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之军阀》 第001章 左右对称是点翠嵌珠海棠珠花,顺着刘海编入发髻的是鎏金穿花如意坠。耳上一对白玉桃花耳坠,身着杏色广袖薄纱宫装。里头淡青色系带抹胸衬得雪肤白嫩滑腻,一双美目顾盼之间似有波光流转。那副娉娉婷婷的妖娆身姿仅仅捏着团扇站在那里就似从古旧画卷里走出的古装美人... 美则美矣...只是如此精雕细琢的美人在此时背景下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凛冽的风夹杂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里面...遮天蔽日的灰色烟雾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吞没。惊慌的视线无论看到哪里都是持着武器高喊着充斥厮杀的军人。怎么回事?如同幕布背景一般伴随而来的炮弹轰鸣更是陶曼整个人都要随着颤抖大地崩塌般颤抖。这是哪?飞溅的献血混杂着落败者的惨叫,温热猩红的液体迸溅在陶曼交握的双手上,烫地她整个人一抖大脑一片空白。 轰鸣的炮弹落地时造成的热浪与气流冲击冲的她衣服发髻乱成一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视线里陌生又血腥的景色让陶曼止不住的心慌。没有焦距地眼睛无论游离到哪都是灰黄跟血红交织出的残酷颜色。迟钝地大脑在许久之后终于弄清自身状况之后,整个人像是离水太久濒临死亡的鱼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 灰蒙蒙仿佛看不到任何生机的天空,比大型电影场景更加真实的战争场景。当陶曼身处其中铺面而来的残酷与血腥让她整个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预示着死亡的黑色烟雾伴随火光和巨响腾升扩散。能感觉到子弹穿过身边急速破空地声响,身体下面龟裂的土地像是烧地滚热铁板烫地她生疼。 会疼,也就是说这不是做梦?眼前混乱逼真的一切,像是梦境和现实参杂的结合体,让人浑身汗毛竖立不容忽视却又不肯轻易相信... 一枪在挡在眼前的敌人上半身崩碎...那么近的距离,陶曼几乎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在自己视线前方五米开外地方,刚刚还那么英勇冲上去军人就像是被捏碎的红果子...就那么“噗!”的一声就没了。已经死去倒下去的尸体整个上半身都没了。伤口成爆裂的残破姿态粘稠血液混杂着散落的内脏碎块就那么挂着,下半身还保持着冲刺步伐姿态直挺挺的倒下去。迸溅出的鲜血在浇在对面手持枪械的高大的男人身上。太的距离一切看在陶曼眼里却像是慢放的镜头一样。刚刚还鲜活的健康的生命,就那么简单的一下,殷红的鲜血混着破裂的脏器突然爆开的身体... 好好的胸口,脑袋...就那么没了... 没了!瞳孔下意识地缩紧,短促地尖叫完全卡死在喉咙里。不是不想出声,而是整个人都像是被惊恐扼住咽喉,鼓噪的心脏充斥胸腔的硫磺与鲜血的味道使得她浑身僵硬做不出任何反应。端着重型枪械的高大男人,大半截身子溅满粘腻的鲜血跟内脏,这使得那张被面罩遮地沾染着鲜血的脸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一样狰狞。 带满迫人压力的高大身影,明明四周都是乱飞子弹却完全无法影响他营造的气场。当跟那双如同厉鬼的脸对上的时候,陶曼整个脑袋就像是倒入费油的青菜‘刺啦。’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会被杀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她几乎可以想出自己像蝼蚁一样对方碾死的模样。就像那个没了上身的军人一样。即使那个端着枪如同恶魔般的男人还未靠近她。但是战场那股惨烈萧杀的气氛熏染着她躯体,那股实质到让灵魂都会被撕碎的的危机感却让她干涩的眼眶瞬间变得有些发热。她要逃!当对方视线落在她身上之后。陶曼就感觉那张如同恶魔的男人就像是锁定了她的位置。仿佛在观望踌躇着什么,然而短短几秒之后就迈着沉重步伐朝她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那个浑身染着鲜血的男人,刚刚迈出步伐的时候陶曼浑身所有神经都紧绷起来。不太好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强大到可以轻易碾死她的凶猛野兽所追逐。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即使在身边都是纷飞的流弹以及厮杀中飞溅开的鲜血陶曼还是麻着腿站了起来。她要逃出去。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怎么走,往哪里走。视线所及的范围里面全都是快到看不见影子的枪林弹雨。陶曼根本不知道那些噗噗发出破空声音没有轨迹可言的流矢会落到哪里或者是打进自己身体哪个位置。好不容易站起身,慌乱中却地踩到过自己过长的裙摆重新摔倒。跪趴在地上掩着头承受着爆发扩散开的气流冲击,被死亡的紧迫感扼住咽喉慌乱中她只能双手撑在地上一点点往前爬。 该死,这裙子怎么那么长!越急就越乱,完全不知道在哪里套上的古装使陶曼变得更为狼狈艰难。“啊——”混乱中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流弹仅仅只是擦过□□在外的皮肤,陶曼感觉自己右肩上的皮肉仿佛被烫焦一样。就那么一下整个肩膀火辣辣地疼,那滋味简直就像是放在滚烫的铁板上煎一样。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都闻到自己皮肉烧焦的臭味。 疼!非常疼!真实的死亡逼近,恐惧死死攥住她的心脏。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在脏兮兮手背上。陶曼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哭,但是眼泪却止不住流出更多。没关系只是擦伤,没有打中!努力忽视在那颗子弹再往左偏一些就会打穿她脖子的事实。陶曼努力压制着内心让人无法呼吸的恐惧。支撑着两条都抖得不成样子的腿,挽起满是血污的长裙试图能从眼前混乱血腥地场景中找到能够逃跑的生路。 “啊——”踩着龟裂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厚重的靴子。被人拽着的手臂提领起来时候陶曼发出歇斯底里地惊叫。“放开我!”如同钢铁铸成的人,无论怎么打那只拽着自己收就跟铁爪一样无法逃离,大力地几乎将她骨头碾碎。 “女人?”低沉冷硬的发音,隔着染满血迹的厚重手套男人毫不留情地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猛地被人强制抬起头,扎入眼睛的光线让陶曼有些不适应。“真的是女人?”似乎很错愕还暗含着不确定的疑惑一样。陶曼忙着注意视线里那张诡异到让人尖叫的脸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话语中问题。 精致飘逸的宫装变得散乱并且蹭满血污。即使在站场上变得狼狈异常,下滑的薄纱领口露出大半截莹润的肩膀,在狰狞伤口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女人那身皮肤白皙柔嫩到吹弹可破。下巴被人大力地扣着不松手,陶曼感觉自己整个下巴都要被捏碎了。“放开我!”奋力挣扎却无法撼动这个男人分毫。因为紧张变得尖刻的声线,虽然很快就被枪林弹雨地声音所掩盖却并不妨碍男人的听觉。似乎终于回过神,而为了最后确定什么男人一把将手伸到她下面... 陶曼几乎是瞬间彻底地失去理智,“你干什么——”即使对方迅速躲开,但是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似乎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如同厉鬼的男人不顾陶曼慌乱地咒骂圈住她的腰部提起来。“啊!放开我。” 如同麻袋一样被男人倒扣着拎在手里。对方极快的速度,使得陶曼混乱的视线里那些厮杀在一起的身影飞速后退。顺着对方动作起伏颠簸,而且因为是倒挂姿势整个胃像是在翻江倒海。比之前更为猛烈的枪林弹雨。再次被炮火截断了去路。提着陶曼的男人不得不得停下脚步低咒一声再次改变前进方向。陶曼整个人挂在男人手臂上像是破布袋一样被甩来甩去,同时也使得头上步摇坠子随着摇晃打在脸上。温度冰冷让她浑身一个激灵,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到是刷一下变得蹭亮。 混乱中摸索着从头发上拔下步摇紧紧攥在手心并用袖子裹住。虽然是个小东西谁知道会不会派上用场,怎么说都比她手无寸铁来的强。 男人稳健地步伐走地飞快,无论周围厮杀成什么样子。似乎都无法阻挡他前进脚步。陶曼前一秒还想着这家伙怎么站的笔直都没有被乱飞的子弹打死。然而后一秒却想起来现在被他拎在手里的自己没有资格来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比起这个男人挣脱不掉的她才是个移动的活靶子... “轰隆——”整个人气流被掀飞的时候,陶曼短短时间之内积压在心里的恐惧跟紧张似乎瞬间都趋于平静了。果然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上,她这种普通人都是最先领盒饭的。说不出什么感想,只是突然觉得挣扎那么久都逃不过去...那就这样吧。 只是状况总是出人意料。被炮弹气流掀飞地不光是她,连同提着她的高大男人一起。只是比起她无力妥协,战场经验丰富的男人似乎见惯这种场面。陶曼整个人在混乱中等死的时候被对方重新抱起来,然后在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中再回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抱着她稳稳站在地面上。 谁能在被炮弹的气流先飞的时候稳稳落地?至少在陶曼看过的电视剧里,被炮弹炸飞的要么鲜血淋漓奄奄一息要么尸骨无存。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比起思考为什么,心中优先浮现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她还没有彻底摆脱眼前这个战场。 纷飞的子弹,两边冲杀在前面的军人就像是割麦子一样倒下。血红血红的颜色那股惨烈劲让至身其中的陶曼胆寒。她该说自己运气还算不错吗?至少没有还没有被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一枪轰掉半截身子。想笑,嘴角却翘不起来。想吐,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堵死。空空的肠胃即使翻涌也没什么东西让她吐去,那干抽搐的滋味实在是很煎熬。视线看到哪里都是血红血红...陶曼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看那些血腥的东西。然而当她抬手试图捂住耳朵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双手还没捂住耳朵。她却发现自己世界似乎在眼帘闭上的同时全部被隔绝起来。 惊愕地睁开双眼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视线里人在移动炮火纷飞,但是耳朵里面却听不到那些整耳欲聋的声音。像是有种奇怪的音波占据她的听觉,让眼睛里看到一切都变得疏远陌生甚至有些不真实。她的耳朵?怎么会?这不可能!之前明明好好的没道理会?努力拍打自己耳朵直到肩膀被人抓着大力摇晃陶曼迟钝地抬起头。 陶曼清楚的看着抱着她的男人空出一只手拿下脸上的面罩。但是很可惜她只能看到遮挡住拿开的半截面罩之后露出的嘴唇轻轻扇动。 但是这么近...却什么都听不到! 她聋了!陶曼整颗心猛地下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重新涌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即使头发松散精致古怪的衣物变得脏乱。但是那张失去血色娇艳脸蛋却她看起来更加较弱可怜。除了右肩上擦伤以外,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伤口。抱着陶曼身材高大的男人低头快速扫视了下怀里衣着凌乱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疑点,但无论是真是假都要先离开这里才能再说。 就在高大男人将注意力放怀里女人身上而稍稍松懈的瞬间。早早潜伏在周围如同中吐着信子的毒蛇...早就预谋好的陷阱当猎物步步踏入其中之后,潜伏在周遭的修长人影猛地发难。就像是紧盯猎物终于露出脆弱颈项,终于经受不住甘甜血肉的诱惑张开尖锐毒牙咬向毫无防备的猎物。 视线里被风扬起的粉色短发被护目镜挡去大半张脸。陶曼呆愣晃动地视线里只看见迎面骤然拉近如同鬼魅般的男人。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随着那股扑面而来让人窒息的杀意。那张瞬间凑到面前的陌生脸孔,紧闭的嘴角骤然咧开一个阴冷森寒的弧度让人心悸。视线相对下意识瞪着护目镜后那只亮地惊人的金色眼睛,里头闪烁着地嗜血与狠辣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深深刺进她脑子里。 陶曼感觉自己全部地心神都被那只诡异地眼睛掠走,连对方什么时候把冰冷的枪口抵在自己小腹之上都没有察觉到。身体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穿过她身体,连同她身后的男人一起击穿...然后如同在慢放镜头的视线里。她只能看到对方嘴角阴冷的笑容终于变得真切许多,嘴唇张合缓缓吐出两个字,“再见。” 第002章 记忆最后陶曼感觉自己似乎听到连发的枪声。不是已经听不见了吗?茫然倒转的视线迅速被黑暗侵...果然,是幻觉。 漫长没有尽头的黑暗,就像是深深陷入弥漫着死气的沼泽中越挣扎就沉地越快。已经没到颈项的泥泞沼泽顺着她的头颅吞没往上逐渐漫过她的口鼻。大股大股地泥浆顺着鼻孔嘴巴耳朵灌进来身体里面胸腔内脏压迫到近乎破裂。这种永远看不到亮光的绝望,挣扎着从泥沼中探出手也无法触及任何东西。在这片没有任何人到来的沼泽地中满含绝望地被吞没,从肉体开始直至灵魂...不!挣扎着猛地睁开眼。骤然扎入眼睛的煞白刺得眼睛生疼疼。因为那股充斥胸口绝望还没有完全散去,大滴大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胸口剧烈起伏着瞪着那片刺眼的光亮半响,陶曼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才缓缓眨动。 梦?煞白到刺眼的光线,这么紧紧盯着眼球像是会被那光线所灼伤。陶曼有些不适应地闭上眼,稍稍缓和着刺眼光线所带来的不适。幸好是梦。沉重地身体就像是被卡车寸寸碾过的钝疼。这种让人疲惫无力的不适感让人有种实实在在活着的真实感。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的。至少,她还活着! 眼睛逐渐适应光线之后,陶曼重新睁开眼帘。看着视线里那雪白嵌着灯管的天花板,虚软的身体试探性的抬抬指尖。酸软的身体很疲惫,仅仅只是想要简单地坐起身浑身的关节都像生锈了一样咔咔作响。顺着身体滑落的白色被皮肤bao露在空气中被周围的寒意刺激迅速泛起一层鸡皮。陶曼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却是下意识下滑的被子往上拉。然而放在白色床单上皮肤细腻白嫩近吹弹可破的纤细手掌却刺得她一愣。 这不是她手。这是陶曼看着抓住被子手臂的第一反应。放在白色床单上的纤细手掌皮肤白嫩细腻吹弹可破,特别是那只如同白玉雕砌出来的手掌就这么简单抓着的被子就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虽然她的手绝对没有这么漂亮。陶曼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的被子,抬起那只白嫩漂亮的纤细手掌,纤纤玉指随着她收放的动作活动自如。视线随着那只漂亮手掌往后移动,一截如同藕节般的粉嫩手臂连在她的身上... 花了点时间才消化这个信息,陶曼呆愣了一会又重新躺回床上...信息量有点大,她头疼。 玉指纤纤,盈盈一握水蛇腰。匀称修长的双腿如同上好羊脂白玉砌成寸寸都是美惊人。陶曼放下被子将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闭上眼。整个人就像是被人塞了几斤炸药一样,皮囊还是完好的心里面确是翻天了。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身体,战场上鲜血淋漓的杀戮还那么鲜明。陶曼摸着裹在腰腹和肩膀的绷带霎时间明白原来之前那些都不是梦。太可怕。一个人落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周遭没有一丝能找寻到的熟悉痕迹。现在连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心里五味陈杂难以描述,陶曼感觉心里就像是被锈刀子在割一样钝钝地疼。 哭不出来,在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她很担心自己如果无法控制好情绪万一崩溃了怎么办?不能放任情绪,生生打住脑袋里那些混乱的思绪。现在这种状况可没有的给她多愁善感的时间,别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自己就把自己给折腾死了。至于哭什么,至少让她先找到个绝度安全的地方关上门。 无论怎么样都要先冷静下来。摩挲着着现在属于自己的纤细指尖。陶曼慢慢捋顺自己脑袋里打成麻花的思维。为什么她会穿着古装站在战场上?枪械这种的东西古代世界没有吧?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占据的身体里记忆什么的丁点都没有留下。 有点麻烦了。没有记忆无法也就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看这幅妖娆白嫩的躯体应该至少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才对。既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还穿着那一身古装?不能理解。 陶曼挣扎着起身翻身下床,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试图找点镜子之类的东西瞧瞧自己现在地模样。无论是什么。她现在迫切的想从这具身体或者周围环境中挖出点有用的东西。 光脚踩在地上,看起来很平常的白色地板实际上踩下去有点软。不像它看起来那样白的冷硬到是有种橡胶的感觉厚实充满弹性的感觉。什么东西?不知道什么材质不过看起来似乎很高级。整个房间地板就像是一次性整块铺开的一样没有拼接过的痕迹。 有点奇怪的感觉。踩着地板站起身牵动腹部伤口有些疼的她微微皱眉。不过绷带上没有浸出鲜血,陶曼摸了摸裹着绷带的腹部安抚自己伤口没有撕裂没关系的。将薄薄被单扯下来像裹浴巾那样将身体包裹严实。虽然更多的垂到了地上,不过比起luo奔她更愿意盖脏被子。 完全封闭连门都看不见的房间。简简单单几个家具简单的冷色调生硬的过分。事实上除了地板和天花板是让人感觉刺眼的纯白的以外,整个房间摆设的简单家具以及墙壁都是让人感觉生硬的冷色调。冷冰冰的坚硬色彩更纯白色的天花板相比异常突兀。感觉就像是仓促改装而成的房间却来不及完成然后扭曲的半成品。 这是个男人的房间。这是陶曼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只是男人的房间没有镜子之类梳妆用的东西可以理解,为什么杯子茶壶那些零碎的小东西都没有。太奇怪了,陶曼扫视一圈简洁干净到过分的大房间。心里逐渐敲起小鼓,她怎么突然感觉这个房间好像传说中的实验室。房间右边墙壁上像是漆了什么反光材料一样。跟周围灰蓝色墙壁不同那片黑□□域泛着金属的光泽。大概一米宽从地板开始直达天花板的位置。像是被那黑□□域泛着金属光泽所吸引一样。陶曼慢慢靠近那片黑色墙壁,也就是在泛着金属光泽的漆黑表面上逐渐映出个年轻漂亮的长发美人。乌发似墨肤白似雪,巴掌大的小脸眉目如画般。原本应该如同花瓣般红润的唇瓣微微有些干裂透着股不健康的淡红色。只有那双清亮的美目流转间秋波盈盈。 如果把五官拆开看,陶曼一定不知道这具躯体是谁的。但是把这五官一个一个凑在一起,那股不需要做什么就从骨子里透出来含情脉脉的娇俏模样。再加上之前慌乱中没有细想的奇怪装束。 呵呵呵... 她就说哪家娇娇小姐会穿着绫罗绸缎站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这身体分明就是刚刚没玩几天的游戏角色。她这是穿越到游戏角色身体里空降了吧?陶曼胸口起伏的厉害,一时半刻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她到底是怎么过来?就像是踩入了不能踏足的地雷区。仅仅一个念头被恼怒充斥大脑就像是被人撬开头盖骨往里面倒费油一样。呼吸一窒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一样。被痛苦瞬间占据全身刚刚抽出来思绪就‘咔’地一声剪短,就像是有人刻意对她记忆做过手脚一样。 陶曼不太好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随时都会从这具虚假的躯体上剥离下来。这个感觉实在是糟糕!她被窃取后的记忆残缺不全。况且她不认为里自己能离开这具身体之后能顺利返回自己躯体。太痛苦了!强行触及那段混乱记忆之后的反噬凶猛的让陶曼无法承受。控制不住的身体前倾抵在冰冷墙壁上支撑全身,她只觉得脑袋里像刀子再搅一样。 难道是灵魂跑进这副身体的时候脑袋坏掉了?搞不清楚。事实上现在这种时刻陶曼不认为有人能给她拿出个合理解释。可以确定的只有两点,她站在战场的原因想不起来。然后她还要面对穿越到未知世界没有返程票的现实。 如果是自己身体搞不好她内心还有个期盼能挣扎下。可是现在连身体都是一堆数据。无力感充斥全身陶曼只觉得自己胸口堵着一口气压抑的厉害。 游戏角色的身体!那么她现在所处的世界背景是什么?脑袋里回想起枪林弹雨满地横尸的血腥场景...撇开降落地点惨烈的发展状况,能确定的是她所处世界科技并不落后。 刚来就落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她这辈子拿过最好的武器就是菜刀。把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丢在那种地方到底是想要怎样。而却她的耳朵... 光想起来眼眶都住不住的发热。陶曼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才要受这种罪。越想越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偏偏在这种地方她憋地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站直身体看着镜子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整个人萎靡地原地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耳朵听不见头埋在膝盖中,所以陶曼并不知道在她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中的同时。跟前清晰映出她身影那片黑□□逐渐震动自左往右滑开逐渐露出站在门外身量高挑的男人。 机械门开启时发出细微地响声。陶曼耳朵现在听不见现在内心也被的悲伤占据整个人都还没缓过神。直到手臂被什么轻轻触碰的时候,她才从自己情绪当中惊醒过来。 半长的粉色头发散落在侧脸皮肤白皙五官异常俊美。特别是那满含笑意的金色眼睛灿烂的让人挪不开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嘴角含笑,跟她对视那张艳丽的面容美的极具侵略性。 只看了一眼陶曼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顿了。被掠走的心神连对方什么时候用手指沾掉她眼角没有忍住泪花都没有察觉。 太震撼。只看一眼,就感觉整个视线范围里面只剩下那张色彩艳丽面容。明明一点都不女气。这个男人的艳丽就像是淬满剧毒花朵一样。那浓墨重彩颜色引诱着别人的靠近,然而只要为微微触及就会被拖进无法挣脱的陷阱中。 很危险! 陶曼感觉自己呼吸都夺走了。然而浑身竖起汗毛以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危险。男人那只灿烂到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金色眼睛微垂看着指尖沾染湿热液体里头闪过流光让人看不懂。 这个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好不容易从震撼中拔出自己的意识。陶曼注意到对方那明显异于常人的头发和眼睛,刚刚按回原地心瞬间沉了下去。 ‘伤口很疼’拈着指尖那温热的液体,男人抬起那只漂亮到会让人窒息右眼看着自己。右眼则被粗糙并不精致黑色眼罩的挡住。这种简单冷硬的粗狂风格搭上眼前男人那张艳丽到过分的容貌,扭曲一种奇异美诡异却又迷人。这么漂亮的人,居然是个独眼。 等不到她回答。男人似乎并不在意,抽下左手白手套露出一只修长结实的手掌递到她面前。独眼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副态度里所表达的意思却不难理解。这家伙。就算蹲着也给人一种无法喘息的压迫感。伸手的动作简单直接让人觉得突兀。但是他的动作却那么自然并且理所应当。 这是个常年身居高位的男人。即使面带笑容毫无形象地蹲着都遮掩不了他身上长年累月所积累下来的威压。与其说被诱惑,倒不如说是被对方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所折服。陶曼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片刻之后将手轻轻放在男人递来的掌心中。 只有一眼,但是她看到了在这个独眼男人身边的空隙里...那些士兵手里拿的是枪。 握着那只触感完全陌生的手站起身。没有安心感反倒像是被湿滑粘腻的毒蛇缠上来一样。毕竟都是未知的事物和人,她自认为还没有粗神经到没有感觉的地步。 长着一张美艳脸孔的男人,蹲着时候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当对方完全站起身后,独眼男身上那股扑面而来威压夹杂着大片阴影罩头落下来。似乎随着那片阴影要将人吞没一样。陶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抑制不住地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多高。但是牵着她的这个男人绝对在一米八以上。脸长得很艳丽身材却很高大,裹着一套裁剪合身黑色军装配上他的长相和气质融合成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意味。 掌心里那微不可察的抗拒,站起身的男人垂眼看着身前微微低头的女人。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动可是那抑制不住颤抖的双肩却透露出她的紧张与恐慌。‘不用害怕,’掐着她的下巴让那双不敢直视的眼睛对准自己。独眼男人那张艳丽的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意,‘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本来就艳丽,一笑起来就更加漂亮。虽然只是轻轻掀了下嘴角,至少平和的态度摆出来。看懂男人扇动的嘴唇在说什么陶曼紧绷的有些过分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下来。 不幸中的万幸她能看懂他在说什么,至少表示言语沟通没有问题。缓过神了陶曼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紧张过头了。这里除了手无寸铁的她以外都是带着武器。而且就算不抄家伙她也打不过这群大男人。想到这里陶曼才感觉自己紧绷的那根神经缓缓松下来。 被一个陌生人牵着在一个陌生地方走动。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没让对方算计的价值多少还是让人感觉忐忑。 特别是当她和那个独眼军人彻底走进房间里面之后,紧随跟着他们门外走近两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陶曼告诉自己他们很有可能只是两个医生而已。但是偏偏就是两个医生却超乎她预料之外高大像山一样。她觉得牵着自己的独眼男人已经够高的了。但是这两个家伙明显比抓着她的男人还要高出大半个头,不单这样连块头看起来都要大很多。 她刚刚清醒时还觉得很大的房间。这一下多出三个大男人,虽然有点夸张陶曼真的觉得空气都被他们挤走了。真的没问题吗?空荡荡的大房间里瞬间三个高大的男人整个屋子里就她一个人最弱小,跟他们三个大男人相比她简直就是颗还没长大的小菜苗。真有点什么事情,不用多费力气一掐就断了。虽然就算不这样冲突起来她也不见得能赢, 从头到尾就时刻注意着她反应的独眼男人。余光将她那些不经意间露出神色收紧眼底,抓着她的手掌微微收紧几分。体贴地放缓速度男人那只金色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抬起瞟了眼身后。 不知到什么时候退出站在老远以外的白大褂。直到走到凌乱的床边陶曼才发现这个事实。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摆在视线前面的就是一张没有被子遮掩凌乱的白色床铺。 被子已被她裹在身了。之前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引走注意力,现在站在床前才恍然起被单底下自己□□。幸运的是男人可能对于这方面事情并不怎么敏感。陶曼还在纠结自己这个样子要怎么滚回床上的时候。牵着她的男人已经停下脚步一弯腰很轻易的就将她打横抱起来。陶曼让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回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床上。 好吧,怎么滚回床上这个问题不用她操心。 将手上的白手套摘下来交给身边套着白大褂的军医。明明是个比独眼男人高出许多大个子,然而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却显得异常恭敬。拿过军医翻开文件夹拿出纸和笔,另一个医生将房间里摆在远处的椅子推到床旁边。戴着眼罩的男人连头都不回就那么非常自然的在床边坐下。就像是演练过无数变一样,这已经不是默契的问题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流畅。简单的就像普通人洗脸刷牙一样,但是这两件事很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左手修长手指随意地翻开纸张右手拿着笔尖刷刷的书写,很快独眼男人拿着本子反过来对着她,上面写着两个规整的汉字‘殷染’。 两个字让陶曼顿时有些小激动。原来不只是能听懂说话连文字也一样,内心顿时腾升起一种原来我还在地球上的既视感。只是实现触及男人那异于常人发色跟眼睛她激动的情绪瞬间被掐断。 微笑着用指尖点了点白纸上,气势迫人的独眼男人转而又指了指自己。 “你叫殷染。”她只是听不到而已,说话并没有问题。所以当陶曼发出声音的时候,坐在自己上的男人嘴角那仅仅只是礼貌的笑容变得真切许多。这让他原本就艳丽的容貌更加增色几分。就像是含苞许久终于绽放的艳丽花朵一样。美的让人震撼同时那层层叠叠娇艳花瓣却又落下重重阴影让人觉得危险却又瞧不清楚。 ‘你在看什么’殷染看着床上稚嫩如同幼兽的女人身体后仰陷入柔软的椅背。 “看你。”一下没注意话就已经出口,陶曼简直想把自己舌头咬掉。只是前半句话已经出口,她顿了下放开局促的情绪,“你长的很好看。” 赞扬的话。然而男人的表情看不出波动,只是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转而在本子上写下另一句话。‘谢谢你也很漂亮’一张纸翻页笔尖快速移动,在竖起来的时候上面写着‘你耳朵没有聋只是占时听不见’男人修长地指尖带着纸张又翻一页‘很快就会痊愈不用担心’ 这算是从到这个世界开始陶曼接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耳朵没有聋,看着对面的男人很肯定地点头。危机意识什么的瞬间都被抛弃了,她下意识摸上自己耳朵整张脸都抑制不住地透露出欣喜。“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如同雨后绽放的花苞,即使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无损于容貌的娇艳反倒增添几分病种风情惹人怜爱。笔尖轻轻敲击在的厚实本子上,殷染靠着椅背看着床上面色欣喜的女人。唇畔的笑容加深几分,那只金色眼睛里流转的光芒快地让人捕捉不到。‘衣服等会我会派人送过来因为军营里没有其他女性所以还是之前的衣物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至少比裹床单强。耳朵能痊愈,陶曼瞬间觉得心情大号。 跟之前那句一起写下的文字,殷染手指一翻就可以看到。‘你为什么出现在战场上?’ 毫无征兆非常突兀,沉浸于喜悦的陶曼几乎是下意识一愣。脑袋里还没想好说辞,嘴角的笑容却已经逐渐散去。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而且原本她就不是善长撒谎,更何况被这么仓促的询问。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那种地方。也不知道自己那片混乱缺失那块记忆力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在那片满目疮痍的焦土上。然后面对的就是厮杀,恶鬼般的男人以及肆意在空气中穿过的流弹。那种血腥真实的场景光是想起来她似乎还能闻到那股子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视线里女人白着一张茫然无措的脸下意识地摇头。 “将军。”带着手套在精密仪器上飞速敲击指尖。在寂静房间里突兀想起的声音让坐在椅子上的独眼男人微微侧头。穿着白褂子的军人俯身在男人耳边说着什么。殷染看着床上女人漆黑的发顶以及失去血色的柔嫩唇瓣,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上的纸张露在外那只迷人的金色眼睛泛起丝丝笑意。 第003章 像是被丢到绝地的幼兽。乌黑的长发包裹着瘦弱的躯体。那张清丽绝伦的娇艳面容,因为负伤而显得苍白却也让眼前的人有种病中风情楚楚动人。 那双含满水光黑白分明的眸子,即使写满了伤痛也干净浅薄的能一眼到底。 这是被某个贪婪者私自圈养在重重围墙深处的纯白羔羊。尚未被任何人染指。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在外。不,也许对他来讲谁圈养的并不重要...怎样将她变成自己的‘私有物’才最重要。殷染那只过于灿烂的金色眼睛逐渐变得柔和并隐隐透着出几分怜悯。 ‘不能说吗’ 白纸之上是这么写着的。陶曼白着一张脸吞吐许久却只是无奈地垮下双肩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我已经不记得了。” 意料之内的答案。本来就没希望指望过能从她身上拿到只言片语。然而出乎对方却做了个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能把纸和笔借我一下吗?”朝自己伸出白皙双手。 接过纸笔之后流畅的书写,当陶曼再抬起头的时候。她手上的纸板写了满满一张的地址以及电话号码。“虽然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但是可以的话能麻烦您帮忙查找下这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好吗!”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不愿意放弃。 殷染看着她撕下来递到面前的白纸。不怎么好看但是很工整字。单手拿过那薄薄的纸张,垂眼微微扫了一遍红润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我会派人去找上面的地址如果有消息我会转告你好好休息’ 随着站起的身影而结束的无声默剧。失去那白纸上的文字沟通,陶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映照出的一切画面显得更加鲜明。 嘴唇上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明明不是那么残酷的色调,然而对方身上那股挥散不去威压却让她产生如此的错觉。 接受对方绅士般的亲吻。手背上被接触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焰所灼烧一样,然而那不是悸动。陶曼收回手目送对方离开。 她的运气,应该还不至于太差。 从那鲜血淋漓的战场上活着回来。劫后余生的愉悦在精神放松之后彻底炸开。几乎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陶曼侧身重重扑在柔软的被褥上。过大的动作扯得肩膀腹部伤口生疼,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她雀跃的内心。 她还活着!太好了,仅仅只是从记忆里窥探到分毫,那血海一般残酷景色就像是遮天蔽日的幕布。 没事!没事的!揉搓着自己瘦弱的臂膀,陶曼抬手蹭掉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眼泪和鼻涕。她还活着,这并不是做梦。劫后余生的狂喜姗姗来迟,然而这份姗姗来迟的愉悦却大的陶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雀跃出来了。 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救了她。而且他也答应帮自己寻找家人的消息。虽然那家伙看起来很危险,陶曼看看了自己目前的状况。似乎除了这份长相以外,脑袋里默默的想过闪过那个独眼男人过于艳丽的面容。 虽然一个男人美成那样,让身为女人的她很是羞愧。但是陶曼转念再想想对方的脸就安心的多了。 负伤的身体比想象中要容易疲劳的多,精神一放松陶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她迷迷糊糊醒过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椅子上。而且不仅仅只是衣物,原本空旷的像是实验室的房间里头莫名其妙添加了不少日常用品。 她到底是睡得有多死? 身上的绷带已经换过,伤口也像是重新上了药移动间不在那么疼痛。 小件的茶杯,花瓶,镜子,矮柜...甚至还多出了一架小型书柜。 她这不是睡着了,是昏迷不醒了吧! 卷着被单从上头抽下一本,随意翻开瞄了几行。字还是她认识的那些,然而组合在一起的内容晦涩高深看的人满头雾水。 很明显她的智商不在那中高水准线上。 虽说是从她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不假,然而要陶曼像游戏里那样一键穿衣明显是不可能的。只是出乎她预料的是。脑袋里只是稍稍发愁那些绫罗绸缎要怎么套,她的躯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一件一件,穿衣梳头。 就好像是残存在身体四肢里的意识在自己运行。并不是说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已经换了人,而像是身体重复着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熟悉的事情。 当那繁复的发髻盘好的时候,陶曼看着镜子中的古装美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神一般的挽发技巧,还有这张清丽绝伦的脸。即使一朝从路人甲变成女神,她心里丝毫寻不到的任何欣喜。 就像就像是做恶梦的一样,不真实并且让人难受。 用力拍打下脸颊,略显苍白的面容染上几分红晕。衬着那温顺的眉眼很是有几分温婉多情的韵味。陶曼将那些不安的情绪拍散少许,再次端详了下镜中连眉梢都显得精致的面容。 知足吧!至少是个美人。而且这幅身体至少还能知道出处是哪里。 定了定心神。陶曼再次端详镜子里的美人。虽然作为女性来讲美丽的珠宝没有人能抗拒。不过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叫做殷染的独眼男人似乎是个军人。而且她刚刚出现的地点还在战场上... 在军营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更何况这张脸。眼睛就那么轻轻一撇,怎么看都像是欲语还休的小模样。 实在是不合适。最终踌躇着将满头精致的珠宝拆下来。本来也想把头发拆了编个麻花辫什么可是没有皮筋在手。最后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发髻,只留了根银簪固定。 素雅不少。至少等级从精致的宫装美人降级变成了个端茶倒水的丫头片子。 虽然衣服还是原来那身,不过条件有限。说起来她之前受伤的时候,衣服上不应该烧了个大窟窿吗。 猩红色的大腰,陶曼顺着自己腰好好的摸了一圈。奇怪了,破口呢?总不能这么快被人补好了吧?还是说因为是游戏里物品的原因?想想自己的这具身体的现状,陶曼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追究这种深奥的问题。 现在的身体非要说的话只是一堆数据。陶曼并不想被人知道这个秘密,然后当做怪物一样被人绑在实验台上解刨身体,研究她到底是怎么从一堆数据代码变成活生生的血肉。 想想都让人毛乎悚然。 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装束,突兀的就像从别的时空跨越而来。看着周围简洁现代装潢,陶曼再看看镜中的自己这种感觉格外强烈。虽说现实也的确是这样,然而这个鲜明对比还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有点庆幸这个房间是封闭的,不然让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奇怪了。 身体是数据,衣服首饰的也是数据。如果那天她不是骚包的穿着活动服装。她是不是的就会带着游戏里初级的门派衣服过来,至少还能多点防御属性。 陶曼是个生活玩家。 说白点就是小菜鸟中的小菜鸟。既不是满级也没有属性碉堡的高级装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为了保证自己能收集材料她是个攻击职业。虽然是个需要带着智商高操作的高攻高暴击近身脆皮职业。 反正她只是奔着衣服去的,至于她到底玩的到底多废材就不提了。 身体和衣服都已经具现化。她稍稍有些好奇,虽然只是个二十四级的小号。但是自己人都已经过来了,那么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也一起过来了。比如说背包什么的... 没有传说中的隐藏的条条框框。试过所有能想到办法之后,陶曼发现跟着她一起过来只有这具身体还有身上穿的衣物。早知道就不sao,包,把武器放包裹里什么的。 身体自带的所谓‘记忆’也非常有限。也就是说她那可以攻击的四个技能一个都没有。 这算什么,天坑吗? 昏暗的房间里,几乎占满整个墙壁的巨大屏幕。 清晰的监控着房间里的一切。 屏幕里与周围简洁摆设格格不入的柔弱色彩,就像是被圈养在牢笼里的珍奇异兽。 脸沉浸在阴影中的独眼男人看不清脸。修长的双腿随意翘在书桌上,微微放松的身体陷入身后真皮椅背。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纸张,那只露在外面被黑暗浸满的金色眼睛不含一丝情yu。 被谎言束之高阁的无知羔羊 “啪——” 按下火机点燃薄薄纸页,看着它被火吞没随手丢弃在冷眼看它化为灰烬。 无聊地在房间里到处晃达。陶曼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需要多休息,但是她实在是静不下心。书架上的书基本都是晦涩难懂的科学书籍,看几页头都大了根本啃不下去。 没有消磨时间的事情可做,一静下来就脑袋就不由自主胡思乱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能顺着消息找到她家。只要有希望等久点都不怕,怕就怕找不到上头的地址。 如果真那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由自主反酸的鼻尖。就在陶曼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又变糟糕的情绪,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串陌生声音。类似于电话般的机械铃声。陶曼一惊擦了下眼角站起身。在床头不远的墙壁上,随着声响弹出一个类似于电脑一样的屏幕。那东西原本是嵌在墙壁里的,看着好高级的样子。 陶曼下意识走过去看着频幕上晃动的头像,出于好奇点了点然后瞬间硕大的屏幕上出现一张过于艳丽的面容。陶曼没有想过居然接通了,呆滞的表情看着有点蠢。 像是被她愚蠢的脸所取悦,殷染那张看在光线下有些阴沉的脸浮现点点笑容。 ‘吓到你了’ 显示在屏幕下方字。‘没有’根本没想过房间墙壁里居然嵌有这样的装置感觉很新奇。从屏幕下面影射chu来的键盘。悬空的就像幻觉一样。指尖敲打在上面,陶曼不是很好形容那种质感。因为比起手触摸起来的感觉,感官上的效果来的比较强烈。‘请问有什么事情?’ 类似五笔一类的输入法,对于陶曼这种拼音党敲得尤为艰难。难道说她的家人这么快已经有消息了? 跟前视频里头攒动的小脑袋。后头大大屏幕里半蹲在那里颤颤悠悠地女人就像只圆滚滚的小仓鼠。蠢的都不知道找个椅子坐下。殷染嘴角丝丝笑意加深。 第004章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军营里限制环境难免简陋了点’ ‘这样已经很好了’原来不是她家的事情,也对哪有这么快。陶曼自嘲地笑了笑,这样曲着腿感觉有点难受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房间里有许多类似的设施你还并不熟悉一会有人进去将所有设施调成开放可使用状态’.... 厕所浴室,甚至还有个小型的游戏台。本来还挺空旷的房间一旦所有日用系统打开陶曼顿时觉得房间里有了生活栖息。至少不再像冷冰冰的实验室空旷的让人游戏发毛。 白色矮胖机器人纯钢一体行身体,看着就像个浑圆的矮墩胖子颇为无害。可惜早在它进房间的时候,陶曼就因为忍不住好奇心戳过触感冰冷而且坚硬。之前殷染在视频里明令禁止过触及以及拆卸的机器人。据说这些东西自带一套攻击系统,一旦受到干涉和入侵似乎就会主动攻击。虽然看外表感觉不是很牛的样子,但是据说威力可以直接把整个房间夷为平地。 虽然陶曼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撬动或者损毁军用货。同样她也没有拿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开玩笑。 如果那也称得上脸的话,在类似于头的部位一个相对较大的显示频幕显示着黄色的灯。在面对自己时候明显停顿下来并且规律的闪动两次。 这是再说已经准备就绪了吗?陶曼看着它身后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晚餐。虽说不是没有去过饭店吃饭。但是机器人‘服务员’而且还具备重火力,总有种去黑店吃饭的既视感。 有种你敢乱来就把你突突了。 一份很像凉面然后不知道是什么面的东西,沙拉,还有一碗浓汤...很像西餐。 陶曼认为负伤以及长时间不进食的人,还是吃点清淡好消化的东西比较好。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西方没有忌口和养生一说。女人生完孩子马上就能吃冰淇淋甚至于不需要坐月子的强悍体制。陶曼默默拿起勺子先喝汤。 口味还行在能接受的范围。以她味觉来讲,陶曼并不是很适应西餐可能是生活习惯的缘故。 温热的浓汤让胃逐渐变暖,连带着身体从里面的变得暖融融的舒服不少。喝了半碗汤吃了点面,沙拉只是试了一。陶曼不是很喜欢上面酱的味沾了沾就不碰了。 用餐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等到真正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吃下多少东西。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昏迷太久。记得之前那个男人告诉她,她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 陶曼不知道自己昏睡一天正不正常,没有受过枪伤的经验。只是就她个人感觉来讲24个小时已经睡了很久了。 确定她用晚餐,守在房间里的机器人将盘子一件一件原样收回托盘。房间里除了餐具碰撞零碎发出的声响再无别地声音。 很无聊。 不知道是吃饱的缘故,还是环境太封闭不透气。虽说有电脑,可是只能打打单机游戏。对于已经习惯用手机和网线沟通世界的陶曼来讲,失去那细细一根网线就像与世隔绝的一样。 伤患就该好好养伤。知道归知道,但是真静下来心里就越发空虚。啊——实在是太无聊了。 除了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找自己谈过两次话,就再没有别地事情了。 陶曼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影印出来的薄薄一页纸。 电脑只能连上这里军事区域内的局域网...各种出入行为限制详细的有满满一整页之多 关于这一块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描述的很隐晦,只是跟她着重强调了的一点。在重军事区域内,有很多的地方和事情是不能碰的。因为但凡涉及到军事机密。根本不管你看没看见知不知道,都是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即使隔着屏幕,陶曼一瞬间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所弥漫的出的危险与压抑。背上的汗毛一瞬间就竖起来。那种无法扭转的落差,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压在凶兽毒牙之下的猎物。 被那从阴影中透出瑰丽色彩所迷惑。以为那是艳丽的花朵而踏入重重叠叠的厚重阴影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蜿蜒而上的冰冷黏腻躯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侧目就对上那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冰冷眼睛。脆弱的骨骼在那寸寸收紧地绞杀之下发出哀鸣。 外表色彩纹路越是艳丽就越是致命。那红润唇瓣就像是被敌人的鲜血所染红。明明并不是那么残酷的色调,可是影映在陶曼的脑海就是血的颜色。 殷染!那个男人是条毒蛇,美貌却剧毒无比。 想起男人那露在外面的金色眼睛以及殷红唇瓣扬起的淡淡笑容。即使直觉知道他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打算,但是刺骨的寒意依旧让陶曼如置冰窟。 碾死自己简直就跟碾死蚂蚁一样轻松。陶曼毫不怀疑,如果真的越界那个男人会毫犹豫杀死自己的事实。没有用生命去验证对方言语真实度的觉悟。 毕竟她只是被他或者他手下随手救回来无关紧要的人。 ‘...初速高、转速快,所以离心力大,脱壳迅速可靠...由于弹心质量大、阻力小,而闭气环和底托质量小(不足2g)、阻力大,因此,在弹心与闭气环和底托之间形成空气阻力差,阻力差将闭气环和底托从弹心上脱掉...’ 默默地翻一页。 ‘由钨、钛或铀金属制成,直径30厘米、长6.1米、重量达几吨。动能武器系统将在太空发射...其发射的钨杆弹能以流星的速度(/h)击中目标,...’ 再翻一页。 ‘脑控武器,可以通过发射电磁波、声波等扰乱攻击目标中枢神经系统,甚至使目标完全变成受控....’ 天晓得子弹速度到底是多少? 钨、钛或铀又到是个什么玩意? 多高的温度融在一起?各元素金属配比度多少?各零件要铸造什么模样成多少角度,有什么功能用途... 啊——她已经受不了了! 重重地将砖头一样的书丢在沙发上,被孤独寂寞无聊压迫了三天之久陶曼有种趋于爆发的狂躁感。 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晴空还是多云,电脑里自备的单机小游戏只有一个。不见得多要智商,但是足以把她秒成渣。 陶曼感觉自己再与世隔绝就要疯了。连续三天她只能无所事事只能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发呆。除了每天机器人进来送饭换药,她就像是木偶一样配合做相对应的事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圈养的猪,喂的肥肥大大就为了过年宰了庆祝。陶曼厌恶极了这种感觉。 不是没有想过离开房间出去走走。不或者说,她第二天的时候离开过房间一次。陶曼永远记得门打开的一瞬间,巡逻到门口的机器人在她视线里转过机械头。那醒目的红光点在自己脑门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 整个背脊瞬间湿透,几乎是逃难般窜回房间里重重按下机械门。 残留在记忆中的阴影瞬间被唤醒。血的颜色,冲鼻火药味混杂着让人作呕内脏臭气。躲在房间靠着冰冷墙壁蜷缩成一团,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自此以后陶曼再没有离开过房间的打算。 当然也不是一点愉悦的事情都没发生。 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会时不时透过视频和她说说话。时间并不固定,而且通话时间通常都不长。但是出乎意料是个很风趣并且健谈的人。 明明直觉他是个很危险而且不怎么和善的人。陶曼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聊天的步调出乎意料合适。 连续三天下来,陶曼每天的事情就是等待这个唯一的‘访客’陪自己聊聊天打发时间。 出神失手将放在放在茶几上咖啡杯带落。满满一杯热咖啡翻下来正好浇到她今天刚换上的衣服上。 米白色的裙摆,晕开的咖啡色深色非常的刺眼。 并不烫,陶曼只是没有由来的一阵心慌。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像是被过大的镂空衣袖带落的茶杯一样。虽然杯子落在地上没有碎,然而裙子上晕开的深色污渍深深浸入纯白织物。 几乎是在她弯腰将杯子拿起来的瞬间。打开的门穿着军装的殷染浑身夹带着寒意大步走到陶曼身边站定。 视线里突兀出现的男人皮靴。陶曼拿着茶杯下意识地站起身,一抬头就看到那殷染那张过于艳丽的面容。 嘴角绷的有些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划出很重的川字。这破坏了他艳丽的容貌。或者说正犹豫那张脸异于常人的艳丽漂亮,所以扭曲起来变得狰狞而且弥漫着煞气。 很吓人。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隔着屏幕和站在自己面前放气压完全就是两回事。陶曼脑袋里首先冒出来的就是,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没有!除了中途出门过一次,但是她连门口都没迈出去就滚回来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 极快张合的嘴唇。速度太快,陶曼一瞬间根本没看清对方在说什么。许是她那张惊愕的脸,让男人想起她耳朵听不见的事实。 拿起沙发上丢在一边厚重书籍,翻开最后一页从胸前口袋里抽出钢笔快速写下一行字。 再翻过来的时候,陶曼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不是没有想过,甚至早就做好了一定心理准备。然而当结果□□裸摆在面前时。 眼泪忽的就下来了。 所有已知星球筛查结果:没有被称为地球的行星 仅有的冷静以及理智瞬间崩塌。没有叫做地球的行星,自然也就没有她熟悉的家。 啊——这算什么?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陶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狼狈的像个无家可归孩子。她跌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视线被眼泪模糊完全看不清楚。 她并不是被命运之神眷顾的对象。 她被她的世界遗弃了。 哭的几乎要断过气去,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崩溃。混乱中陶曼甚至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掐住她手臂,将她的头强行按在自己肩膀上面。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在军服上沾湿大片。安抚的厚实手掌,轻轻重重摸着她的头安慰。很粗糙的手,而且殷染身上的军服烟味厚重很呛人。 结果是陶曼那天晚上就高烧。本来就受伤再受到精神冲击,后果严重的让她整个人都像是着了火一样烫的厉害 隔离玻璃外头。露在外头的金色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机器上跳出的数字。 “将军,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恐怕承受不住过激药物。”身着白大褂的高个男人,棕色头发总是像没睡醒的脸难得的聚精会神。 “兰登,我对你的专业知识不感兴趣。我只需要明天她是清醒状态。”明亮到刺眼的灯,背对光线落下的阴影让殷染那张美丽的脸看起来如同冰雕般阴冷刺骨。“只要外表看起来是就可以了。” 空气里的温度仿佛顺着男人身上散发的寒气而骤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人会违背将军的命令,军医的兰登也一样。“将军作为医生我只是告知你,这个药还在完善状态,并且对大脑有很强的副作用。”按下按钮,隔离间里的医护机器人将小管针剂药物刺入陶曼白皙的手臂。“也就是说,她可能会被药物永久损毁大脑”兰登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温和带满书卷气息的笑容。“变成个傻子。” “傻了也没关系。”只要能生下孩子健康。殷染带着手套的手掌按在隔离的玻璃上,金色眼睛轻蔑的看着隔离区里的女人。 他不介意让她做一辈子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 第005章 混沌的大脑清亮的乌黑眼珠木然的倒映着周围景色,捏着下颚的手指质感粗粝并且态度强势。女人曼就像一尊精致到极致的木偶端坐于座椅之上。 华丽的衣服,柔顺的黑发。沾满鲜鲜艳色彩的唇刷将那苍白的唇瓣染成淡淡的明艳花瓣。殷染像是那双毫无波澜乌黑瞳深处,露在外面金色眼睛里似有阴暗翻涌晦涩难辨。 美丽的东西。 指尖轻轻捏起女人侧脸一束长发的滑落。 总是格外易碎。 化妆...换衣服...直到被人搀扶着站起来。 大脑状态一直处于混沌游离的状态。眼睛里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剪影。一幕幕一段段,或许记得或许不记得。 她为什么在这里?当机的脑袋找不到头绪。她要去哪?摇晃不止的视线里,重重叠叠深色与浅色人影。站在身边扶着她?不提着她的男人唯一的温柔也只是那稍稍放缓的步伐。 好累!身体好重,好想睡!想永远安逸的睡下去。然而身边的男人却不允许。讨厌的人!在视线里晃来晃去的金色光芒。一点?或者是连成一条线。 真是漂亮的颜色,好想占为己有。就像只偷腥的猫,舔舔干涩嘴唇吃吃地笑。 ‘不要把口红舔掉那个不能吃。’她听不见但是凑过来的金色光芒里头写的很清楚。 她真聪明! 嘿嘿嘿...她笑的很欢乐,但是突然又莫名气恼起来。重重咬上男人抚弄自己唇瓣的手指,明显看到对方因为吃痛而皱起的眉头。 噢——我见过你。那只被阴暗充斥的金色眼睛。指尖拽住男人半长的粉色头发, 像是要把自己的脸彻底陷入男人的记忆里面。眼前的那张艳丽的脸和脑海里某个画面完全重合。 近的凑到鼻端的脸,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洒到脸上都是热的。男人鼻息里面夹的烟味太重。好臭!明明长着脸那么好看却像块腊肉都是烟熏味。 嫌弃地皱眉头,想松手但是又不甘心。很纠结,这个王八蛋都在自己身上开了这么大?哦,不对是这么大的血窟窿。可疼可疼了,她当时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人身伤害你要怎么赔偿我。 滚烫的指尖娴熟地挑开扣子,顺男人微凉的皮肤滑进敞开的领口里面。真舒服,不一样的皮肤触感。有点凉而且还有点粗糙不如看起来那么好。 但是这张脸可真漂亮。 男人那试图隔开两人距离手似乎并不像伤害她,所以她无chi的将自己挤到男人怀里。 真好,漂亮的脸孔又变的更大了。 乌黑的眼睛里,倒映的满满都是那张色泽艳丽到极致的脸。像是会让人中毒的颜色,真迷人。 黑色眼珠里毫不令色的欣赏与赞美。女性越发柔软的躯体靠的越近姿势就越发暧昧,而清亮的眼睛里面却找不到一丝□□。就好像在欣赏美丽的珠宝或者艺术品一样。 抗拒无效而果断放弃一样。然而下一秒,男人就像是引诱她一样。掐住她的手腕没有立马拽出来,而是慢慢捏着她的指尖将自己衣领挑地更开。 为什么要挑开,看得见又好像看不见才比较美。 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心神就被牵走。粗糙指尖留在掌心的字。他说什么来着?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就会有奖励。 不听话不是也已经摸完了吗。算了,看在这份让人垂xian的美貌上她就不计较了。 还能再摸。嘿嘿,她真机智。 交挽的双手,在万众瞩目中走出两道身影。陶曼如同精致人偶的脸上红红的一直带着满足而愉悦的笑容。掐住身后捣乱的手,任由对方猥琐地摸着他的胳膊。殷染无视抱着自己胳膊女人见缝插针的sao扰。 漂亮的人,是她的。动作笑笑地摸着坚实的臂膀,抬头瞄瞄那张漂亮的侧脸。陶曼笑的就像是吃到鱼的猫,满足的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从一出现就铺天盖地照光。为了怕刺激到陶曼有些异常的神经,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瘦小的肩膀。几乎是毫无抵抗地将身体贴近男人怀里,陶曼牵制的手非常自然贴上男人的pi股。 即使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身体确实有一瞬间的僵硬。 好圆好翘!陶曼吃吃的笑。遗憾没有好好捏一把,但是她要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好孩子才能有糖吃,好孩子才会有奖励。 她会是最后那个拿到奖励的‘好孩子’。 精心准备好的台词,殷染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问题都计算在内。 没有出现任何行星基地上名单上的陌生女性。也就是说出生就被人窃取圈养。这是法律绝对不能触及底线。 近年被藏匿谋害女性案例逐渐变多。本来就是已经变得稀少的群体变得更为珍贵。仅仅只是为了留下自己的血脉。衍生出了暴力,不公,夺取,虐杀。 也许目并不是为了要杀死女人。就像精致的玩具一样。所有人都想得到,然后争夺厮杀。等到回过神的时候玩具就已经被损毁了。 所以没有人杀死她们。她们只是被众人掀起的旋风卷死了。 就像现在一样,健康的躯体年轻的容貌。从来没有出现在基因名单上多出来一个成熟女性。简直就像误入狼群的羔羊只会被牙齿和利爪死成碎片,最后除了留下一滩血迹什么都不会剩下。 所以他要帮她拿回足以保护她权利,只是这并不是无偿服务。 安抚地摸着女人温热的头顶。在众目睽睽的之下刺入皮肤的针管,因为疼陶曼有点生气。殷染看着机器的血液样本瞬间在基因库里比对完毕。毫无记录的全新个体,人群中一阵骚动。然后就是按照流程将她的基因录入基因库,将这个女人赋予公民身份,她将享受女性应有的保护与权益。 然后就是...殷染露在外头的金色眼睛扫视周围黑压压的人。 线条刚毅的男性脸孔比周围人高出半个的身高。即使在男人扎堆的地方他五大三粗的宿敌罗威也总是很扎眼。 挺得笔直身板,深色的眼睛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男女。罗维刚毅的面容绷地很紧。这是在他们两边交战处发现的女人。明明是他先找到,被那家伙横插一手。反而现在倒是恶人先告状摆出一副声讨的样子。摸摸身上还没完全复原的伤口,将胸口涌起的怒火压下。 早就被列举成单子条条框框的背好。虽然顺序不同,但是陶曼的答案目前直到完结位置都没有差错。 接下来就是拿到留下她的问题。按道理来讲获得陶曼拿到公民身份之后,会被送到专门建造的女性基地做统一安排。 但是成年的女性拥有自由选择伴侣的权利。也就是说成年之后的她们可以随意离开的基地到处游走。只要在停留地居住地做好名册备注,安全有基地安排在各个地区的护卫队以及当地统治者联手保护。 这是一个合法的机会。 殷染毫不犹豫陶曼会留下。不仅仅只是因为她喜欢他脸。还有一点可能以她现在的状态察觉不到。她的身体在陌生人靠近的时候本能的抗拒。 可能是因为圈养的这几天,自己是唯一接触她的人。就跟动物一样,谁投食养大的总是跟谁亲。 也就是说的如果圈养她的人忍不出露出头,就必须第一时间把他送上法庭的绞刑架。 他总是没有耐性培养任何东西。但他是个出色的猎手。论这方面的耐心,迅速和致命没有人是他的敌手。 幕后,人群前的灯光下面呆的太久。高烧的陶曼那股异常的兴奋劲头过了之后整个人蔫蔫的。脸上红晕也退去,精致的妆容已经遮不住她苍白的病容。 药效时间过了?殷染掐着女人的脸看了很久。前头他的副官在处理剩下的事宜。本来这些事情该有他来做,但是陶曼目前的状况实在不适合离人。幸运的是她很粘人.完全一副陷入爱河的小女人,至少外表是那样给了他一个退下来的借口。 只是想独占,结果这么麻烦。不过想要某件东西总要付出代价的。 金色眼睛漠然看着外头涌动人群。 失衡的人口。因为稀少而变得身价百倍。从小被教育女性如何珍稀,被众多男人送上来的大把金钱权势喂得贪得无厌。就算那样,还是很多人争先恐,毫不令色大把金钱,珠宝,权利与花言巧语,就为了能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男人将女人欲望一点点滋润培养起来直到后面沟壑难填。所以才衍生后面种种血色的悲剧。 这是个没有止境的恶性循环。这是对现在所有活着的人们的惩罚。 可笑又可悲。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被染成那样的颜色。殷染粗糙的手掌温柔摩挲着女人细腻的侧脸。 这么纯净乌黑眼睛,也许有一天也会变得浑浊不堪并且满了贪婪。 第006章 “莫德。”互相拥挤涌动的人潮冲撞着最外面防卫线。即使隔着三道防线距离很远,人群中还是不少人高声喊叫着他的名字。麻烦,但是眼前状况他再不出面,今天的新闻落在有心人手里就不知道会被炒成什么局面。“看好她。”用下巴点了点昏昏沉沉不知道神游哪里的陶曼,殷染侧头看了看身后副官随即走了出去。 那是个戴眼镜的男人,个子很高看起来却有些瘦。长得只能算端正,而周身压抑的气场却总是让人有点喘不气。镜片底下那双墨绿色眼睛看起来理智并且冰冷。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光线拉出长长影子。头往下将坐在沙发上陶曼瘦小身躯笼罩的严严实实。莫名的压抑,空气里的气流像是停止流动了般。陶曼已经糊涂到抬下手指都觉得费力,而莫德就像卫兵一样站在她身侧一动不动。 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迈着长腿走来罗威,拿着刚刚争取到的合同以来就看到及其违和一男一女。那家伙不在,在远处被人群就缠住殷染。在罗威看来简直没有比这个再好的机会。 如同山一样笼罩而来的阴影。即使莫德第一时间将陶曼拦在身后,直对自己而来阴暗还是让她本能地抬起头。 在罗威的眼里,凡是跟那个像毒蛇一样的男人挂上关系的人都是变态。特别是身边亲近之人,那狂热忠心与崇拜简直就到了病态。 虽然作为敌人,他承认殷染的确很优秀。但是在他看来那家伙就是个穷凶极恶的赌徒,狡诈阴险而且不择手段。连带身边都像是狼一样难缠。 身后副官上前一步将文件夹打开,影印的白纸黑字上头女性维护协会盖下的章红的刺眼。 “走开。”像对待害虫一样驱赶拦在身前的莫德。明显能看到那镜片底下墨绿色眼睛里头似乎有光一闪而过。 像冰块雕出来一样的男人,仅仅只是指皮肤。很白,白的看不见血色像纸。五官深邃衬着过白的皮肤让他深色发色和眼睛看起来格外的鲜明。 在她视线里蹲下来的男人。陶曼已经分不出来眼前脸到底长得什么样。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从左边耳朵钻进脑子里然后再从右边耳朵原封不动滚出来。 没有焦距的眼睛,说了几句话对方毫无反应。这跟人前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察觉到眼前女人的异常想要查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他胸口上手。轻巧地捻住尾端提出来,那是一根步摇。蝶恋花的纹饰和垂落的坠子握在掌心里隔的肉有些疼。 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迷茫的视线像是被那精巧饰物黏住,或者说是被那似曾相识痛楚唤醒记忆。陶曼扬起脸没有焦距的视线难得认真的在那张脸上搜寻。断断续续的片段,就像这个人的皮肤一般让人发寒。 高低位置的差距...从她的角度看去再矮一点。 “啊——”短促尖叫只到一半就卡在喉咙里。像兔子一样惊跳起来的躯体重重撞到某个人。被死死捂住的嘴,瞬间被圈禁在臂膀中。夹杂着浓厚烟味的手掌将陶曼惊恐的视线牢牢隔开。 “罗将军,你吓到她了。”轻轻抚摸在怀里像幼兽一样瑟瑟发抖女人,殷染金色眼睛嘲讽地看着从地上站起身的罗威。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吓到她了。”他难道长得就那么恐怖。 “这还不是显而易见。”挡着女人视线手拿下来的。本来就写满惊恐的乌黑眼睛一瞧见旁边的罗威,霎时间眼泪哗就下来了。 像是戳破的气球然而表面确是纹丝不动。“那还真是抱歉。” “罗将军明白就好。”殷染用眼神的示意罗威被陶曼前半截尖叫引来的卫兵方向。 即使拿到文书,如果他在这种min感时期被卫兵调查。丢出去的钱白费了不说,恐怕会被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仇人栽赃陷害。罗威瞪了着眼,嘴角带着淡淡笑容姿态从容的殷染,“你真是个jian人。” “彼此彼此。” 从远远看去像是两个相聊甚欢的人。然而所有知道□□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不过是一人一句漫不经心的互相讥讽。 这是很久以前就开始景观。就像是所有这个圈子里的人,脸上无论笑的多么灿烂嘴里说出的话永远都不堪入耳。 “殷将军,罗将军。”卫兵队队长看了眼在场两人,“刚刚发生什么了?” “没事,只是被从沙发里跑出来的蟑螂恶心到了。”金色眼睛垂落看着靠在身边的女人殷染嘴角笑容加深。 结果,不欢而散。 撞了一鼻子灰却不显山露水的罗威像是没事人慢步离开会场。笑吧,等哪天你那张好看的脸遮不住里头肮脏。他自然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被临时插曲打断的舞台最终完美谢幕。陶曼疲惫的不知道什么已晕过去。被男人抱回隔离室的时候,整个人蔫的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一样。虽说是不是傻子他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这女人死在自己这里,那可就是偷吃没成,惹得一身骚。 亏本就算了,如果这女人死了这次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脱身。 把整个军营内层下令全线封锁,殷染将兰登提溜到医务室。一番检查下来,兰登只给了一个答案。 身体不是重点,而是精神上没有求生意志。这算什么答案。因为一个谎言的就失去了求生意志,简直愚蠢。殷染坐在床边看着套着呼吸罩的女人,那张艳丽的脸阴沉的几乎能够滴出墨。 他什么时候照看过人,糟心。 揉了揉皱成川字的眉头。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在看到床上呼吸微弱的女人却只能按捺下来。 救命之恩欠下的还没还。现在又让他cao心外加陪护。 他的时间可是很贵。这次要是不能从你身上扒下一层皮他岂不是亏死。 陶曼在兰登发出病危通知书之后依旧□□的活了下来。反反复复折腾把兰登折腾的够呛。 殷染的脸每天都在变黑,直到陶曼的身体逐渐恢复才凉凉瞥了个滚的眼神给兰登。 再次从黑暗中醒过来的时候,陶曼以为自己死了。浑身轻飘飘脑袋里头疼的几乎要裂掉。而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僵直的简直就像是锈掉了一样。 “醒了?”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传进黑暗的声音。陶曼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直到视线出现一张脸。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很近,唇红齿白很艳丽。而且那只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睛似乎里头流动着隐秘的光,然而可惜只有一只。 理智被凑到自己鼻子面前脸刺激的迅速回笼。陶曼瞪着自己男人那张艳丽的脸,瞬间从脖子根满到头顶滚烫一片。 不,刚刚一睁眼就这么近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醒了,就先起来喝口水。”男人依旧是那身军服,态度似乎也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但是为什么气息上感觉却有些微妙的出入呢? 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不到的关系吗。不,优先比起那个。她耳朵康复了。这真是个好消息,终于感觉自己不是残废。 算是坠入深渊的自己的第一道曙光。陶曼兴奋的几乎不能自已。 “不要摸,刚刚上过药。”将她举起的手拽下来。殷染将倒好的水递了过去。实在是算不上体贴,看样子就像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一样的生硬。 “谢谢!”小小的声音嗓子粗粝的就是破风口。刺哑难受连陶曼自己都觉得难听。在机器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接过温热的水杯小口小口饮水。 “还要吗?”慢慢等她把一小杯喝干净。殷染将杯子放到机器人端着的托盘上。 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陶曼这才顶着有点肿的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 “医务室。” 是吗,“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星期。”他也就这么坐了一个星期。 “谢谢你救了我。”怯懦着颤动嘴唇,陶曼说的小小声,“给你添麻烦了。” 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殷染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你没事就好。” “那个。”放在被子外面纠结在一起的手,颤抖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两片鸦色的影子衬的肤色越发苍白。怯懦的唇颤动许久,女人才像是鼓足勇气一样。“请问,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工作。打扫卫生都行。” 默默地挑眉,殷染看着坐在床上对自己深深鞠躬的女人。一时间那张艳丽的脸高深莫测的像是云雾般让人看不出丝毫头绪。 “你要在这里工作?”许久之后才发出的高深莫测的声音。殷染盯着的女人乌黑的发顶缓缓说出这句话,“可我这里是部队...机密的min感区域很多...” 果然被拒绝了。陶曼心里顿时被‘果然不可以’的负面充斥满。 “但是。”转而一变的言语,“如果你能严格遵守军队制度...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完全没想过对方会答应,从殷染那里得到确定的答复,陶曼几乎是瞬间心喜若狂。 只要有工作!只要有落脚之地!她总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给自己布置一个容身的小窝。 第007章 冰冷的水流浇在脸上让人精神一振。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麻利地将头发梳成一束在脑后盘成一团,换上素简的衣物陶曼将自己收拾的利落干净。 镜子里,穿着深灰色的女仆裙装,一丝不苟高高盘起的头发露出修长的颈项。无趣古板的造型,连带这张招人的脸都仿佛变得生硬古板。 很好,不是那种短裙子萌萌哒,走路都能飘出桃心的女仆。 像是中世纪贵族家的普通女佣人。低跟平底黑皮鞋,打底袜,长长的裙摆直到脚踝,深灰色长袖高领连身裙冷硬的毫无特点。这么一弄还真像佣人。不,陶曼将围裙系在腰间苦笑一下。 不是像,她现在就是佣人。 严重高烧差点横死当场。当时那种天都要塌了的无力感,现在想想还是纠缠着脖子让人窒息。不是没有想过自杀。甚至那天晚上迷迷糊糊发起高烧的时候,一度觉得就这么病死了好像也不错。但是最终的现实是自己活了下来。就算病成那样,还是□□的活了过来。 她还很年轻! 即使被所熟悉的世界抛弃,即使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但是她还活着。既然活着,就要活下去。扭曲现状并不是她造成的错误。即使被抛弃,也没不必要为了‘不是自己的错误’而苛责自己。 这种感觉无比强烈。一场病仿佛将她所有悲伤痛楚都带走。 没有钱就工作,没有落脚的地方就自己找。她会在这个未知的陌生世界给自己铸造一个安然的栖身之所。即使被世界抛弃,自己也会把自己失去的疼惜加倍补回来。 浑浑噩噩的高烧昏迷,混沌的大脑虽然记不起全部事情,但是那种无法掌握的时控感倒是让人记忆深刻。 零碎的记忆碎片告诉她,自己去了很多地方。交错的人影以及混乱的画面,脑袋里面层叠着很多凌乱的线条与面容。 是谁?说了什么?啊!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 所有掺杂的画面,如果非要能让她摸到头绪的就只有一张脸。那张艳丽的像是淬了毒的美貌。 交die的躯体,指尖划过的皮肤温热触感。娴熟地挑开扣子窥探那艳丽容貌下不示人的风情... 陶曼几乎是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她混乱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稀里糊涂被美□□惑,豪放地撕开了别人的衣服。简直要死了!陶曼由衷的感谢对方没有一巴掌把自己糊到墙上。不想吐槽自己什么时候脱别人衣服技能满点。 那么娴熟地手法,而且还抱着对方不撒手,还有就是上下其手... 妥妥的。 她怎么没发现自己以前那么有做色狼的潜质?所以求职没被拒绝,简直是幸运值爆表了。简直醉了!无法想象当时到底对自己上司干了什么陶曼有种泰山压顶的无力感。 等等...冷静下来之后再想想...男人在她清醒之后的自然毫无异常的态度,难道只是做了个香艳的梦?不不不,她当时只是糊涂了又不是傻b。那种手感,怎么可能是做梦。 作为男人来讲,即使脸长得再美被人压在墙上调戏也不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陶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想殷染那张艳丽到极致的脸。 绝对不能求证!不,是这辈子都不能提。反复思量之后,为了维护她和新老板之间的关系。陶曼决定压下这件事情让它永远这烂在肚子。 从一届知识分子掉落成洗衣扫地的大妈,说没有心理落差是假的。但是这不值一提的落差感在‘要活下去’的坚定意志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包吃包住待遇丰厚,虽然没有所谓星期日休息一说但是胜在安全。而且看看新老板的脸,自己大概不用担心潜规则。唯一让人受不了就是多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条例。陶曼扫了一眼下来,总结出了一条大纲。 总之就是无论在哪里都紧跟老板步伐。他说不能去就不去,他说不能做的不做。少听,少看,少说话,多做事。 她不是没出个社会的小青年。虽然没有进去过,陶曼还是很清楚但凡是涉及军队政治一类工作min感的很。特别是越靠近权力中心,人命就越不值钱。 她只是为了赚钱,有命才有钱。所以一定要保证自己脑袋时刻都在脖子上。 当陶曼收拾好走出房门,匆匆从身边擦过巡逻机器人。低着头捏紧手里识别身份的基因卡,陶曼几乎小跑到门前站定。经历战火之后,对这些冷冰冰的毁灭武器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抖着手将卡刷过,听着机械声僵硬的念出她的编号,陶曼抬头盯着紧闭的门扉只能祈祷快点开... “将军。”礼貌地鞠躬,直到背后房门彻底关紧紧绷地神经才逐渐放松。 “嗯!”浓重呛人的烟味弥漫整个房间,坐在房间正中间大椅子上低头看着文件男人懒懒地抬头瞟了她一眼,“来了。” 浓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烟熏味,陶曼被烟味熏得有点难受。这到底抽了多少才能达到这种‘烟雾缭绕’的地步。心里如此吐槽,表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来。而且,视线缓缓扫过一圈空荡的屋子,陶曼简直不能想象这是人呆的地方。 虽说男人不爱干净很正常。但是这厚的都能画图的灰尘?还有在各种家具上抛的到处都是凌乱杂物。真让人想吐槽,老板您怎么对得起您貌美如花的脸。 “清扫机器人出了问题,已送去维修,要过几天才会回来。你的工作很简单,除了这张桌子不要碰。从你背后的门开始算,里面所有地方和房间都归你管,还有就是在我叫你的时候随传随到,明白了吗。” 这就不就是贴身佣人。“明白。” “那你去做事吧!不要打扰我工作。”冷冷撇下一句话重新埋头塞进文件里面。 虽说做清洁工是自己毛遂自荐,但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担负的是这等艰巨任务。陶曼看着对方那张美艳的侧脸,认命的在房间里翻找自己工作用品开始打扫卫生。 好,开始干活吧。 从后面走道最里头的房间开始打扫。灰尘,蜘蛛,乱七八糟的杂物堆得到处都是。幸运是没有‘毒气’一类的垃圾,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把所有东西扫掉灰搬到别地地方从房顶开始,陶曼感觉自己就像是开始了一件浩大而漫长的庞大工程。 “陶小姐。”远远的声音传来,陶曼一分神被灰尘呛了一脸。“给我泡杯咖啡。” “好的,来了。”拉高嗓门应声,陶曼扯下头上裹得的布从灰尘满布的房间里艰难的杀出来。 “将军您的咖啡。”临时洗干净的咖啡杯,不想吐槽小厨房里像是斗了败仗的惨烈。 “嗯。”从侧面看没有直观来的美貌冲击力大。但是那股迫人的气势让独眼男人看起来更有味道。无论看几遍都觉得可惜,多好的一张脸可惜就是少一只眼睛。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男人略微诧异地扫了她一眼。 “口味不合适?”陶曼从来没有觉得被人扫一眼就会提醒吊胆。然而殷染这个男人身上缠绕的气势总是太迫人。让她无形中就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一失误就被拖出去突突了。 “下次,口味再浓一点。”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白腾腾的热气遮住男人垂下视线。陶曼看着对方润了水的唇,再看看那张毫无改变的脸。“去做你的事吧。” 看不出喜恶。到底是凑合,还是不喜欢?怎么办?口味再浓点,下次该加多少。 殷染不知道眼前离开的女人心里的圈圈绕绕,同样也陶曼也不知道在她转身走远之后,男人喝着咖啡抬那只慑人的金色眼睛盯着她若有所思。 清扫完第三个房间的时候,陶曼累的几乎已经直不起腰了。“呼——”揉着腰,捶捶自己酸疼的肩膀,陶曼疼的龇牙咧嘴。地方太大坏处就是打扫起来格外费力。今天大扫除结束明天她的胳膊和腰肯定酸疼到不是自己的。不过今天辛苦一次以后就轻松,加油! 还剩下最后一间房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捏住把手打开...这是卧室吧?堆积如山的杂物,随手乱扔的衣服。偌大的桌子上高矮不一摆放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至于最后的书架,横七竖八的塞在格子里面,有几本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坠下来。 陶曼扶着门框感觉整个地都在晃。就那么默默站在原地憋了好久,最终只能默默转身去问老板新的床单放在哪里。 “左边第三个柜子。”对方头也不抬,陶曼领命直接杀回去。 第三个柜子?是这个?打开柜门的一瞬间,被蜂拥而出的衣物照头盖了一脸。 这是?男人的衣服?把自己从衣服堆里扒拉出来。陶曼看了下自己脏兮兮的身上再看看散了一地的衣物诡异的沉默了。 怎么办?她弄错房间的打扫顺序。做贼心虚的将掉出来的衣服全部捡起来叠好,甚至连柜子里剩下的凌乱衣服都规分类。 就算发现也应该没事吧!哈哈哈!她进来房间之前已经用鸡毛掸子把自己身上的灰尘弹了很多遍了。 如此之类安慰自己,然后在左边第二个柜子找到放着的干净被褥。陶曼将房间里散落衣服找了个大框子收起来。然后将房间里凌乱的东西收拢到一起开始打扫。 好像是居住在这里,却又好像是长时间不用一样。 明明这间房间里只是乱然而灰尘并不多。然而其他房间的却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一样灰尘厚的吓人。而且,作为卧室来讲这里是不是太小了一点。怎么说都是将军的军衔。陶曼觉得就算不是豪宅,卧室也不应当这么简陋。 这才多大啊,才刚刚到她房间一半大。 将所有东西分样归类放在方便的地方,擦东西,抹桌子,扫地拖地,...一番连套下来,虽然房间不是很大但是规整出来还是很有几分样子。 将换洗的被褥拆下来,换上干净的被子。陶曼看着一层不然的白床单瘫坐在后头的沙发上长长的吐了口气。整个人都要断了, 焕然一新的房间,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陶曼还是很满意。 连窗户缝里的灰尘都抠干净,将满到溢出来的烟灰缸清洗干净。陶曼休息了一会站起身将窗户推开点让房间里通通风。 说起来,她有多久没有见过天空了。 第008章 灰蓝色天空沉沉的,微凉的风吹到脸上寒意有些刺人。天空是这个颜色吗?看着摆在床边的闹钟,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了,然而灰沉沉的天空完全看不到太阳。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和记忆力天空蔚蓝的色调不一样。这片天空压抑沉重的就像是压了块巨石在胸口,沉甸甸的让人心理上感觉有点重。 不过空气真好。 这以后就是她生活的世界。靠在窗户上陶曼惬意地眯起眼睛,冰冷的空气充斥整个胸腔让人精神一振。就在她悄悄偷懒的时候不知道在房间哪里想起的刺耳铃声,陶曼下意识循声走出房间。 最外面门扉侧面视频上闪动的机械头像。逐渐缓慢打开的门露出她见过的白色机器人。 盘子上的...说起来她好像没吃午饭,这么他也没吃午饭?陶曼偷偷瞟了眼坐在桌子上的男人,踌躇了下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站在桌子前面的机器人。不像去给她送餐的时候布置完毕。殷染将手里的文件丢到一边,神情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指尖在实木的桌子敲了两下。 这是召唤她的节奏吧。醒目的走到桌子旁边,将袖子提高点。陶曼谨慎地将桌子上文件拨开将午餐放到桌子上。 很简单的菜色。一份炖菜几个面包,一条烤好的鱼就算是全部。 房间里充斥着咀嚼食物的声音。 男人的吃相并不粗鲁,刀叉碰撞发出细碎的声音。陶曼身边的机器人一样,站在原地目不斜视。如果不是形态不一样,简直就要跟身边那个‘白胖子’融为一体... 连续几天磨合新岗位,大致适应新的工作环境。陶曼不得不感叹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明明在不久之前她还坐在办公室做个敲敲电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职员。而现在已经可以穿着仆人的衣服,打扫卫生端茶倒水,还要安排她上司的一日三餐外加衣物换洗。 比起仆人,陶曼觉得自己的位置更像个女管家。当然薪水很高,没什么可抱怨的。 门打开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铺面而来的烟味以及散碎了一桌子的文件。毫无疑问又是通宵没睡,混乱的作息时间。随手将房间里通风系统打开,陶曼走进小厨房开始自己一天的章程。 无论什么时候清醒,一定要一时间送上一杯热咖啡。柜子里所有衣服包括军装都是一式三样颜色尺寸分毫不差。每天早餐,中餐,晚餐,菜单都是一星期一换。在她上任这段时间之内她的上司每天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生活状态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枯燥单调的令人发指。 陶曼交际圈子很小。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养出这么枯燥的生活习惯。 而且这个枯燥的人还长了张艳丽到极致的脸。 很是让人匪夷所思。如果按照外表显示出来美丽程度。就算不是走到哪里都要天上飘花的sao包体质,至少也应该是个小日子过得很滋润的人。 然而想象很丰满,然而现实很骨感。就像方便面,实物以内里为准。 不过这也不算坏事。至少对于她的工作来讲省了很多事情。“哔哔——早上好,陶小姐。” 矮到只到她膝盖的机器人。这就是她任职第一天,那个男人说被送去维修清扫机器人。就算不是这个世界的陶曼都能看出这是个不知道多久以前老款机器人。然而殷染那个军衔高到将军的男人还在使用这种老掉牙的设备。 想想对方奇葩到人间罕有的生活习惯,陶曼只能漠然。 “早上好,二黄。”无论念多少遍都想让人吐槽的名字。陶曼捏住小家伙送来的手。你是被那个男人从垃圾桶里面捡回来吧。 “啊,又是多么美妙的一天。”钢铁铸成的躯体手舞足蹈地转一圈,本来应该冷硬的机械音洋溢着遮掩不住热情。 据二黄自己介绍,它出厂的时候设定的人格就是热情活泼。而它之所以叫二黄,是因为跟它一起送来还有它的兄弟大黄。只是大黄跟将军出去打仗的时候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果然,你们两都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 听完这个惨痛的故事,陶曼虽然极力压制还是差点没笑抽。重点不在别的,而是二黄言语中极力强调它兄弟是那场战斗的英雄。救了将军,为胜利赢得了时间给与敌方致命一击。同时也暗指自己和它兄弟拥有一样无私的道德品质。 她不知道殷染为什么要带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清扫机器人去战场。但是陶曼不想打击自己天真烂漫的工作伙伴。毕竟大多数时间二黄都是她唯一的聊天伙伴,而且还能帮她分担不少清扫工作。 “二黄,今天是不是该换菜谱了。”打断二黄喋喋不休的碎碎念,陶曼翻看挂在小厨房菜单。 “今天?哦!我要扫描下日期。天哪!差点忘了今天要拿新的菜谱。”二黄你是不会忘记的,只是还没到程序设定的时间。“真糟糕,我要赶紧去一趟食堂找厨子。陶小姐,能不能麻烦您在我不在的时候照看好这里。” “没问题。等等,二黄这附近有食堂?” “有的,哦陶小姐您这么尊...等等!快要来不及了!陶小姐,请您在这里稍等,我很快就回来的...” 拖着荡漾的声线一路滚出去,陶曼甚至来不及出声二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不,你还需要很久之后才会去领菜谱。含在嘴巴没来及出口就咽回去的话语。 她想着是不是该去跟老板申请下去食堂用餐。倒不是说她不喜欢机器人单独送餐的感觉。 只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客人而是工作者。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除了那个男人以外的其他人类了。 如果不是殷染那个男人好端端活在面前。陶曼甚至以为自己穿越到一个满是机械的孤岛上。 虽然二黄很可爱,但是它还是无法弥补陶曼静下来的那种孤独感。特别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之后,这种感觉就变得尤为强烈。 正出神的时候突然在房间外面想起的电话铃声。等等电话,连忙提着裙子小炮到外头拿起电话,“您好,将军正在休息。麻烦您有重要事情的话请留言。” 能明显感觉到电话里对方即将说话的声调一滞。陶曼有些诧异,她说错话了?不,她说是按照着二黄教导的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我是将军的副官兰登,将军正在休息是吗?”片刻之后才重新响起的男声,“但是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刻不容缓,麻烦小姐请把将军叫起来。” 很重要的事情?她是第一次接电话,而且现在二黄不在。怎么办?踌躇再三,陶曼觉得既然对方说的是刻不容缓的事情那就应该很重要。如果她不把将军叫起来,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想想都觉得背脊发凉。 不再犹豫把电话放到一边,陶曼走到房间门口。深呼吸,“将军!将军?殷将军?”连续敲了好多下房间里都没有动静。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捏着门把手拧了拧。 门开了? 原来没锁。打开的门,站在外头能看到床上裹着被子鼓着的一团。估计才睡找没多久,还没醒呢! 虽然大早上闯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不好。但这只是工作!只是工作!默念两声鼓起勇气陶曼走进房间。“将军?将军醒醒!”放在床头的黑色眼罩,连续叫了几声被子里的人只是动了下却没有清醒的意思。 不好意思了。 靠地更进伸手去推床上的人,“将军?” 逐渐转醒的人,从被子里面发出一声呓语。然后陶曼看到枕头上散落粉色发丝。以及男人埋在被子中逐渐转过来的脸上那只微微睁开的金色眼睛充满杀气。 “啊——”短促的尖叫。即使陶曼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然而那刺耳声线还是像剑一样让床上的男人迅速清醒。 很快抬手挡住左边脸坐起身,殷染那张艳丽的脸凶恶的煞气弥漫。“你怎么在这里?” “您...您的副官兰登说有紧急事件。”那副表情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陶曼捂着嘴的手指捏地死紧。颤抖的声线仿佛随着颤抖地躯体随时都会散掉。 拿起桌子上的眼罩套上鞋子大步而出的男人凶神恶煞。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门口,陶曼浑身仿佛冻僵的血液才缓缓流动。隐约听到外头拿起电话男人暴怒的声音。 陶曼抖着双腿逃也似得扶着墙壁走出房间。走进无人的空房间彻底锁死。颤抖的将身体抛进单人沙发里面抱着自己膝盖浑身冰凉。 完了! 她的饭碗,丢定了。 第009章 把埋进膝盖,纯棉的布料温柔地贴着脸。抱着冰冷的肩膀,陶曼感觉浑身血液都随着自己那一身尖叫抽干了。 她简直蠢到家了。一惊一乍。不是早就知道那个男人只有一只右眼而已。平时被黑色眼罩遮住的另一只眼睛。陶曼没有来没有揣测过男人眼罩下的脸,完整时到底是什么模样。 毕竟那份如刀刃般锋利的美不会有人质疑。 同样,陶曼并不是没有见过眼睛有残疾的人。完好或者是不完整的外观,也有可能是义眼。在她的世界观里面即使身有残疾,最大限度保留完整外观已经成了潜规则。 所以陶曼根本没想过殷染眼罩下的另一只眼睛是没有的。 没有,就像文字上所显示的。 不正常深陷的眼眶,软塌塌的皮肤因为没有支撑而坍塌下...陶曼不是很能形容那种异常的肢体状态。特别是配上男人那张浓墨重彩艳丽到极致的脸那份扭曲就被无限扩大。 而且,他醒来时那只弥漫着浓重煞气的脸,堪称完美的侧脸突然转过是那种模样,就像是被唤醒的恶鬼... 等她反过来神的时候自己尖叫出声了。 愤恨地咬住嘴唇,唾弃自己没用。即使隔着紧闭的房门都能听到外头断断续续传来的怒吼。 恐怕气疯了!军用设施隔音效果好的不用怀疑。从她清醒开始就一直都没有打乱过步调的男人。即使知道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但是从真的在她面前显现出暴虐的一面。 大意了。发冷的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陶曼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囚禁的死刑犯等着最后宣判。 老虎不弹出利爪张开血盆大口,就像只超大的猫。毒蛇不露弹出毒牙就像条散落在草丛里绵软锦缎。然而那仅仅只是表象,无论外表多柔顺都无法改变它们是凶物的本质。 凶物就是凶物,猎杀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突兀在房间里响起地急促敲门声,惊得陶曼下意识地哆嗦。“开门。”阴沉的几乎能淌出黑气的暗哑声音。“叩叩——开门。”再不想开门也跑不掉。双手搓着裙子站起身,陶曼拖着沉重步伐墨迹地打开门栓。 好一会之后才打开门,露出后面那张哭丧着脸的女性面容。“回房间换衣服,半个小时之后跟我出去一趟。”领口散乱皱巴巴的白衬衫露出男人修长的颈项。乱成一窝的粉色短发那张脸上深深皱成川字的眉头脸色很难看。粗狂的眼罩带回去,但是遮不住男人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她这是马上就要被包袱款款撵出去了吗,陶曼想想就越难过。如果离开这里她要去哪落脚。 掐着她下巴毫粗鲁抬起来手指粗粝,殷染那张煞气还没完全散开的脸上左眼视线垂落在她脸上。仿佛能直刺人内心的金色眼睛,里头阴暗翻涌参差让人瞧不懂。 “等会给我打扮漂亮点,别丢人。” ... 她这算是被押后再审吗。 脸上还残留着手指的粗粝感,浑浑噩噩地飘回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塞满多出的机器人。“哦!陶小姐您终于来了...”扭着肥硕跟水桶一样钢铁身躯的二黄。 呱噪。 刺耳的声线,及老旧的机器摩擦碰撞出声响。掺杂在其中的还有无数华服珠宝,以及在身边穿梭忙碌的机器。 陶曼根本心不在焉。上班还不到一星期就出了纰漏,她现在那里还提的起心情弄这些玩意。也许今天出门一趟兴许以后都不用再回来的了。 想想,简直心都要碎了。 疲惫地伸手敲了下一直在身边呱噪的二黄,“能不能让它们把东西放下我自己来,您们在外头等我一会就好。” 试图以言语来打消她的想法,然而陶曼的态度很坚决。 终于安静下来的房间,也让混乱心情稍稍有些安定。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错已经犯了,她也只能在还没被辞退的就职时间里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样就算被炒鱿鱼,她只能祈求对方看在她尽职尽力的份上能给她多发点薪水。 挑了一身高档藕粉色长袖连衣裙。陶曼端坐在镜子前看着里头的映出清丽脸孔细细梳妆... 本来就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微微上挑的黛眉,娇嫩如花般的红润唇瓣。浓厚的乌黑长发像海藻顺披散下来衬的肤色似雪。比起屏幕资料上模特营造出的优雅,更多出一份说不出的风流体态。 几乎在她准备好的一瞬间打开的门。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大步进来的男人。 “将军。”妆容恰当的遮住了陶曼脸上不受控制的尴尬。比起她的局促穿着军装的殷染表情毫无改变,唯一的一直金色眼睛像雷达一样将她仔细从头扫到脚。 本来对现在这张脸挺比较有信心的陶曼,硬是让他看的底气不足。 “准备好了。”有点慌乱地点点头,感觉到男人从桌子上抓了个东西硬塞到她手里。 “不要叫我将军,叫殷染。”陶曼低着头看了眼是个漂亮的手包。“今天你要当做我的女伴。” 打扫卫生,负责衣食住行知道现在业务已经延伸到陪着出席酒会。如果不是身上贴着待定的字眼,陶曼觉得她职位比起佣人现在上升到了秘书的等级。 当然这也可能是她自己臆想中划分的范围。因为更可怕的现实是对于殷染来讲,她可能只是个哪里少人就送哪里的‘万金油’。而且还是属于打杂的范围。 挽着殷染的胳膊,踩着小高跟极力跟上男人的步伐。陶曼越过门口鞠躬的两位男侍者,踏入门的一瞬间铺面而来的富丽堂皇炫丽的让人恍惚。 鼎沸的嘈杂,觥筹交错。从进门开始就从四周涌上来各色人面,一张张连快速从陶曼眼前划过。 一路打着招呼进去,嘴角微微带着笑容的殷染。整张艳丽的脸因为那丝丝的笑容变得更为招人,只是笑不及眼底总有几分皮笑肉不笑森冷意味。 即使这样美丽东西也总是格外招人眼球。 不少上来搭讪男人。陶曼一生鲜少被异性如此热情的搭讪过,一时间适应不了有些无措。 礼貌的婉拒了不知道第几个男人。神情略微疲惫的跟着殷染的脚步走到一边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不舒服?”看起来从头到脚跟体贴无缘的独眼男人。陶曼这会也将上午的插曲抛到了脑后。 “没,只是不适应这种环境。”在会场里来回穿cha的侍女。许多和自己男伴站在一起打扮时髦艳丽的女人。在陶曼不经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女侍者。 “殷先生,陶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端着托盘弯下腰笑的温柔的美貌侍女。 陶曼看了看托盘上满满当当的杯子,惊异对方居然能张口就叫出她的名字。 “给我一杯冰水,她要一杯鲜榨的果汁。”受气氛所影响,下意识地以为他会点酒,结果出乎意料殷染只是要了一杯水。很快就送上来的饮品,陶曼抱着满是冰冻水汽被子喝了一口。 很满足,鲜榨的桃子汁味道香甜很好喝。 “喜欢。” “嗯,甜甜的味道很香很好喝。” 美食当前总是容易让人放松。可能是受环境影响,陶曼现在倒是能够跟身边的男人正常沟通。不像之前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只有点头的份。“将军,刚刚那个侍女怎么知道我们叫什么。” 下意识整句话就脱口而出,之后才想起的出门前殷染交代陶曼暗骂自己是笨蛋。 “叫殷染。”好在身边男人没有追究的意思。交叠地修长双腿,金色眼神漠然地看着宴会中热闹的人群,殷染放在跟前的水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进场之前就把会到宾客所有名单录制分享到所有机器人的存贮器。有便于宴会的安全管理。”同时还可以监视所有宾客以及情报收集。 “机器人?”原本冰冰凉凉果汁喝到嘴里像是没有味道,陶曼下意识看向会场中来回穿梭地美丽侍女。 “你看她们的脖子。”用下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从他们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见,侍女侧面的脖子上贴着的金属圆圈。 明明给她递果汁的手是温热的。照殷染这么说恐怕那些泛着光的金片也不是看起来贴在上面。因该是制造的时候从里面延伸到外面的零件,然后作为区分或者是美观的标识留下来的。 连续在好几个侍女身上都找到类似标记。 陶曼顿时愕然了,这么多的侍女总不能都是...“这些全部都是机器人?” “对。” “那那些女人呢?” “有些是,有些不是。”表面像是没有看向身边的女人。然而陶曼不知道的是殷染从头到尾就注意着她的表情。 什么叫有些事有些不是?“为什么不聘请,真正的女孩子来做这份工作。” “聘请真正的女孩子来做?”稍稍有点异常的语音,一字一句地觉咀嚼着陶曼的话殷染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第010章 “有什么问题?”侧目过来那只金色眼睛,殷染扫过来的视线紧紧盯着她显得微妙,并且有种无法抗拒地侵略性。 仿佛要强行深入她内心深处的错觉。陶曼下意识端起果汁演示自己的不自然。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垂下的睫毛轻颤。 在脸上落下两片剪影,有种欲盖弥彰的局促。 端坐在角落,两人相对无言。 殷染看起来漠不关心,放松躯体靠在沙发上昂起地头注意力放在别处。“你觉得真正的女孩子来做这份工作更好吗?” 不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到底哪里不对。对于身边这位让人摸不到脾性的男人,陶曼反复斟酌着组织言语,“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个人觉得吧。可能比起那种看起来很高级的机器人侍女,聘请女孩子成本会低点,而且灵活性的也会好很多。” 说的好像办得起这种宴会的人差这么点钱似得。也许现在这个世界正流行这种调调。 陶曼简直要被自己的这张笨嘴给蠢哭了。 “成本比较低吗?在你的家乡,很多的女孩子都在做这种工作。” “并不是很多女孩子在做这种工作。毕竟一个行业那么大,年龄上会有差距。而且很多岗位也不会都一样。可能是我们那科技比较落后,还没做出过这么精密的仿制品。”如果她原来的世界出现这种高级机器人,大概她会被果断的炒鱿鱼。“怎么?这里没有女人来应聘服务生吗?” “怎么会,你不就是来应聘的人的吗。”像是突然领悟什么突然勾起鲜红唇瓣含着笑,殷染那张脸就像是突然绽放笑容晃得人眼花。 “殷染。”突然从远处介入的陌生声音。 陶曼正被殷染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满头雾水。下意识寻声偏过头,立刻感觉到肩膀上一沉。 “别动,装样子。”极轻极快喷在耳际湿热的声音。 试图抗拒地身体迅速摆正,陶曼几乎下意识想起现在的职责。现在她是老板的女伴。 从远处迈着大步走来的高大男人。皮肤白皙五官深邃,漆黑的头发和眼睛和皮肤称为鲜明反比。等到彻底在她们面前站定的时候。 陶曼对于眼前这个高大男人的印象,在好白后面加多了一条,好高。 比身边男人的身高还要高出不少。当他完全站到面前的时候,陶曼感觉空气连带她自己都有种要被挤飞的感觉。 “罗将军。”疏离的声音,殷染脸上浮现的笑容总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你好,陶小姐。”无视身边她的老板,直径走到面前之后且捏起她手的男人。陶曼看着眼前这个白的就像是冰雕铸成的男人满头雾水。 两人都带着笑,空气中却像是焦灼凝固了一般压抑的让人透不气。 “你好。”仅仅只是表达礼貌,陶曼怀揣着‘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疑问’明智地闭上嘴。 被抽回的纤细手掌。罗威看着站在男人身侧的陶曼淡淡的一笑,很快就直起身,“你到是来的早。” “我一向都比你准时的多。”将陶曼散乱在耳边的长发理好。殷染垂落视线以及手指自然的姿势,轻车熟路的就像两人已经稔熟。 老板和陌生人之间,站在自己衣食父母这边。陶曼眼不瘸,当然看得出两人之间不对盘。 完全无视殷染的挑衅,罗威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娇小不少的女人,“我叫罗威。是负责小姐你这段时间安全的另一位责任人。如果你在这段时间,有什么困难疑惑。或者是让人头疼的骚扰者威胁到你的安全都可以找我。” 什么叫做‘负责安全的另一位负责人’?还有哪来让人头疼的‘骚扰者’。 就在陶曼让对方一连串的话弄得满头雾水。被强塞到她手里的名片就被殷染轻飘飘抽走。“谢谢,罗将军一番好意。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殷染揽着她绕过眼前的男人直接离开。 ‘我看你还能藏多久,老狐狸’ ‘闭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猪’ 没有头脑的言语,陶曼还没从其中理出什么。殷染就拽着她就离开热闹的宴会。“将军。”踩着漂亮的金色小高,有点跟不上男人的步伐。“殷染,等等我。” 听到名字才停下脚步的男人。殷染垂眼看着抱着他胳膊有点喘不上气的陶曼。 “将军,你怎么了?”突然变脸的男人,陶曼并不想揣测他的内心只是希望不要在这样拽着她跑了。 “说了很多次了,在外面叫我殷染。”骤然冷下去的声音。并不严厉然而其中含的魄力让人不容抗拒。扫到她的金色眼睛翻涌着阴霾,殷染不自然皱起的眉头破坏了那张美艳的脸显得煞气重重。陶曼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绷神经。“抱歉,吓到你了。”像是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外泄。殷染揉了揉自己仅剩的右眼神情略显疲惫。 “你还好吧。”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喊出那两个字。陶曼看着殷染眉间疲惫的神色,“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昨晚没休息,早上估计就睡了一小会就被她叫起来。陶曼想想自己早上看到的画面就有点莫名的心虚。 “也好。” 离开会场直接上二楼,交给侍者名牌。陶曼和殷染呈上电梯直接上了三楼。 入脚绵软的豪华地毯,陶曼看着周围富丽堂皇的装饰整个人都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要乱跑,这里鱼龙混杂很混乱。”从他们身边走过三三两两的人,有的穿着不同军服更多的穿着便服。 陶曼瞄到很多人腰上都带着枪,下意识咽了咽的口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走过的地方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 是错觉吧。 把领到的房卡刷过推开大门。陶曼正想如果老板休息了,自己要不要去房间里蹲着什么的。殷染指着最里头的屋子,“那是你的房间。等会,莫德和兰登回来就让他们直接去找我。”莫德和兰登?“如果到下午四点,他们还没回来就直接把我叫醒。”退下的军服挂在受伤,露出里头的衬衫显得背脊挺直宽阔。“记得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乱跑。” 突然回头占据她全部视线的艳丽脸孔,近的都能闻到对方衣服上浓重烟味。想想外头那些人腰上别的枪支,陶曼咽了下口水用力点点头,“我不会乱跑。” 从虚掩的门缝里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没入门扉后面。殷染松散领口眼上拿出通讯。 “将军。” “莫德,你告诉的欧文。把她房间的贴身物品拿出来仿制一套。还有把当初扫描的资料全部送到我的办公室。” 女人能够随意任职的世界。 身体靠在墙壁上挂下电话殷染。看着窗户外面深蓝的天空,嘴角露出丝丝隐晦的笑容显得格外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