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不开花》 序 “星帆仙履奇缘”开锣你br /> “末星帆这家伙又有信啦!”周过敏小姐撂下这句话,出版社立刻风声鹤唳,奔走相告,连莎朗牛排姊姊的长腿都闻风而短半截,叶小楣的胸部也缩回半?迹?br /> “喂!小楣啊!你看过他的书没有?”莎朗牛排对近来读者们的品味深深感到疑惑。 叶小媚臀部一扭,胸部立刻弹了回去。“废话!你啊--落伍喽!他的那本“喷火女郎”你没看吗?正是我的写照哦!”转瞬间她丰腴的上半身向前倾,一只手轻托香腮呼之欲出的限制级昼面若隐若现。 周过敏差点没昏厥,一挥粉掌,立刻一阵阴风扑面,眼看莎朗姊姊的短裙又被吹起。“你去撞墙吧!果真胸大无脑,宋星帆何时变出这本书?他只写过三朵花系列、顽石家族、四块玉、红颜三部曲,哪里来的波霸系列?” 叶小楣知道牛皮吹破了,只得赶紧换话题。“那你们有没有人看过他本人?快说嘛!他长得如何?” “是啊!是啊!我看过的中国男人印象最深的就只有郝邵文和蒋中正(因为是千元大钞)。”看来莎朗牛排姊姊颇饥不择食哇!不是饥渴的。 周过敏甩了甩秀发,略微神秘地望了望四周,压低嗓子道:“我偷偷告诉你们哦”“怎么样?”两女异口同声。 周过敏彷佛在皮包里搜索着什么 “有有照片?”叶小楣紧张得舌头打结。 只见周过敏唰地抽出一本书,封面赫然是--“水仙不开花” 。 两女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全松懈了,气呼呼地道:“你--你耍我啊!”“非也!非也,只要参照此书的男主角--石良二配上宋星帆本人的后记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周过敏摇头晃脑地说。 “好个头--你去死啦!来这套。” 留下一头雾“发”的周过敏,兀自发愣着 话说这年头还真是“猪羊变色”啊!男作家下海接客不!是执笔,居然可以得到如此般广大的回响,信件如头皮屑般地飞来(你好恶心哦!)糖果、茶包、问候卡、情人卡络绎不绝。 “星帆哥哥,你背痛好些了吗?”、“星哥!盼回信。”、“帆哥要记得当心身体哦!” (咦?奇怪,你怎么知道?“掰”过头了吧!) 哇!不盖你的,歌坛有歌神张学友、影坛有万人迷刘德华、棒坛有王子廖敏雄 吐痰不!是“文坛”有星帆先生助阵。(喂!编辑你该吃药了。) 好!言归正传,常和“宋公子”通电话,有时候是本姑娘打去催稿,有时他也会兴冲冲地call编辑部,告诉我下面几个故事的新构想、大纲。从他热切的口吻和诚恳的声音中,可以感受到一个文字工作者的--生命力,万分感动地看到一位新生的作家在“蔷薇情话”中崭露头角,羽翼渐丰,身为编辑的我们有着做“母亲一的喜悦,听说私底下的他鲜少与人交谈,所以诸位贴心的读者们不妨多写些信陪伴 他,毕竟一位认真的笔耕者,都是寂寞的需要伙伴们的支持。 “水仙不开花”可以说是ng版的仙履奇缘,在这个人人争着做“最佳女主角”的时代,灰姑娘的故事独树一格却仍未被遗忘在浮华的大都会,因为深信着“平凡中的美丽”而让人觉得好温暖。 女人啊!一生中只要有一份美好的回忆,就足够有勇气活一辈子。咦?这不是日剧“东京仙履奇缘”里的台词吗?(编辑小姐又敲我头。“花痴啊!哪有女的崇拜女明星像你这样”) 可是正如诗人拜伦所言:“爱情是女人生命的全部”让人缱绻不休,至死方竭,无论你(你)们是处于现在武、过去--、抑或未来武“星帆版的仙履奇缘”绝对令你耳目一新、瞠目结舌,从戏剧化的情节中吸吮着情爱的真谛! --淹没在“乱棍”中的丫小姐 (因为过度丑化隶编辑) 第一章 梅若仙在早晨第一道曙光射进她的窗台、映照在脸颊时,她一脚就踢开了棉被,即刻冲向梳妆镜前。 “魔镜啊魔镜,请告诉我,谁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梅若仙的嘴巴喃喃地念着,但她的双眼仍紧闭着。 那不过是一面再普通下过的镜子而已,并非“白雪公主”里坏皇后所拥有的“魔镜”梅若仙没有听到回答,没关系!她自问自答了起来。 “梅若仙!梅若仙!美若天仙,全世界第一大美人。”梅若仙缓缓地张开了眼睛,镜中出现了她自己-- 刚起床,还披散着的长发,遮住了半个脸庞。梅若仙伸手拨开了头发,露出她 “绝世”的容颜。 空气顿时凝住了,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梅--若--仙,我--恨--你--”她失望而愤怒地大吼出来。 每晚睡前她都会祷告的。祈求上苍,赐给她一个“人如其名”的旷世容颜。 日复一日的,周而复始的。这就是梅若仙一天的开始。每天起床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向镜子前却每每失望透顶。 梅若仙已芳龄二十有四了,已到了适婚年龄。可是她一直都“嫁下出去一” 梅若仙其实也不是没有人追,可是追她的男生,下是长得矮下隆冬就是獐头鼠目的,连个称头体面一点的都没有。“白马王子”在哪儿?为何梅若仙总是遍寻不见。 梅若仙得了严重的“灰姑娘”情结。她从小最爱看这个童话故事了,因为梅若仙有着和“灰姑娘”相同的的身世--一个继母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姊姊;完全是“灰姑娘”的翻版。 梅若仙等了童话故事中的“仙女”来临已好几年了。从她看了二伙姑娘”之后,她就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两个姊姊都出嫁了,家中只剩她一个女儿。 梅若仙其实也下算丑啦!她只是“不太耀眼”她不甘心,她才下要“凑和”着就把自己嫁出去。 她要等,等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带着她遗落的玻璃舞鞋来找她。然后从此过着幸福快乐日子。少女漫画和言情小说,她看过不计其数,难道只有书中才有“白马王子”吗?那种玉树临风、含情脉脉的男人,全躲到哪里去了? 是她不够美吗?可是,灰姑娘,也不美啊!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为何梅若仙没有变成“美若天仙”、白白辜负了一个好名字。梅若仙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准备要“发作”了。 从小到大她不知砸烂了多少面镜子了。 在梅若仙正“准备”要动作时,有两个人影快速地冲人了她的闺房来。男的挡住了镜子,女的拦着梅若仙。 男的名叫梅正开,正是梅若仙的父亲:女的名叫毕乃纹,正是梅若仙的继母,梅太太。 “让开--”梅若仙又吼又叫的。 梅正开死命地护着镜子,他已不知帮梅若仙换了多少面穿衣镜了。花钱倒还小,就怕宝贝女儿的手被玻璃片割伤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啦!什么不好姓,偏偏要姓梅,梅若仙变成了没若仙,没有美若天仙,现在又快成了霉若仙了--”梅若仙毫不留情地对着父亲指控。 梅正开一脸的莫可奈何,这姓什么也不是他做得了主的。老祖宗传了下来,他也就跟着姓喽! “还有你--”梅若仙瞪着眼前的“女人”毕乃纹一脸歉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善良,人家后母都专门虐待前妻小孩的,你为什么从来不虐待我一下。还有你那两个带过来的拖油瓶,一个比一个善解人意、乖巧听话。为什么她们从来下指使我为她们做事,干么老让着我。”梅若仙越说越气,全都是“她们”的错。 否则她早就成了“灰姑娘”了。 毕乃纹无辜的表情,更加恼怒了梅若仙。“拜托你一下,行行好可不可以。对我凶一点,对我刻薄一点行不行。你能不能当一个母夜叉--” “若仙你--”梅正开想出口阻止女儿。 “你不要插嘴,你既然给我取了若仙这名字,你就要给我负责到底。”梅若仙打断梅正开的话。 毕乃纹长得一脸秀气,弱下禁风的。讲话总是温柔细声,一点也没有“后母样。” 真正的“恰查某”是梅若仙。全家人都让她,没人当她是“灰姑娘”看待。对!问题就出在这-- 梅若仙把错全推到别人身上去。 “若仙,如果你想整容的话,爸可以给你钱的”梅正开见女儿爱“美”成这样,看了也于心不忍。 “万一手术失败怎么办?我不成了大花睑”若仙不是没想过整容的,她所想的,岂只整容,外带全身美白、护肤、瘦身竭尽所能达到“若仙”的程度。可是勇气不够,怕万一成了下实广告下的牺牲品。 更何况人家“灰姑娘”是被仙女棒“点”中的,才下用上医院。梅若仙一肚子的气!连死去的妈妈都要怪上了。因为亡母的“遗照”宛如梅若仙的“翻版” “走开啦!我要上班了。”气呼呼的梅若仙,把气全出在梅氏夫妇身上。 两夫妻已“习惯”了这个刁蛮的小么女。 梅若仙梳洗之后,又不满意地重新再上过妆。来来去去下断,梅若仙还是不满意。她忿忿地出了门,毕乃纹煮好的早餐她一口也没吃--因为她“秀色可餐” 梅若仙是气饱了。 梅若仙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公司里像梅若仙这种“待字闺中”的女人还真少。不过一个个争奇斗艳的,谁也下肯输谁。业绩是一回事,打扮才是重点。 而且彼此之间有“座位”之争的心结。 这家“万象”的女职员座位安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迎着公司大门的,清一色全是清丽可喜的美女。 而后“每下愈况”幸好,梅若仙正介在中间。 她真害怕有一天,被经理调到最后头的一个座位。最好客户上门时,都不要看到她,免得倒足胃口掉头就走。 梅若仙的“危机意识”是正确的。 因为此刻坐在公司角落的,正是一个年已四十仍小姑独处的老女人。梅若仙看了就害怕,深怕有天像她一样。 梅若仙好想嫁人,找一张“长期饭票”既实惠又有保障。 那些女同事也不知是吹嘘还是真有其事,老是炫惧自己的男朋友有多好多好,又是送花又是送巧克力的。 再这样下去,梅若仙不自己掏腰包买花给自己都不行了。否则面子就挂不住。 正想着时,一束花递到她眼前。 讨厌!梅若仙希望男人送花给她是没错,可是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啧啧!眼前的男人明明就长得一副“驴样”还以酷哥自居,逊毙了! 看来这一束花已下知转过多少“台”了,梅若仙心中有数。像方大中这种男人,脸皮就和墙壁一样厚,被他看上还不如去撞墙好了。 梅若仙把头一甩给对方来个下理下睬,她--“宁缺勿滥” “唉!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方大中见碰了个钉子,说了个顺口溜再一路送花下去。梅若仙可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一句的。 “方--大--中--”梅若仙倏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看。 “梅小姐,我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方大中这会儿才知道撞上不好惹的“女煞星” 可是梅若仙不接受这种道歉,她觉得受到“侮辱” 梅若仙一步一步地往方大中逼进,这回,她可来真的。梅若仙开不起这种玩笑,她要发火了,再厚脸皮的“城墙”也要炮轰得千疮百孔。 “若仙小姐,你是万中挑一的,别的女人哪能同你比呢?”方大中口水涎馋地媚笑,这话不说还好,如今是愈描愈黑,引得全室一片哗然。 特别是坐在“前头”的几名美女,因为自恃姿色出众,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梅若仙被激怒地穷追着方大中,对方像斗败的公鸡直往后逃。 这可是上班时间耶!可是梅若仙顾不了这么多。 “你这个凶女人到底想怎样?开开玩笑也不行。”方大中也沈不住气了,他在公司的位置比梅若仙高。可是梅若仙完全豁出去了,她就是一定要给方大中好看。 “好男不跟女斗!你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哦!”方大中只好硬着头皮摆出了黄飞鸿的架式,以维持男性尊严。 来啊!谁怕谁。 梅若仙顺手拿起桌上一份报纸,卷成了“棍”状。 “报纸我还没看耶!”立刻有人抗议。 报纸是那名“老处女”买来看的,在公司无人同她说话。男人对她不感兴趣,女人不想被归于同类而避之唯恐不及。 梅若仙朝着方大中一路“打”去。 方大中也用玫瑰花挡着。不过梅若仙是虚晃一招,诱敌之计而已。她的脚登时用力一踢--啊!方大中惨叫一声,正中目标。 他手中的玫瑰散了满地,忍着痛用双手捂住下身。脸却胀成了猪肝色。 这一幕正好被经理瞧在眼里,这还得了!居然有人在上班时间打架,公司是讲纪律的。 方大中看到上司来了,立刻先告起状来。 梅若仙手提包一提甩头就走,要她听训,她可没那个功夫!她昂首阔步地踏出了公司。“哼!本姑娘不干了!” 反正梅家不差她这份薪水,梅正开虽不是大富豪,养一个女儿在家倒也不成问题的。她不过是打发时间,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梅小姐--”有人追了出来,是那个老--她叫杨萍花,她似乎很急。 “有事吗?”梅若仙下解。 “报纸--”杨萍花指着梅若仙仍抓在手中的报纸! “拜托!一份报纸也下过才十块钱。你何必宝贝得要命!我赔你钱好了。” “不!我要报纸--” 杨萍花坚持要拿回她的报纸,这份报纸有这么值钱吗?杨萍花聚精会神地搜巡着各大版面 看什么?今天有什么“天下奇闻”吗? 唉!没什么嘛!不外乎哪个女明星又闹绋闻了,偶尔假惺惺哭闹表白一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看头。 梅若仙心想,八成是看征婚启事吧!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梅若仙一时好奇,也在便利商店买了一份相同的报纸。 石三公子又换了新欢了,这也算是新闻吗? 石三公子花名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梅若仙不喜欢这种滥情的男人, 她准备把报纸扔弃了。 可念头一转,她瞄到了“广告”栏。“征婚”偌大的两字映入眼帘,令她精神一振。 哇!居然一口气买下一整版的广告。梅若仙迫不及待地看内文。 你要结婚吗? 年龄不限,三围不拘,容貌无所谓,越泼辣越凶悍越好。只要你是女的,而且迫不及待地想嫁人,全部“照”过来,意者请洽八五一 x x x x佟小姐。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这是哪门子的“征婚启事”乱鲜的!梅若仙下禁噗哧一笑。 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而且“条件”又挺符合梅若仙的。反正工作没了,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玩心大起的梅若仙,打了那支电话。 “我我是佟小姐--”她清了清喉咙。 “我--”梅若仙临阵却有些退缩了。 “你要报名征婚是吗?你是二百五十号。” 二百五,居然有二百五十人打了这支电话了。梅若仙心里嘀咕。 “佟小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小姐,我佟初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这是徽婚没错,但成不成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对象是--”事关一生幸福,梅若仙有些好奇。 “石良二,石家的二少爷。我是他的大嫂,我先生是石贤一。”佟初云在电话那头解释着。 石良二-- 梅若仙听过这个名字,他是石三公子的二哥,是一名服装设计师,非常有名气,可是不爱曝光。 传闻石良二俊美无比,宛如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化身。 梅若仙吞了吞口水,她的一颗心蠢蠢欲动。 问明了时间、地点,梅若仙下定决心要去参加“面试” 就算不成,一睹石良二的庐山真面目也好。梅若仙一时兴奋地跑回家去。 “若仙!你怎么回来了。”毕乃纹正在整理家务。 “我不干了。我要嫁人了--” “嫁人?”毕乃纹有些托异。 “对!嫁给白马王子。”梅若仙一口咬定。 毕乃纹何尝下不想梅若仙有个奸归宿。人说后母难为,为了不落人口实,她一向把梅若仙视如己出,也嘱咐自己亲生的两个女儿一定要好好地疼爱这个妹妹。两个女儿也很听话,从不和梅若仙争吵,处处让着她。 怎知梅若仙非但不领情,还发表了一些“谬论” “他是--”毕乃纹关心地问着。 梅若仙没有回答,她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托着下巴,摆出一个最诱人的po 。 不对!广告中说要一个“母夜叉”的女人啊!再换个泼辣的po 。梅若仙最拿手了!她志在必得” “灰姑娘”的奇迹终于出现了,她期待着 ****** 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的,然而它终于到来了。梅若仙一大早就准备出发。 面试的地点在阳明山上的一栋别墅,一路走上来梅若仙简直快看傻了眼。现在是冬天耶!又不是花季,那为何山上人潮汹涌。 而且清一色全是女人-- 天哪!岂只两百五,起码有两千五百人。 梅若仙看到了杨萍花,她也来了,她果然是想看报上的征婚广告。不止她,公司的小姐们也来了好几个。 别墅的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山人海的。 一个个按照编号排着队,队伍拉得奸长奸长。 梅若仙这才开了眼界,原来急着想嫁的女人有这么多。而且相貌不如她的更是如过江之鲫,她的条件不算差的了。 甄试的第一关是“分贝测试” “啊--”每个女人都拚命地扯开喉咙。 尖叫”对梅若仙而言算是小儿科了,这是她每日早上起来固定的“运动”之一。梅若仙轻松地过了关“音量”不够高的女人即刻被刷了下来。 “第二关”是要“动手”方才动口现在动手。看你一拳打出去,能把沙包打到几磅力。 主试者是一名相貌普通的女人,但她有一对慧黠的眼睛,眼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梅若仙可是砸镜子砸出了名,她粉拳一出就博得了满堂彩。 杨萍花在第一关就被刷下了!如今过得了第二关的剩下不到百人了。 接下来是最后的面试,梅若仙向四周一望,几乎没晕倒。这些女人个个虎背熊腰,标准的恰查某。 由佟初云一对一地和应试者谈话。这时候佟初云的身旁走过来一个男人,众女人立刻眼睛一亮-- “不是他--他叫石贤一,是良二的大哥。我的丈夫。”佟初云连忙解释着。 “初云,良二会不高兴的。”石贤一低着声道。 “我就是要他不高兴,我现在是在帮你,你忘了吗?当初你也这样帮他的,不是吗?” “初云,没这么夸张吧!良二非气炸不可。” “他越生气我就越开心,他配母夜叉最适合不过了!” 石贤一苦笑着。 佟初云和石良二之间的“过节”很难摆平的。 一辆保时捷跑车开上山来,来者是石德三。他是来“看热闹”的。 石德三看到一干“美女”忍不住哈哈笑着。“嫂子!真有你的。”石德三对佟初云竖起了大姆指来。 “德三,很快就到你了。”佟初云似笑非笑。 “敬谢不敏。”石德三一向风流成性,迟迟不肯安定下来。 “长嫂如母,由不得你。” 石德三直摇手。“那我还是同淑四一样,离石家远一点才好。” 石淑四又“不见了”石老爷也只能由着她去。 “嫂子!我帮你看看。” 石德三热心地用眼珠子扫射这一群女人,他可以想象石良二见到这些女人的“尊容”时,脸色会绿成怎样了。 石德三的目光扫到梅若仙脸上停顿了一下,这个还差强人意啦! 梅若仙注意到了,她是如此“敏感”的女人。 别的女人也风闻了石三公于的花名,目光流露欣喜。这些女人一致认为如果良二不成,德三也可。唯独梅若仙不睬石德三。 她讨厌这种“以貌取人”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不是美女,但也不是“霉”女。他皱起眉头是什么意思! 。 梅若仙的脚又蠢蠢欲动了,如果石德三再藐视她。 这一切全看在佟初云眼里。石德三这一来倒是帮了她的忙,佟初云当下就决定了,她选中这“两百五十号一。 佟初云见到她的姓名--“梅若仙”嗯!好一个名宇,美若天仙。 石德三一路走去,就差没笑破肚皮了。捧腹不已! 这时一辆积架车由远而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是谁?一名留着“江口洋介”式及肩长发的男人,步下了车来。 冬天,冷风迎面袭人。 他肌肤似雪,唇红齿白,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更加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他就是石家的二公子,石良二留了长头发,更加地具有艺术家的气息。 他衣袂翩然地关上了车门,一个转身,长发在风中飘曳。这个姿势比“王祖贤”在电影中甩发的姿势还令人屏息。 更何况石良二是男人!男人竟然美成这样。 在场的女人,除了佟初云,全被他迷人的风采给吸引了住。连石贤一和石德三也都不及石良二。梅若仙到今天才知道男人也可以用“惊艳”二字,这世上真有“美男子”存在。 众英“雌”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可是,石良二却正眼也不看她们一眼。 石良二狠狠地盯着佟初云,眼里充满了“我早知道你的目的” 。 对啊!佟初云本就是如此打算。她不否认地扬了眉。 “走--”石良二背对着这些女人,很冷淡又绝情地抛下这个字。 脸皮较薄的女人觉得难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尊容”时,脸色会绿成怎样了。 众英“雌”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可是,石良二却正眼也不看她们一眼。 石良二狠狠地盯着佟初云,眼里充满了“我早知道你的目的” 。 对啊!佟初云本就是如此打算。她不否认地扬了眉。 “走--”石良二背对着这些女人,很冷淡又绝情地抛下这个字。 脸皮较薄的女人觉得难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梅若仙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冲上脑门。石良二把女人当什么来着?比垃圾乞丐还不如。 有的女人受不住掉头走了,有的仍心存观望。 “你们是聋子是不是?”石良二半转过身子来,声音更冷。 他一说完,走的女人更多了。 但仍有少数几个“屹立不摇”梅若仙正是其中之一。 “你们早上起床都不照镜子的吗?”石良二这次终于转过身来,但仍一副目中无人状。 太侮辱人了!是人都有尊严的,谁能被如此践踏、污辱。一旁的佟初云用抱歉的眼神看着唯一仍留着的女人--梅若仙。 佟初云没料到石良二这么不给人面子,当着这么多人。这主意是她出的,他大可冲着她而来。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佟初云身分下同了,石良二拿她没辙,只好把气出在一旁的女人身上。 梅若仙一听到“镜子”二字,她就浑身发抖。谁说她不照镜子的,她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 梅若仙强忍住泪,这辈子她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石良二见梅若仙仍不走,眼中尽是不屑。她不走,他走。石良二拂袖而走,驾着积架车绝尘而去。 石德三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耸了耸肩,没戏看了,他也走了。 石贤一走向梅若仙,想安慰她几句。“梅小姐,切勿自责。良二不喜欢女人,和女人美丑无关。良二是“塞纳-马恩省西斯”!这个自恋水仙花的故事你听过吧!” 知道!梅若仙是看童话书长大的,她岂会孤陋寡闻。 佟初云拍了拍若仙的肩膀。“若仙!别难过!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也是过来人。来!我送你下山,我把我和良二之间的事说给你听,听完你就较能释怀了。如果你有意的话,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攀上枝头作凤凰。”佟初云开着石贤一的bmw。 释怀! 才不!梅若仙坐在车内,她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的! 原来童话故事都是假的,全骗人的。 报仇,她一定要找石良二报仇,起码也得踢他一脚或是敲他一下脑袋瓜子才行。如此地不尊重人!她气上心头。车行下山,悔若仙不想佟初云再送她了。 她可以自己回去了。 “若仙,有兴趣记得联络我--” 佟初云有一种预感,她这一次并没有做“错”或许“阴错阳差”真能促成一段良缘也说不定。 梅若仙踩着高跟鞋,一路无力地走着。没有王子会拿玻璃舞鞋等待伊人,原来现实的“王子”竟是这般。宛如严冬寒冰! 梅若仙忍了半天的泪珠,终于滴了下来。 她淌着泪,心里忿恨不平“石良二”这个王八羔子!最好别让她再看到,否则她一定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侮若仙边走边握着拳头,咬牙刃齿的 可真是巧,那辆积架车不正停在路旁吗?石良二开了车前盖,似乎在检查什 地方出了毛病。 梅若仙悄悄地走到了石良二的车后窥伺着。 看石良二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会修车。瞧他不正准备打大哥大叫人来修车。 太好了,这个时机。她岂能错失! 梅若仙脱下了右脚的高跟鞋,壮大了胆走到了石良二身后。用力一砸,鞋跟重重地敲在石良二的后脑勺上。 石良二突然遇袭,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梅若仙一不做二不休再狠狠补上了一脚,踢得石良二的身子往前栽。 “碰”的一声,石良二整个人瘫在地上。可见梅若仙这一脚有多用力了! 真是大快人心,梅若仙转头就跑,也顾不得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子。只求快快离开“现场”;趁没被人瞧见时。 梅若仙越走越开心,笑得好大声,她终于出了口气了。太好了!死了最好。梅若仙咒骂着石良二一次又一次咦!慢着-- 会下会死了? 不会吧!梅若仙这时才担心了起来,她方才“下手”似乎过重了。不只用飞鞋k他的后脑,又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如果如果他 梅若仙拎着一只鞋,赤脚往回跑了去。 万一真的出了人命,那该如何是好。躲在一旁看一下好了!看石良二有没有“醒”过来,万一没有的话,那她就好心地帮他叫一辆救护车免得闹出人命来! 梅若仙回到“肇事”现场。 天哪!石良二还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 完了!那她下成了杀人凶手了吗?而且是蓄意谋杀。梅若仙往前走去,她真的怕了,怕石良二不起来了。 “喂!你醒醒。”她语气紧张了起来。 梅若仙碰了碰石良二,可是他依旧文风下动。 不如好人做到底吧!直接开车送他去医院。梅若仙走入车内,试着要发动它,车内铺着白色地毯,此刻已被梅若仙踩脏了。车内有香水味,居然连车子都喷古龙水。 这车到底怎么了!硬是发不动。 梅若仙试了又试,可是仍然下行。她懊恼得拍击着方向盘。石良二的小皮包放在车内,如果梅若仙带走了它,那石良二下成了“无名尸”了吗?皮包内有石良二的身分证件 天哪!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 “叩!叩!” 这两个叩声,把梅若仙的魂吓掉了大半。 她侧过头一看,震惊得瞠目结舌-- 石良二正用她的“凶器”高跟鞋敲车窗口,梅若仙手里拿着另一只高跟鞋,忐忑不安地下了车窗。完蛋了!石良二准备要和他算帐。她心里叫苦连连。 梅若仙走下车来。两人手上各拎了一只高跟鞋,互相对看着。如果石良二要“还击”那她也会再“痛击”回去的。现在是正面迎敌对上了! “你是谁?你手上的鞋怎么和我一样?”石良二抓了抓他的长发。 梅若仙差点没昏倒。这个小子在玩什 把戏?难道难道石良二他--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她下答反问。 “我不知道啊!”石良二双眼迷茫,完全搞下清楚状况。 第二章 “失忆?” 梅若仙的脑袋瓜子里,被这两个字给塞满了。 不会吧!这世上真有“丧失记忆”这种事,而且就发生在她的眼前。并且这件事还是梅若仙一 “手”外加一 “脚”促成的。怪不怪哉!梅若仙有片刻呈杲若木鸡状。 “这鞋子是你的吗?”石良二问着。 “他”还算是石良二吗?口气如此的温柔,眼神如此的和蔼。一张晶莹剔透宛如石雕像的脸。原本是零下五度c的冰寒面孔,如今却宛如春风般。 现在正值入冬,春天还好一阵子才会来。那为何梅若仙在石良二的脸上,感受到一阵春风拂过呢?那分明是一张天使的笑脸。一脸的天真无邪又下染俗世尘埃! “是!鞋子是我的。”梅若仙半天才回过神来,接过了鞋子,连同手上那只穿回了它们。 “这是哪里?”石良二又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梅若仙从头到脚打量着石良二,他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如果石良二真的丧失了记忆,那--梅若仙原本的“罪恶感”顿时消失无踪了。这不正是她“报复”的最佳时刻。 太好了!石良二这一回可栽在她手里了。 梅若仙想起了石贤一的话,石良二是一株“自恋的水仙”哼!“水仙不开花 !”你装什么蒜!好!就叫他“庄蒜”梅若仙越想越是得意!不觉粲然一笑。 “你姓庄单名蒜字,蒜头的蒜,所以你的小名就叫“蒜头”怎么你都不记得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呢?”梅若仙硬是挤出一滴眼泪。 她开始演起戏来,把石良二唬得一愣一愣的。 “庄蒜”石良二喃喃地念着他的“姓名”脸上并无怀疑的表情。 哈!真是好骗!梅若仙忍不住想笑出声来,可她忍了住。嘿!“戏”才刚开始呢!不好好“整整”石良二怎行。 “都是你害的啦!为了你,我跟家人断绝了关系。”梅若仙噘着嘴。 石良二张大了嘴,他真的信以为真。 “罗密欧与朱丽叶”对!就是这个“戏码” “我叫梅若仙,就是美若天仙之意,你一直都叫我仙儿的。为了跟你“私奔”我可是什么名节都不顾了!”梅若仙说得煞有介事。 “仙儿--”石良二轻念着,顿时陷入沉思。 梅若仙趁着石良二一知半解时,伸手进车窗内,把他的小皮包悄悄地塞入自己的口袋内。 “私奔?”石良二俊美的脸庞充满了疑问。 “对!就像“罗密欧与菜丽叶”一样,可是你突然反悔了,所以方才我们吵了架,我才一气之下拿鞋跟砸了你的头”梅若仙顺口“胡说八道”了起来。 偏偏石良二居然一点也没有怀疑她。 一定是我把你的头打痛了!所以你一时不记得了。”梅若仙编起故事毫不含糊,说得声泪俱下,跟石淑四简直下相上下。 这两个小妮子,全都是“说谎”高手。 “蒜头!你是下是反悔了?”梅若仙睁着含泪的双眼。 石良二摇了摇头。梅若仙满意极了。他上钩了! “现在我们要去哪?” “继续私奔啊!蒜头!你知道粱山伯与祝英台吗?里面有一个可恶的马文才,竞想用金钱来买卖爱情,现在也有这种人,那个人叫石良二,他垂涎我的美色,想用钱收买我爹,可怜的我不肯就范”梅若仙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石良二,他是个坏人?”石良二下疑有诈地问着! “对!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而且长得其丑无比,好比西游记里的猪八戒,看到美女就口水直流” 梅若仙一再声称自己是“美女”反正石良二也没表示反对。正牌的“石良二”让梅若仙贬得一文不值。 “我真的想不起来--”石良二搔着脑袋,一副看起来很纯真无邪的模样。 “没关系!我一路上再慢慢地告诉你--”梅若仙拉着石良二走,丢下这辆积架车。 看到了出租车,梅若仙伸手拦了下来。 “小姐!上哪?” 梅若仙正想回答时,却发现司机问的“小姐”不是她。而是“石良二”!没办法!石良二才是“美若天仙”又留了长发,乍看之下,真以为他是个倾城美女。 “火车站--”梅若仙回答着。 猪哥!梅若仙暗骂了一声。 往火车站的途中,梅若仙发现司机一直从照后镜在偷瞄着石良二。他还是把石良二当成“女”的。气死梅若仙了,她才是女人。太不尊重她了! “蒜头--” 梅若仙故意亲昵地叫着石良二,并把身子靠向他。好让司机明白,石良二其实是“男”的,和她是一对。 石良二笑了笑,他没有推开梅若仙。 司机看见两人如此亲密,极下可思议!连忙加快了车速,往火车站开去。 到台北火车站时,梅若仙要递钞票给司机,司机居然不接,他不但不要,而且立刻掉头而去,然后丢下一句--“变态同性恋!”天哪!梅若仙居然被当成了“女同性恋” 没办法!石良二实在是太“美”了,看不出他是男儿身。除非他自己表明“性别”否则会让人误认到底的。 上火车前,梅若仙挂了通电话回家。 “我和男朋友去环岛旅行,过几天才回来。” 电话是毕乃纹接的,梅若仙话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石良二正在入口处引颈企望。 梅若仙发现,石良二太多人的目光注意,包括男人和女人。和石良二站在一块,连美女都逊色三分。 哼!要让王子变成乞丐,让石良二变成一只癞虾蟆。 “仙儿!为什么他们一直看我,我又不认识他们。”石良二小声地问着梅若仙,他浑然不知自己有一张“绝世”的容颜。 梅若仙不知如何作答,给他一面镜子好了。 “仙儿!我想上厕所。”石良二这句话说得更小声,似乎不好意思般。 梅若仙向“厕所”位置一指,要石良二动作快些。趁此时,梅若仙检查了石良二的小皮包。 小皮包内有一张他本人的独照“孤芳自赏”的表情自是不在话下。除了证件之外,当然有好几张信用卡。 “太好了!不怕没钱花了!”梅若仙喜上眉楷。 “仙儿--” 梅若仙听到石良二的声音,即刻收好小皮包,不动声色地道:“蒜头,上完厕所了。” 石良二摇了摇头。“管理员说要付五块钱才能进去! ” “蒜头!你上大号还是小号?”梅若仙不解。 “小号--” “蒜头!男人上小号是免费的,走!我带你去厕所找管理员理论。石良二一向用刷卡的,他身上从不带钞票,更别说铜板了。石良二默默跟着梅若仙走。 “小姐!这是规炬,五块钱是清洁费。”欧巴桑头也不抬地扬声道。 “阿婆!麻烦您看仔细一下成不成,他是男的!”梅若仙大声说。 八成是石良二又被当成“女人”了,不准他入男厕! 管理员这才张大了眼珠子,上看下看的,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晴。 “好可惜哦!”欧巴桑啧啧有声。 “可惜什么?”梅若仙挑高了眉,仍下忘叫石良二快进入男厕。 “如果他是女的,一定迷死一大群男人。” 猪八戒!梅若仙又暗骂了一句,但仍笑你地说:“他是我未婚夫--一” “好可惜哦!”管理员嘀咕道。 又是这一句!这是什么意思。梅若仙狠狠盯着管理员,锐不可当,难不成说石良二这朵“鲜花”择在她这个“牛粪”上。 管理员这才噤了声,梅若仙一生气犹如母老虎般。 石良二走出男厕,步向洗手台去。蓦地他呆愣住了!望着镜中的自己良久 “蒜头!你发什么呆,火车就要开了。” 梅若仙走向石良二,站在他的身旁。 镜中出现了两人,优劣立刻判出,石良二美得过火。 “仙儿!我怎么会长成这样,太太”石良二显得不知所措。 “太漂亮了是吗?”梅若仙可是嫉妒得半死。 “男生好像不该长成这样才对?”他的眼神澄澈得不带丝毫杂质。 “所以人家才会要你上女厕啊!”梅若仙没好气地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颊。 什么嘛!还有人嫌自己太漂亮?梅若仙可是求之不得。可是怎么盼也盼不到,气死她了。 “仙儿!这张脸该长在你脸上才对。” 天哪!石良二竟然说出这么窝心的话来。 “我知道我不够美行了吧!”梅若仙可不领情,要是真能换就好了。 “仙儿,你误会了。我只是没想到我会长成这样,难怪一些人老盯着我看。” 石良二似乎为自己的“俊美”十分羞愧。 上了火车,石良二很有绅士风度地让梅若仙坐在窗口。 见鬼啦!石良二转性了?开始懂得尊重女性了。可惜为时已晚,梅若仙已经准备要好好地“折磨”、“蹂躏”、“凌迟”他,想到这里,梅若仙平凡的脸竟然闪出异样的神采。 石良二转头看见了不禁脱口而出。“仙儿!你好美!”弄得梅若仙哭笑不得。 火车缓缓地开出了。 到哪儿呢?梅若仙想先到彰化的外婆家落脚,因为外婆最疼她了!梅若仙笑得灿烂! 火车在板桥站停了下来,一位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摇摆着身子走上来。他手中拿着是站票,只得四目张望搜寻空位!这节列车厢客满着,没有空位。他失望之余把身子颤巍地往前挪移着。 石良二看见了老人,摇摇晃晃,齿摇发秃,似乎没有座位可坐,便站起身来。 “蒜头!这是火车,不是公车。火车是没有博爱座的!”梅若仙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做人不必这么好心。拜托!离彰化还三个钟头,何必太虐待自己的脚。 “仙儿!他是老人--” “老人又怎样,明明知道自己年纪一大把,还跑出来混。如今没有座位是他自己活该!” “仙儿!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石良二略显踌躇。 “什么?”梅若仙有没有听错,石良二说出这么“仁慈”的话来,太阳打西边出来喽。 石良二忍不住站起了身子来,热心地向老人招了招手。 老头子看见了,很高兴地走了过来,还下忘对石良二道谢。 “小姐!谢谢你,你真好心。” 又来了!梅若仙不想再替石良二“解释” “老先生,我是男的--”石良二自己澄清着,省了梅若仙多费唇舌。 老头子先是讶异,紧接着思索了起来 “男生女相,将来必定大富大贵。毛泽东就是一例--” “够了没!糟老头,闭上你的嘴巴行不行。”梅若仙的耐心用完了。 她站起了身来,拉着石良二往别的车厢走去。 “我们到别的车厢看有没有空位,你干么那么好心,这种糟老头最噜哩叭嗉了,一被缠上了就黏得死紧,也不管别人爱下爱听!”梅若仙如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堆。 “仙儿,这样很没礼貌的。”石良一一的表情有些为难。 “蒜头!顾自己要紧。”梅若仙连忙晓以大义。 “该死的!居然没有空位。”在一片叫苦连天声中,火车已行至桃园了! 咦!有了!那个妇人身旁放了一个行李袋霸占住了空位,而旁边还有一个座位,但两个人怎么坐呢? “仙儿!你坐。”石良二的“风度”适时地又表现了出来。 妇人把行李袋抱在怀里,不打算放到行李架上。梅若仙大方地坐了下来,她可不想一路站到彰化。 而且这个妇人紧抿着双唇,看来下是“饶舌”之人。太好了,她可以清静了。 石良二就站在梅若仙身旁! 这才象话嘛!男人本就该保护着女人。 可是梅若仙打错了算盘,她还是下得“安宁”问题出在妇人的行李袋,那个行李袋内传出了异声-- 滴滴答答的!好似那种 梅若仙脑门一轰--定时炸弹!小说看多了的梅若仙想象力丰富得很。 “这位太太,要不要我帮你把行李袋放到架上。” 石良二看妇人抱着未免太辛苦了,热心地说着。 妇人不但不肯,反而面露戒色,仿佛怕行李袋被抢了去似的。这可就更加深梅若仙的疑虑了,这个妇人想要炸毁这辆列车,她一定是精神下正常,就像“捍卫战警”里那个变态狂人。 梅若仙打了一个寒颤,不自主地拉了拉石良二衣襟,看来情况不对。 石良二一脸茫然不解。 于是梅若仙飞快拉着石良二,冲到列车厢门口。 “蒜头!你敢不敢跳车。”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仙儿!为何要跳车,我们买了车票啊!”石良二还搞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不是这个原因啦!是方才那个妇人”梅若仙急得舌头打结。 梅若仙把她的疑虑说给了石良二听。梅若仙口若悬河的,死的也可以说成活的。石良二不由得不信! “那我们怎么办才好?”他一切听从梅若仙的决定。 “多亏方才那个糟老头子吵得我不得安宁,我们才换了车厢,否则到时候就死的不明不白喽!” 梅若仙拍了拍胸口,这才庆幸有石良二的“好心” “那我们该提醒一下那老先生才是--”石良二开始着急起来。 梅若仙倒抽了一口气,敲敲他的头。 “蒜头!你机灵一点行不行!那个糟老头的嘴巴像个广播电台,被他一知道,不立刻传了出去,到时候一定闹得整个列车的人都知道了。要是被那个妇人察觉了,提早引爆怎么办?笨哦!都什么时候了,救我们自己要紧。” “可是总要同老先生说一声谢谢才是,是他救了我们!”石良二依旧“善良”得可爱。 “不!是你救了我们。那糟老头不是说你男生女相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吗?所以是你命中注定会逃过一劫的!不管别人了。先救我们自己要紧--” 车速很快,这可是自强号列车耶! 风急速地从车门呼啸而过,吹得人脸颊剌痛。 “蒜头!你先还是我先跳--”梅若仙有些怕,实在是车速太快了。 “我们一起跳,同生共死--”石良二一脸坚定地说着,令人不容置疑。 梅若仙怔住了,一时哑然,石良二真会说话。 “是我带你出来私奔的,我们自然一块跳。”石良二的长发迎风飞扬。 “很危险的!你不怕到时摔坏了你那张脸!”梅若仙凝视着他那张精致的脸。 “男生不用长得太漂亮的。”石良二摇摇头无所谓道。 梅若仙一时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真正的石良二是不会这么说的。 他极自然地拉住了梅若仙的手,握得紧紧的准备一起跳车。 “我们数到三就一起往下跳--”石良二温热的掌心流过她的心坎。 梅若仙点点头回应着。“一--二--一” “等等!来不及了。那妇人走过来了--” 梅若仙喊了出来,那名妇人已推开了车厢门而来。 完了!她一定看出了我们知道她的伎俩,准备要杀人灭口了。梅若仙的手不禁抖了起来,石良二再一次握紧了她。 两人齐往后退,下知这名“异常”妇人想要如何。 她手上正拿着那“要命的行李袋”面无表情的,可是教人不寒而栗。因为她的脸上寒气逼人。 行李袋内的滴答声,像是在催人魂魄。 真是要命,梅若仙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不规律跳着。 但见妇人的手慢慢伸向行李袋,倏地打开了拉炼-- “卧倒--”梅若仙的尖叫声,令人痛彻心扉。 石良二即刻趴下来覆在她身上。 惨了!这下子是死定了,卧倒有何用,炸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可是没有爆炸声,只是滴答声依然不停地响着。 石良二的身子像母鸡护小鸡似的覆着梅若仙,梅若仙瞥头向老妇人望去,不觉倒抽一口气。 妇人的手中物,只是个闹钟。梅若仙喘了奸大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弄得虚惊一场。 石良二也发现了,他站起身来,然后想伸手扶起梅若仙。 “你没事吧?”梅若仙看在眼里。如果“正牌”石良二如此贴心就好了。 妇人站在车门口,凄然的一张脸兀自喃喃地念着。 “阿明!以后上学别再赖床了,为了怕迟到硬闯平交道,如今被火车撞得粉身碎骨的,叫阿母怎么办?阿明!把闹钟带了去,以后记得要早些起床上学。” 妇人把闹钟往列车外抛了出去。 紧接着又从行李袋中取出了一个骨灰来。她打开了盖子,把骨灰一把一把地撒了出去。妇人把行李袋重新拿在手上,黯然地走回车厢内。 一个母亲思念亡子的心情,竞被当成了“恐怖份子” “穷紧张了半天!”梅若仙自我调侃着。 “机警一点是好的,仙儿。”石良二安慰她。 “蒜头!你方才怕不怕?”梅若仙突然说。 “有你在我不怕--”他大声地道。 “为什么?”梅若仙大奇。 “我也不知道!在这世上我只认得你一人,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石良二很“坦白”地说着。 “蒜头!你小心我把你卖了--”梅若仙静静地凝望良二,才缓缓地说。 “如果你缺钱用的话--” ? “拜托你行不行,别这么天真好不好”梅若仙直想笑,石良二竟单纯到不知“人心险恶” “走吧!我们再去别的车厢,看有无座位?这一回我保证不再那么敏感了。”梅若仙趁此岔开话题推开另一头的车厢。 又是满座,今天列车生意还真好!不知不觉中车就快到新竹了! “仙儿!那里有一个空位,你去坐吧!”石良二指着车厢角落,那确实还有一个空位。 “我们轮流坐吧!你站酸了就告诉我。” 看石良二这“好心”梅若仙也不能不回应一下。 “对不起!这个座位有人坐。” 空位旁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掏出了车票来。 是两张有座位的车票,梅若仙无奈地笑了笑。 八成这空位的主人去列车的厕所“方便”一下! “她回来时!我就起来--”梅若仙不是不识相的人。 “不行!” 男人口气很凶,一副梅若仙非起来不可样。 梅若仙讪讪地站了起来,今天真倒霉!竟碰到些“怪胎” 。 “仙儿!我们再去别的车厢吧!”石良二不想梅若仙和人起争执!这男人看来很凶恶。 “有什么了不起,借坐一下有什么关系。”梅若仙不肯示弱,嘴里叨絮着。 但同时她的好奇心大起,这座位的主人是“何方神圣”?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借坐一下都不成。 “蒜头!我们看看那女人是谁?” 梅若仙心想,那座位的主人一定是“女人”否则那男人不会宝贝得要命。是长得国色天香不成? 可是等了好半晌,也不见有女人来坐这座位。 倒是列车在新竹靠站时,有旅客上车来想借坐这空位。却又被这男人给赶了起来。他口气一直很好好。“我有票!这一张是她的座位车票,谁都不能坐。” “疯子!”被赶起来的人,恼羞成怒的回了这个男人一句话。 过了大半天,一直没有“她”出现来坐这位子。 梅若仙和石良二都感到莫名,难道这男人真的“有问题”?突然看见男人站起身来!抓起一位陌生男人的衣领,咆哮道:“人呢?” 对方低着头,答不出话来。 男人一脸颓败,如槁木死灰喃喃自语。“她没来她失约了。她说好和我一起私奔的,呜我车票都买好了。可是她却没有上车来,她欺骗了我” 车厢内依旧拥挤、吵杂,根本没人理会他,真当他是“疯子”看。 “仙儿!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私奔!”石良二为男人的痴心所感动。 “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骗了我--”堂堂七尺之躯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下痛哭失声。 该恨的!这种失约的女人,梅若仙想着。 “错了!错了!我不该恨她的!我错怪她了。她来了可是被她的家人阻拦,她一时情急搭错车了,那辆是南下的列车,我们是约好坐北上列车的。那辆南下列车发生了交通事故,她也是丧生乘客之一”男人绝望中语无伦次起来。 这不类似“金玉盟”这部电影吗?女主角因故没有赴约。可是她没死,她只是断了腿,最后仍同男主角复合。而眼前的男人,无论再如何等待,伊人也不会现身的。 梅若仙一时感动,别开头去,眼眶红了。 石良二默默递过一条雪白的手帕来。 他的白手帕从没给女人拭过泪,这是第一次。 梅若仙握着手帕,好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仙儿!如果你也因故没有赴约,我也会一直等下去的--”石良二一泓深如潭水的黑眸望向她。 梅若仙一听,更是泪如雨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梅若仙低下头在心里大喊。 “仙儿!我说真的。” 梅若仙拾起头来,用手把泪擦了干,并将手帕还给了石良二。她没有用手帕拭泪,她甩自己的手。 她不“敢”用“石良二”的手帕,她知道她不配。 梅若仙径自往另一节车厢走去,她一颗心顿感沉重着。 “仙儿--” 石良二追了上来。可是梅若仙不想回话。 这个列车厢比较没有人,梅若仙一看到空位就坐了下来。她抱着头大哭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仙儿--” 石良二着急地站在梅若仙身旁,这个车厢虽有空位。可都是单一的空位,一般人坐车总习惯一人独坐。所以石良二就算找到了座位,也离梅若仙有一小段距离。 是故他一直站在梅若仙身旁。 他不明白她为何不用他的手帕,手帕很干净的啊!漂白如云絮。还是她不信他的话,不信他会“等”她。 如果“她”失约的话。石良二在一旁干着急着。 坐在梅若仙身旁的是一位老太太。 她看到了此景,以为是“小两口”在闹别扭。她好心地站起身来,要把位子让给石良二,让他们说话。 “谢谢你!”石良二道谢着。 “别客气,后头还有空位。女孩子是要哄的,知道吗?年轻人。我也是过来人,别担心,你长得这 俊俏,她下会弃你而去的!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标致的少年家!如果让我年轻个四十岁,我一定倒追你--” 老太太说笑着,石良二苦笑着回应。 石良二在梅若仙身旁坐了下来,他不知如何安慰她。 良久,梅若仙才停止了哭泣。她知道自己为何而哭了!因为她该死的“灰姑娘”情结又跑出来了。 面对“现在”的石良二,温柔的话诤、深情的注意,让她着实招架不住,不禁神思恍惚了起来,可那又是不可能之事。 只要石良二恢复记忆,别说借手帕给她拭泪了。恐怕她碰过的东西,石良二都避之唯恐不及!嫌她的手脏。 “仙儿-” “什么?蒜头。” 梅若仙恢复“正常”了,她下该心存奢望的。她“带走”石良二是为了“报复”他的。教训他一下,该懂得如何去尊重别人,特别是女人,像她这种正值?蔻年华的女人。 “仙儿!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跟我私奔。” “胡说!才没。你别忘了,后悔的人是你,否则我也不会同你吵架,用鞋跟砸你的头,让你忘记了一些事。” “我不会再后悔了,我保证。”石良二率真地说着。 你会的!只是你不知道“真相”罢了。梅若仙心想! 车已行至台中。 “彰化就快到了!我们先去投奔我外婆。” “她会收留我们吗?”石良二担心着。 “安啦!外婆很疼我的。” “万一那个强要你的石良二也追了上来呢?”石良二不禁担心。 “你会打架吗?”梅若仙试探性地问着。 石良二思索着,他不知道他“以前”会下会打架。不过现在有必要的话,他会的。就不知打输还是打赢。 “他真敢来,我就揍死他--”石良二脱口而出。 那不成了“自己打自己”吗?梅若仙心中暗笑着。王子就快成乞丐了,石良二,你的“报应”就快到了。 第三章 火车行至彰化站时,已过了中午时分。 彰化火车站前广场正在整修门面,尘土飞扬着。 “蒜头!你肚子饿不饿。” 石良二腼腆地点了点头,此刻他的身上早已无一丝的傲气。犹如一张纯洁的白纸,正准备让梅若仙“染指” “走!带你去吃彰化名产肉圆。”梅若仙拉着良二的手。 “肉丸?” “不是那种肉丸子,是圆圆的qq的,你一定没吃过。”梅若仙断言,石良二岂会吃过这种“地方小吃” 像他这种人,一定是上法国餐厅,吃高级料理的。 就近在路边摊上,梅若仙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她故意的,让石良二连吃相都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却见石良二也跟着坐了下来,并没有难为情。 “两位小姐吃肉圆吗?”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欧吉桑,语气很热络。 梅若仙已懒得替石良二“解释性别”她肚子也饿了。 “老板!我是男的。”石良二客气地说着。 店老板瞪大了眼珠子,着实没有想到。 “先生!真是对下起。这辈子我还没见过长这么美的男人。真是抱歉!失礼啦,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石良二回应着。 怎么会没有,日本少女漫画清一色像石良二这种“美男子”梅若仙发现店老板给石良二的肉圆比较“大粒” “老板!我们要小粒的就行了。” 梅若仙不想浪费食物,这种东西石良二铁定吃不下,她算准了,石良二非“山珍海味”不吃。 “这大粒算我请客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老板讨好地说。 是吗?瞧店老板直盯着石良二看,不知居心何在? “吃吧!蒜头。” “小姐!肉圆里有加蒜头了。”店老板以为梅若仙要蒜头加味。 “我是叫他,他叫蒜头。”梅若仙挑衅地扬了眉。 石良二肚于真的饿了,他从未吃过这种食物,但看梅若仙吃得津津有味,他也有样学样地大口吃了起来。 滋味还不错呢!石良二吃得一嘴油腻。 “好吃吧!先生,要不要再来一粒,免费招待。” “喂!老板,你为什么光请他不请我呢?”梅若仙打了岔。什么意思!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店老板老实地回答,他八成是“看上”了石良二。 “老板,蒜头已经死会了,他是我未婚夫。”梅若仙不容许别人打石良二的“主意” “真的?”老板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喏!不吃了!”梅若仙丢了钱,催促着石良二快走。 她可不想石良二当“小白脸”出卖“色相” “仙儿!那肉圆好好吃耶!”石良二兀自抹着嘴。 “蒜头!你去当老板的女婿不就行了,天天有得吃。” 梅若仙斜睨他一眼,不觉心头有气。 “仙儿!我们这就去你外婆家吗?”石良二怕梅若仙一路气不消,连忙转移了话题来。 “待会儿再去!蒜头,你必须改装一下才成,你太醒目了,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这样我们的行踪就会曝光,被那个大坏蛋兼大色狼石良二知道了可不好”梅若仙又胡诌了起来,反正现在她说什么石良二都深信不疑。看石良二一副“听命于她”的模样,她可直呼过瘾呢! 两人二刚一后走进了一家服饰店。 石良二是名服装设计师,他身上这套白如云絮般的冬装,比服饰店内的任何一套都来得价值高昂。可是问题出在梅若仙正好要“改造”石良二“摧毁”白马王子。 “欢迎光临--” 眼尖的女店员,认出了石良二是“男”的。立刻涌了上来,把梅若仙给撇在一边。 梅若仙立刻火冒三丈。此刻石良二“身无分文”付钱的是她,该招呼她才是,梅若仙扬了扬手中的“金卡”那正是石良二皮包内拿出来的。搞清楚状况,谁才是“金主” 。 “小姐,你慢慢挑。”女店员这才注意到梅若仙,可目光却片刻下不离石良二。 梅若仙东挑西选的,她要找出一套最不称头的衣裳。 “先生!贵姓。”女店员着迷般地盯着石良二。 “我姓庄。”石良二客气地说着。 “庄先生,你天生一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女店员在一旁“纠缠”着他不放。 石良二只看着梅若仙,等着她挑好衣裳。 梅若仙选了半天,都不中意,因为都太好看了。 “小妹,你们的衣服只有这些吗?”她故意喊女店员“小妹”哼!没有“叫化子装”吗? 女店员被梅若仙唤“小妹”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姐,我们这都是进口货,全都是名牌。” 可是偏偏梅若仙不要名牌,她要一套特别的。好吧!梅若仙选了一件绿色上衣外加一件红色外套。 “红配绿,狗臭屁。”梅若仙心中暗暗得意着。“蒜头,你去换上它。” 石良二遵命地拿着衣物,进更衣室。 更衣室的门帘拉开了 梅若仙原本要张嘴笑她的,却反而愣在半空中。 “红花配绿叶,庄先生您真是帅呆了。”的确,绿毛衣配上红外套的他别有一番风采。 女店员直夸奖着石良二,他穿什么都好看。 梅若仙见诡计不得逞,丝毫不死心。 她看见一条土黄色的长裤,土不拉叽的,ㄙㄥ毙了。再换上它的话,好比红花绿叶长在一准“烂泥”上。 太好了!梅若仙又把土黄色长裤扔给石良二。 “小姐--” 女店员也发现了不大对劲,这色调明显不搭。 梅若仙白了她一眼,闲她多事。 门帘再度被打开来梅若仙看到那条犹如“烂泥”般颜色的长裤,已准备拍手叫好了-- “天哪!这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女店员看呆了,不禁吐出这句话来。 的确,这三色系原本很不搭。可是穿在石良二身上,就是别有一番的风情。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俊俏,女店员不免心神荡漾了起来,这位庄先生好似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般。气质优雅高贵,把衣服给“衬托”得出色起来。 梅若仙也呆了住!怎么会这样-- “仙儿!这样可以了吗?”石良二将手插在土黄色长裤口袋里,筒直筒直像杂志里的模特儿。 不可以!不可以!梅若仙暗叫着。 为什么石良二怎么穿怎么美,她竟“整”不到他。女店员把石良二的白衣裳用纸袋包了起来,她含情脉脉地望着石良二,他被女郎大胆的注视有些脸红了。 梅若仙一肚子火“花痴”!她咒骂着女店员。 走出服饰店时,女店员依依不舍的目光追随着 梅若仙越走越急,好一个石良二,她竟扳不倒他。她不死心,她会在找机会的,非要他“好看”不可! “仙儿!你等等我--” 梅若仙不等,直走着。石良二追了上来! “仙儿!你生气了--” “生气!有什么好气来着。”梅若仙叹道。 “那个女人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我没看她哦!”石良二俊秀的脸白里透红。 “知道啦!”梅若仙“看”得一清二楚的。 “仙儿!我觉得被人家这么盯着看不大好受--” 梅若仙直想笑。以前的石良二才不在乎,仿佛女人看他都是应该的,而且他还不领情呢!不屑让人看。 梅若仙的外婆家,位在八卦山脚下一栋小洋房。 “蒜头!我先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外婆跟我不大一样。”梅若仙的语意不清,弄得石良二似懂非懂的。 梅若仙按了门铃,她知道外婆白天在家,傍晚才出门去的。佣人开了门,见到梅若仙立刻唤着“小姐” 菲律宾女佣是外婆请来的,国语不是很标准。 梅若仙大步而入,石良二也跟了进去。 “我是先生。”石良二“自动”地提醒女佣,女佣也张口结舌。 “走啦!蒜头。别到处留情!” “仙儿,我没有。”石良二连忙辩解着。 进入了大厅,西式摆设,三件式的组合沙发,是宝蓝色绒毛制品的,既柔软又舒服,梅若仙一躺下就下不想起来了。 “外婆--我来了。”梅若仙大声喊着,外婆的卧室在二楼。 半晌之后,一个穿着透明睡袍,脸上敷着面膜的妇人慵懒地打开卧室房门,摆臀扭腰地赤足步下楼梯。 “外婆!你又在脸上贴石膏了!”梅若仙存心损外婆,因为外婆爱美胜过她百倍。 “若仙,我这做脸是每天例行公事,咦!你还带朋友来看外婆!长得真是漂亮,现在流行中性穿着是吗?”梅若仙的外婆摇曳生姿地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外表实在看不出梅若仙的外婆,究竟有多少“岁数”了。 “外婆--他是男的。”梅若仙手一指石良二,心想,有好戏看了。 姜玉媚立刻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如惊弓之鸟般地嗲叫。“我这样子,是不能见男人的。” 她即刻像逃难似地拔腿往楼上冲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我说了!我外婆跟我不大一样吧!”梅若仙无奈地耸耸肩。 “仙儿!你外婆她怎么了?”石良二不解。 “上楼化妆啊!起码得个把钟头,有得等了--”梅若仙无所谓地伸了懒腰。 她太了解外婆了,外婆爱美成“癖” 梅若仙下禁“嫉妒”起外婆来,因为她和她妈妈都没有得到外婆的“真传” 姜玉媚曾安慰梅若仙。“若仙!咱们姜家女人的貌美,一向是隔两代才遗传的 “你放心好了,你后你的女儿一定会长得和外曾祖母一样漂亮。”气不气人,而且真的有这种事!梅若仙哭笑不得。 为何她就没这个“福份”得她女儿才有。 原以为外婆会装好一阵子的,可这回梅若仙料错了,没多久,但见一名穿着改良式旗袍,疏着富贵发髻,手拿一把折扇、脚踩着三寸金莲的女人缓缓走下来。 石良二抬头一看“她”是梅若仙的外婆吗?石良二看着梅若仙。 梅若仙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她”为何看起来这么年轻?石良二还是不明白。 “这不是欧蕾的广告片,我外婆六十高龄了!”梅若仙掩嘴一笑。 “若仙!”姜玉媚轻斥孙女泄漏她的“年龄” “是,你只有一枝花的年龄可以吧!那我不成了三岁小孩。”梅若仙存心给外婆“漏气” “可想而知,外婆如此迅速的换好装,为的当然不是见她这个外孙女,而是她身旁这个绝世美男子石良二。 “小伙子!别听若仙胡说,我不过刚好半百之龄而己。”美玉媚媚眼横生的, 总之,美玉媚不认“老”就是了。特别是在“男人”面前,尤其是这般俊美如潘安在世的男人。 “外婆!蒜头是我的未婚夫!”梅若仙先声夺人。 “还没有进洞房不算数。”姜玉媚伸出涂蔻丹的手指,吹了口气,丝毫不以为意。 “外婆--”梅若仙跳了起来,祖孙俩平日玩笑开惯了,可是岂可“祖孙共事一夫” “你可以叫我孟夫人,先夫姓孟。不过如果你愿意称我一声姜女士我更高兴。 你叫蒜头?多不文雅,你竟什么快告诉我?家住哪里?有哪些家人?喜欢作什么运动?”姜玉媚连珠炮似的问个,石良二一时辞穷 。 因为他全“不记得”了。除了梅若仙告诉他,他叫“庄蒜” “庄蒜!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姜玉媚摇摇头,一脸不解。她机灵地看相梅若仙,姜还是老的辣,她看出不对劲。梅若仙对外婆吐了吐舌,希望她不要“插手”管这件事 换做别的男人,姜玉媚或许可以“视而不见”可是眼前的“庄蒜”好比一朵出尘的水仙般,她不由得心猿意焉 “外婆!你男朋友多得是,别太贪心行不行?”梅若仙蹙着眉。 “十个加起来也抵不过他一个--” “外婆,你敢动庄蒜一跟寒毛,我就跟你脱离祖孙关系!”梅若仙撂下重话,真怕外婆“见色忘亲” “他真是你的--”姜玉媚存疑。 “外婆!别问那么多行下行?我要帮蒜头剪头发了!” 梅若仙招唤菲律宾女佣,拿一把剪刀和布巾来。 “若仙,剪不得。很少男人的长发留得如此有型有格。”连姜玉媚都心疼。 石良二倒无所谓,因为他在火车上或路上看到的其它男人,都是留着短发,想必男生都该如此打扮才是。 “蒜头,你坐好别乱动!” 女佣又搬来了一张凳子给石良二坐,并帮他围上布巾,梅若仙手持剪刀,一副“剪刀手爱德华”模样。 “若仙!刀下留发。”姜玉媚忍不住脱口而出。 “外婆!没关系的,剪短了也好。”石良二不在意地说着。 “你叫我外婆?”姜玉媚好失望,她不禁嫉妒起外孙女来,她哪来如此运气? 想她姜玉媚风华绝代半世,如今仍风韵犹存,追求她的男人,从老公生前到死俊,从来就没有停过,谁知今日竟败在毛头小孙女手上。 “若仙!别剪太多--”姜玉媚求情着。 “现在不流行披头四嬉皮了!”梅若仙眨了眨眼。 “不!现在流行复古。前几天日本男星江口洋介刚来台湾,他也是留着长发,煞是好看。” “崇洋媚外不足取。”她立刻接口。 “乱讲!咱们老祖宗以前也是长发的,这可是事实。短发是西方男人传进来的 !长发男人才是中国男儿本色。”姜玉媚很想出手阻止。 祖孙俩火辣辣地抬起了杠来,就为了石良二的头发。 一个坚持要“削为平地”另一个“护发”到底。 “外婆,他可是我男朋友兼未婚夫!”梅若仙使出杀手。 “那他就是我未来的外孙女婿,我本就该为他设想。”姜玉媚仍不肯放弃,她见不得石良二毫发损伤。 夹在中间的石良二,硬是不明白,头发的长短对一个男人有那么重要吗? 两个女人一老一小互不让步,僵持不下。 “蒜头,你自己说,你剪不剪?”梅若仙推了推石良二。 “剪啊!”石良二觉得剪掉并没什么不好。 “好!那我就下客气了--” 梅若仙动着剪刀,姜玉媚眼看救助无望,不忍心地别过头去,等她再回过头来时 石良二的及肩长发如今只到耳垂了,好似“西瓜皮”般,不!应该说是像猪哥亮的“马桶盖”姜玉媚于心不忍! 哈!梅若仙这会儿可得意洋洋。 石良二顺势甩了甩头,发丝纷纷掉落。 可这一甩“马桶盖”即刻甩成了“娃娃头”般。石良二的头发成了“娃娃头”也下过那么轻轻一甩而已。 姜玉媚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简直有“魔力” ,举手投足间,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娃娃头”的石良二,看起来比原先多了份“可爱”叫人忍不住地想捏捏他的小脸蛋,亲亲他小脸颊。 如果不是梅若仙在旁,姜玉媚真的会如此做。 不能置信的,岂只是姜玉媚。 梅若仙真的怀疑,石良二究竟是不是“人”?她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败在他的手里。最糟糕的是--他根本没有回击。 石良二微笑着,笑得一脸的灿烂,一口白牙亮晶晶的。 原本想把石良二理成平头的梅若仙,放下了剪刀来。她大惑不解,为何石良二总是能“化险为夷”呢? 难道真被火车上那个糟老头说中了,石良二“男生女相”将来必定大富大贵。任谁也别想“欺侮”他。 梅若仙不信邪,总有那么一天,总有那么一次的。 姜玉媚见梅若仙停下了动作,即刻替石良二拆下了围在身上的布巾,并吩咐女仆把地上落发扫去。为了他外婆还特地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只因石良二越看越是讨人欢心-- “外婆。”梅若仙又发现姜玉媚想“作怪”了” “若仙,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我这个做外婆的代替你死去的妈多看他两眼不成吗?姜玉媚娇笑道。 “外婆!我现在可是有妈阶级的!” “那个姓毕的女人懂什么?连你都罩不住了。” “对了!爸如果打电话来,说我不在这。” “干么!你同他私奔了不成?” ? 姜玉媚顺口说着,梅若仙却面不改色,可石良二的眼神就藏不住心事了,他略带扭捏地望向梅若仙,如今的他是如此“善良”又“坦白得可爱” 。 姜玉媚都几岁的人了,怎么会不懂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立刻瞧出了“不对劲” “若仙,你跟我上楼来一下。” “外婆--”梅若仙知道外婆眼尖,一定发现有“问题”了。 “仙儿!都是我不好。”石良二目光略带歉意地望着梅若仙。 石良二也知道了,是自己的“反应”瞒不了人。 “小蒜子,你坐一会儿,等会儿吃晚餐哦!”姜玉媚走在前,梅若仙走在后,石良二遥望着梅若仙的背影,他气自己露出了马脚来,学不会“骗人” 进了姜玉媚的房间,她横眉竖眼坐了下来。“若仙,从实招来--” “外婆,你要我招什么?”她佯装不知。 “你和小蒜子两人真是私奔?” “外婆,我是成年人,我会自己负责的。” “伯怕不只是私奔这么简单吧!” 梅若仙嘴硬,硬是不肯承认其中街有原委。 “你不肯直说,我只好自己问小蒜于。” 姜玉媚对石良二有好感,一直昵称他“小蒜子一。 “外婆!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好不好。”亏你还叫我一声外婆,你亲生妈妈死得早,后妈你又不喜欢,你的心事向来只有我知道的”“这一回例外”梅若仙坚不吐实。 “若仙,私奔不是不可,而是你何来私奔的理由?你想嫁谁我不信梅正开会有意见,他疼你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反对你嫁谁?除非问题出在小蒜子身上。” 姜玉媚步步逼进,她这么做,其实也是为梅若仙好。 可梅若仙不想别人知道,其实这不是“私奔”说起来同“绑架”没什么两样,她把石良二给拐跑了。 “他真叫庄蒜?这分明不像个人名。”姜玉媚分析着。 “外婆,求求你别再追问了。”梅若仙求饶。 “若仙,何苦瞒着我--”姜玉媚语重心长。 两个大小女人,平日玩笑开惯了,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可是现在再正经不过了,亲情洋溢在其间。 “外婆,我有苦衷的。”梅若仙只能如此说。 “你爱他是不是--” “我不知道,外婆你别再问了好不好。”梅若仙终于忍不住泪眼婆娑了。 “好!我不问!你就别哭了。”姜玉媚知道有“事”只是梅若仙坚不吐实。 “若仙,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外婆都站在你这边的!”姜玉媚站了起来,给了梅若仙一个关爱的拥抱。 “谢谢你!外婆。” 梅若仙的泪又滑了下,她的心事只有自己扛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姜玉媚暗忖。 梅若仙下楼时,石良二的目光立刻迎了上来。 “外婆有没有为难你?”他关心地问着。 梅若仙避而下答,叫她从何答起呢? 姜玉媚向石良二招了招手。“外婆!”梅若仙求情。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我只是看看他而已--” 姜玉媚端详着石良二,她阅人无数、特别是男人,可是她看不透石良二,因为他俊美异常不似个凡人。 但总是有那么个不对劲,因为石良二目光纯真不带丝毫人情事故,看来好似一张白纸般的单纯,这太太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他处处以若仙为“重”何故呢? “小蒜子!告诉我,你的家人反对你和若仙在一块吗?”说好不问的,可姜玉媚实在是忍不住。 因为她关心梅若仙,她是她唯一的外孙女。 “我--”石良二望向梅若仙,因为他根本下知怎么回答。 “小蒜子!你总不会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忘了吧!” 姜玉媚又是随口一问,可石良二当场就傻住了。 事有蹊跷!姜玉媚紧锁着眉头。 “蒜头!我们走--”梅若仙转身拉着良二的手就要往外走。 她知道不能再久留了,否则一定会露出破绽的。此刻的石良二太善良了,太好套话了。 “等等,若仙!至少住一晚再走。” “外婆,你食言在先。”梅若仙口气坚定。 “我保证不再追问行了吧!”姜玉媚也有些后悔。 三个人坐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的。 一直到女仆来说“开饭”了,才打开了僵局。 三人心思各异,梅若仙根本食下知味。石良二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梅若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表现”下好了?她是否生气了? 姜玉媚看在眼里真不知梅若仙葫芦里卖什么药? 忽然门铃响了,在此刻尴尬的气氛中显得异常?耳。 是约姜玉媚的男人来了,可她今晚没心情。男人看来已五、六十岁,但衣着端庄成熟而有中年男人的魅力。 “改天好吗?今晚我外孙女来了。” 姜玉媚推了约会,男人没了可以再找下一个,外孙女可不行。男人好生失望,可见姜玉媚的“魅力”无比。 一顿晚饭吃了久久才结束,三个人都累了。 姜玉媚唤女仆带石良二去梳洗,并把客房准备奸。 姜玉媚等着梅若仙给她一个“答案”可是她就是不肯。若仙这孩子,宁愿独自一人扛着心事,也下想别人知道。 “若仙,你不信任外婆?”姜玉媚叹了口气。 “外婆,我真的有难言之隐。” “若仙!他到底是谁?” 梅若仙低下了头,祸全是她自己惹出来的。 - “他不叫庄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对不对?”姜玉媚一语道破。 - “外婆!我累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去哪?” “外婆!你今天好你隆10梅橙恕!姑啡粝芍沼谌滔伦鹆似鹄础?br /> “仙儿!别生气好吗?” 石良二走到了客厅,他已经梳洗完毕,并换回了他原来那套雪白衣裳。没办法 !他只有“红配绿外加烂黄泥”和这套。 姜玉媚眼前一亮,活似走来了一位神话中的美少年,那轻盈的步伐,仿佛从云 端上走了下来,又好似浮上水面的水仙男儿郎。 他绝非凡夫俗于,而且大有来头。 “外婆!全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仙儿好吗?是我要带她私奔的,要不然仙儿的爸爸就要强迫她嫁给一个十恶不赦仗着有钱就想强娶民女的大坏蛋石良二。”他挺身为仙儿辩护。 “石良二”姜玉媚似听过这个姓名,好似时装界的名人。 “蒜头--” 这石良二不开口还好,这下子越弄越糟。 “仙儿!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不想你为难。” 天哪!石良二把梅若仙的“谎言”全奉为“圣旨”了。梅若仙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外婆,她什么时候有一个贪人钱财的父亲呢? 姜玉媚突然感到事态严重,难怪若仙说有难言之隐。 “蒜头!你先去睡吧!”梅若仙想支开他。 “仙儿!我知道你下喜欢我身上这套白衣裳,我明天-早就会换回你今天帮我买的那套的。” 梅若仙苦笑。石良二居然如此的“善解人意” “外婆!错的全是我,你就别怪仙儿了!” 好一个“负责”的男人,姜玉媚十分欣赏,但是“他”到底是谁?若仙何德何能,居然能找到一个如此“十全十美”的男人。姜玉媚愣愣望着石良二的背影 石良二姜玉媚在社交界交友广阔,在时装界也认识不少人。这个姓名她一定听过,她饶富兴味地望向梅若仙 梅若仙真恨不得丧失记忆的是她自己。 第四章 “蒜头!你醒醒。” 梅若仙轻摇晃着石良二的身子,石良二睡得很沈,犹如婴儿般。均匀的吐气声,竞有一丝幽香。 “仙儿!天亮了吗?”石良二揉揉眼睛,一眼便见若仙。 “嘘--”梅若仙用手指头做禁声状,她不想姜玉媚知道。 外婆家的客房只有一间,原本是供梅若仙专用的,衣柜里摆有梅若仙的衣物鞋子,这里等于是她第二个家。如今客房让给石良二睡,梅若仙和外婆共宿一室。 但是梅若仙辗转不成眠,她明白就快“东窗事发”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以外婆“交友”之阔“见闻”之广“石良二”是何等人物,她一定查得出来的。 这个该死的石灰二,那么“老实”做什么?梅若仙心里暗暗叫苦,连一句“谎话”也不会说,虽然他说的全是“事实”但如此的“多嘴”只怕会坏了梅若仙的计划的。 现在的梅若仙换上了一身较轻便利落的服装外加平底鞋,好方便她带着石良二“逃亡”她可不想就此“放弃”石良二。她还没有“整”到他,她是不甘心的。 夜里,梅若仙摸黑爬下了床,离开外婆的卧室。叫醒石良二好乘机“落跑”彰化火车站有夜车可坐的!梅若仙知道,机不可失。得快点行动才行,免得败露行迹。 “跟我走--”梅若仙径自拉着他的手。 “仙儿!衣服--”石良二想到那套梅若仙为他“挑中”的衣服。 算了!再买一套就是了。” - “那不是很浪费--” “快走啦!少你簟7裨蛭彝馄呕嵬ㄖ?野值模?绞焙蛭揖偷帽弧何寤u蟀蟆坏奶?匣n危?ゼ薷?歉龌焓来竽?酢菏?级?涣恕姑啡粝衫?攀?级?ヌ荨?br /> “轻一点--” 石良二很听话地,一步一步地轻踏着。 开了大门,两人趁着月色演出一场“逃亡记” 今夜星光灿烂,月夜下的石良二看起来,是如此的“清新”、“脱俗”还外加“可人” 这些原本该用在女性身上的字眼,如今加诸在石良二身上竟是恰如其分,一点也不为过,梅若仙有些神情恍惚。 “仙儿!你怎么了--” 石良二这一唤,梅若仙才赶紧收回视线来。 “快走!我们去火车站搭夜车--”梅若仙拉着石良二头也下回地猛跑着。 如果她回头,就会看见姜玉媚的卧房灯亮了起来,她也没睡着。 姜玉媚翻阅着几本知名的时装杂志,她寻找着 翻到了一页,姜玉媚愣住了。 “天哪!这丫头怎么了!竟干出这种事,后生可畏。比外婆还会勾引男人。”姜玉眉搁下了杂志。 看着“小两口”手拉着手的,一副“亡命天涯”的情景,她不禁感到一丝“骄傲”自己的“外孙女”居然有这种本事,把石良二“拐”到手了。她衷心祝福着若仙 两个人气喘呼呼的,来到彰化火车站。 有一班午夜三点零八分南下的莒光号,还来得及赶上。 梅若仙去买了车票,不禁犹豫了起来去哪好呢? 台南,梅若仙有一个高中最要好的同学现在住台南。梅若仙买了两张到台南的票,石良二正坐在候车室椅上等着她。夜里几乎没别的乘客,空荡荡的火车站。 “仙儿,一直都在让你出钱,真不好意思。”石良二嗫嚅的说。 “我们是未婚夫妻,是一体的,有钱公家用。”梅若仙当然不会告诉石良二,他的“金”全在她手中 两个人在候车室坐了下来。 “困吗?”梅若仙问石良二。 石良二摇了摇头,他有睡着过。可梅若仙就不行了,她可是通宵未眠,不知不觉便打起了哈欠,离火车进站还有半个钟头。打个小盹吧!反正这儿也没有“旁人” 梅若仙大方的把身子横在椅上。 梅若仙把石良二的大腿,当起了“枕头”来。 现在的石良二,是她的“奴隶”全都得听她的。石良二也没有拒绝,恐怕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和“女人”如此接近了。石良二含笑地看着梅若仙酣睡的脸。 被一个如此“绝世美男”瞧看着,如果还能睡的着的话,这个人肯定不是女人。而梅若仙百分之百是个“女人”石良二怎么能用这种“目光”看她,害的她 她的手竟不自觉的,往上抬了去,勾住了石良二的脖子。石良二的头俯下来,两人之间“近在咫尺了” 梅若仙的瞌睡虫顿时全打了退堂鼓,她只听得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 此刻两人目光相对,四目交接着。石良二的唇鼻就在眼前,那么近,而且那么的诱人,那么的教人想“一亲芳泽”梅若仙恍恍惚惚的,她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石良二的唇轻悄悄地落了下来,吻在梅若仙的唇办上。这一吻如电光石火般,梅若仙突然惊醒了过来,她在干麻!梅若仙急忙推开石良二,坐直了身子。她的耳根发烫着,她是怎么了? 大庭广众下,她居然强吻“石良二”“仙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石良二为“一吻”抱歉,他真是有“君子”风度。 突然梅若仙又后悔了起来,反正此刻的石良二“任她宰割”她客气什么?不过四唇微微相碰而已,根本没算吻到。梅若仙回转过身子她她想再来一次。 石良二唇红齿白的,分明叫人垂涎欲滴。 男人也可以用秀色可餐这四个字,梅若仙这才明白。不行!不行!她拚命告诉自己不能假戏真做,不能动了真情。 她要摧毁这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才行。 换装整不到他,剪发也整不到他。如今只好对这一张“完美无缺”的脸下手了,当然她不至于拿刀画花石良二的脸,她只想要他“好看”而已。 “蒜头!你知道吗?你实在长的太醒目了,走到哪儿都引人注意。这样子我们的行踪很容易被大恶棍石良二发现的!”梅若仙又打起了石良二的坏主意。 “那要如何是好呢?”石良二表现出高度的配合。 “易容--”梅若仙故作神秘状。 “易容?” “对!把你这张脸涂黑让别人认不出你来不就行了。”爱美成性的梅若仙,立即掏出身上的眉笔来。 “来!我替你化妆。”梅若仙用棕色的眉笔,先在石良二脸上画了一道细长的刀疤,她得意洋洋的带石良二到厕所去照镜子。 咦?奇怪!脸上有刀疤的石良二,不但俊俏无减,反而增添了分酷味,该死!怎么石良二老是能逢凶化吉呢? 火车来了。 先上了火车再说,梅若仙不会就此罢休的。 火车上乘客很少,搭夜车的人不多。梅若仙带着石良二坐了下来,她存心要把他的整张脸全涂黑才成。 “仙儿!不如这样比较快。” 石良二伸手在满是尘埃的地板上摸了摸,然后在自己脸上擦了擦。这下子石良二可把自己给彻底“毁容”了。 不!没有!一点也没有。 此刻的石良二,犹如一块“璞玉”只是上面沾满了灰尘而已,看得出来灰尘之下是一块上等美玉。 那耶安你 - 梅若仙百思不解,石良二竟似有“护身符”在身。 “怎样!仙儿,够脏了没有。” 石良二伯脸涂得不够黑,干脆把手伸向鞋底,要把鞋底下的泥土,往自己的险上擦去,好成了个小黑炭。 梅若仙看了忍住不语,可又是一阵心酸。石良二不惜弄脏涂黑自己的脸,全都为了梅若仙。 ? 石良二两手都脏了,他似在玩泥巴的小孩。 “手帕拿出来擦一擦吧!”梅若仙有些过意下去,因为石良二太“配合”了。 石良二原本伸向口袋的手又止了住。石良二直接把脏手在白衣上擦了又擦,这下子连白衣都弄脏了,一个个黑手印。 “蒜头!你有手帕的。” “手帕是用来给你擦眼泪的--”石良二回答得既理所当然又温柔深情。 他一说完,梅若仙就哽咽了起来。她强忍住了泪水!她必须上洗手间一赵,她并下想在石良二面一叫流泪。 她冲向列车上的厕所,把门拴住。 “为什么--”她用力地吼叫了出来,趁着列车动荡大噪之时。 搞什么玩意!跟她计划中的完全下一样,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她还是梅若仙没错。可是外头那个“石良二”已非石良二了,怎么会这样呢? 梅若仙用水猛冲脸,她不哭,她哭个什么劲? “仙儿!你在里面吗?”石良二不明究理地拍了拍厕所的门。 他关心梅若仙,她去了太久了,他不放心。 梅若仙打开了厕门,这厕所是男女共享的。 “蒜头!你把脸洗干净吧!” 看着石良二一张涂着黑泥的脸,她真不知该说什么。 石良二瞧了瞧镜中的自己,丝毫不以为然。“这样人家就认不出了,我好比乞丐似的。” 是啊!乞丐王子,石良二本来就是王子才对。 “你喜欢有一张乌漆抹黑的脸?”梅若仙直问。 “我觉得人长得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像仙儿你的心地就很好,肯为了我背叛你的家人。” “蒜头!别太相信眼睛昕看到的,人性本恶。” “不!人性本善才对。我相信那个石良二也是因为得不到仙儿的爱,所以才因爱生恨变成坏人的。”石良二的眸子一片澄澈。 他的“高见”让梅若仙想找地洞钻下去。 可话又说回来,如今“天使心”般的石良二是假的。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石良二才是真的。 别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这一切只是“暂时”的。若仙心里猛说服自己。 好!既然石良二不介意当“乞丐王子”那梅若仙就成全他好了。就让他这一套衣服穿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要给他买新衣,让它发臭,肮脏死好了。 回到了座位,列车已行至斗六站停了下来。 乘客有下没有上,一会儿之后又开出了。 列车开出没多久,梅若仙忽听到了哭声,石良二也听见了。那是婴儿的啼哭声,来自后面的座位。 这一整节车厢空荡荡的,只有梅若仙和石良二两人。 外加一个“婴儿” 是谁把一个有着“免唇”的婴儿,扔弃在列车上? 梅若仙和石良二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下知如何是好。 “如果婴儿的母亲再不出现,只好把他交给列车长处理了。”梅若仙抱起了婴儿,她哭得惹人心疼。 “我来抱吧!”石良二把弃婴接了过去,不可思议的,娃娃不哭了。 “他好可爱--” 可爱!可怜得没人爱吧!否则不会被人遗弃在列车上,梅若仙想,生下这种不健全的小孩,当妈的一定很难过。可是容貌有缺陷,不代表他将来是个无用之人。 “他是个男的,有小鸡鸡的!” 石良二把娃娃捧在怀里,当宝似的。 “仙儿!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没人要,我们就收养他吧!反正我们就快结婚了!这一来我们就双喜临门了。” 石良二胡说些什么?谁要同他结婚来着。 可不是吗?他们“私奔”不是为了成亲吗?可是,那全是梅若仙瞎掰的,根本没那一回事。更何况收养“这种”小孩。 “仙儿!有免唇又不是孩子的错,容貌是与生俱来的,怎能要一个孩子来承担这个责任呢?他也不愿意的。”石良二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在梅若仙的心坎上。 爱美是人的天性,如果当初爸妈把她生成“这样”她宁可一头撞墙死去,更何况她是女人耶! “他是男生,男生比较不会那么在意外表的--” “错了?蒜头。那是你没见过爱美的男人。” “有这种男人吗?” 有,而且就在眼前,只是现在他名叫“壮蒜” “不成的!这个孩子我们带着只会成为累赘!” 本来就是,梅若仙的“计划”中可没有三一人行” “若仙,你嫌弃他对不对,是不是因为他有缺陷。” 真是有理说不清。石良二好心到这种地步。 “蒜头!把孩子给我,我交给列车长处理。” 梅若仙没空同石良二争论,也下想这娃儿“碍事” 。 “仙儿!如果将来我们生下的小孩也是这般,你是否也会弃他们于不顾。”石良二想到了“将来” 不会的!外婆说过她们家女人有隔两代遗传。梅若仙的女儿保证美若天仙。如果是男孩,又是同石良二生的,那就更不用说了,具备了最优良的血统。 “蒜头!热心助人是没有错,可也不能过度啊!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方便,你又下是不知道,快把孩子给我。”梅若仙下耐烦了!这么久了,依然不见“母亲”现身。 这肯定是弃婴没错。 母亲自己下了火车,把孩子给扔在火车上。 好一个狠心的母亲,竞能狠下心肠来。 “蒜头--” 石良二依旧抱着婴儿,不舍得把他“再度”遗弃。 “不会的,列车长会将婴儿送至社会福利处的,这世上善心机构还是有的,不差我们两个的--” “仙儿!那你要保证将来你不会这么做--”石良二执拗地说。 天哪!石良二真的以为她和他有“将来” 就不知到时是谁在“以貌取人”若仙哭笑不得。“好!我保证可以了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生小孩?” 梅若仙答不出来“石良二”怎肯同她生小孩。不只是她,恐怕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肯。别说生小孩子,石良二连女人都下愿“碰”一下,怎么生?生得出来才怪。 梅若仙抱过了婴儿,他竟又哭了起来了。 “他和我比较投缘,我们都其貌不扬!”石良二说笑着,此刻他有一张“小黑脸” 。 列车就快到嘉义站了,梅若仙已准备告之列车长。嘉义站到时,一名妇人街上了列车来,披散着头发。 她似乎很急,急得不得了。 她一看到梅若仙手上的婴儿,即刻扑了过来。 “把孩子还给我--” “既然舍不得孩子,那为何又丢下他。”若仙情绪也异常激动。 “不是我!孩子下是我丢的,是他父亲。我的心肝宝贝,再丑也是我的孩子。我宁可不要丈夫也要孩子--” 妇人一路坐着出租车赶过来的。 她抱紧着孩子,连向梅若仙和石良二道了谢才步下车去。一场“弃婴记”终于圆满落幕了。 狠心的不是妈妈,而是爸爸!是男人,是男人不要这个免唇儿的。 梅若心看着石良二,看他还有何话好说。 “仙儿,我下会的,我保证。”石良二连忙解释道。 哼!好一个石良二,现在当然下会。梅若仙不出声。 “仙儿!你不信我?” 石良二很着急,伯梅若仙以为他以后会是个“狠心的父亲。算了!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那是不可能之事,何必浪费精神去讨论。天都快亮了,黎明时分了。 可石良二依旧不放弃,事关做人的“原则”问题。 好一个有原则、重承诺、高尚人格的“庄蒜”先生。 水仙下开花,装蒜而已,多说无异。 “仙儿!你要怎样才信我。” “不管将来我和你变得如何,你都不会弃我于不顾吗?”梅若仙咧着嘴问,问一个近乎天方夜谭的问题。 “当然。否则我们何必私奔!” 石良二态度很认真,可那是被梅若仙“洗脑”过了。 口说无凭!就算白纸黑字“将来”石良二也不会认帐的。从堂堂的石二少爷沦落至此,梅若仙早有心理准备。 “我们打勾勾--”石良二竖起拇指。 小孩子玩意,梅若仙觉得无聊。 这时列车小姐,正好推着饮料车过来。上晚班的列车小姐,这赵车走完就可以 “仙儿!我向你借二十元好不好?” “口渴啊!”说了半天话当然会口渴,梅若仙给了石良二两个铜板。石良二接了过来,唤了列车小姐一声,他要买易拉罐饮料。 可是列车小姐却直瞧着他 “先生!你的脸脏了?我这儿有纸巾让你擦。” 列车小姐看得出,在这张“面目全非”的脸孔之下,应该有一张惊世容颜才对。因为那一对“眼睛”唯一没弄脏的眼睛,该是一对有魔力而且会摄人魂魄的眼睛。 石良二只是看了列车小姐一眼,就够她心神恍惚了。 “不用了!我喜欢这样。”石良二拒绝了,他不在乎他的脸脏不脏。他在乎的是梅若仙信不信他说的话。 列车小姐好生失望,因为眼前的男人,眼中只有他身旁的女人。 一个容貌并不抢眼的女人。唉!列车小姐叹了口气,把饮料车往前推去,台南站就快到了。 石良二缓缓打开了易拉罐拉环来。 他并没有?14?希?撬?蛞?细擅?梅若仙不解。二十块也是钱,难道石二少爷“奢侈”的本性又回来了。 “仙儿!我现在就向你求婚。我没有钱买钻戒,我用拉环代替,等我以后有钱了,再买一个大钻戒给你。”石良二诚挚地凝望梅若仙。 梅若仙愣住了,这全是真的吗? 石良二向她“求婚”?用易拉罐拉环代替钻戒求婚,这种事在爱情小说中不难发现可是别人用过,跟自己碰上绝对是不一样。 石良二拉起了梅若仙的右手,要套向她的无名指。就在拉环碰触到手指头时,梅若仙猛然缩了回去。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石良二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的“侮辱”她。石良二到时候不肯认帐的,梅若仙 不敢妄想,她配不上他。 台南站到了,列车停了下来。 “蒜头!台南站到了。我们下车吧!” 梅若仙顾左右而言他,奸掩饰内心的澎湃激动。 石良二有些失望,仙儿“拒绝”了他的求婚。一定是他“诚意”不够,居然用拉环来代替戒指。 石良二随着梅若仙下了火车,天已经亮了。 梅若仙的国中好友名叫慕念华,家住在“中国城”附近。可是梅若仙又想,慕念华会不会“出卖”她? 虽然慕念华已结了婚,可是难保哦先吃早餐再说吧! 梅若仙带石良二去吃“棺材板”“棺材板”是台南的地方名产。并非真的棺材呢!只是形状有些类似,然后把“料”加在其中。 看石良二好奇,梅若仙就成全了他。 石良二吃得起劲,一点也不再“秀气” 梅若仙“好心”地在便利商店帮石良二买了一小袋装的“纸内裤”总不能让他全身上下一件衣服也不换吧! “省着点用,知道吗?”梅若仙吩咐着。 石良二点点头,把小纸袋放入口袋中。 既然石良二自己不介意扮“乞丐” ,那就一套雪白的衣裳穿到变黑衣好了。石良二,是你咎由自取的。梅若仙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不想有任何罪恶感。 至于她自己,她会善用石良二的“金卡” 梅若仙和石良二站在“江宅”前良久。 慕念华的先生姓江,叫江必信。是个计算机程序设计师。梅若仙见过,个子不高,不过慕念华也是矮个子。貌不出众,但两人很有夫妻脸。 犹豫不定的梅若仙,不知这个电铃该不该按。 虽说两人是“死党”可石良二犹如一颗随时就会引爆的炸弹。杀伤力之强, 连外婆都不能幸免于难了。 “蒜头!我同你说。” “我听--” “我的同学叫慕念华,她刚结婚不久,她是一个、一个患有严重灰姑娘情结的女人,以前一天到晚只想嫁给白马王子,可是灰姑娘的奇迹并没有出现,她最后嫁了一个普通的男人,懂吗?我不想她看到你--” 难怪两人会成为“死党”原来都是“灰姑娘”童话故事的忠实读者,只是慕念华放弃了,已上岸去了。 可梅若仙仍不死心,一心地巴望着。 “我知道了--我再把脸涂黑一点。”石良二即刻蹲了下来,双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涂在脸上。 梅若仙看向石良二,唯有石良二自己“糟蹋”他自己才成。梅若仙根本使不上力“毁”不了他。 此刻的石良二,奸比在泥巴中打滚过似的。 梅若仙终于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不是慕念华,而是江必信。 江必信个子差不多同梅若仙一般高,他笑你的。 “若仙!你怎么来了,不事先通知一声。” “念华呢?”梅若仙探头搜寻。 “还在睡觉啊!所以我就先起床做早餐。” “你--”梅若仙太感意外,慕念华居然嫁了一个家庭“煮”夫。 “这位是--”江必信看着石良二。 “我是仙儿的未婚夫。”石良二挨着仙儿。 “若仙,你订婚了!恭喜。” 江必信引领着两人人屋,屋内确实有饭菜香。 “若仙,你男朋友是非洲人还是山地人?” 江必信悄问着梅若仙,因为石良二实在是太“黑”了。 “都不是!他是懒猪一条,不爱洗澡不爱洗脸--”梅若仙毫不在意地噘嘴。 “若仙!你怎么如此损自己的未婚夫--” 江必信一脸的莫名。不过,若仙并下理他自己跑去叫醒慕念华。 “若仙--” 慕念华一看到梅若仙,高兴得直尖叫。吱吱喳喳的好似两个高中小女生般,时光仿佛回溯到从前-- “慕华,你老公居然煮早餐给你吃!”梅若仙啧啧称奇。 “不只早餐,三餐都是他煮的啊!”慕念华说得仿佛理所当然。 “慕华,你太幸福了,真教人嫉妒。” “那你也可以嫁一个这样的老公啊!不过啊!你不知道这快要闷死人了!他是计算机设计师,不出门就能上班了,现在计算机网络联机,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所以他有很多空闲的时间,他喜欢做家务就让他做喽!” “那你做什么?”梅若仙好奇。 “什么也没做啊!不外乎看看言情小说、连续剧。” “你还看爱情小说啊!”梅若仙笑着猛摇头。 “怎么不看!现实生活中找不到白马王子,就在小说里找喽!骗骗自己也好。现在言情小说满坑满谷的,而且不只女作家写,连男作家也下海了,像什么宋星帆我看得目不暇给。” 慕念华这时才注意到了梅若仙身旁有个高大的男人。 “他是谁?怎么全身脏兮兮的。” “我是仙儿的未婚夫--”石良仁又“诚实”地坦言。 慕念华张大了嘴。“若仙,你疯了不成,居然看上个叫化子!” 慕念华果然“有眼无珠”如果石良二“洗”干净脸庞,必定俊美得令慕念华当场昏倒,小说里的“白马王子”居然跑到真实生活里来了。 梅若仙笑而不答,慕念华也察觉到有些异样。 “咦!不对哦!他那对眼睛,是一对很迷人的眼睛耶!”糟了!石良仁唯一无法隐藏的就是他的眼睛。 “你叫--”慕念华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我叫庄蒜,仙儿都叫我蒜头。” 梅若仙见状不妙,立刻把在厨房的江必信喊出来。 “你们夫妻俩该一块吃早餐了,我和蒜头已吃过了。”梅若仙不想石良二的“真面目”被拆穿。 “你们到客房休息一下吧!不过客房只有一间。”江必信不知梅若仙和石良二“关系”发展到如何了? “我们当然住一间--”梅若仙立刻接口。 为了断绝慕念华有“非分之想”梅若仙把她和石良二说成了“同居”阶段。石良二也没有反对地跟了上去! “奇怪!他的眼睛为什么好似有一种摄人的神采,教人忍不住想去探个究竟。真是奇了!这种现象只有小说里才有的啊!”慕念华喃喃地念着,丈夫煮的粥她一口也没吃。 第五章 梅若仙一看见床,就即刻扑了过去。趴在床上呈“大”字状。一夜未眠的她,真的是累了,极需补充睡眠。 “蒜头!你自己找事做,没重要的事别吵我,我非睡到午时二刻不可!”梅若仙把棉被盖在头上蒙头大睡。 石良二没有睡意,他真的准备要找“事”做。 石良二打开了门,门口赫然站着慕念华。 “石先生!你要上哪去?” “我出去散散步。”石良二答得很勉强。 慕念华整个人系在那一对会“勾魂”的眼睛上。 “你的脸脏了!我拿毛巾给你洗一洗。衣服也脏了!你换下来,我拿我先生的衣服让你换。” “不用了!江太太,仙儿喜欢我这个样子。” 慕念华不解,怎会有人名叫“庄蒜”呢?又不是“水仙不开花”有什么蒜好装呢?她不明白。 “你刚来,路不熟,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了。”慕念华很热心地要当起“向导”来。 “不用了,江太太,谢谢你,我知道路。” 石良二很客气地回绝了,慕念华好不失望。 “朋友夫不可戏”床上的梅若仙喃喃地说起呓语。 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念华顿时感到一阵羞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本二十八岁的石良二,剪短了头发成了“娃娃头”如今更像是个八岁大的小男孩,玩得一脸脏兮兮全身是泥巴的回家。 而且还不亦乐乎,一点也无所请。 慕念华的“着迷,石良二“善良地推辞着。 “念华,你在发什么呆?” 正在打计算机的江必信,发现老婆“魂不守舍”的。 唉!说了老公也不会懂。江必信是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虽然他很疼老婆。慕念华拾起一本言情小说啃读着,只有小说里才找得到那种“炽热”的眼神。她看得聚精会神的,一直到江必信喊她吃午餐了。 “若仙--吃午饭了。” 慕念华上楼去叫醒梅若仙,梅若仙睡得正甜。 她正作着梦,一个关于“灰姑娘”的梦。在梦里,她正是那位穿着灰衣,拿着扫把在扫地的可怜小姑娘。 她的后母毕乃纹,真的“虐待”起她来了。 动不动就在她身上得黑青,两个姊姊也把她当成了出气筒。使唤过来使唤过去的,完全特合“剧情” 侮若仙一点也不叫苦,因为她的“灰姑娘”美梦就快成真了。她正等待着一奇迹的出现。后母和两个姊姊已经为了要去参加舞会而准备,梅若仙当然没有份,可是她一点也不着急。她有恃无恐的! 因为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她太熟悉了 果然就在舞会的当晚,他们出去参加舞会了,而梅若仙正守在她的小房间的窗口,等待“仙女”的来临。 她知道幸运之神会竟林在她身上的,故事都是这样写的。果不其然“仙女”真的出现在梅若仙眼前了,而那仙女的长相,竟然是佟初云。梅若仙又惊又喜。 “记得午夜十二点时前要回来,否则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佟初云叮咛着,她手上的仙女棒轻轻一点,梅若仙真的美若天仙了,还在她身上配了一袭雪白的公主装,外加一双玻璃舞鞋。她欣喜若狂。 梅若仙成着南瓜变成的马车,老鼠变成的马匹,朝着皇宫直奔而去。梅若仙“志在必得”掳获王子的心。 一到了皇宫,当梅若仙步入宫廷时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她。!因为他实在是太美!后母和两个姊姊根本认不出她来。 “王子”立刻丢下身边的舞伴,风度翩翩的朝梅若仙走来。时间顿时凝住了,梅若仙心跳加速,准被接受这历史性的一刻。她缓缓抬起头来--梅若仙终于见到 咦?那不是王子不正是石良二吗? “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石良二深情款款地凝视她。 梅若仙有片刻的失神,才颤抖的将手伸出去。 石良二温厚的手紧紧握住,半拥着她,两个人翩翩起舞了起来,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 岂只是荣幸,根本是每个女孩梦寐以求的事。一舞之后又是一舞,王子深深地被灰姑娘所吸引住了。别的女人她再也不看一眼,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 “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石良二恳切地问。 不可以的,书上没这样写的,梅若仙可不能乱来。她知道她已经“钓”上王子的魂了,就差最后一步棋了。 一切都依计行事,梅若仙才不会自乱阵脚。 她等着午夜的到来,她会“故意”留下一只玻璃舞鞋,好让王子睹物思人,对她念念不忘,拿着鞋子来找她。对!就是这样。梅若仙一直笑而不答 微笑是最好的回答。 “你好美,好似仙女下凡尘,我叫你仙儿好吗?” 叫什么都行,记得拿玻璃舞鞋来找她就对了。 午夜的钟声就要响了。 梅若仙即刻推开了王子,匆忙向后跑了去。 “仙儿--”石良二唤着她追了上来。 不对!最重要的戏码,梅若仙怎可以忘了呢?她连忙脱下右脚的玻璃舞鞋,仓促地往王子身上塞。 “记得来找我--”她抛下这句关键性的话。 回到家的梅若仙,又恢复成“灰姑娘了。可她一点也不“灰”心,她等着,她就快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尽管后母和两个姊姊依旧日复一日地“虐待”她,她也不会发怒。 梅若仙忍气吞声的,反正她就快“出头天”了。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王子怎么还没来呢?梅若仙思念成疾,竟生起病来了,而且病得不轻,整个人瘦骨如柴,体重一直往下掉,不过还不至于像宫泽理惠般的“厌食症” 可她生病归生病“工作”还是得照做。全家人都好吃懒做,所有的家事全落在梅若仙一人身上。即使她病厌厌的,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可这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这个童话故事必须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她日盼夜盼着-- 王子带着侍卫挨家挨户的寻找遗落一只玻璃舞鞋的女主人。 大姊和二姊争相试穿着,可是她们太胖了穿不下。 石良二失望的表情更加深了,他已踏破铁鞋了。 “我也来穿穿看!”毕乃纹也来“插一脚” 不必了!省省吧!至少减肥二十公斤再说。 “王子!这已是最后一户人家了--”侍卫提醒着,王子怅然若失。 怎么会这样呢?竟然没有人可以合穿这只玻璃舞鞋。难道她真是天仙下凡,是“仙女”而不是凡间姑娘。 躺在床上,面黄肌瘦、虚若无骨的梅若仙挣扎着起床。 “还有我--” 她喘了喘气,身子摇摇欲坠,可是她拚着最后一口气,也不能错过这机会。 石良二认不出梅若仙来。好比王子认不出灰姑娘。 “你--”三个女人嗤之以鼻状,凭她也配。 “王子?”侍卫以眼神问着王子- 王子挥了挥手,她想试穿就穿吧!王子已心灰意冷了,他的希望已幻灭了。他对于眼前这个“灰姑娘”并不抱着希望。可梅若仙就不这么想,她就快成功了。 侍卫把玻璃舞鞋拿到了梅若仙的眼前来-- 梅若仙认出了恃卫,他不就是石贤一吗? 梅若仙吃力地抬起右腿,把脚伸进玻璃舞鞋内她想自己就要成功了!她不再是“灰姑娘”了。她高兴得-- “小姐!鞋子还有缝隙,你不是王子要找的那位公主。”石贤一一副很“抱歉”的眼神看着梅若仙。 天哪!怎么会这样!千算万算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梅若仙比当日参加舞会的她瘦得太多了,连脚丫子都消瘦得凹陷了。 完了!完了!梅若仙全身发抖着,她的“灰姑娘”美梦就要破碎了 “不要--” 梅若仙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若仙,你作恶梦了--”慕念华关心地问着,看梅若仙一头是汗的。 “吃午饭了--” 午饭!一听到吃,梅若仙立刻跳下床来。她要吃,她要多吃一点才行,她不能像梦中的灰姑娘一样成了病西施,瘦得连原本合脚的鞋子都变大了,平白错失了宝贵良机。 “若仙!吃慢一点,你会噎住的--”梅若仙的吃相,好比饿了三天三夜的饿鬼似的。 “一定是我烧的菜太好吃了!”江必信打趣着。 “对了!庄先生呢?”江必信问着。 梅若仙这才发现石良二“不见”了!天哪!她竟把他给忘了。老是惦记着梦里那个“找不到公主”的王子。 “庄先生说要出去散散步,我说要陪他去,他不肯。”慕念华解释着。奇怪!怎么去了这么久呢? 梅若仙立刻丢下了碗筷,冲出门要出去找石良二。 “若仙!你别急,他说他认得路的。” “他认得路才怪,他连自己是谁都不--”梅若仙差点就说溜了嘴来。被别的女人“捡了去。 门猛然被拉开-土见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如果不是那一身脏兮兮的白衣裳,梅若仙也认不出是谁。 “蒜头!你戴一个圣诞老公公的面具做什么?” 梅若仙劈头就骂,说得石良二有点委屈。 “仙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石良二拉着梅若仙讲悄悄话,看似情非得已的。 “老板说,一定要我洗干净脸才肯雇用我,而且要换上他们店里的制服才成。”石良二解释着。 “什么老板?”梅若仙大惊失色。 “便利商店的老板啊!我看到他们门口贴有请人的告示,我下午还要再去。老板叫我一定要去,他会加我薪水的,因为今天生意特别好。” 打工?石良二去便利商店打工。梅若仙简直不敢置信,石良二会放下身段去打 “蒜头!你缺钱用,可以同我说啊!”“若仙!我是男人,不能老用你的钱吧!何况我想存钱买一只真的戒指向你求婚啊!”石良二据实以告。 “求婚?”对照方才的梦境,此刻的梅若仙好似活在梦中般。 “不要再去打工了!蒜头。”梅若仙有些恻然。 “老板叫我站在橱窗前就行了!我什么事也不用做,整个早上便利商店就挤满了人,不过都是女生比较多。”石良二说着,丝毫不以为苦。 梅若仙一听就知道不对劲,石良二被“利用”了。 “蒜头!人家在利用你的美色招揽客人啦!你真笨!”梅若仙又急又气。石良二犹不知人心之险恶。 “下午别去了!”梅若仙禁止石良二。 “可是我答应老板了--我吃完午饭就去。” “答应了可以反悔啊!”梅若仙下由得怒道。 “若仙,做人是要讲信用的。 “问题是,他动机并不纯正,把你当活招牌。” “可是--” “又不差那几毛钱!”梅若仙烦躁道。 “不!是几千元耶!”石良二有点舍不得。 几千元算什么?凭石良二的“姿色”到“星期五餐厅”去坐台,一晚就可赚个几千万呢! 现在分明是“贱价出售” “进屋啦!先吃饭再说嘛!” 慕念华走过来打圆场,可石良二戴着圣诞老公公的面具怎么吃饭。慕念华十分热心,要帮石良二将面具拿下来。 “圣诞老公公都是从烟囱爬下来的,没人从大门走进来的--”慕念华的手已伸了过去。石良二想躲-- “不可以!”梅若仙连忙出声制止! “若仙!庄先生不尝尝我的拿手菜会遗憾终身的!”江必信说笑着!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就怕这面具一摘下来,遗憾终身的不知是谁? 石良二记得梅若仙的“警告”所以才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视人。洗净脸纯粹是为了打工好赚钱-- 石良二极力想躲!可是慕念华已热心过头了。 面具就在这闪躲之间,碰落了下来 完了!梅若仙暗叫不妙-- “来!庄先生!请吃吧!方才若仙大快朵颐的场景你没看到,想必你也会吃得意犹未尽的” 全场肃静,唯有江必信叨念着。 石良二赶紧低下头,可是来下及了,慕念华看到了看到了一张 慕念华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原来这世上真有“白马王子”这回事,下纯粹是小说家虚构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她放弃了等待呢?如今石良二的出现,地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太迟了!太迟了! 江必信也发现到老婆的不对劲,痴傻地看着石良二 “蒜头!不用捡面具戴了!来不及了。” 石良二原想再戴回面具的,可是被梅若仙制止了。 “蒜头!我不吃了!你快吃!吃完我们回房间办事!” “办什么事?”石良二抬头问。 “跟床有关的事。”梅若仙故意大声地在慕念华面前这么说,好让她死了心。 “快吃啦!”梅若仙催促着。 石良二连忙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念华--”江必信唤着老婆,慕念华已失神好久了,才缓缓地流下泪来。 “蒜头!回房去。”他们夫妻的事自己解决,梅若仙不想插手。 进了房内的石良二,犹不知他已造成一椿婚姻危机。他望着梅若仙,因为梅若仙刚说过要同他“办事” 门外乒乒乓乓的,慕念华一定是在发泄,她后悔太早结婚了,没像梅若仙一样“仙儿!我们是要结婚然后就生小孩的,这么做不是很正常吗?虽然早了一点,但我们迟早要成亲的,不是吗?”石良二想或许梅若仙的意思是结了婚再做。 “蒜头!我们走吧!这里不能待了--” “仙儿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石良二答得很顺口。 如此贴心的话,梅若仙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碰--碰--”猛烈的拍门声。 梅若仙知道,石良二闯下“大祸”了。 石良二已吹皱一池春水,怪只怪他不该长得如此俊美,让女人心猿意马的。 “若仙!我有事同你说--”慕念华面色凝重,只怕两人交情要毁于一旦了。 “念华,我无话可说。”梅若仙侧过脸。 “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幸运,为什么你要带他来。我的婚姻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了。若仙,我跟你们一起走--”慕念华说得情绪激动。 “念华!你疯了不成。”梅若仙制止她。 “我不介意做小,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已经意乱情迷。 “念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点也不幸运!” 可是慕念华已收拾好包袱,准备同梅若仙和石良二一起“私奔”一圆她少女时期的美梦。 江必信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江太太!我和仙儿是一对,你和江先生也是一对。这不是很好吗?”石良二“天真”的想打圆场。 “不好!一点也不好。我要火热的爱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慕念华坚持。 “不成的,我要娶的人是仙儿。”石良二接口。 “我可以做妾。”慕念华已抛开一切。 “我这一生只会爱仙儿一人的,我对她保证过,不管将来我们两人变成怎样,我都不会弃她于不顾的。”石良二说得信誓旦旦,绝无半句虚言。 慕念华听得落下泪来,为何“他”出现得太迟。 这一生就没白活了。但问题是此“石良二”非彼“石良二”他的话不算数的。 “蒜头!你到客厅坐一下,我同念华有话说。一 “好!我去陪陪江先生!告诉他我不会抢走他太太的!”石良二一副好心肠模样,梅若仙看了更是心乱成一团。 “慕华!你且坐下,听我说--” 事到如今,唯有全盘托出了,否则非闹出婚变不可。 梅若仙细说从头,把她和石良二之间的事说给她听。 “他叫石良二才是,只是丧失了记忆。”梅若仙说完时已如释重负般! 慕念华张大了嘴。 “念华,石良二其实是个自恋狂,、女人连替他提鞋都不配!他根本视女人如粪土。” “他是一株自恋的水仙,所以你才叫他庄蒜!”梅若仙点了点头,她说的都是事实。 良久之后,慕念华才理出了头绪来。 “也就是说,你把石良二拐跑了! “是啊!说绑架也成,搞不好他以后就用这字眼告我。” “若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太迟了!我原本也只想整整他报复一下而已,谁知道被整的人反而是我,我才是自愚愚人。”梅若仙自我解嘲道。 “若仙!你爱上了石良二是不是?” 梅若仙答不出来,她的心一片紊乱。 “他也爱你不是吗?” “爱我的人是庄蒜 ,不是石良二。”梅若仙咬紧下唇。 “如果他一直没有恢复记忆,那他不就是你的了。” 慕念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他恢复记忆了呢? “若仙!把他藏起来,带他到深山里去与世隔绝!” “念华!你让我有罪恶感。” “若仙!机下可失,这分明是从天而降的奇迹。” “不!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梅若仙摇了摇头。 “现在你们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 “万一他的家人追来了呢?”慕念华提醒梅若仙。 “那就把石良二还回去好了。” “想必他跟定你了!瞧他方才那一副深情的口吻!” 换做慕念华是梅若仙,她早就把石良二“占为己有”而且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石良二恢复了记忆,想赖也赖不掉了。 “念华!蒜头太善良了!我下不了手!”梅若仙说出真心话。 “说的也是,他如婴儿般纯洁!真情至性,表现出的全是人性善良的一面。不似现代人的自私丑陋贪婪!他如果真是这样” “念华,你--” “相信我,我们是好朋友,我会替你保密的。只是我担心你陷了进去,的爱上石良二了。” “爱他又如何,他肯定不会爱我的。”梅若仙别开脸。 “若仙!为何我没能碰上这种事!” “念华,必信是个好丈夫,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你别太不知足了。” 若仙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两个女人步出房门,两个男人正等着他们。 “仙儿!我向江先生保证,我不会破坏他们家庭的!”石良二见到梅若仙,立刻走向前去告诉她。 “念华”江必信唤着妻子的名,他没有把握。 “我方才一定是发疯了!必信,你去打你的计算机!没事了!我们不会离婚的!”慕念华看丈夫紧张模样实在过意不去! “真的?”江必信终于松了口气来。 江氏夫妻“离婚”事件,终告落幕了。 “吃完晚餐再走--” 江必信坚持着,而且慕念华也一齐下厨帮忙了。 “我来就行了!念华。” “必信,你真的太宠我了,会把我给宠坏了。” “因为我爱你啊!”江必信小声地说着。 慕念华一阵窝心,他的丈夫虽没有一百分,至少有八十分。做人别太贪心了!只是--她望向石良二。 天哪!这世上怎会有这种男人!他什么话也不用说,就会有女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太可怕了!她忙转回视线。 晚餐气氛热络着,不比中餐时的突发状况。 石良二吃得很饱,他都不用手帕擦嘴,他似乎习惯了用袖子一抹。梅若仙看在眼里,五味杂陈。 “若仙!我在屏东的老家现在没人住,自从我爸妈都去世后,我哥人又在国外,那房子就一直空着,不如你们去住几天吧!” 慕念华把钥匙给了梅若仙。 “谢谢你!念华。”梅若仙感激万分。 “老同学了,还客气什么。只是如果不像你所说的那般,咱们两个女人恐怕会为了石良二打起架来--” “算了吧!他才不在乎的。”两人耳语话别着。 “仙儿!我还要再易容吗?”石良二转过身问梅若仙。 “先上车再说吧!”复兴号列车来了。 天涯海角,何去何从,梅若仙不知道,先到了屏东再说吧! 第六章 六点五十三分由台南开出的复兴号列车,抵达终点站屏东大约是八点十六分。复兴号比自强号和莒光号列车车速都来得慢。但仍是对号入座,梅若仙领着石良二走! “你坐窗口,然后看着窗外,这样人家就不容易看清你了。”梅若仙吩咐着石良二,她越来越感到这整件事情难以“善后”了。可事已至此!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梅若仙坐靠在走道,望向另一侧。 她不想“看”到石良二,哪怕只是“半边脸”都是那么的强烈吸引着她的目光、牵动她的情绪,即使衣衫褴褛、脸蛋儿污秽了,也无损他天生丽质的风采。“乞丐王子”终究还是“王子” 另一侧的座位,坐着一对男女。似乎比梅若仙他们早上车。梅若仙感到一丝“好奇”因为他们俩竟“互不看对方” 女的坐在窗口,目光注视着窗外。男人坐在靠走道,目光射向另一方。但是两人之间的座位相接处,却盖着一件外套。明显是男人的外套,外套之下是男人和女人的两只手。想象力丰富的梅若仙,一眼就看出些眉目 这一对男女,虽然互不瞅着对方,好似“陌生人”一般,但眼角却瞄着对方,又怕对方突然不见了。好不奇怪-- 梅若仙忍不住地回看身旁的石良二,却发现石良二也正偷偷地瞄着她看。被梅若仙发现了,石良二有些不好意思。 梅若仙愕然,她“值得”吗?“蒜头!你搞什么把戏?” “我怕你不见了啊!丢下我一个人。” “你胡说些什么。”梅若仙下禁莞尔一笑。 “仙儿!我喜欢看着你,静静地看着你--”石良二真情流露。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美--”梅若仙故意这样说。 “这世上只有仙儿对我最好了,不美有什么关系。”石良二毫无芥蒂地说着。他一会儿又连忙把目光飘向车窗外,怕被人“识破”了,又惹出些麻烦来。 怎么会有如此善良到近乎天真的男人,梅若仙的一字一句都成了金科玉律,哪天谎话拆穿了怎么办? 石良二似乎也发现到“隔壁座”的男女,有点不大对劲。 “仙儿!你猜,他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样什么?” “私奔啊!”石良二小声地说着。 私奔?梅若仙倒觉得“偷情”比较恰当。表面上装做互不相识,可是两人之间的那件外套下。一定是一双紧握的手,互相慰藉着。 “我想上洗手间。”女人开口了。 男人摇了摇头,不肯让女人去。 如此的难分难舍,梅若仙简直下敢相信。 “那男人舍不得女人去一下厕所,一定很爱她。”石良二也听见了,发表着意见。他也舍不得仙儿。 “去一下子而已。”女人哀求着。 “不行--”男人坚持着。 好霸道的男人,这种占有欲如此强烈的男人,为何女人会钟情于他呢? “我忍不住了--”女人焦急之情表露。 “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石良二又对着梅若仙咬起了耳朵来。“那个男人好疼女人,连上厕所也要陪她一起去!” 竟有男人体贴到要陪女人一起上厕所,还忠诚地站在门外守候。梅若仙第一回听闻。 却见女人面有难色,反而没有丝毫喜悦的表情。这可怪了,有几个男人肯守在厕所门外,等着女人出来的。 男人站起了身子,把外套拿了下来,外套下的确是一双男女之手。只是两人的手并非抓牢着,而是用手铐铐了住。 男人“拉”着女人,女人低垂着头。 原来这男人是一名警察,而女人是他押解的女犯。 石良二和梅若仙都猜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梅若仙一看手铐,心中就是一阵惶恐,她不也正在“犯罪”吗? 男人打开了手铐,让女人入厕。他守在门外,一双鹰眼搜寻着,深怕女人找机曾开溜,她逃不掉的。 女人的确逃不掉,厕所的小窗无法令她把身子塞出去。 无奈地随着男人又回到了座位,两人的“手”再度用外套盖上。 “哇塞,原来那个男人是警察,女的不知犯了什么罪?”石良二转头好奇地问梅若仙。 “原来女人也会做坏事,也有坏女人”石良二喃喃自语。 “蒜头!你看我是不是坏女人?”梅若仙忍不住问道。 石良二仔细地瞧梅若仙,他一点也看不出来。 “仙儿再好不过了---” “蒜头!知人知面不知心--” “仙儿!你为何都不相信人性,老往坏的地方想。” “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有好人也有坏人。” “至少仙儿不坏,蒜头也不坏啊!我们都是好人。”石良二依旧持着人性本善论,他不知“坏人”就在眼前。 “你看窗外吧!少噜苏!省得又给我添麻烦--”梅若仙佯装不耐烦。 倒不如说,她的不安又加深了。身旁就有一位警察,如果有一天石良二“醒”了过来,指控她“伤害”外带“绑票”及“虐待”那她如何辩解。他一定带着警察来抓她,到时候下被判个三年五年的,恐怕还不只。 高雄到了! 那一对男女下了车去,看来押解犯人的地点是高雄。梅若仙松了口大气。 “仙儿--你怎么了,好像在害怕什么。”石良二虽“纯”但不“蠢”隐约中也发现仙儿的不安了。 “没有!你别瞎猜。” 这时候列车上走上来一位面目狰狞的大汉,用报纸包着长条东西,凶神恶煞地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寻什么人。 “干!竟敢背着我偷人,跟人跑了。”大汉来来回回地搜寻。 “哼!搭上了个小白脸!看我不把这贱人劈成两半。”大汉没有找到人,气冲冲地又走下车去。 “仙儿!别怕!如果那个石良二追来的话,我一定拚死保护你” 看到大汉一副要“杀妻”的模样。石良二立刻联想到梅若仙怕的就是这个,怕 那个“石良二”不只抢人还要杀人。 “你闭嘴行不行!我的事不用你管。” 梅若仙心烦意乱,她不要石良二对她好。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是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走吧!独自一人走吧!丢下石良二。让他去“自生自灭”好了,好报二箭之仇。大不了帮他买一张回台北的车票,把证件、金卡全还给他。从此两人互不相欠,毫无瓜葛。 但是可能吗?梅若仙一颗心揪成了一团。她忍不住站起了身来,石良二也跟着站了起来。 “仙儿--你上哪?” “上厕所啦!” “我陪你去!我在门外等你--” “拜托!别对我这么好行不行!”梅若仙懊恼地坐了下来,她芳心大乱! “仙儿,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我帮你分忧。”石良二体贴道。 “蒜头,你不懂的!”梅若仙挣扎着。 “仙儿,你不说又怎知我不懂呢?” 石良二温柔的眼神,令梅若仙不忍卒睹。 她一语未发,又不想去承认一件“疯狂”的事。那就是她爱上石良二了,或者说蒜头也行。总之,她再也无法像当初那样,纯粹为了报复,为了修理石艮二。 她怎么可以“陷”进去呢?多么不智之举。 看梅若仙沉默,石良二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不再看车窗外,他的目光只有梅若主人,即使她低垂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可是他不在乎,只要他守在仙儿身边就好。 屏东到了!列车的终点站了。 梅若仙走在前,石良二跟在后。梅若仙依着念华给她的住址,走到了位在屏东市区的慕家。 大门深锁着,确实没有人居住。梅若仙用钥匙打开了门,石良二一直跟着她。 慕家说大不大,但也不算小。三房二厅的!梅若仙准备睡慕念华的房间,石良二也想跟了进去! “蒜头!你去睡念华大哥的房间。”梅若仙阻止了他。 “仙儿!我想同你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做上次在床上未完的事吗?梅若仙关上了门,她不想再“错”下去了。 石良二拍拍门,可是梅若仙不响应。 “去睡觉啦!别来烦我行不行!放过我好不好--” 梅若仙大喊出声,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不觉中泪湿了枕畔。 石良二无奈地走去另一个房间。 夜静悄悄的,梅若仙今夜无梦,她好想知道梦中灰姑娘的“结局”是什么?可她就是梦不到?变瘦了的灰姑娘,脚丫子也小了,玻璃舞鞋不台穿 浑身发抖的灰姑娘,究竟如何是好呢? ****** 石良二躺在床上,沉沉入睡了。也下知过了多久,门被推了开来,有人走进了石良二的“房间”来者似乎很疲倦,他向床铺走了去!发现床上赫然躺了一个“睡美人”他的疲惫几乎一扫而光。 奸美!他看得心神荡漾。 他是那个唤醒“睡美人的王子吗?他义无反顾地想吻了下去。突然他的背后,遇到了袭击-- “你这个小偷外加色狼,你想做什么?” 听到了开门声的梅若仙拿着枕头追打着男人。他居然把石良二当女人看了。 “别打了我不是小偷也下是色狼--”男人大喊求饶。 石良二也惊醒了,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我家,我叫慕念中。”男人抱头大叫。回自己的家,居然被当成了小偷打。 石良二打开了灯,房间亮了起来。梅若仙认出这个男人,他真的是慕念华的哥哥--慕念中,以前慕念中还“一度”对梅若仙有“意思” 可是貌不出众的慕念中,立刻被她三振出局了。 但“人下可貌相”这句话真是有理!如今的慕念中不只拥有博士学位,还是个医生--精神科医生。不过在国外他们通常叫心理医师。今天他刚回国来参加一项会议。 因事出突然,他并末通知妹妹,不知家中有“客人”在。梅若仙直道歉着,她一时不察,还好她用的是枕头。 可慕念中完全被“睡美人”给吸引住了。 睡美人醒过来了!就站在他的眼前。为何他一身白衣弄得脏兮兮,不过没有减损“她”的半分美色。 梅若仙立刻知道,又是一个“误会”产生了。 她很不想敲醒慕念中的美梦,可不敲又不行。因为慕念中一步步地向石良二走了过去。美得过火的石良二,不只女人着迷,连不知情的男人也无法幸免于难。 “他是睡美男--”梅若仙清楚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睡美男!你是男人?”慕念中停住了脚步,不可思议地问着。 石良二点了点头,抱歉地笑着,他确实是男的。 “要不要我出去一下,让你们两个男人验明正身?”梅若仙打趣道,希望能减陉一下慕念中的尴尬之情。 “不用了。对下起!我一时着了迷!慕念中道歉! “没有关系!”石良二仍微着笑。 奸美的笑,如果他不是男人,那该有多好慕念中又“混淆”了起来。 “慕大哥!你没事吧!”三人到了客厅坐下,天已经亮了。 “没事!没事!枕头打人不痛的。” “我说的是另一件事!”梅若仙另有所指。 “哦!误会。”慕念中不好意思地说着。 由于慕家的厨房久无人用,所以没东西可煮。“我出去买早点吧!慕大哥你吃什么?” “我也去--”石良二要跟着梅若仙一块去。 “你们是客人,三餐应该由我来张罗才是。” “慕大哥!你歇会儿吧!蒜头,你陪一下慕大哥,我出去买一下烧饼油条就回来!”梅若仙吩咐石良二。 “你叫蒜头!”梅若仙离开后,慕念中问着石良二。 “对!我叫庄蒜,小名蒜头。”石良二毫不以为意。 “你的衣服脏了!不如我拿一套衣服借你穿,如何?如果你下不介意的话。”慕念中直觉这套衣服虽脏可是价值不凡。 “不用了!仙儿喜欢我这样子打扮。”石良二敬谢不敏。 “庄先生!你府上哪里?”慕念中好奇。 “我--”石良二答下出来,他“忘记”了啊! 慕念中是心理医生,他直觉其中有些不对劲。石良二几乎是一问三不知,而且凡事以梅若仙为主 梅若仙买回了烧饼油条。 “慕大哥!吃吧!外国很难吃到这些的。” “若仙!庄先生他--”慕念中在找适合的措辞。 “他怎么了?”梅若仙以为他又闯祸了。 慕念中比着自己的脑子;石良二“这里”有问题。 梅若仙咬了-口烧饼,却又食不知味地放了不来。“唉!我忘了你是医生。” 梅若仙望向石良二,对方正吃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识人间愁滋味。 她用眼神示意着慕念中走到了另一角落。 “他不像智障儿也非故意装傻,只是好像不记得过去的事。”慕念文即刻便说出石良二的问题。 在“专家”面前,想要撒谎,根本无济于事。“蒜头他丧失了记忆。”梅若仙只能点到为止。 “丧失记忆?”慕念中的“职业本能”涌了上来,他想肋一臂之力。 “也许我可以用催眠术唤醒他的记忆--” “不要--”梅若仙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要!”慕念中不解。 “他他”梅若仙该从何说起呢? “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我岂能弃病人于不顾!”好一个仁心仁术的医生慕念中,可是梅若仙就头大了。 不知何时石良二已来找梅若仙了。 “庄先生!你坐奸好,我想帮你忙。” 石良二疑惑地看向梅若仙,不知慕念中是何意? “慕大哥是位心理医师,他想用催眠术,帮助你恢复记忆--”梅若仙想“落跑”深怕石良二待会儿就恢复记忆了。 “若仙!你别走。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在一旁陪着他,他会比较有安全感,比较容易进入情况的。” “仙儿!你别走。我真的可以恢复记忆吗?”石良二不信任慕念中,他信任的是若仙。梅若仙苦不堪言如坐针毡!她和石良二之间是爱是恨或者是恩是锘?!doctype html><html lan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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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仙凝视着石良二,她不得不再“欺骗”他一次。 梅若仙目光瞥见路旁走来一个其丑无比的男人,好似“钟楼怪人”般。于是她灵光一闪,决定要借这个人用一用,暂时“冒充”一下石良二。好瞒过真正的石良二,梅若仙决定这么做。 “蒜头!快走,石良二追来了。”梅若仙佯装一副神色慌张般。 石良二信以为真了。“在哪?在哪?” 石良二张望着,他要同“石良二”摊牌对决。 “别看!他很凶恶的,而且万一我们让他难看了,他一定气得非把我们剁成肉酱下可,蒜头,我们不能再待在花莲了。再这样逃亡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回台北负荆请罪吧!我向我爸爸求情,如果他硬逼我下嫁石良二,那我就以死相胁了。蒜头,现在我们必须兵分两路--”梅若仙说得煞有介事。 “仙儿,我不懂。”石良二摇摇头。 “我们俩在一块,让石良二撞见了,一定会恼羞成怒就把我们俩一起砍了。蒜头!你搭飞机,从花莲飞回台北,我们在台北机场碰头。” 梅若仙的“计划”石良二并不认同。 “仙儿!我们一起走,一起回台北,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石良二不肯先行搭机返回台北。 “蒜头!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你先走我随后就会回台北和你会合,免得让石良二逮住我们两个--”梅若仙别过脸去不忍心看石良二。 “仙儿!别怕,我同他拚了。”石良二握起了拳头,誓死要捍卫梅若仙。 够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梅若仙必须狠下心肠来,先“送”走石良二。 她指着那“钟楼怪人”催促石良二。“快走,蒜头。” 石良二被梅若仙强拉了住,坐上了出租车,往飞机场而去。石良二猛回头,看“石良二有无跟了上来。 “司机先生,麻烦你快一点,我们赶飞机。” 梅若仙催促着司机,司机也很配合地加足了马力。 梅若仙一到了飞机场,即刻帮石良二买了张飞台北的飞机票。石良二犹在张望着,看“石良二”有无跟来。 “蒜头!机票拿着。到了台北就留在机场别乱跑。”梅若仙胡乱嘱咐。 “仙儿!一起走嘛!”石良二不依。 “不行!蒜头,我不想连累你,石良二的目标其实是我,如果没看到我和你在一块,他不会对我怎样的,我担心的是你,你太俊美了,会引起他强烈的自卑感--” “仙儿!可是我们在列车上,不也碰过一个凶恶的大汉,口口声声要把他妻子 宰了!”石良二担心着梅若仙。 “蒜头!那不一样的。那女人是红杏出墙而我并末和石良二成亲,何况他爱我爱得发狂,只要我对他说几句甜言蜜语,就会哄得他服服贴贴的。” “仙儿!太委屈你了。”石良二不舍得梅若仙。 “没关系,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梅若仙把自己比喻成“西施”说“貂婵”也成。总之就是要利用她的“美色”来安抚“石良二” “快上飞机吧!我随后就到台北--”梅若仙神情焦急。 “仙儿!你坐下一班飞机吗?” “不一定!也许我还是坐火车由北回铁路回台北,或是包一辆出租车赶回台北。总之,你在松山机场等我就是了,要不然我到时会找不到你的。记得!不要离开机场!” “仙儿!我会等你来的,等多久我都会等下去的。”石良二信誓旦旦地说着。 “蒜头,抱我。”梅若仙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石良二连忙紧紧地拥住梅若仙,深怕再也见不到她。梅若仙从口袋里把石良二的小皮包拿出来物归原主,她的手触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是那个易拉罐拉环。 “吻我-- 为了让石良二分心,没有注意到梅若仙的“企图。她要石良二吻她,在机场吻别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石良二很用心地吻着,完全没注意到梅若仙细微的举动,而且把易拉罐拉环取走了。 梅若仙回吻着,怕是最后一吻了。 “往台北的旅客请登机--” 广播器响了起来,梅若仙推开了石良二。 “蒜头!台北见。”梅若仙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不见不散!仙儿。” 奸一句不见不散,梅若仙悲从中来。 “快去吧!飞机不等人的。”梅若仙深吸一口气便把石良二推向入口处。石良二猛对着她挥手,他浑然不知这次是永别。 再见了!蒜头,梅若仙在心中?群白牛?槐橛忠槐啤?br /> 去吧,我的爱。 梅若仙的泪再也忍不住地渲泄而出,她冲向了电话筒旁,靠着墙壁,抽搐地痛哭失声。她不能再哭了,她必须立刻通知台北的佟初云才行。 她仍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当初那个征婚广告上的电话,她拨了号码,勉强止住了哭泣,她必须赶紧通知石家一声,好到台北机场,把石良二“接”回去。 “喂!”电话接通了。 “我找佟初云--” “我就是,你是你是梅若仙小姐是不是?我认得你的声音。” “佟小姐,蒜--不!石良二他搭乘远东航空下午五点二十分从花莲往台北的飞机,二十五分钟后,飞机会抵达台北。”梅若仙故意说得很陕。 “若仙!你说什么,良二他和你在一块” “佟小姐,良二他生病了,记得带他去看医生。”梅若仙不想多做解释,她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场,把这一切都忘记。 “若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良--他这几天不见了是和你在-块吗?你们怎 会去花莲呢?良二生了什么病?若仙你呢?你为何不一起回台北?” 佟初云在电话那头 哩叭啦问了一串,然而,若仙却悄然地挂上了电话。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机场外路旁的石凳上,她不会搭下一班飞机的,她也不会搭任何交通工具回台北去同石良二“会合”的。 她呆坐着,任由泪一滴滴地往下流、往下流。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时间流转着,梅若仙不知坐了多久了,但她知道,她还没有哭够。 蓦然地一条折迭整齐的白手帕递到她面前,她惊讶得抬起来--天哪!怎么可能呢?石良二又回来了。他活生生地站在她面一刚。 “蒜头!你没有上飞机?”梅若仙惊问。 “上了啊!可是我发现丢了一样东西,我的求婚戒指不见了!而且口袋里多出一个不是我的小皮包。我找了半天都找下到拉环,我好紧张所以我就” “就怎样?” “我对空中小姐撒了一个谎,说飞机上被装了定时炸弹,我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可是我舍不得那拉环,况且我更担心仙儿你也会跟着不见。” “空中小姐相信飞机上放了炸弹?”梅若仙想起了当初在自强号列车上,那一要命的行李袋”的乌龙事件。石良二一定从那得来的灵感。 “对啊!我没想到撒谎是件这么容易的事。我只说了一次,那空中小姐就相信了,立刻去报告驾驶员,然后飞机就折返花莲,趁他们检查时,我就开溜了。虽然撒谎是件不诚实的事,可是为了仙儿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的确,看起来有张宛如“天使”容颜的石良二,任何人都不会当他是“神经病”胡说八道的。 “仙儿!我们快走吧,不知那飞机上的人员会不会来找我算帐。不过我不怕,我现在连石良二也不怕,他敢来我就给他好看!我不信我打不过他。” 梅若仙听罢!犹如置身梦幻之中。她这一回接过了白手帕来擦泪。 “仙儿!你肯用我的手帕了。”石良二喜不自胜,显得非常的兴奋。 梅若仙的泪水把手帕都哭湿了,她心神激荡。 “仙儿!这小皮包不是我的,我可没当小偷拿人家的东西。”石良二把小皮包从上衣口袋内拿了出来。 “你没有打开它看?”梅若仙诧然。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想看也不该看。我担心的是那个拉环!这个小皮包我们交给警察好了!”石良二一直挂念着那个“求婚戒指” “蒜头!一切交给我处理好了!”那小皮包不能扔,那是石良二的。 “仙儿,我那个拉环不见了怎么办?” 石良二一直“念念不忘”他的拉环,反而对这个可以证明他真实身分的小皮包,一点也不在乎。 “找不到就算了!再买一个就是了。”梅若仙不动声色地说着。 拉环正在梅若仙的口袋内,只是她不想说。不知为何!她突然感到石良二一担心一不见了拉环的模样,让她好欣慰好喜欢。她终于“整”到石良二了-- “不要找了。我们找地方睡觉去吧!”梅若仙拉着石良二走,坐着出租车往饭店去。 “仙儿!对下起!我把拉环弄不见了!”俊美的石良二此刻显得很沮丧。 “没关系!反正那不是真的戒指。” “可是现在我还没钱买真的。”石良二急道。 “会的!你会有钱的。就算没钱买真的,我也会嫁给你。”梅若仙依偎在他怀里,她万万没想到石良二会再“回来”找她,她不想再“错过”他,她不想 ****** 在台北机场没等到石良二的石贤一,放心下下,立刻搭机由台北飞往花莲来。 可是人海茫茫他上哪儿找呢? 此时的梅若仙和石良二待在一间饭店内。 今晚!梅若仙要彻底的解放自己,她豁出去了!把一切抛在脑后。 “我们可以婚前先做这件事?”石良二以眼神礼貌地问着。 “可以,反正我们一定会结婚的,我嫁蒜头嫁定了。”梅若仙的口吻令人不容置疑。她温柔地替石良二除去那一身污衣。 两人先入浴洗了“鸳鸯澡”打水仗玩得不亦乐乎。 梅若仙羞赧地抬起头来,石良二光滑的身躯,厚实的胸膛令她心跳加速,雨人裸裎相见!梅若仙闭上眼睛等待着她生命中“第一次”的到来。 石良二情不自禁地从头吻了下来,吸吮她的颈项、耳垂,滑落至香肩和胸部贲起的蓓蕾。 梅若仙忍不住呻吟出声,把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怀里,让彼此更完整地拥有对方。 时值入冬,但室内春意正浓。 两人翻云覆云的,虽都不熟练,但都非常真情地付出,在石良二进入梅若仙身体的那一?x那,一阵的剌痛涌了上来!梅若仙紧咬着下唇,一滴泪水缓缓自她脸颊滑落,她不再是处子之身,内心却涨满了感动。 “仙儿!你流血了。”石良二心疼地说着。 “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梅若仙一点也不后悔。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青泥更护花。这朵“水仙花”是她的了!梅若仙“得到”了石良二。 是夜她又作起梦来,那个末完的“梦” “会的!你会有钱的。就算没钱买真的,我也会嫁给你。”梅若仙依偎在他怀 里,她万万没想到石良二会再“回来”找她,她不想再“错过”他,她不想 ****** 在台北机场没等到石良二的石贤一,放心下下,立刻搭机由台北飞往花莲来。 可是人海茫茫他上哪儿找呢? 此时的梅若仙和石良二待在一间饭店内。 今晚!梅若仙要彻底的解放自己,她豁出去了!把一切抛在脑后。 “我们可以婚前先做这件事?”石良二以眼神礼貌地问着。 “可以,反正我们一定会结婚的,我嫁蒜头嫁定了。”梅若仙的口吻令人不容置疑。她温柔地替石良二除去那一身污衣。 两人先入浴洗了“鸳鸯澡”打水仗玩得不亦乐乎。 梅若仙羞赧地抬起头来,石良二光滑的身躯,厚实的胸膛令她心跳加速,雨人裸裎相见!梅若仙闭上眼睛等待着她生命中“第一次”的到来。 石良二情不自禁地从头吻了下来,吸吮她的颈项、耳垂,滑落至香肩和胸部贲起的蓓蕾。 梅若仙忍不住呻吟出声,把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怀里,让彼此更完整地拥有对方。 时值入冬,但室内春意正浓。 两人翻云覆云的,虽都不熟练,但都非常真情地付出,在石良二进入梅若仙身体的那一?x那,一阵的剌痛涌了上来!梅若仙紧咬着下唇,一滴泪水缓缓自她脸颊滑落,她不再是处子之身,内心却涨满了感动。 “仙儿!你流血了。”石良二心疼地说着。 “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梅若仙一点也不后悔。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青泥更护花。这朵“水仙花”是她的了!梅若仙“得到”了石良二。 是夜她又作起梦来,那个末完的“梦” 梦中的情景和上回如出一辙,她正梦到上回的紧要关头,这一回梦继续了下去。 梦中的灰姑娘是梅若仙,王于是石良二,侍卫是石贤一。大病未愈的梅若仙,瘦得脚丫于套进玻璃舞鞋时,竟然还留有缝隙。 石贤一用“抱歉”的眼神看看她。眼看梅若仙的“灰姑娘”梦想要破灭了。她颤抖着身子,无法置信她期盼了好久的“结局”竟是这样!王子要弃她而去。 在这千钓一发的时刻,灰姑娘那身肮脏的衣服,上头的灰尘全都飞了下来,飞进了那只玻璃舞鞋之中。无数的灰尘,从少而多再到数也数不清,灰姑娘的“灰一衣成了新娘的“白”衣。那只玻璃舞鞋竟也合脚了!再也没有缝隙。 灰姑娘的“奇迹”再度出现了。 继佟初云化身的仙女之后,再次出现“仙履奇缘”了,石良二立刻迎了上来,他找到“她”了,那个遗落玻璃舞鞋的公主。两个人的手搭在一块,再也下分离。 侍卫石贤一露出会心一笑,功德圆满了。 梅若仙梦中笑得好开心,笑得从梦中醒了过来-- 石良二的臂依旧让梅若仙“枕”着。 梅若仙坐起了身子,望向沈睡的石良二,真的好似“睡美男”梅若仙吻着石良二的额头上方一寸。她不想吻醒他! 梦中的故事有了圆满的结局。 而她也在现实生活中得到“满足”了。够了,别太贪心了。石良二的童贞可比梅若仙的贞节值钱许多! 但,真的该告一段落了。 梅若仙找出了那条白手帕来,泪痕已干了。 她拿着眉笔,想写些什 ?可是千言万语敦她从何说起呢?她爱的人,其实是不会爱她的,她别再作白日梦! 蒜头!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你不叫庄蒜,你其实是叫石良二才对,所有的故事全是我编出来的 梅若仙想在白手帕上做出“表白”可是她无法下笔。她真的不知如何下笔, 最俊她只在白手帕上的角落,写下了“仙儿”二字。曾经拥有就好,何必再说起。 梅若仙把那个易拉罐拉环放在白手帕上,再把小皮包内石良二的“身分证”一同放在床头上。等石良二醒来时,好一眼就看出“他”到底是谁。 梅若仙步下了床,穿回衣裳。她又拨了那通台北的电话,接听者正是佟初云。 “佟小姐,良二现在人在王子饭店五二o室。” “若仙!别挂电话,贤一此刻人已在花莲,我会让他立刻赶去!若仙你也留在饭店别走,下管发生什么事,贤二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相信我,他是个好人。”佟初云不知梅若仙和石良二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毕竟凭女人的直觉,一定不会错的,何况她又是始作俑者,当初是她搞出征婚启事的。 “若仙,别走,我即刻就赶往花莲来。”电话被挂了上。梅若仙没有答应,她 梅若仙在推房门之际,忍下住恋恋不舍地回头望向床上的石良二。 “蒜头!我爱你。”梅若仙默念着。 “仙儿!我爱你--好爱好爱--”睡梦中的石良一,说起了“梦话”来。 梅若仙几乎忍不住想冲出去,同石良二在床上温存。 “若仙--”石良二仍然在梦中呼喊着她的名字。 离去的脚步又停了住,她转回身走像床边,把小皮包内的那张石良二的独照抽起来,她不想完全把石良二给忘了-- 她带走了这张照片,蒜头也好石良二也好。总之相片不会说话,她就算是叫错也无所谓!也不会担心相片中的人“恢复”了记忆。 梅若仙终于踏出了步伐,不再理会石良二的梦呓。 走在路上的梅若仙不知何去何从,无巧不巧的,她居然又看到了那个“钟楼怪人”只是两个人互不相识。 梅若仙曾拿他来当“石良二”差太多了吧! 梅若仙直觉好笑!自己到底说了多少谎。钟楼怪人似乎在等车,不知要上哪?那梅若仙要上哪呢?车来了,钟楼怪人上车去了!他们本就是不相识之人。她还不想上车! “仙儿--”有人叫他。 梅若仙以为又是“梦话”石良二在梦中叫她。 “仙儿--”不!不是梦话!是石良二追了上来了。他醒了!醒得这么快,这么快就追了上来。“仙儿--” 公车已开走了,梅若仙只好跑了起来,希望能追上公车,可是公车不等她,呼啸而去了。 “仙儿--”石良二大喊着一路追了上来,梅若仙猛往前跑。她不想再被石良二“缠”上。她急忙伸手拦出租车钻入车内。 可石良二已气喘呼呼追了上来。“司机!快开车!”梅若仙猛催促着,石良二焦急地猛敲车门,可是梅若仙硬是不看他。 司机了知如何是好!分明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开车--”梅若仙大喊。 司机无奈之下,只好发动了引擎。可是没想到石良二居然奋不顾身地街向车前头去,想把出租车给拦下来。太快了!一切都来得太快的! “砰”的一声,司机来不及煞车,石良二的身子被撞倒了。 “蒜头--”悔若仙叫得十分凄厉,连忙打开车门而下。 躺在地上的石良二,头部受了重创,嘴角都是血,兀自低喃着。“仙儿别走。” “不走!仙儿不走。”梅若仙用手擦去泪水抱住石良二的头。 “仙儿拉环。”石良二虚弱的手拿起拉环,颤?不稳地套再梅若仙的无名指上。梅若仙愣在原地,心中又是感动又气恼。 一个男人冲了过来!是石贤一,他赶来了。 他火速抱起了石良二出租车司机也很热心的相助。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的确!他没有错,是石良二自己冲上来。梅若仙也跟着上了出租车,车朝医院直去。 “仙儿为什么石良二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石良二苍白而虚弱。 梅若仙还来不及回答,石良二已陷入昏迷状态。 医院到了!石良二被医护人员送入急诊室。 “这不能怪我--”司机连忙解释。, 没人怪他!石贤一也在后目睹了一切。只是他来不及阻止,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向梅若仙。 “若仙!初云说你向她说良二他生病了,良二他到底生了什么病?”石贤一在急诊室外问着梅若仙。 梅若仙一颗心系在那急诊室的“红灯”上,她无心去回答。 好下容易,红灯熄灭了。手术室的医生走了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梅若仙面对医生的询问,只得悄然退下,只因她不是良二的家属。 “我是他哥哥。”石贤一表明身分。 “病人已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头部有脑震荡现象,恐怕会有后遗症。”医生据实以告。 想当初石贤一也有这种“经验”可他安然无恙。 “你是说有可能丧失记亿?”石贤一问道。 “不一定!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而且也可能是-部分记忆!而且也可能是暂时性的--”司机见石良二已没有生命危险,希望能离去,他不想惹上麻烦,而且他也送石良二上医院,仁至义尽了! 石贤一摆了摆手,他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 司机走了!那梅若仙呢?她退到了角落来,她害怕害怕石良二真的“丧失”记忆了,那不等于“负负得正”吗?石良二不再是蒜头了!而是真正的石良二。 石贤一入内去看石良二,石良二已经清醒了。 梅若仙没进病房,她“不敢”进去。 只听见病房内有咆哮声,标准的石良二“吼”声。 石贤一步出病房,他的弟弟没事,正常得很,他直嚷着是谁弄脏了他的白衣裳,谁剪了他的长发,他爱美成性,石二少爷“回来”了! 至于他为何人会在医院,反倒是次要问题。 佟初云也赶来花莲了!她接到石贤一的通知立刻就赶来医院,她瞧见梅若仙一 人孤伶无助地站在那儿,用手指抚摸着另一只手指上的拉环,那种易拉罐拉环 “若仙--” 佟初云走向梅若仙,梅若仙苍白着一张脸,石贤一也走了过来,说石良二没事,并无所谓的“后遗症” 有的,只是石贤一尚不知道而已。 “若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梅若仙不说。 “你曾说良二他生病了!他究竟生什么病?” 梅若仙面对佟初云的询问,只是默默地掉眼泪,心中澎湃不已 ****** 石贤一去帮石良二办出院手术,石良二要立刻转回台北的大医院,他有得是私人医生和看护,专人伺候他! “良二问他为何会在这儿?”石贤-办完手续俊,问着梅若仙,这个问题只有她才答得出来,可是她怎 说,她泪眼汪汪的。 “搞什么东西--”石良二又在大发脾气了! 因为他居然发现他身上穿着非常便宜的免洗纸内裤。是谁让他穿的?他连内衣裤都是非常讲究名牌。 还有,他的小皮包内一张他非常钟爱的独照不见了。还有,他那条洁白的手帕上,竟被人写上了字。 “仙儿” 一看见这两个字,石良二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的手帕上怎会有这两个字?似乎是女人的名字。 怎么可能,石良二的手帕岂会让女人给沾了上。 他直觉想扔掉,可又收回了动作,奇怪!他也不明白。“仙儿”他喃喃地念着,他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石贤一和佟初云“护送”石良二搭机回台北。 原本佟初云是要留下来陪梅若仙的,可她只想自己一人独处,侈初云也爱莫能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梅若仙不说,她百般避着石良二,怕他“认”出了她来。 “若仙,你至少要告许我,你和良二为何在此地?”佟初云耐着性子。 “佟小姐,其实也没什么,我们相约环岛旅行。”梅若仙随口胡扯。 “若仙,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良二的为人的。” “因为我被他羞辱,所以把他衣服弄脏,他要我赔他我不肯,所以他一路追杀我到花莲--” “若仙!良二不是会追女人的男人。” “那就是碰巧喽!他和我不约而同到花莲度假!”梅若仙只得换个借口。 “若仙!良二的积架车被发现停在路旁,他的大哥大遗落在车外。车子故障,他理应找人修车的--”佟初云不是三岁小孩,她明白其中一定有原故。 “这你要去问他啊!那是他的车--”她打太极拳推开。 “他就是不记得了啊!”佟初云追问着。 “他得了失亿症,我也没办法!”梅若仙诃穷。 “良二为何会撞车?贤一说他看见见良二拦你坐的出租车,而且良二在送医途中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仙儿!为什么石良二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是对你说的!你就是仙儿没错吧!若仙,你们为何会在王子饭店?” “只有他在!我没有。”梅若仙辩解着。 “若仙!我查过了,你们两人同住一间房。” 佟初云如今是石家“大阿哥”石贤一的太太,大少奶奶的身分地位岂是当假的,她的智慧历练是有增无减。 “你这么聪明,你爱怎么想我也没办法。” “若仙!如果你真的和良二上过床,那他得对你负责的,我们都是女人,个必吃这种亏。”佟初云说着。话说“当时”她自己也“自动”献身给石贤一。 “没有--我说了没有,你别再问了行不行!”梅若仙惊跳了起来,她跑走了!侈初云拦下住她。 唉!男人是不是“处男”那是无法“判断”的,不似女人。何况石良二又“不记得”了!佟初云快伤透了脑筋。 梅若仙一直往前跑,内心如冲裂般痛楚。 石良二已非蒜头,当然不会再追了上来,梅若仙还下想回台北,可也不想待在花莲。她搭国光号由花莲走横贯公路,她不想再搭火车,怕触景生情。 国光号延着横贯公路,由花莲开往台中。梅若仙再从台中转车至彰化。她要去投奔她的外婆姜玉媚。 梅若仙抵达时,姜玉媚正要和一个很绅士的中年男人外出。时已华灯初上,正是约会好时光。男人兴致勃勃,可是姜玉媚看见外孙女来了,即刻把男人打发掉。毕竟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外孙女只有一个。 “外婆--”梅若仙激动地扑向姜玉媚的怀里。 “不用怕!发生了什么事,全都跟外婆说。” 第八章 梅若仙除了哭还是哭,姜玉媚拍拍她的肩膀。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外婆都站在你这边,一定替你讨个公道回来。”姜玉媚安慰着梅若仙,她可不是说着玩的。她们姜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凶悍。 看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姜玉媚也有“发飙”的一面。 “公道”梅若仙念着这两字,蒜头其实不欠她,为了追回她不惜以身拦车。 这完全是梅若仙自导自编自演的戏码,结果荒腔走板的。完全超出她原先的计划,所以这一切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她怨不得别人,她怎能怪“石良二”忘了她。 其实忘了她更好,否则讨回公道的,恐怕是别人了。她才是罪魁祸首,有蒜头的“求婚戒指”便够了。 这一生足够了!有一个人曾这样的爱着她。 认识石良二至今四天,相聚也只有三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有这么一段令她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不枉此生了。梅若仙轻叹了一口气,梦中的灰姑娘,再度的出现奇迹,但,在现实生活中,怎么有可能? 醒醒吧!梅若仙。 该停止一切“幻想”了。她拥有过也被拥有过,梅若仙破涕为笑了出来。她必须坚强起来才行,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呢? “若仙!到底出了什么事,看你忽哭忽笑的。” “没事了!外婆。我只是累了!坐车坐太久了。而且我想家!我该回家了。” 再重新找一个工作做,大都会机会多得是。 只是别再做“白马王子”的美梦了。 姜玉媚打电话通知了梅正开,要他明天来接回梅若仙。她不放心让梅若仙一人独自返回台北。 不过接到电话的梅正开,立刻连夜开车南下。宝贝女儿只同妻子丢下一句“跟男朋友去环岛旅行”然后失去音讯三、四天。毕乃纹不知被他数落了多少次!也不问清楚梅若仙同谁去,去哪里?几时回来。 温柔娴静的毕乃纹根本没机会问,可她没反驳。因为她也关心梅若仙的安危,想一同南下接回梅若仙。 可梅正开没有同意,因为姜玉媚对他的“再娶”一直不是很满意。深怕梅若仙遭到后母虐待。虽然没有,但“成见”仍在。姜玉媚不喜欢毕乃纹,这是可以理解的。 谁会去喜欢自己原本的女婿另娶的妻子--即便女儿已去世。所以梅正开不敢冒这个险,他独自一人开车南下。 “正开!我不是叫你明天再来?” 梅正开风尘仆仆地赶来,姜玉媚嘴上叨念着,心里却得意的,这个女婿总算有良心。 梅若仙看着爸爸连夜赶来,心中也是感动万分。 她知道爸爸疼她,买了一屋子的童话故事给她看,好讨她欢心。可爸爸始终是爸爸,梅若仙要的不只是亲情。 梅正开载客房睡了下来。 梅若仙则同外婆睡。姜玉媚把一本时装杂志摊了开来,那一页是个玉树临风高不可攀的名时装设计师兼模特儿。 梅若仙故意视而不见,装睡。 “小蒜子和石良二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梅若仙没有回答,她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姜玉媚没有再问,她轻轻抚着梅若仙的额头。唉,这个女娃儿心中一定有事。她看到梅若仙的无名指带了个拉环伸手想去触碰它。可是梅若仙反射性的立刻把手指藏进被窝之内。太明显不过了!姜玉媚感叹着。 一早梅若仙就坐着梅正开的车子返回台北。 “若仙,记得外婆永远站在你这边--” 姜玉媚的话言犹在耳,可梅若仙不想别人“介入”这件事。这事只有她和蒜头两人知道,连“石良二”都不知。 梅若仙一陆上沉默着,回想着和石良二相处这三天的点点滴滴。她心满意足了!再见了!蒜头,我的爱! 梅正开无法理解女儿的“心事”虽然他很关心。可是梅若仙不想说,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回到台北,毕乃纹已等在家门口,两个出嫁的姊姊也回来探望。 “若仙--”这哪是“灰姑娘”里的后母和姊姊?梅若仙想到自己曾荒唐地把错推到他们身上,如今不禁感到汗颜。 没事的。一切ok!梅若仙神色自若状。从今天起,她会“重新做人”的,而且照吃照睡。她朝三个女人点了点头,平常她都不大搭理她们的。回到自己卧房的梅若仙,坐在梳妆镜前。 “梅若仙--重今天开始,做你自己!”梅若仙把手指上的拉环取了下来,亲吻它一下,才细细地把拉环放在她的珠宝盒中。 “它”最不值钱,可是她却珍贵。 梅若仙再掏出石良二的相片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枕头底下,好夜夜陪她入睡。 梅若仙必须准备出门找工作了。找工作不难,难在所找的工作是否又有性别、容貌歧视。 算了!没生成免唇儿就该庆幸万分了。梅若仙找到工作了!至于别人,特别是男人如何“看”她,地不再去理会了。 决定以本来的面貌活出自己。 ******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梅若仙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 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梅若仙不再照镜子了。 梅氏夫妻不用再担心会听到女儿房内传来尖叫、砸碎镜于的声音。相反的,出奇的安静。 梅正开和毕乃纹还挺“不习惯”的,因为梅若仙的“没事”更让人起疑 没事!梅若仙就是一副没事状! 最多只是拿出拉环来把玩了半天,夜里真的睡不着时,把石良二的相片贴在胸口。“思念”着她的蒜头,然后坠入梦乡。 市场上“蒜头”近来涨价了不少,可梅若仙偏爱吃它。 常常吃了一口蒜味,惹得上班的男同事皱眉头。“去皱吧!嫁不出去无所谓!”梅若仙不再为了取悦男人装扮自己。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更何况她才不稀罕周遭的男人,她有蒜头就够了!梅若仙一直以为她的日子就这样过了 直到慕念华的一通电话打来-- “若仙,你回台北多久了,怎么都不同我联络,你看到报纸了没?”慕念华抱怨老友不够意思! “什么报纸,又有人在征婚了吗?” “不是征婚,是征模特儿--” “那干我什么事,我自知不是个衣架子的料 !”梅若仙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若仙!那广告是石良二服饰公司登的。” 石良二!梅若仙听到这三个字,如遭电击般。“若仙!你和庄先生也就是石良二后来怎么样了?”慕念华只知其一尚不知其二。 “没什么!他恢复记忆了,回去当她的石二少爷。”梅若仙装得若无其事。 “真的?我哥哥还不忘“睡美男”事件,他回去前还一在跟我说,如果再让他催眠治疗一次一定成的。” “不用了!石良二已非蒜头了。” “若仙,你和他之间”慕念华惊到。梅若仙沉默了下来,他不想再提起这件事的。 “若仙,你爱她不是吗?”慕念华追问着。 “我爱的是蒜头--”她更正。“那有何差别?” 有!当然有,蒜头爱她,而石良二不爱她。 “念华!事过境迁了。”梅若仙淡然应着。 “是吗?那为何刊登广告寻找仙儿?” 寻找仙儿?难道难道石良二对梅若仙有着记忆梅若仙连忙寻找广告报纸,的确写着“寻找仙儿”四字。石良二的服饰公司要征模特儿试穿一套仙儿装。 不是的!他找的是模特儿,不是梅若仙!“若仙,你还在嘛?” 梅若仙放下了报纸有些沮丧,仙儿装当然是给仙女穿的。她不过是凡夫俗女,怎么够资格?“仙儿,你和石良二有没有--” “有什么?”梅若仙不知她和石良二之间还有什么。 “上床啊!瞧他当时有多爱你,不惜把睑涂脏--” 梅若仙愣住了,她没料到慕念华问的这么直接。 “若仙!别瞒我了,你和他已上过床,是要负责的。已我对你的了解,他一定是你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梅若仙打断她的话。 “念华,别说了。我并没有吃亏,我也是他第一个女人。” “可你女人阿--”慕念华急道。“念华!我心甘情愿而且绝不后悔!和我上床的是蒜头,石良二是不用负责的!”梅若仙不想再说下去。 “你可以告诉石良二阿!”慕念华大表不满。 “男欢女爱谁也不欠谁,请你答应我别告诉别人好吗?” “若仙!你吃了亏也不吭声。”慕念华替好友不值。 “念华!我说没吃亏!反而占了石良二的便宜。”梅若仙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了。梅若仙挂了电话。 她再次拿起报纸来,寻找仙儿。谁会是这一件“仙儿装”的最佳女主角?梅若仙摇摇头肯定不是她。可是仙儿二字,彷佛蒜头又再呼唤着她一般 石良二刊登的广告“寻找仙儿”一注销后立刻回响热烈,应征的模特儿多如过江之鲫,而且都是上上之选,身材凹凸有致。 石良二的服装秀定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圣诞夜。上一回石良二的服装秀展被石德三砸了场子,这一回他可是推陈出新。不但服装创新前卫,而且还卫视现场直播。 可是回到台北的石良二,总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大对劲。石良二的衣服总是一向干净到有洁癖,可是那一套原本雪排如云絮、如今却变为乞丐装的衣服,换做以前,他二话不说,一定是扔了它,连洗也不会去洗一下。 可是这一回破例了! 石良二不但没把扔衣服扔了,而且将他洗干净再挂回衣橱。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他会想留住这一套弄脏过的衣服。 原本还有一头及肩的长发,被剪成了参差不期的“马桶盖”不过照了照镜子,道也挺可爱的,好似“娃娃头”般。他只把头发修齐,并未改变造型。 还有更奇怪的是,他那条白手帕上的仙儿二字,强烈地吸引住他的目光,莫名牵动他的情绪,可是他却不知道手帕上的“仙儿”究竟是谁。 石贤一同他说他出了车祸,可是人怎么会跑到花莲呢?石贤一不知道,佟初云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有 石良二回到台北没多久就出院了,他除了不记得一些“事”外,其它的已无大碍。在休息一阵子后,他立刻投入圣诞节的服装秀!他在草图上勾勒着,想创作初压轴、出奇的服饰。 这一回石良二不在亲自下场,因为这一套压轴装是女装。奇怪!石良二怎么会突然想设计女装,他一向对女人有“偏见”的,女装顶多只能在石良二服装秀上跑龙套。 石良二的炭笔不断地动着,设计出一套洁净无暇,飘逸若仙的公主装。取什么名字好呢?他见手帕上的“仙儿”二字,就用“仙儿装”好了!可是谁来穿“它”呢? 这时却出现了另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 那就是这一套仙儿装的尺寸比例和时下一般模特儿穿的“不大一样”许多模特儿试穿了“它”不是上围太窄就是下围太宽,竟无人合穿。 石良二感到不可思议!他竟然会设计出这种“尺寸”的服装。 于是他刊登了“寻找仙儿”的广告启示。 他静静地等待那个成为“舞衣”主人的女人。说也奇怪,提到女人二字,石良二不再向从前那样不屑鄙视,口气温和了许多。 但是来公司应征的模特儿,各各身材都太“好”了。 怎会这样!难道这“仙儿装”竟找不到主人。 石良二百思不解,圣诞夜的服装秀就快要到了。看在眼里的佟出云,决定要出马去“寻找仙儿” 石贤一见状连忙道:“初云!你别又坏了良二的事。”“我这是在帮他,那仙儿一定是指梅若仙。他们俩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良二他不记得了,而若仙又不肯说。若仙是被我的征婚广告引出来的,我有责任替她善后。”佟初云完全一副女诸葛的样子。 “那她想必也会看到寻找仙儿的广告,那她为何不来应征模特儿呢?”石贤一问佟初云。 “若仙一定有苦衷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若仙和良二一定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佟初云断言。 “初云,使不得!良二不愿同女人有瓜葛!”石贤一急阻止道。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若仙才坚持不吐实啊!她下想自取其辱,送上门来给石二少爷羞辱--”佟初云分析的头头是道。 “良二同女人这我真的不敢相信。”石贤一睁大眼睛。 “我也不敢想象!可万一是呢?不就太委屈若仙了!我要上她家去一趟。” “我同你一起去吧!”石贤一道。 “不用了!女人家说话比较方便--” 佟初云按照上次征婚时若仙留下的地址找到了梅家。 梅若仙尚未返家。毕乃纹招待着她,佟初云说出她认识若仙的经过。 “若仙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是她的后母。”毕乃纹据实以告,看佟初云一副很诚恳的模样! “若仙回台北之后可有何异样?”侈初云接着问道。 “佟小姐!你是指--” “譬如说” 佟初云这下为难了,就算有了“关系”也不见得会怀孕:就算怀孕也不见得立刻就会出现“异样”如呕吐之类的! “若仙是有些反常。” “怎么说--”佟初云连忙问。 “她不再爱照镜子了” 毕乃纹把梅若仙有“灰姑娘”情结之事同佟初云说了。不是她大嘴巴,而是她看得出来若仙真有“心事” “若仙跟你说,她要跟她男朋去环岛旅行--” “对!当初她是这么说的!” 佟初云也说了在花莲之事,毕乃纹也提到了梅正开到彰化梅若仙外婆家接回了她。佟初云把这一切全串连了在一块。事情有了眉目!她想知道若仙外婆的住址。 毕乃纹将地址给了佟初云,希望能对若仙有所帮助。 这时候,梅若仙回家了,一看到了佟初云,她讶然-- “你对佟小姐说了我什么?”她忙问毕乃纹。 “若仙,我--”毕乃纹好心,然而梅若仙不领情。 “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们管,要我说几遍!”梅若仙冲向卧房,她“无话可说” “若仙--我能和你谈一谈吗?”侈初云走进了梅若仙的卧房,诚心地问着。她看到了在梳妆台上有一份报纸,正是刊登“寻找仙儿”的报纸。 “仙儿--”佟初云大胆地一试。 梅若仙的身子果然震了一下,佟初云可瞧得一清二楚。 “你就是仙儿对下对? “不对!不对!我不配!我不配!”梅若仙死命捶打着枕头,泪水早已沾湿了她的脸庞。 一拳又一拳的,梅若仙的拳头打在枕头上。枕头下的那张相片露出了一角来。眼尖的佟初云走了上前-- “若仙,别哭!我们好好地谈一谈好吗?” 佟初云在梅若仙身旁坐了下来,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可她的眼睛却直盯着枕头下那一张露出一角的相片。 佟初云伸出了另一只手,想把相片抽出来。 梅若仙看见了,立刻用身子压住了枕头。可是相片已被佟初云抽出了一半来。她看到-- 没错!正是石良二,一身白衣飘然挺立的石二少。可见是梅若仙拿走了石良二宝贝的要命的相片。 “若仙,承认吧!你和良二之间有关系!” 梅若仙坐直了身子来。 “侈小姐,我拜托你好不好,留给我一点自尊行不行!我不想我的尊严被人践踏在地上。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梅若仙快承受不住了。 “你怕石良二不认帐,怕会自取其辱是下是?”佟初云咄咄逼人。 “不是的!他根本不知道--” “他是丧失了三天的记忆,而他在这三天之内做了什么,只有你最清楚了。你为何宁可委屈自己也要维护良二?他该受到惩罚的!” “不关他的事!”梅苦仙无奈地说着。 “若仙我不明白,他和你在一块怎会不关他的事!” “别再来了好下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不行!至少你得去试穿那件仙儿装。” “我说了我下配穿--”梅若仙紧咬下唇。 “如果你能穿呢?也许良二就是为你设计的--”因为有太多女人失败,所以让佟初云更加起疑。 “我不去--我不会再见他的。”梅若仙黯然。 “他是谁?”侈初云突然一间。 “蒜头啊--”梅若仙一时冲动喊了出来。 “蒜头--”佟初云喃喃地念着。 “我最近很爱吃蒜头,你要不要来一颗。” 梅若仙一时失言,连忙转移了话题,可转得太硬了。佟初云心生疑惑,梅若仙见状只好下逐客令了。 “你走吧!佟小姐。你们石家我高攀不上。” “若仙!不要妄自菲薄。”佟初云也是过来人。 “佟小姐!你比我更了解石良二的为人。” “也许也许他会改变的。”佟初云希望如此。 “哼!”梅若仙冷笑着,痴人说梦说。 佟初云走后,梅若仙把石良二的相片取了出来。她不该留住这张相片,她要撕毁它,同石良二断得一乾二净。而且不只撕掉相片,连那个拉环也要扔掉。 “寻找仙儿” 报上的四个字,让梅若仙又勾起了“回忆” “你已经不是蒜头了!你还找仙儿做什么?” 梅若仙在房间内又吼又叫的,毕乃纹全都听见了。 梅若仙狠下心肠来,闭上限用力一撕,把“石良二”撕成了两半,然后把拉环从窗口扔了出去! “还给你求婚戒指,我不是你的仙儿。石良二不是我爱的蒜头!我不要你的戒指了。”梅若仙泪流不止。 梅若仙的房门半掩着,毕乃纹把一切全看在了眼里。 她退了下去,走到屋外,在梅若仙的窗口外捡起拉环。“求婚戒指”!毕乃纹记得当日梅若仙返家时,她的无名指上戴着这易拉罐拉环。做母亲的心细,后母也是。 毕乃纹走回自己的房间内。 她必须帮助若仙才成,她真的把梅若仙视如己出。而且方才的佟小姐也很有诚萼想帮助若仙,只是若仙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要如何才能帮得了若仙呢? 梅若仙在哭泣中睡着。睡来时,望见地上早已“裂成两半的石良二。她后悔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相片用胶带给黏起来。她要“他”即使他只是一张相片。 “拉环。”她要找回两人的定情物。 梅若仙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在庭院草地上寻找着。可是她遍寻不见。天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石良二”不登刊“寻找仙儿”的启示,佟初云不再来“烦”她 她也不会一时冲动,把拉环给扔了掉 因为她知道,她的“灰姑娘”情结还没彻底抛弃。她的心中仍有一丝希冀。只定面对侈初云时,她又不肯承认。 只要让她找到拉环!她保证、保证不再心存奢望。她在心中祷告。 只要把拉环还给她,那个蒜头为她套上的“求婚戒指”她愿以任何代价换回它。 梅若仙趴在草地上泣下成声。 “蒜头,仙儿也好爱、好爱你,你知不知道?” 拉环让毕乃纹捡了去,她当然找不到。毕乃纹走出屋外来,她目睹了这一切。 “若仙她--”梅正开也醒了过来。 “让她哭吧!哭出来会好过一点的。” 毕乃纹叹了口气,她已明白那“拉环”对梅若仙的重要性。可是她不想拿出来,她要把它交给姜玉媚。 姜玉媚一向最疼梅若仙了!让她为若仙讨回公道。 ****** 另一方面佟初云也马不停蹄地立刻赶往彰化,拜访姜玉媚。佟初云表明了身分和来意,两个女人坐了下来 姜玉媚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但加上佟初云的揣测,一切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跟你上台北一赵--”姜玉媚当下决定北上。 “铃--” 这时电话响了。“ 请找姜女士。” “我是--”姜玉媚接过了话筒。 “我是毕乃纹--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说着。 毕乃纹知道姜玉媚对她没什么好感,可这通电话她非打不可。为了梅若仙,她可以忍受姜玉媚的冶言冷语。 但是没有,因为她们都爱梅若仙,此时该站在同一阵线。 毕乃纹说了有关“拉环”之事。姜玉媚听罢,更加是心急如焚,非北上不可。 “佟小姐也在我这儿--” 佟初云接过了电话,和毕乃纹说着。 说完之后,两个女人立刻北上台北。 “所有的约会都替我推掉--”姜玉媚吩咐着女佣,现在以外孙女为重。 姜玉媚、佟初云、毕乃纹三个女人终于碰面了,彼此耳语交换着“意见” 下班回来的梅若仙看到“三巨头”齐聚一堂,心里叫苦连天。天哪!为什么她们都不肯放过她? “若仙!小蒜子就是石良二,他和你在一起时属于失忆状态,所以庄蒜就是石良二对不对?”姜玉媚连环似地说下来。 “别逼我--外婆,你们会把我逼疯的。”梅若仙猛摇头。 “这次不行!我不能让你被人欺负了,看你吃了亏还若无其事得不出声。告诉外婆,我非替你出头不可--” “对阿!你受苦,石良二却逍遥法外准备开他的圣诞夜服装秀,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句不记得就算了!”佟初云亦附和。 “若仙就是怕石良二会嫌弃她?”姜玉媚提出她的看法。 “极有可能--”佟初云当初也曾对石贤一有“自卑感”作祟! “够了--”梅若仙已“受不了”三个女人的疲劳轰炸,她飞也似的夺门而出,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橱窗内外全是装饰圣诞的饰品一闪一闪的!圣诞铃声隐约从店内传出。 明晚就是平安夜了。梅若仙不想回家被人“审判”只想逃得远远的。为何她想保有仅有的隐私权也要被剥夺。地上有好几个被人扔弃的拉环,可是那都不是蒜头为她套上的。走着走着,她不自觉的竟走到了“石良二工作室” “寻找仙儿”四个大字在霓虹灯下闪烁着。 橱窗内有一件雪白的舞衣“它”就是仙儿装吗?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居然还找不到主人。 她怔怔地望着“仙儿装”心中波涛汹涌,她好想穿上它。 工作室门口依旧有人排队,因为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虽然工作室已休息,但居然还是有人肯露宿排队。就为了这最后一次的机会,希望能当上石良二的最佳模特儿。梅若仙没有加入排队。橱窗内的“仙儿装”她看看就满足了。 “石良二--” 梅若仙听到有女人尖叫,石良二架着积架车出现了。石良二微笑地欠着身子,不像从前的目中无人。可他的和善更加对女人给包围了住。他没有看到梅若仙,可梅若仙看到他了!俊美非凡的石良二,令她自惭形秽。 梅若仙躲在墙角,而石良二则站在橱窗前望着“仙儿装”仙儿!到底谁事仙儿?为何这个名字一直揪着他的心不放?一群女人一直自我推销着自己,石良二恍若未听闻。 第九章 梅若仙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远离了石良二工作室。 今天是周末,满街是人潮。再加上明天就是平安夜。采购圣诞礼物的人们,大包小包地提着。 看童话故事长大的梅若仙,自然也一度相信,这世上真有圣诞老人,她还要求父亲梅正开一定要在她们家屋顶加上一个烟囱,好让圣诞老人从烟囱内爬下来。 这种鬼点子,搞得梅正开啼笑皆非的,但是他照办了。 宝贝女儿嘛!问题是这世上哪来的圣诞老人。每个平安夜都“平安”地度过。晦若仙挂的床头袜空空如也。 侮若仙这才放弃了等待圣诞老人的礼物。但对于灰姑娘的奇迹她可是一直坚信不移,直到最近才瓦解了。 走在寒冷的台北街头,没有人多看梅若仙一眼。她本就不是美女,有没有人看她,她也不在乎了。她口袋内的蒜头都一颗一颗地让她嚼完了,擦身而过的人都掩着鼻子! 好浓的大蒜味。 吃完了这最后一颗蒜头,梅若仙就不再吃了。到此为止吧!为何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不肯完全“死”心呢? 天冷的令人发抖,梅若仙在街头游荡。 她又想起了另一个童话故事“卖火柴的女孩”她在寒冷的冬夜里沉沉的“睡着”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再也不用担心火柴会卖不完了。梅若仙是不是也该如此? 是不是今生的她注定望不了石良二--她的蒜头。 要至死才能方休呢?她不能死,死了就再也看不到石良二了。天哪!她还是想再见他一面,不行的。说好了!最后一颗蒜头吃完时,她就要了断这一段情缘的。 可是她好苦好苦!她和石良二分开之后,外表看来一切正常,没有变瘦也没有憔悴,可是她心却病了。 梅若仙得了相思病,明知相思苦,偏又苦相思。 不可以!不可以在沉沦下去了。她投入了人群中,她走向灯火最辉煌的闹区,她不要回家面对三个女人的盘问。她宁愿和一群陌生在一块,谁也不认识谁。 电影院的看板高挂着,她买了票走进电影院。她一连看了三场电影,一直看到子夜场。 先是看珊卓布拉克的“二见钟情”再看茱莉亚罗勃滋的“爱情魔力”最后是梅莉史岁翠普的“麦迪逊之桥”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好分散她的心思。她随着剧中人忽喜忽悲,完全投入其中,只想把时间打发掉。 可是她不该看“麦迪逊之桥”的,看的她红着掩框久久不能自己。“这样的爱,一生只有一次。”相处四天的男女主角最后留下了无奈的结局。她和石良二相处三天,比他们还少一天。可是却刻骨铭心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走出戏院时,已是凌晨时分,那三个女人散了吧!她信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猜错了一件事,不是“三个女人”而是“四个女人”慕念华也北上了! 慕念华不放心、不忍心更不甘心,梅若仙这样的委屈自己。她必须要和她当面好好谈谈,给她一些忠告。 可当她来到梅家时,梅若仙正好受不了审问跑出家门。于是慕念华加入了原本三个女人的讨论。 虽说君子重然诺,可慕念华是淑女又不是君子。更何况偶尔当当小人又有何妨 ,她是为了梅若仙好。于是在看到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支持梅若仙,她决定要“出卖”她了。 慕念华把她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当然,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花莲的一夜情。 四个女人个个神情愤慨,你一言我一句的。发言最少的是毕乃纹,可是她完全支持要为梅若仙讨回公道。 她把拉环交给了姜玉媚,姜玉媚最是愤恨难平的! 梅正开一直插不上嘴,四个女人彻夜长谈。 佟初云心中已有谱了,她正盘算着。这时,她“报仇”的机会来了。不只是为她自己也为若仙,更为任何一个让石良二侮辱过的女人。她当下就决定要让石良二“好看”!慕念华也不惜背上“背信”之名,她为梅若仙不值。 梅若仙太傻了!换做是她,一定“赖”定石良二了。 讨论完毕之后,夜已深沈了。 佟初云和慕念华先行告退,而姜玉媚则住在梅家等着梅若仙回来!她待在梅若仙的房内。等着她-- 那张撕毁又黏回的相片,被姜玉媚在枕头下找了出来。 而石良二好不容易脱离了一群女人的包围之后,驾着积架车在台北的街头来来 回回地开着。今夜何处去? 明晚就要服装秀了,可是主秀的模特儿仍没找到。 仙儿!到底谁才是仙儿? 难道这世上并无仙儿!只是一个幻影而已。石良二也不明白,他勾勒出的服装 竟然连最好的模特儿都无法穿。 莫非莫非他真的认识“仙儿”? 石良二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的车没开往闹区。 石良二在一条巷子口被“彰化肉圆”四个字给吸引住了!在台北也吃得到彰化 肉圆,不用专程跑到彰化去。 “肉圆!” 石良二对这二字,似有着一种模糊的印象。 他下了车看了摊子一眼,有点鄙视感。他一向是不吃路边摊的,可他不自觉帅 走了过去!老板是一个四十开外的欧巴桑。 “小姐!吃肉圆吗?”欧巴桑招呼着石良二。 石良二又被误认成女人,没办法!天那么黑了。 以前石良二对别人把他当做“女人”他一定恨之入骨而不给人家好脸色看。 可是这一回,他不过是笑了笑。 欧巴桑这才看清,石良二是“男人。 “对不起!先生。不好意思认错了!我生眼珠子以来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查某。失礼了!吃肉圆,大粒的好吗?” 欧巴桑真的大开眼界,可惜她没有女儿,只有儿子! 这么好看的男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 肉圆香味四溢,石良二想尝一下。可是 “你这里刷卡吗?我身上没有现钞。”石良二一向用“金卡”的,他没有带钞票的习惯。 “先生,你真是爱说笑,我们这种小店哪有刷卡?不过相逢自是有缘,而且方 才我又叫错你小姐。没关系啦!我请你吃一粒肉圆啦。坐嘛!我把椅子擦干净。” 欧巴桑殷勤地擦拭着桌椅。 “这不好意思--”石良二说着。 “没关系啦!就当做你让我欣赏的回馈。你真的好帅,好像童话故事中的 白马王子。”欧巴桑热切地说。 “我--”石良二不知该不该“白吃”人家。 “大下了下次再一起算嘛!只怕我们这种小店的东西,不知你吃了会不会合味口!还会再光临吗?” 欧巴桑已经把肉圆给端上桌了。石良二客气地坐了下来!下次他会再来的!而且以后他该带些零钞在身上的。他品尝着肉圆,道地的彰化口味。 “我跟你说,我这可是正字招牌的彰化肉圆。我哥在彰化火车站附近有一家三十年老店,我这是分店。” 欧巴桑干脆一屁股坐下下来,看着石良二吃。 “好吃吗?丝然现在蒜头涨价了,可是我的肉圆内仍然包着蒜头,绝对没有偷工剪料。”欧巴桑说个不行。 石良二听到蒜头二字,有一种“窝心”的感觉。奇怪! 石良二吃完了,不自觉地要用袖子擦嘴巴,他没有拿出手帕来。他完全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之下 “来!给你面纸擦嘴--” 欧巴桑热心地递过纸来,石良二这才发现自己的“异状”居然想一抹衣袖一擦就好。又是个惊奇-- “老板娘,我改天一定把钱送来还你。” “不用啦!客气什么!唉!如果我年轻几岁就好了”欧巴桑说笑着。 石良二开着积架车而去,欧巴桑还魂不守舍的。 石良二继续在街头开车绕着,他如何打发掉今夜呢?上半夜已过,下半夜呢? 一家便利超商映入他的眼帘,摆了圣诞老人招揽客人。 石良二把车停了下来并走了进去。 他好奇这世上真有圣诞老人吗?他看到店内有卖圣诞老人的面具,便好玩地把它拿起来戴在脸上。 小孩子玩意!石良二放下了面具。 “先生,要不要来一杯热咖啡?” 店员招呼着石良二。 “你们刷卡吗?”石良二又问了这句。 “有!我们可以刷卡。”店员礼貌地说着。 店员拿了罐咖啡给石良二,这个罐装饮料的拉环是黏在罐上的,环保新概念。 石良二拉着拉环!他又不自觉地想把拉环拉下来--咖啡溢了出来!石良二这才惊觉,这拉环是无法拉掉的。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常常有不自觉的动作。石良二没有?15x龋你哪抗馔a粼诶?飞稀?br /> “先生--有什么不对吗?”店员问着。 “没事--”石良二摇了摇头。 “先生,买个圣诞礼物吧!送给女朋友也好,你长这么帅,女朋友一定很多。恐怕礼物得买上一打才成--” 店员说笑着,他这么说,无非是想促销店内商品。因为这些应景饰品,过完了圣诞节,只能库存等明年再卖了。 女朋友?石良二没有女朋友,一个也没有。 石良二从未送圣诞礼物给女人过。往往是女人主动送他,可他不要,甚至感到厌烦。 买了送给谁呢?石良二直觉好笑。那个圣诞老公公的面具似在唤着他。不如买个礼物送给自己吧!他买了那个面具。 “先生,谢谢光临!我们二十四小时营业,全年无休,你什么时候来,都买得到东西。”店员不忘道谢。 “顾客至上”这是他在这家店打工,老板吩咐他的第一原则。不过夜班比较辛苦,但工资高些。 商店门口还贴着请人告示,轮值日夜班。 石良二看见了“打工”二字。他没打过工。石良二一生下来就在富豪之家,他何须打工。可是他看着告示良久--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石良二望向星空,夜真的深了,该回去了。石良二独居在天母的高级住宅区,他没有和石老爹同住。 房间有钟点女佣定期打扫,石良二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有人必须摆路边摊卖肉圆,有人必须在便利商店打工。他石良二何其幸运,含着金汤匙出世。 他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更何况他拥有俊美无比的外貌,如果他肯的话,愿追随他的女人不知多少。 既然要什么有什么,那为何他有一种“失落”感袭上心头呢?石良二还有什 是他要不到的。 老爹宠他,他在石家地位比大哥贤一还高。德三嫉妒他半死!石良二还有什 奸不知足的呢? 他不懂他为何破例去吃路边摊,而且还“白吃”他不懂他为何会买了个圣诞老公公面具给自己。他更不懂,那易拉罐的拉环又是怎么回事? 谁能够为他解答? 不能!石良二一向下对人倾吐心事的。他孤芳自赏成性,完全活在自恋的世界里。 服务秀的压轴装,如果找不到适合的“主人”石良二不会随便给不适合的模特儿穿上的。 追求完美是他的执着。可是和以前不同的是,他以前是绝对要把衣服改到完美无瑕,可这回他坚持的是“人” 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仙儿”?石良二的头有些痛,他想太多了。 夜就这样一直地流逝,梅若仙和石良二今夜都在外“游荡”可是一个往人多 的地方“隐藏”自己,一个往人少的地方“寻找”什么?失落的什么?是自己吗? 当梅若仙回到家时,她犹不知她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给“出卖”了。 她发现侈初云走了不禁松了口气。可梅正开和毕乃纹仍等着她!她是大人了, 不必为她等门的。梅若仙早就不是小孩,虽然她仍啃读童话故事。 “若仙,你外婆在你房间等你--” 梅正开看着夜归的女儿,他很想分享她的心事。可他知道女儿心事通常不跟爸 爸说的,而毕乃纹又是后母。虽然毕乃纹也很努力,可是仍无法跨入梅若仙心房。 梅若仙走进自己的卧室。 姜玉媚等很久了,她有些困了,可是梅若仙不回来她也无法入睡。一张撕掉又 黏回的相片,把她的魂全勾走了。姜玉媚等着她肯对外婆“表白”倾吐她的心中事。 可是梅若仙故做镇定,甚至看到相片被外婆“搜”了出来,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为了蒜头,她已是众叛亲离。 除了慕念华这个朋友之外,但她没料到 “晚上念华来找过你--”姜玉媚想突破她的心房。 “她说了些什么?”梅若仙开始紧张,乱了阵脚。 姜玉媚扬了扬手中的相片,她不懂为何梅若仙仍不说实话。 “外婆!我喜欢收集帅哥的相片不成吗?”梅若仙闷吭一声。 “那为何撕了它又黏回了它。” “我高兴行了吧!我困了要睡觉你自己请便--”梅若仙不再理会外婆的“找碴”一头躲进了被窝里去。 她不知慕念华来台北,为何不事先通知她一声呢?她是否“背弃”了她?把什么都说了出来。天哪!那会害得她无地自容,还有石良二的一世英名也会毁在了她手上。 ****** 周日不用上班,梅若仙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到台南找慕念华。 接电话的是江必信,他说念华人仍在台北。 “有她台北住处的电话吗?”梅若仙问对方。 江必信给了梅若仙一个慕念华在台北姑妈家的电话。不过,梅若仙打了过去,慕念华人不在。 去哪呢?明明到台北来找她,却又跑哪去了。 慕念华跟着佟初云,准备今晚的“计划”她们正在“招兵买马”只有梅若仙被蒙在了鼓里。 姜玉媚今晚打扮得光鲜亮丽,好似要参加舞会般的雍容华贵。 “外婆!又要去哪里风骚了。”梅若仙打趣着。 “去参加石良二的服装秀啊!秀结束后在仙度拉饭店有一场豪华大型舞会,这种场面外婆岂能错过。” 梅若仙故意佯装听不懂,漠视“石良二”三字。 可梅若仙发现爸爸梅正开也穿着西装毕挺,而毕乃纹更是打扮得高贵端庄,看来他们也要去舞会。 梅若仙感到下可思议。 “佟小姐给我们邀请函的!”梅正开说着。 “若仙,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梅若仙断然拒绝。她昨晚已下定“决心”了,把最后一颗“蒜头”吃完就把石良二忘掉。忘不掉也要忘,再不然藏在心里也好。于是梅家只剩梅若仙一人待在家中,没有去参加舞会。好似“灰姑娘”一样!不!不一样!是她自己不想参加的。 和“灰姑娘”这个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没有。 梅若仙发现“相片”不见了!被外婆拿走了。 算了!眼不见为净也好,落得一身轻松。梅若仙独守家中,她哪里也不想去! 一个人也可以过日子的!不是吗?她想着。 蓦然电话响了!谁会在圣诞夜里找她呢? “若仙,是我慕念中。圣诞快乐。”是通越洋电话。 “慕大哥!圣诞快乐。”梅若仙感到意外。 “若仙!有梦就要去圆,这世界上真有奇迹的。” “慕大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若仙,你懂的。祝福你和那个睡美男!” “慕大哥--”梅若仙感到困惑。 连慕念中都如此关心她,梅若仙心里感动。 刚挂上电话,立刻又有电话进来。 “慕大哥!是不是念华同你说了什么?” 梅若仙以为又是慕念中。 “我正是念华,若仙--”电话那头说着。 “念华,你找过我是不是?” “对啊!可惜你人不在家--” “念华!你有没有出卖我--” “梅若仙,你听好,我慕念华岂是这种卑鄙小人!”慕念华在电话那头说得义正辞严的,令人不容置疑。 “真的?” “骗你的话!我一辈于都找不到白马王子。” “念华,你已嫁人了。”梅若仙提醒道。 一嫁人就不能再改嫁吗?”慕念华信口胡扯着。 “念华,必信是好丈夫,我不是同你说了。” “好丈夫不等于好情人,我今晚就要去参加舞会!” “舞会!”梅若仙对这两个字很敏感。 “对啊!顺便参观石良二的服装秀,搞下好我就是仙儿装的主人。”慕念华故意要“刺激”梅若仙。 “念华,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梅若仙气结。 “若仙,我同你说,看我如何地麻雀变凤凰!” “念华,你置江必信于何地?”梅若仙警告她。 “那个只会打计算机的二愣子怎 同石良二比呢?” “石良二不会看上你的,念华。”梅若仙直言。 “那可不一定。上回拒绝我的是庄蒜先生,这一回可不一样,我要去实现我的灰姑娘美梦了!” “念华,你疯了不成--”梅若仙急道。 “记得打开电视哦!我一定能打败其它女人,得到那件仙儿装的!”慕念华提醒梅若仙,一定要记得看电视。 慕念华挂上了电话,一旁的佟初云对她点了点头。 开什么玩笑!梅若仙立刻打电话到台南给江必信,却没人接听电话,江家没有人在,这可急死梅若仙了。 眼看好友就要“晚节不保”了。 殊不知,此时的江必信人已在来台北的途中了。他今晚是慕念华的舞伴,只是梅若仙全被好友唬住了。 为什么大家都要去看石良二的服装秀,都要去参加圣诞舞会。梅若仙不明白,石良二如此的得“人缘” 石良二明明目中无人的! 梅若仙终于打开了电视来,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石良二的服装秀开始了!场面非常的壮观,来宾很多,各界的绅仕名流全都聚集在仙度拉饭店的展示厅内。石老爹这一回亲自出席了!上回石良二的服装秀让石德三搞砸了,这一回他亲自压阵,以防石德三又作怪。可石德三忙得很呢! 本性不改的他,周旋在众美女之间谈笑风声。 “德三--”佟初云唤他。 “嫂子,什么事啦!我正忙得很呢!”石德三苦笑道。 “你今天给我安分一点!我上回做了你的代罪羔羊!”往事历历在眼前,佟初云可没忘得那么快! “嫂子!有老爹亲自坐阵,我哪敢放肆?更何况我真的没空--”石德三又同美女们周旋去了。 石家唯一缺席的就是四小姐淑四了,无人知她在哪。而佟暮云已出国念书了!佟初云为弟弟的上进心感到满意。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桑小梨的事已是成为过眼烟云。 “初云,你奸像有什么事瞒着我--”石贤一走到佟初云身旁,他感到她似乎很“忙” “贤一,你等着瞧就对了!大饱限福。”佟初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初云,你可别乱来,老爹今天也在场。” “贤一,你坐在一旁观看就对了,老爹我自会同他解释清楚,他对于良二失踪三天之事仍一知半解的!” “我们不也是吗?”石贤一反问。 “错了!是你,不包括我--” “初云!你知道了!”石贤一惊道,他想知道。 不行!贤一这个大哥太仁厚了,他知道了一定下不了手的。这次的行动全都是娘子军,男人都不必插手。 这是石良二和女人之间的帐,做了断的时候了。 摄影机浏览着来宾,呈现在电视台的荧光幕前。 梅若仙看到了外婆,她搔首弄姿的!还有爸爸和毕乃纹,甚至两个出嫁的姊姊也去了,她们都拿了贵宾券。当然还有慕念华,她也是精心打扮的一身华丽。 模特儿在舞台上走着台步,男男女女的星光耀眼。台下掌声不断,石良二的服装设计的确高人一等,件件出色。 梅若仙没有看到石良二,他一直站在幕后没现身。 时间流逝着,模特儿一套衣裳一套衣裳的换,可仍不见“仙儿装”那是压轴的服装秀,当然最后才出场。 到底谁会穿着“它”出场呢? 全场的来宾都感到好奇,而兴奋不已!梅若仙下否认她也想知道。可是没有! 还没有模特儿穿着“仙儿装”出场。已经到了服装秀的尾声了,仍不见“仙儿装”现身。 这一件华丽的舞衣,没有机会上场展示。不能翩翩在舞台上飞舞着。此刻的“它”好似被纺纱针剌中的睡美人般,静静地吊挂了起来沈睡着。石良二要上台谢幕了!他仍没有寻找到仙儿,这件“仙儿装”无法点石成金。 全场观众期待的“仙儿装”没有上场,令人大失所望。正当大伙儿心里已放弃的时候--有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大刺刺地走上了舞台。 “外婆--”电视前的梅若仙大叫了出来。她一直担心出丑的人是慕念华,可没想到冲向舞台上的,居然是外婆姜玉媚。 全场哗然--这可是实况转播。 “小蒜子,别来无恙!”姜玉媚风姿绰约地挖苦。 石良二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为何叫他“小蒜子”?隐约中这个有点岁数却又时髦的女人,有一点似曾相识。 “啪”的一声,姜玉媚再也按捺不住,她狠狠地赏了石良二一巴掌,五指红印立现。 石良二身旁的模特儿见状纷纷后退,窃窃私语,因为来了一只母老虎。也可以说是虎姑婆! 一巴掌还不够,姜玉媚伸手一挥又是一掌。 易拉罐拉环划过石良二的另一边脸颊,他白皙的脸立刻渗出了血丝。全场鸦雀无声,全给震慑住了! “就这么一个破铜烂铁!就想收买我外孙女的心。她不但把心给了你,连人都给了你了,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还对她承诺过,不论如何你都下会弃她于不顾。狗屎!放你妈的狗臭屁!一张相片就想把一切都了结了,天下哪来那么便宜的事--” 姜玉媚掏出了石良二的相片来,扔在地上用力踩踏着。她气呼呼地扭着头转身而去!可走了两步她仍不甘心。 因为石良二一直愣在那儿,一句话也没吭。 “你这个没心肝的男人!水仙不开花,还在给我装蒜!我x你老爸--”姜玉媚举起了一只高跟鞋来,朝石良二的胸口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心口。 姜玉媚口?出秽言又举止泼辣,她踩着-脚的高跟鞋要步下舞台。摄影师追着她跑,她立刻又恢复她端庄的形象,一摆一扭尽是风情,和方才的凶悍分明是判若两人。 “若仙,外婆替你出气了。”姜玉媚杏眉一扬对着镜头说。 梅若仙听到了!可她不要这样,太羞辱石良二了。 可“羞辱”还不只如此呢!“战况”这才开始。 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进无数个长得虎背熊腰、力大无比的女人。全都是上回佟初云为石良二征婚时,让石良二骂走、气走的女人。如今全让佟初云给电召了回来。 “水仙不开花!装蒜!” 一群女人齐声高吼着。 在佟初云的带领之下,无数的蒜头如下起大雨般,全朝石良二身上扔了过去。模特儿们纷纷走避,可石良二却错愕在场,任由蒜头一粒一粒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蒜头如今价位居高不下,可见得侈初云这一回可是大手笔。但不打醒石良二的话绝不罢休!慕念华也加入战局为好友出一口气。梅若仙的两个姊姊也卷起了袖子,毕乃纹也下场了。温柔的女人也会有发飙的时候,她的女儿太委屈自己了。 被蒜头子弹袭击的石良二,没有躲避也没有回声。他蹲下了身子来!他抚摸着地上的拉环,仿佛触电一般! “仙儿--”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他不禁脱口而出这两个字。他不自觉捡起了地上那张相片,相片上虽有裂痕。但石良二清楚地看到“自己” 蓦然,他像旋风似地冲向后台。 “难道石二少夹着尾巴落跑了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第十章 梅若仙用手抚摸着电视屏幕,她好心疼好心疼。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石良二呢?他分明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以怪他呢? 这样的“羞辱”他,这可是卫星实况转播。 多少人看到这画面,叫石良二情何以堪呢?梅若仙没有“复仇”的痛快感,她根本不要别人替她报仇出气。 “蒜头--” 梅若仙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可是屏幕转换了。 在石良二“落荒而逃”之后,转播告一段落,换上了歌唱节目。梅若仙对着电 视哭了起来,她们真的太过分了。错的是她才对。自始至终全是她“自作自受” 梅若仙跪在电视机前,呼唤着她的“蒜头” 在石良二用手触摸到拉环时,他记起了“仙儿”在他看到地上那张“自己”的相片时,王子饭店那一幕映入眼帘,在他起床时发现仙儿不见了,而在床头柜的白手帕上,赫然有着“石良二”的身分证。他大吃一惊! 而“石良二”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飞也似的追了出去,去追仙儿然后他用身子去拦出租车,然后 消失了三天的记忆回来了,石良二记起仙儿来了。 所以他立刻冲向后台,一把抓起了吊挂着的“仙儿装”他终于知道谁是这套衣裳的主人了!他要去找仙儿。 虽然有些地方他还是不太明白,例如他怎会带仙儿“私奔”?仙儿有一个见钱眼开逼她嫁人的爸爸,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可他如今最想做的是--去见仙儿。 就算仙儿撤了谎骗他,石良二也无所谓。 石良二清楚地记得,他对仙儿的承诺:不管将来他们两人“变成”怎样,他都不会弃她于不顾的。更何况他们有一夕情缘,他们是彼此生命中的“第一次” 石良二抓起舞衣就想往外冲向他的积架车上。 可是他突然停下了脚。天哪,他不知仙儿住哪儿?仙儿从未告诉过他,他从何找起呢?就在他呆愣时,有一个男人在后台等着他,他走向了石良二。 那男人是梅正开。 “四个女人”在商讨大计,他插不上嘴。她们的复仇行动也不准他插手,因为那是女人和石良二间的战争。 可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关心女儿,绝对不落人后。 梅正开想亲自找石良二谈谈,谈他的女儿梅若仙,也许人家石二少爷,根本不记得、也不在乎梅若仙的存在。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一试,他怎忍心看着女儿为情所困,偏又硬装得若无其事。 “石先生!我是梅若仙的父亲。” 梅正开先自我介绍,他不敢“高攀”石二少,他只是想把事情摊开来说,希望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君子交谈。 这正中下怀,石良二心中大喜,他可以知道仙儿的行踪。石良二仔细听着梅正开述说关于梅若仙之事,巨细靡遗,话说从头 梅正开甚至不惜拉下脸来,把梅若仙的“灰姑娘”情结也据实以告;她一心想嫁给白马王子,幻想着美梦成真。 “石先生,我并下奢望你对若仙负责 ,可是我见不得她有苦说不出。石先生,你是否记得她?她曾在你的生命中出现了三天,这三天对她来说却是一生的珍宝。 “石先生,你好好地想一想好吗?不要忘了她” 梅正开说得激动,眼眶都红了,他好爱他的女儿,真的! 要不是石良二“丧失了记忆”他真想狠狠揪着他到女儿面前。可是他不能,是若仙有错在先,可事已至此 “石先生,我求你!至少记得有若仙这个人好吗?梅正开只差没跪下。 石良二一直听着,关于梅若仙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 仙儿,为何你不来找我,告诉我这一切呢?石良二渐渐明白了,是自己以往那种高傲的态度,让仙儿却步的。 “梅先生,相信我,我会给若仙一个交代的。”石良二一脸真挚。 梅正开吓傻了眼,不知有否听错?石良二肯“负责”? “你是说”梅正开瞠目结舌,石二少爷会垂青若仙 “告诉我!仙儿在哪?”石良二猛摇着对方的肩膀。 梅正开把家中住址给了石良二,石良二即刻快步而出。他心中不停念着:仙儿,你的蒜头回来了,再也不会弃你于不顾。 “石先生!你是不是记起若仙了?” 梅正开还想再问,可石良二已冲了出去,好急的模样!如果能够成真,那该有多好!梅正开心里笑开了,庆幸自己没来错。 ****** 一脚踩空的姜玉媚,仍然走得顾盼风情,婀娜多姿,在场的仕女绅士全被方才的一场“混战”给震慑住了,纷纷对姜玉媚行注目礼。姜玉媚毫不害臊地点头挥手致意恍如女王般,她兀自庆幸自己出尽了风头。 “这位女士,请留步好吗?” 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姜玉媚,她翩然地回转过身来。即便是一脚高一脚低,她仍然保持着高贵的仪态。 以她六十、不五十下管了。四十也好! 总之她的淑女风范数十年如一日,偶尔才脱轨一下。 “有事吗?这位先生。”姜玉媚腻着嗓子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有着五短身材,脸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起来非常滑稽,也非常“温柔”可是她这种年纪的女人,看男人别有一套标准,男人的成就和身高无关。 “你的鞋子--” 来者正是石老爹,他捡起了姜玉媚遗留下的高跟鞋。 “谢谢你,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姜玉媚穿回鞋子,更显得仪态大方、风情万种的。 “女士优先!没请叫你贵姓。” “先夫姓孟,我姓姜,你可以叫我孟夫人或姜女士!”当然,叫姜小姐更好,只是姜玉媚没敢说出口。 “敝姓石。”石老爹彬彬有礼。 “石--”姜玉媚顿时戒备了起来。 “我就是石良二的老爸,也就是方才你想x的那个人!”石老爹若有所思地看着姜玉媚,他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女人。事出必有因!石良二受到如此的“侮辱”一定其来有自,他相信初云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初云不似德三,纯粹是恶作剧想整良二,她一定有理由的。 姜玉媚想起了方才的粗话,一时竟接不下话来。不知这石老爹意欲如何?她出手打了他儿子,如今想替儿子出气吗?姜玉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随即恢复了过来。石良二该打,这个做父亲的才难辞其咎,教导无方!不过,有风度的女人当然不会撕破脸的。 “石先生!不好意思!打了令郎一巴掌!”姜玉媚语音柔转。 “打得好!子不教父之过。”石老爹不怒反赞她一声。 石老爹早就觉得石良二缺乏有人“教训”他一下,可是他碍于亡妻的遗言,结果把石良二给惯坏了。 姜玉媚见石老爹不但不生气反而称赞她,不禁讶然。 “我可以请你做我的圣诞晚会舞伴吗?”石老爹很有绅士风度地伸出了手来比了个邀请的手势,脸带笑意。 “这是我的荣幸--”姜玉媚把手搭了上去,她可没料到石良二会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老爸!不知石老爹的妻子她心里盘问着自己。 “我和你一样,现在都是单身贵族。”石老爹马上意会,幽默了一下,解开姜玉媚的疑惑。 太好了,姜玉媚成为今晚“仙度拉饭店”圣诞舞会的开舞者。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和石老爹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石德三则对侈初云再次竖起了大拇指,赞她厉害。 “德三!别幸灾乐祸,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佟初云半掩者嘴笑道。 佟初云“恐吓”石德三,总有一天换他栽?斗。 石德三的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只要是美女他都不放过。至于那些佟初云找来的“霉女”他可是有一个讥笑一个的! 江必信赶来台北了,正和慕念华共舞着,恩爱至极状! 毕乃纹发现丈夫下见了,翘首盼望着 梅正开适时出现了,一脸笑意盈盈的,他附在妻子的耳畔耳语着 “真的?”毕乃纹喜不自胜。她开心得流下泪来! 石贤一拥着佟初云,他没想到她有这一招。 “初云,你也太狠了吧!” “最毒妇人心没听过吗?你要不要也试试看--”佟初云插着腰。 石贤一求饶,他被方才的情景给吓倒了。其实佟初云怎舍得对石贤一“下手”呢?她爱他都来不及呢! “不知良二有何感受。”石贤一担心着。 “他该受的!早该有人教训他的。”佟初云坚持着。 “有用吗?”石贤一问。 “就看他的良知了,亏他名字中还有个良字。希望这一次的打击,不但能 打醒他,也能助他一臂之力。不再老是高高在上,一副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佟初云嫣然一笑。 圣诞舞会热闹地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家期待的午夜十二时转眼间到来。 平安夜,圣诞老人到底现身了没? 谁还会相信这种事,不过是骗小孩子的玩意。 梅若仙看着电视,只有电视上有圣诞老公公,她关上电视,家中还是只有她一人,姜玉媚、梅正开和毕乃纹仍在参加舞会。快午夜十二时了!梅若仙了无睡意。 她好气!气外婆的“多事” 她好恨!恨慕念华“出卖”了她。 梅若仙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她躺卧在床上。没有了石良二的相片,枕头下空空如也,忘了他吧!梅若仙。 石良二今天够“出丑”了!全拜梅若仙所赐。可是她并不希望这样的她只希望保留住那三天的记忆--在她这一生中。 就在午夜十二时到来时,梅若仙听到了周围有异样的声音。 “小偷--”梅若仙以为是小偷上门了。 家中只剩她一人,而又是一名女子,可是她不怕!别忘了!她也曾是母老虎一只。她愤然拿起了一支扫把来,这小偷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胆大包天偷到她家来。 咦?奇怪的响声不是来自门窗难道这小偷居然爬屋顶? 好啊!难道他会飞檐走壁不成。梅若仙竖起耳朵,严阵以待! 蓦然“砰”的一声巨响,好像从屋顶的烟囱传出来。梅若仙摆起了架势。 天哪!居然有小偷是从烟囱进来,哼!又不是圣诞老人!梅若仙火速冲到客厅的烟囱口下准备给小偷一记“当头棒喝” 但见一个身躯,一步一步地吃力爬了出来 他的脸上戴了圣诞老人的面具,背上更是背了一个大红布袋。梅若仙揉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的眼花了,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圣诞老人”?她手中高举的扫把硬生生地放了下来。 他真是“圣诞老人”吗?梅若仙定睛细瞧。 唯一不同的是,圣诞老人是一身红衣,而他则是一身白衣。可是一身白衣经过了烟囱的“洗礼”却已乌漆抹黑。 梅若仙看到了这一身“白衣变黑衣”呆愣住了!她手中的扫把“锵”一声掉落在地上,因为她认得这一套“衣裳” 好比乞丐的衣裳,脏得什么似的,梅若仙是不是在作梦?她缓缓地走向前去,走到了“圣诞老人”的面前,她好想放声尖叫,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脑中一片混乱,她的手颤抖地伸了出去,卸下圣诞老公公的面具-- 面具之下,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蒜头”石良二,她早已哽咽失声,愣在原地。她到底是下是在作梦? “仙儿,圣诞快乐。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石良二打开了红布袋,里头正是那件“仙儿装” “仙儿,你亲手来拿吧,我的手脏了。”石良二柔情说着。 梅若仙轻咬下唇,把“仙儿装”从红布袋内取了出来。光彩夺目的!正是那夜她在橱窗所见到的,如今如梦似真的在她手中。 “穿上它!仙儿。”石良一一温柔的嗓音带有魔力。 梅若仙当着石良二面前,着魔似的换上了这套衣裳。完全合身恰如其分。几乎是为梅若仙量身定做的,可见良二目光准确。 梅若仙哽咽住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太 太不真实了!但是贴身的衣料感受使她体会“仙儿装”就穿在自己身上。她噙着泪,好在没变胖也没变瘦,否则岂非不合格。 “不会的!仙儿。我这套衣裳只为你一人更改。”良二轻轻触碰仙儿的脸颊。 “你到底是石良二还是蒜--”梅若仙不肯定。 “都是。仙儿!我恢复记忆了--” “你--”梅若仙用手捣住了张大的嘴。 那她的西洋镜不就完全拆穿了吗?她会受到如何的惩罚? “仙儿,你听好!我要控告你袭击、拐带、虐待、诈骗,外带偷窃我的相片,把你的手伸出来。” 石良二“命令”着梅若仙,俨然把她当成了“犯人” 梅若仙俯首认罪,她该受罚的,她毅然伸出了手,毫无反抗。 “我要把你铐住!正武逮捕你。” 石良二好比警察般,他拿出“手铐”来,那是一条手帕!写着仙儿二字的白手帕。手帕把石良二的左手和梅若仙的右手给“绑”了起来,好似列车上的那对“男女” “看你再往哪逃,也逃不出我的视线范围!” 石良二说的煞有介事,而梅若仙不会逃的!她愿意做“爱情的俘虏” “仙儿!我外衣口袋内有个东西,你拿出来好吗?” 梅若仙用她空着的左手伸入石良二的口袋。她碰触到了个硬硬的东西,她起先以为是拉环,但不是,那是一枚真正的戒指,镶有绿宝石的戒指,晶莹剔透。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这宝石叫祖母绿。” 梅若仙望着戒指,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放声大哭。 “别哭!仙儿。现在我可没手帕让你拭泪了!”石良二开着玩笑,他怎舍得仙儿再为她掉泪呢? “仙儿!你介意我的手脏吗?”石良二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无法抗拒。 当然不!梅若仙怎会“嫌”石良二。石良二缓缓地把“祖母绿”套上了梅若仙的无名指上,表情凝重道:“仙儿!蒜头和石良二正式向你求婚!” “那我到底要嫁谁?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梅若仙破涕为笑。 却见石良二屈膝蹲了下来,一副青蛙的模样。 “我是青蛙王子,等待公主的亲吻,好解除魔法。”他将手伸出去,梅若仙缓缓闭上双眼,俯下身子,石良二仰起了脸深情地迎了上去。两人的唇密密接合,缝绝而缠绵。 石良二慢慢地贴直了身子,他吻得梅若仙透下过气。 “我这只癞虾蟆可以吃你这只天鹅肉了吧!”石良二一再地“贬损”自己,抬高梅若仙“身价” “这蒜我到底叫你什么好呢?”梅若仙呻吟了一声,微启双眸。 “蒜头,这个小名听来亲切--”石良二拧了一下仙儿的粉颊。 “可是它很不文雅!”梅若仙坦言自己当初的恶作剧。 “我喜欢!蒜头配仙儿!我们走吧!” “去哪儿--” “环岛旅行啊!我们还有花莲到台北这一段还没走完,不过这次该叫蜜月旅行,我们提到度过--” “蒜头!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梅若仙迫切地想知道,她“遗漏”了些什么?为何事情来得这么突然,把她从绝望的深渊又拉了回来。 石良二在她的耳畔细细低诉包括梅正开找他、还有“四个女人”计划“整”他之事。 梅若仙这才明白自己有多“幸福”! 她们联合“出卖”她,全都是为了她好,而且也促成了这段几乎不可能的姻缘。梅若仙忍不住高兴得掉下泪来。 石良二立刻拥住她,用绵密的吻把仙儿的泪水拭干。 梅若仙在纸条上留言给梅正开-- 爸!我和蒜头也就是石良二,我们去-- 梅若仙看了石良二一眼,淘气地写上“私奔”二字,又大又歪斜。 外婆!谢谢你,我好爱你! 梅若仙也留话给姜玉媚,奸可爱又凶悍的外婆。 “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 梅若仙终于喊毕乃纹妈了,她为她捡回了拉环。那个拉环刮过石良二的脸又摔 在舞台上已被睬得变形了。 可是不变的却是两颗真挚易感的心。 “蒜头,我们这样,你怎 开车?”梅若仙指了指两人相连的手,石良二 丝毫不以为意,他们可以坐出租车到车站,就如同当初一样,把积架车给甩到了一边纳凉。 可是在去火车站坐车之前,得先到另一处去-- 那个“肉圆摊”石良二“白吃”还没付帐。 “蒜头,你当真出卖色相,还贱价出售。”梅若仙笑说着。 石良二来得匆忙,他回家取了“祖母绿”换上这套白衣,然后去便利店买了大红布袋,再戴上他先前买好的圣诞老公公面具,他的身上还是没有零钱。 梅若仙替石良二付了帐。 “仙儿,你看石良二!”石良二伸手一指。 梅若仙下知良二又搞什 花样,她定睛一瞧,无巧不成三。“钟楼怪人”三度出现了!他也从花莲到了台北。他正独坐在一桌吃着肉圆,梅若仙替他付了帐,应该的,她“利用”过人家。梅若仙和石良二两人相视而笑。 老板欧巴桑看傻了眼,这一对男女。 男的长得一表人才,可一身脏兮兮的,女的相貌普通却一身华丽,原来白马王子不一定配白雪公主的。如果她晚生几年的话,搞下好也有机会“钓”上金龟婿。 “钟楼怪人埋头吃着,犹不知他可以“白吃白?1唬?啡粝商嫠?兜那你凰?罂于湟昧恕?br /> 坐在出租车上,两人恩爱地头靠着头,一副小夫妻状。 “若仙!我的金卡交给你保管、任由你使用--” 梅若仙早用过了,只是当时她“据为己用” 他们坐在候车室,等待天明。台北的火车要清晨才有开,但他们不急,他们有得是时间等待,两人手“牵”手要去“郊游”般。 这一次他们坐北上的列车,由台北开往花莲,坐什 种类的车奸呢?都行,反正快也好慢也好,对他们俩都没有影响。有列车来他们就坐,石良二坐在窗口。 “这样子你一身光彩比较可以让人看得见--” “蒜头,一身,那就是脸不够有看头吗?” “不!你的脸只给我一人看就好了,我不再看窗外,也不再偷瞄你,我要光明正大地看着你,不让你跑掉。” “我又不美,有什么好看的?”梅若仙抿着嘴笑。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不知道吗?”石良二拧了拧她的脸颊。 “讨厌!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还有更讨厌的呢!仙儿,你有没有怀孕?” “讨厌!问人家这种问题。”梅若仙耳根发烫。 没有!梅若仙的月事正常,她并没有怀孕。 “没有关系!我们以后多做几次就好了--” 石良二?着眼看梅若仙,有些色迷迷的。天啊!石良二的眼睛平时已够勾引女人了,再“色”起来的话,梅若仙根本招架不住。 如果现在不是在火车上的话 “不如我们在基隆先下车吧!听说基隆庙口的小吃不错。”石良二在梅若仙的耳朵旁厮磨着。 奸痒!可是她奸喜欢这种感觉。 “你爱上吃路边摊了?”梅若仙笑道。 “吃饱了!才有能力办事啊!”石良二讪笑道。 “蒜头!现在是白天!梅若仙羞红了脸。 “谁规定白天就不准人家上床的!”石良二理直气壮。 “蒜头!你小声一点行不行!你可是有身分地位的人,注意一下形象。”梅若仙提醒着石良二。 “经过了昨晚,我已没有形象可言。”石良二双手一摊。 “对不起,蒜头!我事先都不知道” “我活该受罪的!我大嫂做的很好,她们打醒了我!” 这个慕念华居然什么都不告诉她,梅若仙对慕念华真是又爱又恨。可是若没有这个朋友“出卖”她,哪能成就这一切。 梅若仙告诉了石良二,她曾作过的“灰姑娘”之梦。佟初云是仙女,石贤一是侍卫,而石良二正是王子,她就是那个穿着“灰”衣扫地的姑娘,也多亏这些灰尘帮忙。 “仙儿,这个新版的灰姑娘太神奇了--”石良二听见,啧啧称奇。 “仙儿!我觉得你很有说故事的能力,你看过那 多童话和小说,又会在梦里编故事,不当作家太可惜了!” “作家!红不起来怎么办?就“坐”在家里等钱掉下来啊!”“没关系,我全买了。”石良二拍胸脯保证梅若仙一定红。 “糟了!我没向公司递假单,明天该上班。”今天是圣诞节,仍放着假。 “我绑着你,你哪也别想去。”石良二不依。 说的也是,当石家二少奶奶还上什么班呢?“蒜头!我好似在作梦般,这一切全部都是真的吗?”梅若仙至今对幸运从天而降,仍感到不可思议。 “如假包换!”石良二?了?梅若仙小脸蛋。 会痛,有感觉,那就是真的喽!梅若仙安心了。 “蒜头,我欺骗了你,你难道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我当然生气,所以你得用一生赔给我--”石良二深情款款。 梅若仙听了奸窝心,石良二越来越讨人喜欢。 “仙儿!若是我没有恢复记忆,你就打算把我撇掉?”石良二问着,换他提出了问题,等着梅若仙回答。 “我伯啊!你以前那么凶,根本不睬女人,特别是我们这种女人,出门都不知要照镜子的!”她重复石良二以前说过的话! “若仙,委屈你了。不过我知道你照镜子的,你爸说你不知砸碎了多少面镜于,也因此你对我怀恨在心--” “我怎知道你那么不堪一击!”梅若仙也没想到。 “打得好,若仙!我们不打不相识,我们是二见钟情!”石良二反讥梅若仙。 梅若仙立刻反驳。“我可是一见钟情!你实在太帅了!”她直言不讳。 “那要不要我再把脸涂脏,免得别的女人想插一脚。”石良二顺着梅若仙的话,他真会做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不用了,谁要敢同我争,我就打跑她--” “天哪!好一个母夜叉!小生怕怕母老虎一只。”石良二故意如此说着,其实乐在心头。 基隆到了!他们决定先下车,然后再经宜兰至花莲。两人在火车上一直你侬我侬的,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