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流水文集》 十二国记同人 第一章 赤乐十五年。 “我应该感到庆幸吧,在塙王驾崩的第一年就来到庆,虽然也经常食不果腹但比起刚到这里的难民强多了。”李韵看着城门外躺着的难民想。 李韵是巧国人,早在襁褓之时就被父母带到庆国。现在父母遗留下来的东西只有巧国的国籍。“但是等到塙王(塙是巧国的国氏)登基我就回去,回去辅佐王,让巧国和庆国一样成为富饶的国家。” “喂李韵,我找了你好半天呢!”一个衣着破旧的少年从城门内跑了出来。“李韵你这是去哪?少学不上了吗?”少年气喘呼呼地停在李韵的面前。 “我要去尧天,少学上来上去只能做一名小小的县官或是乡官而我又不是庆国的人民。” “你在庆国住了那么长时间完全可以更改国籍,再说像你这样的人成为官吏是理所应当的吧,你去尧天做什么?”少年依旧追问道。 “我想去读大学,这样说起来可能比较可笑。少学还没有读完就去读大学但是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塙王陛下过几年就会登基,我想在此之前先做一些事情。” “真是没有办法说服你,读大学是要推荐信的而且你又是外国人,似乎有点困难呢?”少年皱了皱眉头。 “实在不行我就去金波宫找景王,毕竟从某一方面讲错王是因她而失道。“ “哎!”少年叹了口气,这个同窗不仅是难以说服简直有点不讲道理“我说你还是留下来和我一起做一个小小的官吏,然后”少年的脸上出现一片不正常的红晕。 “岚云,你是庆国的人民甘心情愿做一名小小的官吏,因为你们有景王只要做好自己的责任但是我是巧国人,我的国家现在还没有王,国内也不知道已经昆乱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对我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变得足够强,辅佐塙王重建巧国。这样说虽说有点自大但是如果像我这样的少学生都不知道为自己的国家作打算那么巧国还真是没有希望了,也正是因为连我这样的少学生都有为国家出力的决心,巧国才有复兴的希望” 那名叫岚云的少年喃喃道:“巧国的人民呀” 李韵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用为我担心,因为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未来的巧国大臣呢?上天会帮我安排好一切,在我没有见到王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让我死掉的。”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把一个早就整理好得的小包裹递给她“里面是我帮你准备的东西路上用吧,早知道说不动你。你还真有点供王的风格,图南之翼。在此之前不要死掉你要是庆国的人就好了” “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从这到尧天有一个半月的行程,读大学大概要花去2年的时间,我们要分别很长时间哪。” “李韵” “什么?” “我也会努力成为一名出色的官吏,我要亲眼看着你辅佐的塙王把巧国治理成什么样的国家!” 金波宫。 六神无主的景麒无奈的来回踱着脚步,他那张缺少表情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但这时的他只有望着云海叹息了。 “班渠,去找主上!” “是!”空无一物的地面上闪过一束光,景麒知道使令已经走了。 祥琼老远就看见那个呆呆的麒麟,不禁笑道:“台甫!主上只是说到下界散散心,过两天就回来。” “唉!”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气“要是主上以人民为重不出去玩乐就好了。都怪延王和延麒!怎么胎果的王都这个样子,等主上回来后我要她解释清楚。” 祥琼偷笑着看着这个全庆国最帅的男人:“主上说要台甫给她留点个人能空间,老是呆在金波宫会闷出病来。” 景麒那张万年不变的木头脸上充满了不解,和予王老是想呆在自己身边不同现在的这个王却老是离开。多么不同的王呀,但是他现在又是多么喜欢现在的王,感谢天帝给庆国也给自己带来一个这样优秀的王。 庆国瑛州尧天的一条胡同里,一只老鼠模样的半兽跟在一个红发少年的背后。 “我说阳子,这次出去散心怎么不走远一点的地方,景麒肯定早就找到你了。” “乐俊,这次出来可是受了朋友的邀请。”阳子得意地说道。 “阳子在尧天还有其他朋友?”乐俊不小心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我在尧天有朋友很奇怪吗?这次的朋友可是大老远从雁国跑来的而且来了两个。” “延王(延是雁国的国氏)陛下和延台辅大人?”乐俊吃了一惊。阳子微笑的点点头。 “阳子怎么不在金波宫接见他们?” “那样的话,景麒又要逼着我穿上正装了。那些金钗和衣物压得我整个人不舒服,就像乐俊变成人一样不舒服呀。这次他们来完全是为了散心” “这样呀。”乐俊放下心来。 醉仙居的酒楼上。一个相貌英俊身形高大的男人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着街道上的女人:“尧天的女人水准果然不低,不愧为女王统治的国家。” “你这家伙能不能正经一点。”旁边一个小男孩一边训斥男人一边恶劣地啃着桃子。 延王没有理会六太,仍旧对街上的女人指手画脚。“可是景王的打扮也真让庆国的男人寒心,女扮男装不算还弄得那么粗壮,真是一个粗鲁的女人。” “怎么阳子来了?”六太忙向窗外张望,结果没有发现阳子的身影“你耍我!” “真是容易上当的小鬼,哈哈”延王看着被耍的六太十分得意“街上有人打架,要不要一起凑凑热闹?” “你这个笨蛋,我才不会去看那么无聊的事情。” 延王笑咪咪的看着六太:“麒麟真是奇怪的动物。” 一会儿,延王饶有兴趣的挤进人群看见一个富商模样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黑发红眼的小女孩吵架。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要赔偿。”富商恶狠狠的盯着女孩。 “我怎么弄脏你的衣服了?可由人证,可有物证?”女孩对富商的眼神毫不理会。 “周围的人可都是人证,我这衣物上的污迹可是物证。”富商撩起身上的袍子,一个黑色的小手印赫然印在上面。 “你们看见我摸他的衣物了?呆会我可是要和他对峙公堂,你们要是做伪证可是要判刑的。”小女孩扫了一眼围观的人,那眼神中分明带着威胁。 接着周围的人大都摇头说没看见。 富商气鼓鼓的捏着袍子“你看这手印不是你的是谁的?” “大叔,街上跟我一样大的孩子多的是,您怎么就怀疑到我的身上呢?这个手印这么模糊您怎么就这样确定一定是我的呢?大叔不会见我是一个小孩又是一个外国人存心想欺负我吧?我可是要问你了难道我的国家跟你们庆国有什么过节吗?连一个小孩都要为难?”女孩摆着一副无赖的嘴脸立在人群中央。 “这”富商一时答不上话。 “算了吧,在吵下去就成国际纠纷了。”平民打扮的延王在旁边插嘴道。 “算了吧,何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人群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富商见有台阶下便也说:“算今天倒霉。”说完拨开人群离开。 女孩抱着胸一脸得意地说;“我可是家乡里出了名的聪明。跟我斗哼!”“我说小姑娘,你看着庆国的人民纯朴善良就欺负可不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延王坏笑得说。 “别看我这个样子,却也已经14岁了。大叔你可说错了,怎么是我欺负别人了,你没看见是那个人气欺负我嘛?” “我知道你在说谎,你刚才欺骗了大家。” 女孩深深看了他一眼,血红色的瞳孔似乎在暗地里狠狠砍了延王一刀:“那么你告诉我什么叫骗?大叔你敢说自己没有骗过吗?所谓骗是骗人骗钱骗物吧,大叔一辈子不可能没有骗过人,所以大叔犯过和我刚才一样的错误。一个犯过同样错误的大叔有什么资格教训一个只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但却对社会无害的小姑娘呢?” 延王的头痛了起来“怎么是个比无谋,猪突更麻烦的家伙。“他托住下巴认真想了半天:“你说道到骗,我的确骗过呢?不过骗还分为善意的和恶意的。善意的欺骗让人觉得愉悦,恶意的就会给人带来伤害。” 女孩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是欺骗了大家,但是大家好像并没有怎么受到伤害,像大叔你这样的人似乎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的呢,心情应该很愉悦吧。刚才的那个中年富商的衣服应该凝聚了很多穷人的汗水和无奈吧,我小小的摸了一下,也是为穷人们小小的出了一口气。虽然就是把那个人的衣服弄坏他还是可以买更好的衣物穷人们也要不多不少的劳累,但是我却也从里面得到了愉悦那么刚才的欺骗就事善意的了。” 延王无奈的看着少女,心想这小姑娘模样长得不错人品也太恶劣了点吧。嘿嘿或许可以带到到雁国跟六太吵架。“唉,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还了得,要不要跟我到雁国,好吃好住。” 女孩得意地笑了:“站在你面前说不定是巧国未来的秋官长,自然牙齿要比普通人伶俐些。” 延王不禁失笑,巧国要是摊上这样一个秋官长可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你叫什么名字?” “在大街上随便问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可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醉仙楼。 “阳子,我刚才碰见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呢!”延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景王。 “什么人能让延王觉得很了不起?”阳子好奇的想。 “是一个比无谋,猪突,醉狂都要厉害的家伙。要是哪个王不幸摊上这么一个那真是惨哦。说起来那个人还是乐俊的老乡呢!” “巧国人吗?”乐俊关切的问道。 “嗯,是一个很像供王的家伙,今年才14岁。” “大概是浮民吧。”阳子说。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浮民或者说没有浮民的自觉。你来之前还在欺负你们庆国的百姓呢?”延王一想到女孩蛮横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应该是六太吵架的对象呢,说不定哪天把她弄到雁国气气猪突他们。” “你这家伙!”六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有没有问那人的名字?”乐俊对自己国家的人很感兴趣。 “问了,不过她说在大街上随便问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可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嘿嘿。” “女孩呀?” “嗯,不过我到底还是知道她叫李韵,那家伙还是个少学生呢。她来尧天上大学说是要以后辅佐塙王。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这么小就读大学,现在好像不是大学的招生时间吧。”乐俊摸摸自己的胡子。 “阳子你还是弄一份推荐信吧,要不然那家伙闲着无聊会把尧天搅个鸡犬不宁。”延王依旧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那么小能通过入学考试吗?”六太在旁边插话。 “不要忘记了那家伙以后说不定是个大人物呢?考个大学应该不再话下吧。” “真不知道你那股自信从哪里来的。” “自己一个人徒步从麦州到尧天对于一个年纪那么小的丫头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来到尧天还有兴致欺负尧天的百姓,这样的人要是不出人投地可是说不过去的事情。”延王说完看了一眼楼下的人群感叹道:“要是晚一点入仙籍长大应该是个美女。” “喂,你这个家伙。”六太和乐俊同时喊道。 第二章 “庆国的大学果然独特,不仅半兽允许入学连我这个外国人的申请都批准了。”李韵拿着批准书感叹道“本来打算到金波宫弄张推荐信的,这样可省了我不少力气。” 李韵不知道自己进入大学破了多少记录,她不仅是庆国年龄最小的大学生(大学是培养官吏的学府,每一个国家只有一个相当于中国古代的国子监。而进入大学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一般人大约30岁才能进入大学)又是巧国人而且在学期末入学,所以李韵在大学的名气可是很响的。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追上了所缺的课程而且成绩保持在优秀之列,其实她的入学成绩可以和当年的乐俊当媲美(乐俊在雁国入的大学,后转到庆国学习)。但是在骑射和礼仪这两项她还是欠缺天赋。尤其是骑射连不习惯人形的半兽都不如。 后来她发现自己这样在尧天读大学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读大学本身是不用花钱的但是自己的衣食住行还是一笔数目不小的开支。总不能夜宿街头吧?(大学生作为官吏的生源是要时刻维持国家的体面)自己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又是一个穷光蛋。这种情景如果持续下去大学肯定是读不成的。 找一份工作是她唯一的出路但是像她这样身单力薄的小姑娘还真是找不到适合的工作,而那些家务类的工作她又做不来。想来想去在官府做一些杂役类的工作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想到这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国籍问题直接跑到瑛州府(瑛州---首都尧天所在的州),瑛州是庆国台甫景麒所直辖的州,而景麒是住在金波宫所以李韵在瑛州府呆了好几天也没有看见州侯。无奈之下以外国大学生的身份留下了信件。 瑛州府的官吏都觉得这个举止粗鲁的丫头很可笑但是因为涉及到别的国家还是帮她保管了信件,信件到达金波宫已是三天后的事情。 从阳子登基那天起,景麒因为不放心阳子便把自己的办公处和阳子的办公处设置在一个宫殿内。上午的时候景麒要帮助阳子处理朝政,下午的时候又要忙于瑛州的政事,景麒在十二国也是以其刻板认真能干出名。 景王阳子打算找到适合的人后就让大臣管理瑛州但眼下能让阳子放心的官吏还不是很多所以景麒还是要再忍耐一段时间。 这天下午景王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看见景麒正对着一封信发呆。 这可是他少有的表情,阳子想。 “景麒,什么信让你呆了那么久?” “主上” “景麒难道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不成?”阳子佯装生气。 “主上”景麒连忙从座位中站起来。 “拿来我看看”阳子命令道。 景麒不敢违抗王命只好乖乖的交出信件。阳子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 “景麒,这个李韵真是胡来。少学没有读完就读大学,大学还没有读到两个月就要做官” “主上,她只是半工半读” “嗯你在怎么看这件事?瑛州可是你管辖的。” “看她在大学的成绩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人材,我想让她在瑛州府跑跑杂役但涉及到她的国籍问题” “这个家伙可是打死也不肯变换国籍,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阳子微笑道。 “主上认识她?”景麒一脸惊讶。 “算是吧,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延王延麒还有乐俊都认识她。说起来延王对她还是蛮赏识的,大学的推荐信还是乐俊写的。我可是为巧国白白培养人材等塙王即位这些家伙还不是要跑回巧国。” “巧国如果好起来,主上似乎也可以轻松不少,近几年巧国浮民的安置似乎占去了不少预算。” “按李韵的说法,巧国错王的失道跟我有很大的关系看来培养巧国人才的责任我也要承担一些。这个李韵弄不好将来可是个难缠的大人物。”阳子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主上” “景麒,暂时让李韵加入庆国仙籍等她读完大学再除去她的仙籍这样应该没有问题吧?” “主上!”景麒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如李韵所愿,自己在瑛州的秋官府做上了杂役。大学的课程虽然比较多但是对于李韵而言对自己有用的课程才值得去听,至于那些作文,骑射之类的她也懒得去学。 李韵被分配到一个叫嵐瑜的朝士做手下,嵐瑜看起来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但在同官衔的官吏中似乎很有威信,确切的说这些人都尽量避免和他接触。当有人知道李韵在嵐瑜手下工作时直接摇头丢下一句话:“这小姑娘惨啦。” 嵐瑜作为一个小小的朝士似乎有忙不完的公务文件,他吩咐给李韵的任务繁多细密而且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李韵只要用她那个顶好用的脑袋记住从他嘴里冒出来的人名地名文件名甚至是胡同名,有时她要为了一个文件绕着真个秋官府跑一圈,有时她为了查找证词要跑满整个尧天府。 每天李韵来到嵐瑜面前,他总要先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扫一眼杂役然后指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堆文件说:“把这些东西按分类摆放好,再把那一堆送到魏司寇那里,再从库里那一堆新的文件,做完这些之后再到地官府把我上次要的文件取回来,这些事情要再一个时辰内解决。之后跟我去一趟北纬” 李韵听完后连忙做起事来,等忙完这些事情回到秋官府嵐瑜坐在椅子上一脸不爽的看着她:“李韵你迟到了!” “”李韵也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心想“那么多事情要再一个时辰内解决估计只有脚程最快的麒麟能做到,就算是麒麟,王也不会这么孽待它呀。” 好在嵐瑜后来也没有说什么,李韵闷闷的跟在他的后面。今天是他第一次带自己出去办公,因为北纬离这里有点远嵐瑜打算乘骑兽。 “小丫头,你有没有骑兽?” “当然没有,哪有那么多钱买骑兽”李韵没有好气的回答道。 “骑兽可以到黄海逮的哦。看来今天我们要乘一只骑兽了。”嵐瑜从骑兽棚里牵出一头孟极。 “好漂亮的孟极!”她不禁感叹道,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孟极。 “看够了没有上来吧。”嵐瑜一把捉住李韵扔到后面“抱紧了。” 孟极轻快的腾空而起,不一会儿两人就在云端之上了。 “好厉害!”她第一次称骑兽“下面看的好清楚。” “你多大了?”嵐瑜突然问道。 “嗯?” “你多大了不会第一次乘骑兽吧,你早就入仙籍了吧?”她的上司今天难得跟她聊天。 “是第一次乘骑兽我是巧国人但读完大学还要回去,因为国籍问题台甫大人刚刚给了我一个庆国仙籍但回巧国后还要收回仙籍。”李韵如实答道。 前面的人似乎呆了一会儿“刚入仙籍?你不会只有十四五岁吧。” 北纬是瑛州北面的一个乡。这个时候北纬的大地上一片嫩绿,阳光打在云层上下面的风景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云层上暖洋洋的阳光让李韵有点犯困,在骑兽背上打盹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她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孟极在一北纬城内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停了下来,嵐瑜领着她来到乡牢狱。 “今天下午的公事就在这里办了。”他头也不回说。 “审问吗?” “审问不在我的权限之内,我只是在一边判决。” 在牢狱的工作和在秋官府差不多,朝士还是一头埋在一大堆的文件堆里。李韵在一旁做一些杂役。今天她用不着跑来跑去,整理好文件她难得的空闲了起来。仔细看看身边的嵐瑜动作很慢,每一个文件下笔都很迟缓,似乎遇到什么难题。 “这些文件有什么问题嘛?”李瑜在旁边问到。 “问题到是没有应该说文件本身没有问题但做为判刑的依据似乎有了问题。” “嗯?” “赤乐王朝建立后我以为这些东西会完善更新但是景王似乎没有更改它的打算。”嵐瑜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说的是作为秋官判刑的依据—法律吗?” “虽然庆国的法律从表面上看十分完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讲又是漏洞重重,不知道你是否能明白我的意思” “不太明白但柳国的法律是十二国中最完善的,你们可以借鉴他们。” “柳国因完善的法律而出现百年治世,也因为这套法律导致先王失道。再研究出刘王失道原因之前它们的法律我们是不能轻易借鉴的。” “哼,真是一群胆小的家伙。”李韵抱着胸一脸的不屑。 “法律制度的变革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一件大事,在治世时推行新的法律就会使国家动荡一段时间何况庆国才刚刚从动荡中起步。柳过以前的法律层层叠叠相互制约算得上是极为严谨的法律但贪官还是层出不穷,最后整个国家在底子里腐败。将这样一个腐烂的国家交给新的王,他会怎么做呢?”嵐瑜看着眼前的女孩。 “如果我是新的王,我会在国家完全腐败掉后彻底变更制度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国家” “口气倒是不小,那时柳国的国情所以现在的刘王推行的法律制度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像你说的那样他打算从根本上改变柳国。如果从根本上改变国家最好的机会是国家腐败的时候,但我们庆国的国情却不是如此,就算有贪官但官吏也没有到腐化的程度,不过不得不承认国家在慢慢复兴的同时也在慢慢腐化如果王不给国家输入新的血液那么国家真的要慢慢老化然后死掉在不改变本国制度的情况下庆国倒是可以维持三百年的时间但是三百年后国家开始腐败的时候恐怕就是王更替的时候。” “难道不能维持更持久的时间,现在的雁国延王不是维持了五百年吗?” “延王的统治政策可是每几十年就要更新呀,如果不更新制度雁国的王早就换过几代了。就算政策在不断改变中因为是同一个王,国家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难以改变的死角,就雁国的情况来说现在应该是它的最繁华时期等再过五十年雁国就会慢慢走下坡路,这可能与王的意志无关。五百年来的官吏的增长使整个国家官员冗乱,官员长时间呆在同一个职位难免会出现错误,还有其他更复杂的问题使整个雁国渐渐老化” “你似乎对国家很有研究,你为什么没有成为景王呢?”小丫头笑道。 男子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方面可能是我作为王真的缺少什么东西,另一方面我和你一样从根本上是巧国人。” “你是巧国人?”李韵吃惊地看着他。 “不过现在可是庆国人,因为头上还有庆的仙籍嘛。”男子笑眯眯地说。 “不过听你刚才讲话对自己似乎很自信当初为什么没有去升山?” “不识说过嘛。我作为王似乎缺少什么东西,这一点我很明白。” “我才不信”李韵撇撇嘴“明明那么自信的家伙” 嵐瑜无奈的笑着:“我的身上缺少王的霸气,也就是缺少王气。穿越黄海到蓬莱是危险的一件事,黄海是妖魔的世界或许在没有见到麒麟之前自己就会被妖魔吃掉。如果自己真的是王的话再等升山的人变少麒麟自己就会到这里迎接岂不更省事。” 李韵瞪大眼睛看着嵐瑜:“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是王了,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一个不把人民放在眼里只想到自己不受到损害,因为怕黄海的妖魔而不去升山却希望等麒麟亲自去迎接。要知道在你等得这个时间多少巧国的人民要死去” “我明白自己不是王,没有背负整个国家命运的觉悟,你似乎对这种说法很气愤呢。要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去升山,身为巧国的人民却在庆国生活一心期望王即位后再回国。从这点来说我们俩似乎一样呢!”男子看着她的瞳孔接着说:“我放弃了巧国的国籍没有资格去升山,而你似乎一直就呆在庆国等着新王即位,难道非得有王巧国才是巧国吗?有王的时候国家就像沐浴在阳光底下,没有王的时候国家也需要月光照耀道路,像你这样一直逃避没有王的巧国似乎更说不过去呢!” 李韵呆了半天最后惨然一笑“似乎真的是这样呢!” 男子装作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接着说:“我放弃巧国国籍也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但你没有打算放弃巧国国籍吧,你做为巧国人民似乎应该先到黄海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王再到这里留学吧,总是指望着别人是王,从根本上就是推卸责任呢,当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弄不好连命也要搭进去,死后总是要但一些骂名,成为王后就没有了寿命,不老不死,不能结婚不能生子没有退路。你从根本上就把责任推卸给了别人,推卸给了未来的王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现在的学业到黄海履行自己的责任?” “我没有这个意思,现在升不升山是你自己的事情或许就像你想的那样你根本就不是王但不去让麒麟看看怎么能安心?” “你这还不是让我去升山?”女孩上嘴唇翘着“您似乎不使一个普通的小秋官呢!”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男子不再理会她埋头工作。 第三章 “那个李韵返还了仙籍?连大学也休学了?”景王阳子差点从龙椅上掉了下来。 “主上”景麒想扶助她但还是没有伸出手。 阳子把手中的文件仍到一边:“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也不知道乐俊跟她说了什么?” “秋官长作为她的上司两个多月,对其的表现相当满意”景麒说。 “知道,这次李韵不会去升山了吧?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在秋分前到达令巽门?”阳子担心到。 “主上,黄海是妖魔的世界能派什么人去保护她吗?”不愧为世界上最仁慈的动物。 “景麒!”阳子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我有多么重视巧国未来的王吗?不仅仅是涌入庆国的巧国难民问题而是我欠巧国人们一个王呀,从某一方面讲错王因我失道。李韵是延王看中的人也是我看中的人,如果她是王就有把一个国家命运卷入的强运,就能够穿越黄海到达蓬山虽然也有折雏(王没有登基就死掉)的可能但是我相信她,派人保护她也就是变相的不信任她,她可是能成为担负千千万万条百姓生命的人啊”景麒静静地听着万古不变的英俊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主上。” 世界的中央是黄海。这块堪于一国匹敌的广大土地是无水的海洋,妖魔跋扈的世外之地,既不属于人也不是神的领土,只是位于黄海中央的五山是西王母等神仙的庭院。其四方被四片广大的内海包围,东面是青海,南面是赤海。 自赤海的东边,天空中一个黑色的小点渐渐变大,近了才看见一个人骑在一头孟极的背上。这个时候已经接近秋分但是在巧国的沿岸温暖的海风还是吹在孟极背上的那个人。那个人低着头看了看脚底下腰不可测的深海盘踞着黑暗,在海的最深处,有小小的光在亮着,那些像砂粒的光有一些一闪一闪着,有些则聚集起来形成以屯淡淡的光晕。“这就是虚海呀!”那个人呢喃道“真是可怕的海。” 但是那人又随即抬起头来,一双深红色的眸子望着远处延伸着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的山峦,山壁之上重峦层叠的尖峰如狼牙般屹立着,远远望去,近乎垂直的陡峭断崖不断向上延伸连成一体,最终没入巨大的山脉中直指云霄。那就是金刚山。金刚山山势险峻、无法攀登,可以越过金刚山的通道只有四处,而且道路被门阻隔,这四扇门称为四令门。每扇门一年中只开放一天,位于东南与巧国相接的令巽门,只在秋分这一天开放。 李韵是在巧国出发的也就是说她有一些时间是花费在从庆国到巧国的路上的。这样的话就是能勉强赶在秋分之前到达令巽门也没有时间雇用到刚氏作为自己的帐身,也就是说自己没有可以托付性命的护卫那么到黄海完全是找死。但是巧国需要王,即使如此自己还是要去履行这个责任。供王晶珠升山时也不是只有12岁虽然她有两个很好的护卫但自己不是比她大2岁吗?那么还有什么好怕的即使拼上性命也要去见麒麟,即使自己不是王那又怎么样只要有人被选为王就行了。所以所以在见到麒麟之前不能死掉 终于在秋分的前一天到达巽,那么还有时间补充旅行所需要的物品。在来黄海升山前嵐瑜把孟极借给她并给了她一些路费,李韵仔细算了一下这些钱刚刚够她往返黄海的路费也就使说就算她能早来几天也是雇不起刚氏。想到这她不禁又叹了一口气。显然在巽那么多的升山者中,李韵无疑是最受人们注意的,倒不是她的年龄小而是就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竟然没有帐身就来到黄海,真是不要命了。她在露天小店挑选东西时就不时有人跟她搭话。 “小姑娘,你没有帐身还是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地方。” “你的父母怎么放心你来这里。要升山的话等你长大一点也不迟在说这是麒麟第一次选王。里面有没有雏鹏(没升山的王)还不知道呢?” 当然也有人被李韵这种勇气打动的人。 “正是厉害的女孩,弄不好是第二个供王。” “巧国一直是男性国王或许这次天帝要给我们一个女王。”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听到耳朵里面的,就算是这样李韵也只是告诉自己,自己来蓬山只是尽自己的责任而已。但不到半日李韵的名字就在这些升山的人群当中传播开了,甚至还有人邀请她到自己的队伍中来。李韵也在考虑是不是趁现在加入到别人的队伍中去,可是那些邀请她的人看起来又不是那么让人信任。 就这样秋分前的最后一天在这种忙碌与莫名的犹豫中度过了。秋分当日天气特别好还是早上的时候那些升仙的队伍就聚集在辰门前的小广场上,因为是十四五年第一选王这次的升仙队伍特别庞大。李韵夹在人群中央看着人头攒动的队伍心中突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真是傻,明明升山的人那么多自己还来凑什么热闹。”她抬头看看前面不远处的地门“前面可不是人类的世界呀。是不是要回去呢,现在还来的急。”这样想着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却差点退倒一个人的怀抱里。 她连忙回过头来看见一个身材魁梧但却不粗壮的年轻男子,那个男子一身武将的打扮。“对不起。”李韵连忙道歉。 男子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但身后的几个壮汉却叫嚷了起来“小丫头没有长眼睛吗?你知道你刚才撞得大人是谁吗?” “不知道又怎样?”李韵从来不吃这种亏(如果只是吵架的话)。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另一个壮汉刚要说些什么但是那个男子打断了他。 “有没有完了”男子一脸的不耐烦“跟一个快要当妖魔早餐的丫头废什么话。” “你说什么?”她一半惊讶一半愤怒。 “从来没有人不带刚氏就闯到黄海就算那个人是雏鹏。”男子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所以你现在是在自寻死路!” 李韵不是刁蛮任性的人更不是盲目的人,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在自寻死路。她突然抬起头认真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是升山者吗?” “是”男子不可置否。 “那么可以让我加入你的队伍中吗?以一个下人的身份。”她的眼睛里波涛汹涌。 男子惊愕的看着她良久然后微笑着说:“答应你。” 那个年轻的男子名叫勇逊是巧国禁军左将军也是众多升山者中最有希望成为王的人,在得知他身份之后李韵更加坚定了自己来蓬山的目的:履行责任或是看着塙王的诞生。 中午时分令巽门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被打开。然而这种欢呼声突然被惨叫声所代替走在前面的人开始退后,李韵他们在人群的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前面传来的惨叫声让他们脸色一白。 “妖魔竟然从令巽门中蜂拥而出,看来这次旅行不是一般的危险了。”李韵身边的勇逊这样说道,飞入云鬓的剑眉轻微皱着。 他们只好退后等了好长时间才有人跑过来说前面守卫令巽门的士兵和升山者有几个被妖魔吃掉,李韵听后心中一紧虽然她明明知道在黄海有人会被妖魔吃掉但是还没有进入黄海就有人死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到前面平静了之后他们决定赶在令巽门闭门之前通过地门,当他们走到令巽门下面的时候地面的斑驳血迹让李韵不禁颤抖了起来“我只是一个胆小鬼吗?”她心中感叹道。 伴随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强烈的光线下是一望无际的森林。“这就是黄海吗?很普通嘛。” 当这些升山者的背后传来钟鼓声时,众人知道令巽门已经闭上。人们沉默的在覆盖着森林的地面上慢慢移动着,夜晚是妖魔比较活跃的时间,傍晚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准备野营了。勇逊的队伍大约有100多人在升山者当中算是比较多的,里面的还有雇佣来的几名刚氏但勇逊好像比较熟悉黄海一般都是在刚氏没有说话的时候就对众人发出了各种号令。 因为勇逊的队伍里都是一些粗鲁的男人所以他把李韵带在身边但李韵很喜欢和队伍里的这些人凑热乎没有事情便扎到那些男人堆里面,最后勇逊不得不把她抓回来并把她狠狠批评了一顿。 “你知道这是黄海,吃完饭就抱着孟极睡觉不要到处闲逛小心自己的小命。” 李韵刚开始还比较听话后来和那些人混熟之后还是在休息的时候偷偷跑过去甚至跑到别的升山者队伍里。见她这样勇逊也懒得理她只是要求她在睡觉的时候到他规定的地方。 其实李韵并不是因为贪玩或是无聊才到处乱跑,她想在这些升山者但中发现有可能成为王的人。 由于在令巽门就有人被妖魔袭击,所以在这三天内的旅行还算平安,妖魔都向散发着血腥味的令巽门飞去,也就是说只要有流过血的地方,从那里离开后的三天是比较安全的。但是第四天的旅程刚开始就有人被妖魔袭击。 “白天妖魔就这么嚣张,这次的旅行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勇逊对队伍里的几个刚氏说。 “也许没有什么,刚开始的三天不是很正常吗?或许以后会好一点”大家这样彼此安慰着。 因为被妖魔袭击的人都已经死亡,众人把死者的遗骸掩埋之后便继续前进,在黄海这种地方有人死去是正常的事情,被妖魔袭击的人只好怪自己命不好而其余的人就趁着这个空档逃走。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即使是李韵也对此也感到理解。 但当天晚上熟睡中的李韵被一阵阵喊叫声惊醒,身边的孟极也在微微颤抖着但它却一动没动,李韵也摒住呼吸竖着耳朵听周围的情况,突然头顶上的树发出一阵呼啸声,接着周围发出了人和骑兽的惨叫声,而且是离她比较近的地方,后来又传来啃噬东西的声音。李韵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有水滴凉凉的,水流到嘴里是咸涩的。 “血!”她的心狂跳起来,难道妖魔发现自己了吗?尽管她被周围的动静吓得不轻淡还是轻轻转动脑袋借着微弱的夜光观察周围。 她看见一个身影挥舞着剑对抗着妖魔,那个人的身手不错精湛的剑术豪不犹豫的刺进妖魔的要害,但是这次的妖魔似乎成群结队过来的,那个人刚刚斩过一个妖魔生身后又突然钻出一个。李韵不禁大声喊道:“小心背后” 那个人显然听见了,猛转过身避开飞向他的穷奇然后在它的脑部狠狠刺了一刀,在拔除剑的同时瞬间又刺进它的喉咙。 “好厉害的人。”李韵躺在地上暗叹着但她没有注意一个妖魔已经飞向她。一个小型的穷奇伸出尖锐的抓牙抓住她的肩部把她吊到空中。李韵感到肩部疼痛的厉害,妖魔的厉牙朝她的脖颈咬去。她想也没想就从腰部随手抓出一个坚硬的东西朝它的头部狠狠刺去。 在这个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妖魔凄厉的发出一阵喊叫厉爪弄得李韵更加疼痛。“估计肩膀穿透了!”这时的她竟然还可以冷静的想事情!她用尽身上的力气朝妖魔的腿部剁去。妖魔吃痛丢掉李韵。 她被扔到一个坑里爬不起来。空中的妖魔立马又冲下来但身边突然多出一个身影,身影豪不迟疑的用力挥动着手中的剑,只听闷焖的一声刀响妖魔身首两处。 “还没有死吧。”那个人的声音很冷。 “嗯。”她忍痛站起来。 那个人一把抓住她“快跑,妖魔好像越聚越多。 和众人逃出那片林子后又狂奔了几里路才渐渐停了下来。因为有孟极在她还不至于步行,情况还不算糟糕尽管身上有多处重伤。等勇逊他们找到她,她一直在那静静趴在孟极的身边。 “你真是命大,刚才用的什么东西防身?”勇逊根本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待,一边帮她察看伤口一边问到。 李韵这是才伸出手仔细看了看,一把普通的小刀。勇逊看仔细看了看小刀“真了不起,竟然凭着一把小刀从妖魔爪下逃出来。“ “厉害的不是你吗?刚才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那个穷奇吃掉了。” 勇逊帮她上完药:“这次妖魔的袭击比较奇怪呀。原本白天有人袭击了按理说晚上应该很安全才对但是现在又这么多妖魔,今晚似乎死了十几个人。不太正常,怕是这次里面没有鹏雏或是鹏雏在前几天掉了。” “怎么可能?成为王的人怎么这么容易死掉再说你作为一个升山者没有自己或许是王的觉悟吗?”李韵说道。 勇逊吃惊的看着她。“那你有没有觉悟?你怎么舍身在我手下做仆人,有王的觉悟的人不是这个样子吧。” “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没有成为王的觉悟,我来到这里只是履行我的责任和我是不是王没有关系,我是巧国的人们当然有义务来蓬山让麒麟看自己。” “你才是开玩笑!”男人冷笑道“我以为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呢,一个没有成为王的觉悟的人怎么有资格去升山,这本身就是对那些对自己自信成为王的人一种蔑视。如果在心理认定自己不是王那么来这里升山又有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尽义务吗?要是这样每一个巧国人都应该来升山!” “那你又知道什么才是拥有王的觉悟呢?既然你是升山者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们失去雏鹏了么?”她不服气的看着他。 “认定自己是王,相信自己有成王的能力不代表自己就真是王。在这种妖魔袭击不正常的情况下怀疑王已经死掉很正常吧。” “王在升山过程中死掉可是天大的祸事,自己身为巧国的百姓竟说这种话。一个有王的觉悟的人不应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吧。王身上背负着整个国家,国民的命运都担负在王肩膀上,一个国家没有了王世道就会变得艰难,王是作为镇压灾难和妖魔,使国家阴阳调和的力量存在,只要有王在位,天灾和妖魔就会减少,失去王的国家就会面临天灾不断和妖魔横行的局面。因为巧国没有了王巧国的人民才会跑到别的国家避难,受到别国人的歧视甚至客死他乡。我只是一个孩子不懂得怎么样什么国政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成为王的觉悟,但我知道王觉不是可以随便拿来说说的事情,王身上担负的重任让人喘不开气,一旦成为王就没有退路否则就是死,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怎么会有成为王的觉悟?我只是想做为巧国的人民起码有王诞生的希望,我来这里时为了尽我应尽的责任与任何王的什么觉悟无关,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胸部因激动而剧烈的起伏着。 “但你似乎没有必要来升山,就算尽到责任又有什么用?你不是王,在心理就将王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反正有别人能成为王。自己来这里尽尽责任让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伟大认为这样就为心无愧了吗?你所谓的义务责任其实是一种借口吧,你根本就不想成为王或许在此之前你根本没有打算来升山是吧。你这样的心理似乎和供王有很大的不同,供王当年虽说也是为尽一个国民的责任而去升山但她有成为王的觉悟,在没有成为王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个重担背在身上勇敢面对。这个和自己懂不懂国政,年龄大小,是否为心无愧没有关系。你现在不是在升山而是在在逃避那个压人的重担吧。“男人邪恶的分析道。 李韵听完他的分析无力的躺下“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不敢担负责任的胆小鬼” 这件事情之后李韵的意志很消沉,勇逊跟她搭话也不理。他知道她还在钻牛角尖也就不再勉强他。 “看得出来你们家的小丫头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呢。”另一个升山者陌柏走到勇逊的队伍里。陌柏是巧国原天官长跟他很熟。 勇逊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陌柏微笑道“在担心那个丫头吗?” “那孩子在钻牛角尖,心里明明不想来升山却为了什么巧国人的责任来到黄海”他一脸的无奈“这样的孩子真是固执” “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就算现在回头也回不去了。那家伙就算心理想的和做的不一样但能来到黄海,有这份勇气的,那丫头长大后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那孩子”男人想了想,”就算长大了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家伙。” 没过几天李韵似乎想明白一般,不在再一个人闷着而是整天纠缠队伍里的刚氏。 “大叔,妖魔出现了怎么办?” “嗯”一个叫卓立的刚氏被她抓住肩膀使劲摇晃着“你别晃我呀,妖魔来之后就找有遮蔽的地方躲起来,一般是大树底下或是岩石的阴影处,妖魔不走近的话是看不出来的。等妖魔走后要使劲全力逃跑。” “晚上怎么办”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找一棵树。在离树上不远的地方升上小火,火最好用什么东西遮蔽一下,因为妖魔知道有火的地方就有人。妖魔晚上视力好在有光的地方反而看不清,在自己身边升小火能照亮周围反而能更好的发现妖魔。如果有骑兽就把它当枕头带在身边,骑兽的感觉比人类灵敏很多” “那要是正好撞到妖魔呢?” “妖魔为玉而醉,身上如果有玉或是冬器倒是可以挺一挺但如果一直被它盯着话就要和人群拉开距离因为被妖魔盯着的自己对于大家来说是很危险的,只有先除掉它才能继续前进” “”升山的队伍走了半个月,路程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这期间李韵很安分的呆在勇逊的身边但李韵以升山者身份和他在一起难免会引来流言蜚语。 “有没有搞错,我才十四岁那个大叔已经一百多岁了”要是勇逊知道自己被称为大叔的话应该气晕过去,怎么说他外表看来只有二十多岁。 “能不能借我一些玉?”她问那个被自己称为大叔的人。 “你要那东西作什么?”男人一脸不悦“你不会有什么歪主意吧?” “大叔你倒是借不借呀,平时你睡帐篷我睡树底下也没有什么,但我一个小姑娘厚着脸皮问你借点玉就这么小气。” “谁是大叔,我才二十一岁除去仙龄。” “加上仙龄有一百二十几了吧,还不是一样没叫你爷爷就算了客气的了。” “你”在她的威胁加纠缠下,勇逊乖乖交出了玉当然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万一有妖魔袭击,有玉的话存活率会加大。“这些玉能让妖魔沉醉但对人妖(妖魔的一种会模仿人类的语言)不起作用。” “谢谢了” “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了,你是不是打算离开我的队伍?” “大叔你果然聪明。” “不是告诉你不许叫我大叔吗?”男人一脸恼怒。 “有那么严重吗?活了一百多年了连个样子都没有改变,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在我们这些凡人眼里还真有一些恐怖。”李韵吐了吐舌头。 “那么说王更恐怖,王没有寿命只要不失道就永远不老不死,而且只要不被砍头或身体被截断,怎么严重的伤都不会让王死掉。” “是够恐怖的”李韵想自己如果不老不死,早晚会自杀。 “更恐怖的是王不能自杀王自杀是很严重的事情他死后国家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处在诅咒当中和私自越界攻打别国的后果一样严重。”勇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王就意味着没有自己的存在活着就是为了人民和国家。” “哼,做王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过即使如此比许多人死去要好的多我已经决定自己去升山。” “离开我的队伍吗?自己一个人?” “是要离开但是我还没有自信到麒麟亲自来迎接我,也没有愚蠢到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走出黄海,借我一个刚氏。”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一下子就损失了大把的玉还有辛苦聘来的刚氏”男人夸张地做痛苦状。 “站在你面的说不定就是要成为你主子的人,借几个东西你应该感到荣幸。”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前几天还要死要活不做王来着。”男人偷偷看了她一眼小声嘀咕道“你要是王,朝中那些老顽固可有的受了” 在勇逊的队伍走后,李韵和那名叫卓立的刚氏还留在原处等到所有的升山者走光之后,她才抬起屁股走人。 “大小姐,我可真佩服你的勇气呢!”刚氏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嘲弄。 女孩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我现在是你的雇主还有两点你要明白,一我不是什么大小姐也不是满脑子浆糊的任性丫头,二我已经把性命托付给了你,你的肩上担负的不只是一个升山者的性命是全巧国上千百万人民的命运。” 刚氏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我是黄朱之民。我不管你是升山者还是未来的塙王,王这种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需要。” “真是奇怪的家伙”女孩瞟了他一眼“没有王似乎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呢!” “我们没有国籍没有王的庇护,所以无论到哪里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十二国是连黄海都是妖魔的世界。黄朱意味着被抛弃的人民所以我们也是最自由的,没有了你所谓的责任和义务。” “你们有什么样遭遇和痛苦我不知道但你们在成为黄朱之民前也是十二国的百姓,没有王的国家百姓根本没法活命只好把年幼的孩子送到黄海让他成为黄朱之民。所以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仍旧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其实你们没有被天帝抛弃,在一定意义上说你们比王更幸福呢?”女孩认真的说。 “我可没有觉得。” “既然天帝让王承担那样让人喘不开气的重担,他也让你们成为没有任何责任与约束的存在。王和你们呀其实是一样的”女孩用眼神打断要插嘴的刚氏“我们走吧,队伍已经很远了。” 李韵把行李都缩减到最小量即使如此还是给孟极极大的重担,她只好走路。刚氏相对是比较轻松的他的骑兽是驳比较耐苦力。一个壮年的刚氏保护一个小姑娘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而且李韵也比较吃苦虽然嘴上从不给刚氏半点面子。 路上几次碰到妖魔都被他们躲了过去,刚氏觉得他们的运气是不错的。和她相处了几日,刚氏发现这个小姑娘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区别。最大的区别是这个家伙自信的接近自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又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她如果犯了错误会为自己辩解但只要能够说服她,她还是会认真地道歉(刚氏自始自终只有在妖魔的问题上说服过她)。她胆子特别大遇到妖魔不会紧张会在恰当的空隙抽身逃跑。她似乎读过很多书嘴里老是蹦出自己听不懂的句子。 总的来说刚氏不讨厌这个丫头甚至有点喜爱了。还剩不到五分之一路程时,刚氏决定不再队伍后面徘徊而是走到队伍前面去这跟李韵的意思不谋而合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升山的最后关头落在大部队的后面意味着什么。 他们在半天之内赶到了大部队的前面碰见了勇逊的队伍,李韵只是简单的和他远远的招了招手并没有靠近的意思。但卓立还是会过去和勇逊队伍里的其他刚氏交流“重要的”情报。 卓立和几个刚氏在河边一边取水一边压低声音谈话。 “卓立保护那个小丫头辛苦吗?”旁边的一个刚氏笑道“看起来你跟她挺合的来。” “怎么说呢?那家伙虽然嘴上锋利了点但是个懂事的丫头。”卓立抓了抓脑袋。 “最近妖魔突然少了许多,路途也变得坦荡和以前很不同呢看来我们是乘上鹏翼(升山的队伍中有王的话,被妖魔袭击的损失就会降低这种情况北称为承上鹏翼)了。”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没有鹏或是掉下来了呢?”(鹏掉下来一意味着升山者中的王遇到不幸死掉,这是很严重的凶事) “照现在的情况看,鹏还在升山者当中我们要小心不要让鹏掉下来,否则就惨了。” “你猜谁会是王呢?” “大概是左将军吧,升山者里面他的气势最大。”卓立把水袋装满水。 “卓立你的眼力可真不好,你家的那个丫头极可能是雏鹏。”刚氏中的一个老者说“在到达蓬山之前不能让那个丫头死掉。” “那家伙有那么厉害吗?”卓立不以为然“还是个丫头。”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那丫头打算认真升山时就有一部分妖魔被王气压迫下去了。左将军似乎也很认同这件事一直对她不错呢。” “如果被那丫头知道全刚氏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知道骄傲成什么样子。”卓立脸上带着极不正常的微笑。 “反正在保护好雏鹏的同时大赚一把。” 卓立从河边回来的时候却找不到李韵,想到失去雏鹏的可怕他不禁让那些刚氏在整个队伍和四周找找看,但却没有发现她的一丝踪影。最后连勇逊都知道了这件事,他面色凝重的说:“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她我们就要马上离开,妖魔增多的话我们可能没有命走出这里了” 李韵醒来发现在自己躺在一块很大的岩石上,肩头被一个巨大的利爪抓着不断冒出鲜血。“还好没有被马上吃掉。”她一边庆幸着一边想着怎样才能逃生。 她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玉石放在离自己身体很远的地方,身边的穷奇闻到玉石的芳香开始沉醉。“就是这个时候!”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冬器狠狠的扎在穷奇的脚上。 穷奇吃痛从沉醉中惊醒但是脑袋被玉石麻醉着一时找不到方向,李韵翻身骑上穷奇又给它的背添上一刀但她的臂力很小没有给立即结束掉穷奇。穷奇展开翅膀飞到空中,李韵抓住它的羽毛不让自己掉下来但是妖魔在空中上下挣扎着,李韵滑下来被半吊在空中,嘴里吸允着妖魔的血液温润了喉咙,她嗜血着“去死”她眼中满是凶光“王本不是人也是妖魔,既然不是人怎么会死在你这种低级妖魔的手里!”她抬起手把身上最后的力气集中在刀锋向穷奇的颈部刺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夹在一棵树叉中间,身上火烧般疼痛。她挣扎着想从树叉中拔出身体但使不出一丝力气,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被妖魔吃掉也会失血过多而死吧!”她自嘲道“我怎么会让自己死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 休息了一会她也管不上身上的疼痛硬是把自己从树叉上拔了出来,身上已经麻木起来疼痛反而减了几分。胡乱包好伤口她开始观察四周的地形。 接下来怎么办呢?去追上升山者吗?但这里又是哪里?如果追捕上别人只有死路一条吧。真的就这样死掉吗?真不甘心呢明明已经赶到这里明明已经很辛苦了。可是一个人真的可以追上他们吗?她倚在一块岩石底下“只有等到天黑了。” 晚上的夜空布满了星辰“真是幸运。”她抬起头看着西北方向的北辰星(巧国在蓬山的东南方,北辰是西北方向的星辰)。她借着昏暗的星光连夜赶路,其实根本没有路她一边坎挡在面前的树枝一边抬头看着树缝间的北辰星。折腾了一晚才走了不到十跬(跬-长度单位,一跬相当于135m),白天她忍着饥饿躲在岩石底下睡觉。 “不能放弃,堂堂李韵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就算升不了山我也不能死在这里。”在这种思想的支撑下她走了三天,这三天她滴水未进(如果没有刚氏的指导这里的水是不能随便喝的,大部分水不适合人类饮用)。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山坡越来越陡。四周的一切都静悄悄的连一个鸟兽都没有看到别说妖魔了。 “哼,连妖魔都没有的地方真是荒凉呀。”她忍不住苦笑,两天,还有两天如果还是找不到人,自己真的就要饿死或是累死了吧! 但是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第三天了。 可是前面的路依旧看不到任何人类的身影,她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剩着一口气睁着眼睛看着蓝的有点过分的天空。“看来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大人物,竟然要死在这种地方。连个墓碑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至少是为了国家和人民而死这样死去也不错。” 她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怎么还没有死掉原来死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呢。”她叹了一口气“像一个垃圾一样死在这里似乎有点丢巧国人的脸呢!我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大学还没有读完,要是死了那个嵐瑜肯定要整天骂的我不得安宁,还有那个勇逊还有卓立,对了还有那个色迷迷的雁国人岚云塙王!”她猛地睁开眼睛。 “还有塙王!我还没有见到塙王我为什么要死在这里不是答应过好多人在没有见到塙王之前不可以死掉吗?我还没有登上蓬山没有见到麒麟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珠“我已经准备好承担责任了即使这个责任像山一样沉重即使是王我也不去逃避巧国不能再失去王了巧国人不能再失去家园了因为我是升山者所以不能死,因为我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所以不能死。如果我是王死在这里,那巧国人民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 她费力的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珠,眼睛盯着天上的流云一动不动。突然她张开嘴大声喊道:“我不能死在这里!麒麟!我命令你来迎接我!” 声音响彻山谷,流云为之散去。 蓬山,蓬庐宫。 一个满头金发的修长身影突然颤抖了一下。 “塙麒!怎么了?”身边的仙女蓉可关心的问道。 那个的身影的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主上?”他抬起头来,白皙俊朗的脸上沁满冷汗“我看到了很强的王气。” “塙麒?你”蓉可睁大了眼睛,随后高兴得大叫了起来“升山者里有塙王。” “王气里带着很强的怨气难道”塙麒的心突然跳动了起来。“主上!”他声嘶力竭地喊着,随后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蓉也站了起来刚想问几句话,塙麒已经不见面前。她抬起头来看着蓄着磷光奔向天空的兽影。金黄色的鬓毛散发着五彩的光芒,周围图云四散。 一定要去。 王在那里,一定要去。塙麒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去。 心理那么痛苦,那么焦急,因为王在那里,我一定要过去。 终于,终于看到您了。塙麒流着泪水看着眼前已经奄奄一息的李韵痛不欲生,深深叩首:“遵循天命,迎驾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就此立誓,尽献忠诚” 她从一片黑暗中走出来眼前的强光照的她睁不开眼但是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唤她,她终于睁开眼睛。一个金黄色的生物立在她面前,它的体形像极了马但四肢却很纤细,头上的独角抵着自己的脚,金色的鬓毛长长的贴在身上,脊背上皮毛闪动着五彩的光满。 “这就是麒麟呀。”她开口道但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塙麒看着她醒来再次叩首:“遵循天命,迎驾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就此立誓,尽献忠诚” 这就是全天下最忠诚最伟大的誓言吗?她想到原来麒麟是这么爱哭的神兽,自己原来真的是王,这个傻瓜麒麟为什么不去庆国接她反让她受了这么多苦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动了动嘴唇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我宽恕!” 塙麒恢复成人形半跪在已经不省人事的李韵面前再次叩首:“主上!” 打开蓬庐宫的大门,门的里面已经站满了等候许久仙女。“祝您万寿无疆!塙王,及塙台甫”众仙女平伏在地上向塙王和塙麒深深行礼,但许久没有听到塙王的赦免。蓉可抬起头来看见塙麒失魂落魄的抱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孩,女孩似乎已经死去。 “塙麒!”蓉可哭喊道。塙麒为塙王身上的鲜血而昏迷。(麒麟是仁兽忌讳血腥,不食荤腥,任何血腥,哪怕是麒麟自身的血,也会让麒麟不适甚至昏迷。) (三天后) 昏迷中的塙麒从恶梦中醒过来。 “主上!”他想从床上跳下来但被一双小巧的手制止了。 “躺下!”那个人说。 塙麒听话的躺下,因为这是他永远不能拒绝的命令。他的王竟然在自己身边,这是真的吗? “麒麟真是奇怪的动物!”那个人用玩笑的口吻说道“王要不是快要断气了他也不会去迎接!早知道这样我就乖乖呆在家里。” “主上!”塙麒呆呆的看着眼前消瘦却很精神的女孩。这是真的,王在我的身边呢。“主上的伤好了没?”塙麒突然想到那天李韵身上的累累伤痕。 “哎,王也是奇怪的动物呢,明明那么深的伤痕却在三天之内都愈合了。当时真丢脸竟然饿晕在那个地方,要不是跟你交换了契约早就饿死了!“(王一旦和麒麟交换契约,就不再是人类而立为神籍,是饿不死的)塙王伸开自己的胳膊。 “主上,让您受苦了!”塙麒满脸的歉意“其实在您到达令巽门时我就感受到了王气。 “哼!”塙王突然拉下脸来,塙麒连忙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 “既然知道我来了还不去接我,你知道升山有多危险吗?弄不好就要死人!你这家伙自己躲在蓬庐宫享清福,你的主人却在那和妖魔搏斗!”越说越气,李韵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主上”塙麒抬起头看着李韵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毕竟自己也只有十五岁还没有见过别人哭呢,仙女们也没有教过他怎样去安慰别人。 “麒麟真是没用。作为你没有去达令巽门迎接我的惩罚,我永远不会给你取名。”李韵又突然笑道。 塙麒看着又哭又笑的王,想她一路肯定吃了不少苦于是再次歉意地叩首。 “真是笨蛋,只知道叩首!”李韵又骂道。当然她没有怪塙麒她只是太高兴了。巧国我的祖国你终于拥有自己的王了。 (终章) 巧州国塙傲霜喜州翠篁宫。 即位仪式的前一天,巧国的大臣们都沉寂在震惊之中,因为巧国的邻国庆国的景王景麒,雁国的延王延麒都亲自来朝贺。这两个国家一个是已经连续有五百年多年历史的雁国一个是刚刚崛起的庆国,如果可以和两个国家建交,巧国以后重建的阻碍就会大大减少。 前来的王都带着台甫(麒麟的官位),这意味着这次是非常正式的来访,巧国马虎不得。但塙王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个雁国的色鬼一个邻国的讨厌女王再加两只笨蛋麒麟。”李韵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带着微笑:“呀,原来是延王,延台普,景王,景台甫。你们能来可真是太好了!” 身边的塙麒故意咳嗽了一声,小声地提醒李韵:“主上,您要端庄一点。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将来我们国家的两大后盾。” 李韵却没有理会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 延王笑嘻嘻的看着她对景王阳子说:“阳子,这就是那个当年大闹尧天欺负庆国百姓,上了两天大学就休学,做了两天的官府杂役就升山,升山升了一半就被麒麟接去当王的那个丫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背后的延麒六太踹了一脚“塙王陛下不要生气,这个笨蛋向来不正经。” 景王也埋怨的看了延王一眼:“塙王,不要在意尚隆的话,他就那个样子。”她刚说完,背后的景麒就不满的说:“主上,在别的王面前怎么能直呼延王陛下的姓名呢?!” 李韵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胎果的王这么可爱!”她身后的塙麒一脸无奈的想,主上您还不是一样。十二国有了你们这样的三个王,三个国家的大臣不知道要倒多少霉呢! 王身边的麒麟们同时无奈加愤怒的叹了口气:这样的王者呀! 备注: 错誉五十年,夏,宰甫失道,卒。月内,王于宫中驾崩,谥号错王。错王治巧五十年,葬于拓陵。 同年,蓬山结塙果。 十五年,九月。相如李韵自令巽入黄海。登蓬山与塙麒立约,入神籍,封塙王。 李韵本姓相如,名寒霜,淳州人。自幼长于庆国。受天命而登王座,重任六官诸侯,正朝纲,改元为寒霜,寒霜王朝自此开辟。 梦江南 扬州。 正是初春时节。晚风携带着凉意席卷着朱家探出墙外的海棠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寂寞。朱家院外墙根下依靠着一个落魄的看花人,他衣着破败首如飞蓬满脸土灰眼睛迷离地盯着空中慢慢下落的海棠花瓣。若不是看见他手中紧握的长剑真的以为他就是不名一文的乞丐了。 吱呀一声闷响,朱家厚厚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来的光线也有几分阴森寒冷。光滑的大理石台阶上脚步声也轻的听不见。一个身着青布棉衣手持纨扇的中年男子信步走到看花人的面前若无旁人地低声沉吟道:“千万恨,恨极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忙,摇曳碧云斜。”梦江南 看花人鄙夷地转过头去抖落袍子上的花瓣便要起身,中年男子突然对他说道:“仁兄最近可好?”看花人站起身摘掉头上的一根稻草:“我并不认识你又哪来的好与不好之说”中年男子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不认识你呢,请问你的妻子可好,你的兄长安在?”看花人背对他的脸变得狰狞痛苦他手中握着的剑更紧了。 “哈哈,杀妻弑兄。莫消遣你下的了手?”中年男子用纨扇遮住嘴角半眯缝着的眼睛盯着看花人:“你莫要生气,杀了我你的妻子和你的兄长就能从地府里回来了吗?”他的语气突然一沉“你犯下的罪孽是洗不清抹不干的,哈哈。” 莫消遣突然疯了似地仰天长啸手中的长剑也刀光剑影,屋檐上栖息着的麻雀仓皇的逃走,满树的海棠也被剑气撕地粉碎。中年人满意地看见空中散落的花泥纨扇一挥莫消遣手中的剑竟被打断。莫消遣惊惶地看着眼前的人,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人能从他的剑下还生兄长没有,爱妻没有,而现在这个人只是轻挥纨扇他手中的剑就化为一堆废铁。这怎么不让他惊慌失措呢?但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就是阎王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害怕,面前这个人又有什么可怕之处呢? 中年人这时却微笑着上下打量着莫消遣,就像老鸨打量着新来的姑娘,就像老虎打量着自己的猎物,就像就像一个杀手打量着一个快要死的人。莫消遣笔直地站着眼睛看着空中光秃秃的树桠“你动手吧。” “你要知道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没有脸面去死吧?你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父母兄长和你的爱妻?哈哈,你应感谢我。从此你把性命给我。我会让你忘掉过去的一切。呵呵,行尸走肉,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吧?”中年男子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莫消遣的手心上落下一瓣完整的海棠花。他突然握紧手心“好我答应你。” 夜幕初垂华灯初上。杭州城内一片繁忙,好一派盛世景象。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个杀手的夜晚,但杀手又哪会管的了这么多。匕首所到之处经脉寸断,血管里的血液迫不及待地喷薄而出而猎物连哼也没有来得及哼一声。他用脚踢了踢猎物确认已经死去便在尸体的胸口上放了一朵枯黄的菊花。 这时月光突然泻了一大片地面,他抬起头看见门前呆立的一个少女,他没有迟疑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到她的胸口上。少女张着一双惊恐的大眼跌落在地上。杀手娴熟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朵更大的菊花放到她的胸口上,但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衣服就抱头咆哮起来。“相思怎么会是你?”他的哭声像虎狼在干嚎响彻整个王府。“相思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啊?相思” 这如同鬼魅的哭声惊动了整个王府的守卫,他们如蚂蚁般蜂拥在门口当他们看见老爷和新夫人都直挺庭地躺在那里时,都疯了般的把刀峰指向屋内那个陌生的男人。本来这个杀手可以轻松地逃走在他眼里这些守卫和饭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却像痴呆儿似地抱头哭泣口中叨唠着疯言疯语。 守卫们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背上留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伤痕,他却浑然不觉。守卫们狐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难道自己的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磨了?他们的老大撸起袖子甩起大刀狠命地向他的脖子砍去,就像屠夫剁案子上白花花的猪肉。杀手的脖子一紧刀像碰到磨刀石般在空中打了一个火花撇了出去。守卫们的心中顿时发毛起来,近日莫非真是碰见鬼了? 杀手抱起女子已经变得发僵的身体,颤颤巍巍地朝屋外走去。守卫们这才如梦方醒般地向他扑去。杀手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一身功夫他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左突右挡,别说自己身上就是怀抱中的尸体也面目全非。终于他体力不支怀中的尸体也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此时在守卫们眼里他已经成了案子上的鱼肉飞不了他们尽情玩着猫与老鼠的游戏,你砍一刀我便要看三刀片刻功夫杀手身上已经血肉模糊。不知哪个急于求成的家伙在狠狠砍了他一刀后那厮竟然拔不出刀硬生生地往外拽,杀手终于开始吃痛起来。他麻木地神经开始工作了,那厮砍到骨头上的刀被他轻轻一拽便连人带刀一起送去见了阎王。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只见他翻身割下女子尚比较完好的头颅便脚底发力,身影闪动,运足全力往外飞奔,阻拦他的守卫们像镰刀下的稻穗拦腰而断,倾时鲜血激喷那活生生的人竟如同枯枝,焦脆不堪,死无全尸。杀手露出的两只眼睛血丝愤张,他像一只狂兽在残忍嗜杀之后消失在月光照耀下的王府屋顶。 在一处树高林大的郊外,杀手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慢慢的坐下来,从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本以为他会想到包扎一下仍流血不止的伤口,可是他却用它温柔地擦拭着怀中仍睁着一双死鱼般眼睛的头颅。他低声呢喃道:“相思我们又终于在一起了,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把你夺走我们安全了呵呵明天我们就回家回家看你种的海棠花”他的脸上绽放着病态的笑容。 “呵呵,莫师兄您竟有闲情对着一个死人头说情话可真不简单。”一个白色矮小的身影如鬼魅飘到他的身边。莫消遣抬头看着这个脸色苍白面容清秀却个头矮小的女子,怒容道:“不想死就别惹我生气。”女子哈哈大笑起来长可及地的头发随着她的笑声像水草般地在空中乱舞,似乎就要把她的身体撕碎一般。“别,别师兄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再说我们俩打起来还不指定谁会死呢?”她的眼睛突然一睁“师兄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莫消遣正哄着怀中的头颅他可没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情况且是“她”的事情。“栖大人的事情,小人可不敢管。”他说着站起身片刻消失在黑暗中。 栖微笑着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许久。突然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颓然地跪在地上嘴里的呻吟声像破空的尖刀划出一阵刺耳的鸣叫。她双手一回上衣片片破碎露出白如凝脂的肌肤但就在这片白色的肌肤中间有一圈圈青紫色的瑰丽花纹,她的痛苦似乎都来自这个古怪的花纹,她在地上打着滚嘴里喷出暗红色的液体。她苍白突兀的手骨咔嚓作响似乎已经破碎,手指上的指甲疯快的生长。那圈圈花纹闪耀着耀眼的青紫色冷光,它们在生长。花纹象是一株带絮的紫罗兰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盘旋延伸就连她的脸上也暴走着这些花纹,而她的脸在抽搐着她的眼睛也突出着一对球体她全身的血液在暴涌。每一片花纹上都渗出了黑色的血液,她的白色衣服已经被占污。她用意志命令已经快要不听使唤的手抽出腰间的匕首朝自己的心口刺去,黑色的血液在花纹的中央喷溅而出它仿佛受伤一般迅速缩回自己的枝干藤蔓重新回归成一圈圈鬼魅的花纹。栖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的心口已经愈合不再流血,她挣扎地坐起来满意地看着地上的黑色血液咬着满口碎牙。“吴青衣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杀了你这败类。”她说完便疯狂地大笑起来。 一个月以来头颅已经开始腐败尽管他用尽各种保存的方法。刚开始它的皮肤开始浮肿伤口处已经有尸水流出,发出阵阵恶臭,眼睛里有细小的白线虫蠕动后来慢慢的皮肤完全坏掉剩下一层薄薄的黄色脂肪上面贴着干瘪的血管和神经,白色的眼睛也掉了出来空旷的眼窝里开始有蛆虫爬动。可是他仍旧痴情的吻着尸水流出的嘴唇仍旧把它轻轻的抱在怀中。 曾几何时海棠树下站立着一位身着绯衣的美丽女子。她回首看着身后站立着的英俊少年,青黛微皱问道:“假如有一天我容颜不再年轻,满脸皱纹饱经沧桑你还爱我吗?” 少年微笑着“当然” “那假如我已经死去,尸体腐烂蛆虫蠕动臭气熏天那你还喜欢我吗?” “当然” “那如果有一天我离你而去没有任何解释,你还会想念我吗?” “当然”少年的回答从不犹豫。 美丽的女子转过头去,少年看见她的头发上沾满了红色的海棠花瓣他犹豫着要不要帮她摘掉。 她背对着他说:“我希望在我离开你之后,你会忘记我就像海棠树不记得去年花开的面容,衰老的男子不记得妻子年轻时的容颜。” 少年皱着眉头她的话太深奥他听不懂。他看着她渐渐消失在绯红里的身影懊恼地垂着头。 他没有想到在他们婚后的一天她竟然真的离他而去和他所敬爱的男子,他的兄长。当他的剑刺穿她的咽喉,她微笑着。一朵美丽的海棠在她的脸上绽放然后又枯萎。这个绝情的女人竟然把自己埋在山谷的最低层,她宁愿尸骨被豺狼啃嗜也不愿意让他趴在尸体上哭一会儿,难道怕他会鞭尸碎骨不成? “现在你就在我的怀里我不会让别人再把你夺走。”他低头吻了那一瓣看不清形状的双唇深情款款。 躲在海棠树上的栖已经呕吐了半天,这是一个怎样疯狂的男人?竟然把一个陌生女子的头颅当成宝贝每日要吻个千百遍。这个人比吴青衣要疯上千上万倍。院子里的海棠已经让它熏的久不开花。她决心要毁掉那个头颅,想到这她的身影一转消失在枝桠间。 栖一眼就看见莫消遣把头颅放在一个装帧精美的盒子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它神情像极了一只闻了腥的猫。虽然满屋恶臭但她还是慢慢靠到他的身旁娇嗔道:“莫师兄怎么一连几天不理我。”但那个木头人依旧直愣愣的看着盒子里的头颅。栖看见头颅上的肉已经腐烂的不剩几块煞白的骨头露出许多看地她不由一阵恶心。不知脑袋里哪根玄断了,她竟然伸出食指在他的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莫消遣竟然毫无知觉。她突然明白了不由分说抬手抢了盒子就跑,待那木头明白过来人已经逃地无影无踪。 栖捂着鼻子一掌把头颅击得粉碎只剩下一地的白色粉末,随手挥出,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土坑。她袖口一扇白色的粉末纷纷顺着气流滑进坑内,接着一股绵柔劲力推着坑外的碎土抹平了凹处。 她在头颅埋葬的地方呆了片刻在其上方的树枝上系了一根红色丝带做记号。 她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躲着莫消遣,但是他还是闻到了她的气味。 莫消遣抬头看着树上的栖,二话不说双掌翻飞协着一股杀气向她袭来,树上那人不慌不忙地迎敌飞起。气聚丹田推出一掌,两力相接顿时激起暴风巨响,片刻腾起一股狂风。莫消遣硬生生被出三步开外。 即使如此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拔出腰间的匕首锋花一裹,斜切过去。栖侧身随手一挥他便滚出三丈远:“姓莫的,你鬼迷心窍。我帮你除掉孽缘你还恩将仇报。”她高高地站立在一柄细细的树枝上“你现在的功力就是一个莽夫,我一掌便能打死你。休要再缠我。” 莫消遣抬头愤愤地看着一袭白衣罗带飘飞宛若仙子的仇家。“你杀了相思我要为她报仇。” “啪”的一声,树上那人隔空给了他一巴掌。“姓莫的,你好糊涂。你的妻子和兄长三年前就被你杀死并抛到谷底,天下无情之人莫过于你还敢跟我说这些疯话。”说完突然美目微凝侧耳倾听,大笑道:“吴管家,可好?” 一个青色的身影从树丛中闪了出来,来人持扇微笑道:“栖,长进挺快的吗!连我的脚步声都能察觉的到,我还真有一点害怕呢。” 栖从树上跳下来拱手施礼道:“吴管家哪里的话,我这一身功夫可是拜您所赐,想要超过您恐怕还要修行几年。”说完眼角悄悄的打量着他的脸色。吴青衣不露声色地说:“你们在这干什么?” 还没等她回答,背后抓狂的莫消遣已挥刀刺去。 她正想躲闪,哪料背后的吴青衣牢牢抓住自己竟动弹不得。“吴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她惊慌地看着莫消遣疯狗似的在自己的右臂上撕裂着。 “这就是背叛我的好处。”吴青衣满脸凶悍往日的儒雅原来都是假相。 她怒火中烧。娇躯卷起,接着玉掌纷飞把撕裂自己右臂的莫消遣打出几丈远。可是那厮临死还咬着自己被撕扯断的右臂,背后的青衣也疯狗似地撕咬着自己的脖颈。栖只觉体内真气滚动,原神弥漫知道胸口的血咒要暴走。她此时正气血飞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由着它暴走。 倾时一条条青紫色的瑰丽线条在她全身慢慢蠕动,分布在她的全身。组成各种奇异的图案,恍若一条神龙刺青发出璀璨的金银光芒。这光芒划过吴青衣的眼睛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突然他满嘴的牙齿发出咔咔的声音倾时满嘴牙齿破碎化为飞沫,他吃痛捂住嘴巴却没想到眼睛也疼痛起来。只见他的眼睛沁出一从血丝紧接着瞳孔开始变大噗的一声眼球竟爆裂开来景象恶心万分。他瘫在地上疼的打滚。 暴走的栖似乎也丧失了最后一丝人的意识,她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吴青衣嘴角发出吃吃的笑声。她近似玩弄的伸出尖刀似的三寸长甲剥开他大腿上的皮肉寻到一条粗大的血管。吴青衣躺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丝反抗。她粗暴地扯起血管朝嘴里塞去,她咬断血管鲜血突突地喷涌出来她贪婪地允吸着。只消片刻他的血就快被耗干,他痉挛地喘着粗气,面色宛如糊上一层黄婊纸一般好凄惨。 就当她正要连皮带肉把他活吃了的时候,右臂钻心的疼痛使她稍微清醒了点。她看着地上蜷缩着的吴青衣觉得就这样解决了他实在是很便便宜他。便说道:“吴管家你败就败在选择我做试验品,十几年来你通过血咒控制我你以为血咒发作时生不如死的痛苦就没有人可以忍受的了吗?哈哈你失算了。我,就是一个例外一个可以置你于死地的例外。我不仅忍受住了暴走的疼痛还多少能遏制它。虽然有时我会因此丧失理性但只要能杀了你就是完全丧失理性我也心甘情愿。”说完眼露凶光,满面狰狞。 地上那位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他还不知死活地辩白道:“栖,我对你不薄。想当初是谁把你从大火中救出来并传送你武功的?” “呸”她打断他的话“你救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把火是你放的?你烧死我全家这个不共戴天之仇我一直记得呢。我会马上还给你的。”她狞笑着,笑声却像一声声哭似的鬼嚎。 吴青衣已经被她的笑声吓破了胆,他满是泥土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哽咽道:“可是我教授你武功,费尽心思的提高你的功力难道也是错吗?” “哼哼”她瞧着他的丑态无不鄙夷地说:“你教授的是什么功夫恐怕你自己很明白。只要是运气差一点的怕是早已见了阎王吧?你给我种的血咒可真是好东西,不光能遏制身体的生长还能封锁经脉。你让我做你的傀儡替你去杀人。我去了,可是在你得到莫消遣后你竟然想要除掉我。你以为我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没想道你的血咒在暴走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吧,更让你想不到的是我还会控制血咒暴走。”说着她突然激动起来,抓住他的衣领。“你为什么要除掉我?” 他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颇有几分可怜但在栖的眼里此时的他更是面目可憎。无数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她的手中丧命,他们的求饶可真是五花八门但吴青衣的求饶方式比起他们可真是太不专业。只见他小眼一眨眨的挤出一滴豆大的泪水。“栖,我那有想害你?是他莫消遣呀!你知道他嗜杀成性杀妻弑兄。是他想杀你呀!” “啪”的一声,栖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个巴掌。“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为了得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圣。设计杀害了他的妻子和兄长。你瞒得了天下人你瞒不了我,他想杀我?他躲我还来不及。”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黑影嗖的闪过来抓住吴青衣使劲地摇晃着“是你设计我杀了相思?是你是你?”他的眼睛红肿着近似有几分疯狂。 栖抓住他的手。“你别使劲摇”但是一切都来不及的,本已经只剩一口气的吴青衣此时白眼翻动神色苍白的毫无人形两腿一蹬去见了阎王。 “都是你,你做的好事。”栖在一旁气愤地踱着脚,她身上的青紫色花纹已经退去空荡荡的右臂周围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凝结但断裂的截面上还再滴血。 可他哪还能听到她的半句话,他还在不停的摇晃着吴青衣的尸体咆哮着。不见吴青衣有反应他便开始撕扯尸体。栖已经见识了他对待尸体的手段此时一看见他这个样子心头便生出一阵恶心。正当她要转过头去突然她一把夺过吴青衣的尸体仔细看了看。糟了!她的脸色突然大变。 身旁的莫消遣还要夺走她手中的尸体。栖皱着眉头一掌打到他的头上。“他不是吴青衣,吴青衣的锁骨上有一颗痣,莫师兄你能不能清醒些?”接着她在尸体的下巴处揭开一层薄薄的皮肤,尸体露出的本来的面目使他们俩惊慌失措起来。 朱老板?莫消遣终于清醒了起来。“怎么会是朱老板?”一旁的栖坐在地上思忖着这里面的问题。但无论她怎么想她都无法看清事实,朱老板为什么会装成吴青衣的样子我杀他的时候他如果说自己是朱老板我也不会下手,既然他不是吴青衣那吴青衣到底在哪,难道?她突然觉得过多的思考已经使她体力不支在挣扎了片刻之后她渐渐失去意识。 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似乎在一个装杂物的仓库里四周都堆满了麻布口袋。她刚要起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右臂没有了。她吃力地抬起空荡荡的右臂看见上面已经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伤口四周红肿地像一块萝卜。她心烦意乱的瞅着门口目光散乱,丢掉一只胳膊对于她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身体变得残缺却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情。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除了变得残缺了似乎还发生了某些变化,但她一时也没弄清是哪个地方不对。在休息了片刻之后她决定下床找些东西填饱肚子。当她站起来之后她才明白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它本该有的尺寸,身上的衣服显得小了许多。能够正常生长一直是她的夙愿但现在她还真高兴不起来。 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原本阴暗的房间变得明亮起来。来人吃惊的看着栖原本正在移动的身体,呆立在那里。“你是谁?” “我是你的是师妹。”栖淡淡的说道。她转身坐在床上“是你把我弄回来的?” “是的。”来人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床边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她“对不起”他闷声闷气地说道。 “你也知道对不起要不是你那日发疯,我的右臂还能被你咬掉吗?” 栖狠狠地等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你只要丧失心便和一般匹夫没有区别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谁?” 她越说越生气而他一直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徒弟用眼角偷偷观察着她的脸色。在一阵痛贬莫消遣之后栖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在朱府” 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还敢住在这?” “我偷偷溜进来的。”莫消遣抬头看着张牙舞爪的她。 她总算稍微安定了一会儿,莫消遣见她没有再提右臂的事情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从那日行刺知府他的神志就开始失常,现在又亲自毁掉师妹的一只胳膊。看着床上虚弱的栖他心中瞬间充满了惭愧,内疚,愤恨和怜惜 “栖,对不起。”他又说道“我欠你一条胳膊和一份人情,我会还你的。” 此刻栖依坐在床上一头长长的青丝披肩而散像水中的水草一样在水中轻摇。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双手抱膝望着前方目光涣散。莫消遣轻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知道这个曾经趴在海棠树上窥视自己的女孩可以为了自己丢掉一只胳膊。但是在他的心中只是闪动着一个绯衣女子的身影。 他脱掉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动作轻柔似乎有无限的怜爱。可是栖知道这只是出于怜爱而非爱恋。 这日栖醒来就没见到莫消遣的身影。以他的脾气肯定失去找吴青衣算账去了但他能行吗?她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正想着仓库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清晨阳光里的那个人影耀眼的看不清容貌但她知道这个人不是莫消遣。 “你是谁?” “呵呵,我最得意的徒弟竟然不记得师傅了?”那个人缓缓走近她。 “吴青衣!是你?你还敢来找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栖露出凶狠的神情“你要知道我出手向来狠辣决不留情。” “哈哈”来人不紧不慢地摇着纨扇“你不要拿我交给你的功夫来对付我,就算加上你的血咒也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吴青衣稍微顿了顿仔细打量着栖“你现在已经控制了血咒的暴走并能通过它提高功力但你不要忘记了血咒暴走一次你身上的经脉血管就会大乱一次,就算你这次侥幸没有死但你能保证你下次不会死吗?” “哼,只要我没有死就不会放过你。” “以你的秉性,就算我杀了你全家你也不会找我报仇的。但今天你为了莫消遣竟然敢背叛我,可见那小子在你心中的地位。其实以你的聪慧和狠毒完全可以在杀手界出一番天地但你为了他竟然放弃了你的锦绣前程。实在可惜呀!”他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老东西就算我不打算替家人报仇我也会杀了你再剥了你的皮一根根挑断你的经脉。”栖斜着眼一扫吴青衣接着说“虽说我杀人不眨眼但我至少还有良心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像你这样的就该活剐了。” 又是一串冷笑。“就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想杀我?看在昔日你为我效劳的份上先记下你的小命。”他诡异万分地笑着“告诉莫消遣要报仇就到后山海棠林找我。”说完挥袖而去。 栖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突然上翘露出一副诡异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命运的转变都是在这个季节。”莫消遣瞅着头顶上高大的海棠缠绵了满树的娇嫩。中午破碎的阳光划破她脸上柔美的轮廓,点点落樱装饰着她的百衣胜雪。她的嗓音何时变得落默“是的吗?” 他不再理会她径自走道林海的深处,他没看见后面的女子青丝缱绻,云朵醉红比昨日多施了一层胭脂。她的眼睛被耀眼的光线刺的发疼。“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阳光了”她于是说。 吴青衣久已等候在那里。听到山谷中轻轻的足踩碎石声,他便转过头来,也许等候的太久了他的书生帽上缀满了点点绯红。恍惚间的失神使栖以为是一个女子的幻影。 “你” 莫消遣看到这个陷自己于不义的男人竟然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呀哈。”吴青衣故意把声音提的高高的试图激起莫消遣更多的愤恨。 “是你威胁相思离开我的吧,是你故意让相思和我的哥哥一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栖在他的眼里读出一种叫做仇恨和绝望的东西。 “要怪也得怪你自己。”吴青衣不以为意的说“是你对自己爱的人和亲近的人不够信任,是你把一个女人的名节看的太重。也要怪那个女人故意隐瞒你事实背叛你。” “不,她是出于保护我才骗我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他撕声力竭。 栖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 “哈哈,你这个愚蠢的人呀!”吴青衣大笑道“你们的爱太自私了你们只要有栖一半的绝情与无私我哪还有机可乘。” “姓吴的,我打算莫师兄杀死你之后鞭尸把你的皮剥下来然后把血管神经内脏通通晾在屋顶上。”在一旁的栖冷不丁的插嘴道。 “我好怕。”他怪笑道又突然面带寒霜,接着一声长啸长身拔起丈许,两掌顿生凌厉劲风猛向栖杀去。 栖没有想到他会把毒手先伸向自己,颓然接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之后她的身影猛然荡出六尺外。她实在不想在莫消遣之前杀死他。但吴青衣仿佛跟她有更多的深仇大恨似的,没有给栖半点喘息时间又诡速杀出。 但他的这一掌还没有打出便被莫消遣活生生的接住。“你去死吧!”莫消遣以掌为剑瞬间凝结全身力量向着对方的天门攻到。 吴青衣一看他的招式不禁咋舌。没想到除了剑术他还有如此诡异的招式心中一急不由一声怒吼,转掌对向莫消遣。虽然这一变化使他掌上的杀伤力减到六成但莫消遣的内功功力远不及他,在一股狂飓之后莫消遣身上的衣物片片碎裂,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吴青衣潇洒的看着头顶上飘洒洒的红缨又瞅了瞅地上半跪的手下败将“没想到你真没用。” “接着。”栖从腰间解下一只乌黑的三尺软剑“莫师兄用它砍掉他的狗头。” 莫消遣身形斗转接住长剑,抽肩回转,剑势挺吸吞吐如毒蛇吐信猛向吴青衣刺去。 吴青衣虽说功夫了得躲过这一剑但摸消遣的剑发以诡异变幻莫测著称。他又猛自抖剑,挥出的锋利剑气像一只只飞刀划过吴青衣的身体,只听扑哧一声他的衣服连同皮肉被划过一个大大的口子隐约可以看见周遭白嫩的皮肉。 他非常震惊。真的没有想到有人可以伤到自己,他一时间恼羞成怒身形暴长袖风一挥两道青光携着一股寒气从他的袖中射出。莫消遣不敢轻敌他抱剑护住身体双脚一划整个下盘急速的转动起来,那精光夺目的乌龙剑发出的剑气将他射出的寒气一股脑的返还过去。 隆的一声,地上炸出一圈圈深坑。空气中飘浮的浮土和花泥使栖的眼睛模糊起来。待到四周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四下无人。她落默的看着头顶上方空荡荡的树桠“是时候了吧?”她脚尖划过地上厚厚的花泥陡然飞逝在海棠树梢。 “哼,你没有杀了他吧?”栖在朱家大院里找到了白衣儒巾背对着她的吴青衣。 “你怎么知道。”他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漠无表情的脸。 “因为你不是吴青衣。”栖直视他眼睛“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是个女人。” “你可真有眼力,把男人看成女人。”他没有承认。 “那我现在就让你变成女人。”只见栖袖袍一甩发出一股绵绵剧力,树上地上的落叶飞花都随着那股力上下滚动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那个圆球突然发出啪啪的响声那万点磷花,化作熊熊烈火滚向吴青衣。 他本想躲过火球但就在他飞身闪躲的刹那,火球突然爆裂。顷刻间火光映天,声震四里。待到火光散去吴青衣的头发已经变成鸟窝,脸上也无辜多画上几笔浓墨。 “你真的很弱,吴管家可不是你这个样子。”栖收回锦袖淡淡的说道。此刻的她淡薄之下竟然有一种脱尘拔俗的气质,清风吹过更有一分飘然欲仙的风采。吴青衣看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他可向来是以儒雅倜傥自居。他也挥袖来了一招“横扫狂风”这袖上的功夫都出自吴家,栖跟从吴青衣学艺多年自是知道每一招每一式的变化。当下一声清叱,身形一拔。飞悬空中躲过这一阵迅猛的狂风。紧接着飞速下坠左掌翻飞,一团风,一股力顺着她的掌心发出直捣吴青衣的脑门。 说时迟那时快,吴青衣转身躲过又隔空飞掌“弦振鹰落”朝她的门面攻去。 这家伙铁心想让我毁容。栖暗自感叹道,我得速战速决。想到这她索性也隔空飞出一掌,只听沉闷的爆炸声,吴青衣的心口出现一块青青的手印。 当下他心中逆血上涌,最终喷薄而出。栖蹲在树上仔细看着生怕有炸。 吴青衣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被人刚割断喉咙的飞禽羽毛丢落一地。他在地上痛苦的滚动着一张脸红的发紫呼吸脉搏都剧烈了起来,身上的血管根根暴起。栖心底吃了一惊“不会吧?”但看地上打滚那人突然回手一撕胸前的衣物顿时破裂露出裂衣欲出的丰满,但“他”却粗暴地撕掉胸衣死命地抓着。栖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胸前双峰上的青紫色花纹。“又是一个试验品,而且是失败品。” “吴青衣”胸前的花纹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迅速暴走,片刻就长满全身。看来“他”还不能控制血咒,栖想。“他”似乎连血咒暴走带来的痛苦也不能承受。 “吴青衣”在血咒的暴走之下痛苦地痉挛着,搔痒万分,似是千万个蚂蚁在啃噬着“他”身上的衣物被他撕扯地没有形状,暴露在空气中地身体上闪烁着繁复的纹样,每一处的纹样伸展处都沁出一丝丝黑色液体,其腥臭无比。树上的栖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见证血咒的暴走,很久以前她也和“他”一样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所以她做出一个决定。 当一股绵然的内力顺着“他”的经脉向心脏行去时“吴青衣”顿觉身上那些啃噬自己肉体的血咒在慢慢收缩。心口上剧痛已经被莫名的暖洋洋的舒服代替。“吴青衣”身上的条条经脉逐渐贯通,曝的一声“吴青衣”吐出一口青紫色的血液。 “好多了吧,告诉我你是谁?”栖单手抱膝半跪在“吴青衣”的旁边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刚才的事我是不会谢你的。”“吴青衣”并不买账。 栖无奈的站起来,你要知道我的为人,我从来不奢望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但是你欠我一条命,刚才要不是我你早就在阎王殿徘徊了。 “吴青衣”眼睛不眨的看着她,看着本应年轻幼稚的她却一脸的老练冷漠。“你给我去死吧!”突然“他”伸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朝着她的胸口拍去,她竟然没有躲闪的开。 栖只觉自己气息沉重了起来,心脏内的血液似翻江倒海般往咽喉上涌,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淌开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栖忍着心口血咒的暴走怨恨的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想杀你!“吴青衣”毫不留情又给了她一掌,身为一流杀手竟然把自己的致命点暴露在对手的面前,栖觉得自己太掉以轻心。 “我在死之前想知道原因。”栖受的第二掌已经打乱了她体内的经脉,她的脸变成苍白的薄纸。 “那我就发发慈悲。”“吴青衣”的声音突然变成莺嘤婉转的女音。“正如你所猜测的我的确是个女人,从小就被吴青衣选中练习血咒催魂掌,练习此掌的人十之有九会因天资不够导致咒暴走经脉紊乱而死,但还是有三个孩子顽强的活下来,你我就是其中的两个幸运者。”她看着地上一直忍受痛苦的栖接着说,我是三个人中最差的只要内力受损就会暴走而我自己又不能控制住它所以吴青衣会不定期的给我丹药吃,只要我不听话他就不给我药所以我要很听话的替他办事把你杀掉。 “哼,没有那么简单吧。”地上的栖依旧咬牙忍耐着她在争取更多的时间调息经脉。 “是的,吴青衣舍不得杀掉一个已经掌握催魂掌的好杀手但谁叫你不听话,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血咒暴走就可以离开朱家院了呢?你走不了!你走不了除非你死。”她的声音竟然有点撕声力竭。 “你就那么痛恨我?”栖的经脉在她说话间就已经贯通好,她默默的开启了血咒的常规延伸。 “是的,我痛恨你的命比我好。”她歪着头一脸的怪笑“你怎么可以霸占我的人,我的人!”她的神情又突然变得的残暴。 “你的人,默消遣么?”栖来了兴趣。 “是又怎么样?”她顺势给了栖一脚似乎觉得她碍眼。“告诉你我是他的妻子,斐相思。” “哦”栖顿然醒悟“你可把你的丈夫推倒火坑里了,背叛至亲,你可真够强的。”她不禁伸出了大拇指。 “你也知道血咒发作时那生不如死的感觉吧?那种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撕咬你的心的痛苦你能忍受吗?我不想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不想每天夜里睡觉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再醒来。”她的眼睛里露出了对肉体痛苦的恐惧。 “我也是挺过来了,肉体的痛苦算什么?那点痛苦就能让你出卖你致爱的人,你有没有看见默消遣被你害成什么样?你知道朱家院是什么地方吗?直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地方,这里是万劫不复的火坑!”栖突然站在她后面“其实你应该死在那个山谷里,我不能让默消遣看到你。” 斐相思被恢复功力的栖吓了一跳,她猛地跳出几丈远。栖掰着手骨:“对不起你必须死” 斐相思看着脸上满是诡异花纹的她说“你真的练成了催魂掌?” “还没有但对付你足够了。” “你为什非要杀死我。”斐相思似乎还没有弄清她的意图。 “哼,我这个人最恨寡情薄义之人,我虽身为黑道杀手但我讲信誉讲情义,莫消遣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不想看见他绝望的表情。你不应该背叛他。”栖缓缓说道:“他那么爱你。” “可是血咒真的难以忍受呀。”她辩白着。 “对不起”栖闭上眼睛“我的刀很锋利,你不会感到疼痛的。” “可是” 花开花落。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栖低头抚摸着她的头发。 “谢谢你,真的不是很痛,就是有一点那么晕。”她的胸前的血咒中央深深的镶嵌着一把形状奇特的匕首。“早知道死就可以解脱我早就该死了,我不该背叛他。” 栖的脸上露出笑容,像雨后的彩虹散发着光彩“对,你不应该背叛他。” 斐相思艰难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抚摸着她的脸:“你很漂亮,答应我不要告诉消遣真相。我死后你们就从这里逃走吧,别妄想报仇。” “我知道。”栖早对报仇毫无兴致。 “吴青衣比你们想象的厉害,最后的那个孩子已经掌握了催魂掌,他比你还要冷酷残忍,不要报仇。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她的呼吸沉重起来。 尽管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栖还是当着她的面答应了她“你就放心的去死吧!” “还有别告诉他我背叛了他,我”她的一口气没有上来,终于死在了栖的怀中。 “你不应该背叛他,就算你是斐相思。”栖揭开她脸上的假面孔,一个尤物的脸蛋暴露在空气中。 “你不应该背叛他,你就是死也不能背叛他” 春末。朱家的花园内,林木吐翠,鸟语花香。而此时开的最盛的就属海棠了,厚重的花朵盛满了枯瘦的枝桠。一阵风吹过花朵片片飘落,树下站立的白衣少女单手把玩着一把粉色的纸伞,她看着一棵系着红色丝带的海棠树轻声叹息着。在她身后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靠在一棵树上看着少女头发上点缀着的片片花瓣想,要不要帮她拿下来呢? 白衣少女伫立良久,一阵风吹过她满头的青丝飘浮了起来,头发上的花瓣也随风飘荡到空中。她突然转过头来对那个男子说“莫师兄我要走了。” “好。”莫消遣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蓝色包袱“你打算去哪?”看着眼前的栖一脸的风高云淡他忍不住问道。 “还没有想好或许只是四处转转。”她低头看着脚尖“莫师兄打算留下来吗?” “恩。”那人闷声答道“我去过很多地方不想再漂泊了,再说这里有很多的海棠陪伴我。” “哦。”栖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轻声叹息着。 朱门外,高墙下。栖持着粉色纸伞背着一个瘪瘪的蓝色包袱,她背对着莫消遣:“我走了。” “恩,不送了。”身后的人冷漠的回答。 她轻轻毕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颤抖着清晨的露水。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蜿蜒地蠕动。她皱着眉头咽下喉咙中不断涌出的鲜血轻声道“那就再见吧!”说完身影一动,像脱弦的箭飞升平地约三丈远。 莫消遣痴迷地看着仙子般的身影一直到那影子消失在远方。他扣好朱门回到院子中间寻到一棵高大繁茂的海棠树,他记得以前栖就经常爬到这棵上窥视自己的房间,想到这他的嘴角升起一丝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笑容。 他拔出剑小心地擦拭着剑锋,后来他闭上眼睛用剑刺穿胸膛,他用耳朵倾听着血流声想象着鲜红晶莹的血液从他的胸膛中流出来。在落满海棠花瓣的地面上蔓延,就像当年红色海棠中的相思一样。 他微笑着等待着旷古的沉睡,他不停地想着海棠树下的绯衣少女想象着她转过头来的甜美笑容,就在他快要死去的刹那少女终于转过头来,她的满头青丝遮住了她的额头但她用左手抚开碎发露出一张坚毅而美丽的脸庞,她轻声说道“莫师兄”他在死亡的大门前睁大了眼睛看见她身上的绯衣渐渐退色变成一片雪白。 “栖”他最后说道。 消逝 我抬起头来 看那天空中飘逝的白云 一点点 卷起我莫名的哀伤 我梦见草原的尽头 一轮血日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我张开双臂想要拥抱 却流下泪来 --林消 (一) 还窝在被窝里的时候,林消就听见林逝在叫她,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林消就成为家里的第二个顶梁柱照顾着弟弟的饮食寝居,父亲近来也衰老了许多鬓角上生出了许多白发,原本幸福的一家仿佛一夜间坠入了冰冷的低谷。林消这几天特别累,晚上老是做梦弄的白天神经衰弱,昨天似乎也作了一个离奇的梦,什么来着好象是一些兰色的森林和一些美丽的翅膀,自己好象也有一双这样的翅膀就在那天上飞呀飞呀 姐,起来呀,我们要迟到了。林释在外面使劲的敲门,震的整个房间都跟着一块颤抖。 林消半睁着眼睛,在那想在多谁5分钟,可林逝那小子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恨不得冲进去把自己从被窝里揪出来。看来上辈子我是欠那小子的债了,要不然干嘛拼着命的不让我睡个安稳觉林消想。 知道啦,马上起来,别把屋子敲塌了。林消不耐烦的对着敲门的弟弟喊。 懒洋洋的地穿上衣服,林消拖着拖鞋一开门就看见弟弟那张再也不能熟悉的脸。姐,没米了,林释一脸赔笑的讲。消瞪着他心想,丫,刚才敲门的时候恨不得进去把我拉出来毒打我一顿的不是你了,倒是变的快呀,怪不的大家都喜欢你呢。 姐,今天吃什么呀,林释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餐桌前,对着碗发呆。林消拿着牙缸慢吞吞地往洗手间度步,甩出一句话差点让林逝吐血的话,随便。 林释想这女的可真歹毒呀,这不是公报私仇吗。随便我,我怎么知道今天还有什么东西能吃呀。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说姐,要不然我们到下边去吃吧?那头没有了声音,林释有喊了几声,那边才慢吞吞的传来一个“好”林逝最受不了就是这种火烧眉毛不着急的性格,他想要不因为你是我姐,我早把你拉出去毙了。 林消慢吞吞的从洗手间里度出来,又在那边慢吞吞的梳头看见镜子里的林释脸都绿了。她想小样,看我不治你,你慢慢的等吧,梳完头我还要擦脸呢,有能耐你慢慢等呀。林释是看出来了林消这人整个一个大尾狼,阴的很表面上拍拍你的头给你糖吃,然后趁你不备捅你一刀子,还笑着问你疼不疼呀? 林释等的确实不耐烦的了。算了,不吃了,等你得等到猴年马月。林消从镜子后面看见弟弟那张英俊的小脸都变形了。想算了,就放你一马,谁叫我的心这么好呢。唉,我们下去吃吧。 几分钟后,姐弟俩一前一后来到楼下的一个拉面馆。拉面馆的气体像洗澡堂的蒸汽一样晃的人睁不开眼。林消找了一张还比较干净的桌子坐下叫了一碗炸酱面一碗牛肉面。 姐,我不要牛肉的,林释小声的说。干什么,看你都瘦成哪那个样了,明天我就去找兼职,以后我们天天吃拉面。林消把手放在桌子上看者林释的胛骨说。 林释再也没说什么,心想今早自己真个该拉出去毙了。 拉面来了,店老板用他油腻腻的肥手托着同样油腻腻的两碗拉面扯着嗓子叫着。林释暗暗咽着口水,自己很喜欢牛肉拉面,可一碗拉面要5块钱,对于每天只喝一些米汤和一些没有油水菜的他来说真的有点奢侈。 林消用筷子的背面点了一下桌子的背面。拉过自己的拉面十分优雅的吃了起来。释暗地里佩服姐姐在这种情况下都十分得体。林释夹住少的可怜的一块牛肉正要往嘴里放。突然想到什么,姐,你吃一片吧。说完把一块牛肉夹到姐姐的晚里。 丫,我最讨厌吃牛肉了,吃了会长肌肉的,林消夸张的嚷道又把牛肉夹到林释的碗里。你给我多吃点,多张肌肉好给我干活。 恩,林释觉的自己的眼睛涩涩的,连忙把头埋下装做吃面。其实姐姐的口味和自己一样都爱吃肉。但每次她吃面时总是给他要牛肉的,而自己则是炸酱的。 拉面馆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释的额头上已沁出密密的汗珠。消从包中拽出一张面纸仔仔细细给弟弟擦汗温柔地如同当年母亲给自己擦汗一样,林释红着脸享受着来自姐姐的温柔。心想,今早叫她大尾狼真是缺德呀,自己该拉出去毙了。 从拉面馆出来已经7点半了,还有30分钟就上课。看样子就要迟到了,林释担忧的说。没关系今天我载你,林消拿出摸布擦了一下车坐。消已经高三了,所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一辆捷安特,不过她平时叫它‘宝马’。自己每天看着弟弟背着书包消逝在茫茫人群中,心中就有一点酸涩,可自己功课紧赶时间。 没关系吧,释看了一眼‘宝马’皱着眉头说。放你一百个心,你姐我的车技可是一流的,消拍着胸脯担保。 “可是你载得动我吗,我可是很沉的呀,再说还有交警。” 林消回过头瞧了他一眼“小样,顶多一百斤,交警你老姐我照样搞定。” 林消骑着自行车娴熟地穿梭于小巷中,回头冲小弟弟叫道:“释,上来吧。”林释慢跑了几步,轻轻跳上后座,车子轻轻晃动了一下,林释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姐姐,如同当年抱住母亲一样,他这才惊奇地发现姐姐的腰细的只有自己的双手插掐便插过来了。姐姐身上弥漫的气息是那么温馨,有一点淡淡的清香,可林释闻不出那是哪种花的香味,他突然想起同桌曾告诉过自己女人身上都有一种天然的体香。体香,林释呆呆地想。 林消真不愧是林消,骑着自行车就像一条梭鱼般穿梭于自行车群,用她自己的话说这叫如鱼得水。不到15分钟便到了学校,林消把车锁在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下,把钥匙扔给林释,释,今天晚上我加课,你骑自行车回家,我七点回家做饭,记住别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妞带回家!切,不正的人才会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林释不屑的讲。我心术不正,你们男人算了我还是不要污染小朋友的耳朵了。林消看着一群朝这边走过的低年级学生说。 林释第一节课是马老师的语文课,林释是比较喜欢马老师的课的。林释觉得马老师长的特符合他心中李白的形象。都那么才华横溢,那么放荡不羁,最重要一点是都爱喝酒,听说一次有学生家长请他喝酒。那个人吹自己的酒量是无底洞;硬是被马启老师喝到桌子底下,那孙子还在下面说老子当年喝五粮液五瓶都不眼红,马启老师端坐在那儿骂了一声,你这孙子。感情这些故事都被当成神话故事地传来传去,上一届的师兄传给一届师弟,难免失真。不过林释觉得老师的那句“你这孙子”太经典了。林释就在那想啊,有哪一天他也把全桌的人都喝扒下,踩着他们的头说,你们这些孙子。 不过这次李白却给了林释一个一生难忘的充血眼。马老师拿了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作文给他们作范文其中一篇特别有才情,当老师说事高三一个叫林消的师姐写的时候,林释‘啊’的一声,着本来只是他心中的声音不只为什么却发了出来而且声音还不小,马老师正沉浸在美好的朗诵中猛的被一声‘啊’打断,便朝释狠很的狠噔了一眼。 当释看见马老师那布满血丝的眼很狠的盯着自己的时候,顷刻间‘李白’的形象像冰山一样坍塌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庸小说中的金毛狮王。还不坏,金毛狮王虽不比李白洒但怎么说还不是一个太次的角色,林释想。不过最令林释想不通的是林消那家伙,真看不出来平时拖拖拉拉成绩一路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她还能写出这么有才情的文章可真使真人不露相呀,林释感慨道,看来我要给老姐重新下个定义了。 接下来的几节课,老师在黑板上爬出来的东西林释看了都觉可笑,更可笑的是他们还要一遍一遍的苦口婆心的说教,感情他们把我们看成一只只只有掐脖子喂才能吃饱的鸭子。不过即使如此林释还是装成虔诚教徒的模样。你想我什么人呀,优等生呀优等生怎么可以不听话呢? 这样无聊的一天过去后,林释找到那辆法国梧桐下‘宝马’正准备给它开锁就听见有人在背后柔柔的叫他。林释回头一看是姚脘。 有什么事?林释直起身把车锁仍进车筐。 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你明天有没有空。 林释看着姚脘的脸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可能有空可能没空,你有什么事吗? 哦,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去参加。说完低着头把一张请贴递给林释。林释想张这么大还没有女孩子给我发过请贴,林消那家伙很神通吗今天刚说完就有女孩子给自己送请贴。他站在那出神研究着林消的高深莫测并没有用手去接。姚腕尴尬地伸着手拿着请贴脸上绯红,感觉就要哭出来了。林释突然觉地姚腕挺可怜的就接过请贴。姚腕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低着头走了。 林释呆呆地站在那儿接着想他那精明的老姐,在他头顶上一片梧桐树叶无声无息的飘落到车筐里。 姐,我回来了。林释刚放下书包就想起今天林消还要加课。他把无聊赖地站在窗前看见有几只受惊的鸽子扑哧扑哧从窗前擦过留下一根凋零的羽毛他捡起羽毛,想着明天送姚腕什么礼物,自己可没什么象样的东西送人又没有钱,零花钱都掌握在林消的手里。哎,林释垂头丧气地仰在一个破旧的沙发里,大不了到时推掉好了。 释,醒一醒,怎么睡在这里啦。林消推了推林释,林释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问,几点了?6点半了。林消放下书包,你怎么在沙发里睡着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好象没菜了。 林消从厨房里拿出来一个菜篮子。我去买菜,你去不去? 我不去,林释睡眼朦胧地说。林消看了弟弟一眼,伸手拽着他的手说,不去也得去你以为你是大少爷讶,我可不是你得奴婢。 父亲得工作很忙,每天回时天都很晚。每天晚上饭桌上只有泠泠清清的姐弟俩,吃完饭之后林释去做作业,林消去看电视。高三紧张的生活在林消的身上没留下多少痕迹。 不过今天晚上吃完饭,林释却没有去做作业。怎么不去做作业,林消问林释,你怎么不去做,你都高三了。林释反问道。 你老姐不屑作那些低级作业。林消受交叉着看过头后面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林释皱了一下眉头没说什么,一把抓过姐姐手里的遥控器调到另一个频道,你干什么,释。我想看那一个频道哎。我却爱看这个。林释面无表情的说。 林消站起来,好吧,你看吧。我回屋睡去了,不过说定了不要老盯着美女看。good night。林消若无其事拖着便鞋满吞吞地往卧室里面走去,林释一个人看着电视上几个美女做着化妆品的广告,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便关了电视。回到屋里。他到是希望林消能够跟自己争频道看,可她总是与世无争的样子。 林释有点弄不明白自己的姐姐,一半是温柔体贴,一半却是懒洋洋的不思进取,今天听到“李白”念到林消的名字时的惊讶已经淡然,不会是他写的,打死她,也弄不出一篇象样的文章来,一定是冲名了。 林释想起要送姚腕生日礼物,就问林消要了50人民币,林消痛快的给了,就是没忘了加那一句,以后还我50万哦。 林释放学后去逛了一家首饰店。挑了一根挺漂亮的项链,并让老板在下面的小坠上刻了一个腕字。 夜光 那是初冬的一个晚上,我急急地去赶一节选修课,天气很冷,我抖抖唆唆地将冰冷的手插到上衣口袋。同时感到一阵饥饿与莫名的空虚席卷而来。我瞅了瞅超市门口昏暗的灯光厌恶地摇了摇头。最近不仅人变穷了食欲也在下降,每天吃同一种食物吃得只想吐。 走到天桥前的一条小路时,我被一个说话含混不清的老人叫住了,我以为他要问路边停下脚步,仔细听他讲话。“小姐,我已经三天没吃饱饭了”我皱了皱眉头,心中虽然有一些怀疑,但看到他穿着单薄的藏青衣衫在寒风中战栗,委屈地伸着一只满是老茧与风霜的手是,我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伸手把口袋翻了个遍,然后我意识到我根本没有钱。我耳根发热装做仍在努力寻找,我在拖延时间这是我的习惯,因为不太习惯给别人带来失望,不太习惯看见别人满脸举丧的样子。我在一翻“怒力”寻找无果后,我对着他摇了摇头,从牙缝中蹦出三字“没带钱”老人仍盯着我。我又有了几分不耐烦,于是眯起眼睛装出冷漠的样子,使劲摆了摆手,从他身边经过。 冗长的法语课结束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路灯的暗光将我的身影拉的很长。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一片猩红根本看不见星光。想起小时候躺在干燥的禾柴堆上痴狂的研究星座,立志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天文学家。可是现在却选择了一个自己早已厌倦的专业。 天桥上行人已经很少了,我慢腾腾地踏着台阶,耳边有传来一声声乞讨的声音“行行好,我已经三天没吃饱饭了”我猛一抬头看见那个老人依旧徘徊在那里向来往的学生乞讨,那些高傲而前卫的人们冷漠地避开了他,他的笑容一次次僵硬在松弛的皱纹里。我呆在那里,远处一排排幽暗的路灯撒了一路夜光。 深深地 黑夜是寂寞的诅咒 星星是点点渴望 心一陷入沼泽 深深地 被埋葬。 我的灵魂在孤独的夜中 寻找藉慰。 我已发誓 不在流浪。 高山流水,雄伟山峦 休想再引诱我 心已死 还要那漫天的星辰做什么? 我宁愿潜入土中 深深地 被埋葬。 也不希望有人 拨动我的心弦。 DannyBoy三 o,danny boy 我是如此热爱你 一个充满哀思与纯真的国度 那苹果树下的青涩少年 给予我纯洁柔美的爱情 当我的爱枯萎在心田 我原化作树上纯白的苹果花 在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悄然凋落枝头 化成泥土 充满哀伤 在山与山之见 树与树之间 在天空中挣线的风筝之间 在潮湿的草原上 我会回忆你甜美的微笑 静静地长眠于这梦境中 在短笛与竖琴的旋律里 我可以消失一切 请不要让我回到云端 我要坐在你脚边 听你吹着一个遥远美丽的国度 或许我没有机会成为一颗熟透的苹果 可我愿做你眼中青涩的苹果花 那天上的飞鸟 和水中的鱼 见证我灵魂黯然涣散 凋落在你的面前 O,Dannyboy之二 oh,木马上的danny boy 你手中那发黄的书籍 一定是从你祖父的书房中取来的。 让我告诉你历史的悠久 让你明白年少时爱的忧伤 和那陈旧温暖的阳光。 if you come 我的世界从此充满色彩 我的人生由此圆满。 那扇窗有我年少时的刻痕 你是否用手触摸过。 “have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我的年少时光在那庭院前的 草地上 一去不复返。 Dannyboy之一 “oh,danny boy, 当我的爱已成绝望 我愿变成雏菊开在小路旁 在你的脚下死亡。” 从山顶到山鹿 每一束鲜花都是一颗美丽的心。 when you come back, when summer gone。 请牵着我的手 走过我最忧伤的金色年华。 当你回来 发现所有的鲜花都已枯萎 我也会沉睡在你的脚下。 he ever love me 我的心温暖无比。 那金色的草垛 和田间劳作的女人 们。 她们不会仰望天空 她们不会了解我的爱情。 那是带刺的玫瑰 心头永远有一滴恋人的血。 我是夜莺 只在月光下的雏菊上歌唱。 o,danny boy come to me come to me 呼啸山庄 风在呼啸 空气中散发着海的腥味。 来吧 你说你那么爱我 无论何时时何地 无论天涯海角 无论生死离别。 我的痛苦是你头顶上的那朵乌云 掩盖不了罪恶。 阴晦的沉睡 沉睡在你的呼唤中醒来 你说你的离开和你的归来 你用爱的热火毁灭我平静的生活。 那种醉生梦死 在你的罪恶的报复中开花。 那么痛苦吗? 呼啸的风 在我快要离开着片土地时 这片永远乌云遮住快乐的土地上。 请你拥抱我 让我在你的怀抱中安静的死去。 少年希思克利夫 少年的胴体 立在喧哗广场的尽头。 黑色的眼睛 黑色的头发 非凡的忍耐力。 为了就要有一天 有一刻 有一秒钟 可以复仇。 amazinggrace 曾经有时候身体穿过森林 tell me why 为什么那么多人对我熟视无睹 有一天,有一个小时。 我不明白 只要告诉我可以做什么 可予给予一种恩泽 摆脱一切失意。 告诉我可以向我显示什么 我停留在大雪封山的白桦林 在我的世界里 just call me name 知道肉体的存在 用我的语言 赞美纯洁 如果真实的爱情离我太远。 我将守在哪儿 一直等待那梦中的春天 我的小狗可以看见 放弃我的人 每一天我坐在镜前 看着容颜衰老。 只为寂寞摧残我的美德 让我立在世界的最角落。 in my dream, very day 只要告诉我 怎样生活才能不虚度年华。 那么多人 只要告诉我 tell me why。 木偶 当我身无分文时 我就变成你手中的木偶 迎着风厚着脸皮向你谄笑 向你乞讨 你懒懒的伸出手来 在地上撒了几颗麦粒 我痛恨着却又无可奈何。 当我穷困潦倒时 我就变成了你手中的木偶 吃着你留夏来的残羹 听着你的振振有词 我的向往与追逐阳光 成了你心中的背叛 难道我成了你养的一条狗? 我做不到不食人间烟火 只能一次次为三斗米折腰 我站直了比你高 为什么因为你的施舍 就要对你言听计从 我今天打算离开你 去流浪 不管你口中骂着‘叛徒’ 我要去流浪 在流浪中饥饿 在饥饿中流浪 我背着我唯一的尊严 对远处的大山喊道: 我要去流浪。 梳着羊角辫的女孩 我在阁楼的下面看见你 梳着羊角辫的女孩 你像一朵含苞的百合 久久舍不得开放 我的目光追随着你 看着你的背影 舍不得离开 我想起那些发黄的旧照片 那些温婉的女子 就像张爱玲所写的 那个别致的年代 你让我想起了 这个年代不曾有的情怀 一把葵花籽 我用眼神来迎接你 那是我特殊的沟通方式 我在巷子的一端等你 你却从另一端无声的走开 当我们还是小时候 我对着墙背对着你 你塞给我一把葵花籽 没有任何解释 我想象着你纯洁的眼神 心中充满温暖 10年后我看见自己的灵魂 慢慢的变质 扬起的面孔毫无表情 披肩的长发瀑布般滑落 当我无法认清自己时 你却又塞给我一把葵花籽 我的眼睛模糊 看不出清的神情 我的心中充满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的爱要迟到10年 黄昏的小道 天上布满了昏黄的云彩 羊肠的泥泞小道弯弯曲曲 我做在哥哥的车座后赤着脚 野花儿沾着雾气争抢着碰着我的脚。    我看着天穹下旧的发黄的大地 突然想到我的小时候, 手持风筝奔跑在布满雏菊的田野里 矮矮的坟墓像馒头一样 镶嵌在大地上冒出来的村落里 呼喊着我的名字 萍儿萍 夏的草帽 我静静地站在夏日的草地上 风儿轻轻的吹 我回想起你和我的点滴 风儿轻轻的吹 我的哀思像流水般 随着时间滑过 当我确信你已经不在这世上 我的草帽也无法掩盖我的悲伤 闭上眼睛依旧抓不住你的身影 风儿轻轻的吹 我的草帽忽然飘起 落在你的脚边 你从远处拣起 嘴角挂着往日自信的微笑 我接过草帽 可你却像风一样 消失在了这茫茫夏日 远方的车轨 说来奇怪 她在故乡的一条小路上 看见一条不曾拥有的车轨 弯弯曲曲身想远方 她顺着车轨往前走 走过新翻的土地 走过熟悉的白桦林 可是 后来车轨却消失了 她记得曾经看见火车上冒出的缕缕青烟 去不记得自己在哪里 要往哪去 她坐在荒野里哭泣 可连哭泣的力量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