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honggui文集》 小巷里的画家 在茶叶巷有一个名人叫胡爱民,五十来岁,个头中等,看上去是个大脑袋鼓眼睛,右眼的眉角还有一撮白眉。这人一笑面善如佛,一恶时却凶的让人后退,就这么一个人,有人喊他胡老师,有人喊他胡疯子,还有人喊他胡馆长。 胡爱民曾经是个了不起的人,十几岁就参加革命,跟着共产党扛着枪保家卫国去了,在枪声炮火中负了伤,医好后就到了地方。人民政府关心他,把他送到美院去读书。几年下来他就成了画家,还领回一个标致的美人儿作老婆。 胡爱民回到了老街,成了茶叶巷文武双全的人。共产党好,社会主义好,这是他的口头禅,说着说着就说到区艺术馆当上了馆长,美美的过着日子。春风得意马蹄急,岁月的骏马几蹦几蹦的就把时光蹦走了。一些年来,他画着歌颂祖国歌颂人民的红色画,先后在大大小小的杂志上发表了一些画作,虽然挣的钱不多但心里过的充实。胡爱民又在茶叶巷购置了一间画室。 可是有一年这世界仿佛变了一样,说是人跟人之间搞竞争,谁跑得快就先跑,暂不要共同前进,有本事的人就先出头,管你怎么干,只要有钱赚只要发财,富得撑死了也不会有人干涉。胡爱民干了一些年的行政工作,心思没有全放在画画上,杂志社也慢慢的把他的作品打入冷宫,参加美展也被主办方以不合适为理由推辞掉,最难过的是馆长也被优化掉了。 更愤然的是胡爱民老婆提出了离婚。那老婆跟了二十年,见他好景以去又死脑筋,就联系上了旧时的情人,那个身家有百亿的房产商同学。老婆在老胡的一顿暴打之后走了。 胡爱民变了,脏话常常挂在嘴边,他娘的,他妈的就挂在了嘴边,什么社会,什么世道。胡爱民同朋友谈起离去的老婆,还是很有感情,几次都欲掉下泪来,说不该打老婆,我下手重啊,我在部队练就的那一身功夫她咋能受得了,我下手重啊下手重。 胡爱民辞了公职,不当画家了。过去是杂志社约稿,现在呢发一幅作品还要自己出钱,还不少啊!要好几万,说是流行包装抄作。什么狗屁,什么艺术,见鬼去吧!骂完了,胡爱民还是继续画,一是有朋友向他索取,二是他喜欢那秀美的风景,喜欢那山那水那情那景。从新画画后,他的生活又慢慢的平静下来。因为光线好,他作画时那画架就摆在门口处,引来很多人的围观。这围观的人中有一位女子叫雨秀,二十多岁。女子模样乖巧,经常来看画,一来二来的,就跟胡爱民熟了。她来看画时眼中总是流露出惊奇的目光,常常为胡爱民那神奇的笔着迷。 半年后,她走进了画室里,成了一个新主人。胡爱民说年龄相差二十多太大。年龄不是问题!雨秀笑着说。 三年后,雨秀靠天生的聪明和悟性加上胡爱民的指点,也成了美术家协会的一位画家。她花钱到杂志社去宣传,到画廊去展览,成了名人忙自己的去了,‘曲线救国’的路走通了,开始天南地北的飞来飞去。 胡爱民就这样又是一个人守着这间小巷的房子。 到了这年,这郊外的茶叶巷也被连片征用了,被有钱的人买下了,在一片大开发的吼声中,机器轰轰的开来了。茶叶巷的人是有人高兴有人烦,被文化人称为草民的一部分人拿了开发商的一张纸在留恋的心情中搬走了,可是还有小部分顽固不化的固守着。 现在是市场经济,不能你开发商说赔多少就赔多少,现在是民主自由的社会,你要买,我来出价这才行,茶叶巷的顽固分子是七嘴八舌地说:不搬! 不搬?断水停电。 远处是灯火辉煌,而这里是黑一片。这一天,夜里来了一群人,挨家逐户的敲门,见无人便破门而入。第二天,那屋子里的家具电器便堂而皇之的摆在路边,写着处理便宜卖,便被民工买走。 胡爱民见了,气的暗暗骂道,他妈的真是一群土匪。 胡爱民还是准备了应急照明、大扳斧、生石灰。他作好了粮食和水的储备,他自信那群人不会轻易得呈。 有人说胡爱民走了,又说官方发布消息说是意外。说雨秀回来了一趟,开发办的给了她一份合同,她看了看叹了口气,鉴了字,也走了。 也有人说胡爱民是去了郊外的画家村。说胡的老婆做了思想工作,要向前看。 还有一种说法,说是政府的一位书记知道后,亲自去看望了胡爱民。 三年后,在香港某名画拍卖会上,胡爱民的一幅乡愁被拍卖了一个天价。 意外收获的100万 因写了几篇小小说在小小说刊物发表,王亮天就被调到了市文化馆,干起了新春文艺杂志编辑这活。刚开始,王亮天还如云里雾里的理不了头绪。老编告诉他说,他的小说抢劫之痛在全国获了奖,就是有名气的作者了,就可转正了。他就转到了这文化局,当上了作家,干起了编辑。 新春文艺是一本专发小说的小杂志,又是刚创办不久,在圈内没有什么影响,即没什么大牌来撑门面,也没众多的粉丝来喝彩,真是惨淡经营。 伟大的老编发话了,要想办法哟!要联系大作家,抢来好稿子,争取来个咸鱼翻身。 亮天听了,只一个劲的说,好!好!老编,一定照您说的办。 这年的第8期刊物由王亮天负责组稿,还有几个月呢。编辑部收到的稿子很多,大都是业余作者。王亮天读后,不是有相近相邻之嫌,就是太平庸。到了6月时日,王亮天初提了一份稿,给老编看了。老编看了,表情露出不满意神色。王亮天的日子就像没有太阳一样,灰暗的很。 王亮天自己也写了一篇。老编一看较满意,说,到底是获过奖的,质量就不一样,不行就拿自己的去撑门面吧!你也是一个名人,老编开玩笑说。 王亮天听了心里非常不安,看来当伯乐是很难的一件事,难怪有人说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 没办法,王亮天想到老编对自己的提拔,就下决心一定要在这期找到好稿子,他把目光投到了互联网。 都说互联网的作品差,王亮天不太相信,就在互联网一些原创网去寻,这王编辑看的是字词句都没搞清楚的文章都有,还二星三星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署名刘明白作者的原创文集,天,188篇原创,还有说明,均属原创,从没在任何纸媒体发表过。搞错没有,188篇小说没人选用,王亮天赶紧给作者发个邮件过去询问。过了两天,对方才发个邮件来说,是的,并发来详细的说明,说是作者这几年来的原创,供互联网的编辑选用,说作者是个文学爱好者。 王亮天还是疑惑,搞错没有,使用百度搜刘明白,天,刘明白在互联网还算有名气,这作品大部分都被其它著名的网站选载,还被选为精品小说。 王亮天不相信了,也许互联网的精品是歪的,就没重视这件事。 有一天,老编见了王亮天说,现在互联网的作者们整的很火,有一些杂志已把目光盯向了互联网作家的原创文集,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哟! 这王亮天就又把目光投向了互联网,自然就关注起了刘明白原创文集来。这一看仿佛就把他粘住似的,接着就看了88篇。这个刘明白写的精品小说还真是货真价实,里面的人物,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深深的打动了他的心。 王亮天选了3篇报到老编那,他希望能一次给发表。 老编是绝对的权威,说,刘明白,听都没听说过。 网络上该作者已很有名气了,而且被转载过许文章,都被推荐为精品,人家的确写的好!王亮天说。 老编看了,也承认,老编为难,老编说自己也联系了一些名家。8月份是吉祥号专刊,光市里的主席委员都等着要登文章,都闹起来了,老编诉苦。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王亮天不发自己的稿子,用上了刘明白的逆境人生。 8月正式发刊,样刊出来后,王亮天给作者发去了祝贺信,并亲自给作者寄了两本刊物,办完这件事,他总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久,王亮天又在互联网和一些重要的媒体上看到了这样一则说消息。 尊敬的文艺杂志社,如果您刊载作者刘明白的小说文章,请与某某联系,请将稿费汇致某某。 难道这个人是穷人,要稿费还登广告,简直有些瓜,一篇小说值多少钱,登个广告多少钱,王亮天十分不明白。 三个月后,新春文艺收到了一笔最大的捐款,100万人民币,并附有一封信。 王编辑,谢谢您们的厚爱,这100万算是我对新春文艺的感谢,我没想到,发一篇文章这么难,用了整整5年。我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在办自己的公司时总是抽空写一些,没投稿经验,投稿后也一直无音讯,我就不明白杂志社不发作品,对作者为何不理不问,其实作者也是读者 后来,我就选择了互联网,向网上投,加上生意上的事忙,其它的投稿方式就省了,我投到188篇的时候,我对我的妻说,如果有人主动选载我的文章,那我就赞助他100万。我只希望贵刊能给那些作者有回信。我开一个专门生产西裤的公司,虽然有近亿的财产,但这都是身外之物,祝好!刘明白。 王亮天看了,却不明白了,还有这样的人?他想。 男猖女盗 这条小巷里住着从不同小县城来的人。年轻的夫妻居多,张夫妻、李夫妻、王夫妻。巷子也就3米来宽。楼底下的房子大都是租给了我们这些外来户。我同我的伟发兄弟相对面住着,我俩之所以称兄道弟皆因一个姓,同姓氏自然就亲近一些,虽然不是同乡,来往的却很亲密。 伟发跟我年纪相同,二十七了,都是从农村来这个大都市的,都跑到城里来捞钱。我来这里也只有几百元钱,伟发来时也只有几百元钱,打了两年游击战,慢慢的就在这里稳起了。我们这些游击队员就都跑到市场上租了摊位,干起了正经生意。几年折腾下来,还好,都赚了几十万。那个市场真是摇钱树,我老婆和伟发的老婆辛苦的守在那个市场,真成了人们所说的暴发户。 伟发兄弟人是一表人才,而伟发的妻也是标致的美人儿。两个人都优秀,郎才女貌,几年间一心一意的赚钱,走在小康的幸福路上。耶!有了钱,这人心就不安份起来。我这伟发兄弟天生好色,我们几个人一起到南方的布市去进布,住在那巴掌大的宾馆里,就有那些清秀的女子来敲门。我害怕的不得了,生怕出什么事,有什么意外。伟发兄弟却说我胆小,怕什么,胆子也太小了。见我不出去,就说,不去也好,你在这里就帮忙看钱箱吧,就跟着人家女子去了。我们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我这兄弟,白天同我们一起进货,晚上就忙着去什么歌城,看什么脱衣表演,进温柔之乡。在我们布市这帮进布的老板里,在色这方面,我的伟发兄弟是有名的人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同行的老板回来后,就有讲给自己老婆听的;就有人说,进货的老板中有潇洒快活的人。 伟发的妻是何等聪明人,听人说话就明白几分,就把伟发出去的钱管严起来,进了多少货开支多少,要算清楚。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回来时,我兄弟就把进布的价和数量多虚报一些,蒙混过去。 伟发兄有一次被公安捉到了,害得我们几个人连夜跑到局子里去保他,一般这个被抓住罚个3到5千就差不多了。人家公安见他是个老板,来了一个严惩,罚了2万。漏洞大了,我们几个相好的兄弟每人给他先出了5千,他以后慢慢的还给我们。 我的兄弟就是这样一个人,眼总是盯着那十七八九的年轻女子,总是想着法儿的靠近美眉,嘻嘻哈哈的占人家的便宜,人家一抛眉,他就神魂颠倒,什么都不顾了。 他们两口子的感情慢慢的就变坏了,便经常有吵架打骂。 这伟发的妻也是,看起来是标致的人,骂起来却像母老虎,这不,今晚两个人又爆发了战争,屋子里是女人的嚎叫声,不亚于戏里武打斗声,摔东西也像拆房子一样。 我和妻正准备晚饭,兄弟吵架了,不管么?我说。怎么管?我妻问我。 至少应该去把他们拉开,我跑过去。 天,男人脸上是被手指抓了五条血痕,女人是披头散发。 见我来了,这两个人更来劲了,伟发妻是破口大骂,伟发的祖宗三代,凡是能想到的都骂到了。而伟发听了,几次都要冲脱我的阻拦,给她拳脚。我只好喊我老婆把伟发妻拉到我的屋里去,暂时把他俩分开。 干什么要这么大动干戈,我批评自己的兄弟。 嘿,什么事,她只是接了一个电话,南方的一个女的打来的,就闹成这样。 我回到了我的住所,伟发妻哭的像一个泪人似的。我妻只是安慰她,说对身体不好,你同他打斗,怎是他的对手,还是要照顾好自己,只有我们慢慢对他说,让他改。 改,她摇了摇头,我的命苦,她叹了一口气,唉,都是钱,有了钱就发烧,以前这个烂鸡的不是这样,那还像两口子? 这样的武打一年中演过好几次。 又过了一年,这两口子之间慢慢的平静下来。 又过了一年,我看两个人之间相安无事了,我和我的兄弟伟发还是同去南方进货,一同回来。我老婆同伟发的妻亲如姐妹,我和伟发还是亲如兄弟。伟发还是那个样子,泡泡妞洗个什么桑拿。 今年10月间的一天,我正在屋子里算帐,我老婆回来,她把营业款锁进保险柜后说,长宝,跟你说,伟发的妻说你文化高,要我跟你打听一件事,问怎么办离婚的事,她说这两年偷偷的存了三十万,说如果把他俩的一百万平分,她也有近80万了,她不想跟伟发过了,说伟发得了严重的性病,该分手了。 天,怎么会是这样?我说。 是啊,女人吗,只能这样。我老婆又说,伟发的妻已跟自己过去的同学相好了,而且把钱都打过去了,只是没离过婚,不知该怎么离。 唉,我叹息了一声。看着我兄弟租住的屋子静静的,一个猖,一个盗,完了,我说。 花儿向天边飞去 花儿出生时正是春天的时日,大地是万木葱翠,百花争艳。因是春天,又是花季,他的家人就给取了好听的名字叫花儿。 花儿在娘的声声呼唤中长大。读幼班的时候,花儿的爹妈都辞了工职,双双下海,在著名的花花公子街作起了买卖。几年间,以花儿命名的花儿服装公司红起来,百货公司、专卖店,都能看到花儿家生产的花儿牌服装。 花儿家的钱多了起来,多的钱不敢放家里。钱多了,花儿的爹妈回家就少了,忙。二百多人的工厂,花儿的爹妈被各种各样的事务缠着,决策、计划、处理各种进货销售锁碎事务,两个人恨不得生出十只手,长八个脑袋来。 花儿的爹妈对花儿好,他们觉得欠孩子很多,就大量给钱,吃的喝的穿的全都舍得大价钱,都是为了孩子,花儿要多少就给多少。 花儿在十三岁那年迷上了电脑,成了班里的电脑迷,学会了上网,成了游戏高手。花儿的爹妈见孩子喜欢电脑,况且电脑又是高科技,公司的设计和管理,大都用的电脑,请的专人,花儿的爹妈就毫不犹豫的给孩子配了顶级的电脑。 自从成了电脑高手后,花儿的学习成绩慢慢的下降,最后考试门门都不及格。老师把花儿的爹妈请去。花儿的爹妈羞得无地自容。学校的老师们想了很多办法,很无奈,没有什么效果。 花儿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着什么,爱什么当什么,竟没有兴趣,像是听天语,只是呆呆的望着,读书不就是长大后要有出息,出息不就是钱多吗,有名风光吗,这些东西咱有。 没办法,老师在多次帮助后看没有效果,又害怕花儿这个老大把其他的孩子影响到,就下了退学令。 花色儿的爹妈气了,对花儿是一顿暴打,不打不成材。花儿呢,挨了老拳、巴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网络中的英雄都是这样,都饱受艰辛,刚开始总是被人欺负,花儿觉得爹妈欺自己就像游戏中的鬼怪,自己级还不够,还不能还手。 花儿的爹妈打了,见儿子只是满眼的泪水,就止住了手,又想,自己也是没多高的文化,还不是活着,照样赚钱开公司,也就原谅了花儿,也就由了花儿,只是把电脑限制起来。 花儿离开了学校,就成了网吧的常客,那些老板知道花儿是有钱的主,是财神爷,就想着法儿的为花儿打掩护,躲避检查查处。 花儿的爹妈不精电脑,就去问公司的工程师,工程师说游戏是个伟大的产业,一年全球收入几百个亿,还能出人才。花儿的爹妈就信了,说不定这就是商机,说不定孩子们未来在这方面会有天才呢。 花儿就在家里名正言顺的上起了互联网,玩起了梦幻刀王游戏。花儿在这方面是绝对的天才。 梦幻刀王是一个全世界极热游戏,谁pk成了梦幻刀王就有500万的奖励,千真万确绝对真实。 花儿在游戏里先是一个小土匪,被人追来追去,花儿的面部表现也同游戏中的花儿一样,变来变去,同悲同喜。花儿是为为一位小妹而杀了一位官人,而被追捕,就躲到了山上,在山上开始练级,拚命的练,练到七七四十九级时花儿就下了山,那些追捕花儿的官员就又出来了,花儿的刀就去劈,而那些官仅只是哼一声就倒了下去,花儿就得到了快乐得到了满足,就去找自己救过的小妹,那小妹跟了一段时日,总是捡金子,小妹喜欢钱,说,好好努力,参加武林pk大赛,获得总冠军,得五百万元奖金。说完就高别走了。 花儿就按规定去打鬼怪、练级、得金子银子,去买装备,成为花儿派盟主。 练到九九八十一天,花儿练成了花刀王,统领花当派。网络游戏中已有妖刀王、魔刀王、酷刀王、帅刀王、金刀王等。 pk是残酷的,第一场是妖刀王对魔刀王,最终妖刀王战胜魔刀王。魔刀王倒了下去,他死了,金钱、法力、等级全部消失,这是游戏规则。魔刀王死后,被安埋在刀王公墓,众多游戏玩家为魔刀王举行了丧葬后又继续。 胜者进入下一轮,就会看到金钱美女,黄金在不远处发着金光,美眉在招手,抛着眉眼说,大侠,您向梦幻刀王靠近了,五百万快是您的了。 花儿也参加了pk,经过漫长岁月十八个回合的决斗,进入了争夺总冠军的决斗,对手是女刀王,就是花儿救过的那女孩。花儿救那小妹后,把自己的一只梅花玉佩送给了那女孩。第一回合的决斗中花儿看见了那玉佩。 花儿想起了同那小妹在一起的日子,哥哥哥哥您好有钱,哥哥哥哥您好英雄,小妹一边捡钱一边对在打鬼怪的花儿喊。花儿有了从没有过的快乐。 而今,再见小妹,小妹也成了女刀王,也进入总冠军的决斗。你死我活的决斗,强者生存,游戏之规则。女刀王也知道了花刀王就是当年的哥哥。两人就这样对着,你不杀我,我不杀你。 支持者们不干了,不杀不行,这里有利益关系,胜者有五百万,而追随者根据级别也会分别有房子、汽车。最着急的是游戏商,谁愿意让上亿收入的游戏停下来。在这全球游戏迷瞩目的决斗中,只能有一人生存下来,要么花刀王,要么女刀王。 游戏迷们最终没能看到花刀王同女刀王决斗的结果。网络游戏商是后来才知道:花刀王和女刀王是现实生活中的一位少年男孩和一位女孩。他俩为逃避,在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以相同的方式圆满了自己。 花儿是在春天的一个早上飞去的。那夜,他一直坐在电脑前,电脑里的花刀王走了下来,牵着他的手,来到了楼顶,花儿张开了臂膀,向着天边的朝霞飞去。 瓜儿村长县长 两山镇平民村人,大都是正常聪明的人,唯有一个人后天愚笨,这人就是傻子望星。 他出生时他娘给取名叫望星,说是望见天上的星星。不料望星长到十来岁时,病了一场,他母亲便把他送去村的卫生所医治,病是好了,确落得一个药物医治后遗症。他先是话语不清,后又是胡言乱语,尽管过了一段时年,好了一些,但也难恢复正常人的聪明伶俐,思维反映能力变差了。一些成年开玩笑的黄女人见傻子年纪小,模样可爱,就逗他,要他脱裤子,问是什么。望星还真脱了,说是鸡鸡。女人在戏弄一番他后,说没救了,便喊起了他瓜儿。聪明人从此便不再叫他的名字。 瓜儿长成了成年人,再开那种玩笑就不雅观了,也就跟着升级。农闲时,村民总喜欢聚在一起。张三见了瓜儿,开玩笑的问道:瓜儿,你说我们这寨子里谁的奶子大?一般人谁回答这个问题。瓜儿听了还蛮认真的想了想,又挠了挠头皮,她,就是她。瓜儿指一年轻的媳妇。那媳妇正在打毛线,便拿打毛线针追打瓜儿,瓜儿见了便急忙躲。 李四见了就说,瓜儿不瓜,还知道躲。王五一听,不是瓜是什么,一根毛线针还能打死人,要是打我我才不怕呢,那么大的奶子还不趁机捏一把。 哼,做梦,有女人说。 瓜儿不会干那事,哈,年轻的女人对瓜儿说。瓜儿听了认真的点点头,是。 这平民村就数瓜儿家最穷。瓜儿母亲年纪大了,父亲又去逝的早。这年头什么都单干了,像瓜儿家走幸福路就困难了。同瓜儿一起长大的孩子,不是去城里打工,就是搞什么发家致富项目。瓜儿家却惨得很,还是那个老祖屋,一下雨,满屋子的漏;一起风,满屋子的吹凉。瓜儿就成了平民村的第一穷人。 一日,县里的县长来到平民村,他坐着那辆黑色两头尖的乌龟车,呼啦啦的带来了一帮人,是来访贫问苦的。县长、镇长、村长相聚在一起,在村里最富裕的人家,听村长的汇报。村长汇报说富了,小康了。县长听了很是高兴,平民村人确实富了,修起了小楼房,装起了电话,上起了网络,县长很是高兴,完全相信了村长的话,还建议把平民村改成富裕村。不料,这县长准备离开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什么,迟迟不愿离去。镇长和村长以为县长是欣赏这里的风景,想呼吸清新的空气。 返回时,县长大人就是不坐那两头尖的乌龟车,他竟有走土路的兴致,这一走就走了两里地,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开花的树,看见有一很破旧的房,就问那是什么?那肯定是养猪的,镇长说。县长一听养猪就来了兴致,说要去看看养猪场,边走边说,养猪的地方栽开花的树,太好了。 走在后面的村长一听,急了,跟镇长耳语几句,两人就说不用看了。 县长大人不顾众人的反对,走了过去,就走到了瓜儿家的屋前。这那是什么养猪场,县长大人在屋前皱起了眉头,汇报的时候说的是一片光明,可眼前的破砖残墙让他震惊,他走进土屋。大娘,县长来看您了,随行的人说。 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的苍桑,见来了客人并没有笑容。有人来看瓜儿家,一大帮村民围在那破烂的屋前。 瓜儿却躲在人群的后面不出来见人,瓜儿的娘只是漠然的望着那些人,令随行的人好不尴尬,这屋子的主人一个聋一个瓜,怎么同县大人交谈。 村长急了,把瓜儿从人群后面拉出来,瓜儿过来,县长来你们家来看你们了,又小声说,瓜儿,问你什么你都说好。 终于,村民的搬来椅子让大家坐下来。 过的还好吧,县长问。 好,瓜儿回答了一个字。 这样穷苦的日子好不好,县长问,县长不太清楚瓜儿的事,想启发启发他。 好,还是那个字,瓜儿听话,听村长说的要说好字。 屋外的乡邻听了,哄的大笑起来。 瓜儿那见过这世面,脸红了,急急的辩说是村长要我说的。 县长,这瓜儿就是这样,村长急忙解释。 县长一摆手,让村长不要打断,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可把瓜儿难住了,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我叫,我叫。 我的儿叫望星,他的娘已从刚开始的惊乱中恢复过来。 哇!老太太听得见,有村民说。 望星,你记得起自己的名字吗,县长问。 是的,我叫望星,娘给取的名字,他想来了,你是县里的官爷。 望星,我不是官爷,只是政府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你有什么事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会想办法帮助你。 随行人员听县长说要帮助,都纷纷拿出自己的钱包,要给钱,帮助望星家。 望星见了,喊着,不要,不要。 真是瓜儿,人家好心帮他,给钱都不要,有人小声说。有一个中年妇女喊道,望星,拿着,说谢谢人家,拿了钱可给你娘买件新衣服,你自己也可买件新衣服,还可以去买肉,不要再瓜了。 人家的我不要,望星说。 县长见了问道,望星,你要什么呢? 望星说,要是能有什么办法把这屋子修的不漏雨透风,冬天让娘不受冻,瓜儿说的有些胆怯。 屋子里外一下安静下来。 县长没有给钱,临走时拉着望星的手说,会的,我们大家都来帮你,冬天让你娘不在受冻,我们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县长大人硬咽的把话说完。县长的手握过多少官人富商的手,而这次握手那手中的寒冷让他彻骨铭心。瓜儿呢,一股暖流从全身流过。 后来,平民村再也没人喊他瓜儿了。过了几年,这望星还真是重新修了房子,还娶了媳妇。 望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这全靠那位县长大人。 一辈子的珍 在两山镇有一户人家姓王,在吃不饱穿不暖的那年代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王有名。这王有名出生时胖乎乎的,眼睛是又亮又圆,王家人甚是喜爱。抓周的那天,王家人和亲友拿来很多小的物品,什么笔呀、小木鱼、五角星等。农家人在喜庆的时候都让小孩子抓小物件,抓到什么说将来会干什么,比如抓五角星就会去参军,保家卫国;抓到小线团就会去学裁缝是做手艺的料。 王有名小手是一番无目的的摆动,显然不配合,在大人们的引导下总算抓到了一支笔拿在手里挥动,有人说他将来是用笔来换饭吃的人。 王家人都是老实的农民,大多数的人只识得几个字,自然希望晚辈长大成人后做有文化的人。 几年后王有名就长成跑得飞快的小子,模样又乖巧又听话,学习成绩又好又懂事。 山里人很穷,又整天斗私批修,斗得王家的土灶柴火都很紧缺,有名的妈就到山上去捡枯树枝。生产队的干部见了就说是占集体的便宜,把有名的妈捡的一大捆柴收了。 有名妈天黑哭着回来,在土屋中央是嚎天痛哭。有名见了就站在一旁安慰说,妈,别哭了吗!就去用木盆打来山上流到屋后的泉水,放上毛巾打湿拧干,帮母亲擦泪。有名的妈也就止住了哭声,她看到了生活中温暖的一面。 到了70年代末,有名已经成了大小伙子,壮实的像头牛,头发剪的是半个西瓜头型,读书很是勤奋,在班上总是排在前几名。到了高考的那一年没考上,原因是高考的那几天感冒了高烧的厉害,错过了这跳出农门的唯一机会。 有名回到了家里还是想读书,可家里穷,也就找一些书来看,看了书也就萌发了想当作家的念头,就关在屋子里疯一样的练习写小说。 有名的小说寄到了县文化馆里,有一篇登在县里的文艺杂志上,还有一位叫汪川洁的老师来了回信,并有评语,说有名有才气好好努力。王有名就这样成了汪老师的学生。 有名的妈不干了,写什么小说,不行,熬夜要坏身体,既然考不上大学就得去学手艺。 有名是孝顺的孩子,极不情愿的去学了手艺,又按家长的意思高攀了村支书的女儿,又多了一个管王有名的人。支书大人说写小说的人是傻瓜,说见过县上的那些作家,只是名誉好听,富的没几个,大都是穷人。要活的好,就要多赚钱,女人们说的也有道理,他的作家梦就埋在了心里。 书记家有几个女儿,有名娶的是最小的。那几个女儿不是嫁公社的干部就是嫁厂里的厂长。王有名家最贫寒,跟着女人回娘家自然受了很多白眼,是说不起话的人。他的妻子气了,她也是手艺人,恰逢改革开放好政策,就鼓动有名去外面闯世界。两个人跑到了省城川都。有名先是给人做小工,熟了就自己摆了一个服装地摊,又当上了老板,成了万元户。 有名搞的是自产处销,专门生产那些冒牌产品,他不懂得要有自己的牌子,只管好卖就是了。有名的老婆不爱惜身子,为了钱也不顾自己有身孕,带着工人日夜不停拼命的的生产服装。钱是赚到了人的身体却垮了,生了女儿不久后就病倒,到医院一检查-晚期。 有名把铺子设备全转给了人家,一心一意的为妻治病。医生说只有半年的时光左右就会走。他硬是拉着她不让走,他说,穷可以,钱不要也可以,女儿明秀不能没有妈妈,就这样想办法拉着明秀的娘不让走。这一拉就是八年,八年后明秀都上小学了,有名实在是拉不住了,明秀的娘临走的时候说了句,有名,你是一个好人,这孩子就靠你了,就闭上了眼睛。 一晃十八年,有名的女儿明秀也长大,按理说穷人家的孩子该早当家,可惜,有名的女儿也没能考上大学。有名一直呆在川都养育这么一个女儿,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希望能在城里生活,不像在乡里那么封闭,尽能力的照顾她。不料,这女儿在城里学时髦赶潮流,十八岁已是黄头发,眼也描的像唱戏的人,还把好好的牛仔裤剪一个大洞。有名见了只是叹息,这女儿!她又不愿意读书,就跟着一帮同样的女孩子在城市里飘荡。王有名是打骂不得,无可奈何。 他一直在一个服装公司做经理,十年间就一直呆在那个位置,职位不升不降。租住的是一间80年代的老式白灰墙房。住在这里久了,同周围的居民也熟了。有热心的太婆知道后,见他是个老实人,又还是个经理,觉得还有些能干,就给他张罗个人的事。有名谢绝了,他只是常到楼下的小馆子里去吃面,同那单身的老板娘有些相好,却一直未能走到一起。 这一年的一天,有名突觉身体不适,到医院一检查又是一个晚期,那医生见有名孤身一人,只好实话实说,时间不多了。有名听了那医生的话,难过了好一段时间。他决定把最后的一段时间留给自己,也就辞了工作,一边养病一边又拿起了笔。期间,他回了一趟乡坝头,他没有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乡坝里的亲人,只是把自己不多的钱转汇到了乡坝头妹的户上,说放在城里不放心,又嘱咐妹妹好好照顾老人。有名的母亲年老多病,听孙女说有名辞了工作,在家里写小说就大惑不解,问有没有钱。有名说没有。老人说没钱写什么小说!女儿明秀也对她爸说,现在社会就是钱,人人都大眼小眼盯着钱,怎么去干不挣钱的事,说老了糊涂了,有名听了也不吭声。 回到城里三个月后,有名的长篇小说写到了结尾,他也住进了社区医院。社区有很多老年自愿者,她们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在社区医院他遇到了原来在小县城的汪川洁老师,这位老师十年前从小县城回到省城,在一出版社作编辑,退休后就加入了老年自愿者的行列,帮助那些不幸的人。通过谈话她记起了有名。当有名把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那封信拿出来时,引起了老师无限的感慨。汪老师看着自己亲笔写的那封信也是百感交集,她说印象太深了,自己曾预测有名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名的小说其实构思了十年,而今是一气呵成。他把一笔一划写的工工整整的稿子交给汪老师。 汪老师给有名买来鲜花,抹着泪,亲人一样的安慰有名说,你其实写的很好,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真的。太可惜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她有些泣不成声。 人生就是这样,只能面对,有名对老师说。有名的长篇小说大都是以自己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写成的。汪老师跟据有名的意见投给了互联网上中国一作家网,川都最著名的作家川来亲自为该作品写了序,作品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有名走的时候没能见到自己的书印出来。 根据有名的意愿,市红十会最后把他接走,供医学研究。一个农民的儿子,就这样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走完了自己平凡的人生,带走了他一辈子珍藏的珍爱。 小花卓玛 三年前,我去了九寨天堂,在一家酒店任经理,爱上在总台工作的山里姑娘小花卓玛。她是一位能歌善舞的好姑娘,红朴朴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灵闪闪的亮。我是从川都过去的,在她的眼里,川都是一个美丽的大城市,她说喜欢从省城来的高材生。两个人从认识到熟知到相恋都很简单,三个月我跟着小花卓玛去了她的家。 小花卓玛的家在半山腰。去的时候,小花卓玛的亲戚用拖拉机把我们接过去。她的亲人们都站在村口迎接。她们的家是木楼。我带了从川都买来的礼物送给她的家人。她的父亲亲自给我们冲上了浓香的奶茶,端上了味美的藏巴,倒上了甘露般的青稞酒。 那日子,我的心里总是盛满了醇香的美酒,走路也是那个高兴,睡觉梦里也是那个笑。 这一年的春天,单位组织了一次体检,我们去了县上的医院,我被查出有肿块,说是绝症,我如五雷轰顶,一下子跨了,心里直叫完了完了,我的一切都完了。 我一下子就变了,心爱的姑娘也不能爱了,什么人生的理想全跑了。绝症,什么慨念,活不多久了,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不久我就真的双脚无力,躺在了病床上。当地有家藏医院,大都是藏药。小花卓玛一边上班一边帮我寻找当的藏族名医。而那些药材要到很远的高山上才能采到,他的爸便花一天的时间去那山上采回来。 我怎么这样命苦,二十来岁就得了这样的病,我成了悲观失望的人,而小花卓玛总是安慰我,说藏药很灵,会好起来的。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甚至想到去自杀,不要日后害了小花卓玛。 我见小花卓玛几次红着眼睛,我劝她离开我,反正我得了绝症是快不行了的人。不行的,阿哥,说好了我们要结婚,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要想办法把你医好,我要和你成家,你就是我的阿哥。 听了小花卓玛的话,我即感动又羞愧,得了病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不敢面对,要逃避现实,我真脆弱,愧了男子汉这一称呼。她爸知道我的想法后直骂我,真个鬼儿子,我的女儿跟你,说好了就不会变的,你不好好的去治,好好的养,一有了就胡思乱想,谁不会生个病什么的,像个什么男人,他边数落边端给我酥油茶、藏巴巴。 喝了酥油茶吃了藏巴巴,我慢慢的一天一天的恢复起来,我又吃了当地名藏医那咖啡色的、像胡豆大的药,又喝那千年雪山上采回的草药熬的汤,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小花卓玛不仅自己来照顾我,还把藏家的姐妹也带来看我,我的病房里有时竟来十多个人,她们总是用温暖的话语鼓励我。 我渡过了人生最困难的一段岁月。 半年后,我奇迹般的恢复了,回到川都的名医院检查,医生看了以前的片子和现在的片子,对比后说,奇迹,那肿消失了。 有了这段人生经历,我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也许未来的人生路上还会有这样和那样的遭遇,有了小花卓玛,我一定会学会应对。 我问过小花卓玛,当时医生那样说,你知道了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小花卓玛听了说,阿哥,你在这个世上,说好了,你就是我的阿哥,我们就是一家人,爱你关心你,不会有二心。我们只会帮你,为你祈祷、祝福!扎西德勒! 小花卓玛就是这样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今年国庆那天,她嫁给了我。我成了最幸运、幸福的男人队伍中的人。 大作家与小编辑 大作家写文章笔名天下红,他可是文坛的一颗巨星。文学青年不管是写信还是拜见,就像小学生见到老师;作家朋友来信也是敬为尊敬的主席(文联职务)先生。 名也有了利也收了,大作家应邀请是不断的去全国讲学、传授经验。他把那当年写小说的劲又使出来了,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了一场又一场。每场讲座都是从他获金奖的小说工厂改革风云开始,他讲的十分投入,而听者是万分的专注。鲜花、掌声、签名、留影。大作家一讲就讲了五年,这五年间他也没闲,相继又写出了很多大作,被传媒誉为高产的伟大的作家。 一天,大作家女儿春之春正在上网,在最著名的原创网站输上大作家的名字天下红,竟然没有找到一点资料。春之春笑说父亲落伍了,说现在流行的是网上原创,会有很多网友,且会看出作品的真实面貌。 天下红一听说,啊呀!虚拟的世界不真实。 春之春一听,看看看,难怪有些人说80年代前的作家是顽固派、老朽。春之春是去年大学毕业的,是本市一家小杂志社的编辑,编书之余,她把读大学时写的和发表的一些文章合集出了几本书,加入了本市的80后作家派。她们的杂志从没有发过她父亲的作品。她父亲说,我写的作品还不够预约的杂志发呢,说的是一脸的骄傲。 他女儿说,我们最怕像您这样有名气的大作家,名气真是一把双刃剑,写的好皆大欢喜,名师佳作太好了,可有时候遇到了大名气的作家不怎么样的作品确实为难。 天下红听了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说,不会吧? 不久,大作家也上了网络中的著名的原创网站,大作家在注册名的时候没有注册天下红笔名,而是以求实的笔名注册,随后把自己最新最近的得意之作贴了上去。那个著名原创网的版主叫孙猴子,孙猴子是晚一辈的作家,跟春之春都是80代后派。孙猴子看了求实的的作品,既然求实,也就直言不讳。人家并不知道是天下红大作家的,就把天下红需要修改的作品归入了请修改一栏,并附上了详细的修改意见。天下红一看生气了,他认为自己的得意之作怎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本想打开电脑,作品不仅会发表且推荐度定为五星级,不料竟没发出来。 春之春知道了笑了好半天,老爸你真是,笑死人了。 大作家一看说,什么狗屁原创网站,还著名,我的作品竟登不出来。 春之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止住后说,哎呀!我肚子都笑痛了,说真搞笑,老爸的作品还上不了原创网。 胡说!那个孙猴子毛头小子不识货,你看,我拿到大杂志上不发头篇才怪呢!天下红说。 好了好了,老爸,您就别生气了,反正我是没看过您的作品,只听说尽是写些老古董让人受教育的。 大作家一连不高兴了几天,难道自己真的落伍了,大作家还是忍不住上网看了看,那些原创网的是什么妖、什么狗的文章,还真把他吸引住了,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虽然作品看起来有些粗糙,有些写的很幼稚,可是搞笑的有、感人的也有。天下红一连停了几天笔,好好的理了理思路:这几年自己都在忙些什么?一个劲埋头的写,一面四处奔走的讲,一味的为文学而活着,却远离了一线生活,离老百姓越来越远了。 不久,大作家就辞了文联主席的职务,跑到一家企业去做了一名管理顾问,他说这样离生活要近一些。 一年后,天下红的文章几乎看不到了,而求实的文章却多了起,求实是一名普通的写手,喜欢求实的人却越来越多,最有意思的是经常上网的女儿也读求实的大作,还说今年冒出了个年青的作者名字叫求实,写的文章怪有意思的,有看头。 天下红听了笑而不语,他没有让女儿知道求实就是自己,但他心里还是蛮高兴快乐。 男欢女说偷情 偷情,有男人干这事,也有女人干这事。 外出打工的成年男人成了光杆杆,日子久了也就想,扛不住的就有打自己女同事的主意的人,先来点小恩小惠,约去吃个什么火锅,来个什么麻辣烫。女人上勾了,就跟着跑到出租的房子里温柔一回,第二天来上班那个高兴劲、那个笑容就不摆了。 酒店里的打工者来自天南地北,大都是光杆杆男、光杆杆女,而这些成年人正是热情似火的时候,有男人说找个情人舒舒服服,又有感情又不掏钱真划算;有女人也说,尝尝别的男人是什么味道好巴适,说你情我愿的事又不犯法,要得。 洗衣房的巧林妹子却总是与人唱反调。巧妹子今年二十八,人生得如名字一样乖巧伶俐,看到同伴胖妹说昨晚去偷食、被老公发现打肿了脸、就说活该,有老公还去寻野食。胖妹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说话也不摭掩,她把偷情看成一件很美的事。胖妹说,我的那个老公懒惰的很,什么都不会,又不愿出苦力,成天只会抽烟喝酒打麻将,还不把我当回事,有时整夜不归,我又不是瓜儿,死守着他。 巧林听了露出鄙视的目光,看你还像什么光荣的事,她一边给洗衣机加水一边说。胖妹听了,你不懂,你没经历过。我没经历过,巧林听了,爪儿才不知道男人女人脱了不就是那个东西,你呀!要跟别人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离了婚,名正言顺的跟人不就得了。胖妹一听,停下手中的活,离婚,还真没想过,况且孩子、老人能那么简单说离就离。 反正女人跟了男人就要从一而终,退一万步说,跟着的时候不能乱来,巧林说。 什么哟!你跟了几个男人,谁说的清楚,我们只不过是敢说出来不憋在心头,我就看不起有话又不敢说的人,胖妹说。好了,好了,不跟你瞎说了,巧林知道胖妹不一会就要生气了,便不再与她争执。 其实现在这种事太普遍了,酒店这个小社会就有好几对这样的人,这是人家的私生活。她想起了总台的挺挺,那个走路胸前一耸一耸的挺挺,老家就有老公。而那个看门的保安,老家也有老婆,可保安跟挺挺就是好上了,竟在酒店外租房住到了一起,还在酒店公开说,要把各自的那一位休了。人们怎么都是这样,巧林越想越糊涂。 自己有没有外心,有,只是不象胖妹那样敢说出来。自古道:哪个男人不风流,哪个女子不多情,酒店的客经理就说过这话。客经理就很喜欢自己,巧林能感觉到那个客经理那目光中的含义。他也就是耍的那些年轻人的手段,一下班就跟在屁股后面,天南地北的吹,走路也靠的近近的,还拉着手要看什么手相,说手掌上的纹什么爱情线啦、生命线,又生拉硬拽的到路边的照像馆照个什么合影。平常客经理见了面热情的让她有些受不了,一个劲的夸奖说,巧林漂亮、善良、像天使,她一想到这些心里还是有些初恋的感觉。 这一切都逃不过胖妹的眼睛。时间一久,胖妹就得出了有老婆眼睛却盯着巧林客经理的意图,就跟客经理开玩笑,客经理,你一个劲的往洗衣房跑是不是来电了。 来电了,客经理一笑,熟人说话口无摭拦,来电了,电你啊!电我,你会电我,你是要电巧林,胖妹把话说得直白。 巧林一听,仍过来一个毛巾,胖妹打死你。 打死我,你还打死我,我这是做好事,帮你们把那层纸捅破,你空了那么长时间,客经理电你才是你的福份呢。洗衣房的其它女人们听了,哈哈的都笑了起来。 客经理听了却逃一样的跑出了洗衣房。 这个晚上,下了班无事的客经理又跟上了巧林,两个人肩并肩的走着,两人在一个乳香麻花店门前站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麻花,各自的另一只手就牵在了一起,一直牵着走到另一家酒店,走到酒店里的一个房间里。 事后,巧林躺在客经理的怀里问,你会不会娶我。 客经理听了只笑不答,好一会,他才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说不偷情?他问。 巧林用手使劲的拧着他,都是你,都是你,让人家偷情。 唉,客经理长叹了一声。其实他家里有老婆,是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人,还在家里惦记着他。 两个人累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时,巧林感觉门开了,从门外走进几个人来,一看是穿着古代的服装,为首的是黑脸包公,还有那火眼金睛的孙猴子。狗男女,抓住捆起来,包大人喊道。两个人都是光光的,巧林羞得恨不得钻入地板里,慌乱的穿上衣服。而客经理吓的直哆嗦。那孙大圣的金棒一挥,酒店的房间就变成了审犯人的地方。胖妹也穿上了古代的服装站在一旁。 抬起头来,巧林客经理你们可知罪?包大人问。客经理急呼冤枉,冤枉啊!大人,是她勾引我的,她工作的时候穿低胸露背,我才上当的。 啊,不是的,不是的,包大人,是洗衣房太热我们要透气,客经理这个色鬼用眼睛占人家的便宜,巧林急忙争辩。两个人争执起来。 包大人一拍官木,大胆鸡鸭,竟敢在公堂大声喧哗,来呀,孙悟空,每人给一棒。冤枉啊,两人同时嚎叫起来。痛打之后,俩人都趴在了地上。 好,现在证人说话,包大人又拍官木,胖妹,你说。 胖妹把腰一叉,哼哼哼,客经理,你整天那个眼睛色迷迷的跑到洗衣房看女人,还说冤枉,罪该斩;还有你巧林,口口声声说女人不可以这不可以那,说一套做一套。包大人,他们俩个人都该斩。 好,包大人再拍官木,高声喊道,来呀,悟空,把这两个男猖女盗的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大人,饶命,两人嚎叫起来,我们知错了,两人齐齐的说。饶命也行,只是你们今后不能再跟善良的人生活在一起了,罚客经理与巧林结婚在一起,包大人说。 不,客经理抬起头来说道,包大人,我宁死也不娶她,我是错了,可巧林这女子有老公还跟我偷情,若我娶了她,我成了她的老公,她又会跟别人偷情,这样的女人我不要,我宁愿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巧林绝望的望着孙悟空,被他把自己推到断头台,孙悟空那金棒高高的举起来。 啊!客房里发出了一声尖叫。巧林睁开眼,自己还活着,躺在酒店的席梦思床上。干什么呀?客经理睡意朦朦的问。 巧林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望着黑夜的城市里一闪一闪的灯火,感到了沮丧。 我要走了,她说。那你先走吧,我再睡一会儿,客经理说。男人事后都是这样,巧林儿心里难过起来,轻轻的关上了门,走出了酒店。 后来,自从巧林有了那一次偷情、有了那可怕的梦后,就经常会变得烦燥不安,常常失眠,这失眠就一直折磨着她,一到夜里她就仿佛看到了包大人的怒容,还有孙悟空的金棒,只好亮着灯睡觉,再也没有以前那么香甜过。而客经理呢!更惨,自从有了那次偷食之后,有一天就觉下身不舒服,他以为是得了性病,跑到歪医院,被歪医生说的魂都吓的差点没了,医生说的很严重,吓的他敢紧打针吃药整了一年多,不见好转,还觉得越来越严重。 这真是灵验了一句老话,无事惹事,自讨苦吃。 喜妹子进城 乡里来的妹子,名叫喜妹。来的时候梳着一个小辫子,辫子上扎一红皮筋,幼气的脸上那一对黑亮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亮。 喜妹是十五岁时跟着她母亲来到这大都市的,乡坝头的年青人都离开了生养他们的故乡,都怀着希望向城里奔,指望在外赚些钱,让生活过的好一些。喜妹的家只有几分薄地,父亲又过早的去世了,又交不起学费,初中读到一半时没读了。政府也帮助过,无奈穷人太多,帮不过来,只能年底的时候,给点钱,看望的人拎一袋米,弄得受助的一家人眼泪汪汪。天下没有绝人之路,年迈的爷爷说,跟着你妈妈进城去,也许能谋到一条生路。奶奶也抹着眼泪说,只有这条路了,孩子要小心点,在城里要多加小心,在城里有什么事,比如问路就要问警察叔叔,与周围的人打交道要嘴甜,城里有好人,有坏人,要看那些面和善的人,才能打交道。 喜妹的妈妈三十来岁,是那种命苦的人,岁月的风霜和人生的磨难让她看上去显得老一些。母女俩在城里的平民区租了一间几十元的房子。那房子四面透风,红砖瓦的老式民居,看上去十分的败落。喜妹的妈也说过对不起自己的女儿,没有让女儿去读书,逃离农村那苦难的命运。喜妹听了安慰她的妈妈说,妈您别难过,没有继续读书,我还是要长大的,不是您们不让读书,家里头穷没钱,也还是有其它的路的吗! 一番话把她妈妈说的又流泪又叹息。 她妈妈进城好不容易在餐馆里找到一份洗碗的活,终于有了几百无钱的收入。 喜妹是读过初中的,虽没毕业,但老师教导过的话一直牢牢的记在心上里,启蒙老师说知识改变命运,能让人过上美好的生活,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学习。 喜妹家租住地是一间大院子,院子里都住着外来打工者,外来打工者大都是两口子。 喜妹还小,找不到工作,城市又复杂,就在租的院子里活动。一大早就起来把大院打扫的干干净净,也把破旧的屋子收的整齐些。 院子里住有一个修自行车的眼镜一家人。喜妹喊男主人眼镜叔叔。眼镜就在院外的马路边修自行车,眼镜的老婆也在旁边摆一个烟摊,眼镜的孩子才一岁多,是一个女孩,叫星星。星星哭闹时,喜妹就过来帮着哄,喜妹把星星抱起来,星星竟不哭不闹了。 院子里的人家多,修车的、补鞋的、卖菜的、卖稀饭的都说喜妹是个好孩子,知道了母女俩的遭遇后,都希望能帮帮她俩。 眼镜是个近视眼,修车的时候都带着那厚凸的眼镜。喜妹在一旁帮着看星星,逗星星玩。想读书吗?眼镜问。 想,做梦都想,只是现在家里没钱,在这城里只能想想,喜妹老实说。 应该让孩子多读点书,星星的爸对星星的妈说。就是!星星的妈说。 眼镜一边修理着自行车,一边在想怎样能帮助她们呢。 哎,眼镜,那王校长你不是认识,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哟,对呀,王校长的民工子弟培训学校,可以想办法呀,他有什么电脑班,服装班什么的。 王校长每天都骑自行车从这里路过,遇到自行车充个气紧个螺丝的,眼镜从不收钱,还搬一个凳子让校长坐,而校长经过时不修车也会打个招呼,喊一声眼镜,面带着微笑。 晚上喜妹就把眼镜说的事告诉了妈妈。 她妈妈听了脸上露出几丝欣喜,眼镜叔叔是个好叔叔。喜妹妈立即去眼镜家商量了喜妹读书的事。 第二天眼镜就跟路过的王校长说了这事。王校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喜妹说,多好的孩子,叫她去吧,去吧。当他得知喜妹家的困境时,说先去吧,费用减免一些,缓交一些。 第三天喜妹妈特请了一天假,拿着眼镜和院子里好心人你三十我五十凑的钱,早上,早早的在眼镜修自行车处等到了王校长,来到了不远处的民工子弟学校。喜妹上了电脑班。 三个月后,喜妹的手指打字练的在键盘上敲打如飞。半年后,喜妹在子弟学校的打字比赛中得了第三名,当喜妹把得奖的消息告诉给修自行车的眼镜叔叔和好心人时,笑的他们都合不拢嘴。 喜妹的妈常把眼镜一家人挂在嘴边说,是一家心地善良的人。 一年后,喜妹又在城市的打字比寒中得了第二名,主办方奖给她一台电脑。喜妹的妈妈还特的备了小酒菜感谢院子里的好心人家。 几年间喜妹和她妈妈一直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今年,喜妹满了十八岁,她已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员了,她的学习从未停止过。 这一年眼镜的星星已经长到了五岁,星星也要上幼儿园了,喜妹特地给星星买了一个漂亮的书包。 一个院子里打工的人们,就这样过着融洽的日子。 走过天堂 1 四月间的天气逐渐变热,嫩绿的树叶已经开始长大。繁华的川都市里,天空和街道远处永远都是灰色,看得见近处明亮的街景,到处是车,豪华的、普通的、进口的、国产的。道路是城市的血脉,高耸入云的大厦是城市的躯干,车是来往穿梭,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几年前,川都市里的一些人,在城里过烦了,过厌倦了,透不过气来,就走出这个城市,到城外几十公里、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去,这些人中有普通百姓,也有专家学者。有人发现了九海沟,它是一片山区,有山有水。九海沟离川都三百多公里,这一片山水迷住了川都人,迷住了川都以外的人,迷住了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也迷住了白皮肤蓝眼睛的人。 这年头热闹和即将热闹的地方,就孕育着商机,靠近九海沟的九海镇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来了旅游的客人,要吃要住,当地人开的小旅馆接待不了那么多人,陆陆续续一些有眼光有资金的人来这里,逐渐修起了宾馆酒店。 二十一座的依维柯,说是八点钟出发,磨磨蹭蹭,一直到了九点多,才从办事处开出。 上车时男人们很有风度,前排的座位让给女士、小姐们,还帮她们放好行李。 一车人都是打工的人,经理、普通员工都坐在车上。车上有美女,美女是最能激动人心的,酒店请的女性多,美女也多,满车人就几个男生,其余都是一些充满青春气息,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十七八九二十岁右左。 潘小丽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人,在办事处,在候车人堆里,包括坐在车上,总会有男生投来关注的目光。这些人都没去过九海沟。把他们招集到一起的人说:好山,好水,好风光啊,即能工作挣钱,又能休闲观景,那人把去九海沟工作说成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谁拒绝,一些正待业的或是想换工作的人就挤上了这辆车。 刘靓英坐在潘小丽旁边,一个是迷人的类型,一个是文静孩子气的清新的类型。潘小丽在川都城里生活了几年,人成熟,有职场经验,刘靓英却不同,第一次离家,第一次求职,两个人坐在一起,两个人是在办事处认识的,一会儿就熟了。 以前你去过吗?刘靓英问。 没有,没有,潘小丽答道。她看见刘靓英一脸兴奋的样子,工作几年啦,她又问。 第一次出门打工,老爸不同意出远门,生怕再外面被人骗了,好说歹说他才松口同意,刘靓英把潘小丽这个比她大二岁的人看成了朋友。 那里都一样,潘小丽笑着说,都是给人打工,也差不多,也搛不了多少钱。 就是,在家里很没意思,只好出来做点活,打发日子,刘靓英说。 潘小丽在城里生活了几年,城市里发生的一些事使她长了不少知识,有道是见多识广,人长的漂亮,也有活力,看刘靓英是第一次出门也就谈起了自己的打工感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钱都是一天一天去挣,我以前也是在一家酒店,干过楼层服务员、总台接待,都是在最低层,干一个月也就是那么几百元钱。 有几百元钱也就不错了,至少能养活自己呀,刘靓英接着说。 赚钱多的就是老板,还有管理人员,再就是那些做小姐的厉害,有时一天就赚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潘小丽说着话。车以开出了市区,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飞速的驶着,车身发出呼呼的风响声。 刘靓英是古佛寺人,古佛寺其实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妈上山卖一些旅游纪念品,爸是一位退伍军人,在地方政府部门干了几十年,年纪大了退休在家。平时她就跟一些同学在一起无所事事,父亲是一个喜欢唠叨的人,什么女儿大了,也不帮家里做点事,也不为自己将来想想,干点什么。刘靓英听了心里也不好受,这次也就一个人出来了。 潘小丽靠在车椅上已经有了些睡意,她想起了男朋友,他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相识、相爱住在一起日子还是浪漫的,可是日子一久也就没有了热情,刚刚按揭买了房子,经济一下子紧张起来,经济一紧张,生活也紧张,年轻人不会处理生活中的问题,这不吵了一架,一赌气工作也辞掉了,她也就搭上了这辆车。 司机专注的开着车,车上放着歌曲,人们叽叽喳喳一阵后,车内也开始寂静,离开高速路一出验票站,车就到了山区。 山是最美的,千姿百态,蓝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青青的群山,有着各自的形状。车行驶在山脚下,一侧是奔腾不息的川江,而另一侧则是高耸入云的大山,或陡峭或平缓,绵绵起伏,公路则是弯弯曲曲,一会儿在江这边,一会儿又过桥到江那边。 进山几十公里,就进入少数民族地区,就可看见那些不同于汉族民居的人寨子里的房屋,远远望去,房子都是由片石砌成。柏油路上车不是很多,大都是一些豪华的巴士呼呼的开过来,又开过去,在前面档风玻璃角落处,总有一块牌子,写着雪城之旅什么着。柏油路上很干净,车不一会儿就穿过一个又一个村庄。路边偶尔也看到一些山民,把从山上摘回的果子装在一个个竹筐里摆在路边。一些人不停的向汽车招手,希望能停下买他们的水果。大部分车行驶匆匆的赶着路,偶尔也看见一些私家车停在路边,把那用袋子装的果子搬到车上带回城里去。 史光光坐在前面,他是总监,他是川都一个三星级酒店娱乐部的部门经理,这家大酒店销售何总经理派他去担任一家新开业酒店的总监。何总经理、史经理,就拜托你们了,多尼玛老板一脸诚恳的说。哪里!哪里!多尼玛老板,您客气了,你就放心,我们会努力跟您把事办好。谈话是在茶楼,多尼玛等人在茶坊里商量酒店准备开业经营决策时的情形,此刻投资人管理人员在一起议事决定。 吱,的一声,车身一抖,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从睡梦中被惊醒,怎么回事?车厢里又开始有了说话声,有人在打听,原来从山上有飞石落下,司机眼疾手快紧急刹车,停在离飞石落下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好危险,有人说到。年轻的司机看了看,一加油门,车又冲了过去,小的碎石还在落下,砸在车顶上还能听见响声。 路程走了一半,气候十分宜人了,没有象城里那么闷热了。宋友佳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3时,他坐在车位后排。宋友佳而立之年,一身麻料的西装,那是批发市场刚买回来的,束的一领带也是便宜货,皮鞋陈旧的样式却很新,以前的宋友佳不是这样的。 在之前他经营着一家服装厂,年青人拿了父母的钱在金荷市场鼓捣西装,他生产的西装质量又好,待人勤恳,做老实买卖,有很多人愿意同他打交道,几年下来有点小钱,而且不顾家人的反对与厂里一女子相好,退掉了娃娃亲,那女子,十分乖巧可爱,两人十分相配,好的也如胶似漆,春风得意时,又添了新的设备扩大规模,准备来一次大的发展,真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一个晚上厂里停电,工人熨衣的电熨斗开关没关,工人们都出去了,宋友佳也跟几个要好的老板去喝茶。晚上,来电了,电熨斗不停的加热,引起火灾把厂烧了个精光,短短的半个小时,火是扑灭了,几年的努力也就成了一堆焦灰。 常言道祸不单行,这年代,感情也太脆弱了,跟了几年的女子,也离他而去。命,这就是命,他母亲哭得比他还伤心的说,哭完了又劝他:你还年轻,从头再来。 不能了,他放弃了。不是他不能从头再来,而是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妻子离开了他。夫妻本是同林鸟,真的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人啊!为什么不可同甘共苦的,他想不通。有朋友背后说,太漂亮了的老婆不可靠,娇媚的、太滑的也就跑得快。出事后,刚开始,她还跟着他,无赖大势以去,先是少了笑容,然后不言不语,接着回家很晚,慢慢夜里不归,最后悄悄离去。他已记不清那张曾让他着迷的脸,最可悲的是你认为可以相依为命的人,在关键的时候却离开你,这人世间的感情太脆弱了。他爱过,尽管心里难受,要死要活的,过后,也就接受了现实,只有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今后的路走好。 几个妹妹都会服装,都希望他能干下去,他放弃了,让她们都回老家,他自己独自一个,留在川都,他再也没有去金荷市场。小时候,宋友佳就着迷那些灯泡为什么会亮,收音机为什么会发出声音,后来读了书,在这方面就表现出天份,买回一些书,一看便无师自通。他改行去鼓捣一些电机,电脑之类的,几年下来也能到一家商场负责管水电。 时光飞逝,一晃就是一年。 他坐在车座后一些,犯着迷糊了,怔怔的望着前方,看着那个叫刘靓英的女孩子。他仿佛是在做梦,又仿佛是想起自己以前是做个这样的梦,在办事处看见了她,一双明亮的眼睛,那目光中透射出的是天真善良,洁净的光芒,女孩束一马尾辫,浑身透着一种灵气,在众多的美女中,宋友佳似曾相识,似曾相见,可又想不起,她来自古佛寺,怎么会见过。 司机换了磁带,放着单身情歌,找一个最爱的相爱的人告别单身。 这首歌,真好,车上男男女女都哼着唱着。 2 老板多尼玛是藏族人,脸红黑,以前当过司机,也倒卖过布匹,还做过边贸生意,十几年下来历经许多艰辛,有了几百万,有一群朋友,王老师就是他最敬重的一个人。 王老师是一名医生,在藏区给一位大干部做保健医生,认识多尼玛纯粹是偶然巧合。认识时多尼玛还在开车,车坏在高原的山上,多尼玛又冻病了,而恰巧王老师的车经过,王老师帮助了多尼玛,两人就这样建立了友谊。王老师年长,多尼玛把他看成自己的救命恩人。王老师是汉族人,他又帮多尼玛利用自己的关系疏通,使他的边贸生意发展壮大。这几年做边贸生意的人多了起来,王老师就喊多尼玛撤退。多尼玛这位只会写自己名字的老板,签字都不知签在哪里的人是不会预测投资的,但他对王老师言听计从。 王老师是有文化的人,年事高了也就回到了川都,晚年仍然事业心不减,他看中了九海镇是一块宝地,约了多尼玛共同到九海镇修建大酒店。在王老师的家他说,九海沟是一个很好的风景区,每年游客都很多,一到旺季,旅游的客人入住的酒店都很紧张,一个房间卖到几百上千,大家都出一点钱抓住这个好时机,宜早不宜迟。好,就按您说的办,多尼玛憨厚的答道。现在地皮很便宜一亩地才二万多,几年后肯定会翻几翻。现在买了地,成本很低,这样的投资,几年便可收回。两个在一起商量投资的事宜。 我们不懂这些,管理经营呀!多尼玛有些担心。 请人,你只管投资,请人管理经营,川都这么大一个城市还请不到人。两人就这样决定了。 多尼玛是信佛的人,在这笔重大的投资以前,他开车来到川都的大佛寺祈求保佑。大佛寺游人来来往往,青砖青瓦.古色古香,来这里烧香求保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求财的,求平安的,求生贵子的,求取乖媳妇的好生热闹。他走进大佛寺,直接到了烧香的地方,多尼玛拿出一叠新的十元币,轻轻的放进生财池,在禅师的帮助下把香插进香炉。寺里飘着青烟,摇曳着火光,颂经的禅师口中念念有词,为来这里求佛的人祈祷着,人们并无心思去看那些古代的建筑。多尼玛求完佛的保佑,也就离开了大佛寺。 这天,川都灰色的天空露出了少有的太阳。 拜过大佛后,多尼玛一头扎进了繁忙的建酒店事务中,一切都是王老师找人办,找人设计,找人施工,多尼玛驻扎在了九海镇。 酒店是在川江边的一块滩地,滩地上尽是鹅蛋石,几十亩地。旁边是滚滚的川江,清澈而又透亮,荡着浪花,顺势而下。 轰隆隆的机器开来,浩浩荡荡的施工队伍住进来,平地、开基坑、浇水泥。多尼玛吃住都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 多尼玛的管理有点特别。 工地上到处都是建筑材料,工人师傅们都说多尼玛小气,这不,焊工用完焊条来领,他叫把剩下的焊头退回来,一数有多少再发多少。真麻烦,那师傅说。不要怕麻烦,多尼玛对物质管理员说,发货就要这样,要仔细,包括用了水泥袋的包装都要收回,一一点数。 多尼玛知道自己不能像王老师那样去规划,去谋算,自己在这边把这些细节上的事就要管好,他总是在工地上转来转去.一车鹅蛋石含有泥运过来,没有冲洗直接进了搅拌机,沙和水泥也进了搅拌机。细心的多尼玛发现了。停下!停下!他喊道。 怎么啦?工人问。这鹅蛋石含泥,没清洗怎么能直接进搅拌机。就一车,快下班完工,工人干活走神了。全部倒掉,马虎不得,他说。平时和气的老板板起了脸。 工人只好把这料倒了,有了这次教训,再也没人敢马虎了。 修酒店需要很多砂石,河滩上就有砂石,多尼玛等人买下了这块地,也就等于买下了这里的砂石,他舍不得用自己的砂石,这砂石过过几年了也会升值,精明的他另处花钱去买。酒店的规模很大,修建面积上万平方,需要的砂石很多,尼玛找了当地寨子的张吉。 张吉个子高,五十岁左右,穿着藏式的长袍,腰间用布围扎着,头戴尖帽,太阳把他的脸晒得坳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的印痕,平时腰间就别着那炳镶嵌银的长剑,他每天陪着多尼玛。 俩人就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喝着酥油茶吃着藏粑,照看着工地,多尼玛也把购砂石的事交给了张吉,张吉又叫儿子吉玛夏去办。 刚开始工地施工还顺利。 张吉家住在远处的山腰上,有时候回到他那藏式的木楼屋去看看。 巴娃是当地一个族的小头门,开着妓院,养着小姐和打手,也做些砂石的买卖,以前有人在这里荒滩上建过些小酒店,有些是巴娃负责供砂石,其实巴娃娃自己不去运,只是承包下来,再要手下的人去做,他只负责收钱,属强人。 多尼玛修建一个三星级的酒店,来这里看地时,巴娃就注意这老板了,他想供给这酒店建筑用的砂石,无奈多尼玛请了寨子里的另外一人张吉,巴娃也跟多尼玛商量过供砂的事,没有成功,说以包给了山上寨子里的张吉,眼看地基平整,土建轰轰烈烈的开展,规模很大,巴娃不干了,带着几个喽罗,他开着他的面包车堵在唯一进工地的路上,说车坏了。一会儿,运砂的拖拉机就停了一排。车实际上是熄火,停在那里。 多尼玛走过去很严肃的告诉他们不能这样,巴娃烦怒了!抓住尼玛的衣领,怎么样!我的车就是要停在这里,他有后台,县府里一干部是他的亲戚。一边推着,一边扬着手中的藏刀你懂不懂规矩,那刀带着刀稍。 多尼玛气得脸黑了,这还了得,他觉得自己的同胞是蛮人,这个时候怎么能示弱,他拿出手机急忙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张吉领着一帮人从山腰里开着拖拉机下来,两派人对侍着怒目而视,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要拚命,多尼玛一看这两边打起来是要出人命的,急忙又给自己的一位大老板打电话,很快又来了一队马帮,那些人骑着快马,手中端着乌黑的枪,马队一冲进来,马队中人有就向天放着枪 都别动,谁动就打死谁,这只队伍中的头子用手中的枪指着众人。别动,动就他妈的吃子弹!那人全身穿着羊皮装,说完翻身下马。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张吉巴娃被带到一个空的棚子里面,又是一阵争吵,强龙难压地头蛇,最后是和解,多尼玛把巴娃也请进来给自己扎场子,从此以后工地上在也没有生事,酒店工程进展很快,工人们一直在赶工期,一年后,一座三星级酒店耸立在那里。 3 车终于到了,依维柯停在酒店的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众人下了车,山里的气候很冷,满世界只有一些零星的灯火,女孩子们尖叫着,缩成一团,城里还是短裤、背心、裙子,这里的晚上却是棉衣。史总监下了车。多尼玛,张吉几个人迎了上来,握手之后,开始卸行李,行李丛行李厢里搬下了车,大家都各自找各自的箱子、袋子。姑娘们没有带棉袄,来的时候有人反复强调气候不一样,可她们就不听,史总监把自己的棉衣给了潘小丽,宋友佳也把自己的冬衣给了刘靓英,美女们也习惯被人照顾,没有人拒绝,这没什么,大家即然成了同事,互相关爱也不用它想。 到职工宿舍的路是一片泥地,女孩子们尖叫着,而大门口处横着一条沟,一块木板搭着,她们站在那里,害怕不敢自己过去,一些人去仓库领被子去了,准确的说是小伙子,唯一的男生宋友佳和小何站在那是,帮助扶她们过那夫木板搭着的小沟。 小何,牵着潘小丽帮助她平衡,慢慢一步步的移动快过了,她一跳,过了。yie,众人一阵欢呼。他又拆返回去拿行李箱。 黑夜真好,借着从宿舍里透过来的光,只看得见人的影子,宋友佳牵着刘靓英的手,那只细巧的手,纤细的指,柔柔滑滑的,一种愉悦的快意在全身奔流过,那只手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他觉得时间太短。小心,牵着她,他说。 她没有吱声,紧张的屏着气,小木板桥终于走过了。众人都走过了,站在宿舍的过道里。宿舍一长条,中间一过道,女生住一头,男生住一头。床是学生式的上下床,女孩子都有男生帮忙,帮助拿行李,帮助领被子,男生愿意为女生服务,女生乐意接受。 没有水,抹灰,洗手都需要水,他们又去找来铁桶,到井里去打水。每间宿舍都有一个电水壶,烧水洗手洗脸,众人又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张吉脸上笑迷迷的,看着这些从川都过来的男女,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一会儿到这间寝室看看,一会儿又到那间寝室看看。 忙了一阵子,宋友佳也回到自己的宿舍,几个男生住在一起,电工,医生,还有男服务生,厨师们几个单住一间宿舍,铺完床,大家坐在床边说着话。 潘小丽,刘靓英走进了男生宿舍。美女来了,有人喊。她们走进来,一前一后,一人手里拿着花生,一人手里拿着瓜子。吃瓜子,她把瓜子递给宋友佳。吃花生,她把花生递给小何。不干,我们呢,另外几个人抗议。大家都有份,潘小丽说。 一块荒滩,千百年来寂静无声,来了这一群内地来的人,也就响起了笑声,叽喳声,从此便有了新的生命力。 吃过晚饭,她们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坐在床边。好乖哟,小何,小白脸,有人在议论男生。要不要抱住在他脸上亲一口,潘小丽说完喀喀的笑起来,已经人熟了,说话也无遮档了。 刘靓英躺在床上,这些男人们人好,好的都像大哥哥一样,迷糊一会睡着了。 4 太阳出来了,早上的光线强得都使人睁不开眼。人一出宿舍,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却感觉不到温暖。建筑工人已把宿舍门前的沟埋上了水泥管,排水管盖上了泥土,众人进出也方便多了。 宋友佳带着手下的人到抽水房去抽水,施工方的技术人员跟他们进行交接。水井房在酒店的后面,相离几十米,供水管埋在地下,钻到楼底,穿过井道,一直到楼顶的水箱。水井房很小,两套机器,一套工作,另一套备用。合上电闸,按下启动开关,电机和水泵嗡嗡的响。有水没有,宋友佳向酒店楼顶上的人喊话问。 没有,那人站在楼顶的水箱上挥挥手,示意没有。 怎么搞的,宋友佳在心里滴咕到。 施工方的工人也很急,不断向离心泵灌引水,又启动,还是没有成功。 检查一下泵底是否密封不严,他叫手下的人找来工具,抠下进水处的泵一看,有些小的鹅蛋石。老板多尼玛也过来看,身后跟着史光光,怎么回事,他问。 泵底有一些小石子,他答道。清理完泵低的石子,又重新装上泵,又灌引水,启动电机。有水啦,有水啦,楼顶上的人高兴的喊声传过来。开关打到自动控制档上。老板的脸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有水啦,好,多尼玛又对宋友佳说,宋主管,你跟施工方多交流,酒店的一些设施尽快熟悉。好的,董事长,他满口答应。 酒店大厅门前停着一卡车从川都运过来的家俱,床、桌子,椅子,一些职工正在从车上下货。各部门的员工都在下车,工程部也不例外。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再去帮忙下货,多尼玛偏爱工程部的技术工。没有什么,洗个手我们就过去,宋友佳答道。 又一卡车开进酒店,停在大厅门前,总监也在车旁帮忙接椅子,椅子从车上搬下来,姑娘们就一手拿一把椅子向大厅里搬,天气温暖起来,姑娘搬的流汗了,宋友佳站在车顶上正把椅子往车下递。 董事长也在车旁帮助接椅子。多董,你休息去吗,不要搬了,史总监劝老板说。没事,没事,多尼玛一边接椅子,一边细心的看运来的货是否有损伤。 大家的劳动热情很高。 帅哥,小心一点,史总监看宋友佳站在车顶上有些高。好的,宋友佳答到。 这是我们的中坚力量,平时都冲在前面,史总监叮嘱宋友佳后又对站在旁边的多尼玛老板说。 好,这些来的人都好,多尼玛很满意,从川都来的工人好,他总把这话挂在嘴边。这些人是王老师安排人招来的,他相信王老师。气氛很活跃,大伙也卯足了劲,一边搬一边说笑,从车上货卸下要快许多,卸完宋友佳也下来帮助抬那些笨重的席梦思床垫。 刘靓英也在抬床,额上已有了细密的汗珠,她抬上楼下来时同宋友佳同行。累吧,他问。有一点,她一笑。 他看着她走路的样子充满了活力,有一些机灵。公司还没有发工装。她穿着米黄色的春秋装,胸前露出花色的内衣,衣服有些紧,腰间紧束着,胸前的衣服挺满,米色的牛仔裤有些长,裤脚顶在皮鞋上,那束小马尾巴式的头发一走一甩。 他也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其实生活中有很多让人喜爱的女孩子,要么就是一闪而过,要么就是望尘莫及,那些只是生活的点缀,这一次不一样,身边的是自己的同事,从一见到她,他就记住了她,幼稚的脸,娇巧的身段,她的影子总是在他面前。 潘小丽与小何抬着一席梦思上楼,她在前面小何在后面。她今天换上了黑色的外套,大鸡心领,白色的尖角衬衣十分显眼,咖啡色的裤子,脚口有些大,一双尖尖的高跟鞋。慢点慢点,她对走在后面的小何喊。哎,小何脸上笑着,故意把席梦思一耸。我不抬了,让你一个人背上去,潘小丽停下了脚步。 刘靓英走过去帮忙。宋友佳见状,你们休息会,我来,说着接过潘小丽抬的席梦思。 潘小丽跟在后面拍打着小何的后背,死小何,打死你。哎哟,哎哟,小何故意叫的很大声。她又扯小何的运动裤,小何跟把你的裤子扯掉。 小何一手抬席梦思,一手护着裤子,扯不得扯不得,好了,好了。投降,她说。好,我投降,我投降,他回答。 宋友佳笑着,刘靓英笑着,看着他们俩人打闹。 5 这是试营业的日子。潘小丽被安排在总台值班。总台位置很窄,正上面挂着显示世界各地时间的钟,台面是黑色缀有碎石花的装饰材料做成的,一米高左右,光滑透亮的照得见人的一影子,旁边镶相同花色的柱子。 试营业期间,住店客人不多,大厅里静静的,节能灯散射乳白色的光,有些明亮。 安装中央空调的工程队还没撤走,还在进行最后的调式。安空调的老板叫廖科子,廖科子开着一个小的公司,他开的奥托车就停在酒店院内,多尼玛董事长给了他一个房间230号,酒店的电视还没有与地方主信号接通,晚上只提供一些录相。 廖科子闲着无聊,也就到了总台来混时间,一连几天潘小丽值班,他都要来,廖科子是小老板,一个工程下来有5万到10万的利润不等。他五十岁了,是一个工程师,属技术型的老板,九海沟有些酒店工程都是他干的。 潘小丽在总台站着,廖老板,她称呼到。总台人员脸上永远都是挂着笑意。 廖科子穿着打扮都整齐光亮,嘿,嘿,小潘,说着脸上是诡密的笑意,那眼光不怀好意。 瘳科子知道潘小丽是有过那方面经验的人,无意中她把自己和男友在一起住,又买房子,经济拮据,吵架的事透露给了他。他认为这是个机会,潘小丽是一个青春的女孩。他去过很多坏地方,也同很多女孩子干过那事,不过那些女子就象商品,潘小丽漂亮,他想想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去,毕竟跟不是鸡的人做ài感觉不一样。到我的房间去玩,他说,他已同她摆了一会龙门阵,他把意思说出来。要值班,她回答,这个男人的意思她可以估计到。夜里十二点已后就没什么人了,他说。不,她说的很坚决。我给你钱,一晚上三千,他认为有过性经历的女人只要付钱,没用人会拒决。她摇了摇头。 五千,他开始加钱,毕竟服务生不同于鸡婆,他愿意加钱,用钱买来她脱光衣服,欣赏她迷恋女人的铜体,他想象着同她做ài的情景。您怎么这样一个人,她脸色有些改变。他见她并没有发怒,八千,他又把钱提高了。 八千的确是很有诱惑力,其实她也想要这八千,她是喜欢钱的人,况且又是熟人,应该是很安全的,有时候心里也想过这方面的事,那些人赚钱就这么简单,她没有做过,原来像谈生意一样,直来直去的。她心里还有一道防线,不要这样,廖老板。有钱的人是值得尊敬的,拒绝也是温和的。 廖科子显得有些失望,你想好了,可以跟我打电话,脸上还是有笑意,笑得有些勉强。爪儿,八千都不要,廖科子没有了兴趣,他又心痛那八千元钱,他走了。 夜里就几个部门安排人值班。宋友佳在一楼机房值班,机房很小,通讯系统、广播电视系统、消防系统的设备都安置在那里。一把椅子坐着,不时看看那些运行中设备的状况。 电话铃响了,拿起电话,宋哥,108房间窗帘掉下来了,打来电话是值班的刘靓英。我马上来,他答。 108房间住的是台湾来的客人,标间里有两个床,住着两个老头,门开着。你们好,宋友佳进去向那两位客人问好,两位客人坐在床上,也礼貌的回应好。 刘靓英站在窗边,把窗帘捡起来。宋友佳支起梯子,看看顶上的固定滑杆的地方,原来螺钉掉了,他重新上一棵大号钉,把滑杆固定。 这是腐败,客人中的一个人说,共产党的这个世界吃里扒外,搞豆腐渣工程。另一个人说,就是,现在都流行这个样子。 宋友佳从靓英手中接过窗帘,重新挂好,靓英左右拉了拉,试试没问题。宋友佳下梯收好工具和梯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遇到这样的事要向客人表示歉意,得到客人的谅解。没什么,好了就好,谢谢,客人也很友好,并拿出一张钱,给服务员表示感谢。靓英表示不能要,客人一定要她收下。宋友佳看客人是真心,拒绝也不太好,拿着吧,靓英。两人离去,轻轻的给客人把门关好。 一个小小的镙钉掉了,说得那么严重,说是腐败,看来那边的人很敏感,那边的宣传很偏向,一个镙钉能联系上腐败吗,他想。 两人走在走道上,都没吱声,走过总台,潘小丽喊,喂,宋哥、小刘领方便面。领了方便面,俩人又回到自己的值班的地方,宋友佳看了一下运行的设备,状态都很好,看看时间也到了,把节目换了。夜里12点,客人们都熟睡了,值班的人也相对无事了。 电话铃响了,是靓英打过来的,宋友佳拿着听筒。干什么呢,她问。没干什么,他答。你们还在看电视吗,他问。我没看了,另一个服务员在看,她告诉他。你在干什么,他也问。洗了脚悟被子里,电话也悟在被子里,她把他看成大哥一样,她觉得他人好,心眼好,在这山里,有一个像大哥一样照顾他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们俩的交往纯粹是一种友谊型的,大家在一起工作,都很单纯,没有想很远,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途还停了两次通话,他们怕值班电话长期占线,有什么事别人打不进来。 6 酒店的开业准备工作全部就绪,试营业结束,正式开业,请了很多佳宾,县上的、镇上的,有政府部门,也有管理部门,公安局、工商局、税务局。到目前为止,这家酒店规模在当地是最大的,能请的人都请了,在一地方办企业能不同这些人打交道吗,尽管多尼玛有重量级的后台人物,地方官员也必须搞好关系。 开业是旅游旺季,酒店客人入住率达到百分之百,这一切都是销售工作做得好。 多尼玛和史总监一直在大厅迎接客人,握手,笑脸相迎,门童在大门口不断说着欢迎光临。 酒店的院子里停着一些普通的、豪华的小车,保安在指挥倒车和停车,跑来跑去。 高官来了,他是多尼玛的一个亲属,他来是起画龙点睛的作用,越野车闪着转向灯开了进来。 来了,多尼玛快速的站起身,史总监紧跟着。 车上只有三个人,司机一个警卫着便装,一个司机,车牌是个位数号。警卫打开车门,身材魁梧的高官下来,他很富态,拉着多尼玛的手。 感谢,感谢,多尼玛对自己的亲戚也说起了客套说。人啊,都讲一个面子,讲排场,多尼玛请来自己的高官亲戚却不是为了这,他只是为了他的投资,虽是合资也是几千万,希望有好的开头,也希望有重量级的人物给自己那颗崩跳的心有些安稳。 请,大老板请,史总监这时就象一个服务生,礼貌热情,毕恭毕敬。 众人一行走上台阶,,走进大厅门,服务生深深的弯下腰,说着欢迎光临,没有人理会他,这些都是形式。总台的服务员穿着标准的西装,一本正经的立着,电话响起,便响起她们甜甜的,亲切的话语。你好,,这里是总台服务处。标准的普通话,有时还有流利的英语重复。 众人在大厅的茶巴坐下,,服务生端来早以备好的茶具,茶具很好看,象工艺品,茶具上印有九海国际大酒店几个字,茶怀上的一圈金边线十分显眼,清香的茶叶,绿色的细细的尖叶,,服务生轻轻的揭开怀盖,细心的倒进水,茶叶被水冲的旋转着,空中飘起一股幽香。 几百里的路,还是有些辛苦,高官的心情还是很好,高官是高原上的人,,对自己的亲戚在这里投资酒店他是很高兴的,刚开始多尼玛跟他商量时,看到多尼玛有凝虑,生意上我不懂,你们定,但你在那边遇到困难问题,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当地政府还在积极努力招商引资,他们也会积极支持你,高官的话就是定心丸,其实商人不需要政府出什么,他们要的是定心丸。 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这茶好,高官很满意。应该还好吧,是我的一个朋友从浙江给我寄过来的。 哟,好茶,是不是我也有份,高官开起玩笑。有留着,多尼玛一共收到了2袋子,一袋子现用,一袋留着,,多尼玛不懂高朋满座、朋壁生辉,请自己的亲戚来为自己打气,是不希望今后的酒店不被人管卡压,毕竟这个社会里有那些人,说一套做一套,商人有商人的想法。 地方官员早被安排在娱乐中心,白天生活单调,打麻将而已,顶级的么就把麻将桌椅送到套房。其实早就应该来这里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也不会干什么,,说着高官自己也笑了。 您来就是对我们的最大支持,史总监陪笑道。没有人答他的话。 房子修的不错,很气派,高官说。在九海镇目前这是最大的酒店,高官问? 应该是吧,光地皮就60亩,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多尼玛把自己的家底翻出来说。 女服务员看起来温文而雅,走过来步伐轻盈,轻轻的拿起怀,又给客人茶怀里加水,动作轻快,姿态优美,脸上的微笑妩媚动人,加完水退到远处。 坐一会,史总监说话了,征求客人意见是先去房间休息,还是到包间去。就到房间去吧,高官说。 7 夜晚来临,酒店的霓虹灯闪烁起,大厅里华灯齐放。 高官已经觉得有些累了,礼节性的见了地方官员,都是客套的样子。多尼玛安排了包间,县府里的高官只有几个,见了面讲些客套关照之类的,官场上的人讲话谨慎,寒嘘几句,地方官员知道了高官与酒店老板的关系,大家也心知肚明,多尼玛在他们见面后心也就放了下来。 美酒佳肴,笑声、恭维的话语,包间里的人们特别亢奋,高官在他们中间。大家都在分享酒店老板开业的喜悦,这些人反正不用自己掏钱,喝了一怀再来一杯,老板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喝的越多越好,这才是领人家的情,大家这才高兴,不喝才不好呢,不喝才不够意思呢。 到了晚上地方官员陆续走了,酒店方已说客人住满了,还要加铺,吃了喝了也拿了,走人。 高官回到了套间,,已有几分的醉意。 史总监说酒店有艳舞表演,很精彩,套间里有一个小舞台。艳舞表演一般是在娱乐中心,史光光自己搞了一个设计,在豪华套房里也建起一个小舞台。 一个保安在楼道里来回巡视着,进套房的人严格限制,服务员事先得到通知,不得打扰套房里的客人,服务有专人。 首先是才艺表演,一个清纯的女子拉着小提琴,拉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悠扬的琴声在人们听来是那样哀怨,女子拉的很专注,仿佛置于无人之地。一曲终,几个人鼓起掌来,看见高官鼓掌,多尼玛,史总监也跟着鼓起掌来,喊着好。 接着是表演艳舞,幽暗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小型舞台上那女子深深的鞠了一弓,如蛇一般的扭动着身子,举手投足间媚态十足,女子身材特好,细柳腰,穿着丝丝纱巾,胸前鼓的用丝巾缠着,没有遮档的后背、手臂、大腿看起来都是那样细腻光滑,腰间也是一白色的丝巾,三角形布巾刚好遮住那隐私处,随着舞姿的不断变化,那隐私处,凸起的红布若隐若现,看的人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 演员其实并不是什么舞蹈,扭一扭,做些挑逗的动作,扇起观看人的欲望。 史总监和多尼玛离开了套间,他们安排潘小丽去给高官去服务,房间很寂静。潘小丽给高官沏好了茶,清问先生还需要什么吗,准备告退。 望着女子,他已有些醉意,头有些昏沉,欲望在不断的澎涨,他伸出手拉住她。 她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一步。 高官对潘小丽有了好感,史总监和多尼玛也看出来了才离去,高官的眼睛在她身上溜来溜去,这件事让他俩很为难。 高官喝多了,小姑娘那里人,他问。川都人,她答。过来,他喊。她有些害怕了,男人都这样,一幅吓人的面容,高官是喜欢她,她却觉得他满眼淫光。他站起来一把抱住她,手伸到她的胸前。 先生,她本能的背过身去,说话声带着哭腔,那个男人象铁塔一样抱着,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裤带。潘小丽的眼泪流了出来,身子屈成一团。 她记不清是怎样挣脱那男人的,双方都有些慌乱,她还是挣脱了,她开了门,一路小跑,哭着跑过服务台,跑回宿舍。 不是你情我原的事是不行的,在楼下大厅史光光对多尼玛说。两人说完,史光光去了宿舍,多尼玛去了高官的套间。生活就是这样,谁都会有七情六欲。 高官走的时候专门去看望了潘小丽。 8 午餐时间是11点30分,厨师用送饭车把饭菜送到职工食堂,职工都在食堂进餐,桌子是面对面的,电视正放着录像。宋友佳负责放映,他不喜欢看,只顾吃饭,面对面坐的是刘靓英。他知道靓英喜欢吃回锅肉和豆干,他把自己菜盘里的都夹给刘靓英。潘小丽就坐在刘靓英的旁边,边吃边说着话,大家在讨论追星族,宋友佳说话了,追你呀,他对潘小丽开玩笑的说。宋哥你会追我,你追的是刘靓英,潘小丽一语点明。听完这话,宋友佳看了对面的靓英,大家都没说话。 有人喊宋友佳,放的什么片子。 宋友佳一回头看,见与职工同餐的董事长也在笑。电视画面出现三级黄色的镜头。他顾不得吃饭,仍下碗筷跑到机房换了节目,这盘vcd片是保安张吉提供的,说是枪战片,结果闹了一个大笑话。 回到餐厅,众人已吃完饭,一些人离开。遇到潘小丽,宋哥,总台的电话有点问题,你帮忙去看一下。好的,他答道。他已没有食欲了,把剩下的饭菜倒了,洗了碗,回到宿舍,坐了一会,拿了工具,去了总台。 小何正在总台与潘小丽聊天,嘻嘻哈哈的,两人用手你来我去的,两人显得都很兴奋。 宋友佳进到总台,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线路是通的看来是机房的问题。他又到机房,启动电脑,重新设置通迅交换机的数据,又回到总台拿起电话,里面没有嘟嘟的声音了,是连续不断的电流声。试了试,好了,她说。 潘小丽也试了一下,好了,,谢谢你宋哥,,又说道,你看上靓英了。什么话,宋友佳问。你对她那么好,潘小丽说。 看上哪个了,小何接着问。去,去,去,没你事,小丽有赶走小何的意思。哟,我想起来了,是客房部的刘靓英,她还没结婚,小何问。 宋友佳收拾工具,大家是同事,只是比较好。 你还骗我,同事,你对她那么好,外人一看就明白,潘小丽说得有板有眼。其实没什么,宋友佳为自己辩解到。 这有什么,看上了就去追,还怕什么,小何开始打气。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宋友佳说到。什么年轻人的事,还有老牛吃嫩草呢,人家五十多的老头,还找一个二十几的姑娘呢,你有多大年龄。 两个人说着又板起了手碗,比手劲。 潘小丽板着小何的手,我喊开始就开始,还没开始,她就先用力把小何的手压下去了。还没喊开始你屁,小何不服。又重新开始,小何这次有了准备,任凭潘小丽怎么使尽,就是板不下去,用尽了力气,不来了,她说。 你要请我们吃火锅,你打牌赢了钱,潘小丽说。没赢好多,你要吃就吃嘛,宋哥你也去,把靓英也喊上,我们一起去小何说。那就谢谢了,宋友佳答道。 潘小丽又高兴起来,有人请吃谁不乐意呢。 小何还没喊他们去吃火锅,潘小丽把钱都要到手了。 靓英负责的是一楼,正在用吸尘器吸灰尘,宋友佳走过去帮她移动吸尘器,这样要快一些,吸完后,把脏床单毛巾收成一捆,用一张破旧的床单包好,送到洗衣房。宋友佳帮助把收拾的垃圾仍到酒店后边的垃圾处来到大厅。 潘小丽、小何已站在大厅门口,宋友佳走过去等了一会,刘亮靓英也来了,还是穿着那件有些污渍的工作服。 四个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来到酒店旁的火锅店,,火锅店很小,几张桌子,还没有到晚上,没有客人。宋友佳知道靓英喜欢喝椰汁,特意去买了啤酒饮料可乐和椰汁。大家吃着一边唠着,谁对谁好心知肚明,小潘一边吃一边数落着宋友佳。 哎,你买饮料全是跟她买,怎么不跟我买,潘小丽不满了。我又知道你喜欢什么?宋友佳答道。是的,宋友佳不太注意潘小丽,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什么,男人就是这样喜欢一个女的就会注意她,她喜欢什么就投其所好,小潘其实是有很多人喜欢,,可喜欢她的这些人色迷迷肉麻麻的,动不动就是用钱上床,就是那意思。 小何其实在川都也有女友,只是这里的生活无聊单调,这潘小丽偏偏喜欢他,粘着他,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大家保持友谊,可潘小丽不是这样,她有激情,有欲望,有想法,,她想要小何主动,她愿意让他做男人想做的事,她有时候想到自己的这些念头,也觉得荒唐,她川都的男友为她结束了一个女人一生中的贞节。 宋友佳显得很热情,不断的招呼大家吃,不停的把认为靓英喜欢的菜夹送过去,火锅扑扑的响着,锅里冒着热气,鼓着泡泡。 大家都比较好,可以说是同事之间的感情,离开了川都的亲人,情人,在这里都需要感情的慰藉。也就一对一对的好起来,有的好得快,有的好得慢,人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感情,过着自我的感情生活。 小丽是一个好人,至少目前是一个好人,在这方面川都的男友占有着好的一切,可来了这里不一样了,她对小何有了要感。 好感就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并不怎么样,也许比自己的现在的要差,感情这东西就是稀奇古怪说变就变。 小何从心里上把潘小丽看成姐姐一样,尽管有时他同她开玩笑,打情骂俏,但那都是当时,一过也就算了。 没有人胜任白酒,两个男人喝啤酒。 这里的生活好苦,潘小丽喝着饮料说。 是条件差,小何说,刚开始那些职工水土不服,都闹肚子,弄得我紧张,他是王老师派来的医生,都知道汉人刚开始来有一个习惯水土的过程。小何是采购兼医生,除了给公司采购物品,平时公司的员工谁有点小感冒、拉肚子他就给一些药给员工,都不收费用。 火锅店虽小,菜品很丰富,素菜种类很多,荤菜也不少,毛肚、鱼虾、火腿肠,一个人收15元钱让你吃个够。宋友佳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坐在他的对面,吃饭的样子都可爱,夹菜,喝饮料。 太平谈,落后了,小何喝着啤酒感叹道,电视收不到台,报纸也看不到,买点东西也要到很远的县城。小何也劝宋友佳多喝酒。宋友佳脸有些红了,不胜酒力。小何又开一瓶,来!一人一杯。不行了,宋友佳感到脸发热。小心!你还要值班,靓英提醒说。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晚上还要值班宋友佳推辞。小何不干了,男子汉怕什么,啤酒又不是白酒,说着给宋友佳满满的到上一杯。 不爱说话的刘靓英看了看宋友佳,这个喜欢自己的男人确是不胜酒力,她把杯子端过来,我帮他把这杯喝了,她有些美女惜英雄,一仰脖子,一大杯酒少了一半。 行,行,你代也可以,小何也不想把宋友佳灌醉。 火锅店的灯一下了熄灭了,又是停电。 很抱歉,不能陪诸位了,宋友佳是主管,酒店里也停电了,他要去指挥工人把电发出来。你要去发电了,靓英笑着问。 是,他点点头,露出遗憾的表情。跑回酒店,工人不在,启动发电机。发电机隆隆的响着,机器是自动控制的,宋友佳看看发电机油位、水温、电压仪表显示一切都正常,也不必呆在电机房,发电机的轰隆声却是让人难以承受。 他打开来电时会响的电铃,也就回到宿舍看起书来,在宿舍即能听到电铃声,也听得到发电机的轰隆声。 看着书,看得入神,靓英从门外喊到,宋哥你的电铃响了,你没听见吗。 宋友佳一看,靓英他们几个人已回酒店,,哟,没听见,他急忙起身,跑过职工宿舍,听到电铃还在叮当响,到总配电房一看,来电指示灯亮了,关闭总开关,板回双向开关,市电接通,发电机供电系统切断关闭发电机,几分钟后,发电机房门被锁上,员工食堂的电视放着。门铃响了多长时间?他问靓英。不长,就一分钟,我已把电铃关了,她说。 好的,他看见她高兴的样子,没有说谢谢,心里在说,这女孩真好。 9 张吉,守门的大爷。旅行团队已全部到达。大门口值班室,几个人在院子里说着话。老板很照顾张吉,酒店餐厅剩下的饭菜和回收的残餐剩物,全部都让他用拖拉机拉回去养猪,他还是对老板有意见,说自己都是保安了怎么不给买一套警服。 宋友佳今晚休息,闲着没事也就跑到保安室坐一会,他同这位藏族大叔关系保持的很好,一进门张吉就热情的招呼他喝酥油茶,喊吃饼。宋友佳并不习惯,礼貌的喝上一杯。张吉请他帮忙安过电,他家的电线是用钉子钉墙上,楼是木制的。宋友佳又找了些绝缘材料帮他把电线重新布好,又重新安装了开关,更换了灯座,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张吉甚是感激。 几个女子走进院子里,花枝招展。干什么的?张吉在保安室里看见后吼道。那几个女孩子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答道,是酒店让我们过来的。 原来酒店今天客人爆满,有很多从海外来的客人,桑拿房忙不过来,又从外面招鸡,提成。 张吉一笑:是鸡,对面的鸡。保安室有几个男生正围着炉子,其中一人说道,张师你敢不敢。 怎么不敢!嘿,我就在这院坝子里都敢,你们信不信。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晚上十点钟,大门口的值班室换人,张吉要到酒店后面的院子里去。院子里停着旅行团的车。院墙角有几间房子,有煤炭房,杂物房,酒店里的客人用过的塑料瓶,餐厅里喝过的酒瓶,还有纸箱及报废的餐具都放在这里,这些东西老板都给了张吉,他就在这里铺了一张床,夜里看护酒店的后院。 酒店的彩虹灯已熄了,大射灯也停了。张吉晚上喝了些酒,有些燥热出去溜了一圈,就带回一女子。那女子面容较好,身材娇小,也就二十左右,跟着他走进了那间库房,坐到那有点发黑的床上。张吉脱下了那厚重的藏服,呼的一声把衣服扔在一个纸箱上,他眼里闪着绿光扑上去,拉开了那女子的上衣,一只粗糙的手伸到她胸前,摸着那对不知被多少人捏过的乳峰,那女子感觉到了痛,轻声哎呀的叫着。叫,叫什么,他吼的声音中有些嘻笑。 角落的地方是没人来的,大功率的灯泡有些刺眼,那女子用一只手挡着光,另一只手解开裤腰的裤子,刷的一声拉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又自己把裤子褪下,露出白花的一片。张吉没有上床,他就站在床边,那女子拿出套子示意他戴上。 妈的个鬼,要它干什么!张吉粗暴的扯过,扔在地下。女子有些不愿意,又被强壮的张吉把下衣扒下,扔在床上。他粗暴的把那女子脚抬起,那女子觉得不舒服,无奈动弹不得。张吉此时凶狠野蛮强横表现无遗。整个过程完全是强暴式的。 早先也没有什么耻辱感,恐惧、害怕,久了就变成麻木,只是哎哟的叫几声,就形成了职业的习惯。经验告诉她必须叫几声,再就是这个威猛的男人把她弄痛了。她没有说话,她希望这事快点结束,结果是拿到那张纸票。很快张吉就停下来,他欲性未尽,又用手去整她。女子穿好了她的裤子,她收了一张五十元的纸票,走了。 潘小丽今天晚上不值班,今天男友打来电话,她一接听把电话挂了,电话又打进来,她接听后告诉他一切都结束,没有什么可说的,整个人一天心情都很低落,晚上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他走进了男生宿舍。 小何正躺在床上看书,他的床靠近窗户,宋友佳在用耳机听收音机,他的床靠近门。 宋哥,听收音机,冷不冷,潘小丽一进来就问道。屋子的男生们都躺在床上,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听收音机,有的在抽闷烟。 捂捂脚,潘小丽还没等宋友佳说话,就在床的另一头接开被子。上床是几秒钟的时间,宋友佳很诧意,他觉得别扭。哟,今晚陪老宋,有人说到。 谢天谢地,几分钟后潘小丽跑到小何的床上去了,宋友佳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小何,今天我陪你,小何睡在双人床的上铺,潘小丽一边爬一边说。哎!要不得,要不得,小何连忙抗议说。她爬上去,接开被子,小何穿着内衣,哎什么,小何,我跟你睡吗。小何紧张的人直往后缩,床太小了,睡不下。 瓜娃子,挤在起才热和,有人说。 他扯住小何的耳朵,一用劲,扯得小何又叫喊,哎哟哎哟轻点,好痛好痛。干不干,她问。好,好,好,你睡吗!他答应道。她紧靠着小何躺下。小何背着身子。翻过身来吗,小何,她说。不要闹了大姐姐,小何哭笑不得,求求你了回去睡觉。不,小丽说得很坚决。我还没结婚的,不要坏了我的贞洁,小何说。她已经躺下了,要赶走我没门,她睡在小何的身边,床有些摇晃,发出吱吱的响声。 哎!别弄得太响,我们受不了,有男生抗议。 呸,管你什么事,她回应到。人们对美女总是让几分,那男生不吭声了,她又用手去扯小何。 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说。嗯,她用手抓住小何的肩,闭上了眼睛。听到她出气的声音,还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一切就在面前伸手可触,小何闭上了他那双睡不着的眼。 桑拿房里一直很忙,巴娃一直坐在沙发上,他是桑拿服务中心的老板,正坐阵指挥晚间的服务。联系业务的是一位十九岁的小女孩,她不断的向房间打电话,只要有人答话,女孩子就会妖气的说,先生,我们的服务会让你很满意的,服务是全面的,多方面的,有浪漫之夜,有柔情似水,有媚态万千,有风情万种。那男人动心了,你们的服务正不正规哟。先生我们的工作人员是正规的按摩师,专业的按摩一定会使你消除旅途的疲劳。是不是鸡哟,人家问。哎呀,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清纯的靓妹。那怎么收费呢,有客人问。费用你就放心了,很合理,我们的工作人员先过来你看看。又一个金龟上钩了,女服务员对巴娃说。 巴娃示意坐在旁边的两个小姐开始行动,两个小姐并着肩走出去,走到客人的房间,敲门。谁呀,里面的人喊到。我们是酒店的服务员,她回答的声音很甜美。门一开进去了,不用说什么,上衣解开,内衣解开,进去的女子开始脱衣服,而另一个女子悄悄退出把门带上,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巴娃带着喽罗在不远处。 里面有动静了,男客人见进来的女人脱衣服,说道,不要慌,不要慌,还没有说价钱呢。那女子地上一蹲,男人客人就过来扶她,她就哎哟的叫起来。守门的女人一听,里面发信号,就向巴娃招手。几个人一来就敲门,门一打开,那脱衣的女子正在地上,双手捂胸,装着哭泣状,这样的场景谁还说得清。 所有的人都佩戴着酒店的工号牌,立刻有人给那女子披上衣。她是酒店的服务员呀,人家还是黄花女,以后怎么嫁人,补偿吧,有人说。客人有些不愿意。不愿意只好报警,一个人说道,报了警,公安局把你抓去又要罚款又要关人,多麻烦,给她一点钱就能解决问题。又哄又吓,客人就犯,不情愿的拿出钱。一出门,那女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刚才还是一副伤心的样子,一转眼有说有笑起来。 10 这里是山区,能够写诗和画画的那是诗人和画家的本领,他们是天才,而这一群凡人是不具备这能力的。蓝天万里,白云朵朵,天天如此,没有城市的喧哗,现代文明一下子变的很遥远。 已到了深秋,宋友佳早起洗刷完毕,他习惯性的到处看看,他要去县里开会,是关于安全工作的培训会议。 各位师傅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了,他向还在睡觉的师傅们说。主管你就放心去吧,有人答道。 走出宾馆的铁门,门前是柏油马路,等了一会不见车来,两边是一些商铺,走了一会,到一十字街口,街口上立一交通指示牌,牌上写着到达风景区的里程,指示着方向。 终于等到一辆面的,他坐在司机旁,一边听着车上放着那首高原红,一边细细欣赏公路两旁的风景。满世界都是山,一山连接一山,起起伏伏你挽着我我连你,一些山只是灰色的岩石和并不美丽的荒草,高山一直穿过天上的云层,覆盖着白雪,低处的山长满了青青的雪松,半山腰里时不时有些藏族寨子,山脚下到处是灌木,杂树,红色的,金色的树叶好似一副天然的油画,他看的有些激动和陶醉,山上有些白雾,昨天下过一场雪,片片雪花已把森林覆盖成一遍雪白,公路就像一条飞舞的彩线,扭动变幻着,而那些与公路相连的山路,一弯一拐的,要么通向藏居的村庄,要么一直延伸消失在山里,曲曲弯弯的天江向一个清纯的少女,紧跟着她的公路大哥而行,清辙的江水她跳着,奔跑着,欢笑着,翻卷着顽皮的浪花,顺势而下。 蓝天,白云,阳光,群山,青松,彩叶。公路上只有这部车在奔驰。他想起了刘靓英,酒店的工作一直很忙,很少有休息的时间,更没有人出来看这山这景,要是一起出来多好,他想着。 车开到县城城墙处停了下来。付了钱,下了车,抬头一望,是古城墙,城墙是用大的石块彻成的,有些地方已经残缺,上面依稀可看见字,古州,城墙上有些残破的亭子,穿过城门,城里就一条直街,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培训的酒店,进去报了名交了费,发了一本书,一只笔,一个笔记本,书是关于安全知识的,讲座老师说大家很忙只集中几天的时间讲一些重点,主要是靠大家回去以后自学,几天学一本书的不可能的。 晚间,宋友佳逛了大街,这大街从头到尾走完也就十来分钟。宋一佳买了两盒香,这里的井水含碱很重,一洗手手就脱皮。他给潘小丽和刘靓亮英一人买了一盒护手的,这里的商品都是从金荷运过来的,一看就是地摊货。找了一些店才找到一家卖的棉袜厚实,棉袜上绣着一朵小花,有些好看,他又买了些水果就坐车返回了酒店。 宋哥,给我们买什么东西了,潘小丽看见了他。宋友佳开会的通知单是她在总台收的,她知道他去培训学习到县里。宋友佳还在院子里,潘小丽把女生宿舍的窗户打开,她问道。 哟,还有水果,潘小丽看见后喊靓英,宋哥还买了水果。宋友佳站在窗前,拿出两盒百雀灵。 我就知道,一盒是我的,一盒是靓英的,她接过,拿在手里,来,靓英给你,宋哥给你的。 宋友佳回到了宿舍。刘靓英跟了过来,她笑着说,你去开会了,把宋友佳买的水果拿了些过来,你自己也吃吧。是,还有几天,我给你买袜子,说着从包里拿出来。刘靓英接过袜子,看着上面的绣花,很好看,她说。 廖科子又来了。 他又联系了一家酒店安装中央空调的业务,那家酒店新建在河对面,土建工程已经完工。 他还是开着他那辆托托,就停在酒店大厅门外。廖科子是来收钱的。按合同多尼玛应该付一部分款了,关好车门,看着秘书下车。 廖科子夹着皮夹子,秘书紧紧跟着他。 服务生帮助拉开透明的玻璃门,弯下腰,欢迎光临。嘿,嘿,欢迎光临,廖科子说着走进大门,向门童点头致意,大家都是熟人。 潘小丽正在值班。小潘,值班哟,廖科子领着那女子,走到总台。廖老板好精神哟,潘小丽打招呼。这是我的秘书,廖科子说话有些得意。廖老板你配了秘书,要请客哟。 请客,请客,好说,好说,做老板的都很大方,还是给我开那个房间。不好意思,廖老板,最近房间紧张,小丽说着。 董事长下来,他一见廖科子会意的笑了起来,他招呼廖老板到茶吧里喝茶,廖老板觉得很有面子,怎么样,秘书你看我走到哪里都有人接待,他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 生意好,落坐下来他问。 还可以,多尼玛答道,你也接下了后面那酒店的生意,多尼玛又问。喝点汤,廖科子风趣的答道。廖科子秘书不说话,穿的有些花哨,年轻,人有些胖,静静的听两个老板交谈。 多尼玛老板大好人,好朋友,他向秘书介绍说。多老板好,那女子有些腼腆的说。 好,大家好,多尼玛说道。钱,我叫财务给你准备一部分,你什么时候去找财务,多尼玛是个爽快人,他先说。哟,多老板,不急不急,寥科子答。听工程部主管说,有些空调热效果不好你们帮忙看一下,多尼玛说。 好,好,好,小问题。那边工地上有人,马上叫他们。廖科子边说边打了电话。打牌吧,廖科子,多尼玛心情不错,这是他唯一的爱好。好的,今天陪老板,廖科子也有兴致。又打了电话,叫上了巴娃和史光光,几个人来到了活动室,服务员把牌桌摆好了,几个人围着打起麻将来。 廖科子的秘书说头痛,拿了房间钥匙去了。 牌打的有些大,这是围观的人认为的,其实老板们不计较这些,钱麻,玩玩而以,来来去去,只要高兴而已,这都是口头语,坐在桌子上谁不希望赢钱呢。 打麻将是多尼玛消遣的方式,常常打,全酒店爱好打麻将的人也跟着打,老板在活动室,职工就在宿舍,这里一桌,那里一桌,没有人管,理由是这里的生活太单调。工程部的人最狂,边上班边打麻将,有时多老板遇到了也加入到他们的麻将中。宋友佳很反感,什么样子,可老板是这样,也就不吭声。 廖科子一开始就一手好牌,摸了两张牌就胡了。不赢头盘,有人说,赢了头盘今天要输钱。 输钱,怎么会,这不是赢钱,廖科子又说。 刚开始赢听是纸,后来赢的才是钱,多尼玛笑着说。巴娃眼睛死死的盯着牌,好像能看透麻将似的。廖科子真是春风得意,一连胡了四盘。 昨的,收租了,多尼玛问,又说:有了秘书不一样了。嘿!嘿!廖科子只是笑。 几个人打麻将有说有笑,也有屏住气的时候,多尼玛这手牌好,他用力抓起麻将,用手摸摸,一亮牌,自扣,牌重重的落在桌上,大满贯,站在旁边看牌的人喊到。 众人计算着大满贯是多少钱,有的算出是一千二,有的人算出是二千四,众人算了一会,才统一就,是二千四。多尼玛接过钱都没数放入小抽里。 牌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巴娃输了不想散,众人已是十分的疲倦,其实刚开局时说好玩到夜里12时结束,到12时时,巴娃输了,又延后说到第二天早晨6时,巴娃还是输,巴娃还要赶本,没办法几个人又熬起来,一个个无精打采。 11 多尼玛把酒店管理全部交给了何总,何总又委派了史光光,任命为总监,他会开车,十几年的老司机,到酒店工作是熟人关系,从娱乐部经理变为酒店总监。 总监工作很卖力,开会接待在酒店就是一个监工,在老板面前就是一个奴才,这是酒店工人对他的总结,他却不在乎,反正坐在总监这把椅子上。这些工人不好管理,客房的事最糟糕,还有厨房,餐厅,旅游主管部门的检查最让他头痛。 又是一次例行检查,这是一次联合检查。 一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过来、卫生、公安、消防、旅游、质监,坐着三菱、桑塔纳,也有面包、奥托。 事先就接到了通知,保安站在大门口敬礼,欢迎,倒车,停车,开门,下车。 史总监跑过去,问候,握手,寒暄,毕恭毕敬的请,众人走进门,落座茶巴,上茶,敬烟,小心伺候。大多数的人落座喝茶,几个人去检查。 每次检查史总监都会得到通知,事现安排客房部把检查的房间卫生特别做好,迎接检查。而往往会发现一些问题,吃喝、意思之后,没有人再追究。这次也不例外,检查团下达了整改意见书,大家在餐厅总结,兄弟伙的干杯,史总监举杯谢客人,然后欢送。 搞定,送走客人后史总监有些得意的向老板汇报说。多尼玛表示满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史总监把这话总是挂在嘴边。 晚上,一辆巴士闪着转向灯开进酒店大院。行李员跑过来打开后车箱,导游举着旗帜,九海国际到了,请大家检查自己的行李和随身带的物品。她站在车门口,不断的扶着年老的人下车,把客人领进大厅,到总台办入住手续,导游报上了团号,潘小丽核实订房的传真,开完票,请导游签字,然后把房间的钥匙给导游。导游安排房间把钥匙又分给客人。 在游客中,有两位客人身份特殊,一位是旅游局暗访的人,另一位是省报的记者,他们的行踪是保密的。此刻,史总监,多老板,巴娃几个人正坐在茶吧喝茶,谈天说笑。 大家注意了,现在把房号牌分给大家,请大家看清房号,一会儿七点晚餐。晚餐在餐厅,请看那边的批示牌。导游用手指着前面的餐厅牌子说,这就是通往餐厅的走道,请大家注意安全。行理由行理员送到各自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和不明白的地方请与总台联系,进房请大家仔细看服务指南,ok,导游一拍手祝大家愉快。 客人们都进入房间清点了自己的行理,又到餐厅,七点钟的团队餐开始了,省旅游局的人随团队的客人围着餐桌坐下,他看着喝水的口杯没有清洗干净,油迹和指印非常清楚,省旅游局的人借故又去了厨房,看到是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厨房里烟雾弥漫,地上淌着黑色的水迹,一些菜泡在水池里,物品堆的乱七八糟,原来是这样,省旅游局的人皱起了眉头。这一餐吃的没有滋味,回到休息的房间,在房间里又发现一些问题,枕头下发现了头发,床边也有细碎的杂物,卫生间的毛巾生硬硬的,水龙头一拧开冒出黄水来。 他向服务员打听洗浴中心在什么地方,服务指南上没有写这些服务。 省旅游局暗访的人分散在各团队,对九海镇的酒店进行全面的检查。九海沟是一著名的风景区,一直有投诉到省旅游局,他们也多次发文件要求地方加强管理,但仍有大量的投诉,还惊动了省府,旅游局开会讨论后派了这些人来实际查看。 两人走出房间走过过道,进入电梯,一启动,突然停了电,电梯卡在井道中间,他们使劲的按应急按钮,好一会才有保安人员和维修人员把电梯门打开,费了好大的劲他们爬出电梯,通道里漆黑一片,唯一的一应急灯发出像火虫一样的光。 终于来了电,两人回到房间休息,立马有电话打进来,一个女生问要不要另外的服务,他们表示不要,隔一会又有人打过来,正接着电话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开门一看,两个女生。又是那老一套的奸骗术。记者用微型摄像机拍下了整个过程,简直就是抢人。 暗访的人只负责收集证据,暗访的情况回省旅游局汇总后由局里统一布置作出处理。 早晨,天气寒冷了,大厅里冷冷清清寒意阵阵,一些客人在大厅准备集结,吃过早餐省旅游局的人也站在里面,一个女子从楼上跑下业,跑过大厅,穿过院子,从小铁门跑出去。不一会,有两个穿着单溥衣服的男人从楼上冲下来去追那女子,很快就追上那女子。两个男人拖着那跑出去的女子,拖到小铁门处。那女子双手死死的抓住铁门的方钢,扭动着挣扎着,任凭那男子怎样的暴打也不松手。啪啪清脆的耳光声传出,那女子终于松了手,被那两个人拖进来,客人门静静的看着。从院子里拖进大厅那女子还在命的扭动着,还是被拖到电梯口,记又用微型摄像机拍下了整个拖人的过程。有人想帮帮那弱女子,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该打110帮助那女子。记者问了门童。门童说是桑拿服务中心的服务员。有人气愤的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怎么能这样打人。 记者拔打了110。很快一辆面包110开进了酒店。警察进来问了大厅里的客人,大家七嘴八舌讲述了刚才的一幕。警察到桑拿中心带走了刚才那两男一女,记者也一同被叫去。在派出所,在证人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记者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们的暗访还没有结束。 12 多尼玛其实不愿意把桑拿中心包给巴娃,无奈巴娃在外面做了手脚,放出话谁承包九海国际的桑拿都不行,况且还有人说情,多尼玛觉得不好办,桑拿中心经常敲诈客人,他也有所耳闻。他提醒过巴娃。巴娃付了一半的承包费,表面上说,好,不在有敲诈的事发生,暗地里还是老一套,这对酒店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巴娃的理由是我是付了钱的,这钱从哪里来呢,况且合同上注明出了问题由巴娃负责。 多尼玛在酒店树立的是有亲和力,心地善良的形像,他平易近人,不讲派头不摆架子,员工都很尊敬他,他的理念是和气生财,自己不懂就把管理权交给请来的人,权全由他们负责,不懂就请人,请人就要相信人,连财务的审查权都交给了聘请的总监。 史光光向他报靠告了酒店来了警察,并带走了三个人,他问明了情况,原来巴娃的一个三陪女要逃跑,被抓了回来,抓回来的时候,在大厅被客人看见,史光光汇报时有些紧张。 没什么,多尼玛说,他觉得这事很小,这几十年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花点钱疏通疏通,他跟巴娃打电话说。 巴娃去了,很快那三人被放了来。笨蛋你们两个蠢货,办事不足败不有余,巴娃把那两个男子痛骂了一顿,然后对那女子是一番安慰,我巴娃对你不溥呀。是呀,巴老板确实好,一旁的另一女子插言道。那逃跑的女子不吱声。看紧点,巴娃对手下的喽啰说。 廖科子开着他那拓拓离开了九海镇,大灯不是很亮,在这个弯曲的山路上夜行车是很危险的,秘书说这么晚了廖哥就不用急赶回去吗,女秘书对连夜赶回川都感到有些担忧,廖科子却不以为燃,虽然不是专业的司机开私家车廖科子却很相信自己的技艺,秘书说服不了他只有服从,说是秘书,其实是住在一起。廖科子原本是老夫老妻,都是知识份子,老妻是做学问的,俩人相处不协调,夫妻也只是名义上的,两人分居。廖科子很高兴自己能有这么一个秘书,总是含在嘴里怕话,抱在怀里怕摔,宠爱有加,他们整整相差20岁,廖科子如同回到了年轻时代。工程一完他计划与老妻办离婚手续,他以在川都的一个新区看好了房子,他决定未来的日子同秘书一起过。 男人奋斗到50终有成就,公司、车子、房子这一切他都有了,他是技术性的下海人,勤奋加聪明和好的时运,这几年他走的一路顺风,面前是一路的美好,秘书跟他还没有办手续,这个社会在这方面已经是非常宽松了。过一段时间你就挡任公司的总裁,把财务全部管起来,他对秘书说着话,脚踩着油门很重。座在车里听到窗处呼呼的风声,车有些抖。她一笑,我哪有这个能力,不行的,当总裁只能帮你把事办砸,秘书并不懂中央空调这些东西,有自知之明。 不懂就学嘛,谁天生就懂,我准备把公司在扩大,他说着他的远景规化。车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的拐着弯,秘书被不断被甩的偏离重心,一个急弯,廖科子没有减速。一束强烈的白光照过来,照得廖科子眼睛一片白,对面开过来一辆卡车,卡车开着大灯跑的飞快。路很窄,刚好够两车低速交汇。那是一辆平头大货车,减速已经来不急了,只能尽量的避让,廖科子慌了也踩取了紧急制动,无奈一边是万丈深渊,车有些侧面的向平头货车撞去“啊”的一声尖叫在黑夜里响起。 轰的一声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廖科子是这次事故中最大的受害者,秘书只是受了轻伤。 廖科子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酒店,传到了多尼玛的耳朵里,他也是有体会的,一个月黑风急的夜晚,他从酒店返回老家,夜里12时出发,在路上他竟然打起了瞌睡,把他的小轿车开了个底朝天,还好!车翻在平坦处,爬出来,冻了半夜,第二天找来几个同胞,才把车翻转过来,抬上公路竟然能重新开动,开回了老家。 熟手都大意,有句话叫大意失荆州。生手又怎么样。投资管理酒店,多尼玛是生手,生手的日子更难过。 早晨忙了一阵后,安静下来,潘小丽正在整理房卡,大厅里空无一人,她听到了外面汽车门关门声音,向大门外看去,是旅游局的那辆白色的车,那人推开了透亮的玻璃大门,几个人都进来了。 她正准备招呼他们。老总呢,旅游局的人还没有靠近巴台就在大厅里喊。你好,请问你是找那位老总,显然他不知道是找老板,还是找总监,她问。谁都可以,旅游局的人说。她给史光光打了电话。 史光光咚咚的从楼上跑下来,他脸上挂着笑意,迎上去伸出手,人家没有握手的意思,他有些难堪的缩回了手,看他们的脸色不对,没有往日那和气,有些凝重。史总监,这是文件,现发给你们。史光光看了红色标头的文件,他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查封,关停整改。他的头一下子蒙了,心里有些慌乱,这么大的事,他如遭当头一棒,好一会后,他怔了怔,定了定神,拿出手机给老板打电话。 喂,多老板,是这样,旅游局的人现在来到酒店,下了一个文件,是关于酒店停业整顿的,唉,那边接电话的多尼玛沉默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好么,你还是好好接待他们,按他们的要求去做,改就改么,明天我就返回酒店,现在在川都。 大门被锁上,并贴上了封条,盖着旅游局鲜红的大印。 停业整改好了,要申请复查,你们酒店,我们是多次给你们提出问题,给了你们机会,这次不行了,省里来暗访,你们的问题大了,我们局里的头都受到了牵连,旅游局的人说。好,好,我们一定整改,能不能灵活机动,看酒店这么大的开销,关门不营业,这损失太大了。 不行的,这是风头上,如果你们继续营业,那将得不偿失,会给予处罚的,你们不要存有侥幸,每天我们都会出来巡视,九海镇还有一家。 职工们议论纷纷,有人说着史光光的坏话,他有什么水平,一个开车的司机来当什么总监,不把酒店的事办砸才怪呢。 多尼玛在川都去见了王老师,王老师说企业出现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人为的因素。当然,酒店在经营过程中必然会遇到这样和那样的问题,困难是暂时的要想办法,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宋友佳感到可惜。潘小丽,小何,靓英几个人在一起打麻将,停业整顿,老板也不在,职工们都关着门打麻将,保卫一桌,工程部一桌,宿舍里到处都听得到麻将哗哗的声音。他也跟着学打麻将,他心大,喜欢整青一色。靓英则不同,能成牌就胡,她面前有一堆零散票子。几个人边打边议论着酒店的事。 卫生的确做的差,经常有客人打电话到总台投诉,潘小丽一边摸着牌一边说。桑拿的老板心也太大了,敲诈客人一次就几千,听说都投诉到省旅游局了,小何说着摸了一张牌,一看,说了声,胡了,自扣。潘小丽见小何胡了牌,胡你个头,坏我的好事,她一亮牌清一色七对,正单调。 胡的好,让你胡了,我们不惨了,靓英对潘小丽说。死鬼,你这个倒霉鬼,小丽还在发泄对小何的不满。 几个人抄和着牌,又开始摸牌。老板这次回来,酒店可能会有人事变动,宋友佳乱说道。不一定,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就要放假了,小何说。冬天一到这里的生意就差,今年也就拖过去了,不一定换人。马上就要到黄金周了,这下损失可大,靓英也插话到。 史光光觉得这些员工素质差,没有认真的工作,他开会讲过很多次,强调工作要仔细,房间卫生要做好,服务态度礼貌周到,可是那些员工就是木脑壳听不进去,问题一下子搞的这么严重,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这次旅游局的人也不够意思,一杆子打死人,他妈的平常白吃白喝白拿了,就这样官话说的好听,想帮忙帮不上,这是大气候,每个人的工作都有自己的难处,希望你们理解支持,争取早日通过新的检查,从新开业。旅游局人说话一咐关心的模样,民营企业我们还是要大力扶持的,但行业的服务标准是不能降低的,人家说的一套套的。 自己肯定有责任,是主动向老板检讨还是闭口不谈,也许不是自己的问题,何必往自己脸上摸屎,笨蛋才做的事。看那些职工聚在一起,一见他来就散了,这些人一定是在说自己的坏话,那个叫宋友佳的人最让他恼火,仗着有点技术一幅高傲的表情。还好,老板并不一定喜欢整天埋头实干的人,老板是喜欢做表面文章的人,史光光就这样的人,他非常注意这一点,人啊要善于察言观色,他觉得自己这方面很有能力。 多尼玛回到了酒店想了很多办法,摆平了这件事,重新开业那天先是下了一场雪,接着又下了一阵雨,太阳从云层间爬了出来,露出灿烂的笑脸,酒店门前升起一道亮丽的彩虹,彩虹,有人喊道,很多人都停下手中的活驻足观看。 宋友佳喜欢刘靓英,是从看见她的一刻起,也有些人从中看出了门道,也说过亮英他喜欢你,这事终究没有下文。怎样向她表白呢,她是一个好人,人好的近乎完美,他认为她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人,他想是不是自己直接向她表白呢,他害怕被拒绝,害怕说了连目前的友谊都没有了。 终于有了机会,这天保安守门的张吉大叔带领一群女孩子到文化城去看表演,张吉叔同文化城保安很熟,不买票也可以带人进去,靓英没有去,一个人呆在宿舍里。 你怎么没有去看文化城的表演,宋友佳看女生宿舍只有靓英一个人,他站在门口问。 没有去,去的人又多,还是要张叔带进去,麻烦别人不好意思,要看自己掏钱买票进去,说完又招呼宋友佳进来坐,靓英坐在床边,床靠着窗子,窗前有一张写字台,台前有一张椅子。他坐下说,天气有些冷了。是很冷了,靓英披着大衣说。他们聊了一会儿。靓英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他说。大家都好,她答道。我喜欢你,他终于把他想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友佳哥,她一会儿才说,我们还是成为朋友,象兄妹一样吧,显然,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屋子里一阵沉默,就是这样的结果。他问她是不是年龄的问题,她说年龄不是问题。又是什么问题,他心里问自己。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说。友佳有些失望,这是他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又说了几名话,他走了。 小何就要结婚了,酒店的工作一结束,放假回去就结婚,他把女友的照片一直带在身边,因为定了结婚的日期,他买了喜糖散发给他的同事和朋友。 史光光还是当他的总监,自从那次酒店发生关门事件后,多尼玛老板就一直住在酒店,一直等到黄金周结束。 这里的酒店到了冬季是谈季,关门歇业。 员工们返回川都是分两批走的,十月底走了第一批人,留下的人送先走的人,难舍难分,有人还摸着眼泪,山水、岁月、有情。史光光是第一批走的人,有人说第一批走的人老板明年不会要,这只是猜测。留下的人又忙了几天,把酒店的床单又清洗了一遍,贵重物品全部都搬到会议室,关闭所有的电闸,放干管道中所有的水,中央空调也作好了防冻处理,锁好门后酒店只留下了张吉和巴娃两个人看管。 漆黑的夜巴士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中行驶,靓英和友佳坐在一起,她披着友佳从县城给她买回的大衣,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巴士的彩电还放着那首歌高原红,一些人在摇摇晃晃的车上进入了梦乡。 九海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远处有几点灯火在闪烁。 红旗飘飘 天美起了个早,梳头洗脸,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眼有发红,那是一夜没睡好。婚离了,一张纸就把她和有明隔开。快半年了,同住一个城市再没见过他,他好吗?她突然很想他。 八年前,有明,一个傻傻的小子,她却看上了他。他脸黑乎乎的,与这城里的肤色白净的人比,格外显眼。她就给他起了个外号-黑皮鬼。黑皮鬼,女兵们叫起他的外号,他听了,只是嘿嘿的笑。部队是负责后勤物质的单位,一年中,进出的物质太多。抢运物质的时候,战士们都说他力气大,黑皮鬼不管是站在车上还是车下,他有使不完的劲。一个大捆的包,站在车下,一声嗨,仍了上去。那些白净脸的战友却是两个人抬一包,往上推。完了,累得大汗淋漓,人们都是拿出小方巾擦汗,他却是抬起手臂,头一转,擦的干干净净。 三年干下来,黑皮鬼的首长长说这小鬼是热爱祖国、热爱党、热爱人民的好孩子,加以培养。。这有明就又在部队奉献了三年。刚满三年时,天美主动向他表示了好,给他笨拙的织了一件毛衣,把有明乐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部队有规定,男兵女兵在部队里不能谈恋爱。天美是这个城市里的人,就申请退伍复员,把绿色的军装换上了漂亮的红妆,高高兴兴的结了婚,做起了革命军属的家属。 天美回到了地方,又有机会同那些女同学联系聚会。一个同学当起了总经理的人;二个同学做起了工厂的老板娘;三个同学去了香港回来时珠光宝气;四个同城市高档社区购置了100多平方的豪宅。跟这些同学们一见面,天美自觉惭愧,脸上不自在。女同学们聚会在一起说谁家谁家的老公如何有本事,不是说谁的名气大就是哪家的钱多,于是天美就希望有明复员,复员到地方,也去下海。就这样他俩之间发生了争吵,先是小吵,然后是大吵。黑皮的首长知道了这事,非常关心,就来给天美做工作,黑皮的首长也是过去天美的首长。首长一来,表情凝重,几句话语,她又仿佛听到了潦亮的军号声,又看到了部队里战士那威武的英姿,但市侩的东西还是占了上风。她说要么到地方,要么离婚,她说的时候满眼泪花,我是三年他是6年,迟早是要到地方的,首长。 你让我再干三年吗,有明说,天美没答应。 几番拉锯战的争吵,影响了有明的工作,他也就答应了离婚。 离婚以后天美就遇到了林多详,一个公司的老板,车子、房子、票子什么都有,风度就如电影上的酷男,架式是一帮人前呼后拥。这是她的女同学介绍的,一见面就是一个大金圈,亮得人剌眼。见了几次面全都是高档酒楼、茶楼,都是从来没去过的地方。黑色发亮的豪车,林老板还亲自为她开门。老板对她非常满意说,军人可靠,不像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老板也梦想过有军营生活的人生,他说可惜,他没那个好命,如果有机会,他愿意放弃一切财富去军营里,生活在红旗飘飘、军歌嘹亮的世界里。 林老板要娶她,她清醒了,钱多是好事,但不是人生的全部。她想退回去,应该去看看他。今天是休息日,出门打了的,很快就到了军事管理的家属区。家属区的楼有些旧,站在自己熟悉的门牌号门前,鼓起勇气,按下了门铃。门开了是一年轻的女子。 你好!请问你你是?女子有些疑惑的问。 我是有明的远亲,从乡下来,天美扯了个谎。 啊,是有哥的亲戚,你请进。 一进屋,屋子里变得即熟悉又陌生,屋子里收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女子麻利的给倒了杯茶,又拿一些水果糖和瓜子,大姐请用。 天美心里有一种失落感,她用微笑掩饰着,小妹,你是,她试探的问。 女子听到问,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说,我是有哥的女友。说完又补充,我爸今天跟有哥一起到后勤部去开会了,说是要向灾区运送救灾的物资,很急。你爸是?天美有些好奇的问 有人提到她爸,女子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她说,我爸就是军区的爱国臣,人们都喊他老军营,干了几十年,也就快退了。说到爱国臣,天美心里一格登,这不是老首长吗,原来这老首长的女儿同有明好上了。 天美在这屋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看得出老首长的女儿对军人的敬重和准备成为军人妻子的自豪,老首长的女儿把天美真当成了有明的亲戚,说能拥有有明这样的人是幸福的不得了。女子说,有民太棒了,这个世界里他是最宝贵的。她说习惯了军人的家庭生活,也希望自己有一个军人的家庭,如今梦想快要成真,下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 自己曾经拥有过最美好的一切,那时昏了头,就那么轻易的放弃了。她告辞,走出了军营。女子把她送出军营的大门。 走在繁华的街上,她走了很远,还是回过头向军营的天空望去,她望着那迎风瓢扬的红旗,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大街道上,开过来望不见尾的绿色军车队,军车装满物资,车的两旁,支援灾区人民鲜红的字格外醒目。军车一辆跟着一辆的开出城外,开向灾区。 天堂里人来人去 中国西部川都国际机场候机大厅宽敞明亮。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红色的数码显示行,不断的滚动显出即将离港的航班信息。广播中一个清亮的女声正播着最新到达的航班,提醒接机的人注意接客。大厅里乘客很多,安检口排起了一个又一个不太长的队伍,有人正在办理行李托运;有些人正在够买机票保险;送行的人则挥动着手,向过安检的亲人致意。 办理完行李托运后,宋一明顺利的通过安检,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候机厅走去。他中等个儿,人略瘦,看起来精神,身着米黄色衬衣,系着一条暗红色的花边领带,深色的西裤,皮鞋很光亮。他是中原人,几年前在一条著名的小商品街上开办一个小服装厂,一次采购服装面料时被人骗了。小服装厂关闭后他举家来到川都,不料妻子经受不住如此打击也患病离去,连续的不幸迫使他改变了创业的打祘,而是到一家酒店去打工,几年下来成了酒店的中层管理人员,而这几年间加上他的勤奋好学,在酒店工程技术上也达到了中级技师的水平,酒店也器重,聘请他为工程部经理。他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他心中始终有一个梦想,一有条件和机会他还是要回到他所喜爱的服装行当去。打工这几年,他节俭过日子,小有一些积蓄,他辞掉工作,准备在川都东山再起,一段时期的市场调查后他看到,短短几年时间,服装行业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服装行业资金、技木和管理竞争是空前的激烈,他觉得自信心不足。 有一天,他无意中看到报纸上,一家三星酒店招聘酒店工程部经理的广告,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打电话问了一下,对方听了他的介绍后表示了极大的兴趣。面试是在一家茶楼的包间里,那人很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宋一明把资料交给了自称是久老师的人,看完所有的材料,久老师提了一些问题,听完回答点点头,又问:你为什么要辞职?人员合理流动是企业里常有的事,在一个单位呆久了,就自然会有离开的想法,总希望有新的环境,新的挑战,新的突破。他答道。 久老师想了一会,这样说道:那你要给我一个承诺,除了能承受压力,胜任工作,一定要保证中途不能当逃兵。说完他又详细的介绍了那家企业的情况,最后补充说:你要求的工资我们会付给你,另外,每月还给你加一些,你考虑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直到这时,宋一明才知道这位久老师是帮一家酒店代招的,他有些犹豫,毕竟是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他从未去过,他说:好的,考虑好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久老师语重心长的说:小宋啊,天城,一个好地方,要抓住机遇,在那边好好的发展。 好,久老师,谢谢你,我会很快给你答复的。 他终于决定了。 好好干,小宋啊,老板不会亏待你的。安排好行程后,久老师叮嘱的说。 早上是航班出港最多的时候,乘客们井然有序的坐在自己去往目的地始发候机出,等待验票乘机。他来到发往天城的候机处,一坐下便听到有人在打招呼。 小伙子,到天城去?说话是旁边坐着的一为女士,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脸上有些笑意。眉目间透出十分的和善。 你好!他点点头又说道是,我是去天城。 以前去过没有?她问道。 没有,是第一次去,您呢?他把机票放进口袋说。 我以前在天城读书,后来又回到了内地,也有很多年没去了。我有个妹在天城工作,我是提前办退休,现到我妹那去。她又问:你呢? 宋一明显得很高兴,第一次去一个陌生的城市遇到一个看上去像亲姐姐似的人,也打开了话匣子:我是去天城一家酒店工程部,主要负责酒店一些设施的管理维护、维修,您呢? 我是一名医生,妹给我介绍到一家医院去工作。说话间,她的笑容展开,一脸的亲和力。 哦,医生了不起,救死扶伤,令人更加尊敬事业。他话语中流露出敬意。 那里!那里!工程技术人员也是很好的职业。说完她又自报姓名:我叫尹丽,去了以后多联系,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说完找出便签纸,写上名字和电话号码后又说:有什么事,大家联系,互相有个照应。 接过纸宋一明显得十分感激:谢谢您,初到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免不了有事麻烦您,一定拜访您。 两人谈得很投机,像一对姐弟,从个人的爱好特长到生活中的趣事,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换票登机了。 宋一明坐在中舱的一侧,尹丽则坐在前舱。飞机启动加速,一跃腾空,飞上了蓝天,晴空万里,几朵白云。飞行平稳后,空乘人员开始忙起来,推着小车,给乘客送饮料和小食品;电视正播着,画面上是一位空乘小姐给乘客介绍机上的设备和紧急救护知识。几分钟后,川都平原从他的视野消失。 飞机飞行在绵绵群山相连的空中,这里就是藏区的天空,人们感觉飞行缓慢。远处有一白雪覆盖的大山,川都雪山。神奇的藏区,难忘的岁月,他在那里整整工作了五年,终于离开了那家酒店,一切都结束了,他想起了那张笑脸。宋哥,你真的要走了!老总是一位天生笑脸的人,耳边还有他的话语,老宋,你只要说一声,收回辞职书,还是可以留下继续工作的,大家一起从川都过来,都几年了,这么好的感情。 谢谢老总!他答道。他是这家酒店工程部的技术骨干,一个地方不能呆太久,他想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换一个新的环境。 老宋肯定有新的好的工作了!办公室主任在一旁插言到。 谢谢你们!宋一明在说话时表现的十分诚恳,老总还有话要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雪山缓缓的从视野中消失,进入藏区的天空,坐在窗旁,他感到丝丝祥和。再过一个小时,飞机将降落在世界屋脊上的机场,那是天上的世界。 经过一小时五十分的飞行,飞机安全地降落在高原雪域机场。机舱门一打开,他明显的感到了气压的变化,走出飞机,通过安检,又遇到了同行的尹姐。 尹丽有人接机,小车只有一个空坐位,她先走了。宋一明登上了一辆中巴。山区的公路修得很平坦,一条柏油铺成的道路,没着山脚变换的延伸,一边是山一边是水,有道是山山水水紧相连,风光秀丽美如画。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由衷的赞叹,这里的山水美如仙景。 到了市区,已有明显的高原反应,头昏脑胀,在指定的地点下了车,有一个穿工作服服务员的站在那里等候。你就是宋经理吧?她走到宋一明面前问道。 你是?他问道。 我是酒店服务班的美珍,是来接你的。美珍说完,她把行李接到手中,请跟我来。她一展手,请!宋经理。 好,谢谢!他点点头。 走过一段正在铺石板的路,二人就走到了酒店门前。入口处是二扇大铁门,墙都是用碎花石砌成的。宋一明跟着美珍来到酒店院内,走到大厅门口处,这时酒店的执行总经理陈林正站在那里。 陈总,宋经理到了。美珍说道。 您好,陈总我来报到了。他说。 陈总一身领袖人物的风采,头发光亮,衣着笔挺。他答道:来了,宋经理,正说这事呢,辛苦了,一会老板要见你。陈总说完又嘱咐说:美珍,把行李和公司的床单被子送到付经理的那个房间。 好,我这就去。美珍一转身,走了。 这时,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跑过来:陈总,锅炉坏了。 怎么回事?宋经理我们去看看。陈总说。 众人来到锅炉房,只见锅炉房堆满了杂物,显得又脏又乱。控制锅炉的总开关已经烧毁,屋子里空气中飘着一种焦糊味。简单问了情况,宋一明说:开关烧了必须更换! 那就更换吧,给保修单位打电话没有?陈总问道。 给保修单位打了电话,人家不来,说没时间。说话的是一位姓张的师傅,今天是他在值班,开关不断的跳,他就不断的往上合闸,合了几次锅炉没有启动,开关报废了。 宋一明用表测了电器回路,明显有短路故障,他知道这显然是一次人为的操作失误,但自己刚来也不了解情况。只好说道:你们把这些短路的氧化层清理干净,然后重新换一个同规格的保护开关。 能自己更换吗?陈总问道。 我们没有修过,以前出故障了都是打电话给保修单位,现在别人不来了。站在一旁的师傅答道。 是这样,公司有点款没有支付给厂家。是不是想办法自己换?陈总说道。 更换开关,技术上没什么难点,但必须想办法买到同规格,型号的开关。先把开关拆下来。宋一明道。 几个人相互望了望,慢慢地去拿工具。宋一明亲自动手给线路贴上标记。让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张师来操作。陈总正在一旁打电话。 一会儿,一辆微型货车停在锅炉房门前。“砰”的一声,采购下车关上门,来到锅炉房。进来是一位壮实的汉子,满脸憨笑说道:怎么了,工程部!显然,对工程部出故障以习以为常,他笑着问? 袁塔,你去买一个开关。陈总对走进来的袁塔说。 大概多少钱?袁塔问道。 大概要几百元。宋一明答道。 袁塔摸出钱包,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还有,够了。 陈总说道:先去买,想办法马上修。然后再补办采购手续。几个工人在拆开关,宋经理跟陈总一起走出来。 故障是不是人为所造成的?陈总在院子里问宋经理。 嗯,不太好说。要紧的是赶紧排除故障。宋一明答道。 哎!陈总舒了一口气,介绍说:工程部的人调皮得很,人员素质不齐,以后还要严格管理才是。 宋一明也皱起了眉头,听着陈总的介绍,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也不是什么好滋味。又是一次人为的操作失误,他没有说。一想,也许请自己来就是管理好这些事和人员的。 这时,有一位服务生从大厅里走过来,说道:陈总,董事长在大厅里等您。 陈总带着宋经理来到酒店大厅,一进大厅,只见一个胖子坐在大厅一侧的沙发上,大的眼睛,粗黑的眉毛,红红的脸,胖胖的手。 这是董事长。陈总介绍说。 董事长好!宋经理向那个胖子打招呼。 胖子点点头,示意坐下:怎么啦?显然他已经知道刚才锅炉房里的事,问道。 一般问题。宋经理把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 好,今天就休息,刚到高原总有些不适应。胖子关心的说道。 谢谢董事长。宋一明听了,刚才几分担忧的心已经没了,这老板还好,他想。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八点多,宋一明仍感觉到头昏脑胀的。同住的是餐厅部的付经理,比老宋他小十岁,平头,人如萝卜般的形状,是享受型的人,也是从内地过来的。比宋一明早来酒店十多天,领的是席梦思,向公司要来彩电,vcd,美名曰:生活不能太单调,平时就要享受享受。宋一明领一铁架床,找来一个破桌子,供自己平常写点东西。二人兴趣爱好各不相同,话语也就很少,只聊几句,问候而已。 他变得爱睡懒觉了,八点多了,才翻身下床,洗涮完毕,梳理整齐,系好领带,抖抖工装,从二楼下到一楼。楼下就是小餐厅,他要了一小笼蒸包,一碗稀饭,边吃边看着马路对面的酒店。 一群蓝眼睛、男的、女的、金色的、白色皮肤游客从大厅出来,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每个人都拿着数码相机,他们站在那里为一个讨要的女孩照相。女孩着装凌乱,衣物油腻,头发披散,好像从来就没洗过脸一样,只有那双眼睛异常的乌亮,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瘦小的身体,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孩。她手里拿着一元的纸币,合着另一只手向那些人讨要。那一群人几乎每个人都要给她拍一张照,一样的过程,先是拿一张一元的纸币晃一晃,又晃一晃,然后选择自己满意的角度。咔嚓,咔嚓。闪光灯不停的闪烁。一会儿工夫,小女孩手里的纸币开始多了起来,众人也没有了兴趣,再没有人拿钱出来晃了。小女孩也就没有了那刚才专注,渴望的表情。人走了,酒店门口又空无一人,宋一明收回了目光,付了钱,用纸擦擦手,穿过马路,来到酒店。 签到处设在大门口保安室,阿尼站在那里。每一位员工上下班时都要在这里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时间。 刚进入院子,正等着自己部门的人来上班,身后有人,嘿!的一声,一只手抓住他的肩,明显得感到了很重的力量,回过头一看,是保安部经理袁塔。 宋经理,工作怎么样?保安部经理一脸横肉,说话像崩钢锭。 还好!还好!宋一明陪笑道。首先从外围开始吧,你看这些电线,空中、墙上拉的象蛛网,先理顺吧!他知道这位经理是有背景的人物,老板一来就跑过去了。 是阿,这些乱搭的线,它妈的早就该理顺了。他又用力握着老宋的手。好好干,我会向老板汇报,老板不会亏待你。说完扭扭身,摇摇摆摆一挥手,向大厅走去。 老宋一脸苦笑,低头走进了锅炉房,他办公的地点就在锅炉房同值班人员在一起,还好,锅炉除打水外并不有很大响声,值班的员工都到了,正在交接班。 张师见经理进来,边打招呼道:经理早。满脸笑相。 大家早!宋一明见大家笑眯眯的,中奖啦?问道。 中奖了,中奖了!张师显得很兴奋,锅炉房与洗衣房是同一个屋子,中问用木板隔着,他又敲着木板说:我们经理说我中奖了。说完了,埋着脑袋向木板缝里看。 中个屁!小王一边换衣服一边数落着张师说道:老流氓,看人家换衣服。 老婆,我爱你!张师咚咚的敲着门喊道。 老公,我也爱你,过来呀!门板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哈哈,喊我过去,经理你听,她们喊我过去。张师显得很得意。 宋一明也被逗笑了,他坐在椅子上,正翻看着一些资料,顺口说道:喊你过去,你就过去吗! 张师更来劲了:看我们经理都喊我过来,我过来了。嘴上说,人却没有动。 来呀,我们去包宾馆!那边的女生娇气起来。 去,你们去包宾馆,活路我们给你们做。有人插话说:难得有机会好好的享受!说话是酒店一位经理夫人,她也在洗衣房。众人一听,哄堂大笑。 叮咛,电话响了。宋一明拿起电话,听到好那边一个女生:你好,宋经理,请安排查房了。好,谢谢,他放下电话。张师拿了工具,说了声开玩笑的,与小王一起去查房了。 他倒了杯开水,冲上葡萄糖,喝了起来,电话铃又响了。喂,你好,是宋经理吗?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他想起了是机场遇到的尹女士。你好,你好,过得怎么样?听到对方说还可以,他又说有时间过来玩吗,俩人说了会话,便挂了电话。 院子里,付经理正把服务员招结在一起进行培训,整个院子都是他的声音,他正在教服务员最基本的知识,一一讲解整个服务过程中应注意的问题。半个时辰后,众人散去,回到餐厅。宋一民向院子里看,见陈总从大厅走出来,忙跑过去,陈总,你好。 你好,宋经理。陈总应答停下脚步。 他一脸苦笑说,陈总,人事部说要身份证给拿去复印,结果不退,说要压在那里,要了几次他们都不给,你看我都来这么多天了,没身份证不方便。 陈总说,嗯,有这么回事,回头我给他们说说,叫他们给你。陈总眉头皱了起来。 谢谢你,他悬着的心总算舒缓了一些,目送老总走出酒店。这时,袁想从大厅走出来,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扭动着身子,来到他身边。宋经理,陈总是不是刚出去了,他问。 是,陈总刚出大门,是有什么事出去了,他答道。 呸,有什么事,总不是到茶楼去,还干什么正经事。袁想说话时,牙齿都咬出响声来。他不是好东西,一有时间就跑到茶楼去。边说边用手指指点点。 他正要回值班室,远远看见有两个人从大门进来,哪个是工程部经理,喊人的是一个藏族老人,大约50岁样子,胸前挂一牌牌。噢,那人见宋一民答话,用藏语嚷了起来。听了半天,他才明白来者是自来水公司的人,原来门前修路,沙石埋住了进水水表。前几天他已叫施工队清理干净,不料这几天有人搞破坏,用石头把表砸坏了。那人说的很激动,用手指着宋一明的鼻子,你们要出三千块钱,要修水表,不然给你们把水停了。 别发怒,先生有什么事好说。宋一明正说着,人事部经理马吉达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人一副受气的样子,不高兴了,跑过来与那人用藏语较起劲来,俩人越说越激动。宋一明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见俩人几乎要打起来,忙说,问题总要想办法解决的,大家去现场看一看。 几个人来到酒店外围,在进水井盖水表处一看,玻璃已被砸碎,表已报废。宋一明见了向老者说,先生,表坏了肯定要修,我们马上向老总和老板回报,请你给我们一点时间,你看这条道路正在施工,原来水井是用铸铁板盖住的,由于修路水井也坏了,路还没修好,这井也要重修,我们得问问施工队。 马吉达和袁想也站在旁边,认为这是施工队的引进的。众人便向施工队住的工棚走去,打听了民工,民工说不知道这事,要问小工头,袁想扭动着身子走在最前面,紧跟着马吉达宋一明。在简易工棚里,一个戴红色工作帽的男子正蹲着抽烟,人显得很苍老,满脸皱纹,工装上满是泥土。 你好,请问你是这段工程的负责人吗?宋一明向那人问道。 见有人走进来,那人已站起来,看到横眉竖眼的袁想和众人满脸的怒色,心知没有什么好事:什么事?那人说话有些发抖。 什么事,你们修路把我们的水表弄坏了,马吉达说话显得很激动。 没有,那表不是我们弄坏的!那位小工头听了,为自己辩护说。 不是你们弄坏的,那是谁?你们修路水表就坏了,你们要负责维修。那人听了不吭声,只默默的抽烟,袁想见那人不吭声,眼睛一愣,握紧拳头一挥又,凶狠狠地问道:修不修? 那小工头一见这架势有些害怕,忙应声答道:修!修!修! 几个人见那工头答应,也就转身回酒店,嘿嘿,有人露出胜利的笑声。 宋一明回到值班室,锅炉房没有人值班,他仔细检察了一下正在运行的设备,刚坐下来,就听酒店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喊打架了。他跑出去一看,袁想正把一个人按在地上,又是拳头又是脚。那个小工头站在旁边直喊: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围观的人很多,没有人敢去劝,袁想打得那人扒在地上奄奄一息。 小工头把那人扶着,宋一明在那里听了一会,才明白,原来是小工头把修水表的事向大工头汇报,大工头不干了,来酒店评理,与袁想挣吵起了。俩个人争了不到三句,便大打出手,结果袁想脚一扫,两拳过去,将那人打倒,打得那人口鼻出血。 这是一条著名的旅游街道,打架自然引来了治安警察的干预,很快袁想被带走到派出所接受调查,工头被送往医院。不一会,来了很多民工,拿着铁揪,木棒都戴着安全帽,这些人喊着,打呀,冲呀,把酒店砸了。治安队的人围成一堵墙,不让这些人冲进来,酒店的人全退回去了。突发的事件陈总急忙赶回酒店,下令关闭酒店的门。酒店里还有一些外宾,跑到院子里不断的用照相机拍照。陈总坐在大厅的办公桌前,一边给老板打电话,一边下令所有的员工都坚守自己的岗位。马吉达跑到工程部说,宋经理找铁棒,把长的锯短。宋一明找来铁水管,锯成几十公分长一堆。马吉达抱走了铁棒发给员工,保护酒店。 外面的呼喊声一阵一阵。陈总在不断的拨打电话向110报警,此事惊动了分局,一会儿几辆警车载来防暴警察,又组成第二道防线。分局的领导进来后,责怪起酒店来,大声的斥责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打人。酒店搬来椅子,请他们坐下。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在商量如何平息事态,因为酒店住的是外宾,不一会儿就有客人出入,这样影响不好。他们找来施工方共同协商此事,施工方提出来了很苛刻的条件,不仅要赔偿医药费还要赔偿误工费,要将打人的人绳之以法,因为施工方也是有后台老板,区里的一个干部是后台。酒店的胖老板没有出面,他只是打电话找了自己在政法局工作的朋友,帮助协商此事,经过反复的协商、沟通,最后事态才得以平息下来。工人慢慢散去,警察也撤走了,保安打开大门,酒店也恢复了平静。袁想被关了起来。 宋一明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暴力场面。这就像电视剧里的故事一样,他觉得离奇的不可思议,本来是一个小的问题,弄得酒店要赔偿万数的钱,太不划算了。 这一天,吃过午饭值班室只有一个人值班,宋一明亲自带领维修工到刚退的房间去,检查设备是否完好,看看后自己心中有数。很多房间排风扇都坏了,一直没有修,问维修工说是没配件,排风扇一直这么坏着,从没有人过问,他把这些都记在自己的记事本上。 来到208房间,刚一进门,正在做清洁的服务员美珍说话了,宋经理,哟,还亲自到房间来查房啦。 你在忙,他答道,一眼看去,那女服务员正麻利的打扫卫生间。这女子看上去乖巧手脚麻利,很讨人喜欢,仔细一看是那天接自己的美珍。 宋一明认真的检查每一个设施。美珍一边抹灰尘,一边说话,宋经理,哪里人。 中原人。他答。 还保密,来这里不习惯吧。她问。 还可以。他检查完房间的设施,在卫生间门口停下。这时一个女服务员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捡来的水果喊,美珍姐,检到一些水果。进门一看宋经理正站在卫生间门口。呀,宋经理,吃水果,服务员说。 宋一明看见服务员手里拿的水果,他笑了笑,你们吃,谢谢。 美珍白了服务员一眼说,人家经理怎么会吃你检的东西,真是。 嘿,嘿,你们忙。宋一明逃也似的走开了。 吃过晚饭,很快就到了6:30分,下班了。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宋一明拿了照相机,他准备到不远的大古寺去拍一些照片。晚上仍然是阳光灿烂。酒店前的马路上摆满了小商贩的小滩。在门口处,又遇见了下班的服务员。美珍站在那里,下班后人显得很轻松,她正在等服务员。 哟,下班了,回家,他招呼。他对这女子印象不错,一边说一边走过去。 下班了,她答道,宋经理到哪里去潇洒,是不是到二环路去潇洒。她笑了。 二环路上有很多小姐,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也听到一些传言。怎么可能,我想去大古寺照些照片,他答道。这时,一个服务员从酒店内跑出来说道:美珍姐,你先走,我要跟她们一起去网吧。 不等你了,美珍甩了甩手中的包。 你们住的很远吧,他问。 嗯,坐公交车有几站,她答道。两人便边走边说离开了酒店。 还是你们当经理的好,潇洒,风光,工资又高。两人并肩保持着一段距离。那里,那里,他笑笑说,大家都是出来打工,有碗饭吃就够了。 唔,美珍看了他一眼,是的,你们家一定很幸福吧! 家,也曾有过,妻子也同你们一样是很好的人,善良贤惠也很美丽。他顿了顿,只是缘分太短,英年早逝。说到这里宋一明有了几分的伤感。 她听了觉得意外,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脸上一阵发热,很快又平静下来。她说,她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是那次深深的伤害了她。 宋一明仔细看了看美珍,美珍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人长得眉清目秀,这么好的人居然还是一个人。 你看像你多好啊,你们维修工都在房间里说我们经理很好,很会关心人,上夜班还给买饺子送去,迟到了也只是批评提醒,连职工都这样关心,对家人里肯定更好。 他没想到职工私下里会讲这些,更没想到象美珍这样的女子、又漂亮又年轻却还是独身一人。在小吃滩前,他停下脚步说,买点串串吃吧。两人各挑了最爱的小吃。 两人又走了一段,走的靠近了些,其实女人只是希望有一个关心她的人,对她好,也没有其它什么要求了,她说。 这是自然的,他答道。他想到了自己的不幸,一个人独自飘泊好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相知的人,没有家的人对家是那样的渴望,能够拥有一个她是多么幸福阿,可是有家的一些人却不是很珍惜。 没看你出去玩,她说的是二环路,你们有些经理经常去,她说。 你怎么知道,他问。 听人家讲的呗,她说。 人啊,还是要约束自己,图一时的快活,弄个什么毛病到身上,划不划算,感情上单纯一点,也要少一些操心,他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大古寺广场前。这里旅客很多,最多的还是来这里朝圣的藏民,身着藏式服装,头上戴的、身上披的、腰间挂的、别有一番民族的风情。 宋一明停下了脚步。美珍挥了挥手,明天见,拜拜。一笑走了。 大古寺门前,游客和朝圣的人很多,特别是围着大古寺转经的人多。人们一手拿佛珠,一手拿转经筒,顺时针的方向走着,有些朝圣的人一步一拜的伏在地上叩拜。正门西侧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火正旺,飘着缭绕的青烟。中间一个半地下的大厅,万盏酥油灯摇着火光。大厅门前朝拜的男女双手合一或跪或拜。门柱上画满了彩色的神像。他端起了相机,一位老阿玛手拿佛珠,双手合一,夕阳照射在她苍老的脸上,她喃喃细语着。咔嚓,宋一明按下照相机的按键。 夜幕降临,宋一明回到了寝室。电视正播着言情剧。付经理躺在床上,正拔弄着手中的手机。除了讨厌付经理打憨外,也同他相处的平安无事。付经理是一个健谈的人,说起话来总是叭叭的,夹着笑声,有些吹,听付经理摆他的过去职场上的事,宋一民只是静听不语,有时跟着和两句。言谈中得知会经理工资比自己要高,他也觉得这很正常,并不在意。 我跟他们讲课时,他们真佩服,讲企业管理,特别是人事部经理马吉达说:讲得好,付经理,你讲得好,我们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的讲座。 宋一明听着,付经理说着工作效率太低了,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工作,人手又不够,像人事部招个员工也招不到,采购部也是慢腾腾的买点东西。 现在的确令人不满意,有很多问题,宋一明答道。 手机铃响了,一个女声,是付经理的情人。喂,我在寝室和宋经理都在看电视,嗯,你那边有没地方,没地方就住宾馆,没有位置,那就算了,他挂断了电话。 这女人,真折磨人,一缠上就放不下,付经理讲起了自己的艳遇,说是在另处一个酒店认得一女子,一回生两回熟,是她喜欢我,一天几个电话。付很兴奋。 宋一明知道付经理内地有老婆孩子,只是笑打趣说,你真会享受。 她要跟我,付经理说得有些得意,电话又响了,他接了电话,那边的女人说要过来。 老宋,帮个忙,你去大宿舍住一下,付商量的说。 他会意一笑,抱了被子,明天上班我可要回来换衣服,说完拿着睡衣到职工宿舍去了。 星期天,酒店管理人员轮休。马吉达送一张票给宋一明,是到大古寺去参观的票。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虽然是休息,他还是习惯到酒店去看一看。转了一圈,遇到了保安部经理袁塔。宋经理昨晚怎么跑到大宿舍去睡,袁塔得意的问道。 宋一明一怔,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笑,给人提供方,便与己无害,你怎么知道?他反问道。 嘿,全酒店的人都知道昨晚宋经理被赶出宿舍,付经理抱小蜜的事。说到这些事袁塔眼睛发亮,显得很兴奋。 这是个人私生活,这方面约束要靠自己吧,不多说。他作别,走进大楼准备去楼顶看水箱。走到二楼服务台,看见几个服务员扎堆在一起。 宋经理好,服务员见经理来几个人打招呼。 大家好,看有的人正在拿钱,问,这么多钱? 几十块,卖了废品的钱,大家去买饮料喝,一个服务员笑着说。 应该,应该,你们工作也很累,他一边答一边向楼上走去。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他一接听,是工程部员工打来的,说是有人找他,说了声,马上下来,便返回。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尹丽,机场认识的一位和善的人。 俩人相互问候,宋一明请她到酒店大门旁的水吧落座,要来两杯饮料。 过的还好吧,他问? 还好,她答道。她告诉他要派到天芝去,一个离天都很远的小城,那里条件艰苦,她说。 多保重,他说。 会的,本来是准备有时间请你帮忙拍一些照片,看来只有从天芝回来再说。她有些遗憾。 一定等你回来,为你这位有缘的朋友效力,我感到荣兴,他说的很真诚。 水巴人不多,两人又说了会话,尹丽便告辞,他一直送了很远很远。 来天都的人大都要游大古寺的。宋一明趁休息这天拿了马吉达送的票,去参观大古寺。酒店离大古寺就几分钟的路程,已是11点钟,太阳阳光下,大古寺广场上,朝圣的人络绎不绝,广场两旁的滩群买卖旅游纪念品的人们熙熙攘攘。他边走边看,唐卡,手链,印度香,藏式服装,让他看的眼花瞭乱。人群中人们服饰各异,肤色各异大,都顺着一个方向移动着。 很多内外地游客都拿着相机不停的按动快门。就像这些人一样,他也充满了好奇,用照相机去捕捉那些珍贵的令他感动的人物,年迈的阿玛,年少的孩子,背着行李从遥远的家乡来到这里朝圣的人们。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物都被记录下来,来到这时,感受这神奇的世界。 摄影,他并不专业,业余水平喜欢而已,只能作一些记录来作为纪念。进大古寺,他选择了跟团进入,这样避免自己不熟进去乱闯,导游用英语给那些人讲解。他无语的跟着,进入最神秘的大厅,灯光很暗,不许拍照,他默默的观看那些佛像,那些先人留下来的,他呆在那里,他感到了心灵到躯体的振憾,这就是历史,没有人说话,一些人诚恳的跪拜,望着摇曳的酥油灯,人们仿佛看到了远古的年代,专注,敬畏,宋一民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没有呆太久,便走出大厅门。再回头,大门已被关的紧紧的,他只看到了一点点。 从大古寺出来,太阳照在脸上有些刺痛,行走在八角街上,麻花式石板铺成的街道,清洁明亮,那些石砖彻成的藏式房屋别有一番风情,彩绘的花鸟十分艳丽。 宋经理,有人在喊。宋一明停下脚步侧过身一看,马吉达牵着一个几岁的小男孩。 哟,马经理,你们家的男孩,他问? 是,叫叔叔,马吉达拉着孩子的手说。 叔叔,孩子叫道。 哟,乖,宋一明弯下腰,牵了孩子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一张纸币,小朋友,来,拿着买些零食吃。 哟,别这样,宋经理,马吉达连忙谢绝。 哎,给小朋友,啊,小朋友,说完塞进小朋友的口袋里,又问,你们这是到哪里去? 刚买了房子,二手房,我们这就准备重新安电,安装防盗门,酒店老板给了一个拉闸门,宋经理还请你帮忙看看怎么弄。 在哪里?宋一明问。 就在附近,要么现在你抽时间去看看吧,帮忙策划策划,参谋参谋。 拐了几个弯来到马吉达购的二手房,是在一个小院子里,院中有一棵古树,根深叶茂。房子其实很小,一日字形,厨房,卫生间全无。很快,他给马吉达列出了安装电和拉闸门的方案。这时一个藏族老头过来说了几句藏语,马吉达显得很高兴。他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听说这是我们工程部的经理来帮他做事的,一脸的自豪高兴。 一连几天,利用休息时间,他帮马吉达把电线全部更换好,又把铁门改成合适的尺寸,重新装好。马吉达感谢万分,表示日后有机会定重谢,有事时,他定侠义相助。 最后完工的晚上,马吉达在酒店对面的餐馆,宴请宋一明。 他表示不需要如此破费,马吉达一定要坚持,宋一明也就领情。马吉达请了袁经理作陪。三人落座,要了手抓羊肉,蒸牛肉,边喝边吹,正说着,下班的付经理从酒店走过来,他一看三人喝酒,过来打招呼,马吉达起身敬酒,付喝了一口,谢过走了。 他不会和我们入伙,马吉达喝了一口酒,这个付经理口若悬河,讲管理头头是道,爱出风头,我就不买他的帐,多给他找喳,整了他几次,看见我就躲。 保安部袁经理也敲敲桌子,他妈的工资那么高,超过副总经理,培训员工都跑了,有什么本事。他同马吉达一唱一合,说着付经理坏话。他俩都有气,说付经理工资是他们的一倍多,免不了心里不舒服,又没能力,我们请他来,厅工作还是没搞好,还是老样子,凭什么拿那么高。 宋一明只是静静的听,偶尔也附合一句,表示他俩说的对。 天色已暗,酒店残缺的霓虹灯亮了起来。一群孩子在踢着足球,走过来几个从国外来旅游的青年男女,也加入进来。动作很简单,传球给自己的同伴,而另一派拦截抢断。场面很热闹,围观的人很多,笑声,欢呼声叫成一片。一会儿参加的人多起来,不断有路过的外宾驻足观看,渐渐聚集了一些小孩子。人们闹着笑着,有些外宾拿着手中的相机给小孩子们拍照,同他们合影,小孩子们用他们能说的英语同游客交谈。 马吉达喝的有些醉意他告辞走了。几个人酒足饭饱之后,也就出来观看。宋一明也从宿舍拿来相机,拍下游客与当地居民一起戏球的场面。热闹过后,众人也疲倦了,便有人开始离去,一些人开始合影留念,一些人争着同几个金发女郎合影留念,袁经理也拉着金发女郎要宋一明给照相,合影时他的眼都笑合了缝。 回到寝室,付经理正在看电视他笑着说,宋经理,你是一个乖的人,谁都不得罪。显然,他看见宋一明同几个经理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觉得平时自己说话多,得罪人。 宋一明听了也不做声,作为职业经理人,肯定要注意同各位管理人相处好,讲究协作沟通的技巧,培养感情很重要,要不工作怎么开展,他想起付经理说马吉达袁想水平低。你这样看人家,人家会善待你吗,他没有说出来。 又到了星期一,全酒店中层管理干部在小会议室开一周总结工作会。上午9点,宋一明拿了笔记本,看看时间还早,也就在大院子里站一会。保安部经理袁想慢慢走过来,咧嘴说,开个屁,总不是老一套。 会还是要开的,上星期发生的一些问题安排,这星期的工作很有必要,宋一明接过话。 他每次讲话,继续抓好服务工作,搞好安全工作,总是这几句话。袁想不服公司老总,说到总经理他总是没有好话,他以为老总不行。 老总是管理酒店,对我们的工作给予指导,从行政管理上来说,我们应该服从和配合工作,宋一明想说服袁想。 他指导个屁,从不讲工作应该怎样做,这酒店生意好,全凭地理位置好。袁想说话的语气中跟本不把老总放在眼里。 宋一明笑了笑,把话引开,你还没吃早餐吧。他看了看时间还早,拉着袁想去酒店对面的餐馆去补早餐 吃过早餐,两人又重新回到酒店,到二楼会议室开会。 小会议室不大,只容得下20人左右,正面挂着神像,两侧挂着吉祥的狮子画,会议桌椅都是朱红描金藏式风格的雕花样式,老总们、副总们坐在中间,各部门负责人围一圈坐着,会准时开始。 首先各部门总结上一周的工作,陈总开口说。客房部经理谈了丢失物品的事;付经理则谈了餐厅人手不够;袁想在谈到他的部门时,侧着身子说了声,没什么!过了;前厅则谈了房间紧张,安排的问题;轮到宋一明发言了,他看着笔记本念道,工程部在老总领导下,在各位同仁的支持下,顺利展开。上周理顺了酒店的乱拉乱接电线的问题。他讲了几条,逐一讲解。 陈总认真的用笔记录着。各部门讲完,会议己开了一个多小时,速记员在一旁专心的作记录,最后陈总作总结发言,安排工作:关于服务班丢失物品按公司有关规定给当事人下赔偿单,照价赔偿;前厅接待有些混乱,主要是团队临时退房,不好安排,前厅要加强与导游联系,如果下午5点团队还不能决定订房,就不给他们留了,卖散客;工程部的工作,财务要拨专项资金给予支持,这里特别要提一件事,昨天晚工程部值班的小王在院子里喧哗人事部要给他扣2分,要加强管理,另外保安阿尼值班时睡觉扣5分。钱的问题,会后我会和老板商量;人事部要及时招聘员工给各部门配齐;财务部门要抓紧回收资金,按时发放员工工资,本周要继续抓好服务质量,加强安全保卫工作。 星期一的工作会一直开到午餐时才结束。散会经理们有序退场,几个老总留下来继续导论酒店事情。 宋一明跟在采购部袁塔身后,他把上周签好字的收货单递给袁塔说,袁塔,还有些零配件很长时间都还没有买吧。 宋经理,没办法,你别再催了,财务每天只给那么多钱,控制的很严,每天酒店开支很多,跟你说好话了。袁塔一脸无奈。 宋一明一怔,显得很尴尬,那就等一等。 财务把钱管的很紧,每天支出多少是计划,老板的钱是急用拿出来都很慢,他觉得这事很恼火,有些工作等着钱去买配件来干,就是买不来,他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来了一段时间,他作了大量的摸底工作,解决了一些问题。 袁塔是酒店的老员工,是老板从家乡带来的,有时爱向老板打小报告。当老板问新来的经理怎么样?他说,这个经理还是不错,工作认真负责,工程部以前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都得以解决,袁塔之所以这样说,是宋一明不多话,他有打游戏的习惯,一有时间就跑到酒店外的网吧泡上,喜欢玩一些枪战的游戏,有一次宋一明跑到网吧给他拍了一张游戏时的照片,冲印出来送给他,高兴得他笑得合不拢嘴。 下午3点,管理人员才上班,他开着车叫上宋一明一齐去西门的物资市场。小微车开的很快,他没有驾驶执照,车又没有交费用,但这不影响开车的心情,打开磁盘机放着天上的高原,他也跟着哼起来。 宋一明坐在副驾驶位上,天气晴朗,道路宽阔眼前明亮,他与袁塔已很熟,钱够用吧,他问。 有点钱,还要买什么东西?袁塔问。 酒店开业这么多年,连基本的工具都不齐,你看冲击电钻都没有,司要按灯箱广告画面都不得喷好了,铁架也焊好了,差打墙洞上螺钉了,没工具也按不成。 袁塔听了只是笑,老板每天把钱都要收走,再拿出来就不是那么好拿,拿钱慢。 我以前跟着一个老板,他酒店的设施有故障或是坏了,亲自开车带着我们去买零件,修的时候还站在旁边看我们修,而这里,我们要修老板还不买配件,他说。 公司是这么规定的,财务每天按计划拔固定的钱,只能办那些事,袁塔说。袁塔对工作态度是无所谓,有多少钱买多少东西,他是不急,所以有些采购项目一推迟就是几天。 车经过布古宫,向前走一会,右拐进入市场,宋一明来过几次,也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物价比内地贵得多,贵得翻几倍。 买东西程序,宋一明写采购申请单,老总签字,然后同袁塔一起到市场来,核对型号、规格、数量,这些袁搭是永远也不懂的,支付钱时,宋一明就离得远远的。 袁塔喜欢把价钱单位价格开得高很多,他也不怕宋一明去告发,他同宋一明打交道试探过,知道他不是乱讲话的人,自己的工资很低,又要为公司开车,又给几个部门采购物品,每天跑进跑出,也累得很,虚开些钱也心安理得,采购完后,车开出市场,没有走原路,是绕二环路返回。道路很宽,车很少,路边柳树成林,马路是柏油铺成的,眺周围是山,蓝天下,马路的一边是宽阔的湿地。宋一明显得很兴奋,此地是高原的氧吧,有好几平方公里,全是各种绿色的植物,真美。 这里很好耍的,袁塔也接过话说,十几岁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这里,晚上没有住店,买了几瓶啤酒,在草丛中还睡了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袁塔边开车边说。一边是湿地,另一边就是二环路著名的红灯区,连在一起的是洗脚房,发廊,那些店面的门半遮半开着,行人稀少。 说二环路热闹也没什么嘛!宋一明想起人们说要到二环路耍,就对袁塔说。 晚上这里才繁华,来看就不一样了,泡妞的人成群结队。 宋一明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那个时候形成的世界观很老士,洁身自好,不放纵,忠于情感和家庭,是那个时候形成的世界观,他觉得那些有老婆还要出来风流的人,是卑鄙的,有些人是有钱没有地方扔了,往这些地方钻,他想起了袁想,袁想并不是很有钱的人,老往这边跑,也许这些人是生活得无聊吧!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理念、行为、准则。 小灵通又响了,袁塔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接电话,喂!哎呀!我现在很忙,晚上嘛,挂断了。袁塔说,这是他几个女朋友中的一个。他说他一天忙得很,有几个女朋友整天给他打电话,电话忙得很。宋一明听了,这些人真事多,他想。 电话又响了,是陈总打过来的,陈总要他们到北京路去拉行李。车又一拐,拐进了北京路,旅行车停在那里,车上的旅客已步行过去,行李员正从旅行车上搬下行李来。宋一明下车帮助把行李搬到小车上,众人又是一阵忙碌。 下班了,宋一明来到酒店外的电话巴给老家的父母亲打电话。他前不久请姨父给家里父母安装了电话,他离家已有几年,一直没有回家看父母,安装电话后,方便了他与父母的联系。电话一通,那边传来老人的声音,是他母亲,问他这边生活怎么样。他介绍说,刚开始头痛了一段时间,现在手又掉皮了,还是水士不服,这里气候干燥,生活也比较艰苦,很想家。 他母亲很担心,怕他受不了,说不行就回家。 他安慰他家里人,这里有很多内地人,人们还是在这里生活工作,他不能半途而退。他告诉他母亲发工资,说话心里有几分喜悦,说自己的工作也得到了酒店的老板和同事们的认可,最后,他让家里人保重身体,到时候他会回来看他们。 他给久老师打电话,久老师在电话中说,老板已给他通过电话,对新来的经理很满意。宋一明很感谢,表示决不辜负久老师的期望。未了久老师说,他夫人和叫伟老板的人要从川都来酒店,有些事请他帮一下忙,宋一明自然满口答应,好!好!好! 宋一明工作很卖力,马吉达认为他是表现自己。他听了也不反驳,拿了人家的钱给人干活,天经地义的事,这钱拿得问心无愧就行。 工程部的工作一直很忙,宋一明手下的工人不乐意了,他就给他们做工作。刚开始整改线路时张师不愿干。 宋一明说话直奔要害:你们技术工人,专门干这一行的,整天在这里上班,每天进进出出,这线这样乱七八糟的拉着,看见顺眼吗!他问? 是不顺眼,张师如实说。 一般的酒店都不会是这样吧,乱的象一个工地,这还不如一个临时工干的活路,象三星级酒店吗? 宋一明走在最前面,带着工程部的人把外围的线重新布置,理顺,引来其他部门人的观看,整改完后,袁想这个轻易不说好话的经理说道,改的好,早该这么改了。 要么不做,做就要按技术标准要求去做,不要养成坏的工作习惯。整改完他告诫手下的员工。 我绝不会要求你们超时工作,同一件事,花费人力、物力和财力做完了,人家一看,什么东西,为什么不把事一次做好呢?你看要返工,干的什么样的活? 张师行动,其他的员工也跟着动起来。 乱拉的电线整改后,第二件事,整改锅炉房。锅炉房清理干净,杂物都拿出去仍掉了,导线都加装了护导管,机器也做了检修,值班的人也轻松了,不害怕经常出故障了。 锅炉房有热水,吃过午饭,客房部的人都要接热水洗碗。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工程部的人也变勤快了,洗碗的女服务员一边接水一边说。 是啊!来了新经理,自然有新气象。小王接着说。 张师走过去接水洗碗,看了那胖的女服务员,脸怎么肿了似的。 被老公打的,昨天晚上出去偷食,被老公打了一顿。胖女服务员开起了玩笑。 哈哈!偷食被老公打的,这么厉害,叫人好心疼哟。张师开玩笑,用手去摸那胖服务员的脸。 呸!不要动手。胖服务员生气了。 美珍也在其中,宋经理,你怎么不管你的员工,动手动脚的,站在一旁的她笑着说。 生活上的事,我就不便说东道西,况且张师老婆不在这里,你们惹他,他肯定情不自禁。宋一明也开起了玩笑。 宋经理,美珍还没结婚,你可以,张师与宋一明也熟了,也无话不说,他边说边做亲热的动作。 就你多情,宋一明被他也逗乐了。 真的,机会,宋经理。张师一脸的认真。 美珍听了,扬起手中筷子,追着张师说,打死你,打死你。大家又闹一阵,走了。 下午是安装广告牌,宋一明正指挥工人把画面贴在铁架上,从酒店外走进来两个人,宋一明一看是久老师的夫人,他在川都见过一面。 久老师夫人个子高挑,一脸笑意:宋经理,在忙。 你好,久师娘,你们从川都过来了,一路辛苦了。他答道。 没有,没有,宋经理,我们过来有几天了,这是伟老板,运来一批机器,准备在酒店二楼办游戏厅,你帮我们去看看电怎么弄。久老师夫人说。 宋一明同伟老板握手致意,相互问候。好!好!他满口答应,说完三人到酒店二搂。 二楼游戏厅,是由美容中心改建的,几个人在那里商量怎样布线,摆放设备。宋一明动手给他们把电话重新摆好,又找来一些材料,重新配置了插座。为伟老板从托运中心领回托运过来的机器请人搬上二楼,几个人忙了一下午,翻牌游戏厅布置好了。 伟老板要宴请宋一明,宋一明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便告辞忙自己酒店事去了。 胖老板文化不高,却很会嫌钱,早先是搞边贸生意,十几年间,成了天城千万富翁,这几年边贸生意不如以前了,也就把钱投资到酒店上来,过去做生意都是冒着巨大的风险,高风险也就高回报,生意做久了,人也就没有早先的胆识了,酒店建成后,从川都请一个五星级酒副总来管理,生意还不错,人多了管理复杂,胖老板就全权交给陈林来管理,他在酒店安插一些从老家带来的人,平时就掌握资金动向。 酒店经营几年,一些设施开始陈旧损坏,维修量越来越大,原来管理工程部的经理是从一个维修工提上来的,很让他商脑筋,其它部门总是有投诉,反映说酒店设施有问题影响客人住,他同酒店陈总一商量也觉得要从川都请一个比较全面技术型的经理过来,这样就重托久老师招来了宋一明。 他也问了他的亲信,宋一明这个人怎么样?那些亲信说宋一明工作很好,很认真负责,他就招见了宋一明。 宋一明正在布置今天的工作,接到陈总打来的电话,老板要招见。马上到,他放下电话就向酒店大厅走去,来到二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老板上午是不会到酒店的,一般是正午时开着他那辆奔驰来到酒店,紧接着是一群人呼啦地围过来。袁想是最积极的一个。在大厅门前,他遇到了袁想。 宋经理是谈霓红灯的事,好好的跟老板讲,老板再等你。他以知道老板是为什么事找宋一明。 宋一明停了一下,说声谢谢,便告辞上二楼,轻轻敲敲董事长的办公室的门。请进,有人应声道。宋一明推开门,办公室主任站起来,请!宋经理。 董事长坐在正中,正座在他豪华的办公桌前,陈总则坐在侧面的沙发上。 你好,董事长,宋一明向老板问候。 胖老板一点头示意靠陈总坐下。陈总,宋一明有礼貌的招呼陈总。坐,宋经理,陈总答。 宋一明坐下显得很拘谨,胖老板拿过一份文件叫办公室主任拿给宋一明。 宋经理,你看看,贵不贵?老板问。 宋一明接过,是一份报价单,关于霓虹灯维修的,看见详细清单总额七万。 董事长,霓虹灯是酒店的一个形象工程,有一些残缺我看过,但这份维修计划我看了,觉得这种方案太浪费。 怎么弄,有没有其它办法,胖老板一听不动声色问,你能不能修?他知道以前工程部是不修的。 可以修,我调查过,这里也有专门加工的厂子,简单的办法是把残缺的灯管去订做,工程部自己维修只需更换灯管、支架和线,我预算过1000元钱就能解决。 老板当然是最希望省钱。好么,就你们修,陈总你说呢?他问。 那就工程部的同志们买材料修吧!几个人商量最后订下来,宋一明想起平时买材料,采购部反映很慢,欲开口却没说,也许说了不好,他想。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他长舒了一口气,老板财大气粗,有一种压抑。 在院子里遇到了袁想,袁想扭动着身子,怎么样说好了吧,以前我们被骗过一个厂来说要给我们修,拿了钱,跑了,去找,鬼都没见一个。 我们只需要更换一些灯管,买点配件自己维护,宋一明告诉他。正说着,胖老板下来了,袁想忙跑过去,宋一明则回到了值班室锅炉房。 经理,217房间电话坏了,张师说。 你们检查过了吗,宋一明问。查过了,找不出原因。张师这个笨蛋查了半小时没办法,小王也笑着说。 你聪明,你去修,张师生气了。我修得好,还要你说,小王见张师生气了仍笑着说。管理这些维修工,宋一明觉得很累,常常遇到一些简单的问题都不能解决,宋一明只好亲自到现场给他们讲解,事总不能样样都自己动手。 他把维修工带到房间,教他们如何检测线路分析故障,又来到微机房,告诉交换机的原理,故障很快找到,问题得以解决。 还要你们经理亲自来,服务班的人已做完清洁,也跟着在看,边看边说。 张师一听,脸红了。 这天是酒店五周年庆典,门前挂起了红色的横幅,老板要犒赏酒店员工,组织过林卡,即到城外一片林地里,喝酒,打麻将,吃手抓牛羊肉,少数人值班,员工管理人员都去。 老板坐着他的奔驰,管理人员坐着淩志,员工则挤在一个面包车时,一部分员工则骑车去。 没有哪里比这里的天更蓝,高原的林卡,是那样的宝贵,这里有清新的空气,满地是绿色的草地。袁塔把车开的猛,吓得同坐的几个女职员尖叫声声,他却很得意。 在树林中租来帐篷,用长布围一个场子,一些人摆开桌子打起了麻将,一些人则席地而坐,喝啤酒饮料。 宋经理,来喝啤酒,马吉达很热情。他边喝边说,酒店大厅的一幅画,是一位名画家画的,帮我翻拍,喷印一张行吗?这事包在我身上,很快就跟你搞定。翻拍名画,宋一明很在行,轻车熟路。一有时间就翻拍好了,拿到喷印公司印出来。 马吉达听了,笑嘻了,说了声拜托了,就又去拿饮料给宋一明。 宋一明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热闹后,有些人要走,他也与马吉达表明不想玩了。往返的人返回,一部分人还在林卡里打麻将继续喝酒。 走出林卡过一座桥,一些人分成两支队伍,美珍与服务员走在一堆,宋一明跟在后面。 宋经理,你不多玩一会,美珍笑着问,同老板打牌呀。 有事,他简单的回答。 两个女子在前面说着笑着,走到公交站,美珍的同伴搭车走了,她跟着宋一明边走边聊了起来。美珍是那种耐看的女人,很文静,明亮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还有些稚气,像一个孩子,眼睛是那样的清亮。他看得有几分喜欢,是男人对异性的一种喜爱,他觉得心里有话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 日子过的怎么样。宋一明见美珍不说话,先开口问。 就这样过吧!美珍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起来更迷人。 你是一个好人。其实他是想说怪讨人喜欢的人。 真的呀!美珍听了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也很好呀,美珍接着说。你也很好,即不抽烟,也不喝酒又不赌,人又勤快。 这些都是优点,宋一明听了一脸苦笑,你看老板还有陈总他们才是优秀的男人,他补充说。 男人好不一定有钱当大官,她望着他说。 你真好!他说的很直。 美珍脸红了,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俩坐在餐馆的一个角落处,客人很少,让我们成为好朋友吧,宋一明说,美珍点点头。 他是很欣赏她。看到她能感受到生活的温心。女人总是能感动男人。远离故乡很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亲人。他把她看成小妹一样。他需要亲情。友情。 婚姻已逝去,他不敢再去妄想。 到了月底。公司开了一个财务会。老板要参加。主要由财务经理分析收入支出情况。全体管理人员都要参加。会议是下午在餐厅举行。高层管理人员围成一桌。中层管理人员围一桌。财务经理把事先打印的分析报告念一遍。大家开始发言。分析计划完成的情况。 胖老板喜好烟。含着他的玉石烟嘴。去年这月是多少收入他问? 七十多万,财务经理说。 那今年怎么少了,是不是工作没有做到位,老板一脸的严肃。 主要是餐厅的收入差些,财务经理介绍说。 餐厅是怎么搞的?老板盯着付经理问。 广告说安,还没安装,付经理找了一条很牵强的理由。 宋一明一愣,火了,但还是在心里头压下去了。 怎么搞的,不能只说不做,老板说道,没有点名。 宋一明听了,心里难受极了,其实广告牌早就弄好了放在院子里,可公司没有工具无法安装,他没有申辩,这事他向办公室主任说过。老板永远是对的,他想。 散会后,马吉达讥笑宋一明,你做好人,人家就欺负到你头上来,你看付经理。 好么,宋一明说了声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告诉马吉达,大厅的名画已经翻拍好了。 拿了磁盘两人走出酒店。 在喷绘公司画面喷绘出来,马吉达很满意,喷绘老板很热情,虽然是几十元的小生意,对他俩都很热情,还送他们出来说,欢迎下次再来,表示还有优惠。 走到一个美发按摩的店前,门口坐着一位姑娘,招着手,老板来玩一会。马吉达停下同她们说笑起来。 这些人都是外地来的,那女孩子嘴唇上的红特别鲜艳,眼睛上描的眉,又黑又重,一脸的笑容,里面一女子躺在沙发上,人要漂亮些,正照着镜子。 年轻就是本钱。为什么会是这样,也许是为了生存,不同的人选择了不同的生活方式。 马吉达显然同她们很熟,嬉笑闹了一阵也就走了。袁想就是喜欢这里,这就是他的老窝,他介绍说。 他忙了几天,几乎是哀求袁塔,才买回了冲击钻,喷绘广告终于在酒店大门安装起,又让袁塔开车到工厂订做霓虹灯管,几天后,酒店门前彩灯又完全闪亮起来。 又一次工作会。 陈总肯定了工程部的工作,他觉得宋一明是一个高素质的人,在一份通报中表扬了工程部。号召其它部门以宋一明为榜样,做好工作。 宋一明高兴不起来,他觉得后面有人在拉他,他跑不起来,而老总又给他一个任务,管后勤部,他不好拒绝。说到酒店节约的问题,平常不发言的袁想说话了,节约,工程部以前是偷电的,节约能节多少,少开几个灯能省多少电,,在电表处动动手脚,一月下来就能省好几千。 开会的人哑口无声,还有这等事,偷电当然很省钱,可那是犯法的事。宋一明没有吱声,陈总接过话不要搞这些明堂。 袁想的话显然不是代表他自己的意思,会后,老板招见他,问,行不行? 他觉得很为难。他答应先去看一看。 他去电表的配电柜仔细看过,铅封早被剪断,干这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动过表。 袁想你看这很明显,怎么弄,宋一明把袁想拉到配电柜前。 袁想倒是很平静的说,查表的人来过,也有所发现,也问过,我把他们支走了。 有钱的人越有钱越想钱,真是挖空心思,主意都打到这份上了,难怪以前管过工程部的人要走,前任还是动过这表。 宋一明是不干的,做人要有原则,做事要有原则,又不能明说,不做,只好拖着。 胖老板非常不满意,他另外花钱请专业的人来做。 整个行动是秘密的,其它人都不知道,老板亲自站在电表前,那专业人员动手。宋一明帮助拿工具。一朵乌云飘在宋一明的心头。 酒店的电梯是组装的,一直是宋一明的一块心病,机房漏水,宋一明向公司反映多次,最后写了报告请予维修,这才引起重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电梯运行也不正常,从轻微的抖动变成剧烈的抖动,电梯有专门维修公司负责维修,几轮谈判,价格降不下来,老板也不愿花更多钱,公司,酒店和客人都少不了电梯。 问题都知道,主电机轴变形。陈总询问时,宋一明如实汇报。 能不能自己修,胖老板这样问,陈总也这样问。 这是专业技术,要专业工具,只有专门的工程师才能校正这轴。 校正这根轴,维修公司要8千。 为此公司专门开了一次会,胖老板发火了,电梯了出了故障,这老外坐在里面要掉下来,你赔得起吗?老板气没哪出,只拿宋一明出气。 他没有申辩,讲了以前的合同有漏洞,保修里面注明了不含主机,电气这部分。 拿着以前的保修合同,他觉得很无奈,具体情况他也了解清楚了,那家电梯保修单位为了接酒店电梯保修低年费5千也签了合同,这份保修合同注明主机,电器部分除外。他知道维护电梯一般的年费都要上万元,5千的合同就出了这样的问题,宋一明详细的把这些情况向陈总反映,陈总给老板作工作,胖老板最后决定修,但还是要减1千,这是他的习惯。 宋一明又费尽一番口舌,说服保修公司接受少一千的事实,终于抢在雨季到来之前把这事摆平。 久老师也来到天城,在天城收购了一个网吧,一连几天,宋一明都跟着帮忙看设备,租房子。他们即开游戏厅,又开网吧。 有一次,伟老板不在游戏厅,结果有人找问到宋一明,怎么游戏厅没人,他正在院子里,请那些人先上去,自己又亲自跑去找到伟老板,那一晚伟老板进帐一万多,自然对宋一明感激。 宋经理,你真好,有机会我们同你合作。 谢谢,伟老板,举手之劳何足挂职齿。 晚上,久老师及夫人,伟老板请宋一明。 小宋啊,人才难得,你的工作很好,几个月为酒店做了很多事,我没看错人,久老师赞许说。 那里,工作是应该做的,老板是给了报酬的。他答。几个人再一起讨论网吧的事,议了很久,宋一明又给他们策划了怎样布线设计怎样的标识。 网吧就开在酒店的旁边。 高原生活是对人身体素质的一个考验检验,宋一明在川都高原生活几年,也以习惯,并没什么头痛,呼吸困难的不适,他在网上看过一些文章,说是到高原感冒患者最好不要从内地到高原去,不容易好,来了一段时间先是头痛有半月,挺过去了,后又是手脱皮痒的钻心,他挺过来了,平时也有些鼻子不通畅,自己也买些感冒冲剂喝,几天后也就恢复了,到了八九月的天气,接连几天下雨,降温,他觉得人很疲倦,鼻子也堵塞,这次又着凉了。他给还在天芝的尹丽打电话,问她好。俩人互相问了对方的生活工作,得知尹丽那边生活条件更差,他说,你要注意身体,多保重。 我会的,尹丽答道。你过的怎么样呢,她问。 也有点感冒,鼻子有些堵塞,服过感康药,效果不很明显,他说。 要是不行的话,去医院打柴油胡和抗病毒的,也不需要输液,她在电话那边建议说。好的,谢谢你。他问了尹丽,难受的心情要好一些了。 私人诊所就在与酒店并排的街道,相隔也就几十米远,他打了几天小针,仍不见明显好转,那位诊所的医生建议说:输点液要好的快一些。 那就输。宋一明也听从医生的建议。 下午两点左右,护士给他做了皮试,观察一会,那位藏族医生看了看他皮试处,说了声,可以。女护士叫他躺在一个观察输液的床上。她给宋一明手背血管处拍打,找到血管,把针刺进去,检查点滴正常,解开扎着的皮管,用胶布固定好针头,有什么事就喊,说了声,就到观察室外去了。 观察室只有两个床,没有其它人,宋一明看看点滴有些快又把护士喊过来,护士看了看说没事,宋一明就不吱声了,他躺在那里,输了液,应该好的快一些吧,他想。 酒店的员工张师也感冒过,张师去医院诊病时,那些医生说要住院,要交2千元压金,结果张师没干,跑到小诊所输了点滴也就好了,想到这些他也就闭上眼睛躺一会,等待输完液回酒店。他输的点滴是一种抗生素用药,尽管他知道高原得了感冒是很麻烦的,他以为不会有多大的事,不一定非得到大医院去,对医学他是外行,他是凭感觉到这个小诊所里求医,然而他错了。 一会儿,宋一明感到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他喊医生,医生过来看了看,一脸和善的笑:没事,坚持一会就完了。点滴已打了一半,他听医生的话坚持,既然医生说了,也只有听医生的了。又点滴了一会,也差不多快滴完了,他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很费力,护士给他端了杯水,他喝了,坚持滴完。他觉得很难受,喘着气,危险向他走来。 医生,我很难受,他说。医生过来一看,滴完了,给他冲葡萄糖水,医生给护士说。他喘着气,喝完水,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感觉不妙,急忙拿出手机,给酒店的朋友打电话,电话通了,他说:伟老板,我在酒店旁的小诊所输液,现在很难受。伟老板一听,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伟老板正和久老师,还有久老师的夫人,三个人正在对网吧进行装修,三个人听说后,急急忙忙赶过来一看,宋一明脸色发白,呼吸已变得十分困难,医生正给他上袋装氧气。 一切都那么突然,医生,护士,正用袋装氧气袋给氧。送藏医院,伟老板急忙背起奄奄一息的宋一明,跑到诊所外马路边叫了计程车,飞快的赶往藏医院。 藏医院不远,几分钟车就到了,小诊所的护士、老板也一并跟着来到藏医院的急诊处,宋一明以半昏迷状态。急诊室,众人焦急的注视着医生,氧气罩罩在宋一明的面部,急诊医生听完心跳,又看了看血压及时给他开通了静脉通道。医生问了发病的原因,知道是抗生素后过敏反应,及时给注射了支持呼吸和相应的对症药物的治疗,半小时后,宋一明病得以缓解,生命体征变得平稳,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们,久老师,伟老板。宋一明无比的感激. 小宋啊,好好的休息。久老师说:你呀,这里是什么地方,世界屋脊,生命的禁区,开不得玩笑,到小诊所去看医生,怎么行,要到正规医院去吗。久老师的话语重心肠。 是,久老师,宋一明说话声音很弱,谢谢你们了,今天全靠你们及时的帮我。 不用谢,大家都是朋友,出门在外,你有事,我们作为朋友怎么能不帮你呢,伟老板说。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输液就弄成这样,他想起刚才自己危险的情景也心有余悸,想起都觉得可怕. 久老师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与老板是好朋友,刚才的一切也让他觉得意外,他打电话给酒店陈总商量派一个人来医院照顾宋一明,临走的时候久老师叮嘱说,小宋,有事要依靠组织,要给你们的老总打电话,组织会帮助你的。 好,谢谢您。宋一明已缓过气来,他应吮到。 酒店派来一名保安,久老师等人告辞走了,临走时,伟老板说,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也告辞走了。 来看护宋一明的是保安部阿尼,阿尼是一个很懂事的藏族小伙子,皮肤粗,眼睛又黑又亮,嘴肥厚,心地十分善良,想到要陪伴自己一晚上,宋一明心里自觉不安说,阿尼,辛苦你了。 没有,没有,宋经理,出门在处遇到困难,大家都应该帮忙。阿尼实话实说道。 阿尼坐在床边又讲道:刚才来,陈总跟我们保安部经理争了起来,陈总要派一个人,保安部袁经理顶嘴道:没人,抽不出人来,不愿意派人。结果陈总以不服从命令为由,要处罚袁经理,袁经理受了罚,还是派了人。 宋一明听了,感觉心理不安,这位保安部经理一向是有名的不服从老总的,都是我不好,他听完阿尼叙说后,自己责怪自己起来。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抽出一个人来,不影响工作,阿尼看宋一明这样说,忙安抚说,你是我们酒店的技术专家,技术上的活都靠你,你生了病,怎么不管呢,你就好好的养病。 宋一明听了,非常感动,这阿尼前几天值班有睡觉的嫌疑,刚被处罚,这处罚还是自己拟定的,今天听了阿尼一席话,心想人啊,还是不能偏见,从一个方面看人,都是不错的小伙子。 一夜宋一明只迷糊睡了一会,怎么都难以入睡,其间阿尼离开了一段时间,说是有一位老乡,也在藏医院做手术,因为打架被人用刀刺伤,很危险他去看了。 到了第二天,阿尼买来稀饭,宋一明勉强吃了几口,到了下午人感觉非常皮倦,乏力,马吉达也来看他了。 怎么样,一进来,马吉达问。 还是难受,胸闷气短,急促,总觉呼吸不顺畅,宋一明如实地说。 那就住院吗,我去办入院手续,你要小心一点,这里死个人就像死一条狗一样的哟,你可要好好治。 听了马吉达的话,宋一明心里冰凉到了极点,话怎么这样说。 马吉达去办住院手续,医生问了情况,感冒就住院,打点滴输点液就可以回去嘛,小问题,不需住院。马吉达给医生一个尽说好话,医生见马吉达坚持也就同意了。 宋一明被掺扶到内科病区住下,他仍旧很虚弱,走路都变得困难,上卫生间都靠人扶着每天都是点滴吸氧不见好转,问医生。医生说,这感冒都治不好,我们还开什么医院,你没什么问题。 酒店的员工大都来看过宋一明,有的还买来一些水果。 胖老板说要来看他最终没有来。 大家都认为宋一明没什么大碍。 诊断书上写的是上呼吸道感染,高原后适应不全。是不是脑水肿,或者肺气肿,有人问医生。医生不高兴了,是,还有这么平静。 宋一明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给远方的尹丽打电话,尹丽一听还这么严重,过几天我就要回天城,我来看你。 陈总一直很忙,常打来电话问候宋一明,问他想吃什么,他安排餐厅做好了送过来。 马吉达则是每天都来医院,见宋一明不吃饭,便有时鸡汤煲,煲肉片稀饭送来。 袁想没有来,他受了处罚,正窝着一肚子的火。 付经理不仅来过,还向医生打听怎么回事。 主治医师是一位女医师。宋一明问过她,我能重新站起来,能有感谢你的机会吗。 有的,那医生笑着说,不要紧张,你有点高原后适应不全。 伟老板,久老师因网吧的事,一直很忙,经常打电话过来问,以示关心。 住院第五天了,阿尼一直在照护宋一明。早晨,天气较凉,宋一明盖着白色的被单,头嗡嗡直响,呼吸不畅,又是一夜失眠。 电话铃响了,是久老师。小宋啊!怎么样?久老师问道。 还是老样子,他答道。 有一个事是电的问题,你帮我们给张师讲一下,怎么安装?久老师说。 宋一明吃力的理顺思路,详细讲了给网吧怎样安装电及注意事项。一边说一边喘着气。门推开了,护士推车进来核对姓名后给宋一明打上点滴。一会,美珍和几个服务员也从门外进来,带着从酒店煮好的面食。宋经理好些吧?走到床前问,她们问? 老样子,他说。 吃点面食吧!她们建议。 不想吃,他摇摇头。不知道这医生给他输的什么哟,宋一明心中充满疑惑,他只听说是抗生素。 马吉达也推开门进来,还是提着那个保温瓶。宋经理,怎么样? 他勉强的露出微笑,你来了,还是老样子,消炎,呼吸仍很困难。 马吉达走过来看看,挂着的输液瓶,不行的话就把你转到陆军医院去,他去问了医生。 医生听说要转院,生气了,一个感冒还转院,他们认为是可笑的事。 转院的事没有成行,众人就在病房,几个服务员在边看电视边说着话。 宋一明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喘着气,眼睛直直的。 怎么啦?众人围在他的床边问。他已不能回答,马吉达急忙把氧气给他吸上,喊了声,快去喊医生。 先是叫来护士,接着又叫来医生,宋一明眼睛怔住了,双手伸出,人开始抽筋。 医生问了护士刚才输的什么药,青霉素,那护士答道。 很快急救车推了过来,急救医生给宋一明按上心电监视仪,他的心跳不断的加快,每分钟从90次/分一直上升,升到160次/分。马吉达见壮,急忙给陈总打电话,宋经理不行了,他汇报说。他心跳在飞快的加速,医生说是青霉素后过敏,医生们忙起来。他的心跳已超过了170次/分。 来住院时,他跟医生说,主要是在小诊所输液引起呼吸困难。入院后医院医生给他又做了皮试,没问题,又给他点滴青霉素,几天后,他又发生过敏反应。 美珍站在床前,看着宋一明脸上的氧气罩,两行泪水滴下来。 陈总几分钟就赶过来了,望着正在努力的医生们。一个医生说心衰了,医生们还在努力。 尹丽正坐车,在从天芝返回天城的路上,车在翻越海拨5千米的山上。 万水千山,山高路远,宋一明中原的亲人,没有人来这里看他,他们不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样? 久老师事后说,这些人,庸医啊!其实,这只是个案,有人说医学不是万能的。 天城天气很凉了。 早上,美珍还是8点钟来上班,走过大院,她习惯性的向锅炉房望去。以前,总会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宋一明总是早早的来到锅炉房,开着门。而今他走了,锅炉房那个上班来的最早的、喜欢开着门的人,再也不会来了,锅炉房门紧闭着。张师己被提拔为领班。 她为那个人失眠过,幻想过,所有的一切随着他的离去变成了回忆。走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走上大理石铺成的楼梯,一步一梯,新一天的劳动又要开始了。 佛缘 小时候,苦儿就跟着他的长辈,跪在菩萨的面前。长辈说,菩萨很灵的,会保佑我们的平安幸福。他也跟着点香、跪、拜。 长大后,考取了功名,到大都市安下了家,住在幸福区幸福街幸福巷。妻是一同毕业的女同学华丽。 他是集团公司的部长。集团公司在各地都有分公司。经常要到各地出差,他又去了南方的广州,说是一个星期后返回。华丽的一个同学知道了,就来了,这同学名叫男正。 两人是如鱼得水,干柴遇到烈火,完事后在一起舍不得走。 男正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说对自己的女人没兴趣,想华丽都想疯了。华丽扯着男正的耳朵,新一派流氓。说完俩人唧唧的笑。 说不定你的他在外面也正享‘情福’呢。 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如你一样,华丽白了他一眼。 天上的男人坏呀坏呀坏,地上的女人爱呀爱呀爱。男正把民间流传了几十年的陈词滥调又翻出来说。 这对男女第一日是一夜欢情,第二日是酣畅淋漓。 三日清晨,天刚微亮,还是六点钟的时候,苦儿乘最早的航班返回了都市。集团公司通知他有紧急事务要他返回,乘飞机打的急匆匆的赶回了家。打开防盗门,家里多了一人。这是他万万没想到、今生今世不愿看到的,他的圣女,他的天使的女人身边陪伴着另一个人。他看到了他俩的慌乱。女人的背叛,异男的奸淫,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击得粉碎。电视上演偷情变成了真的。以前他对华丽说,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负心背叛。 他是男儿,自然有男儿的愤怒。电视上说,杀了这对狗男女,要么暴力解决,要么休了这荒唐的女人。 最终,他没有说一句话,跨出了那扇厚重的防盗门。他去了大佛寺。 他去的时候,长老不收。他不走,不吃不喝,他说死都死在大佛寺。他的亲人们也来看他,私下说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又去咨询医院的专家,专家们说不是精神病。看情况也只能依从他了,乡里的亲人自然是伤心一场,伤心过后也没办法,跟着他在大佛寺跪在那里求长老。 寺里的长老说是看破红尘,有缘佛门,念了佛经,开了寺门。 一些好友说,现在这事多,不就一次婚外情,不原谅,就离婚吗!堂堂男子汉还怕找不到一个好的女人。人们都不理解。 就这样,都市的大佛寺里,又多了一位高学历敲着木鱼念着佛经的人。 得鱼的命运 得鱼是两山镇首富,钱从何而来,镇上无人知道,只听说是在南方做生意赚了钱。其实他在南方做的生意,即没办执照,又不曾交个什么税,是见不得光的那些违法的倒买倒卖。与得鱼同行的人相继落网,得鱼害怕了,也就从千里外的南方回到了小镇。 两山镇这里的人们都讲名气、显派头,比谁家有本事。钱多的人修起了豪华的宅院,两层小洋楼,又坐起了乌龟车。钱少一点的也添置了摩托车。大多数的平民百姓,还是骑着两个轮的自行车。得鱼回乡一见,粮希屁,竟比我还有钱,看谁的钱多。 很快,一幢最豪华的小洋楼在两山镇黄金地段修了起来,得鱼又购了两头尖的乌龟车。新房落成的那天,放的那个礼花弹就像打仗一样,轰隆轰隆的把两镇的小动物们都吓倒躲了起来。 这几个大炮轰了不要紧,把两山镇的流氓地地痞惊动了,都知道得鱼有钱,虽不知有多少,但估计几百万是不相上下的,都在寻机会宰羊。 小镇其实是一个很偏僻之地,进出也就一条山路。这里的红灯区很是繁荣,小姐大都是从省城逃过来的,省城里到处都在打击皮肉生意,严打一波接一波的。两山镇还刚刚开始开放,管的还不是那么严。 都说男人有钱变坏,虽不全是,但对得鱼还是蛮准确的。得鱼有了钱就觉得自己飘起来了,走路都与镇里的人不一样了,头昂着,肚子挺着,手背着,说大城市里的官都是这样。 每天得鱼就是这样迎着朝阳,迈着他自称的老板步,去镇上的麻将馆上班:整天打麻将。他打麻将可不是平民百姓娱乐,他喜欢赌大,一盘输百十元的还喊不过瘾。到茶馆的大都是赌界的杀手级人物,那有得鱼赢钱的机会,得鱼在麻将馆玩了一段时间也就明白了其中有诈,就同那些人理论,人家把刀子摸出来,刀尖对着他的心脏,妈的,不想活了。得鱼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无奈人寡,还是被整的一脸烂菜叶相。 得鱼受了气就往红灯区跑,花点钞票买个快乐,说好价钱,500块吃个快餐。镇上的首富来了,人家自然是热情招待,不料付钱的时候,人家说500块是5000元,说老板您是名人,我们给你配的是名花。得鱼不愿意,立马来几个凶相恶的人往那里一站,往哪里走老板,把得鱼气的青筋直爆,得鱼乖乖付了钱。 老子有钱还受气,得鱼想到这些心里就愤恨,妈的,叫公安来把这些赌的嫖的都端了,把他们都抓了去。又一想,公安是为人民服务的,不可能来帮这样的忙哟!得鱼想到了本地的油子哥,招两个贴身保镖。 不几日,得鱼就在两山镇最大的酒楼宴请了本地黑社会的老大,在豪华包间里是吃山里的野味喝土产的烧酒,一干人是称兄道弟。 得老板,在两山镇你就是老大,谁还敢欺负你,除非不想活了,说的那人用手作刀状在脖子处一划喊,嚓,人头落地。得鱼喝了个半死,小姐唱歌时,他跟着唱都言语不清了。 得鱼又神气起来,保镖和他坐着乌龟车,一身黑社会打扮,每人都戴个黑镜。他还买来一支枪配给保镖。乌龟车又呼呼在镇的路上狂奔。进了赌场,得鱼保镖就在身后,谁敢搞假。进了红灯区,完事后,500块是不是5000元啰,得鱼问?小姐们陪着笑说,得老板明码实价,500块就是100元的5张嘛,谁敢多收您的。 过了不久,两山镇就发生了一起枪案,镇上的首富得鱼被人用枪打死在卧室里。 警察去的时候,得鱼平躺在地板上,眼睛鼓的大大的,还睁着。 两山镇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都是钱作怪,这得鱼无钱的时候也只是镇上一个没人理的混混,有了钱显阔起来竟丢了性命,不值呀,不值。关于得鱼的死人们都好奇的推测,是不是情杀,是不是赌场的问题。有的人说,哎哟!太恐怖了,昨天还带着保镖去了茶馆,到了今天咋说死就死了。发生枪杀案后镇上的人自然是恐慌。政府警察部门也感到压力大。市里的专家警察都来了,还请有省里的专家。 没几天这个案子就破了,两山镇开了公捕大会,得鱼的保镖被押上了公捕大会的主席台前。原来是得鱼的保镖知道他的钱有500多万,是在南方贩毒得来的,就用枪指着得鱼要100万。得鱼不干。保镖开了枪,子弹穿心而过。得鱼就这样被打死了。 超级电脑人 超级电脑人 褚宏桂 他们的儿子-我,超级电脑人出生了,肉乎乎的,鼓鼓眼,卷卷胎毛。一出生不哭不闹,护士见了,竟把我倒起来,照着屁股啪啪的打。我是安宁的来到这个世界,被她这么一折腾,血往脑袋里涌,胸也难受极了,不哭才怪呢。 立马我就启动了哭的程序,哇,哇。这程序很简单,只有这么一个词,不断的播放。护士可爱极了,把我抱起,露出欣喜,这孩子哭了。她又抱着我晃动起来,我就关了哭的程序,睁开了明亮的眼睛。 哇,好可爱哟,眼睛又大又圆,护士说的很动情,把我这个丑八怪说的像天使。谁不知道小孩子刚生下来难看,可我父母是花了几万块钱来这超级服务中心让我出生的,能不听几句好话吗,要知道,享受人性化服务,收费就不一般啰。 该喂奶了,现在都强调说是母乳喂养,把我放在母亲的怀里。妈虽然很疲惫了,她脸上还是满是欣喜自豪,生了这么一个胖小子,满足了那个‘太后’传子接孙的愿望,又完成了她作为女人生儿育女的事。她解开胸衣,这是她第一次在大众场所下露出她那丰满硕大的奶子,把胸前的奶子靠近我的嘴。 享受母爱,享受亲情,我一阵幸福。无奈我是电脑人,我睁大眼睛,图像不断传入我的信息中心,得出的结论是不能张开嘴,我父亲那张吸过别人奶子的嘴,早就吸过。他那张臭嘴又是烟,又是酒,又是吃自然保护野生动物,还跑到三陪中心吻过‘鸡’的隐私部位。我的处理中心得出结论,他把妈给我的甘泉给坏了,我不干,没有张开嘴。妈有些羞涩,这孩子,这孩子,她竟茫然得不知说什么。 他们把我没办法,只好开着乌龟车去买顶级的奶粉,要知道我一睁开眼就会开始工作,处理信息。我爸这个坏家伙,生在祖国却说着外国的好,其实他也不懂什么,还不是跟着人家干吼,买来叉叉牌奶粉。我一看那包装袋上的小子竟跟我一模一样,看来是我的专用食品。我一吸到肚子里,晕,又是拉肚子,又是发烧。请来最好的专家会诊,专家这些大笨蛋竟查不出原因。还是人家护士细心,可又害怕专家的权威,反映情况时说的小心翼翼,是不是这叉叉牌奶粉的问题。搞笑,我的父亲和专家说搞错没有,这叉叉牌是全球品牌,在月球上生产的,怎么会有问题。 天,我一边发高烧,一边拉肚子,一边被注射抗菌素。我也自动分析过,可悲我的系统里没有医学这个软件,我得出的结论也是注册商标,名牌大厂,外国进口,可以食用。 我爸不愧为是大佬,不可能看到他的宝贝儿子就这样受苦下去,竟请来了顶级的院士。我们一见面,牛,院士脑子里的文件夹真大,子文件夹竟有几万个。他的系统一番运转,很快结果出来,换掉奶粉就没问题了,他说。 我得救了,国产的可西牌价钱又便宜又天然。我晕,这才是我成长的奶粉。院士来的时候我耍了点小聪明,偷偷把他的小程序复制了那么一点。太高深了,一天后才得出结论,原来是那叉叉牌的一个成份含量超标,我这超级电脑人吃了不行。 我操,这外国的东西不是好吗?我那牛逼的大佬爸不是常把外国外国的挂在嘴边吗?我知道他是好心,是父爱,但我是电脑娃。他钱多了,什么花样都整够了,跑到一个什么研究机构,搞什么基因优化。他本是老土,却让他的那棵种子飞向太空,进科研中心,造出我这么一个高科技。 回家的时候,我多么想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美丽的街道,还有那些花花的世界。我却不能。 砰,车门关了。你轻点别吓着孩子,老爸从没自己关过门,这次到医院竟没有带保镖,自己开车,关门的动作特别大。他白了我妈一眼,作一个鬼相,竟朝我努努嘴,得意的坐在驾驶位上,按下启动开关。 小世界只有些轻微晃动,我开始接受信息,透过前档风玻璃,看这现代化的都市,眼花缭乱。 我们的车是无人驾驶,车的控制系统也不断的处理数据信息,彩色显示屏上指示灯为绿色,在安全状态。我在母亲的怀里蹬蹬脚,又伸伸手。我闭上了眼睛,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世界真的很无聊,物质越来越丰富,科技越来越发达,人的等级化分竟是更加明显,他看着车窗外的平民区发着感慨。 平民区有平民区的欢乐,富人区有定人区的悲哀。我妈是个知识分子,找了这么一个大佬的爸,住进了高档花园别墅区,她说的有些轻言细语,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哀怨。 跟了我你是不是有些懊悔,老爸说的木然。 看你说的都有孩子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当初看上了我的哪一点呢? 土冒,我母亲说的时候有些愤然,鬼知道那时是什么迷住了心窍,不过说句实话,这就是流行的现实主义,看实在,你有钱,有公司,又霸气,又对我好,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被你感动。 晕,我躺在母亲的怀里,听着她的心跳,我又开始处理这些信息。现实主义那是艺术家的一种表现手法,我妈我爸意搬到了他的婚姻爱情中。停,我打开软件,把我母亲的形象用软件进行分析,结果如下:东方典型标准美女,高知识分子,性格温和,生活态度现实,需要人的保护,不善人际关系,文化虽高生活小事弱智,结婚原因,被人一哄二骗,目前婚姻状态合同制妻子,合约有效期还有一年。 天,我是合同制婚姻的产物。 你应该明白,娃也给你生了,你的财产加我的才貌生一个什么样的天才,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妈说。 明白,合同期满后我会按合约支付给你钱的,不知你未来打算怎么样,我爸说。 到时候再说吧,我妈答道。 这些都是长辈的事,我不懂,家快到了,我看了车上的日期2018年,一会儿,我睡着了。 幺女王娇娇 幺女王娇娇 褚宏桂 都说王娇娇前生一定是男儿身,十六岁竟会犁地,扬着鞭子,嗨嗨的喊,那老牛乖顺的听。村民说王家这么女娃不得了,日后一定会有出息。可读高中的那一年,她母亲病倒几月,只好放弃学业,落在了乡坝头。 王家有一儿三女。老大是是儿,叫奇宝,干个体户去了省城,成了暴发户,变心换了老婆。老二叫蓓瑜,去了外省的省城,当上了老板娘。三女喜妹也去一开发区,在一公司当上了总经理助理。 刚开始,王娇娇也觉他们都挺能干的,自豪的不得了,农闲的时候分别去了他们那里,得出的结论是:有钱的哥被新老婆镇压的气都不敢大出;当老板娘的姐姐根本不管生意上的事;总经理助理也只是生活秘书,虽看得到他们是有钱的人,她却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她在乡坝头帮着父母种地一年,太阳晒的脱皮,汗水流的湿襟。卖了粮食,扣除开支,余下的只有几百元钱。乡坝头太没得搞头了,她母亲捏着那几张票子说。也是,屋还是那个青砖瓦的老屋,衣着还是那个灰布土衫。王娇娇也心灰意冷心一狠,离开爹娘去了南方的都市。 这年的秋天,外出打工两年的王娇娇回到了父母身边,望着母亲的满头白发、父亲累弯腰的身影,她的眼睛湿润了许久。她把打工积攒下的钱交给了母亲。母亲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她说,么女,这钱都给你攒到,等你出嫁时买嫁妆。 妈!不要!我自己的事我会办的,钱不多,您用,不要再卖鸡蛋换盐巴了,她望着母亲说。 她母亲听了只是不断的抹眼泪。又说到哥和姐,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过,是否寄些钱帮助家用。她母亲听了,摇了摇头,我不要他们的钱,他们忙,都有自己的事,算了,我们种口粮田,也能糊口,菜,自留地有,你每次给我们寄的钱,我和你爸都放着。王娇娇听了,心里感到难受,妈!不是这样的,您们年纪大了,我们都应该照顾,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她母亲听了,低声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述说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你哥那窝囊的,只给我们来过一封信,说是为了顾全他那个家,要我们理解,我们只有理解。你的两个姐姐,嫁了的女,泼出去的水,还来管这两个老的。他们连个问候都没有,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王娇娇听了,觉得不应该是这样,跑到屋外的菜地里,用手机给哥姐姐们打电话,说了家里父母的境况。哥回答的支支吾吾,姐姐们是含含糊糊。说了半天,手机话费用去了不少。结果是:一个说,他们还能动吗!一个说,报上不是说农民现在减赋了吗?还有一个说,过得好好的,你瞎操心。她听了,气了半天,愣在菜地里。 她知道母亲很体谅这些子女,但母亲的话语有着无限的悲伤,母亲在述说中还在为她的大儿子辩解,说不是奇宝的问题,是他的媳妇太‘能干’。奇宝再婚后,她母亲只去过一次,那目光那眼神让她受不了。子女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是娘一手带大的,长大了成家了飞走了就不管了,她有些气急,去了城里竟然不学城里的好人。她也在城里打工,看到的是:女儿对父母都很好,男孩女孩都一样。 回到母亲身边,看她正在忙活计,她说,妈,你别难过,我虽没成家,我会照顾您和爸的,我也会让他们醒悟。 醒啥子悟噢,她母亲问她。我要让他们洗脑壳,我要去告他们,告他们不孝敬老人。她对母亲说。 哎哟,娇娇,你怎么可以告他们,你是他们的姊妹,你告他们,人家不笑话,她母亲提醒她。娇娇理了理思路,笑话什么?不告,他们不会明白,告他们,让他们在思想上受到触动。 那还是不行,母亲摇了摇头。王娇娇说了半天,见母亲思想不通,改变了一个方式,妈,这个家你不是说娇娇是最乖的吗?是呀,她母亲答道。那女儿的事你要支持哟!支持,她母亲不假思索的答道。这就对了,妈,是帮他们,如果老是这样,他们也会老的,又影响他们的孩子,如果他们的孩子也这样对待,那岂不是代代受痛苦,永无了断。她母亲听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说服了母亲,王娇娇又拔通了她哥的电话,王娇娇说你们也不要生气,小妹决定去法院告你们。他哥听了,想了一会,也好,他表示很愧疚,这几年一直没回家看父母,也没寄钱,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表示检讨,表示一定回来接受审判。她听了说,告你们不是目的,是要给你们一个警示,你也会有老的那一天。她哥说明白。她又给她姐们打了电话。她们都说稀奇!么妹,你怎么会去告我们,你是不是头脑发热,脑壳有包。她就把父母的情况详细给她们说了,她的尖牙利嘴说得两个姐姐羞愧的直说,对不起,对不起,又说,不要告嘛,大家改了给家里寄点钱,经常回来看不就行了吗。她说,不行,你们的口头表态不可靠,说过后,又忘了。有一首歌,叫常回家看看,若只唱不行动,她觉得不行。 隔日,王娇娇就把写好的状纸递到了法院。法院的人看了很惊讶,法院的人说,你为什么把自己列为被告。她说,就是希望判的时候把她的义务也写在里面。 审理的时候,法院的车开到了乡坝头,很多乡亲都来旁听了。法院很重视,还来了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乡坝头算是热闹了一回,男女老少几十人围坐在乡坝头的禾场里。法官坐在审判席上,是一脸的严肃。年轻的男人听了说,王娇娇是瓜娃子,告什么,自己家里商量就行了,打官司不要钱吗,要么找一个有钱的老公把父母养起。妇女们听了说,男人尽说屁话,又说还是蛮有收获的,头一回听说女孩子出嫁后还要管自己的父母。老人们听了都说,好,说王娇娇是一个好娃子,告的好。 法官没有收他们的钱,审理后下了判决书,说子女都要从物资精神上照顾年迈的老人,判王家的子女每月付父母数额不等的钱,并常回家看看。王家的四个子女表示没有异议,服从判决。 县里的电视台把庭审的录像进行了播放,乡坝头老人们看了说,怎么样,再遇到这样的子女,我们也可以到法院去告他们。 几天后,王娇娇话别了父母,又去了大都市,她想多挣些钱,让父母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罚与被罚的人 罚与被罚的人 褚宏桂 酒店的老板去了成都,赵总监主持酒店的日常工作。早上都要开工作布置会,各部门管理人员听候他安排今天的工作。头发光亮,西装革履的赵总监今天生了气,好象有人欠他十万八万似的。他坐在小会议室的正上方发言席上,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让他生气的是酒店工程部的来主管。时间到了九点整,他环视了一圈,不见工程部的来理主管,工程部的人怎么没来?他问。会场一片寂静,开会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吱声。这能让他不气吗! 来主管在楼上修水箱,终于有人开口答道。 谁叫他修水箱,现在是开会的时候,赵总监对人事部的小兵说道,你去把他叫下来。像什么样子,早晨开会是铁定的,水箱漏水有维修工人吗,少了他就不行吗,就说是我说的,叫他先来开会。他说时表情吓人。小兵咚咚跑到楼顶,不一会又跑回来汇报说道:来主管正在焊水箱,说完,坐下。 喊他都不来,赵总监嗓门大了,你再去喊!他用手敲了一下桌子,这些人啊!就是无组织无纪律,我就不相信把他喊不下来。 小兵看了一下,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会议室来到楼顶,来主管,赵总监还是叫你先去参加会议。 来主管是酒店唯一的技术焊工,正在用电焊修补水箱的裂缝,焊条的火花正在裂缝处一闪一闪的移动,两个工人在一旁协助。他用小尖锤敲了敲焊过的裂缝处,焊渣一掉,一滴滴水又冒出来,焊的不顺利,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早会我今天不参加了,说完又埋头继续焊补起来。电焊又了出吱吱的响声。什么领导,屋顶漏水也不来现场看一看,他觉得赵总监是高高在上的人。 小兵友善的提示道,来主管你不去,赵总监他会,他只说了一半。 别理他,来主管对站在一旁的小兵说着,仍继续干他的活。 小兵回到会议室说道,水箱的确漏水,还没修好,走不开。你别为他打掩护,来理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这又是一个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事件,平常他就是这样的态度啊,开会呀总是不积极,啊!没有哪一次是先到的,这次居然不请都请不动,啊!可见我们管理人中有的人素质是多么的差,我们要严格管理,要严肃处理。大家想一想,如果每个部门都这样,这会还能开吗,这工作还能安排吗?啊!有些人散慢惯了,来理就是典型的代表人物,有事不是先汇报,要先汇报吗!要顾大局吗!要统一安排吗!任何人不要目中无人,凡事要按程序办事,要汇报,我要给你们指导意见啊!他说完喝了一口茶。 小会议室里静静的,只有赵总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参加会议况且态度恶劣,他对办公室文员说道,散会你打印出一份处罚文件,罚他二百元,总监说的很激动。文件打完,给我签字,马上公示。 赵总监,一下子罚二百是不是太重了?小兵听了实在是忍不住了,顶了句。赵总监一听,嗯!他又是管理人员,又带头违纪,就是要给他严厉的处罚,看他还违不违纪。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了。赵总监宣布了决定心里舒服多了,现在大家开始汇报工作。 没什么事,歪靠在椅子上的保安队长说了声;总台接待一切工作正常,前厅主管接着说;客房也没什么问题,客房的主管也汇报的无精打采。 哈,这个,见各部门都讲完了,赵总监开始发言,他看着笔记本又把各部门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讲了一遍,安全啊、服务质量啊、劳动纪律啊。 讲的有点口渴,他又叫人事部经理去帮他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又开始他的讲话,总之一条就是:酒店凡事都要汇报,都要经过签子和口头批准。一直讲到要吃午饭,讲到听的管理人员都不耐烦了,他这才意犹未尽的合上笔记本。众人一哄而散。 吃过午饭,赵总监也没什么事可做,按惯例又是他打麻将的时间到了。他打了电话约来财务的女出纳、洗脚房的老板、桑拿中心的承包人。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来到娱乐室已经是面带笑容。他吩咐服务员摆上最好的台湾麻将,又叫给泡上西湖龙井。娱乐室又响起了哗哗的搓麻将声音。女服务员也在一旁观看。他要了一包中华烟,记在帐上,他说。 又遭了,说话的是财务部的女出纳,她面带笑意。早会后她就收到转过来的处罚公告,她一面理牌一面说,一遭就是二百。 赵总监刁着烟,摸了一张牌说了声,臭牌!扔在桌上,答道,这个来理我就是要罚、狠狠的罚他。 嘿!嘿!洗脚房的老板也摸了一张牌,你也太狠了吧!一次就罚二百,肯定是平常得罪你了,他一边理着牌一边说。 那里,那里,公事公办吗!赵总监摸了一张好牌说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这个来理背地里竟敢说我的坏话。原来是有人向他打了小报告,来理说酒店有的高级管理人员有人无所事事,不是打麻将就是陪吃喝,然后就是对各部门瞎说乱指挥一通。这个来主管就被他盯上了。有一天,开早会来理迟到了,他一看表,迟到一分钟,罚五十,立马宣布,把来主管当场罚的脸涨红。这就是效果,想到这里,赵总监得意起来。 胡啦,财务女出纳一亮牌喊起来。 望着夹在文件夹上的处罚文件,来理深感无奈。一大早,总台打来电话,说楼顶发现漏水,自己带工人去看,忙把焊机抬上去,想办法修补,不知不觉开早会时间过了几分钟。迟一分钟就五十索性就不如不去了,他想。罚就罚吧,只是好不容不得易赚到这二百元钱。这赵总监真让他头痛,总是找些难办的事让他干。 这个‘坏’家伙,来理一想到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来主管又想起了前段时间里,酒店开展了节约创收的活动。酒店里用的电,你是主管,又是技工,现在很多单位都干偷电的事,你在电表处动动手脚,一个月要节约很多支出费用,赵总监说的声音很低,也没有其它人在场。来理没想到自己的上司会想这样的‘歪’点子,听完这话,激动的他脱口而道,你是领导,这犯法的事也想得出来,我不干,要做你去做。 赵总监为自己想到这个讨好老板的点子兴奋高兴过好一阵子,来理的答复如当头一棒,气得他站在那里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说了句,这可是老板的意思,你不执行。 来理一想到这事心理就觉得不舒服,这做老板的真是越有钱越发疯,又一想,老板见了并没说这事,肯定是这赵总监在乱整,这不,今天又遭罚款两百。他也想过,去申诉,老板会听自己的意见吗,人家赵总监为了帮老板节约,献计献策连偷电的方法都想到了,你呢?讲什么法,唉!只能这样了,来理不满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处罚来理的事,后来也得到酒店老板的肯定。赵总监在汇报的时候说,早上开会,我亲自去楼顶请他,他站在一旁闲看,这样的人您说? 罚,老板答道。 酒店里的闲言碎语 钱老板把自己的侄儿弄到酒店里当副总,说是要跟总经理好好学几招,其实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让自己的侄儿熟悉酒店的管理,看人家是怎样搞经营,怎么样搞销售,学会后好将请来的老总开走。 这侄儿名叫胡三,二十好几,尖尖的嘴眯眯眼,身子如秋天里的树干,光杆杆,来的时候酒店专门开了一次扩大会议,宣读任命书。老总安排他先去各部门熟悉、体验、协助部门经理工作。 胡副总先在总台研究学习,十几天后就又犯了老毛病,原来这胡三十五岁就谈恋爱,十六岁就同居,接着是女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属于开放的一类人。 胡家也是开公司的人家,花了大价钱供胡三自费念完学业,虽然成绩平平,还是拿了结业证,也算是修成正果的人,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称他是恋爱专家,这不,专家到了酒店又发挥他的特长。两个星期后,他搞定了总台的贾妹。贾妹是酒店的美人儿,桃花脸,樱桃嘴,一笑一个酒窝。他俩相好后,关于胡三的闲言碎语就不断在酒店传播。 最先流传的是一天下午发生的故事。说在职工女宿舍里,有一个下班的女工,在学生双层架床上休息。女工们的床都用布隔着。女工亲眼目睹了贾妹和胡三在底层床上搞黄色表演。胡三把贾妹把衣服脱得光光的,把床又弄得吱吱的响。又说事后贾妹光着身子起床在宿舍里走动,去扔掉擦过身子的污垢的纸。这些传闻说的有眉有眼,讲述的人是眉开眼笑。 一些年长的人背地里只是摇头,这娃儿,意思是说是成不了大气的。当面开玩笑时却对胡三说,胡三,你有本事,好样的。你行,年青的管理人员也竖起了大拇指,有板眼,不然哪个女的跟你随便上床。胡三听习惯了,说这有什么! 不久又传出说胡三在桑拿中心的事,有人看见胡三在里面搂着小姐洗光身浴,有大胆的人见了胡三就说,胡三,你是不是跟小姐洗过光身浴哟!洗过呀,洗个澡算个什么。见胡三承认,胆大的人就说美女陪你洗澡,脱光了衣服,你的那个东西有没有反应。胡三听了眼睛发亮,笑得眯住了眼,有呀,很过隐的,你要不要也洗一次吗,你要我就给你安排,还是免费。问胡三的人听了直摆手,不敢不敢。 这些事钱老板不知道,胡三的人缘好。钱老板一个月才从都市里来这山里的酒店巡视一次,他关心的事是酒店当月开支多少,收入多少。偶尔问胡三的表现,都说,胡三好呀,人又聪明,又能干。 不久酒店的贾妹就辞职了,有人说亲眼看见贾妹和胡三在争吵,闹了别扭。贾妹要胡三娶嫁,胡三不干。说的人评论说,贾妹是山沟里一户人家的子女,是穷得屁臭的地方,是难高攀胡家的。还有一些女人说是贾妹肚子大了,看见吐了清口水,也只好回家了。 这事过去不久,又传出来更难听的,是酒店网管传出来的。原来是酒店的网管被气昏了头,暴了料。胡三的办公室有台电脑,胡三喜欢上网,经常上网光顾黄色网站,这黄色网站是外国人开的。开黄色网站的外国人坏,一旦光顾它们的网站,再开电脑时,就会自然连接上黄色网站,出现黄色的画面。办公室的女助理用电脑时,一打开上网,那网站的画面把女助理羞得无地自容。他们都不会删除,只好把网管找来。网管工作很忙,来做这些事情自然是不满意,电脑是用来干正经事的,表示了抗议。女助理红着脸申辩说,不是我做的。网管删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下一句话,再这样不得管你们。 胡三听了助理说网管抗议一事,只是哈哈一笑。 不久就有几名女工相继辞职。贾妹辞职是贾妹相信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是自愿的。她以为可以高攀,哪料胡三并没有娶她的意思,结果落得是因胡三辞职的第一个人。后来的女工辞职就不一样了,人家跑到老总那里去告,说胡三在人家工作的时候乱摸乱捏人家的敏感部位。老总听了问,有没有人能证明。女工们说没有。这事就不了了之,人家只好不干了,辞职。 胡三的家里人早就为他创下了基业,他看到那些苦难的穷人总是说,人渣、垃圾。有人来酒店讨要时,他便喊保安把那些人一顿乱打,赶出去。有时,他还追上去,踢上那么一脚。他觉得自己至高无尚,仿佛拥有世界的一切。什么车子、房子、票子,什么美女、妓女、嫂子,只不过是饮用的一瓶可乐,他看不到人生的未来。 一天,酒店出了一件惊天的大事,是一名外国女游客在酒店被人强奸了。警车闪着红灯来到酒店,带走了胡三,胡三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胡三啊胡三!老总在胡三被带走后,叹息声说得有气无力,当着围观的人,脸上象落霜的烂菜叶子。 这事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几天后才露出一丝风,原来女客人同胡三进行了外语沟通,胡三就去了,不料客人后来报了警。 胡三再也没有回到酒店,那个副总经理位置就一直空着。没有了胡三,酒店的闲言碎语一下子少了很多。 方脑壳和他的亲戚 方脑壳是从农村来的人,灵活又聪明。十年间,慢慢的在城里从芝麻官混到了西瓜官。他衣锦还乡时,那个气派简直不摆了,乡亲们似追明星一般。他也很大方,大‘中华’香烟递给大家,引起一片惊呼。所有亲戚他也按亲近疏远赏钱,近亲上千,远亲数百,算是有面子了一回。 他有一个妹夫叫胡来,人高马大的胳膊粗壮,见老舅无限风光,酒席上,兄弟伙的喝红了脸,说道,老兄你坐‘大奔’么,让我们也坐‘小拓’吗!,你吃肉么我们也搭着喝口汤吗!有财吗我们也跟着发吗! 好!好!方脑壳自然是满口答应,城里很多致富的人都是农村来的,打工做生意发财的人多得很,那些老板有钱得。方脑壳其实也不懂得人家是怎样致富的,也只是看表面现象和听说而已,只是得意时话说过头、吹牛吹炸了。 胡来说要跟着到城里发财,方脑壳也只好答应。他也坐着‘大奔’公车,来到都市。 胡来到城里一看,傻了眼,城里哪有什么想象中的天上飘钱伸手可得的场面,城市里的人也还有失业靠政府救济的穷人,原本想的夹个皮包、靠方脑壳的关系包个什么工程,一夜暴富,不是那么一回事。打工也不容易,光暂住证、健康证、就业证、上岗证,这证那证的就把他搞昏了头。 方脑壳星期天还开着公车带他去过什么公园、游乐场、渡假村。胡来没有这番心思和兴致,田地退了,小孩子让父母看着,指望傍着方脑壳这棵大枝摇些银子下来,不料方脑壳不是摇钱树。 方脑壳当着胡来的面翻看着通讯录,不断的给这个老总那个经理打电话,人家一问什么学历,有什么特长,他就问胡来。胡来不高兴了,我有这些还来靠你老人家。看胡来着急和不满的样子,方脑壳只好安慰说不急不急,慢慢想办法。 这个胡来是进退不得,住在方家吃喝全免一月有余,回农村又怕人笑话,怕乡里左右邻居见了会说,你兄长有那么大本事,你竟在城里混不下去,很是无奈,当方脑壳给他托关系在一单位谋得一守门门卫的活路时,胡来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上了班,帮人家看门。不久其妻良玉也到一家招待所去帮人扫地,一月有300元钱左右,人家还是看面子才要人。 胡来带着良玉就一直吃住在方家。方脑壳也不是没本事的人,每逢星期天晚上,也会有人送来烟酒和礼物。这些胡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跟着抽好烟,喝好酒,时不时也跟着上馆子,美餐一顿。他看方脑壳油嘴一抹,多要发票,享受星级服务,也不觉这是浪费了。 良玉在招待所干了一段时日,感觉太不划算,早起晚归才300元钱,也就辞了职,帮方脑壳干些家务接送读书的小孩子。 到了年底,胡来要带良玉回家,临走的时候胡来说,你要给钱。 方脑壳愣住了,一头云里雾里,给什么钱? 给什么钱,你心里没数,良玉给你们洗衣、拖地、煮饭、接送小孩,这些白干?胡来开了口,说话也没有了顾忌。 方脑壳听得眉头紧锁,好半天听明白,才回过神,这才说,好吗,多少? 两万,胡来抽了一口烟答道。两万是他早以想好的数,十万八万要不到,几千也太少。他不想呆在这城里,他知道开口要钱这亲戚也拜拜了,这钱也不是方脑壳印的,又不少了他一根汗毛。胡来知道城里人爱面子,又住的是机关大院,如果有争吵,丢丑的是方脑壳,不是他胡来,况且劳动了,就要给报酬,只是打打插边球。 我哪有那么多钱,方脑壳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不管,给了钱我们就走人,胡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他想的只是要到钱,田没了,没有收粮食,时间也过去了一年,全家人怎么活。 良玉反对胡来的做法,胡来发火了,不要钱,回去喝西北风;不要钱,你就别跟老子回去了。良玉没了主见,自己后半辈还要跟着胡来,也就不吱声了。 方脑壳的妻子是个知识分子,见了只是苦笑,早先丈夫把‘泥腿子’亲戚弄来,也笑脸相迎,不料今日的结果让她直摇头,只是劝方脑壳不要气坏了身子。 一星期后,方脑壳拿了两万元钱,说是在朋友处借的,黑着脸给了胡来。胡来拿了钱,第二天就带着良玉离开了这座城市。 方脑壳从此再也没有回那生他养他的故乡,倒是有些乡亲偶尔想起他,有人说,听说方脑壳又升官了,又发财了。 是真是假,乡亲们没有人知道。 张电工 张电工名叫张有天,他个子高挑,却瘦得像猴精。张电工没有进过正规的电工学校,起先是在工地上给人做下手,帮师傅拉拉电线,递递工具,看师傅怎样布线,接线头,装配电开关,干久了也就有了经验,虽然无特种作业证,但也干起了酒店电工的活。 他总在同事面前说自己行,如何有本事,说自己虽然没进电工学校,但过去在某工地上布线干活的速度、质量都比别人又快又好。他讲的白泡飞溅,而听的人却不屑一顾。李胖子总是笑说他尽吹牛。 张电工在外打工已有多年,当电工有经验还不行,还要会计算,如果哪里要装个表,负荷多大,用多粗的电线,用多大的开关他却不知道,有的却是横。 没事的时候,李胖子,你敢摸电吗?不敢吧!怕死鬼,他戏落一番李水工以后,真的把值班室的插座接上一根线,看我的。他坐在凳子上,拿着裸露的线,怎么样,李胖子。凳子绝缘不导电。来,李胖子,他边说边把电线向李胖子伸去。 李胖子吓的直往后退,莫开玩笑,要电死人的哟。 每当这时,张有天就格外的开心,有一种自豪感。 瓜儿,我跟你说,怕什么,坐在凳子上不会被电,你妈的上回整你,你穿着布鞋,站在地上,你跟着我摸,不电你才怪。他嘻笑着说。 上次也是修一个房间的电路,穿着绝缘鞋的他,用手摸线没事,让李胖子摸,结果把李胖子麻的跳了起来。 这件事被维修组的主管知道,主管狠狠的训了他一顿,什么玩笑不能开,人命关天的事,拿来开玩笑。 电不死人,他申辩道。 下不为例,决对不允许干这样的事,主管把危害说了一大堆,张电工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主管又拿出操作流程规定讲一番。他听了自然是十分的反感,哪有那么多规矩,这么多年,我不是好好的,会出什么问题。 一天,主管要到县里开会,临走的时候还千叮万嘱的说,张师,辛苦你们啊,操作的时候要小心,要严格按维修程序。 好,张电工听了,嗯了一声,屁话多,心里却嘀咕道。 到了下午,张电工坐在值班室打瞌睡,电话铃响了。 喂,张师,水井房电机没有转,水工李胖子打来电话说。 没转,你让他转噻。 你过来看看吗!李胖子在那边说。 哼,没得用,张电工挂了电话,拿了工具包,来到水井房。水井房配电屏上仍有指示灯亮着。张电工按了启动开关,电机只嗡嗡响,没有转动。三相电少一相都不知道,他白了李胖子一眼凶狠的说。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故障,主管带他们维修过。他用试电笔测了测,真断了一相电,又查了配电房,一直到变压器。变压器在空中,用高压棒拉下保险扣,跟上次一样。有一根进线,保险丝烧断,要在空中作业。 高压危险,红色警示牌就挂在变压器旁的电杆上。上次维修如临大敌,主管全幅武装,高压绝缘手套,绝缘鞋,小心翼翼,张电工给主管打下手,递工具,这次是他站在空中,李胖子给他当助手。 李胖子站在地面,拿来了绝缘手套和绝缘鞋,示意要他下来穿上。 电不死,保险断了哪还有什么电,他训道,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保险零扣装上保险丝,重新挂上空中的保险扣。他从袋里摸出一只烟扔给下面的李胖子,来,赏你一根,一番云雾后,维修接近尾声。我说没得事就是没得事,他又用手去试试零扣是否扣牢,砰的一声巨响,一道刺眼的电弧闪过,他从空中摔落下来。 张电工就这样被电死了,他毫无防护的手去抓零扣时,断开的另一端上万伏的高压,还是在它能触及的范围内击向了张电工一只手,又穿过他的心脏,通过另一只手经铝合金梯子传入大地。他眼睛定了神,怔怔的到死都不明白没有摸到高压线怎么会这样。 他的死让很多人跟着受了罪,老板被罚了一大笔钱,维修主管也被关进了看守所。 被电电死的一多半都是电工,有人这样总结说。 最佳方案 酒店经营了几年,还没有评定星级,对外宣传说是相当于三星级,那是自己标榜的。主管上级旅游局说:那不行,要经过评定授牌。老板请来评星的官员,一番招待后人家提了整改的意见,其中有一条:酒店在管理硬件和软件上必须跟上,要用电脑运行酒店管理系统。老板自然是满口答应,好,好,我们买电脑联网。这事就由酒店的管理部门去办理实施。 对电脑一窍不通的吴主任,有些犯难。酒店以前说的管理要科学化、标准化、人性化,这化那化的他听起来,总觉得是要把自己化掉一样。还好!每次只是开会说说而已。难的是这次电脑真要运行,这不是让他自己看着机器干噔眼,那自己这办公室主任?知己知彼,事在人为,吴主任去找来经理。来经理,电脑方面你是专家,你有什么看法?吴主任问。 来经理一笑,答道:运行酒店管理系统无非两点,一是电脑硬件软件,二是管理操作人员。硬件配置要好一点,不然运行起来速度慢。 吴主任听得云里雾里,但听到最后还是眼睛一亮,他问最差的配置时,来经理答的有些不耐烦了。最差是旧货,几百元一套,只能开机关机,作摆设。来经理说完推说有事便走了。 买旧货,作摆设,应付检查。吴主任心里有了底,愁了几天的眉舒展开来。他又到老板那里作了详细的汇报。 老板文化不高,小事常糊涂,一有人汇报就说好,就按你说的办。他专注的听着吴主任的汇报,只说了句,听说要好几万? 嗨!哪要那么多钱,旧电脑几百元一套,买几圈线连起来就行了,检查的一来,开起,有!吴主任汇报的口气如专家一般,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又补充道:技术部来经理说这是最佳方案。 来经理也是这样的意见?老板问。 是的!吴主任肯定的答道。 好!老板说。 又到了星期一,酒店要开工作会。早上,吴主任头发光亮、西装革履来到大厅,坐在靠近总服务台的沙发上。 客人们一早就相继离店,总台一下变得安静,看见吴主任,早上好!吴主任。服务员礼节性的向他问好。 好!吴主任翻看着笔记簿答道。 吴主任,听说酒店要装电脑系统了?服务员问道。 要安装,而且很快就会装起来,到时候你们可要好好认真的学。吴主任说的语重心长。 太好了!总台的服务员听了高兴的就象自己要买电脑一样。 有什么好高兴的,哼!吴主任很很瞪了那服务员一眼,拿着笔记簿去了会议室。 会议由吴主任主持,各部门检讨了上周工作计划实施情况,水总经理作了点评,就开始讨论酒店电脑管理系统的事。吴主任清了清嗓子,开始作最后的陈述:关于电脑系统的事,技术部来经理提了一个最佳方案,化少量的钱,买一些二手的电脑,同样可以把酒店的管理系统建起来,即可以提升酒店的形象,又符合企业开支节约的精神。吴主任把新电脑几千元一台和二手几百元一台又作了分析比较后说:老板的钱不容易呀!只要有这设施,我们同样能过旅游局这一关。 吴主任看着笔记簿讲的很流畅,最佳最差,一字之差,酒店搞假也不是第一次,每次的消防、卫生检查都是他一手指挥应对过去的。他合上笔记簿,习惯性的把目光投向老板和水总经理,象往常一样等他们说没事了,他就宣布这事就这样定了,散会。 老板看了看为他工作的管理人员说:这几年,很感谢大家的努力帮忙,大家辛苦了!要提高酒店的档次,提高服务质量,要使酒店成为真正的、名副其实的三星级,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酒店的管理,我全权委托给水总经理,大家有什么建议、想法,请多多向你们的老总汇报。电脑的事,总经理你就安排吧! 水总经理一笑:还是按最佳方案办吧! 吴主任听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久,酒店就采纳了最佳方案,购置了能开机的486时代的电脑,检查的人一来,开机后,显示器很亮。工作人员上班做清洁又多了一件事,那抹布必须把电脑抹一遍。 酒店评上三星级后,吴主任还是酒店的‘管家婆’,上班后到各部门,东一看,西一瞧,指指点点,这里不对,那里不是。 山妹子的老子 老子,老师们讲是古代一位伟大的人物,说是圣人,千百年来得到很多文化人的敬仰,不料到了现代,这老子一下冒出许多,那古代的老子被现代的老子所冒犯,也就让人太愤恨。 话说这川北两山镇有一位赖财,人其实只有二十来岁,光头,凸眼,身子强壮,外号叫北霸天,看面色凶相恶,镇上的小孩见了他,都害怕的往屋子里躲,躲不过的就站在那哇哇的大哭。而镇上的女子也怕他,一不小心就会被屁股模一手,身子捏一把。他也被派出所教育过几回,但收效甚微,仍是我行我素。 北霸天娶得远山沟沟里的女子叫山妹子,这山妹子是如何跟北霸天好上的,说来也怪,她竟是看上了北霸天的凶狠,有踢几脚打几拳的招式,想成家后不被人家欺负,就这么简单。俩人很快就成了家。刚开始还算恩爱,日子一久,这山妹子就有点招架不住了。这老子自称是习武之人,其实就是屋子里吊一沙袋,拳打脚踢的练过一阵子,啊轰啊轰的吼过一段时间。他与人讲话时前后总要带着老子这两个字,听的人觉得不中听,无奈斗不过他,也就默认了。 他的功夫还是了不起,喜欢吃水煮鸡,自家不养,跑到镇外的野地里,见了寻食的鸡,就飞一般的追。那鸡就拚命逃窜,张着翅膀的鸡,一会就跑不动了。他抓去丢进开水锅里烫去了毛,把锅里放上底料,找来一些新鲜菜,又去外拧一瓶粮食酒,跟几个相好的哥们是尽情豪饮,边吃喝边开骂,这鸡他们喂养的就是他的,不是,老子也可以捉来,免费吃。捉过鸡也不犯什么法,现在法律说,不到一定的数额不追究,就象电视上的贪官不达到一定的数目,还不算受贿。一干人一只鸡竟吃喝一天。 他干的一些事情是摆不上桌说不得的。他大部分空闲时间是打麻将。政府都说了打小麻将是民众娱乐,一元一元的是休闲。这两山镇是家家有麻将,户户摆桌子。北霸天去过省城,弄得一副透视麻将。山里人只听说过,那里真正见过。北霸天就用这副麻将天天收租。私下的给合伙的几个人说,老子聪明,玩高科技。别看这十元十元的,北霸天一月下来竟能嬴那好几千。 有了钱这北霸天就去瞟。镇里有人也跟着城里人学着开个什么按摩院,招一些年青的女子,说是保健,他也拿几十百把的进去过。 这事被山妹子知道,她是又哭又闹。北霸天说道,去玩的又不是老子一个人,况且你她妈的结了婚,奶个娃儿后那两个松跨跨的,人家那些妹子,招待得老子舒舒服服的。别人去享受了老婆都没说,还好菜好酒的招待,老子倒霉,被你说三道四,滚,爬一边去。山妹子气得人事不醒,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就抱了孩子要回娘家。 嗨,还气大,这北霸天见老婆要回娘家也不慌张,你要走,老子还买鞭放,送你走。他真买来一架鞭噼里啪啦的放起来。山妹子悲伤的哭着走了。也好,有女人在身边还碍手碍脚,最近以来,北霸天一直在琢磨干一件大事,不是说男儿都要出名,老子也要在两山镇轰动一下。他想起,有一天,喜欢露富的得鱼那小子,乌龟车从他身边急驰而过,扬起一阵灰,还把他吓了一跳,把他气的捡了一块路边的石头去追没追上,就愤愤不平,绑了他。他把手下的兄弟招来,发话了,他妈的得鱼这个狗东西,开过鸟车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有钱吗,瞧不起老子们。老子就是现代的侠客去打抱不平,就是看不惯他那样子,让他知道我北霸天的历害,他说。 北霸天彷着电视上的故事,与几个手下详细计划了怎么绑,就开始了行动。 不久两山镇就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镇上首富得鱼被人绑了。 最后的结果,都与电视上讲的差不多,得鱼被解救,北霸天被抓住。采访的记者也来了,问,为什么要绑。 北霸天坦然答道,老子看不得得鱼的那个神气的样子 就因为这?记者问。 是的,他答道。 你后悔吗,记者又问。 不后悔,他又答道。 北霸天被判了十五年。 说走就走 都这样了,说分手 你说你要走,说走就走 一起的日子,一同的呼吸 一路的坎坷,一同的走过 曾经的花前月下 有过的喃喃私语 一切都刻在了心窝 是一不小心,爱就伤痛了你我 我知道无法回到从前 失去的爱无法挽回 就这样了,说分手 你说你要走,说走就走 一生的伤痛,一同的不幸 一世的怀念,一同的悲哀 曾经的山盟海誓 有过的浪漫激情 一切都留给了岁月 是一不留神,爱就逃离了你我 我知道无法忘记逃避 失去的爱无法找回 就这样了,说分手 你说你要走,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说走,就,走 水乡 蓝天上白云朵朵 小河里闪闪金波 田野里花舞飞蛾 村庄里笑笑说说 水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的故乡,我的家 叫我时常想念 春天里禾苗青青 夏天里绿色深深 秋天里稻花沁心 冬天里安详宁静 水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的故乡,我的家 叫我终身难忘 共产党员 共产党员 英雄儿女 千千万万。 旧社会 那里有压迫 那里有剥削 那里就有你冲锋在前。 高举红旗 英勇战斗 抛头颅 晒热血 保家卫国。 共产党员 优秀儿女 万万千千。 新社会 那里有贫穷 那里有困难 那里就有你及时再现。 改革开放 勇于创新 舍小家 为大家 建设家园。 咱们那个老百姓 咱们那个老百姓 过着那个平凡的生活 走的也只有那几个坡 看的地方也只那么多 烈日下还在辛勤劳作 雨天里也在四处奔波 累了也要哼哼老土歌 渴了也就凉白开水喝 有人笑说贫穷的生活 咱们那个老百姓 也不是那个穷乐 心态是那个平和 知足者那个长乐 咱们那个老百姓 一样那个幸福的生活 想的也只有那几个坡 过的坎儿也只那么多 春天里总在把种子播 秋季里总会满满收获 高兴也来唱唱流行歌 有兴也去看看好山河 有人笑说富裕的生活 咱们那个老百姓 也不是那个极乐 爱国是那个踊跃 爱家是那个执着 党啊党 自从有了伟大的党 受苦的人民就有了希望。 五星红旗飘扬中华大地 党的阳光照亮祖国山河。 前仆后继英雄的先烈们 他们打下了稳固的江山。 人民从此不在受苦 安居乐业吉祥安康。 那是一群伟大的人 让千万儿女缅怀敬仰。 自从有了亲爱的党 翻身的人民就有了盼望。 改革春风吹过神州大地 党的雨露滋润辽阔山河。 勇往直前英雄的当代人 他们建设了美好的家园。 人民从此不在受穷 和谐友爱健康小康。 这是一代伟大的人 让千秋万代高歌颂扬。 这是一代伟大的人 让千秋万代高歌颂扬。 随左右 你说会爱我一辈子 人生的路上一路相伴着我 不管慢慢的岁月里遇到什么 你都会好好的爱我 你的承诺,你的誓言 爱的表白掩没了我 爱的甜蜜,爱的梦幻 童话的日子就悄悄的这样走过 给我的温柔,给我的热吻 在脑海里不断的闪过 你的美丽,你的纯洁 爱的迷人,爱的幸福 爱的美酒陶醉了我 爱我,爱随左右 浪漫的青春就悄悄的这样走过 谢谢你一切都给了我 给我的关怀,给我的温暖 爱的雨露滋润了我 爱的忠贞,爱的不渝 爱我,爱随左右 梦幻的岁月就悄悄的这样走过 谢谢你一切都给了我 给我的关怀,给我的温暖 爱的雨露滋润了我 爱的恒久,爱的漫长 爱我,爱随左右 平凡的人生就悄悄的这样走过 天堂之歌 九寨的山,九寨的水 神奇的山,神奇的水。 青稞酒醇,藏巴味真。 童话一样的世界,梦幻一般的天堂。 美丽的岷江,奔流不息 年年月月的歌唱 就像痴情的少女 就像盛情的阿郎 把阿坝人民的爱带向四面八方。 九寨的天,九寨的地 吉祥的天,纯净的地。 奶茶甘甜,酥油香浓。 仙景一样的世界,世外一般的人间。 洁白的哈达,圣洁吉祥 扎西得勒的歌唱 就是痴情的少女 就是盛情的阿郎 把阿坝人民的情带向四面八方。 小呀小木匠 小呀小木匠 跟着师傅串乡忙 吃的是百家饭,看的是万花样 从早到晚是忙呀忙 几锯几刨,那木头木板板就变了样 变成柜子装衣裳 变成桌子吃饭香,吃呀么吃饭香 小呀小木匠 跟着师傅学艺忙 学的是锯要直,练的是刨滑光 从头到尾是不慌张 几月几年,那手艺技巧就变了样 变成师傅谋生路 变成老练闯市场,闯呀么闯市场 之歌 男: 我最爱你 我最想你 用我的生命来关爱你 用我的热血来保护你 女: 我最怕你 我最恨你 是怕爱不到底的你 是怕热情一时的你 合: 人世间感情真诚最珍贵 有人是一时的承诺 有人是一生的真心 是是非非 这一切都是天意 也都靠缘份 男: 我最亲你 我最疼你 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 分分秒秒都舍不得你 女: 我最信你 我最近你 风风雨雨都跟随你 岁岁年年都相伴你 合: 人生中真情恒久最宝贵 有人是一时的快乐 有人是一生的幸福 甜甜蜜蜜 这一切都是命运 也都靠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