哼出声来,她的手臂骨差点被捏碎了。 “妹的,你...”凯瑟琳咬牙切齿地扭头咒骂,摩根无比默契地抄起拳头对着驾驶员的门面就是一拳,可惜没等打中,强横的半机械臂便把他们像甩皮球一样甩进了坑底,两人重心不稳都趴着着地,张嘴吃了满口的焦泥,摩根和凯瑟琳瞬间怒了。 然而怒气值在这并没什么卵用,我又不是画日漫的,主角一不爽就随随便便能变身超神,那大家还玩个毛线,管后勤、跑龙套、扮死尸,打酱油的都要去喝西北风啦! 两人都没空表达自己的愤慨,紧接着坑外边便传来一大片小型喷气引擎激射的轰鸣声和无数道气流混淆纠缠的刺耳噪音。刚掏出指虎,拔出长剑的摩根和凯瑟琳,一瞬间表情都僵住了。常年在“天栈防线”厮混的他们,自然知道这又是什么造成的动静。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欲哭无泪。这尼玛,又要闹那样? “又是一大波导弹,谁吃饱没事干,净喜欢误炸自己人啊?”摩根两个二话不说就往坑底的最深处滚,等到达最底端,他们还嫌不够,一个劲的边挖坑边往对方身上浇碎石泥土。 可惜走火射出的导弹,在半空白绕了几个圈后,还是很不给面子的提前到达了。“轰隆、轰隆、轰隆!”每一枚导弹落地爆炸,都会带来采石场炸山或者跟大型打桩机类似的巨大动静,看似牢固的地面在高能高爆的炸药面前,仿佛就是暴露在十八个巨汉眼中的小处女,被翻江倒海、反反复复地凌虐得********。 高温高压的燃爆冲击波,到处腾发肆虐。无数的植被和生命,不幸地卷进导弹爆炸的毁灭范围之中,给毫无反抗之力地瞬间烧灼殆尽,只留下漫天乌黑的烟尘和火焰,在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的雨林中,丑陋而恐怖地继续彰显着,一个个残忍凄凉的地狱画卷。 “我早就说过,没事不要把导弹设置成主动程序激发,这样遇到突发事故很容易走火的,你们就没一个肯信...”几发高爆弹在摩根他们躲藏的机甲附近爆炸,触地激发的超级火药,疯狂压缩着熊熊燃烧的空气,一下子就把几十米范围内的树林都崩上了天。连环爆炸相互叠加的强横冲击气浪,摧枯拉朽般推平了摩根先前所能看到的一切,就连他们藏身的“雨燕2型”机甲都被热浪横推移位了好几米,如果不是驾驶员用外骨骼的巨力死死压着,机甲本身加上弹药补给,高达几十吨的重量都有要被掀翻一个跟头的趋势。 刺鼻至极的硝烟和干燥高温的空气,瞬间淹没了他们的感知。每一口呼吸他们的呼吸道和肺叶都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和难受。刚高爆弹燃爆烧没了附近大范围的氧气,中心的高气压值也没迅速降下来,如果没有强风过境的话,估计还得过几十秒钟,才能补齐空间消耗的空气。 摩根和凯瑟琳胸肺快速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但是燃爆之后氧气已经低到了一个临界值,无论他们怎么努力的喘息,身体就是得不到充分的满足。好在这段时间持续得不长,强横的身体素质,坚韧地让他们熬过了这个短暂的生命禁区。 “尼玛,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高阶魔兽入侵吗?今天老娘无缘无故都挨炸两轮了,你们三线部队还能不能再废柴一点,不行就换我上。”凯瑟琳使劲平复饱满的胸脯,一双凤眼怒目圆睁、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今个老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还是被自己人误炸,强势惯了的凯瑟琳,实在受不了这么憋屈的处境。 在仔细评估机甲损伤的驾驶员,听到凯瑟琳对他们预备役部队的侮辱,他若有其事地回头,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娃娃,最终把目光主要集中在凯瑟琳高耸半露的胸脯上,毫不客气地品论道:“桀桀,长得还不错,身材挺好,就是胸大无脑,以后就是个给男人生娃的料...” “你说什么?”凯瑟琳的长剑,带着凌冽的寒光铿然出鞘,浑身一股浓郁的绯红斗气遽然而起,完完全全笼罩住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你它吗有种,再给老娘说一遍!!!” 但摩根可没凯瑟琳这么冲动,他对两者的实力差距,还是有十分鲜明的了解。能进机甲部队的没一个是弱鸡,别说这驾驶员还穿着重型战斗防护服,就是别人裸装出手,也是照样虐得他们两个屎都要飚。 “凯瑟琳,你不要冲动。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等几年后从帝都毕业回来,那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吊打镇长和临川卫所指挥部嘛。” 闻言,凯瑟琳诧异地上下瞄了一脸天真无邪的摩根几眼,微微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她觉得摩根的话很有道理啊!以她威霸天下,群雄授首的豪杰气概,她跟个小兵兵斤斤计较个啥咧,要揍就揍镇长和卫所总指挥,这种小boss才有装备和经验掉嘛;说不定到时还能掉个紫装,史诗什么的。于是她主动解除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长剑归鞘,双手环抱,面色平静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噗!哈哈哈”机甲驾驶员被这两个狂妄的小娃娃逗乐了,虽然他年纪也不大,但是并不妨碍他以长辈的姿态,去看待这件无厘头的笑话。 “你们还要殴打镇长和将军?哈哈哈!”驾驶员越想越觉得滑稽,他半跪在地前俯后仰地浪笑着,差点把心肝脾肺都笑疼了。“我..我说,我是该说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自不量力、哗众取宠呢,别逗了,小娃娃,将军一个手指就能摁死你们一百个。” 大概觉得这样说又太打击年轻人的进取心,眼前这两个小孩在临川整天搞风搞雨,临川人对他们也算熟识的。不管他们以后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就他们的天赋来说,十几年后首先一个圣域剑圣的头衔那是跑不掉的,所以驾驶员觉得还是不要多加揣测,让他们自然成长的好。 于是,他岔开话题,用手指了指大根峰峰顶,一脸狂热贪婪地道:“你们知道上面有什么吗?” 第二十五章 激情四射 话说到一半,驾驶员又卖起了关子,脑袋晃了许久,就是不肯说完整。他以为这两个小娃娃肯定会受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满脸热切地恳求他说下去。 可惜,摩根和凯瑟琳,只是面带讥讽和嘲笑地静静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头二逼,一只井底之蛙,一个乡巴佬。 驾驶员的自尊心瞬间被打击到了,他脸色涨红地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小娃娃,你们两个什么表情,什么眼神,是在鄙夷老子没见过世面是不是。老子告诉你们,上面....” 驾驶员话没说完,就听见头顶上又传来几声巨响,遮挡的机甲随着声音豁然一沉,迎面向坑内压倒下来。 “我考,几十吨的重量啊,真压下来,他们都要被碾成肉饼的。”驾驶员连忙用手臂和身体撑住“雨燕”下陷的趋势,重型防护服的外骨骼和反推力喷口都超负荷启动,外显的动能及功率指示灯全部冒红了。那一刹那,摩根他们似乎都能从防护服的模块缝中,看到它内部不断闪烁的电火花,听到微型智能电脑短促而惶急的报警声。 “嘭!”眼看驾驶员快要支持不住了,脚下的裂痕在快速增加,头上给予的冲撞力却依旧没有半点衰减。摩根和凯瑟琳急忙上前,帮助他分担小部分负荷,可上方施加的压力实在太强了,最终驾驶员还得把全身的斗气都压榨出来,才勉强以一个双膝跪地的屈辱姿态幸存。 “我顶着,你们快出去!”驾驶员虽然勉强顶住了冲击,但是他的防护服和肉体与上方施加的压力间,堪堪达到了一个维持平衡的中力点,上头再多加一根稻草,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那你怎么办?”摩根还没开口,倒是凯瑟琳先关切地问道。 “别管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哪个王八蛋掉下来,砸到我头上。让他快给老子滚下来,我快撑不住了。”接连遇到这种飞来横祸,驾驶员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触。 “好吧,你要撑住了啊。别人死了,还连累我们要去卫所协助调。而且被压死的人,心肝脾肺都会爆出来,死得很难看很恶心的,你要顾及下别人收尸大姐的感受啊。”明知事态紧急,摩根还不忘火上浇油地揶揄。被认为胸大无脑的凯瑟琳,则在一旁真诚又忘恩负义地点点头。 “噗!吐!”驾驶员差点想放手,扑过去揍他们两个小混球。 “少废话,快给老子滚。” 凯瑟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拽着摩根连滚带爬地往凹坑外走。两人就像挤牙膏似的,在微微掀开的缝隙中奋力玩外钻。外面的地面,这时都覆盖上了一层层焦黑松散的泥土,还带着烫手的温度和烧糊的烟味。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灾难过后,满目疮痍的场景。一堆死相千奇百怪的动物和植物残骸,正摆着恐慌惊悚的造型,浑身碳化地散落在爆炸圈内的空地上,散发着淡淡的熏肉味和火烧味。 凯瑟琳吃力地把半身探出地表,腰部一下都卡在雨燕机甲里,一时间钻不出来。坑里的摩根正在用剑柄在使劲挖掘她臀部四周的泥土,边挖摩根还边斥声抱怨:“我怎么从没觉得你挺翘的臀部,像这一刻这么碍眼呢?”说着,摩根还把手掌放到上面,感受一下她臀部惊人的弹性,结果让凯瑟琳一脚又踹回了坑底。 费劲地把左手从地下拔出来,凯瑟琳手肘和膝盖撑地,依靠四肢摩擦地面的推力,一点点地蠕动着,让柔韧健美的上身慢慢滑脱狭窄通道的束缚。 但事情刚有进展,凯瑟琳的眼前“嘣嗒”地又落下一个巨物,溅起的滚滚炭灰,毫无准备地糊了满脸。没什么征兆,接下来凯瑟琳就觉得双肩一紧,身体便脱离了地底的束缚,被拔萝卜般暴力拉扯了出来,整个人轻飘飘地被人托举到了半空中,四肢都不着地。 “妈了个掰,谁走路 “马兰大叔?”凯瑟琳清理掉飞进眼里的碳渣,睁开眼睛就瞧见一个带着半裸露防护头盔的中年男人,正表情尴尬地看着自己。 “额!凯瑟琳?你怎么会在这里!”本来以为只是误炸又误砸了自己的下属,这会还想确认下人被他搞死了没有。可没想到翻身下来伸手一扒,抓起来的居然是他的侄女。一联想起自己差点砸死了“爆蛋女王”卡琳娜的女儿,马兰初见巨龙后,那歇斯底里的兴奋都瞬间剧降。 手忙脚乱地用生命检测仪仔细扫描了一遍凯瑟琳的身体,确认她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马兰才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但回头一想,凯瑟琳既然在这,那...... 果然,下一秒马兰的耳边,又响起另一个他极度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咦,这不是马兰那个老混蛋?”摩根适时地从坑里冒出头来,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眼神天真无邪地望着他。 “啪!”马兰随手给了自己一耳光,真它吗不想啥,就来啥!尽管内心里万分懊恼,但马兰还是带着侥幸地继续想道:“既然摩根也在这,那....” 不等这个可怕的念头蹦出来,马兰就快速向前一步把摩根提起来,自己拿生命检测仪往坑里狂扫,当仪表显示屏确凿地显示,坑底只剩下自己的下属以后,马兰突地心情愉悦了起来,好像放下了一个超级巨大的心理负担。 “果然是有对比才有幸福啊!跟另一个灾难比起来,摩根和凯瑟琳这两个次一级的灾难,似乎也不算什么嘛!哈哈哈哈.....”马兰无比畅快地大笑,这简直就是不幸中的大幸。心情顿时莫名愉悦的他,随手还把被压在坑底的下属救了出来,史无前例地用温言细细宽慰并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把救出来的下属都吓懵了,驾驶员不无恶意的想:”中队长这丫,不会把脑袋撞伤了吧?这还是大伙认识的,那个卑鄙无耻,下流****,无恶不作,斯文扫地的老王八蛋吗?” 就在马兰宽怀大慰,再次绽放他卑劣人性最后仅剩的一点良知的时候,众人头上再次响起了,机甲魔能引擎喷流的嘈杂噪音。 “耶,我最亲爱的马兰叔,没想到你也在啊。是我啊!,你最活泼可爱、英武不凡的亲侄儿——金姆啊!对,黄金的金,保姆的姆,还记得我吗?” “你它吗,拿见到鬼的表情瞧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搭乘着死胖子的9527号机甲,远远地吊在后面。当主力部队全都跑上大根峰以后,它还是磨磨蹭蹭地落在后面。当然这不是9527消极怠工,而是前面被机甲群反复蹂躏的魔兽群,突然见到个落单的混蛋,魔兽们的心情都是很愉快的。于是,接下来大家就可以设想一下,具体会是一幅多么欢快和谐的场面。 9527号拖着伤痕累累地机身,好不容易逃进大根峰的范围内。刚想呼叫中队长做下一步行动的指示。却没料到,机甲预警雷达的尖鸣声骤起,不久还占满整个雷达扫描屏的机甲集群信号,呼啦!一下全部没了踪影。 9527的驾驶员猛然间被吓了个半死,一般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落入异次元时空或异位面,二是同志们都全部玉碎,为国家和人民,英勇壮烈地牺牲了。但不管是那种情况,后人都会永远铭记你们的,你们的父母妻小家财,也都不用再操心了,会有人替你好好照顾的。安心去吧,不要留恋这肮脏的尘世,一路顺风各位! 按照正常的处置程序,9527先换了几个波频和检测仪器,对消失的机甲进行区域搜索定位(本来能大范围扫描定位的装置,在科罗拉巴只能作近距离的作业)。如果在预设的事故半径内都无法获得同伴的讯息,那他就该先给后方的基地发射预警信号,在事故地附近设置封锁圈,接着再给情报科和指挥部各发一封事故的分析报告,自己就呆在原地,老老实实地等待救援部队的到来。 幸运的是,9527在换了两个扫描波频以后,顺利地恢复了对同伴的电子及魔能感应。全息屏中显示,离他最近的坠落点有5个,原本9527还想由近及远一个个追上去看看,可当他看见中队长的讯号居然也在里面以后。耶!溜须拍马,谄媚殷勤的机会来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升官发财就在此时。9527毫不犹豫地抛弃掉卑微的良知和多年的同伴情谊,暴起魔能炉就朝中队长的方向掠去。 于是..... “耶,我最亲爱的马兰叔,没想到你也在啊。是我啊!,你最活泼可爱、英武不凡的亲侄儿——金姆啊!对,黄金的金,保姆的姆,还记得我吗?” “你它吗,拿见到鬼的表情瞧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本收起爪子和阴险,服服帖帖地挂在机甲上的死胖子,被9527带到马兰这边后,死胖子张开眼一瞧,在场的几个居然全是老熟人。摩根和凯瑟琳就不说了,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摩根的尺寸长短,他和凯瑟琳一起藏在树丛里偷窥过。凯瑟琳的丰满圆润,他和摩根躲在厕所屋顶上也欣赏过。当然摩根和他也因此被凯瑟琳扒光绑在旗杆上毒打过。 而至于马兰?他就是三人的人生导师啊!所有的作奸犯科、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抽,玩弄无知少男少女脆弱纯洁的心灵,这不都是马兰大叔,手把手、高仿真模拟地对他们的示范教育吗。比如说:“上次敲晕打包大队长最心爱的鸟鸟,全部拿去拔毛烧烤野炊,最后把领头的马兰,推出去顶包关禁闭的那一回事。 “哪里有马兰,哪里就有好事要发生!”唯恐天下不乱,人类社会不崩盘,世界不走向毁灭的死胖子三个,在见到马兰以后,都发情般瞬间莫名地高潮了。 死胖子翻身跳到地上,他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地扭动着肥腻的屁股,一浪一浪地蹦跶道马兰的面前,尽量用温柔甜蜜地语气对马兰道:“马兰叔-----!您老人家,这次又有啥好事,要照顾咱三侄子啊?我们都十分期待哟!你要明白,我们三对你简直比亲老子还亲啊。”说着,死胖子还把印度飞饼般宽大扁平的脸蛋,一股脑凑到马兰眼前,跟只撒娇的猫咪似的,在马兰身上小鸟依人地使劲的摩挲刮蹭,边亲昵还边肉麻恶心地呼喊道:“哦,马兰叔!” 这一刻,马兰的神经和精神都是崩溃的。想想一头重达几百斤的死肥仔,像只喵咪一样在你怀中装出眼眶带泪,摇尾乞怜的样子。马兰就想抡起转管机炮,被这恶心的死肥仔轰成渣。但是死胖子的爹妈,凯瑟琳的爹妈,摩根的爹妈,很不幸的马兰都认识,这六个老混球在战场上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如果马兰想对这三恶棍侄子,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事情,那岂不是让别人说他不仁不义。他马兰堂堂一代预备役的训练指导总教官,能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吗? 肯定不行!他虽然卑鄙无耻、下流****,但是他也是有操守,有原则,有坚持的。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这帮崽子的父母,随便跑出来一个就能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马兰脖颈艰难地转过头来,姿势僵硬生涩得像一个原始形态的机械人,每个动作表情的产生和消泯,都需要大量零件齿轮的协调运作。仅接触的短短几秒,马兰脸色就憋得青紫,整个人精气神骤降。他嘴唇发白地干笑着,后背冷汗哗哗直流,头发汗毛有气无力地紧巴在身上,连油润的皮肤都瞬间脱水枯燥,好像刚从冰块里挖出来似的,手脚躯干都冻得直打哆嗦,血管和肌肉都“咯咯”紧绷得快要迸裂。 预备役的两个下属瞧着中队长这副瞬间大变千年玄尸的模样,哈喇子、门牙、下巴都落了一地。他们穷极记忆地搜寻,都找不到向来英勇彪悍的中队长,什么时候露出过这卵萎缩恐慌表情。难道这三个小崽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恐怖?两人变换着角度猛瞧,可是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啊,这三除了语气恶心肉麻一点,身材高大结实一点,似乎跟一般的小崽子也没什么不同嘛!那为什么中队长怎么会这么害怕他们呢? “马兰叔...!” “马兰叔...!” “马兰叔...!” 摩根三人似乎立即达成了某种共识,皆嗲声嗲气地呼唤出声来,那甜腻湿粘的语气,能让那些经年老鸨子,老****,老皮条,都羞愧得吐血三尺,跳河自尽。 这嗲声被普通人听到,至多就是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心得狠狠地哆嗦几下。可是,对饱经摧残的马兰来说,这简直就是催魂的丧音,地狱的奏鸣曲! “啊!!!!!!”马兰终于受不了了,他突地双拳贯地,虎躯猛地一震,划拉两下甩脱死胖子和摩根的环抱,极速朝大根峰顶狂奔而去,沿途带起条粉尘滚滚的烟龙,刮飞的炭火灰烬不知凡几。 马兰边跑还边大声叫嚷着:“想想别想,你们三个混蛋离我远点,不然以后见一次打一次。那条烤龙是我的,都是我的...” 见把马兰激得抓狂了,摩根三阴谋得逞似的会心地笑了。这招几乎百试百灵,不管马兰想背着他们隐瞒什么,只要这样“嗲”几声,马兰这不长进的货就保准会方寸大乱。他们得意的笼起嘴巴朝马兰狂奔的背影,无限鄙夷讥讽地叫喊道:“要不要这么霸道啊,不就是一条烤亚龙嘛。当小爷我们几个稀罕啊!当年一起敲镇长白头金雕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哎,马兰叔,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做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淡定,这不是你老经常教育我们的吗?” 摩根几个在后边不断地表达自己的不屑,而预备役的两个战士,见马兰居然毫无征兆地抢先跑了,这??? “考,中队长你不能这样啊,那条巨龙是我先发现的,你还想独吞啊。等等我。” 第一个掉下来的战士怒不可遏的紧追而去,9527虽然还没明白发生了啥事,但是“肯定有便宜可以占”,一念至此,他二话不说把机甲调转方向就向峰顶疾飞。刚跑出去没多远的驾驶员,瞧着连忙又跑回来,饿虎扑食般紧紧拽住9527号渐渐爬升的机甲腿。他傻啊!差点忘了,这还有一台完好的飞行机甲。 雨燕2型的引擎喷口刮起浩大的烟潮,像穿天猴般冲天而起,一阵风似的越过在山脚下飞速滑越的马兰,在半空中显摆着各种炫目的花式飞行动作,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嘲讽着,地面上百个纵情狂奔的傻缺身影。 为了峰顶上的那条巨龙,明白其中价值的人都疯狂,这头才被人打爆坠毁,那边就又不怕死地冲了回去。哪怕因为狠人的存在,他们不能在龙肉龙晶等高价钱的物件上分一杯羹,可是看那位大爷不把真龙当一回事的态度(要真当一回事,也不会把它整条烤了),或许他们还能在狠人吃剩的龙尸骸上,分一点残羹剩饭呢? 预备役的战士们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连平日最心爱的机甲都顾不上了,皆群情激愤地跳起来,像嗅到尸体的鬣狗和秃鹫般,不约而同地往大根峰上冲。 这次出任务来了上百台机甲,眨眼间就剩9527号这台所果仅存的雨燕2型,还能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空之上。本来看见你能飞,大伙最多就是眼红一下,暗啐“走了****运”。但9527号和抱在它大腿上的货,太不懂得收敛了。一个摆弄骚包的花式飞行就算了,挂大腿上那个还朝地上竖中指? 你说,这不是找抽嘛? 所以脾气最差,最受不了刺激的马兰,只能按捺住急迫的心情,默默地对天上连射了几发电磁干扰弹和声波震爆弹。其他早看不惯天上这两二货的预备役战士,也在中队长身先士卒的带动下,接连架起炮筒,瞬间让明媚蔚蓝的晴空,全都变换了颜色。 几秒后,在漫天硝烟暗火中,一架雨燕2型就带着满心的不甘,一头从半山腰僵直着栽了下来..... 第二十六章 有好东西 “巨龙?” “真龙!!”守在两副战斗机甲旁,正试图拆卸机炮和弹药的摩根三人,通过机甲自带的短程通讯装置,很便利地便获取到预备役战士的内部信息交流。 刚听到巨龙及真龙这个词,死胖子和摩根都是嗤笑嘲讽的,别说西南角多久没见过真龙了,就是在“漪澜血祸”打得天崩地裂的时候,龙巢也没派成年龙出战过。更别说数百年来,天青整个北大陆几乎都难觅真龙的踪影。 听帝国统帅部的不确切消息,好像最高议会让成年龙都征战异位面去了。具体怎么样,大家都不是很清楚,不管这事的真假,反正真龙一族就像绝种了似的,大陆上向来难觅其踪影。许多曾经惊爆一时的屠龙壮举,最后证实都是血脉近亲的亚龙一族。不过是变异狰狞的强大个体,跟基础魔法免疫,基础物理免疫的真龙一比,那都是渣。 对于预备役战士争执不休的说辞,死胖子不屑之余,抓起通讯器还想进一步地贬低他们几句。可当有观察细致的人,说到那条龙居然有“双角,双翅,四爪,竖瞳,剑鳞”以后,死胖子激动得面目涨红下,居然一手把通讯器都给捏爆了。 “真的龙!” “是真的龙啊!!!”直接深度高潮的死胖子,忙乱不及的跳出驾驶舱,手舞足蹈地向摩根和凯瑟琳吼叫道。 如此方寸大乱、姿势奔放的金姆,把摩根和凯瑟琳都吓了一跳。不待他们仔细询问,死胖子就猴急地扯起他们俩迈步飞奔。一个加上装备净重达1吨的庞然大物,在遽然加速的刹那,身处其间你好像有地动山摇兼突破音障的感觉。 “死胖子,你屁股后面是不是还带双发涡喷?怎么还能超音速巡航啊?” ——————————————————————————————————————————————————————----- 另一边,集火击落9527和环抱他腿边极度骚包的小朋友以后,马兰又熟练地操纵起特种喷气蝠翼,继续朝大根峰顶做间歇性的起落攀爬。虽然远远看起来像青蛙跳似的不停蹦跶,但是向上移动的速度却是十分高效的。他凭借丰富的经验,一马当先跑在了整个任务部队的前面。看样子用不了多久,马兰又能重新赶回去。 但这时离峰顶最近的却不是马兰,而是“兽化”的二狗(发起疯来的二狗,除了没变身外,就像个兽族的狼人。)以及气喘吁吁紧追在二狗后面的傻栓、艾森等人;落在第二的是前面被机甲部队抛在山脚下等候救援的南山众;第三才轮到被打飞后再次跑回来的马兰。 摩根和凯瑟琳与大部队分开以后,傻栓带着队伍依照头领的安排向大根峰上靠拢,并让人通知殿后的艾森。有弓弩的有效压制,西水区也很快摆脱了地底生物的追杀。这帮阴暗的生物平常只龟缩在地下岩洞系统,在地表它们的高阶天敌十分多,所以众人只要逃出来,就能远离险境。傻栓在山脚把伤员和精疲力尽的肥羊都安置好之后,西水区的大部队也顺利地到达了,他们临时的歇息点。 保留区是临川镇日常野训的重要场地,在区内的各个地标位置都设置有隐蔽的安全庇护所,以便人们躲避时常会发生的魔兽侵害。里边不仅有常规的单兵武器,简易的治疗仪器、药品,高能压缩食品等,甚至还放置有大型的穿甲高爆导弹及初级的钢铁载人作战机械。当然,后面两样都封藏在防护门后面,想要使用你得通过有线通讯装置说明事态,让卫所指挥部远程授权。而常规的物资的利用就简单些,事后自己跟卫所打个报告,让他们补充就行。 傻栓选择的歇息点就在大根峰的安全庇护所里,伤员在这里可以得到有效的安置,这边的生物治疗仪和冷冻休眠箱,只要不是只剩一口气的那种重伤,一般都能把命保住,使其延续到有条件妥善治疗的时候。 东林人有强悍的自愈体做支撑,在充足的歇息和营养补充下,轻伤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开放性的创口就晚些,但相对普通人来说也快得不可思议。他们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般,如果不是当场被打死,时间就会给他们无限的可能性。因而到了庇护所以后,优先给予抢救的都是粉碎性骨折的西水肥羊们。刚刚还半死不活的东林崽子们,这会反而化身为饿死鬼和洗劫犯,疯狂地抢掠庇护所里的武器和补给品。 于是,等艾森率领的西水大部众,匆匆赶到庇护所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只剩下一堆食品包装纸和挑光捡剩的单兵武器,还有十几个在切火腿肠煮面条的东林混蛋。见到这么凄惨的画面,忍饥挨饿一下午,肚子又存了一汪火的艾森,差点就气得脑淤血了。要不是看在东林人还在努力治疗自己人伤势的份上,艾森都忍不住要下令放箭射死这帮不要脸的孙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铺天盖地的破空啸声,有好奇的西水人跑出去观察,结果“嘭”地被几颗导弹炸了回来。连绵不断爆炸轰鸣在大根峰周围接连响起,引起宛若地震海啸般的剧烈震动,沉闷而恐怖动静覆盖了整个林区。紧接着高能炸药燃爆激发的毁灭狂潮,便淹没了周边的一切,无数炽热的火球到处炸裂溅射,即使高飞入天空的飞禽亦不能幸免,地面眨眼间便化作了一片焦黑泛红的熔岩地狱,就像世界末日的预演,所有能看到事物都被焚烧得干干净净。 卡!事故的惨状,我们就介绍到这里。反正不是自己家被炸了,我们关心它个球。烧了就烧了呗!这次惨痛的事故告诉我们,遇到失火,不要傻站着看热闹,记打119啊!当然,偶尔110也是管用的。 下面我们着重要说的是:”二狗同志被大爆炸的冲击波震醒了。在一般人都被震得上吐下泻,要死不活的时刻,这混球居然神采奕奕地爬起来,还做了一整套第八套广播体操。” “考!”这里我们不禁要问:“二狗同志,你丫真的是人类吗?” 经受了一连串的迅猛冲击,外面厚达半米的合金防护门,都被残虐的导弹催得摇摇欲坠;连钢筋水泥整体浇灌,埋填大量土方的庇护空间,都产生了手指粗的裂缝,在大厅的墙壁上像藤蔓般四处蔓延,有山石粉碎的尘埃通过这些缝隙灌进来,把在场的众人都浇了满身的沙土。 大伙慌忙搬东西过去堵住大门,西水人一边堵门一边使劲地把地上的伤员拽回后方。部分东林人则神情紧张而严峻的提着五花八门的单兵武器,严严实实地守在大门通往庇护大厅的道路上,完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还有导弹?大橡树王朝入侵吗?”这次始料不及的事故,把艾森都唬住了。印象中除了外敌,没有谁会在保留区大规模地使用高毁伤性的炸弹。 在后方煮面条抢火腿肠的傻栓,听见动静连忙喝掉碗里的汤,提着火箭筒匆匆赶了上来。但醒过来的二狗速度比他更快,而且这货还带上了一背包的高能炸药。(二狗哥,你丫这是要赶去伊拉克参加圣战吗?) 等傻栓走到大门,见艾森正在着急地指挥西水人布置防御工事,自己人成排的提枪在门口戒备,傻栓皱眉问艾森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不等脸色发白的艾森回答,一旁的二狗就像猎狗般竖起鼻子,朝空气中涌进来的尘埃嗅了嗅,然后他兴奋得两眼发光地道:“我好像闻到了好东西的味道....” 知道二狗能耐的傻栓愣了一会,随手扯住二狗的肩膀问道:“什么好东西?”但二狗这会亢奋得连回答的空闲都没有,一溜烟就往疏散密道的方向,跑得没了影。 二狗这混球对特定事物的感知,就跟搜宝鼠一个模子。既然他肯在外界充满未知危机的时候,这么惶急疯狂地钻出去,那肯定是知道好处远远大过可能的存在损失了。外面可是导弹洗地啊,什么样的收益会让人忘却死亡的威胁? 傻栓想到这,他立刻就急了。先前危机重重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心焦过,但现在有好处,却连好处在何方?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能不急躁,每个东林人都是穷得叮当响啊。傻栓稍微确定下现场的状况,见有西水人统筹坐镇,他毫无心理压力地便把守护伤员的包袱,厚颜无耻地扔给他们了,谁让西水人组织统筹的能力强呢。 “二狗,等等我。有好处带兄弟一把啊!”傻栓把身上的负重撒手一丢,便提着兵器紧追了过去。循声追随过来的还有艾森和东林的几个老油条。(作为西水首席智囊,团队实际的指挥者,艾森对他们的头号强敌东林可谓了若指掌,所以二狗有啥本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做事干练果断,勇于冒险的他,只凭二狗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便直接确定了下一刻他的行动方针。) (注;其实东林和西水两区,如果抛开那些小辈间微不足道的恩恩怨怨,他们两区的优势还是十分互补的。东林以武功和执行力见长,而西水则以谋略和掌控力见长,在赤炎帝国绵延万里的超级战场上,东林人和西水人协同经营的战线,往往坚不可摧,危机四伏。若这之上再加北原和南山的队伍,那临川镇的战力四股合一,他们就有了插手整个北大陆“****争霸战”的资本。) ———————————————————————————二狗领着傻栓、艾森几个在突兀陡峭的岩石悬木间,兔起猿落般纵情攀爬,仿佛无处不在地地心引力完全失去了效用,任何凹凸不一致的坑洼都成了他们借力向上的辅助,这是每个临川人必须要掌握的生存技能之一,尽管每年因为训练这项目,死伤者不在少数。 他们从庇护所的快速撤离通道出来,很快超过早早就向山顶赶的南山人,再经过几个大的疾跑纵掠,大根峰的峰顶便在二狗几人的眼中迅速扩大。 首先看到一条长达上百米的裸体长蛇状物体,被一根巨大的杉树烤签从屁眼贯穿到嘴巴,然后斜架在通天高的火堆面前翻滚烘烤的时候,二狗、傻栓他们都震撼惊惧到了临界点。 接着再靠近点,当他们又注意到被串着烘烤的那条长蛇,居然还有翅膀、爪子、尖角和獠牙的时候,他们的精神状态便立即朝崩溃的边缘进发。 最后不幸的,在他们还看到有个渺小的人影,在拿着根拖把模样的毛刷,踩在竹梯上像刷窗似的往那条疑似龙的物体上,无比吃力地刷着酱料和孜然粉,听着那条裸龙身上不断“噼里啪啦”地往外冒着油泡和诱人香气,而刷酱的人居然还嫌龙肉有点烤老了的时候,二狗几个难以置信地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才确认这真的不是做梦。 “啊.........!” “啊.........!” “........”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傻了。“这它吗不是真的。”所有人的内心都在歇斯底里的狂吼。这一刻,没有人的生理和精神活动是正常的。 “上帝啊,格老子的,你在欺骗我。”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妈咪,竟然有人在jj峰上,活烤了一条巨龙!这是要吸收日月精华吗?” “救命啊!太震撼了,大手笔啊!是哪位大神在跟我们开玩笑!” “一条巨龙啊,俺的亲爹啊!自打穿开裆裤到现在,俺都没见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啊。” “......” 提倡凡事亲力亲为的作者,把注意力从龙串上放开,他满脸茫然的回过头,惊愕地看着一帮小崽子在癫痫或者羊癫疯发作。额!恕作者对这种神经性疾病的病症不是很了解。从他的视角上看:只见他们一个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在跟他遥远的妈哭诉;一个把头当锤子似的砸石头玩(大哥,你这样用力砸,石头也很痛的,放过那块可怜的石头吧。);一个脱了衣服绕着峰顶手舞足蹈的裸奔;一个囔囔呓语地在拿匕首捅自己,一个还想装疯卖傻地上来咬一口龙串,不过被神经没死透的龙尾,一尾巴抽飞了。” “这....又是闹拿出?”作者满不在乎地自言自语道:“不就是烤一条龙嘛。至于吗?” 听到作者这般猖狂霸气的答复,在场众人的肉体和思维,又是一阵劈头盖脸地鞭挞。哦!他们感到灵魂都被挑逗得呻吟了。 “上帝啊,你听到了吗。这位爷居然说不就是烤一条龙嘛?你怎么不放几道闪电劈死这个装13的牲口。”现场的一切完全颠覆了,青少年们对世界,对人生,对理想的准确认知。面对残酷的事实,他们突然回忆起帝国很古老的一句格言:“假如生活弓虽女干了你,不要伤心,不要流泪,因为明天它还会再次弓虽女干你。如果没有能力反抗它,你就趴开大腿好好享受吧。现时的痛苦只是短暂的,美好的生活永远在前方,你要相信幸福是一种态度,领悟了你就幸福.” ----“西门庆”说这句话不是他说的。 当然,这些屁话哄哄无知少年就算了,对马兰和预备役的战士们来说,他们更喜欢惨遭壮汉凌辱后,再哭得梨花带雨的,向罪犯稍微讨点实质性的精神损失费。 操控着喷气蝠翼的马兰,就像迁徙途中的领头雁,身后带着一排大呼小叫预备役战士,朝内心中深刻铭记的栖息天堂前行。自从18岁被一个小婊砸用爱恋做手段,狠狠地玩弄蹂躏了几百天,整得赤膛糖体无完肤、心伤若死以后。可怜的马兰,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么忐忑不安又充满激动期待的心情了。 今天见到那条巨龙,对马兰来说这不是一条巨龙这么简单。它意味着活力,意味着新生,意味着从此金枪不倒再造真男人。为了得到它,即使付出一切,哪怕是抛弃生命和尊严,马兰也在所不惜。 第二十七章 就实避虚 死胖子他们三几乎是最后才登上山顶的。在平地的时候,死胖子一手搂着一个,仿佛提的豆芽菜,跑得那是健步如飞。普通人很难把一个满身肥肉的胖子,跟一个移动速度比猎豹还高的生命体联系在一起。可你也不能否认的是,死胖子真的跑得很快。 但上到悬崖峭壁上,胖子就不行了。尽管他已经抛下了那柄绝对不会有人盗窃,甚至都懒得捡回去卖废铁的门板大剑,但攀爬峭壁不同于在地面上跑,一般的借力点撑不住他高额的分量,也容不下他那壮硕宽大的体型。不然怎么说能在树上随便浪的灵长类都是猴子呢。 前半段死胖子带着摩根两个跑,到了山上摩根俩却得更费劲地把这货像拖麻袋似的拖上来。有心想把这包袱甩掉吧,胖子这混球“不要脸不要皮”地哭得稀里哗啦的;这边控诉你不讲从小玩到大的情面,那边耍赖你敢把他扔着这里,他就回去告诉他妈;然后最绝的是他威胁摩根要告诉凯瑟琳,摩根曾偷凯瑟琳内衣到学校里叫卖的事情;再转过头来威胁凯瑟琳,说她和摩根醉酒的时候,曾剥光衣服一起在情趣旅店里翻云覆海的糗事。 “额!”经过谨慎的考虑以后,摩根和凯瑟琳都180度地转变了最初想法,他们纷纷深刻地谴责了抛弃同伴,对困难低头,这种软蛋而不知廉耻的小人行径,接着正气凛然、傲骨铮铮地,发扬起了我人民革命军队“人人爱我,我爱人人,不抛弃,不放弃”的光辉传统,坚定地树立了”排除万难,咬牙把人们解放事业进行到底的决心。最终就是在这种伟大精神的感召下,他们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被争先恐后的“赶投胎”大军远远地抛弃了。 死胖子的攀登训练项目,是在特种工具的帮助下艰难完成的,虽然老师也说这有作弊的嫌疑,但是考虑到死胖子的体格和分量,野训教官也不能逼着一头猪学会飞不是,所以野训教官最后还是选择捏着鼻子,在死胖子的毕业成绩单上盖了个合格的章子。 除了徒手攀登这一项,胖子满满的一张毕业成绩项目表,上面盖的都是卓越加建议优先录取。而摩根和凯瑟琳的毕业成绩项目表上,则全是卓越加建议优先录取。 这里或许有人会问,他们的文化课是怎么过的?这个问题让我们请本书的作者回答一下。 这时,作者正专心致志地烧烤着那条超级龙串,刷酱都废了他老人家大半小时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刷到大腿根的位置,当他正苦恼于一根直挺挺朝天耸立的肉棒槌不好处理,考虑要不要割掉单独油炸的时候,突然有人凑过来问他:“嗨,作者,请问摩根他们三个恶棍的文化课是怎么过的?” 作者冷静地放下拖把,默默地望着来人,然后毫无征兆地使出天马流星拳,再叠加龟派气功、北斗神拳,在来人惊恐交加的惨叫中,一举把他揍成了天上的一颗流星。这才慢吞吞地道:“嗨你个头,我们很熟吗?不会做,还不会抄啊,不会抄,还不会请枪手!现在的记者,净会采访些谁都知道的事情。” 好了,言归正传。谁要质疑这份成绩单的合法性,那就是挑战作者的权威。我们将依法对涉案人员提起法律控诉。 受胖子的拖累,待他们三累得要死不活的登上山顶的时候,已经比二狗和马兰晚了整整半个小时。本以为这会好处都被这帮牲口抢得渣都不剩了,他们还在谋划着怎么打劫下山的人。可等他们爬上来以后,耶!山顶上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的人。其中就包括正灰头土脸地滚在地上,厮打成一团的二狗和马兰。(哦!顺便提一句,二狗就是马兰的私生子。至于二狗为什么叫二狗,那是因为二狗刚出生被他妈丢在马兰家门口的时候,马兰打开门正好看到两条狗在街上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于是印象深刻下那个被抛弃在门口的婴儿,后来就叫二狗。) 摩根三个照例先狠狠地被架在山顶上的巨龙串震撼了一会,尽管内心极度的渴望占有它,但他们还是按耐住剧烈的贪婪,小心地凑到一边围观二狗俩父子打架。(据说起因是马兰兴高采烈地爬回山顶之后,又被二狗用几包炸药炸了下去,他们两父子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真是“羡煞旁人”啊!)看到这帮恶狼鬣狗,其中百来号穿着重型战斗防护服的预备役战士,屁都不敢吭一声地老实跪在这里,傻子才会跑上去抢巨龙串。 在山顶见到这条烤龙,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能说得通了。死胖子和摩根用眼角盯着正暴揍他爹的二狗,他们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条香喷喷的烤龙身上。在场所有人的心思都差不多,只期盼着找到机会冲上去猛咬一口。 整个北大陆都没谁有这么幸运的机会,能近距离地接触一条真正的巨龙。光闻着从柴火的燃烧中微微逸散出来的纯正清香,看着那五彩斑斓的光溜龙身蕴含的浓郁元素能量,他们就好像身处于世界上最奢侈最豪华的贵族晚会中,怀里搂着婀娜多姿的性感女郎,手里摇晃着殷红如血的红酒杯,在向舞池中欢乐快活的人群微微点头致意,慵懒地等待华丽表演的开始。 对这帮经常刀山火海闯荡,把脑袋提在腰间生存的人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地享受了。这不是单纯在追求奢靡安逸的生活,而更多的是对内心堆积压力和负面情绪的释放。(一味追求暴力杀戮,而不懂得调整心理状态,把不良情绪引导出去的人,往往会有不可琢磨的自毁倾向,对任何人任何队伍都是极大的威胁。赤炎帝国设置在全国各地的高戒备监狱,每年都要从战区收押大量精神癫狂的嗜血恶徒。) 这么美好珍贵的东西,就明堂堂地摆在自己眼前,他们加起来几百个人,愣是没有一个敢伸爪子。想来是在他们三迟到的半个小时里,敢活烤巨龙的狠人,已经把这帮孙子反反复复地收拾了不下百来遍。不然就凭摩根他们对临川人这么十多年的了解,这帮穷凶极恶的混球,怎么可能这么乖巧老实。 可惜,现在的听话服帖也只是发起下一次进攻的前奏,不管狠人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而对这帮恶棍手下留情,显然临川的恶棍们是不知道忏悔醒悟的,得寸进尺向来是这帮孙子的本性。他们会像围攻雄狮的鬣狗群,抵近游弋在雄狮身边,用豺狼般的敏锐目光,慢慢把握敌人的行动节奏,耐心地等待或制造让雄狮出现预判失误的空档,密切搜寻任何抢夺战利品的可趁之机,然后..... “冲啊!兄弟们,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大反攻的号角又再次响起,原本抵死纠缠在一起的马兰父子,双方互踹一脚闪电般分开。地位最高的马兰,好不客气地接过战斗的指挥权,运起高亢的的声调,开始熟练地展开部队的行动,战士们个个面目狰狞,视死如归。 马兰领队作战,他一边往前急冲,一边有条不絮地命令道:“现在开始第101次大反攻战役.烟雾干扰小组释放烟雾弹震撼弹;吐口水小分队和丢泥巴小分队,重点进攻龙串左侧;预备役“硬骨头”一排二排正面迎击敌人,三排四排迂回包抄两面夹击;喷气推进器还能工作的从空中俯冲,剩下的菜鸟跟我冲,这次不成功便成仁,杀啊!” 摩根他们三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大伙不约而同地咆哮着发起了冲锋。整个反攻计划从发起到执行,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累赘,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照命令执行,即使是帝国最精锐的军团都做不到这样的英勇专注,他们每个人的战术战斗姿态都极为专业标准,行动的效率和精确性,那种几百人融为一体的整体感,让旁人觉得他们仿佛就是为了这场战斗而生的。 “呼啦...!”几百个人放声喝道,众志成城、同心协力的强大气势,连天地都为之震动,似乎可以压倒一切阻碍。他们早就在等这个时机了,趁作者刷酱刷到巨龙背面,在拿杀牛刀切割龙鞭的空档, 摩根和死胖子受这股直冲云霄的无畏豪情所感染,差点也跟着嗷嗷叫地杀了过去,可是有双柔韧的手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拉住了他们。来的路上凯瑟琳几次急得骂娘,但是等到了山顶她反而遽然沉静了下来,开始细致地思考问题。 被突然扯住的摩根俩个上下激烈地踏动着双脚,一脸心急火燎地问道:“干嘛?凯瑟琳,再不上去真的渣都要被他们抢光了。” “你没听到这是第101次反攻计划吗?” 从容淡定的凯瑟琳缕了缕有些散乱的金色长发,用看二逼的眼光瞧着他们,要是真这么容易得手,这几百号人也不用反攻了100多次,还它吗像孙子一样跪在这里了。 “先看着!我们才上来,对手是谁不知道,对手有什么能耐不知道,具体情形怎么样也不知道,盲目跟这帮失败了100次的蠢货冲上去,你确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振奋莫名的摩根俩个一下就让凯瑟琳哽住了。话是这么说,可万一呢?这是一条价值连城的真龙啊!百年难得一见不说,现在碰到了染指的机会,若再让它从手指边溜走,那下辈子可能大伙都要在悔恨中度过。死胖子和摩根瞪大眼睛急不可耐地摩挲手掌,他们内心的贪婪和执念,已经扩大到了能够想象的极致,悠长而频繁的深呼吸,浑身不断攒动的肌肉,无时无刻都在为出手抢夺做着准备。 但即使如此,最终他们还是选择相信凯瑟琳的判断而停下脚步,毕竟这么年来,凯瑟琳从没有在大事,特别是在这种直接关系私人财富的大事上出过错。虽然她现在看起来气定神闲,一副置身事外的情形,但是了解凯瑟琳的死胖子和摩根,很快便能从她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和紧拽剑柄及破片手雷的纤手中,获她甚至想独吞整条龙的疯狂想法。 大概是慢慢感受到凯瑟琳秀美而英气勃发身姿下的孤傲与猖狂,死胖子悄悄地从凯瑟琳身边挪开,用手肘捅了捅紧盯着战局的摩根,附耳小声地道:“嘿!摩根,你觉没觉得,你媳妇平常跟干架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就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啊?” 摩根无言地回过头,偷偷瞥了无动于衷的凯瑟琳一眼,这才低声地答道:“我们从小玩到大,你丫现在才知道吗?” 话才说完,死胖子和摩根就听到脚边“铛”地一声脆响,两人低头一看,一颗拉开保险栓的椭圆形的墨绿色物体,正在急促地往外冒着白烟..... 额!“嘣...!”紧随在干扰组释放干扰弹的背后,一声突兀而刺耳的火药爆炸声,在群情耸动的大根峰顶骤然响起。 大伙都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却没有谁顾得回头观察。反攻的队伍犹若山洪劲流般席卷过了大半的路途,正呈全方位包抄合击的态势,以一种让敌人措手不及至无法抵御的闪电式袭击,完美沉稳地演绎着什么叫做突然而成竹在胸的死死掐住战斗的脉搏。 从铺展开的阵势阵型上看,好像任何一面都处于己方人员的优势力量对比中,每一个角落都密密麻麻地排布着健壮悍勇的士兵,从天上地下再到四面八方,没有一点漏洞疏忽,纵然敌人有三头六臂,在这样组织严密,合作默契的争夺下,你也找不出半点他能绝对防护住的道理。 “让他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之中。”马兰仰天大吼,预备役一排二排猛地加速脱离,开始主动寻在与敌人缠斗的战机;徘徊在上空滑翼战士闻言,也立即调整方位,从高空近乎直线地疯狂俯冲下来;南山的吐口水和丢泥巴小分队瞬间一分为二,一支转而向龙串右侧攻去。这几只队伍都是用来诱导算计敌人的佯攻,只要他们束缚住敌人的手脚,哪怕只是短暂的几秒钟,这也可能为其他队伍的突袭创造有利的条件。 这时,由干扰小组释放的烟雾弹,已经严密地包裹住了整个中心战区,刺眼及震耳欲聋闪光弹和震撼弹,接连不断地在未被烟雾蔓延的火堆中心爆炸,然后搅动着五颜六色的烟雾把所有人的视野都遮挡住了,但是配发了红外成像仪的战士们并没有因此而行动受限。通过红橙不规则相间的红外视野,他们依然明确地知道自己行动的方向和位置,这只是单方面地限制住了敌人的视野和感知,让对手出现失误和漏洞。 就在干扰炸弹接连燃起的瞬间,马兰领导的反攻部队,已经顺利迈过了三分之二的距离,所有的部队都已顺利到达预定的行动地点。这是他们发动近百次反攻以来,到达的距离龙串最近的位置,而预想中来自敌人的阻击却迟迟未到,好像是被他们的佯攻迷惑到了。 顺利越过对敌人预判的最佳狙击区,接下来敌人就得仓促忙乱地面对他们全方位的攻略。这一刻,大伙的心情都是无比畅快而鼓舞的,尽管前面历经无数的坎坷磨难,无数憋屈凌辱,但当队伍离梦想再进一步以后,似乎只要计划继续顺利执行下去,巨大的回报就唾手可得。 “呼啦!”待所有队伍都报告计划执行情况后,马兰接着又仰天一声大吼。紧接着回应他的是更加高亢齐声的怒嚎。 “呼啦!”众人再难以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纷纷捶胸呼喊出来,仅经过短短30秒的极速奔袭,价值连城的巨龙已经触手可及,而敌人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在马兰发出的信号指令后,所有队伍顿时化整为零,在抵近龙串20米的地方,迅速由有组织的协作小队,变为更零散更不可琢磨的掠夺个体。 到了这个地步,再也不需要什么谋划策略了,所有人都像饿狼一样,倾尽全力的往前扑,动作最快的滑翼小组,甚至都已经快栽到了龙头上,正使劲张开嘴巴,准备率先咬下第一口香嫩可口的巨龙肉。 有那么一刻,凯瑟琳都开始不相信自己的判断。灰头土脸从山崖下爬回来的摩根和死胖子,更是着急到瞳孔冒火。 “难道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得手了?既然如此简单,那怎么还会有第101次作战计划。” “这不是搞笑嘛!” 凯瑟琳吃惊地张开嘴巴,不知道用多大的毅力,她才克制住自己也要凑上前去哄抢的脚步。摩根俩个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凯瑟琳出手,他们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要是不是顾念三人之间深厚的情谊,或许这会他们俩已经不择手段地跟着扑上去了。 要明白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真正的巨龙,普通人只要吃上龙肉,涂抹上龙血,他就能数倍的提升自身的身体素质,更逆天的话甚至能直接免疫6级以下的魔法和物理攻击,高阶元素攻击还能享有一定的减免,这种神奇的功效,简直就是为他们这帮战士量身定做的技能。有了它上战场活动范围和存活的几率都会成倍的增加,以后建功立业、富贵荣华都不在话下,所以由不得他们两个不热心。 “凯瑟琳,走吧!再不去龙骨头都没咱的份了。”贪婪的死胖子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旁边的摩根,虽然没有言语,但看他的表情却也能马上知道他有同样的心思。 死胖子这一喊,本来看这危机的情形,心里还有些意动的凯瑟琳,反而立即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死胖子在身前怎么蹦哒,怎么劝解,她就是把牢牢双脚钉在原地,沉默木然地表达不去参合的态度。 见凯瑟琳不肯动,死胖子和摩根纵然心急如焚,却也拿她无可奈何,只能相互倚靠着蹲在地上,唉声叹气地拿树枝画圈圈。他们要真敢撇开凯瑟琳,自己跑过去,那以后别想友好相处了,三人之间的真挚的情感,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割舍的,即使眼前摆设着天大的好处。 抢掠宝物却懊恼地失了先手,摩根和死胖子内心不禁怨念丛生,他们差点要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可就这会的耽搁,事态却又迎来了始料不及的转机。即使隔着不近的距离,穿透过层层烟雾和粉尘的阻挡,大伙依然能清晰地察觉到,巨龙那边接连传来的,类似飞鸟高速撞击钢化玻璃的沉闷声。 “砰!砰!砰!....”最初只是短暂间断的几声,后来立即转变为连续急促的声调,其中还夹杂着许多人受伤吃痛的惨叫和金属物体相互对撞的磕碰声。 始终关注着现场进展的摩根他们,闻声迅速挺身而起,锐利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巨龙串的所在地扫去。果不其然,是反攻作战的队伍再一次失利了。瞧着马兰他们再次在龙串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登时,三人的心情就不那么难受了。 想来也是,能活烤巨龙的狠人,那是这么好糊弄的。死胖子和摩根几乎要载歌载舞地去庆贺,这个无比美妙的结局。 可没等他们有所表示,紧接着一个十分不耐烦却异常熟悉的口音,就自巨龙裆部犹若神咒梵音般地,传入到摩根他们三人的耳蜗里。 “玛德,你们烦不烦啊!能让我专心做个烧烤不,这是伟大的行为艺术,你们懂吗?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了表达什么.。“ ”你们不理解不要紧,思想愚昧和低级趣味,并不是你们的错。但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关心和尊重。你们懂什么叫尊重吗?” 刹那间,摩根他们三脸色剧变,由晴转多云,多云转雷阵雨,雷阵雨转台风暴雨,最终一片秋高气爽啦! 三人极度难以置信地惊声喊道:“表哥???.........!” 第一章 暂别家乡 天青日曜历2464年夏,临川镇中心广场。 这天,义务学年毕业后又被高等学院最终录取的学生,将通过地下的真空磁悬浮运输管道,前往赤炎帝国内陆的大中型都市,到设立在这些城市的高等学府中,进行更深入的培养和改造。 对于生存在这个大时代的生物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成长阶段,你若想未来有所作为,若想在世界宏大的舞台上,畅快地纵横驰骋,尽情地散发自身的光和热,那你就必须先去适应时代的走向,去了解把握它迅猛发展的脉搏。 这是一个绚丽奇妙,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在诸天各位面的集中供养下,天青大陆所持文明的进步速度,远远超乎了众神的想象。经历过三万年前,那场万物凋零,天地崩灭的界位浩劫,谁也没有想过,在一片末日焦土中,重新建立起来的残破世界,居然在短暂的时间内,就接连迈过几级文明进程,以神明都无法企及的力量,重新威风凛凛地傲立于浩瀚无垠的寰宇之巅,让整个时空的万千种族都为之颤抖。 大丈夫,身处在这一日新月异,瞬息万变的历史洪流中,当激流勇进,开拓进取,积极去创造和成就一个时代的传奇。如果拥有这样优良的社会条件,你依然只甘愿做一个默默无闻,庸庸碌碌的平凡小人物,那不仅是你自身的悲哀,也是这个人才营造氛围的缺失。 所以....... “学厨师,就到日落西方,八百个床位不锈钢,两百个经理技术强,专车接送美女陪伴,三分理论七分实践,试用一个月不收任何费用......” “还在为未来感到迷茫吗?还在为成功感到困惑吗?来“黄祥”吧。“黄祥”挖掘机,铲车,叉车,集装箱车高等技能专修培训学院,为你的梦想导航.....” “星星在这里闪耀,人生从这里起步,我们要做照亮黑暗的一盏明灯,把二手车推销到千家万户。来吧,一二三汽机修营销职业学校,欢迎您!” “炎华穷一生,赤大毁三代,你若来商校,必成高富帅,生存技术强,理论全覆盖,学姐都女神,学妹都可爱,男女九比一,搞基看心态。“淡出个鸟”高等商业it培训学校,真诚期待你的到来。”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米以下全放倒,太平间里一跺脚,今个提枪日爆天,不服的都站起来。选择禽兽山文武学校,做世间最碉堡的男人。” “...........” (注,以上招生广告,不代表本作者的任何观点,我就是跟着网友凑热闹而已,你们这帮无耻之徒都理解的,我就不多说了。回见!) 中心广场正在举办应届录取生的欢送会,这是临川每年夏季最为热闹的日子之一。镇中心到处旌旗招展、锣鼓喧天,一条条激励鼓舞的横幅标语,挂满了河心岛所有的大街小巷。平日能容纳十几辆货车并行的宽阔街道,此时都被拥拥嚷嚷地人潮,趁机招揽生意的沿街小摊饭及载歌载舞的表演艺人所淹没,顿时显得极为拥挤狭窄。 今天,成千上万的镇民们纷纷放下日常忙碌的活计,穿着节日的盛装,个个满怀激动和不舍地护送自家或邻家的小孩,赶到河心岛的地下车站,去搭乘前往各大大城市的管道列车。 对许多家庭来说,这都是悲喜交加的时刻,尽管家长们都十分乐意送自己的孩子去更广阔的空间发展进步,让他们去努力把握自己的人生理想。但事到临头,众人念及辛苦养育的儿女,从未离开膝下的雏鸟,将要离家上万里开始一场前所未有的远行,从此要独自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去努力为他们未知的前途打拼,甚至逢年过节都无法回家团聚。想到这,内心被打击到柔软处的家长们又不觉涕泪沾胸,一把彷徨感伤的孩子紧紧抱住,上万人呼天呛地地“呜哭”成了一团,场景极尽感人肺腑,扣人心弦。 当然,这么难舍难分的离别,也不是谁都能享受得到。像摩根、死胖子和凯瑟琳,他们三个就表情略带僵硬和抽搐地,独自提着行李茕茕孑立地站在车站门口,浑身孤苦幽怨的气息在不断地向外散布。与他们处境大致相同的,还有傻栓,二狗,沃斯特,艾森及奥玛仕。 八人排成一条横列,傻愣愣地在门口站了半响,望着眼前一片仿佛生死相隔,天人永别,泪流成河的欢腾画面,一个个都抑郁愁闷得想死啊! 大伙沉默了许久,心里堵得慌的摩根,首先挑起话头道:“我老爹说有感于辛勤养育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独自迈向人生的茫茫路途,所以他要躲在厕所里,好好大哭一场,今天就不来送我了。你们呢?” 话音刚落,场上便传来“噶哒!咯哒!咔嚓!”一连串咬牙切齿,捏拳头的骨节爆响和撕裂金属物品的声音。但谁都没有接话,就是嘴角继续一抽一抽地兀自站着,或是在使劲地蹂躏什么东西,仿佛那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特别是死胖子,他撕咬烧鸭的动作,显得格外的残忍。(话说胖子,你能把那只鸭的屁股吐出来吗?) 摩根诧异地打量了众人的几眼,然后联系几人父母之间那点狐朋狗友的亲密关系。在那一瞬间,他好象也明白了什么,于是摩根默默走回原地,一言不发地举头望天。期间他浑身血管贲张,面庞憋得通红,胸膛、喉咙断断续续地起伏耸动着,努力想要表达什么,可酝酿了好久都无法说出口。最终还是糅合了另外七个悲剧的复杂心绪,在情感的不断升华延伸下,一声饱含亲切愤怒却不失诙谐幽默的问候,才得以异口同声地,如同晴天霹雳般脱口吼出: “一帮老贱人!!!” 诶,这句话说得没错。与此同时,8公里外热闹非凡、门庭若市的“流莺”酒吧,几个誓言旦旦要痛哭一整天,躲着静静思考人生的混球家长。这会正极尽放纵而贪婪的享受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自由生活,以悼念那从此一去不复返的苦逼日子。 以前有崽子在家,他们即使想玩得怎么疯狂都有所顾虑,生怕给子女树立不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后面反过来对付自己。现在崽子终于长大成人远远滚到一边自个玩去了,那他们还担心个球,当然是赶紧呼朋唤友地凑过来,把整个酒吧包场,再从怡春院拉几个身材火辣的女郎,开个激情澎湃的大派对,先“嗨”个三天三夜再说。 这不,早上装哭得稀里哗啦地帮忙收拾行李,一股脑把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崽子赶出去,再回头“嘭”地关上门,各位家长立即露出了阴谋得逞的银笑。他们连忙把抹了清凉油的眼眶清理干净,疯狂释放掉那些让浑身不自在的束缚,再想起马上将要举行的庆祝会,这个个都兴奋得能蹦上天花板啊。 “这帮混小子终于走了吗?” “苍天啊!大地啊!光明神你个杂碎啊!今天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啊!” “嗷!自由啦!解脱啦!今晚啤酒我请客。” 家长们放声地呼喊狂奔,迫不及待地要与他人分享,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悦。谁能了解他们的痛苦?这漫漫十几年,明明没一个是正经人,明明都是浪货,却偏偏要在他人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高风亮节,跟邪恶吟荡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的叼掰模样。 人后偷偷摸摸,如饥似渴地欣赏体验各种人生奥妙,人前又要愤世妒俗,以誓与之同归于尽的极端态度去坚决否定它。不管你内心对这事多么的喜爱和推崇,但你都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里自怜自爱,不敢在日常生活中透露出一丝一毫,生怕被人发现抓个现行,从此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想拒绝反驳都理屈词穷、身不由己,简直逼着大伙精神分裂,生不如死啊! 哎!做积极正面家长的痛,内心剧烈的矛盾冲突,你们能理解吗?三更半夜的空虚寂寞,那种渴求刺激愉悦的心情,你们明白吗? 不理解也不要紧,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那些令人忧伤的往事。 噢耶!今天尽情地来嗨吧!掌声有请,彻底解脱的汉特和卡琳娜联捷登台献唱一首《甜蜜蜜》,后面亚诺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还有狄克和马兰的《我最摇摆》请准备,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流莺”酒吧内部五颜六色的彩灯闪烁,酒瓶觥筹交错不断,热烈而肆无忌惮的发春人群,摩肩接踵地充斥在从大厅到厕所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她们)精神亢奋,手舞足蹈地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卖力地摇摆,偶尔见青春靓丽的舞女或健壮帅气的小伙路过,还伸手揩两把油,灌满烟草和酒精的臭嘴里,猖狂地咧出阴谋得逞的银笑。 场中到处是欢呼雀跃,纵情声色的身影,他们(她们)激情澎湃地欢唱着肉麻直白的经典老歌,跳着节奏明快火爆的迪斯科,搂着衣着暴露的异性伴侣,玩着最荒唐猥亵的游戏,喝着最烈最猛的烈酒和烟草,让场面的火爆气氛迅速攀升至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巅峰。 许多年轻人都没这帮家伙玩得那么花样繁多,蕴意深远,真不愧是临川镇上一辈的经年老贱人啊!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每次当你悄悄走进我身边 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 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 我虽然欢喜,却没对你说 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 ———————————————————————————————————————————————————————— 在婉转动人的歌声中,摩根这批录取生提好行李,默默地踏上了通往地下车站的路。他们表情复杂地看着脚下这条不断向下眼神的阴暗隧道,不管现在大家的心情怎么样,前路又有多少坎坷磨难在等待,这一切终究无法逃避,人生的漫漫旅途正在缓缓地朝他们展开,从此是天高任鸟飞,还是一头栽倒阴沟里淹死,就只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和努力的方向了。 通往外界的高速通道,埋藏在西水区以北200公里外,深达一公里的地底深处。他们得先搭乘最廉价最原始的轨道交通工具,通过漫长黑暗的地底隧道,前往普通磁悬浮列车的车站,经由那转车到达西南“拜伦领”领城,再通过“特雷西”城的定期出发的真空磁悬浮管道列车,前往各个需要去的大中型城市。在这趟列车数量繁多的停靠点中,就包括有摩根他们需要到达的赤炎帝都。 对他们这帮山旮旯里出来,几乎跟现代生活脱节的年轻人来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走出位置偏僻的家门,去探访炫丽多姿,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内心无疑也是充满好奇和激动的。他们听说内陆的大都市里都有高耸入云的超级大楼,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磁力加速车道,无数五彩斑斓、灯光闪耀的广告资讯牌、飞天遁地的炫酷飞行器,衣着打扮千奇百怪的路人和到处维持城市运作的机械人等等...... 但生活在临川这个被雨林、魔兽、烈性磁场团团包围的鬼地方,他们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有看到过,也没有享受过,甚至连光明神界的鸡翅膀鸟人都开始普及的手机,他们都不曾拥有。这样危险单调又物质匮乏,每日只能靠锻炼、群殴、学习来发泄精力的人生,无疑是十分憋屈无趣的。现在有机会走出去,大家都迅速从与亲人离别的悲伤中迅速振作起来,准备好好体验下完全不一样的精神物质生活。 这次帝都最高军事学院(军事指挥与作战系),又按惯例分配给了西南角整整一百个新生录取名额,每年这批珍贵异常的名额划分到西南角以后,都要引起西南学校和西南中高级领导层和贵族的疯狂争夺,以此爆发的冲突流血事件层出不穷,许多参与进去的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却依然源源不断地有人想要加入其中,妄图在稀少的名额中分一杯羹。 而不管这帮混蛋怎么为此翻脸扯皮阴谋算计都好,临川镇却总是能从中固定地拿到30个价值连城的额度。你说这是统帅部和皇室的特殊照顾也好,说临川人的蛮横霸道也好,就是没人敢贪图临川人的这30个名额。 如若不服,临川镇民和临川出身的将帅也发话了:“不服的站出来,老子带兵把你们都打到大小便失禁。”就是这么嚣张直白的宣言,让整个西南角的三教九流都牢牢地扼住了自己贪婪放滥的手脚,从来不在这件事上做出捞过界的无耻行径。 今年临川镇幸运被帝都最高军事学院(军事指挥与作战系)录取的人中,东林和西水占了大头,分别是13个和8个,剩下的9个,南山占了5个,北原占了4个。当然,这并不是说四区间的实力对比有如此大的差异,而是东林和西水的子弟确实更适合在这方面发展。 排除掉最热门的军事指挥与作战系,这个每年只在全帝国招收1000人的高标准学科。帝国最高军事学院在其他数十个学科上,在对南山和北原的录取上还是十分有偏好的,因为这帮崽子就适合朝固定化,专一化,精研化的方向发展,像指挥作战这种复杂多变,极度考验思维灵活和快速应变手段的学科,一般人还真玩不溜。 这次临川被帝都各大顶级学院录取的人尤为多,达到了史无前例的1476人,其中被最高军事学院统计收录的就有387个。在这连年不断的战争年代,许多学院都看重临川人优秀的战争素质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力,所以只要“揍人揍得狠,揍人揍得有技巧,然后失败又扛得住被人揍”,那临川子弟的前途还是很有保障的嘛! 第二章 出行方式 临川镇地下1公里,沿着原始落后的螺旋状石阶走道缓慢向下,大概花了半个小时他们才到达搭乘轨道列车的车站。这里是从坚硬致密的石壁中开凿出来的巨型通道,空荡黝黑而深邃,共有5条轨道;其中两条是连接外边的往来轨道,兼用客运和货运,另外三条则从车站里往科罗拉巴大雨林的方向,在一片幽暗中不知延伸到了哪里。 对外的两条轨道,为了不引起地底魔兽群的特别关注,平常没几趟列车在行使,完全依赖上边其他车站的计划安排。有列车开过来,临川就接,没有列车开过来,镇里也不会专门派人在这里守候,所以从车站开设到现在,就没人想过要改善这里的条件。车站刚兴建时是什么样子,到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站内的仪器设备都十分的简陋,连地面普通公共场合,最基本的机械告示牌都没有。站台只用黑板和粉笔来简单的标示进出站的车次,这里一天只走两趟客运列车,还是原始的人工售票检票。一般人很难想象在天青文明整体突破本维空间的时候,这片大陆居然还有人在用粉笔标示东西,而且列车轨道是钢轨,列车是烧煤的蒸汽机车。 你能想象吗?这就好像一个连续在大都市生活了几百年的人,他请人到家里吃饭,然后你想到厨房帮忙的时候,看到那混球居然钻木取火,拿石斧切割食材,在地上挖坑烧柴做饭。这种情形,保证谁见到都会吓傻了。但没错,现在临川地下的轨道列车就是这个样子的。那几辆堪称史前化石的蒸汽汽车,看到它们的第一眼,你简直无法相信这堆铁疙瘩居然还能开动,即使有贼偷出去当古董卖,或者送进史前博物馆展览,这老掉牙的玩意,也分分钟能值500块软妹币,外加一面迎风招展的荣誉锦旗啊! 现在大家都想跳楼对不对?然而不管你承不承受得了,这真的就是临川主要的对外交通工具之一。比真金还真! 临川对外的交通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蒸汽机车,一种就是水运。本来还有走空运和陆路的选择,但是自从能飞的飞行器(除了战斗机甲和空天战舰)都被魔兽撞成一堆灿烂的烟花,开辟出来的高架公路也都被雨林迅速侵蚀了以后,这两种选择几乎可有可无。日常也就是小规模的走私偷运,才会有人甘愿冒时刻会车毁人亡的风险。 走水运你必须逆流而上,漪澜河流域的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河流水量充足,在到达西水区后会形成一个十分庞大壮观的瀑布群,河流间的落差会瞬间变得非常大,水流跌落的强悍冲击力引起动静,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般的震耳发聩,这就意味着在临川镇里你更本不可能设立货运客运码头,西水的货运码头都是被安置在白铠断崖之外,从虎口瀑布顶端的黑鸦防线开始,一直往外延伸了20里。 虽然“黑鸦防线”背对科罗拉巴大雨林,两旁有高耸入云的“白铠”断崖作为依托,又建筑在水流湍急的虎口瀑布之上,比之东林区直面河流冲击平原的“天栈防线”,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平日遭受魔兽侵袭的频率并不算太高,相对其他区的居民来说,西水人的生活质量和人身安全还是挺有保障的。但关键是出在漪澜河的流向上,要走水路你得先冒险到西水乘升降机越过虎口瀑布,再走出黑鸦防线的庇护范围,到达10多公里外的较平静河面上搭乘武装客运渡轮,经由佣兵团或者卫所部队荷枪实弹的保护,用大半天逆流而上200里,等待两个小时通过铁岭镇的万吨船闸,再花两天的时间穿越500公里的原始雨林才能到达“拜伦领”领城特雷西。 因为逆流和复杂的水文条件,这漫长的道路上,船只的航行速度十分的缓慢(还是原始的螺旋桨推进,先进的压水式、喷气式和磁能悬浮式,反重力式等船只,在科罗拉巴大雨林都使用不了,科罗拉巴雨林有自己的意识,这是邪门的地方。),经常有强大的水生动物或陆生禽兽会闻声赶过来袭击,而且双方一打起来就不分白天黑夜,战况激烈异常。硝烟战火到处扩散,鲜血,内脏,残肢,弹壳,没事就飚得整条船都是,人们非要得等到双反彻底结出胜负,打到血流成河,遭遇战才算真正停歇。心理素质不行的人,这一路走下来,恐怕都要留下阴影。 正是如此,运送新生肯定不能走水运。这帮崽子都是临川的优秀种子,未来肯定会在历史的大舞台上,释放自身的光和热,为临川和帝国的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所以为了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运送的任务只能落在了老式的蒸汽列车上。 别看这堪比历史文物的玩意,即破烂又简陋,但在临川这鬼地方,还是真是全机械化的老家伙最管用牢靠,所有包含电子、光子的高科技产品,甚至镶刻魔法阵的东西,到了这环境极其恶劣的山沟,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损坏,或是在你睡着时,或是在你逛街时,突然“啪”地一声就坏了,而且把它拆开你都找不出损坏的理由。 这连地精侏儒的科技巨匠和魔法公会的神阶炼金术师,都找不出完全解决的办法,他们最新的成果也就是战争机器上严严实实地包裹上一层昂贵的微观射线隔离物质,然后隔一两个星期就要定时更换保养。(每年临川从帝国获得的巨额军费,20%左右都要浪费在这一方面。没办法,打仗如果连枪炮都打不响,那还打个几吧,大家一起向北逃命去吧。) 而像蒸汽机车这类原始且依赖化石燃料作动力的纯机械化工具,它就没电子、光子的产品那么精贵,平常浇点润滑油,换掉磨损的齿轮,开动的时候把水灌足,把煤或石油烧旺就行。虽然行驶的速度是慢点,一小时也就走可怜的70--80公里,但是在深达一公里的宽阔地下通道里,极少遇到魔兽袭击,没有堵车,也没有人跟它抢道。 除了需要提防偶尔“地龙翻身”造成的地道崩塌外,一路上基本也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帮你连买旅途人身意外保险的钱都省了,每公里的车票只要可怜的五毛钱,住在临川这么折磨人的鬼地方,二逼们,你们还有更高性价比的出门方式吗? 没有就快点给老子上车,找自己的位置,把行李放好老实呆着,谁不许乱丢垃圾和打飞机! ———————————————————————————————————————————————————————— 摩根手拿着三张撕开的车票,大包小包地楼着行李,往停稳的列车上赶。其中他自己的就是一个背包,剩余都是凯瑟琳的东西,死胖子看到摩根抱着这么多杂物,几乎都被淹没在里面了,他还落井下石地把自己装食物的大麻袋也放上去,想不知不觉地让可怜的摩根帮他也提着。可惜他太小看那一麻袋食物的重量了,放上去后健壮如牛的摩根,竟然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然后不难想象地摩根丢下东西又把胖子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也只有这种悠哉悠哉的时候,凯瑟琳才会显示出自己做女人的天性。就常理来说,凡是女人要出远门就没有不瞎带东西的。 你看,衣服鞋子护肤品带一堆就算了。“但为什么还要带三套全身重甲加配套的巨型兵刃?” “大姐,你是准备去上战场还是去读书啊?” 看着摩根受罪,一旁观望的吟荡佬、傻栓及一干东林的兄弟都毫不客气地笑了。这帮孙子就跟死胖子同样的德行,趁火打劫、火上浇油,一个干得比一个顺溜。 东林,这次被帝都录取的毫无例外都是这届最强的那一批人。摩根他们三不用说,像吟荡佬、傻栓、二狗这些二梯队的中坚力量,学校系统怎么也不会跑漏了他们。 听说,为了让二狗这半疯的家伙成功被帝都最高军事学院录取,镇里还特地请了几个高级心理治疗师,来给他矫正心灵缺失,结果严密地治疗了一个月以后,二狗的精神状态是好多了,但是那帮心理治疗师反而疯了。(二狗哥,你真行啊!) 还有吟荡佬这混蛋,一听说被学院录取,要去帝都深造,这卵泡还挺不乐意(这可是价值上百万金币,还有价无市的30个名额之一啊!)。整天不是躲在密室里,抱着他那堆超清影像磁带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就是左拥右抱地搂着大小老婆,一二三情人,春夏秋冬女佣“三班倒”地往情趣旅馆跑。这几天成人用品店和旅馆的老板,那真是赚翻了。(荡爷,走路腿都晃荡了吧,还能活着赶到帝都吗?别太勉强自己啊!) 除了这两个最不省心的货,东林其他被录取的人,还是挺老实的,最多就是在家里翻箱倒柜地,给自己捞点去帝都风花雪月的盘缠。 当然临川四个区中,被录取最多的还是西水人,他们人口基数最高,一列蒸汽机车十几节车厢,一小半都是为他们准备的。西水两个老大从下地道就一直被衣着鲜明统一的小弟排排簇拥着,泾渭分明地与另外三个区的人隔离开来。他们的队伍整齐而肃穆,一举一动都带着章程和规矩,人员之间也甚少交谈言语,其中有魁梧彪悍之辈眉宇中甚至还流露出点点煞气。这与另外三区嬉笑怒骂、勾肩搭背的浪荡儿,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如同在临川人中又扩展出了一个独立体系。 许多人都在盯着举止怪异机械的西水人,被目光聚焦的沃斯特,却只是表情冷漠自顾自地往前走,从来不对别人的关注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一旁的艾森时常凑到耳边说话,他才勉为其难地用点头摇头当作表示。 另外三区的人肯定看不惯西水区这么一副叼炸天的模样,走个螺旋台阶都要硬生生占去了大半的宽度。这台阶又不是专为你们西水人准备的,凭什么就准你们在这摆谱。 于是从来不知道收敛的其他区人,纷纷喷吐污言秽语地张嘴挑衅,惹得许多脾气暴躁的西水人极怒欲狂,恨不得马上拔刀相向,与这帮嘴贱的混球决一生死,但他们终是碍于西水老大事先设立的规矩,才没敢立即发作出来。 沃斯特和艾森执掌西水年轻代后,向来以规章森严和惩罚严酷著称,在很多凄惨先例的频繁教育下,再大脑缺根弦的西水人都不敢逾越半步。 “别管他们,这帮混球终究是不知道以后将面对什么样的生活,让他们先猖狂会,未来几年有得是他们要求咱们的时候。”一些把冲动同伴拉住的西水人,强忍着愤怒沉声劝阻道。 其他三区闻言,一片哄堂大笑。他们都把这当成世上最滑稽的笑话,个个夸张地捂着肚子在围栏边上滚,更甚者差点翻越围栏从螺旋台阶的中心处掉了下去。 各团队首领们也注意到这边闹出的巨大动静,但是几位老大都只是把这看成无关痛痒的小事,哪怕是其他三区嘲笑西水狂妄自大,好强逞能也好,西水人对其他三区报以轻蔑不屑也好。这些小摩擦并没有放在他们的心里,至多就是性情强硬霸道些的,给予一声“冷哼”,算作为对这件事的最终评价。 作为一个区的老大,他们自然能从长辈或者上一代首领那,知道帝国其他地区跟他们西南角和临川的紧张关系,也很明确地了解到他们西南角的人要在内陆地区有所发展进步,将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但是临川的年轻人从不畏惧挑战,也不怕任何麻烦,他们认为既然上辈的人都能顺利的熬过这一关,那强大更胜往昔的他们,自然也会毫无难度的闯过去。 这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又或者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谁知道呢? 蒸汽机车会准点启程,所有的人都在着急地排队准备登车。这次被录取的人稍微多点,所以在车厢没增加的情况下,相应的空间会拥挤一点。当然,位置再怎么紧张,也不会影响到首领级别的乘车舒适度。 凯瑟琳“女王”,早已兴高采烈地领着她的红枫女团,牢牢霸占住了列车前头位置最好的车厢。这次东林的女团足够争气,被帝国各大优秀学院录取的女生几乎能坐满一个车厢,仅在凯瑟琳要去的帝国最高军事学院里,她就能毫无压力地凑齐一个整编的亲卫队。 这么多年以来,临川那个女性首领能有她这么强悍的手腕,在保持自身强盛之余,把手下的人也调教得杠杠的。所以凯瑟琳心情愉悦下,直接蛮横地霸下了蒸汽机车最好的位置;再加之后边有东林三车厢男生的极力帮衬,她作为东林近代以来最名至实归的大姐大,有谁敢轻易触她的眉头。 现时风头正劲的西水人,虽说对此颇有点微词,可能觉得那个位置本应该是他们首领呆的,但西水两位老大不发话,他们也不敢首先挑起矛盾。最终还是找了个“不跟女人一般见识”的自慰说法,匆匆把这档子揭了过去。 可另一边,摩根几个却没西水人这么好打发。摩根占着帮凯瑟琳抬行李的功劳,死皮赖脸地想往红枫女团占据的车厢里挤,而死胖子则一屁股坐在车门口,用满身肉把车门都给卡死了,占着自己皮糙肉厚正不知廉耻地堵在那耍无赖。吟荡佬在旁边见两位老大的行径如此卑劣下贱,甚合他龌龊银靡的心思,于是也大呼小叫地跟着一起凑热闹,大有不冲进去尽享齐人之福,就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而他们手下早已对红枫女团垂涎三尺的几百号衣冠禽兽们,见状首领们都这个叼掰的德行,更是个个躁动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扑上去跟老大们合兵一处、共举大事,利用团结的伟大力量,一举击溃敌军的顽固抵抗。 只是可惜,群潮耸动、激情澎湃下,禽兽们还没来得及跑过去,下一刻摩根他们三位带头大哥,就已经被红枫女团的百来号“女中豪杰”暴力围殴,全部毫无还手之力地****翻当场,差点就让她们扒光,给绑在电线杆上挂牌示众。 见到这副惨烈和屈辱至极的情形,东林各位长得牛高马大的禽兽们立即缩卵了。他们张着喉咙支吾了半响,还是惊若寒蝉地不敢做出任何拯救的举动。于是,这帮杂碎选择灰溜溜地抱着行李,老实落回自己的车厢内,犹自心有余悸地朝窗外观望。 红枫女团,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啊! 第三章 前路坎坷 众人难得老实地呆在车上,静待机车开动。 这时,谁都睁大双眼默默地朝车窗外观望,尽管外边只是临川镇简陋破败的小车站,里面照明灯光线阴暗,地面也脏乱差无人清理,连站内工作人员的脾气,都一个比一个火爆,他们张口闭口间,就能熟稔地问候遍你全家祖宗十八代及所有女性亲友,一般人完全不能从中找到任何值得留恋的风景。但大伙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外面有最精彩绝伦的表演,最引入注目的帅哥美女,谁也没主动去诉说为什么要这样,大伙也不需要谁去诉说来展示自己内心的感觉。 纵然跟梦幻般的大都市比,临川只是一个偏僻粗陋又危险四伏的小村镇,没有任何现代化生活的气息,没有多种多样富丽堂皇的娱乐场所,呆在这里也享受不到任何时代赐予的便利和光彩,就连不要钱送给出去,想要来接手的人都得细细掂量一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但野蛮粗鄙的临川,就是他们唯一的故乡,内心唯一会毫无保留去热爱的地方。 这有最适合他们生长,最包容他们胡作非为的环境,再没有哪里能像临川镇这样到处存在自由洒脱的氛围;能宽容大度地给予他们人生的无数次犯错再重新悔改的机会;能不计成本地创造最真切踏实条件,一路庇护他们越过苦难;能登高一呼聚起千万英豪为他们该得利益冲锋陷阵;能在最绝望的时刻所有人团结一致,拼搏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液......... 这就是他们的家,他们肯为之生死不弃的地方。 然后....... “都晚点半个小时了还不开车,你们这帮老头到底想怎么样。坐着长痔疮吗? “这辆破车是不是坏了?坏了赶紧修啊!老子还要赶着去”特雷西“接人的喂!” “终于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能不能我们走得稍微顺心点。信不信哥们转头回来,就把这破车站给拆了。” “死老头,刚才什么眼神,哈!有种你给我过来。” “别,大爷,咱们跟你开玩笑呢,您老千万不要动气啊!” “.....” 然而,情怀这种东西,当你在心中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唧唧歪歪,吵吵嚷嚷地默念了无数遍,它却还这么挨近地站在你眼前,死不要脸地缠着你,让你目光转变了所有的方向,依然不能把它摆脱扯掉的时候,那情怀还不如一包速冲的大杯优乐美奶茶。 地底车站深处地下,这里潮湿又闷热,通风排气系统的效果很差,整个车站合起来就只有四个坑的露天公共厕所,卫生状况更是肮脏得令人发指,想丢垃圾你都找不到可以称之为垃圾桶的东西,隔着大老远大伙都能从露天厕所中,闻到一股腥臭至极的尿骚味和混杂大便发酵的曲香粪味。 单单是如此也就算了,而一旁机车烧煤和车站供电供水的锅炉房,还在助纣为虐地向外释放着滚滚的蒸汽及焦炭烧灼的硫磺味烟尘,然后锅炉房的高温废水,居然是直接排进露天厕所的化粪池里的。 靠!生在文明社会的小崽子们,你们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想知道,自己到化粪池去挖几勺粪水,然后用蜂窝煤慢慢加热烧开,再往里面撒几泡陈年老尿,你们就瞬间水到渠成的理解了。(如果被人放狗追着咬,不用感谢我。我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动感超人,哇哈哈哈!小朋友们,下集《论如何在茅坑里丢大炮仗》我们再会了!) 就在所有人都备受煎熬,几乎要爆发小宇宙,恨不得化身比克大魔王的时候,预备开车的响亮鸣笛声,才千呼万唤地姗姗来迟。从来没有人想到到,这刺耳犹若浪货午夜哀嚎叫床的鸣笛声,居然有一天能够响得这么亲切悦耳啊! 可没高兴多久,紧接着一阵铿锵有力,步履沉重的整齐踏步声,就由远及近的从螺旋石阶上迅猛无匹地传来,雄壮宏大的声浪替代了天地间的一切杂音,敲金戛玉般的声调,能让任何狂妄蛮横的人,都收摄住自己的小心思。 熟悉军务的临川人很快便能从中明白,那是卫所精锐重装大队集体出动的标志。这支代表临川镇集团级最高战力的部队,经常在大兽潮来临时,坚强若铁地卫戍在“天栈防线”第一段的熔炉阵线中,硬生生以一军之力抵挡住大兽潮合流后,杀伤力及破坏力最强的首波冲击,并在接下来的连番鏖战中起到出奇制胜,一锤定音的中流砥柱效果。 这支强横的重装大队不会轻易出动,一般没有高强度战事的时候,他们都会在雨林中进行不为人知的秘密训练,又或者分散在临川各处中进行惯例的休整。但如若真碰上需要他们集体出动的任务,那必定是石破天惊,会打得天翻地覆的超级大战。 可大伙举目四望,这破败车站内并没有什么值得重装大队出动的事情啊?难道是圣域魔兽闯进通道里了? 想到这,所有闹腾不休的小崽子们都吓得脸色铁青,车厢内顿时一片鸦雀无声,连平日最嚣张狂妄的家伙,都忍不住伸手去背包里掏兵器。尽管以他们这点攻击力,说不定连圣域魔兽的毛皮都擦不破,但是在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时刻,再没有五花八门的兵器更能给他们安全感了。 初见重装大队的荣幸喜悦,瞬间化作对严重事故,对高等级生命的无限恐惧,连人群中最冷漠淡定的沃斯特,都紧张得扶桌站立了起来。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浑身僵硬,都对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墨绿色特种机甲群和漆黑幽深的列车隧道,充满了莫名的胆寒。 这不仅是重装大队聚起的庞大屠戮气场的压迫,还是一种对神秘未知威胁的正常生理反应,就好像温驯的小绵羊,突然遇到从草堆中凶猛扑出的高大雄狮,不管绵羊多么不想被狮子吃掉,但是它就是生不起对狮子的任何反抗,甚至吓得手脚都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连逃跑都不能。可以解释为一种上位生命对下位生命的等阶压迫。 原本月台上还飞扬跋扈地痛殴摩根他们的红枫女团,此时都悚然无措地站在原地,面对气场危险血腥的铁血战士,深深地低下了自己嚣张傲慢的头颅。连紧握住兵器的手都不自觉地放松开来,任由它们“乒乒乓乓”地掉落了一地。 于是,在全副武装还带着恶鬼獠牙面具的重装大队,整齐列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仅仅三秒以后,车站中勉强还能脸色如常,保持镇定的就剩下了四区的几位带队首领,和五六个正“吧嗒,吧嗒”边抽着生丝竹筒水烟,边百无聊赖地扣着脚丫,或打着桥牌,或猛灌烈酒,或猥琐盯着女生胸脯紧瞄的无耻糟老头。(管理临川车站都是帮来历不明的三无糟老头,没家室、没操守、没人性。) 当然其中也是有分别的,摩根他们是斗气等阶和心理素质在众人中拔尖,所以勉强扛得住重装大队的强横气场压制。而那几个样貌邋遢的糟老头却是真的云淡风轻,满脸地不在乎! “吧嗒,吸吐...”眯着眼睛深深地抽了一口水烟,抠脚丫的老头陷入对烟草的莫名沉醉中,许久他回味过来,哑声对其他的糟老头道:“这次又有得忙了,人太多,我打扫卫生也很辛苦的,咱是不是该跟镇里提提涨薪水的事情,或者招几个年轻热辣的实习生,过来帮衬一下啊?长的怎么样不要紧,身材好就行。” 专注下棋的两个老头,依旧神情专注的下着棋不做理会,而坐列车头上灌酒的老头,则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眶,意味深长地笑了。那破了喉咙似的漏风嗓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尤为聒噪。 但他没注意到后面卖力铲煤烧锅炉的同伴,却趁机放下工作,偷偷摸摸地凑上来,一把抢过他酒瓶就往车站调度室跑。灌酒的老头措手不及吃了个闷亏,警醒过来想追,可人已经跑得老远。 抢酒的家伙,瞧见老伙计留在原地暗自懊恼的表情,心里掩饰不住的得意;他边跑边回头嗤笑老伙计的粗心大意,没意识到前头调度室门口突然伸出条小腿,“噔”地绊了他一脚;抢酒的老头仓促中还没翻过身来,就给从调度室里冲出来的两个老家伙,像撵死狗似的撵在了地上,他怀里刚抢到手还没焐热的酒瓶一下便易了主,被另两个偷袭他的老混球,当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得不亦乐呼,那半瓶酒转眼便见了底;抢酒的老头犹不甘心的在地上挣扎着,他侧过头看着这幅凄惨情景,差点没气出脑淤血。 始终呆在车头驾驶室的灌酒老头,远远瞅见偷酒的贼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便立即清除了悔恨的思绪,又幸灾乐祸地狂笑了起来。 这几个糟老头旁若无人地调笑打闹着,让车上车下苦抗着重装大队压力的小崽子们,都纷纷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怎么从来没发觉,一直守在车站的几个糟老头有这么大能耐啊! 可硬要说这几个老混蛋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在屏幕上看多了英雄伟岸影像的小崽子们,是死也不会相信的。 几个老家伙没把军容严整、杀气澎湃的重装大队放在眼里,相应的重装大队的精锐战士,也没对这几个衰老年迈的老人有过多的留意。他们整列一路从螺旋台阶上小跑下来后,迅速分割成一支支五五为组的作战单位,开始全方位地接管车站纵横一公里内的防务。 队伍从行动到完成总共只用了不起眼的几秒钟,期间完全不用人组织安排,眨眼间便到处都散布着他们挺拔彪悍的身影,工作高效严密得就像受蜂后一致统帅的工蜂般,十分自觉地明白自己该做的事,并配合默契地把事情做得令人发指的准确与精细,完全不留一点疏忽让敌人钻空子,给人一种无处不在,无所不及的掌控感。 即使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地往摆出阵势,往战术要点上一站,却也能迫使他人有发挥不出手段的束缚和被人看透一切谋算的空漏,这就是临川最精锐部队应有的架势。在整个帝国能做到如此的军队都屈指可数。 原本以为遇上什么大灾难而惊惧莫名的小崽子们,见重装大队如此布防却也不疏散人群,于是熟稔攻防之道的他们,便很快了解到部队出动的意图,大家在略感失落之余,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想看到重装大队绞杀圣域魔兽的壮观场面,但是身处其间随时会被战斗余波撕碎成碎屑的无力感,谁也不想体会到。 圣域级别毁天灭地的战斗啊!他们安插在期间不过是抬手皆灭的蝼蚁。或许以后有参与期间的资格,可是远远还不是现在。 事情果然不出大伙所料,在重装大队牢牢掌控住地下车站的形势以后,螺旋石阶上又陆续传来零零散散的踩踏声,那是寥寥几个人从石阶上走下来的声响。来人脚步听着有些虚浮晃荡,仿佛立足不稳又仓促不及地迈出第二步,带点跌跌撞撞随时可能翻滚下来的感觉。 可车厢中腹黑的崽子们期盼了好久,上面的家伙就是没有如愿以偿地滚下来。太令人惋惜了! 这时,被揍成街边乞丐的摩根几个,总算从红枫女团狂风暴雨般的摧残中缓过气。他们衣不遮体,可怜兮兮地相互搀扶着爬起来。那皮青脸肿,苦大仇深的模样,如同惨遭凌虐的深闺怨妇,在饱受肉体的鞭挞之余,却没有享受到任何精神上的快感。 试问这污水横流,道德沦丧的世间,还有比此等遭遇更难让人忍受的幽怨吗? “苍天啊!”三人发自肺腑的凄厉呐喊,刚从胸腹喷涌出喉咙,即将化作最抒情最沉重的篇章..... “咦,你们几个小卵泡,又在玩少儿不宜,伤风败俗的勾当。” “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们几个玻璃也稍微注意点影响好吧?”一个惊讶而欠抽的声调,又适时地传到众人的耳中。“不过我就喜欢,你们这种超脱尘世眼光,不顾他人阻挠,大胆追求自我的翩翩美少年。” “当然,喜欢不是爱啊,你们分清楚,我取向还是比较正常。” 摩根三人触电般慌忙甩脱对方的亲密搀扶,面带抽搐地循声望去。 “又是你,表哥!!!” 对,来人正是制造保留区混乱后,又销声匿迹好长一段时间的作者。 那天,作者在大根峰大发慈悲地请众人开完龙肉,把剩料一脚踹进眼巴巴守候的魔兽群毁尸灭迹以后。他戴上墨镜,拿出一根银色笔状的金属棍,说要给大伙留影纪念,还让他们摆出造型,傻兮兮地喊什么“茄子”,然后白花花地闪光灯一闪而过.... 结果,他大爷的,除了摩根?凯瑟琳和死胖子被特别保留下记忆以外,其他几百号人全都忘记为啥来到大根峰,一个个地凑在一起扯皮,扯了一个下午。 当然,忘记怎么来的不要紧,把这么多机甲兵器损坏了也不要紧,最多就是回去集体关一个月禁闭。但是先前为了抢龙肉大伙把所有的装备弹药都打光打残了,身上虽然能量充盈,可手上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而此刻大根峰下面,却严严实实地围着几万只吃了巨龙尸骸后,还意犹未尽、不肯离去的中高阶魔兽啊! 作者搞完事拍拍屁股转身离去,留下来的坑差点没把他们坑死。少了龙威震慑和创世神气息的压制,魔兽们对大根峰再没有任何顾虑和畏惧,尝到了烤龙的甜头,它们不依不挠地爬上大根峰,开始一寸一寸地搜寻可能残余的龙杂碎。 魔兽们绵延浩大的阵势,几乎要推平整座山峰,把它轰碎再严密的排查筛选。留在大根峰上的人有心想杀出去,可你让手无寸铁的几百号人怎么杀出去啊?恐怕人还没跑下去,直接就被魔兽群的元素弹给炸成天空中随处飘荡的尘埃了。 开始大伙还把逃脱的希望放在设立在山腰的安全庇护所上,因为那里有逃脱的密道和重型的武器装备,可当他们兴冲冲地跑回庇护所以后,却凄惨的发现通往外界的地道,都让先前机甲大批误射的导弹给炸塌了。紧接着他们又想从武器库中取出大型装备自卫,结果大根峰联络镇里指挥所的固定线路也被人掐断了,没有镇里的授权,他们怎么可能开得了半米厚合金门阻隔下的重型装备库。 最后铤而走险下,马兰他们想到尝试通过定向引爆烈性炸药,炸通一个通往地下岩洞的通道。照他们的估计大根峰地底下密若蛛网的岩洞系统,应该在庇护所的密道内有某个薄弱点,只要确定好爆炸位置,应该能顺利找出一条生路。 可等二狗装好炸药引爆以后,确实是炸通了通往地下岩洞的道路啊,但同时也炸出了一大群张牙舞爪的地底生物。各种各样的毒蛇毒虫像喷泉似的往外冒,一点都不带停顿的。 前有猛虎,后有饿狼,走哪一条都不靠谱。在那一刻,所有人都郁闷得想仰天吐血三升,再把肠子掏出来打个蝴蝶结把自己吊死。 第四章 注意形象 当列车到达领城“特雷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 昨天下午7点,作者在临川镇长和卫所将军及重装大队严以待阵的沿途护送下,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地下车站。他们当时那副站立不稳、左摇右摆的迷糊样,头发虬结,眼圈深重,脸颊潮红?脖颈还印着几朵大小不一的鲜红“草莓”。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几个淫棍是刚从彻夜狂欢的酒宴中跑出来,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局子,那是每人搂着好几个漂亮妹子能上下手脚,一群二逼狂灌混合酒浆的疯狂大。 他们都带着经久不散的酒气,双袖卷起,湿粘褶皱的衬衫,刺啦啦地挂在身上,胸口上襟的几个纽扣全都不见了踪影;裤子腿更是一个深一个浅,穿内里的小裤裤都被人从臀部拔出大半斜挂在长裤之外,但这三个意犹未尽,宿醉未醒的银棍却毫不在意。 大清早在中心广场的高档私人会所,被人群嘈杂高亢的欢呼声吵醒,他们这才头痛欲裂地从酒池肉林中爬起来,颅内脑浆不断翻搅着回忆起,今天是镇里送应届录取生搭乘列车出城的大日子。本来这场热闹异常,人潮涌动的集体狂欢节,还有应该由镇长发表慷慨激昂,催人奋进的公众演说起头,再经过卫所将军铁骨铮铮,雄姿英发的领军实操,把整个欢送场面的气氛抬升到群声鼎沸的高潮,让新一届的临川精英子弟,充满期盼向往地迈出人生宝贵的第一步。 可欢送会前夜,他们还激情四射地喝了一个通宵,前去通知报告集会事宜的秘书官,全都被三个银棍拖进了酒局里,今早上一起来,镇长的两个秘书兼情人,还有将军的大女儿,一块都喝得不省人事地倒在作者怀里呢。 于是,这帮混蛋就想都醉成这个掰样了,还参加个毛线的欢送会,那不是给镇政府丢脸,让临川的老百姓散播高层绯闻的机会吗?他们猛地坐起来,狠狠捏了一把地上女人敞开柔软的胸口,便提起酒瓶又勾肩搭背地“干杯”到了一起,浑然不顾三人间巨大的年龄差距,左一个兄弟,又一个老哥地呼唤得不亦乐乎! 这不,接着一顿觥筹交错,几个混球又从清早喝到了下午,最终还是作者晃晃荡荡地提出,要跟着应届新生一起去帝都后,他们这帮横跨“老中青”的忘年好基友,才长吁短叹,恋恋不舍地呼叫来卫所里的重装大队,以进行临时紧急任务的名义,假公济私让重装大队遮遮掩掩地护送他们,到即将出发的蒸汽机车前。 突然,众心拱月般冒出个人物,场上的人都十分好奇。他们纷纷猜测来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才使得上临川两大巨头亲自送行,还安排重装大队沿途护卫。 看作者样貌平平凡凡,穿着一身的廉价货,外表显不出任何气质。体格又瘦小,丢到人群里,可能马上就被人踩死。就这样孱弱稀松平常的家伙,怎么犯得上临川巨头如此的重视呢? 若说是因为身份地位,当年赤炎皇室的皇子皇女到临川视察防务的时候,镇长和将军也不过才亲自接见了一会,以表対当今赤炎皇帝的尊敬,并没有因为他们皇室子孙的身份而另眼相看。即使作者身份再高,在赤炎也高不过当朝皇族吧? 可就是今天,向来藐视权贵,我行我素的这两位,居然跟没他们体格三分之一大的小个子,勾肩搭背、亲密无间地畅谈扯掰,瞧着你情我浓,笑逐言开的模样,三人间还大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要立即祭拜天地,结为异姓兄弟的节奏啊! 呸!这道德沦丧的年头,已经不兴“桃园三结义”这套了,你们几个社会渣滓都老实点,别总给警察叔叔添堵,混体制很累的。 大概出于纯净地方风气,感召正义长存的必要性,作者临走前深深惋惜地松开两位好基友的手,然后带上墨镜,再次从口袋中掏出那根神奇的银色小棍棍... “咔嚓!”一声快门摁下的脆响。 车站中正恣意妄为,纵情声色的镇长和将军,尽忠职守,威风凛凛的重装大队,月台上各顾玩闹着的糟老头和车厢里表情千奇百怪,渴求寻根问底的崽子们;在这一刹那间,仿佛全部被定住了身形,集体的记忆和存在感,都在不知不觉地被人神秘地剥离出了正常的时空长河。他们前面经历过的事情,接触过的东西,全部在迅速的倒退清零,思维脑海“滴滴滴”的旋转洗白着,有双无形的清洁刷,在默默地消除所有它想要消除的痕迹。 当然,照例摩根他们三个的记忆还是被完整保留下来的,毕竟作者要混迹在他们的周围,如果经过一次就要洗脑一次,那当个作者太纠结了。 “呵,表哥?我亲爱的摩根,这是你表哥吗?”死胖子好像被作者错手把记忆给删掉了。于是,他还如同初次相识那样,直白犯贱地嘲笑作者道:“这真的是你表哥吗?你表哥怎么这么矮啊?哇哈哈哈...好矮,哇哈哈哈....” “妹的!死胖子,做人不带这么当面打脸的。”闻言,作者弯下腰默默地合拢手掌,其他手指弯曲交叠,突出两根尖锐修长的食指,然后静等死胖子笑到他人生的最欢实处,作者一个瞬步来到死胖子硕大肥胖的臀部后边,他低声道:“禁千贰百八拾壹式.千年杀...” 紧接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响彻了整个临川镇的夜空。 —————————————————————————————————————————————————————————————— 盛夏,炎热烦躁的深夜,天空中没有飘荡着一丝云彩,坐落无垠宇宙的星辰瀚海,在紫蓝色雅致的夜幕中,宛若绝世璀璨的宝石般,点缀在色泽深沉晦暗的绸布里,却也无法掩盖那炫目惊人的闪耀。 其中稳居天穹那神秘浩大的启明星,它依旧屹立在虚空的最顶端,毫不阻碍地俯瞰这整个天青大陆。那清丽而纯净的星辉,就像虚空跌落的激流瀑布,飞速跨越大片时空的间隔,垂直通透地铺洒人间。形成美妙而恢宏壮阔的场景。 世间,再没有可以与之相比拟的风光,能如此简单而平白地勾动大陆万千生灵对宁静祥和的渴望或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就仿佛是内心突然激烈迸射出无数美好的思绪和理解,让所有人都会为之驻足赏析,遥遥凝望着它,内心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深深地迷醉。 北大陆东九区,凌晨四点,架设在地底隧道中的普通磁悬浮列车,犹如深渊翱翔而出的蛟龙,一头撞穿盛夏夜晚的安宁,从隐蔽的地表出口窜开,以肉眼难以捕捉的超高速,迅猛无匹地出现在特雷西近郊车站的低压减速轨道上。 整辆列车身,尽管庞大而沉重,“呼呼!”开动时,就像只在直道上肆无忌道冲撞的野蛮巨兽,但它不管加速行驶还是遽然停止,都奇妙地没有散发出,任何能被正常人耳捕捉到的声响。它就像是一部行驶于虚空中的幽灵列车,你能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它几时出现,几时离开,如果没用眼睛一路紧盯着的话,那相信你绝对说不清楚。 东林崽子们此时正乘坐在列车上,跟随这辆寂静无声的庞然大物,平稳地通过减速轨道的静音减刹,利用磁力轨道中的相斥力和运动惯性,缓缓滑行进入车站的主体建筑中。 特雷西城的车站,已经进入客运稀少的时间段,整个建筑群内都是空落落的,放眼望去没几个人影。在明亮的指示灯光下,寥寥只见零零散散的垃圾袋,胡乱堆放在站台的支撑柱旁,抽烬的烟头和空酒瓶,废车票,在列车进站气流的影响下,随风向不断起伏翻滚。 人们通过匀速剪切的车窗口,倒是注意到平地中间的候车长椅上,有三三两两倚靠着坐立的车站工作人员。他们看起来不在工作状态中,更像是平常人回到家里,把自己埋在弹簧沙发里舒展歇息。即使已经感觉到有列车进站,他们也不过是微微抬起眼皮瞟一眼,又转过身嘟囔两句梦话,然后再沉沉地睡去。这时车站的气氛中,无时无刻都在凸显着懒散和疲倦。 当然,这种平静安逸只是暂时的,生活在西南角的人,永远不可能活得那么安宁舒适。待列车停稳,车门缓缓向两边开启后,刚刚还笼罩整片夜空的祥和,便眨眼间化作了“嘭嘭”破裂的泡影。 开进站台的列车,这边才勉强止住冲势,车门那边就已经迫不及道地传来敲打金属门的声响。临川的崽子们都吵吵嚷嚷地汇聚在车厢连接的中部,操起乱七八糟的语音,在放声咒骂车辆停靠的缓慢。他们先是从掌管列车的列车长开始诅咒,然后再依次按各自的职务高低,把维持整条车辆运作的工作人员,都毫不客气地指责了一遍。 尽管这趟夜车,实际上是准确地按照站台的指示在规范运作,发车和到站的时间换算经过的路途都精细到了分秒,可是你能跟上千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小崽子们说道理吗? 原本从临川到特雷西领城的路程并不算长,即使排除掉老式蒸汽机车那慢如龟爬途中的时间损耗,但过了麻烦路段换乘普通的磁悬浮列车以后,在每小时上千公里的超音速飞驰下,仅仅几百公里外的领城特雷西,还不是转瞬即达的地方。可谁也没想到,要换乘列车的时候,他们竟然碰上了另外两个地方的应届录取生。 铁岭镇和沉泽镇,位于临川镇的东北方向,两者间隔着200-300公里和一条高大陡峭的横断山脉,地理位置于临川镇在科罗拉巴大雨林的孤军深入,举步维艰不同。它们更贴近于西南角人类主要聚居区的共同经济政治圈,连生活方式,经营模式也与领城特雷西差不多。一个依赖耸立于大片铁树丛林环绕下,位置超绝和地质条件坚实的高岭鹰堡幸存,一个深居在浅水大沼泽团团包围下的湖心岛中,靠人工饲养大群剑齿食人鱼和盘嘴吸血鳗,灵活利用湖心岛四周星罗棋布的烂泥深潭幸存。 铁岭镇,沉泽镇和临川镇都同属西南角,政治管理权统归于 领城“特雷西”监督管辖,对内虽时有争执对抗,对外却能团结一致,尽心竭力的互相扶持。 按理说,几个邻近镇平常有联系却又不熟悉,这会年轻辈却都要一起去外边见世面开阔眼界了。大伙生活间即使有什么误会异议,也应该好好相处,紧密团结在一起,去共同抵抗内陆世袭贵族和传统利益集团的排斥。 可临川的小崽子们,在换乘点与铁岭,沉泽两镇的大批录取生撞到一起以后,铁岭和沉泽的那帮流氓杂碎,看见东林风姿英挺,巾帼不让须眉的红枫女团,居然敢纵声讥讽调笑。 于是,在大姐头凯瑟琳悉心调教下的铁娘子们肯定不幸福啊!有人敢在西南角让整个临川都无人敢惹的红枫女团不幸福,那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东林人抢先就和这帮孙子干在了一起。 临川另外三区,虽然在家和东林人不对付,但出到外面,他们都是临川人。作为一个以血脉和故乡天然联合在一起的有机整体,他们不帮自己人还帮谁? 所以三个镇高达数千的新生,就毫无保留地搞群殴了。集团大战从八点半一直打到深夜12点,临川在人数低数倍于铁岭和沉泽的劣势条件下积极冲锋迎战,硬生生把他们揍得体无完肤,惶惶倒地,大伙却一直没顾得上吃晚饭。 紧接着凌晨一点,总算收拾完最后一个“死鸭子嘴硬”的铁岭人全部累得要死要活的临川崽子们刚躺倒在地;旁边大群持枪观望,公然开设赌局,大声呼号赔率,却它吗输得干干净净,就差当底裤的军警们,就义愤填膺地把他们团团包围住,以滋事斗殴,破坏公物,害官老爷输钱的罪名全部逮捕。 然后,他们不得不凄凄惨惨地趴在拘留所的马桶盖上,花了两个小时写悔过自新,保证下次再也不能打赢的检讨书。当凌晨三点,拘留所总算念在他们认罪态度良好,又真金实银地赔偿了官老爷部分的赌金以后,像死了全家的三镇崽子们,才哭丧着脸,悔不当初地换乘上了前往特雷西的末班车。 这不,三更半夜到特雷西,被训诫了一晚上,连饭都没得吃,饿得几乎要啃列车座椅海绵垫的崽子们。才刚到站,就急得火烧眉毛地使劲敲打着磁悬浮列车的车门,纷纷你追我赶地冲出站台。(打架太消耗体力了,就跟打枪一样。) 不分男女,几千个衣冠凌乱,面目狰狞的悍匪,居然只花了两分钟,就完全占领并彻底洗劫了特雷西车站里的所有小卖部。仅剩在车站里,维持夜间列车轨道正常运行的七八个工作人员,都被这帮嚣张跋扈,恣意猖狂的匪徒惊呆了。 “试问天下间,还有什么样的人会在凌晨四点,趁所有人都在睡觉的时候,伙同几千个从犯,一起疯狂的洗劫车站小卖部啊?” “帅哥、美女们请看清楚,这是小卖部,不是金库啊!” 车站工作人员们怔住了,他们傻愣愣地瞧着眼前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匪徒,哄抢完一个小卖部,又去砸自动贩卖机,砸完自动贩卖机,竟然还有人去啃树皮挖草根。其中更灭绝人性的家伙,连蟑螂和蚂蚱都肯不放过,就差掀开井盖,到下水道抓阴沟里的可怜耗子了。 “我考!不就为了一点吃的。你们至于么?” 作者不知从哪找来一张真皮沙皮,用绷带严实地绑在列车上,淡定悠闲地坐在里边啃鸡腿。他下面丧尸般群潮汹涌的饿死鬼们,正在推推嚷嚷地想踩着其他人爬上来抢食物,可惜身后拖后腿的人太多了,即使有人挣扎着挤上了,很快就被脚边不甘心的崽子给拽了下去,然后哀嚎出连绵不断的惨叫...... 摩根他们几个见便宜表哥,自己嘴里嚼着东西不缺吃的,却在满脸不屑地,对饿得头昏眼花的大伙大说风凉话,还义正言辞地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去批判别人。 他们最看不惯这种“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王八蛋了。所以他们几个气势汹汹地赶到作者的面前,个个持刀提枪,面露凶煞地怒吼道: “表哥,求你了,呜呜呜,给我一个鸡腿嘛!就一个!” “我可是你亲表弟啊!,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第五章 初到帝都 “特级z2573号管道列车,即将到达帝都“阿斯顿“,请需要在“阿斯顿”下车的旅客,携带好您的行李,准备下车....” 头顶环立体声的广播中,传来列车要到站的通知,乘客们纷纷把脑袋从深陷在背垫里抬起,松开紧握的座椅扶手,深深地从胸腔中喷吐出一口积压已久的浊气。人们要乘坐每小时高达5万公里的真空磁悬浮列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极端考验生物的身体素质和在高速封闭空间中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尽管列车外有外面有层层叠叠的高级能量护罩保护,车体是用“碳钛铝混合纤维,多孔立体架构式,微晶格聚合超合金”3d整体打印的超轻超敏级列车,车厢内部还设置有各式各样的高科技逃生救护装置,及能在千分之一秒内瞬发的“分解守护式”魔法阵。(别问我这是什么材料,因为这种叼炸天的材料,即使无所不知的我,也不知道!) 但让人们密集地呆在一个需要注射氧气和高能物质,然后加温加压,不能做出任何动作且真空密闭的地方。那谁都会不适。而更可怕的是,当完成以上程序以后,紧接着车体还需要不断地向前,做类似几倍十几倍的超音速加速运动。 这种极端的处境,就类似在游乐场乘坐架设在数百米高空的露天过山车,你倒霉地坐在最前排,然后过山车以每小时1000公里的速度不断做出高速下坠、翻滚、回旋等一系列高危动作,你肌肤折皱变形,都无法睁开眼睛,内脏胸腔受到气场的压迫,张开嘴想要叫喊出来,但迎面却刮来强劲的气流,大量地空气像自来水般从你的嘴巴鼻孔灌入,疯狂快速地吹胀你的胃部肠道,让你身体瞬间产生有被充气爆裂的感觉...等等。一般身体和心理素质差的人,都能把膀胱都给吓爆了。当然,坐在真空磁悬浮列车内,即使你膀胱爆了,你体内的尿液也是喷不出来的,除非你小腹也跟着膀胱爆了...”” 然后管道列车到站,乘客也不能直接就跑到外边去,你得呆在专门的减压仓,通过特殊射线,激素及严密控制加温减压系统,把身体内的细胞活性,体液浓度,腔内压...等等调整到能适应正常环境的平均值,中和掉乘车时要求注射的生物体固化稳定剂,这样熬过反复系统的检测,在管道列车到站20-30分钟之后,你才能重新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亲人,朋友或者仇人的面前。 作为被帝都优秀学府录取,又远居西南边陲的录取生,临川,铁岭和沉泽都有一次凭借录取通知书,免费乘坐真空磁悬浮列车的机会,以确保他们在规定的报名时间内,按时到达帝都开始学业。(不让他们乘坐别的交通工具,是为了防止路途中被人使坏,又能够大规模的整体运输,坐管道列车谁都拦不了。) 这趟旅程的价格十分的昂贵,价格高昂到一般贵族和富商都不敢轻易尝试的地步。每年单运送大批的新生过来,帝都财政部和帝都大学就得为他们耗费巨大的财政拨付份额,而这里边还不包括到达帝都以后,同样高得离谱的培养和训练费用。 尽管这部分费用每年提交议会审核,都会遭到以世袭贵族为首的顽固势力的阻挠和非议,但高瞻远瞩的赤炎皇室,在考虑到西南角生源的优异性及历代西南人为帝国开疆扩土做出的杰出贡献后,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给予西南边陲最大程度的帮助与肯定。 250多年前,赤炎第154任皇帝—康拉德大帝,力排众议以立法的形式颁布并通过,确立西南角“拜伦自治领”为帝国最优自治领的优惠扶持法案。然后在漫漫的几百年,赤炎皇室接连继任的3任皇帝,也无不态度坚决地拥护执行,这道维持西南角生存的伟大法令,并积极地赐予他们更多的资源倾斜和财政补贴。 而相应,历代西南角的人民,感恩于赤炎皇室数百年来无私的帮助和包容,从此赤炎皇室就有了一群,无论任何时候,任何事件都坚定不移地站在皇族这一边的彪悍战士。 从现在看,由康拉德大帝签署执行的,这场铤而走险,规模庞大并连贯实施了几百年的政治利益交换,最后也为当初势力日益萎缩衰微的赤炎皇室,奠定了再次繁荣兴盛的武力基础,并在跨越漫漫时间长河的今天,发挥着难以想象的能量。 它不仅促使了帝国皇权与军权的再度合并,让帝国的实力迅速暴涨,一举突破到有史以来的最巅峰状态;也有效地遏制了北大陆另外三大人类帝国对赤炎的瓜分行动,接连粉碎了赤炎世袭大贵族和大商人,篡夺帝国最高领导权的黑暗阴谋,使赤炎帝国的政权重新焕发生机,开拓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历程。 简单说:“这短短两百多年,就是赤炎帝国与拜伦自治领,再度崛起并开疆扩土的光辉史,为赤炎皇族和西南角的民众所牢牢铭记,也让世代帝国人深感荣耀与庆幸。 “呕.....呕呕.....咳咳咳.....呕......”(大群人一起呕吐的声音) 当然,历史课大多不过关的临川人,肯定理解不了这种伟大的情怀。 “玛德,第一次做这鬼玩意,就把老子整得要死要活的,真不知道帝国那么多穿梭飞艇和大型运输舰队。为毛,不肯派几个舰队到特雷西接我们,还得我们自己做这卵管道列车过来。”摩根站在排水沟旁,边吐边埋怨道 他的旁边紧密罗列着一大群,跟他一样吐成天昏地暗的临川人。然后接着再远点,就是更大一群吐得胆汁都在往外飚的铁岭人和沉泽人。 “就是嘛,上面做事太不地道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帝国最优秀的年轻人,军部居然还舍不得耽误那一点点的战略时间,把军用运输舰划拨过来让我们乘坐。”银荡佬躺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地应和道 而领着红枫女团,在背后也吐得花容失色的凯瑟琳,则总算明白点事理,她有条有理地为军部辩解道:“得了吧!帝国,不让你们做民用飞艇过来就不错了。现在西北战争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东边沿海的海族侵袭和咱西南的兽潮冲击,又是个没完没了的局面,帝国后勤部那匀得出这么多的运输舰,来运送你们这帮混球来读书。” “呕....呕呕.....”再吐了会,脸色都吐得苍白的凯瑟琳,又接着道:“下辈子谁再让我坐管道列车,我就揍死谁。” 而回应大姐大威武宣言的,则是集体更猛烈的呕吐:“呕.....呕呕...”转车时,抢得最欢也吃得最多的死胖子,这会吐得跟消防的高压水管一样,食物和胃液的混合物简直倾盆而下啊! 罪魁祸首的作者,津津有味地吃着烤红薯,施施然从排水沟前走过,他瞥了眼几千人吐成一片的壮观场面,神色淡淡的揶揄道:“我早说过让你们少吃点,你们还不信,非得寻死觅活的跟我要鸡腿。现在知道错了吧。啧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众人听到这声明目张胆的鄙夷与嘲讽,全部怨怒懊恼地抬起头,都想扑上去把作者这幸灾乐祸的混蛋,狠狠地摁在地上抽。可才刚想冲上去,腹中那股压制不住的吐意,又山洪爆发般奔腾而出,逼得没走出几步的他们,再像“嗖”地溜回了沟边继续倾泻。 这场群体的闹剧没上演多久,车站出口的方向便传来行色匆匆的跑步声,有帮人在出站口高声叫嚷着什么,但集体的干呕声太嘈杂了,离出口最近的摩根和凯瑟琳也没搞清楚。那边的人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徒劳无功,于是推开警卫的阻拦,一大帮人径直朝他们赶过来,而且听动静个个披金戴甲的,呼喝声中潜在着一股煞气和野蛮。 反应敏锐的东林人还当是有人来找茬的,都立即从颓丧狼狈的惨样中恢复过来,一路小跑着聚拢成几个攻击阵型。摩根走在东林人的最前边,他满不在乎地把嘴边的呕吐物用手背抹干净,大马金刀的趟到对方面前,背后是数千个蜂拥而起的彪形战士。 “你们....?” 迎面走过来的是百来个右肩纹硫磺矿石图案,留着长发在头上扎细碎马尾辫的怪异青年,他们披着灰褐色双肩外露的,裤腿短至膝盖上三寸的寒铁柳钉镶合甲,手持着钝角外凸的精钢铁棒,毛发及腰间还悬挂着许多色泽森白的魔兽獠牙或指骨,那是西南角硝石镇的特色装扮。 硝石镇的这帮人,被特地安排在管道列车车站,负责接引从西南角赶过来的各地录取生。此时,他们满脸焦躁地赶到大伙面前,怒气冲冲地对着领头摩根,本想斥责这帮人为什么这么晚才到达,但瞧着摩根背后密密麻麻挺立的彪壮人群,他们口中不客气的话又迅速咽了回去,连忙换了个口吻继续道: “我们是硝石镇的,专门在这等候西南角的录取生。你们是那个地方的兄弟?” 摩根愕然,他挥挥手示意后边的摩拳擦掌的人不要动作。就听硝石镇的人又语气匆匆地道:“嗨,不管你们是哪里的,反正只要是西南角的人就行。你们快点跟我们走,现在新生战役正打到白热化的阶段,我们西南角人先到达的两万多人,都被内陆那些杂碎,用人海战术困在帝都西北近郊大半天了。而学院报名的截止日期就在明天的下午,如果短时间内战事再没有效进展,明天我们西南角的全部都得被取消入学资格,一起灰溜溜地卷铺盖回家。 “内陆人耍了手脚,今年他们被录取的新生数量比往年至少多了三倍以上。我们人数太少,战场上基本是一个打十个,目前队伍的伤员在急剧递增,战斗也逐渐陷入胶着状态,局势正在朝不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我们需要你们马上赶过去支援。” 众人闻言神色一肃,瞬间都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早知道内陆人跟他们西南角不对付,以前每年都有因为受新生现役影响而耽误报名的西南人,可每年顺利通过的终究占据大多数,所以失败的西南人也只能怪自己倒霉。但这次不同,卑鄙无耻的内陆人居然打着把他们全部淘汰的阴险谋算。如果今年他们没人通过,那岂不是西南的应届军校生要生生断掉一代,间接给了内陆人一次翻身壮大的机会。再往严重的说,内陆这帮杂碎,敢这么搞一次,就敢搞第二次,第三次,若十年中有两三次被他们算计成功,那未来几十年的军权,又不知道会旁落在谁的手上,帝国大局也必将再次迎来更加惨烈的动荡。 形势万分危急,早先大伙一步准备妥当的西水人立即越众而出,排着整齐的队列,由老大沃斯特领着就往战区跑。靠后的铁岭人和沉泽人见着亦不甘示弱,虽然不久前还跟临川人打得你死我活,但人到了帝都,不管原先是临川人也好,铁岭人也好,在此他们都是牢牢站在一个战壕兄弟,打架这种事兄弟间向来是不分你我的。于是乎,由西水沃斯特起头,车站里的队伍便“哗啦啦”地走了个七七八八,就留下东林人和老二带队的北原人在原地傻站着。 东林人之所以没急着冲出去,是因为死胖子还在排水沟里纵声干呕,像“新生战役”这种几十万人绞在固定区域内无限制殴斗的大规模战事,没有个死胖子这疯狂的人肉战车,质量上佳的肉盾,就凭他们这点人,还真不好往打得最激烈的战区中心冲。而北原人还站在这,是因为他们这帮打远程的猥琐男,必须得躲在实力雄厚的肉盾后面,才能无所顾忌发挥他们十分银荡的远程狙击。 所以,趁这个空档。我先跟大伙说说什么叫“新生战役”. “新生战役”,就是应届录取生中一方堵住另一方,不让其在限定报名期内顺利报道,最终被录取学校取消入学资格的大规模学生混战。 它始于天青日曜历2412年,是内地顽固势力打击新锐集团主要的手段之一。这一年世袭贵族和大商贾的传统势力范围,被赤炎皇室和受皇室操控下日渐崛起的新贵族势力,大面积的肢解和侵吞。许多原本属于世袭老贵族的封地,许多原本被大商贾垄断掌握的经济市场,都被赤炎皇室强制收回,重新分配给因战功卓著而赐封爵位新贵族(一半左右都是西南人)。 于是,不甘于断送在朝权柄和既得利益的顽固势力们,也迅速做出应对设施。他们首先结成攻守联盟,然后汇聚庞大的人力物力,开始在暗地里全方位地排挤和打压,赤炎皇室及新贵族的利益,疯狂地展开了他们的声势浩大的反击活动。企图通过搅乱帝国政治经济系统的运作,破坏民生基础,干扰社会物质生产的根本,以挟持混乱惶恐的民意冲击赤炎皇室及新贵族的新式统治体系。 这场由帝国两大利益集团引发的半公开式的激烈冲突,它针锋相对的险恶残酷程度,不逊色于任何正面战场的军团级较量。以此为中心爆发的流血事件难以计数,数以千计的人在帝国各地的街头巷尾抵死厮杀殴斗,无数受双方雇佣的组织团队,来回反复地为雇主争夺赌博的筹码;其中涉及的手段和阴谋复杂多变,卑劣至极,任何能用来攻击对方的工具,都被人挖出来精心利用。(帝国新生战役,就是在此时被顽固势力首先挑起来的,并快速发展为一种打压新贵族发展潜力的有效手段,妄想从源头上遏制住新贵族的活力,让新贵族的新鲜血液破败凋零,从而慢慢走向衰败和灭亡。) 激烈的冲突持续进行了6个月,牵扯的范围紧随斗争的升级,也从帝国的统治中心,快速扩展到帝国边荒及北大陆的其他人类帝国。那时,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处在朝不保夕的****中,没有任何体系能保持完整,普通民众更是每日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最后是以实力更为雄厚的赤炎皇室及新贵族势力获胜而告终,但世袭老贵族和大商贾为首的顽固势力,也没有因此而得到有效地瓦解。 这场大冲突对帝国统治体系造成的影响,痛入骨髓,弗及深远!以至于50多年后的今天,帝国都摆脱不了它的挟制。 第六章 新生战役 位于帝都近郊的大型战区主题公园,是为普通民众提供大规模军事作战演戏的专业化操练场。里面设施齐备,空间宽广,有陆海空全真模拟的空间环境,覆盖范围及渲染效果超强的虚拟战区立体投影,还有从原始战争到现代战争一应俱全的场地和道具,能让所有在这里参与作战训练或娱乐的民众,都能身临其境的体验到战争的刺激与残酷。 帝国高层也基于这边完善的场地设施,便把每年一次的”新生战役“都丢在这里举办。 很久以前,新生战役刚开启的时候,这场在战区主题公园举行的大型筛选战役,每年都会吸引难以计数的民众及帝国高层前来围观喝彩,毕竟这场看似普普通通的学生战斗,深远地牵扯到帝国两大利益集团的角力。可谁让内陆的乖宝宝们不争气,数十年如一日地被西南的崽子们虐。 以往每次战役开始前,他们都会花钱在各大都市的公共宣传平台、各大浮空飞艇及广告屏幕上吹嘘自己的胜算,炫耀他们精心准备的必杀技,纷纷恬不知耻地夸下海口,声称会怎么羞辱那帮来自西南的杂种,但等到真正开打,却又个个被西南人揍得哭爹喊娘,满山乱跑的,真是把帝国人的脸都丢到了姥姥家。 每年庄家为内陆这些孙子开的盘口,都亏本亏到了吐血,赞助这帮逗笔的赞助商,赞助一个倒闭一个....如此重复以往下,那个缺心眼的都没兴趣再看下去了,最后也就仅剩下两大对抗的利益集团,还在调兵遣将乐此不疲地打死打活。 ———————————————————————————————————————————————————————————————— 东林人赶到帝都近郊的时候,那边已经打成了一锅粥。纵然“新生战役”只被许可使用钝器和包头箭,但这帮小子的破坏力实在太惊人了。凡是战斗蔓延过的地方,都看不到像样的事物,未烧尽的巨大篝火升起滚滚的浓烟,到处都是一片房屋拆迁和火灾肆虐过的场景。 一路走来,随处可以捡到散落折断的兵器和铠甲,成百上千遭受重创的人,身体某部位都弯折成不正常的弧度,倒在废墟中嘶声裂肺地惨嚎着。他们伤口中渗出的鲜红的血液,就像廉价的染料般泼洒了满地,鲜血在低洼处汇聚都积累起了浅浅的血洼。有些伤患凄厉地叫一两声,又猛地从喉咙中喷出几口血,这情形纵是心如铁石的人都心存不忍。 当然,“新生战役”终究不是真正的战场模式,帝国和学校也不希望这帮优秀的年轻人被毫无价值的损耗掉。他们身边有各大院校贴心安排的志愿救护者和救护机器人,正穿着标识鲜明的工作服在战场中忙里忙外的提供救护,同时战场上空还放飞有大量小型无人机,它们装备着数目庞大的生命检测仪,在严密地监管着整个战场的生命信号,为志愿救护者提供紧急救助导引,以最大限度的减少录取生的意外伤亡。 摩根用脚踹翻两个埋伏在草丛里,要伺机偷袭他们的内陆杂碎,凯瑟琳表情讥讽地甩甩手,让红枫女团把他们拖下去再接一顿胖揍。他们三带着仅一千出头人的小队伍,悄悄地摸进战场的边缘,趴在一个植被浓密,地势凸起的大土坡上,正居高临下地观察整个战场的局势。 这时,由于西南角新生力军的加入,战场的形势已经出现了显著的变化,战斗中心从近郊转移到了离帝都外环不远的地方。 变化发生在不久前。沃斯特带领着临川大半的战士,一马当先的冲在支援队伍的最前端,铁岭镇和沉泽镇的兄弟紧密跟随沃斯特背后。他大改西水人谋而后动的战斗意识,转而发扬出类似东林人的热血悍勇。亲率队伍从内陆人侧翼发动出其不意,快如闪电的猛烈攻击,打得以为胜券在握而得意洋洋的内陆人措手不及,让内陆人围剿的阵势卡壳停滞,陷入短暂的指挥混乱,在小范围内束缚住了手脚。 利用突袭创造的有利契机,西水老二艾森,立即发挥他敏锐的战略眼光和花样繁多的战术手腕。通过筛选归类专一化职能的战斗小队,灵活奇妙地调动替换众人的进攻手段和进攻方向,把各自为战的三镇战士,迅速糅合成一个大战略行动的整体,让队伍手头这点人力发挥到了他们能作用到的极致。 他一边继续对内陆人固守在原地的部队进行狠辣的抵近打击,持续扰乱他们的中低层指挥系统,让他们的反攻步奏趋于缓慢化、无效化,另一边又外派出两只远程中队和几只潜伏小队,有选择性牵制或骚扰分批赶来驰援的内陆大部众,影响他们作战意图的实施效果,一举把战场的交战节奏掌控在手中。 为由沃斯特领头的突袭凿穿部队,营造出良好的作战环境。让这帮豺狼猛兽的爪牙,能心无旁骛地牢牢钉在内陆人的防护壁垒里,最终神乎其技地从内陆人严密的包围圈中,撕开一道鲜血淋淋的缺口,为困在内部的西南人亲手掘开了摆脱围困的方向。 “凭良心说,西水这一代还是出现了几个能人的。” 凯瑟琳心情振奋却思维清晰地仔细打量着整个战争的形势。当见到西水南山两区在另外两镇的协助下,仅凭七千多人,就在近三十万的内陆军团的包围中把落难的西南兄弟都拯救了出来。于是,对此表示欣赏和高兴之余,向来心高气傲的她,还十分难得地出口称赞了一下,这次突袭拯救行动的指挥者。 “不过.....” “不过什么?”有褒必有贬,熟悉大姐大说话习惯的东林人,连忙凑过头来询问道。 凯瑟琳沉静地回头扫视一圈,接着冷冷地笑道:“不过,内陆这次被录取的人确实是比往年多太多了,那帮阴险的杂碎,有足够的人力去消耗。你们注意到没有,除了负责围困的部队,在包围圈之外东北和东南两个方向的树林里,他们还偷偷隐藏了另一批人手....” 属下的东林人还以为大姐大在担心这个,于是他们连忙大包大揽地道:“我们注意到了,但是看那边树木的密度和草丛的高度,估计也没藏多少人,我想凭我们的能力应该应付得了。在整个帝国,要论战斗正面对攻,没有谁是咱们临川的对手。” “笨蛋!”凯瑟琳眉头一皱,瞧见手下这么狂妄自负,她立即出声训斥道:“你以为凭咱们这点人手,就能包打天下了吗?你以为内陆人都是傻的,不知道把底牌留到最后吗?这次他们出动几十万的人,就是用人手硬耗,也可能会跟咱们耗到明天晚上,到那时,咱们还上个屁的学校啊,回去等着挨罚吧! “平时,老娘怎么教育你们的?让你们做事多动动脑子.”说着说着,凯瑟琳对这帮混球就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凯瑟琳严厉的斥责,东林人畏畏缩缩地低声反驳道“大姐大,我们有动脑子啊。什么时候碰到肥羊,咱都是先想清楚逃跑路线再下手的。” “滚!”凯瑟琳一脚把面前的家伙踹飞,她揉揉太阳穴像要伤透脑筋似的接着道:“你们这帮混蛋,动歪脑筋就勤快,想正事没一个靠谱的。” “当然,傻栓,你个真傻的是例外。”凯瑟琳骂骂咧咧地训完,回头想到什么,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闻言,众人一片轰然大笑。只留傻栓一脸愁苦地趴在草丛里搅手指。 凯瑟琳收回话题,继续为大伙分析战事: ‘别看他们现在打得顺风顺水、有模有样的,但是只要战场的掌控权还把握在内陆人手中,爆发战斗的地点还任由他们选择,那今年的新生战役就不会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这又为啥?大姐大,看西水他们不是打得挺好的嘛。现在成功把被围困的兄弟救出来,他们两边合二为一就有三万多的战士。咱西南人三万多就能顶内陆那帮软蛋几十万,再说咱又不是要跟他们打阵地争夺战,非得耗光他们的人手,咱只是要从这片公园突围出去而已,打到帝都外环主干道,咱就算成功了。” 凯瑟琳眯着眼睛盯了接话的二笔几眼,不用过多的言语,围在一起的众禽兽就立即知道该干啥,马上吆五喝六地把这蠢货拖下去胖揍。在大姐大不需要你们接话显示她英明的时候,有你们这帮只知道坑蒙拐骗的傻蛋插嘴的份吗?真是被揍了这么多遍,都收拾不出几个脑袋灵光点的家伙。 “咳咳!”凯瑟琳示意大伙集中注意力,接着道:“我认为内陆今年突然增加的录取生,只是迷惑和牵制我们的手段。 你们想想,虽然帝国上面制定了严格的交战规则,限制了交战场地,限制了战术和战斗方式的发挥,让咱们只能进行真枪实箭的肉搏战。但咱西南和内陆在新生战役上打了几十年,谁有什么能耐和手段,在同一件事情上,双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和判断,甚至战斗怎么打,阵型会怎么安排等等,大家都摸得七七八八。从这么多年的经验教训上,内陆人早就应该了解到,他们想要完全压制住我们西南人,这不单纯靠补充人手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们的队伍更灵活,更敏锐,也更强悍。” “可现在内陆人明知道单增加人数并不能解决我们,这次却依然耗费这么大的人力来确保战场控制,打算整个吃掉我们西南。那以他们阴险无耻的个性,就不会再像以往一样只在人员挑选和装备上下文章,所以我们第一不需要顾及的因素反而是他们超常的人手准备,这只是他们迷惑我们的手段,或者是发动预谋的前期准备。“ 第二,排除掉数量的因素,我们再排除掉人员素质。谁都知道内陆人的体质,动作灵活性,移动速度,战场适应力,危机预判意识,搏杀时机把握,抗揍的能力,...等等,但凡战斗所需要的要素,他们都比我们要低几个档次。所以每次新生战役,他们都会被这些致命的缺憾绊住手脚,才让我们西南人屡屡成功破局或者反过来被绞杀他们。” “你们都知道打赢原始肉搏战的主要要素是:兵员数量,兵员素质、兵刃器械,战术谋略,地理优势。前面我们排除掉了两个要素,现在再排除掉地理原因,那就只剩下兵器,谋略。但刚才我观察了这么久,也没发现内陆人在剩下的两方面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这相较他们往年浮夸奢华的打法差别太大了,所以从这里我们很明确的可以看出,内陆人必定在这两方面留下了可靠的后手,现在就等恰当的时机把咱们赶入局了。” “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 一句话被相隔几千米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谈起,几乎在凯瑟琳下定判断的同时,在战况激烈的战场中,善于用兵的艾森也在仔细总结了现阶段的形势以后,得出了同样的论断。 但他没来得及细细思虑应对策略,牢牢追逐在身后的内陆人,又紧锣密鼓地对他们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而且攻击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和猛烈,一改当初细磨慢耗的打法,换做死缠硬拼的绞肉机战术,完全不计较损伤和消耗,仿佛是不想让西南人有一丝喘息的空闲,准备充分运用其庞大的人海资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淹没掉他们。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什么没这么简单?”摩根和死胖子刚带着百来个人从树林里潜行回来,就碰见凯瑟琳和一帮兄弟若有其事地坐在山坡下商讨事情,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他们,便开口询问道: 众人回头瞧见,是去为战斗计划做准备的男女混编中队赶回来了,于是一个个连忙心急火燎地凑上去询问准备情况。 这些个战争狂人,平常难得碰上这么大规模,汇聚了这么多弱鸡的混战,他们求财求施虐心切下,早激动得嘴角都冒燎泡了。若不是有大姐大亲自在旁压着,鬼知道这帮兔崽子,是不是已经鬼哭神嚎地狂扑过去了。 “拿到了。”摩根向正啃着未知生物尸骸的死胖子努了努嘴,语气肯定地答复道。 闻言,死胖子也不顾上填饱他那刚吐空的肚子,甩手从身后丢出一个松开口的大麻袋。跟他们出去的男女混编中队,紧跟着也“啪啦!啪啦!”地往外丢了一地的物件。 未参与这次行动的众人围上去仔细一瞧:“咦,这不是学院志愿救护者的救护服和内陆人的兵器铠甲嘛!还有你们怎么把救护机器人都给绑架过来了?” “这么多救护服,你们不会把无辜的志愿者都剥光了吧?” “没有,今年的志愿者还是挺多的,听说还是为了捡西南人的尸体,特别增加的人数。“ “……“ 原来,大伙刚爬上土坡观察战况的时候,对战场形势把握精准的凯瑟琳便抢在所有人的面前,率先发觉了这次战役的关键所在。她首先分析了己方的优弱势,再结合历代“新生战役”的资料,便把可能进行的战斗流程和行动策略,都脑海中细细模拟过滤了一遍。对于接下来战斗中应该会遇到的麻烦都着重记录解析,两相对应地做好了较为充分的准备。 内陆这次来的人太多,而他们这边的的人手过少,这是东林人首先会碰到的一个行动难点。按凯瑟琳的计划,他们不准备直接硬抗内陆人的大部队,因为这根本没有胜算,而且绝对会把自己也陷进去,就凭他们这点人去拼杀,虽说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但就像丢进泥潭里的大石头,这有卵用? 况且场内还有三万多同样悍勇无比的西南人在,同样有善于组织谋略的统帅,根本不需要他们才一千多点的人手去操心。他们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出并毁灭掉,那些让内陆人觉得可以吃定西南人的幕后准备,只有这样兄弟们才能真正无所顾忌的去放手一搏,杀他个天翻地覆。 既然行动计划已经确定下来,众人也不废话,纷纷套上适合自己扮演的角色服装。红枫女团和身体瘦弱些的人,基本都成了救护志愿者,而长得牛高马大的东林人,则全部充当了哭喊起来像死了全家的内陆伤兵。 大伙都凑在山坳里替换服装,早就处理好一身行当的摩根,百无聊赖地依靠在树干上打量着全场。他冲大伙瞧着瞧着,突然内心一激灵,惊惶地向众人询问道:“对了!你们知道我那混蛋表哥,跑哪去了吗?” “阿湫!阿湫!”于是,距离战场8,9公里以外,正躲在内陆人后勤大本营里,边眼晶晶亮地欣赏着雪糕美女,边银贱的吮吸着哈根达斯冰棒的作者,突有所感地猛打了几个大喷嚏。 恰巧此时,大本营议事厅,走出两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家伙,他们本想到雪糕妹那买冷饮,但当看到作者狼狈又孱弱的样貌后,在内心极端恶趣味的怂恿下,便闲得没事地起了逗弄作者这个二笔的心思..... 第七章 兵分两路 摩根找作者找了半天找不着,这个爱惹事的便宜表哥,一看不到他人影,就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鬼知道等他再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又搞出了什么妖蛾子。虽然作者常跟他们说:“懒得插手你们这帮小屁孩的事情,滚一边玩去吧,少碍着哥逍遥快活。”但听过蝴蝶效应吗?你这尊无法无天的大神站在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干涉好吧? “摩根,你在干什么?” “死胖子,还吃你个头,快给老娘滚过来。” 平地一声惊雷!繁琐的跟众人一项项交代完行动目的和注意事项,凯瑟琳扭过头来,却见东林另外两个领头都心不在焉地忙着别的事情。摩根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什么也就算了,死胖子这牲口还躲在人群里,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双手并用着往嘴巴里塞各种食物。里面有人类认得出来的,也有人类认得出来也要装认不出来的;有人类接受得了的,也有人类宁愿死都不肯接受的。(胖子,你手里那包鸡饲料,是从哪偷过来的?) 在场一千多人的队伍,被凯瑟琳划分为两拨,一波以东林人为主,一波以北原人为主。因为深入敌后作战这么多人目标太大了,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再者,队伍分散开各自安排任务,也有利快速提升作战效率。队伍里的北原人并不适应直捣黄龙型的暴力厮杀,他们更习惯于潜伏在隐蔽阴暗的地点或游走在战场边缘,趁敌人疏忽或混乱的时候,毫不怜悯地打爆目标的头颅,然后立即掉头远遁。 而不单一的以东林或者北原为划分依据,又是凯瑟琳深入地考虑了双方的协调性和互补性的结果。按她的设想,东林人为主的队伍,伪装成救护伤员的救助队,穿过前方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区,转到内陆人的埋伏区和后方大本营去搞幕后破坏。而另一拨以北原人为主的队伍,则从外围紧紧咬住内陆人,利用北原远程攻击的优势,以打击对方底层指挥系统和人员士气为主,争取最大限度地拖延内陆人达成既定的行动目的。 对于这个正确的决定,北原带队的老二自然不会有意义,忙唯唯诺诺地应承了下来。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凯瑟琳又安排傻栓带了上百个东林战士过去,防备内陆人从背后搞偷袭。 这次北原的老大“凯尔”,因为在毕业考试中犯了十分低级的错误,害得跟随他的上百个下属差点万劫不复,所以临川镇学校给他行为记大过后,直接处罚他留级一年,待校观察。没有顶尖人物撑场的北原人,哪敢在兵强马壮的东林人及东林三大头领面前争夺话语权。 两拨人马精神振奋蓄势待发,这是他们离开西南的第一场大战。尽管跟大伙未来所期盼的世界级大战场来说,这只是十分稚嫩可笑的游戏,但好歹场面够大,人数也够多,到处都是他们以前前所未见的新鲜玩意。天地间再没有科罗拉巴大雨林的强横压制,也没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般的切肤之危,一天到晚地在用鲜血淋淋的教训,逼迫着他们冷静低调的做人。 他们体内熊熊燃烧流淌的斗气能量,每时每刻都在成长壮大,汹涌澎湃地洗刷着他们的筋骨和肌肉,敲打夯实着他们野兽般的强悍体魄。这帮被“科罗拉巴”压制了整整十六年的狼崽子们,终于又再次体会到在幼年的强制训练中,第一次被教官们从拥挤肮脏的水笼里释放出来的舒畅感。细细感受着躯体里充斥着的巨大力量,埋在众人血脉深处的那股神秘的潜能都瞬间苏醒了过来,真正爆发出他们应有的狂野凶猛,这才是一个成年临川人应有的身体状态。 “行动!” “一切为了西南!” “一切为了西南!” 凯瑟琳准备妥善便一声令下,众人大声应诺,整齐划一地挺直行礼,随即队伍迅速分为两拨,一北一南皆悄无声息地从山坳中潜行离去,快得如同夜幕里的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的雷霆闪电。 与此同时,战区公园总观赏厅大屏幕,由战区内无数监控设备汇聚成像,并经过自动剪辑过的视频影像上,也着重显示出凯瑟琳他们在山坳里的举动,并细致地排列出这两支队伍,下一步可能进行的目标计划与行动路线。这是公园智能计算机自己分析计算的结果。当它认为某项行动或某个群体,会对整个战场形势造成影响时,智能计算机就会主动把与其相关的画面和细节显示出来。让坐在战区观赏厅内的观众,能拥有类似上帝般的全方位视角,第一时间了解这场战争变化与走向,以增加战斗观赏的娱乐性和趣味性。 战区公园的总观赏厅,是个类似大型歌剧院或者大型运动场的地方。有贵宾区和贵族私人间,被悬空架构在大厅顶部。里面地方很大,装饰摆设庄重华丽,数万暗红色的观众坐席,呈立体阶梯式的错落布置在大厅中央。坐在其间放眼四周,可以看到由全息虚拟显示屏及场景渲染器所环绕覆盖的整个椭圆形的盐白色穹壁,这是作龟壳式设计的立体投影反射空间。其规模宏大奢侈的设计,使之能最真实的展现出战区里正在发生的战事,让人们即使不参与其中,也能仿若身入其境般,事无巨细、毫无遗漏地了解战场形势,并以最宽阔的视野捕捉到场中参战人员的行动和具体实施的行为方式。 以往这时候,人们总会激动亢奋地从帝都各处汇聚到观赏厅里,实地欣赏这场由帝国最优秀年轻人间爆发的战事。他们手舞足蹈、热情洋溢地把自己融入其中,为每个片段每个画面摇威呐喊,好像从原始的军团打斗里,看到了帝国辉煌的未来,看到了一代更比一代强盛的蓬勃生命力。不管是内陆人被揍,还是西南人被围殴,人们都能毫不偏倚的共同谩骂或喝彩,极少会出现冷场或者相互诋毁的情况。 可自从庄家开出了“新生战役”的连环赌局后(西南输的赔率不高),许多盲目下注的帝国群众,押胜负大盘输,押胜率战损比也输,甚至押战败方式都还是输,这它吗还能再离谱一点吗?前两项押注失误就当瞎了狗眼了,最后一项押战败方式? “内陆兔崽子们,你们连续两年战败在一种方式上会死吗?每年被人玩着花样干你们,你们不觉得羞愧吗?妈个蛋的!” 所以,这场一年又一年不断颠覆又刷新“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战争游戏。让心理承受能力普遍没达到少林寺“方丈”级别的帝国民众们,都在输光裤裆后躲在厕所里哭瞎了双眼! (注:所谓的“内陆”并不是指帝国不靠近边境的所有内地地区,而是世袭贵族和大商贾势力范围内的核心之地,大致居于帝国中东部,面积大概占整个帝国的25%,人口占帝国的33%。相比下西南角面积只占帝国面积的5%,人口只占2.8%,而且大多数国土不可利用。) 就这样“输!输!输!”如此重复十几年以后,这个能容纳数万民众的总观赏厅,现在只落座了一千不到的观众。没多少人会再花费精力在这场无聊又毁三观的战争游戏上,也没有人会再烧钱在盘口上为这帮兔崽子们下注。即使盘口里赌西南人全输的总奖金,已经被庄家积累到了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天文数字。 此时,大厅内坐着的大几百人,一大半都是内陆人的亲眷朋友。他们是被参战的同伴,神经兮兮地邀请过来观摩战事的。因为参战部队出于保密的需要,这些同伴并没有告诉他们任何的作战部署,所以若不是实在挨不过亲戚朋友的面子,他们才不会来看这场被称之为“史上最无聊,最蛋疼战争”的新生战役呢。 对于,不用看就能准确预知结果的赛事,你还有辛辛苦苦跑到现场观摩的必要吗?想想“冲出全亚洲,称霸世界杯”?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也在消磨别人的生命。天啊!我当初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为什么要答应他过来。 战役开始时,被诚挚邀请来的观众,全都如丧考批地蹭进观赏大厅里。纵然人已经走进了大门,但看他们一步三回头的情景,若不是有一帮古惑仔正提着刀枪棍棒威胁他们老实到座位坐好,那这些满心不幸福的观众,已经火速尿遁了。 人刚到战区公园,几百个混球就把他们捆过来,说什么:“这次请他们过来观战,是希望大家一起来见证奇迹诞生的时刻。“然后,再强迫众人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押内陆赢,说成是:“这回我可是够朋友了。别人我一个都没告诉,就通知哥们你了,回头记得请兄弟好好搓一顿啊!” 被胁迫的众人,听着这两句话怎么觉得好耳熟。他们嘴上没敢立即发作,心里却骂开了锅: “朋你爹啊!兄你妹啊!我有你这种专门杀熟的兄弟吗?“ “你家是不是坐庄的?犯得着坑我这个月的伙食费吗?去年、前年,你们不是也说保准赢的吗。结果呢?” “什么狗屁够朋友,你是没逮着别人,就抓住我了吧?我今个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血霉。” “哎,完了,这次的钱又要打水漂了。” “.......” 来观赏厅看“新生战役”的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被熟人坑过来下注的悲剧,一种是帝都学院专门负责筛选学员的学校记录员。普通的帝国民众和帝都官员们,是不会有心情再呆在这伤心之地了。 当然,事情也不没有绝对性,偶尔有一些山旮旯里冒出来的二货,还是会特地跑过来,渴望实地欣赏一场“旷古绝今”的血腥战争的。 “二哥,你说我今天是不是特聪明?”观众席正中央,四个长得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正翘着二郎腿,扣着臭脚丫兴致勃勃地观看在身周立体投影的新生战事。几人摇头晃脑地瞧到兴奋处,排在左手边最后一位的光头大汉,突然瓮声瓮气地说道。 听到有人的问他,排在第二位的髯须大汉,用手轻轻抚摸着他滑亮的长须,微微侧过头来,也瓮声瓮气地答道:“四弟,为什么你会这样问呢?” “二哥,那还用说,四弟肯定是又要臭显摆他下的好注了呗。这孬货没点出息整天想着赌,我要有那闲钱,晚上还不如去多找几趟翠花。”被唤作“四弟”的大汉没来得及搭话,排在第三的俏眉大汉却抢先插嘴道。 经俏眉大汉这么一说,仿佛是提醒了排在一位,正聚气凝神的国字脸大汉,只见他猛地睁开一双彤彤有神的豹目,眉头紧蹙,表情带着悲苦地盯着光头大汉道:“四弟,你不会把爹给咱们的盘缠,又拿出一半去下注了吧?” 国字脸紧张中略带着惶恐的询问,立即把另外两个都从战事中拉回神来,左边三人就这么怔怔地望向排在第四的光头大汉。他们两颊满是抽搐,脸蛋上透露出愁闷和悲痛怎么也掩饰不了。 光头大汉让三位哥哥瞪大六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吓得连厚实锃亮的头皮都在冒鸡皮疙瘩。光头大汉眼神躲躲闪闪的沉默了半响,见实在瞒不过去了,才艰难地咽着唾沫答道:“当然没有。” 收到这声宛若神音天籁般的回复,三个紧张得满头大汗的家伙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这混蛋没全都拿去下注,不然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可没等他们把紧绷的神经松开多久,就听光头大汉接着又道:“我把盘缠全部都拿去押内陆赢了!” “什么...!!!”三道能穿云裂石的惊呼豁然而起,直接盖过了战场里数十万人齐声怒吼的厮杀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话说另一边,东林人假扮的“救护队”,已经穿越小丘地形的阔叶树林,快速移动到西南和内陆主要的作战区域。这里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每条通道和路线都紧紧排列着蓄势待发的内陆士兵,他们披挂整齐地驻守在附近,正着急地等待由后方大本营发出来作战命令。一旦有被打残的兄弟部队从战区撤退出来,他们就得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填补空缺。这次内陆高层费了好大心思才做出的优势局面,决不能再让西南人成功从公园里突围出去。 此刻人群前方2千米外,就是内陆人主要围堵和绞杀西南人的战场。哪里的狭窄平原上已经汇集了十几万的部队,其中有数条紧靠着列队,排成箭头状,相互间各为犄角的西南大队,也有如张开的大口袋般,试图一口吞掉他们的内陆人军团。 内陆人受空间的限制,空有近40万的大军团却施展不开手脚。装甲太厚的人行动不便,只能卡在周边的山林中守株待兔,并制造障碍把周边的道路都封住,严防西南人反方向的突围渗透。另外轻装简行的精锐,在得知无法插手平原战事的情况下,他们便快速地往前运动,试图跑到口袋开口的地方,重新构筑防御阵地,顽强地阻拦往帝都外环方向疯狂奔逃的西南人。 而随着新生力军的加入,原本一度被围困打压的西南大队,迅速摆脱了被动挨打的颓势,开始敏捷高效的移动起来。西南人个个长得高大壮实,体能充沛,数万人连接成一团迈步奔跑起来,就如同汇聚成河流的蛮牛群在原野上纵情的奔腾,那股大洋海啸般摧枯拉朽的冲击力,让人望而生畏之余,都深切地怀疑有什么东西能够拦住他们。 当然,事实也的确是这样。算上前一道阻击防线,现在声势巨大的西南大队已经接连摧毁了3条,敌人为他们精心构筑的阻击防线。纵然内陆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精神,全都选择悍不畏死地迎头撞上,如洪流般侵袭过来的西南大队,但是内陆人的身体素质终究敌不上在雨林中千锤百炼的西南人,所以即使他们都披挂着坚实的铠甲,拿着沉重的金属大棒,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拥有魔兽般强健体格的西南人撞翻碾碎。 每道狙击防线,都没能在西南人持续冲击下坚持超过5分钟。往往后方新的阻击部队刚集合完成,他们就不得不马上面对如狼似虎般扑袭过来的野蛮狂潮。对于这样的结果,内陆人心中也早有预料,他们也为此做出了许多的准备。 比如把小半的队伍放在战场的后方,比如挑选精锐的战士组成快速反应军团,比如用人潮壁垒把西南人赶进有利于内陆大部队展开的地势...等等,可等所有人都安排到位,所有预谋的战术战略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时,西南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忍耐力和爆发力,依然深深地震慑住了对战局成竹在胸的内陆人。 “这真的是16岁刚成年的人类吗?简直就是雨林里冒出来披着人皮的魔兽崽子。” 在阵线中被当面撞飞的内陆学生,他凌空嚎叫出一句夸张且带着诋毁性的话语,却间接地喊出了所有内陆人堆叠在胸口处的沉重心声。 第八章 深入敌后 西南人的大部队势如破竹地连贯内陆数道阻击阵线,他们冲势依旧不减,只是井然有序地把人群内部未发力或喘息好的战士,有步骤的替换到撞角的最前锋,让先前冲撞过敌军阵地的战士一点点退回阵型内部,把受创和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兄弟,放回人群中保护起来。 内陆人仓促布置的包围圈,几乎拿快速移动中的西南人没办法。除非西南人肯停下来跟他们硬拼,让内陆人充分发挥人力的优势,不然仅凭手中原始又简陋的兵器,他们甚至给予不了西南部队太大的伤害。 内陆人的体质普遍比西南人差两三个档次,就算他们跟西南人一样从小打熬锻炼体格,但生活在宁静祥和的内陆地区,他们首先就少了那种从血与火中挣扎出来的彪悍和铁血。 简单拿肌肉来说,把同样高大魁梧的内陆人和西南人放在一块,你用手触摸他们同样宽大虬结的肌肉,就会发现内陆人看起来长得挺强壮结实,但是“皮薄陷大”中看不中用,那是长期使用锻炼器材,定期服用特制的食物药物,人为制造出来的肌肉线条,肌肉纤维的伸缩性慢,组织韧性差,耐力及神经反应也有缺陷,完全不符合高烈度搏杀中身体肌肉群组合运作规则,反过来还可能影响自身的身体协调性和平稳性,成为一个瞧着“唬人”却没多大威胁力的傻大个。 这样的战士,平常利用体格的优势欺负下弱小者还行,但是碰上有点功夫底子的好手,那没啥奇迹的话,基本都是单方面地挨揍。 而西南人,他们的肌肉纤维粗壮紧密,线条柔和而富有韧性,其间兼顾爆发力和耐力的粉红肌密布,合金般的筋骨让浑身的肌肉群连接成有机的整体。他们在一举一动间,你能察觉到浑身的肌肉模块都在组合着发力,仿佛浑然天成的艺术品,动作自然协调一点都不显得夸张突兀。 西南人彪悍的体格和运动天赋,是极端恶劣的客观环境所创造的。危机四伏,灾害不断的生存条件,极大地刺激着西南人身体潜能的成长,并使之深刻烙印在神经和细胞上,然后世代累积起来便促进了整个基因层面的生物体进化。从先天个体上,西南人就比其他人更强大,更快速也更警觉,就像生而不平凡的宝石,如后天再多加雕琢蕴养,那它未来注定会不可阻挡地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此时,内陆后方大本营内,在负责军团指挥的临时参谋部里,内陆军团的几十个领头,已经为部队在战场上的被动局面吵开了锅。他们分成几个派别,各执一词地争执嚷嚷着,互相气得面红耳赤地指责对方的失误和错漏。场面完全不像本该有条不紊运作的大后方指挥部,反而瞧着有点类似各代表不同利益集团的肮脏政客,在歇斯底里地扯皮撒泼。谁都想得到最好的收益,却谁不愿付出相应的代价。 “要不是切西莫省的人没守住包围圈,让那帮西南杂种跑出来,我们早已经打赢这场战役了。” “哦,你们诺兰德省的人负责警戒外围,不也没阻挡住西南援军发动突袭吗?” “都怪卡拉沃伦省的废物,没牵制住西南人的大部队,也不知道他们占着整个军团最好的装备,都能干点什么事情。” “玛德,你们亚布姆林省又好到哪里去,连续布置的几条防线都被人轻易突破了,就是一头猪去策划也比你们这帮蠢货做得好。” “........” 会议厅内的对持氛围越来越浓烈,预期的战略目标直到现在还没完成,西南人依旧活蹦乱跳地活跃在战场上,而己方人员的损伤却越来越惨重,不断转运下来的伤员已经堆满了大本营外的广场。为此,承担着巨大责任的区域代表们,都憋了满肚子的火没处发泄,仿佛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彻底地引爆他们内心的负面情绪。 “够了,你们在这里争吵,就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吗?”会议室中独坐于圆桌主位上的一个银发年轻人,终于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他是今年内陆负责组织策划“新生战役”的费迪南大公之孙——寇里.卡桑塔斯.费迪南。 此刻,向来温文尔雅,仪表不凡的寇里,都被快台下这帮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的蠢货气疯了头脑。若不是他们都是此次围剿计划的参与者和执行者,寇里直接拔剑把他们切碎的心思都有了。 “停止你们没用的相互撕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切实可行的作战行动。谁能先把那帮疯狂的西南人拦截下来,确保后续计划的顺利实施,这次新生战役的功劳就记在他的头上,后续的军官提拔,资源配给也将优先考虑你们省的人,但如果我们没能完成既定的目标,那你们比我更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次我们内陆为了确保新生战役的胜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光让这么多新生一齐被帝都顶尖学院录取,我们各大家族各大财阀,就暗中支付了相当于开发一个中等次位面的全部收益,而这还不包括事后对各方势力的补偿和妥协。” “我想在座的诸位都是有野心有长远抱负的人。既然家族安排你们来亲自参与这场史无前例的曙光行动,那你们身上也应该肩负着家族内的热烈信心和期盼。如若诸位今年把这件意义深远的事干成了,诸位的家族会加强对你们个人培养和资源倾斜,那自然不用我多说。往后我们内陆也将在军政界一改被动防守的颓势,开始慢慢夺取与皇室斗争的主动权,为我们各大家族被日益挤压的生存空间,争得一丝重复荣光的机会。” “诸位在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团结一致对外,先把胜利的果实牢牢地把握在手中,然后我们在慢慢地讨论其他的事情。” 寇里动之以理,诱之以利的演说,几乎没怎么费功夫,就顺利地说服了陷入激烈争吵中的部队代表。毫无疑问来自家族的认可,对他们来说都有着毒药般的致命诱惑,没有一个人可以熟视无睹。 停止扯皮的会议室,很快转入沉静。各省代表也明白当前的战局,才是保证各自利益的根本。他们重新坐回座位中,把空间让给寇里,准备看看这位费迪南之孙能提出什么样的建议,毕竟今年费迪南大公是行动的主要组织者和策划者,他们的阿斯菲尔省也是内陆攻守同盟中最强盛和繁华的省份之一。 寇里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全场一眼,背对着在相互打眼色做小动作的代表们,缓步走到三维仿真模拟的全息沙盘前。他用左手扶着悬挂在腰间的华美长剑,静静盯着上面立体标识着的部队动向,驻步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打破室内压抑着的平静,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西南人不是准备从外环突破战区公园,借由帝都的交通主干道,冲进帝都里嘛。那我们就命令埋伏在树林中的部队和弓箭手都汇聚到靠近帝都外环的1号谷底和3号盆地去,做好释放迷烟的准备。另外让负责围杀的大部队再拼死封堵他们半个小时,然后制造出外环方向防御薄弱,部队回援不急的假象,放开缺口送他们进去。” “1号谷地和3号盆地,两边都是高耸的石山丘陵,只有中间地势平稳空旷。”如果西南人真的想从外环方向突围,那他们必定会通过这两个位置出去。那我们将计就计利用谷地(盆地)相对封闭,又山峰吹拂的有利地形,把准备好的迷烟扩散出去,再在掐头去尾在谷底(盆地)的两边出口埋伏他们,让西南人进退不得只能停在谷里吃迷烟。然后.....” 寇里大胆的设想,几乎大范围地修改掉了原有的作战计划。原本他们是预计在战场中南部的阔叶林中设置埋伏,利用阔叶林低矮却浓密的树冠层遮挡,营造出一个天然不透风的半封闭烟室,尽剿疲惫且受损严重的西南人大部队。 原计划充分考虑到西南人亲近雨林,有利用被树丛遮挡的狭窄视野来偷袭敌人的习惯。如果他们宽阔的平原战场上受到打击,那为了挽回败局,西南人就一定会化整为零地窜进茂密的树林中,充分依靠熟悉的地理条件,与他们内陆的大部队竭力周旋。 现在内陆人面临的困境就是,他们用近四十万的大军团,经过长达16小时的围杀,都没能行而有效的重创西南人的大部队,进而迫使他们在损失惨重下不得不放弃正面战场,带着残余力量逃进树林中。 新生战役之前,没有人想到会是这个结果。40万人围殴3万人是什么概念?战场上几乎是十几个打一个啊!这种看起来完全是欺负人的优势对比,即使胜利说出去也可能被别人唾弃,但他们内陆就是不要脸不择手段的去做了。 结果呢?打了打半天,己方损伤大几万,对方损失不过几千。现在西南大部队还是精神倍爽的到处乱串,眼看着就要拍拍屁股逃出生天了,而己方空有十倍以上的人手,却连拦截他们都做不到。 各位要明白!今年这批人员和装备都是特别甄选的啊,不管人员素质和装备质量,都达到了历年“新生战役”以来的最巅峰。凭内陆财团雄厚无比的实力,要组织起如此庞大且优质的新生队伍,都得咬起牙关割肉抽血,暗地里还不知道和别的势力做了多少妥协交换。可谁能想到,耗费如此高昂的代价,经过如此周密的谋划,居然还拿西南人束手无策? “万一他们不上钩呢?自从第二批西南人加入之后,西南部队的战斗风格和阵型部署都起了极大的变化,他们进攻性和战斗力至少翻了两倍。” “我怀疑新加入的西南人里边,必定有十分擅长谋略和战斗布局的人存在。他十分有可能看透咱们的计划,转而选择别的方向突围。” 众省区代表听了寇里修改的策略以后,立即有熟悉现时战场形势的统领站出来提出自己的看法。毫无疑问艾森凌厉精准的指挥风格,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啊,是啊!”会议厅的众代表们,马上应声虫般的出声应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猪脑袋,也率先想到了这个疏漏。 面对众人的质疑,寇里依旧不动声色地兀立在虚拟沙盘前。当代表们都以为这是寇里因为失算而感到尴尬的时候。沉默了半响的寇里却猛地回过头来,他轻轻撩开一缕遮住眼帘的银发,语气清冷果决地道:“那我就亲自领兵把他们赶进去。” —————————————————————————————————————————————————————————————————————— 另一边,摩根和凯瑟琳已经偷偷地摸到了内陆人设置埋伏的阔叶林中。他们伪装成运送伤员的救护队伍,内陆人怕拖延同伴的治疗时间,加之这帮混球的坑蒙拐骗的技巧,一个个在家练得炉火纯青,所以沿途少有人会拦截盘问他们。 于是,得益于这身装扮的掩护。他们带着众人一路撒腿飞奔,很快便超越西南大部队的脚步,轻而易举地从战区外围防御圈,钻进了内陆人重兵防备的补给后方,而这里离帝都战区公园大门口的门前广场,只有短短2公里的路程。 如果摩根他们执意想蒙混过关的话,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战区公园,然后找到入城主干道的车站搭乘轨道交通,接着几百个人先来个帝都风光一日游,再懒懒散散地蒸个桑拿,做个全身按摩,最后才浪浪荡荡地步行到学校进行登记报道都行。 可西南人哪有这种临阵脱逃的垃圾,所以他们横穿后方补给区又绕路到内陆人严密埋伏的树林里。这边越往后走,遇到的封锁线就越多,内陆人大概怕西南会派出斥候小队,把他们的算计暴露出去,所以每个从中经过的队伍都得进行严格地排查,等事情确定无误后才缓慢地放行。 凯瑟琳和摩根,打扮成负责人的身份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后面是零零散散排列成长队的伤员及运送伤员的救护志愿者。本来死胖子也想做个热心的救助志愿者,可惜这混球体格太显眼了,面相让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谁真会认为他是来救护人,而不是来趁火打劫的,那他真是瞎了眼了。 “站住!停下来检查。”伪装的队伍又遇上一条封锁道路的关卡,领队排查过往人员的内陆人,高声呼喊他们停下来检查。 摩根见又是帮长得三大五粗的肌肉男,他无奈地耸耸肩,跟身旁的凯瑟琳打了个眼色,示意又该她出手摆平了。对于一帮荷尔蒙分泌过往的雄性牲口来说,再没有比长得如花似玉的美人更合适的去套近乎、博理解了。 若换做真正的战争,凯瑟琳遇到这种掰事,她肯定直接拔剑冲上去把人都剁了喂狗。但是谁叫这只是场无聊的战争游戏呢。所以纵然几度抓狂欲呕,恨不得丢几颗中子弹炸得内陆“陆沉”的东林大姐大,也只能耐住性子,收起杀气蓬勃的凶狠,装出羞答答、娇滴滴的模样,先跟含羞带涩地甩几个媚眼,然后嘴巴甜腻地道:“嗨,帅哥。有事什么吗....?” “噗嗤!“东林的混球们,听到大姐头这声极度扭曲性格,简直灭绝自我的招呼,他们都在心里笑开了花。若不是他们现在都在伪装伤号,不敢真正笑出声,就只能通过哀嚎来释放内心激荡的情绪,那这会几百号人都已经捂住肚子在地上滚做一团了。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痛得我十二指肠都疼!“ 在临川整天被凯瑟琳撵着脑袋训斥的他们,曾几何时能想到,大姐大也会有如此娇媚可人的时候。想来作风蛮横暴力的大姐大,现在也已经熬到了脾气爆发的边缘了吧。 在场的东林人,真为可怜的内陆崽子们和他们直系三代亲属感到默哀,你说你们惹谁不好,非要惹一头睚眦必报的人形母暴龙。东林最强横的一代大姐头,也是你们这帮卵黄都没长全的小杂碎,能惹得起的吗? 第九章 意料之外 救护队听从内陆人的吩咐在封锁线前停下脚步,落在后面的东林人开始慢慢朝前方靠拢。红枫女团占着身为女性威胁度低,容易被大男人主义者自动忽略的主观判断,佯装不经意地溜达到封锁线的各个明暗哨岗及远程火力点附近。而在封锁线的外围,活跃着的几只北原的暗杀小队,也在队伍陷入停顿后迅速脱离大众,悄无声息地潜伏到视野开阔的射击地点。 他们个个在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绷带下,都隐藏着一柄或几柄的兵刃。有穿上内陆人铠甲的家伙,甚至还堂而皇之地挂上几柄能开碑裂石的大杀器,加之远处还有北原人的策应。即使己方队伍暴露身份,他们也能闪电般地控制住局面,不让内陆的这些小蚂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站住,一个个放下兵器举高双手,再慢慢走过来。还有那些伤兵,你们是哪一部分的,把部队番号和口令都报上来。”凯瑟琳娇柔妩媚的招呼白瞎了功夫。想不到这次封锁道路的内陆人跟前几次的酒色之徒不同,他们不吃美女发嗲和裸露半球这一套。瞧那帮肌肉快长进脑子里的家伙,依旧表情严肃,刀兵齐备地驻步在原地,厉声地呵斥着,让凯瑟琳他们按规矩接受检查。每人脸上凶神恶煞的模样,大有一听风吹草动就放手攻击的架势。 开什么玩笑,真正要对你们意图不轨的人,怎么可能自束手脚任凭你们摆布。这不是要逼人动手搞你们嘛! 凯瑟琳自然狠得门牙直痒痒,她肯定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有所削减,这帮傻缺肯定是不懂风情的基佬。对于一支女性成员众多的救助队,普通男人用得着这么紧张防备吗?纵然正在执行公务,可是也不妨碍跟美女瞎扯几句,然后死皮赖脸地要个电话号码嘛。要知道对年轻力壮的男人来说,勾搭辣妹约炮比手握江山重权还要有诱惑力啊! “嘿嘿,看来是不好过去了。”摩根不怀好意地轻笑着,反正已经到地方了,事情接下来怎么发展都无所谓。他并肩跟凯瑟琳站在一起,用垂涎的眼神偷偷瞄了凯瑟琳饱满半露的香胸一眼。右手放到背后朝靠拢过来的东林人偷偷比划了一个见机行事的手势。 躲后面的死胖子见势就立即丢掉手中啃得惨不忍睹的食物,迈起沉重的步伐从人群中挤上来。打正面突袭,没他这坚实的肉盾怎么行。兄弟们瞧三位老大都各就各位,大伙都隐晦地打了眼色,纷纷褪去恶心的伪善,在脸上重新挂起残暴的狞笑。假扮成重伤员看护的人,则连忙走到担架旁,拽住担架上洁白的保温毯,随时准备掀开上面的遮盖,让里边各式各样的装备暴露出来,给不方便携带兵器的同伴提取武器。 场中一股诡异的气氛迅速蔓延,封锁线内驻扎的内陆人也很快注意到对面不恰当的举动。看守关卡的领队再度出声警告,低矮哨塔上负责警戒和传讯的哨兵,也把号角从腰间解下来举到了胸口。如若对方这批人再不听劝告,哨塔上的哨兵就会吹响号角,召唤停留在不远处的部队前来支援。 看现时的架势,双方的正面厮杀似乎一触即发。在封锁关卡前,是东林人的人数占了优势,但是封锁线后面的树林中,肯定有他们的大部队。真正出手的话,必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拿下这个关卡内的上百号内陆人,还得保证不透露出任何声响,以防把后面隐藏的内陆部队招引过来。这种苛刻的要求对能征善战的东林人来说,也是一个难度不小的挑战,可是东林人自信能把它做好。 凯瑟琳首先冲死胖子和摩根点点头,她第一个高举起双手,缓慢地抬起脚跟朝内陆人的哨卡走去。随后死胖子拉住摩根,越过他走在第二位。摩根无所谓地撇撇嘴,然后借助死胖子宽大背影的遮挡,双手灵活地伸进后腰的上衣中,紧紧地握在两柄贴身系挂在后背的短剑柄上。 只要走在最前边的凯瑟琳做出战术躲闪的动作,死胖子便会立即低头发动“野蛮冲撞”摧毁眼前的阻碍,掩护跟随在身后的摩根,让他闪身杀入防备森严的哨卡中,防备漏网的内陆人出逃。紧接着北原人张弓拨箭,把视野内标记好的哨兵和弓箭手都射翻,给追随老大们杀入哨卡的东林人,摆平掉微不足道的干扰。队伍再留红枫女团游走在周围,解决潜伏在隐蔽处的暗哨。就这样大伙共同出手,用最快捷的手段一举荡平掉这个不长眼的封锁哨卡。 可战场的情况总是瞬息万变,就在东林人都紧锣密鼓地准备发起攻击时,内陆人并不宽大的哨区小木屋中,却突然传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巨大的动静直震得简陋的木屋不堪重负般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这本由大腿粗的原木条条码实搭建而成的小房子,登时好像被扔进最猛烈的狂风暴雨中,看地基、围墙那欢快摇摆、激情跳脱的劲头,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断裂开来。 东林人听着这个夸张的声调,都齐齐地把目光落在要解开伪装绷带,准备发动“野蛮冲撞”的死胖子身上。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声音,大伙经常能从死胖子身上听到。那是类似猛犸象用粗壮的四蹄,愤怒地踩踏着地面的动静,沉闷的劲道好像要把一切东西都碾得粉碎。 死胖子闻声也愣了,他扭头瞅了瞅自己滚圆的身周,没明白刚刚触发了什么事情,这不是他搞出来的架势吧?死胖子有点疑惑地思考着。难道...?忽然间,死胖子阴险腹黑的内心里,都没来由地泛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珰啷!嘭!”紧随着那个恐怖的响声,哨卡小木屋的门板在一个短暂的停顿后,猛地被人踹开。连接着木门和墙壁的精钢螺栓,都承受不了住巨大的力道而直接扭曲崩裂。几十斤重的木门瞬间便挣脱了螺栓的固定,仿佛瞬间被加持航空发动机般的推力,“呼呼”地爆发出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眨眼间射进树丛中消失得没影。 “日,霸王龙出没吗?这是实景的战斗场地,那来的史前生物啊。” 现场惊世骇俗的状况,把在场的几百人都吓了一跳。特别内陆哨卡的人,听着动静全部跑得远远的,仅留下个佝偻腰背浑身打着哆嗦的战士,掏握着裤裆站在原地。瞧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有随时要飚尿的感觉。 “至于这样嘛!没种的东西。” 脑袋向来粗神经的东林人,在惊吓过后很快都镇定过来。然后无限鄙夷地望向正如受惊地兔子般,埋头到处乱窜的内陆人。东林人纷纷为刚才把他们当做值得认真面对的挑战而感到羞愧。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小杂碎,仓皇得跟见到鬼似的,才遇上点事就这么不淡定,难道在帝都附近还真会有魔兽跳出来把你们叼走吗?别看他们装备和气势都学得人模狗样的,但跟身经百战,无所畏惧的军队做对比,完全就是渣一般的存在。 瞧瞧咱东林的大老爷们,依旧处乱不惊,云淡风轻地杆着。这叫什么气魄?这叫什么精神?“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妹子脱光卧于床,而目不转睛。”跟咱们西南人好好学着点,别像个娘们一样大呼小叫的。 但谁也没预料到,下一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家伙,还真的把场面都镇住了,连神经大条正磨刀霍霍的东林人亦不例外。 “好家伙!”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唬”得惊掉了下巴。那是一个比死胖子还要滚圆一圈的超级大胖子。当然,众人受惊并不是因为胖大,而是他的身板和外表实在是太夸张了。 死胖子,你别看他块头大,但脱了衣裳,金姆大爷除了被食物撑大的肥肚腩外,他也是外貌阳刚加一身标致的膀子肉的型男。身体比例足够匀称协调不说,厚实柔韧而富有质感的体态,还能毫无压力地支撑胖爷做第八套广播体操、跳热情似火地桑巴舞及肆无忌惮的暴走等等。如能再套上任何加大10码的时装,在t台上浪荡地走几圈猫步,那死胖子也是随时能吸引无知小女生发狂尖叫的骚包型男啊! 可震撼出场的这位呢?圆滚滚的脑袋,肥肉在腰间足足叠了4层的“游泳圈”,膀子直径比普通东林人胸围还要粗一倍,手掌张开堪比张蒲扇;大腿就更不用说了,那尼玛就是猛犸象的腿,粗壮有力的脚掌踩在地上,支撑住他的地面都直接“陆沉”了十几厘米。而这还是正常走路的力道,若是别人狂奔或者从高处自由落体下来,那场景会美到无法想象,首先他身上的肥肉就会随风到处飘飞嘛。脂肪层,好浪!好浪! 当然,最需要注意的不是人家的傲人身材,而是人家靓丽的装扮。这位高大俊朗,仪表不凡的大胖子,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他把长发梳成中分,然后用发簪卷成两个叉烧包固定在脑门两端,接着再在发团外套上镶珍珠的白色蕾丝边(帅哥,你是要演哪吒吗?)。 算了,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衣着上,接着大家就会看到,一条由黑色粗麻布改装加工而成的简约兜裆裤。它造型新颖,内在朴实,外观奢华,而且还很环保,主要功能就是兜住丁丁,固定丁丁,把丁丁捆住不让它招摇过市,随便乱晃,别吃饱没事干的竖起来,就对着街边的妇女耍流氓。 额!为什么我们会首先看到一条兜裆裤呢? 没错,这混球除了一条黑色的丁字兜裆裤,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什么都没穿。 拜托!帅哥,你下面那点挡住了,上面还有两个宽大到下垂的凶器,你至少也要拿两个脸盆扣一下吧。对面几百号人,还有很多没见过那玩意的雏啊!你就这么任凭它赤膛膛地悬挂在胸口波涛起伏,不是很妥当吧。可能会引起现场荷尔蒙骚动和深闺怨妇嫉妒的,喂! 大胖子刚从木屋中费劲的钻出来,原木搭建的小房子便不堪摧残地向内崩塌陷落,四面由铁钎固定的墙壁全都碎成了原始的零件,屋棚猛烈下坠溅起的滚滚烟尘直冲树梢,连空间中充足的光照都被牢牢遮挡住了。但大胖子却不躲不闪地伫立在门口,身姿犹若深渊挣脱而出的魔神般傲然挺拔。 那停留在原地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内陆战士,被这可怕的场景吓得猛地一颤,便“嗬”地一声翻着白眼晕厥了过去。随后他身体便不受控制地,从裤裆中挤牙膏般挤出呈咖喱米糊状的便便。屎汤般粘稠的便便,混杂接着上从****倾泻而出的黄尿,沿着大腿从裤管一路流淌了出来,整得现场满地的肮脏恶臭。 早早躲开的内陆人见到同伴这般胆小不堪,脸上却出奇地没流露出任何嫌弃鄙夷的表情,人们反而能从他们默默注视眼神中,感受到在深深的同情和惋惜,仿佛伟大的战士在未完成的光辉事业中折戟沉沙,而将要追随他脚步的人们,都汇聚到一起沉声为倒下的烈士做祷告超度。 “这又是闹哪出?我们到底还打不打啊?”东林人瞪大双眼密切地关注着事情的进展,好像现时的风头有了不为人知的转变,但他们不管从内陆人和生猛出场的大胖子身上,都找不到任何可以相互关联的细节.所以东林人只能傻愣愣地凑在一旁观望着。 这会所有人都懵了。刚还走向哨卡,准备发动袭击的凯瑟琳和摩根,都停止了自己的行为。内陆人莫名其妙的举动把他们迷惑住了,内陆人到底想干啥? 现场中唯一有不同感受的就是死胖子,他突然觉得有种被天敌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紧随着大胖子的出现,显得尤为强烈。那不是青蛙遇上蛇或者兔子碰上胡狼的恐惧惊悚感,而是另外一种格外扭捏歪腻的油粘感。 具体是怎么样,死胖子暂时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内陆那钻出来的大胖子,眼光好像一直落在他身上。死胖子不自在地晃了晃身子,大胖子的眼神也紧随着他的晃动而移动。金姆终于忍受不住内心折磨,面孔抽搐着对上大胖子那含情脉脉,激情似火的眼神。双方就默默地对视了几秒钟,死胖子霎时间便汗流浃背,浑身起了成片的鸡皮疙瘩。 “沃日!这货不会是看上胖爷我了吧?”死胖子顿时有种欲哭无泪,天崩地裂的感觉,看对方这姿态、这眼神、这表情,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可这它吗都叫什么事啊! “胖爷我,可是纯爷们,不搞基的。”死胖子浑身仿若筛糠般疯狂地抖动了起来。想胖爷当年碰上什么事都无所畏惧,把生死置之度外,在尸山血海,洪水猛兽里淌了几个来回,都不带眨眼睛的,现在居然被一个奇装异服,神态恶心的大胖子给狠狠地吓到了。这次金姆是真的怕了,怕得膀胱里的尿都要飚。 很快,大伙也都留意到死胖子和内陆大胖子间的诡异气氛。他们的目光不断在两者之间游弋,不断扫视他们的表情、身体反应等等。大伙越瞧越觉得不可思议,心里越琢磨越觉得难以置信,内陆人和东林人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如果事实真的如他们所想,那这世界也太令人崩溃了吧! 果然,场中的气氛停滞沉静了许久以后,内陆的大胖子终于挨不住沉默,他娇羞地低着头,交叉着肥胖的双腿踮起脚尖,用无限缠绵绯恻的口音,含羞带涩地对着金姆道:“我喜欢织毛衣,逗小狗,两个人在海边散步,你呢?....” “啊!啊!啊....!!!”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得快要颚骨脱臼。难以置信,难以想象,难以接受,事实实在太疯狂了!他们龌龊下贱的想法,居然是真的! 听到内陆大胖子委婉地表白,大伙立即把目光都移向作为主角的金姆,都迫切希望知道,死胖子对此是个什么态度。 他会接受这份来之不易,真情撼天动地的爱吗? 死胖子突遭万丈雷霆般的惨痛打击,他浑身哆嗦着把头都快埋进了肚子里,满身的冷汗仿佛喷泉般往外直冒。 “这...!这...!” “人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 “你们欺人太甚了!” 金姆忽地仰头一声通天彻地地怒吼。他的身量猛地膨胀了两圈有余,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眶,突然变得如同炼狱恶魔般通红,全身血肉极度贲张虬起,肌肤上有蓝紫色的脉络像蚯蚓般瞬间爬满了胸颈,还在迅速朝身体其他部位蔓延.....。 这是东林人陷入深度狂化的标志,死胖子终于要爆发啦。 第十章 失控战局 冲积平原主战场。 西南人在艾森和沃斯特的双重领导下,接连冲破内陆人紧密罗织的阻击线,走出了狭窄的冲击平原,正汇聚成滔滔瀚瀚的洪流,朝帝都外环的方向汹涌澎湃。 帝都外环附近是大片的低矮丘陵区,与冲击平原间就间隔着一段由河流沉积物堆累而成的沙石滩。那是一马平川,植被稀少的荒芜地,周边没阻隔视线的事物,拥有优异的视界。人即使站在低洼处,也能尽览方圆数公里内的一举一动,而不必担心在观察盲区中会留下什么错漏。 内陆人不甘心处心积虑制造的局面,就这样轻易地被人破坏。他们疯狂地调动大军,准备在空间宽阔的石滩与顽强的西南人进行最后的决战。这是可能是内陆人充分发挥人力优势和正面军团级对撞的最后一搏。处在帝都外环的丘陵区并不适合大规模军团的组织调动,星罗棋布的山岭会把部队分割成互不相连的碎片,那十分不利于战斗力偏弱,个体能力也较低的内陆人进行搏杀。 反之西南人却很适应丘陵和丛林的地形。在平原作战他们多是依赖强悍的体魄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没有任何取巧,没有任何侥幸,就是面对面的厮杀。灵活可靠的战术战阵是能够帮助他们更理想更高效的完成作战目标,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战果,可进行这种原始的肉搏战,队伍获胜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西南人优异的兵员的素质和行动默契。 而处在莽山林海中,西南人就可以熟练的借用无数人力所不能及的手段进行角斗厮杀,轻而易举地使自身的战斗力窜升上几个层次,把原本势均力敌或对比悬殊的对手,一点点地拖进死亡的深渊中。 对西南知之甚深的内陆人,自然知道不能放任一帮兵强马壮的丛林杀手,就这么开心愉快地闯进他们朝思暮想的天然狩猎场中。如果不先出手把他们打残了,到时在丘陵区谁是猎人,谁是猎物,那就不是再由他们内陆决定得了。 此时,实力占据巨大优势的内陆人,已经调集了手头上所有能动用的部队,正秣兵厉马地在石滩区严阵以待。他们妄图撕碎或重创西南人,逼迫他们按自己安排的战斗步骤行动下去,最终收获期盼中的那个香甜诱惑的果实。 这是赤裸裸的明谋,没有阴谋算计,也没有商量妥协,就是用强横不可抵御的大势,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地进行战略胁迫,把比自己弱小又不愿玉石俱焚的猎物,驱赶到适合己方捕杀的阴暗角落中,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扼杀所有反抗。为了达到预期中的战略目标,内陆人今年的战役总指挥——寇里.卡桑塔斯.费迪南,已经亲自领兵冲在对抗西南大部队的第一线上。 另一边,西南人在冲破内陆第八道阻击阵地以后,落在最后边的部队都顺利的摆脱了河谷的地理钳制,彻底从内陆人精心营造的围困圈中挣脱出来。别看内陆人依旧在如猎狗般在身后穷追不舍,前方的石滩区也是烟尘滚滚,有大批敌队人马在调动不断,敌人似乎有意识要跟他们打一场大决战。但此刻西南人的矛头刀刃都顺利解放了出来,接下战斗该怎么打,西南就有了一定的自主选择权。 如果西南人想通过最短的行军路程,到达帝都外围,到达合适他们战斗的亚热带丘陵区,那西南人就必须先到空旷的石滩区,在内陆人前后夹攻的情况和他们进行一场数量对比悬殊的大决战。 如果西南人只是想摆脱现在的战场劣势,逃出内陆人的强势绞杀再另作打算,那他们就可以利用冲击平原周边的山岭,沿着战场边缘做马拉松式的长时间运动,让内陆人疲于奔命慢慢放弃对他们的围剿。又或者拼着再次受困的风险,掉头杀回刚刚冲出的狭窄平原中,趁着被击溃的包围圈还未修复,内陆人尚始料不及的时候,杀个回马枪继续扩大战果,只要把后方紧逼的敌人打疼打穿了,那西南人的困局自然迎刃而解。 全面接手西南部队指挥的艾森,此时也在苦苦思量着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先前西南人在他优秀的战术指导下,迎来了一场接一场的战斗胜利,极大地打击了敌人的信心和锐气,烧旺了西南人炽热的战斗激情。这让本就骄傲蛮横的西南人,觉得内陆不过是一帮外强中干、软弱可欺的弱鸡,似乎只要自己肯动真格,那战役最终的胜利就会唾手可得。 可在战略目光敏锐的艾森看来,这些小小的成果依旧不足以改变整个战场的力量对比,现在真要和内陆人来一场生死立见的大决战,那对西南人来说无疑是十分不智的。 西水老大沃斯特尽管锐意求战,渴望畅快淋漓的杀伐,但性情向来沉着冷静的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支持老二的做法,并力排众议地拥护艾森在战事指挥中的决策性地位。于是,在得到西南领导层的意见统一后,艾森便主动忽略掉西南人自我膨胀式的勇武,努力把精力投入到寻找战略切入点上,他希望能借助一个机会在狠辣打击内陆人的同时,也成功保留下己方的核心战斗力。 因为艾森明白,纵然经过连番的激斗,使西南人的战斗意志和战斗热情都达到了顶峰,但他们就像一个刚在角斗场中打败手段不凡的对手,在数万观众不断的欢呼赞美下,自信心瞬间膨胀达到盲目状态的角斗士。在这收获荣耀的时刻,角斗士的思维几乎被场中观众的狂热感染了,仿佛觉得自己真像观众吹捧的那样,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可以再次轻易地击败任何挑战者。 可实际上呢?刚刚结束的决斗,也让他遭受了轻重不同的伤害,他的身体状态远没有他想象中的强大,如若再来一场相同强度的角斗,他身体的伤势或许就会急剧恶化,然后剧痛突然爆发出来,最终导致这位伟大角斗士的身死道消。 西南人现在的状况也是这样的,接连的战术胜利有点让他们冲昏了头脑,完全忽略掉了己方的损伤。瞧着石滩区汇聚的大批内陆人,他们也没想过躲闪,还热切期盼着再来一轮气势磅礴的集团总攻,以一举摧毁内陆人的战斗意识,让他们知道西南是不可战胜的神话,并以此来重新书写他们个人的传说。 西水沃斯特随手丢掉缺损严重的装备,从脚下哀嚎不断的内陆伤兵手中,重新夺过崭新的近乎崭新的兵刃。旁边有西南人瞧不起内陆伤兵的软蛋废物,走过来想要施加侮辱,但皆被沃斯特制止了。性格要强的沃斯特,没有玷污折磨失败者的习惯,他也会制止自己的属下去这么做。 冷漠地看了伤兵一眼,沃斯特毫无表情地从他的头上垮了过去。就好像踩过一只蛆虫,踏过一只蝼蚁。事实上,不是他的对手太脆弱无用,而是沃斯特的战斗力实在太过强横。所有碰上他的对手,基本都毫无反抗之力地惨遭屠戮。从他领兵参战打到现在,每逢战事沃斯特便如同下山的猛虎般,勇猛无匹地冲锋在队伍的最前端,与身后密密麻麻跟随的西南战士组成最锋利的犄角,一次又一次地摧毁掉敌人的封锁围堵。 本来还对临川人擅自篡夺部队领导权,而感到强烈不满的西南人,在经过沃斯特作风彪悍的协同作战和艾森犹如神来之笔的指挥艺术后,都纷纷摆正了自己的桀骜不驯的态度,皆开始尝试着融入到由沃斯特做战斗突破口,艾森做幕后策划布局的战争氛围中。这两个来自临川的兄弟,毫无疑问地正带领着大伙稳步地走向战役的胜利,光凭这点他们就值得尊重强者的西南人,表示发自内心的尊重。 “西南人好像不准备入套!” 紧追在西南大部队身后,正站在大批亲卫队保护下,远远凝望西南战斗部署的寇里,突然低声对挺立一旁作贴身保护的亲卫长道。当然他不是要亲卫长肯定或回复他的什么疑问,这只是寇里在综合情报以后,对自己心里想法的一种语言确认。 等候在不远处的亲卫传令兵,听见寇里的自言自语,知道这是统帅的要下令的前奏,他连忙迈步上前做出俯首听命的姿态。接着便听寇里朗声下令道: “1.让滞留在冲击平原的部队,停止移动原地构筑防线,严加堤防西南人再往回突围。” “2.让左翼的部队列成长枪塔盾方阵围而不攻,通知后方增援部队占领附近的高地和谷口,另外组织弓箭大队和投枪大队对西南人进行驱赶,确保不要让他们从河道方向逃脱。” “3.到阔叶树林区让设伏部队开始转换伏击位置,询问他们的行动进展,我要知道随时知道他们的准备情况。” “4.。命令石滩区汇集的部队首先挑起战事,但不可以往冲击平原方向赶,行动只要以纠缠为主,杀伤为辅,不要贪功冒进,静候后续部队的抵达。” “5......” 一条条经过周密思考的命令,有条不紊地从寇里口中被说出来,被迅速记录在盖过印章的信件上,由秘书官亲自封口,递接给身旁躬身等候的传令兵手上,让他们紧急送到各个中下层执行单位手中。 这些看似零碎繁杂的命令,实则是寇里精心为西南人准备的又一个大圈套。和艾森相同,寇里也是一位精通指挥作战的优秀统帅,十分善于揣摩把握对方的作战心理,并迅速制定出针对敌人计划的针对性行动,把敌人牢牢算计在自己的掌心中,然后一点点收拢拳头,把负隅顽抗的对手生生捏死。 随着寇里的加入,内陆部队和西南部队的战争,迅速上升为两大战略指挥者指挥艺术的斗争,只要他们有一方因为棋差一招掩盖不住颓势,而落入对方的战争节奏中,被敌人束缚着手脚,那等到失败者的就是铁与血的双重挫败。 艾森从内陆人不断变换的针对性战术行动中,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能灵活的调动几十万大军,把他们相互不关联的行动,融合成一个紧密促进加成的整体。内陆人新加入的指挥者绝对不可小窥,如果刚刚在冲击平原中遇上这个强劲的对手,那西南人真没这么容易就挣脱出内陆的包围圈。 艾森觉得自己必须马上开始行动,不能让对方的战争布局率先完成,那样西南人的行动必定会被对手牢牢牵制主,慢慢拖进敌人紧密罗织的陷阱里。他在加速谋算的同时,便召集下属开始以此为重心,紧急制定出行而有效的预防打击计划。 几乎同时,西水老大沃斯特正杀机凛然地,屹立在一块拔地而起的花岗巨石之上,毫无所惧地面对着石滩区汹汹来袭的内陆大军。而在他的背后不远处,则是成千上万重新替换装备后快速聚拢成团的西南战士。 于是,两路大军在最高指挥层的强势干预下,双方正在进行的战争,便不可阻挡地朝着所有人都无法预知的方向迅猛的发展。 —————————————————————————————————————————————————————————————— 画面转到另一边。当寇里的传令兵匆匆到达阔叶树林,传达寇里对设伏部队的行动安排的时候。他前脚才落地,刚想从剧烈运动中喘口气,紧接着便听见空中“嗖”地传来急促的破空声,传令兵抬头一看只见有个始料不及的长方形物体正朝他高速袭来。 “哐!”(愉悦的撞击声) “我曹,好大一块门板!”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传令兵捂着脑门被撞出来大包幽幽转醒,他半蹲在树林中茫然地瞧着脚下碎成零件的原木门板,一时回忆不起脑袋上火辣辣的剧痛,是怎么造成得了? 但没时间给传令兵细细思考,前方又突然传来一声暴怒至极的怒吼:“你们欺人太甚了!” 那是道高亢入云的吼叫,一度取代了传令兵心目中的最强音,成为这片天地中的短暂而霸道的主旋律,瞬间把传令兵从迷糊彷徨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让他记起来自己的使命,然后传令兵慌慌张张地在身上摸索起来,直到确认在自己昏迷期间,传令公文并未丢失以后,传令兵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寇里亲手调教的战士,无疑是十分有职业操守和使命感的。连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晕过去,前方出现未知的事故,传令兵都不去主动追究,而把自己身上的任务放在第一位。 “得赶快找到设伏的部队,把命令交到他们的手里。” 传令兵这么尽职尽责地想着,他抬头四处张望着,以确定自己所在的方位,完全不理会前方传来的恐怖打斗声。那是类似两只史前巨兽在相互撕咬碰撞的巨大动静,连脚下坚硬的地面,都承受不住他们对撞产生的气场冲击而大幅度地震动起来,崩塌撕裂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传令兵发誓除了在老家山体滑坡的时候,他感受过相同的地面震动之外。后来哪怕是学校组织投掷高爆手雷,他都没能再次听到过如此可怕的轰爆声。 尽管内心十分好奇,这到底是啥怪物在打斗,才能波及如此广的范围。让附近新生的树木都承受不住它的威能,而抖出了深埋在泥土中的根茎。可是身上肩负的任务才是他该首先完成的事情,如果因为他的好奇而耽误了寇里围剿西南人的大事。那内陆的高层们,首先就会要了他们全家的性命。 作为一个自幼卖身到费迪南大公家族中侍奉的小小卫士,传令兵深深地明白,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该一本正经地装聋作哑,多余的好奇心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老实收拾好自己的心思,传令兵认准了设伏部队埋伏的位置,迈起大步朝那边走去。 然而,这可怜的娃刚踏出自己的左腿,他的身后就再次传来了树木倒塌,山石爆裂的剧烈声响。那是十分挨近的一个距离,传令兵甚至能听到背后,两个庞然大物粗重如蛮牛的喘息声和它们打桩机般猛烈撞击地面的闷响。 刚有好几片尖锐如刀锋的碎石,就险而又险地擦着他的脑袋射进身旁厚实的树干里;在上面留下拳头大冒着刺鼻烟味的焦黑孔洞,打得这棵至少成长了几十年的高大乔木,内部不断传出“啪啦!啪啦!”的木质纤维断裂的声音,想来它马上也要“寿终正寝”了。 脸色瞬间煞白一片的传令兵,惊得汗毛倒竖地钉在了原地。他的手脚完全僵直住了,生怕有什么误会的动作,引起身后怪物的注意力,然后被怪物们扒皮拆骨、生生撕得粉碎。 “怎么帝都公园里出现这么可怕的生物?听他们是依靠两足行动的,难道是巨魔或者山怪?” “但是没听说过,帝都里还有巨魔和山怪啊!帝都的强者们,就不管管吗?” 传令兵汗流浃背地胡思乱想着,眼泪鼻涕瞬间冲破体腔的阻碍,稀里哗啦地流了满脸。在他充满悲观的预计中,这次肯定是活不成了。从没听说普通人在野外遇上巨魔和山怪,还能幸存下来的,听说山怪还特别喜欢把猎物活活烤熟了,再一点点地撕碎了吃。 “我日,我还是花季少男,我不想死啊!” 难得有让传令兵忘记掉他所谓使命的时候,果然人在生死关头,精神总是十分脆弱的。他没有勇气去对抗高达四米以上的恐怖巨怪,只能选择怔怔地背对怪物站着,静静准备闭目等死。但等候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传令兵却惊异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怪物暴力虐杀,于是在万分侥幸下,他终于鼓起勇气偷偷转动脑袋往后瞄了一眼..... 就在扭头的瞬间,他迎面撞上了条鼓囊囊的黑色丁字裤,接着传令兵耳边传来一声怪异发嗲的尖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十一章 暴走二胖 东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个暴走的超级大胖子疯狂地激战到一起。他们每招每式都拳拳到肉不说,那恐怖的破坏力真不是盖的。这才开打没多久,周围但凡高出地面一米以上的物件,全都“死无全尸”了。 没有人敢不要命地留在附近观战,东林另外两大首领,在死胖子陷入深度狂化后都兔子般跑得远远的。你想;连做老大的都跑了,那做小弟的还杆在哪坚持个屁,尊严和脸面跟死相比,哪个更重要? 死胖子暴走后,身板猛地增大两圈不说,连身体的力量、速度、反应力等飙升到一个非人的地步。若不是帝都有干扰未知能量运作的大型干扰器(禁魔领域)在时刻笼罩着上空,只怕死胖子这次爆发出来的威胁力,都能迫使帝都治安处出警了。 但让东林人惊讶的不是这个。死胖子的恐怖,大伙跟他相处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一点。最令人瞩目的是内陆冒出来的那头大胖子,几乎紧随在死胖子之后,他也迅速进入了狂化状态,而且爆发出来的气势,丝毫不比死胖子表现出来的差。从进入狂化状态的简易度上,内陆的大胖子似乎还要更胜金姆一筹。 两者暴走后都像感染病毒般,迅速从体内显现出色泽诡异的纹路,像纹身似得刻画在肌肤表皮上,图案显得危险而扭曲;仿佛有股未知的能量在顺着图案的脉络在传递交杂,神秘地沟通散布在身体各处的宝藏门户,隐晦地刺激着深藏在血脉和灵魂中的超自然能力,让它们透过暂居的肉体,以肉眼可以识别的方式绽放开来。 唯一不同的是,胖子的狂化变身是从脑袋上开始,迅速往身体各处蔓延的。而内陆大胖子的狂化却是先从心脏处开始的,而且他的纹身图案比金姆,显得更为奇妙玄奥,好像是由抽象派画家精心绘制的一副人皮油画。 大胖子的身体变化,让摩根和凯瑟琳的瞳孔都骤然一缩。这对有心躲着看热闹的奸夫银妇,难以置信地面面相窥,都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到这种离谱事实的答案。 “镇里不是说,整个北大陆只有东林人和少数兽人才拥有类似的狂化天赋吗?” “难道这家伙是匹格皇族的?不对,没听说匹格族还能狂化啊?这技能连黄金匹格都没拥有吧。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娇生惯养,脑满肠肥的内陆人身上?” 凯瑟琳抿着嘴摊开双手,示意她不知道。摩根皱着眉头望了二胖一眼,远远地手势让属下到内陆人那抓几个舌头过来。作为东林新一代的头领,这件事他必须要搞清楚。如果真是内陆人在里边搞的鬼,那西南对内陆的危害评价,恐怕又要再上两个档次。这意味着,西南人也就再也不能把内陆人,简单地当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柴看待了。 “放心吧,就内陆这些因循守旧,鼠目寸光的废物,他们还没有本事能在传承血脉和基因进化上做手脚。如果他们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被咱们西南和皇室压着打了。”凯瑟琳似乎看出了摩根的担忧,她难得体贴地出口安慰道。 但凯瑟琳的安抚,这并不能彻底排解摩根内心的思虑,因为此事实在事关重大,会直接影响到西南人在帝国的生存和地位。 “我知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可即使有一丝可能,这都会极大地动摇咱们临川人在西南的根基,由不得我们不谨慎。”摩根神色严肃地道。 凯瑟琳用手指磕磕剑柄,对此不置可否。她知道摩根在说什么,“血继能力”是东林人强悍战斗力的基础保障之一,内陆人有方法复制这种超自然能力的话,那临川对帝国的重要性将会大幅度缩减。没有帝国财政和资源的大力倾斜,他们临川根本无力抗住“科罗拉巴”大雨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兽潮冲击。可与其把临川幸存的希望,寄托帝国当朝执政者手中,那凯瑟琳更愿意相信临川人坚韧不拔,勇于开拓进取的斗志。 东林人下手很快,没过多久就绑了两三个看起来有点身份地位的内陆“舌头”过来。不过瞅他们表现出来的那视死如归,刚强不屈的硬汉模样,东林人少不得还要先收拾一顿,把这帮装模作样的孬货都整老实了,才能带到老大面前问话。 就东林人多年刑讯逼供的经验来说,还真少有人宁愿去做太监,而不肯坦白从宽、老实交代的。这叫直接攻击敌人的力量之源,掐住他的致命要害。 于是,在比死还痛苦的威胁下,等“舌头”们被带到摩根面前时,他们已经问啥答啥,完全不把背叛自己人当一回事了。偶尔摩根问到什么,有人回答得不够充分,旁边的内陆人还会积极地抢答。果然,真男人永远把老二放在人生中最珍惜的第一位。(活着没啥,也不能没有老二啊!热衷于做变性手术的人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摩根无视被吓得满脸煞白的内陆“舌头”,语气平静地问他们道:“你们那坨肉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 “那坨肉?”内陆人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疑惑地重复道。但身旁的同伴很快醒目了,用肩膀撞了撞他。 “哦!哦...!长官,你是在说糯糯大人是吧?” “噗嗤!糯糯??”笑点不高的凯瑟琳,不知道她想到什么。首先搀扶着树干癫狂地嗤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劲道:“哈哈哈,这名字取得好啊!” 舌头们愕然,大概被大胖子积威日久,他们面对东林大姐头纵声的欢笑,表情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咳!咳!”摩根轻咳两声,让问题回到主线上。 “他是什么来历?” 舌头们,边望望笑得花枝乱窜,波涛汹涌的凯瑟琳,边瞧瞧脸色无奈作梗的摩根,不知道西南这两位在玩什么花样。可终是有人闷声答道:“糯糯大人?他是寇里少爷的追随者,前几天跟着我们阿斯菲尔省的部队一起乘飞艇过来的。” “寇里?”摩根疑问道。 “寇里少爷,是费迪南大公最欣赏的孙子,这次代表大公,负责指挥围剿你们西南的行动。” “糯糯大人,好像是寇里少爷小时候从黑市上买下来的,自幼跟随在他的左右。” “糯糯大人,本来就比普通人高大壮实,越长到后来,身板越恐怖。寇里少爷平常对他有求必应的供着,这不,现在都吃得跟幼年泰坦巨人差不多了。” “......” 话头打开,内陆舌头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迅速把顶头上司卖了个干净。若不是摩根实在对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感兴趣,恐怕连”他们的底裤颜色“,”昨晚在哪过夜”都能了解得一清二楚。我考,作为几个大男人,你们不要这么八卦行不行。 人嘛!干背叛、出卖这种事,就跟处男丢掉耻辱的初夜一样,开始很畏畏缩缩,手脚生硬,但把他们的底线都扒掉以后,这帮牲口兴头起来搞得比驴还猛。那黑灯瞎火的,三下五除二把身上衣服一撕,只要是母的生物,管你是谁啊!先扑倒再说。 摩根懒得理内陆人之间的破事,他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那个糯糯。他为什么会狂化?” 这个问题,一下把相互攀咬还咬得不亦乐乎的舌头们都问住了。许久才有人怯生生地开口道:“哦!对了。听大公城堡里的人说,好像糯糯大人身上有东大陆蛮人的血统。” “蛮人!”听到舌头的回答,凯瑟琳和摩根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与此同时,在像被推土机犁过一道的阔叶树林中。 “蛮人??”双眼尽赤的死胖子,面目狰狞地活动了一下被糯糯打疼的肩膀。他紧盯着糯糯身上的狂化纹身,突然浑身激动地问道。 大胖子默然不语,只是不断飙升的战意,几乎燃爆了整个阔叶林。糯糯在进入狂化一段时间以后,性情和面貌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连身上一圈圈的肥肉都紧绷起来,如钢筋电缆般环绕在体外,大有精神分裂,铁血阳刚加“魔鬼筋肉人”的味道。 你们能想象到这变化有多大吗? 试想一下,一个画眉、扑粉、涂指甲油的娘炮,瞬间转变成一个铁骨铮铮,傲然挺立的热血男子汉。你们就能真切地体验出,这现实世界是多么的变态。作者是多么的人格扭曲。 死胖子见糯糯不肯回答,这更加确定了他内心中的判断。另一边,糯糯庞大身体内不断散发而出的蓬勃战意,也深深地勾动了死胖子嗜血暴力的心。 “蛮人啊!”东大陆除千年帝国外,实力最雄厚的势力。人型生物中,除荒原巨人外,体魄最强悍的种族。他们仅以一族之力,便硬抗住了黑暗之角,虫族,魔兽以及地精侏儒联合王国的四方侵扰,把自己的地界牢牢掌控在手中。 这是北大陆所有帝国都无法办到的事情,他们竟然只依赖自己的力量就做到了,长久以来此项成就,都被人们称之为“世界奇迹”,让位面万千战士所钦佩敬仰。 死胖子打小就幻想着和一个真正的蛮族人,做实打实的正面较量。因为西南年轻一代,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体格和力量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存在。更高一辈的人倒是能随便与之匹敌,可是那不是死胖子渴望的战斗。 他喜欢不借由其他手段,面对面用赤手空拳进行搏斗的战斗方式。那种野蛮、粗暴、热血的感觉,对死胖子来说,就如同抽上最刺激最诱人的精神迷药,里面梦幻般的感受使他深深为之沉醉。这是他的追求,也是他的恶趣味之一,为了好好享受这顿丰盛的大餐,他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留手。 “咔嚓!咔嚓!”死胖子揉捏身上强健的筋骨,嘴角残忍地狞笑着。即刻也把自身的气势和身体状态,提升到他所能达到的最高点。两股暴虐混乱的气场迎面撞上,激起地面的尘埃漫天地飘散,仿佛眨眼间天空中刮起了滚滚的迷雾。 就趁这时,死胖子眼神沉凝,浑身“啪”地一震,纵身朝依旧站在原地的糯糯飞扑了过去。他这一动就使出了全身的力道,刚立足的坚硬地面,都因为承受不住他双脚的压力而应声龟裂开来,像玻璃镜子般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的不规则的形状。连其脚跟扬起的砂石,都直接化成步枪击发的子弹,猛烈地射入附近的阻挡物中,溅出一大片耀眼的火花。 这是深度狂化后,死胖子拥有的恐怖肉体力量。依靠它,死胖子在临川各年龄段的极限体能测试中,都能不断地刷新以往的最高纪录。现在他就准备用自己现时极限的身体状态,去迎接他一直渴望的战斗。 而同样陷入狂化中的糯糯,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除了不断攀升的战意,他的作为跟死胖子一直理解的狂化方式完全不同。糯糯的狂化看起来更深沉,更平稳,似乎完全没产生负面的情绪和身体的副作用等,好像就是平白增强了身体素质,却没有对精神和肉体造成任何不利的影响。 “怎么可能?”死胖子三两步跨越数十米的距离,骤然如洪荒巨兽般奔袭到糯糯面前,他突地大吼出声,右拳好像环绕着风雷之力,呼啸着便朝糯糯的脸面一拳击出。拳头打出的可怕声势,仿佛要贯穿空气,轰爆合金钢板,现时在战区公园站着的人,能安然接下死胖子这一招重拳的人,恐怕都超不过五指之数。 眼看着死胖子的拳头就要击中糯糯肥厚的脸颊,一直呆立场中的糯糯,在近在咫尺的威胁下终于有所行动。只见他豁然侧过身体,双手护住头部,右脚快速做出支撑的动作,下一秒死胖子的拳头就如期而至,狠狠地打在了糯糯做防护的手臂上,凶猛的劲力直打得糯糯的身上的肌体都发出了高频率的震荡,整个人驻着脚向后犁了两米的土地。(糯糯,怎么也得净重半吨以上,这样才高端大气上档次嘛!) 死胖子得势不饶人接着欺身上前,继续逮着糯糯的防守空挡发动狠辣的暴击。他的气势已经蓄积到顶点,正是一个需要疯狂宣泄的时候。大概第一招打出了感觉,死胖子后续出招的频率越来越快,前边挥出的一拳还没完全收回,后边紧随而上的第二拳,就已经深深陷进了糯糯坚实的肌肉中,直打得糯糯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个劲的向后卸力闪避。 东林人瞧着自己老大狠压着敌人打,纷纷火上浇油地欢呼鼓劲。平常哪有机会看到死胖子全力发威的样子,这货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见了兔子还要端一整窝的货。以往大伙还真被他精心伪装的奸猾相给骗了,只当他是靠无耻下作算计人混日子的。谁都没想到,今个胖爷爆发起了,也是一等一的牛侉子,单人的破坏力就抵得上一个拆迁加强连,让饱受蒙蔽的人民群众都吓掉了身上的汗毛。 (东林人,是少数身体进入深度狂化(战斗能力全面爆发)后,还能保持思维清醒的族群。这是十分重要且优秀的战斗素质,并在瞬息万变,残酷异常的现代战场中,显得尤为重要。可能直接关系到战斗的准确性,计划的实施及战役的成败等等。 在天青大陆上,依靠激素药剂和生化变异等等手段,制造出来的类生物战士很多,他们的战斗力十分的强横,能大范围地替代正常人类作业,且没有恐惧,没有痛觉,悍不畏死! 但是人终究不是无所不能的创世神,所以人为制造的类生物战士,也在神经构造和机体稳定上比自然孕育的宠儿,有着这样那样人力不可弥补的缺陷。这些小小的瑕疵,平常看起来无关紧要,可在特殊条件下,很容易暴露出名目繁多的问题。其故障后的行为不可控性,是制约类生物战士大规模应用的首要因素。 在势均力敌的形势下,决定战争胜利的,就不是你手中的兵器,而是你灵活的头脑和身体。在高烈度的现代战争中,不管开始-进行-结束都是极度惨烈凶狠的。战场的环境在千奇百怪的武器使用下,会变得十分复杂怪异。例如时空会扭曲,一定范围内规则会无序变动,重力引力异常,电磁场暴动等等,身处期间,思维不够灵活自主,个体不够强大且抗干扰、抗打击能力不够强的人,一般都很难生存下来。再就算存活下来,却不能保持正常的思维逻辑的人,那也不可能带领部队获得战斗的最终胜利。 克隆人?智能机器人?以后的章节我们会详细了解到。) 第十二章 把握时机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人只瞧到死胖子大发神威地痛殴对手,打得气势汹汹、一往无前,而敌人却只一味的躲闪,连尝试性的反击都不敢做出,仿佛就是一个人形的沙包,在无限被动地挨着拳头,搏斗的局势正在呈一边倒的态势在进行着。 可在摩根他们眼中,现场的情形又是另一种状况。死胖子确实是在压着糯糯打,糯糯也确实在死胖子霸道猛烈的连击下左支右拙地躲避,好像随时就会在他狂风暴雨般拳头中崩溃倒地。可每当众人以为糯糯就要支撑不住时,糯糯却又奇迹般地躲过死胖子每10拳一次的超重拳,迅速挪移脚步闪出死胖子怪力的波及范围,再重新振作自己的防御姿态。 所以两者的战斗场面,尽管打得地动山摇,树倒墙摧,但实际上糯糯并没有受到死胖子多少的暴击伤害,反而随着死胖子体能的不断消耗,糯糯体内却一点点地积蓄气力,时刻在为后边的反击做准备。 死胖子战斗经验丰富,摩根他们注意到的,他也同时察觉出来了。死胖子吃了仓促开战的闷亏,对糯糯这种战斗手段和身体素质都极高的蛮人,他应该多熟悉一下对方的格斗技巧,然后才发动连续暴击的。与人搏杀抢先出手又没迅速打破对方防御的恶果就是,糯糯正在慢慢熟悉他的发力方式和战斗节奏,只待死胖子出现后力不续、动作变缓的空档,糯糯必定会快速从防御姿态中转换过来,整暇以待地发动强势地反击。 蛮人天生对战斗情况的把握,果然极度的恐怖。死胖子在出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拳头能有多快多重,但是糯糯却首先预估出来了,瞬间摆出防守卸力的动作,似乎对自己能在死胖子的连续暴击中支撑下来信心满满。 当然,实际也是在朝着糯糯预料的方向发展。死胖子在打出100拳后,明白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敌人有机可趁,于是他立即改变疯狂的击打方式;在拳头沉闷击中糯糯地瞬间,忽然松开拳头伸出钩状的手掌,紧紧把糯糯被击打得肿胀发麻的手臂交叉扣住,接着右脚膝盖闪电般踢出,地面霎时荡起滚滚的烟尘。这一脚角度刁钻,正袭向糯糯空门大开的胸腹部,死胖子在膝盖上施加的力道,足足要比拳头多了两倍,如若踢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谁也没想到,糯糯看似粗壮笨拙的身体反应也不慢。就在死胖子扣住他双手的间隔,糯糯豁然抬起杀气缭绕的面庞,变守为攻双臂扯着给束缚住地手肘猛地使劲后退一步。死胖子这时已经全力踢出右膝盖,全身的重心仅由左腿支撑着,他被糯糯时机巧妙地一扯,顿时狠辣的膝踢被化解无踪,浑身的重心跟着踢出的右腿,继续向前倾斜运动。 死胖子暗道:“糟糕!”,糯糯抓时机抓得太精准,明明他变招只在短短地一瞬间,许多人可能想都想不到,死胖子下一步会如此出手。但外表痴傻,身体累赘的糯糯,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逮着死胖子的破绽,以坚实的右肩为撞角,绕过他变得无力的膝踢,极速贴身而上,以一招带着庞大冲击力的“铁山靠”,狠烈地撞进死胖子毫无准备的胸膛里。 这下玩大了,死胖子开始后悔在“蛮人”面前施展格斗技巧。若只论体术,蛮人可是天青位面一等一的大宗师。面对糯糯迎面靠上来的右肩,死胖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奋力蹬出左腿,在四肢短暂离地的瞬间,艰难地把浑身的重心转移回左上身,想依靠身体的重量加下坠的力道,期盼能硬抗住糯糯可怕的“铁山靠”。 然而,重心失衡没有着力点的死胖子,那抵消得掉糯糯蓄势而发的残暴攻击。他想尽力侧身用左臂膀抗下首要的冲击,可惜糯糯的“铁山靠”实在太霸道了,一接触就把他撞得四仰八叉地向上飞起。完全生受了糯糯的这一招,死胖子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整个人随着冲击力飘在半空,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扣着糯糯的手肘时,死胖子剧痛之余悚然而呼,慌忙挣扎着要松开糯糯的手。 但还是晚了一步,蛮人对格斗技巧的掌控力超强。糯糯在一举撞飞死胖子的瞬间,同时转过腕节反手扣住死胖子的手掌根,这是糯糯发动下一步攻击的准备,确保对手处于自己的施力范围之中。 死胖子浑身反重力般向上抛飞,如果没有被人在地上死死拽住,他一定能像脱线风筝似的划过树梢,然后在风力乱流下,不知道坠毁到那个犄角旮旯里。 真悲催!在临川称王称霸的死胖子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次他竟然在自己挑起的战斗中,反被对方抓着狠揍了一轮。你让向来扮猪吃虎,便宜占尽的死胖子,面子往哪里搁?以后跟东林那帮败类,还能好好的玩耍吗?大家还会赞扬他,是临川史上最卑鄙下流无耻的老大吗? 糯糯没空顾及,死胖子脑海里正在乱七八槽地想的什么东西。他紧紧地抓住死胖子的手腕,待死胖子的下半身持续向上抛飞到与地面呈70-80度倾斜角时,糯糯转过身来猛地一声大喝。登时,手臂上虬结贲张的肌肉集体发力,身体的重心顺势一沉,立即便扯着飞在半空中的死胖子向反方向运动,犹若彗星撞地球般朝地面狠狠地一贯。 “嘭!”又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死胖子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糯糯像甩死癞蛤蟆似的,四脚朝天地被甩在坚实的地面上,猛烈地砸出一个直径两三米的人形大坑;连浑身的轮廓和面貌都迅速变了个模样,沉重的打击和地面给予的力量反震,让身体强壮如死胖子都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鲜血。 糯糯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远远围观的众人只觉脚下颤动,然后视线循着动静往事故中心望去,便见死胖子便凄惨得如同被人踩死的蟑螂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招“凌空过肩摔”比先前的“铁山靠”还要狠啊!即使是以死胖子“厚若城墙”的肌肤,也经受不住糯糯这可怕的一摔。躺在坑里要死不活的死胖子,刚还有心想赞道:“蛮人的手段就是霸道蛮横。”可紧接着头顶上一大片阴影倾盖而下,顿时死胖子内心就只剩下了仓皇惊恐。 那是糯糯纵身一跃,躺倒而下的肘击,带着他身体惊人的份量和恐怖的碾压力。诸位想象下从25层楼丢下一个煤气瓶的情形,就能大概了解现时的情况。死胖子慌忙往旁边一滚,差之毫厘地躲过糯糯的重手,便听见耳边“咚”地一声闷响,却是糯糯大半个人都砸进了,死胖子原先夯实压牢的大坑中,把快要致密凝结成石块的土地,直接轰出了花岗岩的硬度。连带周边许多经受不住残酷挤压的土层,都纷纷环绕着人形大坑爆裂开来,形成无数条拇指粗细的小裂缝。 “我考!”在场的众人情不自禁地咒骂出声来,他们是在找不出适当的词汇来表达内心的感受。这招要是直接击中他们其中之一,只怕各位都要当场“魂归西天”了吧。两个重达半吨以上的怪物打斗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胆敢插手的。 死胖子狼狈地接连几个翻滚从糯糯身旁溜远,硬抗了蛮人一连串的格斗连续技,他可没本事再在斗气能量被干扰的情况下,与糯糯继续进行徒手肉搏。虽然他十分渴望这样实在的肉体冲撞,但是以死胖子奸猾的本性,这类明显吃亏的事情,胖爷一向是拒绝的。(帝都的大型能量干扰器可以形成微型的次空间漩涡,搅散未经注册的人或物外放的超额能量,这是维持帝都稳定与安全的第一道屏障。) 胖爷赶紧滚远点,奋力抄起一根打断的树干当作武器,面色沉凝地直面尘雾缭绕的来处。受撞击扬起尘埃的阻挡,大伙的视线内暂时只能望见白蒙蒙地一片,光靠眼睛完全察觉不到糯糯的所在,但东林三大首领还是透过冥冥的气息感知,推断出了糯糯的位置。死胖子此时正对着的便是糯糯的立足点。 若说东林人狂化后就是一头凶猛的吊睛白额虎,那蛮人狂化后就是一头潜渊的无角盾鳞蛟龙。前者行为凶残威霸,后者行为毒辣阴狠。同样的搏杀,东林人会做出以势压人,堂堂碾碎的感觉,让对手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怎么输,怎么死。而蛮人则更习惯于不择手段地去捕捉敌人的弱点和错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连贯猛烈地打击,直到对方身死当场,血溅五尺。行动思考方式的不同,造成了东林人和蛮人两者间截然各异的战斗准则。 死胖子不愿与身体反应快捷,格斗技又高强的糯糯做贴身肉搏,可是糯糯却不准备就这么放弃良好的优势。只见大坑烟雾缭绕处,突地亮起两道闪着紫光的深幽眼芒,一个模糊而庞大的人影缓慢直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此刻有人临近观察的话,他会有自己迎面撞上一扇墙或者一座铁塔的感觉,气氛被人为地压抑住,让附近的生命都没来由地胸口发闷。 “咚!咚!咚!”人影一路走出来,步履声沉宛若擂鼓;那是带着魔性神采的精神和体魄,重重叩击在大地上的音调,所有用脚站立在这片地面上的人们,都能从内心深处感受到这个可怕的悸动。霎时间,大家仿佛被蛮荒的怪物盯上,好像处在浓烈杀机的兵锋所指之中,使陷入其中人都心怀忐忑,没有敢与之正面为敌的勇气。不过,这种程度的气场震慑,肯定难不住修为达到同龄顶层的东林三大首领。(他们都被震慑住了,那还写毛线。) “哼!!!”摩根他们三个首先冷哼出声,镇定住附近心绪波动加速的下属。死胖子更不能在单人对决中输了气势,他不待大坑周围的烟尘飘散,便双手横抱粗重的树干像提着长枪的威武大将,伸长枪杆经过一个箭步加速,刚猛地向人形阴影处捅去。 死胖子舞动树干的去势极快,却还是没能击中身材高大的糯糯。就在“枪尖”快要触碰到人影的瞬间,眼瞳闪着诡异紫光的糯糯,忽然展现出难以理解的高速灵活,堪堪在树干要捅中他时,“砰”地从原地消失了个没影,速度同样快得离谱。战斗经验丰富的死胖子,不用猜都知道糯糯这货肯定朝他扑过来了。蛮人的徒手格斗技精湛无比,他们不会在没威胁的情况下,首先放弃自己在行的战斗方式。 一击不中!死胖子毫不气馁,登时改捅为扫,愣是把4,5米长的粗树干当作木棒般挥舞成了风车状,在身周制造出了一个强大的气流龙卷,以有效制止住糯糯高速穿插的近身。而感受到树干的威胁,糯糯也不得不在短暂地停住脚步,改为游弋的方式疾走在死胖子兵器的攻击范围外,用以快打快的,比拼耐力消耗的打法,逼迫任意一方露出破绽,让后者趁机出手强攻。 可惜,糯糯严重低估了手中提着兵器的死胖子。临川人世代在科罗拉巴大雨林与自然界竞争生存,面对爪牙锋利、体格强悍,还几乎个个有天赋异能的魔兽,傻子才会去徒手跟它们战斗。(你是想找死是吧?)所以相较徒手格斗,在灵活使用冷热兵器进行搏杀方面,临川人显现出来的战斗力要强横得多。 “蛮人”糯糯打小生存在条件安逸舒适的内陆地区,平常纵然有意识地加强战斗方面的实战训练,以增强自身对搏杀和危机的适应性和抵抗力,可实际上又有什么地方能超越“科罗拉巴”这类魔地对人生存能力和战斗力的锻炼效果呢?你在内陆发挥失常,处事不稳妥等等,后果无非就是低头认错、自罚三杯,但人若在大雨林里犯错,那旁人尸体都不知道该去那里帮你收。 糯糯利用“蛮人”深度狂化后的强韧体魄做支撑,不断暴力地踩踏地面,以此换取庞大身躯高速移动的动力。他每一次下脚身体自带的沉重份量,都会把蓬松的林间空地踩出一个个深达数寸的小坑,溅起无数累积在泥土上的残枝落叶,像条反复穿梭在固有轨道上的钻地鼠般,“嗦嗦!”地顶起头顶上的薄土,沿着习惯的兽道前行。 死胖子的眼睛堪堪能捕捉到糯糯高速移动的身形,但面对运动速度如此快的物体,人的眼睛总会或多或少的产生定位误差,如果死胖子奋然一击又没准确地命中糯糯,把他从移动状态中打停下来。那率先出手制造出的短暂身体僵直,就会成为糯糯再次贴身猛攻的契机。 好在幸运的是,糯糯跑动时扬起的阵阵残枝落叶,准确地为死胖子确定住了糯糯的移动方位。死胖子边在奋力挥舞手中粗长的树干之余,也边在内心中默默地计算糯糯这头“机动”野兽的行动轨迹。当他脑海里逼真地呈现出一个不断交汇重复的路线图形后,死胖子忽地挥着树干向左侧连走三步。 那个位置是死胖子脑袋预估出来的一个轨迹重合点,糯糯每围着他奔跑三圈,就会在精确到毫秒地出现在这个移动路线的重合点上。别看死胖子长得一副肥肉长进脑袋里,好像做事完全只知道靠血腥暴力的弱智男模样,但实际上死胖子的脑筋还是十分聪明的。特别是在算计别人搜刮好处的时候。 一旁,糯糯依旧沿着既定的方式,围绕着死胖子四周做高速移动,想要赶上死胖子挥动树干的速度,趁着他把兵器扫过去,接着第二圈还没扫回来的空档,闪电般插入气流龙卷的中心空洞。在打得对手措手不及时,连续地重拳出击,把傻傻提着粗长树干在近身空间内无法适从的死胖子,凶狠地打倒在地。 他的想法很好。却不料,中途死胖子突然改变树干的挥动轨迹,猛地把树干的一端横亘在他狂奔的前路上。糯糯受身体的惯性使然,一个躲闪不及,重重地被人绊倒在松散的林间地面上,头着地擦着一堆腐烂的枝叶摔成了个狗吃屎,连绑着两个叉烧包的后脑,都深深地插进了脏乱的土堆里,一时间呼喊都不能。 在扎进地里的瞬间,糯糯宽大的双手就如同千斤顶般铿锵有力地插进身下的泥土中,想借助手掌的支撑快速翻身而起,以应对死胖子紧接着的攻击。不过,死胖子没给糯糯挣脱的机会,在一棍绊倒他的同时,死胖子闪电般撩起重越百斤的树干,反手照着糯糯陷进土中的后脑勺又倾尽全力地敲了下去。 “吭!”脚下立即传回类似和尚用脑袋撞铜钟的怪异声响。 第十三章 殃及池鱼 后脑勺连吃了几棍子,每每晕沉沉地从地上爬起来,紧随而至的树干便又把他敲了下去,趴飞连片的黑泥。饶是以糯糯强健的体魄,要生生承受住这样的恶毒打击,都大感吃不消。 死胖子得理不饶人,一见糯糯还能动弹,就又抡起树干又给他一棍子,直到对方完全昏迷过去为止。“新生战役”到处都配备有生命检测仪和救护机器人,死胖子打了糯糯这么几下狠的,都没能引起生命检测仪的救护警报,那就说明他这些打击,根本没能给对方多少伤害,不然敲了这么多次,救护机器人早该飞过来交涉,警告他立即停止行动了。 “蛮人的抗击打能力也太离谱了吧?刚打这么几下,换做我自己都可能已经晕过去了。”糯糯从地上挣扎起身的频率越来越低,但给这货少歇一会,他便又能重新恢复过来继续动弹。死胖子无奈地一棍一棍地往下敲,他手中拿着的那段树干被他挥出断断续续的残影,每一击裹着刺耳的呼啸声,准确命中糯糯油腻滑亮的后脑勺,并且一次比一次势大力沉。 “难道我拿的是根软木?”打桩般把树干当锤子,连续不断地痛殴了糯糯许久,这货居然还能尝试着爬起来。死胖子疑惑地掂量了下手中坚实沉重的树干,还撕开树皮细细研究了会。 “可这也不像是软木啊?”死胖子思考的这一耽搁,糯糯趴在陷坑里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忽地四肢猛撑着地面从脚下一跃而起,就像起跳的牛蛙,弹腿的蚂蚱,眨眼间就从底下蹦了上来。反应不慢的死胖子,怎么可能轻易给他还手的机会,抡起沉重的树干再狠狠地照着糯糯粗壮的脖子砸去。滞留在半空中的糯糯,对这一击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眼看着就要被死胖子一棍子打回地上老实趴着。 就在这时,远处浓密的阔叶树林中突然掠出几点寒星。那是三只由简易机弩发射的钝头铁箭,呈品字形包揽了死胖子身体的三点要害,正对着他极速袭来,似乎想迫使死胖子躲闪,为被痛殴的糯糯解困。对方挑选的时机很及时,正处在死胖子举起树干正要奋力挥下的瞬间,如果死胖子执意要给爬起来的糯糯一棍子而不肯躲避的话,那他下一刻必定也会被铁箭命中。 不过,埋伏在树林里的内陆人,实在太小看死胖子的耐操性了,别说只是战役专用的简易机弩,就是100多磅的复合硬弓打在皮糙肉厚的死胖子身上,那也只是让他紫青一块,疼得嘶哑咧嘴而已。谁让“新生战役”只准用秃头钝箭,咱贪生怕死,体格厚实的胖爷,去哪向来都随身披挂两层硬板甲的,根本不在乎这点小小的伤害。 死胖子自动忽略掉内陆人的偷袭,手上挥舞的粗棍子,依旧去势不减地朝糯糯的脖颈出砸去。在他击中目标的瞬间,内陆人的钝箭也几乎同时到达。两者在经过最初始的碰撞后,便是“咔嚓!咔嚓!”接连传出几声木质折断的脆响。 战役专用的钝头铁箭,配套的箭杆只是最廉价的白桦木,在经过高速激射命中硬物后,大部分都会经受不住射击力量的反弹,而直接开裂折断。毫无疑问,套着两层乌龟壳的死胖子,肯定要比一般的石头坚硬得多,所以箭杆受力断裂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现场发出“咔嚓!”声的却不止内陆人射过来的铁箭,一同惨遭折断命运的,还有死胖子狠狠击中糯糯的粗重树干。那可是一根直径超过25厘米的树干啊。虽说死胖子使用它的方式是暴力野蛮了点,纯粹把他当木棒使了,可是一整根原木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打断。 死胖子愕然地拿着手上只剩下小半的木桩,一时间都忘记了被铁箭击中的疼痛。他抬头向重新站立的糯糯望去,却见面孔都扭曲了的糯糯,歪着脑袋把肩颈部牢牢夹住的木头碎片从身上抖掉,胸部以上有数道更显神秘奇幻的墨绿色纹身,在如同游蛇般缓缓朝他的脑袋蔓延。 那是“蛮人”进入更深层狂化的标致,他们身上每多九道纹身就代表身体的力量等阶更进一个层次。蛮人对这事称呼与北大陆不同,他们狂化也与东林人的狂化也有很大差别,并且越到高阶两者间的区别越大。 东大陆的蛮人把北大陆认为的“血继狂化”称之为“圣体十二重”,那是他们力量的根本。蛮人不修魔法、斗气、异能,他们只依赖于开发肉体内神秘宝藏门户的力量,而且仅凭沟通运用这些埋藏在体内未知空间的秘力,就无可争议地让整个蛮人种族位列与世界强族的顶峰。 “圣体十二重”顾名思义就是成就最终圣体的十二个层次。蛮人每修炼到一个层次,他身体特定部位的肌肤上就会显现出,该层次特有色彩、特殊形状的玄奥纹身。比如圣体一重,后背会出现九道紧密连接在一起,漆黑如墨的呈图腾形纹身,这阶段蛮人身体体质会得到极大增强。到圣体二重,蛮人会在腹部显现出九道棕褐色,呈燃烧烈焰状的奇异纹身。这阶段蛮人身体的恢复力会得到极大的增强。而到了圣体三重,蛮人则会在胸颈部出现墨绿色的,呈鳞甲躯壳类的细密纹身。这阶段蛮人身体的防御力会得到极大的提高. 以此往下,依次还有藏青,茄紫,深蓝,血红,柑橙,亮黄,樱粉,天灰,云白等九种色彩的古怪纹身,每种颜色的纹身对应一个实力等阶和一种特殊秘力加成。其中两个或多个纹身聚合在一起,更能发挥出远超本层次的能力。 据蛮人远古的传说,成功修炼至圣体十二重圆满,集成108道纹身的最强蛮人,将具有毁天灭地,穿梭诸天,戮神屠圣的恐怖秘能。当然那只是传说,具体会怎么样,从来没人真正见过。 在死胖子地痛殴下,糯糯居然直接进入更高一层的身体狂化。原先这货就已经挺难对付的了,现在战斗力再攀上一个等阶,死胖子心里一咯噔,道:“那后面不是要惨?” “该死的能量干扰器!”死胖子走出科罗拉巴,还道摆脱大雨林的规则压制后,浑身舒爽仿佛有使不完的劲,正准备摩拳擦掌在“新生战役”中大干一场,杀出一个赫赫凶名。 谁想到,关键时刻内陆竟然冒出一个拥有蛮人血统的家伙。虽然对于这事,死胖子内心十分激动振奋的,十几年来难得遇到在肉体方面能与他相抗衡的对手,见猎心喜下他便主动发动了进攻。可双方交手后,死胖子才悲催的发现,糯糯的体魄不输于他不说,这货还能不受束缚地享受体内纹身秘力的加成。 相比下自己要暴增战斗力,一半靠“血继狂化”,一半得靠体内浓厚的斗气能量。世人皆知圣域之下,斗气技威力的发挥都得靠外放体内的斗气能量,引动虚空中冥冥存在的共质介子,才能激发出多种多样的杀伤力效果。而设置在帝都的大型能量干扰器对斗气,魔法及异能的空间感应十分的灵敏,任何事物只要跟虚空构建出超越其平衡点的能量通道,能量干扰器就会迅速施放出微型的次空间漩涡对流,把其辛苦构建的能量通道吞噬或者中和掉,使他们无法借用空间和自然内的任何力量。 (跟魔法靠咒语释放的过程差不多,只不过魔法引动的是亲和的魔法元素和天地异力,而且覆盖范围更广,单体威力相对更大。很多人认为斗气是靠身体修炼出来,并蕴藏在体内的奇异能量,但我觉得这样不科学!异界又没有修炼丹田紫府的说法,那人类在弱小稚嫩时,应该没有把身体某点修炼出一道门用来储存斗气的能力。当然,这是我的理解。) 死胖子由自不死心地想激发体内的斗气能量,但斗气外放出体外超过三阶的量后,虚空中“啪!”地射过来一道低压闪电,直接把他电得身体一颤。那是来自能量干扰器的警告,如果死胖子还要执意释放斗气能量,那下次就会射过来更高电流的闪电。而当他释放的能量达到一个单位饱和点后,能量干扰器就会制造次空间漩涡对流,把他身上汇聚的斗气能量彻底毁掉。 “法克!”被电的死胖子撒气般,把手中仅剩的半根树干猛地砸到糯糯身上,但进入圣体三重的糯糯,根本不畏惧这样的钝器打击,树干刚投来就被他用手抽飞了出去。 这地方对死胖子来说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蛮族的身体秘力(圣体五重以上才会不受控制地引动天地元力的增幅。),只要不显现出体外就可以随意使用,而自己该死的斗气却要透体而出才能施展斗气技。诚然斗气在停留体内也能给身体带来多方面的好处,比如抗揍,敏捷,恢复,可是肉体的这点提升对蛮人圣体全方位的战力爆增来说,根本就不够看的好吧。 不能把斗气能量当作斗气技释放出来,那体内空有充盈的斗气有屁用。就像武林高手练就一身浑厚的内力,你也要把内力变换成招式才能打伤人,而不是单靠内力保护机制的自发反伤吧。 斗气技被限制,又没带趁手的兵器,死胖子自知不敌,扭头就往后跑。开玩笑!让蛮人近身被一整套格斗技打下来,常人就是想活着逃脱都难。他边往回跑,边朝东林人大声呼喊道:“快找柄够沉的锤子或者铁杵过来,点子太硬,胖爷要扛不住啦!” 见着死胖子要跑,阔叶林中出箭协助糯糯挣脱的内陆人再次连射出几轮铁箭,试图干扰他的动作。可惜进入圣体三重的糯糯丝毫不领情,铁箭刚贴着他的身旁掠过,就被糯糯张开蒲扇般的双手紧紧拽住,眨眼全都“嘎拉!”捏成了木碎。 蛮人对战斗的掌控欲和荣誉感极高,他们不喜欢让不相关的人插手他们所认可的公平对决。原本长得肥硕累赘的糯糯,在身上多了27道玄奥的纹身后,突地给人种刚硬果决的感觉,他气场和面貌完全变了一番模样,再没有先前扭捏恶心的样子,反而跟兽族的牛头人有点类似,形象都那么高大蛮横,那么乖张暴戾。 糯糯用凶悍的紫瞳,死死盯着胖子逃跑的方向,也没见他对此做什么表示,便声若雷霆地消失在了原地,拉起一条浩大的烟龙,快若飞燕地朝死胖子疾步追去。 这时,突然也有人快步跑到远远围观的摩根和凯瑟琳面前,向他们汇报道:“内陆人埋伏在阔叶林中的落叶堆里,他们隐蔽得很好,若不是刚金姆老大引他们射出铁箭,我们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这帮龟儿子的踪迹。” 来人汇报完新发现的情报,他急促地喘了喘气接着又道:“老大,内陆人埋伏的区域和大致的逃脱路线,我们的人都已经控制起来了。内陆人现在还没发现,我们已经摸到了他们的后面,马上动手的话,保准能轻易灭掉他们大半。摩根老大,凯瑟琳大姐大,我们要出手吗?” 凯瑟琳沉吟片刻,抬手从背后的亲卫队手中,接过一柄重越180斤的钝头狼牙棒,“呼”地甩过几十米的距离,扔到跑回的死胖子手中,这才指了指前面光线阴暗的阔叶树林道:“让死胖子先闯进去闹一会,把他们都逼出来,我们再动手。 “记住,我们不要打惨他们,我们要全歼!” “全歼?”来人闻言一愣。他犹豫了下有心想提醒大姐大:“他们才几百号人,前方大片的树林里至少埋伏了3000的内陆人。以他们这点人手,纵然个个都能打能拼,可要完全封锁整片阔叶林不让一个人逃跑,恐怕人员有点不够用啊!” 凯瑟琳见来人欲言又止,无所适从的模样,她翘起眉毛冷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来人小腿一哆嗦,话都不敢再说半句,立马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管他呢,我只是个传递消息的,作战部队怎么犯难是他们的事情,老子又管不着。况且大姐大这么说肯定要她的把握吧。” 默默目送传令兵走远,凯瑟琳迅速扭过头来,冲着还在闲心观望二胖大战的摩根吼道:“还看个球啊,完成任务要紧,咱们再不行动,西南今年说不定就真被人一锅端了。” “嘿嘿!”摩根双手环抱在胸,翘起嘴角诡谲的笑着。尽管听到凯瑟琳的指责,但他依旧没舍得挪开放在糯糯身上的目光,那个热切巴望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口味这么重,居然瞧上了半吨重的大胖子。 “你说在西南这么多年,除了长辈和魔兽,谁有本事撵着死胖子到处乱窜啊。而今天刚到帝都,内陆人仅凭个成长不纯粹的蛮人就揍得他没脾气。呵呵,“蛮人”果然不愧被誉为“最强的战斗种族”,想到有机会和他们交手,那真是浑身振奋啊!。 说着,远处扔过来一块巨石,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狠狠地命中了摩根他们所站的斜坡。巨石在坡面上砸得粉碎,裂开的碎石像爆炸的破片手雷般四处向外飞溅,炸得附近残枝碎叶一片狼藉。 面对飙射过来的威胁,站在最前头的摩根,“铿”地用右手从后背上拔出短剑,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在身前瞬间抖出来无数寒光点缀的剑花,把溅射到他面前的石块一颗颗全部挡住。而落后他半个身位的凯瑟琳,似乎无比相信摩根会出手替她遮挡威胁,所以纵然巨石就这么突兀地爆碎在她跟前,凯瑟琳也依旧无动于衷地伫立在那,没有一丝想要躲闪抵挡的举动。 “若不是胖子的“门板”因为太重没给带上车,到了帝都又被干扰器限制斗气,这个养得这么痴肥的蛮人早就一剑给他脑袋开瓢了,死胖子那还用纠缠到现在。”凯瑟琳对摩根的评论不置可否,只是简单地诉说了她对二胖战斗的看法。 摩根斜瞥了凯瑟琳一眼,晃晃手中的短剑,冲她摇摇头道:“你没瞧见蛮人身上的纹身嘛!这个才圣体三重而已,以他的年纪,肯定是小时候就被黑市的奴隶贩子偷偷从东大陆偷捕过来的,保票没在蛮人王朝中系统地学习过战斗技巧,也没经过蛮人残酷的成年礼。不然,以东大陆蛮人的能耐,先前死胖子那里可能这么轻易地从他手中走脱。战斗中猎物被蛮人逮着机会,向来都是几套到几十套连续格斗技一直打到死的。你不是也看过许多类似的影像吗?” 凯瑟琳诧异地打量着摩根,直勾勾的眼神瞧得摩根心里发毛,半响她才舔舔嘴唇道:“怎么?对蛮人这么有兴趣,难不成你还想去东大陆走一遭。我听说蛮人的女人都是穿很少衣服的哟,而且身材好,胸脯很大,腰特别有劲,还十分的风骚浪荡,看到男的剥光衣服后就想扑上去上。这一听就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对不对?” “额!咳咳咳....!”摩根承认他听到凯瑟琳夸张隐晦的描述,确实感到心猿意马,手脚挠动,但男人只要不是傻缺,都不会蠢到在未婚妻面前承认这件事,反而他还得装出无动于衷,道貌岸然的样子,去严厉地斥责这种伤风败俗,有违伦理纲常的贱人。 “不然,这它吗不是找死吗.........?” 第十四章 互有胜算 二胖激烈的打斗,早就引起了埋伏在阔叶林中内陆部队的注意了。只是一直碍于大本营的命令,才没有及时冲出来。他们的任务不是正面消灭敌人,不值得为了东林这小股部队,而牺牲掉长远的战略谋划。 这帮都是精心筛选出来的内陆战士,战斗力比一般部队要强两三倍不说,沉着冷静,灵活多变的行事风格更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可以说他们是内陆唯一一批可以做到进退有据,令行禁止且作战手段不拘一格的精锐部队,行则快速如风,翻山越岭不在话下,静则沉若顽石,风雨敲打亦波澜不惊。 若不是二胖肉搏的场面实在太过恐怖,离他们埋伏的地方又近,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自己,让埋伏的战士被碾成肉饼,他们也不会率先出手去攻击死胖子。 本以为帮助糯糯脱身,以糯糯爆发后的本事,这批人数不多的西南人定然吃不了兜着走。他们也不必冒着全部暴露的风险,跳出来让别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可惜死胖子的难缠程度,出乎内陆人的预料。这不跑回本阵换了趁手的兵器,这会又地动山摇地往树林这边冲过来了。糯糯迈着肥大的双腿奋起直追,但短时间内肯定拦不住速度同样惊人的死胖子,于是两座肉山一追一逃,全往内陆人部队埋伏的区域狂奔了过来。 沿途的腰肢粗的树木和上百斤重巨石的阻拦,完全不被两个胖子当作一回事,反而追赶中还被他们拿来当作可以相互投抛的武器,像小孩打雪仗般你来我往地丢得不亦乐乎。先不说伤敌效果怎么样,这准头也偏得太离谱了吧。 “快闪开!”深藏在落叶堆里的内陆人,被无差别的攻击手段吓得鸡飞狗跳的到处乱窜。刚躲过一块不知从哪飞过来的巨石,一回头又有根几米长的树干从天上掉了下来。“你妹!”本来埋伏的战士都集中在一块,巴掌大一片地就躲了十几个人。你们这两个长得跟猛犸象一样的死胖子,打就打嘛!还非要往这边挤。挤过来也就算了,“大哥!”咱能不乱丢东西吗? 阔叶林中空间狭小,地形凹凸不平,周围阻碍又多,严重影响了人的移动速度和视觉感知。心怀侥幸的内陆战士还指望依赖树丛和落叶的遮挡,不被敌人发现,然后自己再伺机猎杀对方,抢夺参加战役的第一份功劳。 但他们的邪恶计划在两个胖子闯进树林后完全破灭了,金姆受凯瑟琳的指使下,本来就是要借机跑进来大闹一场的,而糯糯在被死胖子打恼火后,行为也无所顾忌了,管你敌军还是友军,先干翻眼前这家伙再说。结果正好趁了东林人的意,借着二胖的不断扩大的战斗范围,他们把内陆埋伏部队的人员部署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胆敢在“史前巨兽”疯狂肆虐的现场停留,瞧着触目惊心的破坏场景,满地乱滚的巨石和原木,谁还要老实躲在原地等着挨砸,那他就真是傻的。一场实战演戏而已,脑子秀逗了才会想把自己的命送掉。 “都上去把不认识的那个胖子干掉。”埋伏部队的临时指挥,终于忍受不了了,他们要再不出手控制局面,让己方战士自乱阵脚,这场仗还打个屁。 可部队的统领刚从落叶堆中跳出来,要接手埋伏部队的行动指挥。远远的就有几只婴儿手腕粗的钝头重箭,闪电般穿越重重树叶的阻碍,准确地命中在他的身上,重箭上携带的沉浑的力道劲透胸肺,当即把内陆人的统领打得重伤吐血,“呜呼”一声便倒地晕厥了过去。紧随着战斗人员出现伤残,阔叶林上空迅速飞落一架带着生命检测仪的小型无人机,开始警告伤员已经进入重伤状态,厉声要求伤害施加者停止加害行为。 “有敌人埋伏,集体隐蔽!”见着临时指挥被人用重箭从几个方向联合狙击,再蠢的内陆人此时也明白敌人偷偷摸上来了。于是,第二序列的军官迅速接过部队的指挥,大声提醒内陆人注意躲藏。 这货脑子比第一序列的军官聪明些,知道找个狭窄的拗口躲进去再出声高呼。可惜山岳和树林就相当于西南人的家,他们试图在树林里埋伏西南人,本身就是个战术性的错误。 接任的军官刚喊完命令,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个响亮的口哨声,他抬头往上一看,“砰!”接着一根钝头重箭就擦着他的头盔边缘,狠狠命中了他的额头,直打的头盖骨都出现了轻微的裂痕,这一顿猛烈的磕碰,事后出现脑震荡肯是逃不掉了的。 “嘘咻!你不肯抬头,我还真怕打不中你呢。”又是一个响亮的口哨声,却是不知何时爬到几十米高树上的北原人,在兴致昂然地射杀敌方部队指挥官。他们像猴子似的在彼此相连的树枝间进行灵活地空中移动,相互利用古怪的口哨传声,告知隐藏在树冠里的同伴,敌人行动方位和敌人状况数量。这时北原人常年在雨林狩猎中,锻炼出来的一种集体捕猎方式,能十分高效的组织调集力量,对主要猎物进行强力的狙杀。当然,在“科罗拉巴大雨林”中他们肯定不敢像现在这么放肆就对了。 内陆人的第二序列指挥官,又向第一序列一样刚露脸就被敌人定点狙杀,而他们放眼四顾却连敌人在什么地方都无法确定。看着第二序列的即刻“阵亡”的惨样,顺位在第三序列的军官根本不敢贸然出头,不先把敌人的远程狙击手干掉,你让他露头发号施令,这不是无故推人出去挨刀嘛! 好在,这批内陆人也不笨。知道北原人严密监控着他们的聚集地点,着重识别并清理他们的指挥人员,必定是因为敌人人手不足,所以才没有率先进行大规模进攻,一举歼灭他们的埋伏的部队。看来敌人是打着瘫痪部队指挥系统,把大伙的行动搅混,然后趁机做浑水摸鱼,乱中取胜的谋算。 既然这样,内陆人便迅速改变了策略,主动抛弃掉中心指挥的行动方式,改为小组自由配合战斗。让部队由一个紧密结合的整体,快速分散为零碎的作战单位,自由寻找战机和行动的目标。 内陆这批精心挑选出来的部队,可不像普通部队那样的草包,只会靠绝对的数量来确保战争的胜利。他们比一般战士突出的优势,就在于良好的战斗涵养和高超的个人实力。仅凭借这两点,就能保证他们在混乱的战争条件中,维持住基本的战斗素质,可以沉着冷静地分析事态,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样,接下来该干什么,并且有信心有勇气去把计划好的事情干成。 “兄弟们,一起冲出去!”不知谁扬声大吼,地下成百上千的内陆人也跟着同声呼喊,把树林里的声音全都连成了一片,让躲藏在树冠中的北原人,一时间确定不了那个是指挥者,那个才是战士,而不敢冒着身形暴露的风险,率先发动攻击。 “我们的行动都在敌人的掌控中,弓弩手注意警戒上方,其他人以为排和班为作战单位,放开手脚自由择战。我们要先找到敌人薄弱点突破出去,消灭埋伏的狙击手,然后再做打算。”内陆人第三序列的军官,显然是个人精。他每发出一道命令都不再自己出声,而是让手下的战士们集体怒吼出来,并安排大批弓弩手密切关注四周的动静,以确保人员的安全。 见对手的行为变得小心谨慎,北原人也不好逼得太紧。位置远一点的就游走在外围小心消耗内陆的有生力量,挨得近的就充作耳目,用哨声传递消息给同伴,让他们远远就能知道这边的状况,然后有条不紊地安排自己的行动,就像剥洋葱般有步骤有层次地团体协作着狩杀敌人。 内陆人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他们一边派出精锐小队朝北原人射箭的方向摸去,一边组织人手对敌人攻击疲软的方向进行重点突击,再让部分弓弩手组成集群,无限制地对四周进行高密度的箭雨覆盖,希望以区域饱和的攻击,消灭或迫使北原人远遁。毕竟他们走到哪里,北原人的哨声就响到哪里,这种一举一动都被敌人察觉的被动局势,极端威胁到了他们战术意图的实施。 同时受到内陆人特殊照顾的还有死胖子,这货的威胁力丝毫不比几十个北原人差。内陆人在哪里汇聚,这贱人就往哪里冲。人冲到跟前,先一堆巨石和木头扔过来,把队伍的防御阵型打散了,然后就抄起硕大的狼牙棒,像癫痫发作般狂魔乱舞地扑上来,把内陆人稀里哗啦地痛揍得那个叫“天见犹怜”。 阔叶树林里面阻碍太多,植被生长茂密。这些不利的条件,一边严重的削弱了内陆人弓弩手的射界和弓弩的威力,另一边又把战斗人员的彼此间隔地分散开来,让他们的人数优势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 于是,死胖子凭借着幼年泰坦般的身板和全身披挂的双层甲胄,飞快的移动速度,他跑到哪,哪的内陆人就得像被劲流吹拂起的蒲公英般随着风到处抛飞。穿在身上的优良装备能起的作用,无非是在撞到东西时给他们减少一点肉体上的痛苦。两者之间的战斗场面,完全是成年人跳进幼儿园里,随意蹂躏婴幼儿的情景。 你说在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下,谁还敢挤上去挨上一棒子。所以越打到后面死胖子越威风凛凛,内陆扛着刀盾长枪的战士远远瞧见他,就先士气祛了三分,等死胖子扛着枪林弹雨狂奔到近前,内陆人差点就要放弃抵抗了。他们几乎忘记了这支精心挑选出来的队伍身上,还寄托着内陆人战争胜利的希望。 埋伏部队的弓弩手集群,倒是始终锲而不舍地对死胖子进行覆盖性箭雨打击。数十上百计的简陋的机弩不要钱般疯狂地向外发射弩箭,无数的箭矢如同迁徙的鸟群和发怒的狂蜂般,遮天蔽日地侵占了树林中的大片空间,几乎把死胖子所有能躲避的角落和试图行进的路线都暴力封锁住了,生生用狂浪的铁箭把死胖子逼上了绝路。 可死胖子这货太无耻了,除第一次在弩箭上吃了点闷亏以外,之后每遇上内陆人的弓弩齐射,他就闪电般拎出几个内陆伤员来挡在身前充当肉盾,让内陆的弓弩手投鼠忌器,个个瞄准了都没敢扣下扳机。 偶尔实在惹得指挥弓弩手的军官恼火了,硬咬着牙让队伍放箭,准备拼个玉石俱焚,可也经不住死胖子藏在伤兵后面躲得严实,大部分射过来的箭矢都被死胖子用伤兵挡住了,零散几只箭射中他暴露在外边的部位,也拿皮糙肉厚的死胖子没辙,反倒是己方的队伍被现场监测的无人机严厉警告了许多遍。 (帝国治安部特意放出来负责“新生战役”监督工作的无人机和救护机器人,它们身上不仅放置着生命检测仪和紧急救护工具,也安装有战场记录用的立体影像收集器,如果让学校和帝国官员们知道,战场中有人恶意违规,草菅人命,那不管发布命令的人,还是执行命令的人,全得被军事法院追究刑事责任,在个人档案和以后的服役期间,都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死胖子趁着内陆人犹豫不决的空档,扛着一堆肉盾就往弓弩队这边冲。内陆人对其无可奈何只能选择退避,或者拼着巨大的人员损伤去延缓他的行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头人形巨怪靠近弓弩集群,如果死胖子逮着机会把弓弩队都收拾了,让他们的部队时刻暴露在北原人的远程攻击下,那他们还打个毛线,干脆直接投降算了。 场中唯一能制止住死胖子行动的只有糯糯,但其跟着死胖子冲进树林中不久,便被行为刁钻,防不胜防的北原人给盯上了。北原的强弓重箭可不像内陆人使用的简陋机弩和短弓般,为了携带便利和提高射速把单只箭矢的份量和威力都给阉割掉了。晋入圣体三重的糯糯能用手随便就拿捏住内陆人的机弩(短弓)发射的箭矢,因为这些简陋机弩和短弓的弓力只有可怜的70-100磅,可是换做北原人近200磅的强弓和净重半斤左右的精铁重箭,那现时没啥远程反击手段的糯糯,也只能像强壮的狗熊般被持枪的猎人远远吊打。 “混蛋,有种你把我们人的先放下,老子三秒钟内就能弄死你。”拿死胖子无计可施的内陆人,纷纷恨得咬牙切齿冲着这混球怒吼道。 闻言,卑鄙无耻的死胖子,立即反唇相讥道:“有种你们把弓弩都收起来,胖爷一个单挑你们一群,分分钟教你们重新做人。” “做梦吧,你它吗当我们都是白痴啊!放下弓弩,那我们不是任你们的远程射手随意宰割。”内陆人气急败坏地道。 死胖子贱笑着耸耸肩道:“你们内陆人有聪明过吗,一个个全都是脑袋里长豆腐的蠢货。就凭你们这帮废柴,还想埋伏我们西南人。老实跪到我面前唱《征服》,或许胖爷我大发慈悲,就饶你们一条狗命。” “谁饶谁还不一定呢?这次你们西南人输定了,现在你要是转身逃回去,明天说不定还能剩下点体面。要是失败了被我们剥光衣服吊着游街,我看你们还有脸活下去吗?”内陆人对此自信满满地呛声道。 “是吗?那你们就给胖爷等着,到时有你们哭的。” “考,谁怕谁啊!快把我们的人放下来,挟持人质威胁算什么英雄。” “胖爷我就是不放,有种你过来咬我,沙比!” “我就咬你怎么样!” “来啊!来咬啊!” “来就来,我怕你啊!” “.....” 死胖子独自一人牵制着内陆小半的部队,在竭力与之周旋。周旋的方式主要是毫无意义地相互诋毁谩骂,问候对方亲属敏感器官,打嘴炮以及攻击敌人性能力和性取向。 此时,潜伏在外围的大部分东林人都还没有加入战场,要彻底歼灭这批内陆人,他们还需要做些准备。而内陆人也在默默地寻找时机,期望以最小的伤亡,先摆脱掉现时的不利局面。就因为厮杀双方互有顾及,皆不能随心所欲的投入到战斗之中,所以阔叶林中的战事顿时陷入了短暂胶着,场中的形势也正在以微妙的差异在进行快速的转变,到底最终谁输谁赢,短时间内还尤未可知。 第十五章 碎梦碎蛋 摩根双手提着短剑,轻踏树枝傲立于树冠之上。他正面迎着骄阳,无限伟岸地背对众人,表现出一副忧国忧民、嫉恶如仇的模样,目光遥遥凝视东北方,人随着涛涛树海起起伏伏,身姿高洁飘逸,仪表不凡,大有古侠客之风范,让人瞧着啧啧称奇,皆视为当世豪杰之选。可..... “摩根老大,你能不能快点从上面下来,我们两个在这里扶着你,手脚也很累的。”树层之中两个用身体替摩根扣稳立足点,送他装比、送他飞的可怜下属,突然哀嚎着出声道。 一阵劲风吹拂过境,众人身形剧烈的晃了晃,却是脚下的兄弟快支撑不住了。本来树顶上枝条就细,离地几十米高不说,现在三个逗笔还杆在树冠上叠罗汉,你说想死也不用玩这么多花样吧? 此刻,摩根正观望的地方,正一片硝烟滚滚,尘土飞扬,东北方的林地上空更是红云漫天,火光四起,好像除了他们这边,那都打成了一锅粥,人站在高处,轻易就能听到从周边传来的激烈喊杀声。 所以冒着摔成肉饼的风险,摩根也不肯放弃查探形势,见属下出声抱怨,他忙低头宽慰道:“马上了,我就看看东北边有啥动静。傻栓那帮人估摸着已经跟内陆人干上了,后方大战场的惨烈战事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内陆人如果知道到我们把他们的伏手给破坏掉,肯定会加快战斗步奏和战略行动,接下来就看西水那帮家伙怎么应对了,如果他们摆不脱内陆人的军团,就只有我们千把个人能通过“新生战役”,那也是给整个西南丢脸。” 摩根表情略带严肃的,把现时的状况跟下属交代了一遍。言罢,他话锋一转:“不过,傻栓和北原那帮家伙到底怎么搞的?有必要搞这么大的场面吗?他们竟然敢纵火烧山?我日,这帮蠢货是怕内陆人不知道有人在后面搞鬼是吧? 闻言,深深了解东林各位帅哥都什么德行的两位下属,连忙在旁插口道:“肯定是二狗和吟荡佬那两浪货的主意,傻栓和北原人老二绝对没胆干这事。” 摩根神情抽搐着点点头,瞧东北方烧成一片的山林,这会恐怕帝都里面都被惊动了吧。就不知道事后他们会不会挨罚款。“新生战役”开打这么多年,从没那个脑子被门夹的会疯到跑去放火烧林。难道二狗和吟荡佬那两个逗比,不知道现在天干物燥,火势很容易蔓延出去的吗? “哎!算了,不管他们。事后记得把责任栽赃到内陆人身上就好了,吟荡佬干这破事向来轻车熟路。”摩根咂咂嘴低声叹了一口气,瞬间把担心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双手交叠着两柄短剑,把它们摆出交叉的形状,接着浑身气势骤然一变,恐怖的杀意奔腾而出,瞬间淹没了整个树冠。 “竟然大家都开始了,那么我们也动手吧。” 两个下属表情略带僵硬地应和着,显然是被老大的杀意吓到了。摩根不以为忤,他吩咐完就踏着树冠纵身往下一跃,像鲤鱼打挺般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迅速往距离几十米的地面自由坠落。独留两个傻愣的下属,木讷讷地挠头在面面相觑。 如果说死胖子的战斗风格是沉重如山,坚硬如铁,力大如牛。那摩根的战斗风格就是快疾如电,精准如钟,狠辣如蜂。人从高空加速坠落,一路稍稍通过繁盛的枝叶卸去冲击力,纠正下落的方位,整个身子便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般,张开遒劲有力的双爪,迅猛地从天上一掠而下,精确而狠辣地扑杀到地面上,让猎物在躲避不及间就陷入了它死亡的阴影中奋力挣脱不得。 摩根快如迅雷地插进内陆人整齐排列,相互掩盖簇拥的弓弩集群中。内陆人的弓弩手还没来得及看清,从上空掉下来什么东西,摩根就一剑循着内陆人头盔与身铠的细微缝隙中砍入,直接把环绕在身周的几个弓弩手都击晕了过去。接着其运起双足,身形如电的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凶猛狠辣地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让成排成列的内陆人全都脖子一疼,便眼前一黑地躺倒在了松软杂乱的林地上。 如果不是短剑经过特殊的钝化处理,摩根的快刀已经接连削飞了数十上百的人头。正严以待阵奋力与死胖子和北原人周旋的内陆弓弩集群,哪里料想到敌人的下一步攻击竟然形似鬼魅地从天而降。这猛烈的一击来得太突然了,许多茫然不知所措的内陆人,只是神情惊愕地朝秩序混乱的队伍中观望,还以为是同伴闹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故。可下一秒摩根急速掠过的剑锋,就让他们都收获了惨痛的败绩。 死胖子趁着摩根在内陆人中制造的混乱,当机立断地把扛在身上的肉盾一丢,捡起地上的塔盾埋头就往前狂冲。团团把死胖子包围住内陆战士,见状纷纷放声怒吼着扑了上来,他们就像被大象侵入巢穴的野狼群,尽管知道自己不是大象的对手,身上带着的尖牙利爪也刺不穿这皮糙肉厚的庞然大物,可是野狼难道就让大象毫无阻拦的破坏自己的家园吗?当然不...! “不能让他冲进去,杀啊!” 内陆近战的队伍,彻底爆发出身体里的勇气和血性,一个个握紧兵刃都疯狂嚎叫着就往狂奔中的死胖子扑去。这一刻,再由不得他们再考虑什么得失,什么保全,敌人阴险的绞杀已经开始,如果他们还心存侥幸,那最终遭人唾弃的就不只是他们的颜面,还得搭上他们内心的尊严。 死胖子逮着机会奋力狂冲,纵然深陷内陆人的重重包围中,但是他最不怕的就是群战。谨慎地把面门缩进塔盾的防护中,死胖子就如同一架攻城的圆头撞车,在急促的加速跃进之后,一往无前地撞进了正面杀过来的敌群之中,激烈地撩起大片黑褐色的人浪。没有人能迟缓这头“机动野兽”的步伐,沿途被他砸飞的内陆人,根本没能看到前方的伙伴交手的状况,就像挤沙拉酱似的,让一股巨大的推力裹挟着向瓶口外飚射,最终软若烂泥般地瘫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实力差距,让内陆人仅在正面与之接触的一刹那便损失惨重。可是没有人犹豫也没有人后退,被打残了一队人,另一队人又义无反顾地疾扑了上来。他们用身体阻拦,用武器捅,用头顶,用牙咬,凡是他们认为能起作用的手段,都被内陆人不计代价地使上。为的就是给后方的伙伴争取一点缓冲的时间,让弓弩集群从混乱中稳定下来,再恢复对敌人的强力威慑。 可是摩根的袭击就像吹响了总攻的号角。随着他制造的混乱加剧,内陆人所处的林区都迅速陷入嘈杂失控的动荡之中。在他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在战士顾及不到的身后,在阔叶树茂密的枝叶里,好像有无数神秘模糊的影子在飞快的穿梭跳跃。内陆战士闻声望去,那边一片空白什么也捕捉不到,但等他们移开目光,耳边却又传来淅淅唰唰地物体划过植物叶片的声响。 内陆战士知道这是大群西南人杀到近前的动静。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那种跟未知事物作战的毛骨悚然的感,还是时时刻刻地侵蚀着他们的斗争精神。大伙可以豁出性命,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尊严和荣誉而战,可以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不惜生死的迎难而上,可是能明确知道敌人在哪里的激烈厮杀和找不到敌人踪迹的隐身较量,那完全就是两码事。 敌人的刺骨威胁实实在在地笼罩着你,明明身体的感觉告诉也你他就在隐藏在附近的某个角落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下一刻就要猛扑上来把你撕得粉碎。但你举目四望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捕捉不到,自身硬是憋着一把劲没地方使,那种恐惧和无力的感觉,能把思维正常的人都逼疯。 内陆这批精锐的战士觉得自己应该首先做出点什么,如果未与敌人全面开战,部队的气势就被对方牢牢压制住,那最终失败的恶果就不难想象。当然他们也没有盲目的到处乱动,这样只会自乱阵脚让敌人有机可趁。内陆的战士们皆握紧兵刃扣紧盔甲,背对背如同八爪鱼的八根触手般紧紧的依靠在一起,睁大双眼密切地扫视四面八方的动静。现场肃杀沉闷的气息凝聚,潜藏在团队中的弓弩手,亦张弓满箭把注意力集中到顶点,皆尽做好了一有不对便立即放箭射击的准备。 树林中短暂的宁静,就如同穿越了亘古永恒的时光那般漫长悠久。这是暴风雨肆虐前的宁静,地震海啸爆发前的阴沉,所有人都在做着试图把身体的最佳状态唤醒,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惨烈冲击。现时任何的疏漏和侥幸,都会轻而易举地葬送点队伍的生机。 “啪!”就在这时,一个衣着怪异,浑身涂着灰暗迷彩的人形生物,手里扯着根枯死的藤蔓,外表荒诞不经的从树木上方掉了下来。瞧着好像是捉错了绳索,移动的时候藤蔓突然断裂了。 “额!这...”那人吃痛地揉着屁股腚爬起来,见面前严以待阵的内陆人大部队,正集体一脸错愕地望着他,那人也遽然怔住了,一时间两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后,大伙就听树顶上有斥责的声音传来:“旺财,你丫脑袋都在想什么,看着枯死的藤蔓也伸手抓,怕这么高摔不死你是吧?” 愣住的旺财听到队长的训斥,慌忙把尴尬惊惧都丢到一边。他讷讷地挠挠头,招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回答道:“不好意思啊,队长!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再给我一个表现得机会。”说完,旺财觉得自己突然掉下来吓到敌人也挺过意不去的。于是应付了队长,旺财又老实诚恳地向表情诧异的内陆人说了声:“抱歉!”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 “日!抱歉你个头啊,给我射死这混球。”被旺财一身非洲土著装扮惊吓到了的内陆人,他们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张弓放箭。 “咻!咻!咻!”上百把架好的弓弩,立即松开弓弦。密密麻麻地箭矢迅速分成两拨,一半朝旺财的落脚点射去,一半向出声的树丛掠去。傻愣的旺财被内陆人铺天盖地的打击,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进了一块巨石的背面里,总算差之毫厘地躲过一劫。但他的队长却没这么好运,只见数十根箭矢接连没入旺财所指引的树冠以后,一个高亢如云的嚎叫声,猛地响彻了整片阔叶林。 “旺财,你个二笔!你给老子记着。噢,哥的菊花中箭了...” 在树林里神出鬼没的东林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摸到了内陆人的头顶上。随着这帮内陆人弩箭的快速放空,变得有恃无恐的恶棍们迅速跃下树干,猛地朝暂时丧失远程攻击力的内陆队伍中袭去。 一瞬间,宁静的阔叶林里喊杀声四起,几百个周身涂得黑不溜秋的怪人,提着铁棒直接从半空中一跃而下,犹如猛虎扑食般击破内陆人脆弱的防线,勇猛地杀进了敌群之中。毫无预料的内陆战士被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部队连成队的反抗都没能组织起来,便在东林人连续不断的袭击下,给冲撞得阵脚大乱。上千人的内陆队伍没使任何有效的抵御手段,仅一照面就给人分割成了支离破碎的拼图。现场一个打几个,几十个围殴一个,一群人老鹰抓小鸡似的到处乱窜…等等什么样的情形都有。战圈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乱斗成了一团,大家也顾不得什么阵型方队,全都混杂在一块相互杀得难解难分。 接连不断地有人被重重打倒在地,也接连不断地有强人冒头,在战场里所向披靡地杀进杀出。思维灵活的内陆战士,爬上高处放眼整片阔叶林,当他们注意到许多兄弟莫名其妙地让东林人迂回侧击,败在他们巧妙的联合协作和机关陷阱下,又或让东林人利用战术穿插,借力打力的手段,使自己人在视线被阻挡的短暂瞬间,出手误伤了己方的兄弟。这些思维敏捷的内陆战士,皆对这些狡猾凶恶的敌人憎恨到了极点。 山岳和树林是西南人的后花园。他们熟悉到不用任何沟通算计,就能轻而易举地玩出许多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花样,借由对手和自然的力量,把局势和战斗的节奏牢牢掌控在自己的的手中。这是他们天生的本事,也是他们生存的智慧。 尽管被安排来埋伏西南人的部队,都是内陆精挑细选的优秀战士。他们披挂优质的战斗装备,有良好的身体素质,一定的战斗经验,也经受过许多虚拟战场和实战演练的考验。可惜找错了埋伏的位置和让人看破阴谋布局,是他们战术战略上的一大失误,这不是简单靠人员素质和数量就能彻底弥补的,一个环节的错漏便可能会断送掉整场战争的前途。 旺财同志,热血沸腾地拼杀在于手脚忙乱的内陆人之中。这货别看他外表愣头愣脑的,但跟人打起来下黑手、耍诡计那可没有半点的含糊。往往这边跟别人打得大开大合,畅快淋漓,他回头忽地就撩起“断子绝孙腿”或者“无敌剪刀手”阴损无比地插向别人裆部及双眼,这种前后反差极大的战斗方式,每每总能让旺财同志收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而跟他厮斗得内陆人则纷纷倒了血霉,全捂着蛋或双眼在战场上疼得死去活来。 当然,作为最新一代有“责任感,有担当,又义薄云天,助人为乐”的东林牲口,旺财同志肯定觉得自己是无辜而蠢萌的,他一边阴损狠辣地袭击敌人脆弱的身体部位,又一边温和良善地安抚敌人接近崩溃的心灵。虽然这样搞的作用,无非是让被他阴到的内陆人更加的痛不欲生,但是好歹也表达了自己的一份赤诚的心意不是。 “什么,你要感谢我体贴入微,呵护备至的关怀,颁发感动赤炎的“年度十佳优秀青年”给我?”旺财侧耳到低声咒骂的内陆伤员嘴边,装作若有其事的叫嚷着。然后,他直起身子好像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如同小女人撒娇般又撩起一脚猛烈地踹向内陆伤员的裆部,很义正言辞地拒绝道:“那怎么可以呢?身为马赛克主义的接班人,xx资源共享精神的继承者,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跟我客气,同志!” 可怜,再次被踹翻的内陆伤员:“啊!!!” “啊!啊!啊!碎啦,碎啦,全碎啦!”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起了大群栖息在阔叶林中的“贱嘴”乌鸦。它们集体扯起那破风般的大嗓门,低空盘旋在众人头顶上,怪声怪调地嘲讽着。 第十六章 困兽犹斗 “骤然遭到敌人的迎头痛击,麾下战士成群结队地消灭,战斗局势混乱至极,内陆人甚至连有规模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 这一系列悲催变故都让埋伏部队的指挥官狠的睚呲欲裂,可他却又找不出什么办法去制止敌人神出鬼没的进攻。大部分东林人都会只身冒险突进,狂妄地闯进己方部队之中胡作非为,直接把自己置身于命悬一线的危机中,但抵不住这帮混蛋一触即走,来去如风的高效穿插速度。纵然他们就这么赤条条地跳进内陆人队伍中,独自面对几个人到十几个人的围堵,可看起来人强马壮的内陆人却连缠住他们都做不到,更别说要出手灭杀。 在东林人的第一波进攻中,他们这批突击部队的弓弩手就损失了个干净。后方不远虽然还留有大队的弓弩集群,可是面对混战在一块的敌我双方,你总不能先来个大义灭亲,把自己人也一起射死了吧。何况后方的弓弩集群现时也自身难保,光跟死胖子和北原人纠缠,就耗费了他们大量的精力。情况在摩根神兵天降般插入他们阵列内部以后更显的恶劣,让这只人数近3000的队伍,现在只能在恐惧和无力中瑟瑟发抖。 “散开,散开,快点散开!都凑在一起等别人来杀吗?”躲藏在人群中苟且偷生的第三序列指挥官,终于忍受不了处处受制于人的窝囊战局。他豁然从队伍中站出来,厉声呵斥被敌人耍得找不着北的弓弩手。 可惜,这位豁出个人安危来拯救混乱局势的指挥官,并没有时间达成他所期盼的目标,便当场被北原人的重箭射中,带着“死不瞑目”的模样翻滚下了高台。突如其来的狙杀,连身旁十数个牢牢护卫着他的内陆战士都没反应过来,就瞧见自家上司满脸痛苦地喷着鲜血倒在了地上。护卫们连忙伸手过去搀扶,但下一刻接连又射过来十几根重箭,准确地把他们都送进了急救伤患的名单中。 这会内陆人都怔住了!第三序列指挥官是大本营安排的最末位的部队领导者,往下全是没有任何从属关系的小队长。他们只指使得动自己编制下的人员,再上一级的大队伍,你让他们谁听谁的? 内陆设计埋伏的部队,毕竟是几天前才从各省新生中选拔出来的临时性队伍。部队战士的来源十分复杂,他们各地方间还或多或少地有些小矛盾。这次大伙被强制纠集在一块作战,本来就挺难为他们的,一切的行动和统筹全靠大本营安排下来的三个指挥官。可跟西南人开战还没多久,上头的领导者就全死光了。这到底叫内陆战士们如何是好? 众人不幸地亲眼目睹到己方的三个指挥官,都接二连三地挂了个干净。一些自认为能担当大任的小队长们,纷纷冒出头来想要插手部队的指挥权。此时谁都知道,若放任部队混乱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结局。所以脑袋并不愚蠢的内陆人,迫切需要为队伍挑选出一个合适的领导者,来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不过,麻烦的是小队长们许多都来自不同的地方,这会没了大本营的管制,他们都各自主张地要求身周的部队,按照他们的指示行动。现实中没有人希望自己屈居于他人之下,也没有人会随便把自己的人身安危寄托到他人身上,于是在小队长们的相互干扰和发布命令的自相矛盾下,内陆的战士们反而陷入了无所适从的情形之中。大伙左顾右盼地看着队长们各执一词地争吵不休,个个都慌乱了手脚,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听我的,往大本营方向突围,肯定错不了。”一个来自肯特省的队长,当仁不让地先朝混乱中的队伍大喊。 可来自卡拉沃伦省的队长不同意他的意见,其嘲讽道:“西南人没过来前,我们就向大本营派了几轮的信使,而到现在都没看到有一个人回来通报消息。你们肯特省的蠢货,难道还想去自投罗网吗?” “照我说,我们应该分散往中心战场跑。我们内陆的大部队在那,途径的都是大道,西南人肯定不敢在敞亮的地方跟我们打。”闻言,切西莫省的队长连忙插口道。 “别傻了,现在我们几千个人聚集在一起,都让西南几百个人虐得死去活来。如果队伍还分散走,我问你们,谁有信心能单独走出这片树林。西南那些该死的弓箭手,还在周围盯着我们呢。”科雷拉省的队长立即否决道 “...” “...” 大家还在战场上厮杀,他们之间还能旁若无人地吵得死去活来。一个个又都觉得自己的方法最好,谁也不肯听谁的,但又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去说服别人。结果没过多久,这帮陷入无限扯皮中的脑残们,都紧跟在三个指挥官的后面,被隐藏在上空的北原人狠辣地袭杀了。如此无言的一幕,让内陆战士们的内心都在哀嚎。 “我们可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部队啊!蠢货们,这么低能的错误,你们能不犯吗?明明知道西南人的弓箭手控场能力超强,指谁就能打谁。你们还争个毛线,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啊!” 在极度混乱的指挥下,开始有内陆战士对形势感到绝望。他们三五成群地脱离战场,摄手摄脚地向阔叶林外偷逃。正如大坝的溃口总是起源于微小的事故,逃跑的战士也为所有的内陆人都起了个不好头。既然失败似乎已经不可避免,那保存自己的力量便成为了人们的选择。没有谁会喜欢拿鸡蛋碰石头,况且在绝对的劣势下逃跑并不可耻。 于是,在第一批逃兵的带动下,彻底没了从属关系的内陆战士都逐渐放弃战斗,转而积极地为做一个开心快乐的二笔逃兵做准备。阔叶林里这么乱,到处都有凶恶阴险的西南人在出没,让一帮人随随便便地撤离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内陆战士们只能各自选择逃亡的方式。 西南人个人实力太强,他们分得太散没了抵抗侵害的能力,肯定会被西南人一个个吃得渣都不剩,而人多目标太显眼了,西南人更加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逃兵们思来想去,纷纷以几人小队为单位,不管不顾地往战区外狂奔。西南人人手不足,他们这么多人从不同方向分开逃,赌的就是各自的运气了。 “如果被西南人逮着,那就怨自己倒霉,如果没被拦住,等逃出生天与主力部队会合后,咱改头换面又是一条好汉,照样提刀杀西南人。”现场的逃兵每个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感情为了美化自己的龌龊行径,个个都把自己当做君子了。 逃兵们本以为他们突然落跑,肯定会遭到西南人穷追不舍的狙杀。可当他们真的下定决心溜走以后,却意外的发现那些看着穷凶极恶的西南人,连多瞧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反而偶尔挡住西南人奔袭的路线,那些怪模怪样的西南人,还极为不耐烦的催促逃兵们走快一点,甚至面带不屑地讥讽他们连逃跑都逃得这么不专业。 “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身为一个战士,难道你还能把逃跑逃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高深境界?你确定上级军官不会用高射炮把你就地炮毙吗?”今天这批内陆人遇到太多让人无语的事情,现在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错误的人生了。 当即有逃兵不堪地质疑道:“你们逃的专业,倒是示范给我们看看嘛。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精心选拔出来的...”可话没说完,旁边的同伴便手忙脚乱地把他的嘴巴捂住,几个人一起用力拖着跑远了。 东林人默默目送着这帮逗比离开阔叶林,脸上登时挂满了诡异的微笑。逃兵们真以为恶狼般的东林人会如此好心让他们逃跑吗?他们接到的可是要全歼敌军的命令,任由内陆人走脱一个事后都是要受罚的。如果不是林中的战事更为要紧,逃兵一路上随便遇到个东林人,肯定都会被追着直到打出屎来。 “走吧,先把里面顽抗的敌人摆平了,外面有大姐头和她的红枫女团在埋伏,肯定能把内陆这些逃跑的蠢货都收拾了。我承认事先我高看了这帮家伙一眼。实力不行不是他们的过错,但是连逃跑都逃得这么没技术含量,这种废物在咱西南都活不过第二天。”东林战士轻啐一口,表情极度轻蔑地道。 东林人在这方面当然有资格鄙视别人,他们向来打不过落荒而逃,都会美其名曰叫“战略转移”的。没办法!在大雨林里跟魔兽群斗,许多时候人类在数量和力量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大家打不过还不知道逃命,那不是要把族群都耗死吗?西南人幼年在野外集训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如何逃命。各式各样的逃命技巧,是保证他们能长大成人的根本条件之一。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内陆人都这么让东林人瞧不起。阔叶林中面对恶劣战局依然拼命作战的战士,无疑都是可悲可敬的。抛开敌我双方的立场不提,每一个陷入绝境却仍旧不放弃抵抗的人,他们内心的执着和对尊严及荣誉的坚守,就胜过无数普通人认为高尚华贵的品格,这是让身为对手都会为之赞叹的大无畏、大崇高。而从野蛮和无尽血腥中走出来的西南人,向这种负隅顽抗的忠义之士表达尊敬的方式,就是把他们通通都送进地狱。 “果然,只有死掉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随着大量东林人加入战斗,阔叶林中人员调配完全陷入混乱状态的内陆部队,此时败局已定。在指挥层的全部阵亡和小半战士的弃战而跑的情况下,他们的队伍更加岌岌可危,仿佛飘荡在大海上的孤舟,随会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大浪打翻。 幸存下来的内陆战士也十分明白己方的处境。队伍从开战以来,每分每秒都在损失人手,并且越往后人员的消耗速度越快。等到了东林人开始正面与他们相搏杀时,原本几千人装备精良的大部队,就只剩下了可怜兮兮的900多个残兵。 对许多内陆战士来说,东林人的作战意识和个人实力都出乎意料的强大。他们来之前就从各种影像资料上研究过西南人,自信对许多西南人的战斗方式和行为习惯都有着深刻的理解,可是现在遇到的这批西南人却超乎了内陆人的想象。他们的作战方式不仅闻所未闻,而且手段异常狠辣古怪。跟他们打起来让人怎么都琢磨不出套路,就好像群完全不知战术为何物的乌合之众,只知道一味的横冲直撞,以力压人。 但直到大伙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后,内陆人才明白在对方的不可理喻的作战方式下,潜藏着的是敌人精确到极致的默契配合和恐怖到吓人的战场掌控力。内陆人自问:仅凭一只临时拼凑的部队,怎么可能打得过一帮身经百战,团结默契的精锐战士。能在东林人最擅长的战斗场地,与之纠缠到现在,已经算是他们超水平发挥了。 此时能幸存下来的家伙,全都有着很好的运气,只不过接下来他们的好运,恐怕也要到头了。 东林人渐渐从树丛的遮挡中露出身影,剩余的内陆人全都被他们野蛮的驱赶到一块,正彷徨不知所措地收缩成团,希望身边的同伴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点安全感。可惜经过前面的大屠杀之后,这些虚假的心理安慰注定只是泡影。既然两边的实力对比,已经被拉平到敌人再也不需要躲避的程度,那最后的总歼灭将不可避免。 敌人越逼越紧,留给内陆人的空间也越来越小,幸存下来的内陆人都摩肩接踵地拥挤在一起,许多人被四周的同伴推攘着,甚至连兵器都掉落在地,只能无助地随着人群移动。他们这些人先前没有像逃兵那样从战场跑掉,肯定不是因为害怕东林人。只是在惨遭敌人摧枯拉朽式的打击后,身为失败者内心总会涌现出迷茫和对自己的不自信。 在没遇到东林人前,这批内陆战士个个都傲气十足,目空一切,感觉同龄人中就不会有比自己更强的人存在,即使有他们也不会是自己这支精心挑选出来的部队的对手。可直到碰上东林这帮恶狼,内陆人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残酷的现实狠狠地伤害到了他们脆弱的心灵,辛辣地刺激着这帮可怜虫的思想,走向了另外一个毁灭的极端。 “兄弟们,咱们无路可退了,西南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跟他们拼了!” “对!我们跟他们拼了,既然要完大家就拖着这些该死的西南人一起玩完。谁都别想赢!” “大伙都把迷烟点着熏晕他们,只要能拖到晚上让他们报不了名,胜利还是我们内陆的。” “吼...!熏晕他们。” 经过短暂的平静,退缩的人群中突地有人站出来大喝。大伙闻言纷纷眼前一亮,感觉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柳暗花明的内陆人,立即群情激奋地高声应和。 按计划,他们是整场“新生战役”胜利的重要保障,关系到最终战略目标的结局。现在大本营安排作战任务莫名其妙的就失败了一大半,唯一能给他们补救的机会就是拖着在场的西南人都一起玩完。想来这帮战斗力惊人的队伍,也是西南人中一等一的好手,如果能把他们都留下来将功抵过,那最终失败的惩罚也会减轻许多。 幸存的内陆人越想越兴奋,本以为结局已经溃烂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没想到换个方式思考,却又有不一样的收获。于是在不可抑制的疯狂下,精神陷入亢奋状态的内陆战士,纷纷从刚才躲藏的落叶堆中,翻出一个个圆滚滚如铅球炮弹般的物体,然后毫不犹豫地点火把它们都引燃了。 没过多久,一股股带着诡异色彩的浓烟,便随着林间的微风,快速向外散播... -------------------------------------------------------------------------------------------------------------------------------------------------------------------------------------------------------------------------------------------- 第十七章猛烈对攻 无数圆球状的物体,被内陆战士点燃奋力甩进树林之中。它们是用特殊的干枯枝叶和草茎缠绕而成的简易球笼,外边涂了层薄薄的松脂帮助迅速燃烧,又有帮助发烟的湿纱布混杂包裹。拿在手上尽管看着个头不小,其实分量很轻,中心还得塞些生木头帮助增加重量,从而达到让人徒手丢出去,烟笼也能随着惯性滚得很远的效果。 这堆现场赶工制造出来的小球笼,别看它们做工粗陋,可实际却是今年“新生战役”,内陆人处心积虑用来算计西南人的重要工具。内陆高层为了使它能合法地投入到战斗中,可谓是劳心劳力煞废了苦心。其中疏通各个关节就耗费了老贵族们大量的人情和心血,就更别说把球笼设计到能临时生产,并投入实际应用的各种艰难。 战役规则制定的初衷是为了减少新生们的伤亡率,最大幅度地拉平双方的力量对比,直白明确地向人们展现出参与者的优势与差距,让战斗更贴切实际更有看头,所以它严格限制了绝大多数战斗工具的使用,交战双方除了穿戴合规的装备和战场的天然物品外,几乎不能使用任何其他物品进行战斗。可惜这些规则也不是啥金科玉律,就像法律一样,所有的规则都有它的漏洞。而阴险的内陆人就钻了规则的空子,让这批带有强烈迷幻、眩晕作用的烟笼得以直接应用到战场之中。 事先知道烟笼效果的内陆人,无一不对它在战场中能起到的作用抱怀期望。这如同特意留在最后的必杀绝招,让所有人在释放后,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它展现出来的巨大破坏力。 场中面貌凶狠东林人对幸存的内陆战士步步紧逼,他们看似散乱地在周边的树林中游荡,实则外部对内陆人的包围圈已经渐渐合拢,没有人可以不经过他们的允许轻易逃出阔叶林。东林人急迫地想要解决掉这些顽抗之敌,以便迅速奔赴下一个战斗目标,径直杀进他们的后方大本营里,把整个战争局势都搅个天翻地覆。 内陆的残兵败将突然爆发出来的群体躁动,丝毫没有影响到东林人的心神。他们只是缓慢而坚决地迈动步伐向敌人退缩的区域走去,一路小心地躲开内陆残存弓弩手零零散散的射击,进一步压缩对方的活动空间,让敌人再也做不出任何有威胁力的抵抗。 大概内陆人也知道这些软弱无力的攻击,对东林人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所以在盲目地甩出一些短矛和箭矢后,内陆人整个队伍的行为都陷入了诡异的停泄。若不是他们还不断吵嚷着要熏死谁,东林人都当这帮家伙是要弃械投降了。 东林人只见身处在人群中心的内陆人,突然埋头往地上翻找什么,一个个着急得就像饿了三天三夜迫切要找骨头充饥的饿狗。果然没过多久,在内陆战士不懈的搜寻下,大堆装得鼓鼓囊囊的麻袋被人从落叶堆里拉扯出来,然后大片烟雾缭绕的火光快速在他们之间亮起,接着无数点燃后肆意散发着淡绿色浓烟的球状物,就被激动得面红耳赤的内陆人奋力投抛到半空之中。 那球状物拖着绵长的烟带,轻快地滚落到不断包围过来的东林人的脚边,让纳闷了半响的东林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们远远地踢开滚到脚边的迷幻烟笼,心想:“老子等半天,原来你丫是想往大爷身上丢球啊。要不是新生战役明律规定不能用火药,我差点以为要丢雷炸我呢。你们以为凭这破玩意就能逃脱出去吗?真它吗一群快乐的小二笔!” 有些东林人见状轻蔑地嘲讽起内陆人来,但更多的好手则第一时间凝神敛气,整个人凌空跃起快速出脚,把投抛过来的烟笼又闪电般踹回了内陆人的队伍里。按他们的想法,这些内陆人事先准备好的烟笼,肯定不是啥好东西,可能就是大姐头说的专门用来对付他们西南人的后手,由不得大伙不小心应对。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今个真的在阴沟里翻船了。 许多内陆人心急火燎地把点燃的烟笼丢出去,刚瞪大眼睛想要见识下敌人出糗的模样,准备好好享受下复仇的快感。可谁也没想到他们前脚刚丢脱手,后脚东西就又被东林人给踹了回来。众人费劲抛出去的上千个烟笼能顺利落地的寥寥无几,几乎全部在快要落地的瞬间,就被东林人足球射门般踢了回来。悲催的内陆人抬头瞧着漫天回落的烟笼,登时全都泪流满面。 “这......我日!怎么早没想到,对面这帮混蛋还能徒手接弩箭的。”内心就像吞了几口微波****的内陆人,瞬间连贞操都崩碎了。敌人没阴着,自己倒先把自己坑了一把,你说人活着还能更作死一点吗? 内陆人眼巴巴盯着如同下冰雹般往头上掉的淡绿色烟笼。他们还想学着东林人把烟笼再踢过去,可是人都挤成了一堆,还踢个毛线啊!大伙一跳起来,这个撞到那个的下巴,那个把旁边的人推倒了,推到的人扯到附近同伴的蛋,被扯到蛋的同伴,大棒子随手往后一甩...。欧耶!地上撂倒了成片的蠢蛋。 倒飞回来的烟笼,毫无阻拦的掉落到人群之间,不断地往外喷涌着类似香草口味的淡绿色烟雾。或许这是内陆人第一次为烟笼的高产烟感到懊悔。任它落回人群里没多久,就“噼里啪啦”地凭空制造出了一场大雾天气,效果如同最新出品的烟雾弹般,眨眼间使面对面的人都分辨不清颜貌。 跌倒的内陆人惊惧交加,随即手忙脚乱地抓住掉在地上的烟笼,想要把它从身边拿走。可是烟笼的迷幻眩晕作用起效很快,没等内陆人甩手想把它丢开,强劲的药力便通过人体七窍迅速蔓延遍了身体各处。众人好像集体磕了天堂散似的,突然开始手脚不听使唤的放肆蹦跶,他们脑海中霎时间闪过无数扣人心弦的诱人画面,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欢呼笑闹。 那些都是潜藏在他们心底最沉迷的追索,没有人能抵御起底于自身根源的强烈欲望,这就如同梦寐以求的理想,深深暗恋的女神,突然变得毫无阻碍的摆放在你面前,你只要动动身体就能唾手可得一样。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吗? “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 “你是我的,小啊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嘻唰唰,嘻唰唰,嗯嗯…“ “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 “天上没有乌云盖,为何不见情哥来。百花啊!任你採。难道你也不喜爱?“ “我,我要,我要你。我要你的爱,你为什么不走过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东方红,太阳升,中华出了个毛…“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摊北斗啊!诶嘿,诶嘿…“ 吸了迷幻烟雾的内陆人,顷刻间全部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狂欢之中。他们放肆的舞蹈,疯狂的歌唱,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内心最****的激情。瞧那炫丽的舞姿,热烈的气氛,那充满激情的曲调,不断抖动的大胸脯与******,你们还在等待什么,快点加入进去吧。 “额!这尼玛是怎么回事?“暂时还没被迷烟波及到的东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场中糜烂不堪的景象。有些愉悦到情不自禁的内陆人,不仅毫无顾忌地相互亲吻,更甚者甚至还脱开衣服,公然在人们的围观下瞎搞了起来…… 真是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啊! “哎哟!“无数声吃痛的闷哼声响起,但瞬间又被更激烈的呻吟声彻底掩盖了。东林人放眼望去,刚还信誓旦旦说要弄死谁的内陆人,这会都真的是在“弄“啊。 我了个x!伦理纲常,自然法则呢?就算你们要乱搞,也先选个隐私点的地方嘛。就这么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有无数监控器的摄影下,你们…你们… “做得好!我们临川人就欣赏敢作敢为,不惧世俗强权的真汉子。只要自己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放手去干吧,用真刀真枪冲杀出一片自由的天地,勇敢走自己的路,让沙比说去吧…“ “闺房360式,箫笛108技,你们俯身埋头默默的摸索,总会发现有一款适合你。” “.....” 东林人节操碎了一地的围观着,内陆战士们大胆放纵的表演。大家不难想象这段监控视频如果广播出去,会对社会正义造成多大的冲击,会激起多少男同组织群体性的高潮。麦嘎!场面优美得正常人简直无法直视。也就东林人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混球,才会像打了鸡血般在旁摇威呐喊,不断地为他们的每次呻吟和进击而加油鼓劲。若不是没有录像设备,渐渐扩散开来的迷烟又严重威胁了他们的下半身安全,这帮流氓恐怕还要现场摆两桌,举杯喝着小酒继续吆喝。 此时,后方总观赏厅通过三维立体投影同步实景观摩,这场惊世骇俗的荒诞喜剧的观众们,都纷纷惊掉了自己的下巴。他们脆弱的内心“哐啷”一声,三观直接破碎湮灭了。大伙心道:“原来你们千方百计讹诈我们来观摩,就是为了让我们看这个?果然跟你们说的一样,真是惊世骇俗,让人意想不到啊!” 当即有人开启掌机,从观赏厅的传输中枢拷贝了现场的视频,准备出去上传网络,告诉帝国人民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现场有些跟内陆参战人员关系密切的家伙连忙跑去制止,试图从源头上遏制住这个不利的影响。刚被内陆人坑了准备报复的人肯定不乐意啊,于是矛盾加剧的人便分成两拨,在观赏厅内大打出手了起来。开始只是几个人相互推搡争执,到了后来渐渐演变成现场所有观众的群体冲突。你看我不爽,我瞧你下贱,一个个情绪激动地拆椅子抓雕像,在总观赏厅里打得不亦乐乎! 随着殴斗范围的扩大,原本哭丧着脸老实呆在座位上,准备置身事外的四个彪形大汉突然眼前一亮,颇有默契地计上心头。他们阴测测地笑着,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集体脱离座位向公共厕所走去。过不多时,总观赏厅中便突然冒出了四个体型壮硕,面目狰狞的蒙面歹徒。 “不好意思,各位帅哥美女。现在进行抢劫,男左女右人妖中间,不想死的全都分开站好...” “额!”观赏厅中,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当然,信息严重封锁闭塞的观赏厅中正在发生的事情,除了现时呆在里边的人谁也不知道情况。就算人们知道,他们也不会放弃关注战区中正在发生的荒唐闹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们把视野转到战区另一端,傻栓他们联合北原人把内陆埋伏在东北针叶林中的部队收拾掉以后,以二狗和吟荡佬为首的暗杀小队,在通过小心的伪装后又开始转战中心战场。大姐头凯瑟琳给他们安排的下一步作战目标,就是尽力暗杀内陆军团指挥的中高层,扰乱他们的指挥体系,给内陆人带来短暂的混乱,使得他们紧锣密鼓绞杀西南人的行动出现疏漏或停泄。从而让饱受围堵之苦的西南人,可以抓住机会重新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战斗场地,进一步把握整个战场的局势与战争的节奏。 按凯瑟琳的设想,现时插手西南大部队指挥艾森,以他敏锐的战略战术目光,必定能发现暗杀小队制造的敌人指挥混乱,并迅速展开针锋相对的攻势,以此为突破口,强势冲破内陆人的围追堵截,进入到有利于西南人的战场中,一举扭转西南人战略的颓势。 当然想象是美好的,这一切还是只是停留在凯瑟琳的谋划上。如果艾森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足智多谋、精明能干,能立即意识到内陆部队的变化,马上把握住转瞬即逝的空档,那东林人和北原人所做的努力都将化作泡影。西南人在今年的“新生战役”中也将丢尽前辈们的脸面。而这种耻辱则是西南人最不能忍受的。 到时,获胜的内陆人会说:“你们西南不是向来自视甚高,不把我们内陆人当一回事吗。现在怎么轻易就让我们内陆给算计死了?我早就说过,就凭你们这些只会逞匹夫之勇的野蛮人,迟早会在善使阴谋的敌人面前吃尽苦头。帝国军部现在置身于你们西南人的领导下,也可谓是前景堪忧啊!” 而以此为论据,向来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内陆高层们更会借机发难,在宫廷和议会里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用后勤、税收和工商业等把持帝国命脉的方面做要挟,逼迫军部提高他们内陆将校在军中的权力,要求获得内陆新锐军官的有利升迁评比标准,让帝国议会和帝国各大势力也偏向他们的邪恶轴心。 牢牢把握在皇室和西南手中的赤炎军队,是帝国维持强权政治和支撑社会健康运转的有利保障。它的领导权绝对不能旁落到内陆这些顽固腐朽的旧势力身上,不然赤炎皇室和西南人通过几百年不懈努力才苦心创造出来的兴盛局面,远方边疆无数战士用生命交换来的土地,以及帝国好不容易确立的统治新秩序,就会慢慢分崩离析、消失殆尽,帝国的辉煌前途也会从此变得暗淡无光,为北大陆恶狼环饲的四大帝国所觊觎。 “二狗,好不容易混进来,我们接下来往哪走?这里敌人多得成山成海的,你别带错路了。如果被内陆人捉到了,到时咱们想死都难,说不定还要被这帮变态轮流爆菊花。你想象过男人被一堆肉棍子连续不断地捅,那下场有多惨吗...?”吟荡佬和二狗伪装成寇里的传令兵,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杀机大振的内陆军团中,准备伺机暗杀停留在战区中的内陆最高指挥官。他们两个在派出来的暗杀小组中实力最强,所以接手的也是难度最高的任务。 旁边,因为穿得流光溢彩而感到浑身不适应的二狗,听见吟荡佬神色略带紧张地胡言乱语,他默不作声地鄙夷了吟荡佬一眼,缓缓用手指了指前边最高山顶的方向。吟荡佬顺着二狗的指示朝上边看去,远远只看得到许多模糊的人影伫立在山巅之上,其中一个在时刻处在其他人的保护之中,正拿着单筒望远镜面向战区在仔细观察。偶尔还见那人招呼身边人过来,向躬着身的随从细细碎碎地交代什么,然后高傲地挥挥手,让随从退下去执行他的指令。 吟荡佬见状瞬间确定了目标的价值,这货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搜寻已久的“大鱼”了。吟荡佬乖张淫.猥地笑着道“嘿嘿,他的排场倒是不小啊。看来一定是哪位大贵族家的直系血裔,以后很有可能会继承家业的。这帮世代跟咱们西南做对的王.八羔子,你说要不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得了,反正“新生战役”又不是没出过意外,没死过人,省得以后这家伙掌权了,还要培养他的兔崽子来找我们兔崽子的麻烦。” 闻言,二狗又神经兮兮地瞧了吟荡佬一眼,然后沉声道:“你搞死他,我负责制造意外死亡。好吧?” 吟荡佬没卵所谓地耸耸肩,示意二狗前面带路。这邪恶到令人发指的两货,在临川镇里就有个臭名昭著的外号叫“欲海狂魔”。一般的天真纯洁的小二逼遇上他们,那是人生灰暗,理想尽毁,恨不得立即重新投胎再来过啊! 第十八章凶狠搏杀 与此同时,石滩区大战场。沃斯特带领的一万前锋部队,已经犹若彗星冲撞地球般,凶猛扑向内陆汇聚在空旷地整戈以待的十多万大军。双方就像两股去势汹汹的洪流,狠辣而毫无技巧的激烈碰撞到一起,然后朝四面八方溅起无数灿烂的水花。只不过人们走进观察的话,会发现被撞飞的全是人影罢了。 论战斗力,内陆人完全不是西南人的对手,所以部队稍一接触,对撞过来的内陆战士就“乒乒乓乓”地如同打棒球似的,被西南人撞飞了满地。西南战士们行动速度极快,快到被抛飞到半空中内陆战士还没落下来,就凄惨地再次淹没在汹涌而来的西南部队之中,霎时间让滚滚的人潮完全践踏了个舒爽。 好在内陆人的人数足够多,正面对撞中瞬间损耗掉的几千个人,对他们高达十几万的大军团来说算不了什么。反倒是人肉堡垒起到的缓冲作用,很快让高速移动中的西南人步履迟缓了下来。内陆人紧紧抓住这个时机,利用人数众多的优势迅速猛扑而上,把西南的前锋部队从三面包围了个严实。 “目标中心位置,弓箭三轮齐射。射击!”内陆人在这只部队的旗令兵,在军团把西南人的冲击抵挡住之后,忽地朝身后落在石坡上的弓弩大队猛打进攻的旗语。 而接到行动确认的讯息,数量近万的弓弩集群立即搭弓上弦,“嗖!嗖!嗖!”地抛射起了一大片的中指粗细的精铁箭矢。西南人从下方的角度向上看去,只见漫天黑压压地都是猛烈来袭的箭雨。 “举盾,注意上空!”沃斯特蛮横地一棒子砸飞5.6个内陆战士,撩起嗓子冲身后的部队大吼道。出其预料的是,内陆人比他们动作还快。几乎沃斯特刚吼完,内陆人就已经牢牢地用盾牌把自己这边遮挡了个结实。 西南人不明白,刚才两军对撞前内陆人干嘛先不放几轮箭再冲锋,而非要等到大家都纠缠到一起了才开始射箭。难道这帮逗比,已经脑残到非要把自己也陷进来吗? 抛射的钝化铁箭在弓弦强大的推力下,迅速穿越一两百米的空间距离,像下冰雹暴雨般裹挟着可怕的杀伤力,猛地坠落到以西南人为中心的大片战场中,连挨得近的小部分内陆部队也没有幸免,都被大批疯狂呼啸而来的箭雨砸了个严实。 “嘭嘭嘭!砰砰砰!”铁质箭尖高速碰撞到盾牌面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内陆的弓弩齐射虽然看似规模宏大,声势骇人,可是在战士们盾阵的严密遮挡下,其实造成的伤害并不算大。更多的时候只是箭矢穿透盾与盾间的缝隙射下来,击伤了战士们的小腿,而绝大多数人依然毫发无伤。这就是抢掠的内陆人大量盾牌的好处,另外箭矢抛射的滞空时间太长了,很容易被人察觉并进行防备。 这下西南人更加丈二摸不着头脑,心道:“内陆的蠢货不会真的这么蠢吧?平白无故射这几轮箭雨顶屁用,己方被误伤的人恐怕都比射伤他们的多。老实说,你们是来残害同胞,排除异己的吗?” 等到第三轮弓弩覆盖的时候,一直被动持盾防御的内陆人却冒着箭雨突然急促地行动了起来。或许他们就是在等西南人不得不抬高盾牌防御箭雨的时候。让西南人牺牲掉近地面的防御力,让西南人误以为内陆人也会跟他们一样,需要架盾防御头顶上爆射而来的箭雨,而忽视掉近在咫尺可能随时会发动的进攻。 内陆人射出的最后一轮箭雨比前两轮的射程要远许多,远远地飞过刚才的箭矢攻击的主要区域,密集地坠落到唯一没被他们包围的哪个方向,也就是西南人主力所在的位置。前锋部队条件反射地架盾防空,却没预料到这波箭雨,竟然直接从他们头上掠了过去。西南人皆神情一愣,还想嘲讽下内陆弓弩手差得离谱的准头。可逮着敌人近地面防御漏洞的内陆部队,却已经凶猛地杀到了眼前。 “不对,小心来自正面的进攻...”西南有人察觉了内陆人的险恶意图,立即出声朝同伴预警。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内陆人已经如同翻江倒海般杀了上来,气势高涨如渊如海。 众人只见内陆的人群突然成排成群的耸动,上百条由大队盾阵掩盖彼此间相互平行的条状阵列,就像地龙钻地般翻拱着表层的泥土,从上百米的后方助力急冲,一路朝包围圈中心的西南部队撞来。西南人隔着重重人影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那必定是内陆人的用来攻击他们的手段。 内陆人的盾阵随着条状阵列的进击依次排开,速度越跑越急渐渐呈现出势不可挡的架势,等组合大龙杀到西南人的阵营中,最前端的盾阵遮挡豁然拨开,一根宛若神殿擎天石柱般巨大的钝头原木,便登时露出了它坚实狰狞的面目。 “是撞车!大家注意躲避...”站在人群最前端的西南战士见状大惊失色,慌忙朝背后大喊。可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人也瞬间在原木撞角下消失了踪影。 上百座由人力扛起的巨大原木撞车,摧枯拉朽般击破了西南部队外围的长枪盾牌防御,直线贯穿个深达30多米的人群,沿途被其重伤的西南战士不及其数。大伙都被突如其来的惨烈冲撞打蒙了头脑,只是盲目地杀上前想要阻挡在紧随撞车杀入的内陆人,可是零零散散的反攻,哪能拦得住如狼似虎般涌入的内陆部队。仅仅凭借这狠辣的一击,内陆人便突袭意图得逞,直接把西南的整体队列完全撕的粉碎不说,还让部队的爪子深深凿进了西南阵营的心腹地带。 随着防御圈的破裂和总体攻势的瓦解,西南人抵御敌袭的先机尽失,一时间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大批的内陆人耀武扬威地跳进西南人散乱的队伍之中,放开手脚地大肆砍杀,就连被撞车撞翻在地的伤员也没放过,都棍棒相加地直打到昏死过去才肯罢休。 部队大后方没被撞车波及到的西南队伍连忙冲上前补救。沃斯特一力掀翻重达数千斤的原木,他怒不可遏地双手持棒,犹若天神下凡般直接杀入突进的敌群之中,把两根巨大的包钢狼牙棒挥舞得“虎虎生风”,交手之敌皆碰着即飞,擦着即倒,不一会从他那中涌入的内陆战士便死伤殆尽,场中完全找不到他的一合之敌,遇着他的内陆人皆畏畏缩缩地不敢再上前,转而跑往别的方向进攻。 沃斯特实力很强,在这个可笑的实战游戏中,他强到几乎可以纵横无忌,所向披靡。如果他执意要走,场中少有人能拦得住他。可这终归是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实操,在科技大爆发的今天,个人已经左右不了战争胜败。他再厉害,也只能勉力支撑他对付的那一块地方,而这对能容纳数十万人的大战场来说,还是远远不够。若想彻底稳定阵脚,他还需要身后千千万万肯誓死追随他的铁血战士。 “吼!!!”仿佛浴血战神般活跃在战场上的沃斯特,大概也感受到这一点。他狂暴地释放出身周的强横气场,直把自己当做一个方向标,一个定位点,越空召唤后方赶来的西南战士汇聚到他的身后。希望战士们能把力量揉紧成团跟随他一齐征战杀伐,让己方的战斗优势可以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正面战场中强者释放杀意气场,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遇到敌方强者渴望单挑,二是召唤肯追随自己厮杀的队伍。) 毫无疑问在经过一系列的厮杀之后,西南人对沃斯特的认同感是无比强大的。大伙远远感受到沃斯特直射天穹,横推日月般的强烈召唤,不管他们是正身陷滂沱,还是处于拼死搏杀中,皆努力朝沃斯特所在的方向靠拢,都视他为中流砥柱,可以生死依靠的部队领袖。 内陆人瞧见在沃斯特的愤怒呼唤下,被打散的西南前锋部队又有重新汇聚的趋势。他们慌忙命令弓弩大队对目标地点再来两拨箭雨覆盖,并强制要求突入西南阵营里的内陆战士都前去绞杀,傲立于战场中威风凛凛的英雄“沃斯特”。 冷眼望着大批的敌人滚滚而来,妄图用人潮把他围殴致死。沃斯特目光沉凝不为所动,他牢牢站在内陆战士的高高叠起的“尸堆”上,连半空中呼啸而来的箭矢都被刻意忽略掉了,就只是专注地看着,似乎想要从视野中找到石滩区内陆部队的核心指挥所在,通过最暴力最简单的战场大穿插,直捣内陆部队的黄龙,以此动摇面前内陆人的战斗意志,为西南人避免打无谓的消耗战。 此时,他周围汇聚了上千受杀意气场召唤而来的彪悍战士,附近还有更多的人在源源不断地赶过来。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数量远超他们十数倍的内陆战士也如大河奔流般迅速扑进,其带起的浩大声势,仿佛只要一个翻腾便能轻易碾碎掉面前,看似毫无抵抗之力的小波敌群。 可是,当大群内陆部队狂奔到浑身浴血的沃斯特面前时,处在队伍最前锋的战士却因为莫名地胆寒而停住脚步,任凭后方的同伴如何催促推搡都不肯跨步上前。他们当时具体的感受难以言表,只是觉得内心潜意识中突然给了自己一个无限恐怖的警告。似乎自己只要敢跨过那道由杀意气场分割出来的无形界限,他们便会立即遭到沃斯特的毁灭性打击,直接被撕得支离破碎,惨死当场。 没有人会去质疑一个踩着十米高“尸堆”,胆敢无视漫天监测无人机刑拘威胁的狠人,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有违道义纲常的事情。事实上他已经做了,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做了。其不仅无视救护机器人的施救要求,坐视被其重创的人堆叠在一起鲜血直流。更可怕的是,他手臂还紧紧勒着个“咕咕”往外吐血的内陆战士,任凭那可怜的家伙如何奋力挣扎都不肯松手,就好像要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活活勒死。 “你妹,难道他不知道,在新生战役里故意杀人,是要判处重刑的吗?”踟蹰不前的内陆战士,紧盯着自己快要断气的同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们有心想要冲上去把那可怜的家伙救下,可是谁也不敢承担起可能会害死同伴的罪名,又或者这只是为自己僵直在原地坐视不理,为自己逃脱死亡恐惧而找的好借口。 当然,思维清醒的沃斯特并不会真正弄死手上的内陆战士,实际上他对眼前施加严厉警告的无人机也怕得要死,谁它吗会在即将要大展宏图,面对璀璨人生的时候,苦逼得一腿地跑去坐牢。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如果内陆人没按照他的设想那样停止行动,那沃斯特会立即把没用的俘虏丢到一边,就带着身边聚集的这点人手冒险杀到敌群中去,大家一起拼个玉石俱焚。他现在这样做,就是在赌人员组成复杂的内陆军团,不干冒着承担盟友愤怒的风险,无所顾忌地害死他们的人。如果内陆人只当同伴是可以随便利用和舍弃的工具,那以后的“新生战役”谁还肯全心全意地为了一个目的而努力。 不错,其实现场所有的内陆战士都是内陆高层与帝国皇室及军部相互博弈的棋子,没有谁的性命是真正被幕后那帮阴险毒辣的老狐狸所珍重的。他们肯耗费如此多得人力物力去经营一场实战游戏,无非是要得到有利于他们利益的结果而已,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什么是老狐狸们不能舍弃的。可是这种想法大家都只能心照不宣的放在心里,表面上他们依然要维持基本的体面和态度,没人会真正把它放到台面上,任人议论评点。不然,纵使大家都不把谁当做一回事,但真正出了事故,他们也还是得为了维护自己在拥护人群中紧密关系,而相互争斗对立。 内陆高层为了不给自己和己方利益集团,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各省每批派出来参加“新生战役”的新生,都会事先被人郑重警告过“不得做出任何危害盟友的事情”。所以,现在战场上内陆人的停滞不前的行为,也就不难解释了。 他们怕沃斯特的凶狠!也怕来自内陆高层的惩罚!谁要以为沃斯特,只是会凭借个人勇武而恣意妄为的鲁莽之辈,那他肯定要在与沃斯特的斗争中悲催落败。 许多战斗在第一线的西南人,依旧不受双方对峙影响地厮杀着。这么大的战场,不可能谁都受到束缚。不过沃斯特的阴狠举动,还是顺利为西南混乱的阵势赢得了一口喘息的时间,让后方赶来扑救的战士迅速进入需要替补的作战位置,也使得个人战斗和集体协作素质极高的西南人,在经历短时间的思维迷糊后,马上调整好被撞车撞蒙了的头脑,开始有条不紊地对突入阵营中的内陆人进行有力的反击。 西南部队又一次轻易格挡掉内陆弓弩集群抛射过来的密集箭雨,个个重新振作士气,皆奋勇杀进滚滚涌来的庞大敌群之中。他们完全不在意对方比自己要多得多的数量,都只管以蛮横凶残的手段,戮力屠杀冲上前来的敌人。而随着战士们野蛮精神的恢复,整个石滩区战场的战场形势,又渐渐退回到了伊始时,敌我双方两相抗衡,激烈对攻的的局面。现时可以说,内陆所做的险恶谋算已经失败了一半,在经历阵营破碎后又迅速稳定下来的西南人,正持续爆炸着可怕的杀伤力,勉力抵抗住了疯狂涌来的敌群。 见欲求的目的已然达成,高高立于众人之上的沃斯特冷冷一笑,他随手把勒着的内陆战士扔进敌人队伍里,反身抄起脚下两根粗重得吓人的铁棒,也带领紧紧跟随他身旁的西南战士,放声呼嚎着扎进声势全无的内陆部队之中,瞬间掀起一阵兵甲飚飞的狂风暴雨... 第十九章 一锤定音 西水艾森对西南部队可能会碰上的困境早有预料,他绞尽脑汁地想要让己方摆脱内陆人的钳制,用尽了所能做到的一切手段,虽然实际效果并不显著,但没有人能在敌人几十万大军的包围下,比他做得更好。 沃斯特带走了西南大部分状态完好的战士,留给艾森的两万人,一半各类轻重伤残,一半体力消耗严重,其中许多伤员本应被救助队带到战场后方救治,可是鉴于西南部队人数的极端弱势,许多战士还是冷脸拒绝救助志愿者的建议,都强忍着伤痛继续跟随部队行动。 这是个很无奈的选择,尽管前锋和主力部队间相隔并不远,头尾几乎连接在一起。可是两者面对的状况却分走了两个极端。石滩区的内陆军团希望能留下沃斯特带领的前锋部队,尽可能地把他们重创或者吃掉,而沃斯特则奋起反抗,尽他们最大的努力击溃对手,为后方的大部队争取转移的空间。 不过,到了艾森这边战场形势却又大为转变,紧跟在背后的内陆部队似乎并不急着剿灭他们,只是一味地用密集的阵列和远程弓弩投射,亦步亦趋地逼迫西南人往他们石滩区走,偶尔逮着机会就扑上来像猎狗般猛咬一口,给他们制造麻烦、增添伤员,扰乱他们井然有序的撤退步伐。已然一副成竹在握,要钝刀割肉的架势,仿佛他们要对付的不再是刚才那批可怕至极的“原生魔兽”,而是变成了帮可以生杀予夺的兔儿爷。 艾森不知道是啥,给了内陆如此旺盛的信心,使他们错误地以为可以随意拿捏西南人。人数?装备?还是人力不可应对的陷阱?如果他们真的忽视掉西南几十年来带给他们的惨痛教训,那战役之后也活该被帝国人嘲笑无知狂妄。 “话说开战到现在这么久,东林人和北原人到底跑哪去了?”艾森躲藏在普通的西南战士中,掰着手指细细盘算自家能借用到的力量和有利的自然条件,不知他突然想到什么,表情猛地一怔“噹”地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冲积平原里,一群穿着内陆盔甲被救助志愿者当作重伤员从战场抬下来的人,在经过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后,他们乍然从救护担架上一跃而起,不顾救护志愿者的阻拦,掉头便往茂密的树丛里跑去。一行几百个人在志愿者不解的注视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不远处怀有跟他们的同样目的的另外一批人,也依赖着茂密树冠的遮挡,从柴火烧得旺盛的东北方,形如鬼魅地潜伏了过来。两拨人都循着他们既定的任务目标,在飞速地靠近,很快便双方躲闪不及地在树林里触碰到了一块。 第一批伪装成内陆伤员的人,是艾森巧妙安排的扰袭部队。主要被派去截杀内陆人的传令兵,调换伪造内陆统帅指派的命令,用来混淆内陆的指挥体系,给西南大部队制造有利的战机。而第二批从东北方跑进来的队伍却是突然冒出来的,事先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存在。在这之前艾森倒是真安排过两只由西南精锐组成的特种小队,前去暗杀内陆部队的指挥高层。可看看时间,纵然特种小队要暗杀的内陆统帅都是帮****的猪猡,但是人员要步行通过这么远的路程,他们应该没这么快就能赶回来吧。 “难道是敌人?” 念及至此,艾森派出去的队伍便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剑拔弩张地对着树冠上犹如猿猴般飞腾而来的大群黑衣蒙面人。而黑衣人显然也没预料到,在这偏僻的角落会碰上这么多武装精良的内陆战士。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停下脚步,迅速躲藏进落脚的树干背面,“铮”的张开固定在身后修长的折叠大弓,快若闪电地拨弓上箭,右手两只手指遒劲有力地扣住弓弦,从树木圆弧拐角的地方,悄然探出一根根寒芒迸射的精铁箭头。其中对方有个貌似领头的,还直接放箭把一根粗大的箭杆钉到了他们的脚下。 伪装成内陆战士的队伍,都被训练有素,反应快捷的“来敌”吓了一跳,连忙架起龟甲盾阵,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他们心道:“啥时候,内陆人还有能在树冠上来去如风并善使长弓的精锐队伍了?”要知道,这世间的绝大部分弓弩手都无法做到,在一个视线和射界被遮挡且立足都不稳的地方,进行仓促精确的实战射击。(除了天生神箭手的精灵和半精灵。) “他们到底怎么在内陆平原中,成批训练出如此精锐的弓弩手的?不会还真有精灵血统吧?”艾森派出的西南战士,瞧着黑衣人令行禁止,静寂无声的集体性行动,嘴里不住地跟身旁的同伴嘀咕起来。 但同伴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不可能吧!我们西南能做到这样的弓弩手都少,更别说一直生活在大平原之中的内陆人了。至于精灵混血,你听说过号称帝国血脉最纯正的内陆人们,会轻易肯跟精灵繁衍子嗣吗?就算他们要上精灵,那也得让高傲狂妄的精灵看得上他们这堆****啊。” 突然,同伴可能想到啥,推了推他的臂膀道:“对了,开战这么久,你看到过临川镇的东林人和北原人没有?” “没有,就看到西水和南山,开始我还以为勇猛强悍的沃斯特是临川的东林战士,后来有人告诉我他是西水的。听说临川的北原人跟眼前这帮黑衣人类似都很擅长远程兵器.....”说到这,两人好像瞬间明白了。于是连忙扯起嗓子,用西南地方土话朝黑衣人大喊道:“站在上面的是来自临川的兄弟吗?我们是西南人,正在执行秘密任务。”谨慎隐藏在树干后边,正要迅速包抄“敌军”,给他们来个中心开花的北原人,闻言皆动作一僵。 兴致冲冲要大开杀戒的北原老二,在尴尬下不禁怒骂出声:“考,闹半天还是自己人。大家都把兵器收起来跟我下去,看看大家的行动目标有没有冲突,二队留下来负责周围警戒。” 而同样出现撞车的还有二狗和吟荡佬这边: 他们冒充内陆埋伏部队前来告急的传令兵,凭借吟荡佬说得极为顺溜的内陆地方方言和强抢来的文书令牌,一路蒙骗过了数道战场封锁关卡,轻而易举地凑近到寇里所在的山峰脚下,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寇里的临时召见。 负责保卫寇里人身安全的亲卫队,在清除来访危害和要点布防方便,表现出令人惊叹的职业水平,一点都不像因临时需要,才被选出来担任亲卫职责的战士,反而更类似专门训练出来为权贵充当保镖的职业者。二狗他们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内心凭空升起一丝波澜。单单一场“实战演练”的游戏,就指使得上高达数百人的专业亲卫队,这尼玛真的是一条超级大鱼啊! 尽管吟荡佬和二狗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就是伪装的身份里的那个人,可是寇里的亲卫队还是小心谨慎地把他们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直接藐视掉了吟荡佬不断嚷嚷的紧急军务的迫切性,好像“新生战役”的成败与否都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他们的首要职责只是保护寇里少爷的安全。 见状,二狗和吟荡佬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获得见机行事,不要莽撞的预警。还好来的时候,吟荡佬和二狗没在身上藏啥危险的装备,不然现在被寇里的亲卫队搜出来,少不得两人就要冒着被成百上千人围殴的风险,一路杀上这座山峰的峰顶,直到用剑把寇里做掉或者几个人一起拉扯着从山上滚下来,才算为这破事找到一个完美结局。 当然,前提是他们冲上去之前,任务目标就这么像个二笔一样,穿着沙滩裤,喝着椰汁,晒着太阳,就傻愣愣地站在那静等他们杀过来。可你们想想,那个能做到指挥高层的二笔会这么傻啊? 所以,纵然内心剧烈波动,暴躁难忍,二狗他们最终也只能耐心遵从亲卫队安排的面见章程,一步步放下身上的武装,解除掉自己的威胁力,任由对方如提线木偶般随意摆布后,才被一队人前后布控着带到寇里的面前。 “你们有什么情况需要当面汇报?直接跟我的亲卫说不行吗?”寇里侧身对着二狗和吟荡佬,口吻冷淡地询问道。他全身的表情动作,没有那不展现出一副趾高气扬,出身高贵的模样。真是让人看着就想一把揪住衣领,狠狠扇两个耳光,然后再从山顶上踹下去。 吟荡佬强忍着不爽,用手指制止住二狗的冲动。人仓促向前疾走了两步,直到寇里身边的亲卫出声制止,才猛然摆出一副悲凉凄苦的模样,哽咽抽泣着开口道:“寇里少爷,我们埋伏在东北针叶林里的部队,全被西南人给一锅端了。兄弟们奋起抵抗,誓死不屈,但是西南人卑鄙无耻、下流银贱,他们不仅占着人多势众率先偷袭,还放火烧林把我们从树林里逼出来挨个射死。兄弟们慌乱间被西南人所趁,一个个全都惨死当场!我们精心准备的烟笼也被西南人缴获了,现在那帮禽兽正拖着烟笼往中心战场赶,说要反过来对付咱们呢....” 听着,吟荡佬对西南人声泪俱下的控诉,二狗的脸孔不禁抽搐了一下,心里肺腑道:“刚在针叶林里杀得最狠的,不就有你这混球一个?禽兽是骂你自己吗?” 骤然听闻这个不幸的消息,原本镇定自若的寇里再也保持不住他孤高的仪态,当场甩头怒斥道:“什么?你们这帮蠢货都干什么吃的,竟然连敌人摸到跟前放火都没发现,还让西南人给全歼了。现在你们两个废物还有脸过来见我?”(寇里所处的位置与针叶林有群山的阻挡,来往的道路又被北原人封锁了,所以他现在才得知东北埋伏部队被歼的消息。) 见着主子发怒,随身伺候左右的亲卫队长,连忙凑上来安抚寇里的情绪,尽责地提醒他要不要立即派兵到东南阔叶林去,紧急增援埋伏在那的内陆部队,以防再次被人偷袭。 惊觉的寇里,抄起单筒望远镜便朝东南方阔叶林来回瞭望。当真切地观察到那边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样后,寇里心里不禁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全军覆没,总归是留下了点盼头。埋伏在两片树林中的部队,携带着这次战役的秘密杀器—迷幻烟笼。按照内陆高层制定的作战计划,今年“新生战役”他们内陆不仅要漂亮的全歼西南人,还得让野蛮狂妄的西南人,输得脸面尽丧,痛不欲生。 其中打压西南人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总观赏厅保存下来的立体战场监控。获得胜利的内陆人,肯定要把西南部队集体吸食迷烟后荒唐银乱的视频满帝国的宣传,极力抹黑西南人在帝国民众心中的地位,让整个西南都沉没在帝国民众的唾弃和鄙夷中,已达到他们内陆排除异己,借机悄然上位的阴谋。 可惜,寇里不知道的是,他心里仅存的希望,已经在不久前就惨然无声地让人给扼杀了,而呆立在他面前的两个报信者,还跟那帮混球是一伙的。(是的,就是我们干的,有种过来咬我啊!—爱新觉罗.威廉姆斯.二狗留。) 或许对东南阔叶林的部队存在某种信心,亲卫队长的建议,当即被脸色冷凌的寇里给否决了,他掷地有声地道:“不用了,我相信糯糯的能力。在帝都能量干扰器的压制下,纵然是这代最强悍的西南人,他们也不可能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搞定糯糯。” 说着寇里语气一顿,然后又严肃地命令亲卫队长道:“现在最主要的是拦住缴获烟笼从东北方南下的西南人。决不能让他们把迷幻烟笼用在我们自己人的身上。” “命令让下边的部队分出一部分精锐前去绞杀,给他们每人都分发一份解药。你亲自领三个队去把这件事办好,我要让那些西南人的一世英名都彻底毁在这里。” 亲卫队长带着守护在峰顶上的50多个亲卫战士欣然受命而去,一时间峰顶的防卫力量大减,二狗忍不住朝依旧哭得“稀里哗啦”的吟荡佬使眼色,让他别再装孙子了,快点找机会靠近,准备对还未察觉他们身份的寇里下手。 但吟荡佬太它吗入戏了,在二狗不断地提醒下,这货还再深切哀嚎了整整半刻钟,才恋恋不舍地停下哭丧。你说,要你爹死了也能哭得如此动情,你咽气的爹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你们两个废物,怎么还不给我滚。难道还要少爷我送你们下去吗?”忍耐了许久的二狗和吟荡佬,还没商量好动手,倒是伫立在旁的寇里先看不过去,开始谩骂着赶人了。 闻言,二狗再也压制不住他癫狂的性子,极速扣住分立身侧两个亲卫的后脑勺,猛地往胸前一合,当即把他们都撞晕了过去。吟荡佬见状就地翻滚过来,瞬间从倒下的亲卫身上拔下大剑,转身便朝傲慢自负的寇里杀去。 场中形势剧变,寇里被突然“变脸”的刺客吓了一跳,仓促拔下腰间的精致长剑,准备应对吟荡佬的狠烈袭杀。他身边守卫着的几个亲卫以及峰顶上还留着的数十个亲卫战士,都条件反射般地拔出兵刃,奋不顾身地朝二狗和吟荡佬冲来。一个个都表现得不顾生死,神色决然。 “快带少爷走,我们来拦住刺客。”守候周围的亲卫战士,匆匆朝掩护着寇里的同伴喊道。他们话还没说完,人便迅速冲了上来。 好在,吟荡佬和二狗下手也极快,亲卫们刚明白过来,吟荡佬就已经解决了寇里面前的两个战士,正平提着剑要抽飞,死死护着寇里的最后一个侍卫。而二狗则在身后为吟荡佬打后援,以一己之力为他挡住猛扑过来的敌群。不过,所有人都没预料到,最先对寇里造成人身威胁的,竟然不是离他最近的吟荡佬。 玛斯坦刚奋力抽飞堵在寇里身前的侍卫,他背后便传来三道弩箭破空的呼啸声。“咻!咻!咻!”手指粗的铁箭,擦着吟荡佬的左肩膀,快若闪电地朝正气得怒火攻心的寇里射去。 有那么一霎那,玛斯坦还想回头咒骂:“混蛋,竟然敢抢你玛大爷的猎物!”可下一秒,却发生了件让在场众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叮叮!”谁也没想到,看似斯文优柔的寇里,竟然抖出几个剑花,随手便点灭了遽然朝他射来的三杆精铁箭矢。他这时所施展的高超剑术,把东林的两位单挑高手都震惊了。曾几何时,二狗他们就从摩根身上见识过,如此精准迅猛的剑技。难道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竟然深藏不露,还怀有与他们老大同阶的恐怖身手? “这怎么可能?”众人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咻!咻!咻!”用弓弩偷袭寇里的刺客,不信邪地又射出几箭。有人边帮助二狗他们斩杀亲卫,边朝他们呼喊道:“我们是西水艾森派出来的特种小队,专门混进来暗杀敌方最高指挥官的。你们是谁?怎么目标跟我们一样。” 玛斯坦正处在与寇里的激烈的厮杀中,没空回复来人的问话。于是,二狗难得出声跟西南兄弟解释道:“我们是临川的。” 刚应付完身份的事,站在峰顶的西南人就忽地感受到脚下,有地动山摇般的巨大震动传来。二狗甩开面前纠缠不休的亲卫,低头往山下一看,却是刚走不久的亲卫队长,统领着数千精锐的内陆战士在朝山顶上飞奔而来。 大伙的状况瞬间陷入了危局,二狗急迫地冲正激斗中的吟荡佬道:“老玛,怎么还没搞死他啊!你再慢一点,就可以为我们收尸了。” 二狗的催促,不可能让玛斯坦瞬间变身超级赛亚人,一指头就摁死战斗力同样强横的寇里。吟荡佬听着二狗不爽的问候,他喘着粗气抱怨道:“吗的!今天倒霉,居然碰上个硬点子,论剑术都快能跟老大相提并论了。我短时间内是拿他没办法,你行你倒是过来啊。” 不料,吟荡佬的嘲讽却顺利激起了二狗的狠劲。只见二狗双手拽住两柄长剑,凶悍无比地朝寇里投抛而去。长剑就像运动员奋力丢出的标枪般来势狠烈,劲道十足,纵然寇里身上拥有极为高强的剑技,他也依旧不敢硬接二狗这两柄沉重至极的“投枪”。 众人只见寇里敏捷地闪过玛斯坦当面削来的进攻,不顾脸面的往地上就一招无赖的“驴打滚”,巧妙地让身体贴着小凹坑躲避掉二狗的长剑投射。可二狗的进击还远远没完,正当寇里羞怒未消地从地上爬起来,要咒骂使他丢脸丢大发的下贱家伙时,二狗张开宽大的臂膀狂奔上前,埋头冲刚爬起的寇里就是一个迅猛的虎扑.... “我干,二狗你疯了,下面可是悬崖啊!”吟荡佬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扯着嗓子大声惊呼道。 而山脚下正疯狂往山顶上强攻的内陆部队见状,顿时也陷入到一片不可抑制的混乱之中... -------------------------------------------------------------------------------------------------------------------------------------------------------------------------------------------------------------------------------------------------------------------------------------------------------------------------------------------------------------------------------------- 作者的话:我在现实中是一个做日本料理的厨师,厨房的工作时间拖得很长。我每天都早出晚归,被这破工作搞得累死累活的,只有回到家或者中午短暂休息的时候,才有空闲时间对着电脑码字。写这本小说对我日常感情生活和日常作息都影响挺大的,为了这个卑微的爱好,我舍弃了许多东西,包括精神上的和物质上的。今年27岁了一事无成,因为贫穷被女人甩了好几次,就连生活中都让亲戚朋友以及同事各种瞧不起。 我对这该死的社会已经绝望了,写这本书并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我只是想把自己内心的世界写出来给别人看看,希望到自己死的时候,还有人能通过我写的小说记起我,想到这个世界上曾经还存在过我这个人,也为自己努力活着留下一点痕迹。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步,我已经没有啥能失去的了。除了写作的理想,完全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在此,我希望欣赏我小说的各位帅哥美女,能稍稍支持一下我的写作。大家如果能积极评论收藏推荐,那我肯定会感到十分欣慰,激发我继续写作的动力。另外如果你们能多提意见,多指点,多要求,我也是可以虚心接受的。 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 莽离就此拜过! 第二十章 惨淡收场 天青日曜历,2464年10月30日傍晚,战区公园门前广场。 “新生战役”刚结束不久,天上两轮烈日的余辉还未在地平线上落尽,夜幕也没准备好要启动每天的作业,可尽职的黄昏度鸦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掠上高空,世代循环往复地环绕着虚空中浩大的浮空岛,开始嘶声裂肺地****。仿佛受它们的指引,守护帝都的神阶防护魔法阵也如机械构造的大型炼金设备般陆续开启,释放出一层层缤纷多彩却浩瀚无边的能量海洋,彻底地覆盖住了帝都所在的整片时空。让大陆周边晦暗的星辰也经不住灿烂的诱惑,态度暧昧地与之遥相呼应,点缀着整个即将燃烧的烂漫月夜。 战役中幸存下来的西南战士,在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后,纷纷累得要死不活地躺在广场粗糙的地砖上,进行短暂的歇息和疗伤。平常西南各地方的年轻人难得汇聚到一起,更别说组合到一块进行战斗,所以这会大伙虽然体力透支得够呛,张口说话都是一副喉咙破风,喘不上气的孬样,可有人一提起共同经历的战事,他们人人都眉飞色舞地能扯上半天。大伙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聊得好生欢腾,似乎短时间内都忘记了肉体上的伤痛。 今年顺利通过实战演练的西南新生,在比例上要较往年下降许多。以往纵然有意外事故发生,西南的淘汰率也不会超过20%,参战的众位更不会个个身上带伤,几乎丧失掉战斗力。这次他们跟内陆人打得凄惨了一点,每个人现时的状态都算不上好,负责救护的机器人为了治疗这帮蛮干的崽子,连续忙里忙外的差点把由高韧度橡胶制造的轮子都给磨掉了。现场不断有人哀嚎着被紧急送往近郊医院接受手术,也不断有人站出来大声高唱家乡的歌曲,为惨遭淘汰的同伴抚慰内心的遗憾。 三万八千接近四万的西南新生参与战役,最终能按时去学院报名的只有两万出头。由于这届被录取的人挺多,通过的数量较以前倒是差别不大,人员素质在得到保证之余还稳步地有所提升。但并不意味着这样就能讨着好,等他们被分配到帝都各大学院里,这帮战损惨重的家伙,肯定又得挨前几届的大哥大姐们当面训斥,有的人指不定还要被恨铁不成钢的大姐们胖揍一顿。 这次战役打得确实极为的艰难,即使他们有什么过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了。因为事先谁也没人预料到,内陆人居然敢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如果来之前就能得到情报,西南人也不会等到快要报名截止时,才冒冒失失地分批往帝都赶,而会选择先到西南领城汇聚,大家协调一致相互间商讨好对策,再妥善准备后出动。 不过,艰难的时刻总算熬过去了,最后的结果勉强符合大家内心的标准,也没超过西南长辈们所能接受的底线。对比下远处失魂落魄,面若死灰地内陆人,他们好像还应该再开了联欢晚会,热烈庆祝一下才是。 大伙能赢得今年的战役胜利,委实是十分的侥幸。二狗在山顶上拼命地一扑,把内陆精心罗织的战略意图直接扑灭了大半。也是内陆总指挥“寇里”太过相信自己掌握的力量,没把该交代的事都彻底交代清楚,就跟着不要命的二狗一起掉下了山崖,如果不是坠落的路上有许多岩松、茅篙阻拦,他尊贵的性命能不能留下来还是两说。 400多米高的悬崖啊!想想除了二狗这傻缺,也没啥人敢这么干了。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啊!这是完全生无可恋了还是怎么着,你不会是想已死证道,或者顺利掉进那个古墓、天坑里,从一块腐败发臭骷髅上获得修仙秘籍,从此逆天而行称王称霸,除了天劫谁都不鸟吧。 作者我也想啊,可即使我要跳下去,我也会先打听清楚,下面有哪朝的古墓,那代的洞府,万一跳下去撞到的是个粪坑,那就人生彻底是生无可恋了。 寇里的亲卫队长瞧着少爷被人推下了悬崖,他心急如焚下哪里还顾得及什么战事。亲卫队长睚眦欲裂地指着山顶上的刺客,命令麾下的部队冲上去把他们全部杀死。自己便三步作一步地往寇里坠落的地点狂奔而去。这不仅因为保护寇里是他们的的职责所在,也因为寇里的生死紧紧关乎着他们亲卫队几百人的身家性命。如果让寇里莫名其妙死在这里,那盛怒的费迪南大公,会直接杀了他们全家,所有由不得亲卫们不处心积虑地为了寇里的安危着想。 寇里少爷,可是费迪南大公在本家第三代子孙中,最为看重的孙子,未来十分有可能培养他做下一代家主。按帝国的贵族世袭制度,只要费迪南大公确定退位,寇里又能顺利通过世袭爵位的考验,那他以后就是新一代权柄威赫的帝国大公,不管身份地位还是手中执掌的权势,皆会位列帝国前十,可谓人中龙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帝国亿万民众所推崇敬仰。 但现在就是这么个身份尊贵的家伙,却被一个疯子莫名其妙地从山崖上推下去了。我日,亲卫队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事要是搁在内陆诸省,敢这么干的至少得诛灭九族啊! 可惜在皇室全力支持下,又掌控帝国军权的西南人才不鸟你是谁,有本事你们内陆倒是起兵造反啊!战役开始前大家都是白纸黑字签署过生死协议的,这场逼“新生战役”也是你们内陆人先挑起的,虽然说帝国要求严格控制参与者的死亡率,但发生这种意外事故,于情于理你不会还要把责任栽到我们西南的头上吧。 事后,西南最高统帅们可能会这样说:“好吧,我们承认!把你孙子推下去的是一个疯狂的西南崽子,不过他也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去。或许我们的小崽子只是无心之失,一时脚滑才把抱着你的孙子掉下去了呢?又或许他没意识到后头就是几百米高的悬崖,下意识地以为下边是一堆弹簧床呢?” “谁让你孙子没事非要跑到悬崖上装比,那个傻缺会在打仗的时候往光秃秃的悬崖上站。真他娘的以为敌人看不到他是吧。要是我有这种智障的孙子,他出生的时候,我就直接把他摁死在茅坑里。” “哎。费老头,节哀顺变啦!反正你膝下子孙成片,家里就跟养猪场似的,媳妇一生一大堆。这个死了换一个就是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瞧瞧,我们西南为帝国牺牲了这么多代英烈,我们跟你一样在满朝大臣面前哭得像个娘们了没有?现在你爷爷我还不是吃得饱,睡的香,一口气上五楼完全不费劲。” “其实,我们西南那个二狗啊。他患有急性突发性间歇性精神病。你们这帮文化人,肯定知道这个病受帝国法律保护,很难检测也很难治愈的。平常没受刺激的时候,他就跟正常人一样吃喝玩乐泡妹子。可只要一受刺激,那就是狼中银狼,鬼中恶鬼啊,想杀谁,谁也拦不住。依我看,肯定是你那孙子先挑逗他了,不然他怎么会抱着你孙子跳崖呢?大家都知道你孙子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我们二狗却有无限光辉的前途啊!” “......” 算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内陆高层都得气得吐血而死了。虽然他们都是帮跟狗抢屎,跟猪抢泔水的社会渣滓,但真把他们都气死了,帝国是会陷入剧烈动荡的。 他们俩从悬崖掉下以后,亲卫队长很快找到摔得遍体鳞伤,死活不知的寇里,如果不是二狗这货脑子机警,在经过岩松的几次卸力后,灵巧地攀附在离地几十米的岩壁上边,让敌人匆忙间奈何不了他,不然他的下场也比寇里好不到那里去。别的不说,率先赶过来的亲卫队长,可能就会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寇里的亲卫队和费迪南大公,确实十分在乎寇里的安危。他们在战争还没开打前,就做好了应对一切意外的打算。战区公园外不仅有高等级的救护飞艇和专职救护小组在候命,连帝国的航空警备署都为之开通了一条紧急飞行通道,直通富丽堂皇的帝都贵族医院。 在“寇里坠崖”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亲卫队长那还顾得上会引起什么不利的影响。他直接把刷有费迪南家族徽章的高级救护飞艇从战区外传唤过来,不顾现场大批内陆战士惊异的目光,便死命地护着寇里往飞艇上送。要知道新生战役开启后,所有的现代设备都不准使用,这会天上突然冒出一艘配置豪华的救护飞艇,那它受人关注的几率,简直比波多姐姐在屏幕面前爱抚挑逗,还要更引人入神。 战场中奋力厮杀的内陆战士们,透过在天空中闪耀的族徽,自然知道那是费迪南大公的专用救护艇。于是,他们就想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故,竟然连这玩意都用上了。从中感觉到情况不妙的部队军官便大量地派出侦察兵,往事故现场,埋伏区以及后方大本营探查消息。内陆部队的中低层指挥,不查还不不知道现状的糟糕程度,一查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 首先最高总指挥寇里坠崖生死不知,接着安排树林里潜伏的部队全军覆没。东北针叶林被人放火烧得就剩巴掌大那一块,伤员都被红黄相间的消防机器人救走了。而东南阔叶林所谓的精锐战士,在侦查兵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无下限地发挥着他们与生俱来的“特长”。土鳖的侦察兵哪里见过这么惊世骇俗的场面,他吓得屁股尿流扭头就跑,半路上还差点就被那帮银棍抓住,给剥光衣服拖进瞎搞的队伍里了。 可怜的侦察兵大呼小叫地逃出阔叶林,当他惊慌失措地把在里边的所见所闻,都详细复述给有权限知道的内陆军官之后。负责指挥底层团队作战的军官们全都听得膛目结舌,痛不欲生。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明白,今年的“新生战役”赢不赢已经无所谓了。就算跟西南部队拼到最后,把西南人一个个赶尽杀绝,他们内陆人的尊严和荣誉也找不回来了。这是赤果果的丑闻,漫天污地的耻辱啊! 现在帝国网络上说不定都已经传遍相关的战场视频,呆在光幕对面的帝国民众,正气得面红耳赤地准备对他们口诛笔伐。试问,有谁敢在万人瞩目的公众场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败坏纲常的银事。纵然有些变态在光脑的e盘或者f盘中保存着类似的影音视频,可别人的影片也是在完全封闭的片场里边偷偷制作的,拍完之后只通过隐秘的渠道传播的。像他们这种席天盖地,扯了裤子就在小树林里集体瞎搞,一点都不顾及立体监控镜头的王八蛋.... “啊!上帝啊!救救我们吧。”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 对于,使用迷幻烟笼的事。内陆高层为了保密,对内只通知了需要知道的新生统领,对外则简单跟参战的战士们解释说:“这是一种带着特殊效果的烟.雾弹,己方人员一定不能暴露在这种烟雾之下。”所以,大部分内陆战士都想当然地以为,通过他们之手加工的简易烟笼,不过是能大量发烟,让敌人窒息眩晕的非致命性武器。它的作用无非也就是帮助他们更快更轻易的剿灭对手。 可谁又能揣测得出内陆高层的险恶用心。那帮老杂碎苦思冥想商讨出来的鬼主意,从来都不会仅仅只针对一件事情。对他们来说,有办法在轻易获得新生战役的胜利之余,又能最大限度地打压侮辱对手,让西南人在民众中支持率下降到历史的井底,更好的衬托出内陆人的光辉伟岸。这种好事,大家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内陆的老狐狸们算计来算计去,没想到最终却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呵呵,一顿该死的老贼,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民众的愤怒,该怎么妥善地收拾残局吧。” 本来,获悉的战士们纷纷丧失了斗志,内陆部队士气一泻千里,战场的局势糜烂若斯,可只要内陆的后方大本营还在,完整的指挥作战体系还掌控在他们的手中,内陆人就有机会稳定住不利的情况,让陷入惶恐中的队伍重新振作起来,利用庞大的军团继续打击落入颓势中的西南部队,使西南人遭受一次始料未及的败绩。 许多坚持战斗的内陆战士,仍旧对获得战役胜利抱怀一丝期盼,渴望利用这个唯一的闪耀点,抵消掉“迷幻烟笼”对他们内陆人造成的负面影响。然而现实是无比残忍的,通知了阔叶林惨剧后没多久,派往大本营的侦察兵,也如丧考批地带回了摧毁他们最后希望的讯息。 “后方大本营让一个矮子给占领了?那个矮子还在用汤勺,挨个喂参谋部的统领们吃砒霜?” “你在逗我们玩是吧?” “故事还能编得更离谱一点吗?” “我.....我日!” “....” 在这美妙的一刹那间,内陆仅剩的抵抗战士和磨拳搽掌地往大本营里冲锋的东林人,他们的内心都是极度崩溃的。 摩根,死胖子他们好不容易解决阔叶林中的敌人,再费了点手脚收拾掉陷入“狂暴”中的蛮人糯糯。一行几百个人由凯瑟琳的红枫女团领头,如同插心的利刃般猛地扎向内陆人的大本营。原本还想迅速剿灭敌人的后方总指挥部,给内陆人的指挥体系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彻底扰乱他们的战场布局,为受阻的西南大部队提供逃脱的契机。 可是当他们兴致冲冲地杀进敌方大本营里,放开手脚准备大闹一场,把天都捅出个窟窿来的时候。东林人却惊愕地发觉,整个敌方大本营的指挥人员,正如同朝拜帝王般五体投地地趴在地板上,浑身僵直着连动都不敢动。而大伙征征地朝他们跪拜的方向望去,却见..... “表哥???” “表哥!!!” “表哥@¥%&;;*&;;*&;;&;;(*(()*&;;……&;;……” 东林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向觎,只见作者饶有兴致地在广场上架着一口黑铁大锅,一边啧啧有声地往里面扔砒霜、蜂蜜、白糖,川贝、茯苓、桔梗,一边用汤勺从铁锅里盛出像沥青般漆黑黏稠的诡异膏状体,正锲而不舍地要给跪在脚边的几个内陆统领挨个喂食。 大伙瞧瞧作者那犹若慈母哺乳般殷切期盼的模样,再瞧瞧内陆统领们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断瑟瑟发抖的惶恐。全都深深地为内陆人的凄惨遭遇感到衷心的同情。没想到,老大他表哥的性子,真有够阴狠的啊! 第二十一章 可怕见闻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相较其他西南战士,让人热血沸腾,惊险刺激的凶狠搏杀,相互间有无数能共同分享厮杀经历,以及可以让大伙兴致勃勃围绕在一起探讨的战斗话题。东林人只觉得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沮丧和打击感。当其他西南人询问他们:“兄弟,你是哪里来的?刚在那个区域战斗?把那些该死的内陆人收拾得啊?” 闻言,东林人仔细在脑海中搜刮了一遍,却无言地发现整个战役下来,正面战场全是别人硬扛下来的。他们好像都在干敌后运动,除了给敌人添堵,烧杀抢掠,搞搞幕后破坏外,啥正经事也没干。对向来以能啃“硬骨头”,能制造“战场屠杀”而著称的东林来说,你总不能不要脸地把“放火烧林”,“绑架救护人员剥衣服”,“见证一场世纪群乱”,“进行沿途拆迁作业”这些谁都能干出来的破事,也当做重要战斗贡献来算吧。(战区智能电脑中枢的战争贡献排名还计算出来,所以东林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对战役胜利的巨大贡献。) “新生战役”可是他们走出家门以后,第一次参与人类间大规模厮斗,并面向整个帝国民众推广的成名舞台。就像歌手和演员出道的第一次公众表演,这种初次亮相的方式,很大范围内决定了人们对他们的看法,以及他们后续的发展路线。大家想想,本来勇猛彪悍,善于冲锋陷阵的强大战士,却让人们觉得他们只会搞敌后破坏,耍阴谋诡计,不敢参与正面战场的对撞。那人们习以为常的感官意识就会倾斜颠倒,心理预判和现实情况的巨大反差,也会让人们觉得歪腻变扭,而丧失掉对这些战士的认同感。 显然这样的结果对东林人来说是不能忍受的。本来他们还打算在扫平敌方大本营后,再与偷袭东北针叶林的战士合兵一路,大家一起挥军西进,在正面战场上好好教育内陆人怎么做人。可当摩根这一批人风风火火地杀进敌人大本营之后,却看到作者这混球竟然在挨个喂敌人喝砒霜。刹那间,喷涌而出的挫败和阴郁,就把烈焰般高涨的士气全部浇熄了。 “大哥,你能不能给别人一点表现存在感的机会啊!我们辛辛苦苦从几万里外的西南跑过来,不是为了打酱油的。喂!” 摩根他们见事已至此,再懊恼也无可挽回!于是,憋了浑身劲无处发泄的他们,又想跑回正面战场去,打击内陆部队的侧后,让西南人和内陆那帮孙子,好好瞧瞧“史上最强战士”的威风。 但悲催的是刚走到半路,大伙就看见漫山遍野到处瞎跑的西南人和内陆人,他们好像大白天见到鬼一样,皆惊慌失措地四散而逃,如同身后追赶着一帮史前禽兽,又或者一群浓妆艳抹、矫揉造作的猥琐大叔。眨眼间,整个战场的局势完全失控了,不论敌我双方都疯狂往战区公园外奔逃。这时,谁还在乎什么“新生战役”,谁还关心什么皇室与地方的斗争,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啊! 东林人愕然地停滞在一块小高地上,傻愣愣地瞧着潮水般扑来的汹涌人群。他们试图想弄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就见有个像蛮牛顶杠般霸道冲撞而来的东林战士,大声朝他们呼喊道:“老大,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啊!快点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你们看见后面那些四处飘散的绿色烟雾没有....” 话还没说完,在阔叶林里见识过绿烟可怕效果的摩根他们,全部“嗖”地跑得没影,独留跑过来的东林战士,还有些不知所措望着老大刚呆的位置发愣。或许摩根他们跑得太快了,让他有以为自己眼前出现幻视的错觉。奋力甩了甩脑袋,东林战士确定自己没啥不正常后,又埋头撞进了狂浪的人潮之中,跟着大部队不要命地奔逃。 事后,摩根他们几个才弄明白,原来这场集体性的大骚乱,还是东林自己人搞出来的。傻栓带队把针叶林的内陆部队全剿灭了后,缴获了许多模样古怪的烟笼。由于火灾蔓延的速度和北原人下手得太快,针叶林的这批内陆部队连选择和傻栓他们玉石俱焚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屠杀了个干干净净。 现场没有谁使用过这古怪的玩意,而内陆的埋伏部队也被人蒙骗,对外只说是迷烟。于是,傻栓他们就只把迷幻烟笼当迷烟用,每人提着一大袋跑到中心战场,点绕后见着人群就扔,没用多长时间便把战场附近都扔了个遍,放眼望去整片空间都飘荡起了淡绿色的烟雾。 内陆有资格知道那是迷幻烟笼的部队统领,见状个个吓得屁股尿流,那还顾得上按计划围殴西南人,马上带着能通知到的部队撒丫就跑。开始手下的战士还十分抵触上级无厘头的命令,然而让他们见识到中招的同伴,正如饥似渴地撕扯旁边人的衣衫,表情缠缠绵绵,含羞带涩地要与之水乳交融的时候。猛地吓掉一身鸡皮疙瘩的内陆战士,纷纷你争我抢地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榜样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在同伴恐怖遭遇的步步紧逼下,内陆战士瞧着部队统领都带头跑了,那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二话不说抛下兵器,尾随着逃跑的大队伍,径直朝战区公园外狂奔而去。然后在集体性的大骚乱下,刚还拼得你死我活的敌对双方都立即放弃了争斗,谁也懒得再搭理谁,全部“呼啦!”地满地乱窜而散。许多来不及逃出绿色烟雾笼罩范围的战士,在陷进迷雾后不断地传出糜猥银秽和衣物撕裂的动静。跑在前头的战士听到身后传来的那旖旎悱恻的娇喘声和饱受侵害的呻吟声,个个都吓得要死啊! 事情就照这样混乱的发展下去,然后西南人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赢了,而原本占据绝对优势的内陆人也糊里糊涂的就输了。为啥战场会变成这幅德行?最让人无言的是,连骚乱的始作俑者都无法解释清楚,他们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于是,人们逃出来以后,为了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全得茫然地坐在战区公园的大门前,耐心等待公园智能电脑的模拟结果。到时,智脑会在广场高达两百米的大型光幕上,按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重新剪辑播放整个战斗流程的视频,并公布出此次战役的团体贡献排行榜和单人贡献排行榜。 “我们走吧!”摩根和凯瑟琳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挪开脚掌便大步流星地往帝都的方向走去。早已待不下去东林人,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西南其他地方的兄弟太热情了,紧紧逮住他们问东问西的,非要他们对这次战役说出个子丑寅卯辰。你让自以为丢丑的东林人怎么说得出口,所以眼不见为净,既然老大都发话了,大伙赶紧找了个由头溜掉。 明知道没啥成绩,还厚着脸皮在这等个屁的结果。风紧,扯呼! 此时,死胖子又跌坐在地上在饥不择食地往肚子里猛塞食物,见摩根两口子决定要走,本来死胖子还想招呼他们等等,先给他吃个八分饱再说。可死胖子刚要开口,就猛然感受到不知何处传递过来的热辣目光。那股毫不掩饰的侵占意念,吓得死胖子浑身一哆嗦。不用说就知道是他的冤家“糯糯”,这会从狂化状态恢复过来的糯糯,又恢复了他娇羞扭捏的小女人心态,恐怕不是周围这么多人在看着,糯糯已经甩起他肥大的臀部,一步一震地朝死胖子扑过来了。 “这它吗个死变态,为毛非要盯上胖爷我。胖爷长得像搞那玩意的吗?”见大伙都走了,死胖子登时也顾不上吃喝,他慌忙缩紧庞大的身子,疾步混进脱队的人流中。只怕再不走,死胖子就没机会活着离开了。 所有留在大广场上的人,骤然见到这么大一群彪形大汉起身离开,都不由自主地向他们投去诧异的目光。许多人心里都产生了疑问: “这帮身材魁梧,满脸煞气的壮汉都是来自西南的新生吗?怎么刚在战场伤没有见到过他们?” “不会是一直躲起来,没胆子跟敌人硬拼吧?” “中看不中用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这帮人就是这个德行。” “或许别人来晚了没赶上战斗呢?骂呀,个个都长得那么高大壮实,站起来跟一座铁塔似的。吓死人了。” “切,长得高大结实有什么用,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揍飞他们俩。” “.....” 莫名心虚的东林人,听着周边悉悉索索的质疑声,他们纵然内心愤慨恨不得冲过去撕裂对方的嘴,可回头瞧三个老大对此都无动于衷,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胆子不听上面的招呼便主动去招惹事端。来之前大伙都听长辈说过:“帝都神阶圣域多如狗,高官显贵满地走。”虽然帝都是赤炎皇族和西南军方的大本营之一,身为自己人的临川小辈在这也有着深厚的背景照顾,可真惹怒了不该招惹的人,那在庇护者赶来之前,他们这些雏鸟少不得先要吃尽苦头。 “遇事不要怕惹事,没事也别去找事。帝都可不比咱们临川,整个天青大陆都有人在这周转盘恒,有些超脱凡世的存在甚至连帝国都惹不起,所以去到帝都都给我老实一点。”出门的时候,老爹老妈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忽然苦口婆心地教导他们道。 纵然东林人没见过超脱凡世的存在是什么玩意?也不了解为啥整个帝国都干不过他们?但既然他们都能把目无法纪,凶狠彪悍的老爹老妈们都吓尿了,那按照东林小辈们的理解,这所谓的存在,也一定是吊炸天的牛比存在。对如此位临绝巅的东西,向来以武为尊的东林人肯定是要心怀敬仰的。 “阿湫!” “阿湫!” “...” 就在东林崽子们默默表达内心滔滔不绝的赞美之时,星罗棋布般分散在帝都的各个犄角旮旯,便心有所感地响起了整齐一致的喷嚏声。 ------------------------------------------------------------------------------------------------------------ 人们搭乘轨道交通前往帝都各处的交通站,离战区公园大门并不远。凯瑟琳对比下从特雷西小卖部抢掠过来的微光显影地图,便轻轻松松地找到该去的地方。 帝都的轨道交通站,只是个呈辐射八面形,对外散发着柔和蓝光的巨型悬浮建筑。它被大型反重力装置支撑着,高高悬挂半空之中,挣脱了附近楼宇的环抱,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广阔视野。 但这还不是它最令人惊奇的,轨道交通站最奇妙的地方在于,它大面积采用虚体化实的尖端技术构筑,除了安装有反重力装置的中心底盘,交通站的其他地方都是在中央电脑的规划下凭空产生的。 人们站在交通站里行走的地板,用手触摸的墙壁,看到的广告讯息牌以及高耸的车站穹顶等等,这些都是虚拟化实的东西。完全由遍布在空间中的惰性粒子汇聚再固性而成,可以通过中央电脑随意的更改构筑以及凝聚和崩解,过程仿佛就是一堆透明发光的沙子,通过无形大手的创造和人们思维的想象,可以轻而易举地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态和功能。这是个十分了不起的技术! 当然,东林崽子们只需要知道怎么使用,谁管它是怎么搞出来的。即使弄明白原理,他们也不可能拿这玩意去换钱花。现时真正吸引他们关注的是:传闻中灯红酒绿,多姿多彩的帝都生活;无数炫丽繁华,鳞次栉比的高大楼宇;如同雨后彩虹横亘在虚空之中的荧光车道;云朵般随着风向起伏不定的悬空岛,以及漫天穿梭狂飙的浮空飞车... 摩根和凯瑟琳身为东林老大,他们自然不会像属下这帮没见识的土包子一般,看到啥新鲜的东西都要大呼小叫地凑过去围观,让别人觉得他们就像刚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原始人一样,瞧见什么都觉得惊奇,望见啥都感到不可思议。 拜托!铁蛋、翠花们,虽然这里的许多东西在咱临川都没机会使用也很少能接触得到,可是平常在家你们看这么多科教视频,追那么多言情泡沫剧,混那么多的邪恶的新闻跟帖,每年还不要命地往领城“特雷西”里跑。你们说还有啥没见过的,啥没经历过的,现在表现出这幅村姑山货的样子,给谁看? 你们不给咱英雄辈出、独霸蛮荒的“大临川人”丢脸。行不! 这时,环绕在凯瑟琳附近,队列严整,表情肃穆的女子亲卫队猛然惊起,她们脸色快速地变换,刹那间飞快地闪过冷漠、严肃、端庄、生人勿进到震惊、喜悦、喝彩、以身相许等数十个情感表达丰富的面孔。 有激动到内心把持不住的小姐妹,突然抬手紧指着远处,朝冷傲蛮横的凯瑟琳惊声道:“大姐,大姐。啊!!!大姐快看,你快看,是xx晗,xx组合,xx星星剧xx太阳剧的男主角耶!他们真人真的好帅啊......!!!” 凯瑟琳淡漠地望了状若癫狂的小姐妹一眼,又像那么回事地朝她所指的方向瞧了瞧,然后人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仿佛完全不把这些无聊幼稚的玩意放在心上。不过,熟悉自己未婚妻的摩根,见状却无颜以对地用双手捂住脸,开始没来由地唉声叹气起来。 果然,下一秒。 “啊!啊!在哪里,在哪里。姐妹们,快跟我过去把他们抓回来。谁都不要拦着我,看老娘怎么亲手玩死他们...”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二十二章 自我宽慰 摩根和凯瑟琳灰溜溜地领着东林人离开没多久,战区公园的智能计算机便把新生战役的数据处理完毕,开始在大型露天光幕上依次排列出,今年的团队贡献排行榜和个人贡献排行榜。(其实就是团队和个人的军功榜) 从悬浮在上百米高空的超级光幕上得到榜单要放出的消息。紧紧簇拥在门前广场中的西南人和内陆人,不管得失与否,都无不万般热切地昂起脑袋,准备迎接辉煌荣耀的双榜前十名。 虽然说战区智能计算机,只是维持帝都正常运转的中央智脑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处理部分,但它的评判结果却代表着中央总枢智脑的公平,公正和威信力。在赤炎帝国没有人敢质疑“赤霄塔”中央智脑的正确性,就连赤炎皇室也不行。 因为“赤霄塔”是天赐之物。它主宰着赤炎虚拟时空与现实具现构造,代表天青最高议会存在和执行的意志,同时也是赤炎帝都神阶守护魔法阵,甚至整个帝国健康运作和科技进步发展的保障。跟赤炎帝国一样,西面的大橡树王朝,北面的狮心帝国,西北的泛兽人至高皇庭(兽人帝国)等都存在类似的国家管理总枢。 “赤霄塔”不仅仅只是一台代表时代最尖端技术水平的超级智能计算机,它也是一种全新意义上的高等级生命,拥有完整的意识,坚守的准则,准确的判断,强大的实力。像赤炎这个幅员辽阔,人口高达上千亿,版图东西南北间能横跨十数万公里的大帝国,你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赤霄塔”中央总枢的统一管理,那整个赤炎会混乱成什么样子。到了这个辉煌奔腾的年代,人治人理已经渐渐退出历史的管理舞台,拥有公正唯一性的智能计算机,正在全面替代智慧生命社会的中低级基础管理与维护。(赤炎帝国只有就像“科罗拉巴大雨林”那种蛮荒之地,“赤霄塔”无法通过光电网络进行任何形式的管制,所以西南人才可以在里边无所顾忌地胡作非为。) 战区公园的智能计算机在通知过榜单即将公布之后,门前广场的巨大光幕上,开始闪电般跳跃出无数的名字及团体称号。这些个人信息是每个帝国人出生时就记录在微型芯片中,被深深植入头盖骨里边的身份认证。公园智能计算机不需要经过复杂的注册辨别程序,只要在现场一次覆盖性的射线扫描,便能毫无遗漏地标识出每个参与战役的战士的名字及其相关隐私信息,全面保障了评判的准确性和公正性,排除掉战役中人为作弊和借助外力的可能。 高清屏幕上字符跳动的速度非常的快,几乎弹指间便从头到尾地转遍几十万参战人员的名单,静静把画面停止下一个个特定的称谓上: “单人军功贡献榜(精确至活体个人),第一名东林“作者”,第二名东林“二狗”,第三名西水“艾森”,第四名东林“凯瑟琳”,第五名西水“沃斯特”,第六名东林...” “团体军功贡献榜(精确至行政区域),第一名临川东林区,第二名临川西水区,第三名临川北原区,第四名...” 榜单排名从高到低依次罗列而出,大伙膛目结舌地望着智能电脑最终的计算机结果。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被上面恐怖的排名给吓蒙了头脑。他们征征地看着完全被临川人包揽了前20名的双榜名单,内心难以置信地生出了浓浓的质疑声: “怎么可能?凭什么东林,能独占两榜第一?一定是幕后操纵,肯定有黑手。我要抗议!” “就是啊,抗议!抗议!如果西水沃斯特和艾森位列第一,我们还能接受,毕竟他们在战场中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是东林人呢?开战到结束完全没见到他们的身影,这也能计入战功里面吗?绝对的阴谋!” “对,一定是这样的!想不到智能计算机,还能当面欺骗我们。这太不公平了,我们要投诉!” “...” 现场不堪的气氛,一经人挑起便迅速呈星火燎原的趋势在酝酿着爆发,其中又以西水人和跟沃斯特在敌群中并肩作战过的西南战士情绪波动最为激烈。他们很多人都觉得自己认可的强者应该得到这场战役的最终桂冠,可是现实悬殊的差距,却深深地伤害了他们内心累积的感情和期盼。 质疑者怀着被欺骗的愤怒和不满,全都咬牙切齿地指着大屏幕怨声咒骂,如若不是周边有大量机械警察在维持秩序,恐怕这帮认为存在幕后交易,胆敢抗辩“赤霄塔”评判的莽货,就会把激烈情绪化作行为的暴动,不可自制地在帝都里开始疯狂地破坏。 而相对于西水下属和西南同伴的喧闹暴躁,处在漩涡中心的沃斯特和艾森,却没有表现出意料中的恼怒。他们镇定地端坐在广场花坛上,抬头遥遥瞧着屏幕上光辉闪耀的头榜名单,完全不顾周围人群对东林抱怀侮辱性的问候,只是表情带着点点的不甘,最终到嘴边突然化作一声幽然的叹息。 跟其他西南人的或惊讶、或恼怒、或不甘不同,沉默地跌坐在门前广场另一边的内陆人,在从屏幕上获知导致己方失败的罪魁祸首时,他们第一时间产生的不是什么不堪愤懑的想法,而只是从内心深处牢牢记住了排行在榜单前列的名字。在他们木然的目光中,屏幕顶端那持续闪耀着璀璨光彩的简单文字符号,每一个对内陆人,对内陆人信心和荣誉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仿佛有无数双漆黑的噩梦之手,从荧幕的虚拟粒子中延伸出来,一把扼住了他们的心肺,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切肤的沉痛。 自新生战役开启以来,再没有那次战役失败,能造成如此悲剧性的结果。内陆高层的欺骗,部队指挥层的隐瞒,西南人强大冲击,观赏厅录制的不良视频,世间所知的一切都在无情地嘲讽他们内陆新生们的可笑与愚蠢。他们在了解这些事情所造成的影响后,内陆战士们骤然间已经生不出任何激动的情绪,强烈的羞耻和迷茫感,蔓延遍了他们的内心世界,沉重打击了他们渴望建功立业,使帝国民众从此高看内陆新生代一眼的想法。 没经历过“梦碎”磨难的人们,可能很难理解现在内陆新生们的心里感受。可单从这帮面貌死灰的年轻人脸上也不难想象得出,他们正时刻承受由现实与理想间激烈对撞而制造出来的人性及认知的崩塌。能熬得过来人,心灵会变得更加的坚硬强韧,思想和理念也将更加的成熟沉稳,而熬不过来的则从此一蹶不振,就地淹没于茫茫众人之中。 屏幕里的榜单详尽地罗列了,排行榜上所有人员的上榜依据以及具体贡献的功勋事迹。接着放榜之后,便是从头到尾的播放战役的重点视频剪辑,让对智能计算机评判结果心怀不满的人,能细致地了解事件的前后经过,明白排行榜上提名者的功勋是如何获得及如何名列其他人之上的。对此,“赤霄塔”从来都不吝啬于解释和评点,他绝对公平公正的美誉,就是在日常生活的无数点滴中慢慢累积起来的,并在得到人们一直的信赖和认同后,成为了天青大陆所有智慧生命的共识。 当然,早一步离开广场的东林人,没来得及享受人群的光彩,也没能体会朋友和敌人对他们的羡慕嫉妒。此时,东林人正困在车站里,他们即刻的内心感受跟内陆人一样,也是极度崩溃抓狂的。东林男人们无语地望着对平常自己冷言冷语,动辄拳打脚踢的红枫女团,在大姐头凯瑟琳的带领下,就跟一群白痴弱智似的,团团包围着几个衣着光鲜,外面俊俏的娱乐圈男星,正歇斯底里地在欢呼惊叫着,“啪!”还有几个小女生因为心情太激动,直接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东林男生们都被这帮娘子军狂热的表情给吓到了,特别看大姐头凯瑟琳那个威霸的架势,好像真的有要把别人抓到床上去施虐的冲动。 “老大,这你都不出手管管吗?大姐大可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啊!”大伙脖颈僵硬地齐齐看向,身为大姐头未婚夫的老大摩根,还指望他出来就这种丢脸的事情发表一下看法,顺便出手制止这帮疯娘们的恐怖举动,为东林牲口们保留一点幸福生活的盼头。红枫女团虽然历来对他们东林男生不理不睬的,可是东林区向来男多女少,东林雄性牲口们,可是都视她们为最适合的媳妇人选。 你想,本来红枫女团这点人就不够本区禽兽们分,没抢到的牲口还得屈辱地到别的区去苦苦搜寻。今个前脚刚踏出家门,后脚就遇上了强劲的竞争对手,眼看着自己心仪的翠花,二丫,小芳都像发情的蜜蜂似的,无比热情地围着几个衣冠禽兽,阴险小人团团转,大有以身相许,为爱献身的意思。这让东林的牲口们怎么忍受得了。要不是畏惧于大姐大的阴狠,这会东林男人们已经嗷嗷叫地扑上去,教那帮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们如何重新做人了。 “老大,动手吧!我们快忍受不了了。竟敢跟我们东林人抢媳妇,我看那几个王八蛋是不想活了。”惧怕凯瑟琳事后报复,不敢率先冒头的东林牲口们,惶急地出口撺掇摩根和死胖子为他们起头。可了解凯瑟琳残暴个性的两个怂包,哪敢去捋那头母老虎的胡须。 他们好像完全没看到这件事一样,皆装聋作哑把自己置身事外。死胖子不顾别人异样的眼神蹲在地上埋头大吃,而摩根则默默地对着粒子聚合墙壁在数里边飘过的光点数量。属下们急迫的心情没能得到两位老大的任何回应,最终还是被绑带包得跟个埃及木乃伊似的吟荡佬,不耐烦地出声开解牲口们道:“你们怕个球啊!就那几个长得和娘希匹差不多,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他们有条件满足得了咱东林如狼似虎的女人吗?就算那帮疯娘们真的被他们吸引住,可是人到床上一脱裤子,那还不是得被疯娘们踹出门来。” 吟荡佬这一解析,刚还心急如焚的东林牲口们,纷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都煞有其事地感慨道:“哦!怪不得我三姑的四婶的表舅的小女儿,自从远嫁到西水后,人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回家探亲看见咱身强体壮的东林男人就默默地舔嘴唇,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是啊!我也听我爹说过,咱东林的***槌好像就是比别人的要大许多...” “...” “噗嗤!”吟荡佬就张嘴瞎掰的由头,没想到居然还被这帮逗比研究得头头是道的,说得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而同样跟他一样死死被捆在担架上的二狗,也忘却了一身的伤痛跟着众人咧嘴狂笑了起来。 正当几百个东林牲口正自圆其说地,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牛比满天飞,好像天上地下都无可匹敌的时候,车站本来空荡无人的乘车间里,却突然跑进来四个体格彪壮的蒙面大汉。东林人看他们这副身材这身打扮都愣住了,只见来人背上都大包小包地扛着由窗帘布仓促包裹而成的行囊,四人皆脚步匆忙,脸上挂满了惶急。明眼人只要一瞧,就知道这几个肯定是刚抢了那个商店落荒而逃的强盗,正慌不择路地奔跑在逃脱警察追捕的道路上。 没等在场的东林牲口们脑袋转过弯来,想好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那四个彪形大汉中却有个光头的快步走上前来,一点都不怯场地指着东林人朝身后的三个大汉高声喊道:“大哥,这些不就是害咱们输光盘缠的那帮混球吗?” 闻言,后边三个蒙面大汉身形微震都暗骂道:“蠢货!别人有几百个人呢?”。一个眉毛挺翘的大汉连忙赶过来捂住光头口无遮拦的嘴巴,讪笑着把他从人前像拖死狗般拉扯了下去。接着一个留着长须的大汉便移步道东林人的面前,朝众人洒脱地抱拳道:“各位英雄豪杰!初次见面,在下这厢有礼了。俺们四兄弟为求学从东边远道而来,但初到贵地却不幸迷了路。不知各位兄台,谁知道赤炎最高军事学院该如何前往?如若知道,恳请各位当面告知在下,俺们兄弟四人感激不尽!” “额!”东林人面面相觊,文化课大多堪堪达到及格线的他们,哪里明白这货在说什么鸟语.话说:“赤炎帝国有这种说话方式吗? 所有人中也就平常喜欢显摆复古腔调的二狗,勉强能够听得明白。二狗眼珠乱转了好一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地冲乘车口对长须大汉开口道:“去前边站台,输入你们要去的目的地,自然就有车搭乘你们过去了。各位仁兄,保重!” 长须大汉听着一怔,他大概没想到这帮在战场中表现残暴的东林人会这么好说话,他还以为少不得要打一架才能脱身呢。猛地回过神来,长须大汉撤下遮挡的面巾,又冲二狗真诚地作揖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位兄弟,洒家记住你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们。” 言罢,长须大汉向后一招手,他们兄弟四人便匆匆地与东林人错身而过,搭乘轨道交通瞬间跑了个没影。直过了许久,车站里才传来机械警察的缉捕警报声。 摩根和死胖子两个怂包正在发怂,去到学院他们还得想办法混过前几届的老大这关,就现在拿出手的成绩,还真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虐待。所以他们不想在这事上再闹出什么妖蛾子,一切皆由手下出面处理了。 “二狗,你咋放过他们四个?你认识他们?”吟荡佬耐不住疑惑,惊讶地向二狗询问道。按他对二狗的理解,这货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难道跳崖把脑袋摔傻了? “不认识。” “那你还放他们走。听说,帝国见义勇为的奖金可是挺丰厚的呀。” “听他们说话的方式,他们好像是“古族”。” “古族?” “说了你也不懂。滚,别烦老子。” “你跳下悬崖,可是我把你救上来的。” “要不是你动手慢得像个乌龟一样,我会跳下去吗?” “........” 受这古怪四兄弟的这一耽搁,凯瑟琳那边已经消耗完她的新鲜感。享乐完毕的百来个女魔头衣衫不整,却大摇大摆地逛回了乘车间,大有黑.社会老大刚从窑子里出来,狗腿子前呼后拥,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就是先前还衣着光鲜,模样俊俏的几个当红小生,不知道现在人还活着没有? 大姐头带着红枫女团三两步赶回人群之中,纤长的右手向半空中潇洒一挥,踌躇满志地道:”出发!目标,美好的未来。“ 第二十三章 最高学府 帝都轨道交通搭乘的方式非常的简单。凡是后脑勺镶嵌有帝国公民芯片的生物,只需要在车站门口通过系统扫描,便能进车站中随意搭乘轨道交通工具。帝都的公共运输运输设施都是免费的,且运作全部自动化、系统化,不需要任何人为的操作和干涉。 人们顺利进入车站里边,然后走到设置在虚空轨道中的乘车口,用手或者语音告知智能计算机,你想要到达的目的地跟乘员的数量,那位于乘车口下方的载具生成器,自然会用液态记忆金属液生成一个类似银色餐盘的承载工具,(人越多餐盘会拖得越长就像游乐场的云霄飞车。)由轨道的高能磁力轨道支撑着半悬浮在人们的面前。 而接下来乘客只需要移动到银色餐盘里,一切准备妥当后再通知智能计算机“可以出发”的讯息,那智能计算机就会让载具升起一片类似透明能量防护罩的保护隔绝设施,启动固定为此银色餐盘的提供动力的磁力运输节点,使它迅速充能并带着容纳有乘客的载具,不断向前做或匀速或超高速的运动。这一系列过程有点像电子脉冲波现实作用力的扩大和喷发效应。 人们呆在移动的银色餐盘里边,有许多种移动速度可以自由选择。当然,车站只免费提供最平稳最节约的行驶速度,即/h.这样既节约能量消耗,也能兼顾乘客的舒适性和定时移动需求。如果乘客有特别紧急的状况,那你就可以通过支付超额的运输费用,让载具加速提前到达你想要到达的目的地;也可以通过支付违规费用,让从原本的运输载具再分裂出另外一个或多个载具,并通过无处不在的智能计算机系统,重新设定需要到达目的地,已达到中途分流乘客,让他们简单方便地到达各自想要去的地方。 城市轨道交通系统是帝国中央管理总枢“赤霄塔”的一大创举。(类似的经营管理创举还有很多。)它最大限度的整合了整个城市的运输力和提高了城市空间的利用率,简化且改变了居民的生活方式,节约了城市的总体耗能等等,每年为帝国为民众谋取难以计数的便利,避免了国家运作中各式各样隐形损失,并把整个帝国的国力紧紧地凝聚成一团,让其井然有序地朝着上层要求的方向,不断地发展延伸。因而赤炎帝国才能在正确的思维引导下,永远处在健康进步的氛围之中,并在北大陆及天青大陆域外的诸天万界里,享有强大威凛的身份地位。 凯瑟琳带着队伍来到乘车口前,她跟下属的娘子军站在最前端,在告知智能计算机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后,一个像吹泡泡般迅速铺平拉长的银色载具,便从她们的脚下延伸而出。凯瑟琳眼疾手快地当头踩上载具的向外延伸的排头,她后面红枫女团的女生也紧跟着大姐头的动作,排成几个纵列像只行进开拨中的战斗部队般,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齐步走进悬浮的银色载具里。 当东林女生全部上去以后,才轮到苦逼的东林男生。牲口们原来还想跟女生打散了混到一起,大家边看载具外帝都的繁华景色,边深切地交流下人生理想,然后趁聊得兴起,两人接着再干点大战结束后放松心情的好事。可大姐大看得太紧了,完全不给牲口们半点实施阴谋的机会。真是白瞎了,这么适当的时机。 瞧男生们磨磨唧唧,不情不愿的样子,凯瑟琳眯着眼杀意爆棚地回头道:“我数三秒,再不快点上来,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扑通!”没给大姐头报数的机会,男生们便个个如同奥运跨栏冠军似的,集体跨步跳进了银色载具了,直把承载力极高的悬浮盘都猛地压低了半米,盘面叮叮地在磁悬浮轨道上抖动个不停,差点把嚣张地架着胳膊站在载具最前端的凯瑟琳给震飞了出去。 凯瑟琳勃然大怒道:“能耐了是吧?等到学校看我在收拾你们。”言罢,凯瑟琳把右手腕上像发光纹身般的多功能单人数据器,搁到智能计算机支付费用的虚拟屏幕上,直接把银色载具的行驶速度买到了载具能达到的最高速/h。而且还开启半观景模式,自己调节防护罩的防护面积,让男生站立的位置全部半敞开在外。这样既能保证人在高速行驶中不至于掉下去,也能保证让他们一路上把罪全部挨个够。 摩根和死胖子抬头一瞧,见四周防护罩只开到了一半,他们的小半身体还裸露在外界,但女生那边却是上下包裹完全的。等载具缓缓启动,强劲的气流在他们身旁“嗖嗖”地刮过,深知凯瑟琳脾气的他们,那还不了解这疯婆子又要干什么。摩根慌忙把自己出门时安装的单人数据器,插进智能电脑的支付窗口处,可是还没等他完成整个购买过程,脚下造型像云霄飞车的银色载具,便如同发射的炮弹般,疯狂呼啸着扎进了前进的超高速轨道之中。载具随着剧烈起伏的磁力轨道在上千米高的虚空中纵情穿梭来往,乘坐着高空“云霄飞车”感受着身外呼呼而过几乎凝若实际的恐怖气流,这一切把只能牢牢趴在载具底盘上固定身形的东林男生全部吓尿了。 “大姐头,你是要谋杀吗?啊!!!” “谁来救命啊!!!” “......” 帝都轨道交通的运行效率极快,而且安全性也很高,纵然载具处在超高速的行驶中,它也能快到极致地闪避在前方轨道上缓慢行驶的其他“银色餐盘”,就像夜晚成群出没的蝙蝠或者群居的鸟类,它们自有一套灵敏的感知能力,极少会在集体飞行中撞上同类。当然,换位思考下东林男生此时的心情。说不定现在他们还巴不得撞上去呢。 银色载具带着众人高速穿越繁华艳丽的帝都街区,轨道交通下方高楼林立,人流如织。五彩缤纷的广告牌设置在房屋之上,由大型的宣传射灯放射到虚空之中;忙碌的浮空车流正在正反两面多层重叠构筑的磁力道路上往来不息;街道沿边各式各样的自发光霓虹灯把漆黑寂静的月夜照亮得犹若白昼。人们从上方放眼向四周望去,视线之内灯火辉煌的城市景色连绵无尽,华美壮观的建筑群落从最中心直插云端的“赤霄塔”,一直高低错落着蔓延到天地相接的远方,让任何人瞧见都不得不对帝都的壮观华美心生赞叹。 不过,凯瑟琳购买的载具速度太快了,不管是安安稳稳呆在前排的东林女生,还是被强劲气流刮得快要飞起的东林男生,他们谁都没有机会欣赏到外界的宏伟的景观。大伙睁眼看去只觉得无数被拉长的光芒在飞速地从他们身周掠过,前方光怪陆离的扭曲视线,就好像一辆魔法列车在驶过通往过去的时空隧道,让所有身处其中的生物都有种怀疑感官不真实的错位感。 还好,载具超高速的行驶过程并不长,大概经历半个小时之后,银色餐盘终于渐渐地开始降低速度,缓缓地驶入最高军事学院的停靠车站中。不过设立在军事学院的轨道交通车站与东林人在战区公园见到的那个半虚无悬浮式的亮丽车站不同,东林人迷迷糊糊地从载具上走下来才发现,最高军事学院的车站居然是个由高达1000多米的巨型长方体,直直竖立而成的实心钢铁平台。 “啧啧!能站这么高看帝都的风景,真心不错!” “下边就是咱们要去报道的最高军事学院了吧。你看学校大门口好像还有一帮人在举着横幅朝这边挥舞,该不会是专门来欢迎咱们的吧?” “可能是上一届的大哥大姐们。除了他们,谁会专程赶到门口欢迎我们。听说学院大三大四的前辈,都去低烈度战场中的接受实地的战争教学了。” 东林人见到地方了,边往下走,边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他们未来四年要呆的学院会是什么样子。当他们走到钢铁平台的边角处,大部分没见识过帝都繁华的“山货“,都怀着浓浓的好奇心凑到平台的最边缘向四周张望,希望在迎接新的生活和挑战之前,好好瞭望一下方圆数十公里内的帝都盛景,想把脚下这片象征帝国着繁荣兴盛的王者之地,深深纳入他们的内心追求里。而就在他们心满意足地观赏完周围的繁华景色,准备找路从长方体钢铁平台上下去的时候,东林人盯着脚下空荡无物的虚空,全部都吓傻了。 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由钢铁浇灌而成的巨型铁柱,这当然没啥好惊奇的。天青文明发展到现在的阶段,许多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梦幻工程,都被创造力无穷无尽的伟大工匠给建造出来了。眼下这一个简陋的实心金属平台,只要让建筑机器人固定好模板,再随便找辆高空浇灌工程车,把融化的铁水逐层浇灌上去再粘合冷却便成。费事一点就在平地上分段把实心铁柱造好,再用大载量浮空飞艇一段段吊上高空,逐段完成无缝焊接也行。 可真正让东林人震惊的不是这个。他们震惊的是高达1000多米的长方体,它真它娘的是一个无比规则的长方体啊!你说,身为一个方便人们上下轨道交通的公共车站,你建这么高,造型做得这么奇葩也就算了,毕竟众口难调不可能谁的品味都能彻底满足。但是这是车站啊,单单竖一根光溜溜巨型长方体铁柱在这,到站的人到底该怎么从这里下去,直接跳下去吗?你不会要求每个人到最高军事学院的学生都事先自备降落伞吧? 东林人都愣愣地看向三个做主的老大,本还指望他们拿个主意。然而凯瑟琳,摩根三个一脸茫然地瞧着光滑锃亮的金属壁面,再用手脚比划下长方体平台的高差,他们顿时也二笔了。 “没听前几届的大哥大姐们,回讯息说过这件事啊?”摩根面对高耸接天的钢铁平台干瞪眼,绕着平台边角来回转了几圈,就是找不到正常人类能下去的路。虽然他们东林也算不上啥正常的人类,可是谁也没达到能变态成鸟类的地步。 “会不会只是一个幻境,是用来考验历届新生勇气的。我们跳下去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平台离地面或许只有几米高。”死胖子一边使劲地往嘴里塞零食,一边装作深思熟虑地模样,煞有其事地插嘴道。 “那你就先跳下去试试水。没死的话,记得回来给大伙提个醒。”凯瑟琳霸气地叉着腰站在两人旁边,听着死胖子不负责任的建议,她伸手拽过死胖子装食物的大麻袋,瞬间从平台上丢了下去。 要知道,金钱和食物是死胖子的命根子啊!他来不及责问凯瑟琳为什么要这么做,人就不要命地追着抛飞麻袋跑去。此刻的死胖子已经豁出去了,他完全没顾忌到个人的生死存亡和尊严荣辱,为了心爱的麻袋,吃货的执着,死胖子义无反顾地向平台外狂扑而去,彻底释放出体内火热的激情。 毫无疑问,面对内心的始终坚守的理想和追求,每个人爆发出来的行动能力都是无比强大的。死胖子身形如电,迅疾如龙,人硬生生赶在麻袋坠落平台之前,一个虎扑从“悬崖”边缘猛地探出大半个身子,强行伸手捞住了即将掉下去大麻袋。 见自己的宝贝总算保住了,仅仅靠两条大腿支撑着自己不从平台上滑下去的死胖子,才磨蹭着慢慢缩回去,后怕不已地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平台里旁观的东林人,都让死胖子恶狼扑食的英姿给唬住了,大家都从影视里见过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但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要吃不要命的竟然比要钱不要命的还要疯狂啊! “死胖子,你丫是不是傻的啊!就为点吃的,1000多米高你都要往下跳?人要摔成肉酱,吃多少也也是白搭,你明白吗?”凯瑟琳丝毫没有差点害死同伴的觉悟,反而义正言辞地呵斥金姆道。 死胖子听见凯瑟琳的恶人先告状,他死死搂着装食物的麻袋,浑身被呛得瑟瑟发抖地用手指向凯瑟琳,正待委屈地控诉些什么。 忽地,死胖子背对着的“悬崖”边上,就听有几个人徒然冒出来接茬道:“吃多少也是白搭,你明白吗?这不是体力的问题,而是功法的选择问题。我早就说过不要用壁虎游墙术,你看见那只壁虎能在光滑的玻璃上爬行的。” “三弟说得对!我们先上去歇一会恢复点体力,待会再改用独木盘蛇功试试。” “好!就听大哥的,我们先上去歇会。刚在观赏厅里抢的烧鸡,我还没吃多少呢。” “.....” 平台上的大几百个人无比诧异地闻声望去,居然发现光滑无比的“悬崖”边缘,居然神出鬼没地冒出四个光着上身的猛男。东林人与他们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好一会,才异口同声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们?” 第二十四章 连哄带骗 东林人和四个行为怪诞不羁的彪形大汉被困在车站平台上,一时间谁都想不出妥当的办法从上千米高的钢铁“悬崖”上平安下去。 双方歇息间百无聊赖地开始交流,很快臭味相投地两帮牲口便火热地打成了一片。通过谈话东林人知道这四个打扮奇特的大汉是来自北方遥远岛屿上的风家兄弟,他们以“惊天动地”为名字的尾缀,从老大到老四分别叫做“风云惊,风云天,风云动,风云地。”至于为啥要叫这么恶俗的武侠名字,请读者同志去问万恶的作者同志。 风家四兄弟样貌不同,喜好各异,但实实在在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老大喜欢吃,老二喜欢喝,老三喜欢女人,老四喜欢偶尔玩两把,然后共同的爱好就是抽烟。于是五毒合一下,四兄弟合起来便号称为“败家四杰”。 这次“败家四杰”从外海远道而来,据说是受师傅的命令到帝都来找师傅以前在大陆游历的老伙计,让他们教导一下武艺和现代战争的技巧,顺便兄弟四人也接触一下新时代的气息,跟外界的同龄人相互间多交流学习。但“败家四杰”心里却肺腑道:“肯定是吝啬的师傅,舍不得给钱花了,所以才一脚把他们踢到外边来,美其名曰:“接受新时代的重新改造。” “其实改造条毛线,不就是四弟把师傅的天蚕丝底裤和白玉腰带拿去当铺当了嘛。这都怪四弟,师傅房里这么多好东西不拿,为什么偏要偷师傅贴身的衣物,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发现吗。”俏眉的老三“风云动”皱着眉头埋怨道。 “三哥,你怪我咯!当初当掉的钱,你拿来找姑娘,二哥买了壶剑南春,大哥不也还跑去吃什么佛跳墙啦。”光头的老四“风云地”不满反驳道。 “咳咳!”说得,国字脸“风云惊”和髯须“风云天”难得地老脸一红。他们遮遮掩掩地狡辩道:“四弟,你要明白。吃喝玩乐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没有这些美好的追求,人生匆匆几十年,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你喜欢押注,老三喜欢女人,这都是你们人性根本欲望的直接体现,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理念喷发,凡是智慧生命都无法控制的...” “...” 东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四兄弟自问自答,话说眼前这几个卑鄙无耻,能把自身罪恶升华为人生哲理的憨货,难道是他们东林哪位大哥留在外面的“野种”吗? 真是太可爱、太合拍、太暖心了!东林人就喜欢这种“吃喝玩乐抽”样样精通的好哥们。今个遇到这四个极品渣滓,若不是地方不对,他们大有相见恨晚,使不得要促膝长谈三天三夜啊! 不过,当东林人好奇地问起风家四兄弟的具体来历,他们都忌讳莫深。随东林人怎么样追问也不肯详说。倒是性子野的老四风云地被牲口们纠缠得急了,嘴里蹦出过一句话:“你们听说过“天运十八宗”吗?没错,哥哥我们就是武宗第278代弟子...。唔!唔!” “哈哈!哈哈哈...!”风家老四话刚漏出口,坐他旁边的三位哥哥连忙七手八脚地把他的嘴捂住,接着四兄弟为了掩饰口误一齐打哈哈,都意味不明地讪笑了起来。大部分围观的东林人瞧着都摸不着头脑。倒是凯瑟琳,摩根和二狗听着眼中有光芒隐晦地一闪而过,似乎瞬间从中想到了什么。 “记得镇里以前盛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传闻。据说,临川镇重建后之所以能迅速在大雨林里站稳脚跟,是因为当时的第一代镇民,曾经有人在机缘巧合下受到过几波神秘高手的指点。这些神秘高手的来历不明,却在大厦将倾中拯救破败的临川镇于水火之中。他们不仅没有鄙夷镇民的落后贫穷,还对临川镇广施恩义,教导镇民在雨林中生存的本领。临川镇的先人们深深感恩于他们的援手,于是镇民们自发组织起来,想为神秘高手们向众神祈福,希望他们能得到众神的庇护,可不料却被高手们拒绝了。 临川先人们隐约从高手们婉拒的托词中听说,他们都出身远方强大莫测的宗门,是照例出山游历,从外海赶往大陆各处行走。他们身上拥有的超绝武艺,独立于众神体系之外,不被位面规则所认可,因而天青诸天神灵的祝福对他们毫无用处...” 想到这,凯瑟琳和摩根精神一震,连忙冲二狗使了个眼色,身上伤口刚刚愈合的二狗点头会意。他匆匆地撕开身上紧绑的绷带,一个翻身从担架上摔了下去。本来离地没多高,二狗的身体也结实得很,但他刚从担架上滚落,人就撕心裂肺地惨嚎起来,嗓门大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摔下来了。为了装出伤情很严重,二狗还狠心把自己舌头咬破,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吐出几大口血,模样真是要多惨有多惨,仿佛立即就要性命不保,撒手人寰了。 吟荡佬不知其中关节,还道是二狗跳崖摔出了个三长两短,伤到了根本。他惊慌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跑到二狗面前给他看看具体的伤情。不过,吟荡佬刚想直起身,就看到二狗在背后给他竖了一个中指。 “日!”吟荡佬暗骂一声,这时他那还不知道,二狗这混球又在设局想要坑骗人。眼下不知底细的外人,就只有来历不明的风家四兄弟。不是要坑他们,还能坑谁。 “哎哟!兄弟们,我挺不下去了。如果我真有什么不测,你们要记得帮我照顾咱爹妈啊!”二狗“哇”地又喷出一口血,把身上洁白的绷带浸染的血迹斑斑,连带着声带发出的音调都在不断的减弱直至微不可闻。一般人能演出这幅死样子,都足够跟奥斯卡影帝竞争香港金像奖了。 演戏有主演就要有配角,有转折就要有衔接。这不,二狗一表现出有要交代后事的意愿,摩根和凯瑟琳就哭得跟死了爹似的,猛扑了上来纵声疾喊道:“二狗你没事吧,二狗你怎么啦!二狗你不要死啊!” “我们跟你从小孤苦无依,相依为命。你捡到一个馒头自己舍不得吃,还掰了大半让给别人。大家都认为你长大后肯定会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可没想到你命比纸薄,人生多难,今天却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二狗神色一怔,刚想提醒道:“大哥,说得太夸张了吧。”谁知,凯瑟琳一把掐住他腰间的软肉,紧紧揪着瞬间转了360度。 “啊!吐。”二狗立即再喷出一口带血的口水,惨叫声登时飙高了几十个数量级。 凄凉高亢的惨叫声,很快便吸引了正瘫坐在平台边缘的风家四兄弟,他们表情惊异地从外圈小跑过来,放眼一瞧道:“咦,这不是在车站里帮助过咱们的哪位兄弟吗?” “好像真的是他啊!” “他怎么了?看上去好像要死啦!” “闭嘴四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是,他这个惨样怎么可能还活得下去,看医生都白费力气。” “滚球,人没死都让你喊死了。没看别人还剩一口气吗?” “二弟,你不是懂点医术吗?给他把把脉,看伤到哪里了。” 闻言,风家老二也不推辞,他连忙凑上前来,扣住二狗的手腕运起浑厚的内力为其查看伤势。老二表情严峻地探查了半响,然后又变换了好几种手势往二狗的五脏六腑处摸索,最终风云天不明所以地询问二狗道:“奇怪啊!这位兄弟的身体到底哪里不对劲?我用了天谕圣手,八脉摸骨,乾元切脉等5,6种医道绝技,都没能找出你吐血不止的原因。依我看,你除了肌肉筋骨微有撕裂性损伤外,身体内部并无大碍啊!” “或许你中毒了?” “可是看你面色红润,血脉通常,肌肤无异,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难道是春.药,但以我在药房混迹多年的经验来看,也没那种催.情药,会使人吐血不止啊,而且你下面又没勃.起。” “总不会是吃了****焚身散吧?...” 东林人听着风家老二云里雾里的推测揣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意味深长地笑了。在场的东林人都融合过超级细胞,你听说那个东林人中过毒的。毒还没进入体内开始扩散,免疫的细胞就把毒物连皮带骨都给吞了,还能起作用个毛线。 其中吟荡佬和傻栓笑得最为奸诈,那猥琐的德行像极了溜进鸡窝啃了满嘴鸡毛的狡猾狐狸。瞧他们躁动难耐的模样,恐怕这会,他们都恨不得当即冲苦苦寻思中的风家四兄弟揭露道:“二狗其实啥事都没有,这混蛋就是在设局坑你们的。” 不过,以二狗的疯癫性子。他既然肯亲身设局坑人,那所图的东西必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东林的贱人们都跟二狗哥沾亲带故的,他们怎么会轻易破坏二狗的骗局呢。不跟着推波助澜,把戏份做实,已经是很给风家四兄弟面子了。 凯瑟琳见风家老二疑惑不解的表情,只道是肥羊不肯入套。于是,她装得楚楚可怜地再次扑到二狗身上,悲伤地抽泣道:“二狗!二狗!你身上到底那里不舒服,快点告诉这位大哥。求求你,不要死啊。二狗!” “你死了,留下我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我以后可怎么活下去啊!” “噗嗤!”听着凯瑟琳伤痛欲绝的哭喊,深深知道东林大姐头是什么性情的男生们都暗自乐翻了。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闷笑,而一直跟在凯瑟琳背后的红枫女团,则个个也哭得梨花带雨的,密切配合着大姐头把平台上凄凉的气氛烘托到了悲戚的顶点。 风家兄弟被场中惨淡的苦情剧所感染,四人呐呐无言地蒙住了头脑,一时间安慰不是,帮忙不是,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他们只能不知所措地在人群中呆呆观望着,任由卑鄙狡诈的东林人随意施法。 摩根眯着眼瞧着风家四兄弟的傻样,他琢磨着前头的苦情戏都编排得差不多了,随即他便把肉戏的剧情提上台前。只见摩根身形一个踉跄,重重地扑倒在二狗的面前,而二狗也十分默契地从嘴里又猛喷出一大口血。大量的血滴散播到空中,场中的血雾瞬间飘散开来,把周围围着他的一群人都吐了正着。其中抓着二狗的手腕为他把脉的风家老二,更是给二狗喷出来的血溅射了满脸,直接把这位髯须彪壮的大汉都喷慒了。 紧接着,大伙便听摩根语气哽咽地呼喊道:“二狗兄弟,你别死啊!你不是说过要学好武艺,练就一身高强的本领,为道德正义增添一份微薄的力量吗?你的理想不是要跟世间的邪恶势力作斗争,誓死捍卫黎明百姓的幸福与安宁吗?” “苍天无眼啊!明明在不远的将来,你就能自由地在广阔的人生舞台上,肆意地散发着自己炽热的能力,为这黑暗污秽的世界贡献出一丝纯净的光明,给无数遭受苦难的人们遮风挡雨。” “可为什么像你这么善良,这么有正义感的一个年轻人,现在却要在这冰冷悲凉的高台上默默无闻的死去。真是天妒英才!这该死的贼老天,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你,让你实现自己伟大的抱负后,再没有遗憾的走完人生的旅程。” “....” 摩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二狗光辉伟岸的形象和盘托出,遣词造句铿锵有力,渗人肺腑,仿佛每一句每一段都在激烈地控诉这肮脏污秽的世道,嘲讽着命运造化的不公,表达对二狗的“英年早逝”极度的愤怒和无奈,以此衬托二狗无比纯净高尚的人格作风,并深刻赞扬了二狗为国为民,一生坚持与罪恶斗争到底的顽强精神。 场中的众人听着这仰扬顿挫,感情表达浓烈的“死者告别演说”,不知不觉地把摩根言语描述中的遗憾和悲痛,带进自己对世事的感受之中。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地为二狗的死亡感到哀伤,皆恨不得替代如此正直而伟大的二狗同志去死。 风家四兄弟也被二狗高贵的精神所感动。他们没想到眼前长相如此平凡,如此不起眼的一个少年,内心中居然有如此神圣伟大的目标和理想,如此有远大光辉的抱负。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全意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风家四兄弟登时觉得,他们不能坐视二狗,这么一个社会四有青年,这么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就这样怀着满腔的遗憾,无比悲催的死去。于是风家老大老二猛地一咬牙,当即痛快地冲要“闭目等死”的二狗道:“这位兄弟,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只要你能说出口,我们兄弟四个保证帮你完成最后的心愿.” “噔!”听到这句信誓旦旦的保证,哭得死去活来的凯瑟琳,演说说得口水都干了的摩根,猛吐了十几口血把脸都吐苍白了的二狗,瞬间都从眼中迸射出数寸长的璀璨光芒。一股阴谋得逞的欢快迅速在东林人中蔓延。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二狗不确信地再次询问道。 “是的,只要办得到的,我们兄弟几个决不推辞!”风家四兄弟显然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他们肯定不会把许出去的承诺再收回去。 所以,这几个被坑还让人坑出大义凌然来的逗比,他们未来注定会无与伦比的美好! 第二十五章 五大院长 天青日曜历2464年10月30日晚帝国最高军事学院 在“天地之桥”下的一个宁静整洁的大型庭院里,五个童颜鹤发样貌迴异的老头,正围在一张摆满生熟配料盘的实木圆桌前,津津有味地涮着大片的羊肉火锅。 炙烧的火炉里采用上等的“乌冈栎树”无烟木炭,在锅底不温不火地加热着底料盆内的浓郁汤汁。它的火候的大小恰到好处,能把汤汁升温到一个要沸不沸的理想程度,正好把放入生冷配料烹煮至熟,却又不会因为温度太高或太低,而破坏点食材的质地和口感,造成食材营养的隐形流失... 等等,这本书的主题好像不是说吃的。 围在火锅前的五个老头,穿着奇特,精神面貌各有不同,但他们身周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惊世骇俗的气息。旁人光对比庭院里波澜不兴、风雨不侵的景象和庭院外喧哗吵闹,摧花折草的欢腾,便能轻易区分出这几个糟老头的奇异之处。 这个普普通通的庭院,位于帝国最高军事学院的核心要地,也是环”赤霄塔”的十二座天地之桥的地面固定点。它时刻处在帝都神阶守护魔法阵的严密防护之中,桥梁连接的宇宙航空港密集驻扎着赤炎帝国最精锐的炎神星际舰队。由于它的战略位置十分紧要,所以庭院的上空和地下都设置有威力超绝的魔能辐射炮及粒子湮灭光束以防万一,庭院里还常安排大量武道高手严加防备。所以别看它只是一个好像不设防,外观设计也没什么特殊的庭院,实际上里面的凶险遍地,连只蚂蚁想要偷偷爬进去都得先经过十几重特殊的仪器扫描辨别。没通过扫描的下场,就是立即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现时,随意坐卧在庭院里吃火锅的五个老头,便是帝国安排在天地之桥下的守护力量,同时他们也是最高军事学院的五大学院的院长。其中,穿着白色长袍,一身指环王白发“甘道夫”打扮的糟老头就是魔法学院的院长“咸道夫”,而坐他对面,正手持着木筷跟咸道夫的秘银魔法筷,斗得有声有色不分彼此的是武道院院长阿道夫.希特勒。 “天刀”阿道夫,左右挨坐着两个高矮胖瘦对比鲜明的糟老头,高胖的是学院理事院院长肥龙,矮瘦的则是文明院院长柏拉图。实木圆桌边上,还有个提着筷子使劲往嘴里夹菜,又得分心照看身后烧烤炉的彪壮老头,他是战争院院长凯撒.希瑟。 今天学院又迎来一年烂漫春来时,新一届的年轻富有活力的小崽子们,即将报名加入最高军事学院这个“和谐友好,作风纯良”的大家庭。于是,五大院院长齐聚一堂,他们边故作沧桑地感叹时光飞逝,岁月变迁,边偷偷宰了一头被女生宿舍养得痴肥的宠物羊,当做回忆青春,悼念过往激情的下酒菜。 帝国最高军事学院奉行冷酷的末位竞争规则。上一届毕业学员中,唯独战争院提交的成绩最差,所以为了接受惩罚,今年整年的院长聚餐伙食,都得由战争院院长凯撒亲自料理。于是,这苦比的猛男型糟老头,就不得不可怜巴巴地挂起围裙,打扮得像个居家主妇似的,精心地照料好其他学院四大老爷的饮食。 “凯撒,你这羊肉串都怎么回事啊!烤得半生不熟就算了,你不知道多撒点孜然粉吗?新疆羊肉串,没有孜然粉叫人怎么吃啊!”脾气火爆的武道院院长阿道夫高喊道。 “是是是!我马上拿回来多撒一点。” “凯撒啊!你调配的火锅汤底,味道怎么有点不对劲啊!重庆火锅汤底不是麻辣味的吗?这怎么是酸辣味的?”吃穿考究的魔法院院长咸道夫,接着又不满地道。 “哦!抱歉抱歉各位爷,我现在就往里面多放点花椒。” “凯撒啊!...”四大院长刚叫唤出声。 本来就极度不耐烦的凯撒.希瑟,闻声立即爆发了:“又有什么事啊?你们有没完没完,老子肯亲手做给你们吃就不错了,别没事挑挑拣拣的。话说,今天这头肥羊,还是我找到的呢。” “滚,女生宿舍养的这头蠢羊,老夫早就看上了。每天晚上我还特地溜过去给它喂一顿夜草。本来还想等它吃肥一点,再杀了做烤全羊,结果才一转眼,它吗就被你这禽兽给宰了。”文明院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地道。 听着,理事院院长登时又不服了。他接着道:“是吗?你们知不知道,这头羊最初就是本人送给女生宿舍的。我还说借鸡生蛋,让别人帮养大了,我好掠夺成熟的果实呢?没想到啊,你们这帮死嘢仔的...” “...” 当最高军事学院的五大院长,正为一头羊的事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庭院上空的天色突然变暗,一个黝黑的时空漩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天地之桥的根部。感官敏锐的五大院长见状悚然惊起,庞大的能量自他们体内的神秘节点中豁然奔腾而出,五道颜色各异的恐怖光柱由五大院长身周爆裂而发,疯狂的气场波瞬间上下贯穿了整片天地。那是帝都神阶守护阵感受到守护者力量爆发而给与的10倍以上的能量加成。这能够让一个初入圣域的武道高手,在短时间内达到圣域三阶的实力巅峰,纵然面对半神级的强大敌手,他们也能够勉强支撑一二。 不过看现场的恐怖气势,只怕五大院长本身的实力就达到了圣域三阶的顶峰,只差一步就能够触摸到半神的门槛。而此刻在帝都神阶守护阵的能量加持下,五大院长的实力瞬间便突破了半神级的界限,开始无限地朝着真正的神阶靠近。 身处凡世中的五位神灵,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数字。如果他们能随意出手,只怕整个帝都都会迅速变为一片废墟残骸。方圆数千里内能幸存下来的生命,大概就也只剩下赤霄塔庇护范围内的核心要地。好在,帝都神阶守护阵并不会随意给予他人能量加持,但凡它会赐予守护之力的生命,无一不经过超级严格的审查。只有确保绝对忠于帝国的人,才会幸运的得到神阵的帮助和信任。 五大院长一步步解开身体内力量枷锁,开始逐步唤醒潜藏在深处的圣域巅峰战力。他们用冷峻且充满警惕的目光,密切注视着突然冒出来的时空漩涡。老头们自上百年前接掌帝都守护以来,从没发生过此类事件。从来没有人能躲过他们和神阶守护阵的防护,无声无息在帝都核心之地开辟出一道传送类的时空漩涡。 要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帝都守护神阵可不是烂大街的大路货,这是远古神圣级别的超级大阵,赤炎帝国当初为了把它造的无懈可击,坚不可摧,整整花费了3代人,长达数百年的时间去修筑。在神阵的强大守护下,上位神以下的外来力量根本无法渗透进来,更别说轻而易举地神阵枢纽中开辟出一条时空漩涡了。 可现在事情就这样戏剧性的发生了,五大院长纵然身上有庞大的能量加持,自身实力瞬间暴涨了几十倍有余,可是面对这种惊天的变故,他们依旧感到莫名的恐惧。神阵从虚空中直贯而下的强大力量,不仅给予不了他们丝毫的安全感,反而还可能吸引跨界而来的恐怖存在,间接加速了他们的毁灭。 光看现场的情形,五大院长就自知不敌。他们很想转身逃跑,找地方躲起来,再打电话找几个小妹陪着,边看电视直播,边开心愉快的喝酒玩乐。可顾及到身上肩负着的守护帝都的誓言,这些经常偷奸耍滑的老家伙们,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方案,咬牙决定留在原地,继续坚守自己的职责,并时刻着准备用生命去阻挡敌人的入侵。他们不是为了啥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是为了从中得到什么利益,只是答应过别人,所以就尽力去做了。 “这次的乐子好像太大啦!”提着一柄火红巨兵的武道院院长,神情紧张的朝老伙计呼喊道。 “废话!瞎子都知道。今天我们可能要挂菜了。咸道夫你通知赤霄塔和皇庭没有?”战斗经验差些的文明院和理事院院长,心事重重地回应道。 “神阵这么大的威势,就是白痴也都知道了。现在还用我去叫吗?”被他们叫到的咸道夫不客气地答道。 然而,熟知帝都紧急反应章程的战争院院长凯撒.希瑟,仰头观看帝都的天空,却没见到半点代表禁卫军和警备部队出动的标志,于是他略带惊恐地吼道:“吗的,敌人剥离了这里的空间。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办到的,但他肯定这么做了。不然卫戍帝都的部队,不会在神阵做出反应后,依然无动于衷。” “什么,这不可能!” 庭院上空的时空漩涡,结构十分的稳固,五大院长试图破坏这个时空传送阵,可惜所有发出的攻击,都如肉包子打狗般有去无回。当然,这个比喻可能不够形象,因为你拿肉包子打狗,狗至少还会开心愉快地叫一声,再兴高采烈地叼着肉包子跑啊。 五大院长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拿时空漩涡没有办法。他们似乎只能坐以待毙地,看着漩涡另一边的恐怖存在,犹如闲庭漫步般穿越过来。呆在庭院中的每分每秒都是难以言喻的煎熬,一种挫败无力感顿时开始在他们内心滋生。 可就在这时,不断旋转的时空漩涡却瞬间停止了转动,突然有几根连根带叶、茎干黝黑的草本植物,被未知的力量从漩涡的另一边抛了过来。五大院长见状一愣,几人膛目结舌地望着掉在地上的东西,皆难以置信地道:“这,这不会是甘蔗吧?” 五人话刚说完,就听漩涡里响起一个浪荡散漫的男声道:“对,这就是甘蔗。你们活了这么大年纪,不会连甘蔗都没见过吧?” 院长们慌忙地循声望去,只见漩涡边上,居然不知何时跨界过来一个样貌平凡,身体弱不禁风的年轻人。院长们都被现实与思想的巨大反差给吓傻了,谁能想到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对面竟然只跑过来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类少年,看这货的身高体格,似乎还没发育完全啊。然后,大伙再瞧瞧掉在地上,从根部被连根拔起还带着完整枝叶的甘蔗。 “这货,不会刚在另一边偷别人甘蔗吧。” 仿佛是在验证院长们的推测,站立在虚空中的少年,这头才鄙夷完他们没见识,那边漩涡背后就传来几个大妈尖叫呵斥的声音。 “小王八蛋,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偷老娘种的甘蔗。你它吗是不是不想活了,告诉我你爹是谁...” 那边咒骂声还未停止,少年就做贼心虚地拍手关闭了时空传送,人一个闪身便落到了五位院长面前。院长们面面相觊,他们的脑袋霎时都僵住了。本来以为跨界过来的肯定会是无比恐怖的生物,他们必定会战死在这里。可没料到,闹出这么大动静,跑过来的却是个偷甘蔗的蟊贼。大伙都觉得价值观完全破碎了! “拜托,这位帅哥!你有这么大的能耐,还用得着去偷无辜大妈的甘蔗啊!”院长们惊愕地张大嘴巴,接着他们的节操又跟着碎了一地。正常人都很难理解,眼下发生的事情,更别说这五个精神从来没正常过得糟老头了。 不过,他们集体毁三观五常的时间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当落下来的少年目光扫到架着火锅盆的实木圆桌,他面露惊喜地呼喊道:“咦,原来你们在吃涮羊肉火锅啊!正好,我肚子也有点饿了。” 闻言,呆滞当场的院长们立刻回过神来。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谁尼玛还管你是谁。五人整齐一致地怒吼道:“休想!那是我的羊肉。给老夫死远点,鳖孙...” —————————————————————————————————————————————————————————————————————— 以此同时,长方体钢铁平台那边。在东林人和风家四兄弟相互协作下,他们终于找到从平台上下来的办法。风家四兄弟身怀特殊的功法,能够如同壁虎爬墙般在直立的平台面上自由的来回爬行,虽然能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们依附在墙面上的那点时间,却足够东林人实施脱困的计划。 东林人先把身上携带的合金兵器都收集起来,再用材料结实的衣服结成绳索。因为衣服不够多,他们最终只得到了600多米长的麻绳,所以为了绳子能够够得着地面,他们还得下落到平台四百米的地方,再利用绳索滑下去。 那如何弥补这400米的距离呢?东林人想出了把材质够坚韧的兵器,插进直立的钢铁崖壁里,当做他们攀爬落脚点的办法。大伙手上适合的兵刃并不算多,毕竟这是实心的钢铁平台,不够坚硬的兵刃根本插不进去。好在风家兄弟修炼的内力十分神奇,他们能不受能量干扰器限制地把内力附着在兵刃上,让兵刃短时间内坚不可摧,变得锋利无比,只要运气力气往平台面上一捅,便能迅速插进钢铁里,让兵器的手柄可以成为牢固的落脚点。、 困在平台上的一干人利用这个办法,很快就从高高耸立的悬崖上攀爬了下来。早就在地面上等待了许久的欢迎队伍,见着他们顺利脱困都欢呼喝彩着迎了过去。东林人领头的三位首领定睛一瞧,发现在门口候着他们的竟然是上代东林的女性首领,也就是死胖子的亲姐姐--四姐。 四姐,真名叫泰丽雅。小辈们之所以称呼她为“四姐”。并不是因为她在家排行第四,而是四姐在她那一辈的东林兄弟中论实力一直排行第四,于是东林小辈们就习惯称她为“四姐”。 四姐跟死胖子是亲姐弟,共同的血脉作用下,两人的体格都长比旁人要高大许多,身上天生具有可怕的怪力。不过跟死胖子幼年泰坦般惊人的体量不同,四姐长得十分的高挑匀称,而且身材该鼓得鼓、该大得大,显得格外的火爆圆润。如果主动忽略掉她超过别人三分之一的身高体格,那四姐不论身段还是样貌都位列人前,委实是个火辣性感的绝世尤物。 在临川的时候,四姐对他们三个极为照顾,今天凯瑟琳的性情几乎就是跟四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四姐的地位就跟现在的凯瑟琳一样,妥妥的美艳女王范不说,下面渴望她青睐的临川男人,简直如过江之鲫,多得难以计数。不过,所有追求者中能让四姐看得上眼的寥寥无几,大部分追求者都会被四姐爆揍到,主动放弃追求她为止。当然,这也是四姐的强大吸引力所在。 凯瑟琳和摩根时隔22个月(天青大陆一年22个月)再次遇见如同亲身姐姐般的四姐,他们内心无疑是十分高兴的。见着四姐守候在学院大门口欢迎他们,凯瑟琳激动得如同归巢的鸟儿,身形一纵一越便跑到了四姐的面前,被大方敞开胸脯的四姐紧紧抱个正着。两个大胸妹,四个硕大软绵的巨型球体相互激烈地碰撞到一起,刹那间浪起了无数人心中的涟漪。 摩根这货挨得近,眼睛一分不落地把它们惊人的弹性收入眼底,正无限回味渴求地盯着瞧,恨不得立即撕开大小两代女王的衣服,放肆里搓揉她们胸前的那两团柔软。不过,这个美好的想法,自己留在心里面就算了,谁要真敢这么干,那立马会被她们俩投进河里喂王八。 这不,下贱的死胖子瞧见凯瑟琳跟自家亲姐姐打得火热,他也学着凯瑟琳的样子,装作可爱的小白兔般蹦蹦跳跳的跑到四姐的面前,想要跟大姐来个阔别多日的亲密拥抱。可是没等他张开宽广的胸怀想要把四姐抱住,看破死胖子心思的四姐,就照着死胖子结实胸口,快若闪电地轰出一拳。 死胖子的表情霎时间就凝固了,人都没来及惨叫一声,就被四姐蛮横的怪力,一拳凌空揍飞了30多米。死胖子直到落在地面上,都止不住向前抛飞的可怕力道,接着近半吨重的庞大身躯又擦着地表,继续翻滚了十几米才缓缓地停滞下来。 “我干!四姐,这可是你整整一年没见面的亲弟弟啊!你是准备大义灭亲,为了人类未来消灭掉这个社会毒瘤吗?”摩根吓得瑟瑟发抖的回头观望,滚到远处死活不知的死胖子。他身后紧跟着的东林男生,一个个都火烧屁股般地逃了老远。生怕下一刻,无比彪悍的四姐又要拿他们开刀。 特别风家四兄弟差点被四姐的暴虐给吓尿了。他们在外海呆这么久何时见到过如此恐怖暴力的女生。连向来喜欢女人,想要找机会上前搭讪的风家老三,都当即缩回了手脚。 若要问,历代以来最卑鄙无耻,邪恶银贱的东林年轻代。最惧怕谁?那四姐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临川谁不知道,四姐对付男人的可怕手段。现在的东林男生,可都是在四姐灭绝人性的阴影下,唯唯诺诺,苟且偷生地存活下来的。 摩根见身后的男生都跑了个干净,风家四兄弟更是几个梯云纵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悄悄挪动脚步也想跟着溜走。可四姐一声叫唤,就破灭了他的幻想。 “摩根,给老娘过来。” 摩根登时欲哭无泪啊!他像个鹌鹑般怯生生地移动脚步,表情就如同要迎接十八条大汉抡暴的小姑娘。真是凄凉得人见人落泪,猪见猪咧嘴! “一个大男人,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快给老娘过来。”四姐不耐烦的一声厉喝。摩根瞬间效率暴增,迈步“噌”地便狂飙到四姐的面前。 本以为,迎接他的又是如同死胖子遭遇的怪力拳头,可没想到四姐却猛地上前给了他一个亲切的拥抱。摩根感受到四姐胸部的那两团半暴露的白皙软肉,迎面击打到他半敞开领的胸口上。 “哦嗬!”摩根就如同触电一般,身子骨瞬间就被电酥了。躲在远处的东林男生睁眼紧瞧着自家老大,幸运至极地得到四姐这个香艳的对待。他们皆羡慕嫉妒恨地在内心中疯狂地嘶吼。 等四姐拥抱完摩根,静立在一旁的凯瑟琳忙好奇地询问道:“四姐,怎么就你们几个在这等我们。咱们临川的其他人呢?” 四姐对凯瑟琳报以一个艳丽的娇笑,悠悠然地答道:“他们还能干啥好事。跟我一届的东林男生都去隔壁的帝国荣耀贵族学院,跟人砍人抢地盘去了。你知道帝都物价很贵,家里不再供给我们的花费,帝国也只免费提供我们基本的吃住条件,其他的花销还得咱们自己想办法。你想,帝国给的这点东西,哪能够满足咱们临川人的大胃口,所以你们大飞哥就带着东林男生,跟贵族崽子们抢地盘收保护费去了。同样的,南山那帮也在干老本行,他们自己调配兴奋药剂,分散到夜店和各种公共场所偷偷售卖;北原的就跑到偏远郊区给人做清道夫,专接黑帮仇杀的活计;而西水那些混球则在帝都贫民区里搞传.销诈.骗,听说他们搞这个还挺赚钱的。” “那四姐你在干啥?” “我们姐妹在城区开了一家女王情趣调教店,专门给一些受.虐狂,一些玩具变态搞人体虐待。刚开始没想到,帝都有这方面需求的变态数量挺多,后来我们还扩大了三次门面,现在生意一直不错。等过了新生入学,你把姐妹都带过来,准备接手咱们的生意。我们这批大三后,要被安排到帝都各职能部门做兼职,到时店面就交给你们经营了。”四姐今个见到弟弟妹妹兴致不错,正待进一步交代他们到学校里该注意的事情。 这时,大伙突然感受到一股强风冲他们猛烈袭来,地面被气流刮得飞沙走石一片,枯草落叶漫天飘飞。等风浪过后,众人朝学院大门口望去,却见那边突然冒出个穿着武道劲装,筋骨硬朗的孤傲老头,正鼻孔朝天,目中无人地朝他们一步步走来,让人看着就想拿拖鞋把他摁在地上抽一顿。 四姐远远看见那个老头,心里当即一惊。她转过头去刚想要提醒摩根和凯瑟琳,这位老者的身份。可是,四姐才有所动作,一回头远在大门口边的老者,便犹如满弓激射而出的利箭,刹那间就飞掠过上百米的距离,倏然出现在东林人面前。 初次见面,东林人就听这嚣张傲慢的老头,目光带着轻视和挑衅地冲着他们呼喝道:“你们就是今年被学院录取的新生?” 不待东林人开口答复,满脸不以为然的老头,紧接着又道:“来,老夫今天只用百分之一的力量,跟你们这帮小崽子打一架。只要你们能碰到老夫一根手指头,我就认可你们是这间学院的学生。如果你们做不到,那你们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最高军事学院从不收留废物。” (注:天地之桥,其实就像我们在科幻类影视动漫中,经常见到的那种能直达太空航空港的通天电梯。只不过在本书中建筑它的材料和通天电梯的具体功能,相较现世的构想有一些大的改变,首先建筑材料不再是纳米,夸克类的微观级高强度聚合型材料,而是换作一种像中空蜂巢形的弱引力类缺质量材料。 这种叫做“阴粒”的奇葩材料,对相距遥远的恒星引力有强大的偏向性,而却对近在咫尺的行星引力有排斥性。其质量极低,比构成大气层的气体逸散性更高,存在形态接近宇宙中的暗物质,同样也跟暗物质一样很难被外界所感知,但目标捕捉和实体化的难度要暗物质低许多。因而它能被天青大陆的科技工匠们大量制造出来,当做行星与天然卫星,及行星地面与宇宙航空港直接相连的纽带,再配合伟大的虚拟具现化技术,建造出无与伦比的大型宇宙工程。 然后天地之桥的作用,不再只是简单的连接宇宙空间。良好的能量传导性和稳定性,使它可以成为神力和魔法施展的高效介质,所以除了连接星际空间和构筑星际工程外,这玩意还能用来构筑星球级的超大型法阵。 如果人们能高度压缩恒星内核的庞大能量,对阴粒子进行对点的性质聚变。那一座数千公里高,重量仅仅只有十几微克的天地之桥,就能轻易分解掉20光时范围内的所有物质。其威力就算是中位神也不能幸免于难。) 第二十六章 签署证明 东林人平常不找别人麻烦,就很和平友好真善美了。现在千里迢迢赶来才刚到地,前脚跟还没站稳,后脚就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想他们头上拉屎?小爷几百号人站在这里,你当我们都是在蹲坑啊! 真是寿星吃老鼠药上吊,活腻了是吧!别说来找茬的只是一个狂妄自大的糟老头,就是未来媳妇他爹来了,咱东林人也照揍他。 “老头,你谁啊?在那块混的?” “今天出门吃药没有?” “你不会想讹钱吧?” “你儿子是编制里的吗?” “老头,我要动手打你,你不会马上趴在地上装死吧?” “...” 东林崽子们听着阿道夫的挑衅,纷纷怒气冲冲地围上来,转眼便把阿道夫淹没在滚滚的人潮之中,从外边看连个脑袋都瞧不到。 知道阿道夫真实身份的四姐,当即想要张口喝止弟弟妹妹们的出格举动,顺便告知他们眼前大爷的身份。可是四姐还没来得及张口,阿道夫便摆出颐指气使的态度,语气生硬地斥责四姐道:“泰丽雅,这里没你的事情,带着你人呆一边待着去,不然你们这届全部留级一年。” 四姐遭到阿道夫的严厉警告,她纵然内心抗拒,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老老实实地听从阿道夫的吩咐,挥手带着姐妹跑到旁边观望。 东林人见自己最尊重的四姐,竟然被人随意的呼来喝去,一点都不给四姐情面,他们的愤怒瞬间就爆发了。 “老混蛋,给脸不要脸是吧?看小爷今天不捏碎你的老骨头。” “死老头快给我们四姐道歉,四姐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 摩根和凯瑟琳开始也跟属下们一样,对四姐受辱感到极端的愤怒。不过等四姐绕到阿道夫看不到的地方,反复给他们打手语报信后。摩根和凯瑟琳马上放弃了扑上去揍人的想法。 四姐躲到气势汹汹的人群背后,用临川通用的手语告诉他们:“老头是个狠角色,人品低劣,心理变态,脾气暴躁,战斗力强,喜欢粉红色,底裤印着米老鼠和唐老鸭,偶尔也穿猪猪侠,平常喝纯牛奶还有人奶,热衷于刷朋友圈,还爱搞微商,专门尾随中老年无知妇女,满大街贴小广告,推销乌鸡白凤丸,一个卖屁股的老玻璃....” “额!什么乱七八糟的,四姐不会才离开临川一年多,就把咱们的手语忘得差不多了吧。怎么净在说脏话?”摩根看四姐的手势看得心乱如麻,他迷糊挠着头问凯瑟琳道。 凯瑟琳瞧着嘴角也抽搐了一下,最终也不忍破坏四姐的名誉,随口和稀泥道:“管它呢?反正四姐是在告诉我们这老头很不好惹就是了。我看今天这一架是躲不掉了,你先去探探风头,我跟兄弟们做点准备。到时,你听我的信号动手。” “好!听你的。找死胖子过来,别让这孙子在哪装死。” 东林两位首领迅速商讨完事情,摩根格开疯狂叫嚣的兄弟,跨步上前站到阿道夫的正对面,用手指点着他的胸口,直截了当地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是谁。今天,你侮辱了我们四姐,就是侮辱了我们。竟然你要求打,那我们就陪你打。” “不过,我们临川镇有个规矩,就是不打没有收获的架。凭什么我们输了要付出退学的代价,而赢了却只能得到我们本来就该得到的东西。你要有打架的诚意,就必须再往上加点注码,不然我们临川人在军部成千上万的将校,也不是顺便能让人拿捏的。” “说得对,大哥威武!”东林的兄弟们,听到自家老大霸气侧漏的宣言,都忍住不住拍手叫好。在帝国,谁能没有理由就随便欺辱他们,在帝国,他们又用得着主动像谁低头。西南人在帝国崇高地位,是无数先辈用自身血肉一点点换来的,而不是靠谁的施舍。即使面对皇族,他们也有胆量也有资格说出这些话。 武道院院长阿道夫闻言表情一僵,他大概没预料到,这一届的新生居然这么有种。确实,他还真没有权利,随随便便就让刚来报道的新生退学。就算用院长的权利强制这么干,帝国法律也不会承认的,后面少不得他这个院长,还得因为滥用职权被无所无在的“赤霄塔”提起诉讼。 阿道夫仔细想了想,最终不得不做出让步道:“加注就加注,难道老夫还会输给你们这帮小毛孩不成。” 于是,阿道夫掏了掏上下衣服的口袋,想要拿出摩根所谓的利头。然而,等他把全身都翻遍了,都没能拿出值钱的东西。刚在庭院里接受那个诡异年轻人的赌注,他便心急火燎地跑出来挑衅这批东林新生。现在身上,除了那个叫“作者”的年轻人送的远古龙晶外,阿道夫口袋里就带了包大白兔牛奶糖,他总不能拿包大白兔奶糖当做彩头吧。(无耻的作者,用龙巢众龙挖祖坟上供的珍稀远古龙晶,当没事找抽的赌注,去挑拨学院院长与东林人的矛盾。作者同志,东林人是抢了你老婆,还是上厕所只给了你一格厕纸?) 阿道夫难得地老脸一红,随即他厚颜无耻地朝刚被他撵走的四姐喊道:“泰丽雅,身上带钱了吗?先借老夫一万块救救急。” 远远站到门口的四姐,一听说武道院院长要跟她借钱。四姐的心情,那个叫激动振奋啊。“啪!”四姐瞬间掏出胸脯里埋着的镀金算盘,拍在修长白皙的手掌上,一溜烟凑到羞怒得面红耳赤的阿道夫面前,兴高采烈地大喊道:“借多少?你要借多少?我利息收得很低的,借一万块,一天给三角利息就行。怎么样,还借吗?” 阿道夫听着差点气出脑淤血。心想:“一天三角利,你怎么不去抢啊。这也叫收得低?死丫头,敲诈还敲到老夫头上来了,武道院的毕业考试,你不想过了是不是?” 四姐见阿道夫憋红了整张脸,她全当没看见地继续催促道:“到底要不要借嘛。是男人说话就痛快点。” “我...”,身为一代武道院院长,“天刀”阿道夫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悲催尴尬的场面。纵然有心狠狠教训,眼前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可是耐不住这帮崽子上面有人啊! “借,我借一万。”阿道夫恨得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心想,等老子处理完现在的赌局,以后想把你们搓圆搓扁,还不是老夫说了算吗? 闻言,四姐也十分爽快地担保道:“行了,他输了的话。彩头由四姐给你们。”接着,四姐闪电般又从弹性十足的大胸脯里掏出纸和笔,“刷!刷!刷!”地起草好借款凭据,扭头再冲脸色发青的阿道夫,嗲声嗲气地道:“来,大爷。在这签个字摁个手印,然后借款就立即生效啦!”阿道夫朝笑嘻嘻的四姐吹胡子瞪眼,最终还是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在借条上签字画押。 四姐见着当场乐开了花,她用无比温和亲切的口吻道:“好嘞!借据一式两份,大爷您小心收好你那一份。没事,我先走啦。要记得还钱啊!” “嘿嘿!”东林人都被四姐财迷吸血鬼的模样给逗乐了。果然,惹谁都不能惹到四姐啊。 阿道夫感受到周围揶揄的调笑,老头肺都要气炸了。他“天刀”阿道夫堂堂一个圣域三阶巅峰,属于真神、位面神和半神之下,实力最为强横的那一辈。“想当年,阿道夫提着两把明晃晃的西瓜刀,从幼儿园杀到养老院,从养老院杀非洲好望角,再坐竹筏飘过印度洋,登陆南极冰原杀企鹅...一直砍了三天三夜都没吃饭。”他那是真刀真枪从血雨腥风中闯出来的赫赫威名,江湖上谁碰见不尊称一声“生态圈毁灭者”。从来没有人敢像今天这样羞辱他“天刀”阿道夫,他强打着最后一丝冷静,对着摩根一字一顿地道:“现在行了吧。出招吧!如果你们能让老夫稍微挪动一下脚步,老夫准许你们失败后也留在学校学习。(废话,就这么让你们走了,老夫以后找谁报复去啊!) 摩根懒得理会阿道夫的自吹自擂。他刚跟四姐学了手,也让人拟写了一张赌注证明和一张免责声明。赌注证明里面明确标示了双方输赢的评判标准、赌注,而免责声明里则提了失败方不得借用任何方式报复胜利者的要求。另外两份法律文件都额外提到了违约的赔偿数额。 “等等,老头,你先把这两份文件签了,签了我们就开搞。” “什么,还有!签哪里?” “这里,甲方姓名下面。” “为什么,老夫是甲方?” “额!你想做乙方也行。” “...” 事情磨磨唧唧地拖到现在,“天刀”阿道夫的“大雕”早已饥渴难耐。他三下五除二把递到面前的公证文件签署完毕,“咔嚓!”直接捏碎了摩根递过来签字钢笔,嘭地砸到地上。 阿道夫再掩饰不住内心的暴躁,他丢掉钢笔“哟哦”一声鬼叫,双脚像打桩机的钢锤般猛地跺进坚硬如铁的地面中,一手背负,一手伸在半空摆出一代武道宗师的身姿,怡然不惧地对着场中紧密围堵上来的几百个东林崽子轻轻招手,示意他们有本事就使出来,尽管放手一搏。 不过,摩根和凯瑟琳并没有立即让兄弟们发动攻击。摩根见状轻咳了一下,诧异地向急不可耐的阿道夫道:“老头,你没事捏烂我的钢笔干什么,里面的墨水飙出来,还不是溅了你一身黑?” 正“咿呀”鬼叫冒充武林高手的阿道夫闻言一愣,他张开背负的手掌,低头一看:“我日,!沾了一手的黑色墨水不说,居然连他潇洒帅气的练功服上都飚满了...” 阿道夫连忙弯腰从剁碎的地面下挖出一把尘土,想擦抹掉手中的黑色墨水。可人刚低下头,就听东林崽子们一声大吼:“就趁现在,兄弟们给我干死这个老王八。” 话音刚落,堵在最里边的东林人,立即就从口袋掏出一把石灰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洒向场地正中的阿道夫。漫天散落石灰粉多得就跟呆在面粉厂似的,被这帮卑鄙无耻的混球撒得到处都是,瞬间使周围的能见度降低到了一个极限。当然,也没人敢在漫天的石灰粉雾霾中睁开眼睛,这种化学反应迅速的粉末,碰着眼泪和体液就烧灼着肌肤火辣辣地疼。 撒完石灰粉,东林崽子们还不停手,“噌”地拨出背包里随身携带的硫酸硝酸瓶,估摸着阿道夫刚呆的方向又使劲往里边丢,然后趁着石灰粉和硫酸还没扩散开,呆最里边的崽子们立即往包围圈外边跑。不用担心这会给敌人趁乱逃脱的机会,包围网外自然有戴上面具提着兵刃的东林人紧扑而上。他们跟撤退的兄弟默契地擦身而过,也不管前面有没有阴着阿道夫,走最前边的弓弩手冲上来,就斜对着场地中心先射一波密集的箭雨。 “杀啊!兄弟们。”箭雨过后,跟在弓弩手后头的战士马上猛攻了过去,一些弓弩手也丢掉弓把,拔出佩刀就跟着大伙往石灰粉雾霾里边冲,而手持重弩的东林人则连忙拉开距离,把重新架好的长箭,瞄准视野清晰的雾层上空。按照临川人围剿强大魔兽的经验,一般穿着打扮骚包,行为肆无忌惮的二比,在遇袭后下意识地都会选择从头顶上脱困,而后退的重箭弓弩手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二比们以为自己摆脱困境,要出声讥讽他们的时候,用对准的铁箭猛地射击他们的卵泡。 不过东林人没想到,他们这次遇到的敌人出乎预料的强大。圣三阶巅峰几乎能触摸到半神门槛的阿道夫,纵然他只使出浑身百分之一的力量,也不是现在实力才处于基础几阶的东林崽子们所能抗衡的。 上百个东林崽子摇晃着寒光闪闪的各式刀剑,都疯狂呐喊着冲进石灰粉雾霾中,试图利用人数和环境的优势,去把那个牛掰轰轰的糟老头给收拾一顿,让他知道得罪他们和得罪四姐的下场。然而,这上百号牛高马大的牲口,坚决勇猛地扑进尘雾里边,经过了好久一会,却诡异无比地没有传出来任何声响,石灰粉尘雾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人们只要穿过尘雾就瞬间穿越了空间和时间,原先所有的事物都不会在被传导到处于时空另一边的世界上。 “人的叫喊声,兵器的磕碰声,沉闷的脚步声”什么都没传出来,情况就好像丢进水里的石头,人们除了能听到它刚落水的那一声响,之后水面就只剩下永恒的宁静旋律。静呆在包围圈外警戒的东林战士,眼睛被浓密的雪白色尘雾遮挡住了视线,他们看不清也探查不到里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战斗中寂静无声的场景,实在是太怪异了点。 要知道,我们是在群殴一个糟老头,或者换句话说:是一个糟老头在单挑我们全部。这不管是哪一种状况,尘雾里边也不应该这么安静吧? “老头,你是被我们打死了吗?”有受不了沉寂的东林战士,首先朝尘雾里边示威性地大喊。但战士们接连咒骂了好久,都没能从满天飘散的尘雾中得到半点有用的讯息。 不过,正当惊疑不定的摩根和凯瑟琳,准备带人杀进去,亲自瞧瞧里边到底发生了啥事的时候,浓密的尘雾里边,却铿然传出了阿道夫的回应:“不,是你们要被我打死了。” (注:圣域三阶到半神之间的人神间隔,就是传奇领域。圣三要晋级为传奇,就必须先在能量次元空间中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原生领域,也就是次元虚空的能量汲取点,然后使用各种珍稀资源促进新生领域的稳定成长,从中汲取充足的原始能量滋养己身,极限升华基因,灵魂,体魄,最终才能成就半神之躯。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轻易成就半神之躯的办法。如果你爹或者你妈是中位级别以上的神灵,他们在降临凡世的时候,不小心发情期提前,看上了污秽凡世的帅哥美女,然后情不自禁坠入了一条叫做ài的河,接着他们在没戴套的情况下,就把一个或者很多个帅哥美女都爽爽的给轮了,那经历了漫长的孕育期后,你爹妈不幸中标生产下来的私生子,这货也叫半神。 所以,想成为半神或者成为半神他爹妈的帅哥美女们,要时刻瞪大你们的眼睛仔细观察周围,说不定那些二比神灵在隐藏在附近,你们一旦看准了,就要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把他(她)轮了,不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当然,人被抓去拘留所捡肥皂,别说是作者教的。我可是个品性纯良的大好人啊!) 第二十七章 爱的狗粪 随着阿道夫的回应,场中肆意飘散的石灰粉尘雾,渐渐从空气中沉淀下来,众人白蒙蒙的视野,在没了粉末的阻挡后也很快恢复清明。 跟东林人发动袭击前一样,阿道夫瘦削孤傲的身影,仍旧寸步不移地钉在原地。只是他所站的位置变得更加残破碎裂,大片大片的碎石泥土被未知的手段抠离了地面,环绕着东林人刚才的拥堵的包围圈,由内到外呈辐射状密集地散布了出去。 每一块掉落的碎石泥土下,必有一个受创昏迷过去的东林战士。在靠近阿道夫身周几米的范围内,成群倒下的崽子们更是相互堆叠了一米来高。没有人能冲到阿道夫的跟前,刚戴着面具冲进石灰粉中的人,都皆尽倒在了进攻的道路上。他们手持兵刃维持着准备冲杀的姿势,几乎都是瞬间失去了意识,莫名地摔了个狗吃屎,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娘的,也太强了吧!” “四姐,果然没骗我们。” 上百个人在石灰粉的掩护下杀进去,眨眼间全部悄无声息地被老头干翻在地上,尽管东林人不知道老头使用的是什么手段,但他们瞧着场地中心遍地的硝酸腐蚀焦痕,射出的箭矢磕碰到地面的造成小凹坑,以及石灰粉沉淀后厚薄分布,都被老头的惊人的战斗力吓唬到了。如此狠烈迅猛的袭击,居然都没能挨着老头的边角,全部被他一滴不漏地阻挡在身周2米之外。 “难道是护体斗气吗?可是什么样的怪物能把斗气护罩释放到身周两米之外?” “这死老头刚不是说只用百分之一的力量和他们对打吗?只用百分之一就这么厉害,你是骗谁呢?” “他身上不会带了正反斥力场防护盾吧?” “.....” 情况触目惊心,东林人的内心皆惊疑不定,脑海了各种思绪纷杂。不过,相较于属下的慌乱焦躁,东林三位首领,倒是勉强还能沉住气,继续沉稳地指挥着兄弟们,开始展开对阿道夫的第二波围殴。 “弓弩手....”摩根和死胖子三个紧张地提着剑,站立在阿道夫的正面,他们身后聚集了一批东林人最精锐的战士。老头表现出来的能力,实在太过惊人了,由不得他们有半点松懈。 听着老大的呼唤,环绕在外围的重箭弓弩手,纷纷把架好的箭头瞄准场中的阿道夫。也不用谁再打招呼,上百只半斤重的精铁箭便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呈360度全方位地激射而去,攻击从天上地下把阿道夫堵了个严严实实,相信没有人能逃脱如此恐怖的定点箭雨袭杀。然而,重箭被弓弩手射出去后,接下来发生的场景,却完全超乎了东林人和三位老大的想象。 阿道夫面对密若雨点般飚射而来的重型铁箭,竟然脸色如常不闪也不避,他任由上百只重箭一路势如破竹地射入身周数米的范围内,正当东林人都以为老头会使用力场护盾,把射过去的铁箭都排斥出去的时候,极度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老头没做多大的动作,在众人瞪大眼睛的注视下,他只是抬起中指轻飘飘地点出,第一根率先抵达他胸口处的重箭,便巧得不能再巧地射在他伸出的中指上。围观的东林人只能到“叮”地一声脆响,狠辣穿射而来的重箭就如同僵死的游鱼般,“乒铃乓啷”地掉在地面上。去势尽无! 这会,吵嚷着要给老头好看的东林人都集体失声啦。以往他们倒是在影视作品上看到过如此逆天的身手,那时东林崽子们还心生向往,恨不得亲眼瞻仰下高手的风范。可当这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东林人小心肝都被吓碎了。 “用中指轻飘飘地便点灭掉,一根200-300磅强弓射出去的重型铁箭。这它吗还是人吗?” “临川最精锐的重装大队,他们穿上“斗狼”机甲,辅助机载智能计算机,都做不到这么轻松、这么溜啊!” “话说,死老头,你为什么非要用中指?” “娘的,你是在挑衅我们是吧?” “...” 阿道夫似乎存着故意在人前显摆的意思,他本可以用圣三凝练到极致的领域,一瞬间把飚射过来的箭雨都崩飞掉。可是,这老骚包非要用中指一根一根地把重箭点灭掉,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骚势,简直晃花了东林崽子们的眼睛。紧随着弓弩手的快速射击,去势受阻的重箭也“哗啦哗啦”地掉落了一地,上百把高磅弓弩连续不断的朝阿道夫速射,结果竟然没有一根能击中阿道夫的身体。 “这样也可以?”东林的战士们面对阿道夫,这堪比97拳皇中的最终boss级别的强人都娘的无言了。眼看着掉在大蛇,哦不,阿道夫面前的铁箭都足足有半吨多重,再这么浪费的齐射下去,就算事后把废箭捡回来卖铁,也都凑不足几只重新打造铁箭的价钱。小肚鸡肠,爱斤斤计较的东林人,那还干这亏老本的买卖。随手把不顶用的弓把和装备一丢,剩下的东林人抄起近战的家伙,就朝刻意显摆中的阿道夫杀去。 此刻,所有人内心中都在疯狂地嘶吼:“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未来岳父,小爷今天见人杀人,遇神杀神....” 摩根他们从阿道夫技艺精湛的表演中,当即便明白这货的辣手程度爆表。东林年轻代在雨林里呆了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身手如此变态的老玻璃。虽然,保留区看大门的独眼大爷,也曾经徒手摁倒过两头凶猛异常的圣域魔兽,但若如论技巧的灵活和精准度,独眼大爷真是拍马也赶不上眼前这只老玻璃,毕竟独眼大爷,他也只剩下一只眼睛不是。 “老头,你不会骗我们吧,你现在的表现,也叫只使出百分之一的力量吗?” “我信你才有鬼,你当你是神啊!” “...” 阿道夫独斗山洪海啸般扑杀而来的东林崽子们,仍然身形不动摆出一副风骚的模样,依旧装得仙风道骨,好像个即将要渡劫成道的前辈高人。那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潇洒,那巨浪袭来而脱裤戏水的大无畏。死老头,你真是够了!像你这么喜欢装13的家伙,在我们家那,大概也就能活这么大岁数了。 “老夫是圣三巅峰,一脚踏入传奇领域。到了老夫这种程度,凡尘之中,神灵之下,老夫还用得着畏惧谁。今天,老夫就要替天行道,匡扶世间正义,替你们无耻的家长好好管教一下,你们这帮无法无天的小兔崽子们。”阿道夫散去护身斗气领域,对摩根他们带着讥讽的质疑,他不屑一顾地撇撇嘴。 东林人也没把阿道夫的自我标榜当一回事。他们这帮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信心膨胀到一个量级的兔崽子,在没受到惨痛的打击之前,才会不管你是神还是圣。他们处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半夜遇到女鬼,也能把噩梦硬给做成了春梦,白天起来裤子里还梦遗了一淌白色的浆糊。 “少瞎吹了,死老头。你今天就是天尊转世,今天我们东林人也照样把你揍出大便来。”摩根边提着剑,边扯着死胖子一马当先地冲在兄弟们的前面,尽管东林三位老大都明白阿道夫说得可能是真的,可是身为东林人,就没有后退的理由。 倒是死胖子事到临头又想着偷奸耍滑,他第一个狂吼着杀上去,人跑到半路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了背后,嘴里不断地叫喊着“杀啊!冲啊!干死他!”,然而人却在原地踏步走。这怂货真有一代好领导的风范,若不是凯瑟琳跟在后面,用脚猛踹了他肥硕的臀部几脚,死胖子恐怕又要打着背后阴人,怂恿炮灰去送死的险恶勾当。 “不是老夫吹牛,就凭你们这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老夫就是再让你们一只手一只脚,你们也绝对没有打赢老夫的可能。”十几个东林战士奋勇地杀到阿道夫近前,眼看就要把使劲挥出的大剑重重地砍到阿道夫的身上。可阿道夫只是猛地一跺脚,恐怖的力量顺着地面迅速蔓延出去,仅仅一下便震得5米范围内站着的东林战士,全部闷哼着倒伏在地。瞧他们痛苦的模样,显然是被高频的震荡波直接震伤了肺腑。 摩根见状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差之毫厘地躲过阿道夫的踏地一击,但人在翻滚落地的瞬间,仍旧被震荡的余波击打得浑身发麻。所有人中也就死胖子占着皮糙肉厚,肌间脂肪含量高,硬扛过了阿道夫的痛击。 “就让一只手一只脚算什么好汉,有种你再让一只手一只脚。那我们就真的服了你了。”死胖子厚颜无耻地提议道。 可惜阿道夫也不是傻的,如果四肢都让了,还只能用百分之一的力量,那不如直接捆着给他们打算了。闻言,阿道夫彻底放开了本就没啥值得在意的防备。他得意地仰头嗤笑着,正要反唇相讥:“哈哈哈!你个死胖子,真当老夫是吃.屎...” 不过,阿道夫一个屎字才刚说完。疏忽大意的他,便被人“啪”地远远的扔了团黑乎乎的液固混合物过来。那个散发着极度恶臭的玩意,不偏不倚正好命中大笑中的阿道夫左脸上,投射过来的强大冲击力,还带着部分液固混合物猛地飙溅了阿道夫的半个上身,把阿道夫嚣张跋扈的脸孔都直接糊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心想:“我x!还真有人敢为别人吃大便啊。这仇恨结大了!” “是谁!!!”阿道夫征征地用手从脸上刮下一团带着诡异颗粒感的粘稠物,那股哭天呛地的恶臭,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啊...... 东林人遽然听到阿道夫嘶声裂肺地怒吼声,都吓得放下手中的刀剑,齐目朝狗粪投射过来的方向望去,那边正浑身僵直地站着两个表情猥琐银荡的家伙。其中一个拿着大型弹弓的混蛋被阿道夫爆裂的怒火所压制,脸色登时由红转白,由白转绿,瞧着就知道被阿道夫的针对性爆喝给吓得不轻,而另一个手中还抓着两把狗粪的二愣子,见众人的目光都朝他汇聚而来,他还不好意思地冲大伙羞涩地笑了笑。 “额!旺财,这狗粪是你扔的?” “铁蛋,你就这样用你家旺财给的狗粪,随便装到你心爱的弹弓上去射别人?” “...” 东林人震惊得讷讷地说不出话来,霎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去形容对这两混球的骇人举动。拿狗粪射别人脸上?这到底是谁教你们的? 不等呆愣中的东林人有所反应,暴怒至极的阿道夫,引动强横的护体斗气快速震飞掉脸上的液固混合体,人转眼便闪身电射到他们俩的面前,用快到极致的一个鞭腿,“嘣”地把铁蛋踹成了天上的一道流星。摩根本以为自己出剑的速度已经快得不可思议了,没想到今天却见到个扫腿都能把空气引燃的恐怖怪物。 “旺财,你又害老子,你给我记着...”铁蛋以突破空间极限的超高速度,眨眼间从现场消失了个没影。 “不好意思啊!队长,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再也不敢了...”知道自己闯祸了的旺财,听见队长的责备,慌忙朝铁蛋消失的方向,连连弯腰致歉。可惜,铁蛋被踢飞的速度太快了,旺财盲目地搜寻了好一会,都没能找到铁蛋的坠落地点。(不会被踢到外太空去了吧?) “是你干的?”阿道夫一脚扫飞铁蛋,也不准备放过作为始作俑者的旺财。他脸色铁青地把沾满狗粪的老脸凑到慌乱失措中的旺财面前,用审判的目光紧盯着使劲干笑中的二愣子。阿道夫不等旺财承认,忽地抬起拳头就准备照着旺财滑稽的表情轰过去。这一拳若是打实了,可怜的旺财少不得要在医院重点看护病房中躺上一个月。 然而,旺财在这货虽然脑子缺根筋,但是电光火石间他还是有点急智的。旺财见阿道夫挥舞着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就要朝他脸上打过来。情急之下,旺财干脆破罐子破摔,抄起手上的两团狗粪就往自己脸上糊。 阿道夫挥拳一瞧,这货竟然先一步把脸都涂上了厚厚的一层狗粪,胃里感到极度恶心,自身又带点洁癖的阿道夫,这完全下不了手啊。于是,阿道夫又把眼睛瞄向了,旺财没有被狗粪污染的身体躯干,但旺财这货福至心灵,动作犹若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转瞬间就又抓起几泡稀狗粪,把全身都糊了个严严实实,那场面真是让人见着就要作呕不止啊! “哇吐!”阿道夫看着恶心到极致的旺财,再回味了一下砸到自己脸上的那泡邪恶的液固混合体。登时,有点洁癖的阿道夫再也忍受不住肠胃的翻腾,一下把肚子里的存货都吐了个干净。肠胃里喷涌而出的呕吐物止都止不住,溅射得阿道夫衣袖和裤管到处都是,把阿道夫那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模样,彻底毁灭了个干净。 “中场休息,等老夫换身衣服,回来再收拾你们...”吐字不清地把话搁下来,显得极度狼狈的阿道夫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运气庞大的斗气能量,身形便如同摁下发射按钮的火箭般,气场狂暴地冲天而起,瞬间飞了个了无踪影。唯独残留的能量冲击波,仍旧带着无比强劲地风压,在地面上一圈又一圈地拍打着东林人,看似高大彪壮,却又好像“弱不禁风”的躯体。 “旺财,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狗粪?”等阿道夫的斗气冲击一消停,卑鄙无耻的东林人,便猛地凑到沾满狗粪的旺财面前,皆心有灵犀地询问旺财的制胜绝招。浑身涂满狗粪的旺财,不知兄弟们问他这个干啥。不过“纯爱真善美”的旺财,还是老实回答了东林混球们的问题。 “狗粪?前面水沟里,不是让人倒了一大堆,记得挑埋在下面的,下面的软一点....” 旺财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嗖!”得到确切讯息的东林人,顿时你追我赶地全部朝前面阴沟狂奔而去。 “大家冲啊,抢狗粪!” “狗粪,我来啦!” “额!好可怜的狗粪....” ——————————————————————————————————————————————————————————————————————————————————————————————————————作者的话:即日起本书更名为《最高议会》,原先的书名太坦诚了,直接插入了本书的主题,我想了想这样不太好,可能会教坏小孩子,所以就改了。 感谢,各位读者一如既往的支持! 能给你们带来愉快,是本人的荣幸! 顺便求推荐!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