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皇帝是女娥,满朝反派皆沦陷》 第1章 穿书了 “不要脸的小贱羔子,就你这样的,也配肖想我家三妹,看着就恶心,去死。” “看看你这熊样,跟你娘一样,都是贱种,全给我上,打死他。” 谁?谁他丫的在踢我? 头好疼,覃可忽地睁开眼。 清冷的月光下,巷子相当昏暗,覃可整个身体趴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 单薄的衣衫挡不住石板的凉意,弄得她身体止不住的缩了一下。 一群穿着古装的少男少女,正对她拳脚相加,嘴上还骂着非常难听的话。 覃可一双小鹿眼圆睁着,脑子懵了。 也只懵了一瞬。 她挣扎着爬起来,猛地推开一群人,单手叉腰地大吼:“都给我停下。” 大概是她声音太大,又气势十足,一群欺负她的孩子还真被唬住了。 带头的孩子最先反应过来,“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打死他,今夜我要看到他死。” 一群孩子又开始对覃可发起进攻。 覃可也不是吃素的,她就不信斗不过一群小屁孩。 被打趴在地上,就去咬对方的小腿、大腿、手臂,逮住哪儿,她就咬哪儿。 几个回合下来,一群孩子疼得哇哇叫,皆骂她是狗。 带头的左腿也被咬伤了,离开时还在哭唧唧地叫喊:“覃可,你给本少爷等着,有本事别跑。” 覃可冲他比了个挑衅的手势,那意思似乎在说“随时恭候你来找我麻烦”。 她望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细细长长的,宛若葱节。 在夜空下白得晃眼。 覃可诧异极了,她手怎么变好看了? 而且她居然穿着古装。 还是男装,很破旧的粗布麻衣。 覃可猛眨几下眼眸,努力整理混乱的思绪。 昨晚,她去参加剧组的杀青宴,跟导演聊了下新剧本,不小心喝高了。 去上厕所时,滑了一跤,摔了。 当时都疼死她了,一摸后脑勺一手的鲜血,直接吓晕了她。 所以她死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救国系统。] 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机械音,让覃可着实吓了一跳。 [极度国皇帝死了,膝下无子,欲召回流落民间天生带煞的小皇子覃可,继承皇位。] “我就是那个倒霉蛋小皇子?”覃可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是的,宿主。] “破系统,我要回家,送我回去。” 她在娱乐圈跑了四年龙套,好不容易接到个女主剧本,不能就这么没了。 她不甘心。 [宿主,你的躯壳已火化,就算穿回去也活不过来。] [不如做完任务,拿到五个亿和完美躯体,再回去享清福。] “五个亿?真的假的?”覃可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 [本系统从不骗人,宿主干吗?] “干!” 不得不说,覃可心动了,决定跟着系统好好干。 倏然,她脑子一疼,感觉被强行塞入了好多东西。 梳理完整本书的故事线,覃可后悔了,搞半天这是本花市文。 关键她还穿成了书里下场最惨,被各路大佬强占羞辱致死的炮灰。 [宿主,你的任务是掩藏好女扮男装的身份,让百姓安居乐业,活到大结局。] 覃可抬起手臂看了看,这细胳膊细腿的,就像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 “系统,你确定这身体有十八岁?” [宿主放心,原主是天生的美人胚,养好了美爆!] “不是,系统,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女扮男装骗过所有精明的主角团?” [宿主莫慌,本系统会帮你,达公公很快会来接你回宫。] [不好,宿主,快跑。] 覃可扭头望去,皎洁的月光下,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朝她跑来。 好家伙,她认出来了,带头的正是之前找茬的小胖子少爷。 还带来一群家丁,找她报仇。 覃可拔腿开跑,一直跑到一间茅草屋门口,被一抹身影忽地扯进去。 两人双双摔到一堆干稻草上,身体紧贴在一起。 月光从门外洒进来,看清面前的人,覃可长睫轻颤了下。 这人是原主的发小,刘二通。 书里写爱慕刘二通的原主,就是在这里,承认了自己是女的,跟这男人一度春宵。 也为原主之后的悲剧埋下了隐患的种子。 [宿主冷静,任务来了,推开他,奖励100积分。] 覃可无语极了,作为一名颜狗,刘二通压根没达到她的择偶标准。 她这会心如止水,无波无澜。 “二通,你还压着我干啥呢,等会肠子里的屎都该被你压出来了。” 刘二通滚了一圈,赶紧爬起来,整张脸黑透了,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还好没暴露女儿身,覃可边爬起来,边摘掉衣衫上的稻草。 “二通,我明早就要离开了,你力气大,去参军吧,相信定能谋个好前程。” “你要去哪里?我们还能再见吗?”刘二通眼里满是依依不舍。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100积分。] 听到奖励,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有缘自会相见。” 送走刘二通,窗户底下还有一堆听墙角的家伙要处理,覃可不由头大。 “系统,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一下放倒这些人?” [有,宿主可用积分去系统商城兑换。] 来到所谓的系统商城,覃可震惊了,从零食,到穿的,用的,以及各种神奇丹药、物品,应有尽有。 只可惜她积分太少。 只好忍痛兑换了100积分的爆破丸,还问了系统具体操作方法。 没办法,这个最便宜。 她决定了,要快点赚积分,一边做任务,一边好好享受生活。 覃可拍了拍手,“都滚进来。” 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一拥而入,一个小胖墩男孩最后进来。 小胖子笑得阴恻恻的,“覃可,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覃可手捏爆破丸,成竹在胸,“等下别哭着求我放过你就好。” “覃可,你死到临头了,还在叫嚣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丁,也跟着笑起来。 覃可咬咬牙,手指轻轻一弹。 砰——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点亮了夜空。 茅草屋房顶被炸飞。 跟着飞走的还有一群男人和那个小胖子,像一只只张开腿的螃蟹,飞出去好远。 一个个被炸得乌漆墨黑的,头发都立起来了,被高高抛到空中,又重重落到草地上。 躺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顿时哀嚎遍野。 声响太大,吵到附近的村民,有人举着火把来看热闹,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 覃可也站在外面,她身上本就破旧的衣衫,经这么一炸更破了。 整张脸灰头土脸的,除了一双眼眸,其余五官压根看不见。 “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随着她一说话,嘴巴里冒出一股黑烟,可乐坏了一群村民。 也有村民在骂,说他们是讨嫌的小孩,玩火烧别人的稻草屋,简直作孽。 覃可快哭了,说好的使用爆破丸的人,自己不会受伤呢? 伤是没伤,但现在她肯定丑死了。 “让开,让开。”一群身穿盔甲,头戴钢盔,手拿长剑的侍卫走了过来。 侍卫们分成两边站好,一个手拿拂尘的宦官从中间走来。 第2章 杀死他 覃可挑眉,这人就是书里心机深沉、做事狠辣的达公公吧。 他亮出一个腰牌,“衙门办案,无关人等退下,否则杀无赦。” 看闹热的村民吓到了,一个个举着火把灰溜溜逃回家去。 达公公在地上搜罗一圈,跳过覃可,又看了看一群趴地上的家丁,最后来到躺着的小胖子身边。 手扯下他腰间的红玉,眯着眼仔细端详一番,这才给他重新系好,跪下行礼。 “小殿下,请随老奴回宫。” 小胖子抹了两把黑黢黢的脸,先是一惊,随即笑了,“你叫我什么?” “小殿下,请随老奴回宫继承皇位。”一群侍卫也跟着太监跪拜行礼。 “继承皇位?我要当皇帝了哈哈。”小胖子忍着疼,爬起来,手指向覃可。 “你们,把他给我杀了,他方才想杀我。” “是。”达公公一个眼色,一旁的侍卫首领点点头,“刷”一下扒开长剑就准备削掉覃可的脑袋。 覃可赶忙举手,“等等,我有话说。” “说。”达公公语气冷漠,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物。 覃可简直无语,这达公公竟然认错了人。 咋怎? 她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 原主的玉佩怎么会在小胖子那里? 书里根本没有这个情节。 覃可灵机一动,“我想在临死前洗干净脸再上路,不然,我怕下地狱后娘亲认不得我。” “哈哈哈覃可你马上就要死了,还在啰里吧嗦的,真讨厌,哎哟。” 小胖子笑的动作太大,牵动嘴上的伤口,又疼得他呲牙咧嘴,又气急败坏。 “给我杀死他,杀死他。” 达公公没看小胖子,反而定定地瞧了覃可几眼,才语气平缓道: “行,咱家如你所愿。” 不一会儿,有人搞来一个水壶,递给覃可。 覃可也不慌,打开壶盖,慢慢洗脸。 直到整张脸露出来,达公公不淡定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你,你怎么怎么……” “怎么这么像先皇是吧。”覃可脊背挺得跟棵小白杨似的,笑了笑。 “因为我才是你口中的小殿下。” 她手指向小胖子,“而他,只是个冒牌货。” 达公公疑惑了,“那他身上的玉佩……” 覃可冷笑着截断他的话,“你问他,那玉佩是他的吗?” 达公公递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卫首领,长剑驾到小胖子身上,语气冰冷,“说。” 小胖子慌了,结结巴巴道:“别,别杀我,玉佩,是,是我捡的。” 侍卫首领一把扯下他腰间的玉佩,恭敬地递给达公公。 “都杀了。” 小胖子和一群家丁,跟一只只翻肚皮的小乌龟似的,赶紧翻过来跪好。 “覃可,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杀了,麻利点,处理干净。”侍卫首领冷漠地吩咐。 达公公手里的拂尘一甩,“等一下,把刀递给小殿下,让他来。” 被点名的覃可身板一抖,手上被侍卫首领硬塞了把长剑。 达公公竟然让她杀人? 这小胖子是很坏,但她没杀过人啊,心慌慌的。 再说她一点不想重复书里的剧情,刘三妹为了帮小胖子报仇,后面差点搞死原主。 见她迟迟不动手,达公公冷声催促,“小殿下,先前他可是嚷嚷着要杀你呢?你现在还在犹豫什么?” 覃可很想回一句:她不是犹豫,是害怕。 谁他丫的第一次杀人不害怕啊。 覃可双手捏着剑,缓缓抬起,剑尖颤抖不止,对准了小胖子的心口。 小胖子哭着求饶,“覃可,不,殿下,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真的知道错了。” 忽然,小胖子翻身爬起来,捏起一把小刀朝覃可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扫,扫开小刀,握起覃可的手用力刺出去。 “啊!” 只听小胖子一声惨叫,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血流不止。 达公公还捏着覃可的手,一下拔出长剑,鲜血被剑带出,溅了覃可一脸。 小胖子倒在地上,口鼻流血,死状在月光下看着有些瘆人。 达公公眸色一寒,“都杀了,烧干净。” “是。”侍卫们领命,速度杀完一群家丁,又点火烧了尸体。 覃可吓坏了,整张脸煞白一片。 达公公拿了她手上的剑,扔到一边,掏出怀里的帕子给她擦脸上的血迹。 边擦边笑道:“小殿下,宫内形势复杂,太后不可能日日照看到你,你要学会自保。请记住一点,只有死人才不会卷土重来找你寻仇。” 回宫后,覃可早已把达公公的忠告抛掷九霄云外。 她很快学会了宫里的规矩,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只是,冥冥之中,有些事情还是往书里的剧情在发展。 比如小胖子死后,刘三妹怀恨在心,报复不了她,就决定报复她的好兄弟刘二通。 于是,在刘二通去参军的路上被刘三妹的人抓了,还绑了他娘,要挟他进宫当太监,监视覃可。 就这样,刘二通一边恨着刘三妹,一边恨着覃可。 为了提早提防,覃可直接将人发配去值夜。 大半年来,相安无事。 宫里伙食开得好,覃可身高体重长了不少。 忙了一天政务,覃可累瘫了。 在躺椅上靠了好一阵儿,才爬起来卸下男装。 来到一面铜镜前,认真端详起原主这副美人皮。 完全不似几个月前,巷子里那副干扁身材。 烛光下,覃可一头青丝倾斜腰间,身上只着单薄的内衫。 白衫料子太过轻薄,压根藏不住婀娜的曲线。 昂了昂下巴,覃可摸了摸白皙修长的天鹅颈。 左边脖子还有一颗半粒米大小的红痣,在雪肌上平添了几分色气。 覃可红唇微抿,指尖轻轻抚过那颗小红痣,想着书里那些欺负过原主的男人,多数人都咬过它,竟觉得有些好笑。 这一笑竟是风情。 覃可震惊了一秒,便恢复如常,两指在肌肤胜雪的脸上轻轻一掐,便留下一个青色的印子来。 好一会儿那印子才消除。 泡了几个月的羊奶浴,这皮肤也太嫩了。 真和书里描写的一样,原主这身体轻轻碰一下,就青紫一片。 覃可挑了挑眉。 这原装眉也太好看了吧,宽窄适中,比她们剧组女演员们画的都好看。 覃可就像一个发现新大陆的好奇宝宝,一会儿用指甲盖弹了弹长而浓密的睫毛。 一会儿又用力眨了眨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 指尖最后划过挺翘秀气的鼻,嫣红水润的唇,最终忍不住笑了。 原主长开了,果然很美。 怪不得最后会沦为全书最惨的性奴。 这张好看的皮相就是本源。 天道好轮回,没想到她覃可也会有变成美女的一天。 [宿主,快,穿衣服,耶律鑫悄悄杀进来了。] “耶律鑫。” 覃可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书里重要的男配之一。 第3章 耶律将军 也是第二个祸害原主的狗男人。 他是耶律家族最年轻的将军。 书里这样写的,耶律鑫闯进昏君寝宫,发现她是女人,直接掳走。 将她囚禁在边塞营帐之中,百般羞辱、夜夜折磨。 这个耶律鑫恨透了原主。 只因数月前。 南边逍遥国来犯,耶律鑫带领十万大军出战。 半月前,终于旗开得胜,凯旋回营途中,耶律大军遭遇瘟疫,伤病无数。 追查下去,才发现是昏君下了一道密旨,在军粮里投毒。 原因狗血又老套,说是有人举报耶律军已投敌叛国,昏君要全杀了以绝后患。 由于母亲病重,耶律鑫先行两日,躲过一劫。 皇宫守卫森严,也只有耶律鑫这等身手,才能悄无声息地放倒一干侍卫太监,直达昏君寝宫。 书里,昏君也求饶了,但正在气头上的耶律鑫压根不听。 边想,覃可边绑好束胸的带子,穿衣裳,系腰带,梳发髻,动作麻利。 弄好头发,覃可又开始往脸上脖子上涂增黑的粉末。 这大半年来她都习惯了,手法相当熟练。 刷—— 一道阴风袭来,房间里蜡烛全灭。 一个黑影从窗台跃入,一闪而过。 吓得覃可手上的化妆盒子都掉到了地上。 她只感觉脖子凉嗖嗖的,眼角余光瞄到那里放了一把月牙弯刀。 锋利的刀尖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冷光,寒气逼人。 耳畔却响起道冰冷磁性的嗓音,“皇上,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和书里一样的台词。 锋利的刀口贴着覃可的脖子,冰冰凉凉的,还有点疼,估计流血了。 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还好衣服穿好了,没暴露女扮男装的身份。 虽然提前知道了剧情,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是两回事。 她在脑子里呼唤:“阿统出来,救孤。” [宿主,耶律将军最在乎的是娘亲和将士们的命,系统商城里有药,你用积分兑换即可。] “皇上怎么没有喉结?”一句冷嗖嗖的声音响在耳畔,拉回覃可的神智。 覃可猛眨一下眼睛,他说她没喉结? 糟了,难道耶律鑫看出来了? 想着书里那些个缠绵又血腥的日日夜夜,覃可双腿发软,猛咽了口口水。 绝不能让剧情像书里那样发展,更别让耶律鑫发现她是女人。 她可不想被囚禁起来,搞什么少儿不宜的颜色文学。 任谁被一把刀抵着脖子,都吓得要命,覃可亦是如此。 但她好歹在横店跑了几年龙套的人,演戏还是会点。 她硬着头皮强装镇定。 “孤,孤近段时间,食欲大增,长胖了,呵呵,所以才看不到喉结了。” “耶律将军莫不是怀疑孤是个女的?” 覃可故意忽略脖子上的弯刀,昂头看向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男人,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怀疑。 再这样看下去,她还真怕露馅。 “咳咳”覃可决定拼了,轻咳两声,挺挺身板,手抓住耶律鑫的大手,朝自己的胯部拉去。 吓得耶律鑫闪电般地收回手,“皇上干什么?” 覃可内心松了口气,表面却讥讽一笑,“既然耶律将军不信,那不如来掏一掏,看看,孤有没有让爱妃们怀龙子的工具呗。” “皇上、真够无耻。” 覃可无所谓地挑挑眉毛,不无耻一点岂不是就要被你看穿了,呵。 幸亏她聪明。 “今晚皇上必须跟臣走。”耶律鑫拿出一根绳子,开始绑覃可。 “走哪里去?”覃可慌了。 她都证明自己不是女的了,怎么还要绑走她? “既然这毒天下无人能解,那皇上就去跟中毒的将士们下跪道歉,陪他们去死。” 覃可眼睁睁看着绳子绑住了她的身体,急得眼睛发红。 “谁说无解,可解。”覃可郁闷,毒不是她下的,冤枉啊。 她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指捏了捏,试着解释,“耶律鑫,如果孤说不是孤下的毒,将军信么?” “不信。”耶律鑫几乎是想也没想地答。 行,她就知道昏君在书里是没有信誉可言的,不然怎么叫昏君。 覃可决定按照系统说的做,“那如果孤说,孤有药可以救他们,将军可相信?” 感觉到耶律鑫绑绳子的手,停顿了下,覃可再接再厉,“孤不光有药可以救他们,还有药能救耶律老夫人的命。” 耶律鑫绑好覃可,将绳子打了个死结,仿佛压根没听到她的话。 覃可真心着急,“耶律鑫你娘如果不治疗,还有半月可活,耶律军的将士们同样如此,将军真不打算救……” 覃可一个“吗”字还没说出口,耶律鑫单手捞起梳妆台上一根玉簪,两指一动“啪”地折断。 他大手一松,断簪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那声音敲打着覃可的神经,使得她身板都跟着抖了一下。 接着,耶律鑫大手圈住她细长的脖颈,一点点在收紧,似乎下一秒就要像折玉簪一般将它拧断。 对上他杀气肆意的双眸,覃可紧张地猛咽了口口水。 这男人想活活掐死她? 覃可紧急呼唤系统,“阿统,救命!” [宿主,你还有个快过期的新手礼包没用。] 第4章 和他比剑,让他心服口服 覃可毫不犹豫地打开礼包,竟然是一个鸡肋的“一秒心动胶囊”且有时效。 只有十秒。 可她这会儿别无选择,只能点了使用。 下一瞬,她便看见一个爱心光环,红闪闪地罩在耶律鑫头顶。 只见耶律鑫漆黑瞳仁里,眨眼蓄满了缱绻缠绵的爱意。 他捏着她脖子的手,放松了些力道。 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指尖勾起她下巴。 头缓缓低下来。 惊得覃可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这是要吻、吻她了吗? 就在耶律鑫的唇要挨到覃可的唇时,他头上的爱心光环忽然消失。 覃可松了口气,还好时效到了。 耶律鑫松开她,站直身子,剑眉微蹙,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好一阵儿。 他方才在作甚? 竟然想吻昏君?! 还真是疯了。 耶律鑫朝她伸出手,“拿来。” “将军要孤拿啥?”覃可摸着脖子,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连脑子都短路了一瞬,这耶律鑫真是太恐怖了。 “解药。”耶律鑫有些不耐烦,这两个字似乎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覃可干笑两声,“哦,解药啊,不在孤身上。” “皇上愚弄臣?”耶律鑫“嗖”一声拿出弯刀,抵到覃可脖子上。 覃可赶忙解释,“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解药孤放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只要过几天取来即可。” 见他有所动摇,覃可再接再厉,“将军要是不信,可以把孤软禁几天,到时候将军取到药了,孤再离开。” “三日,三日后,孤给你解药,行吧?” 覃可一口气说完一大堆话,语速之快。 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彩排下,最快把几段台词念清楚的一回。 不是她不想交出解药,实在是她刚刚去系统商城溜达了一圈,积分为0的她,好可怜。 要如何兑换解药? 破系统,坑得要命,这大半年来她的积分不是兑换吃的,就是兑换护肤品了。 耶律鑫眼眸一眯,“臣暂且信皇上最后一次,皇上若跟臣耍花样,臣立马取了皇上的首级,给将士们当球踢。” “孤向来言而有信。”她是真不敢得罪这位爷啊。 耶律鑫眸光轻蔑,“言而有信,呵,说别人还差不多,皇上就算了。” 覃可正想为自己辩解下,忽然后颈一疼,晕死过去。 [宿主醒醒,醒醒。] 覃可费力地掀开酸涩的眼皮,缓慢坐起来,反手摸了摸后颈,又左右动了动头。 疼死了,那个耶律鑫下手也忒重了。 [宿主,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三日了。] “三日?” 覃可猛拍一下脑门。 “卧槽,怎么睡这么久,那今天岂不是孤和耶律鑫约定交解药的日子。” 她伸长脖子四处看了看,是军队的营帐,并无任何异样。 不对,空气中似乎有种淡淡的香味。 是迷香。 哪个杀千刀的想害她,竟然给她用迷香。 是想让她错过和耶律鑫的约定,直接被割了脑袋当球踢吧。 可恶。 [宿主,距离你交解药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 “那你还不快点给孤安排任务赚积分。” [好勒宿主,任务:和耶律鑫比剑,还要让他心服口服。] “比什么?你疯了,这是什么破任务。” “你让孤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去跟大将军比剑,还要对方心服口服,笑死。” [宿主,本系统只负责派发任务,能不能成功就完全看宿主自己,完成任务奖励100积分,可兑换3000名将士的解毒丸。] “100积分才换3000个解毒丸,你也太抠了吧,书里可写了,中毒的将士共有六万余人。” [宿主加油。] “皇上终于醒了。”熟悉冰冷的声音传来。 帐帘捞开,一抹高大的身躯走进来,不是耶律鑫又是谁。 覃可站直身板,“孤正准备去找你。” 耶律鑫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哦?皇上没忘记三天前跟臣的约定吧。” 营帐内跳动的烛火很亮,耶律鑫高大的身躯挤过来,吓得覃可连连后退。 “耶律将军虽把孤绑来了军营,但孤可以不跟将军计较,解药也可以给将军,不过,孤有个条件。” 耶律鑫人高马大,覃可被逼至角落,退无可退,心慌不已,面上却还在强装镇定。 “说。”耶律鑫一把揪住覃可衣领,跟拎小鸡似的,直接将她整个拎起来。 覃可双手抓住他的袖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归于平静。 “孤要跟你比剑,规则由孤出,要是孤,孤赢了,孤会将解药分批次交给将军。” “哈哈哈。” 耶律鑫笑了,笑完松开了覃可的衣领子,将她放回地上,站好,还帮她整理了下衣服领口。 忽然,耶律鑫大手撑着后面的柱子。 高大的身躯将覃可整个半圈在怀中,就这么低头瞧着她,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意。 “皇上确定没开玩笑,要跟臣比剑,还想赢了臣?” 这姿势些微暧昧,加上两人又离得近,近到耶律鑫的呼吸柔柔地吹打在覃可的脸上。 痒痒麻麻的,惹得她长睫轻轻颤动了下,心跳都乱了一拍。 那晚在皇宫,月光不太亮,没看清。 今夜借着烛光,她才看清面前这张脸。 好帅,果然和书里描写的一样。 耶律鑫薄薄的唇,高高的鼻梁,剑眉白皮,一双狭长的桃花眸,眼尾微微上翘又天生的些微泛红,眼神却清澈似水。 此时他一身粗布麻衣的样子,一点不像征战沙场的将军,活像一个坠落人间的落魄仙人。 书里写爱慕耶律将军的贵女众多,对上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眸,总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去挑一把剑,武场见,臣可不好男风。” 耶律鑫退开一步,眼神不自然地移开,大步离去,帐帘被他甩得“啪”的一声响。 覃可咬了咬唇瓣,他这是生气了? 以为她是断袖? 她发现这个将军似乎也有可爱的一面,呵呵。 覃可用手扇了扇些微发烫的脸颊,刚刚她差点失态了。 也不怪她这样,谁叫她是个颜狗呢。 半炷香后。 覃可拿着一把匕首,出现在武场上。 夜风下,耶律鑫手执长剑,衣袂翻飞,咧咧作响。 他笑了,眸光却冷冰冰的,“皇上确定要用一把匕首与臣比剑?” “哈哈哈哈哈。” 看好戏的将士们也轰然大笑起来。 第5章 让他帮你上药 “怎么,将军怕了,不敢跟孤比?” 边塞风很大,风声在覃可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何尝不想选一把剑,或者一把长枪,可那些毫无胜算。 况且武器库的有些兵器,真的太重了,用起来不趁手。 古装剧里那些都是刷了漆的赝品,跟这些个真刀真剑的完全没法比。 耶律鑫迎着夜风笑出一口白牙,“你们听到了吗?皇上说本将军怕了。” “哈哈哈哈哈。” 众将士再一次哄然大笑。 覃可微微皱眉,捏紧了匕首,眼神坚定,“耶律鑫,先说好,比赛规则由孤定。” 耶律鑫收起嘴角的笑,点头,就这么看着覃可。 那眼神似乎在说“不管你耍什么花样,都是本将军赢”。 覃可活动了下筋骨,还顺带跳了一套大家见所未见的健美操。 就在耶律鑫等得不耐烦时,她忽然大声喊道: “孤宣布,本次比赛一局定输赢,比的是勇气,谁先把武器插进身体里,谁赢。” 话落,只听“嗤”一声,覃可眼一闭,心一横,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大腿处。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黄色的衣衫。 她高举手挥舞,“比赛结束,孤赢了,耶律将军随孤去营帐拿解药即可。” 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覃可飞速跑走了。 那速度跟小兔子似的,哪里像腿上有伤的人。 独留夜风下还没回过味来的众将士,大眼瞪小眼,懵圈了。 耶律鑫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唇瓣,而后开怀一笑。 这个小皇帝竟然还会跟他耍小心机,有点意思。 其实覃可真在腿上插了一刀,只是系统商城里有止疼丸,每次任务可免费领一颗。 所以她才临时决定冒险一试。 不然她这么怕疼的人,才不会选择自残。 当然,不真刺肯定不行。 毕竟耶律鑫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想要骗到他很难。 等耶律鑫来到营帐,覃可已经兑换好积分,拿了三千个将士的解药给他。 临走时,耶律鑫还特地捏了把她受伤的地方,覃可故意挤出两滴泪,装出很疼的样子来。 “皇上一个大男人哭唧唧的干什么?”耶律鑫眼神复杂,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终是松了手。 “三天内交出全部解药,否则,臣会砍掉皇上的腿。” 小将军一离开,覃可就发现刚刚他坐过的位置,落下一瓶药。 她拿起来一看,是军营里专治外伤的药。 覃可笑了笑,忍不住往浮动的帐帘看去,看来这耶律鑫也不算太坏。 半空中蓝光一闪,系统发布了下一个任务:让耶律鑫帮忙上药,完成任务奖励500积分。 “500积分?” 她插自己一刀,才换来100积分,现在上个药就五百。 “系统,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宿主,任务积分都是原定好的,系统只负责发布,宿主加油。] 覃可那个气啊,默默在心里把系统全家问候了一遍,才抓起药瓶去了耶律鑫所在的营帐。 根据书里的内容,她很快找到位置。 只是奇怪营帐门口居然没有守卫。 覃可一心想着完成任务,没再耽搁,掀开帐帘便大步走进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都给她送药了,那顺道再帮她上个药也没什么吧。 覃可东张西望的四处看了看。 烛光下,营帐里很亮堂,收拾得很干净,却空无一人。 中间还放了一道屏风,后面还有一道帘子。 难道耶律鑫不在营帐里,而是去了练武场操练。 覃可正想离开,却被叫住。 “是翠青吗?进来给本将军捏捏肩膀。” 捏肩膀? 耶律鑫在沐浴。 覃可非常肯定,以及确定。 她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话说翠青是谁? 覃可快速在书里翻了翻,原来翠青是耶律鑫的贴身侍卫。 书上说翠青还有个双生妹妹,叫翠金,在军营里打杂。 “怎么还不进来?”耶律鑫的声音里透着丝丝不耐烦。 覃可不敢吭声。 书里描写这小将军很勤快,日日操练,身材超棒。 覃可脑子里自动浮现出耶律鑫洗澡的画面来,两条腿不受控制般,暗搓搓地走了进去。 超大的浴桶里,耶律鑫背向覃可,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紧实,一看就是常年参加锻炼的男人。 跟一般军人不同,他肌肤很白,热蒸汽下甚至泛起丝丝红,一颗颗水珠在他紧实的肌肉上缓缓流淌。 然而背上却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覃可伸长脖子看去,猛咽了一口口水。 啧,那就是传说中的八块腹肌,耶律鑫的身材竟然比书上写的还要好。 这样一副男性荷尔蒙爆棚的身体,对她一个母胎solo23年的女性而言,无疑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关键对方还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脱都脱了,还免费的,她不看白不看呀。 不行,她是来完成任务的。 覃可努力屏蔽掉脑子里多余的废料,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过来给本将军按按。”耶律鑫的声音听上去多了丝丝疲惫。 覃可深吸了口气,挪着小碎步上前,半跪在地上,双手放到耶律鑫肩上,捏了起来。 哇咔咔,这男人皮肤竟然一点不粗糙,手感好好。 五秒后,覃可冷静下来,没敢造次,认认真真捏起来。 妈妈去世前,腿经常疼,她专门去学过,所以手法自认为还可以。 果然耶律鑫闭着眼睛,享受极了,辛苦覃可一捏就是半个小时。 手都酸了。 “将军,翠金找到了仙人花,或许可以炼制出解药来。” “你们,这是?”一个背着草药的少女,走了进来。 覃可大惊失色。 耶律鑫扭头看看少女,又瞅瞅覃可,眼神又惊又怒,“都滚出去。” 覃可脸颊爆红,快速跑走了。 少女脸一红,嘴一扁,也委屈巴巴地跑出来。 覃可低垂着头,盯着脚尖,有些手足无措。 尴尬。 大写的尴尬。 她想闪人,但想着自己的任务,抬起的脚,又收回来。 哗啦—— 帘子拉开,耶律鑫已经穿戴整齐,脸色铁青地看着两人。 进来的少女比覃可先一步开口:“星星哥,你沐浴怎么能喊外人给你捏肩?” “你平时都是喊我哥给你捏肩的,你怎可让外人碰你身子?” 覃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她怎么能是外人,好歹乃一国之君。 好吧,是个不受人待见的昏君。 耶律鑫眼神里带着些许无奈,“金金,你先找翠青去,我有话要与他说。” “哼,臭断袖,我讨厌你们这样。”少女冷冷睨了覃可一眼,背着背篓,气呼呼地冲出营帐。 覃可低头扫了眼自己,又牵了牵明黄色的袍子,有些懵。 她哪里看着像断袖了? “说吧,皇上的目的。”耶律鑫大赤赤坐在凳子上,望着覃可的目光明显不善。 覃可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将药瓶递上前,“这个药要怎么弄?孤不会。” 耶律鑫轻笑一声,“皇上想让臣帮忙上药,直说无妨,大可不必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覃可咬了咬牙齿想打人,“可有人之前明明很享受孤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呢。” “孤幼时常常帮额娘捏腿,现在给孤守卫边疆的将军捏捏肩,有何不可?何来偷鸡摸狗一说,啊!” 耶律鑫长臂忽然一扯,覃可整个人坐到耶律鑫腿上,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耶律鑫指尖勾起她下巴,眼神里嘲弄意味明显,头慢慢低下去。 两张脸越靠越近,着实吓到了覃可,瞳孔都在不断收缩。 第6章 和他同一个营帐就寝 就在耶律鑫的唇快要碰到覃可时,她慌忙别开脸,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一屁\/股滑到地上。 “哈哈哈。” 耶律鑫笑了,但眼神却冷极了。 “算皇上有自知之明,若是方才皇上没躲开,本将军都准备就地砍杀之。” 覃可心中后怕,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耶律将军为何要杀孤?” 耶律鑫忽然站起来,“砰”一声踢飞一张凳子,眼神狠厉。 他取下腰间的匕首,“嗖”一下飞出去,刀口擦过覃可肩膀的衣服,“咚”一声钉到对面的柱子上。 “因为,本将军生平最讨厌被断袖触碰身体,皇上若是个断袖,必杀之。” 覃可眼角余光瞄了眼肩膀,那里的衣服破了,凉嗖嗖的。 真是个疯子,他是真想杀她啊。 她一抬眼,便在耶律鑫眼里看到了一种深恶痛绝的恨意。 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只发狂的野兽,似乎下一秒就要用锋利的牙齿,咬断她的脖颈,将她身体血淋淋地撕碎,吞噬殆尽。 本能的自保,吓得覃可猛摇头。 “孤不是,孤的爱妃还怀了龙子呢,孤跟将军一样,是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 像是怕他不信,覃可拍拍胸脯举起手来发誓,“真的,孤不骗将军,孤真是男子汉。” 耶律鑫眼中戾气渐消,疑惑依然不减,“那皇上为何非要臣帮忙上药?” 覃可紧张得手心冒汗,脑袋瓜飞速转动。 “因为,因为孤虽从小流落民间,但还算锦衣玉食,平时这些小事都是李嬷嬷在帮孤处理,孤是真不会。” “将军也知道,这里是军营,孤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将军了,不好意思去找别人。” 耶律鑫抓起一只酒碗,徒手捏碎,冷冷一笑,“皇上要是敢骗臣,下场就如同这只碗。” 覃可长睫抖了抖,睁眼说起了瞎话,“孤,从不骗人。” “过来。” “嗯?”覃可着实被这疯子吓得不轻,一时间脑子短路,没明白他啥意思。 耶律鑫几步上前,高大的身躯蹲到她身边,抓起覃可的裤腿。 撕拉—— 布料碎裂开来,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中间一条血肉模糊的口子,看上去相当吓人。 有点晕血的覃可,赶忙别过脸去,默默把药瓶递给他。 耶律鑫直盯着伤口,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可能有点疼,皇上忍着点。” “嗯。”覃可哼出声鼻音,听上去像是要哭了。 当然,她是装的,提前吃了系统商城的止疼丸,她压根一点感觉没有。 但耶律鑫不知道,所以她还得装一下样子。 耶律鑫快速帮她上好药,又用白布条帮她缠好。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500积分已到账。 覃可准备立即撤退,“今夜谢谢耶律将军,孤该回营帐了。” “等等。”耶律鑫大手忽地握住覃可脚踝。 “皇上为何没有腿毛?皮肤还这般嫩滑?就像……” “像什么?将军别乱说。” 覃可心虚,掩饰地猛眨几下眼睛,打断他的猜测。 “事实是孤,孤的爱妃喜欢孤刮掉腿毛。” “至于孤的皮肤,大概是孤经常陪爱妃泡羊奶浴的缘故,耶律将军要是喜欢,等孤回宫后可与孤一起泡羊奶浴。” 耶律鑫脑子里自动浮现两个大男人一起泡羊奶浴的画面来,他脸色一变,霎时松手,步伐仓惶地跑出营帐。 他个子太高,甚至忘了低头,俊脸还被帘子扫了下。 啧,没想到耶律将军失态的一面还挺可爱。 其实覃可腿软得一批,缓了好一阵儿,才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她这个皇帝当得真是好窝囊。 今晚,就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把小命搭进去了。 不行,她要快点做任务,攒积分,早点回宫。 待在阴晴不定的耶律鑫身边,真的太没安全感了。 半空的液晶屏幕亮起,发布任务:今晚和耶律鑫睡一个房间,完成任务奖励1000积分。 “系统,你出来,孤刚刚差点死了,你这任务是几个意思。” “孤跟你说,孤这条命要是折在这里了,你也算任务失败吧,也是有惩罚的吧。” [宿主,我相信你可以的,除了不能暴露性别,其余你想怎样完成任务都行。] [那可是1000积分呀,宿主加油哟,想想早点赚够积分,宿主就可以早日回宫享福了。] “狗逼系统,孤恨你。” 一个营帐睡觉,想要隐藏性别,谈何容易? 这系统不是一般的坑啊。 “皇上为何还不走?” 覃可昂头就对上耶律鑫凶巴巴的眼神。 覃可跟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般,可怜巴巴地努力挤出一抹笑。 “嘿嘿,耶律将军,今夜孤能不能在这的营帐里挤一晚,孤……” “不行,滚出去。”耶律鑫想也没想地拒绝。 “孤第一次出远门,一个人好害怕,平时每晚都有爱妃陪着,今晚孤是真怕。” “这样吧,孤可以不睡觉,帮将军打蚊子,现在虽是秋季,但这塞外边境之地还是有蚊子。” 啪—— 覃可认真打起蚊子来,还真被她打到一只小蚊子,她还特地拿给耶律鑫看。 “将军瞧,真有蚊子。” 见男人没有立即拒绝她,覃可继续努力。 “那个,孤还可以帮将军整理房间,帮将军倒水,读书,背诗,只要是将军想得到的孤都会。” 耶律鑫忽地闪过去,取下柱子上挂着的一只玉箫,“这个会么?” 覃可尴尬地笑笑,“这个不会。” 耶律鑫冷漠无情地睨她一眼,“那还不滚。” “但是孤会用嘴巴吹,不信你瞧。” 说着,覃可就开始用口哨吹歌。 还吹起了她最喜欢的一首古风歌。 这首曲子荡气回肠,恰好就是写边塞战士的艰苦生活的。 覃可吹得还挺好听。 耶律鑫听入了神,儿时的记忆犹如一幅幅皮影戏,飞速在脑子里闪过。 他八岁参军,美好的童年全都献给了军营。 导致他对军营有一种别样的情感。 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以后要是娶媳妇,也得在军营里进行。 “星星哥,你们在干什么?”帐帘捞起,之前那少女大步走进来,满脸震惊。 覃可还保持着吹口哨的动作,赶忙收回嘟起的嘴巴,还用手压了一下。 又被这妮子看见她讨好耶律鑫的一幕了,怪尴尬的。 让她想想,这妮子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翠金? 好家伙,她想起来了,这女的喜欢耶律鑫。 书里就是她,偷偷放走了被耶律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原主。 “出去。”耶律鑫很烦躁。 烦躁于他竟然差点遭了昏君的道。 他很讨厌被人牵着情绪走的自己,这意味着对方很危险。 很多年没人能左右他的情绪了,可他万万想不到那人竟是昏君。 “说你呢,出去。”少女凶巴巴推了覃可一把,推得她身体一个踉跄,左脚绊倒右脚差点摔倒。 她连忙抓住一旁的木架子,才堪堪稳住身体。 行吧,她等这位姑奶奶走了再来。 覃可正想离开,忽然被喊住,“本将军让皇上走了吗?。” 覃可愣住,抬起的脚又收回来,立即站好,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很好看。 “耶律将军这是同意孤今晚与你挤一个营帐了?” 第7章 放孤回宫 耶律鑫挑挑眉,没有否认。 覃可学着古装剧里的人拱手,“多谢。” “你们太过分了。”被两人无视的少女哭着跑走了。 覃可哪里晓得,耶律鑫这个疯子,竟然会让她吹一夜的曲子。 还要每首不同样。 她甚至把小学时学过的儿歌,都吹出来了。 在她打瞌睡时,耶律鑫就用鞭子用力抽地板,带起一阵劲风,发出“啪啪啪”的声响来。 吓得她瞌睡虫立马跑光,生怕下一秒这个疯子就把鞭子挥到她身上了。 直到打鸣的鸡都叫了,耶律鑫忽然来了一句,“行了,滚去睡吧,日后别在本将军面前吹第一首曲子。” 覃可顶着对大大的熊猫眼,揉了揉嘴巴,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你大爷的,早说啊,搞得她吹了一晚上,嘴都麻了。 这天都快亮了,她还睡什么啊。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积分。 恭喜完成隐藏任务:勾起耶律鑫儿时的记忆,奖励2000积分。 脑子里突然蹦出的积分奖励,让覃可看懵了。 她现在迫切想要知道,是怎么完成的隐藏任务。 没想到隐藏任务积分更高。 那她不如直接完成隐藏任务就好了。 “看在皇上帮臣吹了一晚上曲子的份上,那张椅子让给皇上睡。” 覃可顺着耶律鑫手指的方向看去,笑着摆手。 “那个,耶律鑫,天快亮了,孤已不怕了,准备回自己的营帐就寝。” 说完覃可快步跑走了,一点不拖泥带水。 独留下一脸茫然的耶律鑫,眼神意味深长地盯着晃动的帐帘。 刚回到营帐,覃可就开始呼唤系统。 “小统,阿统,统子,快出来。” [宿主,大清早的,人家还在补觉。] 覃可诧异,“你们系统还需要睡觉?” [系统也需要休息啊,不可能24小时随时待机吧。] “行了,废话少说,赶紧把所有隐藏任务扔出来,让孤早点搞完早点回家。” [宿主,隐藏任务我也不清楚,是你完成之后自动触发的奖励。] “阿统,你确定没骗孤?” [宿主,本系统是有专业素养的,绝不骗人。] “算了,孤还是来查一下孤的积分,兑换完解药早些回宫吧。” “咦,积分怎么少了这么多?” “营养剂:减去500积分,忆思散减去1000积分。” “靠!有没搞错,系统你乱扣积分几个意思?” [宿主,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要不是系统自动往你身体打的营养剂,你哪有力气完成任务?] [至于忆思散,是触发隐藏任务的关键,不然宿主认为,就你胡乱吹吹口哨,就能勾起耶律将军内心深处的记忆吗?] 这话有理有据,覃可竟无法反驳,但心里着实很不舒服。 辛辛苦苦赚的积分,说扣就扣了,可恶。 她指着空气,单手叉腰发号施令。 “你你你,把那些自动扣取积分的项目,通通给孤取消。” [抱歉宿主,本系统没有那个权限。] 覃可要被气死了,“你个垃圾系统,你怎么什么都办不到,那孤要你何用?” “孤申请换系统。” [宿主,系统一旦绑定,不完成所有任务,无法更换。] [宿主手上的积分兑换完六万将士的解药,只剩100了,所以宿主还是赶紧做任务吧。] “孤还做屁任务,你出来,孤保证不打死你。” 说归说,覃可还是点了确定,兑换了一大堆药。 “你在跟谁说话?”耶律鑫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还抱了一床军绿色薄被。 “哦,耶律将军来了,没有啊,孤在唱歌呢。”覃可努力扯了扯嘴角。 “将军找孤何事?” 耶律鑫将被子递给她。 “给孤的?” “嗯。” 覃可有些意外,这耶律将军为何忽然对她这么好?不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一定得小心点。 “那谢了,孤乏了,耶律将军请先回。”接过被子覃可就下起了逐客令。 耶律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伸出手。 “请皇上交出全部的解药,让中毒的将士们早日摆脱痛苦。” 合着是来找她拿解药啊,肯定那三千名将士痊愈了。 “那先说好,孤帮将士们解完毒,耶律将军就放孤回宫。”覃可一天也不想待在这里。 “不行,皇上需多留几日,臣自有打算。” 这男人竟然不放她离开? 覃可疑惑,莫非时间线还要按照书里的来? 这样一算,还有一月她才能回宫。 到那时摄政王会重新独揽大权,香妃肚子里的孩子也该生产了。 她回宫别说救国了,恐怕小命不保。 不行,她不要重复书里的结局,她要改变。 怎么改变呢?耶律鑫在乎什么? 对了,他娘的命。 对对,救她。 覃可挺挺脊背,尽量装得气势十足,“耶律鑫,请务必尽快送孤回宫。” 耶律鑫没拒绝,也没答应,眸色一寒,左手放到了腰间的匕首上。 发现他这个动作,覃可手背到后面,捏了一把汗,大着胆子继续道: “耶律鑫,耶律老夫人已病入膏肓,将军若再不把孤送回去帮她老人家诊治,恐怕……” 耶律鑫剑眉紧蹙,“如何?宫里太医都看不好的病,皇上有把握看好,莫不是在骗臣。” 覃可冷冷一笑,“笑话,孤何时骗过将军。” “将士们的毒,耶律将军不也找太医和各路江湖郎中来瞧了,说是无解吗?” 覃可自信地昂昂下巴,“这不,还是被孤的药丸治好了。” 对上她真诚的眼神,耶律鑫犹豫了。 没有读心术,覃可不知道他心里咋想的,只好再给他下一剂猛药。 “耶律将军不会想把老夫人,从远在千里之外的宁京城,接来这荒凉的边疆,让孤给她诊治吧。” “且不说她老人家有病,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 “就算经得起,她那病也拖不起,将军还是与孤快马加鞭赶回去的好。” 耶律鑫就这么盯着覃可,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覃可咬紧牙关,脊背挺得跟棵小白杨一样,心里却在不断祈求。 大哥,你倒是快点,行不行一句话的事,别搞人心态,行吗? “行,皇上先把将士们的解药给臣。” “哦,好,孤这就去拿。”覃可松了口气,速速从桌子底下拖出来一个大框子。 里面全是白色的瓶瓶罐罐。 她嘴角勾起浅浅的笑,“都在这里。” 送走耶律鑫这尊大神,覃可掩嘴打了个哈欠,便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等她醒来已经是一天后。 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皇宫的寝殿里。 就算耶律鑫趁她睡着之际,将她带回皇宫,也不会这么快。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书里写耶律大军安营扎寨于边塞,绝对是假。 他们的营地肯定离宁京城不远。 那书里的原主被谁蒙蔽了? 太后? 还是达公公? 又或是摄政王? 不,难道是摄政王早就跟耶律鑫勾结了? 这个认知无疑太恐怖了。 “系统,出来给孤撸撸隐藏的剧情。” [宿主,摄政王觐见,你的任务来了。] “什么任务?” 第8章 书里的大魔头 [让摄政王把收入囊中的三十万咸洲赈灾款,吐出来,完成任务,奖励5000积分。] 覃可一下瘫倒在床,脑袋一偏,原本漂亮的小鹿眼,正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 “狗系统,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摄政王,在他嘴里抠肉,这个任务太难了,你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孤。” “你跟孤说实话,摄政王是不是早就和耶律鑫勾结了?这是不是书里的暗线?” [是暗线不假,但宿主放心,摄政王已经错过了收腹耶律鑫的最佳时机。] “什么意思?”覃可疑惑,猛地从榻上坐起来。 “皇上,摄政王觐见。”门外传来达公公的声音。 覃可立即吹灭蜡烛,和衣躺下,故意扯开嗓子喊:“很晚了,孤已睡下,不见。” 哐当—— 木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只听得刷刷几声响,屋内蜡烛全燃,顿时亮堂起来。 望着那抹俊朗的白色身影,覃可心中升起点点惧意。 这男人叫坤衍。 作者笔下:坤衍是极度国最好看的男人。 一双狭长的凤眸,深邃迷人。 一身白衣干净纯粹。 实则他工于心计,善于谋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说来书里的剧情也是神奇,你以为这人生来就是王爷吗? 不是。 他身体里没有一滴皇族血液,起初只是先皇晚年时请的说书先生。 后来先皇病了大半年,便封了他为宗正王,还把朝政交由他打理。 让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权势滔天不说,还私下在自建军队。 这家伙虽长了张万千少女梦中情人的脸,但杀起人来一点不含糊。 覃可始终记得,刚回宫那日,这人就当着她的面,砍杀了从小照顾原主饮食起居的李嬷嬷,以及她那个姘头。 理由是李嬷嬷拿着朝廷给的银子不干实事,好好的一个小皇子养得面黄肌瘦不说,还严重营养不良,个子矮小。 鲜血溅了一地,李嬷嬷的脑袋滚到覃可脚边,惊得她连退好几步。 身体抖如筛糠,几乎站不稳。 坤衍手上那砍人的剑一挥,吓得覃可立即跪到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哐当”一声,坤衍丢了长剑,掏出怀里的白色丝巾,轻轻擦掉溅到手上的血迹,而后厌恶般地扔到尸体上。 他走到覃可身边,伸手抚起她,笑得人畜无害。 “小殿下别怕,以后臣会好好照顾你。你刚回宫,还有诸多要学之处,政务还是由臣代管,如何?” 看着地上那还在淌血的剑尖,覃可只好点头应声。 她要是反对,保不准下一秒脑袋就要落地了。 俗话说识时务为俊杰,保命要紧。 也是那时,她才第一次见识到书里大魔头的厉害。 果然是笑里藏刀,杀人不眨眼。 书里写他变态又疯魔,悄悄囚禁原主半年之久,每次打完原主一巴掌又给一颗糖吃,把原主折磨得差点精神崩溃。 “皇上睡觉不宽衣?连鞋子都不脱?”坤衍低沉的嗓音拉回谭可的思绪。 覃可立即坐直身体,双腿垂在床沿,打起十二分精神,进入作战状态,语气尽量平缓道: “孤腿受伤了,不方便,索性不脱了。” 这大半年来,要说宫里的生活还算安逸。 当然除了每次面对这位城府极深的摄政王,覃可都如临大敌。 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小命不保。 “皇上受伤了?可有暄太医诊治过?”摄政王几大步来到覃可身边,蹲下,欲伸手去抓她的腿。 吓得覃可立马跳起来,退开两步远,赶忙结结巴巴地解释,“诊,诊治过了,小伤,老师无需担心。” 回宫后,这位爷曾亲自教过她射箭、骑马、下棋。 虽说没学得有多好,但覃可一直叫他老师。 坤衍一双凤眸危险地眯起,“皇上这伤怎么来的?” 覃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几天前那身龙袍。 面料皱巴巴的不说,连腿上受伤那处流出的血迹都还沾在衣衫上。 覃可干笑两声,掩饰地扯了两下带血的衣袍,“孤就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都说了,小伤,老师不必在意。” “啊!” 覃可压根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吓得她惊叫出声,整张脸都白了。 等她反应过来,鞋子已经被脱掉,裤腿高高挽起,露出受伤的地方来。 坤衍脸埋在伤口处,不知在干啥,吓得覃可心脏狂跳,弱弱开口:“老师这是在干什么?孤这真是小伤。” 坤衍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覃可,“皇上长大了,都学会撒谎了。” 覃可深怕露出破绽,眼神乱飘,根本不敢看他,“老师在说什么?孤怎么听不懂?” 她仔细琢磨系统的话,又结合书里的剧情,得出一个结论:坤衍贼喊捉贼。 耶律大军的毒,肯定是他下的,然后栽赃给她,到时再出来当救世主,趁机收腹耶律鑫这枚棋子。 书里没写耶律大军的毒谁解的,最后反正是解了。 毕竟是狗血花市文,肉占据了全文最大的篇幅,描写这些阴谋论细节的却少之又少。 “哎哟!疼……疼……”覃可被疼痛拉回神智。 杀千刀的坤衍,竟然在徒手撕她腿上包伤口的白布条。 止疼丸时效已过,她这伤口一碰就疼。 覃可把腿收回来,坤衍却一把拉过去,紧拽住她脚踝不放。 他狭长的凤眸里聚起点点杀意,捏着覃可脚踝的手指不断收紧。 “皇上说谎了,这治外伤的药分明是军营里的。” 覃可忍着脚上的疼,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她就说这人刚刚拉着她腿在嗅啥。 简直比狗鼻子还管用,连军营里的外伤药都能闻出来。 关键那白布条上全是血,腥味那么重,他还能区分出药味来,也是人才。 等等,现在坤衍是不是发现是她坏了他的大计,想要杀人灭口。 覃可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眨了眨,小脑筋转得飞快。 她要自保,不能这么被动。 书里说这个大魔头最讨厌欺骗,所以她现在唯有实话实说,或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快速在脑子里整理好措辞,覃可拿出跑了四年龙套的演技,用力挤出两滴泪来。 “老师,你弄疼孤了。” 第9章 今夜月朗星稀适合赶路 覃可吸吸鼻子,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 “老师想知道的,孤定知无不言,想必也是老师这么晚来找孤的原因吧,但老师你能不能先松手。” 坤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这样哭哭啼啼的,心里竟升起点别样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很快忽视掉这个小细节,坤衍找回正题,“皇上莫哭,臣并非想让你难堪。” 发现他眼里的杀意已退,覃可心里松了口气,果然她赌对了。 坤衍如此精明,恐怕早就查出她在耶律大军军营里发生的事。 覃可心里一声叹息,表面却挤出一抹笑,“老师,孤老实告诉你,孤被耶律鑫绑去了军营几日。” “原来他们耶律大军中毒了,刚好孤流落民间那些年学了点医术,就把那毒给解了。” 覃可全然不提自己被栽赃下毒一事,故意很轻松地继续道: “不过,孤听说耶律鑫娘亲病了,孤这里还有瓶续生水,要不老师给他送去?” 覃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抓起坤衍的手放到他手心里。 这是覃可刚用剩下的一百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的药。 光这一瓶肯定无法根治耶律夫人身体里的老毛病。 摄政王和耶律将军都不是善茬,她必须留后手。 覃可拍了拍坤衍的手,眼神诚恳,“老师,孤明白你掌管朝政不易,你也有你的难处,所以这个好人孤让你去当。” 坤衍轻轻拉开她的手,一双深邃的凤眸直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皇上有求于臣?” 心思被人看穿,覃可心里慌得一批,表面却笑嘻嘻地用两个手指比了下,“一点点。” “说说看。” 覃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又不敢退缩,硬着头皮与他对视,“是不是孤说什么,老师都会答应?” 仔细看会发现,覃可眸光有些微的颤动,面对这男人,她骨子里的害怕是藏不住的。 这点害怕,也恰好被精明的坤衍捕捉到了,他好看的眉微挑,“皇上在惧臣。” 覃可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怀疑这个坤衍是不是有读心术,不然为毛总能看穿她。 呵,她可是脸皮超厚的覃可,看穿了又如何,打死不认就行。 “哈哈哈。”覃可故意笑得夸张,一对梨涡深陷,多了丝俏皮的味道。 “孤不怕老师,孤是怕老师不答应。” 行了,话题被成功绕回来,覃可觉得自己真牛逼。 “说说看。”坤衍也笑了,眼神却依旧冷冰冰的。 “孤在去军营的路上,途经咸洲,听那些个挨饿的百姓抱怨孤昏庸无能,不管他们死活。” “后来孤一查才得知,赈灾款竟然被人私吞了,咸洲知府那帮人真是好大胆子,连大家的救命钱都敢吃。” 覃可一双小鹿眼微眯,说得义愤填膺,像极了一只即将炸毛的小母鸡。 她试图在摄政王脸上看到点点心虚的情绪,好吧,不愧是坤衍,他此刻淡定如常。 深邃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压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就这么看了覃可好一阵儿,就在覃可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时,他忽然笑出声来,“那皇上想让臣怎么做?” 覃可努力忽视汗湿的手心,脸上堆满笑意,有些讨好道:“老师,你能力超群,能否帮孤走一趟咸洲,追回赈灾款。” 坤衍站起身,与覃可拉开距离,指尖弹了弹白袍上并没有的灰尘。 “这种事,还是得皇上亲力亲为才算有诚意,毕竟大家骂的可是皇上你啊。” 听听这话,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意,覃可很想怼他一句: 你丫的不贪污私扣赈灾款,她会被人骂昏君吗? 覃可手背到背后,捏了捏拳,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强颜欢笑,“那老师你要怎样才会答应帮孤?” “既然皇上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该学会做些事了,本王会从旁协助皇上。” 覃可震惊,完了,书里的剧情要提前了? 书里,原主确实去了咸洲,可那是在两个月之后。 从耶律大军军营,逃回皇宫后,原主发现新帝已继位,她成了颗废子。 被权势大佬抛弃的她,成了人人喊打的女扮男装的昏君。 于是原主连夜逃了。 这便逃去了咸洲。 哪晓得摄政王坤衍在咸洲抓到了原主,就这样便悄悄把她囚禁在身边,夜夜笙歌,日日起舞。 弄得原主简直苦不堪言。 想着书里那些羞耻不堪的剧情,覃可猛咽了口口水,小脸惨白如纸。 不行,她不能去咸洲。 不,她不能离开皇宫,眼看香妃要生产了,她要立太子,保皇位。 而不是离开皇宫,成为一颗废棋被抛弃,被随意玩弄。 覃可忙抬起自己受伤的腿,“不是孤不想去,老师你也看到了,孤腿受伤了,真不方便去咸洲嘿嘿。” 烛光柔柔的洒下来,落在瓷白的肌肤上,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坤衍的目光落到那腿上,深邃的眼眸眯了又眯, “皇上倒是会保养,皮肤竟然这般细腻。” 意识到他的眼神里的探究,覃可赶忙放下长袍,遮住腿,尴尬地笑笑。 “额,那个,孤刚回宫那会儿身体不好,太医说每日泡羊奶浴有助于强身健体,孤坚持下来觉得还行。” “老师要是喜欢,可以……” “可以什么?”坤衍冷漠地打断她,眼神轻蔑,“皇上,臣不好男风。” 覃可干笑两声缓解尴尬,“呵呵,孤不是那个意思。” 见他疑虑消除,覃可刚松了口气,就听他来了句:“今夜月朗星稀,刚好适合赶路。” “啊?”覃可一脸懵,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皇上还是快些收拾,同臣连夜前往咸洲追回赈灾款要紧。” “皇上,今夜子时,臣会备好马车在宫门口等你。” 丢下这句,他便大步离去。 覃可跟着追出去,只是哪里还追得到。 坤衍身高腿长,随着他的步伐,白色的衣袍在月光下翻飞。 地上那道影子被拉得好长,看上去清冷又孤傲。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跟摄政王一起去咸洲,奖励1000积分。] 听到积分奖励,覃可头一次高兴不起来。 “系统,说好的让孤回宫享福呢,孤这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就又要离宫过苦日子了。 “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孤不去?” 第10章 孤多带了一个人 [没有,宿主加油。] 覃可大赤赤躺到床榻上,面如死灰。 谁来救救她。 今夜有风,窗户也没关,床榻四周的白色纱幔随风飞舞,晃花了覃可的眼。 房间里的烛火被吹得左右摇摆,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正犹如覃可此刻的内心。 也是,即将跟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同行,能不让人担心吗? 覃可咬着指甲盖,飞快地想着解决方案。 最后还真被她给想出来了,一双小鹿眼跟夜空里的星辰似的,一闪一闪的亮了。 子时。 城墙下,宫门处,一辆马车笼罩在月光下。 摄政王说他带了暗卫随行,所以覃可一个侍卫都没带。 香妃一身华服遮不住浑圆的肚子,被覃可小心翼翼地扶上马车。 马车很宽敞,被一盏挂壁的灯笼照亮,红色金丝绒的坐垫柔软干净,覃可与香妃坐一处,对面坐的自然是坤衍。 他半磕着眼,像是睡着了,直到覃可喊他才睁开。 “老师,孤来了,孤还多带了一个人。” 坤衍剑眉轻蹙了下,一双深邃的凤眸掀开一条缝,在两人间来回打量。 怕他拒绝,覃可拉起香妃的手,认真解释。 “孤想着去咸洲要不少时日,就决定把爱妃带在身边,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孤的皇子,孤留她一个人在宫里着实不放心呐。” 覃可这番话,成功让香妃嘴角弯起,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满满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覃可最受不了香妃这炙热的爱慕眼神。 要是换平时,她会心虚,愧疚,甚至移开,但此时此刻此地不允许她这么干。 即便她没看那边,也能感受到某人审视的眸光正落在她身上。 既然摄政王好雅兴,那她就成全他,让他看看她和爱妃有多恩爱。 覃可微挑了下眉,拿出在剧组的毕生所学,同样深情款款的看着香妃,捏了捏她的手,“无论何时何地,孤都不会弃爱妃不顾。” “皇上。” 香妃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声皇上带着撒娇的语气,喊得人骨头都酥了。 即使覃可一个女人听了都有些受不住,怪不得玉王家那个风流浪荡子都这般觊觎香妃。 这等柔弱无骨的美人,娇滴滴又香喷喷的谁能不爱? 覃可笑了,抬起她的手背,低头亲了一口。 “皇上,车上还有人呢。”香妃俏脸一红,抽出手,害羞地别过脸去。 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坤衍始终没搭话,只吩咐车夫启程,便磕着眼继续睡觉,像是很疲倦的样子。 覃可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他,这人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出门在外本就不便,何况还带了一个孕妇,覃可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答应。 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马车行到一片昏暗的竹林处,车子被什么颠了一下,突然停下来。 紧接着只听马夫一声惨叫,像是重物掉到地上的声音。 浓烈的血腥味从浮动的轿帘处飘进来。 风一吹,帘子撩开,只见月光下车夫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香妃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往覃可怀里钻。 覃可单手搂着她,也吓得不轻,一边在脑子里呼唤系统,一边飞速整理书里的剧情找原因。 坤衍凤眸忽地一睁,警觉地撩开窗户布帘,看出去。 他眼睛一眯,忽然喊了一声,“趴下。” 覃可第一时间将香妃的脑袋按了下去,将她整个护在怀里。 两人都乖乖趴在坐垫上,不敢乱动半分。 数支箭“嗖嗖嗖嗖”地飞进来,很快将马车顶扎成了一个马蜂窝。 马车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有刀剑碰撞的声音,有砍断竹子以及砍掉人肢体的声音,还有各种惨叫声。 香妃身体抖如筛糠。 覃可心里也怕,但还是摸着香妃的脑袋,安抚她。 生怕她动了胎气。 [宿主别怕,今晚的刺客不是冲着你俩来的。] 脑袋里这声机械音,让覃可精神一振,小鹿眼都睁圆了些。 “狗系统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孤喊了你半天没反应。” [嘿嘿,宿主,本系统不小心睡着了,你们马车往竹林的反方向跑 ,准没事。] “你让大家原路回宁京城?你确定那边没更多的杀手埋伏?” [当然,本系统从不骗人。] 一人一统神交流的空档,坤衍已经出了马车,到前面驾着车在竹林里,一路狂奔。 覃可赶忙坐直身子,安抚好香妃,捞起轿帘阻止他。 “老师,香妃动了胎气,孤想先送她回宫好生休养。”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尽量装出焦急的神色来。 “驾。”坤衍猛地一挥鞭,马儿跑得更快了。 这人竟然一点也不相信她。 覃可急了,伸手去抓他手上的缰绳,坤衍大手瞬间握住她手腕,一个用力。 天旋地转间,覃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点点龙涎香的味道飘过她的鼻尖。 是坤衍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还挺好闻。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隔着纤薄的衣料,覃可都能感受到对方皮肤滚烫的温度。 怎么这么烫? 坤衍受伤了? 不,应该是中毒了。 覃可这才发现他手臂的白色袍子,晕染出好大一片血迹,红与白的结合,在月光下异常明显。 他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等先走出这片林子,甩掉后面的尾巴再说回宫的事。” “不不,孤得回去。”覃可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来。 坤衍头压下,将她整个压回怀里。 只听“嗖嗖”两声,一对剑擦过他们的身体,“咚”一声定到了马车的柱子上。 坤衍直起身,一把飞镖甩出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从竹子顶上落下来。 “驾。”坤衍拉好缰绳,接着驾车。 覃可心跳如鼓,扭过头,眸光轻飘飘扫过柱子上那两支剑,心里咯噔一声,就差一点,差一点她脑袋就被那玩意射穿了。 好险。 反观驾车的坤衍,面色如常,仿佛一只夜间捕食的猎豹,眼神深邃又犀利。 “皇上。”听到响动,轿子里的香妃终是坐不住了。 “孤没事,爱妃别乱动,孤这就来。”覃可赶紧从坤衍怀里起开。 许是她起得太急,又或是马车颠簸了下,导致她唇瓣轻轻扫过坤衍的耳垂。 她明显感觉男人的身体都紧绷了一瞬,眸光里杀气肆意。 第11章 杀红了眼 “孤不是故意的。”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没敢耽搁,迅速挪动身体,离开他的怀抱,连滚带爬地逃进车厢里。 她刚一进去,香妃软软的身体就靠过来,依偎在她怀里,“皇上,臣妾好害怕。” “别怕,有孤在。”覃可捏了捏她的手,心里长舒一口气。 还是抱着美人踏实,不像坤衍那人总是喜怒无常。 “驾。” 月光下,马儿一路狂奔,路面上留下一圈圈车轮印子来。 夜风撩起坤衍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白色的衣袍翻飞起舞,咧咧作响,他一手架着马车,一手扯开衣领口,让冷风灌进去。 却怎么也吹不散耳边那股覃可留下的热气。 一个手持长剑的少年,骑着一匹黑马追来。 “主人,后面的人已解决,三紫方才来报,前方小溪桃树林有埋伏。” 坤衍凤眸微眯,抓着缰绳的手指缩了下,“我们还有多少人?” 少年提着长剑的手握紧成拳,眼神自责又痛恨,“不到一半,死伤惨重。” “吁。” 坤衍剑眉一拧,停下车,调转了马车方向,“通知下去,原路返回。” “是,主人。” “想跑,都给我上,一个不留。”一个凶巴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覃可撩开帘子看出去。 月光下,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个个彪悍高大,手持长剑,从空中飞落下来,正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 覃可无语,都说了让他回宫,他偏不听。 这下好了,她今晚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系统出来,说好的孤跟香妃不会有危险呢?刚刚那带头的说一个不留,这些应该是玉王的人吧。” [对,宿主聪明,情况有变,先前那批是太后丞相的人,任务来了,帮坤衍挡刀奖励2000积分。] “不要,孤要是被砍死了咋怎?” [宿主,你现在还有积分,系统的机制会保你性命无忧。] 覃可将信将疑,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毕竟挡刀这种要丢命的事,可不是说着玩的。 早知道这么多杀手,她应该把达公公的玉林卫带出来。 至少目前她对太后还有利用价值,他们那伙人不会要她小命。 马车内鸦雀无声,马车外刀剑在夜空下杀出火花。 光听那声音,覃可都知道有多激烈。 覃可从怀里掏出一件戴帽的金丝软甲,这是她刚用一百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 看说明书上介绍,跟鳌拜那件有得一拼。 不,比他那件更宽大,还可以保护脑袋。 她三两下套到香妃身上,“爱妃,这金丝软甲刀枪不入,你先穿上,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香妃快哭了,紧抓住覃可的手不放,声音哽咽,“皇上,你要去哪里,臣妾好怕……” 覃可轻轻抱了她一下,“别怕,孤去去就来。” 松开她,覃可速速跳下马车。 放眼望去,地上全是尸体和断肢,一个个死状凄惨。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连风都吹不散,令人作呕。 惊得覃可瑟瑟发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也曾在剧组拍过枪战片里的尸体,但那些都是假的。 今夜这些死人却是实打实的。 书里,今夜虽说摄政王没死成,但受了重伤,对玉王和丞相太后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更加快了他私自练兵的发展速度,也变相的加快了极度国的分崩离析和灭亡。 相比周边邻国,极度国是军事最强的一个国家。 皇城内有玉林卫,北面边塞有耶律大军,南部和西部分别有两个藩王的军队驻扎,东部是摄政王私建的军营。 要是这些军队不内斗,能团结一致,全力御敌,极度国断不会亡。 可惜啊,“哎!” 覃可忍不住一声叹息。 那边已经杀疯了,刀剑发出“哐哐哐”的碰撞声来。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断肢飞来,恰好落到覃可脚边,带血的手指还动了下,吓得覃可差点尖叫出声。 慌乱跳开两步远。 玉王派来的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再加上坤衍的人本就受了伤,很快落了下风。 砰—— 一声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夺目。 这是坤衍发出的求救信号。 为了保命他居然启用私兵,看来也是被逼急了。 一群杀手将坤衍两人团团围住。 带头的冷笑,“坤衍,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哈哈哈。” 之前的少年与坤衍背靠着背,一人手持一把带血的长剑。 “主人,你骑马往西南方向跑,三紫他们会接应你,我来断后,车上的人别管了。” “要走一起走。” 坤衍白色的衣袍被鲜血染红,手中的长剑对着一群黑衣人,一双凤眸猩红,杀意四起。 听着两人的对话,覃可很受伤,“系统,他们都想抛下孤跟香妃了,就这样,孤还要去给他挡刀,值得吗?” [宿主,你做的每一件任务都是为了完成终极任务,拿大奖。所以宿主想想五个亿,相当值得。] 经系统这么一提,覃可看坤衍的眼神顺眼多了,仿佛他头上有一团金灿灿的钞票在向她招手。 但即使这样,覃可也觉得挡刀不划算。 大不了救他,让他心存感激。 至于积分,以后有的是机会赚。 覃可兑换了两个最便宜的爆破丸,坐上了马车,还好以前在剧组拍戏时,她演过车夫,有专门练习过驾车。 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爱妃,坐好了,孤要驾车了。” “驾。” 覃可鞭子一甩,缰绳一拉,马车迅速冲出去。 在靠近人堆时,覃可指尖一动,一颗爆破丸弹出去。 砰砰—— 两声巨响,火光冲天,一群人被炸得高高飞起来,又重重落下。 一个个搞得人仰马翻,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车内的香妃声音急切,“皇上,你还好吗?” 月光下,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孤没事。” “驾。” 覃可一甩鞭子,扯开嗓子大喊一声,“上车。” 第12章 不厚道地笑了 一道皎洁的白色身影飞上马车,落座到覃可旁边。 少年骑着一匹黑马,跟在马车后面。 覃可手拉着缰绳,侧头轻飘飘瞅了一眼。 只一眼就逗得她“噗嗤”一声笑了。 此刻坤衍原本柔顺的黑卷发一根根竖起,炸开,整张脸黑如焦炭,活像一个喘着气的煤球。 若不是他身上那身染血的白衣,以及那清清淡淡的龙涎香,覃可压根没认出他来。 他这模样,要是让宁京城那些迷恋他的贵女们见了,估计要吓死。 哪里还有半分平时丰神俊朗的模样。 夜风撩起覃可耳畔的发丝,一对酒窝深深陷着,明明是个俊俏少年的模样,却让坤衍一时间看入了神。 “还笑。”坤衍语气里染上丝丝怒意,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她。 覃可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不笑了嘿。” 等她赚够了积分,一定要去系统商城里买个相机,把这种难忘的画面记录下来。 “皇上刚刚用的是什么武器,臣见所未见,竟能轻易击败十几个高手,威力惊人。” 啧,瞧他没见过世面的眼神,覃可挑挑眉,心里得意极了。 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那个呀,是孤儿时有幸结交了一位游历的高人所得,孤叫它爆破丸。” “爆破丸这么大威力,为何本王与长风竟毫发无损?” 对上他惊讶的小眼神,覃可努力憋着笑。 使用说明上写了,爆破丸具有追踪功效,锁定目标,一招制敌,自然不会伤及无辜。 但覃可不能老实解释,只好继续圆谎。 “这个爆破丸呢,它有一定的灵性,只炸孤想炸的人。” 坤衍半信半疑,“皇上手上可还有,可否给臣端详一番?” 发现他眸光里的探究,覃可索性打起了哈哈,“没了,最后两颗刚刚已用出去了。” “那挺可惜。”坤衍又问:“皇上可还与那位高人有往来?” 覃可故作惋惜地摇头,“高人已故,坟头的草都比孤高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坤衍忽然拱手,“请皇上带臣去祭拜下这位高人。” 覃可惊讶,“现在去?” “嗯,即刻启程去。” 覃可脸上的笑容僵住,震惊于这人的脑回路。 完了,她该怎么把谎圆下去? 覃可小脑筋转得飞快,好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好一阵儿才摸着腮帮子来了句,“额,孤忘了高人的坟墓具体位置了,等孤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带老师去,如何?” “行。”坤衍也不再纠结,接过覃可手上的缰绳,专心驾车。 见他不追问了,覃可终于放心,掩嘴打了个哈欠,钻回马车里和香妃依偎在一起补觉。 马车往回宫的方向驶去,就在距离宫门口不远处,一群人将马车拦下。 耶律鑫一行十几人,骑着马,手拿长枪堵在前面。 “吁。”坤衍缰绳一拉,停了马车,“耶律将军这大晚上的有何贵干?” 耶律鑫拧着眉毛,眸光诧异地看了驾车的黑炭好几眼,才有些不确定道:“你真是坤衍?” “嗯。” “哈哈哈。”耶律鑫不厚道地笑了,“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坤衍跳下马车,“都是拜……” 话说到一半,他又咽了回去,忽然就不想让耶律鑫知道爆破丸的事了。 这应该是他和皇上之间的秘密,没必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耶律鑫收起脸上的笑,“说正事,烟花是你放的。”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坤衍了然,“三紫搬来的救兵是你。” 耶律鑫得意地挑挑眉毛,“不是本将军还有谁,整个极度国你恐怕也只有本将军能信任了。” “我娘的解药在你手上。” “在,但现在还不能给你。”坤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 耶律鑫蹙眉,板起脸来,“你要的兵器本将军已经给了,难道你想反悔?” 坤衍抬手,“不,耶律将军别误会,本王诚意满满,半夜带皇上出宫,便是为了帮尊夫人诊治。” “皇上在马车上。”耶律鑫拇指指腹摩挲着唇瓣,眯着一双桃花眼,望向马车晃动的布帘。 隐约间的确可见一团模糊的身影。 “行,由皇上亲自用药,本将军更加放心,还是摄政王考虑周全。” 睡眠浅的覃可早就醒了,香妃头枕在她腿上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听着两人的对话,覃可心里很不是滋味。 果然狡诈如摄政王,明明想带她去咸洲,现在遇袭了,反倒说成是去帮耶律夫人治病。 好让耶律鑫欠他一个人情。 真是高。 一边拿着她的解药,在耶律鑫那里交换条件,一边又害怕她的药有问题。 这不,还着急忙慌的把她推出来挡刀。 这样一来,他的好处得到了,人情也做了,就算那药有问题,让耶律夫人吃出个好歹来,也是她覃可的责任。 耶律鑫也只会恨他覃可,不关他摄政王的事。 他怎么算得这么精啊,得了好处还能置身事外。 覃可不得不承认,这谋算她自愧不如,不愧是书里精于算计的摄政王。 这种人真要离他远点,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算死了,成了炮灰。 他就没想过,要是那药真有问题,耶律鑫会不会一刀结果了她。 亏她刚才还在舍命救他。 覃可也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可能是第一次遇到真心待人,却被人狼心狗肺的对待,所以心里才不平衡了。 等马车来到将军府,已过寅时。 覃可安置好香妃睡下,便前往耶律夫人的住处。 屋里很亮堂,病床前站了两抹高大的身影。 这才初秋屋内便用上了炭火,搞得覃可一进来就热得慌。 看来耶律夫人胃寒,覃可顺手关了门。 听到动静,两人寻声看来。 看清楚对面的男人,覃可有些诧异。 穿黑金刺绣袍子的竟然是摄政王坤衍,这还是她回宫大半年来,第一次看他穿黑袍。 跟以往白袍的不染尘埃不同,黑袍的他像极了一个掌控一切的帝王,甚至多了丝丝神秘感。 一头乌黑的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腰间,发顶被一根白色玉簪固定,脖颈和脸上的肌肤被黑色袍子衬得更白了几分。 也更帅了。 “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我娘诊治。”耶律鑫语气有些不耐烦。 第13章 帮他挡刀 发现覃可一直盯着坤衍,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耶律鑫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不太舒服。 覃可这才注意到耶律鑫。 穿了身浅绿色刺绣长袍,简洁大气,一头青丝被一根墨绿色的玉簪高高束起,露出修长白净的脖颈,简单又不失格调。 不得不说,这小子打扮一下还挺好看,好一个英气的少年将军。 书里写他只比原主大一个多月,应该还不到十九。 “咳,看够了没有?”耶律鑫轻咳一声,提醒她。 打望被抓现行,覃可尴尬地抿了抿唇瓣,缓步走过去。 当看清病床上的人,一下惊住。 耶律夫人骨瘦如柴,几乎瘦脱了像,感觉就一口气吊着,随时有油尽灯枯的迹象。 怪不得那些太医不敢开方子,大概是怕耶律夫人归西了掉脑袋。 但系统商城的药,覃可信得过。 “药给孤。”她伸出手。 坤衍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递到覃可手里。 察觉是自己给他那瓶,覃可打开瓶盖,快速给耶律夫人服下。 几乎是刚一吃下去,耶律夫人就吐出一口血来。 还是黑色的血。 还越吐越凶,大坨大坨的黑血从耶律夫人嘴巴里吐出来,吓得覃可脸都白了。 “娘,你怎么了?”耶律鑫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来人,去请郎中。” 不一会儿就来了个下人,躬身应了声便速速离去。 覃可一脸懵逼,怎么会这样? 难道摄政王想害她,提前把药掉包了? 刷—— 一把长剑驾到覃可脖子上,耶律鑫凶巴巴地质问:“昏君,我娘今夜要是有个好歹,你就下去跟她陪葬。” 覃可着实吓到了,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舌头都在打结,“孤,孤会尽力救活尊夫人。” 她这个皇上当得呀,还真一言难尽。 覃可在脑子里拼命呼唤,“系统,救命。” [宿主,耶律夫人是血栓堵塞了,吐血是正常的,等她把死血吐完,你再给她用几次药,就会慢慢痊愈。 ] “真的?” [当然,本系统从不骗人。] 不多时,一个下人领着一个郎中走进来。 瞧见情况不对,他背着箱子就要撤退。 耶律鑫长剑一挥,削掉了郎中的帽子,吓得他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还不滚过来给老夫人诊脉?” 郎中颤颤巍巍走过来,耶律夫人还在继续吐血。 郎中拉起她的手,开始把脉,越诊眉心蹙得越紧。 “咳咳咳”耶律夫人猛咳几声,咳出好大几坨带着血块的黑血来。 眼一闭,身体一软倒回榻上,一动不动。 郎中脸色一变,掰开老夫人的眼睛查看,吓得腿一软坐到了地上,“老夫人快不行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庸医乱说,找死!”耶律鑫长剑一挥,郎中一屁股坐到地上。 耶律鑫一把拎起地上的覃可,桃花眸中杀意明显,“我娘吃了你的药才变成这样,你要负全责。” 双脚都悬空起来,肩膀被捏得生疼,覃可着实被这疯子吓到了,“耶律鑫,你冷静点尊夫人会没事。”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娘都快……”耶律鑫说不下去,别过脸去,昂起头把眼泪逼回去。 “尊夫人醒了。”一直立在旁边没说话的坤衍终于出声。 耶律鑫赶忙松开覃可,高大的身躯扑去床边,“娘,娘……” 覃可捏了捏被抓疼的肩膀,又甩了甩手臂。 耳边一股灼烫的呼吸靠近,覃可扭头就见坤衍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压低了声音,“待会儿臣拖住耶律鑫,皇上从后门走,长风会在外面接应皇上。” 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圆了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 这男人竟然会帮她,莫非他故意没离开,就是为了帮她脱险? 那之前是她错怪他了? 对上他一双深邃的眸子,覃可又迷惑了。 她完全看不透他。 耶律鑫哭得像个孩子,不停摇晃着老夫人的手臂。 下一瞬,耶律夫人缓缓掀开了眼皮,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好半天才费力地吐出两字,“鑫儿。” 太久没说话了,老夫人的声音沙哑无比,还带着颤音。 四人同时看过去,眼神却各不相同。 耶律鑫欣喜,覃可松了口气,坤衍更多的是惊讶,郎中则是跟被雷劈了一样,震惊极了。 昏迷几个月的老夫人终于醒了,将军府今夜喜气洋洋,连灯笼都挂上了。 覃可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把房间留给母子俩,跟坤衍默默离去。 地上的郎中赶忙爬起来,追出去,拦下人,跪在地上参拜,试图向覃可讨教医术。 覃可拱手行礼:“无可奉告。” 语毕便大步离去。 郎中只好叹了口气,爬起来,低头走了。 折腾了一晚上,覃可倦了,决定露宿将军府补个觉。 她准备回香妃房间,在桌子上凑合着趴一下。 没走几步,手腕却被握住,扭头就对上坤衍微微泛红的面颊。 他呼吸微喘,“皇上那里,可有解毒丸?” 覃可这才想起他之前手臂受伤,中了毒,浑身还发烫。 没想到他竟然能坚持到现在。 此刻覃可手腕被握住的地方,同样滚烫无比。 那温度似乎穿透了她的肌肤,进入了血脉,全身血液都在发烫,让她体温瞬间升高。 “给臣一颗,可好?” 他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语气甚至透着丝丝祈求。 这男人本就生了一张迷惑万千少女的脸,现在还这副样子,这般语气求人,是个人都不忍心拒绝吧。 作为一名颜狗,覃可跟被鬼迷心窍了般,就这样答应了他。 还主动说要帮人处理伤口。 等来到坤衍所在的房间,覃可这才清醒。 她怎么能进坤衍这大魔头的房间?她得快点离开。 但眼角余光瞄到那边正在解腰带的坤衍,又犹豫了。 书里描写摄政王身材超好,她就看一眼,一眼就走。 [宿主,帮摄政王挡刀,奖励2000积分。] 挡刀?又来。 刺客来了? 覃可紧张地看向四周。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两名黑衣人破窗而入。 一人拿了一把锋利的长刀,朝坤衍刺去。 覃可惊呼,“小心!” 坤衍一脚踢飞一个,那人身体撞坏了木料的雕花窗户,发出“哐当”一声响。 独留地上一把刀,锋利的刀口在烛光下折射出一层冷光。 坤衍脚尖一勾,长刀飞到空中,他大手一把握住刀柄。 另一个黑衣人朝坤衍头砍去,覃可以为这人也会被踢飞。 结果坤衍脚步踉跄了下,又甩了甩头,差点拿不稳刀,黑衣人趁机发起猛攻,跟屠夫砍猪肉似的,刀刀致命。 还好坤衍踉踉跄跄地躲开了。 [宿主,给他一颗万能解毒丸。] “好。”覃可正准备兑换,一看积分要200心疼死了。 “怎么比爆破丸还贵?” [宿主这可是万能解毒丸啊,可解百毒。] 覃可骂骂咧咧兑换完,正想扔给坤衍,却发现人已经躺到地上,刀也滚到了一边。 黑衣人手举大刀,正准备砍向坤衍,覃可心一横,眼一闭,瞬间扑过去。 第14章 月黑风高适合杀人 “哎哟。” 那人手起刀落,覃可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刀,疼出声来,赶紧领了系统商城的免费止疼丸。 同时把手里的万能解毒丸喂进坤衍嘴里。 掌心碰到坤衍柔软滚烫的唇,覃可心尖一抖,指尖缩了缩,立即移开。 一双小鹿眼更是不敢看身下的男人。 [宿主,任务完成,奖励2000积分。] 积分到手,覃可眉眼微弯。 扑过来那一刻,她是这么想的,既然挡刀这任务躲不掉,那她索性把这积分赚了再说。 身后的黑衣人再次举起刀。 坤衍眼眸一眯,大手将覃可的脑袋按向自己,另一只手上一把飞镖扔出去,黑衣人惨叫一声,按住心口逃出窗外。 经坤衍这么一按,覃可脸贴到她心口上,还能听到他“砰、砰、砰”的心跳声。 鼻尖满满都是龙涎香的味道,覃可闭着眼睛深深嗅了一口,清清淡淡的还挺好闻。 这还是覃可母胎单身23年以来,第一次和一个雄性如此亲密的接触。 耳尖贴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覃可耳根子红了一半。 那肌肤滚烫的温度,更是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差点将她的理智烫化。 覃可一双小鹿眼掀开一条缝,悄咪咪瞅了眼,差一点就流鼻血了。 经过刚刚的打斗,坤衍衣襟半敞,露出内里紧实的肌肉线条。 意识到自己的左手刚好压到他结实的胸肌,手掌下的皮肤更是烫得惊人,覃可脸颊一红,身体僵直,彻底不敢动了。 坤衍也正神情复杂地看着覃可。 见她没有要挪开的意思,坤衍喘着粗气,脸颊憋红,“皇上,能否先起来,让臣先看看你的伤口。” 覃可脸一红,赶紧爬起来,扯了扯自己凌乱的衣衫。 坤衍也坐起来,大手握住覃可的双肩迅速将她转了个身。 覃可右肩背的衣衫破开一条口子,大片血迹染红了黄色的布料。 隐约可见布料缝隙内血肉模糊的伤口。 看着相当骇人。 “皇上伤得很重,伤口需要立即处理。”坤衍边说边把覃可转过来,伸手去扒她衣服。 覃可瞬间回神,赶紧制止他,慌乱捂住衣衫,“孤,孤自己来就好,不劳老师费心。” “自己来?”坤衍有些哭笑不得,“皇上的伤口在背上,自己要怎么上药?” 话落坤衍就去拉她衣领子。 覃可死死捂紧领口,不给他碰。 开玩笑,扯开衣衫她的女儿身不就暴露了,系统肯定算她任务失败,提前让她嗝屁。 坤衍被她这样子逗笑了,“都是男人,皇上在介意臣什么?” 坤衍轻松控制住她两只爪子,单手将其举过头顶。 另一只大手伸向她的衣衫,正在一点点拉开。 男女力量悬殊,覃可压根反抗不了,吓得快哭了,“住手,不要碰孤,不要……” 砰—— 门被人大力踹开,耶律鑫听到响动破门而入。 两人也是一惊,同时往门口望去。 见两人这般暧昧的姿势,耶律鑫一双桃花眸都稍稍睁大了些,眸光里的震惊不亚于看到他娘吐血那一刻。 “你们在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看着这画面,他心里极其不爽。 甚至想打人。 坤衍松开覃可两只手,快速将覃可翻了个面,背上醒目的血迹暴露在耶律鑫眼前。 “皇上在你们将军府遇袭,险些丧命,耶律将军该当如何?” 耶律鑫立即单膝跪地,抱拳拱手,“臣定追查到底,给皇上一个交代。” 覃可挑了挑眉。 不愧是摄政王,全然不提刺客是行刺他的,反倒还问责耶律鑫。 好利用将军府第一犯案现场的优势,光明正大让耶律鑫给他调查行刺之人。 “臣有专治外伤的药,臣这就帮皇上处理伤口。” 覃可赶忙爬起来,摆摆手,“一点小伤,无碍,孤这就回房间让爱妃处理伤口。”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覃可一溜烟跑了。 她可没忘记上次在军营里,耶律鑫怎么给他上药的。 万幸今天是坤衍,要是耶律鑫那个暴躁的毛头小子,肯定直接撕开她的衣裳。 到那时她马甲就彻底捂不住了。 轻脚轻手回到房间,覃可确定香妃睡的很香,才翻出随行的衣物,快速换上。 至于伤口,她压根不用处理。 因为系统里的止疼丸有止血、消炎、修复的作用,伤口会自行愈合。 上次在军营腿上留下那道口子,基本问题不大了。 覃可捞起裤脚,扯开腿上的纱布,果然伤口已愈合。 只是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疤,看上去有些难看。 要不她花点积分,买点去疤痕的药膏。 [宿主,千万别这么干,去掉疤痕,他们会怀疑你不是正主。] 覃可郁闷,行吧,等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时,她再弄。 忽然,一股阴风袭来,跳跃的烛火全灭,一抹身影闪进来,一把拉走覃可,“跟我走。” 是耶律鑫的声音,覃可听出来了。 她只感觉腰上一紧,耶律鑫搂着她便飞上了夜空。 脚下是漆黑的夜,将军府变得越来越小。 耶律鑫的大手跟一把大钳子似的,牢牢扣住她的细腰。 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衣袍翻飞,覃可有些害怕,抱紧了耶律鑫。 一双小鹿眼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四处乱看。 “耶律将军,这是要带孤去哪儿?” 垂眸看了眼腰间那双手,耶律鑫嘴角上扬,“皇上莫怕,本将军不会让你掉下去。” 覃可压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感受一把古装剧里的轻功。 跟平时吊威亚的感觉完全不同,她一颗心怦怦直跳,心里直呼刺激。 耶律鑫搂着她飞了好一阵,来到东边的一片小树林才停下。 树林寂静无声,月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洒下一片斑驳的光晕。 看上去更多了几分阴森恐怖,覃可立即警觉起来。 都说月黑风高,适合杀人。 莫不是耶律夫人病情好转,耶律鑫发现她已无利用价值,想砍她脑袋。 覃可不自觉后退几步,跟耶律鑫拉开距离,“耶律鑫,你别、别乱来,孤……” 第15章 小树林偷听 耶律鑫平淡地打断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皇上在乱想什么,臣只想给你上药,仅此而已。” 覃可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耶律鑫,你吓死孤了,上药也犯不着来这个阴森森的树林吧。” 见她这副样子,耶律鑫唇角几不可查地扯了下,“皇上是自己脱还是臣帮你脱?” 覃可赶紧捂住领口,“脱什么脱,孤已经让爱妃上过药了。” “皇上那药没臣的药效好。”耶律鑫伸手就要去扯她衣服。 覃可一下跳开,“真没必要,孤感觉伤口已经不疼了。” 耶律鑫坚持,覃可实在没辙只随了他的意。 她明白这小子在书里就是头倔驴,认定的事一定要办到,比如造反。 认定的人一定要得到,比如原主死了,他寻遍大江南北,找到原主的孤坟,刨出来取了一块肋骨随身携带。 他今夜要是不同意上药,估计小将军倔起来会直接动粗。 覃可只好一点点扯开衣衫,“先说好,你不能碰到孤,连衣服都不可以。” “嗯。”耶律鑫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都是堂堂七尺男儿,何惧之有? 虽背对着他,覃可却扭过头来,一边拉衣衫,一边小心翼翼地瞄着他,生怕他一下扑过来,扒她衣服。 还好伤口在右肩下去一点点的位置,刚好躲开了她的束胸带。 耶律鑫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树林子一下亮堂起来。 发现亮光,覃可手一拉,将露出一点的肩头遮了个严实,紧张极了,“你打火干什么?” 耶律鑫一脸懵逼,“不打火臣怎么给皇上上药?” 发现他眼神真诚,覃可了然地点点头,“那你搞快点,孤衣服穿得少有点冷。” “行。”耶律鑫认真给她上药。 覃可不准他用手,他就把药膏倒在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纱布上。 感觉到背上得皮肤热热麻麻的,还有点痒,覃可扭头就见耶律鑫一边帮他上药,一边在帮她呼呼。 那样子像是在对待一个珍贵的宝物,温柔极了。 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覃可脸颊开始发烫,一颗心跳得飞快。 她正想喊耶律鑫住手,就听他来了句,“我小时候在军营里操练,受了伤,娘也会这样一边帮我上药,一边帮我呼呼。” “她说这样呼呼就不疼了,谢谢皇上还我娘亲。” 覃可弯了弯唇,搞半天他是为了感谢她,才大半夜带她来小树林上药啊。 耶律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纱布条,从后面绕到覃可身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擦过覃可的耳垂,酥酥麻麻的惊得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赶忙接过纱布,舌头打结道:“孤,孤自己来就好。” 系好布条,覃可快速拉好衣裳,只是拉了一半却被耶律鑫的大手扯住。 他一双桃花眸里满是诧异,“皇上,为何你后背肌肤白嫩,与脖子以上完全是两个色度?”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心慌了一瞬,很快又淡定下来,故意调侃道:“耶律将军你这就不懂了吧,孤平时天天和爱妃泡羊奶浴,身体肌肤自然好一点。” “脖子和脸没泡到,没那么嫩也不奇怪。”覃可捏拳捶两下自己的胸膛,故意装出男子气概来,“男人嘛,脸弄那么白干嘛,孤又不是小白脸。” 耶律鑫上下打量她一阵儿,觉得他说得在理,赞同地点了下头。 肚子忽然一疼,覃可好想放屁,不,应该是想拉屎。 遭了,这荒郊野岭,关键耶律鑫还在,怎么办? 不行,她快憋不住了,双腿夹紧,身子都微微躬起了些。 耶律鑫也看出来了,“皇上不舒服?臣这就带你回去。” “no。”覃可猛摇头。 “搂?”耶律鑫蹙了蹙眉,“皇上想让臣搂紧你?” 耶律鑫四处看了看,“皇上,两个男人在漆黑的小树林,搂搂抱抱不好吧。” “皇上要是真冷,臣脱一件衣裳给你。” 耶律鑫是行动派,说着已经开始扯腰带。 覃可无语极了,肚子疼得她不想说话,“别别,孤,孤是想如厕,耶律将军可千万别跟来,很臭的。” 语毕覃可按着肚子,快速跑走了。 也不管黑不黑了,她飞奔进树林。 直到看不到耶律鑫了,才停下来,撩起袍子蹲下。 她记得自己没乱吃东西啊,肚子怎么会疼? 好半天,覃可才彻底舒服了,收拾干净后,站了起来。 她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前方有声响,出于好奇,暗搓搓地走了过去。 昏暗的树林里,两道高大的身影面对面站着,看不清面目。 “人都处理干净了?” 这声音让覃可精神一振,是坤衍。 他们要处理什么人? “长风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夜分明可以杀死小皇帝,趁机嫁祸给耶律家族,激化耶律家与太后丞相间的矛盾,让他们内斗,这不是主人想看到的吗?” “主人为何要在最后一刻救小皇帝,还害得我们白白失去一个同伴?” “如今耶律大军的毒已解,要是皇上再治好耶律夫人,到时耶律家族跟太后丞相结盟,怕是对我们不利啊,主人。” 这个声音是那个骑黑马的少年,覃可认得。 “够了。” “一个民间长大的弃子真是给了本王好多惊喜。” “能解耶律军的白花毒和解本王身上的幻毒,还让即将油尽灯枯的耶律夫人起死回生,又弄出了瞬间击退十几个武林高手的爆破丸。” “也许我们都低估了皇上,留着他命,本王自有打算。” “爆破丸的事你去查一下,本王总觉得皇上不简单,太后恐怕也被他温顺听话的表象蒙蔽了。” 覃可抓住树枝的手指收紧,咬了咬唇瓣,这摄政王几个意思,她表面看上去很憨憨吗? 没有吧。 覃可伸长脖子,继续偷听。 “顺便把皇上在明间那些年的成长经历,查清楚,事无巨细。” “是,主人。对了,还有件事,三紫那边可能已经行动了。” “谁让她擅作主张,岂有此理!” 第16章 简直丧心病狂 即使黑夜里看不清面容,覃可都能感受到坤衍的怒意。 两人间的对话,让覃可震惊又后怕。 原来房间里的刺客是坤衍的人,还是来杀她的。 要是她没主动帮坤衍挡刀,现在是不是已经领盒饭了。 覃可开始跟系统神交流起来。 “系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系统会在宿主遇到危险时,自动开启保护机制,顺便让宿主做任务。] “那坤衍中毒也是假吗?”摄政王的算计超出了覃可的想象。 这男人她着实害怕了。 [中毒不假,只是他自己不想解。] “你是说坤衍有解药,在故意试探孤?” [是,不然本系统可不会白白坑宿主积分。] 覃可郁闷,“所以你承认坑孤了?把200积分还来。” [本系统该去更新了,宿主保重。] “回来,他们说的行动是什么?” 狗系统坑她积分,跑得真快。 “皇上,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耶律鑫忽地靠近,吓得覃可身体都跟着抖了一下。 一双小鹿眼在黑夜里睁得溜圆,怪不得系统喊她保重。 也不知道提醒她一下,耶律鑫过来了。 这下好了,偷听被抓包,还不知道坤衍要怎么对付她。 说曹操曹操到,这会功夫坤衍和长风已经来到覃可面前。 “臣竟不知皇上还有听墙角的癖好,呵。” 听听这讥讽的笑声,覃可觉得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瘆得慌。 若不是耶律鑫在,坤衍定会要了她的小命。 出于自保本能,覃可赶紧解释,“孤只是随便走走,刚到这儿,孤什么都没听到。” 这个解释更像是在掩饰,覃可也是没辙了。 坤衍:“皇上大晚上和耶律将军在小树林闲逛,还真有闲情雅致。” 即使光线很暗,覃可也能感受到坤衍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凉如霜雪,冷如冰水。 还带着无边的杀意。 耶律鑫一把搂紧覃可的腰,先一步开口:“皇上晚上吃太多了,本将军带她出来消消食,你们继续,我带皇上先走一步。” 说罢,耶律鑫就搂着覃可飞上夜空,他脚尖点在一棵棵树枝上,如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抱着自己的猎物,飞速穿过树林上空。 覃可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猎物。 怕自己掉下去,她双手紧紧抱着耶律鑫,问出心中疑惑,“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想着自己闹肚子,覃可昂着下巴看他,“你在茶水里放了药,故意让孤闹肚子,跑过去偷听。” 书里只写耶律鑫嫉恶如仇,骁勇善战,却没写他还如此精明。 耶律鑫边飞边低头看她一眼,“皇上不用感谢臣,就当臣还你的谢礼。” “谢礼?”覃可意识到他说的是帮耶律军解毒,帮他娘治病的事。 覃可蹙眉,“不,孤不会感谢你,你这样做是在挑拨太后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明面上孤还是太后的人。” “你这么做只会让孤夹在中间为难。” 耶律鑫轻哼一声,“看来皇上还不笨,还知道自己只是颗棋子。” 覃可没好气地反驳,“耶律将军也不笨啊,把什么都看得透彻,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耶律鑫自信地挑挑眉毛。 “本将军只是讨厌朝堂的尔虞我诈,并不代表本将军不知道里面的门道。” “摄政王一心想要拉拢本将军,多次拒绝后,便把主意打到了耶律大军身上。” “今晚算是本将军回他一个小礼,后面还有大的惊喜在等他。” 月光下,耶律鑫一头长发随风起舞,自信的样子迷人极了,覃可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耶律鑫是闪闪发亮的。 书里说他毫无心计,全都是假的,他只是不屑去算计。 要是真算起来,耶律鑫估计不会比摄政王、丞相太后差。 覃可以前认为自己是单纯的颜狗,现在她发现如果长得好看又聪明也是加分项。 关键别人还不把聪明用来害人。 在这个战乱年代能保持一颗这样的赤子之心,着实难得。 回到将军府,覃可才知道出大事了。 香妃不知怎的,动了胎气,早产了。 此刻正在床榻上躺着,产婆说大出血了,恐怕要一尸两命。 覃可着急忙慌的要闯进去,却被一群人拉住,“皇上不可,小心沾染污秽之气。” 覃可想打人,人都快不行了,还在乎这些鬼场合。 “都松开,否则孤砍掉你们脑袋。”香妃是她带出宫的,她有责任护她周全。 等覃可来到香妃身边,发现她披头散发地躺在榻上,头发丝上全是汗,脸色苍白如纸,奄奄一息。 当看清覃可时,她激动不已,想要坐起来,却使不上劲儿来。 她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用嘴型喊了一声“皇上”,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到枕头上。 覃可一脚踢开地上的血布团子,跪到床边,指尖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别哭,孤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 之前门口拦她的人有将军府的管家,还有坤衍的人。 覃可脑子里闪过什么,忽然醒悟,原来这就是坤衍说的行动,也是耶律鑫口中的大礼。 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竟然想活活害死两条人命。 亏她之前还觉得耶律鑫有颗赤子之心。 香妃的眼泪止都止不住,热热的液体跟泉眼里的水般,不断流过覃可的手指,烫得她心口发紧,喉咙哽咽。 “别害怕,有孤在。”覃可声音都带着些微的沙哑,在脑子里呼唤系统。 “商城里有没有药能救她?” [有个保孕丸,要2500积分。] “你抢钱啊,趁机敲诈孤是不是。” [宿主也可以选择不救。] “滚。”覃可咬牙点了确定,兑换完保孕丸,她还只剩100积分了。 这破系统简直坑爆了。 覃可赶紧给香妃服下。 可惜香妃气若游丝,只知道哭,眼看就快归西,压根咽不下去。 没办法覃可只好把药丸放进嘴里嚼碎了,嘴对嘴喂她。 人命重要,覃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没想到她的初吻献给了一个女人。 还真滑稽。 咽下药丸没一会儿,产婆大喜,“血止住了,娘娘你再使点劲儿,孩子就快出来了。 覃可紧捏住香妃的手,给她勇气。 香妃点点头,两条腿岔开躬起,咬着牙齿使劲。 第17章 恭喜获得第一个追随者 “哇哇哇……”终于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香妃精疲力尽地放下双腿。 “出来了,恭喜皇上,贺喜娘娘,是个小皇子。”产婆抱着孩子,抹了把眼泪,笑了。 覃可招手,“快,把皇儿抱过来给爱妃和孤看看。” 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覃可抱给香妃看,“爱妃,你看皇儿多可爱。” 看着孩子,香妃欣慰一笑,“臣妾和皇儿的命是皇上的。” 覃可把孩子交给产婆,望着香妃笑出一对酒窝,“你是孤的爱妃,孤保护你是应该的。” 香妃手拉住覃可,痴痴地看着她,“先前皇上给臣妾喂的什么?” 覃可坐在床榻边,用手巾帮香妃擦了擦额头的汗,避开她的视线搪塞道: “一般的止血药而已,是爱妃坚强才把皇儿顺利生下来了。” 香妃含情脉脉地望着覃可,一双狐狸眼泪光闪烁,“以后臣妾这条命就是皇上的。”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获得极度国第一位生死相随的追随者,奖励1000积分。] 还有这种任务奖励,覃可心里激动不已。 要是满朝文武那么多人,皆愿意追随她,那她岂不是要发财了。 到时不光能拿五个亿,还可以用大波积分换一堆系统商城的宝贝,回到现实世界简直不要太安逸。 覃可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幻想未来的滋润小日子了。 产婆们要给香妃清理身体,覃可被害羞的香妃赶出来了。 出来时,门口那堆人赶忙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将军府的管家和几个下人,也有坤衍的人,还有几个江湖郎中,声音整齐洪亮。 发现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看自己的目光由之前的不屑到现在充满了崇拜,覃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也是,已经被他们判了死刑的香妃母子,都被她救活了。 他们会崇拜就对了。 覃可慢悠悠溜达到走廊上,经过坤衍房间时,内心有些忐忑。 倏然,门一下从里面拉开,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覃可手腕将她拉进去,快速合上门。 事情发生得太快,覃可压根来不及反抗,人就被抵到了门上。 房间光线昏暗,只点了一盏小壁灯,跳跃的烛火映在坤衍眸子里,像极了走火入魔的人,想要发疯杀人。 覃可吓得不轻,用力推他,坤衍三两下捉住她的双手,压到门上让她动弹不得。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又有些羞耻,让覃可忽然想到了书里的剧情。 原主被摄政王软禁那段时间,他最喜欢用这种姿势欺负原主,还用牙齿咬她,咬出血来,就算原主哭着求饶,他也不会心软。 这些剧情,一度让覃可觉得摄政王跟原主是不是有什么仇怨。 不然为何要那般折磨她? 摄政王头慢慢低下来,吓得覃可一颗心跳得飞快。 使劲在脑子里呼唤系统,“阿统,救命!他要亲孤呜呜,是不是他唇瓣上抹了毒药,要吻死孤啊?” [宿主,闭眼,嘟起嘴巴,让他亲,并且承认你爱慕他。] 覃可愣住,“系统,你这是什么骚操作?你想让孤暴露女扮男装的身份吗?你确定他嘴唇没抹毒药?” [宿主,请你相信本系统的判断,你承认你是断袖就行。] 覃可半信半疑,还是照做,闭眼,嘴巴嘟起,下巴微昂,大有一副“来吧,孤让你随便亲”的架势。 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都说眼睛闭着,其余感官就分外强烈。 连清清淡淡的龙涎香都放大了好多倍。 况且坤衍那灼烫的呼吸,越靠越近,吹得覃可鼻尖痒痒的,心跳节奏都乱了。 甚至连嘴巴都痒了,覃可很想用手挠,但又不敢,只好左右动了动嘟起的嘴唇。 那样子看在坤衍眼里特滑稽,仿佛在说“快点亲呀,你还在等什么”。 坤衍一下就笑了,还笑出了声。 覃可睁开一只眼眸,瞅见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戾气已消,这才在心里舒了口气,睁开另一只眸。 “皇上果然如传闻一样,具体给臣说说,从何时开始的?”坤衍松开她的双手,退开一步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什么传闻,开始什么?”覃可一下想起系统出的馊主意,瞬间开窍。 她挺了挺脊背,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不错,孤是断袖,也爱慕老师已久。” “但孤有分寸,会把这份爱掩藏心底,绝不会对老师造成困扰。” 一口气说完,覃可转身开门想走。 啪—— 门一下被坤衍合上。 覃可抬眸就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看得覃可心里瘆得慌,该说的都说了,他还把她留下来干什么? “皇上觉得没有打扰到臣吗?”坤衍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若臣说有呢?” 太过惊讶,覃可一双小鹿眼都微微睁圆了些,他什么意思? 是想要她负责?还是跪下赔罪? 只要不抹她脖子,要她做什么都行。 “三次了。” 覃可越听越懵。 “皇上救了臣三次。” “这次,皇上害怕臣毒害香妃的事暴露,被太后丞相针对,所以救了香妃和孩子吧。” 覃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管你们如何内斗,孤都不能牺牲爱妃和皇儿,孤这么做跟老师无关。” “皇上长大了,都学会狡辩了。”坤衍上前一小步,帮覃可整理了下微微凌乱的衣领口。 他指尖轻轻擦过覃可的脖颈,让她感觉那里的肌肤都麻了一瞬,脖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紧张得背心冒汗。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李嬷嬷那颗带血的脑袋,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她还真怕这男人下一秒就会掐断她脖颈。 覃可急中生智,努力在脑子里整理措辞,想着他也许想听到的话,故作轻松地挤出一抹笑。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师,不错,臣绝不能看老师处于绝境中,所以……” 坤衍一根手指贴到覃可唇瓣上,打断她的话,“皇上既然如此在意臣,那不如把爆破丸的制作方法告诉臣。” 第18章 这才是他们抛弃原主的原因 靠!搞半天这摄政王在用美男计,套他想得到的东西。 都吓死她了,看来目前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师放心,等孤想起高人那坟的具体位置,孤定会带你去,说不定坟墓里就埋了爆破丸的秘方。” 覃可说得恳切,跟真的一样。 也不管精明的摄政王信不信了,反正他终于放她离开了。 覃可前脚刚走,长风便从窗台跃入,“测试了这么几次,主人还相信小皇帝说的鬼话?” 坤衍没搭话,坐在一张条形书桌前,月光在他身下洒下一片阴影,一双深邃的眸子微眯,定定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他才笑出声来。 长风不解,“主人在笑什么?” “我们的皇上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坤衍打开火折子,点燃一盏小灯。 窗外有风,坤衍一手捧着火苗,一手指尖放到跳跃的火苗子上烤。 直到疼了才缓慢挪开,修长的手指动了动,薄唇轻扯,“看到了吗?只有疼了才会学乖,不去玩火。” 长风一双眸子亮了,“哦,主人是故意把我们的秘密泄露给耶律鑫,刻意让他们听到后。” “就是想看皇上会不会救香妃,会不会帮你。” 长风有些纠结地挠了挠头,“但主人你别忘了,皇上毕竟是太后和丞相的人,他真能为我们所用吗?” 坤衍眯着眼眸继续玩火,“你觉得皇上为何给本王挡刀,又为何救香妃?” “这……”长风不解地摇摇头。 坤衍骨节分明的手指,圈住火苗,圈出一个桃心,原本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烛火,稳定燃烧。 火苗子映出坤衍眸子里的点点喜色,一闪而过。 “皇上他,想,临幸臣。”他说得很慢,一字一顿。 站在一旁的长风愣住,脚一崴,差点摔倒,拉着桌子一角才站稳。 长风很生气,左拳头使劲砸在右掌心里。 “狗皇帝,果然和传闻一样。那时,主人你派我去监视他,我就纳闷,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天天泡羊奶浴,娇贵过头了,原来真是个断袖。” “香妃那孩子就是块遮羞布,听说他还偷看耶律鑫洗澡,真是无耻至极。” “也不知道耶律鑫有没有用身体,去跟小皇帝交换耶律军的解药和他娘的药?早知道那样惨,耶律鑫还不如直接跟我们合作。” “哎,还真是可怜了小将军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儿身,要忍下这般羞辱,委身于那么个混账,他那心灵啊,此生该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发现主人眸光暗了,像是想到什么,长风猛眨几下眼,慌了神。 “主人,你不会是要顺从小皇帝,让他糟蹋你的身子吧,主人你也不是断袖啊,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坤衍眸色一寒,指尖捏灭了跳跃的烛火,“那要看我们皇上的资本够不够玩得起本王了。” 长风在坤衍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狠厉、决绝、但更多的是被刺激后压抑又克制的兴奋。 记得上一次主人露出这种神情时,还是他刚逃过追杀,浑身是血的倒在死人堆里,得知自己身世的时候。 第一次见这样的主人,长风心里怕怕的,表示越来越看不懂主人了。 主人竟为了小皇帝如此烦恼,长风相当愤怒,在心里把覃可骂了几十遍才解气。 “阿秋。” 覃可刚换了身干净衣裳,打了个喷嚏,谁在骂她? 肚子饿了,她坐到桌子跟前,拿着一包在系统商城换的薯片在啃。 边啃边看着包装吐槽,“400g你卖一百积分,系统你还能再坑点吗?” 不得不承认贵是贵了点,但番茄味的,香香甜甜又脆脆的,是她的最爱。 [宿主,本系统商城的价格可公道了,绝对不坑。] “我信你个鬼。”覃可用力咬下一块薯片,要是她能多点积分就好了。 每天看着商城里面的东西,积分不够,她心痒难熬啊。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让精明的摄政王觉得你是个断袖,奖励1000积分。] 这……她第一次梦想成真得这么快。 覃可舔了舔唇瓣上的薯片屑,看向空中,眼睛睁大了些,“系统你个骗子。” “说,你是不是知道隐藏任务?” “不然,你怎么之前让孤跟坤衍说那种话。” [本系统从不骗人,宿主有客人来了。] 嗖—— 一阵阴风袭来,蜡烛全灭,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在窗台边。 覃可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他说话。 耶律鑫跳下窗台,走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薯片,“皇上在吃什么?” 覃可皱眉,“还给孤,是爱妃给孤做的小零嘴。” 一听这话,耶律鑫扔给她。 覃可使劲儿咬下一块薯片,那模样似乎在说“孤现在很生气,不要惹孤,滚”。 耶律鑫挑眉,“皇上在气什么,不是应该高兴吗?” 覃可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孤的爱妃和皇儿差点就归西了,耶律将军觉得孤应该高兴?” 耶律鑫自嘲地笑笑,“皇上是在怪臣知情不报,又或者怪臣没有阻止摄政王的阴谋?” 覃可讥讽一笑,“不敢,借孤一百个胆子,孤都不敢怪将军你啊。” 耶律鑫拿过覃可手上的薯片,让她不得不看向他。 “如今小皇子早产,不好养活,若是没有新的皇子出生,太后和丞相定不会抛弃皇上这颗棋子,皇上不该举杯庆贺么?” 覃可诧异极了,诧异于耶律鑫没有阻止这场阴谋的原因,竟然是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是啊,书里原主就是在新皇子出生后,被太后和丞相抛弃了。 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眨,忽然就想通他们抛弃原主的原因。 那便是一开始,原主在达公公面前暴露了女儿身。 那时候他们就算计好一切,在新帝登基后立马废掉原主这颗定时炸弹。 只是他们没想到原主会被耶律鑫绑走,还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原主是女儿身。 这样一来,香妃生的孽种自然登不上台面,更不可能当皇帝。 就有了摄政王跟耶律鑫联手推翻新帝的后续。 还好回宫后,她没暴露女扮男装,还刚好在他们算计香妃时,反算计了一把。 让他们以为…… 第19章 来找哀家何事? 让他们以为那夜和香妃缠绵的人是她,也坐实了她男人的身份。 想到事情的种种,覃可默默为自己捏了把汗,庆幸不已。 “怎么,皇上被本将军的足智多谋迷倒了?” 耶律鑫咧开嘴角,一口牙在月光下深白得发亮。 他捞起几块薯片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嗯,好吃。” 说完,他又抓了几块放进嘴里。 覃可这才回神,一把抢过薯片,护在怀里,“这个很贵的。” 耶律鑫疑惑,“皇上不是说是娘娘做的吗?” 他掏了掏耳朵,“难道臣听错了。” 差点说漏嘴了,覃可垂头点了点薯片还剩多少,避开他探究的眸光,接着圆谎,“正因为是爱妃做的才无价。” “小气,臣之前可是帮了皇上。” 覃可没好气地反驳,“若是香妃和皇儿今夜没救回来呢?那可是孤的亲骨肉。” 对上她眸光里的怒色,耶律鑫愣住,好半晌才出声。 “没想到皇上身在帝王家,还把亲情看得如此重。 是啊,生在帝王家确实挺悲哀,若是今夜香妃一尸两命,耶律鑫手上也有摄政王的把柄。 拿去交给太后丞相,就会让他们两方斗得你死我活。 不管哪一方赢,都对耶律家族来说是件好事。 无人会记得香妃母子这个导火索,他们只是权利的牺牲品。 正犹如原主凄惨的结局。 不,她不能成为牺牲品和弃子,覃可决定找太后谈判。 她要主动出击,不能被动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但这一等就是三日,还被摄政王催促着去咸洲的覃可等得很慌。 三日后,到来福寺祈福的太后终于归来。 回宫大半年来,覃可见太后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想着即将跟对方谈判,这会儿她还挺紧张。 和颜宫门口。 达公公扯开嗓子喊:“皇上来给太后请安了。” 覃可对达公公温和一笑,那笑容有些讨好的意味。 达公公面无表情,只微微颔首。 书里说达公公与太后青梅竹马,后来太后被父亲送进宫封了贵人,他也进宫当了太监。 覃可在宫里时,达公公就待在覃可身边,做太后的眼线。 每次覃可一离宫,达公公定会第一时间回到太后身边伺候。 这都好大一会儿了,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就在覃可觉得太后可能不想见她时,忽然听里面来了声,“让他进来。”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请吧。” 覃可挺挺脊背,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这才走进去。 太后头戴凤冠,身穿枣红色刺绣华服,坐在贵妃椅上翘着兰花指在喝茶。 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端庄贵气,看上去很显年轻,根本不像五十几岁的妇人。 说像四十岁都多了。 不愧是书里除了原主以外,男人最多的一个女人,太后的确有几分姿色。 不光有姿色,还有风骨。 书里大结局国破家亡之时,逍遥国老国王有心求娶,太后宁愿自缢而亡也没嫁。 只可惜太后不喜欢原主。 只因原主娘亲背叛了她。 她原是太后的陪嫁丫鬟翠烟,先皇有次醉酒意外临幸了她,就有了原主。 若不是太后天生无法受孕,也不会任由翠烟生下原主。 翠烟生孩子时大出血送了命。 当然也是太后的手笔。 李嬷嬷恰好是翠烟的姑姑,太后并不知这层关系。 当时李嬷嬷买通了产婆,说原主是个皇子,这才保住了命。 若是公主,太后会让人立即掐死。 可惜原主刚出生那日,太后的妹妹就怀孕了,于是太后便故意说原主天生煞气,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祸,将其丢到民间养活。 若不是几个皇子相继夭折,先皇又膝下无子,太后断不会招回覃可继位。 “皇儿,愣着干甚?过来坐,让母后好好瞧瞧你。”太后放下茶盏,红唇微扬,冲覃可招手,眼神却很冷。 覃可这才回神,“儿臣给母后请安。” 她缓步走过去,规矩地坐到太后对面。 “皇儿这么快就追回咸洲赈灾款了?” 听听这话,太后是在提醒她,怪她赈灾款没追回来之前,别想回宫。 毕竟离开时,她是保证说要追回赈灾款才回来。 覃可桌子下的手指缩了缩,试探地开口:“香妃早产了,庆幸母子平安。” 太后拉下脸来,“这不是皇帝想看到的么?早产儿比普通孩子更容易夭折。” “这就是皇帝非要带香妃一起离开的原因吧。” “母后冤枉儿臣了。”覃可尽量装出委屈的神情来。 “是摄政王,他先是企图刺杀儿臣,失败后就把主意打到了香妃头上。” “刺杀皇儿?”太后就这么盯着覃可瞧,似乎在揣摩她的话是否有假。 “皇儿一个废材,做事慢吞吞的,每日一大堆批不完的奏折都是丞相在帮着处理,他有什么好行刺你的?” 覃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还不是怕能力太过卓越,提前被摁死,所以只能装。 自从由摄政王手里拿回政权这两月以来。 她便日日勤快地处理政务,甚至挑灯奋战好几个时辰。 但日日都效率不高,导致奏折堆积如山,只能找太后丞相帮忙。 为了装得像一点,有些奏折她反复看,重复看,每个字都能背下来了。 “儿臣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覃可甚至举起手来发誓。 太后看了看指甲,有些不耐烦起来,“行了,哀家没有怪皇儿的意思,说吧,来找哀家何事?” “咸洲之行凶险未知,儿臣想给母后要两个玉林卫。” 一直观察着太后脸上的表情变化,覃可发现她眉心微蹙了下,忙解释: “儿臣只是希望下次再遇到刺杀摄政王的杀手时,也有人能保护一下手无寸铁的儿臣。” “母后放心,儿臣永远站在您这边,绝不会走娘的老路,不然儿臣不得好死。” 覃可知道,原主娘始终是太后心坎上的疙瘩,这个结不打开,太后心里永远不会舒坦。 几句话,覃可说得很清楚,点明自己的立场,也表明态度他们不是仇人,是可以互相信任的战友。 因为她知道了太后派人刺杀摄政王的事,却没把这事告诉坤衍,乘机去邀功。 一听这话,太后挑眉,忍不住多瞧了她两眼,瞧了好一阵儿才笑了,还笑出了声。 第20章 书里第四个祸害原主的男人 “不就是玉林卫么,皇儿随便挑。” “儿臣多谢母后成全。”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让太后暂时打消了给你送女人的想法,奖励1000积分。] 覃可内心雀跃,她赌对了,香妃早产后,太后果然还想让其他女人怀孕,然后再次上演去父留子。 还好她提前表明了立场。 离开时太后心情还不错,送了覃可一盒迎巧国进贡的糕点。 秋风萧瑟,御花园里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叶子,随风飘落,擦过覃可快速奔走的身影。 回寝殿的是一条石板路,石板缝隙处杂草丛生,路两边是修剪整齐的灌木丛。 覃可边走边在寻找隐蔽的位置,准备将点心悄悄处理掉。 毕竟是太后送的,她可不敢乱吃。 记得上次吃了盘绿豆糕,拉了她整整两天。 还好系统商城里有药,不然得弄死她。 垂头想着事情,覃可一个没注意撞到一堵肉墙,抬头看见来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皇上,这是着急去哪儿?” 这一身红白相间的官服官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不是别人,正是丞相吕修远。 也是除了达公公之外,又一条太后的忠犬。 更是书里第四个祸害原主的男人,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学富五车的样子,实际内里腹黑阴险狡诈。 书里,原主也曾被他好看的皮相以及温和的外表给蒙蔽了。 只因吕修远是混血,五官深邃立体,高高的鼻梁极其好看,白得过分,甚至可以看见肌肤表面的青色血管,一双细长的眼眸尤为特别。 眼瞳颜色还是蓝色的,像一颗闪烁在阳光下的蓝宝石,似乎能摄人心魄,窥探人心。 只一眼,覃可便赶忙移开,不敢再看他的眼眸,害怕自己不小心被迷惑。 书里这样描写的,与他对视的女子皆会被蛊惑,跟入了魔一样发了疯的爱上他。 前些日子,就有个宫女为他投井自缢了,真是个妖孽。 一股淡淡的药草味袭来,覃可抬眸就见吕修远正弯下腰来,那张俊脸不断靠近。 一只白净纤长的手朝她脸伸来,吓得覃可往后退了一步,左脚绊到右脚,身体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吕修远长臂一伸,牢牢捏住她手臂。 覃可稳住身形,赶忙扯开他的大手,被他碰过的手臂像是被冰冻了一下,冷极了。 跟那次她不小心碰到吕修远的指尖,一样的感觉。 有时她忍不住怀疑,这男人可能血都是冷的。 覃可挤出一抹笑来打招呼。 “吕爱卿早啊,孤还有……”事字还没说出口,脑子里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宿主,帮他整理官帽,奖励1000积分。] 覃可郁闷,这是什么破任务。 她不由得撩起眼皮瞅了眼,人家官帽戴得周周正正的,哪里需要整理。 若是她平白无故去弄人家帽子,肯定会让人多想。 覃可小脑筋转得飞快,想着对策,垂眸瞥见手上的绿豆糕忽然有了主意。 “这是母后送孤的绿豆糕,爱卿要不要尝尝?” 吕修远掩唇轻咳一声,“臣不喜甜食。” 呵,不上道,果然这糕点有问题,覃可故意手一滑,糕点掉到地上,散落一地。 “呀,这可是母后给的,孤还没尝呢。”说着覃可就蹲下身去捡。 只是她蹲得很慢,她在等,果然,下一瞬,吕修远高大的身躯便蹲下来,试图帮忙捡糕点。 覃可趁机晃了一下,旁人看着就像身体没稳住往前扑去,直接将吕修远扑倒在地,官帽滚到了一边。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覃可挪开身体,将他拉起来,帮他拍了拍官服上沾的红豆糕及草屑。 又弯腰捡起地上的官帽,抖了抖并没有的灰尘,忙踮起脚尖给他戴好,还顺便拍掉他剑眉上沾上的杂草。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1000积分。] 听到积分奖励,覃可笑弯了一双眼眸,脸颊梨涡深陷,看得吕修远都愣了一瞬。 “爱卿,孤还有事,先走一步。”没等吕修远答应,覃可就快步跑走了。 独留吕修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他摸了摸官帽,又碰了碰眉毛被覃可碰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覃可指尖上的余温。 吕修远抿着唇瓣冥想了一会儿,直到覃可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才挑挑眉毛,嘴角勾起抹冰冷的浅笑。 皇上这是跟耶律将军和摄政王玩腻了,又把主意打到他这个病人头上了? 正在拼命洗手的覃可,并不知道吕修远是这样想她的。 接连用了三盆水,覃可将手指凑到鼻尖嗅了嗅,终于没了吕修远身上的药草味。 她并不喜欢这个味道,甚至还有点畏惧。 总觉得怪怪的,不是单纯的药味,像是放了某种诱惑人的成分在里面。 每次和吕修远在一个房间处理政务,她都恨不得弄个口罩来戴上。 但她明白不能那样做,于是每次都跟系统兑换一颗嗅觉暂缺丸来用。 刚收好包袱,覃可带着两个暗中培养的玉林卫,坐上了坤衍的马车,去了咸洲。 至于香妃身子虚弱,留在宫内调养了。 五日后。 覃可带着两个玉林卫,与坤衍一行人顺利到达了咸洲。 这里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秋季出现了强暴雨,导致咸洲那条护城河水漫出来,淹了整个咸洲城。 老百姓的草房被大水无情地冲毁了,田地里的庄稼全部毁坏颗粒无收。 一百多万人无家可归,举家四处流浪。 看着街上那些饿得皮包骨头的村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覃可一颗心都揪紧了,把包袱里的干粮全部拿出来分给大家。 一群难民跪着磕头,感谢覃可,还叫她恩公。 一个个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啃饼吃,一看就是饿急了。 “咳咳咳咳咳”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婆婆手拿半个大饼,吃得太急,猛咳嗽了几声。 一旁五岁大的小男孩,衣服上全是泥巴使劲给她拍背,满眼担忧,将半只大饼递给老婆婆,“奶奶,你慢点吃,孙儿不吃了,都给你。” 老婆婆一把搂住他,一下就哭了,“孙儿乖,你吃,你还要长身体。” 看到这一幕,覃可喉咙一阵哽咽,将手上的水壶递过去,“给。” 小男孩欣喜地将水壶凑到老奶奶嘴边,“奶奶,快喝。” 看了看一条街的难民,覃可又瞄了眼一旁的坤衍,试探地问:“听说皇上拨了三十万赈灾款,怎么没人给你们派发粮食?” 第21章 真没有一颗粮食? 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男人凑过来,满脸义愤填膺,“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外省来得,知府大人说赈灾款中途被人劫了。” “谁劫的?”覃可问这话时,刻意瞄了坤衍一眼。 那人淡定如常,连神情气息都没半分变化,稳如泰山。 男人用力咬下一口大饼,气愤极了,“谁知道呢,有人说是山匪,也有人说皇帝是昏君,继位以来只图享乐,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 先前那小男孩也插话进来,“就是,那个昏君太坏了,让我娘亲饿死了,我诅咒他也早些死。” “嘘嘘,我的个乖孙啊,这种话别瞎说,小心掉脑袋。”老婆婆慈爱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我们都快饿死了,还在乎这个吗?” “对对,要是我现在看到昏君,一定打死他,为民除害。” 听到百姓的真实想法,覃可在心里默默捏了把汗,还好她穿的便装。 要是一身龙袍,估计已经被难民们围殴打死了。 覃可纳闷,“咸洲城这么大,应该有商铺吧,那些粮仓呢,调不出粮食吗?” 老婆婆老泪纵横,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叹气。 “受灾之后,几个商铺老板跑的跑,躲的躲,找知府大人也闭门不见,我们老百姓也是没辙啊,只能等死。” 覃可看向随行的坤衍,“前几日老师不是派人来查过吗?真找不到一颗粮食?” 坤衍平静地摇头,“大水淹了咸洲及附近几个镇的粮仓,导致好多商铺的粮食发霉腐烂,就算找回赈灾款,也只能去壤洲买米。” 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去壤洲需要几天路程?” 坤衍眼眸微眯,“来回需十天左右。” 覃可想起来了,书里写到咸洲是下游最低处,壤洲是上游,每年暴雨,咸洲必淹。 朝廷年年赈灾,依然年年受灾。 坤衍觉得里面有问题,所以扣下了赈灾款。 覃可觉得无论如何,坤衍堂堂一个摄政王也不该扣着赈灾款,不管百姓死活。 耳畔热热的还麻麻的,覃可扭头就见坤衍那张放大的俊脸,他嘴角含笑,眸光平静,刻意压低了声音,“接下来,皇上准备怎么办?” 不得不说这男人是真好看,覃可心脏都漏跳了一下,脖子紧张地往后一缩,不敢看他的眼眸,掩饰地低头整理衣衫,这才站直了挺挺脊背,“走,先去一趟颜知府家。”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群灾民围过来,好奇不已。 “你们是朝廷派来解决咸洲水患的?” “你们是来给我们送粮食的?” 覃可微微颔首,大方承认。 “是,我们是来拯救乡亲们的,不管是粮食还是重建家园,我们都会落实下来,朝廷绝对没有放弃大家,请大家再坚持坚持。” “坚持什么?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都快饿死了,快点给我们发放粮食。” “对,发粮食。” “发粮食。” 发粮食的口号一喊,一群人团团围住覃可,高举手要粮食。 一个个凶巴巴的,像一头头饿急了的狼,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肉。 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覃可脸都白了,解释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吼声中。 同样被围住的坤衍却淡定极了,覃可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眨了眨,求救地看着他。 坤衍剑眉微挑,皇上这是在对他撒娇? 第一次碰到一个男人对他撒娇,但奇怪的是他没有觉得恶心,反感,反而还觉得有点……打住,坤衍及时制止了脑子里恐怖的想法。 腰上忽然一紧,覃可低头就见坤衍大手牢牢扣住了她的腰,脱离了人群,正往屋檐上飞去。 害怕自己掉下去,覃可条件反射地抱紧了他,鼻尖满满都是龙涎香的味道。 嗅着这味道,似乎能让人心情宁静下来,覃可不由得深深地嗅了一口。 心口热热的还有点痒,坤衍低头就见覃可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眸光瞬间深寒一片。 感受到腰上的大手收紧,勒得她生疼,覃可下巴微昂,看向坤衍,“老师,你弄疼孤了。” 对上他冰寒如霜的眸子,覃可心里咯噔一下,方才想起自己刚干的蠢事,这男人肯定以为她个断袖在占他便宜。 于是覃可立即补救,“老师,孤只是害怕掉下去,才抱紧你,绝无半点想占便宜的心思。” 好吧,她这解释更像是在掩饰。 腰间的大手还在不断收紧,疼得覃可倒吸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完了,有可能会被暴怒中的摄政王活活勒死在此处。 实在太疼了,覃可眼圈一红,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了一层水雾。 那模样跟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似的,特别惹人心疼,看得坤衍不自觉就松了手。 方才,他竟然觉得一个男人哭起来还挺让人揪心,不,打住,他绝不会喜欢一个断袖。 在心里一番思想建设后,坤衍再次恢复了平时沉着冷静的模样。 这会功夫,两人已来到屋顶,坤衍松开她,站好,还特意整理了下心口的衣衫。 一些灾民捡起竹竿,挥来挥去,想要将他们打下来。 有些却还在骂骂咧咧,高喊着要粮食。 坤衍垂眸望着一群造次的人,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皇上看到了么,这些刁民值得你千辛万苦来到咸洲救么?” 秋风撩起覃可耳畔散落的发丝,她站直身子,神情坚定,“孤身为一国之君,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是孤的责任。” 有那么一瞬,对上覃可一双真诚又亮晶晶的小鹿眼,坤衍差一点就信了。 信了覃可真能当好一个皇帝。 等两人来到颜知府家里。 第22章 知府大人别害怕 知府大人家冷冷清清的,连个下人都没有。 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覃可在脑子里翻着书里的剧情,特别是关于咸洲那一段的。 好吧,是她高估了花市文的剧情。 书里咸洲之行,除了描写原主每天被摄政王变着花样折磨,日夜缠绵,竟然没了。 没了? 覃可惊讶,又在脑子里快速翻了一遍,她没看错,确实没了。 作者笔下只有几句作结,咸洲知府和壤洲知府皆被摄政王砍了脑袋,水患彻底根除。 摄政王日日与美人搞事情,饿死了大半灾民,最后拿出三成赈灾款救济咸洲老百姓。 导致民怨沸腾。 覃可觉得,从砍掉两洲知府脑袋这一事件来看,这两人肯定有问题。 说不定年年水患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宿主,任务来了,帮助灾民找到粮食,奖励2000积分。] 覃可诧异,“你是说目前咸洲城内还有粮食,在哪里?” [是的宿主,粮食需要宿主自己去找,系统只负责发布任务,不过宿主可以用积分兑换需要的工具,宿主加油。] “臣叩见皇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颜知府一家身着粗布麻衣,跪下行礼。 声音整齐宏亮,像是提前演练过。 覃可双手背到身后,装出很有气势的样子来,“都起来吧,君在外,不必拘于这些礼节。” 一群人颤巍巍站起身,颜知府上前拱手,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这是带来了新的赈灾款,来帮微臣安抚灾民来了吗?” 覃可心里冷笑,好一个老奸巨猾的昏官。 一来就要钱。 打哈哈是吧,她也会,“咳”覃可轻咳一声,“连夜赶了几天路,孤饿了,把你们这好吃好喝的都端上来。” 颜知府立即跪到地上,“咸洲水患严重,臣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恐怕要让皇上失望啊。” “哦,是吗?”覃可低头瞅了眼他圆滚滚的肚子,“看来爱卿还真是喝水都能长胖的体质啊。” 颜知府心一虚,眼角猛抽了几下,“臣,臣是家族遗传的大块头体质,就是虚胖,虚胖。” 覃可弯腰将他扶起来,“爱卿,别紧张,孤又没说你欺上瞒下犯贪污之罪,要砍你脑袋。” 一听这话,吓得颜知府又跪到地上,头磕得“哐哐”响,“皇上这是折煞臣啊,臣哪敢呐,臣对朝廷,对陛下绝对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臣之心呐。” 瞧瞧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覃可差点就要信了。 “行了,把你们家能吃的都端上来吧,孤饿了。”覃可累了,不想看他演戏,只想看看他会拿什么招待他们。 等十几个碟子端上桌子,覃可震惊了,没有一粒米。 野菜汤,炒野菜,凉拌野菜,干煸野菜,唯一的荤菜是咸菜鸡蛋。 颜知府说了,其余鸡都在水灾中死去了,这可是唯一一只了,也只生了三只鸡蛋,全都煎给她这个皇上吃了。 呵,不得不说,这人真的太能装了。 颜知府还挺胸抬头地说,“不信皇上可以派人去收,我家是真没一粒粮食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覃可明白粮食肯定没藏在这里,跟着坤衍走了。 也不是真的离开。 覃可拉着坤衍藏到颜家后门,又让她的两个玉林卫,潜入颜家厨房内藏好。 等得太久,天都黑了,覃可饿得慌。 好不容易逮到个坤衍离开的空档,花了两百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袋面包和一瓶牛奶,悠哉悠哉吃起来。 她可没忘记在耶律军营里,被扣了500积分的营养剂,简直浪费。 如今她只要有一丁点饿,就会吃点垫肚子,绝不让系统有机可乘,坑她积分。 等跟长风悄悄会完面的坤衍,返回来时,就见月光下,躲在花丛后的覃可,跟只小松鼠似的,小口小口啃着面包,模样竟然有点……可爱。 坤衍甩了甩头,快速甩掉脑子里这些危险的想法,大步走过去。 “皇上在吃什么?” 有了上次耶律鑫偷吃薯片的经验,覃可这次格外小心,三两下吃完最后一个面包,又一股脑喝下牛奶。 还用舌尖舔了舔唇瓣上的面包屑,这才笑出一对酒窝,“是爱妃给孤做的小零嘴,吃完了,等回宫了再给老师吃吧。” 不知怎的,看到覃可舔嘴巴那一幕,坤衍莫名觉得喉咙一阵发干,身体发热,他大手扯了扯衣领口,顺手捞起覃可没喝完的牛奶,昂头咕噜咕噜喝完。 望着他凸起的喉结滑动了几下,覃可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眨了又眨,耳根刷地红了。 她手指着坤衍手上的玻璃瓶,“那,那是孤喝剩下的。” 坤衍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手掌擦了下嘴巴,将玻璃瓶还给覃可,轻飘飘地来了句,“还挺好喝。” 说完他就别过脸去,拧着眉心,拉扯了好几下自己的衣衫领口,散热。 覃可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还好她抹了黑色的粉,应该看不出来脸红吧。 又垂眸瞥了眼怀里的牛奶瓶,覃可抿了抿唇,他们这样算间接接吻吗? 算。 想着这个事实,覃可脸更热了。 等等,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坤衍本就觉得她是个断袖,有点反感她,那现在他会不会直接砍了她脑袋。 想到这个可能,覃可之前小女儿家的脸红心跳完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以至于她压根没听到颜府内玉林卫的放哨声。 手臂被人拍了下,坤衍喊她一声,覃可这才回神,“哦,孤在。” 脑子短路了般不知该作何反应。 “皇上,我们该进去拆戏了。”坤衍提醒她。 “哦,好的,孤这就去。”覃可站起来准备往大门口走去。 手腕一下被握住,扯回去,覃可整个人扑进坤衍怀里,撞上他结实的胸膛,吓得她嘴巴都张大了些,差点惊叫出声。 还好她想起来了,最后关头一口咬在了坤衍衣服领口处。 尴尬,大写加粗的尴尬。 覃可赶忙从他领口抬起脑袋,抬得太着急,唇瓣不小心碰到了坤衍的下巴。 只见坤衍一双凤眸一眯,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 感觉到他眸中的杀意,覃可求生欲望极强地岔开话题。 “老师,你胡子没刮干净,扎疼孤了。”刚说出口,覃可就后悔了,她这样说好像更暧昧了。 “不是,孤……唔……”坤衍手捂住她嘴巴,压低了声音,“皇上想被发现吗?小声点。” 坤衍的手掌很热,还带着好闻的龙涎香的味道。 覃可鼻尖有点痒,忍不住嘟起嘴巴左右动了动,等做完这个动作,她一下愣住。 刚刚,她似乎亲了一口坤衍的掌心。 果然下一瞬坤衍松开手,正警告地看着她。 那样子似乎在说“皇上不要试图挑战臣的底线,不要以为臣不敢杀你”。 覃可小声说了句“抱歉”,也不知道坤衍有没有听到,他搂着覃可脚尖一点,轻松翻过院墙。 看了眼高高的院墙,覃可决定了,等她有时间了也要习武,到时回到现实世界,也好在好友们面前吹嘘一番。 等两人穿过院子,来到颜家大门口,悄悄从门缝看进去。 第23章 出事了 好家伙,这一家人正关着门,围在桌子跟前有说有笑地吃饭。 颜知府胖胖的手指捏着筷子,扒了一大口米饭。 另一只胖手还拿着一个鸡腿在啃,狼吞虎咽的,哪里还有一点父母官的模样。 他扔掉骨头,嘴角还带着油渍,那两撮短粗的眉毛得意地挑了两下,满脸横肉都笑烂了。 “朝廷派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来,就是个笑话。” “极度国除了平头老百姓,哪个当官的不晓得小皇帝只是个没实权的傀儡,呵。” “看本知府明日再给他哭哭穷,三两下就把他忽悠走了。” “朝廷要是再不送钱来,本官就让咸洲城的百姓活活饿死,让小皇帝从此背上千古骂名。” 一群妻妾一边给他倒酒加菜,一边奉承,“还是咱们老爷厉害,那小皇帝啊,估计回宫了还要被太后打板子呢。” “就是就是,就他那小身板,怎么受得住哟,呵呵。” 砰—— 覃可猛地推开门发出一声巨响,拍起了巴巴掌,“不知孤受不住板子,你们的老爷是否受得住呢?” 桌子上正吃着大鱼大肉的一大家子,见到覃可,手上的筷子都掉了,立即诚惶诚恐地跪到地上。 覃可吼了一声,“来人,将这个欺瞒不报,害死百姓的狗官给孤拖下去杖毙。” 颜知府吓得不轻,猛磕头,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砸下来,“皇上,下官知道错了,求皇上饶下官狗命呐。” 覃可坐在桌子边,垂眸睨他一眼,冷冷一笑,“想要孤饶你狗命可以,告诉孤咸洲城囤的那些粮食在哪里?” 颜知府先是一愣,接着哭得更凶了,“皇上啊,臣是真不知道啊,水患这么严重,咸洲城内哪还有粮食啊。” 啪—— 覃可猛拍一下桌子,“还敢骗孤,你家桌子上那些大鱼大肉,大白米饭哪里来的,说。” “来人,给孤拖下去打,打到招为止。” “不要啊,皇上,下官冤枉啊。” 两个玉林卫一左一右架着颜老爷,将其拖走。 门外很快传来惨叫声。 一群女眷孩子跪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害怕急了,压根不敢吭声。 长风拿着一个本子,一个一个登记盘问。 经审问,颜家楼板上有间房是粮仓,里面藏有三十担粮食。 覃可在脑子里换算了一下,相当于是3000多斤粮食。 咸洲城内灾民这么多,这点粮食远远不够? 再加上系统没有完成任务的奖励提示,证明大的粮仓不是这里。 难道颜知府真不知粮仓在哪儿。 赶了几天路,又折腾了一天,覃可累瘫了。 眼看夜深了,审也审烦了,覃可哈欠连连,跟坤衍打了个招呼,就在颜家随意找了间房躺下睡觉。 半夜。 坤衍房间烛火透亮,映出他俊美无双的容颜。 他一手拿着白色丝巾,一手捏着一把长剑在擦。 长风立在一旁忍不住多问一句,“主人真觉得小皇帝能找出粮食?” 坤衍没搭话,依然埋头认真擦剑。 长风拧着眉毛思索了一番,才道:“会不会根本就没有粮食,是小皇帝在故弄玄虚?” 刷—— 坤衍在空中挥舞一下长剑,带起一阵阴风,惊得长风身体都往后退了一步。 坤衍捏着剑,深邃的凤眸微眯,“你说这剑能不能一刀削掉颜知府的脑袋,太久没用了,要不本王再去磨一磨?” 长风直接愣住,“主人,那小皇帝说的话你居然信了,竟然将先皇御赐的除龙剑搬出来砍颜知府,你这不是在侮辱这把剑吗?” 刷—— 坤衍将剑插进剑鞘,动作潇洒利落。 他这才看向长风,语气淡淡道:“此剑本就是先皇赐臣砍尽世间一切的不公和邪恶,如今,用来砍欺上瞒下坑害百姓的颜知府有何不可?” 经他这么一说,长风竟无言以对。 隔日清晨,覃可是被系统喊醒的。 [宿主,醒醒,醒醒。] 覃可翻了个身,眼皮打架,困得睁不开眼,“别吵,孤还想再睡会儿。” [宿主,再不起来要出大事了。] [宿主,你的积分扣完了。] “什么?积分,孤积分咋了?”覃可翻身爬起来。 [宿主,你终于起来了,本系统第一次骗人,竟然是喊宿主起床。] “少来,你之前就乱扣孤积分,大骗子系统,说吧,什么事?我还没睡够呢。”覃可身子一歪,整个身体又倒回枕头上。 [宿主,坤衍出事了,快去粮仓那里救他,奖励2000积分。] 覃可郁闷,“这次不是摄政王又故意设的局,等着孤跳吧。” [这次真出事了,宿主赶紧去救人吧。] 覃可忙爬起来,快速收拾好自己,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颜家宅子挺大,昨夜那边在审问嫌犯,覃可怕吵,特意挑了间西厢房,距离粮仓那边很远。 穿过一座假山,又绕过一个花园,覃可终于看清粮仓那边的情况。 浓烟滚滚,大火漫天,连晨曦的白雾都被火浪子冲散了。 白日青光,怎会忽然起火? 遭了,坤衍。 系统没有骗她,真有人要杀坤衍。 第24章 别感动,她承受不住 衣衫太长,跑起太慢,覃可索性捞起来,飞奔过去。 她甚至拿出了高中田径赛的速度在冲刺。 坤衍千万别出事,不然她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太后丞相与坤衍目前还处于暗中较量的状态,若一旦摆在明面上来,铁定会加速极速国的灭亡。 为了任务顺利进行下去,覃可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等覃可赶来,发现她的两个玉林卫紧紧拉住长风,不让他冲进火里。 长风泪流满面,吼的撕心裂肺,“主人”。 至于颜知府和他那几个夫人,还被关在地牢里,连救火的人都没有。 当然,这也排除了那些人的作案动机。 [宿主,商城里有防火衣,你兑换了穿上直接冲进去即可。] 看着无边的大火,覃可有些不确定道:“你确定孤不会受伤?” [本系统向你保证,绝对不会。] 一看价格覃可懵了,“400积分一件,你又坑孤。” “孤待会儿还要救坤衍,两件800积分,系统,你也太坑了吧。” [宿主,里面还有个隐藏任务,你要是完成了,积分2000。] “狗系统,你果然知道隐藏任务,骗子,等着,等孤救完人回来找你算账。” 说着覃可就披上一件银色衣裳,冲进大火。 一旁的两个玉林卫吓傻了,后知后觉才喊了声“皇上”。 被两人拉着的长风也愣了,皇上竟然冲进去了。 看来皇上真是爱极了主人啊。 虽说穿了系统给的防火衣,但覃可还是明显感觉到大火滚烫的温度。 覃可在屋内搜寻了一圈,都未瞧见坤衍的身影。 “老师,你在哪儿?孤来救你了。”覃可在大火里穿行,终于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唤。 “皇上,臣咳咳咳……” 覃可扭头就见抱着一把长剑,躲在角落里的坤衍,正咳嗽得脸红气喘。 覃可正想过去,忽然,几根烧断的房梁掉下来,恰好落在她脚边。 吓得覃可惊叫一声,后退了一步,小脸惨白一片。 熊熊火光,倒映在她如黑曜石般闪耀的瞳仁里,映出她的慌乱和担忧。 坤衍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剑扔过去,嘴巴动了动,弱弱道:“这是先皇御赐的除龙剑,拿好,皇上莫要管臣了,你先走吧。” 覃可接过剑,奈何太重,压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见坤衍眼眸轻轻磕上,覃可心急如焚,赶忙捡起剑,爬了起来,“老师,别睡,孤会带你出去,孤不准你死。” 坤衍感觉眼皮好重,一双深邃的凤眸微微掀开一条缝,只见覃可双手握着剑,正在砍燃烧的房梁。 那拼了命的样子,让他多年来死寂沉沉又冰冰凉凉的心,仿佛被这火烤着了般,多了丝丝暖意。 太过用劲儿,覃可手都砍出血了,终于将燃烧的粱砍断。 她速度用剑撬开带火的断木,朝坤衍奔去,拿出早已兑换好的银色防火衣给他穿上。 刚一穿上衣裳,坤衍就感觉舒适极了,似乎周围的大火压根对他造不成危害。 “皇上,这是给微臣穿的什么?”坤衍有气无力地动了动手指,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料子。 很轻很薄,他从未见过这种布料。 “先出去再说,老师能自己站起来吗?”覃可放下长剑,试图去拉扯他高大的身躯。 但她力气太小,坤衍又重,半分都拉不动。 对上她如此卖力的样子,坤衍无奈地笑着摇头,“没用的,臣中了强力软骨散,是江湖上最近流行的一种毒烟,专为武林高手所研制。” 此刻他那张俊脸被大火烤得通红,跟平时冷冰冰的样子不同,多了些烟火气,也更帅了。 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瞧着覃可,眸光里透着复杂的情绪,有探究,疑惑,甚至还有感动。 撞上他那眸光,覃可慌忙移开。 千万别感动,她可承受不住。 书里原主也曾救过坤衍,还受了伤。 坤衍感动后的结果便是,晚上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了原主一番。 完事后,抱着原主肩上的伤口舔\/舐\/啃\/咬,吻了一遍又一遍,疼得原主眼圈泛红,泪眼汪汪,也没停下。 最后甚至还给原主加了一条锁链,防止她逃跑。 真是个变态的疯子。 想着书里剧情的功夫,覃可已经在系统商城里兑换出一颗万能解毒丸,喂进坤衍嘴里。 “来吧,孤扶你出去,孤……啊……”覃可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打横抱起。 吓得她惊叫一声,双手搂紧了他的脖颈。 坤衍脚尖勾起长剑,单手捏着,抱着秦可大步冲出大火。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2000积分。] [恭喜完成隐藏任务,让摄政王公主抱,奖励2000积分。] 听到积分奖励,覃可又惊又喜,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 不愧是她花了200积分换的万能解毒丸,这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她这雀跃的模样,恰好被坤衍精明的双眸捕捉,看在坤衍眸里,就成了她在悄悄窃喜,他抱了她。 “看,他们出来了。” 两个玉林卫和长风眸光里的震惊之色,无法言表。 他们完全没想到两人会活着出来。 “主人,你没事太好了,长风都担心死了。”长风忙挣脱开玉林卫的手,飞奔过去。 坤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皇上,该下来了。” 覃可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手还搂着人家脖子不放,耳根子一红,立即撒手,滑到地上站好。 还没等覃可站稳,长风一把扯开她,赶忙拉着坤衍查看,“主人,你没事吧。” 坤衍眸光定定地落在覃可身上,摇了摇头。 好奇怪,之前披在身上的银色薄衫不翼而飞了,还有皇上给他吃的那颗药也透着古怪。 连三紫配的药都没办法解毒,皇上那颗不足豌豆大小的药丸却能瞬间毒清。 他轻轻推开长风,绕到覃可身边,握住她的双肩,浅浅一笑,“皇上到底还有多少臣不知道的秘密?” 第25章 别怕,臣不会让你有事 察觉他在说无端消失的防火衣,覃可咬了咬唇,自知无法解释清楚。 只因那玩意儿本就是一次性用品,不见了才正常,破系统坑得要命。 覃可一点点拉开坤衍的大手,没有丁点心里负担地笑着撒谎,“孤在老师面前,绝对没有秘密。” 两人交谈的空档,长风和两个玉林卫吵起来了。 “分明是皇上救了摄政王。” “狗屁,明明是我家主人把皇上抱出来的。” “吵什么?都闭嘴。”坤衍冷着脸打断他们。 长风跟个不服气的小孩子般,置气道:“主人,你告诉这两个狗仗人势的玉林卫,是不是你救皇上出来的。” “骂谁狗仗人势呢,讨打是不是?”一个玉林卫“刷”一下拔出长剑,锋利的剑尖对准了长风。 长风不依,手指向覃可,满眼不屑,“你们也不想想,就皇上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救出我家主人才怪。” 一个玉林卫立即反驳,“细胳膊细腿怎么了?不也是我们皇上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大火救人的吗?” 长风脸颊气鼓鼓,眼神求救地望向坤衍,“主人,你说。” 坤衍一双眼眸看了覃可好一阵,见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这才单膝跪地,缓缓开口:“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臣定当铭记于心。” 没曾想打脸来得如此之快,长风愣了好一阵儿,表情跟被雷劈了般。 眼角狠狠抽了几下,反应过来,这才跟着跪到地上,磕头,“多谢皇上搭救主人。” 覃可诧异,长睫猛颤了两下,这还是她回宫大半年来,这主仆二人第一次跟她行礼。 以往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个皇上,尤其是长风,年轻气盛,常年跟着摄政王做事,他压根瞧不上她这个废材皇帝。 但此时,覃可在他眸中看到了真诚,发自肺腑的感谢。 跟之前总是用鼻孔看她的样子,截然不同。 覃可弯腰将坤衍扶起来,“老师,都说了,在孤面前,你不必在意这些礼节。” 砰—— 大火肆意蔓延,发出一声巨响,楼塌了,像四周飞溅起层层火浪子。 坤衍一个旋身,宽大的袖袍伸开,将覃可整个护在怀里。 鼻尖满满都是龙涎香的味道,覃可抿了抿唇,昂着下巴,一双小鹿眼痴痴地看着坤衍。 那情绪,跟一个看到情郎就迈不动腿的花痴少女似的。 长风立马拉开两人,像一只护主的猎狗,将坤衍护在身后,望着覃可的眸中满是警告。 “就算皇上救了主人,我家主人也不会以身相许,皇上还是趁早死心,别把主意打到我家主人头上,否则长风第一个跟皇上拼命。” 覃可有些哭笑不得,都怪系统的骚操作,搞得这主仆二人都以为她是饥渴已久的断袖。 覃可还能怎么说,只能点头说“知道了”。 覃可扭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大火烧毁了整个粮仓,“完了,刚准备今天施粥,这下好了,到手的粮食又没了。” 望着肆意燃烧的大火,坤衍眯了眯眼,“火里没粮食?” 覃可震惊,“没粮,老师,你确定?” 坤衍微微颔首,“臣确定,臣卯时才睡下,虽说吸入了大量毒烟,但迷迷糊糊间听到后面的粮仓有响动,应该是有人在运粮食。” “走,去地牢,审颜知府。”覃可带着几人来到地牢。 只见颜知府一群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牢房里,似乎真没离开过。 见覃可一行人来了,颜知府胖胖的身体赶忙爬起来,两只胖手抓住铁栏杆,“皇上,你是来放下官出去的?” “颜大人,你家粮仓起火了,你知道吗?”覃可观察着他脸上的情绪变化。 颜知府先是一惊,眯眯眼里很快闪过一抹算计,随即笑了,“皇上您肯定在跟下官开玩笑。” 那抹算计之色一闪即逝,但覃可还是看到了,相信精明的坤衍也看清了。 果然,覃可发现坤衍给长风递了个眼色,长风点头会意,“刷”的一声,一把长剑,一下穿过铁栏杆,刺中颜知府的手臂,疼得他呲牙咧嘴,鲜血直流。 长风一下拔出剑,凶巴巴地吼他,“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否则下一剑就不是刺手臂了。” 颜知府手捂住手臂,哭唧唧地跪到地上,颤颤巍巍道:“下官知道粮食在哪儿,这就带你们去运粮。” “老爷。”颜家那群女人围了过来,拉着颜知府不让他走。 颜知府抹了把泪,一双眯眯眼,眯成一条缝,又睁开,眸光里狡诈之色一闪而逝,“你们等着,老爷会回来的。” 一行人押着颜知府出了府。 街上随处可见饿得两眼发昏的灾民,发现他们一行人,大家忙围过来。 有人认出颜知府,不由得大声嚷嚷起来,“颜大人给我们粮食,我们都快饿死了,发粮食。” “发粮食。” “发粮食。” 大批灾民跟着带头的起哄,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颜知府乘机撞开押着他的两个玉林卫,胖胖的身体朝灾民堆里挤。 他站到一个台阶上,高举手上的镣铐,扯开嗓子喊: “乡亲们快看呐,那位个子最矮,最年轻的就是咱们当今的皇上,他今早烧了本官家的粮仓,如今又要砍了本官的脑袋,他们是想杀人灭口啊。” “那粮仓里可是本官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凑到的粮食啊,是准备今天给大家施粥的粮食啊,皇上他一把火就给烧没了。” “这是要活活逼死我们大家呀,本官算是看出来了,他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咸洲城有一个活口,他就是个昏君。” “可怜的乡亲们啊,都快没命了,奋起反抗吧,打死昏君。” “打死昏君。” 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是一群饿急忙慌的人。 经颜知府这么一吼,一群灾民蜂拥而上,将覃可几人团团围住。 有的灾民甚至朝他们扔烂菜叶、石子儿、泥巴。 坤衍一个转身,高大的身躯将覃可整个护在怀里。 他微微俯身,唇瓣贴到她耳畔,柔声道:“皇上别怕,臣不会让你有事。” 第26章 后山遇袭 耳畔被热热的气息吹打包裹,酥酥麻麻的还有些痒,覃可脸颊一阵发烫。 背紧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即使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他肌肤灼热的温度,烫得覃可心尖一颤,心跳都乱了。 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覃可昂着脑袋,一双清澈的小鹿眼中,倒映出坤衍俊美的容颜。 这个男人此刻深邃的眸子里,同样也只有她,一心只想护着她。 灾民们大多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老百姓,长风和两个玉林卫也不好真的下杀手。 几人费了好大功夫才得以脱困。 可惜让颜知府那个狗官逃了。 长风和两个玉林卫负责出去打探消息,寻找消失的粮食。 覃可和坤衍也没闲着,几乎快将颜府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有用的线索。 原来颜家有一条长长的地道,四通八达,不但能直达颜家地牢,还能通去被烧掉的粮仓所在的房间。 最主要还可通往后山。 地道里有许多凌乱的脚印,覃可推断粮食应该就是沿着这条地道被运去了后山。 地道不是太宽,两个人并排走都有些窄。 坤衍举着火折子走在前面,覃可紧跟其后,一阵阴风袭来,火折子被风吹灭。 坤衍甩了甩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勉强将地道照亮。 忽然,一只老鼠冲出来。 “啊,老鼠。”吓得覃可尖叫一声,整个人瞬间跳到坤衍身上。 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坤衍胸前。 还好坤衍反应快,及时张开了手臂,才没让火折子的火苗烧到覃可。 看着怀里的人,坤衍哭笑不得,“不过一只老鼠,皇上怕它作甚?” 覃可脑袋垂在坤衍颈窝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孤最怕老鼠了,它走了没?” 坤衍嘴角勾起抹愉悦的浅笑,“早被皇上吓跑了。” 覃可半信半疑,睁开一只眼眸,扭头看去,果然发现老鼠跑了,这才从坤衍身上滑下来。 坤衍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摸了摸脖子,那里热热麻麻的,似乎还残留着覃可留下的气息,带着丝丝余温。 坤衍不自在地拉了拉领口,散热。 也不知是不是皇上故意的,三番几次用身体勾引他。 他不是断袖,更不可能喜欢断袖。 完全没发现坤衍异样的覃可,望着前面黑洞洞的地道,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这地道太黑了,火折子完全吓不跑那些蛇虫鼠蚁,于是她忍痛在系统里兑换了一只手电。 还是太阳能的手电,挺实用。 毕竟这里没有电,太阳能刚好弥补了这个缺陷。 只是花了她300积分,真是个坑货系统。 当她打开手电时,坤衍这才回神,眸光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皇上,你这是?” 瞧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覃可笑着将手电递给他,“这叫手电筒,是从前一个朋友送给孤的。” 坤衍收好火折子,接过手电仔细端详起来,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皇上,你这朋友是哪里人士,怎么发明的这个?” 真是个好奇宝宝,覃可立马斩断他继续刨根问底的心思,“哦,我那朋友说了,这玩意是他在白域经商时,无意间淘到的,后来划拳输给了孤。” “皇上还会划拳?”坤衍记得长风调查那些情报里没有这一条。 警觉自己差点说漏了,覃可立即打哈哈道:“额,孤虽是皇子,但从小流落民间,不但学了四书五经,也学了些民间的陋习。” “孤已经好久不划拳了,老师不必介怀。”是啊,自从爸妈去世,饭店关闭后,她就没再划过拳了。 发现她眼里闪过一抹暗色,坤衍柔声安慰道:“皇上不必在意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覃可笑着摇头,“孤当然不会在意,老师,我们还是走吧,灾民还等着粮食呢。” “是,皇上,臣这就给你带路。” 有了手电的强光,两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后山。 后山一片荒凉,不远处是一道高不见顶的山体,还长满了青苔。 左边是一片茂密的桉树林。 至于密道口,只有一块空地,杂草丛生,压根不像有人走过的样子,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前面那座山,甚至还有好大一堆山体滑坡后,留下的一堆乱石。 坤衍走上前,捡起一块乱石看了又看。 覃可也纳闷他在看什么,“有问题吗?” 坤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石块,“这不是山体滑坡导致的石头。” 覃可不解,忽然,“嗖嗖”两声,飞来两支长剑。 坤衍手中的石块扔出去的同时,大手搂着覃可的细腰转了一圈。 两支箭被石块击中,双双落地。 覃可靠在坤衍怀里,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好险,差一点她就嗝屁了,还好坤衍身手敏捷。 那边小树林里,冲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坤衍眼眸一眯,拔出腰间的软剑喊道:“皇上,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别出来。” “好,老师你小心点,别伤着了。”覃可赶忙小跑过去,找了个大石头的位置躲起来。 甚至从怀里摸出上次给香妃披那件金丝软甲穿上,还戴上了帽子。 还算系统有良心,这件金丝软甲使用期限是几个月。 不像防火衣是一次性的。 坤衍和几人厮杀开来,刀剑碰撞出“哐哐当当”的声音来。 一支箭朝覃可飞来,坤衍扑过来,为时已晚,覃可头一偏,剑射中她帽子,又弹回去,落到地上。 覃可笑着挥手,“老师,别管孤,孤有法器护身,他们伤不到孤,你只管专心收拾他们。” 站在树梢放箭的人还就不信邪了,三箭齐发朝覃可设去,覃可一个转身,留给那人一个背影。 剑还是和之前一样,一沾到覃可的衣裳,便自动掉到地上。 那人急了,一箭一箭射向覃可,直到手上的箭都射完了,一支也没中。 覃可还对他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虽看不懂,但那人也觉得不是什么好意,倍感自尊受辱,滑下树梢,提起大刀就要来砍覃可。 吓得覃可拔腿开跑,还好坤衍已经收拾完几个黑衣人,一招制服那人。 坤衍剑尖对准他喉咙,语气冷漠,“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咬了下嘴巴,嘴角流出血迹,身体一歪,死了。 其余刺客皆已毙命,线索断了。 望着一群尸体,覃可咬了咬牙,那个颜知府,竟敢搞一条密道来愚弄他们,可恨。 太生气了,覃可快步跑过去,一脚踢飞几块石块。 倏然,对面长满青苔的山体上,一道长长的石门应声开启。 第27章 全都招了 竟然有山洞,覃可诧异极了。 怪不得那些杀手要来袭击他们,估计是怕他们发现了这个山洞。 覃可拿着手电,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洞里。 洞内很宽敞,放了几十个木箱子。 覃可一一打开,果然全是粮食。 看这里的数量,应该就是颜知府粮仓里的粮食。 覃可手抓起粮食,让其一粒粒从指缝间滑落进箱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小样的,又是放火烧摄政王,又是搞密道,还不是被他们找到了。 两人没敢耽搁,着手安排,让人一边运粮食,一边在咸洲城内安置了几口大锅,给百姓施粥。 两个时辰后。 覃可站在一张凳子上,系着围裙,高举超大号的汤勺喊:“大家不要挤,排好队,每人都有。” 几口大锅冒着滚滚白烟,覃可忙得一身汗,脸上的黑粉掉了一半,再也遮不住红扑扑的脸颊,抬手擦汗的样子,竟生出几分女儿家的娇媚来。 一旁的坤衍深邃的凤眸微眯,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又很快移开,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灾民们赶紧排好队,一个个拿着碗,嗅着这饭香便饿了,眼巴巴地看着锅在咽口水。 覃可跳下板凳,一点架子都没有,亲自给乡亲们打饭。 先前骂覃可的灾民喝完粥,舔干净碗,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跪下给她磕头道歉,感激涕零。 然而灾民众多,这点粮食完全是杯水车薪。 连续三天施粥,涌进来大批城外的灾民。 那些没打到粥的灾民,便在那里抱怨,嚷着要粮食。 覃可没办法了,只好一人发一小把粮食,让他们自己拿回去煮来吃。 眼看山洞搬来的粮食发完了,没领到粮食的灾民大声抗议。 还好入夜时,长风和两个玉林卫带来了点有价值的消息。 他们抓到了几个逃跑躲藏的米商,以及咸洲商会的会长。 颜知府家,覃可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人飞速翻找书里的所有细节。 不愧是肉文,全是些原主和摄政王不可描述的情节,瞧得她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关键摄政王坤衍这个大活人,此刻正坐在她旁边,让她有种窥探别人隐私的错觉。 作者写得很详细,连他私密处的一颗黑痣都写出来了。 覃可悄咪咪瞄了眼摄政王左边大腿的位置,又慌乱移开,自动屏蔽掉那些羞耻的描写,继续在脑子里看文。 一目十行,翻着翻着,还真被她看出了端倪。 对啊地点,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根据摄政王和原主每次爱爱的地点,她总算看出点门道。 颜知府家,后山,陵墓,还有河堤边等等,到处都留下了他们遣倦缠绵的足迹。 后山他们已经去过了,那下一个地就是陵墓。 覃可咬着唇,思索了一番,谁家的陵墓宽大舒适,还适合做羞羞的事? 长风和两个玉林卫,站在跪下的五人两边,一人手持一把长剑。 壁灯上的烛火随风晃动,影影绰绰间,折射出剑尖上的寒芒,锋利无比。 仿佛下一秒就要拿人开刀。 四个米商老板和一个商会会长,被覃可用疑惑的眸光注视了好一会儿,背心早已汗湿。 他们心里完全没底,不敢说话,亦不敢乱动,就这么安静跪着。 谁能料到这位年轻的帝王,竟然城府如此之深,把他们弄来搞心理战术。 满室的寂静太过沉闷,似乎快让人窒息了,一个个满肚肥肠的男人鬓角一滴滴汗珠滚落。 又过了好一阵儿,覃可视线轻飘飘滑过几人,你们谁家陵墓最大。 四个米商老板没法话,皆是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商会会长。 商会会长脸色一白,差点吓尿,立即磕头认错,“皇上,草民什么也不知道啊,草民是被冤枉的,草民真不知粮食在哪儿。” 真是见了鬼了,皇上怎会得知陵墓的事,他不相信颜大人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出卖他。 一直没搭话的坤衍对长风使了个眼色,长风会意地点了下头。 刷—— 一把长剑驾到商会会长脖子上,凶巴巴地道:“说。” 商会会长还在垂死挣扎,“草民惶恐,皇上要草民说什么,求皇上饶命啊。” 覃可蹲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威逼利诱,“孤实话告诉你,颜知府受不住刑,什么都交代了,目前你只有一个选择,说出你家陵墓的位置,好好说,孤给你留个全尸,否则……” 覃可故意停顿下来,眯了眯眼,用力捏拳,“否则,孤将你千刀万剐,让你不得好死。” 可恶的颜大人,说好的永不背叛呢?商会会长猛咽一口口水,吓得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哭着磕头,磕得好大声,将额头都磕破了。 “求皇上饶命,草民招,都招了,是颜大人,都是他教唆草民干的。” 其余四个米商也猛磕头认错,“我们知道错了,求皇上饶命啊。” 审了一宿,天色渐亮。 覃可一行人爬上半山腰,来到商会会长家陵墓跟前,是一块超大且平坦的草地。 就跟普通的墓地毫无差别,不,似乎坟前的坝子更大一些,周边连一棵树都没有。 远远望去,四周只有稀稀拉拉的杂草。 但墓地石碑坝子都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 坤衍抬了抬手,长风立即点头,抬剑拍了下商会会长的身体,“去,打开。” 商会会长走过去,双手颤巍巍地放到墓碑旁的一个小石柱上,轻轻一按。 哗—— 一声巨响,地上的石板裂开一条缝,覃可一群人赶紧后退。 退得太急,覃可差点摔倒,坤衍长臂一伸,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腰。 等覃可站直后,他又立即松开她,退开一步远。 腰窝处似乎还带着他掌心留下的温度,覃可被他这样子给逗笑了。 似乎是从后山回来后,这男人就在刻意跟她保持距离。 不容覃可多想,地上的裂缝处露出来几步石梯。 长风剑架到商会会长脖子上,让他带路。 坤衍和两个玉林卫也跟着走进去。 覃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跟在他们后面照亮。 长风和两个玉林卫见了手电,都好奇极了,覃可还没解释,坤衍沉声打断,“看路,别瞎问。” 长风“哦”了一声,押着商会会长继续前行。 陵墓和书里写的一样。 第28章 吻了他 陵墓内相当宽敞,石墙还挺高,覃可昂头看去,目测至少有六米以上。 几人穿过几道石门,终于来到一个最大的石室。 里面摆满了一排排石棺。 石棺上全是一个个大大的麻布袋子,密密麻麻地码了很高一摞,占据了大半间石室。 两个玉林卫拿着长剑刺穿几个麻布袋子,一颗颗粮食源源不断地从缝隙里滚出,往下掉。 长风也跑过去查看,开心的冲坤衍挥手,“主人,我们找到粮食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2000积分。] 覃可挑挑眉毛,看来这些就是咸洲城内藏起来的所有粮食了,老百姓们有救了。 这时,商会会长忽然跑去撞了一下墙壁,撞开一道门,逃了。 石门落下时,他还在那儿狂妄大笑,“小皇帝,本会长让你们有来无回,找到粮食也带不出去哈哈。” 哐—— 石门落下,商会会长不见了踪影。 只听“吱嘎”一声响,一口口石棺材头,裂开一条缝。 紧接着“嗖嗖嗖嗖”几声响,一支支箭矢从一口口石棺缝隙里,飞射出来。 “小心!”覃可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坤衍已经搂着她转了一圈,堪堪躲过两支朝他们射来的箭矢。 长风与两个玉林卫手上的长剑挥出了花,抵挡着一支支箭矢。 覃可被坤衍安置在角落里,他神情严肃,“皇上躲在这里,别动。” 说完,就提着除龙剑飞奔进“战场”。 覃可躲在那里也没闲着,举着手电,尽量给他们照亮。 空气中只剩下剑与箭矢撞击的声音来,听上去激烈无比。 一支箭矢飞到覃可脚边,吓得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手插入衣襟内,正准备把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摸出来披上,结果就听到了系统提示音。 [宿主,帮坤衍挡剑,奖励2000积分。] 覃可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说,你最近让孤赚这么多积分,是不是前面还有啥大坑在等着孤?” [宿主放心,本系统发布的每项任务都有它的意义所在,皆是为了帮宿主完成终极任务做准备。] “少坑孤,哼。”覃可现在已经不完全信任它了。 举着手电,覃可观察着那边的战况,从石棺缝隙飞出的箭矢,似乎越来越多了,坤衍几人手上的剑挥舞着,抵抗着箭雨,压根没停下来。 覃可咬着指甲盖想着对策。 她要是就这么冲出去,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下,保不准会万箭穿心而死。 不行,她得等。 她就不信那狗屁棺材里,能装下射不完的箭矢。 她就等到暗箭放得差不多时,再出去。 等啊等,等得覃可都快打瞌睡了,箭矢终于少了,从之前的几十支齐发,到最后的几支齐发。 眼看一支箭矢飞向坤衍,说时迟那时快,覃可举着手电,跑了出去。 可惜长风手上的剑比她更快一步,“哐当”一声,挑开箭矢。 那箭矢应声落地。 棺材头缝隙里面的箭矢,忽然就停了。 这就没了?覃可一双小鹿眼都微微睁圆了些。 那她还怎么完成任务拿积分? 拜托,再来一支剑呗,让她做个任务哇。 许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一支箭矢从缝隙里飞射而出,直直朝坤衍飞去。 经过这轮挡剑,长风几人已经累瘫,放松了警惕。 覃可第一时间朝坤衍扑去,一支箭矢不偏不倚地射穿她的后肩,疼的覃可轻“嘶”一声。 赶忙去系统商城领了颗免费止疼丸,踮着脚尖,趴在坤衍肩上就咽了下去。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2000积分。] “皇上。” 坤衍、长风、两个玉林卫,四人同时吼出。 坤衍大手拖住她,将她翻过来,搂着,原本深邃的眼眸染上丝丝焦急之色。 伤口虽不疼了,覃可却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望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笑出一对酒窝。 而坤衍那张俊美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模糊后,又慢慢变得清晰。 察觉坤衍正在对她说话,眸子里满是柔情蜜意,他薄薄的唇一开一合,“皇上,臣中意你啊,皇上,臣心里眼里只有你。” 对上坤衍深情的眼眸,覃可一时间没克制住,昂起脑袋快速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笑道:“小妖精,你还真是让孤又爱又恨呐,等着,等哪天孤完成了任务带你回去享福。” 说完,覃可眼一闭,头一歪,晕死过去。 抱着怀里的人,坤衍一张俊脸黑透了,被覃可亲过的嘴角热热麻麻的,从脖颈一路向下蔓延,直击他的心房。 连整个胸腔都跟着麻了一瞬。 两个玉林卫也一整个震惊住,眼神乱飘。 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他们现在说眼睛瞎了没看清,还来得及吗? 会不会被摄政王杀人灭口? 这时,长风捡起地上的手电,凑过来蹲在覃可身边,拉起她的手腕把脉。 他眉心微蹙,看向坤衍,“主人,皇上中毒了,是幻毒。” 坤衍一愣,好一会儿才弯了弯唇,释然一笑,难怪皇上会亲他,原来是幻毒所致。 坤衍将人翻了个面,鲜红的血已染红了覃可后背的衣衫。 坤衍眉峰微蹙,正欲徒手拔箭,长风及时递上一块白色帕子,“主人,小心有毒。” 坤衍接过白帕,咬着后槽牙,拧着眉心,一手搂着覃可,一手拔掉箭。 最后将染血的箭“哐当”一声扔到地上,伸出手来,“拿来。” “什么?”长风一脸懵。 “解药。”坤衍语气很冷,声音里透着丝丝缕缕的焦急。 长风第一次见主人这般在意一个人,赶忙将手放入怀中掏了掏,一下懵了。 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抱歉道:“主人,三紫给的药我忘带了,应该在包袱里。” 坤衍冷冷睨他一眼,没再多说,修长的手指捏着覃可的衣襟,一点点往下拉。 拉到一半他忽然停住,目光淡淡滑过三人,沉声道:“手电举好,你们几个转过去。” 长风不肯,“都是男人,怕什么?” 坤衍怒了,“叫你转过去就转,哪来那么多废话?” 长风扁扁嘴巴,高举手电,乖乖照做,两个玉林卫也背过身去。 坤衍坐在地上,让覃可趴在他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拉开覃可的衣裳。 第29章 帮她吸伤口的毒 坤衍大手拉着她的衣襟,未将其全部拉开,只露出了一小部分左肩。 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瓷白的肌肤上。 未受伤的肌肤白得过分,伤口那处却又红得艳丽,像一朵落在白沙上的玫瑰花残瓣,红与白的视觉冲击极强,不断刺激着坤衍的神经。 他不明白一个大男人的皮肤怎么跟一个小姑娘似的,又滑又嫩,一根汗毛都看不见。 坤衍凤眸一眯,薄唇微抿,摒弃掉脑子里那些邪恶的念头,埋下头,温热的嘴微张,一口含\/住覃可的伤口,用力吸\/吮,帮她吸出伤口里的毒。 坤衍两颊一鼓,退开,偏头,一口黑血吐到地上。 听到声响长风吓了一跳,立即转身制止,“主人,不可。” 坤衍赶忙扯上覃可的衣裳,遮住她的肩,斜睨长风一眼,眸光一寒,冷声命令,“转过去。” “哦。”长风很不情愿地转身。 覃可是被肩上热热的气息弄醒的。 刚睁眼就发现自己正屁\/股朝上,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趴在坤衍腿上。 关键对方正在给她吸伤口。 还是肩上的伤口。 这个认知让覃可一下想到书里那些羞耻的描写,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屁\/股都跟着抖了一下。 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坤衍发现了,他唇角勾着笑,“醒了就坐起来,这种姿势我不方便弄。” 这姿势不方便弄,妈耶,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覃可一颗心跳的飞快,耳根子红了个透彻。 跟他们两人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似的,这话好容易让人误会。 覃可速度坐起来,扯好衣衫,遮住露在外面的半只香肩,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孤,孤没事,老师不必管伤口。” 坤衍手背抹掉唇瓣上的血迹,低头瞅了眼,“皇上中毒了,不解毒会干出超出常人想象的事情来,比如……” “比如什么?”覃可抓住自己的衣衫领口,脖子往后缩了缩,防备地看着坤衍。 坤衍认真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染上些许笑意,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瓣,“比如,皇上,之前就吻了臣。” 他故意说得很慢,一字一顿。 覃可脑子“轰”一声炸了,她吻了坤衍?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她发愣之际,坤衍已经依偎过来,扯开她的衣裳,继续帮她吸伤口的毒。 系统商城里的止疼丸,只能止住疼痛,其余感官还在。 坤衍的唇又软又热,他的舌\/尖还裹着她伤口里的嫩肉在吸。 后肩处热热麻麻的,像极了千只蚂蚁在爬,痒极了,弄得覃可抑制不住地轻哼了一声。 那声娇媚之音,像一个钩子,不断刮蹭着坤衍的耳骨,让他吸伤口的动作一顿,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眸光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心绪乱的一塌糊涂,加快了嘴下的动作。 听着这引人遐想的声音,背对着他们的三人,也一脸懵圈,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 靠!覃可想起来了,这就是书里的剧情,原主帮坤衍挡剑,坤衍一边与她痴缠,一边帮她吸后肩伤口的毒。 在这个墓穴之中,折磨了原主整整一宿。 区别在于原主没有止疼丸,肩上的伤口是真疼,眼睛都哭肿了,一直在求饶。 这丫的不会变态地帮她吸一晚上的血吧。 覃可绞尽脑汁想着对策,忽然就听到了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让摄政王帮忙吸毒,奖励2000积分。] 系统都发放奖励了,毒肯定已经清了,覃可扭头拉好衣衫,挤出一抹笑,“谢谢老师,孤感觉已无碍,不必再吸。” 坤衍扯住她的衣衫领口,不让她拉上去,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自顾自的帮她上药,又撕下一节自己的衣摆,给她缠好。 这才将覃可转过来,帮她整理微开的领口时,坤衍目光落到她左边脖颈那颗小红痣上,久久无法移开。 半粒米大小的红痣,黏在一片瓷白如玉的肌肤上,犹如雪天盛开的腊梅。 那一抹红格外耀眼,又格外惹人注意,想要将它攀折,摧残,任由它在自己掌心里凋落。 他甚至想用指尖去触碰,又或是露出尖牙去咬。 这个想法太危险,坤衍长睫颤了颤,忙移开眼,三两下帮覃可拉好领口。 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温热的指尖轻轻扫过覃可脖颈那颗小红痣,引得覃可心脏一麻,身体都跟着战栗了一下。 覃可又羞又惊,不愧是花市文里让主角团迷恋痴缠的正主,这具身体的敏感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还好坤衍已经别过脸去,并未察觉她的异样。 “嗤嗤”两声,石棺缝隙冒出滚滚浓烟。 坤衍最先反应过来,手臂挡住鼻尖,大吼一声,“有毒,快,捂住口鼻。” 大家赶紧照做。 覃可更是第一时间就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顺便彻底清除她身上那支剑的毒。 又浪费她200积分。 毒气弥漫整个墓室,此处空气幽闭,长风几人很快支撑不住,软软倒在地上。 只有坤衍手捂着口鼻,因憋着气整张俊脸已是通红一片。 覃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咬咬牙又花了800积分,兑换了四颗万能解毒丸,给他们每人一颗。 长风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拱手,“谢谢啊,皇上。” 覃可没理会他,捡起电筒爬起来沿着石壁找出口。 可惜她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忽然隔壁传来谈笑声。 “我放了毒箭,又放了毒烟,都一个时辰了,他们必死无疑哈哈。” “还是你聪明,本官果然没看错你,到时候我们就说皇上自己摔倒死了,跟咱们无关哈哈。” 哗—— 石门开启。 刷—— 坤衍高大的身躯闪过去,瞬间控制住胖胖的颜知府。 看到脖子上那把剑,颜知府一张大饼脸上全是惊魂未定,结巴道:“你们,你们……” 覃可接下他的话,“怎么没死是吧?孤命大,让你们失望了,呵。” 商会会长见势不对,拔腿开跑,长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抓起地上的剑,手上一个用力,剑飞出去,一下刺中男人的小腿。 疼得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第30章 新的伙伴 覃可笑嘻嘻地冲长风比了个大拇指,长风傲娇地勾了勾唇,不忘拱手道:“多亏了皇上的解毒丸,效果不错。” 望着满室粮食,大家皆是喜上眉梢。 接下来,在覃可和坤衍的安排下,粮食被运入咸洲城内,分批次发放到灾民手里。 百姓们高兴不已,全都真诚的行跪拜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竟然出奇的整齐洪亮。 覃可第一次感受到帮助别人竟然能这么开心,嘴角不自觉翘起,微抬手。 “都起来吧,作为一国之君,为百姓谋福是孤的责任,这些都是孤该做的。” 粮食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咸洲水患还未彻底根除,若是再次下暴雨,乡亲们的田地房屋必定还会被淹。 所以重建家园的事只能暂且搁置。 覃可跟坤衍商量后,决定先去上游壤洲走一趟。 毕竟修河堤要不少钱,坤衍那三十万赈灾款,她得套出来。 累了几日,覃可又困又饿,吃了几大碗米饭加咸菜,正准备就寝,忽感尿急,只好先去解决。 由于水患,整个咸洲城内的商铺酒楼客栈都关了。 所以他们只能暂住颜知府家,正好也好一并看管颜知府一干人等。 颜家院子是挺大,但茅厕却只有一间,还是男女共用,覃可也是醉了。 好不容易等长风如厕完离去,覃可才捂着肚子走进去。 等她弄完出来,蹲在小池子边洗了把手,才悠哉悠哉往回走。 结果就听到花园里有谈话声,似乎还提到了她。 覃可立即竖起耳朵,轻脚轻手地走了过去。 月光下,两个玉林卫面对面站着,一个手上拿着字条,一个抓着一只鸽子。 “我们这样做不好吧,皇上白天还救了你我的命。” “别忘了你是太后派来监视皇上的,不要搞不清楚自己的任务。” 覃可冷笑,果然太后还是不信任她。 监视她吗?呵,恐怕要让她老人家失算了。 离宫时,她之所以选这两人,自然有她的打算。 打铁趁热,不妨今夜就把话给他们挑明了。 覃可站直身体,大步走过去,“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在干嘛呢?” “皇上。”一个玉林卫赶忙把纸条放进怀里。 “皇上。” 另一个玉林卫将手背到背后,紧张地看着覃可。 覃可知道他手上正握着一只信鸽,挑挑眉毛认真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玉林卫抱拳单膝跪地,行礼,“皇上,属下叫十。” 覃可想起来了,玉林卫不同于军营里的将士,他们没有姓名,只有编号,队伍还挺庞大,足足有八万余人,相当于太后训练的一支精锐死士。 她之所以挑这两个玉林卫,只因他俩是亲兄弟,且对主子忠心耿耿。 书里写到,太后自缢后,其余玉林卫死的死逃的逃,眼看敌军逼近皇城,他俩不顾性命也要帮太后收尸。 让她老人家入土安息。 在皇宫时,覃可还特地去查过他俩的入宫档案,家里只有一个八十岁老母亲。 好巧不巧,老奶奶刚好和原主那些年待的是一个小镇,还是一条街的邻居。 玉林卫有个规定,一旦加入,便必须跟家人断了往来,一心效忠太后。 老奶奶对原主照顾有加,比那个李嬷嬷要好不知多少倍。 回宫前,覃可提前去看了那老人家,跟她告别。 老奶奶一听她要进宫,便拿出个包袱让她帮忙带给俩孩子。 皇城那么大,玉林卫又是太后的人,她若私下会见,反倒引起太后猜忌,恐给两人带来杀身之祸。 本以为没那么容易遇到人,没曾想此次咸洲之行倒是个好时机。 覃可眼神交替地打量了两人一阵儿,才淡声道:“跟孤来。” 等几人来到房间,覃可借着壁灯昏暗的光线,翻出手电筒打开,从包袱里拿出两双手工制作的布鞋,递给他们。 “这是语胡县城口镇的王大娘让孤交给你们的。” 一个玉林卫接过鞋子,翻过去看了看鞋底,眼圈一下就红了,“哥,是娘的针脚。” 另一个玉林卫赶忙抢过去看,吸吸鼻子,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哭了起来。 覃可轻声安慰道:“你们放心,王大娘身体康健,日日盼着你们回去看她。” “孤呢,向来敬重守孝之人,你们要是愿意听孤安排,别说跟王大娘见一面,就算把她接到你们身边都不是问题。” 两人抬起手背抹了抹泪,对视一眼,交流了下意见,双双跪到地上,齐声道:“属下愿誓死追随皇上。” 覃可眉眼一弯,躬身去扶人,“都起来,孤不会让你们死,等孤回宫就给母后说,让你们一直留在孤身边。” 被叫哥的玉林卫面露难色,“可是太后那里……” 覃可打断他,“放心,孤不会让你们难做,太后那里你们继续汇报情况即可,只是纸条上的内容由孤来定。” “谢皇上体恤。”两人又跪了下去。 覃可叹气,“别跪了,这里又不是皇宫,不必注重那些礼节。” “你们进宫前有名字吗?”覃可觉得,总不能一直叫他们数字。 矮个子点的玉林卫举手,“有,我叫王二狗,我哥叫王大狗。” 这名字把覃可怎不会了,嗯,不得不承认,挺像穷人家孩子会取的名字,接地气。 但作为她的随行侍卫,怎么也该有个文气点的名字吧。 比如坤衍有长风,三紫,耶律鑫有翠青,翠金姐弟俩。 不过要改名字,好歹她还是要询问下本人意愿,覃可唇角轻弯,“你两可愿孤赐名。” 兄弟俩忙跪下说“愿意”。 覃可看着皮肤个子偏高一点的老大道:“你就叫春恒,他就叫冬沅吧。” “谢皇上赐名。”两人抱拳跪地行礼,眸光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快乐会传染,覃可也跟着笑了,一个名字而已,看把这两个孩子高兴得。 瞧着两人,覃可咬了咬唇,他们跟长风差不多大,也才十七岁不到,应该还算孩子,这么小就离乡背井出来谋生活,真不容易啊。 这样一想,覃可发现自己这身体似乎也才十九不到。 竟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却要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和书里的反叛们斗智斗勇。 好吧,大家都不容易,以后艰难道路上,她也算有伙伴了。 不再废话,覃可翻出纸笔,写下一排字。 第31章 瘟疫 写完覃可才发现写的简体。 又撕掉,重写了一张。 还好她有原主记忆,回宫那大半年里,也练了不少毛笔字,这里的字她会读也会写。 覃可把字条递给他们,“拿去抄一份,给太后送去复命,这份记得烧掉。” “是,皇上。”两人跪拜行礼,接过纸条。 [恭喜宿主,获得极度国第二、三个生死相随的追随者,奖励2000积分。] 听着系统的机械音,覃可望着窗外那轮明月,眼睛一弯,笑了。 送走两人,覃可躺在榻上查积分,还剩一万二千七百积分。 “系统你有没有给孤漏算?” [绝对没有,宿主放心。] 看着这么多积分,覃可心里美滋滋,决定先去买个相机。 [宿主,本系统好心提醒你,积分千万别乱用,不能贪图一时的享乐。] 覃可对着上空翻了个白眼,“孤自己赚的积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劳你费心。” 她决定了,回宫后先买张懒人沙发,然后再买个柔软的床垫,还有太阳能热水器。 比起泡澡,她还是更喜欢淋浴,总觉得冲洗更舒服。 可那些太阳能热水器价格一个比一个高,看得覃可一边头大,一边骂系统坑。 抬手揉了揉打架的眼皮,覃可哈欠连连,头一偏就这么睡了过去。 覃可倒是很快入了梦乡,不远处处坤衍所在的房间,却烛火亮堂。 坤衍坐在条案前发呆,不知道在想啥。 长风手捧着一只鸽子跑进来,将一个小竹筒从鸽子脚上取下来,递过去。 “主人,快看,我抓了玉林卫的信鸽,看他们又在背着我们搞什么阴谋诡计。” “对了,主人,你猜我今晚看到了什么?两个玉林卫红着眼睛从小皇帝房间里走出来,一看就是哭过了,手上还一人抱着一双土气的手工布鞋。” 长风一声叹息,“哎,你说他俩是不是已经被小皇帝那啥啥了?可怜一双布鞋就给打发了。” 长风一双眼眸眯起,满脸愤愤不平,“这小皇帝好可恨呐,白天还在勾引主人你,晚上就和两个侍卫行苟且之事,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恶至……” “长风,你小孩子家家的,哪去学的这些?”坤衍眉心微蹙,冷着脸打断他。 长风愣住,而后又眨眨眼眸,笑着打哈哈,“主人,画本上都写了,小皇帝就是那种坏人,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坤衍摇摇头,取出小竹筒里裹得很细的纸筒来。 指尖一点点匀开纸条,当看清上面的字时,他薄唇抿紧,而后笑了,还笑出了声。 长风好奇写了什么,“是不是小皇帝又想害主人,长风这就去杀了他。” 坤衍把纸条扔到条案上,“自己看。” 长风拧着眉毛,捞起纸条查看,看完后眸光里只剩下不可置信。 刚刚还在骂小皇帝的他,忽感脸颊火辣辣地疼。 “皇上,皇上她竟然把这些天咸洲里找粮食、抓贪官的所有功劳,皆归功到主人你头上了,真是不可思议。” 像是想到了什么,长风眸子圆睁了下,眸光亮了,“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 察觉到主人冰冷的视线,长风张开的嘴巴立马合上,将未说完的话咽回去。 抬手打了嘴巴一下,讨好地笑笑,“主人,是长风多管闲事了,这就将消息给他们送出去。” 话落,长风抓起鸽子、纸条、小竹筒一溜烟跑了,还贴心地合上门。 坤衍指尖放在跳动的烛火上,眯了眯眼,想着长风的话以及近段日子发生的种种,陷入了沉思。 直到手疼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收回来,看了看被火烤红的指腹。 皇上当真爱惨了他啊。 不然怎么解释皇上几次三番为他挡刀挡剑,又屡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但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他没办法回应这份爱。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注定是一份见不得光的爱。 他该如何劝皇上放弃? 想着想着,许是太困了,坤衍就这么趴在条案上睡了过去。 隔日一早。 覃可是被人喊醒的。 “皇上醒醒,出大事了。” “别吵,孤还没睡醒。”覃可翻了个身接着睡。 “皇上醒醒啊,真出事了,我家主人病了,街上那些灾民也病了。” “不,是喝过白粥、领过粮食的灾民都病了。” “皇上,起来了,真要出人命了。” “你说啥?”覃可睁开眼,手掏了掏耳朵,整个人忽地坐起来。 以为她没听清,长风两只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小喇叭,大声道:“皇上,灾民们全病了,说是粮食里有毒。” 覃可庆幸自己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不然耳膜肯定被震伤了。 “孤又不聋,嚷那么大声作甚?先出去等着,孤要梳洗更衣。” 长风扁了扁嘴巴,低头退了出去。 覃可郁闷,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 还好她一直习惯和衣而眠,不然今早就要暴露她的女儿身了。 这长风冒冒失失的,竟然擅闯她房间,在外面拍门会死吗? 等覃可收拾好,来到颜家大厅,发现春恒、冬沅皆是软哒哒躺到椅子上。 坤衍也靠在椅子上,萎靡不振,比两个玉林卫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正躬身站在坤衍身边给他把脉。 长风立在一旁,焦急地等着结果。 覃可刚要上前,郎中忽然拿出一方白帕,捂住口鼻喊:“别过来,王爷所患乃瘟疫,有传染,跟街上的灾民一样的病。” 坤衍抬手,虚弱道:“长风带皇上出去。” “不,主人,长风不想走。”长风也站着没动。 坤衍手拍了下椅子扶手,有些生气道:“出去,这是命令。” 长风眼眶泛红,哽咽着说了声“是”,便走去拉覃可,“皇上,请跟长风走。” 覃可惊讶不已,书里并没有瘟疫这一茬。 书里只写了死了大半灾民,难道那些灾民不是饿死的,而是死于瘟疫? 莫非粮食里真有毒?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 第32章 这人有问题 [宿主,清除所有瘟疫,奖励5000积分。] 覃可好看的眉微拧,“阿统,这瘟疫跟耶律大军的毒一样吗?瘟疫不会是你搞的吧?” [宿主,本系统可从不害人,只负责发布任务。] [此瘟疫非彼瘟疫,跟耶律大军的毒完全不同,但系统商城里有药,宿主用积分兑换即可。] 覃可想打人,“狗系统,这就是你最近让孤赚这么多积分的原因?麻溜的,把孤要做的所有任务都甩出来。” [宿主,系统发布的每一项提示和任务,绝对是为了宿主好,本系统先去更新了,宿主加油。] “又跑,每次到关键时刻就跑,真是个坑货系统。”覃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长风刚把她拉出房间,还没来得及关门,郎中就从屋内挤出来,还用布捂住口鼻。 长风一把抓住他,凶巴巴地吼道:“走哪里去,不研制出解药,别想离开。” 郎中立即跪到地上,“求大人饶命啊,草民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瘟疫,它悄无声息间便能伤及人的五脏肺腑,一旦惹上,三天之内必死啊。” “草民劝你们还是暂且躲避为好啊。” 覃可挑眉,一双小鹿眼微眯,“哦,是吗?若孤能治呢?” “绝无可能。普天之下就算我家恩师在世,也未必能解此次瘟疫啊。” 对上郎中决绝的神情,覃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推开门走进屋,轻声吩咐:“长风,带他进来,孤这就让他开开眼。” “是,皇上。”长风一把将人扯进去。 趁着进屋的空档,覃可到系统商城溜达了一圈,100积分可兑换5000人的解药,若患病的有五十万人,那岂不是需要一万积分。 艹!覃可想爆粗口,“系统你还能再坑点吗?刚赚的积分又要见底了。” [宿主加油,后面还有很多积分可赚,宿主想买的东西都能买到。] “你以为孤还会信你吗?”覃可咬咬牙,忍痛兑换了100积分的5000人份的解药。 这次的不同于上次耶律军营里的解毒丸,这次竟然只有一瓶水。 覃可将白瓷瓶捏在手上看了又看,又凑近鼻尖嗅了嗅,无色无味,如清水一般。 她眉心蹙了蹙,还是有些不确定道:“系统,这么小一瓶,还没孤半个巴掌大,你确定真能救五千人?” [宿主,系统商城里面的东西都是经过百年淬炼下来的精品,你就放心用吧。] 不得不说系统这话不假,虽说覃可对系统各种不满意,但对商城里面的东西的确信得过。 望着坤衍难受的样子,长风长臂一伸,抢走覃可手上的药瓶,凑近鼻端嗅了一口,好奇道:“皇上,这是解药吗?那还不快给主人服下。” 覃可微微点头。 长风立即去扶椅子上的坤衍,就在她准备给坤衍喂药之际,覃可忽然喊住他,“等等。” 长风眉毛都拧成了麻花,“皇上是反悔了,难不成不想救我家主人?” “不是。”覃可手指了指长风手里的小药瓶,挤出一抹笑,“你手上的是五千人的份,我怕你家主人服下后受不住。” “五千人。”一旁看闹热的郎中, 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皇上,它就算是神丹妙药,也不至于这么小一瓶,能治五千人啊,更何况还是如此凶险的瘟疫。” 覃可还没开口,长风一脚踹翻郎中,“刷”一声抽出背上的长剑,对向他,眼神凶狠,“大胆,竟敢质疑皇上的药,该死。” 随着长风的动作,他另一只手上的小药瓶,跟着晃了一下,覃可着急忙慌地扑过去,将药瓶拿过来。 可千万别落到地上摔碎了,咸洲城内那么多灾民,她积分还得省着点用。 郎中吓坏了,跪到地上,抬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草民知错了,求大人饶命。草民只是实话实说,这瘟疫无解,草民是害怕摄政王吃出个好歹来。” 长风剑尖拍了他脸一下,狠狠咬牙,“皇上说可解就一定能解,再敢乱说,信不信我砍了你脑袋。” “不敢了,草民不敢了。”郎中连连磕头,还磕得超响。 听着郎中那话,覃可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这人,两鬓斑白,眉毛也是白的,但嘴巴周围长出来的胡渣子却是青的。 他上半身衣衫干干净净,并不像无家可归浑身脏兮兮的灾民,鞋子上裤脚上沾了不少泥土,一看就是赶了很远路的人。 这郎中有问题。 “长风,去,对解药,孤来看着他。”覃可吩咐了声,长风“刷”一下收好长剑,便大步跑了出去。 长风力气大,脚劲儿也快,不一会儿就挑来十几桶水,装满了后院的大缸子。 覃可找来一根长竹竿,洗干净,将小药瓶打开,把药水倒进水里,再用竹竿搅匀。 长风拿来一只碗,第一时间就弄了一大碗水,端进屋,喂给坤衍。 接着又喂了两个玉林卫。 覃可也跟着进屋。 奇迹近在咫尺。 只见椅子上,原本还蔫了吧唧的几人,眨眼就活了过来,先前还苍白如纸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几抹血色,红润了不少。 覃可冲地上跪着的郎中昂了昂下巴,“去,帮他们把把脉,看看如何了。” 长风踢了郎中屁\/股一下,凶道:“还不快去。” 郎中一边抹汗,一边点头,连滚带爬地来到坤衍脚边,半跪在地上帮他把脉。 从他那一会儿震惊,一会儿不可置信的眸子里,覃可明白,瘟疫已清。 果然,下一瞬就见郎中猛摇头,连声惊叹,“不可能,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郎中像是受了莫大刺激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长风急了,长剑架到郎中脖子上,“说清楚,我家主人的病情如何了?” 郎中牵起宽大的袖子抹了抹眼泪,眸中泪光闪烁,赶忙爬去跪到覃可跟前磕头,“求皇上赐教,草民行医数十载,头一遭遇到皇上这等好药。” 覃可乘机询问:“想让孤赐教,你首先得拿出点诚信来吧。” 一听这话,郎中眸色一寒,指尖按住腰间的药箱侧面一按钮,“啪嗒”一声盖子打开,一阵白烟炸开,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什么也看不清。 “大家捂住口鼻,有毒。”长风只来得及吼一声。 眨眼之间,覃可便感觉自己被人控制了双手,脖子还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无法动弹。 第33章 他是书里原主遇到的好人 白雾中,长风凭着感觉来到门边,“砰”一声踢飞一扇门。 烟雾从门口争先恐后地挤出去,很快散完,屋内又恢复了正常的可视度。 覃可这才惊觉自己被挟持了,挟持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郎中。 坤衍手提长剑,眸光冷极了,“挟持皇上乃死罪,你好大的胆子。” 郎中冷笑,架在覃可脖子上那把短刀更逼近了些,“我既然敢来,今天就没想活着离开,不过,死之前能拉个皇上垫背似乎也不错。 ” 覃可郁闷,这摄政王究竟会不会谈判啊,人家都敢挟持皇上了,还会怕死吗? 恐怕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覃可斜睨一眼脖子上的刀,那刀口锋利无比,她完全不怀疑只一刀下去,就会割断她的大动脉血管。 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覃可轻声安抚道:“你先别冲动,你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 他忽然激动无比,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你绑了我爹,要砍他脑袋,我娘得知这事,旧疾复发眼一闭,脚一蹬,去了,你拿什么赔给我啊?” 覃可拼命翻找书里的剧情,找啊找,找了好一阵儿,还真被她给找到了。 颜知府一行人斩首当日,一少年乔装打扮劫法场,然而被一罪犯告知他不是他亲生父亲。 那少年当场就疯了,被坤衍关在笼子里,当狗养。 后来是原主救了他,还偷偷找人来治好了他的病,还帮他找到了生母。 少年找到机会,带原主逃了,第一次被坤衍抓住,毒打了一顿。 第二次依然被抓住,吊起来打,直到第三次,才终于逃掉。 他就是书里原主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好人,后面连原主被丞相绑走,被藩王侄儿私藏,都是他帮忙将原主救出来的。 努力在脑子里整理着他在书里那点笔墨。 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眨,侧头看去,小心翼翼地开口:“川子,你叫川子是吧,你左边屁\/股上,有一个像撑开的雨伞一样的黑色胎记,对吗?” “你如何知晓我的小名和秘密?”郎中单手捂住左边屁\/股,瞳孔缩了缩,有种被人扒开裤子看光了的错觉。 不光郎中震惊,一屋子人皆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两个玉林卫、长风视线一致地看向郎中左边屁\/股的位置。 坤衍一张俊脸更是黑透了,他甚至怀疑,这郎中是不是皇上以前的相好。 不然那般隐秘的位置,皇上又怎会得知有胎记? 没理会大家异样的眸光,覃可看出郎中的顾虑,继续圆谎,“傻孩子,你不是颜知府的儿子,你去世的娘也不是亲娘。” “你撒谎。”郎中激动不已,眼眸一眨,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 “想必你也听过,孤回宫前一直住在一个小乡镇上,你生母何翠花跟孤一个镇的,平时她总是念叨你,说是当时穷,把你卖给了颜知府当儿子……” “你住口,我不信。”郎中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掉。 覃可挺挺脊背,“孤乃一国之君,骗你干甚?你娘何翠花说了,颜知府虽妻妾成群,可一直生不出儿子,直到把你过继过去后,才生出了第一个儿子。” “但哪晓得颜知府过河就拆桥,把你扔去了乡下,和奶娘住一起,不管不顾。” 郎中吸吸鼻子,声音哽咽,“那这些年我娘怎么不来看我?” 覃可一声叹息,“哎!何翠花家房子塌了,死了男人和女儿,她自己也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要如何来看你?她是不想拖累你啊。” 在他眸中捕捉到深深的伤痛之情,覃可又在心里一声叹息,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坤衍对长风递了个眼色,长风点点头,速度绕到郎中身后去,轻松捏住他手腕,一个用力。 “哎哟。”郎中痛呼一声,“哐当”,手一松,刀掉到地上,覃可被推开,左脚绊倒右脚差点摔倒,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搂住她。 鼻尖满满都是龙涎香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很好闻,覃可扭头就对上坤衍那张放大的俊脸。 四目相对,坤衍眸光一颤,移开眼,松了手,还退开几步远,刻意和覃可保持距离。 被他那样子给弄笑了,覃可努力忽视腰窝处他大掌留下的温度。 若是有天摄政王知道她是个假断袖真姑娘,不知该作何反应。 忽然想到什么,覃可脸色一变。 不,女儿身暴露就代表她任务失败,拿不到终极大奖,回不了家,她决不允许那一天到来。 覃可胡思乱想的档口,长风已将人反手制止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春恒蹲在郎中身边,抬手撕掉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十七八岁少年的面孔。 冬沅拔出长剑,想要杀郎中。 覃可捏了捏后颈,被挟持太难受了,脖子一直僵着,好疼。 见势不对,正活动两下脖子的覃可,忙伸手制止,“别杀他,孤还有话问他。” 郎中被长风死死按住,没有一点想要反抗的欲望,眸子里除了眼泪还是眼泪。 心似乎已经死了。 覃可蹲到他前面,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毫无反应,“告诉孤,瘟疫的毒是谁散播的,孤就带你去找亲娘。” 覃可想着,反正春恒、冬沅也要回去找王大娘,倒是索性就同川子的娘一起见了。 川子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闪过一丝希冀,犹如在海上漂浮几天的人,又累又饿,已放弃挣扎,一心等死,却忽然抓住了一块浮木,再次有了求生意志。 见他有所动摇,覃可继续诱导,“何翠花日日念叨着你这个儿呐,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与你见上一面,跟你说声抱歉。” 软的不行,覃可只能来硬的,“川子,你想好,是想孤当下就砍掉你脑袋,还是先跟孤一起救完灾民,再去找你娘?” 川子抹了把泪,忙磕起头来,“皇上,不会骗草民吧。” 声音不是之前的老态龙钟,完全恢复了浑厚少年的音质。 覃可挺挺胸膛,“孤从不骗人。” “行,草民把知道的都告诉皇上。”川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慢慢展开,里面包着黑漆漆的粉末。 第34章 抓到了 “街口那口古井被人投毒了,这就是他们投进水里的毒,草民在河边捡到的。” “有人在井里投毒?”太过着急,覃可一把揪起川子衣袖。 川子微微点头。 覃可扭头看向长风,“你院子里那缸水哪里挑的?” 长风抓抓头发,思索了一瞬,“街口那口井。” 覃可眸光暗了暗,“完了,你家主人要被你毒死了。” 川子插话进来,“皇上莫慌,草民发现皇上的药水可完全清除井水之毒。” 覃可:“此话当真?” 川子点头。 覃可着实没想到那么小一瓶药水,不但能清坤衍他们身上的毒,连一缸毒水也能净化掉。 坤衍瞧着川子手上摊开的布包,给长风递了个眼色。 长风点点头,忙走过来,拿过布包凑近鼻端闻了闻。 常年跟着三紫采药,他多少认识点草药,一下就嗅出了穿肠草的气味。 “主人,里面参有穿肠草,服下后可使人三日内肠穿肚烂而死,很是歹毒的药。” 坤衍剑眉微拧了下。 覃可也面色凝重,望向川子,“你可看清了那几人的面目?” 川子摇头,“不过看他们穿的衣裳,应该是城内的灾民。” 覃可了然地点点头,原来那些人混迹在灾民中,难怪他们会在灾民领到粮食后,立即下毒。 是想故意挑拨灾民对她的信任吧,可恨。 想着想着,覃可眸子一亮,忽然有了主意。 午饭后。 覃可带着一行人来到街口的古井边。 一群中了毒的灾民,也被长风他们带了过来。 覃可手放在额前遮了遮太阳,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街道上,放眼望去,只瞧见密密麻麻的人头,目测至少有十几万人。 只是一个个灾民蔫了吧唧,或坐在地上,或躺在地上,似乎全都只剩下一口气把命吊着。 坤衍扶着覃可的手,让她站上井口旁最高的石墩子,自己则退到一边保护她。 覃可手拿极度国国旗,高举挥舞,大声喊:“乡亲们,听孤说,你们只是普通风热入体,只要喝上一口井水便会好。”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别着急,孤保证每人都能喝到水。” 一听能治病,浑身无力的灾民们仿若又活过来了般,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排队。 都说站的高看得远,覃可一眼便看到队伍后有两人正在撤退。 他们没有来排队,而是往排队的反方向跑了。 覃可对一旁的春恒、冬沅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追过去。 长风也提着长剑,紧跟其后。 几人在一群灾民后面,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不多时,那两人便被长风三人生擒。 春恒冬沅架着一个年龄大一点的男子,长风扣住一个年轻男人,硬生生将其拖到覃可跟前。 长风看看坤衍,又瞧瞧覃可,“主人,皇上,人逮住了。” 覃可挥挥手,“带过来,给他一碗井水喝。” 一群排队的灾民还在发懵,被抓的两人却慌了。 年纪大的男人被两个玉林卫控制着,一边使劲儿拉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一边挣扎着大喊:“乡亲们快跑,这井里的水有毒,皇上这是想毒死大家啊。” 被长风控制的年轻男子,也在死命挣扎,跟着附和道:“我爹说得对,井水有剧毒,皇上是想让大家尸骨无存啊。” 覃可挑眉轻笑,“你们怎么知道这水有毒?” 经覃可这么一提,灾民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两人。 年轻男子立马辩驳,“我昨晚亲眼见到皇上的人在井里投毒了。”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我爹,我爹也看到了,是吧爹。” “嗯,是,老朽的确亲眼所见几人半夜在井边鬼鬼祟祟的,走近一瞧竟然是皇上的随行侍卫们,而后今早起来,大家就中毒了。”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们下的毒。”长风气不过,一巴掌拍在年轻男人脑门上。 男子眼一闭,头一歪,没了动作,若不是长风还扣着他两只手,铁定倒在了地上。 长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满是诧异,他也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不至于把人打晕吧,这是碰瓷啊? 老头忙大喊大叫唤起来,试图挣脱两个玉林卫的控制,“乡亲们看啊,打死人了,他们这是想随便拉个人屈打成招啊。” 病的有气无力的灾民们,诚惶诚恐地看看皇上,又瞧瞧那两人,不知该信谁。 有人打起了退堂鼓,“井水我不喝了。” “我也不喝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大批灾民连连后退,甚至有些还拖着颤巍巍的身体转身走了。 有些又跌倒了,在地上爬啊爬,生怕被抓回来喝水。 覃可没想到这两人还反咬一口。 没事,她还有招,“大家先别走,是不是孤下的毒,立马见分晓。” 覃可冲坤衍眨眨眼眸,咧开嘴角,笑出一对小酒窝,“老师,可以帮孤打桶水么?” 这么纯善又可可爱爱的笑容,仿佛能治愈人心,是个人都舍不得拒绝,坤衍亦是如此。 两只宽大的袖袍一甩,他大手拎起桶,系好绳子就扔进水井里,不一会就拉上来一桶清水。 覃可手指向被两个玉林卫控制住的老头,“去,弄一碗水给他喝下。” 坤衍取了一碗水,递过来。 春恒揪住老头的头发,迫使他昂起头来,冬沅接过坤衍手里的水碗,试图强行灌老头喝水。 老头吓坏了,眸中闪过惊魂未定的神色,“大家快看啊,皇上要杀人灭口了。” 他脖子一直往后缩,完全不想喝那碗水。 就在那碗要碰到他唇时,覃可立马抬手制止,“等等。” 老头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没有逃过覃可的眼,她笑了笑,让冬沅把水端过来,望向乡亲们。 “大家看,他说这碗水有剧毒,孤就当着你们的面,喝下去。” 灾民们先是大眼瞪小眼的惊讶,而后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覃可唇角微扬,昂头饮下一碗水,还将碗口朝下,证明她一滴都没剩。 倏然,覃可手一松,碗滑到地上,捂住心口,一口血吐了出来,眼一闭,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坤衍第一个飞过来,一把接住她,焦急道:“皇上。” 第35章 脸疼不疼 老头挣开两个玉林卫的控制,哈哈哈地笑起来。 连之前装晕的年轻男子,也在长风好奇的眸光中,爬了起来。 他爬到一块大石墩上,站着挥舞双手,大声嚷嚷,“大家看呐,皇上被自己的毒药给毒死了,还真是活该。” “皇上不是说那井水没毒吗?结果呢哈哈哈。” 有灾民吓得不轻,脚步忍不住往后退。 也有人理智提出质疑,“皇上中毒了,你们为何这般高兴?” “还有我们都中毒了,说话都没力气,你们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年轻男子笑得猖狂,“我们当然高兴,井里的毒正是为皇上准备的,我看如今还有谁敢来咸洲城撒野。” 灾民们听懂了,“喔,原来真是你们下的毒,杀千刀的,为何要害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 年轻男子一脸得意洋洋,说出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你们该死,有人要你们死,你们贱命一条,有何死不得?这不是有皇上陪你们死了吗?哈哈哈。” 长风一把将人从高处扯下来,长剑“刷”地架到男子脖子上,“为何在井里投毒,毒害皇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男子得意地昂起脖子,“是又怎样,临死前能拉个皇上垫背,鄙人这条小命也算死得其所。” “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就算朝廷再派个皇上来,咸洲城的水患也不会根除,永远不会,啊!” 长风听着鬼火冒,长剑一下刺穿他左边的肩胛骨,疼得男子惨叫一声,捂着肩膀血流不止,赶忙从怀里掏出药粉止血。 老头也沉着脸过来帮忙。 长风收好剑,掏了掏耳朵,总算没那么聒噪了。 “啊秋。”靠坤衍怀里装死的覃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本来她还要准备多装一会儿的,然而风撩起坤衍的发丝,时不时就扫一下她的鼻尖,弄得她好痒。 一时间没忍住才打了个喷嚏。 坤衍立即将她扶正站好,松开了她,递过来一方白色丝巾,指了指她的嘴角,“擦擦。” 覃可接过丝巾,说了声“谢谢”,这才擦了擦嘴角的糖水酱,帕子上也有好大一股龙涎香的味道。 覃可抿了抿唇,将帕子卷起来,揣进怀里,她准备洗了再还给坤衍。 但他这个简单的举动,却直接让坤衍不自在起来,眸光落到她心口搁帕子的地方,一连看了好几眼。 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之前还得意洋洋的男子和老头,望着死而复生的覃可,两双眯眯眼第一次睁得这么圆。 对上他们眼里的震惊、疑惑、不可置信,覃可唇瓣轻弯,望向众多灾民,“大家都听到了吧,根本没有瘟疫,是他们在井水里投了毒。” “不过,大家别害怕,孤已经研制出了解药,这井水可解你们身上之毒。” 年轻男子依然不死心,跟一只疯狗似的乱吼乱叫道:“不可能,这毒乃先祖自创,无人能解,你们肯定是唬人了。” 覃可招招手,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 年轻男子看清来人,惊到语塞,“川子,你、你、你怎么还没死?” “让师兄失望了,当年你刨了师父的坟,偷了棺材里的药方到处害人,我今日是来替师父清理门户的。” 年轻男子手指向古井,眉毛都拧成一团,“那井水的毒是你解的?” 川子朝覃可抱拳拱手,行了一礼,“不,那毒是当今的皇上解的。” 这次不光年轻男子,连那老头也连连摇头,“不可能,此毒凶险异常,世间无人能解。投毒不过几个时辰,就算师兄在世,也不一定能在如此短的时辰内解开此毒。” 川子满眼不屑,“师叔,你坏事做尽,一辈子都达不到师父的造诣正常,可别以为别人达不到。” 覃可懒得听他们理论,直接验证给他们看,端起小半碗清水,“谁先第一个来解毒?” 灾民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却没有一人敢上前。 覃可也是服了这些人了,大口喝了一口水,“看,没毒,孤乃一国之君都敢喝,你们有何不敢?” “我来。”有个捂着肚子的壮汉,面色苍白地举手,声音里透着跟他外型完全不符的虚弱。 覃可一眼认出他不是本地人。 不,确切地说,不属于咸洲城的灾民。 大批民众让出一条道,让壮汉通过,畅通无阻地走到覃可面前。 壮汉只淡淡瞥了覃可一眼,端起水碗,昂头一饮而尽。 噗—— 壮汉刚放下碗,一口黑血吐了一地,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覃可蹙眉,为何会这样? 坤衍挥了挥手,长风赶忙跑过去,蹲到壮汉身边,指尖探了探他的鼻息,“主人,他死了。” 一听这话,覃可身体都晃了下,坤衍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两个坏胚子又跳出来瞎叫。 “哈哈哈,老朽就说这毒天下无人能解。”老头脸都要笑烂了,脸上的褶子全都暴露了出来。 年轻男子跟着附和,“我爹说得对,皇上啊,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不会解毒就不会解,反正你们朝廷也不在乎咸洲城老百姓的死活,大家死了正好,赈灾款都不用拨了哈哈哈。” 灾民们也吓得不轻,各种议论声都出来了。 就在一群人嚷嚷着要皇上给个说法时。 地上的壮汉眼睛忽地一睁,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站直了身体。 他拍了拍胸脯,单手捏拳在心口,对覃可鞠了一躬,又递上一串红色玛瑙珠子。 “感谢皇上赐药,我叫达布摞,是途经此地的白域商人,我这条命是皇上救的,以后皇上若是来白域,可以来我家玩,此物为证,请收下。” 覃可正想接过来,先一步被坤衍接过去。 覃可看得没错,这个壮汉的确不是本地人,只是书里似乎并没有达布摞这个人。 书里人物太多,或许是个不知名的npc她给忘了。 又寒暄几句,那人和覃可道了别,便离开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灾民们彻底信任了覃可,一个个抢着争着要喝井水解毒。 覃可笑了,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刚喝下水的灾民,跟吃饱的马儿般,立马充满力量,在田地里大干三日三夜的活,都不是问题。 大家喜笑颜开,一个劲儿直呼“皇上是明君”。 川子来到老头和年轻男子跟前,笑得一脸无害,“师兄,师叔,看到了么,皇上的解药厉害着呢,你们脸疼不疼?” 第36章 皇上怎么样了? 老头一把揪住川子胸前的衣襟,老眼放光,“你把皇上的解药给师叔一瓶,师叔拿来瞧瞧,以后你要师叔干什么都行。” “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川子极为不耐烦地扯开胸前的手。 老头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川子,你知道吧,其实你不是颜知府的亲儿子。” “当年啊,师兄让我去帮你寻亲,到了你出生的地方,碰到了你娘。” 说到这里,老头眼神逐渐迷离像是在回忆,还满脸陶醉的样子。 “当年我看你娘独自在家,刚沐浴完,只着内衫,肌肤白如霜雪染着水汽,双颊泛红,又有几分姿色,师叔也是男人嘛,一时没忍住,正想强了她。” “师叔抱着你那哭哭啼啼的娘,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你亲爹和亲妹就回来了。” “于是师叔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刺瞎了你娘一只眼,又用雷火弹炸垮了你家一间房,你娘因此断了一条腿,你爹和妹妹的尸首还是你师兄帮忙埋的。” “看你娘哭得可怜,死了男人女儿又毁了容,师叔头一遭做了回好人,放了你娘。川子啊,你若想找你亲娘,就快些把药水给师叔弄来一瓶,否则……额……噗……” 川子眼圈通红,眸中满是愤愤不平,一根细长的银针,就这么直直插进了老头心脏处,还使劲儿搅弄了几下。 老头眉心一拧,咬着牙齿满眼痛苦,吐出一口鲜血,头一偏,断了气。 唯独睁大的眼球宣示着他的心有不甘。 “爹!” 年轻男子扑过来报仇,川子抢过长风手里的剑,手起刀落,“刷”一下砍掉他的头颅,鲜红的血水飞溅而起,溅了他一身,染红了他的衣袍 。 连眼皮都沾上了血渍,他似乎毫无感觉。 温热的液体无声地划过他的脸庞,一颗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晶莹剔透,滚落而下。 长风很同情他的遭遇,拿过他手里的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闹热的灾民们也开心不已,大骂两人“死得好”。 眼角余光一直瞄着这边的覃可,心里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书里并没有这一茬,她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的身世竟然如此可怜。 那两坏蛋死得太便宜了,应该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还好她提前告知了川子的身世,不然他为了套出亲娘所在之地,又要被那两个混蛋威胁了。 中毒的灾民数量众多,覃可一行人忙到昏天黑地,整整三日才弄完。 清冷的月光下,获得新生的几十万灾民挤满咸洲城的大街小巷,诚心跪拜,场面盛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有力且整齐。 覃可头一遭觉得自己是堂堂正正的一国之君了,夜风撩起她的衣摆,吹乱她额前散落的发丝。 望着众人,她笑出一对小酒窝,伸手喊大家起来。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5000积分。] 覃可郁闷,好心情全没了,“狗系统,孤给灾民解毒花了一万一千三百个积分,你奖励五千积分啥意思,还能再抠点么?” [接下来还有更多轻松赚积分的任务在等着宿主呢,宿主加油。] 覃可冷笑,“轻松?孤信你个鬼。” 夜已深。 覃可忙完,回到房间才真正觉察到累,似乎连抬一下手指头都是软的,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覃可直接睡了三日,导致坤衍长风等人皆以为她生病了。 怎么都喊不醒。 坤衍靠在床榻边,将覃可搂在怀里,蹙着眉心看着她。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洒下一片细碎的光点,壁灯的烛火随风摇曳,映出坤衍俊脸上的担忧。 “吱嘎”一声,门开了。 长风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糊糊,走进来,“主人,皇上都没醒,你要怎么喂她?” 坤衍蹙眉,他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单手搂着覃可,另一只手捏起一勺子米糊糊往覃可嘴里送。 米糊糊顺着覃可嘴角流下,一丁点都没咽下去。 坤衍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拿着勺子的手伸出去。 长风立即接过勺子,放回碗里,又拿来帕子,正准备上前去帮覃可擦嘴角的米糊糊。 坤衍夺过他手上的帕子,“让本王来,你先退下。” 长风“哦”了一声,默默退出房间,还贴心地关上门。 他刚一出去,门口的川子和两个玉林卫就围过来,满眼关切。 “皇上醒了吗?” “皇上怎么样了?” “我熬那碗米糊糊吃了吗?” 长风一声叹息,“皇上没醒,也没吃,川子你不是会医术吗,皇上这是怎么了?” 川子一脸纳闷地摇头,“皇上的脉象平稳,毫无异常,不知道为何不醒,也吃不下东西。” 哐当—— 屋内传来碗掉到地上的声音。 四人赶忙趴在门缝处,往里瞧。 覃可梦呓连连,嚷着要喝水,坤衍端来一碗水,正准备喂她,结果她手一抓,碗掉在地上碎了,水也洒了一地。 坤衍刚想起身去收拾,手指就被覃可抓住,她依然闭着眼,捞进嘴巴就开始吸\/吮起来。 指尖忽然被一团温热黏腻包裹,让坤衍整个身体都紧绷了一瞬,那柔软的舌\/尖一下又一下地扫过他的指节。 如一股气流沿着指尖蔓延至心脏,乃至全身。 原本死气沉沉的心脏,仿若即将渴死的鱼儿遇水后,瞬间活过来了般,“砰、砰、砰”地跳动着。 自从他掌管朝政以来,那些个达官显贵想往他榻上送女人的数不胜数。 她们或美、或妩媚、或妖艳、或清纯,却勾不起他心中的半分欲\/火。 每次都被他极其厌恶地赶走,至今从未有人成功过。 可如今皇上只含\/住他的手指,便让他有了超出平常的反应。 没曾想他第一次尝到身体失控的滋味,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坤衍眼神复杂地望着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覃可,俊脸一热,指头强行撬开她的贝齿,取出了自己的手指。 覃可翻了个身,大赤赤躺到榻上,眼睛还磕着,微红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唇瓣,小声抗议,“水,孤渴了。” 第37章 差点被识破 覃可还吧唧了两下嘴巴,又舔了舔唇,好像真的很渴的样子。 瞧见那红红的小舌,坤衍眼眸眯了眯,想着指尖被那舌包裹时温热的触感,只觉一阵口干舌燥,大手不自觉拉了拉领口的衣衫散热。 连白皙修长的脖颈都红了一片。 覃可鼻子动了动,嘴巴嘟了两下,翻了个身,睡得香甜,仿佛刚刚那个小插曲根本不存在。 瞧着榻上的人啥也不知道的模样,坤衍动了动被她吸过的手指,有些哭笑不得。 他走过去,拎起茶壶,重新倒了一碗水,端过来,将人扶起来半靠在他怀中,准备喂她喝下。 只是覃可似乎又睡沉了过去,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喂她水便从嘴角往下一直流,还打湿了领口的衣衫。 坤衍忙搁下碗,摸出怀里一方白帕,帮她擦脸上和没入脖颈的水。 擦着擦着他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他手上的白帕黑了,皇上的脸和脖子上的皮肤却白了好几个度。 坤衍赶紧打来一盆水,将帕子泡在水里洗洗搓搓,而后拧至半干,接着帮覃可擦洗。 直至她整张脸和脖子完全露出来。 他手伸过去,指尖轻轻抚过覃可的脸颊,温温热热的肌肤软得不像话,瓷白如玉。 仿若剥了壳的鸡蛋,嫩滑细腻、吹弹可破,连一根汗毛都瞧不见。 甚至比好多闺阁女子的肌肤都要好上许多。 榻上的人静静躺着,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剪影,衬的小巧挺翘的鼻更加好看,又多了几分神秘感。 配上那饱满润泽的唇瓣,怎么看都像一个女子的长相。 房间内跳动的烛火,映出坤衍眸中的惊讶之色。 他凤眸微眯,眸光落到覃可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心里有个大胆又不可置信的猜测。 手刚想伸去她心口,又忽地移开,起身大步走开。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身朝榻上的人望去。 望着望着,他的脚步不听使唤般,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掀开衣袍,坐到榻边,指尖勾起覃可的衣襟,一点点拉开。 拉开一条缝,他又觉得不妥,忽地顿住。 若皇上真乃女儿身,那他此番并非君子所为。 想虽这样想,但他的手却不受控制了般,继续缓缓扯开覃可的衣衫,眸光更是半分未挪开。 就在方才,他平素的冷静理智被心中那点侥幸和希冀打败。 他甚至开始在脑子里幻想出,覃可穿女装、戴珠钗、抹脂粉的样子来。 难以想象这般精致漂亮的五官,这样白如霜雪的肌肤,画上眉,点上朱唇,那该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人儿。 [宿主,醒醒,出大事了。] [宿主,你要是再不醒来任务就失败了。] [宿主,你不想回家了吗?醒来啊。] [宿主,你的积分没了,被坤衍霍霍完了。] “积分?谁敢!”覃可忽地掀开眼皮,一双小鹿眼睁得溜圆。 [果然宿主还是更爱积分。] 四目相交,一个稍稍迷糊,一个惊得眼瞳都缩了缩。 前者覃可,后者是还保持着拉开她领口衣衫动作的坤衍。 刚醒来,覃可脑子还处于半迟钝状态,以为身处梦中,还对坤衍抛了个媚眼,又笑了笑,“老师这是想通了,决定接纳孤这个断袖了?” 覃可觉得,既然都到她梦里来了,不好好调戏一把俊美无双的摄政王,也对不起她这梦啊。 坤衍手一松,慌乱移开眼,站起身来,正要走开,手却一下被拉住,扭头就对上覃可一双不怀好意的眸子,正在上下打量他。 覃可脑袋凑过来,嘟起嘴巴,快速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孤,还是很爱老师的,随时随处可接受老师埋藏心底的缱绻爱意。” 坤衍眼角狠狠一抽,抽出手,跟躲避瘟疫似的退到一边去,“皇上昏睡了整整三日,该饿了,臣这就去准备晚膳。” 语毕,他迈开长腿,走过去拉开了门。 事情发生的太快,门口偷看的四人还来不及撤退,被逮了个正着。 长风举手解释:“主人,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这个解释更像掩饰。 明月皎洁,坤衍将几人眸中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冷声道:“闲着没事干,都滚去后院扎两个时辰马步。” 见摄政王心气儿不顺,四人明白这是撞枪口上了,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乖乖照做。 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往后院走去,还在互相推搡,争论谁谁谁带头偷看的。 坤衍大步往厨房走去,衣袍随着他的动作翻飞舞动。 夜风撩起他一头微卷的长发,却吹不散指尖覃可肌肤留下那抹温热。 如上好的丝绸般,嫩滑细腻的触感,似乎还跃然指尖上,甚至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般不受控制的自己,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 想着想着,他步伐加快了些。 高大的身形,在月光下投下一道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听着外面毫无响动了,覃可这才捂住脸,在榻上滚了几圈。 妈耶,谁来告诉她方才的不是梦,是真的。 她调戏了坤衍,还吻了他的手。 太孟浪、太放肆了,她简直就是在找死。 她如今还是女扮男装,坤衍心里肯定恶心坏了,觉得被她这个死“断袖”占了便宜。 完了完了,他不会一不高兴就折回来杀了她吧。 覃可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翻了个面,趴在榻上,两只脚“砰砰砰”的敲打在薄被上。 [宿主,你的担心完全多余。新任务来了:修好护城河河堤,帮灾民重建家园,获得名望奖励5000积分。] “不是,系统,孤莫名其妙睡了三天,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宿主,抱歉,这属于系统bug,凡宿主在一天内消耗一万积分以上,就会陷入三日以上的昏睡。] 覃可郁闷,“不是吧,你这破系统还有这种bug,也太坑了,难不成你每次去更新,就是为了修复这个bug?” [宿主放心,本系统正在好好修复,不久便会修好。] “呸!孤才不要信你了。”覃可一边查着积分,一边逛着系统商城。 她要及时行乐,不然…… 第38章 翻窗作案被抓包 不然囤的积分一眨眼就没了。 覃可咬咬牙,花了5000积分,买了一台她早就看上的相机,还送了一对太阳能电池。 装上电池,覃可立马捣鼓起来。 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在这暗淡的烛光下,画质竟超清晰。 说实话,这玩意儿贵是贵了点,但还挺好用,不愧是系统商城里面的好货。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皇上,臣来给你送晚膳。” 遭了,坤衍来了,是来杀她的么? 覃可赶忙吹灭蜡烛,“孤不饿,孤已经睡下了,老师请回吧。” 覃可一边听着门外的响动,一边瞅着自己那剩下的1400积分,捂住心口,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心痛。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覃可翻身坐起来。 “阿统,有没有快速赚积分的办法,最好是马上就能赚到那种。” [有的宿主,本书有条宿主的感情线,乃暗线。在没确定cp前,宿主与主角团的成员互动,皆可赚积分。] 因太过惊讶,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圆,“还有这等好事?” [当然,前提是宿主不能暴露女儿身,否则本书任务失败。] “知道了。” 太好了,她的床垫、太阳能热水器、懒人沙发都有着落了。 覃可大手一挥,花了1000积分,兑换了鸡腿、汉堡、快乐水,悠哉悠哉吃起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赚积分。 吃完,覃可坐在一面铜镜前,打开化妆盒子,重新往脸和脖颈处抹黑粉。 她昏睡这几日,坤衍竟然把她的脸和脖子洗干净了,还好没发现她是女儿身。 半夜。 覃可房间里蜡烛全灭,四周静悄悄的一片。 她端了张凳子,坐在窗台边,单手举着一根树枝挡住脑袋。 透过树叶缝隙,她眯着眼,偷偷地观察着不远处坤衍房间的动态。 她咬着指甲盖等啊等,好不容易才等到坤衍房间里熄了灯。 约摸又过了半炷香。 覃可觉得坤衍肯定已经睡着了,这才悄悄翻下窗台,摸了出去。 借着朦胧的月光,覃可猫着腰,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里一排排花丛,终于来到坤衍所在的房间。 她先蹲在窗口下,缓慢露出一只脑袋,一双小鹿眼眨了眨,眼珠子转得溜圆,往里瞧去。 见榻上的人静静躺着,覃可这才安心了些,爬上窗口,蹑手蹑脚地潜入房内。 之前她趁着上茅厕的空档,已经出来考察过了,今夜时机正好,没人守门。 长风四人被罚去后院扎马步了。 可不就是给她赚积分的机会么。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覃可顺利来到坤衍榻边。 听长风说,坤衍守了她三日,几乎没合过眼。 想来他一定很困,那她等会儿轻一点,应该不会弄醒他。 她首先点开半空中一块蓝色幕布。 那上面有一排头像,全是书里的主角团成员。 她快速找到坤衍的头像,点了激活。 一道强光闪过,覃可忙抬手挡住眼,好一会儿才挪开。 只见原本灰黑的头像亮了。 还好别人看不到这些,不然榻上的坤衍该被这光晃醒了。 覃可手一挥,关了蓝色幕布。 借着细碎的月光,她撩开衣袍,坐到坤衍的榻边。 都说做贼心虚,覃可亦不例外。 望着安静睡着的坤衍,覃可胸腔内跟住了千万只小蜻蜓似的,不断煽动着翅膀,大有破体而出的迹象。 过暗的光线,衬得坤衍五官更加立体,俊美如斯,覃可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反反复复,竟不知从何下手。 狗系统也不告诉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薅到积分。 嗅着坤衍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指尖颤巍巍伸过去。 指尖轻触了下坤衍的眉毛。 发现人没动,她又碰了碰他的鼻尖,接着是唇、喉结…… 好吧,上半身碰完了,也没触发半点系统的积分奖励。 看来摸是不行的,那该咋怎? 覃可拧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唇,难道要亲? 她猛摇头,不行。 她可没忘记头一天回宫,这男人就当着她的面,砍掉了李嬷嬷的脑袋,血溅当场。 不行,她不能那样做,不可挑战摄政王的底线。 她还不想死,积分虽重要,但小命更宝贵。 覃可立即转身准备溜了。 走了一半,想着自己那剩下的400积分,又折了回来。 听着坤衍均匀的呼吸声,覃可不由得心存侥幸。 都三日没睡了,坤衍这一觉肯定睡得很死,没那么容易醒。 覃可俏咪咪返回来,捏了捏拳给自己加油,掀开衣袍,坐在榻边,一点点靠近坤衍的唇。 就在唇瓣即将相贴之际,覃可再次怂了,移了个位置,在坤衍剑眉间落下一吻。 [恭喜宿主完成暗线任务,奖励500积分。] 覃可内心雀跃,这就赚到500积分了,这也太好了吧。 瞧着坤衍那张俊脸,覃可俯下身,嘟起小嘴,一吻落在他的眉毛上。 [恭喜宿主完成暗线任务,奖励500积分。 原本还挺怂的覃可,听到积分奖励,高兴得忘乎所以,飘了。 大着胆子继续薅积分。 将坤衍的左眼眸、右眼眸、左脸颊、右脸颊、高挺的鼻、薄薄的唇、白皙的耳垂、凸起的喉结、以及修长的脖颈,全都吻了个遍。 脑子里一股脑冒着500积分的奖励提醒,听得覃可心花怒放。 一会功夫到手了5000积分,覃可决定立即撤退。 她趴在坤衍上方,手掌撑着榻边,刚想爬起来,手一滑,又压了回去。 这一压力道不小,坤衍眉心轻蹙,一双凤眸忽地一睁,大掌本能地锁住覃可的脖颈,微微用力。 好疼,覃可眼圈一红,赶忙求饶,“老师,是孤,孤看你没盖被子,来帮你盖一下。” 坤衍松了手,就这么瞧着覃可,眼眸微眯,“皇上以这种姿势给臣盖被子?” 还趴在坤衍身上的覃可,先是一愣,接着蹙起眉头。 是啊,她这个借口连狗都不信,精明的摄政王怎会相信? 轰—— 门外一声巨响传来,覃可扭头看去。 第39章 这就信了 一道惊雷炸开,月光瞬间没了,屋内屋外黑暗一片,雨沙沙地落下来。 覃可长睫颤了颤,果然是书里的剧情,这要是放现实生活中,她都不信。 方才还明月悬空,转眼便打雷下雨了,还是秋季。 听着雨声越来越大,覃可忽然就有了主意,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拿出在剧组跑龙套四年的毕生所学,覃可努力酝酿情绪,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来。 一颗微热的泪珠“啪嗒”落到坤衍紧抿的唇瓣上,顺着柔软双唇的缝隙间浸入他嘴里。 咸咸的,让他眯起的眼眸都睁开了些。 坤衍指尖一弹,一旁的壁灯亮了。 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映亮了覃可眸中不安的神情。 她声音哽咽道:“孤怕打雷,这才跑来了老师的房间。” 一直观察着坤衍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发现他眉心蹙得更紧了些,覃可大着胆子继续补充。 “那个,是因为长风、川子、春恒、冬沅在后院扎马步,孤别无选择。” “若是老师不愿意,孤这就去找春恒、冬沅哥俩凑合挤一宿。” “不准去。” 不知怎地,听她说要去找别人睡,坤衍心里很不舒服,带着命令的语气里透着丝丝怒意。 他松了手,大手一收,搂着覃可翻了个身,将人压下,眸光复杂地看着身下惊慌失措的人。 他温热的指尖抚过覃可瓷白修长的天鹅颈,一下又一下,引得覃可身体都轻微颤栗了两下。 他嘴角含笑,眸光却冰凉一片,“皇上是想,让臣,这般对你么?”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顿。 低磁的嗓音微微上翘,带着戏谑轻笑的尾音,如钩子般,轻轻刮蹭着覃可的耳骨,惹得人骨头都酥了。 与一具荷尔蒙爆棚的年轻男性的身体,紧密相贴,即使隔着衣料,覃可也能感觉到对方肌肤滚烫的温度。 如今还被这般羞耻的挑逗,她一个母胎solo23年的正常女人,哪里受得住。 脑子里早已一片浆糊。 她只晓得一句话:不怕他耍流氓,就怕流氓长得帅,还会撩妹谈恋爱。 这句话,简直就是给此刻的坤衍量身打造的。 手腕忽地一紧,覃可昂头就对上坤衍暗沉的眸子。 覃可长睫抖了抖,发现坤衍大手控制住了她的双手,正以羞羞的姿势压过头顶。 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坤衍正盯着她左边脖子的那颗小红痣在瞧。 那眼神像极了正准备想用晚餐的猛兽,嗜血残暴。 似乎下一刻就要露出尖牙,一口咬下她的脖颈。 覃可瞬间回神,背心汗湿了一片,急中生智,继续彪演技。 她含泪的眼眸微微一颤,一滴泪珠从眼角滚落到枕头上。 眼下他们这姿势暧昧且危险。 想着书里原主和这男人抵死缠绵的那些日日夜夜,原主被弄得遍体鳞伤,还哭哭啼啼的模样,覃可怂了。 身体僵直,连腿都夹紧了些,更加卖力地博取同情。 她猛摇头,眼泪都被她甩飞出去,尽量装得楚楚可怜些。 “孤不是,孤没有。老师在孤心中如高洁的莲花,绝不可随意攀折,孤从不敢试图将老师亵渎,更不会染指。” 对上覃可泪光盈盈的眸子,瞧着那坚定的神情,坤衍心口莫名发紧。 就这么看了她好一阵儿,最终解放她的双手,翻身躺到一边。 他指尖一弹,熄了灯。 大手塞过来一个枕头,搁在两人中间,轻轻合上眼眸,“睡吧。” 声音带着点点克制的沙哑。 身上的压力退去,覃可松了口气。 她抬起手背抹干净眼泪,又摸了摸被掐的脖颈和手腕,而后侧了个身,偷偷瞄了坤衍一眼,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表。 这就信了,还把她留下来同床共枕? 这还是书里那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大魔头摄政王吗? 他何时变了? 不,肯定有阴谋。 说不定待会儿等她睡着了,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抹掉她脖子,将她抛尸荒野。 不行,她不能睡在这里,覃可试图爬起来。 坤衍眉心紧蹙,大手一伸,捞起一旁的薄毯盖住两人的身体,语气冷极了,“不要乱动,睡。” 覃可僵着身体,彻底不敢动了,但也不敢真睡着。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坤衍,他现在心好乱。 就在方才,他压着梨花带泪的覃可时,对上她微红的眸中那丝害怕与慌乱,他竟然头一遭有了禽兽的想法。 甚至想要这么不管不顾地错下去。 想狠狠吻她润泽饱满的唇,想抚弄她修长白嫩的脖颈,甚至想看她在他身下红着眼眶哭泣求饶的模样。 关键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他在心里狠狠将自己唾弃了一番,努力屏蔽掉那些不该有的杂念,硬逼着自己睡觉。 窗外下起了大雨,敲打在房顶的瓦片上,哗哗地响。 正犹如榻上两人凌乱的思绪。 都说雨声催人梦,也不知过了多久,覃可眼皮打架得厉害,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覃可听到系统提示音,懒懒掀开眼皮。 [恭喜宿主,完成暗线任务,与发展中人物同榻而眠三个时辰,奖励2000积分。] 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覃可发现自己的一条腿,还以极其羞耻的姿势搭在坤衍身上。 不,应该是她整个人都跟只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了熟睡中的坤衍。 他似乎被缠得很不舒服,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 而昨夜盖在他们身上的薄被已经掉到了地上。 还好是和衣而眠,也庆幸她没做啥羞羞的梦,未对坤衍做出过分的事情。 望着坤衍那张岁月静好的睡颜,覃可又羞又气。 这男人生得也太好看了,白皮,剑眉,长睫毛,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刀削般的下巴,连睡着了都这么养眼。 覃可用力咬了咬唇,疼痛总算让她找回点理智,提醒她要清醒点。 清醒后,她才后怕不已。 她怎么能跟坤衍睡一张榻,还睡着了,就算他不杀她了,但若是被他发现她是女儿身,该咋办? 她可不想走原主的老路,成为他们发泄欲\/望的工具。 这么想着,覃可一点点收回压在他身上的腿。 砰—— 倏然,门被人大力推开。 第40章 她烦了 一阵阴风袭来,吹得覃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这声音好熟悉。 想到某个疯子少年,覃可眼皮一跳,寻声望去,来人竟真是耶律鑫。 他背光而立,一圈光晕将他笼罩,显得五官轮廓更加立体硬朗。 一身浅绿色刺绣长袍随风飞扬。 一根镶了白玉的腰带收紧了他紧窄的腰身。 一头青丝被一根碧玉发簪固定在头顶。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皮白,好一副俊俏少年郎的模样。 然他一双桃花眸里寒霜万里,宣誓着他此刻心情极度不佳。 覃可被他那双直勾勾又怒火冲天的眸子吓到了,出于本能般往坤衍怀里缩了缩。 她这个动作让耶律鑫眸色一暗,磨着牙打出一掌,内里迸射间,“砰”一声劈散了一张木桌。 力道之大,断桌子腿和碎木块四处飞溅,被高高抛到空中,又缓缓落到地上。 声响太大,坤衍从睡梦中惊醒,缓缓撩起眼皮。 当看清面前的人时,他瞳孔都缩了一下,也只震惊了一瞬,便伸开长臂,本能地将覃可整个护在怀里。 不让那些碎木屑伤到她分毫。 嗅着坤衍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感受到他热热的气息吹打在她鼻尖,覃可一颗心跳得飞快,又惊又怕。 不待两人有过多反应,耶律鑫已经走过来,扯开紧密相缠的两人。 他身体前倾,大手一捞,将睡在里边的覃可捞了出来。 不愧是常年在军营里锻炼的人,耶律鑫手劲儿很大,单手扣住覃可的腰,便把人扔到肩上,跟扛麻袋似的将人扛走。 覃可死劲儿抓扯他肩上的衣衫,挣扎着要下来,“耶律鑫,放孤下来。” 耶律鑫大手拍了她小腿一下,咬牙切齿道:“皇上别动,免得本将军手重,一不留心将皇上弄疼了。” 想到书里的剧情,覃可忽然就不敢动了。 书里写原主被绑去耶律军营那两个月里,好几次试图逃跑,皆被耶律鑫抓回来。 他每次都这样扛着原主,还打她屁.股,打得她都疼哭了,连连求饶也无济于事。 想着书里描写那雪白的肌肤上,隔天全是青紫的指姆印,覃可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屁.股,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她最怕疼了,铁定比原主还不经打。 两人就这么走了,独留榻上的坤衍摸着一旁温热的被窝,陷入了沉思。 他怎可答应一个爱慕他的断袖上他的榻? 昨夜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关键他还难得的一夜好眠。 活了二十五个年头,这还是他头一遭,在一个不那么信任的人面前卸下了防备。 门口的长风四人,进来便看到坤衍垂着头,半坐在榻上,浑身衣衫皱巴巴的还些微凌乱。 一看就是被狠狠欺负了丧心悔恨的模样。 几人大眼瞪小眼一阵儿,脚步停在门口不知所措。 长风第一个扑到坤衍榻边。 他眸光里满是震惊与探究,将坤衍整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才愤愤不平道: “主人,长风这就去杀了那个狗皇帝,帮你讨回公道。” 说着长风立马取下背后的长剑。 “刷”一下扒开剑鞘,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却被喊住。 “回来。”坤衍语气平淡道。 长风扭头看来,“主人,你放心,长风就算豁出性命也定要那小皇帝死得难看。” 坤衍眸色一沉,“胡闹,你看本王身上的衣衫好好的,像是被凌辱过的样子么?” 是啊,整整一宿,皇上为何未碰他半分? 即便是他,在面对同榻而眠的心爱之人时,也未必能忍住。 皇上是真喜欢他还是说说而已? 坤衍被自己这些胡思乱想给吓到了,皇上一个断袖,不喜欢他才好。 他这是怎么了?打住 ,不想了。 “啊?这……”长风忽然不知如何作答。 又将坤衍全身看了个遍,“刷”地将剑插回剑鞘,背在背上。 跟坤衍一样被误会的,还有对面房间的覃可。 耶律鑫将她按到椅子上坐好,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索着下巴,来来回回地将她打量了不下十遍。 只重复问着一个问题,“皇上昨夜为何留宿在摄政王房间里,你们又因何要同榻而眠?” 覃可叹气,“昨夜下雨,打雷了,孤怕打雷,就像当初孤在军营里害怕独自睡营帐一样,找人凑合一宿,仅此而已,绝无一丁点不纯的动机。” 覃可已经麻了,她又一次原封不动地将这句台词给念了出来。 已经十次了。 这耶律鑫真是个疯子,问了她这么多次,他不烦,她都烦了。 就为了证明她不是断袖。 否则,耶律鑫会把她在军营里偷看他洗澡,偷偷帮他按摩的账给她重新清算一遍。 要找她麻烦,甚至弄死她。 耶律鑫一双桃花眼微眯,眸光落到她屁.股的位置,犹疑道:“皇上要如何证明自己?”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覃可脸颊一热,因气愤一双小鹿眼圆睁,忽地站起来,“耶律将军不会是想孤脱个光屁.股,掰开给你瞧吧?” 妈耶,覃可再一次发现这书里都是些变态男人,怪不得原主会被玩死。 耶律鑫眉峰一拧,没搭话,也没反对。 覃可挺挺脊背,嘴角轻撩,勾起抹挑衅的笑,“若是孤脱了,耶律将军可敢看?” 书里说这个耶律鑫最讨厌断袖,她就不信邪了,她脱了他还真敢看。 为了打消这头倔驴的认知,覃可拼了,决定赌一把。 拂袖一甩,掀开衣袍,开始解裤腰带。 她故意解得很慢很慢,一点点拉扯活结的绳子。 耶律鑫视线轻飘飘扫过她裤头下方,就这么认真看着她。 好一会儿,他手指点了下唇瓣,才释然一笑,还笑出了声。 “嗯,本将军暂且再相信皇上一次。” 覃可眼眸眨了眨,松了口气,立马拴好裤腰带,还用手扯了两下绳子的活结,拉紧了些。 她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看向耶律鑫。 “耶律将军千里迢迢来到咸洲城,不会是专程来审问孤这些无聊的问题的吧?” 第41章 倔驴 “的确。”耶律鑫咧开嘴角,笑出一口深白的牙。 “听闻咸洲城内忽遭瘟疫,皇上昏迷三天三夜未醒来,娘亲很是挂念,特命臣来看望皇上。” 覃可听出点门道了,恐怕挂念看望是假,来找她拿他娘的调养药才是真吧。 行,拿了药赶紧滚蛋,免得耽误她去壤洲做任务。 覃可非常豪爽地花了200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两瓶续生水。 她手放进怀里假装掏了掏,掏出来两个棕色小药瓶,递给耶律鑫。 “耶律将军,这是耶律夫人的药,孤前几日才调配好,让老夫人为孤挂心了,将军回去务必替孤谢谢老夫人的好意。” 覃可没注意到,随着她的动作怀里一方白帕被带出来,飘落到地上。 耶律鑫接过药瓶,剑眉微拧,弯腰将地上的白帕捡起来,凑近鼻尖嗅了嗅,跟坤衍身上的龙涎香如出一辙。 他单手展开帕子,还甩了两下,果然看到白帕一角绣了个衍字。 覃可心中一慌,赶忙扑过去抢,“还给孤。” 耶律鑫将帕子高举起,比他矮一个头还多的覃可,就算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真是可恶。 耶律鑫将药瓶揣进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握住覃可的手臂一扯,将她扯到一边站好。 扬了扬手中的白帕,忽然就变了脸色,“皇上不是说自己不是断袖么,私藏摄政王的手帕又是为何?” “皇上可知外界的传言?”耶律鑫嘴角勾起嘲讽的浅笑。 那笑刺眼极了,看得覃可心里慌得一批,脖子都往后缩了缩,“孤,不知。” “他们说皇上每日用羊奶泡澡,是个断袖,帮耶律大军解毒,给耶律夫人续命,最终目的只有一个,临幸臣。” 最后三个字,耶律鑫是咬着牙齿磨出来的。 他盯着覃可的眸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捏着覃可手腕的力道加重。 覃可皱眉忍着疼,猛摇头,“不,孤不是,孤从未这般想过。” 耶律鑫深吸一口气,甩了甩手中那方帕子,咬牙切齿道: “本来本将军是不信的,但如今撞破皇上与摄政王的好事,又私藏此帕,本将军不得不信。” 覃可眸光一颤,对上他通红的眸子,眸中杀人的因子,像雨后的蘑菇一样在疯狂滋生,内心暗叫不好。 这是作者笔下的耶律鑫真生气了,要发疯的前兆,她这条小命悬了。 覃可一边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开动脑筋想着对策。 如今耶律鑫似乎已经认定她是断袖,想杀她。 书里说耶律鑫这人倔得很,谁都不信,唯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认定的事情,绝不轻易更改。 她得自证,推翻他那不切实际的认知。 怎么办? 覃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都准备呼唤系统了。 忽然,耶律鑫宽大的袖袍一甩,带起一阵风,“砰”一声关上门窗。 屋内视线瞬间暗了一半,惊得覃可小身板都跟着抖了一下。 他高大的身躯逼近覃可,吓得她连连后退,直至退到角落里,退无可退。 覃可这才意识到真正的危险逼近,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大声呼救,“春……唔……” 恒字还没喊出来,嘴巴就被捂了个严实,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耶律鑫大手握住覃可的外衫,一个用力。 撕拉—— 布料碎裂的声音,惊得覃可心尖都在发颤。 耶律鑫竟然撕她衣裳,遭了,她女儿身要暴露了,任务要失败了,“系统,救命!” [宿主莫慌,商城里有电棒,先把他弄晕。] 耶律鑫头埋下来,慢慢靠近覃可的唇,越靠越近。 覃可一张小脸煞白一片,只因她在耶律鑫眸中只瞧见了山雨欲来的怒火,未见半分情.欲。 这疯子在试探她,妈耶,要不要这么折磨她的内心。 她若是有心脏病,已经吓死了。 就在耶律鑫的唇即将靠近覃可时,她立即花了五百积分,在商城里兑换了一根拇指长的迷你小电棒。 她手捏电棒正想电耶律鑫,然而操作失误,电到自己。 身体一抖,咬到了舌尖,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看在耶律鑫眸中,便成了她要咬舌自尽的模样。 他眼中那点怒火瞬间熄灭,只剩下焦急。 他脱下身上的外衫,将覃可破了的衣裳遮住,抱着人就破门而出。 坤衍刚洗漱完,就见耶律鑫抱着个人闯了进来,放到了榻上。 耶律鑫抹了把脑门上急出来的汗,“快,你家长风不是会点医术吗,让他替皇上看看。” 坤衍很快喊来了长风。 长风掰开覃可的嘴巴,仔细检查了下,又看了看她的眼球,“只是舌头咬伤了一点点,无碍。” 坤衍挥手,示意他退下。 长风点点头,退了出去。 坤衍扭头望向榻上昏睡的覃可,忍不住问耶律鑫,“皇上这是怎么了?” 耶律鑫坐在榻边,一边帮覃可整理衣衫,一边撩起眼皮瞅了坤衍一眼,“咬舌自尽了。” 坤衍走过去,大手抓住耶律鑫的肩,一把掀开他,眸中怒火正旺,“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耶律鑫弹了弹身上的袍子,睨了眼昏迷不醒的覃可,多少有些愧疚,“我只是想测试一下皇上是否真乃断袖。” “所以你就撕她衣服,准备强了她,逼得她要咬舌自尽吗?”太过生气,坤衍这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耶律鑫微微惊讶于坤衍的推测能力,敢作敢当,他也没打算隐瞒。 “是,又不是。我并不会碰皇上,本将军生平最恨断袖,不过,从皇上宁死不屈的态度,本将军深信他不是断袖。” 砰—— 坤衍一拳头打在耶律鑫的门面上,打得他头都偏了一下。 “皇上救了你们耶律大军几万将士,还救了耶律夫人一命,你就是这般报答他的?” 对方主动提起耶律大军中毒的事,耶律鑫胸腔内火气郁结,上不来也下不去,急需发泄。 舌尖顶了下被打疼的脸颊,一拳头朝坤衍挥去,“摄政王还好意思提这事,别以为本将军不知是谁下的毒,今日我俩的账就好好算算。” 坤衍指尖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又看了看,大手扯掉碍事的外袍,扔到一边,撸起袖子朝耶律鑫挥去结实的一拳头。 耶律鑫也不甘示弱,两人很快打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 两个武艺高强、轻功了得的人,就这么在房间里,展开了激烈的原始肉搏。 覃可悠悠转醒,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第42章 这也能算河坝? 这一幕似曾相识,覃可瞬间便想到了书里的剧情。 原主逃离耶律军营流落到咸洲,被摄政王抓获软禁。 得知这一消息后,耶律鑫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咸洲城。 他刚找到颜知府家,便撞破了摄政王正将原主压在榻上,狠狠欺负的画面。 于是两个身高八尺的高手,便在房内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跟他们这会儿的情景几乎一致。 当然,除了她没被坤衍压在榻上折磨得遍体鳞伤。 覃可白皙的手指捏起身上属于耶律鑫的外袍,看了看。 浅绿色的刺绣袍子,干干净净的。 她又凑近鼻尖嗅了嗅,和坤衍的龙涎香不同,是浅浅的皂角味,还挺好闻。 将衣袍掀到一边,覃可坐起来,摊开紧握的掌心,一支拇指大小的迷你小电棒,静静地躺在那里。 还是应该多花点积分,买个大一点的,这玩意儿太小,不好操作,这不就把她自己给搞晕了。 覃可侧头,瞅了眼打得眼红的两人一阵儿,又低头拉了拉破掉的外衫,不由得蹙了蹙眉。 还好耶律鑫良心未泯,在她晕倒之后第一时间抱来救治,而不是继续扒她衣裳。 不然铁定会发现她的秘密。 这边打架发泄的两人,压根没察觉到覃可已经醒了。 耶律鑫压住坤衍,抡起拳头,用力给了他一拳,怒道: “还说你跟皇上没什么,用过的丝帕都揣到皇上怀里了,你堂堂摄政王不好好教导皇上,只会胡乱诱导,该当何罪?” 坤衍大手握住他的双肩,用力一扯,抱着他翻了个身,用身体紧紧压住耶律鑫高大的身躯。 “砰”一拳头打青了他一只眼眸,愤愤道: “耶律将军有什么资格说本王,你跟皇上在军营里洗澡那些事早就传遍了。你如今这般生气,你敢说不是因为嫉妒本王与皇上整夜同塌而眠么?” 本来还处于愤怒状态的耶律鑫,眸光一顿。 他生气的点是看到皇上与坤衍躺在一起吗? 他承认,当看到那画面时确实来气,但皇上是男人。 他生平最恨断袖,绝无可能喜欢皇上。 耶律鑫反唇相讥,“别混淆概念,本将军乃堂堂七尺男儿,跟摄政王不同,军营那些事只是传言,不可信。” 他被压住的腿一个用力,抱着人就滚了一圈,又将坤衍压到了身下。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拳,我一拳的抱着在地上打滚。 翻来覆去。 两个花美男,如此这般互相糟蹋对方那张俊脸,简直没眼看。 覃可无语地叹了口气。 打吧打吧,他们口中的什么丝帕,什么嫉妒都不是真的。 她有自知之明,他俩是不会喜欢她这个“男人”的,气话而已。 她不必放在心上。 如今薅积分的办法有了,她迫不及待想快点做完壤洲的任务,回宫安装太阳能热水器。 覃可扭头,望着窗外雨后升起的太阳,一双小鹿眼微眯,心情不错地伸了个懒腰。 她麻利地爬下榻,走到窗户边,身姿灵活地翻下去。 等屋内的两人打完,发现窗户大开,榻上的覃可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同消失的还有川子、春恒、冬沅三人。 一打听才得知覃可主仆几人,雇了辆马车往壤洲方向去了。 走之前,覃可任命了一位临时的咸洲知府,要他好好看守大牢里的颜知府等罪犯。 坤衍和耶律鑫对视一眼,明白皇上这是生他们气了。 两人互相埋怨了几句,各自回到房间,拿着铜镜,对着那张连爹娘都不认识的脸,抹药膏。 覃可一行人日夜兼程,四日后顺利抵达壤洲。 她准备先去考察一番,拿出一套合理的解决方案来,再说服摄政王掏出三十万赈灾款。 当来到壤洲河堤大坝处时,覃可望着那坝子,心里那个气啊。 坝子大概不到一米五宽,杂草丛生,看上去严重的年久失修。 一排东倒西歪的乱石头,稀稀拉拉地搁置在河堤处,拦着一条宽宽的河流。 完全刷新了覃可对大坝的认知。 这也能算河堤大坝? 也难怪每年大暴雨时,下游的咸洲总会被淹。 年年水患,年年拨赈灾款,原来这才是问题所在。 也难怪坤衍要扣下赈灾款。 这河堤大坝的事不解决,咸洲的家园永远建不好。 许是刚下了雨的缘故,河堤处位置很高,水流很急,一大波浪潮被风卷起,溅了覃可一身。 川子赶忙上前将她带到河边的草地上来,还蹲下身,用衣袖帮她擦鞋子。 覃可垂下头看他,笑了笑,“川子别弄了,草地上也有泥污,待会儿还会打湿的。” 川子昂头看她,“皇上,让川子背你吧。” 覃可摆手拒绝,“不必了,孤没那么娇贵。” 望着覃可脸颊两边的小酒窝,川子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这时,去前面查探的春恒、冬沅也回来了。 覃可抖了抖衣袍上的水渍,眸光望向二人,“查的如何了?” 春恒抱拳行礼,“禀告皇上,前方小河很窄,还很浅,修高河堤恐怕会导致河水倒流,淹没壤洲的房屋田地。 那这么说来,她还得挖河,那可是个大工程啊,人力物力财力投入巨大,三十万赈灾款远远不够。 真是难死她的。 要是系统能提供免费的工人就好了。 哎!破系统坑得很,哪会这么好心帮她完成任务。 [宿主,任务来了,修好壤洲与咸洲的护城河,奖励积分。] “不会吧,你个狗系统,还要孤将咸洲的河一起修啊?” [宿主,咸洲河不修,忽逢暴雨,水流急了同样会淹,修一修一劳永逸。] “不是,你给孤这么点积分,打发叫花子啊,你知道修一条河要花多少钱吗?何况还是修两条。” [系统商城有加固河堤的各种石料配方,宿主用积分兑换即可,宿主缺的是免费劳动力,相信宿主可以的,宿主加油。] 覃可刚想吐槽,身后便传来了声响。 “哟,这是我们当今的皇上呐。” 第43章 真会演 覃可扭头看去,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一身收拾得体体面面的官服官帽,大步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打扮的年轻男子。 “皇上,你大驾光临咱们这小小的壤洲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儿,也好让下官大办宴席,给你接风洗尘不是。” 他嘴上喊着皇上,说着客气的话,但语气里及那双老鼠眼里,皆透着不屑。 覃可明白这些个当官的,皆知她是太后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所以对她这个皇上一点不尊敬,也不看好。 别人怎么看,覃可并不在乎,她是来完成任务拿积分的。 覃可表情寡淡,“何知府不必客套,孤只是来瞧瞧,那些礼节不必守。” 何知府一双老鼠眼眨了眨,望向河堤,“皇上可是想修这河坝啊?” 覃可摇头,“不,孤要修护城河,你马上去张罗,组织十万人以上,最好是青壮年的劳动力,孤明日就要动工。” “十万?”太过震惊,何知府一双老鼠眼都睁大了些。 他掀开外袍的官服,跪到草地上行了一礼,才苦着张大饼脸道:“皇上,你这不是为难臣吗?” “近年来壤洲城内的百姓们,年年收成不好,日日食不果腹,个个面黄肌瘦,下官要去哪里找壮年劳动力?” “皇上你常年生活在深宫,锦衣玉食,哪里知道我们民间疾苦啊?” “这不,听说皇上来了壤洲城,城内老百姓可高兴了,还以为皇上给大家发放福利来了。” “下官这怎么好意思去开那个口,让本就饥一顿饿一顿的他们,来修河堤啊。” 覃可挑眉,这和知府比起颜知府来,有过之无不及啊,嘴巴跟没把门似的,“啪啪”说了一堆。 偏偏她还无法反驳。 一来就跟她装穷,薅羊毛都想薅到她这个皇上头上了,呵,也是个人才。 覃可弯腰将人拉起来,假装体恤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道: “何爱卿不必紧张,孤就随口说说,修河堤这事儿不急,孤另有打算。” 她反手摸了摸脖子,又左右动了动头,“孤赶了几日路,累了,今夜就去何知府家歇息吧。” 何知府拱手行礼,“下官这就去安排。” 一群人分别上了几辆马车,半个时辰后,驶入壤洲城内。 何知府家老宅子很大,比起颜知府家那可气派多了。 家里光来来往往的下人就有三十余人。 覃可内心呵呵,估计这厮听说了咸洲城的事。 毕竟颜知府装穷被当场抓包那事,不太光彩,所以他索性都不装了。 一大桌子大鱼大肉,算得上盛情款待了。 席间,何知府带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穿着暴露,软软的身子时不时就靠过来给覃可夹菜。 何知府笑着介绍道:“皇上,这是下官的小侄女,她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最是爱慕皇上。” “这不,听皇上来了,她就吵着要来见上一见。” 覃可一边嘴角含笑地假意与女子互动,一边快速在脑子里翻着书里的剧情。 还真被她给翻到了,这女子并不是何知府的侄女,而是花春楼的头牌。 书里她酒席间试图勾引摄政王不成功,半夜又去爬他榻,结果被长风一剑削掉了脑袋。 果然晚饭后,烛火摇曳的大厅内,从房梁上垂直而下的粉色丝带,随风飞舞,多了几分梦幻。 那女子穿着衣不蔽体的性感舞衣,出现在大厅中央,勾着根红色丝带在跳舞。 覃可一行人跟何知府坐在周边的矮桌前,喝酒,吃水果,闲聊。 舞娘那火红的舞带,时不时就扔过来,扫一下覃可的身体。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玉林卫眼睛都看直了,眉却拧在了一起,手摸着腰间的剑。 舞娘若敢对皇上不利,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削掉她的脑袋。 还有三个美丽的女子,一边给覃可按摩,一边给她倒酒。 好一个醉死温柔乡的伎俩。 一曲终结,两杯酒下肚,覃可脑子有些晕,故意掩嘴打了个哈欠,“孤乏了,冬沅,来扶孤回房间歇息。” 覃可三人刚离去,何知府便给那舞娘递了个眼色,四个女子跟着舞娘尾随覃可几人而去。 房间是何知府安排的,川子提前来检查过,并无危险物品。 覃可让春恒取来纸笔,研好墨,给坤衍写了一封信,让冬沅快马加鞭送去咸洲城。 她在赌,堵坤衍一定会帮她。 做完这些,覃可让川子春恒也去休息。 睡饱了,明日还有任务交给他们做。 她料定何知府不敢杀她,只会让那舞娘来勾引她。 合上门后,覃可哈欠连连,大赤赤躺到榻上,一点也不想动了。 日夜兼程的赶路好几日,她也确实有些累了,磕着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覃可感觉有人在摸她。 也不完全是摸,应该是在一点点描绘她的眉毛、鼻子、嘴巴、脖颈…… 当对方试图拉扯她领口的衣衫时,覃可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眼眸忽地一睁。 明显感觉坐在她身上的人,身体僵了一瞬,还轻吸了一口气。 昏暗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出女子朦胧的身影,覃可看不清她的脸。 但通过对方身上的脂粉味,她知道她就是那个妖媚的舞娘。 舞娘手指一勾,脱去身上轻薄的外衫,扔到地上,朝覃可扑去,“皇上。” 这声皇上又娇又媚,喊得覃可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一把搂住对方的腰,抱着人滚了一圈,调换了两人间的位置,用身体紧紧压着对方。 覃可两指捏住她下巴,微微用力,“这么迫不及待想爬孤的榻,待会儿孤把你弄疼了,可别哭。” 舞娘故意娇羞地捂住脸颊,“皇上好坏坏呀。” 覃可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只手电打开,强光一下射花了舞娘的眼。 接着她迅速扔掉手电,在舞娘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摸出迷你小电棒,戳中对方的腰窝。 “啊!”舞娘叫唤一声,身体抽搐几下便晕死过去。 覃可昂头看去,屋顶有块瓦片被揭了,果然有人听墙角。 很好,那她就陪他们演。 第44章 独闯密室 覃可一边使劲儿摇床榻,一边故意喘着粗气,“孤劲儿有点大,你可受得住。” “嗯,皇上,人家好疼呜呜。” 覃可男女声自由切换。 用的是她刚回宫那时,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模拟变声器。 可以随意模仿不同的声音,甚至还可仿动物的声音。 当时看说明,说是安装后可终身使用,她才买的。 花了她五千积分,可肉疼了,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发现房顶的人远去,覃可才停下来,滚到一边,摸到一边的电筒,打开,照到晕死过去的女人身上。 这女人美是美,但这肌肤也太差了,要不是那粉都盖不住脸上那些粉刺。 覃可摸了摸自己光滑细腻的脸颊,还是原主这皮好。 覃可手伸过去,望着她满脸的粉,有些难以下手。 最后撕开她心口的衣衫,在白皙的肌肤上狠狠捏出几个青紫印。 又用细长的针,扎了下女人的手指头,搞了点血抹在床单上才作罢。 做完这些,覃可哈欠连连,困的不行,躺到一边就睡了过去。 隔日一早。 舞娘醒来就见覃可把她当做人形抱枕,紧紧抱着,手脚都搭在了她身上。 舞娘看着覃可精致立体的五官,俊俏不已,羞羞答答地喊了声“皇上”。 覃可很不情愿地掀开眼皮,脑壳还处于半迷糊状态,“美人,昨夜对孤可还满意?” “皇上,人家好害羞。” 这娇滴滴的声音简直了,直击覃可的天灵盖。 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松开了她,嗅着她一身脂粉味,努力绷住。 “额,你且先退下,等孤回宫定要封你做贵妃。” 舞娘赶忙下榻,跪下磕头。 打发走女人,覃可找来川子二人,悄悄给他们安排了任务。 她却假意陪着何知府周旋,吃喝玩乐,好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 当夜,何知府又将那舞娘送到了她榻上。 覃可不得不再次上演了一把昨夜的戏码。 直到第四日夜晚,覃可有些烦了,直接拒绝了何知府,独自回了房间。 半夜,她穿上夜行衣。 悄咪咪摸到何知府房间外听墙角。 这几日她都摸清楚了,何知府其实表面很怕他那个夫人,不敢三妻四妾,也不敢到外面花天酒地。 但每逢十五,他家夫人会去山上的寺庙祈福祭拜。 这便是他偷腥的日子。 书里写了,他最喜欢睡花春楼的头牌,历届头牌都与他有染。 害怕府内的下人给夫人告密,每次做这事前,何知府都会让下人们放假一日,出府去。 如今府上,除了在她房门口安排了几人守夜,监视她,其余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这让覃可做起事来方便了不少。 果然,屋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覃可顺着门缝看进去。 “小妖精你真美,可想死本知府了,来,亲一口。”何知府抱着之前那个舞娘就亲了起来。 舞娘推开他满脸胡渣的脸,“大人,不可,奴家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指不定肚子里都怀上龙子了。” 何知府立马摆脸子,“有何不可?别忘了,你爹还在本官大牢里,别以为爬上了小皇帝的榻,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哼!” 舞娘拉扯他袖子撒娇道:“大人,奴家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家可好?” 何知府笑得一脸猥琐,“这样才对嘛,本知府还没尝过被皇上碰过的女人呢,待会儿可别叫太大声,免得被小皇帝听到。” 何知府嘟起嘴巴,在舞娘脸上吧唧了一口,将她抱到桌子上,猴急地拔掉外袍,壮硕的身躯就这么压了下去。 房间内很快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覃可悄咪咪离开,摸到了书房。 她可没那癖好,去听别人搞事情的声音。 再说她还有正事要办。 覃可打开手电,开始在书房里翻箱倒柜。 找了好一阵儿,也没翻到书里摄政王口中提到过一嘴的,何知府与颜知府来往的书信。 转身时,她不小心踢到个桌子腿,往前扑去,重重砸在一张桌子上。 万幸她手及时抓住桌子一角,才没整个飞出去。 “哗啦”一声响,桌子下边裂开一条缝,出现几步石梯砍。 下面竟然有一间密室。 原来那张桌子底下有个机关,被她这一跤无意间砸开了。 覃可赶忙站好,拿着手电,溜进密室。 地下室很大,只有一间,全放的些金银珠宝,还有十几箱银两。 覃可看出来了,这便是前几年朝廷拨给咸洲的赈灾款。 找了一圈,覃可并没有发现来往书信。 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放弃,覃可拿着手电,在密室内转了一圈。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小箱子。 她打开一张张看起来,果然就是这几年两洲知府来往的密信。 两人如何贪污赈灾款,如何坑害老百姓写得清清楚楚。 覃可捞出信件,一股脑揣进怀里正想离开,却听外面传来了响动。 “都给我搜,把人翻出来。” 覃可惊讶,是何知府的声音。 艹!他这么快就完事了,严重早谢啊。 她要是被搜出来,这些信件肯定带不走,咋整? 覃可在密室内转来转去,如热锅上的蚂蚁。 “系统,有没有什么东西 ,让他们看不到孤?” [宿主,有的,不过有点小贵,且有时效。] 覃可打开系统商城一看,果然价格不菲,一件保持五分钟的隐身衣,需要2000积分。 覃可咬咬牙,兑换了一件,气呼呼地对着空气比了个大拇指。 “系统不愧是你,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坑孤积分。” [宿主,本系统绝不坑人,价格都是开发者定的。] “孤不听,也不信。” 何知府带着一群人进入地下室,覃可刚好穿好隐身衣。 何知府身上的衣衫微微凌乱,还扣错了一颗纽扣,看得出来是急匆匆赶来的。 当他来到覃可跟前时,吓得覃可几乎屏住了呼吸。 还好他只是看了看,并没有伸手抓扯她。 他刚一走开,覃可就跑了出去。 在楼梯口处撞到一个人。 吓得那人惊抓抓地鬼叫起来。 不管一室人害怕的神情,覃可快速逃了。 刚逃回房间窗口下,隐身衣失效自动消失了,覃可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下。 屋内在假装覃可的川子,赶忙将她拉进去。 砰砰砰——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及脚步声,覃可一边脱身上的夜行衣,一边拉着川子往榻上躺去。 第45章 救命! “皇上睡了么?” 门外传来何知府的粗噶音。 覃可装出睡意朦胧的声音来,“孤睡了,何爱卿有事明日再议。” “启禀皇上,今夜府内遭贼了,为了皇上的安全考虑,恐怕要惊扰皇上了。” 覃可故意凶道:“孤房里无贼,都滚!”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覃可一边用被子盖住自己和川子,一边昂起脖子听着门外的动静。 忽然“嗖嗖”两声响。 “小心!”川子一下将覃可脑袋按下去,两支箭从屋外飞进来,射到榻边的横木上,吓得覃可小脸煞白一片。 “不好,有刺客行刺皇上,快,进去收。”何知府吼一声,门外几人便破门而入。 覃可想骂人,何知府这招明晃晃的贼喊捉贼也是没谁了。 真当她是傻子吗? 屋子不大,一下涌进来几个个头高大的男人,霎时变得拥挤起来。 甚至完全挡去了屋外的月光。 若不是何知府高举的火把,都看不清屋内的情景。 覃可手轻轻搂着川子,还刻意将他的衣衫扯散了些,露出了半只肩膀。 那样子看在明眼人眼里,都懂。 覃可眸光很冷,“何知府可是瞧见孤房里有刺客或是贼了?” 何知府立马打哈哈,“是下官唐突了,扰了皇上的雅兴,下官这就滚出去。” 何知府一行人立马退出房间,他拧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原来皇上好这口,难怪没碰阿梅。” 说完,他一挑眉,笑了,靠在一旁的管家耳边,小声吩咐着什么。 等一群人脚步远去,覃可这才坐起来,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屋子瞬间亮堂起来,川子从榻上爬下来,收拾好自己。 覃可这才发现他脸颊有些红,问他怎么了,他却说“没事”。 一抹身影从窗台跃入,覃可扭头就见春恒风尘仆仆地走来。 春恒抱拳对覃可行了一礼,“皇上,事情都办妥了。” “行,你们先退下,且等明日坤衍他们到来。” 然第二日覃可没等来坤衍,反而等来了壤洲百姓的上街游行。 一个个老百姓高举写了字的横幅,高声大喊:“拒绝修河堤,拒绝当免费劳动力,拒绝皇上的一切不合理要求。” 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男女老少,覃可庆幸他们不知他就是皇上。 等覃可回到何府,发现她的包袱以及床榻被人翻过。 看来何知府已经发现信件丢了,也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 恐怕街上那些游行的百姓,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吧。 转眼一天又混完了,晚饭后,覃可躺在榻上研究她上次兑换的相机。 “系统,你有没有免费的置物空间?孤兑换的东西越来越多,都没地方放了。” [宿主,免费的有是有,但不是那么好用。] “怎么个不好用法?” [宿主免费的目前只有丝带形状的,容易掉。] [建议宿主用积分兑换,商城里有空间戒指,空间镯子,空间耳坠,空间吊坠……] 覃可双手交叉,做了个停的动作,“行了,孤只要免费的。” [行,宿主。] 半空中飘下一根红色丝带,大概有覃可的三根手指长,宽度更是只有她小拇指大小。 勉强能在手腕上绑一个蝴蝶结,覃可拧着秀眉,忍不住吐槽。 “为何是骚包的红色,没其他颜色么?” [没了,宿主,这是商城里唯一一款免费的储物空间。] “啧,你这免费的质量也太差了吧,连拼夕夕几毛的都比这结实。” [宿主,有人来了。] 覃可忙吹灭蜡烛,将偷的书信,以及自己那些宝贝一股脑扔进丝带里,倒在床上假寐。 “皇上,今夜就让奴家们来伺候你可好。” 这声音,这……覃可吓得立马坐起身。 只见几个穿着飘逸白纱裙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何知府真把他当断袖了? 覃可故意凶巴巴地拒绝,“都滚,孤今夜乏了,没兴致。” 忽然一把粉末洒向她,淡淡的桃花香在上空散开,她的身体一下就软了下去。 几个男人点亮了屋内的蜡烛,朝她扑过去,竟然大胆的在拉扯她衣衫的腰带。 “住手,都滚,别碰孤。”她怎么动不了了,这几人竟敢给他下药,可恶。 “春恒,川子,救孤。” “皇上,你那两个小跟班今夜怕是要住到茅厕里了,放心,没有人来打扰奴家们伺候皇上。” “岂有此理,你们竟敢跟孤和两个侍卫下毒。” “系统,救命!”覃可拼命在脑子里呼唤系统。 [宿主,万能解毒丸可用。] 覃可快速花了200积分,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但她手指软得很,一点都动不了,没办法喂进嘴里。 眼看着腰带解开了 ,有人正在一点点拉开她的衣裳,覃可又急又怒: “大胆,都给孤住手,不然孤砍掉你们脑袋。” “皇上别反抗了,何大人都说了,只要大家今夜伺候好皇上,明个就可进宫去享福,何大人还说皇上害羞,喜欢说反话。” “明明喜欢男人,却要装着喜欢女人。” 完了,这几个男人被姓何的彻底洗脑了,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系统,救命!” 砰—— 屋顶忽然破了一个洞,一道修长的身影飞扑下来,“刷刷刷”几剑下去,便将几人身上的白纱削掉,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大裤衩。 吓得几人尖叫连连,赶紧捂住身体。 刷—— 耶律鑫长剑一挥,带起一阵寒风,语气冰冷,“滚!” 几个男人吓坏了,连滚带爬地滚出房间。 耶律鑫长袖一甩,门窗“砰”一声合上。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桃花香化开,覃可发现自己的手更软了。 糟了,耶律鑫把他们衣服划破的同时,他们身上的药粉也散开了。 下一刻,耶律鑫手上的长剑一丢,倒在了地上。 覃可使劲儿动了动手,还是不行,手指倒是松开一点,一颗豌豆大小的小药丸,滚下去。 滚到了耶律鑫身上。 覃可用力扭头,“耶律鑫,那是解药,捡起来吃了。” 耶律鑫咬了咬牙,“皇上,臣动不了了。” 覃可郁闷,“那咋怎?” “臣脚尖似乎还能动。”耶律鑫脚尖一动,长剑飞起,推了覃可一把。 “啊!”覃可惊叫一声,便被那股力道打下了榻,刚好滚到耶律鑫身上。 “噗!”耶律鑫嘴巴里一口血吐了出来。 第46章 升级版强力软筋散 借着壁上摇曳的烛火,覃可瞅着耶律鑫嘴角的血迹,吓坏了,“耶律鑫,是不是孤把你压坏了?” 耶律鑫唇角轻撩,“与皇上无关,是这强力软筋散不可使用内力。” “又是强力软筋散?”覃可狐疑。 “孤记得上次坤衍中的也是这毒,不过是烟雾的。” 耶律鑫解释:“桃花味的是强力软筋散的升级版,比迷烟型更厉害,吸入后七日内无法动弹,直至心脉坏死,身体彻底石化。” “好狠毒的毒药。”覃可倒是好奇,这么狠毒的药,到底是谁搞出来的。 耶律鑫视线下移,盯着衣襟领口那颗红色药丸瞧。 “皇上,你将身体挪上来点,看能不能含.到药丸。” 覃可这才注意到自己整个人体压到耶律鑫身上,紧密相贴。 她的脸刚好贴到耶律鑫的腹部。 她甚至能感觉到衣料下耶律鑫紧实的肌肉线条,以及那肌肤滚烫的温度。 耶律鑫每每呼吸一下,她的脸就跟着他的肚子起伏一下。 好尴尬,好羞耻,覃可脸颊一热,耳根子红了个透彻。 耶律鑫再次出声提醒,“皇上,含一下药丸。” “哦,孤试试。”覃可使出全身力气,爬啊爬,爬了半天,脸终于从耶律鑫腰带下面,挪到了腰带上。 累得她就跟爬了海拔几千米的大山似的,张开嘴巴,大口喘气。 “唔,不行了,孤好累,孤要歇一歇。” 胸口下面的肌肤被热热的气息包裹,热热麻麻的,弄得耶律鑫从未有过的难受。 若不是知道皇上不是断袖,他都要以为他在故意勾引他。 关键被一个男人勾引,他竟然破天荒的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真是该死。 “皇上,你快点。”耶律鑫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 覃可一声叹息,“孤也想快点,但孤是真爬不动,这该死的升级版真的太强了。” 休息一阵儿后,覃可再次出发,使出吃奶的力气,爬啊爬,爬得一身汗,终于爬到了耶律鑫的领口处。 眼看药丸就在耶律鑫领口的位置,她只要张开嘴就能含.住。 然而,她累得气喘,药丸被她的气吹跑了。 跑进了耶律鑫领口里,滚落到脖颈处。 没办法,覃可只好继续爬,爬啊爬,随着她的动作,药丸滑进衣袍里不见了。 覃可的呼吸皆喷洒在耶律鑫脖颈处,使得他感觉那里的肌肤又热又麻,还有些痒,不由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皇上,药丸含.到了吗?” 覃可牙齿咬住耶律鑫的衣袍领口,使劲扯开。 烛光下,她发现耶律鑫脖颈雪白的肌肤红了一片,连耳根子都红了。 她咬了咬唇,有些想笑,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有反应。 脸好热,覃可往上吹了一口气,“快了,孤看到药丸了,你再忍忍,孤就快含.住它了。” 望着静静躺在耶律鑫脖子里的药丸,覃可咧开嘴角,总算找到你了。 她张开嘴巴,露出牙齿一口咬下去,试图用舌.尖将药丸卷进嘴里。 结果失败了,药丸又被她的气息吹跑了,覃可心里那个气呀,就差一点点。 “皇上,好了吗?”耶律鑫的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了几分。 “快好了,别催。”覃可也着急,第二次直接咬到了耶律鑫的脖子。 只听他“嘶”了一声,呼吸更粗重了些。 “抱歉啊,孤不是故意的。” 覃可眯着眼,这次看着那小药丸,特别小心,没用舌尖,而是嘟起嘴巴,跟吸奶一样的吸。 还别说,那药丸还真被她吸到了嘴里。 结果她太得意,小药丸又掉了下去,这次掉到了耶律鑫脸上。 两人同时愣住。 对上耶律鑫一双猩红的眼眸,覃可秒怂,“不好意思,孤这就把它吃了。” 她缓慢挪动着脑袋,挪啊挪,忽然就想起一个事。 多好的机会不是,薅积分啊。 覃可快速用意念点开半空一块蓝色幕布,找到耶律鑫所在的头像,点了激活按钮。 原本灰色的头像,瞬间五光十色,差点晃花覃可的眼。 还好耶律鑫看不见,她赶忙关了幕布。 “皇上在看什么?快点弄。” 耶律鑫的声音听上去多了些烦躁。 覃可也明白他们这姿势也确实太他妈狗血了。 似乎书里原主和耶律鑫还用过不少。 想着那些香艳的描写,覃可脸更热了。 她使劲凑过去,唇瓣擦过耶律鑫的唇角。 [恭喜宿主完成暗线任务,奖励500积分。] 对上耶律鑫杀人的目光,覃可立即解释,“失误失误。” 覃可嘟起嘴巴,凑过去,连续“失误”下,吻了耶律鑫的左脸颊、右脸颊、鼻尖、左眼眸、右眼眸、左眉、右眉、额头、最终在下巴含.住了那颗小药丸。 听着系统一股脑的抱着积分奖励,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用舌尖将药丸顶给耶律鑫看,“孤吃到它了,嘿嘿……额……” 药丸从她舌.尖掉下去了,还掉到了耶律鑫唇瓣上。 完了,那药有她的口水,耶律鑫肯定不会吃。 但他若是要弄起来吃,就得吻耶律鑫的唇。 她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吻他唇,之前那些差边吻,已经差点让耶律鑫暴走了。 但若是不吃,他俩的毒都解不了。 望着眸光里怒火冲天又脸颊绯红的耶律鑫,覃可犹豫了。 两人就保持着这大眼瞪小眼的动作好一会儿。 房间内一时间安静如鸡,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两人呼吸相缠,气息相融,空气中暧昧的因子不断升腾。 一滴晶莹的汗珠沿着耶律鑫鬓角淌下,流过他白皙的脸颊,修长的脖颈。 啪嗒—— 覃可额角一滴汗珠落下,刚好就落到耶律鑫脖颈那滴汗上。 汗珠相汇成渠,没入了耶律鑫的领口里。 他感觉那里的肌肤似乎都烧起来了,烫得他整个胸腔都麻了一瞬。 犹如一股真气在他全身经脉里横冲直撞后,不断往同一位置冲去,扰乱了他的心神。 耶律鑫脸颊红的滴血,大口喘气一阵儿后,微微嘟起了嘴巴,将那颗小药丸顶起来,那意思似乎在说“快点,吃下去”。 这次覃可没有犹豫,头靠过去了些,舌.尖在他唇瓣上轻轻一卷,吞了药丸。 砰—— 一声巨响传来门被人大力推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第47章 孤有个生意 望着地上两人抱在一起亲吻的画面,坤衍眸色暗了暗。 一身白袍被风撩起,手上提着长剑,剑尖一挥,带起一片肃杀之气。 他就这么瞧着两人,好一会儿才讽刺一笑,“这便是耶律将军快马加鞭,缩短路程的原因?” 覃可赶忙从耶律鑫身上爬起来,还抬起手背抹了下唇瓣的口水,解释道: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皆乃误会,孤中毒了,耶律鑫为了救孤才这……” 覃可话还没说完,只见坤衍手上的刀一丢,高大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 坤衍剑眉微蹙,“本王这是,中毒了?” 耶律鑫看好戏般地瞟他一眼,“不然呢,你真以为皇上在临幸臣?” 覃可咬了咬唇,这摄政王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她又要多花两百积分买解毒丸了。 哎! 帮两人解完毒,又将房间里的毒粉清理干净。 覃可这才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听到何知府又是送女人男人,又是鼓动老百姓游街示威,两人皆笑了。 耶律鑫:“这何知府就是事儿多,皇上为何跟他演戏,立个罪名,直接杀了便是。” 覃可不赞同耶律鑫暴力的做法,“孤要让壤洲城的老百姓看清他的真面目。” 坤衍:“臣赞同皇上的观点。” 三人商量着明日的计划,直至半个时辰后,坤衍和耶律鑫才离去。 覃可摸去后院,果然发现川子、春恒两人,正捂着肚子立在茅厕门口。 覃可花了几百积分给他们换了解药,两人感激涕零地跪谢。 回到房间,覃可躺在榻上,查到积分还有8700。 还好方才她到耶律鑫那里薅了几大千,不然已经所剩无几了。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得先睡饱。 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覃可很快进入了梦乡。 隔日一早。 覃可带着何知府一行人,来到河堤大坝处,跟来的还有一大波壤洲老百姓。 何知府一个劲儿对覃可眨眼睛,靠近她身边,压低了声音,“皇上对昨夜的几个郎君可还满意?” 覃可嘴角轻撩,也是,昨夜那些人肯定收了何知府的好处费,爬榻失败后他们断不会告诉何知府。 免得还要退款。 覃可假意点头,“嗯,还行。孤让知府大人将各村镇带头的人喊来,都在这儿了么?” 何知府抱拳拱手,微微颔首,“启禀皇上,下官张罗了好几日,各村各镇的领头人,皆齐了。” “行。”那孤就开始宣布了。 “宣布什么?”何知府一脸懵逼。 耶律鑫“刷”一下拔出长剑,架到何知府脖子上,吓得他立即跪到地上。 “皇上,下官这是犯了何事,皇上要这样对待下官呐?” 覃可对坤衍使了个眼色,坤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罪状纸展开,一一念出来。 “去年年末,壤洲雪灾,朝廷拨款八万两白银,前年壤洲旱灾,朝廷拨款十万两白银,今年年初,壤洲猪瘟,朝廷拨款五万两白银……” 念到最后,坤衍做了个总结,“何知府在上任五年间,加上每年咸洲水患的赈灾款,一共贪污了五十八万两白银,该当何罪?” 何知府吓出一身汗,猛磕头,“冤枉啊,下官一心为民,怎会搞贪污?你们万不可乱扣帽子。” 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忍不住插话进来。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何知府每年都要在城内给我们穷苦老百姓,施粥好几次,怎么可能贪污?” 有个老汉跟着附和,“对对,何知府还自掏腰包,帮大家修路,修桥,他是个好官。” 有个长头发的女子也说道:“是啊,他是很好的官。” 有个年轻书生冒出来,举手,“皇上,就算你是皇上也是要讲法的吧,不能胡乱治朝廷命官的罪。” “何知府他家夫人是经商的,很有钱,怎么可能贪污我们老百姓的钱?”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站出来举手。 “就是,何知府家夫人还经常送衣服给我们穿,还雇佣我爹爹去她家店里干活,月钱都够养活我们一家子了。” 听到大家为自己说情,跪在地上的何知府感动得泪流满面,“谢谢乡亲们对下官的认可。” 他拱手对天,一脸严肃,“相信皇上自会论断,还下官一个清白。” 覃可有些意外,看来这何知府表面功夫做得不错,才会将壤洲城内的百姓们蒙在鼓里。 她从怀里摸出何知府与颜知府通信的信件,“大家看看,这就是你们一心维护的何大人,背地里干的那些坑民的事儿。” 先前举手那书生,第一个扑过来拿过信件查看,越看越气愤,“何知府,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亏我们大家还这么相信你。” “咸洲年年水患,竟然是你和颜知府勾结一手造成的。” “你知道每年因水患死了多少人吗?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你们真是该死。” 随着书生义愤填膺地吼完,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开来。 有人甚至朝何知府扔泥巴,吐唾沫星子,大喊着杀了他。 老百姓的这一态度转变,让何知府恨极了覃可。 这几日,覃可一直在让春恒和川子搜集证据。 何知府见势不对,狗急跳墙,摸出皮靴里的匕首便朝覃可扑去。 耶律鑫长剑一挥,砍断他行凶的一条胳膊,血水溅了他一脸,疼得他哇哇叫。 耶律鑫抬起剑,正想杀他,覃可忙喊住他,“孤要留着他和颜知府的狗命,等河堤大坝与河道修好之际,再砍了他们的脑袋祭河。” 何知府哈哈大笑起来,“皇上,你想修河道,简直痴人说梦,你以为朝廷会舍得出那笔钱么?” 覃可冷笑,“你那密室里倒是有不少珠宝白银。” “再说,孤还有三十万赈灾款,在坤衍那里。”覃可手指向坤衍,自信地笑笑。 “他定会拿出银两,帮助老百姓重修河堤改善家园。” 坤衍眸光微沉,忍不住多打量了覃可几眼,皇上早就知道他扣下了三十万赈灾款吧。 却一直没问他,如今当着百姓的面把这事捅破。 若是他不拿出赈灾款,必然丧失民心。 这等心机,又这般沉得住气之人,他坤衍生平还没遇到几个。 皇上果真是不简单。 覃可高举手上的一叠纸,“孤有个生意,乡亲们若愿陪孤一起修河堤,孤愿跟乡亲们一起发财。” 一个书生将覃可手上的纸接过来,一张张看完后,震惊得瞳孔都稍稍缩了缩。 第48章 河道竣工+臣来陪皇上一起泡羊奶浴 他手上拿的是一张咸洲和壤洲的设计图。 大到街上的道路房屋、百姓的田园房子,小到每条街的规划布局,全都清晰可见。 这样一个欣欣向荣的咸洲及壤洲,那书生完全不敢想。 他第一个举手,“皇上,草民愿听候差遣。” 这书生是壤洲城内最学识渊博的人,他一带头,村民们纷纷举手加入。 覃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先说好,大家帮孤一起修护城河,孤再把烧砖窑的技术传给大家,但孤没有工钱付给大家,你们可愿意?” 一听要白干活,一些村民打起了退堂鼓。 最后只剩下那书生一人留下。 覃可正愁没免费工人干活之际,不远处,一大群乌泱泱的人头,朝这边涌来。 待大部队走近,覃可这才看清来人。 竟然是耶律大军的十万将士,以及咸洲城内那五十几万灾民。 耶律鑫先一步站出来,抱拳单膝跪地行礼,十万将士跟着他抱拳跪地,场面之盛大。 耶律鑫语言恳切,“耶律大军愿助皇上一臂之力,修好护城河,还皇上的救命之恩。” “皇上不必谢臣,要谢就去谢臣的娘亲,是她劝动耶律家族的几个老家伙松口。” “愿听候皇上差遣。”众将士声音整齐洪亮,似乎快穿透人的耳膜。 后面的几十万百姓也跟着跪拜行礼,“咸洲城的百姓愿听候皇上差遣。” 声音同样很整齐,就像提前演练过一样。 覃可感动得热泪盈眶,抬手让大家起来。 覃可直直盯着耶律鑫,眸光里满是感谢之情。 坤衍从怀里摸出方丝帕递过去,覃可摆手,“不用。” 她牵起宽大的袖袍衣角,擦了擦眼泪。 耶律鑫唇角轻撩,朝坤衍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那意思仿佛在说“又想用你那带了体香的丝帕去迷惑皇上,被拒绝了吧,活该”。 覃可一把拉住坤衍的手,“这些壤洲城的百姓是你找来的?” 坤衍轻轻“嗯”了一声。 “谢谢。”覃可发自内心的感谢。 之前让冬沅快马加鞭给坤衍写信,她就在赌,没想到坤衍真愿意帮她。 不愧是书里的摄政王,说服老百姓他还是有点手段的。 断了一只手臂的何知府看着这场面,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还是那个被说成一颗棋子,被人看不起的昏君吗? 为何她名望如此高?看这架势,怕是整个咸洲城的老百姓都来了。 都说人多力量大,修河堤进行的异常顺利,工期甚至比书里还缩短了近十日。 毕竟书里没有耶律大军来帮忙,也没有系统商城那些特殊石料。 多余的人,覃可就安排他们去烧砖窑,帮咸洲老百姓重建家园。 先前没有加入的壤洲老百姓,看着河堤大坝修好了,咸洲建设也搞好了,后悔不已。 但是他们现在想加入,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不到两月,一切都不一样了。 咸洲壤洲的护城河修好、河堤大坝竣工当日,咸洲知府和壤洲知府以及那几个壤洲的米商及商会会长,皆被绑到了大坝上。 几人看着重大的工程弄完,一个个皆是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早知当今皇上这般厉害,他们当初就不该那样做。 他们不想死,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斩。”覃可扔下一块木牌,几个壮汉手起刀落。 “刷刷刷刷……”几颗人头滚落地上。 覃可将代管咸洲的陈知府扶正了。 又将壤洲唯一来帮忙那个书生提拔起来,当了壤洲知府。 书生当即跪拜行礼,他还有些不自信道:“皇上,臣真的能胜任吗?” 覃可笑了笑,“孤说你可以就可以。” 书里写了,明年他就会高中,却不愿留在宁京城做官,一心只想回老家照拂一方百姓。 刚好,壤洲知府被坤衍砍头后,没人替补。 不日他便返回壤洲,补上了空缺已久的壤洲知府的位置。 咸洲水患终于根除,咸洲城内老百姓家园也已经建得差不多了。 覃可一行人,也准备起驾回宫。 咸洲城内。 几十万老百姓挤满了大街小巷,皆诚心跪拜行礼,“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面壮观,气势磅礴。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总共奖励一万五千积分。] “狗系统,还好意思说,修护城河、修房子、烧砖窑,把孤那8700积分都花光了。” [宿主,你这积分花得值啊,不信你捞开帘子看看。] 覃可捞开马车的帘子,看出去,百姓们还在对她挥手,一个个泪眼汪汪的,眸光里满是依依不舍。 回想她头一天来时的情景,乡亲们一个劲儿骂她昏君,还对她吐唾沫星子,扔石子。 那待遇简直截然不同。 砖窑的生意覃可交给了壤洲知府打理,咸洲知府负责监账。 书里说他俩是个好官,定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等回宫后,她还要去给母后说,申请一个专利。 到时候就不怕不赚钱,也不怕被别人模仿山寨版了。 回宫时,覃可回了趟原主从小生活的地方。 带着川子、冬沅、春恒回家见了亲娘。 三个孩子给他磕头又感谢,激动不已。 川子想跟着他娘一起生活,结果第二日她娘便意外毙命了,只留给川子一封书信。 覃可也很奇怪,书里川子的娘也死了,但在后面的剧情才死的。 川子称自己无家可归,想跟着覃可一起进宫,在她身边伺候。 离京太久,覃可只想快点回宫,没太介意这事,爽快同意了。 她在宫里心腹少,多一个也挺好。 [恭喜宿主,获得极度国第四个生死相随的追随者,奖励1000积分。] 经过几日赶路,覃可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宁京城。 坤衍在宁京城有自己的府邸,宫门前便与他们分道扬镳。 耶律鑫的下属翠青,早就带着十万将士回了营地,而耶律鑫却死皮赖脸跟着覃可回了宫。 覃可安排他跟川子他们一起住,自己却去了池子里,搞了一池药材,泡热水澡。 好久没泡羊奶浴了,她的肌肤都没以前嫩滑了。 明日一定要让工人们提前准备好羊奶。 吩咐宫女们撤退后,覃可解开腰间的玉带。 一件件剥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姣好的曲线,光着脚丫走进热气升腾的浴池里。 “皇上,臣来陪你一起泡羊奶浴。” 耶律鑫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覃可整张脸煞白一片,紧张得舌头都在打结,“别,别进来。” 第49章 好特别的传统 哗—— 隔断用的布帘被捞开,耶律鑫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 覃可庆幸自己第一时间抓了个木盆子,扣在了身上,完全遮住了上半身。 她身体往下沉,脖子以下全泡在一池冒着热气的水里,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水面漂浮的药材及花瓣,刚好遮住她水里的身体。 头发被一根白玉簪子高高束起,只要耶律鑫不靠过来拉扯她的盆子,她就不容易暴露。 覃可双手扣紧身前的盆子,防备地看着耶律鑫,故意凶道:“大胆,孤在泡澡,岂容你擅闯?” 她的声音气势一点不足,仔细听还能听出些微的颤音。 她这样子把耶律鑫给整笑了,“皇上,都是男人你有何可挡的?” “若不是娘千叮咛万嘱咐,本将军才不想来陪皇上沐浴。” 边说,耶律鑫边解开了腰间的玉带,跟剥橘子似的,三两下剥去身上的衣衫,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看得覃可忍不住的脸红心跳,幸亏她抹了黑粉,即使脸红也看不出来。 耶律鑫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大白裤衩的腰绳,正准备扯掉。 覃可瞳孔一缩,猛咽了口口水,忙伸手制止,“别,别脱,孤、孤……” 太过紧张,覃可说话都结巴了。 “皇上这是害羞了,没跟男人一起泡过澡?”耶律鑫指尖拉开白色裤衩的裤腰,冲覃可笑了笑,好一副随时准备扯掉的架势。 覃可就这么看着他的动作,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准备在耶律鑫扯下裤衩时,就合上双眸。 耶律鑫也正看着她,手指轻轻一弹,裤腰又弹回腰上,而后他勾起绳子,将其系好,嘴角撩起抹玩味的笑,“行,听皇上的,不脱便是。” 覃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是颜狗不假,耶律鑫也的确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但一枚没开过苞的黄花闺女,面对一个光溜溜的异性,还是挺怂。 典型的有贼心没那贼胆儿。 耶律鑫修长笔直的腿迈开,大步踏进浴池里,身子就这么陷进水里,溅起一阵水花儿。 一池温水动荡不已,一块花瓣还溅到了覃可脸上,刚好挡住她一只眼眸。 覃可已经顾不上那只遮住的眼。 打在肌肤上的水浪,就跟被人触摸了般,带起一阵气流,惹得她羞耻不已地咬紧牙关,连脚趾头都稍稍蜷缩起来。 一颗小心脏更加猛烈跳动起来,“砰、砰、砰”一声强过一声,都快破出胸腔了。 面对覃可的窘迫,对面的耶律鑫相当放松。 他双臂打开,慵懒地靠在池边,紧实白皙的肌肉线条流畅极了,一看便是常年锻炼的结果。 他微撩起眼皮,隔着水雾睨着覃可,“皇上,脸怎么红了?” 覃可双手扣好身前的盆子,又羞又怕,笑着打哈哈。 “水有点烫,孤被熏热了。耶律将军为何今夜如此好雅兴,来与孤共浴?” 与覃可不同,耶律鑫大半个上身都露在水面上。 升腾的雾气,压根遮不住他的好身材。 望着他那紧实微凸的胸膛,覃可脸颊一阵发烫,条件反射地吸了吸鼻子,又用唇瓣顶了顶鼻尖。 还好没流鼻血,不然尴尬了。 耶律鑫笑出一口深白的牙,神情真挚,“我们耶律家族有个传统,凡事要报答别人,首先要先一起共浴。” 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还真是……好特别的传统哈。” 搞半天是来报答她的救母之恩,不过,这种报答方式也太扯了。 “皇上的眼眸被花瓣遮住了,臣来帮你把它摘下来。”耶律鑫高大的身躯忽地游过来。 “啊!” 吓得覃可尖叫出声,急中生智拒绝道:“别,别过来,孤这只眼眸有点不舒服,故意挡着,免得被水汽熏到了。” “不舒服?需要臣帮皇上看看么?”说着,耶律鑫就去拿覃可手上的盆子。 “不要。”覃可双手死命扣住盆子,不让他拿走,整张脸急得通红一片。 见她反应如此之大,耶律鑫忍不住调侃道:“皇上这副样子,像极了贞洁烈女反抗登徒子的架势。” “不知道的听着这叫声,还真以为本将军把皇上怎样了呢?” 灼烫的呼吸吹打在脸上,覃可抬眸就见耶律鑫那张放大的俊脸正在靠近。 覃可紧张极了,他要干什么? “孤……” 话还没说完,耶律鑫指尖便掰开了覃可的眼眸,嘟起嘴巴帮她吹了吹。 热热的气息扫过覃可的眼眸、长睫、鼻尖、唇瓣……覃可脑子“轰”一声炸了,脸颊爆红,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她感觉整个人都被耶律鑫的气息包裹着,无法呼吸,耶律鑫水下的膝盖甚至挨到了她的脚趾。 耶律鑫跪着在帮她吹眼眸,关键两人还是坦诚相待,这个认知让覃可全身都紧绷起来了,彻底不敢动了。 耶律鑫压根没发现覃可的异样,浅浅一笑,“娘说,这样吹一吹就好了,皇上感觉如何了?” “咳咳,皇上,太后有请。”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大步走了进来。 池子里的两人皆是一惊,立即拉开距离。 对上达公公那略带讽刺的笑容,覃可忙解释:“达公公别误会,耶律将军只是在帮孤弄眼眸。” 达公公下巴一昂,鼻孔朝天,“皇上还是去跟太后解释吧。” 说完便大步离去。 覃可踢了耶律鑫一脚,“耶律将军你怎么不解释,达公公肯定误会了。” 耶律鑫唇角轻撩,满不在乎的样子,“清者自清。”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捞起池边的衣裳往身上套,三两下系好腰带,跟覃可行了一礼,便走了。 覃可这才爬起来,收拾自己,穿衣裳,梳发髻。 回宫大半年来,太后头一次晚上召见她。 也不知是何事? 半炷香后,覃可坐在和颜宫内,望着摇曳的烛火等得心急如焚。 怕太后等久了不开心,覃可连头发丝上的水都没擦干,就赶过来了。 然而,压根不见太后,只有达公公在门口守着。 她忽然想到,这几日是太后去来福寺祈福的日子。 既然太后不在,那达公公为何要骗她来此处? 覃可正想找个借口溜了,刚来到门口就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皇上,这是着急去哪儿?” 第50章 枪打出头鸟 这草药味,覃可再熟悉不过,来人正是吕修远吕丞相。 他一身官服官帽,收拾得整整齐齐,棕红色的布料衬的他本就白的肌肤,更白了三分。 只是那少了些血色的白,又添了些让人无法忽视的病态感。 此刻,他那双细长的眼眸正看着覃可,蓝色的瞳仁在月光下泛着一层蛊惑人心的光。 只与他对视了一眼,覃可便赶忙移开,生怕被他看穿了心思。 这男人真是个妖孽,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偏偏还给他配了一双混血的异瞳。 每日装得病恹恹的,浑身的药味简直不要太显眼包,就为了博取别人的怜爱。 也难怪宫里日日有宫女为他争风吃醋。 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爱卿是来找母后的么,母后不在,爱卿还是请回吧。” 覃可绕开他,正要迈开步子,却被对方伸手拦住。 吕修远笑得一脸温和,“皇上请留步,太后去来福寺祈福染了风寒,正在回宫的路上,特命臣前来留住皇上。” 覃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愧是一条对太后忠心耿耿的狗,黑更半夜的还来当差。 人家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样,只能坐在和颜宫的椅子上干等。 吕修远高大的身躯跟一根竹竿似的,就这么立在一旁,跟覃可毫无交流。 若不是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时不时就瞧她一眼,她真要以为他站着睡着了。 每每他看过来时,覃可便会立即避开,绝不与他对视。 这状态与他们平时在殿内处理政务很像。 也是各做各的事情,相顾无言。 嗅着那怪异的草药味,覃可只觉脑子有些卡顿。 立即花了300积分,兑换了一颗隔绝气味的药丸,这才感觉整个人瞬间通透了。 达公公倒是殷勤的上了一桌子点心,还有一杯太后最爱喝的玫瑰花茶。 忽然对她这么殷勤,不对劲儿,覃可茶一口未喝,点心也一块未尝。 直到二更天了,覃可哈欠连连之际,太后终于回来。 即便她只穿了一身祈福的素衣,也无法忽视她的美丽及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与太后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娇俏可人的年轻女子。 覃可也只瞧了那女子一眼,便挤出一抹笑,迎上前,“儿臣给母后请安。” 女子扶太后坐到椅子上,怯生生地偷瞄着覃可,眸光里的爱慕之情都快溢出来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覃可不自觉地蹙了下眉,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就听太后叹了口气道:“哎!近来宫内在翻修院墙,声响大,香妃那个早产皇子身子弱,母后让他们母子去来福寺静养了,皇上不会怪哀家自作主张吧。” “儿臣不怪母后,还多亏母后想得周到。”覃可面上含笑,内心却在咆哮。 那来福寺日日吃素,香妃还要产奶,加上皇子又早产身子虚,营养肯定跟不上。 太后这是想活活耗死她们母子啊。 看来太后已经决定抛弃香妃这颗棋子了。 但那小皇子身份不简单,算是她为了完成终极任务,提前押的一块宝,绝不能让其自生自灭。 不过这事吧,只能背着太后偷偷进行。 “皇儿,过来。”太后对覃可招了招手。 覃可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下,又很快恢复正常,这太后想让她干嘛? 别是她想的那样。 覃可刚一走过去,太后就拉住她的手,有些语重心长道: “皇儿呐,母后也不是不开明的人,你要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但作为极度国的皇帝,断不能膝下无子。” 覃可一下就听出她话里话外的门道:“母后,儿臣与耶律将军绝无半点不纯洁关系,儿臣……” “行了,皇儿别说了,哀家乏了。”太后冷着脸打断覃可,又将她身旁的女子推上前。 “皇儿,这是哀家娘家最小的侄女兰心,她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定能讨皇儿欢心。” “今夜你就临幸了她,明早就封个贵人,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吧。” 听完太后一席话,覃可如坐冰窖,心如死灰。 太后这是又准备上演去父留子的戏码了,原因竟然是误会她是断袖。 如此这般强硬的塞女人给她,也只有太后能干出来。 按理说就算她是“断袖”,太后也不该这般猴急就捅破这层想要抛弃她这没棋子的窗户纸。 到底是她哪里做的不好,才惹怒了她老人家? 覃可小脑筋飞速运转,忽然就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道:“母后不喜欢耶律将军?” 她其实想问她是不是准备打压耶律家族。 但又怕惹恼她老人家,于是话到嘴边又换了个更委婉的说辞。 太后正闭目养神,听覃可这么一提,她一下睁开眼眸。 “哀家的确不喜耶律鑫,十万大军安营扎寨于宁京城这都多久了,居心何在?” “哀家听说壤洲咸洲修护城河,耶律大军出了不少力,百姓们赞声不断。” 覃可郁闷。 她在春恒送给太后的假情报中,故意只字未提咸洲老百姓感谢她的话。 侧重提到了坤衍拿出那三十万赈灾款忙前忙后,以及耶律大军十万将士帮忙修河堤的事,没成想反倒是害了耶律家族。 这太后真是疑心病太重。 覃可又问:“那摄政王呢?” 太后微挑了下眉,“摄政王虽有不臣之心,但他一心为极度国着想,咸洲之行他的确帮了皇儿不少。” 太后低头摆弄了下自己的指甲,接着道:“哀家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日后只要他安分守己,哀家定不会再动他。” 好家伙,覃可听明白了,太后是觉得耶律大军名望过高,怕他有不臣之心,才想提前除掉。 都说枪打出头鸟,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春恒送回宫的假情报中下功夫,好不容易让太后信了摄政王,两方暂时不斗了。 这下好了,太后又要跟耶律家族斗起来了。 这……她夹在中间真真是太难了。 果然是喜欢内斗的国家,缺了耶律家族这支铁血军队,只会加速极度国的灭亡。 太后睨了覃可一眼,下巴点了点桌上的茶杯,“时候不早了,皇儿把这杯茶喝了便去歇息吧。” 第51章 孤这是咋了? “多谢母后,皇儿不渴。”覃可不傻,那杯茶说不定加了什么料,喝下去就完了。 太后眉心微蹙,明显不悦,指尖轻碰了碰茶盏,“是不是茶凉了,皇儿才不想喝?小达子,还不快些去沏一壶热茶来。” 门口的达公公速度闪进来,手上的拂尘一甩,跪下行了一礼,“嗻,奴才这就去沏茶。” 不多时,达公公就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覃可心里冷笑,看来不喝这茶,今夜她怕是别想离开这和颜宫了。 行吧,她有系统商城的解药,就算有毒也不怕,大不了就是多花点积分。 “那皇儿就多谢母后了。”覃可一手端起茶盏,一手揭开盖子,张开小嘴抿了一小口,便准备搁下茶盏。 太后忽然站起来,难得的扮演起了慈母,还理了理她头顶的发髻。 “皇儿,你看你呀,去了趟咸洲都瘦了,这杯是养生茶,喝完它。” 覃可只得乖乖照做,昂头喝了个干净,这才放下茶盏。 太后似乎还挺高兴,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嗯,皇儿下去歇息吧,以后切记莫要与耶律鑫走得太近。 “皇儿明白。” 见她这么开心覃可想到个事,便提了,“母后可以把儿臣带去咸洲那两个玉林卫,送给儿臣当护卫么?” 一听这话,太后直盯着覃可瞧,瞧了好一阵儿,就在覃可以为她要拒绝时,她忽然笑了,“哀家既然给皇儿了,以后他俩就是皇儿的人了。” “谢母后,皇儿还有一事。” “何事?”太后难得的没有不耐烦。 “皇儿有个朋友,她为咸洲城重建家园出了不少力。”覃可手指比了比,“皇儿想着能不能给她点小小的奖励?” 太后手搁在嘴边“噗嗤”一声笑了,“这等小事,皇儿决定就行,不必询问哀家意见。” “儿臣多谢母后。”覃可心中一喜,烧砖窑申请专利的事有着落了。 太后抬手动了动,“行了,都谢多少次了,皇儿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见太后今个心情不错,覃可大着胆子道: “母后,倘若儿臣能劝动耶律大军撤离宁京城,世代守卫边疆,无战事绝不回京,母后可愿再给耶律鑫一个机会?” 太后表情寡淡地瞧着覃可,好一会儿才出声,“看来皇儿当真很在乎这个耶律鑫啊,罢了,皇儿若真能劝动他,哀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底下成全了你们。” 太后这是同意了,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直到回到寝宫,躺在榻上,覃可都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太后今晚怎么这么好说话? 而且头一遭没在给她喝的茶水里下毒。 给她送女人的事儿,后来也没再提。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砰砰砰—— “皇上,有急报。”门外传来春恒的声音。 “进。”覃可翻身坐起来。 春恒一身风尘仆仆地走来,抱拳单膝跪地行礼,“皇上,耶律将军离开宫门后,几个玉林卫一直跟着他,去了郊外的军营。” 覃可眼眸微眯,又忽地睁开,看来太后还是没打消对耶律大军的忌惮之心。 今夜顺着她,只是在跟她做表面功夫。 “继续去耶律军营监视。” 春恒拱手单膝跪地行礼答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被这些事搞得头疼,覃可烦躁不已,还是来买东西更快乐。 打开系统商城,大手一挥,将那几款早已选入购物车的懒人沙发、床垫、太阳能热水器通通买了。 热水器暂时收入丝带空间里,懒人沙发则直接用上了。 摸着柔软的沙发扶手,又拍了拍软软的坐垫,覃可开心不已。 接着又躺到刚铺了床垫的榻上,滚了几圈,松松软软的弹力十足,舒服。 舒服是舒服了,可她的积分却没了。 不,确切的说还剩100积分。 滚了两圈,覃可脑子忽然晕乎乎起来。 以为自己动作太大才会如此,覃可立马静止不动,但还是晕。 不光晕,还热,抓心挠肝的热。 还有什么气体不断在她身体里冲撞游走。 似乎快要将她的经脉冲散,浑身更是软得厉害。 她这是怎么了? 忽然想到之前太后那杯茶,覃可拉了拉衣衫领口散热。 “系统出来,孤这是咋了?” [宿主,你种的是鱼欢散,无色无味,与人行房方可解毒。] 她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行房事不就暴露了么? “阿统,商城里有没有解药?” [万能解毒丸可用,但积分已被宿主霍霍完了。] 覃可对着上空露出一抹浅笑,“统子,孤先赊账,可以不?” [本系统商城乃全怪异大陆界最高配置,从不赊账。] 即便是机械音,覃可也听出了傲娇的意味,“不赊就不赊,怪异大陆什么东东?” [那是本系统的家乡,一个神奇且梦幻危险的国度。] “得了吧,哪有这种矛盾的地方。” 覃可用手扇了扇滚烫的脸颊,身上乱窜那股热浪子,来势凶猛,弄得她难受不已。 “行了,废话少说,赶紧给孤派发任务赚积分。” [目前下一步主线任务暂未触发,宿主只能做暗线任务。] “艹!你的意思是要孤在这种情况下,去找主角团们搞暧昧薅积分。” “孤都这样了,系统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宿主,系统没有心,只有密密麻麻的程序和代码。] 覃可还想反驳一句,忽然对面一幅画掉下来。 墙壁“吱嘎”一声往两边分开一条缝,越来越大,直到出现一道门的位置。 一个裹着大红色绸缎的女子,滚了进来,直滚到地上。 紧接着墙壁那条缝又很快合上,恢复如初。 太过震惊,覃可一双小鹿眼圆睁着,直直盯着那已修复好的墙壁瞧。 她在这寝殿住了大半年,竟不知还有密道,关键开关还没在她房间里。 怪不得她每夜一睡下,达公公便离开了。 结果有密道随时监视她,不怕她搞幺蛾子。 幸亏她换衣裳都喜欢拉上帘子进行,不然女儿身怕是早就暴露了。 覃可喉咙一阵发干,渴得慌,又热。 不行,这药太厉害了,她要去找个男人薅积分解毒。 她从榻上爬起来,步伐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的女子身边路过。 这女子正是太后带回来那个兰心。 兰心双颊绯红一片,娇滴滴地喊了声“皇上”。 这故意装出来的撒娇,喊得覃可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绕开兰心刚想走,脚踝一把被握住。 第52章 太疯了 兰心用力一拉,覃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屁.股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她泪眼汪汪。 还没待覃可缓过劲儿来,兰心裹着红色丝绸的身子一滚,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对上兰心含羞带怯的眸子,覃可伸手去推她,却被兰心整个压住,动弹不得。 兰心嘟起红唇,快速在她脸颊印上一个唇印,“皇上,春宵苦短,莫要浪费。” 说着,兰心便从红丝绸里伸出两条雪白的手臂,开始拉扯覃可的衣衫。 覃可眉心微蹙了下,这太后给她送的什么人呐,竟然会武功。 看来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眼看兰心就快扯开她的衣衫了,覃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捏着她的手细细摩挲一阵儿,故意情意绵绵地瞧着她。 兰心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在她羞涩的眸光中,覃可捏起她的手背,凑近唇边轻轻一吻,一只眼眸还冲她眨了一下。 那样子看在兰心眸中撩人极了。 覃可唇角轻弯,“别急,孤喜欢玩点花样。” “皇上好坏呀,人家好羞羞。”兰心羞得不敢与覃可对视。 就在她陶醉之际,覃可淡定地掏出迷你小电棒,狠狠朝她腰窝里戳去。 只见兰心身体抽搐几下,便晕死过去。 推开身上的人,覃可缓慢爬起来,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大口喘气,歪歪倒倒地破门而出。 川子、冬沅被她派去监视坤衍的行踪了。 春恒又去了耶律鑫那里监视。 如今的她孤立无援,离她最近的唯有那一身草药味的妖孽男吕修远。 借着月光,覃可来到长长的走廊处,双手抱着柱子,张开红唇,小口喘气。 她好热,身体好虚,脚软得一批,但体内的真气却又犹如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们,在她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 夜风撩起她一身明黄色的刺绣衣袍,咧咧作响,却半点吹不散她身上那股子热浪。 覃可低着头在长廊里乱窜,一路走,一路抓着柱子歇气。 冷不丁就撞到一堵肉墙,抬头就对上一双细长的浅蓝色眸子。 不是吕修远又是谁。 来得正好,她正要去找他。 她故意扭头往地上瞅了眼,忽然一把抱住吕修远,“爱卿,有老鼠,孤好害怕,爱卿陪孤走一程可好?” 明显感觉吕修远的身体都僵了一瞬,覃可抱得更紧了,甚至整个身体都压到吕修远身上。 吕修远个子太高,就算她踮起脚尖都亲不到他的下巴。 覃可努力忽视扑面而来的草药味,忍着身体那股子燥.热,试图用脚去捞他的,想着先将人放倒,才好亲他薅点积分。 倏然,手臂被握住,一股力道硬生生将她拉开,推着她的身体快速后退,直至退到一根柱子处。 覃可背靠着冰凉的柱子,心跳得很快。 吕修远高大的身躯压过来,大手撑在柱子上,将她整个半圈在怀里,低头凝视着她。 覃可抬眸就撞上他浅蓝色瞳仁里,正泛着一层危险的光,似乎是在警告她“离他远点”。 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爱卿,孤是真害怕,孤……唔……” 吕修远一下捂住她嘴巴,低头靠近她耳边,讥讽一笑,“皇上以为太后在来福寺祈福,怎会忽然赶回来?” “唔……唔……”覃可被捂住了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一双小鹿眼怒火冲天,死死瞪着他。 她就说以往达公公出宫采买,一般要三日才回宫。 却在她与耶律鑫沐浴时提前回宫了,还撞了个正着。 原来这一切的巧合都是吕修远故意安排的。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挑拨她与太后之间的关系。 想让太后对她失望,给她送女人,再来一次去父留子。 书里也写了,吕修远将原主藏于密室几月有余,一边日日与之缠绵,一边又发了狠的折磨原主。 每每与原主欢愉之际,他那双细长的眸子里,总是染着仇恨的情绪。 他到底因何会恨原主,书里并没有写。 脖子处冰冰凉凉的,仿佛被一条小蛇缠上,覃可身体一个激灵,霎时回神。 发现吕修远的手已经松开了她的嘴巴,滑到她的脖颈处抚弄着,一下又一下。 看他那神情,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尖牙,一口咬断她的脖颈。 他的手跟书里写的一样凉,与死人无异毫无温度,让人毛骨悚然。 药物作用下,让覃可身体里的热与这股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冲击中,她抑制不住地轻“哼”了一声。 那声音娇媚得不像话,太羞耻了,覃可脸颊更热了三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月光下,吕修远眸中嘲讽的笑意,被覃可看了个真切。 艹!吕修远肯定知道那杯茶有问题。 所以她刚刚抱他时,他就知道她中药了。 故意不拆穿,是想看她笑话。 可恶。 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想着来找腹黑狡诈的吕丞相薅积分。 明明坤衍和耶律鑫都在宁京城,去找他们岂不是更容易。 她后悔了。 就在她发愣之际,吕修远已经站直身体,手正在扯她腰间的玉带。 腰上忽地一凉,覃可只感觉一阵冷风袭来,方才惊觉腰带被人扯掉了。 吓得她赶紧拉好衣袍,防备地看着吕修远,“爱卿这是作甚?”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覃可的玉带绕圈,嘴角勾起抹妖孽般魅惑众生的笑,“既然皇上嫌弃太后送的人,那臣只好亲自帮皇上解毒咯。” 覃可感觉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这,这吕修远竟然想帮她在走廊上打飞机。 不是,她都没工具,如何打得? 裤子扯下来,她的女儿身不就暴露了,妈耶,真要命。 这男人真真碰不得,太疯了。 “孤听不懂吕丞相在说什么?”覃可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腰带,三两下系上,推开他拔腿开跑。 没跑几步又被一把抓住,吕修远指尖勾起覃可的下巴,笑了,眼神却是冷的,“皇上在怕什么?” 覃可拉开他的手,“不是,孤尿急,想如厕,孤,孤……” 覃可编不下去了,索性来了句“总之,爱卿就当今夜没见过孤 ”。 说完她就跑了。 望着覃可的身影越跑越远,最终融入黑夜,吕修远这才勾唇一笑。 这小皇帝如此不经吓,还想着来勾引他,有趣。 身后传来脚步声,吕修远嘴角放平,眸色一暗,立即警觉起来。 手一挥,袖袍中一把匕首“刷”地飞射而出,“砰”一声钉到对面的柱子上。 他大步走过去,取下柱子上的匕首,在手背上划了一刀,鲜血一颗颗滴到地上。 太后带着一群玉林卫大步走来,“吕相可看见皇儿了?” “看见了。” 吕修远手握着受伤的地方,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看着太后不由得自嘲地笑笑,“这不,皇上伤了臣,跑了。” 第53章 当面是坏人,背地里做好人 “吕相可看清皇儿往哪里跑了?”太后一双美目染着丝丝急切。 吕修远下巴朝走廊那边昂了昂,“皇上应该是出宫了。” 太后这才瞧着吕修远手上的血,眉心微蹙了下,“皇儿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持刀行凶。”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达公公,“小达子,带吕相去找太医包扎伤口。”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跪地行了一礼,“嗻,奴才这就去办。” 达公公绕到吕修远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吕相。” 一直瞧着太后的吕修远,低头瞅了眼自己受伤的手,浅蓝色的眸子闪过丝丝失落。 也只有一瞬,眨眼便恢复如常。 夜风下,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很快又放平。 从小到大,她哪次不是这样,心里永远只看得到其他小皇子,他只是个多余的存在。 他又在期待什么?呵。 没再瞧太后一眼,吕修远抬脚大步走了。 达公公紧跟其后。 来到走廊一根木柱子旁,太后手指抚上一道深深的划痕,眯了眯眼。 看来吕修远没撒谎,这刀口的痕迹,应是他想抓住覃可,覃可反抗后留下的。 太后手指向一个玉林卫,冷声吩咐道: “你,去把太监宫女们给哀家叫起来,让他们守住各个宫门口,今夜没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皇宫。” “是,属下领命。”那个玉林卫跪地行了一礼,提着长剑,快步离去。 太后瞧着那昏暗的走廊尽头,怒声道:“都跟哀家走,今夜非要将皇帝抓回来不可。” 说完,她便带着玉林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宫门口走去。 歪歪扭扭跑到宫门口的覃可,压根不知道太后已经带人追来了。 她手扒拉着门框,身体软软地靠在上面,张开红唇喘气,又扯了扯领口散热。 汗水早已汗湿了她后背的衣衫,黏糊糊的布料紧贴肌肤,让她难受极了。 值夜的几个侍卫皆认识她,整齐地喊了声“皇上” ,抱拳跪拜行了一礼。 覃可抬起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正要踏出宫门口,忽然一群太监宫女跑来。 有人大声喊:“传太后口谕,今夜任何人不得离宫,嫌疑人等立即抓捕。” 守门的几个侍卫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覃可拦下。 在这宁京城内当差的,皆知摄政王交权后,太后最大。 太后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覃可伸手去推一个侍卫,“让孤离开,隔日孤定给你们加官进爵。” 几个侍卫立即跪到地上,颤颤巍巍地磕起头来。 “皇上,请莫要为难小的,小的不想高官厚禄,只想保命。” “求皇上回寝殿歇息,莫要让小的们难做。” 见几人如此坚决的态度,覃可昂头,望了望高悬夜空那轮明月,清冷,高贵,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正如她此刻拔凉的内心。 好歹她也是个皇上,说话还不抵太后一个口谕。 覃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行,不让她走大门,她走后门侧门总可以吧。 覃可转身跑走,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一片剪影,被拉得好长好长。 看在几个侍卫眼里多了几分落寞。 几人相顾无言,皆是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 覃可跑得气喘吁吁,每个宫门都有人看守,她逃无可逃。 这太后是真狠呐,她用手扇了扇脸颊散热。 看来今夜,非要把她拉回去与那兰心圆房不可。 覃可大口喘气,躬着身子,单手撑着腰,扭头看去。 一大波黑压压的人头,跟一群蚂蚁似的,正朝这边不断涌动。 有人甚至喊着“皇上,别跑……”。 覃可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用力咬了咬舌尖,试图让晕乎乎的脑子保持清醒,焦急地想着对策。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抓回去。 忽然,小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覃可吓得不轻,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难道是狼,还是什么吃人的野兽? 不可能吧,这里是皇宫,哪来的野兽? “覃可,覃可,这边……” 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抹高大的身影从林子里窜出来。 “二通?”太过惊讶,覃可瞳孔都些微缩了下。 男人一身太监的衣裳帽子,她差点没认出来。 等等,这人不会是来害她的吧。 覃可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手却一下被握住,刘二通拉着她就往林子里走去。 毕竟书里他也曾因误会害过原主一次。 虽说最终为了救原主而死,但前期他恨过原主也是真。 林子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覃可步伐踉跄,完全是被他拖着在走。 刘二通却跟长了夜视眼似的,快速穿过林子,拉着她顺利来到一处围墙前。 刘二通这才松开她,摸出火折子点燃,又蹲到地上刨开一堆干草。 只见围墙底部露出一个椭圆形的洞口来。 刘二通看着覃可,手指了指洞,“快,从这里出去,围墙外面有一匹马。” 覃可蹙眉,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让孤爬狗洞?” 刘二通叹气,“在家乡,你我幼时不是经常爬刘员外家狗洞么,如今当了皇上,就爬不得了?” 覃可昂头看了眼三米多高的城墙,又咬着指甲盖盯着狗洞思索了一阵儿,才道: “行吧,爬就爬,大丈夫还能屈能伸,孤也可以。” 刚爬进去一个头,覃可又退出来,拧着眉毛看向刘二通。 “二通,刘三妹为了帮小胖子报仇,抓了你娘,又将你送进宫当太监,你不恨孤吗?” 刘二通咧开嘴角,眼神真诚,“你上次回老家,不是已经把我娘救出来了吗?” “而且,宫内有个刘公公是我家远房亲戚,我至今还是男人呢。” 覃可震惊极了,没想到剧情改变了,刘二通不但不恨她,还和以前一样一心只想维护他。 实在是太好了。 在这深宫大院内,她又多了一个心腹。 当初从咸洲回宫途中,她带着川子、冬沅、春恒去了趟老家,探望他们的娘亲。 无意间得知,刘三妹将刘二通她娘关押的地方,找来春恒兄弟俩救出了她。 顺便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外省生活,远离刘三妹。 没曾想这一善举,今夜还意外救了她。 刘二通进宫时,她还担心他恨她,搞幺蛾子,把他发配去值夜了想着想着,覃可忍不住笑了。 “覃可,快,有人追过来了。”刘二通小声催促道。 覃可收起面上的笑,严肃道:“二通,以后在皇城内,你得叫孤皇上,还有,切记不要暴露假太监的身份,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行了,知道了,就算你当了皇上,也还是我的好兄弟,不然你也不会派我去值夜,少跟人接触下,巧妙掩藏好了假太监的身份。” “额,这……”覃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看来这孩子没被阉之前,心态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 覃可没再啰嗦,顺利爬出狗洞。 围墙外果然有匹白马在等她。 没有多想,覃可熟练地跨上马背,缰绳一甩,“驾”了一声,马儿飞奔出去。 暗处两抹身影正看着一幕,一个一身夜行衣蒙了面,另一个正是吕修远。 他手上的伤口没缠上,只简单止住了血,看上去好大一条口子。 蒙面人望着覃可的马儿跑远,有些不解道: “既然想让太后厌弃小皇帝,你又何必借刘二通帮其逃跑?人前当坏人,人后当好人可不像你的做法。” 吕修远浅蓝色的眸子微眯,嘴角轻扯,“知道猫为何抓住老鼠之后,不着急吃么?” 蒙面人摇头,满眼懵圈。 吕修远拍了拍他的肩,“去,跟着覃可,把她的去向随时汇报给太后。” 第54章 可愿意救孤? 宫外的夜风很大,风声在覃可耳边呼啸而过。 吹得她脑子更晕了三分,体内的热度却半分不减。 她就快坚持不住了。 覃可策马奔腾一阵儿,来到一条三叉路口,忽然就有些犹豫了。 一边通往将军府,一边通往摄政王坤衍的府邸。 她若是去了坤衍家,太后会不会再次对付坤衍? 但她若是去了将军府,太后只会更加厌弃耶律家族。 太难选择了,覃可扭头看了眼,发现没人追来,果断选了坤衍家。 太后现在对耶律鑫本就忌惮,她在跑去耶律鑫那里,恐怕会捅破那层窗户纸,提前让他们斗起来。 “驾。”她两脚一夹,缰绳一拉,马儿跑得更快了。 约摸一炷香后,覃可终于来到坤衍家门口。 “吁。”覃可扯住缰绳,马儿停下来,她翻身下马。 下得太急,还摔了一下,摔得她手臂都疼死了。 顾不上疼,覃可用力拍了下马屁.股,马儿嘶叫一声,冲进夜色之中。 覃可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过去,用力拍打着门。 砰砰砰—— “开门,老师,是我。” 许是里面的人睡了,好一阵儿才有人来开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长风一脸诧异地看着覃可,“皇、皇上这是……” 覃可一把薅开他,挤了进去,“我找老师,他住哪个房间?” 覃可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发现亮灯的一间房,快步跑过去。 “唉,皇上不能进去,主人在……” 长风还没喊完,覃可就大力推开门扑了进去。 只见坤衍坐在榻上,两条腿自然下垂在榻边。 上半身光溜溜的,下半身也只着一条单薄的长裤。 胸口处雪白的肌肤上,有一条血肉模糊的口子,正在一个劲儿的往外淌血。 一个一身盔甲的女子,脸上也满是血迹,正在帮他上药。 地上还有一堆血布团子。 怎么看都像才从战场上浴血奋战回来。 覃可长睫微颤,满眼诧异,“老师怎么受伤了?” 刚说出口,她便立马咬住了嘴唇,只因她的声音听上去沙哑又娇媚,透着无边的诱惑。 果然下一瞬,她便发现坤衍眸色暗了暗,三两下拿过女子手上的白布条,将伤口缠上。 又捞起一旁架子上的衣衫往身上套。 边套边瞅着覃可,“皇上深夜来找臣何事?” “孤找老师……”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覃可的话,她眸光一颤,赶忙歪歪倒倒地跑出去。 来到大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 “开门,太后找人,摄政王把门打开。”一个玉林卫凶巴巴地吼道。 覃可吓得连退好几步,腿软得差点坐到地上,幸好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熟悉的龙涎香飘过鼻尖,覃可侧头就对上坤衍一双深邃的凤眸。 眸光里多了丝担忧,“皇上因何惹得太后如此动怒?” 覃可摇了摇头,“说来话长,老师可愿助孤逃跑?” 看来这次她真真是惹怒了太后,就算她解完毒,恐怕也会被抓去临幸兰心。 到时她的女儿身暴露,必死无疑。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回宫。 摄政王府已经暴露,她必须立马离开。 半天没得到坤衍的答复,覃可扯开他的手,大步朝院子里走去,她准备从后院逃跑。 坤衍一双凤眸眯起,朝剧烈晃动的大门看了看,压低声音吩咐道: “长风,你和三紫送皇上从密道走,本王留下来应付太后。” “长风不走,长风要陪着主人。”长风有些不情愿。 之前那个穿着盔甲的女子,手提长剑,从里屋大步走出来,扯过长风的手臂,硬生生将人拖走。 三人刚进密道,前院的人便破门而入。 一大群玉林卫,身穿盔甲,头戴钢盔,手持长剑,训练有素地跑进来,分别站在院子两边,中间留出一条道来。 太后从中间走出来,望着一脸淡定的坤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衍王可瞧见哀家的皇儿了?” 坤衍一身白袍,在月光下更显清冷矜贵。 他笑了,还笑出了声,“臣今夜并未离开过王府,亦未曾见过皇上,可是宫内发生了什么?” 太后眉心微蹙,往漆黑的屋子里瞧了一眼,“衍王确定没糊弄哀家?” 坤衍拂袖一甩,侧过身子,对太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太后若是不信,自己去搜便是。” 太后递给侍卫首领一个眼色。 侍卫首领点点头,手一挥,“进去收,都给我收仔细了。” “是。”一群玉林卫齐声答,声势浩荡,一个个犹如黑夜里的修罗,快速钻进一间间屋子里翻找。 半晌后,一群人毫无收获,只得离开。 临走时,太后还假意跟坤衍说了句叨扰了,眸光却是冷冰冰地睨着他。 来到门口,合上大院的门,太后留下几个玉林卫暗中监视。 她则带着一大波人跟着门口的马蹄印追去。 院内,长风返回来告诉坤衍,已将覃可安全送到将军府。 坤衍眸色一沉,“谁让你把人送去那里?” 长风一脸懵,不知主人为何生气。 坤衍大步跑进屋,拿着剑,打开了密道入口,钻了进去。 长风见了,也赶紧跟上去。 夜深了,将军府内黑漆漆又静悄悄的一片。 覃可已经摸到耶律鑫所在的房间,轻手轻脚来到他的榻边,俯下身正想去亲他薅点积分。 忽然,手腕一下被握住。 耶律鑫桃花眸一睁,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扯过去,抱着她滚了一圈,高大的身躯将她压下,动弹不得。 “耶律鑫,是孤,孤有事找你帮忙。”覃可这次机敏,提前用了系统的模拟变声器,成功压住了药物造成的娇媚声。 耶律鑫唇角轻撩,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她,“皇上以为臣不知道是你么?” 第55章 皇上为何出这么多汗? 耶律鑫剑眉微挑,就这么瞧着覃可,“在皇上踏进这房间第一步开始,臣就醒了。臣只想看看皇上到底想作甚?” 虽隔着衣料,但对方生命力旺盛,覃可能明显觉察到耶律鑫肌肤滚烫的温度。 差点将她的理智烫化。 再加上睡觉的缘故,耶律鑫穿得极为单薄。 覃可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神经。 覃可只觉一阵口干舌燥,不自觉地舔了舔干干的唇瓣。 察觉到耶律鑫眸光微暗了些,正在发怒的边缘徘徊,覃可赶忙解释:“耶律鑫,孤来找你,是孤中……唔……” 嘴巴一下被捂住,覃可有些懵,长睫轻轻颤了颤,没说完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耳边灼热的呼吸靠近,紧接着响起耶律鑫磁性的嗓音,“别出声,窗外有人。” 耶律鑫的音量压得很低,听在本就处于丧失理智边缘的覃可耳朵里,平添了三分勾人的意味。 犹如千只蚂蚁源源不断地爬过她的耳骨,酥酥麻麻的还有些痒,惹得身体内那股气流更加放肆地冲.撞起来。 仿佛下一瞬就要冲破她的皮肉,破体而出,让她难受得想死。 若不是耶律鑫捂住了她嘴,她铁定会抑制不住地“哼”出声来。 这耶律鑫捂着她的嘴巴,让她怎么薅积分。 死命地忍着身体的不适,覃可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一滴滴落到了枕头上,打湿了深色的面料。 似乎感觉到了她身体的不适,耶律鑫这才松开她,“皇上为何出这么多汗?是臣手劲儿太大,伤到你了吗?” 两人离得太近,耶律鑫一说话呼吸都喷洒在覃可脸上,弄得她紧绷那根弦“啪”一下断了。 此刻,她脑子一片浆糊,已听不清耶律鑫说了啥。 瞧着耶律鑫那张小嘴一张一合,覃可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她“亲他,亲他,亲他”。 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畔循环播放。 覃可舔了舔唇,昂起脑袋就准备亲上去。 然而,耶律鑫高大的身躯忽然滚到一边,坐了起来。 此时的覃可仿若行走在沙漠里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的人,饥渴不已。 双手缠住耶律鑫的脖颈就扑了上去,准确无误地贴上了他的唇瓣。 耶律鑫的唇跟他的人一点不同,软得像糖,热得似火,烫得覃可理智全无。 跟吸面条似的,一下一下地吸着耶律鑫的唇瓣。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睁圆,震惊得无以复加,皇上在、在亲他。 按理说被一个男人亲,他应该是厌恶,恶心,想第一时间推开对方。 但这些情绪通通没有。 皇上的唇好软好香,还有点甜,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那滋味让人着迷,也成功让他脑子短路了半晌。 直到门外传来声响,耶律鑫才瞬间回神,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窗外闪过。 他大手一把扯开还吸着他唇瓣的罪魁祸首。 望着覃可那还泛着莹莹水光的唇,他眸光里燃起熊熊的怒火。 [恭喜宿主完成暗线任务,奖励1000积分。] 覃可晕乎乎的脑子,霎时清明一片。 没想到亲得深入一点,奖励还更多。 覃可花了200积分,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快速塞进嘴里,嚼了嚼吞下去。 身体那些怪异的症状仿佛被点了穴般,全都静止了。 她只感觉浑身通透极了。 “皇上不解释下吗?” 手腕一下被握住,对上耶律鑫杀人的眼眸,覃可心虚极了,努力想着补救方法。 积分薅到了,毒也解了,但面前怒火冲天的耶律鑫着实有点难搞。 完了,上次好不容易让耶律鑫相信她不是断袖。 他们之间脆弱的信任,就这样土崩瓦解了。 他该不会以为她个断袖,故意亲他,吃他豆腐,恶心他吧。 手腕被捏得生疼,觉察到耶律鑫即将暴怒,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急中生智道: “耶律将军怎么这么看着孤,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想到一招,打死不认。 发现耶律鑫眉心蹙得更紧了些,覃可大着胆子继续道:“孤之前中了幻毒,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幻毒?”耶律鑫拧着眉,就这么盯着她瞧了好一阵儿,似乎在审视她话的真假。 手腕被捏得好疼,覃可努努力挤出两滴泪来,“耶律鑫,你弄疼孤了。” 望着她漆黑瞳仁里聚起一层水雾,耶律鑫莫名有些烦躁,一下便松开了她。 覃可揉了揉手腕,忍不住小声抱怨:“都是太后给孤下的毒,想让孤临幸兰心。” “这毒孤之前在咸洲中过一次,当时在那陵墓之中,孤脑子不清醒亲了摄政王,事后听他们提起才得知。” “但孤一点印象都没有。” 借着月光,覃可小心翼翼地瞧着耶律鑫脸上的表情变化,试探道: “耶律将军真确定,今夜孤没有冒犯到你?” 耶律鑫眸色暗了些,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覃可留下的香甜。 “皇上莫要胡乱猜测,什么也没发生。”他跟中了邪般,快速跳下榻,逃也似的破门而出。 跑到院子里,耶律鑫才惊觉那是他的房间,而且他连外袍都没套。 一身里衣里裤就跑了出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失态,原因竟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 不,不可能,他生平最讨厌断袖,绝不可能喜欢男人。 这个认知太恐怖,耶律鑫完全不敢想。 连日来他忙着帮母亲操办寿辰,肯定是没歇息好,产生了幻觉,才会觉得皇上那唇软甜香。 自我洗脑一番,耶律鑫心里的烦恼终于解开。 “星星哥,刚刚你们做的那些事我都看到了,我要去告诉老夫人。”一个少女从花丛里冒出来,气呼呼地大吼道。 耶律鑫眉心一蹙,“翠金,谁准你擅自离开军营?回去。今夜之事你若敢向外人提半个字,我定军法处置。” 少女哭了,“星星哥,你欺负人,我不理你了。”吼完她就跑走了。 一个将士来报,“启禀将军,太后带着一群玉林卫往将军府这边来了。” 耶律鑫忍不住扭头往屋内看去,看来皇上没骗他,太后真要找她麻烦。 耶律鑫语气冰冷,“吩咐下去,关门落锁,加强守卫,今夜一只鸟都不准放进将军府。” “是,将军。”那将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立即退下去。 耶律鑫昂头,望了望夜空里的漫天星河,讥讽一笑。 太后又怎样,当初他们耶律家族的先辈,为先皇打江山时,太后还是个待嫁的闺阁女子。 就算先皇在世,也要对他们耶律家族礼让三分。 先帝制定的极度国国法,也是实行一国两策,那些个条条框框对他们耶律家族不起作用。 砰砰砰—— 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有人凶巴巴地大声吼道:“耶律鑫开门,太后找人。” 第56章 年少轻狂 今夜明月皎洁,夜风习习,吹得将军府的树叶沙沙作响,覃可已来到门边,从门缝看出去。 只见太后头戴凤冠,一身华服雍容华贵。 本该是极美的一张脸,此刻却面带寒霜,以及那仿佛随时想要杀人泄愤的眸光,吓得覃可身体一个激灵,猛咽了口口水。 不愧是将军府的大门,任凭门外如何敲打,厚重的铁门除了声音大点,半分没有晃动。 覃可手指扒拉着门上的拉环,很有安全感,眯起一只眼眸继续往外看去。 敲了一阵门,里面毫无响动,太后冷声命令:“给哀家把门撞开。” “是,属下领命。”带头的玉林卫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便开始着手安排。 不多时,就有玉林卫搞来粗长的树干,一群人合力将其抱起来“咚咚咚”地撞门。 在这猛烈的撞击下,门终于有了晃动的迹象,吓得覃可后退了好大一步。 深怕外面一个撞进来,将她给撞倒了。 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温热的大手,覃可侧头就见耶律鑫,手持长枪,一身盔甲整装待发,好一副随时准备迎战的架势。 “皇上莫怕,有臣在,太后不敢拿你怎样。” 覃可就这么呆呆地盯着他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耶律鑫穿盔甲的样子。 这次的他没有将头发全都高高束起,而是留了一大半。 发顶被一个浅绿色玉冠高高束起。 一头青丝倾泻腰间,白皮,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模样。 好帅。 犹如夜空下最闪耀那颗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此刻他那双澄澈的桃花眸,正看着覃可,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 书里描写耶律鑫的桃花眸认真看着你时,会让人有一种深情的错觉。 果然不假。 覃可今夜算是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看狗都觉得深情的目光了。 也难怪书里那些贵女们,跟耶律鑫对视一眼后,便会无法自拔地爱上他。 覃可自认定力尚可,还是差点失态了。 耶律鑫忽然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臣请皇上回房,把门关上,待会儿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来。” 说完,耶律鑫就对一旁的将士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上前。 对覃可做了个请的姿势,“皇上,请移步。” 覃可看了看耶律鑫,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跟着那将士走了。 她能说啥,她不想跟太后回宫,也不想耶律家族与太后正面交战。 但今夜这事似乎就是个导火索,无论她怎么做,都被拿捏得死死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的等死,得想办法,破了这局。 就在耶律鑫飞上围墙时,覃可忽然转身朝大门口跑去。 耶律鑫高大的身躯慵懒地靠在院墙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长枪,居高临下地瞧着太后一行人,嘴角轻撩。 “太后,皇上说今夜留宿将军府,本将军劝太后赶紧离开,免得……” 他故意停顿下来,指尖细细摩挲着长枪的尖头,还吹了吹,那锋利的尖头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冷光。 耶律鑫望着太后笑了,眸光却冰凉如水,“免得待会儿本将军一个不高兴,伤到了太后。” 一群人闻声抬头望去,原本还在撞门的玉林卫们,也停了动作。 对上耶律鑫轻蔑的眸光,太后心中怒火更甚,“停下来作甚?都给哀家撞,今夜哀家非要将覃可那小混蛋抓回宫好好教训不可。” 咚咚咚—— 一群玉林卫抱着树干,继续撞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来。 耶律鑫脸色一变,一只眼眸眯起,手上的长枪瞄准,一个用力扔出去。 “啊!” 长枪准确无误地插在太后脚边,吓得她花容失色地惊叫一声,失态地跳开了一步。 “护驾,护驾。”玉林卫首领,边喊边拔出长剑,头一个护在太后跟前。 一大群玉林卫迅速将太后团团围住。 有几个玉林卫则是爬上城墙,试图拿剑去刺耶律鑫。 只是他们还没靠近耶律鑫,便被耶律鑫身边的将士踢飞。 耶律鑫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 围墙上风很大,吹得他一头青丝飞扬,一身盔甲威风凛凛。 正如他嘴角勾起那抹狂妄的笑,他就这么睨着围墙下的一群人,仿若在看一群蝼蚁。 “太后,请回吧,你的玉林卫缺乏实战经验,在我耶律大军浴血奋战过的将士面前,最多算花拳绣腿。” 太后气得心口发疼,手指着耶律鑫,怒道:“耶律鑫岂有此理,你竟敢在哀家面前大言不惭,该当何罪?” 耶律鑫冷笑,“本将军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这年头说实话也要被问罪了么?那我极度国立国法还有何用?” 太后明白,耶律鑫在拿先帝颁布的一国两策的国法压她,心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急需发泄。 尤其还是在一群玉林卫面前,她若是输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那她往后在宫内要如何立威? 要强的性格让她不得不勇往直前。 “耶律鑫,今夜哀家就让你看看没上过战场的玉林卫,绝不比你们耶律军差。” “都给哀家上,抓住覃可哀家有重赏。” 太后一声令下,一群玉林卫眼睛里泛着光,跟耶律军就这么厮杀开来。 一直透过门缝偷看的覃可,指甲盖一下一下抠着冰凉的门板,紧张极了。 这耶律鑫也太狂了,太虎了,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真真是应了那句年少轻狂,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看把太后气得呀,脸绿得皱纹都长出来了,估计要回宫多吃好些个保养品才能养回来了。 长久以来一直被太后打压,各种明里暗里的挑刺欺负,覃可敢怒不敢言。 今夜耶律鑫终于给她报仇了。 等等,她在高兴个啥,他们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这几个字,如同咒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进了她脑子里。 因为她的缘故,耶律家族与太后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被提前引爆了。 不行,她得去阻止他们。 手臂一下被捏住,覃可扭头就对上坤衍一双深邃的凤眸,眸底丝丝焦急一闪而逝,“皇上,臣带你离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覃可脑子里就响起了机械提示音。 [宿主,帮耶律老夫人挡剑,奖励2000积分。] 第57章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小心!” 一支箭矢从围墙外飞进来,差一点就射到了覃可,还好坤衍拉着她及时躲开了。 紧接着,几支箭矢“刷刷刷”地射进来,皆被坤衍用长剑“哐哐哐”地挡下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身后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躲在坤衍身后的覃可,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只着单薄衣衫,披了件厚重毛皮披风的妇人,披头散发地站在房门口。 看她那副装扮,应该是刚从榻上起来,听到响动,才临时披了件披风出来瞧瞧情况。 这女人虽上了些岁数,但白皮、高鼻梁、小红唇,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 仔细一看,她那双桃花眸与耶律鑫竟有三分相似。 覃可长睫颤了颤,难道这就是耶律鑫娘亲? 与上次她来将军府帮她诊治时,那瘦骨嶙峋即将油尽灯枯的样子,截然不同。 看来系统商城的续生水的确挺养人。 “皇上,是皇上吗?”耶律夫人异常激动,小跑着奔向覃可。 倏然,一支箭矢朝老夫人直直飞去,覃可第一时间便扑了过去。 坤衍猛地转身,试图伸手去抓她,指尖却只碰到一片衣角,人已经跑远了,眼睁睁看着那支箭矢射进了覃可的身体里。 血水很快染红了她的衣衫。 伤口太疼了,覃可立即在商城里搞了颗免费止疼丸,吞下。 “皇上。”坤衍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在覃可身体倒下去之时,稳稳将她接住。 耶律夫人面色惨白如纸,摸过来,轻轻拉着覃可的手臂,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她焦急地吼道:“来人呐,皇上受伤了,去请太医,不,太医太慢了,去找最近的郎中。” “是,奴才这就去办。”一个老管家赶忙跑过去,领了命便退了下去。 坤衍抱着人就进了屋,耶律夫人紧跟其后,还主动合上了门。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2000积分。] “系统,那箭不是太后放的吧?是坤衍?不对,应该是玉王。” 覃可开始跟系统神交流起来。 [是的宿主。] “艹!玉王这是想杀耶律夫人,然后嫁祸给坤衍和太后,他好隔山观虎斗,真真是好谋划。” [宿主聪明。] 由于中箭的是后背,覃可只能软软地趴在榻上,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衣裳,覃可这才回神。 一把握住坤衍扯她衣服的大手,摇了摇,神情诚挚地瞧着他。 “孤这伤无碍,老师能否从后院悄悄离开将军府?孤怕太后见了老师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她害怕太后看到坤衍,怀疑摄政王跟耶律家族勾结,到时又要斗起来。 坤衍薄唇微抿,皇上这是在对他撒娇吗?还这般关心他。 “皇上保重,臣这就走。” 坤衍转身离去时,忍不住多瞅了几眼手腕被覃可捏过的位置,眉眼都不由得柔和了三分。 覃可又喊来耶律夫人,让她帮忙请太后进来。 耶律夫人满口答应。 不多时,太后便走了进来。 一见榻上的覃可背上插着箭,明黄色的衣衫被染红了一大片,瞧着有些渗人,她美目中燃烧的怒火霎时熄灭。” 快速来到覃可榻边坐下,“皇儿,你为何受伤了?是谁伤了皇儿?哀家要将他五马分尸。” 她对一个玉林卫吩咐道:“快,去将太医院的刘院首请来,帮皇儿诊治。”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玉林卫单膝下跪,行了一礼,便速速离去。 覃可很意外,意外于太后眸中竟然有了丝丝关切之情。 哎,大概是怕她死了,极度国从此绝后吧。 覃可立马戏精上线,手指拉住太后的衣袖,努力挤出两滴泪来,“是儿臣太任性,让母后担心了。” “若是儿臣今夜没挺过来,求母后原谅儿臣的不好,也不要去怪罪任何人,都是儿臣的错。” 太后抓起她的手拍了拍,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皇儿别怕,哀家不会让你有事,哀家一定会治好你的伤。” 覃可一愣,这太后是在跟她拼演技吗?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就在她快要装不下去时,耶律鑫一身盔甲,手持长枪大步走进来。 那张俊脸上还带着血迹,一看就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相搏的厮杀。 刷—— 耶律鑫手上的长枪一转,枪头对准了太后,“伤皇上,伤我娘,今夜本将军就要替先皇……” “耶律鑫,伤孤的另有其人,不是玉林卫。”覃可喊住他。 “孤伤口好疼,你声音小点可以吗?” 说完,覃可还对他猛眨了几下眼眸。 这孩子真是太虎了。 她方才跟太后道歉,她老人家多要强的性子,都顺着她的台阶下了。 耶律鑫若是再挑起仇恨的情绪,就不好收场了。 耶律鑫一下愣住,皇上这略带祈求的语气,又对他抛媚眼,是为哪般? “臣这就去给皇上找上好的金疮药来。”耶律鑫提着枪,转身跑走了。 仓皇的步伐出卖了他杂乱的内心。 不多时,耶律夫人喊的郎中就来了。 覃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易容后的川子。 覃可拉着太后的手撒起娇来,“母后,儿臣害羞,求母后让他们先下去,留郎中一人在就好。” 太后难得温和地笑笑,“都依皇儿的。” 她又看向郎中,“好好帮皇上诊治,治好了哀家重重有赏。” “多谢太后,草民定当竭尽全力。”郎中跪下抱拳行礼。 太后没再看他一眼,带着一行人走出房间,还合上了门。 覃可压低了声音,“川子,春恒和冬沅呢?” “他们两个在耶律大军军营监视,不是皇上派他们去的吗?” 覃可蹙了蹙眉,难道是她记错了。 “听闻皇上遇刺,属下心急如焚之际,正愁无法混入将军府,路上巧遇管家找郎中,这才得以混进来。” 川子一边说,一边扶覃可坐起来,一点点拉开她肩上的衣服,准备帮她治伤。 覃可忙喊住他,“别,你只需帮孤把剑拔出来即可,伤口不用包扎。” 系统的免费止疼丸,有止疼消炎帮助伤口愈合的功效。 川子手捏住箭矢,眉头轻蹙,“那皇上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砰—— 耶律鑫大力推开门,拿着一个小药瓶走进来,冷冷睨了眼川子,“让我来,出去。” 不待川子犹豫,耶律鑫蛮横地将人推出去,关上了门。 他递给覃可一根木棍,“皇上若是怕疼就咬着。” 覃可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过来,塞进嘴里,吃了系统的止疼丸,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好受伤的地方在肩膀下去一点点的位置,少拉一点衣衫,不会发现她的束胸带子。 耶律鑫一边帮她上药,一边给她呼呼。 热热的气息吹打在肌肤上,弄得覃可有些难受,忍不住催促道:“耶律鑫,你搞快点。” “三次了。” “嗯?”覃可有些懵。 “臣帮皇上上了三次药,第一次是腿,两次肩背,下次会是哪里?皇上就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么?” 覃可立即反驳,“耶律鑫,你没良心,孤是为了救你娘受的伤。” 耶律鑫快速给她缠好白色绷带,又给她穿好衣衫,这才抱拳单膝跪地。 “皇上今夜救了娘亲,臣感激不尽,就当臣欠皇上一命,日后定当为皇上赴汤蹈火。” [恭喜宿主获得耶律鑫过命的交情,奖励三千积分。] 覃可忽然想起个事,“统子,之前孤回老家,收复第四个心腹,是刘二通还是川子?” [宿主,是刘二通。] 完了,她是不是弄了一个别人的内应在身边? 第58章 你是谁? 当初接纳川子回宫,她就是收到了系统提示,还以为是川子。 直到刘二通助她逃离皇宫,她才忽然想到了这事。 包扎好伤口,覃可离开将军府,跟着太后上了回宫的马车。 这场闹剧总算结束。 她已经不害怕了,都伤成这样了,太后总不可能再让她去临幸兰心吧。 马车一路颠簸,覃可磕着眼假寐,就为了避免跟太后说话。 临下马车时,太后还是将她喊醒了,拉着她的手,神情复杂地瞧着她,“皇儿呐,母后有些话憋在心里一直想问你。” 覃可浅浅勾唇,“母后请讲。” 不愧是太后,果然她还是没躲过追问。 她拍了拍覃可的手,“为何香妃可以,兰心就不行?” 覃可郁闷,说来说去还是在怪她没有临幸兰心。 她该找个什么借口呢? 覃可眼眸一眨,忽然就有了主意,她故意推开太后的手,双腿一夹,低头扫了眼胯部,有些难为情道: “兰心她劲儿大,弄疼儿臣了,儿臣害怕。” 都是过来人,太后秒懂,“噗嗤”一声,掩唇笑了,“那孩子呀就是急性子,回宫后,哀家让刘院首好好给你瞧瞧。” 覃可忙摆手,“不、不用了,儿臣那里已经不疼了,只是背上的伤口还疼。” 太后一双美目眯起,“皇儿好好养伤,哀家不会放过伤害皇儿的人。” 回到寝宫,覃可累得够呛,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而和颜宫内却烛光摇曳,灯火通明一片。 太后靠在贵妃椅上揉着眉心,心烦意乱,达公公正在给她捏肩。 “小达子,你说那来福寺高僧怎会算得如此准?” 达公公讨好般附和道:“可不就是吗?” 太后一声叹息,“高僧说皇帝有血光之灾,哀家日防夜防,还找来兰心破局,皇帝还是伤了。” 达公公立即柔声安慰道:“太后莫要担心,皇上这不是没伤到要害么?” “明个去把香妃接回来吧,等她养好身子再给哀家生个皇孙。这极度国若是绝了后,哀家百年之后下去,怎么对得住先皇?” 达公公立即跪下行了一礼,“嗻,老奴明日一早就去办。” 丞相府。 正在作画的吕修远,接到覃可与太后破冰的消息,冷笑一声,将墨汁全都倒在了画上。 原本气势磅礴的山水画,成了黑黢黢的一坨。 他自嘲地笑笑,笑着笑着,他角很快放平,蓝眸里恨意滔天。 双手用力一挥,“哗啦”一声掀掉书桌上的所有物品。 怒吼一声:“滚!” 禀报消息的人吓到了,赶忙跑走。 没走几步,便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他摇摇头,加快了步伐。 隔日一早,覃可刚洗漱好,就碰到刚被接回宫的香妃母子俩。 香妃瘦了不少,依然还是很美。 “皇上。”香妃几乎是一见到覃可,便扑进她怀里,哭得好委屈。 覃可轻轻搂着她,就这么让她靠着。 哭了好一阵儿,香妃才离开她的怀抱。 覃可指腹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爱妃受委屈了,都怪孤无用。” 香妃梨花带泪地猛摇头,“只要能留在皇上身边,臣妾便知足了。” 对上香妃深情的眸光,覃可忙移开,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倘若她有天知道她一直在骗她,不知会怎样? 送走香妃,覃可避开川子,找来春恒冬沅密聊。 两人知无不言,将川子诡异的行为一一对覃可道来。 覃可蹙眉,“合着你两早就看出川子有问题,为何不告诉孤?” 春恒冬沅立即跪到地上,“川子是皇上亲选的人,属下不敢妄加论断。” “糊涂,若是他要杀孤呢?”想着跟川子朝夕相处这么久,她都没发现端倪,忍不住背脊一阵发凉。 “下次这种事早点告诉孤。” “是,属下明白。”春恒冬沅抱拳跪地行礼,齐刷刷地答。 覃可一直让他俩监视川子,几日后总算有了点眉目。 这天夜里,川子穿上了夜行衣,鬼鬼祟祟出了宫。 覃可三人悄咪咪尾随在他后面。 直到来到一片小树林里,川子忽然就消失了。 春恒冬沅手持长剑,将覃可护在身后,小心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忽然一群黑衣人从树梢落下来,跟春恒冬沅厮杀开来。 夜空下只剩下刀剑相撞的“哐哐”声。 覃可吓坏了,赶忙取出丝带空间里那件金丝软甲穿上,找了个安全的位置躲起来。 瞧着那边的动静,覃可焦心不已。 敌众我寡,又个个都是高手,春恒冬沅打得有些吃力。 覃可想着要不买两颗爆破丸,去帮帮他们。 肩膀一下被人握住,覃可扭头就对上一个黑衣蒙面人。 “皇上可是在找鄙人?” 覃可吓得不轻,瞳孔都缩了缩,还在强装镇定,“你是川子?” 不对,这男人声音跟川子不一样。 “你是谁?”覃可直盯着他那双眼眸瞧。 越看越觉得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 “想知道我是谁,皇上跟我走一趟不就晓得了。”说着那人就扣着覃可的腰,飞上了夜空。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覃可吓坏了,害怕自己掉下去,不得不抱紧了对方。 见到这一幕,春恒冬沅着急不已,不再恋战,跟着追了上去。 覃可昂头看向蒙面黑衣人,“你要带孤去哪里?你到底是谁?” 第59章 这些日子就是你在假扮川子? 蒙面黑衣人带着覃可来到一座宅院门前。 吕相府三个大字,吓得覃可转身想逃。 大概猜出她的想法,黑衣人扣住她的腰,轻松飞进院墙内。 月光下,覃可一直被他推着往前走。 不多时两人穿过小院,来到一间书房。 房内很亮堂,男人走到一个书架旁,大手转动书架上的花瓶,“吱嘎”一声,门开了。 男人推着覃可走进去,进入密室。 室内有一盏壁灯,烛火隐隐跳动间,光线有些暗。 屋子里有一张榻,上面放着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薄被。 桌子上也有茶壶茶盏,看得出来有人居住。 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眨,目光在室内搜罗一圈,处处都透着一种熟悉感。 她突然想到书里的剧情,霎时紧张起来。 原主就是被吕修远藏于这里,几月有余。 日日与之缠绵,夜夜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简直是个变态。 但这是书里很后面的剧情了,为何会提前这么多?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男人,这人是吕修远吗? 可吕修远的眼眸是浅蓝色的。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摘掉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一张跟吕修远如出一辙的脸来。 除了他身上没有草药味,没有浅蓝色异瞳,皮肤偏黑一点,哪哪都跟吕修远一模一样。 怪不得她觉得那双细长的眉眼熟悉。 覃可惊讶不已,手指着对方,“你、你是吕丞相?” 男人笑着摇头,“鄙人只是一个已死之人。” 覃可蹙眉,快速在书里翻找剧情。 书里有段写吕修远的梦境,他有个双生子弟弟,但很小就夭折了。 难道就是这人? 覃可瞧着他,气愤道:“这些日子就是你在假扮川子?” “你把川子弄哪里去了?” 她立即警惕起来,四处看了看,并没发现室内有其余人存在。 看出她的意图,男人嘴角勾起,“不用找了,川子不在这里。” 他走到桌子跟前,端起一杯茶盏,桌面出现一个圆形按钮。 他指尖轻轻一按,只听“轰”一声,石壁上出现一道开启的石门。 男人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吹燃,往里走去。 走了两步,男人瞧见覃可没跟来,眉心微蹙了下,“皇上请跟上来,否则待会儿被乱箭射死就麻烦了。” 一听这话,覃可吓到了,赶忙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穿过长长的石道,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间宽大的石室。 室内烛光昏暗,覃可昂头,望向半空中两个笼子。 分别关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皆披头散发的,看不清脸,她一时间没认出来是谁。 笼子里面的人似乎睡着了,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男人指尖一颗石子弹出去,川子身体一抖,一下就醒了。 看清覃可时,他立即在笼子里跪下,泪眼朦胧道:“皇上,求你救救我娘。” 真是川子,覃可听出了他的声音。 没想到书里的剧情还是来了。 只是位置发生了变化。 川子没有在咸洲被摄政王关,却被吕丞相带回宁京城关笼子里了。 书里,原主只救过川子一回,这孩子非常知恩图报,屡次救原主于危难之中。 甚至最后为救原主送了命。 “你放心,孤一定会救你们母子出去。” 男人冷笑,“这笼子乃千年玄铁所造,刀枪不入,皇上没有钥匙,就算将这二人带出去,也只能在这方寸的笼子里聊此余生。” 覃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事儿她能不知道吗? 书里都写了,原主也是在坤衍那儿偷了钥匙,才救出川子。 因这事儿,被坤衍狠狠折磨了七天七夜。 [宿主,救出川子母子俩奖励2000积分。] 覃可挑挑眉毛,看向黑衣人,“说吧,要孤做何事,你才会放了他们?” “过几日,太后要派出玉林卫去钳洲黑螺寨剿匪,烦请皇上帮忙救一名山匪。”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递过来。 覃可听出来了,他是想让她亲自带队去剿匪,帮他救人? 覃可拿过画像打开,看了看,竟是一名胡须长长的老头。 她刚想拒绝,忽然就收到了系统提示音。 [宿主,收复黑螺寨奖励一万积分。] “系统,你这破任务太难完成了,孤拒绝。” “那寨子地势险要,书里坤衍跟耶律鑫联手,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攻下来。” “你竟然要孤去收服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你个破系统居心何在?” [宿主加油,系统商城上了新货,百变男神机器人,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可以变成任何宿主想要的模样哟。] 覃可立马点开系统商城查看。 艹! 还真有款百变仿真机器人,连皮肤色度及腹肌的厚度皆可仿。 简直就是个大宝贝。 不得不说系统是懂pua的,知道她一个超级宅女的内心需求。 到时她可以把他变成坤衍、耶律鑫、吕修远,分别与他们搞角色扮演,还可以拍成小视频。 她的相机终于派上用场了。 看到价格一栏,覃可震惊到无以复加,居然要三万积分。 覃可怒了,“系统,你抢钱啊?” “皇上,不想救人了?” 男人的声音拉回了跟系统神交流的覃可。 她这才看向男人,“想让孤带队去剿匪是吧,孤有个条件。” “皇上请讲。”男人表示洗耳恭听。 覃可手指向笼子,“孤离开宁京城之时,你就必须放了他们母子。” 见男人有些犹豫,覃可挺挺脊背,气势十足,“你若不答应,孤便不去了。” 男人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离开时,覃可还让他好好照顾川子母子俩,别饿着他们。 川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丞相府门口安排了马车送覃可回宫。 马车很快驶入夜色里。 月光下,吕修远和男人并排站着,皆是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男人叹气,“你还是舍不得杀覃可?他与其他夭折的皇子有何不同?” 吕修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双浅蓝色眸子微眯,再睁开时恨意滔天。 “此次前往黑螺寨剿匪,太后明显怀疑到我头上了。太后若真那么绝情,我亦不会放过覃可。” 和颜宫内,烛火摇曳。 覃可一边讨好地给太后捏肩,一边与她聊想去黑螺寨之事。 太后坐在贵妃椅上品茶,听到覃可要去剿匪,脸都黑了。 “皇儿呐,你在跟哀家开玩笑么?” 第60章 悄悄上路了 她反手拍了拍覃可的手,“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就别去凑热闹了。” “哀家已决定派吕相前去剿匪,两万玉林卫会从旁协助他。” 太后一声叹息,“哎,哀家的玉林卫养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出去磨炼了。” 她眉心忽地一蹙,眼眸眯起,“一想到耶律鑫那小混蛋轻狂的神情呀,哀家就来气。” 砰—— 太后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茶水都溅出来了。 浅绿色的刺绣桌布,很快被滚烫的茶水染湿了一片。 达公公立即上前来收拾,又重新沏了一杯茶来。 覃可身板也跟着抖了一下。 看来经过那晚的闹剧,太后对耶律鑫的不满更多了。 剿匪这事太后不同意,恐怕也是怕她遇险,让极度国绝后吧。 太后肯定盘算着让她养好伤,尽快再给她搞个小皇孙出来。 太后扭头,将覃可拉到跟前来,严肃道:“皇儿呐,你也要学着好好处理朝政,不能日日都让吕相和哀家帮忙。” “儿臣明白。”覃可低垂着头,乖乖应声。 回到寝宫,覃可吓了一跳。 房间里多了好几个人,春恒、冬沅、坤衍、耶律鑫都在,一个个看到她皆是快速迎上来。 耶律鑫直接拉着她查看,“皇上被抓去哪里了?可有受伤?” 坤衍也满眼急切,“皇上可看清了抓走你的人?” 覃可思索了一阵儿才道:“那人蒙着面,没对孤作甚,你们别担心,孤这不是好好的吗?” 覃可不傻,若是将今夜之事讲出来,指不定坤衍、耶律鑫就要跟吕修远斗起来了。 没想到春恒、冬沅都学会搬救兵了。 找了个借口,覃可将几人送走,开始洗漱。 发现牙膏没了,又花了两百积分,在系统商城买了支白药牙膏。 害怕秘密暴露,她一直没让宫女伺候,什么都亲力亲为。 弄好一切,覃可敷着之前买的面膜,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很快就睡着了。 今夜月朗星稀,夜风习习,宫门口,坤衍与耶律鑫并肩而行。 坤衍:“你可信皇上说的话?” 耶律鑫:“你也看出来皇上在撒谎?” 坤衍点头,“查么?” 耶律鑫剑眉一挑,嘴角轻撩,“查。” “驾。” 两人跨上宫门口的骏马,头一遭往一个方向策马而去。 覃可并不知耶律鑫与坤衍暗地里在查她的事。 接连几日的早朝,让覃可精神疲惫。 听着大臣们的发言,宛若一群鸟儿般叽叽喳喳的,吵得她头疼。 她不过想去剿个匪,结果太后怕她不死心,就让那些臣子在朝堂上劝她。 不让她去,她还偏要去,当然赚积分也重要。 转眼到了玉林卫出发的日子。 覃可收拾好包袱,乔装打扮后,带着春恒、冬沅悄咪咪跟在了大部队后面。 只是她没想到一起跟来的还有香妃。 跟他们一样,香妃也穿着便装,还带了帽子,弄成了白白嫩嫩的俊俏小郎君模样。 覃可拉着她的手,有些担心道:“爱妃跟来了,皇儿怎么办?” “皇上放心,皇儿断奶有些时日了,有张嬷嬷照顾,臣妾很安心。” 张嬷嬷覃可有印象,是香妃进宫时从娘家带来的,对她可谓疼爱有加,又忠心耿耿。 覃可捏了捏她的手,“此去路途遥远,凶险异常,爱妃可想清楚了?” 香妃笑意盈盈地看着覃可,眼底满是深情,“臣妾不怕苦,臣妾只想陪在皇上身边,好好服侍皇上。” 覃可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但同时也有丝愧疚。 书里剿匪路上香妃也确实跟着去了,但这一去便是归期。 想着最后香妃悲凉的结局,覃可搂着她的手收紧了些。 她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香妃。 几人倒是走得潇洒,宫里却掀翻了天。 看到覃可留下的书信,太后凤颜大怒,将几个当值的太监侍卫打了几十大板,还不出气。 又砸了几排古董花瓶。 最后在达公公的劝说下消了些气,这才派出两万玉林卫去增援。 再三叮嘱他们务必保护好覃可。 覃可一行人跟着大部队赶了三日路。 夜晚只短暂休息两三个时辰,香妃和覃可皆是受不住了。 覃可吩咐春恒、冬沅照顾好香妃,自己则气呼呼地往前面跑去。 跑了好一阵儿,才跑到大部队最前面,来到吕修远的马车跟前。 马车走得很慢,覃可一边追一边喊:“吕丞相,孤找你有事相商。” 吕修远从浮动的窗帘处,便早已发现了覃可。 故意等覃可跑了好长一段,脸红气喘之时,才捞开轿帘看出来。 他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来,“皇上为何在这儿?” 覃可无语,这人也太会演了。 他跟那黑衣人分明是一伙的,会不知她怎会在这里? 吕修远将覃可拉到马车上。 马车内宽敞舒适,坐垫还很柔软,赶了几日路,覃可嗅着那草药味,脑子卡顿得厉害。 这也是她一直没来找吕修远的原因。 不想拖延时间,覃可开门见山道:“今夜孤不想睡两三个时辰了,下一个镇子,孤要好好歇息一日再启程。” 吕修远就这么瞧着覃可,瞧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还笑出声来,“行,臣听皇上的。” 得到答复,覃可逃也似的跳下马车,几乎是一下去就张开小嘴,大口呼吸。 她这样子逗笑了马车上的吕修远。 他单手扯下腰间的荷包,凑近鼻尖嗅了嗅,嘴角轻扯了下,眼神却更冷了几分。 似乎还带着丝丝痛苦和恨意。 入夜时分。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浦灵镇,找了一块空地,就地扎营。 覃可今夜不想与一群大老爷们一起住了。 深夜那鼾声简直了,吵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喊起来赶路了。 她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覃可带着香妃来到一家客栈,定了一个套间,春恒、冬沅住在她们隔壁。 覃可与香妃各住一间房。 太累了,覃可简单洗漱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半夜,覃可被尖叫声吵醒。 隔壁的春恒、冬沅破门而入,抱拳单膝跪地行礼,“皇上可有受伤?” 覃可摇摇头,“快去看看香妃。” 覃可本就是和衣而眠,爬起来穿好鞋子,便大步跑去隔壁房间。 果然发现香妃不见了。 窗户大开。 春恒摸出怀里的竹筒,对着夜空发射了一个烟花信号弹,扭头对冬沅道:“你留下来保护皇上,我去追娘娘。” “哥,你小心点。”冬沅有些担心,眼睁睁看着春恒提着剑,跳下了窗口,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 覃可则在书里快速翻找剧情,看看是谁劫走了香妃。 第61章 营救香妃 翻着翻着,还真被覃可给翻到了。 书里写原主被废后,香妃刚生下的小皇子被太后扶为新帝。 但各方势力皆不服。 玉王两兄弟更是占着东、南两部,修建宫殿,大力招兵买马扩充军队,自立为王。 大喊着要推翻太后当皇帝。 太后为了做出点成绩来,让两位藩王刮目相看,让吕修远带着两万玉林卫前往黑螺寨剿匪。 顺便让他护送香妃回娘家奔丧。 就在他们经过蒲灵镇时,香妃被玉王那个风流浪荡的大儿子劫走。 软禁于宫殿内强占数月之久,致使香妃有了身孕。 还为大世子生下一个女儿。 生完孩子,大世子才命人解了香妃的手链脚链,与她日日欢愉,对她百般宠爱。 他哪里知道一切温柔顺从,都是香妃假装出来的。 就在大世子以为香妃早已放下心结,愿与他白首相守之时。 香妃逮着他不在宫内的空档,挂上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了。 覃可立即翻出包袱里的笔墨,快速写了一封信,让冬沅给吕修远送去。 穿过蒲灵镇,正好就是玉洲,也是玉王掌管的极度国东部。 她得立即赶去华洲,救香妃,太晚恐怕玉秦会对香妃不利。 覃可快速收拾好包袱背上,大步出了门。 刚到楼下,她就遇到了川子。 川子一身粗布麻衣,脸上还有伤,手腕处也还有铁链留下的青紫痕迹。 他“砰”一声跪下,对覃可“嘣嘣嘣”地磕了好几个头。 “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以后川子这条命就是皇上的了。” [恭喜宿主,川子母子获救奖励2000积分。] [收服极度国第五个生死相随的追随者,奖励1000积分。] 覃可赶忙扶他起来,你来得正好。 恰好冬沅还没走,覃可招手,“信给川子送,你随孤去华洲营救香妃。” “是,属下领命。”冬沅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川子,还交代了他几句。 川子连连点头。 月光下,覃可冬沅各自跨上马背,“驾”了一声,策马奔腾而去。 覃可庆幸刚回宫时,坤衍日日拉着她练骑马,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 川子还未赶到玉林卫营地,路上便与匆匆赶来的吕修远撞了个正着。 川子赶忙将信递给他。 吕修远蹙着眉,看完信眉心蹙得更紧了,唇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 眸光里愤怒的情绪熊熊燃烧,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气的不轻。 待他再掀开眼皮时,一双浅蓝色眸子已恢复了平静,也更冷了三分。 他忽然笑了,还笑出声来,“这确实像皇上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对身后的一群玉林卫吩咐道:“即刻启程去玉洲。” “是,属下领命。”一行玉林卫音色整齐,声势浩荡。 川子望着吕修远捏紧了拳头,眼眸通红。 但吕修远还不能死,他得忍,等他帮皇上办完事,他一定要亲手手刃他,以泄心头之恨。 等覃可与冬沅赶到玉洲,已是三更天。 两人没敢耽搁,寻着春恒留下的记号,顺利摸到玉秦所在的府邸。 围墙周围皆围着一圈身穿盔甲、手握长枪的将士。 可谓是守卫森严,怕是连只蜜蜂都飞不进去。 覃可跟冬沅在前面观察了一阵,摸到后门处。 意外的是,后门竟然没有守卫,几棵高大的香樟树挡去了大片月光,黑压压的一片。 “喵,喵。”覃可开启模拟变声器,学猫叫。 花丛里的春恒冒了出来,冲他们招手,“皇上,我在这儿?” 覃可赶忙走过去,“春恒你怎么没进去?香妃在里面么?” 春恒点头,“在,皇上里面有埋伏。” 这个玉秦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倒是守得严实,生怕别人去坏了他的好事。 [宿主,成功救出香妃,奖励2000积分。] 有两千积分,那她买件时效半炷香的隐身衣吧。 他们势单力薄,不能硬闯,只能智取。 说干就干,覃可安排春恒、冬沅在门口接应。 她套上刚买的隐身衣就去敲门了。 还敲得特别大声。 两个手拿长枪的将士打开门,凶巴巴地道:“谁呀?” 覃可挤开两人就走了进去。 两人身体晃了下,只感觉一阵阴风袭来,吓得脸色惨白一片,赶忙关上了门。 院子里其余埋伏的将士也跑了出来,带头的问,“谁在敲门?” 两个开门的吓得不轻。 其中一个颤巍巍地道:“头,闹鬼了,太吓人了。” 另一个也附和道:“对对,那鬼还撞了我们一下。” “恐怕有人装神弄鬼,把门打开,都给我出去搜。”一群将士提着长枪,整齐有序的跑出去。 后院人一下空了,春恒冬沅趁机从围墙翻进去。 覃可已经来到内院,翻着书里的的剧情,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总算在一间厢房内找到香妃。 室内烛光昏暗,她脸颊上挂着泪痕,被绑在了一张榻上,眼还被一根黑丝带蒙上了。 黑色的丝带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色泽更深了些。 看她身上的衣裳还穿得好好的,应该还没被欺辱。 覃可走过去,解开她手上的绳子,香妃吓得身体一抖,反应很大,“滚开,别碰……唔……” 覃可一下捂住她嘴巴,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爱妃,是孤。” 香妃双手得到解放,单手扯开丝带,一双美目眨了眨。 发现房间里除了摇曳的烛光,什么也没有。 覃可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隐身衣,忙脱下来,又给香妃披上。 香妃震惊到语无伦次,“皇,皇上……” “赶紧的,爱妃快走。”覃可拉着她的手就走。 院子里的春恒、冬沅早已等在那里,接应她们。 几人一路狂奔,路上碰到一群巡查的将士香妃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 覃可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果然,一群将士盘问一番,便放他们离开了。 没走多远,隐身衣的时效没了,香妃整个身体暴露在月光下。 将士头头正扭头看来,恰好就看到了香妃。 “人跑了,都给我追。”一群将士拿着长枪追着他们跑。 几人跑得飞快,不多时就来到一辆春恒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处。 覃可扶着香妃上了车,春恒、冬沅各自坐在马车的两边。 “驾。”春恒手上的马鞭一甩,马儿飞跑出去。 半个时辰后,玉秦带着一群人,骑着马追来。 将覃可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吁。”他扯紧缰绳,坐在一匹黑马上,望着轿子里朦胧的身影。 “香儿,下车,跟我回去,今夜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覃可拉开轿帘,走下马车。 马车有些高,下车时,冬沅还扶了她一把。 玉秦眉心紧蹙,“皇上?” 第62章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他只在皇帝登基时见过一次,所以还有些不确定。 覃可唇角轻撩,“怎么,不认识孤了?” 玉秦嗤笑一声,“皇上来得正好,只要皇上把香儿还给臣,臣今夜就当没见过皇上 ,不然……” “不然什么?”明月高悬,夜风很大,风声在覃可耳边呼啸而过。 她拢了拢领口的衣衫,就这么定定瞧着马上的人,冷笑道:“难不成世子要弑君?” 玉秦眸色一变,手上的长枪一挥,对准了覃可,鼻孔朝天道: “别以为本世子不敢,本世子早就看你这个霸占着香儿的娘娘腔不顺眼了。” 春恒、冬沅“刷”地拔出长剑,护在覃可跟前。 玉秦眼神轻蔑,“小皇帝,今夜要么把人留下,要么把你的脑袋留下。” “当初若不是太后横插一脚,香儿早就是本世子的人了。” 一直在轿子里的香妃,捞开娇帘下车,大步朝覃可跑去,扑进她怀里抹泪,“皇上,臣妾只爱皇上,臣妾不要跟他回去。” 覃可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慰道:“爱妃别哭,孤绝不会抛下爱妃。” 玉秦满眼嘲讽,“呵,就你们这几个人,我看要怎么打败我的两万玉家军?” “都给我上,既然皇上不走,就把他给我绑起来。” 玉秦一声令下,覃可四人被一群将士团团围住。 覃可挺挺脊背,眸光轻飘飘扫过一群将士,“谁敢绑,孤砍他脑袋,难道你们也要跟着他造反不成?” 一群拿着长枪的将士犹豫了。 玉秦气到了,看着将士们大声吼道:“都给我上,愣着作甚,本世子抢回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对?” 香妃瞧着玉秦,鼓起勇气道:“玉秦,兰香从未喜欢过你,就算没有皇上,兰香也不会嫁给你。” 玉秦眼眸通红,声音哽咽,“香儿,你撒谎,那夜你醉酒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香妃蹙了蹙眉,气愤道:“那夜绑走我的人是你,你个禽兽,给我下药……幸好之后皇上来了。” 香妃一张脸气得绯红一片,“玉秦,实话跟你说,那夜我认错人了,把你认成了皇上才会那样说。” “本世子不信,你我从小青梅竹马,你怎会忽然变心?”玉秦手捂着心口,满脸痛苦地哭了。 覃可心里一声叹息,书上写玉王一生志向远大,偏偏两个儿子不中用。 一个冲动易怒,头脑简单,又风流成性。 另一个温和腼腆文采斐然,却体弱多病。 两个儿子都对香妃痴情一片。 今夜见了这老大,果然不太聪明的样子。 刷—— 玉秦长枪一挥,整个人飞下马去就要杀覃可。 两个玉林卫拼死护着覃可,夜空中只剩下刀剑相撞的“哐哐”声。 玉秦边打边吼:“都给我上,皇上三次夺妻之仇,本世子不得不报,砍下皇上的脑袋,本世子重重有赏。” 一群将士动摇了,拿着长枪一点点靠近覃可几人。 香妃靠在覃可怀里,吓得眼泪跟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往下掉。 “皇上,都怪臣妾,是臣妾连累了你。”她取下一支发钗,交给覃可。 “待会儿请皇上就用这只发钗,抵到臣妾脖子上,要挟世子,皇上好脱身。” “爱妃莫怕,孤不会让你受伤,孤会保护好你。”话落,覃可又将发钗插回她头上。 将士们手上的长枪对准了几人,范围越缩越小。 春恒、冬沅手拿长剑也打得一身伤,反抗得越来越吃力。 覃可正计算着需要多少爆破丸才能突围。 就听玉秦“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皇上,如今你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本世子宰割。” 覃可懒得跟他废话,立马花了五百积分,兑换了五颗爆破丸。 覃可手捏爆破丸,信心十足,“玉秦,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 玉秦笑了,“你们听到没,皇上喊我道歉哈哈哈。” “哈哈哈哈。”一群将士跟着大笑起来。 一个个看着覃可的眼神,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覃可指尖一弹,“轰”一声巨响。 一群靠得最近的将士,身体整个飞了出去,当然也包括玉秦。 覃可大声喊:“撤。” 四人立即上了马车,春恒捏紧马鞭一甩,马儿霎时跑了出去。 玉秦半天才反应过来,浑身疼得要死,他整张脸乌漆嘛黑的,头发都立起来了,丑爆。 气得他捶胸顿足,爬起来大声吼,“还愣着作甚,追。” 等他们好不容易追到覃可马车,正想包围上去,吕修远便带着两万玉林卫来了。 玉秦拱手,“吕丞相今夜是本世子跟皇上的恩怨,还请你不要参与。” 吕修远挑挑眉毛,“哦,要是本相非要参与呢?” 玉秦气得要死,咬牙道:“你那两万玉林卫,不一定是我玉家军的对手。” 覃可从马车上下来,“若是再加两万玉林卫呢?” 方才就在马车上,春恒告诉她,接到宫内密函,太后又派了两万玉林卫来增援,算算时日,应该快到了。 “皇上,你少唬人。”玉秦昂起头,压根不信。 只是他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只见月光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如同一大群蚂蚁不断往这边涌动。 本就没上过战场的玉秦,吓得腿软,但嘴上还是很硬气。 “皇上,今夜就暂且放过你,但屡次破坏我跟香儿的好事,本世子绝不善罢甘休。” 说完,他连忙爬上马儿,想要撤退。 吕修远指尖轻轻一弹,一颗石子打在马屁股上。 马儿“鸣”叫一声,两只前脚抬起,将玉秦重重摔到地上。 之前被炸伤的伤口受到二次伤害,疼得他哇哇直叫,眼泪横流。 看到这一幕,覃可这边的人皆是“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连他们玉家军也有好些个将士,皆是努力憋着笑。 玉秦气得吐血,对覃可的恨意又多了三分,“小皇帝,你给我等着,你们这次剿匪别想顺利回宁京城。” 说完,他让人扶他起来,爬上马背便走了。 覃可无奈地叹了口气,真够蠢,要是今夜来的是太后,他人头已落地。 避免夜长梦多,覃可一行人连夜启程,穿过了玉州。 两日后,终于抵达钳洲。 当地的状况比覃可想象的还要糟糕。 第63章 糊涂 此刻天还未黑,但整个钳洲城内,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一家家铺面更是大门紧闭。 若不是还有灯火从门缝处透出来,覃可都要以为这是一座空城了。 四万玉林卫随吕修远,扎营于城门口外那片大坝子。 覃可则带着香妃四人进城来找客栈。 奈何他们怎么敲门人家都不开。 春恒:“皇上,属下翻进去把店家抓出来审问。” “不必。”覃可蹙眉,“我们再去下一条街看看。” 连续走了两条街,还是一样的冷清,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 一行人来到一条小巷,沿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一直往里走。 走了好一阵儿,终于发现几个乞丐,正依偎在一堆干稻草上,靠着墙壁在打瞌睡。 似是听到动静,乞丐们睁开眼眸,朝他们看来。 紧接着,几个乞丐眸色一变,爬起来,拔腿开跑。 春恒、冬沅、川子忙追上去。 三人手脚麻利,很快逮住几个乞丐。 覃可也很意外。 按理说,一般乞丐看到他们这种衣着不错的外地人,应该会上来讨赏钱。 但覃可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惊恐。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刷”的一声响,春恒拔出长剑,架到一个老乞丐脖子上,“为何要跑?说。” 老乞丐吓得腿一软,跪到地上。 “各位客官,饶命啊。” “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钳洲城夜晚不太平啊,你们还是趁天还没黑,赶紧离开吧。” 覃可眉心蹙得更紧了些,“说说看,怎么个不太平?” “钳洲城晚上闹鬼,专抓年轻女子及壮年男子,尤其喜欢抓外地人。” 覃可算是知道他们为何要跑了,“你们这里的客栈不营业吗?” 老乞丐叹气,“客栈太阳落坡就关门,只接本地人,不接外来客,你们也别为难他们,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老乞丐跪下磕头,其余几个乞丐跟着跪下磕头。 “我们知道的都说了,求贵人放我们离开了。” 覃可竖起一根十指,“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可知黑螺寨?” 几个乞丐猛摇头,眼里的恐惧更甚,不像是装出来的。 像是害怕到深入灵魂那种畏惧。 覃可也不再为难他们,放几人离开了。 找不到客栈,几人也不想返回营地,这钳洲城明显有问题,覃可决定留下来探探虚实。 她倒要看看何来的鬼怪,恐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覃可不惧,香妃却很怕,抓着覃可的手指紧了又紧,“皇上,臣妾害怕。” “别怕,孤会保护你。”覃可拍了拍她的手道。 对上覃可坚定的眼神,香妃满眼深情地望着覃可点点头,“嗯,臣妾不怕了。” 覃可一行人穿梭在钳洲城的大街小巷,的确没有一家客栈愿意开门。 更别说收容他们。 没办法,覃可只好带着大家来到钳洲知府家。 书里这个钳洲知府被耶律鑫一箭穿心而死,应该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有了壤洲与咸洲的教训,她实在不想借宿知府家。 但今夜情况特殊,就当提前去摸摸知府大人的底儿。 等他们来到钳洲知府的宅院,发现与街道上的铺面一样,大门紧闭。 无论他们怎么敲,都没人来开门。 覃可只得让春恒、冬沅翻进院墙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空荡荡的,连只狗都没有。 春恒从里面打开大门,让覃可几人进屋。 川子、冬沅则去院子和房间里查看。 不多时,川子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启禀皇上,后院水缸里有水,人应该才走不久。” 冬沅也回来了,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禀告皇上,厨房里有剩饭剩菜,属下推测知府一家应是才走不久。” 覃可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是知道孤要来,跑得倒是快。” 香妃也有些好奇,“皇上,臣妾想说城内那些商铺大门紧闭,是否也是知府大人一手安排的?” 覃可冲她浅浅一笑,“爱妃真聪慧,有可能,且看今夜他们要如何行动。” 被夸了,香妃羞涩地红了脸颊。 天色暗了,覃可跟香妃找了间厢房,简单洗漱好便睡下了。 川子三人轮流值夜。 半夜,果然几人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哭声,又不像。 覃可与香妃从睡梦中惊醒。 一个黑影快速从窗口闪过,春恒冬沅追了出去。 紧接着,又飘过两个黑影,川子也跟着追出去。 忽然,一抹黑影从床头冒出来。 “啊!”香妃吓得惊叫一声,扑进覃可怀里。 屋内烛光昏暗,黑衣人举着长剑,朝覃可刺去。 “皇上小心。”见状,香妃第一时间抱住覃可,试图帮她挡剑。 覃可第一时间摸出丝带空间里的手电,强光一开,霎时射花了黑衣人的眼。 砰—— 一声巨响,春恒破门而入,一剑刺向黑衣人。 覃可忙喊住他,“留活口。” 然而黑衣人牙齿一咬,嘴角流血,直挺挺倒在地上,死了。 覃可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人不是钳洲知府派的人。 倒是有点像玉王培养的死士。 该死的玉秦,她都没杀他,她倒是真想她死。 她若是死了,香妃儿子体弱,极度国无人继位,太后的玉林卫铁定会跟玉家打起来。 到那时极度国就完了。 真是个蠢货。 覃可扶着浑身颤抖的香妃,去了另一间房歇息。 受到惊吓,加上又被玉秦绑走,香妃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 覃可一直在帮她拍背,安慰她,直到天快亮了才合了会儿眼。 隔日一早。 睡得正香的覃可,被敲门声吵醒。 她本就和衣而眠,坐起来,穿好鞋子就走去开门,还帮香妃盖好了被子。 川子跪地行礼,“皇上,不好了,吕丞相带着四万玉林卫,前去贯峰山剿匪了。” “糊涂。”覃可简单洗了把脸,便急匆匆跑出去。 书里说黑螺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太后的两万玉林卫全折在那里了。 后来还是坤衍的私军与耶律大军合作,实验了好几种策略,历经两月之久,才将黑螺寨攻下来。 吕修远他怎么敢? 第64章 皇上怎么来了? 覃可还没走出去,打探消息的春恒也回来了,单膝跪地抱拳道: “禀告皇上,昨夜子时一外地商人途经此地被劫,死了二十余人,被抓走十几人。” “黑螺寨干的。”覃可非常肯定。 春恒摇头,“附近的百姓说是鬼抓走的,他们说昨夜先是烟雾遮了月,接着在狂风卷尘沙中,那些人便死了,其余皆消失不见。” “胡说,哪来的鬼怪?这事儿你接着查。” “是,属下这就去查。”春恒快速离去。 覃可安排川子留下来照顾香妃,自己则跟冬沅坐上马车,找吕修远他们去了。 马车一路疾驰,覃可半分没敢耽搁,直奔贯峰山脚下。 好在让她在玉林卫进入山脚时,追上了吕修远。 覃可抬手挡了挡太阳,望着苍翠碧绿的青山前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欣慰一笑。 庆幸来得及时,也幸亏吕修远的马车走得慢,她才追上了。 见到覃可,吕修远吩咐车夫停了马车。 他拉开轿帘,高大的身躯从马车上走下来。 吕修远一双浅蓝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覃可瞧。 “皇上怎么来了?难不成皇上是在担心臣?” 对上他蛊惑人心的眸光,覃可长睫颤了颤,赶忙移开眼,“孤是怕四万玉林卫有危险。” 吕修远嘴角轻撩,“皇上可有带铜镜?” 覃可蹙眉,有些不高兴地吼道:“孤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带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 吕修远掩嘴笑了,“皇上误会臣了,臣只想让皇上看看自己撒谎的样子,还挺可爱。” 一听这话,覃可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 遭了,她今日出来得急,洗脸之后,似乎忘记给脸和脖子抹黑粉了。 这会赶路后,太阳一晒,脸恐怕红了,所以吕修远才会这样调侃她。 “吕爱卿休要胡说。”覃可梗着脖子,别过脸去不看他。 吕修远忽然走过来,低下头,靠近覃可耳边,轻笑了声,“皇上分明就是担心臣,为何要撒谎?” 吕修远的气息,刚好吹打在覃可脖子那颗小红痣上,热热麻麻的,引得她身体都轻颤了下,脸颊一阵发烫。 不愧是花市文,原主这身体的敏感度简直绝了,覃可赶忙往后退了几步。 许是她退得太急,被地上的石头崴了下脚,身体一晃,眼看就要摔倒,吕修远长臂一伸,将她捞了过去。 覃可冷不丁就撞上他结实的胸膛,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 还被她呼吸进去好大一口,弄得她脑子卡顿得厉害。 覃可伸手推他,想快点离他远点,结果吕修远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覃可有些怒了,“你干嘛?松手。” 吕修远唇角勾起,眸光却是冷的,他单手搂着覃可,两指捏起她的下巴,眸色一暗。 “皇上莫要招惹臣,否则,皇上会变得不幸,给你说个事儿。” 他靠近覃可耳边,压低了声音,“皇上可知宫里的皇子都是如何夭折的?” 覃可脸色煞白一片,打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扎开来。 又退开好几步远,与他保持距离。 思索着他的话,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她偷瞄了吕修远一眼,他不会以为方才她差点摔倒是装的,甚至是在故意勾引他吧? 莫非那些小皇子的死,皆跟吕修远有关?书里并没有提到这茬。 不是,吕修远为何要告诉他这个惊天大秘密? 难不成他已决定杀了她?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密。 真是个有病的疯子,她得离他远点。 “继续前行。”吕修远喊了一声,大部队又开始上路了。 覃可这才回神,赶忙追上去,“吕爱卿,前面就是上山的路,再往前会有危险。” 吕修远不以为意,“怕什么?我们玉林卫四万将士,会怕他区区一万人不到的山寨?” “都给我出发,早一日端掉黑螺寨就早一日回宁京城领封赏。” 吕修远一声令下,四万玉林卫整装待发,继续前行。 覃可叹气,看来她是阻止不了吕修远了。 果然书里的剧情还是得接着走。 她只能带着冬沅跟在大部队后面。 半个时辰后,一大群人行至半山腰,出现一个悬崖峭壁。 宽宽窄窄的,就像是有人刻意将那路给挖成了这样。 原本可同时容纳八人并行通过的地方,却只能一个一个的通过。 甚至有些路窄得连脚都放不下,还得将脚侧着才能勉强通过。 背后靠大山,下面是万丈悬崖,这里又是上山的必经之路,他们别无选择。 书里,两万玉林卫就是折在这里。 吕修远也坠入了悬崖,摔断一条腿,最终捡回一条命。 回到宁京城后,便被太后以玩忽职守、办事不力为由,打入大牢。 直到摄政王耶律鑫合谋,率领二十几万大军杀进皇城,太后才将吕修远放了出来迎战。 “停下作甚?都给我上。” 吕修远的声音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眼看玉林卫们已经踏上了那条生死小道,她眸光一颤,立即制止,“都回来,危险。” 然而,那些玉林卫压根不听她的,一个个背贴着山体,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 待几十个玉林卫皆通过去时,山上忽然有水洒下来。 “啊!” “哎哟。” 靠着山体行走在小路上的玉林卫们,脚下一滑,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一个个跟只张开腿的螃蟹似的,落入了万丈深渊。 吕修远气得咬牙切齿,“都回来,回来。” 覃可一声叹息。 轰—— 下山那边一声巨响传来。 一个走在后面的玉林卫,跑到前面单膝跪地抱拳。 “禀告吕相,我们刚刚上山那条路,被人炸了,比这一段更窄,山匪是想将我们困死此地。” 吕修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因生气一双蓝眸染上丝丝红,更多了几分妖娆之色。 “把准备的绳子拿出来,就算硬爬,也要给我爬上黑螺寨。” 覃可则是快速在书里翻找剧情,找耶律鑫与坤衍成功剿匪的那一页。 可惜,作者只寥寥几笔带过,压根儿没讲剿匪的全过程。 覃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愧是花市文,笔墨都留给肉包了。 倏然,密密麻麻的烟雾弹,从山上扔下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毒”,覃可赶忙捂住口鼻。 紧接着,一堆乱石从山体上滚了下来。 覃可昂头望去,惊得一双小鹿眼都微微睁圆了些。 [宿主,快,兑换一个反弹神器。] 第65章 震惊+抓内奸 眼看一坨坨乱石即将砸到人,覃可慌忙点开系统商城。 头顶忽地一黑,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覃可昂头就见吕修远高大的身躯,将她护在怀里。 覃可闭着气,努力不让脑子卡顿,忍痛花了1000积分,兑换了一个反弹神器。 原本已做好九死一生的吕修远及众玉林卫,震惊得睁大了一双双眼眸。 只见一坨坨乱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弹回去,飞到天上消失不见。 没有让任何人受伤。 就连地上那些烟雾弹都从地上飞起来,弹回上空去了。 向来不信鬼神一说的吕修远都不得不信了,带头跪下磕起头来。 嘴里还在默默念叨:“感谢山神爷爷保佑,若助我军剿匪成功,本相定会在此地修一座山神庙,让百姓祭拜。” 一大波玉林卫跟着跪下磕头,大声喊着:“感谢山神爷爷保佑。” 唯独覃可一个人站着。 望着大家虔诚地跪拜,她指尖撩起额前散落的一小撮发丝,唇角轻弯。 算了,就让他们误会是山神吧,这样至少没人怀疑她有怪力。 她眸光轻飘飘落到吕修远身上,神情复杂。 这吕修远竟然会在危难时救她,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他到底图啥? 覃可他们这半山腰的倒是安全了,山顶的黑螺寨可就惨了。 原本准备痛快收拾一群玉林卫的山匪们,被从天而降的大石砸得嗷嗷叫。 一个个在地上疼得打滚。 山匪们还没缓过劲儿来,天空忽然下起了烟雾弹雨。 一颗颗毒烟弹砸得他们脑子发懵,眼眸发晕。 此刻寨子内还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大厅内歌舞升平,喜气洋洋。 大当家与刘知府正在好酒好肉庆祝。 “大当家的还是你计谋好,看来那吕相和小皇帝这次有来无回了哈哈。来,本知府敬你一杯。” 刘知府站起来端起一杯酒,朝大当家敬了一下,昂头一饮而尽。 “刘知府客气了。” 大当家坐在主位,单手抓起一只碗回敬一下,昂头喝了一大口碗里的酒,豪迈地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渍。 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歪歪倒倒地跑了进来。 “报告大当家的,不好了,二当家 ,三当家皆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其余受伤的弟兄也不少,粗略计算,估计有四千人以上。” “谁干的?”气得大当家将一桌子好酒好菜,“哗啦”一声全掀翻在地。 菜汁洒了一地,碗碟也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禀报的人跪在地上,也吓得不轻,颤巍巍道: “我们本来扔下山的石头与毒烟弹,皆被反弹回来,以成倍的威力,伤到了大家。” 还没吃好的刘知府一家吓得不轻,赶忙站起来,退到一边,不敢吭声。 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结果下一瞬他肩膀就被抓住,大当家抓着他就往外走。 “走,刘知府也跟本寨主去瞧瞧。” 等几人来到悬崖边,大当家望着兄弟们的惨状气得想打人。 他一把抓住刘知府,火冒三丈。 “你说皇帝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吕丞相是个文臣,玉林卫是群没上过战场的纸老虎,结果呢?” “他们不费一兵一卒,伤我黑螺寨一半的兄弟,真真是好手段。” 大当家大手掐住刘知府脖颈,“说,是不是你个狗官跟他们里应外合,在黑螺寨安插了内奸?” 刘知府吓坏了,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本官对大当家绝对是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呐,许是你们寨子里出了内奸。” 大当家怒吼道:“查,给我查,把内奸查出来。” 几人单膝跪在大当家前,领了命,首先开始盘查伤员。 寨子里的医生提着药箱,出来给大家诊治。 那堆毒烟弹被捡到一处,放上柴火烧了。 山上黑螺寨忙着治伤、抓内奸。 半山腰的覃可一行人,则是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吕修远安排玉林卫拿出绳子打结,试图硬爬上山去。 覃可却觉得不妥。 他们被困这一段,山体很多青苔,并没有太多能让人抓住借力攀爬的树木。 前面那排山体倒是全是竹子,或许可以一试。 但那边的路被人挖断了,没办法通过。 之前那些个掉下山崖的玉林卫,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眼看到中午了,大家赶了这么久的路,又爬那么久的山累得半死,关键还饿。 覃可一个女人都饿了,莫说那些个吃饭用大碗的玉林卫们。 有人已经抵不住饿,打开包袱,咬着干饼,“咕噜咕噜”喝着水壶里的水。 覃可觉得这事儿不能拖,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毕竟他们带的干粮与水都有限。 “系统,有没有那种站在这里说话,让寨子上的人听到的东西?” [有的,宿主,无限延伸扩音器。] 覃可点开系统商城,果然看到一款扩音器,一看价格愣住,要2000积分。 算了,太贵了。 她目前还有6100积分,她还要凑三万积分,回宫买机器人玩呢。 要节约点,不能乱花。 又逛了一圈,覃可终于翻到一个实惠又便宜的玩意儿,对谈小蜜蜂。 100积分,就一颗爆破丸的价格。 只是小蜜蜂跟隐身衣一样,有时效,不能持续太久。 但好在它可以意念控制,不用说出来被人当傻子。 “皇上饿了,还是渴了?臣这里有干粮,皇上要么?” 吕修远低磁的嗓音,将覃可的神智拉回。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一双眸子,直盯着那个喝水吃饼的玉林卫瞧。 搞得人家都不敢吃了,嘴里包着一嘴饼不敢吞,也不敢嚼。 覃可尴尬极了,努力挤出一抹笑,“你继续吃。” 太尴尬了,覃可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瓣,抢过吕修远手里的水壶,昂头“咕噜咕噜”喝了一通。 喝完她才觉得不对,壶盖怎么是打开的? 她侧头看向同样惊讶的吕修远,他嘴上还沾了饼的碎屑,嘴里还包着一小口饼,没了动作。 覃可表面镇定,内心却凌乱不堪,妈耶,她刚刚喝了吕修远才喝过的水壶。 那壶口比她大拇指还小,她是整个含.住喝下去的。 想着方才吕修远才含.过,她脸颊爆红一片。 不过她很快恢复镇定,将水壶塞回吕修远手里,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道:“吕爱卿,孤没病,你放心喝。” 说完,她就转身跑走了。 吕修远望着她背影瞧了好一阵儿,又瞧了瞧水壶口,这才笑了,含.住壶口就喝了下去。 覃可让冬沅给她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她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认真搞她的对谈小蜜蜂。 她要找黑螺寨当家的谈判。 第66章 神奇小纸团闹乌龙 覃可刚开启小蜜蜂,就感觉神奇无比。 小蜜蜂飞行的速度相当快,甚至比一个轻功高手都飞得快。 而且她还可以借助小蜜蜂的眼,看到一路的景色。 不一会儿小蜜蜂就飞到了山崖上。 只见黑螺寨一片混乱,治伤的治伤,审问的审问。 覃可听了好一阵儿,才发现他们在查内奸。 他们以为那些反弹回来的烟雾弹和乱石,内奸能办得到吗? 真是的,什么脑回路? 小蜜蜂飞到大当家那里。 覃可没想到这个大当家还挺年轻,而且很英俊。 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正在审问寨子里的兄弟。 覃可试图与他讲话,然而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小蜜蜂跟便秘似的,屁.股翘起抖了几下,卡顿半天,这才拉出来一坨屎。 不是,是一坨纸团,还落到了大当家的衣袍上。 那纸团只有覃可小指头那么大一个。 覃可急了,到底是不是写的她说的话? 同时也忍不住吐槽起来,“系统,你这纸团还能再小点吗?” [宿主,便宜没好货,本系统给宿主推荐的才是最好的。] “也是最贵的。”覃可接着观察小纸团动向。 大当家手臂一动,肩上的小纸团子落到地上,被一个山匪一脚踩到,不见了。 估计粘到鞋底去了。 覃可只好继续用意念讲话。 “大当家的,孤来找你谈判。” 这次,小蜜蜂将纸团子拉到了大当家腿上。 但他压根儿没发现,二郎腿一翘,小纸团滚落到地上。 又被一个山匪一脚踢跑了。 就这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覃可都快不抱希望了。 这次小纸团子从大当家头上,落下,一直沿着他的手臂滚呀滚。 滚到了大当家正准备喝的酒碗里,这次他总算看到了。 可惜纸团泡了酒,捞出来便烂成了渣渣。 啪—— 大当家一掌拍坏一张桌子,猛地站起来,凶巴巴地道:“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给本寨主下毒?” 大堂内一群人立即跪到地上,皆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覃可心里那个急呀,他眼瞎还是眼瞎啊,看不出来那是个纸团子吗? 哪里长得像毒药了? 覃可只好再说了一遍,这次小蜜蜂不负众望,终于将纸团子拉到了桌子上,还被大当家第一时间看到了。 他拧着眉,捡起来,指尖一点点展开纸团。 “写的什么,谁来认认?” 覃可要跪了,长这么好看竟然大字不识,没道理啊。 不多时,来了一个长着胡须的老者,他接过纸条一看,蹙了蹙眉。 认真念道:“大当家的,狐米打你炎办?” “大当家,后面几个字老朽猜的,你要不找其余人问问?” 这次覃可是真急了,寨子里这群文盲,是如何做到一方霸主的? 她捏拳捶了捶发疼的心口,不由得纠正道:“大当家的,孤来找你谈判。” 小蜜蜂再次拉出一坨小纸团子。 这次拉到了大当家手背上。 他赶忙捡起来,打开。 这时,又有人找来一个“文人”,是个中年男人。 男人接过纸团子看了看,念道:“大当家白,瓜木打尔炎半。” “啥意思?”大当家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男人立即跪到地上,“大当家的,小的理解的是,对方夸你白,想打你半边屁.股。” “但对方估计识字不多,所以最后几个字应该是错别字,小的自动将其译为半边屁.股。” 有人对男人竖起大拇指,那意思在夸他有文采。 男人还对他自信地笑了笑。 大当家听完,脸色变了,“唰”一下拔出背上的大刀,用力一挥。 砰—— 一声巨响。 一张桌子被他一刀砍成了两半。 大堂里的人皆是吓得不轻,身板都跟着抖了一下。 有人大着胆子道:“大当家的,看来寨子里真有内奸,这纸条绝对是那小皇帝送的,小的听说他是个断袖,最爱调戏长得好看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小皇帝在调戏本寨主?” 唰—— 大刀一下架到那男人脖子上,吓得他立即解释:“小的瞎猜的,请大当家原谅小的说错话了。” 大当家语气冷漠,“既然说错话就要罚,拖下去,罚四十鞭子。” 有两人站出来,一左一右将人拖走,那人连连求饶也不济于事。 很快从外面传来了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以及那人的惨叫声。 覃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被这些个文盲整得没脾气了。 他们就不知道找个真正的文人来瞧瞧么? 话说刘知府不是应该在寨子里吗? 为何没看到人? 还好他们瞧不见小蜜蜂,不然估计又会跟吕修远玉林卫一样,以为是什么神怪了。 覃可在脑子里想啊想,筛选着最简单的词,准备让他们一看就懂。 然而,小蜜蜂的时限到了,自动消失了。 覃可气得咬牙切齿,不得不去系统商城里,再次购买了一只小蜜蜂。 [宿主,还是无限延伸扩音器好用。] “走开,别想骗孤积分。”她今日就跟小蜜蜂杠上了。 等小蜜蜂飞呀飞,飞到寨子大堂时,一群山匪还在审问内奸。 覃可又试着发出好几个纸团,然而还是被他们认错了字。 理解成了错误的意思。 最后,覃可终于想到一个主意,画画。 她用意念画了一张画,这只小蜜蜂似乎更灵敏一点,顺利拉了一团小纸团到大当家手上。 大当家的展开纸团一看,脸色骤变。 一面是极度国国旗,还有一面是玉林卫军旗。 两面旗帜皆是立着,将黑螺寨的寨旗踩到了下面。 皱巴巴又平躺着,飞不起来。 这次大当家看懂了,他一脚踢飞一张凳子,“去,下到半山腰,将小皇帝给本寨主带上来。” 覃可抹了下额头上急出来的汗,总算是成功了。 她太难了。 还好这大当家虽不识字,但好歹脑子还算灵活。 一张图一下就看懂了。 不一会儿,一个竹飞鸟飞了下来。 上面还坐着一个男人,正在冲他们招手,“我们寨主要找你们小皇帝谈谈。” 吕修远几大步走过来,将覃可护在身后,“皇上拒绝。” 覃可身子一斜,从他身后,冒出一颗头,挥了挥手,“孤去。” 吕修远还是有些不放心,“皇上,臣陪你一起。” 覃可一把拉住他的手,拍了拍,“不行,你是玉林卫的主心骨,你走了,他们便如同一盘散沙。” “去不去?快点。”竹飞鸟上的人催促道。 覃可大声喊:“去。” 一个绳子射过来,将她纤细的腰肢缠住,“嗖”一下将她整个拉过去。 眨眼就到了竹飞鸟上,惊得她一双小鹿眼圆睁着,望着脚下的吕修远和玉林卫们越来越远。 来到黑螺寨,进到大堂,见到大当家本人,覃可一下惊住。 第67章 重点 之前透过小蜜蜂看,毕竟视线受阻,但这会儿离得近看得相当真切。 这个大当家的是真帅。 肌肤白皙干净,头发不长,只随意用一根破布条绑了一个高马尾,左边额前留了些小碎发。 高鼻梁,薄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配上微扬的眉,流畅极了。 看上去精神气特活跃,脸比较小,五官又生得极为精致漂亮。 他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袖子和裤子皆短了一节,露出白皙的手腕和脚腕。 给覃可一种大人偷穿小孩子衣裳的错觉。 看到他左耳尖那颗黑痣,覃可眉心一蹙,长睫猛颤了下。 书里写,黑螺寨被坤衍耶律鑫围剿,全寨覆灭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实际情报有遗漏,一个身手了得耳尖有痣的少年,跳下山崖,活了下来。 为了帮寨子里的兄弟们报仇,他改名换姓,找到同样摔下山崖的吕修远与他合作。 吕修远让他进入耶律鑫的军营,一步步获得耶律鑫的信任。 就在耶律军与坤衍的军队杀进皇城时,他与吕修远里应外合,重伤了耶律鑫坤衍二人。 为黑螺寨九千多兄弟报仇了的同时,也加速了极度国的灭亡。 准备离开时,他无意间在吕修远的密室内,发现了原主。 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原主,并将原主带回了黑螺寨,软禁在身边,日日与之缠绵。 还逼着原主不准想其他男人,只准爱他一个人,还要原主给他生一堆孩子。 这小子年轻,生命力旺盛极了,本就病恹恹的原主,哪里经得起他那不要命般的折腾。 不久便病了,在下山求医的路上,原主被川子救走,没走多久却又被吕修远劫走。 后来,为了从吕修远手里夺回原主,这小子被吕修远一箭穿心而死。 直到合眼之前,他都还想爬过去抱笼子里的原主。 想着书里那些个缠绵又血腥的日日夜夜,覃可双腿不自觉开始发软。 这时,大当家站了起来,大步朝覃可走来。 直走到覃可跟前站定,“你就是小皇帝?” 覃可这才回神,昂头与他对视,“嗯,孤乃当今皇上。” 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大当家个子很高,比覃可高一个头还多。 两人离得近,她需要昂起下巴才能与他对视。 倏然,大当家手一伸,直接握住覃可的肩将她抓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覃可压根来不及反抗,便撞进一个火热的怀抱。 好硬,撞得她手臂都疼了一下。 脸贴着他紧实的胸膛,覃可紧张不已,一颗心跳得飞快。 下一瞬,她的下巴被两根发烫的手指捏起,头顶响起大当家调侃的声音,“你这长得白白嫩嫩的,真是个小皇帝?” “本寨主怎么看都像个小姑娘。”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扯覃可的发冠,吓得覃可心脏都停跳了一下。 眼疾手快便握住了大当家的手,扬了扬,故作镇定地笑道:“大当家的说笑了,你让大伙看看,谁的手更白?” 来时,覃可手抹了泥土灰,这一对比下,确实没大当家的手白。 大堂内的兄弟们皆不敢吭声。 就在覃可还有些发懵这些人都哑巴了时,脸上忽然一疼。 大当家竟然用手在捏她脸颊。 还用了劲儿,捏得覃可都疼死了,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你干嘛?” 他一把抓住覃可手臂,将人扯过来了些,眯起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着她。 “本寨主看看你有没有戴人皮面具,你这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怎么看都不像个男人。” “莫不是小皇帝自己怂了,找个冒牌货来搪塞本寨主?” “怎么可能?”覃可气得想打人,怎么就不相信她? 她头一次疏忽,忘记往脸上抹黑粉了,就被这寨主瞧见了,也是赶巧。 覃可尽量心平气和道:“说吧,要孤如何做你才相信?” 大当家往上吹了口气,吹得额前的碎发都飘了下,这才睨着覃可道:“那纸团子写的啥?” 不提纸团子还好,一提纸团子覃可心口郁结,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慌,她大声吼道:“大当家的,孤来找你谈判!” 妈耶,终于让她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畅快。 大当家眉毛一拧,“你确定不是大当家的白,要打你半边屁股?想调戏本寨主的话?” 覃可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心里那个气呀,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若是不信,孤可以给你写出来。” 大当家挥挥手,“拿纸笔来。” 不多时有人来报。 “大当家的,小的在鸡窝里找到一只毛笔,毛很干,且没墨,写不出字。要不小的用嘴巴吸一吸,看能不能写字?” “滚!” 大当家踢飞一张凳子,发出“砰”一声巨响。 那人吓得立即跑了。 另一个男人来报,“大当家的,小的没找到纸,不过小的在茅厕拿了几张手纸过来,兴许还能凑合用。” “滚一边去!”大当家抓起一只碗“哗啦”一声砸到地上。 吓得那人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大当家的松了松领口,气得心口发疼,“明日去山下给本寨主抓一个私塾先生上来,全寨老老小小都读书识字去。” “月底考试,不及格的全部滚蛋,本寨不养大字不识之人。” 大堂里的人皆是吓得不轻,赶紧跪下磕头,连声说“是”。 覃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无需用笔孤也可以写,打一桶水来即可。” 很快有人提来一桶清水,“水来了。” 覃可捞起桌子上一根筷子,筷子头沾了些水,在地上写字:大当家的,孤来找你谈判。 字体公正,一个个的单独排列,很明朗,很漂亮,与纸团子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有人惊呼,“对对,就是这几个字。” 覃可站起来,将筷子放回桌上,昂头看向大当家,“如今大当家可是信了?” 大当家双手环胸地看了覃可好一阵儿,才点点头道: “本寨主暂且信你就是小皇帝。” 他从怀里掏出很小一张画来,递给覃可,“说吧,这张画几个意思?” 不用看覃可也知道是那张旗帜的画。 她挺了挺脊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大当家你看,这下面躺着这面旗帜,可是你们黑螺寨的寨旗?” 大当家点头。 覃可又问:“这一面是玉林卫军旗,是吧?” 大当家再次点头。 覃可再问:“那这个呢?” “极度国国旗。”大当家有些不耐烦起来,“说重点。” 覃可唇角轻弯,“重点来了。” 第68章 慢着,孤有话说 “重点便是,你们黑螺寨人才济济,猛将如虎,玉林卫军队及孤这个皇上皆看上了你们,想……” 大当家眉毛一挑,不高兴地打断道:“想打我们屁.股?” 覃可被他这话怎不会了,很好奇他们这脑回路,为何这般神奇。 她只得像老师对待学生般,拿着画纸认真讲解起来。 “你看,你们这面旗帜是不是皱巴巴的,只能证明一点。” “说。”大当家的耐心快被她磨没了。 覃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勾唇一笑,脸颊映出一对小酒窝。 “孤跟你打个比方吧,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最终目的是不是想扯她衣裳,占有她?” 大当家脸色一变,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 “皇上的意思是,皇上和几万玉林卫千里迢迢来到黑螺寨,是为了来撕我们衣裳,占有我们?” 大堂的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赶紧抱紧了胸膛,有些甚至还用手捂住了屁股。 妈耶,这脑回路简直了,覃可差点就要跪了,谁来帮帮她。 感觉她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行吧,看来他们更适合简单粗暴的方式,什么婉转迂回的话语,完全就是浪费她时间。 “孤的意思是,你们黑螺寨是个香饽饽,孤和玉林卫抢着想收复。” 覃可明显感觉大当家舒了口气。 她大着胆子继续道:“你们若是反抗,下场就如同外面那受伤的几千人。” 刷—— 大当家抽出背上的大刀,架到覃可脖子上。 刀口锋利无比,吓得她身板都跟着抖了一下。 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当家有话好说。” “呸!”大当家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 “搞半天你是来劝降的,你个小皇帝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黑螺寨9888个兄弟,哪个是贪生怕死之辈,即便战死也不会投降。” 大堂里的汉子们赶紧握拳举手,附和道:“对,黑螺寨战死也不投降,绝不投降!绝不投降!绝不投降!” 声音整齐洪亮,就像提前演练过一般,惊得覃可飞快在脑子里想着对策。 “既然你是来劝降的,那本寨主就砍掉你一条胳膊,再送你回去,也好压压玉林卫吕丞相嚣张的气焰。” 刷—— 大当家手上的刀转出一朵花来,带起阵阵阴风。 几个人一把将她按在桌子上,还特地将她一条手臂拉出来,方便大当家砍。 大当家将刀高高举起,正准备砍下来,覃可大声制止道:“慢着,孤有话说。” 大当家手一晃,将大刀扛在脖子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睨着覃可,“皇上要说啥?” “孤,孤之前是跟大当家开玩笑,孤是来找人的。” 发现他眉毛蹙了蹙,覃可再接再厉,“你先让他们将孤放开,孤有证据。” 大当家一个眼色,几个人松开了覃可。 活动了下被压得发麻的手臂,覃可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咯,孤受人所托,来接这位老者回宁京城。” 有人接过画纸,递给大当家看。 看清画纸上的人,大当家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其余围在大当家身边的山匪们,也伸长脖子看过来。 有人忍不住惊呼,“这、这不是我们老寨主吗?” 有人也点头道:“不错,就是老寨主。” 覃可诧异不已,就在她严重怀疑吕修远那个弟弟是不是在坑她时,手腕一下被握住。 “走,跟本寨主去个地方。”话落,大当家拉着她就走。 大堂里的兄弟们,皆是自动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大当家身高腿长,步伐又快,覃可完全是被他拖着在走。 穿过寨子凹凸不平的石板院坝,又经过一个小池塘,终于来到一个小院子。 这里的屋子跟大堂那边的不同,这里没有窗户。 严格说来是窗户被人从里面封住了。 大当家一手抓着覃可,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开门。 覃可立即警惕起来,这人带他来这里干嘛? 难不成发现她是女的,要像书里写的那样,要强了她? 想着书里那些羞耻又荼靡的描写,覃可吓得双腿发颤。 哐当—— 锁开了,大当家的将其抽出来,扔到一边的干柴上。 大当家拉着覃可就要迈过门槛,走进去,覃可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 她小脑筋转的飞快,努力想着对策,还真被她想到了。 她一下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大当家的,孤肚子好疼,想如厕。” 大当家极为不耐烦地蹙了下眉,“真麻烦 。” 说是这样说,他弯腰捡起干柴上的锁,将门锁好,还是带着她去了茅厕那边。 茅厕距离这边不远,就在小池塘对面,覃可捞开布帘子,走了进去。 帘子只有半截,小腿以下皆是遮不住。 覃可无语急了,还好她不是真想如厕,不然这一蹲下,整个屁.股怕是都要被外面的人看光了。 忽然,她肚子一疼,一股暖流破体而出,下面立即热乎乎的一片。 艹!她姨妈来了。 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她想办法脱身的当口来,要不要这么搞她。 覃可赶忙在系统商城里换了包卫生棉出来。 瞧着那被风吹得晃动不已的帘子,她紧张得背心冒汗。 祈祷外面的大当家千万别闯进来。 覃可也是醉了,这么大一个寨子,茅厕竟然没有门。 他们冬天如厕不怕屁屁冻坏了吗? 覃可捞开外袍,三两下扯开裤腰带,脱掉裤子,垫卫生棉。 小裤裤脏了,连外面一层大白裤衩也脏了。 覃可蹙了蹙眉,算了,回去再换吧。 刷—— 帘子一下被捞开,大当家走了进来。 两人大眼对小眼,同时愣住。 覃可刚扯好白色大裤衩,裤子还没来得及扯上来。 露在外面的一双小腿白的晃眼,大当家眼都看直了,“皇上怎么没腿毛?” 覃可心虚地眨了眨眼眸,干笑两声,“哦,孤最近晚上睡眠不好,掉毛。 像是怕他不信,她故意薅了两根发丝下来,“看吧,头发也掉,让大当家见笑了。” 大当家手指了指她的白色大裤衩,眼神复杂,“为何有血?” 覃可尴尬不已,脸颊爆红,赶忙提上裤子,拴好裤腰带,袍子一甩,将人推了出去。 凑近大当家,覃可手放在嘴边,小声撒起谎来,“告诉你个秘密,孤有痔疮,大白裤衩上那血便是这么来的,大当家可千万要帮孤保密哦。” “何为痔疮?”大当家烦恼地抓了把头发。 覃可服了他这好奇宝宝的体质,只得解释道:“就是小屁屁静脉曲张……” 发现他眉心蹙得更紧了些,覃可叹气,“算了,解释了你也不听不懂,反正就是一如厕就疼,还血流不止,懂了么?” 大当家先是一惊,一双丹凤眼都睁大了些,接着猛点头。 覃可这才发现他白皙的耳根子红了一片,忍不住弯了下唇角,还挺纯情,真好骗。 逃跑失败,覃可再次被大当家拉到那房间门前。 她准备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跟系统求救。 这次门还没开,里面就传来了声响。 “峋儿。”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第69章 解毒 听到声响,大当家松开覃可的手腕,赶忙掏出怀里的钥匙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大当家就着急忙慌地冲了进去。 覃可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 搞半天是她误会了,大当家的压根没想把她怎样。 不过,屋内到底关的谁? 书里并没有写。 不,书里似乎写到一个细节,大当家跳崖后,大火将整个寨子吞噬。 混入耶律军营前,他返回过寨子,在废墟中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堆没有烧干净的白骨,抱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大当家忽然来到门边,冲覃可招手,“进来,小皇帝,我爹要见你。” 他眼圈红红的,看得出来刚哭过,覃可也只犹豫了几秒,便大步走进去。 他爹?老寨主? 当进入屋子时,一股萎靡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 覃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着转身想走的冲动,继续往前。 房间里窗户都被合上了,阳光透不进来,只有壁台上一盏小灯亮着。 烛火摇曳间,光线有些昏暗。 一张木榻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胡子头发皆白了不少,下半身盖了一床黑色的被子。 正是画像上那个老人,但眼眸却跟画像有所不同。 他的眼眸竟然也是浅蓝色的。 老寨主一身冷白皮,一点血色都没有,与死人无异,看着有些瘆人。 他两只手腕被套上了链条,榻边一根柱子留下许多抓痕。 老寨主看到覃可,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而后微微牵动嘴角,“不愧是他的儿子,你跟他长得可真像啊。” 覃可惊讶,老寨主口中的他,指的可是先皇? 老寨主一声叹息,“给你画像那孩子身体如何了,个子有多高?” 覃可些微诧异,他怎么知道画像是别人给她的? 覃可站直身体,认真答道:“他好的,长得结实,个子也高。” 老寨主又问:“有多高?” 说到这里,覃可侧头看向大当家,点了下头确认道:“跟他差不多高。” 老寨主枯瘦的手指,伸向大当家,手腕的铁链碰到榻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峋儿,扶我起来。” 大当家大步走过去,将老寨主扶起来,还拿来一件裘皮给他披上,又帮他拢了拢被子。 老寨主拿起那张画像,指尖细细摩挲着角落里那个印章,声音有些哽咽道:“太后,她可还好?” 覃可眉毛轻挑了下,内心不是一般的震惊。 这人不但认识先皇,还认识太后? 这老寨主到底是何身份? 覃可老实答道:“太后很好,康健如春。” 老寨主忽然抬眸,看向覃可,“太后身边有没有一个浅蓝色眸子的孩子?” 覃可点头,“你说的是吕修远吕丞相吗?” 皇宫内也只有吕修远是异瞳了。 老寨主欣慰一笑,“原来他叫吕修远,还做了丞相?” “咳咳咳咳咳”老寨主猛咳几声。 磕出一坨血来,一下喷到了画纸上,头一歪眼一闭,没了动静。 “爹,醒醒,你别吓峋儿。”大当家扑过去,跪在榻边,拼命摇晃着他的肩膀泪流满面。 他扭头看向门口,大声喊道:“来人。” 很快跑进来一个山匪。 大当家语气急切,“快,叫胡大夫过来。” 望着画纸上那坨黑血,覃可正纳闷之际,便收到了系统提示音。 [宿主,帮他解毒,奖励1000积分。] 覃可蹙眉,她就说那血色不正常,原来真是中毒了。 “万能解毒丸可用吗?” [宿主,可用。] 覃可立马花了200积分,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递给大当家,“给他服下。” 见大当家那含泪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威风凛凛的样子。 覃可愣了一瞬,又将药丸递过去了些,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这可是孤珍藏的仙丹,有起死回生之效,拿去给你爹服下。” 这时,一个山匪冲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大当家的,胡大夫来了。” 中年男人背着一个药箱,跑过来,赶忙跪在榻边帮老人把脉。 把着把着他脸色越来越凝重。 大当家的很是着急,“我爹如何了?” 中年男人叹气又摇头,“哎,大当家的请节哀,为老寨主准备后事吧。” “老寨主毒气缠身多年,如今能撒手人寰,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大当家连退好几步远,猛摇头,眼泪都被他甩飞出去。 “不,不可能,我爹不会死,他说过会等我攒够钱,带他去白域找名医解毒。” 他几大步走向覃可,左手抓住覃可的手臂,右手伸出来,掌心朝上,“皇上不是有仙丹么?给我。” 覃可被他捏得好疼,不由自主地蹙了下眉。 他的掌心跟书里写的一样,好热,烫得覃可布料下的肌肤热热麻麻的一片。 拍了拍他的大手,覃可才道:“你先松开。” 大当家的松了手,覃可将药丸放到他手心里。 几乎是刚一拿到药丸,大当家的就跪在榻边,想要喂进老人嘴里,却被胡大夫拦住。 “大当家,老爷子只还剩一口气吊着,无药可医,小心有诈。” 最后一句,胡大夫还是冷冷睨着覃可说出来的。 那样子似乎在说“你个小皇帝,休想糊弄我们大当家,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之药?”。 覃可回他一个挑衅的勾唇,还比了个他很垃圾的手势。 她倒是有些意外,胡大夫竟然看懂了。 胡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奈何大当家在不好发作。 大当家扯开他的手,眼眸猩红,“你难道要本寨主眼睁睁看着爹爹死去?” “这……”胡大夫一时语塞。 大当家立即将药丸喂进老人嘴里。 奈何老寨主处于昏迷状态,没办法将药丸咽下去。 大当家吼一声,“拿水来。” 不多时就有人端来一碗水,大当家赶忙将老爷子扶起来,给他喂下去。 刚喂了一半,老人眼眸一睁,脸都皱成一团,爬到榻边,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覃可顿时跳开一步,幸亏她跳得快,不然就该弄到衣袍上了。 老人一连吐了好几坨黑黢黢的血,吓得大当家脸更白了,一边轻轻给老人拍背。 一边望着覃可,凶巴巴地道:“皇上不是说是神丹妙药吗?为何我爹症状会加重这么多?” 第70章 原来有这层关系在 有了上次将军府耶律老夫人的经验,这次覃可信心满满。 她不急不缓地弹了弹袖袍上并没有的灰尘,“再等等,会好的。”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1000积分。] 收到系统提示,覃可脊背挺得跟棵小白杨似的,更多了几分底气。 胡大夫冷笑一声,“大当家别被这小皇帝骗了,赶紧卸掉他一条胳膊,送去给……” 胡大夫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只见老寨主坐直身体,一头半白的头发及胡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转青。 直到完全成了一头黑如墨的青丝。 原本满脸皱纹的脸也一点点在变年轻,最终恢复成了四五十岁大叔的模样。 就连那双原本浑浊的眸子,也变得清明了几分。 胡大夫惊讶得一双眯眯眼都睁圆了些,眸光里的不可置信都快溢出来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覃可,她惊奇的点在男人那张脸。 除了瘦一点,五官还挺好看。 关键他那张脸,与吕修远两兄弟竟有七分神似。 特别是那双浅蓝色眸子,与吕修远的简直如出一辙。 “你是吕修远吕丞相的亲戚?”覃可忍不住问道。 她其实想问他是不是吕修远的爹,但又觉得太唐突,所以临时换了个说辞。 老寨主没搭话,而是抬起手来让大当家给他打开手腕上的锁链。 大当家的很快帮他开完锁,老寨主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这才跪到地上。 “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日后,我黑螺寨上下皆愿听皇上号令。” 老寨主侧头,睨了一眼胡大夫和大当家,“你们两个还不跪下。” 两人立即跪下磕头。 大当家更是磕了好几个头。 磕得“砰、砰、砰”的响,将额头的血都磕出来了。 他抬起手背抹了把泪,又磕了一个头,真诚道:“感谢皇上救了我爹。” 胡大夫还有些不敢相信,拧着眉毛拉过老寨主的手,把脉。 瞧着他眸子里的惊讶之色,覃可唇角轻弯,“老寨主的病如何了?” 胡大夫立即恭恭敬敬地对覃可磕了一个头。 “感谢皇上将老寨主体内的阴疯毒,完全清除。” 覃可皱眉,“阴疯毒?” 何大夫赶紧解释:“阴疯毒是白域皇室研制的一种毒药,中毒之人不能见光,五脏老化快速衰老,晚上会发狂,甚至自残。” 覃可了然地点点头。 目光轻飘飘落到老寨主手腕上,那里的肌肤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有些破皮了,有些已结痂。 她又瞧了眼榻边那根柱子,上面也留下许多抓痕,怪不得要用链子拴起来。 好狠毒的毒药。 胡大夫拱手,“敢问皇上那药丸从何处得来,可还有余下的,能否借给草民研究研究?” 他昂头望着覃可,一双眯眯眼充满希冀,眸光里满是崇敬。 与之前对覃可不屑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 覃可挑了挑眉,撒谎不打草稿道:“没了,孤也只有这一颗,还是白域那边进贡过来的。” 三人听了,又“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 覃可让他们别磕了,先起来说话。 她再次问出心中疑惑,“老寨主跟吕修远是何关系?” 老寨主一声叹息,“远儿和明儿是一对双生子,皆是我的孩子。” 覃可手指向大当家,“那他跟吕修远是亲兄弟?” 她就说书里黑螺寨覆灭后,大当家为何找吕修远合作,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老寨主摇头,“峋儿是我捡来的孩子?” 他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大当家的脑袋,笑道: “当年捡到他时,好小一个,估计是早产。” “我一个男人没养过孩子,还怕养不活,结果这小子胃口好得很,一天一个样,从小到大基本没生过病。” 比覃可更为震撼的是大当家,他忽然多出两个哥哥不说。 还眨眼从老爹的心头宝,成了捡来的孩子,心里别提什么滋味。 他的爹娘既然生下了他,为何又要将他抛弃? 覃可正想提收复黑螺寨之事,这时门外有人来报。 “大当家的,不好了,吕修远带着几万玉林卫攻上山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兄弟们就快抵不住了。” 大当家眸色一变,第一个冲了出去。 接着老寨主也跟着走了出去。 覃可与胡大夫走在最后。 等几人穿过寨子,来到山崖这边,只听到刀剑碰撞的“哐哐”声,及各种惨叫声。 打得一片混乱。 覃可咬了咬牙,不行,不能让黑螺寨跟玉林卫结仇。 她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都给孤停下。” 山顶风很大,她的声音很快被风吹散,在这混乱中一点效果都没有。 [宿主,给你推荐一个喇叭。] “滚,别想打孤积分的主意。” 覃可小跑过去,一把抓起大当家拿刀的手,“快,把孤抓到房顶去。” 大当家脑子还算灵活,听懂她的意思,扣着她纤细的腰肢,伸开手臂就飞上了房顶。 覃可:“快,把你那大刀架在孤的脖子上。” “唰”的一声响,带起一阵风,大当家的大刀便架到了她脖子上。 覃可吓了一跳,望着阳光下泛着光的刀口,脖子缩了缩,“大当家的,你注意点,可千万别把孤划伤了。” 大当家唇角轻扬,“皇上放心,伤不了你。” 大当家的望着下面激战的众人,扯开嗓子喊:“都给本寨主住手,你们小皇帝在本寨主手里。” 大当家声音大,一大群玉林卫与山匪们,一下便停下来。 覃可大声喊:“吕丞相别打了,孤害怕。” 吕修远一双蓝眸里染着怒意,“把皇上放了,否则本相今日铲平你们黑螺寨。” 覃可先大当家一步开口:“吕丞相,孤帮你找到爹了。” “皇上在说什么?”吕修远眉毛拧成了一股绳,步伐都踉跄了一下。 书里不是写吕修远很渴望亲情吗? 覃可有些看不懂他这反应。 “吕丞相,你不想见见你爹吗?那可是你亲爹啊。” 覃可对大当家小声道:“快,把孤弄下去,孤有话跟吕修远说。” 大当家的点头照做。 刚一来到吕修远身边,覃可就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弟给的那张画像就是你爹,黑螺寨老寨主,他还活着。” 吕修远整个人傻了般,站在那里喃喃自语,“不,不可能。” 覃可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正想上前,手臂一下被扣住。 第71章 当年为何抛弃我? 对方一个用力,她忽地撞进一个火热的怀抱,抬眸就见大当家对她咧开了嘴角,“跟我走,让我爹给他说去。” 说着他就拉着覃可的手臂,大步走了。 覃可扭头看向那边,她还想留下来看戏呢。 这人拉她去哪里? 覃可挣脱他的手,站直身体,“大当家的,你爹是不是让你听孤差遣?” 大当家眉毛一挑,“皇上请讲。” 给你安排个任务,“去把你们那茅厕安装一个门,要里面能锁那种,能办到么?” 大当家猛点头,额前那撮小碎发被他甩的一抖一抖的,看着还挺顺。 打发掉大当家,覃可喊来冬沅,吩咐他将玉林卫们带到一边去歇息。 自己则来到一根柱子后面,偷偷瞄着那对父子的动向。 覃可远远望去,寨子后面有一片林子,苍翠碧绿,寨子这边却毫无遮挡,阳光和煦。 两人身高差不多,面对面站在太阳下,一圈圈金色光晕将他们笼罩。 太过晃眼,覃可一双小鹿眼眯起,还用手在额前挡了挡。 “远儿。”老寨主伸手想要摸他脸颊。 手伸了一半,又停住,握了一个空拳,又收回来。 他干笑一声,“远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吕修远后退一步,一双浅蓝色眸子里隐隐有泪光浮动,“当年你为何带走的人是吕修明,不是我?” 老寨主摇头又叹气。 “哎,远儿你误会为父了。当年等我赶到你出生的地方,你已经被人抱走,只看到被子里奄奄一息的明儿。” “后来,我找产婆一打听,才得知你娘以为明儿夭折了,就把他扔下了。” 吕修远昂起头将眼泪逼回去,“那之后为何又要用假死来骗我,还把吕修明送到我身边来,让我照顾他?” 老寨主一声叹息,“当年的事一言难尽,我一直将明儿寄养在一户人家,哪晓得那户人家被仇家追杀,害明儿中了寒晶毒。” 吕修远满眼受伤,“所以你就把他那个包袱送到我身边来吗?” 吕修远别过脸,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他快速抬手擦掉。 “当时为父中了阴疯毒自身难保,才会那样做,那样说,但为父本意不想把明儿交给你,而是……” 吕修远反应很大,红着眼吼道:“不交给我,难道要交给那个狠心无情的女人,让他跟我一样,成为帮她做事杀人的工具吗?” 老寨主愣住,好一会儿才蹙着眉,面露愧疚道:“这些年她对你不好?” 吕修远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捞起袖袍,只见白皙的手臂处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痕。 有新伤,也有旧伤,看着有些瘆人。 覃可一下捂住了嘴巴,不捂住害怕自己会叫出声来,书里并没有写到这一茬。 怪不得书里写吕修远每次与原主爱爱,皆会用白丝将左边手臂缠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些疤。 与覃可一样震惊的还有老寨主。 此刻,他蓝眸里怒火烧得正旺,“她竟然虐待你!” 吕修远笑着摇头,眸光却冰冷如水,仿佛一个看破一切的人,对什么都不再计较。 “不是她,是我自己弄的。” 听到这里,覃可震撼到无以复加,难以想象有人会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对自己都那么狠,难怪后面会把原主折磨得死去活来。 真是个变态的疯子。 吕修远眸底闪过丝丝失落,低头看着脚尖,闷闷地道:“既然你没死成,为何宁愿去找吕修明,也不来找我?” 老寨主声音哽咽,“我中了阴疯毒,人不人鬼不鬼的,怕你害怕,就让峋儿只给了明儿一张画像,还告诉了他地址。” “远儿,你能原谅为父吗?”老寨主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希冀。 倏然,吕修远手按着额头,满脸痛苦,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远儿。”老寨主惊呼一声,伸手去扶,却没扶住,还撕掉吕修远一块袖子。 一直在偷看的覃可,快步跑过去帮忙。 另一个人比她更快,如一道闪电般飞奔过去。 从她身边经过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发冠都快歪了,赶忙用手扶了扶。 就在吕修远高大的身躯即将倒在地上时,大当家飞扑过去,将人扯起来,搂进怀里。 大当家一边掐吕修远的人中,一边问老寨主,“爹,他这是咋了?” 老寨主对一个山匪吩咐道:“快,喊胡大夫来。” 不一会儿胡大夫就来了。 帮吕修远把完脉,他面色凝重,赶忙将他的鞋袜脱掉,只见白皙的双腿皆是被冰冻住了。 胡大夫还没说话,老寨主先吼出来:“寒晶毒,他把明儿身上的寒晶毒引到自己身上了?” 覃可也第一次见这种毒,觉得好奇,还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吕修远被冰冻的一双小腿。 硬邦邦的,是真冰。 她就说这人手怎么是冷的,原来身上真有冰块。 看来他那身草药味也是为了清毒。 “快,烧一桶热水来。”老寨主赶忙吩咐大当家。 后者点点头,快速跑走了。 胡大夫扯下吕修远腰间的荷包,凑近鼻尖嗅了嗅,眉心一蹙,赶忙打开口子,将里面的药草倒在地上看。 越看他眉心蹙得越紧,侧头看向老寨主,据实相告,“这个荷包里,全是加重寒晶毒病情的药。” 老寨主愣住,神情飘忽,不知道在想啥,好半天才眨了眨眼眸,心疼地看着吕修远。 “这孩子太缺爱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都是我的错。” 覃可听得一脸懵,她完全无法想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中毒了不解毒不说,还要弄个难闻的药包来,日日挂在身上,加重毒性。 人才啊。 一群人在太阳底下忙活了半天,吕修远脚上的冰块总算化开。 他高大的身躯靠在椅子上,悠悠转醒。 “远儿,你怎么这么傻?”老寨主老泪纵横。 “为父这就将你体内的寒晶毒引过来。” 说着,老寨主“唰”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准备划开手腕为其引毒。 吕修远一把抓住他的手。 第72章 为何要杀他? “不可,皇宫内危机四伏,这毒好几次保住了孩儿的性命,这毒于我而言是好事。” 听他这么一说,老寨主心疼极了,“孩子,你受苦了。” 一旁的覃可有些无法理解了。 越来越好奇吕修远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这般喜欢自残? 甚至把这种自残当成了保命的法器。 夜晚。 为了庆祝玉林卫跟黑螺寨和平相处,以及老寨主痊愈,又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寨子里大摆宴席。 几万玉林卫及田螺寨的9888名山匪,将大坝子挤得满满当当的。 有些甚至坐到了不远处的草地里。 以明月为亮,以地为凳,膝盖为桌,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 还在中间空出来那片小石坝上,跳起了篝火舞。 一群五大三粗的山匪,及玉林卫们手舞足蹈地转圈,好不欢乐。 覃可与大当家老寨主坐一桌。 酒宴进行到一半,冬沅将春恒、香妃、川子带来了。 春恒在覃可耳边说了什么。 覃可脸色一变,跟着她去了后面的小树林。 春恒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禀告皇上,属下查清楚了,山下的失踪人口被抓,跟刘知府有关,人不是黑螺寨抓的。” “另外,接到密报,太后让属下与冬沅在剿匪成功后,找机会除掉吕丞相。” “为何?”覃可一脸懵逼,太后为何要杀吕修远? 春恒摇头,“属下不知。” 覃可让他先起来,又嘱咐道:“太后要除掉吕相这事千万莫声张,孤来想办法。” “是,皇上。” 两人皆没发现暗处一抹高大的身影,藏于大树后。 一双蓝眸里噙着泪,闪过失望、痛苦、最后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久久无法熄灭。 返回去后,覃可在酒宴中,乘机向老寨主提想要收复黑螺寨的事。 老寨主笑了笑,“我中毒这些年来,寨子一直交由峋儿打理,这事就交由他决定。” “至于我,得回趟逍遥国,找给我下毒之人算算旧账。” 大当家一把握住老寨主手臂,“爹,我陪你一起去。” 老寨主拍了拍他的手,“不,你身为大当家,要有责任感,慎重考虑兄弟们的归处。 大当家点点头。 老寨主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放到大当家手里,“峋儿,这是我捡到你时,在襁褓里发现的,你收好。” 白色的羊脂玉,上面还刻了字,大当家的看得头大。 覃可伸长脖子看过去,“夏峋,应该是你的名字。” “爹,我有名字了,还有名有姓。”大当家跟个小孩子一般,开心不已,将老寨主一把抱进怀里。 很快他又松开老寨主,握住覃可的肩,“之前我黑螺寨只劫富,不杀人,也是为了凑钱帮我爹解毒。” “既然皇上解了我爹的毒,那我们愿意跟随皇上左右,但若要我们合并到玉林卫或者其他军营旗下,我们抵死不从。” 他扭头望向山匪们,“不信皇上问问兄弟们的意见。” 院坝里所有喝酒吃肉的山匪,皆是站起来,举起手来大声附和道: “决不合并,抵死不从!决不合并,抵死不从!决不合并,抵死不从!” 覃可笑了,“行,孤答应你们,让你们单独一支队伍,做……”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蹙着眉心想了想,才道:“就让你们做皇城禁卫军,回到宁京城我就给母后说。” “好,本寨主敬皇上。”大当家端起酒碗,一口闷,特干脆。 喝完还抬起手背,抹了把嘴角的酒渍,咧开唇角,做了个请的手势,“该皇上了。” 覃可端起酒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她姨妈来了,不适合喝酒啊。 但不喝吧,会不会让所有山匪看轻?觉得她不可信,不值得托付。 覃可正犹豫时,香妃端来一只碗,“皇上,臣妾这只碗是满的。” 覃可秒懂,接过碗,果然发现是白开水,还是温的。 香妃知道她不喝酒,真是太贴心了。 覃可昂头喝完,还将碗口朝下,笑出一对小酒窝,“孤喝完了。” 她拍了拍大当家的手臂。 “夏峋夏爱卿领旨,孤今日就封你为皇城禁卫军统领,以后你们就跟着孤。有孤一块肉吃,绝对少不了你们的份。” “至于俸禄,孤会严格按照军营将士的俸禄来发放。” 大当家立即跪下行礼,“谢皇上,臣愿誓死追随皇上。” 田螺寨九千多兄弟皆是跪到地上,“愿誓死追随皇上。” 声音宏亮整齐,声势浩荡。 覃可一双眉眼弯起,“都起来吧,这里是田螺寨,还是按你们的规矩来,等回了宁京城,孤再教你们规矩。” “谢皇上。” 众人齐刷刷地答,站起来接着吃肉喝酒,一个个脸上皆是洋溢着笑容。 [恭喜宿主成功收复黑螺寨,奖励9700积分。] 覃可纳闷,“破系统,为何扣掉孤300积分?” [宿主,有几个山匪乃假意归顺,所以不算积分哦。] 覃可视线轻飘飘扫过夜空下的一大坝子人,犯起难来。 完了,这还没带回宁京城就混入奸细了。 覃可唇角轻扯,“统子,能告诉孤是哪几个人吗?” [宿主,本系统只检测数据,没办法筛选人,但宿主若能将其排干净,会收到系统的补发积分提示。] 看着那边大家的互动,吕修远眼眸暗了。 他们倒是有说有笑的 高兴极了,以他有病为由,将他留在房内,算什么? 虽是送了吃食,但那不是他想要的。 世上没有人爱他,太后想杀他,刚认回的老爹也要抛下他,远走逍遥国。 自始至终,他都是个多余的存在。 如今连覃可这个乡下捡回来的小皇帝,都开始小看他了。 甚至还隐瞒他太后要杀他的真相。 覃可是有多看不上他的承受力,呵。 他好恨,恨所有一切对他的不公平。 吕修远抱紧怀里的酒瓶,抬眸望着清冷的月光,笑了。 一双蓝眸却冷如寒霜。 他头微昂,“咕噜咕噜”喝起酒来。 不多时,那瓶酒就被他喝完了。 他摇了摇些微晕的脑袋,踉踉跄跄地朝山口那边走去。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川子,立马跟了上去。 正在啃鸡腿的覃可,忽然就收到了系统提示。 [宿主,救吕丞相,奖励5000积分。] 第73章 你的命是孤的,孤不准你死! 覃可:“去哪里救?” [宿主,最高的悬崖边。] 覃可立即放下鸡腿站起来,胡乱抹了把嘴巴,严肃道:“吕相有危险,谁帮孤带个路,到最高的山崖。” “臣带皇上去。”大当家夏峋第一个站起来,还学着冬沅单膝跪地行礼。 覃可挑眉,这小子还挺上道,学得有模有样。 老寨主也站起来,“我也去。” “属下也去。”冬沅、春恒异口同声答。 香妃扯了扯覃可的袖子,“皇上……” 覃可冲她眨眨眼,一根手指抵到她唇瓣处,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危险,爱妃就留在寨子里。” 大当家的已经走在前头了。 覃可没敢在耽搁,撩开袍子,大步冲入了夜色里。 她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山崖边。 吕修远坐在一坨大石块上吹风。 凉凉的夜风吹不散他心中的惆怅。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他今夜终是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打小他就反复找一个问题的答案,至今没找到。 那便是:既然不爱他,为何要带他来感受这世间的浮华与冷漠? 每次他心情不好就喜欢爬到最高处,看万家灯火。 他多希望那里哪怕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 仿佛那样他就不再孤独了。 便不是多余的存在了。 “吕丞相。” 吕修远寻声望去,只见川子从暗处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刀。 刀口锋利无比,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冷光。 吕修远一脸淡定,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是太后派来杀我的么?” 川子捏着刀的手一紧,“我听不懂吕丞相在说什么,但我今晚是来找你报仇的。” “当初,你将我们母子囚禁于地下室的铁笼子时,你就该想到了今日。” 吕修远嘴角放平,眸光森冷,“说吧,谁跟太后告的密?” “去死!”川子握着刀就冲向吕修远。 后者眸色一寒,蓝眸一眯,不慌不忙地起身,一个旋踢腿,直接将人踢飞好远。 “噗。”川子一口血喷出来,刀落到了一边的草地上。 缓过劲儿来,川子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从怀里掏出几枚银针射出去。 吕修远眸色一暗,一个旋身,再转回来时,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夹住了几枚银针。 还在月光下冲川子扬了扬,那样子似乎在说“你这技术也太烂了,跟玩一样”。 他唇角一勾,衣袍一甩,身子一蹲,手上一个用力,将银针射回去。 川子立即左闪右躲,还翻了个跟斗,手臂还是被射中一针,一口血自嘴里喷溅而出。 针上有毒,他软软倒在地上,头微昂,恶狠狠地瞪着吕修远。 “你喝了我加料的酒,为何没中毒?” 吕修远讥讽一笑,“本相从小就跟毒药打交道,很少有本相嗅不出来的毒药。” “你那点伎俩我早就识破了。” 吕修远缓步走过去,高大的身躯蹲下,捡起那把小刀,用刀尖拍了拍川子的脸颊。 “啧,看吧,技不如人报不了仇咯,真可怜。” “说吧,谁跟太后告的密?本相让你过过报仇的瘾,给你捅一刀。” 说着,吕修远便将他扶起来,又把刀柄放到他手心握住,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唇角一弯。 一双浅蓝色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像极了一个疯子。 “说啊,说了这里给你桶一下。” 吓得川子连连后退了一步,“你真是个疯子,疯子。” 吕修远脸色一变,指尖一弹,将一颗药丸弹进川子嘴巴里,冷声警告: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本相杀了你。” “咳咳咳咳咳”川子手捂着喉咙,躬着身子,一阵剧烈地咳嗽起来,试图将药丸咳出来,却怎么也咳不出来。 吕修远就这么看着他,“不说是吧,等你被毒死了,我就回宁京城去杀了你娘。” 川子立即跪地求饶,“我说,是耶律将军与摄政王,查到了你毒害皇子的证据,所以太后才会……” “住口。”吕修远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眼神怨毒无比,一掌劈出去,内力迸射间,直接将川子身旁一棵树“咔嚓”一声劈断开来。 惊得川子抱着受伤的手臂,连滚带爬地避开,腿上还是被伤到了。 “吕丞相,吕修远,你在哪儿?”不远处传来覃可的声音。 吕修远眸光微颤,忽然跑过去,抓起地上的川子,抖了两下,让他站好。 又弯腰捡起那把刀,塞到川子手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来,找我报仇。” 川子望着覃可所在的方向,猛摇头,不能让皇上发现他想杀吕修远。 否则皇上知道他背着她帮太后做事,会对他失望吧。 他也只是为了报仇,才顺便应下了太后的命令。 太后答应他只此一次。 “吕修远,你在哪里?答应孤一声可好?”覃可的声音越来越近。 川子挣扎着要推开吕修远,却怎么也挣不开。 吕修远的手跟钳子般,牢牢控制住了他的手腕,动弹不得。 他只得使劲儿往回收,争取不让刀尖刺到吕修远。 吕修远直直盯着川子,唇角含笑,眸中却满是算计。 “这一刀下去,你我的帐便清了,等我跳下悬崖,连你娘的帐也还了,若日后再见,你我再无仇怨。” 对上他浅蓝色的眸子,川子仿若被蛊惑了般,就这么放弃了抵抗,一点点任由他拉着他的手,将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甚至听到了刀刺进皮肉里的“哧哧”声。 血水瞬间染湿了吕修远浅灰色的衣袍,他笑了,笑得很大声。 “哈哈哈。” 眼角一滴泪滑过,猛推了川子一把,身体往后倒去,大声喊道:“回去告诉太后,本相已死,若本相侥幸活了,这条命便是自己的了。” 刚找过来的覃可,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吕修远,你的命是孤的,孤不准你死!”她冷冷睨了川子一眼,速速朝悬崖冲去。 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皇上。” 冬沅、春恒、夏峋皆是扑到悬崖边,朝下看去。 然而只瞧见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 川子始终记得皇上跳崖前,看他那一眼,那是失望透顶的神情。 心脏猛地一疼,一口血自他嘴里吐了出来,倒在了草地上。 跟来的老寨主,立即对一个山匪吩咐道:“快,回寨子去组织大家,赶紧下去找人。” 第74章 坠崖 吕修远本就没打算死,只是想感受一把大家为他着急的感觉。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皇上会随他跳下来。 他只准备了一根绳子,只能挂住一个人的重量。 脚下完全悬空,覃可紧紧抱着他,不敢睁眼。 “吕修远,孤这条命要是折在这里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吕修远低头瞄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皇上若是不跳下来,臣已经安全了。” 覃可蹙眉,忍不住抱怨道:“吕丞相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孤可是为了你才跳下来的。” “绳子要断了,请皇上抱紧臣。”吕修远刚一说完,两人的身体便开始极速下坠。 “啊!” 冲力太大,吓得覃可紧贴吕修远的胸膛,尖叫出声,紧急呼唤系统救命。 [宿主,给你推荐一款迷你降落伞,便宜又好用。] 覃可一看积分,居然只要300,勉强可以接受,点了兑换。 昂头望去,只见月光下,她的头顶上方多了一个小风扇,还有一根绳子将她吊着。 不,确切地说,是一把小伞,还在不停旋转。 转得她眼花缭乱的同时,身体下坠的速度倒是降了不少。 覃可发现,越是落到山崖下面,月光越暗。 直至光线完全消失。 “小心!” 黑暗中,吕修远惊呼一声。 覃可只感觉一只大手压了她后脑勺一下,让她清晰地听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紧接着,覃可一阵天旋地转间,觉察到吕修远抱着她转了个身。 很快传来“砰、砰”两声响,像是重物碰撞出来的声音。 还伴随着树枝断开的“咔嚓”声,以及吕修远的闷哼声。 各种声音扰乱了覃可的心。 此刻,她整个身体爬到吕修远身上,腰间的大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似乎是在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 虽说迷你降落伞减缓了身体下坠的冲击力,但覃可依然心慌慌的。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吹得她发冠都掉了。 若不是一头青丝糊了一脸,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吹变形了。 跳个崖真他丫的太折磨人了,赚点积分也太不容易了。 哗—— 覃可还来不及多想,整个身体就落进了冰冷的水里,水花溅了她一脸。 她赶忙捞开遮住脸颊的头发,又抹了把脸上的水。 原本搂着她的大手,忽然就松了手。 覃可庆幸自己会游泳,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把抓住吕修远坠入水里的身体。 正在覃可发愁该如何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把人弄上岸时,就听到了系统提示。 [宿主,快,迷你降落伞时效快到了,用意念操控它带你们上去。] 覃可赶忙照做,一股极大的力道,将她与吕修远的身体从水里扯起来,直至落到地上。 覃可取出丝带空间里的手电,打开,霎时照亮了一小片树林。 她抓起地上一把干树叶,又松开,任由叶子落下。 末了,她又用手掌拍了拍,松松软软的很厚一层树叶。 覃可将手电射远了些。 一下就看到不远处夜风中微微荡漾的湖面。 原来他们掉进了湖里,也是书里吕修远掉下来的地方。 覃可手电方向一转,射向一旁的人。 当看清吕修远的状况时,她惊得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 只见吕修远浑身衣袍头发湿透了,就这么躺在那里,双目紧闭。 一动不动,与死人无异。 那张俊脸被什么划伤了,留下几条长长的血印子来。 腹部还插着一把小刀。 腿上的裤子布料裂开一条长口子,依稀可见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 覃可内心震撼,原来他伤得如此重,一直在硬撑? 之前还将她抱得那么紧,得有多么坚定的意志力才能办到? 覃可赶忙拍了拍他的脸颊,“吕修远,醒醒,你别真死了。” 孤的积分还没到手呢。 不管她怎么拍都没反应,覃可想到之前急救课程里学的内容,赶忙双手交叠帮他压胸。 压了好一阵儿,吕修远一口水吐出来,一双蓝眸掀开一条缝,又晕死过去。 覃可眼眸眨了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难道要跟他人工呼吸? 她犹豫了一阵儿,还是凑了过去。 救人要紧,没必要那么矫情。 覃可两手掰开他薄薄的唇,鼓起脸颊,嘟起嘴巴,就准备跟他做人工呼吸。 就在这时,吕修远眼眸忽地一睁,一双蓝眸就这么看着她,“皇上在作甚?” 覃可脸颊爆红,一屁.股坐到地上,正犹豫着该如何解释时,吕修远眼一闭头一偏,再一次晕死过去。 覃可指尖伸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放心了些。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5000积分。] 积分到手了,看来吕修远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覃可撸了一把湿掉的头发,又扯了扯身上湿哒哒的衣裳,布料都能拧出水了。 在丝带空间里翻出一套备用衣衫,开始脱身上的袍子。 脱了一半,她又停下来,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吕修远,发现他没有要醒的迹象。 这才关了手电,摸黑换衣裳。 束胸带也湿了,她没带备份的,好麻烦。 只能等会儿烤干了在绑上。 换上干净的衣袍,覃可又跑去小树林那边换卫生棉,这才返回来。 覃可弄了些干柴,花了100积分,在系统商城里换了个打火机,生了一堆火。 又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烤湿衣裳。 弄完这些,她才解开吕修远的腰带,一点点将他身上湿掉的袍子扯下来。 直到他身上只剩下一条白色大裤衩时,覃可才借着火堆的光看清他的身体。 肌肤白皙,身材还挺好,肚子上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只是,上半身好多大大小小的鞭痕,有些印子已经很浅了。 应该是小时候留下的。 是太后干的吗? 左臂上的伤痕更多。 有些像是小刀划出来的,有的则像是烫伤。 他肚子上插着小刀的地方还在流血,覃可不敢耽搁,拧着眉,咬着牙,双手握住刀柄,正想拔出来。 手腕却一下被握住,吕修远睁开了眼眸,正看着她。 第75章 别说话 他拧着眉,咬着牙磨出三个字,“别碰我。” 吓得覃可赶紧解释,“不碰,孤不碰你,孤在帮你拔刀,处理伤……” “口”字覃可还没说出来,吕修远便松了手,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覃可长长地舒了口气,又拍了拍心口压惊。 这人警觉也太高了,睡梦中还时不时睁一下眼,刚才都快吓死她了。 覃可握住刀柄,一个用力将其拔出。 刀尖带出来的血溅了她一手。 她低头瞄了眼,发现男人没醒,只微微皱了下眉。 睡着了还能感觉到疼?这是有多怕疼? 覃可笑了,扔了刀,花了五百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盒外伤药。 仔细地给他身上所有伤口上药,弄完她又撕下一节布料,给他包扎好肚子和腿上的伤口。 弄完一切,覃可这才觉得有点冷,赶忙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手还放在火上烤了烤。 “别走,别抛下远儿,求你。”吕修远睡得很不安稳,梦呓连连。 覃可忙取下一件烤干的衣裳,走过去,给他盖好。 吕修远皱着眉,手还抓了抓,“别走,求你,别丢下远儿,远儿会很乖的。” “孤不走,孤不会抛下你。”覃可侧身躺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手,又松开。 指尖轻抚他的眉心,将那褶皱一点点抚平。 望着他总算安静了些的睡颜,覃可眉眼微弯,“吕丞相别怕,有孤在,睡吧。” 为了安抚他,覃可甚至唱起了摇篮曲。 歌声清脆悦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催眠,覃可眼皮开始打架,还打了个哈欠。 忽然,吕修远眼眸一睁,一双浅蓝色眸子眨了眨,迷糊的神情渐渐变得清明,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覃可。 有了前几次他时不时就掀开一下眼皮,说句话的经历,覃可以为他这次也还在睡梦中。 无奈地笑笑,还捏了他脸颊一下,“睡吧,孤也困了。” 发现他还睁着眼,覃可手指按住他一只眼,将其合上,“闭眼,睡……啊!” 覃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吕修远捞进怀里,紧紧抱着。 吓得覃可惊叫出声,小脸煞白一片,“吕丞相,你、你要对孤做甚?” 她这才惊觉吕修远是彻底醒过来了。 吕修远一双细长的眸子微眯,头埋在覃可脖颈处嗅了嗅,这才抬起头。 唇角一勾,缓缓道:“是皇上想对臣做点什么吧,不然该如何解释拔了臣的衣袍?” 覃可觉得他那笑好渗人,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只好拧着眉毛为自己辩解,“孤那样做,还不是为了给吕爱卿上药。” 吕修远眸底闪过丝丝狡黠,“那皇上是承认将臣的身子看光了?皇上准备如何对臣负责?” 覃可摇头,“没,孤还给你留了白色大裤衩。” 说完覃可脸颊一热,正想开口,吕修远拇指指腹忽然按到她唇瓣上,细细摩挲,而后冷冷一笑。 “皇上能做到对臣好一辈子,永不抛弃,永不背叛么?做不到就别来招惹臣,否则……” 他故意停顿下来,靠近覃可耳边,压低了声音,蓝眸里闪着兴奋且危险的光,“否则臣会送皇上下去,与那些夭折的皇子们团聚。” 耳边热热麻麻的气息,并没让覃可脸红心跳,反而让她如坠冰窖,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凉了一瞬。 恐吓,红果果的恐吓。 分明她才救了他,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覃可用力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正想骂人,却见吕修远一口血喷了出来。 还是黑色的血。 这? 覃可一脸懵逼,他中毒了吗?难不成川子那把刀有毒? 不对。 眸光轻飘飘扫过他的锁骨,覃可这才瞧见白皙的肌肤青了一块,还有几个血红的印子,有点像什么虫子咬的。 难道这才是导致他昏睡过去的原因? [宿主,帮吕丞相吸毒,奖励1000积分。] 吕修远指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看了看,软软躺到了地上,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眸色暗了三分。 覃可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走过去,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衣袍,露出他瓷白的上半身。 吕修远眉心一蹙,“皇上要干嘛?” “帮你吸毒。” 覃可也不磨叽,怕他不配合,索性将他身体整个压住,一只手还抓住他的手腕,压制头顶,埋下头,便开始帮他吸伤口。 吸完一口,她脸颊鼓鼓的,侧头将一口黑血吐到地上,继续吸下一口。 许是这毒作祟,吕修远脑子晕得厉害,牙关紧咬,一双蓝眸眯起,被她控制住的双手捏了捏拳,又松开。 几乎是覃可吸一口,他就捏一下拳,如此反反复复。 等覃可吸完最后一口,吐出来的血终于不再黑了。 下一瞬,她就收到了积分奖励,覃可松开吕修远的手,冲他淡淡一笑,“好了。” 一双小鹿眼里倒映着火光,眸光澄澈干净,不含一丝杂质。 吕修远喉结滚动了下,手一拉,将她拉到身上,长臂一收,抱着她滚了一圈,调换了两人间的位置。 这还是覃可单身23年来,头一遭被一个没穿衣裳的男人压着,紧张不已,一颗心跳得飞快。 想着书里吕修远与原主那些缠绵又血腥的日日夜夜,覃可身体一僵,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吕爱卿,你要……唔……” 吕修远大手一下捂住她嘴巴,“别说话,直接做。” 说完他就去拉扯覃可的衣衫,吓得覃可泪眼汪汪,双手胡乱打着他的大手。 “住手,住手,你个混蛋,孤才救了你,你就这般报答孤?” 吕修远翻身滚到一边,手臂捂住眼眸笑了,还“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覃可愣住,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爬起来用力捶打他胸膛几下,“你个骗子,吓孤好玩吗?” 吕修远眼眸上的手拿开,一把握住覃可的手腕,很认真的看着她。 火光映出覃可精致漂亮的五官,脸颊微红,秀气的眉,挺翘的鼻,因吸血嫣红饱满的唇。 一头青丝倾斜腰间,肌肤胜雪,那小巧的耳尖甚至白得发亮,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触摸,给它染上一抹色彩。 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姑娘。 吕修远凸起的喉结动了动,薄唇微抿了下,“皇上真不是个女子么?” 覃可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头青丝还披散着,而且还没穿束胸带子,关键她脸和脖子还没抹黑粉。 吓得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完全不敢看吕修远的眸子。 她故作粗犷地薅了两把发丝道:“哎,孤跳崖时,发冠掉了,一时间没找到绑头发的绳子,让吕爱卿见笑了。” 吕修远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站起身走到火堆旁,收衣裳穿。 覃可长睫一抖,忽然想到自己烤在架子上的束胸带子,快速冲过去。 第76章 能问你个问题吗? 吕修远站在火堆旁,一件件套上外袍,正找腰带之际,冷不丁瞧见架子上有根白色带子。 很长,大概有两个巴掌那么宽。 他指尖勾起来,捏在手心,还凑近鼻尖嗅了嗅,眉毛微挑了下,好香,“这是何物?” 覃可扑过去,一把抢过来尴尬地笑笑,“这是孤绑腿用的布条。” 怕他不信,覃可捞开袍子,露出裤腿,有模有样地将带子一圈圈缠到腿上。 缠完她还拍了拍,“你看,这样就好了,孤这条腿怕冷经常绑布条的。” 吕修远蹙着眉,就这么看着她,不知道在想啥。 覃可一颗心跳得飞快,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下一瞬就听他来了句,“皇上为何不系腰带?” 覃可低头扫了眼微微起伏的胸脯,心慌了一瞬,立马有了主意。 她腰一弯,手捂着肚子小脸微皱,“那个,孤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弄腰带。” 实则是她没帮束胸,腰带一收就要露馅了,还好衣袍宽松看不太出来。 覃可适时岔开话题,“对了,半山腰的路都被挖断了,吕爱卿与几万玉林卫是如何爬上寨子去的?” 吕修远穿上外袍,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紧腰带这才看向覃可。 “臣让玉林卫们用绳子编了一个简易的吊桥,一头打一个木桩子,将绳子挂在上面,便可通过。” 覃可笑着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还挺聪明。 撕拉—— 布料碎裂的声音,覃可吓得眸光颤了颤。 只见吕修远撕开自己的衣摆,弄成两节,一节咬在嘴上,一节绑住了自己的发丝。 他手一伸,抓着覃可一转,用手指帮覃可梳头。 吕修远在帮她梳头?! 感受到他冰凉的指尖,在她发丝间来回穿插,酥酥麻麻的,还痒痒的,像千只蚂蚁在爬呀爬。 惊得覃可身子都僵直了,完全不敢动。 一头青丝被一根布条挽起,露出莹白如玉的后颈,吕修远眸光微暗,指尖轻拂过那几根散落的发丝。 他这个动作引得覃可身体都颤了下。 他弯了弯唇,“好了。” 覃可摸了摸头发,似乎绑得还不错,这才转过来看着他。 看了好一阵,覃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吕爱卿,孤能问你个问题吗?” “皇上请讲。” 覃可咬了咬唇瓣,小心翼翼地开口:“太后为何要杀你?你们不是亲戚么?” 吕修远正往火堆里加干柴,眸色一寒,将一节干树枝重重扔进火堆里,顿时火星子四下飞窜,又慢慢落到地上。 他拍了拍手,站直身体走到覃可跟前站定,一双蓝眸微眯,“谁告诉皇上臣跟太后是亲戚?” 覃可被他这样子吓到了,还后退了一步,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吕爱卿不用说了,孤不想知道了。” 吕修远长臂一伸,将她扯过来,指尖捏起她的下巴,弯了弯唇,眸光却寒如霜雪,“皇上可是想窥探臣的秘密?” 覃可长睫一颤,猛地推开他,“孤不想,吕爱卿别再说了。” 吕修远勾起唇,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覃可,又往前走了一步。 瞅着吕修远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覃可吓得连退好几步。 可她退,吕修远便更上前一步,直至她被抵到火堆架子,差点摔进火堆里。 吕修远长臂一伸,本意想将她扯进怀里,然而覃可一个趔趄扑了上来,硬生生将吕修远扑倒在地。 怕她摔到火堆里去,吕修远还抱着她及时滚了一圈。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覃可甚至能感受到布料下吕修远肌肤的冰凉。 仿佛她整个人都被一个大冰块给压住了,压得她呼吸都快停止了。 还好今晚他身上没有草药味,不然非熏晕她不可。 完全无法理解吕修远是如何忍下这寒晶毒的,真的好冷。 暗自吐槽的同时,覃可庆幸自己双手抱在了胸前,不然如此暧昧的姿势,她又没绑束胸,吕修远铁定会发现她的秘密。 吕修远就这么压着她,没有要起开的意思,对上一双清澈的小鹿眼,他眸中蓝光一闪,“皇上为何想知道臣的秘密?” 覃可就跟被蛊惑了般,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孤知晓了你的故事,觉得你好可怜,心疼你,孤想给你温暖,想让你不那么孤独,想弥补你缺失的爱,孤……唔……” 话还没说完,覃可嘴巴便被捂住,眸光一颤,当机的脑子霎时回神。 艹!她方才在说什么? 还好没说什么想占有他之内的虎狼之词,看来吕修远那双蓝眸的确能蛊惑人心。 以后她绝不能与他对视久了,若是不小心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就完了。 见她这样吕修远抿了下唇角,眼圈微红,声音些微沙哑。 “皇上是第一个心甘情愿为臣赴死之人,若是从悬崖掉下来粉身碎骨了,皇上觉得值吗?” 覃可神情坚定,“吕爱卿,孤救你不是可怜你,而是觉得你是个人才,孤想让你日后为孤好好打理朝政。” “我极度国能多一个像吕爱卿这样的能臣,孤认为很值得。” 吕修远自嘲一笑,“皇上真这么想?” “嗯。”覃可一双眉眼含笑,眸光澄澈如水,干净真诚,一点不像在撒谎。 吕修远忽然就笑了,还笑出了声,“若是太后要杀臣呢?皇上又该当如何?” 覃可咬了咬唇,“那孤定当好好劝太后饶过爱卿。” 吕修远讥讽一笑,“一个一门心思想为皇子们报仇的人,皇上觉得太后能放过臣?” 覃可震惊极了,“那些夭折的皇子真是吕爱卿杀……” “不是。”吕修远冷着脸打断她,眸底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臣是她的污点,是她的包袱,她只想找一切机会除掉臣而已。” “即便臣努力变得足够优秀,也无法改变她随时想抛弃牺牲臣的想法。” 吕修远眸中泪光浮动,像是怕被覃可看到,他高大的身躯狼狈地滚到一边,还侧过身去。 好一阵儿,才闷闷地道:“呵,是不是很悲哀?” 覃可坐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吕爱卿跟太后……” 第77章 吕修远的秘密+新任务 吕修远忽然转过身,坐起来,大手紧握住覃可的肩,咬牙切齿地磨出一句,“太后是臣亲娘。” “啊?”覃可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到无以复加。 书里不是写太后天生无法生养吗? 怎会忽然冒出来两个高高帅帅的好大儿? 怎么会有亲娘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明明将他带在身边,却不与他相认,甚至连一点关怀也不给他。 她是如何做到这般狠心的,就算石头也没这么硬啊。 覃可对吕修远的心疼更多了三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倏然,吕修远一把抓起覃可的手,放在心口处,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 “皇上既然知道了臣的秘密,为了公平,皇上也得拿一个秘密来交换,否则臣立即杀了皇上。” 望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笑,覃可心里慌得一批,方才可怜吕修远那些想法霎时荡然无存。 她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去可怜书里腹黑狡诈的吕丞相。 不,她应该直接不理他,还跟他说个毛线,她并不想知道他那狗血身世之谜。 “皇上说吧,你的秘密。” 覃可摆摆手,“不,孤没有秘密。” 对上吕修远危险的眸光,覃可猛咽一口口水,“孤真没秘密,不然这样,孤帮你解了寒晶毒,作为交……” “换”字还没说出口,吕修远手指便贴到她唇瓣处,指腹一点点描绘着她的唇形,一下又一下。 他的指尖冷极了,覃可只感觉整个嘴都快冷木了,还有些痒。 覃可伸手去扯他的手,双手却被他一只大手握住。 她抬脚想去踹他,脚一下被他修长的腿压住,动弹不得。 覃可急得眼眶发红,“吕爱卿到底要干嘛?” 吕修远修长的手指终于离开她的唇瓣,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一根根勾到耳后,露出办张雪白精致的脸颊。 他一双细长的浅蓝色眸子眯起,低头靠近覃可耳边发出一声轻笑,“皇上若是个女子臣倒是不介意用肉偿,来交换秘密。”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尾音微微上翘,宛若一根狗尾巴草,不断剐蹭着覃可的耳骨。 又酥又麻又痒,引得她咬紧了牙关,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 一股热源破涕而出。 糟糕,刚刚的量好大,她姨妈巾怕是要漏了。 好羞耻,好尴尬。 原主这敏感的体质她真是服了,一点都禁不起撩拨。 反应过来,覃可一把推开他,爬起来就跑,边跑还边吼道:“孤乃堂堂七尺男儿,不是断袖。” “孤要如厕,好臭的,吕爱卿千万别跟来,秘密的事,等孤回宁京城后找别的事补偿爱卿吧。” 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吕修远咧开嘴角“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又好骗,又不经吓,他都怀疑皇上到底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 等覃可收拾好回来,发现老寨主、夏峋、冬沅、春恒以及好些个玉林卫山匪们,皆来了。 原来是寨子里的竹飞鸟带他们下来的,才会这么快。 一行人坐着几十个竹飞鸟,连夜回到了黑螺寨。 香妃焦急地扑上来,拉着覃可查看,“皇上可有受伤?” 覃可摇头,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孤没事,让爱妃担心了。” 这一折腾下来,覃可累瘫了,打了个哈欠,简单洗漱了下就躺到榻上睡着了。 这一觉覃可睡得香甜,隔天一早,她就接到了系统任务。 [宿主,摧毁毒洞子解救百姓,奖励5000积分。] “又来任务,孤何时能回宫?” [宿主做完这个任务便可回宫。] 刚想问清楚这破任务,老寨主便来到覃可跟前,还将一堆信件交给她。 让她交给太后,还说太后看了就不会再为难吕丞相了。 交代完,老寨主去找吕修远谈了会儿心,又跟夏峋说了几句。 覃可只看见夏峋连连点头,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啥。 然后她就见远远的,老寨主朝他磕了一个头,爬起来背上包袱,又冲她挥了挥手,便坐上一只竹飞鸟下山去了。 覃可站在石坝上,就这么望着竹飞鸟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这老寨主倒是个急性子,说要去逍遥国报仇,便动身去了,毫不拖泥带水。 这边老寨主刚走,吕修远便接到太后密报,让他带着几万玉林卫火速赶回宁京城。 临走时,吕修远还放不下覃可,试图带她一起回去,覃可拒绝。 她还有系统的任务要做。 送走吕修远跟几万玉林卫,大当家夏峋扛着大刀,押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走来。 直走到覃可面前。 男人手上还绑着麻绳,头发些微凌乱,那张大饼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暴揍过。 夏峋挑了挑眉,“皇上,这刘知府如何处置?” 覃可冷声吩咐:“草菅人命坑害百姓的狗官,杀了。” “是,臣这就去办。” 刷—— 夏峋手上的大刀一挥,带起一阵风,还没挨到刘知府的头发丝,他便吓得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 “皇上,下官知道错了,下官把知晓得都告诉皇上,只求皇上饶了下官狗命。” 春恒端来一张凳子,让覃可坐下。 覃可落座后,翘起了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睨着跪着的人,“说说看。” 刘知府抹了把脑门上的汗,颤巍巍道:“石山那边有个制毒的洞子,那些失踪的青年男女便被送往那里去了。” 覃可一听,气愤极了,随手抓起一旁的菜刀,“哐”地一声扔到石坝上。 “每次送一波人过去,刘知府能捞多少银两?” 这便是系统说的任务? 刘知府吓得身板狠狠一抖,话都不敢说了,直摇头。 覃可给夏峋递了个眼色。 后者立即会意,抡起手上的大刀,“说,不说本寨主立马砍掉你脑袋。” 刘知府身体抖如筛糠,“分到下官手里的只有一人五十两,其余的被下官的上线捞了。” 覃可:“你的上线是谁?” 刘知府摇头,“下官不知,下官每次与他见面,他都带着面具,还刻意用了假声。” 覃可立即让春恒、冬沅、夏峋押着刘知府去石山那边探路。 争取一举端掉那个制毒洞子。 第78章 孤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吃完早饭,覃可发现川子一瘸一拐地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 他一见到覃可,便跪到地上磕起头来。 “皇上,属下知道错了,属下下次再也不背着皇上帮太后做事了,请皇上责罚。” 覃可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一声叹息,“还恨吕丞相么?” 川子红着眼圈摇头。 覃可又问:“还想找吕丞相报仇么?” 川子猛摇头。 “行了,不要再有下次。”覃可拍了拍他的肩膀,绕过他走了。 川子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跪着磕头,“谢皇上,属下日后定当尽心尽力帮皇上办事。” 覃可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手掌摊开,接住从房顶缝隙里落下来的一缕阳光,笑了。 书里川子对原主忠心耿耿,最后还因救原主死了,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望着远处苍翠碧绿的青山,覃可深深地嗅了一口山顶清新的空气,心情都跟着愉悦了不少。 转眼几日过去了,春恒他们打探消息还没回来,覃可却等来一个不速之客。 玉秦收到玉林卫已离开的消息,立马带着两万玉家军上山来了。 他站到一块高地,双手环胸地望着覃可,“小皇帝,交出香儿,本世子饶你不死。” 覃可正想说话,身后一个清脆的嗓音传来。 “好大的口气,是哪家的狗在那儿嚎叫?” 覃可扭头就见夏峋领着春恒、冬沅、刘知府一行人回来了。 骂人的正是夏峋。 他单手扛着大刀,另一只手掏了掏耳朵,望着不远处的玉秦,眸光轻蔑。 “怎么,你们玉家军活得不耐烦了,想让我们黑螺寨的弟兄们松松筋骨?” 玉秦一眼就认出了夏峋,“你是大当家的。” 他瞳孔一缩,猛咽了口口水。 他可没忘记半年前,与黑螺寨狭路相逢,不但被劫了财,还被打得屁滚尿流,让他回家足足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 当初他手上只有一万余人,如今他有两万玉家军,怕个球。 这么一想,玉秦底气足了些,双手叉腰地挺挺胸膛,大声道:“今日本世子就把当初的仇一起报了。” 刷—— 夏峋手上的大刀一晃,带起一阵风,吹得玉秦的袍子都飘了下。 惊得他往后退了下,差点从凸起的大石块上摔下来。 “哈哈哈哈。” 覃可这边的人见了,皆是笑出声来。 出来看闹热的香妃,也忍不住掩唇笑了笑。 玉秦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嚷嚷:“都给本世子上,杀死他们重重有赏,除了香儿,一个不留。” 夏峋舌尖顶了下脸颊,顶起一个包,又甩了下额前的小碎发,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行,你自己找死,可别又回去找你老爹来撑腰。” 一听这话,玉秦气得要死,“快,给本世子杀了他们,还愣着作甚?” 玉秦这一吼,两万拿着长枪的玉家军直直朝覃可等人扑去。 覃可拉着香飞连连后退。 夏峋一双丹凤眼微眯,大声喊:“护好皇上,兄弟们,给他们上几盘我们黑螺寨的开胃菜。” “是,大当家。”一群山匪从四面八方冒出来,齐声答。 紧接着一排竹飞鸟飞出来,飞过一群玉家军头顶,跟洒水机器般浇了他们一脸水。 “啊!” “好疼,我的眼睛。” “是辣椒水呜呜。” 一群人顿时乱了阵脚,手上的长枪一丢,一个个抱着泪流不止的眼睛,哇哇大哭起来。 紧接着,夏峋发给大家一张面巾。 覃可赶忙用面巾捂住口鼻,香妃也赶紧照做。 就在一群玉家军还在弄眼睛时,竹飞鸟上又下起了毒烟弹。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群人猛烈地咳嗽起来。 毒烟弹的烟雾还没散去,几千山匪又搬来了大石块,砸向玉家军。 砸得一群玉家军哇哇直叫。 吓得一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离开时玉秦还在泪眼汪汪的大吼大叫:“你们给本世子等着,本世子还会回来报仇的。” 夏峋单手扛着大刀,往上吹了一口气,吹得额前的小碎发飘起又落下,手放在嘴边大声喊:“本寨主等着你们回来报仇哈。” 听到声音,玉秦生怕被抓回去似的,跑得更快了,一不注意踢到块石头,摔倒在地。 哭着喊他身边的玉家军扶他,扶起来继续跑。 那样子狼狈极了,哪里还有刚来时嚣张不已的模样。 覃可跟着一群山匪皆是“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送走一群玉家军,夏峋得意地勾起嘴角,跳到覃可身边,“怎样,皇上对我们这战术可还满意,黑螺寨的弟兄没有一个废物。” 覃可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挺好的,但你们内部还有奸细。” “不然吕相与几万玉林卫前脚刚走,玉秦不可能后脚就跟来了。” 夏峋眸色一暗,对一旁的人吩咐道:“给我查,这几日本寨主不在,都有谁私自下过山?” “是,大当家。”那人行了礼,立即跑去查了。 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五个有嫌疑的山匪揪出来了。 刚开始,那些人还不招,几十鞭子下来,一个个被打的皮开肉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招了。 夏峋直接废了他们的武功,准备让人扔下山去,让其自生自灭。 [恭喜宿主,补发三百积分。] 看来寨子里的奸细除干净了,覃可忽然喊住他,“留下一个,说不定日后有用。” 夏峋乖乖照做,留下一个年轻的,其余全部送下山去了。 覃可这才问他毒洞子的事。 夏峋立马将这几天搜查到的线索,一一道来。 听完,覃可心都紧了。 “你是说,那些被抓的青壮年百姓,被关在洞子里试毒?” 夏峋点头,“是,皇上。” 覃可气得脸都红了,还用手扇了扇,“岂有此理,他们怎敢这般虐待孤的子民,孤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香妃拉着她手安慰道:“皇上莫气,气坏身子可不好了。” 覃可回以她一个微笑,“孤没事。” 夏峋蹙了蹙眉,继续道:“毒洞子地势险要,比我们黑螺寨更难攻进去。” “更何况他们还有各种毒药,我们估计还没靠近洞口,就会被毒死。” 覃可捏了捏拳,向系统求助,“统子,可有啥防毒面罩,最好将整个身体都保护起来那种?” [推荐宿主用避毒丸,500积分一颗,一人一颗安全有保障。] “滚,又想坑孤积分,孤自己找。” 找了好一阵儿,覃可总算找到了全封闭的防毒衣,才25积分一件,唯一的缺点是惧火。 反正她有手电,到时让大家不用火即可。 “皇上。” 夏峋的声音拉回覃可。 夏峋五指张开,正在她眼前晃,覃可打开他的大手,“孤看得到。” 方才她只不过跟系统神交流了一阵。 覃可很快制定出一套攻洞计划,大家听完觉得可行。 于是隔天一早,覃可安排冬沅、春恒、川子留下保护香妃。 她则带着夏峋挑选的100个武力最拔尖的山匪,去了石山。 等一行人来到高高的悬崖峭壁边。 第79章 进毒洞子 大家早已穿好了覃可花了2550积分在系统商城买的防毒衣,连头和脸都遮住了。 夏峋帮她绑好腰上的绳子,“皇上若是害怕就抱着臣,臣带你进洞。” 覃可犹豫了下,还是抱住了他的腰,夏峋低头瞄了眼,唇角一弯,“抱好了。” 说完就长臂一收,单手搂着她,拉着绳子便跳了下去。 双脚忽地悬空,身体快速下坠,勾起了覃可上次跳崖的恐惧。 怕惊动了洞子里的人,她咬紧牙关愣是没敢吭声。 双眼紧闭着,脸靠在夏峋结实的胸膛处,任其坠落了好一会儿。 夏峋脚踢到山体,绳子一拉,一个用力,便将两人的身体荡进洞里,覃可这才睁开眼。 其余一百名山匪也跟着绳子落下来。 等他们来到洞内,发现里面竟然没人看守,倒是有些意外。 忽然,密密麻麻的箭矢向他们飞来。 “小心!” 夏峋喊了一声,立即抽出背上的大刀,第一个护在覃可跟前,手上的大刀“刷刷刷”地转出花来。 山匪们也挥舞着手上的大刀。 箭矢射到大刀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来。 一群人挡了好一阵儿,终于完了。 大伙皆是累得气喘吁吁。 覃可一直躲在夏峋身后,一根手指头都没伤到。 望着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的箭矢,覃可不得不在心里对大家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最拔尖的山匪们,这武力值可以。 山洞很黑,若不是手电一点光亮都没有。 一行人越往里走越宽敞,出现一间间石室。 里面摆满了各种草药,及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每个罐子上还贴了标签,覃可用手电照着看字。 好家伙,她看到熟悉的毒药了。 升级版强力软骨散、鱼欢散、幻毒、寒晶毒、阴疯毒……等等上百种毒药。 覃可就中过前三种,每次那滋味都特酸爽。 今日总算让她找到出产之地了。 但她中毒的地方是三个,分别是咸洲、壤洲、宫内。 看来这些毒药已畅销到全国各地。 这时,石壁忽然裂开一条缝,大波毒烟从缝隙内冒出来。 还好他们提前穿了防护衣,不然真要完了。 一群人没管毒烟,在石壁上仔细找机关。 书里好像也有这一茬,耶律鑫与坤衍救完人,将这个山洞给炸了。 但作者没有细写救人的细节。 大家找了半天机关都没找到,就在覃可一筹莫展之际,她脚踢到个什么东西,差点摔倒。 还好不远处的夏峋快速闪过来,一把接住她。 轰—— 一声巨响传来,石壁上一道石门打开,覃可一行人赶忙走进去。 等大家刚一进去,那道门就“哐”一下重重落下。 密室内传来某人疯狂的笑声,“哈哈哈,你们倒是能耐,竟然能躲过乱剑毒烟闯进来。”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乖乖做我的试毒人吧。” 夏峋赶忙跑过去,推那厚重的石门,怎么也推不开。 其余山匪们也跟去帮忙,却还是推不开。 覃可也在到处找机关,却没找到。 那坏蛋又开口了,“没用的,机关在外面,你们打不开的。” 覃可手电四处射了射,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你倒是出来啊。” 覃可手电朝山洞顶射去,只见石洞上一双眼眸与她对上时,心虚地一眨。 霎时便不见了踪迹。 山洞很高,目测足足有六米多,就算两个人都不一定够得到顶上。 不然覃可还真想上去摸一摸。 她手电往上照去,扯了一下大当家的袖子,“夏峋,你能摸到那儿么?” “当然。”夏峋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手腕动了动,一下就飞了上去。 “看,摸到了,啊!”他还没得意一会儿,一股力道将他打下来。 “大当家。”几个山匪惊呼一声,赶紧跑过去接住他。 覃可也走过去扶他,疼得夏峋嗷嗷叫,“疼,手好疼。” 覃可弄开他防护衣的一条口子,只见他手掌黑了一片,还多出两个针印子来。 他这是? [宿主,他中毒了,万能解毒丸可用。] 覃可立马花了200积分,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快速给他服下。 “噗。”夏峋一口血喷了出来,还是黑色的血。 血水里还有两根细小的银针。 覃可赶忙将夏峋的防护衣整理好,昂头望向山洞顶上,那里果然有猫腻。 还没容她多想,周围的石壁上便有水流下来,还是黑黢黢的水,应该是什么歹毒的药水。 一点点漫过他们的身体,越来越快,一群山匪皆是慌了。 夏峋高举大刀,“大家莫要自乱阵脚,我们一定能安全出去。” 之前那声音又出来,“让你享受一下我刚研制的毒药,我还正瞅找不到武功高手来试药,你们倒是来得及时哈哈哈。” 经过刻意处理过的声音,跟鬼魅一般回荡在幽闭的石室内,听得人内心发慌。 脚下的黑水还在不断上涨,就算穿着防护衣,覃可都能感受到那水的冰凉。 几个绷不住的山匪提着大刀,跑去砸那石门。 砸得“哐哐当当”的响。 他们一开了头,其余山匪也一窝蜂跑过去砸门。 唯有举着手电的覃可望着山顶上方。 夏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皇上也觉得那儿有问题?” 覃可点头,“你之前摸那儿是何感觉?” 夏峋拧着眉,想了想才道:“很软,像半干的泥巴又不太像,反正不是硬邦邦的石壁。” “大当家黑水漫过大腿了,我们怎么办?” 覃可低头扫了眼,这才发现黑水已经漫过她的腰部了,紧急求助系统。 “统子,有没有什么突围道具?” [有的宿主,防水爆破丸,200积分一颗,看这石门的重量,估计得要三颗才能炸开。] “普通爆破丸也就一百一颗,你这为何这么贵?” [宿主,这爆破丸效果超好,一丈之内可以锁定任何想炸的目标。] 覃可跟系统神交流的空档,天旋地转间人便被夏峋抱了起来。 他大手一甩,直接将她甩到他宽阔的背上。 吓得覃可赶忙搂紧了他脖颈。 夏峋往后看了眼,“臣个子高,可以多撑一会儿。” 覃可这才注意到,黑水已经漫过夏峋的胸膛。 若是他方才没将她抱起来,恐怕连她的头都被淹了。 顶上再次传来鬼魅般的笑声。 “哈哈哈,你们马上就要成为我的试验品了,还真是令人兴奋的时刻。” 第80章 幕后之人是谁? 夏峋忽然出声:“兄弟们撕开防护衣,大家一起用内力震开那破门。” “不可,这样大家会中毒。”覃可趴在夏峋背上,挥着手电大声制止。 “孤有办法,你们退到一边。” 一群山匪听了,皆是欣喜不已,乖乖退到两边,把石门的位置露出来。 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这石门有万斤重,你们就算再练个二十年也打不开。” 覃可手捏爆破丸,冷冷一笑,“信不信孤今日不光要破了你这门,还要将你揪出来?” “哈哈哈,都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讥讽的笑声似乎穿透了每一个即将被淹没头颅的山匪。 有些矮一点的山匪甚至踮起了脚尖,争取将头露出水面来。 有人忍不住问:“皇上,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我们不会都要交代在这儿了吧。” “大当家的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呢呜呜。” “我也不想死,我还想跟皇上回宫去娶个宫女生孩子呢呜呜。” 一群山匪你一句我一句地唱衰,顿时哭声一片。 夏峋努力将覃可拖高了些,拧着眉道:“都别吵,本寨主相信皇上一定可以救大家离开。” 覃可低头扫了眼夏峋,唇角弯了弯,这小子倒还挺信任她。 “夏爱卿说得对,孤既然收了你们,就会对你们负责,有孤在,谁都别想伤害你们。” 那声音又来了,“都要死了,还在搞心灵鸡汤,你这小皇帝当得可真是窝囊。” 覃可不再跟他废话,指尖上的爆破丸一弹。 只听“砰砰砰”几声响,石门被炸成巴掌大的碎块,一室黑水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 原本即将被淹没的一群人,瞬间得到解救,大家皆是手舞足蹈地高呼“皇上万岁。” 覃可望着手上好好的防护衣,很是意外,这爆破丸竟然连衣服都没炸开一块。 不像之前一百积分那个爆破丸,直接将她炸成了黑炭。 不过幸好她没听系统的兑换三颗。 她只兑了两颗,又节约了两百积分。 一室人还没来得及出去。 倏然,山洞顶上一坨黑漆漆的重物,就这么直直砸了下来。 一群好奇的山匪赶忙围过来查看。 覃可也从夏峋背上滑下去,走过去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黑物。 “哎哟,疼,皇上,臣知道错了,是臣不对。”这一脚踢得地上的人哇哇直叫。 她使用爆破丸时,特地在心里报了追踪目标,没想到还真把这讨人厌的家伙给炸出来了。 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覃可脑子里忽地闪过一张脸,一双小鹿眼都微微睁大了些,“你是玉秦,你怎么在这里?” 搞半天戏弄他们的人竟然是玉秦。 地上的黑炭,立即口吐白沫浑身痉挛起来。 那白白的泡沫,跟黑黢黢的脸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好,他中毒了。”覃可才舍不得买药救他。 他那么坏,真想看他自生自灭算了。 但若他真死了,必定会挑起玉王两兄弟的反叛之心。 权衡利弊下,覃可正在犹豫之际。 下一瞬,就见夏峋拿刀划了玉秦手心一下,黑色的血水顺着伤口流出来,流了一地。 他唇角一弯,“没事,这种毒我们寨子里的兄弟中过,放点血就行。” 覃可诧异,“他刚刚想杀我们,你为何要救他?” 夏峋狠狠踢了两脚地上的人,疼得对方嗷嗷叫。 “先问清楚背后主谋再杀不迟。” 地上的黑炭立即翻身爬起来,忍着疼跪地求饶,“求皇上放过臣,臣再也不敢肖想香儿了。” 覃可很不耐烦地瞅了他一眼,“说吧,怎么回事?” 玉秦跪在地上,一只黑手挠了挠一撮撮竖起的发丝,认真回忆。 “昨夜,臣半夜起来如厕便被黑衣人绑了,等臣醒来就在这洞子里了。” “然后,他们跟臣说,要臣假扮这里的主人,藏于洞顶处,一举灭了你们,于是……” “于是你就同意了,真想着杀死孤吗?”覃可打断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哎哟,好疼。”疼得玉秦泪眼汪汪。 “你知不知道,孤要是折在了这里,太后的玉林卫铁定会跟你们玉家军斗个你死我活。” 玉秦明显不信,“不至于吧,谁都知道太后不喜欢皇上。” 覃可讥讽一笑,那神情似乎在说“你真是个蠢货”。 “孤乃先皇唯一的血脉,孤要是有个好歹,你以为太后会放过你?” 想着儿时那些恐怖的记忆,玉秦立即磕起头来。 “求皇上千万别把遇到臣的事告知太后,臣那个姨母向来吃人不吐骨头,臣是真怕她老人家发怒啊。” “行了,别磕了,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那些村民被关在哪里?” 玉秦立即爬起来,来到一个石壁最低处,掏了掏,掏开一坨大石头。 只听“轰”一声响,一道石门打开,出现一间更大的石室,地上坐着一堆被绑着手脚,堵住嘴巴的男男女女。 一个个头发衣衫凌乱,眼睛红红的,手臂上全是被什么划出来的口子,一看就是遭遇了非人般地对待。 看到他们,那些人皆是“唔唔唔”地挣扎起来。 覃可这才注意到她与100个山匪们还穿着防护服。 连头都遮住了,再加上还泡过黑水,一个个脏兮兮的看不到脸,肯定吓坏了村民们。 于是覃可拉开防护服的口子,露出一个头来。 夏峋伸手阻止她,覃可回以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她高举手电,照亮了石室,望着二十几个村民,温和一笑,“孤乃极度国当今皇上,孤是来救大家出去的,都别害怕。” 覃可走过去,一个个解开他们的绳子。 一行人跪地上千恩万谢起来,感动得热泪盈眶。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时,忽然一男一女不知从哪里弄出的小刀,朝覃可扑去。 “皇上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夏峋一个旋踢腿加闪身,一脚踢飞一个男人,单手握住那女人的手腕。 女人手腕一疼,手一松,刀掉到了地上。 她另一只手一把粉末洒向覃可,“去死。” 覃可还没反应过来,夏峋便快速闪过来,恰好接住一脸药粉。 还好他有防护衣隔绝掉了,只是眼睛被挡住看不见了。 他忙抬起手臂抹掉面罩上的粉末。 女人还想去攻击覃可。 几个山匪提着大刀冲过来,“哧哧哧”几声响,几刀同时刺穿了女人的胸膛,血流不止。 那男人捡起刀,又爬起来杀覃可,被几个山匪控制住,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覃可用力踢了他一脚,“说出你们的幕后主谋,否则孤将你千刀万剐。” 第81章 带着山匪们回宫了 男人眸光怨毒无比,“覃可,你等着,三妹总有一天会杀死你,为我们报仇。” 话落,他牙齿一咬嘴角流血,死了。 覃可瞳孔缩了缩,步伐往后退了两步,这个毒洞子是刘三妹的? 不应该啊,书里并没有写到这一茬。 但是写了刘三妹跟摄政王有合作。 难道他们就是在这里碰上的。 那刘三妹如今又在何处? 果然跟书里写的一样,她还是没放弃为小胖子报仇。 小胖子害死了那么多穷人,死有余辜。 难道江湖上那些毒药皆是刘三妹搞出来的? 她有那么厉害吗?背后一定还有人。 夏峋处理好两具尸体,又在山洞搜寻一圈,建议立即撤退。 覃可表示同意。 临走时,覃可背着大家来到毒药室,将所有毒药收进了丝带空间里。 书里这毒药室被坤衍耶律鑫炸了,可惜了,这些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覃可带着大家离开了山洞。 夏峋断后,一把火烧了那些制毒的药草与工具。 一路上覃可都在跟村民们聊天。 大家并不知是谁绑了他们去试毒。 还说对方戴了面具声音又处理过,完全听不出男女。 根据他们的描述,那面具人跟刘三妹身高体型完全不符。 覃可满脸疑惑,对方到底是谁? 或许她可以从那些销售的药丸去寻找线索。 她准备回宁京城再好好查查。 一行人将村民们送回到钳洲城后,回了黑螺寨。 当日晌午,夏峋押着刘知府回到钳洲城,让他跪到地上跟大家对质。 在事实面前,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刘知府供认不讳。 覃可决定将其斩首。 刘知府直接吓尿了。 斩首当晚。 钳洲城内所有百姓都来了,几十万人围满了刑场周围,人人痛骂狗官。 “你这坑害百姓残害人命的狗官去死!” “狗官去死,还我儿的命来!” “狗官真该死,害得我们天没黑就关门,装神弄鬼,弄得人心惶惶,真该下地狱!” 大家骂一句,便朝刘知府吐一口唾沫星子。 或是冲他扔石子,扔烂菜叶,扔土豆、鸡蛋、西红柿等等,逮住啥就扔啥。 刘知府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默默承受着百姓的怒火,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不想死,更不想这样遗臭万年的死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一切都来不及了。 覃可坐在刑场主位上,手上的令一扔,“斩。” 一个山匪手起刀落,刘知府只感觉脖子一疼,人头便滚落到地上,血溅当场。 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珠子睁得老大。 覃可站了起来,望着月光下大波黑压压的人头,迎着夜风笑出一对小酒窝。 “作妖的狗官已除,日后大家莫要再害怕,也不用那么早关闭店铺,更不要畏惧外来客。” “你们都是孤的子民,孤会保护你们。” 大家举手欢呼“好”,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 有人跪地行礼。 那人一带头,众人跟着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十万百姓声音意外的整齐洪亮,场面壮观。 覃可袖袍一甩,微抬手,笑着让大家起来。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5000积分。] 听到积分奖励,覃可脸颊梨涡陷得更深了些。 太好了,回宫就兑换她的男神机器人来玩。 解决完钳洲城的事,覃可跟着夏峋回了黑螺寨收拾东西,准备带他们回宫。 这时,香妃接到了娘家的来信,要回去奔丧。 这是书里的剧情,覃可本是想陪她回去。 但香妃拒绝,说不想让皇上见到她那讨厌的一家子。 覃可想着玉秦在山洞里伤得很重,应该好几个月下不了榻了,对香妃已然没了威胁。 也不必担心再发生书里那些狗血剧情。 于是她爽快同意了。 不过把川子、春恒、冬沅留下了,让他们负责保护香妃。 送走香妃,覃可发现大石坝里摆满了各种物品。 山匪们把什么锅碗瓢盆、泡菜、酒坛子、桌子板凳的,皆试图带回宁京城。 覃可看的一阵头大,走过去挑挑捡捡扔出来好多,最后只带了五个箱子的东西。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贯峰山黑螺寨,跟着覃可回宫了。 离开时,覃可还特地让扣下来那个纤细,去给玉秦送假情报。 她们走的大道,故意给他说走的小道。 果然玉秦上当了,一路上没人来找他们麻烦。 紧赶慢赶,经过几日的日夜兼程,覃可总算回到了宁京城。 回宫后,覃可安排好黑螺寨兄弟们的住宿,便快速泡了个热水澡。 换了身干净衣裳,躺在她日夜思念的床垫上滚了两圈。 舒服。 她正准备查查积分够不够,好快点捣鼓她的男神机器人,结果就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皇上,太后有请。” 艹!她这才回来,太后就要兴师问罪她擅离皇宫之事了吗? 覃可自然不好拒绝,只得快速套上外袍,系好腰带,大步走去了和颜宫。 正好她也有老寨主的信件要交给太后。 和颜宫内,烛光摇曳。 覃可坐在椅子上干等,百无聊赖地东瞧瞧西看看。 奇怪,怎么不见吕修远? 只要太后在宫内,他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候在她身边,随时听候差遣。 基本要太后就寝后他才离宫。 今夜他竟然不在,稀奇。 覃可心里一声叹息,也不知他跟太后的关系缓和了没。 “皇儿舍得回来了?” 覃可抬眸就见太后一身华服,头戴凤冠,缓步走来。 她立即站起来拱手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坐到椅子上,达公公很快沏来一壶花茶。 太后端起茶盏,翘起兰花指捏着盖子喝茶。 喝完一口,她放下茶盏,这才看向覃可,立马板起脸来,“皇儿可知错了?” 覃可低垂着脑袋,装出很愧疚的样子来,“儿臣知错,儿臣不该任性的擅自离宫,请母后责罚。” 太后一双美目微眯,就这么瞧着覃可,“这事先暂且不论,先来谈谈另一件事。” 覃可一脸迷糊,“还有何事?” 太后站了起来,走到覃可跟前,拉起她的手,“听说皇儿带了九千多个山匪回来?” 第82章 哀家要将他碎尸万段 覃可点头,还轻轻“嗯”了声。 太后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皇儿呐,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可胡来?带一群五大三粗的山匪回宫,可想好了如何应对大臣们的反对?” 覃可头一次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据理力争,“母后也说了儿臣好歹是一国之君,可儿臣手里既无实权也无兵权。” “若是有朝一日,邻国攻进来了,母后有八万玉林卫保护,耶律鑫有十万耶律大军,藩王有玉家军,儿臣什么也没有。” “儿臣只能跪地求饶,儿臣只是想养点禁卫军在身边保护自己,都不行吗?” 覃可一口气讲完一大堆话,都不带卡顿的。 而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本以为太后会发怒,会怼她,覃可心里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结果都没有,太后只是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就这么瞧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 “看来皇儿是真长大了,都知道培养自己的人了。” “可皇儿想要培养人,也不该带一群山匪回来培养啊,一群贼有什么好养的?” 太后给了台阶,覃可却不想顺着下,而是拱手请求道: “请母后给儿臣一些时日,儿臣定会将他们身上的匪气除掉,成为一支骁勇善战的禁卫军。” 覃可低垂着头,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天没得到太后的回应。 就在她以为太后要拒绝时,却听太后笑了,还笑出了声。 “行,皇儿竟然这般坚持哀家就成全你。” 覃可开心不已,“谢母后成全。” 看她激动的模样,太后唇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先别急着谢,皇宫内有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坏。” “母后请讲,儿臣定当遵从。” 太后摆弄着自己的新指甲,“这样吧,母后给你三个月。” “若是三个月内,你的9000多山匪,能通过简单的文试、武试,以及与哀家玉林卫的比试,哀家就同意他们留下,否则……” 太后一双美目微眯,语气冷漠道:“否则全部逐出皇城。” 听到这话,覃可真想扑过去跟她打一架,“母后为何对他们如此苛刻?” 即便当初选拔玉林卫,也没这般严苛。 “苛刻么?”太后冷笑,“哀家还没说完呢,这三个月期间,山匪们是没有月钱的。” 在覃可震惊的目光中,太后端起茶盏,继续道:“另外山匪们的生活、穿衣、住宿都由皇儿自己想办法。” “夕颜宫哀家已经让人去收回来了,请皇儿另行给他们安排住处。” 俗话说得好,忍无可忍时无需再忍,覃可手掏进怀里,摸出一叠信件,一股脑扔到桌子上。 “母后有什么资格管皇儿的事?” 砰—— 太后气得将手上的茶盏一扔,摔倒地上,发出一声响。 茶水溅了一地,陶瓷的茶盏也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 太后“啪”一声拍了下桌子。 “皇儿这是翅膀硬了,都敢对哀家大吼大叫,质问哀家了?是不是皇儿下一步,就准备让哀家交出国库的钥匙了?” 覃可庆幸自己跳开了一步,不然茶水就该溅到她身上了。 眼角余光瞄到太后正在揉心口,脸色有些难看。 惹急了太后她铁定讨不到好果子吃,忙拱手补救道: “儿臣不敢,儿臣错了,儿臣照着母后的意思做便是,请母后息怒。” 她抿了抿唇,立在那里不敢再吭声。 看来这次她真把太后给气到了。 达公公立即来收拾地上的碎块。 收拾完,一边给太后拍背顺气,一边忍不住对覃可抱怨几句。 “哎哟喂,皇上是跟吕相串通好的么,前几日吕相回宫才把太后气到晕厥,今夜又换皇上来气太后了。”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长睫一颤,眸中满是担忧之色,“吕相怎么了?” “还能怎样,被太后关进大牢面壁思过去了。” 覃可心里一着急,难听的话便这么脱口而出,“吕相他还有伤在身,母后怎能这般对待他,再怎么说他也是母后的亲生……” “骨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覃可一下捂住嘴巴。 糟糕,一不小心差点把吕相的秘密说出来了。 要是被太后知道她知道吕相识她儿子,她老人家会不会杀人灭口? 也不知道那信件写了啥,希望老寨主不要坑她才好。 太后一脸狐疑,“皇儿想说什么?” 覃可摆摆手,“没,儿臣只是觉得吕相有些可怜,像一个严重缺爱的孩子。” 太后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这次剿匪,看来皇儿跟吕相关系近了几步,那孩子心眼子多,皇儿还是要多加小心。” 覃可一脸笃定,“吕相他不会害儿臣,儿臣只是心疼他。” 太后疲惫地揉揉眉心,“看来吕相已经把他的身世告知你了,唉,若不是看在他逝去娘亲的面上,哀家这次已砍了他的脑袋。” 覃可惊得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心中疑问脱口而出,“母后不是吕相的娘亲么?” 啪—— 太后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谁跟你说哀家是吕相娘亲,岂有此理,哪个胆大的奴才,竟敢这般毁坏哀家的名声?” 太后一双美目染了怒火,咬牙切齿道:“皇儿从何处听来的,哀家要将他碎尸万段。” 覃可猛摇头,“皇儿瞎猜的,请母后原谅。” 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覃可适时转移话题。 “那些信件母后且看看,是吕相父亲让儿臣交与母后的。” 太后这才拿起桌子上信件看起来,看完一封,她立即拆开第二封。 直到最后一封信件看完,太后眸中有泪光闪烁,她忙用丝帕点了点眼角。 声音些微哽咽道:“小达子,去,将吕相带来,哀家有话与他说。” “嗻,奴才这就去办。”达公公跪下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去。 覃可正想撤退,然而她只拱了个手,还没吭声,便被太后斜睨了眼。 “皇儿留下,哀家今晚让皇儿看看吕相的亲娘是谁。” 太后都这样说了,就算她不想知道也不可能了。 唉,在这偌大的皇宫内,最忌讳的就是窥探别人的秘密。 恐怕日后她又要被狡猾的吕相要挟了。 不多时,达公公就带来了吕修远。 第83章 原来她才是吕修远的娘亲 吕修远手上、脚上带着镣铐,本就白的脸色,在摇曳的烛火下更白了三分,似乎也更清瘦了些。 他只稍稍睨了覃可一眼,便跪下行礼,“罪臣吕修远参见太后,见过皇上。” “起来吧。”太后微抬手,“小达子,去,把哀家珍藏那幅画拿来。” “嗻,奴才这就去拿。”达公公跪下行了一礼,速速离去。 很快他便拿来一幅卷起来的画,恭敬地递给太后。 “打开吧,给他们看看。”太后手扬了扬,眸光毫无波澜。 达公公乖乖照做,一点点展开画纸,当一整幅画露出来时,覃可与吕修远皆是震惊不已。 对于他俩那反应,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都看到了么,手腕上有痣那个是哀家,另一个是哀家的双生妹妹念儿,亦是吕相的娘亲。” 吕修远后退了一步,猛摇头,一双蓝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即便太后不愿认臣,也不该拿谎言来欺骗臣。” 太后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哀家为何要骗你,当年若不是念儿为了生你,她也不会死。” “唉,只怪你那老爹不早点来找念儿,若不是哀家当年跳进寒潭,将大肚子的念儿拉起来,吕相都没机会出生。” 吕修远眸中泪光盈动,睫毛轻轻一颤,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这便是太后从小不待见臣的原因?” 太后叹气,“就因那次入寒潭,哀家身子受了寒,导致此生都无法再怀孕,当然这不是哀家恨你的主要原因。” “你爹当年跟念儿两情相悦,哀家背着爹爹成全他们,结果呢,你爹忽然就消失了。” “念儿肚子一天天大了,多次寻死觅活,也不受家族待见,甚至被除名。” 太后手指向吕相,指尖些微发颤。 “若不是为了生下你,念儿也不会死,哀家只要一看见你那双蓝眸呀,就想到你那个负心薄幸的老爹,你说哀家能不恨么?” 吕修远就这么红着眼圈看着太后,没有搭话。 太后抓起一叠信件扬了扬,“如今好了,误会解开,哀家也不再恨你了。说说你为何要毒害哀家那些小皇子?” 吕修远“砰”一声跪到地上,镣铐链子碰到一起,撞出清脆的声响来。 “臣没有,臣冤枉。” 太后坐到椅子上,翘起一条腿,“吕相觉得哀家会信吗?” 吕修远神情真挚,“就算太后不信,臣也没有毒害皇子,都是误会?” 太后明显不信,“你十岁那年,将三皇子推进后花园的小池塘里,导致三皇子溺水而亡,当晚落水后你受了寒,殿内加了好些碳火。” 吕修远极力辩解,“臣没有推三皇子下水,臣也没有落水,臣是中了寒晶毒,才需要碳火化冰。” 太后蹙眉,“胡说八道,世间哪有那种毒。” 一直在旁边当隐形人的覃可举手,“母后,儿臣亲眼所见,吕相毒发时会晕厥,一双小腿还会结冰,硬邦邦的。” 对上太后布满寒霜的眸子,覃可立即闭嘴,默默放下手来。 太后看着吕修远,接着翻旧账。 “你八岁那年,二皇子与你在城墙上放风筝,跳下城墙当场摔死,是否乃你那双蓝眸蛊惑所致?” 吕修远摇头,眸光真诚,“不,臣没有蛊惑二皇子,是他自己失足落下去的。” 太后一直瞧着吕修远,似乎看他有没有撒谎,好一阵儿才出声: “以你死去的娘亲发誓,哀家就信你这一次。” 吕修远垂着头,跪在地上,戴着镣铐的手捏了捏拳,眸中恨意滔天。 等抬起来时,他眸光已恢复平静,举起带着镣铐的手,缓缓启唇。 “臣所述之事,句句属实,若有虚假,臣的娘亲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起来吧。”太后这才点点头。 “日后好好帮哀家办事,哀家不会亏待你。至于你娘亲,等你那老爹回来,哀家定要让他给个交代,给念儿一个名分。” 末了,她又侧头看向给她捏肩的达公公,“小达子,拿钥匙来,将吕相的枷锁打开。” “嗻。”达公公乖乖照做。 得到解放,吕修远跪着行礼,“谢太后。” 太后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哀家乏了。” “臣告退。” “儿臣告退。” 吕修远与覃可拱手齐刷刷地答。 刚要离开,太后忽然喊住覃可 ,“皇儿,别忘了哀家跟你的三月之约。” “儿臣知道了,母后请放心,儿臣定会让母后刮目相看。” 覃可心里那个气呀,不愧是太后,跟吕修远叭叭完前尘往事,还记得跟她的约定。 出了和颜宫,覃可与吕修远一前一后走在宫内的石板路上。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忽然,吕修远步伐一个趔趄“噗”一口血喷了出来,高大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 吓得覃可忙伸手扶他。 奈何对方太重,她压根扶不动,吕修远整个身体将她压在石板路上。 压得她快喘不上气了。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推开坐了起来。 速度凑过去,拍了拍晕死过去的吕修远。 “醒醒。” 覃可掏出丝帕,擦掉他嘴角的血。 他这是气急攻心了吗? 这,现在才爆发,之前跟太后对质时,忍得该有多辛苦? 人才啊。 覃可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薄薄的唇,想着要不要趁他晕了薅点积分。 倏然,吕修远一双细长的浅蓝色眸子一睁,薄唇动了动,喊了声“皇上”。 吓得覃可指尖一抖,尴尬地捏了下拳,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坐直了身体。 “吕爱卿醒了,方才你怎么了?” 吕修远挣扎着坐起来,抓起覃可的手,望向夜空那轮明月,神情落寞。 “皇上有一天会抛下臣吗?” 覃可拍着胸脯打包票,“孤保证,只要吕相一直对孤忠心耿耿,孤断不会抛下爱卿。” 吕修远收回目光,看向她,严肃又认真,“皇上为何要对臣这般好?” 他握紧覃可的手,一点点拉过去,贴上自己的脸颊,弯唇一笑,浅蓝色眸子里闪着光。 “皇上这样对臣,会让臣产生依赖,甚至……” “甚至什么?”覃可指尖感受到他脸颊的冰凉,心尖猛地一颤。 她第一次发现吕修远真诚的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仿佛一双蓝眸都在发亮,太蛊惑人了。 吕修远另一只大手伸过去,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覃可的唇角。 他一双蓝眸眨了眨,才道:“甚至会爱上皇上。” 覃可被狠狠电了一下,脑子卡顿了一瞬才回神。 第84章 该怎么让他们答应? 吕修远在对她抛媚眼。 他在勾引她? 他长得真的还挺好看。 但想着书里原主凄惨的结局,覃可霎时清醒,一把推开他,慌忙爬起来。 “想来吕爱卿刚从牢里放出来,脑子还处于迷糊状态,孤不会将今夜之话当真。” “时候不早了,孤要回寝殿歇息了。” 说完,覃可快步跑走了。 “皇上别忘了与臣在小树林的约定。” 吕修远吼完,发现那抹身影跟小兔子似的,跑得更快了些。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还真是好骗,吕修远咧开嘴角,发自内心地笑了。 笑着笑着他嘴角放平,眸光逐渐变得狠厉。 跟太后胡乱告密的两位,敢跟他玩阴的,接下来他会好好招待他们。 并不知吕修远想法的覃可,就快到达寝殿时。 发现后花园处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先是一惊。 接着想到太后的话,淡定地大步走过去。 今夜无风,月朗星稀,明月照出一个个山匪焦急的神色。 夏峋第一个迎上来,“皇上,你总算回来了,可把兄弟们急坏了。” “兄弟们赶了几日路,疲惫不已,躺在榻上一会儿就睡着了,结果来了一群侍卫,提着长剑,将大家撵出来了。” “真是欺人太甚。” “皇上,你可要为大家做主啊。” “就是,隔壁宫女房那些人,还跟侍卫举报,说我们鼾声太大,吵到她们歇息了。” “他们还将我们的行李扔出来了。” 山匪们你一句我一句,争先恐后地吐槽,怨声载道。 覃可举起手来,“都安静,抱歉,是孤让大家受委屈了。” “请听孤说,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众山匪齐刷刷地答。 覃可唇角一弯,“好消息便是,孤在太后那里,帮大家争取到了做禁卫军的资格。” 众山匪高高举起拳头,齐声道:“好,谢皇上。” 一个个脸上皆是洋溢着笑容。 覃可心里一声叹息,很不想打击大家的热情。 但这也是接下来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覃可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 一群山匪立即闭上了嘴巴。 “坏消息便是孤接受了太后的挑战,三月之内,孤要将你们训练成真正的皇城禁卫军。” 夏峋眉毛微挑,“如何训练?” 覃可声音洪亮,“孤要安排老师教你们骑马、射箭,上战场,识文断字。三个月后会有考试和比试,你们可有信心?” 有山匪表示不赞同,“不是吧,大家都是粗人,如何能识文断字?” 覃可解释道:“不会太难,不是要你们去考状元,只要求你们会写自己的名字,能看懂普通的信件即可。” 有人还想举手说话,夏峋转身看着大家,冷冷道: “来时本寨主就跟你们说过,一切服从皇上命令,若是不愿意,马上就走。” 一群山匪哑巴了,不再吭一声。 夏峋带头跪下行礼,“臣愿听从皇上安排。” 一群山匪跟着跪下行礼,“愿听从皇上安排。” 覃可微抬手,让大家起来。 没有住处,覃可只得把大家带到她的龙颜宫。 还好她的宫殿够宽敞,里三层外三层的,二十来间房,住的满满当当的。 入夜了,各个房间皆是传出了大家的鼾声。 那声音震耳欲聋,特魔性,吵得覃可在床垫上翻来覆去的,完全睡不着。 好不容易天快亮了,她终于合了会儿眼。 只是,还没睡多久,又被一群早起练功的山匪吵醒。 覃可郁闷地爬起来,顶着一对大大的熊猫眼,拉开了房间门。 “皇上,早啊。”有山匪笑着跟她打招呼。 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早。” 夏峋凑过来,“皇上,昨夜没睡好?” “嗯。”覃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夏峋又问:“皇上,我们今早吃什么?” “吃……”覃可愣住,嘴巴张得老大,好一会才道:“走,跟孤去御膳房。” 太后说不准给山匪们准备饭菜,没说不给她准备饭菜吧。 很好,她有主意了。 等一行人来到御膳房。 一身白色厨师服,头戴帽子,系着围裙的高掌厨,鼻孔朝天。 “哟,皇上来了,太后有令,御膳房不给山匪提供吃食。” 覃可板起脸来,“大胆,见到孤不行礼,想让孤砍你脑袋是不是?” 高掌厨吓得脸色一白,“砰”一声跪到地上,“皇上,实在是太后有吩咐,奴才也是难做啊。” 覃可唇角一弯,“行,孤不让你难做,若孤要吃呢?” 高掌厨拱手陪笑道:“皇上要吃,奴才自然好生伺候。” “起来吧。”覃可伸手,“将最贵的菜单给孤。” 高掌厨快速爬起来,很快离去,不多时又折回来。 手上拿着一本土黄色本子。 他微微躬身,双手恭敬地将菜单本子递给覃可,“皇上请看。” 覃可没接,冷声命令,“给孤翻到食材消耗最贵的菜品,那几页。” “是,皇上。”高掌厨立马快速翻起来。 很快翻好,高掌厨再次躬身递给覃可。 这次覃可拿起来了,“这十页在半个时辰内,给孤做好,送到龙颜宫来,办不到孤砍你脑袋。” 高掌厨吓得背心冒汗,“砰”地跪到地上。 “皇上饶命啊,莫说半个时辰,奴才就算是一天之内,都不一定凑得齐这些食材啊。”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覃可满意地点点头,“高掌厨,孤再给你个机会,熬一大锅白粥,将给玉林卫的馒头,分点给我们可行?” “这……”高掌厨犹豫了。 覃可故意很生气道:“高掌厨你什么都办不到,孤要你何用,来人,拖出去砍了。” “求皇上饶命,奴才这就去吩咐大家熬粥,蒸馒头,一会儿就送去龙颜宫。” 搞定早饭,覃可哈欠连连地回到寝殿,正准备睡个回笼觉。 却被夏峋拉起来了。 “皇上昨夜不是说要教大家操练吗?兄弟们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覃可这才想起这茬。 极度国练兵,肯定是耶律鑫最在行。 教人识文断字,还是摄政王坤衍最可靠。 当然,吕修远也不错。 不过吕修远要帮太后办事,她可不敢去跟太后抢人。 看来要找个机会去趟将军府和衍王府了。 该找个什么借口,才能让他俩答应呢? 覃可正发愁之际,一张将军府的请帖送到了她手上。 第85章 阁下是? 覃可靠在躺椅上,正在敷面膜补水,一把掀开面膜便坐了起来。 捞起刚送来的请帖,大红色的封皮很喜庆。 她慢慢展开,看了看。 请帖上写得很清楚,后日乃耶律夫人五十大寿寿辰。 也是耶律鑫十九岁生辰。 覃可倒是有些诧异,他们母子竟然是同一日生辰。 算算日子,原主的生辰也快到了。 书里说原主只比耶律鑫小一个月。 这还是覃可穿来后,第一个生辰,到时一定好好张罗了热闹热闹。 她记得去钳洲剿匪之前,耶律鑫就在筹备他娘的寿宴了。 肯定大办特办,弄得极好。 正好她也要去找耶律鑫,这请帖来得太及时了。 于是吃完早饭,覃可就带着一大波山匪出发去将军府了。 覃可与夏峋坐的轿子,九千多山匪跟在轿子后面。 夏峋有些好奇,“皇上不用上朝吗?” 覃可神情淡定,“有吕相和太后在,政务不会落下,孤这个皇上经常不上朝的,夏爱卿日后就知道了。” 见夏峋信了,没在追问,覃可松了口气。 开玩笑,她带了那么多山匪回宫,铁定会被大臣们数落。 近段时日她都不会去上朝,免得耳朵又要起茧子了。 马车一路颠簸,特别催人入眠,覃可正好补了个回笼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将军府大门口。 红色的牌匾很是气派,夏峋指尖捏着窗帘,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总有一日,他也会在宁京城内拥有这么一处宅院,让兄弟们吃饱穿暖,睡个饱觉。 夏峋放下窗帘,低头瞧了眼怀里睡着的覃可,眉眼都柔和了些许。 有山匪捞开轿帘,“大当家的,到了。” 夏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腿上睡着的覃可。 那山匪点点头,立马退开了,还贴心地放下轿帘。 将军府内。 一众仆人正在忙里忙外,为明天的寿宴做准备。 有人忽然来报,“禀告将军,大门口来了几千个人,不像是来提前贺寿的,还有一顶轿子。” 耶律鑫剑眉一挑,“本将军这就去瞧瞧,看看是谁敢来我将军府撒野。” 他大手一伸,原本插到架子上的长枪动了动,“嗖”一声飞过来。 他将其一把握住,大步走出去,很快来到大门口。 耶律鑫原本发怒的一双桃花眸,在看清轿子顶端带着皇家的龙腾标志时。 眸中戾气霎时没了,连眉眼都柔和了三分。 “接住。”他将枪丢给一旁的下人。 下人双手抱住长枪,力道太大,弄得他步伐都踉跄了下。 耶律鑫唇角微扬,大步走过去,捞开轿帘,“皇……” “上”字还没喊出来,他便一整个愣住。 只见覃可躺在一个极为年轻俊美的男子腿上,睡着了。 耶律鑫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平,挑衅地看向夏峋,“你是谁?” 夏峋拱手,“禁卫军统领夏峋,阁下是?” “原来你就是那个夏峋。” 耶律鑫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本将军不屑跟山匪头子讲话。” 夏峋立马板起脸来,“你不要欺人太甚。” 耶律鑫神情轻蔑,“怎么,想跟本将军单挑?” 夏峋蹙眉,“你就是耶律鑫。” 夏峋撸起袖子,“行,本寨主这就领教下耶律将军的本事。” 已经醒了一阵儿的覃可,听着两人的谈话,装不下去了。 一下睁开眼,一把握住夏峋的手,从他腿上坐了起来。 “领教什么,耶律将军是孤给你们找的老师,你可别把人给孤得罪了。” “老师?” 夏峋与耶律鑫皆是一脸迷糊,异口同声地问出。 覃可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是啊。” 她又看向耶律鑫,唇角轻弯,“耶律将军,孤今日正好来找你谈此事。” “这里说话不方便,去你们将军府聊如何?” 耶律鑫又看了一眼夏峋,好一阵儿才点了下头,松了口,“行。” 话落,他便将半个身子退出了马车。 下马车时,夏峋迟迟没站起来,覃可扭头看他,“夏爱卿怎么了?” 夏峋捏了捏腿,“皇上,臣腿麻了,皇上能扶臣一下吗?” “当然可以,都怪孤睡着了,也不知怎么就枕到夏爱卿腿上了。”说着,覃可就去扶他。 “啊!”覃可还没走过去,人就被身后一股力道扯出去,吓得她眸色一变,惊叫了一声。 耶律鑫将覃可抱下马车,还帮她整理了下歪了的发冠,“皇上先进府,臣去扶他。” “哦。”覃可点点头,朝马车里看了一眼,“夏爱卿,孤在将军府等你。” 说完,覃可手放在额前挡了挡太阳,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这才挺胸抬头地走进将军府。 “好的,皇上。”夏峋刚答完,耶律鑫高大的身躯便挤了进来。 马车本就不大的空间,眨眼变得更加狭窄起来。 他皮笑肉不笑了那么一下,朝夏峋伸出手,“走吧,本将军亲自扶你。” “不必了,本统领已经好了。”夏峋站起来,故意撞开耶律鑫挤下马车。 耶律鑫摸了摸被他撞过的肩膀,咬了咬牙,这小子还真是欠揍。 将军府内。 覃可又兑换了两瓶续生水,送给耶律夫人。 还从怀里掏出一对祖母绿的首饰,送给老夫人做寿礼。 耶律夫人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拉着覃可亲热地话家常,高兴极了。 看她慈祥和蔼的样子,覃可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妈。 得知她的死讯,不知她老人家有没有伤心欲绝到病倒。 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还不晓得这破任务要何时才能做完? 才能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 覃可内心惆怅之际,耶律鑫与夏峋并肩走来。 两个身高差不多,年龄又差不多的帅哥,站在一起还真是养眼。 覃可心中那点惆怅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她迫切想回去兑换机器人来玩。 想快些捏几个百依百顺的帅哥来,好生伺候她。 光想想就令人兴奋。 覃可明白耶律鑫最听他娘的话。 于是把想找耶律鑫帮忙训练山匪们的事儿,给耶律夫人提了。 第86章 十倍剂量太猛了 果然这事就这么成了。 耶律鑫做事一点不拖泥带水,立即安排翠青带着大批山匪去了军营。 他还对覃可保证道:“皇上放心,翠青是臣一手带出来的,他练兵绝对不比臣差。” 覃可笑着回道:“行,孤信得过耶律将军。” 耶律鑫这波麻利又高效的操作,也算为覃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等练得差不多了,她再把大伙接回宫识文断字。 今晚,她总算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作为大当家,夏峋也跟着山匪们去了军营。 覃可本想着先回宫,耶律夫人有意留她在将军府过夜。 想着反正明日也要来贺寿,覃可答应了。 正好昨夜没休息好,她要好好补个觉。 就这样,中午耶律夫人亲自下厨,弄了一大桌子覃可爱吃的菜,请她吃饭。 耶律夫人厨艺很好,一好吃覃可就贪嘴,吃得肚子都圆了。 还花了一百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杯酸奶消食。 等肚子消化了些,覃可哈欠连连,便在厢房睡下了。 她还让大家,不必喊她起来吃晚饭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口渴了,起来喝水。 发现天已经黑了,桌子上的茶壶也没水了。 将军府她虽来过两次,但都没来得及好好逛逛。 她还记得第一次来将军府,晚上帮坤衍挡刀,隔日又忙着救早产的香妃母子。 第二次则是来找耶律鑫解毒,太后也带着玉林卫追来了,她受伤后便回宫了。 匆忙的两次夜宿将军府,导致她对偌大的院子一点不熟悉。 夜已深,四周静悄悄的一片,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估计有值夜的暗卫吧,在暗处她也看不见。 找个烧火房好难啊。 穿过长长的走廊,覃可来到后院,还没走去火房,便听到了争吵声。 她发现院子边上有间厢房内,正亮着灯。 出于好奇,她猫着腰,借着月光穿过院子里的花丛,顺利来到窗户边。 她指尖一戳,将窗户纸捅破一个洞,眯上一只眼,往里看去。 只见烛火跳动的房间内,凌乱不堪。 几张板凳东倒西歪,还断了几条腿,桌子也歪了。 地上还有陶瓷茶盏的碎片,似乎刚经历过一次恶战。 耶律鑫手紧抓着桌沿,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身上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衫,隐约可见布料下硬朗的肌肉线条。 此刻他脸颊绯红一片。 那双本就勾人的桃花眸里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变得更勾人了几分。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桌子边,大手扯了扯领口道: “翠金,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本将军下药,你女孩子家家的害不害臊?” 他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多了丝丝诱惑。 桌子对面的翠金,脸颊爆红,眼含泪花地正看着耶律鑫。 眸中的爱慕之情浓得化不开,都快溢出来了。 她指尖些微发颤,正在一点点扯开腰间的蝴蝶结。 “星星哥,我爹临终前就已经把翠金许配给你了,你当时也答应了,在翠金心里早就是星星哥的人了。” 耶律鑫反唇相讥,“呵,你爹走那年本将军才八岁,儿时的话怎能作数?” “怎么不作数了?反正翠金信了。” 翠金将身上的外衫一脱,便大着胆子扑了过去。 “来吧,星星哥,让我给你生个娃,就算你喜欢皇上,也得有个后代不是。” “日后你我若是成亲,翠金不会介意星星哥喜欢男人的。” 砰—— 耶律鑫大手一挥,将茶壶挥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碎了一地。 他怒道:“谁跟你说本将军喜欢男人,本将军生平最讨厌断袖。” 翠金吓哭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鼓足勇气扑上去,耶律鑫一个笨拙的闪身避开。 步伐踉跄了一下。 “滚开,别碰本将军,否则别怪本将军无情,砍了你们兄妹脑袋。” 翠金气得跺脚,“砰”一声将桌子掀翻,嘶吼般地哭了出来。 “不,啊……呜呜,啊呜呜呜……为什么要对翠金这般残忍?”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砸到地上,又很快化开。 “星星哥好几次在军营睡觉,翠金路过你的营帐,分明听到你在喊覃可亲亲,皇上亲亲。” “星星哥做梦都在跟皇上做那些羞羞的事情吧,呵呵。” 她忽然笑了,笑得像个恶魔一般,一点点朝耶律鑫走过去。 “可是怎么办呢?今夜将军府的人都被翠金下药了,睡得跟死猪一样,就算将军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了。” 耶律鑫全身衣衫早已汗湿,强撑着打起精神,不断往后退,“你到底给本将军下的什么毒?” 翠金再次脱掉身上的一件袍子,勾了勾唇,“哈哈哈,鱼欢散呀,还能是啥。” “不过,星星哥体格好,翠金加了十倍的量。” “十倍剂量?!”耶律鑫眼角狠狠一抽,吓得不轻,“你真是疯了。” 翠金脸上的笑逐渐收起,眸光里满是恨意。 “都是星星哥逼我的,翠金心里好恨,恨自己输给了一个男人。”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偷听的覃可,十倍剂量太猛了。 上次她在太后那里,中的应该是正常剂量,都让她难受得想死。 这十倍的量,怕是会直接要了耶律鑫的命。 不行,耶律鑫不能出事,他还盼着他好好帮她操练禁卫军呢。 忽然想到书里的剧情,覃可开门的手一顿。 书里好像有写到这一茬,耶律鑫中药后,将翠金打伤逃了。 本就一直在寻找原主的下落,刚好查到原主就在宁京城,吕相的密室内。 耶律鑫忍着身体的不适,骑马狂奔,在去相府的路上碰到了刚逃出来的原主。 他立即打晕了川子,将原主拉到附近的小树林,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 不管原主如何哭着求饶都无济于事。 后来还是川子找来。 发现耶律鑫正在欺辱原主,一箭射穿了他的背,这才将原主救出苦海。 想着那些缠绵又血腥的画面,覃可犹豫了。 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砰—— 一声巨响炸开。 覃可眼眸狠狠一颤。 第87章 吻了她 只见耶律鑫一掌劈出去,内力迸射间,翠金直接飞出去。 身体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又缓缓滑落到地上。 “噗。”翠金一口鲜血吐出来。 同时,耶律鑫高大的身躯就这么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手撑着身体趴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袍。 翠金泪眼婆娑地祈求道:“星星哥,中了这药不可使用内力,求你了,别再伤害自己,今晚就依了翠金吧。” 耶律鑫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地磨出两字,“做梦。” 这宁死不屈的性格,的确很耶律鑫,覃可叹气,救还是不救呢? [宿主,帮耶律鑫解毒,奖励500积分。] “狗系统,你干嘛去了?” [宿主,本系统修复bug去了,不然你兑换男神机器人,积分花多了又要昏睡三日。] “修好了吗?” [好了,请宿主放心使用。] 就在翠金爬起来再次走向耶律鑫时。 覃可拉开门,捞起地上一根粗长的木棍,一棒子将翠金敲晕。 她棍子一扔,接住翠金的身体,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这才朝耶律鑫走去。 “耶律鑫,你……啊!” 覃可刚一碰到他,人就被一下扯过去,落入一个滚烫又黏湿的怀抱,吓得覃可叫出声来。 经过之前那一掌,耶律鑫体内的毒发作已达顶峰。 如今他的脑子完全不清醒了,这会儿看着覃可还以为在梦里。 加上在他眼中,这里已然变了样,成了烛火摇曳彩带飘飞的屋子,更给他一种似梦似幻的错觉。 他指尖勾起覃可的下巴,笑得相当邪恶。 “皇上怎么老是夜晚入臣的梦境,变成各式各样穿着暴露的美女,来勾引臣?” 看他这样,覃可紧张地猛咽了口口水,才道:“孤有药,孤这就救你。” 覃可在怀里掏了掏,摸出方才花了200积分兑换的万能解毒丸。 正想喂进耶律鑫嘴里,手一下被握住,甩开,直接将药丸甩了出去。 耶律鑫拇指指腹狠狠碾过她的唇瓣,他指尖一松,那饱满润泽的唇,还轻轻跳了一下。 这一跳,直接跳到了耶律鑫的心尖上。 他眸色一暗,低头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覃可脑子懵了。 耶律鑫在吻她。 在吻她。 吻她。 那几个字跟烙印一般,印入了她的脑子里。 耶律鑫的吻跟他的人一样,疯狂而浓烈。 且带着火热滚烫的温度,差点将覃可的理智烫化。 他没有细细描绘她的唇瓣,而是单刀直入,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霸占她嘴里的每一寸香甜。 吻得覃可嘴唇发麻,脸颊发烫,心跳凌乱。 他将她搂得好紧好紧,似乎恨不得将她狠狠揉进他的身体里。 好一阵儿,覃可才想着反抗,挣扎。 可惜她那点力道,很快被耶律鑫蛮横地制服。 双手更是被耶律鑫单手控制住,以极其羞耻的方式压过头顶。 耶律鑫的吻太过疯狂,引得覃可很快缴械投降,跟着他的节奏不断沉沦。 直到,她感觉一只大手摸到她的裤腰带,正在拉扯,覃可霎时回神,猛地推开他。 啪—— 她用力甩了耶律鑫一巴掌,打得耶律鑫俊脸都偏到一边。 覃可慌忙整理好衣衫,大声吼道:“耶律将军醒醒,孤乃堂堂七尺男儿,不是断袖。” 覃可这一巴掌手劲儿很重,打得耶律鑫脸颊火辣辣地疼,总算找回丝丝理智。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看了看覃可微肿的唇瓣,想起方才那个香艳四色的吻,耳根子一红,“抱歉,臣让皇上困扰了。” 这是什么话?不应该是,他错了不该吻她之类的话吗? 难道耶律鑫现在不恨断袖了? 即便她是个男的,他也能接受了吗? “你等一下,孤马上去给你找药。” 覃可赶忙爬起来,借着房内摇曳的烛火,开始找她兑换那颗万能解毒丸。 覃可就这么跪在地上,头低下去,屁.股高高翘起,东找找,西看看。 那屁.股就这么扭来扭去。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她哪里知道自己这些无心的动作,在中了十倍计量的耶律鑫眼中,简直是红果果的勾引。 本就处在爆发边缘的耶律鑫,脑子里紧绷那根弦“砰”一声断开。 眸中欲.火烧得正旺,他几步爬过去,将人捞过来便压到了身下。 “耶律鑫,你干嘛?”覃可伸手推他,却怎么都推不动。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猩红一片,磨着牙道:“皇上这边毫无下限地勾引臣,不就想臣这般对你么?” 对上耶律鑫发了疯般的眸子,覃可吓得不轻,猛摇头,“孤没有,耶律鑫你冷静点。” 耶律鑫笑了,还“哈哈哈”地笑出声来,眸中的火苗子烧的更加起劲儿。 仿佛要将一切美好焚烧殆尽。 “皇上是想让臣冷静,还是想让臣狠狠撕开你的衣裳。” 撕拉—— “啊!不!” 布料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覃可的惊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她紧紧抓住耶律鑫的大手,“别,别这样,耶律鑫听孤说……唔……” 覃可的话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耶律鑫的唇比之前更加滚烫,整个身体像个大火炉,烫得覃可心跳加速。 连全身莹白如玉的肌肤都红了。 看在耶律鑫眸中,更多了几分诱惑。 这一次耶律鑫吻得更久,久到覃可呼吸困难了,他才松开了她微肿的唇瓣。 覃可红唇微张,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撕开的领口,让覃可修长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耶律鑫眼皮子底下。 瞧着她左边脖颈那片雪肌上,一颗半粒米大小的红痣,耶律鑫眼眸一眯,喉结滚了滚,低头便发狠般地吻了上去。 “嗯……” 几乎是耶律鑫灼烫的唇一贴上来,覃可便抑制不住地轻哼了一声。 身体软成了一摊水,连脚趾头都微微卷缩起来。 她真是服了原主这敏感到极致的体质,覃可努力保持理智,一下一下推着耶律鑫。 耶律鑫唇一路下移,大手正在极为不耐烦地拉扯她的腰带。 惊得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圆,立马抓住他的大手,“不,不可以。” 第88章 梦游了? 这会儿的耶律鑫,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去覃可的话? 他单手控制住覃可的手,另一只手抠住覃可的腰带一个用力。 覃可只感觉腰上一松,玉带便出现在耶律鑫手上。 耶律鑫将腰带一扔,又来拉扯她的衣衫。 就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覃可眸光狠狠一颤,昂头便贴上了他的唇瓣。 不是吻,而是咬,牙齿重重地咬在耶律鑫的唇瓣上。 直到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化开,覃可才松开了他的唇。 只见耶律鑫下唇破皮了,一滴滴鲜红的血滴落下来,落到了覃可的唇瓣上。 “疼吧,疼就对了,清醒了没?”覃可挣脱开他的手,伸手想推开他。 却一下被握住,耶律鑫眼眸发红,低头便吻了下来。 这次的他比任何一次都要吻得凶狠。 口腔里的血腥味,似乎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 让他变得更为兴奋起来。 覃可内心震撼,还是她低估了十倍剂量的威力。 好在她左手得空了。 就在耶律鑫大手试图伸进她衣裳时,覃可立即取出丝带空间里的迷离电棒。 向他紧窄的腰戳去,耶律鑫身体抽搐几下,便晕死过去。 推开身上的大火炉,覃可缓慢坐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腰带系好。 覃可抬起手腕,发现那里原本雪白的肌肤红了一片。 原主这身体真真和书里描写的一样,稍稍碰一下,就青紫一片。 覃可揉了揉手腕,又摸了摸脖子,那里肯定也红了吧。 她取出丝带空间里的手电,开始寻找之前那颗万能解毒丸。 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桌子底下找到药丸。 覃可来到耶律鑫身边,蹲下,指尖掰开他的唇,将药丸喂进他嘴里。 然而耶律鑫昏睡过去了,药丸停留在他嘴里,并没有咽下去。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500积分。] [恭喜宿主完成暗线任务,奖励2000积分。] 覃可诧异地眨了眨眼,原来多来几次深入的吻,积分奖励更高。 指尖摸了摸耶律鑫滚烫的脸颊,覃可又抬起宽大的袖袍,擦了擦他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虽是晕过去了,但他体内的鱼欢散还在继续作祟。 这样下去不行,耶律鑫会有危险。 思虑了一会儿,覃可在房间里搜寻一圈,找到一瓶酒。 她将耶律鑫嘴里的药丸抠出来,放进自己口中,昂头喝了一口酒。 这才俯下身去,贴上耶律鑫柔软的唇,将药丸送进他嘴里。 发现耶律鑫喉结滚动了两下,覃可这才放心了些。 不愧是系统商城里的东西,耶律鑫爆红的脸颊和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点变白。 身上烫得惊人的温度,也在一点点降下来。 覃可试图将人扶起来,费了好大力气却搬不动半分。 最后她只好放弃。 刚想爬起来一走了之,手却一下被握住,耶律鑫紧紧抱着她的手,“别走,陪着我可好?” 若不是他此刻还紧闭着双眼,覃可都要以为耶律鑫醒了,故意装可怜让她留下来。 覃可拍了拍他那张俊脸,弯唇一笑。 “罢了,看在你帮孤赚了那么多积分的份上,孤今夜就留下来陪你。” 覃可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将自己的手解放出来。 她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搜寻一圈,找到一个炭火盆子,用打火机生了火。 不多时屋子就暖和了不少。 她将床铺上的被子取来一床,给耶律鑫盖上。 又将地上晕死过去的翠金扶起来,靠着墙壁坐好。 还把她的衣裳一件件捡起来,搭在她身上。 做完这些,覃可累坏了,脱了鞋子,爬上榻躺下,盖上被子便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有个温热的身躯贴上来,紧紧抱着她。 扭头就对上耶律鑫那张俊脸,她正想起来将人撵走。 结果耶律鑫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嘴里梦呓连连,“皇上亲亲。” 说着他就凑过去吻了吻覃可的唇。 因为房间里人多,覃可故意没熄灭烛火。 所以这会儿的她,清楚地看到耶律鑫眼眸紧闭着,不像是装的。 甚至抱着她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耶律鑫梦游了? 覃可一脸懵。 被这么一个男性荷尔蒙爆棚的身体抱着,她全身都僵直了,完全不敢动。 她试图拉开耶律鑫的大手,可怎么也拉不开。 他的手跟钳子似的,紧紧箍着她。 又过了好一阵儿,瞧着耶律鑫没什么动静,是真睡着了,覃可这才放松警惕。 经过这么一闹,她又困又累哈欠连连,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早上,覃可是被尖叫声吵醒的。 “啊!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太欺负人了。” 覃可眼皮掀开一条缝,入眼的是耶律鑫那张俊脸。 此刻她俩的身体紧密相缠,耶律鑫抱着她。 她的头枕在耶律鑫手腕上,她的双腿被耶律鑫修长的腿夹住。 姿势暧昧到了极致。 耶律鑫也正在看她,且正盯着她微肿的唇瓣瞧。 “啊,我受不了了!” 屋内被完全忽视的翠金,尖叫一声,哭着跑走了。 覃可跟耶律鑫这才速度掀开对方,坐了起来。 耶律鑫摸了摸有些疼的唇瓣。 昨晚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跟放皮影戏似的,一股脑冲进他的脑子里。 像烟花般绚烂地炸开,让人很难忘记那美好的瞬间。 想着想着,耶律鑫白皙的耳根子红了个透彻,唇瓣动了动,才道:“昨夜……” 覃可及时打断他,“昨夜都是药物作祟,孤不会怪耶律将军。” 耶律鑫剑眉微蹙,一把握住覃可的手腕,“皇上是想提上裤子不认账么?” “啊?”覃可惊讶,“耶律将军多虑了,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吗?”耶律鑫大手拉开覃可领口的衣衫。 只见雪白的脖颈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暧昧痕迹。 像一朵朵玫瑰,在一片雪肌上妖娆绽放。 看得耶律鑫一双桃花眸眯起,眸色都暗了三分。 “耶律鑫,你干嘛?”吓得覃可扯开他的手,赶忙捂紧了衣衫领口,防备地看着他。 第89章 生辰礼物 耶律鑫大手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双桃花眸里燃着怒火,咬牙切齿地痛恨道: “皇上上次来就夺走了臣的初吻,事后还谎称中了幻毒,这次皇上把臣的身子都摸遍了,还想抵死不认吗?” “皇上为何每次都能精准摸到臣的房间,对臣行不轨之事?” “难道不是皇上早就觊觎臣的美色,试图将臣掰弯吗?” 覃可心中有万般言语,嘴巴张了张,最终却无言以对。 是啊,上次是她为了解毒,潜入他房间,爬上他的榻,吻他薅积分。 而这次,等等,她怎么被他绕进去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猴精。 覃可一把推开他,“孤昨晚是为了救耶律将军,即便找人清算也不该是孤这个施救之人,将军应该去找下毒之……啊!” 覃可一个“人”字还没说完,耶律鑫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扯,将人扯进怀里。 紧紧抱着。 耶律鑫指尖勾起她的下巴,一双桃花眸危险地眯起,“皇上是想做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看出他眸中危险的因子,跟雨后的蘑菇一般,正在疯狂的滋生。 覃可吓得猛咽一口口水,极力自保。 “耶律鑫,孤发誓,孤绝对没趁你昏睡之际碰你身体,你菊花完好无损。真的,不信你自己摸摸,看疼不疼?” 耶律鑫就这么看了她好一阵儿,才道:“皇上是女儿身吗?” 他这话让覃可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她打开耶律鑫的手,心虚地猛眨一下眼眸,打哈哈道:“将军真会开玩笑,孤要是女的,那孤的皇儿哪来的?” 耶律鑫一下松开她,很不自然地移开眼,“请皇上以后莫要对臣再做亲密之事,否则把臣惹急了……” 他故意停顿下来,忽地靠近覃可耳边,压低了声音,“惹急了臣,臣不介意让皇上做下面那个。” 覃可脸上煞白一片,耶律鑫不是最讨厌断袖吗? 不不不,他肯定在跟她开玩笑。 她这反应,让耶律鑫满意地弯了弯唇。 自从那夜,皇上爬上他的榻吻了他之后。 他老是做噩梦,梦到皇上变成各色美女来勾引他。 每次吻也吻了,抱也抱了,当进行到关键时刻之际,小小皇上却跑出来吓他。 有好几次半夜,他都满头大汗地醒来。 如今,也该让皇上尝尝做噩梦的滋味了。 覃可着实被他这话吓得不轻,想着书里原主被耶律鑫盘的那些日日夜夜。 她小脸白了一片,神色惶恐不安。 耶律鑫找到自己的衣袍,快速套上,又系好腰带,这才走到榻边,冲覃可伸出手,“拿来吧。” “啥?”覃可捂紧衣衫领口,又夹紧了双腿,一双小鹿眼愤愤地瞪着他。 那样子似乎在说“孤抵死不从”。 “噗。”被她这副贞洁烈女般的样子给逗笑了,耶律鑫挑眉,“今日乃本将军生辰,皇上不给礼物么?” “原来将军是要礼物啊。”覃可松了口气。 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把刚用500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的小刀。 双手奉上,弯了弯唇道:“呐,宝刀赠英雄,祝耶律将军十九岁生辰快乐。” 耶律鑫眉心一折,拿过小刀,拔开刀鞘,看了看。 刀口很锋利,有三指宽,但好短,也就他一个巴掌那么长。 杀人嫌短,做飞镖又太宽,感觉毫无用处。 看出他眸底的嫌弃之色,覃可立即解释。 “耶律鑫,这小刀有灵性认主的,不信你吻它一下试试。” 耶律鑫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似信非信地拿起小刀,贴到唇上。 程亮的刀身立马留下一个唇印,很快又消失不见。 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继续道:“将军可以试试用意念操控它。” 耶律鑫手掌摊开,看着手里的小刀,心里默念,钉到门上去。 只听“嗖嗖”两声,小刀从他手心里飞出去,“当”一声钉到门板上。 瞧着耶律鑫眸中那点震惊之色 ,覃可脸颊的梨涡陷得更深了些。 “将军还可以命令它削苹果、削梨、削土豆、甚至是刮腿毛,相当好用,耶律将军可还喜欢?” “皇上就是用它刮的腿毛?”耶律鑫低头扫了眼覃可的腿,眼神复杂。 “皇上将这刀送给臣,皇上是想日后臣帮你刮腿毛么?” 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大了些。 好吧,她被耶律鑫这神奇的脑回路给怎不会了。 她干嘛好端端跑去剃腿毛那一茬? 还真是俗话说得好,说的多错的多,少说话多做事才是王道。 耶律鑫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指尖捏起她的下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还是皇上希望臣帮你刮完腿毛之后,再顺道陪皇上泡个羊奶浴,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 对上他布满寒霜的眸子,覃可打开他的手,绞尽脑汁地圆谎。 “那个,孤的爱妃会帮孤刮腿毛,不挠将军挂心,这小刀是崭新的,孤没用过,若是将军不喜欢,孤收回即可。” 说完,覃可拿过他手上的刀鞘,速速跑过去。 踮起脚尖,拔下门上的小刀,插入刀鞘内,正准备揣进怀里。 一抹高大的身影闪过来,眨眼夺走她手上的小刀。 耶律鑫唇角微扬,速度将刀揣进怀里,“皇上既然送给本将军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话落,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覃可腿一软,手抓住门框才稳住身体,这阴晴不定的耶律鑫,着实难搞。 看来以后就算薅积分,也绝不能第一个想到来找耶律鑫了。 等覃可洗漱好,又翻出丝带空间里一身干净衣裳,换上。 她站在铜镜前看了看。 只见镜中人一身明黄色刺绣衣袍,英气又俊朗。 紧了紧腰上的玉带,她又理了理头顶的金色雕龙发冠,这才大步去了前院。 覃可边走边瞧。 一路上,将军府都透着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小花园里的乔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几棵小叶榕上,还挂着红丝带及红灯笼。 就连长长的走廊上,也挂上了红灯笼。 上面还写了字,有些写了福字,有些写了寿字。 凉风习习,吹得灯笼轻轻摇晃,看上去就让人心情舒畅。 几个下人端着为宴会准备的糕点,与覃可撞上,蹲下身行礼,“见过皇上。” 覃可微抬手,让他们起来,忙自己的去。 几人刚走到转角处,覃可便听到他们在嚼她舌根。 第90章 传言真可怕 覃可轻手轻脚走到转角处,耳朵贴到壁上听墙角。 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听说昨晚翠金给将军下药,将军打晕翠金后强了皇上。”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嘘,这可是掉脑袋的话,可不能乱说。” 少女一声叹息,“哎,可惜我们家将军这么帅,却被皇上给拱了。” 男人压低了声音,“嘘嘘,小声点,翠金一早就被拉去军营,军法处置了,打了几十大板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你还乱嚼舌根,不怕被将军处置啊?” 少女像是吓到了,带着颤音:“我不敢了,走走走,干活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 偷听的覃可吓得不轻,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这耶律鑫,对他的小青梅都如此心狠,若是换成她,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她庆幸昨晚没趁耶律鑫昏睡之际,去偷看他的好身材。 不过他们那话,怎么把他说得如此不堪? 耶律鑫跟了她,就是被糟蹋了? 再说她跟耶律鑫啥都没发生,哪来的强了她一说。 罢了,这种事越描越黑,她也懒得解释了。 反正公里宫外,好多人都以为她是断袖。 总比看破她的女儿身,害她任务失败好。 不过,有机会她得找翠金问问,那鱼欢散从何处所得。 看来制毒窝点,并不止钳洲毒洞子一个。 算了,她还是先去填饱肚子要紧。 来到火房,覃可将大锅盖一揭开,锅里有好多好吃的。 下人告诉她,这些都是耶律夫人特地早起,帮她准备的。 关键还是温的,还挺贴心。 覃可美滋滋地吃了好多。 太饱了,她慢悠悠走到前院溜达消食。 只见前院人来人往,将军府的下人们,一个个忙得起火。 耶律鑫一头青丝高高束起,被一个白色玉冠固定。 一身镶边的浅绿色刺绣衣袍,腰间被一根玉带收紧,一块瓷白的羊脂玉往那一坠。 仿若一个从画中走来的俊俏小郎君,相当养眼。 哪里还有昨夜将她压在地上狠狠亲吻的禽兽模样。 若不是他唇瓣上的伤口,覃可都有些怀疑昨夜那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 他唇角含笑,与耶律夫人站在将军府大门口,迎接前来贺寿的宾客们。 好一副乖乖好大儿的样子。 每每来一位大臣,都会过来找覃可。 跟她又是行礼又是唠嗑带山匪们回宫的事。 行吧,她不去上朝,这些老家伙就逮着寿宴的空档来说她。 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好无聊。 覃可找了个要“如厕”的借口,丢下几个大臣,转身跑走了。 回到自己房间里,她合上门,正想查查积分,捣鼓她的男神机器人。 结果转身就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清清淡淡的很好闻。 她抬眸就对上坤衍那双深邃的凤眸。 今天的他,头顶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一头微卷的青丝倾斜腰间。 一身刺绣白袍干净纯粹,衬出他清冷绝尘的气质,也更帅了。 “老师,是来……唔……” 她话还没说完,坤衍便一下捂住她嘴巴,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隔墙有耳,臣有话要对皇上讲。” 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眨,表示同意。 坤衍这才松了手,将她拉到榻边坐好。 就在覃可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坤衍的大手便毫无预兆地伸过来,一把扯开了她领口的衣衫。 吓得覃可差点叫出声来。 望着她脖颈处,雪白的肌肤上大片的吻痕,坤衍凤眸微眯,眸色寒了三分,咬着牙道: “果然跟传言一样,耶律鑫那小畜生破了皇上的身子!” 覃可微微惊讶,现在连将军府外面的人,都在这样传吗? 破身子这种适合女人的词,着实不适合安到她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身上。 而且为什么不是耶律鑫被破了身子,她看上去就那么像下面那个吗? 真是的。 察觉到坤衍端详的眸光,覃可心慌慌的,但还在努力保持镇定。 故作淡定地拉好衣衫,她摇摇头,“没,耶律鑫只吻了孤脖子。” 坤衍手伸过来,吓得覃可脖子往后缩了缩。 指尖轻抚她饱满润泽的唇,一下又一下,眸色暗了几个度,“皇上撒谎,这里都肿了。” 坤衍这么精明一个人,覃可明白想骗他很难,索性全招了。 “是,如老师所见,耶律鑫吻了孤,还试图强了孤。” “但那些都是药物所致,不是耶律鑫的本意,最后什么也没发生,孤用药丸给他解毒了。” 坤衍叹气,一把握住覃可的手。 “臣明白皇上爱慕臣,没办法得到臣的回应,心中甚是烦闷,但皇上也不能饥不择食,选择耶律鑫那个毛头小子。” “他才多大,都不知轻重的,若是伤了皇上该如何是好?” 覃可被他这一顿的说教,弄迷糊了。 什么甚是烦闷? 什么饥不择食? 她通通没有。 脑子都卡顿了好一会儿,覃可好半天才举起手来。 “孤发誓,耶律鑫是真没碰孤,不然孤不得好……唔……” “死”字还没说出口,坤衍便捂住她嘴巴。 他眉心微蹙,“皇上不可胡乱发毒誓。” 覃可拉开他的手,笑了笑才道:“孤还不是怕老师不信,情急之下才发誓的。” 坤衍深邃的眸微眯,瞧了她一阵才缓缓启唇,“耶律鑫真没脱皇上裤子?” 说着,他半信半疑的眸光,轻飘飘落到覃可双腿间,久久没移开。 似乎充满疑惑与审视。 覃可尴尬地扯了扯衣袍,手挡在腿间,“当然没有,老师怎么会这么想?” 覃可表面淡定如常,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她倒是好奇,外面的人都在如何传她跟耶律鑫? 看坤衍如此冷静理智一个人,都能问出这种话,绝对外面传得相当难听。 这,绝对不是将军府能干出来的事。 他们没必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到底是谁在损害她与耶律鑫的名声? 看坤衍这副样子,明显也是不知情的。 那便第一个排除了是他传的谣言。 坤衍大手理了理她领口的衣衫,神情复杂。 “皇上参加完寿宴就赶紧回宫吧,今日将军府恐怕不会太平。” “老师这话是何意?”覃可心中一惊。 咀嚼他话的同时,快速翻找书里的剧情。 第91章 都别打了 坤衍抿了抿唇,“出门前臣算了一卦,乃大凶。” 覃可默默点了下头。 书里好像有写到坤衍会简单的预测吉凶卦。 特别是在寻找原主的路上,时不时就会算上一挂。 恰好覃可也翻到了书里的剧情,耶律夫人五十大寿当日,病逝。 耶律鑫与坤衍举兵谋反,被打入天牢。 虽然后来逃出来了,但两人却伤得很重,只剩下半条命。 皆是今日发生的事。 但如今耶律夫人的病,已被她治好。 耶律鑫也无反叛之心,应该不会发生书里的情节了。 “今日老师不可待在将军府。”本来太后就忌惮耶律鑫。 若是发现摄政王与将军府走得近,只怕会更加忌惮。 生出想要除掉他们的心思。 好不容易,她才让太后不那么忌惮坤衍了,绝不能再把他卷进来。 坤衍本就没准备来贺寿,他只是听闻谣言,偷偷潜入将军府来看覃可。 又跟覃可叮嘱几句,坤衍便火速离去。 因为不想面对那些聒噪的大臣们,覃可一直待在房间里。 直到开席了她才出去。 今日天色极好,冬日里难得的艳阳高照,覃可手遮住额角,远远望去。 席桌坐得满满当当,阳光洒下一片金色,将院子里的宾客们笼罩。 宾客们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临时搭建的台子上。 琴师在弹琴,几个穿着性感的舞娘在跳舞,好不欢乐。 主位留给了覃可,几个朝中大臣正在等她入席。 耶律鑫与耶律夫人也在那一桌。 覃可刚走过去,耶律鑫便拉开椅子,请她入席。 覃可微微抬手,“大家愣着作甚?动筷子,吃。” 有大臣端起酒杯来敬覃可,“臣敬皇上一杯。” 覃可正想着该怎么拒绝,耶律鑫站了起来,接过酒杯,昂头一口喝干,“皇上不胜酒力,由臣代劳。” 覃可忙笑着附和,“还是耶律将军想得周到。” 于是大家敬覃可的酒,全都敬给了耶律鑫。 几杯下肚,酒意上头,耶律鑫原本白皙的面颊染上几抹绯红。 看得覃可舔了舔唇瓣,一下就想到了耶律鑫压着她亲吻的画面。 覃可赶忙移开眼,以茶代酒,敬了耶律夫人一杯,还说了几句祝贺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眼看几曲终结,大家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宴会一切如常。 就在寿宴即将结束之际,覃可他们这桌,几个重臣忽然一口血吐出来,倒地不起。 覃可正想走过去查看。 砰—— 一声巨响,院墙大门被撞开。 覃可寻声望去。 只见吕修远一身棕红色官服官帽,带着一群手持长剑的玉林卫,破门而入。 他手指向耶律鑫,“耶律将军谋害朝廷重臣,给本相拿下。” 耶律鑫神情挑衅,“吕丞相来得还真及时,不会这毒就是你下的吧。” 吕修远唇瓣轻弯,“谁下的查查不就知道了。” 他嘴角很快放平,“都愣着作甚?把耶律鑫给本相抓起来。” “我看谁敢动本将军一下,今日乃家母五十大寿,要砸场的,本将军要他有来无回。” 耶律鑫手一伸,插在边上木架子上的长枪动了动,“嗖”地飞到他手上。 他随手一挥,长枪对准吕修远所在的方向,带起一阵风,将吕修远的官帽都吹歪了。 吕修远一双蓝眸危险地眯起,“耶律鑫,你小子就是太狂了,本相今日就要好好治治你。” 刷—— 吕修远拔出一旁玉林卫手里的长剑,提着剑就朝耶律鑫走去。 耶律夫人一把拉住耶律鑫,“鑫儿,当心些。” 耶律鑫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害怕伤到大家,耶律鑫握着长枪便飞上了高台。 吕修远也提着长剑飞上去。 台子上跳舞的几个舞娘,以及琴师吓得立即跑了。 满院子坐席的宾客,一个个吓得放下筷子,不敢吱声。 台上的两人打得火热。 台下,覃可来到几个吐血的大臣身边,帮他们喂下刚兑换的解毒丸。 果然,没一会儿大臣们就醒来了。 这下应该不会重复书里的剧情了吧。 想着,覃可昂头往台上看去。 只见耶律鑫的长枪,被吕修远的剑砍断了。 他手一伸,换了一把长剑。 一时间,只剩下刀剑碰撞的“砰砰”声。 光听着那声音就知道有多激烈。 两人的剑砍在一起,耶律鑫逼着吕修远往后退,眸光狠厉,咬牙切齿道: “吕丞相,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挑今日来破坏家母的寿辰?” 吕修远冷冷勾唇,眸色暗了,“好一个无冤无仇,呵。” “难道不是耶律将军拿所谓的证据,离间我跟太后在先吗?” 耶律鑫眸色一寒,手上一个用力,将人逼到了台子边,“原来吕相今日是来寻仇的。” 眼看吕修远就要摔下去。 他一双蓝眸微眯,捏紧剑柄,手上催动内力,又将人逼了回去。 “本相特别记仇,请耶律将军记住,别轻易得罪本相。” 耶律鑫神情不屑,“恰好本将军也爱好打抱不平。谁让吕相装神弄鬼,把皇上弄去钳洲剿匪?” 吕修远眼眸眨了眨,“这才是你挑拨本相跟太后的原因,耶律将军喜欢皇上。”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刷—— 就在耶律鑫被逼至台子边时,他一个旋身飞了起来。 手上的剑刮着吕修远的剑,擦出一串火花。 长袍随着他的动作飞扬,姿势帅气。 他退开几步远,长剑对着吕修远。 “休要乱说,外面那些关于本将军跟皇上的谣言,是吕相散播的吧。” 这时,覃可小跑过来。 边跑边大声喊:“都别打了,大臣们的毒已经解了。” 吕修远细长的浅蓝色眸子轻颤了下,眸底闪过一抹算计,他提着长剑冲向耶律鑫。 却在耶律鑫一剑刺来时,“哐当”一声扔了剑。 就这样,耶律鑫手上的长剑直直刺进他身体里。 他还用手捏着剑身往前一送,让那剑刺得更深了些,步伐却往后踉跄了一小步。 鲜血霎时染湿了他棕红色的官服。 看在众宾客眸中,便成了耶律鑫用力在刺杀吕修远。 第92章 害怕了么? 而吕修远,在努力抵抗下中了一剑,甚至还试图徒手握住剑,抵挡剑刺入身体。 耶律鑫松了长剑,震惊到无以复加,这碰瓷的技术简直堪称一绝。 吕修远扭头看向覃可及一群玉林卫,冷声吩咐:“耶律鑫刺杀当朝宰相,即刻将其拿下。” “是。”一群玉林卫齐刷刷地答。 这次耶律鑫没有反抗,还对吕修远竖起一个大拇指,眸光里却满是嘲讽。 那意思似乎在说“不愧是腹黑狡诈的吕丞相,高,确实高”。 覃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耶律鑫被带走。 耶律夫人流着泪扑上来,“鑫儿。” 耶律鑫对覃可扯出一抹笑,“劳烦皇上帮臣照顾好家母,臣很快会回来的。 说完耶律鑫便被一群玉林卫带走。 吕修远身上的剑已拔掉,被两个玉林卫扶走。 路过覃可身边时,还深深地瞧了她微肿的唇瓣一眼。 其余宾客见势不对,立即撤退。 眨眼将军府内,就只剩下一群下人与覃可了。 覃可扶着耶律夫人进屋,让她在榻上躺下。 耶律夫人不能出事,否则耶律鑫与吕修远的仇恨就化不开了。 她绝不能让他们斗起来。 [宿主,救耶律鑫,奖励1000积分。] “破系统,怎么最近积分奖励越来越少了?” [因为宿主还有好多积分未花,积分超过就会自动变少。] “艹!这是什么破规定,你不早点告诉孤。” 早知道,她就该早点兑换男神机器人来玩。 抱怨几句,覃可安抚好耶律夫人,便赶回宫了。 她没回寝殿,而是直奔天牢。 天牢内。 一间刑具房内,一盏盏壁灯照亮了房间。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只剩下烛火火苗子燃烧的“吱吱”声。 耶律鑫白皙的手腕及脚踝,皆被粗长的铁链拴在铁架子上。 包扎完伤口的吕修远,换了身干净衣裳,走到耶律鑫跟前。 耶律鑫讥讽一笑,“吕丞相费尽心机将本将军抓来,不就是为了出口气么,来吧。” “免得等会儿,本将军被放出去了,你没机会……呃……” 吕修远一拳头重重打在耶律鑫肚子上,疼得耶律鑫闷哼了一声。 吕修远一双浅蓝色眸子微弯,“本相被太后关了几天,耶律将军与摄政王,就要在这里受几天折磨,怕么?” 耶律鑫神情不屑,“本将军会怕你个卑鄙小人?若不是本将军看你中了一件可怜你,你以为本将军会乖乖跟你来吗?” “哈哈哈。”吕修远笑了,眸光却更冷了。 “耶律将军没怎么撒过谎吧,耳尖都红了,你是担心本相为难耶律夫人,导致她旧病复发才来的吧。” 心思被猜中,耶律鑫眉心一蹙,“你把我娘怎么了?” “你觉得呢?”吕修远捏起拳头狠狠打在耶律鑫身上。 “呸!”耶律鑫头一偏,一口血吐到地上,警告地看着吕修远,“你敢动我娘试试,本将军跟你拼命。” 吕修远走到刑具台前,修长的手指一路滑过去,扭头看向耶律鑫,不怀好意地笑笑。 “耶律将军喜欢哪种刑具,要不要都试试?” 耶律鑫凶巴巴地吼他:“你敢!” 吕修远眸子一眯,捞起一根长鞭便甩了出去,“世上还没有本相不敢做的事。” 耶律鑫结结实实受了一鞭,紧咬牙关,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吕修远两手将鞭子用力一扯,“啧”了一声。 “耶律将军从来没受过这些刑吧,不像本相,从小便是在这些刑具的鞭策下长大的。” “本相甚至知晓每种刑具要如何使用,才能让受刑之人更加痛苦。” 吕修远拿起一把细长的刀,冲耶律鑫扬了扬,弯唇一笑,“耶律将军要试试吗?” 对上他一双蓝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耶律鑫不可置信得眨了眨眼。 此刻的吕修远像极了一只病猫,看到自己喜爱的猎物后,忽然开始发威了。 想要戏弄对方一番之后,再血淋淋地撕碎。 耶律鑫咬了咬牙,“你真是个疯子。” 吕修远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很多人都这样说,所以落在本相手里,耶律将军害怕了吗?” 耶律鑫相当傲娇地扬起唇角,“本将军八岁便参军,生平还没有让本将军害怕的事情。” “那就试试。”吕修远嘴角放平,眸色暗了暗。 拿起那把细长的小刀,转身便冲过去,在耶律鑫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哧哧”两声将刀送进耶律鑫身体里。 还刻意搅弄了两下。 鲜血瞬间染红了耶律鑫浅绿色的衣袍。 吕修远唇角一弯,眼神狠厉,“现在耶律将军如何了,怕了么?” 耶律鑫只蹙了下眉,眸光轻蔑,“本将军上过战场,杀过成千上万的敌人,本将军会怕你?” “劝吕相早点放了本将军,否则到时麻烦的是你自己。” 吕修远第一次遇到耶律鑫这种,刀插进身体都不怕的人。 他似乎找到了同类,瞬间玩心大起,甚至想把所有刑具都对耶律鑫轮一遍。 就在他正挑选刑具之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耶律鑫,孤来找你了。” 吕修远蓝眸里闪过丝丝慌乱,将手上的刑具一扔。 立马跑到耶律鑫身边,捏住他肚子上的小刀“刷”一下拔出来,挤出一滴泪来,满眼愧疚。 “抱歉,本相一时手滑,刀送进去了,耶律将军疼吗 ?” “吕修远,你对耶律鑫做了什么?”覃可快步跑过来,推开吕修远,仔细检查耶律鑫的伤口。 被覃可这么一推,吕修远心里很受伤。 耶律鑫先他一步开口:“皇上,臣伤口好疼,要呼呼。” 吕修远差点惊掉下巴,耶律鑫这小子太鸡贼了。 皇上一来他就装柔弱,简直了。 偏偏他还没办法反驳。 “好,孤给你呼呼。”覃可还真低下头去,对着他的伤口处吹了吹。 覃可朝吕修远伸出手,“钥匙拿来,你俩互相插了对方一刀,这事算扯平了吧。” “皇上今日救不走耶律将军。”吕修远就这么淡淡睨着他俩,没有要拿出钥匙的意思。 第93章 砍了反贼 一听这话,覃可忽然想到书里的剧情。 她眉心微蹙了下,“吕相的意思是,今日这事是母后的主意?” 吕修远唇角微弯,“不然皇上觉得臣敢去将军府随意拿人吗?” 看来太后依然忌惮耶律大军,不然也不会逮住机会就抓了耶律鑫。 既然如此,她更要带走耶律鑫,绝不能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更不能放任他跟太后斗起来。 就在吕修远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覃可快速扑过去。 一把抱住他,将手伸进他怀里掏了掏。 掏出一串钥匙,拿过来都试了试,帮耶律鑫打开了锁链。 吕修远摸着自己微微凌乱的心跳,笑了。 覃可看着耶律鑫问:“自己能走吗?” 耶律鑫眨眨眼,委屈巴巴地摇摇头,“不能,好疼。” “那孤扶你。”覃可一把扶住耶律鑫。 又扭头睨了吕修远一眼,“若是母后怪罪下来,孤自会承担。” 望着装柔弱到极致的耶律鑫,吕修远眼睛都看直了。 两人没走多远,耶律鑫便扭过头来。 一双桃花眸还冲吕修远眨了眨,撩起唇角笑了。 那样子似乎在说“傻了吧,你看,皇上还是在乎本将军的”。 适当的示弱,是他在夏峋那小子那里学的,没想到还挺好用。 吕修远也只愣了一瞬,便几大步追上去。 他试图将耶律鑫捞过来,却被覃可避开。 吕修远抿了抿唇,“皇上,让臣来扶他。” 覃可诧异,“吕相不是也受伤了吗?” 吕修远摇头,“臣这点伤无碍。” 说完吕修远又想到什么,一下捂住肚子,声音虚弱道: “皇上,臣的伤口好像忽然疼了,皇上可以扶臣一把么?” 说着,吕修远还朝覃可伸出了手。 耶律鑫看着吕修远微挑了下眉,这小子还挺上道,学得挺快。 演戏他也会,耶律鑫眉心一蹙,“皇上,臣好疼,能走快一点么,臣就快坚持不住了。” 吕修远更狠,俊脸皱成一团,手捂住肚子,“皇上,臣也好疼,难受得紧。” 覃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俩戏精还真是人才。 虽不知他俩啥目的,但绝对动机不纯。 覃可甩开耶律鑫的手臂,懒得陪他们玩了,大步走出天牢。 两人快步跟上。 今日天色好,阳光普照大地金灿灿的一片,覃可抬眸就见不远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来。 带头的是手拿拂尘的达公公,还有一群玉林卫。 等一行人走近,玉林卫分成两边站好,太后头戴凤冠,一身华服从中间走来。 一个宫女还高高举着伞,为太后遮太阳。 覃可赶忙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臣见过太后。” 吕修远与耶律鑫也单膝跪下行礼。 太后理了理衣襟,“都起来吧,哀家接到密报,说耶律家族勾结白域,试图谋反,特来提审耶律鑫。” 耶律鑫站了起来,有些生气道:“简直是污蔑,我们耶律家族对极度国忠心耿耿,绝无反叛之心。” 太后神情冷漠,“小达子,将那封信呈给耶律将军瞧瞧。” “嗻。” 达公公行了一礼,手上的拂尘一甩,掏出怀里一个黄色信封,走过去递给耶律鑫,“看看吧。” 耶律鑫快速取出信件看了看,眉心都不由得蹙起来,“这字迹不是耶律家族有的,这封信有鬼。” 太后冷哼一声,“你们耶律军营的私印可有假?” 耶律鑫纳闷地摇头,“那倒没有。” “那就好。”太后冷声吩咐,“耶律家族勾结外敌,哀家今日就要杀鸡儆猴。” “来人,将耶律鑫给哀家拖下去砍了。” “我看这封信就是太后伪造的,想将我们耶律家族连根拔起吧。”耶律鑫一双桃花眸里燃着怒火。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信号弹,快速拉开。 砰—— 一声响,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开。 耶律鑫唇角含笑,眼神挑衅,“太后要不要赌一把,臣的人头还未落地,十万耶律大军便已踏平皇城。” 太后气得脸都绿了,她手指着耶律鑫,指尖些微发颤。 “反了,真是反了,都给哀家上,拿下反贼耶律鑫,哀家重重有赏。” 一群玉林卫拔出长剑,一个个跃跃欲试却不敢上前。 太后气得吼道:“都愣着作甚?替哀家杀了耶律鑫。” 几个玉林卫朝耶律鑫扑过去,耶律鑫长袍一甩,飞起来踩到他们的头上,一脚一个将其踢飞。 他脚尖一勾,一把玉林卫掉地上的长剑飞起来。 他大手一抓,稳稳握住剑柄,朝一群玉林卫杀去。 一时间只剩下刀剑碰撞的“砰砰”声。 眼看事情就快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直没插话的覃可急了。 她侧头看向吕修远,发现这人相当淡定。 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好戏的样子。 算了,她求人不如求己。 好几个玉林卫已经被耶律鑫杀死,血溅当场,死状凄惨。 覃可快速跑过去,捡起一把玉林卫落下的剑,又速度冲过来。 吕修远一把抓住她手臂,“皇上要作甚?” “与吕相无关。”覃可一把推开他,大步跑到太后跟前。 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母后,放耶律鑫离开,否则皇儿今日就死在这里。” 太后吓坏了,“皇儿,你疯了,为了耶律鑫一个反贼要挟哀家,值吗?” 覃可笑了,“值,耶律鑫是独一无二的,孤认为值。” 太后一双眸子寒了三分,“皇儿真与民间谣传的那般,与耶律鑫那小混蛋在一起了?” 覃可咬咬牙,一狠心,将剑在脖子上抹了一下,脖颈霎时出现一条血印子来。 “正如谣言所传,母后若执意要砍耶律鑫脑袋,儿臣便下去陪他。” 太后手按着发疼的心口揉了揉,气得不轻,“你、你个不孝子,想气死哀家不成。” “都给哀家住手。” 太后这么一吼,一群正杀得眼红的玉林卫,忽然就停下来。 耶律鑫双眸猩红,脸和衣袍上皆是沾染了血,手上那把剑,剑尖朝下滴着血水。 鹤立鸡群的他,一眼便看到了覃可这边的情况。 他脚尖一点,手臂打开便飞了过来,落到覃可身边,“皇上,这是为……” 覃可立即打断他,“耶律鑫,跪下。” 第94章 原来皇上喜欢这一款 耶律鑫一脸懵,“皇上何意?” 覃可手上的剑又逼近脖子了些,“孤让你跪下,否则孤死给你看。” 耶律鑫舌尖顶了下脸颊,顶起一个包,最终还是妥协道:“行,臣跪。” 覃可这才看向太后,“请母后给儿臣三日,儿臣定会查清信件原委,给母后一个交代,还耶律鑫清白。” 太后眉心紧蹙,“皇儿就这般相信耶律将军?” 覃可神情坚定,“耶律将军的人品,儿臣信得过。” 听覃可这么说,耶律鑫心里美滋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太后一声叹息,“罢了,哀家就给皇儿三日,若三日后……” 覃可打断她的话,“三日内儿臣若是查不出来,愿陪耶律将军一起赴死。” 太后气得想杀人,“岂有此理,皇儿竟然为了个外人,如此逼哀家?!” 覃可明白火候差不多了,把太后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她示弱道: “请母后保重凤体,儿臣自知有错,但儿臣今日必须带走耶律鑫,儿臣愿三日后回来向母后赔罪。” 说完,覃可手上的剑还抵着脖子。 另一只手扯了扯耶律鑫的衣衫,“带孤走。” 耶律鑫忙站起来,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吹了下,发出一声哨声。 声音又尖又细。 不多时就传来了马蹄声,一匹高大的黑马冲他们跑来。 等马儿跑近,耶律鑫揽住覃可纤细的腰肢,便飞上了马背。 他将覃可搂在怀里,唇角轻弯,手上的缰绳一甩,“驾”了一声,策马奔腾而去。 太后眼睁睁看着覃可跟耶律鑫走了,气得心口郁结,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难受极了。 她吩咐达公公扶她回和颜宫。 达公公“嗻”了一声,手上的拂尘一甩,赶忙走过去扶她。 “太后别气了,伤身,奴才这就回去沏一壶舒心茶,给太后顺气。” 在达公公的搀扶下,太后叹气连连地走了。 一群玉林卫紧跟其后。 全程被遗忘的吕修远,一双蓝眸还盯着覃可离开的方向在发愣。 神色意味深长又充满不确定。 看来皇上是真对耶律鑫动心了。 一个愣头青,毫无城府,有什么好的,皇上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像是想到什么,吕修远长睫猛颤了下,难道是会撒娇、会示弱? 原来皇上喜欢这一款。 并不知吕修远内心想法的覃可,在马儿跑出皇城不远处,便扔了手上的剑。 马儿跑得很快,她的背紧贴耶律鑫厚实的胸膛。 他们的身体随着马儿的奔跑,起起伏伏。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耶律鑫衣料下肌肤滚烫的温度。 烫得她脸颊发热,心跳凌乱。 就在她想着让耶律鑫停下来时,不远处出现大波黑压压的人头。 不是耶律大军又是谁。 耶律鑫一个信号弹,十万耶律大军身穿盔甲,头戴钢盔,手拿长枪,整装待发,好不威风。 覃可庆幸自己阻止了这场浩劫,不然皇城内铁定血流成河。 十万耶律军与八万玉林卫的交战,不管哪一方获胜,对极度国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坤衍的私军与玉家军也不团结,但凡那时有邻国入侵。 极度国必将分崩离析,甚至灭亡。 覃可暗自庆幸时,耶律鑫已经停了马。 翠青走到马儿前,抱拳单膝跪地。 “属下来迟,将军可有受伤,需要兄弟们杀进皇城为将军讨公道吗?” “不必了,本将军无碍。”耶律鑫手上的缰绳一扔,抱着覃可飞下马。 事情发生得太快,覃可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差点惊呼出声。 耶律鑫低头扫了眼腰上的手,唇角稍稍弯了下。 几乎是两人刚落到地上,覃可便松开他,退后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翠青发现耶律鑫衣衫上有大片血迹,吓得不轻,“将军这血……” 耶律鑫无所谓地挑了下眉,“放心,死不了。” 覃可也看到了,他肚子上那伤是吕修远伤的吧,似乎还在流血。 “耶律鑫,你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耶律鑫立即变了个样,拱手一笑,“那臣就有劳皇上了。” 翠青打开急救包,适时地递来上好的外伤药,及包扎用的干净白布条。 覃可还没接过来,耶律鑫便抢过药瓶,帮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耶律鑫边给她抹药,边呼呼,动作轻柔。 热热的气息吹打在脖颈处,覃可只感觉那里痒痒麻麻的,雪白的肌肤都红了一片。 耶律鑫看着她的伤口问:“疼吗?” “已经不疼了。”覃可摇头。 抹完药,耶律鑫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以后不管怎样,皇上都不要伤害自己,否则,本将军会心疼。”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如一根狗尾巴草,轻轻剐蹭着覃可的耳骨,引得她身体些微颤抖了下。 对于原主这敏感的体质,她又惊又羞,还好耶律鑫应该没察觉到。 瞧见她白皙的耳根子微微泛红,耶律鑫心情不错地弯起唇角,将药瓶塞到她手上。 “该皇上帮臣上药了。”说着,他高大的身躯便坐到了草地上。 还张开了手臂,那意思似乎在说“皇上来吧,臣准备好了”。 覃可捏着药膏,抿了抿唇,指尖勾住他的衣衫领口,缓缓拉开,一件件脱掉他身上的袍子。 她总有种自己在干坏事的错觉,心跳有些乱了。 可当伤口露出来时,覃可长睫颤了颤,着实吓到了。 只见原本白皙的肌肤血肉模糊一片,好大一个洞。 口子还很深,有鲜血不断从里面冒出来,甚至打湿了白色的裤子。 在红与白的视觉冲击下,看着有些吓人。 想着耶律鑫之前还在皇城内,带伤与一群玉林卫厮杀,这忍耐力太惊人了。 覃可在心里默默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没敢耽搁,覃可快速给他上好药,好在血很快止住了。 用白布条帮他包扎好伤口,覃可望着他的好身材,脸颊些微发烫。 努力屏蔽掉脑子里那些颜色废料,飞速帮他穿好衣衫。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1000积分。] 积分到手,看来耶律鑫没危险了,她也该撤了,“耶律将军,孤就不送你回军营了。” “谁说本将军要回军营?”耶律鑫一把抓起她的手。 第95章 仇恨值拉到顶峰了 他冲覃可弯唇一笑,“去将军府。” 不待覃可拒绝,耶律鑫连马都不骑了,长臂一伸,单手搂着覃可腰便飞上天空。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惊得覃可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耶律将军都受伤了,为何不骑马?” 耶律鑫唇角一弯,将她的腰搂得更紧了些,“本将军喜欢。” 喜欢什么? 覃可细细揣摩他的话。 喜欢飞? 还是喜欢抱她飞? 四舍五入便是,耶律鑫喜欢抱她。 她怎么觉察到耶律鑫对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也许是她想多了。 等两人来到将军府,覃可这才明白耶律鑫为何会回来。 原来自从耶律军在宁京城扎营之后,耶律军的私印,便一直置于将军府书房内。 这样看来,要抓内奸,自然要来将军府抓。 耶律鑫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去跟耶律夫人报了声平安。 便来到前院开始着手清查奸细。 耶律鑫办事效率很高,院子里很快跪满了,几十号穿着统一服饰的下人。 经过盘查,上个月为了筹备寿宴,新招进来那几个下人,嫌疑最大。 七八个下人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身体抖如筛糠。 皆是害怕承受这位少年将军的怒火。 耶律鑫拧着眉毛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几人,眸光深冷。 一一排查下来,最终锁定一男一女。 洗清嫌疑的下人们,如释重负般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完全不敢留下来看闹热,爬起来便各自跑去干活了。 跪着的男女,眼看事情败露,男的眸色一暗,拿起刀就朝耶律鑫扑过去。 从小混军营的耶律鑫,最擅长以暴制暴。 眉心一折,一脚将人踢飞。 “刷”一下抽出一把剑,飞过去,一箭刺穿他一条胳膊。 “啊!” 疼得男人惨叫一声,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手臂流下。 一直流到手背处,沿着指尖一颗颗滴落到地上。 耶律鑫咬着牙道:“说,是谁让你在糕点里下毒?是谁让你伪造的叛国书信?” 男人疼得额头上大汗淋漓,咬紧牙关不说。 耶律鑫怒了,“不想说,一心求死是吧?行,本将军成全你。” 说着耶律鑫手上的剑高高举起,对准他心口,正准备刺下去。 这边跪着的女丫鬟赶忙爬过去,“求将军饶我们不死,我们也是被逼的,我招,什么都招。” “是一个蒙面人,他那眼眸蛊惑了我……呃……噗……” 丫鬟还没说完,便被那男的一个飞镖射来,一口血吐了出来,趴在地上死了。 紧接着,男人牙齿用力一咬,嘴角流血地倒在地上,死了。 线索在这里就断了,但根据丫鬟的描述,覃可第一个便猜到了吕修远。 他那双蓝眸的确能蛊惑人心。 难道那男人是太后新安插到将军府的奸细? 莫非太后还在忌惮耶律鑫兵权在握,军队又驻扎在宁京城,逮住机会想弄死他? 不管是不是太后,她都暗自庆幸今日及时阻止了两军交战。 还好耶律鑫不知道吕修远的秘密,不然这仇恨值拉到顶峰了。 “好一个死无对证。”耶律鑫正发怒踢飞一张凳子,发出“砰”一声响。 他喊来几个人,发号施令,“查,给本将军继续查,把那蒙面人给本将军揪出来。” “是,将军。”几人抱拳跪地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覃可扫了眼地上死去的男女,握住耶律鑫的手,严肃认真地保证道: “耶律鑫,他俩死了没关系,孤就是证人,孤去跟太后说,一定还将军一个清白。” 耶律鑫就这么看着她好一阵儿,一双桃花眸里渐渐聚起动容之色。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眨,慌忙移开眼。 解决完将军府的事,覃可即刻赶回宫,还是慢了一步。 达公公告知她,太后去来福寺祈福了。 估计是真被她气到了。 不过,祈福要好些天才会回来。 想来太后是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烦心了,也暂时不会找耶律鑫麻烦了。 晚饭后,覃可泡了个羊奶浴,躺在榻上查积分,只有。 怎么会还不够三万? “统子,你是不是给孤算漏积分了?” [宿主有记录的,可以查。] 覃可一路查下来,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好家伙,还真给她算漏了积分。 “狗系统,让摄政王吐出三十万赈灾款,奖励5000积分,没发放。” [宿主请稍等,本系统立马查一查。] [抱歉,宿主查好了,当时宿主昏睡卡bug,所以积分奖励漏掉了,已补发。] “行了,滚吧,孤要来兑换百变男神机器人玩了。” 覃可迫不及待地点了兑换,积分眨眼就还剩750了。 心好痛。 也只心痛了一秒,她便被房间里忽然出现的帅哥惊住了。 身材超级棒,皮肤洁白如玉,看得人流口水,关键还是光溜溜的。 覃可走过去,指尖戳了他心口一下,这肌肤手感好好,跟真人一样。 帅哥笑了,“主人好,小帅为主人服务。” 覃可将他看了一圈,好吧,她知道为啥可以不穿衣裳了,他没有工具。 跟小孩子玩的洋娃娃无异。 不管了,先让她享受下再说,“小帅,帮孤捏捏肩。” “好的主人。” 自从她穿来这个世界后,一直小心翼翼地掩藏身份。 什么都亲力亲为,连宫女太监都撤了,生怕被识破了女儿身。 覃可闭着眼眸,趴在榻上,让小帅给她捏完肩,又帮她踩背。 舒服急了。 等享受完了,覃可这才找来衣裳给小帅穿上,“听说你可以变脸?” 小帅微笑着点头,“是的主人,不光脸,连声音、腹肌、翘臀、脚趾头等等都可以变出来哟。” 覃可咧开嘴角,“太好了,先给孤变个气质清冷绝尘的坤衍。” “请主人闭上双眸,默想一下他的面貌。” 覃可比了个ok的手势,合上眼眸回想坤衍那张俊脸。 “好了,主人。”声音真变成了坤衍低沉磁性的嗓音。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 小帅已然成了坤衍,连那头微卷的及腰长发,都如出一辙。 覃可欣喜不已,脸颊上一对梨涡深深陷着,捞起衣袍,快步跑过去。 第96章 广发请帖 她一把抱住小帅,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在他白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还拍了拍他紧实的胸膛,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小帅,你真是太棒了。” 小帅笑了,“主人喜欢就好。” 覃可手指一点点下移,摸到他腹肌处拍了拍,疑惑道: “小帅,要如何才能变出跟本人一模一样的身体?” “需要主人看一遍,在大脑里形成记忆即可变出来。” 覃可有些犯难了,她哪有机会看光他们? 就算偷看他们洗澡也只能看到上半身。 不,上次耶律鑫闯入她的浴池,还准备脱光来着,被她制止了。 覃可指尖绕着小帅的卷发,问道:“那孤用相机拍下来,可以么?” “这样不精准。”小帅竖起一根手指,“还有一个方法,主人可以用手触碰他们的身体,小帅能自动检测。” “真的?”覃可一双小鹿眼都亮了。 小帅补充道:“不过衣衫布料不能太厚,否则检测会出现错误。” 覃可咬着指甲盖,想着对策。 还真被她想到了。 冬日,宁京城气候干冷,最适合泡温泉。 书里有写到白漾山有个温泉池,特别有名,恰好就在宁京城。 接下来的几日,覃可早出晚归,便着手踩点去了。 温泉池那边生意火爆,包场的日子排到五日后了。 覃可准备穿便装去,那地方鱼龙混杂,绝不可暴露帝王的身份。 定好日子,覃可开始广发请帖,耶律鑫、吕修远、坤衍、夏峋都发了。 发倒是发出去了,至于会不会来就不知了。 转眼来到约定的日子,覃可一早就坐上马车抵达了温泉池。 将军府。 翠青急匆匆跑到耶律鑫跟前,单膝跪地抱拳,“报告将军,夏峋去了皇上邀约的温泉池。” 正坐在椅子边吃水果的耶律鑫,“啪”一下拍掉果盘,散落一地。 他眸色一暗,站了起来,“他不是说不去吗?” 竟敢骗他,岂有此理,“备马。” “是,将军。”翠青站起来,转身跑走。 丞相府。 吕修远正捏着毛笔在练字,龙飞凤舞的字体特好看。 一男子急匆匆跑来,跪地抱拳,“禀告吕相,耶律鑫与夏峋动身去了白漾山温泉池。” 吕修远手上的笔一扔,好好的一幅字就这么毁了。 他眸子一眯,“备马车,本相要去白漾山。”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衍王府。 长风火急火燎地跑到坤衍跟前,“主人,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还不急。” 正在棋盘上摆弄棋子的坤衍,好看的眉微挑,斜睨他一眼,“何事如此慌张?” “主人,吕丞相、耶律将军都赶去了白漾山。就连那个新来的山匪头子都去了。” “主人要是再不去,这正宫的位置恐怕不保啊。” 坤衍指尖一压,将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上,眸色一沉,看向长风。 “休要胡言,本王又不是断袖,何来正宫一说?” 长风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是是,那主人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后来者居上,夺了皇上的心吗?” “再说吕修远一肚子坏水,还不知日后要如何拿捏皇上呢。” 看主人还是不为所动,长风一声叹息。 “哎,长风还记得在咸洲城颜知府家时,那大火漫天,是皇上冒死冲进火里救了主人。” “奈何皇上爱了不该爱的人,注定没有好结果。” 越说越起劲儿,长风捏着拳头,义愤填膺道: “长风也没想到皇上为了让主人吃醋,竟然想出来泡温泉这种损招,爱情还真是让人变得愚钝。” “就皇上那小身板,若是那三位真对皇上做点什么过分的事,如何承受得住啊?哎,皇上还是太冒险了。” 坤衍眸色一寒,一下站起来,捞起长剑便走了出去。 长风立即跟上,“主人去哪儿?” 坤衍语气冷漠,“白漾山。” 长风唇角翘起,“主人,马车已备好,就在大门口。” 坤衍停下脚步,拧着眉心瞅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走了。 长风紧跟其后。 白漾山枫林晚温泉池。 覃可昂着头,深深看了眼那金灿灿的招牌。 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把,老板真有才情。 覃可扭头,一双小鹿眼微眯,望了望蜿蜒盘旋的下山路。 她将小帅放到了丝带空间里,他们可以用意念交流。 小帅会随时告诉她检测的数据。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忽然,几滴水“啪嗒啪嗒”落下来,覃可赶忙跑到屋里去。 哗哗的雨声响起,覃可蹙眉。 分明她出门时还晴空万里,这会儿怎么就开始下雨了? 完了,今天她怕是要被放鸽子了。 这雨下这么大,上山的路又不好走,他们恐怕不会来了吧。 覃可一声叹息,索性趴在大门口那张桌子上,望着雨雾发呆。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上还端了一盘糕点,轻轻搁在桌上。 “公子包场,可是为了等意中人?” 意中人? 覃可一懵,侧头看他,认真道:“掌柜说笑了,不是意中人,一群同甘共苦的好兄弟罢了。” 掌柜直盯着覃可发冠上的玉簪瞧,“公子不是宁京城的么?” 覃可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子,狐疑道:“掌柜为何这样说?” 为了掩饰身份,她今日没戴金色雕龙发冠,刻意低调地搞了一支玉簪。 不会她在抽屉里随意翻出来的一根玉簪,还有什么故事吧。 被掌柜看得有些不自在,覃可正想找个借口打发掉人,就听掌柜来了句。 “公子看着面生,今日雨大,公子怕是等不到想等之人了。” 虽心里多少知晓,但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覃可心里有些不舒服地问道:“要是能等到人呢?掌柜会打个对折吗?” 掌柜眉毛一挑,“行,要是公子想等的人都来了,今日给你们免费。” “若是没人来,付我两倍包场费,公子可敢赌?” 覃可捏起拳头,“赌。” 掌柜立马拿来字据,让覃可签字,“立据为证。” 覃可爽快签了,还回给掌柜一个她绝不会输的眼色。 接下来,覃可就坐在凳子上等。 等呀等。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她都快将下山那条路看烂了,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雨倒是越下越大。 掌柜得意一笑,“公子要输了。” 覃可蹙眉,“不见得。”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当看清来人,覃可嘴角一弯。 欣喜地站起来,几大步走到门边,高举着手冲来人挥舞。 第97章 恰巧听到了 夏峋骑着一匹黑马,从雨中穿梭而来,头发衣衫皆已湿透。 他刚下马,覃可便捞起一把伞撑开,过去接她。 “皇……” 夏峋还没说完,覃可便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叫覃公子。” 夏峋嘴角一弯,“公子好。” 来到门口,覃可收好伞,领着他走进去。 路过掌柜身边时,还特意冲他比了个手势,笑出一对小酒窝,“掌柜的,你输了。” 掌柜眉毛都拧成了麻绳,“本掌柜说话算话,今日费用全免。” 没再和他废话,覃可让他帮忙将马牵到马棚子去。 掌柜的答应了声“好勒” 立马便撑着伞牵马去了。 为了确保私密性,今日覃可让掌柜给店小二们放了假。 外三层里三层的温泉池,只剩下掌柜一个人。 覃可来踩过点,对里面的布置早已烂熟于心。 径直将人带到了换衣间。 换衣间只亮着一盏小壁灯,烛火跳跃间光线相当昏暗。 覃可拉开柜子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袍,正想递过去。 忽然想到这是个机会,于是又将衣袍放了回去。 柜门一关,便大步朝夏峋走去,一双小鹿眼对他眨了眨,弯了弯唇,“夏峋。” 正在解腰带的夏峋,抬眸看她,“嗯?” “让公子来帮你。”说着覃可便伸手去拉扯他的腰带。 夏峋一把握住她手腕,“公子,我自己来就好。” 覃可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况且你还知道本公子的秘密呢。” 提到秘密二字,夏峋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 寨子里的茅厕里,带血的白色大裤衩下,一双白嫩光滑的小腿,引人遐想。 他摇了摇头,快速屏蔽掉那些奇怪的想法。 就在他愣神之际,覃可已剥开他的外袍,正在一点点拉开他的内衫。 就在洁白的胸膛即将露出来之际,夏峋一把握住覃可的手,“我自己来。” 湿透的白衫很薄一层,紧贴夏峋的肌肤。 压根遮不住他的好身材,看得覃可忙低下头,掩饰地咽了口口水,脸颊些微发烫。 她赶忙找出话题来聊,转移注意力。 “寨子里的兄弟们在军营住的还习惯吗?” 夏峋边点头,边脱掉身上的衣衫。 “嗯,都挺习惯的。耶律军的人挺随和,不会因为山匪出身而排挤大家,比玉林卫那群人好太多。” “那就好。”眼看夏峋脱光了,还剩一条大白裤衩。 一身腱子肉线条流畅又漂亮。 覃可疯狂用意念呼唤小帅,“数据检测到了吗?” 小帅清亮的声音响在耳边,“主人,只检测到了上半身和腿,臀部得主人去触摸才行。” “那行,你等着。” 夏峋已经转过身去,大步走去柜子那边拿衣裳。 覃可赶忙跟上去。 然而,她踩到了夏峋扔地上的湿衣裳,脚下一滑便扑了过去。 人的本能便是,在即将摔倒时,会抓住某个物体,拼命想要稳住身体。 好巧不巧,覃可手一捞,便抓住了夏峋后腰的裤腰带。 随着她的动作,夏峋仅剩的白色大裤衩就这么落下去,滑到了脚踝处。 覃可摔倒在地,鼻子还撞到了夏峋的脚后跟,疼得她两眼冒星星。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 同时脑子里想起了小帅的声音,“主人,数据完美检测到了,欧耶。”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熟悉又带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覃可扭过头,便对上耶律鑫那双烧着怒焰的眸子。 覃可想爬起来,但她手疼,爬不动。 夏峋也尴尬极了,赶忙捡起地上的白色大裤衩穿上。 耶律鑫几大步走过去,准备将覃可扶起来,结果脚下一滑,便整个扑到了覃可身上。 压得覃可闷哼了一声,“好疼,耶律鑫你起开。” 他刚想爬起来,门口便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你们三个在做什么?” 吕修远一双蓝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只看到夏峋正在穿衣袍,里面只穿了条白色大裤衩。 而耶律鑫将覃可整个压住,关键覃可鼻子以下全是血。 吕修远缓步走过去,忍不住冷嘲热讽道:“皇上这是看到夏峋脱衣裳,没把持住流鼻血了?” 覃可赶忙推开身上的耶律鑫,抹了鼻子一把,果然一手的血。 “吕修远,你误会了。” 吕修远捞过后背的发丝,拧了把水,这才看向覃可。 “误会?呵,看来本相来得不是时候,扫了皇上的雅兴,真是抱歉,臣告退。” 说完,吕修远抱拳拱手就要离去。 覃可挣扎着爬起来,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别走。” 吕修远长睫微垂,扫了眼抓着他的那只手,嘴角几不可查地扯了下。 覃可踮起脚尖,靠近吕修远耳边,压低了声音,“喊孤公子,孤今日是乔装。” 说完,覃可拉着吕修远看了看,“你看你,都湿了,本公子帮你脱了吧。” 吕修远一双蓝眸染上了笑意,“好啊。” 覃可也没想到他如此不拘小节,挺好。 下一瞬她便听吕修远笑道:“反正小树林那夜,覃公子早已将我的身子看光摸完了。” 覃可长睫一颤,给他解腰带的手一顿,神色有些惊讶。 惊讶于他会在第三人面前,提那夜的事。 毕竟跳崖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跟覃可一样诧异的还有耶律鑫与夏峋。 包括刚走来的坤衍,也将吕修远的话,一字不差地听了个正着。 坤衍眉心微蹙,上前一步,拉着覃可就走。 他走得很快,覃可几乎是被他拖着在走。 他的手力道不小,紧捏着覃可的,疼得她求饶道:“老师,疼,疼,好疼。” 坤衍这才甩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过来。 大手撑着墙壁,高大的身躯将她半圈在怀中,就这么低头瞧着她。 这姿势太过暧昧,她甚至可以看到坤衍凸起的喉结。 鼻尖满满都是龙涎香的味道,感受到他越靠越近。 近到呼吸都吹打在她脖颈上,覃可一颗心跳得飞快,身体都僵直了。 他想干嘛? 想咬她脖颈吗? 耳边有灼烫的呼吸靠近,下一刻就响起了坤衍低磁的嗓音。 “皇上还小,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切不可纵.欲过度,否则会……” 第98章 消失了 他故意停顿下来,退开身体,还刻意扫了眼覃可的双腿,弯了弯唇,“否则会长不高,变成小短腿。” 吓得覃可一把推开他,“本公子才不是小短腿,老师说笑了。” 覃可挤开他,气呼呼地跑走了。 她一直跑到一间厢房内,来到一面铜镜前,捞开衣袍,伸了伸腿。 自言自语道:“孤这腿哪里短了,一点不短好吧。” 原主这身体,至少也有一米七,哪里矮了? 当然在他们几个一米九的大高个面前,肯定没法比。 可她一个女的长那么高干嘛? 覃可理了理发冠,正想出去干正事,忽然后颈一疼,晕死过去。 雾气升腾的温泉池边,夏峋、耶律鑫正在逼问吕修远。 问那夜他与覃可发生的事。 坤衍大步走来,“皇上失踪了。” “皇上不是被你带走了吗?”耶律鑫最先走过来。 坤衍眉心紧蹙,摇了摇头,“皇上进了一间厢房便消失了。” 耶律鑫眼眸微眯,“分头找,就这么大点地方,本相不信找不到。” 几人很快商量好,各自分了区域找。 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等他们来到门口,发现外面的雨已停了。 掌柜正淡定地坐在那里品茶。 夏峋第一个冲过去,一把小刀抵到他脖子上,“说,你把覃公子弄哪里去了?” 掌柜的脖子缩了缩,斜睨着小刀,“本人一直坐在这里,未曾离开一步,不懂你们为何这般说?” “说实话,不说实话我杀了你。”夏峋小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 血珠子眨眼就冒出来了。 吓得掌柜颤巍巍地解释道:“覃公子还跟本人签了字据,赌你们若是来了,就给你们免费。我这么善良一个人,怎么可能害人?” 耶律鑫“刷”一声拔出长剑,正想走过去,吕修远一把拉住他,“本相来。” 吕修远大步来到掌柜跟前,一双蓝眸对他眨了眨,“说,覃公子在何处?” 掌柜跟被控制了般,眼神顿顿的,启唇道:“被他们绑去了山后的奴市。” 吕修远又问:“绑去那边作甚?” 掌柜答:“自然是拍卖。” 刷—— “好大的胆子,竟敢绑走皇上。”耶律鑫一剑刺中掌柜的肚子,血水霎时染红了他的衣袍。 掌柜这才清醒,按着伤口疼的呲牙咧嘴,“你们方才对我做了什么?” 他赶紧跪到地上磕头,“都是上头安排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求大侠们饶命。” 夏峋蹙眉,“你的上头是谁?” “是……呃……”掌柜还没说完,一支箭矢飞来,一下便射中了他的心口。 他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耶律鑫踢了他一脚,“死了。” 门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夏峋快步追出去。 “走,去后山,救皇上。”坤衍拿着长剑走了出去。 吕修远正想跟上,却被耶律鑫一把抓住,“吕相,你方才那招,为何跟前几日将军府奸细口中的描述一致?” 吕修远拉开他的手,讽刺一笑。 “耶律将军不会如此孤陋寡闻吧,这种魅术白域那边是个人都会。” 吕修远手指戳了下他的心口,“回去好好查查你们将军府下人的底细吧,不然你们耶律家族早晚玩完,呵。” 说完吕修远大步走了。 独留耶律鑫愣在原地好一阵儿。 把将军府的下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是有了猜测。 不好,他娘有危险。 耶律鑫快步追上吕修远,“救皇上的事,就拜托吕相了,本将军必须先回趟将军府。” 吕修远冷冷勾唇,“看来你还不算太笨,记得处理完将军府的事,带点援兵来。” 耶律鑫轻轻“嗯”了一声,捏紧长剑,长臂一伸,脚尖一点便飞走了。 等吕修远坤衍三人来到后山,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所谓的奴市入口。 这边几人忙着找入口,奴市里的覃可正迷迷糊糊地醒来。 这里一片漆黑,连一点光线都没有,她摸了摸发疼的后颈。 是谁打晕了她? [宿主,摧毁奴市,奖励1000积分。] 覃可万分诧异地眨了眨眼,“这里是奴市?” 她记得原主便是在奴市,遇到了藩王的侄儿,还意外将他救了出去。 “统子,有这个任务吗?” [宿主,有的,救出藩王侄儿奖励1000积分。] 覃可皱眉,“为何积分越来越少了?” [宿主,本系统修复bug,提前透支了一点点宿主未来的积分,不过宿主放心,以后会涨回来的。] “你个破系统,好坑,专坑孤积分是吧,孤恨你!” [宿主,有人来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光线从门外射进来。 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上提着一个光线暗淡的灯笼,直走到覃可跟前。 “你运气不错,一来就被人看上了。”覃可老老实实跟着她站起来。 出了门,覃可才看清这个地方。 好大,甚至比他的龙颜宫都大。 且好亮,每间隔不到五尺远,就燃着几簇烛火。 他们走在一个圆形的走廊上,壁上一扇扇木门紧闭着。 覃可昂头看去,这里竟然有好几层。 中间部分是悬空的,可以从最顶层看到最底下的大台子。 此刻四周静悄悄的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太过安静,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周围,听上去多了几分诡异。 听得覃可心都不由得紧了些。 不多时,男人便将覃可带到了一间房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人带到了。” 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 面具男人将覃可推进去,便合上门离开了。 来到陌生之地,覃可抿了抿唇,防备地看着四周。 一间极为简陋的房间,被一盏壁灯照亮。 里面除了一张单人榻,一张小矮桌和两张板凳,啥也没了。 忽然,一个中年男人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道:“儿呐。” 覃可一脸懵逼,快速翻找书里的剧情。 奈何书里并没有这一段。 这男人是谁? 为何喊她儿? 看他这长相也跟先皇的画像不一样啊。 第99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中年男人泪眼婆娑道:“翠烟果然没骗我,还跟我们刘家留了个后啊。”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微微诧异,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好家伙,这男人她认识,刘员外那个拈花惹草的弟弟。 也是原主娘亲翠烟,进宫前在老家相好过的男人。 这男人书里从来没出来过,都被作者一笔带过。 说是游历江湖去了,怎会在这时候冒出来? 他伸手摸了摸覃可头上的白玉簪子,眸光里满满的回忆。 “这是我当年送给翠烟的定情之物,没想到她交给了我们的孩儿。” 男人拉着覃可就往门口走,“这地方危险,爹爹先带你出去再说。” 覃可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这男人是看到她头顶那支白玉簪,误会了。 罢了,在这鱼龙混杂之地,多一个熟人也好。 先让他误会吧,等出去了再解释。 两人刚走到走廊不远处,便被几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拦住。 男人眉心紧蹙,“你们这是何意?我们已经钱货两清了。” 带头的面具男问:“后山来了几个找麻烦的高手,是你们谁招惹来的?” 男人将覃可拉到身后,“不关我们的事,放我们出去。” 面具男冷哼,“不处理掉后山那几个人,今日谁也别想离开。” “把他们两个给我关起来,分开关。” 男人被两个面具男拖走,还扭过头来看覃可。 “儿呐,你等着,老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救你出去。” 对于他的话,覃可没放在心上。 就算能出去,她也不会走,她还有她的任务要做。 覃可被几个面具男,扔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 她从丝带空间里取出手电,打开,霎时照亮了整间屋子。 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更像一间简易牢房。 只因这里啥也没有,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稻草。 草堆还很脏,湿哒哒的,覃可将光射近了些。 瞳孔猛地一缩,那些湿哒哒的液体,竟然全是血。 她将手电四处射了射,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人。 那人正抱着身体,头埋在膝盖处,蜷缩在那里一团。 覃可缓步走过去,直到走近了那人都没抬起头来。 死了吗? 心里升起点点惧意,覃可小心翼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喂,醒醒。” 明显感觉到那人身体抖了一下,覃可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 过了好一阵儿,那人才抬起头来。 当看清他那张脸时,覃可吓得后退了好大一步。 只见他脸上全是血,除了那双亮闪闪的眼眸,什么也看不见。 覃可蹙眉,“你受伤了。” 不是问句。 之前没注意,她这才皱了皱鼻子,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要帮忙吗?”覃可试探地问道。 男人没搭话,只是对她笑出一口白牙。 见他这样,应该就是同意了。 以为他是哑巴,覃可没再问他问题。 麻溜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包湿纸巾和一瓶矿泉水。 决定先帮他清洗脸。 等洗干净脸,覃可略微惊讶,好漂亮精致的一张脸。 对,就是漂亮。 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好亮好闪。 漂亮得不像一个男人。 若不是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她都要怀疑他真不是个男人。 好在脸上全是血,却没有伤口。 那些血哪来的? 覃可不由得多瞧了他几眼,“你身上还有伤吗?” 这次男人很配合,点了点头。 覃可将电筒支在一边,指了指地上,“那你躺下去,我帮你检查伤口。” 男人乖乖躺好,还侧过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覃可。 将手电的光亮对着他的身体,覃可指尖一点点剥开他的衣衫。 刚一打开,她便看到他脖子上一块月牙红玉。 怎么会这么巧? 这男人竟然就是被原主救出去的藩王侄儿。 他脖子上那块玉便是最好的证据。 想着书里描写他与原主那些羞耻的画面,覃可找到一个重点。 立即将人翻了个面,将他的裤子拉下去了些。 果然左边屁.股上有一个竹叶形状的红色胎记。 他真是藩王那个失散多年的宝贝侄儿。 还真是得来全部给功夫。 男人赶紧抓起裤子,提上去,还防备地看着覃可。 被他这样子逗笑了。 覃可笑着调侃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藏的?” 见他没那么拘束了,覃可这才拉开他的衣衫,又脱掉他的裤子。 帮他用湿巾和水擦干净身体,这才兑换了一个外伤膏给他抹药。 跟书里描写的一样,他的身体全是伤痕,有旧伤,也有新伤。 有些甚至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上去有些吓人。 覃可很小心地帮他上药,弄好一切,又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一件,给他穿上。 还好她今日想着山上冷,穿得厚,脱个一两件不成问题。 没有腰带,覃可便撕下一节下摆,给他凑合着系上。 还帮他系了个蝴蝶结。 男人看着那蝴蝶结,又伸手摸了摸,嘴巴动了动,“谢、谢、姐姐。” 他说得很吃力,却很明朗,声音像山涧甘泉,清甜悦耳。 覃可笑了,“我不是姐姐,我跟你一样,是男子汉。” 男人也笑了,“可是、姐姐、跟梦里的仙女一样。” “梦里?”他梦到过她吗? 难怪一开始他就不排斥她,还一直冲她笑。 “梦里是假的,我是男儿身,你应该比我小半岁,要叫我哥哥。” 男人乖巧地点点头,“哥哥。” “嗯。”覃可笑了。 书里简单一笔带过原主救了藩王侄儿,却没写过程及其他。 导致覃可并不知他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覃可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害怕,“我会救你出去,没有人再敢伤害你。” “吱嘎”一声,木门开了。 一个面具男走了进来,冲男人招了招手,“狗奴,过来,该你去表演了 。” 覃可一把将人护在身后,凶巴巴地吼道:“滚开,不准碰他,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面具男不以为意,“就凭你这小身板?呵呵。” 她乃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人小看了,覃可冷笑,“信不信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不听话的狗就该好好教训。”面具男“刷”一声,拔出腰上的软剑,直直刺向覃可。 第100章 搞快点 覃可拉着男人,一个灵活地闪身,堪堪躲过一剑。 就在对方再次扑过来之际,她赶忙在丝带空间里抓出一个粉包,用力撒向面具男。 “啊!” 面具男惨叫一声,捂住双眸疼得在地上打滚。 那是上次钳洲之行,覃可在毒洞子里带走那些药。 这包是腐蚀散,接触后会使肌肤溃烂。 方才她许是撒到面具男眼眸上了,想来他那双眼应是废了。 是他先想杀他们在先,活该。 覃可拉着男人走了出去。 经过地上的面具男身边时,覃可还狠狠踢了他一脚,这才解气。 刚出了门,覃可便拉着男人一路狂奔,奈何还没走出多远,便被一群面具男拦下。 带头的面具男冷冷睨着他们,“被弄到这里的奴,逃不掉的,只有两个出路,要么被买走,要么死在奴市。” 覃可郁闷,“我们选第三个,毁了整个奴市,然后我们在正大光明走出去。” 带头的面具男扭头,看了众人一眼,“你们听到了吗?他们竟然痴心妄想毁掉这里走出去。” “哈哈哈。” 一群面具男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领头面具男就这么瞧着覃可两人,淡淡道: “乖乖听话,入夜就要开市了,到时候表演好了,说不定运气好被人看上,就将你们买走了。” 覃可一直紧握着男人的手,感受到他些微发颤的手指,她用了些力道,捏了捏。 那意思似乎在喊他不要害怕。 覃可快速在心里衡量了下,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他俩都不会武功,她积分也不多。 暂时不可硬拼,只可智取。 覃可决定先假意顺从他们,就这么跟着一行人来到一间超大的房间。 房间里烛火摇曳,很亮堂,里面有好多人。 跟他们一样的奴。 都是较为年轻的,男男女女加起来至少有一百多人。 覃可四处看了看,她发现这里的房间似乎都有一个共通点。 没有窗户。 全都靠蜡烛来照明。 她猜想,也许这里是一个大型地下室,所以才看不到窗户。 这么想着,有个面具男走到覃可身边,拿了套性感的女装给她,“会跳舞么?” 覃可摇头,“不会。” 面具男冷哼一声,“若不是看在你老爹给了银两的份上,才不会便宜你,不识好歹。” 覃可挑眉,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老爹是谁,没再与他搭话。 倏然,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一身破破烂烂的,挤过来举手道:“我会跳舞,跳得还不错。” 面具男将舞衣扔给他,“拿去换上。” 接下来开始分配任务。 什么唱歌、跳舞、耍杂技的任务,都是大家争着抢着要。 一大堆人围着面具男头子讲好话。 覃可两人压根挤不拢边。 当然他俩也没想接任务。 但这里的奴都是要表演,取悦客人的。 覃可快速翻找书里的剧情,还真被她找到了。 在奴市里,奴分四个等级,分别是兔、马、猪、狗。 其中,狗奴是最低等的一个等级,穿的衣裳最脏最破,只配被人鞭打用来发泄情绪。 里面还有一种特别存在的奴,那便是战奴。 那是用命拼的奴。 客人们会下注,每回开市都会诞生一个战奴王。 赢了的,可以去最顶层见这里的掌舵人,获得丰厚的奖励。 连续蝉联一年的战奴王,甚至还可以恢复自由。 书里写,至今没有一个奴达到这一条。 好多都是连任几届便战死了。 好巧不巧,今夜有两个战奴受伤了,为了凑齐人数,覃可两人便被推出来顶上了。 覃可举手,“我两不会武功。” 面具男发出一声笑声,“人家下注的是奴王,你俩凑个数而已,别那么较真。” 覃可简直无语,书里都写了,上了那台子不死即残。 她捏着拳愤愤道:“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没想到她宁京城还有如此黑暗之地。 她一定要灭了这里的掌权人,毁了这奴市,还那些人自由。 面具男头子,冲一旁的人挥了挥手。 很快有个面具男,拿来两个号牌,强行贴到覃可二人身上。 面具男语气冷漠,“战死总比狗奴被打死的好,至少战死的奴能有个全尸,不像狗奴尸体只会丢山里喂狼。” 覃可咬了咬牙,没再跟他们浪费口舌。 她快速将男人拉到一边,给他说着悄悄话。 覃可看着他问:“你有名字吗?” 男人摇头。 覃可很快在书里翻到他后来的名字,拉着他的手,认真道: “你以后就叫谢水程,谢谢的谢,一池春水的水,陪你一程的程,记住了吗?” 男人开心不已,一双大眼珠子亮闪闪的,泛着高兴的光。 覃可拉起他的手 在他手心写字,“我叫覃可,你可以喊我名字。” 谢水程笑出一口白牙,“可可。” 覃可一愣,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还有些不习惯。 她眉眼一弯,拍了拍他的手臂,“没事,先这样叫吧,等出去了再说。” “倒时你听我指挥,千万别上那台子,明白吗?” 谢水程猛点头,看上去特乖巧。 覃可又给他说了些注意事项,几个面具男便来喊他们了。 两人被带到一间摆满各种武器的房间。 有铁锤、长剑、大刀、长枪等等,各种武器应有尽有。 “磨蹭个啥,进去挑呗。”面具男有些不耐烦起来,还推了覃可一下。 推得她脚步都踉跄了下。 谢水程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扶住,还扭头凶狠地瞪了面具男一眼。 面具男没好气道:“瞪什么瞪,都快死了,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眼珠子。” 覃可蹙眉,抓起一把剑便刺向面具男。 吓得面具男一个闪身躲开了,他大声吼道:“有病吧你。” 覃可冷冷睨他一眼,“你也说了,我们反正活不成了,死之前拉上你垫背有何不可?” “滚,不然我们拼了命也要砍死你。” 面具男还真被覃可那豁出一切的样子,给吓到了,连滚带爬地走了。 离开时还在大声嚷嚷,“你俩搞快点,要上场了,让客人等只有死路一条。” 第101章 打擂台 覃可没打算上场,她吓跑那面具男不过是为了找出口。 书里好似提到过一嘴,当初坤衍来救原主,便是从武器库这里炸开一个出口,进入的。 这样看来,这武器库铁定与外界有联系。 “程程,快,帮忙找出口。” 对方喊她可可,她也入乡随俗般喊了他程程。 喊得谢水程嘴角都咧开了,乖巧地说了声“好”。 可惜找了好一阵儿,两人都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你们两个还待在这里作甚?都开市了,麻溜给我出去。” 一个面具男,带着一大群面具男走了过来,生拉硬拽地将覃可与谢水程拖走。 两人很快被带到圆形走廊上,一盏盏烛灯照亮了整个堂子。 目前他们身处第二层,除了一百多个即将参加表演的奴,便剩下一大群面具男了。 覃可向下看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第一层,此刻聚满了穿着华丽的客人。 他们手抓着栏杆,一个个眼中异常兴奋。 中间一个超大的台子,被一排桌子分成两半。 一半搞表演拍卖,一半用于奴王争霸赛。 拍卖那边,奴们皆是戴着面巾。 一个穿着性感的舞娘正在跳舞,覃可仔细一看。 竟然是个男人,恰巧就是抢了她名额那个男人。 他那腰,那屁.股扭得确实挺好。 若不是她见过他,远远望去都要以为是个女人了。 拍卖进行得如火如荼,举牌的客人们热情高涨。 最终那舞娘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大肚子男人,以五百两银票拍到手。 钱货两清后,大肚子男人抱着舞娘,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对其上下其手。 忽然,大胖子男人脸色一变,一把推开舞娘。 大胖子男人“呸”了一声,吐了口唾沫星子,一脚将人踢飞。 他凶狠地大声骂道:“老子运气真背,又看走眼了,竟然是个男人,真他娘的晦气。” 跳舞那男子身体飞出去,“砰”地撞到一个架子,落到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覃可光是这么看着就好疼,还好她没去跳舞,否则就惨了。 然而下面那群所谓的客人,却是笑得嘻嘻哈哈的,把人命看如草芥。 一个壮高个男人,望着胖子笑着调侃道:“哈哈哈,何公子,你又看走眼咯,可惜了。” 让覃可万万没想到的是。 那跳舞的男子,抹了把嘴上的血,竟然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 挥舞着双手,咧开嘴角大声喊:“我总算自由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覃可无法理解,这到底是被压迫得多惨,才会如此这般容易满足? 她目光移到这边的擂台上。 对比那边的才艺拍卖,奴王争霸赛更为残酷。 好几个人已经被打死,被人抬下去了。 有个侥幸没死的,也全身是血,奄奄一息,估计也活不成了。 看得覃可眉心都蹙紧了些。 忽然,有人在覃可腰上扣了个什么硬物,直接将她推了下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压根没反应过来。 谢水程霎时抓住她手臂,也跟着她落下去。 覃可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她后腰上多了根绳子。 “哗”一声,她与谢水程便落到了擂台上,后腰的绳子也眨眼缩了回去。 对面是一个身材彪悍的大汉。 覃可那小身板和消瘦的谢水程,加起来都没对方重。 大汉看着覃可两人,十分不屑道:“瞧你俩那身板,一起上吧,老子懒得一个一个打了。” 谢水程靠近覃可耳边道:“他是上一届的第二名。” 覃可蹙眉,“第二名而已,就敢这么狂。” 那真正的奴王岂不是更狂,更瞧不起人。 大汉有些不耐烦道:“你俩商量个啥呢?搞快点。 覃可记得书里提过,场内有规矩,不能用毒。 否则会当作弊处理,被当场处死。 覃可伸手勾住谢水程的脖颈,将他拉下来了些,靠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谢水程点了点头。 两人快速朝大汉攻击而去。 大汉根本不慌,压根没把他俩放在眼里。 等他们快跑到他面前了,大汉才踢出去一脚。 只是他脚还没来得及踢出去,便被谢水程使劲抱住,用力一拉。 “哎哟。”大汉惨叫一声,裤子撕烂的同时,硬生生拉出一个一字来。 只听得骨头都“咔嚓”一声响,疼得他泪眼汪汪。 覃可乘机来到大汉背后,快速取出丝带空间里的迷你小电棒。 直直朝大汉腰窝戳去,只见大汉身体抖了几下便晕死过去。 当—— 有人敲锣,走过来举起覃可的手,“我宣布,这局8号9号获胜。 那些下注大汉赢的看客,气得要死,大骂大汉中看不中用。 有些甚至朝晕过去的大汉扔飞镖,将大汉的身体戳出好几个洞来。 覃可早就观察过了,这一层没有那些面具男,只有抬人的几个男人。 其余皆是客人。 她正想拉着谢水程去找出口,却忽然收到系统提示。 [宿主,打败奴王,见到奴市主人并杀了,奖励500积分。] “有没搞错,这个难度如此大,才这么点积分,孤不干。” [宿主的太阳能热水器兑换很久了,还没安装吧,三日后便是最后安装期限,不然会自动回收,积分不退。] [宿主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回宫安装太阳能热水器吧。] “坑货系统,孤恨你!” 覃可跟系统神交流的空档,几个面具男从二楼落到台子上。 正在检查晕死过去的大汉的身体。 领头的问:“有中毒的迹象吗?” 面具男摇头,“老大,没有。” 谢水程有些紧张,覃可一把握住他的手,小声道:“别害怕,会没事的。” 果然几人检查一会儿,便抬着大汉离开了。 当—— 有人敲锣吼道:“下一局开始。” 由于覃可他们是两人,这次对方也上来两人。 谢水程天生力气大,覃可让他先去拖住个子高一点的。 小个子的则留给她自己。 结果覃可看走眼了,小个子的异常狡猾,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他眼眸一眯,三支飞镖朝覃可射来,吓得覃可连连后退,脸色都变了。 第102章 侥幸赢了 还好覃可第一时间取出系统空间那件金丝软甲,将帽子一戴。 飞镖打在她衣衫上,又轻轻落到地上。 小个子不服气地又扔来几枚飞镖,依旧伤不了覃可。 他还真不信邪了。 刷刷刷—— 将身上一百零六枚飞镖全扔过来了,依然近不了覃可的身。 小个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抓起一把飞镖刺了自己胸膛一下。 胸膛霎时血流不止,染红大片衣衫,他立即跪到地上。 “少侠内力深厚,小的甘拜下风,多谢少侠不杀之恩。” 他爬起来,走过去,抓起那边还跟谢水程打得火热的高个子,就这么走下擂台。 下去时,两人被押了他们注的客人打得屁滚尿流。 客人们还气呼呼地骂着非常难听的话。 覃可拉了拉身上的金丝软甲,还可以这样? 他哪只眼看出她有内功了?呵呵。 不管了,赢了就行。 接下来覃可与谢水程连战好几局,每次都靠着丝带空间的宝贝通关。 她一个积分都没舍得花,真好。 两人累得满头大汗。 本来之前不看好他俩的客人,呼声高涨,一个个高喊着8号9号。 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异常。 终于在打了十五局后,传说中的奴王终于出现。 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 足足比覃可高出三个头,目测有两米多。 关键还很胖。 就在覃可以为他是靠体重和力气获胜时,大汉一掌劈过来。 “小心!”谢水程吼了一声,抱着覃可迅速滚了一圈。 砰—— 一声巨响,台子对面那根木杆子被劈成了两半。 覃可吓得不轻,这内力着实深厚。 方才若不是谢水程,估计她已毙命。 不愧是奴王,的确有几把刷子。 覃可拼命在脑子里想着对策,还真被她想到了。 她推开身上的谢水程。 发现他白皙的脸颊红了,覃可诧异,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吗?为何这般烫?” 谢水程猛摇头,压根不敢看她的眼眸。 当—— 敲锣的再次敲了下,喊道:“8号9号准备好了么,本局开始。” 覃可没敢耽搁,快速在谢水程耳边耳语了几句,便拉着他站了起来。 周围的看客激动不已,大声呼喊自己下注的对象。 奴王也有许多固定喜爱他的看客,所以还是有好些人投了他注。 “奴王,奴王,奴王。” “8号9号,8号9号,8号9号。” 这两波声音交织在一起,似乎快打起来了。 当—— 锣声再一次响起,“开始。” 覃可举手,“慢着,我还没准备好,等我先活动活动手脚。” 说完她便开始跳大家见所未见的健美操。 各位看客皆是惊呆了。 奴王更是烦躁地皱着眉,耐心就快被耗尽。 就在他松懈之时,覃可忽然从怀里取出一支手电,射向奴王的眼睛。 射得他头晕眼花,慌忙用手捂住眼。 谢水程乘机跑过去,用小刀在他屁.股上插了几刀。 刺鼻的气味从他的伤口里冲出来,臭气熏天。 在场的所有看客们及覃可两人,皆是捂住了口鼻。 只见奴王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直到变成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瘦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这是奴王的致命弱点。 跟他练的蓄气功有关,覃可还是在书里翻到的。 还好作者没有省略掉这点笔墨,让她侥幸赢了奴王。 当—— 锣声响,“我宣布,最新奴王诞生乃8号9号。” “赢了的客官,我在这里说声恭喜,输了的客官们,可拍下狗奴进行一场发泄。” 有些客人气呼呼地拍下几个狗奴,拿着鞭子开始狠狠抽打他们。 一个个狗奴蹲在地上,抱着头,身体颤抖不止,默默忍受着疼痛。 看着那画面,谢水程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煞白一片,一个劲儿地朝覃可怀里钻。 覃可轻轻搂着他,“别怕别怕,以后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她蹙了蹙眉,莫非他们以前就是这样对待谢水程的?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谢水程靠在覃可颈窝里,眼角一滴泪缓缓落下。 惊到覃可侧头看他,长睫还颤了颤,“怎么还哭了?” 谢水程站直身体,又快速低头在覃可唇角亲了一口。 他笑了笑,又冲覃可眨了眨眼,“程程好喜欢可可啊。” 覃可脑子“嗡”一声懵了,这孩子是在对她撒娇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奶狗,这副漂亮的脸蛋,撒起娇来谁顶得住啊。 嘴角被他亲过的地方,似乎还热热麻麻的,最后整个嘴都麻了。 她拼命忍住想要捏两把他脸颊的冲动。 不不,谢水程还小,她不能祸害他,所以她忍住了。 “你们两个跟我走,市主要见你们。” 一个面具男走来,带着覃可两人离开。 两人跟着面具男进入一个竹子编成的框。 绳子上下滑动间,框子晃动两下,覃可身体一歪差点栽倒。 谢水程长臂一收,大手揽住她的腰。 覃可紧靠在他怀里。 谢水程低头扫了眼她的发顶,稍稍弯了弯唇。 竹框一路上行,停到最顶层。 面具男先一步走下竹筐,在前面带路。 谢水程扶着覃可走下框子,紧跟上男人的步伐。 两人被带到一扇金色大门前。 面具男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鬼魅般的声音,“进。” 面具男推开门,“你们两个进去吧。” 覃可蹙了蹙眉,还是大步走进去,谢水程紧跟在她身后。 几乎是他们刚一走进去,门便合上了。 覃可转身去拉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难道有陷阱? 就在她有些惶恐不安时,一道黑影迅速闪过来,一把将她拉过去。 房间里霎时漆黑一片。 “覃可,想不到吧,我们会在这里见面,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覃可惊讶不已,这声音好熟悉,她努力在原主的记忆里提取重要数据。 好家伙,她是刘三妹? 不,不是,是刘三妹那个表妹。 也是原主老家的,书里好像写她喜欢刘二通。 难道这个奴市也与刘三妹有关? 钳洲的毒洞子也与刘三妹有关,她还真是了得。 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似乎是在想方设法搞坏整个极度国。 下一刻覃可便听到她道:“覃可,你杀了小胖子,还害了二通哥一辈子,你真是该死!” “我今夜就要替二通杀死你。” 感受到脖子上有把刀抵着自己,覃可立即解释,“等等,二通让我给你带句话。” 女人语气急切,“什么话?” 第103章 你就是奴市主人 覃可缓缓启唇,“二通说他还是男人,让你等他出宫,好跟你生个娃。” 覃可在心里叹气,哎,她也是为了活命,只能牺牲一下二通的清白了。 等日后有机会再给他解释吧。 “二通哥真这么说?”女人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甚至还染上三分女儿家的娇羞。 明白对方信了,覃可弯了弯唇,“当然,二通何时能出宫,不过就是孤一句话的事儿。” 黑暗中,覃可摸到她的手腕,“你能先把孤脖子上的刀拿开么?” 只听“刷”一声,一阵风从覃可耳边扫过,屋内烛火霎时亮堂起来。 她这才看清拿刀挟持她的女人。 女人狠狠咬牙,“覃可,你若是敢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覃可掩饰地眨了眨眼,“爱信不信,想要早点跟二通团聚,就对孤好点。” 女人冷笑,“别以为你当了皇帝我就怕你了,你不过是太后的一颗棋子罢了。” 覃可打开她的手,刀落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四下看了看,“你把跟孤一起进来那个男人弄哪里去了?” 女人倒是没生气,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刀,插进刀鞘里,这才站起来看向覃可。 “自然弄去外面了,放心,死不了。” 女人又问:“覃可,你啥时能让我跟二通哥团聚?” 覃可撩开衣袍,坐到一张凳子上,淡淡开口:“刘三妹一日不除,你跟二通就没法团聚。” 女人蹙眉,“你这话何意?” 覃可理了理身上的袍子,这才看向她,“刘三妹恨孤,二通恰好是孤好兄弟,所以也被刘三妹恨上了,前阵子她还绑架了二通他娘,你不知道吗?” 女人连连摇头,还往后退了几步,跳跃的烛火映出她眸中的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表姐她是知道我喜欢二通哥的。” 覃可故意一声叹息,“怎么不可能?哎,二通就是刘三妹送进宫的,若不是二通运气好,如今已经是个太监了。” 女人眉毛都拧成了麻绳,“表姐她为何要骗我?亏我还帮她做了那么多事。” 见她这样子,覃可认为火候差不多了,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装起了好人。 “告诉孤,这奴市的主人到底是谁,刘三妹又在与谁勾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女人一愣,看了覃可好一会儿,才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表姐的事,我只知道她发过毒誓,要杀了你给小胖子报仇。然后,近段时间表姐都在白域那边……啊……” 一根粗长的棍子飞来,打中女人的头,她惨叫一声,便直直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一个面具男从房梁上落下来,在覃可身前站定,手上一把长剑架到覃可脖子上。 “覃可,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日。” 是之前那个鬼魅般的声音,似乎经过特殊处理过。 覃可眉心一折,“你就是奴市主人?” “覃可,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话落,面具男抡起长剑便砍向她。 覃可正想摸出丝带空间里的药粉,撒向他。 结果只听“嗖嗖嗖”几声响,几支箭矢朝这边射来,吓得覃可赶忙蹲到地上。 面具男左闪右躲,还是中了一箭,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身体软软倒在了地上。 暗处放箭的男人跑出来,“儿呐,你没事吧。” 覃可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动作,这才抬头看向男人,竟然是她那个便宜老爹。 男人立即拉起覃可查看,“有没有伤到?” “没。”覃可摇头。 “走,这里不安全,爹爹先带你离开。”男人拉着覃可便朝门口走去。 倏然,地上的面具男手上一个用力,一把飞镖飞向覃可的后背。 就在这时,男人捏着她的手臂一扯,将她藏到身后。 飞镖射中男人的心口,鲜血霎时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袍。 身体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覃可一手接住男人,抓出丝带空间里的一包粉末,撒向地上的面具男。 面具男痛苦地嘶吼一声,两手抓着脖颈,在地上疼得打滚。 覃可立即蹲到地上,查看便宜爹的伤。 望着他满是血的衣袍,覃可手指颤巍巍地伸过去,正想撕开他衣裳,帮他检查伤口。 手腕一下被握住,男人虚弱道:“儿呐,爹求你放过杏儿,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头埋下来些,让爹摸摸。”男人手吃力地抬起。 覃可配合地将头低下去了些。 男人指尖细细摩挲着覃可头上那根白玉簪子,笑了。 笑着笑着眼角一滴泪缓缓滑落。 他声音哽咽道:“若不是爹将簪子的画交给江湖人士,帮忙寻找,恐怕我们父子此生都无法相见。” “别伤心,爹此生已无憾。” 他神色逐渐迷茫,喃喃道:“翠烟,我终于可以下来找你了。” 话落,男人手从覃可头上滑下去,眼一闭,没了动作。 覃可赶忙摇晃他的身体,试着解释,“孤不是你的孩子,孤……” 发现男人已经死了,覃可咽下心里的话,默默叹了口气,“也好,知道真相也许对你更加残忍。” 她抬手摸了摸玉簪,看来是温泉池掌柜看到她头上的簪子,才通知了奴市。 好让便宜爹花重金来赎她,奴市还真是阴险。 覃可往地上瞧了眼,晕死过去的女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就是杏儿吧。 他们两个算是刘家里为数不多的好人。 覃可捡起地上一把长剑,慢慢走到地上的面具男身边,一剑挑开他脸上的面具。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覃可面前。 她快速在脑子里整理原主的记忆,很快有了结论,“你是何四。” 刘三妹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也是小胖子的结拜兄弟。 男人手捂着脖子,面色痛苦,眸光里却闪着兴奋又怨毒的光。 他手捏拳,按下地上一个凸起的开关,忽然就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覃可,能不能闯出奴市,就看你的本事了。” “就算你杀死了我又如何?三妹会帮我报仇,会毁掉你的一切包括极度国哈哈哈……额……噗!” 男人笑到一半忽然捂着喉咙,面色惨白,吐出一口黑血死了。 覃可一剑划开他手臂上的衣袍,发现伤口周围的肌肤青紫一片,血肉模糊的口子里还有黑血冒出来。 果然是便宜爹那箭矢上喂了毒,要了他的命。 活该。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五百积分。] 积分到手,奴市主人已除。 没敢耽搁,覃可忙走过去捞起桌子上一个茶壶,将凉了的茶水倒在昏死过去的杏儿脸上。 杏儿很快醒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地上两具尸体诧异不已。 时间紧迫,覃可长话短说,“他俩自相残杀,死了。你如今自由了,想见二通吗?” 杏儿眨了眨眼,猛点头。 覃可又问:“你知道奴市的出口吗?” 第104章 他是谁? 杏儿摇头,末了又补充道:“我看何四每次出去前,都会去武器室旁边那个小房间倒弄一阵。” “武器室旁边还有个小房间?”覃可有些诧异。 难怪她跟谢水程在武器室,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出口开关。 覃可拉开门,便拉着杏儿跑出去。 只见走廊上谢水程浑身是血,正在与一群面具男激战。 覃可往下看去。 发现底楼一大群面具男,拿着刀在追杀看客与奴。 只瞧见看客们及一百多个奴,惊慌不已,四下乱窜。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各种惨叫声、哭声、刀剑刺进肉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一条条断肢、断臂满天飞。 她眸光落到二楼处。 圆形走廊上,一大波面具男正朝三楼跑来。 带头的面具男手举铁锤,大声呼喊:“今夜谁杀了暗害前市主的凶手,谁就是新的市主。” 覃可眸光狠狠一颤,这才想起何四临死前,按下那个发出刺耳声的机关。 原来他是这层意思,为了召唤这些属下来杀他。 还真是阴险至极。 砰—— 谢水程被一脚踢飞,身体刚好落到覃可脚边。 覃可这才回神,忙弯腰将人扶起来。 谢水程双眸猩红,“可可,你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望着一群杀红了眼的面具男,覃可捏了捏拳,“要走一起走,孤不会丢下你。” 谢水程眼眸眨了眨,微微惊讶,“孤?” “等出去了,孤再跟你解释。”覃可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身后的杏儿。 “你去,将药粉撒给他们,孤扶程程先走一步,你自己小心点。” 杏儿点头,自信一笑,“放心,这群男人没几个是本姑娘的对手。” 覃可扶着谢水程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杏儿脚尖一点,飞了起来,将一大包药粉撒向一群面具男。 忽然,那群人手上的武器一扔,抱着头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惨叫连连。 等覃可与谢水程来到武器室,正在寻找那间小屋,杏儿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冲覃可扬了扬,“我方才去何四身上摸的,没有这个你们打不开。” 杏儿挤开两人,小跑过去取下壁架子上,一把超大的刀。 只见墙壁上,一个钥匙孔露了出来。 覃可谢水程两人眼都看直了。 杏儿将钥匙插进孔内,转动了下。 只听“轰”一声响,那排武器柜裂开一条缝,自动往两边分开。 直至出现一个门的位置。 杏儿先一步迈进去,覃可与谢水程也赶忙进去。 屋子不大不小,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目测足足有四五十箱。 覃可走过去,一箱箱地打开,竟然全是金条、银票,以及各种珠宝首饰。 竟比她在咸、壤两洲知府家,抄家抄出来的还要多。 这得有多少钱啊。 谢水程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杏儿长叹一声,“哎,这里我偷溜进来过好几次了,又不能出去,这些钱拿来也花不出去。” 覃可正想说话,一群面具男便追来了。 杏儿眉毛一拧,捞起一把长剑飞过去,扭头看着覃可道:“赶紧找出口,我先去拖住他们。” “我也来帮忙。”谢水程也拿起一把大刀追出去。 覃可喊了一声,“程程,小心点。” 谢水程侧头对她笑出一口白牙,便跑过去加入了战场。 空气中只剩下刀剑碰撞的“哐哐”声。 望着一屋子金银财宝,覃可开心不已。 心里盘算着她的九千多禁卫军回宫后,再也不怕挨饿了。 覃可扭头看去,发现那边打得火热,根本没一个人看过来。 于是她快速将一屋子财宝收入丝带空间里。 又跑到隔壁房间,将大批武器收入丝带空间。 两间屋子里霎时空荡荡的一片。 等她返回小屋,正准备买两个贵一点的爆破丸,精准定位后炸开出口。 忽然,谢水程的身体被两个面具男踢飞过来,落到了覃可跟前。 覃可抬眸看去,瞧见杏儿杀得浑身是血,一剑解决一个面具男。 奈何寡不敌众,抵抗得越来越吃力。 有几个面具男已绕开杏儿,提着刀,朝覃可杀来。 覃可迅速兑换了爆破丸,捏在手里还没有所动作。 轰—— 身后一声巨响传来。 就在覃可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谢水程便一把将她扑倒在地,紧紧护在身下。 声响太大,一群面具男与杏儿皆是停下打斗,往覃可这边看来。 只见小屋被炸出好大一个洞来。 依稀可见外面的火把,以及青草地。 覃可赶忙推开身上的谢水程,拼命摇晃他的身体,“程程,你别吓孤。” “皇上,你这是?”坤衍从洞口爬进来。 紧接着吕修远、夏峋、长风也举着火把爬了进来。 吕修远手指向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是谁?” 覃可赶紧将谢水程护在怀里,“孤刚认的弟弟,他叫程程。” 吕修远一双蓝眸眨了下,眉毛微拧,“程程,叫得这般亲热?皇上在里面跟他发生了什么?” 被这几位以探究的眸光看着,覃可有些不自在,咬了咬唇,手指向身后的一群面具男。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先解决后面的麻烦再说。”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将手上的火把一扔,立即进入备战状态。 一个个拔出长剑,冷冷瞧着大批面具男。 覃可则是努力将谢水程扶起来,一点点挪着步子,朝洞口走去。 费了好大的劲儿,覃可才将谢水程弄出去。 覃可坐在草地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昂头望向夜空那轮明月,大口喘气。 终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 舒服。 她侧头扫了眼身旁的谢水程。 他高大消瘦的身躯,静静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身上的衣衫及脸上全是血,看着有些吓人。 见他这副从死人堆里捞出来似的样子,覃可心慌慌的,指尖颤巍巍伸过去。 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吹打在指尖,覃可松了口气。 她赶忙花了200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些水和湿巾,给他擦脸、擦脖颈、擦手。 而后又剥开他的衣衫,给他擦身子。 擦完前面,覃可又将人翻了个面,准备帮他擦后背。 当后背的血衣扯下来时,覃可惊住了。 第105章 获救 只见他背后的肌肤血肉模糊一片,看上去异常吓人。 这伤是方才为了保护她,被那些乱石砸的吧。 这还是她穿来这个世界后,除了那便宜老爹外,头一遭有人用身体实际性地保护了她。 覃可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原本准备出了奴市,她就将人送回玉州去。 如今他改变主意了,她要将他带在身边,教会他所有防身的本事后,再放他离去。 免得像书里那样,他以为原主抛弃了他,伤心不已。 再加上他回去后,受到玉秦及他那些堂兄们的各种陷害、压迫。 最后彻底黑化了。 等他再次找到原主时,便将人囚禁在身边。 每夜变着花样发了狠般地折磨原主,以泄心头之恨。 等每次折磨完,原主病了时,他又紧张得要死。 为了帮原主退烧,甚至带伤跳入寒潭泡完,爬起来抱着原主滚烫的身子降温。 一边想着书里那些缠绵又血腥的剧情,覃可一边小心地给他处理背上的伤口。 她弄了好一阵儿,才将他整个背清理干净,抹好了药膏。 他身上那件衣裳肯定不能再穿了,覃可只好再脱一件衣裳给他。 只是她刚脱了一半,身后便传来了声响。 “都什么时候了,皇上倒是好兴致。”吕修远充满嘲讽的声音传来。 覃可赶忙将退到半背的衣衫拉起来,这才转过身去。 “吕相误会了,孤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便抬起头来,看清几人的样子,惊到语塞。 只见坤衍、夏峋、吕修远、长风手拿带血的长剑,浑身衣袍上全是血。 在月光下多了三分诡异。 “你们受伤了?” 几人同时摇摇头。 覃可这才放心了些,伸长脖子往他们身后看去,“杏儿呢?” “我在这儿。” 一个满身满脸是血、头发凌乱的人从洞口里爬出来。 她手上提了个大包袱,还拍了拍,冲覃可淡淡一笑,“我回去拿嫁妆了,耽搁了一些时间。” 覃可微微惊讶,手指了指里面,“那些人都解决完了。” 杏儿先几人一步开口:“覃可,你这些帮手太厉害了,本姑娘自愧不如,把那些臭男人杀得片甲不留,畅快极了。” 里面的事儿结束了,覃可便放心了,脱掉身上的衣衫,正想给地上的谢水程穿上。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来,夺走她手上的袍子,又快速给她披上。 吕修远蹙眉,“皇上这是作甚?” 覃可微挑了下眉,“程程衣裳破了,孤脱一件给他穿。” 夏峋快速脱掉身上的衣衫,大步走来,递给覃可,“皇上的袍子给他穿,那臣的给皇上穿。” 看着她那带血的衣袍,覃可委婉地拒绝,“不必了,孤穿得厚。” 吕修远眉心一蹙,抢过夏峋手上的袍子,盖到地上的谢水程身上,侧头冷冷睨夏峋一眼道: “你那袍子脏死了,要皇上如何穿?” 夏峋尴尬地抓抓头发,“臣这还不是怕皇上冷着了。” 一直看热闹的长风,胳膊肘拐了坤衍手臂一下,挤眉弄眼道:“主人又多一个新情敌。” 坤衍捏着长剑的手一紧,语气冷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完坤衍便大步走过去,直走到覃可面前,“皇上,里面还有些活着的人,要如何处置?” 覃可往洞口那边看去,“是那些面具男么?” 坤衍摇头,“是穿着很破烂的人,浑身脏兮兮的。” 他手指向地上的谢水程,“跟他差不多。” 覃可点头,“哦,他们应该是奴市里的奴。” 坤衍挑挑眉毛,几不可查地扯了下唇角,“原来他是这里的奴。 不是问句。 覃可没有隐瞒他们的意思,点头“嗯”了一声。 长风一整个惊住,不愧是主人,没有直接问,旁敲侧击便套出了新宠的底细。 一个奴而已,拿什么跟主人争?哼。 在覃可的带领下,一群奴被解救出来,那些客人大部分被杀死了。 看来那些面具男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客人。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覃可有些不解。 被长期关起来的奴,终于见到外面的天地,一个个欣喜不已。 皆是跪在地上感谢覃可。 “都起来吧,你们皆是孤的子民,出去后好好生活吧。” 一听覃可是皇上,大家皆是跪到地上,齐声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覃可让他们都起来,又让坤衍将搬来的炸药埋好,炸了那个超大的奴市。 坤衍立即领命,安排长风几人帮忙。 一听要炸了奴市 一群奴高兴极了,自发地加入了埋炸药的队伍。 轰—— 一声巨响。 只见青翠的草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 陷进去好大一个坑。 “哦,好耶!” 一群奴高举双手,跳起来挥舞,一个个脸上皆是洋溢着笑容,开心不已。 放走一群奴,覃可一行人赶回皇宫。 路上忽然被一群黑衣人偷袭。 还好耶律鑫带着援兵及时赶来了,才化解了这场危机。 等覃可回到宫已是半夜。 她找来太医帮谢水程治了伤,便简单洗漱好就睡下了。 等她隔日一早醒来,吃完早饭,发现耶律鑫、坤衍、吕修远、夏峋还没走。 覃可问他们为何? 几人答得理所当然,“等皇上上朝。” 覃可眼神乱飘,不敢与他们对视,“孤今日不上朝,孤有事。” 吕修远语气冷漠,“皇上是要去亲自照顾那个新来的奴么?” 覃可摇头,“不是,孤有其他事。” 坤衍拧着眉,语重心长道:“皇上,臣查过了,奴市里面的奴,善于用各种手段取悦人,心术相当不正,皇上还是小心为上。” 覃可实在没辙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只想快点打发几人。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那个,前些日子,孤托人在白域买了个新玩意儿,今日要安装。” “何物?”耶律鑫好奇地问道。 “是一个热水器。”覃可想,反正她到时候安装好了,他们也看得到。 索性先告诉他们也无妨。 脑子里忽然就响起了机器人小帅的声音。 “主人,检测数据,请他们用热水器沐浴,多好的机会。” 覃可一双小鹿眼亮了,是啊,这机会难得。 错过了温泉池,她还挺惋惜,没想到机会自动找上门来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看着几人道: “不如大家今日都别上朝了,来帮孤安装热水器,孤请你们沐浴如何?” 第106章 开始什么? 听覃可这么一说,坤衍、耶律鑫、夏峋、吕修远皆是一愣。 夏峋面皮薄,耳根子都红了一片。 见他们这副像是害怕被人吃干抹净的样子,覃可笑了,“你们自己洗,又不是孤帮你们洗,怕啥呢?” 耶律鑫蹙眉,“谁怕了?本将军只是肚子上的伤刚好,不适合碰水。” 吕修远微挑了下眉,也附和道:“刚好臣的伤口也还未愈合。” 瞧着他们一个两个的推脱,覃可拉起夏峋的手,“既然他们有伤在身,那就夏爱卿留下来帮孤安装可好?” 夏峋无所谓地耸耸肩,爽快答应,“好啊。” 夏峋这如此干脆的回答,让耶律鑫与吕修远皆是看傻了。 耶律鑫眨眨眼,高大的身躯挤过来,咧开嘴角,“皇上,臣只是小伤,帮忙完全可以。” 吕修远也弯着一双蓝眸,插话进来,“皇上,臣的伤口无碍,也可留下来帮忙。” 覃可还没来得及搭话,手腕一紧,扭头就见坤衍一双深邃的凤眸里,染着丝丝怒意。 覃可蹙了下眉,他这是生气了?为何? “跟臣走,臣有话跟皇上说。”不给覃可拒绝的机会,坤衍拉着她就往寝宫里走去。 他身高腿长,走得很快,覃可完全是被他拖着在走。 夏峋、吕修远、耶律鑫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大步跟上去。 就在他们要踏入寝殿时,大门突然“砰”一声关上。 走在前头的耶律鑫摸了摸鼻子。 就差那么一点,他鼻子就被门夹了。 几人四下看了看,发现窗户也关了。 吕修远长臂一伸,轻松飞上房顶。 他一带头,耶律鑫与夏峋也飞了上去。 几人猫着腰,来到覃可所在的寝殿,揭开几片瓦片,趴着往下看去。 只见坤衍修长的身躯,正将覃可压在榻上,不过他身上衣袍还好好穿着。 忽然,坤衍扭过头来,指尖一弹,一颗小石子打到夏峋额头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还好吕修远及时捂住了他嘴巴。 等吕修远再看下去时,就听还在偷看的耶律鑫小声怒骂道:“这摄政王真损,竟然放下帐帘。” 吕修远扯开耶律鑫,身子埋下去看,果然看见帐帘落下了,隐约可见榻上两人缠绵的朦胧身影。 耶律鑫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 那夜将覃可压在身下亲吻,差点就干材遇烈火燃了的画面来。 如今那画面碎裂开来,变成了覃可被坤衍压在身下,捂住嘴巴,拼命反抗的画面来。 耶律鑫拳头捏得嘎嘣响,一双桃花眸微眯,“作为臣子,为皇上分忧乃本分,本将军这就要去救皇上,你俩去么?” “去。” 吕修远与夏峋异口同声地答。 三人盖好瓦片,飞下屋檐,稳稳落到地上。 夏峋抡起拳头,走过去就要砸门,吕修远一把将他扯回来,压低了声音。 “这里是皇宫,太后跟文武百官还在上朝,你想把他们引来,发现皇上跟摄政王的丑事吗?” 夏峋皱着眉抓了抓头发,“那该如何是好?” 耶律鑫拔出长剑,“本将军先去看看窗户能不能打开?” 吕修远则是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望着那扇门蓝眸眯起,眸中满满的算计,轻扯了下唇角。 正在寝殿内的两人,并不知外面三人的想法。 覃可整个人都被坤衍压在榻上,动弹不得,鼻尖满满都是龙涎香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很好闻。 虽是冬日穿得厚,但她依然能清晰感受到坤衍心脏跳动的频率。 “砰、砰、砰”一下一下,跳在她心尖上,惹得她脸颊发烫,唇瓣发干,身体都僵直了。 太干了,覃可舌尖轻轻卷了下唇瓣,手试图推了下身上的男人,“孤就快喘不过气了,老师能不能先起开?” 坤衍凤眸危险地眯起,大手撑在床榻两边,就这么瞧着她,没有要起开的意思。 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拉开覃可的领口。 那白如玉的脖颈处,出现一颗半厘米大小的红痣。 仿若冬日雪地里盛开的红梅,甚是惹人怜爱。 发现坤衍眸子里闪烁着嗜血又疯狂的光,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此时的坤衍,像极了一头猛兽捕猎前,面对猎物的样子。 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坤衍,覃可吓坏了,赶紧拉紧衣衫领口。 可她刚拉一下,双手便被坤衍单手握住,压到头顶。 这个姿势暧昧且羞耻,导致他雪白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坤衍的眼皮子底下。 清晰的感到坤衍喉结都滑动了下,覃可心尖一颤,求饶道:“老师,孤疼,请老师放开孤。” 他笑了,眸光里却染上浅浅的嘲弄,“臣都还没开始,皇上这就疼了?” 覃可一脸懵,“开始什么?” 坤衍自嘲地笑笑,“皇上又是广发请帖,请大家泡温泉,又请他们沐浴,不就是为了让臣这般对你么?” “啊?”覃可越听越迷糊,“不是,老师,你误会孤了,孤……嗯……” 她话还没说完,便抑制不住地轻哼了一声。 即便她用了系统的模拟变声器,依然掩盖不了那声音的娇媚。 那微微上翘的尾音,还带着丝丝勾人的意味。 只因坤衍头埋在她脖子处,牙齿轻轻咬了那颗小红痣一下。 她只感觉脖子那里的肌肤随着他的动作麻了一瞬,直击她的心脏。 导致整个心脏都麻了,身子软成了一摊水。 坤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似乎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继续埋头咬她脖子那颗小红痣。 这次,他力道加重了些,引得覃可身子都轻颤了下,羞耻地夹紧了双腿。 难以抑制地再次“嗯”了一声。 这声音听得她自己都觉得面红耳赤,更何况是坤衍。 不愧是花市文里的女人,她真是服了原主这敏感到极致的体质。 真真是碰一下就要缴械投降的地步。 果不其然,下一瞬她就听坤衍在她耳畔道:“皇上还觉得这是臣误会了么?” “皇上何时学会撒谎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热热的气息吹打在耳边,加上坤衍那低磁的嗓音,诱惑力十足。 覃可只感觉她耳朵酥酥麻麻的,好似有千只小蚂蚁在爬呀爬,弄得她难受得想死。 “既然皇上如此惦记臣的身子,那臣今日便随了皇上的意。”坤衍腾出一只手来,一点点拉开她领口的衣衫。 覃可眸光一颤,“不,放开孤。” 第107章 孤没有 本来是充满气势的语气,但此时的覃可喊出来,却成了欲拒还迎的调调。 听得坤衍耳朵里,眉眼都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 他指尖勾起覃可的下巴,“皇上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臣明白皇上对臣的心意,但臣并不喜皇上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引起臣的在意。” “皇上就那么想看臣吃醋,想看臣为你疯狂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吗?” “臣不否认,皇上的一系列超出常理的操作,的确成功引起了臣的注意。” “但皇上真的又能承受住臣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吗?” 覃可没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坤衍,会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来。 句句都带着灵魂般的拷问,问得她心里发慌。 坤衍口中,她似乎是个渣女,将他吃干抹净后,提上裤子不认账,还狠狠将他抛弃了似的。 给她一种怨妇发疯的错觉。 关键她从始至终压根没碰过他。 覃可赶紧解释,“孤承认爱慕老师,但对老师绝无半点非分之想,真的,不信孤发誓给……唔……” 坤衍大手捂住她嘴巴,不让她说话,“臣不要皇上发誓,臣只想皇上听完臣想说的话。” 坤衍拧着眉,眸中闪过痛苦、迷茫、恼怒。 各种情绪一闪而逝,却被覃可看了个真切。 覃可心脏都猛缩了下。 回宫快一年了,她从未在冷静理智的摄政王眸中,看到过如此繁杂的情绪。 像极了一个被全世界抛弃后,即将黑化之人。 坤衍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瞧着覃可那饱满润泽的唇瓣,喉结咽了咽,狠心移开眼,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角。 一下又一下。 眸光逐渐染上些许的恨意。 “皇上嘴上说着爱慕臣,得不到臣的回应,转身便与旁人干出亲密之事,臣不得不怀疑皇上真的懂爱吗?” “在臣眼中,爱一个人绝不会与旁人亲密,即便得不到回应,也只会将他藏在心里,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拿出来深深的思念。” 覃可被他这话深深的触动了下。 她不知坤衍的身世,书上没写。 从他飘忽的目光,她依稀感觉到他也许曾被狠狠背叛抛弃过,不然不会露出如此伤感的神情。 她忽然就觉得他好可怜。 但她明白,怎么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既然坤衍认定她玩弄了他的感情,那么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该怎么办呢? 察觉到抚弄唇角的手指加重了些力道,覃可心里一声叹息。 这摄政王就是太克制了,想亲就亲嘛,发泄一下不就好了。 何必如此纠结。 覃可试着挣脱开被控制的双手,没想到这次一下就挣开了。 她拉开坤衍轻碰她唇角的手,微昂起头,在坤衍唇上轻啄了一口,笑出一对小酒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不管孤跟旁人如何,老师在孤心中始终排第一,无人能及。” 瞧着他凤眸中那丝震惊与不可置信,覃可脸颊的梨涡陷得更深了些。 “老师说得对,喜欢就该付诸行动,以往是孤太在意老师的想法,太克制了,没想到会让老师如此压抑、烦恼,孤很抱歉。” “孤现在就补偿老师。”覃可手臂一勾,勾下坤衍的脖颈,昂起脑袋便吻上了他的唇。 碰上覃可柔软的唇瓣,坤衍先是一惊。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覃可时,后者却一下就退开了。 覃可笑出一口小白牙,还舔了舔唇瓣。 “老师要相信自己,孤最爱老师了,刚刚那个吻是孤自愿的,以往孤跟旁人都是被迫的,这便是区别。” 坤衍长睫颤了颤,就这么看着她,神色复杂。 像是为了安抚他,覃可又昂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真的,孤不骗老师。” 坤衍唇瓣抿了抿,“皇上这般明里暗里的勾引臣,是想让臣现在就要了皇上么?” 覃可面上的笑容一僵,完全无法理解他那脑回路。 他怎么会这么想? 忽然,房间里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来。 覃可鼻尖皱了皱,伸手推了推身上的坤衍,“老师,先起开,老师可有嗅到什么味道?” 坤衍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本白皙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就这么冒了出来,甚至连身上的温度都在一点点升高。 覃可轻轻推开他,侧着身子撑着脸颊看他,“老师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坤衍甩了甩晕乎乎的脑子,额角一滴汗珠被他甩飞出去,落到覃可脖颈里。 惊得覃可眸光一颤,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 他长臂一伸,将覃可捞过来,压到身下。 对上覃可惊慌失措的眸子,坤衍用力咬了舌尖一下,疼痛总算让他找回丝丝理智。 他唇瓣动了动,声音沙哑而克制,“皇上真是个骗子,什么爱臣的话通通都是假的,一心只想得到臣的身子罢了。” 覃可超级大无语,她正想问他为何要这样想她,就见坤衍捏起拳头,一拳击在枕头上。 好好的一个玉枕都被他击碎了。 他两指捏住覃可的下巴,痛恨地咬牙切齿道:“皇上竟然卑鄙无耻到给臣下药,亏臣差点就信了皇上的鬼话,呵。” 覃可一整个惊住,立马反驳,“孤没有,孤冤枉,你看孤都没事,要是下药,不可能只有老师一个人有反应。” 坤衍大手抚过她雪白的脖颈,眸子稍稍眯起,大颗大颗的汗珠砸下来,落到覃可脸颊、唇上、眼皮上。 看到他眸中的狠厉,吓得她心里慌得一批,感觉下一刻他就要拧断她的脖颈。 她小脑袋瓜转得飞快,想着对策。 坤衍指尖轻弹了下她脖颈那颗小红痣,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才道: “这气味,是江湖上新出的雌雄鱼欢散中的雄散,只对男人有反应,皇上没反应,难不成是女儿身?” 覃可心中警铃大作。 完了,她今日就要在这张龙榻上,被识破女儿身了吗? 不行,她得演,绝不能被识破。 覃可眨眼进入演戏状态,红唇微张,故意喘着气,装出很难受的样子来。 “谁说孤没反应,孤是腿夹得紧,将源头压住了,不信老师用手摸摸。” 覃可在赌,赌他不敢真伸手摸她。 第108章 这招真损 果然她赌对了,只见坤衍发出一声笑声。 笑完,他的唇角很快放平,眸中燃着怒火,“皇上真够无耻,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勾引臣。” 覃可被他这话怎不会了。 她没反应怀疑她是女儿身。 她有反应吧,又说她在勾引她。 那她究竟该不该有反应? 话说又是鱼欢散,该死的,这都第几次了,还来。 这次竟然还分雌雄。 她严重怀疑研制毒药之人是个变态。 你说你弄个春.药,又不是建茅厕,分啥男女。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搞她,她一定要弄死他。 丫的,想想就气人,气得她想打人。 窗户口偷听的三人,吕修远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还好他及时捂住了,未发出太大声响。 耶律鑫耳朵贴在门上听,“吕相确定你那药粉,只对有内力的人起作用?” 吕修远自信地弯了弯唇,“自然,这种药粉只要内力高手一嗅到,就会发狂,皇上大不了挨一顿打,日后便再也不会爱慕摄政王了。” 耶律鑫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吕相这招真高啊,让精于算计的摄政王霎时变成了暴力男。” 夏峋瞧着紧闭的窗户,满眼担忧,“皇上会不会被打残?我们还是先进去救人吧。” 说着夏峋就捞开袍子,退后一步,准备用身体撞进去。 吕修远一把抓住他手臂,没好气道:“摄政王精得很,他的克制力高于常人,再等等,等他彻底失控,让皇上失望后,我们再进去。” 夏峋默默点了点头。 三人继续将耳朵贴到窗户上听,里面并没有打斗声,安静如鸡。 吕修远口中克制力超好的坤衍,此刻已经被药物操控了理智。 他低头便吻上了覃可的唇,也是他一直想做却没敢去做的事。 覃可的唇比他想象中的更软,更甜,还有点香。 他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狠狠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香甜。 而后紧紧吸着她软软嫩嫩的小舌。 似乎恨不得将她整个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覃可被吻得天昏地暗,脑子如同一片浆糊,无法思考。 不同于耶律鑫的蛮横,坤衍的吻很有技巧。 他的唇又软又热,如温泉池里升腾的热雾,将她整个身子都包裹起来。 热热麻麻的,像一个钩子,紧紧勾着覃可紧绷那根弦,直至彻底断开。 跟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不断沉沦。 他就这么吻着她,由之前的疯狂浓烈,到后来的细细描绘,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挠得人心痒难耐,甚至让人期盼更多。 忽然,坤衍离开覃可的唇,来到她脖颈那颗小红痣处,一口含.住,啃.咬,逗.弄。 “嗯。”覃可情难自控地哼出声鼻音,脖颈都微微昂了昂,想躲开坤衍的亲吻,“别,别咬那里。” 原主这身体她算是看出来了,脖颈那颗小红痣真真碰不得。 怪不得书里那些狗男人都喜欢咬它,原来他们也是发现了这个点。 真是些人精。 覃可这声轻飘飘的反抗,落在坤衍耳朵里却变了味。 在他听来便成了“老师,吻孤,快点”。 坤衍微抬起头,看了眼覃可嫣红的面颊,眸色更深了三分,低头便再一次咬住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他这一咬,惹得覃可身子都颤了颤,努力咬住唇瓣,试图让疼痛找回丝丝理智。 屋内两人在理智溃败边缘博弈,屋外三人等得也是相当焦灼。 这时,一个脸上满是青紫,肿的跟猪头一样的女人跑来。 她一把抓起吕修远的手,愤怒道: “是你在奴市打斗时,将本姑娘的雄性鱼欢散掉包了。” “快说,你那包是啥玩意儿?二通哥吃后便发了狂,把本姑娘打成这副鬼样子了。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我恨死你了呜呜。” 吕修远眸光狠狠一颤,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奴市,烛光摇曳中,他们几人与一群面具男厮杀在一起。 期间他与杏儿撞到了,面具男一剑刺来,挑破了他的衣衫,他怀中的药包散落在地。 当时他赶忙将药包抓起来,揣进怀里了。 剩下的一包被杏儿捡走了。 想来就是那时他们弄错了药包。 吕修远大手捏住杏儿的双肩,“你那药包为何与本相的长得一模一样?” 耶律鑫一把扯开吕修远,双眼喷火地看着杏儿,质问道:“何为雄性鱼欢散?” 杏儿肩膀被捏得生疼,被耶律鑫吓哭了,“就是让男人中药后,会与女人行房事的药。” 耶律鑫咬牙:“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弄这种药?真不害臊。” 杏儿用力推开他,抹了把眼泪怒道:“我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拼一把,万一二通哥让我怀个娃,我们就可以快点在一起了,你懂个屁!” 砰—— 耶律鑫扭头看去,就见吕修远一脚踢开了寝殿的大门,第一个冲了进去。 夏峋紧跟其后。 耶律鑫也扔下杏儿,转身大步跑进去。 榻上的覃可紧紧拉着坤衍脱她裤子的大手,博弈得脸红气喘大汗淋漓。 倏然,吕修远冲了进来,一脚踹飞一张凳子,飞扑过去将覃可身上的坤衍拉开。 一拳头砸在他那张俊脸上。 他这一拳下手很重,直接将坤衍一只眼眸打青了。 也彻底将失去理智的坤衍打醒了,他咬了下唇,抡起拳头就朝吕修远挥去。 覃可忙从榻上爬起来,身上凌乱的衣衫都顾不上整理,便小跑过去劝架,“别打了,老师是被人算计下药了,孤没事,还没到那一步。” 夏峋也跑了进来,一件宽大的衣袍脱下来,将覃可凌乱破了的袍子遮住。 耶律鑫也来了,只见吕修远与耶律鑫背靠背,两人难得站在同一战线,对付坤衍。 三人打得火热,个个出拳狠辣,招招致命。 耶律鑫一掌打出去,内里迸射间,“砰”一声将覃可那张懒人沙发劈成了两半。 幸亏坤衍一个灵活的闪身躲过一掌。 但那是覃可花了好多积分,在系统商城里换的。 她手捂着心口,心痛到无法呼吸。 缓过劲来,她发现坤衍也要出绝招了,吓得她赶紧站到一张凳子上大声喊道: “都别打了,再打孤就带夏爱卿一个人去沐浴了,说好的帮孤安装热水器呢?你们这群骗子。” 几人霎时停下所有动作,皆是瞧着覃可那张微肿的唇瓣。 覃可从怀里掏出一颗刚兑换的万能解毒丸,递给坤衍,让他服下。 接下来覃可便张罗着,让大家帮她安装太阳能热水器。 当几人看到热水器的全貌时,皆是惊讶不已。 一个个立即化身好奇宝宝,东看看西瞧瞧。 本来坤衍吻了覃可,怪尴尬的。 但看到热水器时,他完全被勾起了兴趣,舍不得走了。 大家忙活了半天,终于弄好。 覃可手挡在额头处,昂头望了望冬日里难得的太阳,心情不错地弯了弯唇。 她这才看向几个满头大汗的人问道:“谁要先陪孤试一试热水器的效果?” 第109章 第一个体验 这次倒是有些让覃可意外,坤衍、耶律鑫、夏峋、吕修远皆是举起手来。 看在他们如此积极的份上,覃可准备按照年纪大小来排序。 年纪最小的夏峋一下就不高兴了,“为何不是从小到大?” 排在第三的耶律鑫也不太高兴,“皇上为何不用抽签来决定?那样更公平。” 覃可点了点头,觉得他们的话在理,“那就石头剪刀布吧。” 吕修远蹙眉,“何为石头剪刀布?” 覃可伸出一只手,分别捏成拳头、比成剪刀、摊开手掌,一一给他们解释。 说完她还笑着问了大家一句,“规则都听懂了吗?” 几人皆是点点头。 夏峋跟耶律鑫直接玩起来了。 耶律鑫连续两次布,夏峋接连两次石头。 耶律鑫唇角弯起,“你输了。” 夏峋气呼呼道:“还有一局。” 耶律鑫点头,再点头,“行,最后一局,本将军让你心服口服。” 这边坤衍也和吕修远玩起来了,不同于耶律鑫夏峋的干脆。 这两人每次出拳都很谨慎,几乎次次同样,都四五次了,还未分出胜负。 吕修远拧着眉,甚至将袖袍挽起来了些,准备认真应付。 望着玩心大起的四人,看得覃可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谁能想到,有日书里明里暗里斗得你死我活的四人,也能这般和谐相处。 覃可累了,坐在台阶上的椅子上,就这么瞧着他们玩。 过了好一阵儿,终于分出输赢。 竟然与覃可提议的排序,一模一样。 覃可啥也没说,只是笑笑,站了起来,走到坤衍身边拉起他的手,“走吧,老师先跟孤进去体验。” 末了,覃可又看了三人一眼,“大家就先在这儿等着,等老师洗好了再出来换你们。” 坤衍低头扫了眼被覃可握住的手腕,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又很快放平。 吕修远、耶律鑫、夏峋三人皆是拧着眉毛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进了里屋。 覃可将坤衍带到她平时泡羊奶浴的池子里。 将热水器的喷头取下来,耐心给他讲解操作细节,坤衍一个劲儿地点头。 说完,覃可便扭开热水器开关,试了下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关好水,覃可走去柜子那边,翻出在系统商城兑换的凉拖、浴花、玫瑰花味的沐浴乳和洗发水,递给坤衍。 还特地给他讲了一下具体操作细节。 坤衍拿着那些东西,跟个好奇宝宝一样,瞧了又瞧。 还打开沐浴乳的盖子,嗅了一口,好香,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覃可看了看空旷的房间,不自觉蹙了下眉,“屋子有些大不禁风,或许会冷,孤这就去给老师生个炭火炉子来。” 话落覃可便大步跑走了。 等她端着一个炭火炉子跑回来时,发现帘子已经拉上了。 帘子后雾气升腾一片,还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想来坤衍已经在洗了,那她还是别进去了。 她将碳火炉子往地上一搁,翻出丝带空间里的打火机生了火,屋子很快暖和了不少。 现在进去不是时候,她特地耍了点小聪明。 她准备待会儿等坤衍洗好后,以送干净衣裳为由,再让小帅采集点数据。 等呀等,等了好一阵儿都没反应,就在覃可都等得打瞌睡之际,帘子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撞到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坤衍的一声低吼,虽说夹杂着水声,但覃可还是听到了。 难道坤衍摔倒了? 出于关心,覃可“刷”一下拉开帘子,走了进去。 只见室内热气升腾,花洒被扔在一边,还不断冒着热水。 坤衍浑身满是泡泡,光溜溜地趴在地上。 一头微卷的青丝,湿哒哒地贴在他洁白无瑕的肌肤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只是动作有些不太美观。 覃可诧异地眨了眨眼,“老师这是摔了?” 坤衍脸颊爆红,摇了摇头,“皇上莫要紧张,臣在做运动。 像是怕覃可不信,他手撑在地面上,认真做起运动来。 只是泡泡太多,太滑,他一下就扑了下去。 俊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他眉心都蹙了下。 覃可努力憋着笑,“那老师继续洗,孤不打扰了。” 几乎是刚一走出去,拉上帘子覃可就捂着肚子笑出来。 不过还是很克制,没敢笑得太大声。 第一次见摄政王如此失态的一面,却还在死要面子的否认,真好玩。 覃可狠狠捏了下拳,这种画面她应该用相机记录下来啊。 哎,可惜了。 现在她要是再进去拍,估计会惹怒坤衍,还会暴露她相机里的秘密。 覃可在脑子里紧急呼唤小帅,“数据采集到了没,孤都将人看光了。 “主人,泡泡完全挡住了重要部位,导致腰、臀、大腿、小腿、脚趾的数据皆采集失败。” 覃可郁闷,“那你采集哪里了?” “背。” 覃可无力吐槽,默默在空中竖起一个大拇指。 帘子背后的坤衍在地上爬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 慢慢坐起来,揉了揉被摔疼的位置,眯着眼看着那还在冒热水的喷头。 抡起拳头,咬着牙想捶它一拳。 拳头高高举起,却迟迟没落下去。 他深吸了口气,又闭了闭眼,最终缓缓松开拳。 待再睁开眼眸时,眸子里已恢复平静,捞起拖鞋穿好。 这才捡起冒水的花洒,爬起来继续冲洗身上的泡泡。 当热热的水丝丝缕缕地洒在他身上时。 泡泡一点点褪去,露出洁白无瑕的肌肤,还泛着白光。 他全身的肌肤犹如被一层氤氲的热浪狠狠亲吻了般。 痒痒麻麻的,舒服极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他的灵魂都得到了洗涤般放松不已。 他头一遭感受到沐浴的乐趣,比桶浴舒服太多。 等在外面的覃可,时不时就朝帘子后看一眼,这都洗了多久了。 难道摄政王不爱干净,很久才洗一次澡,这会儿正在里面搓身上的夹夹? 覃可脑子里自动浮现出,坤衍一手拿着花洒,一手使劲儿搓身上污垢的画面来。 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她都不敢想,快速摇了摇头,将其屏蔽掉。 还好这热水器吸热功能好,只要有太阳,洗多久都能出热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声终于停了。 帘子后传来坤衍低磁的嗓音,“皇上可还在?” 覃可一双小鹿眼亮了,忽地站起来,“在的,老师要孤递衣裳进来吗?” 第110章 他竟然怕毛毛虫 “嗯。”坤衍轻轻哼出一声有些难为情的鼻音。 早已将干净衣裳抱在怀里的覃可,一把拉开帘子,大步走进去。 只见坤衍身上只穿了一条遮住大腿的白色大裤衩。 一双小腿笔直修长,稀稀拉拉长了些的腿毛。 就连一双拖鞋里的脚趾头都一根根的,白皙纤长又漂亮。 上半身的身材更是好到爆。 肌肉线条相当流畅紧实,看得覃可猛咽了口口水。 脑子里响起小帅的提示音,“主人,除了臀部,其余数据皆已收录。” “等着,孤这就过去搞定臀部的数据。”覃可抱着衣衫,大步走过去。 边走边在想,该如何才能采集到数据。 还别说,还真被她给想到了。 她径直走到坤衍身前站定,双手递上干净衣裳。 坤衍正想来拿,她手一下缩回来,冲坤衍眨了眨眼,笑了,“不如今日就让孤来给老师穿袍子吧。”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覃可抖开衣袍便披到他身上。 早就猜出她想偷看的小九九,坤衍唇角微弯,大方打开了手臂,“那就有劳皇上了。” “老师为我极度国尽心尽力,孤偶尔为老师服务一下未尝不可。”覃可笑着转到他身后,帮他牵衣裳。 当看清他的背时,覃可一愣。 只见光滑白皙的背部,有好多大大小小的伤。 好些都是旧伤。 且大部分像是刀伤剑伤,他这些伤是在哪里弄的? 耶律鑫那刀伤是在战场上来的,坤衍一个摄政王,为何也如此多的伤? “皇上,看够了就给臣穿上,臣有点冷了。” 坤衍低磁的嗓音拉回覃可的思绪。 她“哦”了声,忙给坤衍穿好衣裳。 穿了一半,她忽然想到了正事还没干。 低头瞄了眼,薄薄的布料下坤衍凸起的翘臀。 看得她眼睛都直了,一个男人长这么翘,简直没天理。 “主人,碰一下啊,碰一碰小帅就能检测到数据了。” 脑子里响起小帅的提示音,覃可咽了口口水,手暗戳戳地伸过去。 就在她的指尖还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便碰到坤衍布料下微翘起的臀时。 坤衍忽然转过身来,一双眸子眯起,大手精准无误地握住她手腕,咬着牙道:“皇上在作甚?” 偷摸做坏事被抓包,覃可俏脸一红,急中生智地笑着撒谎道:“老师,你那白色大裤衩上有条很小的毛毛虫,孤正想帮你抓来着。” 坤衍明显不信,一双深邃的凤眸危险地眯起,“是吗?” 覃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当然,难不成孤还会骗老师?” “主人,快点,小帅就快没电了,要自动关机了。” 小帅的声音让覃可心中一慌。 小帅说得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日后她若是再想找精明的摄政王采集数据,恐怕难上加难。 覃可一不做二不休地扑过去,一把将坤衍抱住,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哇咔咔,肌肉好紧实。 她感觉自己手心都弹跳了下,这绝对是常年锻炼后的结果。 “主人,数据完美检测到了,欧耶。” 手腕忽然一紧,坤衍一把将人扯开,逼着覃可不断后退,退至墙壁处。 他大手撑着墙,高大的身躯将人半圈在怀中,拧着眉心,就这么瞧着覃可冷冷道: “是臣对皇上太好了么?让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臣的底线。” 对上他一双染上怒火的双眸,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星子,解释道:“老师误会了,孤是在帮老师打毛毛虫。” “真的,不信老师瞧瞧。”像是怕他不信,覃可还举起一只手来,雪白的手心还冲他扬了扬。 坤衍还真斜睨了她手心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皇上现在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么?” “勾引调戏完臣,竟开始如此敷衍臣了么?” 发现坤衍眸中不稳定的情绪,像雨后的蘑菇一般,正在疯狂滋生。 覃可慌了。 完了。 玩大了。 该如何收场? 看来她今日若不变出一只毛毛虫来,坤衍铁定认为她是渣女。 吃完他豆腐还不认账那种渣女。 就想采集个数据而已,她好冤枉啊。 她紧急求助系统,“统子,商城里有毛毛虫吗?” [有的,宿主。] 覃可点开商城,系统已经把毛毛虫那个页面推送给她了。 满屏的毛毛虫,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点了价格筛选,挑了最便宜点的毛毛虫,花了50积分。 覃可一把推开坤衍,故意蹲在地上捞了一下,这才站起来,冲他摊开手心一笑。 “看,孤没骗老师吧,孤绝对不是想占老师便宜,纯粹只想帮老师抓虫子。” “这虫子讨厌得很,不把它抓住,孤害怕老师被它咬坏了屁.股。” 坤衍眸光顿顿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来,就这么看着覃可手心里还在蠕动挣扎的毛毛虫。 覃可并未察觉他的不对劲儿,还朝前走了一步,手心伸过去了些,“看,孤没撒谎吧,如今老是该信孤了?” 坤衍步伐踉跄了下,覃可本是想伸手拉他,然而她脚踩到水了。 就这么滑了一下,直直朝坤衍扑去。 将刚稳住身体的坤衍,扑倒在地。 身体撞到地板的声音,及坤衍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覃可光是听着就疼。 她赶忙爬起来,“抱歉,孤不是故意的,老师有没有伤到?” “拿开。”坤衍蹙着眉心,鬓角一滴汗缓缓滑落。 他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丝丝颤音。 覃可这才察觉他的异样,发现她手掌按在他心口处。 那条小毛毛虫,好巧不巧蠕动着身体沿着坤衍敞开的衣襟,爬了进去。 覃可有些哭笑不得,谁能想到精于算计、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竟然怕毛毛虫。 发现坤衍身体都在止不住的轻颤,她赶忙柔声安抚道:“老师别怕,孤这就将它弄出来。” 覃可指尖一点点挑开他心口的衣衫,露出白皙紧致的肌肉线条。 她努力屏蔽掉脑子里那些废料,认真帮坤衍找毛毛虫。 覃可指尖轻轻扫过坤衍的肌肤,胡乱翻找着毛毛虫。 坤衍心口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连耳根子都红了一片。 他的声音克制又沙哑,“皇上快点。” 依然带着点点颤音。 这声音太勾人了,听得覃可耳骨都酥麻了一瞬。 她咬了咬唇办,点头道:“嗯,孤就快好了,老师再忍忍。” “忍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 刷—— 帘子捞开。 以太后为首的一大批人,就这么闯了进来。 第111章 怎能干出如此不知羞之事来 还有满朝文武百官,以及吕修远、耶律鑫、夏峋都来了。 一大群人,霎时挤满了屋子。 太后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怒道:“皇儿不上朝,竟然是为了跟摄政王行如此苟且之事,真是荒唐。” 一群大臣皆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覃可。 一个个摇头又叹气。 有的甚至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刚从坤衍衣袍里抓住一只毛毛虫的覃可,赶紧爬起来,理了理身上明黄色的刺绣长袍。 将手心摊开,解释道:“孤在帮忙抓虫子,大家别误会。” 可惜没有一个人信她。 那些个大臣们,更是将目光落到衣衫不整香汗淋漓的摄政王身上。 眸中满是惋惜之色。 坤衍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 面对众人,覃可无语地蹙了下眉。 这群老家伙都是什么眼神,跟坤衍被她狠狠糟蹋了似的。 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覃可不甘心,走到一个官帽下满头银发的老臣面前。 满朝他资历最老,还曾教过先皇读书。 他的话特别有可信度,只要他信她,就还能洗白。 她手心摊开,一根小毛毛虫正在蠕动,“郭老,你看,孤和摄政王真没啥,孤真就在抓虫子。” 覃可鼻尖忽然有些痒,实在没忍住,一个喷嚏就这么打了出来。 “阿秋。” 还好她及时侧了下脸,不然该喷到郭老脸上了。 然而随着她那气息一吹,两人又离得近,毛毛虫由她手心飞到郭老领口里去了。 覃可一愣,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 郭老也惊住了。 “别害怕,衣裳脱一件,孤帮你捉出来。”说着覃可就伸手去脱他的袍子。 郭老吓坏了,连连后退,捂紧了衣衫领口。 “皇上别碰臣,毛毛虫而已,臣不怕的。” 他身后一群大臣也围了过来,将郭老护在身后,“皇上,郭老是有才华不错,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求皇上放过他吧。” 一群大臣立即跪到地上,抱拳拱手,“求皇上放过郭老,声音整齐洪亮。” 覃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气得板起脸来,手指向众人道: “你们这群眼瞎的昏官,把孤看成什么了,孤有那么饥不择食到欺负一个花甲老人吗?” 有大臣大着胆子道:“皇上这是承认喜欢男人了,还喜欢年轻男人?” 覃可拍了拍心口,被气得不轻,“孤怎么被你们绕进去了,孤不是断袖,要孤说几遍你们才信?” 太后走过来,叹了口气道:“皇儿呐,你瞧瞧,满朝文武对你多失望,身为一国之君,你怎可干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来?” 覃可努力为自己辩解,“母后也不信儿臣吗?儿臣跟香妃皇子都生出来了,母后是知道的啊。” 太后一声叹息,“但皇儿那夜没有碰兰心也是事实,怕是皇儿在宠幸完香妃后才变的。” 覃可摇头,“儿臣没有变。” 太后手指向耶律鑫四人,“那皇儿倒是解释解释,不上朝,请几个年轻臣子排队沐浴是为何?” 覃可总算真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的道理。 “皇儿呐,你可知如今民间都是如何传你的?” 覃可多少知道那些谣言,她之前在将军府听到过。 太后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民间都在传极度国皇上是断袖,要绝后就此灭亡了。” 这话让覃可一惊,一双小鹿眼圆睁着。 她以为会传她与耶律鑫的谣言。 没成想他们会这样传。 到底是谁在背后乱传她谣言?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覃可多少有些紧张起来,“那母后有何打算,抓住传谣之人处死吗?” 太后拍了拍她手背,“母后准备帮皇儿选妃,充盈后宫,等妃子们诞下皇子,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覃可一下挣脱开她的手,“不,儿臣不要选妃,儿臣有香妃一个就够了。” 太后眉心一折,斜睨众人一眼道:“都先退下吧,哀家有事与皇儿相商。” “是,太后。” 一群大臣齐声答完,行了一礼,便速速离去。 坤衍四人也撤了出去。 独留太后与覃可两人在屋内。 太后拉着覃可的手小声道:“哀家接到义妹来信,两个藩王得知皇儿是断袖,已决定举兵谋反,要夺了皇位。” “所以选妃之事,不得不行呐,等皇儿过完十九岁生辰就开始吧。” 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覃可只得点头。 话说太后的义妹是玉王妃,也是玉秦他娘。 这些年若不是有她在,玉王两兄弟恐怕早就反了。 毕竟三十五万玉家军,太后还是相当忌惮的。 太后松开了覃可的手,皱着眉道:“对了,皇儿那九千多山匪操练得如何了?” 覃可这才回神,“耶律军的人对他们很好,儿臣相信假以时日,他们定会胜过母后的玉林卫。” 太后勾了勾唇,“哀家还等着与皇儿的三月之约呢。” 覃可自信一笑,“儿臣定不会让母后失望。” 太后挑眉,“行了,最近收着点,别什么野男人都往宫里带,免得遭人非议。” 覃可疑惑,以往太后最是反对她跟耶律鑫走得近,今日怎么变了? “母后对耶律将军……” 太后理了理领口的衣襟,抬手打断她,“信件的事儿,乃耶律将军家管家所为,是个白域人,哀家已将人处死。” 覃可震惊极了,“信件的事不是母后派吕相去……” 太后拧着眉打断她,“皇儿把哀家想成什么人了?” “如今局势有变,若皇儿真能拉拢耶律鑫与摄政王,帮哀家对付三十五万玉家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原来太后是这么打算的,覃可算是明白了。 不过,耶律鑫那封通敌信件,她是确实没想到竟然不是太后所为。 选妃的事,到时她该如何推脱呢? 至于玉家军,她手上还有两张底牌,倒不是那么害怕。 送走太后,覃可发现坤衍几人还站在门口等她。 “孤今日还有事,改日再请你们沐浴。” 送走几人,覃可来到偏殿,看昏迷不醒的谢水程。 然而偏殿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一道黑影闪过,扛着一个麻袋跑走了。 覃可撩开衣袍,快步追上去,“谁这么大胆子,敢来孤寝宫劫人,给孤站住。” 剑落下了的耶律鑫,刚好返回来,便看到这一幕。 覃可跑得气喘吁吁,手撑着腰弓着身子,手指向房顶,“快,耶律鑫,帮孤追刺客。” “刺客?”耶律鑫眉毛一拧,伸开手臂,脚尖一点,便飞上房岩,追了上去。 第112章 夜闯青楼 不多时,耶律鑫便飞了回来。 他长臂一伸,从房顶飞下来,落到覃可身边。 覃可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看去,“耶律将军为何没把程程带回来?” 耶律鑫摇头,“皇上,人被带进了守卫森严的醉晚楼。” 覃可蹙眉,“醉晚楼?还守卫森严,那是个什么地方?” 耶律鑫抿了抿唇才道:“宁京城最大的青楼,只接待达官显贵,且只能老客带新客进。” “还有这种规定?”覃可满眼诧异,“那耶律将军认识醉晚楼的熟客吗?” 耶律鑫摇摇头,“臣从未去过醉晚楼,也不认识里面的客人。” 覃可好生惆怅,“那该如何是好,要不孤带人攻进去?” “不可。”耶律鑫提议道:“臣倒是可以夜晚带皇上混进去。” 覃可昂头瞄了眼冬日的暖阳,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如今她积分不多,要节约点,花2000积分买隐身衣划不来。 她一个没武功的人,就算进去了,没帮手说不定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救不出来人。 就这样覃可请耶律鑫在龙颜宫用了膳,又下了好几局棋。 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穿上夜行衣,出门了。 没坐马车,也没骑马,耶律鑫长臂一揽,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便飞上了夜空。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吹得覃可脸颊冰凉一片。 她昂头看向耶律鑫,“耶律将军,夜黑霜寒,孤好冷。” 耶律鑫唇角微弯,“冷么,那臣将皇上抱紧一点。” 说着,耶律鑫便将她搂紧了些,紧到覃可耳朵紧贴他的胸膛。 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一声强过一声。 耶律鑫低头扫了她一眼,“皇上还冷么?” “不冷了。”她要是再说冷,估计会被耶律鑫勒断腰了。 耶律鑫宽大的袖袍往后一甩,“皇上往下看,这便是宁京城的夜色,皇上可还喜欢?” 覃可往下看去,不愧是宁京城。 只见一排街道上,挂上了一串串红灯笼。 虽是夜晚,大街小巷人潮涌动,一间间铺子大开着,灯火通明一片。 小商贩们也在卖力地吆喝。 好一幅国泰民安的盛景。 看着看着,覃可不由得些许惆怅起来,若是极度国每个州县都能这般就好了。 到那时她是不是也提前完成了任务,离开了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覃可不由得抬头看了眼耶律鑫。 若是她有一天消失了,有没有人会茶不思饭不想的念她? 不管了,眼下先把谢水程救出来再说。 两人很快来到醉晚楼高高的围墙外。 覃可远远望去,是一栋高墙里的三层小楼。 下午耶律鑫虽在与她下棋,却派人早已将醉晚楼的一切摸清楚了。 两人悄咪咪来到大门前,耶律鑫指了指那个迎客的中年女人。 “她就是醉晚楼老鸨的阿姊,有过目不忘之本领,熟客生客,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醉晚楼门口挂着几个大灯笼,相当亮堂。 不同于她以往在古装剧里看到的青楼。 一群打扮妖娆、穿着暴露的女子,站在门口搔首弄姿的拉客人。 这个醉晚楼门口,竟然没有一个姑娘拉客。 只有几个着统一灰色衣裳的小斯,在那里检查客人的入内牌子。 每检查一块牌子,小斯便递给那中年女人瞧一眼。 这时,一个微胖的男子,挺着个肚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几个小斯将人拦下,带头的问道:“请出示你的牌子。” 胖子男人蹙眉,“老子今夜是为玉洲的花魁小姐姐来的,滚开。” 几个小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不出示牌子概不准进。” 胖子男怒了,拍拍手,一群身材魁梧的男人,立即从四面八方窜出来。 站成一排,气势汹汹地看着门口的几人。 胖子男大声吼道:“我看谁敢拦本公子,都给老子上,打死他们有重赏。” 只见老鸨阿姊冷冷一笑,吼了一声,“都出来,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外来客。” 只见一个个黑衣人从房顶落下来,个个手执长剑,稳稳落到地上。 足足有几十人。 即便覃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看了,皆觉得那些肯定是高手。 刷刷刷—— 一大群人扒开长剑,朝胖男子的手下杀去。 那一排人直接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还将胖子男撞到了地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爬起来赶忙跑走了。 覃可总算知道,耶律鑫为何要用守卫森严几个字了。 “机会来了。” 忽然,腰上一紧,覃可昂头就见耶律鑫扣着她的腰,飞进高墙。 覃可小声道:“门口闹事的胖男子,是你找的?” 耶律鑫点头,“不然很难混进来。”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微眯,瞧着那栋灯火通明的三层小楼,压低声音道: “不如皇上在这里等着,待本将军先去探探路再来接你。” “不,孤要跟将军一起。”覃可觉得这个院子虽很亮,却给她一种阴森森的错觉。 连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垂眸扫了眼紧抓着他袖袍的手指,耶律鑫心情不错地弯了弯唇,“那皇上可要跟好了。” 覃可猛点头,“嗯,孤明白。” 等他们溜进醉晚楼里面,覃可才知晓自己为何会害怕。 书里写,原主为了躲避大佬们的追踪,一直在逃。 她逃出奴市不久,便遇到了到处寻她的川子。 然而路上她被人骗了,弄到了青楼里参加花魁大选。 结果遇到摄政王坤衍,又被抓回去,囚禁在青楼之中,夜夜折磨,差点就死了。 若不是她病了,坤衍带她去治病,她都没机会逃走,恐怕就死在这楼里了。 覃可只感觉手上一热,这才回神,耶律鑫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还捏了捏,“皇上在想什么?” 覃可摇头,“没事 。” 她们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四下看了看,“这里太大,我们还是分头找吧。” 挣脱开耶律鑫的手,覃可正想离开,一下被扯回来,撞进耶律鑫怀中。 他压低了声音,“皇上别慌,先去换身衣裳。” 话落耶律鑫拉着她,便朝走廊那边走去。 两人很小心地躲过两个小斯,穿过长廊来到一间换衣间。 里面清一色的全是女人衣裳。 耶律鑫动作麻利,跟剥橘子似的,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扯了下来。 正取了套女装往身上套。 他小声催促道:“皇上,快换衣裳,待会有人来了就不好了。” 覃可有些犯难,“都是女装孤要如何穿?” 第113章 穿女装 她穿女装会不会穿帮? 不,太冒险了,万一被耶律鑫识破她的女儿身就完了。 可是该找个什么借口呢? 耶律鑫已经穿好一件相当暴露的女装,覃可“噗”一声笑了。 忍不住小声吐槽道:“哪有这般壮实高大的青楼女子?” 末了,她又指了指他心口那片空荡荡的布料,“那里没有料,一眼就被人识破了。” 耶律鑫取下身上的包袱,翻出两个大馒头来,拉开心口的衣裳,塞了进去。 那胸脯眨眼便鼓鼓囊囊起来。 他还在包袱里弄了一顶假发戴上,冲覃可笑出一口森白的牙,“看,这不就好了。” “嗯。”覃可捂着嘴巴,努力憋着笑。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耶律鑫这般幽默。 弄好自己,耶律鑫赶忙过来脱她的夜行衣。 吓得覃可快速抓住他的大手,“孤自己来就好。” 耶律鑫退开一步,就这么看着她。 覃可一点点扯开夜行衣的蝴蝶结,拉了一半又顿住,“你先转过去,不准偷看。” 耶律鑫笑了,“都是男人,皇上在怕啥?” 说是这样说,耶律鑫还是转过身去。 覃可这才扯掉身上的夜行衣,取了件相对没那么露的衣裳,速速穿好。 还好,她心口的束胸没露出来。 她这才拿起耶律鑫包袱里剩下的馒头,一边塞了一个进去。 又戴上剩下的一顶假发,简单理了理。 这时,耶律鑫刚好转过来,当看清换装后的覃可时,他一整个愣住。 嘴巴张了又张,慢半拍的才来了句,“皇上真不是女儿身吗?” 他这话吓得覃可内心咯噔一下,猛眨了下眼眸,立马挺了挺胸脯,笑道: “耶律将军说笑了,孤乃堂堂七尺男儿,哪里像女的了?” 像是怕他不信,覃可手伸进心口的衣衫里掏出一个馒头,冲他扬了扬,“看,孤跟将军一样,塞了馒头。” 耶律鑫眉毛一挑,没再怀疑,点了下头。 覃可松了口气,还好她束胸带子勒得紧,不然就该暴露了。 她将馒头塞回衣服里,还捞了两下,将其塞匀称了些。 耶律鑫耳朵动了动,眸色一暗,“有人来了。” 他弯腰抓起地上两件夜行衣和包袱,起身拉着覃可便躲进一个柜子里。 几乎是他们刚一躲进去,人就来了。 覃可透过柜门缝隙看出去,依稀可见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走了进来。 似乎是来换衣服的。 两人一点不避讳,手指勾住衣衫,身上轻薄的纱裙就这么滑落到地上。 两双白花花的腿,就这么露了出来。 覃可还没看清女人穿的是啥颜色的肚兜,一只温热的大手便捂住了她的眼。 霎时一片漆黑。 耶律鑫靠过来低头靠近她耳边低语,“不准看。” 她一个女的看女的怕啥,不该看的是他吧。 覃可拉开耶律鑫的手,柜子里很黑,她看不清耶律鑫的脸。 但覃可依稀能感觉到他不高兴。 只因他捏着她肩的大手,用了些力道,弄得她有些疼。 这时,一个女人忽然朝柜子走来,惊得两人身体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耶律鑫甚至摸出了覃可送她那把小刀,随时准备一刀将人毙命。 柜子位置太小,耶律鑫与覃可面对面坐着。 离得相当近,呼吸相缠间,覃可一颗心莫名跳得快了些。 鼻尖满满都是耶律鑫热热的气息,吹得她好麻好痒,好想用手挠一下。 在这紧张的时刻,她不敢有任何动作。 好在那女人只是捞起柜子上一根腰带系上了。 又过了一阵,好不容易送走两个女人。 耶律鑫与覃可赶紧推开柜门,爬了出来。 覃可红唇微张,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侧头看去,发现耶律鑫白皙的面颊红了一片,鬓角一滴汗珠缓缓滑下。 流过他修长的脖颈,没入领口里。 原来不光她一个人觉得不好意思,耶律鑫也知道害羞啊。 耶律鑫拿出一张地图给覃可,指了指一个被圈起来的位置。 “为了节约时间,皇上与臣分头找,半个时辰后,不管找没找到,都必须在这个位置碰面。” 覃可点头,“好。” 两人摸到门口,伸出脑袋四下张望了下,才出去。 两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没走几步,覃可手腕一紧,抬眸就对上耶律鑫有些担忧的眸光,“皇上小心点。” “嗯,孤知道,耶律将军也是。”覃可扯开他的手,“别再耽搁了。” 两人分开不久,覃可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眉心一拧,大步追上去。 那人走得很快,覃可追得越来越吃力,来到转角处手撑着墙壁歇气。 忽然,两个黑影闪出来,一个手刀迅速劈晕了她。 等覃可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穿上了女装。 不,她的束胸带子不见了,心口的两个馒头也不翼而飞。 如今她完全恢复了女儿身的打扮。 一个满身脂粉味的中年女人,站在她跟前,正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她。 “百合,你说那个男人哪里好了,你竟然女扮男装想要跟他私奔,还真是寒了妈妈的心。” 她拉起覃可的手,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今夜的花魁大赛好好表现,若你拿得魁首,这事妈妈就不跟你计较了。” “否则,你就等着当杨公子家第八个小妾吧。” 说完,女人哼了一声,便扭着胖胖的腰走了。 到门口时,还吩咐几个看门的男人道:“都给我看好了,放跑人砍了你们手脚做花肥。” “是。”几人齐刷刷地答。 覃可想起来了,这女人是这里的老鸨,跟她那过目不忘的阿姊恰恰相反。 她患有脸盲症。 遭了,这老鸨定是将她认成了这里的姑娘。 咋怎? 覃可来到窗户边,伸长脖子往下看去。 今夜乌云压顶,一颗星星都瞧不见,她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 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巨口,看着有些渗人。 楼下连一盏灯都没有,这里应该是后院的房间。 看这窗户的雕花,应是三楼。 覃可刚想在系统里买个迷你降落伞来跳窗。 倏然,窗户顶落下一抹黑影,吓得她退后一步。 一个黑衣男人凶巴巴道:“今夜摄政王要亲自观赛,你乖乖参加花魁大赛,别想逃。” 覃可惊讶不已。 他口中的摄政王是坤衍吗? 他要来看她穿女装表演? 第114章 要孤给你证明么? 半炷香后。 覃可被带到二楼一间大房间,一个个铁架子上,十几簇烛火摇曳间,照亮了整间房。 房间里有二十来个盛装打扮的妙龄女子。 一个个或妩媚动人,或妖艳美丽。 有两个装扮稍素色点的,看上去温柔知性,坐得规规矩矩。 倒是有点像被迫沦落风尘的大家闺秀。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脸上的脂粉抹得很精致,有的甚至将饱满的额头露出来了。 唯独覃可一人戴了红色的面纱。 混在一群各州县的花魁中,多了几分不伦不类。 有女人走过来,胳膊肘拐了覃可手臂一下,“听说今夜摄政王要来,多好的机会,百合,你咋还戴面纱?” 覃可压低声音道:“最近上火,满脸红疹,害怕吓到摄政王。” 女人蹙眉,“百合,你的声音怎么……” 覃可这才想起,她用了模拟变声器,还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故意挺了挺胸脯道:“染了风寒,嗓子有些不太舒服。” 女人忍不住多瞧了她两眼,又看了看她玲珑的身姿,惋惜地叹了口气。 “百合,你这运气也太背了。本来我们醉晚楼里,就数你舞艺最好,最有可能拔得头筹,今年的花魁,怕是要花落其他州县了。” 这姐妹一看就是个热心肠的话痨,覃可乘机向她打探消息,“我听说一早有人绑了一个受伤男子进来。” “嘘。”女人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那是天字号的贵客,妈妈不让大家提起这事。” 覃可疑惑,“天字号?” 女人点点头,“就是三楼摄政王对门那间房。” 覃可诧异,“摄政王也是醉晚楼的常客?” 女人皱着眉摇头,“不知道,每年花魁大选,摄政王皆会来,天字号隔壁那间房常年为摄政王留着,不会写给任何客人。” 覃可决定先去三楼探探,但她四下看了看又犹豫了,只因到处都是醉晚楼的暗卫。 该找个什么借口呢? 她看了看女人,忽然有了主意。 她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抓住女人的手,“我今晚好像降火的药吃多了,想如厕。” 女人一下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百合,你不会又想逃跑吧?妈妈再将你抓回来,可是会打断你的腿的。” 覃可弓着身子摇头,“不是,我肚子好疼,真想如厕。” 这时,房间里的其余女子也围了过来。 察觉到有情况,几个手持长剑的黑衣暗卫,窜了出来。 带头的暗卫凶巴巴地问道:“眼看就要登台表演了,都给我安分点。” 覃可弱弱举手,“我想如厕。” 暗卫头子蹙着眉,没好气道:“给我憋着,花魁比赛结束后再去。” 一听这话,覃可气得想打人,努力在丝带空间里翻找。 找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宝贝药丸。 臭屁丸。 覃可暗搓搓将手背到身后,捞出一颗药丸,指尖一捏,霎时臭气熏天。 整个房间都臭了,一群人赶忙用手扇了扇,捏紧了鼻子。 覃可猫着腰,手揉了揉肚子,故意装出痛苦的样子来,“我真憋不住了,到时跳舞时漏出来,污了摄政王的眼可就不好了。” 暗卫头子还捏着鼻子,挥了挥手,“赶紧的,搞快点。” 他手指向之前与覃可搭话的女人,“你陪她一起去,她要是跑了,你自己去领罚。” 女人吓得不轻,连连点头。 女人扶着覃可朝门口走去。 边走她边劝着覃可道:“百合,你别害我,你若是逃了,妈妈肯定要打死我。” 覃可冲她眨眨眼,“放心,不会逃。” 两人很快下了楼,来到后院一间茅厕里。 覃可刚拉开门,女人也要挤进来,却被她拦住。 她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你别进来了,有人看着我拉不出来。”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覃可快速关上门,还落了锁。 茅厕很大,还有窗户,覃可没敢耽搁,快速爬上窗户,轻松跳了下去。 今夜的重头戏是花魁大赛,那些暗卫、姑娘及客人们都在前院大堂内。 后院一个人都没有,正好方便她找人。 覃可偷偷摸到三楼一个圆形走廊上。 走廊很宽,稀稀拉拉挂着几个灯笼,光线对比二楼和一楼,暗了不少。 这层楼只有两间房。 一间在右边走廊尽头,另一间在左边。 她正犹豫着先去哪一间查看,手腕忽地一紧,吓得她差点喊出声。 一只温热的大手及时捂住了她面巾下的嘴巴。 她扭头就见一身女装的耶律鑫。 覃可拉开他的手,小声道:“孤都装扮成这样了,耶律将军还认得孤?” 耶律鑫一下扯掉她的红色面纱,“皇……” 他刚喊出一个字,嘴巴张得大大的,卡顿住了,只因面前的人太美了。 美到令人窒息。 他觉得,就算是神仙见了也会动凡心吧。 耶律鑫有些不敢相信,一个男人怎可生得如此美? 他眸光下移,一下便看到覃可鼓鼓囊囊的心口。 注意到他的视线,吓得覃可赶忙捂紧了衣裳领口。 她尴尬地笑笑,“耶律将军别看了,馒头而已,你也有,看得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耶律鑫大手捞了把自己胸前的馒头,“臣的好似与皇上的不同。” 覃可立即打哈哈道:“有何不同?孤的馒头,可是将军亲眼看到孤塞进去的。” 耶律鑫拧着眉,还盯着她捂住的心口瞧。 覃可被他看得心里发慌,似乎下一瞬,他便要强行拉开她的手,伸过来检查下。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覃可及时岔开话题,“孤听说程程在三楼天字号房。” 耶律鑫弯唇一笑,“巧了,臣也刚打听到才赶来的。” 覃可赶忙戴好面纱,左右看了看,只见两扇雕花木门紧闭着,并没有“天字号”的几个字招牌。 “避免打草惊蛇,孤跟你一人找一间。”说着,覃可便猫着腰朝右边那间房走去。 望着她纤细的腰肢、白如雪的脖颈和手臂,耶律鑫一双眸子微眯,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下。 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拉了回来。 覃可一整个撞进他怀里,鼻尖被他硬实的胸膛撞得生疼,有些不高兴地小声道:“耶律鑫,你干嘛,弄疼孤了?” 耶律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皇上真不是女儿身?” 覃可一把推开他,故意豪迈地捞开裙子,露出一双雪白的腿,“耶律将军,要孤把大裤衩脱了给你证明么?” 耶律鑫眼角狠狠一抽,眸中那点疑惑完全消失,“不必了,找人要紧。” 说完,耶律鑫便转身大步朝左边那间房走去。 覃可猫着腰,快步来到走廊尽头右边那间房。 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没听到任何动静。 这才来到窗户底下,冒出一只脑袋看进去。 里面就是一个大房间,有床榻,有矮桌和两张条凳。 布置的相当简洁干净,一个人影都没有。 覃可蹙了下眉,这里不太像豪华的天字号。 来都来了,先进去探探再说。 她快速爬上窗台,轻松滑下去。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吓得覃可赶忙躲到床榻下去。 第115章 你认错人了 她这个皇帝当得太难了,竟然还有爬床榻底下的一天。 若是那些个大臣们知道了,又免不了叽叽喳喳地数落她一顿了。 不,他们若是知道她来逛青楼,定会更加生气。 话说摄政王为何也会来参加花魁大赛。 还每年都来,书里并没有写到这一茬。 “吱嘎”一声,门被人推开。 床榻下视线受阻,覃可只看到四条腿走了进来。 一个人跪到了地上,“殿下,今年的花魁会送去白域皇室吗?”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嗯,挑一个才貌双全、能歌善舞、脑子较为灵活的做花魁。” 这声音覃可太熟悉不过,竟然是坤衍。 刚刚那个陌生男人喊他什么? 殿下? 坤衍是殿下,哪国的殿下? 他们选花魁竟然是为了送去白域。 为何? 好多疑问萦绕在覃可脑子里。 她快速在书里翻找关于摄政王身世的剧情。 可惜找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 这作者真是的,这么重要的大佬级人物,怎么就舍不得多用点笔墨? 气人。 等两人出去后,覃可才悄悄从床榻下爬出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翻出窗口。 这间房是坤衍的,那么耶律鑫找那间肯定就是天字号了。 也就是关押程程的房间。 覃可低着头在走,走得相当快,刚来到走廊拐弯处,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还将她脸上的面纱都弄掉了。 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是坤衍身上的味道。 他为何又倒回来了? 覃可吓得不轻,头埋得很低,压根不敢抬起来,她准备绕开他跑走。 手臂一下被扣住,“你是谁?鬼鬼祟祟在这里作甚?” 覃可一口咬在他手臂上,推开人就跑。 只是她还没跑两步,便被飞来的坤衍拦住。 坤衍捏着她手臂一甩,直接将她撞到墙上,撞得她手臂生疼。 疼得她轻轻“嘶”了一声。 覃可只感觉眼前一黑,坤衍高大的身躯走过来,“刷”一声拔出长剑。 剑尖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 一个震惊,一个慌张。 前者坤衍,后者覃可。 坤衍嘴巴张了张,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皇上?” 覃可立即启用了模拟变声器,变出一个相当粗犷的女声来,“你认错人了。” 覃可蹲下身子,躲开他的剑,转身便跑了。 独留坤衍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皇上是女儿身?” 方才他看得很真切,的确是皇上那张脸。 而那胸也分明是女子。 除了那声音,身高胖瘦,皆跟皇上吻合。 怪不得他对皇上有感觉,原来皇上真是女子。 坤衍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将剑插回剑鞘,喊了声: “来人,加强守卫,今夜没有本王的允许,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 一个暗卫跑出来,单膝跪地抱拳,“是,主人。” 覃可一颗心跳得飞快。 完了,摄政王发现她是女儿身了吗? 咋怎? [宿主莫慌,摄政王还不确定,宿主先不要自乱阵脚。] 覃可郁闷,“统子,你跑哪里去浪了?” [本系统检测到有个暗黑系统,强行侵入了本书,试图搞破坏,本系统自然要去处理。] 覃可有些诧异,竟然还有这种事,“那处理得如何了?” [宿主放心,本系统已将其驱除,漏洞也已修复完成。] 听了系统的话,覃可忽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来到后院的茅厕,脱下衣裳,翻出丝带空间里的束胸带子,飞快地绑好。 这才将衣裳穿起来。 覃可低头扫了眼,原本鼓鼓的心口,一下就扁了下去。 她忙花了五十积分,兑换了两个大馒头,塞进心口的衣服里。 砰砰砰—— 有人在敲茅厕的门。 望着那晃动的门,覃可瞳孔猛地一缩。 坤衍的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皇上,是臣。” 耶律鑫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覃可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些,赶紧拉开门,大步走出茅厕。 借着茅厕门口灯笼的光亮,她眸光在院子里搜寻一圈,发现什么也没有。 这才看向耶律鑫,“程程呢?” 耶律鑫摇头,“没找到。”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月牙红玉,递给覃可,“这是在桌子上看到的。” 覃可拿过来看了看,“是程程的。” 是证明他身世的红玉。 覃可将红玉揣进衣袍里,一双小鹿眼眯起,“看来程程的确在这醉晚楼里。” 耶律鑫剑眉微挑,“皇上有何打算?” “孤要参加花魁大赛,还要拿下魁首。” 她倒要看看,摄政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若是对她完成终极任务有阻碍的,她绝对要提前预防,甚至暗中阻止。 耶律鑫就这么看着她,“皇上确定能拿到花魁?” 覃可眉心一折,“你那是啥眼神,孤有那么差吗?” 耶律鑫大手伸过来,捞出她心口一个馒头,笑道:“皇上要靠这个拿花魁?” 耶律鑫这个忽如其来的动作,让覃可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若是他指尖一个不注意,将她的束胸带子勾出来就惨了。 她咬了咬牙,一把将他手里的馒头抢回来,塞进衣裳里,还揉了揉。 将其揉匀称了些。 没好气道:“孤自有打算,这事耶律将军就别管了。” 耶律鑫正想说话,他耳朵一动,眸色一暗,一个闪身,将覃可拉到一排修剪整齐的花丛后,蹲下。 只见几个手拿长剑的黑衣暗卫,走了出来。 “都给我找仔细了,把百合那个臭丫头给我翻出来。” 覃可一眼便认出,那个带头的是之前同意她上茅厕的人。 她一下便站了起来,举手道:“我是百合,我在这里。” 她低头,冲蹲在花丛后的耶律鑫眨眨眼,那意思似乎在说“躲好,别暴露了”。 就这样,耶律鑫眼睁睁地看着覃可跟几个黑衣暗卫走了。 第116章 互换衣裳 覃可被一行黑衣暗卫带回二楼那个大房间。 在路上,她便在丝带空间里取了张新的红色面纱戴上。 这还是她在之前的房间里顺来的。 先前带覃可去茅厕那女人,几乎一看到她,便立即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道: “百合,你去哪里了,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逃了。” 对方太过着急,手劲儿有些大,捏得覃可手有点疼。 她一根根掰开女人的手指,随意找了个借口:“我不小心弄到衣裳上了,臭臭的不好意思给你讲,所以翻窗户去换了件。” 女人掩唇一笑,“都是姐妹,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也不知一声,我给你送一件干净的来不就好了。” 女人拉着她看了看,“话说,你之前不就是穿的这身吗?” 撒谎被发现,覃可尴尬的笑笑,继续圆谎道:“我只是里衫脏了。” 女人了然地点点头。 覃可理了理衣衫领口,这才想起之前被坤衍看到了,那她还是先换件衣裳吧。 但参加花魁大赛的姑娘,身上的衣裳皆是老鸨提前备好的。 每件衣裳上还绣了编号。 去换其他的肯定不行。 只能找在场的姑娘交换。 覃可飞快在书里翻找醉晚楼的剧情,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面前这个热心肠的话痨女子,正好与她身高体型大差不差。 书里写她叫芍药,最喜欢玉器。 恰好上次她在奴市搜刮了不少金银珠宝。 其中也不乏一些品质还不错的玉器。 覃可在丝带空间里翻了翻,取了一对祖母绿的镯子出来,塞进女人手里,捏住她的手指,柔声道: “芍药,你身上那件衣裳能借给我穿一下吗?” 芍药先是一愣,随即看着手上那对祖母绿的玉镯子,眸中满是欣喜。 但很快又蹙了蹙眉,将玉镯子塞回覃可手中,“还是算了吧。” “衣裳上有编号,我是最后一个出场,有可能摄政王都走了,百合你多亏啊。” 覃可直接拉起她的手,将玉镯给她戴到手腕上,还拍了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道: “不瞒你说,我就是害怕摄政王看到我带着面巾,找我茬,所以才想最后一个出场,大家姐妹一场,帮帮忙可好?” 说着覃可眨了眨眼,还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 看得芍药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来,“百合,你变了,没以前那么强势了,还是这样子更可爱。” 女人豪迈地拍了拍覃可的肩,“放心,这个忙姐姐帮了。” 就这样,两人趁黑衣暗卫不注意,溜进隔壁临时换衣间换衣裳。 里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那种黑。 覃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两人摸黑将衣裳脱下来,交换给对方。 弄好一切,覃可又将心口的两个馒头塞好,还用手特意揉匀称了些。 芍药这件衣裳抹胸要高一点,正好将她心口的馒头全部遮住了。 换好后,两人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覃可取出一根红色面纱递给芍药,“这个你戴上,免得被妈妈发现了。” 芍药点点头,赶忙接过覃可手上的红色面纱戴好。 “对对,反正我今夜就是个凑数的,还多谢你将前四的号让给我,说不定我还可以目睹摄政王的风采。” 芍药伸出两只白皙的手腕,转了转,望着那对镯子开心极了。 当—— 锣声响起。 覃可趴在一排窗户口,闻声朝楼下望去。 只见一楼大堂内,几十簇烛火摇曳间,很是亮堂。 醉晚楼的老鸨盛装出席,扭着胖胖的腰,走上了大堂中央的戏台子。 一屋子满满当当的男客,皆是坐在桌子上喝茶聊天。 覃可正想说没看到坤衍,下一瞬就见那男人一身白衣从楼梯口走下来。 一头微卷的青丝,半披至腰间,头顶被一个银色雕花的玉冠固定,还别了一根白玉簪子。 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那双深邃的凤眸目不斜视地走下来。 随着他的走动,衣袂翻飞,好一副不染尘埃的清冷贵公子模样。 几乎是他刚一下来,覃可身后一群姑娘便围了过来。 就连那几个坐姿端庄,像沦落风尘的大家闺秀们此刻也不顾形象地挤了过来。 人太多,大家又挤得猛,覃可很快被挤到后面。 “哇,这摄政王也长得太好看了吧。” “是啊,能见摄政王一面,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玉州赶来。” “我也是,从钳州赶来的,赶了好几日路呢,就为了来瞧摄政王的真容一眼。” 听着姑娘们小声的交谈声,覃可忍不住踮起脚尖,往楼下看去。 是挺帅的,但也不至于她们说的那么夸张吧。 长途跋涉几日路程,就为了来见坤衍一面。 她虽是颜狗,但也有些无法理解,也完全不苟同这种做法。 坤衍走到楼梯转角处,忽然抬头,往这边看来。 眸光滑过一群姑娘,落到一颗冒出的脑袋上。 四目相对,覃可吓了一跳,忙蹲下去。 很快覃可又站了起来,她现在戴着面纱,还换了装,为何要躲? 指不定坤衍就随便瞧瞧,压根没将她认出来。 所以她不必惊慌。 坤衍唇角皮笑不笑那么一下,大步走到主位,有小斯赶忙给他拉开椅子。 他将长袍一甩,这才落座。 姑娘们一个个拍着心口,惊呼声不断。 “摄政王笑起来好好看,迷死我算了。” “是啊,他刚刚还看我了,那双狭长的眼眸好勾我。” “对对,她刚刚也看我了,我的心砰、砰、砰地都快跳出来了。” 姑娘们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楼下的老鸨妈妈昂头看上来,眼睛狠狠一瞪。 一群姑娘霎时不敢再出声了,一个个默默往后面退去。 老鸨妈妈笑意盈盈地站在台上,讲了下比赛规则,又啰嗦了一大堆,这才进入正题。 “一年一度的花魁争霸赛正式开始,与往年一样,姑娘们先表演,大家最后来投票,票数最多的姑娘获胜。” “下面,把舞台留给我们妩媚动人的姑娘们。” 老鸨妈妈说完,退了下去。 覃可来到窗边,露出半个脑袋往下看去。 当—— 一旁敲锣的小斯,重重敲了一下锣鼓,大声道:“有请今夜第一个出场的姑娘……” 第117章 花魁大赛 “来自允洲的荷叶。” 几乎是小斯刚一说完,覃可只感觉一股劲风袭来。 只见一个手持长剑、穿着暴露的白衣妙龄女子,擦过她的身边,从窗口飞下去。 她灵巧的身姿,稳稳飞落到台子上,随着琴师的曲子开始舞剑。 她细长的胳膊捏着剑,白色纱裙相当飘逸,刚中带柔,又美又飒。 一群清一色的男看客们,皆是站起来鼓掌,大声说:“好。” 坤衍淡定地坐在那里喝茶,与周围的人似乎格格不入。 一曲终结,女子手中的剑转出花来,一个帅气的收尾。 她单手将剑背在身后,弯腰道谢,“谢谢大家,记得投一号荷叶哟。” 话落,她还送上一波飞吻给大家。 一群男人笑嘻嘻地接住,大声吼着“一号,一号,一号”。 当—— 锣鼓再次敲响。 接下来上台的是一个弹琵琶的女子。 还边谈边唱歌,看客们皆是笑嘻嘻地看着美娇娘表演。 第三个姑娘表演的是舞蹈,一个光足的丝带舞,身体柔韧中透着几分力量感。 看得一群男人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摄政王依然不为所动,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 一只手臂搁在桌子上,几个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显得他相当无聊。 直到戴着红色面纱的四号出场,也就是与覃可换衣裳的芍药。 摄政王这才看向舞台,一双眸子微微眯起。 眸光犹如古井里的水,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也更加深邃了三分。 她表演的也是舞蹈,只是她那舞姿的确不太优美。 难怪她说自己是来凑数的。 也怪不得老鸨会将她安排到最后一个上场。 看客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一个个皆是嫌弃地喊她下去。 好在芍药内心强大,硬着头皮将舞跳完了。 这一舞终于结束,芍药躬身给大家道谢,“请投四号一票,谢谢。” 她刚准备下去,坤衍忽地站起来,飞上舞台,单手揭了她的面纱。 “啊!” 芍药惊叫了一声,昂头娇羞地偷瞄着坤衍那张俊脸,赶忙捂住心口,一颗心“砰砰”直跳。 弱弱开口道:“摄、摄政王。” 坤衍蹙眉,一下扔掉手上的红色面纱,怒道:“这衣裳为何穿在你身上。” 吓得芍药立即跪到地上,颤巍巍道:“这本就是芍药的衣裳,这……” 见情况不对,老鸨妈妈赶紧上来打圆场,“哎哟喂,芍药啊,就你那舞姿咋好意思插队呢,瞧瞧这惹得我们摄政王都不高兴了。” 芍药立即磕头认错,“对不起芍药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插队了。” 老鸨妈妈骂道:“还敢有下次,还不快下去。” 接收到老鸨妈妈的眼色,芍药快速爬起来,撤了。 坤衍一双眸子危险地眯起,还盯着芍药的背影瞧,好一会儿才冷冷道: “醉晚楼里,还有人穿与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裳么?” 老鸨妈妈摇头,“没了,这次参赛姑娘们的衣裳,全是定做的,每件都有编号,款式颜色皆不同。” 坤衍蹙眉,“去把定制衣裳的订单拿来本王瞧瞧。” 老鸨妈妈说了声“好”行了一礼,便走了。 一直在二楼窗口处偷看的覃可,被坤衍的这一系列操作吓得不轻。 还好她跟芍药提前换了衣裳,不然已经被坤衍识破了。 老鸨为何那么听他的话? 覃可目光快速扫过楼下一群宾客。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后面几桌全是熟悉的面孔。 平时在她面前装得一本正经的大臣们,竟然私底下也逛青楼,观看花魁大赛。 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她怎能错过? 也算他们的把柄了吧。 覃可翻出丝带空间的相机,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幕。 末了,她又拍了个动态的视频。 好在她的相机不带声音,也不带闪光,偷拍不易被察觉。 收好相机,覃可继续观赛。 经过坤衍这一茬,接下来的表演继续。 随着下一个姑娘上场,芍药返回来了。 一把抓住覃可的手,激动不已,“百合,我要谢谢你,我刚刚看到摄政王,距离他好近好近。” “若不是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我恐怕此生都无法这么近地瞧摄政王一眼。” 覃可面纱下的唇微弯,“可是刚刚他差点处置你。” “那不重要。”芍药摇头,立即拉起覃可的手,捏了捏,激动道:“你知道吗?我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了,清清淡淡的很好闻。” 覃可笑着解释:“那是龙涎香的味道。” 芍药诧异地眨了眨眼,“你为何知晓?” 意识到说漏嘴了,覃可忙补救,“我也是听那些与他共事的大臣们说的。” 芍药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聊天。 聊着聊着,覃可便把话题引向三楼天字号的房客。 芍药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声道:“那是醉晚楼的长租客人,每次来都戴个面具,没人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覃可惊讶极了,“面具男?” 会是刘三妹那伙人吗? 他们绑走程程是为何? 不,他们能潜入皇宫成功劫走人,证明皇城内有他们的内应。 那她的所有动向,岂不是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 简直细思极恐。 她总感觉有人在下一盘棋,似乎所有人都是棋子,等着哪天将她与极度国一举端了。 希望是她的错觉吧。 接着,覃可又问了许多关于往年花魁去处的问题。 原来每年的花魁都被人高价拍走了,从此便消失了踪迹。 看来他们选花魁是假,培养人送去想送的地方才是真。 两人聊着聊着,终于轮到最后一个编号上场了。 芍药拍了覃可手臂一下,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去吧百合,好好跳,将她们都比下去,别像我一样给醉晚楼丢脸了。” 覃可点了点头,取出丝带空间里早已在商城里兑换好的绳子,绑在窗户上。 拉着绳子便滑了下去,实在是前面的姑娘表现皆不俗。 为了拿下花魁,她也不得不使出必杀技了。 这招还是她以前在剧组里跑龙套时学的。 随着她的动作,一身粉衣随风飞扬,似梦似幻,特别吸睛。 啪啪啪—— 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一个个男客们双眼放光,直盯着台上的人瞧。 刚干掉几个暗卫,混进来的耶律鑫恰好就看到这一幕。 瞧着粉衣女子那婀娜的身姿,他眯了眯眼,望着他搂过数次的细腰,一眼便认出了覃可。 皇上竟然换衣裳了? 主位上,正翻看定制衣裳账目的坤衍,刚好便翻到百合那栏。 他凤眸微抬,看向舞台上那抹身影,眸光轻轻颤了下。 第118章 太勾人了 覃可身姿极为灵巧,手指拉紧了绳子,脚尖点在地板上一个用力。 就这么借着绳子的力道,在台子上飞了起来。 她手臂打开,双脚做出踏云的动作在飞。 一身粉色纱裙随风起舞。 活像一个武林高手般,用着上好的轻功在空中踏步。 而后,覃可稳稳落到地上,背对着大家。 开始跳她以前为了一个角色,在某音上学的古典舞。 她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高高举起,还翘着兰花指,那细腰,那翘臀,就这么自然地跟随琴声扭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宽大袖袍滑了下去,露出圆润的香肩来。 灵活的手臂白如霜雪,在烛光下泛着光,肌肤看上去又嫩又滑。 看得在场的男客们直咽口水。 随着琴声节奏逐渐加快,覃可旋转跳跃的动作也随即加快了些。 每个舞姿皆透着力量感。 却又不失女子该有的柔媚。 仿佛一个冲破世俗的仙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粉色纱裙更是跟随她的舞步,摇曳翻飞,整个人飘逸又妩媚动人。 妥妥地跳进了男客们的心尖上。 一群男客皆是站了起来,一双双眼眸直勾勾地瞧着台上的人。 坤衍与耶律鑫也同样看愣住,喉结都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看了好一阵儿,大家还没看到覃可的脸。 只因她戴了面纱不说,绝大多数时候还背对着大家在跳舞。 一曲终结,众男客皆大声喊道:“好,好,好。” 一个个脸都笑烂了,使劲儿鼓掌。 就在大家以为覃可会揭开面纱,道谢时。 覃可却对琴师使了个眼色。 琴师冲覃可点点头,头微垂,双手抚上琴弦,弹起一首略微欢乐的曲子。 与刚才那首柔美的古风曲子截然不同。 大家只看到覃可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带有两个轮子的木板。 随手往地上一扔。 她一个箭步跑过去,轻松踩在带轮子的木板上,就这么在台子上滑了起来。 速度之快。 时而随着琴声起舞,时而又随着节奏旋转。 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快乐小精灵,又美又灵动。 与之前那支舞的性感妩媚截然不同。 这两支舞差别太大,一个成熟妩媚,一个又清纯可人。 好一个集性感妩媚纯洁为一身的女子,真是男人们的梦中情人。 大堂内一众客人们热情高涨地称赞,大声喊着:“好。” 雷鸣般的掌声更是没间断过。 感受到大家的热情,覃可跳得香汗淋漓,面纱下的脸颊笑出一对小酒窝。 在琴声即将结束时,覃可脚下的滑板来到绳子处。 果断拉紧了绳子,任由滑板,滑下舞台。 她单手拉紧绳子,还挽了两圈。 另一条白皙的手臂张开,脚尖点在地上,一个用力,便跟着绳子的力道荡下台子。 砰—— 身后一声巨响传来。 覃可还拉着绳子,身子悬空,扭头看去,二楼她绑绳子那个雕花木窗,竟然整个飞下来了。 坏了。 艹! 她不过是想搞个美美的收尾,要不要这么倒霉? 关键台子下那群男客们并没吓到,反而一个个张开臂膀,争着抢着要来接住她。 这场面着实将覃可吓得不轻。 站在最后的耶律鑫咬咬牙,正想飞过去接人。 一抹白色身影比他更快,脚尖点在桌子上,张开双臂便飞过去,将覃可稳稳接住。 太过惊慌,覃可赶忙搂紧了他的脖颈。 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覃可只感觉耳畔一热,响起坤衍低磁的嗓音,“如此卖力的跳舞,就那么想拿花魁?” 覃可长睫狠狠一颤,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 坤衍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一双眸子微眯,就这么看着她那双些微惊慌的小鹿眼,轻笑一声。 “想拿花魁,先迷倒本王。” 覃可眉心微蹙了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花魁由他一人内定,即便其余宾客们投票再高,也无用? 很好,看她怎么迷倒他。 她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以往她在剧组跑龙套时,没事就爱刷那些博主跳舞。 那些个勾人摄魄的舞蹈,往日她都是对着镜面与墙壁练习,今日算是有活人练手了,嘿嘿。 覃可从他身上滑下去,这次坤衍倒是没有抱着她不放。 一群看客们皆是乖乖往后退,硬生生让出一个圆来。 圆圈里只剩下覃可与坤衍,覃可将脸上的面纱理好了些,防止它不会掉下来。 坤衍随手拉过一张椅子,高大的身躯就那么一坐,直直盯着覃可瞧。 覃可大胆地迎上他的目光,高举起双手,身子挨着椅子,围绕着他跳起舞来。 随着她的动作,宽大的粉色袖袍,时不时就往坤衍脸上扫一下。 勾引意味十足。 坤衍一双凤眸眯起,表面淡定,抓着椅子的大手却紧了又紧,骨关节都开始微微泛白。 见他始终不为所动,覃可停在他面前。 指尖缓缓爬上坤衍的肩,一点点抚上他白皙修长的脖颈。 来了个某音上的爵士舞三连贴。 胸贴坤衍的心口,腹贴坤衍的手背,腿贴坤衍的膝盖,放胯,又站起来。 如此反反复复,动作还在不断加快。 粉色纱裙也随着她的动作起起伏伏,惹人遐想。 当然,覃可不是真的贴上去。 每次覃可都控制好了那个度,只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便真的挨到坤衍了。 那水蛇腰扭得呀,看客们哈喇子都出来了,一个个连声说“好”。 发现坤衍眸色变了些,覃可面纱下的唇角微弯。 看孤迷不死你,呵。 不远处的耶律鑫抹了把鼻子,尴尬不已,赶忙抬起手背擦掉。 他完全没想到有日会因看一个男人跳舞而流鼻血。 皇上为了个花魁,真是太拼了。 他张开手臂,正想飞过去阻止覃可。 他害怕,怕皇上再这样跳下去,他们今夜便出不去了。 即使皇上不做花魁,也定会被在场一群有钱有势的男人,暗中绑走。 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太勾人了。 不愧是摄政王,这定力绝了,耶律鑫自叹不如。 就在他飞上桌子时,忽然看到刚刚被他夸赞的摄政王,长臂一伸,将覃可拉到怀中,指尖勾起她的下巴。 第119章 今夜的花魁,本王包了 耶律鑫只好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偷偷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只见覃可打开坤衍的手。 而坤衍再次抬起手,试图去掀覃可的面纱。 耶律鑫眉心一蹙,捏起碗碟里一颗花生米,正想用指尖弹过去阻止。 下一瞬,就见覃可一把握住坤衍的大手。 靠近他耳边低语了句。 坤衍唇角弯起,连眉眼都弯了一瞬。 耶律鑫眉心一折,好奇皇上给他说了啥? 看把他美得。 这时,覃可推开坤衍站了起来,踩着滑板滑走了。 不多时她又滑了回来。 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些粉色花瓣,一把把撒向一群男客们,大声道: “小女子乃35号百合,大家记住了吗?” 她提前关了模拟变声器,这是原主的声音,娇媚无比。 比她以前听过的好多声.优都好听,简直绝了。 一众男客们皆是疯抢着花瓣,双手捧着,凑近鼻尖嗅了又嗅,开心不已。 一片粉色花瓣落到坤衍眼眸上。 他轻轻将其摘下来,两指松松夹住花瓣,一双凤眸微眯,凑近鼻尖深深嗅了一口。 这才撩起眼皮,望向已回到台子上的覃可,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看到覃可精彩的表演,老鸨妈妈扭着胖胖的腰,走上台子。 直走到覃可身边,抓起她的手捏了捏,一张肉脸都笑圆了。 “百合,不愧是你,真给我们醉晚楼长脸,也不枉妈妈疼你一场。” “你说你等会儿就要选花魁了,还戴个面纱干啥呢?”说着老鸨妈妈就要来扯覃可的面纱。 覃可立即挣脱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将面纱整理好了些,才道:“面纱先留着,待会儿投票有用。” 老鸨妈妈看了她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又上前来拉起她的手背拍了拍,“百合,你一直是个有主见的性子,行,妈妈信你。” 当—— 小斯手上的锣鼓敲响。 老鸨妈妈不再耽搁,走到台子中心,望向满堂宾客,笑着大声道:“下面有请今夜参加表演的姑娘们上台。” 一大群姑娘们一一上台,分别站成了三排。 覃可站到最后一排。 当—— 锣鼓声再次响起来。 老鸨妈妈扯开嗓子喊道:“下面投票开始,各位客官们,请把你们手中的牌子,交给心仪的姑娘。” 一个个客人们大步朝台子上奔去。 老鸨妈妈举手,笑着高喊:“请排队,都别挤,保持你们的风度,别吓坏了姑娘们。” 这时,覃可端着托盘来到台前,柔声道:“今夜若我做了花魁,就揭下面纱给大家道谢,拿不到花魁我们就明年见咯。” “记得投35号百合呀。” 说完,覃可退到最后一排。 一群看客们皆咧开嘴角,大声喊:“35号,35号,35号。” 其余姑娘皆是纷纷效仿覃可,端着托盘跑到前排来拉票。 拉票环节好一会儿才结束。 投票开始。 一个个看客陆陆续续上台。 这几十个姑娘各有各的优秀,有人舞艺精湛,有人琴艺超群,原本覃可还有些担心。 担心客人们是否喜欢她那古典舞与现代舞的结合。 结果她的托盘都快堆成山了,每一个送牌子的男客皆笑意盈盈地喊她一声“百合”。 有些更是直接表达爱意,“百合最美。” 其余姑娘们的盘子里,只有零零散散几张牌子。 这简直出乎覃可的意料。 就在覃可端着托盘很费力时。 耶律鑫偷偷摸到台子上,接过她手上的托盘,靠近她耳畔压低了声音,“皇上,臣来帮你。 覃可吓得不轻,“耶律将军上来作甚?被发现了咋怎?” 耶律鑫弯了弯唇,“臣这副女人装扮,谁还认得?” 覃可认真打量了他一阵儿,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投票结束,花魁毋庸置疑落到覃可头上。 其余姑娘们皆是羡慕嫉妒恨地瞧了覃可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台子。 一时间,偌大的台子上只剩下覃可一人。 她那托盘搁置在地上,已经瞧不见,被堆成小山的牌子压住了。 耶律鑫早已撤退,躲在柱子后面看着覃可。 老鸨妈妈露出一口大白牙,一双眯眯眼笑成了一条缝。 她扭着胖腰走上台子,直走到覃可身边站定,拉起她的手,举起来,“我宣布,百合乃今年的花魁。” 啪啪啪—— 台下响起激动的掌声。 众男客们齐声喊:“揭面纱,揭面纱,揭面纱!” 声音整齐洪亮,跟提前演练好的一样。 老鸨妈妈笑的灿烂,“好好好,满足你们这个小小的愿望。” 她伸手就去揭覃可的面纱,忽然,一抹白色身影飞了过去,扣着覃可的腰,便将人带上了三楼。 大堂内回荡着坤衍充满气势的声音,“今夜的花魁,本王包了。” 一众男客们先是一愣,随即释怀一笑,不由得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没想到向来不近女色的摄政王,也有动凡心的一天呐。” “啧,就那花魁娘子在他跟前贴着扭腰扭屁.股那几下,换谁受得住?” “也是,那花魁娘子太勾人了,看来今夜我们摄政王要开荤心了呀哈哈。” 一群宾客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调笑起来。 听得耶律鑫眉毛都拧成了麻花,转身便朝楼梯口奔去。 并不知楼下情况的覃可,此刻正被坤衍按在榻边坐着。 她拉开坤衍的手,声音依然没切换,用的原主娇媚的原声,“摄政王这是看上小女子了,还是想将小女子送人呢?” 坤衍膝盖挨着她的,坐得很近,一双眸子微眯,大手拍了拍榻,淡声道:“百合姑娘今夜便是本王的人了,躺上去吧。” 覃可面纱下的脸色骤变,这摄政王平日里装得正直,没想到也是个色胚子。 她努力保持镇定,柔若无骨的手指抓着坤衍的手臂摇了摇,“王爷,其实百合脸上长满了红疹,揭开面纱怕吓到王爷。” 见她还在装,坤衍心中顿时升起点逗弄她的心思。 捏着她的手一拉,将人一下扯到腿上,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本王岂是肤浅之人?” 他指尖勾住覃可耳边几缕散落的发丝,轻轻帮她别到耳后。 蓦地低头靠近她耳畔,发出一声轻笑,“本王,更在意百合姑娘的灵魂。” 第120章 老师要作甚? 说完,他便退开了些,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人。 覃可眸光微颤了下,耳边热热麻麻的,还有些痒。 她极力忍住想要用手挠一下的冲动。 坤衍那低沉磁性的嗓音,似乎还回荡在耳畔。 犹如一根软软绿绿的狗尾巴草,一下一下剐蹭着她的耳骨。 引得她整个身子都麻了一下。 她赶忙挣扎着从坤衍身上站起来。 下一瞬,却又被他拉回怀里,大手还紧紧扣住了她的腰。 “都是本王的人了,百合姑娘不必害羞,本王就喜欢这样抱着你。” 说着坤衍指尖一点点拉开她领口的衣裳,“百合姑娘长得有些像本王认识的一个故人,她脖子上有颗红痣。” 脖颈一凉,吓得覃可赶忙捂紧了衣衫领口,防备地看着他。 难道坤衍认出她了? 应该不会,若是认出她,坤衍绝不会这般调戏她。 覃可继续飙演技,抡起小拳拳,轻轻捶打坤衍的心口。 “王爷,人家脖子上压根没有痣,而且人家是第一次也,有点怕怕的,王爷可别着急呀。” 坤衍就这么瞧着她,笑了,还笑出声来,点了点头道: “恰好本王也是第一次,那今夜本王跟百合姑娘互相学习,摸索解锁各种新姿势吧。” 覃可一愣,解锁新姿势?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眉心紧蹙了下,这摄政王真是个一本正经的色胚子。 平日里那些冷静克制都是装出来的。 想着书里他与原主那些缠绵又血腥的日日夜夜,覃可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 她这细微的动作,被坤衍看在眼里,心情不错地弯了弯唇。 “百合姑娘本王都还没碰你,这就幻想着有反应了么?” 覃可长睫轻颤一下,眼底的不可置信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平静。 “王爷,你搂得人家好紧哦,紧到人家都害羞了,怎能没反应呢?” 覃可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觉得好做作。 这摄政王,太让人受不了了。 她试着拉开腰间的大手,却怎么也拉不开。 咬了咬唇,覃可想出一招,指尖勾起坤衍胸前一缕黑色波浪卷,绕起了圈圈。 冲他眨了眨眼道:“王爷,先前百合跳舞出了一身汗,不如先让百合去沐浴完再来陪王爷如何?” “啊!” 天旋地转间,覃可一下被打横抱起,吓得她赶忙搂紧了坤衍的脖子。 坤衍低头看了她一眼,“正好本王也汗了,我们一起洗洗。” 这话是真吓到覃可了,她使劲挣扎,捶打着坤衍厚实的胸膛,“王爷不可,放我下来。” 坤衍没有停下来,大步抱着她朝里间走去,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覃可急了,小脑筋转得飞快,“王爷,人家要尿尿,呜呜憋得好难受,真的,百合从不骗人。” 坤衍总算停了下来,但却没有放下她。 就在覃可挣扎着要下来时。 坤衍低头瞅着她,认真道:“本王正好也要如厕,本王抱百合姑娘去。” 话落,坤衍便抱着她迈开长腿,大步走出房间,朝走廊上走去。 覃可急红了眼。 看来调查坤衍身世与白域那边的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这摄政王真是个人精。 恐怕早就看破她的身份,故意在戏弄她。 可恶。 覃可不得不开启模拟变声器,扯开面纱坦白道:“老师,放孤下来。” 坤衍却还在演戏,故意惊讶道:“大胆,竟然冒充皇上。” 覃可被他这话怎不会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 “老师,真是孤,老师左边大腿有颗黑痣,上次老师沐浴孤都看到了。” “这下老师该信了吧,快放孤下来吧。” 坤衍将她放到走廊上站好,步步紧逼,逼着覃可不断后退,直至退到走廊角落里,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 坤衍大手撑着墙壁,将覃可半圈在怀里。 就这么低头瞧着她,“皇上都把臣看光了,臣岂不是太亏。” 覃可尴尬地笑笑,其实她上次压根没看清,知道他大腿有痣。 不过是书里他每次与原主爱爱,作者都会刻意描写一下那颗黑痣。 所以她便记住了。 覃可立即打哈哈道:“都是男人嘛,老师有的孤也有,要是老师实在觉得亏,大不了孤哪天让老师看回来。” 坤衍微挑了下眉,“好啊。” 好啊? 覃可一愣,他说好啊,什么意思? 摄政王不是最讨厌断袖吗? 莫非坤衍在她寝宫洗了一次澡,便被她掰弯了。 那他若是真想看她洗澡该咋怎? 正当她拼命想着对策之际,坤衍的大手忽然朝她心口伸过来,“皇上这里塞了啥?似乎还绑了什么东西?” “老师要作甚?”覃可霎时回神,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在往前一点。 她立刻低头扫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她心口里面的束胸带子,露出一节白色边子来。 馒头倒是落下去了些,看不太出来。 坤衍直盯着覃可心口瞧。 瞧得覃可心里慌得一批,握着他的手腕慢慢往下放,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孤里衫没穿好,让老师见笑了。” 坤衍眸子一眯,忽地挣脱开她的手,反手控制住她两只手腕,单手握住,压在头顶的墙壁上。 覃可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坤衍眼皮子底下。 望着那颗半粒米大小的红痣,坤衍凸起的喉结滚了下,另一只手朝覃可领口伸去。 覃可瞳孔猛缩了一下,“老师要干什么?放开孤。” 坤衍唇角微扬,眸光却是冷的。 “皇上真是个小骗子,竟然以女儿身骗了天下人。既然看光了本王的身子,本王自然要讨点利息回来。” 谈话间,他的大手已来到覃可的心口处,正试图拉扯她束胸带子露出来那节白色边边。 “不,孤没有,孤不是,孤是堂堂七尺男儿。”覃可吓得小脸惨白一片,被控制的双手使劲儿挣扎起来。 却怎么也挣不开。 就在她准备呼唤系统求救时,一抹绿色身影闪过来,一拳头朝坤衍挥过来。 坤衍眉心一蹙,一下松开覃可,单手握住对方挥来的拳头。 对方力道太大,坤衍步伐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得到解放,覃可乘机整理好心口的束胸带子。 耶律鑫咬着牙,再次朝坤衍挥出一拳,“你刚刚对皇上干了什么?” 坤衍身子飞出走廊,一身白衣翻飞,堪堪躲过耶律鑫的拳头。 很快他又飞回来,站在走廊上,磨着牙道:“耶律将军是不是早就知晓皇上乃女儿身了,才会诱导皇上跟你行苟且之事?” 第121章 我们谈谈 耶律鑫举起的拳头顿住,眸光一颤,扭头瞧了覃可一眼。 只见灯笼下,走廊上,她身材纤细,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如霜雪。 看上去还有些嫩滑。 身上的粉色纱裙被一根腰带收紧。 领口被扯开了些,修长的脖颈及漂亮的锁骨就这么露出来。 许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覃可冲他挤出一抹笑。 脸颊一对酒窝深陷,煞是好看。 她扯了扯裙摆,又整理好领口的衣衫,将锁骨和脖颈遮起来。 烛光下的她,踢了踢腿,裙摆跟随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个动作,让耶律鑫一下想到她在台子上跳舞时,飘逸灵动又妩媚勾人的样子来。 想着想着,耶律鑫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体内气血翻涌。 难道皇上真是女儿身? 但他之前怀疑时,皇上捞起裙摆,还准备脱裤子给他看。 耶律鑫摇了摇头。 眸光落到她鼓鼓囊囊的心口处。 他这才意识到那两个馒头,还是他从包袱里掏出来,递给皇上的。 这么一想,耶律鑫彻底打消了疑虑,转过头来,看向摄政王,发出一声笑声。 “摄政王不会以为皇上换了女装,就是女人了吧。” 话落,他唇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平,眸光逐渐狠厉,抡起拳头就朝坤衍那张俊脸砸去。 坤衍高大的身躯侧开,躲过一拳。 紧接着,耶律鑫跳起来一个旋踢腿,踢出去,又快又狠。 坤衍脚尖点在走廊护栏上,便飞了出去,避开一脚。 只听“砰”一声巨响传来,覃可眼睁睁看着那雕花木兰断裂开来。 一长段护栏就这么掉了下去,落到了一楼大堂的台子上。 楼下正喝酒聊天的客人们,皆是吓了一跳,昂起头往三楼看来。 避免被那些个大臣们认出来,覃可第一时间便戴上了面纱。 老鸨妈妈也吓得不轻,大吼一声:“有人砸场,都给我上去抓人。” 一群黑衣暗卫从四面八方冒出来。 一个个手拿长剑,皆飞上三楼走廊。 与女装的耶律鑫展开了一场激战。 有人来帮忙了,坤衍走过去抓起覃可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响,覃可扭头看去。 只见耶律鑫一掌劈出去,内力迸射间,一行黑衣暗卫身体飞出去,刷刷地掉了下去。 走廊上一根木柱子被劈成了两段。 房岩失去了支撑,一块块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 惊得一楼大堂的客人们四下逃窜,赶忙躲开。 几根粗长的柱子落下来。 眼看耶律鑫即将被压倒,覃可慌忙挣脱开坤衍的手,飞快跑了过去。 边跑边喊:“耶律鑫,小心!” “皇上。” 耶律鑫与坤衍也吓得不轻,同时惊呼出声。 就在柱子落下的瞬间,耶律鑫与坤衍同时飞过去。 一人抓住覃可一只手,将她整个提起来,朝楼下飞去。 砰—— 一声巨响,三楼屋顶塌下来一大截,还伴随着木柱断开的吱嘎声。 顿时尘烟四起。 覃可只感觉整个醉晚楼都跟着颤动了一下,她一颗心怦怦直跳,着实吓得不轻。 直到两人将她稳稳放到一楼的地上,她依然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耶律鑫上前一步,扯开坤衍拉着覃可的手,将人护到身后,正想开口说话。 覃可扯了扯他的衣衫,压低了声音,“耶律鑫,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末了,覃可又看向大堂内正瞧着他们的一众客人们,补充道:“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 “好。”耶律鑫侧头冲她淡淡一笑,走过去,大手抓住坤衍的手臂,“找个安静的地,我们谈谈。” 坤衍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两人去了后院。 一群看客们皆是小声议论起来。 “啥情况?” “那个五大三粗的大高个女人是谁?是摄政王的老情人吗?这是吃醋了吗?” “你啥眼神?那个大高个一看就是个扮女装的汉子,恐怕是百合的老相好。” 男人摇头又叹气,“哎,今夜摄政王这荤腥怕是吃不成咯。” 老鸨妈妈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手指着一群黑衣暗卫责备道:“一群饭桶,为何将百合那野汉子放进来了?” “若是今夜扰了摄政王的雅兴,惹得王爷生气了,怪罪下来,你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群黑衣暗卫立即跪到地上,“求妈妈在摄政王面前帮大伙说说情。” 老鸨妈妈一声叹息,“都滚去后院守着,可千万别让那野男人伤了摄政王。” 黑衣暗卫们抱拳齐声答,“是。” 而后快速往后院奔去。 老鸨妈妈低头,瞧了眼地上一堆碎瓦片和碎木块,赶忙吩咐人来收拾。 她理了理领口的衣衫,这才看向大堂内一众男客们,露出一抹标准的微笑来,客气道: “今夜真是抱歉,扫了大家的兴,花魁大赛就进行到这里,今个就请大家先回吧。” 一身材高大的男客举手,“若是摄政王因今夜之事,看不上百合,本公子愿花重金替百合赎身。” 这男客一开头,其余客人纷纷效仿举起手来。 一个瘦一点的男人举手,“本公子愿出高价买百合一夜,不是初夜本公子也愿意。” 一个胖点的男人举手,“本公子愿拿出我家最好的铺面,为百合姑娘赎身,求妈妈成全我的一片痴情。” 其余举手的公子们看过去,忍不住反驳他,“杨公子,就你那小妾都七八个了,还痴情?滥情还差不多。” “哈哈哈。”一群客人皆是笑了起来。 杨公子脸色一变,正想怼回去。 老鸨妈妈焦头烂额地举起手来,“都别吵,妈妈问一句,在站的各位,谁敢跟摄政王抢人?” 见满堂男人皆是憋着气,不再吭一声,老鸨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做起了和事佬。 “妈妈知晓你们爱百合,但百合只有一个。” “这样,你们排个队,先在妈妈这里交个定钱登个记,若是摄政王哪天腻歪她了,妈妈也好通知你们不是。” 很快有人端来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 老鸨妈妈往那儿一坐,拿出纸笔和账本,记账。 男客们一个个笑嘻嘻的,主动排起队来,掏出钱袋子交钱。 后院。 几棵小叶榕下,一间较为隐蔽的厢房内,烛火摇曳。 背靠着一个柜子的覃可,正与摄政王站着谈判,并不知前院发生的事。 耶律鑫站在坤衍旁边,拍了拍坤衍的肩,弯起唇角,“这醉晚楼是你的吧。” “看到了吧,皇上之前不顾性命也要救臣,证明皇上很是在乎臣。” “赶紧的,把院子里那些暗卫撤走,麻溜将谢水程放出来,本将军好带皇上回宫。” 耶律鑫一口气说了一堆,坤衍始终淡定如常,轻轻拉开肩上的手,深邃的眸子瞄着不远处的覃可,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看来耶律将军将本王的底细查得够清楚,这么说耶律将军大半夜带皇上来我醉晚楼是为了救人?” 耶律鑫蹙眉。 他也是在看完花魁比赛不久,才收到翠青的调查报告。 方才得知摄政王便是醉晚楼主人。 若是早知道,他早就直接来找坤衍问了,也不会带皇上来冒险。 想着皇上跳舞勾引摄政王那一段,他心里便极为不舒服起来。 双手环胸地看着摄政王,冷嘲热讽道。 第122章 今夜就让臣来继续这个错误 “不然呢,难不成摄政王以为皇上真这么闲,来选什么狗屁花魁,专门为了勾引你么?” 谈到勾引二字,耶律鑫挺了挺脊背,下巴微扬,自信地笑出一口深白的牙。 “就算皇上要勾引,也是勾引臣这种年轻力壮的……” 他故意停顿下来,将摄政王上下打量一圈,眸底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接着道: “至于像摄政王这种的,都一把年纪了,就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 “噗!”覃可被耶律鑫这话逗笑了。 再偷瞄一眼坤衍,对上他眸子里危险的光,覃可赶忙收起唇角的笑,移开了眼。 她可没耶律鑫那么虎,不但敢怼太后,还敢如此开摄政王的玩笑。 坤衍却没有怼回去,而是大步走到覃可身边,柔声开口:“皇上可还记得上次夜宿将军府那些谣言?” 覃可蹙眉,这摄政王好好的提这茬作甚? 她还是配合地点点头。 坤衍拉起覃可的手,眸光温柔极了,“当日臣就与皇上说了,不能饥不择食地选择那些个愣头青,他们什么都不懂,会弄伤皇上。” 还不待覃可反应过来,耶律鑫眉心一折,几步过来,一把掀开坤衍,“摄政王胡乱诱导皇上,是何居心?” “再说那夜臣与皇上什么也没发生。” 坤衍微挑了下眉,“听耶律将军这口气,是有点惋惜没发生点什么了?” 听着两人斗嘴,覃可有些哭笑不得,正想找个借口提谢水程的事。 忽然矛头就转了回来,直指向她。 只见耶律鑫抓起坤衍的领口,红着眼怒道:“摄政王会不会说人话?” “皇上是男人,本将军亦不是断袖,能发生什么?民间关于皇上是断袖的谣言,是不是你传的?” 覃可无语极了,她这是站着也躺枪了。 果然下一秒坤衍便扯开耶律鑫的大手,指着她,笑了笑,“皇上分明是女儿身,耶律将军为何还要遮掩?” 耶律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忽然闪过来。 闪到覃可身边,大手伸进她心口一捞,掏出一个白馒头,还冲坤衍扬了扬。 “摄政王还觉得皇上是女儿身吗?” 事情发生得太快,覃可压根没来得及阻止,捂住自己的心口,小脸惨白一片。 这耶律鑫真真是太虎了,想什么就直接做。 坤衍也正看着她瘪下去的半个胸脯,眸光轻轻颤动了下。 感受到坤衍的目光,覃可顺着他视线一看,顿时愣住。 此刻坤衍的眸光仿佛具有穿透力般,覃可有种没穿衣裳被人看光了的错觉。 吓得她一颗心跟打鼓似的,跳得飞快。 镇定镇定。 系统说得对,坤衍只是猜测,还不确定她真乃女儿身。 她猛眨几下眼以做掩饰,又挺了挺脊背给自己打气,迎上坤衍探究的眸光。 眸子里已恢复平静。 她干笑两声,手伸进另一边鼓起的胸脯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大白馒头来,冲坤衍一扬。 “耶律将军说得对,孤真乃男子汉,今夜迫于形式,只是假扮女人而已。” 坤衍拧着眉,想着三楼走廊上,那个撞进他怀里的红衣女子,分明是女儿身。 那心口鼓鼓囊囊的,撞到他时,还有些软,定不是大白馒头,他绝不会看错。 坤衍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几步上前,一把抓起覃可的手,“皇上撒谎。” 他伸手就要去扯覃可心口的衣衫,试图扯出轻薄布料下若隐若现的束胸带子。 吓得覃可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大手。 感受他的手正一点点朝她心口靠近。 吓得覃可使劲儿推回去,努力挤出一抹笑来,“老师要作甚?都是男人,难不成老师要来摸摸孤的胸肌?” 坤衍一双深邃的凤眸眯起,就这么盯着她心口瞧,唇角轻撩,“摸摸也不是不可以。” 覃可内心一怔,霎时顿住,完全没想到坤衍会真想摸。 于是她笑着给自己台阶下,“孤开玩笑的,老师莫要当真。” 坤衍大手握住她手腕一拉,将她扯进怀里,垂眸瞧着她,“可是臣已经当真了,怎么办?” 一听这话,惊得覃可使劲儿挣扎,可怎么也挣扎不开。 坤衍的手臂就跟大钳子般,牢牢将她箍在怀中。 “耶律鑫,帮孤。” 就在耶律鑫飞过来之际,坤衍眸色一寒,大声吼道:“都进来,给本王拦住他。” 覃可只听“砰”一声响,身板都跟着抖了一下。 一群黑衣暗卫,手拿长剑,破门而入。 紧接着,坤衍便单手抱着她去了里间。 他宽大的袖袍一甩,带起一阵风,门窗“啪”一声合上。 覃可被他一下抛到一张软榻上,脑子都被砸得晕乎乎的。 还没待她坐起来。 坤衍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将她整个压住,动弹不得。 感受到布料下属于他肌肤滚烫的温度。 覃可小心脏“砰砰”直跳。 她伸手去推身上的人,双手却一下被坤衍的一只大手握住,压制头顶。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皇上先前在楼下跳舞勾引臣时,有想过会被臣这般对待么?” 姿势太过暧昧,覃可白皙的脖颈,就这么暴露在坤衍的眼皮子底下。 目光上移,落到她那张嫣红饱满的唇上。 坤衍喉咙一阵发干,眸色更深了三分。 覃可心慌得厉害,努力想着对策。 翻找着书里摄政王的所有细节描写。 总算让她找到点眉目。 书里说坤衍相当自信,认为一切想靠近他的男人、女人,皆是想上他。 所以他比较厌恶太过热情的人,认为别人对他别有用心。 覃可忽然就有了主意。 一双小鹿眼微弯,微笑着撒谎道: “不错,就是老师想的那样,孤爱慕老师,所以才会来醉晚楼勾引老师。” “是孤无耻、下流、思想龌龊,不该肖想如天神般俊美如斯的老师。” “嗯,现在孤幡然醒悟,知道错了,请老师原谅孤这一次,孤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望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坤衍一双深邃的凤眸里,染上一抹色彩。 甚至想要这么不管不顾地狠狠吻下去。 他就这么瞧了她好一会儿,忽然发出一声笑声。 覃可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就快绷不住时。 却见坤衍薄唇轻启,“那今夜就让臣来延续这个错误。” 覃可一脸懵,这摄政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赶忙解释,不是,孤的意思是……唔……” 话还没说完,覃可嘴巴便被堵了个严实。 坤衍竟然在吻、吻她。 关键他此刻一没喝醉,二没中药。 怎么就忽然吻她了? 不同于上次。 这次,他的吻火热滚烫,甚至带着一股强势的力道。 霸道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拼了命地吸取她嘴里的每一寸香甜。 覃可只感觉整个人都要被他吸进去了般。 都快不能呼吸了。 此时的她,犹如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块浮木。 海浪花起起伏伏间,她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来。 紧接着下一个浪花又冲击过来,仿佛要将她冲上了云端。 就在她沉沉浮浮间,坤衍的动作放慢了些许,开始细细描绘着她柔软的唇瓣。 吻得覃可嘴唇热热麻麻又痒痒的,羞耻地夹紧了双腿。 坤衍松开她的手,嘴巴适时地退开。 覃可就这么抑制不住地哼出声儿鼻音来。 那声音娇媚极了,覃可自己听着都觉得羞耻。 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瞧见她那媚眼如丝,唇瓣嫣红微肿的模样。 坤衍心情不错地撩起唇角,“皇上对这个错误的延续,可还满意?” “嗯?”覃可被吻得脑子有些晕,智商还没完全上线。 “那臣继续咯。” 说着,坤衍低头便要去吻她,覃可顿时清醒,眸光狠狠一颤。 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翻身下榻便朝门口跑去。 坤衍翻身起来,追上去。 就在覃可要跑到门口时,坤衍的大手抓住她的粉色纱裙一扯。 撕拉—— 布料碎裂的声音。 覃可只感觉身体一凉,身上的纱裙被坤衍整个扯了去。 此时她身上只有抹胸,及刚到膝盖的白色大裤衩。 她低头扫了眼,抹胸下的白色束胸带子异常明显。 吓得她赶忙双臂交叉地捂住了心口。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臂,正想将她拉过去。 覃可心跳如鼓,惊得全身都僵直了。 正当她准备兑换一颗爆破丸,炸飞坤衍时。 砰—— 一声巨响传来。 第123章 心里美滋滋 覃可侧头看去,只见一身女装的耶律鑫破窗而入。 身上的纱裙及那张俊脸上,皆是染了血。 看得出来,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瞧见覃可衣衫不整,唇瓣红肿的模样,耶律鑫霎时火冒三丈。 眸中杀气四溢。 抡起拳头就朝坤衍砸去。 坤衍将手上的粉色纱裙扔到一边,捞起袖袍,一个灵活的闪身,躲开一拳。 两人就这么赤手空拳地打起来了。 一时间,空气里只剩下拳头与肉撞击的声音。 覃可倒是松了口气,赶忙翻出丝带空间里一套干净衣裳穿上。 等穿好衣裳,她才走过去劝架。 “耶律鑫,孤好好的,啥事没有,别打了。” 耶律鑫这才收回拳,走过来拉着她查看。 望着她微肿的唇瓣,耶律鑫明显不信,“皇上当真没被欺负?” 覃可偷瞄一下淡定如常的坤衍,昧着良心摇头,“没有。” 耶律鑫将她藏到身后,拧着剑眉,冷冷放话: “今夜摄政王若还要为难皇上,臣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带皇上离开。” 坤衍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耶律将军言重了,臣哪敢为难皇上?” 话虽这样说,坤衍的眸光却一直留在覃可身上。 覃可也有些害怕了,她发誓再也不敢勾引摄政王了。 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 但程程的事还没解决。 于是她直接开门见山道:“醉晚楼真是老师的?” 她就说书里坤衍怎么有钱养私兵,搞半天他还会做生意啊。 要知道这醉晚楼每日收入可不低,还真是块大肥肉。 坤衍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老师可以帮孤将天字号的程程救出来吗?” 对上覃可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坤衍实话实说,“天字号的客人早已离去。” “啊?”覃可震惊地睁圆了一双小鹿眼,“那老师可以带孤去天字号看看吗?” “可以。” 坤衍领着覃可二人,从后院一个转角楼梯上了三楼。 推开了天字号的门。 覃可与耶律鑫在房间里翻找了半天,啥也没发现。 还是坤衍在枕头底下翻到一张字条。 上面写了一排字:覃可,你我的账该算算了,想救你这相好的,明夜子时来思崖谷,带香儿来换,玉秦。 啪—— 覃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得咬牙切齿,“绑走程程的人,竟然是玉秦。” 思崖谷一个跟迷阵一样的地方,书里描写的少之又少。 只写到原主病得很重,是坤衍带她去思崖谷,找里面的神医治好的。 原主好后,乘机逃了,坤衍却被迷阵困住整整七日,差点死在里面。 玉秦怎么会在那里? 他背后到底有何高人在指点? 她扯了扯坤衍的袖子,满脸疑惑,“老师可知这间房是玉秦定的?” 坤衍摇头,“定房的人不是他,是个戴面具的江湖中人,武功不在臣之下。” 覃可倒是越来越好奇了,对方到底是谁? 人没救到,覃可却弄得又累又饿。 坤衍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覃可与耶律鑫换回男装,吃得饱饱的,才起身回宫。 花魁大赛时,覃可太过惹眼,坤衍害怕生出事端,派了马车,以及一群黑衣暗卫护送他们回宫。 覃可两人刚走不久,坤衍也回了王府。 离开醉晚楼时,他还将覃可穿那身粉色纱裙,带回来了。 此刻他端坐在条案前,借着烛光,仔细端详起那件纱裙来。 看着看着,他缓缓闭上双眸,脑子里全是覃可在他身边跳舞,勾引他的画面。 身姿灵活,妩媚极了,那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他的心。 仿佛一颗红枣,投进了他无波无澜的心湖,漾起一圈又一圈惑人的涟漪来。 刚提着长剑赶回来的长风,恰好就看到这一幕。 “主人这是咋了?” 看到条案上的粉色纱裙,长风立马懂了。 他努力憋着笑,拱手贺喜,“听说主人今夜包了醉晚楼的花魁,长风恭喜主人终于变成了男人。” 坤衍眉心一蹙,撩起眼皮看他,“花魁是皇上假扮的,你回来得正好,事情都办妥了吗?” “嗯,主人放心,一切办妥。” 瞧着那粉色纱裙,长风忍不住好奇道:“主人的意思是,今夜让宁京城达官贵公子们,排队赎身的人间尤物,竟然是扮女装的皇上?” “天呐,我错过了什么?”长风眼神奇怪地盯着坤衍的屁.股瞧,“主人,你菊花还好吗?” 啪—— 坤衍眉心一折,用力拍了下条案,怒道:“放肆,你一天天的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 长风“砰”一声跪到地上,抬手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是长风嘴贱,说错话了。” 他捏起拳头,咬牙切齿道: “但皇上也太过分了,平日里明里暗里勾引主人不说,如今还跑到主人的地盘上来,假扮女人勾引主人。” 长风眯了眯眼,“依长风看呐,皇上定是知晓主人要来参加花魁大赛,害怕主人看上别的姑娘,皇上才故意扮成女人来勾引主人。” 坤衍捏着粉色纱裙的手一紧,眉心的褶子荡开了些。 这才是皇上夜闯醉晚楼的真正目的吗? 或许救人只是个幌子。 长风一声叹息,“哎,爱情真是太可怕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果真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长风觉得皇上对主人真是用情至深呐。” “还好主人你人间清醒,没有被皇上蛊惑,不过……” 坤衍眯起眼眸打断他,“本王交给你一个任务。” 长风跪在地上,昂着下巴看着他,讨好般地咧开嘴角,“是,主人请讲。” “潜入龙颜宫,密切关注皇上的一举一动,每日事无巨细地禀报给本王。 “啊?”长风有种被雷劈了的错觉。 忽然,坤衍指尖勾起长风的下巴,头缓缓低下去。 吓得长风一双眸子睁得老大,脸色发白。 主人这是要吻、吻他吗? 可他也不喜欢男人啊。 难道今日皇上没将主人喂饱? 主人这是想加餐? 若是他推开主人,主人会不会憋出病来? 不管了,他这条命都是主人给的。 不过是丢个菊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主人开心,他随了主人便是。 想着,长风还微微嘟起了唇瓣,脑袋也缓慢地往上昂了些。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主人时。 坤衍头一歪,手捂住心口便发出一声干呕声来。 长风满头黑线,快哭了,“主人好过分,要不要这般打击长风?” 坤衍还侧着头,一点不想看他,挥挥手,“滚去龙颜宫监视。” “是,主人。”长风麻溜撤退。 来到王府大门口,他昂头望了望漆黑的夜。 主人变了。 有了新欢忘了他这个好属下。 他指尖摸了摸唇瓣,皱着眉愤愤道:“可恶的皇上,把纯洁的主人带邪恶了。” 长风哪里晓得此刻的坤衍心里美滋滋。 他已在长风身上验证了,他不喜欢男人,反而还很讨厌。 但他却不讨厌覃可,甚至喜欢与之亲近的感觉。 既然他本身没问题,那问题定是出在了皇上身上。 刚洗漱好,躺在龙颜宫的覃可,并不知坤衍的心思。 等她赶回皇宫才得知,香妃、川子、春恒、冬沅连夜赶回来了。 也难怪玉秦会绑架程程换香妃。 搞半天他早就知道香妃要回来了。 覃可让春恒、冬沅休息一夜,明日便去日夜监视醉晚楼与衍王府。 她想要搞清楚坤衍的身世,他究竟是哪国的殿下? 来极度国混到了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到底为何? 想着想着,覃可便就这么睡着了。 隔天她去找来了夏峋、吕修远、耶律鑫,一起商量晚上营救程程的计划。 坤衍都说了,天字号主人是个武林高手,人多力量大,她就将他们都喊来了。 担心了一整天,覃可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晚。 她取出丝带空间里的手电,分发给大家,带着他们来到一片黑漆漆的竹林。 也是思崖谷入口。 第124章 夜闯思崖谷 今夜没有月亮,竹林很黑,四周阴森森的一片,吓得覃可往夏峋身后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动作,夏峋侧过头来冲她淡淡一笑,大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有臣在,皇上别怕。” 覃可咬着唇瓣点点头。 忽然腰上一紧,覃可被一股力道扯过去,撞进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昂头就对上耶律鑫那张俊脸,“皇上莫怕,臣带皇上进谷。” 说着,耶律鑫长臂一揽,扣紧覃可的细腰,张开臂便要带她飞上夜空。 吕修远几大步过来阻止,“有迷阵,不可硬闯。” 只见吕修远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白鼠来,摸了摸它的头。 他那双蓝眸对着小白鼠眨了眨,道:“去,探探路。” 接着,他将一根发着光的红绳,绑到小白鼠脚杆上。 这才蹲下身,将其放到铺满竹叶的地上。 小白鼠快速朝黑暗的竹林里跑去。 吕修远从宽大袖袍里掏出一支香,用火折子点上,将其插到地上。 这才站起来看向大家,笑了笑。 “一炷香后,若是小白鼠未归,证明里面危险重重,只能派个武力高一点的进去探路了。” 一行人皆是看愣住。 夏峋拱手道:“还是吕相鬼点子多,在下佩服。” 覃可也很好奇,三两下扯开腰上的大手,跑到吕修远身边,拉着他问:“吕相方才拴在小白鼠脚上那根红绳是什么?” 吕修远勾唇一笑,“绳子乃荧光粉混合而成,凡是小白鼠走过的地方,即使黑暗中也会留下痕迹。” 覃可望着地上厚厚一层竹叶,有些诧异,“为何孤啥也看不见?” 吕修远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包粉末,往地上一撒。 只见一条泛着光的金线,如一根烧红的干柴棍子,无限延伸进黑暗里。 覃可立即鼓掌,“吕相好棒,孤带你来太对了。” 得到覃可的肯定,吕修远笑弯了一双眉眼。 耶律鑫满眼不屑,“雕虫小技,本将军今夜就要硬闯。”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又取下背上的一支箭,将其点燃。 弓拉满,箭矢刹那间飞进林子里。 霎时黑暗的林子中间破开一个大洞来。 形成一个超大的火圈,可供人通过。 火圈外的光景与这边竟完全不同,草地青青,灯火通明一片。 耶律鑫朝吕修远微挑了下眉,“这迷阵怕火,吕相来时未做功课吧。” 他走过来,一把握住覃可的手,“皇上,与臣一道入谷吧。” 覃可正想说“好”,吕修远一把捏住她另一只手,“再等等,等白鼠返回来再进去不迟。” 耶律鑫立即反驳,“若是吕相那小白鼠一炷香后未归,又该如何?” “吕相要搞清楚,皇上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探路的,既然玉秦引皇上来,就不会在门口下杀手,那样多不好玩。” 覃可觉得耶律鑫的话在理,提议道:“要不,孤先与耶律将军进去探探,你们就在竹林等候。” “若是孤迟迟未出来,你们就去搬救兵来,这样也算是留了后路。” “不行。”夏峋与吕修远齐声阻止。 夏峋往那个火圈瞅了眼,指尖撩了下额前的小碎发,头一歪,后脑勺的高马尾都跟着抖了下。 望着覃可眨了眨眼,笑道:“来都来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今夜本统领也要与皇上进去闯一闯。” 吕修远一声叹息,“罢了,一起进吧,进去后别掉队,迷阵乱人心,大家看到的不一定真实,可千万守住本心。” “啰嗦。”耶律鑫斜睨吕修远一眼,搂着覃可便飞进火圈内。 夏峋与吕修远紧跟其后。 临走时,吕修远将袖袍里的几支香交给一个随从,交代道: “一根一根的点,若所有香燃尽,本相与皇上还未归,便通知太后。” 男子立即跪地抱拳领命,“是,属下明白。” 等覃可几人进入迷阵后,箭矢上的油燃尽,火圈消失。 彻底与外面的竹林隔绝开来。 覃可与耶律鑫走在前头,夏峋与吕修远紧跟其后。 几乎是他们刚一踏入这里,便感觉到浑身发热。 覃可还脱了件袍子,搭在手腕上,边走边看。 这里仿佛一个世外桃源般,一盏盏灯笼下,雾气缭绕,绿树成荫,宛如仙境。 分明已是冬日,就算宁京城不下雪,也不该是这番春意盎然的景象。 脚踩在软软绿绿的青草上,覃可踢到一块暗藏的石块,差点摔倒。 幸好走在她身后的夏峋,及时扶了她一把,“皇上小心点。” 覃可站直身体,弯唇一笑,“孤无碍。” 耶律鑫扭头看来,立即背过身去,蹲下身子,“爬上来,臣背皇上走。” 覃可拒绝,“不,孤自己能走。” 耶律鑫只好作罢。 几人继续前行。 耶律鑫虽对吕修远的做法不太看好,但拗不过覃可的坚持。 他在前面开路,一点点撒下吕修远给的粉末。 草地上,立刻出现一条小白鼠留下的火红印子来。 大家便跟着那条印子在走。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一悬崖峭壁处。 耶律鑫停下脚步,剑眉一蹙,转身正想骂吕修远那小白鼠没带好路。 结果却没看到人。 “吕修远呢?” 覃可与夏峋也扭头看去。 “不好,吕相掉队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孤这就原路返回去找他。” 手腕一下被握住,抬眸就对上耶律鑫一双染了些担忧的眸子,“皇上别掉队,要去大家一起去。” “行。”覃可点点头。 于是三人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草地忽然裂开一条缝。 地动山摇间,覃可一个趔趄掉了下去。 夏峋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跟着掉了下去。 耶律鑫眨眼扑过去,恰好抱住夏峋一只小腿。 覃可身体完全悬空,脚下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巨口。 将她吓出一身汗。 她往上看去,一棵大树下,灯笼的光亮照出耶律鑫紧蹙的眉心。 两个人的重量,他拉得很吃力吧,这样下去不行。 大家皆会掉下去。 覃可大声吼:“夏爱卿先松手,让耶律将军拉你上去,孤自有办法脱身。” 她想得很简单,大不了她花个积分,在系统商城里换个宝贝就上去了。 头朝下,夏峋的高马尾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 他甩了甩头,笑了,“除非臣死,否则臣绝不会放开皇上。” 忽然,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并过来。 覃可眼眸狠狠一眨,吓得不轻。 脑中忽然记起进来前,吕修远的嘱咐。 覃可大声喊:“守住本心,许是迷阵产生的虚实幻境。” 她刚一吼完,眼前一黑,忽然就出现在一个雾气缭绕的温泉池边。 第125章 入迷阵 池子周围几棵绿油油的杨柳垂下,柳枝跟随氤氲的雾气晃动。 池后的大山上,一棵粗壮的老梨树发了芽,开了花。 一片片雪白的花瓣缓缓往下掉。 好一幅似梦似幻的仙境图。 忽然,池中水.花.四.溅。 一颗黑漆漆的脑袋冒了出来,一双白皙的手臂不断在水里扑腾。 有点像溺水的样子。 吓得覃可一下捂住了眼眸,一屁.股坐到地上,声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你、你、你究竟是何鬼怪?孤与你无冤无仇,你可别害孤。” 等了一会儿,扑腾的水声小了些,传来微弱的求救声,“救命!” 覃可手指张开一条缝,睁开一只眼眸,从指缝里看出去。 待看清水里的人时,她大为震惊。 竟然是吕修远。 覃可赶忙脱掉鞋子,捞起裤脚,大跑过去,坐在地上,一屁.股滑进池子里救人。 热热的池水,瞬间将她整个身子包裹住,意外的有些舒服。 但池水很深,甚至超出了她的身高。 导致她压根无法在水里直立行走。 还好她读大学时学过游泳,可原主这身体完全不识水性。 导致她游得相当吃力,且缓慢。 她拼命游啊游,游了好一会儿,终于游到吕修远身边。 瞧见他的身体正在往下沉,覃可一把抓住他手臂,使劲往岸边游去。 等她好不容易来到岸边,发现有个坎好高,她一个人倒是能爬上去。 但拖着吕修远这个晕死过去的大高个,就难了。 覃可只好搂着人往对面游去。 只因对面有一块大石头。 等覃可将人弄到大石头上,已累得满头大汗。 等她缓过劲儿来,这才扑到吕修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吕修远,醒醒。” 吕修远就那么静静地躺着,眼眸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 覃可一根手指颤巍巍伸到他鼻端处。 感受到弱弱的气息吹打在指尖,她顿时松了口气。 覃可爬到他身上坐好,双手赶忙给他压胸。 压了好一阵儿,才见吕修远一口水吐了出来,缓缓撩起眼皮。 一双蓝眸里满是迷茫,薄唇动了动,好一会才吐出两字,“皇上。” 覃可抹了把额头上的水,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温泉池里的水。 这里很热,比先前那些青草地温度更高了些。 覃可四处看了看,除了温泉池有一小块岸边,及池后的假山,三面皆是悬崖。 也就是,这个温泉池挂在悬崖上。 怎会有这样的地方?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垂眸扫了眼身下的人,“吕修远,你是如何来到这儿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刻吕修远原本那双惑人的蓝眸,竟染了色,猩红一片。 覃可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吕修远,你怎么了,别吓孤。” “啊!” 覃可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人便被吕修远一把推进水里。 霎时水.花.飞.溅,溅了覃可一身。 幸好这边的池子不太深,水位只到她心口的位置。 她手扶着大石头,刚稳住身体,正想生气地质问吕修远为何要推她。 却见吕修远正瞧着她,下一瞬高大的身躯便滑进池子里。 他长臂一捞,将覃可拉过来,紧紧锁在怀中。 发现吕修远眼眸越来越红,红得滴血。 覃可紧张地猛咽一口口水,“吕修远,你这是……唔……” 她一双小鹿眼睁得老大,只因吕修远竟然在吻她。 不光吻她。 大手还在胡乱拉扯她的衣衫,可把覃可吓住了。 她使劲儿推着吕修远,却怎么也推不开。 覃可只好一口咬在他唇上。 鲜血的味道顿时在嘴里弥漫开。 疼痛却没让吕修远混沌的脑子找回丝丝理智。 他松开了覃可,抱着头满脸痛苦不已,眸光里恨意滔天,大声吼:“皇上为何要出尔反尔,抛下臣?” 覃可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摆摆手道:“孤没有抛下吕相,是吕爱卿自己走丢了。” “你看,孤这不是返回来找你了吗?” 吕修远满眼受伤地退后一步,眸光狠狠一颤,一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声音些微哽咽。 “皇上撒谎。” “皇上吻过耶律将军、吻过摄政王、吻过谢水程、甚至还吻过夏峋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山匪头子。” “可皇上却从未主动亲吻过臣。” 覃可震惊到无以复加,她哪有那么渣? 夏峋和程程她压根没碰过好吧。 她正想为自己辩解,却瞧见吕修远捏起拳头。 一拳一拳砸在心口上,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臣好痛,心痛,既然皇上不爱臣,为何又要来招惹臣?” “招惹了臣,夺了臣的心,摸光看光了臣的身子,皇上却想着抛弃臣。” “皇上真是天底下最负心薄幸之人。” “臣好恨,恨自己还舍不得皇上你这个负心汉。” 覃可嘴巴张得大大的,又慢慢闭上,就这么看着他。 只见吕修远眼圈红红的,一颗颗泪珠像断线的珠子般,一滴滴往下落。 落进温泉池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看在覃可眼里,竟觉得有些可怜。 她第一次知晓,原来一个男人哭起来也这般招人疼。 她好想抱抱他,亲亲他,给他一点点温暖与关怀。 这么想着,覃可也这么做了。 脚步在温泉池里穿行,走到吕修远跟前站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孤没有抛下吕爱卿,孤的肩膀永远让吕爱卿靠。” 吕修远长睫轻轻颤动了下,一颗泪珠落了下来,神色茫然。 对上他眸中的不可置信,覃可无奈地笑笑。 一把将人拉过来,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孤不会笑吕爱卿,只会心疼。” 感受到肩膀上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覃可没有动,就这么让他靠着。 想到之前进来前,吕修远说的迷阵会让人迷幻心智。 想来吕修远是中招了。 看来这迷阵专攻人心底最脆弱的点。 覃可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吕修远孩童时被太后冷落、疏离、惩罚,由此造成的心理阴影还真不小。 只能慢慢找机会开导他了。 忽然,吕修远站直了身体,双手捏住她的肩,质问道:“皇上休要欺骗臣,皇上都没吻过臣。” 第126章 可开心? 覃可蹙眉,怎么就如此纠结这个事情呢? 为了安抚他,覃可手臂一勾,勾住他的脖颈,将其勾下来了些。 她脑袋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又很快退开。 冲他甜甜一笑,脸颊上一对酒窝深深陷着,煞是好看,“如今孤吻你了,吕相可开心?” 让覃可意外的是,吕修远一双眸子更红了三分。 仿佛烧红的炭火,看上去有些吓人。 此时吕修远直盯着她,跟正准备捕食的猎豹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的脖颈咬断。 覃可惊得正想退开,可她还未有所动作,腰上却忽地一紧。 吕修远将她搂过去,指尖捏起她的下巴便发狠般地吻了上去。 吕修远的唇跟他身体一样冷得渗人。 连他嘴巴里的气息仿佛都是凉的。 虽是泡在温泉池里,但覃可依然觉得冷。 就像被一块大冰块包裹住了身体。 就在她发愣的当口,吕修远已成功撬开她的贝齿,一点点吸取她嘴里的香甜。 他将她抱得好紧好紧,似乎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不同于耶律鑫的蛮横,吕修远的吻技与坤衍一样好。 覃可刚开始还在抗拒、挣扎,很快便缴械投降。 脑子昏昏沉沉的,缓缓闭上了眼,跟随他的节奏不断沉沦。 甚至想要随他那冷如冰窖的身子,堕入无尽的深渊。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只剩下唇齿交.缠的羞.耻声。 吕修远还在吻她,大手忽地一捞,将覃可捞到石块上坐好。 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开始拉扯她身上被水浸透的袍子。 屁.股下冰凉的触感传来,让覃可霎时回神,使出全身力气推开正拉扯她衣衫的罪魁祸首。 啪—— 推开人后,覃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吕修远,醒醒,这只是你想象出来的幻境。” 覃可这一巴掌手劲儿不小,直接将吕修远嘴角的血都打出来了。 吕修远跟浆糊一般的脑子,终于清醒,蓝眸也恢复了清明一片。 倏然,温泉池消失了,周围的几棵柳树、及那棵开花老梨树也消失了。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覃可忙掏出丝带空间里的手电,打开。 霎时照亮了一小片黑夜。 覃可这才发现根本没有温泉池,她身上的衣裳都是好好的,一点没有水泡过的痕迹。 但方才那个吻却是真的。 只因她瞥见吕修远微肿的唇瓣,以及他那破皮的嘴唇。 证明那个吻是真实存在的。 [恭喜宿主,完成暗线任务,奖励1000积分。] 果然是真的,覃可蹙眉,“孤上次与坤衍亲亲,为何没有积分奖励?” [宿主,为了驱除入侵本书的暗黑系统,花了宿主一丢丢积分。] 覃可立马去查积分,这一查,简直要气死她。 “你个坑货系统,孤还剩2000积分了,孤恨你。” “而且参加花魁大赛,以及此次进入思崖谷都有积分奖励,你却给孤吃了。” [宿主莫急,本系统修复漏洞,提前透支了宿主一点主线积分,但以后会涨回来的。] [再说如今几个男主都进谷了,宿主想要薅点暗线积分,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宿主加油。] “系统你出来,孤保证不打死你!” [思崖谷危险重重,宿主保重,本系统要回去补觉了。] “回来,孤还没骂完呢。” 与系统神交流的空档,吕修远已脱下一件衣裳,披在覃可身上,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了。 “臣会对皇上负责。” “啊?”覃可这才回神。 她干笑两声,“吕相不必在意,孤知道吕相是中了迷阵的招。” 吕修远蹙眉,一把将她扳正,大手握住她的肩,诚恳道:“皇上,臣是认真的,难道皇上不想对臣负责?” 覃可一脸懵逼,结巴道:“负、负什么责?” 吕修远眸底闪过一抹算计,指尖点了下自己的唇,“臣是初吻,且是皇上先主动的。” 覃可只觉好冤,立马辩解,“是吕相喊孤亲的。” 吕修远笑了,眸光却冷了三分,“皇上乃九五之尊,若是皇上不愿意做的事,臣又如何能左右得了皇上?” 觉得他说得在理,覃可点点头,“那倒是。” 说完她就后悔了,“孤不是那个意思,孤是想说大不了让吕相亲回来,孤就不必负……唔……” 话还没说完,吕修远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于之前的深吻,这次吕修远很快退开,拉起她的手,一双蓝眸弯起。 “皇上可不许抵赖,今夜是皇上先开始的,臣日后定会慢慢找皇上还回来。” 末了,他一只手微抬,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蜷缩,直至捏成拳头,一只眼眸冲覃可眨了一下。 他对着拳头吹了口气道:“是一点点的找皇上还回来哟。” 两人离得近,吕修远吹那一下,直接将覃可额前一缕发丝吹得飘了起来。 吕修远竟然勾引她,覃可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这男人真真是太会了。 吕修远低头扫了眼她弄脏了的脚丫,蹲下身,牵起宽大的袖袍就帮她擦脚背。 覃可惊得后退一步,“别,脏。” 吕修远抬头对她笑笑,“无碍,臣喜欢看到干干净净模样的皇上。” 这话让覃可内心一怔,他什么意思? 她仔细咀嚼他的话。 臣喜欢干净的皇上。 臣喜欢皇上。 难道,在迷阵里吕修远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他内心真实想法? 不,不可能。 吕修远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这会还是女扮男装,书里可写了,吕修远不是断袖。 “啊!” 覃可沉思的空档,吕修远已经将她背起来。 太突然了,覃可直接惊叫出声。 他个子高,覃可低头瞄一眼地上,感觉心慌慌的,赶忙搂紧了吕修远的脖颈。 还将手上的电筒举高了些。 吕修远侧头睨她一眼,心情不错地扬起唇角,“这小路不好走,就让臣背皇上走吧。” 覃可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有劳吕相了。” “没事,先记着,以后臣在皇上身上讨回来就好。” 话落,他便背着覃可大步往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又回到了刚开始那个黑漆漆的地方。 吕修远耳朵一动,将覃可放到地上,一双蓝眸眯起,直盯着黑暗里,严肃道: “皇上躲在臣身后,待臣先收拾完这群不速之客。” 第127章 吻了好久 几乎是覃可刚一躲在吕修远身后,一群黑衣人便飞了出来。 覃可忙举高手电照亮。 吕修远“刷”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便与黑衣人们厮杀开来。 黑夜里,一时间只剩下刀剑碰撞的“哐哐”声。 这些杀手武力皆不低,个个出招狠辣。 好几次都差点伤到吕修远。 但他却将她护得极好,有两个杀手想来攻击她,都被吕修远一剑穿心而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看得覃可一颗心都悬起来了,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快速在丝带空间里翻找,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种有用的毒粉。 失明散。 她踮起脚尖,靠近吕修远小声道:“闭眼,孤要弄他们。” 吕修远立即照做。 覃可眼疾手快地将粉末撒出去,只见一群黑衣人霎时乱了阵脚。 跟一只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吕修远睁开一双蓝眸,眼神狠厉,手中的软剑“刷刷刷”地刺出去。 剑身一弯一弯的,犹如一条水蛇般扭成了花。 紧接着,他高大的身躯飞了起来,一个旋身,衣袂跟着他的动作翻飞。 剑身一挥,一群黑衣人惨叫连连,一个个倒在地上,咽了气。 覃可手电一照,发现吕修远手上的剑尖全是血。 他身上的袍子、及那张俊脸上都染了血。 覃可赶忙从怀里掏出丝帕,帮他擦脸,语气里满是担忧,“吕爱卿可有受伤?” 吕修远一把握住她的手,贴近他心口的位置,弯唇一笑。 “皇上是在关心臣吗?臣这个位置伤了,皇上可以帮臣呼呼吗?” 覃可点头,“好,孤这就给你呼呼,帮你上药。” 她快速扯开他带血的袍子,三两下扒开他心口的衣衫。 当看清他心口洁白如玉的肌肤时,覃可一下愣住,一拳头捶在他胸膛上。 “好啊,吕相竟敢骗孤。” “还不是皇上愿意给臣骗。”吕修远心情不错地弯起唇角,一把捏住她手腕,将其拉近了些,低头就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覃可诧异极了,挣脱开他的大手,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 她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摸了摸唇瓣,“吕修远,你干嘛吻孤?” 吕修远被她这样子逗笑了,长臂一揽,将人揽入怀中,指尖勾起她的下巴,就这么吻下去。 不同于之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也有别于迷阵里的吻。 这次的吕修远温柔极了。 仿佛对待珍贵的易碎品,轻轻捧着她的脸,冰凉的唇,一点点的细细描绘着她柔软的唇瓣。 覃可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她的反抗,反倒让吕修远速度加快了些,又用了些力道,搂紧了她,加深了这个吻。 随着他的动作加快,覃可脑子越来越懵。 只能跟随他的节奏起起伏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这一吻好久,久到覃可感觉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吕修远这才松开了她。 覃可跟虚脱了般,腿软得一批,浑身无力地靠在他微微敞开的胸膛上。 红唇微张,露出一条红红的小舌,大口喘气。 [恭喜宿主完成暗线任务,奖励500积分。] 吕修远一双蓝眸弯起,垂着脑袋瞧见她微肿的唇瓣,满意地点点头,“臣喜欢吻皇上,便吻了。” “皇上夺了臣的初吻,还欠着臣呢。” 覃可一把推开他,看在积分奖励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她转过身去,赶忙从丝带空间里取出一双鞋,蹲在地上穿起来。 “啊!” 忽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吕修远已将她打横抱起。 吓得覃可惊叫出声,手上的电筒都虚晃了下。 吕修远将她放到一坨大石头上,“皇上坐好,臣这就去拿鞋子过来。” 覃可忙将手电射过去,给他照亮。 吕修远很快拎着鞋子返回来,蹲到她脚边,拉起她的脚握在手心里。 吕修远的手很凉,仿佛将她整个脚心冻住。 冰得覃可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她脚往后缩了缩,试图摆脱他的手。 吕修远将其拉进怀中,撩起眼皮睨她一眼,坏坏一笑,“若皇上再动,臣便吻你了。” 覃可抿了抿唇瓣,一下便不敢动了,乖乖照着手电。 吕修远先用宽大的袖袍,将她脚底的泥土、草屑擦干净,这才开始帮她穿鞋。 手法相当熟练。 见他细心的样子,覃可忍不住问道:“吕相以前为别人这样穿过鞋子吗?” 吕修远眸底一抹伤痛一闪而逝,没搭话,自顾自地帮她穿上另一只鞋子。 覃可蹙眉,意识到自己或许问了不该问的话,忙岔开话题。 “吕相身上的草药包,为何没了?” 吕修远拍了拍手,站起来,一边理身上的袍子,一边答:“没了想要的关怀,便不必再费那个心思去倒弄旁的。” 覃可听懂了。 以往他挂个难闻的草药包在身上,一来为了加重体内的寒晶毒。 二来为了营造病秧子的人设,博得太后的关爱。 如今,他知道太后不是他亲娘,于是便不再想去维系那份可怜的亲情了。 覃可忽然觉得吕修远好可怜。 刚出生就没了娘亲,从小还被恨她的太后虐待。 吕修远坐在覃可身边的大石块上,覃可一把抓起他的手,“吕爱卿,日后孤罩着你,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吕修远就这么看了她好一阵儿,才轻扯了下唇角,“皇上一定要说话算话,臣最痛恨欺骗和背叛。” 覃可正想说点保证的话,就听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她手电射过去,看清来人吓了一跳。 “你俩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只见耶律鑫脸上青紫一片,头发还乱糟糟的。 夏峋脸也青了一眼眸、及半边脸,嘴角还有血。 夏峋举手道:“耶律将军中了迷阵的招,非要来脱臣的裤子,还来亲……唔……” 夏峋还未讲完,便被扑过来的耶律鑫从身后抱住,一把捂住了嘴巴。 耶律鑫立即辩解,“皇上莫要听他瞎说,臣与夏统领只是打了一架而已。” 借着手电的光亮,耶律鑫这才看清覃可那张脸。 他眉毛一拧,“皇上嘴唇为何肿了?” 夏峋拉开耶律鑫的手,又看了看吕修远破了皮的唇,也好奇道: “难道皇上也中了迷阵的招,脱了吕相的裤子,还强了吕相?” 第128章 惨叫声 吕修远还未开口,覃可先打起了哈哈,“没有的事,孤与吕相只是杀了一群杀手而已。” 像是怕他们不信,覃可手电还射向地上一群死状凄惨的杀手,“看吧,孤没骗你们。” 覃可心虚地眨了眨眼,转移话题道:“大家应该还在迷阵之中,各位爱卿有何法子可破了这迷阵?” 她已经在书里翻找过了。 可书里除了坤衍与原主各种爱爱的细节描写,啥也没有。 就连原主如何逃出思崖谷,摄政王如何从迷阵脱困的细节都没写。 真不愧是花市文,她也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皇上,臣来试试。”耶律鑫摸出怀里的火折子。 又取下背上一支箭矢点燃,弓拉满,闭上一只眼眸,瞄准,松手。 箭矢朝地上一群黑衣人后面射出去。 只见箭矢点燃一个圈,但圈外与这边一样黑。 耶律鑫又接连射了其余几个方向,还是同样的境况。 倏然,那些火圈越燃越大,不断朝他们逼近。 范围正在一点点缩小,将他们包围在其间。 几人皆是背靠背站着。 覃可被三人护在中间。 夜空下响起一个声音,“覃可,既然你没带香儿来,今夜就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吧,哈哈哈。” 是玉秦的声音,覃可一下就听出来了。 她捏紧拳头,怒道:“有本事出来单挑,别搞这些偷鸡摸狗的小把戏。” 玉秦冷哼一声,“等死吧你们。” 随着玉秦这话一出,一个带着火的大网从天而降。 眼看就要将几人罩住。 吕修远吼一声:“保护皇上。” 三人手拉在一起,将覃可整个护住,拔出长剑,试图抵抗那带火的网。 覃可昂头瞧去,眼眸狠狠一颤。 那网一看就有问题,说不定又是玉秦的什么损招。 她立即花了200积分,在系统里兑换了一颗超级爆破丸。 捏在指尖,轻轻一弹。 砰—— 一声巨响炸开,点亮夜空的同时,传来一声玉秦的惨叫声。 夜空里带火的网,以及四周的火圈霎时破裂开来。 变成了点点火星子,缓缓飞向上空。 像极了满夜的萤火虫,漂亮极了。 覃可倒是有些意外,爆破丸竟然可破迷阵。 早晓得她早就用上了,也犯不着在这里耽搁了好久。 等夜空下的火星子散去,四周渐渐亮了起来。 一盏盏灯笼,挂满一排枇杷树的树梢。 照亮了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园子。 远远望去,繁星漫天的夜空下,满园的草药。 绿油油的一片,生机勃勃。 一点没有冬日万草枯萎的景象。 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又眨,原来这才是思崖谷全貌,好漂亮。 不光覃可一个人看愣了,吕修远、夏峋、耶律鑫皆是看呆了。 “啊……” 忽然,一声悠长的惨叫声划破这抹平静。 一个重物从天而降,直挺挺落到地上。 覃可转身看去,一个头发爆炸,浑身黑漆漆的人,趴在草地上摆成了一个大字。 “覃可,你到底用何诡计破了这迷阵?” “噗。”见他被爆破丸弄成了这副鬼样子,覃可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孤的法子可多了,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玉秦一拳头砸到草地上,气得咬牙切齿。 “覃可,这是你第二次炸伤本世子了,总有一天,本世子会找你讨回来。”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浑身跟被乱马踩踏了般,疼得想死。 覃可夺过耶律鑫手上的长剑,“刷”一下架到玉秦脖子上,“说,把程程绑去哪里了?” 玉秦冷哼一声,“覃可,你的老相好不在思崖谷,被他堂哥绑去后山狠狠折磨了。” “估计此刻就剩半条命了。” 覃可蹙眉,“你发现了程程的身份,才刻意绑走他?” 玉秦冷笑,“不然呢,你以为本世子闲得慌?” 覃可眉心一折,“你这样干,就不怕你老爹收拾你?” 玉秦无所谓道:“反正我老爹也从没看重过我,刚好可以搞死他看重的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你们别费劲了,思崖谷谷主被绑走了,这里只进不出,你们只会被困死在此处哈哈……呃……” 覃可一脚踩在他背上,疼得玉秦再也笑不出来。 “就算孤要死,也要先砍了你脑袋。” 她冷声吩咐道:“夏爱卿,将人给孤绑起来,押走。” “是,皇上。”夏峋立即翻出包袱里的绳子,三两下将人绑起来。 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疼得玉秦哇哇直叫,“别绑了,轻点,疼,好疼。” 夏峋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勒紧了绳子,还rua了他伤口几下。 疼得玉秦眼泪横流,惨叫连连。 一行人沿着一排批把树,一直往前走。 走了好一阵儿,终于看到几间由竹子切成的茅屋。 拉开院墙的围栏,几人走了进去。 院子里也挂着几盏灯笼。 有许多木架子。 一个个木架上摆满了簸箕,里面放着干了的草药。 几人穿过院子,推开了房间门走进屋。 里屋也亮着灯。 吕修远几步过去,检查了下桌子上的茶壶,扭头看向覃可,“皇上,茶水还是热的。” 耶律鑫与夏峋也快速在几间房内翻找一圈,出来禀报。 “皇上,未发现任何出口。” “皇上,未瞧见机关或者密道。” 覃可拧着眉毛,来到玉秦跟前,一脚踩在他脚上,还使劲儿碾压了几下。 疼得玉秦哇哇直叫。 覃可眯着眼威胁道:“程程被绑去哪里了?思崖谷出口在哪儿?” 玉秦猛摇头,“覃可,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他们绑人时,我一直守在园子那边,不知道出口在哪儿?” 吕修远上前一步,“皇上莫慌,或许臣有法子。” 覃可一把抓起他的手,“那吕相尽管试试。” 吕修远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支极为短小的玉箫来。 他放在嘴边,又取下来,看着覃可弯了弯唇,“皇上先把耳朵捂上。” “哦,好。”覃可立马照做。 吕修远这才把玉箫放在嘴边吹了吹。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仿佛具有穿透力般,响彻了整个思崖谷。 耶律鑫、夏峋赶忙捂住了耳朵。 不多时,一只小白鼠吭哧吭哧地从门口爬了进来,脚上还绑着红绳。 直直爬到吕修远跟前。 吕修远将其抓起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又对它眨了眨眼,就这么与小白鼠对视了一会儿。 接着他淡淡一笑,将小白鼠放进宽大的袖袍里,对覃可拱手道:“皇上,臣知道谢水程在哪里,臣这就带皇上去。” 覃可开心不已,一巴掌拍在吕修远手臂上。 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原来吕爱卿,用小白鼠探路是这个用意啊,不愧是吕相,真没让孤失望。” 得到肯定,吕修远不自觉地弯了弯唇,“皇上跟臣走吧。” “好。”覃可跟着他大步走出去。 见两人相谈甚欢,耶律鑫拧着眉,紧跟其后。 夏峋也押着玉秦跟上去。 穿过一片药草园,借着手电光亮,大家爬上一座山。 来到半山腰一个山洞前。 只听里面传来了惨叫声,覃可一下便听出是谢水程的声音。 覃可一颗心都揪紧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忽然一个铁锤从洞口飞来。 “皇上小心!” 第129章 住手! 离覃可最近的吕修远惊呼出声,欲伸手去拉她。 却只拉到一片衣角。 眼睁睁看着覃可跑了过去。 就在那铁锤距离她不到两尺距离时,夏峋速度扑过去,将覃可整个护在怀中。 试图用身体帮她挡铁锤。 耶律鑫比夏峋晚一瞬过去,他手臂一伸,飞了起来,身体一个飞速反转。 一个旋踢腿踢出去,一脚将铁锤踢飞。 铁锤撞到对面的山体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撞得山体上的石块都掉落了几块下来。 夏峋忙松开覃可,将人拉到一边,躲开掉落的石块。 忽然,一支支箭矢飞过来。 犹如落下的雨点般,密密麻麻地朝他们飞来。 “保护皇上,撤出去。”吕修远吼了一声。 扯出腰间的软剑,便飞到前头去挡箭矢。 耶律鑫也拔出了长剑,在奋力抵抗。 夏峋则是飞速脱下身上一件袍子,在手上转成了花,挡着箭矢。 小心护着覃可后退。 待几人退出山洞,箭矢还“嗖嗖嗖”地飞了好一阵儿,才停了。 覃可手电照射过去,发现洞口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厚厚一层。 还好吕修远他们几人武力都不低,不然她怕是要被射成马蜂窝了。 山洞内再次传来谢水程的惨叫声,听得覃可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 她捏了捏拳,正想再次闯进去,却被吕修远一把拉住。 “皇上,危险,不可硬闯,待臣想个法子。” 覃可急红了眼,“程程还等着孤进去救他呢,在耽搁下去,孤担心他小命不保。” 这时,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窜出来。 将他们团团围住。 耶律鑫三人将覃可护在中间,拔出剑准备迎战。 带头的黑衣人语气冷漠,“兄弟们都给我上,割掉狗皇帝的脑袋,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可以吃一辈子了。” 这些人一看就是某个组织训练有素的杀手。 本来准备买几颗爆破丸,覃可看着自己少得可怜的2300积分,想了想还是算了。 咬咬牙,在丝带空间里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翻出一大包药粉。 强力软骨散。 这玩意儿她曾经中过,效果不错。 然而,她拿得太快,一不注意拿成了旁边一袋粉末。 她却并未察觉。 等她捂住口鼻撒出去后,才想起喊夏峋三人捂住口鼻。 于是,一群黑衣人,以及夏峋、吕修远、耶律鑫几人,手上的剑一松。 皆是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山洞里再次传出了谢水程痛苦的嘶吼声。 覃可扫了眼地上的人,顾不得其他,“爱卿们等等,等孤救完程程就来给你们解毒。” 说完,她取出丝带空间里的金丝软甲。 快速穿上,戴好帽子,便大步跑进山洞。 洞子里很黑,覃可打着手电,小跑着冲进去。 几支箭矢飞来,她头埋得很低。 箭矢射到她帽子上、金丝软甲上,又落到地上。 并未伤她分毫。 跑了好一段狭窄的山洞隧道,又转了一个弯,里面霎时豁然开朗起来。 一个铁架子上,几十簇烛火摇曳间,照亮了整个石洞。 石壁很高,足足有两个覃可那么高,石室宽敞极了。 覃可第一眼便看到了谢水程。 此刻他以后背朝上的姿势,被绑在一张石榻上。 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满是汗,裤子还被脱到腿弯处。 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正坐在榻边,手上拿着带血的刀。 正在一刀一刀割谢水程屁.股上的肉。 覃可眼眸狠狠一颤。 不好,对方是在割可证明谢水程身份的红色竹叶胎记。 “住手。”已顾不上那么多了,覃可大着胆子冲过去。 对上覃可一双担忧的眸子,谢水程努力挤出一抹笑,虚弱道:“程程终于等到可可了。” “嗯,孤来带你回宫。”覃可刚一说完,谢水程便再也支撑不住般,眼一闭,晕死过去。 男子拧着眉心看来,“哟,这不是我那个废物皇帝姐夫么?” 他言语里满是不屑,听得覃可捏紧了拳头,想打人。 “你就是香妃那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弟弟,谢水舫。” 书里也就是他,差点将谢水程弄死。 后面谢水程虽杀死了他。 但也是他联合玉秦对谢水程各种羞辱压迫。 才导致谢水程彻底黑化,最终成了个好战的杀人狂魔。 她绝不能放任其剧情像书里那样发展。 谢水舫一下扔掉手上的刀,直走到覃可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满眼嫌弃。 “小皇帝,我姐长的貌美如花,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断袖?还真应了那句,好白菜被猪拱了。” 覃可眉心蹙起,“民间说孤是断袖那些谣言,是你传的?” 谢水舫十分不屑地瞧了她一眼,“关我屁事,皇上自己得罪了谁不知道吗?” 覃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此次绑架谢水程。 并不单单是谢水舫与玉秦策划的。 他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为何又要先引她去醉晚楼兜一圈? 目的是什么? 书里写这个谢水舫心眼子坏的很,就算她问,他估计也不会告诉她。 懒得跟他再多费唇舌,覃可直点重点。 “你伤了程程,看在香妃的面子上,孤可以留你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随孤回宫去领八十大板子。” 谢水舫发出一声嗤笑,“一听藩王要造反,皇上跟太后急了吧,想着用谢水程打感情牌吗?还真是异想天开。” “皇上以为今夜能救走人吗?” “你什么意思?”覃可立即警觉起来。 谢水舫眸色一暗,跑过去手掌按在石壁上。 砰—— 一声巨响。 一个巨大的铁牢从天而降,尘沙四起,震得地动山摇。 将覃可整个罩住。 第130章 收买 覃可蹙着眉心,手捏住铁栏杆摇了摇,一点晃动的迹象都没有。 她忍不住冲谢水舫大声吼道:“你有病吧,孤好歹乃你姐夫,针对孤对你有啥好处?” “呸!” 谢水舫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满眼轻蔑地瞧着覃可。 “若不是太后横刀夺爱,我姐早就嫁给玉秦哥了。” 谢水舫手指着覃可,咬牙切齿道: “怪就怪其余皇子皆死绝了,不然,也轮不到你个乡巴佬来捡漏当皇帝。” “如今好了,等两个藩王夺了皇位,日后玉秦哥就是太子了,待我姐改嫁于他,我就是玉秦哥的国舅爷了。” 瞧着他说得眉飞色舞的得意劲儿,覃可冷不丁来了句。 “先不论他们谋反能不能成,就算成功,也轮不到玉秦那个蠢货来继承皇位。” 覃可看着他摇头又叹气,“哎,你说你跟谁混不好,偏偏选择站队玉秦那个痴儿。” 这话彻底惹怒了谢水舫。 他气冲冲走过去,大手伸进铁牢里,试图将覃可抓过来,狠狠教训。 覃可往后一退,轻松躲开,还对他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他一脚踢在铁牢上,发出“砰”一声响。 用力过猛,疼得他抱着膝盖坐到了地上。 “噗!”覃可毫不客气地笑了,“还真是跟玉秦一样蠢。” 谢水舫红着脸反驳道:“你个小皇帝更蠢,回宫都快一年了,连国库的钥匙都没拿到手。” “你是不知道我姐这次回去奔丧,被嘲笑得多惨。” 说到此处他气愤不已,手指着覃可忍不住数落道: “我姐好歹是你的妃子,身上的首饰还是娘家陪嫁的。” “连回家打点个下人,都要靠变卖嫁妆来换钱,覃可,你才是个窝囊废皇帝。” “玉秦哥出手阔绰大方,还对我姐一心一意,哪哪都比你好。” “也不知道我姐看上你哪点了,还处处为你说好话,光想想我就心里不平衡得很。” 听着他数落了一大堆,覃可总算明白谢水舫不喜欢她什么了。 原来香妃跟着她,日子过得如此清苦吗? 也是,自她回宫以来,好像从未打赏过任何人。 平日里,她啥都不缺,也没有要花银两的地方,所以并未感觉有何不妥。 等回宫后,她一定要好好赏赐点银两给香妃。 书里写了香妃乃谢家二房的养女。 而谢水舫的父亲非常混球,吃喝嫖赌样样来。 谢家财政大权,皆掌管在谢水程娘亲手里。 此次香妃娘亲病逝,想来她回家遭了不少白眼。 待她回宫后定要好好安抚她一番。 覃可抬眸看去,淡淡启唇,“谢水舫,玉秦给了你多少银两收买你?孤出双倍的价。” 谢水舫笑了,还“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莫要豁老子,你要是能拿出银子来,小爷规规矩矩跪地上喊你声皇上。” 覃可在书里快速翻找。 找了好一阵儿,总算找到谢水舫喜欢黄金。 尤其喜欢收集,由各种黄金打造而成的雕花发冠。 覃可也不跟他啰嗦,假装在怀里掏了掏。 掏出丝带空间里,在奴市顺来的金条,扔给他。 覃可手指了指头上的金色雕龙发冠,笑了笑。 “你若愿意,孤便将打造这个发冠的御用师傅,借给你用。” 谢水舫先是一愣,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金条,在袍子上擦了又擦,还用牙齿咬了一下。 捕捉到他眸中的震惊之色,覃可自信地笑笑,“孤好歹乃一国之君,小金库还是足足的。” 见他眸光里的疑惑,覃可又在怀里掏了掏,扔出一根金条在地上。 谢水舫蹲地上捡起来。 覃可就这么一掏、一扔的,一下扔出十几根金条。 谢水舫跟小鸡啄米似的,捡得可欢乐了。 不多时就兜满了他的衣袍。 这下他总算信了覃可是真有小金库。 但他还是问出心中疑惑,“既然皇上有金库,为何要为难我姐?” 覃可小脑筋转得飞快,找了个借口,“还不是因为孤独宠香妃,怕她招人嫉妒,所以孤才让她低调。” 谢水程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还真让皇上煞费苦心了。” 洗脑成功,覃可满意地点点头,“谢水舫,你可愿为孤效劳?” 谢水舫立即跪到地上行礼,“臣愿听候皇上差遣。” 他跪得特别虔诚,与之前看不上覃可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覃可心里一声感叹,这金条还真是个好东西。 “行,以后你便留在玉秦身边,将他与两位藩王的动向,时刻向孤禀报。” 谢水舫讨好般地笑着拱手,“是,臣定会好好为皇上办事。” “但你伤程程在先,孤还是要惩罚你的。”覃可想了想才道: “你先同孤回宫,等程程醒了,孤让他亲自来找你讨回来,你可有怨言?” 谢水舫猛摇头,“臣愿听从皇上安排。” 他低头扫了眼怀里的金条,眸中的欣喜都快溢出来了。 “那皇上说的借臣御用雕花师傅的事,何时能落实?” 覃可微挑了下眉,“这事儿等孤回宫,就给你办。” 她拉了拉铁栏杆,“你是不是该把孤放出来了?” “等等,待臣先把这些金条藏起来,就放了皇上。” 谢水舫先脱下一件衣裳,将十几根金条包起来,捡来一根绳子捆好。 弄成了一个简易的包袱。 这才将其提起来,背在身上,两只袖子在胸前栓了个死结。 谢水舫反手拍了拍背后的包袱,又看了看覃可的心口,眉心微蹙了下。 “为何皇上怀里可以装下这么多金条?臣背在身上,都感觉鼓鼓囊囊的好大一包。” 覃可能说她从丝带空间里取的吗? 她只能笑着撒了个谎,“孤最近瘦了,身板小,塞点东西瞧不出来。” 防止他揪着不放,覃可趁机岔开话题,“你们为何知晓了程程的身世?” 谢水舫实话实说,“有刺客潜入玉王府,在玉秦房间里放了一箭,箭矢上绑了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短,交代了谢水程的身世,让我们来思崖谷接人。” “里面附带了张谢水程的画像。” 覃可震惊极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未去过皇宫内劫人,也没去过醉晚楼?” 第131章 几人发疯了 谢水舫老实点头,而后又蹙眉反问道:“皇上这话问得,臣去青楼干嘛?臣至今还是童子身呢。” “至于玉秦,他心里只有我姐,从来不逛青楼,最多逛酒馆看舞娘跳舞,也只是表面上玩玩而已。” 他忽然看了洞外一眼,压低了声音,“玉秦面上浪荡,实则他一直为我姐守身如玉来着。” 覃可被他这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怎笑了,“嗯,孤信你了。” 两人聊天的空档,谢水舫已经按下机关,将覃可从铁栏里放出来。 覃可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这样说来,你们是在思崖谷内见到程程的吗?外面有迷阵,你们是如何进谷的?” 谢水舫摇头,“我跟玉秦来到一片竹林,被迷烟弄晕了,醒来便已身在思崖谷。” “玉秦负责守在园子的迷阵里,指挥一群杀手阻止你们。” “我负责在这里割谢水程的胎记。” 覃可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说,你一醒来便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山洞里?” “嗯。”谢水舫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 覃可接过来一看,正是这个山洞的机关图。 背面还有一排字:割掉谢水程屁股上的红色竹叶胎记。 覃可唇瓣微抿了下,“这是……” 谢水舫打断道:“玉秦的笔迹。” “臣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山洞里,石榻上绑着昏睡的谢水程,旁边便放了这张图纸。” “那你可知晓刺客是谁?”覃可快速在脑子里,筛选了一遍怀疑对象。 又一一排除。 知道谢水程身份的只有她自己。 在入谷之前,她并未告诉过任何人。 唯一的可能,便是程程在奴市里,便有人知晓了他的身份。 但不得不说,对方胆子确实大。 不仅闯她寝宫劫人,还引她去了醉晚楼。 这也是覃可最搞不懂的地方。 对方一步步引他们去醉晚楼,到底是何目的? 似乎从钳洲端掉那个毒洞子开始。 她身边便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毒洞子、破坏耶律夫人五十大寿那封通敌信件、奴市、醉晚楼天字号房客、如今又是思崖谷。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有人牵引着她在走。 莫非这些都是刘三妹搞的鬼? 她不信刘三妹如此神通广大,她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谢水舫想了想才提议道:“要不皇上抓几个黑衣杀手回宫,严刑拷打问问。” 覃可觉得他这个主意不错,没再耽搁,解了谢水程身上的绳子。 安排谢水舫一起扶着晕死过去的谢水程,便大步往洞口走去。 几乎是刚一来到洞口,覃可便被那画面惊住。 只见满天繁星的夜空下。 一群黑衣杀手,有些被扒了衣裳,有些被扒了裤子。 死状凄惨。 唯一活着的一个黑衣人,全身光溜溜的,浑身只剩下一条白色大裤衩。 正被夏峋、耶律鑫、吕修远疯狂拉扯着。 黑衣人满脸痛苦,恨不得立马死去。 奈何他嘴巴里被塞了一大坨枯草,想咬掉口中的药丸自刎都没机会。 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在覃可眸中,只觉背脊一阵发寒。 这三人跟发疯抢夺食物的猛兽般,到底咋了? 她将程程交给谢水舫,又让他帮忙举好手电照亮。 自己便朝几人大步走了过去。 谢水舫扶着身上的人坐到地上,研究着手上发光的铁筒,好奇不已。 他第一次见这种会发光的东西,竟然比火把还好用。 他一手拿着电筒,一手在光亮前晃了晃,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神奇。 看来他这个姐夫还真有点本事,竟能搞到如此稀罕的玩意儿。 忽然,脚杆一下被握住。 谢水舫低头就见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到处是伤的人,抓住了他脚踝。 关键对方头发一根根竖起,那张脸比木炭还黑。 他一脚将人踹翻,疼得对方哇哇直叫。 “你丫的是何鬼怪?再不滚开小爷弄死你。” “是我,玉秦,呜呜疼死了,快救救我。” 谢水舫一脸懵逼,电筒朝他身上射了下。 看清他的模样,惊得一双眸子都睁圆了些,“你这是咋了,为何搞成了这副样子?” “本世子先是被覃可那个小王八蛋炸了。” “然后又被吕修远、夏峋、耶律鑫三个疯子变态,扒了衣裳,脱了裤子呜呜,若不是我跑得快,差点就、就呜呜哇……” 说到这里,玉秦委屈极了,一下便“哇哇”地哭了起来。 眼泪啪嗒吧嗒地往下掉。 “抱歉啊玉秦哥,我有点想笑,不行,我憋不住了哈哈哈。”谢水舫就这么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气得玉秦哭得更大声了。 仿佛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般,哭得好伤心。 泪水在他黑黢黢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整张脸丑爆。 又黑又花,比鬼还吓人。 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玉秦停止哭泣,胡乱抹了把脸,扭头看去。 谢水舫也将手电射向那边。 只见覃可被耶律鑫、夏峋、吕修远三人团团抱住,争抢着,四肢都快被拉变形了。 先前那个得到解放的黑衣人,泪流满面地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半边屁.股,赶忙将白色大裤衩提上来了些。 又快速扯开嘴上的一坨枯草,抹了把眼泪,毫不犹豫地咬下嘴里的药丸。 眨眼,便见他嘴角鲜血流出,眼一闭,头一偏,咽了气。 刚好看到这一幕的覃可气得要死,大声怒道:“放开孤,唯一的线索被你们搞死了,孤要打你们板子。” 感觉到有人在扯她的袍子,覃可内心一怔,紧急呼唤系统。 “阿统,救命!” [宿主,他们中了脱.衣散,这种毒会让人变得疯狂,完全丧失理智,一心只想将弱者扒光后掐死。] 覃可郁闷,“怎会有如此恶毒的毒药,谁下的毒?孤要赐他毒酒。” [宿主,这毒是你下的啊。] 覃可诧异地眨了眨眼,“难道是孤之前药粉取错了?” [是的,宿主。] 覃可抿了抿唇,“那孤收回之前的话,系统这毒何解?” [无解,一个时辰后自会解开,宿主不必担心。] “狗系统,孤就快被扒光了,怎能不担心,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感觉到有人在脱她袍子,覃可大声呼喊:“谢水舫,快点拿绳子来,帮孤将他们捆起来。” 第132章 难得 “臣这就来。”谢水舫站起来,正想走过去,裤腿一下被玉秦死死抱住。 玉秦愤愤地咬牙道:“本世子不准你去,覃可本就是断袖,说不定此刻被几个男人脱衣裳,正高兴呢。” 知道玉秦因他姐的事,恨覃可,但谢水舫感受到背上沉甸甸的金条,还是决定去帮覃可。 脚忽然被狠狠一拉拽,谢水舫整个人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地,手上的手电都被扔出去好远。 玉秦趁机爬上去,用身体将人死死压住,不让他有半分机会爬起来。 气得谢水舫一口咬在玉秦手臂上,“放开老子。” 玉秦忍着疼不松手,“不放。” 眼看覃可的裤子都被扯掉了,就还只剩下一条白色大裤衩了。 她正想买颗爆破丸,将拉扯她的三人炸成煤球。 却见不远处一行举着火把的人跑来。 待一行人跑近,她一眼便看到人群里鹤立鸡群的坤衍。 覃可扯开嗓子求救,“老师,快,救孤。” 坤衍手拿长剑,飞了过来,一身白衣随着他的动作翻飞。 他身体在夜空中盘旋,一脚踢飞一个,而后稳稳落到地上。 单手扯下身上的衣袍,一甩,带起一阵风,罩在覃可身上。 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覃可靠在他温热的怀中,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安全感十足。 坤衍扫了眼地上,发现几人挣扎着爬起来了,冷声吩咐:“来人,将这三人给本王绑起来。” “是,属下领命。” 一行黑衣暗卫举着火把,齐刷刷地答,麻溜翻出绳子去绑人。 之前,吕修远留在竹林里那个手下,走到他身边帮忙。 还对暗卫们说好话,“求各位大哥们轻点绑,别弄伤了我家大人。” 覃可窝在坤衍怀里,借着周围火把的光亮。 这才瞧见不远处有个白胡子老人。 坤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柔声道: “他便是思崖谷的主人,经常为醉晚楼的姑娘们送养身的草药。” 他低头瞅了眼怀里的人,眉心微蹙了下,“皇上来思崖谷,为何不找臣带路?” 若不是安排长风密切监视龙颜宫的动向,他今晚压根不会知道。 若他没来,都不敢想象,皇上会被那几个疯子如何折磨死。 想想他就觉得一阵后怕。 对上他一双深邃的凤眸,覃可慌忙移开眼,“孤只是来救程程,不想麻烦老师。” 为何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坤衍竟认识思崖谷谷主。 且他们还有生意往来。 难道书里坤衍被困的剧情,提前了,早已发生过了。 才让他就此与思崖谷有了联系。 “可是皇上已麻烦臣了,该怎么办?” 坤衍低磁的嗓音,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她咬了咬唇道:“谢谢老师,孤心存感激。” 坤衍薄唇微抿了下,“臣还是希望,皇上能拿点实际行动来感谢。” 覃可昂起下巴瞧着他那张俊脸,有些懵,“老师想让孤如何做?” 坤衍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瞬,“先欠着,等臣想要了自然会来找皇上讨。” 好熟悉的话语,覃可想得很简单,大不了日后请他吃顿好的。 “老师先放孤下来,孤没受伤,可以自己走。”说着,覃可就挣扎着想下来。 坤衍有力的手臂一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直盯着她瞧。 似乎想将她的心思看穿。 “皇上为了一个奴,三番四次以身犯险,值得吗?” 覃可立即反驳,“程程不是奴,他是一个对孤很重要的人。” 坤衍一双眸子眯起,“重要到皇上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他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覃可有些无法理解,只得点点头。 察觉到他眸子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三分,覃可昧着良心摇头道: “老师莫要担心,孤不会丢了命,孤还找了帮手呢。” 坤衍冷冷睨了不远处被绑起来,还在发狂挣扎的夏峋、耶律鑫、吕修远三人。 嘴角勾起一抹轻蔑道:“那几个废物,就是皇上找的帮手?” 覃可赶紧解释,“他们今夜这症状完全是个意外。” 她可不敢说是她下的毒。 还好坤衍没再追问,抱着她大步朝思崖谷出口走去。 等一行人回到皇宫,覃可已经累瘫了。 安排川子照顾谢水程,又将玉秦与谢水舫关进了大牢,这才美滋滋地泡了个澡。 躺在榻上,享受小帅给她的按.摩服务。 她正想问小帅各美男的数据采集情况。 结果就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覃可警觉地翻身坐起来,穿上外袍,压低了声音。 “小帅,藏到丝带空间去。” “是,主人。” 只见达公公缓步走来,手上的拂尘一甩,鼻孔朝天道:“皇上,太后让你明早去请安。” 说完,达公公便走了。 覃可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喊她马上去。 困死了,她要睡觉。 覃可掩嘴打了个哈欠,扯过被子,倒在床垫上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覃可睡得香甜,一夜无梦到天明。 隔日一早。 覃可是被人吵醒的。 “皇上起来了,太后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覃可迷迷糊糊掀开眼皮,当看清面前的人时,吓得她立马坐了起来。 拍了拍心口道:“达公公,大清早的出来吓孤,过分了。” 达宫宫没好气道:“老奴昨个就来给皇上说了,今早要去给太后请安,可是皇上却迟迟不起。” “待会儿太后还要上朝,老奴看皇上是不想去了吧。” 覃可下床将人推出去,边推边念叨:“你先出去,孤洗漱好,马上就去。” 关上门,覃可猛拍一下脑门,她确实睡过头了。 把这事儿给忘了。 等覃可穿戴整齐,来到和颜宫时。 太后已经穿好华服,戴好凤冠,准备上朝了。 覃可忙拱手,“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冷冷睨了覃可一眼,“都啥时候了,皇儿还真是悠闲。” 覃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头垂得很低,“儿臣知错,请母后息怒。 太后翘着兰花指,理了理发冠,才缓缓开口: “昨夜哀家连夜提审了玉秦与谢水舫二人,皇儿此次营救藩王侄儿谢水程的计划不错。” 覃可倒是有些意外,这次太后竟然没有怪她。 反而还夸了她,难得。 至于她老人家,连夜提审,倒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皇宫就这么大,龙颜宫那点风吹草动,哪里逃得过太后的眼? 太后接着道:“哀家已传信给义妹,让两位藩王来祝贺皇儿的十九岁生辰。” “趁着这段日子,皇儿可将九千多山匪接回来,读书识字了,也好让藩王们在宴会上开开眼,看看皇儿的本事。” “是,儿臣这就去办。”覃可没想到她的苦日子又来了。 想着当初那小纸团闹的乌龙,覃可简直欲哭无泪。 不足半月便是她的生辰。 这么短的日子,教会一群汉子读书识字,难上加难。 谁来帮帮她? 第133章 心机打扮 吕相府。 吕修远缓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榻上,拧着眉心吼道:“霜顺,滚进来。”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个瘦高的男子小跑进来,跪到榻前,拱手道:“大人,您醒了。” 吕修远扫了眼身上的绳子,质问道:“霜顺,是你干的?” 霜顺点点头。 吕修远一双蓝眸里染满怒火,“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这么干的?还不快点给本相松开。” 霜顺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巴,昂头看他,满眼疑惑,“昨夜之事,大人全忘了?” 吕修远眉心拧得更紧了些,那一幕幕如放皮影戏般,在脑子里快速闪过。 他与耶律鑫、夏峋三人似乎中毒了,拼了命地抢着扒光了一群黑衣杀手的袍子,然后杀了他们。 最后似乎还在扒皇上的袍子,想到这里,吕修远眸光狠狠一颤。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这副丑态,被摄政王瞧见了。 分明是他们深入虎穴帮皇上救人,最后却让摄政王捡了个大便宜。 “霜顺你怎么办事儿的,本相让你通知太后搬援兵,你将摄政王搬来怎哪样?” 霜顺跪得好好的,颤巍巍道: “回大人,霜顺留在竹林里,守着几只香燃尽,见你们还没出来,正想去找太后,摄政王忽然就带着一群暗卫来了。” “刚好,摄政王带来了思崖谷的谷主,直接就带着大家进去了。” 吕修远一双蓝眸眯起,再睁开时眸光狠厉。 看来坤衍在皇上身边安插了人,随时关注着皇上的一举一动。 关键他与思崖谷谷主是如何认识的? 思崖谷向来神秘莫测,不喜与外界联系。 设迷阵便是为了避免外人硬闯,打扰到他们。 可那老谷主居然与坤衍走得如此近,看来这事得好好查查。 “还不快点来帮本相松绑。” “好嘞,这就来。”霜顺立马爬起来,给吕修远松绑。 边给他解绳子,霜顺边念叨:“大人,一早皇上便送来了帖子,请大人去龙颜宫用午膳。” 吕修远已坐了起来,正在理袖袍的动作一顿,满脸责备,“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说?” “这……” 吕修远抬手打断他,“去,打一桶热水来,本相要沐浴。” 霜顺满眼诧异,“大人大早上起来,不用早膳,沐什么浴?” 见他杵在那里没动,吕修远有些不耐烦道:“还不快去。” “是,霜顺这就去办。”说完,他转身快步跑走了。 吕修远赶忙从榻上下来,大步跑去拉开柜子,翻找衣裳。 他快速将柜子里的衣裳翻出来,一件件提起来瞧。 不满意便直接扔到一旁。 不一会儿,一旁的柜子上,便堆满了高高一摞衣裳。 等霜顺拎起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进来,便看到这一幕。 大人这是中邪了? 向来进宫只穿官服的他,竟然还要费劲找衣裳了。 将军府。 与吕修远沐浴,翻找衣裳不同,耶律鑫换了身干净衣裳,便准备出门。 却忽然被喊住。 “鑫儿,皇上请你用膳,你就穿这身去?”耶律夫人大步追上来。 耶律鑫抬起手,牵了牵宽大的袖袍,“这身有什么问题吗?” 耶律夫人温声细语道:“鑫儿,听娘的,先去沐个浴。” “前几日娘刚帮鑫儿做了新的袍子,娘这就去取来。” 耶律鑫剑眉微拧,低头扫了眼,“没必要吧,孩儿又不是第一次进宫面圣,这身衣裳挺好的。” 耶律夫人坚持道:“可这是皇上第一次下帖,请鑫儿用膳啊。” 耶律鑫摇头,“不是第一次,上次孩儿与皇上一起用过膳,还陪皇上下了好久的棋呢。” 耶律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上前去拍了拍他的手臂。 “鑫儿,你说你怎么这么倔呢?听娘的不会错,麻溜的,去沐浴。” 说完,耶律夫人直接将人朝屋里推去。 半个时辰后。 宫门口。 宽广的坝子上,两辆马车停在那里。 左边一辆马车上,吕修远一身刺绣红袍,缓步走下来。 右边马车上,轿帘拉开,坤衍一身刺绣白袍,大步走下马车。 “吁。”耶律鑫骑着一匹黑马,缰绳一拉,停了马,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耶律鑫手上的缰绳一扔,动作利落地飞下马。 身上的绿色刺绣长袍,随着他的动作飞扬,很是帅气。 他总算知道娘亲为何要喊他沐浴换衣了。 原来是怕他在皇上面前,被这两个心机深沉的人比下去。 宫门口等着的几个太监,立即跑上前来跪地行礼。 “参见摄政王,参见吕相,参见耶律将军。”几个宦官齐声道。 坤衍抿了抿唇,微抬手,“都起来吧。” 几人立即起来,带头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奴家来。” 几个宦官走在前头,吕修远、耶律鑫三人并排走着,紧跟其后。 谁也没有说话。 耶律鑫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得出一个结论。 吕修远穿的是压箱底的衣裳,自认为很出彩,其实也就那样。 坤衍身上的袍子却是新的,刺绣的部分,更是心机的用了金色丝线。 仙气飘飘的同时,又特别扎眼。 与耶律鑫直接的瞧不同,坤衍、与吕修远,皆是用眼角余光瞄着对方的装扮。 吕修远、耶律鑫怕提及思崖谷的尴尬事儿,都没主动搭讪。 几人就这么一路无话,随着宦官们来到龙颜宫用膳的地方。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美食,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耶律鑫眉心微蹙了下,瞧着宦官问:“皇上呢?” “皇上在帮谢水程擦身子,一会儿就来。” “擦身子?” 吕修远、坤衍、耶律鑫三人皆是拧着眉心,齐刷刷问出声。 对上几人凶巴巴的目光,宦官吓得身体一个哆嗦,点了点头,“是。” 耶律鑫一个箭步冲过去,大手揪住宦官的衣衫领口,磨着牙道:“皇上在何处给他擦身子?” 宦官吓得脸色惨白一片,舌头都打结了,“在、在皇上的寝宫。” 坤衍、吕修远转身跑走。 耶律鑫松开宦官,也大步跟上去。 第134章 上药 龙颜宫。 覃可正在帮谢水程清洗伤口,并不知有几个不速之客,即将找上门来。 谢水程趴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的袍子扯开,露出一身的伤痕。 看着谢水程那个红色的竹叶胎记旁,一条血肉模糊的口子。 覃可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些。 她特别小心地躲开他的伤口,将周围的肌肤都擦了个干净。 又将帕子放在热水桶里搓洗了下,继续帮他擦背、擦脖颈、擦小腿…… 最后才是脸。 每擦几帕子,她便弄进热水桶里洗了洗帕子,又继续。 等擦脸时,覃可发现谢水程脸颊发热,绯红一片。 覃可摸了摸他的额头,“为何这么烫,伤口感染引起发烧了吗?” 覃可又拉起他的手臂,摸了摸腋窝,“这里不烫啊。” 她这个动作让谢水程脸颊更红了三分。 覃可满眼担忧地看着他浑身上下的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水程长睫轻轻煽动两下,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看覃可的眼眸。 覃可放心了些,“那孤给你上药。” 覃可用积分兑换了一盒外伤药膏,轻柔地帮他抹药膏。 感受到她指尖的触碰,谢水程本就红的脸,更红了三分。 觉察到肌肤上,被热热的气息包裹,谢水程扭头看去。 只见覃可正对着他胎记旁的伤口在呼呼。 呼呼完,覃可还忍不住念叨一句。 “这个川子呀,办事真是太粗心了。” “昨夜孤让他给你上药,结果他连你身子都不擦洗,就直接涂抹药膏。” “这若是感染了咋怎?还是孤亲自来才放心。” 话落,覃可又帮他擦脖颈的伤,凑得很近很近。 还边擦边对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呼呼。 瞄着覃可因呼呼微微嘟起的红唇,谢水程喉结滚动了下。 一颗心跟打鼓似的,跳得飞快,脸颊爆红,连脖子上的肌肤都红了。 他眨了眨眼,脑袋鬼使神差地抬起,一点点朝覃可凑过去。 砰—— 刚闯进来的三人,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谢水程赶忙将脑袋缩回去,头一偏,留了个后脑勺给各位。 覃可还保持着嘟起红唇帮谢水程呼呼的动作。 她嘴唇动了动,这才缩回来。 又赶忙站起来,牵过干净的衣袍搭在谢水程身上。 将他整个身子盖住。 耶律鑫最先出声,“白日青光的,皇上这样做恐怕有些欠妥。” 耶律鑫一开头,吕修远也眉心一折道:“皇上这么做,又想引来文武百官们说教吗?” 坤衍啥也没说,一声叹息。 那样子似乎是对她有点失望。 对上耶律鑫、坤衍、吕修远染满怒火又探究的眸子,覃可哭笑不得。 “你们别把孤看得跟什么渣渣似的,孤只是在帮程程上药而已。” “绝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不纯洁的关系。” 谢水程也扭过头来解释,“是的,可可在给程程上药,你们不要误会。” 耶律鑫立即反驳道:“既然是误会,你那脸为何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谢水程拧着眉,抿了抿唇,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想要哭了。 吕修远一双蓝眸眯起,眸光似箭,射向谢水程,“这里是皇宫,君臣有别,皇上的小名岂是你能喊的。” 谢水程摇了摇覃可的手,委屈巴巴地挤出一滴泪来,“可可,他们好凶,程程好害怕。” 覃可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害怕,有孤在,他们不敢伤你。” 松开谢水程,覃可站了起来,甩了下明黄色的袍子,脊背挺直,拿出点气势来。 “程程受伤了,孤先帮他穿下袍子,你们先去大殿等孤。” “皇上,让臣来帮他。”说着,耶律鑫大步走过去,还活动了下手腕。 气势汹汹的,眸中杀气四溢。 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谢水程的脑袋拧下来。 吓得谢水程伸手一捞,一把抱住覃可的腰,脸贴在她身上蹭了蹭,可怜巴巴地祈求道: “求求可可不要丢下程程,皇宫内危险重重,程程只想留在可可身边。” 覃可帮他顺着一头青丝,柔声安抚着他, “程程放心,孤的九千多禁卫军就快回宫了,以后没人再敢来孤寝宫劫人。” 这话一出,一直未开口的坤衍,拧着眉毛,缓缓启唇: “皇上还要将人安置在寝宫内么?如今民间关于皇上是断袖的谣言四起,皇上多少还是该有所避讳才是,万不可胡来。” “况且谢水程身份特殊,若是被藩王知晓皇上将人囚禁于寝宫,为所欲为,恐将引起局势动荡,还望皇上三思。” 坤衍这一席话有理有据,覃可不得不服。 一双小鹿眼就这么瞧着他,眸中满是感激之情。 “还是老师考虑得周到,那老师觉得孤应该将程程送到哪里好?” 坤衍唇角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想要阻断谣言,自然是将人送到太后那里,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覃可满口答应,“行,孤听老师的。” 耶律鑫、吕修远二人皆是朝坤衍看去。 耶律鑫唇角微勾,不愧是摄政王,几句话便说服了皇上。 还半点没提谢水程的不是。 高,确实高。 谢水程身子挪过来了些,从袍子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来,手指勾住覃可的小指头,轻轻晃动。 “程程不要离开可可,求可可莫要抛下程程。” 像极了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好一副可怜巴巴又没人疼爱的模样。 覃可反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程程别怕,都在皇宫,你想见孤随时可以过来的。” 见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谢水程只好乖巧地点点头,还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为谢水程穿衣裳的事,耶律鑫、吕修远主动帮忙。 坤衍则是以有事相商为由,将覃可乘机叫走。 离开时,覃可还对耶律鑫、吕修远提醒道:“你俩轻点,别伤到程程。” “臣明白。”耶律鑫与吕修远齐声答。 没有任何交流的三人,就这么成功将覃可带离寝宫。 看着椅子上的谢水程,耶律鑫拳头捏得嘎嘣响,“敢用身体勾引皇上,你还真不配当谢家的人。” 谢水程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抓紧椅子扶手,“你们敢伤我试试,皇上不会放过你们。” 第135章 好吃吗? 吕修远笑得阴恻恻的,“啧,本相好害怕啊。” 说着,他一巴掌拍在谢水程后脑勺上,十分不屑道: “本相连皇子都不怕,还会怕你?呵。” 谢水程摸了摸后脑勺,长睫一抖,抖下一颗晶莹的泪珠来。 吕修远嘲讽一笑,“皇上已经走了,你装可怜给谁看?” 砰—— 一声巨响。 耶律鑫一拳砸坏一根椅子腿,椅子霎时垮下去。 谢水程跟着翻到了地上,慌忙裹紧了身上的袍子,遮住身体。 耶律鑫就这么凶凶地盯着他,还对着拳头吹了口气。 “下次再敢勾引皇上,小心本将军一拳打爆你的头。”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覃可的声音。 耶律鑫握住谢水程的肩,压低声音恐吓道:“敢告状,本将军打断你得腿。” 吓得谢水程瞳孔猛地一缩。 吕修远赶忙拿来件干净衣袍,将谢水程扶起来,站好,帮他穿上。 嘴上还在叭叭,“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了,疼不疼,要不要本相给你呼呼?” 这样说着,吕修远也这么做了,拉起他的手便给他呼呼起来。 耶律鑫也找来腰带,准备给他系。 覃可看着这幅和谐的画面,一脸懵逼。 她手指了指外面,“方才孤在门外,分明听到很大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 耶律鑫笑出一口深白的牙,“皇上听错了,这椅子年久失修,断了一条腿而已。” “是吗?程程,他们有没有欺负你?”覃可有些不信。 吕修远正在理谢水程的衣衫,手点到他背上一个痛穴,笑道:“愣着作甚?皇上在问你话呢。” 谢水程忍着痛,摇摇头,“他们对我挺好。” 他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紧握成拳。 今日的账,他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待谢水程收拾好,覃可便送他去了和颜宫歇息。 覃可讲了事情原委,太后倒是开明,满口答应。 不但给谢水程安排了住处,还让达公公挑了几个能干的宫女好生伺候。 弄好谢水程的事情,覃可这才带着耶律鑫三人用午膳。 程程浑身是伤,还是适合躺着,于是覃可便没叫他来用膳。 覃可坐在主位上,对几个宦官吩咐道:“都过来倒酒。” “是,皇上。”几个宦官赶忙走过来,给坤衍、耶律鑫、吕修远倒酒加菜。 覃可端起一杯茶,站了起来,笑出一对小酒窝,“来,孤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三人皆是站起来,齐刷刷道:“臣敬皇上。” 接着,三人端起酒杯,昂头一饮而尽。 覃可相当热情,主动套近乎,给三人夹菜,“都坐下,来来来,都尝尝,这是孤最喜欢吃的酱香排骨,孤亲自下厨做的哟。” 覃可帮他们一人夹了一块。 耶律鑫看着黑漆漆的排骨,有些嫌弃地蹙了蹙眉。 想着是皇上亲自做的,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夹起来,放进嘴里嚼了嚼。 排骨肉质鲜美,外焦里嫩,还很香,简直好吃到爆。 耶律鑫不顾形象地大口吃起来。 很快啃完一块,又开始啃第二块。 边肯,还边对覃可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皇上厨艺精湛。” 见他吃得这么香,吕修远也夹起一块排骨啃起来。 几乎是吃完第一口,他一双蓝眸便亮了。 瞧见两人都吃得这般开心,坤衍也夹起块排骨吃起来。 表情与吕修远几乎如出一辙。 等他吃完碗里的一块排骨,正伸筷子过去夹。 却见最后一块排骨,正被吕修远与耶律鑫疯抢着。 两人的筷子在空中打架。 谁也别想夹到。 坤衍摇了摇头,手一伸,将盘子端过来,夹起排骨,美滋滋吃起来。 吕修远与耶律鑫的筷子正夹在一起,两人所有动作顿住,皆侧头看向坤衍。 耶律鑫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堂堂摄政王,怎么好意思不遵守先来后到的规则?” 坤衍啃完一块排骨,摸出怀里的丝帕,擦了擦嘴角的油脂,动作优雅高贵。 这才不咸不淡道:“本王只遵守后来者居上的规则。” 耶律鑫冷哼一声,“没想到摄政王也有如此无耻的一面。” 吕修远也有些不高兴的阴阳怪气道:“本相记得摄政王不喜荤菜。” 一直看着几人斗嘴的覃可,插话进来,“老师不吃肉的吗?” 书里没写到这茬,她并不知道。 坤衍看着覃可笑了,“本王只吃皇上做的荤腥。” 覃可有种错觉,竟觉得坤衍在勾引她,调戏她。 她很快忘掉这种感觉,眉眼一弯,“怎么样,孤做的酱香排骨好吃吗?” 这可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菜。 再加上系统商城兑换的调料。 比原本的更香了些。 “好吃。”三人异口同声地答。 覃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乘机点出正题。 她故意愁眉不展地犯难道:“其实孤最近遇到了难题。” 吕修远:“何事惹皇上烦心?” “还不是孤生辰快到了,母后请了藩王来做客,还想让孤的九千多山匪在宴会上好好表现。” “好让两个藩王刮目相看。” 覃可故意皱着眉,小拳头轻轻捶了下脑袋。 “可是孤好头大,山匪们都是大老粗,母后要让孤在这么短时间内,教会他们识字,孤好痛苦。” “臣愿为皇上分忧。”吕修远第一个跪到地上,行礼。 耶律鑫也单膝跪地拱手道:“臣也愿为皇上分忧。” 坤衍坐在椅子上,半分未动。 就在覃可以为要被他拒绝时,却听他淡淡道:“九千多人,皇宫内没有那么大的学堂,同时容纳这么多人听课。” “皇上不如花点钱,去宫外找个院子,请一群专门的夫子教他们,更合适。” 不待覃可开口,坤衍继续道:“若是皇上找不到院子,臣愿将衍王府腾出来,供他们学习。” 俗话说,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此刻正是覃可的心境。 她弯起一双眉眼,大步走过去,拉住坤衍的手。 第136章 急报 “老师说得有理,那孤就等夏统领带着山匪们回来后,问问他们的意见。” 覃可拉着坤衍手摇了摇,笑出一口小白牙道: “若大家都同意,那孤就要叨扰老师一段时日了。” 坤衍唇角轻扯,“谈不上叨扰,为皇上分忧,乃臣的本分。” “谢谢老师,还是老师最懂孤。” 跪在地上的两人,完全被摄政王这波操作搞懵了。 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耶律鑫先开口反驳:“皇上,九千多山匪,送去衍王府不太好吧。” 覃可还没吭声。 坤衍倒是先说话了,“难不成要送去将军府?耶律夫人大病初愈,耶律将军可敢收容他们?” 耶律鑫被怼得无话可说。 很气,气得他想打人。 但不得不说坤衍说的是事实。 他娘的病刚好,的确不宜太过吵闹。 见耶律鑫吃瘪后,吕修远难得与耶律鑫站在了同一战线。 他对覃可拱手道:“皇上,本相觉得耶律将军说得对,将这么多山匪安置在衍王府,确实不太妥当。” 覃可点点头,正想开口。 却见坤衍站了起来,走到吕修远跟前站定,“吕相觉得有何不妥?” 接着,他身子前倾,靠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发出一声轻笑。 “九千多山匪,九千多张嘴,一日三餐要吃多少东西,吕相算过吗?吕相那点俸禄能养活他们几日?” 坤衍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人靠得很近才能听到。 吕修远眸光狠狠一颤,拳头都捏紧了些。 瞧见吕修远本就白的脸色,更白了三分,覃可蹙眉,“老师,你在与吕爱卿说什么?” 坤衍站直身体,转身看向覃可,勾了勾唇,“没啥大事,皇上不必惊慌。” 吕修远咬着牙齿,一双蓝眸眯了又眯,心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难受得紧。 他早晚会把今天这口气,出回来。 这些年,为了太后,他兢兢业业,一心为国。 从不贪.污.受.贿。 甚至为了讨好太后,他干着卖命的活,却甘愿领着少得可怜的俸禄。 为太后活了二十四年,足够报答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了。 日后,也该为他自己打算了。 他曾调查过,摄政王之所以在交出政权后,还能生活得如此惬意。 源于他经营广泛的生意。 这也是太后迟迟没有动他的原因。 所谓牵一发动全身,不是说说而已。 若是扳倒了摄政王,极度国的经济恐有动荡。 不过,他那么多生意里,不知能不能查出点外人不可知的秘密来。 这么想着,吕修远心里已有了打算。 吕修远愣神的功夫,皇宫内的战斗号角吹响。 听得大家人心惶惶。 一个侍卫急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 “禀告皇上,宫门口来了几千蛮横的汉子,凶神恶煞地吵着要见皇上,被守门的侍卫拦下了。” 覃可一听,眨眼火冒三丈,“谁让他们拦了?” 禀报的侍卫一脸懵,很快又如实道:“皇上放心,城门已关,大批玉林卫已赶过去了,定会将他们剿灭。” 覃可气得捞起袖袍,露出一大截白皙的手臂来,双手叉腰地大声怒斥道: “简直岂有此理,那是孤的禁卫军,谁敢伤他们,孤跟他拼命。” 说完,覃可捞起袍子,就快步跑了出去。 坤衍、耶律鑫、吕修远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也跟着大步走出去。 独留报信的侍卫跪在地上,拧着眉毛,扭头朝门口看去,还处于两眼发蒙的状态。 等覃可快要赶到宫门口时。 远远便瞧见高高的城墙上,站满了玉林卫。 一个个背上背着箭矢,手上拉着弓。 似乎在等谁一声令下,便要将手上的箭矢射出去。 跑得太急,覃可已跑出一身汗,张开红唇,大口喘气。 她抬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不敢有所耽搁,跑得更快了些。 就在覃可快要跑到时,宫门口的几个侍卫赶忙迎上来。 恭恭敬敬跪到地上,齐刷刷喊了声“皇上”。 带头的侍卫禀告道:“宫门外有反贼试图入侵,太过危险,请皇上尽快回宫。” 他一开头,其余几个侍卫也跟着喊:“请皇上回宫。” 覃可脸颊鼓鼓的,气得吹了口气,手指着几人,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们啥眼色?那些不是反贼,那是孤的皇城禁卫军,还不快点开门。” 带头的一下愣住,“皇上确定?他们没有腰牌,连宫内的地形都不熟悉。” 覃可相当着急,语速之快,“他们没有腰牌,是因为孤还没来得及给他们定制。” “至于宫内地形不熟悉,是因为他们只在宫内住了一晚,便去了耶律军军营操练,快点打开城门。” 守门的侍卫越听越懵,“可是他们举着玉家军的旗帜。 这次换覃可懵了,“你说什么,玉家军,你是不是看错了?” 侍卫头子摇头,“属下看得很清楚,绝对错不了。” 覃可眉毛都拧成了爬行的毛毛虫。 莫非玉王提前反了? 不可能,母后说写了信给玉王妃,请他们来赴宴。 况且玉秦、谢水程、谢水舫还在皇城内。 这个节骨眼上,玉王绝不可能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搞什么起兵谋反。 覃可上前几步,透过厚重的宫门看出去。 一眼便看到个,一只眼眸被一个黑圆遮住的男人。 好家伙,这人她认得。 是玉秦那个狗头军师罗独眼。 看来这些人是来救玉秦的。 看样子应该没有两万人。 几千人还是有。 想来玉秦从玉州赶来宁京城,路途遥远,人带多了不太方便。 不过,她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覃可转身跑走,快速沿着楼梯砍,爬上高高的城墙。 这个位置高,覃可将城门外的一大群人,尽收眼底。 拿着望远镜的罗独眼,一眼便看到了覃可,他高举旗帜挥舞起来,大声喊道: “皇上,请皇上放了我们家世子。” “否则,别怪我们玉家军不客气了。” 她闭上一只眼眸,瞄着宫门外的罗独眼,手指了指,对旁边一个玉林卫吩咐道: “快,帮孤将那罗独眼的发冠射下来,孤重重有赏。” 第137章 奸细 “是,皇上。”那玉林卫点点头,弓拉满,手一松,箭矢眨眼飞了出去。 就在覃可以为,会一箭射中那独眼的发冠时,却射偏了。 直接将他手上的旗帜,射出一个洞来。 罗独眼立即跳起脚来,高声喊: “这是皇上的待客之道吗?先是将我们关在门外,如今又朝我们放箭,皇上是真想跟玉家军为敌吗?” 好一个跟玉家军为敌。 覃可冷笑,“还真是会乱扣帽子。” 覃可侧头看向一群玉林卫,“一个一个的放箭,谁射中独眼头上的发冠,孤赏他金条。” 她这么一吼,一群玉林卫打起了精神,正准备射箭。 一抹高大的身影飞上城墙。 覃可扭头就见,一身绿色刺绣长袍的耶律鑫。 他抢过玉林卫手上的弓,又在他背上取下一支箭矢。 一只桃花眸微眯,瞄准了罗独眼,淡淡开口:“皇上想射他吗,射哪里?” 书里写过,耶律鑫是极度国射箭最牛的一个。 今日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 覃可激动地舔了舔唇瓣,手指出去,“孤要射罗独眼头发的发冠,最好是破开,不能再用那种。” 耶律鑫唇角弯起,“行,皇上看好了。” 他弓拉满,大手一松,箭矢在覃可眼前“刷”地飞出去。 动作潇洒帅气。 覃可一双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紧追着那箭矢飞出去。 只见,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罗独眼的发冠。 一头发丝就这么披散开来。 吓得他一整个跳起来,惊抓抓地叫出声来。 “啊!快,快过来保护本军师。” 见他那披头散发的模样,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鼓掌。 “好耶。” 她对耶律鑫竖起一个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耶律将军好棒。” 耶律鑫被夸得一双桃花眸微弯,咧开嘴角,笑出一口深白的牙,“皇上满意就好。” 覃可猛点头,“孤很满意。” 她身子挨着城墙,冲罗独眼挥了挥手,大声喊:“罗军师,赶紧滚蛋,不然孤下一箭就要射穿你的脑袋了。” “啊!” 忽然,有人推了覃可一把,她惊叫一声,整个人翻出围墙,朝下面栽去。 耶律鑫长臂一伸,脚尖一点,也跟着飞下去。 刚赶来的太后、坤衍、吕修远正好看到这一幕。 太后身体都跟着虚晃了一下,达公公赶忙将她扶好。 太后眸光顿顿的,望着高高的城墙,“小达子,是哀家眼花了吗?皇儿竟然跳下了城墙?” “难道是哀家将皇儿逼得太紧了?” 达公公还没来得及说话,坤衍先一步开口。 他一双凤眸正危险地眯起,“皇上不是跳下去的,是被人推下去的。” “太后别担心,臣这就去抓奸细。”吕修远一双蓝眸里闪过狠厉。 手一伸,便飞上了城墙。 坤衍宽大的白色袖袍一甩,也飞了上去。 这边忙着抓刺客。 那边落下城墙的覃可,被耶律鑫有力的大手,稳稳抱着。 耶律鑫一个旋身,衣袂翻飞间,稳稳落地。 覃可还惊魂未定地窝在他怀中。 好一会儿才昂起下巴,往城墙上看去,“是方才那个玉林卫,难怪孤让他射罗军师,他故意射歪了。” 说完,覃可挣扎着从耶律鑫怀里下来。 这时,一个玉林卫飞下来,边飞还边在朝覃可放箭。 “皇上,小心。” 耶律鑫眉心一蹙,大手扣住覃可的细腰,便飞了起来。 抱着人飞速旋转几圈,堪堪躲开飞来的箭矢。 覃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箭矢,擦着她的肩飞过。 就差那么一点便射到她了。 那个玉林卫轻轻落到地上,背着好多箭矢。 再次取下一根箭矢,准备朝覃可射来。 城墙上的吕修远比他更快,拉满弓的手一松,一支箭矢飞快朝他射来。 “呃!”玉林卫手臂中了一箭,没办法在射箭了。 又拔出背上的长剑,朝覃可杀去,他眼神怨毒无比。 给覃可一种,对方似乎想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喝干她的血的感觉。 他大声咬牙切齿地吼道:“狗皇帝,去死。” 覃可长睫一抖,赶忙躲到耶律鑫高大的身躯后。 穿进这本书后,她很少看到这种眼神,难免心中一惊。 他为何要这般恨她? 不是,到底是恨她,还是恨原主? 她快速在书里翻找,并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奸细混在玉林卫中。 那证明就不是原主的仇人。 而是她穿来后,才有的仇人。 不待覃可多想。 吕修远已经飞下来,冲他们喊:“带皇上走,本相来对付他。” 耶律鑫点点头,搂着覃可便飞上城墙。 眼看覃可逃了,那人扔出一颗雷火弹,便朝覃可扔去。 一直瞄着这边的覃可吓得不轻,下一秒便收到了系统提示。 [宿主,兑换一颗精准定位的爆破丸,炸回去。] 覃可乖乖照做,花了200积分,速度兑换了一颗爆破丸,指尖轻轻一弹。 砰砰—— 两声巨响。 雷火弹与精准爆破丸,同时在那个玉林卫身上炸开。 他一口鲜血吐出来,头发一根根竖起,浑身上下皆是黑黢黢的一片。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正与他交战的吕修远,整个飞起来,连退好远,才躲过这爆炸的伤害。 即便这样,他身上的袍子还是被炸破了几个洞。 气得吕修远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提着长剑就要去刺对方几剑,解解气。 以为他要杀对方,覃可吓坏了,“吕爱卿,留活口。” 吕修远一剑刺中对方的手臂,又狠狠抽.出剑,架到他脖子上,冷冷威胁,“说,谁派你来行刺皇上的?” 被炸伤的男人,望着覃可的目光,由震惊渐渐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他的雷火弹第一次反弹回来,砸伤了自己。 为什么?! 狗皇帝到底使了什么妖术? 没能杀死狗皇帝,他好不甘心。 他狠狠瞪着覃可,大声吼道:“狗皇帝,有人会替我报仇的,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话落,他头一抬,脖颈一下被锋利的剑尖划破。 大量鲜血沿着他脖子往下流,很快染红一片地面。 他头一歪,咽了气。 唯独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珠子,宣誓着他死得心有不甘。 吕修远还保持着捏着剑的动作,惊得后退一步,扭头看向覃可,赶紧解释: “皇上,不是臣杀的,是他碰瓷臣。” 第138章 色令智昏? 耶律鑫已经带着覃可飞回地上。 覃可快步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拍了拍吕修远的手臂。 “孤都看到了,不怪吕相,是他不想让孤调查下去。” 宫门打开,太后带着一行人走出来,“皇儿。” 她快步朝覃可跑来。 覃可扭头看去,“儿臣见过母后。” 耶律鑫、吕修远也开始行礼,齐声道:“臣见过太后。” 太后没管其他,拉着覃可查看,“皇儿有没有受伤?” 瞧见她眼圈红红的,覃可内心一怔,太后是在担心她吗? 覃可摇摇头,“儿臣没有,让母后担心了。” 太后这才看向地上死去的人,痛恨不已。 “小达子,将所有玉林卫给哀家全部清查一遍,今日之事,哀家决不准再发生第二次。” “嗻,奴才这就去办。”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跪地行了一礼,便爬起来转身撤去。 待达公公离去,太后这才朝一众玉家军走去。 带头的罗独眼,一眼就认出了太后,忙跪下行礼,“参见太后。” 太后没让他起来,反而怒道:“罗军师好大胆子,竟敢带着玉家军闯皇城,这事儿若是被玉王知晓了,定会将你满门抄斩。” 罗独眼立即磕起头来,“求太后饶命,千万别告诉王爷,臣也是中了敌人的奸计,不信太后请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 太后拧着眉打开,里面只有一行字:闯宫门,救玉秦,内有人接应。 刚走过来的覃可,恰好便看到信件。 她忽然就豁然开朗起来,“母后,儿臣知道了,今日那个杀儿臣的奸细,是想杀了孤后,嫁祸给玉家军。” 太后难得对她投去赞赏的目光,“皇儿有进步,都能看出这层关系了。” 太后难得夸她一次,覃可笑了笑,没搭话,故意等太后接。 果然下一瞬,就听太后继续道: “不错,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想加深哀家跟玉家军的矛盾,最好将战火烧起来。” 覃可了然地点点头。 太后这才看向罗独眼,“罗军师,哀家希望你搞清楚,玉秦是哀家义妹的长子,哀家不会取他性命,至于关他在天牢,只是为了让他长点教训罢了。” 罗独眼立即磕起头来,“太后教训的是,今日是臣莽撞了,臣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太后极为不耐烦地抬了下手,“还不快滚。” 罗独眼又磕了几个头,带着一群玉家军麻溜撤退了。 一场闹剧便这样结束了。 太后让人处理了城墙下的尸体和血迹。 又跟覃可交代了几句,她便以要去监督达公公清查玉林卫唯由,转身走了。 临走时,太后还喊走了吕修远,说有事情让他做。 跟太后道了别,覃可望着被抬走的尸体,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那人临死前那话几个意思? 算了,不想了,她还是等太后的调查结果吧。 她懒羊羊地伸了个懒腰,正想回宫,夏峋带着一群山匪走来。 “臣见过皇上。”夏峋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其余山匪跟着跪下行礼,“见过皇上。” 声音整齐洪亮。 覃可眉眼一弯,微抬了下手,“都起来吧。” 她瞧了瞧不远处的坤衍,“宫内人多嘴杂,孤准备将你们送到衍王府,请夫子教你们识字,你们可愿意?” 夏峋第一个举起手来反对,“皇上,兄弟们不是挂件,可以随意挂到别处。” “若是皇上不能给兄弟们一个安定的住所,那臣不介意带他们回黑螺寨继续当悠闲的山匪。” 覃可觉得夏峋的话在理,点点头才道:“夏爱卿不必着急,孤这还不是征求大伙的意见。” “将大家带出田螺寨时,孤就说过,孤定会负责到底,绝不会让兄弟们饿肚子。” “不如这样,大家先暂住龙颜宫,待会儿,孤就叫川子去宁京城买一处宅院,收拾好,大伙就搬过去。” 覃可一口气说完一大堆,都不带喘气的,这才瞧着众人问: “孤这样安排,大家可满意?” “满意。”一群山匪笑嘻嘻地答,声音整齐又响亮。 不远处的坤衍,看着这一幕不自觉蹙了下眉心。 耶律鑫心情不错地撩起唇角,走过去,拍了拍坤衍的肩,“摄政王这次失算了。” “瞧瞧,把夏峋那小子得意的呀,啧。”说完,耶律鑫便大步走了。 坤衍没理他,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心里却有了另一番打算。 送走耶律鑫和坤衍,覃可带着山匪们回了龙颜宫。 请他们吃了顿好的。 山匪们心思单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一个个脸都笑开了花。 特满足。 午饭后,覃可让大家收拾好包袱,随时准备搬家。 一个个大老爷们,忙得不亦乐乎。 等川子返回来时,天色已暗。 他单膝跪地行礼,“禀告皇上,川子找到一处宅院,就在将军府隔壁。” “且比皇上预算的价格低了两倍。” 覃可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惊讶道:“真这么便宜,不会是凶宅吧?” 川子摇头,“不是,是那家人女儿远嫁,要举家搬迁。” 覃可放心了些,“行,孤现在就带大伙搬过去。” 就这样,覃可带着九千多山匪,连夜搬迁。 衍王府。 坤衍坐在一张条案前,烛火摇曳间,拿着一张白色丝帕在擦剑。 长风急匆匆走来,单膝跪下道: “主人,耶律将军花重金将他们隔壁院子买下来,又以非常低的价格卖给皇上,你说他是不是傻?” “皇上带着一群人,连夜搬进去了。” 坤衍擦剑的动作一顿,一双深邃的凤眸微眯,“本王卜了一卦,他们住不长,你去把隔壁院子买下来。” 长风一脸懵,“可是隔壁那个老头漫天要价。” 坤衍撩起眼皮,看向长风,眸光很冷,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道:“本王让你今夜就将院子买下来,不惜一切代价,可懂?” 长风吓了一跳,猛点头,麻溜爬起来去办。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看到主人发脾气了。 那院子贵得死人。 为了皇上,主人也要效仿耶律将军。 色令智昏了吗? 第139章 偷听 等覃可带着一众山匪们搬完家,收拾妥当,已是三更天。 大伙累得一身汗,一个个的洗好脸脚,倒在榻上便睡着了。 人太多,院子里几十间房,住得满满当当的。 但大伙宁可挤一挤,也给覃可与夏峋单独弄了房间出来。 刚好夏峋的房间就在覃可隔壁。 此刻覃可的房间门紧闭着,但屋内却有灯火。 夏峋正贴在门口上偷听。 只因方才他上完茅厕回来,看到月光下一个人影晃了进去。 他正想冲进去抓人。 却瞧见皇上站在门边,伸出脑袋来,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 接着快速关上门。 奈何里面声音太小,他压根听不清楚。 屋内,覃可正在帮耶律鑫上药。 看着他手背上红彤彤的一片,覃可拧着眉心,忍不住念叨几句。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 耶律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咧开了嘴角,露出一口深白的牙,“不疼。” “将军府那么多下人,你让他们给孤送来不就好了。” 耶律鑫乖乖坐在凳子上,任她摆弄,下巴微昂,一双桃花眸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他忽然将脑袋凑上来了些,还皱着鼻尖嗅了嗅,“皇上身上为何这么香?”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长睫狠狠一抖。 这才意识到她之前泡澡后,似乎忘记往脸上脖子上抹黑粉了。 对上耶律鑫探究的眸光,覃可立即打着哈哈道: “那是孤专用的沐浴乳、洗发水,玫瑰花味儿的,耶律将军若是喜欢,下次孤送你两瓶。” “好啊。” 覃可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拒绝。 忽然有点后悔说了要送他那话。 那个沐浴乳、洗发水,是她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 好贵的。 一想到要送两瓶给耶律鑫,她就有点肉疼。 一分心,覃可给耶律鑫抹伤口的动作便不自觉加重了些。 疼得耶律鑫轻轻“嘶”了一声。 覃可这才回神。 发现他红红的手背,被她指甲搓掉一小块皮,血珠子一下冒出来了。 覃可有些自责道:“抱歉,孤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孤帮你呼呼。” 说着覃可就蹲下身去,准备帮他呼呼。 然而她一个没站稳,直接扑进耶律鑫怀里。 两个人的重量太多,那张木质的旧凳子,“吱嘎”一声,断掉一条腿。 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覃可更是整个人都压到耶律鑫身上。 头埋在他脖颈处,嘴巴好巧不巧就吻到了他凸起的喉结。 她只听得耶律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皇上,该起来了。” 覃可这才意识到两人姿势暧昧,手撑在两边,刚想爬起来,忽然一滑,又压了回去。 直接压得耶律鑫闷哼一声。 这次覃可嘴巴微微张开着。 压下去时,牙齿刚好在他喉结处咬了一下。 退开后,她似乎还不小心用舌.尖轻轻卷了一下。 她明显感觉耶律鑫身体都僵直了一瞬。 她真不是有意的。 耶律鑫不会以为她在勾引他吧? 果然,下一秒。 她便听耶律鑫来了句,“皇上想方设法勾引臣,不会是觉得臣真不敢拿你怎样吧?” “孤没有……啊……” 覃可话还没说完,耶律鑫长臂一收,抱着她便滚了一圈, 眨眼调换了两人间的位置。 吓得覃可惊叫出声,小脸惨白一片,舌头都打结了,“耶、耶律将军要作甚?” 耶律鑫一只大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指尖挑起她下巴,一双桃花眸微眯。 “皇上这般毫无下限的勾引臣,不就是想臣压着你干点什么吗?” 覃可打开他的手,“耶律将军误会了,孤没……” 覃可的话顿住,只因耶律鑫忽地低下头,在她脖颈处落下一吻。 又很快退开。 对上她那双惊慌失措的小鹿眼,耶律鑫笑了,“皇上是何感受,认为臣在勾引你么?” 覃可蓦地懂了他那话的含义。 耶律鑫是在学她。 学她刚刚吻了他的喉结。 关键她没喉结啊,暴露了咋整? 覃可赶忙把领口拉紧,防备地看着他,“耶律鑫,孤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先起来?” 耶律鑫没动,反而将她压得更紧了些,唇角轻扯了下,“皇上不觉得这种行径,很渣吗?” 覃可蹙眉,她怎么就渣了? “皇上明里暗里勾引了臣,却又抵死不认。” “就好比有人明明喜欢吃葡萄,将其洗净了,放进嘴里包了一圈,咬破一个洞,吸干了甜美的汁.水。” “却又把它取出来,扔掉,说不喜欢一样。” 覃可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眨了眨。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耶律鑫也能这般能说会道。 比喻都用上了。 下一瞬,她就听耶律鑫继续道: “臣就像那颗被皇上咬破一个洞,吸干了汁.水的葡萄。” 发现他眸子里染上了几分色彩,惊得覃可眸光一颤,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她忙急中生智道:“孤听不懂什么葡萄、橘子的,请耶律将军起来,你压疼孤了。” 耶律鑫就这么直直盯着她,扬了扬受伤那只手,发出一声笑声。 “臣都见.红了,还没说疼呢,皇上怎么好意思说疼?” “真是误会,今夜孤真没想勾引你。”覃可推了推他,“你先起来。” 耶律鑫眉眼一弯,“今夜没有?那皇上之前想过勾引臣咯。” 覃可头一遭发现,耶律鑫嘴巴也这么会争辩。 她竟有些说不过他。 他下巴微扬,指了指自己的喉结,“方才皇上对它吻了、咬了、还舔了,这还不算勾引吗?” 看着他喉结上那颗小草莓,覃可心虚地眨了眨眼,干笑了声,“嘿,耶律将军也看到了,孤只是摔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耶律鑫大手一滑,扑到她身上,牙齿轻轻在覃可雪白的耳尖上咬了下。 覃可只觉身体一僵。 仿佛被一股迸射的内力击中,全身上下都麻了一瞬。 一股气流飞速在她的四肢百骸奔走。 她羞耻般地夹紧了腿。 她真是服了原主这敏感的体质。 察觉到她这一细微的变化,耶律鑫心情不错地弯了弯唇。 “请皇上学会克制,不要动不动就勾引臣,把臣惹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说着,耶律鑫低头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到时候皇上可是要真疼了,别哭着求本将军饶了你。” 覃可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耶律鑫的大手便朝她领口伸去,“既然皇上今夜在臣身上讨了便宜,臣也不能吃亏,都是男人,看看又何妨?” “不,住手。”吓得覃可小脸惨白一片。 砰—— 夏峋适时破门而入。 第140章 救火 看到这副场景,夏峋咬着牙道:“你在对皇上作甚?” 他额头青筋暴起,手上一个用力,将一把匕首朝耶律鑫扔过去。 正压着覃可的耶律鑫,一个后翻,又快速滚了几圈。 只听“咚”一声,匕首牢牢钉到对面的墙壁上。 躺地上的耶律鑫,侧头扫了那匕首一眼,眸色一寒。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单手扯掉一件碍事的外袍扔到一边,准备迎战。 夏峋也捞起两只袖子,露出一节洁白的手臂来。 好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他抡起拳头,大步冲过去,直直朝耶律鑫那张俊脸砸去。 耶律鑫一个闪身躲开,转身跳起来就是一个旋踢腿。 夏峋身姿灵巧地躲开。 耶律鑫一脚踢到一张凳子上。 凳子飞了出去,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发出“砰”一声响。 霎时四分五裂开来。 坐地上发愣的覃可身板一抖,这才回神。 忙爬起来去劝架。 耶律鑫跟夏峋像是杠上了,谁也不听劝,也不说话,只干架。 空气中只剩下拳头与肉碰撞的声音。 听着那声音覃可都觉得疼。 忽然想到耶律鑫手还伤着,覃可鼓起勇气冲过去,拆架。 “都别打了,都是误会。” 两人正打得眼红,压根不听劝。 覃可只好眼一闭,心一横,站到他们中间去。 夏峋一个旋身,踢腿,眼看就要踢到覃可身上。 他眸光一颤,霎时收住脚。 但收得太急,整个人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地,一屁.股摔了下去。 疼得他闷哼一声,眉心都蹙了一下。 同时,耶律鑫抡起的拳头,在距离覃可脸颊不到两个指甲盖的位置,紧急收住。 覃可甚至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撩起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 又轻轻落下。 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她撩开一只眼皮,瞄了一眼。 瞧见两人已经没打了,这才掀开另一只眼。 房间内跳动的烛火,映出两人猩红的眼眸。 意识到战火还未完全熄灭,害怕两人再次打起来,覃可忙解释误会。 “夏爱卿,是这样的,孤今晚饿了,劳烦耶律夫人帮孤做了小米粥。” “耶律将军是来送粥的,还不小心烫了手,孤帮他上药时,不小心摔了。” “摔倒时又恰好拉了耶律将军一下,结果就成了你看到的那样。” 覃可解释完,长舒一口气,看着夏峋道:“所以别打了,很晚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防止两人在外面打起来。 覃可还将耶律鑫送到隔壁将军府门口,才回来。 临别时,还将兑换的烫伤膏塞到他手上。 月光下,耶律鑫垂眸瞧着手心里的药膏,又往覃可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几乎是覃可刚一离开。 院墙上的夏峋便飞了下来。 耶律鑫嘴角很快放平。 夏峋语气冷漠,“以后有臣保护皇上,耶律将军休想再欺负皇上。” 耶律鑫嘲讽一笑,“夏爱卿多虑了。” 他脖颈微扬,指了指凸起的喉结,笑道:“夏统领看清楚点,本将军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看着他喉结那里红红的暧昧痕迹,夏峋捏紧了拳头,“你勾引皇上,无耻。” 耶律鑫指尖弹了弹身上的袍子,“有本事夏统领也去勾引一个试试,看看皇上会不会给你种个一模一样的玫瑰?哈哈。” 说完,耶律鑫长臂一伸,脚尖一点,衣袂翻飞间,眨眼飞进将军府。 独留夏峋站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捏紧拳头,气得咬牙切齿。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死死盯着将军府的大门,恨不得将其盯出一个洞来。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看好皇上。 不准别有用心的男人,靠近皇上。 不过,皇上也是,怎么就那么没定力? 似乎是个男人都能勾引到他。 正在喝小米粥的覃可,鼻尖忽然就有点痒。 “阿秋。”一个喷嚏就这么打了出来。 还好她侧了下头,不然就喷到小米粥里了。 大半夜的打喷嚏,是谁在骂她吗? 不愧是耶律夫人的手艺,还不错。 她发现搬来将军府隔壁,似乎也挺好。 时不时就可以过去,蹭吃蹭喝一顿。 可惜覃可还没蹭到几日饭,美梦便破碎了。 谁能想到好好的院子,忽然就走水了。 火势之大,浓烟滚滚,点亮了夜空。 大半夜的,大家还在熟睡中。 值夜的一个山匪也坐在地上,靠着门框,垂着头在打瞌睡。 等他醒来,无边的大火已经蔓延。 他连忙大吼一声,一群山匪这才醒来。 火势太大,烧得一群山匪衣裳都顾不上拿。 一个个光着膀子,穿条白色大裤衩就冲了出来。 院子里的水缸被人砸了,一滴水都没有。 大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刚建好的家园,烧没了。 有山匪忍不住抹泪,“我那坛咸菜还没拿出来。” 有个高个子的山匪,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算了,那个不值钱,小命没丢比什么都重要。” 正在清点人数的二当家,忽然大声吼道:“遭了,大当家和皇上还没出来。” 话落,光膀子的三当家就要冲进大火里救人。 兄弟们赶忙拉住他,“如今我们连件衣裳都没有,光.溜.溜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不如向隔壁将军府求救。” 三当家猛点头,“对,去将军府。” “我这就去叫人。”一个光膀子的山匪,转身朝将军府跑去。 没跑几步,便见上空飞来一抹身影。 他昂头望去,眼看着那抹身影,直直飞进大火里。 几滴水珠落到他脸上,他赶忙抹了把脸又跑回来。 他欣喜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耶律将军,救皇上,救我们寨主。” 一群山匪赶忙围过来,拉着他问:“什么情况?” 山匪指了指大火,“方才飞进火里那个,是耶律将军。” 二当家大步走过来,一把捏住他胳膊,着急道:“你可看清楚了?” “嗯,对方裹着被水浸透的棉被,还能飞那么快,一定是轻功极好的耶律将军。” 他手抹了把额头,“你看,他从我头顶飞过,水还滴到我脸上了。” 二当家赶紧组织大家去隔壁将军府,借盆子、桶,打水来灭火。 有人大声喊:“你们看,隔壁将军府的挑水过来了。” 一群山匪扭头看去。 只见将军府下人们,一个个或是端着盆子,或是提着水桶,救火来了。 带头的耶律夫人,冲一群山匪高声吼:“都别愣着,快,去将军府打水来。” 耶律夫人这一开了头,山匪也顾不得只穿了一条白色大裤衩。 便朝将军府飞奔而去。 外面的忙着救火。 大火内的人,却忙着躲避被火烧断的房梁。 第141章 救人 覃可与夏峋皆是中了软筋散,无法动弹。 连抬一下手指头都觉得好难。 覃可在系统商城里兑换好解毒丸。 捏在指尖上,却没办法抬起手指,送进嘴巴里。 眼看大火就要烧到他们了。 覃可急得眼红,看向挨着她坐的夏峋。 “夏爱卿,你能不能动一下,倒在孤怀里来,吃解毒丸?” “孤实在是动不了了。” 夏峋额上满是汗,也相当着急,奈何使不上半点劲儿。 他试着催动内力,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身子一斜,便栽倒在覃可怀里。 可惜,离覃可指尖那颗解毒丸,还差两个指甲盖的距离。 覃可眼角余光使劲儿瞄下去,“夏爱卿,你再努点力,就快含.住了。” “好的皇上,臣定不负皇上所托。”夏峋伸出一条红红的小舌,试图将药丸卷过来。 开始他小舌不够长,够不到,急得他满头大汗。 “皇上,你能不能试着动一下手指?” 覃可叹气,“哎,孤试过了,不行,动不了。” 夏峋只好努力往前爬一点。 爬呀爬,爬得他大汗淋漓,总算缩短了半个指甲盖的距离。 这次,他再次伸长小舌去卷药丸。 好几次都卷到覃可雪白的指尖了,却还是够不到药丸。 可是他全身力气都快用完了。 大火越烧越近。 就快烧到他们这个角落里了。 夏峋着急得不得了。 使劲儿伸着小舌,卷呀卷。 一次不行,再卷第二次,他绝不放弃。 直到卷得覃可忍受不住地开口:“夏爱卿,能不能快点啊?” 还好她用了模拟变声器,只能听出点点隐忍而沙哑的颤音。 若是原主的声音,定会娇媚无比。 还是羞死人不偿命那种。 指尖上痒痒麻麻的、又带着点温热黏腻的触感,让覃可破防了。 似乎全身血液比这滚烫的大火还沸腾。 不愧是花市文的女人,连卷根手指头都有反应。 这敏感度也是没谁了。 夏峋也卷得很吃力,额头上汗珠,跟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往下掉。 落到地上,很快又化开。 伸直太久,他舌.头都快麻了,缩回嘴里动了动,才喘着粗气道:“皇上再坚持坚持,臣就快够到了。” 感受到指尖的热、麻、痒,覃可咬了咬唇,只觉太煎熬了,“那夏爱卿快点。” “嗯,快了。” 望着肆意蔓延的大火,覃可又急又气。 又是这强力软筋散,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咸洲城,颜知府家,她闯进大火救坤衍。 第二次是在壤洲,他被何知府暗算,趴在耶律鑫身上找解毒丸。 这次歹人竟然敢在宁京城内用毒,真是好大胆子。 若是让她抓到是谁下的毒,一定要让对方死得很惨。 制毒的人也是个变态,不知害了多少武林豪杰,真是该死。 就在夏峋就快卷到药丸时,一根烧红的房梁落下来。 两人皆是吓愣了。 倏然,一抹高大的身影冲进来,一脚将那根火柱子踢飞。 耶律鑫眉心一折,“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在想这等事儿?” 夏峋还保持着伸出红红小舌的动作。 看在耶律鑫眼里,像极了一个讨好、取悦主人的哈巴狗。 被看得有些尴尬,夏峋赶忙将小舌缩回去。 他舌.头麻了,不能说话了,想解释都难。 倒是覃可先开口了,“耶律将军别误会,孤与夏爱卿中了软筋散。” “你以前也中过啊,这玩意儿,他真动不了,孤指尖上有解毒丸,夏爱卿在卷药丸而已?” “都卷到皇上身上了,夏统领好手段。”耶律鑫大步走过去,蹲下身。 将药丸从覃可指尖取下来,塞进夏峋嘴里,便嫌弃地将人掀开。 几乎是药丸刚一咽下去,夏峋便感觉浑身恢复了力量。 耶律鑫大手扯下身上滴水的棉被,麻溜将覃可裹了个严实。 这才侧头看向夏峋,“能自己出去么? 夏峋点头,拱手道:“多谢耶律将军仗义相救。” 耶律鑫冷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将军只想救皇上。” 说完,耶律鑫就抱着覃可冲出大火。 夏峋紧跟其后。 见三人平安出来,一群为了救火忙得满头大汗的山匪们,开心不已。 大家皆是对耶律鑫拱手道:“多谢耶律将军。” 声音意外的整齐响亮。 耶律鑫没搭话,抱着覃可便飞去了将军府。 覃可被他放到一张椅子上。 耶律鑫大手一拉,扯开她身上滴着水的棉被,丢到一边。 就准备去脱她身上的衣衫。 覃可赶忙出声制止,“耶律将军,孤还没解毒呢。” “孤指尖有颗药丸,麻烦耶律将军帮孤取一下。” 耶律鑫冲她淡淡一笑,“正好皇上不能动,那就由臣来帮皇上宽衣沐浴吧。” 一听这话,覃可吓坏了,“别别,孤怕痒,不习惯被人伺候。” 耶律鑫撩起唇角,“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皇上就习惯了。 覃可内心一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臣的浴桶大,不如皇上与臣一起泡吧。”说着耶律鑫就开始扯身上的袍子。 覃可吓得不轻,急中生智道:“孤很久没沐浴了,很臭,怕弄脏了耶律将军的水。” 耶律鑫唇角弯起,“无碍,臣不嫌弃皇上。” 耶律鑫动作很快。 跟剥玉米似的,三两下将自己剥得只剩下一条白色大裤衩。 露出一身线条流畅漂亮的腱子肉。 看得覃可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但一想到此时境遇危险,她又怂了,拼命想着拒绝的话。 想了好一会儿,总算被她想到一个借口。 “那个,耶律鑫,孤还有个癖好,沐浴时喜欢放屁。” 耶律鑫大步走到覃可身边,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垂眸瞧着她,微挑了下眉,“热水臣都准备好了,再说皇上都湿了,不泡一下恐染风寒。” 覃可慌了,“不、不,请耶律将军放孤下来。” 第142章 慌了 耶律鑫将人抱到里间,放到一张凳子上坐好。 接着,他蹲下身去,脱掉覃可的鞋子。 一个个白皙圆润的脚趾,就这么暴露在耶律鑫的眼皮子底下。 他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有些疑惑道:“为何皇上的脚这么小,看上去有点像女人的脚。” 他大手摊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对比了下,“甚至比臣的手还短。” 覃可紧张得背心冒汗,撒谎道:“孤是遗传娘亲的小脚,耶律将军有意见?” 耶律鑫摇了摇头,站起身就要来扯她身上的袍子。 覃可出声制止,“不,孤不要沐浴,真不必麻烦耶律将军。” 见她如此抗拒,耶律鑫忽然想起,在醉晚楼时。 皇上说自己身材不好,宁愿脱裤子证明也不愿脱衣裳。 再加上,他们第一次在皇宫的浴池内,一起泡澡时。 皇上身前也扣了个木盆子,死活不愿松开。 想来皇上是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看到肚子上的赘肉。 这么一想,耶律鑫也不再执着于脱她衣裳。 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穿过隔断的屏风,大步走进去。 覃可一颗心跟打鼓似的,跳得飞快。 只见一个超大的浴桶里,白白的热气升腾一片,迷乱了人的眼。 覃可想挣扎着下来,奈何她中了强力软筋散,压根动不了。 她紧张地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耶律将军,放孤下来,孤不要沐……啊……” 一个“浴”字还没说完,覃可便惊呼出声。 只因耶律鑫抱着她踏入浴桶里,热热的水,霎时将她整个身子包裹住。 舒服的同时也更羞耻了几分。 耶律鑫就这么抱着她,坐到了浴桶里。 即使隔着衣料,覃可也能感受到耶律鑫结实的胸膛。 尤其她屁.股下,耶律鑫的肌肤温度极高。 似乎下一瞬就要将她身上的布料,烫破一个洞。 耶律鑫抱着她那双大手,腾出一只来。 正在一点点拉开她的衣衫。 覃可慌了,努力想着对策,害怕到舌头都打结了,“耶律鑫,孤、孤要放屁。” 耳边忽然一热,传来耶律鑫低磁的笑声。 “皇上莫要找借口,本将军难得伺候皇上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皇上尽管闭上眼,享受便是,本将军手法极好,包皇上满意。” 覃可瞳孔猛地一缩,“手法?” “什么手法?” 咚—— 随着一声响。 水.花.四.溅中。 覃可只感觉自己的腰被牢牢掐住。 耶律鑫直接将她举起来,转了个面。 转得她晕头转向之际,又将她放回热水中。 水溅了覃可一脸。 她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就这么看着对面的男人。 耶律鑫高大的身躯靠过来,膝盖挤开她两条腿,指尖勾起她的下巴,弯唇一笑。 “自然是帮皇上搓背、按.摩的手法,不然,皇上还以为是什么?” 两人离得太近,耶律鑫热热的气息皆吹打在她脸上。 弄得她一阵口干舌燥,脸颊滚烫无比。 关键水下的膝盖,就差那么一丢丢就挨到她腿根了。 眼看她的秘密就快藏不住了。 覃可心慌慌的,怎么办? 耶律鑫手指掐了下她脸颊,嫩滑的触感电了他指尖一下。 电得他立马松了手,“皇上脸怎么这么红?” 覃可干笑一声,“嘿嘿,水太热了,孤热红了脸。” “热吗?”耶律鑫手心捞了一把水,又松开。 一颗颗水珠晶莹剔透,沿着他的指缝滴落。 落在水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冲覃可眨了眨眼,笑出一口深白的牙。 “不如臣来帮皇上宽衣吧,像臣这般脱了衣裳就不热了。” 覃可长睫狠狠一抖,“别,别,孤已经不热了,请耶律将军抱孤起来,孤不想泡了。” “不行,本将军向来言出必行,说了要让皇上满意,绝不食言?” 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孤今夜已经很满意了,下次,下次孤再来体验耶律将军的服务可好?” “不好。”耶律鑫板起脸来,坚持要给她宽衣。 说着,大手已经扯开她的腰带,扔到一边。 离了腰带,覃可察觉身上的袍子一松,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耶律鑫循循善诱,“皇上放轻松,臣保证皇上有了第一次,还想找臣享受第二次。” 他打小就在军营里操练,每次阿爹凯旋归来。 他皆会给他捏肩。 连翠青捏肩的手法,都是他亲自教的。 所以他相信等他帮皇上捏完,皇上一定会享受极了,笑着对他一顿猛夸。 这么想着,耶律鑫大手伸过去,正一点点拉开覃可衣衫的领口。 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凹陷的锁骨,耶律鑫只感觉一阵气血翻涌,喉咙一阵发干。 覃可慌得一批,“耶律鑫,孤肚子好疼,要如厕。” 耶律鑫指尖轻轻挑起她脖颈上几根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朵后面。 笑了笑,才道:“爱撒谎的皇上不是好皇上。” “孤没撒谎。” 到底要怎样他才会信她? 覃可忽然想到,书里写耶律鑫最讨厌女人哭。 可她这会哭不出来,咋办? 覃可抿了抿唇,红唇微微张开好几下,又合上。 最终在第五次时,才下定决心用力咬下舌.尖。 力道没把控好。 太疼了。 疼得她鼻尖一酸,蓦地红了眼眶。 一双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故意蹙了蹙眉,“耶律鑫,孤就快憋不住了,你抱孤去如厕可好?” 瞧见她一双清澈的小鹿眼里,泪光盈盈。 耶律鑫心脏像被什么夹了一下般,竟然破天荒的发紧了一瞬。 他居然觉得一个男人哭起来,也那么楚楚可怜。 此刻覃可脸颊绯红,睫毛上挂着水珠,饱满的唇瓣润泽嫣红。 那模样既惹人怜爱,又想让人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欺负一番。 意识到这个危险的想法,耶律鑫摇了摇头,努力将其屏蔽掉。 大手一捞,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打横抱起,低头瞄着她。 “不如皇上先忍忍,待臣先给你换件干净衣裳。” 第143章 将他推出去 “不,孤憋不住了,要快。”覃可长睫抖了抖,抖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啪嗒”一声,掉进水里。 看在耶律鑫眼中,竟然觉得有些心疼。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衣裳鞋子都来不及穿,抱着人便大步去了茅厕。 茅厕内。 覃可被耶律鑫放在地上站好。 耶律鑫正准备捞开她披散的湿袍,帮她脱裤子。 覃可及时出声制止,“耶律将军住手,有人在,孤尿不出来。” “孤指尖上有解毒丸,劳烦耶律将军帮孤拿一下。” 这次耶律鑫没敢耽搁,埋下头,取下那颗药丸,便放进了她嘴里。 几乎是刚一吞下解毒丸,覃可便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低头扫了眼松松散散,还滴着水的袍子,里面的束胸带子若隐若现。 吓得她赶忙捂紧袍子。 而后,她腾出一只手来,将耶律鑫推了出去。 又快速合上茅厕的门,将其反锁上。 做完这些,覃可被靠在门上拍了拍微微起伏的心口。 又从门缝里偷瞄了眼,发现耶律鑫已经走了。 她这才放心了些。 借着昏暗的烛火,覃可迅速扯开身上的袍子。 连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那些或多或少的水珠,都没顾得上擦。 她便从丝带空间里,取出件干净袍子穿上。 还好宁京城的冬日很少下雪,没那么冷。 不然今晚她恐怕真要染上风寒了。 系好腰带,覃可又取出一双干净鞋子穿上。 又埋头拧了把发丝上的水,这才拉开了茅厕的门。 刚一拉开门,便吓了她一跳。 只见耶律鑫正拿着毛巾站在门口。 他似乎出来得很急,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袍。 恐怕与她一样,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擦。 只因他那袍子,好几处都湿了。 就这么紧贴在肌肤上。 甚至可以看到轻薄布料下,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拿着干帕子冲覃可扬了扬,“皇上愣着作甚?过来让臣帮你擦擦水。” 见她木讷地站在那里,耶律鑫长臂一伸,将人扯过去,单手便取了她发冠上的簪子。 一头青丝就这么散落开来。 覃可只感觉眼前一黑,耶律鑫便将毛巾盖在她头上。 大手正在帮她擦头发。 他手下的动作很轻,一点没有弄疼她。 覃可头一次知道,原来耶律鑫这个征战沙场的铁血汉子,也有这般柔情似水的一面。 一直擦到覃可发丝上的水珠,不再滴落之后,耶律鑫这才停下动作。 拉着覃可就要走。 覃可挣脱开他的大手,“去哪里?” 耶律鑫一副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就寝,夜深了,皇上还不困吗?” 覃可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一同就寝?” 耶律鑫一本正经地点头,“不然呢,九千多山匪救完火,就来了将军府住下。” “挤满了所有房间,如今连臣娘亲房里,都睡了三个打地铺的丫鬟。” “就只剩下臣那一间房了,皇上今夜就与臣将就一晚吧。” 一想到之前耶律鑫睡觉梦游,半夜跑来她榻上抱着她睡。 覃可就觉得背脊一阵发寒。 “还是不了。”孤今夜就不睡了,在院子里坐一坐就行。 耶律鑫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覃可扭头望去,只见月光下,川子三人大步走来。 冬沅、春恒、川子皆是跪到地上,抱拳行礼,齐声道:“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覃可微抬手,“都起来吧,是孤派你们去做事了,不怪你们。” “谢皇上。”几人这才站起来。 覃可看向春恒、冬沅,淡淡道:“查得怎么样?” 冬沅抱拳跪地,正想说话,忽然看到一旁的耶律鑫,又犹豫了。 覃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挑了下眉才道:“没事,耶律将军不是外人,说吧。” 冬沅这才开始如实禀报道:“属下发现,醉晚楼与好几个白玉商人,来往密切。” 春恒也跪地抱拳道:“属下也查到,摄政王与白域皇室有信件来往。” 覃可蹙眉,“信呢?” 春恒摇头,“被长风发现取走了,不过属下打开看了,那的确是白域送过来的。” 覃可还没吭声,耶律鑫先蹙了蹙眉,“皇上在调查摄政王,为何?” 覃可走到他跟前,一把抓起耶律鑫的手,面色严肃,“耶律鑫,若是有天孤与摄政王为敌,你帮谁?” 耶律鑫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答:“臣当然是帮皇上,不光是臣,整个将军府、以及十万耶律大军,都会帮皇上。” “耶律鑫谢谢你。”听他这么说,覃可多少有些感动,冲他浅浅一笑。 她松开耶律鑫的手,昂头看向夜空那轮明月,“如今隔壁院子烧了,川子你可还有别的院子推荐。” 一直没说话的川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皇上,属下查到衍王府隔壁还有一个院子,价格相当便宜。” 耶律鑫插话进来,“能有多便宜?” 川子比出五根手指,“比隔壁院子还低了五倍的价格。” 耶律鑫惊得睁大了一双桃花眸。 这摄政王还真是舍得下血本,那院子有多贵,他是知晓的。 只有覃可还蒙在鼓里,还刻意夸了川子一番。 她正想喊川子把院子买下来。 没想到川子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两张纸,恰好就是地契和房契。 覃可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觉得既然要调查摄政王,深入敌营,慢慢查自然更好。 听到这边失火了,川子还提前雇了辆马车。 打铁趁热,覃可跟耶律鑫道了别,带着川子三人去了新买的院子。 马车一路颠簸,覃可昏昏欲睡。 轿帘撩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覃可脖子一凉。 她忽然想到个事,一下便精神了。 完了,她脱下来那身袍子,还在将军府的茅厕里。 关键里面还有根白色的束胸带子。 若是被人发现,她的女儿身便会彻底暴露。 这么想着,覃可赶忙捞开帘子,冲春恒喊:“掉头,回将军府,孤有急事。” “是,皇上。” 等覃可一行人赶回来时。 发现耶律鑫正坐在院子里。 他脱了外袍,里衫袖子高高挽起,在一个木盆里洗衣裳。 覃可一眼便瞧见了他手上的白色束胸带子。 吓得她脚步都虚晃了下,赶忙小跑过去。 第144章 无事献殷勤 耶律鑫牵开白色长布条,看了又看,剑眉不由得蹙起。 倏然,一阵风袭来。 手上的布条一下被人抢走。 他抬头就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皇上怎么又回来了?” 覃可快速拧干白布条的水,背到身后,这才看向他,不答反问道: “孤袍子里有金条,耶律将军可瞧见了?” 耶律鑫一脸懵,而后摇了摇头。 他这副样子,让覃可很满意。 她故意皱了皱眉,蹲在地上,手伸进盆子里翻找几下,“真没有呀,可能是孤记错了。” “大半夜还劳烦耶律将军给孤洗衣裳,孤还是拿回去让川子他们洗吧。” 说着,覃可便将盆子里的几件袍子捞起来,拧干水。 耶律鑫站了起来,伸手去扯衣裳,“让臣帮皇上洗好,晾干再送给皇上吧,滴着水皇上也不好带走。” 春恒适时拿来一个布包,“皇上,放这里面。” 耶律鑫手一松,覃可忙将衣裳丢进布包里。 为了避免耶律鑫问长问短,覃可很快跟他道了别,带着春恒几人离去。 耶律鑫还坐在院子里,望着覃可离开的方向发愣。 那白色带子到底是何物? 为何他从未见过? 他准备回头找军营里的兄弟们问问。 说不定大伙见多识广,总有几个认识的。 覃可并不知耶律鑫的想法。 她只以为对方已完全打消了怀疑。 回到新院子,川子帮她铺好榻,便躺下歇息了。 覃可睡得很香。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收拾妥当打开门。 发现九千多山匪已经过来了。 还有十来个夫子,正在偌大的院子里,教山匪们读书。 他们规规矩矩坐在矮桌前,一个个面带笑容开心不已。 认真听着夫子们讲课。 夫子讲了一个特别有趣的故事。 有山匪时不时鼓掌,还吼一声“好”。 夫子用尺子拍着桌子,大声吼道:“肃静。” 大吼的山匪们,蓦地低下头去,一个个羞囧不已。 那样子看在覃可眼里,竟觉得有些可爱。 坤衍也站在一边。 一身白衣干净纯粹。 一头青丝被一根墨绿色的发簪高高束起。 一头波浪卷披散至腰间,长身玉立。 配上他俊美无双的脸庞,像极了一个不染凡尘的仙人。 覃可竟看愣了一瞬。 今天的坤衍似乎有些不同,他束发梳得特整齐。 身上的白色刺绣长袍也很好看。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帅,每个五官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可惜了,他是别国的皇子。 还不知会不会对她完成任务造成阻碍? 书里坤衍的结局很神秘,不是死亡,而是消失。 作者结局烂尾了,所以坤衍最后怎样无从得知。 “皇上醒了。”坤衍低磁的嗓音传来,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了。 打望被抓包,覃可俏脸一红,有点尴尬地眨了眨眼。 挤出一抹笑来,“老师……” 她还没说完,山匪们扭头看来。 有人欣喜地站起来,“皇上,摄政王给大伙买了新衣裳,新被子,还有许多物品。” 有人附和道:“对对,摄政王对兄弟们很好,夫子都是摄政王请来的。” 覃可笑着点头,这些山匪就是单纯。 就不知道有个词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坤衍大步朝覃可走来,“皇上饿了吧,臣为皇上准备了早膳,请皇上随臣前去一同用膳吧。” 覃可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下,又很快松开。 一搬来就请她用膳,不会是要趁机给她下毒吧? 想是这么想,覃可还是跟着坤衍去了隔壁王府。 这还是她第二次来衍王府。 记得上次来是夜晚,她中药了,想来找坤衍薅积分,解毒。 后来,太后带人追来了,长风带她从密道离开。 明明已经许久前的事,她脑子里却画面清晰。 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她忽然记起上次来时,坤衍浑身是血,正在包扎伤口。 覃可决定找机会问问,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覃可胡思乱想的当口,坤衍已带着他穿过前院,来到里屋。 覃可完全没想到,坤衍竟会带她来一间有床榻的房间用膳。 房间颜色很单调,装饰也一般,却很干净。 被子居然还是粉色的。 坤衍淡淡开口:“以后皇上就住这里吧。” 还不待覃可说话,坤衍继续道:“隔壁院子住满了,皇上昨夜那间房安排给夏统领了。” 覃可疑惑,“怎么不见夏峋?” 坤衍平淡道:“臣让他与长风采买去了。” 话落,他将一本册子递给覃可,才缓缓启唇: “皇上请看,这些是臣编排的房间号,每个房间里的人员都有登记在册。” 覃可打开看了看,记录很详细。 坤衍这是想断了她拒绝的后路。 其实她过来住也不怕,正好方便调查坤衍。 到时她派两个守卫,轮流来值夜就行。 难不成坤衍还能吃了她? 两人闲聊的功夫。 便有人陆陆续续送来了一大桌子饭菜。 还有各色的粥覃可惊讶,“老师备这么多菜,哪里吃得完?” 坤衍弯了弯唇,“臣不知皇上喜欢什么,所以每样都让人备了点。” 嗅着一桌子美食的香味,覃可咽了口口水,着实饿了。 覃可冲他笑出一对小酒窝,“多谢老师,那孤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拿起筷子便吃起来。 坤衍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 一双凤眸微弯,染上些许浅浅的笑意。 她一边吃一遍喊:“老师也吃啊,看着孤作甚?” 吃到一半,覃可忽然感觉一股暖流破体而出。 完了,她月事来了。 她立即放下碗筷站起来,“老师家茅厕在哪里?” “在后院,枇杷树下那间房就是茅……” 没待他说完,覃可“嗖”地冲了出去。 望着那抹风风火火的背影,坤衍笑了。 等她弄好姨妈巾返回来时。 发现一个下人正跪在地上,跟坤衍汇报什么。 覃可悄悄将耳朵贴在门上,使劲儿听。 “你确定粥里有雄性鱼欢散?” 这是坤衍的声音。 男人点头,“是的王爷,小的非常确定。” 听到两人的谈话,覃可先是一惊。 而后是气愤。 又是鱼欢散,还是分男女那种。 这都几次了,还来。 话说她如今乃女扮男装,她应该有所反应才是。 要她装出中了药的样子,去勾引坤衍吗? 第145章 勾引 覃可眉心微蹙了下,轻脚轻手地转身,走回院子。 穿过一片花丛,来到一个大水缸前,舀了一瓢水。 手放进水里泡了下,又快速将水拍在脸上脖子上。 作为一个科班出身,又在剧组跑了几年龙套的人,演戏她在行。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几乎是她刚一转身,眼角余光一直瞄着门口的坤衍,便伸长脖子看出来。 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坤衍的注视下。 见她刚好转过来,坤衍又立即端起茶盏,装模作样地品起茶来。 他就坐在那里等。 等着覃可前来勾引他。 可是他等啊等,等了好一阵儿都没见覃可进来。 坤衍放下茶盏,站起来走到门边,这才看出去。 一眼便瞧见覃可正站在院子大门口,不断往外张望着什么。 这时,刚采买完物品的夏峋,走了过来,“皇上,臣正准备来找你。” 覃可冲他眨眨眼,“抱孤,快。” 夏峋一脸懵。 覃可上前一步,抓起他衣衫领子,将人拉下来了些,踮起脚尖就朝她那张俊脸靠去。 惊得夏峋一颗心“砰砰”直跳。 一双狭长的丹凤眸微微睁大,屁.股都夹紧了些。 皇上这是想吻、吻他吗? 他要反抗吗?还是从了皇上? 就在覃可的唇快要吻到他嘴角时,忽然头一歪,来到他耳边,小声道:“夏爱卿抱孤,这是命令,快点。” 耳畔的发丝被热热的气息吹打包裹,痒痒麻麻的,夏峋洁白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下一瞬,他便将覃可打横抱起,眸底燃烧着莫名的火苗。 对上他那双丹凤眼,覃可双手搂住他脖颈,正想说话。 却见夏峋瞧着她,神情严肃,“皇上若是决定临幸臣了,看在皇上救了阿爹的份上,臣愿意依了皇上。” 覃可一愣,随即笑了,“想啥呢?只是让夏爱卿陪孤在摄政王面前演一场戏。” “哦哦。”夏峋明显松了口气,夹紧的屁.股也放松下来。 “皇上这是怎么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及坤衍的声音。 覃可嘴角一勾,脸埋在夏峋的心口蹭了蹭,“夏爱卿,抱孤去你房间,孤好难受呜呜。 覃可还故意呜咽了两声。 那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简直绝了。 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夏峋只感觉心口被覃可蹭过那片肌肤,好热。 跟被火烧起来了般,烧得他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坤衍也不例外,脖子左右动了动,大手拉了拉领口的衣衫散热。 夏峋正想将人抱回隔壁院子。 霎时,一阵劲风袭来,一道修长的身影忽地闪到他们跟前。 坤衍将覃可从夏峋怀里捞过去,低头瞧着她,微微蹙了下眉心。 “为了让臣吃醋、在意,皇上还真是煞费苦心。” 夏峋、覃可皆是愣住。 一个震惊,一个无法理解。 前者夏峋,后者覃可。 夏峋震惊于皇上让他陪着演戏,竟然是为了让摄政王吃醋。 原来皇上喜欢摄政王这种高冷型的? 而覃可却无法理解坤衍为何这般自信。 她只想证明自己是男人,中了鱼欢散后,有了正常的反应。 可坤衍却觉得她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这脑回路不简单,一般人想不出来。 不愧是自信到极致的摄政王。 坤衍抱着她大步朝室内走去。 覃可慌了,“夏爱卿,救……唔……” 覃可的话被坤衍低下来的唇,堵了个严实。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夏峋脸颊气鼓鼓的,吹出一口气。 额前的小碎发,随着他的动作高高飘起,又缓缓落下。 他也不知道为毛,两人这狗粮撒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拧着眉,抓了抓头发。 不过,皇上方才喊他什么?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夏爱卿,就、就啥?” “夏爱卿,就先回吧。” 夏峋抿了抿唇,点头,再点头,“用完他就扔是吧,行,他走。” 被坤衍抱在怀里的覃可,瞧见夏峋走了,心里又气又急。 真是个木头脑袋,她就差一个字就喊出来了,他为何就没懂起? 覃可被坤衍抱到一间房内。 他脚一踢“砰”一声关了门。 这才将人扔向一张柔软的榻。 覃可脑子被摔得晕乎乎的。 她正想坐起来,坤衍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既然皇上中了鱼欢散,那臣就当日行一善,帮皇上解毒得了。” “免得辜负了皇上拉着夏峋那小子,费尽心思地在臣面前演戏一场。” 覃可眸光一颤,伸手推他,“不,孤现在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而且孤有解药,就不劳烦老师了。” 坤衍一手撑在一边,一手朝她领口伸去,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莹白如玉的脖颈。 “谈不上劳烦,只是臣是第一次,皇上解完毒记得对臣负责。” “啊?”覃可一整个惊住,:不是,孤……唔……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坤衍唇角含笑,低头便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一边吻她,一边手还伸进她脖子里,指尖轻轻拨弄着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嘴上热热麻麻的触感及脖子上酥麻的感觉,让覃可眨眼缴械投降。 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水,一股暖流破体而出。 完了,她的姨妈要漏了。 原主这敏感的体质,她完全无语了。 她试着推开身上的人,却怎么也推不动。 坤衍推开她的唇,呼吸微喘,“皇上在臣身下还在走神,看来是臣不够努力。” 嘴巴得到解放,覃可也微微张开红唇,大口喘气。 嘴缝里那红红的舌.尖,看在坤衍眸中诱人极了。 他眸色一暗,喉结一滚,低头便重重地吻了上去。 覃可眼尾微红,一声“呜咽”很快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坤衍的唇好软,好热,又带着霸道的力度。 狠狠夺取她嘴里的每一寸甜美。 覃可被他吻得昏天暗地之际,忽然感觉脖子一凉。 让她瞬间回神。 坤衍竟然拉开了她领口的衣裳,吓得覃可牙齿重重咬在他唇瓣上。 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化开,坤衍却没有停下。 吻得更加用力。 撕拉—— 布料碎裂的声音,听在覃可耳朵里神经都紧绷了一瞬。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摸出丝带空间里的迷你小电棒。 正准备朝坤衍腰窝戳去,手腕忽地一紧。 坤衍的大手牢牢握着她的,唇瓣退开,低头瞧着她的手。 向来深邃的凤眸里,掀起了腥风血雨。 他瞧着她,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皇上想要作甚?” 其实就在坤衍低头的当口,覃可便将小电棒收回丝带空间里。 她庆幸自己收得快。 对上坤衍探究的眸光,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孤想如厕,但推不动老师,所以想着挠一下老师的痒痒。” 坤衍拇指指腹轻抚过她微肿嫣红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而后,他撩起唇角,“皇上真以为自己中了鱼欢散吗?” 对上他看破一切的眸子,覃可内心一怔,“老师这话何意?” 第146章 试探 唇瓣被他抚得有些痒,覃可拉开他的手。 坤衍倒是没生气,就这么瞧着她,凤眸里满满的笑意。 “粥里根本没有鱼欢散,皇上并没中毒,所以皇上还不承认自己是女儿身吗?” 覃可瞳孔猛地一缩。 这摄政王果然是个猴精,竟然想着法子来试探她。 瞧见坤衍笃定的眸光,她小脑袋瓜转得飞快,故作洒脱地干笑两声。 “嘿嘿,抱歉,孤偷听老师与下人的谈话,便暗搓搓地跑去找人来演戏,想引起老师的注意。” “既然都是误会,老师就当孤今日没出现过,孤这就……唔…… 坤衍低头便将她的唇堵了个严实。 这次的他吻得好用力,似乎想要将她整个揉进他的身体里。 这一吻,吻了好久好久。 久到覃可都快不能呼吸了,嘴唇发麻,舌.头疼了,坤衍才松开她。 覃可红唇张开,大口喘气,她感觉自己那条小舌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木木的,麻麻的,有点痒,还有点疼。 这吻技,简直变态得要人命。 坤衍指尖在她鼻尖划了一下,忽然笑了,“这个吻,专门惩罚皇上这种撩完就跑,还不想负责的小骗子。” 嗅着坤衍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覃可长睫一抖。 她眼花了吗? 竟然在坤衍眸底瞧见丝丝宠溺的神色。 虽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为何? 难道坤衍已经认定她乃女儿身了? 不行,她得快点离开这里。 覃可使劲儿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只得求饶道: “孤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老师能不能先起来?孤疼。” 坤衍指尖拨弄着她莹白小巧的耳垂,唇角轻扯了下 。 “皇上这就承受不住了么?那接下来臣要做的事情,可能会让皇上更疼呢。” 覃可心中一惊,拉开他作乱的大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老师要作甚?” 坤衍单手撑着身体,退开了些。 捞起胸前一大把乌黑的波浪卷,往后一甩,便就这么低头瞧着她。 “既然皇上早就惦记臣的身子了,那臣今日就从了皇上便是。” 说着,他就伸手去扯覃可心口的衣衫。 吓得覃可长睫狠狠一抖,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舌头都打结了。 “老、老师,白日青光的,孤、孤害羞,不如夜晚孤再来找老师做那种事,可好?” 覃可想着先逃了再说,到时再找借口推脱。 对上坤衍一双深邃的凤眸,覃可故作浪荡地冲他抛了个媚眼。 勾住他一缕散落的发丝,绕在指尖上打圈。 等青丝缠满手指后又松开。 随着她的动作,坤衍的眸色越发深了。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道:“反正孤都搬进隔壁院子了,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孤何必急于一时?” 覃可捏着他衣衫领口一扯,将人扯下来了些。 就在两人的唇要挨到时,覃可忽然咧开了唇角,头一偏,来到他耳边,轻笑一声。 “孤喜欢,慢慢品尝老师的,每、一、寸、美、好。” 最后五个字覃可说得很慢,一字一顿。 说完,她只觉脸颊滚烫一片,太羞耻了。 在她没看到的角度,坤衍微眯的双眸,因她那话微睁了一瞬。 本以为已经说服对方,覃可伸手去推他,手却一下被握住。 她另一只手去推,同样被握住。 她眉心微拧,试着挣扎,却半分挣不开。 坤衍左手控制住她的双手,右手一伸。 扯下榻柱上一根用来绑帐帘的白色丝带。 三两下将她双手绑在头顶,打了个活结。 覃可吓坏了,小脸惨白一片,“老师为何要绑孤,孤做错什么了吗?” 坤衍笑了,指尖轻抚过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引得覃可身体都跟着颤了下。 见她这模样,坤衍唇角的笑容越发深了。 “皇上一边说着夜里再来找臣,一边又变着花样勾引臣,恨不得立马将臣吃干抹净。” “既然如此,臣今日便如皇上所愿。” 覃可一整个惊住,他怎么会这么想? 她立即为自己辩解,“孤没有,孤……唔……” 覃可辩驳的话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她手还被绑着,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坤衍的吻技很好,覃可努力保持理智。 察觉到坤衍的手正在拉扯她的腰带。 腰上忽然一松,坤衍扯出她的玉带,一只温热的大手剥开她的衣衫。 吓得覃可一双小鹿眼圆睁着,正想兑换一颗爆破丸,炸飞他。 砰—— 一声巨响传来。 覃可扭头看去。 只见川子、夏峋、春恒、冬沅一个个手提长剑,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几乎是他们刚一进来,坤衍便扯过被子,将覃可凌乱的衣衫盖了个严实。 他翻身下榻,长臂一伸,内力催动下,屋内架子上一把剑动了动。 “刷”地飞到他手上。 坤衍拔了剑鞘,就准备迎战。 榻上的覃可赶忙喊住他们,“都别打,孤无碍。” 夏峋瞥见覃可微红的脸颊,及红肿的唇瓣,心里有些气恼。 是他误会了皇上的呼救,才会让精明的摄政王有机可乘。 下次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若不是他遇到川子、春恒他们,压根不知道原来皇上如此忌惮摄政王。 勾引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 他相信皇上那么做,一定有皇上的道理。 越想越生气,夏峋捏着剑便朝坤衍冲过去。 他一开了头,其余三人也拿着剑,围了过去。 几人压根不听覃可的劝阻。 直接干架。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刀剑碰撞的“哐当”声。 坤衍虽身手不错,但双拳难敌众人,很快败下阵来。 许是听到打斗声,长风提着长剑,冲了进来。 “主人,长风来帮你。” 很快,长风也加入战场。 见事态越来越难把控,覃可挣扎着坐起来。 也不管因缺了腰带,微微敞开的衣袍了。 反正她这次学聪明了,里面穿了在商城里买的体血衫。 即使外面的袍子都开完了,也不会将她的束胸带子露出来。 她将绑着的双手凑近嘴边,用牙齿扯开丝带的蝴蝶结。 双手得到解放,覃可赶忙下了榻,走过去。 弯腰捡起地上的玉带,站直身子,将敞开的袍子整理好,系上。 弄好这些,覃可这才跑过去拆架。 “别再打了,都是孤的臣子,孤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孤……啊……” 几人打红了眼,也不知谁的剑气震到了覃可。 将她身体高高抛起,飞出门外。 吓得她惨叫一声,小脸煞白一片 ,紧闭眼眸不敢看。 第147章 学成回宫+白域使臣 覃可觉得自己一定会摔得很惨。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腰上忽地一紧,一双有力的大手扣紧了她的细腰。 搂着她飞起来还转了一圈。 两人衣袂翻飞间,稳稳落地。 覃可昂头,便对上吕修远一双细长的蓝眸,“吕爱卿怎么来了?” 吕修远眼里满是担忧,“太后接到密报,说皇上新买的院子走水了,让臣来看看。” “皇上可有受伤?” 覃可摇头,“没,孤好好的。” 吕修远瞧着她微肿的唇瓣,神色复杂,“皇上嘴怎么肿了?” 覃可心虚地舔了舔唇瓣,“可能是被火烤到了,毕竟孤在大火里待了好一阵儿。” 吕修远有些怀疑,盯着她唇瞧了好一会儿。 覃可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挣脱他的怀抱,适时岔开话题道: “上次行刺孤那个玉林卫奸细,查得如何了?” 吕修远眸色凝重,“清查下来,玉林卫里一共查到五个奸细,行刺皇上的是钳洲刘知府的私生子。” 覃可了然地点点头,难怪那刺客那么恨他。 但就刘知府那个狗官,装神弄鬼,坑害百姓的性命,死有余辜。 她不后悔斩他。 为民除害是她的职责所在。 覃可疑惑,“那其余几个奸细呢?” 吕修远眉心蹙紧了些,“其余几个皆是白域人,上次从皇宫劫走谢水程,便是他们勾结外敌干的。” “白域人?”又是白域。 为何又跟白域有联系? 她倒是越来越好奇了,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坤衍、刘三妹皆与那边有联系。 有机会了,她一定要去瞧一瞧。 吕修远一把抓起她的手,“走水的事皇上查了吗?谁放的火?” 覃可摇头,“院子都烧坏了,而且大家皆没受伤,孤就没再查了。” “皇上糊涂啊,怎可不查,九千多山匪,以及隔壁将军府内所有下人,都该好好查查。” “山匪不会的。”她信得过系统的检测。 山匪里的叛徒早已在黑螺寨时,便排除干净了。 覃可还想说什么,吕修远捏着她的手紧了紧,“这事儿皇上不必操心,臣会去找耶律将军一起调查。” 覃可“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与覃可告了别,吕修远骑上马,便往将军府奔去。 送走吕修远,覃可扭头看去,屋内打架的几人总算停了。 此刻一个个提着长剑,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覃可微抬手,“都别看了,孤没事。说完,覃可快速跑走了。” 跟身后有野兽追赶似的,跑得飞快,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接下来的日子。 山匪们日日听夫子讲有趣的故事,开心不已。 读书识字时虽闹了很多乌龙,但都被夫子们一一化解了。 不得不说坤衍挑的这十几个夫子,的确不错。 讲学一点不枯燥乏味,将知识融入故事里。 增加了山匪们的学习积极性。 夏峋也跟着大队伍一起学习。 在他会写自己名字时,开心极了。 很快,他又学会了写覃可的名字。 他拿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体,跑来冲覃可炫耀。 时不时来监课的坤衍,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他淡定地拿过笔和纸,在宣纸上写下覃可二字。 笔锋有力,字体龙飞凤舞,霸气侧漏,真写出了帝王的风范。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夏峋被深深打击到了,蔫了吧唧地垂下头叹气。 覃可挑了挑眉。 她以前为何没发现,这摄政王怎么这么坏? 覃可上前一步,拍了拍夏峋的手臂,笑出一对小酒窝,安慰道: “没事,夏爱卿只要勤加练习,总有一日,定会写得与老师一样好。” 夏峋昂起脑袋看她,“臣真的可以吗?” 对上夏峋一双充满疑惑与希冀的丹凤眼,覃可重重点头,“嗯。” 得到覃可的肯定,夏峋又可以了。 狠狠瞪了坤衍一眼,跑到矮桌前,融入到与山匪们勤加练习的大队伍中。 坤衍神色如常,目空一切,似乎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覃可也偷偷瞄了坤衍一眼。 自从那日后,她有点害怕靠近坤衍了。 怕被识破女儿身。 所以她与夏峋换了房间。 还是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心,至于调查坤衍底细的事,只能慢慢来了。 坤衍倒是没说什么,每日都会来监课。 还顺带送她些点心、及宁京城各大酒楼的特色菜。 这段日子覃可的嘴都被他养刁了。 宫外的日子平淡美好,且充满欢声笑语。 看着山匪们一天天在进步,覃可很高兴。 心里对坤衍多少还是有些感谢。 期间,吕修远与耶律鑫来过几次,他们还查到了纵火之人。 竟然是将军府一个下人。 还是个白域人。 那人咬舌自尽了,线索在这里便断了。 耶律鑫忙着整顿将军府,吕修远回宫去向太后复命。 大家各忙各的。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覃可生辰的前一天。 覃可带着一众山匪回宫了。 刚到宫门口,就遇到前来祝贺的邻国使臣。 覃可蹙眉。 她没想到太后会通知别国来,参加她的生辰宴。 几个穿着暴露,打扮妖娆的舞娘,从马车上下来。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男子,也跳下马车。 男子长得是挺好看。 但一身花里胡哨的外族服饰,左边耳朵上还戴了一只圆形大耳环。 头上也编了许多小辫子。 头顶上,竟然立着一撮非常妖娆的紫色羽毛。 晃得覃可眼花。 那男人也正往这边看来。 一眼便看到了一身明黄色衣袍的覃可。 男人大步朝覃可走来。 待走近后,他瞧着覃可头上的金色雕龙发冠。 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前,对覃可躬身行了一礼。 “白域使臣多摩多啦,见过皇上。” 覃可惊讶,“你是从白域来的?” 好家伙,母后为何要引狼入室? 她不喜欢白域人来参加她的生辰宴。 下一瞬便听使臣道:“本使此次来极度过,只为联姻,不为其他。” “联姻?”覃可震惊得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 太后到底想作甚? 使臣站直身体,就这么上下打量着覃可。 忽然笑了,还笑出声来。 “听闻极度国皇上身材娇小,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皇上这白白嫩嫩的模样,还真像极了一个女人。” “皇上乃女儿身吗?” 说着他就要来拉覃可,吓得她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 夏峋“刷”一声拔出长剑,拦在覃可跟前,凶道:“放肆,皇上岂是你可碰的。” 一众山匪们也凶巴巴地瞪着他。 使臣无所谓地耸耸肩,带着车队,拿出通关文书给宫门口的侍卫。 待文书、车辆、人皆检查完后。 他竟然先覃可一步,大摇大摆地带着车队走进宫门口。 覃可深吸了一口气。 不愧是白域皇室那边派来的,好狂,压根没把她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明日的生辰宴,玉王一干人等还要来,恐怕不会太平。 第148章 又狂又拽 覃可刚一踏进宫门口,便瞧见偌大的皇城内,到处皆是挂满了红灯笼。 一盏盏灯笼红彤彤的,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看上去特喜庆。 看来为了筹备她的生辰宴,太后提早就让人做了准备。 还将皇城特地布置了一番。 当然,她老人家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她。 铁定是为了不让两位藩王、及白域使臣看低极度国吧。 等覃可将山匪们安排到夕颜宫,再回到龙颜宫时。 发现寝殿内来了个不速之客。 正站在她的浴池里,研究她的太阳能热水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之前在宫门口遇到的白域使臣。 覃可蹙眉,“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孤寝宫,还不出去。” 使臣就这么瞧着她,忽然笑了,“谁说本使是闯进来的,本使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 他一步步走向覃可。 随着他的走动,头顶那撮紫色羽毛,一抖一抖的,相当妖娆。 看得覃可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使臣瞧着覃可,微挑了下眉。 “你这小皇帝还真可怜,偌大的宫殿冷冷清清的,连个伺候守门的人都没有。” 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与你无关。” 她很想说句:关你屁事。 但又觉得不太妥当,毕竟有失身份。 于是话到嘴边,又临时改了口。 她遣散那些宫女太监,只是为了更好的掩饰女儿身。 除了每日有人固定时辰来打扫。 其余时辰,基本不会有宫女太监出现在她的寝殿内。 不光是寝殿,整个龙颜宫皆是如此。 男人在距离覃可不到一尺的距离,站定。 覃可见惯了坤衍、耶律鑫、夏峋、吕修远他们几个大高个。 如今在这白域使臣面前,她脊背挺得跟棵小白杨似的。 不卑不亢。 冷冷下起逐客令,“请使臣自重,赶紧离开,否则孤就要……啊……” 使臣长臂一伸,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扯入怀中,紧紧箍着。 事情发生得太快,惊得覃可惊叫一声,小脸都吓白了。 用力挣扎,却半分挣脱不开。 他指尖勾起覃可下巴,一双细长的浅金色眼眸微眯,唇角弯起,“若本使不离开,皇上要怎样?皇上会要了本使的身子么?” 一听这话,覃可眸光狠狠一颤,“你有病吧,放开孤。”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知羞的? 才见第二次面,就说出如此孟浪之言。 覃可一脚重重踩在他脚背上,疼得使臣一分心,大手松了些力道。 覃可趁机推开他,快速跑走了。 她要将春恒、冬沅、夏峋、川子找来,轮流值守。 绝不能再把这浪荡的白域使臣放进来了。 不知是她的情绪,还是原主这具身体的情绪? 她不喜欢白域人。 不,应该是打心底就讨厌。 覃可刚跑到寝殿门口,手臂便一下被握住,耳边传来热热的气息。 “明日的生辰宴,本使定会送皇上一个惊喜,皇上可期待?” 说完,他两只大手直接掐住覃可的腰,将人抱起来。 跟放置物品一样的放到一边。 然后大摇大摆地踏出了寝殿门槛。 覃可拧着眉毛,看了看他的背影,又低头扫了眼自己。 合着对方是觉得她挡路了,所以将她挪开些。 那动作,仿佛在挪动一个高大花瓶,太过分了。 覃可气得咬牙切齿,这人是使臣吗? 她表示怀疑。 一个使臣怎么能如此狂妄? 瞧着他那拽拽的样子,覃可恨不得一剑削掉他头上那撮扎眼的紫色鸡毛。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干了。 从丝带空间里取出,她上次没吃完的口香糖,塞嘴里嚼了嚼,又拿出来。 用力朝使臣后脑勺扔去。 使臣恰好转身,口香糖好巧不巧砸到他头发上。 使臣凶巴巴地瞪着覃可。 作为罪魁祸首,覃可一点不害怕,耸了耸肩,摊手,一脸无辜道: “抱歉,孤准备砸小飞虫,不小心砸到使臣了。” 使臣毛躁地抓扯头发上的口香糖,却怎么也搞不下来,烦躁不已。 “这是个啥玩意?” 覃可笑出一口小白牙。 “是专门用来灭害虫的小糖糖,纯天然无毒的,就是弄下来麻烦点,使臣回去慢慢弄吧。” 看着他那跟便秘一样的脸色,覃可心情大好。 大步走过去,撞开他,去了和颜宫找太后了。 和颜宫内。 太后正翘着兰花指在品花茶,见覃可来了,难得的柔声询问: “皇儿来找哀家何事呢?” 覃可直接开门见山道:“儿臣今日在宫门口遇到白域的车队了。” 太后放下茶盏,抬眸瞧她一眼,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皇儿刚回宫时,白域就提出了和亲,当初哀家以皇儿年纪尚小唯由,拒绝了,如今若是再拒绝,恐生事端。” “哀家答应白域使臣,让对方跟皇儿比试,三局定输赢,皇儿若是输了,便只能取了白域公主。” 覃可疑惑,“白域公主来了?” 为何她只瞧见几个舞娘? 莫非公主一直住在月颜宫? 那个宫殿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使臣的。 “嗯。”太后哼出声鼻音,端起茶盏,才道:“明日就看皇儿的了,可别给极度国丢脸啊。” 覃可眉心一折,试探地问:“那母后可知明日的考题是什么?” 太后忽然面露寒霜,“砰”一声搁下茶盏,茶水都溅了些出来。 “说起这个哀家就生气,那个白域使臣狂得很,说考题由他们出,否则和亲的事必须履行。” 覃可咬了咬唇,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那使臣又狂又拽。 啪—— 太后猛拍一下桌子。 “等皇儿日后掌管了朝政,一定要强兵,白域若不是仗着他有八十万精锐将士,岂会如此狂妄?” “还专门欺负我们这种不大不小、还内部不团结的国家,哎。” 说完,太后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打发走了覃可。 其实覃可很想说一句,强国不光要强军,还要搞科技,更新武器才是首选。 可那些事,目前还不是她该想的事情。 看来跟白域的比试,她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 覃可一向心眼大。 回到龙颜宫后,兑换了些商城里的零食。 坐在桌子前,跟只小仓鼠似的,咔嚓咔嚓啃着薯片。 她想得很简单,吃饱了才有力气应战。 夜晚,春恒与夏峋来门口值夜。 冬沅与川子被她派去监视白域使臣了。 隔日,覃可睡到自然醒。 等她穿好提前备好的衣袍,又弄好发髻,戴好发冠,这才推开了寝殿的门。 意外的是,龙颜宫内竟然静悄悄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等她来到前院,一整个惊住,居然下雪了。 看上去还挺美。 要知道整本书里,宁京城都没有下过雪。 她伸手去接,一片片雪花落到手心里。 她将手心凑近一看,发现不是雪。 而是纸。 还是被剪成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纸屑。 砰砰砰砰砰砰—— 几十声响。 第149章 生辰快乐! 院子里,各个房间的门同时打开。 山匪们霎时涌出来,挤满了院子。 一个个手上皆拿着字条,露出灿烂的笑容,齐声道:“祝皇上生辰快乐!年年岁岁有今朝!平安喜乐!” 声音整齐洪亮。 他们手上的字条,也写着皇上生辰快乐几个大字。 虽然有些字体歪歪扭扭的,但覃可很开心。 夏峋站在屋顶上,单手抱着一个竹篮,一袭红袍随风飞扬。 他手一伸,脚尖一点,便身姿灵活地从左边屋顶,飞到右边屋顶。 而后又飞回来。 反反复复。 边飞,还边抓起篮子里的碎纸屑,撒下来。 覃可昂头望去,像极了大雪纷纷的样子,心情愉悦地笑弯了一双眉眼。 等夏峋撒完篮子里所有碎纸屑,才稳稳落到覃可跟前。 一双丹凤眼微弯,“皇上生辰快乐!对于兄弟们忙了几个时辰做的生辰礼物,皇上可喜欢?” 覃可重重点头,“喜欢,这是孤看过最美的雪景。” 那些碎纸屑,要剪多久才能剪得如此细小? 还真是难为一群大老爷们了。 见覃可笑了,夏峋也跟着笑了。 “皇上喜欢就好,大伙手头紧,这些纸还是大家在宫外学习时,一点点攒下来的。” 覃可这才想起,大火烧毁了一切,也包括大家为数不多的银票。 再加上太后定了三月之期的考试,山匪们没通过考核之前,没有俸禄。 是她疏忽了。 覃可赶忙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丝带空间里,几根金条,以及厚厚一叠银票。 一股脑塞进夏峋怀里,“夏爱卿,拿去帮兄弟们加餐,多置办几身好衣裳。” 看着手上一叠银票,夏峋惊讶道: “皇上去太后那里偷国库钥匙了吗?这银票臣可不敢花。” “孤这么有实力的存在,犯得着去偷钥匙吗?”覃可自信地笑笑。 “这是孤的小金库,夏爱卿放心花,日后只要有孤一碗粥喝,便不会少了大家的好处。” 夏峋立即跪谢,“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带头,其余山匪也跟着跪下,齐声喊:“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千多号人,声音响亮,场面壮观。 覃可微抬手,“都起来吧,等到时太后的考核通过,大家就是孤真正的禁卫军了,期待吗?” “期待。”所有人齐声吼道。 看着大家这么有气势,覃可心情不错地笑出一对小酒窝。 覃可还想说什么,春恒急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启禀皇上,太后让你去武场。” 覃可眉心微拧了一瞬,“是玉王来了吗?” 春恒摇头,“属下打听到,玉王一行人恐要夜晚才到,所以宴会开席也推迟到晚上。” 覃可眉心的褶子更深了些,“那太后让孤去武场作甚?” 春恒如实禀告:“太后让皇上去迎战。” 覃可大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想起太后昨日与她说的事。 “白域使臣出了啥考题?” 春恒答:“第一局比射箭。” 覃可鼻尖皱了皱,脸颊气鼓鼓的,“有没搞错,今日好歹是孤生辰,孤看他呀,就是故意来给孤添堵的。” 春恒:“要不属下去回绝了他?” 覃可抬手,“不必,孤去。” 看她不兑换点系统商城的宝贝,杀杀他的威风。 等覃可带着夏峋一群人,来到宽阔的武场时。 发现太后、达公公、以及白域使臣,及几个舞娘已经等在那里。 还有一抹蒙着面纱的俏丽身影。 覃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莫非她就是白域送来和亲的公主? 白域使臣手上拿着弓箭,站在靶子前,冲覃可扬了扬手上的弓,笑得猖狂。 “皇上准备好三局三败了吗?” 覃可咬了咬牙,没好气道:“你怎么断定孤会输,万一输的是你呢?” 白域使臣笑了,神情不屑,“若是本使输了,便答应皇上一个条件,并规规矩矩跪地上拜一拜皇上。” 覃可撩起唇角,“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国文化差异有些大,覃可倒是有点意外,他竟能接上。 看来,这使臣来时没少做功课。 围观的人很多,除了九千多山匪,连前来上朝的大臣们都来了。 场面相当盛大。 覃可小跑到夏峋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夏峋面色严肃地点点头,便很快跑走。 覃可走过去,拿起弓箭。 艹!好重,她压根儿举不起来。 要如何射箭? 记得刚回宫那段日子,坤衍是教她射过箭。 但那些弓没有这个重。 她仔细看了看,好家伙,这不是极度国打造的箭。 只因弓上还有白域的国旗标志。 覃可摸着弓,朝使臣看去。 只见他头顶有了些浅头发,太短了,压根儿编不了辫子。 呵,这使臣是想趁机找她报口香糖的仇吧。 头发都剪了一撮,看来那口香糖没少折腾他呀。 还真活该。 白域使臣看出她的窘迫,直接不给面子的点穿,“皇上这身板怕是拿不起来,还是认输吧。” 覃可小脑袋瓜转得飞快。 忽然想到一个合理的说辞,“孤觉得不公平。” 白域使臣眉峰一挑,“何来不公平一说?” 围观的人,以及太后皆是竖起了耳朵。 今日太阳大,覃可忘了抹黑粉的面颊,被晒得红扑扑的。 她嘴角咧开,脸颊上一对小酒窝深深陷着。 看上去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可人。 让使臣都看愣了一瞬。 覃可走到跟前,昂头看他,手还在两人间来回比划了下。 “使臣比孤高,还比孤壮实。”她牵了牵衣袍,又低头扫了眼自己。” “孤着小身板,跟使臣比这么重的弓箭,孤好亏。” 白域使臣有些不耐烦道:“那皇上想要如何?” 见对方中计,覃可眉眼都弯了一下,“孤想找一个帮手。” “放心,孤不要对方帮忙射箭,只需要帮孤拿弓即可。” 白域使臣想了想才点了下头,“行,那这局皇上先开始。” 覃可摇头,“不,使臣远道而来,孤自当让使臣先开局。” 白域使臣没再推脱,大声说着比赛规则,“一局定输赢,那本使要射了,皇上可看好了。” 覃可郁闷,这才看到只有一个靶心。 且距离好远好远。 箭矢不取,射前面的人,明显更有优势。 她有点后悔了。 特别是在看到白域使臣,一箭射中靶心之后,更后悔了三分。 他眉梢一弯,单手将手上的弓扔给一个侍从,笑得得意极了,“该皇上了。” 覃可朝宫门口的方向看去,有些焦急地蹙了蹙眉心,“再等等,孤的帮手还没到。” 使臣大步朝她走过来,“不如,让本使来帮皇上如何?” 第150章 能赢吗? 看出他眼底那抹不怀好意,吓得覃可连连后退。 许是退得太快,她左脚绊到右脚,脚步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一众观看的大臣们皆是一惊,瞪大了一双双眼眸。 太后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忽然这么一站,给她打伞的宫女差点没反应过来。 垂下的伞面,更是差一点就扫到了太后的凤冠。 吓得宫女赶忙将伞举高了些。 太后意外的没有生气,拧着眉心,直盯着即将摔倒的覃可瞧。 白域使臣长臂一伸,正准备拉她。 啪—— 覃可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宁愿摔倒也不想对方碰她一片衣角,眸中惊慌与嫌弃之色交织着。 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碎碎念,“都快丢极度国的脸了,这皇儿也真是,让他拉一下又怎样?” 眼看覃可即将摔下去,年纪大一点的大臣们直接闭了眼。 那画面简直不敢看,怕心脏受不了。 倏然,一抹高大的身影飞来,从空中落下,搂住覃可的细腰便转了一圈。 大家昂头望去。 只瞧见阳光下,明黄色的袍子与绿色长袍,在空中交缠飞舞。 衣袂翻飞间,两人稳稳落地。 耶律鑫撩起唇角,低头看她,“抱歉皇上,臣来迟了。” 对上他一双清澈的桃花眸,覃可欣喜不已,“不迟,刚刚好。” 她手指向远处的靶心,闭上一只眼眸,唇角一弯,“孤要赢了他,耶律将军能办到么?” 耶律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眯起一只眼眸,朝靶心那边抬了下手,对出去,又睁开眼。 而后自信一笑,“没问题,臣帮皇上办到。” 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好,孤信你。” 想到比赛规则,她嘴角放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但耶律将军只能帮孤拿弓,箭由孤来射,也可以赢吗?” 耶律鑫点点头,“可以。” 白域使臣眉心一蹙,“皇上跟个小白脸搂搂抱抱,磨磨唧唧作甚?还有两局呢,莫要耽搁大家时间。” 覃可这才意识到,耶律鑫的大手还搂着她的腰肢,赶忙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覃可站直身体,对白域使臣冷哼一声。 “她不是小白脸,是孤的大将军,睁开你的眼看好了,孤要秒了你。” 说完,覃可还冲他比了个秒杀的手势。 那样子看在白域使臣眼中,竟然多了几分可爱的意味。 “哈哈哈。” 白域使臣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笑出声来,扭头看向几个舞娘问: “你们听到了吗?这极度国皇帝要秒了本使。” 几个舞娘立马捏拳,将一只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齐声道:“使臣射箭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说完,几个舞娘皆是看好戏般瞧着覃可,眼神轻蔑。 一点没把她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观看的大臣们,皆是板着脸小声议论起来。 “这白域来的人皆太狂了。” “是啊,希望皇上赢了他,杀杀他们的锐气。” 太后提着裙摆上前一步,手放在嘴边大声喊:“皇儿加油。” 太后一开了头,其余大臣们皆是纷纷效仿,大声喊起来。 “皇上加油!” “皇上加油!” 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握拳举手,声音整齐洪亮,气势十足。 瞧着这场景,覃可一双眉眼弯起。 没想到这群平时看上去古板中庸的老家伙,也有这么热血的一面。 耶律鑫单手拿起弓,将一支箭递给覃可,“给,有臣在,皇上莫要紧张。” 覃可笑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耶律鑫将衣袍一甩,一个旋身,将覃可整个圈在怀中,大手稳稳握着弓。 他微微俯身,另一只大手将覃可捏着箭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把箭放在弦上,对准远处的靶心上那支箭。 他一声眼眸眯起,缓缓启唇,“皇上,准备好了吗?” “嗯。”感受到耶律鑫热热的气息吹打在耳畔,覃可心跳如鼓,脸颊绯红一片。 弓拉满,两人正准备放箭,忽然被喊住。 “你们作弊,说好的只能皇上射。”白域使臣手指向耶律鑫,你只可帮忙拿弓。 耶律鑫反唇相讥,“使臣不是说了么,我一个小白脸,使臣何惧之有?” 白域使臣蹙眉,“反正你就是不准帮忙射箭,否则这局算你们输。” 耶律鑫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行,那使臣要是输了可别赖账。” 说完,耶律鑫松开覃可捏着箭的手,双手稳稳握住弓。 耶律鑫弓着身,靠在覃可耳畔,压低了声音,“皇上,再拉开一点,用点力,别怕,臣会帮皇上。” 覃可紧张地舔了舔唇瓣,“好。” “皇上,往左边一点。” “再往下面一点。” “对,就这样,放箭。” 覃可松手的同时,耶律鑫捏着弓的大手,将内力沿着弓弦注入到箭上。 只见那锋利的箭矢,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冷光。 如同一颗流星,“刷”一下朝远处的靶心飞了过去。 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皆追着那支箭矢看去。 老臣们眼神不太好的,更是拿出镜片在看。 太后也往前迈开几个步子,直直朝那边瞧去。 覃可更是屏住了呼吸,耶律鑫一只大手提着弓,另一只手轻轻搂着她。 白域使臣与几个舞娘、及那个戴面纱的女子,也同样看向那边。 与他们这边的热血加油不同。 白域那边的皆是看好戏的态度。 然而下一瞬他们却变了脸色 只见那箭矢如一把锋利的箭。 一下劈开白域使臣那支箭,稳稳插.入靶心里。 而白域使臣那支箭,被劈成两半后,如一只被砍了头的鸡,落到了地上。 毫无生气。 太后浅浅一笑,“皇儿好样的。” 其余大臣们也松了口气般,咧开嘴角,一个个对覃可赞叹不已。 就在此时,一个反对的声音冒了出来。 “你们作弊,这局算本使赢。” 覃可蹙了蹙眉心,望向白域使臣,忍不住嘲讽道:“使臣是输不起吗?” 白域使臣手指向耶律鑫,“他用内力催动了箭矢,所以这局你们算作弊。” 耶律鑫没有否认,没想到这次还遇上行家了,这都能看出来,有点本事。 覃可据理力争,“使臣之前也没说不准用内力啊,孤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向臣子借点内力有错吗?” 第151章 跟本将军比 覃可就这么冷冷瞧着白域使臣。 “若孤这都算有错,那使臣你是不是该废掉一身内力,再来与孤比试?” 说完,覃可扭头看向太后。 太后笑着冲她点点头,对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覃可唇角一弯,又看向一众大臣们。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使臣一句话就要将孤的成绩作废,这话传出去,就不怕别国说你们白域以大欺小吗?” 大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覃可的话。 白域使臣瞧了覃可好一会儿,才笑了,还笑出声来。 他微挑了下眉,“传闻说极度国小皇帝是个废柴,脑子也一般般,看来传闻似乎有水分。” 覃可抿了抿唇,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原来在别国眼中,她是这样一个形象吗? 白域使臣大步走向覃可,直走到她跟前,笑道: “好一个以大欺小,皇上说得好,不过本使今日就要以大欺小,你们极度国又能如何?” “你。”覃可捏紧拳头,气得咬牙切齿,头一偏,不想与他说话了。 白域使臣欲伸手来抓她,耶律鑫一个闪身,快速将覃可拉到身后,凶巴巴地瞪他。 “之前那箭你不服,本将军可再与你比试一局,一个武功高手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比,赢了也不光彩。” 白域使臣双臂环胸地看着他,撩起了唇角,“你就是耶律鑫?” “是。”耶律鑫脊背挺得直直的,懒得看他,压根儿不屑给他一个眼神,手指向远处的靶心。 “使臣可敢跟本将军比一局?” 使臣瞧着耶律鑫身后的覃可,坏坏一笑,“可以比,不过本使喜欢玩点刺激的。”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微眯,“使臣想如何玩?” 白域使臣捞起胸前一把小辫子,甩到身后,手指向覃可,“射靶心太无聊了,本使要射皇上。” 覃可、耶律鑫、大臣们皆是一愣。 同样愣住的太后,第一个开口,“放肆,今个好歹乃皇儿的生辰,使臣怎可如此胡闹?你们白域就是这般去给人贺寿的吗?” 对于太后的责备,白域使臣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不如这样,射皇上一局两箭定输赢,怎样?” “给你们半炷香来商量,本使先去吃点东西。” 他故意一声叹息,“哎,极度国早膳太难吃,本使都没吃饱。” 太后与一群大臣们皆是变了脸色。 这白域使臣,完全不把他们极度国放在眼里的样子,真是讨厌得很。 让人有种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眼见白域使臣就要离开,覃可小跑过去喊住他。 “你说射孤一局定输赢,若是孤赢了和亲取消,此话当真?” 使臣脚步站定,就这么瞧着她,“自然当真。” 覃可咬了咬唇,“如何射?” 使臣取下那个超大的圆形耳环,冲覃可扬了扬,“皇上将这个拿到手上,箭矢穿过圈再射到靶心算赢。” 覃可忍不住反驳,“光射孤不公平,让耶律将军射使臣,使臣再射孤。” 白域使臣想了想,才点点头,“行,不过耶律将军射箭时,皇上要站在本使身边,以确保本使的安全。” 覃可点头,“可以是可以,但孤不信你,除非立字据、签字画押。” 白域使臣瞧了她好一阵儿,才道:“行。” 覃可大吼一声:“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有人搬来条桌和凳子,拿来笔墨、宣纸。 见状,太后与大臣们皆是跑过来阻止。 “皇儿不可胡来。” “皇上三思啊。” 耶律鑫也抓起覃可一只手捏了捏,一双桃花眸中布满了担忧,“皇上不可。” 她拍了拍耶律鑫的手,又挣脱开,“没事,孤有分寸。” “都别担心,孤不会有事。”覃可回以大家一个放心的微笑。 她袍子往后一甩,坐到了条桌前,拿起了笔。 太后满脸焦心,一把握住她写字据的手,“皇儿……” 覃可侧头看她,另一只手微抬,竖起一根手指,笑着打断道: “儿臣从没求过母后什么,求母后相信儿臣这一次,儿臣保证以后都听母后的。” 说完覃可拉开太后的手,继续埋头写字据。 很快写完,覃可爽快签下自己的名字,又盖了个手印,这才递给使臣,“孤签好了,该你了。” 白域使臣没接笔,而是从头上取下那撮紫色羽毛,指尖轻轻一按。 一只细长的笔,便这么出现在众人眼中。 大家皆是震惊不已。 只有覃可神色古怪,竟然有人将笔绑个鸡毛,插在头上。 这使臣还真是脑子有坑。 见他签好字,覃可又喊他按下手印,才将字据交给太后。 又看向耶律鑫,拉起他的手,郑重道:“耶律将军,不管用什么方法,孤要你赢。” 耶律鑫立即跪下抱拳行礼,“是,皇上。” 得到耶律鑫的肯定,覃可放心了些,故意抬手挡了挡太阳,手指向靶心的方向。 “这天热,那边太阳又大,使臣不介意孤加件防晒衣吧?” 白域使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行。” 覃可一只手假装伸进怀里掏了掏。 掏出丝带空间里那件戴帽的金丝软甲,快速穿上,又戴好帽子。 使臣与一个舞娘交代了几句,便与覃可一起朝靶子那边走去。 他取下靶心那支箭,上前几步,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自己站了进去。 又抬起手,朝远处的舞娘比了个手势。 覃可也正往那边看去,但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看见耶律鑫与一个白域舞娘正在交谈。 不多时,耶律鑫冲覃可扬了扬手中的箭,拿起弓正准备射箭。 只见白域舞娘递给他一根黑布条。 耶律鑫将黑布条,蒙到了眼眸上。 覃可心里咯噔一下,要不要这么刺激?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耶律鑫弓拉满,大手一松,一支箭矢直直朝她飞来。 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圆,一颗心飞速跳动,眼睁睁看着箭矢穿过白域使臣手上的圆环,“嗖”地飞了过去。 她扭头看去,只见那箭矢稳稳插.入后面的靶心里。 很快,耶律鑫又射出第二支箭矢,同样穿过圆环,命中靶心。 耶律鑫单手扯掉黑布条,将手上的弓一扔,笑着冲覃可挥了挥手。 覃可也笑了,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耶律鑫,你好棒!” 随着覃可这一吼,看愣住的大臣们及太后,这才反应过来,皆是咧开嘴角,大声喊着“好”。 对比这边的欣喜,几个白域舞娘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白域使臣一脸淡定地从圆圈里走出来,将圆环交给覃可,“该皇上了。” 第152章 为何那么巧? 覃可瞪他一眼,接过圆环,用早已准备好的小夹子夹着,伸直手臂,站进了圈里。 使臣立在覃可跟前,眯着眼从圆环看出去,又伸手对了对靶心。 这才点了点头,“皇上就这么站着,手最好别动。” 等白域使臣返回去,开始射箭时,覃可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虽说有金丝软甲,伤不到她上半身,但不代表白域使臣不会射歪。 射到她小腿上,或是脚上。 见覃可站在圆圈里,不卑不亢,脊背挺得笔直,白域使臣勾起了唇角。 他拿起弓箭,冲覃可那边比划了几下。 一个舞娘跑过来,踮起脚尖,将黑布条在他脑后打了个结,蒙住了他的双眸。 他手上的弓拉满,手一松。 箭矢眨眼飞出去,穿过覃可手上的圆环,命中靶心。 覃可却半分未动。 使臣笑了,不愧是那个人看上的人,还真有几分胆色。 几个白域舞娘跳起来欢呼,鼓掌。 这时,不远处走来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使臣一眼认出那人,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举起弓,捏着箭,拉满,松手的一刹那,故意偏了一下。 耶律鑫第一个看出端倪,“皇上小心!” 几个刚走来的男人皆是飞了过去。 坤衍则是摸出几枚飞镖,内力催动下,直直朝那支箭射去。 覃可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一个迅速转身。 准备当一只鹌鹑,快速蹲到地上,还将帽檐拉低了些。 这样一来,金丝软甲将她整个身子遮住。 即使那箭矢射来,也伤不到她分毫。 这时,她却收到了系统提示。 [宿主,反弹神器限时打折,只需100积分。] 冬日的暖阳照得覃可一双小鹿眼都亮了。 她拍了下手,站起来,弯了弯唇,“统子,你总算做了回好系统。” 她立即点了兑换,转身看去。 只见那箭连同坤衍那几只飞镖,忽地掉转了个方向,光速飞回去。 直直朝白域使臣射去。 吓得他瞳孔一缩,拔腿开跑。 那箭与几枚飞镖就跟有了灵性似的,追着他跑。 那样子看上去特滑稽。 将太后及一众大臣们皆是看笑了。 有些没忍住的大臣更是“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仿佛之前在白域使臣那里受的气,都出回来了。 覃可手挡了挡额前的太阳,也看笑了。 白域使臣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手撑着腰认命道:“来吧,插.我。” 他话一落,“嗖嗖嗖”几声响,几枚飞镖及那支箭矢,皆是插到他脚背上。 鲜血霎时浸透了鞋子。 疼得他眼泪汪汪。 也正是他想射覃可的位置。 为何那么巧? 这极度国皇上看着弱鸡,原来这么有本事。 还真是会扮猪吃老虎,气得他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几个舞娘赶忙跑过来,给他脱鞋处理伤口。 白域使臣脸都皱成了一团,凶道:“轻点,疼死了。” “哈哈哈。” 太后与大臣们看到这一幕,皆是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覃可也跟着笑了。 气得白域使臣垂下头,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大概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覃可心情畅快极了,心里大骂活该。 夏峋、耶律鑫、吕修远来到她身边。 一个个神色担忧地看着她。 耶律鑫剑眉微蹙,拉着她查看,“皇上可有哪里受伤?” 覃可摇头,“孤无碍。” 她远远看去。 瞧见不远处的坤衍,一把抓起白域使臣的小辫子,将人朝武场边上拉去。 之前嚣张狂妄的白域使臣,被坤衍扯得嗷嗷叫,还连连求饶。 “疼,疼,你轻点。” 连几个白域舞娘与戴面纱的女子,也这么瞧着。 几人眸中竟然有些畏惧之色,没敢上前去阻止。 覃可诧异极了,一双小鹿眼眨了又眨。 忽然想到醉晚楼那夜,有人跪着喊坤衍殿下。 难道坤衍是白域的皇子? 她蹙了蹙眉心,不可能。 书里有写到坤衍与逍遥国联手,攻打白域。 出于好奇,覃可提起袍子,飞快地朝坤衍他们那边跑去。 同样好奇的,还有观赛的太后及大臣们。 见覃可跑了,耶律鑫、夏峋、吕修远也跟着跑了。 几个白域舞娘及那面纱女子,也大步跑过去。 太后眉心一折,“走,都跟哀家去瞧瞧。” 太后一带头,一群大臣也跟着大步走过去。 武场边上,坤衍将白域使臣抵到墙边,大手掐住他脖子,咬牙切齿道: “谁让你假扮使臣来极度国?再敢伤皇上,本王掐死你!” 坤衍的大手不断收紧,额头青筋凸起,一双凤眸中燃着熊熊怒火。 因缺氧,白域使臣脸色煞白。 但他一副不怕死的模样,瞪回去,扯了下唇角。 “我都易容成这副样子了,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来,证明你还是在乎我的。” “至于皇上,我只想帮你试试,看看你喜欢的人值不值。” 坤衍一双凤眸里染着怒火,磨着牙道: “本王的事与你无关,你只管乖乖假扮好你的白域小王子,若是暴露身份,你我都有麻烦。” 坤衍一生气,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白域使臣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坤衍眉心一拧,松了手,将人扶好,拍了拍他的脸颊,“醒醒。” “哈。”白域使臣忽然一睁眼,还笑着叫了一声,惊得坤衍眸光都颤动了下。 他大手松开他,站好。 白域使臣弯起唇角,“我就说你是在乎我的嘛。” 坤衍转过脸去,“你想多了。” 他拉着坤衍的手摇了摇,“哥,我是听说你有意中人了,特地跑来瞧瞧。” “你都不知道,我天天待在白域偌大的宫殿内,好无聊啊,哥你有没有想我?” 坤衍有些别扭地扯开他的手,“别喊哥,本王还没认你这个弟弟。” 白域使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初我娘断气时,可把我交给你了,你敢不认?再说你我都是皇子,身体里还有相同的血呢。” “对了,父皇知道你喜欢极度国小皇帝吗?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同意,哥,你小心点。” 坤衍忽然生气地提高了音量,“住嘴,不准提他。” “哥……唔……”坤衍耳朵一动,眼角余光向后瞟了眼。 大手一下捂住他嘴巴,压低了声音,“有人来了。” 覃可跑得脸红气喘的,刚好就看到坤衍将白域使臣抵到墙上,手还捂住了对方嘴巴。 过于震惊,她一双小鹿眼睁圆,手指向两人,“你们……抱歉,孤这就走。 说完,覃可转身跑走了。 原来坤衍是喜欢男人吗? 她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眉心轻蹙了下。 那他几次吻她,是把她当男人还是女人了? 白域使臣望着覃可离去的方向,拉开手上的大手,微挑了下眉,“哥,你的小情人吃醋咯,还不去追?” 坤衍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冷冷刮了他一眼,这才大步追上去。 没跑几步,覃可只感觉手腕忽地一紧,扭头就对上坤衍那张俊脸,“老师……唔……” 坤衍大手捂住她嘴唇,“不是皇上看到的那样。” 覃可拉开他的手,正想说话。 却见大批人跑来了。 几乎是武场上所有人都来了。 白域使臣慢悠悠走过来,在覃可跟前站定,规规矩矩跪倒地上,行了一礼。 “皇上,臣输得心服口服,和亲取消,祝皇上与心上人早日双宿双飞。” 说这话时,他还冲坤衍眨了眨眼眸,那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也包括太后及一众大臣们。 覃可更是直接愣住,他那话什么意思? 第153章 行刺 他哪只眼看出坤衍是她心上人了? 不待覃可发话,白域使臣自己站了起来,手指在脸颊边抠了抠。 “嗖”一下,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妖娆俊美的脸来。 那双浅细长的金色眸子,在阳光下泛着一层神秘的光。 更显妖娆了几分。 几个白域舞娘一惊,待反应过来立即单手握拳,放在胸前鞠躬,“参见小王子。” “小王子?”覃可一脸懵。 而后又了然地咬了咬唇,怪不得这么狂。 原来是白域大王最喜爱的小王子,迟野多啦。 书里写了,这个白眼狼最后一剑杀死了白域大王,逃了。 具体原因作者却没写。 与覃可一样惊诧的,还有太后跟大臣们。 以及耶律鑫、夏峋、吕修远三人。 吕修远瞧着坤衍,微蹙了下眉,率先开口:“摄政王与小王子是何关系?” 坤衍面色淡定,如实回答:“小王子是臣逝去恩师的孩儿。” 这就是摄政王能与白域皇室通信的原因吗? 覃可忍不住看看坤衍,又瞧瞧白域小王子。 这一看不得了了,除了那双眼眸,两人长得竟有两分相似。 尤其那高高的鼻梁,及那张薄薄的唇极为相似。 他们的身世有何狗血联系吗? 书里没写到,她不得而知,看来得让春恒去查查。 听坤衍这么一说,太后脚步都虚晃了下,还好身旁的达公公及时扶住了她。 她走到覃可跟前,“皇儿过来,哀家有话与皇儿讲。” 两人来到一个安静的地儿,太后才一把拉住覃可的手,有些语重心长道: “哀家竟不知坤衍与白域小王子,还有那层关系在。” “皇儿是提前知晓了他们的关系,才在咸洲回来后,一直说坤衍好话,劝哀家断了除掉他的念想吗?” 覃可摇头,又很快点头,“是。” 太后多疑,若是她否认,定会去彻查。 若是查出坤衍的身世,恐怕会发生战火。 所以她只能撒谎,决定让人暗中调查坤衍的身世。 查到后,看情况告诉太后也不迟。 否则得罪了白域皇室,对极度国将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太后叹气,“哎,坤衍这人精明得很,皇儿要么将其拉拢,要么一点点瓦解他的势力。” 覃可点点头,“在宫外这段日子,老师对儿臣照顾有加,给山匪们上课的夫子们,还是老师提前找好的。” 瞧着太后紧蹙的眉心,她思索了会儿才继续道:“儿臣看老师并无反叛之心,母后不必多虑。”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若是他真能为皇儿马首是瞻,哀家也算放心了。” 覃可正想接话。 倏然,一抹蒙着面纱的红色身影,手持长剑直直朝覃可飞了过来。 惊得太后脸色一变,就护到覃可跟前,大喊道:“来人,有刺客,护驾,护驾!” 看着太后的背,覃可多少有些感动。 她完全没想过,有一日太后竟会用身体保护她。 因原主娘亲的背叛,她以为太后一直恨她,不看好她。 然而这会儿她却拼死救她。 刺客正是白域那个面纱女子, 覃可发现她眼神顿顿的,专门绕过太后来伤她。 忽然,她一把扯开太后。 扯得她老人家脚步都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红衣女子一剑刺过来,覃可霎时转身。 她身上穿了金丝软甲,压根不怕。 长剑刺到覃可后背心脏的位置,却怎么也刺不进去。 女子手上甚至内力催动在刺,弄得一身汗,却依然刺不进去。 太后吓得花容失色,边跑过去边惊呼出声,“皇儿,来人啊,有刺客,护驾。” 刚飞来的耶律鑫也吓得不轻,内力汇聚掌心,正想朝那红衣面纱女劈过去。 却被赶来的白域小王子喊住:“耶律将军掌下留人,她乃白域公主。” “公主就可以行刺皇上吗?”夏峋飞过去,一个旋踢腿,一脚将人踢飞。 红衣女子落到地上,面纱掉了,一口血吐出来。 太后大步过去,拉起覃可查看,“皇儿有没有受伤?” 覃可摇摇头,“母后莫要担心,儿臣无碍。” 她这才看向地上的女人,当看清那张脸时,内心一个咯噔。 “刘三妹?!”她在原主记忆里提取到这女人的容貌。 不得不承认长得还挺好看。 很明媚的一张脸,但跟原主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女人正死死瞪着覃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覃可,我还会回来找你报仇的,哈哈哈。” 忽然,女人软软倒在地上,闭上的双眸。 那张脸眨眼变成了另一张清纯可人的脸。 直接将覃可看懵了。 她一脸疑惑地望向白域小王子,“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杀孤?” 白域小皇子手撸了下辫子,才望着地上的女子道:“阿姐中了白域一种巫蛊,名叫离魂蛊。” “中了此蛊之人,魂魄被短暂禁锢,其余的魂魄会乘机侵入,掌控别人的身体。” 覃可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好歹毒的蛊术,可有解法?” 白域小王子摇头,“快一年了,白域皇城内的蛊师们焦头烂额,无人能解。” 太后有些生气,“这便是你们白域执意要和亲的原因,安放个杀手在皇儿身边,好随时行刺?” 白域小王子叹气,“非也,父王听闻极度国有蛊仙的弟子,我们只是来碰碰运气,顺便和亲。” 太后还想说什么。 吕修远突然大步上前,蹲到女子身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小刀。 一刀划破女子的手心。 将袖袍里一只小白鼠抓出来,摸了摸它的脑袋,柔声道:“去,把虫子取出来。” 所有人皆是围了过来,看着这奇幻的一幕。 只见小白鼠跑到女子血口那里,嗅了嗅,便开始吸血。 吸着吸着,它忽然停了。 就在这时。 一只红色的小虫子,从血口子里跑了出来。 吕修远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口倒下,小虫子便爬了进去。 他赶忙盖好盖子。 又将小瓶子和小白鼠放进宽大袖袍里。 他这才站起来看向白域小王子。 第154章 出来了吗? “公主的蛊毒已解,不出意外,明日便可醒来。” 白域小王子一把抓住吕修远的手,一双浅金色眼眸亮了。 “你就是蛊仙的唯一真传弟子,跟小王一起回白域当官可好?” 吕修远拉扯他的手,还没说话,覃可先一步走过来,将人拉到身后,狠狠瞪着白域小王子。 “吕相对孤很重要,小王子休想挖孤墙角。” 吕修远垂首瞧着覃可的后脑勺,发愣了一瞬,一双蓝眸逐渐染上了笑意。 他对皇上很重要吗? 太后也站了出来,“吕相是我极度国的重臣,岂是你们白域可随意拉走的人。” 吕修远微挑了下眉,他从小就努力变强,等着有朝一日太后的夸奖与肯定。 如今这一日来了,他似乎已经不需要了。 他瞧了瞧覃可,不自觉地弯起一双眉眼。 解决完白域使臣这个乌龙,覃可用了午膳,回到寝殿补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人喊醒,耳边还响起川子的声音。 “皇上,该起来了,生辰宴开始了,藩王一行人已经在大殿候着了。” 覃可缓慢掀开眼皮,又揉了揉眼,很不情愿地爬起来。 待梳妆好穿戴整齐,走出龙颜宫时,发现已经月挂树梢了。 今夜明月皎洁,繁星漫天,夜风习习,吹得一棵棵小叶榕的树叶沙沙作响。 树枝上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亮了,随风轻轻晃动。 煞是好看。 覃可心情不错地弯了弯唇,脚步加快了些。 等她来到大殿,发现与外面寂静的夜简直是两个天地。 大殿很宽敞,被一盏盏烛灯照亮。 烛火跳动间,灯火通明一片。 殿内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 耶律鑫、夏峋、吕修远、坤衍、白域小王子、以及一些大臣们坐满了四周的矮桌。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点心、水果、美酒、酒杯。 皆是喜气洋洋的一片,好不热闹。 太后坐在主位上,正与几个大臣在聊天。 她旁边还留了一个位置。 覃可正想走过去。 却见不远处矮桌前,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朝太后走去。 覃可快速在书里翻找剧情。 根据作者的外貌描写,她推断出此人应是藩王中的小王爷。 玉王的弟弟,舟王。 他直走到太后面前,大摇大摆地坐到太后身旁的位置,冷冷一笑。 “覃可那小子为何还不来,好大的架子,还要我们这些长辈等他,成何体统?” 一听这话覃可蹙了蹙眉,这舟王完全不把他和太后,放在眼里的样子,好讨厌。 太后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淡声道:“皇儿就快来了,再等等。” 舟王冷哼一声,“还等,那这个皇位也还给我得了,反正覃可也是个断袖,极度国就要绝后了。” 太后深吸了口气,尽量缓和地开口:“皇儿不是断袖,皆是谣言,香妃不是还诞下了皇子吗?这事儿全极度国皆知晓。” 覃可倒是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在外人面前帮她澄清谣言。 想来太后也是忌惮三十五万玉家军,才会帮她澄清的吧。 舟王板起脸来,“我看皇子长得一点不像覃可,指不定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呢。” 这话杀伤力太强,触到太后的逆鳞,她眸色一暗,正想发飙。 覃可挺了挺脊背,大步走过去。 “放肆,皇叔怎可胡乱抹黑皇室血统?香妃的皇子不是孤的,那皇叔说是谁的?” “请皇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这是孤的位置,今日好歹是孤的生辰,孤也不希望大殿内见血。” 舟王冷哼一声,气呼呼地站起来,让出了位置。 覃可走过去时,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撞得他身体都晃了一下。 舟王气得咬牙切齿,“啪”一下捏碎了手上的酒杯。 他冷冷放话,“我大哥去天牢接玉秦与谢水舫去了,要是他俩有个什么好歹,今晚有你们好看的。” 覃可来时听川子说了,两位藩王前来赴宴,带来了二十万玉家军。 此刻全都守在宫门口。 若是他们到了时辰未出去,二十万玉家军便会杀进来,血洗皇城。 覃可大胆地迎上他的眸光,嘴角轻撩,眼神确是冷的。 “皇叔放心,玉秦世子虽在大牢里,但没饿着也没冻着,还长胖了,好的不得了。” “快开席了,皇叔还是先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吧,满朝大臣们看着呢,多不好。” 舟王袖袍一甩,气冲冲地走下去。 太后对覃可投来赞许的眸光,“皇儿说得好,看把舟王气得脸都绿了。” 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谁让他如此嚣张?” 说完,她正想坐下来,耶律鑫忽然大步走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夏峋与吕修远。 也不管太后在,耶律鑫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拉着覃可就走。 “皇上跟臣来,臣有东西给皇上。” 覃可不用想也知道是生辰礼物。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他们会给她什么礼物? 几人来到大殿外,一片小花园里。 月光下,耶律鑫率先打开盒子。 取出一块祖母绿的玉佩,挂到覃可脖子上。 “我娘说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玉佩,特别珍贵,臣把它送给皇上。” 一听他这么说,覃可想要取下来,却被他制止住。 耶律鑫严肃道:“请皇上收下,这是臣的意思,也是我娘的意思。” 他拉起覃可的手,一双桃花眸里含着笑,“有它在,就像臣时刻陪在皇上身边一样,臣喜欢皇上日日戴着它。” “皇上,生辰快乐!” 覃可笑了,这耶律鑫是在跟她表白吗? 好直球哈哈,不过很耶律鑫。 吕修远看不下去了,插话进来,“送完了赶紧走。” 耶律鑫正想怼回去。 忽然,春恒急急忙忙跑来,跪地抱拳行礼,“皇上不好了,天牢走水了。” 覃可震惊,“玉王、玉秦、谢水舫三人出来了吗?” 第155章 查得如何了? 春恒如实答:“玉王出来了,谢水舫和玉秦还在里面。” 覃可蹙眉,坏了,若是玉秦烧死了,今夜二十万玉家军必定会出战。 到时定会两败俱伤,给了邻国偷袭的机会。 不行,她得去瞧瞧。 等覃可几人赶到天牢大门口时,那里已围满了人。 太后、一众大臣们、舟王、耶律鑫、夏峋、吕修远,以及香妃都来了。 舟王死死抱住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 那男人拼命想要冲进去,眼泛泪花,嘴里喊着“秦儿”。 想来这位应该是玉王了,倒是比舟王长得好看得多。 滚滚浓烟伴随着火浪子,从天牢大门口窜出来,压根没人敢进去。 一大群玉林卫,正在手忙脚乱地挑水来泼水。 可那点水,压根将大火泼不灭。 香妃一看到覃可,便跑了过来,一把抓起覃可的手。 “皇上,舫儿还在里面,这该如何是好?” 覃可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让孤想想法子。” 她紧急呼唤系统,“统子,有没有可灭火的东西?” [宿主,有人在里头点火,只有天牢入口这边有火,牢里很安全。] [宿主最好搞快点,不然玉秦与谢水舫就该被人从地道劫走了。] 听完系统的提醒,覃可快速在书里翻着剧情。 不多时她便翻到了。 不过书里写,天牢失火是很后面的剧情。 逍遥国入侵皇城,太后三尺白绫上吊后。 春恒、冬沅无意间发现一条密道,运走了太后的尸体。 运出后山去埋了。 那次失火,逃了好些个重刑犯。 看来此次走水依然不简单。 且对方目的明确,挑起他们与玉王之间的内斗。 最好两败俱伤那种。 覃可没再耽搁,立即花了400积分,兑换了一件防火衣。 从怀里摸出来穿上,便准备冲进去。 两只手臂同时被捏住,一个是吕修远,一个是耶律鑫。 “皇上,危险。” 耶律鑫、吕修远、夏峋三人同时开口。 覃可牵了牵身上的防火衣,想要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大家放心,孤会没事的。” 香妃也抓住覃可一片衣角,满眼担忧,“皇上,不可冒险,或许这便是舫儿的命数。” 被几人看得有些不自在,覃可干笑两声。 “都别这样看着孤,孤就进去看一圈便出来,不会有事。” 这防火衣的事情,她压根儿解释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臣替皇上进去。”耶律鑫拎起一桶水,便准备往身上浇。 覃可一把拉住他,只得将身上的防火衣脱下来,给他穿上。 边穿边说:“这是一个高人送孤的防火衣,耶律将军千万穿好了。” 又踮起脚尖给他戴好帽子,还让他小心些。 耶律鑫功夫不错,由他进去似乎更多几分把握。 就这样,大家眼睁睁看着耶律鑫冲进大火里。 约莫半炷香过后,一群玉林卫终于将火扑灭。 玉王正想冲进去。 却见耶律鑫扶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走出来。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一眼就看到了玉王。 那人扑进玉王怀里,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哭诉。 “父王,孩儿差一点就被烧死了呜呜,父王可要给孩儿做主啊。” 玉王将他护在怀中,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抚,“秦儿受苦了。” 他冷冷看向覃可,又瞧瞧太后,眸中杀意四起,怒道:“秦儿放心,父王定会彻查,将纵火之人五马分尸。” 覃可眸光颤了颤,好重的杀气。 太后一声令下,“小达子,带人进去给哀家一一盘查,今夜定要抓到凶手。”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跪下行了一礼,“嗻。” 他爬起来,对一群玉林卫吩咐了几声,带着一行人进了天牢。 香妃走到谢水舫身边,“问他有没有事?” 谢水舫摇头,将背上一个大包袱塞到香妃怀里,虚弱道: “姐,这是我用来打造雕花发冠的金条,你可要帮我保管好啊。” 说完他冲覃可招了招手。 覃可几步上前,走到他身边。 谢水舫一下靠在覃可身上,凑近她耳边,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今夜臣帮玉秦挡了一刀,也算还了皇上那些金条的情了吧。” 覃可只感觉他整个人都压到了她身上,似乎没了知觉。 耶律鑫赶忙将谢水舫扯开,让其靠着他,两指摸了摸他的脖颈。 感受到指尖下的跳动,耶律鑫看向覃可,唇角微弯,“他只是晕了,还活着,皇上不必担心。” 覃可松了口气般点点头,垂眸看去。 这才瞧见谢水舫衣袍上全是血。 肚子上插了一支箭,还是断掉的箭。 看来玉秦袍子上的血,也是他的。 大吼一声,“来人,宣太医。” 香妃也满眼焦急地围过来,查看晕死过去的谢水舫,“舫儿。” 不一会儿就有人喊来了太医。 太医来到谢水舫跟前,正准备替他诊治。 舟王却大步走过来,一下扯走太医,凶道:“先帮我秦儿瞧伤。” “这……”太医正犹豫之际。 覃可拧着眉毛上前,手指向谢水舫,“先给他看,他伤得更重。” “是,皇上。”太医立马照做。 舟王怒了,一把匕首架到太医脖子上,咬牙切齿道: “本王让你先给秦儿看,听不懂人话想死是不是?” 吓得太医身板一抖,看看脖子上锋利的刀口,又瞧了眼覃可,忽然没了主意。 两边他都不敢得罪。 覃可瞧了眼脸色越加苍白的谢水舫,先舟王一步开口:“皇叔可知谢水舫身上的伤,如何来的?” 不待他说话,覃可继续道:“若不是谢水舫替玉秦挡箭,此刻躺在这里的就该是玉秦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皆是愣住。 香妃红着眼,瞪着玉秦,扯开嗓子喊: “玉秦,平时舫儿为你做了多少事你自己清楚,如今他为了你已是危在旦夕,你还要跟他抢太医,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玉秦摇头,“香儿,我没有,我……哎……” 他叹了口气,看向玉王,“父王,孩儿无碍,都是些皮外伤,让太医给谢水舫治伤吧。” 等太医处理好谢水舫的伤,覃可吩咐几个太监,将人抬去了龙颜宫。 香妃也跟着去了。 这时,天牢里的达公公走了出来。 跟着走出来的还有一大群玉林卫。 太后拧着眉心问:“查得如何了?” 第156章 皇上喜欢吗? 达公公跪到太后跟前请罪,“是奴才无能,几个放火的咬舌自尽了,请太后责罚。” 太后还没搭话,舟王插话进来,“那就罚你去死吧,也只有宁京城才养你这种没用的废物。” 说完他又看向太后,挑衅道:“恐怕是太后不想让我们知道凶手是谁吧。” 太后正想发怒,玉王忽然出声,“为何不见摄政王,难道他与纵火之人有何关联?” 覃可神色笃定道:“不可能,老师不是那种人,老师的人品孤信得过。” 她觉得,坤衍即便是别国派来的内应,也断不会选今夜挑起玉家军与玉林卫之间的战火。 只因今夜是她的生辰。 房顶上,全程偷看的两人,正在喝酒。 白域小皇子昂头喝完酒壶里的酒,又摇了摇,将空壶扔到一边。 他侧头瞧着坤衍,笑得贼嘻嘻的,“哥,看不出小皇帝还挺相信你,竟然帮你说话呢。” 坤衍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将手上的酒瓶一扔,大手打了个响指。 只听“砰砰砰”几声巨响。 天牢大门口的所有人皆是昂头看去。 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点亮夜空的同时,美爆。 看得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一双眉眼弯起。 看在坤衍眸中多了三分俏皮可爱的意味。 他抓起一个大盒子,站了起来,身上的白袍一甩,长臂一伸,脚尖一点,便飞了下去。 覃可一眼就看到坤衍衣袂翻飞间,便朝她飞来。 一身白衣干净纯粹,仿佛一个坠落凡尘的仙人。 他稳稳落到覃可跟前,将盒子塞到她怀里,“皇上,生辰快乐!” 砰砰砰砰砰—— 漫天的烟花还在继续,覃可单手抱着盒子,手指向夜空,“烟花是老师准备的吗?” “嗯。”坤衍微点了下头,“皇上喜欢吗?” 覃可看着坤衍,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笑得很甜,“孤很喜欢,谢谢老师。” 她的笑容仿佛具有感染力般,坤衍也跟着笑了,“皇上喜欢就好。” “老师送了孤何物?”覃可正欲打开盒子。 坤衍大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皇上回寝殿再打开。” “哦,好。”覃可倒是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啥? 难道是什么羞耻的东西? 啪啪啪—— 覃可闻声望去,只见吕修远拍着巴巴掌大步走来。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摄政王,满天的烟花雨好浪漫,本相若是个女子,都恨不得连夜嫁了,皇上感动吗?” 坤衍长身玉立,面色淡定如常,一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 听着他那酸溜溜的语气,覃可忍不住笑了,又挺了挺胸.脯道: “孤乃堂堂七尺男儿,再感动也不可能以身相许吧。” 她及时岔开话题,朝吕修远伸出手,“孤的生辰礼物呢?吕爱卿没准备吗?” “备好了。”吕修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冲覃可扬了扬,“皇上,生辰快乐!” 覃可微挑了下眉,“是什么?” “臣为皇上养了一只小虫子,皇上要是哪天看谁不顺眼,将小虫子放到那人身上,便可控制对方。” 覃可惊讶,“这是从白域公主身体里取出来的离魂蛊,你这么快就养好了?” 吕修远点点头,“嗯。” 覃可疑惑,“那孤将它带在身边,它会不会伤害孤?” 吕修远一双蓝眸微弯,“小虫子认主的,皇上把手给臣。” “哦。”覃可乖乖伸出手。 吕修远大手包裹住她的手,取出一根细小的针,快速在她指尖撮了一下。 疼得覃可轻“嘶”了一声,“吕爱卿干嘛?” “皇上忍忍,很快就好。”吕修远打开瓶盖,将覃可手指头的血珠子滴落一颗在瓶子里。 很快又盖上。 他将瓶子放在覃可手心里,握住,笑了笑,“好了,皇上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了。” 覃可拿着小瓶子,弯了弯唇,“好神奇。” 她正想抽回手,吕修远忽然拉起她流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吸了起来。 他的嘴巴和他的手一样冷,但他柔软的小舌,卷得覃可指尖痒痒麻麻的。 如一股电流,霎时流遍了四肢百骸,一下一下冲撞着她的经脉。 原主这敏感的体质简直了。 覃可咬着牙忍着,“吕爱卿,别吸了,孤……嗯……啊……” 她刚抑制不住地哼出一声,只感觉手腕一紧,人便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惊得她叫出声来,昂起下巴,便对上坤衍一双染满愠怒的凤眸。 “太后、文武群臣、两位藩王都在,皇上想被看笑话吗?克制点。” 覃可立马推开他,“老师不要误会,孤只是、只是……” 覃可被坤衍看得心虚,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说是原主这体质如此,不关她事吧。 覃可索性不解释了,垂下头咬了咬唇,不再言语。 还好烟花雨还在继续,这会儿大臣们注意力不在她这。 不然,还真有点尴尬了。 吕修远与坤衍,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就这般互相看着对方。 眼神在夜空中交汇,厮杀了好一阵儿。 等烟花放完,一切归于平静。 玉王又开始找麻烦。 纵火之人皆死无对证,他却非要太后给一个说法。 坤衍忽然走过去,拍了拍手。 只见长风崖着一个男人走来。 长风踢了那人一脚,“跪下,好好交代。” 玉秦一眼便认出那人,“哦,就是你要来杀本世子,还好谢水舫给本世子挡了一箭。” “呸!” 那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 “玉秦,五年前你路过张家村,被狗咬了,杀了我家狗和一群羊,导致我娘没了救命钱,死了,你不该死吗?” “五年来,我勤学苦练射箭,就是为了杀死你,你这种垃圾就不该活在世上。” 玉秦气得很,跑过去正想踹死他,却一下被喊住。 坤衍冷冷道:“留活口,你爹还要审。” 他看向玉王,“不用感谢,本王只是不想别人破坏皇上的生辰宴。” 玉王一双眼眸微眯,这摄政王何时与皇上关系这么好了? 几人正要离去,却被坤衍喊住。 “舟王先前冤枉皇上太后,不该道歉么?” 舟王脸色极为难看,不情不愿地拱手道:“抱歉,今夜是本王鲁莽了。” 两位藩王没了参加宴会的兴致,带着玉秦离去,跟着二十万玉家军,驻扎在宫门口那片大坝子前。 太后让人暗中盯着,随时向她汇报动向。 解决完这事,宴会继续。 没了两位藩王在,大家心情更惬意。 满屋子人,喝酒、吃肉、看表演。 敬酒时,所有人都站起来恭祝皇上生辰快乐,声音浑厚有力且整齐。 几个白域舞娘还献了几支舞,衣裳穿得少,又会扭,看得一众大臣们乐呵呵的。 就这样宴会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等覃可回到寝殿,累瘫了。 今夜她喝了一点酒,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 趴在柔软的床垫上,查看坤衍送她的生辰礼物。 她缓慢打开盒子,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一整个惊住。 第157章 好会装 盒子里竟然躺着一件大红色纱裙。 还与她那夜在醉晚楼与芍药换下那件,有几分相似。 但又不完全相同。 她清楚记得那件红色纱裙上,绣了编号,还有几朵盛开的牡丹。 然而这件红纱裙上,没有编号,且绣了玫瑰。 一朵朵红艳艳的玫瑰,在漫天烟花雨下盛开。 一片片花瓣上沾了水珠,娇艳欲滴,栩栩如生,漂亮极了。 覃可爱不释手地捧起纱裙,看了又看,这刺绣真的好看。 内衫的面料还很柔软亲肤,这摄政王倒是贴心。 发现盒子底下还有一张字条。 覃可拿起来瞧了瞧,上面写了几排字。 字体苍劲有力,龙飞凤舞,霸气侧漏。 内容如下: 艳丽无双的玫瑰,与皇上的舞姿更配。 红得像火,美过烟花,艳过牡丹,妖娆勾魂。 臣恭祝皇上生辰快乐!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最后还画了一对抵死纠缠的小爱心,看得覃可脸颊发烫。 这摄政王几个意思? 她侧躺在榻上,瞧着字条和红裙。 咬着指甲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 她的女儿身暴露了。 不然坤衍为何又是送她裙子,又是婉转暧昧的表白? 得偿所愿几个字,不就是在提醒她爱慕的男人,已经看上她了么? 那一对交缠的爱心,便是模棱两可的点题。 这坤衍写点情书都这么有内涵,门道还真不少。 放在二十一世纪,就是妥妥的闷骚男一枚。 她都有些怀疑,这真是坤衍写的吗? 跟他平时高冷的人设完全不符。 等等,她在这里纠结这些干嘛? 马甲都要掉了,任务马上就要失败了。 “统子,出来,孤是不是要领盒饭了?” [宿主,你的马甲快掉了,坤衍找来世外高人,快治好醉晚楼老鸨的脸盲症了。] 覃可长睫猛颤了下,“那夜,孤在醉晚楼昏迷期间,是那个老鸨给孤换的衣裳吗?” 她那根束胸带子后来没找到,想来是被老鸨拿走了。 [是的,宿主。] 覃可扁了扁嘴巴,“阿统,孤要如何自救?” [宿主莫慌,本系统带了个穿越者,带完宿主就要退休了,有的是法子帮宿主续命。] “小统,孤女儿身暴露后会怎样?” [最坏的结果可能会导致世界坍塌,又或者走回原文剧情。] 覃可一愣。 想着书里原主与几个大佬缠绵又血腥的日日夜夜。 她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猛咽了一口口水。 顿时恍然大悟般望着上空,眨了眨眼。 “系统,这才是你让孤捂马甲的真正原因?” [当然,不然宿主以为是啥?] [不过,就目前来看,只有坤衍有所怀疑,只要宿主尽量安抚好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宿主最近消停点,暗黑系统又来了,接下来本系统要与它打一场硬仗,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 [宿主要是积分不够花了,就做点暗线任务,千万捂好马甲啊。] 覃可对着半空比了个ok的手势,“行,孤明白了,统子安心去吧。” [有人来了,宿主保重。]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覃可赶忙扯过被子,将红裙和字条盖住。 春恒小跑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皇上,谢水程与夏统领求见。” 覃可站起来,理了理一身明黄色的金龙刺绣长袍,清了清嗓子道:“让他们进来。” “是,皇上。”春恒站起来,又很快退了出去。 覃可朝门口看去,只见夏峋与谢水程一前一后走进来。 有些日子没见了,谢水程身子养好了些,没那么瘦了。 个子似乎也长高了些,脸色红润了不少,也有肉了些。 看来太后对他不错,把他养得很好。 一根白玉簪子将他一头青丝高高束起。 一身黑色刺绣长袍,衬得他本就白的肌肤更白了三分。 一双星眸扑闪扑闪的,很亮,又有几分勾人。 好一个可可爱爱的小美人,让人忍不住想要rua他几下。 覃可又看了看夏峋。 他还是老样子,一根破布条在脑后绑了一个高马尾。 一头青丝柔顺丝滑。 额前细碎的发丝清爽飘逸。 一身米白色刺绣长袍,腰间被一根腰带收紧,长身玉立,又帅又飒。 那张脸白白净净的,再配上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煞是好看。 这小子今夜还刻意打扮了下,连新袍子都穿上了。 覃可唇角含笑,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 这时,谢水程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金丝绒的小盒子,塞到覃可怀里,笑出一口白牙。 “可可,生日快乐!程程好爱你。” 说完,谢水程还快速在覃可脸上吧唧了一口。 覃可抬手摸了摸脸颊,心情愉悦地笑出一对小酒窝,“谢谢程程。” 谢水程一把抱住她,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撒娇道: “可可,程程这些日子好想你,你都不来看程程,可可是不是不想要程程了?” 覃可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安抚道:“没有,孤近段日子忙,孤是喜欢程程的,怎会不要程程呢?” 谢水程松开覃可,不小心碰到手指,轻“嘶”了一声。 覃可赶忙拉起他手查看。 瞧见他几个指尖红彤彤的,还破了皮,覃可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有些生气道:“谁伤的?孤定不饶他。” 谢水程摇摇头,“是程程自己不小心,给可可做生辰礼物时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孤给你呼呼。”覃可拉起他的手指,就给他呼呼起来。 呼呼完,她又找来药膏,指尖轻柔地给他抹药。 谢水程就这么瞧着覃可,一双眉眼稍稍弯起。 全程被忽视的夏峋,拧着眉毛,咬着唇瓣,看呆了。 先前他便听吕相、耶律将军提过一嘴。 说这个谢水程相当能装,这一看还真不假。 关键这招对皇上似乎还挺受用。 夏峋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咬着唇瓣,拧起眉心,转过身去。 咬了咬牙,摸出小刀,在手心里快速划了一刀。 他捏了捏拳,鲜红的血珠子眨眼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他赶忙收好小刀,转过去,几步上前,弱弱道:“皇上,臣也受伤了,好疼。” 第158章 礼物+战帖 夏峋直接扯开谢水程,挤到覃可跟前,抬起手冲覃可眨了眨眼,“皇上,臣也要呼呼,也要抹药。” “让孤看看。”覃可拉过他的手,轻轻掰开他的掌心。 看清那血肉模糊的口子,她心都揪紧了,动作轻柔地给他处理起来。 “夏爱卿怎么这么不小心,如何伤到的?” 夏峋唇角一弯,眨了眨眼,“臣帮皇上做生辰礼物时伤到了。” 谢水程毫不客气地点穿,“不是吧,为何方才我们一路走来,我都未瞧见夏统领手上有血迹?” 夏峋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啥,送完礼物就赶紧回吧,睡晚了小心长不高。” 谢水程眉心微蹙了下,“夏统领也比我大不了几日吧。” 夏峋挺挺脊背,站得笔直,“但是本统领并无身高的困扰。” 谢水程扁扁嘴巴,眼圈一红,眸子里泪光盈盈。 他扭头看向覃可,声音有些闷闷的。 “可可也嫌弃程程不够高吗?都怪程程那些年在奴市里,没有好好吃饭,没能好好睡觉。” 那样子看上去特别惹人怜爱。 像极了一只不受宠爱的,可怜巴巴的小狗。 夏峋一脸懵逼,“喂,你怎么这样?你……” 覃可无奈地笑笑,打断夏峋的话,“好了,夏爱卿,少说两句,那些皆是程程的伤心事,日后莫要再提了。” 夏峋郁闷,他压根儿不是那意思好吧。 看着装可怜的谢水程,气得他拳头都硬了。 安抚完谢水程,覃可这才看向夏峋,“孤的生辰礼物呢?” 经覃可这么一问,夏峋立马咧开嘴角,方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皇上还是在乎他的,还问他要生辰礼。 夏峋单膝跪到地上,“请皇上把手伸出来,手背朝上。” 覃可没有多想,乖乖照做。 瞧见夏峋从怀里摸出一个圆环,套在她指尖上。 银色圆环,有些厚,但细小精致,冰冰凉凉,将她的指节包裹。 夏峋拉着她的手查看,笑弯一双丹凤眼,“皇上,尺寸刚刚好。” “嗯,这戒指还挺精巧。”覃可手指动了动,又停下。 等等,这场面怎么有点像求婚? 下一瞬,夏峋便站了起来,“皇上,这不是普通的戒指。” 夏峋快速将她转了个身,从身后将她圈在怀中,抬起她的手。 对着谢水程所在的方向,指尖轻轻按下戒指底部一个小机关。 只听“嗖”一声响,一根细小的银针飞射而出。 擦着谢水程肩膀飞过,直直钉到他身后的木架子上。 砰—— 一声巨响,木架子眨眼断裂开来。 覃可震惊极了,“好厉害的暗器。” 夏峋唇角翘起,“皇上生辰快乐!可喜欢?” “嗯,孤很喜欢。”覃可看着小巧的戒指,认真摆弄起来。 夏峋也在仔细教她具体操作方法。 谢水程摸了摸自己的肩,吓得脸色一阵发白,迅速朝覃可跑去,“可可,程程好害怕。” 覃可拉开夏峋的手,忙抱着谢水程安抚了会儿。 看着黏着覃可的谢水程,夏峋心里很不是滋味,拱手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便强行扯开抱在一起的两人,将谢水程拖走。 边拖还边在说教,“走了,早睡早起,才能长成大长腿。” 谢水程使劲儿扭过头来,冲覃可挥手,“可可,明早程程再来看你。” 送走两人,香妃又来了,还给覃可送了一个亲手绣的香囊,“皇上生辰快乐!” 覃可从丝带空间里取出一包首饰,以及一叠银票,交给香妃,“爱妃,拿着,过去是孤疏忽了,亏待你了。” 抱着一包沉甸甸的珠宝,香妃又惊又喜,很快又摇摇头,推还给覃可。 “皇上去偷国库钥匙了吗?这个臣妾不能收。” “爱妃不要胡思乱想,这些都是孤自己小金库里的,爱妃好生收着吧。” 香妃立即欠身行礼,“谢皇上恩赐。” “爱妃莫要跟孤客套。”覃可就这样轻轻抱着她,聊了会儿天。 见香妃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地瞧着她。 覃可心里的愧疚满满,故意掩嘴打了个哈欠,“爱妃先回吧,孤有些乏了。” 又说了些祝福的话语,香妃这才瞧着覃可依依不舍地走了。 寝殿终于安静下来,覃可想去冲个澡,达公公又来了。 带着一行人,搬来一大堆礼物。 皆是满朝文武送的生辰礼物。 覃可开心不已。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太后说皇上最近表现好,这些生辰礼就都给皇上了,不用充国库。” “替孤谢谢母后。”覃可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盒子,竟然是一颗夜明珠。 又亮又闪,以后都不用照蜡烛了。 里面还有字条,竟然是郭老送的。 她又打开另一个盒子,是一对上好的翡翠手镯,漂亮极了。 “咳咳”达公公轻咳两声,“这翡翠手镯,是太后送皇上的生辰礼。” 覃可眸光里满是不可置信,太后居然还送她礼物。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达公公继续道:“生辰宴被大火耽误了,等皇上赢了玉家军,太后会帮皇上好好筹备一场庆功宴,作为补偿。” 覃可蹙眉,“赢了玉家军是何意?” 达公公将一个帖子呈给她,“皇上请看。” 覃可拧着眉毛,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好家伙,是战帖。 玉王向她的九千多禁卫军下战帖,要给他们来一场演习战。 她要是输了,就把皇位让出来。 看来玉王两兄弟,这次便是为了皇位而来。 她要是不敢迎战,便默认输了。 估计太后也是没辙了,才会把这个难题抛给她。 覃可忽然想到个事。 从思崖谷回来,太后就让她教山匪们识字了。 难道那时,太后便知晓了藩王的意图? 这半月以来太后一直没说,估计就是害怕她分心,不能更好的教山匪们识字。 送走达公公,覃可接着开宝箱。 待一大堆礼物盒子皆开完了。 覃可捧着一件件礼物看了又看,这才将其收入丝带空间。 全充了她的小金库。 弄完这些,她又去快速洗了个澡。 头发丝上还滴着水,她随意系了根在系统商城里买的浴巾。 哼着小曲,晃着一双修长白嫩的腿,便出来了。 寝殿内一抹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看愣住,嘴里的曲子也停了哼唱。 慌忙捂住心口,想要进去抓袍子来穿。 一阵劲风袭来,手臂被人扣住。 对方大手用力一扯,覃可整个人就这么撞进一个硬实的胸膛。 吓得她惊慌失措地呼出声来,“来……唔……” “人”字还没喊出口,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第159章 暴露了 两唇相贴,一触即分。 坤衍低头靠在覃可耳边,压低了声音,“房顶上有人,皇上别叫。” 他宽大的袖袍一甩,带起一阵风,屋内蜡烛全灭。 四周眨眼黑漆漆的一片。 坤衍就这么轻轻搂着她好一阵儿。 待房顶上的人飞走,这才松开覃可。 他大手一挥,点亮了所有蜡烛,屋子霎时亮堂起来。 身上只围了根浴巾,冷得覃可搓了搓手臂。 刚想去穿件衣裳,人一下被打横抱起,吓得她立马搂紧了坤衍的脖颈。 覃可手臂上、肩上、脖颈上一片片雪肌,就这么暴露在坤衍的眼皮子底下。 不断敲打着他的神经。 他眸色暗了暗,咬紧了牙关,狠心移开眼。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对覃可干出点什么来。 他将人抱到榻上坐好,扯过厚厚的棉被把覃可裹了个严实。 又摸出怀里的火折子,生了炭火盆子。 房间很快暖和起来。 做完这些,坤衍又找来一根干毛巾,给覃可擦湿哒哒的头发,边擦边念叨: “宁京城的冬日虽很少下雪,不至于像白域那边冰冻三尺,但皇上还是要注意保暖。” “夜晚霜寒,炭火盆子还是要生,皇上怎可洗头?染了风寒,患了头痛病该如何是好?” 覃可就这么坐在那里,低眉顺眼的任他摆弄。 “老师说得是,孤以后不这样了。” 帮她擦干一头青丝,坤衍脱掉鞋子,坐上榻去。 他这个动作,吓得覃可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这坤衍刚识破她的女儿身,就要睡、睡她了吗? 她要反抗吗? 若是她反抗,坤衍会不高兴把她的秘密说出去吗? 覃可正纠结之际,觉察到腰上一紧,坤衍将她抱过去,一个温热的怀抱就这么贴了上来。 她长睫抖了抖,一颗心跳得飞快。 即使隔着衣料,覃可也能明显感觉到屁.股下,属于坤衍腿上肌肤那滚烫的温度。 甚至连贴在她背上那片厚实的胸膛里,心脏跳动的频率,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关键她此刻里面真空,这个姿势真是暧昧且危险。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覃可身体都绷直了,完全不敢动。 耳畔忽然一热,惊得覃可眼神一顿,下一秒就听坤衍低磁的嗓音响起,“皇上,好香啊。” 热气从耳畔一直延续到颈窝处,覃可咬着牙齿,努力忍着这具身体奇异的反应。 犹豫着要不要推开他时。 腰上忽然一紧,坤衍从身后一把抱住她的细腰,还将被子裹紧了些。 “有臣这样抱着,待皇上身子暖和些后,便不会染上风寒了。” 听到这话,覃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原来是她想多了,坤衍只是在帮她取暖。 覃可咬了咬唇,“还是老师想得周到。” 坤衍闭了闭眼,深深嗅了一口她青丝上玫瑰花的香味,才睁开,薄唇轻启:“臣送的礼物皇上看了么?” 覃可如实答:“看了。” “皇上可喜欢?” “谢谢老师,孤很喜欢。” 坤衍身体好烫,似乎还越来越烫。 烫得覃可脸颊发红,额头冒汗。 她觉得宁京城的冬日真不算冷。 平日里她夜晚睡觉都没烧炭火,完全不冷。 如今这屋子里烧了碳火盆子,反而热得慌。 抱了一阵儿,覃可实在受不住了,试着扯了下腰间的大手。 却怎么也扯不开。 她只好拧着眉毛开口:“孤已经不冷了,老师可否先放开孤?” “真不冷了?”坤衍低哑的嗓音里透着三分疑惑。 “嗯。”覃可答得恳切。 几乎是坤衍大手一松,覃可便赶忙挪开屁.股,捏着浴巾滑下榻。 坤衍手指了指榻上的红色纱裙,“皇上可否穿给臣瞧瞧?” 覃可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 捞起红色纱裙,她便小跑去了里间。 还防备地合上了门,落了锁。 她背靠在门上,拍了拍微微起伏的心口,长舒了口气。 原本以为坤衍没提她假扮男人的事儿,这篇便翻过去了。 哪知他竟然喊她穿女装给他看。 难道要像书里写的那样。 坤衍一次次给原主穿上各种漂亮的裙子。 又一次次撕得稀巴烂。 日日夜夜没羞没臊地折磨欺辱原主。 即便原主哭红双眼求饶,他也不会放过她。 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与之抵死纠缠。 她看书时,一直觉得坤衍是恨原主的。 但为何恨,书里并没有写。 走神的空档,覃可已经穿好纱裙。 来到镜子跟前,她牵起裙摆看了看,又转了一圈,很美。 不得不说,裙子还挺合身,坤衍眼光不错。 等覃可打开里间门出来时,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坤衍,霎时惊住。 眼前的人,跟那夜在醉晚楼撞到他怀里的人重叠,又分开。 今夜的覃可未施粉黛,却清丽脱俗。 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 眉目如画,鼻梁挺翘,饱满的唇瓣天生水润嫣红。 好一副媚态横生却又清纯可人的模样。 他完全无法想象,有人竟能把纯与欲,同时展现出来。 她此刻正牵着裙摆,左右摇了摇,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平素扁平的心口,此刻鼓鼓囊囊的,快将那片薄薄的布料撑破。 她正笑着在问他,“老师,好看吗?” 那一笑,竟透着丝丝妩媚的风情。 好一个让男人心动的尤物。 此刻的他,只想将她扑倒,压在身下狠狠欺负一番。 想为她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染上一抹色彩。 坤衍一双深邃的凤眸微眯,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直至紧握成拳。 他努力压下脑子里冒出来那些危险的想法,扯了下唇角,嗓音沙哑而克制,“很美。” 他坐到榻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皇上过来坐,跟臣讲讲为何要掩藏女儿身来勾引臣?” “是在考验臣是不是断袖吗?” 覃可内心一怔,长睫猛颤了颤。 还是来了,她就知道精明的摄政王没那么好打发。 她捏着裙摆的手指,收紧了些,摇了摇头,“不是。” 快速在脑子里整理着措辞后,她缓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缓缓道: “老师知道的,孤一直爱慕老师,想方设法勾引老师,也是孤心底的爱慕之心在作祟。” 覃可侧头看他,认真观察着他俊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接着道: “至于孤为何掩藏女儿身,孤有苦衷的,能不说吗?” 坤衍长臂一伸,大手握住她手臂,将她扯进怀中,指尖勾起她下巴。 “若是臣将皇上女儿身的秘密说出去,皇上猜猜会怎样?” 第160章 孤来了 覃可眸光狠狠一颤,眸底的慌乱一闪而逝。 坤衍捕捉到那丝慌乱,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下,“皇上女儿身暴露,第一个站起来造反的会是两位藩王。” “届时为了争夺皇位,极度国会陷入激烈的内斗中,军力一旦削弱,便给了邻国入侵之机,到时……” 坤衍故意停顿下来,直直盯着覃可,缓缓启唇: “到那时不光皇上不保,恐怕连极度国也保不住,皇上想要冒险一试吗?” 覃可也在看他,内心很慌,面上却还在强装镇定。 不愧是精于算计的坤衍,把一切看得透透的,覃可不得不服。 他说的这些,确实是书里发生的事实。 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努力挤出一抹笑来,试探道:“孤相信老师会帮孤隐瞒。” “皇上就如此相信臣?”坤衍微挑了下眉,勾着她下巴的指尖来到她唇角处,轻轻抚弄着。 一下又一下。 抚得覃可嘴角发痒。 就在覃可想要将他的手打开时。 坤衍的指尖忽然落到她脖颈处,轻轻拨弄起那颗半粒米大小的红痣来。 他这个动作,引得覃可身子都跟着颤了下。 见她这样,坤衍一双深邃的凤眸微眯,指尖轻弹了下她那颗小红痣,似笑非笑道: “若是臣想要在皇上这里讨点好处,作为封口费呢?” 覃可一愣,对上他染了几分色彩的眸子,紧张地夹紧了腿,结巴道: “老师若、若是想要孤的身子作为封口费,孤自然是愿、愿意的。” 见她这副样子,坤衍笑了,还“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倏然,他唇角放平,眸底闪过一抹恨意,变得严肃起来,指尖捏起覃可下巴,咬牙切齿道:“皇上把臣当什么人了?” “皇上以为,臣会像耶律将军那么随便吗?” 覃可一脸懵,随即又想到将军府那些谣言,一下便懂了,解释道: “不是,老师误会了,耶律将军还不知道孤乃女儿身,孤还是处子之身。” 像是怕他不信,覃可举起一条雪白的手臂,“老师你看,孤的守宫砂还在呢。” 望着她雪白手臂下那一抹风景,坤衍眸色暗了三分,声音沙哑极了,“皇上是在勾引臣吗?” 覃可一整个惊住,“不是,孤……唔……” 还不待她解释完,坤衍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紧她的腰便吻了下去。 这次坤衍的吻,与前几次不同,疯狂而浓烈,带着火热的温度。 如同一只被关了很久、压抑许久的野兽,忽然被人放出来。 疯了般,飞快地席卷了她嘴里每一寸柔嫩的肌肤。 覃可由之前的抗拒挣扎,到后来只能任由他的节奏不断起起伏伏的沉沦下去。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覃可觉得自己可能会因缺氧而被吻死。 就在她晕死过去前,坤衍总算松开了她。 覃可红唇微张,大口呼吸。 晶莹剔透的银.线,沿着她红红的小舌滑过唇角,“啪嗒”一声,滴落到坤衍手背上。 此刻的覃可面若桃花,眸含春水,媚眼如丝,微肿的唇瓣微微张开一条缝儿。 像极了一个等待情人爱抚的小妖精。 是个正常男人都抵不住这诱惑。 坤衍也不例外,眸色深了好几个度,抱起她往榻上一扔,整个人压了上去。 低头便这么不管不顾地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吻了好一阵儿,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唇瓣上的亲吻,开始攻击覃可脖颈那颗小红痣。 牙齿轻轻啃.咬着,惹得覃可抑制不住地哼出声鼻音。 那声音娇媚无比,覃可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羞耻。 听在坤衍耳朵里,却成了红果果的勾引,让他胆子更大了些。 他的大手开始拉扯覃可的腰间的带子,半天拉不开,也有些急了。 一不注意手上的力道大了些。 撕拉—— 布料碎裂的声音传来。 覃可眨眼回神,伸手去推他。 刚好坤衍正不轻不重地咬了她耳尖一下。 覃可腿都夹紧了一瞬,咬着牙关,强忍着没发出半点声音来,一股暖流破体而出。 糟了,她月事来了。 坤衍一边吻她脖颈,一边在卷她的裙摆。 吓得覃可立马按住他作乱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师,孤那个来了,能麻烦老师挪开身子吗?” 坤衍原本迷离的双眸,眨眼变得清明一片。 高大的身躯滚到一侧,覃可这才坐起来,滑下榻,小跑去了茅厕。 独留坤衍坐在榻上,望着米白色被单上一抹红梅,发愣。 如果没有这一茬,他今晚与皇上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如今形势复杂,还不是时候。 待到太平盛世,他继承皇位后,再正大光明迎娶她不迟。 他侧头看去,一张字条赫然出现在玉枕边。 他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他的笔迹。 不对,是长风仿写他的笔迹。 看清字条上的文字,坤衍眉心都蹙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长风,真是话本看多了。 都写的什么玩意儿,又土又骚,还显得有些蠢。 皇上不会以为是他写的吧。 他要解释吗? 可皇上之前明明说喜欢。 难道皇上就喜欢这种土味情话? 就在坤衍冥想之际,覃可已经弄好姨妈巾,返回来了。 她还顺带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 在皇宫内穿裙子,若是被发现就完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提方才差点燃火那段,只是简单闲聊着。 离开时,坤衍说会帮她保密,但有条件。 具体条件他没说,说过段日子会告诉她。 覃可想了想,还是爽快答应了。 送走坤衍,覃可躺在榻上查积分。 刚刚跟坤衍那个深吻,奖励了1500积分,还不错。 她将充满电的小帅放了出来,让他帮她捏肩。 近段时间事情太多,她都没机会采集数据,给男人们捏脸了。 等忙完玉王的挑战,她要好好跟小帅玩玩了。 隔日一早,覃可被春恒喊醒。 “皇上,该起来了,他们已经出发了。” 覃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还带着点点刚睡醒的沙哑,“去哪里?” 春恒如实答:“龙浴山。” 覃可背脊一寒,一下坐起来,“去那里作甚?” 龙浴山,原主的葬身之地,尸骨也常埋山上。 “玉王提出实战对决,便是在龙浴山,玉家军一早就上路了,皇上,我们也该启程了。” 覃可蹙了蹙眉,还是不该那么快答应达公公。 她眼下反悔还来得及吗? 书里写龙浴山,地势险要,林子茂密。 她严重怀疑两位藩王是想趁机除掉她。 待覃可收拾妥当来到宫门口,发现阳光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 一个个整装待发,正笑意盈盈地瞧着她。 覃可鼻尖一秒发酸,感动得红了眼眶。 如今她不是单枪匹马闯龙浴山的原主。 她有一大帮兄弟。 龙浴山何惧之有? 孤来了。 第161章 离他远点 夏峋第一个走上前来,行了一礼,“皇上,兄弟们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皇上一句话即可上路。” 覃可点了点头,“夏爱卿辛苦了。” 夏峋摇了摇头,笑出一口白牙,“不辛苦,为皇上办事乃臣的本分。” 他额前那撮小碎发及高马尾,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太阳照耀下,看上去特别朝气蓬勃。 望着这一幕,覃可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某音上的歌名《阳光开朗大男孩》。 这时,谢水程也背着包袱走上前来,“可可,程程要与你一道去。” 覃可拒绝,“程程,孤跟耶律将军说好了,这几日由他教你骑马射箭,你可要好好学啊。” 谢水程猛摇头,“程程不想学那些,只想跟在可可身边,保护可可。” 覃可一声叹息,“但孤此去危险重重,程程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又如何保护得了孤?” 被戳中痛点,谢水程捏紧了拳头,还想说什么,却见不远处的耶律鑫大步走来。 吓得他睫毛一抖,扑进覃可怀里,撒娇般地蹭了蹭覃可的肩,“可可,程程不想跟他学。” 上次在龙颜宫寝殿内,耶律鑫一拳头打断一条椅子腿,威胁他的那个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 覃可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笑弯了一双眉眼。 “乖一点,好好学,等孤打赢胜仗回来,检验你的学习成果,学得好有奖励。” 见覃可心意已决,谢水程只好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好”。 就在出发之际,坤衍与吕修远也赶来了。 坤衍衣袍翻飞间,飞下骏马,快步走到覃可跟前。 将一个大包袱塞到她怀里,满面担忧道: “待臣处理完手上的事,就来龙浴山找皇上,千万别逞强,保护好自己。” 覃可笑着点头,“孤定会好好的,老师莫要担心。” 吕修远也飞下马,还背着个大包袱,大步朝覃可走来。 覃可倒是有些意外,“吕相要跟孤一起进龙浴山?” 吕修远一双蓝眸弯起,“太后命臣从旁协助皇上完成任务。” 覃可微挑了下眉,合着太后是怕她不能赢,给她找个帮手呢。 吕修远自信地笑笑,“臣幼时有幸去过龙浴山,对那里的地形有一定了解,指不定就能帮到皇上。” 耶律鑫插话进来,“吕相都是说幼时了,还记不记得都是个未知。” 吕修远反唇相讥,“耶律将军是在嫉妒本相,能陪同皇上一道前往吧。” 他故意长叹一声,“哎,有时候掌管兵权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耶律将军安心守护皇城,保护皇上就交给本相了。” 耶律鑫斜睨他一眼,讥讽一笑,“就你那病殃殃的,能护好皇上吗?” 吕修远挺挺脊背,蓝眸里染满怒意,“少瞧不起人,本相会的本事耶律将军不一定会。” 耶律鑫冷嗤一声,“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本将军不需要会。” “你……” 吕修远没说出口的话,被覃可打断,“好了都别拌嘴了,该启程了。” 覃可刚要爬上马车,手腕一紧,忽地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清清淡淡的,很好闻。 耳畔响起坤衍低磁的嗓音,“皇上保重,离吕相远点,此人狡诈多变不可信。” 他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覃可长睫一颤。 原来坤衍与吕修远间只是表面和睦,心中的隔阂从未消除。 她觉得坤衍的担心完全多余。 或许在别人眼中,吕修远的确不那么好,但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好想随皇上一同去。”可惜他要去一趟白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覃可蹙眉,坤衍忽然将她抱得好紧。 紧到她骨头发疼,呼吸都不顺畅了,正想抗议。 身后传来耶律鑫的催促声,“皇上不是急着赶路吗?” 夏峋也插话进来,“皇上,我们该出发了。” 吕修远刻意提醒道:“请摄政王自重,放开皇上。” “宫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相信摄政王也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 覃可推了推坤衍,小声抗议,“老师,你弄疼孤了。” 坤衍这才松开她,亲自将她扶上马车。 吕修远跟着上了马车。 上去时,还故意撞了坤衍一下。 那样子看在坤衍眸中,极为欠揍。 他咬着牙,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收紧了些。 车夫马鞭一甩,马儿奔腾而去。 夏峋骑着匹黑马,慢悠悠跟在马车后。 九千多山匪紧跟其后。 坤衍一行人眼睁睁看着马车远去。 高高的城墙上,太后也正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 她不由得轻叹一声,“小达子,你说哀家是不是太狠心了,让皇儿以身犯险去龙浴山?”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行了一礼才道: “不怪太后狠心,是玉王仗势欺人,待谢水程认祖归宗后,回去继承了玉家军便不惧了。” 太后理了衣襟,“这么些年月了,还是小达子你最了解哀家。” “哀家一个女人掌管极度国,好难,一日都不敢松懈。” “偏偏皇儿贪玩好耍,不务正业,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些个男人身上了。” 达公公立即化身马屁精。 “还是先皇眼光好,娶到了太后,相信太后定能带着极度国走向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那日。” 太后抬手挡了挡太阳。 远远望去,大部队已走远。 犹如一只只蚂蚁那般大小。 “哎,但愿吧。让你暗中安排保护皇儿的事,可办好了?” 达公公郑重道:“回太后,事情已办妥,皇上此去龙浴山,定会凯旋而归。” 太后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等皇儿回来,就该张罗选秀之事了。” “小达子,你去将名门贵族适龄女子的画像,收集起来,让哀家先瞧瞧。” 达公公跪地上行了一礼,“嗻,奴才这就去办。” 正在马车上睡回笼觉的覃可,哪里知道太后要给她选妃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拍她脸颊。 “皇上醒醒,到了,我们该下车进山了。” 覃可缓慢睁开眼。 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惊得覃可脑袋往后缩了缩,“吕爱卿要作甚?” 第162章 皇上想要如何? “皇上睡得太久,臣腿麻了,正准备将皇上挪开揉揉腿来着。” 覃可这才发现,她的头枕到了吕修远腿上。 她明明记得之前是坐着睡的,怎么就躺下了? 她赶忙坐起来。 起得太急,一时间忘了吕修远还埋下来的头。 一下撞到他眼眸,疼得他坐直身体,大手捂着眼,轻“嘶”了一声。 覃可爬起来,靠过去帮他查看,“抱歉,孤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没有多想,覃可拉开他捂眼的手,指尖掰开他的上下眼皮,嘟起红唇,给他吹了吹。 她这个动作,让吕修远身体都绷直了一瞬。 热热的气息吹打在他脸上,鼻尖满满都是覃可身上的玫瑰花味儿。 有点像她浴池边那两瓶乳液的味道。 明明做着勾引他的事,偏偏她眼神澄澈干净,不含一丝杂质。 瞧着她微嘟的红唇,望着那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吕修远喉结不自觉咽了咽。 鬼使神差般,将脑袋凑过去了些,就这么贴上了她嘟起的唇。 覃可长睫扇了扇,霎时愣住。 吕修远在吻、吻她。 还闭着眼在吻。 似乎有些紧张,他长睫轻轻颤动,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瓣。 “啪”地一声响,轿帘被人捞开。 看到这一幕,夏峋震惊到无以复加。 心口闷闷的,不太舒服,脱口而出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玉王都等得不耐烦了,皇上竟然还有心思做这种事?” 覃可扭头看去,连忙解释,“夏爱卿误会了,孤只是……” 夏峋不想听,截断她的话道:“皇上还是去给玉王讲吧。” 说完,夏峋半个身子退出去,便大步走了。 轿帘被他甩得“啪”一声响。 望着晃动的轿帘,覃可一愣,反应过来忙下了马车。 吕修远指尖摸了摸唇瓣,唇角轻弯,这才跟着走下马车。 覃可刚一走下马车,就感觉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们已来到龙浴山的山脚下。 苍翠碧绿的青山近在咫尺。 一棵棵雪松郁郁葱葱,巍然屹立。 若不是脚下枯黄的小草,覃可都要以为春天来了。 远远瞧去,玉王及一万玉家军,早已等在那里。 一个个手拿弓箭,背着包袱和许多箭矢。 正凶巴巴地瞪着覃可他们这边。 覃可咬了咬唇,太后之所以将耶律鑫调去了皇城,主要忌惮于宫外驻扎的那十九万玉家军。 太后手上有八万玉林卫,加上十万耶律大军。 就算真跟玉家军干起来,谁输谁赢还说不准。 至于玉王只带走一万玉家军,大概也是为了公平。 毕竟她手上只有9000多山匪。 玉王没穿盔甲,轻装上阵,还特地穿了衣裤,大步朝覃可走来。 直走到她跟前站定,上下打量她一眼才道:“皇上,穿袍子要如何爬山?” “爬山?”覃可眉心蹙了下,不是说先在山脚下比一局吗? 玉王冷笑着说出比赛规则: “本王在山顶上放了个宝箱,让人守着,拿到宝箱返回此地,且受伤最少的一方胜出。” 覃可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孤怎么知道皇叔有没有作弊?” 玉王挑眉,“那皇上想要如何?” 覃可挺挺脊背,一脸严肃,“孤要让人去检查,看看宝箱里到底为何物,顺带再做一个标记。” 以免他中途掉包。 见玉王眸中露出颇为诧异之色,覃可接着道:“另外,孤还要派人共同守护宝箱。” 玉王就这么瞧了她好一阵儿。 瞧得覃可紧张不已,背脊一阵发寒。 就在她以为玉王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者拒绝她时。 忽然见他点了下头,嘴里蹦出一个字来,“行。” 末了,他又补充道:“但本王只给皇上一炷香,不可用轻功,皇上可能办到?” 覃可眉心的褶子荡开了些,自信地弯唇一笑,“能。” 故意刁难她是吧,幸好她有提前准备。 覃可招手喊来夏峋,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夏峋手臂一伸,脚尖一点,飞上轿子顶上,取下许多竹节。 他一声令下,“大家伙都过来帮忙。” 一群山匪们围过来,开始捣鼓起来。 同时,玉王也喊人拿来一支香点燃,插在地上。 覃可一边看着冒着寥寥青烟的香。 一边瞧着夏峋他们捣鼓,不由得紧张起来。 在心里默默给他们加油。 就在香燃至三成时,夏峋笑着举手,“皇上,好了。” 覃可瞄了眼山匪们拼出来的竹飞鸟,手伸进怀里掏了掏。 掏出一个戴帽的小印章,交给夏峋。 “夏爱卿,拿好,就按孤说的办。” “是皇上,臣明白。”夏峋接过小印章,立即行了一礼。 高大的身躯爬上竹飞鸟。 两个身手不错的山匪,也跟着爬上去。 夏峋启动机关,竹飞鸟便飞了上去。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眼看着香燃了一大半,玉王弯着嘴角,说起了风凉话。 “香燃尽,若是皇上的人还未归,本王会重新换一个宝箱。” 覃可捏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孤不会给皇叔换宝箱的机会。” 玉王冷哼一声,“呵,本王等着。” 覃可咬了咬牙,这玉王真是好讨厌的一个人。 狂妄自大,一点不将她与太后放在眼中。 还好他那两个儿子不争气,无人接手玉家军。 待程程羽翼丰满,统领三十五万玉家军后,她就又多了一个护国军团。 这么一想,覃可心口那口气,忽然就顺了不少。 看在玉王也是在帮她强军的份上,她就不与他计较了。 一大群人等呀等。 就在香快燃完时,玉王发话了,“把本王的第二个宝箱拿出来,送到山顶去。” 覃可抬手阻止,“等等,香还没燃完呢,皇叔乃一军之帅,想出尔反尔不成?” 玉王眉峰一抬,瞧了覃可一眼,“行,本王就再等等,等着看皇上心死。” 覃可懒得理他,着急地望着上空。 吕修远走过来,轻轻搂着他,安慰道:“会回来的,皇上莫慌。” 说着,吕修远袖袍下的指尖一动,原本燃着的香,眨眼燃慢了好多好多。 就在香燃到还剩一粒米的长度时,竹飞鸟总算回来了。 待竹飞鸟落地,夏峋爬了出来,将印章交还给覃可,跪下行礼道: “禀告皇上,宝箱里只有一块普通玉佩,臣已做好标记。” 覃可看向玉王,笑了笑,“皇叔,香还没燃尽,你那宝箱该放回去了。” 玉王脸色有些不好看,愣着脸道:“龙浴山时常有野兽出没,赛场如战场,箭矢无眼,皇上小心些。” “本王宣布,比赛开始,都给本王冲!” “是。”一万玉家军齐刷刷地答,声音浑厚有力。 吼完,他们便冲进了林子。 夏峋急了,“皇上,他们作弊,我们还没走。” 吕修远笑了,“皇上莫急,臣知晓一条小道,离山顶更近。” 第163章 勇闯龙浴山 夏峋拿出一块羊皮地图瞧了瞧,很快找到吕修远说的那条近路。 他剑眉一拧,有些不赞同道:“皇上,这条道的确要近不少,但道路崎岖,不好走。” 覃可还没搭话,吕修远先插话进来。 “你们黑螺寨那山路好走么,皇上不一样爬上去了。” 覃可赞同地点点头,“吕相说得对,孤没有那么娇贵,夏爱卿不必担心。” 就这样,大家采纳了吕修远的意见,朝那条小道走去。 吕修远在前面开路,覃可紧跟其后。 夏峋与九千多山匪走在她后面。 夏峋边走边喊:“兄弟们都跟上,别掉队。” “好嘞。”一个个山匪齐声答,气势十足。 覃可平日里疏于锻炼,这一路上坡下来,她有些受不住了。 加上她月事又来了,更加难受。 爬着一个又一个的坡坎坎,全靠吕修远在前面拉她,夏峋又在后面推她。 不然她根本爬不动。 即便如此,她也弄出一身汗。 这汗一出,嘴干了,腿也软得不行。 覃可好想摆烂。 她一把抱住一根雪松,用袖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孤好累,想歇息一会儿。” 瞧着他红彤彤的脸蛋,吕修远弯了弯唇,从怀里摸出一方白色丝帕。 边给她擦汗,边柔声开口:“那就原地休息一小会儿。” 覃可蹙眉,“好渴啊。” 想喝热水。 夏峋打开背上的大包袱,在里面翻找了一圈。 终于找到一个用厚棉布裹起来的水壶。 他赶忙递过去,“皇上,水。” 覃可接过来一看,水竟然是热的。 厚厚的棉布外,还有一个小布包。 她手指伸进去掏了掏,翻到一张字条。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排字:皇上,喝热水,注意保暖,别着凉。 这一看就是坤衍的笔迹。 她这才想起,夏峋背那个大包袱,是坤衍给她的。 她扭开壶盖喝了起来,居然是温热的红糖水。 没想到平日里冷冰冰的摄政王,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还挺体贴。 喝完红糖水,覃可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又可以跟着大家继续赶路了。 待一行人来到半山腰时,发现一大片柚子林。 一个个黄澄澄的柚子,压弯了枝头。 看得走热的一群人口馋。 有山匪一时没忍住,摘了一个柚子,掰开吃了。 忽然,他抱着肚子,痛苦嘶吼一声,在地上打起滚来。 只见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掉。 最后更是化成了一摊血水。 这一幕太过恐怖,吓得众人皆是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夏峋眉心一蹙,立即大声喊:“柚子有毒,都别贪嘴。” 末了夏峋又补充道:“除了包袱里的干粮和水,其余的都不准吃,听到了吗?” “听到了。”一群山匪齐声答。 望着草地上那滩血水,覃可也吓得不轻,小脸惨白一片。 吕修远走过来,拉起她的手,“皇上别怕,腐尸粉加幻术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洒在空中。 周遭眨眼变成了一片空地。 而那些挂满果实的蜜柚树,却成了一根根竹竿。 每间隔不到两尺远,便绑了一个小药包。 那些小药包随风轻轻晃动,看上去多了三分诡异。 所有人皆是大眼瞪小眼地看愣住。 覃可好一会儿才张了张嘴巴,手指向地上那滩被泥土吸干的血水,诧异道: “方才他就是吃了那药包,才这样的吗?” 吕修远点头,“嗯,这是白域的一种幻术,相当于思崖谷的迷阵,但又没有迷阵厉害。” “臣刚好识得这种幻术,皇上不必惊慌。” 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逝,说不慌是假的。 覃可内心一阵后怕,还是强装镇定,拿出气势来,吼了一声: “继续赶路,若是赢了玉家军,孤回去给大伙加餐。” “好,谢皇上。”一众山匪声音整齐洪亮。 经过这一茬,大家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就连来到一片枇杷林,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幻术。 大家保持着不碰、不抓、不吃的三步原则,一路行至一个悬崖峭壁处。 那里的路相当狭窄,夏峋正想通过。 吕修远及时喊住他,“等等。” 大家皆是朝吕修远看去。 覃可也不例外。 只见他取下身上的大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编好的网。 一看就很结实,费了些心思。 覃可忽然想到,那次收复黑螺寨,吕修远与几万玉林卫被困半山腰。 后来,他们便是靠现场编织的网,通过了断开的山路。 覃可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吕爱卿想得还挺周全。” 吕修远唇角轻弯,昂头瞧了覃可一眼,“能为皇上分忧,臣很荣幸。” 吕修远拿出一把弯刀,砍了一棵树。 用树桩子将网的两头固定好,一座简易的吊桥便做好了。 大家挨个通过。 忽然,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 “护驾。”夏峋脸色一变,大吼一声,抽出长剑护在覃可身前,便抵挡起来。 吕修远掏出怀里的一包粉末,手臂一伸,脚尖一点,飞了起来。 他在空中盘旋一圈,衣袂翻飞间,将粉末散开。 箭矢眨眼消失不见。 吕修远稳稳落到地上,“大家小心点,从网上爬过去,记住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管闷头爬就是。” 他刚一说完。 覃可就见网上爬满了大蜘蛛,看着有些恐怖。 不光网上,山体上也有许许多多蜘蛛爬下来了。 密密匝匝的,看得人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见大伙一直不敢上前,夏峋咬咬牙,第一个爬上大网。 他爬得很快,不多时便到了对面。 他站在对岸,高举双手挥舞,“兄弟们都过来,别让玉家军看不起我们,一个破幻术而已,怕啥?” 夏峋一开了头,一个个山匪纷纷行动起来。 等所有山匪顺利通过后,覃可正犹豫着要如何爬过去时。 腰上忽地一紧,吕修远大手搂着她的腰肢,张开手臂便飞了过去。 接下来的路好走了许多。 待一行人来到山顶时,已经累得脸红气喘、汗流浃背。 山顶很大一个坝子,视野开阔。 覃可抬手挡了挡阳光,远远望去。 目测有宫门口那片坝子的四分之一大。 坝子那头空空荡荡的,看样子,玉王带领的玉家军还没爬上来。 看守宝箱的两个山匪小跑过来,笑嘻嘻道:“大当家的,你们总算来了。” 另外两个看守宝箱的玉家军,则是防备地看着他们。 覃可大步走过去,径直走到那两个玉家军跟前,伸出手,“箱子拿来。” 那玉家军迟迟不想给。 夏峋也小跑过来,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宝箱,塞到覃可怀里,“给。” 覃可缓慢打开宝箱。 刚走过来的吕修远,望着箱子,眸光狠狠一颤,惊呼出声:“皇上别打开,小心!” 第164章 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覃可的手比吕修远的嘴快。 在他喊时,宝箱已开。 一股不明气体,从宝箱里窜出来,直冲上空。 冲击力太大,冲得覃可手上一松,宝箱掉到地上转圈。 她身体都往后飞出去。 吕修远抬起袖袍,捂住口鼻喊:“有毒,大家捂住脸。” 一群山匪乖乖照做。 夏峋也立刻开始闭气。 同时,覃可的身体还在往后飞。 就在她即将被冲下悬崖之际,夏峋飞过去,及时将她拉住。 大手扣住她的细腰,便飞了回来。 两人在空中转了一圈,衣袍翻飞间稳稳落地。 覃可没来得及憋气,又离宝箱最近,吸入了大量毒气。 身子软软地倒在夏峋怀里,一点力气都没有。 此刻的她小脸苍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还有些干。 薄薄的眼皮要合不合的,看上去虚弱得很。 似乎下一瞬就要挂掉。 可急坏了一群围过来的山匪们。 夏峋将她平放在枯黄的草地上。 吕修远大步过来,扯开夏峋,坐到草地上,让覃可的头枕在他腿上。 瞧着人快不行了,吕修远赶忙将手伸进怀里掏了掏。 掏出一颗黑色小药丸,喂进覃可嘴里。 下一瞬,就见覃可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来。 “怎会如此?” 吕修远惊得一身汗,赶紧摸出一方白色丝帕,给她擦掉嘴角的血。 但那血止都止不住,怎么也擦不完。 好似一个打开的泉眼,不断有血冒出来。 眼看一方丝帕皆被血水浸透,吕修远扔了丝帕,着急不已: “皇上,你别吓臣?” 他一双狭长的蓝眸眨了眨,眼神一顿,而后点点头道: “臣还有药,这就给皇上服下。” 说着,吕修远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小药丸,放进覃可嘴里。 噗—— 这次,覃可更是直接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可吓坏了一群人。 夏峋“刷”一声拔出长剑,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将剑“刷”地架到之前抱宝箱那个玉家军脖子上,语气冰冷: “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本统领一剑消掉你的脑袋。” 那玉家军压根不惧,嘴角甚至勾起了得意之色。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指尖在脸颊边抠了几下,用力一扯。 眨眼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刀疤脸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覃可,咬牙切齿道: “覃可,你中了我的碎骨散,一炷香内你全身骨头皆会化成渣渣,此毒天下无人能解。” “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掉的滋味,肯定很痛苦,你就慢慢‘享受’吧哈哈哈。” 他的笑声阴恻恻的,在山谷中回荡。 听上去多了三分阴森恐怖。 夏峋气得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既然无解,本统领立马杀了你。” 夏峋高高举起剑,正准备一剑削掉他脑袋。 男人冷哼一声,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闭上了眼: “哼!能拉着覃可一起死,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慢着,夏爱卿留活口。”覃可虚弱地喊住他。 浑身冒着汗,她只感觉疼。 好疼。 全身骨头都疼。 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毒药? 制毒的人简直是个大变态。 哪天被她逮到,一定要让对方将自己制的毒药,都用一遍。 眼皮好重,好想闭眼。 她努力睁开眼,昂着脑袋,看向那人。 待看清对方的面貌时,覃可瞳孔猛地一缩。 好家伙,这男人她认得,叫刘狗蛋。 是刘员外家里,一个下人的孩子。 也是小胖子的铁杆兄弟。 原主流落宫外那些年,这男人跟着小胖子,经常将原主打得半死不活。 简直是个坏胚中的坏胚。 他也喜欢刘三妹,暗中帮着刘三妹干了好多缺德事。 尤其在残害原主这件事上,他几乎次次都有参与。 覃可缓缓开口:“刘狗蛋,今日正好,咱俩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男人看着她嘲讽一笑,“覃可,你都要死了,还找我如何清算?” 他看向上空,眼神空洞,“覃可,等你死了,我也好去我那老爹坟头上支香,也算给他报仇了。” 覃可一双小鹿眼微眯,她知道了。 当初达公公杀死那群家丁里,有人是这男人的爹。 怪不得他一直想杀原主,原来还有这杀父之仇在。 关键书里那群家丁也不是原主杀的。 她穿来后,故事也按照书里的剧情在发展。 这次依然是达公公下令杀的。 这杀父之仇,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覃可撩起眼皮,淡淡道:“你爹是达公公杀的,与孤无关。” 男人看着她,神色忽然变得怨毒无比,怒吼道: “覃可,那夜你就该死。” “你若是死了,小胖子就不会死,我爹也还在刘员外家好好当差,我也不会成为没有爹娘的孩子。” “还好老天有眼,你就快死了,我终于报仇了。” 覃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世界上怎会有这般偏激之人? 覃可冷嗤一声,“孤一点事儿都没有。” 说这话时,她嘴巴里一口血包不住,又流出来了。 吕修远牵起宽大的袖袍给她擦了。 但很快又有新的血冒出来。 男人得意地笑了,“别逞强了覃可,你撑不了多久了,等死吧你。” 覃可满眼不屑,“今日死的人只会是你。” 吕修远轻轻搂着覃可,一颗心都揪紧了,“皇上,别说话了,臣这就带你下山去找解药。” 说完他就准备去抱覃可起来,却被喊住。 “吕爱卿莫急,孤无碍,孤有解药。” 她立即花了两百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快速服下。 “噗!”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 随着这口血一吐出,覃可便感觉身上的疼霎时消失了。 仿佛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般,浑身筋脉通透无比。 在吕修远、夏峋、及所有山匪震惊的眼神中,覃可站了起来。 身板挺得比对山那些雪松还要直,面色红润无比。 哪里还有之前病恹恹,要咽气的模样。 刀疤男惊讶地瞪大了一双眼,连连摇头,嘴巴里喃喃自语地不断重复一句话: “不可能,不可能,这毒无人能解……” 夏峋手痒了,举起剑看向覃可,“皇上,这人砍了吗?” 第165章 死了多少? 覃可蹙眉,“问他宝箱在哪里?” 男人忽然笑了,还笑得好大声,“哈哈哈,想拿宝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拿回来,我死了,有人会给我报仇。” 说完男人就想咬舌自尽,吕修远眸色一暗,指尖一颗小石子弹过去,弹爆男人一颗眼珠子。 “啊!”男人栽倒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眸,惨叫连连。 吕修远大步走过去,在男人身上搜到一包粉末,凑近鼻尖嗅了嗅,点了点头。 他指尖掰开男人的嘴,将粉末倒进他嘴里。 男人使劲挣扎,还是将粉末全数弄进了嘴里。 吕修远眸底闪过一抹狠厉,“自己的毒药,滋味如何?” 男人跟只蚯蚓似的,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对着覃可喊道: “覃可,很快有人会替我报仇的,你死定了。” 说完,他掏出一包粉末吃掉。 覃可长睫抖了抖,就见男人的身体快速腐烂掉,最终化为一摊血水。 她眉心狠狠一折,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可怕。 “覃可,你个小混蛋,竟然给本王下套,都给本王上,本王今日就要弑君。” 覃可闻声看去,只见玉王一行人,灰头土脸地爬上山顶。 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浑身还脏兮兮的。 一个个光着脚,露出一双沾满泥土的脚丫。 那样子好生狼狈。 覃可倒是有些好奇,他们这是经历了什么? 这么想着覃可也这么问出口:“皇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玉王冷哼一声,怒道:“覃可,你小子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上他那埋怨的神色,覃可有些哭笑不得: “孤哪里明白了?孤啥都不知晓,皇叔只管如实道来,孤听着呢。” 玉王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手指向覃可: “说,上山那一路的陷阱,是不是你个小混蛋让人布置的?” 见他眸中戾气之重,覃可嘴角放平,挺挺脊背,一脸严肃道: “皇叔把孤想成什么人了?孤乃堂堂一国之君,怎会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 “不瞒皇叔,孤带着大家走的小道,路上同样被各种幻术、毒药,弄得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爬上这山顶了,还差点被宝箱里的毒气,给毒死。” 说到这里,覃可手指了指地上那滩血迹,声音冷了些: “皇叔也瞧见了,四处隐藏着想杀孤之人,皇叔觉得孤有那个闲工夫去设置陷阱吗?” 见她说得有板有眼,玉王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暗害我玉家军那些陷阱,真不是你小子搞的?” 覃可神色坚定,“当然不是孤。” 玉王点了点头,“行,本王就暂且信你这一回。” 末了他又问:“你方才说宝箱又是怎么一回事?” 覃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玉家军,“皇叔不妨问问那守护宝箱之人。” 那个玉家军听到自己被点名了,立马小跑过来。 “扑通”一声跪到玉王跟前,“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头磕得一声比一声响,额头都磕破皮,还流血了。 他颤颤巍巍地解释:“王爷,属下知错了,是属下有眼无珠遭了奸细的道,请王爷恕罪。” “说清楚。”玉王上前一步,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这一脚不轻,疼得那人捂住心口,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瞧了眼地上那滩血迹,又抬手指向两个共同守护宝箱的山匪,忍着痛继续道: “在他们两个去方便时,另一个加班的玉家军,给了属下一定银子,让属下将箱子交给了他保管,然后……” 玉王听不下去了,一把揪住他衣领子,咬牙切齿问:“原来的宝箱去哪里了?” 男人吓得浑身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被、被一个黑衣人抢走了,属下知道错了,这是那锭银子。” 说罢他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双手捧给玉王看。 玉王“刷”一下拔出长剑,架到他脖子处,“黑衣人在何处?” 男人身体抖如筛糠,手指向之前看守宝箱的两个山匪,“被他们打下悬崖了。” “啊!” 随着一声惨叫,玉王手起刀落,一剑削掉了那男人的脑袋。 鲜血溅了一地,那双眼珠子睁得大大的,脑袋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看上去有些渗人。 几乎是玉王落剑的一瞬间,吕修远便伸手挡住了覃可的眼。 他语气轻柔,“皇上别看。” 覃可拉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无碍。” 她总要学会习惯。 还记得刚穿来时,达公公就捏着她的手杀死了小胖子。 当时鲜血溅了她一脸,她害怕极了。 如今再次面对这些血淋淋的场面,她依然有些害怕。 但又比那之前好了不少。 玉王掏出帕子,擦干净剑上的血,将帕子嫌弃地扔掉,长剑“刷”一声插回剑鞘。 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一群玉家军,语气冰冷: “都看好了,这就是违抗军令,背叛本王的下场。” 一群玉家军默不作声,一个个眸光里皆染了惧意。 待玉王情绪平复了些,覃可才上前一步,淡声开口: “如今宝箱丢了,皇叔定的比赛该如何进行下去?” 玉王斜睨了覃可一眼,“比赛规则改了,找到宝箱,先返回此处,受伤最少的一对获胜。” 覃可有些无法理解,“一个比赛而已,皇叔不用这么较真吧。” “这一看就是敌人设的陷阱,我们还要往下跳吗?” 玉王冷哼,“本王不但要跳,还要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千刀万剐,为这一路死去的玉家军报仇。” 经他这么一提,一群玉家军霎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举起拳头大喊: “报仇!报仇!报仇!” 覃可被这场面惊住,直接整不会了。 看来这一路,他们着实被那些陷阱弄伤心了。 这玉家军到底死了多少人? 第166章 掉落悬崖 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敢去问玉王。 耳畔一股灼热的呼吸靠近,覃可睫毛一颤,扭头就看吕修远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压低了声音,“皇上,方才臣数了数,玉家军还有8480人。” 她眸底闪过丝丝惊讶,死了这么多啊? 足足1520人,难怪玉王那么生气。 她在书里翻了翻,原来大路上有一片被厚厚树叶盖住的空地。 那是一片会让人陷进去后,尸骨无存的沼泽地。 想来一千多玉家军,便是折在了那里。 覃可望着一个个浑身脏兮兮的玉家军。 密密麻麻的人头,黑压压的一片,看得她眼花缭乱。 这吕相不错啊,这都能数出来。 她默默在心里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话说他会读心术吗? 为何知道她的想法? 见覃可迟迟没搭话,玉王嘲讽一笑,“怎么,皇上怕了,不敢跟本王比?” “既然如此,就把皇位还来吧,本来这皇位也是本王看在月儿的面上,让给你们父子的。” “都这么些年月了,也是时候还给本王了。” 覃可不赞同地反驳,“皇叔信命吗?” 见他眸中丝丝犹疑一闪而逝,覃可满意地弯起唇角,继续道: “孤出生就被贴上了天生带煞的标签,流落宫外那些年,孤懊恼、痛苦、迷茫过。” “但谁能料到,皇位最后却落到了孤这个最不受宠的皇子头上。” “所以孤相信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该你的,争来也没那个命去享受,就好比孤那些夭折的皇兄们。” “既然皇叔要比,那孤奉陪到底,宝箱孤要拿,皇位孤亦不会让。” 覃可嘴里叭叭得很快,一口气说完一堆话,才长舒了口气。 她说的前半段,都是原主那些年流落宫外的真实感受。 后半段是她自己的体会。 玉王一双眸子眯起,就这么定定瞧了覃可好一会,才笑了,还笑出声来,眸色却寒了几分, “既然如此,本王就跟皇上比比,看谁先找到宝箱。” 他收起脸上的笑,冷声命令,“玉家军听令,都给本王把绳子拿出来,下悬崖找宝箱。” “是。”所有玉家军齐刷刷地答,声音整齐洪亮。 气势十足。 夏峋这边却不忙,他手挡住太阳,往对面那个山头看去。 那边有一大片竹林,他喊来几个山匪耳语几句后。 几人便大步朝那边走去。 这边,一排玉家军已将绳子绑在腰间。 一个个拉着绳子滑下悬崖。 覃可也来到崖边,望着十几个玉家军操作。 忽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几乎吹得人站不稳。 覃可一个没站稳,就这么被风吹下悬崖。 “皇上!” 刚走不远的夏峋,飞了过来。 吕修远比他更快,直接跳下悬崖。 崖边还回荡着吕修远的声音,“夏统领,带领大家找宝箱,本相会把皇上带回来。” 夏峋趴在崖边大声喊:“保护好皇上。” 回应他的是一片呼啸的风声。 玉王撩起唇角,“先前覃可那小子还跟本王说什么信命,本王看他就没那个当皇帝的命。” 夏峋气呼呼地瞪他一眼,从怀里掏出羊皮地图,快速查看一圈后,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本统领看了,下面是个寒潭,皇上不会有事,指不定皇上因祸得福,提前找到宝箱了。” 玉王眸子一眯,冷声吩咐:“都给本王搞麻利点。” 一群玉家军加快了速度。 被风刮下悬崖的覃可,挂到一根黄角树上。 身下枝条只有她手腕那么粗,摇晃得厉害。 要断不断的,勉强托住她的身子。 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吓得她咬紧了牙关,完全不敢动。 正在她想着办法之际,一个重物压下来。 将她一整个抱住的同时。 “咔嚓”一声,黄角树的枝条断了。 两人的身体极速下坠。 对方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抱紧了他的后脑勺。 还将她的脸紧紧按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到脖颈后指尖的冰凉,覃可咬了咬唇,竟然是吕修远。 听到他“砰、砰、砰”的心跳声,覃可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正想兑换一个迷你降落伞,他们的身体忽然停下。 她掀开眼皮看去。 只见吕修远大手抓住了一根粗壮的藤蔓。 此刻两人的身体挂到半山腰,脚下完全悬空。 察觉到腰上的大手将她搂紧了些,覃可昂着下巴看他: “吕相若是不跳下来,孤挂在那根树枝上说不定能想到法子上去。” 吕修远一双蓝眸弯起,“在黑螺寨,臣落下山崖那次,也是这么对皇上说的。” 覃可脑子里忽然就闪过那画面。 漫天繁星的夜空下,吕修远也如今日般,手拉着一根绳子,单手抱着她。 他说:“皇上若是不跳下来,臣已经安全了。” 然后绳子断了,他俩落下悬崖。 那话,确实与她方才说的话有些相似。 那一幕幕跟放皮影戏似的,快速闪过。 似乎就发生在昨日,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皇上这次运气不错。”吕修远的话,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嗯?”她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吕修远弯了弯唇,“皇上只管抱紧臣,臣要开始动咯。” “动?”覃可睫毛一抖,这是个什么词,听得她面红耳赤的。 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下一瞬,吕修远便抱着她动了起来。 他单手拉着藤蔓,双脚跟走路一般,点在山体上,迅速下滑。 关键他还抱着她。 覃可一双小鹿眼都看直了。 这就跟她以前看的古装剧里,那些飞檐走壁的人差不多。 没想到吕修远平时看着病殃殃的,轻功竟然这么厉害。 也不知下滑了多久,覃可往下看去。 只见下面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想着思崖谷迷阵里那个温泉池,覃可不自觉蹙了下眉。 不会又是什么幻术之类的吧? 就在她疑惑之际,吕修远突然出声:“皇上,下面是一个寒潭。” “臣要抱着皇上飞到那边的草地上,皇上抱紧了。” “哦,好。”覃可赶忙搂紧了他的腰。 吕修远低头扫了眼腰间的手,唇角的笑容越发深了。 他松了藤蔓,手臂张开,搂着覃可便朝那边飞去。 倏然,一个黑影从树梢落下。 几支箭矢“嗖嗖嗖”地朝他们飞来。 吕修远眸色一寒,抱着覃可快速在空中旋转了几圈。 手上一个用力,一把小刀飞射出去。 “啊!” 只听一声惨叫。 那黑衣人直直落到了地上,死了。 吕修远扯开腰上的手,用力将覃可抛出去。 扑通—— 随着一声响,他整个身体落入了寒潭里。 覃可摔在厚厚的枯树叶上,一点没伤到。 她赶忙爬起来,跑去寒潭边查看。 水面雾气氤氲,却静悄悄的一片。 一片红色在水中晕染开来。 覃可慌了,“吕修远,你受伤了吗?快出来啊。” 第167章 屁.股中了一箭 覃可急红了眼,“吕修远,你出来啊,你出来孤什么都答应你。” 哗啦—— 随着一声响,水.花.四.溅中,吕修远破水而出。 还溅了些到覃可脸上、手上、衣袍上。 水又冰又凉,弄得覃可手指不自觉地缩了缩。 吕修远抹了把脸上的水,对覃可笑了笑,“皇上方才说的臣都听到了,可说话算话?” 覃可点点头,“孤说话算话,快点上来,水凉。” 吕修远慢吞吞游过来,“皇上是在担心臣吗?” 几乎是他一游过来,覃可便伸手去拉他。 直到将他整个拉到岸上,覃可这才发现吕修远屁.股中了一箭。 那箭矢还插在他左边屁.股的位置。 她要给吕修远拔剑上药吗? 但那样真的好尴尬啊。 可不上药,他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大概是看出覃可的顾虑,吕修远一双蓝眸冲她眨了眨, “小树林那个夜晚,臣就被皇上看光了,皇上这会儿又在顾虑什么?” 覃可忍不住辩解,“哪有,上次,孤明明给你留了条白色大裤衩。” 吕修远直勾勾地瞧着她,咧开了嘴角, “那这次好了,裤衩都不用留了,臣彻底变成皇上的人了。” “阿秋。”刚说完,吕修远就打了个喷嚏。 覃可不敢与他对视,只觉脸颊一阵发热。 怕他染了风寒,没敢耽搁,覃可三两下将吕修远扒了个精光。 不是,还是留了一条白色大裤衩。 吕修远就这么趴着,相当配合的任她摆弄。 他肌肤很白,白得过分。 与地上一堆黑黢黢的枯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黑与白的视觉冲击下,覃可只觉喉咙一阵发干。 小树林那次是晚上,她都没看清。 没想到这吕相身材还挺好。 肌肉线条漂亮匀称,一看就是平时有好好锻炼。 瞧见他白色大裤衩上还在不断冒出来的血迹。 覃可舔了舔唇瓣,努力屏蔽掉脑子里那些没营养的废料。 决定先好好给他治伤。 她指尖颤巍巍伸过去,握住那支插在吕修远身体里的箭矢,“孤要拔了,可能有点疼,吕相若是疼就……” 吕修远侧头看来,一双蓝眸亮了,打断道: “就怎样,让皇上亲一口止疼吗?” 覃可一愣,随即干笑两声,“嘿嘿,孤亲了也疼,要不孤给吕爱卿一张丝帕凑合……唔……” 话还没说完,吕修远就昂起脑袋,吻了她一下。 只浅浅的一吻。 见她雪白的耳根子染了红,吕修远眉眼微弯,小声催促,“皇上,快弄,臣好冷。” 覃可这才回神,猛点了下头,“好,孤这就给吕相弄。” 她双手握住箭矢,咬咬牙,用力拔出来。 疼得吕修远眉心一蹙,轻轻“嘶”了一声。 箭矢带出一顺鲜血,滴落了些在他洁白的肌肤上。 覃可赶忙掏出丝帕,给他擦掉。 又摸出早已兑换好的外伤药膏,认真给他涂抹起来。 不愧是系统商城的宝贝,很快就将血止住了。 等抹好药膏,覃可又撕下一节里衫的衣摆,给他缠上。 伤口包好,吕修远翻身坐起来,朝覃可伸出手,“给臣吧。” 覃可满眼疑惑,“拿什么?” 吕修远笑了,“火折子,臣的衣袍被水浸透了,得生火烤一烤。” 覃可在怀里掏了掏,“孤没有那个。” 在吕修远失望的神色中,覃可摸出一个之前兑换的打火机。 冲他扬了扬,弯唇一笑:“但孤有这个。” 吕修远好奇不已,接过去查看研究了好一会儿。 两人捡来些干柴,生了火,很快暖和起来了。 吕修远走过去查看那黑衣人,在他怀里翻出一块玉佩。 又折回去交给覃可,“皇上看看,这块玉是宝箱里那块吗?” 覃可仔细检查了一番,“是。”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她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这个黑衣杀手也显得很傻逼。 更像是故意送上门来,等着被他们杀死的。 吕修远高大的身躯坐在地上。 一边烤衣裳,一边跟覃可聊天。 “臣与皇上一起跳了两次崖,皇上可要对臣负责。” 覃可撩起眼皮看他,“怎么个负责法?” 吕修远一本正经道:“太后要给皇上选妃,臣能参加吗?” “咳咳咳咳”覃可被口水呛到,这话她该如何接? 吕修远赶忙靠过来,给她拍背,“皇上好点了没?” 覃可摆摆手,“孤无碍。吕相说太后要给孤选妃,是已经开始张罗了吗?” “嗯。”吕修远如实答:“臣来龙浴山时,达公公就已经在整理宁京城贵女名单了。” 覃可内心一凉。 到时后宫嫔妃一多。 一个个削尖脑袋想爬她榻,怀龙子。 那样一来,她的女儿身岂不是要彻底暴露了? “皇上不搭话就是默认了,那臣可以参加选妃了。” “不是……唔……”覃可想拒绝的话,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吕修远的唇与他的身体一般冰凉,却很软,意外的很温柔。 更是小心翼翼得让人心疼,似乎生怕弄疼了她。 覃可缓缓闭上了眼眸,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跟随他的节奏慢慢沉沦。 但很快,覃可就觉得他变了。 变得加快了速度。 甚至变得快要失控般加重了力道。 吻得她又痒又疼又难受,脑子还昏昏沉沉的。 吕修远这一吻,吻了好久好久。 久到覃可嘴唇都发麻了,才松开她。 覃可张开红唇,大口喘气。 吕修远拇指指腹擦掉她唇瓣上的水,很认真地瞧着她, “皇上可以有其他妃子,但臣只有皇上一人而已。” 覃可刚想说话,嘴巴一下被捂住。 吕修远眸色一暗,眼角余光瞄向后方,“有人来了。” 他伸手将架子上烤得半干的衣裳,取下来,快速套上。 覃可也竖起耳朵在听。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脏兮兮的怪物,飞速奔跑着,从树林里窜出来。 正朝两人冲了过来。 覃可第一反应不是吓到,而是臭。 一种令人恶心到想要吐的臭味,散发开来。 那东西到底为何物? 第168章 原来是你搞的鬼 就在那怪物扑过来之际。 吕修远一把抱住还愣在原地的覃可,快速滚了几圈。 堪堪躲过怪物的攻击。 怪物张牙舞爪地再次袭击过来。 吕修远手一伸,一把小刀自袖袍里飞射而出,直射向那怪物。 没想到那怪物一个侧翻,竟然躲开了他的小刀。 他将覃可安置在火堆边,撸起袖子,冲了过去,准备跟怪物大干一场。 怪物再次攻击过来之际,他整个身子飞了起来,一个旋踢腿正想踢出去。 忽然,他的小腿动不了了,唇瓣开始发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身子就这么落了下来,软软倒在铺满枯叶的地上。 覃可也看出来了,“吕修远,你寒晶毒发作了吗?” 定是那寒潭之水太凉,触发了吕修远体内的寒晶毒。 吕修远连手也动不了了,咬着牙忍着疼,微点了下头,“皇上可以过来下吗?帮臣摸一下药丸。” “好,孤这就过来。”覃可正想过去。 这时,怪物忽然抓起吕修远,便冲过去,跳入寒潭之中。 咚—— 一声巨响在水中炸开。 水浪子打起半竹竿高。 怪物及吕修远的身体,眨眼沉入寒潭之中。 水面很快归于平静。 事情发生得太快,覃可直接吓得愣住。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爬起来,跑到寒潭边,盯着水面大声吼:“吕修远,吕修远。” 她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 而寒潭之内毫无动静,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沉默。 倏然,一阵阴风袭来,撩起覃可耳畔一缕散落的发丝。 覃可长睫一抖,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上拿着把匕首,朝她扑来。 那刀尖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锋利的寒芒。 看得覃可背脊一阵发寒。 那黑衣人速度之快,飞过来便将覃可扑倒在地。 抡起匕首,便想一刀结果了她。 覃可一把握住她手腕,拼死抵抗。 奈何对方力气比她大,眼看刀尖儿就要挨到她的脖颈了。 覃可正准备兑换一颗爆破丸,炸飞黑衣人。 突然想起夏峋送她的生辰礼物。 她的手恰好对着对方脖颈。 她握着手心,拇指移过去,毫不犹豫地按下戒指下方一个按钮。 一根细小的银针飞射而出。 直直射进黑衣人脖子里。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滚到一边,不动了。 覃可躺在枯树叶上,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大口喘气。 一双小鹿眼眨了眨,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就差一点她就被杀死了。 啪啪啪—— 有人拍起了巴巴掌,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覃可立即警觉起来,翻身坐起。 侧头看去,便瞧见一个红衣女子,蒙了面纱,大步朝她走来。 “啧,都学会杀人了,覃可你还真是好样的。” “你说你运气怎么那么好?不但拿到了杨导的新剧本,还被薄影帝看上。” 一听这话,覃可瞳孔猛缩了几下,脑子里闪过一张极为讨厌的脸。 她曾经的室友兼死对头,“你是刘双筱。”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她愤愤道:“你把吕修远弄去哪里了?” 女人冷笑,“吕修远关我毛线事。” “覃可,我的目标是你,难为你当了大半年的皇上,还记得我,呵。” “眼看厕所那滩水将你滑倒,摔死了,竟然还有人花钱替你续命,覃可,你运气怎么那么好?” 覃可气得眼眸发红,想打人。 “厕所那滩水居然是你搞的。” “你这个杀人凶手,害孤来这个鬼地方苦哈哈的做任务,孤今日就要打死你。” 覃可捡起一坨石块,就朝对方砸去。 边砸边骂:“刘三妹搞出来那些破事,是不是也是你指使的?” 女人一个灵活的闪身,躲开石块,笑得猖狂, “哈哈哈,刘三妹吗?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而已。覃可,你的资源是那些男人和系统,而我的资源是死人。” “这个世界每多死一个人,我就多一个帮手。” 覃可震惊不已,一双小鹿眼圆睁着,“你什么意思?” 想到系统离开前说的话,她霎时顿悟,“暗黑系统是你招来的?” 女人冷哼,“看来你还不是太蠢,一旦暗黑系统植入成功,覃可,你们都得去死。” 她眯起眼眸,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还真是好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呢。” “孤不会让你得逞的。” 覃可相信系统一定可以打败暗黑系统,将讨厌的刘双筱一并赶出这个世界。 想着,她便兑换了一颗爆破丸。 指尖轻轻一弹。 砰—— 一声巨响炸开,火光冲破小树林。 女人的身体被炸成了渣渣,碎衣料四下飘散开来。 这时,一个巴掌大的女人头像照,飘了起来。 晃荡在半空中。 她笑得好大声,“哈哈哈,覃可,你杀不死我的,在这个世界里,我没有形体,不死不灭。” 覃可眸光狠狠一颤,抬起手。 按下戒指上的机关,对着照片,发射了好几枚银针。 将照片都射出好几个洞来,女人果然一点事儿没有。 她望着那照片眉毛一拧,小脑筋转得飞快。 她发现那照片很笨拙,就这么飘着,基本不太会动。 照片怕啥? 火吗? 这么想着,覃可忙跑去火堆边。 捡起一根还在燃烧的粗壮树枝,就朝半空中的照片扔去。 “啊!”女人一声惨叫,穿透树林。 照片眨眼烧起来,很快燃烧殆尽。 化为一抹灰,在周遭飘散开来。 半空还回荡着女人的怒吼声:“都出来,给我杀死她。” “覃可,龙浴山之行,若是玉王死了,你猜舟王会如何做?哈哈哈。” “我还会回来的,覃可,你给我等着。” 覃可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仔细咀嚼着她的话。 心中蓦地警铃大作,不好。 第169章 怎么还没上来? 不好,玉王有危险。 这一路上山以来,对方设置那么多陷阱,目的很明确。 杀死玉王,挑起战火。 忽然,奇怪的声音传来。 覃可寻声望去。 只见小树林里走出来好多诡异的人。 全都是她认识的人。 还是已死去的人。 小胖子和一群家丁。 还有咸洲、壤洲、钳洲被她砍掉脑袋的三个知府。 他们眼神顿顿的,指甲长长的,正朝她走来。 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 跟纸片一般,很薄一片。 覃可心跳如鼓,说不害怕是假的。 难道这就是刘双筱口中的资源,还是死人资源。 要不要这么搞她? 覃可抓起火堆里红火的树枝,朝那群怪物扔去。 果然它们怕火。 被砸中的皆是一溜烟就烧没了。 可惜火堆里的树枝一会儿就扔完了。 眼看着一群怪物靠近,覃可慌了。 她赶忙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丝带空间里一包痒痒粉,撒出去。 竟然不管用。 一群怪物毫无反应。 许是她摸得太急,怀里一块玉佩被带出来。 落到了地上。 下一瞬,她就瞧见一群怪物竟扑去疯抢那块玉佩。 看着这场景,覃可内心一惊。 那玉佩真有问题? 怪不得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果然有猫腻。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之前那两个黑衣杀手不见了。 指不定那两个杀手,也是刘双筱搞出来的怪物。 望着一群疯抢玉佩的怪物,覃可大声吼:“玉佩别弄坏了,那可是孤赢玉王的筹码。” 倏然,一群手拿长剑的暗卫,从小树林里窜出来。 覃可长睫颤了颤,心中又惊又怕。 这些人是来杀她的,还是来帮她的? 只见一群暗卫“刷刷刷”地拔出长剑。 “哐哐哐”地对着一群怪物乱砍。 砍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砍不死。 就跟一个壮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好无力。 见大家也很纳闷,覃可挥舞着手,大声喊:“他们怕火。” 一群暗卫皆是扔了剑,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吹燃,朝怪物们戳去。 果然那些怪东西遇火即燃,眨眼便烧成灰烬,消失不见。 待所有怪东西全都除干净后。 一群暗卫跪在地上行礼,齐声道:“属下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覃可弯腰捡起地上那块玉佩,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收好。 这才站起来,看向一行人。 这一看,才瞧见带头的竟是玉林卫首领。 会在这里看到玉林卫,覃可倒是有些意外,“是母后派你们来的?” “是,太后命属下们暗中护皇上周全。” 覃可微抬手,“都起来吧,孤无碍,你们快去保护玉王,恐有人对他不利。” 一群玉林卫站起身,领头的抱拳道: “皇上放心,我们来时遇到摄政王安排的一队暗卫,他们已经去保护玉王一行人了。” 覃可咬了咬唇,这坤衍卜卦了吗? 算到玉王有危险,所以提前做了防备? 不管坤衍是哪国的皇子,至少目前他还是向着她的。 这就够了。 覃可忽然想到寒潭里的吕修远。 他的寒晶毒发作了,还被带进了寒潭,都不知是生是死? 覃可手指向冒着寥寥寒气的潭水,满眼焦急: “吕相被一个怪物扯进寒潭了,你们谁帮孤下去找找?” “属下这就去。”玉林卫首领抱拳领命。 而后,他转身看向一群人,淡声吩咐:“都给我精神点,护好皇上。” “是。” 一群玉林卫齐声答,声音浑厚有力,穿透了小树林。 玉林卫首领快速脱掉鞋子和外袍,一头扎进寒潭里。 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覃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直直盯着水面。 只要水面有一丢丢波纹荡漾,她便魔怔般地伸长脖子瞧去。 等了好一阵儿,也不见动静。 覃可终是忍不住念叨一句:“怎么还不上来啊?” 一个玉林卫走上前来,抱拳行了一礼,“皇上莫急,首领水性极好,不会有事的。” 有人忽然吼:“看,首领出来了。” 覃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岸边,看到一个刚爬出寒潭的身影。 待那抹身影走近,覃可立即迎上去,“吕相呢?” 玉林卫首领摇摇头,“没找到。” 对上覃可微微失望的眸光,首领补充道: “不过,属下发现寒潭底有个带锁的暗门,可惜没找到钥匙。” “要不,属下再下寒潭去寻一遍?” 见他浑身衣袍发丝皆滴着水,露在外面的肌肤冷得泛白,覃可抿了抿唇,“不必了。” 说完她扭头看向其余玉林卫,“去找些干柴来,生一堆火。” “是,皇上。”几个玉林卫答完,捡的捡柴,生的生火。 火堆又重新燃了起来。 玉林卫首领立即单膝跪地行礼,“谢皇上。” 覃可拉着他起来,“赶紧去烤烤火。” 话落,她便开始整理书里龙浴山的剧情。 可惜书里关于龙浴山的笔墨很少。 寒潭的描写更是少之又少。 好在覃可找到一个崖下的剧情。 原主就是死在了那里。 被一只野兽咬死了,吕修远刚好找来,一剑杀死了野兽。 书里写他抱着原主的身体,哭了整整三个日日夜夜。 直到第四日,才刻了墓碑,忍痛埋了原主。 之后,他带着一身疲惫,伤心欲绝地离开了龙浴山。 覃可发现一个重点。 原主坟墓的位置,是一大片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树林。 她看向一群玉林卫,“你们谁有龙浴山的地图?” “属下有。”一个玉林卫,立刻走过来,将一块羊皮图纸,呈给覃可。 接过来看了看,覃可很快找到那个位置,离这边寒潭不算远。 她带着几个玉林卫便大步朝那边走去。 等一行人来到目的地,皆是不自觉搓了搓手臂。 对比寒潭那边的小树林,香樟、榕树棵棵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的一片。 而这边一大片银杏树,叶子掉光了,光秃秃的不说,还漏风。 风声在覃可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衣袍乱飞,发丝乱飘。 她吩咐几个玉林卫去附近巡查一圈。 不多时,巡查的玉林卫就返回来了,跪地行礼。 “启禀皇上,前面有一间茅草屋。” “走,都跟孤去瞧瞧,说不定吕相就在那里。” 等覃可一行人来到茅屋前,还没进去,里面便传来了争吵声。 那声音覃可在熟悉不过。 第170章 偷听秘密被抓包 是吕修远。 覃可快步走向茅草屋。 一群玉林卫紧跟在她身后。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玉林卫们,小声吩咐:“你们就站在原地等孤。” 玉林卫们正要跪下行礼,覃可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嘘嘘,别说话。” 待会儿被里面的人听到了,她还怎么去偷听? 说完,她转过身,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茅草屋门边。 将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听起来。 害怕争吵内容涉及吕修远的秘密,所以她才不让一群玉林卫靠近。 “若不是这次我发现了,你还想隐瞒我到何时?” 这是吕修远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痛苦。 闷闷的,还带着些微的沙哑。 一听就是刚哭过的。 太过好奇,覃可透过门缝看进去。 这一看,直接吓了她一大跳。 屋子很简陋,一张榻,一张桌子,四张板凳。 但榻上有个女人。 以为自己看错了。 覃可还特意抬手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确实是个女人。 还是个中年女人。 女人两只手腕被一根粗粗的铁链,绑在了床榻两边的木柱子上。 她身上围着脏兮兮的黑色破布,覃可长睫猛抖了两下。 这不是之前将吕修远抓进寒潭那怪物吗? 若不是看到她身上那破布,她都没认出来。 此刻,女人的脸被洗得干干净净。 那模样竟然跟太后有八分相似。 就是没有太后那么年轻。 毕竟极度国像太后那般会保养的女人,少之又少。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对着覃可,正拿着帕子,在帮女人擦手臂和脖子。 擦完,他又在桶里洗了洗帕子,拧干,接着帮她擦脚杆、脚丫、脚背。 吕修远走上前去,一脚踢在水桶上。 覃可觉得那一脚应该不轻,连桶里的水都溅了好多出来。 忽然,吕修远抢过男人手上的帕子,用力扔到地上,大声吼:“回答我。” 男子不搭理他,也不生气。 捡起帕子后,他又放进桶里搓洗了下,拧干水,继续为女人擦洗。 吕修远急了,一把抓起他衣领子,将人提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男人一把握住他手腕,有些不耐烦道:“吕修远够了,这段日子为了隐瞒这个秘密,我容易吗?” “若是让人知晓当朝丞相有个怪物娘亲,你还有脸在朝堂上混吗?” 吕修远一双蓝眸里盛满怒火,眸底丝丝伤痛一闪而逝,“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的选择?” 砰—— 吕修远一拳头打在男子脸上,打得他脸都偏向一边。 偷听的覃可震惊不已。 那怪物竟然是太后的妹妹,吕修远的娘亲。 难道书里写吕修远来龙浴山,是为了找他娘亲吗? 书里写他一共埋了三个坟墓。 一个是原主、另一个应该就是他娘亲了那还有一个坟墓是谁的? 会是这个男子吗? 刚这么想着,男子忽然转过身来。 当看清那张几乎与吕修远如出一辙的脸时,覃可长睫猛颤了下。 竟然是吕修明。 他看上去清瘦了不少,憔悴不已,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完全不似几月前,在吕相府地下室那副康健硬朗的样子。 覃可不得不怀疑,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难不成是绝症。 那这么说来,吕修远进一趟龙浴山。 不仅失去了两个亲人,还失去了最爱的人。 怪不得看书那会儿。 她瞧着描写吕修远,孤零零离山时那段文字,就觉得心好痛。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段惨痛的经历。 好可怜啊。 覃可在心里暗暗发誓,她绝不能让书里的悲剧重演。 她不光要好好活着。 还要将他们平安带出龙浴山。 这时,榻上的女人忽然发起狂来。 嘴巴一张一合的大口咬着,有点像是想吃东西的样子。 覃可想得不错,下一瞬她就见吕修明,捞起手臂,塞进了女人嘴里。 女人狠狠咬破他的皮肉,开始吸血。 吞咽不及时,血珠子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啪嗒啪嗒”一颗颗滴落到床榻上。 光这么看着,覃可都觉得好疼。 却见吕修明只是皱着眉心,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怪不得吕修明会死,搞半天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血养人。 吕修远伸手阻止,“你疯了,这样你也会死掉。” 吕修明无所谓地笑笑,“我这条命本就是她给的,死掉又何妨?” 直到女人吸饱血之后,才松开了吕修明的手臂。 他随手拿起一张帕子按住伤口。 待血完全止住了,他才扔了帕子。 连伤口都不处理包扎一下。 “她中毒多久了?” 吕修远语气缓和了些,“为何不去找郎中来医治?” 吕修明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不知道,我才寻到她不久,我一直在寻找解药,却始终未找到。” 吸完血,女人靠在床榻边,安静下来,低眉垂眼的,看上去特别乖。 “哎哟。” 一个姿势保持太久,覃可脚麻了,正想调整下站姿,结果脚下一滑,摔了。 吕修远眸子一眯,扭头看来,眸中杀意四起,“谁?” 说着他就摸出一把小刀,准备朝门口射出去。 爬地上的覃可眸光一颤,紧急自救,“吕相,是孤。” 吕修远的小刀差点没收住。 小刀在手上转出一朵花来,转了好多圈才停下。 将其收进宽大袖袍里,他便大步走到门边。 “吱嘎”一声,拉开了木门。 当看清地上的覃可、及不远处的一群玉林卫时,吕修远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皇上都听到了?” 偷听别人隐私被抓包,覃可怪不好意思的,举起手来发誓: “孤发誓,绝对帮吕相保密,若是违背誓言,孤……” “肉偿。”吕修远边打断她,便弯腰将她扶起来。 “嗯?”听得覃可一脸懵。 吕修远笑着解释:“既然皇上知晓了臣的秘密,那就肉偿吧。” 覃可一双小鹿眼圆睁着,脑子都短路了一瞬,才道:“孤拒绝肉偿。” 吕修远眸底一抹算计一闪而逝,唇角轻弯,“拒绝无效,皇上方才已经答应臣了。” “孤……唔……” 第171章 好歹毒的蛊术 覃可想要辩解的话,被忽然贴上来的唇堵了回去。 这个吻很浅,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吕修远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回宫后,臣会来找皇上肉偿臣的。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很好听,尾音故意拉长了些,像钩子一样勾人。 惹得覃可脸颊一热,耳根子都红了一片。 不是,她哪里答应了? 她那个“嗯”是加的问号。 不是句号啊。 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怎会有人将这种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她这是把自己套进去了吗? 是。 这吕修远也太有一套了。 她完全算不过他啊。 之前,她怎么就觉得他可怜了? 明明跟只狐狸一样,狡猾得很。 不远处的一群玉林卫,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更是眼珠子都不知该往哪里看。 一个个担惊受怕的。 知晓了吕相与皇上的秘密,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吕修远冷冷看了一群玉林卫一眼,做了个闭嘴和抹脖子的动作。 那意思似乎在说,敢把这事儿告诉太后,你们就死定了。 一群玉林卫秒懂,立即跪到地上行礼,齐声道:“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吕修远满意地点点头,将覃可拉进屋,“砰”一声合上门。 他忽然跪到地上, “听闻皇上治好了耶律夫人的病、又帮老爹解了阴风毒,恳请皇上救救臣娘亲。” 覃可立即将他拉起来,“吕爱卿,起来说话,孤只能试试。” 吕修远“砰”一声磕了个头,“谢皇上。” 扶他起来后,覃可花了两百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颗解毒丸。 拉起他的手,将药丸放在他手心里,“吕相,拿去给你娘亲服下吧。” 吕修远正想将药丸喂给女人,吕修明一把握住他手腕, “你何时与皇上走得这么近了?这药靠谱吗?” 吕修远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漠,“你没资格质疑皇上,我也没义务向你交代我的私事。” “就跟你与爹的秘密,从来不会告诉我一样。” 说完,吕修远就将药丸喂进女人嘴里。 “啊!” 倏然,女人全身开始痉挛起来,还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刷—— 吕修明长剑架到覃可脖子上,“说,你是不是想趁机毒死我娘?” 吓得覃可身板一抖,眼角余光瞄着脖颈边,锋利的刀口,不敢动了。 吕修远拉开他手上的剑,大声怒斥,“吕修明,你疯了,你敢弑君?” “噗!”女人一口血喷了出来。 还有一大坨黑血。 随着吐出来的还有一堆小虫子。 “啊!”吓得覃可惊叫一声,连忙跳开。 地上的血很快被小虫子吸完。 吕修明赶忙过去帮女人拍背,“娘,你有没有事?” 吕修远眸中却异常兴奋。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将那些小虫子全都收进瓶子,盖好盖子。 覃可惊讶不已,“那是何物?” 吕修远摇了摇手中的小瓶子,“二十年前,臣师父丢失那些吸血噬心蛊。” 吕修远微挑了一下眉,“皇上可别小看这些虫子,繁殖起来,养好后,他们能在瞬息之间,灭掉几十万军队。” 覃可满眼诧异,“这么厉害?” 吕修远点点头,“当年臣师父就是靠它们,帮助白域在短短数月内,收复了周边几个邻国。” “可惜,后来师父被人陷害,这玩意儿就消失了。” “明儿,远儿,是你们吗?”身后传来沧桑的声音。 几人同时看去,只见女人一头青丝全白,连那张脸都爬满了皱纹。 她全身肌肤都萎缩了,只剩下皮包骨头。 仿佛一个即将油尽灯枯之人。 覃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如此? 吕修远反应最大,怒火冲天地吼出一句,“是谁,谁在用娘的身体养吸血噬心蛊?” 覃可不解,神色诧异,“吕相这是何意?” 吕修远咬了咬牙,“这吸血噬心蛊,必须用将死之人的身体来养,待取出主蛊后,便会迅速衰老而死。” 覃可内心震撼,怎会有如此歹毒的蛊术? “远儿,明儿,娘能在有生之年与你们见一面,死也无憾了。” 说完,一滴眼泪从女人褶皱的眼皮下滴落。 吕修明也急红了眼,“娘到底怎么回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会有人拿娘来养蛊?” 女人一声叹息,手指缓缓蜷缩成拳, “怪只怪当年的我年少无知,识人不清,爱了不该爱的人。” 她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脸色茫然,像是在回忆。 “当初,我受不住未婚生子的谣言,跳下寒潭,导致早产生下你们兄弟,大出血本是已死之人。” “太后不舍得将我火葬,于是将我水葬,后来你们老爹找来,将我从竹筏上捞起来。” “当时,他或许是怀着愧疚的心,想要救我性命。” “但尝到吸血噬心蛊,带给他的成就后,便开始在我身上疯狂种蛊。” “这些年我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吸血、食生肉、跟个怪物没区别。” “这种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直到半年前,明儿将我找到,我们便一直隐匿在龙浴山这间茅屋里。” “可惜我身体有别的毒,精神不稳定,压根儿没办法告诉明儿真相。” 吕修远听不下去了,火冒三丈,“娘,告诉孩儿,到底是谁这样害你?” 女人气得很,一拳一拳捶打在榻上。 “是你们爹爹。” “他爱的人是太后,当初他想下药的人也是太后。” “就因为我们长得像,她才把我当成了替身,我好恨,恨自己有眼无珠,没提前看透他的真面目。” 吕修明连退了两步,猛摇头,“不可能,爹中了阴疯毒,十几年来一直锁在钳洲黑螺寨一间房里。” 吕修远也点点头,“是的,娘,我也看到了,爹的毒还是皇上解的。” 吕修远也提出质疑,“娘可记得每次与爹见面有何不同?” 女人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她摇了摇头,“他腿好像没之前利索了,蓝眸的色泽,似乎也没以前那般深了。” 吕修远指了指自己,“可有孩儿的蓝眸色泽深?” 第172章 大写的尴尬 女人蹙眉,“没有,色彩浅了许多。” 吕修远非常肯定道:“娘,害你的不是爹,是一个冒充爹的坏蛋,此人易容术肯定极好,才没被你识破。” 女人急了,双手拉扯着铁链, “若真是那样,你们赶紧去逍遥国,你们老爹有危险。” “我有次无意间听到那人跟白域勾结,要合力攻打周边邻国,一统天下,也包括极度国。” 吕修远一双眸子微眯,“一统天下,好大的口气。” “逍遥国皇室里,喜好争权夺利的就那么几个人,孩儿似乎知道是谁了。” “娘放心,孩……”吕修远话还没说完,嘴巴张得大大的,突然顿住。 只因女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融化。 最终化成了一摊血水。 “娘!”吕修远与吕修明同时吼出。 声嘶力竭。 “噗!” 吕修明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吕修远吓坏了,赶忙搂住他,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吕修明,当年你中了寒晶毒,这条命还是我救回来的,我不准你死。” 吕修明使劲睁眼,瞧着吕修远,相当虚弱,努力扯了下嘴角, “哥,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娘走了,也算一种解脱,哥你别太伤心。” “至于救老爹的重任就交给哥了,我先走一步。” 话落,他便闭上了眼眸。 吕修远用力摇晃他的身体,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晶莹剔透。 大颗大颗落到他脸上。 “吕修明,醒来,本相不准你死。” 一直立在一旁的覃可,立马兑换了一瓶续生水。 来到吕修远身边,将瓶子递给他,“吕爱卿,试试这个。” 她觉得续生水既然能救耶律夫人,说不定也能救吕修明。 死马当活马医吧。 吕修远一点没犹豫,拇指指尖一顶,单手打开瓶盖,掰开吕修明的嘴巴,将药水一股脑倒进去。 “咳咳咳”吕修明猛烈咳嗽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他一脸茫然,眼眸眨了又眨,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又……活过来了?” 吕修远点点头,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嗯,是皇上救了你。” 覃可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吕修明没事。 不然吕修远同时失去两个亲人,该多可怜啊。 吕修明挣扎着爬起来,跪到地上, “日后,臣这条命就是皇上的了,待臣救回老爹后,愿誓死追随皇上。” 他甚至都感觉到死亡临近,心跳停止,那种绝望窒息的无力感。 没想到皇上还能给他一次再生的机会。 [恭喜宿主又获得一个追随者,奖励1000积分。] 覃可也很意外,吕修明竟会被她收服。 此人武力值没得说,但他向来不喜约束,却愿跟着她。 挺难能可贵的。 “系统,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孤又是坠崖,又是被人追杀的,都吓死孤了。” [宿主,暗黑系统已驱除,本系统要去升级防御,不让他们再有机会入侵。] 覃可微蹙了下眉,“那刘双筱呢?” [宿主莫怕,她缺了暗黑系统,翻不起浪花。] “那就好。” “皇上是不想要臣吗?”吕修明的声音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覃可摆摆手,“不是,你先起来,孤等你……” “等什么等?”吕修远一把扣住覃可的细腰,瞪了吕修明一眼, “皇上是本相的人,即便你我是兄弟,我亦不会让。” 吕修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你想多了,我对皇上动机很纯,纯忠心。”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覃可刚想走,吕修远一把扣着她手腕,将她扯进怀里,笑道: “连吕修明都能看出臣对皇上动机不纯,皇上看出来了吗?” 她眨了眨眼,“孤不知道吕相在说什么?” 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覃可咽了口口水,挣脱开他的怀抱,跑了出去。 吕修远在后面大声喊:“皇上别忘了与臣的约定,回宫后肉偿啊。” 见覃可脚步都踉跄了一下,吕修远忍不住笑了。 覃可刚走出去不远,玉王一行人便来了。 夏峋也带着一大群山匪来了。 还有一队黑衣暗卫。 应该是坤衍派来的人。 覃可摸出怀里的玉佩,冲玉王扬了扬,“皇叔,孤赢了。” 玉王冷哼一声,“还没返回山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于是一群人商量着,抄近路,返回山顶。 反正要回去必须翻过山顶,再下山才行。 眼看晌午了,大家凑合着吃了干粮,喝了水,继续赶路。 待一行人赶回山顶时,已累得满头大汗。 覃可一对比玉王早了一丢丢赶到山顶。 覃可朝玉王挥手,“皇叔,现在算孤赢了吧。” 玉王板着张老脸,冷冷道:“若不是我们没了鞋子,不好走路,也轮不到你们赢。” 覃可这才看到大波玉家军,一个个脚指头都磨破了。 血淋淋的,看着都疼。 她很识时务,及时给玉王找台阶下,“皇叔说得是,这次是孤险胜。” 玉王一脸傲娇,“知道就好,别得意。” 爬上山顶的路上,她听夏峋说了。 玉王好几次遇险,皆是夏峋及坤衍派的暗卫们救了他。 看来他心里还是知道感激了。 覃可趁热打铁,增进与玉家军的感情。 她找来夏峋,让一众山匪们行动起来。 找来藤条开始帮玉家军编制草鞋。 编鞋子是每个山匪的基本功,几乎人人都会。 九千多个山匪,找的找藤条,编的编鞋子,忙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就帮每个玉家军都编好了鞋子。 大家穿上后开心不已。 玉王脚上也踩了一双,脸色总算好了些。 看覃可的眸光也稍稍柔和了一点。 几队人马商量着下山的路。 覃可却忽然收到系统提示。 [宿主,帮玉王挡剑,奖励1000积分。] 艹!又是挡剑。 覃可想爆粗口。 她都想回宫好好睡一觉了,挡狗屁剑。 谁她丫的这么讨嫌? 这个时候冒出来刺杀。 抱怨归抱怨,覃可还是大步朝玉王走去。 待她走近玉王,手刚拉住对方手臂时。 一支箭矢“嗖”地飞过来,覃可假装惊呼一声,“皇叔,小心。” 她挡在玉王身前,刚领了颗免费止疼丸吞下。 那支箭矢便直直射进了她的胸膛里。 还好不是心脏那边。 “皇上!” 夏峋与吕修远最先扑过来。 吕修远大手伸过来脱她衣裳,“皇上,伤口要及时处理。” 覃可一把抓住他手腕,“不必了,孤无碍。” “怎么无碍,都流血了。” 有人吼:“呀,皇上屁.股上的袍子好多血啊。 覃可脸颊爆红。 只觉尴尬。 大写的尴尬。 只顾赢比赛了,她忘记换姨妈巾了。 漏出来了。 天呐,她今日就要在一万多人面前暴露女儿身了吗? 第173章 秘密被发现了 “抓刺客,本王要将他千刀万剐。” 玉王吼一声,一大波人便朝放箭那家伙冲去。 那边忙着抓刺客。 这边,吕修远刚想伸手去扒覃可身上那支箭矢。 覃可先他一步握住胸前的箭,一下拔掉。 扔到一边,还带出点点血迹。 吕修远蹙眉,“皇上的伤口要处理。” 对上他奇怪的神色,覃可这才想起吃了止疼丸。 她方才好似没有装出痛苦的样子。 这么一想,她决定装一装,缓缓蹲下身去,皱着小脸摆手道: “不必了,孤的伤口无碍。” 她用过系统商城的止疼丸,止血、消炎、自动修复伤口。 那效果好到简直没话说。 吕修远脑袋一歪,眸光落到覃可屁.股后面的袍子上。 他拧着眉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朝她染血的袍子伸了过去。 边伸还在边念叨:“为何皇上后面的袍子会有血?” 吓得覃可长睫一抖,索性躺倒在地,身子平放,双腿打直。 将屁.股下面的布料压了个严实,不给他看。 还好她反应快。 吕修远蹲在她身边,鼻子皱了皱,“皇上身上为何有种奇怪的味道?” “有点像……” 覃可及时打断他的话,“像什么?什么都不像,吕相别乱想。” “孤看啊,趁天色尚早,大家还是赶紧赶路回宫吧。” 吕修远没被她的话绕开,而是继续这个话题, “皇上身上的味道,像宫里那些宫女姐姐们,每月来癸水的气味。” 听他这话,覃可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这吕修远是狗鼻子吗? 姨妈味都能嗅出来。 她能承认吗? 肯定不能啊。 于是覃可干笑两声,故意调侃道: “吕相与多少女子有过肌肤之亲,才会对孤一个男子都产生了幻觉?” “孤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来女儿家的东西?吕相真会开玩笑。” 覃可努力扯开唇角,“袍子染了血,只是孤有隐疾罢了。” 吕修远眸子一眯,一把将她捞起,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臣的初吻还是皇上夺走的,皇上怎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臣到目前为止都还是童子之身,皇上若是不信,等回宫了,皇上肉偿臣时试试就知道了。” “臣幼时多病,由几个宫女姐姐照顾,日子一长,臣自然嗅出了她们每月有几日里气味的不同。” “依臣看,皇上是女儿身吗?” 吕修远的声音很小很小。 小到只有覃可一个人能听到,听得她又羞又怕。 吕修远离她很近很近。 近到冰冰凉凉的唇瓣,都贴上了她的耳骨。 但他的气息却又是热的,比平时的他都要热上三分。 如一根软软绿绿的狗尾巴草,痒痒麻麻的,不断剐蹭着她的耳骨。 惹得覃可身体都跟着轻颤了下。 一股暖流如装满水的缸子,被硬物戳破一个洞。 水蓦地汇聚到一起,冲破那个洞眼。 争先恐后地冲出她的身体。 好尴尬,覃可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腿。 她的姨妈血崩了。 害怕被发现,她彻底不敢动了。 原主这身子的敏感度,她真真的是醉了。 已到了她无力吐槽的程度。 比她演的剧本还戏剧化。 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大型社死现场会发生在她身上。 一旁一直看着的夏峋。 听到“隐疾”二字,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黑螺寨,茅厕里。 皇上裤子退到脚踝处,白色大裤衩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 露出一双雪白嫩滑的小腿。 那白色大裤衩上有好些红艳艳的血迹。 他眉毛都拧成了麻花,难道皇上“痔疮”又发作了? 可这次皇上并没有如厕。 莫非是走路太多,导致皇上屁.股肿了,血崩了? 那可是皇上的秘密,可不能让旁人瞧见了。 这么想着,夏峋三两下扯掉身上的袍子。 走上前,拉开吕修远,将袍子盖到了覃可身上。 还把她扶了起来。 夏峋靠覃可耳边小声询问:“皇上痔疮发作了吗?要臣帮皇上打掩护吗?” 覃可先是一惊,随即一双小鹿眼亮了,瞧着夏峋猛点一下头。 这夏峋还真是好善解人意。 这会儿覃可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长了翅膀的小天使。 太可爱了。 真是她的救星。 就这样,夏峋用袍子将她裹起来,搂着她的腰,长臂一伸,便飞向上空。 望着脚下的人群,覃可松了口气。 夏峋带着她来到对面那片竹林,将她稳稳放到地上站好。 “臣在这里帮皇上把风,皇上先去止血吧。” 说完,夏峋便自觉地背过身去。 覃可很是感激,忙跑去后面的林子换姨妈巾。 换好之后,她又脱了袍子。 将心口被血染红的束胸带子,快速扯下来扔了。 这才取出丝带空间里,一根干净的束胸带子绑上。 又拿了件新袍子,麻利穿上。 整理好身上的衣袍,覃可没敢耽搁,捡来些干柴点了火。 将她换下来那些带血的玩意儿,一把火全烧了。 做好这些,覃可总算松了口气,小跑到夏峋身边,拍了他肩膀一下, “夏爱卿,孤弄好了,回去吧。” 夏峋疑惑地瞧了她屁.股后面一眼,“皇上确定血止住了?” “嗯,止住了。”覃可重重点头。 两人前脚刚走,刚赶来的两抹高大身影,便从竹林里窜了出来。 吕修远快步走过去,捡起一根没燃完的白色带子,瞧了瞧,喃喃自语道: “绑腿用的带子而已,皇上为何要烧掉?” 吕修明抢了过去,忍不住咂舌, “这哪是绑腿用的,这是女儿家为了装扮成男子,用来束胸的带子,以掩藏好女儿身。” 吕修远异常激动,一把抓住吕修明的手臂,“你再说一遍。” 吕修明扯开他的手,郑重道:“皇上是女儿身,你听懂了吧,哥。” 吕修远直接愣住,眸光都变得顿顿的。 吕修明以为他不信,只好解释: “我幼时为了讨生活,在戏班里打过杂,那些装男子的姐姐们,都用的这种带子,很……” 吕修明忽然停下说话,只因吕修远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还转了个圈才停下来。 接着,吕修远捧起他的脸,咧开了嘴角。 这可吓坏了吕修明,一把将他推开, “哥,你清醒点,就算你知道了皇上是女人,你也不能对你的亲弟弟下手啊。” 吕修明双手抱在胸前,连退了几步,眸光里满是防备, “而且我也不喜欢男人,话本里那些骨科什么的,我可搞不来。” 吕修远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将他的头都拍偏了一下。 “想什么呢?本相只喜欢女人。” “本以为今生与皇上,只有止步于唇的交流,如今好了。” “既然皇上是女儿身,本相往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吕修远唇角抑制不住地翘起,拍了吕修明一下,“走,找皇上去。” 第174章 谁闯进来了? 等覃可与夏峋回到山顶。 玉王一行人已经抓住刺客。 竟然就是玉家军。 他刺杀玉王的理由也很简单。 之前看守宝箱那个玉家军,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玉王当着大家的面,削掉了他哥的脑袋。 他怀恨在心,这一路上都在找机会报仇。 覃可与夏峋赶回来时,玉王已经审问完。 那人身上被剑戳出好多洞来。 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玉王气得不轻,甚至以为之前上山那些陷阱,也是那人所为。 让玉家军每人去刺他一剑,还故意不伤他要害。 要他血流干净而死。 一个个玉家军戳他一剑,不解气,还会踢上两脚。 那男人就这么躺在地上,闷不吭声,也不解释。 覃可很想说一句,其实上山那一路陷阱,不是那人搞的。 但他刺杀玉王一旦成功,会挑起极度国的内战,确实该死。 而且刘双筱靠暗黑系统入侵,搞破坏的事,她没办法说清楚。 估计还会被人当成疯子。 更加让玉王升起了谋权篡位之心。 等男人咽了气后,玉王命人将他的尸体扔进林子里,喂狼。 龙浴山之行胜负已分,大伙张罗着一起下山回宫。 下山的路还比较顺畅。 没有像上山那样出现迷阵和陷阱。 等大家来到山脚下,天色渐暗。 为了能快点赶回宫,覃可一行人完全不敢耽搁。 继续赶路。 有了之前吕修远怀疑她那个小插曲。 覃可害怕暴露,拉着夏峋坐轿子,安排吕修远去骑马。 意外的吕修远什么也没说,自顾自骑马去了。 待大家回到皇城,已是二更天。 距离宫门口不远,舟王与十九万玉家军,已等在那里。 月光下,那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看上去异常壮观。 玉王一行人回了营帐。 覃可刚入宫门口,耶律鑫与谢水程便迎了上来。 两人一左一右拉着她查看,问她有没有受伤。 覃可笑着回他们:“孤很好,时候不早了,都去歇息吧。” 说完,覃可就大步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结果半路被达公公喊走。 他手上的拂尘一甩,淡淡道: “皇上,太后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晚膳,请随老奴前去用晚膳。” 覃可其实想拒绝,想着几日后要跟太后谈选妃之事,还是顺从的去了。 和颜宫内,烛火摇曳。 太后一见到覃可,便笑着迎上来。 “听说皇儿赢了。”太后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覃可点点头,“嗯,儿臣只是险胜。” 太后难得的弯起了眉眼,对她一顿夸奖,“皇儿长大了,都知道谦虚了。” “龙浴山之行,皇儿辛苦了,过几日,哀家就给皇儿举办庆功宴,以弥补皇儿生辰宴的遗憾。” “谢母后。”覃可乖巧答应。 “赶紧坐下吃点东西。”太后拉着覃可坐在椅子上,用晚膳。 还拿起筷子,主动给她碗里夹了些菜。 这一路太累了。 加上在回来的路上,她坐在马车里饿了。 翻开了夏峋那个大包袱。 是离宫时坤衍帮她准备的。 打开一看直接震惊了她,全是些小零嘴。 还有好多都是她没吃过,也没看过的。 有些小零嘴,还不像是宁京城的。 应该是坤衍从别的地方带来的。 吃到好吃的她又惊又喜,还拉着夏峋一起吃。 所以这会儿,覃可面对一大桌子美食毫无胃口。 随意吃了点,便找了个借口回了寝殿。 她目前只想做两件事:洗澡,睡觉。 回到寝殿后,覃可便冲进浴池里,扭开花洒开关冲澡。 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太阳能热水器,效果甚好。 水温自动调节好的,不冷不热,非常合适。 当热热的水自头顶喷洒而下,将她全身肌肤都包裹起来。 似乎扫去了她一身的疲惫,舒服极了。 冲洗了好一会儿,覃可才开始往身上抹沐浴乳。 洗完澡她又洗了头发。 虽说大姨妈来了,但她站着淋浴,水不会弄进去,问题不大。 冲了好久,覃可才关了花洒, 扯过一张干毛巾,擦了擦头发。 这时,外间忽然传来脚步声。 刚回宫,她还没来得及安排春恒、冬沅、川子他们来值夜。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闯进来了? 覃可立马警觉起来,身上的水都来不及擦。 伸手扯过架子上的衣衫套在身上。 发现是一件里衫,她正想再扯一件外衫套上。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将她刚披上的衣衫吹开。 吓得她赶忙转了个身,拢紧了里衫。 腰上忽地一紧,一个冰凉的身躯贴上来。 太冷了,引得她身子都止不住地颤了颤。 “皇上何时兑现臣的承诺?” 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覃可一下愣住。 是吕修远。 他竟然就这么直接抱住了她。 他口中的承诺,指的是肉偿吗? 这会儿她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衫,里面完全真空。 这样被他抱着,覃可只感觉危险且羞耻。 吕修远的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 头埋在她颈窝处深深嗅了一口,声音沙哑而克制,“皇上怎么这么香啊?” 覃可去拉腰间的手,却拉不开,“吕爱卿,很晚了,孤乏了……啊!” 话还没说完,天旋地转间,她就被吕修远打横抱起,惊得她叫出声来。 双手赶忙将手护在胸前,“吕爱卿,放孤下来。” 此刻,覃可脸颊嫣红,头发丝还滴着水。 本就薄的面料,被水浸透后,那诱人的弧度,若隐若现。 犹如树上一个熟透的水蜜桃,等着人采摘吃掉。 诱人极了。 看得吕修远喉咙一阵发干。 他喉结咽了咽,狠心移开了眼。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就地将人办了。 那种事还是要慢慢来,他不能吓到皇上。 第一次很重要,不能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得抽时间去学点经验。 覃可哪里知道吕修远的想法,紧张到背心冒汗。 吕修远将她放到榻上,找来毛巾给她擦头发丝上的水。 动作相当轻柔。 待发丝擦得半干,他就这么抱着覃可躺到榻上,和衣而眠。 本来宁京城的冬日不冷,但这吕修远身上有寒晶毒。 他这样从后面抱着覃可,只让她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冰窖里。 冷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吕修远也感觉到了,柔声问:“皇上冷吗?” 第175章 臣也是个正常男人 覃可实话实说,“嗯,孤好冷,吕相可以先松开孤吗?” 吕修远忙坐起来,“抱歉,这些年来臣习惯了这种冷,忘记皇上还没适应。” “待到炎炎夏日,皇上就会很喜欢臣的身子了。” 覃可被他这话惊住。 吕修远这话几个意思? 夏日他还会来抱着她睡觉吗? 他不会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吧。 下一瞬,厚厚的棉被便将她裹了个严实。 只留她一个脑袋在外面。 吕修远合着棉被将她抱到了躺椅上。 室内烛火摇曳,照亮了整间房。 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眨,就这么看着吕修远忙前忙后。 他一会儿找来碳火盆子。 一会儿又摸出怀里的火折子生了火。 不多时,房间里便暖和起来。 吕修远这才走到覃可跟前,帮她将被子拢紧了些,“皇上这会儿还冷吗?” 覃可浅浅一笑,“不冷了。” 吕修远一双蓝眸微弯,“不冷了,那臣可以抱皇上了吧。” 不给覃可拒绝的机会,吕修远合着棉被,便将人抱起来。 抱到榻上,面对面躺着。 吕修远手枕着脸颊,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覃可, “皇上就寝喜欢燃着烛火吗,要不要臣将它们灭了?” 覃可赶忙阻止,“不必了。” 孤男寡女同躺一榻,还黑漆漆的,那岂不是更危险。 覃可光这么想想,都觉得心惊胆战。 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覃可只好催他走, “时候不早了,吕爱卿先回吧,孤……唔……” 她话还没说完,吕修远柔软冰凉的唇瓣,便贴了上来。 吻了好一会儿,吕修远才松开她。 对上她一双迷茫的小鹿眼,吕修远笑了, “皇上别用这种懵懵懂懂的神色望着臣,臣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冲她眨了眨眼,“睡吧,臣就这么瞧着皇上睡。” 覃可猛咽了口口水,吕修远要看着她睡觉。 被一个男人盯着睡觉,她哪里还睡得着? 她总觉得今夜吕修远看她的神色不对劲。 就像一头狼看着猎物的眼色。 似乎等着猎物吃饱喝足后,再悄悄将其吃掉。 越想越心虚,覃可弱弱开口:“孤不习惯睡觉时房间里多出一个人来,睡不着。” 吕修远唇角轻撩,“睡不着也好,长夜漫漫,皇上不如与臣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做何事?”刚问出口,覃可就后悔了。 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果然下一瞬,她就听吕修远问:“皇上决定何时肉偿臣啊?臣都快等不及了。” 覃可眸光一颤,随即干笑两声,“孤最近身子不适,不适合做剧烈运动。” 瞧出她的羞囧,吕修远玩心大起,身体挪过去了些。 指尖勾住她一缕半干的发丝,弯过来,用发尖去扫她的唇瓣,边扫边笑, “皇上躺着就好,让臣来动,这样皇上就不会累了。” 覃可心中一惊,眼眸都微微睁开了些,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听得她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 嘴巴被头发丝扫得好痒,覃可白嫩的手臂从被子里钻出来。 一下拉过他手中的头发丝。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吕相说笑了,孤近日来清心寡欲,并不想那些俗事。” 房内烛火晃动,映得覃可手臂上的肌肤更白了几个度。 白的晃眼,看得吕修远眸色都暗了些许。 他一双蓝眸微眯,“皇上撒谎了。” 覃可有些懵,“嗯?” 吕修远长臂一捞,将她整个合着棉被抱进怀里,磨着牙道: “皇上一边说着不想的话,一边却又做着勾引臣的事。” 覃可满眼疑惑,“吕相这话何意,孤何时勾引你了?” 吕修远大手握住她露在外面那根手臂,还将其抬起来了些。 “皇上故意衣不蔽体,在臣眼皮子底下晃,难道不是为了勾引臣?” 覃可被他这话整不会了。 露个手臂而已,哪有那些想法。 还是古人太保守了吗? 或许是的。 刚想解释,她忽然想到是吕修远用头发丝弄她唇瓣,她才捞出手来的。 这么一想 覃可又有了底气,“孤……唔……” 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吕修远压过来的唇,堵了回去。 他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又冰又凉,却好软好软。 像一颗qq弹弹的软糖,两瓣唇瓣将她的唇整个包裹住。 这次的他一点也不温柔。 甚至用了些力道。 霸道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疯狂地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寸柔嫩的肌肤。 而后紧紧缠着她的小舌,又吮又吸。 似乎恨不得将她整个吞进肚子里。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久到覃可快窒息了,吕修远才松开她。 覃可张开唇瓣,大口喘气,红红的小舌隐匿在唇缝儿间,若隐若现。 烛火映照下,双颊嫣红,亮晶晶的小鹿眼,眼尾泛红,蒙上了一层水光。 看上去水波潋滟,勾人得紧。 看得吕修远眸色暗了些许,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下。 喘了好一会儿气,覃可感觉到没那么麻了。 红嫩的舌.尖伸出来轻轻卷了下微肿的唇瓣。 这个动作直接让吕修远刚压下去的火,飞窜出来。 他大手一扯,拉开覃可身上的被子。 高大的身躯挤进去,便将人压到身下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覃可吓得不轻,捏着拳头捶打他的肩膀。 她就穿了件里衣,里面真空,料子还单薄得很。 吕修远若是随便这么摸一下,她的女儿身便藏不住了。 吻了一阵儿,吕修远嘴来到她脖颈处,开始啃.咬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这一举动直接让覃可破防,“别,别咬……嗯……” 她难以抑制地哼出声鼻音,一股暖流冲了出来。 使得她羞耻地夹紧了腿,原主这身子真真是太敏.感了。 完了,她的姨妈又崩了。 刚换的袍子又脏了吧。 感受到吕修远的大手来到她衣摆处,正往上游走。 吓得覃可脸色一白,一把按住他的大手,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弱弱道: “吕相,孤先前胸那里中了一剑,孤伤口裂开了。” 吕修远身体一顿,染满情.欲的眸子,霎时清明一片。 身子往旁边一躺,掀开棉被就要去查看她心口的伤, “让臣帮皇上包扎一下伤口。” 覃可赶忙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好, “伤口孤自己来包扎就好,夜深了,吕相先回吧,补偿的事,改日再议。” 瞧着她微种的唇瓣,吕修远心情不错地弯起唇角,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行”。 “那臣改日再来找皇上讨要。” 覃可没想到他如此爽快就同意了。 送走吕修远,覃可重新收拾好自己。 躺在榻上哈欠连连,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龙浴山之行运动量超标,让覃可第二日才感觉到疼。 尤其那双腿,酸痛得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她只得日日在榻上躺尸。 一躺就是好几日。 意外的没有人来打扰她。 转眼到了太后为她设庆功宴的日子。 送走大姨妈,覃可又歇息了几日,好多了。 早早就爬起来收拾妥当,朝大殿那边走去。 刚路过后花园,就迎面撞上一抹高大的身影。 第176章 补办的生辰宴 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扑鼻而来,覃可昂头就对上坤衍那张俊脸。 “孤听闻老师去了白域,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孤……呃……” 覃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坤衍一把扯进怀里,紧紧抱着。 他将她抱得好紧好紧。 紧到覃可都快不能呼吸了。 他下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蹭得覃可又痒又疼。 是胡渣吗? 平日里如此注重外形的坤衍,竟然破天荒的没刮胡子? 覃可惊讶的同时,又被他蹭得好痒。 正想着要不要推开他,就听坤衍低磁的嗓音响起: “眼看臣的马车已到极度国边境了,忽然收到皇上坠落山崖的噩耗,臣连日兼程赶了回来。” 覃可愣住。 感觉抱着她的坤衍,身子都轻轻颤了颤。 仔细听,发现他嗓音里也带着轻微的颤音。 坤衍是在担心她吗? 覃可忽然不知要不要推开他了。 但坤衍抱得她好疼啊。 实在承受不住这力道了,覃可小声抗议: “老师,你弄疼孤了,可否先松开孤?” 察觉到他的手松了些力道,覃可试着推了一把,一下便将人推开了。 之前没细看,她这才注意到坤衍那张脸。 眼圈周围有些淡青色,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薄唇周边长出了青青的胡渣,让他看上去更成熟了些许。 身上的长袍也有些皱巴巴的,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这是没有回府,直接就赶来皇宫找她了吗? 察觉到她的视线,坤衍大手一伸,捂住她眼眸: “皇上不要看,臣这就去马车上换件衣裳。” 说完,坤衍转身大步走了。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覃可弯了弯唇。 这摄政王还真是爱美又爱面子。 她怎么觉得还有那么点可爱呢? 坤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花园里,覃可继续朝大殿方向走去。 待她来到大殿,看清那场面,一整个惊住。 偌大的殿内,由房梁上垂直而下的彩带,随风飞舞。 一个个穿着纱裙的宫女们,在中间跳舞。 坐在边上的琴师在弹琴。 还有其余伴奏的乐手,坐在琴师旁边,正在卖力地演奏。 大殿周围摆满了矮桌。 桌子上有各种漂亮的水果、各色点心、还有肉、酒壶、酒杯等。 几乎所有朝中大臣都来了,两个两个的坐在矮桌前。 连着摆了四五排矮桌,都坐满了人。 他们一个个或谈笑风生,或瞧着歌舞表演,皆是满面笑容。 白域小王子居然还没回去,今日他也来了。 还与耶律鑫、夏峋、吕修远并列坐在右边第一排的矮桌前。 太后坐在主位上。 她头戴凤冠,一身华服收拾的妥妥帖帖。 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那张脸看上去精致了不少。 也更显年轻了些。 太后旁边还留了一个主位。 左边第一排坐了舟王、玉王。 玉秦也坐在玉王身旁。 两位藩王与上次的生辰宴傲慢无礼不同,这次他们做得规规矩矩。 头发服饰也弄得规规矩矩。 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香妃与谢水舫也坐在一张矮桌前,与玉王几人是邻桌。 谢水舫看着倒是挺精神,看来那小子的伤养好了。 左边第一排还有一个位置空着,应该是坤衍的。 覃可仔细看那些垂下房梁的彩带,竟然写着字。 还写的皇上生辰快乐几个字。 本以为太后说给她补办生辰宴,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她老人家行动力这么强。 这么短时间内,还能操办的如此好,不容易。 甚至比她生辰那夜的宴会,办得更热闹。 太后忽然扭头看来,笑着冲她招手,“皇儿,过来。” 覃可回以她一个微笑,理了理一身明黄色的袍子,挺胸抬头,大步走过去。 径直走到太后身边的位置落座。 几乎是她刚一坐下,太后便站了起来,还端起了酒杯。 覃可刚想跟着站起来,太后一把将她按回椅子上坐好, 她神色温和,“今日皇儿就把自己当成寿星,好好享受便是,一切交由哀家来操持。” “好,儿臣谢过母后。”覃可乖巧地点了点头。 太后招了招手,喊来达公公,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达公公很快离去。 覃可瞧见他去琴师那边说了什么。 不多时大殿内曲子停了,跳舞的宫女们也退下了。 太后这才举起酒杯,瞧着满座朝臣,嘴角含笑地开口: “今日宴请大家,主要为三件事。” “第一件,上次皇儿的生辰宴被天牢失火耽搁了,哀家承诺给他补办一场。” “第二件,庆祝皇儿率领九千多山匪去龙玉山历险,平安归来。” “第三件,皇儿也不小了,哀家决定为其选妃,大家若是有适龄的女子,尽管去达公公那里登记,待选秀之日再进宫。” “最后,哀家敬各位一杯,大家跟哀家一起祝贺皇上生辰快乐。” 说完,太后将酒杯里的酒喝完,达公公立即过来接过杯子。 很快又喊来两人拉开一条横幅,红底黑字,写了祝福语。 在座的所有人皆是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喝了酒。 太后率先对覃可说道:“哀家祝皇儿十九岁生辰快乐,平安康健,多子多福。” 说完,太后看向一众大臣们,微抬了下手,那意思似乎在说:该你们了。 一众大臣们皆是跪到地上,独留藩王三人及白域小王子没跪。 所有人皆是朝他们看去。 都说目光会杀人。 几人总算深刻体会了一把。 最终犹豫了会儿,还是不情不愿地跪下了。 特别是玉秦嘴巴一翘,那张脸拉得老长,神色十分不满。 满朝文武齐声道: “恭祝皇上生辰快乐,愿皇上能为我极度国开枝散叶,愿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一大殿人跪拜行礼,声音整齐洪亮。 像是提前演练过。 覃可也站了起来,首先喝完一杯酒,才微微抬起手, “众卿平身,孤也愿江河无恙,国泰民安,与爱卿们共享这太平盛世,愿年年岁岁有今日,岁岁年年有今朝,平安喜乐!” 她发誓,已经把脑子里所有的祝福词都搜刮了一遍,才想出这么一段来。 末了她又补充道:“今日爱卿们不要拘束,随意畅饮,愿大家尽兴而归。” 大臣们似乎还挺满意,一个个弯着唇,齐声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一群人这才爬起来,坐在矮桌前。 覃可也坐回椅子上,不得不说太后的确有两把刷子。 这宴会办得太精了,简直是一箭三雕。 第177章 看上你了 表面上是在为她补办生辰宴。 实际明里暗里都在提醒她,延绵子嗣的重任不可推卸,势在必行。 还得抓紧办。 都叫大家去达公公那里登记了,可不就是着急得很吗? 太后半句未提她赢了藩王的事。 又用补办生日宴作为幌子,实打实的举办庆功宴。 既为藩王保全了面子,又是在时刻提醒对方输了的事实。 还让她这个皇上,在众大臣面前长了威风。 又顺带侧面夸奖了一番九千多山匪。 为日后将山匪们转为皇城禁卫军,做好铺垫。 免得到时大臣们反对。 那时太后也有她的话说了。 这谋划,的确不错。 “皇儿,这是你最爱吃的绿豆糕。” 太后染着笑意的嗓音,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这才瞧见太后正端着一盘绿豆糕,递到她眼前。 太后给的东西,她真不敢乱吃。 都吃出心理阴影了。 泻药、鱼欢散,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这次会是什么? 太后弯了弯唇,“这是哀家专程请来福楼厨子来做的,皇儿尝尝。” “来副楼?”覃可吃过。 她还记得,带着九千多山匪在宫外识字那段日子。 住在坤衍隔壁家院子。 坤衍每日都会来听课,还顺便给她带各种好吃的。 所有点心里,就数来副楼家糕点最好吃。 想着那入口即化的软甜味儿,覃可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馋得慌。 太后也看出来了,故意将糕点凑近她了些,“皇儿,想吃就吃,不用忍着。” 望着糕点那诱人的色泽,嗅着那香气,覃可像是被蛊惑了般。 手指暗戳戳伸过去,将糕点拿起来,放进嘴里。 入口即化的软甜味儿,很快在嘴巴里化开。 引得她一双小鹿眼都亮了。 太后笑了,将糕点盘子搁到她那边桌子,“皇儿若是喜欢,就多吃几块。” “儿臣谢过母后。”覃可咽下一块,后悔不已。 她怎么不再忍忍?真是太馋了。 希望太后这次没下毒吧,不然又得浪费她积分了。 算了,不想了,覃可放眼望去。 开席了,陆陆续续有宫女端着菜上桌。 大臣们喝酒的喝酒,唠嗑的唠嗑,好不欢乐。 只见达公公给琴师递了个眼色。 琴师点点头,指尖开始轻抚琴弦。 一众宫女们身着漂亮的纱裙,正准备上前表演。 忽然被一个面纱女子喊住: “等等,下一舞让本姑娘来。” 一个穿着暴露的红衣舞娘,蒙着面纱,手上拿着一个小鼓,走上前去。 她对琴师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琴声忽然断了。 红衣女子冲白域小王子喊:“阿弟,帮姐一下。” 说着就见白域小王子站了起来,掏出一支玉箫,开始吹奏。 吹的一首白域的曲子,但旋律听上去很欢乐。 红衣女子,拍打着腰间的小鼓开始跳舞。 那露在外面的小腰,扭得跟水蛇一样。 随着她的动作,心口少得可怜的布料,一抖一抖的。 似乎随时有破开的迹象。 有些年纪长一点的大臣们,捂住了眼眸。 嘴里还在念叨:“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有的则是直接在骂:“这白域人就是放荡,伤风败俗。” 红衣女子跳着跳着,便来到覃可跟前,那小腰,那屁.股,很是灵活。 看得覃可一个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太后更是脸色都变了。 但红衣女子并不在意那些,全程只瞧着覃可。 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其余人。 随着一曲终结,红衣女子跳得香汗淋漓,单手摘掉面纱。 露出一张明媚的脸来。 她咧开唇角,瞧着上位的覃可,手握拳放在胸前行了一礼: “本公主献上一舞,祝皇上十九岁生辰快乐!” 覃可尴尬地笑笑,“白域公主有心了。” “方才本公主跳得舞,皇上可还喜欢?” 覃可笑着答,“喜欢。” 不喜欢她也只能说喜欢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白域公主下不了台阶,有失君王风度。 结果下一瞬就听白域公主道:“既然皇上喜欢,那选妃本公主也要参加。” “和亲取消了,本公主参加选妃总是可以的吧。” 她这话是看着太后说的。 太后挑了下眉,表情寡淡,“严格说来是可以的。” 覃可努力整理措辞,淡淡道: “孤是个已婚男人,孤已经是一个皇子的父亲了,孤听说白域比较喜欢一夫一妻制。” “我们不太合适吧。” 白域公主冷起脸来反驳, “有何不合适?本公主发过誓,谁解了本公主的蛊毒,本公主就要嫁给他。” 覃可立即解释:“帮公主解毒的是吕相,不是孤。” 刚说完这话,覃可就感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向她袭来。 她偷偷瞄去,正是吕修远。 只见他站了起来,拱手道:“公主抱歉,本相已心有所属,还请公主另择良婿。 白域公主愤愤地瞪他一眼,冷哼一声,“哼!谁看上你了?本公主想要拿下的男人是皇上。” 这话太直接了。 惹得在场的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听着大家反对她和皇上在一起的言论。 白域公主气得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手指向覃可放狠话, “覃可,本公主就是看上你了,你若是不同意,我就让父皇派兵收复你们极度国,再抓你回去做我的郎君。” 说完,白域公主便气呼呼地跑走了。 迎面撞上刚赶来的坤衍,她狠狠地跺了下脚,绕开他跑走了。 坤衍走上前,对着覃可欠身行礼,“既然是补办皇上的生辰宴,那就由臣抚上一曲,为皇上祝贺吧。” “好啊,老师有心了。”覃可一双眉眼弯起,方才被白域公主扫去的兴致又回来了。 期待地看着一身白衣,翩然若仙的坤衍,走向了琴师所在的位置。 书里写,极度国坤衍的琴技最好,原主最喜爱听他弹琴。 可惜他心情极好时,才会弹上一曲给原主听。 比起弹琴,坤衍更喜欢抱着原主做那种没羞没臊的事儿。 一众大臣们也竖起了耳朵,直直看向坤衍。 就在他准备抚琴时,耶律鑫站了起来。 他走到覃可跟前行了一礼,“求皇上赐剑。” 覃可有些懵,“耶律将军何意?” 参加宴会的宾客,不准携带武器入皇城,所以耶律鑫没剑。 他撩起唇角,“既然摄政王抚琴,那臣就来舞剑为皇上祝贺吧。” 第178章 皇上可喜欢? “来人,赐……” 一个“剑”字还没说出口,覃可便被一旁的太后拉住了手。 太后看着耶律鑫淡淡道: “刀剑无眼,大殿上人多,还是小心为上,依哀家看,不如用木剑代替。” 太后这话一出,其余朝臣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臣赞同太后的提议。” “臣也赞同。” 覃可轻轻皱了下眉,看来太后心中还是忌惮耶律鑫,没有完全信任他。 眼下表面拉拢他,也是为了借助十万耶律鑫大军的势头,稳住20万玉家军。 耶律鑫微点了下头,“行,木剑就木剑。” 太后冲不远处的达公公招了招手,“小达子,去取一把木剑来。”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行了一礼,“嗻,奴才这就去。” “慢着,取两把剑来,小王要与耶律将军一起舞剑。” 覃可闻声看去,站起来的人正是白域小王子。 今日他头上那撮紫色鸡毛没了。 但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加上那一头的小辫子,看上去还是有些拽拽的。 他这会儿来凑什么热闹? 恰好白域小王子撩起眼皮,朝她看来。 覃可故意眨了眨眼,掩饰偷看被抓包的尴尬。 白域小王子冲她浅浅勾唇,什么也没说。 不多时,达公公就取来两把木剑,分别拿给耶律鑫与白域小王子。 两人面对面站着。 耶律鑫手捏木剑,冷冷睨着白域小王子,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听闻白域人向来喜好大刀,没想到小王还会用剑?” 白域小王子眉峰微挑,“小王不但会剑,还不差,耶律将军看好了。” 说着,白域小王子便一剑朝耶律鑫刺去。 耶律鑫眉心一蹙,手臂打开,脚尖一点,往后飞了起来,躲过他刺来那一剑。 有些生气道:“琴声还没开始,小王在慌什么?” 白域小王子笑了,眸光却是冷冰冰的,竖起剑眯起眼眸瞧了瞧,才道: “小王就想看看这木剑好不好用。” “有病吧你。”耶律鑫转过身不想理会他。 白域小王子故意绕到耶律鑫前面去: “耶律将军说对了,小王的确有病,且患上一种专门想找人茬的病。” 耶律鑫斜斜睨他一眼,眉毛都拧成一股绳。 极力忍着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不咸不淡地开口:“本将军不屑跟一个病入膏肓之人,一般计较。” “你……”这次换白域小王子气到了。 他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 不远处的坤衍看到两人斗嘴,心里一声叹息。 那小子是怕耶律鑫的剑舞,将他的琴声比下去吧。 完全没必要。 他有信心,能让皇上更喜欢他的琴声。 这般想着,坤衍拢了拢袖袍,调整好坐姿。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琴弦。 那细细长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短。 如一根根洗干净的葱节,白净漂亮。 琴弦随着他的指尖,轻轻拨动。 优美动听的旋律就这么传了出来。 飘进大殿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覃可很是意外竟然是一首,表达爱意的曲子。 她在书上看到过,原主很喜欢听这一首。 琴声悠扬绵长,仿佛被主人注入了灵魂,充满了缱绻的爱意。 耶律鑫与白域小王子,也开始舞剑。 只是耶律鑫好几个高光动作,都被白域小王子破坏。 两人像是杠上了,耶律鑫拿着剑飞起来,白域小王子也照做。 耶律鑫捏着剑旋转,他也旋转,甚至还去抢耶律鑫的位置。 这边两人较量着。 那边坤衍埋头认真抚琴。 随着旋律加强,琴声节奏也跟着加强。 听得人心情跟着起伏。 在座的皆是竖起耳朵仔细听。 待一曲终结,大家皆是感慨万千。 有些个心里有故事的大臣,更是忍不住牵起袖袍抹泪。 连覃可一个单身狗听完。 都脑补出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戏。 起初轻松旋律时,女主与男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甜蜜无间。 中间的旋律克制纠结,女主与男主遭到各方势力反对,硬生生将其拆开。 听得人很是气愤。 结局的琴声又浓情蜜意起来。,男女主终于在一起,圆满落幕。 难怪原主喜欢听坤衍弹琴。 就这出神入化又牵动人心的琴技,谁不爱呢? 覃可扭头看去,发现太后眼圈也红了。 也是,书里写,太后一生也有过好几个男人。 不同的年纪对待爱情却大不相同。 想来,她老人家年轻时,也曾深深地爱过一个人,才会如此触动吧。 耶律鑫的剑舞也很优秀。 他捏着剑,身子灵活地穿行在一根根彩带中。 衣袂翻飞间,一招一式都透着力量感,英姿勃发,相当帅气。 看得覃可眼花缭乱。 若是白域小王子不捣乱会更好。 一舞完毕,耶律鑫剑背在身后,行了一礼。 他冲覃可裂开了嘴角,露出一口深白的牙,“臣这剑舞,皇上可喜欢?” 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耶律将军的剑舞,跟老师的琴声一样好,孤都很喜欢。” 白域小王子走上前,“皇上为何不夸夸小王?” 覃可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客套地点了下头,“嗯,小王的剑舞也不错。” 等耶律鑫与坤衍、白域小王子退下。 吕修远又上前来表演了魔术。 花瓣、小鸟、雪花全都信手占来。 看得一众大臣们好不欢乐。 覃可嘴角都没压下去过。 手一下被拉住,覃可这才回神,发现太后正用奇怪的眼色在看她。 覃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儿臣脸上有东西吗?” 太后叹气,“皇儿跟哀家说实话,皇儿是否跟他们几个皆有染?” 覃可连忙摆手,“没,儿臣与他们只有君臣关系,并无其他。” 太后眸中染上些许焦虑: “他们几个皆是不好掌控之人,更不是心甘情愿臣服之人,皇儿一定要主意好分寸,切莫玩火自焚。” 覃可点点头,“儿臣明白,谢母后教诲。” 待吕修远退下,夏峋又上来表演了一段耍木棍的戏。 就跟孙悟空似的,那根棍子在他手上转出花来。 大臣们皆是拍手叫好。 待夏峋表演完退下后。 一直没吭气的玉王站了起来,冷声道: “昨个本王听闻皇上的九千多山匪,要转成皇城禁卫军,还要参加太后出的考题?” 第179章 这招确实高 覃可也站了起来,实话实说: “此话不假,那是孤与母后的三月之约,还不到时候。” “或许那时皇叔已回到玉洲。” “那就把比试提前。”玉王语气冷漠,像是在发号施令。 他就么瞧着覃可,冷冷一笑: “本王倒是想看看,一群野蛮糙汉要如何通过太后的测试?” 大殿内忽然安静下来,似乎谁也不敢说话。 见覃可半天不说话,玉王言辞挑衅: “怎么,皇上不敢让本王看比试吗?” “还是皇上撒谎了,这些山匪们,不过是皇上收的后宫罢了。” “将其升为皇城禁卫军,只是为了掩饰皇上乃断袖的事实。” 覃可一下惊住,她哪有那么厉害? 九千多人,她腰不要了吗? 这玉王把她想成什么了? 就算是男频文里的种马男主,都不带这样玩的。 正想怼回去,太后先一步开口: “玉王怎可相信民间那些谣言?哀家已说过多次,皇儿不是断袖。” “玉王要看山匪们测试,也不是不可以,待宴会结束,哀家就开启比试。” “不过哀家有个条件。” 玉王冷哼,“太后说说看。” 太后直接摊牌道: “哀家希望玉王看完比试,能率领玉家军即刻返回玉洲,莫要再觊觎不该肖想的东西。” 玉王眸色一暗,“这样,测试我们玉家军也参与,若是玉林卫和山匪都输了,那就把皇位还给本王。” 太后还没吭声,覃可先插话进来,“皇叔已经输给孤一次了。” 玉王脸色一变,“那次不算,皇上就说敢不敢比?” 覃可浅浅勾唇,“比。若是皇叔的玉家军又输了,该当如何?” 玉王信誓旦旦地道: “若玉家军还是输了,那本王即刻率领玉家军回玉洲,无战事绝不返京。” 覃可点头,再点头,“行,满朝文武都看着呢,皇叔说话可算数?” 玉王脸色难看了些,“皇上这话何意,是在质疑本王的威信吗?” 他挺了挺胸脯,一脸正色: “本王生平最讨厌背信弃义之人,本王向来言出必行,就算是要夺皇位,本王也只会正大光明去拿。” 得到肯定的答复,覃可弯唇一笑,“那行,比试就定在明日。”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玉王也坐在矮桌前,端起酒杯与周王碰了一下,昂头喝掉。 宴会继续,琴声四起,一群打扮漂亮的宫女接着上前献舞。 一众大臣们边喝酒吃菜,边小声议论。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 太后身子凑过来了些,小声问覃可,“皇儿可是有什么必胜的法子?” 覃可侧头看她,实诚道:“没有法子。” “既然母后早已算到今日之局面,儿臣也要尽力去搏一搏。” “而且儿臣对未来的九千多禁卫军,信得过。” 她想得很简单,太后定是提前料到,才会让山匪们早早就去识字。 她若是不站出来迎战,只会让太后失望。 这样一来,她老人家更想快点给她选妃。 再次上演去父留子的戏码也不一定。 平时她多么颓废都不要紧。 此刻在所有朝臣面前,面对玉王的挑衅。 太后需要一个能独当一面,勇于担当的皇帝。 只要她特稍微退缩一点,说不定就会动摇太后想弃了她的想法。 也会让文武百官们失望。 几曲结束,大殿中间上来一群宫外的人。 覃可微微惊讶。 没想到太后竟然请来了,宁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曲。 唱的还是她的故事,一句带过她宫外的流浪日子。 重点说她做的业绩,咸洲赈灾,为大家重建家园。 壤洲修护城河,为百姓谋福祉。 钳洲破奇案,破毒洞子,解救百姓,斩狗官为民除害。 率领九千多山匪,勇闯龙浴山历险。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听得大臣们赞叹不已。 完全刷新了他们对皇上的认知。 有人甚至忍不住感叹: “古语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原来我们的皇上不上朝,却一直做着稳固山河之事,实乃明君,乃我极度国之幸也。” 覃可不得不佩服太后这手段。 她老人家若是个男儿身,定会志向远大,一统天下。 这么一出戏,便将她玩世不恭、懒散懈怠、不务朝政的污名洗清了。 都说老百姓在自家儿郎,娶妻生子的年纪,对外都会一阵猛夸。 目的是为了给他儿子娶一房好媳妇。 这太后为了给她选妃,也太拼了。 这哪里是夸可以概括的,完全是一种洗脑后植入新领悟的过程。 高,确实高。 覃可只有佩服的份。 宴会进行了好几个时辰才结束。 大家吃饱喝足,一个个皆是嘴角含笑地离去。 好些个大臣离去前,皆是主动去找达公公,登记了适龄的女子名单。 达公公坐在一张矮桌前,手握着笔,认真记录,忙得不亦乐乎。 那等着登记的大臣们,排起了长龙。 覃可满额黑线,太后这招确实好用。 补办一个生辰宴,敲动了玉王和一众大臣们的心,不简单。 宴会结束。 夏峋被太后喊走,应该是和他谈明日比试的事。 有太后安排,覃可很放心。 她直接回了龙颜宫,躺在床垫上歇息。 刚翻了个身,忽然冒出个脑袋,吓了她一跳。 谢水程眨巴着一双星眸看着她: “可可生辰快乐!太后不让程程去大殿,程程只好在这里等可可。” 覃可神色柔和,笑了笑,“补办的生辰宴而已,上次孤生辰时,程程已经祝福过了。” 谢水程巴掌大的小脸凑过来了些,“那程程送给可可的礼物,可可看了吗?” 覃可眸光一顿,“孤好像忘了。” 谢水程微微蹙眉,“可可不爱程程了。” 覃可跟摸小狗般地摸摸他的脑袋,“乖啊,孤这就看。” 覃可假装在怀里掏了掏。 脑子却在丝带空间里快速翻找。 好大一会儿后,总算在一堆礼物中,翻到了谢水程送的生辰礼物。 她缓慢打开盒盖。 竟然是一对漂亮的珍珠耳环。 覃可眸中满是惊讶之色,“程程送孤一对耳环作甚?孤是男子呀,不戴这些。” 谢水程双眸含笑地瞧着她: “梦里的仙女姐姐就是戴的这个,可好看了,可可喜欢吗?” 覃可不知该作何答,又听他道:“这是程程亲手做的,不用打耳洞也可以戴。” “让程程给可可带上吧。”说着谢水程就取出耳钉,弯腰要去给覃可戴。 覃可拒绝,还推了他一下,“不,孤不用。” 谢水程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覃可伸手拉他一下。 他人就一个重心不稳,将覃可紧紧压在榻上。 砰—— 有人破门而入,“白日青光的,皇上这是在作甚?” 第180章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覃可赶忙推开身上的谢水程,坐了起来。 只见耶律鑫、坤衍、吕修远、夏峋,四人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脸上的表情出奇一致的不太好看。 覃可赶忙解释,“误会,都是误会,事情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吕修远一双蓝眸微眯,率先启唇:“我们想的哪样?” “皇上明知玉王因断袖之言,率领玉家军驻扎宫门口,想要借此夺了皇位。” “皇上却在这个时候跟一个男子在榻上,暧昧纠缠,岂不是坐实了断袖之名?” 连暧昧纠缠这种词都用上了,这吕修远真是文化人,覃可刚想反驳。 夏峋也开口了,“明日就要比试了,臣与兄弟们皆已进入备战状态,皇上怎可如此懈怠?” 覃可先是一愣,随即干笑两声,态度诚恳: “夏爱卿说的是,孤也该进入备战状态,但这次真是个误会。” 没想到先前大字不识的夏峋。 如今也能灵活运用贴切的词来,数落她了。 厉害了。 坤衍也插话进来,“皇上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定是有人刻意蛊惑了皇上。” 夏峋与耶律鑫同时看向坤衍,不愧是摄政王。 一句话不但保全了皇上的面子,还将矛头霎时转向了罪魁祸首。 确实高。 耶律鑫狠狠瞪一眼谢水程,咬着牙道: “你小子射箭还没练好,偷懒都偷到皇上床榻来了,跟本将军走。” 说完,耶律鑫就走上前去抓他。 吓得谢水程立即躲到覃可身后,弱弱道:“程程不想学骑马射箭了。” 覃可将他拉出来,语气温柔,“程程忘记孤怎么给你说的了吗?” “程程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学会一身本领才能做孤的良将。” 谢水程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不,程程不想做什么良将,程程只想陪在可可身边。” 夏峋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硬生生将谢水程从覃可身上扯开。 他捏起他手臂,用了些力道,面上却是笑嘻嘻道: “既然不想学骑马射箭,那本统领教你刀法如何?” 疼得谢水程眉心都拧紧了些,抗议道:“夏统领,你捏疼我了。” 夏峋没松手,手上的力反而加重了些: “一个男人这么娇弱成何体统?走,本统领这就带你去操练。” 话落,夏峋就抓着他往门口走去。 谢水程用力挣扎,却挣脱不了,他扭过头向覃可求救,“可可,程程不要去。” 他一双星眸里噙着泪,眼圈红红的,那样子像只被抛弃了的小狗。 特别惹人心疼。 覃可走上前去拉住他,昂着下巴,看着夏峋道: “夏爱卿还要准备明日比试之事,教程程的事,孤还是另行安排吧。” 坤衍适时接过覃可的话,语气淡漠地开口: “皇上说得对,夏统领还是好生准备明日之战吧。” “依本王看,不如让长风来教他,长风的武功是本王一手带出来的,底子也不差。” “且他俩年纪相仿,指不定能打成一片,这样学得更快。” 覃可还在犹豫间,坤衍大喊一声:“长风,进来。” 长风如一道闪电般,闪了进来,单膝抱拳跪地,“主人有何吩咐?” “长风本王命你在半月内,将谢水程的武力提升两个阶段,能办到么?” “是主人,长风定会尽力而为。”长风答完这才站了起来。 坤衍走到覃可跟前,一双凤眸微弯,“皇上对臣的安排可满意?” 覃可笑着点头,“嗯,有老师帮忙,相信程程定会突飞猛进。” 她拉起谢水程的手,“程程要乖啊,好好听长风的话,待你学成归来,孤定会好好嘉奖你。” “程程不想离开可可。”谢水程眼巴巴的望着覃可,舍不得走。 “程程乖一点,去好好学。”说完,覃可狠心地别过身去。 她不想谢水程走书里的老路,所以必须心狠一点才行。 书里写谢水程认祖归宗,回到谢家后。 被玉秦联合谢家那一帮子坏胚,狠狠打压欺负。 导致他前期一度隐忍,后面强大起来就彻底黑化了。 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在原主死后他更是伤心欲绝,整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最终死在了与白域及逍遥国那场混战中。 待长风与谢水程离去后,覃可送走四尊大神。 屁.股朝上地躺在榻上,呼唤小帅给她踩背。 龙玉山之行似乎将她掏空了,躺了这么几日还没完全恢复。 覃可反手摸摸肩膀,“小帅,使点劲儿,这里好酸。” “好的主人。” “嗯,就是这样,好舒服。”覃可趴在一个软软的抱枕上。 享受着小帅贴心的服务,顺口问了句,“小帅,数据采集得如何了?” 小帅一边给她捏肩,一边答:“回主人,夏峋、谢水程、吕修远、坤衍皆已采集完毕。” 覃可弯了弯唇,“看来只差耶律鑫了。” “等到时集齐,孤就可以给他们捏脸,玩角色扮演了。” 光想想覃可就觉得开心。 近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 搞得她好久没放松的好好玩玩了。 忙完山匪们的考核,她要痛痛快快的玩一场了。 小帅手法很好,捏得覃可很放松。 等捏得差不多了,覃可翻了个身。 侧躺着看向小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躺下,给孤变一个吕修远来玩玩。” “好的,主人请稍等。” 只见眨眼的功夫,小帅便成了吕修远的模样。 连那双狭长的蓝眸都一模一样。 覃可捏着小帅的脸颊,开心不已,“这也太像了吧。” 她三两下扯开小帅的衣衫,连腹肌都是一样的。 她手伸过去,在那心口处捏了两下,赞叹不已: “手感好真实,小帅你好优秀。” “孤怀疑你真的是机器人吗?哈哈。” 覃可赶忙取出丝带空间里的相机,搂着小帅。 来了个亲密无间的九连拍。 玩得开心的覃可,压根没发现房顶上有人偷听。 霜顺揭开一片瓦片,看了下去。 纱幔遮住了大半个床榻,只看到四只脚在榻边晃动。 以及那张不断晃动的床榻。 霜顺眉毛一拧,盖好瓦片,便离去了。 吕相府。 霜顺跪到地上如实禀报后,吕修远满面寒霜: “你说皇上临幸了一个叫小帅的陌生男子,可有看清?” 霜顺点头,“回大人,属下看得很真切。” 吕修远眸色一暗,“备马,本相要即刻进宫。” “是,大人。” 等吕修远火急火燎赶来龙颜宫时。 第181章 臣愿做皇上的男宠 覃可跟小帅玩了一阵,又泡了个羊奶浴。 刚绑好束胸带子,穿了两件里衫,系好蝴蝶结,发现外袍没拿进来。 她只好走出外间来拿袍子。 她一边牵了牵身上的里衫,一边在走路。 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一堵肉墙,抬眸就见吕修远那张俊脸。 覃可一脸疑惑,“吕相这个时辰了,来找孤何事?” 吕修远一把握住她手腕,迅速转了一圈,将她拉回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覃可被靠在门上,手腕还被他捏着。 吕修远高大的身躯将她半圈在怀中,低头瞧着她,冷声开口: “皇上又忘了臣的忠告,大白天的竟然临幸男宠?!” 他手上用了些力道,捏得覃可有些疼。 她眉心紧蹙了下,“吕相,你弄疼孤了,孤不知道你在说啥。” 吕修远眸中满是怒意: “皇上怎可如此饥不择食,外面的小郎君若是染了病,传染给皇上怎么办?” “就算要找,也应该找臣这样的,知根知底才放心。” “既然皇上如此饥渴,那本相今日就随了皇上的意,好好满足皇上的需求。” 发现他眸中染了丝丝情.欲,覃可慌了,“吕爱卿,孤没有……唔……” 她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吕修远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冰凉凉的。 却带着不同于以往的力度,吻得覃可嘴巴又疼又麻又痒。 她想要推开他,手却反被握住。 他的大手与她十指交缠,掌心相叠。 还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按到了门上。 吕修远掌心冰凉一片。 那凉凉的温度顺着覃可的掌心,传进她的身体里。 惹得她身子都止不住地轻颤了下。 对比前几次,他的吻技越来越好了。 覃可很快承受不住缴械投降。 只能跟随他的节奏不断沉溺其中。 吕修远一边吻着她,一只大手还在拉扯她腰间的蝴蝶结。 忽然腰上一松,覃可眼眸一睁,蓦地回神。 冰冷的指尖犹如一条冷冷的小蛇,顺着她微微敞开的袍子,滑了进来。 引得覃可身板都跟着抖了一下。 就在那只手快碰到她的束胸带子时,覃可一把将其握住。 紧紧地握住。 他松开她的唇,眯着眼低头瞧她: “怎么,皇上与男宠都做得,与臣有何不可?” “还是皇上嫌弃臣是第一次,没有经验?” 覃可单手抓紧衣衫领口,摇了摇头: “孤不知吕相为何要这样说,孤除了香妃从未碰过其他人?” 吕修远邪邪一笑,“香妃那皇子是谁的,皇上应该比臣更清楚。” 覃可眸光狠狠一颤。 莫非他知晓了什么? 否则他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啊!” 覃可走神的空档,忽然被打横抱起,吓得她惊叫出声。 双手条件反射地搂紧了吕修远的脖颈。 这个动作让她宽大的袖袍滑下去。 露出一根白皙的手臂来。 瞧见了那片雪肌里的一颗守宫砂,吕修远眉眼都不自觉地弯了一瞬。 原来皇上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看来是霜顺看错了,回头定要好好罚他。 将覃可放到榻上,他已不那么急不可耐了。 既然他与皇上都是第一次,定不可草率而为之。 必须得去好好学习学习。 绝不能吓着皇上,这样才能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 覃可并不知吕修远心里的小九九。 此时她内心慌乱不已。 一边害怕女儿身暴露,一边又害怕吕修远真对她做出点什么来。 她急着解释,“吕爱卿,孤没有男宠,孤发誓。” 吕修远就这么将她压在榻上,一双蓝眸直勾勾地瞧着她。 瞧得覃可心里发慌。 他蓦地低头,快速在她微肿的唇瓣上 ,轻啄一口,弯起唇角: “那日后臣做皇上的男宠可好?”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直接吓愣住。 她还没将这话消化完,吕修远低头靠在她耳边轻笑了声: “臣愿意做能与皇上深.入交流那种男宠。” 这话光是听听,覃可都觉得好羞耻。 她长睫一抖,慌忙地推开了他。 意外的这次她轻易便推开了他。 吕修远手掌撑着脑袋,高大的身躯侧躺着,就这样直直盯着她瞧。 覃可快速整理好衣衫,系好蝴蝶结,坐了起来。 “孤准备穿戴整齐,去瞧瞧夏统领他们操练得如何了?” 说着,覃可就掀开他的长腿,想要下榻。 吕修远冲她眨了眨眼,弯唇一笑,“让臣来帮皇上。” 说着,他坐了起来,长臂一伸,捞起覃可,抱在怀中就下了榻。 事情发生得太快,覃可压根来不及拒绝。 吕修远把她抱到一面铜镜前站好,很快取来袍子。 正欲给她穿上,覃可伸手去夺袍子,“孤自己来就好。” 避免她碰到,吕修远将袍子拿高了些,“皇上别动,再动臣就吻你咯。” 一听这话,覃可心虚不已。 穿衣裳而已,没太大问题。 对比接吻更危险。 指不定就干柴遇烈火,烧起来了。 这么想着,覃可打开双臂,乖乖站好,任他摆弄。 他一件一件给她穿上袍子,特别仔细。 衣料上每一个褶皱,都被他抚平了。 覃可淡淡瞅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从龙浴山回来后。 吕修远看她的神色,与之前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此刻,他帮她穿着袍子。 指尖时不时擦过她的脖颈、锁骨、腰窝… 原主这身子敏感度极高,每被他碰一下都会跟着轻颤一下。 覃可咬着唇,努力克制,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正当她怀疑吕修远是否是故意为之时。 又发现他眸色干净,只是在认真给她穿衣裳。 好吧,是她多想了。 系玉带时,吕修远的手指差一点就碰到她束胸了。 吓得她猛吸着气。 还好他手停留在那个位置,理了理衣料,便挪开了。 套个外袍而已,平时她一会儿就能搞定。 吕修远愣是给她穿了半炷香时间。 太煎熬了,覃可背心皆已汗湿。 收拾好,两人一起去了练武场。 覃可没想到玉林卫和玉家军也在。 山匪只有九千多人。 玉家军和玉林卫,也各自派出一万人参加笔试。 大家都太卷了,皆是在认真操练。 覃可看了一阵儿,觉得无聊,就回了寝殿歇息。 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日。 “皇上,该起来了,比试要开始了。” 第182章 跟打了鸡血一般 覃可懒懒掀开眼皮,眼前是达公公那张放大的脸。 他嘴巴一开一合:“皇上该起来了,比试要开始了。” 惊得覃可脑袋往后一缩,满眼嫌弃,“大清早的,达公公就来吓孤了。” 达公公站直身体,往后退了些,手上的拂尘一甩,淡淡道: “老奴只是传达太后的旨意,皇上还是快些去武场吧。” “知道了。”覃可低头瞧见被子落了一大半在地上。 而她将榻上余下不多那节被子,紧压到了身下。 她整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还好她向来和衣而眠。 不然她这不老实的睡姿,分分钟暴露了女儿身。 等达公公离去,覃可才爬起来换衣裳、系腰带、束发,动作麻利。 刷完牙、洗完脸、喝完水后。 她又在商城兑换了牛奶面包,凑合着吃了一顿。 待她来到武场时,直接惊住。 只见偌大的武场上,聚满了人。 一万玉林卫、一万玉家军及九千多山匪,皆已等在那里。 武场四周皆围满了人,有朝中大臣,也有宫女太监们。 那场面好不壮观。 坤衍、吕修远、耶律鑫也来了。 站在人群里,几人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 眼下暖阳当头,洒下一片金色,将一个个黑压压的人头笼罩。 放眼望去,其余两队人马都穿了盔甲。 只有山匪们穿的普通衣裤。 覃可大步走过去,直走到玉王与太后跟前站定,问道: “皇叔,母后,第一局比什么?” 玉王先太后一步说话,“比混战,死伤最少的一对获胜。” 一听这话,覃可眉心一蹙: “皇叔的玉家军和母后的玉林卫,都有盔甲,而孤的禁卫军啥也没有,不公平。” 太后难得的没有发脾气,淡声问:“那皇儿想要如何?” “母后,儿臣觉得吧,又不是上阵杀敌,不如以武会友,死伤什么的显得不太友好。” 说这话时,覃可是看着玉王说的。 只因她觉得,能想出混战这种血腥暴力比试的。 铁定是玉王那个弟弟舟王。 果然玉王还没吭声,舟王先站了出来,“本王觉得混战很好,是皇上怕了吧。” 覃可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这舟王言语间满是挑衅,一看就是个想搞事情的主。 覃可也不想让,直言道:“孤只有三问,皇叔且听听。” 舟王冷哼一声,“说说看。” “其一:若是皇叔执意要混战,待会儿伤残人数多了,太医院那些个老臣哪里忙得过来?” “其二,白玉小王子也在,说我们表面比试实则内斗,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其三:将士的命也是命,他们本该驰骋沙场,而不是牺牲在这种比试上,皇叔觉得呢?” 太后适时插话进来,“哀家认为皇儿说得对,邻国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 “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绝不能自损兵力,给了别国可乘之机。” 舟王眉毛都拧成了麻花,侧头看向玉王,“大哥,你怎么看?” 玉王也点了下头,“太后有句话本王赞同,不可自损兵力,本王宣布,混战取消。” “大哥……” 玉王抬手打断他,“这事就这么定了,多说无益。” 覃可松了口气,“敢问皇叔原定的第二局要比什么?” 玉王眉毛轻挑,“射箭。” 覃可又问:“第三局呢?” 玉王眯了眯眼,“比体力。” “皇叔不妨将体力和射箭位置调换。” 一听这话,玉王眉心一折,“皇上何出此言?” 覃可一双小鹿眼微弯,在阳光下笑出一口小白牙: “皇叔你想啊,大家体力比试完肯定很累了,再来射箭,岂不是更能考验大家的能力?” 玉王就这么盯着覃可瞧了好一会儿。 就在她以为他会拒绝时,玉王忽然来了一句:“行,就这么办。” 比赛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太后手扬了扬,让达公公宣读比赛规则。 达公公拿着宣纸正要读出来。 玉王忽然打断他,手指向不远处的夏峋:“让他来读。” 覃可冲夏峋招了招手,“夏爱卿过来。” 被点名的夏峋大步走了过来。 达公公将写了字的宣纸塞到他手上,“读吧。” 夏峋相当紧张,因为他有几个字不认识。 像是看出他的窘迫,覃可凑了过来: “夏爱卿不必照着念,只要讲出大概的比赛规则即可。” 夏峋猛点头。 比赛规则之前玉王已说过一遍,他都记下了。 于是他捏着宣纸,假装在读: “第一局比体力:所有人跑到对面那座山脚下,取一根红绳再返回来,速度最快、攒红绳最多的一对获胜。” 覃可抬手挡在额前,挡了挡太阳,眯眼看去,那山头好远。 玉王她倒是信得过。 不过舟王和玉秦就不一定了。 不知他们会不会在路上设什么陷阱之类的。 像是看出她的顾虑,太后拉起她的手: “皇儿莫要担心,一路上哀家都安排了玉林卫值守,不会有事。” “还是母后想得周到。”覃可总算放心了些。 她看着夏峋,难得的严肃道: “夏统领,孤要你带领大家拿第一,能办到吗?” 夏峋立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遵命。” 覃可弯腰将人扶起来,“孤等你们好消息。” “是,皇上。” 夏峋转身看向一众山匪们,大声吼: “兄弟们,皇上要我们拿第一,可有信心?” “有。”一众山匪们齐声答,气势十足。 “喊出我们的口号。”夏峋捏拳举手。 山匪们捏着拳头,斗志昂扬,“皇城禁卫军天下第一,只做第一,冲!” 听着这口号,覃可忍不住笑了,肯定是夏峋自己编的。 挺好的,很有打鸡血的效果。 一大波玉林卫,与一大群玉家军们,看到这边的情景,皆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一个个眼神里满是不屑。 甚至有人小声调侃起来,“一群憨货莽夫,还妄想拿第一。” “就是,这里是宁京城,可不是他们那山坡坡上的黑螺寨,还以为自己是山大王呢。” “哈哈哈哈哈。”嘲笑声此起彼伏。 覃可眸子一眯,扭头朝那边看去,眼神似箭。 一大群玉林卫及玉家军,立即闭了嘴。 覃可一把握住夏峋的手臂,真诚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别听他们瞎说,孤看好你们。” “臣,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夏峋重重点头。 扯开她的手,他面向大家,大喊一声:“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 九千多山匪齐声答,一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要好好表现。 夏峋大手一挥,“出发。” 第183章 干起来了 见一大群山匪们跑了,还在慢吞吞脱盔甲的玉林卫和玉家军慌了。 有玉家军举起手来抗议,“他们作弊,我们还没开走呢。” 太后板起脸来:“抗议无效。” “从宣读比赛规则后,比试就已经开始了,都给哀家搞麻利点。” “是。”一群玉林卫一边答,一边速度脱身上的盔甲。 在山匪们走出不远,玉林卫跟玉家军便跟着上路了。 路程太远,覃可、太后、玉王、舟王皆是留在原地等候。 不多时,达公公就命人搬来摇椅和桌子。 还有宫女端来一个个漂亮的琉璃盏,放在桌子上。 里面装满了各种点心、水果。 覃可与太后几人,一边靠在摇椅上晒太阳。 一边吃着点心水果等他们归来。 太后怕晒黑,有两个宫女轮流给她撑伞。 耶律鑫、坤衍、吕修远、白域小王子被太后赐了座。 几人就坐在离覃可不远的位置。 坤衍更是拿出望远镜在看。 覃可吃了一块糯米糍,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大步走到坤衍身边: “老师可否借孤一看?” 她在系统商城看了,兑换一个望远镜,要1000积分,太肉疼了。 “可以。”坤衍将望远镜递给她。 覃可接过来眯起一只眼眸,便朝山头看去。 还挺清晰,只是看的局面太小,不好用。 将望远镜还给坤衍,覃可返回自己的位置。 开始在系统商城里翻找。 找了半天。 最终忍痛花了200积分,兑换了一只延时版的小蜜蜂。 不负众望的小蜜蜂,很快赶上玉林卫及玉家军两队人马。 覃可用意念操控它加速。 不多时,小蜜蜂便超了两队人马。 来到最前头的夏峋他们那一对。 夏峋及一个个山匪们,跑得满头大汗。 脚下的步伐却半分未松懈,皆是充满勇夺第一的气势。 他们这状态,让覃可很满意。 围观的大臣宫女们,也伸长脖子,就这么瞧着远处那座山头。 待夏峋一行人跑到山脚下。 早在那里值守的玉家军,却不给他们发红绳。 夏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没好气地质问: “凭什么不给我们发?” 玉家军鼻孔朝天,“你们来早了,舟王有吩咐,必须三队人马聚齐了才能发。” 一看这场景覃可就来气,恨不得飞过去。 一巴掌将那个玉家军扇飞。 真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下一瞬,覃可就见小蜜蜂在那人脖子上扎了一下。 “哎哟。”疼得那个玉家军惨叫一声。 手捂着脖子,诚惶诚恐地四处看了看,“是谁?谁在害我?” 他另一只手指向夏峋一队人马,“是不是你们在出幺蛾子阴我?” 夏峋指尖撩起额前一撮小碎发,笑了: “本统领觉得,估计是老天爷觉得不公平,在为我们禁卫军打抱不平,惩罚你。”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受着吧。” “哈哈哈哈哈。” 夏峋刚说完,一大群山匪便笑出声,好不欢乐。 气得那个玉家军吹胡子瞪眼,却又无计可施。 他还想骂回去,只觉得脖子一疼。 脖颈肿起一个大包。 那个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 直到长到了拳头那么大。 那玉家军疼得嗷嗷叫,弱弱举手:“属下中毒了,申请回营医治。” 带头发红绳的一个玉家军,冷着脸看向夏峋一群人好一会儿,才道: “来人,送他回营。” 待两个玉家军离去。 其余看管红绳的玉家军们,皆是诚惶诚恐地四下看了看。 总觉得周身凉嗖嗖的。 似乎被什么怪物盯上了,随时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正透过小蜜蜂看到这一切的覃可,也跟着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个小蜜蜂还能帮她攻击敌人。 这两百积分花得值了。 笑声太大,在座的皆是朝她看来。 太后率先开口:“何事让皇儿如此开心?” 覃可立即坐直了身体,撒谎都不打草稿道: “儿臣的山匪们就快成为禁卫军了,孤开心。” 舟王站了起来,眸光轻蔑,“比试尚在进行,皇上就如此断定他们一定会赢?” 覃可也跟着站起来,挺挺脊背,自信地扬起唇角: “孤的禁卫军,孤自然信得过。” 舟王冷笑,“若是他们输了,皇上头上那顶金龙发冠,可就是我大哥的了。” 覃可咬了咬牙,“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孤的禁卫军定会拿第一。” 舟王还想说什么,只见一个玉家军急匆匆跑来。 径直跑到玉王跟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禀告玉王,玉家军中有人被不明物体扎伤,紧急送往营地医治了?” 玉王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站起身来: “可是队伍中有人伤了?伤了几个?” 跪地上的人如实道:“是看守红绳的玉家军,伤了一个。” 玉王这才点点头,坐回椅子上。 舟王脸色却更冷了几分,结合覃可之前那莫名其妙的笑。 他望向覃可,有些阴阳怪气道: “若是让本王知晓谁在从中作梗,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覃可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皇叔要是不放心,尽管去查,瞪眼瞧着孤作甚?” “难不成皇叔觉得孤长了翅膀,飞去那边山脚下,伤了你的宝贝玉家军?” “噗!”这话直接让坐在那里的耶律鑫笑出声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耶律鑫举手,“抱歉,本将军一时没忍住,没有笑话舟王的意思。” 他这一解释,更像是坐实了笑话舟王。 坤衍、吕修远、太后皆是扬起了唇角。 就连手拿拂尘,立在一旁的达公公,也压不下去上翘的嘴角。 舟王气的吐血,捏紧拳头,恨不得上去将覃可踩在地上暴揍一顿。 以泄心头之恨。 他咬着牙道:“皇上怎可说出这般无礼之话来?” 覃可冷嗤一声,“要说无礼,在座的谁能比过皇叔你呢?” “哈哈哈。”耶律鑫不客气地笑了。 笑完,玉王冷冷睨他一眼。 耶律鑫无所谓地耸耸肩,还补上一句: “不好意思,本将军没忍住。” 看着耶律鑫那拽拽的样子,舟王恨得牙痒痒,正想怼回去。 玉王忽然抬手,“给本王坐下,还有外臣在,别让人看了笑话。” 舟王这才瞅了眼一直弯着唇,吊儿郎当的白域小王子。 他心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磨着牙道: “本王要去如厕,谁带路?” 一直没吭声的太后,给达公公递了个眼色。 达公公会意地点了下头,“老奴带舟王去吧。” 舟王狠狠瞪了覃可与耶律鑫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皇城内忙着打嘴仗。 皇城外的山脚下,却因抢红绳,三队人马实打实地干起来了。 覃可透过小蜜蜂的眼看出去,当看清那场面时直接惊住。 第184章 干得漂亮 只见苍翠碧绿的雪松山脚下。 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晃动不已。 他们正展开着人类最原始的肉搏。 覃可用意念指挥着小蜜蜂,在人群里搜索夏峋的身影。 找了好一阵儿。 她终于在中间一堆人里,找到了打得眼红的夏峋。 覃可倒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夏峋如此暴躁? 他捏起拳头,出招狠厉。 招招不致命,却又招招都打别人最疼的部位。 打得一群人嗷嗷叫。 覃可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夏峋打的全是玉家军。 打完人不出气,他还将人摸了个遍。 搜出一根红绳,交由一旁的人。 他旁边的人,覃可认识,是黑螺寨的二当家。 此时,他手上抱着一大摞红绳。 还有几名山匪将他团团围住,保护着他。 不让其余玉家军来抢他手上的红绳。 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玉家军,大声哭喊: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匪徒,抢的功劳,就算拿了第一也不光彩。” 夏峋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往旁边吐了口唾沫星子: “我呸!是你们看守红绳的玉家军耍诈在先。” “他们若是公平发放红绳,老子犯得着带兄弟们重操旧业吗?” 护着一大摞红绳的二当家也赞同道: “对,不怪我们,是他们先不对。” 有个玉家军捂着被打疼的肚子,流着泪反驳: “你们这是强盗行径,可耻!” 有山匪怒着怼回去,“不公平待遇,谁不反抗谁就是傻子。” “不光我们,玉林卫也在抢,证明大家都不傻,你们玉家军因为这事拿了最后一名也是活该。” 听了一会儿,覃可总算听出点眉目来。 原来是看守红绳那些玉家军,在发放红绳时,给自己的队伍放了水。 遇到不公平待遇时,就该反抗。 覃可只想对夏峋说一句:干得漂亮。 就连太后手下向来自持的玉林卫,都忍不下去了。 定是玉家军欺人太甚。 见红绳越抢越多,夏峋吼道: “来个数数厉害的,数量够了我们就原路返回。” “我来。”有山匪自告奋勇地举手。 他挤到二当家身边,开始数红绳。 夏峋他们这状态,覃可很有信心。 这局第一应该稳了。 她指引着小蜜蜂飞到玉林卫这边,跟夏峋他们状况如出一辙。 也是几个玉林卫,围着抱着红绳的人在数数。 玉林卫们难得跟夏峋他们站到了同一战线。 不,不能说是同一战线,最多算是各自抢夺玉家军手上的红绳。 不多时,覃可又操控着小蜜蜂,来到看守红绳那些玉家军那里。 当看清他们的现状时,覃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只见先前还耀武扬威的一行人,此刻一个个皆是肿成了猪头。 一堆人坐在地上,看着现场的大乱斗很是无奈。 有个短马尾男人举手道: “头,你说舟王这么做是不是害我们?到时玉家军输了,玉王肯定会狠狠处罚大家。” 被叫头的男人一声叹息: “不想死的话,绝不能将舟王供出来,我们只能哑巴吃黄连受罚了。” 一群人皆是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 覃可内心直接一句:好家伙,竟然真是舟王搞的鬼。 恰好这时如厕的舟王回来了,覃可站了起来。 捏着明黄色袍子的衣摆一甩,大步走过去,将人拦下来,笑道: “此局比试,皇叔可有暗中搞点啥?” 舟王眉毛一拧,“本王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覃可微挑了下眉,继续道: “若是孤的禁卫军不小心赢了,这局应该算数吧。” 舟王发出一声冷笑: “要是皇上的禁卫军赢了,自然算数,但也要他们能赢才算。” “皇上高兴得太早了吧。” 覃可点点头,“只要皇叔说算就行。” “皇叔不会忽然反悔吧?”覃可扭头看向在座的人,还冲坤衍几人眨了眨眼。 “大家可是都听到了。” 耶律鑫很配合地举起手来,笑出一口深白的牙,“本将军听到了。” 坤衍:“本王也听到了。” 吕修远也答:“本相同样听到了。” 白域小王子身子往椅子上一靠,笑了,“小王也听到咯。” 舟王眉心一折,“本王说算就算,皇上那群莽夫若是赢了,不管是何手段,皆算赢。” “好,孤就等皇叔这句话。”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覃可返回座位上坐好。 一旁的太后凑过来了些,拉着她的手小声道:“皇儿为何要去找舟王谈这些?” 覃可侧头冲她淡淡一笑,“母后,儿臣流落民间那些年,学过算卦。” “儿臣算到禁卫军会拿第一,母后的玉林卫拿第二,玉家军拿第三。” “儿臣怕皇叔到时候耍赖,所以才去找他确认。” 见她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太后也跟着心情变好了些,拍了拍她的手: “皇儿自信是好事,但莫要自信过头。” 覃可将手抽出来,认真解释,“母后,儿臣不是自信。” “从钳洲回宫后,山匪们有多努力,儿臣都看在眼里。” “不管是耶律大军军营的操练,还是宫外读书识字那段日子,他们都有很认真在学。” “他们是真想改变,脱掉山匪的头衔,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太后叹气,“哎,可他们始终是匪,身上的匪气怕是很难改掉。” 覃可摇了摇头,“母后,你误会他们了。” “山匪们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孤儿,上山也是走投无路之举。” “而且他们只劫财,从没杀过人,劫财也是为了攒钱给老债主治病。” “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很善良,真的。” 太后一把握住覃可的手,郑重道:“皇上作为一个君王,怎可随意相信人?” 太后将她的手捏得好紧。 紧到覃可轻轻蹙了蹙眉心,“母后此言何意?” 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很正常啊。 太后很是严肃,“皇儿一定要记住,日后掌权后不可相信任何人。” “一切对你好的人要么对你有利可图,要么想要害你。” 说这话时,太后声音压得很低。 低到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覃可一脸茫然,有些不懂。 难道这就是身居高位者的孤单? 没办法相信任何人。 对一切强大傲慢之人,忌惮。 对一切弱小的示好,又觉得对方是个唯利是图之人。 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倏然,一个玉家军和一个玉林卫同时跑来。 分别跪到太后与玉王跟前。 那玉林卫抱拳道:“禀告太后,前方比试场出事了。” 第185章 第一局禁卫军赢了 太后板起脸来,“何事如此慌张?” 跪在玉王跟前那个玉家军,先一步开口: “禀告玉王,玉林卫联合山匪们攻击我们玉家军。” 啪—— 舟王一巴掌拍坏一张桌子。 桌子垮了下去,一条桌子腿还飞出去好远。 他看向覃可怒声道: “难怪皇上之前来找本王,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皇上跟太后提前约好要作弊了。” 覃可刚要站起来发飙,太后抬手做了个让她坐下的动作。 太后低头瞧了眼跪地上的玉林卫,“好好说,怎么回事?” 玉林卫手指向舟王那边,“是他们玉家军不公平在先。” 太后眸色暗了些,“慢慢说,不要慌,说清楚。” “是,太后。” 接下来,玉林卫将看守红绳那群玉家军的所作所为,义愤填膺地说了出来。 大家听完皆是相当生气。 太后语气冷漠,“玉王,依哀家看,这事是玉家军不厚道,怪不得其他。” 玉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本王会彻查此事,若真是他们所为,本王绝不轻饶。” “但若是玉林卫与山匪们搞的鬼,本王也绝不善罢甘休。” 太后语气也很不好: “若真是那样,不用玉王说,哀家也会重重罚他们。” 玉王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先退下,这事先这样,待他们归来再议。” 舟王不同意道: “大哥,这事明摆着是他们母子联合起来,欺负我们玉家军。” “行了,本王自有论断。” 见玉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舟王只好闭了嘴。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等着三队人马赶回来。 等呀等,等了好久。 终于有人来报,说他们要赶回来了。 舟王、玉王皆是站了起来,朝武场外看去。 覃可也站起来,手放在额前挡了挡太阳,伸长脖子朝那边看去。 远远的,她便瞧见了冲在最前头的夏峋。 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她,一个劲儿冲她挥手。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大群山匪们。 大家跑得很快,朝武场这边飞奔而来。 等他们跑近,覃可离开座位,迎了上去,笑着拍了拍夏峋的手臂: “夏爱卿辛苦了。” 夏峋笑出一口小白牙,“不辛苦。” 他将怀里一大摞红绳,一股脑塞到覃可怀里: “皇上,我们算赢了吗?” 覃可重重点头,“算。” 舟王立马走上前来,语气冰冷道:“皇上眼下说赢为时尚早。” “等全部人返回后,问清楚情况再定输赢不迟。” 覃可翘起的唇角放平,“皇叔真想反悔不成?” 舟王:“本王没有要反悔的意思,但事有蹊跷,总要调查清楚。” 末了他刻意看向一群山匪,满眼轻蔑: “毕竟他们出身不太好,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谁也说不准。” 覃可心里呵呵,还真是会贼喊捉贼。 夏峋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正想怼回去。 一旁的覃可拉住他的手臂,先他一步怼了: “依孤看,人品真不能用出生与血统来判定。” “有些人身来就是贵族血统,却心思狭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舟王一下便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讽刺,怒道:“皇上是何意?” 覃可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字面上的意思,皇叔听不懂吗?” 舟王气得咬牙切齿,伸手就要来抓覃可。 夏峋将人快速扯到身后,挺胸上前一步。 直接用身高碾压对方,冷声道: “皇城之内多少双眼看着,舟王要对皇上作甚?” 舟王眯了眯眼,看着夏峋身后的覃可气得想打人,偏偏又无计可施。 见他生气,覃可心里暗爽,不怕死地加了一把火: “怎么,皇叔不会对号入座,以为孤在说你吧。” 气得舟王直呼其名,“覃可,你小子真讨嫌。 这时,大群玉林卫也赶了回来。 带头的玉林卫首领,将一大摞红绳交给了太后。 又过了好久,一大波玉家军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一个个身上皆是或多或少地受了伤。 跪到玉王跟前哭唧唧地喊道: “求玉王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他们太欺负人了。” 玉家军首领带回来的红绳,少得可怜。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接下来就是审问环节。 玉林卫首领与夏峋,难得的意见一致,说玉家军的不是。 事实面前,玉家军首领却还是撒谎。 两方各执一词。 玉王与舟王,也不相信夏峋他们说的话。 再审下去只会浪费大家时间。 覃可站出来提了个建议,“孤有个真话丸,吃下去便不会撒谎。” 这还是她方才,在系统商城里溜达一圈后发现的。 不是很贵,一百积分一颗。 是她能接受的范围。 舟王眸底闪过一丝慌乱,“胡说八道,世上哪有那种东西?” 覃可笑了,眼神却很冷: “皇叔自己孤陋寡闻,也不能怪别人见多识广不是。” 说着覃可就在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三颗黑色小药丸。 手心朝上摊开: “皇叔若是不信,可以让夏峋、玉林卫及玉家军首领,分别吞下药丸,再审问。” 玉家军首领忽然有些慌张起来,甚至不敢抬头看舟王。 舟王眯着眼眸,瞧着覃可手心里的药丸,“皇上确定这药有效果?” 覃可嘴角一弯,“有没有效果,试一下不就知晓了。” 她刚说完,夏峋抓起一颗小药丸放进嘴里,便咽了下去。 舟王拧着眉毛来到夏峋跟前,问:“夏统领穿的什么颜色的裤衩?” 夏峋眸光顿顿的,答:“白色。” 覃可没想到舟王一来就问这么劲爆的问题。 舟王又问:“夏统领喜欢皇上吗?” “喜欢。” 舟王指尖摸了摸络腮胡子,“夏统领可瞧见过皇上的身子?” “没有。” 覃可赶忙出声制止,“皇叔问的问题与审问无关。” 舟王没好气道:“本王不问一下,怎知这药丸效果真假?” 覃可无语,“现在皇叔信了吧。” 她将药丸分别发给,玉林卫首领和玉家军首领。 玉林卫首领,很干脆就吞了。 玉家军首领手抖得厉害,却迟迟不敢吞下去。 终于他绷不住了,一下跪到地上磕起头来。 “是属下的错,为了赢,让发放红绳的兄弟做了假。” “被他们两对人马发现后毒打一顿,怀恨在心,才决定反咬一口 。” “属下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若是吞下药丸供出舟王,他只有死路一条。 只能自己揽下责罚,认了。 “混账,还敢有下次。”玉王气得不轻,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来人,给本王拖下去,打八十大板。” 很快有两个玉家军来,将其拖走。 玉王不情不愿地宣布,“第一局禁卫军胜。” 一群山匪们皆是跳起来欢呼:“喔喔,我们赢了!” 待大家休息了一炷香时间,第二轮比试开始。 达公公拿着宣纸宣读比赛规则。 第186章 秒你们够了 达公公还没开始宣读,玉王先插话进来,“慢着,本王有话要说。” 覃可翘起的唇角放平,“皇叔想说什么?” 玉王手指向一群伤残过半的玉家军,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虽说玉家军有错在先,玉林卫与禁卫军出手伤人就对了吗?” “他们都被你们打成这副鬼样子了,还要如何参加第二轮比试?” 覃可面色淡定,“那皇叔是想提前放弃比赛吗?” 玉王脸上很不好看,“谁说本王要放弃,为了公平,本王要申请换人。” “换人?”覃可满眼错愕。 玉王冷着脸点了下头,“不错,本王要换掉受伤的玉家军,再继续参加比试。” 舟王也凑过来,附和道: “大哥说得对,我们玉家军被你们打伤了,必须换一批人上来。” 覃可正想反驳。 太后忽然走了过来,一把捏住她的手,抢在她前面开口了: “玉王想要换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此局规则由哀家来定。” 玉王眉毛都拧成了麻花,“太后想要改定好的规则?” 覃可插话进来,“皇叔不也想换掉原定的参赛人员吗?” 她故意一声叹息: “也是,皇叔的玉家军人多,若是孤的禁卫军受伤了,连个替补都没有。” 太后抬手理了理衣襟,不咸不淡地来了句: “玉王既不想改规则,又想换人,那玉王口中的公平在何处?” 覃可适时补充: “母后说得对,玉林卫与禁卫军经过第一局比试,消耗了太多体力。” “玉家军此时换人,对玉林卫和禁卫军来说也不公平。” 玉王听烦了,“行了,你们改规则,本王换人,就这么定了。” 磨了半天嘴皮子,总算达成共识。 这局比射箭,规则改变不大。 原本定的射靶子,太后改成了射奔跑马儿上的靶子。 一箭射中靶心算三分,靶心外算一分。 分数最多的一对算获胜。 射中马或者射到靶子外,扣六分。 发现改动不大,两位藩王也没再多说。 随着新换的一群玉家军入场,比试开始。 在驯马师的指挥下,一群马儿在武场上飞奔。 马背上绑着一个稻草人。 靶心就固定在那稻草人身上。 抽签决定后,第一队上场的队伍是玉林卫。 一个个玉林卫上场,并列站成一排。 大概五百个人左右,将偌大的武场隔断开来。 当—— 达公公手上的锣鼓一敲,玉林卫们同时放箭。 一支支箭矢“嗖嗖嗖”地飞出去。 第一排玉林卫成绩还行,排除扣掉的分,一共得了420分。 紧接着第二排上。 待二十排玉林卫笔试完,他们总共取得了8768分的好成绩。 第二对上场的是玉家军。 他们都是新换的人,没有参加过第一轮比赛,体力什么的都还在。 二十轮下来,玉家军以8900分的成绩,超了玉林卫。 舟王满脸得意,走到覃可面前嘲笑道: “听说山匪们以前是用刀和斧头的,这局皇上可有把握赢?” 对上他那鄙视的眼神,覃可捏了捏拳。 极力忍住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的冲动,语气淡漠: “皇叔不愧是外来的客。” 舟王收起脸上的笑,“皇上此话何意?” 覃可冷笑,“孤的禁卫军早就在耶律军营里操练过了,皇叔的消息还真是闭塞。” “骑马射箭而已,难不倒他们。 ” 覃可侧头看向一众山匪们,大声问:“孤要你们超了玉家军,可有信心?” 正在拉弓的夏峋,第一个捏拳举手: “有。兄弟们,跟本统领一起喊,拿第一。” 他一带了头,其余九千多山匪们,举起手来跟着大声喊: “拿第一、拿第一、拿第一!” 大家声音整齐洪亮,气势十足。 像是提前演练过。 舟王忍不住泼冷水,“光吼得凶有何用?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山鸡永远也做不了凤凰。” 覃可蹙眉,直接怼回去: “皇叔走错片场了吧,一群大老爷们做什么凤凰?” “做孤的勇士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它不香吗?” “在说他们也不是山鸡,山鸡头上有黄毛。” 舟王摸了摸自己头上那撮黄毛,怒了: “皇上这是在拐着弯骂本王吗?” 见他气得脸色跟便秘一样难看,覃可心情不错地笑出一对小酒窝: “孤可没点名,皇叔自己对号入座,孤也是没辙了,哎。” “哈哈哈哈哈。” 这话直接逗笑了一群山匪。 不光山匪,在场的人除了玉王,几乎都笑了。 太后、达公公、白域小王子、坤衍、耶律鑫、吕修远,个个皆是笑了。 连那群参加过比试的玉家军、及玉林卫也笑了。 还有那些围观的大臣、宫女、太监们也笑了。 有些个大臣们还对覃可投来了赞许的眸光。 舟王气得脸都绿了,正想数落覃可,玉王狠狠瞪他一眼,冷声道: “还嫌不够丢人吗?退一边去,让禁卫军开始。” 舟王咬着牙捏了捏拳,气呼呼地退到一边。 比试继续。 第一排山匪上场,一个个手上皆是拿着弓箭。 当—— 随着一声锣鼓响起,达公公高声喊:“放箭。” 望着一支支箭矢飞出去,覃可紧张不已。 第一轮分数意外的很高,竟然有490分。 接下来是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直到20排上场。 覃可由最初的紧张,到后面的淡定,再到最后的心平气和。 山匪们很棒,果然没让她失望。 看来他们在耶律军营操练那段日子,很刻苦。 学得很好。 当然也多亏了耶律鑫的帮忙。 回头有空了,她准备请耶律鑫吃顿好的,犒劳他一下。 当—— 锣鼓敲下。 最后一排山匪射完箭。 很快统计出来是8888分,与玉林卫就差了两分。 舟王脸都笑烂了,“皇上,这局你们输了。” 覃可正想说话。 只见夏峋拿着弓箭走了过来,“本统领还没射呢。” 舟王满眼不屑,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只有一次机会,中靶心才能加三分,你能保证一定会中?” 夏峋自信地甩了下额前的小碎发,“秒你们玉家军,一箭三分足够了。” 当—— 达公公手上的锣鼓一敲,喊:“开始。” 夏峋走过去,覃可一把捏住他手臂。 第187章 皇上怎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夏爱卿不要紧张,孤看好你。” 夏峋瞧着她,指尖撩了下额前的小碎发,自信一笑: “臣不紧张,皇上放心,这种射法臣练过很多次,次次命中靶心。” 说着,夏峋便拿起弓,眯起一只眼眸,箭放在弦上,弓拉满。 瞄着那奔跑马儿上的稻草人,看清靶心位置后,他大手一松。 箭矢如一道闪电,“嗖”地飞射而出。 现场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一双双眸子追随那支箭矢而去。 覃可更是紧张到手心冒汗。 连坐在椅子上的太后、吕修远、坤衍、白域小王子,皆是站了起来。 同时朝那支飞出去的箭矢看去。 当—— 随着达公公锣鼓一敲,高声吼道: “中了靶心,老奴宣布,禁卫军加三分,本局禁卫军以8901分的成绩获胜。” 一群山匪激情澎湃,将夏峋抛到空中又落下,再抛上去。 大声欢呼:“哦哦,我们赢了。” 覃可也跟着笑弯了一双眉眼。 一大波玉家军皆是焉了吧唧地垂下头。 有玉家军忍不住叹气,“哎,就差一分。” 有个玉家军一拳头砸在掌心里,愤愤道: “是啊,好可惜,看把那群土山货得意的呀,还真是气人。” 听到这话舟王脸色沉了三分,举起手来,“慢着,本王要过来亲自查看。” 说着,舟王便大步走向达公公那边。 一群山匪嘴角压下,放下夏峋来,皆是朝马儿那边看去。 害怕他搞什么幺蛾子,覃可脸上的笑容一收,跟着小跑过去。 驯马师吹了声口哨,那马儿跑了过来。 待两人来到马前。 舟王看清马背上那稻草人身子绑的靶子时。 发现的确中了靶心,也不好再挑刺。 覃可正想说话,却忽然收到了系统提示。 [宿主,帮舟王挡刀,奖励1000积分。] “系统,你有毛病吧,舟王那么讨厌,孤给他挡屁的刀。” “孤都恨不得插他一刀还差不多。” [宿主,后面有剧情能用上这个人情,本系统不会发布无用的任务。] [快点宿主,杀手来了,别错失良机。] 覃可神色惶恐,四下看了看,哪有刺客? 在哪里? 这个时候行刺舟王。 是想让宫门口扎营的玉家军,冲进来血洗皇城吗? 好阴险。 别让她知道是谁。 覃可不敢耽搁,领取了颗免费止疼丸。 便护在了舟王跟前。 边护着人她边开口:“皇叔,这局算……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那驯马师拿着刀扑了过来。 同时,那人还将她一把扯开,推倒在地。 好疼。 摔得覃可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顾不得疼,赶忙爬起来,急忙朝舟王扑去。 “皇叔小心!呃……”刀刺入了覃可后背。 疼死了。 她赶紧吃了止疼丸。 总算没感觉了。 舟王完全没想到,危急关头覃可竟然会用身体给他挡刀。 他一脚将那驯马师踢飞,脚踩在那人脖颈上,凶巴巴道:“谁派你来的?” 吓傻的达公公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有刺客,护驾护驾!” 太后那边也乱成一团,大家着急忙慌朝这边跑来。 耶律鑫、夏峋、吕修远、坤衍更是直接飞了过来。 将覃可团团围住。 覃可屁.股朝上地趴在地上,背上的鲜血染红了明黄色的袍子。 耶律鑫蹲下身就要去撕她的袍子,查看伤口。 坤衍与吕修远,同时握住耶律鑫手臂。 制止他这个行为。 “你们这是作甚?本将军只想帮皇上处理伤口。” 坤衍没理他,一双凤眸微眯,深深看了吕修远一眼,什么也没解释。 抱起覃可就走。 覃可抓住他心口的衣襟,“老师,孤还有话要问皇叔。” 坤衍停下脚步,抱着她转过身去。 看着还在暴揍那驯马师的舟王,覃可问: “皇叔,这局算孤的禁卫军胜吗?” 舟王带血的拳头停下,冲她看来,眼神复杂,“嗯,这局算禁卫军赢。”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皇上还是赶紧去处理伤口吧。” 对上他眼里的担忧,覃可弯了弯唇,“嗯,孤知道了。” 太后说不能相信任何人。 覃可不太赞同太后那悲观的观点。 她觉得以诚相待也挺好,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人,都会感受到的吧。 就比如舟王,这态度转变,她也着实没料到。 坤衍抱着她,大步朝龙颜宫走去。 他的步伐生风,几乎是在跑。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覃可很有安全感。 他将她抱得好紧,紧到她骨头都有些发疼。 此刻听着他胸腔里“砰、砰、砰”的心跳声,她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热。 待来到龙颜宫,坤衍直接将她放在床榻上。 背部朝上地趴着。 正准备给她脱衣裳上药。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坤衍眸色一暗,宽大的袖袍一甩,带起一阵风。 “砰砰砰”几声关了门窗。 他大手一挥,又落了锁。 刚赶来的夏峋、吕修远、耶律鑫就这么被锁在了门外。 夏峋退后两步,磨拳擦掌,正要用身体撞进去。 吕修远一把抓住他手臂。 “夏统领冷静点,白日青光的,所有人都看到摄政王抱走了皇上。” “他不敢对皇上怎样。” 耶律鑫也难得的赞同吕修远的观点: “本将军觉得吕相的话在理。” 吕修远心里想的更远些。 如果他没猜错,皇上是女儿身的事,坤衍定是早已知晓。 所以才会在武场阻止耶律鑫,去撕皇上的衣裳。 若是现在他们闯进去,指不定皇上的女儿身就要藏不住了。 耶律鑫玉夏峋都是冲动的性子,会干出何事来,谁也无法预料。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吗?”夏峋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吕修远点点头,“再等等。 至少等皇上上完药,穿好衣裳。 耶律鑫也有些烦躁地松了松衣衫领口: “不行,本将军还是不太放心,待我去房顶瞧瞧。” 屋外三人等得焦急。 屋内覃可正趴在榻上,坤衍一点点拉开她的衣衫。 当那道血肉模糊的口子露出来时。 坤衍一颗心都揪紧了,忍不住唠叨几声: “皇上怎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什么人都去挡刀?” 覃可扭过头来看他,“老师不用担心,孤这伤口无碍。” 其实每次挡刀的规律皆一样,系统会自动开启保护机制。 会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再加上吃了止疼丸,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不怕。 但坤衍却不知道这些。 他手指轻柔地给她上药,忍不住说道: “皇上挡刀前就没想过,有人会为皇上担心吗?” 覃可一愣,昂着脑袋看他: “谁担心孤?老师你吗?好了,孤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坤衍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皇上知道就好。” “太后跟皇上选妃的事,皇上可想到了应对之策?” 覃可叹气,“孤还没跟太后提,老师可有良策?” 坤衍薄唇轻启,“要想打消太后选妃的想法,唯有和亲。” “和亲?”覃可惊住,没想到坤衍会这样说。 只听他继续道:“不光要和亲,还要挑一个实力财力雄厚的国家来和亲。” “让对方趁机提出条件。” 覃可有些好奇,“什么条件?” 第188章 皇上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坤衍已经帮她抹好药膏,正在用白布条包扎: “条件便是,皇上十年内不得选妃。” “十年?”覃可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过十年,原主这身子都快奔三了。 对于注重子嗣繁衍的太后来说,她会同意才怪。 这坤衍出的什么馊主意? 瞧着覃可后背那片雪肌,坤衍紧抿着唇瓣。 努力屏蔽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手上包扎的动作加快了些,轻轻“嗯”了一声。 听到他那个“嗯”,覃可稍稍蹙了下眉心。 坤衍到底是想帮她还是害她? 为了搞清他的真实想法,覃可试探地问: “那老师有别国的年轻国王或者皇子,推荐给孤吗?” 坤衍不答反问,“那要看皇上更喜欢哪种类型的?” 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眨,有些诧异,“还有不同类型吗?” 君王不都差不多吗? 大不了就是昏君与明君的区别。 坤衍很认真地点头,“当然有,比如像臣这种成熟稳重型的,皇上可喜欢?” 覃可内心一怔,坤衍是在问她喜不喜欢他吗? 她该说喜欢吗? 要是说不,坤衍会不会带兵攻打极度国。 想到各种利害关系,覃可秒怂,毫无心里负担地撒谎道: “像老师这样的,孤自然是喜欢的,孤一直爱慕老师,这点老师你是知道的啊。” 坤衍唇角微扬,快速给她穿好衣衫,一把将人搂进怀中。 “让皇上掩藏对臣的爱意去选妃,是臣不对。” “再等等,待臣处理好一切,臣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覃可有些懵,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下一瞬坤衍便松开了她,指尖勾起她的下巴,对着她嫣红的唇瓣便吻了下去。 这一吻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覃可快不能呼吸了,坤衍才放开她。 他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她润泽饱满的唇瓣,忍不住又落下一吻。 这次吻得很浅,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瞧着覃可一双蒙了水光的眸子,眼神迷离,坤衍笑了: “臣好想将皇上藏起来。”那样就没人跟他抢人了。 覃可心中一惊,这想法太危险。 她可不想走书里的剧情,原主被坤衍软禁起来,夜夜痴缠。 她必须将坤衍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老师,孤乃一国之君,有自己的责任,怎么藏起来?” 坤衍指尖轻轻摸索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一双凤眸深邃无比: “若是不当皇上呢?” 一听这话,覃可心里咯噔一下,小脑筋转得飞快。 昂着下巴看他,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眨了眨: “老师说过会帮孤保守秘密的。” 坤衍深吸了口气,极力压下想要将人扑倒的冲动。 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紧紧抱着,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 “皇上放心,臣承诺过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不过皇上自己也要注意,莫要让外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否则……” 他停顿下来。 坤衍将她抱得好紧。 紧到她只感觉全身骨头都快被他箍变形了,好疼。 她弱弱问:“否则老师要怎样?” 坤衍松开她,捏着她的双肩,直直盯着她: “否则,臣也不敢保证到时会干出什么来。” 对上他眸中那抹极力压制的疯狂与怒火,覃可心脏都停跳了一下。 是她看错了吗? 坤衍在生气吗? 他在气什么? 她长睫扇了扇,再次看向坤衍时,发现他眸光已恢复平静。 仿佛方才那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砰—— 门被人大力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榻上的两人皆是闻声看去。 只见夏峋、耶律鑫、吕修远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望着覃可微肿的唇瓣,耶律鑫一双桃花眸眯起,拳头硬了,想打人。 “摄政王对皇上做了什么?”他语气里满是质问。 耶律鑫还没动手。 吕修远先一步走过去,直走到坤衍身边,冷声开口: “劳烦摄政王移步,本相与你有事相商。” 说完,吕修远便自顾自地走了。 坤衍眸色一沉,站了起来,没吭声,大步跟了上去。 在经过耶律鑫身边时,手臂一下被握住: “摄政王不解释一下吗?” 坤衍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嘴角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 “本王与皇上的私事,有必要跟外人解释吗?” 耶律鑫捏起拳头就想揍他,手一下被坤衍握住。 “本王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耶律将军手若是痒了,找夏统领一较高下去。” 话落,他便迈开长腿,走了。 气得耶律鑫咬牙切齿。 覃可从榻上下来,做起了和事佬,“耶律将军莫要生气,孤无碍。” 一直没吭声的夏峋插话进来,“皇上,我爹说过男人纵.欲过度不会长寿。” 耶律鑫也附和道:“夏统领说得对,皇上要学会克制。” 覃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们想啥呢?这么点时间,孤跟摄政王有那机会吗?” 耶律鑫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那皇上嘴巴怎么肿了?” 覃可脸颊一红,撒谎道:“那是摄政王给孤上药,孤怕疼,自己咬肿的。” “原来如此。”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夏峋点了点头,信了。 耶律鑫却还有些不相信。 覃可这边在质疑。 坤衍与吕修远那边也在谈判。 吕修远将人带到皇城后院,一间很少人走动的屋子里。 还刻意关了门,落了锁。 两人面对面站着。 吕修远一双蓝眸就这么瞧着他,率先开口: “说吧,摄政王是何时知晓了皇上的秘密?接下来有何打算?” 坤衍不答,冷冷勾唇:“吕相想参加太后的选妃吧。” “恐怕吕相这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本王建议皇上和亲。” 吕修远眸色一寒,袖袍一甩,手上一个用力,一把小刀直直朝坤衍飞去。 坤衍一个灵活闪身,轻松躲开。 小刀“咚”一声钉到他身后的门上。 他抬手拍了拍肩上并没有的灰尘,眉毛微挑了下:“吕相何必动怒?” “如今极度国看似太平,实则内忧外患,能帮皇上解忧的唯由本王。” “皇上不是吕相能肖想的人,本王奉劝吕相提早收起那些妄想。” 吕修远怒道:“好一个妄想,所以你就建议皇上和亲,十年不选妃吗?” 他捏紧拳头,咬着牙道:“休想!” “本相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想要皇上,也只要皇上。” “摄政王莫把本相逼急了,到时本相会干出何事来,本相自己都不知道。” 坤衍眸光微颤了下。 第189章 你真是个疯子 只因他在吕修远眸中看到一抹狠厉。 还有丝丝缕缕刻进骨子里的伤痛。 似乎下一瞬,他就要被最爱的人抛弃了。 逼得他不得不与全世界为敌。 坤衍眸子一眯,冷声警告:“你敢伤皇上试试。” 吕修远笑了,眼神却是冷的,“不能共享天伦,那就死亦同穴。” “本相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乎的人,绝不允许她被别人抢走。” 坤衍咬牙怒道:“你敢!” 吕修远满眼受伤,唇角却噙着笑,“摄政王可以试试,看本相敢不敢。” “只要本相想,世上就没有本相不敢为之事。” 坤衍眉心紧蹙,“你真是个疯子。” 吕修远笑了,眸光里恨意滔天: “是,本相就是疯子,那又如何?皇上他就喜欢本相这样的。” 他一步步走向坤衍,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笑了: “皇上为本相跳过崖,用帕子轻柔地帮臣擦过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还主动吻过臣,她还说喜欢臣,皇上有这样对过摄政王吗?” 坤衍咬紧牙关,捏紧了拳头,“龙浴山之行,皇上坠崖竟然是因为你。” “不是龙浴山。”吕修远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神色飘忽,像是在回忆: “是贯峰山黑螺寨最高的崖口,皇上为了救臣,就这么纵身一跃。” “崖底的湖水又冰又凉,臣与皇上全身都湿透了。” “皇上与臣脱了衣裳,生了火,赤诚相待地抱在一起取暖,整整一宿。” “小树林那夜,本相头一次被人看光了身子,但本相不后悔。” “那是本相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个夜晚,只因本相不再是孤零零的存在。” “有人愿意豁出性命去保护本相,那人便是皇上。” 吕修远笑了,笑得卑微又凄凉: “所以,摄政王怎么忍心抢走本相生命里唯一的光?” 他唇角放平,蓝眸一眯,眸光决绝,“为了皇上,就算鱼死网破,本相也会搏一搏。” 坤衍努力压制胸腔内燃烧的怒火,磨着牙道: “原来那时你就在偷偷觊觎皇上了,怪不得你要绑架川子母子,要挟皇上去黑螺寨剿匪。” 吕修远冷笑,“摄政王说错了,皇上是上天赐给本相的礼物,也是到了跳崖那夜,本相才打开了这个礼盒。” “找死!” 都说忍无可忍之时无需再忍。 坤衍抡起拳头就朝吕修远的门面砸去。 吕修远眸色一暗,快速闪开。 一身红袍官服跟随他的步伐飞扬,轻松躲开一拳。 坤衍沉着张俊脸,再次朝他攻击过去。 吕修远也开始还击。 就这样,身高差不多的两人,就这么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两人皆是豁出去的想弄死对方,出拳狠辣,招招致命。 房间里的桌子椅子皆是遭了殃,被打得四分五裂的。 发出“哐哐当当”的声响来。 刚赶来的覃可三人,刚好听见屋内的打斗声。 之前她答应过吕修远,让他参加选妃,如今坤衍想要她和亲。 她本是不放心两人会因选妃之事,意见不合闹起来,才急着赶来的。 没想到两人竟然打起来了。 覃可刚想上前去敲门,手臂一下被捏住。 对方一个用力,她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昂头就对上耶律鑫略带担忧的眸子: “皇上,危险,让臣先进去查看。” 想着之前在坤衍府内,她为了拆架,被长风几人的剑气震飞的情景,覃可乖巧地点了下头,“好。” 耶律鑫松开覃可,走过去,拉了拉门,发现里面反锁了,打不开。 他刚想用身体撞开门。 夏峋比他更快。 只见他磨拳擦掌几下,飞起来,一个旋踢腿,便朝那雕花木门踢去。 砰—— 一声巨响,那扇门立即四分五裂开来,倒在了地上。 尘沙四起,断开的碎木屑乱飞,耶律鑫剑眉一拧,微抬手。 宽大的袖袍将覃可挡了个严实,紧紧护在怀中。 覃可手抓着他的袖子,昂头看他。 没想到这耶律鑫还有细心的一面。 感觉到一切归于平静,覃可拉下耶律鑫的手,朝那屋子看去。 屋内干架的两人,也停了下来,正瞧着覃可。 当看清两人的状况时,覃可惊讶不已。 两人原本俊美的脸上,或多或少带了些伤。 吕修远还有几处破皮流血了,坤衍一只眼眸也乌青一片。 覃可心里叹气,好好的花美男,打哪里不好,何必糟蹋那张脸? 太后和大臣们都在武场呢,他们怎能在这个时候打架? 就不怕被笑话吗? 两人皆是被覃可看得有些不自在。 就在坤衍准备提离开时,吕修远却大步走上前去。 直走到覃可身边。 手指着脸上受伤的地方,弱弱道:“臣这里好疼,要皇上呼呼。” 覃可刚想说要给他呼呼,耶律鑫一个闪身,挤过来,将她拉到身后。 板着脸道:“吕相可要本将军给你呼呼?” 说着,耶律鑫手指捏得嘎嘣响,好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那样子似乎在说“想占皇上便宜,看本将军揍不死你”。 吕修远冷冷瞪了耶律鑫一眼,脑袋一歪,不怕死地看向他身后的覃可: “皇上,臣是为了帮皇上解决选妃之事,才惹怒了摄政王,臣的伤口真的好疼啊。” 他语气里满是委屈,甚至带着撒娇的尾音。 坤衍、耶律鑫、夏峋眼睛都看直了。 下一瞬,就见覃可拉开了耶律鑫,从怀里掏出一个刚兑换的外伤药膏,递给吕修远: “这药很好用,吕爱卿拿去擦吧。” 吕修远抓住她的手,眨了眨眼,“皇上可以帮臣上药吗?” 覃可还没吭声,耶律鑫强行扯开两人,眼神警告地盯着吕修远: “别得寸进尺,拿了药赶紧滚。” 吕修远眸色暗了暗,正想发飙。 看出他的意图,覃可忙劝道:“好了都别吵了,一会儿太后他们要来了。” 话落,便听到了太后的声音,“皇儿在那边吗?” 吕修远长睫一颤,拱手道:“皇上,臣身体欠安,武场不便再去,先告退了。” 覃可点点头,“行,吕爱卿回去好好养伤。” 坤衍也大步走过来,淡定地朝覃可伸出手,“皇上,臣也要。” 覃可有些懵,“老师想要孤拿啥?” 坤衍薄唇轻启,“药。” 覃可先是一愣,随即“哦”了一声,立马兑换了一盒药膏。 手故意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盒药膏递给他,“给,老师拿好了。” 坤衍接过药膏,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瞬,拱手道: “臣谢过皇上,臣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府了。” 覃可微点了下头,“好的,老师回去好生歇息。” 看来这两位皆是爱面子的主,大概是害怕其他人看到脸上的伤。 所以提前溜了。 刚送走坤衍,太后和一群大臣便来了。 后面还跟着舟王、玉王,及一大群山匪们。 看清现场的状况,太后微微惊讶,“皇儿这是在跟人干架吗?” 第190章 没想到会这么好 面对太后与众人质疑的眸光,覃可没有心慌,淡定地撒了个谎: “母后,儿臣是追着一只老鼠跑来的,那老鼠讨嫌得很,叼走了儿臣最喜爱的一方丝帕。” “如母后所见,满屋狼藉就是为了找老鼠弄出来的。” 太后将信将疑,眉心一折: “皇儿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儿戏?带着臣子们在皇宫里找老鼠。” “母后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下次不会了。”覃可低眉顺眼的,显得特别乖巧。 太后眉心的褶子更深了些,“皇儿还敢有下次?” 覃可笑着摆手,“没有下次了,儿臣口误。” 太后一声叹息,语重心长道:“下次这种事,皇儿交给宫女太监们去做即可。” 覃可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 舟王走上前来,“皇上的伤处理得如何了,比赛还要继续吗?” 想着系统之前提醒要舟王欠她人情的事,覃可一秒进入演戏状态: 她身子一晃,小脸皱成一团,手臂打开: “耶律将军,来,扶孤一把,孤背上的伤口好疼。” 夏峋比耶律鑫更快闪过去,一把扶起覃可,“臣来扶皇上。” 耶律鑫走过来,一把扯开夏峋,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冷冷瞪了夏峋一眼: “皇上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走吗?” 夏峋嘴巴张了张,对耶律鑫竖起一个大拇指。 虽说耶律鑫有些夸张了,但覃可还是挺高兴,这小子挺上道。 看出她在演戏,所以才这么配合。 看向不远处的舟王,覃可故意虚弱道: “孤伤口可深了,恐怕要休养几日,无法再继续比试了。” 舟王眉心一拧,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化为一句:“皇上好生休养。” 待两位藩王离开,覃可忙挣扎着从耶律鑫怀里跳下来。 见她这样,太后掩唇一笑,“皇儿都学会骗人了。” 覃可冲她笑出一口小白牙,脸颊梨涡深陷: “这刀不能白挨,儿臣要皇叔心怀愧疚。” 太后笑着点头,“皇儿长大了,都知道拿捏人心了。” 见太后心情极好,覃可乘机问山匪们转正的事儿: “母后,儿臣的禁卫军啥时候能领朝廷俸禄?” 太后理了理衣襟,嘴角放平,故意提高音量严肃道: “虽说武试三局只比了两局,但禁卫军连胜两局,也算赢了。” “等过完一局文试,哀家就正式给他们发放腰牌,升为皇城禁卫军吧。” 说完,太后转过身来,看向一群大臣们,“众爱卿觉得呢?” 郭老率先上前一步,拱手道: “依老臣之见,禁卫军实力是没话说。” “但他们毕竟是山匪出身,要做皇城禁卫军仍需观察些时日。” 郭老一带了头,其余大臣皆是纷纷拱手“附议”。 见着情况,太后拉起覃可的手,“皇儿可赞同大家的看法?” 覃可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孤有个条件。” 太后难得的没有摆脸子,很有耐心地问:“皇儿有何条件?” 覃可竖起一根手指,缓缓开口:“观察期时限为一个月,这期间俸禄照发。” 太后点了下头,“行,哀家准了。” 覃可浅浅勾唇,“儿臣替禁卫军们谢过母后。” 有大臣站出来拱手道:“太后,臣认为不妥。” 太后眉心稍稍蹙了蹙,“禁卫军赢了哀家的玉林卫,胜了玉家军,实力摆在那里,有何不妥?” “说到人品,哀家认为不可以一个人的出身来论断。” “禁卫军与皇儿一道回宫也有段日子了,刻苦操练,认真识字,哀家都看在眼里。” “即使没有俸禄,他们节衣缩食,也毫无怨言。” “在站的各位将心比心,几月不发俸禄帮哀家白干活,谁愿意专心干事?” 一群大臣皆是低垂下脑袋不说话。 覃可惊讶,不得不在心里对太后竖起了大拇指。 几句话怼得大臣们哑口无言。 她完全没想到太后竟然会站出来,帮山匪们说话。 之前第二轮比试改规则时,她就隐隐感觉,太后心中是想禁卫军胜。 因为那种射箭之法,是大家在耶律军营里操练时,练得最多的。 覃可第一次发现,太后竟然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原来她老人家,时常都关注着山匪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努力她都看到了。 都说打铁要趁热。 正好今日文武百官都在,覃可提议让太后立即举行文试。 只要文试一通过,大家月底就能拿到俸禄了。 太后也同意了。 于是一群人再次来到武场。 暖阳当头,已到用午膳的时辰。 怕大家饿着,覃可安排御膳房送来了吃食。 太后也叫来达公公帮忙。 达公公行动力很强。 找来一众太监宫女,让大家摆好矮桌和条凳,让大臣们坐下用膳。 山匪们没那么讲究,一个个左手拿着大白馒头。 右手端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便愉快地吃起来。 覃可与太后坐一桌,优雅用着午膳。 待大伙用完膳,达公公很快命人将碗筷撤走,擦了桌子。 他又将那些矮桌条凳,物尽其用,摆上文房墨宝。 用于山匪们参加文试。 由于参加文试的人太多。 太后与一众大臣商议后决定,让山匪们写一封家书。 要求书面整洁,没有错字。 当听到这个题目时,覃可微微惊讶。 当初带着山匪们在宫外学习那段日子,坤衍就让大家专门练过家书。 直到每人皆过关了,他才让夫子们教下一个知识点。 难道坤衍算卦,算到过会有今日? 覃可心中不由赞叹,还真是神算。 本就练过很多遍,山匪们很快交卷。 太后本想三日后再公布结果。 覃可害怕夜长梦多。 万一闹出电视剧里什么试卷失踪、烧毁、修改等情节。 就麻烦了。 她让所有大臣帮忙阅卷。 一个时辰后。 考卷阅完。 除了有些自己稍微差一点,竟然全部满分。 这个成绩震惊了所有人。 也包括覃可。 她想过会很好,没想到会这么好。 之前还在反对的大臣们,皆是看向一个个山匪。 目光由先前的不喜,变成眼下的惊喜。 太后更是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皇儿总算没让哀家失望。” 覃可笑弯一双眉眼,“那月底禁卫军的俸禄,母后会按时发吗?” 第191章 他死了 “发。”太后笑着点头,招手喊来达公公,吩咐道: “小达子,去,给禁卫军定制腰牌,三日内发放到手。”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行了一礼,“嗻,奴才这就去办。 送走太后及一众大臣们。 覃可笑着看向一群山匪,高声喊: “月底就开始发放俸禄了,日后,你们就是孤的皇城禁卫军了,可开心?” “开心!” 一个个山匪咧开嘴角,齐声答。 夏峋第一个跪地,虔诚行礼,“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山匪也跟着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整齐洪亮,气势十足。 覃可抬了下手,微笑着让大家起来。 解决完禁卫军的事儿,覃可一身疲惫地回了龙颜宫。 随意冲了个澡,躺在榻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相当香甜。 一直睡到隔日一早才醒来。 由于给守门的川子打了招呼,没有人来打扰她。 用完早膳,覃可去御花园溜达一圈,便急匆匆跑了回来。 神色仓惶不已。 还叫来好些个禁卫军,在龙颜宫门口守着。 川子问她发生了何事也不说。 接下来的几日。 她即便想走动了,也只在龙颜宫内闲逛。 不是拎起壶浇浇花,就是自个打打纸牌。 简直百无聊赖到了极点。 有了前几日的教训,她不敢再踏出龙颜宫一步。 最近太后忙着给她选妃,那些个大臣们的亲戚或者女儿。 好多都假扮成宫女太监,潜入皇宫来偶遇她。 一个个见了她,跟饿狼一样,眸光里闪着兴奋的光。 吓得她不敢出门了。 她近几日眼皮一直跳,不知道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 好几次呼唤系统想问个究竟,却没有反应。 也不知那坑货系统死哪里去了。 刚想着,脑子里就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宿主,出事了,玉秦死了。] “啊?”正在啃薯片的覃可,惊得嘴巴一张,半块薯片都落到桌子上。 “系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玉秦会死,所以才让孤帮舟王挡刀。” [剧情跟本系统预测的有点偏差,好在差别不大,宿主还是去大殿看看吧。] “行,孤这就去。”覃可来到一面铜镜前,整理好腰间的玉带及发冠。 便大步朝门口走去。 这时,川子跑了进来,单膝跪地行礼道: “禀告皇上,玉秦被香妃杀死了,玉王与舟王正要处死香妃。” “你说什么?”怎么会是香妃? 书里明明写玉秦被仇家所杀,怎么可能是香妃? 书里香妃比玉秦还先死。 难道是她强行改变了香妃结局,才导致剧情改变? 不想了,救人要紧。 覃可捞起袍子,不顾形象地大步冲了出去。 待她来到大殿时。 太后坐在上方主位上,一身华服凤冠,表情淡漠,很有上位者的风范。 香妃头发衣衫凌乱,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 她身旁躺着一个尸体,正是玉秦。 谢水舫也跪在一边,一直在向玉王、舟王磕头: “我姐不是故意的,求你们放过她。” 舟王长剑对准了香妃,咬牙切齿道: “杀人偿命,你个贱妇竟敢对世子痛下杀手,该死!” 谢水舫哭着吼道:“是玉秦先想强了姐,姐反抗之下,手误杀了他有错吗?” 舟王冷哼,“呵,好一个手误,闭嘴,再吼本王连你一起杀。” 谢水舫猛摇头,“姐好歹也是谢家的人,姨母不会赞同你们处死她。” 舟王冷笑,“一个养女而已,杀了又如何?” 听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覃可大步走过去。 首先蹲在地上检查了下玉秦的尸体。 玉王眉毛都拧成了麻花,“皇上这是在作甚,还想亵渎吾儿的尸身不成?” 看了一阵儿,覃可看出点眉目来,“皇叔,这人压根不是玉秦。” 怪不得系统跟她说,与它的推算有偏差。 看来玉秦的死另有蹊跷。 既然系统检测到玉秦死了,那肯定就是死了。 至于尸体在何处,何人所为,就不得而知了。 想想回宫前,达公公让她杀人,她怕得要死。 如今为了救人,她连尸体都不怕了。 仔细检查着,覃可喊来谢水舫,“你有指甲吗?” 谢水舫抬起双手,“有。” 覃可笑了,“来,把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好嘞。”谢水舫走过来,乖乖照做。 只见他指尖沿着尸体脸颊抠了抠,撕下一块人.皮.面具来。 一张熟悉的面孔露出来。 香妃震惊不已,“张公公。” 覃可也有些诧异,居然是伺候香妃的一个太监。 玉王、舟王、太后也同样惊到了。 舟王剑架到香妃脖子上,“说,我秦儿被你们弄去哪里了?” 香妃哭着摇头,“不知道,我被迷药弄晕了。” “醒来就发现这人压着我,想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反抗时,不小心误杀了他。” 覃可将她扶起来,指尖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眼泪,“爱妃别伤心了,孤会还爱妃清白。” “皇上。”香妃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扑进覃可怀里哭得好伤心。 覃可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哭吧,哭出来就不那么难受了。” 待香妃哭完,覃可扶着她站了起来,看向舟王、玉王: “两位皇叔,莫要冲动,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挑起极度国内战。” “指不定等咱们两败俱伤后,对方好渔翁得利,趁机将极度国吞并。” 舟王眉心一折,“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秦儿白白牺牲吗?” 覃可摇头,“孤不是那个意思,孤只想皇叔们宽限几日,待孤调查清楚,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玉王插话进来,语气强硬,“秦儿如今生死未卜,皇上要我们如何宽限?” 舟王也板着张脸,“本王看皇上是想将我们困在皇城内,在悄悄除之后快吧。” 他冷嗤一声,“就算皇上将我们除掉,也无法号令玉家军。” 覃可立即反驳:“皇叔你们为何会这样想孤?” “若孤真要对你们怎样,会在龙浴山挡剑,武场挡刀吗?” “孤现在背上的伤口还疼呢,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孤都听说了,武场被处死那个驯马师,也是舟王的仇敌,与孤无关。” “但孤毫不犹豫就帮皇叔挡了刀。若不是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孤会这样做吗?” “万一对方下狠手,将孤结果了怎么办?” “孤当时都没有想过这些,你们却反倒怀疑孤了?” 在覃可的灵魂拷问下,两位藩王不吭声了。 主位上的太后,也对秦可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香妃与谢水舫更是崇拜地瞧着覃可,眸子都亮了一瞬。 好一阵儿玉王才淡淡道: “行,本王就给皇上三日,三日后本王要见到秦儿无恙。” 覃可刚想说话,一抹高大的身影走来,淡淡道:“不用找了。” 第192章 皇上会揭发臣吗? 覃可闻声看去。 只见吕修远一身棕红色官服,大步走来。 经过几日的休养,他脸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又恢复了往日俊美的模样。 玉王也抬眸看去,“吕相这话何意?” 吕修远只瞧了覃可一眼,便直走到玉王跟前站定,淡淡开口: “本相的意思是不必在皇城内找了。” “今早,本相便瞧见白域的车队出了皇城。” “车上一个个大缸子,盖子上染了血,看上去蹊跷得很。” “恐怕玉秦世子已凶多吉少。” 舟王异常激动,插话进来,一把揪住吕修远的衣领子: “吕相可知白域车队驶去了哪里?” 吕修远没有动气,一双蓝眸微弯。 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又拍了拍领口的衣衫,才不疾不徐道: “两位王爷现在赶去来福楼还来得及,晚了恐怕连尸体都被处理干净了。” 吕修远话音刚落,舟王跟玉王便匆匆离去。 覃可不自觉皱了下眉,吕修远绝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 难道这事有猫腻? 还跟吕修远有关? [宿主,任务来了,化解来副楼危机,帮摄政王解围,奖励1000积分。] 覃可内心一怔,“来福楼是摄政王的?” [是的,宿主。] 覃可顿时幡然醒悟,“玉秦是吕修远杀的?目的是为了嫁祸给坤衍?” [宿主聪明。] 她有些不理解,“吕修远这么做的动机是为何?” [本系统前段时间对付暗黑系统,消耗了不少能量,有些东西暂时无法提取,宿主万事小心。] “知道了。” 与系统神交流一阵儿后,覃可安排谢水舫照顾好香妃。 又与太后唠嗑了几句,便大步跑走了。 见她神色匆匆的样子,怕她出事,太后蹙着眉心,冷声吩咐: “吕相,去,帮哀家看好皇儿。” “是,太后,臣这就去。”就算太后不喊,吕修远也准备跟上去。 宫门口。 覃可让人备好了马车,刚坐上车。 帘子“刷”地被人拉开。 吕修远猫着腰,高大的身躯就这么挤了进来。 他对车夫说了几句。 只听车夫“驾”了一声,马车很快行驶起来。 许是马车驶得太急,覃可身子都跟着晃了一下。 掌心撑在柔软的红色丝绒坐垫上,才堪堪稳住身体。 她看着吕修远,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吕爱卿怎么也跟来了?” 吕修远在她对面落座,也正在看她。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得覃可很不自在。 车内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这份沉默让人感到心慌,就在覃可准备出声打破这安静时。 却见吕修远唇角稍稍弯了一下: “看来皇上已知晓了,来福楼是摄政王的产业。” “皇上这会儿是赶着去给摄政王送信。”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覃可心里咯噔一下。 不愧是腹黑狡诈的吕丞相,这都能看出来。 既然吕修远故意杀人栽赃嫁祸,自然是不愿她去报信的。 虽说被看穿了意图,但覃可还是决定打死不认。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不敢与他对视,锤头搅着手指: “孤不知吕相在说啥,孤出宫只是买点东西。” 吕修远揪着不放,“宫里有专门负责采买的太监,何需劳烦皇上亲自去买?” “孤要买……” 她话还没说完,只感觉眼前一黑。 吕修远高大的身躯便挤了过来。 覃可赶忙将屁.股往里面挪了些。 吕修远也跟着挪动着身子,将她抵到了角落里。 他指尖勾起她下巴,一双狭长的蓝眸眯起,眸光里升起点点妒意: “皇上撒谎了。” “皇上可还记得龙浴山那间茅草屋?” 覃可眸光微微一颤,这吕修远是想她现在就补偿他吗? 果然下一瞬,她就听他磨着牙道: “说好的回宫就肉偿臣,皇上怎可一再推脱?” “皇上是想将初次留给摄政王吗?” 对上他染了丝丝伤痛及怒意的眸子,覃可猛咽了口口水,忙撒了个谎: “孤最近,被母后选妃的事儿搞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情想那些?” 吕修远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角,“皇上认为臣会信吗?” 发现他眸中丝丝失落一闪而逝,还带着无法言喻的伤痛。 虽然很快,覃可还是看到了。 这吕相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为何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跟书里坏得彻底的吕修远有些像了。 让她感到害怕的同时又有点心疼。 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黑化后报复全世界的样子。 覃可抿了抿唇,脑袋缓慢昂起,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又很快退开。 冲他笑出一对小酒窝,“这下吕爱卿可愿相信孤了?” 瞧着他蓝色的眸子蒙山一层薄薄的雾气,眸光里却染了一片喜色。 覃可心里松了口气 ,还真是容易满足的好孩子。 一个亲吻就开心成这样了。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吕爱卿,等孤解决好选妃之事,孤就……唔……” 覃可接下来的话,很快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吕修远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却柔软得不像话。 这次的他一点也不温柔。 占有欲满满地冲进她嘴里一阵乱扫。 更是恨不得将她整个吃进肚子里般,吸得她的小舌又疼又麻。 还有点痒。 他的身子还是那般凉。 他将她抱得好紧。 紧到覃可感觉自己正被一堆冰块包裹着。 渐渐地吕修远吻着她唇,放慢了些。 他的吻技很好,覃可脑子昏沉得厉害,只能跟随他的节奏不断沉沦。 他吻着她,大手还不老实地拉扯着她腰间的玉带。 觉察到腰间的带子一松,覃可霎时回神,重重咬在他的唇瓣上。 浓烈的血腥味很快在口腔里化开。 吕修远却没有松开她。 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疯了般吸取着她嘴里的每一寸香甜。 他大手沿着她衣襟滑进去,吓得覃可身子都僵直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女儿身要暴露时。 他的大手却停在她束胸带子下方,没再往上挪动半分。 覃可吓得不轻,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终于,吕修远松开了她的唇。 覃可张开红唇,大口喘气,一双小鹿眼里满是惊魂未定。 吕修远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指尖轻柔地擦去她唇瓣上的银线,弯了弯唇: “若是臣为了保护皇上,做了坏事,皇上会去太后那里揭发臣吗?” 第193章 值得吗? 覃可长睫一抖。 他口中的揭发,指的是杀死玉秦嫁祸给坤衍之事吧。 好一个为了保护她,可他此番作为只会让玉家军与白域结仇。 到时若两方干起来,遭殃的只会是她这个皇上和极度国。 她有些不明白,吕修远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但是若她现在数落他,会不会更加刺激了他的报复心理? 本来就是个缺爱的孩子,细心敏感且脆弱。 逆着他只会适得其反。 此刻,对上他一双充满希冀的蓝眸。 覃可快速在脑子里整理好措辞,眼神笃定: “不管吕相做了什么,孤都不会揭发吕相。” 一听这话吕修远鼻尖一秒发酸,声音带着点点沙哑,“为何?” 覃可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眸中满是真诚: “因为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吕相,包括母后。” 吕修远眼圈一红,将人扯进怀中紧紧抱着。 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些微哽咽道: “臣何德何能,竟让皇上如此对臣?为了臣,皇上不惜与太后作对,这样做值得吗?” 感受到他身子都在轻轻发颤,覃可微微震惊,吕修远哭了。 还是感动哭了? 果然她赌对了,得顺着他。 她抬起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言语温和: “吕爱卿德才兼备,孤需要你,孤认为值得。” 吕修远就这么抱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松开。 大手握着她的双肩,严肃道: “若玉秦是臣杀的,皇上也愿意继续对臣好吗?” 覃可长睫颤了颤。 她完全没想到吕修远会向他摊牌。 她郑重地点了下头,“嗯,孤会一直对吕相好,只因你是吕修远,无关其他。” “至于玉秦,孤相信吕相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吕修远眸底一抹喜悦很快闪过,让覃可放心了些。 下一瞬,她就见吕修远吸了吸鼻子,蓝眸一眯,眸光狠厉道:“玉秦该死。” “民间关于皇上是断袖的谣言,便是他让人传的。” “不光这样,他还发现了皇上是……” “女儿身”三个字被吕修远默默吞回肚子里。 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没与皇上捅破这层窗户纸。 于是嘴巴张了张,硬生生闭上。 覃可蹙了蹙眉心,这吕相怎么说话说半截? 太会吊人胃口了。 她眨了眨眼,昂着下巴问道:“他发现了孤什么?” 吕修远神色柔和了些,手一捞,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没什么,反正皇上只要知道一点,玉秦不死会给皇上带来危险。” “臣杀玉秦只是为了保护皇上,仅此而已。” 怪就怪摄政王留下了把柄,知晓皇上秘密那个醉晚楼老鸨,将这事告诉了她的姘头。 她那姘头烂酒。 宁京城就这么大一点,有次那人喝得酩酊大醉,与玉秦在酒楼撞上。 一不小心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待他酒醒后,在玉秦的严刑拷打之下什么都交代了。 得知此事,玉秦第一时间便找到香妃,还给她下了药。 正准备趁她昏迷之际生米煮熟饭,却被张公公发现了。 玉秦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张公公。 结果没杀死,后面又诈尸了。 才有了香妃误杀张公公那一出。 他本就一直派人监视着玉秦。 在知晓玉秦要害皇上时,他便直接在香妃寝宫结果了他。 又给张公公易了容,将玉秦的尸体弄出了皇城。 凡是想害皇上之人,他必杀之。 在覃可看不到的位置,吕修远眼神逐渐狠毒起来。 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缓缓蜷缩,直至攥成了拳头。 覃可也想了解其中原因,所以问出了口。 吕修远将整个作案过程细说给她听了一遍。 唯独漏掉了玉秦知道她女儿身的秘密,并且要将此事公之于众。 听完,覃可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愤愤道: “这个玉秦还真是该死,竟敢再次给香妃下药,搞迷.奸。” 吕修远问:“皇上不怪臣?” 覃可摇头,“吕相这是在为民除害,孤高兴还来不及。” “那玉秦时常欺软怕硬,坏得很,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 吕修远还是有些不确定道:“就算臣借由此事将摄政王拉下水,皇上也不怪臣么?” 覃可刚想开口。 马车停了,车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大人,到了。” 吕修远拉开轿帘,躬身走了下去,又将覃可小心地扶下马车。 她眼前出现一栋四层小楼。 门楼上一块红底黑字的牌匾,写着来副楼几个大字。 赫然醒目。 门口两边的大红灯笼,随风轻轻晃动。 此刻不是饭点,却有络绎不绝的客人进进出出。 好一幅生意兴隆的景象。 长风提着一把长剑,急匆匆走出来,一眼就瞧见了覃可。 他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才起来,“皇上,你们怎么来了?” 覃可瞧了吕修远一眼,随意找了个借口: “上次老师给孤送的宣纸用完了,孤还挺喜欢,就想着再来取些。” 她觉得今日的吕修远特敏感,她可不敢再刺激他。 若是那样,保不准他还会做出更加超出常理的事情来。 到时候难以收场就完了。 长风站了起来,眉心都蹙紧了: “可是我家主人现在不在,上街买东西去了。” 覃可“哦”了一声,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来: “没关系,孤也不是那么急着要,孤先去随便逛逛。” 说着覃可便大步朝街市走去。 走了两步,手腕忽地一紧,扭头就对上吕修远微蹙的眉心,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要逛街,皇上还是换个装吧。” 覃可低头扫了眼一身明黄色的袍子,赞同道: “对,孤这身太招摇了,出行还是便装好。” 长风立即举手,“楼上有新衣裳,长风这就带皇上去换。” “好呀。”覃可没有拒绝,跟着长风大步走进来福楼。 吕修远也紧跟其后。 换衣裳时吕修远与长风等在外面,覃可刻意磨磨唧唧,好一会儿才在里面喊道: “长风,这件袍子孤穿太大了,你家主人还有小一点的袍子吗?” 长风薅了下头发,认真想了想,“有,皇上等着,长风这就去取来。” 吕修远迈开长腿走进去,听到声响,覃可忙出声制止: “吕爱卿,孤还没穿好,别进来。” 吕修远指尖碰了下唇瓣,笑了,皇上这是害羞了吗? 长风很快拿来新的袍子,覃可让他隔着屏风递进去。 长风照做。 刚要将手收回来,手臂一下被握住。 覃可将之前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一支笔,写的小纸条塞到长风手里。 又快速将他的手心压回去,握紧小纸条。 长风一双眸子眨了眨,生怕被一旁的吕相看着什么。 垂下头,找了个借口溜了。 他相当好奇,皇上到底给了他什么? 还要背着吕相给。 第194章 反将一局 长风来到楼下一间房,立即关了门,落了锁。 这才摊开手心,将小纸条拿起来一点点展开。 纸条上写了一排字,竟是很细小的笔尖勾勒出来的。 字体很秀气,但工整漂亮。 长风头一遭见到这般细的笔,内容如下: 白域车队里藏了玉秦的尸体,玉王与舟王已在赶来的路上。 以为自己看错了,长风又很认真地瞧了一遍。 他昂着下巴,思索了会儿。 今早白域车队的确来过来福楼,还拉来好几个大缸子。 说是过几日白域小王子与公主要回去了。 他们觉得来福楼的酒好喝,准备买几缸子带回白域。 原来是想将玉秦之死嫁祸给主人? 让两位藩王来乘机对付主人。 好阴险的计谋。 他得快点通知主人。 长风这边忙着找坤衍。 覃可那边却各种拖延,逗留在来福楼里不愿离去。 她想得很简单。 只要她还留在来福楼里,待两位藩王来了。 她还可以想尽办法托住他们一会儿。 也算给坤衍争取了更多处理尸体的时间。 也离她完成任务更近了一步。 但在吕修远的再三催促下,覃可实在没辙了。 只得再次找了个上茅厕的借口。 吕修远眉心轻蹙了下,提出质疑,“皇上这都第几次了,又去上茅厕?” 覃可立马开启演技,身子一弓,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许是孤吃坏肚子了,难受得紧。” “那等皇上这次上完茅厕,臣带皇上去找郎中。” 覃可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就捂着肚子小跑去了后院的茅房。 刚一关上门,覃可就透过门缝看出去。 这次吕修远总算没跟来,看来他是信了她。 覃可快速拉开门,朝着来福楼后门跑去。 刚跑了一半,后颈忽地一疼,两眼一黑,便晕死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在马车上。 一股脂粉味儿扑鼻而来,吓得她长睫狠狠一颤。 此刻的她,双手双脚皆是被绳子绑起来了。 直挺挺躺在马车柔软的坐垫上。 头还枕在一个面纱女子腿上。 “皇上醒了。”女子单手扯了面纱,欣喜地望着覃可。 当看清那张脸时,覃可惊得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 “白域公主这是要带孤去何处?” 白域公主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弯唇一笑: “本公主自然是带皇上回白域完婚。” “回白域?完婚?”听到这些字眼,覃可脸色一变,吓得不轻。 她手脚试着动了动,绳子绑得很结实,完全打不开。 她小脑筋转得飞快,努力想着解决之法。 “公主,孤其实是个断袖,孤不喜欢女人。” 白域公主浅浅勾唇,“皇上那些谣言,本公主早就听说了,无妨。” “皇上的过去本公主没能参与,很是遗憾,但皇上将来的每一日都会由本公主作陪。” “皇上可开心?” “至于皇上之前年少不懂事,犯下那些错,本公主不会计较。” 说着她指尖一一抚过覃可的眉眼、鼻子、嘴唇,笑了。 还笑出声来,“只要皇上日后身心皆归属本公主就行。” 覃可背脊一寒,被她这豪放的三观震瞎了眼,有些生气道: “每个路口皆有极度国守卫,公主这般明目张胆的,带不走孤。” 白域公主冷冷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镜子,放到覃可眼前: “皇上不妨瞧瞧,这模样有谁认得?” 镜子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男人脸,覃可诧异极了。 这白域公主居然给她易容了。 有模有样的,完全看不出端倪。 覃可眉心一折,忍不住问道:“公主为何知道孤在来福楼?” 还将她打晕了绑走,这谋划不简单。 白域公主微挑了下眉,实话实说: “龙颜宫守卫森严,本公主想要接近皇上好难。 “所以本公主一直在找机会,将皇上诱出宫,再绑走。” “哪知这个机会自动送上门了。” “有人杀了玉王之子,竟然藏到了我的酒缸子里。” “本公主一猜皇上因此事,会离宫,果不其然本公主猜对了。” 白域公主忽然眯起眼眸,恨得牙痒痒的: “本来皇上前几次上茅厕时,本公主就想下手。” “奈何那个讨厌的吕丞相,次次步步紧跟,导致本公主无从下手。” “本公主就躲在花丛处等呀等,终于逮到了机会,这不就抓到皇上了。” 瞧着她那一脸得意的样子,覃可正想说话,忽然收到系统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1000积分。] 覃可眉毛一拧,她都被绑走了,到底是谁帮坤衍解除了危机? 莫非是长风看到纸条后,及时通知了坤衍。 不待她多想,系统再次冒泡。 [宿主,帮吕丞相解围,奖励1000积分。] 吕修远有危险? 覃可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白域公主,试探地问: “玉秦的尸体被弄去哪里了?” 白域公主手指点了下空气,想了想才道: “被阿弟弄走了,说是要反将吕丞相一局呢。” 覃可心中警铃大作,不好,吕修远还真有危险。 可眼下她都自身难保,该怎么办? 覃可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就想到了丝带空间里的小帅。 她呼唤着小帅,很快有了回应。 “小帅,你在丝带空间里,能否帮孤解手上的绳子?” “主人,小帅可解。” 在小帅帮解绳子的空档,覃可故意与白域公主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鼻尖皱了皱,“公主身上抹了什么,孤嗅着好香。” 听她这么一说,白域公主开心不已: “这是本公主刚买的胭脂,皇上可喜欢?” “喜欢。” 覃可话音刚落,白域公主就凑了过来,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她白皙的脸颊,霎时留下一个红唇印来。 以往听过白域人很开放,没想到竟如此豪放,直接将覃可亲懵了一瞬。 脑子里响起小帅的声音,“主人,绳子开了。” 恰好白域公主正朝她的手看来。 害怕被她看出端倪,覃可身子眨眼靠过去。 呼吸都喷洒在白域公主修长的脖颈上。 惹得白域公主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 她紧张又娇羞地开口:“人家是第一次,皇上待会儿可要轻点呀。” 就在她要来吻覃可时。 后者摸出丝带空间里的迷你小电棒,直接电晕了她。 将人弄到一边,覃可捞开轿帘,发现车夫是个极度国人。 她从丝带空间里取出一锭银子,递上前,“去吕相府,要快。” 车夫接过银子,开心不已,“行,公子坐好了。” 话落,他便拉着马儿,掉了头,飞速往回城的方向驶去。 等覃可赶到吕相府时,已是小半个时辰后。 相府大门口围了好大一群人。 第195章 孤有法子 覃可一眼就看到了坤衍、玉王、舟王,以及白域小王子。 还有一群身穿盔甲、手拿长枪的玉家军。 她赶忙走下马车,挤进人堆里。 只见吕修远与霜顺,带着一排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 玉王语气冷漠:“吕相不要本王搜府,可是将吾儿藏在了府内?” 舟王也冷哼一声,“既然吕相说秦儿没在府内,那吕相不妨解释一下,门口这摊血迹是怎么回事?” 霜顺捞起袖袍,露出手臂上一条血肉模糊的伤口来: “都说了,地上的血皆是小的流的,你们别再为难我家大人了。” 舟王满脸写着不信,“是吕相说秦儿遭遇了不测,尸体在来福楼,结果那里什么也没有。” “如今找不到秦儿,本王与大哥不来找吕相找谁去?” “再说本王得到小道消息,说秦儿就在你们吕相府。” “今日不将吕相府翻个底朝天,本王誓不罢休。” 玉王也附和道:“要么交出秦儿要么让我们进去搜。” 吕修远一双蓝眸微眯,“玉王有搜查令吗?就想进本相府内搜查?” 舟王“刷”一下拔出长剑,架到吕修远脖颈上,“本王想搜便搜,从来不需要搜查令。” 吕修远冷冷睨他一眼,一点不畏惧: “此处是宁京城,不是两位王爷称王称霸的玉洲。” 舟王鼻孔朝天: “宁京城又怎样?就连覃可他们父子那皇位,还是我大哥让出来的。” 吕修远一双蓝眸眯起,“本相可是听闻先皇即位之时,并无任何不妥。” 一听这话舟王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爆粗口: “那时你还没出生,你晓得个屁啊。” “当初我大哥打了胜仗,返京途中染了病耽搁了,皇位才落到了覃可他爹头上。” “所以吕丞相赶紧的麻溜将门打开,否则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在太后身边二十几年,他深知皇位之争不似舟王口中那般简单。 但此时他懒得跟他理论陈年旧事,只想解决眼下之事。 坤衍上前一步,来到他跟前站定,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眼神却极冷: “吕相今日别无选择,只能让开道让两位王爷进去搜查。” 说完坤衍身子前倾,靠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吕相在嫁祸本王之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刻。” 那声音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吕修远一双蓝眸眯起,再睁开时眸光里布满了狠戾与怨毒。 说完坤衍便站直身体,退开一步,他正欲开口。 吕修远捏着他的手臂便朝一边拉去。 边拉还边道:“摄政王,借一步说话。” 末了他又对看门的一群人吩咐道:“都给本相看好了。” “是,大人。”霜顺带头行了一礼。 他带着一排家丁,将门口护了个严实。 舟王刚想带人硬闯,玉王一把握住他手腕: “去,看吕修远与坤衍在商量什么?” 舟王重重点了下头,大步朝吕修远他们离开的方向跑去。 覃可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跟了上去。 白域公主给她易了容,舟王发现了应该也认不出她来。 覃可沿着吕相府围墙走了一圈。 发现玉家军将整个相府围起来了。 每间隔不到两尺远,便站了一个玉家军。 怪不得两位藩王不急着闯进去搜寻。 就这程度的把守,莫说尸体了,恐怕连只鸟都很难飞出来。 好在那些玉家军只是这么站着,没理会她。 也是,她都易容了,他们已经不认识她了。 等她来到吕相府后门。 却见舟王整个身子都趴在门上,耳朵更是贴着门板在偷听。 覃可悄咪咪走了,她准备找个狗洞爬进去。 院子里的两人面对面站着,压根不知覃可的想法。 坤衍眸光深冷,“就因本王建议皇上和亲,取消选妃,吕相就要置本王于死地么?” 吕修远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坤衍的衣领子,怒道: “本相杀玉秦不过是在给摄政王擦屁.股。” 坤衍眉毛微拧,扯开他的手,“吕相这话何意?” 砰—— 吕修远抬手就给了他一拳,打得坤衍俊脸一偏,嘴角都流血了。 他站直身子,指尖抹了下唇角的血,垂眸瞧了瞧,捞起袖袍正想还击一拳。 却听吕修远继续道: “摄政王不知道吧,醉晚楼老鸨那个姘头烂酒,将皇上是女儿身之事,捅破给玉秦了。” 说到此处,吕修远眸色愈发暗沉了三分:“玉秦是什么人?” “他那么恨皇上,会干出什么事来,想必摄政王比本相更清楚。” 坤衍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神色有一瞬的茫然。 眨眼的功夫又恢复清明一片。 他冷冷看向吕修远,不急不缓地启唇:“这事儿吕相为何不与本王商量?” “如今两位藩王已找上门来,势必会进府一搜。” “吕相要如何掩藏一具尸体?” 刚从狗洞爬进来的覃可,刚好就听到这一茬。 她提起衣摆,大步跑过去,“孤有法子。” 两人闻声看去,眉心皆是不自觉地蹙了下。 好一阵儿吕修远才试探地问:“皇上?” 覃可重重点头,“是孤。” 坤衍满眼疑惑,“皇上为何变成这模样了?” “说来话长,孤被白域公主绑走,易容成这样子了。” 对上坤衍疑惑的眸光,她牵了牵一身衣裳,笑了: “这身袍子还是长风给孤的,老师可认得?” “认得。”坤衍微点了下头。 吕修远大步过来,拉着她查看,“皇上可有受伤?” “长风告诉臣,皇上回宫了,臣才没来找皇上。” “无妨,孤好好的,什么事没有,别担心。”覃可点了点头,那人铁定是白域公主易容的长风。 没想到吕修远也有被易容术骗到的时候。 砰—— 随着一声巨响,门被人大力撞开。 在玉王一群人闯进来之时。 吕修远大手握住覃可的手,拉着她便往里屋走去。 坤衍喊了一声:“长风,拦住他们。” 喊完,他便紧跟着进了屋。 “是,主人。”长风及一群暗卫从围墙外飞进来。 一行人手持长剑,站成一排,将闯进来的玉家军拦下。 第196章 果然没让他失望 “都给本王冲进去,拦路者杀无赦。”舟王一声令下。 一群身穿盔甲的玉家军,齐刷刷地答:“是。” 一个个握紧长枪便往前冲去。 与一群手拿长剑的暗卫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剑与枪碰撞的“哐哐”声。 屋外的众人杀得眼红。 屋内,吕修远将覃可带到了地下室。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了。 上次来是为了救川子母子,被吕修明带进来的。 前后两次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头一次是痛恨,这一次却是焦急。 经过一段长廊,又穿过几道石门,几人终于来到最里面一间石室。 石室很大,烛火摇曳间足够看清一切。 覃可四下看了看,上回那对玄铁打造的笼子,没了。 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她定睛一看,正是玉秦。 边上还有一滩血迹,应该就是玉秦的血。 吕修远瞅着尸体,眉心都蹙紧了些,对摄政王道: “待他们闯进来,摄政王保护皇上离开,本相留下来拖住两位藩王。” 覃可眼神责备的睨了吕修远一眼,先坤衍一步开口: “都说了孤有法子,吕相为何不信孤?” 她快速在系统商城里逛了一圈,发现一个便宜又好用的宝贝。 隐藏收纳袋。 关键这玩意儿还可以将东西吸附在任何地方。 一次性用品有时效。 300积分,倒还好,是她能接受的范围。 覃可很快点了兑换。 她假装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透明且轻薄的袋子来。 手一抖,将其展开,递给吕修远: “快,把玉秦的尸体装进去。” 吕修远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几乎是他刚一把尸体装好,袋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合上。 等袋口完全封上,尸体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吕修远与坤衍皆是惊讶不已,眼珠子都睁圆了些。 只有覃可能看到袋子内的人。 不过瞧见两人的反应,她就知道尸体已经看不见了。 在她看来,玉秦只是被一圈红色光晕包裹住了。 她用意念操控着那袋子飞了起来,一下吸附到石壁顶上。 目测这石室空高至少六米。 玉王他们应该不至于飞上去用剑插石壁。 处理好尸体,覃可垂眸瞄着地上那滩血迹发愁。 瞧了一阵儿,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忽然想到丝带空间里那些药粉。 她快速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一包强力消毒粉。 还是专门攻克血腥味的消毒粉。 不敢耽搁,覃可一股脑将粉末洒在带血的地上。 只见那血迹霎时被药粉吸了个干净。 一点痕迹都没了。 连同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消失了。 太过神奇,坤衍忍不住问道: “皇上这粉末从何处得来?名为何物?” 覃可弯了弯唇,“这叫强力消毒粉,是孤从钳洲那个毒洞子收回来的,好用吧。” 吕修远也笑了,对覃可竖起一个大拇指,“皇上自信的样子好迷人。” 坤衍斜睨吕修远一眼,满眼不屑,“马屁精。” 听到两人的对话,覃可“噗”一声笑开了。 这时,脚步声传来,坤衍吕修远皆是眸色一变。 两人同时去拉覃可,皆想将她护在身后。 覃可瞧瞧被握住的左边胳膊,又看看被捏住的右边手臂。 最终扯开两只大手,挤进两人中间站好。 玉王一行人就这么闯了进来。 坤衍故意让长风他们拦下玉家军,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瞧着皇上冷静从容地处理了玉秦的尸体,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都有些怀疑皇上往日那些憨憨行径,是否都是装出来的? 又或许皇上只是在面对他时 ,才会表现出那样子来。 这样想着,坤衍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坤衍愣神的功夫,玉王一行人已将石室搜寻了一圈。 一无所获下,舟王有些怒了,一把揪住吕修远的衣领子: “说,把秦儿藏哪里去了?” 吕修远垂眸扫了眼领口的大手,笑了笑: “你们不是把府邸都搜寻遍了吗?哪有什么尸体?” “玉秦世子向来蛮横跋扈,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两位王爷不去找真正的凶手,来找本相有何用?” 舟王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是吕相说秦儿遭遇了不测,还被人装进了白域车队的大缸子里。” 吕修远笑了,还笑出声来: “本相也只是猜测,又没有真凭实据,谁让你们就这么信了?” “你……”舟王气得语塞,想打人。 覃可一下握住他手臂: “皇叔,孤听闻玉秦世子自打来了宁京城后,日日去喝酒,指不定还真被仇家盯上了。” 玉王冷冷瞪了舟王一眼,“都是你惯出来的。” 舟王委屈地扁了下嘴巴,反驳道: “大哥,真不关我事,来宁京城的路上,我就对秦儿说过,让他进京后一定要低调。” “哪晓得他一直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到头来大哥还数落我。” “哎,我这个做叔叔的容易吗?” “行了,将秦儿来宁京城后接触的人全都给我查清楚。 末了,他又补充道:“务必要事无巨细。” 舟王点头,“是,大哥,我这就去查。” 玉王不情不愿地扯了下唇角,对吕修远拱手道: “今日本王多有叨扰,望吕相见谅。” 吕修远回他一礼,“无妨,毕竟爱子心切,本相可以理解。” 又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两位藩王带着一群人离去。 几乎是玉王刚一走,覃可便着急起来: “接下来玉秦的尸体,要送去哪里? ” “最好选一个靠谱的人接手,必须让两位王爷相信玉秦是对方杀的。” 坤衍吕修远互看一眼,难得的心意相通了一回 两人忽然就有了主意。 吕修远一双浅蓝色眸子微弯,“摄政王护送皇上回宫,本相来处理尸体。” 坤衍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等覃可来到吕相府门口,发现白域公主的马车已离去。 想来应是与白域小王子一道走了 。 回到龙颜宫内后,覃可嗅着一身味儿,很不舒服。 似乎那死人的血腥味都钻入她肌肤里了。 没办法,她只好让人准备了一池子羊奶浴,脱了衣裳泡起来。 她有些疲惫地磕着眼,懒懒靠在池边,呼唤出小帅给她捏肩。 捏着捏着她竟然睡着了。 刚好小帅没电,缩回丝带空间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覃可一下醒来。 刚睁眼便瞧见门口大步走来的夏峋。 覃可还以为他是小帅变的,微笑着冲他招手: “小帅,来,给孤搓下澡,孤好累一点不想动了。” 夏峋眸光一顿,停下脚步,愣在当场。 皇上刚刚喊他什么? 搓、搓澡吗? 第197章 掉进皇上的羊奶浴池子里了 他该拒绝吗? 但皇上看上去真的好疲惫啊,他不忍心拒绝。 玉秦之死在宫内闹得沸沸扬扬,他刚一听闻便赶来了。 想来看看皇上有没有伤着。 说到捏肩,夏峋垂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动了动。 他已经好些年没给别人捏过肩膀了,记忆中还是在儿时帮阿爹捏过。 不管了,万一皇上就喜欢他这种技术不太好的呢。 这样想着,夏峋迈开长腿,大步走过去。 绕到覃可身后蹲下来,手指慢慢放在她光滑白皙的肩上。 指尖下的肌肤滑嫩到了极致。 甚至比他见过的最好的料子还要细腻三分。 夏峋惊得一双丹凤眼都睁圆了些。 同样是男人,皇上这肌肤也太嫩了。 柔嫩的都快能掐出水了,连一根汗毛都没有。 很仔细的看,才能瞧见细小的绒毛。 不像他的汗毛好长,肌肤还带着普通大老爷们儿的粗糙。 想着想着,他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黑螺寨茅厕里,那画面来。 白色的大裤衩下,皇上一双白嫩修长的小腿。 那肌肤简直白到发光,晃花了人的眼。 连一根腿毛都没有。 想着就让他喉咙一阵发干。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屏蔽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废料。 开始认真给覃可捏起来。 怕伤到覃可,他手劲儿下的特别轻。 倏然,闭眼享受的覃可,泡在羊奶里的一根手臂破水而出。 带起阵阵水花。 一颗颗乳白色的奶珠,挂在她白嫩嫩的手臂上,摇摇欲坠。 一滴滴落入池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来。 一下一下敲打着夏峋的神经。 引得他心跳如鼓,眼睛都看直了。 他忽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看一个大男人洗澡怎会有如此反应? 就在他万分不解之际,覃可反手拍了拍他的大手,“小帅,使点劲儿。” 夏峋只看到覃可那犹如葱节般的手指,一根根白白嫩嫩的滴着奶珠子。 抚上了他的手。 吓得他触电般地收回手来。 覃可扭过头来看他,“小帅,你今个咋回事?你们机器人也闹情绪么?” “快点,好好给孤捏。” 夏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点了下头,“嗯。” 手重新放上去,老老实实给她捏起来。 覃可扭过头去,继续玩池子里的羊奶。 手臂更是落进水里又捞出来,反反复复。 每一次都带起阵阵奶珠子,又如雨点般淅淅沥沥地落入水中。 看着这画面,夏峋忽觉体内一阵气血翻涌。 一股暖流冲破鼻道里的绒毛及障碍,沿着鼻端流了出来。 他赶忙抬手擦掉。 好尴尬。 他竟然因看一个男人洗澡流鼻血了。 若是被兄弟们知道了,不免会笑话他一顿。 恰好这时覃可扭头看来,瞧见他糊了一脸的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小帅,你一个机器人咋还流鼻血了?” “你这模仿力也太强了吧。” 小帅,机器人,模仿力? 夏峋咀嚼着这些字眼儿,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儿。 他为何有些听不懂皇上的话? 他感觉皇上好像是在对他说话。 又好像不是。 似乎在透过他跟其他人讲话?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不行,他得找个人问问。 找谁呢? 夏峋想了想,决定找征战沙场经验丰富的耶律鑫来问问。 刚想着,心口就被狠狠捏了一把。 惊得夏峋身体都僵直了一瞬,眼珠子更是瞪得比青蛙还大。 下一瞬,他就听皇上愉悦地笑出声来,“小帅,你这胸肌棒棒哒。” 还不待他有所回应,左边屁.股又被狠狠掐了下。 皇上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他耳朵里。 “哈哈哈,小帅你这模仿的臀,手感越来越真实了,真够紧实的,孤爱了。” 夏峋喉结快速滚动了几下,猛咽了一口口水,彻底石化了。 一双丹凤眼就这么睁得大大的,望着空中升腾的水雾发神。 皇上方才捏了他的胸,还掐了他的屁.股。 又夸了他肌肉紧实,还说爱他。 皇上这是爱上他了,要准备临、临幸他了吗? 不,这不是关键。 关键点是,他被一个男人吃了豆腐,占了便宜,不但不生气。 心里反而还带了点丝丝窃喜? 他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 他这是想自献菊花了吗? 若是皇上一会儿就要临幸他咋怎? 不不不,他还没准备好。 这样想着,夏峋连滚带爬地跑了。 许是跑的太急,步伐踉跄下,左脚绊到右脚,一个趔趄。 高大的身躯就这么摔进池子里。 咚—— 一声巨响下,一池羊奶霎时水.花.四.溅。 覃可脸色一变,着急忙慌地游过去,拉着他查看: “小帅,你的内部零件有没有被羊奶泡坏?” “你可是估花了3万积分兑换来的,可千万别坏呀,不然孤会心疼死的。” 覃可边问,边在快速拉扯他的衣衫。 眼看心口都被她扯开一大片。 夏峋整张脸爆红一片,完全不敢看覃可的眼眸。 皇上说的内部零件是指他的菊花吗? 那个还能泡坏吗? 皇上怎能这般淡定地说出如此露骨之话来? 他只觉得脸颊发烫,好羞耻。 今日不行,他心理建设还没搞好。 他大手一把握住覃可作乱的小手,快速合拢衣衫领口,爬出了池子。 也顾不得一身袍子和青丝还在滴水,夏峋狼狈地跑了出去。 一路上都流下了长长的奶印子来。 刚好到了时辰来龙颜宫打扫宫女,见这情景,忍不住摇头又叹气。 多好的禁卫军统领,又被皇上给糟蹋了。 宫里那些个暗恋他的少女们,这下该哭了。 瞧他这步伐踉跄的样子,哪里还有在武场战胜玉家军和玉林卫时,那英姿飒爽的模样。 这皇上看着个子小,没想到这么生猛。 肯定将夏统领弄疼到了极致,才会这样。 估计要在榻上躺好几日才能恢复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宫女拧着眉毛,伸长脖子,往里间瞧去,神色逐渐变得惶恐起来。 她这撞到了皇上的秘密,会不会被抹脖子? 这么一想,宫女赶忙拧干了桶里的帕子,在地上快速的擦起来。 她准备擦完就麻溜离开。 她可不想掉脑袋。 希望皇上选妃后,能改改这好男风的性子。 摄政王、吕相、耶律将军、夏统领,都是极度国内为数不多的优质男人。 但皆被皇上霸占了。 宁京城那些名门贵女们,面上不敢说,背地里都把皇上骂成翔了。 宫女很快收拾好,拎着水桶,拿着帕子便跑了。 落荒而逃的夏峋,压根不知宫女会把他与皇上的“秘密”传出去。 他只是庆幸自己跑得快。 不然,皇上怕是在羊奶池子里,就会直接爆了他菊花。 哎妈呀,吓死他了。 难怪摄政王、吕相、耶律鑫皆是无法拒绝皇上。 就皇上那样的绝品,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拒绝吧。 他头一次知道,一个男人勾引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初次了。 他若是个断袖就好了,今日便可从了皇上。 他决定了,先去找耶律鑫取取经。 没办法,对比摄政王、吕修远,他跟耶律鑫更熟。 毕竟有救火那次的过命交情在。 毫不知情的覃可,放了一池羊奶。 扭开太阳能热水器的花洒,冲洗干净身上的奶渍。 穿好衣裳,系好腰带,才开始找小帅。 第198章 完了,他会不会觉得她是变态? 覃可一边擦湿哒哒的发丝,一边来了个三连问。 “小帅,你在哪里?你还好吗?内部零件有损坏吗?” 好半晌没反应,覃可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难道小帅真被一池羊奶泡坏了? 就在她准备呼唤系统时,脑子里忽然响起小帅弱弱的声音。 “主人,小帅在的。” 覃可拍了拍心口,不免有些责备道: “小帅,你吓死孤了,你去哪里了?还有你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虚弱?” “主人莫要担心,小帅只是没电了,等充满电小帅又能满血复活了。” 覃可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小帅,你真的没有坏吗?” “主人放心,小帅一点儿事儿没有。” 听小帅这么一说,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毕竟是3万积分兑换的,小帅若是坏了她会哭死。 覃可刚擦干头发丝上的水滴,香妃便来了。 她着急忙慌地跑到覃可跟前,拉着她查看:“皇上有没有伤着?” 覃可弯了弯唇,“孤无碍。” 她拉起香妃的手,轻轻拍了拍: “倒是爱妃受了惊吓应该好好休养才是,怎么就跑出来走动了?” 香妃摇了摇头,就这么直直瞧着覃可。 眸光里蓄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她缓缓启唇,“有皇上在,臣妾什么都不怕了。” 原来让人抱大腿的感觉竟是这样的,覃可心情不错地弯了弯唇。 可对上香妃情意绵绵的眸子,她又有些愧疚起来。 她决定了,待她离开这世界之时。 不管会不会用到最后一张底牌。 她都要对香妃坦白一切。 希望她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被覃可用珍视的目光看着,香妃俏脸一红,娇羞地垂下长睫。 她红唇动了动,紧张地绞着手指,小心翼翼地瞄着覃可弱弱开口: “臣妾听闻皇上泡羊奶浴了?还是和夏统领一起泡的?” 覃可眉头一跳。 难道先前给她捏肩的不是小帅,而是夏峋? 她就说小帅为何与平常不同。 想着自己之前对夏峋上下其手,袭胸捏臀都干了个遍。 还将人吓跑了。 完了,夏峋不会以为她这个死基佬,忒变态吧。 会不会在心里将她骂了千百遍。 她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没有暴露女儿身。 只是,这才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香妃耳朵里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嚼她舌根儿? 若被她知晓了,定要打对方几十大板子。 皇上的谣言也敢乱传,简直不懂规矩。 对上香妃期盼的眸子,覃可故作豪迈地轻笑一声,撒谎道: “这不是孤看夏统领赢了玉家军与玉林卫,就奖励他与孤一起泡羊奶浴。” “爱妃莫要乱想,孤与夏统领什么也没有,就单纯的男人间的泡澡。” 说完,覃可拉着香妃坐在桌子跟前,拿出上次兑换了还没吃的薯片给她吃。 香妃惊讶不已,“这是何物?” 覃可撕开袋口,拿出一块番茄味的薯片,塞进她嘴里: “是土豆做的小零嘴,别国进贡的,孤留了一袋给爱妃尝尝。” 香妃嚼了嚼,一双眸子都亮了,赞叹不已: “皇上,这个香香脆脆的,好好吃。” 覃可也笑着点头,“番茄味的,孤的最爱,爱妃喜欢就好。” 一听这话,香妃忽然就不吃了,将薯片还给覃可: “既然皇上这么爱吃,还是留给皇上吧,臣妾吃了皇上就没了。” 覃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唇角轻扬: “爱妃怎么这么可爱?可爱到让孤心疼。” 她拿起一块薯片递到她唇边,“来,孤喂你。” 香妃有些羞涩地张开小嘴,小口吃起来。 覃可一边喂她,一边问道:“爱妃还相信孤跟夏统领有什么吗?” 香妃点头又很快摇头: “臣妾从未怀疑过皇上,不瞒皇上,是母后让臣妾来问的。” 覃可没有责怪她,柔声道: “爱妃不必自责,龙颜宫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母后的耳目。” “向来如此,孤早已习以为常。” 待喂完香妃一包薯片,覃可找了个借口送走了她。 看着空了的薯片袋子,覃可眉毛微挑了下。 想不到这香妃也有吃货的潜质。 幸好她找了个别国进贡的理由。 不然香妃要是吃上了瘾 ,她的积分就要遭殃了。 “禀告皇上,杀玉秦的凶手已抓到。”春恒急匆匆跑来,跪地抱拳行了一礼道。 “起来慢慢说,凶手是谁?” 她倒是好奇,吕修远会找谁来当这个替罪羔羊? 春恒如实道:“是醉晚楼老鸨的姘头,一个中年男子。” “前些日子那男人醉酒后,在酒楼冲撞过玉秦,被玉秦绑走折磨了几日。” “待放出来后浑身是伤,这事好多酒楼的常客都看到了。” 覃可接过他的话,“然后那人怀恨在心,逮着机会将玉秦弄死了。” 春恒补充道:“不完全是,那人买通张公公,里应外合杀了玉秦。” 覃可又问:“那张公公为何要给香妃下药,还要非礼香妃?” 春恒想了想才道:“说是张公公老家也是玉州的,进宫前就暗恋香妃娘娘。” “张公公之所以能被收买,也是长久以来玉秦对香妃娘娘的骚扰,让他很痛恨。” 覃可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所以才有了张公公顶着玉秦的脸,轻薄香妃这一出。” “他想趁机欺辱了香妃,然后再来一个死无对证。” 春恒很认真的点头,“是,皇上。” 覃可心里感叹,不愧是腹黑狡诈的吕丞相。 为了将此事做实,竟然还给张公公编了一段爱而不得的故事。 这环环相扣的剧情,还有许多旁观者作证,跟真的一样。 就算导演来拍,演员们也不一定演得这么入微。 实在是高。 这下两位方王该信了吧。 覃可突然想到这事儿可能要牵连一杆子人,有好多无辜的人要牺牲。 她忍不住问:“那中年男子和张公公的家人,被抓起来了吗?” 春恒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启禀皇上,张公公和那男子皆是孤儿,没有家人。” “听说香妃娘娘出嫁前,与谢家祖母在街上施过粥,那会儿差点饿死的张公公,恰好就受过娘娘的恩惠。” 这故事还真是情真意切。 听得覃可都快被张公公的一片深情感动了。 更何况是不知情的人听了,肯定会信以为真。 覃可不由得在心里对吕修远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才能,不去当编剧都有些可惜了。 送走春恒,覃可坐在一面铜镜前,打理一头快干了的青丝。 她拿着梳子,垂头梳着。 梳了一阵儿。 缓缓抬起眸子时,却瞧见镜中多了一抹俊美的身影。 第199章 臣想让皇上得偿所愿 覃可梳发的手一顿,扭头看去,挤出一抹笑来,“老师怎么来了?” 无声无息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今日的他一身白衣,长身玉立。 头上被一根白玉发簪固定,简洁又不失大气。 一头微卷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柔顺地倾斜至腰间。 那张脸俊美无双,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清冷矜贵的气质。 如果用一朵花来形容,覃可觉得应是莲花。 但他又偏偏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仙气飘飘的脱俗感。 大概是一朵天山上的雪莲。 在雪中盛开,似梦似幻,完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皇上看够了么?” 坤衍清清淡淡的嗓音,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意识到自己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看了好一会儿。 覃可耳尖一红,尴尬的笑笑,随意找了个借口为自己的失态开脱: “嘿嘿,老师这身新衣裳真好看,称得老师无与伦比的帅。” 说着她还故意伸手捞起他的衣摆,摸了摸浅浅的暗金色刺绣,一本正经的瞎说: “尤其这刺绣啊,看上去还挺精巧。” 她这样说够清楚了吧。 应该会给坤衍一种她是在看袍子,不是在馋.他的感觉了吧。 倏然,她的手腕一下被握住。 坤衍一个用力,硬生生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 撞进他厚实的胸膛里,龙涎香的气味一整个将她包裹住。 “啊。” 事情发生得太快,覃可根本来不及反抗,惊得她呼出声来。 坤衍的胸膛太硬了,撞得她鼻尖好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坤衍有点生气? 他在气什么? 下一瞬她就听坤衍道:“玉秦的事已处理好,皇上无需多虑。” “玉王舟王带走了涉案的两人,估计凶多吉少。” 覃可疑惑,“凶手不是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吗?” 坤衍柔声解释,“醉晚楼老鸨及她那个姘头,都被抓了。” 覃可眉心蹙了蹙,“孤听说了,那男子是孤儿,想来老鸨也是被他连累了。” 坤衍没有反驳,只轻轻“嗯”了一声,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抱着。 下巴还在她有些润的发顶蹭了蹭。 在覃可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双凤眸眯了眯,杀意四起。 醉晚楼老鸨一点不无辜,管不住自己的嘴,便是她该死一万次的理由。 幸亏玉秦还未行动,就被吕相及时发现了。 若是玉秦抢先将皇上是女儿身的秘密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定会引来一场恶战,以及朝堂动荡。 到那时,皇上很有可能成为皇权之争的牺牲品。 他从未如此在意过一个人。 更无法想象失去皇上后,他会变成怎样? 或许会与吕修远一般,杀光一切伤害皇上之人,再毁掉全世界。 这样想着,坤衍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紧到覃可浑身骨头都疼了。 甚至贴到胸膛的脸,都被挤压变形了。 她只得闷声抗议,“老师,孤好疼。” 坤衍这才拉回神智,松开了她。 双手握住她的双肩,神色认真道: “不管未来发生何事,臣希望皇上首先学会自保,而不是像这次一般出宫,寻找玉秦的尸体。” “若是两位藩王,对皇上狠下杀手可怎么办?” 覃可唇角轻弯,“让老师担心了,是孤不好。不过,孤这不是好好的吗?” 坤衍立即板起脸来,“臣听闻皇上与夏统领一起泡了羊奶浴。” 覃可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都传到宫外去了吗? 不对,这才多久的事。 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坤衍在宫内安插了眼线。 随时关注着皇城内的动向。 “皇上还没回答臣。” 对上他审视的眸光,覃可有种被他看穿了心思的错觉。 有些心虚地咽了口口水,撒谎道: “孤对老师的爱意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这点老师是知道的啊。” 坤衍唇角轻扯,眼神却有些冷,“看来皇上对臣爱得深沉。” “既然如此,臣今日便成全了皇上。” “啊?”覃可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眨了眨,脑子懵了。 “老师这话何意?” 坤衍指尖勾起她下巴,俯身靠近她耳畔低语: “皇上不是馋臣吗,臣给皇上便是了,皇上可想要?”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很好听,又带着丝丝尾音,相当勾人。 他挨得她好近。 近到滚烫的唇都贴到了她的耳骨上。 热热的气息如一缕升腾的水汽,一股脑冲进她的耳道内。 冲破一切屏障,撞进她的耳心里。 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痒。 犹如一道真气在她体内炸开,霎时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迅猛无比。 似乎这劲儿头太猛,她承受不住般。 双腿一软,倒在了坤衍怀中。 她这一动作,无疑是在无声的宣布:她要。 果不其然,下一瞬坤衍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里间走去。 坤衍这是要和她做、做了吗? 覃可吓得不轻。 白日青光的,若是被太后派的眼线发现就完了。 到时她的女儿身便彻底藏不住了。 她真真是服了原主这敏感到极致的体质。 连说句悄悄话都有反应了。 真是太羞耻了。 坤衍直接将她抱到榻上,高大的身躯就这么压了上来,直勾勾地瞧着她: “接下来臣可能要弄疼皇上,到时皇上可不要怪臣,臣也只是想让皇上得偿所愿。” “不是,老师误会孤了。”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小脑筋飞速运转。 坤衍目前在意她什么? 让她想想。 想了一会儿,还真被他想到了。 “老师,孤根夏统领只是单纯的泡澡,绝无半点不纯的心思。” “而且夏峋一身袍子好好的,都没脱。” 坤衍眸色暗了三分,“没想到皇上如此猴急,连袍子都不脱,体感会有多好?” 覃可郁闷,怎么越解释越错? 她不想放弃,继续为自己辩解: “不是,孤是想跟老师说,孤心里只爱老师一人,孤跟夏统领真没什么。” 坤衍笑了,还笑出声来。 忽然,他嘴角压下,眸色寒了三分,磨着牙道: “孤男寡女共浴一池羊奶无事发生,皇上当臣是三岁孩童般好骗吗?” 第200章 那今日就由臣来破了它 瞧见坤衍一双凤眸里染了色彩,覃可慌了。 试着推了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她只得绞尽脑汁地辩解,“孤不骗老师。” “老师若不信,可退开身子,孤捞起袖袍给老师瞧,孤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呢。” 坤衍就这么压着她,一双凤眸微微眯起。 眸光深邃无比。 完全没有要起开的意思。 覃可被他盯得心慌不已。 他那眼神好似一头正准备扑食的猛虎。 仿佛下一瞬,他就要张开嘴巴,露出尖牙。 一口咬断她的脖颈,将她拆吞入腹。 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老师,孤与夏统领真没啥,孤……啊……” 撕拉—— 布料碎裂的声音打断覃可的话,惊得她慌乱地喊出了声。 手臂一凉,坤衍竟然像书里描写那样,相当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袍子。 还好只是袖袍。 弄得她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下一瞬,她就听坤衍缓缓开口:“要检查也是臣来检查,就不劳烦皇上了。” 说着,坤衍指尖便朝覃可手臂伸去。 缓慢抚上那片雪肌上的红色小圆点。 抚了一会儿,他还用指甲盖在抠。 抠得覃可好痒好麻。 她忍不住小声抗议,“别别,老师别弄了,孤好痒哈哈。” 终是没忍住,覃可笑出声来。 坤衍原本冷厉的眉眼柔和了一瞬,拇指指腹抚过她柔软的唇瓣,唇角轻扯了下: “既然守宫砂还在,那就让臣今日来破了它。” “嗯?”覃可彻底懵了。 她都自证清白了,这摄政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皇上这么快就同意了?”坤衍弯起唇角: “是臣不对,让皇上等久了,臣这就任皇上予取予求。” 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圆,赶忙解释:“老师,孤……唔……” “不是那个意思”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嘴巴便被堵了个严实。 她那“嗯”是疑问,不是同意啊。 又一次被误解了。 此时此刻坤衍定是觉得她饥渴难耐,需要他的好好爱抚。 他的唇像刚烤好的番薯,滚烫无比。 又带着让人无法抵抗的软甜香。 烫得覃可脑子都宕机了一会儿。 他的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刚开始覃可还在抗拒挣扎,很快便缴械投降,被他吻得脑子发晕。 无法思考,只能跟随他的节奏起起伏伏。 坤衍火热的掌心贴着她的,与她十指交缠,紧握住。 似乎恨不得将身体内的温度全都通过掌心传进她的体内。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久到覃可都快窒息了,坤衍才松开了她。 嘴巴得到释放,覃可求生欲满满地张开红唇,大口喘气。 此刻的她两颊嫣红,媚眼如丝,眼神迷离。 微肿的唇瓣微张,打开一条缝,露出那红红的小舌来。 柔嫩发红的舌.尖挂着水珠子,晶莹剔透。 像一颗熟透的殷桃,刚被露珠吻过般,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引人采摘。 诱人极了。 是个男人都难以把持。 即便自控能力极好的坤衍,眸色也暗了好几个度。 他喉结滚动一下。 就跟只未沾过荤腥的猛兽般,俯身便狠狠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覃可方才悠悠转为清醒的脑子。 再一次陷入卡顿中。 对比之前那个吻,坤衍加重了些力道。 也变得更加急切起来,他霸道的紧吸着她的小舌。 仿佛恨不得将她整个吞进肚子里。 吮得覃可有些发疼,脑子晕得更加厉害。 他左手与她交缠着,压到一边的床单上。 右手却在不老实地拉扯她腰间的玉带。 拉扯了一会儿拉不开,他大手索性一个用力,撕开了覃可的袍子。 “撕拉”一声,布料碎开的声音响起,覃可昏沉的脑子霎时清明了些。 她一双小鹿眼眨了眨,大脑正在一点点清醒。 发现坤衍正闭着眼眸在吻她,认真且投入。 他浓密的睫毛好长好长,还微微上翘。 像一把小扇子,漂亮极了。 忽然,坤衍火热的掌心,正沿着她碎开的袍子探进去。 他指尖勾住她束胸袋子的边,用力一扯。 那带子就这么碎裂开来。 覃可内心一怔,只感觉心口那两团被强行压制住的柔.软。 犹如她寝殿内那张床垫,压在上面的人一离开,霎时弹跳起来。 恢复了原有的弹性,活力满满。 覃可眼睛睁得大大的,彻底清醒了。 就在坤衍的大手准备罩上去握住时。 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他手腕,拼尽全力将其拉了出来。 牙齿重重咬在坤衍的嘴唇上。 浓烈的鲜血味在两人唇齿间划开。 疼痛总算让一度失控的坤衍找回丝丝理智。 他松开覃可的唇,神色茫然的瞧着她,声音染了三分情.欲的沙哑: “这次皇上癸水又来了?” 这种事情忽然被中断,坤衍眸中闪过丝丝不悦,转瞬即逝。 虽然很快,还是被覃可捕捉到了。 坤衍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她,压根不管破了还在流血的嘴唇。 那意思很明显。 似乎在说“皇上若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臣今日便要破了这守宫砂”。 覃可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弱弱解释: “老师,孤是第一次,有点害怕,还没准备好,老师能不能再给孤一点……” “不能。”坤衍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 覃可小脑筋转得飞快,一秒开启演技模式,眉心紧紧蹙起。 装出很难受的样子来,虚弱道: “其实是孤尿急,孤不好意思说,才随意撒了个谎。” 仔细观察着坤衍脸上的表情变化,覃可胆子变大了些。 刻意捡着坤衍喜欢的话,毫无心理负担地撒谎道: “请老师相信孤,孤对老师痴心一片。” “不怕老师笑话,这种事情孤早已在梦里与老师做过无数次,每次老师都变着花样把孤弄得好开心。” “孤害怕第一次给老师带来不好的体验,老师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那孤绝对会悔恨终生。” 坤衍眉毛微拧,依然保持着压着她的姿势。 似乎在思索她话的真假。 覃可尽可能的表现得真诚一点,大方让他看,努力掩藏心里的慌乱。 装出淡定的模样来与他对视。 就在她以为坤衍会拒绝她时,却听他道: “臣抱皇上去如厕,回来再与皇上一起沐个浴。” “一起沐、沐浴?”覃可诧异得舌头都打结了。 第201章 皇上养的小白脸 坤衍竟然要与她一起泡鸳鸯浴?! 覃可心里慌得一批,却还在强装镇定。 她正欲说话,坤衍高大的身躯忽然从她身上挪开,滚到了一边。 迅速下了榻,扯过一床薄被便将她心口破了的衣衫盖住。 还裹了一圈,大手一捞将她打横抱起。 这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压根没给覃可拒绝的机会。 她垂眸瞄了眼自己被裹成粽子的身子,有些哭笑不得。 分明她才是皇上,此刻却像个即将被临幸的妃子,被裹得相当严实。 坤衍抱着她来到茅厕前,正要将她抱进去。 覃可着急忙慌地喊住他: “老师,孤不习惯有外人在,那样孤尿不出来。” 怕坤衍不干,她用上撒娇的语气:“劳烦老师放孤下来,可好?” 说完,一双小鹿眼还对坤衍眨了眨。 坤衍凤眸眯起。 瞧着她眼圈红红的,澄澈干净的眸子水光盈盈。 活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特别戳男人的心窝。 他极力压住心头想要将她就地办了那抹冲动。 真是个勾死人不偿命的妖精,茅厕门口还不忘勾引他。 她真以为他不敢在这里要了她吗? 好吧,他的确不敢。 这里不干净,太缺乏情调,恐怕会让皇上初次体验不佳。 这么想着,坤衍将她放到地上,站好。 大手一拉,将她身上的被子扯下来。 扯得覃可跟着转了好几圈。 就在她晕头转向之际,坤衍大手一捞。 将她揽入怀中,就这么低头瞧着她。 顺着他的视线看下来,覃可俏脸一红,赶忙捂住敞开的衣衫领口。 离了束胸带子,她心口那片波涛汹涌的光景,压根藏不住。 原主这身子有多有料她是知道的。 她还真怕坤衍看久了,会忍不住在这里就与她做了。 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指了指身后的茅厕: “老师,那孤先进去咯。” 坤衍抱着被子,唇角轻扯了一下,“去吧,臣在这里等皇上。” 覃可内心一怔,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点了下头,“行。” 刚一关上门,覃可便闭上一只眼眸从门缝里看出去。 坤衍走远了些,抱着被子就这么站在那里。 就算她想逃也逃不掉。 难道她今日就要将初次交出去了? 坤衍的确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可她派川子与冬沅去白域调查了,还没回信。 证明坤衍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世事难料,她不敢轻易交付真心。 再说她还欠着吕修远的肉偿。 若是被他知晓了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会不会跟杀玉秦一样,直接结果了坤衍? 不对,坤衍身边高手如云。 他不但有长风,还有醉晚楼的暗卫,以及二十万私兵。 那么遭殃的便是吕修远了。 也不是,覃可蹙着眉心摇摇头。 幼年不如意的吕修远敏感又缺爱。 向善成魔皆在一念之间。 她是真怕伤了他,像书里那般。 韬光养晦地掩藏野心,直至后来不但杀了夏旬。 还重伤了坤衍与耶律鑫。 也间接导致了极度国的分崩离析,直至被邻国趁虚而入,攻打后吞并。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要完成终极任务,要稳住他们。 绝不可让他们像书里一样内斗。 既然逃不掉,那她就拖延时间。 到时和颜宫的眼线发现了,肯定会去请太后来救她。 胡思乱想了一通,也许是上天看到了覃可的期盼,达公公大步走来。 直走到坤衍身前站定。 他手上的浮尘一甩,淡淡道: “摄政王请随老奴移步和颜宫,因皇上选妃之事,太后想要与摄政王相商。” “这被子就由老奴来抱吧。” 话落,也不管坤衍答不答应,达公公抢过坤衍怀里的被子。 他大声喊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人抱走了被子。 门缝后的覃可,瞧着这一切松了口气。 这太后来得还真是及时。 难为她老人家了,居然想出商谈选妃之事。 想必建议她和亲的坤衍,会很感兴趣。 所以他才那么干脆地跟着达公公走了。 回到龙颜宫,覃可只觉得累。 与摄政王斗智斗勇的博弈,怎能不累? 一句话说错,也许便会满盘皆输。 吃了点东西,她换了身干净衣裳,便躺在榻上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小帅喊醒。 她缓缓掀开眼皮,眼前一片漆黑。 她慢慢坐起身,她这是睡了多久,天都黑了。 今夜没有月光,连窗外都是漆黑一片。 “小帅充满电了,还升级了配置,主人要感受一下吗?” 覃可皱了皱眉,“等着,让孤摸个手电照个亮。” “主人,小帅可以照明。” 下一刻,覃可便见小帅心口亮起一个镂空灯。 将整个屋子照亮。 星星点点的光亮,犹如漫天繁星落下。 漂亮得不像话。 覃可下榻穿鞋,转着圈在星光下穿行,笑弯了一双眉眼。 “小帅,你好棒,孤好爱你。” 覃可小跑到小帅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重重吧唧了一口,“mua~。” 小帅摸了摸脸颊,也跟着笑了,“主人喜欢就好。 趴在房顶上偷看的耶律鑫,看到这一幕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夏峋跑来跟他说皇上偷偷养了个小白脸,他先前还不信。 直到他亲眼所见,才知道这小白脸有多厉害。 把皇上逗得都乐上天了。 皇上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开心过。 回头一定让翠青好好查查。 他俯下身去,继续偷看。 只见皇上竟然在脱那小白脸的衣裳。 袍子一件件落到地上。 皇上跟剥玉米似的,很快将人剥了个精光。 耶律鑫眼角狠狠一抽。 只因她瞧见皇上捏了小白脸的臀。 捏了臀,几个字犹如咒语。 一点点打进他的脑子里。 没想到皇上竟饥渴到了这种地步。 这下他哪里还坐得住? 他要是再不出面去阻止,指不定两人都要滚到榻上去抵死缠绵了。 来不及多想,耶律鑫盖上瓦片,便飞下屋顶。 消无声息地翻窗潜入龙颜宫寝殿内。 几乎是耶律鑫刚一进来,小帅就察觉到了,第一时间便躲进丝带空间里。 “主人,耶律鑫来了,别忘了采集数据哟,目前就差他的了。” 覃可心中一惊,半夜三更的,耶律鑫来找她干嘛? 她还记得,上一次耶律鑫放倒一众侍卫太监,潜入她寝宫。 拿着弯刀抵着她脖颈,要杀了她为中毒的将士报仇。 那画面如放皮影戏般,在脑中飞速闪过,仿佛清晰如昨日。 可今时不同往日。 谁能料到,如今的耶律鑫已成了她信任的良将。 采集数据是必须的。 书里写耶律鑫相当勤快,日日早起操练,一身腱子肉不要太迷人。 既然都送上门来了,她一定要把数据搞到手。 腰上忽地一紧,覃可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被扯入一个厚实的胸膛。 耶律鑫宽大的袖袍一甩,带起一阵风,屋内蜡烛全亮。 覃可昂头就对上他一双充满怒意的眸子: “耶律将军怎么来了?孤……唔……” 她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第202章 臣要皇上 耶律鑫压根不是在吻她,而是相当粗暴地啃着她的唇瓣。 似乎还带着惩罚的力道,啃得她又疼又痒。 覃可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他半分。 就在她准备一口咬在他唇瓣上时。 耶律鑫忽然就松开了她,眸色一寒,眼神似箭地朝黑洞洞的窗户口看去。 他宽大的袖袍一甩,将覃可搂着转了一圈。 两人身上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交缠翻飞。 同时耶律鑫抬起膝盖,取下靴筒里一把匕首,手上一个用力,朝窗口扔去。 “啊!” 咚—— 一声惨叫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声响,划破寂静的夜。 惊得覃可眼珠子都瞪大了些。 只见一个黑衣人从窗口扑进来,滚到地上。 匕首插到他腹部的位置,染湿了大片衣衫。 这人她认得,是太后的玉林卫。 难道这就是太后留在龙颜宫外的眼线? 耶律鑫大手一伸,内力汇聚指尖。 插在黑衣人腹部的匕首动了动,“刷”一下被拔出来,飞到他手上。 鲜血被匕首带出一地,黑衣人满脸痛苦的嘶吼了一声。 他一双桃花眸眯起,正想杀了对方。 看出他的意图,覃可一把抓住他的手,出声制止: “耶律将军刀下留人,他是太后的耳目,不会伤害孤。” 耶律鑫眉心一拧,大步走过去,弯下身,匕首在他那黑衣上擦了擦。 边擦他还边嫌弃道:“弄脏了本将军的匕首,你还真是该死。” 直到匕首上的血擦干净了,他站起身来。 抬起膝盖,“刷”地将匕首重新插回靴筒里的刀鞘内。 黑衣人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缓过劲来,挣扎着站起身。 捂住肚子,艰难地朝门口挪着步子。 耶律鑫眉心一皱,十指与中指并拢,朝他身上一甩,冷冷道: “本将军准你走了吗?” 黑衣人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很快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见他这样,耶律鑫冷冷勾唇: “本将军点的穴,至今无人冲破,别费劲了,两个时辰后自会解开。” 覃可眼睛都看直了,只瞧见黑衣人身子一挺。 一股劲风朝他袭去。 风吹得他一身黑衣都跟着飘了起来。 下一瞬,他便无法动弹了。 此刻,她的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 那眼神诧异得,不亚于在深山老林住了几十年的人。 头一遭来到宁京城逛集市的反应。 这便是传说中的隔空点穴吗? 以往她只在古装剧里看过。 那还是加了特效的结果。 今日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耶律鑫这么厉害。 她立即讨好般地瞧着耶律鑫,眨了眨眼: “耶律将军好厉害,这招可以教孤吗?” 耶律鑫看着她的神色柔和了些。 与看那黑衣人时冷冰冰的样子,完全是天差地别。 “皇上可有内力?” 覃可老实巴交地摇摇头,原主这身子从未习过武。 耶律鑫唇角翘起: “那皇上若是想学,就得跟本将军练个十五年了。” “十五年?”覃可一整个惊住。 他点了点头,云淡风轻道: “臣四岁开始习武,如今十九岁,可不就是十五年么?” “四岁?”覃可猛咽了口口水。 四岁她还在幼儿园读中班,经常因不想写太难的字,被妈妈打屁.股。 这耶律鑫四岁习武,八岁入军营。 一整个幼年时期都在操练,也太辛苦了吧。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弯起,直勾勾地盯着她,保证道: “皇上要学,臣定会倾囊相授。” 覃可连连摆手,“不不,孤只是跟耶律将军开个玩笑而已。” 耶律鑫笑了,还笑出声来。 很快嘴角又压下,眯着眼道:“可臣当真了,怎么办呢? “啊?”覃可有些懵,被他这话整不会了。 耶律鑫循循诱导: “不如这样,臣先教皇上基础的,那个很快就能学会。” “真的吗?”覃可眸光亮了。 他重重点头,“当然。” “那耶律将军现在就教孤。”她摩拳擦掌,兴趣盎然。 想着自己日后若是穿回去,在剧组拍戏时。 若会点穴,肯定会闪瞎导演及编剧们的眼。 她都能想象出大家的模样来,绝对惊奇无比。 说不定有了这个优势,有很多好剧本便会落到她头上。 想着想着,覃可嘴角压制不住的上扬。 “既然皇上要跟臣学点穴,那臣也想找皇上讨点好处。” 耶律鑫低磁的嗓音响起,拉回神游的覃可。 她大方地点点头,笑出一对小酒窝,豪爽道: “孤这龙颜宫内,只要耶律将军能看上的,随便挑。” 耶律鑫也跟着笑了,手一伸,将她扯进怀里。 指尖勾起她下巴,有些不确定道: “龙颜宫内的一切都可以吗?” 覃可眸光真诚,“嗯,君无戏言。” 耶律鑫一双眉眼都染上笑意,“行,有皇上这句话就够了。” 他大手握住覃可的,拉着她来到那黑衣人跟前。 对上黑衣人慌张的神色,耶律鑫眸色一沉,薄唇轻启: “那就用他来练手吧。” 他高大的身躯从身后将覃可整个圈住,下巴枕在她肩上 。 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抬起她一根白如羊脂玉的手指,缓缓道:“皇上看好了。” 覃可轻轻“嗯”了一声,注意力有些不集中。 只因耶律鑫的唇瓣都快贴上她耳骨了。 热热的气息就这么喷洒在她耳边,酥酥麻麻的,弄得她有些难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耶律鑫是故意的。 故意在勾引她。 但他的确在认真地教她。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他捏着她的指尖,就这么对着黑衣人心口一戳。 穴道解开,黑衣人身子一动,抬脚就想跑。 耶律鑫又拉着覃可的手指一点,他抬起的脚还未落下,又被定住。 覃可开心不已。 方才那些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开始好好学习。 她的悟性还算不错。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便学会了这种点穴之法。 就是时灵时不灵。 耶律鑫耐心教她如何找准穴位。 这个很快会了,求知欲满满的覃可又缠着他学了痛穴、笑穴。 被拿来练手的黑衣人,一会儿被定住、一会儿流泪、一会儿又大笑。 他简直崩溃。 在心中暗暗发誓,他就算去扫茅厕,也绝不来龙颜宫监视了。 下次这种好事还是让给别人吧。 见覃可基本熟练掌握了技巧,耶律鑫重新点了黑衣人的穴道。 又找来两坨棉花和布条,堵上他的两个耳洞,蒙了他的双眼。 将其扔到了窗户外面。 覃可疑惑,“耶律将军为何要这般对他?” 这玉林卫好歹是太后的人。 耶律鑫淡淡道:“放他离去,太后还会派人来,何不将他留下?”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了然的点点头。 倏然,耶律鑫大手一挥,带起一阵风。 覃可只听得“砰砰砰”几声响。 房间里所有雕花木窗齐刷刷地合上,还落了锁。 她有些不解,“耶律将军这是……唔……” 耶律鑫亲了她一口,打断她的话。 他眉梢微扬,“臣这会儿就要向皇上讨好处。” 覃可笑了,“那耶律将军可想好要何物了?” 耶律鑫弯唇一笑,一字一顿道:“臣、要、皇、上。” 第203章 破了 听到这话,覃可脸上的笑容僵住。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笑两声道: “耶律将军真会开玩笑,孤不会当……啊!” 话还没说完,天旋地转间,她便被打横抱起,惊得她呼出一声。 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耶律鑫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一双桃花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轻启: “皇上可知本将军说一不二,从不开玩笑?” “既然皇上如此饥渴,那臣今夜便成全了皇上,不过……” 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快了好多,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过什么?” 他故意停顿下来,一双桃花眸眯起,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臣要做上面那个。” 话落,他便抱着覃可大步朝床榻边走去。 覃可内心疯狂呐喊。 她哪有饥渴?冤枉啊。 什么上面那个,她不要。 完了,她的女儿身要藏不住了。 覃可慌了,小拳头用了些力,捶打着他的心口: “别别,今夜不行,孤还没准备好。” 她哪里晓得,这一举动不痛不痒的,更像是红果果的勾引。 只会挑起男人心底更加疯狂的占.有.欲。 耶律鑫眸色暗了好几个度,将人往榻上一抛。 覃可身子都跟着柔软的床垫弹跳了下。 紧接着,耶律鑫高大的身躯便这么压了下来。 虽隔着衣衫,但生命力旺盛,覃可能清楚察觉到布料下他肌肤滚烫的温度。 烫得她耳根发红,脸颊发烫,心乱得一塌糊涂。 耶律鑫不是全部压着她。 此刻,他两只手撑在两边的被单上,就这样瞧着她,缓缓开口: “臣都不嫌弃皇上这身子碰过香妃,碰过男宠,皇上还有什么好拒绝臣的?” “什么男宠?孤没有。” 她极力为自己辩解,“孤……唔……” 耶律鑫低头贴上她的唇,堵回她的话。 这一吻一触即分。 耶律鑫腾出一只手来,指尖压下她天生嫣红水润的唇,又松开。 被压下去的唇瓣,霎时弹跳起来,弹得耶律鑫眸子一眯,喉结都滚动了下。 “皇上这嘴还真会骗人,若不是臣亲眼所见,差点就要信了。” 他扭头看去,眸光快速在房间里搜寻一圈,目光又转回覃可身上,才不咸不淡道: “虽说臣未在房间里嗅到那男人的气息,但臣料定皇上今夜与他已不是第一次。” 从皇上剥他袍子的熟练程度,就能看出来。 两人亲密且熟悉。 看来对方武力值不低于他。 估计那男人是感觉到他来了,提前逃了。 别被他逮住,否则他定要废了他。 敢蛊惑勾引皇上的野男人,都该死。 发现耶律鑫眸中杀意四起,覃可心虚不已。 可能是她先前给小帅脱衣裳,被耶律鑫瞧见了。 但小帅是个机器人啊,这要她如何解释。 她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耶律鑫冷冷勾唇,“皇上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没有,孤在想该怎么跟耶律将军解……唔……” 耶律鑫再一次用嘴巴堵住了她嘴。 与前面一样,很快退开。 他笑了,眼眸却因嫉妒发了红。 是他顾虑太多。 比起对断袖的恨,皇上在别人身下承欢,更使他恼怒痛苦。 一想到皇上被别的男人糟蹋了,他就心口堵得慌。 一股无名火在胸腔内上蹿下跳,无处发泄,难受得紧。 耶律鑫大手扯了扯领口的衣衫,顺气散热: “今夜就让臣来喂饱皇上。” 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圆,惊恐不已,“不,孤……唔……” 耶律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头便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而他的唇带着火气,滚烫无比,烫得覃可脑子发晕。 带着势如破竹的架势,长驱直入,飞速横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寸嫩肉。 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的吻技意外的提升了好多。 覃可由之前的挣扎抗拒,到渐渐沉溺进去。 最后只能跟随他的节奏不断沉沦。 脑子晕沉得如同一片浆糊,无法思考。 耶律鑫相当暴躁,一边吻她,一边还在拉扯她身上的衣衫。 他大手捏着她的衣襟一抓,用力一扯。 撕拉—— 她只觉得心口一凉,那片柔软都弹跳了一下。 耶律鑫竟然将她的袍子及束胸带子一同撕开了。 同样感觉到不寻常的耶律鑫,压着她的身子退开了些。 瞧着那片半遮半掩的雪肌,他眸光顿了顿。 眸中的嫉妒、戾气渐渐被欣喜所代替。 他笑了,还笑出声来:“哈哈哈。” “臣就说自己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有感觉,原来皇上真乃女儿身。” 但一想到皇上这身子,在之前那名为“小帅”的男人面前展现过。 他桃花眸里再次聚满怒意,嫉妒得发狂。 覃可心跳如鼓,赶忙用手遮住心口,紧张得舌头打结地放着冷话道: “耶律将军知晓了孤、孤的秘密,孤、孤要砍了耶律将军脑袋。” 瞧见她惊魂未定的眸子,耶律鑫无所谓地笑笑: “反正都快掉脑袋了,那臣也不怕再加一个罪名。” “世人皆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夜臣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瞧见他眸底那片恨不得撕碎全世界的疯狂,吓得覃可长睫狠狠一抖: “耶律将军你冷静点,孤可以好好给你解释。” “臣冷静不了。”他眸色一沉,大手一挥,带起一阵风。 室内蜡烛全灭,瞬间漆黑一片。 覃可一双小鹿眼在黑暗中眨了眨,正想开口,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不同于之前那个吻,这次耶律鑫吻得更加深.入,用力。 似乎带着滚滚怒意,想要立即将她拆吞入腹。 覃可毫无招架之力般,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水,眼神逐步涣散开来。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就在覃可快不能呼吸时,耶律鑫才松开了她。 他大手扯开她的衣衫领口,低头便吻了上去。 他吻的位置,恰好是她脖颈那颗小红痣的位置。 “嗯……”覃可抑制不住的哼出声鼻音来,身子都跟着颤了一下。 她弱弱求饶,“别碰这......里。” 耶律鑫笑了,眸色却更寒了三分,“皇上这里被那野男人碰过么?” 不待覃可说话。 耶律鑫便这么不管不顾地开始攻击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不光吻,他还用牙齿在啃咬。 痒痒麻麻的,引得覃可夹紧了双腿,脑子里紧绷那根弦彻底断开。 连那丝残存的理智都没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直到疼痛传来。 如黑云压顶的夜晚,一道烟花冲破层层叠叠的黑云,直达顶层,“砰”一声在夜空下炸开。 照亮夜空的同时,绚烂夺目得让人忍不住沉迷其间。 覃可彻底清醒。 完了,她的守宫砂破了。 “破了”两个字,如同咒语般盘旋在她的头顶。 一下一下循环着打进她的脑子里。 正意乱情迷的耶律鑫,同样感觉到了异样。 他身体一僵,所有的动作全都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第204章 你、你要干嘛? 虽说他初经人事。 但有次他无意间发现几个值夜的将士,坐在一堆偷懒。 正想走过去惩罚他们。 待走近后,却听见他们在聊家里的娘子。 还聊到了那种事。 当时的他好奇不已,躲在营帐后听了好久。 这才回到帐内继续睡。 结果夜里便梦到了皇上。 害得他黑灯瞎火的爬起来洗裤衩。 还好没被人发现,不然免不了会被大家私底下嘲笑。 “耶律鑫,你起开。”覃可生气地直呼其名,声音闷闷的。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在黑夜里眨了眨,这才回神。 不可置信地开口:“皇上是初次。”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无法言说的激动。 一颗心“砰、砰、砰”的如敲锣般,跳得好快。 覃可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爆粗口,“混蛋,滚开,你弄疼孤了。 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眼角一滴泪缓缓滑落。 谁他丫的说这种事很快乐的,她都痛死了。 天知道她是多怕疼的一个人。 被她这么一吼,耶律鑫身体一僵,大手撑在她两边,彻底不敢动了。 但他也没退开。 皇上竟然哭了? 可弓已开,箭已发。 此时将箭矢拔出来,不死人也会流血重伤。 这是他与皇上不一样的一次相遇,要美好。 要让皇上此生难忘。 绝不可让皇上厌倦恐惧他。 想着那次在军营里偷听到的闺房乐事,他开始依葫芦画瓢,照着做。 他缓缓低下头去,在黑暗中寻找覃可的嘴唇。 “啪”的一巴掌,覃可拍开他的俊脸,“滚开啊,孤好疼。” 耶律鑫没有生气,语气温柔极了,还带着蛊惑的意味: “皇上再忍忍,臣会很轻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孤不要,滚!”覃可相当抗拒。 “再不滚开,别怪孤不客……唔……” 一个“气”字还未说出口,耶律鑫火热的唇便贴上了她的。 这次的他好温柔。 半点不着急,很有耐心的一点点描绘着她的唇瓣。 跟对待一件稀有珍宝般,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吻了一阵儿,他移开唇,靠在她耳边柔声问: “这会儿皇上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被他吻得脑子发晕的覃可,哼出声鼻音,“嗯。” 下一瞬,她就感觉一抹温热黏腻贴上她的眼角。 覃可惊讶,耶律鑫竟然在吻她的眼泪。 他好温柔,温柔得他都感觉不真实。 跟书里粗暴对原主的耶律鑫完全是两个人。 她怀疑作者是不是写得太夸张了。 没想到这么铁血的汉子,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两个时辰后。 又困又累的覃可,这才意识到是她想多了。 作者一点没夸张。 精力旺盛得跟头战斗牛似的耶律鑫。 又来吻她...... 啪—— 覃可一巴掌拍开他的脸,终是忍不住怒道: “耶律鑫,这都第几次了,你该滚了,孤困了要歇息了。” 耶律鑫发出一声笑声,循循诱导: “皇上,臣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孤不信,你个骗子,孤要……唔……” 覃可的话,很快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一个时辰后…… 耶律鑫终于停止耕耘。 抱着她,去了里间的浴池冲洗。 太困了,洗着洗着,覃可都快睡着了。 却再一次被吻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困得掀不开眼皮的覃可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覃可是被喊醒的。 [宿主,醒醒,快醒醒啊。] 覃可很不情愿的掀开一只眼,心情不佳道: “干嘛?孤好困,要睡觉,暂时不接任务。” [宿主,再不醒来任务就要失败了。] 覃可蹙了蹙眉心,没好气道: “失败就失败吧,滚啊,任何事都没有孤睡觉重要。” [宿主,你积分扣完了。] 还是没反应,系统叹气,再接再厉。 [宿主,小帅坏掉了。] 覃可眼睛忽地一睁,“谁坏了?!小帅吗?” “它可是孤花了三万积分换来的,谁干的,孤要诛他九族!” [宿主,你总算醒了,本系统去更新的功夫,你就掉马甲了,哎。] 覃可揉了揉酸涩的眼,发现天已经亮了。 此刻她正躺在一条洁白的手臂上。 她掀开被子瞄了眼,自己居然什么也没穿。 一个滚烫的身躯与她一样,紧贴着她的后背。 一条手臂还横在她腰间,两条长腿就这么夹着她的腿。 使得她动弹不得。 昨夜那些羞耻瞬间,如放皮影戏般,快速闪过她的脑海。 她咬着唇瓣,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她跟耶律鑫做了。 还不止一次。 好羞耻。 [宿主,事态紧急,不是回味的时候。] [若是被摄政王、吕相知晓耶律将军破了皇上的守宫砂,他们定会联合起来对付耶律家族。] [内斗一旦开启,极度国危也。] 覃可一双小鹿眼微睁,“吕修远应该不会吧。” “他虽一直要孤肉偿他,但他还不知道孤是女儿身。” 系统发出一声机械音的叹息。 [宿主,目前除了夏峋,吕修远、耶律鑫、坤衍、谢水程皆知道了皇上的秘密。] 覃可疑惑不已,“吕修远和程程是何时知晓的?” [吕修远在龙浴山就识破了皇上的女儿身,谢水程一开始就知道。] 覃可震惊到无以复加。 不愧是书里腹黑狡诈的吕丞相。 怪不得会在龙浴山的茅草屋里,喊她肉偿他。 原来他早已知晓了一切,还在她面前装着什么也不知的样子来。 但谢水程她着实没想到,她以为他可怜,柔弱。 没曾想城府依然这么深。 天呐,她如何斗得过书里这群反派大佬们? “系统,救孤。” [本系统不得不提醒宿主一句,谢水程心中怨愤已达顶峰,随时有黑化爆发的迹象。] 她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孤对他那么好。怎么可能走回书里的剧情?” [宿主从思崖谷救回谢水程后,分别将他推给了川子、太后、耶律鑫、长风……] 覃可立即反驳: “孤那还不是想让他变得强大起来,让他们教他本事。” “至于送他去太后那里,只是为了让他好好养伤,顺便阻断谣言。” [可谢水程只想留在宿主身边,他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被宿主抹杀了,怎能不黑化?] 听系统这么一说,覃可彻底慌了: “那眼下孤该如何是好?” [宿主只能一个一个的安抚了。] [宿主先去兑换一个锁忆散,解决了耶律鑫这个大麻烦再说吧。] 覃可正想去商城里看价格。 身后的人动了动,大手一捞,抱着她滚了一圈。 翻身将她压下,惊得覃可长睫都抖了几下,结巴道: “耶律鑫,你、你要干嘛?” 第205章 皇上这是害羞了 瞥见她眼底那丝慌乱,耶律鑫愉悦地勾起唇角: “皇上放心,臣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臣只想给皇上上药。” 说着,他一条洁白的胳膊伸出来,肌肉线条流畅紧实。 捞起玉枕旁的一小罐药膏,冲覃可扬了扬: “耶律家族独有的外伤药膏,消炎止疼,效果显着。” “昨夜臣可是守着皇上消肿了才睡的。” 听他这么一说,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撞进覃可脑子里。 但她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孤都没有伤口,耶律将军帮孤哪里上药了?” 耶律鑫理所当然答: “自然是被臣弄伤的地方,抹完药臣还对着伤口呼呼了好久呢。” “不然皇上以为自己为何一点不疼。” 轰—— 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覃可脑中炸开。 她脸颊霎时爆红,滚烫无比。 连修长白皙的天鹅颈都红了一大片。 只要一想到耶律鑫那张俊脸。 埋在那里又是上药又是呼呼,还盯着伤处瞧了好半天的画面。 她就羞耻得不行。 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藏起来。 不同于她的羞涩,耶律鑫却显得很大方。 一点不像个新手。 他身子滚到一边,打开药膏,掀开被子,就准备给她上药。 “啊。” 身上忽地一凉,吓得覃可惊呼出声。 三两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瞧着耶律鑫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印子,覃可又羞又惊。 都是她弄的吗? 她指甲也不深啊,为何那抓痕看着那么恐怖? 她脸颊一热,咬了咬唇瓣道: “耶律将军先去穿衣裳,药膏放下孤自己来就好。” 对上她那防贼一样的眸光,耶律鑫有些哭笑不得: “皇上在介意啥,昨晚臣还帮皇上洗刷过。” “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还用了皇上最喜欢的沐浴乳,玫瑰花味的还挺香。” 里里外外几个字。 听得覃可耳根子一红,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 覃可拧着眉毛辩解,“那不一样,那时孤睡着了,眼下孤是醒着的。” 耶律鑫咧开唇角,笑出一口深白的牙,“原来皇上是害羞了。” 覃可抵死不认,“孤乃一国之君,怎会因这种事害羞?孤没有。” 耶律鑫明显不信,笑了: “是人皆有七情六欲,皇上也是人。” 末了,他深深瞧了覃可一眼,唇角轻扯地补充一句: “还是与臣相当契合的女人。” 覃可眼皮狠狠一跳。 耶律鑫这愣头青开窍了好吓人。 此刻,他那眼神跟只饿狼一般。 恨不得将整个她撕碎了吃进肚子里。 他学坏了,都会说这种羞羞的话了。 就在她以为下一秒耶律鑫便会扑上来时。 却见他起身下了榻,开始淡定地穿衣裳。 覃可趁机打开系统商城,翻找系统说的锁忆散。 她三秒看一页,终于在翻了好几十页后。 翻到了名为锁忆散的玩意儿。 只是这价格让她有点接受不了,当即就不高兴起来: “系统你抢钱啊,竟然要3000积分。” [宿主,这锁忆散还附带瞬移功能。] [能让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原来的地方,压根不知发生了啥。] “这么神奇。”覃可开始认真查看使用说明。 看着看着,她眉心便拧成了川字: “你个坑货系统,哪里能锁住记忆了?” “这段记忆分明会日夜出现在对方的梦境里。” “而且对方如果定力佳,还会冲破锁,打开记忆。” “如此鸡肋的东西,还要三千积分,你真当孤的积分是大水冲来的啊?” [宿主冷静,宿主刚赚了五千积分,花三千都还赚了两千呢。 “五千?”覃可惊讶,赶忙点开积分余额那项。 她与耶律鑫折腾了一夜,竟涨了五千积分。 但一想到马上要花3000出去,她就肉疼。 她的懒人沙发被耶律鑫一掌劈坏了,还没舍得买呢。 [宿主快,一会儿吕丞相该来了。] “啊?”他来干什么? 难道是知晓了他与耶律鑫昨夜的事,赶着来抓奸? 覃可不敢耽搁,咬着牙,忍痛兑换了一颗,不由犯难起来。 该如何拿给耶律鑫吃呢? 覃可抬眸看去。 只见耶律鑫已穿好一身浅绿色长袍。 一头青丝半束半披。 头顶被一根墨绿色的发簪固定。 垂散在身后的黑发柔顺地披散至腰间。 又恢复了往日俊俏小郎君的模样。 哪里还有半分昨夜禽兽的样子。 平日里,覃可很少见耶律鑫披散长发。 对比刻板地束起一头青丝,这发型更适合他。 耶律鑫牵了牵手上的袍子,指尖摸上俊脸,笑了: “皇上的目光在臣身上游移不定,是臣身上有什么吗?” 覃可这才回神,也跟着笑了: “没,孤想给耶律将军一颗糖丸吃。” 说完,她雪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手心摊开。 一颗紫色药丸躺在她白皙的掌心里。 “这是什么糖?” 耶律鑫瞧着那药丸蹙了蹙眉心,“臣从不吃糖。” 覃可刚想说点好话,哄骗他吃。 下一瞬,就见耶律鑫缓缓启唇,“除非皇上喂臣。” 覃可被他那占.有.欲满满的眼神,吓得不轻。 这会儿的她,虽裹着厚厚的被子。 却有种被他看光了的错觉。 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扑过来,再次将她办了。 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心抬高了些,努力扯了扯唇角: “那耶律将军过来点,让孤喂你。” 见他迟迟不动,覃可手臂上下动了动,“过来啊。” 耶律鑫望着她白嫩的手臂上一朵朵玫瑰妖娆绽放。 那些都是他昨夜留下的战绩。 关键那白花花的手臂还在空中不断晃动。 晃得他眸子一眯,喉结都滚动了两下。 他大步走过去,掀开被子,高大的身躯便这么挤了进去。 将人捞过来,压下。 “啊。” 事情发生得太快,覃可压根来不及反应,惊得她呼出声来。 耶律鑫拿过她手心的药丸,放进她嘴里,低头便吻了上去。 他就这么勾起那药丸,在覃可嘴里乱搅,又松开。 玩起了舌.尖找药丸的游戏。 弄得覃可嘴巴又麻又痒。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耶律鑫才将药丸从她小舌底下卷出来,松开了她。 覃可大口呼吸,本就肿的唇瓣,此刻更肿了。 色泽嫣红,泛着水光,诱人得紧。 耶律鑫眸色暗了暗,极力忍下体内那抹躁动的因子。 昨夜他太禽兽了。 皇上伤得很重,伤口还有发炎的迹象。 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他不能猴急。 将嘴里的药丸嚼了嚼,咽下去,心情不错地弯起唇角: “臣要皇上这样喂。” 覃可试探地问:“耶律将军不怕孤下毒?” 耶律鑫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她,嘴角的笑容愈发深了: “就算是毒药,臣也吞了。” 他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瓣,神色暧昧极了: “因为,这是皇上亲自喂给臣的,臣甘之如饴。” 他刚想继续说,身体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扯动。 使得他脸色骤变,“皇上小心!” 覃可只感觉身上一轻。 原本压着他的耶律鑫,眨眼的功夫竟消失不见。 紧接着空中亮起一块蓝色屏幕。 当看清那画面时,覃可瞳孔猛地一缩。 第206章 太吓人了 只见耶律鑫已回到军营的营帐内。 此刻他正坐在榻上,手掌拍了拍脑袋,剑眉微微蹙起。 他脑子好疼,好乱。 昨日夏峋来找他,说皇上在宫内养了个野男人。 他决定夜晚潜入皇宫查看 但到底是去了,还是没去? 他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偏头看向帐帘处,他大声吼道: “翠青,滚进来。” 不多时,帐帘被人捞开。 翠青走了进来,抱拳跪地行礼,“将军有何吩咐?” 耶律鑫揉了揉发疼的脑仁,一双桃花眸里满是疑惑: “昨夜可是你在值夜?” “是的将军。”翠青猛点头。 耶律鑫薄唇紧抿,“你可瞧见过本将军离开军营?” 翠青猛眨几下眼。 昨日他小妹翠金偷听到了夏统领与将军的谈话。 说皇上在宫内养了个野男人。 抱怨将军宁愿选个花心劈腿男,也不选她。 便又气又恨地跑到小河边,寻死觅活地闹到大半夜。 搞得他头一遭擅离职守,去安慰了她一夜。 若是被将军知晓这事,肯定要军法处置。 翠青心虚地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小声撒谎道: “没有,昨夜将军一直在营帐内,从未离开过。” 耶律鑫还是有些不确定道:“你确定本将军未去过皇宫?” 虽不知将军这是怎么了,老是问他这种奇怪的问题。 但翠青还是昧着良心重重点头: “是的,将军昨夜从未离开过营帐。” 耶律鑫挥挥手,“滚吧。” “是,将军。”翠青站起来,麻溜撤了。 耶律鑫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嘴里喃喃自语道: “难道昨夜他与皇上缱绻缠绵那些画面皆是一场梦?” 平日皇上入他梦,关键时刻皆会冒出小小皇上来吓他。 但昨夜皇上却变成了女儿身,与他实打实地干了几场。 太不可思议了。 那画面真实得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梦游症犯了。 跑去龙颜宫欺负了皇上一宿。 可翠青又说他昨夜未离开过营帐。 梦都到了那种程度了,肯定会有点反应吧。 这么想着,耶律鑫拉开袍子,扯开裤腰,大手伸了进去。 指尖下干干爽爽的,根本不像做过春.梦的样子。 他垂眸瞄了眼一身穿得好好的长袍。 又看了看脚上的长靴。 他就寝时,皆会脱掉鞋和衣裳。 这次却没脱,为何他毫无印象? 唯一的可能便是翠青值夜偷懒了。 他梦游症发了,跑去了皇宫,与皇上痴缠了一夜。 这么想着,耶律鑫眉心的褶子漾平,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瞬。 “翠青,备马,本将军要去进宫面圣。” 空中的蓝色屏幕消失,覃可满眼担忧道: “系统你确定孤这三千积分没白花?”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耶律鑫压根没相信昨夜那些只是一场梦。 不然他不会这么猴急进宫来找她。 [宿主莫慌,耶律鑫只是来找你确认。] [这次宿主一定要坚守住底线,不能再被扑倒了,否则本系统也没辙了。] 覃可伸出一条手臂来,眉心轻蹙了下: “狗系统,孤身上这么多印子,要如何不被识破?” [宿主,商城里有隐痕膏,抹上便可消肿去淤青。] “破系统,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说。” 覃可点开系统商城查看了一圈,总算找到系统口中的隐痕膏。 200积分一盒,是她能接受的范围。 她迅速打开盒盖,指尖挖了一坨药膏,一点点涂在手臂上。 果然如系统说的那样,那些青紫痕迹,很快消除。 涂完手臂,她又开始涂身上。 两条腿上痕迹明显,看着都有些吓人。 原主这肌肤果然和书里描写的一样,娇嫩得很,掐一下就青紫一片。 涂完双腿,她穿上裤衩下了榻。 来到一面铜镜前,准备涂身子。 当看清镜子里自己的身子时,覃可吓坏了。 这、这耶律鑫也太禽兽了。 她又转过身去,扭头看向铜镜。 后背比前面好不了多少。 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 那些印子或深或浅,跟被狠狠摧残过一般。 看着相当吓人。 [宿主,别欣赏了,吕修远已到宫门口。] 覃可咬了咬唇,动作麻利地涂抹起来。 但后背的位置涂抹不到,她只好作罢。 涂完药膏,穿好衣裳,梳好发髻,她这才想起窗外还有一个人。 她打开厚重的雕花木窗。 果不其然,就见被耶律鑫堵了耳洞,蒙了双眼的黑衣人,还站在那里。 几乎是一见到覃可,那人便求救的冲他眨眼。 覃可也在看他,故意凶巴巴地瞪他: “敢把耶律鑫来过的事说出去,孤砍你脑袋。” 黑衣人对她猛眨一下眼。 那样子似乎在说“不敢,求皇上放过属下”。 覃可微挑了下眉,“孤可以给你解穴,但该跟太后如何说你可知晓?” 他再次眨眨眼。 覃可伸出两根手指,朝他胸前戳去。 一连戳了好几下,戳得手指头都疼了,却还未解开穴道。 她每戳一下,那黑衣人便表情痛苦地皱一下眉。 覃可也拧着眉心,瞧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发愁。 耶律鑫就是这样教她的啊,怎么不灵了? 她还真不信邪了。 甩了甩手,又对着两根手指吹了口气。 这才将指尖伸到黑衣人心口戳来戳去。 戳得黑衣人满眼痛苦,眼泪横流。 见他这样,覃可也着急,“你别哭啊,待孤在研究研究。” 她两根手指并拢,对着黑衣人一阵猛戳。 戳呀戳,好一会儿过去了。 若是软一点的物体,铁定被她戳成马蜂窝了。 这学艺不精真是太难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黑衣人身子一挺,突然就可以动了。 覃可戳出去的手指,来不及收回来。 吓得黑衣人摔倒在地,惊恐地看着她道: “皇上,属下一定守口如瓶,没什么事属下告退了。”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跟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似的,跑得飞快。 直到跑到转角处,他才抹了把眼泪,扯开心口的衣襟查看。 那里已是乌青一片。 皇上太猛了。 他再也不敢来龙颜宫监视了。 怪不得夏统领那样的铁血汉子,都是狼狈地从龙颜宫跑出来的。 耶律将军恐怕惨了,怕是要好几日下不了榻了。 他摸了摸自己脸。 心中感谢爹娘样子普通,才将他生得样貌平平。 不然被皇上看上就完了。 以后他再也不来龙颜宫监视了。 还在收拾床榻的覃可,压根不知对方会这样想她。 她一边整理被子,一边甩了甩手。 疼死了,点穴也太难学了。 耶律鑫还挺细心,她方才整理被单才发现换过。 那根染了污渍的被单还被他洗了,晾在她的浴池边。 这小子还挺勤快,又爱干净。 放在现代社会,妥妥的居家好男人一枚。 “连这些小事都要皇上亲自来弄了吗?” “龙颜宫是谁在打扫?本相这就让人砍了她脑袋。” “别。”覃可转身就对上吕修远一双染满怒意的蓝眸。 他细长的浅蓝色眸子眯起,“皇上嘴怎么肿了?” 覃可心里咯噔一下,遭了,她忘记给嘴抹隐痕膏了。 第207章 为何是他? 覃可眼神乱飘,不敢与他对视,干笑两声: “孤嘴巴肿,是因为最近辣椒吃多了,上火,让吕爱卿见笑了嘿嘿。” 吕修远大手握住她手臂,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扯进怀里。 单手揽住她的细腰。 他宽大的袖袍拢了拢,露出一节洁白的手臂来。 指尖勾起她耳畔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俊脸凑了过去: “皇上身上抹了什么?好香。” 耳边热热麻麻的,他的声音低磁中带着丝丝蛊惑的意味。 引得覃可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见她这样,吕修远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唇瓣靠近了些。 近到还差小半个指甲盖的位置,便贴上了她的耳骨: “臣只想问皇上一句,为何是夏峋?” 一听这话,覃可猛眨一下眼眸。 伸手去推他,手腕却被他的大手一下握住。 他的手好凉,还用了些力道,捏得她手腕有些发疼。 她用力挣扎,想将手腕抽出来,却被他捏得更紧了三分。 挣扎不开,她只好放弃,反问道: “什么夏峋?孤怎么听不懂吕相的话?” 看来他还不知耶律鑫破了她守宫砂的事。 吕修远直直瞧着她,眸色冷如冰窖: “臣听闻皇上与夏统领一起泡了羊奶浴?” 她严重怀疑他的寒晶毒是不是加重了,他的手真的好冷。 覃可感觉被他锁在掌心那节手腕。 仿佛被冰冻住了般,冷得慌。 连带着她整条手臂都冷了。 吕修远咬着牙道: “臣为了选妃之事,忙着与各位大臣以及摄政王周旋。” “皇上却与夏峋在龙颜宫风流快活。” 他指尖戳在自己心口上,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般。 眼里的伤痛无法言说。 他笑了,眸光却冰凉如水: “皇上在这么做时,可还记得对臣的承诺?” 覃可努力扯了下唇角,柔声安抚他: “吕爱卿误会了,孤跟夏统领什么也没发生,孤……啊……” 撕拉—— 布料碎裂的声音传来。 覃可话还没说完,便惊叫出声。 只因吕修远大手一抓,一扯,硬生生撕下了她的袖袍。 他大手一甩,将那破布重重扔到地上。 抬起她白嫩的手臂,垂眸瞧去。 发现那片肌肤白嫩光滑,却少了上次他瞧见的那点勾人的红。 长长的睫毛下,他的眸光暗了三分。 杀人的因子如雨后的蘑菇般,正在疯狂滋生。 觉察到他在生气,覃可心慌不已。 糟了,她只记得抹去痕迹,却忘了守宫砂这一茬。 吕修远笑了,还笑出声来。 眸底却闪过丝丝伤痛与失落。 他指尖抚上她微肿的红唇,一双蓝眸缓缓眯起: “都这个时候了,皇上还要对臣撒谎吗?” 忽然,他唇角放平,眸中杀意明显: “本相要去杀了夏峋那个畜生。” 他这恨不得撕碎全世界的样子,吓得覃可长睫狠狠一抖。 猛咽了口唾沫。 难道她躲过了龙浴山的劫难,又要走回书里的剧情了? 吕修远一剑刺穿夏峋的胸膛,愤恨地拔出长剑。 血水溅了他一身,染红了他米色的刺绣长袍。 夏峋眼珠子睁得大大的,看着原主不甘地倒在了地上,注定死不瞑目。 吕修远拖着带血的剑尖,笑得疯魔。 就穿着那身血衣,将笼子里的原主抓出来。 当着夏峋的尸体便狠狠欺辱了她整整一宿。 还边欺负原主,边让她说“只爱他,只要他”这种话。 被惹急了的吕修远,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变态。 光看着那段剧情,覃可便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腿。 不,她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书里说吕修远相当缺爱。 那她给他爱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覃可正欲开口,却听吕修远道: “皇上说不是夏峋,那到底是谁?是摄政王还是耶律鑫?” 覃可干笑两声,拉下吕修远的手,绞尽脑汁想着补救方法。 她绝不可承认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否则他们会内斗。 她找了个理由,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吕相有所不知,自从母后给孤选妃后,那些女人前仆后继,跑来皇宫与孤偶遇。” “吓得孤半步不敢踏出龙颜宫,孤是日日防,夜夜防,还是中招了。” “也不知是谁在孤的糕点里下了鱼欢散。” 她故意一声叹息,“哎,避免旁人看见孤的丑态,孤只好自己解决。” 说到此处,她一双小鹿眼眯了又眯。 挣开被吕修远握住那只手,她重重捏了把空气,愤愤地咬牙切齿道: “别让孤知道是谁下的毒,否则孤定要将它碎尸万段。” 见他眸光里带着些许怀疑,覃可竖起两根手指来。 正好是之前帮那黑衣玉林卫解穴那两根手指。 她在吕修远眼前晃了晃,“吕相你瞧,因解毒,孤的手指都弄红了。” “连指甲都断了呢。” 瞧着她微红的指尖,吕修远半信半疑,眉心紧紧蹙起: “那种事情,皇上怎能自己来?” 覃可唇角勾起一抹苦涩: “这种事不自己来,莫非要孤去找旁人解决?” “孤倒是想找旁人,但川子、冬沅、春恒皆被孤派出去做事了。” 吕修远咬牙,“皇上为何不找臣?” 覃可眼珠子一转,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下,装出恍然大悟般的模样来: “哦,孤那时候脑子不清醒,一时间没想到还有吕相可求助。” 覃可一直观察着吕修远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察觉他目光落到她的脖颈和心口处,徘徊不定。 看来他心中的怀疑还未消除。 覃可索性扯开领口,大方给他看。 “吕相瞧瞧,就孤身上白白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像是跟人鬼混过的样子吗?” “雁过还留痕呢,吕相说孤跟夏统领有什么,总会有点痕迹吧。” 瞅着那片雪肌,吕修远眸中的戾气逐渐消散开来,缓缓启唇: “皇上真没被夏峋那小子欺负?” 看来他是信了,全靠她演得好。 她心里松了口气,刚想说“是”。 砰—— 门被人大力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皇上与夏峋没什么,只是与本将军刚痴缠过一夜。” 覃可身板一抖。 要命。 耶律鑫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第208章 圆谎 覃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 吕修远比她更快,大手松开她后,一个闪身,便到了耶律鑫跟前。 他大手抓起耶律鑫的衣领口,磨着牙道: “耶律将军再说一遍。” 耶律鑫也不生气,神采奕奕地挑了下眉。 看上去帅气逼人特精神。 他手指指向床榻,嘴角含笑地重复道: “皇上昨夜与本将军,在那张龙榻上缠绵了整整一宿,吕相可要听细节?” “找死!”吕修远抡起拳头就朝他那张俊脸砸去。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眯起,淡定接过他的拳头。 两拳相击,发出一声闷响,听得覃可都觉得好疼。 有了上次被误伤的教训,她完全不敢去劝架。 于是她默默后退,准备去搬援兵来拆架。 耶律鑫内力汇聚指尖,反手一推。 将吕修远的身子推得好远。 吕修远刚稳住身体,宽大的袖袍一甩,手上一个用力。 一把小刀朝耶律鑫直直飞去。 耶律鑫身子灵活地飞起来。 一个后空翻,衣袍飞舞间躲开他的袭击。 小刀“咚”一声定到他身后的雕花木门上。 下一瞬。 那雕花木门便“咔嚓”一声,分成两半,倒在了地上。 碎木屑四下飞溅。 覃可慌了。 他们这哪是在打架,分明是想拆了她的龙颜宫。 耶律鑫眼神不屑,“吕相这点能耐杀不了本将军。” “去死!”吕修远眸色一寒,一掌朝他劈去。 耶律鑫眉心一拧,抬手接下他这一掌。 内力迸射间,两人的身体皆是向后退了好几大步。 砰—— 一声巨响,一张桌子被波动的内力震得四分五裂。 断桌子腿、断桌面飞出去好远。 一块飞溅而起的断木块,眼看就要砸到覃可。 吓得她瞳孔一缩,赶忙转过身去。 她想着砸到后背总比砸到脸好。 然而背后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她扭头看去,只见耶律鑫和吕修远皆是飞过来,抓住了那木块。 但两人身体悬在半空,失去支撑,双双摔到地上。 齐齐发出一声闷哼来。 吕修远翻身便骑到耶律鑫身上,一拳头打在他那张俊脸上。 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的耶律鑫,左眼乌青一片,彻底怒了。 “敢打本将军的脸,想死。” 吕修远冷笑,“欺负皇上的人都该去死。” 耶律鑫眸子一眯,大手扣住他的肩,一个用力,便调换了两人间的位置。 重重给了吕修远一拳。 后者也不甘示弱,又将其翻身压下,回击一拳。 覃可眼睛都看直了。 两个武功高手,竟然在地上滚来滚去。 展开了最原始的肉搏。 他们都当她是瞎的吗? 见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覃可跺了跺脚,故意生气道: “要打出去打,别弄坏了孤龙颜宫的宝贝。” 打得眼红的两人忽然停下来。 吕修远从耶律鑫身上爬起来,走到覃可跟前。 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皇上莫要生气。” “臣只是在帮皇上出气,是耶律将军欺负皇上在先。” 覃可蹙了蹙眉心,都这时候了吕修远还在拿话来试探她。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毫无心理负担地撒谎道: “吕爱卿说笑了,孤跟耶律将军清清白白,孤也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 说这话时,覃可余光偷偷瞄着耶律鑫。 只见他淡定的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袍子,直直朝她走来。 就在他即将走到覃可面前时。 吕修远一把将覃可拉到身后,跟防贼一样地看着耶律鑫,语气冷如寒冰: “耶律将军又想对皇上作甚?别以为你编些谣言,就能动摇皇上选妃的决心了。” “选妃?”耶律鑫冷嗤一声,跟看傻子一般看着吕修远: “吕相觉得太后会让你参加选妃吗?做梦。” 他捞起胸前一摞青丝往后一甩,自信一笑: “至于本将军已经是皇上的人了,皇上不负责也不行。” 躲在吕修远背后的覃可,歪出一颗脑袋来反驳: “耶律将军莫要乱说,孤昨夜一觉睡到天亮,哪里跟将军干那种事了?” “还请耶律将军莫要坏孤名声。” 说完,她又将脑袋缩回吕修远背后,不给耶律鑫看。 耶律鑫薄唇紧抿,眉心轻蹙。 难道他脑子里那些画面真是一场梦? 不可能。 他与皇上琴瑟和鸣,相当契合,那感觉不会错。 绝不是梦。 “皇上可敢让本将军检查?” 覃可眉心一折,咬了咬唇,思索着该如何让他相信。 书里写耶律鑫跟头驴一样,倔得很。 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看来他心里已经认定他们做过了。 为了让他死心,覃可绕开吕修远,走上前去。 大方扯开衣衫领口,露出一大片雪肌来。 她红唇轻弯,“耶律将军可看好了,孤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望着她脖颈那片雪肌上一颗诱人的小红痣,耶律鑫喉结咽了咽。 那些羞耻的瞬间如放皮影戏般,快速闪过他的脑海。 他记得很清楚,与皇上抵死缠绵了好几次。 每次他都吻了、啃了、咬了那颗小红痣。 引得皇上呜咽连连。 好几次红着眼圈向他求饶,要他别碰那里。 可那会儿的他,哪里忍得住? 不但碰了,还用了些力道。 最后一次后,皇上昏睡了过去。 他抱着人去清洗,才发现皇上脖颈那片肌肤青紫一片。 看着相当吓人。 当时他的心被愧疚、后悔、心疼所占领。 如今这么短的时间,若是真的,那些印子不可能这么快消除。 即使用了耶律家族祖传的外伤膏,也不会好那么快。 莫非他与皇上那些美好的相遇,皆是一场梦? 耶律鑫那直勾勾盯着覃可的眼神,看得吕修远拳头硬了,想打人。 他一个闪身,挡在覃可跟前,隔绝开他的视线,冷冷道: “现在都看清楚了吧,赶紧滚蛋。” 耶律鑫嗤笑一声,“本将军还有证人,皇上等着。” 覃可心中警铃大作,他说的那个证人,一定是太后派来那个眼线。 被他们点穴放在窗户底下的黑衣男人。 若是耶律鑫找到对方,严刑拷打之下,指不定那人就招了。 她得斩断他找证人的念头。 该怎么斩断呢? 覃可小脑筋转得飞快,忽然就想到一个妙招。 她走到两人面前站定,神色严肃道: “两位爱卿别瞎猜了,孤的确撒谎了。” “孤自行解完毒后,可能是药物反应,孤一点困意都没有。” “叫春恒找来了老师,让老师陪孤下了一夜的棋。” 耶律鑫、吕修远皆是被她这话惊到了。 吕修远眉心蹙起,“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只是下棋?” 耶律鑫也没好气道:“皇上要如何证明?” “证明什么?本王错过了什么?你们这是在作甚?想拆了龙颜宫不成?” 一身白衣飘飘,缓缓走来的坤衍。 瞧见一屋子狼藉,来了个四连问。 问得几人皆是一愣。 反应过来,覃可快哭了。 要不要这样搞她? 刚撒个谎正主就来了。 完了,要穿帮了。 第209章 掳走 覃可立即将扯掉袖袍那条手臂,背到身后去。 若是被坤衍瞧见她守宫砂破了就糟了。 她在脑子里拼命呼唤系统,“阿统,守宫砂能补吗?” [宿主,复原散可用,就是有点小贵。] 覃可快速点开系统商城查看,看清价格,当即就不淡定了: “一万积分一颗,系统你管这叫小贵?简直就是天价,抢钱也没你这么明目张胆的。” [宿主,这复原散双管齐下,手臂和内里一起复原的,物超所值。] 覃可忍不住爆粗口:“内里复原有毛线用,里面又没人瞧得见。” “孤只想表面复原,搞个守宫砂在手臂上即可。” 系统循循善诱。 [宿主,内里复原后体感与初次一模一样,宿主真的不想要?] 一听这话,她只想发飙: “孤都痛死了,你个破系统还要孤搞个复原初次,想让孤再痛一次吗?你有啥大病啊?” “听闻昨夜摄政王在龙颜宫内,与皇上下了一整宿的棋。” 吕修远有些阴阳怪气的低磁嗓音,拉回与系统神交流的覃可。 她身体默默往后退了些,在耶律鑫与吕修远看不到的位置。 冲坤衍猛眨几下眼。 还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眸光里满是祈求。 那样子似乎在说“老师帮个忙,圆下谎,拜托了。” 坤衍没吭声,一双凤眸眯起,直盯着覃可破了的袖袍瞧。 覃可被他看得心虚极了,使劲将手臂背在身后,不给他看。 就在她以为坤衍不会帮她时,却见他薄唇轻启: “臣陪皇上下棋,吕相有何意见?” “不敢。”吕修远客套的笑笑,眸色却更寒了三分。 袖袍下的手指缓缓蜷缩,直至攥紧成拳头: “没有政务处理的摄政王,还真是悠闲。” 坤衍还没来得及说话,拧着眉毛的耶律鑫,一个健步朝覃可扑去。 扣着她的腰便破窗而去。 发出“砰”一声巨响。 独留还愣在原地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坤衍最先反应过来,冷冷道:“追。” 话落,坤衍大手抓起衣摆一甩,便跑过去。 毫不顾忌形象地翻出窗口,追了上去。 吕修远紧跟其后。 暖阳初升,偌大的武场上,一群禁卫军光着膀子,正高喊口号在操练。 空中忽然飞过两个人影。 惊得众人昂起头来,望向天空。 有个眼神好的惊呼出声: “呀,夏统领不好了,皇上被耶律将军掳走了。” 紧接着他们又看见摄政王、吕丞相也跟着飞过上空。 光着膀子操练得一身汗的夏峋,眉心一拧。 捡起地上的衣衫,随意在腰间系了根绳子。 长臂一伸便腾空而起,追了上去。 有人抹了把汗问:“我们要去救皇上吗?”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救什么救,少去抢我们统领的功劳。” 他扯开嗓子冲大家喊道:“继续操练。” “是,二当家的。”一群禁卫军齐刷刷地答。 络腮胡子男眉心一蹙,忍不住说教道: “都说多少遍了,喊我陈副统领。” “你们要时刻记得,我们已经不是黑螺寨的山匪了,而是皇城禁卫军。” “是,陈副统领。”一群禁卫军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行了,我们什么也没看到,继续操练,口号喊起来。” 一群禁卫军拿起枪,开始晨练。 一个个眼神坚定,一招一式皆带着杀气,力量感十足。 每刺出一枪,他们就吼一声。 “哈,禁卫军天下第一,哈,禁卫军只做第一!” 那声音超级大。 连忙忙碌碌走过的太监、宫女们也忍不住多瞧他们几眼。 有时候瞧见他们的好身材,未经人事的宫女们,还会害羞地垂头跑走。 这边晨练挥汗如雨。 那边追逃的戏码惊心动魄。 耶律鑫轻功极好,搂着覃可飞得很快。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吹乱了覃可一头长发。 身上的袍子咧咧作响。 吓得她抱紧了他的腰,眼睛都睁不开。 耶律鑫低头瞄了眼腰上的一双小手,唇角一弯: “皇上现在可以告诉本将军实话了。” 覃可小脸埋在他心口,闷闷道: “孤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耶律将军还要听啥?” 耶律鑫舌尖顶了下脸颊,顶起一个包,又咬了咬牙,而后发出一声笑声: “皇上还真是撒谎成性,信不信本将军将皇上扔下去。” 覃可眼眸忽地一睁,抬眸看他。 耶律鑫肯定在骗她。 她才不会上当,故意豁出去般: “既然耶律将军要孤死,那孤这条命便交给耶律将军了。” 耶律鑫咧开嘴角,又挑了下眉: “行,皇上不承认也没事,等到了地方,臣自己查看。” 听到查看二字,覃可慌了,“耶律鑫,你要将孤带去哪里?” 耶律鑫老实答:“军营。”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彻底慌了。 难道书里的剧情还是要来了。 原主暴露女儿身后,耶律鑫将其从皇宫掳走,囚禁在营帐内。 日夜与之抵死纠缠,将原主折磨得死去活来。 直至两个月后,原主才拖着破败不堪的身子逃了。 想着书里他们缠绵又血腥的那些日日夜夜,覃可害怕不已。 更何况耶律鑫精力有多旺盛,她已经实打实地感受到了。 看书时,她还觉得作者写得太过夸张。 结果一点不夸张。 耶律鑫的生猛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只能说后劲太强。 她这会都还腰酸背痛,腿软得厉害。 耶律鑫太虎了,白日清光的,竟然就这么将她从皇城劫走。 谁来救救她? 她忍不住往后看去。 坤衍、吕修远,还有她的皇城禁卫军,为何不来救她? “皇上别看了,极度国本将军的轻功无人能及,他们追不上的。” 头顶响起耶律鑫低磁的笑声。 覃可长睫狠狠一抖,他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他有读心术吗? 忽然,耶律鑫袖袍一甩,抱着她往下飞去。 耶律大军的军营尽在脚下。 耶律鑫将她整个圈在怀中,一个飞速旋转。 她明黄色的袍子与耶律鑫的绿袍,在空中交缠飞舞。 就在覃可转得头晕眼花之际,耶律鑫搂着她,稳稳落地。 “啊。” 天旋地转间,耶律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直勾勾地瞧着她,笑了笑: “既然皇上想不起来了,那本将军就来帮皇上回忆回忆。” 翠青快步走来,跪地抱拳行礼,“参见将军。” 耶律鑫有些不耐烦道: “行了,让所有人集合,将想闯军营的,都给本将军拦下来。” “是,将军。” 说完,耶律鑫便抱着覃可大步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覃可抡起小拳头,一下一下捶打在他胸膛上,慌张不已: “耶律鑫,你好大胆子,放孤下来,孤要……唔……” 第210章 别打了 覃可话还没说完,便被耶律鑫的唇瓣堵了回去。 这一吻很浅,一触即分。 远远的她便瞧见坤衍、吕修远、夏峋三人来了。 他们是来救她的吗? 覃可忽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他们被耶律军拦下。 吕修远瞧着两人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大声吼道: “耶律鑫你敢碰皇上一下试试,本相定不饶你。” 耶律鑫抱紧覃可,脚步未停,冷声吩咐: “都给本将军打起精神,将人拦下来。” 说完,他便抱着人去了他的所在的营帐。 来到营帐,他将人往榻上一扔,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上去。 覃可扭头环顾一圈。 营帐里干干净净的,还是老样子,处处透着熟悉感。 这是她第二次来耶律大军的军营。 跟这次正大光明的掳走不同。 上次她是被耶律鑫绑来军营的。 她记得很清楚,那夜明月高悬。 耶律鑫潜入皇宫内,手拿弯刀抵着她脖子,想杀她。 说要给将士们报仇。 后来她说有解药可救将士们的命,却被他一个手刀劈晕绑走。 也就是在这个营帐内,耶律鑫让她用嘴巴吹了一晚上的曲子。 期间她打瞌睡了,他还将鞭子“啪啪”甩在地上恐吓她。 那一幕幕快速闪过她脑海,仿佛清晰如昨日。 “皇上被臣压在身下还在走神,看来是臣还不够努力。” 耶律鑫低磁的嗓音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他大手抠住覃可的腰带一扯。 覃可只感觉腰上一松,腰间的玉带就这么被他扯了去。 离了腰带,她衣襟半敞。 心口的束胸带子若隐若现。 覃可瞳孔一缩,吓坏了,正想伸手去拢衣襟。 手却被耶律鑫的大手握住,压到一边。 她又抬起另一只手来挡,同样被耶律鑫另一只大手握住。 压到了另一边。 她的双腿被他死死压着,压根动弹不得。 此刻的她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她只好找借口求饶: “耶律鑫,孤肚子疼,要拉臭臭,你放开孤,不然等会该拉你榻上了。” 耶律鑫一双眸子微眯,瞧了她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笑声来: “皇上不必说这种大煞风景的话,臣只是检查,不会将皇上怎样。” 语毕,耶律鑫便低下头去,牙齿咬住她的衣襟一点点拉开。 覃可慌了,“不要,不要这样。” 埋在她心口的耶律鑫,抬起脸来看她: “那皇上跟臣说实话,臣立马停下来。” 覃可咬紧牙关摇头,“耶律鑫,孤没骗你,孤真和摄政王在龙颜宫下了一晚上的…唔……” 耶律鑫重重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火热滚烫,吻得她脑子发晕。 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耶律鑫没有吻太久。 松开覃可,便继续用牙齿咬着扯她的衣衫。 扯开一层,还有一层。 耶律鑫不禁蹙起眉来。 “宁京城的冬日又不冷,皇上为何穿这么多?” 覃可庆幸自己穿得多,不然早被他看光光了。 方才她在丝带空间里转悠了一圈,总算想到了法子。 蒙汗药。 她都想好了,让小帅将药粉撒出来。 到时她就憋气,兑换一颗解毒丸吃。 就在她走神之际,耶律鑫已扯开她的袍子。 露出里面的束胸带子来。 耶律鑫直接看愣住,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喃喃自语道: “原来这带子是用来压馒头的。” 白色的带子很宽,有两个巴掌那么宽。 厚厚的裹了好几层,完全压住了心口那片光景。 瞧了一阵儿,他的头慢慢低下去。 覃可心中一惊,他想干嘛? 耶律鑫呼吸有些重,虽隔了束胸带子。 她依然能感觉到心口那里热热麻麻的一片。 吓得她一颗心比破水而出的鱼儿还跳得欢。 都快跳出她胸腔了。 耶律鑫竟然想用牙齿扯开她的束胸带子。 这小子主打一个玩的就是心跳,太会了。 她在脑子里紧急呼喊:“小帅,蒙汗药撒出来。” “是,主人。” 只见空中一抹粉尘撒下,覃可立即屏住呼吸。 正压着她两只手,用牙齿咬着她束胸带子在扯的耶律鑫。 忽然身子一软,眼眸一闭,倒在了她身上。 覃可推开他。 耶律鑫身子滚到一边,大赤赤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憋气憋红脸的覃可,立即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咽下。 这才张开红唇,大口呼吸起来。 她缓缓坐起身,下了榻,将地上一根玉带捡起来,系好。 系到一半,她停了下来。 侧头瞥了眼破了的袖袍,又觉得不妥。 于是走过去,三两下扯掉耶律鑫身上的长袍。 撕下一节下摆,速度穿上,系好腰带。 袍子撕掉一节后,不长不短,刚刚好。 这样一来,她走出去坤衍就看不见她手臂了。 帐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覃可不敢耽搁,大步走出营帐。 外面一片混乱。 坤衍、吕修远、夏峋一个个手持带血的长剑,皆是杀红了眼。 与一大群耶律大军厮杀开来。 将士们手拿盾牌,站成好几排。 形成强而有力的保护盾,不让人有进来的机会。 太嘈杂了,她站在这儿喊肯定听不见。 覃可四下看了看,瞧见那边的旗子。 小跑过去,将杆子取下来,站到一个高处挥舞旗帜,大声吼: “都别打了,给孤停下。” 夏峋耳朵灵,一眼便瞧见了覃可,“皇上。” 坤衍、吕修远以及耶律大军们也闻声看去。 杆子太重,搞得覃可一身汗。 将杆子插到地上,她单手叉腰地大吼: “孤无碍,别再打了。” 吕修远看着一群耶律大军,语气冰冷,“让开。” 手拿长剑的翠青拦在前头,“将军有令,拦下所有擅闯军营之人。” “找死!”吕修远拿起剑准备再战。 看到这一幕,覃可立即出声制止: “吕爱卿切莫动怒,让孤来问他几句。” 她看向翠青,“孤问你,你家将军可有说不让孤出营?” 翠青摇头。 见他这样,覃可满意地点点头: “那他们不能进来,孤便走出去。” 翠青依然摇头,“将军没说放皇上离去,翠青不敢。” 覃可怒了,“翠青,你怎么好的不学,跟你家将军学倔,不懂变通。” 翠青还未开口,耶律鑫便大步走来。 覃可长睫狠狠一颤。 为何他这么快就醒了? 第211章 吓到了 中了蒙汗药至少也得三个时辰才能醒来。 没想到耶律鑫一会儿功夫就醒了。 难怪那夜在将军府,翠金要给他用十倍剂量的鱼欢散。 就耶律鑫这体格,估计十倍剂量的蒙汗药,都迷不到他三个时辰。 耶律鑫唇角轻弯,牵了牵一身里衣: “大家可都瞧见了,皇上糟蹋了臣不说,还将臣打晕了,这会儿还想跑路。” 他拧着眉毛,拍了下臀: “本将军现在屁.股走路还疼呢。” “你们说本将军该不该让皇上负责?” 一群耶律将士皆是举起拳头,高声大喊: “负责,负责,负责。” 耶律鑫故意一声叹息: “哎,臣这身子已经被皇上破了,再也没有小娘子要臣了,皇上可得对人家负责啊。” 说完,他还冲覃可眨了眨眼。 覃可震惊极了,完全没想到耶律鑫如此放得开。 连名声都不要了,一心只想赖上她。 不光她,坤衍、吕修远、夏峋三人皆看直了眼。 这耶律鑫不要脸起来,简直了。 耶律鑫望着覃可笑出一口深白的牙,对翠青吩咐道: “翠青,去帮本将军收拾点衣物送去皇城,本将军要入住龙颜宫。” “是,将军。”翠青抱拳行了一礼,立马转身跑走了。 不待覃可拒绝,耶律鑫长臂一伸,朝她飞去。 大手扣住她的细腰,便朝回宫的方向飞去。 坤衍、吕修远、夏峋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收好剑,紧跟其后。 耶律鑫飞得好快,覃可紧紧抱住他的腰: “耶律鑫,你真要入住龙颜宫吗?两位藩王未离去,孤怕他们有意见。” 耶律鑫唇角微扬,“眼下两位藩王高兴都来不及,哪会儿管皇上这些小事。” 覃可一愣,“为何高兴?” 玉秦刚死,他们不是该愤怒伤心吗? 耶律鑫自信地笑笑: “本将军找了个算命大师,联合谢水程演了一出戏。” “如今谢水程认祖归宗,玉家军终于盼来继位之人,两位藩王不该开心吗?” 覃可诧异不已,“耶律将军何时开始谋划这些的?” 耶律鑫实话实说: “在皇上去龙浴山时,臣就在寻找合适的契机,让谢水程认祖归宗。” 覃可内心感激,“耶律将军有心了。” 原本她还想着,怎么化解玉秦之死这个心结。 倒时再找机会让程程认亲,结果耶律鑫把一切都解决了。 耶律鑫笑了,“为皇上分忧,乃臣的本份。” 其实覃可哪里晓得,耶律鑫有私心。 他这么做,只是单纯想将谢水程快点赶走。 最好赶回玉州去,永远别在皇上面前来晃。 回到龙颜宫,覃可废了好多口舌。 好不容易安抚好耶律鑫,又送走吕修远、坤衍、夏峋。 这时,达公公跑来传话。 说在两位藩王的强烈要求下,玉秦的尸体要葬入皇陵。 太后已经允了。 还要覃可亲自前去观看大师们超度。 她也是没辙了。 只得随意吃了点东西,垫了下肚子,便上了马车。 几乎是刚上马车,覃可便惊住了。 车上竟然还有一个人,谢水程。 想着系统说谢水程即将黑化,覃可心慌得一批。 有种想跑下马车的冲动。 但此刻马车已经行驶起来。 还能听见马夫甩缰绳的“啪啪”声。 谢水程摸了摸自己的脸,冲她浅浅一笑: “程程脸上是有什么吗?可可这样看着人家。” 覃可猛摇头,“没。” 她总觉得今日谢水程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 似乎带着极力压制的愤怒,还有些许的恨意。 他恨她? 为何? 谢水程就这么瞧了覃可好一会儿,才缓缓启唇: “在可可心里,到底把程程当什么了” 覃可抬眸看他,脑子懵了。 直觉谢水程下一句话不会太好听。 果然,他声音微颤,夹杂丝丝怒意: “是一颗控制两位藩王情绪的棋子,还是为了玉秦之死,抚平两位藩王愤怒的底牌?” “又或是未来统领三十五万玉家军,誓死效忠极度国的统帅?” 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圆。 她万万没想到,谢水程看着单纯如一张白纸。 却心如明镜,看破一切却不说破。 这孩子也太能忍了。 怪不得会黑化,这忍得该有多辛苦。 覃可伸手想去拉他,准备抱抱他,安抚下他。 手腕却一下被握住。 “可可可知程程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留在可可身边。” 覃可发现经过这些日子的操练。 他身体强壮了不少,力气也变大了。 此刻他的大手捏得她手腕发疼。 她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 砰—— 一声巨响,谢水程大手一挥,关了雕花车门,还落了锁。 大手一扯,直接将覃可拉到他腿上。 惊得覃可身板都跟着抖了一下。 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细腰,唇瓣贴上她的耳骨,轻笑了声: “程程从小就有个本事,思念成疾便会梦到对方。” “连对方身上发生的事,程程都能梦到哦。” 他的语气分明很柔和,却让覃可心里莫名发慌起来。 “可可要不要猜猜,程程梦到了什么?” 他笑了,那笑声听着却很恐怖。 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般,渗得人脊背发寒。 覃可猛咽了口口水,弱弱撒谎安抚他: “可可心里是有程程的,请程程相信可可。” 谢水程闭了闭眼,深深嗅了一口她青丝上的玫瑰花味。 再睁眼时,眸底闪过丝丝恨意和伤痛,声音沙哑无比: “可可撒谎了,可可与耶律将军在龙榻上、浴池里脸红气喘香汗淋淋之时,可有想过程程?” 覃可心里咯噔一下,他连这都能梦到吗? 这到底是个啥技能? “可可真的好渣,看光了程程的身子,偷了程程的心,明明给了程程希望,却又毫不留情地抛弃了程程。” 他下巴枕在覃可肩上蹭了蹭。 两只大手掐住她的腰肢,一个用力,将她转了个面。 与她面对面坐着。 覃可刚想从他腿上下来,却被他扣紧了腰。 对上他眼里的疯狂,覃可吓得不轻,“程程想干嘛?” 谢水程双目猩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以前程程以为自己出身卑微,配不上皇上。” “如今程程也是三十五万玉家军未来的统帅了,提前在皇上这里讨个赏不过分吧。” 覃可眉心微蹙,他没喊她可可,而是生份地喊她皇上。 思索了一阵儿,她还是耐心道:“程程想要何物?” 谢水程直盯着她,眸色一暗,“程程要可可。” 见她半天不说话,谢水程冷笑: “可可不会以为,真是两位藩王要可可来的吧。” 覃可眸光一颤,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笑两声道: “程程莫跟可可开玩笑,可可……唔……” 第212章 你把孤当什么人了? 谢水程的吻滚烫似火,带着攻城略地的架势。 却又如冬日的大雾般,浓得化不开,逼得覃可逃无可逃。 如在雾中行走之人,浑身皆是被大雾包裹着,迷失了方向。 只能跟随他的步伐不断前行。 她伸手推他,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紧到她压根挣扎不开。 他用了些力道,吻得她脑子发晕。 趁着还有丝丝残存的理智,她紧急呼唤系统: “阿统,救孤。” [宿主,给他。] 覃可想爆粗口:“你个破系统这是说的什么话?” 系统耐心解释。 [谢水程马上就要回玉洲了,你要是不给他。] [他一黑化,宫门口扎营那二十万玉家军,铁定要血洗皇城。] [即便太后的八万玉林卫与十万耶律大军联手赢了,也会让极度国兵力大损。] [届时一旦有邻国偷袭,极度国危也,只会重复书里的剧情,落得被吞并瓜分的命运。] 听系统这么一说,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没好气道: “你个破系统这是要孤舍身救国吗?你把孤当什么人了?” [宿主也不亏,待积分到手,商城里全是宝贝任你挑选。] [最近上新了一款男神机器人终身续航电池。] [小帅再也不用充电,也不会动不动就消失了。] [一个千依百顺24小时待命的男神机器人,宿主真的不期待吗?] 不可否认覃可心动了。 小帅千好万好,就是电池续航力不好。 不得不说,系统是懂她需求的。 若是小帅能永远待机。 那她晚上就可以将小帅变成任何一个男人,抱着睡觉了。 一个软乎乎的人形抱枕,手感真实,还可以随意捏扁戳圆,简直不要太爽。 [本系统就大发善心,提点宿主一下,对方越开心,宿主获得的积分会越高哦。] [宿主加油,本系统要去更新了。] 覃可疑惑,“狗系统,你怎么一直在更新?一更新就消失好几日。” 系统发出一声机械音的叹息。 [最近暗黑系统加大了攻击力度,本系统也不能懈怠。] 暗黑系统又来了吗? “啊……” 覃可来不及多想,惊呼出声。 只因谢水程扯开了她的衣衫领口。 头埋在她左边脖子那里,攻击她那颗小红痣。 “啊……” 覃可身子一颤,抑制不住地哼出声鼻音来。 她手去推他的脸,呜咽道:“别别,程程别碰这里。” 谢水程抬起头来,双目发红,自嘲一笑: “耶律将军碰得,程程为何碰不得?可可偏心。” 覃可赶忙解释,“孤不是那个意思,孤想说……唔……” 她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谢水程不光吻她,大手还在拉扯她的衣衫。 撕拉—— 覃可只感觉心口一凉。 谢水程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扯开了她的衣衫。 火热的掌心探了进去…… 他掌心下的温度极高。 烫得覃可身子发颤。 许是跟他经常做那种梦有关? 他的吻技意外的好,吻得覃可脑子发晕。 他的大手还不老实起来。 浮浮沉沉间,覃可渐渐无法思考,只能缴械投降…… 马车一路颠簸。 覃可跟着凹凸不平的路面,浮动着身子。 马车轮子压过地面的声音、车夫甩缰绳的声音,以及马儿奔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压过了车内暧昧的声响……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才结束…… 谢水程蹭了蹭她微肿的唇瓣,呼吸微喘地靠在她耳边,发出一声轻笑: “车夫是个聋子听不见的,可可不必克制,可以叫出来,程程爱听。” 话落,他便再次咬上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程程,别碰那里,嗯……” 她终是没忍住,哼出声来…… 车内激情似火。 车外没有太阳,风很大。 吹得一路上的树叶沙沙作响。 树梢摇晃不已。 树枝与树枝间交缠、磨蹭。 正如车内的覃可。 两个时辰后…… 谢水程又凑过来吻她。 “啪”覃可一巴掌拍开他的俊脸: “这都几次了,孤腰都快断了,快到皇陵了,程程消停点啊。” 谢水程抱着她吻了吻,头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声音染了情.欲后的沙哑: “可可太迷人了,程程消停不了。” “程程不想回玉洲,也不想当什么玉家军统帅,程程只想日夜陪在可可身边。” 覃可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抚道: “程程乖啊,可可也舍不得程程,但可可也需要一个能好好带领玉家军的统帅。” “可可会在宁京城等着程程羽翼丰满,归来的那一天。” 谢水程声音闷闷的,“可是程程真的好舍不得可可。” 覃可正想说点安慰他的话,却见他唇瓣微动: “既然如此,那今日可可就好好补偿程程吧。” 瞧着她唇瓣嫣红,媚眼如丝的样子,谢水程喉结不自觉滚动两下,补充道: “补偿程程未来好长一段时日没有可可的陪伴。” 覃可迷茫地眨了眨眼,“孤……唔……” 谢水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用行动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对比前几次,这次的他吻得更加用力。 将覃可抱得好紧好紧。 紧到她全身骨头都疼了。 似乎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覃可脑子昏沉得厉害,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 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 谢水程终于停了下来。 覃可软软倒在他怀里,脸颊嫣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皇陵到了,马车停了。 谢水程却没将她放下马车,而是让车夫围着皇陵转了一圈。 原路返回。 回程路上整整四个时辰。 谢水程一刻都没停下来过。 覃可终于深刻体会了一把书里原主的无奈。 这个小疯子体力真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她不行了,又困又累还好饿。 在谢水程又一次吻过来时。 她终是眼皮打架,睫毛一垂沉沉睡去。 看着怀里睡着的人,谢水程有些哭笑不得。 努力压下体内还在疯狂躁动的因子。 轻轻搂着覃可,吻了吻她挂了汗珠的额头。 这一觉覃可睡了好久。 久到她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梦。 她梦到自己穿回了现代。 看到一个俊美无比的男人,抱着她冷冰冰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接下来男人的动作,更是吓坏了她。 第213章 他怎么来了? 他竟然吻了她的唇。 不光这样。 那男人还摸出一把小刀,划开洁白的掌心。 捏成拳头,放在她脸上方。 任由鲜血一颗一颗落到她的唇瓣上。 下一瞬她的身体便飞了起来。 不,不是身体。 而是她的灵魂飘向了上空。 男人的身体则是化作一股青烟,在上空飞速旋转。 转出来一个大圈。 空中响起男人低磁的嗓音: “覃可去吧,去完成任务,他们会保护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等你回来。” 下一刻,覃可就见自己的灵魂穿过了那个圈,消失不见。 最后那个黑圈,化成五个黑团,眨眼失去了踪迹。 覃可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男人那张脸来。 但那声音却有些熟悉。 有点像坤衍、耶律鑫合并后的声音。 但又不太像。 那男人到底是谁? 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她抹了脑门上的汗,入眼的一切很熟悉。 这不就是她龙颜宫的寝殿吗? 可她分明记得在马车上与谢水程做着羞羞的事。 怎么忽然就回宫了? “皇儿醒了?” 覃可抬眸瞧去,只见太后一身华服,头戴凤冠,缓步朝她走来。 平日里她精致打扮的脸,今日却未施粉黛。 眼周有些乌青,像是严重没睡好的样子,多了些憔悴。 太后这是怎么了? 是极度国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惹得她老人家如此忧心。 “皇儿既然醒了,就来把这碗药喝了吧。” 覃可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太后手上端了一只白玉碗。 瓷白的碗身精致又漂亮。 “什么药?”她怕疼又怕苦,平时最不喜吃药了。 还好系统商城里那些药丸都裹了一层糖衣,一点不苦。 太后坐在榻边,将药碗递到覃可前面: “皇儿都昏睡整整三日了,哀家让刘太医给皇儿开了补身子的药。” “皇儿赶紧趁热喝了。” 光是一嗅着那中药味,覃可便恶心反胃想吐。 奈何太后在,她只得努力忍着,将药碗接过来,捧在手里: “儿臣一会儿就喝。” 她找着话题,试图转移太后的注意: “母后说儿臣昏睡了三日?” 太后瞧着她语重心长道: “皇儿乃一国之君,怎可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嗯?”覃可一脸懵。 太后一声叹息,“皇儿还想瞒爱家到何时?” “耶律鑫与谢水程那两个小混蛋,轮番欺负皇儿的事哀家都知晓了。” 覃可内心一怔。 难道她的女儿身暴露了,连太后也知晓了吗? 莫非是刘太医给她诊脉时瞧出来的? 太后满眼责备: “皇儿怎可如此纵.欲?更何况还是为了几个男人。” 一听这话,覃可悬着的心落下了些。 趁太后不注意,将药碗轻轻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看来太后还不知她乃女儿身。 还好没暴露。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哀家要去来福士祈福一段日子,皇儿就随哀家一起去吧。” “国事就暂时交由吕相来打理。” “或许也只有抄经念佛,才能摒弃皇儿心中的杂念。” “儿臣听母后安排。”覃可巴不得陪太后一起去。 正好可以躲一躲坤衍、吕修远、夏峋,以及入住龙颜宫的耶律鑫。 她四下看了看。 怎么不见耶律鑫的身影? 似乎看出她的意图,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她: “皇儿别看着了,耶律鑫被哀家撵回了军营。” “谢水程跟着两位藩王回玉洲了。” “吕相在忙政务,夏统领被小达子带去了宫外采买。 “至于摄政王被哀家安排去送白域车队了。” “皇儿想招人侍寝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听太后这么一说,覃可心里美滋滋。 她才不要招那群生猛的男人来侍寝。 她的腰还想要。 没想到太后这么厉害,一出手便将她的大麻烦都解决了。 真好,可以清静一段时日了。 “皇儿准备一下,两个时辰后,便随哀家启程去来福寺吧。” “儿臣明白。”覃可低眉顺眼的,看上去特别乖巧。 太后瞧着她的眼色柔和了些,又念叨了几句,便走了。 送走太后,覃可立马呼唤系统: “统子出来,说说孤为何会晕倒?难道真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不是的,是宿主太困了,严重睡眠不足,又很累的情况下,才昏睡了三日。] 覃可摸了摸心口,“孤这身子没落下什么病根吧?” [宿主放心,系统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宿主身体康健。] 覃可点点头,“刘太医给孤把脉,孤为何没暴露?” [额,宿主查一下积分就知道了,本系统先去补觉了。] 覃可点开系统商城,打开消费记录查看。 当看清那账目时,气得她想打人。 改变她脉象的一个东东,竟然花了她1500积分。 还有因饥饿自动补给的营养剂,也花了她500积分。 “破系统,你出来,孤保证不打死你。” “不带你这样坑孤积分的,可恶。” 覃可气得不轻,脸颊鼓鼓地呼出一口气。 这才点开积分余额查看。 竟还剩积分。 没曾想她与谢水程在马车上,竟然赚了7500积分。 也太多了吧。 原本糟糕的心情,霎时变好。 若是她不睡着,说不定积分就能破万,可惜了。 覃可快速在商城里翻找一圈。 终于找到之前系统说的永久续航的电池。 价格那栏一串零,看得覃可眼睛花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来,忍不住念出声:“个、十、百、千。” “居然要8000积分一块,就这一块破电池,这也太贵了吧。” 关键还是永不打折商品。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忍痛兑换了一块电池。 瞧着自己余下不多的3200积分,覃可心口拔凉拔凉的。 这赚积分难,花起来也太快了。 不过,只要一想着她立马就可拥有一枚24小时待机的小帅。 就很值得。 “小帅,出来孤瞧瞧,换了永久续航电池是怎样的?” “是,主人。”小帅从丝带空间里跳出来。 “日后小帅就可以日夜陪着主人了。” 覃可捏了捏他的脸颊,笑出一对小酒窝,开心不已: “孤去来福寺的日子,有你陪着很好。” 覃可吃了点零食,又泡了个羊奶浴。 这才慢悠悠地收拾好包袱。 不多时,和颜宫那边便派人来喊她出发。 就这样,她跟着太后去了来福寺祈福。 每日陪着太后诵经礼佛,覃可相当无聊。 转眼五日过去。 吃了几日的素,她只觉饥肠辘辘。 便想趁着夜晚,偷溜到后山去兑换一个炸鸡来啃。 今夜明月高悬,覃可猫着腰,迈着小碎步。 小心翼翼地躲开太后的耳目,总算来到后山。 她蹲在地上,正准备点开系统商城兑换。 一团黑影忽然将她笼罩。 吓得她身板狠狠一抖。 正想摸出丝带空间里的药粉,一招制敌。 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惊得她眸光狠狠一颤。 他怎么来了? “皇上跟着太后跑到来福寺,可是为了躲臣?” “皇上以为这种事躲得掉么?” 第214章 还想骗臣? 坤衍蹲下身来,指尖勾起她下巴,深邃的眸子阴沉得可怕: “既然皇上不乖,那臣就把皇上藏起来,让皇上学乖。”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覃可猛咽一口口水: “这里是来福寺,太后还在,老师想要对孤做什么?” 坤衍笑了,眸色却更加暗沉了三分: “皇上少拿太后吓臣,臣不是只会乖乖听命太后的吕相。” 直觉今夜的坤衍很危险,让覃可忍不住想逃离。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发紧,疼得她轻蹙了下眉心。 试图拉开他的大手,手腕却反被他紧握到掌心。 坤衍眸底满是受伤,磨着牙道: “像皇上这种不信守承诺的渣女,本王有一百种方法还击。” 再一次被人说渣? 她很渣吗? 还好吧。 每次她都不是自愿主动的啊,她也不想发展成那样。 对上坤衍一双席卷了风暴的眸子,覃可心里咯噔一下,努力挤出一抹笑来: “老师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都是误会。” “误会?”坤衍冷笑,“都这种时候了,皇上还在撒谎?” 摄政王如此精明,看来已把她与耶律鑫、谢水程之间发生的事,查清楚了。 若是她刻意狡辩,恐怕会激怒他。 该怎么办呢? 覃可小脑筋转得飞快,正拼命想着解决之法。 脑子里却冒出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今日系统商城周年纪念日,复原散限时打折,2000积分即可。] [买的人很多,宿主赶快去抢购,待会儿就该销售一空了。] 覃可眉心都拧成了川字: “系统你有毛病啊,还要孤再痛一次吗?” [宿主,摄政王对待感情认真且执拗,而且宿主承诺过他却没办到……] 覃可没好气地打断道: “行了,孤不听,也不会搞那些,2000积分也好贵的好吧。” 覃可咬了咬舌尖,努力挤出两滴泪来,继续撒谎: “请老师相信孤,一直以来孤心里眼里只有老师,孤……唔……” 坤衍大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他满眼心痛,“皇上这满口谎言的性子,何时才能改一改?” 撕拉—— 覃可只感觉手臂一凉,坤衍竟然直接撕下她的外袍。 露出一根雪白的手臂和脖颈来。 坤衍边说边抬起她的手臂道:“皇上守宫砂已破,还想骗臣到何……” 他张着嘴巴,说了一半的话忽然卡顿住,又慢慢合上唇。 一双凤眸里闪过狐疑、震惊。 最后化成了星星点点的喜悦。 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覃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诧异不已。 她的手臂光滑白嫩。 之前谢水程留下那些印子,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光这样,那嫩白的肌肤上还多了一抹勾人的红。 那红点犹如一朵雪地里盛开的玫瑰。 妖娆绽放,摄人心魄。 她赶忙点开积分余额查看,果然还剩1200了。 气得她拳头硬了,想暴揍人: “破系统,你这强买强卖的德行要不得,专坑孤积分,去死。” “这狗屁复原散,孤拿来搞毛线啊,孤要退货。” [宿主莫要动气,请相信本系统的判断。] “呃……” 覃可只来得及呜咽一声,只因坤衍将她扯进怀中,紧紧抱着。 他头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般的颤音: “抱歉,是臣误会皇上了,皇上对臣的心意,臣一直明白。” “以往是臣思虑太多,以后再也不会了。” 颈子被他蹭得好痒,覃可强忍着想推开他的冲动。 坤衍这前后不一的态度,还真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颗守宫砂而已,他竟然如此看重? [宿主快点感谢本系统吧。] 覃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你刚扣了孤2000积分,孤只想揍你,滚。” [本系统检测到摄政王生了谋逆之心,想要灭了极度国,永久囚禁宿主。] [宿主不该感谢本系统吗?] “走开,孤都心疼死那两千积分了,还感谢你个der啊。” 系统发出一声机械音的“切”。 话是这样说,但覃可心中难免后怕。 坤衍竟然生出这么可怕的念头,不愧是书里的大魔头。 惹怒他的下场,她完全承受不住。 还好系统检测精准,拯救了她即将失败的任务。 坤衍忽然松开她,就这么瞧着她。 对上坤衍那张俊脸,覃可微微惊讶。 月光下,他眼圈微红,注视着她的眸子里染满了缱绻缠绵的爱意。 仿佛发大水时溢出来的水,迅速淹没了良田,泛.滥.成灾。 覃可觉得自己就如那些良田般,快要溺死在他这炽热的眸光中了。 他眼中还带着些许想要将她拆吞入腹的疯狂。 她已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坤衍这眼神,像极了耶律鑫、谢水程想要她时的样子。 仿佛一只想要捕猎的猛兽般,只想将她扑倒,血淋淋地撕碎,再吃掉。 吓得覃可脖子都往后缩了缩。 下一瞬,坤衍指尖便勾起她的下巴,缓缓凑过去。 覃可眸光一颤,手压住他的脸,小声提醒:“老师,佛门重地怎可胡来?” 坤衍笑了,还笑出声来,赞同地点点头:“是本王思虑不周。” 坤衍眸色一沉,喊了一声:“长风。” 不远处的树梢传来声响。 覃可寻声望去。 只见长风手上拿着长剑,身姿轻盈地从树梢落下来。 这、这还有外人在,方才坤衍竟然就想吻她。 难不成他有喜欢被人观摩做那种事的癖好? 这么想着,覃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仔细翻找书里的剧情,却压根没找到这一茬。 莫非坤衍方才故意在试探她的真心? 还好她没乱说话。 希望是她想多了。 长风走过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主人,事情已办妥。” 坤衍淡淡道:“行,启程吧。” 覃可心中一惊,坤衍要启程去哪里? 不待她多想。 坤衍大手扣住她的细腰,袖袍一甩,便飞上了夜空。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坤衍低头瞧了她一眼,弯了唇角: “皇上若是怕冷,就将脸埋进臣的胸膛里,一会儿就到了。” 覃可乖乖照做。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覃可忍不住问道: “老师要带孤去哪里?” 第215章 想得周到 风声呼过耳畔,覃可抱紧他的腰,昂着下巴看他,满眼担忧: “太后若是知道孤祈福期间私自下山,定要罚孤。” 坤衍神色柔和地瞧着她: “皇上放心,不会被发现,臣让长风找了个皇上的替身,坐在那里装样子。” 覃可没想到他想得如此周到。 连后路都给她算好了,不愧是精于算计的摄政王。 今夜月朗星稀,坤衍就这么搂着她飞了一刻钟还多。 才终于来到山脚下。 覃可远远望去,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因谢水程的事,她现在对马车都有心理阴影了。 正在她犹豫之际,一个天旋地转间,坤衍已将她打横抱起。 惊得覃可赶忙搂紧了他的脖颈,特别乖顺地靠在他怀中。 等上了马车,覃可才知她的担心完全多余。 车夫马鞭一甩,“架”了一声,马儿跑了出去。 车内两盏灯笼摇晃,照亮了整个车厢。 金丝绒的坐垫柔软.舒.服,两人面对面坐着。 中间搁了一张小桌子。 上面摆放了一个紫檀木食盒,还是五层的。 覃可一双眸子里泛着光,直盯着食盒瞧。 莫非老师给她带了好吃的? 见她摩拳擦掌想要掀开盒盖的模样,坤衍嘴角轻扯。 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盒盖,将里面的点心及菜一一取出来。 全是来福楼里她爱吃的点心,和几道特色荤菜。 嗅着那菜香,覃可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这坤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知道她馋了? 坤衍修长的手指按下食盒下面一个暗格。 一双纯银的筷子弹跳出来。 他捞起筷子递给覃可,薄唇微动: “来福寺吃素,臣怕皇上吃不惯,就带了些菜来,皇上趁热吃。” “还是老师想得周到。” 覃可笑着接过筷子,撩开袍子坐下,不客气地吃起来。 她边吃边冲坤衍笑,“老师也吃。” 坤衍坐在她对面,唇角轻扬地看着她: “臣吃过了,看着皇上吃就好。” 覃可也不尴尬,大方给他看。 不顾形象的大口吃起来。 吃饱喝足,覃可放下筷子,背靠着马车还打了个饱嗝。 她赶忙捂住嘴,干笑了声,缓解尴尬: “一好吃孤就贪嘴了,让老师见笑了。” 坤衍忽然站起身,靠了过来。 覃可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要干嘛? 她刚吃饱,他就迫不及待要碰她了吗? 覃可身子僵直,彻底不敢动了。 直到坤衍指尖在她唇角摘了一下。 摘掉一颗饭粒来。 他正看着她,眼神带着丝丝宠溺,“臣帮皇上弄干净了。” “谢谢老师。”原来不是想碰她,覃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 马车一路颠簸,让人昏昏欲睡。 覃可掩嘴打了个哈欠,眼皮打架得厉害。 靠在马车的柱子上,眼一闭,很快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人吻醒的。 有人在亲吻她的后颈。 她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屋内只有一簇摇曳的烛火,光线昏暗。 自屋顶垂直而下的十几根粉色纱幔。 正随着窗外透进来的风轻轻摇晃。 透着些许梦幻,又多了些暧昧的氛围。 此刻,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榻上。 身后贴着一个火热厚实的胸膛。 一条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 若不是室内萦绕着龙涎香的味道。 她都要以为自己被什么登徒子给采了花。 抱着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坤衍。 深更半夜,她与坤衍孤男寡女,同躺一塌。 意识到这个事实,覃可一颗心如打鼓般,“砰、砰、砰”地跳得好快。 坤衍正在温柔地亲吻她的后颈。 吻得她热热麻麻的,还有些痒。 她要继续装睡吗? 等等,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快速低头扫了眼,吓得她眸光狠狠一颤。 她身上的明黄色袍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单薄的白色里衣。 料子轻薄得压根藏不住内里傲人的曲线。 她摸了摸心口。 她的束胸带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不对,这几日在来福寺祈福,她都没沐浴。 此刻却感觉一身清清爽爽的,就跟被热水泡过了一般。 覃可抬起手臂嗅了一口,是玫瑰花的味道,好香。 难不成坤衍给她脱了衣裳,还帮她搓了澡。 只要一想到坤衍抱着她,光溜溜泡在浴桶里的场景。 她就羞耻得不行,脸颊爆红一片。 那她岂不是全都被他看光光了。 她怎么会睡得那么死? 连对方脱她衣裳,帮她搓澡都没醒。 忽然想到马车上那一桌美食,覃可恍然大悟般咬了咬唇。 这摄政王竟然给她下药。 怪不得她吃了饭就犯困。 铁定是蒙汗药。 时辰一到,药效退去,她便醒来了。 像是想到什么,覃可掀开衣襟往里瞧去。 发现雪白肌肤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印子都没有。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坤衍居然没有趁她昏睡之际,碰她。 那他又为何要趁她昏睡之时,对她做这些呢? 想到某种可能,覃可忍不住在心里咋舌。 不愧是摄政王,他这也太会算计了。 估计是在检查她的身子,看她究竟有没有骗他。 还好复原散恢复了一切。 他应该瞧不出任何端倪。 看来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她。 耳畔忽然一热,覃可长睫都微微颤了颤。 坤衍带着几分克制的沙哑嗓音响起,“皇上醒了。” 不是问句。 他离得好近,唇瓣都贴上了她的耳骨,引得她身子都颤了下。 既然已被识破,她再装下去已没必要。 她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坤衍大手扳正她的身子,与她面对面躺着。 指尖温柔地勾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别到她耳后,才缓缓道: “皇上在马车上睡着了,还做了噩梦,出了好多汗,身上的袍子都能拧出水来。” “臣只得赶回来,抱着皇上泡了热水。” 明明这么羞羞的事情,却被他一本正经地拿来解释。 覃可只觉脸颊更热了三分。 这摄政王做了坏事,还要她感谢他。 确实高。 还能怎样,她只得顺了他的意,勾了勾唇角,假装感激不已: “老师辛苦了,是孤给老师添麻烦了。” 坤衍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瞬: “臣照顾了皇上整整两个时辰,皇上是不是该补偿一下臣?” “嗯?”覃可头一遭知晓坤衍脸皮竟也这么厚。 坤衍直勾勾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笑了: “皇上都不考虑就同意了?那臣怎好意思让皇上久等?” 瞧见他凤眸里染了色彩,覃可赶紧解释,“不是,孤不……唔……” 第216章 快乐日子 覃可未说完的话,被坤衍贴上来的唇瓣堵了回去。 她正想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搂着滚了一圈,压到身下。 坤衍的唇好软,带着火热滚烫的温度,烫得覃可脑子发晕。 他的吻技很好,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勾着她的小舌绕圈。 覃可被他吻得身子发软,长睫低垂,脑子完全处于宕机的状态。 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疼痛蔓延开来。 她猛然惊醒,指甲一挠。 在坤衍宽阔的背部留下几道长长的血印子来。 覃可拧着眉心伸手推他,“老师,你起开,孤疼。” 破系统坑死她了,这什么狗屁复原散?疼死她了。 比耶律鑫那次还要疼上三倍都不止。 是她一个超级怕疼的人,完全无法忍受的程度。 坤衍大手撑在两边,低头瞧着她。 只见烛火映衬下,她眼圈红红的。 一双眸子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长睫扇了扇,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眼角缓缓落下。 不知怎地,瞧着她这模样,坤衍竟有种想继续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欺负的冲动。 他喉结滚动两下。 努力压下那邪恶的念头,声音染着情.欲的沙哑,俯下身去。 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柔声问:“真的很疼么?” “嗯。”覃可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点了下头。 坤衍深吸了口气,试着退开。 “不行,疼。”覃可一下抓住他手臂,抓出几条印子。 “老师莫要轻举妄动,待孤缓缓。” 太疼了。 搞得她都想去系统商城买颗止疼丸了。 见她如此难受,坤衍压下躁动的火苗,彻底不敢动了。 他虽初经人事,但身边有个喜好看话本的长风。 为了今夜,他有刻意去学习过。 也在话本里学到了很多。 果然是话本,不可信。 话本里讲的,与此刻皇上的反应完全不同。 或许是他太急切了,才会弄疼了皇上。 就在坤衍愧疚自责之际,覃可已缓过劲来。 不过,她是真害怕了。 于是推开坤衍便爬起来穿上袍子,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缩到里面一团。 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坤衍,声音闷闷地道: “老师,改日好吗?今夜孤累了。” 瞧着布单上那抹艳丽的红, 坤衍有些哭笑不得: “好,皇上安心睡吧,臣今夜不碰皇上。” 说完,坤衍便起身下了榻,就这么光着身子去了里间,泡冷水浴桶。 折腾到大半夜,他体内的火才得以浇灭。 看着榻上呼吸均匀覃可,坤衍眼神宠溺地笑笑。 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这么些年来想爬他榻的女人数不胜数。 但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他自认定力不错。 却在帮皇上搓澡时,好几次差点失控。 方才也一样。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扑倒她,狠狠要了她。 还好最终他的理智战胜了一切。 不然,今夜恐怕要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心理阴影了。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干出失控之事来。 坤衍扯下一节纱幔,将自己的手绑起来。 这才和衣躺到覃可身边,闭眼睡了。 这一夜覃可睡得香甜。 早上睡到自然醒。 看到熟悉的房间,她有些震惊。 她怎么回到来福寺了? 她记得昨夜与坤衍做那事。 中途因疼痛,她喊停了他。 后来她便睡着了。 她翻身坐起来,快速下了榻,牵了牵一身明黄色的袍子。 又拉开衣衫领口瞧了瞧,连束胸带子都绑好了。 是坤衍送她回来的吗? 那衣裳应该也是他帮她穿的。 脑子里想着坤衍一本正经帮她绑心口带子的画面。 她脸“刷”地爆红一片。 烫得厉害。 覃可手扇了扇脸,散热。 为何她会睡得这么沉? 难道坤衍点了迷香? 不待覃可多想,有宫女来喊她去用早膳。 用完早膳,边跟着太后去大殿祈福。 天黑了,转眼一天混完。 又吃了一天素,覃可几感觉饥肠辘辘,饿得慌。 她平时都是无肉不欢的 来福寺这生活太差了。 太饿了,覃可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鸟叫声吵醒。 她揉了揉眼,这才坐起来,侧头往窗外看去。 今夜没有月亮,像是要下雨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 哪里有什么鸟? 估计是她在做梦。 覃可准备倒下继续睡。 忽然“吱嘎”一声门开了,一抹黑影闪进来。 她长睫一颤,吓得不轻,带着颤音,“谁?” 她正想从丝带空间里摸出一包毒药粉撒出去,一招制敌。 却听对方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莫怕,是臣。” 覃可诧异不已,下榻穿了鞋,“老师,你怎么来了?” 坤衍拉着她,一路摸黑去了后山。 一张石桌子上,点了蜡烛,放了食盒。 覃可开心不已,“老师又给孤带吃的了。” 但想到之前马车上,那食盒里被下了蒙汗药,她又有些畏惧了。 而且昨夜关键时刻,她拒绝了坤衍。 还不知他是不是不开心,来惩罚她的。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坤衍一边打开食盒。 一边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吃了一点,这才看向她道: “臣给皇上试过了,无毒,皇上可放心食用。” “老师有心了。 ”覃可笑着走过去,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吃完,两人依偎在一起聊天。 聊美食,聊人生,聊极度国的未来,什么都聊。 覃可意外地发现,她跟坤衍有好多共同话题。 对待事情的看法,有些也是一致的。 正当两人聊得热络之际,一道紫电划破夜空。 轰—— 一道闷雷炸开,吓得覃可往坤衍怀里钻去。 书里说宁京城的冬日很少打雷。 这征兆不吉利。 难道有大事要发生? 坤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寺庙跑去。 几乎是他们刚一回房间,大雨便啪嗒啪嗒落下来,重重砸在门上。 覃可暗自庆幸坤衍跑得快,不然他们铁定要淋成落汤鸡了。 两人和衣躺在榻上听雨,话着家常。 雨停后,坤衍吻了吻她,依依不舍地走了。 接下来一连五日,夜晚坤衍都会悄悄给覃可送好吃的来。 覃可还特地不用晚膳,将肚子腾出来。 每日除了无聊的诵经礼佛,覃可最期待的便是夜里坤衍给她送吃的来。 她感觉自己像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媳妇,眼巴巴趴在窗户口等。 可今夜等啊等,却迟迟不见坤衍来。 就在她心灰意冷以为坤衍不会来了时。 长风却来了,“主人就快不行了,想见皇上最后一面。” 覃可吓到了。 立即跟着长风偷溜出来福寺。 结果却在后山看到了好好的坤衍。 覃可一拳垂在他心口,“老师为何要这样吓孤?” 坤衍胸腔微微震动,唇角一弯愉悦地笑出声来: “皇上可知今夜是何日子?” 覃可迷茫的摇了摇头。 坤衍直勾勾地看着她,“今夜是臣的二十五岁生辰。” 覃可微微惊讶,“孤祝老师生辰快乐。” “那皇上可有给臣准备生辰礼物?” 见她半天不说话,坤衍嘴角放平,“皇上不会是忘了臣的生辰吧?” 覃可干笑了声,“怎么会?孤是觉得老师清雅矜贵,一般的俗物哪里配得上老师。” “所以孤想问问老师的想法,直接买来送给老师就好。” 坤衍指尖勾起她下巴,一双凤眸眯起: “不管臣今夜要什么,皇上都会给么?” 第217章 喜欢 看出他眼底那丝满满的占.有欲,覃可眸光一颤,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想要她。 但她害怕。 怕跟那夜一样疼。 但今夜是他的生辰,她不该扫他的兴。 或许可以再试试。 思索了一会儿,覃可这才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坤衍笑了,瞧着她的眼神宠溺得不像话,柔声道: “皇上先来吃点东西,吃完臣带皇上去个好地方。” 话落,他便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了过去。 坐在了石凳上。 他唇瓣靠在她耳边发出一声轻笑,“让臣来喂皇上可好?” 他低磁的嗓音沙哑中带着克制,性感得不行。 如一根羽毛,一下一下剐蹭着覃可的耳骨。 惹得她身子都轻颤了下,跟被蛊惑了般,轻轻地应了声“好”。 长风保持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原则,假装眼瞎。 快速打开食盒,将一盘盘美食摆到石桌子上。 很有眼力见地麻溜撤退了。 他可不敢看主人跟皇上调情,一不小心惹怒主人,那可是很吓人的。 长风一走,坤衍更加明目张胆起来。 大手轻轻环住覃可的细腰,还不老实地在乱掐。 弄得覃可好痒。 她抓住他作乱的手,“老师别弄,孤饿了。” “嗯。”坤衍头埋在她颈窝处,嗅了嗅,“皇上好香啊。” 覃可抬起手臂闻了闻,她好几日没沐浴了,应该有一股汗味才对,哪里香了。 忽然想到书里的剧情,覃可长睫狠狠一抖。 书里写原主每月总有那么几日,身子会发出异香。 那香味勾人得紧。 好似十倍剂量的鱼欢散,很能激发男人心底深处最邪恶的疯狂。 所以她一直用玫瑰花味的沐浴乳,便是为了盖住那香味。 想着书里坤衍与原主那些缠绵又血腥的日日夜夜。 覃可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 忽然,坤衍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来,迅速转了个面。 与她面对面坐着。 他大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递到她嘴边弯了弯唇: “来,皇上张嘴,臣喂皇上。” 此刻虽隔衣,但她坐在他腿上,依然能感觉到那衣料下属于他肌肤滚烫的温度。 烫得她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不光她一个人有感觉,对上坤衍那双染了情.欲的眸子,她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她内心发慌。 明明是喊她张嘴,却让她有种他在喊她张开腿的错觉。 等她再看时,发现他凤眸里已恢复平静。 仿佛方才那一幕只是她看错了。 瞧着坤衍一本正经喂她吃东西的样子,覃可在心里摇了摇头。 许是她脑子太污浊,一天天的想得太多,真看错了。 然而接下来,坤衍的一系列操作却让她又羞又怕。 他时不时埋在她颈窝轻蹭,时不时又靠近她耳畔咬耳朵。 说几句模棱两可的情话。 总之一句话,这顿饭覃可吃得相当煎熬。 到后面她双颊爆红,羞得连美食的味道都品尝不出来了。 饭后,坤衍扣着她的细腰飞去了对面那座山。 是附近几座山里最高的一个山头。 那里有人早已准备好一切,还生了一个大火堆,很是暖和。 两人躺在一张干净的布单上。 下面还铺了厚厚的棉絮与干干的草。 一躺上去就感觉很软很舒.服。 覃可头枕在坤衍手臂上,昂头望去。 满夜的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画面美不胜收。 让人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侧头瞧着坤衍,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 “老师经常来这里看夜景吗?好美。” 坤衍另一只手臂弯曲,头枕在手下,也侧过头来看她,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臣也是第一次看,皇上可喜欢?” 覃可笑着点头,“喜欢。” 坤衍唇角的笑容愈发深了,“那皇上给臣的生辰礼物可兑现么?” 覃可脸上的笑容一僵,嘴巴张了张,才有些不可置信道: “老师现在就要么?” 坤衍冲她眨了眨眼,“嗯。” 覃可眼角一抽,他竟然对她抛媚眼。 不得不说,她有被成功勾引到,心跳乱得厉害。 她本就是个颜狗,这么一个绝世美男躺在身边,还被勾引,没道理不动凡心。 但只要一想到上次的疼,她又打起了退堂鼓。 似乎看出她心中的顾虑,坤衍凑过来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口 ,循循善诱: “皇上莫怕,臣会很轻的,不会再弄疼皇上。” 瞧着他眼底那点希冀,覃可内心一怔。 何时摄政王也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起来,一点不像他的性格。 她终是心软了,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嗯。” 坤衍紧绷的神经松开,笑了,“在要生辰礼物前,臣可以求皇上一件事么?” 覃可唇角弯起,“老师要求孤何事?” “看在今夜臣生辰的份上,皇上可以破例让臣听听皇上本来的声音吗?” 覃可微笑着点头,关了模拟变声器,说了声“好”。 那声音又柔又娇,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坤衍凤眸微睁了一瞬,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他完全无法想象动情时,皇上用那声音喊他名字,该有多么销.魂。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了。 但皇上还害怕,他不能猴急,要慢慢来。 先帮皇上搞好心理建设,循序渐进才能身心愉悦地交流。 这么想着,坤衍开始与覃可聊天。 聊过去,聊未来,聊朝中大臣们的秘事…… 坤衍很会聊天,把覃可逗得乐呵呵的,笑声不断。 覃可第一次发现坤衍也有这般幽默的一面。 听着她那银铃般的笑声。 坤衍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捏紧成拳,骨关节都开始泛白,好几次都差点失控。 忍着想扑过去将人拉过来压在身下狠狠办了的冲动。 两人又聊了好久。 坤衍看着她忽然问道:“皇上冷么?” 覃可侧头瞧了眼不远处燃起的火堆,摇了摇头,“不冷。” 火堆火大,她唇瓣都被烤干了,她伸出红红的小舌来舔了舔唇瓣。 这一幕看得坤衍眸色深了好几个度,喉结都滑动了两下。 嗅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又听着她那如钩子般勾人的声音。 坤衍的忍耐已达极限,声音沙哑极了,“那皇上准备好了么?” 覃可就这么看着他,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眨了眨。 发现他眼里的狂热,吓得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结巴道: “孤、孤……啊……” 坤衍眸色愈发暗了,大手一收,抱着她滚了一圈,压下。 便这么不管不顾地堵上她香软的双唇。 之前说好要慢慢来的,他都忘了。 此刻的他仿佛一个愣头青,急不可耐。 一边狠狠吻她,一边粗暴地拉扯她的衣衫…… 第218章 叫阿衍 一件件衣衫被扔到不远处的草地上。 漫天星河下,两个交缠的身影被火光照亮。 坤衍的吻技很好,覃可被他吻得脑子发晕。 心里的害怕、抗拒渐渐被他的强势霸道所瓦解。 此刻的她,犹如一个闯进迷阵的人。 找不到东西南北。 只能在坤衍的牵引下,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久到覃可都快不能呼吸了,坤衍才松开了她。 覃可嫣红的唇瓣微张,大口喘气。 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些。 坤衍头一偏,又开始亲吻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惹得覃可身子都轻颤了下。 “嗯。”抑制不住的哼出声来,“老师,那里不能碰。” 原主这身子,她真是醉了。 脖颈那颗小红痣真真是碰不得。 偏偏书里这些大佬都喜欢碰那颗小红痣。 覃可哪里晓得她这一声,直接让坤衍仅存那丝理智都消失殆尽。 坤衍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啃咬着她的脖子。 都恨不得将那颗小红痣咬下来。 覃可咬着唇瓣,努力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指甲盖死死扣着坤衍的肩,一挠一抓。 很快在他肩上留下好几道血印子来。 过了一会儿,坤衍忽然停下来。 火光映衬下,他一双凤眸里染满了欲.色,靠在她耳边低声诱哄: “皇上,荒山野岭的,臣都安排好了,方圆五里内皆无人,皇上不必克制,可以叫出来,臣想听。”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脸颊爆红,死死咬着唇瓣,不愿吭声。 直至痛感传来。 她终是忍不住了,“嗯,老师,别别,孤疼。” 坤衍大手撑在两边,轻轻吻了吻她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眸,柔声哄骗: “乖啊,闭上眼,臣会很轻的,皇上一会就不疼了。”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身体里疯狂叫嚣的因子。 想着这几日去学的闺房秘闻,变得轻柔了些许。 他不能让皇上感到不适。 还是不可操之过急。 不能吓着皇上。 他火热的唇。 一点点吻过覃可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嫣红的唇、性感的锁骨…… 今夜无风,漆黑的山林四周静悄悄的一片。 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一个时辰后…… 坤衍吻了吻覃可挂满汗珠的额头,弯了弯唇角,“皇上现在还疼吗?” 覃可小脸红得滴血,猛摇头,压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疼了。” 坤衍直勾勾地盯着她,抓起她的小手,与她十指交缠地压到一边。 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尖,“皇上可以唤臣的名讳么?” “嗯,坤衍。”覃可的声音染着情.欲的哑。 娇媚得不像话,她自己听了都觉得羞耻。 原主的原声绝了,比好多女声.优都好听。 明明是一个名字,却被她喊出了无尽的诱惑。 坤衍眸色一沉,低头便堵上她香软的唇。 吻了好久他才松开她,靠在她耳畔低低地祈求道: “皇上可以唤臣阿衍吗?” 一个名字而已,覃可觉得无关紧要,直接喊了:“阿衍。” 然而她想错了。 做那种事的坤衍与平常冷静理智的他完全不同。 他就是个疯子。 硬生生让她喊了他一夜的阿衍。 她要是停下来,他就会各种哄她,各种装可怜博取同情。 她心一软,又只好顺了他的意。 眼见天色渐亮,覃可又困又累,声音都哑了。 “阿衍,孤好困要睡了,你也该消停了。” 话落,覃可长睫一垂,勾在她脖颈上的手臂滑了下去。 就这么沉沉睡去。 劲头正盛的坤衍只得偃旗息鼓。 身子滚到一边,轻轻搂着她。 帮她理了理被汗水浸透的发丝。 看着怀里的人,他心中有了决定。 选妃必须取消,和亲势在必行。 他无法忍受皇上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模样。 那样只会让他想杀死对方,毁了一切。 他大手一收,将人抱紧了些,吻了吻她的发顶。 瞧着怀里均匀呼吸的人,他眼神宠溺地呢喃出声: “覃可,本王好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男人看到你的美好。” 等覃可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拍了拍有些昏沉沉的脑子。 记忆回拢,那些羞羞的画面,如放皮影戏般,快速闪过她的脑海。 她和坤衍做了。 她完全没想到平常看着禁欲系满满的坤衍,竟然花样百出。 有好几次她都困得要睡着了,又被他吻醒。 这是哪里? 太后知晓她不再来福士祈福,铁定会生气吧。 坤衍也是,为何不将她送回来福寺? 跟被车轮子碾压过似的,她浑身都好疼。 她抓住床榻边的一根柱子,坐了起来。 吱嘎—— 一声响,门开了覃可寻声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老妇人直盯着她,先是一惊,随即眸底闪过丝丝惊喜。 “您醒了,老奴这就去叫殿下来。” 说完,那老妇人便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殿下?”覃可眸光狠狠一颤,望着敞开的门发愣。 她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装潢与宁京城有些不同。 不,整个极度国都没有这种风格的。 这里不是极度国。 她非常肯定以及确定。 不待她多想,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不是坤衍又是谁。 今日的他穿着奇装异服,一头卷发被高高固定在脑后,倾斜至腰间。 头上的金色雕花发冠异常醒目。 当看清那标志时,覃可不淡定了,瞳孔都猛缩了下。 她在书里见过那标志。 是黑域皇室的象征。 覃可诧异不已,难不成坤衍是黑域的皇子? 黑域是书里最后的赢家。 在吞并极度国后,又先后占领了白域、逍遥国、迎巧国。 最终达到了一统五国的局面。 作者烂尾,书里也没写后来黑域究竟是谁当了皇帝。 关于黑域的描写,书里少之又少。 覃可只知道黑域实力很强,世界各国皆有他们的密探。 一旦开战,他们那些看不见的密探,便跟一张网一般,很快便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重伤别国。 坤衍直接将她掳来这里,是为了威胁太后交权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坤衍大步朝她走来。 第219章 臣有个条件 坤衍大步走过来,坐在榻边,轻轻搂着她的腰,神色柔和。 “皇上昏睡了四日总算醒了,可把臣吓坏了。” “四日?”覃可震惊不已。 她为何会睡这么久? 上次是三日,这次又是四日。 她怎么感觉系统有什么事瞒着她。 覃可扯开腰间的手,将身体挪开了些。 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都是别国的皇子了,还假惺惺的与她君臣相称,有意思吗? “皇上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坤衍掌心抚上她的额头。 “啪”的一声,覃可打开他的手,有些生气道: “老师不必装了,孤都知道了,老师是黑域的皇子。” “现在不是了。”坤衍表情淡漠。 似乎早已猜到她已知晓了一切。 覃可眉心一折,“老师什么意思?” 坤衍大手一捞,用力一拉。 将她强行扯过来,抱到腿上,面对面坐着。 覃可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些。 坤衍深吸了口气,眸色暗了三分,低磁的嗓音带着克制的沙哑: “皇上别动,臣是个正常男人。” “皇上若是再动下去,臣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对皇上做出什么事来。” 意识到这姿势过于暧昧,覃可彻底不敢动了。 坤衍唇角微弯: “皇上说错了,老国王病了提前退位,臣方才已在大殿内,成了黑域新继任的国王。” 覃可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质问道: “所以老师是准备对付极度国了吗?” 坤衍被她那仇视的眼神逗笑了: “皇上怎会如此想臣,臣带皇上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何来权宜之计一说?”覃可很想怼一句: 你他丫的都把孤掳来了,还说不是想灭了极度国? 坤衍指尖捏了捏她雪白的耳尖,喉结咽了咽: “臣提议和亲,太后不同意,臣只好将皇上带来这边,待皇上诞下皇子,太后自然不会再反对。” 覃可又惊又怒,“老师说过不会把孤的秘密说出去,为何出尔反尔?” 她心底升起丝丝慌乱。 太后以及整个极度国都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吗? 完了,她任务要失败了。 该死的系统,死哪里去了? 为何没出来唤醒她,阻止坤衍这一疯狂的行径? 坤衍大手握着她的双肩,神色认真: “臣对皇上承诺过的事,从未忘记。” “请皇上放心,太后并不知晓皇上的秘密。” “至于极度国,眼下有一个皇上的替身在,长风在那里守着,没有人会怀疑。” 一听这话,覃可后怕不已。 不愧是精于算计的摄政王,这谋划简直无人能及。 她忍不住问道: “若是孤这身子一辈子生不出龙子,老师是想将孤囚禁在黑域一生一世吗?” 对上她染满怒意的眸光,坤衍心口一阵发紧。 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死死抱着,下巴在她颈窝处蹭了又蹭: “臣为皇上默默做了好多事,皇上怎会这样想臣?” “臣都打算好了,若皇上愿意留在黑域,臣就让皇上做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若皇上要回极度国,臣会找人摄政代管黑域,臣陪皇上回极度国生活。” 覃可用力推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真愿意放弃黑域这个大国的皇位,陪孤回到极度国生活?” 坤衍重重点头,眼神诚挚,“但臣有个条件。” 覃可一双小鹿眼眨了眨,“什么条件?” 坤衍薄唇紧抿,瞧了她一阵,才道:“此生皇上只准宠臣一人,不可选妃。” 她算是明白了,这摄政王在旁敲侧击地试探她。 不,与其说试探,不如说是威胁。 若是她敢选妃、敢去和其他人搞暧昧,她就只剩两个选择。 要么他将她囚禁在黑域,永世不得离开。 要么他派兵攻打极度国,将其占领吞并,她成为他的俘虏。 这就是红果果的威胁。 逼迫她给他生孩子。 还只准给他一个人生孩子。 还真是霸道又疯批的行径。 不管怎样,覃可觉得自己得先想办法安抚好他,逃回极度国再说。 太后说得对强国先要强军。 等她回到极度国,一定要好好筹谋一番了。 免得极度国太弱,一不注意就被别国相中,成了随时想要攻打占领的对象。 “咕噜”一声,覃可低头扫了眼肚子,尴尬不已。 坤衍笑了,就着这姿势抱起她,拖着她的臀,大步朝门口走去: “臣这就带皇上去吃点东西。” “外人不知皇上的身份,日后臣就喊皇上小可吧。” 覃可趴在他宽阔的肩上,眨了眨眼,“为什么不是小覃?”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此刻浑身无力,压根走不动。 坤衍脚步顿住,低头瞧她一眼,眉眼弯起,“小可阿衍顺口,很配。” 说完,他便抱着她迈开了长腿,大步走出门。 听到阿衍二字,覃可脸颊一阵发烫。 想着那夜山顶的火堆边,坤衍压着她让她喊他阿衍那画面。 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走神的空档,坤衍已抱着她来到用膳的地方。 他坐在一张凳子上,就这么抱着她。 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端着一盘盘美食上桌。 看得覃可直咽口水。 美食很快堆满桌子。 覃可诧异极了,竟然全是她爱吃的菜。 还都是极度国那边的做法。 上完菜,一行人低眉顺眼地撤下去。 覃可站了起来,刚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用膳,手腕忽地一紧。 又被坤衍扯回到腿上。 覃可扭头看他,“老师干嘛?孤好饿。” 坤衍笑着提醒:“小可,喊阿衍。” 覃可被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爱意,惊住了。 就跟香妃看她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这坤衍是真爱上她了吗? 覃可半信半疑。 摄政王精明得很,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太饿了,覃可不想管其他,拿起筷子便开吃起来。 奈何搂着她的坤衍一点不老实,弄得她压根没办法好好吃饭。 “啪”的一声,她放下筷子,扭头看去。 “阿衍,小可饿了,要吃东西,别闹了行吗?” 坤衍愉悦地勾起唇角,在她唇上吧唧了一口: “小可吃菜,阿衍吃小可,互不干扰。” 第220章 拖下去 说完,坤衍将她转了个身,按在怀里便吻上她嫣红的唇。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覃可又累又饿,差点昏厥过去。 本以为这顿饭要吃不成了,好在坤衍松开了她。 覃可嘴巴张开一条缝,大口喘气,微肿的唇瓣嫣红水润。 像极了一颗熟透的殷桃引人采摘。 看得坤衍眸色暗了三分,拇指指腹狠狠碾过她柔软的唇,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小可真是个勾人的妖精,无时无刻不在勾我的心。” 听出他话语里的克制,覃可心中一惊,立马推开他。 站起来,挪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覃可快速抓起筷子,防备地看着他,“你别过来,孤都快饿死了。” 昏睡几日,虽说系统自动给她补充了营养剂。 但她胃里没有东西还是好饿。 若是再被坤衍折腾几个时辰,她不吃不喝的话,真的要废了。 坤衍被她这跟防贼一样的眼神逗笑了: “小可不必担心,吃吧,吃完我带你去参观一下黑域宫殿。” “好。”覃可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吃起来。 每道菜都好好吃,竟然跟来福楼的口味差不多。 她侧头朝坤衍看去,满眼疑惑: “老师是将来福楼的厨子带来了吗?” 坤衍眼神宠溺地瞧着她,“叫阿衍,小可怎么老是记不住?” 覃可正嚼着一块糖醋排骨,笑了笑,口齿不清道:“吼,哦衍。” 坤衍凑过去了些,一个劲儿给她夹菜: “阿衍怕小可吃不惯黑域这边的菜,索性将来福楼的厨子带来了,小可喜欢吗?” “喜欢。”覃可吃得相当欢乐。 一顿饭愉快的吃完。 坤衍要抱她去走走,覃可拒绝。 吃饱喝足,她终于有力气了。 只是吃得太撑,她正好走路去消消食。 “阿衍不是说要带小可逛逛吗?走吧。” 坤衍笑着点头,“小可等我一下,我去取件东西就来。” “嗯。”覃可轻声答应。 嘴上是答应了,她却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股冷风迎面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怎会如此冷? 等她来到走廊时才知道外面的天色。 竟然下雪了。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屋顶、地面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冷得她浑身一个哆嗦,抱着手臂搓了搓。 在屋里,她压根没感觉到冷,想来是关了门窗,烧了地龙的缘故。 覃可正想往回走。 忽然,一件宽大厚实的狐裘披风将她整个罩住。 坤衍走到她跟前,一边跟她系狐裘披风的带子,一边念叨: “与宁京城年年暖冬不同,黑域的冬日冰冻三尺,小可一定要注意保暖,别染了风寒。” 话落,他又扯起狐裘披风的帽子,帮她盖住脑袋。 将她整个捂了个严实。 覃可低头扫了眼毛茸茸的披风。 确实暖和,但她穿不习惯。 原来坤衍说的去取东西,指的就是这个啊。 还是宁京城好,不冷,至少不用穿的这般臃肿。 瞧见坤衍身上的虎皮披风,覃可有些诧异,伸手去摸了摸: “这是真的老虎皮做的吗?” 坤衍点头,“嗯。” 末了,他又补充道:“小可若是喜欢,阿衍送小可几件。” 覃可连连摆手,“不不,孤不要。” 男人的东西她要来干啥? 不是她喜欢的款,她只是好奇而已。 坤衍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缓步朝前走去。 他的手很是暖和,暖得覃可忍不住低头多瞧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走廊上很安静,一路无人。 直到两人来到转角处。 才碰到两个背对着他们的宫女坐在一起聊天恰好就聊到了她与坤衍的事。 一个胖女人说道: “听说三殿下要娶一个外族女子,大王不同意,他就给大王下了药,匆忙继了位。” “其余几个皇子也被他控制了,他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一个瘦小的女人左右看了看,“你小声点,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话。” 胖女人不以为意:“怕什么?” “这个时间三殿下不会来,他正抱着那妖女在餐桌前激吻呢,我之前去打扫,都偷看到了。” “那女人真恶心,一个劲儿地勾引三殿下。” “肯定是她使了什么狐媚之术,三殿下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 听墙角的覃可震惊不已。 原来坤衍这皇位是这么来的? 不过,还真不像他沉稳冷静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 话说,这两人也太没口德了吧。 她哪里勾引坤衍了? 好冤枉。 坤衍松开她的手,沉着张俊脸,大步走过去。 两个宫女吓坏了,立即站起来,握着拳头,将一条手臂放在胸前,躬身行礼: “ 国王好。” 坤衍眉心微蹙,“本王最厌恶背后嚼舌根之人,来人,拖出去砍了。” 几个影卫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将二人拖走。 两个宫女吓坏了,惊抓抓地求饶: “求国王开恩,奴知错了。” “求国王饶命,奴再也不敢了。” 坤衍仿佛压根听不见般,眸光寡淡如水,情绪毫无波动地抬了抬手: “拖下去,处理干净。” 他语气平静得好似在说今日的天气。 这是覃可第二次见坤衍杀人。 第一次是她刚回宫那日,坤衍一剑削掉了照顾原主那个嬷嬷的脑袋。 鲜血溅了一地,当时可把她吓坏了。 或许时间太久远,她都忘了这才是坤衍本来的面目。 他本就是书里的大魔头,杀个人太正常不过了。 她要是逃跑被抓回来。 他会像惩罚原主一样惩罚她? 还是会像杀这两个宫女一般,砍掉她脑袋? 这么想着,覃可不由得摸了摸脖颈,背脊一阵发寒。 坤衍连他爹和几个兄弟都能软禁起来,更何况是她一个外人。 她要是犯错了,肯定下场只会更惨。 不行,她绝不能折在这里,她要想办法逃走。 手上一紧,覃可这才回神。 昂头就对上坤衍一双布满担忧的眸子: “小可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覃可猛摇头,“没什么。”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坤衍继续道: “阿衍不过是处理了两个不忠心的奴,吓到小可了?” 覃可努力挤出一抹笑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没,阿衍处理得很好。” 她正欲转移话题,忽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后面传来。 “表哥,她是谁?” 覃可扭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是她? 第221章 就是你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三妹。 她怎么成了坤衍的表妹? 书里是写到他们有合作,但也没写他们是这层关系啊。 这也太狗血了吧。 难道之前毒洞子、奴市、思崖谷那些事,都跟刘三妹和坤衍有关? 覃可乌溜溜的大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个事。 她隐约记得,她在宫内安装热水器那日。 坤衍仅凭气味就知道他中了雄性鱼欢散。 那时,分男女的鱼欢散刚研制出来不久。 市面上并没有流行起来,他为何那么快就能分辨出来? 想到某种可能,覃可害怕不已。 莫非制毒背后的主谋竟是坤衍? 刘三妹还给白域公主中了蛊。 白域小王子又是他恩师的儿子。 坤衍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不愧是书里的大赢家,他这谋划真真是太可怕了。 太乱了,覃可理不清,也不想理。 坤衍一把将覃可打横抱起,“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后。” 刘三妹眉毛一拧,瞧了覃可好一阵儿,一副不可置信道: “她、她是覃可,她怎么变成女人了?” 坤衍眸光带着杀气,直射向她: “你看错了,她不是你的仇人覃可,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你踏进宫殿一步,滚。” 坤衍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再给她,抱着覃可大步走了。 独留刘三妹愣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 她就是覃可,她绝不会看错。 覃可那个贱人怎么变成女的了? 还勾引了她的表哥。 真不要脸。 这么些年来,她为表哥付出了那么多,绝不能被覃可破坏。 还想做王后,做梦。 她一定要弄死她。 刘三妹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捏紧了拳头,眼神怨毒无比。 坤衍抱着覃可来到了雄伟壮观的大殿。 几乎是刚一来到大殿,覃可就感觉一阵暖意袭来。 这地龙也太好用了吧,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是两个概念。 覃可四处看了看,跟极度国也没什么差别吧。 就屋子更大一些,装潢更烧钱一些。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极度国的柱子门窗皆是雕龙。 这里却雕的是人。 每一届国王的画像,皆被雕刻到柱子上了。 这还真是个奇特的风俗。 此刻大殿内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许是坤衍安排那些人撤了。 转了一圈,覃可觉得没意思,正想离开。 坤衍却抱着她坐到那宝座上。 大手一拉便将她扯到腿上,与她面贴面坐着,“小可好美。” 这种话女生都爱听,覃可也不例外,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阿衍学坏了,都学会讨女人欢心了。” 坤衍快速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直勾勾地看着她: “阿衍只想对小可说,小可喜欢听吗?” 覃可老实地点了下头,“嗯……唔……” “喜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坤衍吻得急切,大手还在拉扯她腰间的带子。 吓得覃可立即按住他大手,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阿衍,别,别在这里。” 大殿庄严肃穆,哪能拿来做这事? 再说了,这里太空旷,万一有人闯进来多不好。 她可没有被人偷窥的癖好。 坤衍喘着粗气,眸中欲.色藏不住:“好,听小可的。” 说着,他便抱着她去了里间。 他大手一挥,“砰”一声关了门窗,落了锁。 将人抱到一张条形书桌上,坐好。 哗啦—— 一声响。 他大手挥开书桌上的障碍,压着她便这么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坤衍的吻不同于前几次。 这次的吻来势凶猛。 吻得覃可脑子发晕,毫无招架之力。 只能任由他胡来。 两人的衣衫很快乱了,呼吸也乱了…… 动情时,坤衍附在覃可耳边呼吸微喘: “如果可以,好想这样一直溺在小可身上。” “她们说的没错,小可就是个妖女,勾走本王魂魄的妖女。”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眸光狠狠一颤。 更加快了她想离开的决心。 桌子一点不软,覃可有些难受,小声抗议,“老师,孤疼。” 坤衍起来了些,大手尽量将她往怀里扣,与桌子拉开距离。 他吻着她的脖颈,柔声问:“现在呢,还疼吗?” 覃可实话实说,“不疼……了。” 坤衍轻柔地吻去她颊边的一滴香汗,低声诱哄,“小可,喊阿衍。” 覃可咬了咬唇,“嗯,阿衍。” “再喊,我想听。” “阿衍、阿衍、阿衍……” 四个时辰后,覃可又累又困。 声音也哑了。 她推着男人,没好气道:“这都几次了,阿衍还不累吗?” 坤衍笑着摇头,在她红肿的唇上轻啄一口: “不累,阿衍都恨不得死在小可身上,怎么会累?” 覃可震惊极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好吓人。 她有些怒了,“可是小可累了,阿衍可以放过小可吗?” 坤衍咬着她的耳尖诱哄道:“阿衍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小可再忍忍。” “骗子,你这话两个时辰前就说过了。” 覃可很想装晕,可今日不知怎地,她精神头相当好。 又过了半个时辰...... 砰砰砰—— 门外传来敲门声:“大王,不好了,出事了。” 正在兴头上的坤衍,脸色阴沉得可怕。 捞起衣袍将覃可裹了个严实,又低头吻了吻她,安抚道: “小可等着,阿衍很快回来。” 覃可乖巧的应了一声。 坤衍快速穿好袍子,又恢复了高冷禁欲的模样。 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压着她禽兽的样子。 他走了,还合上了门。 走吧走吧,覃可巴不得他走。 最好一时半会儿都不要回来。 她坐在桌面上,反手揉了揉发疼的腰身。 不愧是花市文里的男人,真的太强悍了。 她严重怀疑作者悄悄给他们每人装了八个肾。 这体力简直了。 她这小身板哪里受得住? 怪不得系统一直喊她莫要掉马甲,原来是这层意思? 估计是怕她经不起折腾,要跟原主一样嘎掉。 收拾好自己,穿好衣裳,覃可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极度国目前有个替身,长风又在那里看着,不是对她很了解的人。 应该很难发现。 毕竟易容术那玩意儿说不准。 路途遥远,她该找谁去极度国给她送信呢? 至少先帮她逃出这守卫森严的黑域宫殿。 从之前坤衍处置那几个宫女时,她就看出来了,这里到处都是暗卫。 很多只眼睛看着她,她很难逃出去。 正想着,一个不速之客送上门来。 覃可眸光亮了,来得正好,就是你了。 第222章 失控尖叫 屋子里烧着地龙很暖和,窗户紧闭,暧昧的气味还未散去。 刘三妹皱着鼻子嗅着那味儿,又望着覃可红肿的唇瓣,手指缓缓蜷缩起来。 她眸光落到地上。 书卷字画散落一地。 用过的白布团子更是扔得到处都是。 不难看出之前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 她望向覃可,捏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眸中掀起狂风骤雨。 嫉妒到发疯。 覃可撩起唇角,坐在之前坤衍压着她那张桌子上。 双手按在桌面上,撑着身子,昂起修长的天鹅颈,任她观摩。 瞧着她脖颈上那一片青紫痕迹,刘三妹终是怒骂出声: “覃可,你还真是跟你娘一样贱,就喜欢爬男人的床榻,真他妈的恶心。” 覃可翘起的唇角放平,眸色寒了三分,对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孤告诉你如何勾引男人,下次,你也可以成功爬上坤衍的榻。” 听到这话,刘三妹先是一惊,而后猛摇头: “不,我跟你不同,我才不会干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来。” 覃可白如葱节的手指,缓慢爬上脖颈那些痕迹,又动了动脖子,假装一声叹息: “哎,男人嘛,都喜欢浪一点的女人,你这样装清高不懂情趣是行不通的。” “过来啊,过来孤教教你。” 刘三妹半信半疑,腿却不听使唤般朝覃可走去。 她自小便不缺优秀的追求者,但她却不爱他们。 只是为了表哥的事业利用他们。 她暗恋表哥多年,却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碰到过。 她一度以为表哥是不喜欢女人的。 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久。 如今表哥却在覃可身上种上如此多的暧昧痕迹,她怎能不嫉妒? 但比起嫉妒,她心里更加好奇。 好奇覃可是通过何种手段成功爬上了表哥的榻? 待她走近。 覃可轻笑一声,“脸再靠过来一点。” 她乖乖凑过去。 “啪”的一声响,刘三妹眼睛睁圆,震惊不已。 她被覃可打了?! 是的,覃可打了她! 贱人,竟然敢打她!! 啪啪啪啪啪——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覃可又给了她几巴掌。 她只感觉两颊升起一片火辣辣的疼。 白皙的面颊瞬间爬上几条红红的手指印来。 疼得她眼泪都流下来了。 脑子嗡嗡地响,被打懵了一瞬。 头顶响起覃可的冷笑声: “啧啧,你瞧瞧你,为了获取爬男人床榻的经验,竟然凑上来给孤扇耳光,你说你贱不贱呐?” 刘三妹手捂着脸颊,怒目凶光地瞪着覃可,失控尖叫: “啊!” “覃可你个贱人,居然敢打我,羞辱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说着她便伸手去掐覃可的脖子。 覃可意外的没有反抗,只是大声呼喊:“救命啊,杀人了。” 只听“砰砰砰”几声响。 几个暗卫破窗而入。 一个个手持长剑,朝刘三妹刺去。 正被她压在桌子上掐脖子的覃可,头一偏,眼一闭,假装晕死过去。 紧接着,覃可只感觉脖子上的手一松。 屋内很快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她果然没猜错,坤衍派了暗卫随时监视着她。 这下好了,他们打得眼红,恰好坤衍又不在。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这也是她故意激怒刘三妹的原因之一。 那几巴掌算是她为原主打回来的。 谁叫她那些年那么欺负原主? 活该。 覃可强忍着发软的双腿,以及轻微的疼痛与不适,趁乱逃出宫殿。 借着书里少得可怜的剧情,她双手提起裙摆,一路飞奔向宫门口。 外面还在下雪,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吹得覃可额前的碎发都乱了,小脸也冻僵了。 雪地里留下她乱七八糟的脚印,正如她此刻慌乱的内心。 她的狐裘披风掉了,寒风侵袭而来,冷得她身体一个哆嗦。 她已顾不上回去捡披风,继续往前跑。 此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雇一辆马车,逃回极度国。 只是她还没跑多远。 忽然,一个强劲的力道从身后紧扣住她的腰身,猛地一拉。 硬生生将她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覃可眼眸狠狠一颤。 耳畔忽地一热,响起坤衍低磁的嗓音:“小可想去哪里?” 覃可一颗心跟打鼓似的,“砰、砰、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看来a计划失败了,她得启用b计划。 覃可咬了咬唇,心一横,狠狠掐了下手臂。 疼痛总算让她挤出两滴泪来。 她这才扯开腰间的大手,转身望向坤衍,装起了柔弱: “阿衍,小可想回家了,方才小可差点被你那表妹掐死了,好吓人呜呜。” 瞧着她梨花带泪的模样,坤衍眉心紧拧,心口闷闷的,难受极了。 指尖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 大手扯下虎皮披风,甩出一个帅气的幅度,披到她身上,麻溜给她系好带子。 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下巴在她发顶上蹭了蹭: “是阿衍不好,让小可受委屈了,阿衍这就命人砍了她脑袋。” 覃可心中一惊,坤衍竟然为了她要杀死刘三妹? 他是真这么想,还是在试探她? 她手上用了些力,推开了他。 坤衍大手握住她的手,“小可怎么了?” 对上他一双深邃的眸子,覃可压根猜不透他的心思。 思索了一会儿,她才试探地提议: “虽然是她不对在先,但小可一点没受伤,要不阿衍将她逐出宫去,永远不得入宫。” 坤衍就这么瞧了她好一会儿,才笑了,还笑出声来: “小可好善良,行,就依小可的。” 说完,坤衍便将她打横抱起,迈开长腿,大步朝宫殿走去。 覃可乖巧地窝在他怀里,想着对策。 她哪里是善良,留着刘三妹还有用。 既然她没办法溜出去,那她自然要找一个能在宫外行走之人,给她送信回极度国。 无疑刘三妹是最好的选择。 谁能想到她会找一个仇人去给她送信? 先前吕相送她的生日礼物,这下算是派上用场了。 之前她扇刘三妹耳光时,耍了点小心机。 指甲故意在她脸颊上刮了一下。 她只要将指甲盖里的血,弄到蛊虫瓶子里,便能控制她。 这便是她的b计划。 在她走神之际,坤衍已将她抱回宫殿内。 室内雾气氤氲,白茫茫的一片,热气升腾。 覃可眨了眨眼,紧张不已,坤衍竟然抱着她来了浴池。 他要跟她一起泡澡? 第223章 悸动 像是看出她的顾虑,坤衍将她放到地上站好,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道: “阿衍担心小可染了风寒,才带小可来泡一泡,小可别乱想。” 说着,坤衍便开始给她脱袍子。 大手熟练的拉扯着她的腰带。 覃可慌了,指甲盖里面的血迹还没采集。 等会儿洗掉就没了。 于是她找了个惯用的借口,“阿衍,我要如厕。” “我抱你去。”说着坤衍就要去抱她。 覃可赶忙退后一步,“不必了,我自己去。” 说完,她转身跑走了,跟后面有人追似的,跑得飞快。 见她这样,坤衍眉眼弯起,忍不住低声呢喃: “都是本王的人了还害羞。” 覃可没去茅厕,而是找了间空房,跑进去关了门落了锁。 小心翼翼地取出丝带空间里的一个小瓶子打开。 她将染了血那个指甲盖放进瓶子里,疼痛传来。 她咬牙忍着疼,觉察到小虫子松开了,才把手指取出来。 只见一只红色小飞虫从瓶子里飞出来。 小小的身子,拼命煽动着翅膀,在覃可面前飞来飞去。 覃可唇角轻弯,“能找到她吗?” 小飞虫上下飞动着,似乎在回答她“能”。 “去吧,加油。” 小飞虫从门缝飞了出去。 覃可快速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只小蜜蜂,跟着它飞走。 透过小蜜蜂,她能看见小飞虫的具体位置。 她就坐在那里等,眼看着两只小虫飞出了宫门口。 等啊等。 小飞虫很有本事,不多时便在一处院子里找到了刘三妹,并成功植入她身体里。 透过小蜜蜂的眼,覃可清晰地看到刘三妹身子一僵,眼神变得顿顿的。 覃可试着小声发布指令:“学狗叫。” 下一瞬她便看到刘三妹“汪汪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覃可震惊不已,吕修远养的这离魂蛊也太好用了吧。 还可以远程操作。 她又问:“毒洞子背后的主人是坤衍吗?” 刘三妹答:“是白域小王子,表哥也经常找他取药用。” 覃可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又问:“那思崖谷和奴市呢?” 刘三妹跟个提线木偶一般,面无表情道: “是刘双筱让我打理的,但我赚的钱都给了表哥。 又是刘双筱,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她跟你说了什么?” 刘三妹:“她让我稍安勿躁,说你早晚会死,会消失。” 听到这话,覃可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刘双筱为何会这样说? 她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吗? 覃可累了,懒得去想,挥了挥手: “去吧,找一匹最快的马,赶去极度国找吕修远,他见到你应该就知道孤出事了。” 刘三妹立即跪到地上,恭敬地行跪拜礼,“是,主人。” 送走刘三妹,覃可紧急呼唤系统: “阿统、小统、统子快出来。” [宿主,来了。] 覃可心中一惊,“系统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如此疲惫?” [暗黑系统要来了,宿主做好与本系统随时跑路的准备。] 覃可一脸懵逼: “为何你之前一直没提这茬,孤这是要嘎掉了吗?” [宿主莫慌,本系统熬了几个通宵,终于在档案室几千万本书册中,翻出了本书的第二册。] [到时这本书崩坏了,大不了本系统带宿主穿进第二册,继续做任务。] “第二册?”覃可疑惑,好奇第二册写了啥? 系统继续叭叭。 [宿主莫怕,这个世界不一定会崩呢,只要宿主尽量掩藏好马甲,就崩不了。] 覃可眼皮跳得厉害,心中惴惴不安: “系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孤?” [本系统只能提醒宿主一句,要克制,莫要纵.欲.过度。] [好了,本系统要去继续更新了。] 覃可急了,“别走,孤话还没说完。” 回答她的只有一室静默。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小可在里面么?” 覃可长睫一颤,是坤衍。 方才系统还在提醒她不要纵.欲,坤衍这就来邀请她去洗鸳鸯浴了。 孤男寡女,坦诚相待,本就是开过荤腥的男人,会记得住才怪。 她该怎么拒绝他呢? 好犯难。 覃可小脑筋转得飞快,努力想着解决办法。 想了一会儿,还真被她想到了。 她忍着疼,咬破手指,捞开外袍,将鲜血抹到裤子上。 门外的人声音有些急切,“小可再不开门,阿衍要闯进来咯。” 砰—— 一声巨响传来,门被大力撞开。 坤衍一身白衣飘飘,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当看清覃可白色裤子上的血迹时,坤衍眸色沉了沉: “小可这是来癸水了?” 覃可故意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来,羞涩地垂下长睫,轻轻“嗯”了一声。 坤衍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就这么瞧了她好一阵儿。 就在覃可以为他又会扒她裤子,说要检查那些话。 却见他薄唇轻启,“来人。” 一个影卫从门口窜进来,行了一礼,“大王请吩咐。” 坤衍看着覃可,淡淡道: “让人准备一碗姜糖水和一个热水袋,送到本王寝殿来,要快。” “是,大王。”隐卫退了下去。 坤衍走到覃可身边,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大步往寝殿方向走去。 穿过长廊时,覃可才警觉天色暗了。 黑域的冬夜与宁京城不同。 没有明月与漫天星河。 只剩白雪皑皑的地面与屋顶,与走廊上灯笼的光亮交相辉映。 在红与白的视觉冲击下,意外的多了一种绮丽的美感。 覃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等来到寝殿,覃可才发现坤衍让人准备了丰盛的美食。 摆满了桌子冒着香气。 引得她口水直流。 坤衍就这么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亲自喂她吃。 覃可也不跟他客气,大口吃起来。 待用好晚膳。 坤衍打来热水,亲自给她洗了脸、脖子、手,最后是脚。 覃可特别乖巧,任他摆弄。 心中多少有些悸动。 谁能想到,书里权势滔天、精于算计、高冷矜贵的摄政王,竟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坤衍大手拉着她的脚,望着她白皙圆润的脚趾,一边擦水,一边念叨: “小可的脚好小,还没阿衍的手长,好漂亮。” 覃可被他这话逗笑了。 坤衍都知道哄女孩子开心了。 若是她没有任务,又或是他们身份普通。 就这样跟他平平淡淡生活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坤衍压着她时禽兽的画面来。 覃可长睫一抖,很快在心里摇了摇头。 差点掉进了他的温柔陷阱里。 她的腰还想要。 得时刻保持清醒。 洗完脚。 有人送来了姜糖水和热水袋。 坤衍喂她喝完,便抱着她上了榻。 他扯开她腰间的玉带,一件件脱掉她身上的袍子。 覃可眸底闪过丝丝慌乱,一把抓住他的大手。 坤衍这是想抱着她来一场“浴血奋战”吗? 关键她癸水没来啊。 若是被他发现她在骗他,他会不会生气想要狠狠惩罚她? 第224章 他是如何进来的? 坤衍动作麻利,眼看袍子被他脱得只剩下一件,覃可正想制止他。 肚子忽然一热,她内心一怔。 坤衍竟然将热水袋放到了她小肚子上。 和衣躺到了她身边,长臂伸过来放到她脖颈下方,就这么轻轻搂着她。 覃可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扭头看他。 坤衍唇角微扬,“小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阿衍,乖,闭眼,睡吧。” 说着他手指轻轻按住覃可的左眼,又按下右眼,直至她闭上了双眸。 感觉到他扯过被子盖住了她,覃可有些不敢相信。 坤衍真没想碰她? 就……只是单纯地抱着她睡觉。 但他这样抱着她,她哪里还敢睡着? 本以为会一夜无眠到天明,躺着躺着,覃可没一会儿便困意袭来。 哈欠连连。 终是没扛住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听到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坤衍不自在地抬了抬腿,低头瞄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轻轻抬起覃可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将手臂取出来。 慢吞吞掀开被子,挪开身子下了榻,去了里间泡冷水浴桶。 折腾到半夜,他才将火气压下去,爬上榻抱着覃可睡了。 转眼五日过去了。 几乎每夜坤衍都要起来折腾好久。 前两日覃可睡着了,后面的几日每次坤衍悄悄起来,她都发现了。 全靠他身子骨硬朗。 冰天雪地的要是让她去泡冷水浴,估计要冻死。 她不禁在心里想,这样骗他真的好吗? 除了不要她离开,坤衍对她真的挺好的。 但想着系统的话,她又怂了,决定继续坚守底线。 算算日子,给她报信的刘三妹应该到极度国了。 得知她被困在黑域,吕修远应该很快会来救她。 覃可想得没错,刘三妹快马加鞭,换了几匹马,不眠不休赶了几日路程。 总算到了极度国。 可惜她被宫门口的守卫拦下了。 刚采买归来的达公公,刚好就瞧见了她在宫门口嚷嚷。 问清原由,才得知她要找吕修远。 达公公让人去传话,“请吕相来。” 不多时,吕修远一身棕红色官服,大步走来。 几乎是刚一看到刘三妹,吕修远宽大袖袍下的小白鼠便跳了出来。 跑到刘三妹身边跳个不停,还发出“唧唧”的声音来。 吕修远脸色一变,大步上前,弯腰抓起小白鼠收入袖中。 站起身,拉起刘三妹就要离开。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叹了口气道: “吕相的私人感情还是好生处理,明日太后就该从来福寺回来了。” “知道了。”吕修远不想多费口舌。 也没再理会其余人异样的眼光,他拉着人便朝宫外的小树林走去。 待两人来到林子深处。 吕修远抓起刘三妹的手,用小刀划开她的手指。 鲜血滴落下来。 一颗颗落到地上松软的树叶上。 刘三妹跟个木偶似的,似乎感觉不到疼般,不挣扎也不反抗。 他又将袖袍里的小白鼠取出来,让它去吸刘三妹的伤口。 小白鼠吸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一只小飞虫吭哧吭哧从那血口子里爬出来。 吕修远摊开手心,小虫子爬到他掌心里。 他直直看着它,蓝眸里闪过一抹光,眉心眨眼拧成了一个川字,怒道: “坤衍他怎么敢?!” 是他忙着处理朝政疏忽了,真是该死! 万幸皇上还知道用离魂蛊给他报信。 将小虫子收进瓶子里,揣入怀中,又收好小白鼠,吕修远这才看向刘三妹。 只见她眼神由迷茫、疑惑转为震惊,再到不可置信。 她手指着自己,“我竟然被覃可那个贱人控制了?大老远的跑来极度国给她送信?” 气得她张牙舞爪地怒吼: “覃可,你个贱人,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干你的血,以泄心头之……呃……” 只听“刷”一声响,吕修远拔出长剑,“呲呲”两声贯穿了她的胸膛。 刘三妹未吼完的话卡顿住,嘴里的血包都包不住,沿着嘴角流出来。 心口疼得厉害。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嫁给表哥,还没看到覃可那个贱人死。 吕修远冷漠地拔出长剑。 剑尖带出一股鲜血,溅了他一身。 刘三妹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注定死不瞑目。 吕修远摸出一方白色帕子,将带血的剑擦了个干净。 相当嫌弃地将帕子扔到她身上,语气冰冷: “敢伤害皇上之人,本相必除之。” 他拧着眉心吼了一声:“霜顺,出来收拾干净。” 一个人影从树林深处窜出来,抱拳跪地行了一礼,“是,大人。” 吕修远没敢耽搁,收拾好包袱,买了马匹,即刻启程去了黑域。 等着吕修远来救自己的覃可,装了几日,实在装不下去了。 每夜坤衍皆会来抱着她入睡,又是准备热水袋,又是喂她姜糖水。 姜糖水她都快喝吐了,也不好拒绝。 刚开始那几日坤衍还很老实。 渐渐的她半夜会被他吻醒。 每次皆是天雷勾地火,就差最后一步,覃可拉住他的大手。 坤衍努力压下一切,声音沙哑克制,“小可的癸水还没走么?” 覃可慌得一批,撒谎道:“没,还没。” 坤衍只得又吻了吻她,起身去了里间泡冷水浴桶。 听到里间的响动,覃可松了口气,裹紧了被子。 又逃过一劫。 不过她感觉坤衍的忍耐力越来越差了。 癸水这借口也只能用几日。 到时她又该找什么借口拒绝坤衍? 只希望吕修远可以快点来解救她。 好不容易又熬了一日,趁着坤衍去处理政务之际,覃可在屋内泡澡。 装了几天来大姨妈的戏码,她都没洗澡,浑身都不舒服了。 屋子里烧了地龙,洗澡一点不冷。 看着冒起热气的水,她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三两下扯掉身上的袍子,光着脚丫踏进去,坐下来。 当热热的水将她的身子包裹时,舒服极了。 她捞起水瓢,往身上浇水,洗得正欢乐之际,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可要人搓背吗?” 覃可长睫一抖,是坤衍。 他不是在大殿那边处理政务去了吗? 而且她关了门,落了锁,他是如何进来的? 不是,他方才说什么? 帮她搓背吗? 第225章 抚平了 覃可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拒绝: “不必了,阿衍先出去吧,小可就快洗好了。” 可惜忍了那么久的男人,看着这幅美人沐浴图,哪里还把持得住? 瞧着她脖颈上那颗小红痣,坤衍喉结滚动两下,眸色暗了三分。 一边扯身上的袍子,一边笑道: “既然小可不让人搓背,那阿衍陪小可一起洗。” 扯掉最后一丝遮蔽物。 坤衍长腿跨进浴桶。 虽说两人已经有过好几次了,但这还是覃可第一次直观地看清坤衍。 羞得她脸颊发烫,耳根子红得滴血。 一颗心更是如打鼓般,跳得飞快。 桶一个人用很大。 两人用便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坤衍与她面对面坐着,水波刚好遮住他的心口。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随意搭在桶岩上,肌肉线条紧实流畅,相当漂亮。 看得覃可低下头去,偷偷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多瞧他一眼。 她收起腿,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指头挨到坤衍的脚。 避免两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她该找个什么借口,让坤衍先离开呢? “皇上装了几日来癸水拒绝臣,如今还想找其他借口来唐塞臣吗?” 坤衍忽然出声,吓了覃可一跳。 他知道她是装的? 什么时候知晓的? 他没有喊她小可,而是生分的喊她皇上。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 覃可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坤衍。 水下的手指搅在一起,紧张到身子轻颤。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来,“阿衍说笑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装?” “皇上还要撒谎吗?”坤衍眸色冷了些,直盯着她道: “那夜皇上做噩梦了,浑身衣衫被汗水浸透了,臣帮皇上换了袍子。” 覃可身板狠狠一抖,好像是有这事。 她早上醒来还以为是做梦了,梦见坤衍帮她换衣裳。 怪不得从那晚开始,他便半夜将她吻醒。 但每到关键时刻,还是忍住了没有碰她。 原来那时他就知道她是装的了。 只是在不断地试探她。 坤衍冷笑,“皇上往日说爱臣的话都是假的吧。” 对上他一双布满寒霜的眸子,覃可彻底慌了。 完了,以前在坤衍这里留下的好印象,恐怕都被这几日败光了。 他会不会一不高兴派兵攻打极度国? 不行,她必须提前把这危险的种子抹杀掉。 这么想着,覃可开动着小脑筋想着对策。 “皇上如今得到了臣的身子,连编谎话敷衍臣都不愿了吗?” 坤衍心里好气,气皇上骗他。 他在心里想了好多遍,不断说服自己,只要皇上解释,他就原谅她。 可是她连解释都懒得说了。 呵,还真是应了那句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的话。 他心口闷闷的,气话脱口而出:“皇上真是个渣女,怪臣识人不清,瞎了……唔……” 坤衍眼眸眨了眨,惊诧不已,皇上竟然主动吻他。 印象中每次那种事,都是他先主动。 这次确是皇上先主动的。 他心口堵着那股气奇迹般的顺了。 被这个吻抚顺了。 这一吻很浅,覃可退开身子,耐心解释: “请阿衍相信小可,小可最爱阿衍了。” 坤衍眉心轻蹙,“那你为何要撒谎拒绝我?” 覃可指尖勾起他一缕发丝,绕起了圈。 绕得坤衍眸色暗了好几个度。 她找了个借口道:“那两个宫女说得对,小可不想当妖女,耽误阿衍的政务。” 坤衍还是有些不信,一把捉住她作乱的小手,“真是这样?” 覃可猛点头,“当然,这几日不光阿衍难受,小可忍得也很辛苦,小……唔……” 覃可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堵了个严实。 坤衍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吻得急切…… 热气氤氲,将两人包裹。 屋内很快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桶里的水晃动不已,还飞溅了些出去。 覃可软软地趴在他肩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胡来…… 坤衍咬着她的耳尖诱哄:“小可,喊我。” 覃可脑子晕乎乎的,眼神迷离间退开身子看他,“嗯?” 坤衍吻了吻她微肿的唇瓣,贴着她的耳骨低语: “乖,喊阿衍,我想听。” 覃可眨了眨眼,乖巧的点了下头,“阿衍……” 这一喊就是四个时辰…… 从浴桶到椅子上,又到榻上…… 覃可又困又累,声音哑得不像话,小声求饶: “阿衍,小可累了,要睡了,你该消停了。” 坤衍吻了吻她挂满汗珠的额头,柔声哄骗: “小可再等等,阿衍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覃可小声反驳,“你个骗子,这话你都说过好几遍了,孤再也不信你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 覃可终是支撑不住,困得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了好久。 久到她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腿上。 她脑袋动了动,缓慢掀开酸涩的眼皮。 入眼的是一张满是焦虑的俊脸。 坤衍嗓音沙哑得厉害: “小可 ,你总算醒了,你都昏睡五日了,都吓坏阿衍了。” 覃可拍了拍有些混沌的脑子,她睡了这么久吗? 似乎她每次纵.欲过度,就会昏睡。 第一次是三日,第二次是四日,这次又是五日。 系统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为何会陷入沉睡? 她动了动手臂,身子倒是没有任何不适。 看了看四周,覃可很是诧异,他们居然在马车上。 坤衍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难道他要像书里写的那般,找个隐秘的地方,像囚禁原主一样囚禁她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覃可心慌不已: “阿衍这是要带小可去哪里?” “去寻一个名医,让他给小可瞧瞧病。” 寻医就不必了吧,她这肯定不是病。 回头问问系统,应该就知晓咋回事了。 马车一路颠簸,覃可这样躺着 很不舒服,她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坤衍手伸过去,将她耳畔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小可饿吗?阿衍有准备吃的。” 覃可摸了摸早已饿扁的肚子,重重点头,“饿了。” 虽说系统给她补充了营养剂,但胃是空的,还是饿。 吁—— 马夫吼了一声,马车忽然停下来。 坤衍眉毛一拧,凑过去,捞开帘子看出去,“出了什么事?” 出于好奇,覃可也拉开窗帘瞧出去。 一眼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心中欢喜不已。 第226章 剑拔弩张 不远处的一匹黑马上,一个男人风尘仆仆地赶来。 正是吕修远。 他手上的缰绳一拉,“吁”了一声,停了马。 覃可一双眉眼微弯,他终于来接她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刺绣黑袍,衬得他本就白的脸更白了三分。 以往梳得一丝不苟的一头青丝,被高高绑在脑后,倾斜至腰间。 多了几分随性和洒脱,看上去反倒更加帅气。 她脑袋从窗户口探出去了些,眼皮撩起。 刚好与他一双蓝眸撞了个正着。 吕修远眸光一颤,眸底快速闪过担忧,很快又转为惊喜,“皇上。” 连带着他的声音里都染上了喜悦。 他手上的缰绳一扔,飞身下了马。 黑袍翻飞间,姿势帅气。 坤衍眸色一沉,也拉开轿帘,躬身下了马车。 覃可正想下去,却见坤衍袖袍一甩,“砰”一声合上轿门。 她抿了抿唇,坤衍这是不让她下车吗? 也是,他肯定不会同意吕修远带她回去。 但他俩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想了想,覃可还是决定下车去把话说清楚。 她身子挪过去了些,伸手去拉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应该是从外面锁上了。 她只得趴在门上,透过门缝看出去。 只见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面对面站着,眼神凌厉,剑拔弩张。 皆是一副恨不得捏死对方的架势。 两人眼神厮杀一阵儿后。 吕修远率先打破沉默: “本相如今该尊称你一声黑域大王,还是摄政王呢?” 坤衍没搭话,只冷冷瞧着他。 吕修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过你这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又能坐多久?” 坤衍眸色暗了暗,“这就不劳吕相操心了。” 吕修远点点头,笑了,眼神却更冷了些: “本相不想管你那些破事,本相只是来接皇上回国,还请摄政王莫要阻拦。” 坤衍冷嗤一声: “皇上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本王自会照顾,吕相请回吧。” 吕修远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缓缓蜷缩,捏紧成拳头,“你竟敢这样对皇上,该死!” 瞧见他眼里的嫉妒与愤怒,坤衍心情不错地弯起唇角: “吕相顺便回去告诉太后,极度国选妃取消,只能与黑域和亲,否则……”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下来。 吕修远眉心紧蹙,咬着牙道:“否则摄政王想怎样?” 坤衍一双凤眸微眯,眸光深邃无比,完全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偷看的覃可耳朵都竖起来了。 下一瞬,她就见坤衍薄唇轻启: “否则本王便派兵灭了极度国,再让她做本王的王后。” “找死!在你灭极度国之前,本相先灭了你。” 话落,吕修远“刷”一下拔出长剑,直直朝坤衍刺去。 在听到坤衍那话时,覃可便一屁.股坐回轿子里。 神色茫然地瞧着轿顶。 她知道坤衍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他绝对干得出来。 他们黑域也有那个实力,要灭极度国很容易。 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她该想个什么办法,打消坤衍这种危险的想法呢? 就在她走神之际,车外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她赶忙爬过去,眼睛贴到门上,透过门缝看出去。 只见吕修远与坤衍皆是拔出了长剑,在空中杀得眼红。 一招一剑皆是杀气满满,恨不得立马砍死对方。 任由他们打下去,这两人不死也得重伤。 覃可慌了,小脑筋转得飞快。 想了好一阵儿,还真被她想到了。 她立即在系统里兑换了一包番茄酱。 撕开包装,三两下抹到身上、嘴上、脖子上。 然后爬到窗户口,“刷”一下扯开轿帘,脑袋尽量伸出去,扯开嗓子喊: “都别打了,孤快不行了。” 果然这方法奏效,杀得眼红的两人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朝她看来。 感觉到他们异样的眸光,覃可咬了咬唇,很快明白过来。 她这声音中气十足,一点不像要断气之人。 于是立即开启演技模式,她小脸皱成一团,满眼痛苦道: “两位爱卿别打了,孤好难受,孤是不是快不行了?” 吕修远一把抓起坤衍的衣衫领口,“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坤衍扯开他的手,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皇上昏睡了五日,本王正准备带她去看病,你就来了,都怪你,被你耽搁了。” 说完坤衍转身飞过去,快速打开了轿门。 他正想将覃可从里面捞出来,身子却被一股力道掀开。 吕修远钻进去,抱起覃可便下了马车。 直接抱着她飞上了他那匹黑马。 他缰绳一拉,马鞭一甩,“驾”了一声,马儿飞奔而去。 坤衍反应过来,驾着马车紧跟其后。 “吕修远,你给本王停下,皇上若是出了意外,本王定不饶你。” 吕修远驾着马儿跑得飞快,扭头冲他喊: “皇上只要离你远远的就不会有事,别追了,后会无期。” 说完,他马鞭一甩,马儿跑得更快了些。 这是他花重金刻意挑选的马,主打一个快,一般的马匹压根追不上。 坤衍正想弃了马车,飞起来追上去。 倏然,一群手拿长剑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窜出来。 将他的马车团团围住。 这边坤衍被围攻。 那边,吕修远单手拉着缰绳,搂紧了怀里的人,唇角撩起: “皇上坐好,别再装病了。” 覃可扭头看他,满眼疑惑,“吕相怎么瞧出来的?” 是她演技退步了吗? 吕修远冲了眨了下眼,“臣见过皇上的血,便记住了那味道。” 覃可脸颊一热,猛咽了口口水。 他说的是龙浴山之行那次,她的姨妈血吗? 他那鼻子怎么那么灵?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吕修远解释道:“不是龙浴山那次。” 覃可诧异不已,不是那次还有哪次? 除了那次,她记不得何时在吕修远面前流过血? 吕修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专心赶路。 眼看天色渐晚,两人来到一个小树林。 吕修远找来干柴生了火,两人依偎在一起聊天。 这时,一群不速之客从树梢落下。 一个个手持长剑,目露凶光,将两人团团围住。 带头的一声令下,“抓活的,那女的是坤衍的女人,抓住她重重有赏。” 覃可听明白了,这些人是坤衍的仇人。 目的是为了抓她去要挟坤衍。 她手臂忽地一紧,吕修远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第227章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吕修远低头靠在她耳边,小声道: “皇上待会儿骑马朝林子里跑,待臣收拾完他们再来找皇上。” 覃可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就在一群人朝覃可扑过来之际,吕修远袖袍一甩,大手一挥。 指尖内力迸射间,将覃可整个身子托起来,送到了马背上。 他指尖弹出一个小石子,弹到马屁.股上,马儿霎时飞奔出去。 一行人正要飞扑过去阻拦。 吕修远拔出长剑,一个闪身,将人拦下来。 听着身后激烈的打斗声,坐在马背上的覃可,捏紧缰绳,心慌不已。 她哪里晓得这些人都是黑域最强的死士。 吕修远是抱了必死的心来护她。 好在覃可骑马跑了一阵儿,又觉得不对,调转了方向赶了回去。 只见火堆边,吕修远浑身是血,手拿长剑,与一群人杀得有些吃力。 他身上好几处皆受了伤。 覃可没敢耽搁,兑换了一颗爆破丸,“驾”了一声,便骑着马冲了过去。 待要走近时,她指尖轻轻一弹。 砰—— 一声巨响炸开,火光冲天。 原本一群还在跟吕修远厮杀的黑衣人。 一个个被炸飞好远,倒地不起。 马背上的覃可弯下身去,朝吕修远伸出手,“吕爱卿,上来。” 吕修远一把握住她的手,爬上了马,从后面抱住她。 “驾。”覃可马鞭一甩,马儿在月光下一路飞奔。 她隐隐感觉这里不是黑域,也不是极度国。 只因这里的天气非常不同寻常。 既不像黑域那边冰天雪地,也不似极度国那里只穿几件的暖冬。 这里相当热。 热得她此刻只穿了两件袍子,还在冒汗。 昏睡了五日,坤衍到底将她带到何处来了? 吕修远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覃可正准备问问吕修远,然而她只感觉腰上的大手一松。 吕修远高大的身躯,直直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吁。”覃可缰绳一拉,赶忙停了马,滑下马背去看他。 待蹲到他身边,她才发现他晕过去了。 还受伤了,且伤得很重。 心口的袍子都被血水浸透了。 没敢犹豫,覃可三两下扯开他的袍子。 只见他心口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肉模糊一片。 看上去有些吓人。 而且那血还是黑色的。 意识到有毒,覃可长睫一抖。 赶忙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给他服下。 忽然,她脑子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宿主,这毒有点厉害,解毒丸无法完全清除。] 覃可眉心蹙了蹙,“那怎么办?” [宿主得把毒素给他吸出来。] 覃可瞧了那个位置几眼,犹豫了。 [宿主,救人要紧,颜色废料什么的莫要乱想。] 覃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孤才没乱想,只是那位置太……” 算了,反正他都晕过去了,又没感觉。 这样想着,覃可也不再矫情。 低头便开始认真帮吕修远吸伤口的毒血。 她嘴巴鼓鼓的,吸一口,就偏头吐一口。 吸得相当专注。 专注到她压根没发现吕修远醒了。 待最后一口血吐出来,变成了鲜红的色泽,她总算松了口气。 她正要去帮吕修远整理衣衫,手腕忽地一紧。 覃可先是一愣,而后惊喜不已:“吕爱卿你醒了,没事就好,都吓到孤了。” 对上吕修远蓝眸里的疑惑,覃可耐心解释: “你伤口有毒,孤帮你吸出来了,现在没事了。” 觉察到自己还趴在吕修远身上,覃可赶忙退开了些。 忽然,吕修远眸色一变,大手扣紧她的腰,抱着她滚了一圈,压下。 瞧见他眸中的色彩,覃可慌了,“吕相要干嘛?” 吕修远笑了,眼神却是多了丝丝自嘲的意味: “皇上没被摄政王喂饱,如今饥渴得连臣一个受伤的人都不放过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覃可被他这话震住了。 不为其他,只因月光下,她在他眸中看到一抹深深的伤痛。 一闪而逝。 虽然很快,但她还是看到了。 吕修远这是在怪她。 怪她与坤衍做了那种事,却忘记了对他的承诺。 覃可努力在脑子里整理措辞,想着该如何安抚他。 吕修远直盯着她,眉心微拧,声音轻颤: “臣不需要皇上的可怜,臣要皇上的心,皇上给吗?” 覃可内心一怔,给什么? 真心吗? 她一个来做任务的人,随时要拍拍屁.股走人,要怎么给? 见她迟迟不吭声,吕修远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很快,他唇角放平,大手揪住覃可的衣衫一扯。 撕拉—— 覃可只感觉脖子一凉,领口的衣衫被他扯破了。 雪肌上大片的暧昧痕迹暴露在月光下。 看着那些印子,吕修远蓝眸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咬牙切齿地质问: “皇上在与摄政王做那种事时,可有哪怕一丝想过对臣的承诺?” 覃可被他眸中席卷而来的疯狂吓到了,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星子,才道: “吕爱卿,孤不是自愿的,孤是被迫的。” 瞧见他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覃可继续撒谎: “你也听到了,坤衍他说要攻打极度国,孤害怕,就只得随了他的意。” “孤想着若是能救极度国,孤这身子舍了也无妨,孤从未忘记过对吕爱卿的承诺。” 覃可举起一只手来发誓,“真的,孤发誓,若孤有半句谎言,孤不得好……唔……” 吕修远大手捂住她嘴巴,不要她说出诅咒自己的话来。 他充满戾气的眸色,柔和了三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真是这样?” 嘴巴被他捂着,覃可只好猛眨了几下眼。 那样子似乎在说“是的,千真万确,孤从不骗人”。 吕修远释然一笑,即便知道是假话,他也信了。 他来时就在心里说服自己,只要皇上解释,他就原谅她。 皇上不但解释了,还发了毒誓。 证明皇上心里有他。 怪只怪皇上心思单纯,受了摄政王的蛊惑。 他大手松开,瞧着她嫣红水润的唇,喉结咽了咽。 更怪他之前顾虑太多,不然也轮不到摄政王来占了先机。 覃可不知他在想什么,被他看得心里发慌。 “吕相,孤……唔……” 他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吕修远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凉。 今夜的他很霸道,很急切,力道还有些重。 似乎带着惩罚般的意味,弄疼了覃可。 这一吻,吻了好久好久。 久到覃可都快窒息了,吕修远才松开她。 她张开红唇,大口喘气。 吕修远还压着她,就这么瞧着她问: “臣的吻技跟摄政王比起来,哪个更好?” 缓过劲来,覃可顺着他的话笑道: “坤衍那吻技烂透了,哪有吕相的好嘿嘿。” “皇上还真是个渣女,皇上在臣身下开心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覃可闻声看去。 只见坤衍从林子深处走来。 一身白袍皆被血染透了,手上提着的长剑,剑尖朝下滴着血。 惊得她眼皮狠狠一跳。 天呐,她第一次说坤衍坏话就被抓包了。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怎么办? 第228章 被绑走 忽然意识到什么,覃可一把推开身上的吕修远,坐起身,靠近他耳畔压低了声音: “吕相是不是早就知晓坤衍来了?” 问完,覃可很快退开。 对上吕修远蓝眸里的戏谑,她心里立马有了答案。 不愧是腹黑狡诈的吕丞相,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吻她,故意让她说出那种话。 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让坤衍听到,让他心里不舒服。 他这是在报复,报复她违背了承诺。 这下他倒是畅快了,她却该犯难了。 看着两人咬着耳朵在交流,心口本就堵着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坤衍,更气了。 捏着剑的手指发紧,骨关节都开始微微泛白,眼睛眯了又眯,磨着牙道: “皇上这是承认自己是渣女了?” 覃可长睫一颤,赶忙站了起来,大步朝坤衍走去。 径直走到他跟前站定,努力挤出一抹笑来: “都是误会,不是老师看到的那样。” 覃可边说边伸手去拉他。 坤衍退后一步,避开她的触碰。 瞧见他眸底闪过丝丝受伤,覃可内心一怔:“老师,孤……” 坤衍冷着脸打断她的话: “皇上骗臣只和亲不选妃,如今却与旁人做如此亲密之事,皇上把臣当什么了?” “这样耍臣好玩吗?” 听到这话覃可眼眸眨了眨,微微震惊。 她何时答应他只和亲不选妃了? 这坤衍怎么也跟吕修远一样,这么坑她啊。 果然下一秒,她便听到身后传来吕修远的质问声: “皇上当真答应摄政王不选妃?” 覃可刚想解释,坤衍先她一步开口:“皇上决定的事,吕相有意见?” 吕修远冷哼,“这是我们极度国的内政,与你们黑域无关。” 说完,他直直盯着覃可,“皇上,臣需要一个解释。” 覃可抿了抿唇,才道:“孤……啊……” 话还没说完,她手臂便被坤衍一把抓住,拉到了身后。 他力道之大,拉得她手臂发疼。 下一瞬,她就听坤衍怒道: “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皇上已是本王的人了,劳烦吕相离本王未来的王后远点,否则本王定不饶你。” 吕修远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身上的袍子。 这才看着他冷冷出声:“摄政王还是先处理好内患,再来谈情说爱比较好。” “你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好,将皇上强行留在身边,只会给皇上带来危险。” 坤衍眉心一拧,语气冰冷,“有本王在,谁也别想伤害皇上。” 吕修远满眼不屑: “你知不知道方才若不是本相与皇上跑得快,已经成了那群黑域死士的剑下亡魂。” 坤衍一双凤眸眯起,眸色暗了暗: “这事本王自会处理,吕相请先回吧,待时机成熟,本王自会下聘去极度国向太后提亲。” 吕修远怒了,“皇上不会跟你们黑域和亲,你别做梦了。” 说着他“刷”一声拔出腰间的软剑,便朝坤衍刺去。 坤衍眸色一变,抬起带血的剑就回击过去。 眼看两人打起来了,覃可慌了。 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皆是有伤在身,这两人居然还不消停。 简直是精力旺盛。 覃可完全无法理解。 就在她准备上前去拆架时,有人从身后一下捂住她嘴巴。 鼻尖满满都是奇怪的味道,覃可脑子停止思考,眼一闭,昏死过去。 待坤衍与吕修远厮杀一阵后,才发现覃可不见了。 两人这才慌了。 吕修远长剑架到坤衍脖子上,逼着他连连后退,怒吼道: “你连黑域的内患都解决不了,有什么资格来跟本相抢皇上?” “皇上若是出了事,本相定会找你拼命。” 坤衍长剑竖起,使劲儿抵挡着他的剑。 内力汇聚剑身,将其推了回去。 剑与剑相擦,在黑夜里带起一阵火花。 坤衍也很气,“吕相冷静点,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找皇上要紧。” 吕修远一个飞身跃起,退开,又稳稳落到地上,收好剑。 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这才开始寻找现场的蛛丝马迹。 他边找边对坤衍说道:“你找那边,本相找这边。” 坤衍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掏出了怀里的火折子。 原本杀得眼红的两人,转眼便为了寻找覃可消失的线索,站到了同一战线。 不多时,吕修远便在地上找到一个打开的小布包。 里面还有些未用完的药粉。 他凑近鼻尖嗅了嗅,立马捂住口鼻,“是蒙汗药。” 坤衍大步跑了回来,抢过他手上的布包查看。 瞧了一阵儿,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心。 “这次的人恐怕是冲着吕相来的,这是逍遥国皇室一族专用的蒙汗药。” 吕修远眉心一折,防备地看向坤衍: “摄政王私底下调查本相。”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坤衍眸色暗沉,“彼此彼此,吕相不也把本王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么?” 他嘲讽一笑,“不知皇上得知吕相的真实身份,还会不会让吕相参加选妃?” “眼下先找到皇上要紧。”吕修远不想再和他浪费口舌。 若是皇上落到那人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绝不允许皇上出事。 只希望吕修明那边能发现异样,先稳住那人,悄悄救出皇上。 坤衍与吕修远想得不错,覃可的确落到了一个大坏蛋手上。 她还晕着,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人喊:“将她给本王弄醒。” 覃可只感觉头上一凉,缓慢掀开眼皮。 睫毛上全是水,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陌生的房间被几十簇烛火照亮。 四周墙壁竟然是紫檀木的,木料上雕刻了许多画。 她竟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地上一滩水渍。 那水还是从她身上流下去的。 此刻她上半身皆是被水泡了,湿哒哒的一片。 她正想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把忽然横在她眼前的长剑吓到。 吓得她身体一个激灵,昏沉的脑子都清明了一片。 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道: “说,你跟吕修远啥关系?” 覃可脑子总算开始运转起来。 记忆逐渐回拢,她记得吕修远与坤衍打起来了。 她正想去拆架,却被人用蒙汗药迷晕了。 方才这人问她什么? 跟吕修远的关系吗? 难道这些人不是冲着坤衍来的。 而是要用她来要挟吕修远? 这么想着,覃可心里有了主意。 她刚想开口,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 惊得她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 他为何在这里? 第229章 现场表演 他不是应该在逍遥国吗? 覃可再次看了看四周的装潢,心中疑惑不解。 莫非这里是逍遥国? 但这男人看她的眼神,压根不像在看一个救命恩人,而是像在看一个死物。 不错,她在他一双蓝眸中瞧见了很明显的杀意。 导致覃可不敢吭声,亦不敢与他贸然相认。 难道他失忆了?不记得她了? 男人瞧着覃可,眸色深寒: “你跟吕修远是何关系?本王在问你话,快点说。” 他一说完。 刀疤男手上的剑,距离覃可脖子又近了几分,“说,我们大王在问你话。” 锋利的剑尖在烛光下泛着一层寒芒。 吓得覃可脖子都往后缩了缩。 她小心翼翼地瞧着自称本王的男人。 他的声音很陌生,她很肯定自己不曾听过。 但除了声音,这人哪哪都跟黑螺寨的老寨主如出一辙。 她不得不怀疑,他们真是两个人吗? 但若不是两个人,这人不可能只认识吕修远,不认识她。 他自称本王,那一定跟皇室有关。 覃可飞速在书里翻找这人的剧情。 翻了一阵儿,还真被她翻到了。 毕竟书里拥有异瞳蓝眸的就三个人。 吕修远和他爹老寨主,以及逍遥国的皇帝,也是逼死太后之人。 那么,这男人应该就是逍遥国皇帝了。 原来她被绑来了逍遥国。 不,应该说是她昏睡五日期间,坤衍将她带来了逍遥国。 她就说怎么这么热。 逍遥国气候特殊,不分冬夏,四季如春。 但又比极度国的春天热一点。 常年穿一件轻薄的袍子即可。 半天没得到回应的男人,看着她满眼疑惑: “为何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吕修远喜欢的女人竟然是个哑巴,好玩。” “本王倒要看看,吕修远看着你被人羞辱欺负,会不会现身来救你?” “来人,将她给本王吊起来,衣裳裤子全扒了。” 一听这话,覃可眨眼回神,举手发言: “都是误会,孤……小、小女子跟吕修远毫无关系。” 她差点就说漏嘴了。 要是对方知道她是极度国皇帝,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数月前逍遥国攻打极度国,才被耶律大军重伤击退。 因这事他们一直怀恨在心,养精蓄锐,等着哪日再打回来。 所以才有了书里极度国内讧之际。 逍遥国联合迎巧国,趁机重伤极度国逼死太后这一出。 如今极度国没有发生内乱。 他们也没了机会,估计就不会重演书里的悲剧。 男人微挑了下眉,“原来不是哑巴?那本王问你话为何不答?” 覃可翻出书里关于这位大佬为数不多的笔墨。 努力挤出一抹笑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因为您长得英武不凡,小女子看愣住了。” 男人就这么瞧了她好一阵儿,就在覃可有些绷不住时。 他忽然笑了,还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夸本王的人。” 覃可咬了咬唇,莫非书里的信息有误? 书里写这男人是暴君,尤其喜欢听阿谀奉承之话。 还是他不喜欢别人夸他长相? 下一瞬,男人嘴角放平,眸色暗了暗: “说吧,吕修远为何将你带在身边?” “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本王不罚你,只要你能让吕修远乖乖将国印给本王送回来。” 覃可心中一惊。 这吕修远何时来逍遥国偷走了国印? 那可是跟极度国的玉玺差不多的东西。 吕修远偷来干嘛? 书里也没写到这一茬啊。 覃可快速开动着小脑筋,想着该如何回答才不至于掉脑袋。 她在心里斟酌了下措辞,故意抬起一双手,十根手指动了动,一声叹息: “哎,小女子无德无能,能被吕相看中带在身边还不是因为这双手。” 男人眉峰微挑,示意他继续。 见成功勾起他的好奇心,覃可紧张的心稍稍缓和了些,继续撒谎: “还不是因为小女子会做一道吕相特别爱吃的菜,才会被他强行带在身边,日日要小女子做给他吃。” 男人问:“什么菜?” 覃可实话实说,“酱香排骨。” “做给本王吃吃看。” “啊?”覃可完全没想到这人会喊她做给他吃。 书里也没写这人贪吃啊。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没想到对方会让她现场表演。 还让人搬来的炉灶、碳火、大锅、各种调料,以及条形桌、刀、菜板。 反正做饭用的设备应有尽有。 男人就这么直直瞧着她,那样子似乎在说“你要是敢撒谎,本王弄死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菜,覃可多少有些紧张。 但为了活命,她不得不拼一把。 还好她没胡乱说什么别的菜,酱香排骨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菜。 穿越之前,她每周都会做一次来犒劳自己。 坐在电视前,喝着啤酒,啃着排骨刷剧简直不要太爽了。 好怀念以前的日子。 也不知她这破任务何时才能做完,才可回家。 走神的空档,有人已经给她点上了火,递来了围裙。 身上衣裳还是湿的,覃可打了个喷嚏。 正好火烤一烤就干了。 她正要接过围裙系好。 递围裙那男人,一身做饭师傅的服装,也同样系着根围裙。 冷眼瞧着覃可,小声冷嘲热讽道: “好好做,做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秀厨艺的地方。” 说完,他故意手滑,将围裙落到了地上,眼里的鄙视与不屑溢于言表。 覃可冷笑,原来是个怕她跟他抢饭碗的厨子。 懒得跟他计较,她弯腰捡起围裙,故意撞开他,冷声道: “麻烦让开点,耽误了我做菜,让那位等久了,该掉脑袋的就是你咯。” 厨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愤愤地小声道: “本掌厨就等着看你如何被拖下去砍死。” 覃可先打开水,故意散了些在地上,弄了男人一鞋子。 男人气得想跳脚,却又不敢发作。 覃可一边洗排骨,一边念叨: “苍蝇蚊虫滚蛋,否则等会儿浇来的就不是水而是热油了。” 厨子急了,咬着牙道:“你敢。” 覃可冷冷睨他一眼,“反正都是要掉脑袋的人,拉个垫背的有何不敢?” 这话成功吓到了厨子,他老实退到了一边。 厨子一走开,她便开始认真操作起来。 她尽量忽略四周手提长剑的侍卫们。 不看他们冷冰冰想杀人的眼神。 手上动作麻溜,刷锅烧干、放油、炒料一气呵成。 调料自然是她方才趁这些人不注意,偷偷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 上次她在龙颜宫请坤衍、吕修远、耶律鑫用膳,就是用这调料做的。 当时他们都说好吃。 连平日里不喜肉食的坤衍都吃了好几块。 料炒香后,香味在殿内散发开来。 嗅着那味儿,在场的人皆是咽了咽口水。 有人忍不住小声惊呼,“这也太香了吧。” 逍遥国国王手指也捏紧了宝座上的扶手,远远地朝覃可这边看来。 覃可手上的锅铲快速翻炒,吼了一声:“拿盘子来。” 第230章 活该 有人立马端上盘子,覃可将一块块排骨盛到盘子里。 那人立即端到逍遥国国王面前,恭敬道:“大王。” 宝座上的男人看着黑黢黢的排骨,微微拧眉。 但嗅着那香味又忍不住咽口水。 他拢了拢袖袍,露出一节手腕来,正准备去拿筷子,又顿住。 他看向一旁的男人,下巴微抬了下,“你,先来替本王尝尝。” 一旁被点名的刀疤男有些受宠若惊,眸光亮了,猛点头。 他拿起筷子,快速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嚼了嚼。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落到他脸上,好奇不已。 见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有些更是咽了咽口水。 逍遥国国王拧着眉毛,问:“怎么样,味道如何?” 忽然,刀疤男浑身抽搐不已。 “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有人吼:“有毒。” 逍遥国大王眸色一寒,猛拍一把椅子扶手,站了起来,手指向覃可怒道: “来人,将那个骗子给本王拖下去砍了。” 之前那厨子瞧着覃可一脸得意: “呵,本掌厨说什么来着,看看你,这么快就小命不保了吧。” 覃可眉毛都拧成了麻花,冷冷瞪了厨子一眼。 这才看向逍遥国国王,举起手来大声喊: “等等,小女子有话要说。” 逍遥国国王脸色阴沉,“说。” 覃可手指向地上的男人,淡定道:“小女子可以为他检查下吗?” 见他只是拧着眉心,没拒绝,那样子似乎在说“可以,谅你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覃可没敢耽搁,大步朝地上的刀疤男走去。 慢慢蹲到他身边,拇指指腹放在他人中的位置,狠狠压下。 不一会儿,男人缓缓掀开眼皮。 在场的人皆是震惊不已。 逍遥国国王也满眼疑惑,“他这是咋了?” 覃可弯着唇瓣解释,“他不是中毒,只是太过高兴晕厥了。” 对上众人狐疑的神色,覃可只得言简意赅道: “就是小女子做的排骨太好吃,好吃到他晕倒了。” 她若是跟他们说什么人太过兴奋,血糖骤降大脑缺氧,导致了抽搐昏倒。 估计这些人更加听不懂。 还好,穿越前她家楼下就是彩票店。 有次恰巧被她撞见兑奖的人,高兴得晕倒了。 就跟这男人的症状如出一辙。 不然她今日恐怕就要不明不白的送命了。 听覃可这么一说,在场的人皆是不愿相信。 国王直接问地上的刀疤男,“是她说的这样吗?” 缓过劲儿来的刀疤男,脑子已恢复正常运转,猛点了下头: “回大王,是的,很好吃。” 他瞧着覃可眸中满是感激之色,完全没了之前凶巴巴的模样。 若不是这女人救他,估计他会被当成尸体处理掉,到时就真正的一命呜呼了。 听完刀疤男的话,逍遥国国王眉心蹙得更紧了些,看着那黑黢黢的排骨,有些不确信道: “真有那么好吃?” 他将宽大的袖袍拢了下,拿起筷子就准备去夹排骨,却被人喊住。 “大王,小心有毒啊,指不定这个外族女子是别国派来毒杀大王的细作。” 他一开了头,其余几个老者也上前劝慰道:“大王,小心呐。” 覃可闻声看去,带头说话的正是之前那厨子。 呵,他是怕她抢了他饭碗,才冒死站出来阻止吧。 她偏不让他如愿。 本来她是不喜与人计较的。 但这人几次三番恶意针对她,搞得她心情很不爽,不得不还击了。 瞧见逍遥国国王眼中的猜疑,覃可大步走过去,淡淡道: “大王,若是小女子可证明这排骨无毒,他在这里故意挑唆,是不是该受罚?” 说这话时,覃可手指向不远处的厨子。 被点名的厨子身板一抖,脸都吓白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外族女子竟敢在大王面前摆他一道。 逍遥国国王饶有兴致地瞧着她,“你要如何证明?” 覃可没搭话,直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便放进嘴里嚼。 待吃完一块,她自己都惊住了。 味道超好,这算是她做得最好的一次。 比上次在龙颜宫内,请摄政王他们用膳那次做得还好。 怪不得那男人会晕倒。 难道是系统商城里的香料升级了? 比之前好吃了十倍都不止。 覃可没忍住又吃了一块,全部咽下后。 这才看向逍遥国国王,淡定道: “大王看吧,小女子已经吃了,无毒。” 逍遥国国王没多说什么,这才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排骨,缓慢放进嘴里嚼起来。 覃可一直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几乎是吃第一口,他一双蓝眸便亮了,眸底闪过丝丝惊讶。 见他这样,覃可自信地扬起唇角,好吃吧。 她也是头一遭做出这么好吃的酱香排骨来。 要是配一罐啤酒就更好了。 在她意料中的,那盘排骨被逍遥国国王吃光了,骨头堆成了小山。 覃可不但没受到责罚,还被国王赏赐了一块免死金牌。 她小心地收好免死金牌,开心不已。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玩意关键时刻可以保她命。 可把那厨子羡慕坏了。 不光是厨子,在场的人除了那个刀疤男,其余人皆是对覃可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发现厨子抬脚想跑,覃可眸色一变,手指着他: “他故意挑唆,差点让大王您错过美食的品尝,该罚吗?” “该罚。”吃高兴后逍遥国国王,看覃可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来人,将罗掌厨给本王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吓得厨子腿一软,跪到地上连连磕头,“大王饶命,大……” 国王冷着脸打断他,“还敢求饶,拖下去再加三十大板。” 厨子吓得不轻,八十大板他不死也得残废。 正想再求求情,张开的嘴巴却被国王一个眼刀子堵回去。 他语气相当不耐烦道:“再敢嚷嚷砍了你脑袋。” 厨子张开的嘴巴立即闭上,不再敢多说一句。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他的两条胳膊,将其拖走。 离开时,他眼睛还死死盯着覃可,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外面很快传来了凄厉的叫声。 不愧是暴君,覃可不得不佩服这惩罚力度。 不过,她觉得这种人就是活该。 她一点也不可怜他。 本以为经过这一茬,逍遥国国王会待她好一点。 结果还是她想多了。 第231章 怎么会是他 国王一声令下: “将她关到幽闭室去,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能去探视。” “是,大王。”刀疤男行了一礼,便扯着覃可就走。 边走覃可边拧着眉思索。 幽闭室?那是个什么地方? 等她被拉出大殿,她才知道外面艳阳高照,竟然是大白天。 那为何大殿内黑黢黢的,要靠烛火照明? 她还以为是晚上。 连窗户也被厚重的木板封起来了。 想到某种可能,覃可心中一惊。 莫非这逍遥国国王与黑螺寨老债主一样,皆中了阴疯毒,见不得阳光? 那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老寨主和吕修明都来了逍遥国,他们有找到下毒之人吗? 还有坑害吕修远娘亲的罪魁祸首,找到了吗? 好多问题困扰着覃可,想不透,她索性懒得想了。 两人来到走廊上时,刀疤男便松开了她。 他跪在地上跟覃可磕了个头:“谢恩人救命之恩。” 覃可四下看了看,还好四处静悄悄的一片,没什么人。 她赶忙将人扶起来。 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见后,去告密。 难免让那暴君心生嫌隙,惹来杀身之祸。 看来这刀疤男也是个毫无城府之人。 覃可小声将种种利害关系对男人说了,他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懂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又穿过几个长廊,和两个花园,这才来到了传说中的幽闭室。 竟然就是后山里面的石室。 里面连一个窗户都没有,确实挺幽闭的。 国王把她关在这里,就是为了预防别人来救她吧。 不管有没有人来救她,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她要自救。 但她该如何自救呢? 瞧着那刀疤男,覃可忽然就有了主意。 她想着话题与他聊天:“你叫什么名字,脸上的疤痕怎么来的?” 男人抿了抿唇,“我叫石头。” 他手摸上脸颊,一点不自卑,反而笑了: “我脸上的疤是八岁那年为了救大王,被人砍伤的。” “伤好后,大王便一直将我带在身边,也算因祸得福吧。” 覃可微点了下头,真是个好孩子,八岁就知道挡刀护主了。 还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挺不错。 怪不得逍遥国国王会把他留在身边,估计就是看中他这颗赤子之心吧。 看来这暴君脑子还是挺好用,并不昏庸。 覃可冲他眨了眨眼,“石头,你能帮帮我吗?” 男人连连摆手,“我不敢背叛大王。” 覃可笑了,“不是要你背叛他。” 她取下发髻上一枚白玉簪子,递给他: “咯,这簪子拿去当了,帮我换点碎银,可以吗?” “出门在外,身上没点钱,始终没有安全感,你懂那种心慌慌的感觉吗?”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下头。 收下簪子,合上石门,便离去了。 那簪子是太后以前送她的,她戴过好几次。 坤衍、吕修远皆认得。 若是他们找来,应该就知晓她在哪里了。 只希望他们能快点来解救她。 反正也逃不掉,覃可慢悠悠打量起这间石室来。 壁上的烛台上,烛火摇曳,照亮了石室。 室内很简陋,一张桌子,两张板凳,还有一张榻。 倒是挺干净。 没有灰尘,榻上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她走过去,坐在榻上,捞起被子凑近鼻尖嗅了嗅。 没有异味,很干净。 她掀开被子,索性躺下补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覃可是被人喊醒的。 来人正是刀疤男。 她的玉簪被当掉了,换了不少碎银,鼓鼓囊囊的好大一包。 覃可抓了一把碎银给他,他却死活不收。 两人推搡之际,有人来传信,说大王要见她。 于是,覃可又被带到了没有阳光的大殿内。 这逍遥国太诡异了,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似乎四处透着一股颓靡的气息。 对就是颓靡。 明明是四季如春的国家,她在路上或是花园里,却连一朵花都没瞧见。 有的只是一些长得不算好的绿植。 连绿油油都算不上,反倒有些枯黄。 为何会这样? 待覃可来到大殿,逍遥国国王跟变了个人似的,立马迎上来。 一把抓起她的手,从怀里摸出一支白玉簪子质问道: “这簪子你从何处得来?” 覃可郁闷,扭头看向刀疤男。 男人也正在看她,还对他摇了摇头,一脸懵逼。 那样子似乎在说,他也不知这簪子怎会落到大王手上。 覃可眉心轻蹙,看来这大王任何人都不信,连刀疤男也被他时刻监视着。 他若是撒谎她肯定会查出来。 从书里他带兵攻进极度国后,逼迫太后嫁与他来看。 他应该不是恨太后,是爱吧。 莫非他俩有旧情? 想到这种可能,覃可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才道: “不瞒大王,这簪子是一个长辈送我的。” 大王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你还拿去当掉?” 覃可装出很难为情的样子来,“还不是缺钱。” 大王手指细细摩挲着簪子,“这些年她过得好吗?” 意识到她说的太后,覃可点了下头,“挺好的。” 大王就这么瞧着她,瞧了好一阵儿才道: “这簪子是本王当年送她的定情之物。” 他叹了口气:“你是她故意派来给本王送信的吧。” “可惜本王这身子恐怕不能再与她相守白头了。” 覃可越听越糊涂了。 太后为何会把与这男人的定情之物给她? 还真是不可思议。 话说他身体怎么了? 真得病了,还是中毒了? 覃可正想问清楚。 忽然有人急冲冲跑进来,跪地行了一礼: “启禀大王,吕修远和一个男人闯进来了。” 大王收好簪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得正好,去,把国师请来。” “是,大王。”男人爬起来,转身跑走了。 不多时,一个满身白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头戴斗笠,四周垂了纱幔。 风一吹,纱幔便开了。 透过那缝隙,覃可看清那人的面,不由得内心一怔。 怎么会是他? 第232章 我看谁敢 竟然是吕修明。 他为何成了逍遥国国师? 覃可眸光一颤,再一看那张脸时,又变成了刘双筱的脸。 艹!太他丫的邪门了。 这人绝对有问题,她正想过去喊住对方。 那人却直直朝逍遥国国王走去。 覃可刚想过去阻止,脑子里却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暗黑系统已侵蚀了逍遥国,宿主得赶紧离开。] 覃可诧异不已,“暗黑系统这么快就来了?” “对了,方才那国师是刘双筱,还是吕修明?” [躯壳是吕修明,但他的魂魄被囚禁了,里面住着刘双筱和暗黑系统。] 覃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那人的背影,“吕修明被囚禁到哪里了?” [如今逍遥国国王已被刘双筱控制,宿主还是赶紧逃吧,多逗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覃可眉心紧拧,问出心中疑惑: “被暗黑系统完全侵蚀后的逍遥国,会怎样?” [完全侵蚀后,这里的房屋会倒塌,动物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见到阳光就会腐烂。] [所有植物皆会枯萎,连空气都能毒死没被感染的好人。] 听系统叭叭完,覃可不由得内心一怔。 好吓人。 想到之前在花园里看到那些枯黄的草木,她霎时便明白过来。 怪不得这大殿内窗户紧闭,全靠烛火照亮。 不愧是暗黑系统,这是要毁天灭地的节奏啊。 系统叹气。 [宿主,它不想毁天灭地,只是单纯的想杀了宿主,毁了本书中的世界。] 覃可眉毛都拧成一股绳,“若是孤不逃,有没有办法扭转局面?” [有,但宿主会有危险,也许会陷入沉睡。] 一听这话,覃可急了: “之前孤纵.欲过度昏睡几日,就是暗黑系统和刘双筱搞得鬼?” [宿主昏睡与他人无关。] 覃可捏紧拳头想打人,“那是为何?你个破系统给孤说清楚。” [本书设置了doi次数,每doi一次,宿主就会减去相应的寿命。] [待宿主doi满一百次,原主这身体便会永久沉睡下去。] 覃可总算听明白了,“所以之前你才让孤捂好马甲,不要暴露了女儿身?” [是的,宿主。] 覃可想爆粗口:“那你之前还让孤在马车上给了谢水程。” “后来又强制消费了复原散给孤,用来讨好坤衍,你个破系统,孤都快被你坑死了。” “孤还做屁任务啊,孤要回家。” [宿主,系统商城限时打折,一键清扫只需两万积分。] [这样一来,宿主就可以驱除暗黑系统和刘双筱了。] 覃可有些不解,“你不是日日在更新吗?为何还是将他们放进来了?” [宿主,这次暗黑系统请了帮手,本系统也是没辙了,才被它们钻了漏洞。] [不过宿主不用太害怕,暗黑系统目前还在升级中,暂时无法检测到一切。] [眼下宿主准备逃跑,还是赚积分抵抗?] 覃可眼眸微眯,捏着小拳头,干劲十足: “孤才不要当逃兵,孤要将他们赶走。” [本系统好心提醒宿主一句,限时打折过了今日便会恢复原价。] [宿主抓紧时间,加油。] 覃可赶忙点开积分余额查看,看清那一串数字一下惊住。 这些日子,她跟坤衍鬼混几次竟然赚了一万四千多积分。 积分后面还有个图标。 是个带有减号的图标。 出于好奇,她点开瞧了眼。 竟是她这具身体陷入沉睡的进度条。 [宿主,待进度条拉满,这具身体便会陷入沉睡。] [若宿主能提前完成任务,便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覃可满眼焦虑,“如果不能提前完成任务,孤会怎样?” [若真是那样,本系统只能带宿主进入本书下一册继续做任务。] 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你一边要孤不要纵.欲过度,一边又要孤找他们薅积分,你究竟是在害孤还是帮孤?” [本系统绝对是一心一意帮宿主的,请宿主相信本系统。] “孤就信你最后一次,你要是敢骗孤,孤再也不做任务了。” 跟系统神交流的空档,刘双筱已揭开斗笠,露出一张陌生女人的面孔来。 只见她给逍遥国国王吃了一颗黑色药丸,国王眼神眨眼变得顿顿的。 他抬起手来指向覃可,“给本王将逆贼拿下,打入地牢。” “我看谁敢。” 覃可寻声望去,只见浑身衣袍染血的坤衍,提着长剑大步走了进来。 那剑尖上还滴着血,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子来。 他身后的吕修远,与他一样浑身是血,同样提着带血的长剑。 一看两人这架势,便知经历了一场恶战。 坤衍拉着覃可的手臂,朝大殿外走去。 只是他们还未走两步,一群逍遥国的侍卫便从四面八方窜出来。 他们个个拿着长枪,对准了覃可三人。 国师走了出来,大声吼:“给本国师将人拿下。” 覃可小心挣开坤衍的手,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 她在系统商城里溜达一圈,发现隐身衣限时打折。 只要200积分一件。 她咬咬牙买了两件,趁坤衍吕修远不注意,跑回大殿内。 边跑边穿上了隐身衣,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这会儿大家都去了外面,殿内没什么人。 国王身边除了那个刀疤男,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被下了药的国王,跟个患了老年痴呆的人一般,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 看上去有点傻不拉几的样子。 要想带走国王,她得先转移刀疤男的注意力。 覃可摸出一把碎银朝刀疤男脚边扔去,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捡。 这倒让她有些意外,这人竟然不贪财。 瞅着他腰间的佩剑,覃可忽然就有了主意。 快速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把匕首,“哐当”一声朝那边扔去。 刀疤男四处看了看,又拧着眉毛抓了两把头发。 这才暗戳戳走过去捡起匕首查看。 覃可微挑了下眉,果然喜欢兵器,她猜对了。 她趁机将隐身衣罩在国王身上,扯着他的手臂,便朝大殿外走去。 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对方人多,吕修远与坤衍明显处于下风。 覃可没敢耽搁,带着国王爬上高高的城墙。 第233章 本王帮你 她左右手同时开动,扯开隐身衣的帽子。 国王好像很怕光,眨眼闭上了眼眸。 覃可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抵到国王脖子上。 大声喊道:“都停下,你们国王在小女子手上。” 一群杀得眼红的逍遥国将士,停了下来。 坤衍与吕修远也朝这边看来。 当看清覃可时,两人皆是一愣。 光顾干架了,完全没注意到皇上是何时跑到城墙那边去的。 覃可继续吼:“都放下武器,否则小女子就杀了他。” 带头的将领看向国师,询问她意见。 国师气得咬牙切齿,覃可那个贱人是如何做到的? 见他们迟迟不放下武器,覃可小刀在国王脖子上划了一下,划出一条血痕来。 她故意怒道:“再不放下武器,小女子真杀了他哦。” 国师迟迟不发话,将领慌了,吼了一声,“都把武器放下。” 说完,他带头将手上的长枪扔到地上。 他一带了头,所有人皆是扔了手上的兵器。 坤衍、吕修远两人眼神交流一会儿,长臂一伸,便朝城墙那边飞去。 两人飞过去,一人抓一个,将其带走。 刘双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飞走,气得脸都绿了。 “将所有路口封锁起来,都给本国师去搜,务必将那几个反贼给我抓回来。” 覃可四人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带路的是吕修远。 坤衍拿出一颗夜明珠,将漆黑的山洞照亮。 逍遥国国王坐在地上,呆呆的很安静。 脑子依然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吕修远拿出一把匕首,正准备一刀结果了国王,却被覃可拦下。 “皇上这是干什么?他害得吕修明下落不明,还将阿爹关入了地牢,本相不该杀他吗?” 覃可耐心解释:“孤知道吕修明在哪里,至于他也是被人下了毒控制了而已。” 她方才问过系统了,头一遭遇到万能解毒丸不可解之毒。 吕修远这才注意到国王的样子不正常。 本以为是皇上给他下的毒,目的是方便带他走。 这一看才看出了端倪。 他掏出宽大袖袍里的小白鼠,拉起国王的手,在他手心里划了一刀。 小白鼠被吕修远送过去吸伤口。 然而小白鼠却不愿意,相当抗拒,还发出“唧唧”的抗议声来。 无奈之下,吕修远只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放出一只小飞虫来。 只见那小虫子屁.股翘起,趴在那伤口处嗅了嗅。 一股脑地钻进血口子里。 过了好一阵儿,小飞虫从血口子里吭哧吭哧地爬了出来。 跟着它爬出来的还有一只大飞虫。 那虫子比小飞从大了三倍都不止。 吕修远打开瓶盖,将两只虫子一起收进瓶子里。 覃可与坤衍皆是看愣住。 “他这是中了蛊毒?”覃可率先问道。 “嗯。”吕修远轻轻嗯了一声。 “跟我娘亲的噬心蛊一样,好在他的刚种不久,没有伤起根本。” 龙浴山之行,覃可是见识到吕修远娘亲怎么化成一摊血水,死去的。 再次见到这种蛊术,她依然忍不住骂道: “这招太阴损了,真是够恶毒的。” 解完毒的逍遥国国王,浑浊的眼珠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他一眼便看到了吕修远,“吕修远,你个小兔崽子将本王的国印还回来。” 吕修远冷哼,“逍遥国都快被你卖了,国印凭什么交给你?先把我爹放出来再说。” 国王冷哼,“本王将你爹关起来也是为了保护他。” “近日来逍遥国怪异之事频发,你将国印拿出来,就赶紧滚吧。” 不待吕修远开口,覃可先插话进来: “国王指的怪异之事,可是树木花草枯萎的情况?” 国王点头又摇头: “不光是那样,前阵子逍遥国死了好多猪、还有鸡鸭鹅鱼,近来又死了好多庄稼。” “本王大半年来脾气也变得莫名暴躁起来,经常动不动就打人,甚至想杀人。” 说到此处,他看向吕修远: “将你爹关起来,就是因为他话太多,本王怕一不注意没控制好,失手杀了他。” 吕修远没搭话,只微微蹙了蹙眉。 听完他的描述,覃可不由得背脊一阵发寒。 不愧是暗黑系统,家禽花草树木人皆被它影响了。 一键清除兑换迫在眉睫,她绝不能让刘双筱再这么猖狂下去。 必须将她和暗黑系统赶走。 “本王手怎么伤了,谁干的?” 国王的话,拉回覃可的思绪。 这次吕修远比她先一步说话: “是我干的,你自己中了噬心蛊被人控制了不知道吗?蠢货。” 国王怒了: “吕修远你有没有点长幼尊卑?你爹都不敢跟本王这么说话,信不信本王砍了你脑袋?” 吕修远满眼不屑: “承认你蠢很难吗?若不是本相帮你解了噬心蛊,你这身子又能撑多久?” 国王眼眸眨了眨,微微诧异: “是你帮本王解了蛊毒?你何时学的这些?国师都解不了的毒,你会解?” 吕修远像看傻子一般看他,“你那废物国师能有本相好?” 覃可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系统说国王的毒是刘双筱下的。 她正在假扮国师,这么说来吕修远娘亲的毒也是她下的。 她还真是坏得彻底。 不过她为何会这种罕见的蛊术? 谁教她的? 难道刘双筱背后,除了暗黑系统还有其他人? 系统说刘双筱这次找了帮手,暗黑系统才攻进了本书。 这么说来,她背后真有帮手? 那到底是谁? 就这么希望她死吗? 是她认识的人吗? 覃可走神之际,国王已经站起来将吕修远抱住。 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声音哽咽道:“你的意思是本王现在能见阳光了?” 以前他一见阳光眼睛就疼得睁不开。 已经大半年了。 大半年来他一直待在没有光线的屋子里,背地里好多人都说他是怪物。 还因这事,他杀过好多人。 后来大家便不敢再多说半句。 但他自己也确实很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被人当成怪物的感觉。 以后他可以见阳光了,他自然高兴。 他大手拍了拍吕修远的肩膀,道: “本王的好侄儿,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覃可震惊不已,“侄儿?!” 吕修远是逍遥国国王的亲侄儿,书里怎么没写到这一茬? 对比覃可的惊讶,得知内情的坤衍就显得相当淡定。 覃可这一吼,国王目光落到她身上一会儿又移开。 一双蓝眸眯起,靠在吕修远耳边压低了声音,调侃道: “臭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又不好意思表白啊,放心,本王帮你扑倒她。” 第234章 该死,竟然被下药了 山洞外传来呼喊声:“大王,大王。” 逍遥国国王眉心一折,大步走出去。 覃可三人也跟着他走进山洞。 只见山洞外围了一大群侍卫。 看到国王众人皆是行了一礼,齐声喊:“大王。” 国王手微抬,“都起来,本王无碍。” 待众人行完礼,站在最前面的国师手指向覃可,冷冷吼道: “将挟持大王的反贼给本国师拿下。” 不待一群侍卫有所动作,国王忽然抬手,斜睨国师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给本王把国师拿下,她是个骗子。” 国师脸都吓白了,“大王,你身上的毒还要靠本国师控制,你不能这样。” 国王冷哼,“本王的蛊毒已解,还留你这废物有何用?” 覃可瞧着国师,挪着步子,来到国王身边不忘小声补刀: “大王,是她之前在大殿给你吃了药丸,控制了你的心智。” 经覃可这么一提,国王霎时想起这一茬,眸中杀人的因子迸射出来。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本王拖下去扒皮抽筋,再乱棍打死。” 覃可眼皮狠狠一跳,不愧是暴君,立马就要摁死对方。 但国师这个躯壳是吕修明的啊。 若是弄死了,吕修明不就完了。 她赶忙举手制止: “国王,不如先将她关起来,明日再处以极刑,看她的同伙会不会来救她?” 如今她没办法让吕修明的脸变回来,只能拖延时间。 到时候她赚够积分,兑换了一键清扫。 驱除了刘双筱和暗黑系统,吕修明的灵魂应该也会自动归位。 国王采纳了覃可的意见,国师被押入地牢。 离开时,狠狠地瞪着覃可,眼神怨毒。 那样子似乎在说“你给我等着,我早晚弄死你”。 覃可回给她一个看弱者的笑容,气得国师差点没当场去世。 国王久病痊愈,大摆宴席,笙歌起舞,好不欢乐。 大殿内原本封死的窗户,已全部拆除,亮堂一片。 宫女们在大殿中央跳舞。 逍遥国国王坐在主位上,吕修远被安排到了他旁边的位置。 覃可坤衍坐到了第一排的矮桌上。 还有刚从地牢里接出来的老寨主,也坐到了覃可他们一旁的位置。 老寨主一点不像坐牢的人,身子养好了,精神头看上去还不错。 那张脸与逍遥国国王有九分相似。 看来国王确实没有说谎,老寨主虽是在坐牢,却半点没有亏待他。 吕修远走过来,拉着老寨主查看,“爹你有没有受伤?” 老寨主摇头,站了起来: “爹无碍,听说那国师被抓起来了,我这就去会会她。” “孩儿和您一起去。”吕修远正要跟上。 却被端着酒杯走过来的国王拦下。 他瞧了眼座位上的覃可,这才看向吕修远,笑得意味深长: “本王的好侄子,来,跟本王喝一杯,顺便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们。” 他喊了一声,“来人,帮他们斟酒。” 很快上来一个宫女,分别给吕修远、坤衍、覃可皆是斟了酒。 “来,本王敬大家一杯,多谢大家对本王的帮助。”逍遥国国王很是干脆,一口将酒喝干。 还将杯子朝下,证明给他们看,一滴不剩。 覃可端起酒杯正想喝。 坤衍、吕修远同时伸手过来抢她手中的酒杯。 吕修远比坤衍更快,拉过覃可的手,弯腰含.住杯口便将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他还冲覃可眨了眨眼,“都不会喝酒别逞强。” 覃可瞧着他,一双眉眼弯起,眸中满是感激之情。 坤衍伸过去的手悬在空中,捏了把空气,端起糕点递到覃可面前,“吃这个。” 覃可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笑道:“好吃。” 国王是过来人,一看就知自家侄子有了个强劲的情敌。 他又让人斟满酒,端起酒杯去敬坤衍,“来,本王跟你喝一杯。” 坤衍本不想喝的,见吃糕点的覃可很开心,最后还是与他喝了一杯。 喝完酒,吕修远跟着老寨主去了地牢。 宴会还在继续。 看完歌舞表演,覃可完全没想到国王竟然请来了马戏团。 表演杂技。 随着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杂技呈现。 现场叫好声与雷鸣般的掌声,都没间断过。 覃可大饱眼福,看得嘴角都没压下过。 古代竟然也这么前卫,那些杂技表演简直闪瞎她的眼。 她还偷偷叫小帅在丝带空间里,用相机帮忙录制下来了。 准备等以后穿回去给姐妹们看。 宴会结束,覃可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国王还挺贴心,让人帮她准备了花瓣浴桶。 几日没沐浴了,覃可三两下脱掉衣衫,光着脚丫踏进了浴桶。 逍遥国太热了,泡得她一身汗,没泡一会儿就受不住爬出来了。 这会儿她只穿一件里衫都热得冒汗。 今夜怎么这么热,脑子还有些晕。 她甩了甩头,脚步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带着她的身子转了一圈。 借着室内摇曳的烛火,覃可看清眼前的男人。 竟然是吕修远。 他一双蓝眸里泛着细碎的光,掌心贴上她的额头,薄唇轻启: “皇上为何这么烫?” 像是想到什么,吕修远眸子一眯,咬牙骂道: “真是该死,那蠢货竟然在糕点里下药。” 覃可脑子晕得厉害,还好热。 额上的大手好凉,好舒服。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吕修远即将收回去的手。 紧紧抓着,贴到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仿佛散去了她一身的热气。 “皇上,别这样。” 吕修远抽回手,将她打横抱起,准备再出去找那人拿解药。 刚将人放在榻上,他眉心便拧了起来。 一阵奇异的香味飘过鼻尖,引得他身子都颤了颤。 他头一偏,眸光犀利地朝窗口看去,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那蠢货竟然让人给他下雄性鱼欢散,气得他咬紧牙关,拳头都硬了。 一拳头砸在被单上,不痛不痒的还很软。 正如此刻的他,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似乎有一股真气在他全身经脉里横冲直撞,冲得他的皮肉发疼。 快要炸裂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出去找解药。 脖颈却一下被勾住,一张火热的唇瓣就这么贴了上来。 惊得他眼眸一颤,一颗心跟打鼓一般,跳得飞快。 第235章 一键清扫 皇上在……吻他。 意识到这个事实,吕修远一整个愣住。 愣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扯开了皇上。 曾经,他幻想过无数次与皇上的结合。 也曾在梦中与皇上无数次做过那种事。 还好几次半夜背着双顺爬起来洗裤衩。 但他从未想过与皇上的第一次,会在皇上脑子不清楚之时进行。 不,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即便他忍得再辛苦,也扯开了皇上。 此刻他脸颊通红,呼吸微喘,鬓角一滴汗珠缓缓滑落。 慢慢往下流,流过修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没入他的衣衫领口里。 覃可比他好不了多少,那张小脸红得滴血,媚眼如丝,勾人的紧。 他努力压下想要将人扑倒的冲动,耐着性子问:“皇上可知臣是谁?” 覃可漆黑瞳仁里蒙上一层水光,迷茫地眨了眨眼,笑出一对小酒窝: “你是孤的吕爱卿啊,孤要赚积分,给孤。” 说完她就昂起脑袋去吻他。 吕修远指尖按住她脑门,不要她凑过来。 覃可拧着眉毛生气了,“孤就要,吕相不给吗,那孤去隔壁找坤衍。” 说着覃可便推开他,下了榻。 就这么光着脚丫,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跑去。 没跑几步手臂一紧,一下被扯回去,撞进一个厚实的胸膛。 撞得她鼻尖发疼,轻轻蹙了下眉心。 吕修远手臂如钳子般,紧扣住她的细腰。 指尖捏起她的下巴,满眼怒色:“皇上怎可如此伤臣的心?” “皇上把臣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mua~” 唇上忽然被亲了一口。 吕修远眸光轻轻颤动,覃可对他甜甜一笑,又捏了他脸颊一下,才道: “傻瓜,你是孤的好臣子,孤爱你都来不及,怎会是玩物?” 虽说他知道药物作用下,皇上脑子会变得有些不清醒。 智商也比平时低了好多。 但此时此刻听到这话,他内心依然悸动不已。 有皇上这话就够了。 覃可冲他眨了眨眼,“所以吕相要给么?孤……唔……” 瞧着她嫣红水润的唇,吕修远眸色一沉,狠狠吻了下去。 房间里很快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来…… 动情时,吕修远咬着覃可的耳尖低声询问:“皇上觉得是本相厉害,还是摄政王呢?” 拼命咬着唇瓣的覃可,发出一声呜咽,“吕爱卿更好。” 吕修远眉眼一弯,笑了。 与她十指交缠,压到一边,凶狠地吻上她柔软的唇。 覃可脑子晕沉得厉害,只能跟随他的节奏浮浮沉沉。 室内烛火跳动,映出榻上两个交缠的身影。 窗外下起了暴雨,雨点“啪嗒啪嗒”落下来。 重重敲打在紧闭的雕花木窗上,似乎想要将窗户撞开。 两个时辰后…… 药物已经过去,完全清醒的覃可,推了推身上的人。 “吕修远,孤好困,你能不能停下来?” 她强打起精神,查看了下积分,已经两万三了。 选中一键清扫,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兑换。 只见空中出现一块蓝色屏幕,画面清晰。 地牢里,正在等暗黑系统升级的刘双筱,捏紧了拳头。 就差一点,差一点她的暗黑系统就要升级成功,开启使用了。 气得她发出杀猪般的怒吼:“覃可,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一股黑烟与一张照片从那人身体里飞出来。 那人软软倒在地上。 原本那张女人脸,眨眼变成了吕修明的脸。 看到这一幕,覃可总算放心了。 蓝色幕布消失,耳畔一热,响起吕修远染了情欲的嗓音: “皇上在臣身下还在走神,看来是臣还不够努力。” 说着,他低头便咬上覃可脖颈那颗小红痣。 “嗯。”惹得覃可身子发颤,抑制不住地哼出声来,“吕爱卿,别碰那里。” 此刻的吕修远哪会听她的,不但她脖颈那颗小红痣,还用了些力道。 覃可伸手去推他埋在脖子处的脸,手却被他捉住,压过头顶。 动弹不得。 积分够了,药物已清,覃可只想好好睡一觉。 奈何沾了荤腥的男人哪里忍得住? 比一匹千里马还能跑...... 又过了一个时辰...... 吕修远吻了吻她额头上的汗,“皇上不必克制,叫出来,臣爱听。” 覃可想打人,但她实在没力气,她声音都哑了。 还叫个毛线。 吕修远就是个疯子。 “孤累了,吕相……唔……” 她的话再一次被吕修远的吻堵了回去。 屋内没羞没臊…… 屋外暗黑系统与刘双筱一走,经过一夜大雨的洗涤,万物复苏。 花园里原本枯萎的草木转绿,一朵朵花簇一点点绽放开来。 一切都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 只有覃可昏睡了过去。 劲头正盛的吕修远只得躺到一边,喊人准备了热水,抱着她一起泡了热水浴。 一边帮覃可穿衣裳,他一边咬牙压下心中邪念。 在没碰过皇上之前,他以为自己不会太看重这种事。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变成如此重欲之人。 他抱着昏睡的覃可躺到榻上,吻了吻她微肿的红唇。 喉结不自觉咽了咽,小声呢喃:“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隔壁房间的坤衍,拍了拍昏沉的脑袋。 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他怎么睡得这么沉? 瞧了眼不远处的香炉,他眸色寒了三分。 莫非有人点了迷烟? 不待他多想,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砰砰砰—— 坤衍坐起来,脚步虚晃地走去开门。 门口站着吕修远与吕修明两人。 吕修远一把抓住坤衍的衣领子,语气急切: “你不是说要带皇上去瞧病吗?那郎中在何处?” 坤衍眉心拧得更紧了些,扯开他的手,反手抓住他的手臂: “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吕修远敢作敢当,本来也没打算瞒他。 扯开领口的衣衫,大片暧昧痕迹暴露在坤衍眼皮子底下,缓缓启唇。 “是摄政王想的那样,如今皇上已昏睡了三日,本相也是没辙了,才来找你相商。” 砰—— 第236章 打得眼红 坤衍双目猩红,一拳头打在他门面上,打得他俊脸偏到一边,嘴角都流血了。 吕修远没有还手,拇指指腹擦去嘴角的血,垂眸看了看。 这才迎上坤衍染满怒意的眸子,自嘲地笑笑: “出气了么,出气了就告诉本相那郎中在何处?” 砰—— 坤衍又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打得吕修远整个身体都摔了出去。 “哐当”一声砸到一张矮桌上。 桌子霎时四分五裂开来,桌子腿也断了,飞出去好远。 坤衍还不解气,一个旋身,一脚朝地上的吕修远踢去。 吕修远眸光一颤,迅速滚了一圈,躲开一脚。 坤衍的脚踢到一块碎木块上,“咔嚓”一声,那木块应声而断。 地上的吕修远看到这一幕,眸子眯了又眯。 万幸他躲开了,不然这一脚下来,他不死也得残废。 坤衍太狠了,是下了杀他的心。 坤衍又是一脚朝他踢来。 吕修远眸色一变,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精准抓住他的脚一扯,拉出一个一字来。 他嗤笑一声,“摄政王是要跟本相秋后算账,还是要救皇上?” 坤衍俊脸冷沉,两腿一收站直身体,大手扯开身上的外袍,扔到一边。 一副要揍死人的架势。 见他这样,吕修远也来劲儿了。 拢了拢袖袍,大有一副要好好干一架的架势。 他点头再点头,“行,本相今日就陪你打个痛快。” 见两人这架势,吕修明走了过来,“都别打了,救皇上要紧。” 坤衍扯开吕修明,快速在吕修远脸上打了一拳。 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拳很重,打得吕修远连退了好几步,抓住一个木架才堪堪稳住身体。 一股温热的液体冲破鼻道的绒毛,奔流而出。 他抬起手背抹了下,全是血,瞬间来了火气: “坤衍你个阴险小人,就知道打脸,你是看本相长得好看,嫉妒吧。” 坤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比起阴险,本王远不及吕相。” “为了强占皇上不惜给本王用迷香,真是卑劣。” 吕修远怒声反驳,“什么迷香强占的,你想多了,那些都不是本相的手笔,少冤枉人。” “本相也是受害者,要说强占也是皇上先主动的,当然本相也是自愿的。” 坤衍眉心紧拧,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竟然无耻到给皇上下药,找死!” 太过生气,坤衍“刷”一声拔出长剑,直直朝吕修远的心口刺去。 吕修远后退几步,袖袍一甩手上一个用力,几把飞镖朝坤衍飞射而出。 他眸光狠厉,“接招,本相不会再让着你了。” 坤衍气定神闲,手上的长剑转出一朵花来。 只听“哐哐当当”几声响,飞镖掉了一地,并未伤到他分毫。 吕修远眸子一眯,又一个旋身,衣袂翻飞间朝他射出几枚银针。 坤衍凤眸一眯,身子也飞了起来,手上的剑一挥带起一阵劲风。 原本朝他飞来的几枚银针,霎时调转了方向,直直朝吕修远射去。 吕修远一个侧身退开,几枚银针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 “刷刷刷”地钉到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去死。”坤衍一剑朝他刺来。 吕修远眉心一折,内力汇聚掌心,对着坤衍的心口一掌击出去。 坤衍眨眼收好剑,手一抬,稳稳接下他一掌。 两个高手过招,遭殃的是周遭的一切。 只见屋内大到门窗,小柜子、板凳、花瓶皆是炸裂开来。 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来。 花瓶碎片,以及各种碎木屑被内力震得四下飞溅。 扬起阵阵尘灰。 刚被吕修明喊来的国王,见到这阵仗,惊到了。 他手指向吕修远一副恨铁不成钢道: “大侄子你还真是怂,连个情敌都压不住。” 眼看两人又要开打,国王急了: “都别打了,你们想拆了本王这宫殿不成。” “闭嘴。”吕修远与坤衍同时吼出,皆是狠狠刮了国王一眼。 打得眼红的两人压根不听劝,继续干架。 你一掌,我一拳的打得火热。 就在国王准备找侍卫们来强行拆架时。 轰—— 一声巨响。 房梁被几掌震断,屋顶塌了下来。 顿时尘烟四起。 门口的国王一群人直接吓愣住,几个侍卫将他团团护在身后。 吕修明最先反应过来,冲废墟里喊了一声:“吕修远。” 国王这才反应过来,“来人,快点将碎瓦片弄开,救人要紧。” 不多时就来了一大群侍卫、宫女们。 大家各司其职,拿着工具拼命刨碎木屑、碎瓦片,搬运泥土。 一个个忙得满身大汗。 眼看一大堆废墟搬完了,却不见坤衍吕修远两人的踪迹。 吕修明慌了神,“吕修远出来,你别吓我。” “我们在这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木棍子下,传来了声响。 吕修明赶忙扑过去捡那些棍棒。 围观的宫女侍卫们也去帮忙。 不一会儿便将一大堆断木棒捡开。 众人这才看清两人。 只见吕修远将坤衍压到身下,一个泛着蓝光的罩子,将两人的身体笼罩。 这一幕看呆了众人。 坤衍板着张俊脸,冷声开口:“滚开,你还想将本王压多久?” 吕修远大手一收,身上那圈蓝光眨眼消失,退开身体站了起来。 坤衍也爬了起来,抖了抖一身灰尘,冷冷睨他一眼: “别以为你救了本王,本王就不跟你计较了。” 吕修远一张俊脸多处乌青,懒得看坤衍,冷哼一声满眼不屑: “那种危急关头,就算阿猫阿狗本相也会救一把。” “更何况你身份特殊,本相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才顺手救你,不必感激。” 坤衍冷笑,“谁要感激你了,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 “今日起你我的梁子结下了,吕相祈祷有一天别落到本王手上。” 说完坤衍撞开吕修远大步走了。 气得吕修远咬牙切齿地追了上去。 一群看热闹的人傻眼了。 吕修明也跟着追了上去。 一听坤衍说要找逍遥国的罗神医,老寨主说他晓得。 于是一行人带着昏睡过去的覃可,赶了一日的路程,终于来到传说中的紫竹镇罗家村。 这里四处透着古怪。 第237章 神医 居然是一个荒村,房屋倒塌破败不堪。 石板路年久失修,杂草有半人高,根本无法下脚。 远远望去只有绿油油的杂草,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坤衍坐在马车上,抱着昏睡的覃可焦心不已,“吕相,你先进村子里去瞧瞧?” 原本不对付的两人,在对待覃可的事情上,却意外的想法一致。 吕修远点了点头,走下马车,长臂一伸,正欲飞进村子去查看。 手臂却一下被老寨主握住,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远儿啊,这个村子相当怪异,处处透着危险。” “当年为父的好兄弟生了重病,送来这里找罗神医医治,从此便销声匿迹。” 吕修远一点点扯开老寨主的手臂,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孩儿会很小心的。” 吕修明站了出来,“我陪你一起进去。” 吕修远拒绝,“你留下来保护爹和皇上。” 说完吕修远没再耽搁,脚尖一点腾空而起,踏上树梢飞进村子里。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覃可浑身冰凉一片,有些吓人,坤衍眉心紧拧,一个劲儿地帮她搓手心、背心。 试图帮她取暖。 搓了一阵儿,似乎没什么效果。 他将人扶起来盘腿坐好,掌心贴着她的背,开始给她输气。 一炷香后,吕修远总算平安返回来。 他拉开轿帘,满眼喜色。 刚给覃可输完气的坤衍脸色有些泛白,“找到了吗?” 吕修远点头,“嗯,找到了,我们这就带皇上去诊治。” 带一行人来到一个小院子,震惊不已。 这里与别处的荒凉一对比,简直天差地别。 院子打扫得很干净,左边一圈木栅栏里还关了畜牧。 有五只鸡两只鸭,及两只小黑猪。 不远处还有菜地,一片绿油油的小青菜,看着特别清香可口。 好一幅充满生机勃勃的景象。 跟他们想象中的满院子草药的样子,完全不同。 更让大家意外的是,罗神医竟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她一看到覃可便很高兴。 还说要单独给她治疗,旁人不准靠近。 于是一行人商量一阵儿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就这样,昏睡的覃可被罗神医带进了竹屋里,还合上了门,落了锁。 他们还是不太放心,趴在紧闭的窗户底下听。 奈何什么也听不见。 明明是竹子做的门,怎么就听不见呢? 唯一的可能便是没有说话。 于是两人由偷听改为了偷看。 然而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屋外的两人忙着知晓屋内的一切。 榻上的覃可却很不情愿地醒来。 一张苍老又熟悉的脸,距离她很近。 近到她吓了一跳,脖子都往后缩了缩,结巴道:“你、你是谁?” 老婆婆笑出一脸皱纹,“覃小可,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覃可望着老婆婆眨了眨眼,当看清她那张脸时不淡定了: “你是刘朵朵?” 老婆婆重重点头,“是我。” 好家伙,刘朵朵是她的邻居兼好闺蜜。 她们从穿开裆裤到高中都跟连体婴儿般,整日腻在一起玩耍。 结果大学开学前一天,刘朵朵忽然就跟人间蒸发一般,失踪了。 覃可诧异不已,“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刘朵朵一脸沮丧,“我在这里的寿命快要尽了,还好你来了。” 这话听得覃可一脸懵,“大学开学前一天,你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刘朵朵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颗小药丸,放进她嘴里,一边耐心解释: “当年我出车祸,命悬一线,就穿来这里做任务了,这一待就是好几年。” “系统给我安排了任务,找到三个穿越者,就可穿回去,不然会衰老而死。” “我懒,咸鱼摆烂,靠着商城里的药丸成了神医,等着穿越者自动送上门来。” 覃可诧异,“你找到几个穿越者了?” 刘朵朵比出三根手指: “加你一共三个,那两人已经离开了,不过本书还有一个穿越者,她的系统很厉害,你得小心点。” 覃可眉心一拧,“是刘双筱吗?” “不是她。”刘朵朵笑了,“她那暗黑系统看似厉害,实则相当鸡肋。” 覃可一双小鹿眼微微睁大了些。 只因她发现刘朵朵一头白发。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转青。 连脸上、脖颈上、手上的皱纹也在褪去。 直到那肌肤变成了白嫩的少女皮肤。 一张久违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覃可面前。 儿时、青春那些记忆冲击着她的脑袋瓜。 她鼻尖五秒发酸,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小声呢喃:“朵朵。” 刘朵朵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抱了一会儿,她又松开她,认真道: “哭什么?你该为我高兴,我完成任务了,马上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你要加油啊,我先回去等你。” 刘朵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塞到她怀里。 覃可看了看盒子 满眼好奇,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盒药丸。 刘朵朵看着她,眼神柔和: “这是我方才花了所有积分在中药商城里,帮你兑换的药。” “你可别小看这药丸,关键时刻它可以帮你续命,记得doi之前就要吃,这样你就不会昏睡了。” “好了,我该走了。”刘朵朵说完,便飘向上空。 发现她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消失,覃可赶忙下榻去抓她。 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刘朵朵彻底消失了。 上空回荡着她的声音,“覃小可加油,我等你回来啊。” 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搞得她鼻尖又要酸了。 抹了把泪覃可打起精神,完成任务要紧。 [宿主,与逍遥国签约下百年交好的合约,可解锁任务倒计时进度条。] “你个破系统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说?”想到刘朵朵的话,覃可顺口问: “对了,孤为何没有中药商城?” [宿主,本系统是救国系统,刘朵朵绑定的是中医系统,本质不同。] 太过复杂,算了她懒得想了,完成任务要紧。 她巴不得快点做完任务,早点回家。 “对了,朵朵说还有一个穿越者是谁?听说她系统很厉害。” 第238章 臣信了 [宿主,本系统暂时未检测到数据。] [要么对方还未开启系统,要么就是对方系统等级系数较高,屏蔽了本系统的检测。] “这玩意还能屏蔽?”覃可眼皮撩起看向上空,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当然,不过宿主不必担心,在本系统的家乡,等级比本系统高的不多,不会那么巧的。] 覃可半信半疑,“上次你也告诉孤暗黑系统进不来,结果呢?” [宿主,那是个意外,对方找了帮手。] 一听这话,覃可眉心狠狠一蹙: “那个潜藏的穿越者,会不会就是帮暗黑系统攻进来的人?” [有可能,如果是那样就麻烦了,本系统完全检测不到对方的任何数据。] [证明对方的等级,比本系统高出好多。] 覃可心里发慌,“敌在暗我们在明,那孤岂不是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宿主莫慌,商城里有应对一切的法宝,接下来宿主只需努力攒积分养精蓄锐,等着对方自动送上门来。] [就算最坏结果来临本世界坍塌,不是还有第二册吗?宿主怕什么?] [近段日子宿主安分点,本系统要去升级防御,不能时刻出现。] 覃可抬手冲空中比了个ok的手势,捏紧了手上的盒子。 朵朵给她送的药丸简直不要太及时。 看来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砰—— 竹门被人一脚踹开,几块碎竹片朝覃可飞来,惊得她扭头看去。 眸光都跟着颤了颤。 眼看那竹片就要弹到她脸上。 坤衍袖袍一甩,那竹片跟有灵性般转了个方向,落到了地上。 吕修远也挤了进来,刚要过去看榻上的覃可,却被坤衍一把捏住手臂。 覃可顺着坤衍的目光低头瞧去。 这才注意到他在看她手上的盒子。 她赶忙将盒子收进怀中,笑着解释,“这是神医给孤的药丸。” 吕修远四处看了看问:“罗神医去哪里了?” 覃可眨了眨眼,毫无心理负担地撒谎道: “神医婆婆说,治好了孤她已功德圆满,飞升成仙了。” 吕修远满眼狐疑,“飞升?” “嗯。”覃可重重点头,“孤亲眼所见,神医婆婆变成一道金光,眨眼消失不见了。” 吕修远不太相信,坤衍同样眉心蹙起,大步走到榻边。 手抚上覃可的额头。 吕修远也凑过去,手指在覃可眼前晃了晃,“皇上,这是几?” 覃可算是看明白了,扯开坤衍的手往后一退,很认真道: “孤没发烧,脑子也不糊涂,孤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们为何不信?” “皇上,臣信了。”吕修远弯着唇冲她眨了眨眼。 坤衍则是在房间里四下翻找,似乎想要寻找罗神医的身影。 寻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只得带着覃可离去。 离开时,覃可让吕修远将鸡鸭小猪和一片青菜,通通打包带走了。 那些都是朵朵留给她的。 小菜可以摘回去吃,鸡鸭、小猪她要带回极度国去养起来。 对比覃可的安心,坤衍忧心忡忡,面色凝重。 直到坐到马车上,他瞧着覃可,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皇上这动不动就昏睡的病症,真根治了?” 闲得无聊,正在摘那些新鲜蔬菜的覃可,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老师还是不相信孤说的话。” 坤衍就这么瞧着她,瞧了好一阵才缓缓启唇:“臣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覃可小胸脯一挺,还拍了拍,笑道:“孤这身子骨硬朗得很,老师无需担心。” 见她这状态,坤衍总算是信了。 待一行人回到逍遥国宫殿,覃可拉着吕修远到一边商量。 要他找国王签两国百年交好的协定。 本以为这件事会很棘手,吕修远却谈成了。 覃可笑着拍了拍吕修远的手臂,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吕爱卿真厉害。” 吕修远唇角翘起,还冲坤衍挑了下眉,这才对覃可拱手道: “为皇上办事,乃臣的本分。” 说完他眉心一折,又有些犯难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有玉玺无法完成协定的签订。”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本相亲自跑一趟,回极度国取玉玺来。” 说着吕修远就要离去,覃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玉玺孤偷出来了。” “不过,孤将它放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了,这就去取来。” 这话自然是假的,不过她方才在系统商城溜达了一圈。 翻到了一个瞬时取物的东西,有点小贵,要五百积分,好在可以留字条。 不待吕修远和坤衍反应过来,覃可快步跑走了。 她一口气跑到一个没人的房间,合上门,开始捣鼓起来。 忍痛花了五百积分,点了兑换。 她手心摊开,一个沉甸甸的玉玺便这么出现在她手上。 “搞定。”覃可捧着玉玺笑弯了一双眉眼。 同时极度国大殿内。 正在上朝的太后,及一群大臣们眼睁睁看着玉玺盒子打开。 那玉玺飞向上空,眨眼消失不见。 事情太过诡异,太后正想发飙。 一张小字条从空中缓缓飘落。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伸手摘下那张小纸条,恭恭敬敬递给太后。 太后拧着眉心,接过来看了看。 当看清上面一排字时,忍不住怒道: “胡闹,派人去龙颜宫将皇儿给哀家叫来。” 满朝臣子皆是好奇那纸条上写了啥。 奈何太后将纸条捏成团,攥紧在手心里。 逍遥国那边。 几乎是覃可一拿到玉玺,便跑去找了吕修远。 “皇上真把玉玺偷出来了?”吕修远拿着玉玺看了又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覃可很认真地点头,“吕相莫担心,这个绝对是真的。” 没再说什么,吕修远点了点头。 签合约时,坤衍也跟来了,却被国王安排的侍卫拦下。 覃可只得笑着安抚他,“老师在这里等着就好。” 坤衍冷冷睨了吕修远一眼,眼神里警告意味十足。 那样子似乎在说“你若敢坑皇上,本王定不会饶你”。 覃可跟着吕修远来到逍遥国国王的书房。 国王笑眯眯地等在那里,眼神意味深长地瞧着覃可的肚子。 瞧得她很不自在,别扭地扯了扯袍子缓解尴尬。 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国王的眼神,给她一种老公公看着儿媳妇孕肚,等着抱孙子的喜悦心情。 还真是复杂。 等合约拿出来,覃可没想到吕修远竟然喊她签字。 她都没在国王面前坦白身份,怎么签字? 她只好委婉拒绝,“吕相作为极度国重臣,完全可以代表极度国签字。” 吕修远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从身后环住她,拉起她的手,将笔拿起来,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又把合约拿过来送到她面前,柔声道:“作为见证人签一下是可以的。” 当看清条案上的合约时,覃可懵了。 第239章 偷窥 她完全没想到合约竟然全是逍遥国的文字。 看得她两眼发晕,压根不认识那些弯弯扭扭的字。 想来吕相对她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在其中搞什么阴谋吧。 这样想着,覃可相当干脆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逍遥国国王早已签好字。 玉玺和逍遥国的国印盖上,立即生效。 覃可霎时便看到半空中出现一根粗长的蓝色进度条? 左端有很短一截是红色的,正在缓慢覆盖蓝色的条。 覆盖了一小节,便停滞不前了。 难道这就是系统口中的任务倒计时进度条? [是的宿主,等拉满这根进度条宿主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时宿主便可回到原来的世界。] “太好了,那孤岂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 [那要看宿主完成任务的速度了,还要中途无人搞破坏。] [最重要的一点,除了在他们几个面前,宿主务必捂好马甲。] [本系统今日去查才得知,知晓宿主是女儿身的人越多,本书防御越低。] [若所有人都知道了,暗黑系统便会全面入侵,到时世界肯定要坍塌。] “行,孤知道了。” 为了快点完成任务,覃可没敢耽搁,下午便启程回了极度国。 坤衍那边刚接手黑域,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他没跟覃可他们走,而是回了黑域清除毒瘤。 离开时,他抱了覃可好一会儿才松开,眸中满是依依不舍: “皇上,待臣处理好一切,定会来极度国提亲,皇上一定要等臣。” “好。”覃可笑着点头,“老师保重。” “皇上也保重。”坤衍骑上一匹骏马走了。 吕修远与覃可上了马车。 一连赶了五日的路程,总算在夜晚赶回了极度国。 刚到宫门口,吕修远便被太后叫走。 覃可一早便易了容,借着月光穿过皇城,回了龙颜宫。 殿内烛火摇曳,照亮了房间。 几乎是一看到她,长风便迎了上来,欣喜不已,“皇上你总算回来了。” “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们就快装不下去了。” “上次玉玺不见了,太后来找皇上,我们都是装病骗过去的。” “还好,玉玺不一会儿又自己跑回来了,太后还以胡闹为由,罚抄了一千张经书。” “抄得我们手都酸了。” 像是怕覃可不信,长风还拉出一个大箱子,里面满满当当一大箱抄好的经书。 “一千张。”覃可震惊不已。 她当时借了玉玺,前后也不过半炷香时间,就自动还回去了。 没想到太后却罚他们抄了一千张经书,真狠。 等那假扮她的人卸掉易容术 竟然是三紫。 当初在坤衍府内,她见过她一次。 当时她正在帮坤衍包扎伤口。 这么一个女子,号令20万军队,也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覃可打心底佩服。 可惜她最后死在了战场上。 希望永远没有战争,不要让那些无辜的人惨死。 书里写她与长风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暗恋长风。 估计长风那小子只把人家当兄弟,都没发现吧。 覃可瞧了她一阵,有了主意。 或许她早早结婚生了娃,就不会上战场了。 又或者她穿上裙子,长风就能看到她的不一样了。 这样想着,覃可跑去柜子里,翻出一条裙子送给她。 长风一下抢过去,“这是主人送给皇上的生辰礼,皇上怎可转赠他人?” 覃可撩起眼皮看他,“你怎知是老师送孤的?” 长风下巴一昂,脱口而出: “祝福皇上生辰快乐的字条还是我写的呢,我当然知道。” 说完,他眼眸一颤,拍了下嘴巴,心虚地眨了眨眼。 完了,说漏嘴了。 他赶忙双手合十道:“皇上,这事可千万别告诉主人,拜托了。” 怕她再问东问西,长风拉着三紫麻溜撤退。 望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覃可抱着红裙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 她就说那字条写得骚里骚气的,还很土,怎么可能是坤衍写的? 原来还真是长风模仿坤衍笔记写的。 等等。 长风和三紫这是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吗? 想来坤衍早就给他们说过了。 看来知道她马甲的人越来越多了。 想要捂好马甲好难。 算了,到哪个坎唱哪个歌。 眼下还是泡一泡羊奶浴要紧。 在外奔走这些日子,她皮肤都变糙了,得好好保养一下了。 宫女太监们动作麻利,很快准备好一大池冒着热气的羊奶。 覃可三两下扯掉衣衫,光着脚丫迈进池子里。 身子被热水包裹缠绕,她舒服地张开手臂,玩起了一池羊奶。 趴在屋顶偷看的耶律鑫,一抹鼻血流了出来。 这些日子他反复做同一个梦。 就是那夜他与皇上抵死纠缠的梦。 奈何近日来耶律家族搞大选,他忙得起火,今夜才稍稍闲下来。 他第一时间便来了龙颜宫找皇上。 哪晓得一来就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这换谁受得住? 是个正常男人都把持不住。 何况他还夜夜梦到与皇上在榻上翻云覆雨。 即便皇上抵死不认,他也断定那夜之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肯定是他梦游症犯了,来皇宫欺负了皇上一宿。 耶律鑫正想飞下屋顶,潜入房内,却听覃可喊道: “小帅,出来给孤捏捏肩膀。” 只见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关键还没穿衣裳。 他一双大手捏上皇上的肩膀,还恬不知耻地问皇上舒不舒服。 气得耶律鑫咬牙切齿,拳头硬了,想打人。 他完全嗅不到这男人的气息,绝对是个武林高手。 这样一想,耶律鑫立马在胸前点了几下。 这样一来,对方应该也嗅不到他的气息了。 他就这么趴在屋顶等。 等啊等。 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那个叫小帅的男人,去了外间给皇上拿衣裳。 耶律鑫没敢耽搁,飞身下了屋顶。 待他悄无声息翻窗进入龙颜宫后,发现那男人正在衣柜前翻找衣物。 耶律鑫速度靠过去,从身后一下捂住对方口鼻,往后拉。 一个旋身,迅速将其压到墙壁上。 当看清男人那张脸时,耶律鑫眸光狠狠一颤。 惊讶得一双桃花眸都微微睁圆了些。 里间传来覃可的喊声:“小帅,快点,把袍子给孤拿进来。” 第240章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小帅口鼻被捂住,无法出声,更无法启用与主人的神交流。 耶律鑫双目猩红,气得心口剧烈起伏,咬着牙齿压低了声音: “真是岂有此理,竟敢易容成本将军的脸来勾引皇上。” 他伸手就要去扯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小帅挣扎着躲开。 两人拉扯间,耶律鑫一拳头砸在对方心口上。 砰—— 一声巨响,电光火石间,耶律鑫的身体被一股力道震飞出去好远。 只见小帅眼睛一闭,软软倒在了地上。 心口爆出一个黑黢黢的大洞来。 还冒着一股黑烟。 躺在地上的耶律鑫吐了一口血,看到这一幕震惊到无以复加。 里间传来覃可焦急的询问声,“小帅,怎么了?” 耶律鑫赶忙爬起来,扯开小帅的裤衩查看。 当看清里面的一切时,他脸色变了又变。 心情复杂不已。 皇上竟然放了一个假人在身边,还仿成了他的样子。 皇上这是爱他爱到了骨子里,才会如此吧。 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就在覃可系着宽大浴巾跑出来之际。 耶律鑫一个迅速闪身,藏到衣柜里,合上了门。 透过衣柜门缝隙,他刚好可以看到覃可所在的位置。 将晕倒的小帅扶起来坐好,覃可拍了拍他的脸颊。 “小帅,醒醒,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孤要诛他九族。” 看着覃可暴怒焦急的样子,耶律鑫心中五味杂陈。 皇上这是在伤心吧。 伤心日后没了顶着他那张脸的假人,在身边陪伴。 原来皇上对他爱得如此深沉。 耶律鑫正想打开衣柜门,向皇上坦白一切。 坦白他愿意。 下一瞬,就见覃可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黑漆漆的方块,放进小帅心口那个窟窿里。 小帅心口那个洞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直至那肌肤恢复到白皙程亮,与好人无异。 耶律鑫直接看愣住。 这就……修好了? 小帅缓缓掀开眼皮,“主人。” 覃可又惊又喜,“小帅,发生何事了?电池怎会忽然爆炸。” “还好是备用电池,要是那块花高价换来的永久电池,孤亏大发了。” 小帅摸了摸心口的电池,扯出一抹笑来。 “主人,电池爆炸会损坏一段前后的数据,小帅不记得了。” “算了不管了,没事就好,吓死孤了。” 覃可拉着他站起来,就这么扯掉身上的浴巾,当着小帅的面换衣裳。 柜子里偷看的耶律鑫只觉鼻尖一胀。 一股温热的液体又冲了出来。 他立马抬手抹掉,但又忍不住继续看。 这一看血流得更加汹涌。 对比耶律鑫的失态,小帅淡定如常地帮覃可递衣裳。 虽说知道对方是个假人,但耶律鑫还是嫉妒得发狂。 他得想想办法,将那假人弄走。 覃可意外的没有穿男装,而是穿了一条大红纱裙。 她还牵起裙摆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飘逸灵动又妩媚勾人。 耶律鑫眼睛都看直了。 给他一种梦回醉晚楼那夜看皇上跳舞的感觉。 此刻的他心脏跟打鼓般,“砰、砰、砰”地跳得好快。 想着之前皇上没穿衣裳的场景,他羞耻地夹紧了腿,捏紧了拳头。 努力忍下想要冲出去将人扑倒,把红裙撕得稀巴烂的冲动。 鼻血流得更多了,止都止不住。 “阿丘。”覃可打了个喷嚏。 刚从逍遥国回来,她还未来得及适应这温差的变化。 四季如春的逍遥国的确是个好地方。 日后有机会了,她定要去好好游览一番。 宁京城的冬日虽不算冷,穿裙子还是受不住。 她扭头吩咐一声:“小帅,去生个碳火炉子。” “好嘞,主人。”不多时小帅就端来一个碳火炉子,生好火。 衣柜里的耶律鑫看到这一幕诧异极了。 只因他发现那假人生火,竟然不是用的火折子,而是一个红色的小圆筒。 比手指短,却又比手指粗,是他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儿。 接下来的事,更让耶律鑫刷新了认知。 皇上找了衣裳给小帅穿上. 与其说是衣裳,不如说是围裙。 但又比围裙短、窄。 遮不住屁.股也遮不住胸。 关键小帅全身上下除了一根围裙,啥也没穿。 若不是之前看到他没有工具,这会儿他已经想杀人了。 覃可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方形的银色铁器。 拿着那玩意儿,对着小帅一个劲儿地晃着。 耶律鑫抓耳挠腮地想看清那东西是个啥,却看不真切。 啪—— 覃可一巴掌拍在小帅屁.股上,笑出一对小酒窝: “啧,没想到耶律鑫这小子这么有料,这殿还挺翘。” 偷看的耶律鑫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腿,反手摸了把屁.股。 那假人连屁.股都跟他一模一样吗? 真是让他又气又好笑。 他该笑皇上对他的迷恋程度,还是该气皇上拍了别的男人的屁.股。 虽说对方是假的,但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覃可摆弄着相机,抓取最佳拍摄角度,眯着一只眼睛道: “小帅,站好,孤再多拍几张。” “好的主人。”小帅特别配合,还摆起造型。 一会儿翘起屁.股,一会儿又叉开腿,花样百出。 看得耶律鑫脸都绿了,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说你一个假人,怎么也那么骚? 关键还顶着他那张脸在搔首弄姿,弄得他难受极了。 真想一拳捶爆他的狗头。 就在耶律鑫郁闷之际,覃可将相机往桌子上一摆,跑过去抱着小帅摆拍。 一连来了个九连拍,她这才跑回来看了看相机,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耶律鑫刚好看清那银色方框。 里面竟然装了皇上和那个假人,画面清晰无比。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为何他从未见过? 震惊了一晚上的耶律鑫,总算等到覃可玩够了,躺榻上休息了。 就在他准备掳走那假人,回军营去好好研究时。 那假人却凭空消失不见。 见榻上的人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耶律鑫脱掉鞋,轻手轻脚爬上榻。 掀开被子从后面将人一把搂过来,紧紧抱着。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味,耶律鑫喉结滚动了下,终是忍不住了。 大手一挥,熄灭了房间内跳动的烛火。 第241章 万一对方也喜欢他呢 睡得正香的覃可感觉有人在亲吻她的额头、眉毛、眼皮、鼻尖、唇角…… 当对方吻上她的唇瓣时,她眼眸一睁,忽地醒过来。 今夜没有月亮,她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眨了眨。 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起来。 这才意识到一个事实,有人在吻她。 不是,有人竟敢夜闯龙颜宫,爬上她的龙榻,将她从睡梦中吻醒。 好大胆子。 覃可蹙了蹙眉,鼻尖满满都是清清淡淡的皂角味。 难道是耶律鑫? 她试着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没想到一下便推开了。 对方大手撑在她两边,身子还退开了些。 耶律鑫怎么来了? 是跑来质问她的吗? 她就说系统那个坑她积分的锁忆散不靠谱。 这下好了,人都半夜爬到她榻上来了。 因紧张覃可一颗心跳得飞快。 就算伸手不见五指。 她依然能感觉到耶律鑫那双桃花眸,此刻正直直盯着她。 想了想,她还是试探地开口:“耶律将军半夜跑来龙颜宫,就为了将孤吻醒?” 那话听在耶律鑫耳朵里,便成了“你有什么尽管问,孤定会知无不言”。 耶律鑫身子一侧,滚到一边。 大手在空中一挥,带起一阵阴风,屋内蜡烛燃起,霎时照亮了整间屋子。 被子被掀到一边,跳跃的烛火,映出薄薄的衣衫布料下曼妙的身姿。 耶律鑫眸色一沉,喉结不自觉滚动两下。 察觉到他的视线,覃可低头瞧去,俏脸一红。 赶忙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就寝前她特地换了轻薄的里衣,里面完全真空。 虽然已经与耶律鑫有过荒唐的一夜了,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她这会儿只想将这个大麻烦快速赶走,于是开门见山道: “耶律将军半夜来找孤何事?” 耶律鑫唇角含笑,直勾勾地瞧着她: “是臣该问皇上,为何藏了一个与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寝殿内?” 听他这么一说,覃可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小帅电池爆炸是耶律鑫干的? 她之前与小帅的互动,被他看到了? 她还给小帅穿了男仆装。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小帅顶着一张耶律鑫的脸,她对着人家又是袭胸,又是掐臀的。 还拍了好多超亲密的照片。 只要一想到他调戏小帅那一幕幕,被耶律鑫这个正主看到了。 她就尴尬到不行。 妈呀,真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她该如何解释,才不会让耶律鑫觉得她是个变态? 就在覃可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之际,唇上忽然被亲了一口。 耶律鑫冲她笑出一口深白的牙,“臣也是直至今夜才知皇上如此这般爱着臣。” “日后,皇上不必克制,臣愿意夜夜来陪着皇上。” 覃可一整个懵住。 这耶律鑫的脑回路怎么跟她差那么多? 他怎会误解成她深爱着他? 她没有? 等等,他方才说什么? 夜夜来陪她吗? 那怎么行? 她的腰还想要。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耶律将军,你误会孤了,孤……唔……” 她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直到覃可快不能呼吸了,耶律鑫才松开了她。 覃可张开红唇大口喘气,耶律鑫侧躺着,一脸傻笑地瞧着她。 见他这样,覃可忙裹紧被子,身子往里挪了些,眼神防备地看着他。 耶律鑫微挑了下眉,正想说话。 “砰”的一声响,门被人撞开。 一抹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带起一阵劲风,吹乱覃可额前的碎发。 看清来人她眸光一颤。 只见吕修远飞扑过来,抡起拳头,便朝榻上的耶律鑫袭来。 耶律鑫眸色一沉,翻身下了榻,一拳头与他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发出一声闷响。 那声音覃可听着都好疼。 两人就这么你一拳我一拳地打起来了。 覃可这才想起来去劝架,“等等,别在这里干架。” 可惜她喊晚了。 只听“哐”一声响。 一个她非常喜欢的茶盏被耶律鑫一拳头击碎了。 覃可心里那个急呀。 每次有人干架,她的龙颜宫准要遭殃。 顾不得其他,她掀开被子下榻,跑过去拆架,“都别打了。” 吕修远扭头看来,当看到她那身里衣时,眸子一眯。 迅速扯掉身上的外袍,一个旋身将人罩住。 一边帮覃可拉紧袍子,他一边扭头警告地看向耶律鑫: “皇上选妃在即,半夜三更的,耶律将军还逗留在龙颜宫成何体统?” 耶律鑫满眼不屑,“吕相不也出现在了这里么?” 吕修远眉心蹙了蹙,立马辩驳: “本相正在帮太后办事,听闻耶律将军在这里才赶来的。” 耶律鑫懒得跟他辩解,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修远没动。 耶律鑫抓起他的手臂就走,边走边道: “吕相都说了,夜已深影响不好,那就一起走吧。” 走了几步,耶律鑫扭过头来,冲覃可眨了眨眼,用唇语缓慢说出三字。 “明晚见”。 覃可眼角狠狠一抽,她看懂了。 明夜耶律鑫还要来吗? 要不要这么搞她心态? 待两人离去,藏于暗处的夏峋手指迅速在心口点了几下。 大口喘气。 还好他封了自己的气息,没被发现。 上次,掉进皇上的羊奶浴池之后,他去找了耶律鑫。 可他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今夜正好轮到他与几个兄弟值夜。 来到龙颜宫附近,他便瞧见耶律鑫翻窗进去了。 便一直趴在窗口外偷看。 哪知竟看到皇上在换衣裳。 皇上她竟然是女儿身! 太过震惊,他当时若不是及时捂住了嘴巴,铁定会叫出声来。 既然皇上是女的,那他完全可以接受皇上对他的爱。 只是皇上似乎有点花心,跟摄政王、吕相、耶律将军、谢水程皆有染。 他们背后有政权,有军队,或是有银票,而他什么也没有。 他凭什么打败这几人,获得皇上的独宠? 这么一想,夏峋跟一个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地回到了岗位上,继续值夜。 正好撞见在刘二通那里吃了闭门羹的杏儿。 刘二通因之前救驾有功,早就被皇山从假太监转成了禁卫军中的一员。 虽然他长相一般般,却是大家伙羡慕的对象。 只因杏儿姑撞破南墙也要将他拿下的决心,让兄弟们羡慕。 夏峋抓抓头发,忍不住拦下人问道: “杏儿,我有个朋友喜欢一个人,但有很多优秀的人喜欢她,你说我那个朋友该去争取吗?” 杏儿眯着眼捏了一拳,斩钉截铁道: “争,本姑娘连二通哥这块茅坑里的石头都啃了,你那朋友还怕啥?” “喜欢就去争取,说不定对方也喜欢他呢。” 夏峋自动忽略前半部分。 脑子里反复循环“说不定对方也喜欢他呢”这句话。 他顿时信心倍增,杏儿说得对,说不定皇上也喜欢他。 就像泡羊奶浴那次,皇上差点就在池子里失控要了他的身子。 证明皇上心里是有他的。 皇上的选妃,听说吕相已经报名了,他决定了。 他也要参加。 第242章 抓奸细 夏峋心思单纯,想通一切后笑出一口白牙,一把抱住杏儿,又很快松开。 眼神真诚地拍了拍她的肩,笑了,“杏儿,你真是个好姑娘,谢谢你。” 说完,他便大步走了。 月光下,杏儿望着他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拧起了眉毛。 这夏统领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难道他口中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他今晚就是在婉转地向她表白? 想到这种可能,她害怕地戳了戳手臂。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行,他要去告诉二通哥。 说不定这山匪头子会重操旧业,强占她。 她得先跟二通哥生米煮熟饭,杜绝一切未知的可能。 并不知夏峋已经知道她女儿身的覃可,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有点后悔。 后悔今夜没吃一颗朵朵给她的药丸,把吕修远留下来试试。 若是那药丸吃了之后,她不但不会昏睡,寿命进度条还不会掉。 那她完全可以牺牲一下这个身子,找他们尽可能的薅多点积分。 以应对那个潜藏的穿越者搞偷袭。 听系统叭叭了一大堆,积分少得可怜的她, 心里总是没安全感。 她决定了,等下次耶律鑫再来找她。 她就试试那药丸。 可是等啊等。 五日过去了。 太后给她办的选妃都要开始了,耶律鑫却还未来找她。 说好的“明晚见”,这都几晚了? 骗子。 就在这时,她先前派去白域调查坤衍的川子、春恒、冬沅连夜赶回来了。 三人跪地行了一礼,覃可赶忙喊他们起来。 川子率先开口:“皇上,我们查出白域小皇子表面玩世不恭,背地里却悄悄经营很多暗黑营生。” 覃可点头,忽然想起上次在刘三妹口中得知的信息。 “孤已知晓市面上那些毒药,是他搞的。” 川子补充道:“皇上不光这样,他还有两副面孔。” 覃可微挑了下眉,“怎么说?” “他有两张脸,平日在外人面前他是浅金色眸子的一张脸。” “夜晚,他除去易容术,又变成了另外一张脸,那双眸子也变成了琥珀色的。” 听川子这么一说,覃可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 春恒适时插话进来,解了覃可的疑惑: “皇上,依属下之见,这个白域小王子是个冒牌货。 听说白域国王曾经有一个深爱的女子,当时被人陷害,大着肚子不知所踪。 这么些年以来,国王从未放弃过那孩子。 私底下一直派人在暗中寻找那孩子的踪迹。” 覃可诧异不已,“还有这事?” 结合书里的剧情,白域大王最后被小王子杀死了,她才有所醒悟。 那既然小王子是假的,那真的小王子又在哪里? 这个假货会是坤衍安排的吗? 毕竟那假的小皇子是坤衍恩师的儿子。 虽说如今与逍遥国签订了百年交好的协定。 不会再发生里白域联手逍遥国攻打极度国的事情。 但逍遥国联手坤衍的私军,攻打白域就不一定了。 白域一旦沦陷,万一激起了黑域一统五国的野心就麻烦了。 到时候极度国危也。 待坤衍清楚黑域的那些黑暗势力后。 她得想个法子与黑域也签订一个百年交好的协定。 想着想着,覃可立即吩咐道: “川子、冬沅,你们去白域继续监视。” “是,皇上。”川子、冬沅跪地抱拳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覃可这才看向春恒,“都查到坤衍什么了?” 春恒抱拳如实道:“启禀皇上,坤衍与白域小王子来往密切。” “而且属下发现,白域小王子最近暗中购买了许多兵器和火药。” 覃可眉心蹙起,难道坤衍在为战争做准备? 即便收拾黑域的黑暗势力,也用不着搞那么多兵器和炸药吧。 她看向春恒,“你去黑域监视坤衍的动向,随时跟我汇报那边的情况。” “是,皇上。”春恒领命后,快速撤退。 覃可冲了个热水澡,趴在榻上享受小帅的按.摩服务。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 吓得她身板一抖,侧头朝窗口看去。 小帅也立即缩回丝带空间里。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窗口翻进来,滚到了地上。 一口血吐了出来。 惊得覃可一双小鹿眼都睁大了些,正想喊人。 地上的人忽然出声,“皇上,是臣。” 覃可眸光一颤,竟然是耶律鑫。 她试探地问:“耶律将军为何伤得如此重?发生什么事了?” 耶律鑫正要开口,门外传来哄闹声。 紧接着响起剧烈的敲门声。 砰砰砰—— “皇上,有奸细潜入龙颜宫,为了皇上的安全,老臣需要进来细查。” 覃可赶忙爬起来,穿个鞋子下了床。 小跑过去关了窗户,落了锁。 她这才走到门口,顺着门缝看出去。 月光下站了一大群人,全是耶律家族那群老族长。 虽只见过几面,但几人皆是长胡须或白发,所以她印象深刻。 他们口中的奸细是指耶律鑫吗? 从逍遥国回来这几日,她听说了。 近日来耶律家族在搞大选,老族长退位,要挑选新一任族长。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几股势力暗中较劲,浪潮汹涌。 耶律鑫有危险,她绝不能将他交出去。 还好她门落了锁,不然外面的人恐怕已经推门进来了。 覃可走过去蹲在耶律鑫身边,边查看他的伤势,边冲外面喊: “哪有什么奸细?孤已经睡下了,请回吧。” 外面几个老家伙不愿离去,坚持道: “请皇上开门,否则别怪老臣闯进来了。” 覃可刚想着对策,脑子里忽然响起了小帅的声音。 “主人,可以将他拖进丝带空间里,小帅可以帮他包扎伤口。” 覃可扭头,朝地上奄奄一息的耶律鑫瞧去,微蹙了下眉心,最终点了下头: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待耶律鑫被小帅弄走,覃可翻出一包药粉,撒到地板那滩血迹上。 眨眼便清理了个干净。 她这才将身上的外袍扯开。 金色雕龙发冠也取下来,搁置到梳妆镜前。 又走到榻边,扯开榻上的被子。 故意营造出一副她刚从榻上爬起来的假象来。 做好这些,她才不慌不忙地走去开门。 刚一拉开门,就见太后和吕修远也带着一群玉林卫来了。 第243章 可有证据? 太后一身华服凤冠微微凌乱,一看就是匆忙赶过来的。 一见到覃可,太后便不由得蹙起眉来,“皇儿如此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覃可拢了拢衣衫,“儿臣都睡着了,被他们吵醒了,还非要闯进来搜什么奸细。” 太后见到耶律家族的人也是头大。 一个白发老头走上前来,将先皇御赐的金牌亮出来,拱手道: “耶律家族出了奸细,惊扰了皇上太后,很是抱歉。” “但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老臣不得不进去搜一搜。” 覃可心里呵呵,这老头表面说着歉意的话,实则在用鼻孔看人。 他手上那块金牌更是明晃晃的挑衅。 书里可写了,那块金牌是先帝御赐的,见金牌如见先帝。 持金牌者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皇城。 这老头是在提醒太后不要多管闲事。 太霸道了,也太气人了。 把太后气得脸都绿了,却在努力克制心底的怒火:“敢问三长老口中的奸细是谁?” 老头答:“耶律鑫,他小子杀死了老族长。” 太后冷笑,“哀家可听说了,耶律将军当选了最新一任族长。” “那老族长是不是耶律鑫杀的,大家心知肚明。” 一听太后这话,老头瞬间炸毛,那眼神喷火,似乎恨不得扑过来跟太后拼命。 他怒道:“耶律鑫是迎巧国欧阳将军的儿子,族长不是他杀的还有谁?” 太后眸色一变,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可有证据?” “自然有。”老头从怀里摸出一沓书信,呈给太后。 “这是耶律夫人多年来与迎巧国欧阳将军,私通的书信。” 这次不光太后不淡定了,覃可也凑了过去。 好奇那信件是否是真的。 她去过将军府,有幸看过耶律夫人的笔记。 她伸长脖子朝太后手上的书信看去。 当看清那字迹时,心中一惊。 的确是耶律夫人的笔迹。 但不排除有人刻意模仿。 可从信纸的泛黄程度看,应该有些年月了。 覃可有点拿不准了。 书里根本没有这一茬。 老头继续道:“老臣也是近日才得知,耶律夫人是迎巧国人。” “她与欧阳将军是青梅竹马,只因欧阳将军那时娶了别的女子,她才伤心远嫁。” 那时,她便已怀上了耶律鑫。 这么些年,他们母子一直小心掩藏阴谋。 等着完全掌握耶律家族后,带着耶律大军及耶律家的财富,投奔迎巧国。 这样一来,对我国的兵力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你胡说。”覃可听不下去了,直接怼回去: “若真是那样,耶律鑫又何必那么尽心尽责的操练耶律军?” “他是耶律家族最年轻,又最有能耐的将军,孤信他。” 老头一声叹息,“皇上糊涂啊,怎可信一个奸细?” “还请皇上让老臣进去一搜。” 本来太后是来阻止的,但捏着手上这些信件,她又犹豫了。 若耶律鑫真是迎巧国欧阳将军的儿子,她必杀之。 当年先帝与迎巧国在边城战了数月之久,后来侥幸赢了欧阳将军。 那人实力不容小觑,绝对是个强劲的敌人。 再加上骁勇善战的耶律鑫,两国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对极度国来说非常危险。 她看向覃可,满眼忧虑,“皇儿真没瞧见耶律鑫?” 覃可心虚地眨了眨眼,“没,皇儿正在做梦呢,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太后瞧了她好一阵儿,才缓缓启唇: “不如让他们进去搜一搜,搜完也好让皇儿早点歇息。” 覃可非常爽快地点了下头,还侧开了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在几个长老要闯进去时,覃可忽地伸开手臂,将其拦下。 “慢着。” 老头撸了把白胡须,“皇上反悔了,又不想让老臣进去搜了?” 覃可笑了,“不,孤只想说一句,搜完要是没人,你得给孤道歉。” 她挺挺脊背,拿出威严来沉声道:“毕竟你们扰了孤的美梦。” 老头冥思了一会儿,微微颔首,“行,请皇上让开。” 覃可退后一步,一行人冲了进去。 他们翻找得相当仔细,就连床垫底下都翻了。 衣柜也翻了,却一无所获。 搜也搜了,但一行人还是不想走。 带头的老头胡须都快被他撸掉了,眉毛都拧成了麻花,不自觉开启了碎碎念: “不应该啊,我看得很清楚,耶律鑫那小子就是来了龙颜宫,怎么没有?” 虽说他念得很小声,离得近的覃可还是听到了。 她冷冷道:“怎么,搜也搜了,长老是不是该给孤道歉了?”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地拱手道: “是老臣看错了,扰了皇上的清梦,实在抱歉,我们这就走。” “不过,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他手指向一群带刀侍卫: “老臣会将他们留下来,保护皇上。” 不待覃可拒绝,夏峋带着一群禁卫军跑来,“皇上有我们禁卫军保护足够。” 覃可冲夏峋淡淡一笑,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夏统领说得对,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请回吧。” 这小子来得还真及时。 送走耶律家族的人,太后却把一群玉林卫留下了。 明面上说是为了保护覃可。 实则覃可知道她老人家因为那些书信,已经动了想除掉耶律鑫的心思。 太后离开后,夏峋带着一群禁卫军继续去夜巡。 只留下吕修远与覃可二人。 吕修远一双蓝眸微眯,直直盯着她的手瞧。 覃可抬起手来看了看。 糟糕,她先前查看耶律鑫的伤口,指尖上沾了些血。 吕修远这么精,定是瞧出来了。 他应该不会出卖她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吕修远突然出声,“皇上为何要撒谎保下一个奸细?” 覃可立马反驳,“耶律鑫不是奸细,孤相信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吕修远从怀中掏出一张画,递到她面前,语气淡漠: “皇上自己看看吧。” 覃可一点点打开画,竟然是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的画像。 女美男俊,脸上皆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给人一种天造地设一对的感觉。 这两人,皆是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仔细一看,覃可一整个惊住。 那男人竟然长得有点像耶律鑫。 她一下悟了,“这是耶律夫人和……” 吕修远打断道:“他就是迎巧国的欧阳将军。” 比起那些书信,这幅画更有说服力。 至少覃可是真的信了。 吕修远眉峰微挑,“所以皇上还要继续窝藏耶律鑫那个奸细么?” 第244章 今夜留下来吧 “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皇上保不住他的。” 吕修远语气冰冷,目光越过覃可往屋里瞧去。 覃可咬了咬唇,吕修远这话何意? 难道耶律鑫的身世之谜是吕修远查出来的? 并且他还将这事捅破给了耶律家族那群老家伙。 他为何要对耶律鑫这般赶尽杀绝? 对上他一双染满怒意的蓝眸,覃可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试探地问: “吕相为何对耶律将军这么大敌意,你们什么时候吵架了吗?” 吕修远眸子一眯,“怪就怪耶律鑫肖想了他不该妄想的。” 覃可长睫一抖。 他口中的妄想指的是什么? 下一瞬,她便听吕修远提高了音量: “本相都查出来了,那夜皇上与耶律将军……”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想要暴怒的冲动。 “嗯?”覃可昂着下巴看他,还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结果他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就朝屋子里走去。 几乎是刚一进屋,他宽大的袖袍便甩了下,带起一阵风。 “砰”一声合上门。 他的手劲儿有些大,捏得覃可手腕发疼。 她眉心稍稍蹙起,小手拉扯着他的衣袍,弱弱开口:“吕爱卿,你弄疼孤了。” 这人说话说半截,太吊人胃口了。 她和耶律鑫咋了? 他倒是说清楚啊。 吕修远却没停下来,拉着她继续往里走,直走到那张龙榻前。 一把将人甩到榻上。 甩得覃可脑子发晕,身子都跟着床垫弹跳了一下。 她挣扎着爬起来,吕修远高大的身躯忽然压过来。 将她一整个压回去。 他抡起拳头打向她。 吓得覃可眼眸一闭,身板都抖了一下。 这、这吕修远是想打她吗? 好吓人。 感觉耳畔的发丝被风撩起,身侧的床垫发出一声闷响,还颤动了下,覃可眉心一拧,掀开一只眼皮瞧了瞧。 只见吕修远一拳头砸在她身边的床垫上。 因生气他那双蓝眸里染了红,心口微微起伏,直直盯着她磨着牙道: “那夜,耶律鑫那个混蛋便是在这张龙榻上,破了皇上的守宫砂,臣都知道了。” 他睨了覃可的手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当初皇上,怎好意思告诉臣是自己用手解决的?” “皇上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专门哄骗男人心的渣女。” 一听这话,覃可内心一怔。 一定是窗外被点穴那个玉林卫,经不住严刑拷打招了。 不对。 也有可能是吕修远那双蓝眸蛊惑了对方,那人自己说出来了。 完了,她竟然成了吕修远与耶律鑫斗起来的导火索。 耶律大军要是离了耶律鑫,就跟人离了魂魄一样,了无生气。 她绝不能失去耶律鑫这员虎将。 更不能让他回迎巧国认祖归宗,成为极度国未来的敌人。 天呐,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这吕修远发起疯来她是真害怕。 她该如何让他相信她没有窝藏耶律鑫? 若不打消他心底的猜疑,他肯定会派人暗中监视龙颜宫。 迟早将耶律鑫揪出来。 “摄政王若知晓是耶律鑫破了皇上的守宫砂,皇上猜猜他会怎样做?” 吕修远的话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他什么意思?是想把这事捅破给坤衍吗? 那她那颗复原散的两千积分不就白花了。 还白白又多疼了一次。 一个吕修远已经够让她头大了,再来一个坤衍还得了。 被困在黑域那些日子,坤衍的占有欲有多强,她算是领教过了。 要是他知晓了这事,铁定要弄死耶律鑫。 不行,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要稳住吕修远,安抚好他的情绪。 她该如何做呢? 爱他? 或是装柔弱? 对,就这样。 这么想着,覃可重重咬下舌尖。 好疼。 不过疼痛总算让她挤出一滴泪来。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眨了眨,迎上吕修远愤愤的目光,弱弱道: “吕爱卿也知道,那夜孤被人下药了,刚好耶律将军梦游症犯了,来了龙颜宫。” 吕修远咬牙切齿:“所以皇上就饥不择食地选择了他?” 覃可点头如捣蒜,“吕爱卿说对了,孤那种情况下已经失去意识,就算是个公猪来了,估计孤都能扑上去。” “吕爱卿千万不要怪耶律鑫,没有他也会有别人,都是孤的错。” “是孤强迫了他,哎。” 此刻,她眸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满是懊恼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看在吕修远眼里心情相当复杂。 看出他眸中的疑惑与探究,覃可接着循循善诱: “若是吕相不信,可以拿鱼欢散来孤服下看看,孤……唔……” 她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捂住。 吕修远眸底闪过丝丝受伤,“臣不想听皇上说那些骗人的话,毫无意义。” 覃可扯开他的大手,立即辩驳,“怎么没有意义了,孤在跟吕相证明。” “证明孤不是渣女,都是那该死的药物作祟,迷了孤的心智,孤……” 吕修远一根食指压住她的红唇,打断她的话: “耶律鑫是迎巧国欧阳将军之子,不除早晚是个祸患。” 听他这话是下了杀耶律鑫的决心。 覃可慌了,拉开他的手,违心的话脱口而出: “阿远,孤心里眼里只有你,你何必跟耶律鑫一个愣头青计较?” 吕修远心脏猛地颤动了下,皇上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唤他。 她还说心里眼里只有他。 虽然知道那话不一定真,但他此刻还是好开心。 察觉他有所动容,覃可再接再厉: “即便耶律鑫是欧阳将军之子,但他从小入军营,这么些年来为守护我极度国疆土,驰骋沙场,功劳苦劳皆不少。” “而且耶律鑫他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极度国之事。” “阿远能否看在孤的面子上,先不要抓耶律鑫。”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耶律鑫,吕修远心中那点动容荡然无存。 一双蓝眸里布满寒霜,拒绝道:“不能。” 覃可咬了咬牙,这吕修远怎么油盐不进? 活物在丝带空间里不能待太久,会缺氧窒息。 毕竟免费的功能有限,等她赚够积分买个更好的空间来用。 但眼下不搞定吕修远,她没办法将重伤的耶律鑫弄出来。 身上忽地一轻,覃可霎时回神。 发现吕修远坐在榻边,正在穿鞋,话语冰冷: “夜深了,皇上先歇息,臣在门口守着。” 她赶忙摸出一颗朵朵留的药丸,小手伸过去从后面环住吕修远的腰。 如一只小猫咪般,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带了点点撒娇的意味: “阿远别走,今夜就留下来陪孤一桶就寝吧。” 第245章 累坏了 明显感觉他身子都僵了一瞬,覃可坐起来了些。 大着胆子勾上吕修远的脖颈,脑袋凑过去亲吻他白皙的耳根。 吕修远眸中满是震惊,皇上需要他。 皇上心里是有他的。 这么想着,他心底那些克制全都抛之脑后,大手一抓就将人扯到腿上。 “啊!” 被忽如其来的一股力拉过来,吓得覃可惊呼出声。 对上他染了色彩的眸子,覃可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她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完全能看懂他眼中的情绪。 那是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眼神。 她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腿,紧张到结巴,“孤、孤……唔……” 未说完的话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吕修远的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凉。 冰得她脑子都短路了一瞬。 今夜的他有些急切,一边吻她,大手一边在拉扯她的袍子。 房间烛火跳跃,很快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来。 吕修远身上的衣衫披散开,搂着她靠在她耳边低语,“皇上可喜欢这样的?” 覃可脸颊绯红,光洁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软软地趴在他的肩头上。 死命地咬着唇瓣,争取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吕修远偏不放过她,吻了吻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诱哄道: “皇上还未回答臣?” 覃可红唇微张,只得轻轻“嗯”了一声,“喜欢。” 吕修远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口: “皇上这张小嘴真会骗人,若是喜欢皇上怎么不叫出来?” 她哪里敢叫? 耶律鑫还在丝带空间里养伤,待会儿将人弄醒了。 岂不是要被偷窥这种事了,好尴尬的。 吕修远眸子微眯,在房间搜寻一圈,心底升起点坏心思。 他低头就咬上覃可脖颈那颗小红痣。 “嗯,吕相,别、别碰那里。”覃可终是忍不住哼出声鼻音来。 吕修远抬起头来,笑了,“喊阿远。” “嗯,阿远。” 吕修远眸色暗了暗,皇上不想让某人听到吗? 他偏要。 虽未嗅到耶律鑫的气息,但他非常肯定以及确定,他就在龙颜宫内。 只因他亲眼瞧见他爬进来的,还特地去通知了太后。 本想着让太后将他砍了,没想到皇上如此护他。 想着想着,吕修远心口憋着一口气,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覃可呜咽着抗议,“吕相,孤疼,好疼。” 吕修远轻轻搂着她,柔声安抚,“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两个时辰后…… 覃可眼皮打架得厉害: “吕爱卿,孤困了,你明日还有政务要处理,也该回了。” 吕修远一双眉眼弯起,“皇上,臣精力旺盛得很,曾经七天七夜没合过眼,还能批阅奏折。” “七天七夜?!”覃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耳畔忽地一热,吕修远不轻不重地在她耳尖上咬了一下,引得她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皇上放心,就算不入睡臣一样不会耽误政务。” “正好都不用回去了,到时直接去上朝。” 覃可相当抗拒,“别别,孤困了,是真困。” “有臣帮皇上批阅奏折处理国事,皇上白日可以安心睡,臣保证没人来打扰。”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吕修远垂头便狠狠吻上她的唇。 又过了两个时辰…… 覃可好累好困,软软趴着任由吕修远为所欲为。 榻上的两道身影在烛火下纠缠不休。 而丝带空间里的耶律鑫,嘴巴被小帅用一块脚布贴上了。 手脚也被绑住了。 一双眼睛猩红,死死盯着压着覃可欺负的吕修远。 眸中杀气四溢,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一个血窟窿来。 最好是那种血流不止的血窟窿。 从两人进来时,他就醒了。 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皇上竟然为了救他,牺牲到这份上。 皇上当真是爱惨了他。 今夜之账他记下了,有朝一日定要让吕修远付出代价。 禽兽、疯子! 他竟敢如此这般粗暴地对待皇上。 耶律鑫额角青筋暴起,咬紧了后槽牙。 被绑着的手缓缓收紧,捏成拳头,骨关节都开始泛白。 气得想爆炸。 小帅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主人也是为了救你,你在气什么?” 耶律鑫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抬起被绑着的手要他解开。 小帅猛摇头,“你伤得很重,小帅可不敢将你放出去,若你被揍出个好歹来,主人定会怪小帅。” 耶律鑫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只好用眼神杀死小帅。 小帅假装没看见,转了个面不看他。 与耶律鑫一样暴躁的还有覃可,她很想打人。 吕修远就是个疯子。 她发誓,就算要薅积分,也不能轻易找吕修远了。 直到天色亮了,吕修远才放过覃可。 抱着她去里间浴池冲了热水,这才将她放到榻上,帮她穿好衣裳,盖好了被子。 覃可累得慌,眯着眼看过去。 瞧见他快速套好一身棕红色官服,系好腰带,束好发,戴好官帽。 看上去帅气逼人,神清气爽。 又恢复了平日里偏冷的妖孽模样。 哪里还有一丝昨夜禽兽对她的样子。 不愧是花市文里的男主,这体力和精神头也太好了。 覃可自叹不如。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吕修远侧头看来,唇瓣轻弯,眉眼都柔和了一瞬。 他走到榻边,伸手揉了揉覃可一头长发,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 “乖啊,睡吧,臣会安排好,不会有人来扰皇上的美梦。” 覃可太累了,已经连说话都不想了,只冲他眨了两下眼。 离开时,吕修远又在她微肿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龙颜宫外守卫的一群玉林卫,被他喊过来训话。 他眸色一沉,全然没了对覃可的温柔,又变成了那个腹黑狡诈的吕丞相。 一群羽林卫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 吕修远面无表情地道:“敢把这事说出去,本相弄死他全家。” 带头的玉林卫拱手道:“吕相放心,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其余玉林卫也附和道:“对,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吕修远满意地点了下头,唇角轻撩,“都在这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皇上。” “是。”一群人齐刷刷地答。 吕修远理了理身上的袍子,精神抖擞地朝大殿那边走去。 几乎是吕修远刚一走,覃可便挣扎着坐起来。 让小帅将耶律鑫放了出来。 当看清被绑得严实还被堵了嘴巴的耶律鑫时,覃可诧异不已。 “小帅,谁让你绑他了?” 覃可小心翼翼地撕开耶律鑫嘴上的胶布。 嘴巴一得空,耶律鑫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吼出声。 第246章 皇上不懂吗? “臣不要皇上出卖自己来保平安,那样还不如让臣直接去死。” 覃可俏脸一红,震惊不已。 昨夜她与吕修远踉踉跄跄那些事,竟然被耶律鑫瞧见了?! 第一次被人观摩做那种事,事后还被对方喊着说出来。 好尴尬。 尴尬到她只想找个地缝,变成一只小蚂蚁藏进去。 不见任何人。 但尴尬归尴尬。 她还是厚着脸皮,帮耶律鑫解开了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耶律鑫双目通红,将她一把扯进怀里死死抱着,下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声音些微哽咽: “皇上为臣付出的一切,臣都记下了,待臣养好伤,处理好耶律家族的事,一定让吕修远好看。” 听到这话覃可慌忙推开他,表情严肃道: “耶律将军,孤不希望你跟吕相因为这等小事结仇,孤这不是好好的么,无碍。” 耶律鑫眸底闪过丝丝震惊与痛意,“原来在皇上眼中,这算小事?呵。” “皇上怎可将这种事看得这么开?” 耶律鑫拳头捏得嘎嘣响,咬牙切齿道: “吕修远如此这般糟蹋皇上,就是该死。” 覃可被他眼里迸射出的杀气吓到了。 “臣迟早要杀了……唔……” 因气愤耶律鑫音量陡增,覃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将他未吼出来的话压了回去。 她侧头小心地看向门口,压低了声音: “门外有人守着,耶律将军小声点啊。” 其实她觉得耶律鑫大可不必动怒。 更何况这次她并未陷入昏睡。 方才她查看了生命倒计时进度条,一点波动都没有。 果然朵朵没骗她,提前服药后她的寿命值一点没掉。 而且积分还涨了好多,足足有一万。 她也不知这次怎会赚这么多积分? 或许是吕修远心情极好吧。 不过她分明觉察到昨夜他有点粗暴,还带着惩罚的力道。 所以让她有些不解,积分为何还会比平时多? 不管了,只要赚到积分她就开心。 累点都没事。 若有朝一日暗黑系统攻进来了,积分就是她最后的保命符。 对上他一双染满怒火的眸子,覃可轻轻将他搂进怀里,小声安抚道: “耶律将军莫要担心,孤又没伤着。” 耶律鑫一把扯开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皇上感受到了吗?” “嗯?”覃可一脸懵。 “臣这颗心沉寂了十九年,是皇上将它激活了,此刻它正在为皇上激烈跳动着。” “皇上分明爱着臣,为何不知臣的心意?臣不希望与旁人分享皇上的爱,皇上不懂吗?” 说完,耶律鑫剑眉紧紧蹙起,直盯着她微肿的红唇瞧。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昨晚吕修远压着她欺负的画面来。 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心口闷闷的难受不已。 并不知他心里想法的覃可,听完这话一整个愣住。 耶律鑫这是在跟她表白吗? 如此这般直白的表白,还真的很耶律鑫。 只是太直球了,弄得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就这么瞧着她。 眸中炙热的爱意像清晨里的大雾,浓得化不开。 覃可差一点就要沉溺进去,就这般痴痴地与他对视着。 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缓缓开口:“耶律鑫,孤……唔……” 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耶律鑫吻上来的唇堵了回去。 耶律鑫的唇与吕修远的冰凉不同。 火热滚烫,带着势如破竹的架势。 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般,覃可完全无力招架。 本就与吕修远奋战了一夜,体力严重透支的她。 此刻脑子一片浆糊,身子都软成了一摊水。 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久到覃可快不能呼吸了,耶律鑫才松开她。 覃可张开小嘴大口喘气。 原本微肿的红唇,经耶律鑫这么一吻更肿了三分。 色泽鲜艳,泛着莹莹水光,勾得人心痒痒的。 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引人攀折。 耶律鑫喉结咽了咽,扯过人就要继续吻她。 覃可伸手压住他凑过来的嘴,赶忙制止道: “别别,耶律将军伤得不轻,需要静养,切不可惦记这种事。” 耶律鑫垂眸瞅了眼腹部的袍子,那里红了一片。 衣料被血水浸透了。 估计是方才太过激动导致伤口裂开了。 覃可也看到了,三两下扯开他的袍子,又快速帮他重新包扎好伤口。 又找来身干净袍子给他换上。 这才吩咐御膳房送来了吃的。 两人就跟普通小情人般,你喂我,我喂你的用完一顿早膳。 和衣躺在榻上入睡。 覃可放下纱幔,还花了几百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最好的内伤药丸。 指尖捏着凑到耶律鑫嘴边,“乖,张嘴。” 耶律鑫低头瞧了眼,“是什么?” 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专治内伤的药。” 耶律鑫张开嘴含.住她的手指,便吞下了小药丸。 舌尖轻轻一扫,贝齿还在她指尖上咬了一下。 指尖上火热黏腻的触感惊得覃可眸光一颤。 触电般地收回来,手指还缩了缩。 耶律鑫直勾勾地看着她,撩起唇角笑了,“只要是皇上给的,臣都吃。” 她面颊一热,这耶律鑫学坏了,都学会勾引她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躺着,覃可帮他盖好被子,手指按下他的眼皮: “闭眼睡吧,孤也困了。” 正想收回手,却一下被耶律鑫抓住,还凑过头来吻了吻她白如葱节的手指。 才抱着她一只手压在心口处闭眼睡了。 见他这么老实,覃可也没抽出手来,任由他拉着,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眼。 不久后,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耶律鑫掀开一只眼眸,轻轻将人扯过来抱在怀中。 嗅着她轻轻淡淡的发香,耶律鑫喉结滚动两下。 真是个勾人的妖精,若不是他受了内伤,真想现在就要了她。 轻轻拉开她的衣衫领口。 吕修远留下的暧昧痕迹在一片雪肌上特别扎眼。 他双目发红,心口涌起一股无名火,咬紧了牙关。 帮她整理好衣衫,他强忍着想压下她,将那些印子完完整整覆盖一片的冲动。 这才闭眼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覃可感觉有人在吻她脖颈。 她努力掀开酸酸涩涩的眼皮,发现天色已经暗了,屋内烛火摇曳。 原本她身上的衣衫不翼而飞,而压着她亲吻的人正是耶律鑫。 他大手撑在两边,冲她笑出一口深白的牙: “皇上睡够了么?睡够了我们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第247章 臣要让皇上开心 覃可长睫颤了颤。 他口中有意义的事情,是她想的那样吗? 不行,她刚睡饱,两顿饭没吃了,得先垫垫胃。 不然系统又要给她搞那该死的营养剂,浪费她500积分。 耶律鑫唇角轻扯,“皇上不说话,臣就当皇上同意了。” “不是,耶律鑫你的伤还好吗?” 耶律鑫咧开嘴角笑了笑: “皇上的药丸很好,臣睡一觉伤已经痊愈,大战个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皇上要试试吗? 她眸光一颤,哪有人这么直接说出这种露骨之话来的? 不愧是耶律鑫。 覃可被三天三夜几个字逗笑了,“但孤饿了,孤……唔……” 她拒绝的话被耶律鑫的唇堵了回去。 今夜的他,吻得好温柔,细细描绘着她的唇。 他大手压着她的,与她十指交缠。 吻了一阵儿,他唇瓣移开。 开始亲吻她雪白的耳尖。 覃可相当抗拒,“耶律鑫,别、别亲,痒。” 耳边被灼烫的呼吸包裹,痒痒麻麻的,如一根狗尾巴草剐蹭着覃可的耳骨。 “嗯,耶律鑫住口。”她抑制不住的哼出声来。 “皇上,放轻松,今夜臣一定会让皇上开心。” 上次回了军营,他便向有家室的将士们取了点经。 在这种事情上,他已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他一定要让皇上觉得他比吕修远那个坏胚更好。 就他那粗暴的行为,跟他的温柔比起来,皇上心里自然明白谁更好。 吻过她的耳尖,耶律鑫又开始亲吻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牙齿一点点的咬着,啃着。 引得覃可身子都跟着颤了颤,难以抑制地哼出声鼻音来: “嗯,耶律鑫别碰那儿,孤要生气咯。” 耶律鑫抬起脸来看她,唇角含笑,一双桃花眸里闪着光,春.色无边: “那皇上生气来臣瞧瞧,正好臣还未见过皇上生气的样子。” 话落,他火热的唇再次吻上她脖颈那颗小红痣。 覃可身子软得厉害,有气无力地吼出一句,“耶律鑫,你混蛋啊……” 她那染了情.欲的声音又娇又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像钩子一样勾人魂。 惹得耶律鑫眸色都暗了三分,加快了嘴下的动作…… 动情时,两人十指交缠的手指微微发紧。 覃可昂起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死命地咬着唇瓣。 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生怕门外监守的玉林卫听到了,去给吕修远报信。 话说,夜深了吕修远为何没来? 还在处理政务吗? 真是个勤快的好臣子。 耳畔一热,响起耶律鑫低哑的嗓音: “皇上在臣身下还在走神,看来是臣还不够努力。” 覃可挣扎出一只手来,推开他埋在颈窝处的脸,“耶律鑫,别亲那里。” 耶律鑫却不放过她,低头便咬住她脖颈那颗小红痣,还加重了些力道。 “嗯。” 惹得她再次哼出声来。 指甲一抓一挠,在他背上抓出几道长长的血印子来。 今夜无月有风,窗户微开。 榻上的纱幔随风轻轻晃动。 壁台上的烛火随风摇曳,映出纱幔后朦胧交缠的两道身影。 两个时辰后,覃可又累又累,体力严重透支。 拧着眉心推了推身上的人,“耶律鑫,孤饿了,停下来。” 耶律鑫吻了吻她挂了汗珠的额头,柔声诱哄: “皇上再等等,臣就快好了。”说完他就要去吻她。 “啪”的一巴掌,覃可拍开他的脸,“走开了,孤真饿了。” “你个骗子,一个时辰前你就说过这话,孤再也不信你了。” 耶律鑫笑了,快速在她唇上吧唧了一口: “臣保证这次说的是真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 耶律鑫终于停歇下来。 下了榻,抱着她去了里间冲洗。 又累又饿,覃可觉得抬一下手指头都费劲,乖乖靠在他怀里,任他摆弄。 冲洗好,耶律鑫拿着一张干毛巾,一点点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珠。 瞧着一片片雪肌上,那些他覆盖过一遍的痕迹,满意地弯起唇角。 他努力压下想将人扑倒的冲动,迅速给她穿好衣裳。 覃可查看了下积分,还好系统还没给她自动补充营养剂。 500积分算是保住了。 不过方才与耶律鑫那三个时辰,竟然赚了八千积分。 为何积分奖励会忽然暴涨? 她心里隐隐不安,每次赚取积分越容易,系统便会发布大任务。 她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覃可吩咐御膳房送来了吃的。 耶律鑫特别体贴,全程抱着她喂她吃完的。 覃可享受着他的服务,笑出一对小酒窝。 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谁能想到驰骋沙场的耶律将军,也有这般温柔的一面? 吃饱喝足,两人躺在榻上聊天。 聊着聊着。 覃可这才想起这次没吃朵朵给的药丸,她却意外的没有陷入沉睡。 她又点开生命倒计时进度条查看了下,那根红线没有变化。 难道朵朵那一颗药丸是有时限的。 太好了。 时限是多少? 一日,还是三日? 覃可很快做了实验。 接下来的两日,吕修远都没来。 他与耶律鑫就这么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一颗药丸时效居然是三日。 她的积分余额首次突破五万。 刚好带有天然寒冰池的手镯空间在限时打折。 她花了八千积分,爽快点了兑换。 一个翠绿色的镯子便这么出现在她手上。 覃可一根白皙的手臂抬起,在空中晃了晃,那手镯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了下。 她赶忙跑进空间里去查看。 与丝带空间那个跟地下仓库一般的储物空间不一样。 这里竟然烟雾缭绕,水声不断。 果然是能让人生存的空间,里面一点不闷,鸟语花香,风景宜人。 美得像仙境一样。 小帅也过来了,与她一般,也是开心不已。 “主人,这里好漂亮。” “是啊,很美。”覃可来到传说中的寒冰池。 池面果然结了冰。 她看说明上说,只要还有一口气息之人躺在上面,就不会彻底死去。 还真是神奇。 覃可伸手摸了摸,好凉。 她迅速缩回手指。 “皇上。” 在里间冲完澡出来的耶律鑫,身上还挂着水珠。 看着躺在枕头上的覃可,正一脸傻笑着,忍不住喊出声。 覃可一秒退出手镯空间,弯着一双眉眼看他: “耶律将军想要什么,孤赐你。” 看在他帮她赚了那么多积分的份上。 她决定拿出丝带空间里那些宝贝,犒劳下他。 耶律鑫正想说话,忽然一支箭矢从窗口“嗖”一声射来。 耶律鑫眸色一暗,手上的毛巾甩出一朵花来,挡下那支箭。 他大手将毛巾一抖。 箭矢“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一张字条从空中飘落而下。 耶律鑫两指一伸,夹住字条。 当看清上面的字时,耶律鑫脸色一变,对覃可拱手道: “皇上,臣要立即赶回将军府一趟。” 覃可眨了眨眼,微微诧异,“发生了何事?” 第248章 孤带你出宫 耶律鑫眉心紧蹙: “耶律家族那几个老家伙,去将军府绑了臣娘亲,逼臣现身。” “真是岂有此理。”想着耶律夫人那和蔼温柔的笑颜,覃可忍不住发飙。 “他们怎能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说话间,耶律鑫已经一件件穿好袍子。 覃可赶忙从榻上爬起来,“耶律将军莫慌,孤送你出去。” 门外太后的玉林卫还没撤走,耶律鑫正大光明肯定出不去。 她垂眸瞄了眼手镯,这空间刚买来就派上用场了。 很好。 她来到耶律鑫跟前,拉起他的大手,眼神真诚,“闭上眼,孤带你出去。” 耶律鑫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臣谢过皇上。” “耶律将军不必跟孤客气。”覃可扶他起来,踮起脚尖按下他的眼皮。 使得他的眼眸合上。 她心里默念着口诀。 耶律鑫眨眼消失在房间里。 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仙境里。 画面美不胜收,直接将他看呆了。 他正欲说话,小帅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小帅指了指一个画面。 耶律鑫顺着小帅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覃可已快速穿好袍子,系好腰带,束好发。 动作麻利。 待她刚拉开龙颜宫大门时。 几个值守的玉林卫,立马围过来,抱拳跪地行了一礼。 “皇上,太后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龙颜宫。” 覃可挺了挺身板,拿出一国之君的威严来,“放肆,孤你们也敢拦?” “属下不敢,但是太后的吩咐……” 覃可冷冷打断道:“吩咐什么?” “太后怪罪下来孤担着。” “你去告诉太后,孤被关了三日烦了,今夜明月高悬,孤正好在皇城里逛逛。” 带头的玉林卫犹豫了,“这……” 覃可眉心一拧,“这什么这,让开,不然孤立马砍了你们脑袋。” “虽说孤平日里不管朝政,但砍几几颗脑袋还是可以的吧。” 这话成功吓到了几个玉林卫。 大家乖乖让开一条道,让覃可离去。 今夜明月皎洁,繁星满天,覃可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 夜风吹得御花园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出来得急,她穿得单薄,拢了拢宽大的袖袍,又搓了搓手臂。 好冷。 一阵风袭来,身后一片阴影将她笼罩。 一件宽大的袍子,毫无预兆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皇上,臣都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宫门口。” 覃可扭头就对上夏峋那张俊脸。 她拉紧了身上的袍子,柔软的衣料还带着夏峋的体温。 确实暖和了不少。 覃可满脸疑惑,“夏爱卿怎知孤要出宫?” 夏峋小心地四处看了看,手放在唇边,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那字条是臣送的。” “这几日吕相一直往耶律鑫家族跑,臣便派人悄悄跟着,才得知了此事。” “耶律夫人被用了大刑,估计这次凶多吉少,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耶律将军母子赶尽杀绝。” 听完夏峋的话,覃可眼皮狠狠一跳。 她就说吕修远这两日怎么没来龙颜宫,原来是在憋大招。 她一把握住夏峋的手臂: “快,帮孤走一趟耶律军营,去通知翠青来帮忙。” “是,皇上。”夏峋抱拳领命,眼里满是担心,“皇上也多加小心。” “嗯,孤会的,夏爱卿也小心行事。” “是,臣遵命。”夏峋点点头,长臂一伸,脚尖一点,飞上了高高的城墙。 修长的身影很快融入浓墨夜色之中。 等覃可来到宫门口,值夜的侍卫竟然没有拦她。 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就这么笔挺地拿着长枪,站在那里。 仿佛压根没看到她般。 若不是他们睁着眼珠,也没有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覃可都要以为他们睡着了。 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夏峋准备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口不远处的大坝子处。 在月光下尤为显眼。 待覃可大步走过去。 上了马车才发现上面多了两个人,竟然是香妃和谢水舫。 马车内,灯笼的光线稍稍暗了些。 覃可还是看清了谢水舫头上的金色雕花发冠。 一看就出自她那雕龙发冠的师傅之手,很是精致漂亮。 这小子还真是对黄金打造的雕花发冠情有独钟。 她都听说了。 在思崖谷山洞里,她给他那些金条都拿来打造发冠了。 感觉到她的注视,谢水舫摸了摸头上的发冠,笑出一口洁白的牙,“姐夫,好看吗?” 覃可点头,“好看,很配你。” 谢水舫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 “还是姐夫的御用师傅手艺好,谢谢姐夫。” 快乐会传染,覃可也跟着笑了。 香妃瞪了自家弟弟一眼:“没大没小的,喊皇上。” 谢水舫嘴巴撅了两下,不赞同地反驳,“他本就是我姐夫,我又没喊错。” 香妃蹙眉,“你……” 说不通谢水舫,她只得看向覃可: “皇上,舫儿在玉洲放养惯了,不懂规矩,待回宫后,臣妾定要好好教教他礼数。” 覃可微抬手,眉眼柔和,“无妨,她是爱妃的弟弟,也是孤的家人,爱妃在孤面前不必如此见外。” 听覃可这么一说,香妃满眼娇羞,白皙的面颊爬上一抹潮红,弱弱开口: “臣妾谢过皇上。” 覃可将她拉过来,轻轻搂着,捞开轿帘,看了眼外面的夜色: “你们为何会在此处等孤?” 香妃昂着小脸看她,眸子里爱意满满,如实道: “臣妾本来已经带皇儿睡下了,是夏统领将臣妾喊起来。” “说让臣妾找个借口带皇上出宫。” “臣妾觉得皇上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于是带上了舫儿。” “想着大晚上的,多一个人会更好。” “皇上会怪臣妾自作主张吗?” 覃可拉起她的手拍了拍,语气轻柔: “孤的好爱妃,孤很感激,怎会怪爱妃?” 马夫“驾”了一声,马儿飞奔起来。 马车随着马蹄声微微晃动。 覃可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香妃是个好女人,一心为她着想,若是她是个男人定会好好爱她一辈子。 马车远离皇城后,另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接应。 香妃与谢水舫上了另一辆马车,准备绕着宁京城兜一圈再返回皇城。 临别时,香妃看着覃可,眼里满是依依不舍: “皇上小心啊,不管多晚臣妾都会等皇上回来。” “爱妃也多保重,不用等,孤或许今夜不回了。”说完,覃可吩咐一声,车夫驾着马儿奔走起来。 望着马车越来越远,香妃手捂着心口,有些发慌,呢喃出声: “舫儿,我心跳得厉害,总感觉皇上此去不太平。” 谢水舫安慰道:“阿姐别担心,夏统领派了人在将军府外守着,皇上不会有事。” 又瞧了眼覃可离去的方向,香妃这才点了下头,拉开轿帘,吩咐马夫驾车。 香妃的担心并不多余,覃可这边马车停在将军府不远处。 她与耶律鑫便下了车,发现将军府已经变天。 第249章 营救 远远瞧去,将军府内灯火通明一片,围墙外围了一群人,个个手持长剑。 一看就是耶律家族那几个长老身边的侍卫。 她抿了抿唇角。 看来将军府的几十个下人、以及那些值守的将士们,已经被控制了。 覃可偷瞄一眼身旁的男人。 果然耶律鑫眉心紧蹙,眼神凝重,脸色很不好看。 眼下只希望耶律夫人平安,不然这仇恨大了。 怕是见血都化不开。 耶律鑫为了他娘亲,绝对任何大逆不道之事都能干出来。 她正想着,身边的耶律鑫忽地站了起来。 见他这双目发红、摩拳擦掌的架势,恐怕想强攻进去。 那怎么行? 虽说耶律鑫身手了得,但对方人多势众,绝不可硬拼。 再说还要保留体力,全力营救耶律夫人。 覃可指尖勾住他的手指,压低了声音: “耶律将军莫慌,孤有法子。” 她方才在系统商城里转悠了一圈。 发现隐身衣正在限时打折,只需五百积分一件。 这几日耶律鑫为她赚了不少积分。 如今耶律夫人有难,她没有不救的道理。 更何况耶律夫人若真要有个好歹,耶律鑫铁定要黑化。 到时跑去迎巧国投奔他亲爹,成为极度国最强劲的敌人,可就完了。 她可不想让好好的一员虎将,成了别国的英雄。 胡思乱想之际,覃可已花了一千积分兑换了两件隐身衣。 一件自己穿上,一件给了耶律鑫。 覃可理了理隐身衣的领口,将帽子一戴,眨眼便消失不见。 耶律鑫满眼震惊,“皇上这个法宝好妙。” 他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拿着隐身衣瞧了又瞧……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隐身。” 覃可取下帽子,整个人又出现在月光下。 她语气稍稍急切,“耶律将军,快穿上。” “这东西有时效,时间一到就该暴露了。” “孤眼下没办法解释清楚,先进去救出耶律夫人要紧。” 听她这么一说,耶律鑫也不再追问,穿好隐身衣。 帽子一戴,便隐去了高大的身躯。 “皇上。” 覃可一把抓住他温热的掌心,捏了捏,“孤在。” 耶律鑫顺势将人扯入怀中,大手扣住她的细腰。 长臂一伸便飞上高高的院墙。 大门口一群值守的侍卫,只感觉一阵阴风掠过。 一个个皆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人敏感地昂头看向夜空,忍不住小声嘀咕:“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人飞过去了?” “瞎说,我连只鸟都没见到飞过,哪来的人?你那啥眼神?” 那人拧着眉毛,抓了抓头发,满眼狐疑。 难不成他真产生幻觉了? 待覃可两人来到将军府大堂内。 耶律鑫不淡定了。 只因耶律夫人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 十个手指头上也全是血痕,一看就是被用了刑。 几个耶律家族的长老正在清问她。 “赶紧将你们母子的罪状写下来,免得再受刑。” 耶律夫人眼泛泪光,声音气若游丝: “那都是我年少犯下的错,与鑫儿无关,这些年他一直不知自己的生父是谁。” “求你们放过鑫儿,所有罪责我愿一力承担。” 白发长老冷哼,“说得轻巧,你拿什么来承担?” “光凭你敢混淆耶律鑫家族血统这一条,就当诛。” 他瞧着地上的耶律夫人,眼神轻蔑: “至于耶律鑫必须死。” 耶律夫人昂头看去,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些年来,鑫儿驰骋沙场,战功赫赫,为耶律家族拿了不少荣耀。” “你们为何要对他赶尽杀绝?” 白发长老眸中戾气满满,咬着牙道: “迎巧国的欧阳军与我们耶律家族本就是世仇,欧阳家的孩子都该死。” 听到这番话,覃可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耶律鑫释放出来的低气压。 抓着他的大手捏了捏,她很小声道: “耶律将军冷静,对方人多不可正面去刚,救人要紧。” 她觉察到耶律鑫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温热的大手回捏着她的。 似乎在向她保证,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动行事。 覃可多少放心了些。 这时,一个长胡子长老走上前去:“大长老,你跟她说那么多废话作甚?” “她爱写不写,直接将她绑起来火烤,我就不信耶律鑫那小混蛋不现身。” 说完,他对着一群侍卫吩咐道: “来人,拿绳子来绑人。” 很快来了两个手持长剑的侍卫,将剑背到身后。 弯腰抓起奄奄一息的耶律夫人,便绑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耶律鑫哪里还忍得住? 眸色一沉,拔出靴子上的匕首,“嗖”一声便朝那两人扔去。 “啊,啊!” 只听两声惨叫,两人心口皆是中了一把匕首,血流不止,染红了衣袍。 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身子抖了几下后气绝身亡。 耶律鑫眯着眼眸,大手一伸,内力汇聚掌心。 插在他们身体上的匕首动了动,“刷”地飞回到他手上。 与隐身衣同时隐匿于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在场的人皆看愣住。 好一阵儿后,白发长老才反应过来,惊魂未定地大声吼道: “来人,闹鬼了,所有人进来给本长老抓鬼。” 他一吼完,将军府门口那些侍卫陆陆续续跑进来。 耶律鑫紧抓着覃可的手,不断后退,退出人群。 朝耶律夫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这会儿,大家忙着在他们先前站立的地方“哐哐”乱杀。 压根没注意到耶律夫人这边的动向。 两人已顺利来到耶律夫人身边。 耶律夫人气息微弱,已经昏死过去。 覃可默念口诀,将其收入丝带空间里的寒冰池上。 地上的耶律夫人瞬间消失不见。 已进去过一次手镯空间的耶律鑫,没有惊讶。 淡定地抓起覃可的手,大步往门口走去。 待两人来到前院,隐身衣时效到了。 身上轻薄的面料眨眼没了。 两人就这么暴露在月光下。 堂屋内抓鬼的一行人,也瞧见了这一幕。 有人手指向他们,惊抓抓地喊出来:“看,是耶律鑫和皇上。” 白发长老怒吼一声,“都给我上,杀了耶律鑫那个小杂种。” “是。”一群侍卫齐刷刷地答。 一个个手持长剑,身姿矫捷地窜出来,朝覃可二人追去。 第250章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耶律鑫大手扣住覃可的细腰,长臂一伸,便飞上了夜空。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覃可搂紧了他紧实的腰身。 “与臣一起逃亡,皇上害怕吗?” 头顶响起耶律鑫低磁的嗓音。 覃可昂着下巴看去。 与耶律鑫那双桃花眸撞了个正着。 他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在等她回答。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这种内斗很可能会有危险。 但她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迎着夜风,她看着耶律鑫笑出一对小酒窝,轻轻摇头: “不怕,孤会保护耶律将军。” 听到这话耶律鑫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深白的牙,赞同地点了下头: “也是,如今臣身份特殊,确实还挺需要皇上保护。” “那臣先谢过皇上。” 他表面在笑,眸中却升起点点悲凉。 虽一闪而逝,但覃可还是看到了。 任谁都无法接受活了十九个年头,头一遭知道自己居然是敌人的儿子。 就因为这事,原本引以为傲的家族前辈们,竟想将他们母子处死。 她只希望耶律鑫看开些,别钻牛角尖。 坦然接受自己的身世。 至于耶律大军她一点不担心。 耶律家族那群老家伙号令不了他们。 先前送他们来的马车还等在原处。 两人飞速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紧驾车。 “驾。” 车夫吆喝一声,马鞭一甩,便驾着车子穿梭在月光下。 马车很宽敞,坐垫柔软舒适,被两盏摇晃的灯笼照亮。 覃可已将耶律夫人从手镯空间里放出来。 还特地兑换了一颗迅速起效的养伤药丸,给她服下。 不愧是花了她一千积分的药丸。 耶律夫人刚吞下去,苍白的面颊便多了丝丝血色。 不一会儿,她便缓缓掀开眼皮。 迷糊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 当看清轿子里的人时,她眸中闪过惊喜。 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血书递给耶律鑫。 “鑫儿,去迎巧国找你爹爹欧阳将军。” “这么些年来娘一直没敢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是娘愧对了你。” 耶律鑫眼含泪花,没有伸手接过信纸,而是别过脸不看她。 那样子似乎在怪她。 耶律夫人一声叹息: “罢了,当年老爷战死沙场,你亲爹就叫我去投奔他,我没同意。” “早知会发生今日之事,当初我就该抛弃礼义廉耻,带着你去投奔他。” 耶律鑫双目猩红,眼中满是惊诧,就这么看着她,竟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些陌生。 在他儿时的记忆里,爹娘感情甚好。 每次爹爹征战沙场前夜,都会与娘促膝长谈好久。 浓情蜜意的温纯几次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听了娘方才的话,他甚至怀疑娘到底有没有爱过爹爹? 心口闷闷的堵得慌。 他便这么问出口。 耶律夫人没有逃避,瞧着耶律鑫。 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她笑了,眸中爱意缱绻,缓缓启唇:“老爷是个好人。” “当年欧阳将军为攀附权势,违背了与我的约定迎娶他人为妻。 她要迎我入府做妾,我没同意,一气之下与他斩断情丝,远走他乡。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 跳河时幸得老爷所救,是他给了我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老爷从未嫌弃过你,将你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可惜,因那次跳水我这身子落下了病根,一辈子无法再怀孕。 老爷不愿找妾室,说有你就够了。 但谁能料到老爷这么好的人忽然就战死了?” 她长叹一声,“哎,老天不公啊,还真是应了那句好人命不长。” 听完耶律夫人的诉说,覃可发现耶律鑫原本满是戾气的眸子,神色柔和了些许。 耶律夫人再次将血书递给他: “鑫儿,极度国已经容不下你,去找你爹爹吧。” 耶律鑫眉心紧拧,依然没接。 覃可伸手帮他接过来: “耶律夫人放心,有孤在,不会让耶律将军有事。” 耶律夫人发自内心的感激,“谢谢皇上的不嫌弃。” 能在你落难时搭救你的人,一定是真心对你好的人。 若她家鑫儿是女子,又或是皇上是女子该有多好。 那样他们便能做一对相偎相依的璧人,儿女绕膝,多子多福。 想着自己遗憾的一生,耶律夫人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民间关于皇上是断袖之言,她早有耳闻。 只要鑫儿喜欢,或许她这个做娘的应该大度一点,看开一点。 若陪伴鑫儿的是皇上,她也许该试着接受。 就凭皇上大晚上还冒险送鑫儿出宫来救她,这份情意就相当难能可贵。 “吁。” 马夫手上的缰绳一拉,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耶律鑫眸色一暗,立即警觉起来,大手拉开轿帘:“怎么回事?” 马夫:“启禀将军,前方有一群人拦了路,马车没办法通过。” 覃可也拉开窗帘,伸长脖子看出去。 只见月光下,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 当看清带头的人时,她内心一怔。 竟然是吕修远。 他此刻正坐在一匹骏马上,手上拿着长剑。 一双蓝眸微微眯起,眼神冰冷地瞧着马夫: “今夜本相奉命捉拿掳走皇上的反贼耶律鑫,阻拦者杀无赦。” 马夫吓得身板一抖,扔了缰绳便逃了。 覃可同样震惊不已,一双小鹿眼都微微睁圆了些。 原来太后和吕修远故意放她出皇城,就是为了给耶律鑫安一个罪名。 好正大光明的治他的罪。 他们一边让那几个长老对耶律夫人用刑。 一边算计着耶律鑫定会出现。 计划得好生周密。 好阴损的招,定是吕修远想出来的。 不行,她绝不能让耶律鑫出事。 耶律鑫拉开帘子,弯身走下马车,又反手“刷”一声合上轿帘。 皎皎明月下,他挺直了脊背。 直直迎上吕修远的眸光,唇角撩起一抹冷笑: “想取本将军首级之人多了去了,要看吕相有没有这个本事。” 吕修远瞧着轿帘后的朦胧身影,俊脸布满寒霜: “耶律鑫放了皇上,本相留你一具全尸。” “好大的口气。”耶律鑫一双桃花眸眯起。 手上一个用力,一把小刀“嗖”一声朝吕修远射去。 第251章 血水染湿了他的长袍 吕修远脸色一变,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躲开耶律鑫扔来的小刀。 小刀掠过马背,眨眼射穿马后一个玉林卫的喉咙。 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声,眼一瞪,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喉咙便倒地不起。 死了。 吕修远怒了,手一挥,“放箭,给本相乱箭射死他。” 耶律鑫大手一伸,马车上一把长剑“刷”地飞到他手上。 他扒开长剑,好一副迎战的姿态。 几排弓箭手已拉满弓,对准了耶律鑫。 吕修远吼了一声:“放箭。” “慢着。”覃可速度从马车上钻出来,解释道: “吕相,孤是自愿出宫的,请不要伤害耶律将军。” 吕修远满眼受伤,“皇上怎可如此偏袒一个别国奸细?” 覃可义正言辞地纠正,“耶律鑫不是奸细,他永远都是孤的将军。” 听覃可这么一说,耶律鑫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猛烈地颤动了下。 吕修远眸底闪过一抹伤痛,“若今夜臣非要耶律鑫死呢?皇上会怎样?” 覃可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来展开。 锋利的刀尖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冷光,寒气逼人。 她手捏小刀,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微扬,刀尖抵住了脖颈。 “若吕相要耶律将军死,孤便陪他一起。”覃可神色坚定。 夜风轻轻撩起她耳畔的发丝,抚过她白嫩的面颊。 美得让人心动。 却又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细小的刺尖,一下一下扎在吕修远的心上。 扎得他心脏麻麻的,还好疼,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手捂着心口,难受不已: “皇上为了个奸细,真要如此伤臣的心吗?” 覃可笑了,眼神却是冷的: “吕爱卿与耶律将军一样,都是孤的臣子,孤不希望看到你们内讧。” 吕修远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臣请皇上清醒一点,耶律鑫乃迎巧国欧阳将军之子。” “此人不除,定会给我极度国带来无穷的危害。” 覃可摇头,“孤不听,也不想听,吕相就一句话,要不要放孤走?” 吕修远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皇上一定要这样逼迫臣吗?” 覃可正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及马蹄声。 吕修远也朝那边看去,不由得自嘲地弯唇一笑: “看来皇上要保的人,今夜怕是护不住了。” 覃可转身看去,一大群人策马奔腾而来。 有人大吼:“放箭,弄死耶律鑫那个小杂种。” 覃可眨了眨眼,她听出来了。 是耶律家族三长老的声音。 他们是真想杀耶律鑫母子啊。 太坏了。 倏然,一支箭矢直直朝覃可飞来。 “皇上小心!” 耶律鑫与吕修远同时惊呼出声。 两人皆想去拉覃可,却被马车上扑下来的一抹身影抢了先。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从身后传来。 覃可只感觉一个单薄的身子,软软地靠在了她背上。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耶律鑫足足愣了好一阵儿,才双目通红地吼出声来,“娘!”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从他眼眶里滴落下来。 覃可这才反应过来,转身一把将人扶住。 见耶律夫人嘴角一直在流血,让她心慌不已。 “耶律夫人,孤有药,孤救你。” 耶律夫人虚弱地扯了下唇角: “皇上不必再为老妇浪费名贵药材了,一年前我就该去的,感谢皇上让我多活了这么久。” “如今这一箭,也算还了那夜皇上在将军府为老妇挡下那一箭。” “鑫儿我就交给皇上了,请皇上务必护他周全。” 血水不断从耶律夫人嘴巴里冒出来,可吓坏了覃可: “你别说了,孤马上找药救你。” 耶律夫人努力扯了下唇角,“我家鑫儿啊,在感情上或许稍稍迟钝一些。” “他虽执拗但性子纯良,认定的人肯定是一辈子,绝不会变心,还望皇上日后好好待他。” 覃可猛点头,“孤会的。” 得到覃可的回答,耶律夫人似乎心愿了了般,安详地闭上了双眸。 手也垂了下去。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耶律鑫,眼圈通红,痛苦地嘶吼出声,“娘!” 他手臂压住眼眸,却压不住温热的液体。 眼泪一个劲儿地从眼眶里冒出来。 之前放箭的人他看到了,是三长老。 他要杀了他,为娘报仇。 耶律鑫拿着长剑便朝那边飞去,与长老们的一大群侍卫厮杀开来。 一时间,夜空下。 刀剑碰撞的“哐哐”声,刺穿皮肉的“呲呲”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交织在一起,很是激烈。 耶律鑫杀红了眼,几个长老皆是吓到了。 大喊着“杀死他”三个字。 吕修远这边的玉林卫正想过去帮忙收拾耶律鑫。 这时,夏峋搬来了援兵。 以翠青为首的一大群耶律大军赶来了。 他们大吼着,“保护将军。” 很快耶律军与玉林卫们厮杀开来。 吕修远也拔出长剑,加入战场。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中。 覃可蹲到地上,抱着耶律夫人的身体。 眼神迷茫地四处看了看。 眼睁睁望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眨眼毙命。 她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耶律鑫与吕修远斗起来了。 这些都是极度国的将士。 可笑的是,他们不是死于敌人的战场,而是死于内斗。 耶律家族那几个长老,杀了耶律夫人,彻底激怒了耶律鑫。 恐怕今夜已是凶多吉少。 耶律家族怕是要被大洗牌了,往日的兴旺恐将不复存在。 覃可猜得没错,耶律鑫杀得很猛,血水染湿了他的长袍。 草地上全是层层叠叠的尸体。 一个个死状凄惨。 大长老、二长老皆已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背后放冷箭,夺了耶律夫人性命的三长老。 此刻手上的剑已经落到地上,正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刷—— 耶律鑫长臂一挥,带血的长剑往三长老面前一晃,带起一阵劲风。 剑气震慑间,三长老头上的发冠应声破裂。 一头白发就这么披散开来。 看上去狼狈不已。 对上耶律鑫杀气四溢的双眸,三长老惊得身体一个哆嗦,跪到了地上,哭着求饶: “耶律鑫,不,求耶律将军高抬贵手,放过老夫。” 第252章 一线生机 耶律鑫发出一声嗤笑,眸色却更寒了三分: “我怎么记得三长老说我是杂种,配不上耶律这个高贵的姓氏?” “啪”的一巴掌,三长老拍在自己的嘴上,立马认错: “是老夫这张嘴不乖,说错话了,求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老夫这一回。” 刷—— 耶律鑫长剑一挥,剑尖对准他的喉咙: “你杀了娘亲,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本将军心头之恨。” “求将军饶命。”三长老脸色惨白如纸,“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额头都磕破皮流血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般,继续磕。 觉察到死亡临近,他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去死!” 耶律鑫手上的长剑高高抬起,正准备一剑削掉他的脑袋。 三长老心跳如鼓,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急切道: “将军,老夫也是被逼迫的,耶律家族里有内奸。” 他剑一收,冷声质问:“什么意思?” 三长老身体抖如筛糠,颤颤巍巍道: “你娘那些信件是他给我的,他还让我将事情闹大,最好闹到无法收场的局面。” 耶律鑫剑尖对准了他的脑门,眼神凌厉,“是谁?说。” 三长老摇头,“老夫不知,每次他与老夫相见都戴着面具。” “声音也是用的假声,压根听不出来男女。” “我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两个儿子,我要是不这么干,他就要把这事捅出来,我也是没辙了。” 耶律鑫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这不是你杀害我娘的理由。” 三长老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将军饶命,老夫真的知道错了。” “再说你留着老夫这条命,指不定还能查出幕后之……啊……” 随着一声惨叫,耶律鑫手起剑落,鲜血飞溅了一地。 三长老的头颅与身体分离,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睁得老大。 仿佛宣誓着他死不瞑目。 耶律鑫双目通红,嗓音沙哑,“内奸本将军自会查,你的命本将军也要拿。” 这边的人皆被他收拾完了。 耶律鑫提着剑,朝那边干架的玉林卫和耶律军走去。 见他这杀气腾腾的架势,覃可眸光一颤,吓得不轻。 他这是抱了想杀死吕修远的决心啊。 不,他们任何一个人死,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覃可放开耶律夫人,正想跑过去阻止,却忽然收到了系统提示。 [宿主,耶律夫人还有一口气在,快将她放到镯子空间的寒冰池上养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覃可瞧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耶律夫人,惊诧不已。 她还活着吗? 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 耶律鑫对耶律家族的仇恨也不会那么大。 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覃可默念口诀,将上半个身子全是血的耶律夫人,收进了寒冰池上。 她抬眸瞧去。 发现耶律鑫已靠近吕修远,举起剑正想与之撕杀开来。 她眼皮一跳,两只手放在嘴边做成小喇叭的形状,立刻大声喊: “耶律鑫回来,你娘没死,还有救。” 她几乎是喊出了全部的声音,再加上顺着风,耶律鑫听了个真切。 他身形一顿,眸中的震惊不言而喻,而后逐渐被惊喜所占据。 见他有所动容,覃可再接再厉: “耶律鑫回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耶律夫人伤得很重等不起。” 这次耶律鑫倒是没耽搁,将长剑“刷”地插回剑鞘。 手臂一伸,脚尖一点,便朝覃可这边飞来。 飞到她身边时,大手一捞,扣住她的细腰便上了马车。 耶律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重重甩下马鞭,“驾”了一声。 马儿便飞奔起来。 覃可就坐在耶律鑫旁边,一路的夜色快速倒退。 马车飞快地穿梭在繁星满天的夜空下。 带起阵阵凉风,吹得她脸颊有些发疼,拢住了身上的袍子。 耶律鑫扭头看来,“皇上冷就去马车里。” 覃可摇头,“不,孤就坐这里。” 身后传来马蹄声。 覃可站了起来,手指抠住马车门框,往后瞧去,眼皮狠狠一跳: “吕修远他们骑马追来了,怎么办?” 骑马显然要比马车更快。 要不了多久,他们铁定会追来。 耶律鑫侧头冲她弯了弯唇角,“皇上相信臣吗?” 覃可长睫扇了扇,点了下头,“自然是信的。” “那就好。”耶律鑫马鞭甩得啪啪响,马儿加速起来。 他手上的缰绳一扔,大手搂着覃可腾空而起,朝一旁茂密的树林里滚去。 马车还在继续前行,吕修远一行人隔得远,压根没看清两人已跳车。 只一个劲儿地追跑。 待马儿跑近后,瞧见是个空车才知上当了。 吕修远看着黑黢黢的松树林,咬牙切齿地骂道: “耶律鑫你好大胆子,还真敢掳走皇上。” 他的声音很大,回荡在山林中,又很快被风吹散。 他对着一行人冷声吩咐道: “都给本相搜,就算将整片林子翻过来,也给本相将人找出来。” “是。”一群玉林卫齐刷刷地答。 这边忙着找人。 那边覃可与耶律鑫滚下了山崖。 全程耶律鑫把覃可护在怀中,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 他自己却浑身是伤。 有剑伤,也有被各种树枝刮出来的伤。 还有被各种石头磕破皮肉的伤。 明月高悬,覃可扶着耶律鑫来到小河边。 将他染血的袍子一件件脱掉。 这才撕下自己的一截衣摆,放在河水里浸透了,认真帮他擦着身子。 她动作轻柔,尽量避开他的伤口。 她的指尖时不时就扫过耶律鑫的肌肤,引得他好几次差点失控。 被她碰过的肌肤更是着了火般,烧起来了。 擦了一会儿,手腕一下被握住。 垂眸就对上耶律鑫一双炙热的眸子。 “干嘛?”覃可笑着看他。 耶律鑫也浅浅勾唇,“皇上说臣娘亲活过来了,可是真的。” 覃可点头又摇头,耐心解释: “孤将耶律夫人安置在那个寒冰池上了,至于会不会醒来看天命。” 系统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耶律鑫眼神真挚,“臣谢过皇上。” 对上他灼烫的目光,覃可长睫一抖,帮他擦身子的动作加快了些,小声道: “耶律将军不必跟孤客气,孤……啊……” 第253章 强身健体 覃可话还没说完,便被耶律鑫扯到了腿上。 他指尖勾起她的下巴,一双桃花眸里掀起疯狂的爱意。 惊得覃可咽下一口唾沫星子,紧张到舌头打结: “耶、耶律将军有伤在身,切勿惦记这种……唔……”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耶律鑫低头便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虽两人之间已有过几次了,但今夜的他却吻得相当急切。 霸道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一寸寸夺去她口中的香甜。 勾着她的小舌吮.吸,与之紧紧缠绕。 吻得覃可嘴都麻了,脑子也昏昏沉沉起来。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 久到覃可以为自己要被吻死了。 耶律鑫才松开她。 他的吻没停,拢起她的袖袍。 滚烫的唇,一寸寸吻过她白嫩的手臂。 另一只大手,有些粗暴地拉扯着她腰间的玉带。 她搂着耶律鑫的脖颈,一双眸子眨了眨,水光潋滟。 往前方看去。 对面一片青松,在她眼前一抖一抖的晃啊晃。 晃出好多重影来。 荒郊野岭孤男寡女,的确很适合做那种事。 宁京城的冬日虽不算冷,可深夜吹着风还是有些凉意。 但此刻覃可却不冷,只因耶律鑫的身子紧贴着她。 他跟个大火炉似的,好烫。 烤得她脸颊发红,心跳提速。 许是怕她冷着,耶律鑫没有扯掉她的衣裳。 而是任由它松散地披在她身上。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掌心滚烫无比。 似乎想将那热气尽数传进她的身体里。 覃可眼尾泛红,眼神迷离。 浑身软得厉害,乖乖靠着他。 脑子越来越晕,如同一片浆糊,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晕得她甚至忘记了吃朵朵给她准备的药丸。 耶律鑫咬着她的耳尖,柔声问:“皇上冷吗?” “嗯?”覃可脑子迷糊得厉害。 没听清他说了啥。 她好像被耶律鑫传染了,她也觉得自己好热。 双颊爆红,烫得惊人。 那热气将她整个包裹,连风都吹不散,似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耶律鑫却误会了,以为她冷。 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将她缠得更紧了些。 他吻了吻她冒着薄汗的额头,眼神宠溺地瞧着她: “这样还冷吗?” 覃可脑袋晃了晃,声音有些哑,“嗯,不冷。” “皇上可以喊臣鑫哥哥吗?”耶律鑫吻了吻她的眉眼,轻声诱哄: “臣好想听皇上喊一次,可以吗?” 脑子不太清醒的覃可,比平时憨了不少。 傻笑着点了下头,“好啊,鑫哥哥。” 本就染了情.欲的声音,娇媚无比,勾人得紧。 勾得耶律鑫一颗心“咚咚咚”地狂跳不止。 “臣好爱皇上,好想将皇上藏起来,不让旁人看到。”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染了笑,狠狠吻上覃可嫣红水润的唇。 一个时辰后。 覃可眼皮打架得厉害,红着眼圈弱弱求饶: “耶律鑫停下来,孤好困。” 耳畔一热,响起耶律鑫低哑的嗓音: “嗯,皇上靠着臣睡吧,臣会很轻的。” “啪”的一声响,覃可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忍不住小声抱怨: “你这样让孤如何睡?” 耶律鑫笑了笑,吻了吻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脸皮超厚道: “既然皇上睡不着,就陪臣继续强身健体吧。” 覃可被强身健体几个字逗笑了。 这算哪门子强身健体? 分明是严重透支体力的项目还差不多。 又过了一个时辰。 不远处传来呼喊声。 似乎在喊“皇上”。 耶律鑫眸色一沉,立即警觉起来。 就这么抱着她站了起来。 他忽然这么一动作,覃可疼得想打人,眉心都蹙了起来。 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 她指甲一抓,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子来。 她吸了吸鼻子才道:“耶律鑫你混蛋,滚开啊,你弄疼孤了。” 听她这么一说,耶律鑫身子一僵,彻底不敢动了。 他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 “是臣不好,太过着急才会失了轻重,臣会好好补偿皇上的。” “乖,别哭了。” 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抱了她一阵儿,耶律鑫才试着将她托起来了些。 一点点缓慢地将她放到地上站好。 努力压下身体内躁动的因子,将她敞开的袍子迅速整理好。 又捡起地上的腰带,给她系好。 耶律鑫这才将人打横抱起,飞速朝树林里跑去。 连地上他那身被血水染红的衣袍都顾不上捡。 几乎是两人刚一走,吕修远与一群玉林卫便找来了。 行军打仗多年,耶律大军常年在林子里穿梭演习。 对于这片林子,耶律鑫相当熟悉。 此刻的他,如一只敏捷的猎豹,快速在昏暗的松林里穿梭。 即使抱着覃可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 本想直接用轻功的,但又怕皇上冷。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这种方式。 覃可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犯困得厉害。 完了,她忘记吃朵朵的药丸了。 这一睡不知要睡几日。 刚赶到小河边的吕修远,瞧着大石块上的血衣。 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石块上还残留了些痕迹。 他身子蹲下去,指尖粘着那些痕迹,凑近鼻端嗅了嗅。 一双蓝眸都微睁了一瞬。 眸中霎时寒霜万里,咬牙切齿道: “该死的耶律鑫,本相要杀了你!” “都给本相进林子搜,今夜抓不到人,你们全部去死!” 一群玉林卫战战兢兢应了声“是”。 这吕相发起疯来,谁不害怕? 耶律鑫穿行了好一阵儿,才抱着覃可穿出了林子。 来到一条大路上。 远远望去,月光下,不远处有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翠青冲他们挥手,“将军,这里。” 耶律鑫抱着人,快步跑过去。 翠青笑了: “还是翠金聪明,她冒充我带着大家去跟吕修远干架。” “我负责在此处接应将军。” 耶律鑫没同他啰嗦,自顾自地抱着覃可上了马车。 翠青也不敢在耽搁,驾着马车一路前行。 行至一个分岔路口,他扭头捞开帘子问: “将军,我们是回军营还是皇宫?” 为何没说将军府,因为那里已经被耶律家族的人霸占了。 不安全。 耶律鑫蹙着眉摇头,“去边城。” 翠青满眼诧异: “将军,是与迎巧国隔一条河的那个边城吗?” 耶律鑫点点头: “嗯,就是那里,快走,别拖,皇上好像发烧了。” 耶律鑫后悔了。 后悔在荒郊野岭要了皇上。 定是受了风寒,皇上才会发烧。 怎么办? 翠青狐疑不已,“将军,要不要通知夏统领来接皇上?” 耶律鑫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必。” 翠青点点头,手上的马鞭一甩,继续驾车。 发现覃可昏死过去了,耶律鑫剑眉紧蹙,着急不已。 待她醒来,已是七日后。 她缓缓掀开眼皮,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相当喜庆的房间。 身上竟然穿着大红色新娘装。 红袍上的刺绣是鸳鸯戏水,绣工精致漂亮。 她拍了拍晕晕的脑袋。 她这是在哪里? 这身新娘子的衣裳,又是谁给她穿的? 第254章 皇上为何会如此想臣? 她努力想了想,脑子渐渐清醒起来,记忆回拢。 她记得她与耶律鑫在小河边做了。 后来,应该是吕修远带着人找来了。 于是耶律鑫抱着她穿过林子,逃了。 后面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 因她忘记吃药了,所以才陷入了沉睡。 完了,她的生命值不会掉了好多吧。 这么想着,覃可赶忙点开生命值进度条查看。 还好,只掉了一丢丢。 毕竟她与耶律鑫的时长不算太久。 只有两个时辰左右。 关了进度条,她又点开积分查看。 当看清那一串零时,她眸光一颤。 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 积分竟然涨到了六万。 简直超乎她的想象。 难道不吃朵朵给的药丸,积分奖励更多? [是的,宿主,透支生命换取的积分会更多一些。] “破系统,你为何不提醒孤吃药?害得孤的生命值都掉了。” [宿主要这样才能有印象。] [本系统近日来忙得起火,日日要更新,升级防御,不可能时刻照看到宿主。] 好吧,她竟然无言以对。 “吱嘎”一声,门开了。 耶律鑫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同样穿着一身大红色新郎装。 见覃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睁着,转啊转的,他眸中满是惊喜。 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榻边坐下,拉起覃可便拥入怀中: “皇上,你醒了,担心死臣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睡七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颤音。 他害怕。 害怕就此失去皇上。 他无法想象没有皇上的日子将是怎样的。 他将她抱得好紧。 紧到覃可骨头发疼。 被他大手按在她身上的脸颊,都快被压变形了。 覃可小声抗议:“耶律鑫,你弄疼孤了,松手。” 耶律鑫这才松开了她。 拉着她仔细查看,“皇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覃可摇头,“没有,孤很好。” 她昏睡了七日吗? 怎么会睡这么久? 她低头瞄了眼身上的新娘妆,“你为何给孤穿这身?” “臣请了郎中给皇上瞧病,却毫无起色。” “于是臣就听了民间谣传,说成亲可冲喜,没想到皇上真能醒来。” 耶律鑫一双桃花眸里泛着泪光。 是开心的眼泪。 瞧着她这样子,覃可有些哭笑不得。 她仔细打量他一阵儿,才发现他眼圈乌青,嘴边竟然长出了青青的胡渣。 向来很爱干净的小将军,从来不会这般不修边幅。 没想到她陷入昏睡,会把耶律鑫急成这样。 耶律鑫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大手捂住她眼眸。 “皇上别看,臣七日未眠肯定很丑,莫污了皇上的眼。” 覃可笑着扯开他的手,俏皮地弯了下唇角: “哪里丑了,孤看看,嗯,挺好看的。” 耶律鑫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去,“别看了皇上。” 发现他耳根子都红了,覃可咧开嘴角,“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笑完,指尖挑起他的下巴问: “所以耶律将军跟孤已经拜过堂了吗?” 耶律鑫摇头,“皇上在昏睡,臣正准备找个母鸡拜堂,返回房间就见皇上醒了。” “母鸡?”覃可“噗嗤”一声笑了。 “耶律鑫,孤还不如一只母鸡吗?你竟然想跟母鸡拜堂?” 耶律鑫脸颊微红,抓了抓头发: “臣这还不是病急乱投医,让皇上见笑了。” 覃可收起笑,“算了,孤不嘲笑你了,说吧,这是什么地方?” 耶律鑫抿了抿唇,才道:“臣说了皇上会生气吗?” “嗯?”覃可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大度道: “不会,耶律将军尽管说。” 他很认真地与覃可对视着,缓缓开口: “皇上昏睡几日以来,臣急了,动用了一切关系,试图治好皇上的病。” 覃可眉心一折,总觉得他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下一瞬,她就听他道:“臣去找了他,现在皇上应该叫臣欧阳鑫了。” 一听这话,覃可只觉五雷轰顶般,脑子“轰”一声炸了。 连带着她的音量都提高了好多。 “所以,耶律将军这是背叛孤的极度国,要投奔迎巧国了吗?” 他摇了摇头: “皇上误会了,本将军即便认祖归宗,也断然不会背叛皇上,更不会背叛极度国。” 覃可冷笑,“好一个不会背叛。” “那将军倒是说说,孤昏睡后,为何不通知夏统领来接孤,而是自作主张将孤带走?” 她四下看了看,瞧着屋内的装潢,心中隐隐有了推断: “若孤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迎巧国吧。” “耶律将军这是想将孤交给你那负心汉的爹,做见面礼吗?” 耶律鑫满眼受伤,“皇上为何会如此想臣?” 他急着解释: “他们并不知皇上身份,只知皇上是臣爱慕之人,臣悄悄将你掳来了此处,仅此而已。” 对上他漆黑瞳仁里那片真挚,覃可最终选择了信他。 但心里还是怪他将她带来了迎巧国。 要知道迎巧国是先皇在位时,将其驯服的。 当初他们屡次来犯。 先皇御驾亲征,率领耶律大军和玉家军,与之交战数月之久。 才侥幸赢了。 从此,迎巧国表面臣服。 每年按照条约为极度国缴纳贡品。 实则他们野心勃勃,养精蓄锐,等着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书里都写了。 极度国内乱之际。 趁机落井下石,攻打并占领极度国领土的也有迎巧国的参与。 所以这等狼子野心,她不得不防。 若是让迎巧国国王知晓她是极度国皇帝。 恐怕不光她小命不保,还会变成要挟太后、终止进贡协定的筹码。 “皇上饿了吧,臣让人准备点吃的来。” 耶律鑫低磁的嗓音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她摸了摸扁平的肚子,轻轻“嗯”了一声。 整整七个日日夜夜没吃饭,即便系统自动给她补充了营养剂。 但她胃里空空如也,依然还是饿。 等耶律鑫一走,覃可便立马呼唤系统。 “阿统快出来,给孤说道说道这几日发生的事。” “孤不信耶律鑫是因为孤昏睡后,病急乱投医才认祖归宗的。” [宿主聪明,的确不完全是这样。] 覃可眉心拧得更紧了些: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别吊孤胃口。” 第255章 他的动机是? [宿主,耶律鑫隐瞒了耶律夫人有一息尚存之事。] [欧阳将军在得知,耶律夫人被耶律家族的人害死后。 一怒之下,率领二十万大军直奔极度国。 一夜之间将耶律家族铲平了。 欧阳将军是个狠人,老弱妇孺、丫鬟家丁、侍卫、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放过。 通通杀光。 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覃可不解:“为何要杀光?” [欧阳将军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覃可长睫轻轻煽动,眸中的诧异都快溢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道: “耶律鑫也参与了此次屠杀行动吗?” [他没去,他也是事后才知晓此事。] [宿主昏睡期间,他一直守在宿主榻前。] 覃可松了口气,了然地点了下头。 她就说耶律鑫没有那么狠心的。 [宿主,你如今要喊他欧阳鑫,耶律家族已被连根拔起,从此不复存在。] 覃可震惊极了,一个家族的没落竟然只在一夜之间。 书里并没有写到这一茬。 书里写耶律夫人疾病缠身多年,油尽灯枯而死。 算算时间线,应该是耶律鑫第一次掳她去军营那段日子,耶律夫人便已与世长辞。 莫非是她强行帮耶律夫人续命,才会让剧情剧变。 导致这个灭族命运的走向。 救一个人,死一堆人? 还让耶律鑫改了姓。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宿主莫要自责,这是书里原本暗藏的故事线。] [只是作者烂尾没写出来而已,与宿主救人没有任何关联。] 覃可有些疑惑,“是这样吗?” [当然,本系统从不骗人。] 覃可点了点头,总算放轻松了些。 不是她造成的就好。 在她的心底深处,是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爱好和平,不喜战争。 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不得不妥协。 不过看欧阳将军这波操作,应该是很爱耶律夫人才对。 那当年何必背信弃义,另娶他人呢? 书里关于欧阳家族的事情笔墨很少。 作者几乎都是一笔带过。 覃可快速在书里翻了翻,只翻到欧阳将军有三个儿子。 个个不成器。 老大好赌。 老二妻妾成群,无心军营之事。 老三虽在军营里,但贪生怕死,没有担当。 心却比天高,妄想有朝一日能统领欧阳大军。 话说迎巧国的欧阳军,与耶律军是世仇。 他们真能接受耶律鑫吗? 虽说那些都是老一辈的恩怨。 但欧阳军里有好些个将士的父辈,皆死于耶律军之手。 耶律鑫在这种处境下,还选择了认祖归宗,他到底想干嘛? 覃可不得不怀疑他的真正动机是何? 正想着,门开了。 耶律鑫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丫鬟。 一个个打扮老实的丫鬟,手上端着漂亮的琉璃盏。 里面盛满了各种美食。 不一会儿便摆满了桌子。 光嗅着那香味,覃可便饿了。 还全都是她爱吃的菜。 这耶律鑫在龙颜宫与她踉踉跄跄几日,倒是将她的喜好都记下了。 她也没打算跟他客气,戳了戳手,便坐到了桌前。 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 上完菜,一群丫鬟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吃了几块肉,覃可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吃吗?” 头顶响起低磁的嗓音,覃可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男人。 昂着下巴看去。 他换了身干净的绿色刺绣长袍,嘴边青青的胡渣也弄了个干净。 覃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这小子还去收拾了下,倒是挺注意形象。 “现如今孤该叫你耶律鑫,还是欧阳鑫?” 耶律鑫没搭话,而是“吱吱”两声,拉开覃可旁边的一张椅子。 袍子一甩,坐了下来。 他大手一捞,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从椅子上捞过来。 抱到他腿上坐着,凑上前吻了吻她的脸颊。 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她,咧开唇角,笑出一口深白的牙。 而后,又眯起眼眸,靠近她耳畔压低了声音: “这里没有人知晓皇上的身份,所以皇上可以喊臣鑫哥哥。” 覃可眼皮狠狠一跳,忽然就想起那夜在小河边的石块上。 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嗯嗯啊啊”了两个时辰。 还哄着她喊他鑫哥哥。 吓得她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腿,撑地弹跳起来。 想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去坐。 只是她屁.股还没来得及挪过去,便被人扯了回来,紧紧摁在怀中。 覃可手上还拿着筷子,眸底闪过丝丝慌乱,“耶律鑫,孤……唔……” 披头盖脸的吻落下来,将她的小嘴堵了个严实。 本以为这顿饭吃不成了。 好在耶律鑫只是吻她,并无下一步动作。 吻了好一阵儿,他才松开她。 对上他眸中满满想将她扑倒的欲.色,覃可吓到了。 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星子。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 滚烫的唇蹭了蹭她的耳廓,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 “若不是皇上昏睡了几日,身子还很虚弱,臣真想现在就要了皇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惊得覃可一双小鹿眼圆睁着。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推开了他: “耶律鑫,不,欧阳鑫,孤饿了。” 耶律鑫努力压下脑子里那些颜色废料,笑着点头: “臣这就伺候皇上用膳。” 他拢了拢袖袍,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来,开始认真帮覃可挑鱼翅。 挑完一块鱼刺,用筷子夹起鱼肉,递到她嘴边,柔声道:“啊,张嘴。” 覃可张口咬下鱼块,嚼了嚼,眼睛亮了,点点头,“嗯,好吃。” 见她吃得开心,耶律鑫也跟着笑了。 埋头继续帮她挑鱼刺。 这边吃饭气氛和谐欢快。 那边欧阳将军的书房里。 听着属下的汇报,欧阳将军一张老脸铁青着。 “啪”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条案上。 汇报的下属,惊得身板都跟着抖了一抖。 欧阳将军大声怒道: “我叫他去军营他不愿,成天在家围着一个女人转,成何体统?” “接着去给我盯着,有什么随时向我汇报。” “是,将军。”那人抱拳行了一礼,立马爬起来,撤了。 一旁的老管家走了过来,小声开口: “老爷,奴才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欧阳将军拧着眉毛斜睨他一眼,冷冷开口:“讲。” 老管家弯身靠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欧阳将军听完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是,奴才这就去办。” 第256章 被软禁了 吃饱喝足后,覃可肚子太撑了,就想着去院子里散散步。 刚好耶律鑫被他老爹叫去书房了。 迎巧国作为极度国的邻国之一,气候最热。 极度国的宁京城冬日不算冷,但也不热。 逍遥国则是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但迎巧国不一样,三面环海,气候相当热。 连接陆地的只有挨着极度国这边。 因海风大,这里人皮肤皆是黝黑黝黑的。 覃可拉开大红袍子,往里瞧去。 好家伙。 她此刻就穿了一件衣裳,里面只有一个肚兜,却热得慌。 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她发丝都快冒烟了。 屋子里晒不到,她还没感觉,这才觉察到热。 不是一般的热。 看这日头,应该是巳时。 她迈着步子来到小院溜达。 听到潺潺流水声,扭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廊桥下,有一个人工湖。 湖面水波随着微风荡漾,莲花朵朵。 画面美不胜收。 她快步走过去,弯腰摘下一张荷叶,盖在头上,这才凉快了不少。 一路上有许多路过的下人,皆是看到她便远远躲开,跑走了。 让她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 她是什么怪物吗? 为何这些人这么怕她? 她低头扫了眼自己。 这才注意到这身大红新娘装,太过扎眼。 许是那些人瞧见了,才跑开的? 算了,出都出来了,先逛一逛再回去换吧。 布谷—— 忽然一声鸟叫,吸引了她的注意。 覃可寻声望去,一颗小石头从围墙外被人抛进来。 扔到前方距离她不远的石板路上。 上面竟然还绑了一张小纸条。 刚好洗衣的几个丫鬟回来了,手上还端着几大盆衣裳。 她赶忙几步上前,一脚踩在小字条上。 假装东看看西瞧瞧,装出在欣赏花园的景色的样子来。 几个丫鬟绕开她走了。 覃可蹙了蹙眉,这府内的下人一个个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避她如蛇蝎? 太奇怪了。 待几个丫鬟走远。 覃可移开鞋子,弯腰捡起小石头,取下纸条看了看。 字条上歪歪扭扭写了几排字: 皇上,臣今夜子时来此处接应皇上。 皇上莫要害怕,臣将兄弟们都带来了。 大家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皇上离开。 这字迹她认得,是夏峋的笔迹。 覃可收好纸条,欣慰地弯了弯唇角。 算他小子有良心,还知道来救她。 大伙也来了吗? 也算她没有白疼禁卫军一场。 不过她需要营救吗? 耶律鑫。 不,是欧阳鑫。 她老是忘记他已经改姓了。 他并没有关押她。 何来营救一说? 她直接走出去不就好了。 说实话,这迎巧国她也确实不想待。 若是被那皇帝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她小命恐将不保。 当她来到前院大门口时,才知她真被看守起来了。 大门口站了两排手拿长枪的将士。 站得相当整齐笔直。 带头的只重复一句话: “姑娘请回屋,将军有令,姑娘不得出府。” 好吧,她真被欧阳将军软禁起来了。 怪不得夏峋说要营救她。 但在她没搞清楚耶律鑫究竟想干啥之前。 她不会离去。 要走也要带他一起走。 十万耶律大军还在极度国等他。 她也需要他。 她虽不提倡战争,若一旦开战,耶律鑫将是她上阵杀敌的一员猛将。 这等武将,她不想失去。 所以她想带他一起回极度国。 胡思乱想之际,腰身一紧,一个滚烫的身躯贴了上来。 “怎么?想出去玩吗?我带你出去。” 颈窝处热热麻麻的,响起耶律鑫染了笑意的声音。 脖子被他弄得好痒,覃可头偏了偏,伸手推开他的脸: “你能带孤……”她嘴巴张开,一下顿住。 门口的两排将士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她脑子一转,立即改了口,“你能带本姑娘出去?” 她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差点说漏嘴了。 如今在这些人面前,她不是皇上,只是个普通姑娘。 耶律鑫大手包裹住她的,眸光冷冷滑过两排将士,“让开。” 将士们乖乖后退开来,给两人让出一条道。 耶律鑫就这么拉着她,大步走了出去。 让覃可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竟真放她出来了。 但她该如何通知夏峋? 见两人走远,门口有个将士忍不住问道: “头,你怎么将人放出去了,将军要是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将士头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有什么办法,那大少爷刚认祖归宗,可是将军的宝贝疙瘩。” “要是不让他出去,他跟将军一告状,像屠杀耶律家族一般,杀了你全家,你不害怕吗?” 那人猛点头,脸都吓白了。 将士头头冷声吩咐: “快,去给将军禀报,就说大少爷和那姑娘出去了。” “是。”那人快速朝书房那边跑去。 耶律鑫拉着覃可走上繁华的街道。 先带她去了一间衣裳铺子,脱了大红袍子,换了身纱裙。 粉色的纱裙很漂亮。 让她看上去美爆,还仙气飘飘的。 覃可牵了牵裙摆,满意地点点头,还对着镜子转了个圈。 她正想问耶律鑫好不好看。 却瞧见耶律鑫正傻愣愣地瞧着她。 眸底闪过丝丝震惊。 覃可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耶律鑫,给银子,走了。” 耶律鑫这才反应过来,傻笑着点点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咚”一声放到柜台上,对掌柜豪迈道:“不必找了。” 掌柜的一张肉饼脸笑圆,讨好道:“客官请慢走,欢迎下次光顾。” 耶律鑫没再理会他,拉着覃可便出了店门口,朝大街上走去。 这里相当于极度国的宁京城,大街上挤满了人。 一个个摊位小贩正在卖力吆喝,热闹非凡。 覃可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东看看西瞧瞧。 穿来这个世界不久,她就被达公公接回宫了。 即便后来多次出宫,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做任务的路上。 像这样无忧无虑逛街的日子几乎没有。 覃可正在一个小摊前挑选耳坠。 耶律鑫眼神宠溺地看着她,“有没有想买的?随便选,我买给你。” 她指尖摸了摸自己莹白的耳垂,“不必了。” 她都没有耳洞,选耳坠有何用? 店家是个中年妇人,像是看出她的顾虑。 第257章 被绑了 老妇人热情道:“姑娘长得如此美,选一款吧,老妇帮你打耳洞,不收钱。” 覃可赶忙捂住耳朵,“别别,我不打。” 她要是打了耳洞,如何还能女扮男装做皇帝? 老妇人以为她怕疼,笑着劝道:“不疼的……唉,别走啊姑娘。” 覃可不想听,转身跑走了。 耶律鑫掏出一锭银子,扭头看向人群中的覃可,唇角轻撩: “将她看过的耳坠通通包起来。” “好嘞。”老妇人脸都笑烂了,边说好话边打包: “公子眼光可真好,小姑娘很美,跟公子好生般配。” 听到这话,耶律鑫微挑了下眉,嘴角的笑容愈发深了。 “公子拿好,慢走哦。”老妇人递给他一个漂亮的丝绒盒子。 耶律鑫接过来,揣进怀里收好。 等他想在人群里寻找覃可时,却发现人不见了。 他眸色一沉,长臂一伸,脚尖一点,便飞上了屋顶。 覃可已经躲到一个小巷子里。 她是故意跑走的。 目的自然是找机会给夏峋报信。 她四下看了看,小巷子光线阴暗,没什么人。 围墙上爬满了藤蔓,绿油油的一片。 地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还很破旧。 有些石块破了,留下一个个大坑。 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状态。 与外面大街的繁华喧闹,形成了对比。 肩膀忽然被拍了下,覃可身板狠狠一抖。 扭头就对上笑得一脸灿烂的夏峋。 “皇……唔……” 覃可眼疾手快地捂住他嘴巴: “你小声点,这里没人知晓孤的身份,别暴露了。” 夏峋扯开她的手,直勾勾地瞧着她,“你穿这身真美。” 覃可这才察觉到自己是女装。 完了,夏峋发现她是女儿身了。 “跟臣一起走吧。” 覃可抬眸看他,猛摇头,“不行,我还不能走。” 夏峋不解,“为何?” 覃可忙解释:“因为耶律鑫,我想带他一起走。” 夏峋有些不赞同道:“他都认贼作父了,你留下来会有危险。” “你知道最近都在传什么吗?” “嗯?”覃可一脸懵。 夏峋在生气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他发怒。 “整个迎巧国都在传你是妖女,能蛊惑人心。” “不但让欧阳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一夜之间灭了耶律家族,还让耶律鑫叛国投敌了。” 覃可眼眸睁圆,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就说欧阳家那群下人,见了她跟洪水猛兽似的。 原来外面是这样传她的吗? 到底是谁在造她谣? 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想把事情闹大,传到皇帝耳朵里去将她抓起来吗? 还真是阴险至极。 见她有所动容,夏峋继续道:“吕相带着几万玉林卫,也在赶来的路上。” “若是你眼下不走,到时玉林卫、禁卫军与欧阳军,只能兵戎相见了。” 覃可蹙了蹙眉,才点点头道: “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跟耶律鑫告个别。” 说完,也不管夏峋同不同意,她转身跑走了。 独留夏峋留在原地,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好气又好笑。 等了一阵儿,见皇上还没回来。 夏峋忧心忡忡地走出巷子。 刚到巷口便与耶律鑫撞了个正着。 夏峋惊得后退一步,“皇……她不是来找你了吗?” 耶律鑫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我压根没看到她。” 夏峋眼神焦急,“不会是出事了吧?” 耶律鑫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明知不安全,为何要把她约到小巷子来?” 夏峋立马辩驳,“她是为了去找你才失踪的。” “找人要紧,我们别再互相埋怨了。” 两人正想走出巷子,身后忽然传来说话声。 两人对视一眼,难得默契地飞上房顶。 两个光着膀子,一身浅灰色褂子的男人从巷子深处走来。 高个子男人笑道: “方才那女子生得真好看,若不是对方指定要她,我都想将人掳回家藏起来。” 矮个子男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挺美,可惜了被卖到那里,多半也只能沦为男人的玩物。” “蹉跎一生见不得光,还真是可怜了那娇滴滴的美人啊。” 两人感叹连连地穿过巷子。 就在他们要走到巷口时。 耶律鑫从房顶落下。 “刷”一下抽出腰间的软剑,架到高个子男人脖子上。 “说,方才绑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男人吓得浑身哆嗦,手指向矮个子男人: “少侠饶命,是他绑的。” 矮个子男人见势不对,想跑。 夏峋从屋顶飞下来,拔出长剑,对准了他的喉咙: “快点说,不然一剑砍了你脑袋。” 矮个子男人战战巍巍地比划道: “那姑娘一身粉色纱裙,大概这么高,很美……” 男人还未说完,夏峋冷冷打断道:“人被送去哪里了?” 男人老实答:“绑去了到白域的船上。” 夏峋急了,“船在哪里?带路。” 男人连连点头,“是是,小的这就带少侠去。” 夏峋耶律鑫忙着找人。 覃可却在黑暗中醒来。 她手脚被绑了,嘴巴还被塞了一大坨破布。 她眨了眨眼,四周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动了动脖颈,好疼。 她记得自己去大街找耶律鑫。 却在喧闹的街角里,被人一个手刀劈晕了。 她这是被人绑架了吗? 别让她知道是谁干的? 若是查出来她定不饶恕。 “吱嘎”一声,门开了。 有人提着灯笼走进来,照亮了屋子。 借着灯笼昏暗的光线,覃可这才看清屋内的场景。 与她一起被绑的竟然有几十个姑娘。 她们一个个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憔悴不已。 有些一看就是哭过了,眼睛肿得像黑桃一样。 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同其他姑娘一般,发丝凌乱,小脸脏兮兮的? 这时,门口又来了一个人。 那人冷声问道:“船要开了,人数清点好了没?” 提着灯笼的男人点了点头,“快好了。” 清点完人数,那人提着灯笼走了。 随着门一关上,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 覃可眉心一拧,他们抓这么多姑娘去哪里? 是要发卖吗? 卖到何地? 方才那人说这是在船上吗? 耶律鑫与夏峋知道她被绑到船上了吗? 不行,她不能等着别人来救她。 她要自救。 第258章 这才叫用票子砸人 她拼命用意念呼唤小帅。 一连喊了十来声,终于有了回应。 “主人,小帅在的。” 覃可长睫扇了扇,诧异不已,“小帅,你的声音为何听上去如此疲惫?” “主人,小帅将身体里的能量传了些给耶律夫人,不然她已经死了。” 覃可满眼担心,“那这样小帅会消失吗?” “主人,小帅不会消失,只是可能以后无法再使用有些功能了?” 覃可慌了,“比如呢?” “比如像这样用意念与宿主交流。” 覃可松了口气,“孤还以为你不能再变脸了,吓死孤了。” “就这孤还能接受。” 覃可抬了抬被绑的双手,“小帅,你来帮孤解一下绳子。” “好的,主人。” 等覃可手脚得空,一把扯开嘴上那坨布,呼吸总算顺畅了。 活动了下手腕,她忙取出丝带空间里的手电,打开。 白光眨眼将屋子照亮。 没敢耽搁,她麻溜帮一群姑娘解绳子,边解边喊: “双手得到释放的姐妹,互相帮忙解一下绳子。” 不多时,一屋子姑娘皆是得到了解放。 覃可正想带大家离去。 倏然,门开了。 覃可第一时间关了手电,蹲下身去。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吓得一群姑娘蹲到一堆,眼神忐忑。 还好男人没带灯笼,压根没看清屋内的一切。 “谁叫覃可?给我站出来。”男人冷冷问道。 被点名了,惊得覃可身板一抖。 谁要找她? 对方既然知道她的名字,那肯定是认识她的人。 但对方是来救她的,还是害她就不得而知了。 胡思乱想之际,她已经站起来了。 在一群姑娘满眼担忧的目光中,覃可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边走她边双手背到身后。 若是被人发现她解了姑娘们的绳子,恐怕会惹上麻烦。 对比屋子里的黑暗,外面的走廊却很亮堂。 窗口的阳光照射进来,在铁栏杆上洒下一片星星点点的斑驳。 覃可被男人带到一个豪华的房间。 那带路的男人合上门,转身走了。 一个伟岸的身影背对着她。 这人是谁? 覃可正纳闷之际,男人转过身来。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覃可面前。 熟悉是因为他长得像耶律鑫。 陌生是因为她是第一次见这人。 他就是传说中的欧阳将军。 覃可非常确定以及肯定。 只因他这张脸,与吕修远给她看的画像一模一样。 难道就是他派人将她绑来这里的?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覃可正想说话,对方比他先一步开口: “想必覃姑娘已认得本将军。” 覃可点了下头,“认识。” 男人笑了,眼神却很冷: “覃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晓本将军绑你来的目的为何。” 覃可一脸懵逼,同时心中很是惊讶。 原来真是他派人绑她来的。 今日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瞧着覃可,目光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蔑: “本将军知道覃姑娘不喜欢我家鑫儿,不过是看重了他背后的家世。”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啪”一声扔到一张小矮桌上: “如今,覃姑娘只剩两个选择。” “一、拿了这些银票远走高飞,一辈子莫要出现在鑫儿面前。” “二、等着船开去白域,被卖进地下驯奴场。” 一听这话,覃可长睫狠狠颤动两下。 她听过驯兽,却没听过驯奴。 还是白域那边的地下驯奴场。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些姑娘被卖到那里去做什么? 见覃可迟迟不收银票,欧阳将军眼底的鄙视更甚: “怎么,嫌少?” 他将怀里一沓银票通通掏出来,“啪”地甩到地上。 对,这次是甩到地上,而不是小矮桌上。 鄙视意味不言而喻。 覃可这才回神,望着地上一沓银票惊呆了。 这是古代版霸总老公公,砸钱击退心机女的戏码吗? 可她也不是心机女啊。 而且她也不差钱啊。 她丝带空间里随便一件玉器藏品都比这些银票价高。 覃可这才仔细瞧了瞧面前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挺拔。 皮肤是偏黑了一点,但胜在五官生得好看。 应该是常年操练的原因,虽人到中年,身材却没有走样。 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还挺帅。 也难怪耶律夫人会被他蛊惑欺骗。 生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个背信弃义的渣男。 看她今日不好好给耶律夫人出出气。 欧阳将军被她看得很不自在。 往常旁人都惧他,府内的人也不敢与他对视。 几乎没有女子敢如此这般大胆地打量他。 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这妖女想将他和鑫儿一并收了。 还真恬不知耻。 若真是那样,这女子绝不能留。 他手摸向身后的佩剑,心下动了杀念。 覃可却忽然开口: “当初欧阳将军也是这般,用银票逼迫耶律夫人离开的吗?” 听到这话,欧阳将军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至今都无法忘记当年秀秀离开他那日,满脸泪痕伤心欲绝的模样。 每每午夜梦回,想到那一幕,他内心深处总是难受不已。 心脏跟针扎一样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 “当初我不知秀秀怀了鑫儿,不然……” 覃可怒声打断:“不然什么?不然你就要强留她在将军府做妾吗?” 见他脸色不好,覃可不忘继续补刀: “那样做还不如直接杀了耶律夫人。” “她应该谢谢你的放手,至少让她在极度国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 欧阳将军脸色铁青,气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手指着覃可,“你……” “你什么你。”覃可截断他的话。 弯腰捡起地上一张张银票,合着矮桌上的银票一起拿起来。 姿势帅气地拍到他身上,打得欧阳将军脸都偏了一瞬。 覃可哂笑:“欧阳将军自己是负心汉,还想将耶律鑫也变成跟你一样的负心汉吗?” “可你砸错对象了,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说着,覃可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 是她方才在丝带空间里取出来的。 帅气地扔到欧阳将军面前。 银票的厚度比欧阳将军给她的,多了五倍都不止。 一张张银票从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覃可挺直身板,霸气道: “看到没,这才叫用票子砸人。” 欧阳将军眼眸发红,火气上头: “放肆,来人,将她给本将军绑起来。” 覃可心中一惊。 第259章 图啥? 糟了,骂狠了,这欧阳将军怕是输不起,想弄死她了。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很快跑进来。 手上还拿着准备绑她的绳子。 但两人却迟迟没有上前。 欧阳将军冷声吩咐: “还愣着作甚?将她给本将军绑起来,丢海里去喂鱼。” 她正想着要不要兑换一颗爆破丸突围。 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看谁敢。” 覃可眼睛微睁了一瞬,竟然是耶律鑫。 他身后还跟着夏峋。 太好了,他们来救她了。 耶律鑫瞪着欧阳将军,凶巴巴地道:“谁准你伤害她了?” 对上他一双充满敌意的眸子,欧阳将军满眼受伤,声音哽咽: “鑫儿,为父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耶律鑫冷哼一声,“好一个为了我好。” “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做一个抛妻弃子攀附权势的小人吗?” “欧阳鑫!” 欧阳将军怒了,大声呵斥,“我好歹是你爹。” “当初为父并不知你的存……” 耶律鑫拧着眉心打断: “够了,我不想听你那些陈年苦水,赶紧的给她道歉。” “道完歉,我们要走了。” 一听这话,欧阳将军慌了:“走哪里去?” “为父的二十五万欧阳军还等着你号令,你还想去哪里?” 耶律鑫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以为我留下来,是为了你那二十五万欧阳军?” 欧阳将军眉毛都拧成了麻花,“不然你认祖归宗图啥?” 耶律鑫一双眸子眯起,再睁开时,眼底迸射出无边的恨意。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字,“抓内奸。” 他要抓到当年差点伤害他,又害得他爹爹战死的内奸。 他怀疑此次耶律家族出卖他娘亲的,应该与当年那人是同一人。 手段一样的卑劣,置人于死地。 只要一想到娘亲还在寒冰池上昏睡,他心口就觉得憋得慌。 手指握紧成拳,骨关节都开始泛白。 他真恨不得将那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欧阳将军同样气得不轻,手捂着心口,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着耶律鑫,眸中满是失望: “几个孩子里,就数你最随为父,一身本领骁勇善战。” “当初耶律老将军战死,在得知你是我的孩儿时,我开心得三天三夜没合过眼。” “本以为你是继承欧阳军的最佳人选,没想到你竟然志不在此。” 像是想到什么,欧阳将军慌了神,一把抓住他手臂: “难道你还想回极度国做耶律鑫?” “为父绝不同意。” 耶律鑫冷漠地甩开他的手,“由不得你不同意,我的事情我做主。” 欧阳将军见他态度坚决,心中甚是不安。 他好不容易将有能力的儿子找回来,可不能就这么失去了。 这样想着,他主动走到覃可身边,拱手真诚道: “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还望覃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老夫这一回。” 覃可扭头不看他,那意思便是拒绝原谅。 任谁被打晕了绑来这里,还要被对方绑起来沉海,都不可能做到原谅。 见她不为所动,欧阳将军蹲下身,将地上的银票一张张捡起来,递给覃可。 “这些都是覃姑娘的银票,请收好。” “之前老夫不知覃姑娘如此爱着我家鑫儿。” “如今老夫知道了,定会红妆十里,宴请宾客让鑫儿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覃可眉毛微挑,也不跟他客气接过银票收好。 她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若有朝一日发生战争,她的小金库,会是极度国最强的后盾。 不过,这欧阳将军还真是好盘算。 说不通耶律鑫,又把算盘打到她头上了。 他以为他这样说,她就会帮忙劝耶律鑫了吗? 若是他知道,她才是那个最想将耶律鑫带回极度国的人,不知他会不会想弄死她? 书里说欧阳将军有仇必报,残暴不仁,能杀之人绝不会留。 凭他一夜之间屠了耶律家族来看,的确如此。 毕竟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她还是不得罪他的好。 于是她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欧阳将军与其来劝本姑娘,还不如帮你儿子抓内奸来得实际。” 都说一语点醒梦中人,欧阳将军忽然醒悟般,猛点了下头。 这才走到耶律鑫跟前,努力扯了扯唇角: “鑫儿是想先从将军府查起,还是从欧阳军军营查?” “将军府。”耶律鑫几乎是想也没想地答。 欧阳将军爽快道:“行,为父回去就着手安排。” 一行人正想走出房间下船,船却突然动了起来。 欧阳将军拧着眉毛怒斥道:“来人,怎么回事?” 很快跑进来一个将士,抱拳跪地行礼,“启禀将军,船提前开了。” “我们的人也被偷偷清理掉了些。” 欧阳将军眸色暗了,“还剩多少。” “还剩大概不到十人。” 欧阳将军相当生气,“为何早点不来汇报?” 那人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将军正在与他儿子和未来儿媳谈心,他哪里敢随意打扰? 欧阳将军挥了挥手,“去,把剩下的人赶紧集合起来。” “是,将军。”那人抱拳行礼后,站起来,转身跑出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个圆滚滚的头颅,满脸是血地滚了过来。 覃可眼皮狠狠一跳。 居然是方才跑出去那人的头。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皆是警觉起来。 耶律鑫更是第一时间将覃可护到身后。 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一个个手持长剑,将他们团团围住。 带头的吼道:“主人有令,除了覃姑娘其余人都杀了。” “是。”一群人齐刷刷地答。 覃可诧异不已,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还不杀她? 耶律鑫、夏峋、欧阳将军皆是拔出了长剑。 夏峋扭头看向耶律鑫,“你带她先走,我来断后。” 欧阳将军也道: “鑫儿,你们先走,为父陪着这位侠士断后。” 带头的人发出一声冷笑: “谁都别想走,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都给我上,杀了他们今夜加餐。” “是。”一群人齐刷刷地答。 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拿着剑就朝他们杀去。 第260章 不卖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刀剑碰撞的“哐哐”声。 耶律鑫手持长剑一边乱杀,一边小心地护着覃可往门口走去。 就在他们要走到门口时。 一群提着长剑的男人堵了过来,又将他们逼回房间。 覃可眉心紧拧,就这么躲在耶律鑫身后,看着他们杀得眼红。 对方那群人出招狠辣。 是真想将耶律鑫三人弄死。 不过大家似乎对欧阳将军的攻击更猛。 会不会这些人是欧阳将军的仇家? 特地来找他寻仇的。 不对,既然是仇家,那对她这个未来准儿媳妇,为何又要放过? 虽说夏峋三人个个是高手。 但对方人多,似乎杀都杀不完。 她算是看出来了,对方是想打持久战,目的就是消耗他们三个的体力,再杀掉。 这样下去不行,她得想办法突围。 再说船已经开走了,那间房里还有一群姑娘等着她救。 这么想着,覃可没敢耽搁,快速兑换了一颗爆破丸,指尖轻轻一弹。 “砰”一声巨响。 原本与耶律鑫三人杀得激烈的一群人,眨眼成了黑炭,一个个飞出去好远。 欧阳将军蹙了蹙眉,呢喃出声: “难道是有贵人相助,这是什么炸药?好厉害。” 覃可心虚地眨了眨眼,她就是他口中的那个贵人。 当然她不可能站出来承认。 否则这位欧阳将军,估计又要跟当初的坤衍一样。 追着她问爆破丸的事了。 待四人来到门外的走廊。 又来了一群手拿长剑的男人。 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 带头的男人吼道:“都给我上,杀了他们。” 先前被炸得黑黢黢的一个男人,爬了过来,昂头看去: “他们有帮手在暗处,小心点,我的兄弟们皆被炸成了重伤。” 男人垂眸瞧了眼地上的黑团子,十分不屑道: “你以为我们二队的,会跟你们一队一样废物?呵。” 地上的男人气得吐血。 刚好听到两人对话的覃可,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 刚兑换好的爆破丸,已捏在她手上。 这玩意儿可不讲谁厉害,只管锁定目标一招击败。 经过这个小插曲,带头的男人更加得意: “都给老子上,杀死他们有赏。” 一群人举起剑朝他们杀来。 覃可眸中闪过戏谑,就在一群人杀过来之际,她指尖轻轻一弹。 与之前一样,一声巨响炸开。 一群手拿长剑的男人,跟一只只螃蟹似的被炸飞出去好远。 一个个发丝皆是立起来了,全身焦黑,衣裳也破了,躺在地上疼得打滚。 带头那男人冲在最前面,被炸得最惨。 那张脸黑如炭,连他爹娘都不认识了。 先前趴在地上劝他小心点那男人。 此刻瞧着他那狼狈样,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边笑他还边补刀: “二队队长,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还不信,你看你现在信了吧哈哈。” 那男人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气得一拳头砸在地板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疼得他眼泪汪汪,看着四周,大声吼道: “到底是谁在搞鬼,出来,老子跟你单挑,别搞这些阴招。” 他也只有吼吼,如今已经被炸得伤痕累累。 即便喊他爬起来,都要费老劲儿了,这炸药真真是太猛烈了。 覃可四人绕过地上一群人,快步跑走了。 欧阳将军还几脚踢飞几个拦路的。 疼得那几人眼泪汪汪,哇哇求饶。 几人来到甲板,船距离岸边已经好远。 耶律鑫大手扣住她的腰,想带她飞回岸上。 覃可扯开他的手,小声道: “船上还有些被抓来的姑娘,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我想救她们。” 耶律鑫看了她一阵儿,眼神坚定,“行,我帮你。” 两人正欲返回船舱,却被欧阳将军伸手拦下: “不可,那些人是送去白域的。” 耶律鑫正想说话,覃可先他一步冷声质问: “欧阳将军跟白域狼狈为奸,残害民女吗?” 欧阳将军先是一惊,随即冷笑道: “白域的驯奴场远近闻名,你们不会不知道那是白域皇室的吧。 那些姑娘不是被抓来的,是他们家里的人按了手印,自己将他们卖掉的。 一个合法买卖,你们最好别多管闲事。” 听完他这番话,覃可惊得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一瞬。 心中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进奴市,看到那些奴被鞭子狠狠抽打时的场景。 她完全没想到这么黑暗的营生,在迎巧国和白域竟然是合法的买卖。 可是怎么办,她还是好想救那些姑娘。 但很显然她这样莽撞的直接救人不行。 指不定会得罪白域皇室。 正想着办法,头顶响起耶律鑫的嗓音。 “他们买那些姑娘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买下来。” 都说一语点醒梦中人,这话正是覃可此时的心情。 她挺了挺脊背,硬气道:“对,孤……姑娘们我买定了。” 覃可咬了咬唇,差点说漏嘴了。 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上了甲板: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买这次的货物?” 当看清男人身上穿的白色体恤,黑色休闲长裤时,覃可一整个愣住。 关键那体恤上还印了一个周杰伦、费玉清的头像。 她敢肯定对方一定是费玉清和周杰伦的歌迷。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男人竟然跟他一样,是穿书。 他会是朵朵口中那个潜藏的穿越者吗? 也不是,他是男人。 朵朵说的那个穿越者是个女人。 天呐,她完全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家乡人。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覃可眼圈一红,吸吸鼻子,准备走过去跟人打招呼。 耶律鑫却忽然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覃可郁闷,想将人扯开,却怎么也扯不开。 她哪里晓得,耶律鑫正在生气。 第一次见她盯着一个男人看,还看了那么久。 关键对方还是个穿着奇怪的中年男人。 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反正就是不舒服。 耶律鑫居高临下地瞅着男人,眸中敌意明显: “是我说的要买那些姑娘,开个价吧。” 男人点头,再点头,而后昂头看向耶律鑫,笑得贼贱,“不卖。” 感觉自己被耍了,耶律鑫拔出长剑,“刷”地对准男人的喉咙,“找死!” 第261章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中年男人眸色一暗,迅速退后一步,手一挥,“都给我上,弄死他。”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覃可赶忙出声,唱起了歌曲: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中年男人先是一惊,绕开耶律鑫、夏峋看向他们身后的覃可。 而后两指摘掉墨镜,眼圈微红,手足舞蹈地接下句唱起来: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覃可又唱:“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男人又接着唱: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备注:本章此处出现的歌词来自费玉清周杰伦的《千里之外》《青花瓷》】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似乎还唱的是情歌,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唱到后面几句,男人声音哽咽得厉害,早已泪流满面。 他吸了吸鼻子就要朝覃可扑来,嘴里还在喊: “小姐,皇天不负有心人,阿福终于找到你了。” 耶律鑫和夏峋皆是头一遭感受到了危机。 两人同时拦下扑过来的男人,不准他靠近覃可。 他俩更是默契地挨到一起,形成一道厚厚的肉墙。 将覃可护在身后。 他们中间的位置严丝合缝,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完全隔绝了覃可与那男人的视线。 覃可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人这是闹哪样。 她一个穿书的人,遇到一个老乡容易吗? 默默绕过两人,她大步走向那男人,拉着他问长问短。 夏峋、耶律鑫皆是看愣住。 皇上竟然为了那个男人,如此不顾一个姑娘家的礼义廉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那男人亲密地攀谈起来。 耶律鑫拳头捏得嘎嘣响,好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夏峋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铁青。 那边互动的两人,却丝毫未察觉危险临近。 男人一把将覃可拥进怀中,眼泪横流: “小姐,阿福找了你快一年了,总算将你找到了。” 覃可轻轻推开他,满眼诧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之前并不认识你。” 她只认得他体恤上的两个歌星。 “不会认错。”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覃可接过照片看了看,竟然是穿越前的她。 照片上的女孩站在一棵小叶榕下,长发飘飘。 一身浅灰色长裙上落下细碎斑驳的阳光,笑出一排洁白的牙。 还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虽算不上非常漂亮,但也算清秀可人。 转眼穿进这本书里一年多了,如今看着她自己的照片。 她竟觉得时间好久远。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覃可声音哽咽,“这张照片能送给我吗?” 男人点头,“这本来就是小姐,当然可以的。” 覃可满眼疑惑,“你为何总喊我小姐?” 男人一声叹息:“哎,此事说来话长。” “老爷叫薄少寻你,哪知刚寻到你不久,还没来得及与你相认,你便摔死了。” “于是我便被送进这里来寻你了。” 覃可正想问清楚。 耶律鑫忽然走过来,大手扣住她的细腰,强行将她拖走。 他将人拉到一边,藏到背后,才看向男人冷声警告: “覃姑娘是我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男人没好气道:“有病吧你,她是我家小姐,我肖想个毛啊。” 耶律鑫没想到这人说话如此粗鄙。 正想揍他一拳,给他长点记性。 抡起的拳头正要落下,却被覃可一下抓住袖袍: “耶律鑫别打,自己人。” 他拧着眉毛睨她一眼,明显不信。 覃可继续撒谎道:“他是我流落民间那些年,认识的一个叔叔。” 听她这么一说,那男人还挺聪明,立马附和道: “对,我是她叔叔,对她很不错的叔叔。” 覃可趁机提到了那些被关起来的姑娘,转移话题。 男人很配合地往下接,“你放心,我这就命人将她们放出来。” 两人又唠嗑了几句,男人不光放了一屋子姑娘。 还命令船夫将船往岸边开。 覃可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被放出来的姑娘们开心不已,跪着跟覃可道谢。 皆是想着要跟着她,伺候她一辈子。 这么多人,覃可自然不可能都收了。 何况她一个来做任务的人,日后是要离开的。 收这么多姑娘干嘛? 若是她们是男人,她倒是可以全收进禁卫军里。 被拒绝的一群姑娘,虽是有些遗憾。 但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覃可还给了她们每人一张银票,要她们去学个一技之长。 望日后能好好生活。 眼看船就要靠岸了,忽然站在甲板边上的覃可,被一股大力推下了水。 跟着她一起掉下去的,还有一个满脸疤痕的女人。 两人就这么摔进大海里。 “咚”的一声响,海浪花激起千层浪。 覃可只感觉浑身被一股寒意包裹,海水好凉。 恰好一个海浪子打来,她的身体被高高抛起又落下。 那女人竟然扑过来将她的脑袋往水里按。 甲板上的人皆是急了。 偏偏耶律鑫和夏峋皆是不习水性。 就在两人将长长的绳子绑好在护栏上,准备沿着绳子滑下去救人时。 之前那中年男人与欧阳将军,则是翻下护栏跳了下去。 覃可此刻很危险,那疤痕女人潜入水里,正在使劲儿拉扯她的脚。 不让她往上游,想要活活淹死她。 对方力气好大,她压根挣扎不开。 覃可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何有如此可恶之人? 她方才救她逃离魔爪,她却恩将仇报想要她的命。 就在覃可郁闷着,在商城里筛选最便宜的自救武器时。 忽然感觉脚下一轻,那女人竟然松了手。 好吧,当看到在水里冒出头来的中年男人、及欧阳将军时。 她才认清现实。 是他们来帮忙了,不是女人良心发现,放过了她。 覃可倒是没想到欧阳将军,竟然会跳下来救她。 等把覃可从水里捞起来,大家发现那丑女人居然逃了。 覃可心中警铃大作。 她严重怀疑,那女人会不会就是朵朵口中的潜藏穿越者。 或许疤痕只是她的掩饰。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单纯想杀死她。 之前她被推下水时,有那么一瞬间。 她似乎看到女人眸中无边的恨意。 她为何要这般恨她? 覃可表示很不理解。 她大学毕业后,就在剧组勤勤恳恳跑龙套。 印象里没得罪过任何人。 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个,想置她于死地的疯女人? 泡了水,覃可染了风寒,回到将军府足足躺了三日。 还服用了几副中药,才有所好转。 这几日,耶律鑫日日夜夜守在她榻边,忙前忙后,可把他急坏了。 他端着药碗,走过来坐到榻边,喂她喝药: “乖,这是最后一副药了,蹭热喝了吧。” 覃可瞅着黑黢黢的药水,漆黑瞳仁里写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