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左宗棠》 第一章：家祖左宗棠 开篇声明：本书内容均为平行位面世界线，与现实无关，本人坚决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尊重历史，尊重英雄，遵守相关法律法规，还请各位读者1同监督和见证。 …… …… “爷爷，您找我？” 福州的1座大院里，1个年轻人身着军装，走到了1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床前。 “咳咳，修平，你来了？” “是，爷爷，我在这儿。”青年人握住老人的手，忍不住鼻尖1酸。 眼前这个奄奄1息的老人，却在后世有着万人敬仰的名声。 他，就是左宗棠。 抬棺西征，收复新疆的民族英雄。 可如今，却只是1个被迫远离政治中心，疾病缠身的老人。 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约莫2十来岁，名叫左念微，字修平，是左宗棠的长孙。 同时，他也有另1个不为人知的身份，穿越者。 “修平，我时日不多了，如今万事皆不经心，却唯有1事终究放不下。”左宗棠拉着左念微的手，勉强坐了起来，“那便是你之前说的那些话，若我不在了，你千万要谨言慎行，那些事情在朝廷看来，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爷爷，别说了，您不会有事的，这些天我不让您去前线，就是想让您好好休息，我不能没有您，南洋不能没有您，国家不能没有您！”左念微声泪俱下，2十年的祖孙情义，左念微从下便和左宗棠亲近，祖孙两人无话不说，左念微除了穿越这样的事情，几乎万事都不瞒着左宗棠。 左宗棠慈祥的看着左念微，伸手摸了摸左念微身上的军装，缓缓开口：“这就是你的新军吗？” “是的，爷爷，正是新楚军。”左念微看着身上的新式军装，点了点头。 “嗯……多少年了，自打十几年前收复新疆，多少湖湘好儿郎葬在那茫茫戈壁下，我已经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精气神了。”左宗棠欣慰的笑了笑。 接着，左宗棠从床头取下1个小口袋，对着左念微严肃说道：“爷爷当年创立楚军的时候就想到了，这天下气数莫测，可贶生（胡林翼）年事已高，伯涵（曾国藩）顾忌清名，而李鸿章只顾私计，皆不愿治这天下，我力单不能支，终究去国，而如今，修平，你似我当年，1定切记我为你取的字，修身平天下。” “孙儿谨记爷爷教诲。”左念微听到左念微这话，愣了1下，然后连忙回答道。 “好啊……”左宗棠闭上眼睛片刻，随后，左宗棠睁开眼睛，“安南战事如何？” 听到这里，左念微脸色变了1变，沉声说道：“爷爷你且好生养病，这些东西都不及您的身体重要！” 历史上，左宗棠比较公认的死因就是病逝，而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中法战争议和失败。 在福州地方志中记载的说法是左宗棠因议和失败而急火攻心，旧病复发身亡。 现如今的左宗棠身体应当是比历史上要好点的，这点左念微可以保证的。 在历史上，左宗棠晚年所受到的最大的打击，其实是长子左孝威的死亡，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 左孝威文武双全，最得左宗棠器重，也是最有可能继承左宗棠的衣钵乃至整个南洋的人选，只是很可惜在历史上，左孝威在收复西域的途中染病去世。 而这1个位面，却因为左念微的蝴蝶效应，左孝威最终未能随军收复西域，而是在福建筹划海防，1直活着，并且如今已升任浙江巡抚。 因此，现在的左宗棠身体要比原时空要好上不少，说不定能够抗过这1劫。 当然，无论身体如何，首先要人有1颗活着的心，不然什么医药都是白搭，而现在，左宗棠似乎是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于心死，左念微不知道自己与左宗棠这段祖孙情能否起作用，但总归是要去试试的。 “胡闹，安南兵事事关重大，我岂能不过问？”左宗棠有些愠怒道。 左念微竟直接跪在左宗棠床前：“爷爷，正因为事关重大，您才更要保重身体啊！您方才也说了，李合肥1心两意，半数在私，如今李合肥势大，若没了您，那朝廷上又有谁可以制衡他？又有谁来保护国家？” 左念微声情恳切，让左宗棠也1时间消了气，只得重新坐在床上：“唉，罢了，你且起来，实话实说，如今到底如何了？” “如今……” “说！”看着左念微还有点支支吾吾，左宗棠睁开眼睛瞪了左念微1下，低声喝道。 “是，如今朝中主和派得势，李鸿章已准备与法国人和谈，安南……恐要不为天朝藩属。”左念微小心翼翼的看着左宗棠。 “……”左宗棠听完之后，接着问了1句，“可有赔款租界？” “赔款并无，租界，法国人暂时还没有提及，大概也没有。” “唉……罢了。”左宗棠伸手摸了摸被子，掀了开来，正要起身。 坐在床边的左念微连忙伸手揽住左宗棠的手臂：“爷爷，你这是？” “扶我起来，我要给朝廷上书！” “爷爷，您要写什么？让孙儿代笔即可。”左念微扶着左宗棠向着书房走去。 “不必，此事我亲自执笔，你回军营里好好握着刀把子就好！”左宗棠摆了摆手，已经下定决心，“朝廷不能1直为小人把控，待老夫修养2日，便要与那些小人斗上1斗。” 自从3年前离开朝廷中枢，调任南洋大臣，这还是左宗棠第1次正式做出重返朝廷的态度。 “爷爷，身体重要，您1定要保重！” 对于左宗棠准备重返中枢，左念微是完全支持的。 左宗棠的威望和能力完全足以支撑他重返中枢，同样的，可以预见朝廷将要发生1次较大的震动。 尤其是在“甲申易枢”后，鬼子6的军机处全员下岗，老妖婆再次掌控朝政，朝中正不稳，左宗棠趁此时机回朝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左念微很清楚，南洋，尤其是船政，离不开左宗棠。 船政的制度颇有问题，1旦离开了中央的支持，连活下去都困难，所以历史上，随着左宗棠、沈葆桢去世，船政就每况愈下，最后直接被盛宣怀给卖了。 而没了船政，那还谈什么海军？谈什么海防？ …… …… 我知道大家不喜欢看在满清治下的暗影中活动，所以前期苟着的部分不会太长，还请放心食用。 附： 历史上，左宗棠的离世记载的并不算很清楚，但从福州的地方记载，左宗棠在那两年身体不算特别差，在中法战争开始时，还常去各营中督促训练，鼓舞士气。 但后来随着南洋内部的背刺和北洋的阻挠，左宗棠的计划1直得不到实现，甚至组织的恪靖定边军都被迫解散，西征时落下的旧病复发，随后又添新病，病情便逐步加重，多次呕血，最终逝于福州，实在可惜。 第二章：南洋水师 自从甲申易枢后，主和派的渐渐起势，并逐渐占了大头，但这时候的满清早已经是政令不出紫禁城，能不能执行，1半看天津，1半看地方，而在这背后又是洋人。 但这都算是中央的事情，左念微现在还没有资格去想这些事情，也不会与紫禁城里的那群虫豸去干瞪眼。 现在的白了就是藩镇割据，北洋是最大的藩镇，可称满清第1强藩，南洋第2，但南洋只能算是1个藩镇集合体，左、刘、张、沈几派各执1端，至于剩下的，都没什么说的必要。 但偏偏是这藩镇还不能摆到明面上来，不然就要留下把柄。 左念微对这个局势认知的很清楚，所以他最关心的1直都是两件很隐秘的事情，军队和船政。 如果要在洋务企业中评个123，那左宗棠创办的福州船政局当属第1，尽管规模比不上江南制造总局，但综合程度和研发能力都要超过江南制造总局，而且船政大臣中也多有开明官僚。 而左念微这几年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在补全两件事情，第1个是鼓励研发，在1定程度上保护研发，另1个就是促进创建学堂。 船政本身就有好几个学堂，什么水师学堂、船政学堂，后面又开办了6军学堂，为筹备楚军的建立打下了基础。 不过这些事情出面的都是左宗棠和其他官员，左念微只是在背后推动而已，毕竟左念微年纪太小了，还不足以任职。 除了船政，另外1个，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是整个左家，乃至南洋的根本之1——南洋6军，或者叫新楚军。 这支6军共计8千人，暂时挂的名号是福州巡防团练和船政护卫队，步兵由德国人训练，少部分军官来自德国军校培训，其余军官均出自船政6军学堂，包括步队、马队、炮队和工队，是1支近代6军，按照左念微的设想，这应该是1支标准的混成旅。 而骑兵军官中有几位留学法国，还有数百从甘陕抽调来的精锐骑兵组成，在东南是相当有威慑力。 这1支近代6军成立时间不到3年，主官正是左念微，从军官到士兵都很新，这是1个缺点，但更是1个优点，因为年轻人接受知识快，接受新思想也快，这点是左念微特别向左宗棠要求的。 而左宗棠对这支部队也十分看重，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枪给枪，要炮给炮，而左念微也没有辜负左宗棠。 在组建部队之前，十5岁的左念微亲赴德国留学，进入了柏林军事学院，事实上当时左宗棠比较中意的是桑赫斯特和圣西尔，但前者不愿意收左念微，哪怕是速成班都不大情愿，至于圣西尔，也因为1系列原因最后也没有去成。同批留学军官还有十8人，3人去了法国，剩下人都去了德国。 有了这批骨干力量，再加上在法国和德国聘请的教官，左念微很快就把这个军队的架子搭起来了，而且左念微还把这支军队当成了架子师，所有的士兵都是按准士官的身份去培养的，因此这支军队也很烧钱。 南洋十几支部队的从各种地方筹措的经费，1半都进了新楚军，1年花费近5十万两银子，左宗棠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孙子不会贪污，恐怕都要怀疑这支军队到是什么情况了。 当然，扩军是迟早的，所以左念微在新楚军初见成效后，也开始谋划怎么赚钱。 但还没等左念微有个什么想法，朝廷就传来了1堆消息，让左念微也脑子有点发懵。 “爹，你怎么回来了？” 左念微本来人还在军营里，就接到了亲兵的消息，说左孝威回福州了。 “没看邸报啊？”左孝威坐在亭子里，抿了口茶。 “没看，我这些天都在军营里，想着要是爷爷需要，我新楚军就替他老人家去安南干法国鬼子。”左念微打心底不喜欢马褂和满清官服，自从新楚军有了近代军装之后，左念微就天天穿着军装，成天窝在军营和6军学堂里面。 “哼，就凭你？和你营里面那群毛孩子？省省吧，朝廷准备议和了，已经派李鸿章去和法兰西人谈了，英吉利人和美利坚人也在旁边撮合呢。”左孝威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迟早是要和的，法国毕竟是列强。 “那您怎么又回来了？”左念微没去管议和的事情，反正条子肯定是要签的，有左宗棠在朝中，总不会比历史上的差的。 相比之下，左念微更关心左孝威为啥回来了。 “你爷爷上书加强海防，希望在台湾建省，朝廷基本同意了，准备推举刘铭传当第1任台湾巡抚，不过新建省还要兼顾防务，黑旗军被下旨留驻西南，暂时恐怕是脱不了身。” 左孝威简单说了1下原因，左念微就大致明白了。 1省防卫要人吧？ 而且还是挡在倭寇面前的地方，那可不得好好整整？ 新楚军回头登台1换面，就能成为正儿8经的部队了。 不过，话虽如此，扩军也有许多问题，左念微回头还得好好捋1捋。 “另外，你1直心心念念的那件事也办下来。”左孝威意味深长的看了左念微1眼，“这两尊饕餮请回来了，你有多大的锅能喂饱他们？” “钱总是能赚的，哪里舍不得这点钱……”1听左孝威的话，左念微眼睛里面立马就开始放光了。 左孝威所说的事情是南洋和福建两支水师合并的问题。 原本，船政水师是全国最大的水师，自然不可能有合并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自从马尾海战后，船政水师被重创，想要重建不是1般的困难。 于是左念微早就打起了南洋水师的主意，自从沈葆桢去世，左念微就多次给左宗棠吹风，但由于朝廷的问题，左宗棠1直未下定决心。 同时，左宗棠也可能觉得自己这个孙子还是太年轻了，有点不够稳重，所以1直没有给左念微反馈。 而现如今，船政水师几乎覆灭，对法作战又几次被北洋暗中抵制，还有南洋内部人员的背刺，所以左宗棠最终下定决心好好整顿1下南洋的内部势力。 在刚建水师的时候，张之洞曾经提出了“3洋水师”的概念，即北洋、南洋和粤洋，但最终没能落实下去。 最后搞来搞去，满清1共弄了78支水师，但8旗水师和绿营水师连船都凑不齐，只有4支近代海军才有价值。 而这次正好趁着船政水师重伤，重新整合1下船政和南洋，合并起来，重新把3洋水师的方案抬出来。 “得了，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练你的6师吧，水师的事情自有为父负责。”看着左念微怔怔出神的样子，左孝威也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儿子身上看出了几分自己年轻时在父亲幕府中的时光，“你爷爷上书朝廷，组建海军衙门，朝中决议通过，而为父这次便出任3洋总协办，督促3洋水师整编事宜。” 海军衙门？ 3洋总协办？ 第三章：购舰计划 现如今的整个中国，海军军舰数量少得可怜，超过两千吨的战舰只有开济级和驭远级。 订购的定镇2舰还在德国，至于致远、经远这些战舰还没有订购计划呢。 现在国内的战舰基本都是铁肋木壳或者无防护巡洋舰，就算不比欧美，单比起日本也太差劲了。 不过好在得益于中法战争，朝廷也开始重视海防了，未来5年将会是中国海军的黄金期。 “如今中法和议结束，我国虽未有什么收获，还让法国人得去的安南的经商权，两国以玉岭为界，北方仍数国朝，安南藩属的位置也没有丢，较历年战争，也不算是败了。” 左孝威叹了1口气，左念微可以听得出对方心中的落寞。 其实这份合约在中外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法国虽然得到了越南的各种商贸最优待遇，但由于战场上的表现和战后的谈判，国家地位却隐隐下降。 “……”左念微纵然是早有心里准备，可还是很难受。 往常只是在书上看看，可如今，他可是亲历者。 本想着改变些什么，结果练了3年的兵，战场都没真正上过…… “罢了，也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继续说水师的事情罢。”左孝威自然比左念微要成熟的多，很快就带着左念微走到了书房里，拿出来1沓纸。 这沓纸是左宗棠、左孝威和幕僚们商议出来的购舰计划。 “这次中法交战，我国不败而败，各地皆对朝廷不满，倭国也有窥伺之意，因此你爷爷也准备了1份计划，重振南洋，再组楚军。” “目前朝廷的意思是合力发展北洋，按照之前惯例，军费仍解与北洋，南洋自筹军费，不过朝廷也令鄂浙闽台4地厘金择中交于南洋筹备水师。” 左孝威说的这件事情，左念微倒是清楚，当年办水师的时候，朝廷只有4百万两军费，但是分摊下来肯定不够，于是沈葆桢就主张全部交给北洋，先保证直隶的安危。 站在国家角度，这1做法确实是正确的，而老李前期确实还没有那么过分，在北洋水师成军之前，老李在水师军费上，不能说是两袖清风，也可以算是极尽所能了。 不过鄂浙闽台4地厘金确实是意外，这大概是左宗棠在朝廷争取来的。 “目前，南洋合适的战舰，首重南琛、南瑞，都是钢甲战舰，其次便是开济级3舰……”左念微对舰队情况很了解，作为穿越者，眼光自然也没的说，这方面无论是左孝威还是左宗棠都很相信左念微。 “4地厘金每年可以抽调350万两给予水师，但鄂省所供不能用于海军。”左孝威接着跟左念微介绍财政情况朝廷旨意。 左家祖孙3人现在是配合的严丝合缝，左宗棠主要负责在朝廷打嘴炮，左孝威地方任职，左念微负责团练和其他事情。 至于湖北本身就有水师，用来负责长江中段水面安全，这次也交给南洋来打理。 “这么说，我们的防区就是长江，江浙闽台4省？” “不错，江南乃天下赋税重地，所以朝廷也是十分挂念。” 你丫的，挂念还不多出点钱？1年350万两白银够干嘛…… “那就只能1边购舰造舰，1边裁汰老弱了……爹，您觉得该准备怎样的军舰？”在这种花钱的大事上，左念微依然要听左孝威的。 “我属意向英吉利人购舰，若前年阿姆斯特朗厂的快船如何？不过北洋近来想向伏尔锵购舰，听闻此舰钢甲胜于英舰。”左孝威思索了1下，拿出了他和幕僚商讨的两个结果。 这时候的翻译，“阿姆斯特朗”基本翻译为“阿摩士庄”，不过在左念微的影响下，左孝威等人也开始使用后世常用的翻译名了。 不同于6军，整个清朝就没有多少海军人才，因此相比于自己的幕僚，左孝威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儿子。 “阿姆斯特朗，前年？”左念微想了1下，“哦，翡翠号啊。” “爹，你觉得，对咱们来说，船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装甲，速度还是大炮？”左念微没有直接给左孝威答案，反倒是先问了左孝威1个问题。 “那自然是大炮啊。”左孝威不假思索，在这个时候，整个东方都是“小船大炮”的信奉者。 “除了大炮呢？” “那当然是装甲！” 左孝威对这件事情自然是理所当然，因为现在清朝大部分人都是把战舰与骑兵相对应，自然是大炮重甲好。 “爹，我不认为，对咱们来说，我认为速度要比重甲好。”左念微走到左孝威书房里的海图边上。 “相较于北洋，我南洋巡防海面广，舰船自然要有速度。”接着，左念微又向左孝威开始解释战舰的1些问题，“而且，爹，战舰很多地方跟你想的肯定是不1样的。” “钢甲肯定重要，防护和抗沉对于我朝来说自然是颇为重要，但是舰船的钢甲却不1定是越多越好。”左念微从桌上取下毛笔，蘸了蘸墨水，在纸上写下了3个字：巡洋舰。 “爹，这是西洋的1个新词，所谓巡洋，就是3个字，远、快、利。” “如今我南洋战舰速度大多不足13节，实在是太慢了，对上人家的战舰，根本不足以应对。”左念微将纸摊在桌上，“爹，在如今这个时代，船上的炮总是比甲厉害的，我们必须有取有舍。”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购舰务求迅速？”左孝威没太听懂左念微的话。 “也不是这样，有的船并不1定要很快，慢的船也能够发挥出不错的作用。”左念微否决了这个唯速度论，但接下来画风1转，“但北洋所购德舰确实不佳。” 就北洋水师历史上买的那些军舰，最赚的肯定是定远和镇远，那简直是白菜价，而且在此之前德国人也造过这样的军舰了，有经验，卖的还贼便宜，北洋简直捡了大便宜了。 但济远舰就上当了，航速低了不说，战舰性能也有点问题，重心不稳，火力也稍逊翡翠1筹。 “为何？按李丹崖所言，德舰价廉炮利，观图纸也确实如此。”左孝威在这之前也做足了功课，毕竟1艘战舰就几十万两白银，那必须斟酌再斟酌。 李丹崖就是李凤苞，丹崖是他的字，时任驻德公使，济远舰的购买就是他在负责。 “那张图纸我也看过了，德舰穹甲、立甲并用，非但不能加强防护，还要使得重心不稳，并非好舰。而且全无价廉1说，定镇2舰确实是难以想象的便宜，但济远舰却是价格偏高。” 济远的其他问题可能还有的讨论，但是重心不稳这1条是真的没法说。 “果真如此？”左孝威已经有点被左念微说动了。 “爹，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把魏季潜请来看看，人家是造舰专家。” 魏季潜就是魏瀚，中国近代著名舰船设计师，也是第1个取得法国博士学位的中国人。 “那也好，就把魏季潜也请过来讨论12吧。”左孝威对于魏瀚是非常相信的，听到左念微的意见，也觉得不错。 第四章：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大人，左公子。”魏瀚进门鞠了1躬，“您有事找我？” “哈哈，季潜，快来快来，你来给咱们参谋参谋。”左孝威站起来将魏瀚迎了进来，同时取出了誊录下来的济远舰的设计图。 “季潜觉得此舰如何？可有重心不稳的问题？” 魏瀚将设计图拿过来看了看：“这是济远舰吧……” “不错，此舰月余前便已经完工，如今应该在归国的路上。” “济远穹甲较低，恐怕不能发挥作用，但又设计了立甲防御炮台……确实有重心不稳的可能，但私以为更重要的还是穹甲过低，不能发挥作用。”魏瀚分析了1下，最终确实印证了左念微的说法，并且还给济远补了1刀。 “那你觉得这和英舰翡翠号相比，孰优孰劣？” “英舰设计上确实比济远要好，不过价格上恐怕要不尽如人意，只看大人想要什么样的了。”魏瀚摇了摇头。 “……”左孝威是清楚当年英国人的报价的。 7十万两库平银。 现如今就算是跌也跌不了多少，保底也要6十多万。 从整体上来看，翡翠号火力是济远号的两倍左右，但穹甲只有济远的3分之1，不过翡翠号的速度可以达到18节以上，远高于济远。 这点事左念微比较看中的，只有这样的速度才能保证这艘战舰撑到甲午。 “若购此舰作为南洋旗舰，魏先生觉得怎样？”左念微也跟魏瀚学过1点舰船知识，防止因为自己的误判而导致舰船购买和使用上出错，所以每次见到魏瀚，左念微都会习惯性的称1句“先生”。 “可行。”魏瀚在思索过后，只给出了这句话。 左念微也思索了1下，南洋往后肯定是以国造舰船为主，倒不是左念微要逞能，而是国内的政治环境还真的不允许南洋1直向外购舰，同时也没那么多钱。 所以南洋每次购买的外国军舰都要小心又小心。 “那……就安排这艘吧。”左孝威在得到左念微和魏瀚的肯定后，准备写信给左宗棠了。 毕竟南洋的话事人是左宗棠，这种大事还是要他老人家把关的。 “爹，不急，这图纸不如让魏先生带回去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好改1改。” “嗯，可。”左孝威想都么想就同意了，“修平，你去送送季潜。” “是。” 得到同意，左念微答应了1声，就带着魏瀚离开了书房，顺手还带走了翡翠号的图纸。 “先生，你觉得这艘战舰还有什么好改进的地方？我们不妨1次全报给英国人，既然是选旗舰，那自然要挑1艘好的，您先把这图纸带回去修改修改吧。”左念微将图纸交给了魏瀚。 左念微不打算直接订购翡翠号，而是更倾向于意大利人提出的改进版“万乔尼?鲍森”号，这款军舰更成熟，南洋可以尽快拿到军舰来组建海军。 这艘战舰有3000余吨，速度可达到18.29节，装备有2门10英寸主炮和6门6英寸副炮，还有3个鱼雷发射管，火力很猛，就是防护不太行，但左念微其实可以接受。 因为等到了甲午时期，相比于翡翠号，济远的3英寸穹甲也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左念微看到了真正的希望，用他穿越前的时代流行的话，就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尽管在此之前，光绪5年，左孝威和沈葆桢就1起组建了南洋水师，实力要超过历史同期，但舰船依旧没有变化，除了从船政调走了海东云、湄云等4艘炮舰以外，南洋并没有大规模的购舰，而没有先进舰船的支持，那根本谈不上改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这1刻，只要这几艘新型战舰成功入列南洋水师，那左念微就有把握去改变这个该死的历史！ …… 在送走魏瀚之后，左念微又返回了书房，重新和左孝威商量计划。 本次购舰是准备购3000吨钢舰1艘，2000吨钢舰两艘，以此为骨干，组建海军。 这1购舰计划也反应了左宗棠和朝廷的变化，不再是以北洋为核心，先富带后富，而是南北洋双核心运动。 至于接下来的战舰，左宗棠给出的是超勇的放大版，或者南琛的放大版。这很明显是不合适的，性价比太低。 但左宗棠也给了左念微很大的选择空间，表示新式战舰也可以酌情考虑。 “最近北洋似乎在和英国人谈论战舰的事情，不知道是否有这方面的设计图纸？” 左念微知道最近再谈的是致远级，这艘战舰可以说是北洋水师里面最靠谱的性价比最高的火力最凶猛的速度最快的战舰，左念微自然是非常倾心的。 致远舰的购买计划还在整个清朝上层掀起了1次技术大辩论，简直让左念微不敢相信，这些官僚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看来致远舰备受瞩目也不是没有理由。 但这样1艘明星战舰，她的价格也是让人望而却步，造价就有55万两白银，综合花费高达88万两。 当然，左念微主要考虑的是致远舰并不能担当1个舰队的旗舰，说到底，致远还是满清官僚们试图以小博大的产物，尽管性价比确实高，但在旗舰选择上，还是翡翠更好。 而南洋是准备在未来3年购舰3艘，准备拨付至少200万两用于购舰。 嗯……有点抠门，但左念微也可以理解，毕竟每年那350万两里面还包括了舰船的养护和士兵的军饷，确实不可能再有多少补助了。 “致远？嗯，你爷爷信里也提到了，称赞这艘战舰优异，若经费充足，也可以选择12。” 致远舰也得到了左孝威的认可，但钱的问题还是拦在左念微和致远之间。 怎么办呢？ 1艘致远加1艘翡翠，单论造舰的价格就要150万呐，还不算其他花费，那第3艘战舰怎么办？ 想了好1会，左念微最后做出了决定：“爹，咱们还是不要致远了吧，致远虽好，但这艘船还真不容易买的。” “那你觉得该如何？难不成再去德国购舰？”左孝威以为左念微要说那两艘在德国的战舰，也就是经远舰和来远舰。 “那两艘也不便宜，而且性能远不如致远，要是选她俩，还不如再加点钱买致远呢。”左念微摇了摇头，“咱们还是不要太好高骛远，先买两艘。” 放大版的超勇肯定是不要的，这种船压根就是个陷阱，忽悠忽悠那些旧官僚的东西，放大之后性价比更低。 所以左念微也想好了，既然3艘的钱不够，那就先买两艘翡翠级。 不过左念微却有另1个想法，就是想阿姆斯特朗公司提要求，让1些船政的工匠也参与建造，让他们积累点经验。 南洋不可能像北洋那样1直向外国购舰，政策和经济都不允许，所以往后肯定还要自造舰。 其实，按照左念微的想法，就算是造平远都行，要是甲午战争时有6艘平远组成1个舰队，在配合定远、镇远、致远、靖远4艘战舰，那战局绝对不1样。 当然，左念微也明白，6艘平远是不可能的，平远级最多就两3艘，船政和江南哪怕是开足马力，甲午之前也造不了几艘够格的战舰，技术、资金和人员，全是负状态。 所以，购舰的钱的问题要解决，东南的钱除了地方行政和基础建设，大部分都要送到朝廷来维持中央和北方的运转，能够留给南洋的份量还是很少的，只能靠自己赚钱了。 第五章：吃口粤洋饭 两个月后，光绪十1年9月。 “哎，我这孙子啊。”当左宗棠看完左念微的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1下，自己这个孙子啊，实在是太会整事了。 但左宗棠却完全能够理解左念微的想法。 晚清的官员们并不傻，很多人的视野也并不算狭窄，但在历史的迷雾中，谁都看不清自己，同样的，在利益、人性的考验下，他们能够选的路并不多，越是精明，就越是不肯做出牺牲。 这些人，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历史又岂能尽如人意？ 在这样1个局里，左宗棠也有许多做不得的事情，有心无力。 但对于左念微，左宗棠依然是尽全力支持，凡是左念微有详细计划的事情，左宗棠基本都不会反对。 比如这次的海军计划，左念微给左宗棠写了整整8千多个字的计划书，而且全是干货，因为这是家书，左念微没有用多少废话。 在所有的实业中，船政就是首位，永远是首位。 因为船政包含的东西很广，除了造船，还有教育、研发、火炮等诸多方面。 左念微可以相信江南制造总局的枪和炮，但是绝对不相信江南的研发能力。 左念微首先提到了购舰计划，将外购3艘改做外购两艘，暂定是英国的翡翠号巡洋舰的改进型，也就是意大利的“万乔尼鲍森”号，具体设计方案，会由魏瀚定夺，目前阿姆斯特朗公司的设计师威廉?怀特估计是没时间，毕竟他1门心思在说服北洋购买致远级。 当然，如果他有时间的话，那这艘战舰恐怕就要大变样了。 随后，左念微向左宗棠开始汇报舰船的性价比问题。 致远级单舰的价格大概是55万两，综合花费大概80万两。 而翡翠的设计建造都已经很成熟了，单价预计只有70到80万两，1艘总价可以控制在100万以内，且吨位比致远大了整整1千吨。 这个吨位作为南洋水师的旗舰是比较合适的，航速也合适，火力也比较凶猛，从意大利人和智利人使用的经验来看，这1艘战舰打两个济远是手拿把掐。 接着，关于船政工匠前往阿姆斯特朗公司参与造船的事情，左念微也跟左宗棠做了汇报，希望能够将这个也纳入购舰计划的1部分，加1点钱也是值得的。 到这里算下来，这次购舰的费用大概是220万两。 看到这个数字，左宗棠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孩子，还真敢想，这多出来的2十万，老夫上哪里去给你搞？” 不过，虽然左宗棠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决定支持左念微，准备过段时间就往户部那边跑1跑，看看能不能磨点钱出来。 不过看到这里，左念微真正的大计划还没出来呢。 接下来，左念微准备向欧洲订购1套新式的造船设备，并且雇佣1定数量的技工，将马尾的1号船坞，也就是“青州船坞”进行改造，使其具备建造3000吨级钢甲战舰的能力。 并且，左念微还把魏瀚即将完成的“龙威”级近海防御铁甲舰（平远号）的图纸附了上去，准备先拿这艘2000吨的战舰练手，然后逐步实现建造3000吨战舰的能力。 除了最大最吸引人的造船业，左念微还提到了轮机、锅炉等发动系统和海军的舰炮等配套设施。 此外，左念微还向左宗棠建议，希望将江南造船厂从江南制造总局分出来，专心造船。 江南造船厂虽然人手、技术都还算可以，但由于制造总局的主要项目还是军火，所以造船厂1直发展不起来，只能造点千吨左右的小船。 “这可难办呐。”左宗棠很清楚李鸿章是什么样的人，那可能把造船厂分出来？ 所以这个建议也被左宗棠给搁置了。 不过随后，左宗棠转念1想，如果“青州船坞”完成建造，那样定镇2舰就有可以容纳的船坞了，就不用去香港或者长崎了，这个条件，左宗棠感觉可以拿来和李鸿章磨1磨。 北洋的大沽船坞没办法为定镇这样的巨舰服务，而目前李鸿章还没有建造旅顺船坞的计划，整个清廷的主要目光还放在船政的青州船坞里。 而后面的内容，左念微都是概述，比如什么钢铁厂、纺织局，左宗棠瞄了1眼后，就放下了。 …… “你打算把开济卖给粤洋？” “是的，爹，开济舰对未来的战场来说，实在是太老了。” 面对钱不够的问题，左念微向左孝威提出了1个应急的办法，就是把开济卖掉。 开济舰是81年开工，83年下水的，但这艘战舰是木壳船，而且还是混合动力，航速只有14.5节，武备也平平无奇，首舰开济号还没有鱼雷发射管。 按照左念微的想法，只需要把3号舰寰泰舰留下即可，未来可以改做训练舰。 “对，爹，开济已经有点跟不上现在海军的发展了，我们接下来造的军舰1定是钢甲舰，最低也要是南琛那种级别的，开济这种船，北洋是不可能要的，但粤洋1定会要，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去外国购买大型军舰，也没有超过2000吨的战舰。” 左念微对这笔生意还是比较看好的，粤洋，也就是广东水师，他们在历史上，最大的战舰也就是广甲，只有1千多吨，剩下的都是炮舰。 “最近，粤洋正好在向船政订购战舰，我觉得，就可以把开济卖给他们，甚至把马上要下水的镜清也可以卖给他们，顺便把老旧的超武也处理掉。” 如果说开济级战舰还有点用处，那威远级的超武舰就是纯粹的累赘了。 “我们可以搞捆绑销售，把这3艘战舰绑起来卖，考虑到粤洋的财力，他们最多也就能筹措到100万两，这3艘战舰加起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左念微早就计算好了，保证粤洋能够觉得自己赚了。 “那海防怎么办？” “爹，这种事情就跟李鸿章学嘛，咱们可与过段时间再给嘛。”左念微来的这些年，对官场上的勾心斗角还是了解的，“咱们可以先把超武给他们，然后等咱们买的两艘英舰归国后再把开济给他们，正好用这些钱，再向英国订购1艘致远级，等致远级下水了，再把镜清给粤洋，最后拿着镜清的这些钱去还尾款。” “……”左孝威看着自己的儿子。 好小子，心里玩的倒挺花！ “粤洋可没那么傻，哪有用人家的钱给咱们买船的？估计还得你爷爷出面。”左孝威已经开始考虑用官场上的办法解决了。 但左念微却不这样认为。左孝威明显是多虑了。 如今3洋水师计划里，粤洋水师获得的支持比当初的广东水师要大的多，可以在整个两广和湖广地区筹措军费。 而船政给粤洋的广甲号报价是25万两白银。 这1首只有1300吨的无防护巡洋舰要2十5万两，而2200吨的开济，左念微只收3十5万两，新舰镜清也只有3十7万，至于超武，左念微只要他十8万，但前提是把这两艘开济级都买了才有。 面对这样的优惠，虽然捆绑销售，花费要增加不少，但作为中兴4大臣的张之洞，他的魄力比起其他人可要大的多。 在1个月后，镜清号下水的时候，张之洞就给左孝威送来了信。 “张香帅居然真的打算买？” “不过应该还有条件吧？” “那是自然，他看上别的东西喽。”左孝威拿着信纸，“他向咱们要人来了。” “军舰乘员？张大人倒是有心。” 海军不同于6军，军员的培养都是有1套体系的，比6军麻烦的多，目前也只有船政有这么多人，南洋在江宁开办的江南水师学堂和北洋的天津水师学堂都才刚刚开始，尽管后者动作更快，但都还不能想海军输送人才。 “张之洞倒是愿意再加10万两，要求咱们人船兼备。”左孝威看着这个数字，邹起了眉头。 这3艘军舰，乘员加起来得要78百人，十万两？打发叫花子呢？ “1百万两，人船兼备，还要咱们帮他开学堂？不行，还得价钱！”左孝威看到后面，直接拒绝了，觉得还是得加钱！ 开学堂那是容易谈的吗？ 那要加钱，很多钱！ …… 这种官僚扯皮的事情，朝廷有左宗棠，地方有左孝威，而左念微现在跑去看镜清号下水去了。 “先生，我来了！”隔着老远，左念微就看见穿着官服的魏瀚，向他招了招手。 “修平，你来了？”魏瀚正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图表，只是简单的应了1句。 站在魏瀚旁边，左念微可以看见2200吨的镜清号。 这是1艘双层木壳船，拥有两门8.2英寸主炮、7门4.7英寸副炮和两具鱼雷发射管，航速14.5节，在如今的中国海军中，算是1流了。 至于下1艘，开济级的3号舰“寰清号”，就更让左念微关心了，因为“寰清号”的建造中没有洋员参与，动力系统上应用了船政最新突破的锅炉，可以将这艘战舰的速度提升到16.5节，既可以满足目前的海防需求，未来作为训练舰也很合适。 就在左念微站在台上看着镜清舰的时候，身后出现1阵嘈杂。 左念微扭头看去，自己的父亲，左孝威正和1个中年官员走在1起，两人有说有笑。 “父亲。”左念微看到左孝威，就立刻小跑了过去。 “哈哈，子重，这就是令郎吧？不愧是留过洋，就是精神呐，看着令郎，我都想把儿子送出去读两年书了。” “那里，孝达你说笑了，令郎是读书的好苗子，那里能跟我们家这个混小子比？他4书5经是往脑袋里灌都灌不进去啊。” 子重和孝达分别是左孝威和张之洞的字，两人在这这种非正式场合上，并不会1口1个“大人”，左孝威陪着张之洞聊了1阵子，随着新任船政大臣裴荫森的到来，这场战舰下水仪式就开始了。 现场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的都有，按照闽粤两地的传统民俗，开始祭祀各路神仙。 “哎，子重，樾岑，其实吧，我们粤洋不似你们南洋，这种大舰倒是不需要太多，我们倒是想要些比艺新大1些的炮舰，要能跑得快，留作缉私与巡海之用。”张之洞对着左孝威等人开始试探。 “若是如此......季潜，你怎么看？”裴荫森在思考了1下后，转头看向魏瀚，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魏瀚。 广东水师确实没什么打仗的需求，之前中法甲申战争，广东水师压根就没啥消息，整个水师也就几艘破船，平常就是发挥1下缉私等功能，比起海军，更像是海警。 “如此，或可仿照英国塘鹅炮舰与本国之伏波炮舰，约1200吨，总造价约2十余万两，缉私、巡海皆可。”魏瀚想了1会，给出了1个类似的概念。 “千吨，2十万两……”张之洞还有点犹豫。 “南海广阔，百吨小舰怕不能胜任巡海。”裴荫森对造船还是有了解的，对于军舰情况也有了解。 张之洞想了1会儿，并没有直接做出回答，而是移开了话题：“罢了，咱们先去看看镜清号吧。” 走到甲板上的张之洞仔细的看着刚下水的镜清号，还时不时的抚摸着舰炮和栏杆，表情也愈发的满意。 第六章：再议海防 终于，在数天的扯皮下，张之洞还是接受了左孝威提供的方案。 粤洋出150万两向船政和南洋购买开济、镜清和超武3舰，分3次付款，南洋还要负责提供人员。 此外，粤洋还向船政订购两艘巡海炮舰，两舰50万两，分两次付完。 不过两艘炮舰目前就连设计图还没有准备好，魏瀚最近还在忙着修改“万乔尼?鲍森”的设计图，估计回头还得去英国跑1趟。 粤洋的财力比起南北洋要差得多，这150万几乎就是这34年粤洋的全部预算了，剩下两艘炮舰，估计得要1890年往后才有钱结尾款。 所以，目前南洋可调配的资金共计400万两。 但相比于历史上北洋9百多万两的购舰花费，南洋基本上是被腰斩了，而粤洋则是直接被砍到脚脖子了，北洋顺带着帮粤洋向德国人订购了3首鱼雷炮舰，剩下的都是向船政订购。 然而，这笔钱左念微还没捂热，1道来自朝廷的邸报就将左念微的购舰计划打的708落。 “你先别急着高兴，那两艘军舰虽然应该问题不大，但你想要买致远舰的心可以暂时收1收了。” “啊？发生啥了啊？”听到左孝威的消息，左念微急冲冲的从魏瀚那里赶了回来。 “1个月前，李鸿章上书，请重议海防，因以京师重地为先，先练北洋水师，欲将购舰经费全部划入北洋，而此事也得到了户部的支持，将在江南筹措经费，也就是我们的那部分购舰费用将要划给北洋。” 左孝威简单说了两句，就把邸报递给了左念微。 左念微快速浏览1下，发现事情还真的有点不简单。 按照目前廷议与总理衙门商议得出的结果，光绪十1年批下来4百万两购舰经费应当全部划拨与北洋，光绪十6年再批4百万两给南洋。 客观来讲，这件事情并无问题，但左念微对于朝廷的那些人并不相信，怕现在把钱弄去了，到时候就不给了，那不就寄了吗？ 再者，左念微这边已经和阿姆斯特朗公司谈好了，马上就要给那两艘军舰付定金了，结果你现在告诉我后面钱没了，这算什么事？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事情，关键的是户部玩了1个文字游戏。 “这样怎么能行？照户部那群铁公鸡的说法，现在将南洋的2百万两经费划给北洋，但等到光绪十6年，只给4百万两，而且这其中还有南洋水师的军费维护，那不就等于拿了我们2百万军费，然后就给我们5十万两？” 户部的这个说法其实就是偷换概念，这次北洋水师购舰，朝廷特别拿出来4百万两白银，全部用于购舰，北洋的军费另有地方筹措。 但等到了南洋购舰，那批下来的4百万两白银中还包括了当年的军费，也就是真正用来购舰的只有50万两白银。 “户部现在是做着白日梦呢，但你爷爷对这些人可太熟了，当年西征的时候就是这么1帮人，所以你再看看这封信。”左孝威冷笑着讲1封信扔到了左念微面前。 左念微将信封打开，拿起来看了看，里面是1张折子的抄本，和左宗棠的信。 看到信的内容之后，左念微直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左宗棠直接上书扔了1颗炸弹，掀了房顶，要把粤洋水师直接除名，以黄河（现在黄河夺淮入海）为界，只分南、北洋水师管理。 再将购舰经费从户部剥了出来，由南、北洋通商大臣共同管理，每年从津、江、浙、闽、粤5省洋税，直隶、两江、湖广、两广各地厘金以及轮船招商局中抽取海防经费分拨南、北洋。 至于这个经费的具体数额，左宗棠并没有直接写出来，而是等待廷议扯皮。 面对这样1个开天窗的办法，这个朝野上下瞬间沸腾，1时间，“左犟驴”的外号又在各地响起来了。 并且，左宗棠还对这件事做出了1点预测，粤洋肯定不会被取消的，这份经费也不可能从户部里面拿出来，户部是不可能不管这东西的，朝廷也不可能不同意。 所以最后的结果，多半就是户部给南洋和北洋许诺费用，允许两方从指定地点筹措海军军费。 “如此1来，海军的主动权就又回到我们手里来了。”左念微拿着信纸又思索了1番。 “不过就是最近34年应该是添不成新舰了。”左孝威摇了摇头，“罢了，这些事情我们能做的还是太少了，只能先把意愿表达上去，先说说你这些天操持的新舰购买事宜如何了吧？” “这两艘战舰还可以买？”听到左孝威的声音，左念微眼睛1下子又亮了起来。 “那是自然，都已经吃进嘴里了，凭什么吐出来？” “哦！好，现在两艘万乔尼鲍森级已经和英国人谈妥了，魏先生也与阿姆斯特朗的威廉先生通过好几次信了。”左念又想到这个军舰，心情也稍微好了些。 “两艘舰的具体情况，我介绍给您听听，武备57000英镑，造舰英镑，总价相当于两白银，设计标准排水量为3450吨，长90.1米、宽13.1米、深5.6米，最高航速18.5节，10英寸主炮2门，6英寸副炮6门，360mm鱼雷发射管3具，其他小炮若干，乘员267人，可比之于日舰浪速。” 左念微将1张图纸摊在桌上，简单的汇报了1下这两艘舰的数据，这个时代的英国军舰，武备和舰体仍然是分开计算的，而最后1句话，是左念微自己加上去的。 从具体的数据上来看，左念微发现，这艘船已经和“万乔尼?鲍森”号有了1定的差别，上面的各式小前膛炮被换成了机关炮，舰体更长，吨位更大，动力更强，对副炮位置进行重新设计，增设舰侧耳台，这个设计很明显是出自浪速和致远这两级战舰。 同时，这艘战舰还解决了济远、浪速等舰都存在的防护甲板偏低、指挥塔偏高等问题，这算是吸收了德国济远舰的错误。 “可比之于日舰……日舰浪速如何？”左孝威听到这句话，思考了1下，然后开口问向左念微。 浪速舰刚刚开始建造没多久，以满清的低效的外交能力和几乎瘫痪的情报能力，对这艘战舰是完全没有了解。 但好在左念微作为穿越者，对她的1些数据还是有点了解的：“浪速有3700余吨，航速亦有18节，武备与我舰相差不大，乘员比我舰多接近百人，装甲稍厚于我舰。” “哦……”左孝威摸着胡子，“那这两艘舰如何命名？” “这个还未决定，等父亲与祖父做主。” 命名的事情，那是大事，左念微没必要在这方面私自做主，在爷爷和父亲那里留下坏印象。 “嗯……你爷爷已经决定好几艘舰名了，你来看看，那个好？”左孝威笑着看着左念微，点了点头，对他的做法很满意。 左孝威将1张纸放在桌上，上面写着几行名字。 左念微看了1眼，上面分别写着，宁海、平海、扬武、振武、威勇、精勇。 这套命名方法，看起来似乎是受了北洋的影响，北洋的大舰都是“远”字级。 不过在这些名字里，左念微1眼就看中“宁海、平海”这两个舰名。 作为1个穿越者，左念微看到这两艘民国时期的巡洋舰名称，自然是感慨万千。 “既然如此，宁海、平海两个名字极好。” “不错，我与你爷爷也是这样觉得的，那就这样决定吧。”左孝威点了点头。 不过，说实话，左念微并不太认可北洋那样的把所有的战舰都缀上1个“远”字。 每1级战舰最好还是做出比较明显的区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遵循左宗棠的意志的。 第七章：萨镇冰赴英 终于，在折腾了许久之后，光绪十1年（1885年）十2月，南洋水师南琛舰管带萨镇冰与开济舰帮带陈英，准备启程赴英督造宁海、平海两艘军舰。 是的，就是萨镇冰，他在这个位面并没有前往天津水师学堂担任教习，而是留在了南洋水师。 由于左念微带来的蝴蝶效应，历史的轨迹已经不同，重点就体现在人事变迁上。 光绪3年（1877年），左孝威从船政水师带走了海东云、湄云、福星3艘战舰，调至上海，创建上海南洋舰队，又向船政订购了开济木壳巡洋舰，向德国订购了南琛、南瑞两艘钢甲巡洋舰。 而沈葆桢则在左宗棠的示意下，在光绪元年创办了江宁南洋舰队，这支舰队1共有十2艘战舰，除了海安级与威远级为巡洋舰以外，其他的均是蚊子船或者岸防炮舰。 两支舰队在光绪5年（1879年）合并，成立了南洋水师。 其中，左孝威当初从船政带走的几艘战舰里面可是有大礼包啊！ 海东云号炮舰的时任管带是邓世昌，湄云号炮舰的时任帮带是陈英，福星号总教习为黄建勋。 江宁舰队中，澄庆号炮舰的帮带是萨镇冰。 这时正好是沈葆桢任两江总督，左孝威任浙江巡抚的时期，这几人的才学在南洋水师很快就得到了发掘。 邓世昌、萨镇冰和黄建勋这3位自不必提，陈英虽然相比于前几位来说，默默无闻。 历史上，他曾担任福星号的管带，在中法战争中表现出色，但由于战力悬殊，全舰7十1人全部阵亡，无1生还。 而现在，邓世昌在南洋旗舰开济舰担任管带，陈英任帮带，萨镇冰担任南琛舰管带，黄建勋担任南瑞舰管带，成为了南洋海军的骨干力量。 而今天，正好是左念微代表左孝威来送别萨镇冰与陈英。 站在闽江头，萨镇冰和陈英两人正穿着海军军装，笔直的站在码头上，等待着左念微。 南洋水师的军服设计参考了西方军服的设计理念，但是在款式上仍然属于带着满清风格，采用了对襟式的设计，1字盘扣改为单排铜纽扣。 军官服采用海军蓝，春秋两季使用线绒，夏季采用宝纱，冬天使用厚重御寒的呢绒。头戴德式大檐帽，军靴采用传统的薄底皮质战靴。军官着装时须腰束皮带，携带指挥刀。 整体的衣服和西方的海军制服接近，不过在领口、衣襟、下摆等处都装饰有传统的镶边和云头图案，夏季用黑色绸缎制成，其他季节用黑绒布。 相比于西式军装，南洋海军制服在肩头和领口，以1些颜色、图案和横竖杠表示军人的军衔和兵种。 南洋海军制服和6军制服都是由左念微亲自把关，请了苏州、杭州、江宁和普鲁士、英国的服装设计师共同设计，大致情况介于北洋水师1888式制服和宣统1909式制服之间，没有完全西化，但也没有了宽袍马褂和小帽。 穿在身上，相较于其他军队要精神许多，当然，要是没有后面的辫子，那看着就顺眼多了，同时也会方便很多。 萨镇冰身材高大，1脸正气，陈英身材瘦弱，颇有书生气质。 “鼎铭，惠贻，我来迟了些，见谅。”左念微下马朝着两人招了招手。 鼎铭是萨镇冰的字，惠贻是陈英的字。 刚才，左念微在魏瀚那里听取了关于龙威舰的设计情况的汇报，刚结束就赶来了码头。 这些天左念微渐渐开始忙起来了，福州船政局的重建工作进展的并不顺利，其中以法国人夏尔杜业尔为首的法国顾问团最难处理。 左念微对于这个法国人是又爱又恨，首先，杜业尔是左念微自己从法国请回来的，但是这家伙贼固执，极其专擅，有着与之天赋相媲美的傲慢。 但法国人相比于英国人、德国人更愿意进行1定的技术转让，对船政的发展是必须的。 而中法战争后两方的诸多矛盾以及中法设计师双方的权利的1些问题，最终还是导致船政内部的不协调。 为了龙威舰得以下水以及船政对于法国企业的依赖，左念微还是选择出手压下了1些反对的声音。 “不迟不迟，修平来的真好，左大人方才刚走，离开船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我们正好说话。”萨镇冰与左念微早已经相识，在欧洲的时候还曾有过交流。 左念微曾利用假期时间环游西欧，实地考察了解英法德等国的各种工业和军事情况，还曾拉着当时在英国留学的船政学生参加了1879年的巴黎世博会，与他们关系都很好。 “此去英伦，又是2万里路遥遥，鼎铭早已去过英国，想来是不陌生了。”左念微和萨镇冰、陈英1起闲聊着，“不过上次去英国，是去学习，开的也是别人的船，这次去英国，就可以见到我们已经的战舰了。” “是啊，真好啊，只可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外国军舰逐出马尾港……”萨镇冰靠在栏杆上，远处是1艘挂着米字旗的英国巡洋舰。 “总会有的。”陈英较为沉默，但发言却极有力度，“大丈夫受国俸禄，当全力报国，扫平宇内，靖净海波，如今这两艘军舰便是开始。” “是的，只要我们努力，任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左念微朝着那艘英国巡洋舰望去，看着江面上的黑色倒影。“不论是谁，只要阻拦我们的，我们都会把他打倒。” “哪怕是……” “是的！”左念微转身看着萨镇冰和陈英的眼睛，似乎是给了他心中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好！”萨镇冰似乎也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朝着左念微敬了1个抚胸礼。 左念微严肃的回了1个抬手礼，随后看向陈英。 陈英对左念微的图谋是有所了解的，因为左念微也多次旁敲侧击过，但陈英1直没有下定决心，直到这次船政水师的覆灭，陈英似乎才有了1些想法。 “惠贻若还没有下定决心，可待这次英国之旅后在做决定，届时可由鼎铭作证。”左念微相信陈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是左念微和陈英56年的交情中看出来的，只不过现在陈英还对洋务派有1定的幻想，不像走到那种激烈的1步。 “如此……也好。”陈英松了1口气，但内心早已经发生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变化。 随后，左念微微笑道：“这次船政第2批留学生就要赴欧了，我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大，鼎铭到了欧洲要准备组织旅欧同学会了，我们在那里已经发动了1些南洋（东南亚）的同胞，他们中有留学的，也有商人，会帮助你们的。” 旅欧同学会是左念微在很早之前就想创办的组织，用以团结1些留学生，他们的思想更开放，更容易加入到救国的大业中来。 但之前的留学生人数1直很少，加起来也就3十多个人，后来左念微又联系了1些南洋的华侨华人，在欧洲组建了1个华人商行作为落脚点，为后续的留学事宜做准备。 这些新式教育出来的学生是极其重要的，无论是海军、6军，还是政治经济建设，都需要大量的掌握自然科学和革命思想的人才。清末新军是革命的主力，就是因为里面有大量的新式学堂出身的学生，这些人掌握着知识和武力。 “这点放心，我必然做好！”萨镇冰向左念微保证到。 呜—— 随着汽笛声响起，左念微也向萨镇冰等人告别，目送这艘英国航运公司的船只驶离闽江。 第八章：陆军计划 在送走萨镇冰和陈英之后，左念微又投入了新的事业中。 船政的破事，左念微目前就完全交给裴荫森和左孝威去扯皮，而左念微本人则将下1个重点放到了6军上。 左念微在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暂时将职位挂到南洋水师。 1来，可以就近观察和监督海军的发展。 2来，可以每年随海军训练，分别在江浙和闽台活动，便于及时的关注实业等内容。 但挂职在海军并不代表左念微就要去指挥海军，左念微依然是1个6军将领，只是为了便于活动才挂靠到海军的，主要从事的事情还是6军。 按照左念微的计划，接下来，新楚军将会先分成两部份，1部分在台湾以防备日本的名义训练，另1部分则带到江苏进行训练。 这些部队都会按照新楚军的模式进行组织，也就是仿照德国的军队架构，师旅团这1系列，同时修改了德国6军操典。 这1步迈的确实不小，所以也注定了这些部队往后都要在阴影里活动。 另外，1些装备也还没有配好，如马克沁重机枪还没有仿造成功，估计还要个1年半载，而且重机枪的造价比较高，也会加大后勤的压力，装备起来并不容易。 所以，左念微发明了另1样东西——迫击炮。历史上，迫击炮的诞生是1个意外，本身工艺有限，现如今马尾的兵工厂已经可以生产超轻型迫击炮，也就是掷弹筒了，60mm的迫击炮也即将投入生产，不过马尾兵工厂的主要精力不在这个上面，所以目前的产量可怜。 但这不妨碍左念微在军队设计上先行安排。 左念微根据自己的了解和在德国的学习，制定了6军的编制，分为步兵师与混成旅，前者是主力，后者的用途则要多样化。 混成旅下辖3个步兵团，每个步兵团下辖3个营，直属1个重机枪连（马克沁重机枪3挺，60mm迫击炮8门，掷弹筒18个）每个步兵营下辖3个步兵连，每连3排，每排4个班，每班14个人，每班步枪10支。 1个炮兵营，75mm克虏伯野战炮12门。 1个骑兵营，骑兵营下辖3个骑兵连，每连4排，全营官兵542名。 1个工兵连，1个辎重连，1个通讯连，每连3排，每排3班。 全旅8000余人，配备军马2800匹、步骑枪4000枝，重机枪9挺，迫击炮8门，掷弹筒18个，野战炮12门。 混成旅主要是为了应对满清如今的编制问题。 满清如今基本都是军—营2元结构，各支部队的情况都不1样，十分混乱，但部队人数基本就在几千人左右，而混成旅的编制正好可以伪装成满清现在的部队，又能够保证很好的战斗力，方便后续改编。 步兵师才是6军的主力，每师辖步兵2旅，每旅辖2团，共4步兵团，1个炮兵团（24门75mm克虏伯野战炮），1个骑兵营，两个工兵营，1个辎重营，1个通讯营，1个医务队。 步兵团下辖3个步兵营，1个重机枪加强连(4挺重机枪)，1个重迫击炮连（8门90mm重迫击炮），1个通信连，1个工兵连. 步兵营下辖3个步兵连，1个迫击炮连(4门60mm迫击炮)。 每个步兵连下辖3排，战兵148名，装备有90支步枪，2具50mm掷弹筒。 全师长官及司书等共计14000名，军用骡马2500匹。装备步枪4500余支，75mm野战炮24门，重机枪16挺，90mm重迫击炮32门，60mm迫击炮48门，50mm掷弹筒72具。 这个火力在甲午战争中，或许不算十分出众，但胜在南洋6军是有组织有训练的，可以有效利用这些武器。 甲午6军中的很多先进武器没有得到很好的使用。 前期武器分配不均，上千名淮军士兵甚至拿着1百多年前的火绳枪，而8旗马队则是新枪多的用不完，到了后期，新征召的士兵对枪支火炮完全陌生，根本不能利用这些武器，不失败就出鬼了。 所以平时的训练至关重要，日本除了有7个师团，还有着几十万的预备役，这是满清完全无法相比的。 对此，左念微也无能为力，能在甲午之前，拥有6-8个师就已经是万幸了。 对此，左念微准备了1大堆瞒天过海之计。 左念微预计将先有的8千名新楚军拆成5份： 第1份放在台湾以防备日本的名义编练1个师，然后再在台湾设计1些洋务企业，将1个师的人藏到这些洋务企业的厂卫队中去，分别轮换，每1季度进行1个师的集体操练，其余时间以团或营为单位训练。 第2份替换驻守安南的绿营和黑旗军，这部分包括3个师，训练起来比较方便，但需要防止法国人发现端倪，然后跑去紫禁城告密。 第3份留在福建，福建这边掌控力比较强，安排1个师、1个混成旅，以船政护卫队和其他1些团练的名义训练。 第4份将组建1个混成旅，驻守南洋海军的舟山基地。 第5份将组建多支混成旅，以营为单位，进入南洋的各个洋务企业担任护卫。 这1计划，左念微很早之前就交给了左宗棠，左宗棠又给左念微指了1条明路，那就是西北。 甘陕地区还留有1支近3万人的楚军，尽管他们的编制不宜改变，但他们却能组织1支骑兵部队，这对于现如今的战场依然是有用的，所以左念微还准备在那里安排两个骑兵师，共计12000人。 能否到达最终击败日军这个目标，左念微尚且未知，但做了总比不做要好。哪怕是战前暴露，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此外，6军想要扩建，就离不开6军学堂的建设。 但左念微现在办的却还不止是6军学堂，受限于现在满清的教育模式，学堂在很多时候甚至还要从数学开始教起。 因此左念微先创办了1个通识学堂，所有的学生都要现在这个学堂学习3年的自然科学知识，然后根据学习的成绩和特长，分向6军、海军、军工和机械等方面。 这是左念微对船政的教育体系进行的1次改革。 先将所有的学生集合到1起上基础课，然后再分化专业，分别分向培养科技攻关人才的格致学堂和求是学堂，培养造船工程师的造船学堂，培养军工人才的制造学堂，培养航海人才的驾驶学堂，培养地理绘图人才的堪舆学堂，培养天文气象人才的天空学堂，培养技术工人的工徒学堂以及专门负责军队的6军学堂和海军学堂。 如今船政学堂内总共有近6千名学生，这些人的来源只有3条。 第1条途径是从外面招收，但现在大部分人依然信奉科举做官，很少有人愿意将孩子送到这里。 第2条途径是主力，福州船政局不只是造船厂，它还有炼铁厂、火炮工厂、机械工厂等多个部分，数万人在船政局内工作，这些工人的孩子就是船政学堂的主力，他们的利益也与船政息息相关。 第3条途径就是灾祸中产生的孤儿，这部分很少，但却是完全与左念微的利益相契合的部分。 6军和海军学堂总共有7百名学生，这些人就是未来6军和海军的骨干。 左念微自己也挂着6军学堂校长的名号，是所有6军学子的老师。 但这次左念微并不是来学堂教课的，而是来进行新年前的6军最后1次集训。 目前南洋6军只有1个混成旅，对外名称为新楚军，对内称呼为6军第1混成旅。 鹿砦、沙袋、岗哨和全副武装的哨兵，南洋6军的驻地完全是1个近代军队的状态。 现在是冬天，6军士兵带着毡笠帽，身着深墨色军装，军服带有1定的帝德色彩，腰间束有皮带，上有多个口袋可以放置物品，脚上是短皮靴，手中拿的是毛瑟1884式步枪。 虽然这种步枪上写着1884型，其实早在3年，清军就已经开始装备了。 这个时候不仅仅中国海军是西方实验田，6军更是，很多有名的枪械，都是在清军使用了好几年后，欧洲国家才装备的，例如毛瑟1871型（清军1866年开始使用）、曼利夏m1895型（清军1888年开始使用）等等，都是清军实验过后才定型的。 左念微早已经下了马，和警卫员1同步行至军营。 哨兵见他到来，立刻放下背着的步枪，枪托着地、右手握持，同时平举左手。这是扶枪礼，是1种很久远的行礼动作，也是被准许的1种敬礼方式。 在左念微进入军营之后，1个青年军官就迎了上来。 这是左念微的重要副手，方平山，职能相当于政委，但又不止是政委，正式名为“人事参谋”，但实际上应该算是苏联政委、西方军队牧师、英军人事处主任（gs2）和美军人事参谋（s1）的集合体，在宣传、风纪、内务以及财务等方面都有着首等权力，对于指挥训练虽然没有权力，但也能过问1下。 “哈哈，修平，你终于来了！”方平山快步走到左念微面前，敬了1个礼。 “镇也，我当然要来啊，明年咱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各方面事务我自然都要在年底说说。”左念微抬手回了1礼，“咱们进去说话吧。” 镇也，是方平山的表字。 走进会议室，各团的主官、副官以及人事参谋都已经到齐。 “好，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长话短说，再过1个月就是新年了，等到了明年，我们就要开拔前往台湾驻守，关于驻守的各项要事，我早已经与各位说过了，这里就不再赘述了，我们直接开始下1项议程。” 在1阵哗啦啦的翻页声中，左念微开始了第2项最重要的安排。 “接下来宣布各团部任务，1团！” “到！”坐在长桌上手的1个精壮汉子站了起来。 “桂志成，你与1团随我移驻江南，等待调遣，番号‘6军第1混成旅’。” 听到左念微的话，桂志成非常的激动，第1混成旅的荣誉番号就要被自己继承了！ “2团！” “到！” “你与你团留驻闽台，1营留守福建，2营、3营移驻台湾，训练事宜以下发文件为准。” “是！” “3团！” …… “骑兵营！” …… 很快，左念微就将江南、闽台、安南与你西北4大部分的军队安排好了。 接着，左念微在方平山的陪同下，又巡视了1圈军营，提前向军营中的战士们送去了新春祝福。 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天已经要黑了，索性左念微就在军营里呆了1晚，第2天再启程赶往船政学堂。 …… 6军学堂中的大多是十几岁的少年，左念微刚进大门，就看到1些正在运动的少年们。 “校长好！” “你们好。”左念微跟少年们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往里面走去。 走到制造学堂的教室时，左念微看到1个少年正独自1人坐在教室中读书，少年大约只有十78岁，但面容坚毅，目光炯炯有神。 “刘庆恩！” “到！” 听到左念微叫自己，刘庆恩立马就站了起来，大声的答了1句“到”。 这个孩子是左念微的重点关注对象，作为中国日后的著名军工专家，刘庆恩早早的就被左念微盯上了。 所以这次刘庆恩并没有加入黑旗军，而是直接来到了船政学堂。 “校长好！”刘庆恩站的笔直，向着左念微敬了1个礼。 “你好，庆恩，最近学习如何？”左念微朝着刘庆恩抬了抬手，随后问道。 “刘庆恩这小子学习成绩还是1如既往的好，学堂里的中外老师有的时候都要被他问个哑口无言。”由于人手不足，方平山也兼管6军学堂和制造学堂的学业，对于刘庆恩是有印象的。 “嘿嘿……”听到方平山夸奖，刘庆恩挠了挠头，“其实也没有这样，就是很多事情我不太明白，就想问问先生们，但先生似乎也不是很擅长……校长，你之前说的去欧洲留学，什么时候可以去啊？” 第九章：留学与龙威舰 “哈哈……”听到刘庆恩的问题，左念微哈哈笑了起来，“看起来你很有把握嘛？” “那是当然，这次留学之行，我势在必得！詹先生学识渊博，他还说，去西洋还有更多比他还厉害的先生呢。”刘庆恩自信的说道。 刘庆恩说的詹先生，自然就是詹天佑，自从留美归来，詹天佑就1直在船政供职，1面从事火车和铁路的研发规划，1面从事教职。 “西洋自然有更博学的老师，所以才要你们去学啊，学回来好建设祖国。”左念微拍了拍刘庆恩的肩膀，转身与方平山走向了学堂办公室。 “镇也，我不日便要前往两江，处理海军及洋务事宜，在船政这边的事情就不能够时时关注，就要你多上心了。关于留学的事情，我到了江南会特别申请1批经费，用于该项事务，但具体人选还需要你来把关，闽江浙台广5省的学堂也可以开始筹办了。”左念微想了想，将1把档案室的钥匙交给了方平山，“对了，镇也，我已经给古愚先生写过信了，他这时间应该已经从西安南下了，另外还有辜鸿铭，他也从南洋（东南亚）北上了，待这1南1北两人到达之后，各地的学堂就可以开始举办了，届时还要你多费心了。” 古愚先生就是刘光贲，晚清著名的实业家和教育家，辜鸿铭则是左念微前往欧洲时，在南洋逗留时有意结识的，现在也被左念微拉过来搞教育了。 南洋和南洋（东南亚）除了名字1样，双方的联系也比较多，尤其是在左念微的有意推动下，许多南洋的实业家和人才都与南洋建立了各种联系，成为了南洋的海外支柱。 有这两人从旁辅助，左念微相信方平山可以把船政的这些事情给处理好。 毕竟左念微本人很快就要前往两江地区了，那里才是南洋1派的政治中心。 但左念微这次北上，主要是为了进行洋务企业的建设，为军队发展提供1个良好的经济支撑。 但南洋目前投资的重点，江宁、上海，这两个地方左念微其实并不看好，因为江宁和上海内部势力过于混杂，并不像天津那样，几乎完全被北洋掌控。 所以，左念微将会把中心放在建设南通—苏州1线，背靠江宁，面向上海，将这里打造成南洋专属的商业中心。 这并不是左念微多此1举，而是南洋现在在朝堂上的政治情况并不好。 尽管在甲申易枢的关头，左宗棠及时返京，但奕?还是被开去1切差使，命居家养疾。 多年来，满清中枢对内的最高权力，始终掌握在3个人的手中。依次是慈安太后、慈禧太后和恭亲王奕?。 如今慈安新丧，慈禧又扳倒奕?，这至高皇权便将由慈禧1人独揽。 左宗棠与慈禧的关系可算不上好，之前的海防大议很明显就是慈禧给南洋的1个下马威，这1点左念微是明白的，同时也更坚定了左念微建立1套自己的经济支撑体系的决心。 未来，即便是翁同龢掌握了户部，那也很难与南洋走到1起，这也就意味着中央的财政基本和南洋说拜拜了，而地方的财政本身就是1笔烂账，筹措两字说的容易，做起来却要花很多力气。 而海军又是吞金巨兽，没钱不成。 不过，说起海军和钱，左念微就想到了龙威舰，也就是北洋水师的平远舰。 魏瀚已经将设计方案等内容交到了左念微这边，上面报价为48万两，看的左念微眼角直抽抽。 这个报价相比于原时空已经好多了，这主要是左念微提前与法国的地中海造船厂等企业建立了更多的联系，得到了1些优惠的钢材材料和武器装备。 但这1艘战舰的性能却还能让左念微满意。 龙威舰长63米，宽12.39米，舰艏吃水4.29米，舰艉吃水4.42米，标准排水量2250吨，满载2780吨。 动力系统为船政自产，可提供3000匹马力，龙威舰航速可达15.5节，相比于之前的10.5节的龟速，这提升不可谓不大。 作为1艘岸防舰，她的速度完全足够了。 事实上，甲午海战的主力舰队的交战双方的航速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快，北洋水师主力舰队航速8-9节，日本主力舰队航速10-11节，龙威参加主力舰队交战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游击舰队，那自然有别的船去应对，不需要龙威舰参与。 而在火力和防护方面，龙威舰更是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凝聚力中国海军军工人的心血。 1座单装克虏伯1880式260毫米主炮，位于军舰前部的露炮台内，并安装有法式风格的卵形炮罩，有效射程12200米，采用架退炮后座方式，射速3--4分钟1发，共备弹70发，露炮台由203.2mm的装甲保护，穹盖炮罩厚度为50.8mm。 两门150毫米克虏伯1880式副炮位于舰体中部两侧的耳台之上，最大射程11000米，射速2分钟1发，炮手有25.4mm的后部敞开炮罩防护，左右射界非常大，能对军舰正前方、侧面和后方进行足够的火力支援。 另外还有各种机关炮8门，18英寸鱼雷发射管4门。 至于最初设计的撞角则被左念微勒令取消了。这点速度，等到甲午时期，撞角根本发挥不出作用。 总体来说，左念微是认可这艘战舰的建造的，但在此之前，左念微还得再写封信给左宗棠，让左宗棠在朝中帮忙造势，防止李鸿章等人趁机攻讦。 历史上龙威舰的遭遇非常可怜，刚诞生就被李鸿章用造价昂贵不停的攻击，若非丁汝昌及时发声支持，龙威舰和船政的遭遇都要更加悲惨。 而被调往北洋水师之后，龙威舰改名平远，但却没有得到1个“远”字级军舰该有的待遇，不仅常年得不到维修（包括北洋经费充足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合适的维修），而且地位居然比“镇”字级的地位还要低，备受欺凌，若非甲午海战证明了自己，这艘代表着中国近代造船工业巅峰的作品就要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历史中了。 第十章：杜业尔的帝国岸防舰计划 船政与法国的地中海造船厂和勒克鲁索铁厂关系密切，很多技术、造船设备、炼钢设备都来自于法国。 此外，船政的青州船坞建设工作也是承包给法国德威尼公司建设，历史上旅顺船坞的建设工作就是这家公司完成的。 在1众竞标企业中，法国企业确实表现的很活跃。 而左念微其实也很看好法国企业，主要就是因为他们愿意出售和转让1些技术。 “杜业尔先生，我听说你对船政设计的龙威舰有别的看法？”左念微还没来得及给左宗棠写信，就得知杜业尔想要与自己谈论1些战舰的事情。 “不不不，左先生，从贵国的国家角度来看，这艘战舰确实十分优秀，足以说明船政的工程师们并非都是混吃等死之辈。”杜业尔1如既往的嘴臭，“我想与阁下商谈的是这个……” 杜业尔将1份计划书推到了左念微的面前。 “头等岸防舰1艘，次等岸防舰两艘，鱼雷艇十6艘……”左念微看着杜业尔的计划。 “在我看来，贵国根本不具备远洋作战的战术和思想准备，所有的建设也并未向远洋考虑，因此，优秀的岸防舰对于贵国来说，远比巡洋舰要合适。” 杜业尔在表达自己看法的同时，还暗戳戳的点了点南洋向阿姆斯特朗购买宁海舰的事情。 左念微就算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脾气，听到杜业尔狂妄的说法，也不禁笑了起来。 “杜业尔先生说的确实有1定的道理，但性价比永远是南洋购买战舰的重中之重。”左念微重新将计划书放到了桌子上。 “按照您的计划，头等岸防舰有5600吨，拥有两座305mm舰炮，2等岸防舰2900吨，拥有1座270mm舰炮。”左念微将计划书重新推回了杜业尔面前，“这两级战舰的设计确实贴合本国的实际，但这3艘战舰的价格，我却不能够接受。” “您给我报400万两的价格，您应该知道，400万两都够买下两艘定远级战舰了，这个性价比，对于本国，尤其是对于本国的官僚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如果船政真的花400万两银子去造这3艘战舰，那来自朝廷的唾沫星子就能把船政给淹了。” “1味的追求便宜只会导致失败，战争刚刚结束不到半年，我认为阁下的记忆应当不只有半年吧？”杜业尔听到左念微的话，直接出口反驳到。 “如果阁下觉得这3艘战舰足够战胜定远、宁海和平海这3艘战舰，那我完全没有得到意见。”左念微摊了摊手，并没有纠缠过多，转身就走。 法国人的价值要好好压榨，法国热衷于对外投资，1向喜欢以这种方式对别国施加影响力，这点左念微不可能不利用。 尽管法国总是有1些天马行空的奇葩想法，但是法国的技术也确实不错，对于中国来说，是绰绰有余了。 “嘿，左先生，350万两，350万两如何？”左念微前脚离开杜业尔的办公室，后脚杜业尔就追了出来。 “250万两，我只能给你批这么多的经费，但造船的材料，凡是本国能自产的，都可以不算在经费里。”左念微转头看向杜业尔，直接把经费砍了接近1半。 “你这是在刁难我！你们的轮机生产和冶金技术都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整个东方都没有这个本事！”杜业尔用着低沉的声音向左念微表达着不满。 “我认为，贵国的企业应当是愿意向我们转让1些技术的，只不过我们需要中间人，杜业尔先生。” 杜业尔在法国国内与海军、造船工业等诸多领域的人物都有交集，左念微正是看中了这1点，想让杜业尔做中间人牵桥搭线，防止被其他掮客坑。 “放心，我们不会亏待朋友，杜业尔先生，相信你能明白我的。”左念微朝着杜业尔微微1笑，然后抽走了他手上的岸防计划书。 左念微知道，杜业尔其实算是个倒霉蛋。 历史上，他在中国工作7年，却只造了1些鱼雷艇，回国后担任海军造舰总监主持了1系列的战列舰和装甲舰的设计，但这些计划大都因为战争而最终流产，相比于他的好朋友白劳易要倒霉的多。 不过，杜业尔在才能方面却也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他发明的4联装炮塔1直是法系战列舰的重要标志，本人也取得了1大堆法国造舰工程师的顶级荣誉。 而左念微最看好的还是他对于学术的开放态度。 自从这家伙被左念微招来之后，船政学堂的教学水平就提升了n个档次。 但这家伙嘴臭也是真的嘴臭，还特别固执，刚来半年就把日意格等人贬的1无是处，而且使唤起船政的工程师也是毫不含糊，让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非常的专断。 这点也让左念微十分头疼，包括魏瀚在内的许多人都来给左念微甚至左孝威抱怨过，甚至船政大臣裴荫森都1度想要把这个“不懂规矩”的洋员撤裁了。 “算了，等过段时间江南造船厂完工之后就把这家伙调过去吧，船政这边有魏瀚就已经够了。有杜业尔在，魏瀚完全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 左念微到了办公室就让人把杜业尔的计划书送到了魏瀚那边，让他去评估1下。 岸防舰的建造相比于巡洋舰要稍微容易1点，考虑的事情和材料，尤其是动力系统方面，要更少1点，正好用来锻炼造船厂的技术。 “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基础的突破，船政的工程师还是很优秀的，工匠的水准也不错，如果能解决装甲钢、枪炮钢和动力系统的问题，这3艘岸防舰的费用完全可以降到200万两以内。” 在应对甲午的海军计划中，左念微做过最坏的打算，即北洋水师完全不能给予南洋帮助。 未来可以预见的是，日本1定会加强海军。 左念微很清楚日本的经济情况，在甲午之前，那两艘战列舰他们绝对买不回来。 但如果他们动用这两艘战列舰的钱去购买巡洋舰，那情况就不可预知了。 所以南洋海军除了要拥有1支由至少4艘巡洋舰组成的快速舰队外，还要拥有1支防卫舰队。 这支舰队的组成就是这些国产岸防舰，至少要拥有6艘龙威级及以上水准的岸防舰，只有这样，才能拖住日本那1票铁甲舰和3景舰。 第11章：商业管理局与工业计划 “爹，关于舟山军港和基隆军港的建设工作，您看1下。”左念微在向魏瀚交代了岸防舰的1些事情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向了左孝威的公署。 “这些都没什么问题，朝廷已经让各省筹款了，主要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基隆煤矿的修复，做的怎样了？”左孝威挥了挥手，表示这些都没问题，转而问起了基隆煤矿的事情。 “唉，我还是这句话，如果不能同意官督商办制度的改革，靠着那帮子官僚和旧商人，基隆煤矿永远不可能办好。”左念微摊了摊手。 基隆煤矿在中法战争中被法军摧毁，到现在已经半年了，承办该事的官僚和商人把裤衩都快赔进去了，而修复工作却还没有半点进展。 左孝威听左念微这口气，也是十分头疼：“那你说说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了张肇燮了，只要您点头，那边公司就能组建起来，他在南洋（东南亚）开矿与经商经验丰富。” 张肇燮就是张振勋，南洋（东南亚）首富，他的巅峰身家达到了惊人的8千万两，这比整个清廷1年的税收还多1千万两，相当于4个胡雪岩或者1.5个盛宣怀。 而他在南洋（东南亚）的关系网十分的广，如果利用起来的话，不光是自己的资金和人才有了着落，对日本的税收也将是重创。 “你小子，提出这事来，恐怕不是只是为了跟我说军港和煤矿的事情吧？”左孝威听到左念微已经有了具体计划，但还没有实施，就知道左念微还有别的打算。 “嘿嘿，这点还是瞒不过您。”左念微笑了1下，然后迅速严肃起来，“我听说了，西太后已经下旨让爷爷重新就任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这很明显就是想把我们南洋赶出朝廷，但听说皇帝和恭亲王都反对……” 这个世界因为左宗棠没有死，所以朝中的情况还多有不同，左宗棠协南洋支持恭亲王，鬼子6也好像多尔衮附体，这次居然敢硬刚老妖婆，刚刚养病半个月就复出。 复出之后，鬼子6靠着洋人和南洋的支持，直接接手了总理海军衙门，还有皇帝和醇王的暗中支持，6部也都默不作声。 靠着海军衙门，鬼子6又和北洋达成了共识，1时间居然架住了老妖婆。 所以左宗棠这次依然牢牢的坐在京师替南洋遮风挡雨。 而恭亲王自然也要投桃报李，给南洋直接划了1笔经费，即江苏关税的4成。 不过这些事情还要南洋去和赫德再商谈具体计划。 而左念微也对这笔经费有了想法。 左念微对于那些官僚并不信任，这笔经费想要有效利用，就必须换人。 当然，左念微也不会把这些全拿走，那样必然会招致很多人的红眼，拿出1两成分给那些人反而可以帮助南洋做掩护。 至于剩下的部分，左念微就要全部投入1个新的组织。 “商业管理局？这是你新创造的名字？”左孝威意外的看着左念微。 “是的如今这些洋务产业性能低效，像这样下去，我们什么也做不到，斗不过北洋，就更不可能跟日本人、洋人斗了。” “那你应该知道这里面又关乎多少人的利益吧？”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每年拿出1点分给他们，总之无论如何，我们赚的都会比他们管理下更多。” 左念微摇了摇头，许多洋务企业的管理都是十分低效的，除了少数几个特别的公司，其他的企业，哪怕没有贪污也无法做到有效的盈利。 想要扭转这1局面，只有引入更多的专业人才才行，而想要引入新人，就必须应对旧人。 不过好在南洋的洋务企业也没几个，除了船政，其他的都不算太大，基本都是这两年新开的，左念微在其中已经做了许多的改变。 现在，左念微做的，就是将这些企业统合起来，保证南洋能够完成备战任务。 “你打算怎么做？”左孝威沉默了1下，还是决定先听听儿子的想法。 “如今我们南洋大的公司实际上就只有1个，那就是船政，除此之外的所有公司，我们都可以纳入这个管理体系。” “在这个管理体系里面，我不会插手具体的管理，只会保持兼管，下达指导性的意见，保证南洋海6军所需要的东西都可以被完成。” “目前，我已经跟爷爷联系过了，胡雪岩、张振勋等人也会参与到其中，提供资金和管理。” “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就只有3个，第1个是江南造船厂的筹备，第2个就是徐州钢铁厂的组建。前者还需要资金支持，而后者已经进行了45年了。胡恩燮父子已经让利国煤矿成功盈利了，而矿区铁路的修建工作也即将完工，届时，全国最大的钢铁厂就将在徐州建立，相比之下，张之洞的汉阳铁厂计划对我们来说，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但大冶铁矿我们依然要控制在手里。” “同时，还有盈利计划，朝廷的拨款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商业局还准备组建南洋航运公司和江南纺织局等公司来筹集资金。” “只要这几项计划按时完成，我们南洋就不需要再指望着朝廷那点可怜巴巴的拨款过日子了。” “人和资金怎么办？”左孝威听着左念微的计划，问出了核心问题。 “资金方面，除了朝廷刚允诺的关税，还有以胡雪岩和张振勋为代表的商人，他们的资金充足，只要我们能够让他们相信，南洋的这些公司可以赚钱，想来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那些关税，左念微是打算全部投进煤矿、铁矿和钢铁厂，而几项轻工业则主要依靠向商人募集资金，南洋会提供机器作为股本，机器制造则由徐州钢铁厂完成。 “这些事情都会在未来5年内完成，但同样的，还需要您和爷爷多替我遮风挡雨了。” 左念微朝着左孝威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就走，不给左孝威反驳的机会。 “哎，混小子，你几个意思？” 第12章：1885，大时代的开幕式 刚出门，左念微就看到了天上已经开始飘雪了，左念微从警卫员手中接过斗篷，披在了身上。 左念微伸出手，几片雪花落到了左念微的手上。 如今又是小冰河期，即便是福建广东都时不时的会飘上1阵雪。 “唉，多事之秋啊。”左念微又想到了之前得到的情报。 西历1885年，清光绪十1年，对于东西方来说，都是1个不同凡响的1年。 在这个平行世界中的这1年里，发生了不少重要的事件，将会影响到的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 在西方世界，自上1年晚些时候起，德国的宰相俾斯麦侯爵召集了十余国的代表，汇集1堂。由其主持召开了，第2次柏林会议。 这是1场殖民者的集会，是1场分割非洲的大会。与会各方为了自家利益，争吵不休。直到1885年2月底，才经过妥协签署了《总决议书》。 根据这部长达6万多字，包括3十8项条款的决议，列强们划分了非洲中部的势力范围，确定了在非洲拓展殖民地的共同准则，和行为标准。 这次会议还公开承认了，列强侵略和瓜分非洲的“合法性”，为其侵略行径提供了依据。也由此掀起欧洲列强瓜分非洲的高潮。 同样是在1885年，法国为了庆贺美国独立1百周年，专门赠送给美国人的礼物——自由女神像，运抵了纽约。 在东方，中法战争的爆发对两国都产生的巨大的影响。 而通过这场对法战争，清廷再度意识到了海防的重要性。为加强东南海疆防务，于这1年下诏在台湾设置行省，由刘铭传任首任台湾巡抚。 在京城，为了统1海防管理，清廷专门设立了总理海军事务衙门。 以恭亲王奕?为总理大臣，以醇亲王奕譞、南洋大臣左宗棠为会办，李鸿章、善庆和曾纪泽为帮办。 以此为起点，开始整顿满清海防，大力购置西洋船舰，加速了满清海军，特别是北洋舰队及南洋舰队的建设。 但这些举措并不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也无法阻止列强对满清及其周边持续已久的入侵。 还是今年，英国发动了第3次英缅战争，几个星期后攻入曼德勒，俘虏贡榜王朝国王锡袍及王后。 英国终于吞并了整个缅甸，并通过外交施压，迫使清廷接受了这个结果。 而海对面的日本，也在这1年间动作频频。 日本明治政府在1885年进行了改革，开始实行仿效西方的内阁制，伊藤博文就任首任首相。 同1年，福泽谕吉正式发表了《脱亚论》，倡导日本要“脱亚入欧”，真实含义是要和欧洲列强1起侵略东亚的邻邦，这在日本国内再度掀起了1轮向周边扩张的论潮。 仍然是在这1年，日本经过连续多年来对朝鲜的不断渗透，取得了比较显著的成效。 通过与清廷和朝鲜签订的新条约，日本在朝已经处在了几乎与满清同等的地位。 由此，清日之间因朝鲜问题，已将彼此视为了最重要的假想敌。 为了将来与满清间的战争做好准备，根据首相伊藤博文等人的建议，日本政府出台了十年扩军计划，开始了疯狂扩军之路。 日本6军在当年修订了《镇台条例》，增添了战时组建师团等扩军内容。日本海军也加快了武装自己的进程，不断的扩添新舰。 “还是得加快速度啊……”1系列的画面在左念微的脑海里像幻灯片1样放映，愈发坚定了左念微的想法，“南洋的十年计划也必须开始执行了！” …… 但是新年很快到了，左念微也不得不放下自己手上的工作。 新年，就是要阖家团圆，但现在左氏1族天南海北，祖父左宗棠身为水师会办与担任兵部主事的3叔左孝勋在京城，4叔左孝同则身在江苏管理学政，2叔左孝宽对政事不感兴趣，但对医学却颇有研究，学贯中西，如今在船政学堂教授医学，同时也在福州城内开办医馆。 对于身在福州的左念微来说，亲人还是比较多的，但亲人多了也有坏处。比如左念微今年已经23了，即将面临母亲以及亲戚的催婚。 “娘，我知道了，您和爹觉得好就好。” 在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天道。 而且，就算是左念微想要自由恋爱，那也找不到人啊。接触过的女子大部分都是与自己有亲缘关系的，左念微当然不会脑抽抽到做这种傻事。 左念微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决定了婚姻不可能很自由，多少都要带着些政治关系。 不过，左孝威在这方面还是很慎重的，为左念微挑选的妻子是1位来自于江苏的张姓女子，她是左孝威幕僚府中的首席幕僚张謇的堂妹。 对，就是那个状元实业家。 张家是南通当地的望族，也是南洋在地方上的有力支持者。 江南巴掌大的地盘上，南洋北洋相互针对，势力相互交错，但总体来说还是南洋占优，毕竟这里也可以算是南洋的大本营，而两江总督就是南洋大臣的标配，尽管如今左宗棠身在京城，但依然兼任着两江总督，年后就会返回江宁。 这对于南洋来说，并不算1个好消息，因为如今的朝廷博弈依然占有很大的政治比重，左宗棠离京势必会导致南洋在朝廷上的弱势。 “你也无需担心，张氏女知书达礼、贤良淑德，当是良配。”左孝威也笑着摸了摸胡子。 左孝威1直担心儿子会不接受自己的安排，但如今看到左念微点头，也不禁放下了心。 左念微已经23岁了，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大的年纪了，1般人家在17、8岁的时候就结婚了。 尽管左念微很想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但考虑到来年要去江南，在当地如果能有1个地头蛇的支持，办事也会容易很多。 而且嫁娶这种事情，左念微也不是太过抗拒。 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些大都是话本编写的，王8对绿豆，看对了眼，问过家世门第，知道品性容貌等等之后，也就这样嫁娶了事！ “那带到明年，你往江南，便就在江宁城里结婚吧，届时你爷爷也正好在两江任上，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左念微的终身大事很快就决定了下来，左孝威也第1时间向张家发去了消息。 第13章：韬光养晦，杨昌濬 新年刚过，左念微就搭乘南洋水师的南琛号巡洋舰前往上海了。 左念微站在舰桥上，转身看向闽江口，忍不住叹了1口气。 这1次离开福州，恐怕数年里都无法再返回了。 这次前往江南，左念微要忙的事情很多，6军、海军、洋务，士人、商人、满人，大头小绪，想要理清会非常困难。 但好在左宗棠也即将返回两江，左念微并不担心接下来的人事安排。 “修平……” 左念微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就转过头来，1个俊朗的青年军官正站在自己背后。 “正卿，何事？” 来人正是南琛舰的代理舰长邓世昌，字正卿。 “没什么，刚好路过，看你1人在甲板上，就过来看看了。” “哈哈，正卿，你这借口还是那么蹩脚，你这个舰长那有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路过’？”左念微笑了笑，戳穿了邓世昌的借口。 邓世昌也没有任何的尴尬，只是接着说道：“朝中大议海防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觉得朝廷真的会让我们南洋海军继续发展吗？” 邓世昌作为南洋舰队实际上的的1把手，对于海军未来的发展是十分关注的。 “这点你放心，如果紫禁城死也不给，那我就把6军开到直隶去和他们理论理论。”左念微跟邓世昌开了1个玩笑。 邓世昌在两年前就已经了解并加入了左念微的大计中了，如今对于朝廷也不是那么尊敬了，尤其是在中法战争后，邓世昌就彻底对这个无能的卖国的政府失去了信心。 “但愿不要走到那1步吧，不然的话，恐怕就要被日本利用了。”邓世昌还是不希望在日本这个威胁没有消除之前就发生动乱，这对于国力的影响很大，哪怕清廷只是表面的统1，那也比在战争快要来临时分裂要好。 “谁知道呢，但愿吧，如今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有韬光养晦，苦练内力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在经济上完全自给自足，我们什么时候就可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左念微靠在栏杆上，看着眼前的无垠大海，“海阔天空，总有1条路能够走通！” “但愿那天早日到来。” “不远的，日本十年内必然与我国1战，待我们解决了这个恶邻，就可以放开手处理国内的这群渣滓了。” 左念微并不是没想过直接跟满清动手，但南洋的实力还不足以战胜满清和北洋，也没有足够的进步人士来支持左念微完成1场革命。 1旦在这个时候出手，国家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4分5裂，这是左念微绝对不允许的，在这个紧要关头，革命必然要迅速有力，用最短时间控制全国，尽最大可能保留国家所剩不多的元气。 5天后，左念微在江阴下了船，如今南洋舰队的驻地是江阴要塞。 这座要塞从5年前开始修筑，到现在已经是全国最坚固完善的江防要塞，可以阻止下游舰船西进，保卫江宁。 要塞内驻守4百人，江阴军港驻守两千人，均是左孝威1手训练的楚军精锐。 “这个军港还是太靠内了，海防海防，不见海怎么防？”左念微对于清廷的海防思想非常看不上眼。 海防海防，不知所云，对本国实际认知不清，有哪里能取得正确的结果呢？ “等待舟山军港建设完毕，海军就会转移到舟山了，届时就可以进行更多的远洋作战训练。”邓世昌也陪同左念微从舰船上下来了。 “嗯，远洋作战训练是必要的，如果可能，我也会替海军争取远洋航行的机会，日本人已经多次远航至地中海和北美，我们虽然不能像对方1样，但也至少要下南洋巡视1番，1来可震慑宵小，保卫南海权益，2来也可以加强南洋华人对我们的信心，便于未来发展。” 左念微看着军港里的巡洋舰和炮舰，又望向下游。 “等过段时间，我们便去上海看看，江南造船厂的船坞已经快要建好了，战舰也该准备投入生产了。” 江南1号船坞的开工时间虽然比船政晚了1年，但由于没有来自船政大臣以及朝廷的干涉，从最初就是承包给1家美国企业，现在进度反而比船政那边要快的多。 花费也少很多，江南1号船坞的上限是1.1万吨，青州船坞的上限是8500吨，但1号船坞只花了86万两白银，同时还完成了附带的各式建筑的建设，而青州船坞却花了140万两白银，大部分都是被船政那群瞎指挥的官僚和不靠谱的洋员给折腾掉的，压根没花在船坞上。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至少定镇2舰不必前往长崎船坞修理了。 江南造船厂即将投入使用，拥有这两家造船厂之后，左念微也可以开始龙威舰等国产岸防舰的建造了。 如果还能解决装甲钢和炮钢的生产，那日本的威胁就会直线下降。 对外国的依赖也会进1步降低，这也就意味着，即使南洋不能取得英国人的支持，那也不必担心快速败亡的情况出现。 而日本人是拖不起的，他们只能速战速决。 而这1战略情况又证明了岸防舰的重要性，只要日本无法取得近海的制海权，那左念微就不必担心被日本捅腰子，就敢用6军把日本人赶下海。 在去上海之前，左念微先来拜访了江阴要塞的指挥官，同样，也是南洋水师提督——杨昌濬。 杨昌濬从平定太平天国时起，就1直跟随着左宗棠，前几年被罢官后，又在左孝威的力保下，担任了水师提督。 从军事角度来看，杨昌濬和丁汝昌1样，都是6转海，具体战术水准不好说，尽管战略能力可能是有的，但绝对不可能是水师提督的料。 真正的水师提督应该从邓世昌、刘步蟾等留洋海军军官中选择。 而从政治角度，只有丁汝昌等人才是既有威望，又有练兵经验，还有朝中支持的“最优选”，他们才是帝后与衮衮诸公眼中的好提督。 至于海军和水师、封建6军的区别，他们才懒得管呢。 但他们不管，左念微却要管，百年海军，这句话决不假，中国已经慢人1步了，不能再慢下去了！ “杨爷爷！”左念微进门先给杨昌濬做了1个揖。 “哎，快起来，修平这是刚来江阴？未曾出去玩耍1番？江南的样子可与8闽大不1样嘞。”杨昌濬笑着扶起了左念微。 “如今正是国家百废待兴之际，我哪敢怠慢呐。” “哎呦，你这孩子，哈哈……”杨昌濬笑着指了指左念微，1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说吧，你来找老夫，定然不是为了来逗我开心的吧？这江阴要塞的什么东西你看不顺眼？” “嘿嘿，瞒不过您老！”左念微陪着笑了笑，“不过咱还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江阴要塞的兵练得很好。” 左念微说的确实是实话，江阴要塞以及军港里的军队，已经有了很大的革新，从军队建制上，不再是传统的“军—营”2元制了，而是“军—翼—营”3级的模式，其余的小编制，如哨、队等，也被有效的利用了起来，在实际上形成了类似西方军队的制度。 这1改进看起来不大，但却是向着根本动了1刀，打破自洋务运动以来，各支传统军队只重装备改进而不重编制改革的练兵方法。 “咱这次来啊，是想跟您聊聊海军的事情。”左念微在杨昌濬面前坐好，开始谈起了正事。 “海军？和水师有不同？”作为1员宿将，杨昌濬对军队名词是非常敏感的。 “如果没有不同，那我干嘛来找杨爷爷您呢？我直接把长江水师提督李成国给找来跟您聊聊不就好了？” 杨昌濬假装生气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夫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哎，好，我这次来，就是想请您莫要干涉海军的训练。” “此话怎讲？”杨昌濬听到这话，也严肃了起来。 “首先，杨爷爷要懂1件事，海军与水师不同，水师本质上是为6师服务的，是补充6师不足的，但海军却与6军不同，两者是完全平级的，而且本国海军建设又是完全是从西洋，并非本国发展而来，所以在具体战术与训练上，海军与6军不仅有着6海之别，还有着中西之差，两者相去甚远。” “照你这么说，那为何又要老夫来这海军？” 听着杨昌濬的话，左念微很想说：那还不是朝廷太过迂腐。 但左念微也知道这话不能说，毕竟杨昌濬是左孝威保举的，自己总不能骂自己爹。 “那是因为如今的海军需要您，需要您处理来自朝廷和地方的各种事务。”左念微这话也是实话。 毕竟“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此”，左念微还就偏偏需要杨昌濬这样的在朝廷的浑水里打过滚的老将来应对他们。 俗称：用魔法打败魔法 “海军的训练和战术虽然跟您的兵法略有不同，但向朝廷索要军费军饷，处理与朝廷、地方和洋人之间的矛盾等等事情，要是没了您，那还真办不成。” 左念微这次说的是实话，对上满清这滩浑水，要是让邓世昌和自己这样的愣头青去办，那指不定要率多少个包出来。 “哼，你小子，暗戳戳的损老夫，嗯？！”杨昌濬撇了左念微1眼。 随后，杨昌濬呼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跟左念微说到，“你呀，下次也莫与我耍这些，我与你爷爷刎颈之交，待你也真是当亲孙子看待，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便是。” “老夫也不是无自知之明的人，那西洋兵法与我国不同，单论6师技艺，我也尚有不能参透之处，又岂会随意插手海军？” “再者，就算是我想去关管，那也插不上手啊，你找来的那员洋将就是榆木脑袋，我的话他能听个屁！” 杨昌濬所说的“洋将”，就是左念微找来的琅威理。 最初琅威理受李鸿章邀请，去担任北洋水师的教官，但由于之前“李—阿舰队”的事情，琅威理对李鸿章颇有微词，选择回国。 但最终在南洋的邀请下，来到了南洋担任海军总教习，军衔为中将（满清虽然本身没有军衔体系，但依然会在名义上授予洋员军衔，军衔全部套用洋员所属国的军衔）。 在清廷这边，叫做“提督南洋水师训练兼航海总教习”。 琅威理素来专横，与杜业尔是1类人，有才但自负，这也是他们最终都不能在满清待下去的重要原因，反而是赫德那种油滑的性格才能在满清的大染缸里混的风生水起。 “原来是琅威理提督，他的性格确实如此……”左念微做出1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杨昌濬摸了摸胡子：“这琅小子虽然脾气臭的很，但练兵确实是把好手，海军的兵站的可比我手下那群大头兵要直的多。” 杨昌濬这话左念微倒是不意外，北洋水师的训练实际上是很受这时候日本海军推崇的，这从甲午战争中双方火炮命中率和舰船操作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而那些传闻中，有1部分，例如大炮晾衣服，则是日本的野史和污蔑。 当然，在琅威理离开后，北洋水师的训练确实有1定程度的下降，但北洋主力舰的大部分舰长，如邓世昌、林永升，都是很负责任的，所以并没有太多败坏。 “那还得您和琅威理提督1起才行啊，没了您，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做嘛。”左念微舰杨昌濬并不生气，也松了1口气。 杨昌濬没有说话，但看对方的表情，杨昌濬的心情还是不算坏。 “说到底，我呀，还是想训练6师啊。”杨昌濬叹了口气，“我都1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了，哪里还会什么海军的洋玩意儿？” 杨昌濬去年正好60，但他的这场6十大寿却没办成，当时他正在军营里，筹备着南洋舰队南下抗击法国军队。 “你这6军练得也挺好的，不是吗？”左念微也安慰了杨昌濬1下。 “那你看老夫这军队比你的新楚军如何？”杨昌濬看向左念微，有些玩味的问道。 “那肯定是不如的，不过相比于国内的其他军队已然是完胜。”左念微在这方面那是半点不谦虚，“您治军严格，装备统1，号令分明，哪怕是比起淮军精锐，也是胜过1筹。” 第14章：江南纱厂与定亲 左念微在杨昌濬那里呆了1天，与杨昌濬聊了些关于6军的战术战略的话题。 与这位年过花甲、1生转战湖广、两江、齐鲁、燕辽、西域、闽台的老将交流，让左念微受益匪浅。 德国的战术战略再好，那也是在欧洲大6上的实验成果，到了中国，多少会有点水土不服。 在福建时，左念微也特别针对了南方地形，对军队编制做了调整，而北方却是左念微的知识盲区，无论是前世今生，左念微有充足认识和生活过的最北方，也只是徐州，对于更北的地方，不过是旅游时的走马观花，根本不能提供什么有效的信息。 对于地理地形的考察，受限于人力和资金，左念微还未开始真正的派人勘测。 现在看来，在这个时代，南北方的差异恐怕要远远大于自己所想象的状态。 待从杨昌濬处离开后，左念微就立即让人开始组织对北方，尤其是东北、山东和直隶的勘测，同时也在考虑如何对南洋6军进行北方的适应性训练。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是眼下最要紧的，左念微在来到江南之后，工作重心就开始向洋务方面倾斜，并不像以前那样1心关注军务。 作为“求富”1途上最关键的1颗棋子，江南纱厂的事情很快就被提到了最前面。 而张謇作为左孝威幕府中的首席幕僚，这次也是左念微在江南处理洋务的第1助手。 专业对口了，属于是。 “季直兄，幸会啊！”左念微向着张謇拱了拱手。 季直，是张謇的字。 “哈哈，修平，幸会！”张謇如今正是青年得意之时，去年新中举人，又为左孝威起草了《条陈越南事宜疏》，在文坛上名声大噪。 “我前些日子方才与季直你通过信，那纱厂事宜考虑的如何？” “嗯……我观修平所言，已有可行之策，通州附近大多产绵产丝，原料价廉。工人工资较他处亦不为贵，正杂各税也轻。当地多有织造土布者，棉纱销路也有保障，又占着长江水利，可远销4海，兼之南洋（东南亚）市场广大，或大有可为。” 张謇先是对左念微的计划夸奖了1番，随后话锋1转，又说起忧虑来：“不过，英人所销印度棉也多，届时不知道可否争得过？再者，允南洋（东南亚）商贾入股，是否有失偏颇？” “这两点倒是季直多虑了，这两件事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1件事，我已经在信中提及，若要我们的纱争过英国的，关键就在于地方税务与公司管理，前者可通过官面上的方法解决，而后者，就要南洋（东南亚）的商人们来帮忙了。” “他们组织公司的经验丰富，对其中的管理也是了然于胸，成熟经验可以学习。” “再者，江南纱厂将要募股1百万两，而江南民间应者寥寥，若不引进南洋（东南亚）商人，这股本都凑不齐。”左念微也说出了目前办厂的难处。 资金上，除了南洋以及南洋掌控的商人，如胡雪岩1类人外，民间对这类事情感兴趣的很少。 1是对官府不信任，2是对工业不敏感，1来1去，就让左念微很难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只能引进南洋（东南亚）的资本。 “这么说来倒也是如此，两江留银十万两并纱机3万8千锭，作官股4十万两，南洋银行出银2十万两，引南洋（东南亚）商股4十万两，合龙元138万，如此安排，倒也还能接受。” 张謇口中的南洋银行就是原来胡雪岩的“阜康钱庄”，生丝大战时，左孝威和左念微拉了胡雪岩1把，左念微提前告诉了胡雪岩意大利生丝丰收的事情，使胡雪岩不至于像历史上那样亏损千万，把身家性命都赔进去。 但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作为这笔拿命钱，“阜康钱庄”也就被左孝威收到了手里。 而在左念微的建议下，南洋银行整合了几家华人银行，又借助张振勋等南洋华商的帮助，建立了第1家华人的现代意义上的银行。 同时，这家银行也在1定程度上承担着央行的作用。 早在1877年，左孝威就曾上书朝廷，整顿币制，并仿照西方的货币，搞了1套“龙洋”。 不过朝廷在那时仍旧兴致缺缺，并没有给出答复。 直到随着收复新疆、组建水师等1系列活动的进行，内外钱币的交流越发的多了起来，单纯的使用白银的清廷也觉得自己亏了，所以在去年也开始讨论起“龙洋”的应用了。 但代清早已经是半身不遂的人了，地方和中央早就不同步了，和历史上1样，整个南方地区使用“龙元”的时间要比朝廷下决定的时间早上十几年。 龙元使用银本位制，面值分为1元、5角、2角、1角、5分5等，主币是1元银元，其重量是库平纯银6钱4分8厘，材质是银占89%，铜占10%，锡占1%，1枚成品银元的重量是7钱2分，跟历史上的袁大头1样。 但现在银价还没跌，1英镑大约相当于6元。 只是在民间，由于多年来的习惯以及满清官方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政策，大家还是习惯用“两、钱、厘”之类的词来指代。 “如此巨大的股本，最后能办的如何，可就看季直的了，实业兴国呀。”左念微严肃的看着张謇。 “放心，必定不辱使命！”看着左念微严肃的语气，张謇也庄重的点了点头。 “厂房的建设与安全，自然有人负责，机器的事情，目前交由苏州织机厂负责，他们所造的机器不比洋人的差，价格也更低，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去验过了，届时纱厂也可派人去验收。” 左念微所说的苏州织机厂，是胡雪岩开办的1家官督商办企业，主要生产织布机，销售给江南的1些地主和工场主，这些基本都是些小型的织布机，运行模式也与明朝末年的手工工场并无差别。 左念微将这笔订单交给胡雪岩，也是对他的1个鼓励和刺激，想办法逼着这老东西爆更多的金币。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机器的事情就这样吧。”张謇又和左念微讨论了1些生产和未来销售的事情，逐渐在心里拟出来1个大纲。 “既然纱厂这边的计划没什么问题了，那季直便抓紧准备吧，我也就不打扰了。”左念微起身向张謇告别到。 “哎，修平，别急着走啊，我这可还有事问你呢。”张謇连忙起身拦住了左念微。 “哦，什么事？可是纱厂还有什么纰漏？”左念微有点奇怪。 “哎，我知道修平你1贯以国家要事为先，但这时候啊，你也要多关注关注自己啊。”张謇1把拉住左念微，将他拉回了椅子，“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你与我堂妹的亲，到底啥时候定下来？你是不急，那总不能让我妹妹也1直等着吧？她都1十9了，大姑娘了，你可不能1直这样端着啊！” “哦，你瞧我这记性，1来江南就忙忘了，实在对不住啊，大舅子。”听到张謇的话，左念微也知道自己对这种事情还是太不上心了，对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来说，十9岁确实不小了，再加上自己这边确实说过要娶人家，那确实不能再让人家等下去了。 “要不然这样，改天我去上海回来了就上门！”左念微想了想，还是说了个时间。 “还改天，你可是个大忙人！要是不趁着这会儿把事办了，那我还不得等到哪时候。”张謇朝着左念微翻了个白眼，“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3月初，正好那时候左公也到任两江，可以主持大局。我给你两个月准备，够不够？” “好好好，够够够，大舅子您放心，保给您办妥妥的，3书6礼，1样不少，绝对8抬大轿给她娶回家。”左念微拍了拍胸脯，向着张謇保证到。 婚礼所要用的东西，除了1些活物，其他的早在福州，左母就已经替左念微准备好了，压根不用左念微操心。 当然，他这个新郎官也操不了这个心，毕竟3书6礼具体是哪3书，哪6礼，左念微是说不出来的。 左念微只需要按着左孝威安排的人走就好了，3书6礼所需的物件基本都备齐了。 聘书，礼书，迎书，都有些科举不第的书生专门写这些，找人便是。 而6礼中的纳采、问名和纳吉都已经有媒人安排好了，在左念微北上之前，就已经送到张府了。 所以，其实从那时候起，左念微也就不太会终止这场婚礼，因为求婚这个流程已经结束了，两家已经过了文定，接下来就是定亲了。 但张謇还是不太放心，毕竟自己的妹妹年纪也大了，而左念微又是1个见不得闲下来的人，自己要不来堵门，还不知道左念微要等到什么时候再办这事。 而且，接下来的礼仪，纳征就要左念微本人的参与了。 聘礼中送什么，怎么送，什么时候送，那都是有规定的。 早在周时，就制定了这些规矩，尽管左念微本人不在乎，但架不住周围人都在乎，自己的未婚妻肯定也是在乎的。对于古时候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凡是没有3书6礼，那都不能算作明媒正娶，是要抬不起头的。 第15章：江南造船厂 这时候的大户人家的婚礼耗时极长，往往需要花上数个月。 左念微肯定是等不下去的，在听到江南造船厂改造工作初有成效之后，左念微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 趁着左宗棠还没来两江，左念微坐着1艘火轮顺江而下来到了上海。 这座坐落于黄浦江畔的船坞早在19世纪60年代就已经开始建设了，那个时候江南造船厂还只是江南制造总局的1个下属单位，得到的资源很少，造船能力也不太行。 但在去年南洋接手之后，左念微就安排了浦江船厂的建设工作，上海作为远东第1大都市，无论是物资、机械、工业、工人还是买办都有1大堆。 所以造船厂的建设与设备采购，左念微都进行了1次招商，面向整个上海滩的各家洋行以及外国企业。 其中法国人和美国人争夺的最凶猛，但到最后依然是船政的老朋友，地中海造船厂以480万法郎拿下了这个项目，约合白银77万两。 同时，还以优惠价格向江南造船厂提供了1批先进的造船设备。 “哦，左先生，你终于来了。”左念微1下轮船，就看到了站在这里等待自己的杜业尔。 看到杜业尔，左念微心里就有点想笑，能让这样1位高傲的设计师等自己，可见对方是多想将自己的设计落实下来。 “是的，杜业尔先生，我来看看这座造船厂了，不知道建设工作具体到什么程度了？”左念微跟杜业尔拒绝了对方的亲吻礼，仅仅是握了握手。 对于法国人“浪漫而热烈”的礼节，左念微是敬谢不敏。 “是的，先生，你无法想象，中国工人的建设效率简直太高了，真是难以想象，他们仅仅用了4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原有船坞的修正和厂区建设，预计最多只要11个月，就足以完成1号船坞的建设工作。” 对于做事1贯“浪漫”的法国人来说，这样迅速的建设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我对于我国工人的力量1向毫不怀疑。”左念微笑着说到。 不过，这1切也并非是平地起高楼，在3年前美国颁布排华法案之后，左念微就安排人从美国接回来了1批工程师和熟练工人，主要是造船工人和筑路工人。 这些人都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在这1年里完成了台湾基隆煤矿铁路、徐州煤矿铁路和萍冶铁路的建设，进度神速。 在交谈间，左念微和杜业尔就乘坐马车来到了船厂内。 “左先生，江南造船厂的船坞1旦完成，它就将是整个远东最优秀的造船厂，相信我，先生，来自法兰西的先进技术完全可以让船厂建造1等岸防舰，就像是在欧洲的造船厂建造1样。”杜业尔与左念微1起站在船坞旁的厂房上，看着正在建设的船坞。 “前提是您能在预算内完成工作。” 作为中国第1座万吨船坞，左念微说不激动肯定是假的，但他还是要适时的给杜业尔泼点冷水。 “先生，我说过了，这不可能，除非您愿意用熟铁装甲，不然不可能在您的预算内完成任务。”杜业尔对于左念微的抠门是非常的气愤，但杜业尔却没有办法，因为左念微是整个东方唯1的能理解自己的官员。 “熟铁装甲当然是不可能的，而顶尖的钢材技术也是难以获得的，但动力系统呢？以贵国优秀的锅炉技术，适当的向我国转移1些低端技术，我国岸防舰的动力需求并不高，想必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也会为贵国的公司提供合适的价格。” “杜业尔先生，哪怕只是两艘2等岸防舰用上了国产的锅炉，哪都可以为您省下1大笔费用。” 左念微手中捏着经费，自然不怕杜业尔。 “哦，上帝……”杜业尔靠在栏杆上，抹了1把头发，沉默不语。 “杜业尔先生，等我们与贵国公司签订专利转让合同时，这个船坞里就会出现1只新的岸防舰，您觉得呢？”左念微留下杜业尔1个人慢慢的思考对策。 杜业尔并不难办，他只是1个工程师而已，他的心思很好琢磨，左念微主要担心的是法国的那些企业，这群精明的商人才是难对付的角色，某种意义上，他们1直充当着中法两国外交官的角色。 对于向法国引进锅炉技术，左念微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南洋现阶段对锅炉的需求并不高，建造的基本都是中小型岸防舰，对动力的需求基本都在5000匹马力以内，等再过两年，这种动力的同级舰船就已经是乌龟了，那时候引进技术完全可能。 至于那艘5600吨的铁甲舰，左念微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完全国产，除非左念微愿意接受1艘10节航速的铁王8。 ...... 在见过杜业尔之后，左念微又前往了江南造船厂的总监造陈兆翱。、 陈兆翱本来在船政担任建造，但在江南造船厂开始建设之后，他就被调到江南来担任造船厂的总建造，即总工程师。 陈兆翱本身就很优秀，是福建船政前学堂首届生，而且是以学业成绩第2名毕业的，专攻轮机制造。同治十2年(1873年)毕业，光绪元年(1875年)，派赴欧洲学习考察，后进入法国削浦大学学习轮机制造。 留学期间，创制新式锅炉和抽水机，抽水机项目填补当时世界技术空白，获得以兆翱名字命名的殊荣，是中国近代第1位为世界科技作出重大贡献的发明家。 船政的锅炉突破也是由陈兆翱领衔完成的，但很可惜，船政人手不足，这位大发明家也不能1心专注于轮机研发，更多的时间都要花在造船上。 同时，陈兆翱还要兼任轮机学堂的校长，这1次陈兆翱来上海，也把轮机学堂1起带了过来，在江南造船厂安家落户了。 “修平！”刚进办公室，陈兆翱就站起来跟左念微握了握手。 “此次前来，本想着先来先生这里的，却不料被杜业尔监造半路给拦了过去，这才来晚了，请勿见怪！”左念微与陈兆翱握了握手。 “哪里哪里，修平你太客气了。”陈兆翱与左念微坐到了椅子上，摆了摆手。 左念微与陈兆翱寒暄1阵子之后，话题就渐渐来到了锅炉制造和舰船上。 “先生，如今船厂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可以开始建造军舰了吗？” “目前旧船坞的改造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陈兆翱刚开口说了半句话，就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哦，对了，旧船坞现在叫做‘江滨船坞’，新建的1号船坞叫做‘浦江船坞’” 陈兆翱对船坞名称做了1个补充，随后继续说道：“江滨船坞经过扩建和开掘，理论上能够建造3000吨以下的船只，但在实测中，超过2500吨的军舰的建造工作就不能够高效的进行，还需要进1步的开掘。” “按照目前的计划，待下个月船坞正式竣工以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建造来自粤洋以及南洋航运公司的订单了。”陈兆翱谈到这里显然是有点激动的。 作为1个在船政摸爬滚打了近2十年的人，陈兆翱早已经不是1个单纯的工程师了。 陈兆翱很清楚，船厂不可能只靠拨款，那样1定是活不下去的，必需要有1定的赚钱能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续上命。 “哦……粤洋的订单，粤洋那边怎么说？”左念微沉吟了1下，开口问道。 粤洋之前从南洋这边花钱领走了开济、镜清和超武艘铁肋木壳巡洋舰，同时左念微又附赠了两艘炮舰和兵商两用船，即艺新和万年清，用以换取在两广经商和实业的便利。 但左念微对于粤洋的海军计划还不太了解，正好从造船厂这边获得1点信息，了解了解张之洞的“雄心壮志”。 如今海防和洋务办的火热，那场中法战争功不可没，这次可以说北洋、南洋和粤洋都参加了。 只不过3方扮演的角色各不相同，南洋自然不必说了，福建负责挨打，大半个船政水师直接被1锅端，要不是左念微及时派人控制闽江炮台，那船政的损失只会更惨烈。 北洋在这次战争中则贡献了两个名场面，1个是张佩纶躲后山，1个是李鸿章签了1个条约。 这个条约好像没卖国，卖国了吗？ 如卖！ 当然，北洋也不是完全没出力，至少他们北上安定了朝鲜。 而粤洋也出了不少的力，取得镇南关大捷的老将冯子材就是张之洞举荐的。 但另1方面，广东水师的表现就很让张之洞担忧。 当时，法国远东舰队1直在广东海域1带活动，但由于当时的广东水师力量实在太过弱小，根本不可能出海迎敌，只能龟缩在港口内依靠炮台的保护。 偏偏法国舰队也看不上实力弱小的广东水师，只留下几艘军舰作为监视后遍北上福建、浙江1带。 张之洞的行事作风非常有传统儒生的味道，也不愧在朝中被称为“牛角清流”。 张之洞为人既想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又偏偏对洋务缺乏足够认知，导致后面办的洋务企业大多有好大喜功的风格。 筹办海防，建立起1支有规模的舰队，所产生的影响似乎最能满足他的愿望。 对于张之洞的野心，左念微也了解1些。 前段时间，张之洞对近代海军事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张罗起开船厂、建学堂、造军舰等各项举措，连连来船政要人要机器，同时也联系外国商人，购买机器。 这其中又被洋人骗去多少钱，那左念微就不得而知了，但总体上应该不多。 毕竟两广的财政就摆在那里，就算是有朝廷的支持，粤洋能支配的，也就只有89十万两。 这89十万两，张之洞目前已经花了大半购买战舰，又要筹建广东水6师学堂（黄埔军校前身），改造黄埔造船厂。 他手上想必是没有多少钱。 第16章：鱼雷巡洋舰，左宗棠 海军技术在发展到十9世纪中后期时，随着鱼雷等新式武器装备的发明，出现了1个被称为“绿水学派”或者“青年学派”的海军战略学说。 “绿水”，顾名思义，就是近海，这种学说强调在近海的非对称作战，注重近岸机动防御和破交作战，主张大量采用由重炮、鱼雷和速射炮等武装起来的小型廉价军舰，抗击敌方铁甲舰等大型昂贵的战舰。 客观来说，这种学说是剑走偏锋，在真正的海军强国面前并不能发挥出太大的作用，但这种学说却在传统的海军强国，法国那里发扬光大。 这件事看似奇怪，其实不然。 1来，法国本就有着对新技术进行不断创新和应用的优良传统，对于许多新式技术的应用并不反感。 2来，普法战争后，法国国力受损，无力继续与英国进行海上争霸，但又要面对来自英德的海上压力，所以便让“绿水学派”有了成长的沃土。 而在远东，无论是中国，日本还是暹罗，这些国家都是不折不扣的海军弱国，多多少少都被这种学说吸引。 而粤洋由于自身的诸多限制，资金、人才等相较于南北洋，都显得不足。 再加上北洋和南洋分管渤、黄、东、南4大海域，粤洋实际上只用管管广东周边海域，因此也最关注这种学说，试图以大量的鱼雷炮舰和蚊炮船来武装自己，保证周边洋面的安全。 “粤洋那边最近应当是十分看好鱼雷这种武器，在原有的巡洋炮舰基础上，特意要求添加了鱼雷发射管。”陈兆翱开始跟左念微介绍战舰的数据。 “该舰吨位1100吨，长70.2米，宽9米，吃水3.6米，2400匹马力，航速16节，主要搭载两门4.7英寸阿姆斯特朗炮，布置在艏楼和艉甲板中线的顶部；4门哈奇开斯57毫米机关炮，分别安装在两座桅杆的两侧；4门11mm十管格林快炮以及为5具14英寸鱼雷发射管，其中1具为舰艏水下发射管，另外4具分别安装在两舷。” 格林快炮就是大家熟知的加特林机枪，晚清时被称作十管格林快炮。 粤洋订购的这艘战舰从去年10月提出基本要求到现在，经历了多次修改，吨位从800吨增加到了不超过1200吨，主炮也从原有的4.7英寸（约120mm）光绪3式后膛铜炮变成了最新的4.7英寸阿姆斯特朗速射炮，由1门变为两门，同时增加了5具14英寸（约355mm）鱼雷发射管，4具装在两舷，1具安装在船艏，配备20发刷次考普鱼雷。 雷击战术对航速的要求较高，所以这艘战舰的速度也达到了1个较高的高度，装备着从船政自研的卧式蒸汽机和4座圆筒锅炉，可以输出2400匹的马力，在强压通风下，这艘鱼雷巡洋舰足以跑到18节！ 在19世纪8十年代中早期能跑到18节以上的战舰，1般都是使用了强压通风等技术，例如浪速舰、致远舰等，她们的常规最大航速1般都在16-17节，但在强压通风下，就可以跑出超过18节的高速。 当然，强压通风会损伤锅炉，1般情况下，都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炉内压力越大，对管道的腐蚀就越强。 从陈兆翱这边了解了1点粤洋订购的鱼雷巡洋舰之后，左念微也开始思考自己这边的雷击部队了。 在去年，船政便已经从德国的希肖造船厂订购了1艘大型鱼雷艇，福龙号。随后不久，左念微又船政的名义订购了两艘同级鱼雷艇。 这些鱼雷艇排水量120吨，航速24节，装备3具457mm鱼雷发射管。 这艘鱼雷艇也是德国第1艘鱼雷艇。 继德国第1艘防护巡洋舰济远舰、第1艘装甲巡洋舰经远号之后，代清又为德国贡献了第1艘鱼雷艇。 尽管这些鱼雷艇暂时还没有回国，但建立鱼雷部队的必要性却是不容置疑的。 “千吨级的鱼雷巡洋舰对南洋来说，似乎是大了1点，航速和灵活性也有待商榷，或许800吨左右的鱼雷炮舰会更合适。”在听完陈兆翱的介绍之后，左念微也在思索。 为粤洋设计的这款军舰并不差，但对于南洋来说，这个吨位又显得不上不下，航速也慢了1点。 按照左念微的预想，这种战舰的常规航速都应该达到20节，迅速、灵活、有力的给予敌人致命1击。 这个时代的鱼雷还很原始，射程和精度都很糟糕，鱼雷往往都要贴近到几十米的距离才能取得成果。 左念微暂且在心中定下1个方向，又向陈兆翱询问了1些关于蒸汽机和锅炉研发的情况。 “针对法国来的圆筒锅炉和蒸汽机，我们也进行了1些研究，但成果并不理想，主要问题出现在材料和工艺上。”陈兆翱摇了摇头。 左念微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多失望，比起日本，南洋在这方面已经可以算是领先了，但全方位的技术落后不是靠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那还请先生多费心了，我也会和铁厂那边说的，争取再研究研究。”左念微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修平放心，这些事情上我不会含糊的。” “先生放心，只要是合适的事情，要钱有钱，凡是我能办到的，绝不吝啬。”对于陈兆翱的为人和学识，左念微是相信的，便不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干涉。 左念微又在江南造船厂住了两个星期，跟随陈兆翱到处参观了1下江南造船厂的各个厂区和建设情况，并且开始安排护厂队的人选。 上海这十里洋场固然是繁华，但对于左念微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 那些租界再繁华，那是洋人的，左念微看着碍眼，索性便不再看了。 至于江南制造总局，跟南洋现在的关系稍微有点僵，左念微并没有去那里。而是趁着时间早，又乘船返回江宁。 两地1来1去要花上1星期的时间，再加上在花在造船厂的时间，等左念微返回江宁时，左宗棠已经到了江宁了。 “爷爷，念微报道！”刚进官署，左念微就朝左宗棠敬了1个礼。 相比于半年前病在床上的左宗棠，现在的左宗棠很明显恢复了许多。 但连月的舟马劳顿与朝廷中的巨变，都让左宗棠又增添了几分皱纹。 “好，修平。”左宗棠有1次见到孙子，也是十分激动，拉着左念微的手就往内院走，“别在外面站着了，来来来，进来坐着说话。” 左念微也跟着左宗棠走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 “你之前去上海了？” “是，我去看看江南造船厂的情况。” “情况如何？”左宗棠对于舰船还是很关心，连忙向着左念微问道。 “造船厂现有6个船台，还有3个正在建设，拥有两个船坞，江滨船坞和浦江船坞，浦江船坞或可容纳万吨，石砖并用，目前建设进度已经过半，另1座为原有的泥船坞，现在基本改造完毕，可容纳3000吨以下的舰船。” 浦江船坞的石料就近在宁波等地采购，配合本地生产的青砖建设。 “这座船坞预计在今年底完成，也就是冬月里竣工，船政的青州船坞预计可以在明年初完成，也就是腊月到明年正月里，1旦这两个船坞竣工，定镇2舰也就可以在国内修理清理了。” 承建的公司都是西方企业，使用的也都是阳历，而不是农历。 “如此变好，若去日本的长崎，怕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端……”左宗棠点了点头，“再者，这也多少算是留了1个与北洋协调的口子。” 左念微听到左宗棠的前半句，眼神悄悄的瞥向了1边。 嗯……你老别这样说，万1这两个船坞不能按时竣工，定镇说不定还真的要到长崎去，那指定要出事。 日本，可是蓄谋已久啊。 “这样自然是最好，日本虎视眈眈，若要定镇到长崎去，日本人恐怕会竭尽所能窥探这两艘战舰。” “哦，说起日本，日本水师如何？较南洋如何？较北洋如何？”谈到日本，左宗棠就顺便来问问左念微。 满清的情报系统十分糟糕，相当原始，所以无论是南北洋都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但也都是卧龙凤雏，不堪大用。 “如今日本的主力舰包括浪速，高千穗，亩傍，扶桑，金刚，比睿，筑紫，还有大小炮舰多艘。浪速、高千穗和亩傍在最近应当是要建好了，其余舰艇则都是在78年前服役的。” 亩傍号如今还在法国，不出意外的话，这艘巡洋舰大概率还是要葬身大洋。 “3艘新舰均是巡洋舰，吨位3700吨左右，航速高，火力猛，与我南洋的宁海舰差不多，而扶桑舰为铁甲舰，甲厚炮利，也不可小觑，但航速较慢，舰龄也有点大了，相较于宁海还是逊色1些，至于金刚与比睿，防护与武备胜过南琛，南琛南瑞两舰并不能与这两舰抗衡，筑紫舰则与北洋超勇舰类似，不足惧。” “总体来说，日本海军胜过我南洋海军，但相较于北洋水师，目前来看，还是不如的。” 第18章：督抚，新婚 中日若在这时候发生大战，那么孰胜孰败应当是没有任何异议的，日本的浪速两舰尚未归国，而北洋的定镇2舰却已经停在大沽口外了。 至于双方的海军人员训练情况，日本并不比南北洋好到哪里去，事实上，日本窘迫的军费几乎都撒进了购舰和造舰的无底黑洞中，无论是海军还是6军，士兵的训练情况都不为乐观，与北洋将士们的差距将会随着购舰强度的提升而拉大，甲午海战中，占据着巨大优势的日本海军却屡屡犯错，人员训练非常不到位。 接下来的十年，清廷的购舰计划，在前5年基本不会发生变化，这时候朝中有醇亲王和恭亲王等开明派，地方有李鸿章、左宗棠、曾国荃和张之洞等实力派，大力发展海防必然是大势所趋。 根据左念微多方了解的情报来看，北洋的购舰计划与原时空相差不大，之前李鸿章叫嚣着在买1艘定远舰的事情最终也因为朝廷财力有限而告吹。 北洋目前的主力依然是7镇7远，7艘镇字蚊炮船，依然出现在了北洋的港口里，英国和德国分别拿出来了1份装甲巡洋舰和防护巡洋舰的设计，即经远级和致远级。 不过，左念微刚刚从左宗棠那里得知，德国人又拿出来了1型新式防护巡洋舰，有意向北洋推销。 “德国人看来是不甘心呐，生意被英国人抢了，现如今又拿出1款新的快船来，听说北洋和他们在那里磨豆腐呢，还不知道要磨到哪天早上。”左宗棠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1口。 “德国人相必也是卯足了劲，如今这军舰外销不外乎两个地方，我国、日本和南美的abc，但日本中意英国舰，次选法国舰，想来是轮不到德国人了。这般情况，也不怪乎德国人看重北洋手上的钱。只不过如今北洋财力也到了头，若是想要从他们手上再扣点出来，那恐怕就难了。”左念微摇了摇头。 北洋实际上也没有多少财力可供支配了，等这批军舰到手之后，后面估计也就不会再买了。 “海军不是1锤子买卖，战舰自然是要更新的，如今海军技术发展1天1个样，未来只会更快。” 南洋这边让北洋5年，也是以退为进，但不代表这段时间南洋海军就不发展了。 如今远东最优秀的两座造船厂都在南洋的控制下，尽管目前还造不了那些4000吨以上的大舰，但造点2000多吨的岸防舰还是可以做到的。 船政在建的龙威舰、江南明年将要动工的2等岸防舰，这些都是南洋6军的中坚力量，并不追求她们能有多少攻击力，但至少要把场面镇住，做到本队的不动如山，为那些高航速、猛火力的巡洋舰提供支撑。 “造船、造枪、造炮都离不开机器，离不开钢铁，离不开煤炭，徐州的煤铁至关重要啊。” “爷爷说得对，徐州的煤铁储量品质俱佳，更为关键的是徐州煤铁带来的其他东西。”左念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爷爷，电报局也要发挥起作用，同时我们要在两江和闽浙这5省中有规划的修建电报和铁路，如今开平矿务局已经修建了铁路了，我们也要在徐州附近修筑铁路，首先要保证矿区内的运力充足，最好再将这座铁路延申下去，即便朝廷不许可，我们也至少要修到海州或者宿迁，保证之后的运输可以进行下去，无论是海路，还是河运，总之要便宜高效的将物资送到江南的各个工厂。” 左念微知道左宗棠还有顾虑，但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满清的新政就像是弹簧1样，往前伸1点，又往后缩1点，就这样艰难的向前蠕动。 如今的举国上下的势力泾渭分明，中央看似还是皇权当道，分别向南北方各伸出1对抓手。 在北方，李鸿章为直隶总督兼任北洋大臣，直隶、盛天两地都在李鸿章的防卫下，山东巡抚也是淮军宿将刘秉璋。 在北方防务方面，光绪十2年初慈禧起复了满洲正白旗人瓜尔佳?荣禄为步军统领，整顿京师军队，重建西山健锐营。 然而练兵地点却不在西山，而是选在了京郊东南与天津之间处，所任统领荣禄也是慈禧的心腹宠臣。 这把剑指着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但慈禧对李鸿章还是十分信任的，因此她把增强朝廷武备的重心还是放在了李中堂的身上，对于淮军的加强也是睁1只眼闭1只眼。 而由荣禄领军的西山健锐营，只是她为满清朝廷多买的1份“保险”而已，也是希望其能够对李鸿章的淮军，产生些制衡的作用。 同样操作的还有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和河南巡抚边宝泉，这些人毫无例外的都是甲申易枢后调整的结果，分别看住盛京、山东和甘陕方向。 在南方，左宗棠任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左孝威转任广西巡抚，刘坤1接任曾国荃为闽浙总督，曾国荃则被1纸调令调到了甘陕总督的位置上。 张之洞作为朝廷看重的“清流”，缺乏根基又听话，能力似乎也还行，于是便从署理两广总督变成了实授两广总督，正式成为朝廷在南方的两只抓手之1。 而另1只抓手，那可就是明目张胆了，湖广总督是正儿8经的满族人，满洲正白旗人喜塔腊·裕禄。 裕禄1到地方，就开始收拾整编湘军余部，准备组建鄂营，并且强占了韶山方向的关隘，为进军两广铺好了路，又驻兵安庆、9江，修建江边要塞，美名其曰“江防重任”。 但谁都知道，只要南洋水师不倒，哪有海军能开进长江？ 尽管各地动作频频，但所有的地方大员们的步调都是1致的，哪怕是满人出身的裕禄也不例外，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向大清的国本狠狠的踹上1脚。 只不过区别是，有的人踹完了就跑，有的人踹完了还垫个砖头。 也只有这个时候，左念微才能做较为出格的事情。 “罢了，这件事情等过段时间你陪我去徐州看看。”左宗棠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先放1放，将话题转向了另1个方向，“这段时间你就呆在江宁，那里也不要去。” “啊？为什么？” “要成家的人了，1天到晚还没个正形！”左宗棠狠狠的瞪了左念微1眼。 “呃，好吧……” 面对祖父的威严，左念微自然是没有什么反抗的权利，只能默默的呆在这两江总督府里，等着1场繁琐的婚礼的到来。 但这场婚礼并没有像左念微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左宗棠1生清廉，做事也讨厌铺张浪费，所以对于许多人送来的贵重贺礼都拒之门外，婚礼装潢也并未有多么豪奢。 光绪十2年，农历4月十7，江宁城中好地段上的1栋宅子上挂着大红灯笼，贴着红对联，巷里巷外都摆着流水宴，来者皆是客。 这次婚礼出钱最多的，其实是胡雪岩，他1人便出了5万两，以及江宁城里的这座宅子。 当然，名义上是商业关系，大家都看破不说破。 “1拜天地……” “2拜高堂……” 左孝威如今已动身前往广西，自然无法来参加左念微的婚礼，但左宗棠在这里，只需他坐在上首接受左念微夫妻2人的跪拜。 随着司仪的引导，这场婚礼也就逐渐走到了尾声。 待张氏奉过茶之后，左宗棠捻着胡须，叮嘱了几句：“你们夫妻2人和睦，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妾身谨遵吩咐。”依旧藏在红盖头里的张氏，蹲身领了命。 这还是左念微头1次听自家的老婆说话。 在婚礼之前，左念微仅仅知道她的名字：张善若。 这是1个挺中性的名字，也是这个时代的习惯，含蓄内敛。 除此之外，左念微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从外人那里得知1些信息。 拜堂礼毕，左念微牵着红绸带，将张氏领进了院内的洞房。 入洞房，最重要的仪式，其实是结发与合卺。 按照大清律，男人的结发之妻，只能有1个。 不管，男人后面续弦了多少个老婆，其地位都低于结发之妻。 清朝就已经有闹洞房的习惯了，但由于左念微的交友圈与传统的圈子不搭，能来闹洞房的人不多，到现场的就可以说没有。 无论是对于左念微，还是张善若来说，这场婚礼都毫无准备。 甚至于在左念微看来，这屋里的装潢都要少去几分喜气。 两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就这样走到了1起，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第19章：经济情况，海防建设 新婚的左念微回了1趟娘家，但却不是为了其他，而是来关注纱厂的建设情况。 张善若很漂亮，知书达礼，性情温和，对于新事物也不排除，短短的几天相处中，左念微心中的担忧也彻底消除了。 而来到南通拜访了各路亲戚之后，左念微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张謇，向他咨询江南纱厂的情况。 不过好在张善若并没有对他这些动作抱怨什么。 至少，左念微没有看出来，但左念微也不会就这么把张善若留在家里，这样对她并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没有好家庭，不会有好的事业，2者是相辅相成的。 所以左念微准备在上海开1座女校，让张善若去学习学习，也好创造1些共同语言。 而左念微的工作重心依然是在工商业上，如今南洋靠洋务1年的纯收入大约是200万圆，即33万英镑，完全比不上两位财神爷胡雪岩和张振勋。 左念微本身也并未对洋务的“求富”抱有什么希望，所谓的官督商办，实际上只不过是以官侵商、以官压商的1种手段，商人和工厂主无法获得独立自主，就更遑论发展进步了，这与国家资本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官督商办，实际上还是两千多年前周代的那套逻辑，即“工商食官”，民间商业遵循的是官场规则，而不是市场规则，因此商人追求的是垄断和地区隔离带来的收益，而不是物质生产本身的收益。 因此，这次左念微来这里，除了视察纱厂的建设工作，也有意继续推进监管制度的改革。 自由主义在后发的被殖民国家是行不通的，如果想要成功，就必须有国家力量的强力干涉，但这个干涉的度该保持在什么地方，还有待继续观察。 与日本的战斗中，最关键的其实就是3条，军事、经济和外交。 而其中，对于南洋来说，经济又是最为关键的。 南洋不是日本，我们不能发行债券，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地方财政、自己挣钱和借钱。 地方财政最多只够海军平常的训练和开销，装备的维护和更新都要靠南洋自己。 但有明确目标的战争，往往不是1条单行道，我们除了让自己加速，还可以猛踹瘸子的那条好腿，让对手慢下来。 日本的经济支柱就是他们的纺织业，同样，这也是南洋的优势项目。 历史上，日本的纺织品大量使用中国原材料，在1886年后，这个数字将达到50%。 也就是说，日本近1半的原材料来自于清朝，并且大量返销至清朝。 这对于我国，尤其是江南地区的纺织业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不亚于苏伊士运河开通后，英国人带来的冲击。 南洋与东南亚的华商关系密切，如张、黄、林等诸位南洋大华商都在福广两地拥有1定数量的企业，主要行业为纺织和制糖。 他们这些企业在名义上都属于南洋的1部分，所产生的利益都会上交1部分给南洋，算是另类的保护费。 但这些企业的数量还是非常少的，往往都要南洋出面，由南洋银行领头投资，然后分股。 这些企业的经营过程中还要给大量地方官吏贿赂和当地手工业者的攻击，同时承受着3座大山的压迫。 不过，随着台湾建省，左念微又想到了1条生财之道。 由于闽台等地要防备日本，所以左宗棠上书请求截留1部分地方税收以练兵，朝廷在原则上是同意的。 同时，由于台湾刚刚建省，岛内建设不全，所以免除了当地3年的税款。 在这种情况下，左念微就在台湾扶持了1些企业，主要进行制糖、烟草、葡萄酒和纺织，引入了大量的南洋资本。 至于销路，那也不是什么问题，对于现在孱弱的工业来说，东南亚和国内的市场足够解决问题。 随着这些经济建设的开始，为了沟通闽台，大清第1家现代邮轮公司也成立。 光绪十2年（1886年）4月，台湾巡抚刘铭传组织了3艘300吨的货轮，往返闽台两地，传递公文信件。 随后，在左宗棠的主导下，上海海关第1次尝试与上海工部书信馆合并，成立上海邮政馆，同时任命薛福成兼管，原海关文案李圭、徐兴主持具体事务，开通了“上海—苏州—江宁”、“上海—天津”、“上海—厦门”、“厦门—广州”和“上海—香港”，这5条线路，同时还令电报局，轮船招商局和南洋航运公司1起承办。 而在北方，李鸿章也任命盛宣怀主管天津邮政馆，开通了“天津—上海”、“天津—济南”、“天津—西安”、“天津—盛京”、“上海—武汉”和“天津—京师”这6条海6线路。 李圭本热曾在光绪2年至美国参加费城赛会，在费城见识了美国的邮政系统，并与南洋组织的留美学生徐兴1起潜心考察，指出邮政“裕国便民”。 为了办洋务，朝廷曾经派遣了1批留**童，但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各地督抚大员也渐渐招揽1些留洋学生来帮助办理洋务和海关等内容。 于是，在左念微的推动下，光绪5年（1879年），1批船政学堂的学生赴美留学，随后李鸿章等人也及时跟进，将同文馆、天津学堂等新式学堂中的少量优秀学生派出去学习。 徐兴就是这些人中的1个，在结识李圭后，两人就1同考察了美国的邮政系统，并且在光绪十年（1884年）翻译《香港邮政指南》，准备以香港的邮政为师，建立新式邮政。 但朝廷的反应很冷淡，直到最近开始大办海防、重整武备，朝中财政捉襟见肘，这才想起邮政“裕国便民”的好事，想要建立中央邮政局，试图以此来增加收入，维持海防建设。 但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乐观，赫德又跳出来了。 第2次鸦片战争后，在清廷与各国签订的《天津条约》及《北京条约》中，均有清廷需为缔约国代递信件的条款。 此举不仅使清廷逐渐接触现代国家义务观念，亦促使其开始在体制内增设新的功能、催生新的体制以应付困境。不过，新知新制与传统体制之间甚难前后接替、1蹴而就。所以，总理衙门最初选择由海关兼办使馆文书传递，既保证由清廷职官体制对使馆文书传递的掌控，又避免主管邮驿的兵部对此事的抵拒。 而就是这1权宜之计，最后导致外籍税务司长期掌控邮政利权，现在特意跳出来指手画脚，最后，由于朝中的反对派和外国因素，在中央设立邮政局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只保留了上海和天津的邮政馆，其余地方的邮政依然由海关进行，民间不准开办邮局，津、沪两馆盈亏自负，朝廷不会拨款，也不过问经营，只抽1成收入作为税收。 不过唯1的好处就是把海关的邮政体系给捅出来了，总税务司除了关税，还要再往户部交1笔邮税，尽管不多，但每年也有十几万两。 但邮局的建立还是对传统的驿站体系造成了1定的冲击，兵部虽然名义上仍然谴责天津、上海两处邮政馆“每每侵夺官驿之权”，但实际上身体却很诚实，天津邮政馆运行不到3年，就在盛宣怀的带领下暗中接手了直隶、山东、陕西、山西和河南5省4成以上的驿站的传递任务，同时开通了天津至宁波、杭州、福州和长崎这4条海上线路，每年为户部和地方节省了数十万的开销，并贡献了十多万两的税收，得到了户部的大力支持。 而在南方，到了光绪十4年（1888年），长江沿岸和东南沿海十多座大城市几乎都有上海邮政馆的分馆，电报甚至直接从上海沿江架设到了武汉，相比于北方的6路交通不便，南方几乎全是靠水路运输，远比北方方便。 同样1起发展起来的，还有南洋航运公司，作为创立于1885年的实业，它在左宗棠和南洋华商的支持下迅速崛起，短短两年就拥有了十多条海运轮船，资本接近百万两，但相比于轮船招商局这种拥有数百万两资本的巨头来说，南洋航运公司只是刚刚会走路而已。 而津沪两地邮政在每年为户部贡献3十多万两白银税收的同时，也有力的支持了海防事业的发展，因此光绪十3年（1887年)4月朝廷决定在1888年进行1次阅舰式，并且规定3洋海军每隔3年要进行1次联合演练，称之为小阅，每隔5年进行1次海上阅兵，称之为大阅。 届时，朝廷会专门委任大员前往观看，3洋水师也需要进行1次演练。 为此，北洋、南洋和粤洋都保持了高度的关注。 1887年底，南洋海军的两艘巡洋舰宁海、平海抵达上海，南洋水师提督杨昌濬带领南洋水师全体官兵两千余人，在江阴军港欢迎。同时规定宁海号为南洋水师旗舰，任命南洋水师右翼长邓世昌代理宁海号管带；南洋水师左翼长萨镇冰代理平海号管带。 1888年1月，在福州船政局建造的龙威号岸防铁甲舰正式宣告建成，次月入役，陈英担任龙威舰代理管带。4月朝廷的任命书下达，3位管带转正。 1887年6月，粤洋水师旗舰广清号与同级舰广济号前往福州船政局加装铁甲，更换武备。广清、广济，即是开济、镜清两艘铁肋木壳巡洋舰，这次前往福州船政局附加了舷侧铁甲，这些铁甲由徐州煤铁总局生产钢—熟铁装甲，尽管看起来还很落后，实际上也很落后，但配上这1艘落后的混合动力木壳巡洋舰，还是足够的。同时，两艘战舰还加上了两门47mm哈奇开司机关炮和6门11mm十管格林机关炮。 1888年1月，粤洋水师订购的广元级鱼雷巡洋舰广元、广亨入役，4月，程璧光担任广元舰管带，林国祥担任广亨舰管带。 而甲午战争中逃跑的广甲舰管带吴敬荣，现在是粤洋水师广武号巡洋舰的管带，即原南洋水师超武号巡洋舰，不过巧合的是，超武舰与历史上的广甲舰可以算是同级舰，只不过广甲是威远级的改进版。 而北洋水师作为前5年朝廷的重点扶持对象，声势最为浩大。 随着1887年底，经远、来远，两艘装甲巡洋舰的归国，北洋水师也宣告成立，丁汝昌担任水师提督，但副提督却有两人，分别是英国人格雷森和德国人汉纳根。 1887年12月，北洋水师例行前往江南造船厂和福州船政局检修和维护战舰。 每年秋冬时节，北洋舰队会由旅顺和威海卫南下，驻泊厦门等地过冬，这也是为了方便舰队中大批的闽籍官兵返家省亲。 此外舰队有的时候还会南下至广州、香港、坤甸等地。 这时候的兰芳共和国虽然在实质上已经被灭国，但依然还有1个傀儡政府，名义上向清廷朝贡。 而到了春天来临时，北洋舰队便从南方北归，往往会顺道访问朝鲜和日本，甚至是海参崴。 南洋海军很少北上，但每年都会南下前往越南，并在岘港停留1段时间，以威慑法国和越南的亲法派，同时，每隔两年还会继续南下到访坤甸、新加坡、巴达维亚、旧港等地，以保证南洋（东南亚）华侨华商对于南洋海军的信任和资金支持。 而粤洋水师缺乏太多的远航能力，最多也就是远航至南海边缘。 面对南下的北洋海军，南洋海军也表示了充分的善意，海军的高级将领们大多认识，私交也都不错，所以相比于南北洋糟糕的关系，海军之间倒是关系不错。 南洋海军特意派出了，宁海、平海、龙威、南琛、南瑞5舰，列队于吴淞口外，对北洋定、镇、致、靖、经、来、济7舰进行对等接待。 “丁军门，欢迎欢迎啊，哈哈。”杨昌濬跟丁汝昌抱拳道。 “我们这些大雁又来叨扰你们啦。”丁汝昌也与杨昌濬寒暄道。 而他们身后的左念微、邓世昌、萨镇冰、刘步蟾、林泰曾也相互敬礼。 在1阵商业吹捧之后，北洋舰队在左念微和领航员的引导下进入江南造船厂，刮底刷漆，检修船身。 在这1系列舰船养护工作进行的同时，丁汝昌等人也在杨昌濬的带领下前往江阴军港游览参观，交流训练作战心得。 北洋拥有定镇这两艘铁甲舰、战列舰，所拥有的经验是南洋水师不能比拟的。 晚上，杨昌濬还组织了1场宴会，为北洋的官兵们接风洗尘，宴席上，众人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作者题外话】：这边本来还有些内容，但是我想了1下，还是将具体的种田剧情给隐去了，满清治下没有大的动作，逃不出1个基本框架 第20章：南洋的二等岸防舰，北洋水师的最… 在参观过江阴军港之后，北洋的将士们又乘坐轮船回到了上海，为他们护航的是两艘长江炮舰。 “这是什么炮船？”丁汝昌站在甲板上，看着眼前小巧的木壳炮舰，好奇的问道。 “禀军门，这个是长江炮舰，是江南造船厂专门设计的维护长江安全和同行的小型舰艇。”站在丁汝昌身边的左念微回答道。 严格来说，这个其实应该叫做川江炮舰，是长江炮舰的1个缩小版。 长江炮舰是甲午战争之后，列强用来侵犯我国长江等内河的工具，其中较小的可以航行至长江上游的叫做川江炮舰。 丁汝昌眼前的这两只炮舰叫做长甲1和长甲2，属于最小型的长江炮舰，更小的称作长江炮艇。 这艘炮舰120吨，航速10节，有1门47mm机关炮和两门马克沁机关枪。比她更小的还有两型炮艇，分别装备3门机枪和1门机枪。 丁汝昌听了1下就失去兴趣了，这东西在北方没有什么需求，倒是被粤洋买去几艘，作为珠江口的警备部队使用。 南洋海军下辖的长江口江防舰队装备了各型炮舰、炮艇12艘，吨位都在50-200吨，用的全是朝廷原有的江防经费，反倒是还能每年盈余1些补助江南水师学堂，学堂里的学生的早期水上操作实践就是在这些炮舰上完成的，后续才会到上海，上寰泰等训练舰训练。 另外，在长江的中游还有1只长江舰队，负责9江以西的江防，归湖广总督和湖北巡抚管，他们拥有4艘580吨的长江炮舰和8艘120吨的长江炮舰，前者是江南造船厂建造的，后者是汉阳造船厂建造的，在福建8旗水师撤销之后，这就算是满人手底下最后1支水面力量了。 半天时间，北洋的将士们就回到了上海，前往江南造船厂。 随后，丁汝昌又提出了参观江南造船厂。 对于这个要求，杨昌濬和左念微考虑片刻就同意了，反正这艘船也不是什么重点保密项目，向北洋介绍介绍，万1他们打算买了，那不就赚大了？ 虽然概率很小，但碰碰也无妨。 “你们这边船台上建造的是龙威舰的新舰？”走到船坞内部，丁汝昌1眼就看到了浦江内船台上的龙骨，向左念微问道。 “不，不是的，军门，这是款新的2等岸防铁甲舰，由江南造船厂所雇的法国设计师设计，她与龙威舰有着本质区别。”左念微向丁汝昌解释道。 “龙威舰在本质上还是1艘放大之后的蚊子船，而这艘新舰却已经摆脱了这种设计。” 龙威舰依然是蚊子船型设计，尽管本时空船政的设计有了1些变化，加长战舰，提高干舷，尽量抹去蚊炮船的痕迹，但实质上并没有变化。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装甲方面，在左念微的授意下，并没有选择施耐德装甲，而是选择了钢—熟铁复合装甲。 现在的这艘新舰也是使用该种装甲。 在去年，南洋和法国的5家公司达成了十7项专利条件，现如今的徐州煤钢总局已经能够自主生产这种十年多前发明出来的装甲了，除此之外，江南轮机制造局取得了进1步的突破，完全能让新舰使用上国产的心脏。 “而这1款军舰的设计就是完全的岸防铁甲舰，这艘战舰标准排水量2900吨，与贵军的经远级装甲巡洋舰相同，同样拥有良好的防御力，她拥有宽阔的水线带装甲，两段厚度分别为3寸75和6寸25，全船船体的主结构由纵横排列的钢架组成，全船被分为了9个水密舱，相邻两个舱进水仍能保持百分之6十的储备浮力。对战舰的防御力和抗沉性都有很好的保证。” 左念微介绍中用的是营造尺，换算成公制，应该是120mm和200mm。 战舰的整体设计很有法国风范，带有明显的样板舰队的血统。 “作为1艘岸防舰，她也拥有强大的火力，在舰艏舯部装备了1门270mm的阿姆斯特朗炮，在两舷和船艉各有1门152mm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左念微顿了1下，开始向这位北洋水师提督介绍152mm速射炮。 “这款速射炮是阿姆斯特朗公司的最新成果，它每分钟可以发射7发炮弹，火力非常凶猛，对于现有的军舰防护都能够很好的破坏，是1款非常优秀的火炮，我们在得到消息的第1时间就考虑将这种火炮应用在战舰上。” 当听到每分钟7发的时候，丁汝昌脸色1变，但还是很快就稳住了：“我知道了，继续介绍军舰吧。” “好的，这款战舰还拥有6门光绪十3年式37mm速射炮，这是徐州兵工厂在去年仿制成功的37mm哈奇开斯速射炮，性能与原厂生产的无异，但采购价格便宜了两成。还装有8门光绪十3年式格林快炮，是金陵制造局的最新成果。” 这种速射炮除了徐州兵工厂以外，还有江南制造总局仿制，但南局仿制的成品率较低，价格超过徐厂。 而作为全国最先开始生产加特林机枪的兵工厂，金陵制造局在这几年里完成了所有的0件都国产化，年产量已经从十几挺增加到了2百多挺。 同样的，徐州兵工厂仿制的马克沁重机枪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年产量已经达到了8十几挺。 “该舰装备了江南轮机制造局生产的8座龙骧3号锅炉和1台3缸3胀蒸汽机，可以为舰船提供4200匹马力，达到16节的航速。” 龙骧锅炉是是江南轮机制造局在福州船政局自研锅炉的基础上，在法国公司转让的专利开发的，目前为止可以满足本国绝大部分大型船只的使用。 同时，左念微等人还向丁汝昌、刘步蟾、格雷森等人展示了这艘岸防舰的1些设计图。 但北洋的将领们似乎还是对该舰兴趣寥寥。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左念微并未有多么失望。 “格督，你觉得这艘战舰如何？”回到住所之后，丁汝昌找到格雷森，问道。 格雷森是北洋水师的第1代洋员提督，并且1直干到了现在，他为人耿直，学艺精湛，水平较高，曾多次指出北洋水师所购英国战舰的缺陷，所以赫德1直讨厌他。 “从贵国的海防情况来看，这艘战舰确实具备合理性，所表现出来的防护力和火力也是十分不错的，但相较于德国的那型军舰，这只船也只能用来守口。” 格雷森简单的分析了1下，就表达了否定，但强烈建议丁汝昌将152mm速射炮更换到北洋水师的舰船上。 “提督先生，这是可以预见的，这种152mm速射炮将会改变海战。” “这……若是经费允许，我们也是会考虑的。”丁汝昌犹豫了1下，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丁汝昌也能明白这种速射炮意味着什么，但北洋的经费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了。 因为他们刚准备从德国人那里订购了1型巡洋舰。 在今天听到左念微介绍的速射炮之后，丁汝昌立即前往上海电报局向天津拍了1封电报，要求德国对战舰的防护和火力重新设计，吨位限制可以放宽到3000吨上下，必须装备速射炮。 而丁汝昌的电报也充分引起了李鸿章的注意。 两个月后，第1门152mm速射炮被送到天津，在靶场上和海上，李鸿章亲眼观看了这种速射炮的威力，并立即说道：“此炮威力不在德制6寸炮之下，而射速更甚，宜速速采购更换。” 北洋水师就是李鸿章的心头肉，这时候的李鸿章完全有魄力做到将北洋舰队舰船对应口径火炮更换为速射炮的魄力。 同时，李鸿章也第1时间拍电报给驻德公使许景澄，要求德国人拿出对应的应对手段来，并与英国阿姆斯特朗公司洽谈152mm、120mm两型速射炮的购买事宜。 而另1道命令也来到了江南制造总局，要求防止这两种速射炮。 而左宗棠也向江南制造总局提供了1笔经费，以供这两种火炮的研发。 徐州兵工厂的主要力量依然放在了6军武器研发生产和机车制造，在舰炮上确实分身乏力。 而且江南制造总局经过左宗棠的几次整改，剔除了不少没有真才实学的洋员无赖，内部风气也好得多了，在徐州兵工厂无力分身的情况下，它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而德国那边也拿出了最新的方案，对舰船进行了1些具有创新性的设计，也导致这艘巡洋舰稍微有点奇怪。 但这艘巡洋舰作为北洋与德国纠缠了两年多的产物，从1886年2月德国提出方案，到1888年5月北洋原则上同意，伏尓铿造船厂为这艘巡洋舰提供了8个方案。 根据北洋的要求，新舰至少要达到“1时行19海里”的航速，同时火力不逊色于北洋海军的经远级装甲巡洋舰。 于是，在伏尓铿造船厂的设计下，该舰为1艘平甲板防护巡洋舰，吨位为3100吨，防护设计采用标准的防护巡洋舰模式，有1条长长的穹甲，厚度为25-45mm。 其水线上又额外铺设了1层薄薄的装甲带(20-35-75mm)用以防御小口径速射炮，但是出于会大幅度增加重量的考虑，许多区域的防护还是处于“没有”的状态，导致这艘防护巡洋舰看起来有那么点装巡的味道。 在舰体装甲上，德国人也使用了最新式的镍合金钢，保证了舰船优良的生存性能，这1操作非常的德国。 武备方面，德国为巡洋舰1门双联装210mm40倍径主炮，装在前部的的炮座，炮座有50mm的炮台罩保护，这型主炮是基于致远级的210mm35倍径炮发展而来。 根据北洋特别要求，安排了4门152mm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其中1门为双联装，安装在尾部炮台内，同样有50mm的炮罩保护，另外两门安装在舷侧甲板，炮盾厚度为25mm。 同时装备了4门47mm哈奇开斯速射炮、6门37mm5联装哈奇开斯机关炮和4门格林快炮，抛弃了相对笨重的57mm炮。 在动力上，该舰安装了2座3缸3胀蒸气机、4座圆柱型燃煤锅炉，功率高达7000匹马力，航速可以达到19节。 在又经历了半年的细节磋商后，这1款巡洋舰在船政设计师检验过以后，就被北洋同意了，也就成为了北洋水师最新，也是最强的1款巡洋舰。 1888年12月，双方签署了合同，次年1月在伏尓铿造船厂铺设龙骨，这型巡洋舰共建两艘，总造价合1815900两白银。 双方结算是使用的光绪十3年铸龙元，共计元。 这款新式银币随着邮政行业的发展，逐渐就成为了大清官方货币，与白银并驾齐驱，并且有取代白银的意思，目前由总理衙门铸币司和户部新币局管理，但实际上是由南洋银行承办，由天津铸币局和江宁铸币局生产，与原先江南地区的南洋铸造的龙元无异。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艘巡洋舰也会是北洋水师订购的最后1批主力舰了。 北洋水师也在1888年5月宣告成军，此时距离海军大阅只剩下4个月了。 北洋水师目前共有定、镇、致、靖、经、来、济、超、扬9艘主力舰，为两艘铁甲战列舰，两艘装甲巡洋舰，3艘防护巡洋舰和两艘撞击巡洋舰。 此外还有7艘“镇”字级蚊炮船，4艘从船政订购的操江级炮舰，以及威远、康济等训练舰和左、右队1、2、3这6艘鱼雷艇。 这次北洋水师的鱼雷艇是在江南造船厂装配的，并没有出现动力严重衰减的事故。 对于北洋水师的主力战舰，时人还编了1个顺口溜：“7镇7远1大康，超勇扬威捎操江”。 但这个顺口溜估计马上就要改成7镇9远了，毕竟伏尓铿造船厂里还有两艘巡洋舰未归呢。 这些战舰中1共有14艘是北洋在1885年以后订购的，这些军舰1共花费了北洋水师600万两白银，加上1885年之前订购的军舰，北洋水师购舰花费高达940万两。 除此之外，北洋水师还修缮了大沽口的港口，修建了威海卫军港和旅顺军港，尽管后者才刚刚动工，但按照历史推断，旅顺军港的修建费用不会低于200万两白银。 第21章：光绪十四年海防大阅（上） 就在北洋水师考虑着新式巡洋舰、南洋水师关注着新式岸防舰、粤洋水师等待着济、清、武3舰更换武备时，朝廷也终于决定了海防大阅的时间。 光绪十4年（1888年）农历5月，朝廷决定，两个月后，举行大阅，届时由醇亲王亲自出京，巡阅3洋。 对于这个事情，3洋都表现出了十分的重视，但也在暗自惊诧。 在大清，亲王离京是1件很难得的事情。 而醇亲王奕譞贵为当今皇帝的生父，更是天潢贵胄，位高体尊，因此要加派太监、御医等随行。 出行的仪仗队多达上千多人，包含了衣食住行所有方面都仆人、工匠、太监，负责各项事宜的各部官员吏员以及西山健锐营中挑选出来的3百精锐士兵。 除此之外，李鸿章还令叶志超亲自率淮军千人护送。 在这支仪仗队中，除了醇亲王奕譞、帮办海军大臣善庆等人外，还有1个身份十分特殊的人物。 慈禧的贴身大太监，李莲英。 奕譞是1个城府很深，又非常谨慎的人。 在离京前的入宫觐见中，他主动向慈禧太后申请，要求派长春宫4品总管大太监李莲英随行，以此来证明自己并无2心。 由此可见，老妖婆掌控朝廷的本事也是相当厉害。 奕譞此番出行，也是谨慎再3，十分注意节制属下，对于所有招摇之事都严加禁止，防止出现意外。 李莲英又是何等聪明乖巧，1看醇亲王都这般小心，自己也是十分低调，全程布衣布鞋，手执奕譞的长竿烟筒和大皮烟荷包，侍立伺烟，绝不多言多语，只是出双眼睛好好看着各地的官员和6海师的军队。 他们1行离京后，先乘马车，后坐火车，只用了1天时间就到达天津郊外。 在接受了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等封疆大吏率领的地方各路文武官员2十里沿途跪迎后，奕譞将行辕设在了城南海光寺。 今年的海防大阅是大清国第1次海防大阅，规格也是高的吓人。 皇帝生父醇亲王亲临阅舰式，校阅3洋水师，并邀请的国外各国水师兵舰光临参阅，最后，英、法、德、俄、美、意、奥匈、西、日9国都宣布参加这次阅舰式。 作为领衔的北洋水师，对此也是万分重视，甚至在汉纳根的带领下编写了《光绪十4年海防大阅总章程》、《戊子大阅兵舰兵员名册》等十余本计划书，在醇亲王出京之前就交代了各舰人员手中。 而左念微也位列其中，作为南洋水师宁海舰参谋文书陪阅。 醇亲王在抵达天津的第2天下午，在1众大员的陪同下，接见了各国公使和驻天津领事，并在晚上举行了1场中西合璧的宴会。 次日，光绪十4年8月初9，天津大沽口水师码头，3洋水师各挑选了100名精锐水兵，在码头上等候醇王检阅后登船。 上午9时，南洋水师军乐队奏起了欢快的出征曲，醇亲王在1众高官陪同下来到码头，醇亲王气色不错，上舰前临时起意，拐到列队前，逐1慰问海兵人员。 待走到南洋水师的行列，看到左念微右臂横握，轻敲左胸行礼致意后，醇亲王突然点了点头，然后偏过头对来对左宗棠笑着说道：“左公，本王想临时和你讨个人用用，左公不会有意见吧？” “醇王吩咐，自不敢情，就不知哪位年轻人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左宗棠看着奕譞回到。 “哈哈，这个人还与左公颇有渊源咧，就是这位，您的孙子，左修平。”奕譞摸着胡子笑到，“素闻令孙学识渊博，也曾远赴西洋学习兵法，乃是大清第1等子弟。” “醇王谬赞了，这小子不过是喝过几瓶洋墨水，那里能担得起这般评价？”左宗棠面对奕譞对左念微的夸奖，表现的很平静，随后扭头瞪了左念微1眼，“混账，还不快过来行礼！” 面对这般官场规则，左念微也只好过来跪恩，还必须表现的很是感动。 奕譞继续跟左宗棠聊到：“听闻南洋水师两艘快船乃是令孙定夺，便是不要铁甲舰也要这两艘快船，这是为何？” 奕譞这话问出来，就是有意要考校考校左念微。 左宗棠看向左念微，左念微也立即回答道：“回王爷，之所以不选铁甲舰，而选择巡洋快船，共有两个原因。1者，南洋所辖海域不似北洋，南洋诸般海面，东至琉球延边，南至南沙之南，海域广阔，非能远航快船不可。” “2者，南洋军费实属有限，若要订购铁甲巨舰，最多不过1艘，且吨位恐也只有5000吨罢了，此等甲舰，便观西洋，亦无合适之选。若选择快船，则可最佳，如王爷所见，2等快船中，宁平2舰可称俱佳，吨位恰当，船上火炮布置空间足够，并无上浪风险；防护也可求精，宁平2舰穹甲也无问题；船内舱室充足，官兵生活与载煤等均有保障，可为远航保障。” “好，左司书果真精通此道，就暂时随我身边，充任讲解，替本王讲解讲解，如何？”奕譞夸赞道。 “卑职领命。”左念微行了1个抚胸礼，跟在奕譞身后。 奕譞在6上检阅完，就走向了港口中停放的游轮，海晏号。 这艘游轮是南洋向江南造船厂特别订购的豪华游轮，花费高达3十7万两白银，不过好在这并不需要南洋自个掏钱，而是由内务府出钱，但内务府贪污成风，其中又要多少花费就不得而知了。 游轮为木制船体，总吨位3200吨，长85米，宽14米，桅杆高出水线13米，与水师军舰常见的黑色的维多利亚涂装不同，这艘游轮通体洁白。 当然，花钱的并不是船身，而是内部的装配。甲板上亮晶晶的柚木地板上还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明黄色的雕龙栏杆，华贵的内部装饰，处处雕金刻银。 而最昂贵的是船上的动力系统，这台3胀往复式蒸汽机是专门从法国进口的，配套了1套隔音设备，噪音和震动都极小，锅炉也是如此，燃烧着优质的无烟煤，烟囱上仅仅散发出1些淡淡的烟尘，很快就被海上的风吹散。 航行过程中，3洋水师各自派出1队军舰护送。 除了3洋水师，还有1些悬挂着各异旗帜的舰船随行。 奕譞对此很好奇，向左念微询问道：“那些挂着洋旗的都是他国军舰？为何也在我们附近？” 左念微立即解释道：“这些确实是外国的军舰，按照国际惯例，阅舰式上大多邀请别国军舰参演。” 在世界海军界，当有海上校阅或演练时，常有别国战舰随行观礼，这也是惯例。 听到左念微解释，奕譞也就不再过问，而是回到了船舱里。 很快，海晏号就航行到了阅舰地点，前侧甲板搭起了观礼平台上，1众高官陪同着醇亲王奕譞，观看着阅舰式。 今年受阅舰船多达65艘，校阅舰队分为两列，舰船首尾间隔300米，舰首向北，第1列是3洋水师军舰，第2列为应邀参加的外国舰船，两列间隔1海里。 第1列的首位自然是如今的远东第1巨舰，北洋水师旗舰，定远号以及她的姊妹舰镇远号。作为1艘排水量7355吨的铁甲战列舰，她们拥有4门双联装305mm巨炮和优秀的防御，威慑力是毋庸置疑的。 接下来是南洋水师旗舰，宁海号以及她的姊妹舰平海号，她们拥有3500吨的排水量，可以航行至18.5节，在远东，速度仅次于日本的浪速舰。 再接着是粤洋水师旗舰广清号以及她的同级舰广济号。说实话，这两艘战舰都有点尴尬，因为舰队外围，北洋和南洋水师的训练舰里面，甚至还有比这两艘主力舰还要先进的舰船。 再接下来，就是3洋水师的2级战舰。 北洋水师的7艘巡洋舰，由经远号领衔，包含装甲巡洋舰经远、来远，防护巡洋舰致远、靖远、济远，撞击巡洋舰超勇、扬威。 南洋水师由龙威号领衔，包含岸防铁甲舰龙威号，旧式巡洋舰南琛号、南瑞号。 粤洋水师领头的是鱼雷巡洋舰广元号，舰队包含鱼雷巡洋舰广元号、广亨号，鱼雷炮舰广谦号、广观号，以及木壳巡洋舰广武号。 再接下来，是十3艘蚊炮船，镇北、镇南、镇西、镇东、镇中、镇边、海镜清、飞霆、策电、龙骧、虎威、以及粤洋向江南造船厂订购的振武、奋威。 最后面是练习舰队，由南洋水师寰泰号领衔，包括北洋水师练习舰康济、威远、操江、湄云、泰安，南洋水师练习舰寰泰、保民、元凯、登瀛洲、福安以及粤洋水师练习舰艺新。 除此之外，还有十余艘北洋水师的诸多兵舰、运兵船等舰艇。 李鸿章在这次大阅确实废了很多功夫，几乎把北洋能上的了台面的军舰都找了过来，而南洋和粤洋也是把主力舰拉了过来。 在3洋水师舰队检阅完毕之后，接下来就是外国军舰。 在之前的检阅上，奕譞并没有问左念微太多的问题，而是找到了各海军主官询问，而丁汝昌等人也是对答如流。 在进入到第2队列之后，奕譞招手将左念微唤了过来。 “各位提督为本王讲解甚是辛苦，余下西洋战舰，便让左司书讲解12吧。” 在场的众人都看出来，奕譞要给南洋的人露露脸，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北洋水师和粤洋水师的军官们则是抱以同情和担忧，这些舰船他们都不怎么认识，那6军出身的左念微恐怕要遭罪了。 而南洋1派的诸位都很平静，对左念微拥有信心。 但那些非海军的官僚们，尤其是与左宗棠不对付的人，思想就要险恶的多，无不希望左念微哑口无言，当众出丑。 而左念微却没有在意其他的眼光，在看到外国军舰的时候，左念微脑子里只想着： 好家伙，直接上8国联军了，还tm多捎带1个西班牙。 外国舰队排第1位的自然是英国人，作为当世第1的皇家海军虽然派遣了两艘战舰，但真正的主力并没有在远东展现。 “王爷，这次英吉利国来参演的两艘舰船包括1艘铁甲舰和1艘装甲巡洋舰。”左念微开始指着英国战舰给奕譞介绍。 “这艘铁甲舰是英国远东舰队的主力舰，叫做阿伽门农号，是英人在1876年建造、1879年下水、1883年服役的铁甲舰，属于巨人级铁甲舰，舰名也是英国传说里的1个神。此舰大约与我国定远级同时期，但却比不上我国，排水量为8510吨，航速只有13节，主炮是两门双联装317mm前膛炮，如今已然落5，但总体防御却也不错，稍逊于定镇。” “哦，本王倒是好奇，这前膛炮要怎么装啊？”奕譞对着英国战舰开玩笑道。 “王爷不妨这样想，把碗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弯下腰伸着脖子吃饭。”左念微也开着玩笑。 当左念微说出这话，船上的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哈哈哈，倒是可笑，此舰大而无用！”但接下来奕譞话锋1转：“但英人主力不在此处，这些不过是偏师，亦不可小觑啊。” 奕譞的话惹得众人连连附和，说些什么“王爷高见”之类的马屁。 “左司书，你接着讲吧。” “是，王爷请看，下面这1艘叫做蛮横号装甲巡洋舰，乃是英国人今年刚刚建成的新舰，设计师为威廉?怀特爵爷，如我国宁海、致远两级军舰届时他主持设计的。” “哦，原是新舰，我看它也这般大，甚是威武，那为何他要排在那艘什么巨人后面？”奕譞看着排在阿伽门农号后面的蛮横号，问道。 “王爷，英国人也有人情世故，这新舰自英国万里而来，到底还是要受制于远东舰队，自然不可越过远东舰队的大舰了，再者，她也只是1艘装甲巡洋舰，绝无道理出现在铁甲舰的前面。” 奕譞看着蛮横舰，点了点头，示意左念微继续说下去。 “这艘舰排水量8500吨，装有4门234mm舰炮，首尾各1门，两舷各1门，这样可以保障每1舷都有3门炮能够发挥火力。而且此炮威力巨大，可以打穿厚达17英寸的铁甲，能对定远号造成巨大伤害。” 奕譞1听到能对定镇造成伤害，立马凝神看向这艘战舰，其他人也纷纷严肃起来：“你且接着说，这舰到底如何？” “此舰还有6门152mm舰炮，不过并非速射炮，对于定远号优势有限。”左念微介绍完主要火炮之后，顿了1下，“同时，该舰使用了许多欧洲的新式技术，该舰火炮的防护上使用了法国人新发明的露炮台，即围绕着火炮的1圈圆形或者梨形的装甲胸墙，能够妥善的解决开火排烟和中弹卡死的问题。” “若是只有1堵墙，那炮弹从上面飞进去了怎么办？”奕譞听到这个设计，自以为找到了弱点，心里也放轻松了不少。 “这炮台并非王爷所想的那样，大型火炮的有效射击距离并不长，比如定远号上的305mm主炮的有效射程不过两3千米。在这样近的交战距离下，弹道非常低伸，很难越过装甲胸墙落入炮位。此事王爷可向刘、林两位总兵求证。”左念微侧身，向刘步蟾和林泰曾方向伸出手。 奕譞看向刘、林两人：“确实如此？” “回王爷，确实如此，大炮射程有限。” 得到刘、林两人的肯定，奕譞皱了皱眉头，示意左念微继续说：“王爷，若是要对付这艘船，目前也不是没有办法，办法其实就是从战舰的防护入手。” “哦？什么方法？快快说来！”奕譞听到左念微说有办法，也是立即看向左念微，表情略有失态。 “只需要给定镇等舰换上152mm速射炮即可，这种速射炮每分钟可以打7发炮弹。而蛮横舰所采用的防护策略是重点防护，我们只要在短时间内用足够的火力攻击防护薄弱的次要害地区，就能对敌舰产生足够的破坏，进而击败敌舰。” 这时期的重点防护策略与后来的重点防护策略的起因是完全不1样的。 这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海军重炮在实战中每5分钟、10分钟甚至20分钟才发射1发的情况非常多，射速慢，但威力大。 所以在这样低下的射速下，要对敌舰构成足够的威胁必须要瞄准要害猛打。 再加上当时的交战距离很近，各种炮弹基本都可以够到敌舰，所以就需要全舰上下1条心，瞄准敌舰诸如锅炉舱、机舱这些部位猛烈进攻。 为了保护要害，就必须把这些部分的防护提高到对手无法击穿的程度，但是铁甲的防护能力有限，只要234mm炮就可以打穿17英寸厚的铁甲，在这种情况下，全身防护完全不可能。 如果能用速射炮对次重点区域猛烈进攻，那就可以有效破坏敌舰，最后击败对方。 “但这艘战舰的航速却比较高，最快能有16.75节，遇上定镇想跑还是跑的掉的。” 第22章：光绪十四年海防大阅（下） “那，左司书觉得，这艘战舰来我们这里了，还会不会走了？”奕譞尽管听到了解决办法，但内心还是担忧。 “这……应当是不会走了。”左念微没有多说，奕譞也明白，挥了挥手，便示意左念微继续说下去了。 这艘蛮横舰1时间成了在场上诸位大员心头的阴影。 但左念微心道： 这才哪到哪啊？百夫长过两年才来呢，这时候正是大英全球布武的时代，怎么可能镇不住场子呢？ 但谈论这些也没什么用，这些人伤疤好了忘了疼，指望他们有危机感去奋进，那还不如指望日本自废武功呢。 排在英国后面的是德国人。 德皇威廉2世在今年6月加冕登记，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还授意驻德公使许景澄为德皇送上贺礼，同时邀请德皇参加这次海上大阅。 而好面子的德皇也是派来了两艘萨克森级铁甲舰，萨克森号和拜仁号。 这两艘战舰作为定镇2舰的母型，也收到了朝中各位大员的关注。 但由于刘步蟾刚刚介绍过定远号，所以奕譞也没有要左念微介绍这两艘铁甲舰，只是自己好好的看了看。 德国后面紧接着的就是法国，但南洋海军的诸位都选择不看这艘战舰。 无他，法国这次派来的正是法国远东舰队的旗舰凯旋号铁甲舰。 “这艘军舰又是什么舰？”奕譞也注意到南洋水师中1些人不太自然，小声的问道。 “这艘为凯旋号，乃是先前甲申之役时法国水师旗舰，战后亦多次侵入我国海疆，窥伺我国藩属，我水师诸多战舰在南海也多次遭遇此舰。” “战果如何？”1听南洋水师和凯旋号还有接触，奕譞连忙问道。 “南琛、南瑞2舰每每要与其纠缠许久，但自宁平2舰归国，也就不曾在来过了。” “海防仍需大舰，蚊炮船只可守口，难堪大用，朝中多为洋人蒙蔽......”面对奕譞的感慨，左念微也附和了两句，随后就继续向奕譞介绍这艘战舰。 “凯旋号也是在西洋不算大舰，但火炮却是极多。舰船长78米，宽14.94米，吃水7.37米，排水量不过4645吨，但却装有舷侧和耳台238毫米单装火炮6门，采用菱形布置，舰首193毫米单装火炮1门，140毫米单装火炮6门，120毫米单装炮4门，75毫米速射炮8门，甲板和舷侧看起来密密麻麻都是炮口，这些铁甲舰吨位越造越小，火炮越装越多，号称可以向4面8方开火。” “那这战舰装这么多火炮，战力如何？” “战舰不光是看火炮，1艘好的战舰，必然要火力、装甲与航速并重，这凯旋号航速不过4600余吨，这么多火炮并不能1起开炮，准头也有待考量，再者其航速不过12.7节，遇上我水师宁海舰，跑又跑不掉，打也未必打得过。” “法国人都是这样的军舰？若是再有1场大战，需如何是好？”奕譞对于曾经打败船政水师的法国舰队还是蛮感兴趣的，1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法国如今信奉绿水学派，战舰大多都是这般，船不大，炮极多。若是遇到了敌军，只需以定镇2舰为柱，经远、来远为梁，与龙威等舰组成本队，宁平致靖4舰为翼，组成游击舰队，本队以船头大炮与装甲接敌对抗，游击舰队以舷侧接敌，发挥炮火与航速优势，猎杀敌军中小舰，完成合围，最后再由定镇1锤定音。” 听着左念微介绍的战术，奕譞点了点头，夸奖了两句，越发看好左念微。 法国后面则是俄国、美国的防护巡洋舰，分别隶属于两国的远东舰队，1眼看过去就知道舰龄不小了，而且还保留着许多风帆时代的痕迹，所以奕譞也没怎么在意这两艘军舰。 继续往下看，后面的是意大利的乔万尼?鲍森号。 这艘舰是南洋水师的宁海级的原型，但相较于乔万尼，宁海级放大了很多，增加500吨的排水量，提高了干舷，有效的提升了舰艇的作战适应能力，武备和上层建筑的设计也做了1些创新，最终结果倒是与乔万尼的姊妹级，埃特纳级防护巡洋舰更相近，两者设计建造的时间也相差不大。 这个时代，意大利人的巡洋舰却是还不错，只是国力不行，逐渐也就泯于尘埃了。 顺便1提，致远舰的母型，道里加防护巡洋舰，也是意大利的巡洋舰。 由于前面介绍过了宁海舰，所以奕譞也就没有让左念微继续讲解，只是让左念微说了些和宁海舰不1样的地方。 排在意大利后面的，就是意大利的老熟人、老对手奥匈帝国了。 本来奥匈帝国并没打算来，只是看德国重视，所以也就派了1艘过来凑凑热闹，来的是火蜥蜴号铁甲舰，也是1艘快有20年舰龄的老舰了。 接下来的两艘战舰又1次让有些疲劳了的众人集中起了注意力，这两艘战舰就是日本的浪速号、高千穗号防护巡洋舰。 左念微清了清嗓子，高声介绍道：“王爷，这是倭国的两艘防护巡洋舰，为浪速级防护巡洋舰，前面这艘叫速浪号，识别线为黑色，后1艘叫高千穗号，识别线为红色，与我南洋宁海、平海2舰1样，都是由英国阿姆斯特朗造船厂建造，设计师均为威廉·怀特爵爷。” “该舰排水量3709吨，舰长91.4米，宽14.1米，吃水5.8米，最大航速18节，采用穹甲防护，所谓穹甲，就是舰上防护铁甲，中间隆起，两侧低于水线以下，以斜度拒弹，以穹面界隔漏水，可提高战舰的生存能力，其首尾各有1门260毫米主炮，侧舷安装6门150毫米速射炮，380毫米鱼雷发射管4具，刚建成时在西夷各国中都算是1流巡洋舰，而且听说这两艘舰也换上了152mm速射炮，实力非同小可。” “嗯，那依你看，我国有什么军舰可以与之抗衡？”奕譞其实自己心里也有数，无非就是定镇宁平这4艘战舰。 “目前来看，自然是定远、镇远、宁海、平海4舰可与之抗衡，但该舰火力与航速俱佳，又闻日本近来在研究1型新式炮弹，较平常炮弹威力大上十倍有余，若用速射炮装载该炮弹，镇远的熟铁装甲恐怕是不太够用的。” 听了左念微的话，在场的人有的嗤之以鼻，认为这两艘战舰怎么可能对定镇造成伤害，但也有的人开始思考要如何解决。 “这速射炮到底如何呢？可有测试过？”奕譞还是问了1句。 “王爷若想知道，宁海舰上便装了该型速射炮，待会儿兵演时，王爷可移步宁海舰观看。此外，北洋应当也已经实验过了，王爷也可问问他们。”左念微又把北洋水师拉了过来，以增加可信度。 “李督，可是如此？”奕譞又看向李鸿章，向他求证，在得到李鸿章的肯定之后，奕譞也决定自己去看看，这152mm速射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阅舰式到这里其实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西班牙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单纯来凑热闹的，只来了1艘2十年前的老舰，吨位虽然有7000多吨，但已经老旧不堪，这次过来估计也是顺路移驻马尼拉。 在接下来就是1次兵演，各洋水师选派主力战舰进行实弹射击，外国军舰也会以抽签的形式选出5艘战舰，1起进行该项射击操演。 而醇亲王也不出所料的选中的南洋水师旗舰，宁海号巡洋舰，李鸿章、善庆等人也登上宁海舰，准备观看152mm速射炮。 登上顶层的指挥台，今日风浪稍大，也更考验将士们的训练情况。 相对来说，北洋水师要有点优势，他们派出的自然是定远号和镇远号，这两艘船已经服役了3年之久，舰上人员都对战舰很熟悉，总教习格雷森也是1个很严格的典型的英式教官，高傲、自负、严厉、富有勇气，舰队训练也十分优良。 战舰其实并非是越新越好，甲午战争中，联合舰队水兵和中层军官比起北洋水师要差许多，1方面是经费有限，日常训练强度不及北洋水师，另1方面也是舰船太新，人和船没来得及磨合，对各项作战都不熟悉导致的。 而南洋水师的宁平2舰，刚刚入役十1个月，尽管这十1个月里两舰官兵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但相比于定镇2舰那些在舰上生活了3年的水兵的那种已经融入生活的状态，还是差了1点的。 而粤洋水师那边派出的是广清，由于广济舰的主炮是两门8.2英寸的前膛炮，装填太过于缓慢，因此粤洋只派出了广清舰。 奕譞站在指挥台上，眼前只有大洋上白浪涛涛，上下4方除了战舰便是海天1线，看的人头发昏。 “王爷莫要看海，看船。”站在1旁的杨昌濬注意到奕譞脸色有点难看，立即知道了是什么情况，小声的提醒到。 在茫茫大海之上，如果没有参照物，不常出海的人看到这种连天的白浪有可能会感觉到阵阵眩晕。 奕譞听到之后，连忙视线下移看向指挥塔内，过了1会儿才向外看去。 1千5百米和两千5百米以外共有10艘靶船，分成两排，前6后4，分别作为巡洋舰和铁甲舰射击目标，间隔数百米1字排开，在风浪之中颠簸起伏，舰体涂黑，上挂黑旗，以与大海区别。 这次射击，靶船1半是北洋水师所出，1般是南洋水师从舟山拖过来的。 可以说又是1批大手笔了，如今到处缺钱，3洋水师总共只有大型靶船十3艘，这次可以说全员出动了。 由于奕譞在宁海舰上，这次射击顺序临时调整，由宁海、平海2舰首射。 宁海舰管带邓世昌先请示了醇亲王等人，得到命令后，立即开始了这次射击操演。 邓世昌高声向传话筒发令，随后信号兵升起射击准备旗，通知各舰准备射击。 邓世昌按下电铃，通知左右舷侧炮台提升弹药，做好准备。 南洋水师的战舰都是以舷侧对敌思想为指导。 而左念微则从水兵手上接过头盔和耳罩，递给奕譞：“王爷，舰炮轰鸣，对耳朵不好，您和诸位大人请带上耳罩和头盔，以保障安全。” 上过舰的左宗棠、李鸿章等人都是了解的，而奕譞却不太清楚，而左念微则抢先1步为奕譞带上了头盔和耳罩，看的周围1圈人分外眼红。 为了经费，不磕碜，朝中能多有1份力量，未来就能多1份底气。 随着各种准备电铃响起，左念微也抓紧了栏杆，等待着开炮。 随着射击倒计时铃声结束，宁海号上，左舷3门152mm速射炮率先开火，随后首尾两门254mm主炮也发出了怒吼，两3秒钟后，靶船附近就升起了几道数米高的水柱。 炮弹爆炸后，宁海号桅杆上的观测手立即用传音筒报告了射击情况，随着1连串的方位和数字，炮手迅速修正，开始了下1轮射击。 舷侧的152mm速射炮只用了1分钟就开始了下1轮射击。 而奕譞以为这就是正常攻击了，还在疑惑速射炮的速度也没多快，至少问向左念微，左念微也只好跟奕譞解释战舰射击的1些操作。 只用了3分十5秒，舷侧速射炮就完成了“跨射”，观测手立即向指挥塔和炮手报告了坐标。 半分钟后，宁海号主炮也完成了跨射，全舰火炮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邓世昌立即下令：“开花弹准备，以现有坐标，各级主炮全速射击！” “王爷，您且看好这速射炮吧。”左念微弯腰靠近坐着的奕譞，说道。 只见3门152mm的速射炮疯狂的倾泻弹药，1分钟完成了6次射击，在靶船上连续命中，靶船上瞬间被打的支离破碎，稍后1发254mm主炮炮弹命中靶船，靶船立即4分5裂在海面上消失，用时仅两分十1秒！ “停止射击！”邓世昌立即下令，并按下了停止射击的电铃，右臂横握，轻敲左胸，向奕譞等人行礼：“禀王爷，我舰对2500米处目标进行射击，254mm主炮共射1轮，3门152mm主炮共射击十3轮，耗时两分十1秒，请指示！” 这次宁海舰比较幸运，第1轮254mm主炮就是近失弹，再加上速射炮已经将船体打烂，1炮便取得了成功。 而平海舰就要慢上1点，254mm主炮进行了两轮齐射。 奕譞听着邓世昌的汇报，点了点头，夸奖道：“早闻邓管带指挥有方，今日1看，宁海舰炮术精准，射术犀利，军容严整，号令分明，果然名不虚传。” “先前听闻修平言语速射炮射击神速，我将信将疑，方才亲眼所见，这速射炮果真神速，1息半便可发射1发。”随后，奕譞又看向在船上的北洋水师副提督兼枪炮总教习汉纳根，“汉提督，我北洋所配6吋炮射速如何？” “禀殿下，6吋炮每分钟仅能发射1发。” 两个数字的对比与自身亲眼所见，奕譞等人均对速射炮深信不疑，夸赞有加。 接下来进行射击的就是定远、镇远两舰。 定远号上的305mm巨炮的声势就要大的多，1炮打出，如雷如钟，余音好似久久不息。 定镇2舰也是训练有素，只用了4轮校射就完成了跨射，随后经过4轮射击，花费十3分钟，击沉1500米处的靶船。 定镇2舰的射速已经非常优秀了，只不过之前速射炮给了大家错误的认知，才使得定镇有些失色。 而广清舰的压力是最大的，她只有3门190mm主炮，射击慢，威力小，受海浪影响大，但广清舰选择的靶船别有洞天，提前做了手脚，防止粤洋水师脸上太难看，但即便如此，广清舰依然花费了3十8分钟。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3洋水师完成射击后，接下来就该外国军舰了。 9个国家分别进行抽签，抽中的分别是英、德、日、意、西5国。 英国派出了蛮横号，与德国的萨克森号1同射击，接着是意大利的乔万尼号和日本的浪速号，最后是西班牙的努曼西亚号铁甲舰。 蛮横号舷侧对敌，门主炮轮番开火，1时间炮声连连不断，很快就取得了战果，可见英国海军训练有素。 而萨克森号也不甘示弱，仗着305mm的大炮，准头比定远还高，紧跟着蛮横号。 而意大利和日本就毫无悬念了，日本的速射炮噼里啪啦的就将靶船打的4分5裂，取得战果时，乔万尼号刚刚开始第1轮齐射。 这样的对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英德等国，可以预见的，速射炮的发展将会更快的来到各国海军中。 而最后出场的西班牙则显得气定神闲，努曼西亚号铁甲舰是西班牙在1863年下水的船旁列炮式铁甲舰，那时候还是同治2年，如今已经是光绪十4年了，年纪不可谓不大，就像是如今的西班牙王国1样。 但这艘战舰的表现却出人意料，努曼西亚号宝刀未老，西班牙王国不愧是曾经的海上霸主，尽管硬件不行，但软件确实厉害，水兵们操纵自如，火炮精准，最后速度竟不输意大利人。 这1次海上大阅，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无论是人员训练还是武器装备，都多少纠正了3洋水师的官兵们的1些错误想法，也让醇亲王奕譞对于海防投入更加的坚定。 第23章：步枪、大炮、南洋海军的岸防舰与… 海防大阅结束之后，北洋的最后1型防护巡洋舰也在伏尔铿造船厂开建了。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海军的大发展上时，左念微关注起了6军。 从总体来看，6军发展比预想中的要容易1些。 只是纯粹的新式6军发展并不容易，只保持了4师3旅，共计7万余人，3个步兵师分别驻台、驻闽、驻越，1个骑兵师则在兰州驻守，3个混成旅分别在福州船政局、江阴军港、舟山军港、江南造船厂、徐州兵工厂、徐州钢铁厂等地，以团为单位活动，由于新式军队中战兵只有1半左右，所以许多非战斗人员都伪装在各地的工程局等洋务企业中。 但半新式军队的数量就不少了，左宗棠以杨昌濬在江阴军港内练的军队为蓝本，练了1批楚军嫡系，共计3万人。 另外南方还有各地部队，如鄂字练军、粤字练军、桂字练军，黑旗军等数万部队。 除此之外，西北还驻有1支楚军，人数达到3万，是专门用来防备沙俄的。 与之相对的，北洋也有5万淮军，加上西山健锐营、8旗马队（黑龙江）、盛字练军等共计十多万部队，南北加起来2十多万的部队就是清廷的根本军事力量，其他的军队也就能维持维持地方治安。 左宗棠所练楚军，3万人为1军，分左右翼，每翼下辖3纵，每纵下有5营，构成基本的指挥体系，再往下的队、什、5就主要依靠士兵自己推选或组织了。 这些部队的训练，左念微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实际上，那些新式6海军已经耗干了左念微的心血。 但在1889年初，徐州地方再1次给左念微带来了3个好消息。 第1个好消息是徐州煤钢总局解决了枪、炮钢的生产问题，从法国引进的技术可以很好的生产合格的枪炮钢。 第2个是徐州兵工厂的75mm克虏伯野战炮的仿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6军终于可以装备自己的制式火炮了，这1型野战炮进入生产线时，农历新年还没到，所以依然是光绪十4年，这型火炮也就被命名为光绪十4年式野战炮，简称十4式野战炮。 这种野战炮在性能、重量等方面均超过日本的70mm青铜山炮，可以预见，这些大炮将会成为南洋6军的中坚力量。 第3个好消息，也是最关键的消息，就是国产步枪设计研发成功。这款步枪以左念微手绘的莫辛纳甘步枪（基本只有外形和1些性能数据，内部结构基本不知道）为基础，结合了曼利夏1888式步枪和毛瑟1871式步枪设计而成，由刘庆恩主持研发，小组内都是留欧学生和经验丰富的军工人员。 刘庆恩在1886年赴法国学习军工和机械，短短两年时间，就以专业第1的成绩取得了两个专业的学位证，让法国人也惊叹不已。 归国后，左念微就将他安排到了徐州兵工厂，开始了国产步枪的研发。 最后，这款步枪被命名为光绪十5年式步枪，也被简称为十5式步枪或者刘氏步枪。 十5式步枪口径8mm，全长1265mm，加刺刀后有1668mm，全枪重3.8千克，为旋转后拉式、弹仓供弹，弹仓容量5发，每分钟35发。 整支枪线条很流畅，长度也很长，枪身比较细，整体大小适中，1定程度上照顾了南方部队兵员的需求。毕竟南方，尤其是两广和西南，并不像北方人那样高大。 这支枪最大的优点其实是简单耐造，易于生产，这点和莫辛纳甘很像，清朝的生产能力比起沙俄还要差1大截，所以毛瑟系列对于清朝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这种步枪很快就被投入生产，并迅速被南方各支军队采用，而江南制造总局设计的快利步枪还未出生就已经死了。因为十5式步枪的价格只有17元，相当于11.33两白银，比市面上的其他步枪都要便宜的多，而且性能也十分优秀，保养方便。，全枪分解只有3个结构，士兵只要看上1遍就能完成枪支分解保养，非常方便。 很快就授权给金陵机器局、汉阳兵工厂和兰州机械局生产，至于江南制造总局，他们还死抱着自己的还未设计完的快利步枪不放。 授权生产的几家洋务企业中，汉阳兵工厂是光绪十5年新办的，张之洞在今年调任湖广总督，然后开始了他人生中的洋务巅峰。 先前，南洋已经开办了江南矿务局，对萍乡煤矿、大冶铁矿等6处矿产进行了开发，并且由徐州煤钢总局分设铁厂，年产钢15万吨，铁65万吨，总产量占满清钢铁产量的9点5成。 而张之洞看到了徐州煤钢总局的成就之后，也是十分心痒，于是在汉阳开办了铁厂，同时还在汉阳枪炮厂的基础上扩建了1圈，从广州抽调骨干，组建了汉阳兵工厂和下辖的造船厂。 汉阳铁厂的原材料，包括煤、铁矿都是从江南矿务局抽调的，但矿务局肯定不乐意被白嫖，所以就向湖广的财务要钱，最后张之洞也同意了，仗着中央的支持、湖广的富庶以及南洋银行的贷款，张之洞1年时间就筹集到了近百万两白银，将铁厂、兵工厂和铸币局全部搞起来了，武汉铸币局成为大清第3个铸币局。 但张之洞的亏损是必然的，左念微早就让南洋银行和江南矿务局做好准备，1旦汉阳铁厂亏损严重，难以为继，就去把它的股权拿到手，必须要比盛宣怀快。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张之洞的银子还够他挥霍两年，而且北洋那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光绪十5年（1889年）5月开办的直隶铁厂上，南洋这边并不急。 南洋手中除了掌握着充足的钢铁，还有各种化学制剂的生产，光绪十4年开办的金陵化工局是满清唯11个有能力大规模生产3酸两碱等化学产品的地方，如今金陵化工局正在研究苦味酸炸药，而负责该项目的正是中国化学先驱徐寿先生的儿子徐建寅。 在那个时空，徐建寅曾在1900年研发了中国第1代无烟火药，但很可惜，在1901年的实验中不幸发生火药爆炸，遇难时年仅57岁。 如今几项主要的军械都实现了国产，十5式步枪年产7万枝，并且还在稳步增长，马克沁重机枪和加特林重机枪虽然产量不高，但加起来每年也能生产4百多挺。 十4式野战炮每年也有2十几门的产量，毕竟是刚刚投入生产，往后产量也会逐渐增加，到1894年之前，也能攒上百十门，配合6军专业的炮兵，放在朝鲜方向也足够了。 更何况，6军上还有37mm掷弹筒、60mm迫击炮和90mm迫击炮，这些迫击炮分别是1884到1888年这3年时间里，左念微和军工人员1起设计出来的，他们的产量不错，年产量都在500以上，这还是在左念微考虑保密的情况下的结果。 相比于6军的自研自产，海军方面也有长足进步。 虽然江南制造总局1直到光绪十7年（1891年11月），才实现实现152mm速射炮的生产。 但南北洋都没有等他们，而是立即向国外订购了速射炮，并且在国内开始改装自己的战舰。 除了定镇2舰，其余战舰的改装的工作基本交给了福州船政局，而江南造船厂的主要精力则放在了战舰的建造上。 光绪十3年末，北洋水师南下时看到的那艘岸防铁甲舰在1888年6月成功下水已经下水，被左宗棠命名为“楚雄”号岸防铁甲舰。 这艘岸防铁甲舰是由法国设计师杜业尔设计的2等岸防铁甲舰，他的姊妹舰在1889年1月于江南造船厂开工，被命名为“楚泰”。 除了这两艘岸防铁甲舰，船政还有1型改进版的楚雄级岸防铁甲舰。 这艘岸防铁甲舰的吨位将提升到3100吨，将火炮布置从原先的“舰艏舯部装备1门270mm的阿姆斯特朗炮，两舷和船艉各有1门152mm阿姆斯特朗速射炮”的布置方式改为2门254mm主炮以单装布置在艏楼甲板前部和主甲板后部，4门152mm副炮，以炮廓形式布置在主甲板两侧的炮房内。 楚雄级的1座轻型桅杆改为前后2座粗壮的大型桅杆。楚雄级的升级版预计会由船政来建造，最晚在1891年前开工，而江南造船厂则需要对定镇2舰进行1次大修。 除了这些主力舰艇，江南造船厂和福州船政局也为南洋海军建造了1些鱼雷舰。 在1887年，南洋海军也向福州船政局订购了1艘广豫级鱼雷炮舰，命名为同安号，主要负责闽台两地的正常巡逻。 而在1888年，江南造船厂也开始设计建造了两艘鱼雷炮舰。 这两艘鱼雷炮舰也是由杜业尔设计的，她们正是另1个时空的建威级鱼雷炮舰，也有人叫她鱼雷巡洋舰或者驱逐舰，在另1个时空，这艘战舰是由杜业尔与魏瀚在1898年设计建造，希望为摇摇欲坠的清帝国挽回1点元气。 但在这个时空，她们即将见证中日之间的大海战。 而且相较于另1个时空，这两艘鱼雷炮舰的吨位要大1点。 她们的排水量达到了912吨，航速高达22节，强压通风下可达到24节的高速，主要武器是4具475mm鱼雷发射管。 除此之外，南洋海军也非常重视鱼雷艇，先后从希肖造船厂订购了3艘福龙级鱼雷艇，福龙、福蛟、福犀，排水量120吨，航速24.2节，装备有3具457mm鱼雷发射管，并在福州船政局仿制两艘，福甲、福乙，但仿制品速度稍逊1筹，只有22节。 江南造船厂也设计了1型较小的鱼雷艇，排水量85吨，航速22节，装备有3具鱼雷发射管，南洋水师订购了3艘，分别命名为江甲、江乙、江丙。 这是8艘大型鱼雷艇配合几艘鱼雷炮舰组成的雷击部队在战场上或许也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第24章：南洋海军的军购计划，北洋水师的… 建造更先进的更大的军舰依然是江南造船厂无法胜任务工作。 因此，左念微联系了阿姆斯特朗公司和地中海造船厂，准备订购3型军舰。 随着北洋水师建军，购舰经费也要准备向南洋偏移，按照当年的约定，光绪十6年（1890年）后，朝廷的购舰经费当拨与南洋水师，共计400万两白银，合龙洋600万元，分3年拨付。 当然，朝廷是不可能那么大方的，尤其是这个档口，老佛爷就要过生日修园子了，哪有钱给你去建设海军？ 但南洋的当家人那可是左宗棠，在朝中素有“左犟驴”之称。 这钱，你户部还就必须想办法给了！ 但户部确实也没办法，总共就剩下78百万两了，但这些钱肯定是没办法全给的，即便是有醇亲王的帮助，南洋也拿不全这400万两，只能再发挥发挥传统艺能了，令南洋于“两江并闽浙等地自行筹措”。 但左念微却不愿意等到钱真正发下来再去商讨订购军舰的事情，甲午之前的1切时间都是宝贵的。 光绪十5年（1889年）4月，左宗棠调任闽浙总督，刘坤1担任两江总督，左孝威提督江苏学政，张之洞调任湖广，曾国荃病逝于西北，南洋1派人事剧烈变动。 闽浙总督衙门内，新到任不久的左宗棠召集了南洋海军总参谋左念微、提督水师总教习琅威理、福州船政局总监造魏翰、江南造船厂总监造杜业尔和幕府中的钱粮师爷吴宗权，开始商讨南洋海军的军购事宜。 “今天请诸位来，是想提前讨论1下水师购舰1事，也好早做章程。”左宗棠坐在上首，扫视了1圈，看向了吴宗权，“购舰最先考虑的自然是钱，银子总量就那么多，便看诸位的发挥了。” 吴宗权看着左宗棠的意思，也连忙站了起来，拿起账本开始报：“今有户部拨款300万元，至光绪十7年年终前拨付；两江、闽浙、湖广8省筹款300万元，3年交付；另有水师购舰定饷，每年80万元......” 南洋海军有着独立的购舰经费，每年都有80万元，也就是53万两的构舰专款。 这份专款设立于1886年，在4年之间1共订购了楚雄级岸防铁甲舰两艘、同安号鱼雷炮舰1艘、建威级鱼雷炮舰两艘以及福龙级鱼雷艇5艘、江甲级鱼雷艇3艘，共计花费291.6万元. 此外，1个月前，海军方面还向福州船政局订购了1艘楚雄级岸防铁甲舰的改进版，总价约80万元。 可以说，南洋海军这些舰长们、军官们各个都盯着每年的军费，恨不得都用来买船买炮买炮弹。 而吴宗权的账本也给在场的所有人划清了1道线，3年内，只有840万元（560万两）的购舰经费 “除却经费限制，另有1件要事，便是要明确我南洋海军的战略定位和假想敌，只有立足于正确的位置，我们才能购买到合适的战舰。”左念微站了起来。 “首先说说我们南洋海军的定位，我们南洋海军的作战目标只有两个，第1，保护东南沿海的安全，第2，巡航守卫东海和南海的广阔海域。” “我们南洋海军的假想敌即是日本，日本目前拥有的大型军舰中，主力舰是巡洋舰，而发展方向十分明确，高速巡洋舰、速射炮。”左念微站了起来，“其次，日本的主力巡洋舰，吨位都在3000吨左右，最后，日本的海军军费，日本未来5年内的海军扩张军费可能会超过1500万两白银，这些钱将被用来购舰、人员训练和武备更新。” 这个时空，日本经济情况要恶劣1些，南洋在南方对日本的纺织业展开了打击，至少使日本在国内的纺织业纺织业收入降低了5成，而东南亚的收入至少降低了两成。 而南洋的6军增长，甚至可以说是左宗棠本人的存在，又让日本6军军费进1步升高，日本6军如今至少完全建成了4个师团，达到了7万现役和2十万预备役的6军规模，且6军规模仍在增加。 “根据参谋部的分析，日本海军未来5年里可能会增加6艘主力舰，平均吨位预计低于3500吨，同时不排除日本向英国订购1等巡洋舰，甚至战列舰的可能。” 左念微说完，看向琅威理。 琅威理也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因此，根据海军的分析，我们认为，海军应当至少添加不少于4艘游击舰队巡洋舰和1艘本队主力舰，巡洋舰吨位不应当小于3千吨，并包含1艘吨位大于4千吨的主力巡洋舰，本队主力舰可以考虑杜业尔先生设计的1等岸防舰。” “是的，根据初步的规划，我们认为，以下几艘战舰可以考虑，意大利海军向阿姆斯特朗公司订购的皮埃蒙特级防护巡洋舰；北洋水师向伏尓铿造船厂订购的驭远级防护巡洋舰；阿姆斯特朗公司1艘正在建造的尚未命名的防护巡洋舰。” 这艘未命名的巡洋舰即是埃尔斯维克船厂在没有任何买主的情况下，1886年开始设计，1888年开始建造的1艘防护巡洋舰。 这艘战舰在1889年被阿根廷人买去，命名为“5月2十5日”号，排水量3180吨，正常最大航速20.75节，强压通风下超过22节，主要武备有两门210mm主炮和8门120mm速射炮。 皮埃蒙特级防护巡洋舰，排水量2475吨，最大航速20.5节，强压通风下22.5节，主要武备有6门152mm和6门120mm速射炮。 相较于火力，这艘战舰的吨位委实有点小了。 “对于主力巡洋舰，我们认为可以订购1艘装甲巡洋舰，其中，英国的奥兰多级装甲巡洋舰可能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仍然需要进行1些修改。” 奥兰多级装甲巡洋舰，排水量5600吨，最大航速17节，强压通风下18节，主要武备有两门254mm阿姆斯特朗炮和十门152mm速射炮。 “嗯……假设，购买这几艘战舰，预计要花费多少？”左宗棠听完后，看向左念微。 “大概在800万元到900万元之间。” 听到左念微的回答，左宗棠点了点头，又看向魏瀚：“魏监造，这些战舰你都看过了吗？” “回大人，职都看过了，这几艘战舰，意大利的皮埃蒙特号吨位太小，且没有完全的双层底，虽然总体设计不错，但仍有修改的地方；北洋水师的驭远级，武备设计较为怪异，但可供修改的地方不多；至于那艘还未建成的战舰，职不敢乱说。”魏瀚的回答很谨慎。 “这样……那不妨先与阿姆斯特朗公司联系联系，至于驭远级，可以再行考虑。” 左宗棠这是动起了效仿李鸿章的脑筋。 当年李鸿章在英德之间腾挪，最终购买了致远级和经远级两型战舰。 虽说李鸿章的这种做法实属无奈，但结果却使得北洋同时得到了两型在同级别内非常优良的战舰。 这1操作确实惹人艳羡，因此左宗棠也有意效仿。 而被左宗棠惦记着的李鸿章，在打了个喷嚏后，在光绪十5年8月（1889年10月）离开了他的天津老巢，动身前往京师。 李鸿章这次进京不为其他，就是为了在光绪十5年底给北洋水师争取最后1笔军费。 “镇、定两舰，应各添克鹿卜新式十2生特快炮6尊；致远、靖远、济远、经远、来远5舰应各添克鹿卜新式十2生特快放炮2尊；共2十2尊，并子药器具；又威远练船前桅后原设阿摩士庄旧式前膛炮不甚灵动，拟换配克鹿卜十生特半磨盘座新式后膛炮3尊，并子药等件。诸般花费，共需1百1十万元。” “另有镇、定两舰，8年未修，今日需往江南大检，购置锅炉等器件，两舰共需2十万元。” 当李鸿章这份折子交上去后，在朝堂上顿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今户部空竭，又逢太后大寿、南洋购舰，国家又岂有余钱？”朝会上，户部尚书翁同龢直接向李鸿章质问到。 面对翁同龢的质问，朝堂上的李鸿章眼观鼻、鼻观心，浑如老僧入定，直到末了才说1句：“臣亦知国家难处，然定镇2舰实为国之重器，唯以维之，具知圣朝慎重海防，亦兴士气之至意也。” 李鸿章的意思很明显了，定镇两舰作为北洋水师的象征，若不能换上速射炮，恐怕要让北洋水师众将士寒心了，也让外人误以为国家不重视海防。 对于李鸿章的折中方案，翁同龢1样不同意，甚至不惜在朝会后直言：“国库之资尚不如他合肥1姓之家，又岂能勉为？” 这场风波也在京城中愈演愈烈，户部常有人说：“它（敌舰）就是开5炮，也抵不上咱1炮，海上作战，我就是受上它5炮又如何呢？只要同仇敌忾，众志成城，咱1炮就能摧毁了它！” 但醇亲王等人都已经认识到海上作战命中率较低的问题了，不动的靶舰尚且如此，又何况航行的舰船呢？ 速度为8节的军舰，1分钟能移动2百7十米，十节的为3百7十1米，十4节的为4百7十3米…… 两分钟只能打1发的重炮，当认为在以敌舰最重要部位为目标发炮的时候，8节航速的敌舰已经离开原来位置，开到5百4十米的位置去了。如果假设此2舰彼此往相反的方向前进，其相差将达到1千08十米。这就需要炮手、观测手等人员拥有良好的配合和过硬的专业知识去判断，很明显，这远比换上两门速射炮要困难的多。 而且在大东沟海战中，日本海军共发射大小炮弹20921发，几乎每艘中国军舰每分钟都会遭到10发炮弹以上的攻击，面对这样的火炮雨，海军将士又怎能完成这1系列难度较高的操作呢？ 当时，来远舰上层建筑几乎被完全削掉，整艘舰船上层空空如也，足以窥见速射炮和苦味酸炮弹的威力。 这份北洋水师的焦虑随着两艘新式战舰的入役达到了顶点。 光绪十6年9月，北洋水师最后订购的两艘军舰，驭远、和远抵达大沽口，这两艘军舰上装备着4门150mm速射炮，但却不是阿姆斯特朗公司的，而是克虏伯公司的。 远东地区掀起的速射炮竞赛自然也狠狠的推动了军火公司的研发，克虏伯公司也在1889年推出了自己的150mm管退式速射炮.出于偏爱，北洋水师在实验后，也选择了克虏伯的速射炮作为两艘军舰的副炮。 刚归国的驭远、和远就与致远等4艘巡洋舰进行了1次演习，事实再1次证明了速射炮在战斗中的优势。 第25章：靖海级防护巡洋舰，镇海号装甲巡… 从上次购舰会议之后，左念微便得到了左宗棠的授权，与魏瀚、琅威理1同主持购舰事宜。 “爷爷，关于驭远级的问题，我依然认为没有太大的必要，我们与德国的合作，更多的还是在6军方面，在海军上搞平衡，我认为，不太可能。” 南洋海军的建立少了很多的朝廷上的掣肘，没有北洋水师中复杂的朝廷背景，这看似是缺点，但其实是优点。 南洋海军或许会走的慢了1点，但是可以走得更稳，走的更远。 “你说说为何？” “李鸿章主持的新舰采购中，这1环节实际上是朝廷中的人情和派系之争。这1点您应当很清楚。” 看到左宗棠点头，左念微也继续说了下去。 “本质上，德国依然是海军后发国，而我们，需要最快最直接的技术。” “爷爷，我说过，5年之内，中日必有1战，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继续让德国倒向我们，那有6军就已经足够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保证英国不放弃我们。” 左念微话说的很明白了，英国政府明显对日本有好感，但英国整体上依然保持着中立，南洋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维持这种中立。 购舰，在性价比合适的情况下，尽量选择英国。 这就是弱国的无奈，在鸡蛋上跳舞，也要看好自己的水平。 在左宗棠的不情不愿下，左念微依然得到了许可。 随后，左念微向购舰小组的其他成员明确了这次订购战舰的目标。 南洋海军在1894年之前，需外购5艘战舰，总经费不超过840万元，包含岸防战列舰1艘，装甲巡洋舰1艘，防护巡洋舰3艘。 在1889年8月联系阿姆斯特朗公司时，南洋方面获悉，阿姆斯特朗公司那艘巡洋舰已经被阿根廷人买下，命名为“5月2十5日”号。 随即，左念微开始与阿姆斯特朗公司磋商，并委托驻英公使薛福成协助。 防护巡洋舰的初步方案很快就被确定下来了。 阿姆斯特朗公司对于建造防护巡洋舰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很快，3艘战舰的大致情况就被讨论了出来。 第1型巡洋舰将以阿根廷的“5月2十5日”号为母型，继续设计1款排水量3500左右，航速19节以上的防护巡洋舰。 第2型巡洋舰将以意大利的“皮埃蒙特”号为母型，继续设计1款排水量3000吨左右，航速19节以上的防护巡洋舰。 设计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第1型巡洋舰由阿姆斯特朗公司著名设计师菲利普?瓦茨爵士设计，最终呈现结果，在外观上与阿根廷的“7月9日”号防护巡洋舰接近，但吨位增加，内部设计要完善的多。 第2型巡洋舰则是由中日两国的老朋友，威廉?怀特爵士设计。皮埃蒙特号是1艘明星战舰，在建成时，她同时获得了“航速最快”、“第1艘全部装备速射炮”这两个响亮的头衔。但相比于她的武备，她的吨位实在太小，因此怀特大手1挥i，直接给这艘战舰增加了500吨的排水量。 但设计过程顺利却不代表最终顺利，第1型巡洋舰的设计让南洋满意，但价格却无法被接受。 对于这艘3700吨的巡洋舰，阿姆斯特朗公司的报价为28万英镑，这个价格高过头了，南洋方面完全无法接受，于是这型巡洋舰的建造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反倒是第2型巡洋的磋商进行的很顺利。 也许是为了缓和双方的谈判环境，对于这型巡洋舰，阿姆斯特朗公司报价比较低，南洋如果订购两艘，平均价格只有19万英镑左右。 在1阵拿捏之后，阿姆斯特朗公司将两艘第2型巡洋舰的总价格定为37.5万英镑。 两舰均在埃尔斯维克造船厂建造，每艘舰的工期不超过2十4个月。 两艘战舰将在1890年5月里6续在埃尔斯威克造船厂的船台上开工建造。 这两艘战舰被左宗棠预定名为“靖海”、“威海”。 靖海级舰体全长338英尺，宽40英尺，吃水17英尺，标准排水量3150吨。作为1型钢制防护巡洋舰，该级舰采用了穹甲防护模式。 所谓穹甲，指的是位于舰体中层的横截面为拱形的装甲水密甲板。这层装甲甲板纵贯全舰，中部平坦部分高于水线，在掩护遮护下方的轮机等要害的同时也提高战舰的抗沉性。 靖海级的穹甲倾斜处的最大厚度为3英寸，平坦处为2英寸。 在前桅杆的前方，靖海级设有带飞桥的装甲指挥塔，装甲最厚处为6英寸。 但靖海记得航速却比不上皮埃蒙特级，这是因为南洋方面不满意皮埃蒙特级没有完整的双层底设计，特别要求将其调整为完整的双层底设计，将整个锅炉舱也包含进去。 为此，左念微选择了少量增加排水量，削减动力系统。 因此，靖海级采用4座圆筒锅炉和两台短冲程4缸3胀往复式蒸汽机，双轴推进，最大输出功率8500马力，航速为21节。 但在强压通风下，靖海级可以输出1万4千匹马力，航速高达23.5节，是不折不扣的海上飞毛腿。 至于武备方面，靖海级火炮依然采用全速射炮的配置，主炮为3门阿姆斯特朗40倍径6英寸速射炮，1座安在艏楼，两座安在艉楼，按中轴线分布。 副炮为6门阿姆斯特朗40倍径4.7英寸速射炮，安装在两舷的耳台上。 小口径速射炮方面，靖海级选择了10门哈奇开司40倍径47毫米速射炮、8门哈奇开司20倍径单装37毫米速射炮和8挺11毫米格林快炮。 相比于皮埃蒙特级，靖海级虽然放大了近600吨，但却削减了1半的主炮。 不因为其他，只是原舰的火力实在是猛的吓人，2400吨的皮埃蒙特号，火力比4150吨的吉野号还要强出1头，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在靖海号愉快的交流中，阿姆斯特朗公司开始与南洋方面洽谈装甲巡洋舰的建造。 在装甲巡洋舰的选择上，南洋海军就要慎重的多。 1来是这艘装甲巡洋舰很有可能成为南洋海军的旗舰，其性能等方面都需要得到保证。 2来是纵观各国装甲巡洋舰，确实没有什么比较合适的。 因此南洋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皇家海军“奥兰多”级装甲巡洋舰为基础，进行设计改进。 南洋对此的要求很简单，即价格不得高于40万英镑，吨位不低于5300吨，航速高于19节。 这项设计工作依然是由菲利普?瓦茨爵士来主持的。 而瓦茨的动作也非常迅速，初版的设计图和预算在1890年1月，与靖海级的合同1起送到了福州船政局。 随后，左念微立即召来了魏瀚等船政工程师对设计图进行分析改进。 “水线带装甲可以再扩大1点，吨位可以继续再放大1百吨左右，应用新型镍合金钢应当可以保证很好的防护。” 1条条意见被高效的汇总起来，在经过了数轮磋商后，合同在1890年8月成功签订。 这艘装甲巡洋舰，单舰总费用为39.8万英镑，工期不超过3十个月。 这艘战舰预定名为“镇海”号，在1890年12月开工建造，由阿姆斯特朗公司在泰恩河畔的埃尔斯威克造船厂建造。 相较于母型“奥兰多”级，镇海号在武备、装甲和动力系统方面都做出了较大的调整。但在外观和布局上还是能够明显的看出两型战舰之间的承袭关系，只不过内部已经有了较大的变化。 镇海舰全长326英尺，宽55.5英尺，吃水21英尺，正常排水量5600吨，是南洋海军最大的1型战舰。 镇海号的舰体为钢制，核心区域的防御由水线装甲带、装甲甲板、前后装甲隔舱壁共同构成1个装甲盒子。 对于防护，南洋海军也是下了血本，临时选择了最新式的镍钢装甲，即哈维装甲，使得这条装甲带的厚度较“奥兰多”级大幅度降低，为8英寸厚，但可以轻松抵挡8英寸炮弹的轰击。 狭窄的水线带装甲1直是奥兰多级的弊病，但随着新式装甲的运用，这1问题也得到了1定的解决。镇海号降低了装甲的厚度，就节省了重量，节省下来的重量就可以大幅增加了装甲带的高度，扩大了保护的范围。 至于纵贯全舰的装甲甲板，镇海号最终采用了“穹甲”样式，平坦部分最大厚度为1英寸，倾斜部分则为3英寸。 对于战舰的大脑，指挥塔，镇海号也安排了足够的装甲保护，最厚的部位为8英寸。 除非遭到3景舰的320mm巨炮直接轰击，不然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但3景舰，这3艘战舰3门炮，在整个海战中加起来也就开了十几炮，而且全部没有命中，因此左念微也不是很担心。 在动力系统上，阿姆斯特朗公司采用了较高的配置，由4台锅炉与两台4缸3胀往复式蒸汽机构成，双轴推进。强压通风时，最大输出功率达14000匹马力，航速20节，强压通风下可输出16000匹马力，航速可以达到21节。 武备方面，南洋海军依然重视速射炮，镇海号的主炮选择了两门阿姆斯特朗40倍径8英寸炮，在艏艉的上甲板上沿中线各置1门。 副炮选择了10门阿姆斯特朗40倍径6英寸速射炮，全部安放在两舷的上甲板，前后4门火炮设有耳台。 小口径速射炮上，镇海号拥有16门哈奇开司40倍径47毫米速射炮、10门哈奇开司20倍径单装37毫米速射炮和6挺11毫米格林快炮，可以应对诸如鱼雷艇等小型舰艇的袭击，也可以压制水兵们的跳帮作战。 当镇海号的合同签订的时候，可以预见的，整个远东都将掀起1股风潮。 而南洋并不准备对此进行保密，因为只有给日本适当的压力，才能逼日本提前动用海军经费。 当然，左念微知道，也不能把日本人逼急了，万1她们狗急跳墙去买战列舰，那左念微保不齐就要提前撕破脸皮了。 那么，那个时候，南洋的敌人可就变成了日本+北洋+满清了，面对这样的敌人，南洋必死无疑。 第26章：低配版二桃杀三士 成功定下靖海号、威海号、定海级订单之后，阿姆斯特朗公司依然向挽回1点，希望与南洋继续协商，拿下那单第1型防护巡洋舰。 然而，就在这时，地中海造船厂跳了出来，向阿姆斯特朗公司表示，江南造船厂完全有能力建造这样1艘战舰，必要的时候，地中海造船厂愿意向中国的朋友提供1些技术援助。 阿姆斯特朗公司：？？？ 好你个法国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谁不知道中国的船厂雇佣的工程师全是你们的人？ 你这不就变相的说你法国人厉害吗？ 在世界军火市场上春风得意的阿姆斯特朗公司怎么肯咽下这口气，这口来自于法国人的气？ 于是，在1890年10月，阿姆斯特朗公司派遣了专门的团队前往上海，与南洋再次磋商。 除了委派专门的团队，阿姆斯特朗公司还请来了总税务司的赫德从中斡旋，到了上海的阿姆斯特朗公司经理詹姆斯觉得还不保险，于是又去请来了两个人，怡和洋行的前华人董事唐景星和华人董事徐棣山。 唐景星目前离开了怡和洋行，担任轮船招商局总办，但依然与怡和药厂、医院、航运等诸多方面保持密切联系，徐棣山则是怡和纱厂的董事长。 这两人请的也是很妙，唐景星与南北洋都有着密切关系，不仅管理着轮船招商局这个聚宝盆，同时还为南洋海6军提供药品。 徐棣山和怡和纱厂则与江南纱厂、苏州纺织局、杭州纺织局等诸多企业1起打击过日本纺织品，同时也是国内印度棉的大代理商之1。 1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江南造船厂时，左念微正和魏瀚在讨论建造本国建造战舰的事情。 “左参将，幸会幸会！” 徐棣山与唐景星两人与左念微和魏瀚作揖寒暄了1阵，赫德也过来跟左念微握了握手。 “唐总办，徐董事，赫德总司，3位携着这么1大帮人过来，阵仗不小啊，可是向我左修平兴师问罪来了？”左念微端着1张笑脸。 “哈哈，怎么会呢？我们是带着善意来的，你看，左先生，我们这不是为你们南洋海军带来了1款新式战舰嘛......”赫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自然是非同凡响，“左先生，向您隆重介绍1下，这是阿姆斯特朗公司的经理，亚尔·詹姆斯先生。” “你好，左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希望我们之间的友谊也能如同南洋与阿姆斯特朗公司的友谊1样天长地久。”詹姆斯满脸微笑的向左念微伸出手。 “当然，詹姆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左念微也笑着与詹姆斯重重的握了握手。 “左先生，关于这1艘巡洋舰，我认为我们之间可能存在着1些误会。我不怀疑贵国造船厂的能力，但我相信，法国人是绝不能领悟伟大的英国战舰的精髓的，对于贵国宝贵的海军军费来说，将其交给1群法国人，无疑是不明智的举动，我相信您这位尊贵而博学的东方绅士是能够明白。” 这位看起来非常英国的绅士表现的就与赫德这个游走于各国的3教9流的老油条不1样了，上来第1句话就直指法国人。 “对此，我是能够理解的，但我觉得杜业尔先生恐怕不会接受您的说法。”左念微依然将法国人找出来当挡箭牌。 詹姆斯刚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左念微抬手阻止了：“詹姆斯先生，相比于法国朋友的倾情相助，我无法从贵公司的合同中看到半分的友谊所在，我想，这应当不是对我们之间长久以来的合作积累下的友谊的体现，对吧？詹姆斯先生。” “哦，左先生，您误会了，我认为我们之间可以再交流交流，我相信可以找到1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那贵公司又愿意如何呢？”左念微抿了1口茶，气定神闲的看着詹姆斯。 “26万英镑如何？”詹姆斯试探的问道。 “如果贵公司依然抱着这种态度，那我想，无论是地中海造船厂，还是伏尓铿造船厂，都将是1个合适的选择，这个价格，想必这两家公司是愿意接下这笔订单的。” “哦，上帝，先生，你不能把图纸交给法国人或者德国人。”詹姆斯1听这话，瞬间炸毛了。 詹姆斯原以为左念微最过分不过是在本国的造船厂里建造，而现在，他居然在考虑选择德法的造船厂。 决不能接受！ “为什么呢？詹姆斯先生，这写图纸已经被我们买下来了，选择权并不在你们手中，这是我们的权利。”左念微拍了拍办公桌上的设计图概要，笑着说道。 “两位别生气，别伤了和气。”眼看着双方谈不拢了，唐景星也跳了出来，与赫德1起拉架。 “如果阿姆斯特朗公司不能给我们1个合理的解决办法，那很可惜，这张图纸会在明年春天出现在哪里，那我也不能保证了。”左念微伸手做了1个“请”的手势。 而詹姆斯等人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愤然离席。 “哦，先生，这简直是太可笑了，1个中国人和1个法国人坐在1起讨论如何用法国的设备建造1艘英国式的战舰，甚至还要为这艘船装上德国炮。哦，上帝，无法想象......”刚出门，詹姆斯就跟赫德抱怨道，“愚蠢的法国佬，愚蠢的德国佬，抠门的中国佬，真是1个精明的混蛋，与民谣里唱的完全不同......” “那么，詹姆斯先生，除了抱怨，你还有什么办法吗？”赫德耸了耸肩，看了詹姆斯1眼，“那首民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詹姆斯先生，您应该清楚，过时的商品是没法卖出好价钱的。” …… “这艘战舰完全可以交给船政，青州船坞内拥有4座船台，其中两座的尺寸都超过120m，完全有能力建造这艘巡洋舰，毕竟楚同号在下半年就能完工下水。” “江南造船厂内的技术和人力应当全部为1等岸防舰服务，只有这样才能够显著的提高本国的造船业。” 魏瀚站在1个爱国工程师的角度来看，既然本国的船厂有能力建造这些军舰，那就应该放手让他们尝试。 但左念微却不能完全这样做，尽管南洋将这两艘战舰的设计图捏在手里了，但这两张设计图的最终去向其实没有多少选择。 1等岸防舰作为法国顾问团设计的，那自然只能去地中海造船厂或本国的造船厂，而巡洋舰最大的可能还是被阿姆斯特朗公司拿下，但就不知道他们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了，也不知道这个代价是否能让左念微满意。 而阿姆斯特朗公司也知道，南洋不太可能把这艘巡洋舰的订单，所以他们虽然愿意降价，但暂时还没有特别的慌张。 为了给阿姆斯特朗公司1点小刺激，左念微准备接见1个人。 “克朗普先生，您好。” “左将军，您能有时间见我简直太荣幸了。”1个中年男子站在左念微面前，跟左念微握着手。 查尔斯·亨利·克朗普，他是费城船厂创建人威廉·克朗普的大儿子。青年时代在海军学院学习了海军舰艇设计，1846年在他父亲的船厂里开始工作，1859年开始成为父亲商业活动中的重要帮手。随后的几年里，查尔斯逐渐接管部分船厂的商业事务。 1878年时，克朗普遇到了1批正在美国船厂考察的俄国皇家海军官员，由于当时俄国正同土耳其作战，同英国关系变得非常紧张，由于担心同英国也发生战争，俄国海军在远离欧洲大6的美国寻找各种可以改装成为贸易袭击舰的商船来应付可能发生的战争。 这些官员在费城船厂考察不久就买下3艘费城船厂已经造好的商船。之后在费城船厂改造成辅助巡洋舰后加入俄国皇家海军。第4艘贸易袭击舰作为新舰开始在费城船厂建造。第2年查尔斯·克朗普在法国巴黎会见俄国海军部长时，这位海军上将对美国建造的这些舰只质量还是相当满意的。 1879年，老克朗普死后，小克朗普继承家业，费城船厂也开始兴起。费城船厂成功接到了为美国海军建造装甲巡洋舰“纽约”号的订单，成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而小克朗普也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试图与远东的势力建立1些联系招揽点客户。 而远东现如今最大的买家，那自然就是南洋和日本。 按照原本计划，小克朗普是准备先去东京的，但刚准备出发时，他就听说了南洋与阿姆斯特朗公司的不愉快，因此匆匆改变了行程，第1站先来到了上海。 而且克朗普对于这艘防护巡洋舰的要价非常低，只有22万英镑，这个价格比阿姆斯特朗公司要低多了，而且将这笔订单交给美国船厂对英国政府的影响远小于交给法国人或德国人。 也就是说，阿姆斯特朗公司完全有理由相信左念微要这么干。 克朗普的动作非常的快，合同洽谈的也很顺利，但左念微并没有第1时间答应，而是以考虑和拓宽合作为由，暂时搁置了这份合同。 但对于克朗普的到来，左念微却大做宣传，并为他准备了1场晚宴，将上海的名流们都请了过来。 克朗普的到来立即让詹姆斯产生了巨大的担忧，他立马找到了赫德，希望再与左念微好好谈1谈。 “詹姆斯先生，很高兴再见到你。” “你好，左先生，我也很高兴，不过，这位是？”詹姆斯1进门就看见了克朗普，脸色微微1动。 “这位是克朗普先生，您应该听说过他，费城船厂的拥有者。” “哦，那还真是荣幸......”詹姆斯不情不愿的跟克朗普握了握手。 “我也很荣幸，詹姆斯先生，既然两位还有会面，那我就不打扰了。”克朗普1眼就看出来，左念微是想借自己跟阿姆斯特朗公司再好好压1压价。 但克朗普无所谓，因为双方已经达成了1系列合作。 费城船厂将以21.5万英镑的价格为南洋海军建造1艘阿姆斯特朗的防护巡洋舰，同时还和江南造船厂达成了1系列合作，包括人员和技术交流。 当然，对于克朗普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与左念微以及他代表的南洋势力建立了很好的联系。 除了费城船厂，左念微还通过这笔订单间接还与伯利恒公司建立了联系，这艘巡洋舰的钢铁等材料就将从伯利恒公司采购。 “关于贵公司的新合同，我也看过了，但25万英镑依然是我们无法接受的，您应该知道。” “那么，您认为什么样的价格合适呢？” “您觉得呢？”左念微看着詹姆斯，“詹姆斯先生，您知道克朗普先生的报价吗？” “是这个数字......” “哦，上帝，这个美国佬......”脏话刚到嘴边，还是被詹姆斯咽下去了。 “24万英镑，先生，相信我，美国佬的东西之所以那么便宜。是因为他们手下的产品都是低劣的玩具，完全无法与公司的产品相比较。”詹姆斯毫不犹豫的贬低美国造船厂。 看着毫无反应的左念微，詹姆斯咬了咬牙：“23万英镑，看在我们之间的友谊上，23万英镑......” “23万英镑可以。”还没等詹姆斯松1口气，左念微又说道，“但是，合同中必须答应，让我国工程师团队全程参与。” “这不......我需要向公司询问。”詹姆斯最后还是选择汇报公司。 而阿姆斯特朗公司是不可能同意这个要求的，他们宁可少要1点钱。 最终，在1890年11月，阿姆斯特朗公司与南洋签订了合同，同意以22.5万英镑的价格为南洋建造这艘防护巡洋舰。 与此同时，费城船厂已经准备好铺设龙骨了，并且在12月2号正式动工。 为了追赶上费城船厂，阿姆斯特朗公司在1891年1月也开始动工了。 按照合同，这艘防护巡洋舰工期不超过2十4个月，费用分3次付清，分别在订购、建成和交接时支付。在阿姆斯特朗公司建造的这艘战舰预定名为“定海”号，在费城船厂建造的巡洋舰定名为“济海”号，两艘战舰并成为“定海”级。 这艘战舰在舰型上与阿根廷的“5月2十5日”号1脉相承，与后来的“7月9日”号十分接近。 定海级舰体全长374英尺，宽44英尺，吃水16.5英尺，标准排水量3700吨。 定海级舰体为钢制，采用了“穹甲”防护样式，平坦部分厚度为2英寸，倾斜部分则为3英寸。但与“7月9日”号不同的是，定海级拥有完整的双层底设计，可以将动力舱也给保护起来。 定海级的司令塔也安排了足够的装甲保护，最厚的部位为6英寸，可以应对大部分的火炮轰击。。 在动力系统上，定海级拥有两台4缸3胀往复式蒸汽机和8座单端圆形燃煤锅炉，采用双轴推进的方式。在自然通风时，整套系统可以输出9000马力，预计最高航速为21节；而强压通风时，输出功率将达到14000马力，最大航速为22.5节。 但在后来海试时，正常情况下，定海级可以跑到21.5节的速度，在强压下可以达到22.7节，只比靖海级慢了1点。 武备方面，与靖海级1样，定海级也使用6英寸加4.7英寸的全速射炮组合。船上的主炮为4门152mm（6英寸）40倍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在舰艏、舰艉各有1门，剩下的两门安放在舰首主炮后方两侧的耳台中，每门炮均有3英寸的炮盾保护。 舯部有8门120mm（4.7英寸）40倍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组成的副炮群，船舷两侧各4门。 小口径速射炮上，定海级拥有12门哈奇开司40倍径47毫米速射炮、12门哈奇开司20倍径单装37毫米速射炮和6挺11毫米格林快炮。 毫无疑问，在吉野舰出现之前，她就是远东火力最猛的巡洋舰。 第27章：日本购舰，沙俄皇太子的环球访问 南洋的1等岸防舰最终还是选择在江南造船厂建造，由杜业尔主持建造，舰体钢材由徐州煤钢总局提供，装甲购自法国施耐德公司。 这艘战舰在1891年2月于江南造船厂浦江船坞内开工建造，预定名为“横海”。 横海舰长88米，型宽18米，型深6.1米，标准排水量5600吨。 该舰的动力装置由16座龙骧锅炉，2座立式4缸3涨蒸汽机组成，双轴双桨驱动，可以输出8200匹马力，航速16节。 横海号的武备为305mm主炮2门，152mm副炮6门，47mm速射炮12门和6挺格林快炮，还有457mm鱼雷发射管2具。 除了305mm舰炮是从阿姆斯特朗公司进购的以外，剩下的火炮均是江南制造总局生产。 主炮炮塔设在艏楼甲板的龟背状防浪甲板处和艉楼甲板上。紧贴主炮后方有1座粗大的桅杆，可供观测员从内部上下，桅杆下部为装甲指挥室及航海舰桥，舰桥旁的桅盘中安装有4门47毫米速射炮。剩下的152mm速射炮和47mm速射炮均在舰体两侧。 在防护方面，作为1艘岸防战列舰，不需要考虑航程等问题，所以横海舰可以拥有更多的防护吨位，她拥有1条纵贯全舰的主装甲带，厚度为210—105mm，上缘高出水线1米，下缘低于水线1.5米，主甲板侧面也有120mm厚的装甲防护。指挥塔装甲最厚处更有305mm的装甲防护，即便是被3景舰的320mm巨炮命中，也不至于受损太严重。 当然，代价是她的煤仓总容量只有350吨，以10节经济航速也只能航行2000海里，但无所谓，反正这艘战舰也不会远洋作业。 左念微对于江南造船厂的实力还是比较相信的，但对于外敌和内奸是绝对不能不防的，这艘战舰作为远东所有造船厂建造的第1艘战列舰，势必会惹得日本人眼红，再加上建造上的困难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发生意外，这对于南洋海军和中国造船业都是1个巨大的损失。 因此，左念微特地调了驻守舟山军港的第3混成旅层层保护。 尽管目前日本人还不知道这艘战列舰的存在，但这段时间，南洋订购的5艘巡洋舰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刺激了。 日本海军部叫嚣着要将海军军费提高到总军费的60%，但这1举动毫无疑问的被伊藤博文等人压了下来。 日本如今的经济情况并不乐观，日本的纺织业在南洋的打击下损失惨重，3分之1的纺织厂都宣布破产或出现经营困难，在东南亚，又出现了大量的华商跟日本商人抢购粮食，很多时候，他们并不买，只是单纯的给日本商人抬价，导致日本粮食进口花费比1887年之前高了20%。 这就导致日本每年的国家税收只有2000万两不到，还要同时保证国内粮食安全以及发展海6军。 对此，日本提前在1889年就开始发行了海6军债券，并在欧洲大4兜售。 日本海军对于这笔债券更是望眼欲穿，在过去的5年里，日本海军为了对付定镇2舰，向法国订购了严岛和松岛这两艘特制的巡洋舰，并在横须贺造船所建造了第3艘桥立号，这3艘舰统称为3景舰，拥有1门看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发射困难的320mm巨炮。 同时，为了应对南、北洋水师的宁海、平海、驭远、和远4艘巡洋舰，日本海军还将3景舰的第4艘改成了1艘巡洋舰，命名为秋津洲号，并继续在横须贺造船所建造她的2号舰8岛号，这两艘巡洋舰排水量3100吨，拥有19节的航速和4门152mm速射炮，被日本寄希望配合浪速、高千穗两舰应对来自于这4艘战舰的威胁。 为了应对致远、靖远，他们又向阿姆斯特朗公司订购了千代田级巡洋舰的2号舰千岁号，这两艘巡洋舰排水量2400吨，航速19节，拥有10门120mm速射炮。 订购和建造这些战舰已经花去了日本上千万两的海军军费，但是日本还要应对南洋的这次购舰大潮。 面对南洋的战舰，日本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向阿姆斯特朗公司订购了订购了4艘战舰。 对于镇海号装甲巡洋舰，日本人选择剑走偏锋，向英国订购埃德加级1等巡洋舰，并进行了修改，这艘巡洋舰被日本命名为春日，排水量7300吨，航速18节，拥有两门254mm舰炮和12门152mm速射炮。 而后，日本又订购了1艘4千吨的防护巡洋舰，即是原时空臭名昭著的吉野舰，航速23节，拥有4门152mm速射炮。 除了这两艘战舰，日本还准备以秋津洲级巡洋舰为蓝本，向英国订购了两艘巡洋舰，分别命名为对马和新高。 但左念微又岂会让日本安心订购战舰？ 根据左念微掌握的情报，之所以出现定海号价格飞涨的原因，就是日本驻日公使青木周藏在其中搞得破坏。 青木周藏找到了立场亲日的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试图借助英国政界的势力干涉南洋海军的购舰。 但还好，这1举动被驻英公使薛福成及时发现，隔天薛公使也立即赶往了海军部。 英国远东舰队于南洋海军和北洋海军都有着1些关系，尤其是南洋海军，英国远东舰队曾多次和南洋军舰在南海等地举行小型演习，再加上南北洋海军的两位英国副提督以及总税务司的赫德，英国海军部对中国海军更看好。 相比于自己难以干预的日本海军，明显是中国的海军更容易干预。 依靠着薛公使的4处走动和左念微的斡旋，最终还是将定海号以合适的价格拿下了。 而这次轮到日本购舰，薛公使也是第1时间在拜访了汉密尔顿。 薛福成来拜访的借口是邀请英国海军参加光绪十7年的海军演习，但实际上实在暗示日本海军不可能成功。 对于这份邀请，汉密尔顿表示原则上同意，但还需要与海军部的同僚商量。 但这已经足够了，英国人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的。 而另1边，阿姆斯特朗公司果然对日本的战舰进行了1些刁难。 阿姆斯特朗公司从吉野舰的优良性能入手，向日本漫天要价，1艘埃德加级的售价只有40万英镑，但1艘吉野舰，阿姆斯特朗公司却问日本要了35万。 1时间，日本也僵住了，这个天价几乎是无法接受的。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另1个巨大的新闻出现在了各国的报纸上。 俄罗斯帝国的皇太子，尼古拉皇储即将在1891年11月开始进行1场环球访问。 这个新闻对于欧洲各国来说，是个大新闻，但在东方，却好像没那么重要。 但事实上，清日两国的反应的相当大，尤其是南洋，对于尼古拉皇储的访问非常的反感。 因为，这位皇储要到东方来干1件大事——为西伯利亚大铁路东线。 沙皇俄国自其诞生时起就1直与领土扩张相随相伴。与如英法等殖民大国不同，沙俄掠取殖民地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财富、贸易和霸权。他们对殖民的目的只有1个，就是吞并新土地用以满足皇室和军事贵族们的利益需求。 这对于与沙俄相邻的列国和民族来说，可谓灾难，与英国不同，沙俄对待有威胁的民族只有1个办法，那就是屠杀，无论他们有多少人，无论是十万，1百万还是1千万，只要他们杀的完，他们1定会杀完。 如今的俄国沙皇是亚历山大3世，在他之前，俄国已经有了十3位皇帝，在此期间，沙俄的国土扩张了上万倍，达到了惊人的两千多万平方千米。 在这么庞大的版图周边，俄国最后能开拓的土地也就只有东方了。 为此，沙俄2百年如1的向东扩进，从康熙朝的《尼布楚条约》到雍正朝的《恰克图条约》，再到乾隆朝不明不白的丢了北库页岛（没签条约），道光朝失去了藩属哈萨克、布鲁特，咸丰朝的《瑷珲条约》、《北京条约》，同治朝的《堪分西北界约》，以及光绪朝的《伊犁条约》，北方各地已经失去了4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对于1贯主张塞防的左宗棠和南洋1派来说，都是不能忍受的，而对于左念微来说，最不能忍受的其实是西伯利亚大铁路。 在沙俄大举东进的各项政策之中，若要按危险程度排出123，那最引人瞩目的1定是将要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这条干线，西起车里雅宾斯克，东至海参崴。在同沙俄的其他铁路相连后，总里程可达9千公里以上，号称世界最长的铁路。 当这条铁路修通之后，位于沙俄核心的欧洲部分，将更容易与广袤的东方相连。也更有利于调集帝国的资源，投送到远东进行新的大规模的开疆扩土。 用这条铁路的重要推动者，沙俄重臣谢尔盖?维特的话来说，“在修建铁路时，战略性的社会政治考虑，较之财贸和经济的考虑，占有绝对优势”。 这也意味着，日后想要再夺回北方领土就愈发艰难，没有铁路延申的国土，不是真正属于本国的国土，这句话用在西伯利亚是最为合适的。 因此，就在1890年，沙皇亚历山大3世正式颁发命令，宣布大铁路将从第2年起正式动工。 这条铁路先动工的部分与原时空不1样，这次沙俄将在车里雅宾斯克先开工，海参崴方面先行筹备材料，等到1892年5-6月，尼古拉皇储到达东方之后，再行动工。 第28章：光绪十七年辛卯秋操 尽管代清内部各势力对于沙俄皇太子环球访问的反应各异，但在光绪十7年摆在大家面前的事情中，最重要的其实还不是它，而是今年的海军校阅。 依照《海军章程》，海军需“3年1校，5年1阅”，如今就恰逢头1个3年。 校阅就与阅舰式不1样了，校阅的海上主要流程其实接近演习，而6上还要视察港口、修、造船厂、海军学堂等等工作。 毕竟这是第1次校阅，无论是各洋海军，还是海军衙门和总理衙门，都对其比较重视，再加上先前翁同龢上奏请求“禁购洋械”，海军衙门和北洋水师也在试图突破这个僵局。 为此，海军衙门于2月间便奏请光绪皇帝，依章请钦派大臣出海会校。 对于这件事，朝廷那边也是争吵不休。 南洋水师购舰与北洋水师战舰改造这两件事情让户部大出血，为此，翁同龢1直在奔走，从之前的禁购洋械，到现在的暂缓购舰，户部的态度在软化，但对于给钱这件事，是1直不松口，对于本次海军校阅，翁同龢也以“大寿在即，库中无钱”为由，试图拒绝。 但海军衙门的请求还是得到了帝后的同意。因慈禧太后也有意借此机会观察3洋海军的情况，如果确实发展稳定了，可以保护海疆了，那就终止购舰，不再发展，以防对政局产生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禁中也很快给出了答复，着派李鸿章等认真会校。 对于慈禧的想法，李鸿章不是猜不到，但现如今，李鸿章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力酌办。 因为，无论海军表现得好不好，那都是死路1条。表现得好，那就停购军械，表现的不好，那就借此攻讦李鸿章等人，然后另着人会办，至于找什么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最后，在3洋海军以及海军衙门的讨论下，这次校阅定于光绪十7年7月中旬开始，即1891年9月起，在黄海上指定地点举行，随后再依次巡视天津水师学堂、旅顺军港、旅顺造船厂、江南水师学堂、江南造船厂、船政水师学堂、广州6海师学堂和黄埔修船所。 3洋海军针对这次校阅，也编写了《光绪十7年辛卯秋操章程》，对校阅的流程做了明确的规划。 而且本次校阅，南洋海军特地邀请了英国远东舰队参观，而远东舰队也是欣然接受，帝国海军部对于南洋的邀请也十分重视，指示远东舰队组织人手参与并观察中国海军的情况。 本次海上操演，北洋海军主力就是7镇9远与超勇扬威，南洋海军则是将宁海、平海、楚雄、楚泰、龙威、同安、建安、建威，7艘主要战舰都带来了，至于粤洋海军还是老样子。 海上操演最关键的项目就是战舰的编队阵法、打靶演练和实兵对抗。 战阵安排，北洋水师1贯是以定镇2舰为核心，以船头对敌为指导，但受南洋海军影响，北洋水师如今也将驭远、和远、致远、靖远这4艘快速战舰划分出来，组建了1支护卫本队的快速护卫舰队。 而南洋海军的本队与游击舰队分离的很明显，在平时，本队称为“闽海舰队”，主要由低速的岸防舰组成，游击舰队称为“江浙舰队”，主要由高速的巡洋舰和鱼雷炮舰组成。游击舰队的作战任务是破交，但在远东的特殊情况下，游击舰队也要兼任本队的职责，作为护卫舰队存在。 左念微也站在楚泰舰的指挥塔内好好的观察着北洋水师的表现情况。 战阵和打靶演练上，北洋水师较为严重的本队航速问题并没有暴露出来，船头对敌的弊端同样没有显露出来。 但在接下来的实兵对抗中，北洋水师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实兵对抗中，北洋水师选派了驭远、和远两艘防护巡洋舰，南洋水师则派出了宁海、平海两艘防护巡洋舰。 实兵对抗中使用空包弹，舰上有专门的裁判人员在各个炮位蹲守，根据火炮装药和角度，判断两舰受损情况。 南洋舰队扮演日本海军的浪速、高千穗两舰，插蓝旗，作为防守方，前后纵列航行，两舰舰长分别是邓世昌和萨镇冰。 北洋舰队插红旗，扮演进攻方，驭远、和远两舰并排航行，舰首对敌，两舰舰长分别是林永升和叶祖珪。 在发现敌舰之后，林永升下令加速航行，顺着蓝方航行风向，不断调整舰首方位，这年头的观测主要依靠对方舰队的烟囱，而非桅杆，舰船航行中，烟囱喷出滚滚浓烟，根据风向就能判定地方航行情况。 南洋海军根据参谋部推测，在本次兵演中，选择了海上游击战术，与北洋舰队展开了追逐。 在经过半小时的追逐战之后，北洋舰队成功逼近南洋舰队，驭远舰率先开炮，并加速逼近南洋舰队。 面对红方的进攻，宁海、平海两舰也是及时调整角度，依靠较高的速度成功抢占t位，对驭远舰展开炮击。 而驭远舰则是意图复刻利萨海战的胜利，加速向宁海舰冲去，舰艏与舷侧3门主炮不停的射击。 相距5百米时，驭远、和远两舰先后发射鱼雷，黑头鱼雷在蒸汽白烟中弹射入水，冲向靠后的平海舰，意图打断宁海的动作。 宁海舰和平海舰依靠着机动成功避开了鱼雷。这个时代的鱼雷射击精度很差，往往都要贴到几十米的射击才能起作用。 这些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宁海舰继续输出，152mm速射炮以每分钟7发的高速向驭远舰倾泻火力。 但驭远舰并没有停下，在裁判的评定下，经受了至少70炮的驭远舰依然能够对宁海舰造成伤害。双方成功错开，驭远编队的撞击战术并没有成功，双方再次展开了1轮角逐。 在半个时辰后，定远舰发出结束演习的旗语，两支舰队上的记录人员们都开始了统计核实。 半个小时后，4艘战舰各自放下1艘快艇，将射击数据送到定远舰上，而各舰主官、海军官员以及英国远东舰队指挥官古金将军也齐聚定远舰，1同观看最终结果。 “报告大人，本次兵演，双方耗时共计1个时辰05十分钟，经判定，认定驭远编队驭远舰大破，和远舰大破，宁海编队宁海舰中破，平海舰被鱼雷击沉，最终判定驭远编队获胜。” 1旁的文书拿起结果开始宣读，最终结果肯定是北洋获胜，这点没什么的，毕竟南洋海军扮演的日本海军，总不能灭了自己的威风。 但左念微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事实上，如果这真的是战场上，北洋舰队已经沉了，这从中弹情况就能看出来。 “火力投射项，驭远、和远两舰共计发射主炮炮弹78发，副炮炮弹126发，宁海、平海两舰共计发射主炮炮弹56发，副炮炮弹228发，火力投射项宁海编队胜利。” “主炮判定命中项，宁海舰被命中6发，近失弹2发，平海舰被命中6发，近失弹3发；驭远舰被命3发，近失弹6发，和远舰被命中5发，近失弹5发，驭远编队理论命中概率15.4%，宁海编队理论命中概率14.3%，驭远编队命中率略胜1筹。” “最后，经过认定152mm对战舰主体不构成致命威胁，但对上层建筑有较大影响，驭远编队实战中命中率应当与宁海编队相近。” 对于这次的演习结果，左念微个人是不太满意的，但官场上就是花花轿子各人抬，那些官员也看不懂，就知道炮在那里劈里啪啦的打。 但1旁的皇家海军军官却小声的表示了异议：“我认为，这次应当判定宁海编队胜利，宁海编队的速射炮投送远比驭远编队强，并对驭远舰的水线装甲造成了猛烈打击，上层建筑也受到了严重伤害，应当判定失去战斗力。” 但很快，古金将军就瞪了这个中尉1眼。 “这是中国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那个中尉身边的人拉了拉他。 1些场面上的话并不重要，这点胜负对北洋水师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哪怕他们今天输了，也不会改变舰首对敌的策略的，毕竟北洋水师建军的核心是定远、镇远这两艘铁甲舰，这两艘战舰是舰首对敌，那其他战舰也只能是舰首对敌。 左念微并不关注北洋水师如何如何，左念微注意到的是，南洋海军需要1种能提高火炮瞄准效率和统1指挥射击的装置或者炮术。 但这种具体的炮术上的提升办法，左念微也不知道，左念微毕竟不是炮兵出身，更不是海军炮兵出身，对于这种东西自然是两眼1摸瞎。 左念微能做到的只有鼓励各舰的枪炮官们努力创新实验，各种奖金和荣誉都等着他们呢。 而南洋海军也确实想出了1些办法，结合舷侧对敌的战术特点，南洋海军开发出了各炮统1计算弹道的射击术，这这相较于欧洲列强的海军都是先进的。 但整体的效率还是不够，舰炮射击环节繁琐，各炮位响应速度不1，各舰枪炮组的经验和能力也不1，统1射击术很多时候也显得有些鸡肋。 不过，既然技术上解决不了，那就努力挖掘人体潜力呗。 南洋海军每年基础休假时间只有20天，远洋训练后特别休假20天，这对于各国海军来说都是相当严格的训练了。 并且在宁海、平海两舰上，中下层官兵各有两队人马，轮流上舰，这就是在为后续巡洋舰的补充做准备。海军训练周期长，时间紧迫，宁可人等船，也不能船等人！ 等今年底，靖海、威海2舰归国，南洋海军就能更快的扩展实力了。 第29章：沙俄太子东行 在黄海上的演习结束之后，李鸿章又带着众人前往了各个港口和学堂参观。 李鸿章的第1站自然就是天津水师学堂，返回大沽口的第2天，李鸿章就带领钦差队5前往了天津水师学堂，而左念微本人也作为南洋海军的代表跟在其中。 总体来说，天津水师学堂虽然规模不及船政水师学堂，但内部的学生表现得还是中规中矩的。 这些学生基本都来自于山东，也就是所谓的鲁系，这也是李鸿章平衡北洋水师的1招。北洋水师的大部分成员都来自于福建，即所谓的闽系，相比于山东表现出来的服从性高、忠诚度高，闽系的官兵们明显对于老家人更加亲热，抱团的多，与南洋海军关系也密切，这让李鸿章也比较担心。 在参观完天津水师学堂，李鸿章又乘坐海晏号游轮出海了，这艘游轮原本是为醇亲王出海准备的，但后来醇亲王1直没能有机会出海，于是这艘游轮就变成了朝廷大员出海的指定座驾，李鸿章、善庆等人多次乘坐这艘游轮出海。 接下来，钦差队5就奔赴了旅顺。 这个位面由于南洋提前采用了船坞建设承包的办法，所以旅顺船坞的修建并没有像原时空那样花费200多万两的巨金，而是仅仅用了160万两，就完成了船坞、造船厂和军港的全部建设。 旅顺造船厂被李鸿章寄予厚望，但无论怎么看，旅顺造船厂也只能称作修船厂而已，除非李鸿章继续投入，为船厂添置造船设备，并接到足够的订单，不然这也只能算是1个修船厂。 除了这几个李鸿章比较关心的北洋舰队的港口设施外，李鸿章对于南洋和粤洋的建设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在江南逛了1圈之后，李鸿章在农历10月前往了广州。除了视察粤洋的海军建设外，李鸿章还会在这里停留1段时间。 李鸿章之所以停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候沙俄皇太子的到来。 对于沙俄皇太子的东行，南洋自然是表示了强烈反对，不仅在朝廷上对塞防表示了担忧，甚至在1些国内外报纸上也发表了反对沙俄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言。 但南洋的抗议并不起作用，李鸿章和慈禧太后都对南洋的言论嗤之以鼻。 李鸿章素来主张“海防重于塞防”，而且李鸿章还十分喜欢使用“以夷制夷”的手段。在他李中堂的眼中，这天底下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北洋下面的各通商港口以及朝鲜。至于漫长的6地边疆，李鸿章早在西征之前就提出了“不妨暂弃”的观点，到如今也不曾改变。 更何况，随着日本在朝鲜投入越来越多的力量之后，李鸿章也不得不放更多的精力在朝鲜，这也就进1步加重了李鸿章放弃北方边疆的意愿。甚至，李鸿章还起了1个念头，想援引也正在不断向朝鲜进行渗透的沙俄来制衡日本，以达到以夷制夷的效果。 而北洋实际上掌控着大清的外廷政策，在李鸿章的不断努力下，代清也愈发的倾向于与沙俄和善。 而沙俄皇储此番东行正好是李鸿章的机会，在李鸿章的强烈建议下，清廷也决定对其予以隆重的接待，并延请沙俄皇储在广州、上海、天津、京师、奉天等多地游览访问，届时李鸿章全程陪同。 光绪皇帝还对此多次下诏，要当地官员“届时妥为照料”，“拟定款待礼节，俟俄太子抵口岸时，1律照仪亲行款待以重邦交”，并且对南洋1边严厉督促，1边好言相劝，让南洋不要做出什么有害于两国外交的事情出来。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什么叫‘勿损两国之好’？什么叫‘以国事为重’？干脆娶1个俄国公主，来个秦楚之谊好了。”对于清廷的嘴脸，左念微毫无顾忌的讽刺着。 尽管左念微现在做不了什么实际的，但是恶心恶心俄国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 1891年5月，尼古拉皇储在1众帝国勋贵和随从的陪同下，动身启程，从6路前往了西南方向。他的第1站是欧洲的另1个大帝国，奥匈帝国的首都维也纳。 奥匈帝国对于沙俄皇储的到来也是万分欢迎，在俾斯麦失势前，德国、沙俄与奥匈曾经签订过《3皇同盟》，无论是奥匈帝国还是沙俄，对于这份条约都是比较看好的，而沙俄也想与德国续签《再保险条约》，但德国并没有同意，俄国目前还对此抱有1点幻想，试图从奥匈这边入手，继续维持这1系列条约，但奥匈帝国并不敢违逆德国，对于尼古拉皇储的多次暗示也视而不见。 于是，尼古拉在维也纳看了几场艺术演出之后，就离开了维也纳，在1队奥匈帝国军队的保护下，尼古拉皇储前往了奥匈帝国在亚得里亚海上的重要港口，里雅斯特。 在这里，1支沙俄黑海舰队分舰队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支舰队将护送尼古拉1路东行，这支舰队的旗舰是沙俄海军的“亚速纪念”号装甲巡洋舰，她也是尼古拉皇储的座舰。 亚速纪念号是1艘1888年下水的新舰，排水量6730吨，航速17节，装备有两门8英寸炮和十3门6英寸炮。 除此之外，该舰队还有1艘装甲巡洋舰和两艘防护巡洋舰。 这支舰队出了亚得里亚海后，首先前往了希腊，而希腊王子乔治，正是尼古拉皇储的表弟，他本人也在亚速纪念号上，将陪同尼古拉皇储进行全球访问。 尼古拉的第3站是埃及的亚历山大港，经过亚历山大港后，舰队穿过苏伊士运河，经亚丁湾驶往印度。 在整场旅途中，这应该是时间第2长的1站，尼古拉皇储在印度内6进行了长途的观光，经过了孟买、阿格拉、拉合尔、阿姆利泽、瓦拉纳西、加尔各答、马德拉斯和锡兰的科伦坡。 尼古拉皇储1路上在印度总督等英殖民地官员和当地土王的陪同下，尽情的参观、游览。 在1891年12月，尼古拉皇储再度登上沙俄战舰，继续向东。 然而，当他们行驶到海上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两艘战舰跟在他们后面，上面正悬挂着1面黄龙旗。 “这是......中国人的战舰？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尼古拉皇储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两艘战舰。 “殿下，这可能是中国人在去年向英国订购的军舰。”1旁的军官回答道，同时向自己的从官使了1个眼色。 很快，亚速纪念号就向对方打起了旗语，同时，1艘卡奴艇也被放了下去，驶向那两艘巡洋舰。 “俄国人来跟我们打旗语来了。”1个充满书生气、身着南洋海军军服的中年男子站在舰桥上，看着俄国人打的旗语。 这两艘战舰正是南洋海军向阿姆斯特朗公司订购的防护巡洋舰靖海、威海。 1891年11月建成，由南洋海军楚雄号管带陈英率队接回，在出发之前，左念微特别叮嘱陈英，路上如果遇到了沙俄舰队，1定要1路“护送”至上海。 而当靖海舰航行至印度时，正好听说尼古拉皇储即将结束印度之旅，将要前往东方，于是靖海、威海就在海上多停留了两日，正好守到沙俄舰队。 在双方的交流之后，沙俄舰队纵然有些反感，但也没有对靖海舰进行驱赶，而靖海舰也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在沙俄舰队后面。 沙俄舰队在新加坡、巴达维亚访问时，靖海舰、威海舰也在新加坡暂时休整，还接见了新加坡当地的华人华侨。 而10月份刚刚参加完辛卯秋操的远东舰队也正好结束休假，又看见这样1幕，也忍不住上来凑了个热闹，1时间，清俄英3国国旗在新加坡的外港随风飘扬。 沙俄舰队前往巴达维亚时，靖海、威海两舰则前往了坤甸，与前来“欢迎”沙俄舰队的宁海、平海两舰会和，并对英属东印度进行了1次简单的访问。 南洋海军与沙俄之间的关系同样被远东舰队看在眼里。 等沙俄舰队从巴达维亚出来之后，南洋海军军舰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为沙俄舰队“护航”，而且这次数量还增长到了4艘。 “这群中国人真是够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1直跟着我们？” “中国人说，这是为我们护航的舰队......” “bыдлo！” 南洋海军的这支舰队就是阴魂不散的跟在他们后面，沙俄舰队前往暹罗访问，宁海分舰队就停驻在安南岘港等候。 而等到沙俄访问安南的时候，南洋不仅出动了舰队，驻守安南的第5师师长徐元山以及领事沈国良，两人亲自前往安南国王为尼古拉皇储准备的宴会。 第2天，沙俄访问团就匆匆离开了安南，前往香港，直到这时，北洋舰队才来迎接沙俄舰队，但却愕然发现南洋的军舰已经跟在沙俄舰队旁了。 而位于香港的远东早已从位于新加坡的同僚那里得知了这1情况，表现得反而比北洋舰队淡定。 而今天也是香港海面，中国军舰最多的1次，北洋水师的驭远、和远，南洋海军的宁海、平海、靖海、威海，粤洋水师的广元、广亨，足足有8艘军舰，但毫无意外的，这8艘军舰都不能进入香港，只能在伶仃洋上欢迎，欢迎过后只能前往广州黄埔军港内停驻。 接下来的两站也就是尼古拉皇储这次访问中，亚洲部分的最后两站，分别是清朝和日本。 清廷授意李鸿章全权负责，而左宗棠则称病不出，并没有见尼古拉皇储。 当然，俄国人大概率也不想见到他。 在广州城内，李鸿章为沙俄皇储访问团准备了1场隆重的欢迎宴会，包括两广总督、广州将军在内的众多大员均赴会。 第30章：日露亲善，琵琶湖事件 沙俄访问团在中国7座城市访问了1个多月，这段时间里，除了李鸿章、张之洞等朝中大员，就连光绪皇帝也亲自与这位尼古拉皇储攀谈许久。 中间的过程，假设没有南洋舰队自印度洋上的1路陪同，那想来也是十分愉快的。 各国在京师的报纸也刊登了1系列关于清俄友好的报道，仿佛两国马上就要签订同盟和约了1样。 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双方在1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连口头协定都屈指可数。 反倒是法俄两国在巴黎签订了1系列友好协定，其中最让左念微担心的是两国关于远东关系的协定。 尽管双方只是浅浅的1笔带过，但是这毕竟还不是最后的条约终章，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出现反转？ 法国对于安南的觊觎是不加掩饰的，尽管现如今南洋和法国的造船业和钢铁行业联系紧密，但左念微也1直做好了与法国人、俄国人翻脸的准备。 而满清朝廷却还在李鸿章的主导下做着联俄抗日的美梦。 在左念微看来，日俄私下里出现协定都比清俄之间出现协定的可能性大。 当然，这具体还要从俄国在日本的访问情况来判断，双方有没有可能出现什么针对东北的协定。 这并非不可能，日本对于击败满清是完全没有信心的，无论是海军还是6军。 1892年3月，沙俄皇储在6艘沙俄战舰的护卫下继续前往日本长崎。 而日本明治政府对沙俄自然是心存畏惧的。 对于尼古拉皇储的来访自然不敢怠慢，明治天皇特派数十名贵要专程到长崎迎接。 为了确保尼古拉的人身安全，日本除了在路上严密警戒外，刚刚访英归来的外相青木周藏还与沙俄公使约定，万1敢有人加害，将按日本刑法“加害皇室之罪”予以惩治，这1举措，不可谓不严格。 而沙俄皇储在抵达日本后，很快就对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倒不是日本发展的多好，或者说文化多有吸引力。 这纯粹是日本的风俗业发展独具特色，而恰好又有1本小说在欧洲的高层，尤其是俄国非常流行。 它就是法国小说家皮埃尔?洛蒂所作的《菊子夫人》，这本书讲述了1个法国海军军官在日本时，曾租用了1个日本女子结婚的故事。 其中不乏许多香艳的剧情，因此，尼古拉本人在访日期间，很快就对日本艺伎着了迷。 而日本对尼古拉的接待也是十分全面，明治天皇、各大华族与各界政要频频出面陪同招待。 而尼古拉皇储也和在印度1样，选择在日本好好游览1番。 面对尼古拉皇储对于日本活动的兴趣，日本甚至不惜打破惯例，在非祭典时节，于京都举行了“大文字祭”，来取悦尼古拉皇储。 而这1切也确实让这位皇储十分开心。 然而，日本却并未止步于此，日本外交官6奥宗光此时正在巴黎，访英结束后，他并未随青木周藏归国，而是留在欧洲，继续访问法国，试图在远东串联起1个针对满清的同盟。 而沙俄皇储的到来也让6奥宗光的外交达到了顶峰，在法俄会盟时，6奥宗光也在巴黎积极串联，试图与俄国建立联系。 日本的外交比清廷是要灵活许多的，在日俄友好宣传的同时，日本依然能够在英国兜售他们的债券。 但这世上又岂有事事顺心？ 长时间以来，日本队俄国的敌视宣传终究还是让1部分脑子过热的家伙不能保持理智。 当尼古拉游览过京都名胜琵琶湖后，在返回大津的路上，尼古拉皇储座驾旁的1名日本警察津田3藏突然抽出佩刀，猛得砍向了尼古拉的头部，并且连砍了两刀。 遭遇袭击、惊慌失措的尼古拉落荒而逃，津田3藏则提刀在后，穷追不舍。 关键时刻，陪同的乔治王子及时用手中的竹杖击打津田3藏，并在人力车夫等随从的帮助下成功困住津田3藏。 这次袭击给尼古拉皇储造成了9厘米深的颅上伤口，但巧合的是，这道伤口虽然可怖，但却未对尼古拉造成生命威胁。 但沙俄皇储在日本遇刺，依然成为了举世震惊的大新闻，各国媒体争相报道，尤其是意图挑拨日俄对立的清廷，无论是南洋还是北洋，都极尽可能，大4渲染该事。 而日本朝野上下也迅速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处理，明治天皇亲自率领北白川宫能久亲王和有栖川宫炽仁亲王探望尼古拉。 而尼古拉的反应也出乎常人意料。 他在表面上不仅没有因此对日本产生愤怒，反而是向有栖川宫炽仁亲王表示，这不会影响两国友好，甚至还特别邀请日本使团回访俄国。 而日本发布了1系列的补救措施，命令全国所有宗教道场1律为尼古拉祈福，并发动全日本各界向沙俄使团写慰问信，甚至还有1名日本少女在寄出信后以自尽的方式表达了用自己的生命替国谢罪的意愿。 不过，沙俄官方却并没有像尼古拉皇储1样，反而是大4叫嚣要发兵日本，但囿于兵力空虚，并未能真正实现，只能严厉督促日本严惩凶手。 尼古拉皇储也很快离开了日本，在他们离开之前，明治不顾周围人的反对，亲自带领3位亲王登上沙俄战舰送行，并派遣了1支使团前往俄国。 但事情正好就在这时候又发生了反转。 日本首相松方正义召开了内阁紧急会议，会上达成1致意见，以“大逆罪”罪名处决罪犯津田3藏，承担国际法上政府责任。 外交上息事宁人，刻不容缓，杀1浪人，又有何惜？ 并将内阁善后决定，向前首相、现任元老院院长伊藤博文通报。 日本最高司法机关大审院（最高法院）火速组成特别法庭，当晚由1名预审法官和两名检察官，对“大津案件”进行审理。 不过，司法机关与力主从严从快从重的行政机关很快就因如何适用刑法产生严重分歧，相持不下。 日本内阁以案件牵涉日俄外交关系，俄国随时发动战争，且早有两国密约为由，主张非重判不可。 而新出任大审院院长1职的儿岛惟谦，拍案而起，就法言法： “以《日本刑法》第116条，规定凡加害日本天皇、皇后、皇太子等皇室成员者，不分未遂即遂，1律处以死刑。这1条加害皇室之罪，只适用于保护日本皇室成员人身安全，而非访日的外国皇室成员，后者地位与普通日本国民无异，其理甚明。” “事涉两国邦交，关系国家重大利益，且以事前国朝早已与露西亚签有协议，内阁已然决议适用刑法116条，并已通报俄国，为国之大计，还请儿岛君相忍为国。”松方正义为此不惜亲自前往法院劝说儿岛惟谦。 但儿岛惟谦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作用，势力强大的内阁已然决心强行干涉。 儿岛惟谦深知日本行政权独大，根基未深的司法权随时可能胎死腹中。 “此案动见观瞻，1旦司法向行政示弱臣服，日后断难有出头1天。” 于是，他马不停蹄来到大津，向7位法官痛陈利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成功说服下属同舟共济：“法官天职依法审判，日本司法能否独立，在此1举。既然法无明文规定，不能草率判处死刑。坚持原则，拒绝向政治压力屈服。诸君，捍卫司法独立，舍我其谁？” 面对内阁的质问，儿岛惟谦毫不畏惧：“下官非才，恭奉天皇任命为大审院长，职责所在，不管内阁如何讨论和决议，其解释如曲解法律精神者，断不予以接受。然，不曲解法律，亦必另有其他维护国家利益之方略。立宪国家如欠缺法律之威严与正义，则必然失其存在意义。” “若因此导致日本亡国灭种怎么办？” “日本若因此而亡国，那就让它亡国吧，至少世人将记得日本曾是1个司法独立的国家。” 儿岛惟谦的话语惊为天人，在日本国内外掀起了1片巨浪。 英法等国均对日本另眼相看，而高举司法独立大旗的日本，也借势与英法美等多国修改了1系列不平等条约。 沙俄皇储的这次遇袭反而在日本的司法和外交运作下打开了局面。 第31章：南洋海军一小官 对于日本在这1系列事件之后取得的外交优势，左念微表现出了十分的谨慎，随着1892年进入尾声，双方之间的硝烟味也越来越重。 因此，除了委托驻英、法、意、比4国公使薛福成薛公使帮忙造势破坏日本的外交计划外，左念微还不放心，特意将辜鸿铭也派了出去，在欧洲走动关系。 倒不是左念微对薛福成不放心，薛福成对于外交事务非常熟悉，在中法战争中的外交斡旋也是十分出色。 而且，在这个时空，薛福成曾与左孝威有着相当不错的交情。 但薛福成兼任4国公使，面对未来负责的局势难免力有不足之处，因此还需要多几个外交好手帮忙。 外交失败，那战争赢了也没用，战争失败，外交也不可能成功，这个道理左念微是明白的。 因此，除了外交，自身实力也很重要。 在1887年至1892年这5年里，南洋被左宗棠和左念微反复筛选，将人物分成了3层，最核心的嫡系包括现如今的南洋银行与多家核心洋务企业组成的南洋集团，楚军、南洋6军和南洋海军，以及左家爷孙3人的亲信幕僚，再往外1层是依托于南洋这个大牌子联合在1起的地方督抚，包括刘坤1、刘铭传等人，最外面则是有1定关联的合作者，包括张之洞这样的地方大员和京师中的1些官员。 此外，南洋也与北洋1样，面临着军费短缺的情况，只不过好在南洋集团的营收非常巨大，足以替军队找补。 电报、邮政、纺织、开矿、造船和烟糖酒是南洋集团的6大营收项目，每年向军队提供近900万元（600万两）的资金。 这些钱被通过地方筹款、税收等手段输送进军队和新式学堂的建设之中。 得益于船政水师学堂和江南水师学堂的建设，靖海、威海两舰刚入役就能补全人手，不像北洋水师的驭远、和远，1直到1891年才将人手编制补全。 而南洋海军也对战舰进行了1次划分，将其分成3个舰队，包括主要由岸防舰组成的闽海舰队，以高速巡洋舰为主的江浙舰队与以炮艇、炮舰为主的长江江防及岸防舰队。 新归国的靖海、威海自然被归属于江浙舰队，驻地为舟山军港。 而这两艘新战舰上的官兵也都是来自于各处，许多人也是第1次踏上巡洋舰。 “金山西5渡口......可算是找到这里来了。” 渡口外，1个身着海军冬季制服的年轻尉官抹了1把额头上的汗，将手上的大包和行囊稍微松了松。 从军衔牌的外框和符号来看，这应当是1位少尉。 南洋的军队中，军衔由军衔牌外框颜色和里边的符号共同决定，士兵为灰色、士官为绿色、尉官为蓝色、校官为红色、将官为紫色，里面的符号则是算筹符号的123。 只见这个尉官歇息了1会儿，又拎起大包向渡口内走去。 “鹿少尉——看这里！” 刚进渡口没多久，尉官就听见1个声音在喊自己，于是转头看过去，之间1个年轻士官举着1个牌子。牌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自己的名字——鹿半夏。 “这里这里.....”那个士官小跑着过来帮自己接过了手上的大包，“哎哟，鹿少尉，我这等你可是等的焦心呐。” “实属抱歉，敢问您是......?”鹿半夏没有松手，连连表达着歉意。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王莱风，是江浙舰队主计处的，具体情况等之后找地方跟您说。” 鹿半夏在1889年从江南水师学堂炮术科毕业，之后1直就在长江江防及岸防舰队的浙甲参号炮舰上担任炮手，年前因为炮术精湛，并且击沉两艘海盗船而被保举至靖海舰枪炮副长。 但由于调度上的失误，鹿半夏1直到年后才得知自己的新任命，因此出发也就比自己的同僚们晚了1点。 “鹿少尉，我们从西5口上船之后，再到定海县城换乘海军的接船，诸位同僚也大多在哪里。”王莱风跟鹿半夏核对了1些信息之后，就领着鹿半夏往渡口去。 上岛的轮船只有早中两班，所幸鹿半夏来得及时，到这里就能上船，等到来定海县城，鹿半夏也看到了十多个尉官、士官，其中不乏熟人。 两艘新战舰的归国，又是5百多人的调度，但海军人事处、主计处和舰务处的工作效率很高，仅仅半天，所有人就完成了身份的录入，并且被安排进了海军宿舍等待第2天的通知。 繁杂的人事工作1直持续了5天时间，鹿半夏也成功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的上司和同僚们。 “咳咳，诸位好，我是靖海舰的帮带段绍昌。” 会议室中，1个3十多岁的中校坐在上首，向所有人介绍到，段绍昌原本是宁海舰驾驶2副，在靖海舰归国后，就升任靖海舰帮带（大副）。 靖海、威海两舰的舰长、航海长、轮机长、枪炮长等都是宁海、平海两舰上的对应职能的副官，宁海、平海两舰的军官数量都是定额的3倍，这样就可以快速建立出新军舰的组织，节省时间。 而这两艘战舰未来两年肯定都是全年无休，必须高强度的训练，将所有的训练刻进日常生活中。 鹿半夏抬眼看了看自己前面坐着的那些上官。 总驾驶，总管轮，大管轮，航海长，鱼雷长，观通长。 这些上官神态各异，但都很年轻，除了轮机顾问是1个4十多岁的英国人以外，其他人年纪基本没有超过4十岁的。 而自己的顶头上司，枪炮长徐祖善是1个3十89岁的魁梧汉子，是江南水师学堂第2届毕业生，之前在宁海舰担任枪炮副长。 段绍昌在上面做了1个简短的讲话，各部分长官对这些流程已经很熟悉了，汇报回话也是详略得体，但这些副长有近1半都是江防队升上来的或者学堂里刚毕业的，对于流程还不是很熟悉，只能认真的看着自己的长官汇报，在后面做着笔记。 靖海舰舰上人员编制259人，其中军官16人，士官39人，士兵204人，与其他军舰1样，划分为航海（指挥、参谋、操舵、军纪）、枪炮（前后主炮、左右副炮、桅杆炮、弹药、测距）、鱼雷、观通（瞭望、信号、旗帜、通信）、管轮（主机、司炉）、舰务（军需、炊事、文书、补给、军医、电工、维修、损管）等6个部门。 靖海舰还未入役，因此仍然由陈英兼任靖海、威海两舰的管带（舰长），但具体事务上，舰上由段绍昌以副代正，等下个月正式入役之后，段绍昌就会接替陈英担任管带。 按照海军规定，海军军官除非是调任或退役，1般都是在1条舰上呆着。 这样做的好处是各部门对本舰都比较熟悉，缺点就是舰上的人基本都不变，自然就形成了1股以舰长为首的势力，要是领头的舰长带不好，整个舰都会跑歪跑偏，就例如北洋那边的方伯谦。 但这也很正常，全世界都1样，海军不比6军，每艘战舰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区别，即便是同级的战舰也不会完全相同，因此，熟悉战舰往往要较长的1段时间，如果频繁调动，会对战斗力造成不小的影响，只要不影响大局，大家也往往不会特别整治这种抱团的小势力。 “战舰刚刚归国，包括本人在内的大家，都对战舰还不怎么熟悉，所以接下来1个半月，大家首要任务就是熟悉舰上事务，各部门副官，需要现在本部门见习3周，然后至每个部门见习5天，熟悉舰艇之后，就可以开始下面的训练了。” 各部门长官之前随陈英赴英接收战舰时，就已经在归国途中对战舰有了基本了解了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培养好这些中层军官。 在段绍昌宣布散会之后，鹿半夏就跟着徐祖善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鹿半夏带上简单的行李，住进了靖海舰两人间的军官舱室。 靖海舰不是舰队指挥舰，所以舰上空间还是可以的，居住环境自然也是不错。 与鹿半夏同宿舍的是1个颇有书生气质的青年人，名为詹炳炎，是本舰的测距官，刚刚从船政水师学堂毕业，心算能力非常出众。 在接下来的半年多的时间里，整艘战舰都是1派热火朝天的样子，从基础训练到近海航行，整艘战舰在这群年轻人的手中正在飞速进步。 训练之余，海军官兵还进行了1些小游戏，例如将远东各国海军军舰的照片摆在面前，相互指认，还有1些占地比较小的球类运动，比如1891年刚刚在美国出现的篮球运动，早在1888年就被左念微发明并带到了海军的战舰上，以此来打发舰上水兵们空余的时间和精力，同时训练团队协作能力。 当萨镇冰等人再次出发前往英国接收建造完毕的镇海号装甲巡洋舰时，靖海号与威海号也驶离了泊地，开始了靖海编队第1次远海作战训练。 随着战舰的航行，海水渐渐从浑浊的黄绿色变成淡黄色，再变成黑绿色，最后变成蓝绿色。 靖海编队的这次远海作战训练，目的地是琉球群岛西方海域。 两艘战舰需要演练阵法变换和战时联络，两艘战舰将速度提升到20节，在海上飞快的航行着，舰上不停的打着旗语，两舰随即改变航行路线。 在高速运动下，两舰开始组织舰炮观瞄、观通训练。 鹿半夏作为靖海舰的枪炮副长，在枪炮长徐祖善的带领下，开了目测训练。 徐祖善握着望远镜，粗略观察目标后，放下望远镜，竖起大拇指，简单目测距离后，开始下达口令。而鹿半夏则依令，通过传声筒向主炮队传送方位距离。 每次操练进行两遍，合格后才会进行下1项。 徐祖善拿起怀表，计算主炮队操炮调整方位和射角到位时间。 靖海舰上的3门152mm速射炮以前1后2分布，各炮位调整速度参差不齐，时间在2-3分钟里成等差数列分布，让徐祖善很不满意，亲自在传声筒前面大声训斥，又加训两次才勉强达到标准。 相比于靖海舰的主炮队，威海舰速度就要快多了，靖海舰刚刚结束训练，威海舰就已经完成了左副炮队的训练。 靖海级的左副炮队包括3门120mm速射炮，副炮训练相比于主炮就要统1的多，每次用时不到1分钟，勉强算是合格。 对于海上的训练，舰上各部门各司其职，各部门长官也是面无表情，不时下达口令，偶有不满意之处，不是大声训斥，就是语气严厉要求重练。 南洋海军早期的几位管带和总教习琅威理都是那种训练极其严厉的人，因此他们带出来士兵也是号令严明，绝不容1点差错。 在完成各主副炮队训练之后，两舰继续逼近，开始了左上炮队射击训练，上炮队包括5门47mm机关炮和4门37mm机关炮。徐祖善让鹿半夏接手观瞄训练，自己在旁观察。枪炮副长可不能就是1个传声筒，素质也是要过硬的。 作为江防舰队的神炮手，鹿半夏自然也不含糊，拿起望远镜，通过快速目测并简单心算后，立即下达了射击方位和射角调整口令，而鹿半夏手中也没有拿怀表，之前在江防队，可没有这种精贵物品，只能看着指挥台的大钟来计算炮队训练速度。即使现在有了怀表，鹿半夏1时间也忘了拿出来。 两次训练之后，两舰继续靠近，鹿半夏又下令进行中炮队，即8门11毫米格林快炮与左上炮队对敌舰射击训练。 徐祖善在1旁观看着鹿半夏的观瞄和指挥，皱了皱眉头。 待训练结束，徐祖善立即将鹿半夏叫到1边，低声问道：“你的炮术是谁教的？为什么距离和射角计算与正常测算有两个密位误差？” “职认为，双方航速、风速、炮弹速度都会对炮击造成影响，需要专门预留双方相对航速时间和炮弹飞行时间，并对风力风向进行修正，如此才能够更加精确的射击。”鹿半夏也是非常自信的回答道。 徐祖善点了点头：“你这方法有没有依据，有没有实弹射击验证过？” “这个想法的雏形是职在江防队任职时摸索的，经过了几次实弹射击，来到舰上之后，又跟詹观测理论讨论过几次，应当是无误。” “嗯……既然如此，那可让左炮队先使用该方法训练，等1个月后与右炮队进行实弹射击验证，如果确实可行，那就继续推广。” 南洋海军成立未久，甚至到如今还未宣布成军，因此，对于新技术、新方法的开发都持鼓励的态度。 第32章：宁海舰的改装计划 下午，两舰再次拉开距离，开始远距离炮击训练。 尽管靖海级是全速射炮配置，但远距离主炮射击训练也是不可或缺的。 鹿半夏拿起指挥台墙壁上挂着的共用单筒望远镜，看了看威海舰，然后拿出6分仪，继续对炮队进行指挥训练。 在这个时代，远距离的观瞄依然是2百多年前，在远洋航海中使用的6分仪。 6分仪的外观像个扇子，由1个单筒望远镜、1个半透明半反射的固定物镜，即地平镜、1个与目标关联的活动反射镜，即指标镜组成。 使用时，操作者需手持6分仪，转动指标镜，让视场里面同时出现的天体（目标）和海平线重合，这时候根据指标镜的转角就可以读出目标与本舰之间的相对位置，从而确定自己的方位。 而在炮击中，则可以通过简化的弹道公式，计算出各炮位的射击方位角和俯仰角，然后再根据观瞄人员的经验，对方位进行微调。 说起来，1艘造价上百万元的战舰，拥有先进的电气设备、电击发装置，钢铁的舰身，最先进的蒸汽机，严密的组织构架，繁杂的操作系统。但其上搭载的，为几十门火炮提供指挥的，最专业的瞄准装置，竟然是1个数百年前就在使用的6分仪，这着实让人感慨。 “要是战事严峻，6分仪都不1定来得及用，千米左右的距离，用炮内膛瞄准都够了。”徐祖善摇了摇头，“不过，在我离开宁海舰的时候，舰上开始安装1种测距仪，听说要比这个方便许多。” 徐祖善所说的其实是左念微设计、金陵机器局研发的1种合像式光学测距仪，被命名为极目甲型测距仪。 这种测距仪其实并不复杂，只需要简单的数学知识就能解决，练习几次之后，初中生就能进行运算。其基本原理就是利用3角形测量方法，即左物镜到目标距离，右物镜到目标距离，两个物镜之间距离，3个距离构成1个3角形，随后进行数学运算。 测距仪的安装也需要对战舰指挥塔进行小幅度的改造，在平台上安装两个光学取景窗，即物镜，然后通过1系列棱镜或者反射镜，将两个物镜看到的物像重叠到1个目镜中。 目镜分为上下目镜，1般左侧的是上半目镜，右侧是下半目镜，使用时通过将上下两半物像调整到重合，就可以从测距器上的刻度盘读出所对应目标的确切测量距离。 两个物镜之间的距离直接决定着测量精度，距离越长，测距仪的精度越高，极目甲型测距仪的长度为2.37米，可以保证5千米以内的测量精度准确。 这种测距仪也是南洋海军的绝密了，这东西在欧洲也才刚刚有了眉目，相比于南洋海军的测距仪还要原始1些，整个甲午战争中，也只有吉野舰装配了测距仪。 但测距仪只是宁海舰上的1点小变动。 作为南洋海军最具战斗力的战舰，宁海舰与平海舰将会迎来1次大改装。 随着靖海、威海等1系列战舰归国，宁海舰也终于可以松1口气了。 而且，日本的浪速和高千穗两舰在去年就加装了火炮电动击发装置，宁海级的改装也务必要提上进程了。 宁海、平海的改装工作是交给福州船政局来进行的，因为江南造船厂如今正在全力建造那艘岸防战列舰，完全没有精力再来负责宁海、平海的改装。 1892年10月，宁海、平海2舰驶离舟山，前往福州船政局，准备进行改装任务。 邓世昌站在宁海舰的甲板上，远远望着驶来的1艘巡洋舰。 这艘巡洋舰带着浓厚的法式风格，正是南洋海军的2等岸防舰，楚同号岸防铁甲舰。 这艘铁甲舰是海军在1889年向福州船政局订购的岸防舰，如今即将结束海试。 楚同舰是楚雄级的改进版，排水量3100吨，航速16节，是目前国产程度最高的巡洋舰，锅炉、蒸汽机、装甲均是国产，上面搭载的254mm主炮和152mm副炮则是进口。 看见宁海舰驶来，楚同舰上的水兵也立即立正敬礼，目送宁海、平海入港。 宁平之于南洋，就犹如定镇之于北洋，是海军的灵魂所在，南洋海军的所有官兵都对这两艘战舰敬爱有加。 进港之后，在导引船只的带领下，两艘战舰驶入青州船坞。福州船政局也派人邀请宁海舰军官团1起参加战舰改造协办会。 船政对于这次改造也十分重视，宁海舰的改造可不同于之前的定远舰改造，定远舰的改造只是更换火炮，并没有改变战舰的结构，而宁海舰的改造就要对整个上层建筑动刀了。 为此，船政特别从厂区内划了几个小楼和仓库作为这次改装任务的指挥部，而负责宁海、平海两舰改装事宜的正是福州船政总监造魏瀚。 “魏总司，许久不见呐。”邓世昌1下船就见到了前来迎接的魏瀚。 而魏瀚也与邓世昌寒暄了几句，便领着1众人员前往改装指挥部。 这件指挥部原来是船政工程处的1栋办公小楼，临时被征用，旁边还有几个占地不小的仓库，里面已经准备了1些基础材料。 “邓总兵，这是我们对宁海舰的改装方案，宁海舰的改装并不涉及舰体，主要是针对上层建筑的改变，其中比较关键的3点，第1是准备在宁海舰上安装刚刚定型的极目甲型测距仪，较传统6分仪简便得多，可以进1步提高射击精度，这点相信邓总兵在之前实验的时候已经见到过了。” “第2，就是为宁海舰加装炮击计算器，这点属于机密，暂时还不能告知各位，届时会有专人向各位讲解。第3，是为两门主炮加装电动击发装置。” “除此之外，其他改装主要是更换舰上的大功率探照灯，并安装有线德律风（有线电话），调整舰桥布局......其他具体细节都在计划书上。当然，这些改造内容对外都是保密的，如果没有意见的话，诸位，请先签署保密书吧。”魏瀚看了看邓世昌和他身后的军官们。 “当然，我们明白。”邓世昌点了点头，从军情司的人员手中接过保密书，在上面签了字。 邓世昌接过改造计划书，仔细阅读了1遍，整个计划书还是比较复杂的，除了战舰的改装设计图，还有许多专业的证明公式，以及需要宁海舰、平海舰配合的地方。 在传阅过计划书之后，邓世昌等人作为1线官兵，又提出了许多细节要求。 对于防护方面，邓世昌提出将指挥台改为封闭式，观察窗内部用栅栏阻隔。 在射击方面，枪炮长万且诵提出，拓展火控指挥室的功能，建立枪炮指挥室，安装直通各战位的传声筒和电话，便于指挥。 如此种种，船政的工程师们与军官团又进行了为期数天的探讨，并开始测算重心。 随着重心位置计算完毕，战舰的改装也就进入了正轨。鉴于这次改装较为重大，所以先由平海舰进行改装，确定无误之后再对宁海舰进行改装。 1893年2月，船政的工程师和工人开始上舰，对平海舰的上层建筑进行拆卸。 早期军舰的上层建筑较少，主要部分就是前后主炮，左右副炮、指挥塔、烟囱、桅杆、吊艇杆和小艇。 随着船厂工人如蚂蚁半山1般将上层的指挥塔、烟囱和桅杆卸去，平海舰重量减轻，露出了水下的红色涂装，整个工作还要持续数个月，接下里，工人们会在工程师的指挥下重新建造1个舰桥。 7月初，平海舰的新舰桥完工，其中作为关键的炮击计算器也被安装在枪炮舰桥层内。 所谓的炮击计算器，其实就是1902年英国人发明的德梅里克火控计算器，但南洋海军使用的这种计算器在具体计算上要更进1步。 这种计算器就像是1个铁桌子，桌面上安装着由各种转轴、单车链条和各种造型怪异的独立装置，中间有1个圆形黄铜制造的精细齿轮装器物，圆盘上有3根可移动和旋转的金属杆。 这件精密的仪器需要7人同时作业才能运转起来，配合测距仪、标示器等器件所提供的数据，对射击诸元进行计算。 相比于人工，这东西单次的计算效率可能比不上1些优秀的枪炮官，但计算次数增加后，它就可以省去大量的人力，只要敌舰的航向不变，它就可以根据弹着点不断修正得到正确位置，不必像人工那样频繁的进行全程计算。 第33章：日本的窘境与操作 炮击计算器对于南洋海军来说依然是1个昂贵的精密仪器，且保密程度处于第1梯队，制造起来也是困难重重，受限于工艺，平海舰上的火控台足足花了1年时间才搓出来，至于宁海舰，她的改装已经预留了火控台的位置。 除了宁平两舰的改装，镇海号装甲巡洋舰，定海号防护巡洋舰与安海号防护巡洋舰分别在1893年初归国入列，这些新锐战舰极大的增强了南洋海军的实力。 但这1切，却也让与南洋隔海相望的日本焦头烂额。 在1892年末，日本逐渐下水了秋津洲和8岛两艘防护巡洋舰，但这还远远不够。 日本是个岛国，无论是从国家安全，还是从保护赖以生存的海上贸易航线的角度来说，大力发展海军都理应成为其军备建设的首选。 然而，在日本，投入于军事的资源却始终是6军占大头，并且在经过内部较量后，最终确立了“6主海从”的原则。 在日本之所以会有如此奇异的现象，除了历史原因和狭隘的藩阀之争以外，更是出于其推行的对外侵略扩张的“大6政策”的需要。 在这种情况下，海军得到的经费看似不少，实际上远远不够，在另1个时空，1直到1903年之后，日本才改变这种情况。 但在这个时空，却因为南洋海军的存在，日本6军被迫向海军让渡了1定的经费。 只不过，如今日本的财政状况非常难看，海军获得的经费相较于原时空还要少上20%左右。 在这样缺少经费的情况下，日本6军与海军几乎是天天吵架。 而在秋津洲号下水之后，1892年8月，日本海军再次向元老院提交了1笔经费申请，用以订购吉野舰的2号舰和春日号的2号舰，即第2艘埃德加级防护巡洋舰。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元老院的会议上，日本6军竟然站起来对海军发难了。 川上操6在会议上直接驳斥了海军的提案，并且直言，取消这两艘战舰的订单，然后将经费全部投入6军。 “川上君，您到底知不知道情况？中国人如今拥有两艘战列舰，十艘高速巡洋舰，3艘装甲巡洋舰以及3艘岸防铁甲舰，海军如果不能再投入力量，怎么可能打败他们。”伊东祐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省省吧，伊东君，帝国的海军真的能压的过清国的海军吗？告诉我，浪速能打的过宁海吗？3景真的能与定镇抗衡吗？”川上操6完全不给伊东佑亨面子，连续3个问题都直击根本。 “伊藤君，我相信您是能够明白的，帝国的海军只需要给6军护航就可以了，在6军面前，即便是左宗棠亲自领兵，我也相信帝国的6军可以将其粉碎。”川上操6朝着伊藤博文弯腰致意道，“海军已经与清国的海军中隔上了1道天堑了，但帝国的6军只要在增加1点，就足以压倒清国。” “伊藤君，伊东君，清国是1个6权国，他们即便是失去了全部的战舰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如果他们失去了6军，那他们就失去了全部。” “然而，愚蠢的清国政府却忽视了他们的6军，这将是帝国的完美机会。” 川上操6今天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从公文包里拿出1沓报告，将其递送至伊藤博文面前。 “清国的6军，最有实力的是楚军，其次是淮军，再次是黑旗军，除了这些，其他的军队还停留在中世纪，他们的士兵或许连枪都不会开，也没有胆量上战场，只要大炮1响，他们就会像猪猡1样4散而逃。” “然而，楚军只有3万人，他们的部队的模式还是幕府天保改革时代的那种军队，他们没有预备役，损失后，短时间内无法补充。”川上操6再次朝着伊藤博文鞠躬道，“伊藤君，这两艘战舰的钱足够为帝国增加两个师团，届时，帝国将完全压倒清国的6军。” 面对川上操6的慷慨陈词，伊东祐亨不会，也不可能向6军这帮马鹿低头，于是他也转向了伊藤博文鞠躬：“伊藤君，拜托了，海军需要增加更多的经费，没有海军，帝国的根本安全将无法保障！” “伊东君，这两年，海军外购军舰花去了多少钱？”伊藤博文看着伊东祐亨轻声问道。 “这……如果计算的话，大概是100万英镑左右。”伊东佑亨故意含糊其辞。 实际上，1艘埃德加级1等巡洋舰、吉野、千岁（2400吨）、对马（3100吨）、新高（3100吨）总共花去了日本1百3十多万英镑。 相比于南洋海军，日本购舰的花费要高的多。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尽管日本与英国首相关系不错，但南洋却更得海军部的欢心，相比于“远在天边”的内阁，明显还是随时可以管到自己的海军部更有威慑力。 “帝国的经费是用在刀刃上的，不是给你们海军做刀鞘的！”伊藤博文合上了6军的报告，转身离开了会场。 很明显，伊藤博文对于海军的竞赛已经感到厌烦了，根据情报，南洋海军的1艘大型战舰即将在江南造船厂落成。 现在，日本的情报机关依然对这艘战舰无从得知，只能模糊的知道这是1艘岸防舰。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1艘强大的战舰，想要对付她，日本就需要继续订购更强大的战舰。可是，日本还有时间，有金钱去订购战舰吗？ 伊藤博文很清楚，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西园寺君，对于财政的情况你应当有所了解吧。” “当然，伊藤君，国家的财政不能再由他们这样挥霍了，而且我们1定要想办法削弱北洋和南洋的实力。”西园寺公望也对如今糟糕的财政和无穷无尽的军费扩张感到厌烦了。 “这些年里，我们不仅失去了大部分的中国市场，现如今，我们在欧洲的公债也遭到了清国外交官力量的影响，如果我们不能让英国等国满意的话，这些公债根本不可能在卖下去了。” “现如今的日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银山都在英国人手上，我们还有什么能够给他们的呢？”伊藤博文摇了摇头，“所以，我们只能让英国对清国失望。” 日本的几大银山早在1890年就开始逐步抵押给英国人了，纺织品又受到了南洋的纺织厂的竞争，粮食进口也在变得困难，昔日最大的对日粮食出口地，东南亚，已经将粮食价格上调了百分之十5，简直骇人听闻。 伊藤博文很清楚，能够对付南洋、北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坐在紫禁城里的那几位。 因此，想要对付南北洋，就要从3方面入手。 第1是挑动南北洋对立，清国中央与地方的对立，满汉对立，比如说支持和收买清国朝廷中那些主张裁减海军军费的官员。 第2是游说英法俄等国，让英国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促进日法俄3国的远东同盟，在东南西北4个方向上同时用力。 第3是在本国国内制造舆论，1方面示敌以弱，让清廷对日本海军实力产生误判，另1方面借住那些对清友好的人士来麻痹清廷，给日本的战争准备赢得时间。 这3条措施是环环相扣的，而日本也确实在这方面用力。 位于巴黎的6奥宗光每天都不停的在法国官员与俄国使节之间游说，亲自带队前往沙俄的青木周藏更是在圣彼得堡挥金如土，大4收买俄国官员。 而本国国内，伊藤博文亲自请胜海舟出山，担任内阁顾问、枢密顾问等职，随后又向北洋和清廷抛出橄榄枝，宣扬“清日友善”。 1892年12月，在与北洋友好商谈过后，日本派出常备舰队长官伊东祐亨率领海军常备舰队旗舰“浪速”号和铁甲舰金刚号访问天津和上海，并邀请南北洋海军回访。 当战舰从长崎出发来到上海时，在船坞内等待改装的宁海舰特地从福州返回，来“迎接”浪速舰。 12月13日，宁海舰率领靖海、威海静候在长江口外，鸣炮欢迎日舰。 也许是在海上航行时间久了，日本人似乎是没洗澡，在上海总感觉浑身刺挠不好受，匆匆访问两天之后就在靖海、威海两舰的护航下，启程前往天津了。 临行前，伊东祐亨亲自向南洋海军提督杨昌濬发出邀请，而杨昌濬也表示，将会派遣军舰前往访问，以促进两国邦交友好。 对于日本的访问，北洋表现得十分重视，日本想要麻痹大清的同时，李鸿章也在打着日俄平衡的想法。 在日本从上海离开后，北洋立即就获得了消息，并派遣驭远、和远两舰迎接，从靖海、威海两舰手中接过浪速和金刚。 随着南洋海军离开，日本人也松了1口气，北洋表现得就要和善的多。 日本在天津访问的时间格外的长，足足持续了十5天，期间，日本使团还前往京师觐见了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 而在日本访问结束后，北洋也宣布了访日的消息。 1893年3月，北洋水师派遣丁汝昌率领定远、镇远、驭远、和远，南下会合宁海、靖海、威海3舰，踏上了出访日本的航程。 第34章：清日友善 在所谓的清日友善的糖衣炮弹下，日本出动多员海军将领、内阁成员、华族胄贵前来欢迎。 东京湾两侧挤满了来看定远舰和镇远舰的人群，海里也有着许多小型船只。 每次双方交错而过的时候，铁甲舰舰首驶过海面，掀起的3角形水波不断扩大，最后接触到岸边的小船，狭小的日本船只在这样的波浪中只能上下颠簸，瞭望手甚至都能看到日本船只窄小的甲板和顶上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在默不作声的仰视这两艘庞然大物。 邓世昌站在舷侧指挥台俯视船上众人，那些日本人和民船就如同蚂蚁扒在水中的树叶上1样，在这些蚂蚁的脸上，邓世昌可以看出无数种表情，或羡慕、或嫉妒，或平和、或麻木。 转念1想，本国的情况似乎也不必这好到哪里去…… 19世纪末的日本，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本国的1面镜子。 经过1昼夜连续航行，编队在浪速、高千穗和扶桑号3舰陪同下，顺利驶入内港。 内港中停泊着大量的军舰，大部分都挂着太阳旗，只有少数挂着英美法等国国旗。 港内还有4艘负责接待的日本舰船，最大是挂着帆缆、老态龙钟的金刚号、比睿号铁甲舰，另外还有高雄和筑紫这两艘无防护巡洋舰。 很明显，日本人并没有将3景舰暴露出来。 与定远、镇远相比，这7艘日舰显得非常单薄，港口观看军舰的人群里时常可以听到清国军舰势不可挡、威风凛凛、我国军舰让人沮丧之类的感叹声。 但南洋海军的诸位都很清楚，日本顶尖的战舰都还没有归国，如果要开战，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但事情没有如果，南洋没有能力在现在开战，因为如今的南洋海军尚且不是北洋海军与日本海军的对手，1打1还将就，1打2就算了吧。 在日方引导船的领航下，定远号稳稳的靠向码头，这艘7千吨的远东第1大舰在舰艇工作人员的操作下非常灵活安稳，几乎没有给舰上的乘员带来任何的颠簸。 定远舰右舷接岸，刘步蟾接着下达命令：“帮带注意，左右舷降下锚链，右舷与岸上联络，总驾驶注意，抛出缆绳，准备系缆。” “总管轮注意，锅炉保持4分之1压力，确保听令十5分钟内能加压启航。枪炮2副注意，每炮位需做好警戒。船械左右3副注意，检修舰船，确保战舰安全。” 刘步蟾对日本也不是很放心，所以特意留了1手。 待舰上海兵伸出舷梯，并下舰固定后，先行联络人员、各色保障人员先下，维持场面，随后丁汝昌等人才下舰。 随着邓世昌等人下舰到场，前来迎接的是日本海军常备舰队司令井上良馨，井上良馨快步上前，与丁汝昌握了握手。到场的日本记者与宣传人员趁机拍下照片，留下了定远舰高大舰影下双方高级将领的亲切合影。 随后，在井上良馨的陪同下，丁汝昌与各位海军高官乘坐马车驶向横须贺市的日本海军省。 在日本海军省的会议室里，丁汝昌与日本海军大臣西乡丛道见面，开始了本次访问的第1步。 西乡丛道原为6军中将，明治时期9位元老之1，长期坚持大力发展海军，同时，与丁汝昌、杨昌濬1样，他也是6军出身。 他当年为了将海军预算提高到6军1半，不惜从6军转为海军，并花了大力气向英国采购了扶桑、金刚、比睿号3艘铁甲战舰，并借此与英国政府建立了长期友好关系，堪称日本海军建设柱石。 位于海军省大楼外的横须贺军港也是西乡丛道1手操办的产物。 这座军港水文条件良好，且背靠日本最大的钢铁厂和军工厂横须贺海军兵工厂。 横贺须港内拥有数量众多的船坞，其内港的5个船坞可以制造和维修2000到8000吨的战舰，论规模，与江南造船厂不相上下。 而且西乡丛道此人也非常不简单，很有战略眼光，气量极大，只负责全局规划，细节方面完全交于部下，他只负责提供资金和支持。 由于西乡是6军出身，很多海军文件看不懂，经常让下属解释，1番了解后，总是1拍大腿恍然大悟，然后高呼“原来如此”，因此海军内部给他送了个“原来如此大臣”号称。 后来曾担任日本海军军令部部长的山本权兵卫，在西乡手下任职时，曾经与同僚不眠不休花了快1个月时间，制定了对朝鲜作战方案，并呈于西乡，结果1天后就让人把方案还给山本权兵卫，不置1词，山本很是不服气，追上急着去喝花酒的西乡，并质问西乡：“身为海军大臣，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对部下的心血不屑1顾”？ 西乡招了招手，让山本站得更靠近些，然后压低了嗓门说：“我是6军出身，反正看不懂，何苦要看这些？我作为长官，不需要看的，有你们看就行了。我的任务就是帮你们去要钱，去要权的，事情放手让你们去做，这样不是更好吗？” 在这样1位海军大臣的操办下，海军逐渐强势，尽管也走了不少弯路，但总体上的方向依然是正确的。 而这位日本海军大臣也是左念微在海军事务上的效仿对象，南洋海军如今的状态就是如此，官场上的事情交给杨昌濬应付；购舰、造舰、修筑基地、岸防、财政和大型战略交给左念微审核；训练和战斗由邓世昌、琅威理等人负责，各司其职。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很多了，将军衔的大人物除了西乡丛道和井上良馨，还有特意从长崎赶过来的刚上任的西海警备舰队司令伊东佑亨。 剩下还有1批大佐，如山本权兵卫、佐藤镇雄、新井有贯、有马新1、坂元8郎太、鹿野勇之进等日本海军高级赞划和主力舰舰长。 “按计划，我国海军在横须贺访问的时间里，还请贵方海军提供燃煤与食水保障。” “这点请放心，诸君都是帝国的朋友，我们自然会好好招待的。” “如方便，贵我两国战舰可在东京湾外海组织1次联合操演。” 待丁汝昌说完，邓世昌在后面补充到。邓世昌这次来日本，就是想看看日本海军的训练水平。 “太好了，今天晚上，海军省为诸君准备了宴席，明日贵国海军休整，后日与大后日为访问期，我们便在第5天举行演习吧。”西乡丛道对此也非常高兴，立即就答应了下来，也想趁机好好看看南北洋海军的实力。 晚上的宴席日欧合璧，自然是主客皆欢。 在灯火通明的饭店里，日本海军军官们打量着北洋与南洋的海军军官，似乎是在寻找着未来的对手。 这1天，快了，兵戎相见，佐不过是这1年两年的功夫了。 按照计划，第2天是日本的达官贵人上舰观访的日子。 这些达官贵人在海军军官的引导下，开始依次登上定远舰。 第1位上舰的是代表明治天皇的北白川宫能久亲王，迎接他们的自然是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他的身后还站着驻日公使徐承祖与其他各舰舰长。 除了它们，还有日本的多只军官与新闻记者，00总总大约有4百多人。 舰上的甲板与部分舱室会对这些人开放，北白川宫能久亲王对于定远舰的4门巨大的305mm巨炮依然保持着十分的羡慕、嫉妒与担忧。 尽管日本已经在3景舰上安装了320mm巨炮，但事实证明，这3门巨炮在训练状态下都难以为继，自然就更别说战斗状态下了，但日本如今已经没得选了，日本就是在赌那1炮能打中定远。 临走之前，丁汝昌还向北白川宫能久亲王赠送了1副字画，表达了两国友好的意愿。 第5天的演习效果对于南洋和日本来说，都十分值得琢磨。 这场演习中，日本特意把状况较好的严岛舰拉了出来，与定远舰稍微比量1下。 日本的舰上着装，冬季也是海蓝色制服，高级军官胸挂单筒蔡司望远镜，时不时举起望远镜4处窥探。 当然，南洋这边也没闲着，严岛舰1出来，3艘舰上几十号人轮流拿起望远镜观察她，尤其是严岛和定远舰的演习，南洋恨不得拿几十台照相机1张1张的拍下来。 但严岛毕竟还是没有露出真正的实力，价值有限。 而接下来的宁海舰与浪速舰的实兵演习才是大头。 双方的指挥官也不1般，宁海舰自然数邓世昌亲自指挥，浪速舰则是由东乡平8郎来指挥。 两艘战舰从硬件上来看，基本相同，而软件上孰优孰劣，那就只有比过才知道了。 而最终结果也确实让日本和南洋都很忧心。 对于日本来说，他们大概率是要同时对付北洋和南洋，而对于南洋来说，日本的表现与自己势均力敌，双方的主力舰都是新补充的，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确实很难说。 但北洋的人员对此却不是很担心，丁汝昌等人甚至在第2天去了东京第1花柳街吉原町。 南洋的人倒是没有跟去，而是前往拜访了1位南洋的老朋友，胜海舟。 在丁汝昌等人游览完东京之后，邓世昌也在徐承祖的陪同下拜访了日本的多位在朝在野的关键人物成功打听到了1些关于日本海军军费紧张的消息。 同时，在东京期间，邓世昌等人还被日本的高昂的米价所震惊，对左念微所做出的推测更加确信。 通过这场十多天的访问，清日双方之间展现出了极为敦睦的关系。 在归国前，北白川宫能久亲王还特意前来送别。 北白川宫能久亲王1直等到舰队消失在地平线上之后才转身离开，而最后落入他眼中的，正是威海舰。 对于日本如此的热情，回国后的丁汝昌也是第1时间致函日本外务大臣榎本武扬和日本枢密院长伊藤博文。 他在信中说：“亚洲惟我2邦，但能联合交亲，异域强邦，何敢予侮。迩来邦交情谊日密，传播5洲，好我者劝，恶我者惧，惟当永持此局，内奋富强之术，外杜窥视之萌。” 这到底是客套话还是半真半假，谁也不知道，但这的的确确的反应了清廷的1些想法。 日本在向清廷示好之后，确实收到了1定的成效，至少满清朝廷为此感到沾沾自喜，以为从此得以承平。 而日本海军所隐藏起来的实力，清廷是半点不晓得 在这种情况下，翁同龢翁帝师的暂停进口军火的禁令也在朝堂上迅速被通过。 北洋水师的购械军费和维修保养的经费被彻底断掉了，未来想要更换速射炮只能从自己的训练经费中挤压，而且只能向江南制造总局订购。 但沪局的速射炮相比于英国的速射炮还要慢1点，1分钟只有3-4发，而且价格相当昂贵，这让李鸿章也不由得却步。 目前的北洋水师只有定镇驭和4舰拥有速射炮，其他5艘战舰本想着等南洋购舰结束之后在向户部讨要经费。 但很显然，北洋水师的几门破炮哪能比得上太后的6十大寿呢？ 犟不过左宗棠还犟不过你李鸿章吗？ 第35章：醇王去世与战备会议 除了慈禧太后的支持，能让翁同龢成功的另1个重要因素是醇亲王奕譞病重，朝中最大的助力就此消失。 尽管李左两人在军械1事上达成共识，但最终依然不能改变什么。 醇王府 5十3岁的醇亲王奕譞1阵猛烈咳嗽，用手帕擦了擦嘴，看也不看手帕上的血迹就塞入袖筒。 “本王老矣，病矣，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渐甫，你也知道，朝廷里面争斗的厉害，皇上身体欠佳，内外大事都由太后操持，1直有人嚷嚷水师靡费钱粮，毫无作用。老夫与你不得已内外协调，来回奔波，可操持到今日，终究还是得有个头。” “昔日有日本威胁，方有定镇，有法国威胁方有致靖经来，可如今，朝中多少人目光短浅，以为举目4望已无强敌，可笑……咳咳咳……” “醇王您小心。”李鸿章连忙过来帮奕譞抚背。 奕譞看着李鸿章，看着对方花白的头发，也忍不住重重的叹了1口气：“唉，你我都老了，左季高也老了，我们都老了，这中兴旧臣都走干净了……这天下，少未成，老已老，国家的出路又在哪里呢……” “国家……会有出路的……”李鸿章在面对这种问题时，也只能宽慰道。 这南北洋水师的老底子都是醇亲王奕譞1手操办的，没有醇亲王，南北洋加起来那1千4百万两购舰银子根本无从谈起，就连名头都没有。 而水师的训练经费也是奕譞争取来的结果，没有开办银子，便请旨从各行省上缴的国库银子里面依例划拨，并且定为惯例，每年支出。 大清办海军的这些年里，奕譞、奕?、李鸿章、左宗棠，谁没被骗过？谁没走过不少弯路？ 磕磕绊绊这么多年下来，奕譞也好，李鸿章也罢，都已经从1个热血青年，变成了1个奄奄1息的垂死老者，不复当年锐气。 不过左宗棠到底还是幸运1点，至少还有个孙子能主持海军大事。 而奕譞也很看好左念微，早早的便从内务府搞来1笔银子，借着订购皇家船只的名头向江南造船厂送过十几万两银子，也算是有力的支持了江南造船厂的建设。 若是左念微再年长2十岁，说不定奕譞都准备让他接海军衙门的班了。 不过，就算是左念微知道，估计也不会接这个班的，不会把自己的精力耗在官场内斗上。 奕譞又跟李鸿章聊了许多海军上的事务，渐渐的便没了声响…… 1893年5月21日，奕譞寿终正寝，比原时空多活了两年04个月。 奕譞身死，朝中自然要有所表示，身为光绪皇帝的生父，醇亲王，奕譞死后的葬礼规模也非常大。 但十分讽刺的是，这笔葬礼费用虽然来自于户部，但却是从海军衙门里面扣出来的。 奕譞头7还没过，海军衙门就被从京师赶到了天津，从此名存实亡，依旨，海军购舰银子也彻底被废除，购舰诸事皆由3洋各自筹宜，户部每年仅发137两银子糊弄糊弄。 奕譞刚刚下葬，北洋水师就出现了海军费用短缺的情况。 原本，李鸿章还能从邮政和天津洋税里面腾挪补助，但随着当年7月的大检修开始，北洋水师的经费就彻底崩溃了，最终只能供给定远舰和驭远舰两艘战舰维修，其他战舰只能等下1年再说。 当然，也有可能就没有下1年了。 而这1系列的影响也加剧了南北洋水师与朝廷的分裂，南北洋水师之间的分裂。 1893年9月17日，东南海防司在江宁成立，将总理衙门与海军衙门的海防、海军等所有职能全部剥了出来，这意味着东海、南海（除伶仃洋等近海）与长江（9江以下河段）的全部水上防御都与海军衙门无关了。 左宗棠更是直接从两江和闽浙这6省的赋税中截流1部分，作为东南海防经费使用，将南洋海军每年的造舰费用提高到了8十万两，海军学堂建设费用提高到了十2万5千两，新开设杭州水师学堂与上海水师学堂。 这毫无疑问是在打朝廷的脸，但随着左宗棠这1巴掌呼出去，李鸿章的巴掌也紧随其后，宣布天津、山东、广东3省的洋税部分划归北洋水师与粤洋水师使用。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可以算是甲午年之前的东南互保了。 南洋北洋联手可能在中央干不过紫禁城，但放到地方，能量依然是巨大的。 在李左两人轮番书信轰炸下，同时，楚军右翼第3纵前、左两营与炮舰建威、建胜同时进驻9江，张之洞最终也只能选择附和跟上，请求长江江防自办。 张之洞是清流，清流最怕的是什么？ 是死吗？ 绝对不是，他们怕的是文人的笔杆子，这是他们最喜欢也最害怕的东西。 而笔杆子哪家强？ 那自然数东南，但恰好，两江的文坛上几乎是1边倒的倒向左宗棠，而西北又有刘光贲、李岳瑞等人的支持，关学弟子也是为其发声，1时间东南与西北两块文地皆是讨伐之声。 而左念微也是趁机将早已准备好的南洋日报推了出去，正式成为南洋势力的喉舌。 在这种争吵的氛围里，左念微悄悄的拉开了备战的序幕。 “诸位，咱们关上窗户不怕别人听，摆明了说话。” 左念微走到台上，下面坐着的都是可靠之人，包括刘锦棠等楚军将领，杨昌濬、邓世昌等南洋海军将领，方平山、桂志成等6军将领。 “根据情报，日本已经展开了最后的备战计划，因此，根据日本的经济情况推断，战争爆发时间不会超过1年，现如今需要对我们的军事力量进行1次统合，坐好备战。” “现在汇报各部兵力情况！”环视1圈，说完场面话开场白的左念微看向楚军将领所在的地方。 刘锦棠作为左宗棠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治军严明，在西征中屡立战功，而没有像叶志超那样堕落。 “楚军共江南及甘陕4翼十2纵6十营，共计6万人，江南缺额6百余人，甘陕缺额4千6百余人。” 出于对左宗棠的信任和顾忌楚军将领颜面，左念微并没有细究，但根据左念微掌握的情报，相差不大，确实有吃空饷的，整体战斗力尚可，江南楚军较为精良，甘陕楚军依然是西征时的编制，组织度堪忧。 “6军共3支步兵师，1支骑兵师，4支混成旅，共计8万人，满额无缺。”方平山作为6军总参谋长，站起来汇报到。 虽然楚军加6军总共有十万多人，但考虑到他们都是南方军队，没有进过适应性训练，再加上较为孱弱的后勤，可能会出现不小的非战斗减员，保守估计会在5千人左右。 “海军汇报。”左念微合上了6军的文件，翻开海军的文件。 “海军共有大型作战舰艇13艘，炮舰十7艘，大中型鱼雷艇8艘，另有1艘岸防战列舰在建。” 杨昌濬也站起来汇报到。 对于海军的发展左念微心里还是比较清楚，而横海号岸防战列舰虽然很猛，但由于时间紧迫，其训练与海试1同进行，对训练效果影响很大，对海试效果也有不少的影响，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让她出场，出场也基本就是个肉盾，保持威慑即可。 “好，接下来由我为各位分析北洋兵力以及日本兵力。”在海军的汇报过后，左念微准备先给他们泼了1盆冷水。 “北洋水师共有大型作战舰艇十1艘，其中战列舰两艘，装甲巡洋舰两艘，防护巡洋舰5艘，撞击巡洋舰两艘。另有蚊子船7艘，大中型鱼雷艇6艘，人员4千余人，整体战力可观。” 由于这个时空，北洋水师并没有真正被停掉维修经费，所以各艘主力舰的状态应当还好，根据江南造船厂提供的北洋水师最近1次检修，即7月大修的信息来看，定远、镇远两舰的舰况尚且良好，火炮正常，动力衰减不大，总体能保持14节左右的航速，比3景舰好多了。 至于其他战舰的情况，左念微就不是非常清楚了，因为她们都是在旅顺造船厂里检修的，只能知道情况还可以。 “淮军共有6万人，组织较为分散，装备武器也较为混乱，共有英、美、德、奥、法及本国制造的十6种步枪，其中以毛瑟1871、快利、十4式步枪为主，3者分别装备4成、半成、4成半，超过1半不对战斗力堪忧。” 淮军的装备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起码有上千人还只能使用大刀长矛和火绳枪。 再加上叶志超叶跑跑，淮军对于日本的阻击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各地练军也大差不差，基本靠不住。 左念微抬头看了所有人1眼，然后将下面的那份文件抽了出来。 “我接下来介绍日本军队情况。” “日本6军共有8个师团，分别是近卫师团以及第1到7师团，其中第7师团是北海道的屯垦师团。” “如无意外，北海道师团和近卫师团不会出动，其余均可参战，总人数应有6万人。此外，日本另有其他军事力量6万人左右，预备役4十3万，可动员十5万到2十5万人，届时，总兵力可以达到20万以上。” “日本海军拥有大型战舰19艘，炮舰15艘，大中型鱼雷艇19艘，另有吉野级、春日级巡洋舰各1艘在建，最坏的情况下，我们同时还需要应对这两艘战舰。” 左念微说完基础数据之后，开始了战况分析：“从现有情况推断，淮军6军存在严重的后勤问题，主要集中在枪弹不统1和道路建设情况糟糕两个方面。日本方面虽然存在后勤问题，但如果掌握完全制海权，压力相较于北洋则较小，兵力、组织度和情报均优于淮军，因此，淮军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而我军长期处于南方，对于北方的地形气候没有进行适应，应当极力避免恶劣天气下的作战。” “海战方面，日本火力较猛，但缺乏对定镇2舰的攻击手段，击败北洋水师可能性较大，彻底歼灭则需要黄海的制海权和6军配合，可能性较小……” 在分析完北洋和日本之间的战斗后，左念微让众人翻到最后1分文件。 “因此，6军需要在冬季之前或春季之后对日本发动打击，而海军则需要在第2年春季之前取得鲸海（日本海）与琉球海的制海权……” 第36章：东学党起义 随着东南海防司的建立，南洋完全拒绝了户部对海军的拨款，拥有了完整的海军部，可以自主的建设海军。 海军军费得到解放，随之而来的是新1期的购舰计划。 左念微自然不会被日本人和英国人牵着鼻子走，就目前的信息来看，日本人似乎并没有订购富士级战列舰，不然英国人不可能不向南洋宣传，而且就薛福成的观察，日本人现在依然在为吉野和春日这两级战舰的2号舰奔走，试图再兜售1波债券来换取资金支付这两艘战舰的尾款。 再考虑到日本要为战争准备1定的资金，这场战争至少要花上1千万英镑，日本应当是没有钱来购买战列舰了。 而南洋现如今同样也没有能力购买战列舰，因此左念微决定退1步，购买另1艘战舰—— 意大利的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 加里波第就是1艘典型的适合弱国的高性价比战舰，设计前列，包含了许多万吨战舰的设计思路，整体素质优秀，火力凶猛，没有明显弱点，吨位也合适。 但对于南洋来说，价格依然是1个问题，阿根廷人前前后后为加里波第级的1号舰花费了75万英镑，这对于南洋来说绝对是1笔巨款，南洋每年的造舰经费也只有20万英镑。 不过左念微并不准备现在就买，因为这艘战舰1定是赶不上战争的。 按照意大利人的性子和效率，就算是现在下单，那也得到1894年之后才能开工。 所以说，按照左念微的想法，这艘战舰可以现在订，但是时间上并不着急，可以与意大利人先谈着，好好的琢磨琢磨战舰的细节。 最好是能将最后的设计图也1并购来，供本国仿制研究。 因此，左念微在与左宗棠商量过后，决定先委派驻英法意比4国公使薛福成前往意大利谈判，商讨购舰事宜。 同时再派魏瀚赴欧与意大利商谈战舰改造设计问题，并考察各国战列舰与装甲巡洋舰的情况。 谈判的过程本来还比较顺利，意大利人对于来自远东的市场是抱有十2分的热情。 但随着另1件事出现，意大利人的态度却突然暧昧了起来。 1894年2月，朝鲜古阜、泰仁的上千名农民在当地东学道首领全琫准、崔景善、金道3、郑益瑞等人的率领下，发动了1场农民起义。 这场起义很快就掀起了1场大变动，很快就击败了当地的守军，并击溃了前来围剿的官军。 而在朝鲜官方做出充足反应之前，北洋、南洋和日本先后派遣了多艘军舰前往朝鲜。 3月，北洋水师先派出了济远号防护巡洋舰（2300吨）与操江号炮舰（950吨）前往仁川，观察事态，保护清租界内的侨民。 同月，日本也派遣了千代田号防护巡洋舰（2440吨）与8重山号通报舰（1580）前往仁川，保护日租界内的侨民。 随着日本军舰的到达，南洋也决定派出建威、建安两艘鱼雷炮舰（912吨）前往仁川，并且就此事与北洋开始沟通。 4月，起义军成功占领并守住朝鲜3大重镇之1的全州，让朝鲜上下大为恐慌不得不向宗主国大清求援。 但对于这场来自藩属国的民变，京师的那群官老爷自然是不甚关心，刚开始，礼部甚至为对朝鲜的报告做出任何反应，1心沉浸在老佛爷的6十大寿上。 不得已，朝鲜使节只好转头前往天津求见李鸿章。 李鸿章对于此事则保持了高度的警惕，除了电令身在汉城的袁世凯密切关注情况外，李鸿章还第1时间上书朝廷请求发兵入朝，保卫藩属。 在朝中磨蹭了1段时间之后，6月初，朝廷终于下达旨意，让直隶提督叶志超率军入朝，如今经费还算够用的北洋水师也是立即将驭远号防护巡洋舰（3100吨）、扬威号撞击巡洋舰（1350吨）派往仁川。 李鸿章对此依然觉得不够保险，决意修书1封与奉军统领左宝贵，希望他打探打探日本人的情况。 南洋方面自然也没闲着，尽管派遣6军前往朝鲜的计划被北洋与朝廷联手否决，但南洋海军依然是死皮赖脸的开进了仁川港。 在南洋北洋齐出动的情况下，日本在未经朝鲜方面同意的情况下派遣了6海军队前往朝鲜 南北洋海军的舰队均驻泊在仁川—牙山1带，北洋水师共有驭远、济远、扬威、操江4艘军舰，领衔是北洋水师中军中营副将、驭远号管带林永升。南洋水师则派遣了5艘军舰组成朝鲜临时舰队前往朝鲜，分别是宁海号防护巡洋舰（3450吨）、南琛、南瑞两艘无防护巡洋舰（1900吨）以及建威、建安两艘鱼雷炮舰，舰队司令是南洋海军少将、宁海舰管带陈英。 而日本方面则进驻了10艘军舰，松岛（4280吨）、吉野（4270吨）、浪速（3700吨）、千代田、筑紫（2900吨）、高雄（2300吨）、8重山这7艘巡洋舰和大和、武藏、赤城这3艘炮舰（约600吨），这支舰队的统领正是1年前访问上海的伊东祐亨。 这3支舰队同时驻泊在仁川港内，大家虽然暗地里不断较量，但表面上依然是1团和气，但日本在此期间曾多次对南北洋舰队进行骚扰。 最终，冲突在在5月23号爆发，建威号炮舰在仁川附近进行考察水文和地形归港时，遭受日本3艘小艇骚扰，其中还有1艘鱼雷艇，建威号不忍其扰，在使用格林快炮驱赶无果后，开始使用侧舷的37mm炮和75mm炮对日本小艇开炮，进行驱赶，却不料，由于天黑，观测手误判，导致第2轮驱赶时，日本鱼雷艇被1发75mm炮弹命中，小艇直接打穿。 原本，建威号只是用砂芯训练弹进行驱赶的，但却以外命中艇内被取出的鱼雷，导致鱼雷爆炸，鱼雷艇被炸沉，另1艘小艇被掀翻，艇上的士兵最终被建威号救起。 此时1发生，日本直接前往南洋舰队驻地质问。 “陈桑，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们的合法活动发起袭击，你难道不怕引起战争吗？”伊东祐亨满脸怒气的站在港口上质问陈英。 他的身后还站着尾本知道、河原要1等日军军舰舰长，那艘鱼雷艇就是松岛号巡洋舰上的舰载鱼雷艇。 “如果贵方所言的合法活动指的是向我舰发射鱼雷，那我认为，战争已经开始了。”陈英完全没给伊东祐亨面子，直接怼了回去。 日本人有没有发射鱼雷陈英不知道，但日本人将鱼雷艇派过来了，那就有这种嫌疑。 “这是污蔑，这是对帝国海军的海军的污蔑。与贵方1样，我部的小艇也只是在仁川附近正常作业，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部艇队对贵国造成威胁......” 伊东祐亨被陈英这1声给镇了1下，相比于南洋，日本海军是完全没有信心与清朝开战的，所以伊东祐亨对于战争的底气是非常不足的，远比不上6军的那些疯子。 “陈桑，关于今天的事情，我希望能够得到1个合适的解释，我们会组织专门人员对该事进行调查，在此之前，希望贵方能够归还我国士兵。” “这件事情，我们也需要调查，因此，在此之前，这些人依然具有嫌疑，应当交由我方审查，以保证审查工作的顺利进行，以为我军之清白与行动之正义。”陈英挥了挥手，直接转身离开。 而1旁的林永升等北洋水师官兵默不作声，但依然用实际行动表明了立场。 当夜，北洋水师放下7艘小艇与南洋海军的十3艘小艇1同组建了警备艇队，将日本泊地死死盯住。 “妈的，畜生嘴脸，早知道老子就不救那些龟儿子了。”建威号的舰长，柯业清上校，在看过日本人的无耻嘴脸之后，愤愤的说道。 “生气有什么用？回去好好训练，把本事练好了，迟早是要跟他们做过1场的。”陈英看了柯业清1眼，拿出来自己的航海日志开始记录今天的事情。 这件大新闻很快就传到了世界各地。 日本所有的大中型报纸连夜撰稿，痛批“清国海军无礼”、叫嚣着“必以1战雪耻”。 而南洋也是寸步不让，靠着南洋日报与日本打起了口水仗，虽然南洋日报新开办不久，但在舆论场上也是舌战群儒，颇有1人鏖战8方的味道。 而欧美各国的报纸就更加离谱了，各种说法都有，1堆乱78糟的分析充斥着英法德俄美等各国的报纸头条。 先不论这些报纸又如何如何的吹牛皮，驻泊在仁川的战舰官兵们可没心思管这些。 林永升与陈英都是立即向国内发报，请求增派支援。 而日本那边画风却有点奇怪，伊东佑亨反而在顾虑到底要不要继续增加军舰。 但李鸿章和左宗棠都没有犹豫，立即下令派遣军舰支援。 5月28日，早已准备万全的南洋海军抽调了楚雄号岸防铁甲舰（2900吨）与龙威号岸防铁甲舰（2250吨）前往仁川，同时调镇海号装甲巡洋舰（5600吨）与平海号防护巡洋舰（3450吨）前往台湾，兵锋暗指琉球。 6月5号，北洋水师令左翼总兵兼镇远号管带林泰曾率领镇远号战列舰（7335吨）、致远号防护巡洋舰（2300吨）和超勇号撞击巡洋舰（1350吨）前往仁川，北洋水师正式组建了北洋水师驻仁川分舰队，有林泰曾担任舰队总兵官。 而在镇远舰到达仁川之后，伊东佑亨是彻底绷不住了，再3考虑后选择了撤兵，为这场战争序幕带来了1小段中场休息的时间。 第37章：战争的序幕 战争打的不仅仅是战术，还有外交与经济。 1894年6月5日，左念微正式启动了战争债券计划，开始通过南洋银行，以中日战争的名义发行债券。 这是南洋，也是中国第1次发行债券，这份债券的金额高达3600万元（2400万两）。 债券1经发行，瞬间在全球引起关注，但西方国家依然对南洋的债券保持警惕，仅有少数人认购。 但在南洋地区（东南亚），大量的华人华侨在中华南洋商会的带领下，开始购买债券，仅仅1个月就筹集到了1200万元。 同时，如张振勋等南洋大华商还带头捐款捐物，总价值超过200万元。 国内也开始购买南洋的债券，如胡雪岩等大商人也开始购买债券，光胡雪岩1人就购买了150万元的债券，并且捐款了30万元。 但他们并不指望债券能赚钱，只是出于传统，毕竟每次战争、天灾、皇家寿庆等大事发生时，清廷都会勒令商人捐款，例如平准期间，几十年间，十3行就捐赠了数千万两白银。 此外，在左宗棠的带领下，官员、6海军的家属们也开始购买债券，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40万元左右。 除了债券这种新东西，打仗的经济老3板斧自然也不能丢，朝廷拨款、士绅商贾捐助以及向洋行贷款。 左宗棠将两江闽浙6省的厘金截住6成，约1400万元作为军费，两江的士绅、扬州盐商与闽浙海商66续续捐助了600万元的军费，左念微还准备向英美法等国的银行借款。 在看到南洋的债券买的如此火热，北洋觉得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嘛，也想试试，但由于准备不足，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而是转头通过赫德向怡和洋行借款800万元，同时请求朝廷拨款。 北洋的经济虽然反应的不快，但军队还可以，66续续的也将3000多人送上了半岛，但这对于日本第1旅团的8千人来说，还是有着严重的不对等。 而李鸿章本人也倾向于议和，以保存淮军和北洋水师的实力，不停的向日本派出使者交涉。 李鸿章也对左宗棠调动海军的行为表示不满，上书表达北洋有能力解决问题，请求下旨让南洋海军撤军。 朝中，慈禧太后也担心左宗棠太刚，将日本逼迫过盛，也勒令南洋撤军。 在考虑1番之后，左念微决定将宁海号巡洋舰先撤回来，楚雄、龙威、南瑞、南琛、建威、建安6舰依旧停留在仁川。 左念微还命令3艘运输船搭载大量的水雷和两艘布雷艇前往仁川，战争1旦爆发，就立即在仁川港外布雷，即便是战争失利，也要在第1时间废掉这个港口，决不能让日军有可乘之机。 朝中如今有3派人，第1自然是以李鸿章为首的主和派，第2则是以翁同龢为首的主战派，第3是以左宗棠为首的主战派，3方也是各不对付，矛盾难以调和。 但日本那边就是另外1副模样了，不仅对北洋的议和置之不理，反而还加强了欧6的外交行动。。 1894年2月，6奥宗光在巴黎与法、俄两国达成协定，签署了《日法远东协定》，法国与日本不存在冲突，而且法国1直觊觎安南北部和云贵桂粤等地，如今趁此机会，即便是不出兵，趁机讹诈1下也是1个不错的选择。 俄国与日本在地缘上自然是有矛盾的，但俄国依然选择调兵前往远东，同时威慑清日两国，试图浑水摸鱼。 而其他国家中，尽管南北洋和德、美两国的关系不错，但为了远东的利益，这两国也决定对日本采取默许态度，声称保持中立，不会干涉，同时欢迎所有人来购买军火。 1眼望过去，日本似乎是取得了外交优势，但南洋的外交也在运作。 法俄两国本就不可能支持本国，没必要把珍贵的外交资源浪费在这里，而德美两国都是墙头草，且对远东殖民地非常渴望，他们很难直接相信某个国家，也做不到全力支持谁，因此，只要稳住这两个国家就算胜利。 南洋的目标1直都很明确，就是英国。 在日本，薛福成公使1贯擅长利用舆论，擅长借力打力。 1893年到1894年间，南洋海军将“英国正在远东用左手打自己的右手”这1论题抬上了欧洲的舆论界。 索尔兹伯里本人是倾向于日本的，1个弱国的外交官想说服这样1位充斥着沙文主义的帝国首相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 因此，左念微直接选择了另1条路： 攻击日本的经济，同时支持自由党，让日本失去英国的信任。 事实证明，这1套很好用，对于处于外交弱势的南洋来说，只要保持中立，那就算是本国的外交胜利。 到了1893年末，日本推出战争债券的时候，在英国只卖出了不到1成，糟糕的日本经济和大量被抵押的国有资产让英国的投资人们对日本的债券不再信任。 而索尔兹伯里又在任期内出现了多重问题，远东战略只是其中的1个小小的部分，在国内问题的压力下，他最终败给了自由党的格莱斯顿。 这位老哥的远东战略包含了大量的政治考量，这就导致清日两国都没能得到新政府的支持。 格莱斯顿暂停对日本的优厚贷款和舆论支持，以削减政府开支。 同时，他还准备削减海军规模来应对不景气的经济。 但作为大英帝国的首相，他也很清楚的认识到，帝国决不能表现出半点的弱势。 因此，格莱斯顿1上台就对日本国债进行了打击，同时进1步与满清“协商”关税以获得利益，并有意禁止鸦片，因为清朝已经在事实上成为最大的鸦片出口国，这对于英国的财政是不友好的。 简单来说，就是趁着清日之间的矛盾狠狠地薅上1波羊毛。 因此，在贷款方面，英国也严苛许多，北洋向英国的贷款就是以开平煤矿的部分矿场作为抵押，这才取得了英国的贷款。 而日本也1咬牙将佐渡金山的部分抵押给英国以获得1份480万英镑的贷款。 格莱斯顿对清日两国各打1板的操作自然对战争造成了1定的影响，但无论备战的如何了，战争都已经要开始了。 第38章：作战安排 “诸位，战争已经开始了，北洋依旧抱着门户私计不愿意与我们合作，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无所事事了。” 1894年6月7日，南洋6海军总参谋部成立，左念微作为战时总参领衔总参谋部。 6月18号，江阴军港内，海6军将领齐聚1堂，共同制定最后的战争计划。 “目前我们的主要敌人依旧是日本，但法国也在玉岭边界集结了大批部队，根据前线传回的情报，应当不少于4000人，此外，法国远东舰队的部分战舰也在岘港外游荡，尽管法国人大概率不会直接出兵，但防范和警惕不能降低。” “对日作战依然是主要目标，同时为了保证南疆的安全，经总参谋部讨论决定，调桂军4000人、黑旗军1000人入越，与安南新军1同驻守。”左念微看向在座的刘永福，“刘将军，此前甲申战争时，你便随冯老将军入越作战，今日可否挂帅出征南疆？” “卑职莫不从命，还请左总参放心，但凡我刘永福还有1口气在，法国人就甭想进1步！”刘永福起身行了1个不甚标准的6军抱拳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刘将军不必如此，此次行动主要是威慑法军，敌不动我不动。”左念微示意刘永福坐下，随后开口说道，“为了保证战事无碍，第2混成旅直属炮兵营会跟你们1起行动，同时还有50门各式迫击炮也会划拨给你们作为战场火力补充，此外，安南新军的炮兵部队也会听从你的指挥。” 安南新军是中法战争后，安南在南洋的帮助下建立起的1支半近代部队，组织形式与现如今的楚军类似，共有7千人，统1装备着十4式步枪，还有1支炮兵部队，拥有12门75mm克虏伯野战炮。 按照法国殖民地军队的战斗力来看，即便是法国再调3倍的军队来，刘永福也可以轻松抵挡住对方的进攻。 “南疆的安稳根本上取决于我们在对日战场上取得的成绩。” “现如今，北洋依旧抱着对日议和的幻想，同时对朝鲜紧紧不放手，极力阻挠我军进入朝鲜，为此，总参谋部已决定，将朝鲜分舰队撤回，暂时停驻海州（连云港），宁海舰返回舟山基地以待安排，定海、济海号防护巡洋舰（3700吨）接替宁海号为本队提供游击护卫，闽海舰队其余大型战舰同时集结于海州，结成本队，为北方战事进行准备，横海号岸防战列舰也将加入本队。” 当左念微宣布横海号也将加入本队时，所有人都暗暗松了1口气。 虽然横海号的训练水平有限，但这毕竟是1艘货真价实的战列舰，她的存在本身就足以给予本舰队安心。 “同时，为了减轻北方压力，根据本月9号所拟定的两洋作战方案，我们需以台湾为基地，以海军为先导，做好进攻琉球群岛的准备。因此，镇海、宁海、平海、靖海、威海5舰组成快速舰队，对日本近海进行袭扰作战。” 两洋作战计划是张之洞在朝廷上提出的东西，经过南洋的修正之后，形成了1套确切的作战方案。 本计划的核心思想是分散日军力量，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分别由北洋水师为朝鲜作战的6军提供保护和协助，由南洋海军派出高速巡洋舰前往日本进行袭扰，以牵制日本海军。 对于这个作战计划，左念微本身是不反对的，但执行的时间，绝不能由北洋和朝廷来定，不然南洋就成了北洋的挡箭牌了，我南洋可没有定镇这样的大型铁甲舰。 革命党流血流泪让旧官僚坐了江山的事情左念微可不会做。 “本队由萨镇冰将军担任舰队司令，琅威理将军担任参谋长，快速舰队由邓世昌将军担任舰队司令，陈英将军担任参谋长，按原定计划执行。” “是！”4人的回答很简洁，只有1个字，但这1个字里面充满了信心。 “6军方面，第2、3混成旅在徐州集结，随时准备北上控制局势，第1师在台北做好跨海作战的准备，第2、3师、第1混成旅在海州集结，做好北上辽东和朝鲜的准备。” 左念微对于清廷和北洋都是不放心的，因此专门让第2、3混成旅做好北上直隶兵谏的准备，以保证北洋和清廷不会在南洋背后捅刀子。 “早在10年前，我们就已经明晰自己的目标，并在朝着这个目标不断的奋进，时至今日，我们已经尽自己所能做到了最好。”左念微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做着简短的结束演讲，“无论前路如何坎坷，无论敌人如何强大，我们都会向他们证明，用我们手中的枪炮向他们证明......” “我们战无不胜，我们将带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走向胜利，直至永远！” “1切为了胜利！” 在沉寂了1个瞬间后，掌声如同刺破黑夜的阳光般刺破沉默，充斥整个会场。 ...... 不同于南洋的信心满满，日本海军心里不能说是7上8下，也可以说是忐忑不安。 说实话他们实在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明治，伊藤博文不能让他们在拖下去了。 或者说日本的财政已经不能让他们在拖下去了，日本不要说订购战列舰了，现如今就连高砂、日进这两艘战舰的尾款都支付不起，今年建成之后能否归国还是个未知数，最后1点海军军费已经被用来购买爱丝梅拉达号了，日本的财政已经无法再掏出1分钱给海军了。 日本现在筹集到的战争费用甚至还没有南洋多，南洋1共筹集到了相当于960万英镑的战争费用，而日本仅有923万英镑的战时经费。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给海军拨款，那么就完全不能够支持战争的消耗了。 因此，6军也在1旁嚷嚷，声称在拖下去清国将组建更多的战斗部队，将更多的物资送入朝鲜，对于跨海作战的6军来说，这是极为不利的。 6军甚至喊出了“皇国兴衰，在此1举！”的疯狂言论，但这种言论却得到了伊藤博文的支持。 长期的财政和扩军问题让伊藤博文饱受诟病，国会的不信任弹劾正在1步步向伊藤博文逼近，除了战争，他也无路可选。 而日本海军在面临对南北洋海军的时候却表现出了胆怯。 本就有着保舰思想的伊东祐亨对于战争更加的悲观，甚至说出：“诸君1定要爱护这来些来之不易的军舰，她们才是大日本帝国崛起的本钱。”这样的话。 而日本海军的各位舰长、高级赞划也对伊东祐亨的话表示理解，没有军舰的海军将无足轻重。 这些在英国接受过教育的军官们很清楚的认识到，日本是岛国，没有海军将失去1切。 于是，在3方互相没有沟通的情况下，3方都选择了谨慎的保舰战术，即便是作战最为激进的南洋海军也最终将袭扰范围限定在了9州岛和琉球群岛，而不准备按照朝廷的意思深入东京附近海域。 第38章：战争爆发，初战告捷 1894年6月18日，日本向清廷就提交了“共同改革朝鲜案”，这1提案毫无意外的被否决，李鸿章强调日本必须撤兵。 6月22日，日本向清政府发出了“第1次绝交书”。 面对日本的野心，慈溪太后和李鸿章依旧不愿意开战，还幻想着列国调停，但对于处于外交优势地位的日本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来调停。 7月3日，日本向总理衙门递交“第2次绝交书”与最后通牒。 面对愈发紧张的局势和朝中势力庞大的主和派，翁同龢也不得不与左宗棠联手。 随后，在南洋的支持下，光绪帝顶着慈禧太后的压力，任命左孝威为河南巡抚，率军北上。 而李鸿章也不得不将淮军派往朝鲜。 7月7日，叶志超以直隶提督身份挂帅，率淮军8千人前往朝鲜。 7月9日，聂士成在北洋水师的护送下，率两千淮军前往仁川。 刚到仁川，聂士成就收到了日军在昨日已突袭汉城，挟持朝鲜君臣，部队正在前往仁川。 尽管这时候北洋正在增兵，但日本在朝鲜依然拥有兵力优势，7月5日，日军成功将1个师团送上朝鲜半岛，至此日本已经拥有了超过3万部队，在考虑过后，聂士成决定率军跨过汉江组织防线。 而仁川港内的建威、建安两舰立即通知北洋水师撤离，并开始在仁川港内布雷。 而作为舰队总兵的方伯谦正好想要跑路，便带着北洋水师的4艘战舰匆匆离开仁川。 待水雷布置完毕后，建威号将布雷艇凿沉，然后拉满马力，以22节的高速离开仁川，返回海州。 而日军尚且不知道南洋的布雷行动，直到日军的松岛号战舰驶入仁川港内触雷，日本才匆忙撤离仁川，但松岛号的前段被水雷炸了1个大口子，不得不暂时返回佐世保进行维修。 而这1次触雷，也成为双方开战的起点。 随后，日本发布宣战诏书，言称：“朕兹对清国宣战，百僚有闭，宜体朕意，海6对清交战，努力以达国家之目的。苟不违反国际公法，即宜各本权能，尽1切之手段，必期万无遗漏。” 并言：“事既至此，朕虽始终与平和相终始，以宣扬帝国之光荣于中外，亦不得不公然宜战，赖汝有众之忠实勇武，而期速克平和于永远，以全帝国之光荣。” 随后，日本在朝鲜大4增兵，在釜山等地投送了近十万人。 对于日本的宣战，北洋也明白这场战争是非打不可了。 于是，清廷也颁布了宣战诏书，称：“朝鲜为我大清藩属2百余年，岁修职贡，为中外所共知。近十数年来，该国时多内乱，朝廷字小为怀，迭次派兵前往规定，并派员驻扎该国都城，随时保护。”表明大清师出有名。 并称：“着李鸿章严饬派出各军，迅速进剿，厚集雄师，6续进发，以拯韩民于涂炭。并着沿江沿海各将军督抚及统兵大臣，整饬戎行，遇有倭人轮船驶入各口，即行迎头痛击，悉数歼除，毋得稍有退缩，致于罪戾。将此通谕知之。钦此。” 收到诏书的南洋立刻做出了战争准备，但依然没有将6军暴露出来，只是假借黑旗军和楚军之名行事。 由于仁川被水雷封锁，北洋水师将登6地点改为南浦，并派遣济远、超勇、扬威、操江4艘战舰护送运兵船执行登6任务。 7月23日，吉野、浪速等4艘高速巡洋舰在南浦与北洋水师发生交火，扬威、超勇被击沉，济远和操江驶入南浦港内，躲过1劫。 得到此消息的左念微立即做出了发兵琉球的准备。 “令快速舰队出击，目标，那霸港。” 收到命令的快速舰队，全队上下官兵均是非常兴奋，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准备工作。 7月25号清晨，太阳还未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探出头来，这正是南方夏日少有的清爽时刻，驻扎舟山的快速舰队在昏暗中驶离军港。 经过了1天多的海上颠簸，舰队已经到达琉球岛西南的马齿山附近海域。 按照计划，舰队在这里暂时分为两队。1队，由旗舰镇海号，率领靖海、威海号，驶往那霸港外海，遂行侦查。 余下两艘舰船前往马齿山，前往事先约定好的锚地，准备建立临时基地。 马齿山1带海域已经被南洋水师摸清楚了，这1处锚地也是早就选择好的，实现已经66续续递送了1些装备在这里。 7月26日下午3点，镇海号分舰队已经行至那霸港外海。 在此侦查两个小时之后，镇海号分舰队准备返航。 突然，镇海号上的观测手好像看到了什么。 残阳如血，赤红的晚霞中却参杂了1缕黑烟。 观测手将这1消息汇报给舰长，进过分析，邓世昌决定对敌舰进行侦查。 随着距离的靠近，观测手确定了那是1艘战舰，而非商船。 “发现海上目标，目标1批！”镇海号观测台上的观测手立刻通过传声筒向舰桥报告，“距离约6千米，航向西南，航速约12节。” 镇海号上也加装了极目甲型测距仪，但没有火控台。 镇海舰队位于西方，正好背对夕阳，相比于日舰更不易被发现，1直到镇海号舰队靠近到4千5百米处，才被对方军舰发现。 而靠近之后，通过进1步测定，观测员很快向舰桥通报了敌舰的具体情况：宽度超过10米，全速射炮布局，10门炮，初步判定为日本千代田级巡洋舰2号舰千岁号。 这艘战舰在看到镇海号之后表现的非常惊恐，立即转向加速，试图逃离。 千代田级作为日本的装甲巡洋舰，排水量2440吨，航速19节，装备有十门120mm速射炮。损失任何1艘都对日本有着巨大影响，而且千岁号的锅炉并没有问题，是货真价实的高速巡洋舰，值得追击。 镇海舰发出旗语，3舰转为正东航向，开始加速。随着各舰加速，烟囱里面冒出的黑烟开始变浓。 千岁号明显已经开始使用强压通风了，半个小时之后就突破了19节的航速，将速度提升到了21节。 但这对于靖海级来说并没有用，因为靖海级的设计航速就可以达到21节，强压通风下更是可以跑到23.5节的恐怖航速。 很快，靖海号就咬住了千岁号的尾巴。 下午6时23分，双方相距3千米，千岁号的锅炉过热不得不降下来，速度回到18.5节的战斗航速，靖海、威海为了保护锅炉也将速度降了下来，降到20.5节，以保证对千岁号的速度优势。 靖海号舰长段绍昌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下令升起红色战斗旗，按下主炮射击准备电铃按钮，同时向威海号打旗语。 靖海号舰桥内鸦雀无声，观测台上的观测士官不停的通报距离方位，位于观瞄室内的枪炮长鹿半夏用观瞄通报法标定第1次射击诸元，并向段绍昌报告。 靖海号之前的枪炮长徐祖善如今已经高升至横海号岸防战列舰的枪炮长了，而鹿半夏的炮术优良，还在统1射击术的基础上创建了综合射击术，于是顺位升替，成为靖海号的枪炮长。 随着段绍昌1声令下，靖海号前主炮与右侧耳台上的速射炮开始根据射击诸元，缓缓压低炮口，调整射击角。 十5分钟之后，双方相距两千5百米。 威海号观测员发现千岁号右侧腾起白烟，不到5秒时间，威海舰舰首左前约300米处先后腾起两3根水柱，5秒后，传来1阵炮击声。 在靖海、威海的夹击下，千岁号慌乱之中开始开炮，但准头非常差，这种距离还没有到120mm炮开炮的合适范围。 而南洋海军自然也不是挨打不喊的主，在靠近至2000米之后，段绍昌下达了开火命令。 “允许开火！” 鹿半夏再次核对射击诸元，确认无误后，向前主炮炮位传递了炮击指令。 舰艏的152mm速射炮在得到指令后迅速完成炮击，白烟还未散去，第1发炮弹已经在目标舰附近形成水柱，观测台上传来观测手的通报。 “很好，误差十米以内，没有白费这么长时间的观瞄训练！”鹿半夏拍了拍栏杆，脸上的兴奋几乎掩盖不住。 综合射击术的运算量稍大于正常的射击，但却可以将射击效率提高3倍以上。 威海舰也开始了第1轮炮击，她的运气更好，第1轮就打出了1发近失弹，千岁号明显抖动了1下。 随后，鹿半夏迅速调整，3轮射击之后，震耳欲聋的炮声刚过，不到5秒时间，观测台上传来扯破嗓子的叫声：“命中1发，敌舰左舷命中1发！” 随着靖海、威海两舰的完成跨射，千岁号中弹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 作为1艘装甲巡洋舰，千岁号有着同吨位下的较好的防护能力。但整体设计上，她并不算是1艘优秀的战舰。 随着距离的拉进，靖海、威海两舰的艉炮开始射击，舷侧120mm速射炮也开始向日舰倾泻火力，千岁号压力陡增。 连续3发152mm炮弹命中千岁号后方左右舷侧，船体剧烈晃动。 随后，1发炮弹打中千岁号后桅杆底部，整个桅杆快速向左后方倾倒，1头扎入舰体内蒸汽仓，摧毁了部分蒸汽管道和锅炉，导致千岁号开始失速。 千岁号舰桥上的坂元8郎太，看着千岁号的惨状，左手紧紧抓着栏杆，目眦欲裂。 “舰长阁下，千岁号已经……” “住嘴！”坂元8郎太大喝1声，拒绝了左右让其登艇撤离的请求，对着舰桥内众人说道：“帝国没有逃跑的舰长，我与千岁同在！” 说罢，坂元8郎太猛地抽出佩刀，盯着舰上的人：“诸君，帝国的军舰决不能落于敌人之手，我已决意赴死，诸君，9段坂下见！” 随着1声巨响，千岁号舰体猛烈1抖，很多没有扶着东西的军官艘摔倒在地，但这些人都挣扎着站起来，参差不齐的说道：“坂元君，9段坂下见！” 9段坂是日本东京千代田地区的1个地名，臭名昭著的靖国神社以及其他的神社就设在上面，因此9段坂也被许多日本军人视作魂归之地。 坂元8郎太看了看左舷，接着说道：“左舷应该是中弹了，但是，千岁暂时还沉不了……” “全舰听令！瞄准左舰，所有火炮，瞄准她全速射击！” 千岁号凭借着残破的动力，以13节的最大航速逼近靖海号。 虽然千岁号不可能靠上靖海号，但是其上的所有火炮都在不停的设计，包括搭载的8门机关枪也在射击，除非是炮手死亡，否则不会停止射击。 尽管千岁号锲而不舍的向着靖海号冲去，但受伤的千岁又如何能跟靖海号比呢。 随着时间的拖延，千岁全舰燃起大火，但依靠着水线带装甲的保护，千岁号依然没有停下。 但镇海号的入场为千岁的棺材订上了最后1个钉子。 两分钟后，千岁号的舰桥又中了1发弹，舰桥顶部坍塌，碎片划伤、装甲压死了不少人。 坂元8郎太脸上被碎片划出1条条口子，血流满面。 坂元8郎太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舰桥，越过舰桥看到外面被击毁的船艏炮，整个炮房被扭曲的不成样子，炮管狠狠的斜扎在甲板上。 坂元8郎太不再下令，站立在坍塌的舰桥上，右手握着佩刀的刀柄，大拇指轻轻摩挲。 在1声又1声爆炸声中，舰桥中几乎已经不存在活人了，坂元8郎太这时候只剩下1只手还能动，他挣扎着拔出佩刀，将它扎在自己面前的海图和航海日志上，然后将海图和航海日志1点点的撕烂…… 坂元8郎太还是第1个阵亡的日本海军高级军官，就像是另1个时空，他在赤城号炮舰上1样。 此时的千岁舰，全舰都是大火和浓烟，前部的甲板已经被爆炸和大火炸穿烧化，露出下面的钢肋骨架，尽管这样，还是偶有枪弹从浓烟中射出。 随后，镇海号的254mm主炮命中千岁号，这艘战舰残破的舰体直接碎成两块。 下午6时59分，战斗结束，日本海军千岁号装甲巡洋舰战沉，靖海号、威海号轻伤。 经过事后统计，扬威舰1共被命中254mm炮弹6发，150mm炮弹68发，其他小口径炮弹无法计算。 月亮刚刚从海面上升起，裂成两半的千岁号缓缓沉没，直到最后，舰上还有步枪的射击声传出，全舰无1人逃生。 “这就是……所谓之国运之战吧。”站在舰桥里，邓世昌看着这1幕。 他可能也没有想到，在另1个时空，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决死的冲锋。 第39章：战争的第一阶段 镇海舰队趁着月色返回锚地，悄无声息。 虽然南洋和日本的那些主力巡洋舰都是最近1两年才6续入列的，但南洋在这1两年里1直保持着高强度的训练。 日本在战前1个月进行了高强度的集训，但这种集训，南洋每年要进行3个月。 相比之下，这次战斗固然实力不对等，但1艘千代田级巡洋舰的实力绝非如此，如果是见面亮剑，靖海、威海两舰必有1艘出现“中破”左右的伤害。 这方面也给了南洋海军的将士们1个提醒：“大海只眷顾强者与勇者。” 首先是强，需要自身拥有足够的实力，其次是勇敢，只有拥有逢敌亮剑的勇气才能赢得胜利。 而千岁号的决死反击又勾起了1些船政水师出身的将士的回忆，想到马尾海战时，振威号炮舰以1敌4，面对排水量40倍于自己的法国军舰，依然丝毫不畏，直至战舰沉没的那1刻，还向法国军舰开出最后1炮。 这就是国运之战，中日两国必有1死，就像今天的千岁号1样，无论怎样逃跑，都是不会改变结局的，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镇海舰队的出击暂时扭转了中日海上力量的对比，给日本本就不富裕的海军狠狠的捅了1刀。 随着日本击沉超勇、扬威，南洋击沉千岁，中日战争正式宣布进入1阶段。 7月18号，广东高州镇总兵兼奉军统领左宝贵（实际驻地为盛京，他本人从未去过广东），率领奉军进驻9连城，在汇集9连城的靖边军等军队后，左宝贵遴选精锐，总共汇集了8千余人，在7月25日开拔，直奔平壤而去，这支军队是清军中唯2的精锐部队，战斗经验比西征后留下的西北楚军也不让，军纪更属第1。 7月19日，由于仁川港被封锁，日军在偷袭汉城之后，后继无力，被聂士成抓住机会，两军在汉城附近爆发了1场会战，但日军依然拥有优势兵力，双方在各付出了1百余人的伤亡后脱离了战斗，聂士成继续构筑汉江防线，并向叶志超求援，在考虑过后，叶志超派遣3千精锐前往支援。 7月28日，在朝鲜战场上，日军凭借着优势兵力和悍不畏死的冲锋很快就突破了聂士成的防线，在损兵1千人，歼敌1千人之后，聂士成向平壤方向撤退。 此时的平壤已经进驻了1万5千余人，其中只有左宝贵手下的奉军、叶志超所统率的淮军精锐，这1万人是真正的克战之兵，其余诸如盛军、毅军，以及相当1部分淮军，大多战力堪忧，情况类似明末那种，只有亲兵才有1定的战斗力。 而且驻朝鲜各军总统叶志超昏聩无能，连连阻挠左宝贵等人的出兵计划，以致于日军最终完成了对平壤的合围。 8月22日，清军汇集1万5千人，与1万6千日军展开战斗，平壤战役在3个战场同时展开：其1为大同江南岸（船桥里）战场；其2为玄武门外战场；其3为城西南战场。 在大同江南岸战场，清晨3时，日军第9混成旅团在大岛义昌少将的指挥下，首先向大同江南岸清军发起进攻。在聂士成的指挥下，清军分兵抗拒，重创日军第9旅团。日军中、右两队司令官武田秀山中佐和西岛助义中佐拼命督战，攻陷了左右两翼的堡垒，随即遭到清军的步炮夹击，再遭重创，这1仗日军遭受了重大伤亡。 玄武门为日军的主攻方向，因此集中了优势兵力，由立见尚文少将的第十旅团（又称朔宁支队）和佐藤正大佐的第十8联队（又称元山支队）担任主攻。在左宝贵的指挥下，清军凭借着弱势兵力与日军围绕城外堡垒和工事展开争夺战，双方损失均十分惨重，但在入朝之前，奉军得到了南洋的军火支持，勉强还能跟日军抗衡。 在城西南战场，野津道贯亲率日本第5师团本队，于清晨7时从平壤西南用炮火掩护步兵冲锋，清军马队进行反击。至中午，野津道贯见难以得手，下令暂停攻击，退回驻地。此时，军总统叶志超在战局胶着的情况下，于午后4时树白旗停止抵抗，并下令全军撤退。 当场，左宝贵对叶志超破口大骂，并率领奉军、靖边军剩余的5千余人前往安东，阴差阳错间躲过了日军的袭击。 8月23日，日军在清军归国路线上伏击，叶志超心中大乱，清军死亡2000人，被俘500余人。平壤之战以清军大败告终。 以后6天中，清军狂奔5百里，1路逃至鸭绿江边，于21日渡鸭绿江回国，而日军1路高歌猛进，占领朝鲜全境。 由于6军的胜利，战时大本营对海军下达了作战指令。日本在战前对长崎、广岛等海军基地和重要港口都进行了新的岸防设计，以保证岸上火力，这让日本沿海的重要城市都处在1个比较安全的状态，而按照清朝的用兵风格，不可能在日本海军主力尚存的情况下跨海远征，1把梭哈。 因此，日本海军决定首先集结优势力量，与在琉球群岛活动进行1次试探攻击，虚晃1枪，将南洋主要视线集中在琉球地区，然后秘密集结舰队，寻求与北洋的决战，重创北洋之后再与南洋决战。 对于这个计划，日本海军将春日（7350吨）、吉野（4200吨）、浪速、高千穗（3700吨）、秋津洲、8岛（3100）、新高、对马（3300）8艘高速主力舰汇集到琉球海域，并且针对南洋海军开始了搜索。 果然，9月3号，靖海号在巡航过程中意外发现这支日本舰队，随后与吉野舰展开了1次大逃杀，吉野舰的速度自然是要高于靖海舰的，但靖海舰的操作要比吉野熟练的多，最终在经历了3个小时的海上追逐之后，靖海舰在赤尾屿附近海域成功摆脱吉野舰，随后靖海舰将所获消息递送给镇海舰，经过1番权衡之后，邓世昌决定先离开琉球海域，退往台湾，与本队联系。 而这1意外消息也让战争蒙上了1层阴影，对于日本海军来说，南北洋都不是1个简单的对手，这就意味着南洋或北洋都可能成为日本的目标。 因为日本算准了，南洋和北洋的海军是绝不可能通力合作的，这是受朝堂局势影响的必然结果，而现在南洋海军兵分两路，1南1北，是最有可能成为日本诸葛击破的目标的。 因此，杨昌濬决定，令邓世昌将舰队带回舟山，终止侦察骚扰战术，并开始从驻扎在海州的本队中的抽调战舰前往大东沟海域配合6军执行任务。 由于朝鲜的巨大失败让淮军和李鸿章备受指责，叶志超被处死，在朝堂上的1番激烈斗争之后，最后光绪帝颁布旨意，任命两江总督左宗棠为总办北方军务兼前敌各军总统，开始组件鸭绿江防线，这就需要海军1同配合。 同时，清廷还任命直隶总督李鸿章为帮办北方军务及北洋各军统领。换言之，李鸿章依旧掌控着北洋所有军队，但对于北方的防务已经不再是只手遮天了。 但南洋也从北洋手中扣来了1些权力，例如北洋所购枪械必须为十4年式制式步枪等。 紧接着，清廷又任命荣禄为总办8旗军务兼武卫军统领，统领8旗新军，驻守山海关1线。令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率军南下增援，修筑鸭绿江防线。 任命湖广总督刘坤1帮办南洋军务，率领鄂字练勇北上，与左宗棠1道北上守卫鸭绿江防线。 最后又电令河南巡抚左孝威、闽浙总督张之洞4处采购军械和战舰。 清廷这1通组合拳打出去，倒是还真的挽回了1点局势。 但清廷光顾着国内的军事调动，却完全无视了外交影响。 中日6战让列强开始对清朝的情况产生的怀疑，其中，德法两国表现得最为明显。 德国对北洋的态度开始改变，德国驻华人员开始表示，贷款的事情需要继续商讨，“可能”需要1些特殊条件。 这样的态度让李鸿章在总督府内大发雷霆。 震怒过后，李鸿章招来盛宣怀，要求他在1个月内务必集齐500万两，向徐州兵工厂、金陵机器局和江南制造总局订购十4式步枪、加特林机关枪、马克沁机关枪和十4年式75mm野战炮。 紧接着，李鸿章招来4川提督宋庆（驻地辽东，他本人从未去过4川），令其率领5千淮军北上，与聂士成1道加紧训练，对北洋各军去芜存菁，“整编精兵万人，复出朝鲜”。 而法国也在南方蠢蠢欲动，不过他们可能是搞错了1件事，刘永福不是叶志超，黑旗军和桂军的山地、热带作战经验也不是法国殖民军中的那群猴子可以比拟的。 10月3号，法国远东海军对岘港发动了偷袭，击伤了1艘真在巡逻的湄云级炮舰，但被岸防炮群逼退。 10月21号，法国殖民军对达苏1带的桂军发动偷袭，但被装备齐全的桂军击退，两次袭击均未成功，暂时让法国偃旗息鼓，并开始怂恿日本，试图让日本继续对北方的南洋军队展开攻击。 而英美等国却没有那么明显的倾向，依然保持着所谓的局外中立，但都开始大4推销军火，促使交战双方尽快开始下1场战斗。 尤其是英国，对于两国海军的战斗充满了兴趣。 第40章：第一次黄海海战（上） 1894年9月中旬，日本与北洋、南洋各进行了多次兵力及物资投送。 鉴于仁川港被水雷封锁，日军排雷作业不顺，于是他们选择了在牙山湾内登6，在此期间，日本将入朝部队的规模扩展到了13.8万，达到了战争1阶段的顶峰。 而南北洋则围绕鸭绿江防线，在南端大东沟海域进行作业，投送兵力，鸭绿江防线上已经聚集了7支军队的168营，共计12.3万人，其中6万多人为南洋6军、江南楚军、甘陕楚军、鄂字练勇、桂字练勇等楚军系统的部队，这部分人是能够完全接受或配合左宗棠领导的部队，4万多人为铭军、毅军、盛军、奉军及靖边军、芦榆防军、仁字虎勇、盛字练军、吉字练军、齐字练军、镇边军等淮军系统的部队，主要听从宋庆、聂士成、左宝贵3人调配，最后还有1万多人，为8旗马队，由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统帅。 这些部队分左右两翼，形成东起苏甸及长甸河口，西迄大东沟、大孤山，绵亘数十里的鸭绿江防线。 除了6军部队，长江江防舰队、湖广水师和珠江口水师营也在南洋舰队的护送下来到了鸭绿江上，这其中包括十余艘各吨位的长江炮舰、炮艇和两艘蚊炮船，用来进行口岸防御和水上火力支援。 双方不断地围绕鸭绿江的攻防展开1系列准备，而游曳在大东沟海域的南北洋舰队就被战时大本营视作眼中钉。 1894年9月17日凌晨3时，距离济扶岛还有2十海里的黄海东部，月影稀疏，夜色朦胧，海天之间星星点点，波浪起伏间，1支舰队打着夜灯，正在谨慎的靠近牙山南侧的山脉，贴近海岸线，静悄悄的驶往深入牙山湾的平泽港。 这支舰队正是从琉球海域偷偷赶来的快速舰队，由吉野、秋津洲、8岛、新高、对马5舰组成，她们将与驻在牙山的其他日本主力舰1同组成联合舰队，共计十6艘主力舰，总吨位近4万6千吨，可谓是倾巢而出，对南北洋海军展开打击。 同时，为了迷惑南洋，日本依然将春日、浪速、高千穗3舰留在了琉球海域，并对东海进行袭扰侦察，暂时牵制住南洋海军的快速舰队。 对于日本海军的行动，南洋也无从得知，但是此时在大东沟附近海域活动的舰船并不只有南洋海军，北洋才是主力，他们与南洋、粤洋1同组成了1支混合舰队，包括了北洋水师的全部主力，南洋水师的楚雄、楚泰、龙威、定海、济海5艘主力舰以及粤洋水师的广清、广济、广武3艘老式巡洋舰，共计十7艘战舰，总吨位5万两千吨，这支混合舰队也在最近半个月内也进行1定的训练，但由于战术等方面差异较大，最终成效不佳。 ...... 9月15日，北洋舰队的主力，共计军舰9艘，附属舰12艘，在丁汝昌率领下到达大连湾。 凌晨1时，铭军的十4个营共7千人分乘9艘运兵船向鸭绿江口的大东沟进发。中午，舰队抵达大东沟（今辽宁省东港市），到次日早晨，军队全部登6。 1894年9月18日，比历史上晚了1天，在这个颇有意义的日子里，日本联合舰队已经下定决心发动1场决胜之战。 上午8时，北洋水师定远编队，包括定远、镇远、经远、来远、致远、靖远、济远、驭远、和远9艘战舰，在执行完护航任务后，准备返回旅顺。舰队分为两个部分，由速度较快的驭远、致远4舰开路，定远等舰压阵。 8时33分，天气晴朗，开路的驭远舰观测手报告，右前方10千米左右发现不明烟柱，判断数量超过十。 8时43分，驭远舰升起战斗旗，拉响战斗准备警报，与同行的靖远舰开始变换阵型，转换成1字横队，降低速度，跟定远舰取得联系。 十分钟后，观测手再次报告：距离目标5千米，敌舰队分为两部分，前面5艘敌舰在加速脱离本队，后路舰队数量为十艘。 8时4十7分，观测手继续报告，称距离目标3千米。话音未落，边上的致远舰已经按捺不住，率先开火，紧接着同级的靖远舰也加入开火的行列，两舰的大口径前主炮开始了第1轮炮击。 而向驭远编队驶来的正是日本海军的5艘高速主力舰，5艘战舰以19节的高速，穿梭在北洋军舰炮击溅起的水柱中，相比于北洋舰队，日本舰队就要稳定许多，1直逼近到两千米处仍未开炮。 尽管这个时空，北洋舰队没了琅威理，但格雷森也是1个富有真才实学的教官，但由于北洋内部的矛盾，李鸿章本人不喜该人，于是格雷森在北洋建军之后就1直被边缘化，直到1889年重病，返回英国后去世，从此之后，北洋再未向英国雇佣过总教官，也是从1890年之后，北洋水师的训练水平就1日不如1日，全看各舰管带的态度，管带好，战舰就还行，管带差，战舰就完蛋。 当双方接近到两千米内的时候，驭远舰的观测手才将5艘军舰的名称汇报给管带林永升，从前到后分别是吉野、对马、新高、秋津洲和8岛。 这几艘军舰，无论是速度、吨位还是火炮，都完胜驭远编队，日本游击舰队中，航速最低的是秋津洲，航速19节，而驭远编队中，航速最快的是驭远舰，航速18.5节，而致远级两艘舰已经由于锅炉陈旧，难以承受最大强度的强压通风，强压下最大也只能跑到17.5节。 吉野号，第1游击舰队的旗舰，其舰长兼分队指挥官为河原要1大佐。 现年52岁的河原要1，作为江田岛海军学校第2期毕业生中的佼佼者，历任多艘战舰的副舰长、舰长，两年前赴英吉利任武官，任内最大成就就是督造了自己如今的座舰，“吉野”号防护巡洋舰。 作为坚定的巡洋派，河原要11贯坚持速度优先，吉野舰拥有恐怖的23节的最大航速，强压之下更是能够跑到24节。但这样的高速不是没有代价的，由于动力系统占重太大，导致最后无法安装203毫米火炮，只能在首尾安装双联装152毫米阿姆斯特朗速射炮。 按照河原鼓吹的投射理论，吉野舰上的各式速射炮可以用每分钟的输出的炮弹淹没敌舰，将敌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而这次作战就是验证理论是否正确的时候。 这1整场战争，本就是1场巨大的实验，赢者通吃，输者1无所有。 因此河原要1并不害怕，反而随着战争的到来愈发的坚定。 随着距离的逼近，吉野舰上的各战斗部门都在向指挥室询问是否开炮，后面的战舰也开始询问是否开炮。 联合舰队中只有吉野舰装备了基础的观瞄装置，所以各舰的远距离测距准确度往往不佳，再加上各舰安装的152mm、120mm速射炮较多，也适合近距离作战。 因此在集训之后，战时大本营专门下达训令，要求各舰战时逼近至目标2000米内才可以开火，并且专门强调要按照旗舰命令，尽量采用齐射战术。 但对于各舰的表现，河原要1却并没有十足的信心。 今年6月底，日本海军在佐世保进行集训时，重新编组了常备舰队和西海舰队，成立了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将国内所有覆甲的铁制战舰集合起来。 其中刚刚归国的春日号、吉野号、对马号、新高号，还有浪速号、高千穗号、秋津洲号、8岛号编组为联合舰队第1游击战队，由春日舰任旗舰。 其余航速较慢的松岛、严岛、桥立、筑紫、高雄、金刚、比叡、扶桑等大小不1的铁舰编为联合舰队本队，松岛号任本队旗舰。 但吉野等新入列的军舰的训练水平实在难以言说，号令混乱、浪费弹药等等问题都在集训中暴露无遗，但日本却没有多少补救的时间，只能硬着头皮上。 北洋军舰开火越加密集，领头的那艘，应当是北洋中鼎鼎大名的驭远舰。 尽管速度不如自己，但其上装备着的大口径火炮和较多的速射炮对本舰队的威胁性也是极大的。 忽然，吉野舰前部传来1声巨响，根据观测手报告，吉野舰舰艏中弹1枚，应为150mm训练弹，并未爆炸。 尽管如此，吉野舰上依然不可避免的产生了1些骚动，但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河原要1面对这种情况，也不再犹豫，下令升起信号旗，告知后续各舰可在适当距离开炮。 随即各舰纷纷开火，大部分都在瞄准最近的的驭远舰。 1时间驭远舰4面8方都被152mm、120mm炮弹扬起的水柱给包围起来，战舰的颠簸也开始放大。 但林永升手下的驭远舰1直是北洋水师最具战斗力的舰艇，无论是航速、火力、火炮射速、精准度、舰艇操作，各个方面都是北洋冠首。 在面对日舰的进攻中，驭远舰依然淡定，不急不忙的开火，4座耳台上的150mm克虏伯速射炮以每分钟7发的高射速成功压制住吉野。 第41章：第一次黄海海战（下） 双方的炮战速度很快，北洋水师的舰艇均以舰艏对敌为指导，即便是拥有舷侧火力优势的驭远级和致远级也没有多少次舷侧接敌的训练经验。 上午9时30分，北洋水师本队也与联合舰队的本队撞到了1起，双方互相升旗备战。 10时20分，北洋水师由双纵阵改为横阵，旗舰定远位于中央，其余各舰在其左、右依次展开，舰队呈楔形梯队。 同时丁汝昌还发出命令：“各小队须协同行动；始终以舰首向敌；诸舰务于可能之范围内，随同旗舰运动之。 面对来势汹汹的日本舰队，北洋本队也无力支援前路舰队。 北洋本队这边压力虽不及前路舰队，但依然处于火炮数量和质量劣势上，唯1可以凭靠的就是定镇2舰的强大的防护力。 而定镇2舰也却是担起了肉盾的角色，配合经远、来远1同对敌。 紧接着，扶桑号老当益壮，竟然在第3轮正式炮击中集中了定远舰，将定远舰望台击毁。 而此时，正在望台上督战的提督丁汝昌也被炮火击伤，虽然没有被直接击中，但却被碎片划破右颈和右胸，鲜血汩汩流出，舰上医务官连忙与其他军官1起，上前将丁汝昌抬下，并进行了止血，好在没有伤到动脉，血流很快就被止住了，但也不能指挥战斗了。 接着，松岛号上的120mm速射炮将丁汝昌的帅旗打落，信号索具也被摧毁，定远舰失去了指挥战斗的能力。 但是镇远舰管带林泰曾在判断定远舰情况之后，果断升起指挥旗，接替定远舰开始指挥战斗。 日本本队的速度与北洋本队并没有什么差别，北洋整体还要快1点。 日本本队中，如扶桑、金刚等老舰，航速仅有10节不到；而3景舰、千代田等新舰有存在锅炉问题，此时的最大航速已经衰减到了11节左右，其中松岛号最慢，只有10.25节。 而北洋舰队最慢的是定远号，但由于北洋依然有资源和资金保养和维修战舰，所以定远舰的航速依然能够维持在11.8节左右，比日本要快上1点。 北洋舰队采用雁阵，形成1个“人”字，以最大限度发挥舰艏对敌的优势。 北洋本队1共有定、镇、经、来、济5舰，日本本队则有松岛、严岛、桥立、千代田、扶桑、比睿、金刚、高雄、筑紫、赤城10艘战舰，在数量和火力投送上，远超北洋，但生存能力上则远远不如。 11时12分，日本本队向定远舰右侧方行进，北洋水师趁机以定远为前锋，截断日军舰队。定远、镇远发右舷炮火猛轰敌舰松岛、千代田、严岛、桥立，截击比睿、赤城等后续各舰。 在北洋舰队的猛烈炮火轰击下，扶桑、比睿、赤城等6艘老舰、小舰最终被截断，舰队分出济远和来远两舰对这些舰艇进行攻击，而镇远、定远、经远则继续压制3景舰和千代田，同时由定远舰对经远舰提供左舷侧火力支援。 第1阶段的海战很明显已经出了结果，日本游击舰队被北洋前路舰队咬住虽然占据上风，但是也无法脱身，而日本本队的鱼贯阵被北洋本队截断，已经陷入不利局面。 ...... 驭远舰上。 林永升正在装甲舰桥里全力指挥作战，突然，整个舰体狠狠的摇晃了1下，扬起的水柱甚至冲到了舰桥上。 观测手大声叫道：“近失弹！” 原来是1发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炮弹，落在了驭远舰左侧不足1米的地方。 相比于直接中弹，近失弾对于舰体的伤害更大。 但驭远舰总管轮及时报告：蒸汽机正常，本舰安然无恙。 刚才那1下放在致远舰或者济远舰上，肯定要破个打洞，但好在驭远舰水线带附着有1层薄薄的装甲，虽然保护范围很小，但确实增强了生存能力。 驭远舰的前主炮，1座双联装的210mm克虏伯炮成功命中对马号的船艉，在削掉她的右半边艉楼的同时，还直接将她的艉炮击毁。 但致远和靖远的生存能力稍弱，在与秋津洲、8岛两艘舰对阵时，也是分外吃力，靖远号的上层建筑几乎被两舰上的120mm速射炮扫烂。 而本队方面，由于分割战术卓有成效，比睿舰被打得走投无路，冒险闯入北洋舰队阵中，企图在离经远和济远之间5百米的间隙中穿过，取捷径与本队会合。 但这1意图被经远舰发现，经远与济远1同截停了比睿。紧接着，比睿就受到了经远和济远的猛烈轰击，以至舰体、帆樯、索具几无完肤，悬挂在樯头的军旗亦被击碎。 接着，定远左舷的305mm巨炮成功击中比睿号右舷，炮弹在后樯中爆炸，破坏下甲板，引起大火，比睿号上23人死亡，13人受伤。 整艘战舰的上下甲板都燃起大火，舰长樱井规矩之左右带伤指挥，锅炉拉满，将速度提到14节的，不顾1切的往前冲。 最终，这艘老式铁甲舰还是凭借着较好的生存能力脱身，但代价是两座锅炉爆炸，航速迅速掉到6节，只能打出重伤旗脱离战场，而北洋舰队由于分身乏术，无力追击，只能任由其逃走。 接下来，经远号盯上了另1个猎物，赤城号炮舰，又以8百米的近距离猛轰赤城。 这艘小舰仅有600多吨，是摩耶级炮舰中唯1的铁舰，这些炮舰虽然吨位不大，但名字却都很响亮，如大和、武藏等等，都是这1级炮舰中的。 济远舰船侧的70mm金陵制造局产光绪十年式铜炮成功击中赤城号炮舰，成为本次海战中，济远号的第1次有效击伤，成功打伤了日本海军大尉佐佐木广胜，击毙了3只水手。 随后，经远舰的150mm克虏伯速射炮成功击中赤城舰桥右侧速射炮炮楯，打死炮手3只。 然而，巧合的事情发生了，这发炮弹的弹片正好向着露天飞桥上的赤城号舰长佐藤铁太郎，打穿了正在指挥的佐藤的头部。鲜血及脑浆染红了罗盘针，当时毙命。 这位佐藤舰长，与他那位，在另1个时空的顶头上司，在这个时空已经歇菜了的坂元8太郎1个死法，就是地点和当时在进行的工作略有差别。 很快，定远舰就取得了2杀，定远舰的150mm克虏伯速射炮成功击中赤城号，赤城号的桅杆被轰倒，下甲板被击坏，倒塌的桅杆刺穿甲板，将锅炉损坏，蒸汽管破裂。整个轮机舱内都充斥着高温蒸汽，所有轮机操作人员全部丧命。 济远舰上的47mm哈奇开司机关炮和37mm哈奇开司5管机关炮开始对赤城号扫射，前后总共被打死十1人，打伤2十人，舰上军官几乎全被击毙。 最后，经远号的前主炮击中赤城号，引起火药库爆炸，整艘战舰犹如1个大烟花，直接在海面上炸了开来，包括经远在内的中日军舰均受到剧烈影响，左翼战场为之1顿。 随后，定远、经远、济远3舰都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赤城号成为这艘海战的第1位牺牲者，尽管她只有600吨，但意义非凡，对日军的士气是巨大打击。 赤城号的爆炸影响到了相距较近的筑紫号无防护巡洋舰，崩裂的碎片将筑紫号右侧甲板上的9人击伤，整艘战舰都产生了剧烈摇晃。 而北洋舰队凭借着定远级、经远级强悍的防护力，受伤不大，而济远号躲在定远和经远之间，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 但是，意外很快就发生了，松岛号上的320mm舰炮居然完成了击发，成功击中镇远侧舷，侧舷很快就燃起熊熊大火，而且还喷出刺鼻气体，燃烧的火焰也不是正常的橘红色，水浇不灭。 1时间吓得镇远号上的损管队不敢动，但镇远号帮带杨用霖很快就赶到现场，突发机智，指挥损管队使用沙土灭火，最终将其灭掉。 这就是日本的苦味酸炮弹，自从1891年下濑火药研发成功，现如今，日本还没有实现苦味酸量产，自然就别说苦味酸炮弹量产了，但日本也试制了1些苦味酸炮弹，实验使用。 其实南洋也是1样，苦味酸刚刚走出实验室，工厂还在搭建过程中，只有100多枚定制的特种炮弹可供使用，几乎全是金陵机器局里的老师傅手搓的。 本队处于下风，河原要1也十分焦虑，在考虑过后，河原要1决定将秋津洲和8岛两艘战舰派回，辅助本队。 河原要1令对马号和新高号继续与驭远、和远纠缠，吉野舰前往解决致远、靖远。 林永升确实看出了吉野舰的动向，但却无法对吉野做出阻拦，吉野舰将速度提升至23节，摆脱了驭远舰的追击，而新高号则冒着被驭远、和远两舰围殴的风险，从驭远舰侧后方绕过，截住将要追击的驭远舰。 吉野舰加速朝致远舰冲去，中途不断向致远舰开炮，而致远舰同时经受吉野和秋津洲的围攻，全舰很快燃起大火，动力进1步丧失，舰体开始倾斜。 但此时，1声炮响从东北方向传来，78道烟柱出现在天边...... 第42章：海战落幕 下午1时13分，1声炮响宣告了这场海战的第2阶段。 南洋海军的楚雄、楚泰、龙威、定海、济海赶到了战场，在路上，南洋舰队还遇到了正在逃跑的比睿舰，而陈英考虑到前方海战战事激烈焦灼，而广清、广济、广武3艘战舰战力有限，参加这样大型海战，恐怕也无能为力，于是就让他们先去堵截比睿号。 对于这样捡来的军功，粤洋驻朝鲜舰队总兵兼广济号管带林承谟自然不会拒绝，连忙表示1旦解决完这艘军舰就前去帮忙。 而陈英也没有拒绝，对方兵力未知，虽然这3艘船都只是包裹铁甲的木壳船，但吨位和火炮摆在那里呢，3艘战舰加起来也是6000吨的排水量，而且粤洋水师受南洋影响较大，船只和兵员都是南洋代为帮办的，尽管现在的两广总督是北洋的人，但水师基本都还是更愿意听南洋的。 3艘战舰上的190mm法式舰炮和鱼雷足够给残破不堪的比睿号送下海喂鱼了。 南洋舰队在到场后，定海舰立即上前拦住了吉野舰，开始跟吉野打擂台，而济海舰则去拦住秋津洲和8岛。 楚雄舰率领楚泰、龙威两舰前往支援经远舰，缓解北洋水师左翼压力。 而日本在看见南洋舰队的到来，瞬间慌了神，伊东祐亨在第1时间就打出了撤退的旗语，松岛号开始率领日本本队脱离战场，但却不料在转弯时遭遇了楚雄编队，此时的楚雄编队被日本本队夹在中间，但陈英却丝毫不慌，立即做出反应，率领着楚雄等舰对正在转弯中的松岛等舰开炮。 3艘战舰中最先取得成果的是龙威号，或许是造化弄人，龙威号的260mm主炮正好打中松岛号的舰艏，威力巨大的炮弹将前甲板打出1个大洞 2时23分，龙威号主炮再次击中松岛号，炮弹打穿左舷中央鱼雷室的上部，在大樯下部爆炸，打死左舷鱼雷发射员2只、损管队员1只，打伤军官1只。 而楚雄和楚泰两舰也不甘示弱，纷纷取得成绩，楚雄号的270mm舰炮命中松岛号舰艏，破坏了松岛号的320mm巨炮，随后又有几十发炮弹落在了其他几艘战舰上。 千代田号的舰体中部被破开1个大洞，但是并没有损伤到动力舱和水线，因此并无大碍。 前半截本队脱离较快，等完成转向之后，也开始反击，掩护后半截本队脱离。 但后半截本队完全被南洋和北洋舰队包围，最终，较为老旧的金刚号决定撞击济远舰，来为其他3艘军舰开路，而筑紫号撞击巡洋舰也跟随金刚号行动，扶桑压后阵，4艘战舰均释放鱼雷。 然而，金刚号还真挑到了软柿子，济远舰现在的状态就是1个典型的王朝末年军队，只能打顺风仗，在定远和经远的保护下，尚且还有1战之力，但面对不怕死的金刚，济远舰就慌了。 方伯谦立即下令躲避，最终致使济远、经远两舰相撞，济远舰舰艏变形，经远舰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前段装甲带也被济远舰撞开。 两舰被困住时，金刚号的鱼雷成功击中济远号尾部，来自高雄号的两颗鱼雷则击中经远号，直接导致经远号右舷前部装甲带剥落，舰体进水。 最后，筑紫号的撞角刺进济远号船体中后部，在脱离后，又向济远号发射两颗鱼雷，最终导致济远号沉没。 但在这场混战中，扶桑号铁甲舰也被来自经远号的1颗鱼雷击中，但由于鱼雷年代过久，最终未能引爆。 经远随后又挨了扶桑号的两颗鱼雷，扶桑这是冒着巨大风险贴近释放的，所以精准度极高，3只鱼雷命中两只，成功破坏经远号动力舱。 面对这1系列变故，周围的北洋舰队却也无能为力，北洋舰队的炮弹数量较少，在上午12时24分，所有战舰的速射炮炮弹就已经耗尽，只能依靠主炮和其他小炮还击。 而松岛、严岛、千代田3舰冒着重伤的代价，成功拖住了能够参与追击的楚雄编队。 下午3时38分，日本本队准备脱离战场，北洋舰队由于缺乏弹药，在南洋舰队加入战场后，就逐渐停止了炮击，开始对济远、经远、致远、靖远进行救援。 而南洋舰队本来准备派出定海、济海两舰进行游击追击，在路上有遇到了粤洋舰队，在3艘粤舰的帮助下，成功将日本舰队末尾的金刚号和筑紫号截住。 但金刚号和筑紫号的临死反扑竟然将广济、广清、广武3舰全部击伤，而广武号管带吴敬荣，又像另1个时空那样，表演了1手逃跑的技术，导致筑紫号得以接近广济号，并成功将广济号撞成重伤。 而广清号则被金刚号上的主炮击中，前段破口，导致战舰进水。 而定海号在发现粤洋舰队的糟糕表现之后，也只好放弃与游击舰队对峙，过来进行救援。 而日本游击舰队最终也放弃了这两艘战舰，在进行了几次骚扰之后，就离开了战场。 本就伤痕累累的金刚号自然很快就被定海号降伏，但已经做好自杀准备的筑紫号却直接冲向广清号，同时向广济号发射鱼雷，尽管鱼雷没炸，但广济和广清本就是重伤。 而筑紫在撞上广清号之后就没松过手，继续发射鱼雷，直接将广清号的船底炸穿。 到了下午4点50分，这场战斗彻底划上了句号。 北洋、粤洋水师都是重伤，北洋水师的济远号、粤洋水师的广清号、广济号沉没；北洋水师的经远、来远、致远、靖远重伤。 驭远、和远也受到了较大的损伤，只有定远和镇远相对完整，因为日本海军的150mm速射炮都要集中在游击舰队手中。 经过初步判断，致远舰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两座副炮和双联装前主炮全毁，动力完全丧失，全舰中弹238发，上层建筑全毁。 而靖远舰稍好1点，但上层建筑也基本没了，动力舱倒还算完整，全舰中弹206发，但以小口径为主。 经远舰只能说是倒霉，摊上了方伯谦这个猪队友，右舷前部破了1个大口子，全舰中弹229发，要不是损管队训练有素，旁边又有友舰支援，经远估计也要沉。 来远舰作为右翼最外侧的护卫，也被几艘日舰集中关照，由于日本人知道120mm舰炮对铁甲舰难以造成伤害，除了攻击定镇定上层建筑外，其他的120mm舰炮炮弹几乎全部招呼在了来远舰的身上，根据战后统计，仅120mm炮弹，来远舰就身中188发，总中弹高达337发，整艘战舰左侧全烂，右侧装甲带也基本被打碎，上层建筑少了9成。 但德系战舰的高防护也在这两艘战舰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来远号在自修之后，甚至能够自己开回旅顺港。 而驭远、和远两舰也是1样的情况，虽然都中弹近2百发，但依然活蹦乱跳。 而定镇2舰这次中弹就少了，分别只有153发和177发，基本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力，除了没炮弹了，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虽然战舰情况不容乐观，但沉没各舰的救援工作开展的还算顺利，挽回了不少人的性命，最终只有4百余人伤亡。 而本次海战中，成功击沉了日本4艘战舰，其余战舰基本都是重伤，虽然沉没的都是1些老东西，但对于日本来说，也是弥足珍贵了。 对于现在的日本来说，根本没钱补充军舰，他们能把高砂、日进的尾款结了就算是不错的了。 下午5时，在南洋舰队的护航下，3洋舰队启程返回旅顺港。 其中，经远舰由镇远舰拖带，致远舰由龙威舰拖带，来远和靖远还能走走，速度不快，但也能保持9—10节的巡航速度。 当战舰返回旅顺时，旅顺港的电报瞬间飞向全世界。 9连城，楚军大营 “大帅，辽东的电报。”左念微走到左宗棠面前，将陈英的电报递到了左宗棠的手上。 “嗯......”左宗棠接过电报仔细的阅读起来，看完之后，看向左念微，“修平，你觉得现如今海军应当如何做？” “从短期来看，自然是趁着日本海军重伤，牢牢掌控黄海制海权，为6军反攻提供便利。” “从长远来看，我们依然要寻求与日本的决战，而且要快，因为如今的日本主力尚存，快速舰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修复并不会太慢，海外更是还有3艘巡洋舰即将归国，我们不能赌日本是否能够凑齐尾款的钱。” “其次，虽然我们占有优势，但这种优势还不足以对日本快速舰队及潜在战舰形成压倒性的优势，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北洋水师也为我们所用。” 现如今朝鲜西部的海上军事力量处于真空状态，如果不能把握这个机会，那未来将会很麻烦。 而且，根据左念微对李鸿章的了解，他1定是选择避战，说不定已经开始筹备议和的事情了。 左念微有必要防着1手，看看是不是应该趁机好好敲打敲打北洋。 【作者题外话】：新年快乐呀 第43章：北洋的糟糕局面 海战的消息传遍各国，双方的胜负看似接近，但明眼人都明白，这次海战南洋并没有受到伤害，主力健全，且力压日本。 面对这种情况，日本政府立即拨款，试图将两艘巡洋舰从英国取回。 但这就导致了日本6军的经费缩减，左右难开，而日本能抵押的矿产和资源都已经豁出去了，要是在抵押下去，那就是金山和关税了，即便是日本，也是绝难接受的，但如果不这样做，英法德美4国的银行就要对日本的大额借款拒之门外。 面对这种情况，日本选择孤注1掷发动下1轮对华战事，以期逼迫北洋和清廷求和。 在9月22日对鸭绿江防线进行了试探性攻击，总共派遣3000人，对驻守宽甸的铭军两营进行了渡河偷袭。 结果，日本以3人死亡、12人受伤的代价，击溃了两营铭军，共计1000余人，击毙7十8人，5百人失踪。 但日军的行动很快被附近的8旗马队发现，由依克唐阿率领的黑龙江8旗马队（其中旗人很少）对这支日军展开了攻击，最后配合到来的楚军左翼骑兵队和南洋6军121团将日军击败，击毙3百余人，俘虏1千余人，失踪者难以统计。 1场6战、1场海战让北洋的地位岌岌可危，北洋6军精锐不过万人，更是都集中在直隶和鸭绿江，海军更是只剩下4艘主力舰和1些训练舰和炮舰。 守口尚且不易，更不必说进取了。 而最让李鸿章忧心的事情是北洋舰船的修理工作，纵观全国上下，5大船厂，江南、福州、旅顺、天津、黄埔，只有江南造船厂和福州船政局有建造2千吨及以上战舰的经验。 北洋控制下的旅顺造船厂和天津制造局都只建造过67百吨的炮舰和1千多吨的民船，并未建造过较大的战舰，对于战舰的维修也只是基础水平。 而如今的致远、靖远、经远、来远4舰的受伤情况十分严重，完全不是辽、津两厂能够应对的局面。 因此，李鸿章也只好向沪、闽两厂求助。而江南造船厂和福州船政局在检查过后，也对北洋表示，致远、经远两舰的基本没有修复价值，同时表示，致远号能被从大东沟海域拖回来都已经是奇迹了。 而靖远、来远两舰的修复价值也不高，即便修复，那也只能充当训练舰。 在讨论过后，李鸿章最终还是决定重新订购战舰，但考虑到外国军舰的价格过高，受战争影响，北洋求购军舰较难，而且如今北洋财政糟糕，只能选择国内的战舰。 而福州船政局和江南造船厂也是对此事充满了热情，向北洋开始推销自己的战舰。 江南造船厂拿出来了两款战舰，第1款是根据经远级和镇海级装甲巡洋舰研究出来的袖珍版装巡，排水量3800吨，装备有两座双联装210mm克虏伯炮和4门150mm克虏伯速射炮，报价210万元。 第2款为防护巡洋舰，是根据靖海级防护巡洋舰缩小改良而成，排水量2800吨，装备有两门210克虏伯炮和4门150mm克虏伯速射炮，报价187万元。 福州船政局拿出的战舰则是两款2等近海防御铁甲舰和两款防护巡洋舰。 第1款岸防铁甲舰是根据龙威级改进而来，排水量2550吨，将龙威级的舰体放长，干舷提高，彻底摆脱了蚊子船的船型，装备有1门260mm克虏伯炮和3门150mm克虏伯速射炮，报价65万元。 第2款岸防铁甲舰则是楚雄级岸防铁甲舰，排水量2900吨，装备有1门270mm克虏伯炮和3门150mm克虏伯速射炮，报价85万元。 第1款防护巡洋舰，是根据致远级和定海级综合改进而来，排水量2600吨，装备两门210毫米克虏伯炮和4门120mm速射炮，报价139万元。 第2款则是1款战斗、训练两用舰，排水量2300吨，装备有两门150mm克虏伯速射炮和两门120mm克虏伯速射炮，报价88万元。 对于两家的方案，李鸿章表现的比较谨慎，在考虑过后，决定向船政订购两艘龙威级改进型岸防铁甲舰和两艘训练舰。 “购4舰以充应急，待来日议和，另向英厂、德厂购置良舰。” 毫无疑问，李鸿章依然不相信国造舰船，依然认为它们还不够成熟。 同时，对于北方战事不顺，李鸿章开始考虑编练新军，并开始通过汉纳根基础德国6军人员，希望能够聘来德国教官。 然而，就在李鸿章筹划着北洋“振兴”的时候，1片阴云已经笼在了紫禁城上空。 “季直，你可为左公作保？” “瓶庐公，但有圣旨，天下英雄义士莫敢不从。” 1间屋子里，1老1少两个人在桌前密谋着什么事情。 老人明显有点担忧，把玩着桌上的鼻烟壶。 而1旁的青年却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前，品着上好的茶叶。 这两人皆是身份不凡，老者名为翁同龢，号瓶庐，乃是当朝帝师、户部尚书，青年这是今年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张謇，字季直。 “瓶庐公，西北雄兵万人已至保定，南洋大舰6艘停驻渤海，如有陛下圣旨，则大事可成，国家可定，抵御外侮，自是无忧。” 张謇所说的西北雄兵是甘陕楚军，人数也没有万人，只有6千多人，另外还有两营南洋6军的骑兵，归属左念微的4叔左孝同统领。 渤海上的军舰自然就是南洋海军的定海、济海、楚雄、楚泰、龙威、同安6艘战舰。 只要得到光绪帝的态度，南洋就可以进兵。 同时，在朝中任职的3叔左孝勋也在各国使馆奔走，接着外购军械的名头串联各国，力图获得列强的支持，减小阻力。 战争中的政变更多的是遵循战争逻辑，对外作战胜利将会为政变带来合理性。 所以左念微对于列国的干涉和后党的反扑是十分看重的，南洋不可能靠自己击败日本，财政和后勤都需要清廷和各地督抚的支持。 而1旦处理不当，不要说烽火遍地了，就是鸭绿江边的5万淮军、清兵就够南洋喝1壶的了，这里面可有不少人都是外战外行、内战内行的混蛋。 “季直，若是能得黑龙江将军的支持，大事或可成……” 谈着谈着，翁同龢突然提到依克唐阿的部队和西山健锐营，张謇立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禁在心中笑到：政变还没成功就想着怎么对付我们了？ “若有陛下圣旨，我部晓之以大义，动之以情理，自不怕将军他不弃暗投明。”张謇起身拜到，“还请大司农为天下，为国家，为陛下，举大事，匡大义，还大政。” …… 9连城楚军大营 “巴兰德先生，多年不见，没想到今日1逢，竟是在战场之上。”左念微在军营门口，亲自迎接1位贵客，德国驻华公使巴兰德。 左念微在德国留学时曾与这位驻华公使有过许多接触，两人也算略有私交。 巴兰德与左念微寒暄两句之后，看向两旁站立的士兵。 “左将军训练的士兵真是精锐啊，我相信他们应该可以毫不费力的干掉日本的军队吧？” “巴兰德先生，军队是依托于国家的暴力机器，我们需要1个正常的国家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左念微坐西面东，伸手请巴兰德坐下。 自诩中国通的巴兰德对于中国特殊的宴席礼仪也有1点了解，知道请客人东坐的意思，心里也很是愉快。 1旁的勤务兵捧着茶壶给两人斟上茶，左念微举起茶杯：“军中禁酒，还请巴兰德先生理解。” “理解理解，请！”巴兰德连连表示理解。 楚军军令与西方不同，战时并不供应酒水，包括低度酒也不供应，取而代之的是茶砖和香烟等物资，如果用上酒，那就意味着本次战斗9死1生。 不过左念微也在考虑在特定时间段添加1些低度酒，如啤酒、葡萄酒等。 “哦，左将军，贵国的茶叶真是让人着迷，神器的东方饮品。”巴兰德放下茶杯，称赞了1句，也不知道真心与否。 随后，巴兰德话锋1转：“左将军，我听闻贵国的后勤不便，为何不修筑1些铁路呢？” “您应当知道，伟大的德意志帝国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我们修筑了1套完整的铁路系统，经济、战争，1切都与铁路息息相关。” 巴兰德说的话不假，铁路系统确实是德国强大的关键，是德国模式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1部分，它将破碎的德意志诸国联系起来，完成了国家的整合。 “我认为，在辽东修建1条铁路将成为战争最好的助力。”巴兰德不动声色的说道，“我们德意志帝国拥有最好的技术，愿意与我们的朋友共享。” “哈哈，巴兰德先生，这不是我1位小小的军官可以决定的，你应当去朝廷里寻求帮助。” “不不不，左将军，我相信您可以做到，请您明白，我们德国与您有着深厚的友谊，从十5年前便是这样了，您有任何困难，我们都会给予您足够的帮助！”巴兰德特地在“帮助”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第44章：第一次反攻 “哈哈，您是明白的。”左念微与巴兰德对视1阵，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虽然国内的铁路我不能做主，但如果德国愿意帮助我国收复朝鲜，那我认为，我们可以在朝鲜修建1条铁路……” “而且，这里，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讨论……”左念微起身，拿起铅笔，在身后的地图上画了1个圈。 蔚山…… 朝鲜东南部最好的港口，十分适合做1个军港。 “如果您能说服贵国政府，我们可以就这个地方进行1些友好的合作……” 巴兰德看着这座港口，呼吸略微急促了1下，但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但这座港口还在日本人手上，您不能拿别人篮子里的鸡蛋作为筹码。” “但他们很快就不是了，不对吗？巴兰德先生？”左念微重新坐好，“巴兰德先生，我国有句古话：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这件事情很重大，我需要向国内请示，但请您相信，我们永远站在您身后，至少，在中国是这样的……” 巴兰德很快就离开了9连城，乘坐德国军舰返回天津。 “这德国人1点都不坦诚，没了俾斯麦就跟缺了脑子1样，轴的很……”左念微摇了摇头，从书案上拿出1份电报，“比起英国人，德国还是被日本的噱头给忽悠住了，比起胶州，蔚山已经算是近在眼前了。” “还是需要来1次真真正正的战斗才能扭转局面，空口白牙想要办事，难哦……” 就在南洋谋划着战事的时候，北洋也开始了议和努力。 日本现如今也是山穷水尽，眼看着打不过南洋的军队，就想挑拨清廷内部的各股势力。 10月13号，日本发布由间谍宗方小太郎起草的《开诚忠告十8省之豪杰》檄文，对满清展开政治攻势。 10月15号，日本外交大臣6奥宗光搭乘美国商船来到天津，试图与李鸿章议和。 “还挺聪明……”左念微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生气，“李鸿章如果敢答应，我就敢掀桌子……我们还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不能被他们牵了鼻子。” “按照现如今的兵力，我们已经拥有7万的精锐部队和两万7千多2线部队。” 经过1个多月的准备，清廷已经在辽东地区集结了近3十万部队，其中由旗人掌控的部队大约在4万左右，南北洋各有十余万。 但在9月25日，宋庆率领淮军等7军，共5万人撤往辽东，移驻辽东半岛，保护旅顺港和盛京，这里也集结了北洋的大部分军队，包括6师7万人和大部分水师。 而鸭绿江防线则是几乎全部交给了南洋，北洋只留下了左宝贵率领的8千奉军及靖边军，8旗部队只有依克唐阿率领的万余镇边军步、骑兵。 “我们不能给北洋议和的时间，也不能给日本喘息的时间，如今朝鲜国内还有反抗力量，无论是傀儡大院君还是东学党农民军，都是可以利用的。” “所以，我们这次的战略目标分为两个阶段，第1阶段是要接触朝鲜境内的反抗力量，拓展空间，尽可能在朝鲜境内取得1定的实控地，以保证后续的战事的进行，第2阶段则是要夺回平壤，作为朝鲜战局的核心经营，以筹备收复汉城。” 考虑到双方兵力差距，想要在日本海军尚存的情况下，1鼓作气将日本6军推下海是不现实的。 因为面对北洋修筑的平壤、汉城两大堡垒群，没有大口径的巨炮是啃不下来的。 而现如今的南洋军中，能够活动的只有十6门120mm克虏伯火炮，其余大口径火炮均被安装在了各地的炮台上。 军中的主要火炮为75mm光绪十4年式野战炮和克虏伯炮，数量确实不少，足足有800多门，相较于原本军费短缺的日本占据着优势。 国内火炮数量并不少，光克虏伯炮和仿制克虏伯炮，林林总总能有5千多门，克虏伯公司百分之十5的火炮出口都是清朝贡献的。 而战争开始之后，南北洋就购进了3百多门大炮和十多万发炮弹，但这些装备很大1部分都没有被很好的使用。 “从兵力来看，敌我双方势均力敌，在北朝鲜地区，日本6军拥有7万人，而且均是正规师团，而非临时动员的预备役和民兵，这对于我部来说，是1个严峻的挑战。” “因此，根据总参谋部的商定，第1阶段分为两部，第1部为前锋，务求精锐，要以机动作战为主，在运动中歼灭敌军，并与朝鲜国内的反抗力量取得联系，给予他们1定的支持。” “第2部为主力，要在南岸站稳脚跟，步步为营，步步推进，压缩日军活动空间。” “第2阶段，海军需配合6军，对平壤地区进行登6作战和炮火支援，围攻平壤。” 南洋6军装备了大量的轻便的迫击炮，在机动作战中对日军有着优势，而联系朝鲜反抗势力则是为了保证我军不会再朝鲜境内迷路。 包括左念微在内的绝大部分南洋军官、士兵都从未进入过朝鲜，对于地形不够了解是个硬伤，光靠地图是没法解决的。 “接下来宣布各部作战计划，前锋由刘锦棠将军和我率领，以第1混成旅、江南右翼第1纵与直统马队为主，辅以两营炮队，率先入境作战。” “本部由大帅亲自统领，诸军各从调令。” 随着作战会议的结束，楚军大营如同1只沉寂许久的猛兽，开始缓缓运动起来。 10月23号，第1混成旅临时加强团在虎山附近的渡口，乘坐1百多艘民船、渔船和舢板渡江。 而对面的日军则完全没有预料到南洋会发动袭击，但由于日军在6奥宗光出访北洋之后就开始修建防御工事，所以南岸的防线依然是比较牢固的。 因此，在战斗开始前，左念微就下令调金瓯、龙骧、飞霆、镇东、镇中等5艘装甲炮舰和蚊炮船驶进鸭绿江，与各支内河水师的十1艘长江炮舰1同为登6作战提供炮火支援，其上1共搭载了1门300mm舰炮、3门279mm舰炮、1门270mm舰炮和十9门75mm舰炮。 同时，6军的十6门120mm克虏伯榴弹炮也摆开架势，数十门大口径火炮开始朝日军防线倾泻火力。数十门大口径火炮对日本的防线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南洋的工兵部队也在后面准备好架设浮桥。 但前期的战斗依然让第1次上战场的南洋6军感到恐怖。 10月23号晚上7点，南洋6军的炮兵部队照例对南岸实行了1次炮击。 趁着夜色和火炮的掩护，先头部队在南岸岸边的石滩上建立了临时营地。 但很快，日军的观察哨就发现了登6的部队，暂驻于此的日军第5师团指挥官，野津道贯中将决定，派遣部队将这些人赶下水。 7时33分，日军派遣了两支步兵大队对南岸的先头部队发动攻击。 但1旁掩护的7艘长江炮舰上的观测手发现了日军的动向，并使用75mm舰炮进行炮击，先头部队也将携带的迫击炮架设起来。 而重机枪由于结构复杂精密，开战时仅有3门能够正常射击。 日军的步兵大队在来时仅携带了轻武器，没有机枪，只有几门70mm山炮能够给予日军1点心理安慰。 但野津道贯也没指望靠着火炮来杀伤敌军，而是准备依靠人海战术将南洋军推下水。 日军排成密集的阵型高喊着“板载”冲了过来，两3千人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蚁群1般。这些部队悍不畏死，完全没有在意炮弹的轰击。 第1加强团的战士们依靠着少量的沙袋和石滩的地形对日军进行反击。 但到来的日军人数完全超过了第1加强团的人数，而南洋的重炮群刚刚完成了1次炮击，无法给予先头部队及时的炮火支援。 为了掩护先头部队，江甲6号舰队直接抵近河岸，下锚作为浮动炮台为先头部队提供炮火支援，舰上全部的火炮都在朝日军阵营中释放。 数十门大大小小的火炮和机枪在战场上无情的收割着敌军的生命，但由于河滩上并没有什么有效的防御工事，日军还是成功突进阵线，将南洋6军拖入了白刃战。 【作者题外话】：家里老人过大寿，这两天没什么时间，明天先请个假 第45章：南岸 论起白刃战，南洋6军自然也是不酥的，修长的十4式步枪在白刃战下并不输村田步枪。 2连的1百多位战士主动上前与前锋的日军大队混战起来，保护后方的旅直属机枪连和迫击炮班。 岸边舰上的炮手停住了75mm舰炮的射击，开始操控舰上战斗桅盘里的37mm机关炮和11mm格林快炮，对较为靠后的日军第2大队进行火力压制。 随着夜色渐深，下午8时44分，日军发动了最后1次冲锋，在扔下十几具尸体和重伤员后，退回了日军防线。 相比于日军的伤员，南洋6军的战士们就要好多了，由于南洋拥有江上的控制权，1艘800吨的医疗舰，37号驶进江内，为受伤的战士们提供医疗。 工兵部队也充满了热情，仅仅用了1个晚上就在江上建起1座牢固的浮桥。 随后，第1混成旅大部和骑兵部队开进南岸阵地，75mm山炮和57mm机关炮也成功运过来2十余门。 上午7时40分，第1混成旅的战士们在吃饱喝足后对日军防线进行进攻，骑兵部队则进行绕后滋扰。 上午8时，右翼1纵沿着山脚向山左方向行进，断敌退路。 很快，炮兵部队就开始了火力投送，对日军的工事进行第1轮炮击。 本次战斗的前锋是第1团第1营，营长王封，是当年新楚军的老兵，在福建多次参与剿匪，有多次攻坚经验。 上午8时10分，王封向旅部申请，调配1些迫击炮辅助，最终8门90mm迫击炮、16门60mm迫击炮和35门50mm掷弹筒被集中起来，轮次射击，对日方前线阵地进行压制。 王封并不是指望着这些炮弹能够炸死多少守军，也不指望它能摧毁对方的防御阵地。 王封只需要压制住工事里的敌人不敢抬头射击，王封与迫击炮连的约定是十分钟，十分钟时间营队要从现在为止逼近到日军阵线前50米处。 王封掐着时间，第1声炮响起，王封举起手中的牛尾刀，大喊1声：“弟兄们，跟我冲！” 看着营长带头冲锋，底下的战士心中也是充满豪情，抓着步枪跟着王封向前冲锋。 随着第1营发动冲锋，日军阵线上也出现了1些骚动，由于头顶有着迫击炮的不停的轰炸，各种口径的迫击炮炮弹半点不停歇，日军士兵们也不敢抬头。 但日军的前线指挥官小村野次却领着武士刀，用刀鞘狠狠地抽打着防线里的士兵。 “8嘎，懦夫，都给我抬起头来，拿起你们的步枪，勇敢的射击！像1个武士1样！” 然而，1发90mm迫击炮炮弹落进了战壕中，将两只日军炸伤，掀起的沙土落在小村野次与他面前的士兵身上。 听着战壕里的哀嚎声，小村野次紧紧的咬着牙齿，脸上神情几度变化。 接着，小村野次抓起1旁的步枪，朝天开了1枪，大吼1声。 战壕里的日军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探出脑袋，进行射击。 但在大量的迫击炮的时候轮次射击的影响下，日军的00碎碎的射击显然没有什么准头。 王封心里数着时间，等十分钟到了，自己的人已经距离对方前沿阵地不足5十米。 此时王封急切地大喊：“快，快冲啊！枪眼专找后面的！” 当还有2十多米的时候，日军的枪声也逐渐响了起来。 王封大喊：“卧倒，都卧倒，准备投弹！” “1，2，3，扔！” 1百多颗手榴弹同时扔了出去，眼前腾起了1片烟雾。 这些手榴弹足以再次压制对方，遮挡对方视线。 借这个机会，王封和1些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1跃而起，继续向前冲击。其他战士则模仿着这些老兵的姿态，向前冲锋。 再冲了十来米后，所有人再次卧倒，这时候，阵地上的枪声明显密集了起来，也有手榴弹甩了出来日军作为训练有素的近代军队，其反应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日本第1军的训练时间也比较长，在相同火力下，是要强过南洋6军1头的。 眼看着日军的反击就要进入状态，王封1咬牙，拔出腰间的手榴弹扔了出去。 此时时间就是1切，南洋6军拥有局部火力优势，那就要充分发挥出来。 这次投掷出去的手榴弹基本就差不多在战壕前后了，有的直接扔进了战壕，借这个机会，众人再次爬起来，1口气冲到战壕边缘。 1个日本士兵刚从战壕里抬起头来，就被王封砍了1刀。 王封天生力气就要强过别人不少，协调性也好，1只手抓着步枪，1只手领着牛尾刀，跳进战壕里面，开始与日军展开近身战斗。 而其他士兵则领着步枪跳进战壕中，用手榴弹和步枪与对方战斗。 在这时候的远东，堑壕战在实战中还不完全，日军对于堑壕的设计也不算优秀。 后续的楚军右翼1纵前营也在战争开始之后准备接替第1营的将士们。 南洋的大口径火炮还在向战线后方倾泻火力，以压制日军的增援力量。 而日军也将各种火炮都搬了出来，包括刚刚从平壤拆卸运到此处的两门170mm克虏伯榴弹炮，与此处的5十多门70mm山炮1同为增援部队提供支持。 但此时的南岸防线已经708落了，日军缺乏足够的建筑材料，短短十来天能够垒起来的防线并不坚固，同时还要应对南洋6军每天的3轮例行炮击，其修建的防线到底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在前线战壕中，王封看到了1个手领武士刀的日本兵，估摸着应该是1个军官。 小村野次举着指挥刀，站在战壕内指挥着在敌方兵力优势下逐渐混乱的日本士兵。 突然，1发枪弹击中了小村野次旁边的原木上，崩裂的木屑纷飞，在小村野次的脸上和脖颈上划出道道血痕。 “好家伙，这逼仔子还是个队长，捡到大功了！” 南洋海6军的军官都在平常接受了专门的训练，对于日军的旗帜、军衔标志、军种标志等内容都相对了解。 王封1眼就看出来这个小鬼子是个军官，随便瞄1眼，看着像是个尉官，估计是个小队长或者中队长。 “喂，弟兄们，过来，逮鱼喽！”王封扯着嗓子喊了1声，然后拔出1发手榴弹扔了出去。 王封身后78个6军和楚军的战士循着声音聚了过来，跟着王封向前冲。 十4式步枪相对较长，比村田步枪还长1点，加上刺刀足足有1米6，比大部分日军都要高。 这点在战壕中实际上算是劣势，活动上并不算怎么方便。 但南洋这边在人数和体质上占有，王封领着十来个身高1米7以上的大汉朝着平均身高1米6不到的日军冲去，还是比较有压迫感的。 王封手挥牛尾刀1眼就看准了小村野次，支起步枪1脚踹到1个日本兵，然后将步枪1扔，1刀砍向小村野次。 王封力气颇大，1刀下去就压的小村野次站不起身，随后几个交手，就把这个小鬼子砍出来了34道伤口。 随着更多的士兵聚拢过来，小村野次的破绽也越来越多，被王封逮着机会在胸前砍了1道，拉出1道长长的血痕，然后抬手向上1挑，结束了这个小鬼子的性命。 王封的战斗只是前线的1个小小缩影，随着后方力量的增强，越来越多的物资被送抵前线，前线的情况也在1步步好转。 10月25日，进过两天的攻防战，南岸防线被攻破，第5师团师团长野津道贯率军后撤，第1混成旅乘胜追击。 日军在分析过后，决定采取围魏救赵的策略，对鸭绿江防线上的薄弱点进行进攻，以期迟滞南洋行动。 10月25日，日军军第3师团先头营进至鸭绿江边的楚山，并展开炮击，但由于第3师团的主力不在于此，所以防守的镇边军将士在步兵统领寿山的统帅下，借助防御工事进行抗击，最终阻止了日军的行动。 而后，3万余南洋部队开进南岸，在左宗棠的指挥下，在南岸建立起大营。 而南洋6军第1师与南洋马队向铁山、安州1线推进。 第46章：一阶段战果 日军的兵力也十分有限，北部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平壤，而日本第1军3万余人分别在安州、熙川等清川江边的重镇驻守。 其他地方的部队其实都还是原来朝鲜的官军，这些人说白了都是墙头草，谁强跟谁。 10月30号，南洋海军掩护两艘运兵船，乙型7、丙型3，运载2500人向铁山方向行进，配合楚军收复铁山。 11月2号，由于日军的防守策略，清川江以北的许多非重要城镇都被主动放弃了，南洋6军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喜迎王师”，但左念微心里很清楚，日本这是在收缩力量。 11月3号，左念微令第1混成旅沿清川江左岸向院里、军隅里攻进，断敌退路。 然后以第1师为主攻，对当面之敌展开攻击。 此时聚集在安州的日军主要有野津道贯的第5师团和新建的第9、十联队。 第5师团撤的及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在从两支联队中抽调兵力后，又恢复了编制。 按照计划，第1师首要目标为日军的两支联队，之后才是第5师团。总体力争在清川江南北地区歼灭主要敌人。 11月4日黄昏，第1师发起攻击，炮兵部队对安州城展开炮击。 但日军也没有指望这1座古典城池可以提供什么帮助，更何况这还是朝鲜的城池，有同儿戏。 5日徬晚，增援的南洋马队在云山附近遭遇日军骑兵部队，成功歼灭数量有限的日军骑兵。 6日，第1混成旅沿清川江左岸攻击前进，成功占领院里地区，对西线日军侧后构成威胁。 安州的防御体系并不出众，整体城池都是由夯土和青砖构成，城外按照地形布置了战壕、炮兵阵地等。 日军在这里原本也是没有什么防御工事的，但出于对南洋的担心，日军还是在清川江1线做了1定的布置，而这个进度随着10月初战事不顺而大大加快，每天都有大量的朝鲜民众被驱赶到阵地上修建工事，在这1个月里，至少已经有1千4百人因为饥饿和寒冷而死亡。 虽然日军在阵地上修建了大量的散兵坑和完整战壕，但由于日军缺乏重机枪，所以堑壕并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初步观察了日军的防线之后，左念微还是决定以正面佯攻、左侧配合内河舰队进行攻击。 11月6号，南洋6军向日军第1道防线发动攻击。 11月6号晚上6点，担任主攻的第1团突进至第3道防线，迎头撞上从后方前来支援的第9联队，在激战半个小时后，日军大多都是新兵，在夜晚战力不佳，只得退往城内。 11月7号，第1混成旅与熙川地区的第3师团先遣队爆发战斗，成功挡住了这支试图增援安州的日军。 11月7号，双方爆发了1场简短的巷战，而朝鲜官军率领民众发动起义，但5百官军和3千义民被23个日军击溃，4散奔逃。 但这也为南洋入城制造了机会，安州城的城门和周围城墙已经被赶来支援的内河舰队舰炮轰烂，漏了1个大口子。 11月7号下午3点，第1师第2团向安州官衙进发，野津道贯在销毁1定的文件之后，率领残兵突围，向平壤奔去。 下午5点，左念微走进来安州日军的大本营，安州官衙。 而这里面的官吏豪绅，左念微也按照是否帮助日军和帮助程度为标准，各判了不同程度的刑法，其中不少枪毙和砍头，以威慑安州人心。 他们如何剥削朝鲜百姓，左念微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名义去管辖，但他们帮助倭寇，那就归左念微管了。 “占领安州之后，第1师就留驻安州，由楚军来接替熙川防线的战斗。” 左念微在攻克安州之后，就对战斗安排做出了调整，南洋6军的功劳已经足够多了，也够疲惫了，该匀1点给楚军了。 亲兄弟，明算账，左念微总归是要接手楚军的，有着左宗棠长孙的身份，在名义上控制楚军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实际运作上，左念微想要建立起自己的权威，就要做到赏罚公平，给他们1个盼头。 “此外，本次战斗也暴露出来内河炮舰的不足，这些蚊炮船作为临时的炮舰还是有点勉强，此前由江南造船厂改造的内河炮舰应当已经可以投入使用，等攻打平壤时就可以进行试验了。” 朝鲜的重要城镇大多依水而建，尤其是平壤和汉城，1个靠着大同江，1个靠着汉江。 所以南洋海军在7月份开战之前就向江南造船厂订购了1批内河炮舰，由南洋航运公司的商船为基础，吨位1200吨，吃水2.3米，航速9节，加装简易装甲，并且安装4门120mm榴弹炮和1门240mm重型榴弹炮，以及6门47mm哈奇开斯机关炮。 “待各部就位，我们在安州进行1次调整。”左念微在整理了日军的情报之后，对朝鲜的驻军基本有了了解。 驻守平壤的主要是日本第2军的第1师团和两个后备大队，与残余的第5师团合兵后，兵力高达2万2千人，指挥官为大山岩。 而山县有朋则被战时大本营召回，暂时调在后方的汉城挂职，前线指挥权全部交给野津道贯。 但随着野津道贯战败，日军的第1指挥权就落到了第2军指挥官大山岩手中。 对于日军这样的兵力，左念微准备聚合南洋6军的全部兵力、江南第1、2纵与刚刚增援至此的第1骑兵师，合兵4万5千人，朝鲜辅兵7万人聚攻平壤。 “另外，着手修整朝鲜境内道路，准备修建盛京至9连城的铁路，为后续战争提供保障。” 国内的铁路不着急，先做好勘测工作，等解决好京师的那群虫豸，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 “报告，营外有人求见，自称东学人。”左念微的警卫员卢师勇打了1个报告。 “什么人？”左念微正伏案查看地图，抬头看了1眼，问道。 “那人名叫金德明，自称东学党总军师，奉东学党总大将全琫准之命，请见司令。”说着，卢师勇将1封信递了过来。 …… “此般天军不似之前，果真军容严整，行5有素，只是不知为何军服颇似西洋……”站在军营门口的金德明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毕竟自己这帮人虽然打着“辅国安民”的旗号，但压根没人信，无论是朝鲜官方、北洋还是日军，全部都对东学党人执行镇压政策，要不是之前联系上了南洋的情报人员，全琫准也没有信心去联系南洋军队。 随着时间的流逝，金德明心中的不安也越发的严重，忍不住在门口踱步，甚至还准备掏出金银与守门的士兵套套近乎。 “哎，卢将军，卢将军！”金德明学过1点汉话，虽然不是很标准，但也还能勉强沟通。 “免，我只是1介警卫员，担不得将军的名号，还望金使者不要乱说。”卢师勇抬手止住了金德明的话，“司令愿意见你，跟我来吧。” 军中自然是有朝鲜翻译的，而且中原官话说的相当标准，卢师勇的话很快就被翻译转成了朝鲜语。 “哎，好好好……”金德明弓着腰跟着卢师勇进入安州官衙大堂，也就是如今的南洋司令部。 “小的金德明，拜见天大将军！”刚进门，金德明就扑倒在地，“请将军救我朝鲜！” “你先起来……”看着朝鲜使者的样子，左念微也不意外，先让他站起来，好方便自己询问情况。 “如今东学军兵至何处？装备如何？” “回将军，我军已然北上，若无意外，当抵公州。”金德明眼睛1转，回答道，“我军现如今兵有2十万，多配刀剑，少辅长矛、大枪、火铳，另有快枪十余杆。” 这样的武器装备跟日军根本不是1个数量级的，2十万人也就是个空数，全琫准这个人倒是1个有水平的…… 再者，双方相距也太远了，“东学党南接”位于全罗道，在朝鲜西南角上，而南洋主力位于西北角上的平安道。 思索片刻，左念微开口道：“如今冬雪将近，道路难行，东学军若能保全骨干，潜伏身形，待开春我军发兵，两军南北相应，大破倭寇，轻而易举。” “那，将军……”金德明犹豫了1下，又把想要援助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问到，“将军如何看待我军所昌之十2大议？” “所为宗藩亲和、百姓安生之举，自无不可。”左念微没有给出1个明确的回答。 随后便将金德明打发走了。 第47章：局势变化 占领安州后的第2天，就下了1场大雪，朝鲜境内本就糟糕的道路更是泥泞难行。 再者，虽然平安道内的日军基本被消灭，但咸宁道内的战事还未了结，熙川的雪来的更早，缺乏重炮支援的楚军在面对防御工事更加完善的第3师团也是相当难办，只能采取围攻的办法。 在这个时候，中日双方的后勤补给差距就该体现出来了，南洋的后勤是独立于清廷的，唯1的交集就是要钱要粮，其他的统筹、运输、分配等都是由军司后勤处负责。 随着大雪封道，双方的物资运输都开始倚重海运，因此，为了削弱北部日军的补给能力，南洋进行了两手准备。 1方面，南洋与东学道义军的统帅全琫准接触，向他们提供了1批武器弹药，让他们在后方骚扰日军补给线，搞搞流寇作战。 另1方面，南洋6海军集结了1支舰队和登6部队对北部的最主要港口南浦发动进攻。 而日军对于航运也是极其看重的，在大东沟海战中受损的舰船在修复之后就被派遣到了南浦和仁川，以保卫这两个最重要的港口。 根据军情司和南洋海军的观察和刺探，基本确定日军在南浦至少有7艘主力舰，桥立、千代田、吉野、浪速、高千穗、秋津洲和8岛。 并且，随着鸭绿江南岸和清川江南北的防线逐步被攻破，日军还在向南浦增援。 11月19号，日本海军向智利海军秘密购买的爱斯梅拉达号防护巡洋舰，以商船作为掩护，悬挂厄过多尔国旗回到日本国内。 这艘战舰是日军阻击北洋水师购舰的产物，当初北洋水师想要购买智利的白朗古·恩卡拉达号防护巡洋舰，该舰排水量4568吨，航速高达22.8节，装备2门203毫米主炮和10门152毫米速射炮，但最终由于日本从中作梗，未能实现。 但日本的举动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最终日本花费了23万英镑的高价买下了老旧的爱斯梅拉达号，以至于日进和高砂两舰的尾款只能留待军费批复后再行了结。 爱斯梅拉达号排水量2950吨，航速18节，装备2门254毫米火炮和6门152毫米副炮，是典型的小船扛大炮。 除了海军，日本6军也在国内大4征兵，又在冬天里将两个旅团，近2万人送上了朝鲜半岛，日军的兵力已经高达22.8万人，几乎是透支了全部的国力。 但后续的少数军队甚至无法配齐村田步枪，还在用老旧的万国造，但日本并没有将这些景象展现在各国面前，而是将这些新兵调去围剿东学党，所以1段时间后，南洋也从东学党义军口中知晓了这些情况。 所谓的2十万大军被日军2千多人击溃之后，全琫准就跑去跟日军钻山沟，并且在南洋的情报人员的帮助下排查奸细，建立军事班底，就像是李自成的那十8骑，只要这十8骑不死，那流民遍地都是。 全琫准的流寇战术跟游击战有着本质区别，他能打下去纯粹是用流民的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存，1打1散，1散1起，匪越剿越多，等什么时候朝鲜被打的1片白地，人丁十不存1，流寇战术也就失败了。 随着冬季的来临，6上战争陷入了停滞，但各国在这几天的军事观察中，也看出来了双方的底细。 清廷中，随着前线捷报频传，李鸿章和恭亲王的议和努力也被南洋与帝党驳倒，原本商定的通商、割让朝鲜等协定也随着南洋6军踏入朝鲜而宣告破产。 作为南洋和帝党的临时纽带，光绪2十年（1894年）状元、翰林院修撰张謇在朝堂上直接说：“我军所克之地，绝无归还1说，若要停战，先令倭王俯首系颈来降！” 张謇刚刚说完这句话，两天之后，楚军宿将刘锦棠率精兵3千，奇袭塔洞，随后进兵熙川。 11月14号，刘锦棠攻克熙川，歼敌8百人，第3师团北部主力5千余人突围，撤往清川江以南的熙川城，趁着大雪修筑防御工事。 日军的横征暴敛使得熙川城内的朝鲜平民发生暴动，11月到12月初，熙川附近的朝鲜军民死于日军征役者近万，被屠上万，逃亡者无数。 6地战争的停顿让日本产生了1丝可以议和的幻觉，外务省开始加大对北洋、后党和各地督抚的攻势，试图孤立南洋，逼迫南洋同意议和条件。 翰林院的清流们围绕在翁同龢的身边，天天递折子，发文章，不但斥责北洋畏战，同时还要求南洋6军现在向平壤进军，速速克复朝鲜。 面对这种东西，左念微手上可不缺喉舌，南洋日报等报纸就可以将这些人的酸腐文章驳的体无完肤。 但作为帝党之首的翁同龢很清楚，帝党依然弱小，关键就在于手中没有枪杆子。 如果不能扳倒北洋，帝党就不可能有机会发展自己的枪杆子，所以联南制北依然是翁同龢的首选。 而对于北洋来说，李鸿章首选的依然是“以夷制夷”的策略，即联日抗南、联法抗南。 在李鸿章眼里，南洋也当属于“夷”，李鸿章的心里最低预期是割让安南、朝鲜和1定数量的赔款换取日法平衡南洋。 因此北洋除了与日本频频接出，还与法国、德国等国接触，希望获得他们的支持。 但对于列强和朝中的压力，南洋依旧只有1句话：“日本归还朝鲜、琉球，割地赔款，重新商定通商协定。” 这样的条约肯定是不可能通过的，随后英国站出来当和事佬了。 英国驻华公使欧根纳爵士特地拜访左宗棠，希望能够促进南洋与日本的和谈。 英国人提倡南北分治，日军推出熙川，双方以清川江为界，重修和好，并出面调解日本控制6军军备。 英国人想的很美，南洋6军的战斗力已经得到验证了，拖延沙俄应当没有问题，而日本则将6军军费转移到海军上，来抵御沙俄的太平洋舰队，维持英国的远东霸权。 为了这1目标，英国还拉上了法国、美国，组成3国调解同盟，联袂拜访左宗棠。 英国人白日梦做的1向很美，但没有人是会按英国人的剧本走的。 日本已经后继无力，从11月中旬开始，国内就6续有平民1揆出现，只不过暂时还没有上升到武装暴动的局面。 面对这样的局面，南洋不可能同意结束战争，但有限期停战却可以考虑，左念微也被国内的主和派搞的烦心了。 “巴兰德先生，没想到您会拒绝英国人的提议，退出调解同盟。”左念微在安州接见了德国公使巴兰德。 “左将军，您说笑了，我国1向支持贵国，同样作为后发国家，我想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 “我想也是。”左念微对巴兰德的话自然是不相信的，德国和美国完全是日本背后仅次于英法的大推手，用事实证明了国家之间无友谊。 只不过是如今南洋6军在6地上取得了优势，德国立马就表现出友善的1面。 “我们先前谈的事情，您觉得如何？” “只要贵国愿意支持我们的正义行动，我想我们是能够在某些方面达成很好的合作的。”左念微看着巴兰德，“比如，我想我们在重工业方面可以有不错的合作，蔚山港也是可以考虑的……” “当然当然，我国1向恪守中立，但技术交流应当不属此类。”巴兰德笑着与左念微握了握手。 “寒冷的冬天不是1个打仗的好日子，但却可以打扫打扫卫生。”左念微站起身来，看向巴兰德，“巴兰德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英德美是左念微争取的关键对象，只要有着这3个国家的支持，南洋就可以避免举目皆敌的困境，再从北洋身上割点肉给各地督抚和中枢，暂时稳定住国内局势，待南洋收拾完日本，再对付他们也不迟。 1894年11月20日，左念微又接见了1位重要人物，美国驻华公使，田贝。 对于美国人的需求，左念微很了解，这时候的美国人在远东真正追求的其实是商业利益。 对于殖民地、租界等内容，美国并不像欧洲国家那样追求，想要谈判更加容易。 排华法案之类的其实都不是问题，左念微都可以与公然叫嚣黄祸论的德国谈，自然也可以和美国人谈。 而且双方还是有不少可谈之处的，比如说夏威夷，比如说通商。 反正夏威夷离自己远着呢，日本在那里有移民、有计划，但南洋又没有，南洋压根没有这个心思和能力把手伸那么远，南洋唯1的需求就是保护当地侨民。 除此之外，美国人爱怎么样怎么样，左念微甚至可以帮着美国人牵制日本海军。 至于通商也好说，根据《蒲安臣条约》修改就行。 对于左念微来说，劝说英国人是最难的，因为英国还做着中日调解的大梦。 而左念微给英国驻华公使欧根纳的回复只有1句话：“如果英国同意支持南洋取得国家的主导权，那么只要日本海军能在南洋海军的进攻下保证不败，南洋就可以同意双方和解，否则日本就应当退出朝鲜，归还琉球，割地赔款。” 第48章：甲午政变 1894年12月7号，楚军刘锦棠部攻克熙川城，第3师团主力万余人放弃继续抵抗，撤往平壤。 12月8号，甘陕楚军8千人开进保定，名义上是增援朝鲜战局。 12月10号上午，翰林院修撰陈玉珍上书痛陈国弊，敦促慈禧太后还政，直言北洋误国，当天下午此人就被革职入狱，随后京城内掀起1片对北洋和后党的声讨之音。 12月12号，南洋航运公司的8艘客货轮驶入海州港口。 12月13号上午，光绪皇帝发布维新诏书，宣布收回政权，令直隶军队进京勤王。 光绪帝诏书前脚发布，甘陕楚军后脚就攻进了京师，将侍卫处、步兵营、护军营、西山健锐营等部队统统拿下。 而最先获得消息的地方大员依旧是驻在天津的李鸿章，李鸿章对于南洋的动静大惊失色，1方面调集军队准备反扑，另1方面联系各国驻天津领事。 但英德美等国领事都避而不见，待5千淮军出发后，李鸿章又接到了第2个噩耗。 大沽口外出现了1支悬挂龙旗的舰队。 这是1支强大的舰队，在整个大清域内都找不到能与之匹敌的对象。 用屁股想，李鸿章也能知道，如今能聚集起这么1支庞大舰队的，只有南洋海军。 这支舰队包括横海号头等近海防御铁甲舰（5600吨）、楚同号2等近海防御铁甲舰（3100吨）、楚雄号、楚泰号2等近海防御铁甲舰（2900吨）、龙威号2等近海防御铁甲舰（2250吨）、同安号鱼雷炮舰（710吨）、寰泰号训练舰（2200吨）、保民号训练舰（1500吨）、江安号、江平号内河炮舰（1200吨）。 共计8艘战舰，总排水量19960吨，各舰总载炮数196门，包含机枪。 与舰队1同到达的，还有万余6军，其主力由第2混成旅组成，外加1些第3混成旅的1个步兵团。 左念微为了这次陈兵京畿，自然是做了好1番准备，除了京城布武外，左念微对于两江及闽浙地区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些地方毕竟还是清廷治下，各级官吏皆是朝廷选派，而且还有1群脑子不好使的驻防8旗在江宁、杭州等地。 人心难测。需防范于未然，新征召的南洋6军第4师、第5师，配合第3混成旅弹压地面。 说白了就是要保护重要的部门、工厂等地方，防止有人闹腾。 两江被南洋来回犁了许多遍，问题应当不大，各地练军配合南洋6军，应当是能够应付。 而经济外交等方面，中日战争开始之后，整个两江和闽浙的财政就已经由两江总督府接管了，这方面反倒是不用太担心。 不同于准备齐全的南洋，北洋1直醉心议和，对于南洋的关注也基本就是朝鲜战场，没有料到南洋居然要玩政变这1手。 如今北洋水师的主力，定远、镇远、驭远、和远、来远5舰全部都在江南造船厂和福州船政局维修，估计早就被南洋的人控制了。 整个大沽口内就只剩下440吨的镇北号、镇南号蚊炮船和几艘鱼雷艇、布雷艇和杆雷艇。 这点东西压根不够看的。 实际上，要是想击败敌军舰，南洋就只需要派1艘保民号训练舰来就行了，这艘战舰1885年下水，舰体铁质，排水量1500吨，最大航速13节，装备两门150mm克虏伯炮、6门120mm克虏伯炮，是开济级的改进版，南琛级的缩小版。 但是南洋这次来也有着示威和威胁的意思在里面，所以自然要派几艘大型战舰过来。 而北洋的岸防部队和江防部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登6的南洋部队控制了。 随后，海6官兵按照既定方案，宣布戒严，控制了天津火车站，舰队按照港口和近海，布置了两道封锁线，封锁海6交通。 同安号鱼雷炮舰、江安号、江平号内河炮舰驶入海河。 1时间，京津局势骤然紧张，直隶到处都是混乱，京城主要部分已经被楚军控制，从天津赶来支援的淮军部队还未出发就遭遇了登6的南洋6军，随后在舰队的炮火下4散而逃。 京师中的楚军兵分3路，1路精锐步骑直奔紫禁城，保（挟）护（持）光绪帝，1路直奔兵部武库，1路控制东门和南门。 对于直隶的变故，李鸿章和慈禧两人很快就明白了具情况。 但淮军和西山健锐营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西山健锐营8百多人临阵还没放上3枪就遛了，白让甘陕楚军捡了8百多条曼利夏1895和毛瑟1888，还有大量的子弹。 甘陕楚军身在大西北，纵然有南洋的支援，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的。 嘿！老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jpg 击败了西山健锐营之后，其他清军基本都投降了，而西山健锐营副统领铁良眼看着情况不妙，光速投降，毫不犹豫的背刺了老上司荣禄，宣告自己就是忠实的帝党，坚决拥护还政。 而且，铁良还很聪明的带上3百嫡系跑到了户部，去找翁同龢了。 铁良很清楚，对于南洋来说，自己就是个外人，但对于帝党来说，自己可是第1个投诚的将领，无论出于什么想法，翁同龢都必然重用自己。 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随后，铁良振臂1呼，靠着人脉和威望聚拢了残余的西山健锐营，负责京城治安和防卫的步兵营、5城兵马司等部队，迅速掌控了京城的治安，除了手上没有皇帝外，帝党似乎已经完成了政变。 而后，楚军包围了养心殿东暖阁和储秀宫，逼迫慈禧太后隐退。 西山健锐营和步兵营在铁良的统领下包围恭王府。 翁同龢手持圣旨，联合帝党推举醇亲王载沣为辅国大臣兼掌军机。 天津方面，南洋6军击溃当地的淮军，包围北洋通商衙门，威胁李鸿章出面安抚北洋各军。 山海关方面，江南楚军左翼3纵向驻守当地的淮军和西山健锐营动手，生擒健锐营统领荣禄，掌握山海关，将关外淮军死死堵住。 鸭绿江防线上，左宝贵在11月底就已经开拔进入朝鲜，对于国内的情况并不在意，心中已经产生解甲归田的想法了。 依克唐阿则当起了缩头乌龟，对于传说中的“干妈慈禧”毫不关心。 位于盛京的盛京将军喜塔腊?裕禄在权衡利弊之后，迅速站出来支持光绪皇帝。 12月13号下午，光绪皇帝终于露面，在午门广场举行了1场朝会，宣布亲政。 光绪帝任命醇亲王载沣为辅国大臣兼总理大臣，翁同龢为户部尚书领军机，铁良为京旗统领，总合京中兵马。 除了帝党的重要人物，光绪皇帝当场还创立了东3省总督1职，任命左宗棠为东3省总督领北方军务，负责朝鲜战事。 12月14号，光绪帝罢免李鸿章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1职，调盛京将军喜塔腊?裕禄任直隶总督。 罢免作战不力的4川提督宋庆，改由直隶提督聂士成署理会办北洋军务；改直隶按察使廷雍帮办北洋军务；任命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帮办北洋军务，回防山海关。 最后1条，重组海军衙门，移至江宁城，合北洋大部、南洋、粤洋3洋海军为大洋海军，由南洋海军提督杨昌濬统领；合长江江防舰队与湖广水师为江防舰队，由转任湖广总督的张之洞暂领；改北洋现有水师为直隶水师，由直隶总督暂领。 随后几天的1系列御令总结到1起就是1句话，拉拢北洋，暗暗抵制南洋。 慈禧、李鸿章被强制下台，北洋各部群龙无首，有的边缘人物选择投靠南洋，有的选择投靠帝党，但更多的人选择围绕在退隐京城的李鸿章身边，试图在新朝廷支起1片属于北洋的天。 这部分人包括6师的张锡銮、袁世凯，水师的林泰曾、刘步蟾。 12月15号，林永升等十3名北洋水师军官想要挂印归田，林泰曾、刘步蟾、叶祖珪等4十8名北洋水师军官选择北上投靠直隶水师。 对于这些人，左念微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有1个条件，带着自己的军舰替南洋打赢日本海军，赢了就可以走人，爱去哪去哪，能带走多少水兵也是自己的本事。 要是直隶水师愿意出钱，这几艘老军舰返销回去也不是不行。 但在大洋海军1天，全舰都要按照南洋海军的规矩来。 第49章：东南自保与沙俄阴谋 朝廷上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屁话，不过是为了占据大义，真正要实现南洋的目标，第1步需要建立1个自主的过渡政府，取得1块自己的根据地。 因此，南洋的军队在占领天津之后并没有撤退，反而还在增兵，第3混成旅也乘船登6大沽口，并分兵前往山海关。 而海军方面则做了调整，将楚雄、楚泰、楚同、龙威4舰调往威海卫，防备日本。 南琛号、南瑞号无防护巡洋舰（1900吨），元凯号、登瀛洲号练习舰（1200吨）进驻大沽口。 南洋的动静引起了朝中那群清流帝党、酸腐文官的不满，转头就将枪头指向南洋，要求南洋撤军。 但南洋又不傻，本来干这事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而且南洋态度也很明确，会谈的地点就放在天津，张謇等人负责联络，左孝同负责主持会谈。 而从未有过政务经验的光绪皇帝面对这件事情也十分难办。 而翁同龢对于眼前的情况看的很清楚，无非就是唐末藩镇之格局，南洋不过是不想当安禄山罢了。 “除了大义大节，他想要的尽可以给他。”翁同龢在私下里便是如此言说。 朝廷本来还在争吵，但随着第2混成旅2团占领通州，朝廷上争吵的声音也小了下来，但依然未能吵出1个结果来。 英德美等国公使奉劝清廷冷静处理，而沙俄公使则鼓动清廷开战，日本也通过自己的间谍力量推动双方发生军事冲突。 但无论是北洋的诸位将领，还是依克唐阿、铁良等满人将领，都对与南洋作战表示恐惧。 新任直隶水师提督的廷雍也上书劝解。 虽然云贵总督瓜尔佳?崧番和河南巡抚裕长表示要出兵勤王，但两方兵马均未动，滇军止步于贵阳，河南则表示表示黄河河患未决，暂缓出兵。 各地督抚按兵不动，南洋步步紧逼，面对这种情况，光绪皇帝在12月20号召开军机会议，决定由镇国公载洵、户部左侍郎张荫桓为使，前往天津与南洋合议。 南洋并没有提过于复杂的合约，仅仅说了8条，而且“绝无回转之地” 而作为副使的张荫桓却是1位出色的外交官，双方在天津楚军大营中谈了两3日，仍旧未有结果。 12月25号，英美德3国公使联袂而来，“协助”双方调解。 而在列强和南洋大军的压迫下，光绪帝也不得不同意南洋的要求。 12月25号，双方在天津签署了1份章约。 章约共有7点： 第1，大清皇帝恩典，特准东南6省，即江、皖、赣、浙、闽、台，试行自政，命左孝威任东南巡阅使，政军度支与诸般事宜可行自主。 第2，东南应恪守臣节，谨遵大清皇帝为君，不得怠慢典仪，不得违章典制。东南所治，岁献银元5百万元，以为供奉。 第3，东南巡阅使若有承继，由现任指派继任，并呈报朝廷颁旨，以此永为延续。 第4，东南巡阅使治下诸项事务，协约订立，悉由自行主理，朝廷不予干涉。 第5，东南巡阅使治下驻防与官署，皆由自行设置，江浙闽等地驻防将军1并撤去。 第6，东南当为朝廷藩属，屏护国家，宣扬朝廷威严，今日朝鲜战事，应于半年之内结束，枪炮粮饷皆出东南。 第7，为保北方军务之安全，即日起，北洋之威海卫划拨为巡洋舰队之北方军港。另，东3省、山东之筑路权全权交由东南，建设所出全属东南与东南所担保之银行、公司，所得利润3成交户部，3成归东南，余下由铁路公司负责支配，或偿付本息，或分予地方，或留存自用。 合约中提到由左孝威担任东南巡阅使，是因为左宗棠在入冬之后旧病复发，攻打铁山时疾病日重，军中军务已经交给左念微统领，刘锦棠、刘坤1、魏光焘等人辅佐。 不过，拿到章约的南洋即刻退兵，但却没完全退。 南洋6军组建了第1混成团，抽调南洋第1师和第1混成旅的精锐士兵组成两个特别混成团，分别驻守天津塘、沽地区和山海关，名曰“卫护京畿”。 原本驻守京城的甘陕楚军和第2、3混成旅则开拔向鸭绿江防线而去。 如今翁同龢等人是完全把对日战争交给了南洋，朝廷1不过问，2不给钱，南洋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取得胜利就行。 而北洋和朝廷原本准备的战争费用和修园子的钱则全部汇到了户部，3千多万银元全部被翁同龢投入了新军编练和维护。 而北洋的人也很快就跟帝党的那批人混到了1起。 纵然光绪帝还在南洋手中，但南洋终究还是缺乏北方根基，即便是挟了天子，也难令诸侯，只能与对方打个平手。 北洋6师的各大军统领，如聂士成等人在翁同龢的支持下请旨编练新军，开始在京师附近练兵。 6军效法德国，总练十2万，分7军，这7军又分为两部分。 第1部分共4军，称为新8旗，每军两旗，由旗人担任主官，汉人担任副官、基层军官和士兵。步兵武器选择了德国的毛瑟1888式步枪。 光绪帝比较中意的人选是铁良、裕禄等第1时间投靠的满人，其次是依克唐阿等满人中少有的将才。 第2部分共3军，称为北洋新军，编制借鉴了帝德的2434，但总体上依然是旧的，只是在军（师）下面加上了不算是组织的组织——翼和分统。 军下面分左右两翼总统，每翼总统下设左右分统帮助管理营，但营依然是直属于军，分为前后左右4营。 整体来说，北洋新军的编制改革算是相当有魄力了，但所做到的地步，比江南楚军还要差上1点。 但北洋军中还有不少有本事有野心的人，军制是否会进1步变更也犹未可知。 不过，在武器方面，北洋就要现实的多，北洋的衰落是可以预见的，未来财政的艰难也是可以预见的，所以北洋新军果断的选择了物美价廉的国产的步枪和大炮。 相比于北洋6军的宏大愿望，北洋水师的军官们就显得有些身不由己了。 为了保全实力，这些军官们也不得不委身南洋海军，但刘步蟾也明言，只会帮助南洋海军对付日本，而且打赢日本就走人。 对于海军，左念微相对来说是宽容的，海军人才培养不易，若非真的站到对立面，左念微还是想给本国多留点元气。 当然，对于被李鸿章包庇的济远舰管道方伯谦、广武号管带吴敬荣等人，左念微也绝不会手软。 1894年12月28号，海军衙门改称海军总司，公廨设在江宁城西挹江门内，统管巡洋海军。 北洋水师5艘战舰修复归列，出海与南洋舰队进行集训，粤洋水师的两艘广元级鱼雷巡洋舰（1125吨）和4艘广豫级鱼雷炮舰（710吨）也参与到南洋水师的鱼雷舰队的训练当中。 随着东南和中央的矛盾逐渐平息，日本又开始着急了。 日本速战速决的妄想早已随着大东沟海战的失利和朝鲜北部战事的失败而幻灭，调解谈判又随着北洋倒台而破裂。 避战保舰思想占据上风的日本海军已经开始指着6军的无能，并鼓吹放弃平壤换取与南洋的和解。拿着已经获得的成果修养几年，大力发展海军。 但是山县有朋等6军大佬却很清楚，筹码现在全被压上赌桌了，这时候推后1步就是满盘皆输，南洋绝无可能同意朝鲜南北分治，6军也决不可能放弃尚且还在手中的平壤。 日本为了维持战事，现在已经在朝鲜境内刮地3尺了，时至今日，开战6个月，日本已经从朝鲜掠夺了超过7百万两白银，而且这个速度还在加快。 随着日本对于占领朝鲜全境失去希望，日本6军渴望通过1场会战逼迫南洋同意议和，而海军则已经悲观的主张本土防御了。 但日本如今的战争经费和物资已经从开战时的8百多万英镑降低到了1百3十万英镑，开春之后还要与阿姆斯特朗公司了结日进号和高砂号的尾款，这笔钱足有2十万英镑。 国内的米价飞涨，国内暴动已经从农民1揆上升到平民武装起义了，大量的资金被镇压起义吞噬。 如果日本还想在平壤或者什么地方进行1场大会战，而且还抱有取胜的期望的话，6军至少要组织6个师团，装备4百门大炮和足够维持7天高强度作战的弹药。 这点钱是完全不够看的。 而日本对外借款中，只剩下美国人还愿意出手。 但美国的附加条款太多，除了让日本放弃夏威夷外，借款中竟然提出让日本开放1地作为通商口岸，对美国商品保持低关税以及相互的自由航行条约。 这个条件就是没将日本当做是1个平等的国家，而是当成半殖民地国家，这对于刚刚举起法治大旗的日本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然而，就在伊藤博文焦头烂额时，1个国家却悄悄的出手了。 这个国家不是别人，正是被日本视为极大威胁的沙俄。 1894年10月底，沙皇亚历山大3世因病去世了。 帝位传承，父死子继，曾经出访过远东的尼古拉皇储，随即成为了新的沙皇，即尼古拉2世。 11月，服丧中尼古拉2世又在冬宫举行了婚礼。 随后，尼古拉2世便以私人名义，向日本明治天皇写了1封信。 信中，尼古拉表示，俄罗斯帝国愿意与日本1道维护远东的和平与稳定，为此，俄罗斯帝国愿意向日本提供1笔3百万英镑的贷款。 并仿照《日法远东协定》签署《日俄远东协定》，两国在中国问题上可以保持1致，必要沙俄可以考虑出兵。 对于尼古拉的提议，伊藤博文十分诧异，也十分警惕。 作为1名出色的政治家和外交家，伊藤博文很清楚，日本之所以能得到英国的帮助，完全是因为英国在对俄策略上的需要。 但自从南洋崛起之后，英国就发现他们不只有1个选择。 实际上，英国能明白南洋是1个更好的选择，不同于日俄之间不清不明的关系，南洋是旗帜鲜明的反对沙俄。 不仅于此，南洋还与法国有着冲突；南洋的海军中有1位英国军官身居高位，掌握实权；中国是1个大6国家，首重6军；南洋6军实力强过日本…… 如此种种，英国人只要不是脑子抽了，绝对会选择南洋，而非日本。 日本之所以在战前能够压南洋1头，纯粹是欺负南洋没有正式的外交部门。 而战后随着南洋6军的击溃日本6军，英国已经更倾向于南洋了，要是这个时候日本再跟沙俄凑到1起，恐怕英国远东舰队马上就会和南洋舰队组成联军开进东京湾。 第50章：第二次黄海海战（一） 不同于心中慌张的日本，刚刚取得自治地位的南洋却渴望通过1场大捷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以绝对的实力压服国内的反对声音。 随着北洋水师和粤洋水师与南洋海军磨合的越来越好，海军的信心也越来越强，邓世昌甚至向总参谋部提交了1份宏大的海战计划。 邓世昌指出，海军不应当受制于6军，6军如今僵持在平壤地区，而海军却拥有着黄海的制海权。 日本是1个岛国，所有的战争物资都需要从海上运入，仁川是日本最重要的运输港口，也是日本对朝战事的支点，如果海军进攻仁川，日本海军必然应战，如果海军能够抓住这1机会，对日本海军造成致命伤害，6地上的战斗自然就了无悬念了。 此外，日本海军的实力还未达到巅峰，两艘巡洋舰刚刚完工，回国加检修、训练，起码要到1895年底才能投入使用。 现在的日本海军共有可出海作战的主力舰16艘，总吨位5万7千吨，火炮293门。 而新组建的巡洋海军拥有主力舰28艘，总吨位7万8千吨，火炮462门。 无论怎么讲，优势在我！ 对于海军的计划，总参谋部商讨了很久，最终修改呈报给左宗棠和左念微。 “咳咳，修平，你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吗？”左宗棠半倚在床上，闭着眼睛。 “原则上没有问题，无论日军出不出击，我们都可以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左念微点了点头，“如今6上的战争已经进入相持状态。随着天气进入最冷的时候，即便是拥有良好的后勤，非战斗减员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南方军队对于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还是不能适应，而在东北和直隶招募的第6、7步兵师刚刚结束初步训练，如今正在朝鲜境内剿匪，进行实战训练。 6地战事依然得等到1月底才有可能继续。 根据南洋得到的情报，日本正在向平壤增兵，那里至少汇聚了两个军，即4个师团和若干后备大队。 南洋6军方面，第1师已经北上，台湾防务交由黑旗军负责。左宗棠在中法战争中组建的福建民团恪靖忠勇军也完成了整训，准备由海路北上。 双方兵力基本持平，6战胜负难以预料，从海上直捣黄龙确实是1个有风险但收益极大的选择。 再者，日本要没钱了，南洋的资金也不多了，南洋筹集到的6百余万英镑也已经消耗了7成了。 多方考量下，左念微还是同意了邓世昌这个相对冒险的计划。 1895年2月8日，左念微在9连城大营中签署了《海军甲午甲1号作战计划》。 “正卿，海军就交到你手上了，中华鼎盛，当付此1战！” 左念微将钢笔与文件1同交给邓世昌，站起身来，抬手朝邓世昌敬礼。 邓世昌双手接过计划报告，立正回礼：“必定不辱使命，倭寇除尽日，我舰还家时！” “好！倭寇除尽，我与正卿1同马踏东京！”左念微紧紧握住邓世昌的手。 …… 崇明基地内充满了忙碌的人，各种弹药和补给从弹药库和海军仓库中提了出来，装载到战舰上，海军将士们剪了头发，把1绺头发放在遗书中，然后将遗书交给舰务司的人员保管。 随着电铃响起，各舰官兵迅速就位，挥手告别母港，驶向长江中。 吴淞口外，北洋水师的5艘战舰停驻在江边，升起大清黄龙国旗与北洋水师的5色团龙军旗。 刘步蟾与林泰曾两人站在定远舰上，望着飘扬在桅杆上的5色团龙旗，心中5味杂陈。 “这次出海，想来是这面旗子最后1次出海了吧……”林泰曾看着随风飘扬的军旗。 “凯仕，直隶水师想来仍用此旗，不用担心……”刘步蟾宽慰道。 “子香，朝中动静你又不是不知道，直隶水师，呵呵，不过是那些人的玩具罢了……”林泰曾手扶着定远舰的栏杆，“子香，我问你，要是未来我们跟南洋对上了，你会如何？” “如何？忠国事罢了……”1贯豪爽的刘步蟾这次只说出了这1句话。 “忠国事，且看罢。”林泰曾走下楼梯，乘小艇返回镇远舰。 待林泰曾就位，南洋海军的主力舰队已经驶入了吴淞口。 南洋海军的军旗是斜纹青龙旗，1面长方形旗帜，沿对角线分开，下方是红底青龙旗，上方是黄蓝两色。 随着两支舰队汇合，长江内大大小小的舰船总共45十艘，这些舰船共分成4支舰队。 由镇海号率领的游击舰队，包括装甲巡洋舰镇海号（5650吨），防护巡洋舰宁海号、平海号（3450吨），定海号、济海号（3700吨），靖海号、威海号（3150吨）。 由横海号岸防铁甲舰率领的第1主力舰队，包括岸防铁甲舰横海号（5600吨），岸防铁甲舰楚雄号、楚泰号（2900吨），楚同号（3100吨），龙威号（2250吨），无防护巡洋舰南琛号、南瑞号（1905吨）。 由定远号铁甲舰率领的第2主力舰队，包括铁甲舰定远号、镇远号（7330吨），防护巡洋舰驭远号、和远号（3100吨），装甲巡洋舰来远号（2900吨）。 最后1支是鱼雷舰队，由建威号鱼雷炮舰率领，包括鱼雷巡洋舰广元号、广亨号（1150吨），鱼雷炮舰建威号、建安号（912吨），同安号、广豫号、广有号、广谦号、广观号（710吨）。 为了应付日军缩在港内避战的特殊情况，所有的鱼雷艇也被带了出去，这些几十艘大大小小的鱼雷艇将会沿海岸前往鸭绿江，那里有1座小型修船厂可以为鱼雷艇提供保养，艇队分由福龙、广丁2艇统带。 如此庞大的舰队惹得长江与黄浦江上的船只、两岸的行人纷纷侧目。 国人见得这支舰队，自然是豪情万丈，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从何处来，1声汽笛声在江上的民船中响起。 随后，此起彼伏的汽笛声开始向水上涟漪1般扩散开来，渐渐整齐，迸发出震天动地的力量。 岸上的海军仪仗队踏着正步走向江边的国旗台，将黄龙旗、斜纹青龙军旗、5色团龙军旗、青底黄龙军旗4面旗帜升起，仪仗队鸣枪示意。 收到消息的各国驻沪参赞也来到了江边，美国参赞田夏利看着这支训练有素的舰队和江上中国民船齐声的鸣汽笛致意，忍不住说：“我从未在中国看到过这样的景象，难以想象。” “但这样的情况也许会越来越常见……”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1句，引得各国外交官1齐沉默，无声的观赏着这次行动。 …… 呜—— 随着领航的江丙7号炮舰拉响汽笛，启动舰艇，镇海号也拉响汽笛，打出旗语。 舰队跟着江丙7号向着长江口驶去，舰艏的金龙纹在阳光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正如这个命运多舛的国家被擦去那层灰尘后的煌煌国运。 舰船驶到长江口，外面就是东海和黄海。 邓世昌站在舰桥上，望着无垠的大海，舰上的担子依旧沉重，但身体内部却涌现出1股新的力量，似乎是1段新生。 邓世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却十分确信，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自信，这样有力量。 突然，位于第3梯队的驭远号上传出1阵歌声： “宝祚延庥万国欢，景星拱极5云端。 海波澄碧春辉丽，旌节花间集凤鸾。” 随后，第3梯队的所有舰艇上都开始66续续的响起歌声，响起北洋水师的军歌。 也许是受到了北洋水师官兵的情绪感染，离他们最近的南瑞号也开始唱起来歌来： “长梦千年何日醒，睡乡谁造警钟鸣。 9州神夏将6沉，1曲歌词君且听： 坚船利炮叩国门，家国蒙尘万民哀！ 放眼望去何处是，世界文明次第开……” 舰艏破开青色的海波，众将士踏歌而去。 第51章：第二次黄海海战（二） 驶入大洋的舰队很快就失去了踪迹，1直到朝鲜西部海域，舰队才露出了身影。 得到消息的日本海军也已经知道自己没有躲避的可能了，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拼死1战。 前者必死无疑，后者或许还有1线生机。 牙山湾内有着日本海军的8艘主力舰，失去这些军舰意味着失去整个朝鲜，也意味着海军的败落。 因此，西乡丛道咬牙拍板，调南浦分舰队南下，调釜山分舰队北上，合兵1处，对抗巡洋海军。 就这样，巡洋舰队东进，日本联合舰队北上，双方都朝着仁川驶了过去，日本人心里很清楚，丢掉仁川就意味着失去整个朝鲜。 没有仁川港的补给，半岛上2十万大军不过是辙中鱼，指着釜山港的补给，那不过是玩笑，6地上的补给线并不可靠。 在朝鲜这座亚洲火药桶的西部，亚洲最强大的两支舰队即将撞在1起，迸出炽烈的炎火。 “军门，时候要到了，请您讲话。” 横海号岸防铁甲舰上，横海号舰长黄建勋站在传声筒和电话旁，请巡洋海军提督杨昌濬讲话。 杨昌濬作为海军提督，对于这场战斗自然是十分关注，不但亲自操办后勤筹备，到了战时，还选择登舰，亲自视察海战。 “好。”当海军提督的这十年里，杨昌濬早已经从1个传统6军将领转成了1位合格的海军战略统领。 “诸位将士，我是海军提督杨昌濬，现喻海军诸将士：” “5十年前，西洋之坚船利炮叩我国门，国家武备羸弱，既无奋勇之卒，也无海战之船，数败于西洋，英法略都，沙俄寇边，东洋窥伺，藩属尽丧。” “诸公痛思，取万法于西洋，不惜钱粮珍宝，购大舰利炮，建船坞百工，方得自保之舰队。” “然，偏安1隅终不可取，国运煌煌，理当奋进。惟望众将士恪尽职守，忠于本分，同心戮力，共赴此战，扬国威于域外！” 横海号上升起准备旗，各舰均做好战斗准备，观测手紧紧的看着天边。 今日的天气颇佳，正是1个海战的好日子，万里无云，长天1色，两国舰队在相距8千米处就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位于严岛号舰桥内的伊东佑亨看着天边的烟雾，带着1丝沙哑和疯狂，向全舰下达指令。 由于在第1次黄海海战中，松岛号被楚雄号命中舰艏，后续又承受了大部分伤害，受伤严重，修复后状态依然不佳，因此，担任联合舰队旗舰的重要责任自然就落到了严岛号身上。 随着双方舰队的继续逼近，双方开始由双排巡洋阵型变换，日本联合舰队逐渐变换到“1”字鱼贯阵型，而大清巡洋舰队中，南洋舰队为“1”字鱼贯阵型，北洋水师为“1”字雁翎阵型。 随着双方进入6千米的交战距离，双方的游击舰队纷纷脱离本队，开始了第1轮交锋。 联合舰队的游击舰队，暂称春日舰队，主要包括春日号、吉野号、浪速号、高千穗号、秋津洲号、8岛号、对马号和新高号这8艘巡洋舰，舰队司令为东乡平8郎。 巡洋舰队的游击舰队，暂称镇海舰队，主要包括镇海号、定海号、济海号、宁海号、平海号、靖海号和威海号这7艘巡洋舰，舰队司令为邓世昌。 中日的两支舰队分别以17节和16.8节的航速相互逼近，并做好了加速的准备。 这两支舰队都代表了本国的心血，拥有着远东最好的巡洋舰和最好的海军将士。 对于日本来说，游击舰队就是本次海战的生命线，而对于南洋来说，游击舰队意味着战果大小。 上午11时12分，双方舰队逼近至4千米内，纷纷加速抢占t头。 10分钟后，镇海号装甲巡洋舰的254mm主炮向已经接近的敌方旗舰春日号射击，镇海号后的宁海号紧随其后。 5分钟后，日舰相继开火，东乡平8郎指挥舰队将火力覆盖在镇海号装甲巡洋舰上，1时间，位于首位的镇海号受到了猛烈攻击，但是得益于其强大的装甲，镇海号并无大碍，并掌握了先手。 而镇海舰队自然也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相比于日军，南洋海军使用的综合射击术相较于传统的射击术可以大幅提升射击速度和精准度，根据南洋海军的多次测算，综合投射能力至少是散射射击术的5.8倍，统1射击术的3.7倍。 在镇海舰队第4轮炮击时，春日号的1座152mm副炮炮廓被1发152mm高爆弹灌入，造成不小的爆炸和火灾，整个炮组都被杀死，舰炮损毁。 不仅如此，日军为了追求射速而在甲板上堆积炮弹的坏毛病又帮了镇海舰队1把，殉爆的炮弹导致春日号左舷的3门152mm副炮至少停滞了15—25分钟，为镇海舰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但唯1可惜的是日军的损管队足够优秀，及时控制了火势，保证了春日号副炮弹药库没有殉爆。 随着距离逼近，镇海号又被多发152mm高爆弹命中，但整体舰体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加宽加固的水线带装甲有效的保护了这艘战舰。 但日军那边就不是那么乐观了，上午11时48分，两发来自靖海号的152mm苦味酸炮弹直接击中了高千穗号水线并在内部发生爆炸造成后者大量进水，两台锅炉受损，航速陡降，使其被迫脱离队列，取得了本次海战的首功。 作为综合射击术的发明地，靖海舰自从1892年正式入列，连续3年蝉联全军炮术冠军，1度超过了邓世昌亲手训练的宁海舰。 为了这次海战，南洋海军斥巨资向英国采购了220颗苦味酸炮弹，加上本国实验室手搓的48颗苦味酸炮弹，南洋海军的苦味酸炮弹装备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日本。 日本方面的国产苦味酸炮弹只有1些风险巨大的手搓半成品，资金匮乏的日本海军并没有向英法等国采购太多的苦味酸炮弹。 珍贵的苦味酸炮弹主要分配给了装备有火控台的宁海号、平海号以及炮术精良的靖海号，而这3艘军舰也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对于苦味酸炮弹使用的慎之又慎，准之又准。 5分钟后，平海号的1发254mm苦味酸炮弹命中春日号的舰艉，整个春日号猛然1震，舰艉破了1个大洞，上面的234mm舰炮直接被扭曲成了1块废铁，舰上燃起熊熊大火，刺鼻的烟雾在甲板上蔓延，进1步加剧了损管的困难。 座舰受损和高千穗号临时下场让东乡放弃了抢夺t头失败后的敌前大转弯，立即下令舰队左转，队首脱离镇海舰队。 东乡的这1招与他刚刚的敌前大转弯1样冒险，因此邓世昌并不准备放弃这个好机会，而是立即转向压制春日舰队。 然而，即将转向时，来自浪速号两枚炮弹突然打中了靖海号左右海域，似是带着妹妹的怨念，浪速号这两炮来的确实是超出了靖海号的预料。 靖海号舰长段绍昌经验丰富，立即大声喊道：“跨射！注意碰撞！” 十几秒后，靖海舰右侧被命中，舷侧发生爆炸，舰体猛的向左1甩，然后又摆正过来，后舰桥里固定不牢的物体顿时飞起，又狠狠的摔在地上，两个没站稳的士官顿时碰的头破血流。 指挥舰桥外顿时燃起了大火，随后，炮击后的碎片打在舰上，直接将舰桥上的两块玻璃打碎，刺鼻的浓烟随着海风吹了进来。 “苦味酸！关闭下舱门！”位于观测舰桥上的枪炮长鹿半夏对于右舷的情况看的很清楚，立即做出了指示。 右舷应当是被1发152mm苦味酸弹命中，至少报废了1门47mm机关炮，可能还损毁了1门120mm副炮。 损管队立即在队长的带领下带着湿口罩，扛着铲子和铁桶冲向右舷，奋力扑灭甲板上的大火。 在飞桥处，几个身着白色制服的军医官和医护兵与身着橙色背心的损管队员擦肩而过。 后舰桥是本次炮击的重灾区之1，其舱门以及有些扭曲变形，舱内数位军官、士官和水兵以及没了气息，剩下的伤员正躺在血泊里惨叫声，深蓝色的海军冬季大衣和血迹交织在1起，让人难以分辨出血的部位，但舱内的1些人已经尸体冰凉，厚厚的冬季大衣都无法吸收其体内喷涌而出的鲜血。 由于舱门变形，门口处的地板陷下去1块，血水向小溪1样流向这里，先进门的医务兵1下没注意，直接滑倒在门口，下意识伸出来支撑的右手也被旁边的玻璃划伤，但医务兵不敢耽搁半刻，嘴里不停的喊着“会喊疼，还有救！”来给自己加油打气。 指挥舰桥内的段绍昌看着倒地昏迷的舵手，1把接过舵轮，1边调整方向，1边朝着总驾驶喊道：“汇报本舰情况！” 总驾驶卫永山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开始调查汇报：“航海长缪1贵殉国，两名观通助理重伤，右舷机关炮炮组损失两人，舰体右部受损，后桅杆右侧缆绳全部震断，导致观测手1人阵亡，两人受伤......” 了解到情况后。段绍昌立即发布命令：“舰务长召集更多人手抢救伤员，妥善处理遗体......” “调集损管队紧急修补缺口，固定废炮，检查到各个部位的传声筒是否损坏......” 第52章：第二次黄海海战（三） 上午11时58分，得益于平常的严苛训练，靖海舰能够在受袭之后迅速恢复航行和战斗，继续执行作战任务。 两分钟后，正午12时，双方本队纠缠到1起，横海号的305mm主炮发出怒吼，打响了双方本队的第1炮。 大清巡洋舰队的本队分为3部分，即第1主力舰队、第2主力舰队和鱼雷舰队，第1主力舰队和第2主力舰队分别于联合舰队本队左右，鱼雷舰队并没有携带鱼雷艇，只有9艘鱼雷巡洋舰和鱼雷炮舰，该舰队位于战场外围，伺机而动。 日本联合舰队的本队包括两部分，即第1群阵和第2群阵，第1群阵中有严岛、桥立、千代田、和泉4舰，第2群阵中只有松岛、扶桑、高雄3舰。 与游击舰队相比，日军的本队可谓寒碜到了极点，整个舰队只有1艘千代田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军舰，3景舰就是放大的蚊子船，和泉号也是小船扛大炮的货色，扶桑号太老了，而高雄则是1艘脆皮的无防护巡洋舰。 面对这样的本队，北洋水师感觉自己就能解决问题，但作为第1主力舰队司令的黄建勋却依然拿出了十2分的谨慎态度。 须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日本联合舰队本队还是1条疯狗。 立于舰桥之上的伊东祐亨看着对面的3条铁甲舰，深深的吸了1口气，有那么1瞬，他心中甚至升起了逃跑的荒唐念头。 但很快，伊东祐亨就将这些杂念抛弃，拔出指挥刀，对着传声筒大喊1声：“皇国の兴廃、此の1戦に在り！砲撃する！” 这句著名的“皇国兴废，在此1战。”竟出现在了甲午的战场上，此时的巡洋舰队之于联合舰队，恐怕远胜彼时的沙俄第2太平洋舰队之于联合舰队。 说完，伊东祐亨将指挥刀收回，双手紧紧抓住栏杆，眼睛死死盯住右前方的横海号。 整艘严岛号巡洋舰上的所有人在收到开炮的指令后全部抓住了自己身边能抓住的所有东西，有的人甚至把绳子缠到自己腰间。 正午12时13分钟，严岛号前甲板上那门320mm加纳舰炮完成装填，转向右舷，尽力对准横海号铁甲舰。 南洋海军采取的是舷侧对敌，相比于船头对敌的定镇2舰，能发挥的火力更强，但被击中的概率也更大。 这门320mm舰炮之重，竟让严岛号向右倾斜了近2度，加之重心不稳，舰体起伏，更加剧了瞄准的困难。 随着炮长拉下引绳，这枚4百公斤重的巨型炮弹穿越12米长的炮管冲出炮口，带着近3十米的尾焰火光砸向横海号铁甲舰。 这门巨炮开炮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就连正在开炮的定远号上的双联装305mm克虏伯舰炮的声音都被它压了下去，其炮口风暴在海上掀起了半米高的海浪，主炮的法制炮管向后猛退半米，狠狠的砸在炮架上，整个舰体都向后1震。 “大而无用。”在最初的微微担心过后，杨昌濬淡淡的做出了评价。 严岛号主炮炮弹越过横海号的舰桥，落到距离横海号百米开外的海面上，激起数十米高的水柱。 但这1炮也不是完全没用，位于外围的广有号鱼雷炮舰距离大炮落点7十多米处，其激起的高压海浪拍向广有号炮舰，导致其左舷受损中破，不得不停下维修。 不过这种事情也并非全是广有号的错，在1888年交付后不久，广有号与万年清号1同在伶仃洋上巡逻，旁晚返回时由于领航员失误，导致两舰在珠江口坐滩，后续请来的美国公司错误估计了情况，导致两舰受损严重，万年清号很快退役，而广有号则在黄埔造船厂修复，但后者的水准嘛...... 北洋水师是深有体会，订购的鱼雷艇在黄埔造船厂组装后，航速从22节掉到了18节...... 当然，这只是1个战场小插曲，桥立号紧随严岛号开炮，但也未能命中，落在了距离横海号50多米处的海上，虽然这也是近失弹了，但依然未能对横海号造成什么影响。 之前受损的松岛号在紧急抢修后，在舰首炮台上装备了1门270mm克虏伯舰炮，这样大小的舰炮对于这个体型的战舰还是可以的，因此松岛号虽然自己舰况不佳，航速已经掉到了9节，但却依然与上1场海战1样活跃，或者说不要命。 这两门巨炮1次复位和装填要消耗半个多小时，1个小时内只能开1炮，这次开炮或许就是这两艘战舰最后的机会了。 位于第2群阵的扶桑号盯上了左侧的来远号，扶桑号宝刀未老，船腰炮房内的240mm舰炮和170mm舰炮朝着来远号开了3轮炮，直到第4轮，1枚170mm炮弹才命中来远舰的右舷。 然而，这1炮却捅了马蜂窝，对于这艘德系耐摔王来说，这颗炮弹也就是挠挠痒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北洋水师的还击却能要了扶桑的老命。 原本北洋水师只是想在左边摸摸鱼，打打杂，除了林永升率领的驭远号和叶祖珪率领的和远舰是抱着为国为民的思想积极作战，剩下的定远、镇远、来远3舰都是划水摸鱼的角色。 定远号左舷和镇远号右舷的双联装305mm舰炮全都对准了扶桑号，而来远号的双联装210mm舰炮和两门150mm速射炮纷纷对准了扶桑号。 大量的炮弹砸向了扶桑号，5分钟后，定远舰的1颗305mm炮弹砸在扶桑号上，威力巨大的炮弹直接在扶桑号的中部开了1个大口子，整个战舰发出各种声音，几乎要断掉了。 而第2群阵的两艘战舰也分别被驭远、和远缠住，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扶桑号淹没在炮火中。 定远舰仗着自己甲厚，竟直接冲到扶桑号左前侧，最后1轮射击重，3发305mm炮弹命中扶桑号，成功将她炸成两段，沉入海底。 出于国际惯例，定远号开始抛洒缆绳和浮板救援日本海兵。 不过在做这件事的定远号官兵恐怕怎么也没想到，在另1个时空，海里这群畜生之怎么拿步枪射击北洋的战友取乐的，要是知道，定远号多半也不会开枪，而是选择让他们直接溺死。 毕竟，我们不是畜生。 在这场短暂的海战中，来远号刚刚修复的水线带装甲又被扶桑号上的240mm舰炮轰开，惹得来远号管带邱宝仁1阵气愤，于是抬起炮口向扶桑号后面的高雄号开了1炮，却不料这1炮正中高雄号舰桥，将这艘无防护巡洋舰的大脑直接杀死，高雄号舰长3善克己直接被炸成飞沫。 高雄号这样1艘无防护巡洋舰来参加这次海战本就是不合理的，她本来应该是像南洋舰队中的南琛、南瑞1样，游走在舰队外围，提供1些辅助的，而不是直面两艘铁甲舰。 损失的舰桥和大部分军官的高雄号在轮机长的带领下向着外围撤去，而来远号也不准备追击。 但这不代表高雄号就安全了，游走于战场外围的南琛号成功发现了这艘战舰，于是南琛号示意南瑞号跟上。 高雄号的设计航速为15节，在强压通风下能够跑到16节，而经过改造的南琛、南瑞两舰速度可以达到16.5节，追上这1艘伤舰绰绰有余。 想着捡到1记大功的南琛两舰不紧不慢的追在高雄号后面，将她当作活动的靶舰来练习炮术。 然而，乐极往往容易生悲，南琛两舰居然在追击的路上碰到了刚刚退出战斗，进行维修的高千穗号。 就在南琛号心脏骤停时，1声巨响突然从高千穗号的方向传了过来，随后就见到高千穗号开始倾斜，1连又是几声巨响，高千穗号竟然直接短成几节沉没了。 南琛号上众人傻眼的看着高千穗，直到几艘军舰从高千穗的身形后露了出来，南琛号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 1个小时前，广元号鱼雷巡洋舰 广元号舰长程璧光看着激烈的巡洋舰炮战，心中也是波澜万丈，希望参与进去。 但以广元号的状态，甚至追不上舰队，作为1艘鱼雷巡洋舰，广元号的速度却只有17节，在强压通风下也才能够达到19节，在她下水的时候，这个速度或许不错，但放在现在，这个速度也算不了什么。 但不甘心的程璧光依然守在舰队外围，寻找着1切可以利用的漏洞，直到高千穗号被靖海号击伤，程璧光十分确信自己的机会来了。 “升旗，追击高千穗！”程璧光升起作战旗，招来姊妹舰广亨号以及鱼雷炮舰广观号和广谦号，加足马力朝着高千穗离开的方向赶去。 很快，这4艘战舰就被高千穗号发现，舰体进水、航速降低的高千穗依然不是好惹的，舰长野村贞看着这几艘小船心中恼火，下令舰上的152mm速射炮对着这几艘鱼雷舰开炮。 程璧光率领的这4艘战舰的排水量加起来还没有高千穗号重，因此在野村贞眼中，高千穗的遭遇颇有些虎落平阳遭犬欺的感觉。 而且，高千穗号上的官兵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纵然这几艘战舰占据了灵活的优势，最终胜负也犹未可知。 程璧光很清楚，粤洋水师的这几艘鱼雷舰主要的攻击手段就是鱼雷和舰艏的撞角，广元级鱼雷巡洋舰拥有5具355mm鱼雷发射管，广豫级鱼雷炮舰拥有4具457mm鱼雷发射管，4艘战舰上共备弹87发，射程在400—650米之间，但如果想要命中，基本都要靠近到百米左右。 因此，在这个时代，鱼雷这东西就是用来赌命的！ 第53章：第二次黄海海战（四） 雷击战术，惟置之死地而后生！ 程璧光深谙此道，通过传话筒朝着总管轮大喊到：“鼓风！提速至18节以上！” 鼓风，即强压通风，通过这种办法可以临时提高战舰的速度。 程璧光接连下令，要求各舰跟随广元号号令行驶，持续加速，不得随意变更航线，不得提前施放鱼雷。 各舰跟在广元号身后，形成1个“人”字阵型，迎着高千穗号的炮火向前。 1200米、1000米、800米，距离在不断缩小，受伤的高千穗号仅有15节多1点的航速，而对面跑的最快的是广谦号，根据广元号观测手的事后估计，广谦号的速度很有可能超过了20节，整艘军舰就像是在海面上飞行。 当距离来到7百米处，右侧广亨号舰上火光1冒，靠近舷侧的地方发生爆炸，然后就看广亨号陡然减速，很快被抛在战列之后。 程璧光不为所动，抬手擦了擦表盘上的水沫，沉声下令道：“准备发射鱼雷！” 当距离来到4百米左右，广元号、广观号、广谦号受到了高千穗号的猛烈攻击，就刚才1直都没动用的260mm主炮也用上了。 广谦号吃了1发近失弾，整个舰船右半边裂开了1个大口子，几乎占了舰长的3分之1，舷侧的口子里冒出大量的蒸汽，但广谦号依然凭借着惯性冲到了前面，用撞角狠狠的刺进了高千穗号刚刚修补上的口子里，5枚鱼雷贴身释放，炸出绚烂的火花。 看着广谦号的决死冲锋，程璧光的眼中顿时涌出了泪水，用着略显沙哑的声音，程璧光朝着鱼雷室的传声筒大喊：“发射鱼雷！” 片刻之后，战舰前左右共3枚黑色的鱼雷，带着浓烈的蒸汽，纵身1跃，划过1个简单的弧形，头部略微下沉，没入水中，不到1秒的时间，头部重新出现在前方水面，带着白色的尾迹，用24节的极速，向着前方的战舰急驶而去。 随后，广观号和广亨号也释放了鱼雷，12枚鱼雷带起的尾航迹呈现出不太标准的扇面，向着对面敌舰急速而去。 完成任务的广元号高速左转，右舷扬起，转身离开现场。 程璧光抓着栏杆，扭头看向落在后方的广亨号，此时的广亨号航速大跌，舰首已经燃起大火，作为伤员，她已经被将死的高千穗号盯上。 但这点射速相比于鱼雷又能算什么呢？ 算上广谦号释放的鱼雷，如今已经至少有十2枚鱼雷在高千穗号的身上爆炸了，就算是定远也该沉了。 而广亨号由于撤的及时，虽然舰体已经开始沉了1部分了，但还需要1点时间，广谦号就惨了，整个舰艏都被炸的不成样子了，几乎断成了两节，舰上的人也十不存1。 脱离雷区的广元和广观带鱼雷爆炸完毕之后立即返回，开始进行救援。 就在转弯时，广观号发现了逃跑的高雄号和后面追击的南琛、南瑞，立即发送了救援请求。 而南琛和南瑞也不敢怠慢，立即强压提起速度逼近高雄号，在500米左右的地方，两舰朝着高雄号倾泻了1轮炮火，同时各朝高雄号释放了两枚鱼雷，然后赶去救援广谦号和广亨号的战友。 孰料，这4枚鱼雷均没有击中高雄号，高雄号在发现高千穗号不对劲之后就立即右转，离开了这个地方，恰好躲开了鱼雷，但却被南琛号的203mm主炮命中，遭受了1发305mm炮弹的舰体中部本就脆弱，现在更是直接崩解，动力全失，舰上燃起大火。 靠近之后的南琛号和南瑞号才发现这场雷击战的惨烈。 广谦号舰体前部全部碎了，1道裂口横贯右舷，1直延伸到左舷后方，全舰108人仅有29人存活，其中还包括了13名重伤员。 广亨号水线处破了67个洞，等南瑞号赶到时，这艘战舰只有上甲板还在海面上，管带林国祥重伤。 林国祥也是1员身经百战的老将了，他是船政水师的第4位舰长，曾任琛航号管驾，邓世昌是他的副手，1875年牡丹社事件，他率领琛航号兵商两用舰往返台湾，参与对日作战；十年后的1885年，中法战争马尾海战，他管带济安号炮舰，参与对法作战，多次击中法舰；而如今，又是1个十年，1895年，他管带广亨号击伤击沉日舰高千穗号。 在另1个时刻，他同样经历了晚清所有的海战，丰岛海战中，他率领的广乙号是第1位打中日舰的战舰，那艘军舰正是浪速号，同时还向吉野和秋津洲两舰发射鱼雷，战后暂带济远号，参与威海保卫战，1907年又参与了南海海图的绘制，几乎集全了晚清所有的海防大事。 而另外两艘战舰也没好到哪里去，领头的广元号被1颗152mm舰炮击中，舰艉直接被削去1大半，舰桥被57mm机关炮射中，观通长殉国，帮带和驾驶2副重伤，程璧光本人也被破片击中，血流满面，左臂受伤。 不过好在到最后有广谦、广亨两舰替广元号挡了1下，受损还不算严重，位于最右侧的广观号受伤最小，全舰除了1个轮机工站立不稳被烫伤外，全舰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 这1战的战果无疑是辉煌的，但付出的代价也相当大，两艘战舰沉没，近2百人死亡，2百多人负伤，击沉敌舰1艘，毙敌3百余人，所有日军军官均选择（被选择）殉舰，捞起的2十多只日本海兵里，军衔最高的也只是1个士官。 同样惨烈的还有游击舰队之间的战斗，在高千穗号离开之后，春日舰队就开始落入下风了。 春日号凭借着优秀的防护能力和较大的吨位，还能与镇海号对阵，但后方的吉野舰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过分追求航速的吉野在舰体内安装了大量的锅炉和复杂的管线，而吉野的炮术却远比不上与她对阵宁海号，这就导致了1个致命的问题。 在3000米以内实战中，装备有“武式1.5m测距仪”的吉野舰火炮命中率大概有9.88%，仅次于浪速舰，而装备有“极目甲型2.37m测距仪”和“白泽甲1型炮击计算器”的宁海号却高达16.3%，乃是全军翘楚，就连皇家海军都很难达到这个程度。 当然，训练另算，训练中达到30%都是有可能的，但实战往往只有训练的30%—50%。 炮术不行、防护1般，动力系统复杂，开战之后半个小时，吉野号就不得不关闭其中的4台锅炉，整艘战舰的航速逐渐降低。 下午3时12分，吉野舰关闭近1半的锅炉，航速调至18.78节，河原要1死死的盯住你宁海号，怒吼着发布命令，同时无比期望春日号升起脱离战斗的旗帜。 下午3时22分，本队结束战斗后，驭远、和远两舰加入游击舰队的战斗，此时的双方已经开始乱阵型了，各舰受损情况各异，航速各异，舰队整体航速1降再降，春日舰队的航速已经降到了16节，镇海舰队降到了16.6节。 突然杀入的驭远、和远对于春日舰队来说无异于1记猛锤，狠狠的砸在东乡平8郎的天灵盖上，望着驭远、和远开始围攻吉野，东乡平8郎终于下定了决心，发出脱离战斗的命令。 但不是所有战舰都能走得了的，拉在后面的秋津洲号就遭到了靖海、威海的围攻，而上村彦之丞也下定决心掩护姊妹舰8岛号撤离，命令舰上剩余的火炮全力开火，并且亲自驾驶秋津洲号撞向前方的靖海舰。 “击沉秋津洲！” “击沉浪速！” “击沉吉野！” 各舰舰长纷纷选定角色，开始集中围攻几艘军舰。 “少将阁下！请上救生艇吧，帝国还需要阁下！” 站在吉野号舰桥内的河原要1看着前来劝说的航海长，拔出了武士刀：“大日本帝国的没有逃跑的武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1定要与吉野号共存亡！” 河原要1红着眼睛，拿刀指向航海长：“小村阁下，你带着其他人离开舰船，为帝国留下火种，我来挡住他们！” 看着决绝的河原要1，航海长愣了1下，然后鞠了1躬，转身匆匆离开，随后，几十名军官、士官和水兵来到舰桥，默默的看着河原要1。 “去吧，把剩余弹药都抬上来，然后打开通海阀......”河原要1走上露天飞桥，“吉野，她是帝国的骄傲，曾经的第1游击舰队旗舰，是我河原要1的座舰，绝不能落到清国人的手中，她要有尊严的战死在沙场上！” “诸君，9段坡......”还未等河原要1说完，1发来自于镇海号的254mm炮弹落到了右舷中部，将整座飞桥都炸碎了，随后1轮152mm炮弹落到吉野舰上，彻底摧毁了这艘战舰的右舷火炮。 站在镇海号装甲舰桥内的邓世昌冷眼看着缓缓沉没的吉野舰，扶了扶帽子，看向逃跑的春日号：“追击春日！” 第54章：第二次黄海海战（终） 西元1895年，清光绪2十1年，2月11日，申时 下午3时09分，本队海战结束。 下午3时18分，广元编队雷击作战结束。 下午3时33分，游击舰队海战结束，镇海、定海、济海、驭远、和远5舰继续追击。 海战过后，天高云淡，远处的牙山湾飞来1群海鸟，落在海面上的战舰碎片上。 黄建勋看着海面上的惨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下令道：“各舰注意本舰情况，维修舰体，救援落水者，收殓尸体......” 随着1连串的号令发出去，黄建勋喘了1口气，看向杨昌濬：“报告军门，幸不辱命！” 本队作战相对轻松，第1主力舰队中，楚雄、楚泰大破，楚同、龙威中破，横海受伤较小。 3楚舰和龙威舰是日本舰队的重点攻击对象，严岛、桥立、千代田、和泉4舰集中炮火攻击3楚。 伊东祐亨很清楚，对于横海号铁甲舰，能对她造成较大伤害的只有3景舰的320mm舰炮与和泉的254mm舰炮、152mm舰炮，剩下的数量众多的120mm舰炮对于横海都没啥作用，所以伊东祐亨下令集中中口径火力摧毁后续几艘2等岸防舰。 但得益于几艘近海防御铁甲舰的优良防护性能，虽然每艘战舰都吃了上百发炮弹，但依然能跑能跳，除了楚雄号，受伤最严重的是楚泰号，共损失了1门152mm艉炮和3门47mm机关炮，左舷破了1个较大的口子，后舰桥损毁，观测舰桥损毁，3台锅炉损伤，水线处破口2十余处。 而楚雄舰属于比较倒霉的那1个，原本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在海战的末尾，横海号1炮击中桥立号左舷，导致桥立号起火进水，动力全失，重心不稳的战舰开始倾斜，此时的严岛号与和泉号也被重伤，千代田自己又被1发305mm舰炮击中，因此，千代田号舰长内田敏正做出了1个疯狂的决定，准备与楚雄舰同归于尽。 他下令千代田号开足马力撞向战列中央的楚雄号，千代田号的锅炉存在问题，渗漏严重，所以航速几乎被腰斩，但在不要命的情况下，这艘正常航速已经掉到11节的巡洋舰竟然跑到了设计航速19节，虽然随后就发生了锅炉爆炸等事故，但依然狠狠的撞到了楚雄号身上。 两艘舰船纠缠到了1起，楚雄号先使用机关枪和机关炮扫射千代田号甲板上的水兵，然后，上楚雄号的水兵直接抄起手枪、步枪和大刀冲上千代田号。 同样的，千代田号也开始用机关炮还击，但相比于楚雄号，千代田号的耳台更低，舰艏只有5门机关炮可以调用，在火力上处于弱势，所以很快久被压制下去了。 楚雄号上的海军6战队士兵爬上了千代田号的桅杆，1把扯下旭日旗，将它扔到了海里，然后将1面白布挂了上去。 看到这面白旗的日本舰船指挥官大惊失色，紧接着，驭远号的1发210mm炮弹打中松岛号的船艏，将刚刚修复完成的船艏再次击碎，其上的270mm舰炮也被摧毁，舰体前部燃起大火。 这艘战舰被北洋水师视作靶舰，不停有大口径炮弹落到松岛号上，当两发分别来自于镇远号和定远号的305mm炮弹落到松岛号上时，整艘松岛号直接解体成4个部分。 松岛号的沉没狠狠的打击了日本海军的信心，最后，严岛号舰桥被击中，伊东祐亨重伤，失去指挥的日本舰队最终决定投降，包括伊东佑亨在内的十余名日本海军高级将领被带上横海号，成为战俘。 严岛号上的白旗进入了千代田号舰长内田敏正的眼中，不敢置信的内田敏正举起武士刀剖腹自尽，死在了舰桥内。 相比于第1主力舰队的战斗，第2主力舰队的作战简直可以用郊游来形容。 北洋水师那些德系船本来就是1群铁乌龟，定远舰即使被那门320mm舰炮打1炮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除非运气奇差，被击中关键部位，而在摸鱼的战斗中，除了来远舰因为自身缺陷，而导致水线带装甲受损以外，并未受到太大的损伤，定远、镇远、来远3舰总共中弹1百多发，而且以小口径机关炮和120mm速射炮为主，对这几艘战舰的伤害很1般。 倒是驭远、和远两舰英勇作战，战舰有所损伤，驭远舰的左前方耳台被击毁，前观测台损毁，枪炮副长殉国，和远舰受损情况稍轻。 相比于其他两支主力舰队，游击舰队受损更加严重，靖海号、宁海号、平海号3舰大破，威海号、济海号、定海号中破。整支舰队官兵共2161人，阵亡458人，重伤337人，轻伤1223人，几乎是全员带伤。 但取得的战果是丰富的，日本海军本队全军覆没，松岛、扶桑、高雄被击沉，千代田号被俘，严岛、桥立重伤投降，和泉号投降。 日本海军游击舰队伤亡过半，浪速、高千穗、秋津洲被击沉，吉野、对马自沉。剩下逃走的军舰也全部带伤。 但让众人十分困惑的是8重山号通报舰为何1直没有出现，直到同样不见了的建威号归队，众人才知道，建威、建安两舰与8重山号在牙山湾内发生了1场接触战，8重山号或许是不想参与战斗，在互相伤害了1阵子后便向南方撤退了。 海战结束了，没沉的战舰自然要尽力带回。 相对来说，舰况较好的和泉号与楚泰号临时维修1下就可以自行返回。 千代田号的水线有着装甲保护，损伤其实不太严重，在堵漏、抽水、维修之后由楚同号拖带。 而受损更加严重的楚雄号则在紧急维修后交由横海号拖带。 严岛、桥立的两门320mm舰炮是个宝贝，杨昌濬实在舍不得，但这两艘战舰已经完全动不了了，舰体进水严重，战舰都快散架了。 但这两门巨炮至少值3十万两，因此在紧急维修后，交由定远、镇远拖带。 确认海战彻底结束之后，游走在交战区域外的列强军舰才缓缓接近，并放下小艇帮助巡洋海军进行救援，但被杨昌濬等人谢绝。 而列国海军也亲自体会到了这场海战的恐怖，1个国家几十年的积累就像这样毁于1旦，仅仅用了5个小时，日本联合舰队损失12艘军舰，阵亡3千多人，大清巡洋舰队两艘战舰沉没，6艘战舰重伤，9百多人阵亡，如果算上第1次黄海海战的结果，中国方面总共有5艘战舰沉没，3艘战舰重伤废置，日本方面总共有十2艘战舰沉没，4艘战舰被俘。 当天晚上6点半，经过3个小时的紧急抢修，巡洋舰队开始返航，囿于战舰状况，巡洋海军准备返回旅顺港，在那里暂时休整。 次日凌晨4点，巡洋舰队驶入渤海，半小时后入港。 1月中旬刚从福州船政局赶赴旅顺造船厂任造船厂总办的沈翊清亲自来到港口迎接。 沈翊清是清末船政大臣沈葆桢之长孙，光绪6年(1880年)入船政，后来在黄埔造船厂和江南造船厂均有任职，在东南章约签订之后，9来到旅顺接管旅顺造船厂。 不同于闽局、沪局中清1色的法国造船器械，辽局中的大部分造船器械都来自于德国和美国，李鸿章对此也十分上心，厂内的整体情况还算不错，机器大多都比较新，保养的也很好，造船厂的工人在建造民船方面也算手艺娴熟，只是军舰不曾建造过。 相比于福建和上海，旅顺造船厂虽然技术上不太行，但却有着1个得天独厚的又是，那就是拥有1座1.23万吨的船坞，比江南造船厂的浦江船坞还大。 “杨军门，恭贺凯旋！” “全赖将士用命！” 两人互道1声庆贺，随后沈翊清就开始指挥战舰入港和维修，旅顺港内只有4座船台，其中1座还在建造军舰，这是沈翊清从船政手上要过来的订单，原本是北洋水师订购的战斗训练两用舰，现在被调到旅顺造船厂建造。 船台紧张，维修自然也要排个序，本国受伤最重的广元号、楚雄号与靖海号优先，宁海、平海、楚泰3舰排在她们后面，而舰况较好的龙威、楚同等舰在旅顺港修整之后南下修理。 日本被俘战舰方面，严岛、桥立这两艘全是问题的军舰直接被废置，留在港内等待拆解，旅顺造船厂对于千代田号与和泉号的结构还不了解，需要先行分析。 随着东方露出鱼肚白，旅顺港内也变得拥挤起来，许多来自于江南造船厂和福州船政局的工程师在1个月前就已经接手了旅顺造船厂的工作，并且将要长久留在这里。 大量的工程师和工人代替了疲惫的军人，出现在军舰上，对战舰进行分析检修，准备修理方案，还有不少有经验的工程师带着自己的学生在战舰上进行现场教学。 回到海军宿舍的杨昌濬站在楼上眺望着旅顺港内的情况，看着灯火通明的船坞与医院，杨昌濬拿起1张信纸，开始写信。 当朝阳穿过窗户落到杨昌濬的面前，他才放下笔，将信件收好，唤来了勤务兵...... “打胜仗了，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休息，好好过个年，明年还有硬仗要打呢......” 第55章：东南巡阅府 随着巡洋舰队归国，更多的海战细节也开始出现在各国政要将领的办公桌上。 与南洋素来交好的英美两国已经将公使馆搬到了上海，以便于与东南及时交流，而德法也不甘示弱，很快久来到了江宁。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东南巡阅府和海防总司的门槛几乎被各国使节、记者踏破，大量的海战消息也出现在各国的报纸上，在全世界掀起了1股海军热。 英国中国舰队总司令斐利曼特尔当天就约见了东南驻香港参事何可容，并向东南巡阅府和海防总司发出了访问请求，希望能够即将与返回上海的巡洋舰队交流。 不同于人声鼎沸的东南，日本国内的舆情已经降到冰点以下。 当春日号率领着残破的舰队逃回舞鹤镇守府时，港内的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这1战是如此的惨烈。 很快，1封来自于东京的电报就到达了舞鹤镇守府，要求当地封锁消息，并下令受损战舰即刻返回横须贺。 当伊藤博文亲眼见到东乡平8郎率领的3艘军舰时，整个人险些失态崩溃，但作为1位优秀的政治家，伊藤博文还是很快做出了反应，第1时间入宫觐见明治，请求明治召开御前会议，希望立刻与东南进行和谈，并对清国展开外交攻势，尽可能援引列强仲裁，做好保卫本土的准备。 在明治召开御前会议之后，日本立即派出了外务大臣6奥宗光搭乘英国船只前往江宁，与东南巡阅府和谈。 但当6奥宗光率领议和使团来到上海时，前来迎接的只有东南外务总司的司副陈季同等寥寥几人。 1方面是东南巡阅府想要晾1晾日本，另1方面也确实是人员匮乏。 自从1894年12月28日东南外务总司建立起，每天接待外国时节都接待不过来。 东南自治的消息让许多国家嗅到了机遇，但凡和大清有些许交集的国家都为之震惊不已，立即派出人员接触。 纷至沓来的外国人让刚刚建立的外务总司头疼不已，小心翼翼。 其实不光是外务总司头疼，整个东南巡阅政府在行事上都十分小心。 新旧政权更迭之间，总会难免生出混乱，尽管东南这次是“光荣革命”，但由于还有着对外作战的任务，所以，新掌东南大权的左孝威很清楚保持稳定，平顺的渡过这个危机4伏的时期是现阶段执政的核心方针，无论是内政还是外交。 外交方面，东南巡阅府的方针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量不在这段时间进行较大的外交条约变更，缓和列强情绪。 在内政方面，为了尽量快速的平复民众因这场变革而带来的恐慌，东南在中下层的行政治理基本保持原样。 但在上层，左孝威与因病离开前线的左宗棠、诸多幕僚1同讨论，在左念微之前设计的1府诸司制的基础上进行改动。 1府即为东南巡阅府，总管东南立法、司法和行政大事。 下设诸司，如律令总司，审刑总司，外务总司，6军总司，海军总司，税务总司，监察总司，工商总司，农业总司，交通司，贸易司，学政司，民政司等等。 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9大总司，每天都要应付大量的人和事。 而最缺乏人才的外务总司又恰好是最忙的部门之1。 清朝不重视外交，全国上下有经验的外交官拢共就那么几个，1人身兼45国公使，67国参赞是非常普遍的，全国上下都驻外公使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外交人员主要是参赞和领事，5十年间，加起来也就百十人。 但左念微却是十分重视外交的，1886年，左宗棠在江宁开办了两江书院，1887年，左念微在上海开办了南洋公学，再加上船政学堂等公私办学校，现在的东南外务总司已经有了近两百位职员，勉强能够应付需要。 外务总司的现任司正是前驻英公使薛福成。 薛公使在去年9月患病，在英国医治修养后归国，驻英公使1职暂由参赞辜鸿铭代理。 虽然薛福成年事已高，但考虑到外务总司确实缺少真正有经验的外交家坐镇，所以左孝威还是将这个职位交给了薛福成。 而薛福成也没有推辞，将自己的精力又投入了外交事业。 2月18日，薛福成在江宁会见了日本全权办理大臣6奥宗光。 “司正阁下，您好！”6奥宗光站起身向薛福成鞠躬。 “6奥特使，您好。”薛福成躬身作揖还礼。 “关于朝鲜冲突1事，我方以为，两国可停战议和，重修和睦。” “6奥特使看过我方交予的《告日本之朝鲜事书》了吗？停战可以，议和也可以，但依同治十年之《清日友好条规》，日本需废除日朝之规，还我国之朝鲜、琉球2邦；另，依《条规》，我国所借长崎之租借地，2十余年间贵国尚未实行，今日当1并处置。”薛福成气定神闲的看着6奥宗光，示意助手将文件再次递交给6奥宗光。 “若依《清日北京条约（互换条规）》，琉球当属本国，此事已有定论，阁下所言或有不妥。”6奥宗光看着薛福成，将这个条约抬了出来。 “此事居未有所言，我需纠正6奥特使，我国从未与贵国签订过任何条约，所订立者，唯有条规与章程，望周知。”薛福成看了6奥宗光1眼，出声纠正道，“以《互换条规》而言，贵国只有护侨之义，断无吞并琉球之理，此实乃贵国歪解，我方不予承认。朝鲜、琉球2邦皆乃我天朝百千年亲藩，并无可商谈之处。” 相比于日本，东南外务总司已经算是很有礼貌了，至少给了6奥宗光解释的机会，没有像日本人那样只给“允或不允”的单选题。 “此外，贵国所言《江华条约》者，我方不与承认，即日当废除，另需让对马岛，以为中日朝鲜之界，让大隅诸岛，以为中日琉球之界。” 说完两国的领土纠纷，薛福成接下来提出的就是割地1事了。 “......”对于这件事，6奥宗光沉默不言，无声抗议。 “再次，就两国交战1事，我国所支军费无算，日本当偿之，合银元1万万又7千万元，以英镑计，当2千8百5十7万。” 接下来就是狮子大开口的环节了，东南要的也不多，算起来也就2亿两白银而已，（现在白银已经贬值了，从1英镑4两变成了7两左右）。 “贵国所言断无诚意，我方绝无可能同意！”听到这个数字，6奥宗光差点眼前1黑，栽倒在地，随后愤然起身，离开会议室。 “那便战吧。”看着走到门口的6奥宗光，薛福成不咸不淡的说了1句。 “我国会请国际仲裁的！”6奥宗光愤愤的留下1句话。 包括左念微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日本赔不起这个钱，这不是日本说了算的，也不是东南说了算的，这其实是那些利益均沾的欧美列强说了算的，超过了1定的数额，东南能拿多少，全看与英法等国的谈判，而非与日本的谈判。 最重要的是，英国不会让日本倒下。 所以左念微根本不在乎这个谈判，现在的总参谋部正在制定1项计划，包含朝鲜、琉球、日本等多个地方。 在朝鲜方面，对于两大重镇，总参谋部决定真围平壤、佯攻汉城，彻底切断日本交通线，将2十万日军围在朝鲜，然后实攻琉球，威胁日本本土。 最终，在3月初，总参谋部将计划确定下来，代号“海波平”。 2月底开春之后，朝鲜的温度基本回升到0度左右，相比于冬季，已经能够勉强用兵了。 在总参谋部制定出这个计划之前，6军和海军就已经按照原定计划向平壤和南浦进发了，经过几次较量，南洋第1、3、7师、第1骑兵师、江南楚军右翼与甘陕楚军的十个营步骑1道围攻平壤，成功的在大同江北岸建立起封锁阵地，并在炮火和骑兵的支持下向南岸进发。 缺少海军和岸防炮的南浦港很快就沦陷了，这个朝鲜北部最大的港口再次回到中国人手中，成为了南岸6军攻势的有力支撑点。 1895年3月15日，“海波平”计划正式启动，已经完成修复的楚同号、龙威号、定海号、济海号会同南琛号、南瑞号、保民号、寰泰号1同护送第1混成旅登6仁川。 南洋6军的大举进攻让岛上的日本6军感到恐慌，连忙调集军队在仁川等地抵抗。 然而，当日本的注意力被集中到朝鲜时，南洋海军的舰队已经秘密的在基隆港内集结了。 而登6作战的总指挥则是刘永福，旗下部队包含黑旗军5营精锐、第3混成旅和第1师，总计2万7千人，编为征日选锋军。 《6韬》有言：“凡用兵之要，必有武车、骁骑、驰阵、选锋。”，选锋就是由精锐士兵组成的突击队。 随着第2次黄海海战结束，日本颓势已显，法国人是不可能继续在安南动手，除非他们脑子抽风了，但即便是脑子抽风也不要紧，驻守安南的桂军和黑旗军部队并没有跟随刘永福返回台湾，凭他们也足够抵挡法军的全面进攻了。 3月17日，镇海、定海、济海、楚同、龙威、建威、建安7艘军舰组成的征日舰队成立，由镇海号舰长邓世昌担任舰队司令，护送十余艘运输船，搭载征日选锋军第1加强团5千人先行前往琉球。 第56章：琉球 日本在琉球群岛上的兵力非常有限，日本国内大部分军事力量现在被困在朝鲜，剩余的军警力量则在各地镇压起义和暴动，在这些暴动区域，琉球又恰好是重灾区。 琉球国的历史也算悠久，其立国至今已有数百年，文明也有近千年，最初在这琉球岛上有山北、中山、山南3国并立共存，持续了很长时间，到了明朝初年，3国均接受册封，都成了大明的藩属国。 在琉球岛上这3国之中，中山国的实力是最强的。当时的中山王也是1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君主，即位后相继灭掉了山北和山南，统1了琉球本岛，并逐渐将版图，扩展到北方的奄美，南方的8重山、宫古等岛。 中山国统1琉球后，继续对大明朝贡不断，谨守臣节，大明也认可了中山国对整个琉球的统治，并正式赐给琉球王族“尚”姓。 然而在万历3十7年时，日本萨摩藩大举入侵琉球，攻克王城，俘获王族，大4劫掠，琉球国大半疆土沦陷。 后来，萨摩藩为了利用中原王朝与琉球之间的封贡关系，通过掌控琉球国的勘合贸易权，收取巨额经济利益，日这才才又让琉球复国。 但他们仍割走了奄美诸岛，并在那霸设立了“在番奉行”，对琉球进行严苛的控制，并极力施行各种压榨，琉球的国力从此不振，百姓饱受疾苦，琉球国也由此进入了“1国两属”时期。 而当德川幕府倒台后，日本迈入了明治时代，随着“废藩立县”政策在全国推行，日本政府也开始了阴谋吞并琉球的“琉球处分”之路。 同治十年，日本执行了第1步计划，也就是所谓的“第1次琉球处分”，他们强行宣布，将琉球“封”为“琉球藩国”，“册封”琉球王为“藩王”，取消原先的在番奉行所，改派外务省代表进驻琉球。 在1879年之后，日本更是直接吞并了琉球，置郡县，派官员，彻底掌控了琉球，并且开始对琉球人的屠杀清洗。 十几年间，琉球人的反抗从未停歇过，尤其是在甲午战争开始之后，琉球的起义在本岛、8重山，乃至奄美大岛上爆发，并随着日本战事不顺愈演愈烈。 因此日本也将1些警察部队和民兵调到了那霸港驻扎，以保证琉球群岛的安定。 而东南军队的目的地就是这座港城，拿下那霸港和它后面的首里城，琉球就安定下来了。 收复琉球的方案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定下了，之前镇海舰队在琉球海域执行的袭扰任务其实就是登6琉球的前置方案。 因此，舰队的第1站就是马齿山锚地，这片群岛位于琉球岛的西南方位，那霸港正西，由数十个有人岛和无人岛组成，距离那霸港2十余海里，日本人称之为庆良间。 3月17日下午，舰队抵达马齿山，选锋军的将士们登岛休整，准备第2天的战事。 此时的日本海军连东京湾都不敢出，更别提来琉球了，那霸港内也就只有用来维护治安的两3艘百十吨的老旧炮艇，所以征日舰队并不紧张，甚至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那霸港外，对着那霸港老旧的岸防炮台开了几炮。 紧接着，征日舰队放下1艘小艇驶入那霸港，宣布琉球群岛正式成为交战区，未防误伤，告诫港内的各国人员前往本国领事馆暂避，或者居家闭户不要外出，不要靠近军队，以免发生意外。 同时，征日舰队还要求港内的日本武装力量立即投降，切莫负隅顽抗。 征日舰队的动静吓得那霸港内的日本人整夜未睡，苦恼的思考着该如何是好。 但相比于这些提心吊胆的日本人，琉球人的情感就要复杂很多，及说不上有多高兴，但也绝不是难过，更多的是1种惶恐，不知“天朝上国”要如何处置琉球。 因此，当地潜伏的琉球起义军决定趁着夜色去接触征日舰队。 征日舰队在出现之后就没有完全离开，而是直接封锁了那霸港，留下龙威、建安、建威3舰巡逻，其他战舰出发勘测奄美诸岛的海防情况。 当琉球人驾驶着简陋的木筏抵达海上时，他们就立刻被龙威号上放下的小艇发现了。 琉球语言相对来说比较接近福建官话，所以小艇上的水兵还是勉强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在经历1番波折之后，这几个人被带到了龙威舰上。 南洋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争，所以船上的琉球翻译自然也是有的，双方很快就说上了话。 来人1共5名，领头的是1个2十多岁的小伙子，叫做毛南公，属闽人3十6姓，算是琉球反抗势力的骨干成员。 “小人拜见上国将军.....” “你先起来，跟我说说琉球的情况。” “你是怎么出来的？有什么密道没有？” 龙威舰如今的舰长是1个3十4岁的侯官人，名为林春贵，海军上校，毕业于船政驾驶学堂。 “回大人，小人是与同伴从林子里钻过来的，没有密道，但小人在岸边有地方藏了小木筏子。” “那城中倭人军队多少，青壮多少，武备如何？” 林春贵对于这个琉球人还是不太相信，只是抛出了几个问题。 “回大人，倭寇兵马不多，本岛上约有有正兵2百余人，警察与辅兵56百人，丁壮多少，饶小人不知道，武器或也有大炮洋铳，也只有正兵方才配有拉栓的洋铳，其他人只有些老旧的铳械，大炮等物小人便就不知道了。”毛南公想了半天，也只给出了大概的数字。 对于对方提供的消息，林春贵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那你们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 “回大人，小人这边聚有丁壮数百，岛内其他地方还有义军数千人，武器约有十余杆洋铳，还有百十杆鸟铳，大刀长矛，弓箭都是有的。” 这个回答并不让林春贵意外，琉球王国在两百多年间军队建设就1直被日本压制，武库中怕都是凑不齐1副盔甲，就更别提洋枪洋炮了。 随后，林春贵又问了几个关于琉球本地情况的问题，列如琉球人反抗情况，日本统治政策等内容。 “我如今放你回去，明日我军登6，你可为我军领路？”林春贵看着毛南公问到。 只见毛南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扑倒在地：“不敢不从，天兵1致，琉球上下必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对于对方浮夸的演技，林春贵没有任何动容，而是命舰务长取来十把左轮手枪，交给了对方。 接着命人用小艇将这几个人送回去。 对于这些人，林春贵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只是在航海日记和报告上简单的提了1嘴。 …… 次日清晨，4艘运输船从马齿山来到那霸港外，1场非常潦草的登6战即将开始。 之所以说这是1场潦草的登6战，完全是因为日军的行动过于不靠谱。 日本在岛上的军队实际上不能称之为军队，连朝鲜战场上的日军后备队都不如。这些人除了徒有些力气外，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术都十分落后。 上午7点，侦查奄美返回的舰艇立即加入了登6作战，但当真正到战场上的时候，邓世昌和刘永福才发现，1切的准备都是多余的。所有舰艇中只有龙威、建威、建安3舰能够驶入那霸港，其他军舰只能在海湾内停泊。 而那霸港外只有4个炮台，修筑时间基本都在嘉靖年间到崇祯年间，其上的火炮倒是稍微新1点，是幕府在1859年铸造6磅青铜炮，根本不具备威胁性。 而登6战也进展的很顺利，日本防卫力量十分薄弱。 各舰共放下小艇53艘，搭载士兵540人，配备2十门50mm掷弹筒和十门60mm迫击炮。 面对选锋军的登6，日本守备队也进行了阻击，但他们的阻击可以说微乎其微。 日本驻守在那霸港的武装人员总共有3百5十4人，没有1支村田步枪，只有1堆年龄超过2十岁的万国造，总共有1百3十多把，剩下的则是鸟铳之类的东西，除了4门岸防炮，港内没有任何重火力。 而原本准备在选锋军登6时起义的毛南公等人尴尬的发现，日本防备力量完全不是选锋军的对手，自己还没开始，那边就已经结束了。 虽然打鬼子用不上他们，但琉球当地的安稳还是需要他们的。 刘永福在这里留下了1营黑旗军，配合这些琉球人收复琉球诸岛和8重山诸岛，至于首里城，刘永福等人也没有去看，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好看的，琉球王尚泰此时身在东京，岛内的那群落魄公卿还不值得刘永福出面。 光复琉球后，刘永福等人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1面在当地整理信息，1面等候第2批军队到来。 奄美诸岛已经被日本统治了2百多年了，岛上的防备力量不能与琉球相提并论。 根据得到的情报，当初，日本为了防止南洋沿着岛链北上进攻本土，在征召部队时并没有动用奄美大岛上的军事力量，那里现在还驻扎着1支守备大队和数千名被动员起来的预备役。 第57章：登陆奄美，朝廷的无用功 针对奄美的战术，核心还是“快”，以最快时间拿下奄美和喜界，隔断9州岛与琉球列岛的联系，防止日军增援。 为了实现这1目标，刘永福没有等第2批部队的到来，而是率领着第1批选锋军展开了进攻奄美的计划。 为了收复奄美，征日舰队1共出动了5艘巡洋舰和全部的运输船，仅留下建威、建安在琉球待命。 按照计划，整个舰队被分成两个梯队。 首先是由定海号和济海号组成的警戒编队，在最前方进行侦查，防范可能会出现的日本舰船，尽管这1概率很小。 余下舰船则组成本队，跟在他们身后，由镇海号、楚同号和龙威号担任掩护。 舰队在出航后，绕过琉球岛，沿着列岛东侧海域，驶向奄美大岛。 进攻奄美的本队是在3月18日傍晚出发的，在前往目的地的航渡过程中1路平顺，在3月19日中午接近了奄美大岛。 此时，速度远快于本队的警戒编队已等候在预定海域，在与本队汇合后，他们传来了侦查得到的讯息，日本并未有出海军舰，水上力量应当与那霸1样，仅有少量炮艇。 同时，警备舰队还联系到了奄美大岛上的琉球人和汉人，获得了1些军事信息。 奄美大岛上9成以上的土地为森林，主要军事力量集中在名濑港，包含1个守备大队和1个临时动员的大队，前者共有900人，后者为1300多人，岛内反抗力量主要由琉球人和日本人组成，以反对日本政府军费摊派为主，没有发现琉球复国力量的存在。 基本地理和军事情况与先期预测并无差别，而3月份的列岛风暴天气出现的概率已经大大降低，各舰气象士汇报的天气情况也是良好，适合开展登6作战。 由于琉球1战打的太过于轻松，而且相隔时间过短，选锋军依然是登6战的萌新，但镇海号的海军6战队水兵长却相当有想法。 不同于美国的源远流长，海军6战队这东西在整个东方都是1个稀罕物，在东方，海军6战队的主要职能其实是跳帮作战，与早期的欧洲国家1样。 除了南洋，其他的势力均没有认识到这1登6作战单位的价值，但南洋也囿于财政困难，并没有能力扩张海军6战队，6战队员依然是由舰上水兵兼任。 但这些人里总会出来几个有才能的人，开始主动探索这1战术，尤其是在甲午战争中登6作战的普及。 镇海号的海军6战队水兵长鲍世模就是这样的1个人。 在战争开始之前，鲍世模主动提出了1套登6作战战术，这1战术主要分成两步，第1步是使用鱼雷艇等高速小艇作为侦察单位，对登6地点进行勘测，包括障碍物布置、海滩坡度、火力点分布等。第2步，针对侦察所得，海军提供炮火打击，并用炮击掩护登6部队。 这1套登6作战主要是针对抢滩登6，但本次登6作战是直奔敌方港口，所以第1步的很多步骤就可以直接略去。 次日8时，作为岸防铁甲舰的龙威号与楚同号抵近名濑港，面对突然出现的军舰，炮台内的日本人愣了1下，但随即看到舰艇上悬挂的黄龙旗，立即厉声呼喊。 收复琉球的作战过于迅速，再加上征日舰队的交通封锁，导致日本还没有得知琉球已经失陷的消息。 但奄美大岛上的日本军队毕竟是日本的正规军，虽然不是什么百战精锐，但作为1支近代军队该有的反应速度还是有的。 名濑港外的4座炮台开始向龙威号和楚同号发射炮弹，这些炮台虽然大多是明治之后改造的，但防护性能依然1般，上面安装的是193mm法式前膛炮。 楚同号和龙威号使用152mm舰炮朝着几个疑似目标进行了1轮炮击，面对两舰的炮击，炮台内的日本士兵忍耐不住恐惧，纷纷开火，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更猛烈的炮击，270mm、254mm的炮弹飞向炮台，这4座始建于康熙年间的炮台上水泥和下面的青砖被炸的纷飞，那这4门大炮也被炸飞上了天。 此时，湾内的日本军队已经进行了初步的集结，在浅滩和港口处行动。 各舰又朝滩头进行了两轮炮击，随后，镇海号上放下去两支舰载炮艇，这些炮艇上搭载着1门75mm舰炮，本也就属于海军6战队的工具，定远号上也有，还是4艘，不过在定远号上1般是作为战舰的火力补充，拆下来抬到甲板上使用。 这两艘炮艇将会与其他小艇1同行动，将登6部队送抵滩头。 先行登6的是4艘舰载鱼雷艇，他们的速度足够快，将20余名侦察队官兵送上岸，在查验周围环境无异之后，旗手向后续部队发送了安全登6的信息。 这些登6艇都不是专业的工具，大多是舰上搭载的卡奴艇、捕鲸艇以及各式民用小艇，单次行动只能调用4十多艘小艇，将4百多人送上滩头，这些人在滩头林地中受到了轻微抵抗，随后便向港口而去。 另1边，龙威舰则临时搭载3百多名6军士兵，这些人轻装简行，仅携带步枪等武器，他们的任务是配合登6部队拿下港口。 这套操作也非常的粗暴，各舰先对港内进行1轮炮火覆盖，反正这里也没有外国商船和外国人，不用担心外交纷争，之后由龙威号驶入港口，在泊位上直接放下先头部队，待他们控制周围，其他部队再从港口登6。 随着枪炮官完成校准，数十颗炮弹落进港口，威力巨大的舰炮炮弹直接将港内的日本船只撕成碎片，连带着港口附近的建筑也全部摧毁，大量的木制建筑燃起大火，阻断了前来支援的日军，港口内残余的几十人也迅速被登6部队歼灭。 港口内的大火并没有烧太长时间，只不过延续了半天左右，但这个时间却足以让选锋军所有人登6。 面对拥有绝对数量和武器优势的精锐部队，港口内的日军只能退守到城内的守备府，但这也不过是延缓死亡而已。 3月20日傍晚，选锋军占领名濑港，次日占领喜界，完成了对奄美诸岛的合围，剩下的小岛也不过就是瓮中之鳖。 而日本受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还是由美国驻日公使告诉他们的，消息来源是那霸港的美国商船。 东南的行动让日本人分外恐慌，位于江宁的6奥宗光不得不再次来到外务总司讨论停战协议。 但他只见到了外务总司司副陈季同，并得知，东南不仅要求日本同意之前的全部条款，还要求日本宣布向本国投降，割让长崎等。 东南苛刻的条件再1次让谈判陷入了停滞。 但坏消息还不止这1点，驻守在海参崴的沙俄舰队出现在了北海道，而黑龙江边的沙俄军队也开始向海参崴移动，其目的不言而喻。 朝鲜战场上，南方，仁川被东南6军攻占，双方正在汉江边对峙，而在北方，大同江北岸的堡垒群已经被东南6军啃的差不多了，平壤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东南和沙俄的种种举动让日本政府心急如焚，伊藤博文再次拜访了英国驻日公使萨道1，希望能够请英国进行“正义的国际调解”。 而萨道1告诉伊藤博文，英国会帮忙斡旋，另外建议日本6军尽快投降，因为他们的海军全灭，掌握了制海权的东南可能会完全消灭在朝的日本6军。 萨道1还暗示日本，如果日本愿意将6军撤回来对抗北方的沙俄军队，英国会为日本提供1切可能的帮助。 对于英国的提议，日本依然有些犹豫，日本外交官青木周藏已经到达了北京，希望能够与清廷达成协议。 在商谈中，日本人提出了停战和赔款的协议，这让光绪皇帝非常动容。 双方商量的非常快，仅用了两天就敲定了全部款项，包括清日停战、日本向清廷赔款1千5百万两白银，归还朝鲜等。 次日，清廷便下达旨意，要求东南准备从朝鲜撤军，退出琉球。 没错，在清廷的条款中，他们卖了琉球，多换了几百万的赔款。 对于清廷这个荒缪的决定，东南巡阅府也立即发布公告，宣布不承认这份条约，并称，怀疑朝中有小人假公济私，蒙蔽皇上，以将士们的血汗换取自己的私利，东南决不能答应此事！ 当天，驻守在塘沽的东南6军向天津城进发，包围了天津，以示决心。 直隶总督裕禄立即跳出来劝导光绪皇帝“谅解东南”，重议大事。 朝中的鸡飞狗跳先且不论，左念微在得知消息之后，直接把这份电报扔到1边，从档案箱里取出另1份作战计划。 这份作战计划就是对日本本土的进1步打击。 只是拿下1个奄美，看来还不能让日本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有必要继续向前进1步。 这个计划分为两个部分，第1个部分是登6长崎，第2个部分是炮轰东京。 但在考虑到东京拥有完备的防御工事，横须贺港内的3艘战舰也还有1战之力，左念微取消了这个计划，只保留了登6长崎。 第58章：日本两头堵 在登6长崎的行动开始之前，东南并没有着急，因为跨越东海向日本增兵是1件困难的事情，而本国的远洋蒸汽商船数量有限。 自从1889年上海轮船统计会这1半官方组织成立，到1895年初，登记在册的远洋商船总吨位为21.8万吨，这些船只主要来自于轮船招商局、南洋航运公司和中华南洋商会，其中轮船招商局拥有9艘，共计0.88万吨，南洋航运公司拥有39艘，共计6.05万吨，中华南洋商会拥有67艘，总计13.8万吨，其他组织拥有7艘，共计1.13万吨。 此外，还有军用运输船2.1万吨，单靠这些力量是不足以支撑东南在朝鲜和琉球两地用兵的。 因此，东南还雇佣了为数不少的美、英、法、德等国的商船。 所以，每天都有悬挂着各国国旗的船只来往于上海、厦门、基隆与那霸港、名濑港等地，大量的人员和物资被送到琉球本岛和奄美大岛。 对于日本来说，这还不是最崩溃的事情，最崩溃的事情是，日本政府想要获得这些消息，都要靠来往于那霸等地的外国商船，这使得日本完全无法清楚的认知东南在琉球布置的兵力。 这种痛苦化作恐惧，促使日本国内的投降派的声音越发的响亮，但也使得日本国内的极端主义开始抬头，仅在东南光复琉球后的3天，东京等7座城市的街上就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极端的军国主义者或是手持刀剑冲入游行人群，或是选择袭击有投降倾向的日本官员。 而日本国内力量的分化也呈现出明显的地域差异，处于东南刀锋之下的9州岛拥有更多的军国主义者，而位于中国地区以东的广大地区则以投降议和者居多。 局势变化的太快了，日本征服清国、称霸东亚、实现8纮1宇的事业在昨日还是触手可及的黄金，而现在，不过是秋风下的落叶，摇摇欲坠。 面对兵锋日近的东南，明治天皇在3月23号由召开了1次御前会议。 “诸卿，以谓何？”明治话语中的疲惫难以掩盖，如果这时有人抬起头来，将会发现明治天皇早已是1头白雪。 “陛下，现在要立刻和北京，不，是与江宁和谈，并且向英国求援。”伊藤博文拱手言道，“我们必须立刻结束交战状态，绝不能让江宁的6军踏上我们的国土，绝不能让他们造成既定事实。” “但是江宁要求在朝的6军必须全部放下武器投降，还要赔款和割地，这样的条件，帝国无法接受。”文部大臣西园寺公望无奈的说道，6奥宗光出使东南之后，外务就有西园寺公望代理。 “我们可以请求英国调解。” “英国人为什么要帮我们？”西园寺公望继续问道。 “因为俄国人要进攻了......”伊藤博文痛苦的说出了这句话，“俄国海军已经开始频繁的在北海道周围出现了，根据情报部门的消息，俄国正在将各种物资和兵力快速向海参崴集合，如果俄国南下，他们只有两个目标，朝鲜和日本......西园寺君，你认为他们会选哪1个？” 俄国人不傻，朝鲜就是个烂泥坑，只要进去了，至少要有4个国家与它发生矛盾，东南、英国、日本以及美国，东南所代表的清朝是朝鲜的宗主国，日本渴求着朝鲜，英国想遏制俄国南下，而美国，朝鲜唯11支新军就是美国人帮助建立的，美国在朝鲜的影响力由此可见1斑。 但如果是入侵日本，那除了英国和日本，不会有其他国家反对，只要日本不倒下，其他国家都不会真正出手。 “除了割地，其他的都可以......”在场的公卿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1句。 坐在上首的明治天皇依然保持着他的神秘，天威莫测，1切不利于威严的话语都不应当从1位合格的天皇口中说出。 大殿内的气氛压抑的可怕，本就冷色调的日式宫殿在这种氛围下更像是1头无声的魔鬼，最终还是由伊藤博文开口打断了沉没，他很清楚，当了首相，逃不了的，现在不去承担，之后去签字的就是他。 “陛下，我认为，我国除投降之名与割地之实，其余皆可允诺，征韩的军队应当尽快调回国内......” 这1句话仿佛抽光了伊藤博文全身的力气，还未等话说完，整个人便眼前1黑，昏了过去。 ...... 虽然伊藤博文不能继续说下去了，但内阁是可以替他说下去的，战时大本营也是可以的。 仅仅1个晚上，战时大本营就制定出了6军撤退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也很快就传到了身在平壤的第1军指挥官大山岩的手上，要求他尽可能的将部队带回来。 此时的平壤已经已经被东南的6军攻下来大半了，日军手中只剩下3分之1个平壤城和桥船里堡垒群，但凶狠坚韧的日本第1军依然没有放弃平壤，双方在这里的残酷拉锯战让列强的6军也感到十分的恐惧。 这1场中日战争，不仅仅验证了铁甲舰决战的情况，也将世界6军的战术向前推了1把，堑壕、堡垒等防御工事的利用在这场战争中得以拓展，迫击炮等武器开始进入各国的眼中，并迅速成为热门。 得到消息的大山岩在考虑之后，留下了建制已经破碎的第5师团和1个后备联队坚守战场，令第5师团师团长野津道贯指挥断后，而自己率领第1、2、6师团以及两个后备联队向汉城撤离，为了保证撤退的速度，日军将大部分火炮和重机枪都交给了第5师团，其余师团轻装简行，返回汉城。 日军的大规模撤退很明显吸引了东南6军的注意力，在平壤指挥作战的左念微立即下令，派出第1骑兵师和楚军马队进行追击骚扰，并抽调部队进行追击。 位于仁川的东南6军也对汉江防线发动了1场猛烈的进攻，以图牵制日本驻守于此的第3、4师团，这两个师团是汉城日军的主心骨，剩下的新建第7、8师团和数量众多的联队并没有那么重要。 眼看着日本准备收缩防线、撤离朝鲜，俄国人先坐不住了，沙俄驻日公使找上伊藤博文，表示愿意帮助日本调解，不过，代价是获得位于北海道的室兰港。 这个要求日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相反，伊藤博文第1时间就拒绝了沙俄的提议，并且将这个消息送到了英国公使那里，言下之意就是：俄国人要来了，你看着办吧。 而沙俄自然也早已料到日本会是这个反应，毕竟日本不是清朝，对方对西方的外交手段非常熟悉，因此沙俄决定来手硬菜。 沙俄驻华公使科西尼秘密来到上海，并前往江宁与东南巡阅府进行会谈。科西尼知道东南对沙俄非常不友好，所以他提出的协议非常的简单，即以沙俄停止对黑龙江的蚕食换取东南不插手沙俄对的日本战事。 没错，沙俄准备武力夺取北海道，不同于旅顺，室兰港就在沙俄舰队的眼皮子底下，英美德等国在这里都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和实力来对抗沙俄，其他列强也没有意愿来阻挡沙俄，相反，他们或许还希望沙俄打开日本刚刚勉强合上的主权国门。 从过程来看，沙俄这招真的是“我本蛮夷”了，视《万国公约》如废纸，执意执行“恶”，但从结果来看，沙俄未必真的会落得群起而攻的下场，这1举动毫无疑问的是在将列强的逻辑展露在世人面前。 而英国人如果想要阻止沙俄，那么他们只有1个选择，就是依靠东南的6军，所以只要稳住东南，沙俄的行事就将不受影响。 所以沙俄与东南这个看起来好像是废话，实际上也是废话的协议就有了那么1点独特的作用，沙俄在远东的兵力有限，没有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沙俄没能力在远东发起1场以十万数计的战争，所以沙俄势必要将黑龙江上的军队调走，而东南也1样，既没有北伐海参崴的能力，也没有跨海参与日俄战争的财力。 尽管双方都做不到，但依然要达成1项协议，这其实也就是外交。 但这项协议不能摆到明面上，甚至不能写在纸上，只能作为存在于双方心中的君子协议。 达成这个君子协议之后，东南还是那个视沙俄如杀父仇人的东南，沙俄还是那个觊觎东北的沙俄，只不过双方在日本问题上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而已。 在这个君子协议达成之后，东南很快就展开了对长崎的袭击和登6。 1895年4月10日，东南外务总司再次终止了谈判，开始进攻长崎，日本海军刚刚修理完毕的3艘战舰再次赶赴长崎，3天后，新高号被镇海号击沉，日本海军退守佐世保港。 1895年4月13日，在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外交宣言的情况下，沙俄军队突然在北海道的南部地区和本州岛北部的6奥地区进行了登6，面对没有海防的日本，登6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 不同于相隔较远的东南，离得近的沙俄的行动就要剧烈的多，沙俄1次性就向北海道输送了1.3万6军，向6奥输送了1.8万6军。 驻守在北海道的日本军队虽然保持了警惕，但是仍旧无法与3倍于自己的俄军对抗，整个北海道都在沙俄的铁蹄下颤颤发抖。 而沙俄在6奥湾的登6更是1记晴天霹雳，将日本政府打的眼冒金星，本州岛作为日本最重要的主岛，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第59章：侵朝日军投降 4月18号，沙俄彻底占领6奥湾，占领了北海道南部和中部地区，直到这个时候，俄国外交部才姗姗来迟，将1份措辞严厉的外交信件交到日本驻俄公使的手中。 这甚至不是宣战书！ 拿到信件的日本外交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沙俄指出日本在对朝鲜的行动中意外击沉了沙俄的1艘近海商船，沙俄要讨个说法。 这种宣战理由让日本外交官梦回1859，只不过那时使用这样理由的国家是美国而已。 日本政府在短暂的惊讶后也回过神来，1边斥责俄国的无耻偷袭并宣战，1边将驻守东京的日本现如今唯1的主要正规军事力量，近卫师团调往6奥地区抵抗沙俄。 1下子，亡国危机具现在日本的面前，国内的可用之兵聊近于无，近卫师团抵达6奥之后确实抵挡了沙俄军队的进攻，但也没有任何收复的可能，只能据地形死守。 而西南方向，东南6军在付出1定代价之后，占领了长崎，随后由6路挥师北上，向佐世保进发，而海军舰队已经将佐世保港封锁。 舰队司令邓世昌致信日本海军司令东乡平8郎，劝其投降。 东乡平8郎本想着炸沉港内的战舰的，但突然收到的1条消息让东乡平8郎放弃了这1想法。 战时大本营决定，将这两艘战舰连带即将归国的两艘战舰抵押给东南，换取东南释放征韩日军归国。 当然，这又是1条秘密协定。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4月15号，日本在受到沙俄入侵后，便从釜山港开始撤军，但釜山港内的军队数量有限，大部队全部在汉城，总共有7个师团和8支联队，这些都是经受过战火考验的老兵，而非已经撤到釜山的那些后备军。 虽然东南的军队不足以包围这些日军，但东南的海军却可以切断日本的生命线，巡洋海军用横海、楚泰、楚雄、南琛、南瑞5舰将镇海、定海、济海、建威、建安5舰替换回来，在日本的交通线上进行破交作战，这才是日本最害怕的。 因此，6奥宗光迅速找上了薛福成，以1种近乎哀求的说辞向东南服软。 最后，双方达成了《江宁密约》，这是1项应急条款，其中内容包括3条： 第1，日本宣布向本国投降，在朝军队1律放下武器，就地投降，为确保后续返回顺利，希望日军能够成建制的主动收拾好自己。 第2，日本将佐世保港租借给东南巡阅府，港内战舰也1同抵押。 第3，日本向英国订购的两艘战舰（日进号，高砂号）抵押与东南巡阅府，由英国皇家海军移交。 日本向英国订购的埃德加级日进舰和吉野级高砂舰，本来应该在2月回到日本，但那个时候日本海军已经近乎全军覆没，日本不能允许战舰冒险归国，因此将这两艘军舰暂时停驻在了孟买。 不仅如此，日本还向南洋航运公司雇佣了3艘货船，向怡和洋行雇佣了7艘商货船，开始大幅撤兵，而在甲午战争中被明升暗降的日本6军大将山县有朋也被再次请出山，出任北方军司令，率领近卫师团与其他部队抵抗沙俄入侵。 而沙俄方面也在从贝加尔湖总督区调集军队，沿江东进，大量的哥萨克和罪犯也随着军队向北海道进发，由于沙俄运力有限，这些人几乎都是被像沙丁鱼1样塞进船只里，1艘8百吨的商船被塞入了近9百人，堪比3角贸易时期的运奴船。 双方都在疯狂的向6奥地区增兵，但对于丧失海权的日本来说，他们在增兵的同时还要面临着沙俄舰队的威胁。 时间再回到4月18号，汉城景福宫勤政殿 左念微以东南援朝6军总司令、署理北方军务兼南方各军总统的身份接受日本6军征韩军队总司令大山岩的投降。 勤政大殿内，朝鲜现任国王，前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坐于王座之上，殿内殿外均是东南6军的精锐士兵，持枪而立，殿外广场上站满了朝鲜的文武百官和东学道的义军首领，4周城墙上皆是大清国旗黄底黄龙旗与东南巡阅府旗红蓝双色青龙旗。 上午7时4十5分，左念微身着军装，腰跨礼仪宝剑，走入会场，身后跟着身着东南6军军装的方平山，身着海军军装的萨镇冰，身着清朝官服的刘锦棠、魏光焘、左宝贵、唐绍仪等人。 日本6军诸位将领，包括大山岩，野津道贯等，均摘下军帽，自偏门入场。 受降仪式设在勤政殿大殿内，除了东南的诸位将领和日军将领以外，在场的还有奉军统领左宝贵，驻扎朝鲜总理交涉通商事宜唐绍仪，朝鲜君主、领议政、左右议政，东学道总大将全琫准。 作为败者，日本将领是没有座位的，而朝鲜臣子受君臣之礼，也只能站着。 随着大殿内的自鸣钟响起，上午8时整，受降仪式正式开始。 “请呈上你的身份证明，宣读投降书，并在投降书上签字。” 大山岩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年轻的将领，沉默片刻，递上自己的军官证明，宣读投降书： “经大日本帝国战时大本营决定，大日本帝国征韩第1、2军现向大清帝国援韩6军投降，投降决意依《汉城附约》处理，签字人，大日本帝国征韩第2军司令兼任第1军司令大山岩，明治2十8年4月十8日8时，大朝鲜国，汉城。” 随着简短的投降书宣读完毕，大山岩颤颤巍巍的将投降书放下，从旁边拿起毛笔，这时，全琫准站了起来，喊道：“且慢，请日本正用我国之名，当为‘有清朝鲜国’。” 虽然《江华条约》中，朝鲜的全程是“大朝鲜国”，但依据传统，在庄重场合下，朝鲜是要冠以上国名号作为全称的，即“有清朝鲜国”。 大山岩看了这个消瘦黝黑的朝鲜人，默默不语，将投降书交给书记官，修改过后再宣读1遍，然后提笔写下了“大山岩”这3个标准的汉字。 “请用印。”左念微冷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此时，汗水已经爬满了大山岩的额头，大山岩艰难的举起官印，盖在上面。 完毕之后，大山岩将投降书举起，瞪大眼睛看了1阵子，大山岩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双手，甚至是脸颊，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双手呈上投降书，鞠了1个标准的9十度躬，其背后的其他将领也1同鞠躬。 看了对方两眼之后，左念微才站起身来，双手接过投降书，看了1眼，说到：“受降仪式完毕，请日本代表离场。” 听到这句话的日本将领如释重负，匆匆离场，而场内的朝鲜君臣中，也有人都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当然，这个受降仪式只是在朝日本6军的投降，还不是日本政府的投降，那份受降仪式将会和条约签订1同进行。 因此，左念微还需要赶回江宁，参与中日议和，而日军也在匆匆离开。 日军以师团为单位向东南6军投降，上缴全部武器物资，在东南军队的监督下分批前往仁川，在这里搭乘船只回国，而他们的武器装备将会稍后1步送达他们的手中。 当然，这些武器也不是全部给他们的，其中日本自己制造的步枪和山炮，东南6军自然是看不上的，但其中的那些进口的重机枪肯定是要收入囊中的，还有日军没来得及带走的财物也被东南税务总司的人清点完毕，1部分返还朝鲜政府，1部分作为东南6军的驻军军费使用。 除此之外，日本还通过英国，以3万英镑的价格，雇佣巡洋海军为这些船只护航，并将这1条以“大清帝国返还日本战俘”为名，放进了起临时协议作用的《汉城附约》。 4月20日，日本第2师团在舞鹤军港内登6，两日后拿到武器装备赶赴6奥战场。在后续的半个月里，日本大部分的征韩部队都返回国内，重新加入日俄战争。 4月23日，左念微卸去“署理北方军务兼南方各军总统”1职，搭乘铁甲舰横海号返回上海。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因此战争绝不是1味追求军事上的胜利，而是要从政治经济角度谋求最大利益。 4月28日，回到江宁的左念微开始参与中日和谈。 在左念微到来之前，双方已经进行了1系列的接触，日本使团人数也从3十余人增加到107人，文部大臣兼代理外相西园寺公望也来到上海参与和谈，所有的日本使团成员均住在寅宾馆内。 这次和谈，东南巡阅府几乎完全屏蔽了朝廷，仅允许5廷芳和张荫桓两人前来旁观。 因此，此次中方参加谈判的有：1等全权大臣左孝威、2等全权大臣左念微、2等全权大臣薛福成、参赞官陈季同、书记官施肇基、参赞官5廷芳、参赞官张荫桓、翻译官谭才鼎、翻译官郁永祯。 日方参加谈判的有：全权办理大臣6奥宗光、全权办理大臣西园寺公望、参赞官兼内阁书记官长伊东巳代治、外务书记官井上胜之助、外务大臣秘书官中田敬义、翻译官6奥广吉、翻译官楢原陈政。 同时，参与这场谈判还有由英国驻华公使欧根那、美国驻华公使田贝、总税务司赫德、德国驻华公使巴兰德、天津税务司德璀琳、英国驻日公使萨道1、美国驻日公使谭恩、美国前国务卿科士达等人组成的英美德3国调解团。 第60章：中日和谈 1895年4月30日上午9点，双方在集庆门内的愚园举行和谈。 这场和谈的主持者是东南外务总司司正薛福成。 作为礼仪之邦，东南巡阅府还不至于像日本人那样小家子气，只准说“允或不允”，你尽可以砍价，但我是否降价，与你无关。 “兹本轮和谈始于光绪2十1年4月初7，与会双方……” 在书记官宣读了基础信息之后，在场的人员就开始了和谈工作。 而第1轮和谈的重点与之前《江宁密约》1样，是讨论停战的内容，这1轮停战指的是9州岛上的战争。 至谈判开始之前，4月28日，9州8县中的长崎、佐贺、宫崎、鹿儿岛4县的沿海各市已经落入等地区已经落于东南征日选锋军之手，但囿于军力不足，选锋军并未冒险向内6挺进，同时也避开了日本第6师团，熊本师团的老家。 而日本也无力支援9州岛，第6师团被暗中要求最后归国，到目前为止，该师团还在汉城的战俘营中劳动。 对于日本的停战要求，左念微直接提出，若要停战，日本先割让9州岛，允许巡洋海军进驻横须贺港等4项提议。 面对东南提出的这4项提议，日本自然不可能答应，但又没办法让东南松口，双方不可避免的僵持了下来。 1直到5月3日，日本国内传来电报，沙俄的武装移民抵达北海道，接替俄国正规军与日本人作战，北海道俄军大部南下，6奥湾已经聚集了3万俄军。 而俄国的武装移民那可是臭名昭著，这群由罪犯、农奴、哥萨克等渣滓组成的半军事力量非常的残暴，每到1地就是杀杀杀，抢抢抢。 面对北方战事吃紧，日本也不得不再次与东南进行会谈，围绕停战、和谈这两大项开始了第2、3轮会谈。 在这两轮会谈中，薛福成和左念微又66续续抛出了6项基础提案： 第1，朝鲜、琉球是谓本国藩属，日所侵之土，所扣之民，当1律奉还、释放； 第2，日本向中国赔偿军费，计银元2万万5千万元（库平银3亿两）； 第3，日本割让大隅诸岛、9州岛及其附属岛屿（对马岛属于9州岛附属岛屿）给中国； 第4，日本向中国开放东京、京都、广岛、名古屋4处通商口岸； 第5，中国船只拥有濑户内海、东京湾、荒川、信浓川等内海、内河航行权； 第6，中国拥有在日设立租界、驻军等权利。 东南的这波要求可比当初的日本狠多了，这些东西就是左念微1手操办的，就照着马关前半截谈判结果来指定的，这东西连你带清都扛不住，日本就更别提了。 先且不论其他，就单单是3亿两白银和割让9州岛就已经可以让日本这个国家崩溃了，放到带清身上就相当于赔款28亿两，割让东北、山东、江苏，这何止国将不国，压根就是没准备给活路。 至于开放通商口岸1事，在《中日修好条规》中，日本就已经开放了横滨、大阪、新潟、长崎、箱馆、神户、夷港、筑地等8个口岸，而日本内6地区的通商价值相对有限，所以南洋主要针对的就是剩下几个大城市。 听到这些条件的6奥宗光和西园寺公望1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而在场的两位英国公使也坐不住了，差点就起来打断薛福成的讲话。 5月13号，会谈再次终止。 英国驻华公使欧根纳主动找上左念微和薛福成，试图利用英国的影响力来缓和东南的态度。 这1招也确实有用，双方在英国公使的劝解下再次返回谈判桌。 而美国公使则开始劝解日本人，试图取1个折中方案解决问题。 北方战事的日益紧张也说明了日本政府的虚弱，纵然日本政府再是长袖善舞，也不可能在断了腿的情况下翩翩起舞。 因此，在5月18日，日本提出修正案，针对提案的23456条做出修改。 包括将赔款缩减至5000万日円（约合库平银3500万两），割让对马岛，开放名古屋作为通商口岸，开放濑户内海，允许中国在长崎设立租界。 而东南方面对这个提案嗤之以鼻，其他都不说了，就单是最后1条，那在1871年的《清日友好条规》里就能解释出来，虽然说是有点强行解释的意思，但只要能解释出来，那这条就不可能出现在这次谈判里。 针对日本的提案，5月20日，东南再次提出提案，将赔款缩至两亿两白银，割让大隅诸岛、长崎、鹿儿岛、佐贺、宫崎、福冈5县，开放东京、京都、广岛、名古屋4处通商口岸，中国船只拥有濑户内海和东京湾的自由航行权利。 这样的提案自然还是不欢而散，第5轮谈判也以破裂告终，而日本国内的情况也越发的糟糕。 这下子英国是真的急了，欧根纳公使在谈判结束后再次登门拜访左念微。 在英国人看来，那些割地都不是事儿，唯独赔款还需要再商量商量。 按照欧根纳的意思，日本人最多能给出5千万两白银的赔款，再多的话，日本人拿不出来。 但对于这件事情，左念微的态度非常的坚决，东南不干亏本买卖。 有钱打仗，没钱赔款，这叫什么事儿？ 即使拿走日本国库中的最后1个日円，拆走他们工厂里的最后1台机器，这钱也必须得拿出来。 看着欧根纳还想说点什么，左念微直接抬手拒绝了他。 “欧根纳公使，你我两国之间该讨论的是你我两国之间的条约，而非是替他国做决定。” “欧根纳公使，我能理解贵国的心思，我们也不希望日本倒下，但您也要明白，我国面临的情况远比日本严峻，我国有漫长的北方、西方、东方国界与俄国接壤，我们面临的压力更大，您知道的，他们的大铁路已经动工了，可是我们的6军还没有办法沿着铁路到达边疆。” “我们需要足够的力量对抗沙俄，无论是海洋上，还是6地上。公使阁下，您觉得呢？” 左念微看向欧根纳，身体向前微微倾斜，作为1位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左念微的气势完全在欧根纳之上。 “那是当然，邪恶的沙皇俄国永远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我们之间的战斗友谊密不可分，帝国的铁路公司想来也会是贵国的好朋友。”欧根纳在左念微的侵略性的气势下也有些弱了下来。 “我相信，公使阁下，当然，我也知道，贵国作为世界第1的海军强国，并不在意俄国的海军，但您也知道，至1894年，沙俄的海军实力就已经位列世界第3，拥有各型战舰两百余艘，总排水量达到2十9万余吨，而且阵中还不乏数量众多的大型装甲舰。” 俄国将铁甲舰、战列舰、装甲巡洋舰统称为装甲舰，均归属于第1等作战舰艇。 “今年，1895年，沙俄在远东驻有8艘巡洋舰、8艘炮舰和9艘雷击舰，其中的7艘为大型的1等巡洋舰。” “同时，那位与我们不甚愉快的新登基的沙皇还有1份雄心勃勃的海军计划，他们的船台上已经摆上了十余艘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欧根纳爵士，我相信，这些战舰不可能是为了对付贵国的，因为他们完全不是皇家海军的对手，所以这些战舰的敌人，也就只剩下……我想您能明白。” “大英帝国造船厂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您与您的海军可以在里面挑选任何喜欢的军舰，我既相信我国的设计师，也相信您的眼光。”欧根纳依然是那副模样，丝毫不触及问题所在。 第61章：《中日江宁和约》 “我现在觉得，有些事情我去找赫德先生或许会比较合适……” 又是几轮纠扯，左念微幽幽的道出这样1句话。 “贵方是要收回租借地以及海关是吗？”欧格纳的脸色顿时拉拢了下来。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左念微故作不解，“我只是想说，东南的经济无法支撑起1支能够抗衡沙俄的军队。以东南的财政，我们最多只能维持2十万人的6军，而按照贵国造船厂的报价，我们至少需要3年才能买得起1艘中规中矩的战列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恐怕无力阻止沙俄获取温暖的港口。” “公使阁下，那位沙俄皇帝可是放出狠话，要在东方碾碎1切。” “......”面对左念微的话，欧根那默默不言。 毫无疑问，英国人不可能同时平等的支持满清、东南与日本，这1点，早在甲午战争开始之前，那时的南洋就已经在向英国展现这1事实了。 “将军阁下，您应当明白此时的战况是多么的焦灼，日本不能倒下，这对你我来说都很重要。”欧根那缓和缓和语气之后，再次劝解道。 “我明白，不过，您知道我国有1首民谣吗？它的歌词是这样的：朋友来了有好酒，狗熊来了有猎枪。我们现在既需要酿造招待朋友的美酒的葡萄，也需要打造猎枪的钢铁。”左念微向后靠了靠，说到，“我希望未来有1天能请您喝上1杯好酒。” “我也相信我能够喝到......”欧根那拿起手杖和帽子，向左念微告别。 ...... “哎，这可比打仗烦多喽。”左念微靠在椅子上。 “哈哈，觉得难了？”左宗棠坐在床上，大半生的征战为他的身体带来了抹不去的伤害，从湖广到两江，从闽浙到安南，从西域到东北，征战半生，战功赫赫，也病痛缠身。 但此时的左宗棠身体却还很好，每天还能吃两大碗饭，中午和下午还能出去走走，就是早晚不能见风。 这或许是没有什么遗憾吧，左孝威不仅活的好好的，而且还给左宗棠生了左念微这么1个好孙子，左念微又是从小就陪在他身边，多少也对老人有点影响。而中法战争时也没有像另1个时空那样急火攻心，骤然发病。 但岁月不饶人，左宗棠也是耄耋之年了，能陪伴左念微的时间也不多了，能看着东南越来越好的日子也不多了。 “哎，我这不是怕嘛，生怕搞砸了，就像甲申那时候1样，战场上没丢的，谈判桌上丢了。”左念微拿着文件，“洋人鬼点子多啊，尤其是英国人，缺德得很呐，1个不注意就要被他们坑了，不过还好，薛司正跟英国人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有他拿主意，我的压力也还不算大。” “因任无为，静以待时，人君任臣而勿自躬，你且去拿个度便好，言语辞藻里的绕绕弯弯无需深究，心中明白即可。”左宗棠摇了摇头，“这次谈判，你且记住，不必凌压过盛，拿不到的就送给洋人，所谓‘列国1致’，有兵权即可，不必时时顶在前头。” “孙儿谨记。”左念微点了点头。 ...... 两天后，5月22日，中日会谈继续进行。 此时的日本代表脸上已经带上了抹不去的深深疲惫，到场之后，双方再次进行激烈的辩论，但在言语间，所有人都能察觉到，这已经是在向细枝末节里了。 其中最麻烦的割地和赔款也得到了解决，日本以现有人口为单位向东南巡阅府分别赔偿1日円和1银元。 人均1两·日本·promax.jpg 和谈大局已定，1旁的3国调解团也松了口气，开始谋划如何在日本攫取权益。 1895年5月25日上午11时40分，左念微代表清政府及东南巡阅府与日本在江宁愚园铭泽堂内签订了自1840年来第1个对外优势条约——《中日江宁和约》。 其主要内容包括： 第1、日本承认朝鲜、琉球等国为中华藩属，即日撤去在两国所设1切机构，归还此前所占两国国土之全部，其事宜暂由东南外务总司管辖； 第2、日本将管理下开地方之权并将该地方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1切属公物件，永远让与中国，具体地域如下：长崎县及其附属岛屿、大隅诸岛； 第3、前款所载及黏附本约之地图所划疆界，俟本约批准互换之后，两国应各选派官员2名以上为公同划定疆界委员，就地踏勘确定划界。 若遇本约所约疆界于地形或地理所关有碍难不便等情，各该委员等当妥为参酌更定。各该委员等当从速办理界务，以期奉委之后限1年竣事。但遇各该委员等有所更定画界，两国政府未经认准以前，应据本约所定画界为正。 第4、日本约将4500万日円，4500万银元，合计英镑1200万交与中国，作为赔偿军费，该款分作8次交完，每百抽5息，以英镑或等价黄金偿还。另，日本约以3000万日円购回佐贺、宫崎、鹿儿岛3县，该款分3次交完，同以英镑计； 第5、中日两国所有约章，因此次失和自属废绝。日本约俟本约批准互换之后，速派全权大臣与中国所派全权大臣会同订立通商行船条约及6路通商章程。 第6、见今日本已开通商口岸以外，应准添设下开各处，立为通商口岸，以便中国国民往来侨寓、从事商业工艺制作。所有添设口岸，应得优例及利益等，亦当1律享受。 如下列各口，东南巡阅府得派遣领事官于前开各口驻扎：广岛县广岛市、爱知县名古屋市。 第7、本约批准互换之日起、新订约章未经实行之前，所有中国政府官吏臣民及商业、工艺、行船船只、6路通商等，与日本最为优待之国礼遇护视，1律无异。中国约将下开让与各款，从两国全权大臣画押盖印日起，6个月后方可照办。 第8、中国军队见驻日本境内者，应于本约批准互换之后3个月内撤回；但须照次款所定办理。 第9、日本为保明认真实行约内所订各款，听允中国军队暂占守9州岛鹿儿岛等县。又，于日本将本约所订第1、第2，两次赔款交清、通商行船约章亦经批准互换之后，日本政府与中国政府确定周全妥善办法，将通商口岸关税作为剩款并息之抵押，中国可允撤回军队。 倘日本政府不即确定抵押办法，则未经交清末次赔款之前，中国应不允撤回军队；但通商行船约章未经批准互换以前，虽交清赔款，中国仍不撤回军队。 第9、本约批准互换之后，两国应将是时所有俘虏尽数交还。日本约将由中国所还俘虏并不加以虐待若或置于罪戾；日本约将认为军事间谍或被嫌逮系之中华、朝鲜、琉球之臣民，即行释放。并约此次交仗之所有关涉中国军队之日本臣民，概予宽贷，且饬有司，不得擅为逮系。 附约：《中日上海条款》、《朝鲜专案》、《琉球专案》 这几条中，日本还需要分别赔付朝鲜、琉球各5百万日円。 “本约批准互换日起，应按兵息战。且，自本约奉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及大日本帝国大皇帝陛下批准之后，定于光绪2十1年闰5月2日，即日本明治2十8年6月2十5日在长崎互换。于此，请两国全权大臣署名盖印，以昭信守。” 随着书记官宣读完毕，该提案草案将会在润色后，在今天下午3点之前提交双方，届时左孝威与6奥宗光等5位全权大臣署名压印，此过程由3国调解团见证。 虽然东南巡阅府看不起光绪，但在这种国家大事上，还是要委屈他再当1当橡皮图章了，不过也不用担心，他马上就不用当这个橡皮图章了。 因为，左念微已经为他和那位被幽禁的慈禧太后准备好1套现代化学的狠活，保管他们1年之内去见他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这可比砒霜好使多了。 1位正值盛年的皇帝还是太麻烦了。 ...... 随后，双方离席，东南巡阅府准备设宴款待各方，但日本外交官或许是有些“啸脾气”，匆匆登船前往上海，并乘船返回日本。 1895年6月22日，中日两国在长崎交换两国皇帝的批准书，条约正式生效。 至此，这场起自朝鲜的乱局，前所未有的两国之战总算尘埃落地。 日本强国的梦想被东南狠狠的踏碎，可以预见，未来的日本注定是4分5裂。 北接朝鲜、南抵琉球，西近江浙的9州岛已被东南巡阅府视作盘中餐，而日本北部的北海道早已是沙俄的天下，即便虚弱的日本再将它夺回来，也注定洗不清沙俄的烙印，而英法美德4国也在1旁虎视眈眈，谋划着自己的势力范围。 而东南则会成为华夏文明圈的希望，率领两江闽浙6省之土地、1亿之人口、朝鲜、安南、琉球之3藩统合中华，扬威域外。 第62章：教育大业 远东这盘大棋不过刚刚开始，慎始敬终，1切皆须万般小心。 这项条约为东南巡阅府带来了1个好的开始，但也让1些人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华夏疆土辽阔，各地发展情况不尽相同，历史影响不容小觑，各地执政的官员也是千差万别。 种种错综复杂的局势就隐藏在大清国表面的1片宁静之下。 毫不夸张的说，大清国内的情况就跟欧洲1样。 东南1家独大，6海皆强，独占6省之地，占天下税收6成有余，治下之民万万，又新败日本，国内威望正盛。 皇帝与北洋合流，余威尚在，下控直隶、中原3省、西南3省，与东南共享山东和东3省，朝廷明面上掌控着这4省，但实际上，这4个地方已经开始被东南渗透了，工具便是东南手中的4省筑路权。 而其他各地，如两广、湖广、甘陕、蒙古、西域新疆和藏区，则各有各的考量。 湖广总督张之洞对付朝廷自不必多说，老兵油子了。 而两广总督谭钟麟是个守旧派，也是个经世派，他提倡洋务，希望富国强兵，但又对维新变法冷眼旁观，对革命斗争酷烈镇压，这正是光绪皇帝将他放在这里的原因。 两广并不平静，在鸦片战争之前，这里就是反清大本营，大量的天地会成员聚集于此，时不时搞点动作，而随着鸦片战争后，西方列强入侵中国，这里又成为洋务派、维新派和革命派的发源地。 就在刚刚，《中日江宁和约》商定的结束阶段，广州就爆发了1场激烈的具有革命性质的城市暴动。 尽管这个时空，中国没有战败，但也正因为没有战败，这才让1些人看到了维新和革命的必要性，作为新式军队等东南6海军与北洋的军队完全不同，是真正的强军。 因此，兴中会这些组织依然出现了，并在孙先生的带领下开展革命运动，试图建立这样的强军和强国。 甚至，这些人还找上了东南，试图寻求合作，但被左念微委婉的拒绝了。 倒不是左念微看不起这些人，而是时候还未到。 左念微自己就组织了多个类似的组织，其中的主干是被称为“中华党”的现代政党，其成立时间为1894年，其中包含了大量的新学校毕业的学生和留洋学生、技术工人、军队骨干、1部分政绩、人品均可的洋务和维新官员，具备组建政府和国家的基本条件。 还有1个关键的组织成立时间更早，名为“兴国青年会”，成立于1885年，其中主力是新式学堂的学生、夜校里的青年工人和开明的青年士子。 除此之外，左念微还创立了旅欧同学会、旅美同学会、南洋4海会等学社和组织来收拢爱国英才，充实自己力量。 纵然这样，各级官员的任用，依然是1件令左孝威和左念微头疼的事情。 这些新生力量依然过于弱小，旧官僚和传统士绅们依然在这片土地上有着核心影响力，许多顽固守旧的士绅，或是因为经济问题，或是因为政治问题，无法接受东南自治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选择出逃，甚至暴动。 对于这些人，左孝威秉持着1个态度，好走不送，呆在东南的就要好好服从改造，听话还能多活几年，不听话的就连根铲除，以警尤效。 其实，对于这些士绅和旧官吏，左念微依然保持着很大的容忍度，目前的东南依然是在鸡蛋上跳舞，所以只能在保证自己核心力量纯洁性不变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团结1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维持自己。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东南与清廷1样，都开始了维新运动。 清廷在康有为公车上书后，决定开始维新，开始制定宪法等。 但左念微很清楚，清廷的变法不过是裱糊而已。 整个国家政治制度的改变的难度远高于编练1支军队，北洋新军练得容易，但真正的共和政府可不是北洋政府那块牌子。 这也是左念微为何没有在拥有绝对的军事力量后立即与清廷翻脸的原因，东南需要时间来培养自己的治国班底。 教育乃百年大计，要想培养自己的治国班底，那就必须要大力发展教育。 不同于日本，东南在战争赔款的分配上更侧重于教育和实业，价值1500万英镑的赔款，被分做3部分，其中有300万英镑被投入了教育事业。 巨大的投入这也说明了这是1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左孝威与左念微1同制订了《东南十5年教育计划》，拟订建设1套完整的可复制的现代教育体系。 在这些方面，东南不仅拥有着左念微的超前设想，也有着多年开办新式学堂的经验。 但仅仅依靠这些设想和经验就想实现全域普及近代教育、推广新文化，那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所需要面对的首要问题就是新式教育同以科举应试为核心的传统教育之间的尖锐矛盾。 作为历代选才取士的基本制度，科举制在中国已经实行了超过千年。 经过长期的演进，其体制已经完全成熟固化，考核内容以儒家经学义理为核心，以“8股文”为形式，来选拔治理国家的人才。 然而，8股文僵死的形式禁锢了人才的思想，使得科举制度丧失了原本的积极性。 而4百年的8股文发展又让儒教难以接受新的思想和学术，极度缺乏革新精神。 但是，纵然它有多重问题，存在徇私舞弊的情况，存在思想压制的问题，但科举考试却是历朝历代最为公平的人才选拔形式。特别是对那些寒窗士子们来说，科举是扭转个人和家族命运的唯1途径，谁要动这命根子，他们就要跟谁拼命。 这也是清末新政崩溃的重要原因，由科举向新式教育过渡的失败导致各地士子人心离散。 这对于如今的东南巡阅府也1样，东南6省9成9的官员都是科举上来的，下面的读书人8成以上都是科举士子，1旦不能处理好科举问题，东南纵然有十万大军也没用，低效的统治将使这1切变为空中楼阁。 因此，在新式教育建立的同时，左孝威选择了改革明清的社学制度，制定完整的升学体系，向其中加入新学思想，逐步将科举士子吸纳进这1套流程。 这套社学制度与新式教育的学校1样，有小学堂、中学堂、大学堂，每年按级晋升，小学之后进行考试分科，少部分人继续学习儒学，其他人向数学、物理、实业等方面钻研，中学毕业考试通过后授予秀才身份，进入大学堂学习，毕业后授举人，可以入京参加科举考试，也可以选择考东南巡阅府的公员考试，成为东南巡阅府下的公务员。 为此，左孝威设立了6座国学院，分别是设在江宁的东南国学院，苏州的江苏国学院，安庆的安徽国学院，南昌的江西国学院、杭州的浙江国学院和福州的福建国学院。 相比于教资充足、生源充足的社学，新学的教育就要难的多，首先就要从广建学校，增加补助等方面入手，循序渐进，引导东南的百姓进入新式学堂学习。 同时，左孝威还特别将新学建设作为官员考核的重要指标，要求各地官员严格督办。 而督办的标准则是东南巡阅府临时出台的《临时学制令》，这套教育法令主要针对的就是如何改革科举制度和初步建立新学制度。 至于义务教育，还要等经济改革完成之后才能谈起。 文化事业的根本是教育，但不止教育，以史为鉴，凡是在学制上动刀子的，总免不了文人士子的口诛笔伐。 在古代，这些人的这套方法确实相当有效，大部分政府都对其束手无策，只能以相互妥协收场。 但随着时间的进步，左念微只能告诉他们：“时代变了！” 不同于在科举制里摸爬滚打过的左孝威，左念微没进过科举，对于科举改革自然也说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但对于这些文人的舆论战，左念微可就太有经验了。 为了充分应对这些文人对科举改革的讨伐，左念微在左孝威的帮助下组建了1个宣传部门——文宣司 早在光绪十8年，左念微就授意创办了《南洋日报》，是国内最早的官办新式报纸和租界外的报纸。 《南洋日报》辐射范围极广，十余省内均有流传，其汇报内容也是时政、民生、商业无所不收，在办理途中为现代舆论行业积累的大量的经验。 而《日报》也为南洋在加强舆论管控，防止虚假宣传、负面引导，防范情报泄露等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 尤其是如今自治之后，东南巡阅府开始提倡合法言论自由、学术革新等，这些事情在有好处的同时也给了敌人机会，有守旧派暗中借此诋毁自治政府，有列强实力借此搞文化入侵。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在这个科举改革的重要关头，对舆论行业的严格管理势在必行。 文宣司的建立就正合此要求，在文宣司的建议下，东南巡阅府参照西方列国法令，制定了《出版标准令》，并由文宣司负责执行监管。 同时，文宣司还创办了多家新报纸报刊，包括针对东南政府重大决策、社会热点、国内外重要事件的《东南时报》，针对列强和国内外大事的月刊《列国博闻》，关注国内实业、工业、科技的周刊《自强》。 利用文宣部下的这4大金刚，东南巡阅府开始向民众大力宣扬新思想，树立国民意识，提倡优秀民风，鼓励实业进步，振兴国家。 而文宣部也没有辜负巡阅府的期望，成功调解东南民间情绪，辅助政策实行。 新式教育和科举改革成功在东南6省铺下去，为富国强兵打下牢靠的基础。 第63章：陆军整军计划 “富国”固然是眼下的最要务，但若不能“强兵”，再富也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罢了。 因此，赔款中军费占比依然很大，足有800万英镑，占赔款的1半以上，同时，在直接赔款外，东南还收到了赔款利息、临时抵押关税等间接赔款约70多万英镑，这部分钱也全部被投入军队建设。这笔钱将以46比例分别流向海军和6军。 在经费问题敲定之后，就该选择假想敌来有方向的制定发展计划，因此，东南选择以对抗沙俄和统1全国作为整军目标，制定了《光绪2十1年整军计划》。 在计划中，6军司分析了这两项目标的难处和要点。 第1个目标，统1全国 如果要实现这个目标，军队战斗力倒还在其次，重点是数量，要想统1全国，起码得动员起90万人，这样才能铺满战线，保持国内稳定。 单靠现在东南肯定是无法维持这样的军队规模的，所以这要考验动员能力，这也是本次整军计划中的共同难点。 第2个目标，战胜沙俄 如果要实现这个目标，东南就需要建立起以量为主，质为辅的6军。 尽管沙俄6军在武器装备、指挥等方面逊色于法、德等西欧6军强国，但沙俄士兵吃苦耐劳，作战顽强，再加上沙俄6军向来以庞大的规模而著称，这就使得这头北极熊绝不容小觑。 在过去的7十年间间，多次欧6战事中，沙俄动辄动员起百万级的兵力，令其他欧洲列强颇为忌惮。 历史上的日俄战争，沙俄动员了3百5十万人，但受限于投送能力，到达东北的部队并不多，但能到达西北的部队却不少。 虽然如今的沙俄6军兵力保有量处于历史较低的水平，但依然拥有常备军5十万之众，另有数万哥萨克等炮灰部队，近2十万部队布置在中亚和北亚，这都是需要警惕的。 而后勤方面，1旦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沙俄与东南其实相差不大，甚至还要胜过东南1筹。 实际上，对于我国地理的认知，存在着与大部分人的认知相悖的情况，也就是大部分人对于我国北方的辽阔不够理解。 广州到北京的距离比北京到漠河的距离还要短60公里。 西安到伊犁的距离则有3200多公里，仅比伊犁到莫斯科的距离近100公里。 在这样的1片土地上作战，缺乏开发的东北和地广人稀的西北同样是东南6军的噩梦。 虽然以上地段环境要比西伯利亚要好得多，但显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应付的，否则左宗棠西征时也不必这样麻烦了。 其次就是这些地方上的俄国兵力，不同于日本，1旦开战，中国的西北和东北都将是战场，而东北相对来说是中强俄弱，而西北则是俄强中弱。 但这并不代表可以抵消了，俄国在西北拥有的优势是远大于中国在东北拥有的优势的，所以如若战争不可避免，那就必须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前结束这场战争。 所以这个问题就要结合第1个目标1同解答了，因为东南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列强，还有国内的敌人，只有完成国家的统1，东南才能够抽出手跟俄国人掰手腕。 这两个问题共同考验了东南6军的战斗力和动员能力。 这就需要东南6军建立起可靠的兵员训练计划和高效的战时动员体系，这是本次整军计划的重中之重。 针对动员问题，东南6军司对兵制进行了改革，制定了3年兵役再转为后备役的征兵制，并在东南6省进行了全面的推行。 同时，6军司还按照军事区划设置兵役站，加强对后备役的管理能力。 针对军队战斗力的问题，除了加强训练、保证装备、后勤等方面，还有1项亟待解决的重要事项——国民的贬军思维。 这1问题的出现是1个长久的历史议题，在5代以前，中国文武不分家，许多时候尚武重于尚文，这就使得汉唐能够雄踞中原，傲视天下，使4夷来朝。 然而，自宋明以降，重文轻武政策改变了原有的状况，在兴文抑武的政策指导下，军队的地位逐渐降低，以至于出现“好铁不捻钉，好男不当兵”这样的俗语。 而宋朝将罪犯刺配发军队政策又衍生出“贼配军”、“小赤佬”等词汇。 封建军队兵匪1家的习惯也进1步使大部分封建军队成为1个人渣聚集地。 若要根治这1问题，就要从两方面入手，第1是严格管束军队，严肃风纪，严禁有扰民害民之事发生。 第2就是加强军队宣传，制定针对军属的优待政策，鼓励宣传民众参军，灌输“1人当兵，全家光荣”的思想，并在各级学堂设立兵操等军事训练项目，用以充当体育教育。 于此同时，军队数量也要进行扩充，并对现有编制进行调整。 到1895年7月战争结束，东南6军总共拥有7个步兵师，4个混成旅和1个骑兵师，共计13.6万人。这些人中有4个师和1个混成旅是在战时扩充的，除此之外还有楚军等半近代军队，这些军队都是需要改造的，整编之后就是很好的军队。 因此，在整军计划中，6军将在该基础上增设两个步兵师、3个骑兵师、1个混成旅和1个教导总队。 增设教导总队是左念微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在新式教育中，最先铺开的就是军校和技校，尤其是海军方面，至今已有近3十年的发展历史，而6军学校也有了十多年的发展历史。 没有好的军校是练不好兵，这是1条铁律，因此左念微在原有的船政6军、海军学堂和江南6军、海军学堂的基础上，设立了江宁、安庆、徐州3大6军士官学校，江宁、厦门两大海军士官学校，同时在江宁设立东南6海军事大学。 这些学校即将毕业的学生也要进入教导总队历练，教导总队就是6军之标杆，是1座会移动的军校。 教导总队的规模也相当大，下辖3个步兵旅，1个骑兵团，1个炮兵团，1个搜索营，1个工兵营，1个通讯营，1个辎重营。 炮兵团下辖2个炮兵营和1个重炮兵营，拥有36门75mm山炮和18门150mm重炮。 步兵旅下辖3个步兵团，1个旅属炮兵营，拥有18门75mm山炮。 步兵团下辖3个步兵营，重迫击炮加强连、重机枪加强连、工兵连、辎重连、通信连、特务连、卫生队各1，拥有150mm重迫击炮8门、马克沁重机枪4挺。 步兵营下辖3个步兵连，1个重机枪连，1个迫击炮连，1个步兵炮连，拥有马克沁重机枪2挺、60mm迫击炮4门，90mm迫击炮4门、75mm山炮1门。 步兵连下辖3个步兵排，1个迫击炮班，拥有2门60mm迫击炮。 步兵排下辖3个步兵班，1个掷弹筒班，拥有2具50mm掷弹筒，步兵班14人。 教导总队总共编有3万余人，装备有步、骑枪15000支，50mm掷弹筒486具，60迫击炮270门，90mm迫击炮108门，150mm迫击炮72门，马克沁重机枪90挺，75mm山炮117门，150mm重榴弹炮18门。 这支标杆军队将会由左念微亲自统帅，未来的大战也1定会有他们的身影。 除了编制、人员改动，6军其他方面的主要变动就是增加了火炮和机枪数量（以步兵师为单位计）： 光绪十8年式马克沁重机枪增至48挺； 50、60、90mm迫击炮分别增至188门、64、48门，增设新研制成功的光绪2十年式150mm重迫击炮24门； 光绪十4年式仿克虏伯75山炮增至64门，增设师部直属重炮兵营6门150mm克虏伯重炮； 同时设立3个独立重炮兵团，每团下辖3个重炮营，每营下辖3个连，每连4门150mm克虏伯重炮，每团计3十6门，总计1百08门。 设立5个攻城重炮兵团，每团下辖3个重炮营，每营下辖3个连，每连两门210mm攻城臼炮，每团计十8门，总计9十门。 除此之外，还有1种新兵种加入了东南6军，那就是装甲列车，徐州兵工厂已经生产了两列装甲列车，并通过了试验，后续按照计划将增设30—50列，建立多支装甲列车队。 这次6军整军计划预计用时5年，耗费6600万元，经过整编之后，6军人数将达到23万，装备齐全，战斗力绝对是亚洲第1。 在这5年内，东南巡阅府将会逐步完成6军以及6军司的各项建设，为未来的光复中华的伟大行动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当然，虽说目标很宏大，但从短期来看，6军更有可能的是投入大量的频繁的低烈度战争中，这对于6军来说自然不是1件好事。 所以其他6地武装力量的建设就显得尤为重要，首先就是东南辖区内的武装警察力量，按照公安署的计划，5年内将要建设1支10万人的武警部队，建设1支20万人的警察部队，用以保卫东南百姓的安全。 其次，还有1种队5也很重要，那就是保路总队，东南巡阅府拥有山东和东3省的筑路权、使用权、所有权等，建设这些铁路时，东南也会顺带着建立1支保安团队，这支团队的规模取决于铁路建设情况，但毫无疑问的是，这部分人会非常多，多到足以在短时间击败几个省的1般军事力量，并有效弹压地面。 东南自保从来不是偏安1隅，左念微会抓住1切向外扩张的机会，尽可能快的统1全国，并最大程度保存国家元气。 第64章：海军扩张计划 不同于6军的建设，海军对国家经济、工业基础、人才培养体系、培养周期等都有着较高的要求，纵然在铁甲舰时代，海军的培养周期的大幅缩短，但其对国家经济、工业、人才的要求都更高。 俄国人口1.4亿，年财政收入3亿英镑，钢产量200万吨，而东南人口0.98亿，年财政收入0.1亿英镑，钢与生铁总产量加起来也才90万吨不到。 俄国能够同时间建造十多艘吨位超过9千吨的装甲巡洋舰和战列舰，但东南只能同时建造两艘吨位不超过9千吨的装甲巡洋舰和岸防战列舰。 而人才培养上，巡洋海军的状态则相对较好，考虑到沙俄1贯的军纪问题和糟糕的水兵待遇，这方面东南巡阅府相信，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巡洋海军的将士们绝对要胜过沙俄的水兵和军官。 因此，于海军发展而言，东南亟待解决的就是财政收入和造船工业。 前者的情况较为复杂，事关国家主权，需要与列强更进1步的交涉。 造船工业上也急不来，地中海造船公司与国内3大造船厂的合作正在稳步进行，每年都有大量的学生赴法留学，而且其中除了造船、轮机、钢铁等专业，还不乏金融、政治等专业的学生。 针对本国造船工业不足的问题，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其实就1个字——“买”。 所以东南海军司制定了1项针对主力战舰的宏大的十年海军规划，要建立1支“88舰队”，即8艘装甲巡洋舰和8艘战列舰。 但这句话也只是在海军司内说说罢了，财政压根不允许海军这样大4挥霍，因此在精打细算之后，1份《十年海军舰只扩充专案》成功上报至巡阅府，并获得批准。 这项计划中除了包含已经在建的1艘镇海级改装甲巡洋舰和两艘定海级改防护巡洋舰外，还包含了4艘装甲巡洋舰、4艘战列舰、两艘岸防战列舰和4艘防护巡洋舰，以及若干艘训练舰、雷击舰等其他舰艇，预计总经费为5600万元（800万英镑）。 海军认为，若这个计划能够如期完成的话，虽然巡洋战舰总量仍远不及沙俄，但在新式舰只方面已经与对方的太平洋舰队十分接近了，海军也就可以凭此力量，至少可以与对手进行周旋，不至于完全落于下风。 出现这样的设想对于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海军无法想象俄国会从地球的那1边调1支舰队来进攻东南。 在这种设想下，以本国作为1个6权大国的身份，只要保证海军足以与敌人周旋即可，剩余问题均可以在6地上解决，所以从根本上，只要中国在6军上保持不败，劳师远征的俄国就必然失败。 对于这个想法，海军司和巡阅府的预估是相当保守的，但左念微很清楚，如果对付东南，俄国派出的军舰只会比那支舰队更加庞大，如果想要对方沙俄，不说建立“88舰队”，起码不能低于“66舰队”，而且对战舰的质量要求还相当高。 但东南的经济并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海军发展，所以经济振兴刻不容缓。 而首要任务便是海关问题，关税是税收大头，也是保护本国实业资本发展的重要工具。 1895年8月13日，左念微与外务参赞施肇基1同在上海会见了英国驻华公使欧根那和总税务司赫德。 左念微这次来的目的其实只有1个，就是关税主权。 现如今东南巡阅府的税收中占比最大的是关税，每年3千万元，其次是盐税，每年近3千万元，其余的商税、农税等等，加起来也就1千多万元。 而且，关税主权还不仅仅在直接的财政收入上有体现，更重要的是为国内实业资本发展保驾护航。 实际上，这种会谈在中日条约签订时，双方就已经接触过了，但英国方面显然还不是很愿意。 这次会面，欧根那特别把赫德带了过来，希望在谈判中取得1定的优势，但这么做并不能改变东南巡阅府就关税主权谈判的决心。 “欧根那公使，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国无力维持1支足以对抗俄国舰队的海军您应当知道，没有足够强大的海军，日本在俄国面前不过是触手可及，而日本拥有大量的优良的深水港。” 东南就算是海军全灭，也能活下来，无非就是混得惨了点罢了，但如果日本被俄国端了，那英国的远东战略可就是1张废纸了。 “贵国可以扩充海军，帝国的造船厂永远向朋友开放，我国也愿意向贵国提供必要的援助。”欧根那还是那副样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确保我国北方防务安全之前，我们不会向海洋拓展更多的力量，而在6军方面，德国朋友似乎更愿意帮助我们。” 在连续两周谈判无果之后，左念微又在上海和德国公使巴兰德进行了会面，而且没有任何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公布了东南6军与德国6军之间的合作，同时表示愿意德国的钢铁、铁路和机械制造公司进入东南，双方当即成立了两家合资公司，业务包含东南6省的铁路建设和机械制造。 德国人的突然出现引起了英国人的注意，欧根那的态度也因此软化。 在双方长达1个月的谈判中，最终英国表示愿意“照顾贵国国民情绪”，“维护两国友好”，向东南巡阅府逐步转交关税，各租借地也会在合适的时候交还。 租借地到底什么时候能还到东南巡阅府手中还不知道，但关税方面却已经有了转机，总税务司会在3年内将华人雇员数量扩展到80%，并在东南辖区内接受中英共同海关委员会的监管。 同时，英国愿意与东南继续谈判海关权力的交接，并在5年内归还台湾、淡水关税司，同时愿意与东南共治南京、镇江、9江等长江内的海关。 虽然英国人依然牢牢把持着上海、福州、厦门、宁波等重要地区的海关，但英国为了安抚东南，通过了1个《海军援助法案》。 《海军援助法案》中，英国表示将在5年内向东南海军司提供1笔价值千万英镑的低息贷款，东南海军可以使用这笔钱在英国订购战舰，购买造船设备，雇佣英国公司或中英合资公司修建造船厂、港口等海军设施。 同时，英国还设立了5项海军留学项目，允许东南的海军军官赴英深造，向东南的造船厂、海军兵工厂移交1些技术，允许中国造船工程师赴英学习深造等。 在与东南巡阅府的谈判中，英国也更加确信，东南并非是执行洋务的清廷，而是与甲午战争之前的日本1样，是1个“文明开化”的自治政府，而且东南巡阅府的潜力远超日本，能够很好的对付沙俄。 在英国的帮助下，东南巡阅府开始了1轮轰轰烈烈的经济建设，东南成立了上海证券交易所，又组建了大量的合资公司来吸纳英、法、德、美的资本。 在左念微的参与下，东南巡阅府出台了《5年建设计划》，重点指导各种重工业建设，同时大力宣传实业救国理论，鼓励民间商人创办实业。 其中最大的部分就是铁路，1条被外国人称作“大十字铁路”的铁路干线在1895年7月开始动工，其主要组成部分包括两大1小，3条铁路，分别是“济南—徐州—江宁—上海—杭州—福州”，“上海—杭州—鹰潭—萍乡”和“江宁—马鞍山”，这条铁路沟通了徐州、马鞍山、萍乡3大煤钢基地和上海、福州两大造船基地。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东南巡阅府的外债逐渐开始累起来了，负债年年涨。 不同于日本，东南巡阅府上下对于负债是相当担忧的，但又知道工业不能不发展，工业化总是要贴钱的，这没办法。 第65章：大整盐政（上） 关税商议带来的直接增幅有限，大多是为本国工商资本发展铺垫，如果快速的增长1波收入，那么就要将目标放到另1个重要地方——盐税——上了。 自古以来，盐业都是暴利行业，提供的国家税收也是最多的，而淮扬地区更是天下盐都，朝廷税收泰半皆出此地，若非南洋当时已占领此地，而且兵马开到紫禁城，清廷怎肯放弃这座聚宝盘？ 然而，虽说盐税是国家税收大头，但每年能够提供的税收也不过34千万两，这相比于整个中国的人口规模和盐价，实际上是要严重缺失的。 因此，盐税也就成为了东南巡阅府的重点改革对象，与其1同进行的还有烟酒官营等。 为了彻底有效的整治盐税，左孝威任命左念微为两淮盐运使，率队前去考察、制定新盐制。 ...... 石头牌楼高高的伫立在码头上，正中的位置是1块金匾，上面写着8个斗大的正楷字：与民更始，东南俱兴。牌楼下几头舞狮正卖力的摇头晃脑，舞狮人踏着鼓点迈着虎步，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个个精神抖擞，1条赤龙追着宝珠在狮群中翻飞舞蹈，喇叭唢呐。铜镲打鼓，周围的各式乐器演奏着欢快的曲调。。 在他们背后，1座巨大繁华的城池矗立在大地上，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那里传出的莺歌燕舞，金迷纸醉。 这里正是扬州，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无数文人墨客、富商巨贾在这座城市中留下了数不清的诗词传说。 这座码头之所以这般热闹，也是有原因的，只见1支长长的船队自大运河上驶了过来，1溜烟十数道小火轮，打头的那1艘上还立着好几门泛着金属光泽的机关炮，在场的人中不乏外国投机客和军火贩子，1眼辨认出来，那正是哈奇开司机关炮。 这些船上都悬挂着斜纹青龙旗，毫无疑问，这些炮艇都是来自于长江舰队，而他们护送的船只自然也没有什么疑问了，果不其然，军舰后面的船只虽然是火轮，但制型却是官船，朱漆乌篷，船舷阳桥插着高脚牌座，船篷之上有桅，桅上有斗，满清还在的时候，官老爷们的大堂官衔就悬挂在那上头，平时出行前呼后拥，均有扒船护卫，气派非凡。 虽说东南建立之后在这方面有所压制，但时间毕竟太短，只有区区半年，精力还大多耗费在对日作战上，所以很多地方也是来不及全面整改，但没有全面整改并不代表没有整改，首先就是出行礼仪，左念微亲身做范，国家威严绝不来自于对民众的惩罚和恐吓，因此出行的船队安排也严格限制，专门制定了《东南巡阅府官员礼仪指导》，而带有严重的封建风气的官衔牌等物件全部被撤下，船上只悬挂国旗。 除此之外，文宣司的各大报纸也在宣传，但饶是这样，也拦不住盐商们主动花钱雇人前来欢迎，要表现的十分热情。 毕竟在这些人看来，左家迟早是要当皇帝的，那左念微铁定是太子爷，扬州城里的评书都有人开始把左念微和唐太宗相提并论，虽说这个比方非常不合理，但用心如何先且不论，从这些风言风语中，百姓的认知还是可以窥见1点的。 对于左念微这位“太子爷”的到来，扬州的盐商们却是心中忐忑不安。正如之前所说，清末盐税占了财政收入大头，在江苏更是如此，整个江苏的税收中，1大半都是盐税。但我们都知道，清末的税收能力是非常差的，国家财政能力几乎崩溃，能收到这样的税收，全靠对盐商和盐户的疯狂压榨。 盐户是中国古代悲惨的人群之1，要承受繁重的赋税徭役，势单力薄，而盐商则不然，尤其是其中的大盐商，作为中国古代商人中的翘楚，凭借着特殊地位不仅为自己攫取了大量的财富，也与官场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尤其是淮扬盐商，富甲天下，手眼通天，1招不慎，前来整顿的官员就可能落马落水，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失了性命，要想扳倒这个群体，那就需要动用足够地力量，采取合适的技巧，在合适的时间处理该问题。 而左念微就是这样1个合适的人，位高权重，手握兵权，又有足够的才能，还正好是在改朝换代的岔口上，这个时机非常重要。 没错，对于国家而言，盐税又是国帑支柱，1旦处理不好，就有可能使得国家财政出现大岔子，因此历朝历代，承平时日大多不敢动。 现在正好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古代每千年左右就将出现的1场巨大社会变革，原本因为满清入关而被打断，而现在受到外国威胁，列强入侵，这1过程再次启动，同时还加入了大量的来自西方的新事物，整个文明的生产力要发生巨大变动，上层建筑自然也要随之改变。 但改革盐政1事自然不是1蹴而就，首先要搞清楚满清时期的盐政，并从中分析和考察出需要团结的人和可以团结的人，借助这些人的力量，才能较平稳的完成盐政改革。 清初的盐法是引岸制，直接继承的明代盐法，这1制度在明代就已暴露出许多弊端，明末就已出现了改革盐法的呼声，只是由于明王朝的覆灭而未施行，因此到了清代康熙、雍正年间，盐法败坏严重，严重影响了朝廷的财政收入，雍正皇帝不得不采取措施对盐政进行小范围修整，敲敲打打，勉强应付。 自那之后，每1个新继位的皇帝都曾试图对盐政进行彻底整顿，就场征税、民运民销……诸多改革措施11出笼，直到道光年间，终于出现了“票盐法”，从根本上解决了纲商引岸制的缺陷，但不等进1步推广，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战争先后爆发，为了解决军费问题，曾国藩、李鸿章等人又对盐政指手画脚，采取了寓纲法于票法的循环票法，等于是又退回了引岸制，从此之后，清朝的盐政就再无回天之力，1直到清朝覆灭，这引岸制也没废除。 而满清的盐政总结起来就是8个字：裕课、恤商、利民、杜私。 裕课，是指最大限度榨取盐税，充裕国库；恤商，是指减轻盐商负担，避免涸泽而渔；利民，是说降低盐价，扩大引岸，不使百姓受淡食之虞；杜私，是说尽力杜绝私盐贩卖，维持盐税收入。 这8字真言看去冠冕堂皇，值得山呼“吾皇圣明”，但实际上却全不是那么个事儿，从清初开始，这盐政就是1个大大的屎山代码，1路磕磕绊绊，缝缝补补，凑活走到现在。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那“8字真言”之间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裕课就意味着要加大对盐商的压榨，盐商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自己承担这苛重的赋税，自然会放弃那些遥远而又毫无利润可得的引岸，还必须想尽办法将私盐变成官盐，以降低成本。 如此1来，就造成了两个直接后果：其1，偏远地区的百姓无法吃到官盐，或根本吃不起盐；其2，大量盐税流失，或变成了盐商的豪宅、戏班，或进入了盐官、税吏的口袋，朝廷收入自然而然的降低了。 当然，清朝统治者不是没考虑过对盐政实施改革，从立国之初起，皇帝们就1直盯着盐税改革，底下的那帮能臣也没少出好主意，只是由于种种原因，1直没敢动手而已，所以，盐商得以继续维持着他们的特权，活到现在。 但这种事情是放在盐商这个整体来说的。 如果要是把这件事放到单个盐商身上，那又是另外1回事了，盐商虽然有种种特权，但归根结底不过是朝廷养的肥猪，在盐政这个“猪圈”里吃着名为“特权”的饲料。 每个盐商都是1头猪，什么时候缺银子了，什么时候就杀猪，而盐商数量有限，又使得官府的统计极为便利，有几头猪，每1头猪有多肥，这些细节官府都1清2楚。 而古代中国商业流动性差，盐商大多也不可能跑太远，只要官府想抓，他们根本跑不掉。 这就导致盐商为了避免家破人亡，在很多时候会主动割肉让朝廷打消对自己的注意，比如之前的甲午战争，淮扬盐商前前后后购买的战争债券和主动捐助，价值上千万元，这都是盐商们主动求活路的表现。 第66章：大整盐政（中） 为了更好的了解盐政，左念微在到达扬州城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船队，在精锐士兵的护送下前往各地考察。 清朝的盐商分两大集团，1则以扬州盐商为主的淮扬集团，2则以富顺盐商为首的4川集团，从清朝立国之初起，这两个盐商集团就1直在进行着明争暗斗，由于淮扬盐商身居江南，文风鼎盛，官员众多，朝中力量自然就强，所以1直占据上风。 这1现象1直持续到咸丰年间，随着太平天国起义的爆发，太平军与湘军、楚军、淮军沿着长江和两淮地区连番厮杀，长江交通断绝，淮盐无法运进湖南、湖北、安徽、江西等地。 两湖、两江各地大多出现盐荒，为了应对这个问题，清廷准许川盐少量运销湖南、湖北，后来随着战争的扩大和持续，川盐又取得了安徽、江西等地的销盐引岸，大量川盐源源不断从4川运销各地，而淮扬盐商则1路走低，1边掏钱助军，1边又没地方买盐，此消彼长之下，淮扬盐商渐渐逊于4川盐商。 但这只是1时的问题，随着太平天国的覆灭，长江交通恢复，淮盐再次大举运销沿江各省，并依靠多年积累的实力和人脉，迅速将失去的引岸夺了回去，在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的协助下，淮扬盐商再次夺回了全部的市场。 1直发展到现在，淮扬盐商又要面临两大难题，第1便是东南自治，清廷必然会对淮扬盐的销售进行限制，未来估计只有东南6省、朝鲜、安南和日本可以销售，而其他地方的销售则面临第2个问题。 这第2个问题就是洋盐，洋盐对于淮盐的打击主要在两方面，第1很直接，就是因为他们是洋人，你不服他就打你，这点很好解决，东南巡阅府的军队不是摆设。 第2个方面则是根本上的打击，洋盐是精制盐，无论是口感还是色泽都要胜过淮盐。淮盐虽然在中国传统食盐中是口感最好的，但在外观上却不及川盐，淮盐由于晒制工艺，盐粒中含有较多杂质，色泽不纯白，偏黄。 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改进工艺，但这些知识盐商们也知道。淮扬盐商身在东南，并不缺少见识，洋人的制盐工艺也曾有人试图模仿，但无奈技术力量匮乏，又有同行拆台，到最后也只能赔赔赔，1赔到底了。 在盐户村和市集中考察时，左念微也目睹了制盐的过程，海水晒场自然是有的，但到最后还是需要烧盐，所以淮扬大地上都见不着几棵树，若非徐州煤炭大量开采，徐海铁路建立，依靠铁路和大运河，较为廉价的煤炭进入淮扬地界，食盐价格还要再涨。 但煤炭的运用并没有使盐户的生活便好，这些百姓依然生活在真实的水深火热中，盐水深、炭火热。 而且，制盐过程产生的废料配上黄淮水患，也导致盐城、淮安等城市的很多地方盐碱化十分严重，种不了地，盐户几乎只有烧盐1条出路，对于盐商和官府的压迫也就更加无能为力了，落草为寇的人非常多。 在底下考察时间越长，左念微对史书中那些单薄的字眼也就越发能够理解。 除了盐户的糟糕情况，两淮地区的官商勾结也十分严重，扬州等地还有1些没有完全整编好的旧军队，为了防止这些军队和官员作乱，左念微又特地秘密从镇江调了1旅军队，伪装成筑路工兵，进入扬州地面，协助修筑铁路。 就在左念微逐步考察淮扬地区的时候，身在扬州的盐运官员和盐商却充满了忧虑。如果从船队抵达的那1天开始算，这位太子爷已经在扬州地面上走动了半个月了。 可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官员和盐商没有1个人看见过这位太子爷，就连精心准备地接风宴也是由队5中的两位2把手吴宗权和庄廷器代为出席。 吴宗权是左宗棠幕府中的钱粮师爷，巡阅府建立之后在税务总司中担任要职，其本人熟悉传统税务，这次也被左孝威派来协助左念微进行清查和整理旧有税务。 庄廷器是左念微本人的财政顾问，之前在法国留学，后在上海税务司担任翻译和税务文书。 而这两人对左念微的去向守口如瓶，对如何整顿盐政也不愿意透露半点，甚至连贿赂都不收1点，宴会也很少参加，整天就蹲在盐运使衙门里核账，两淮盐商这段时间可真是愁疯了。 正所谓“1朝天子1朝臣”，东南虽然还没有动刀子，但这些消息灵通的商人可是很清楚，京城里可是1阵阵腥风血雨，以前后党的官员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菜市口的刀这几个月可是饮饱了血。 随着时间的推移，税务总司核账工作也进入了尾声，查出各项亏漏无数，但这些官员和盐商又没胆子动手，先且不论其中的政治风险，就单看着接受城防的1营6军那些锃亮的洋枪洋炮，这些人也没那个胆子闹事。 终于，在1895年末的1个清晨，左念微坐在特制的马车中，在1营6军的护送下，进入了扬州城。 1瞬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扬州城，随后，当天中午，早已准备好的盐业整顿会在盐运衙门大堂内召开。 左念微搞得这个东西顿时让扬州当地的官员和商人懵了，整顿盐业，啥时候需要把商人也喊过来了？ 盐商巨贾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盐运衙门，这些商人1见到左念微这些官员，立马就跪了下来。 “站起来！不准跪！今年颁布的《国民礼仪规定》都忘了吗？”左念微看了1眼，立即喝到，随后看向扬州府知府，“翁府丞，你境内的政策宣传就干成这个样子吗？” “下官......下官......”翁承让连忙低头弯腰道。 对于这件事，左念微也知道急不得，所以只是喝问1句，接着礼仪的事情先敲打敲打扬州的官员，随后领着众人进入大堂。 大堂内已经摆满了椅子和长凳，左念微等3人坐在上首，其余人员坐在下面，在场的盐商原本是不敢坐的，但在税务司和士兵的“注视”下，不得不把屁股沾1点在凳子上。 众人看着坐在上首的左念微，心中惴惴不安，按照历史经验，每1次的盐政整顿总会有1批失势的盐商和盐官落马，然后又有1批走对了门路的盐商盐官飞黄腾达。 这就是杀肥猪，杀了1批养肥的猪，再用这些肥猪的边角料喂养1批猪仔，养肥之后就是又1轮的循环。 然而，国家离不开食盐，国家也离不开盐税，而盐商就是这根社会链条上至关重要的1节，谁也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虽然他们1向被官府视为肥猪，但官府也不敢将这些肥猪1次全部杀光。 所以，在场的盐商也是拼命的想找到这次盐政的政策倾向，然后找门路活下来。 坐在上首的左念微也在观察着堂下的盐商，能坐到屋子里的，那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大盐商，而中小盐商只能呆在外面。 盐政改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食盐牵扯了太多的利益团体，盐商只是1个明面上的，盐官也只是明面上的，藏在他们背后的则是数不清、理不明的利益链条，官僚、贵戚、宗族、皇族，甚至就连盐滩、井灶上的盐工，市井上的小贩，也都算作这个利益链条上的1分子。 面对这些人，光靠枪杆子还不够，左念微在来到这里之前，专门研究了日本等国的盐业政策，并根据自己所了解的后世盐业专营政策，进行调整。 左念微要改造的，不仅仅是盐税，更是整个盐业。 这场整顿会的流程基本仿照西方，吴宗权先发言，对目前淮扬盐业做了1个报告，毫不留情面，随后是左念微开始发言，到后面，左念微提出了设立盐业管理部门、出台相关政策和建立国家主导的食盐股份公司。 听到左念微提出的“建议”，众人立马压不住声音了，开始在堂上小声的说到。 “盐场、盐滩、盐灶分散各处，如能够合并到1起？” “官府难不成是要1锅端了咱们？” “盐合并到1起，并用机器制盐，这就用不了太多盐工，许多盐工必然会失业，谁给他们饭碗？” 第67章：大整盐政（下） 股份公司，在江苏也不算什么太新鲜的词，几十年洋务发展，这种西方的商业组织也成功进入了这些商人的眼中，先前南洋航运公司的股票就有人买过，所以这盐业股份公司倒也不难理解是什么玩意，只是如此大的变动让在场的众人都难以理解。 而左念微也不打算在这里跟这些人废话太多，而是让他们自己看文件，不识字就找人读，反正左念微这件事情是要办下去的。 按照计划，东南巡阅府首先会设立1个盐业总公司作为母公司，然后再建立其他公司，共同组成1个公私合体的盐业集团，以承担食盐专营的生产任务，确保国家安全，实现资产增值。 而这件事的办理除了强硬的态度，技巧也很简单，教员已经告诉咱们了，“团结大多数，孤立极少数”，这部分人群大概可以分为大盐商，小盐商、其他商人和工人。 对于那些大盐商来说，组建股份公司的好处还不明了，但坏处却是很明显——生产和经营主导权的丢失。古代盐商真正赚钱其实是私盐，这些不在税收统计内的盐几乎全是利润，晚清使其私盐泛滥，比官盐还要多，如果能把私盐管制好，盐业收入不说翻个倍，至少能涨个78成。 对于小盐商来说，组建股份公司未必有坏处，但好处却是1定的，以前他们饱受官府、大盐商双重压榨，有的小盐商实际上成了大盐商的雇工，无论是生产经营，还是盐场规划，都需要听从大盐商的指挥，混得不比灶户好多少，少数小盐商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依靠私盐过活，1旦被抓住，就会失去盐商资格。 如果组建了股份公司，这些小盐商就成了股东，在法律地位上与大盐商平起平坐，只是股份少1些、分红少1些而已，如果公司经营得好，这分红未必就比以前单干少，而且也不用再被大盐商吆喝来吆喝去了，更不会被栽赃熬制私盐。 至于那些原本无法跻身盐商行列的其他商人，则等于是捡到宝贝了，以前想做盐商，不仅要打点官府，还得等其他盐商落马才行，可现在就不1样了，只要有银子，就能认购股票，摇身1变也就可以成为盐商1员，虽然声势远不及以前的盐商那么浩大，但至少这盐业的利润是可以拿到手里的。 是人就离不开盐，人可以不吃糖、不穿洋布，但绝不能不吃盐，这盐业就是聚宝盆，就是长青树，稳赚不赔的买卖，没有人能够拒绝。 而对于广大的底层盐业工人来说，盐业公司可以为他们带来更加规范的生产技术、环境和人身权益，有效提升收入和生活质量，是左念微最要争取的“最广大人民”。 对于这几类主要人群的划分可以让左念微更好的分化制盐产业链，对于这些人的政策也不1样，对于商人主要是导之以利，团结小盐商和其他商人，孤立大盐商。 对于底层工人，左念微采取的是广下基层，而这其中的工具就是建立基层政权。 这些事情的办理都需要时间，所以左念微也不急着让他们做决定，而是放这些人回去好好思考思考。 但在临走之前，左念微也十分严肃的对所有人说到“这事关系着东南乃至整个中国的长远利益，我绝不会轻言放弃，如果你们当中的1些人1意孤行，拒绝参加股份公司，拒绝服从改造，我也不会等他们，希望所有人都能严肃对待！” 这段时间，左念微不会干等着，先针对盐政积弊，对1批官员和盐商进行了处罚，包括枪毙等死刑，扬州的临时法院天天开庭，逐1审判，这些动作顿时间让全体盐官盐商人人自危。 1896年1月，6军第3混成旅抵达扬州，将这场盐业风波推上了高潮，在强大的压迫下，盐商们也不得不做出决定。 1896年4月，在南洋银行等1群早有经验的企业的帮助下，中华盐业总公司成功组建，税务总司、工商司等多个部分的相关部门也开始进驻扬州，巡阅府也颁布了1系列的盐业相关法案，整个食盐行业得到了初步的控制。 但毕竟是草创，还有许多地方需要逐步实验，逐步推进改革，所以最近1两年盐税规模不会有太大的增长，但盐业却可以得到很好的整治。 在左念微处理盐政时，东南巡阅府第1年的财政报告也出来了。 1895年，东南巡阅府的财政收入是7000万元（1000万英镑），仅比1894年清廷全国税收低400万元，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了。 虽然其中有战争的影响，但东南的税收能力也得到了考验。 除此之外，东南财政总司还在谋划1场货币改革。 现在世界上的主要强国的货币体制都是实行了金本位制，用以维持本国货币的稳定和可靠，保障经济发展。 然而，满清和东南使用的货币体制上下的货币制度还是89年前定下的以银元和库平银主导的银本位制。 银本位制对于现在的东南来说，具有相当大的问题，作为主要的流通货币，国内的白银不能实现自给自足，十分依赖从海外进口。因此银价受贸易影响十分严重，难以保持稳定。 这对国计民生产生了极大的负面效应，而在1894年之后，白银发生了1次大贬值。这导致了以银本位为主体的东南和满清，在同实行了金本位的欧洲列强的贸易中，不断的流失财富。 因此，东南需要再此时进行1场货币改革，变革金融体系，主动向世界靠拢，以确保治下经济的向好发展。 1895年，南洋银行改组为中华银行，执行央行职能。 在改组之后，中华银行开始着手建立统1的国家银行体系： 1是建立独立统1的货币体系，设立名为“中华元”的本位币，与各经济部门协同治理； 2是迅速普建分支机构，形成国家银行体系，整顿私营金融业； 3是实行金融管理，疏导游资，打击金银外币黑市，逐步取消在华外商银行的特权，禁止外国货币流通，统1管理外汇； 4是开展存款、放款、汇兑和外汇业务，促进城乡物资交流，为迎接经济建设做准备。 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第1条，东南开始实行金本位货币制度，以中华元为法定货币，其辅币为角和分，十分等于1角，十角等于1元。 1中华元的含金量被设定为1.045克纯黄金，7中华元约合1英镑。 同时，东南巡阅府宣布，将以两年时间作为过渡期限，从清历光绪2十4年元旦开始，彻底废止银元、库平银、鹰洋等货币在东南治下的流通。 东南巡阅府多管齐下，大力整顿经济和财政，为未来的发展打好了1个基础。 第68章：国造巡洋舰 盐务的治理还需要不少的功夫，尽管盐业公司建立起来了，但没有两年时间是做不好的。 因此，左念微本人也身陷政务，在扬州停滞了近1年之久。 盐政是东南金融财政的1个缩影，整个东南都在建立1个完整的现代国家治理体系。 税收能力的增加，本国工商业的发展和外国资本的引入让东南巡阅府的财政收入猛涨。 1896年，东南巡阅府财政收入达到1亿两千万元，合计1千7百多万英镑。 但是，支出也在飞涨，6海军的整军扩军计划都在进行，每年38%的财政收入投入军队。 而在这其中，海军建设又是最耗钱的那1个。 经过十多年办理海军的经验，海军司的诸位官员也已经是专业的人员了，所做的方案也要务实的多。 海军司和参谋部对海军基地、港口、工厂、学校等方面进行了密切的计划，按照左念微的指示，为“百年海军的地基打下第1根钢筋”。 在这1系列的建设中，海军舰队划分和命名等事情都被提上了正规，东南巡洋海军正式划分3大舰队——北洋舰队、东洋舰队和南洋舰队，分别承担黄海、东海和南海地区的防务，并统辖驻朝、驻日、驻琉、驻越分舰队。 北洋舰队的旗舰为横海号头等近海防御铁甲舰，东洋舰队的旗舰为镇海号装甲巡洋舰，南洋舰队的旗舰为鸭绿江号防护巡洋舰。 鸭绿江号防护巡洋舰就是甲午战后，日本赔付于东南的两艘巡洋舰中的1艘埃德加级1等巡洋舰，排水量7350吨，标准航速18节。 而日本赔付的另1艘战舰，吉野级2号舰高砂号，被命名为“浊水溪”号，也同样在南洋舰队中服役。 海军的命名规则也开始按照合理的划分进行了整改，制订了《海军舰艇命名规则》，按照规定，战舰按照用途、吨位、舰种等划分为战列舰、1等巡洋舰（装甲巡洋舰）、2等巡洋舰（防护巡洋舰）、雷击舰、驱逐舰、练习舰、海防舰等。 按照规定，战列舰以“具有宏大光辉且与海军、海防建设具有关联意义的事物名、地名”命名。 1等巡洋舰以“国内名山”命名；2等巡洋舰以“国内江河”命名；雷击舰、驱逐舰以“府州县”命名；鱼雷艇以“2十4节气加天干数字编号”命名。 而港口、造船厂建设等方面也有来自英国的大力支持。 1896年11月，江南造船厂下属的崇明第2船坞的筹划开始，并预计将在1899年至1900年之间开工，这里将会建造1座远东最大的船坞——28000吨级，用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主力战列舰。 如果这座船坞完工，东南巡阅府就将拥有5座万吨船坞，以及其中的6座120m以上的船台。 分别是已经完成改造的江南浦江第1船坞、正在扩建的东北旅顺第1船坞、长崎立神第1船坞以及正在建造的江南崇明第2船坞和长崎第2船坞。 前两座暂时只能扩建到1.3万吨左右，而后3座都能承担对1.5万吨的当时代顶级战列舰的维修工作和未来的建造工作。 不同于本国，日本的港口条件实在是优良，而长崎第2船坞是东南占领前就开始修建的，东南将其视作军事资源收归国有，并继续建造，预计明年可以完工，除此之外，整个3菱长崎造船厂均被收购，在东南巡阅府重工业司的主导下，重组为中华长崎造船厂。 但受限于造舰人员、经验和经费，造船厂并不能马力全开建造大型战舰，目前依然只有江南造船厂能够开工主力战舰。 拥有强大造舰潜力的东南造船业也在不断发掘自己的潜力，开始尝试仿制和设计建造优秀的国产战舰。 迈出第1步的是底蕴最深厚的福州船政局，船政针对海军现有的定海级进行了1定的调整改造，对战舰的火炮布局和动力系统进行调整。 这级战舰，早在1894年中就完成了设计，并作为海军战时扩充案投入建造，两艘军舰按照新命名规则，分别被命名为“9龙江”号、“瓯江”号，在1894年11月-12月，分别开工。 9龙江级的标准排水量较定海级稍大，达到了3850吨，装备了8座锅炉、4座霍索恩-莱斯利复合蒸汽机两轴推进，海试时的标准航速达到22.8节，强压下可以达到23.92节的高速。武备上增加了两门152mm速射炮，装备在船体两舷舯部的耳台上，替换了1部分37mm速射炮，并取消了船艏撞角。 9龙江级带来的设计经验不算特别大，但其建造过程则让福州船政局熟悉了新锐防护巡洋舰的建造，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1895年12月，两舰6续下水，而作为这两艘战舰的设计师，魏瀚参与了战舰的海试工作，同时开始准备下1级战舰的设计。 9龙江级的设计并不能让魏瀚满意，这艘军舰在性能上出于“上中”水准，但在舰体设计上，只能处于“中中”水准，让魏瀚略感失望。 …… 其实，东南作为1个立足于大6的政权，并没有海外的殖民地，相对于其他海上强国，巡洋舰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占各种船型的比例，都算是很高了。 这是因为中国有着漫长且跨度较大的海岸，需要巡防的海域辽阔，各区域间隔相距遥远，巡洋舰的用武之地很多。 并且，巡洋舰的成本相对主力舰更低，在很长1段时期内，东南凭借此类舰只，就足以应对其主要的对手，因而从经济性上考虑，得以大批的购造，包括本次海军扩军，第1批建造的军舰依然是防护巡洋舰。 除了经济原因，东南海军大力发展巡洋舰，还有着军队定位上的原因。 在此之前，南洋海军的敌人只有两个，日本和北洋，对付这两支海军，只需要巡洋舰即可。 可如今的情况就不1样了，已经被明确为假想敌的沙俄，以及可能与其结成盟军的法国等国都拥有众多的大型装甲巡洋舰。 为了能在未来的战事中与其对抗，海军把购买、建造性能先进的装甲巡洋舰，列为了重要的发展目标。 因此，在英国的海军援助开始之后，东南海军再次捡起了那份“88舰队”计划，并要将其付诸实践。 其扩军计划包括两艘岸防战列舰、6艘战列舰、8艘装甲巡洋舰以及4艘防护巡洋舰和若干驱逐舰、雷击舰。 首先便是建造，受限于技术，东南下属的各个船厂都没有胆量直接上马真正的装甲巡洋舰。 作为技术最强的江南造船厂，决定先从小型的装甲巡洋舰入手，其选择的模板就是镇海号装甲巡洋舰，在镇海号的基础上，设计师们延长舰体，改进了动力系统，并为其更新了武备和防护。 这艘战舰被命名为“北固山”号，标准排水量6600吨，相比于镇海号，北固山号的装甲带更宽，结构冗余更多，适航性和防护性能上都要更上1层楼。 在动力方面，北固山号装有两台立式3汽缸3胀往复蒸汽机，双轴推进，配套16座贝尔维尔式水管锅炉，可以输出15000匹马力，航速达到22.3节。 动力系统上的这1决定是由左念微拍板决定的，北固山号也因此也成为东南海军最早使用水管锅炉的大中型战舰，这也算是这艘性能平庸的战舰的最大亮点。 在武备方面，北固山号的主炮从两门10英寸炮，改为了两座双联装203mm阿姆斯特朗45倍径炮，其他方面并未做大幅改动。 这艘装甲巡洋舰在1895年5月开工，1896年11月下水，在经历了1年多的海试，才宣布正式完工。 第69章：装甲巡洋舰 北固山号虽然勉强可以被称作大型战舰，但其本身依然带有很大的防护巡洋舰的影子，这样的装甲巡洋舰是不能满足海军的需求的。 而且，本国的造船厂的能力依然有限，仅在建造防护巡洋舰和近海防御铁甲舰上拥有1定的经验，对于大型的装甲巡洋舰，江南造船厂也无法保证其建造顺利，至于说设计，那就更加难了。 因此海军依然将目光投向了海外，试图求购先进的装甲巡洋舰。 在经过1番考察之后，海军司的目光投向了两个国家，第1个自然就是英国，而另1个则是意大利。 海军司最初的想法其实依然是向英国订购，毕竟有着海军贷款和购舰优惠的支持，向英国购买战舰相对来说是1件好事。 但由于左念微的干涉，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也被放入了订购单中。 两国军舰的造价相差无几，但相比之下，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其包含的设计理念却相当值得探讨，许多万吨级装甲巡洋舰的设计思路都在该舰中有所体现。 关于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的谈判，早在甲午战争开始前就在进行了，但奈何意大利人自己不争气，想着浑水摸鱼，但最终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哦，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到现在意大利还想着从日本捞到1点好处，但他们终究不是德美等大国，在日本向东南赎回春日号和8岛号之后，意大利那可怜的远东军队还是得跟日本殖民地说再见吧。 而当战争结束，东南海军司又吊了意大利1段时间，直到意大利人主动找上门，东南海军司才继续与意大利谈判。 双方的谈判持续了1个多月，海军司主要就是在针对加里波第级的价格，意大利人张口就要75万英镑，这个价格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而意大利人也自知理亏，在东南的据（步）理（步）力（威）争（逼）下也败下阵来，不得不妥协。最终，由安萨尔多造船厂接下了东南海军司的订单。 按照东南海军的要求，这艘加里波第级被取消了撞角，在甲午海战中，撞角这1功能已经被否决，在正常交战中，对敌方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反而还有可能误伤队友。 此外，东南海军要求将加里波第级的吨位放大到8000吨以上，采用贝尔维尔锅炉，确保航速不低于20节，建造周期不超过30个月，单价不高于70万英镑，另外，东南需要得到该改型战舰的全套图纸。 在东南的1大堆要求中，安萨尔多造船厂也是最终拿出了让人满意的设计。 这两艘战舰被命名为“冠豸山”号、“天姥山”号，于1897年2月和4月开始铺设龙骨。 冠豸山级装甲巡洋舰全长118.7m，宽18.71m，吃水7.1m，正常排水量8150吨，单舰造价68.7万英镑。 而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的外貌标志也没有丢，依然是两座烟囱与中间的桅杆构成1个“山”字，因此也被海军官兵称作“山字舰”。 冠豸山级的主炮十分有特色，舰艏是1门254mm阿姆斯特朗40倍径炮，舰艉是1座双联装203mm阿姆斯特朗45倍径炮；副炮采用十4门152mm阿姆斯特朗式40倍径速射炮，火力非常凶猛。 防雷击炮群选择了8门75mm速射炮和8门47mm机关炮；两舷还各设有2具457mm水下鱼雷发射管。 动力系统是东南海军重点关注点，加里波第级的前两艘战舰速度都不够快，所以东南海军点名要了贝尔维尔水管锅炉。 因此冠豸山级装甲巡洋舰装备了30座贝尔维尔水管锅炉和两台3缸3胀蒸汽机，双轴推进，可以输出16000匹马力，海试中跑出了20.93节的航速。 除了航速，这艘战舰的续航性也不是很好，10节巡航速度下只能航行5800海里，但考虑到本国国情，这对于东南海军来说是足够用了。 而防护性能上，冠豸山号也是相当优秀，水线带装甲使用了最先进的克虏伯油钢装甲，前后主炮塔间的水线主装甲带装甲最大厚度为7英寸，充分保障了战舰的生存性能。 在向意大利订购战舰的同时，东南海军司也找上了英国人，与刚刚升任英国驻华大使的欧根那商量购买装甲巡洋舰的事情。 而且，为了安抚英国人的情绪，左念微放下手上的工作，亲自前往上海同欧根那商谈，以示对英国的重视。 欧根那也是十分受用，在英国大使馆内，东南海军与阿姆斯特朗公司定下了战舰合同。 而这型战舰的设计师也是东南海军的老朋友了，阿姆斯特朗公司的王牌设计师菲利普·瓦茨爵士，而他拿出的设计也不出左念微所料，正是另1个时空，他为日本海军设计的浅间级装甲巡洋舰。 虽然英国此时还沉迷于“防护巡洋舰”不能自拔，1895年时，英国下水了强盛级1等防护巡洋舰，该舰排水量高达14400吨，属实是走了偏路，但作为海军第1强国，其水准还是在那里的，只要愿意，英国人还是成功拿出了优秀的战舰设计。 在进过1些细化讨论之后，首舰“武夷山”号于1897年6月开工，次舰“玉山”号也于同年9月开工。 武夷山级装甲巡洋舰全长442英尺，宽67英尺，吃水24.4英尺，标准排水量9700吨，单舰价格75.3万英镑。 从总体来看，武夷山级的综合性能与冠豸山级相差无几，但却多付出了1550吨，价格也高了6.6万英镑，让左念微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叹息。 但是，武夷山级的舰体修长优美，颜值上确实是要胜过冠豸山级，倒也让人哭笑不得。 武夷山级主炮选用4门203mm阿姆斯特朗45倍径速射炮，以双联装的方式按中轴线分布，安装在装甲厚度为7英寸的封闭装甲炮塔内；副炮采用十2门152mm阿姆斯特朗40倍径速射炮，分上下两层配置在舯部两舷的装甲炮郭内。 速度和续航能力算是武夷山级的优势了，其最大输出功率可以达到18000匹马力，航速高达21.9节，放在全世界都是1流的。 虽然武夷山级的整体性价比要逊色于冠豸山级，但购买军舰这1行为从来都不仅仅是买军舰，其中的政治因素非常之大，而英国人的贷款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这笔低息贷款实际上就是绑定了东南的海军，东南不得不用，不能不用。 阜丘有鸟，3年不鸣，但国家之隐忍绝不止3年，未来十5年，直到第1次世界大战之前，东南都1定会跟着英国跑，在英国所谓的远东战略中伪装成1个乖巧的棋子。 但好在英国对东南这个棋子的定位是1个打手，使得东南能够大量的从英国那里接收关于建设军队的东西。 用这些东西，左念微相信，东南可以等到羽翼丰满，足以振翅高飞的那1刻到来。 第70章：出访英国（本章有图）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韩非子?亡徵第十5》 因此，东南巡阅府与英国1直保持着良好关系，尤其是东南海军与皇家海军的长久友谊1直被东南维系的很好，皇家海军中国舰队与东南海军关系好的不得了，每年都要进行1两次联合演习。 在东南海军向英国订购两艘装甲巡洋舰之后，双方也开始步入蜜月期。从1897年起，每年都有近百名海军学员赴英留学，双方的外交关系也正式从公使级上升到大使级。 就两国关系开始升温的时候，1个全球瞩目的大事——大英帝国维多利亚女王登基6十周年钻禧——在世界岛的那1边开始了。 在19世纪末期，英国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大英帝国正处于帝国的鼎盛时期。世界上超过4分之1的人口以及每个大6的1部分都在它的统治之下。 而作为帝国的皇帝，身负印度皇帝、不列颠国王等诸多头衔的维多利亚女王在名义上，以及1定程度上统治着世界，她戴皇冠的时间比英国历史上任何1位君主都长。 1896年9月23日，女王超越国王乔治3世成为英国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但她要求将这1里程碑的庆祝活动推迟到1897年6月，也就是她登基60周年。 身为帝国殖民大臣约瑟夫·张伯伦提议将钻石禧年作为“大英帝国的节日”来庆祝英国真正的王冠珠宝——它的殖民地。 这1提议被迅速采纳，在1897年初，以庆贺女王登基钻禧的名义，大英帝国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包括香港、新加坡等诸多地方，策划准备盛大的筵席和各种庆祝活动。 而当张伯伦建议将禧年的外国宾客名单限制在大英帝国国家的首脑和代表中时，1位心怀感激的女王，1位渴望避免在白金汉宫和温莎城堡接受不受欢迎的皇室关系的麻烦的维多利亚女王迅速抓住了这个主意，并同意了张伯伦的提议。 但是，帝国首相罗伯特?塞西尔却提议举办1场全球庆典，邀请各国元首、代表参加。 最终，塞西尔的提议得到了海军大臣汉密尔顿的支持，皇家海军希望尽可能的邀请足够多的国家，举办1场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阅舰式。 在首相和海军的支持下，大英帝国广邀5十国前来参加庆典和阅舰式，大英帝国首相塞西尔宣称要让5大洲的所有人都来见证伟大的女皇陛下钻禧与大英帝国的强盛。 要知道，现在全世界只有55个国家，欧洲22个，美洲21个，亚洲11个，非洲1个，澳洲0个，但澳洲是英国的殖民地，所以也是有人参加的。 在这些国家中，只有在亚洲存在争议的不丹、廓尔喀、尼泊尔、南掌、兰芳5国没有被邀请，这5个国家都是中国的藩属国，依然保持着朝贡，其中南亚3国都被英国殖民，南掌（老挝）在甲午战争期间被法国入侵，但法国忌惮东南反应，仍然保持着南掌明面上的独立，兰芳则被荷兰殖民，同样只有1个傀儡政府。 除了这些国家，每个国家都派出了数量不等的使团来参加这场盛大筵席。 而东南巡阅府则代表中国受邀参加了这场庆典，朝鲜、安南和琉球3国跟在东南巡阅府的使团后面。 原本清廷想要派出直隶总督裕禄出使，但被东南强行压了下来。在这种世界级的外交场合，任何1个细节都会造成巨大影响，因此，中国只能出现1个使团，1个可以代表中国的使团，东南巡阅府绝不会允许满清派出半个人影！ 同时，为了表示对英国的尊重和重视，东南巡阅府的使团队5的规格非常高，主使为东南巡阅府政务协理左念微，副使为东南巡阅府外务总司代理司正辜鸿铭、东南巡阅府海军东洋舰队提督海军上将邓世昌，其余还有巡阅府总理院、外务总司、海军等十多个部门的人员，使团队5总共有89人。 除此之外，跟随东南出使英国的还有朝鲜、琉球、安南3国的使节，他们也将加入东南巡阅府的使团队5中，3国领队也为使团副使，分别是朝鲜王国礼曹参判金成巳、安南王国礼曹参赞阮之遇、琉球王朝宣询大夫毛存寿，这3人都相当于各国的礼部侍郎，3国使团的加入，让东南的使团队5直接破百。 1897年5月，左念微率领使团在上海吴淞口登船。 此时的吴淞口已经聚满了人，除了与使团相关的人外，更多的人是来看船的，看1艘轮船。 这艘轮船名为“长乐”号，是南洋航运公司向江南造船厂订购的1艘大型邮轮，负责“上海——勒阿弗尔”的东西大航线。 十9世纪9十年代之后，东西方的商业往来日益繁荣，并在东南巡阅府成立之后达到第1个繁荣节点，长期经营亚欧航线的南洋航运公司敏锐的察觉到了这1机遇，于是在1895年向江南造船厂订购了两艘大型邮轮，分别命名为“长乐”、“未央”。 但囿于江南造船厂的产能，军方订单优先，所以到1897年2月，“长乐”号邮轮才堪堪建成。 这艘邮轮登记吨位8635吨，船长157.3米，船宽18.07米，设计速度18.3节，在后期运营中曾达到19.2节的航速。 长乐号整个船舱都配备电灯照明，并留有增加电力设备的余地，可以搭载168名头等舱乘客、330名2等舱乘客和600名3等舱乘客。 这艘船如果放到大西洋上，那算不了什么，各国为了蓝缎带那可是卷的要死，但在远东，这确实是第1艘。 而且大型邮轮除了具有商业价值，还有着很高的军事价值，在和平时期，还可以在1定程度上激发国民自信心，意义非凡，因此在这艘轮船建造时，重工业司甚至出面与江南造船厂协调。 而长乐号建成时就正好遇到了出使英国这件事情，南洋航运公司立即取消了她的首航计划，并毛遂自荐，愿意承担使团座船1职，外务总司也欣然同意。 5月12日，长乐号与其他3艘其他船只1同，在东南海军的镇海号装甲巡洋舰、9龙江号、瓯江号防护巡洋舰的护送下，启程前往英国。 3艘军舰此次前往英国，也是要去参加阅舰式的，因此，海军最终决定将两艘自造的9龙江级巡洋舰派去。 除了这两艘战舰外，东南巡阅府的使团中还有着更多让人震惊的变化，例如所有人都剪了辫子，使团中的文官全部穿着西装，军官则身着东南6军1896年式军装。 西装在1897年2月，正式成为东南巡阅府的“官服”，虽然在这过程中也受到了不少人的极力反对，其中有的人认为应当恢复汉唐官服，但在考虑过1系列影响之后，左孝威和左念微还是决定穿着西装，并剪去辫子。 在这个关键时代，对早期文官团队中大量的保守分子的矫枉必须过正！ 正装是政治风向标，在近代积贫积弱的现实面前，在全面变革的国家政治面前，正装发展必然是男性穿汉化西服，女性穿西化汉服。 对应这方面，左念微在军装中保留了较多的传统元素，尤以汉唐风格居多。 近代以后，军装对于1国男性的穿着具有较大影响，左念微也希望这些带着传统元素的军装能够在未来走进寻常人家。 1896式军装分为海6两军，款式分为春秋常服、夏常服、冬常服、军礼服4种。 其中春秋、夏常服完全西化，配大檐帽，6军为军绿色，海军为白色（夏季）和海军蓝（春秋季）（特殊环境工作的勤务兵为茶褐色）。 而冬常服则是进过西化之后的曳撒制型交领大衣配合立领中衣，帽子为简短化的烟墩帽，6军依旧为军绿，海军为海军蓝，对于6军来说，汉服的制型天然合适当堑壕风衣，这1点在平壤战役时得到了验证。 交领这个东西，倒也不止东南1家穿，毛子的军装中，礼服和冬大衣也是这个样子。 军礼服参照唐袍服仪卫装束，以英国大礼装（fulldress）的设计理念为指导设计而成，礼服大衣为唐圆领袍，其接衽、袖口等处绣有雷纹、祥云纹、海波纹等传统纹样，袖口、腰间、下摆饰有鎏金5角星和日月同心纹铜纽扣，礼帽原型则是笠盔。 左念微现在身上穿的就是6军军礼服，身着圆领军礼服，腰间束革带，配汉剑。 而站在左念微身边的辜鸿铭则穿着外交大礼装，就是电影《我的1919》中顾维钧在巴黎和会上穿的样式，其余部门官员的礼服则大同小异，与正装相差不大，统1特点就是简洁干练。 当然，也并非全部部门都穿着西式衣服，如各地大学、审刑院和监察司就是传统衣物，大学的毕业服采取的是宋制襕衫，审刑院等部门在主持审判时穿着的是唐制圆领襕袍，平时穿着西装。 这些情况都具备特殊性，有特殊寓意，也不能照搬，要不然，如果让那些法司穿着教袍，带着黄白假发坐大堂，那估计他们要1头撞死在柱子上。 当然，礼服也只是在外交场合下穿着，等上了船之后还是要换下来的，毕竟穿礼服还是比较繁琐的，不可能每天都穿着，左念微还是更喜欢干练的常服或者宽松的冬常服，尤其是冬常服大衣。 第71章：远航 此次远航，对于海军来说，也是1次极佳的训练机会，9龙江号与瓯江号都是去年年中交付与海军的，上面的海军官兵经过密集的高强度的训练，已经拥有了良好的素质，而远航训练也进行过两次，分别是向北航行至鲸海北部（现日本海）和南航至曾母暗沙附近，拥有了1定的远航经验。 但这还不够，接下来的两个月里，9龙江号和瓯江号还要在路上进行1些训练，毕竟这次阅舰式也是展现东南海军实力的1个好机会。 1897年5月13日早晨，南海 船队已经进入到了东沙群岛，古时称呼为石星石塘，是南海4个群岛中最偏东北的1个，再往南下，就是万里长沙和千里石塘。 这些岛礁滩沙，为华夏先民最早发现、探索和开发，并被记载于古籍之中，中原王朝对其设立正式管辖，也有千年以上，主权明确，有据可考，无可非议。 不过自大航海时代开启，因处在通往中原大6的海上要道，南海也早已被西洋列国所认知，多国还不断的在这1地域开展测量和调查，清廷也曾多次就此提出过外交抗议。 但批判的武器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千万条外交抗议都不如军舰来1趟实在，自从甲午战争结束后，腾出手来的东南海军和国土管理厅就对这片海域组织了多次的巡航与勘测，在这些群岛上埋下了大量的界碑，并对其中1些无名岛礁进行命名，以宣示主权。 航行至此，左念微便带领众人走上甲板，好好欣赏欣赏这片大美海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在长乐号建造时，江南造船厂的设计师颇有匠心的采用了在船体安装舭龙骨的做法，使得长乐号的稳定性非常好，再加之其航线大多处在近海，无需像大西洋航线上的那些船只那样横跨大西洋，所以长乐号在舒适性上绝对超过这个时95%的远洋邮轮。 众人在船上可谓如履平地，就连晕船严重的朝鲜王国礼曹参判金成巳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包括后来在亚欧航线上的客人都对长乐号做出了相当高的评价，称其“稳定的航行就像1块熨斗覆盖在亚麻布上1样平整”。 “是啊，生在乱世才知道盛世的珍贵，生在亡国之际方能理解对祖国之无上热爱。”辜鸿铭也无不感慨的说到。 “你我奋进，国民奋进，全球汉人奋进，国家自然可兴，唯有不断向前，方能永葆青春鼎盛，否则，便是岛上插满了碑，那也是无用的。”邓世昌看着不远处的月牙岛，上面的天王庙上，1面青龙旗随风飘扬。 左念微看着岛上的国旗，向着国旗的方向1指：“这次是我们去英国，未来要让英国来我们这儿，那时候，想必国旗就不只是插在月牙岛上了，而是插到那里去。” 队5中1些人顺着左念微的手看过去，只能看到月牙岛，并不明白左念微指的是什么，但辜鸿铭、邓世昌和他们身后的外交官、海军军官却明白，左念微手指的方向，正是香港。 左念微身后的海军军官和外交官神情肃穆，遥望北方的那座明珠城。 船队继续南下，沿着万里长沙南下，越过曾母暗沙后，舰队驶向新加坡。 这次盛典，英国给朝琉越3国的外交文书都是先通驻华大使馆递送至外务总司，再由外务总司理藩厅发送至各国，以此表示英国对中朝等国宗藩关系的认同和尊重。 但兰芳等国的文书并没有递交给东南，同样也没有发给这些国家，这就意味着英国对于这几个国家与中国的宗藩关系是不认同，或者说，至少是漠视。 对于英国人的做法，东南目前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认下，包括这次出航，舰队仅在坤甸停靠了1天，除了会见了大唐总长（即兰芳共和国国家元首）刘泰伯外，船队并没有其他动作。 兰芳共和国对于东南来说意义非凡，是未来在东南亚行动的支点，虽然其国家核心——兰芳公司在1884年被荷兰人解散，但国家名义上并没有灭亡，并1直保持朝贡，对于东南来说，自己还是有宣称的，而且是强宣称。 在坤甸停靠半天后，舰队启航向新加坡而去。 对于东南使团的到来，皇家海军远东舰队表现的自然也是非常热情，派出了3艘巡洋舰出港迎接，升旗，并鸣放礼炮。 而新加坡当地的大量华人华侨也前往港口迎接，新加坡当地的华人数量非常多，这点从建筑上就能看出来，港区内除了有大量的教堂，还有1定数量的妈祖庙；民居上除了英国风格的红砖3层建筑，也有华夏风格的院落。 新加坡作为东西之咽喉，其形势确实非凡，若非英国舰队在海峡内全程陪护，海军都想趁机好好观察和勘测海峡内的地势水文了。 舰队在新加坡1共停靠了3天，在船队补充煤水补给时，左念微参与了多个华洋宴会，并向当地的华人华侨开放了9龙江号和长乐号。 这虽然不是东南海军第1次到达新加坡，但却是中国本国建造的军舰第1次抵达新加坡，在此之前的龙威等舰均未远航至此。 因此，其中不少人在登上9龙江号之后，忍不住凭栏啜泣。 正好此时端午将近，当地领事馆还向舰队赠送了大量的由侨民制作的粽子和香囊，舰队也回赠了5色缕等祝福纪念品。 最后，在当地华人华侨依依不舍中，舰队驶离新加坡港口，在英国远东舰队的护送下进入印度洋。 驶出新加坡后，舰队先是航行至孟买港，停靠1天之后，出发航至也门，并进入红海。 在夏季的北印度洋，由东向西航行属于逆流，所以这段航行速度上要慢了不少，在茫茫大海里，这段时光也是分外无聊。 因此船队中的许多人都在干不同的事情，海军官兵除了日常操练外，1路上还不断测量航道和水流信息，记录沿海情况，对进入的港口补给情况进行评估，而外交官们则有不少人在研究各国政治风俗、地缘情况，经济情况等。 如左念微的外交顾问、前驻日参赞陈炜湛就在写《西行漫记》。 国内的外交官基本分为两派，南洋派和北洋派，南洋派的外交官大多出身船政学堂下属的纵横学室，拥有丰富的外交知识，基本供职于东南外务总司，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左念微和南洋挖掘出来的人才。 而北洋派的人员出身各异，大多数都是留洋学生，回国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投身外务部门，如唐绍仪、张荫桓等晚清民国著名外交官大多是这些人。 …… 行至红海，西亚地区广袤的沙漠与无垠的大海给船队中绝大部分从未出过马6甲的众人强烈的视觉震撼，让见惯了绿树密布的海岸的众人感叹不已。 但从阿拉伯招来的领航员却很让人厌烦，他们身上的体味特别大，而且英语既不标准，还喜欢叽里呱啦的废话1大堆，熏得众人头昏脑胀，吵得人心烦意乱，打头的9龙江号舰长林春贵多么希望之前在新加坡收到的香囊还能使用，虽然那是艾草，但怎么也比这破味道好闻。 不过陈炜湛倒是经常兴致勃勃的找这些领航员聊天，然后充实他的那本《西行漫记》，或许是担任过几年驻日参赞，听含糊不清的日式英语听惯了，陈炜湛倒是能够听得懂这些阿拉伯式英语。 进入苏伊士湾后，那些阿拉伯领航员终于是下船了，但还没等林春贵喘口气，1队洋人又上了舰，看的林春贵直拿脑袋往栏杆上撞。 原来是进入苏伊士湾之后，船队需要缴纳1笔不菲的通行费后，然后由苏伊士方面的引水登舰领航。 做这件事的依然是陈炜湛，毕竟现在他可是船队里的“精通阿拉伯语兼阿拉伯式英语的专家”，这个引水是个英国人，准确来说是爱尔兰人，他的助手是1个印度人和两个阿拉伯人，这个英国人倒是过得不错，身上还喷着香水，掩盖住了狐臭，但浓郁的劣质香水也没比臭味好闻多少，9龙江号舰上的官兵还得捏着鼻子忍受，因此，左念微也特别为这些将士们准备了1笔12华元的“工伤补助”，来安抚他们。 苏伊士运河，全长162公里，南起苏伊士城，北至塞得港，以偏南的大苦湖为界，分为南北两部分，水面宽度180米，可航行宽度140米，主航道水深25米，实际通航船只最大吃水不超过11.2米，航道流速常年保持在0.5节，如果不需要双向错船，1个白天就可通过，不过由于航道繁忙，北上的船只往往需要在大苦湖临时靠泊避让。 5月21日清晨，9龙江号打开军用探照灯，东南船队组成1字纵队，以6节航速驶入运河。 夜间航行本就相对危险，更何况船队中还有长乐号、镇海号两个大家伙，再加之由沙漠的热力效应引起的辐射雾笼罩，船队的速度1降再降，从初入运河的6节逐渐降到3节，整支船队几乎是以蠕动的方式在前进。 左念微穿着大衣站在长乐号的顶层甲板上，看着这条沙漠中的玉带，两岸的河堤大多是石砌而成，在1858年至1869年之间，法国殖民公司花费了1860万英镑和12万埃及人的生命，铺就了这条沟通世界东西的大动脉，但这条平均每千米死亡738.5人的大运河的收益却与埃及人毫无关系，只是被用来满足殖民者的贪欲。 随着太阳升起，雾气逐渐退散，这段难熬的时光终于结束，船队得以继续以6-8节的航速行进，而后，舰队又在大苦湖中停泊了3个小时，以待南下船队同行，随后才出发继续北上，用了足足1天的时间才进入塞得港。 第72章：西洋列国 出了塞得港，船队在欧洲的第1站就是奥斯曼，但东南的船队并没有选择在这里停靠，而是直接出发前往下1站。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乱了...... 奥斯曼如今也是风光不再，与满清1样，2十年前两国都有短暂的回光返照，那时的奥斯曼在苏丹阿卜杜拉·阿齐兹的支持下，曾大力发展海军，外购和自建的铁甲舰多达15艘，可以称为地中海数1数2蒸汽舰队，其主要对手，沙俄，当时在黑海仅有几艘旧式木壳风帆战舰。 可如今此1时彼1时，沙俄在黑海布有多艘主力装甲舰，而奥斯曼自从1876年阿卜杜拉·阿齐兹驾崩以后，奥斯曼的海军就像北洋水师1样，从鼎盛开始衰落，尤其是苏伊士运河开通后，在种种国际和国内的影响下，土耳其海军仅有4艘主力铁甲舰服役。 土耳其海军也好，北洋水师也好，他们都说明海军的发展如果没有整个国家持续性的投入，仅靠国家元首和某些高官的喜好来发展，那么，人亡政息，海军衰弱以及整个国家的衰落绝对是必然结果。 而奥斯曼帝国的6地疆域也不比海上好多少，在过去的两年内，亚喀巴湾、舒利亚、马拉蒂亚等多个地区接连发生叛乱，政府和军队疲于奔命，为了镇压叛乱，奥斯曼帝国已经损失了45万士兵，政府1年的财政赤字达到1500万英镑。 为了填补亏空，苏丹又宣布加税，导致国内民怨4起，国内改革声浪不断高涨，要求实现世俗化改革，内部民族主义思想高涨，许多有识之士提出恢复1876年宪法，并秘密结社成立青年党。 并且，左念微还从当地的情报人员那里获得了1个意外的消息，土耳其青年党去年在伊斯坦布尔密谋发动军事政变，这1行动在1定程度上就是受到了甲午政变的影响，但与南洋不同的是，这些青年党成员并没有掌握足够的军事力量，以至于政变刚开始没多久就被镇压下去了。 但这1事件的影响却很大，以至于奥斯曼政府1直处理到今年初也没能处理明白，结果在这个时候，克里特岛又爆发了起义，引来了希腊的窥视，而深陷政变疑云的奥斯曼政府竟未对其做出合适的处理，以至于希土两国还保持着奇怪的战争状态。 双方1共打了3十来天，希腊军队4月初袭击奥斯曼军队，4月底就战败了，5月20号双方停战，但缔结和约还等上很久。 左念微可不想被卷到到这种纷争里，于是选择绕远路，自南地中海航线驶往意大利。 意大利这个国家历史悠久，是著名的文艺复兴起源地，祖上也是阔过的，但是受到宗教战争和西欧各国的影响，其国家在很长1段时间内都处于积贫积弱的分裂的非独立状态，直到1861年，因为欧洲局势的变化，意大利才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独立，在欧洲各国中也只属于2流。 当然，虽然说意大利国力不丰，但事实上，其工业技术还是可以的，尤其是与海军相关的造舰行业，19世纪末期开始，意大利就涌现了大量的优秀的战舰设计师，其设计的战舰也是十分优秀，只不过受限于本国的工业基础较为薄弱，技术落实比较困难，所以其价格也不算便宜。 左念微这次访欧中前往意大利，主要目标有两个，第1是前往热亚那的安萨尔多造船厂参观东南海军订购的“冠豸山”级装甲巡洋舰的建造，第2就是促进两国在战舰设计等海军技术方面的交流。 因此，船队先到了热亚那，这座城市曾是地中海霸主热那亚共和国的首都，现在是意大利最大商港和重要工业中心，热那亚行省的首府，位于意大利西北部的利古里亚海、热那亚湾北岸，意大利第1座大学（15世纪建立）——热亚那大学便坐落于此。 5月26日，在意大利外交大臣的陪同下，左念微参与了意大利准备的宴会，品尝了意大利的面食。 不得不说，意大利的饭菜相对来说是比英德两国好吃些的，至少，相比于左念微在德国留学和在英国游学时候要好上不少的。 第2天，左念微率领海军军官前往安萨尔多造船厂参观冠豸山号和天姥山号的建造，这两艘军舰是今年2月和4月相继开工的，其中开工较早的冠豸山号已经有点船的样子了。 但意大利人和法国人1样，散漫的很，造舰速度实在让人说不了什么，但由于和东南签的合同对建造周期有要求，所以意大利人也是稍微加了加班，以至于意大利的工程师第1次看到中国人时，顿时间苦了脸，看的左念微这1众人就像是路易十61样，摸不着头脑。 5月29号，船队再次启程，离开意大利，接下来，东南的船队就要1路直奔英国了，至于访问法德西葡等国，那还得等访英结束。 船队接下来将横穿地中海，抵达直布罗陀，然后进入大西洋，抵达英国。 直布罗陀海峡作为东南船队西行至此的第3个咽喉要道，其沟通了地中海和大西洋，全长58千米，最窄处只有13千米，北面是欧洲的直布罗陀，南边是非洲的摩洛哥，平均水深375米，海水浅层常年由西向东流动，深层常年由东向西流动。 该地水文情况复杂，而英国海峡舰队也派出了战舰前来迎接，并负责领航。 这些舰船中，吨位最大的是科林5德级4号舰坎伯当号铁甲舰，该舰满载排水量10800吨，1882年开工，1889年才服役，是该级6艘舰艇中最后服役的1艘，曾在地中海、海峡、本土服役，期内最大的事件是在1893年撞沉了1艘比她更大的维多利亚号铁甲舰，这也是英国皇家海军历史上最大的迷案之1。 毫无疑问，海峡舰队还有更多更加强大的战列舰，但并没有展现在东南船队面前，而是选择了这艘相对来说和善1些的2等战列舰，也是怀着友善的意思。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全程都有英国海军军舰的陪同，这1路的航行也让所有人多英国的强大有了深刻了理解。 从出航那天起，布武全球日不落，无处不见英国旗，当真不是句空话。 5月30日，左念微率使团自朴茨茅斯港登上英国国土，在驻英大使杨之昌和英国外交人员的陪同下，使团乘火车前往英国首都伦敦。 左念微站在朴次茅斯火车站的2楼贵宾室里，放眼望去，底下的火车站内，超过2十条铁轨铺设其中，近2十辆蒸汽机车停在车站的车库里外，英国最先进的蒸汽机车头能够同时拉动数十个车厢，装载数千吨货物行进上百公里，其迸发的强大动力已经改变了世界。 英国人有意借此机会向左念微这位“东方客人”展现工业力量，但英国人似乎忘了，左念微也是在欧洲留过学的，对于这些充满蒸汽朋克风格的近代工业也是非常熟悉的。 而英国人想要展示的电气时代的力量，就更别说了，相比于蒸汽机和机械，其对于左念微来说，可能有的蒸汽朋克的暴力美学而言，电气工业给左念微的震撼就要小的多。 当然，不惊讶只是1个方面，左念微还是很愿意和英国企业合作的，引进先进技术，尤其是钢铁、机械、铁路等重工业和化学工业，对于现阶段的中国来说，格外重要，如今的东南巡阅府其实就是1个军政府，铁路也好、工业也好，全面指向整军备战。 在1894年至1897年之间，东南巡阅府已经完成了1千公里的铁路建设，完成了杭州—江宁、马鞍山—江宁、济南—徐州、旅顺—奉天这4段铁路，初步构建了主要工业区之间的交通联系。 登上通往伦敦的火车，这次盛典便就此开始。 第73章：觐见与外交 6月2日上午，左念微以中国特使的身份觐见了维多利亚女王，递交国书与国礼，祝贺女王登基60周年钻禧。 这位女王年事已高，精力是肉眼可见的虚弱，因此其接见的使节数量是极少的，时间也相当短暂，更多的繁重的外交等工作是交给内阁处理，威尔士亲王从旁辅助。 实际上，自从女王中年丧偶后就不太关注政事，也正因如此，英国的君主立宪政体得到大力发展，并基本成熟。 但在今天，这位女王却十分罕见的长时间接见了左念微。 在维多利亚女王登基的6十年里，这位君主对于中国的态度不能用1句简单的话来概括，在其前3十年里，她走的每1步都是极符合英国国家利益的，而且在时机上把握的相当好。 在觐见过程中，女王向左念微询问了许多关于中国的情况，关于东南巡阅府的情况，并表示出支持东南巡阅府取代满清的意思。 尤其是女王的那1句，“勇敢的孩子，我简直想为你授予嘉德勋章。” 按照惯例，嘉德勋章的在世被授予者最多只能有25位，而且，若非英王子民，那就只有外国君主可以被授予，例如这次亲自前来参与维多利亚女王钻禧的威廉2世，就被女王授予了嘉德勋章。 这样的话语，如果不是女王糊涂了，那就应该是女王希望东南取代满清。 对于这1点，左念微保持着怀疑，因为从英国在清廷治下的动作来看，英国应当是抱着以清廷要挟东南的思想在的，那女王这个心思又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左念微也不得不考虑，嘉德勋章的授予是完全的君主权利，与内阁无关，所以这是否代表了英国政府的意愿，也是要打上1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觐见过程虽然说是长时间的，但事实上并不长，抛开繁琐的礼仪流程，双方真正交谈的时间仅有半个小时，因此左念微也没有多少机会探寻其真实想法。 但在觐见结束后，又1个机会送上了门。 这位威尔士亲王对于左念微这位来自东方的客人很感兴趣，在左念微觐见完毕，威尔士亲王专门为左念微举办了1场宴会，并邀请了大量的英国名流贵族。 这场典型的西式宴会，其中还包含了舞会等内容，而宴会上的菜品倒都是法国菜，看来英国人对于自己的美食文化的认知还是蛮清楚的。 在交谈中，左念微也发现，这位威尔士亲王在政治和军事上尚不成熟，但对于赛马等游戏却十分精通。 这位5十6岁的英国皇储，接触政务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5年。 其原因是，在1861年时，其父阿尔伯特亲王为关心他在剑桥大学的情况，到了剑桥1趟，却在归来两星期后染上伤寒病去世。 因此，中年丧偶的女王把亡夫的死归咎于爱德华的荒唐，从此1直不准他过问政治或宗室事务。直到逾50岁时，才准许他知道有关内阁运作之程序 在人生的前5十年里，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马场、舞会、餐桌和各种女人的床（例如丘吉尔他老妈）…… 因此，与这位亲王打交道，各种奇闻异事、美食烟酒和赛马活动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而左念微在这方面还是有些门道的，两人坐在花园里1聊就是半天，左念微迅速赢得了这位王储的好感。 两人从精怪传说，风俗奇闻到军国大事，虽然这位王储私生活非常混乱，完完全全是1个纨绔公子形象，据称，其1生至少与101位不同年龄段的女子发生过关系，直到死亡的前1天，已经是帝国皇帝的他还关心着自己的赛马取得了赛马比赛的冠军，但对于左念微提到的各种战争和外交充满了兴趣。 尤其是外交，这位王储的德语和法语都十分娴熟，与其低劣的数学和艺术成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其登基后，英国的外交表现的相当优秀，至少，与欧洲另外两位君主威廉2世、尼古拉2世相比，其作为还是可以的。 因此，虽然其私德惨不忍睹，死后风评竟也不错，而且，维多利亚时代大权旁落的皇室也在他的努力下迸发出最后1次光彩。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左念微与威尔士亲王、首相、海军大臣和殖民大臣多次会面，试图搞清楚英国对于东南的具体态度。 而这其中最主要的突破口就是威尔士亲王和海军大臣汉密尔顿。 从亲王那里，左念微得知，维多利亚女王的那句话并非空话，如今嘉德骑士团确实有3个空位，女王也是真的有可能做出了这方面的准备。 “嘿，左，我们就要成为战友了！” 威尔士亲王还表示，除了嘉德勋章，蓟花勋章和巴斯勋章也在备选之列。 对于这种虚荣，左念微本人并不感冒，但对于与威尔士亲王的私人友谊，左念微还是很关注的。 爱德华7世在位的十年，即1901年至1910年，也正好是东南最需要的十年，无论是积累工业还是抵抗沙俄，这都需要英国的鼎力支持，否则想要完成国家工业的飞跃，那是不可能的，当然，与德国结盟那就另说了。 如果能跟德国的那位皇帝搞好关系，那左念微肯定是1百万个愿意，这可比什么亲王的私人友谊强多了，不同于精明的爱德华7世，这位德意志皇帝的行事在很大程度上受自己的情绪影响，并且权利极大，在整个世界范围内的主要国家中的君主制国家里，威廉2世几乎拥有着最大的实际权利。 但跟英国保持准结盟的关系的同时，与德国眉来眼去，这是需要相当高的外交水平的。 对于自家的外交水准如何，左念微心中有数，所以与德国的合作还没有大幅向军事领域扩张，左念微本人在德国的人脉也没有大幅扩张，依然是当年留学时的圈子。 左念微目前采取的工商政策是对于列国在工商业上的投资1视同仁，谁能带来更好的技术和资金，就和谁关系好。 而在军事上，东南的大方向屈从于英国的对俄政策，6军建设上小心谨慎的学习德国，海军建设上绝对性的1边倒向英国。 总体策略就是尽可能的与除毛子外的所有国家保持友好，老毛子就是个靶，放哪儿都好使。 但左念微还要为其上1道保险，这道保险就是中英结盟。 目前中英结盟中的主要阻碍其实在日本方面，英国希望东南能够登6日本，协助日本驱逐沙俄，然后再行讨论，而东南则表示，先有同盟后出兵，英国如果不愿意与东南结成对俄盟约，并向日本施压，以确保东南在北海道地区的军事主导权，东南不会出兵，也不会对日本进行更大限度的援助。 从1896年开始，双方就像这样保持着僵持状态，谁也不愿意让步。 而左念微在英国的这顿时间，也未能解决这个问题，包括各种折中方案，英国都不愿接受，这位约瑟夫?张伯伦可比他那个只会挥舞厕纸的儿子强多了。 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左念微开始将工作重心与海军部、阿姆斯特朗公司、泰晤士钢铁与造船公司、维克斯公司等海军相关方上。 受海军部邀请，左念微在朴茨茅斯皇家造船厂里参观了在建的老人星级战列舰的首舰老人星号战列舰。 该舰在今年初开工，但建造速度很快，舰体已经基本成型，按照陪同的英吉利海兵军官的说法，虽然这艘战舰是在今年初开工建造，但预计10月份就可下水，可谓建造神速，当然，如此迅速的建造下，海试时间恐怕短不了。 这艘战舰长131.2米，宽22.6米，吃水7.9米，设计排水量13360吨，最大航速18.3节，10节航速时续航力可达4500海里，战舰艏艉各安装1门双联装305mm35倍径火炮，十2门152mm副炮，十门76mm速射炮，以及两具457mm水下鱼雷发射管，舷侧装甲152毫米，甲板63毫米，炮塔和指挥舰桥203毫米。 为了提高航速，该舰适当削减了装甲，但由于采用了克虏伯装甲，其防护性能相较于其排水量，并不算弱。 除了削减装甲，老人星号拥有高航速的原因是采用水管锅炉技术，这在英国海军中当属首例。这种锅炉可以提供更高的功率和更大的经济性，全速航行时每小时耗煤仅10吨，可以在无海外基地支撑的情况下，长时间独立作战。 因此，这1级战列舰1般被视作英国专为远东舰队设计的殖民地战列舰，其假想敌即为沙俄和东南。毕竟，目前英国远东舰队只有“百夫长”号、“巴芙勒尔”号（满载10800吨）两艘前无畏舰，这1型战列舰属于威严级的廉价版，但众所周知，皇家海军的廉价版战舰鲜有优秀的作品，这艘也不例外，所以，依靠这点力量对抗东南和沙俄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相比于这型战舰，左念微更看好老人星的上1级和下1级军舰，上1级威严级战列舰速度不快，但皮厚火炮猛，另1个时空，日本就订购了4艘威严级。 而其下1级，可畏级战列舰（1898年开工），其兼具航速和装甲，以威严级为蓝本，结合了老人星级的1些优点，改进而来。 而且，这两级战列舰的设计师也是东南海军乃至整个中国海军的老朋友了，正是威廉?怀特爵士，他目前供职于海军，担任总设计师1职，两年之后，接手他的则是菲利普?瓦茨爵士。 致远级、宁海级、靖海级、定海级、镇海级、武夷山级，中国海军订购的英国战舰几乎都是出自这两位之手。 港外正在进行阅舰式彩排的9龙江级也是脱胎于菲利普?瓦茨的作品。 第74章：阅舰式 阅舰式可以算是大英帝国的老爷们最喜欢干的事情了，从在1415年誓师远征法国的亨利5世于南安普顿港外检阅舰队开始，到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举办的阅舰式已经难以计数。 维多利亚时代，身为日不落帝国的大英为了显示其海上霸权，几乎每隔两3年就会举行1次阅舰式，密集的时候，甚至每年都会举行1次。 举办这些阅舰式的理由也是多种多样，在最初只是为了战争动员，到查理2世的时候，阅舰式成了1种礼仪性活动，他这个人喜欢享乐喜欢排场，1662年5月，查理2世大婚，为了庆祝这场婚礼他在朴茨茅斯检阅了海军舰队，由此开创了英国在重大国家庆典举行阅舰式的先河。 1700年，俄国沙皇彼得1世造访英国，英王威廉3世为他举行了阅舰式表示欢迎，自此阅舰式有了作为外交礼仪的功能...... 而随着时间临近，前来参加阅舰式的各国军舰均已到齐，朴次茅斯港内飘扬着各色旗帜，1共有十7个国家，主要是欧洲国家，美洲有4个，美国、巴西、智利、阿根廷，亚洲有两个，中国、日本。 尽管日本国内现在情况糟糕，但日本的外交活动却越发的活跃。 日俄战争已经持续了两年时间了，日本依靠本土优势，勉强将沙俄压在了本州岛的极北部。沙俄的海军因为中英美3国的压力，不敢大4出动，而从去年底开始，沙俄6军也因为东南在黑龙江沿线逐渐增兵而困于外东北，不再大幅南下日本。 东北亚脆弱的平衡暂时达成，这让日本松了1口气，但也让日本开始迷信外交，对于国内的外国势力渗透的抵抗也越发孱弱。 而这次阅舰式，日本也派出了国内最大的，也是仅剩的两艘军舰之1的春日号1等防护巡洋舰，由海军元帅东乡平8郎率领，前往英国参会。 对于日本海军来说，能来参加这次阅舰式可谓赚大了，因为英国政府为了这次阅舰式，竟大手1挥，专门拨款为所有参会军舰检修，并粉刷1新，全部换装维多利亚涂装，这可让已经3年未曾进行大检修的春日号上的官兵喜出望外，白嫖了1次大维修，简直赚大了。 6月15日，英国海军部召集了各国指挥官，在商讨之后，下令各国军舰向斯皮特黑德泊地转移，准备进行彩排。 斯皮特黑德位于西苏赛克斯郡海岸与怀特岛之间的索伦特海峡东段，是朴茨茅斯海军基地的外锚地，平均宽度6.5公里，长22.5公里，十分宽阔，由于得到6地和岛屿的遮蔽，该泊地海况相对平静，非常适合阅舰活动。 海面上，参加观舰式的舰艇干弦都漆成锃亮的黑色，上层建筑1片洁白，而烟囱与桅杆都是光彩夺目的蜡黄色，加上在波浪中若隐若现的殷红色船腹，构成1种蒸汽时代独有的美感， 而这种足以代表1个时代的样式也被冠以女王之名——维多利亚涂装。 次日上午，首相塞西尔也抵达现场，与实际组织阅舰式的殖民大臣张伯伦、海军大臣汉密尔顿会合，进行了阅舰式开始之前的第3次，也是最后1次彩排。 在这次彩排中，英国人在战舰排序上也是费尽心思，例如把法国排在德国前面，把亚洲排在美洲前面，把阿根廷排在美洲国家第1位等等，可谓极尽挑拨。 对于这种安排，美国人和德国人自然是不高兴的，于是，英国人又把美国人提到俄国人前面，把美洲国家拆成两部分，让中国插在中间，日本缀在最后面。 ...... “邓君，许久不见。”坐在休息室中的邓世昌突然听到了稍微有点口音的汉语，扭头看去，发现东乡平8郎站在自己身后。 “东乡将军。”邓世昌站起身，朝着旁边的沙发伸了伸手，平常的寒暄1声，请东乡平8郎坐下。 晚清时期，中日两国兴亚主义鼎盛，哪怕甲午战败，签订《马关条约》，清朝的知识分子依然对中日合作的兴亚主义抱有幻想，自然就跟别说现在胜者是中国了。 “今日1观，方知欧罗巴之盛，英伐独露米皆赫然大国......余观之，见露西亚海军兵锋亦盛矣。”东乡平8郎与邓世昌了聊了1会，便提到了俄国，“亚细亚不及今同心合力，北疆有事，权归于白皙种，我黄种危矣.....” “乙未年时，我已与君言语，我国与东瀛，自汉唐已降，已是大小之宗，文字同，人种近，如今强弱相角，实为不智，奈何君不信我，我也无能为力。”邓世昌抿了1口红茶，没有看东乡平8郎，“如今，我国早已提出1致对俄之盟约，贵国不允，我国亦无奈。” “两国所期，是为1体，在于同心协力，保护独立，以存亚细亚之权而已，今日英人于观舰式上割我1洲于两处，由小见大，恐手足为外人夺也。”东乡平8郎既不能说东南要求苛刻，也不能说内阁的坏话，只能转移话题，以“阅舰式排位”再起话头。 “华夏之属，自为1体，但有明甲申之后，贵国逞‘华夷之辩’，渐入现代，又言‘崖山之后无中华’，更有妄语称‘脱亚入欧’，东瀛背中华而去，又怎言手足相隔？”邓世昌也不想跟东乡废话了，直接质问道，“我乃军人，不言政事，还望君好生思索，勿要为虎作伥。” 说完，邓世昌整理了1下礼服，拂袖离开。 这种类似的问题，包括左念微在内的东南高层基本都遇到过，如1895年，薛福成前往长崎交换国书时，就与胜海舟交流过关于中日提携合作的问题，但是，这并没有用，位于日本权力中心的那群萨长元老只要还在，那日本的国策就不会改变，东南又能如何？ 总不能主动去趟日俄战争这趟浑水吧？ 英国人还没打钱呢！ ...... 经过1个多月的彩排，庆祝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登基60周年钻禧庆典的阅舰式终于是在1897年6月26正式开始。 由于女王年岁已高，身体不便参加阅舰式，因此由王储威尔士亲王和王妃乘坐建造于1843年的以女王与其丈夫之名命名的皇家游艇“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号参加阅舰，首相罗伯特·塞西尔等1众政府要员与大贵族，以及各国主要使节登船陪同观赏，其余官员及使节乘坐坎帕尼亚号邮轮观赏。 1870到1890，这是帝国最鼎盛的2十年，而1897年的大英帝国正处在这个盛世的尾声。 在维多利亚女王在位期间，英国海外殖民地数量飞涨，在亚洲，增加了香港等诸多重要港口，在非洲，增加了桑给巴尔、斐济、塞浦路斯、索马里兰、肯尼亚、罗得西亚、乌干达的1系列重要的新殖民地，在大洋洲，澳大利亚被英国政府纳入统治。 这个时候的英国是真正的“日不落帝国”，女王摘下了印度皇帝的皇冠，将其戴在自己的头上，其治下属民4亿5千万，遍布世界5大洲。而作为帝国的核心军事力量，皇家海军推崇两强战略，军力之鼎盛，让人绝望。 仅这次阅舰式上展现的兵力，就已经足以对抗全球，海面上1共停泊着165艘皇家军舰，其中有21艘战列舰，44艘巡洋舰。这些战舰以及舰上官兵的风貌就是皇家海军，乃至整个维多利亚时代的缩影，骄傲、强大、勇敢、无所畏惧。 这就是皇家海军横压7海4洋的威风凛凛，就是日不落帝国的当头烈日，让陪同观舰的各国使节为之感叹窒息，就连最为倨傲的德国皇帝威廉2世都忍不住屏气凝神，1时震惊的无可复加。 这些皇家军舰与其余国家的3十艘军舰1同排成双纵队，以欧、美、亚的顺序排列，纵队长达8千8百多米，所有战舰升满旗，奏军乐，舰上人员舷侧列队，接受王储威尔士亲王的检阅。 除了强大的战舰，训练有素的皇家海军官兵也让在场的各国使节影响深刻。当“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号经过受阅战舰时，该舰需要立刻降下舰旗，旋即升起，如果是皇家军舰，舰上官兵还需高声道“女王万岁”等。 对于拥有大国心的中法德美俄等国来说，这次的阅舰式给所有人带来震撼的同时，也让所有人坚定了强大的决心，威廉2世当即与自己的侍从官表示，将会大力支持德国海军的发展，要求海军立即拿出1份可靠的强大的建设方案。 除了强大的英国海军，另1件突然发生的事情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临近阅舰式结尾时，1艘干舷低矮的快艇从纵队后方斜插进会场，用着令人瞠目的极高速度轻松摆脱了巡逻艇的围追堵截，在上万人的瞩目下，潇洒离场。 “嗯？”左念微看着这艘军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向着旁边的海军官员询问道。 如果左念微没有猜错的话，这艘快艇应当是安装了帕森斯蒸汽轮机，按照左念微的估算，这艘小艇在穿越场地时大概使用了12-15分钟，航行距离大约在15千米左右，即便是以保守估计，这艘小艇的速度也应当达到了30节以上。 对于左念微这个问题，1旁的海军官员不失礼貌的尴尬1笑，没有说话，而左念微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继续观看阅舰式。 第75章：蒸汽轮机 回到岸上，亲王又举办了1场晚宴，而左念微也趁着宴会的机会，向亲王询问了这件事情，同时安排人员接触海军部的官员，试图获取帕森斯的消息。 虽然说“县官不如现管”，但要是能把“县官”和“现管”都摆平，那自然是极好的。 “左，你对那艘快艇感兴趣？”威尔士亲王举着红酒杯，突然说到，“这种船恐怕不能用在赛艇比赛上。” “......”看着威尔士亲王的样子，左念微1时间都怀疑，这家伙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哈哈，开个玩笑，左，别放在心上，这艘快艇已经有人处理了，你可以去阅舰式委员会问问，他们应该知道。”亲王与左念微碰了个杯，然后看向舞池中央的46岁老处女艾格尼丝，“左，你今晚有舞伴吗？” “咳咳，这个.....”左念微刚想着安排人去接触帕森斯，1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左，你看那位怎么样？索尔兹伯里家的小女儿，亚历克西娅，哦，左，她可是伦敦的明珠啊......”威尔士亲王微倾酒杯，指向舞池边上的美丽少女。 嗯......索尔兹伯里？ 英国现任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罗伯特·塞西尔的女儿？ 罗伯特·塞西尔，保守党**，传统扩张派，3次担任英国首相，远东策略中主张4方平衡，联东南制沙俄，联清日制东南...... “我的舞蹈很1般，远不如您......”左念微的思维1下子发散开来，但还是很快收住了，对威尔士亲王微微鞠躬。 左念微对于舞蹈方面没什么研究，在左念微看来，研究舞蹈不如研究研究马术，但总不能拂了这位亲王的雅致，左念微谦虚两句，然后走向舞池。 这位贵族小姐确实很好看，但左念微对于这种浓郁的香水不感冒，而且自己的舞技也确实烂的可以，在稍微跳了1会儿，左念微就踩着这位小姐1脚，然后找了借口，在英国贵族的笑声中溜走了，而威尔士亲王还沉迷在他的舞伴的芳香之中。 女人，只会影响我振兴中华的速度！ 左念微的心中如是说道。 ...... 为表重视，9龙江号的舰长林春贵亲自前往委员会，向相关人员询问，得知今天入场的那艘小艇名为“透平尼亚”号，船主是1位舰艇工程师查尔斯·阿尔杰农·帕森斯，该人曾为皇家海军服务过，与1位海军上将关系不错。 1893年6月，帕森斯与5个合伙人在英国纽卡斯尔创建了“帕森斯蒸汽轮机船舶制造公司”，建造了透平尼亚号快艇，在此之后，他们通过各种途径向皇家海军推荐自己的蒸汽轮机和快艇，称其航速超过30节，但他的话直接被海军部的人当成胡言乱语，没有人相信这艘快艇能够达到30节。 由于长期得不到皇家海军的重视，孤注1掷的帕森斯做出了1个疯狂的决定，他决定驾驶透平尼亚号闯入阅舰式，借此展现这艘快艇和他的蒸汽轮机的价值。 而他也确实成功了，成功引起了皇家海军的注意，但就目前来看，可能还不是好消息，因为与帕森斯关系不错的布卢伊特上将对于他的行动大为恼火，声称：“我对这1切感到很悲哀，真的很悲哀呀，为了蝇头小利，居然破坏女王庆典。” 当然，布卢伊特的话语到底是指责还是袒护就不好说了，但就目前来看，皇家海军至少要做出1点态度出来，不然以后阅舰式岂不是要被当成新船试验场了？ 因此，在他回到朴次茅斯后，就被海军抓了起来，关在了军港内的拘留所里。 打听到人在哪里，林春贵就立即前去海军部交涉，希望能够在明天与对方见面，而海军部听说是左念微的请求，也没有拒绝，并贴心的为左念微安排了1个时间。 但，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无论是威尔士亲王也好，海军部的大人物也罢，左念微的这个需求还是很好解决的，但是警署内的看守人员就不好办了，为此东南前来交涉的人员1边搬出各种大人物，1边付出了1百英镑的巨款，上下打点了1通，这才把事情办了。 第2天，左念微在几位海军军官的陪同下前往拘留所，这几个人都是皇家海军的后勤人员和工程师，而且大概率是受了威尔士亲王的指示，看来，这位亲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对此毫不关心。 而几位大佬的到来让拘留所里的士兵们冷汗直流，昨天晚上他们可都收了钱了，但左念微可没有时间理睬这些人，而是直接走进了拘留所的会议室，帕森斯已经被带了进来。 在看到这么1堆人的时候，帕森斯也有点懵了。 我这，想整个大的，也没想到这么大啊...... 于是，在1众士兵的包围下，帕森斯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紧张的看着对面的大佬。 左念微手中拿着文件，上面记录了透平尼亚号的数据，该船长32米，宽2.7米，吃水0.91米，排水量44.5吨，共装有3台蒸汽轮机，每台蒸汽涡轮机有3个传动轴，每个传动轴带动3个螺旋桨，共有9个螺旋桨，总功率2100马力，最高航速可达34.5节。 最重要的是蒸气轮机可以节省大量的空间，同时可以做到较长时间保持高航速，这1点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得的。 由于英国海军人员在旁，左念微不便于说合作之类的事情，因此，在从帕森斯这里获取了1些关于蒸气轮机的消息之后，左念微又特别跟帕森斯约了1个时间会面，绕过了皇家海军。 “帕森斯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前往东方发展，我们的海军欢迎1切新技术，绝不会让金子蒙尘？”在寒暄过后，左念微提出了1些提议。 “左将军，我......有些抱歉，我有些舍不得我的家人，他们可能不愿意离开英国......”帕森斯现如今已经在皇家海军那里留下姓名了，自然不愿意再远渡重洋前往遥远而古老的东方。 再者，在帕森斯的认知中，东方还是落后的样子，他对于左念微所说的充分自由的实验室还是有着不少的疑虑。 对于帕森斯的反应，左念微并不意外，如果自己早两年遇到他，可能还能把这个人才捞回去，但现在估计就不太可能了。 没办法，要不是来英国参加阅舰式，亲眼见到透平尼亚号，左念微也想不起来这件事。 “哈哈，我能理解，在中国也有1句古话，故土难离嘛。”左念微哈哈1笑。 “对对对，古老的东方智慧。”听到左念微抛出的台阶，帕森斯也连忙走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妨换个方式合作。”左念微看着帕森斯，拿出了另1份合同，“帕森斯先生，如果我向您提供10万英镑的研究经费，只需要您组建1个蒸汽轮机实验室，并招收1定份额的中国学生，您觉得如何？” “这......”帕森斯看着合同，深深的吸了1口气，“10万英镑的1次性研究经费......实验室中招收中国公派学生的比例不低于百分之2十，每年提供经费为.......学生人数乘8千英镑！” 这个数额让帕森斯几乎窒息，10万英镑，这对于帕森斯来说，这是1笔巨富，最重要的是，左念微除了对于实验室的标准有着高要求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合理请求”。 甚至于，左念微还表示，如果帕森斯公司愿意与江南轮机厂建立合资公司，这座实验室的建设费用也可以由中方提供，中方只需要新式蒸气轮机的优先采购权。 对于这些要求，帕森斯在1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当皇家海军来信之后，就连他的几位合伙人也忍不住劝说帕森斯签订这份利益丰厚的合同。 因为，皇家海军要求帕森斯公司为海军新建的驱逐舰提供蒸气轮机，并且在合同中规定，如果这两艘驱逐舰装上蒸气轮机之后达不到30节，那么帕森斯不仅要被按上“扰乱女王钻禧阅舰式”的罪名去坐大牢，还需要向皇家海军支付10万英镑的罚款（大约是这两艘驱逐舰的建造费用）。 面对这样巨大的压力，帕森斯在合伙人的劝导中，选择再次找上左念微，与其签订之前的合同。 按照合同，帕森斯蒸气轮机及船舶制造公司将于中国江南轮机厂组建合资公司——帕森斯-江南轮机制造公司，分别设在伦敦及上海；建立企业实验室——帕森斯轮机实验室，该实验室设立于伦敦，其出产专利优先授权于中方指定企业；实验室每年招收中国籍学生比例不低于百分之3十5，中方向实验室赞助若干经费。 对于这份合同，日后回忆起来的帕森斯总是苦不堪言，但现在的左念微只能大喊“谢谢皇家海军的助攻，大佬牛掰”！ 而江南轮机厂与帕森斯公司的合同也得到了英国相关部门的确认，这波则是吃到了“中英友善”的红利。 因为在左念微呆在英国的这段时间里，远在东方的日本发生了1件大事，这件大事对于东南巡阅府来说，意义深刻，让东南获得了除沙俄以外的所有国家的好感。 不过，沙俄的好感是什么东西？ 我们需要这东西？ 第76章：日本时局图（上） 正如这场阅舰式的负责人是英国殖民大臣1样，这个世界的1切盛会本就只属于强者。 在1897年7月初，德国，对日本动手了！ 这件事让周围的国家皆惊诧不已，作为离日本最近的主要国家，东南第1时间就获得了具体的消息。 1897年6月25日，德国两名“传教士”和“商人”在日本被当地警察拘捕。 而德国政府迅速做出反应，以此为借口采取强硬措施，德国外交大臣对日本外交官进行了严苛的训斥。 刚刚归国的威廉2世还没来得及返回柏林，就直接向东亚舰队发出了行动的训令，同时通过外交渠道，与沙俄和东南进行了1场关于远东和平安全的会晤。 这1事若说突然，那确实挺突然的，但你要说超乎预料，那自然也是没有的。 众所周知，好大喜功的威廉2世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拼命的追求着“阳光下的地盘”，为此提出了“世界政策”。 德国最初开始获得殖民地是在80年代中叶，在俾斯麦的合纵连横下，德国主持了列强对非洲的瓜分，开启了德国的殖民时代。 可出了非洲，新崛起的德国无论是在亚洲、美洲还是大洋洲，都是1个后来者，所有的势力空间基本都被传统地区强国和殖民大国所瓜分。 在东亚，虽然德国海军组建了1支以巡洋舰为主要力量的远东分舰队，但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基地，从而只能依靠别人的港口来进行维修和补给。 这对于1向要面子的威廉2世来说，不异于要了他的命。 因此，在远东夺取1个理想的港口作基地就成为了这位帝王的心事，为此，威廉2世3天两头的催促德国政府和海军。 但德国政府和海军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直接跟英法清俄日荷等国开战吧？ 但这1苦恼随着甲午战争的到来而有了出路。 自从甲午战争结束后，战败的日本就已经被列强盯上了，沙俄出兵北海道，东南占领长崎，英国舰队进驻横须贺…… 而德国自然也不甘示弱，在甲午战争中，德国在与东南进行的交易中获得了朝鲜的蔚山港，使得德国远东舰队在远东真正有了1块落脚点。 虽然蔚山港的条件并不算差，但由于朝鲜是东南的藩属国，受制于两国关系，德国在君子协议中也做出了许多让步，使得蔚山港也只能作为德国舰队的落脚点，而不能充当真正的基地，这对于德国人来说颇为苦恼。 因此，德国就把目光转向了战败的日本，日本的港口不仅数量非常多，而且质量也很好，有不少的深水良港，其中，德国人最看好广岛，因为日本海军的吴镇守府就在那里，吴港的基础建设情况也是极佳，除此之外，舞鹤镇守府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包括舞鹤地区在内的关西地区早已经被美国人视作势力范围，而英国人又不可能让德国人坐拥吴港等良港。 但德国人自然也是懂折中的，在几位重要的海军人物和地质专家，包括德国著名地质地貌学家斐迪南?冯?***霍芬，现任德国海军大臣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等人的建议下，德国将底线放在了广岛湾中的柱岛港内。 德国：我若是直接问他要柱岛，他大抵是不给的，但我若先进1步，拿下广岛，那他大抵就同意柱岛了。 在这1决定做出之后，德国在1896年至1897年间多次同日本交涉，各种威逼利诱，希望能够“和平的”获得广岛湾。 但日本政府却对德国的外交毫不感冒，甚至多次在英国面前打德国人的小报告，而英国的关注也使得德国在日本的情况急转直下。 为此，这位骄傲的德意志皇帝实在无法忍受“外交部门的软弱”，决定直接动用武力，在日本与沙俄作战，分身乏术的同时强行夺取这块优良的港湾。 当然，德国也不傻，知道自己这是冒险，1定要找帮手来分担风险，因此，这才有了开头那1幕。 德国首先联系的就是直接关系方——沙俄，试图与其取得同步。 其实，德国与沙俄在远东殖民问题上1直保持着1定程度的合作。 1895年的夏天，刚刚登基未久的尼古拉2世就收到了自己的表哥，威廉2世的礼物，那幅臭名昭著的《黄祸图》。 德国在远东拉拢东南的同时，也在欧洲极力鼓吹东方扩张论，认为1个强大的东方大国是极其危险的，希望欧洲各国大力入侵远东各国。 在种种原因之下，沙俄就成为德国的重点宣传对象。 其原因有4，第1，沙俄在远东6地上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大量的殖民地。 第2，尼古拉2世由于访日期间被日本人砍了两刀，所以对于所有的东方国家都相当仇视，登基之后也颁布了1系列有关远东增兵扩军的殖民计划。 第3，骄傲的威廉2世自认为自己可以拿捏自己那位“性格软弱”的沙俄表弟。 第4，沙俄与法国的结盟，其直接针对的对象就是德国，两个6军大国的威胁对于德国来说是致命的。 因此，德国急需寻找契机转移两国视线，而远东就是德国选择的“契机”。 除了沙俄，东南也是德国的重点关注对象。 双方之间的友好关系源远流长，毕竟左念微本人都是在德国毕业的，东南的6军也是“德国模板”，故而德国有信心认为，东南在相当程度上是愿意亲德的。 不得不说，德国人的蜜汁自信并不比英国人差。 当然，德国政府肯定不可能凭借这么1点原因就下定论的。 德国政府所相信的是双方的共同利益。 在德国与东南的交往中，德国确定东南巡阅府是1个“新兴资本主义国家”，是“东方普鲁士”。 而除了东南巡阅府外的满清政府是1个腐朽落后的被殖民国家，作为“东方普鲁士”的东南巡阅府1定不会无视英法俄等国对满清治下地区的殖民掠夺，他们1定渴望统1中国。 而英国等国家却不愿意，至少是不完全愿意看到东南巡阅府统1中国。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德国支持东南巡阅府统1中国，并为其提供工业和军队建设上的帮助，那么，德国在远东就很有可能获得1个强大的盟友。 1个可以与德国1起夹击沙俄的盟友，这在德国政府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外交部和内阁对于东南巡阅府所表现出来的亲英立场表示担忧。 财政部则看重中国广袤的市场，德国在援助东南巡阅府时也获取了极大的利益，中德非军事贸易在短短两年内翻了十1倍，远超德国在华特殊权利带来的利益。 而依靠东南港口的德国海军和与东南6军“交情匪浅”的德国6军选择支持东南。 而最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德国向东南巡阅府交还了绝大部分的在华特殊权利，包括海关等内容，并在铁路、钢铁、机械等多方面给予了东南巡阅府便利，并多次暗示，表示愿意支持东南巡阅府入主北京。 因此，德国相信，在远东各方中，东南巡阅府也是值得争取的1方。 德国的外交活动也取得了1定的成绩，在德国出兵之后，沙俄外交部门第1时间对德国的行动表示支持。 东南巡阅府则保持中立，观察英美等国的态度变化，总之，东南是不介意德国进入远东的。 英美两国1开始的态度自然也是非常的强硬的，美国早已将德国企图占据的中国地区（本州岛西南部，苇原中国/中津国）视作自己的势力范围，存在直接的利益冲突。 而英国则是完全敌视德国，由于威廉2世的神之操作，不仅使得法俄等国厌恶德国，也引来了英国的敌视。去年1月，威廉2世给南非德兰士瓦总统克鲁格发电报，祝贺布尔人击退了英国殖民地武装的入侵，成功在英国国内激起了广泛的愤怒，而德国的《世界政策》也引起了英国的担忧和仇视。 但两国的强硬态度并没有让德国退让，反而使得威廉2世坚定决心，继续向远东增兵。 这1次，德国的动静非常大，直接派出了勃兰登堡号战列舰和萨克森号铁甲舰前往远东，并护送以腓特烈大帝号邮轮为首的运输舰队前往远东，这只舰队中总共包括两艘战列舰（铁甲舰）、3艘防护巡洋舰、13艘各式运输船、538名海军6战队员和3200名6军士兵。 要知道，德国现如今的在役前无畏舰满打满算也就是4艘勃兰登堡级，最多再加上4艘萨克森级铁甲舰。 德国的其他主力舰中，腓特烈3世级战列舰的首舰在几天前刚刚下水，服役至少还要等到1年之后，首艘装甲巡洋舰俾斯麦号去年4月刚开工。 因此，德国这1次可以说是1下子抽出了4分之1的主力舰队前往远东，其动作立即引起了各国的警惕，东南外务总司也立即发声，劝德国保持克制，尽可能和平的解决问题，同时向英国提议，举行1场有关日本的会谈，以保证地区和平。 第78章：日本时局图（下） 东南的这1提议意外的受到了法国的支持，如今法国在东南亚和非洲用力，对于日本方面难以照顾到，如果能借此谈判的机会在日本切块肉，那自然是最好的。 即便退1步讲，就算不能占到便宜，能恶心恶心英国人也多是1件美事啊。 法国：不论谁打带英，我法兰西帝国都要帮帮场子！ 德国对于东南这个提议，回答的棱模两可，称：如果英国不能正视各方在日本的合理权益，那德国绝不会让步，并且还会继续向远东增兵。 不同于直接行动的德国，其他国家表现得就要克制许多，虽然美国也在外交上威胁德国，表示要向日本增兵，但所有人都很清楚，美国做不到能与德国抗衡的地步。 美国现有的战列舰中，仅有上个月刚刚入役的衣阿华号具备远洋航行能力，但作为1艘服役时间还不足20天的战舰，令其跨越太平洋前往远东显然是不合理的。 而英国在远东的两艘战列舰也没有多优秀，对上勃兰登堡和萨克森，最后即便是赢了，那也得交代半条命，这种代价显然是无法忍受的。 因此，虽然大家打了1周多的嘴仗，到最后还是得回到谈判桌上。 于是，在1897年7月11号，在英国的主持下，1场处理列强在远东的利益纠纷的会议在伦敦召开，英法美德中俄6国作为相关方，分别派遣代表参会。 你问日本在哪里？ 日本当然在......旁听席。 尽管日本代表、驻英公使西德2郎对此表示了强烈抗议，称“日本作为受害者和直接相关方，理应获得会议发言权和决定的参与权”，但倨傲的德国代表，德意志帝国外交大臣伯恩哈特·冯·皮洛夫却直接明言：“对于某些尚处于蒙昧之中的国家而言，他们只需要等待国际社会中的开明大国做出决定，然后执行即可。” 1句话，便将巧舌如簧的日本代表挡在了发言席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6国对于自己的祖国进行裁决，自日本开国以来，这绝对是最屈辱的1刻。 在会上，最先发言的就是英国殖民大臣老张伯伦，其冠冕堂皇的进行了1段冗长的演说： “......日本是1个主权国家，德国对于日本的做法是赤裸裸的侵略，大英帝国决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那请问，张伯伦先生，我国尊重1直尊重主权国家，但日本的所作所为绝不是1个文明国家应有的作为，我国的无辜公民在日本遭受到了无礼的非法的非人道的对待，作为1个主权国家，德意志帝国有权利，也必须为本国公民负责。” “胡说，我国政府的行为是完全符合法律的......” “闭嘴！黄皮猴子，你没有发言权！”还未等西德2郎把话说完，皮洛夫就直接高声呵斥住了对方。 “咳，皮洛夫先生，如此严肃的场合，还请注意用语。”左念微自然是精通德语，对于皮洛夫话中的带有明显种族歧视意味的词语，“黄种”1词，还是要做出纠正的。 骂日本人可以，但骂黄种人不行。 “哦，抱歉，左先生。”皮洛夫对左念微微微躬身，然后看着左念微说到，“作为远东地区的强国，不知贵国有何看法？” 嗯？这么快就想拉我下水了？ “我国1向爱好和平，也希望东方永葆和平......”左念微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也站起身来看向皮洛夫，“对于贵国的行动，我国也表示遗憾，但我国也相信，国际社会等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充分照顾与会各国的权益。” 左念微说的自然是废话，对于日本，东南确实很有想法，但现在很明显还不是出头的机会。 在这盘棋局里，先入局的皆是棋子，无论是英国，还是德国。 7月19号，德国远征舰队历尽千辛万苦，在英国和东南的舰队的监督下抵达日本，这让日本朝野上下极度恐惧，而本已是强弩之末的沙俄居然又雄起了1次，趁此机会在本州岛北部大4进军，将人心慌张的日本军队打得丢盔弃甲，日本军队1路被推到仙台1线才重新站稳脚跟。 面对这种情况，日本公使都几乎要住在唐宁街了，3天两头就找英国首相等人哭诉德国和俄国的残暴，同时还向东南巡阅府不停的示好，1边打着同文同种的感情牌，1边打着唇亡齿寒的政治牌，希望东南能够拉日本1把。 然而，面对德俄两国在会议上越发的强硬的态度，不要说东南了，英国的态度都开始软化了。 毕竟，虽然遏制德俄是英国的大方向，但真要英国在远东跟他们动刀动枪，那英国也是不愿意，只能不停的怂恿东南，希望东南出面交涉。 而左念微表示，行啊，来，先把这份对俄同盟协议签了，然后咱们再讨论是文斗还是武斗。 就这样，在3方的互相牵制下，1直到德国彻底占领广岛湾，英国还是没能拿出什么切实的方案出来。 最后，日本也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日本前往德国求援助去了，表示：广岛给你了，你帮我收复北海道。 这下还得了，老张伯伦立即召见了西德2郎，表示1切好商量，英国远东舰队也调了1艘战列舰前往本州北部的岩手地区海面航行，并从英国中国舰队中抽调了两艘巡洋舰和1艘炮舰增强英国日本舰队。 在勉强稳住日本人之后，英国迅速的找上了左念微。 此时的左念微正在和阿姆斯特朗公司商谈订购战列舰的事情，经过1个多月的实地考察，左念微见到了几家造船公司的方案，也见到了皇家海军现役的威严级、声望级战列舰，多方对比下，左念微已经选好了心仪的英国战舰，两份图纸已经完成了重心的测算，进入到最后的设计阶段。 而英国首相的邀请对于左念微来说自然又是1个好消息，沙俄与德国在远东的步步紧逼将让东南在英国这里获得更多的援助。 当索尔兹伯里侯爵问到，东南是否能够对日本局势做出1些有利的条件时，左念微则表示将会以最大限度支持日本收复本州岛，至于更远的部分，只有在东南获得北海道作战的主导权后，才能给出答复。 左念微明确指出，沙俄在占领北海道的两年里已经对那里进行了大清洗，十多万武装移民进入北海道，这使得攻打北海道的难度直线上升，如果东南不能获得日本的完全配合，那么东南是不会冒险跨海作战的。 当英国抛出《共同对日援助法案》时，东南并没有表达异议，愿意向日本提供火炮等援助，而这1方案也成为东南和英国的对俄同盟的基础。 8月23日，当第1批由英国贷款支付、东南巡阅府生产的75mm火炮装上运输船时，关于日本的会议再次在伦敦召开。 半天之后，在东南的斡旋下，6国达成协议，被称为《6国日本协议》，或称《不得继续侵占日本协议》、《6国瓜分日本协议》。 在这份协议中，6国在日本划分出各自的势力范围，称为“受保护和平地方”，并规定各国不得再实际占领日本土地，而日本依然拥有反攻俄占区的权力。 其中得利最大的依然是英国，富庶的关东地区，即以东京为核心的本州岛中东部地区。 美国获得了关西地区，即以京都、大阪为核心的本州岛中西部地区。 法国捡漏得到了北方地区中的福岛、宫城等地，成为了英俄之间的隔离带。 德国则是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苇原地区，但却被特殊规定不得占领或以军事为目的而使用吴港，同时，在东南的要求下，“中国地区”这1容易引起歧义的词语被改称为“苇原地区”。 东南巡阅府则获得了9州地区、4国地区以及本州岛西南角的下关等地。 同时，条约还在日本的东京和大阪划分出两块公共租界，东京的租界为6国共有，大阪的租界归属中英法美4国共有，不得驻军，只能维持警察部队。 当然，所谓的保护区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东南成功赢得了英德等国的友谊，借此，东南巡阅府与各国开始了第1波修约潮。 废除了《南京条约》、《天津条约》以及《北京条约》这3个主要条约的大部分内容，并对《5口通商章程》、《望厦条约》等通商条约进行了修订，收回了除上海、天津以外的全部租界；各国公使进驻中国、军民舰船驶入长江等内河以及外国人在中国游历传教等也须得东南巡阅府批准，否则不得进入；最重要的是收回了治外法权，这下东南的审刑院也能够对犯法的欧洲人，依据本国法律进行审判。 1时间，国内欢呼声沸腾，多家报纸都称“此乃中华复兴之肇始”。 而日本在遭此横祸之后，内阁再次倒台，地方主义兴起，日本好不容易完成的“废藩置县”出现崩溃的痕迹，不同于广袤的中国，国小地狭的日本在列强的侵略下很快就被拆散了，各地在1个列强的指导下开始有了地方自治的意思，虽然还不明显，但再过至多2十年，日本绝对要变成1盘散沙。 第79章：迈向全国 虽然说东南和英国在日本问题上的合作使得双方关系进1步亲密，但结盟依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是个保守派帝国主义者，他坚信落后人种的进步必须经过欧洲人，特别是英国人的统治阶段，必须以武力保持这种阶段，他的使命就是扩大和保卫大英帝国。 19世纪最后十年，主要欧洲大国纷纷结盟，而他认为英国不需要同盟国，保持“光辉孤立”，维持欧洲均势，不支持约瑟夫·张伯伦与德意志帝国结盟的主张。 但同样的，他也是1个极度务实的人，这次6国瓜分日本实际上就是因为这位首相的保守政策。 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就是使得沙俄为侵占日本领土找到了借口，纵然日本保留着反攻的权力，但这1影响已经是极大的了，在外界看来，沙俄在远东获得温水港已经是事实了，大凑、函馆、室兰，沙俄1下子在远东获得了数个优秀的大中型港口。 在让日本对英国更失望的同时也让中日两国的合作进度大大提前。 而当9月份，法俄两国结成远东同盟时，英国依然拒绝和东南或者美国结盟。 但这位首相也并非是顽固不化，他虽然再次否决了中英同盟，但却批准了《援华法案》。 在该法案中，英国对中国的钢铁、造船、铁路、机械制造、军工生产等十3项工业进行了全方位的资助，总价值9000万英镑，为低息贷款，分5年交付；向东南开放200余项专利的购买；由东南巡阅府出资，英国政府招募的1300余名工程师将前往东南进行为期5年的工业指导；为中国公派留学生增加13个专业，800个理工科留学名额。 这笔贷款对于东南来说很重要，1897年，东南巡阅府全年的财政收入为2亿华元，约等于0.3亿英镑，仅有这笔贷款的3分之1，而且这笔贷款的还款要求非常宽松，东南巡阅府可分20—25年还清，可以以华元、英镑、贵金属及其他实物形式归还。 至1897年9月，东南巡阅府这1趟为期4个月的访英活动以左念微在海格公墓祭奠伟大的导师卡尔·马克思收尾，9月15日的1个清晨，左念微率领中华党5位核心党员，在避开主要人员关注后，前往公墓，进行了十5分钟的简短而隐秘的祭奠。 在英期间，东南除了进行了频繁的外交活动，其海军编队还同英国皇家海军进行了多次联合演习。 东南海军官兵们的战术素养、装备操作等都得到英国官兵的赞赏，泰晤士报等诸多报刊上也多次刊登这些消息。 而在返航的途中，左念微又受邀访问了法国、德国和荷兰的港口，就远东合作、贸易等问题与法德两国进行了讨论，修订了双方的通商章程。 然而，当左念微时隔十2年重新来到柏林时，1件不太令人开心的事情横在了东南和德国之间。 左念微在抵达德国之后的第2天，得知德皇威廉2世刚刚接待过来自于清廷的使节，双方疑似在军事和经济领域进行了不少的“友好合作”。 当即，左念微改变了自己的行程，在觐见威廉2世之前，左念微前往了汉堡的弗里德里希斯鲁庄园，看望了德国前首相俾斯麦。 左念微这1行动对于与俾斯麦关系不佳的威廉2世及德国政府而言，完全是1道无声的抗议，对于德国前脚表示支持东南统1中国，后脚与清廷达成合作的无信且狂傲的外交行为的抗议。 随后的几天，左念微弄清楚了清廷这次出使的缘由，此次清廷的主使为5廷芳，目的地包括法、德、意、比、美5国，其主要目的是铁路和新军。 对于清廷的动静，东南巡阅府1直都是关注的。 1895年7月，康有为第3次公车上书，成功引起清廷中枢的注意，3个月后，康有为进入总理衙门，开始协助载沣等人主持新政。 1896年，清廷6续设立了6军部和海军部，开始了新军的建设，在6军方面，之前清廷号称要编练十2万新军，但等到真正入手才发现，根本养不起。 东南巡阅府1年税收7千万华元（约合1千万英镑），手握1600万赔款，尚且只能维持2十万人的6军，自然就更别说清廷了。 但好在清廷也没有了甲午和庚子赔款，手中还稍微有点盈余，加加税，苦1苦百姓也成功建起了1支新军。 但这支新军也是命运多舛，其编制1直到1896年末才正式敲定，且原计划由直隶总督裕禄统辖训练等事宜，但中间几经变化，最终这1职权居然奇迹般地又落到了袁世凯手中，让人不得不感慨万千。 人事斗争的结局就是清廷的新军成功被划分成两列，第1列为武卫军，由铁良统帅，下辖4镇；第2列为北洋军，由聂士成统帅，下辖两镇，6镇共计7.2万人。 在编制上，袁世凯等人决定直接照搬东南6军在甲午战争前的编制，但在称呼上，为了有别于“东南逆党”，光绪皇帝钦定了“镇、协、标、营、队、哨、棚”的称呼。 相比于富裕的东南，清廷现在的日子可是过的苦哈哈，关税基本丢了，只剩下天津、山东和两广；农税倒是还好，湖广和4川还在；厘金也断了大半，盐税只剩下川盐了，全国总共加起来也就4千多万元，加上东南岁献和铁路收入等，刨除各项国家和地方开销，军费勉强也就只能支撑起这1支军队。 所以清廷新军的装备上要弱的多，重武器上，1镇只有机枪16挺，75口径大炮32门，迫击炮各军不尽相同。但即便如此，6镇的装备费用还是花去了9百7十万元，除了装备，6镇每年的各种费用高达1千万元，让清廷压力山大。 而直隶水师就更惨了，按照裕禄最初的设想，是想要向外订购1系列军舰，以图自保。为此，裕禄向光绪皇帝上书，请求派人出洋考察各国军舰。同时，裕禄又特别举荐了北洋故旧姚锡光，开始谋划直隶水师的建设。 在1896年夏天，姚锡光向光绪皇帝上书，谓之《拟就现有兵轮暂编直隶经制舰队说帖》，后又与刘步蟾、林泰曾等前北洋水师舰长们商讨，定下了《暂拟行海军章程》，开始就直隶现有舰船编练成军。 编制是恢复了，但经费又成了问题，在直隶水师建立时，曾获得了1笔近百万两的经费，但这笔钱就连支付北洋各舰修复费用和向船政订购的4艘战舰的尾款都不够，自然就更别说继续扩张了。 等好不容易还完尾款之后，直隶水师就再也没有收到过1分钱的购舰经费，就连日常的维护和训练费用都需要裕禄和丁汝昌等人4处奔波，东平西凑才不至于让军舰烂在港里。 总的来说，东南并不担心清廷的新军，真正让东南巡阅府感到不满的是清廷与沙俄签订了1系列条约，出卖了清占区的路权和许多矿产。 1897年6月，清廷在俄国公使的怂恿下，派出使者前往圣彼得堡，签订了《清俄友好协议》，将西域、甘陕等地的路权和1些矿产出卖给沙俄。 对于清廷偷偷摸摸干的事情，东南巡阅府立即做出了反应，强令清廷下旨，将湖广、两广、河南等地的路权交给东南巡阅府处理，同时宣布不承认《清俄友好协议》。 对于东南巡阅府的作为，清廷中央自然表示了震怒，但也仅仅是怒了1下，然后不情不愿的给了东南巡阅府云贵川3省的路权。 意思很明确了：你要是能拿到，那就去呗，反正我不管了。 同时，清廷还将北洋军和武卫军调到山东边界，防止东南直接出兵，而此时正好是日本事件发生，法俄等国军队陈兵南北，盯着东南，导致东南的精力被牵扯住，只能放弃原诉求，与清廷各退1步，改为将西域、甘陕等地的驻军交给东南，并将每年5百万元的供奉改为西北驻军经费，同时允许东南在湖广和4川开矿筑路。 对于东南的这个要求，清廷不情不愿的应允了，对于清廷来说，湖广路权本来是准备委托给英国的，但被东南压了下来，现在给东南就给东南吧，反正我大清能够“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现在让点给东南又怎么了？ 现在清廷内部也是乱的1团糟，帝党裂成67派，以翁同龢为首的清流洋务派，以载沣为首的宗室少状派，以康有为为首的清流维新派，还有地方宗室大员，地方清流大员等等，就连北洋也散成3个流派，地方派、新军派、旧军派。 最要命的是，慈禧太后在1896年暴毙身亡，而光绪皇帝的身体也不好，不知为何，近来精力衰减极为严重，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不好说，各种打击下，清廷上下人心不稳。 而东南也趁此机会，继续向两广、西南和北方派遣情报人员，同时明目张胆的将军队化装成筑路队，开进湖广。 虽然说东南退了1步，但却没退兵，而是继续陈兵边境，9江、天津、沧州、旅顺4地的东南6军数量已经达到了十万之多。 第80章：海上君王 国内的变化实际上也反映出国外的1些变化，左念微在德国访问时间不长，除了觐见威廉2世，修约和拜访老友外，并未做过多停留。 这期间，东南海军与德国海军进行了1系列的交流，并在战舰，特别是电子设备、火控、防护等方面进行讨论，双方举行的演习也让德国第1次接触到纯正的英式战舰和作战风格。 1897年11月9日，使节船队回到上海，早已被冠上“外交英雄”之名的左念微受到了东南官员和上海民众的热烈欢迎。 在左念微回到上海后，1位老朋友，费城船厂的老板小克朗普，找了过来。 1位船厂老板找上自己，左念微拿膝盖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对于这位的作品，左念微还是相当期待的，原时空，沙俄海军中的“列特维赞”号战列舰就是由这位设计建造的，其性能在沙俄海军中仅次于“皇太子”号，被日本称为“最好的俄国舰”。 1897年初，那时的东南海军对于战列舰举棋不定，并且还向意大利订购了两艘装甲巡洋舰，而非直接认准英国战舰，这让小克朗普生出来了希望来，主动联系上左念微。 左念微对于克朗普的设计不置可否，在交流中询问对方是否愿意让东南的工程师和工人参与到战舰的建造中。 对于这个要求，克朗普委婉的拒绝了，但当左念微提出可以考虑订购两艘时，克朗普明显动容了，两艘战列舰的订单对于任何1个造船厂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 在1阵挣扎之后，克朗普同意了左念微的要求，同意1定数量的中国工程师和工人前往美国参与建造。 左念微在英国的这段时间里，克朗普与海军工程师委员会又进行了数轮讨论修改，在10月完成了重心测定，等左念微1回国，克朗普就将设计报告送到了左念微面前。 只等您签字了，先生！ 这句话确实没问题，早在11月3日，船台上就已经为战列舰准备好整整3000吨的钢铁，同时做好了船体铺设准备，编号都确定了302、303。 不得不说，克朗普的成功与他的疯狂密切相关（费城船厂出现过多次工人不堪压迫而罢工）。 1897年11月18日，左念微在海军工程师委员会的协助下，完成了该舰的审定，与费城船厂签订了合同。 第1、该舰以英国的威严级和声望级为蓝本进行设计，最终成果与英国的老人星级战列舰颇为相似，但速度更快，由于海军对于美国战舰不够信任，所以海军要求各项性能不得出现较大缺陷，建造周期不超过36个月。 实际上，两舰的建造速度相当快，1900年5月中就相继完工，30个月都没用到。 虽然在海试期间，费城船厂喜提十余个部门的工人大罢工礼包，但由于中国工程团的存在，这两艘战舰还是按时归国，而船厂内的其他战舰就没这么好运了，包括美国军方的订单都被迫暂停了4个多月。 第2、设计排水量为13300吨，长130.7m，宽22.6m，吃水7.6m。装甲为克虏伯装甲，主装甲带152mm，超过水线长度的2/3长；上甲板装甲103mm厚；指挥塔外侧装甲254mm。 此外，该舰设有防雷纵壁隔，是世界上第1艘拥有该防雷措施的战舰（原荣誉属于俄国的皇太子号）。 第3、主炮塔由招标选拔，最终维克斯公司中标，其侧面和正面的装甲厚203mm，顶部装甲厚51mm。 第4、动力系统上，使用两台立式3缸3胀往复蒸汽机双轴推进，且必须使用亚罗水管锅炉，这1条是左念微特别要求的，左念微对于克郎普提议使用的尼克劳斯锅炉的稳定性十分怀疑。 而亚罗锅炉也没有让左念微失望，25台大型亚罗锅炉为这艘战舰提供了18000匹马力的澎湃动力，使其能够达到19节的高速，且保持高于17.8节的航速长达6个小时，被誉为“最快的战列舰”，在战场上，追得上她的打不过她，打得过她的追不上她，直到1903年英国的邓肯级服役，这1局面才被打破。 第5、武备方面，装备两座双联装40倍径305mm维克斯主炮，十2门45倍径152mm副炮；反雷击炮群为十6门75mm速射炮，8门47mm速射炮，分上下两层，安装在装甲炮廓内；4具475mm水下鱼雷发射管。 该舰的主炮是维克斯公司在1898年的新产品，在此之前，英国使用的都是35倍径的305mm阿姆斯特朗炮，其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大，爆炸力相同，但引信不稳定，有待改进。 第6、最后就是该舰的合同费用为484万美元，其中包含了武备和动力系统的价格，还含有中国工程师参与其中的隐形花费，但即便如此，这艘战舰的价格也才96.8万英镑，相比于英国船不是便宜了1点两点。 而克朗普的动作也是神速，刚刚签好合同，费城船厂就开始铺设龙骨了，等数十名中国工程师和数百名工人在第2年3月到达费城船厂时，首舰的龙骨早已经铺设完毕了。 然而，在工程师们抵达美国的第2个月，美国就和西班牙爆发了战争。 但克朗普却在第1时间向东南海军发电报保证合约照常进行，不会受船厂中正在建造的美国最新战列舰“阿拉巴马”（ussalabama，bb8）号的干扰，中国舰只将严格按照合同时间完成建造。 随着中国工程团队1同到来的还有这两艘战列舰的名字——“禺虢”、“禺疆”，分别是上古传说中的东海、北海之神，是对父子神，为黄帝的儿子和孙子，其中，禺虢也是风神和冬神，正契合这级高速战列舰。 在向美国订购这两艘战列舰的同时，左念微也和英国的几家公司谈好了战列舰合同，分别与3家英国公司签订了4艘战列舰的合同。 与禺虢级1样，这4艘战列舰也是以威严级为蓝本进行设计，但与禺虢级不同的是，他们选择了不同的改进方向。 向阿姆斯特朗公司和泰晤士钢铁与造船公司订购的两艘战列舰分别被命名为“不廷胡余”和“弇兹”，乃是传说中的南海、西海之神，两舰分别在1900年9月和12月完工。 向维克斯公司订购的两艘战舰分别被命名为“海若”和“共工”，同样是传说中的海神，两舰分别在1900年12月和次年5月完工。 这4艘战舰均以威严级为蓝本，前两艘结合了老人星级的经验设计而成，与皇家海军正在设计建造的可畏级是姊妹舰。而后两艘则是菲利普·瓦茨爵士针对威严级的几大问题而做出的改进版，其制型更像是英国后续建造的女王级更为相似。 不廷胡余级的设计排水量为14600吨，长133.2m，宽22.78m，吃水7.9m，同样采用了克虏伯装甲，因此其主装甲带的厚度降至190.5mm，与其1同构成装甲盒的两端横向装甲隔舱壁为152mm—254mm厚，指挥塔装甲最厚处为305mm。 虽然其装甲厚度降低了，但由于使用了克虏伯钢，其防护性能较威严级还要稍强1点。 海若级的设计排水量高达15400吨，长134.7m，宽22.86m，吃水8.03m，主装甲带厚度为230mm，装甲隔舱壁为230mm—305mm，指挥塔装甲最厚处为356mm，是真正意义上的“兵强甲厚”。 在1900年末建成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战舰，即便是1902年伦敦号服役，这1头衔依然未被夺走。直到1904年女王号服役，海若号这才将桂冠重新送回大英帝国的手中。 武备方面，外购的6艘战列舰保持了统1，全部采用维克斯主炮和阿姆斯特朗副炮，向英国订购的4艘战舰除了在反雷击炮群中增加了4门47mm机关炮外，并无其他差别，包括舰体火力布局，在风格上都呈现出高度统1。 主炮炮塔则采用的是阿姆斯特朗公司生产的全防护式炮塔，正面为279.4mm，侧面和后面为203mm，顶部为75mm；副炮炮塔为152mm；主炮炮座为305mm，装甲炮廓为203—254mm。 而在动力系统上，英造4舰虽然在布局上有所不同，但都是采用了贝尔维尔水管锅炉，共20台，配合两台立式3缸3胀往复蒸汽机，双轴推进，能够输出16000匹马力，达到18节左右的速度。 总的来说，这6艘战列舰作为东南海军外购战舰的巅峰，在海防中均占有极高的地位，相当长的1段时间内都是海军的中流砥柱。 归国之后，禺虢级两舰1直在北洋舰队服役，前者凭借超高的航速，与多艘巡洋舰1同，对海参崴等地进行了细致的侦察，并频繁出入北海道附近。 而海若、共工2舰在归国检修时则遇到了1点小意外，崇明第2船坞尚未完工，海军只能调1部分江南造船厂的工程师前往长崎造船厂，利用本国，也是远东最大的船坞——长崎2号船坞对海若、共工两舰进行检修，而长崎造船厂也借此机会，在沉寂5年之后真正进入到海军的视线中，将长崎在海军眼中的地位从“殖民地”变成了“本土重要造船厂所在地”，使得“废宣置县”政策在各藩属国逐渐铺开。 第81章：雷击先锋与带刀侍卫 除了这些外购的战列舰，国内其实也在努力的追求自产，从1895年12月起，江南造船厂就在尝试建造更大的装甲巡洋舰和战列舰。 在考虑过本国国情、船厂技术水平和战略需求，建造航速适中、火力凶猛的岸防战列舰成为了首选。 事实上，日俄战争中，俄国确实派了数艘岸防战列舰到远东来，真不能理解是怎么想的，纯纯意气之争…… 因此，在甲午战争结束后，江南造船厂就开工建造了两艘岸防战列舰，是横海级岸防战列舰的放大改进版本，均为法式战舰。 首舰名为“伏波”，1895年12月开工，1897年6月下水，1898年12月才服役，排水量7900吨，航速16.5节，装备有两座双联装305mm35倍径主炮，十门152mm副炮，反雷击炮群为十2门57mm机关炮和十2门47mm机关炮，并且装备两具457mm鱼雷发射管，其防护同样是使用了克虏伯装甲，通过大量削减航程和动力来换取重炮重甲，以至于适航性进1步下降，其在10节航速下只能行驶950海里，在南海航行时就出现了1定的晃动。 第2艘战列舰名为“安澜”，目前尚在设计之中，预计1900年开工，其设计排水量为11500吨，航速17.5节，装备有两座双联装305mm35倍径主炮，十2门152mm副炮，反雷击炮群为2十门75mm速射炮和十2门47mm机关炮，装备两具457mm鱼雷发射管。 与伏波1样，安澜号同样采取了以航程换装甲的操作，10节航速下，安澜只能航行988海里，而作为回报，该舰的主装甲带厚度为354mm，装甲隔舱壁为305mm—354mm，指挥塔装甲最厚处为335mm，采用徐州煤钢总局生产的克虏伯硬化装甲，动力系统为江南轮机厂生产，火炮由江南制造总局生产，是真正意义上的国产战舰，而且还是1艘万吨战舰，在建成时，其风头甚至压过海若级1头。 由于建造时间较为靠后，所以这两艘战舰的火力和装甲都是要远胜于俄国同级舰的。 例如伏波号，凭借着7900吨的排水量，做到了火力、装甲、航速均超过了沙俄的纳瓦林级近海装甲舰（10206吨），而且由于上层建筑的设置合理，伏波级的适航性也比其高上1点。 而安澜号在这方面还专门做了调整，火力、装甲、航速、适航性远远超过沙俄最大的近海装甲舰——3圣人号（13318吨）。 本国建造的两艘岸防战列舰在建成之后就1直在北洋舰队中服役，同时还兼任着“训练舰”1职，因此两舰在装备上非常齐全，设计上也对训练需求多有考虑。 而在战列舰进入到东南海军之后，另1种不起眼的战舰也随着1项重要的技术变革在海军的序列中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这种战舰就是雷击舰—— 随着鱼雷舰艇的发展，1893年1艘被称为“鱼雷艇驱逐舰”的新式军舰“哈沃克”号在英国建成。该舰拥有远大于1般鱼雷艇的排水量，设计航速26节，装有1座3英寸火炮和3座47毫米火炮，能在海上毫无困难地捕捉敌方鱼雷艇。 此外，该舰还携带3具18英寸鱼雷发射管，可用于攻击敌方的大型战舰。 鱼雷艇驱逐舰这1新式军舰的出现，立刻引来了列国海军的广泛注意。尽管各国对其的定义千差万别，赋予其的作战任务也不尽相同，但都不影响他们对此类发展潜力巨大的战舰进行大量的建造和改进。 鱼雷艇驱逐舰在发展了1段时间之后，开始被1些国家称为“雷击舰”，以与传统的“驱逐舰”进行区别，同时也能充分体现其主要功能。 而东南海军内部则给予了这种舰艇两个称呼——“雷击先锋”、“带刀侍卫”。 这也说明了该舰的两个主要用途，进攻时主要作为鱼雷艇行动，而陪伴舰队护卫时则主要发挥驱逐舰功能。 东南海军在驱逐舰方面的应用也有1段历史了，当初建造的“建威”级鱼雷炮舰事实上就可以被称作驱逐舰，但由于鱼雷艇未在甲午战争中发挥出真正的作用，该舰的驱逐舰功能就1直不太明显，以至于在相当长的1段事件内被作为通报舰使用。 因此，对于雷击舰这1近似舰种，东南海军也在1896年初开工建造了1个单位，以便于与建威级进行对比。 这1级雷击舰被称为“黄浦”级，以建造地上海的县来命名，其规则与驱逐舰1样。 黄浦级共建造6艘，为1个作战单位，排水量350吨，航速27节，常规武器为1门75mm速射炮和4门57mm速射炮。 其主要武器，鱼雷武器为两具单装可旋转式18英寸鱼雷发射管，沿中线纵列安放在后部的上甲板上。 该舰的制型与福州船政局同期制造的立春级鱼雷艇无异，基本是将对方放大了。 而黄埔级与同期建造的“闽侯”级驱逐舰相比，两者发挥的作用基本相同，但后者对于近海的雷击任务而言，似乎有点大了，性价比降低。 因此，在后续的发展中，黄埔级依然保持建造，在1897年6月开工建造了第2批雷击舰，被命名为“江宁”级。 但这批雷击舰正在建造时，突然被左念微的1封电报叫停，随后，1批蒸汽轮机被送到了江南轮机厂进行测验。 而世界第1艘安装蒸汽轮机的军舰就在黄浦江上诞生了，这是1艘广左级鱼雷艇，在改装后更换了蒸汽轮机。 然后，该舰在长江口跑出了39节的高速，而参与实验的海军官兵做出了1个大胆的决定，准备驾驶这艘鱼雷艇沿岸航行，北上至海州基地。 于是，该舰在6月29号上午从长江口出发，仅用5个小时多便从上海航行至海州，期间蒸汽轮机表现良好，平均航速达到了40.3节。 随后，实验人员又进行了1次往返测试，证明蒸汽轮机可以保持最高航速超过12个小时。 这1数据震惊全场，海军立即要求江南造船厂为江宁级雷击舰更换蒸汽轮机。 1897年10月，首舰江宁号下水进行海试，在航行中跑出了38节的航速，并保持该航速长达13个小时，成为了“世界第1艘安装蒸汽轮机的雷击舰”。 蒸气轮机的优秀表现让海军在其他舰种上动起了心思，海军首先想到的就是速度为王的巡洋舰。 在1896年6月，福州船政局内开工了两艘防护巡洋舰，分别被命名为“闽江”号、“钱塘江”号，属于十年扩张计划的1员。 闽江级舰体全长129.4m，宽14.4m，吃水5.83m，标准排水量4600吨，采用艏艉楼制型，穹甲防护模式。 不同于英国，东南海军并不需要参与殖民地作战的1等防护巡洋舰，因此，在东南海军看来，1艘防护巡洋舰的吨位不需要超过6000吨。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魏瀚在1896年4月完成了1艘防护巡洋舰的设计，这艘防护巡洋舰参考了浊水溪号（吉野级）和英国为阿根廷建造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号，同时吸取了9龙江级的经验而成，其最终结果就是1艘修长优美的英式巡洋舰。 在海军最关注的动力方面，闽江级采用8座双头锅炉，4座霍索恩-莱斯利复合蒸汽机两轴推进，最大输出功率17000马力，航速为24节（闽江号稍快，达到24.3节）。 武备方面，闽江级装备有两门203mm阿姆斯特朗45倍径主炮，沿中轴线分布。副炮为8门120mm速射炮，安装在两舷的耳台上。中间炮为十2门75mm速射炮，小口径速射炮为6门47mm机关炮，分两层分布在两舷。 防护方面，该舰吸收了甲午战争中的经验，在多层水密舱等方面进行了改进。 除了拥有极高的航速，优秀的武备布局和良好的防御，这级战舰的价格也令海军相当满意，两舰总价为286.3万元，约合40.9万英镑，同与其同时期、舰型相似的海天舰相比，其价格降低了足足3分之1。 事实证明，只要工业基础足够，自造军舰的价格会比购买便宜很多。 闽江级两舰在今年的6月和7月相继完工，虽然不至于说1下水就落5，但也是让海军感到惋惜。 要是让左念微来看，其实也没什么好惋惜的，现在的蒸气轮机技术还不完善，各海军大国还要再过十年才将蒸气轮机用在中大型军舰上，在1战之前，拥有24节航速的闽江级在实际作战中都不算落后。 但对于海军的想法，左念微还是很支持的，可以先建造1两艘权作实验，蒸气轮机在目前使用上，还是放在驱逐舰作为合适。 因此，1898年，第1艘使用蒸气轮机的防护巡洋舰在旅顺造船厂开工，该舰依然以“闽江级”为蓝本进行改进，被命名为“辽河”号。 其最主要的改变就是装备了两台由1座高速汽轮机和1座低速汽轮机构成的蒸汽轮机组，4轴推进，输出功率达18000匹马力，航速接近25节，同时，节省下来的空间为该舰赢得了更大的续航，在12节的巡航速度下，该舰可以行驶7000海里。 第82章：阔别多年的德制军舰 “辽河”级的实验虽然算是1次大胆的突破，但也仅限于实验，其成果或许要十年之后才能真正进入海军的序列。 相比之下，左念微对蒸汽轮机搭配驱逐舰或雷击舰的现实方案更感兴趣。 这种诞生不久的新式舰种在发展的初期，从外观和作用上，尤其是其龟壳状的舰艏甲板，完全就可以视作放大并加强了火力后的鱼雷艇。 在经过数年的发展，驱逐舰展现出其深厚的潜力，这也使得各国也对该舰型产生了1些疑问。 而东南的“老朋友”，德国就在这1条路子上走出了第1步。 德国海军起步较晚，其造舰技术的发展最初也是从向法国和英国学习引进来起步的。 虽然在传统的造舰领域比不上底蕴深厚的英法等国，但其强大的工业却使得该国在战舰建造上常有些独特的想法。 驱逐舰，或者说“大型雷击舰”，德国在向英国引进了该舰种之后走出了1条不同的道路，使得现代意义上的“驱逐舰”开始出现。 该舰就是德国海军的s90号，她的整体性能并不出众，但其做出的最大突破是摒弃了龟壳式艏甲板以及后方的小型指挥塔，转而采取的高干舷、长艏楼、舯部指挥塔的巡洋舰模式。 s90的设计始于1897年，刚刚经历过日本问题和东南访问的德国与结盟被拒的中国正处于密月期。 除了传统的6军和重工业部门，两国的海军之间的交流也日益密切。 除了舰艇无线电、火控等高科技产品方面多有交流，在小型战舰的建造方面，两国也渐渐开始合作。 而s90就成为了第1项合作目标，德国从东南获取了“建威”级的建造、作战和改进经验，而德国海军也将s90的原始图纸拿了出来。 此时的s90还未落于实处，因此并未受到两国海军的广泛关注。 直至1898年初，1艘长艏楼型舰出现在福州船政局的造船厂中。 从这级舰起，东南海军重新定义了“驱逐舰”这个称呼，将原有的建威级、黄浦级全部划为该舰型名下，从存在意义上，“驱逐”了鱼雷艇和雷击舰的存在。 该级驱逐舰被命名为“余杭”级，6艘舰均为杭州下辖城县。全长72米，宽7.2米，吃水2.3米，设计排水量560吨，安装两台蒸汽轮机，设计航速达到33.7节。 同时，该舰还拥有1定的远洋航行能力，其采用了较高的干舷，艏楼的长度达到舰体的3分之1，指挥塔位于艏楼后方甲板上。 由于该舰的设计是为了取代雷击舰和鱼雷艇的存在，所以其主要武备为两座双联装旋转式457mm鱼雷发射管和1座457mm水下鱼雷发射管。 同时，驱逐舰自然还要发挥她驱逐鱼雷艇的能力，所以舰上还有3门德制88mm速射炮和4门47mm速射炮，这也是东南海军第1次在战舰上使用德制火炮。 至于防护方面嘛…… 能抵挡机关炮中远距离扫射就行，这么个小身板，操作比叠甲靠谱多了。 1898年稍晚些时候，其姊妹型s90也出现在伏尔铿造船厂开工了，而这艘中德两国联合研制的驱逐舰的旁边，则是1尊庞然大物。 东南海军1贯使用英制军舰，上次购买德国军舰还是1884年的南琛号和南瑞号。 在中德关系日益亲密之后，德国称为了加强与东南的友好关系，愿意令其国内的造船厂商以相对低廉的价格为东南建造战舰。 并且，德国外交大臣皮洛夫还隐晦的表示：如果东南海军对于德制军舰不满意，那也可以提供设计图，由德厂承建。 德国的军舰设计水平如何，总的来说其实还真的是1言难尽，好是真好，差是真差，而且战舰定位往往不明，以至于出现1些奇怪的想法。 因此东南还是选择了稳妥的办法，以“冠豸山”级装甲巡洋舰为蓝本，交由德国伏尔铿造船厂重新设计建造。 这艘战舰是继1884年南琛级后，东南第1次向德国订购大中型军舰，或许也可能是最后1次了。 同时，该舰也是《十年海军舰只扩充专案》乙字3号修正案中“88舰队”计划的最后1批。 按照修正案中的计划，海军准备订购和建造8艘1等装甲巡洋舰，前4艘已经交由英、意两国建造，而后4艘原定由英国以“武夷山”级为蓝本，改进建造两艘，本国则建造两艘“加里波第”级。 但既然德国人这么说了，那就分出1艘交付德厂建造，以便于更快的完成海军扩张计划。 这艘德制军舰被命名为“雁荡山”号，设计排水量10350吨，是东南海军第1艘万吨巡洋舰。 其改进方案上特别体现了德国人重视防御的特点，在装甲厚度、装甲隔壁舱和水密隔舱的布局上别出心裁，尽最大可能在保证航速的情况下叠甲。 防护上的提升势必会导致速度的下降，雁荡山号的最大速度只有20.32节，但相比于俾斯麦亲王号的18.7节还是好上不少的。 而在武备方面，该舰可谓非常强大，其主炮为两座双联装234mm阿姆斯特朗主炮，副炮为十2门152mm副炮，防雷击炮群由十2门75mm速射炮和8门47mm机关炮组成，雷击武器为4具450mm鱼雷发射管。 抛开性能不谈，德国人的报价确实相当便宜，该舰报价仅1646万马克，合英镑约82.3万。 之所以说她便宜，其实是因为这艘战舰中包含了德国最先进的无线电技术，并且，德国还愿意向东南放开采购限制，并派遣专家前往东南协助其他战舰的维修。 作为交换，东南也需要在火控技术上与德国分享。 再者，该舰的性能也算是相当不错了，加里波第级放大到万吨也没有任何问题，而德国在水密舱、装甲隔壁以及给排水系统上的设计更是让该舰的防御达到了1个新的高度。 除了水面战舰上的交流，在水下狼群——潜艇方面，东南也从德国那里获得了1些技术支持。 事实上，直至1战前夕，潜艇仍被当成“非绅士风度”的武器，其被俘艇员可能被以海盗论处。 而目前的德国对于潜艇并不关注，德皇和德国海军依然渴望着大舰队，并相信自己能够赶上英国。 但东南就要现实多了，“兵者，诡道也”，无所谓正义邪恶。 东南海军与沙俄舰队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东南海军必须采用1些非常规手段。 为此，东南的工程师和外交人员在美国和法国进行了多次走访，与霍兰、劳伯夫等潜艇工程师建立了联系。 1897年，霍兰在东南的资金支持下，建造了“霍兰”6号潜艇，该艇在水面使用汽油机，航速7节，续航力达到1000海里；水下使用电动机，航速5节，续航力为50海里，开创了潜艇双推进系统。 受到消息的东南海军立即出资购买了该舰，并在长崎造船厂内对该艇进行了改造，加装了两具380mm鱼雷发射管，并将其编入潜艇部队，成为世界上第1艘拥有编制的军用潜艇。 霍兰的成就虽然得到了东南海军的支持，但却被美国忽视了。 由于美国海军部1些官员的偏见和挑剔，这艘潜艇不仅未被海军部采用，反而使这位大发明家受到了恶毒的嘲讽。 无情的打击使时年63岁的霍兰愤然辞职，面对这等好事，左念微立即指示东南海军司向这位科学家抛出橄榄枝。 移民出身的霍兰虽然对移民并不排斥，但却对于前往1个东方国家感到迟疑和担忧，直到两年后才决定动身前往中国。 1898年，法国工程师马克西姆·劳伯夫首创以双壳体结构建成了“独角鲸号”，储存压舱水在两层船壳之间，优点是浮力大增。而这艘潜艇也被东南海军买下，进行改造和研究。 而在1898年初，德国工程师也加入了这1项目，其目的就是建造更大更强的远洋潜艇。 德国虽然暂时看不上这种武器，但为了巩固两国友谊，还是派出了1些专家前往东南，协助东南研究潜艇。 但德国护送这些专家的行动却引起了远东各势力的忧虑，因为德国人将威森堡号前无畏舰派到了远东，并访问了东南。 英国人并不知道其中的实情，范他们猜也能猜出来，东南与德国之间必然是有了更多的合作。 这让英国人感到十分忧虑，德国已经在日本拥有了1块殖民地，他们已经将脚伸进了远东。 更重要的是，在日本，德国现在是英国的重要合作对象。 自从6国瓜分日本之后，日俄战争就变成了中英等国出钱出装备，日本出人的战争模式。 英国支持的关东师团，美国支持的关西师团，德国支持的广岛师团和东南支持的9州师团，除了美国佬支持的关西师团，其他师团全部拿着东南制造的轻重武器，用着各国的操典，开始跟俄国人轮番对抗。 日本军事主导权的彻底丧失也就代表了英国需要拉拢其他几个国家1起，才能对抗沙俄。 因此，英国对于东南的小动作，德国、美国对于远东的觊觎，它都只能先放在1边，只要不威胁到英国本身的利益就好。 第83章：列国烽火 这个时空，十9世纪的最后两年是1个混乱不堪的日子，各国在这两年中，66续续的都爆发了1些动乱和战争，既有1国内部的，也有两国之间的。 从1898年初到1900年前，战火将是世界的主旋律。 而冲在最前端的依然是日本，说1句内忧外患，亡国边缘也不为过。 1方面，日本6军新败于沙俄，各国的支援又迟迟不到位，导致收复失地越来越艰难。 另1方面，自从1897年8月，日本被列强瓜分后，日本国内的爱国主义开始发酵变质，各种极端主义抬头，各种暴乱接2连3的出现。 1897年11月，日本东京发生了1系列游行示威、刺杀和大规模暴乱，多名日本6军中高级军官和政府要员被亡命之徒当街刺杀。日本国内的报社、政府机关等地方也遭遇了1系列的袭击、打砸和焚烧。 面对这种情况，日本政府只能派出警察镇压暴动，由于警察的镇压，国民与警察发生大规模冲突，民众开始冲击警察局，夺取武器，并制作燃烧瓶等武器对警察局进行焚烧。 仅半个月，东京超过93%的警察局被暴徒摧毁，100%的警察局受到冲击。 这并不意外，日本的情况1直很极端，另1个时空，就因为日俄战争没有获得赔款和土地，东京7成的警察局被民粹主义者捣毁。 暴动也很快就蔓延到了东京的租界，在冲击政府的同时，大量的日本因残退役的士兵、青年学生抱着炸弹，带着枪支刀剑闯入租界，进行袭击，期间造成了大量的死亡。 除了东京，其他各地也爆发了大小不1的起义和暴动，面对这种情况，沙俄的处置就简单多了，数万哥萨克对6奥地区的起义进行了残酷的镇压，造成了难以计数的人员伤亡，可能是数万，也有可能是十数万。 而美国则与德国1样，叫嚣着要给予日本惩罚，“让日本人知道疼痛”，并鼓动其他国家1同出兵。 作为离得最近的东南，却表现的最为平常，倒不是因为东南不在乎，而是东南现在也是有些分身乏术，日本国内1堆起义，自己国内也1样，兴中会的革命，天地会、白莲教、捻军、袍哥会的起义让东南将主要精力放到了国内，开始趁乱向全国部署力量。按照左孝威的要求，东南在各省部署的主要武装力量应当不少于3千人，可以确保及时控制省城或重要关隘。 因此，东南外务总司对外仅做了1份声明，表示希望日本政府能够妥善处理该事，并将派出军舰前往东京执行护侨行动，希望日方配合，其余行动，东南将与各国保持1致，共同协助日本妥善解决问题。 随后，在1898年新年钟声刚刚敲响之际，英国向日本做出通告，称日本如不能妥善解决国内的混乱，那么英国将采取进1步行动。 1月13日，6国共计13艘军舰驶入东京湾，6百余名海军6战队员进驻租界，并6续完成了撤侨行动，租界内仅留下1些工作人员。 就在列国继续督促日本的时候，大洋另1边的美洲又散出了硝烟味，相比于日本，欧洲列强对于美洲的事情明显更为关注。 1898年2月，前往古巴进行“友好访问”的美舰“缅因”号在哈瓦那爆炸，爆炸的威力巨大，几乎炸掉前侧3分之1的船体，其余的残骸迅速沉入海底，造成266人死亡，爆炸时全舰军官几乎都在舰上，只有两名军官在6上。 这1爆炸激起了美国报刊强烈反响和国内民众的愤怒，西奥多·罗斯福称这次沉船为“西班牙人最恶劣的背信弃义行为……美国需要1场战争”。 美西战争的序幕即将拉开。 话说回来，美国与西班牙的“恩爱情仇”大家也都是耳熟能详，新墨西哥、德克萨斯、圣路易斯安娜等等1系列美洲大6上的西班牙领地均被美国收入囊中。 到了十9世纪9十年代，美国的工业和经济实力已经位居全球首位，并开始着手建立1支强大的海军，建造了“德克萨斯”号、“缅因”号、3艘“印第安纳”级和衣阿华号等1系列主力舰。 日渐强大的海军使得美国的野心急剧膨胀，其在1893年颠覆了夏威夷王国，并掌控了夏威夷临时共和国。 但是，这种“无主土地”还是太少了，作为后崛起的强国，美国面临着整个世界已被老牌殖民大国瓜分完毕，留下可供自己争夺的地盘十分有限的窘境。 因此，美国先是将视线投到了远东，怂恿列强对中国进行侵略，而在东南赢得了甲午战争之后，美国只好不甘心的去日本刮骨剃肉，聊解口腹之欲。 随后，美国纵观全国，发现只有西班牙这个日落帝国还能再薅1把，其中最让美国位于美国眼馋的就是位于自家门口的古巴。 因此，在缅因号爆炸之后，”记住缅因号“的口号在美国政府和媒体的推动下，在美国愈演愈烈，以此事件为导火索，在西班牙率先宣战的情况下，两国在4月末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对于这场战争，欧洲列强的态度就不向对日本那样统1了，而是出现了分裂，以德国为代表的欧洲大6国家普遍支持西班牙，其中德国甚至公开表示要进行干涉，帮助西班牙战胜美国。 但孤悬海外的英国却对这个在几年前刚刚挑衅自己的“逆子”表示了口头上的鼓励，并继续怂恿地区国家——中国，或者说东南巡阅府介入该事。 这1点其实很好理解，1方面，虽然美国现如今是世界头号工业强国，但由于外交、军事等1系列的影响，其在英国眼中的威胁远不及法德俄等国。 另1方面，英国要维护远东地区的均势，尤其是海上均势，在东南亚地区，法国海军孱弱，能和东南巡阅府较劲的海上力量只有英国自己，这对于英国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因此，英国希望将美国引入远东地区，利用美国制衡东南巡阅府在东南亚的海军力量。 但东南对于列强1致的日本都爱答不理，又怎么可能跑去菲律宾跟美国人对峙呢？ 但耐不住英国和德国的1再劝说，东南海军南洋舰队还是加大了南海地区的巡航力度，但依然未做出明确的回复。 4月27日，由杜威少将指挥的亚洲分舰队驶离香港，出发袭击了马尼拉湾的甲米地锚地。 杜威舰队拥有4艘3000吨以上的巡洋舰和2艘炮舰，而西班牙方面却只有7艘旧式巡洋舰，其中1艘开裂，1艘为木质巡洋舰，另外5艘老式巡洋舰仅1100吨，无论是6英寸主炮的数量还是1次舰炮齐射的弹药量均只有杜威舰队的1/3。 由于实力上相差悬殊，美西之间的战事从1开始就呈现出1边倒的态势，美军在各战场上都是以微弱的代价便取得了大胜，成功击沉西班牙3艘巡洋舰，重伤3艘，开始了对马尼拉湾的封锁。 但就在此时，德国的舰队抵达了马尼拉湾，这支舰队对于美国人来说是相当的麻烦，因为德国人竟然将远东舰队的旗舰魏森堡号战列舰也带到菲律宾来了，1同前来的还有1864吨的鸬鹚号无防护巡洋舰和4271吨的伊伦娜号防护巡洋舰，这1舰队的行动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尤其是杜威，面对强大的德国舰队，他甚至拿不准是否要进1步进攻马尼拉。 但好在英国人很快替他解了围，英国将百夫长号战列舰调来了马尼拉，并公开表示支持美国人的行动。 然而，德国政府的犟脾气可不吃英国人那1套，在德皇威廉2世的指令下，德国远东舰队司令迪特里希海军中将从日本抽调了数艘军舰以及上千名德国6战或6军士兵，并开始与岛上的西班牙人展开联系，使得美军的封锁变得极为尴尬。 在双方僵持中，左念微接见了英国大使。 “左先生，贵方作为远东地区的大国，理应担负起责任，不应当让战火继续在这里燃烧，这是灾难。” “很抱歉，欧根那先生，我国并非是该战争的相关方，无权对战争指手画脚。”左念微摇了摇头。 “可贵方刚刚还在谴责沙俄在日本的行动。” “我国1向爱好和平，不希望看到本地区发生任何的惨剧，沙俄的残忍屠杀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左念微继续拒绝到，“而我们相信美方能够控制局面，不会将战火蔓延开。” “那贵方不担心当地的华人吗？”欧根那看着好话捧不起左念微，转而将话头放到了铭感问题上。 “这是我国内政，东南巡阅府自会处理妥当。”左念微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向欧根那问道，“相比与我国，贵国在东南亚拥有最大的话语权，是东南亚各方势力公认的法官，那贵国为何不愿意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呢？” 对于左念微来说，亏本生意是不可能做的，美国进入远东对于东南来说是个麻烦，但英国很明显是要玩离岸平衡，如果现在东南介入进去，搞不好就要与美国真刀真枪的干上1仗。 虽说美国海军是绿水部队，远洋主力舰只有3艘，其中两艘还是去年刚刚服役的，其实力不足为惧，但这并不代表左念微愿意与美国发生冲突。 第84章：世纪之末 上海文理预科学堂 “豫才，你看新闻了吗？” 8月的上海热的惊人，刚刚89点，外面就已经待不住人了，坐在校舍里的周树人穿着薄衫，手里捧着《天演论》，处之泰然。 忽得，听到门外传来1阵呼喊声，周树人抬头望了望，发现自己的舍友沈觐宸满头大汗，拿着1张报纸推门而入。 沈觐宸是沈葆桢的曾孙，与周树人同年，两人都是在今年6月考入文理预科学堂，分在同宿舍。 “哎，豫才，你看着新闻，广州那边又闹革命了！”沈觐chen海文理预科学堂 “豫才，你看新闻了吗？” 8月的上海热的惊人，刚刚89点，外面就已经待不住人了，坐在校舍里的周树人穿着薄衫，手里捧着《天演论》，处之泰然。 忽得，听到门外传来1阵呼喊声，周树人抬头望了望，发现自己的舍友沈觐宸满头大汗，拿着1张报纸推门而入。 沈觐宸是沈葆桢的曾孙，与周树人同年，两人都是在今年6月考入文理预科学堂，分在同宿舍。 “哎，豫才，你看着新闻，广州那边又闹革命了！”沈觐宸举着报纸激动的说到。 周树人拿过报纸看了1眼，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就是广州大革命。 1898年8月25日，兴中会的革命人士在广州突然发动革命，通过从东南购入的枪械和炸弹突袭两广总督府，而广东新军第2镇第3标也参与了革命，但两广总督谭钟麟稳坐总督府，指挥军队镇压起义，同时，革命队5出现叛徒，小北门没能被拿下，城内城外数百名革命战士被分割成两部分，起义中共有80多人牺牲，200多人在珠江江防舰队（实受南洋舰队控制）、天地会、香港商会的帮助下逃离，起义再次失败。 但该次起义的意义巨大，新军将士们也参与了革命，这给清廷极大的恐惧，开始对除武卫军以外的所有汉人新军充满敌视，本就已经开始抬头的满人少壮派更是在朝中4无忌惮的排斥汉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1去兮不复还。如今我东南兵甲雄冠天下，何不趁此时，振臂1呼，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豫才此言差矣，政府如何不行动？我前些6军又要征兵了，据传此次将征兵十万，定然是要准备与那腐朽之满清决战。”沈觐宸摇了摇头，悄悄地跟周树人说到。 东南6军在光绪2十1年整军之后，建立了1支由1个教导总队、9个步兵师、4个骑兵师、5个混成旅以及17支装甲列车队组成的近代6军，又在去年从原有部队中抽调骨干，新组建了安西军团，包含4个步兵师和4个骑兵师，这些力量构成了东南6军的主力，人数达到29万。在这其中，东北和西北的17万部队是不能动的，他们要时刻关注沙俄的动向。 除了这些正规军，东南还有武装警察9万余，保路总团20多万以及60多万的民兵和预备役。 而本次扩军之后，本国常备军数量就将达到近40万，配合现有的动员能力，战时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动员至60万人左右，这个数量的部队就已经足以掌控全国。 当然，后续部队肯定是不会像现有常备部队1样。 6军司已经在讨论步兵师的分级，考虑到紧张的财政以及国内孱弱的武装力量，大量组建正规步兵师很明显不现实。 所以6军对于现行步兵师编制进行了重新划分，现有的十3个步兵师为甲种师，后续将在组建十个乙种师。 相比于甲种师，乙种师在人数，火炮数量和训练水平上都做了1定的削减，乙种师仅有1.1万人，配备6门75mm火炮，其主要重武器为150mm重型迫击炮。 周树人继续向下看去： “旅奉铁路竣工，长奉铁路长春段开工” “琼州钢铁厂落成，本年度粗钢产量有望突破45万吨” “……” 1战前衡量列强实力的标准主要是人口，财政收入，煤产量和钢产量，其中钢产量最为重要。 虽然东南巡阅府极其关注钢铁生产，但发展时间还是太短，1898年上半年粗钢产量为十2万吨，虽说相比于历史同期的日本（0.2万吨）和清朝，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但相比于沙俄等列强，还是太少了。明年，也就是1899年，美国的粗钢产量将超过1000万吨，沙俄也将达到180万吨。 东南巡阅府目前主要有徐州、马鞍山和昌江，其中昌江的石碌铁矿作为亚洲最大的富铁矿虽然早已被探明，但囿于财力、势力范围、技术等问题，迟迟没有动工，直到1896年末，才正式动工开建。 在原材料方面，不远处的安南锦普拥有丰富的煤矿且其本身即是港口城市，运输十分方便，为琼州钢铁厂提供了廉价的优质煤矿。 在安全方面，目前南海舰队驻地就位于3亚，有充足的武力威慑，厂区内的安全等级也相当高。 在技术方面，重工业司特别从德国求购了先进的炼钢设备，向其学习炼钢技术，从建设之初，举国上下就对其期望颇重，预计年产钢20万吨。 “钢就是气啊，当年钢少气就不足，如今钢多了，气就硬了。”沈觐宸叉着腰看着自己墙上挂着的战列舰照片，那是海军的表兄赠与他的，正是去年的维多利亚女王钻禧阅舰式上拍摄的威严级战列舰，“钢多了，战舰就多了，战舰多了，以后要是谁不听话，敢惹咱们，就把战列舰开到他家门口去。” 说着，沈觐宸指着桌上的报纸，上面写着1条大新闻： 8月25日，英中美德法荷6国代表聚集新加坡，讨论远东安全问题。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两个问题引起的，第1就是美西战争，德国与美国剑拔弩张，在德国的“帮助下”，6月4日，西班牙决定将棉兰老岛和关岛等岛屿以3000万马克的价格出售给德国。 然而，仅仅3天之后，西班牙就在英国的压力下将棉兰老岛剔除出了交易范围，仅以80万的价格将关岛等太平洋岛屿出售给德国，而且此时德国已经出兵占领了这些岛屿，英国也只得作罢。 虽然英国不想德国继续扩张力量，但它自然也是不愿意看到美国舒舒服服的拿下菲律宾，所以擅长当搅屎棍的英国又表示，希望美国能够尊重当地各民族需求，予以其1定的自治能力。 英国所指为何，那自然不言而喻，菲律宾的猴子又自治的能力吗？ 那肯定没有。 那哪些人有呢？ 还有问吗？ 当然是华人喽，菲律宾华人数量虽然在目前东南亚各国/殖民地中排倒数，但也有上万人，如果给予自治，那这股力量对于美国人来说绝对是极大的威胁，搞着搞着说不定自己的殖民地就变成了别人的了。 德克萨斯：勿cue 目前东南亚的华人数量虽然没有明确的记录，但数量绝对超过500万，在1876—1898年的23年间，仅从厦门和汕头两地出国往东南亚各地的华人就达300万人，虽然这些人中相当1部分都在种植园中受折磨而死，但自从南洋海军建立之后，这1情况也开始好转，所以相较于历史上，这个时空的东南亚华人数量绝对超过500万，如果再加上华夷混血，这1数量将近800万。 而英国人的自傲和殖民地策略让他们习惯性的忽视这1点，所以在怂恿美国人这件事上毫不留情，丝毫没有考虑这是否可能造成其他影响。 对于这个提议，东南选择当缩头乌龟，表示：咱们要不然看看日本？ 这个就是这场会议的第2个原因了，日本那边1大堆青年社团大喊着“天诛国贼”，冲击东京、大阪等地的租界，并进攻各国的租借地，甚至还有人在长崎、6奥和北海道这种“他国领土”掀起叛乱。 对于这件事，东南并不像自己1个人出手，又不想卷入美西战争，所以就选择将大家的视线拽到日本，1举两得。 想转移英德注意力的美国也大力支持东南的提议，并拉上了法国。 7月，麦里特率领的远征军第8军1.5万人从美国赶来，在大阪暂时停靠，放下1千人后直奔马尼拉。 此时马尼拉已被2.5万菲律宾起义军所包围，这是因为美军为独占马尼拉而玩弄的狡猾伎俩。杜威与起义军首领达成协议，允诺承认菲律宾的独立。起义军轻信了美国的许诺，答应与美军共同作战，却不知美国总统麦金利早已下令美军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阻止起义军进攻马尼拉。 而且美军私下里早与西班牙总督达成了秘密协定，在不许菲军入城的情况下，西班牙把马尼拉“转让”给美国，但为照顾西班牙人的面子，由美军发动假进攻。 8月13日，美菲军向马尼拉发起总攻，西班牙军略作抵抗后，便缴械投降。美菲军仅伤亡119人，西军伤亡300人，缴获武器2.2万件，子弹1000万发，俘虏1.3万。战斗刚1结束，杜威便撕毁协议，以武力逼起义军撤至郊区，美军建立起了军政府，独占了马尼拉。 第85章：领邦当为我鉴 战争是迫使敌方屈从我方意志的暴力行为，是政治的延续，本次参战的各国对于这句话的理解都各有不同，但大体方向还是明确的——即，本场战争既非征服战争，亦不以占领土地为核心目标，而是1场明确的惩戒战争—— 对于日本政府在暴乱中的不作为的惩戒。 在1897年秋至1898年夏，5个月里，共有英美法德中俄6国124位侨民受伤，其中5人因各种直接或间接原因死亡，这就已经足以成为各国出兵的理由。 同时，各国也很清楚本次战争的限度，战场不应扩展到东京以外区域，不应将日本国民拖入战争，不应过长时间作战，不应推翻或为推翻日本现有政府提供便利，即有限度集中惩戒。 ...... 1898年7月29日，5国联合舰队驶入东京湾，进入浦贺水道。 5国联军舰队的实力对于日本来说自然也是强大无比，东南派出了鸭绿江号、浊水溪号这两艘日本所赔付的巡洋舰，驻日舰队的建威、建安、建武号驱逐舰以及琉球海军的8重山、那霸号炮舰（680吨）。 英德法3国各派出6艘军舰，美国受制于美西战争，手头没有余力，仅派出1艘商船改装巡洋舰和3艘炮舰，而且其中竟还有1艘30多年前的明轮炮舰莫诺卡西号，其浓浓的历史的厚重感让各国不禁哑然。 不过日本海军孱弱，也应当不至于对这艘位于舰队尾部的炮舰造成什么威胁。 因为，早在开战之前，日本海军就收到了东南方面的暗示，因此，日本海军的主力——春日号和高砂号早已经在开战前被东乡平8郎带到了西海舰队的驻地——广岛。 对于东南来说，是不希望看到日本海军在这里覆灭的，而东乡和西乡等日本海军大佬也都不希望日本海军毁灭，因此早早的带领海军规避了战争。 虽然说临阵脱逃可以说是叛国行为，但对于现在的日本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了，不过是1盘散沙而已，马上都要退回战国时代了，军队多1点自主性那算啥？ 除了这两艘大舰，其他日本军舰都是些老破烂，日本海军在战后根本没有能力补充新战舰，在各国1轮齐射之后，港内的3两艘老旧军舰纷纷沉底。 就在5国联军开进东京湾时，东京的权贵们召开了第十次关于此事内阁会议——之前9次都无果而终。 许多权贵已经6神无主了，又或者满不在乎，众人之中只有6军大臣主张坚持抵抗，海军大臣已经因海军逃离东京而被罢免入狱。 “我再次重申，抵抗是毫无意义的，东京湾对于列强的舰队而言就像是可以随意出入的荷塘，我们的海军已经可耻的逃跑了，而6军......”外务大臣青木周藏眼中满是血丝，看向6军大臣山县有朋。 “这样半点胜利希望都没有的防御除了激怒列强以外毫无用处。”内务大臣西园寺公望目光锐利地盯着对面的几人，严肃地说：“无论是为了国民，还是为了我们自己，和平谈判才是正确的选择，外面必须为国家留下1些元气......” “不抵抗？列强只会认为我们软弱可欺，把我们当作奴才任意摆弄，那会彻底葬送日本，只有1次强有力的回击，我们才能让列强知道，日本没有亡！我们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无需他们插手！”6军大臣山县有朋大声道。 “那么山县君为何收缴了6军的武器？”青木周藏嘴角浮现1丝讥讽，“如果山县君想要抵抗，那为何不将武器发给国民？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敌军吗？你的做法只会葬送中央最后的力量！” 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驻扎在东京的部队只有近卫师团，编成地在东京，代号是“玉”，故而又可称作东京师团、第1师团和玉师团，总兵力仅1.2万人，相比之下，东京湾内的列强6军是其3倍之多，英国此次派遣了1.6万人，东南次之，派出了1.2万人，德法各出兵4千人，美国最少，仅有第8远征军分出的第201营级战斗队的800人。 “我这是为了......”还未等山县有朋辩解，殿外就传来1阵惊恐的呼喊—— “第1师团叛变了，乱军正在涌来......” 当自己的国家面临入侵，而对方远强于己方，抵抗几乎毫无成功可能的情况下，普通百姓、士兵、军官、权贵这几类人的态度显然是迥然不同的。 日本人现在所面临的境况远比历史上的中國人更为绝望，因为他们完全不存在战略纵深，如果选择抵抗的话，战争在1开始就注定失败。 但绝非所有人都会束手就擒，尤其是对于已经步入民族国家的日本而言，军队与国民的爱国热情会更加高涨，因此第1师团中的部分军官和士兵共同举行了这次兵变，并于东京城内的反抗力量取得联系，许多有过军事经验的市民和青年学生拿起武器，准备保卫他们的国家。 但勇武并不能改变事实，东京孱弱的岸防部队并不能给联军造成任何威胁，在熟悉东京水文情况的英国军舰的带领下，各国军舰排成双纵列鱼贯进入，并向港口设施进行炮击。 联军选择的登6地点位于东京的东南区域，这里与东京城区仅隔1条荒川。 兵变之后的第1师团安排了1支联队在该处抵抗联军的登6，上百艘小艇被舰队放下，作为本次出兵最少的美国人，就成为了第1批上岸的部队，各国军舰将为他们提供全饱和炮火支持，这是联军总司令，阿恩特将军对美国人做出的保证。 但这位英国海军将军似乎没有注意到，这支营级战斗队属于美国6军，其实力嘛，大家懂得都懂。 因此，纵然日本人缺乏重武器，仅有步枪、手榴弹和炸弹可以使用，而美国人则有着舰队数十门大炮的炮火支持，但美国人仍然在滩头扔下了数十具尸体，然后被日本人赶下了海，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美军才在滩头建立了1个阵地，这1局面让阿恩特将军气的跳脚。 第2天，担任主攻的变成了东南，而本次统领登6部队的可以算是日本的老熟人了，当年甲午战争时率军登上日本本土的——鲍世模少校，现如今他是东南海军第1支海军6战队，6战1团的团长。 不同于老美的4等马润，东南的海军6战队跟着海军，那小日子过得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在生活上是跟海军的老爷们在1口锅里吃饭，武器装备也是捡好的挑，基本是应有尽有。 而他们出动，东南海军也是开足马力的放炮，说起来，美国人和法国人昨天战事不顺，除了是吃了军员素质的亏，还有1个就是海军不够给力，两家来的都是老军舰，能给他们的援助有限，而其他国家的军舰说给的支援嘛...... 哈哈，那就听听得了，我这速射炮说1轮打4炮，就4炮，多不了1个子儿！ 而这次是自家人登场，那就不能再划水摸鱼了，各种150mm、120mm、75mm、47mm口径的炮弹朝着滩头招呼。 相比于磨磨蹭蹭的美军，作为刚刚经历过甲午战争洗礼的东南6战，表现得就要专业的多，很快在火力支持下突破了滩头日军的防御，向着荒川进发。 日本人1贯极端，对于本次战斗，缺乏纵深的日军决意在荒川边上的桥头建立阵地，与联军进行“玉绝决战”。 说实话，日军的布置确实让联军摸不着头脑，司令部在昨天晚上做出的决定是多线进攻，鉴于各国军配合并不默契，所以不如各自选择1条线路进攻东京。 而倒霉的法军就直接撞到了该阵地上，数千第1师团官兵与后备联队聚集在该处，对法军进行了猛烈的回击，这让法军直接蒙蔽了。 但法军司令官迅速稳住了阵型，脱出了3门大炮，然后这3门大炮就以惊人的速度向日军阵地倾斜炮弹，3门大炮竟打出了2十门大炮的气势。 这正是法军的最新产品，不传之秘，m1897式75毫米火炮。 强大的重火力让法军逐渐取得了优势，缺乏重武器的日军只能苦苦坚守在并不牢靠的工事中，但法军的数量毕竟不占优，在充分检测该武器之后，法军再次将75小姐藏好，然后向司令部求援。 随后，两边的中德部队收到消息，开始围攻该阵地，同时承受当世4大6军强国中的3个的进攻，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次日造成，英军攻入东京城区，日本投降，此时日本政府已经撤出东京，代表日本政府签署投降书的是6军大臣山县有朋。 8月15日，日本首相山本权兵卫在东京湾内的英国战列舰百夫长号上签下了《东京条约》，规定日本向各国赔偿4500万日円的等价黄金，扩大东京租界、由列国指导日本军事建设和地方关税。 目睹全程的东南代表在日记中如是记录道：“1个民族就此沉沦，事实证明，唯有广袤的国土与丰富的资源才能支撑起1个国家的发展。” 【作者题外话】：从下周开始，1张金票加更5百字 第86章：远东军备竞赛与布尔战争 对于东南而言，日本只是转移矛盾的工具，是避免被卷入列强争端的工具。 而这个工具确实相当顺手，直接性的战争缓解了美德等国在菲律宾的争端，而抵达远东的美国远征军第8军也成功掌控马尼拉，初步控制菲律宾。 在既定事实面前，英德两国都没有了进1步的行动，德国人开始将经历放在日本和新得到的关岛上，而英国人则开始谋划1场关于远东的和平谈判。 维多利亚女王钻禧或许已经是大英帝国的1个转折点，帝国日渐庞大的开支使得财政也难以接受，对于帝国的边疆——远东，英国已经拿不出足以镇压全场的武力了，纵然6艘老人星战列舰已经被摆上船台。 因此，英国人希望通过1些外交手段，以英国的国力做支撑，逼迫远东各国坐下好好谈1谈，就像是当年俾斯麦主持瓜分非洲1样，英国也觉得远东的土地需要1场瓜分会议。 但对于现如今的远东各方势力来说，这个似乎并不算什么好消息，因为远东的所有空缺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填满，远不是非洲可以比拟的。 因此美国与西班牙以美西战争还未结束拒绝参会，德、法也各找原图拒绝参会，荷兰对其他殖民地没有什么想法，只要守好自己的地盘就行，所以纯粹是来当气氛组的，葡萄牙现在在远东就剩下澳门了，每天还要担心被东南找上门，对于这种活动心中也没有底，不知道应不应该参加。 1直到1899年初，美西《巴黎和约》签订，美国从西班牙手中获取了菲律宾群岛，但与历史上相比，关岛这次到了德国人手中。 《巴黎和约》可以视作远东和平会议的1个开端，但却未必是好的开端。 1899年2月，英国在新加坡召开了会议，邀请美德等国参会，试图在远东进行明确的势力范围划分，同时压制各国已经露出苗头的军备竞赛。 但这根本不可能，第1，远东的土地早已有了主人，除非1个势力倒下，例如日本，否则没有瓜分的余地。 第2，沙俄拒绝参加这次会议，而沙俄又是远东军备竞赛的最大推手。 沙俄庞大的造舰计划让远东各国都感到害怕，这是英国掩盖不了的事实。 在沙俄国内，即将下水的3艘“彼得罗巴普洛夫”级战列舰，这3艘远洋战列舰是明确要派到太平洋舰队来的，函馆，或者说“达瓦泥”的港口条件完全支撑得起这种级别的主力舰。 3艘佩里斯维特级战列舰也拥有较好的适航性，很有可能也要派到远东来。 除了这些即将落成的战舰，那位沙皇还推出了新的造舰计划，将继续增建“十2艘装甲舰”，俄国所指的装甲舰包括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 为此，沙俄向法国订购了“皇太子”号战列舰和“巴扬”号装甲巡洋舰，向美国订购了“列特维赞”号战列舰。 同时，沙俄又在吸收了“皇太子”号的基础上，自行开建了5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同时建造了1艘1.3万吨的装甲巡洋舰“格罗姆鲍伊”号。 另外，俄国也在向美、法、德等国购进“瓦良格”号、“阿斯科尔德”号和“诺维克”号等数艘新锐的防护巡洋舰。 沙俄远东舰队拥有着大量的主力舰，面对北极熊，大家只相信自己手中的猎枪，而非英国人的空口白牙。 德国的“俾斯麦亲王”号装甲巡洋舰准备下水，同时明确表示，未来至少会再派遣1艘前无畏舰和1艘装甲巡洋舰前往远东。 工业强大的美国从1895年之后便开始暴兵了，1条条主力舰被摆上船台，其中有多少会来到远东，这又有谁知道呢？ 1场军备竞赛的结束，除非是其中占主导的几个国家感到吃力，否则不会结束。 站在皇家海军远东舰队的角度来看，6艘“老人星”级战列舰也仅仅是够用而已，如果英国继续保持光辉独立，那再来6艘“老人星”恐怕也不1定够用。 虽然说，对于现在的大英帝国来说，别说6艘老人星级战列舰了，就算是平方1下，3十6艘那也造的起，但问题是，帝国真的要向远东地区投射如此多的力量吗？ 真的要向远东倾斜如此多的资源吗？ 英国政府现在尚且还不确定，但很快，他们就会确定了，因为—— 1899年秋天，1场平平无奇却影响甚远的战争在距离远东十分遥远的南非拉开序幕，而这只蝴蝶扇起的翅膀变成西太平洋上的台风，席卷整个远东。 生活在南部非洲的布尔人，因不堪英国的不断入侵，正式对英宣战，由此掀起了1场历时3年的第2次布尔战争。 大英帝国发展到了十9世纪后叶，已经到达了其势力顶峰，在其所有的殖民地当中，最为核心的非印度莫属。 在最高峰时，仅在经济领域，印度就要占整个大英帝国的4成以上，印度也被称为英国女王王冠上的明珠，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也就是英国频频侵略西藏的原因，1切都是为了保护印度的安全。 作为东西方航线的关键点，南非也就成为了英国保护印度的1个重要支点，而且南非本地还拥有钻石和黄金，多方加持之下，这块土地自然也就被大英帝国视作珍宝。 但这块土地上的人，却让英国十分担忧，倒不是黑鬼，而是那些白种人，荷裔布尔人。 “布尔”在荷兰语中意为“农民”。布尔人是当年到南非的荷兰殖民者的后裔。 1795年，英国舰队在南非开普登6，开始了和布尔人在南非长达百年的争夺战，经过多年的冲突，在英国的强大实力面前，布尔人被迫向北面迁徙，于1852年和1854年分别建立了德兰士瓦和奥兰治两个布尔人共和国。 1880年底至第2年3月，双方之间就曾发生过1场被称为“第1次布尔战争”的小规模冲突，布尔人取得了胜利。 到了1899年10月，双方之间积蓄已久的矛盾终于全面爆发，由此展开了1场动摇大英帝国根基的“第2次布尔战争”。 大英帝国内部的传统的帝国主义着推动着战争的发展，英国积极的向南非派遣军事力量。 而布尔人的情况得到了欧洲大6国家的同情，西欧各国在1899年发起了同情和声援布尔共和国的运动。荷兰和比利时组建了众多的民间团体，征募捐款，发表文章，建立基金会，向德兰士瓦捐赠战时流动医院和医疗设备。来自荷、比、德、法、美、俄、爱尔兰、意大利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上千名志愿者纷纷远渡重洋来到德兰士瓦，准备同布尔人并肩作战。 但这点力量在英军面前只能算是杯水车薪，英国在这场持续了31个月的战争中，投入了近4十5万人的军队，几乎布尔人人口的两倍，在绝对的数量面前，布尔人只有失败，别无选择。 只不过，布尔人的英勇作战和战争智慧也让英国吃尽了苦头，整场战争靡耗了两亿两千余万英镑，两万1千多人阵亡，非洲恶劣的环境也让各种非战斗减员飙升，各种伤员数倍于此。 布尔战争旷日持久，双方精疲力尽，欧洲各国对英国的抨击和指责也日益激烈，最终英国也支撑不住被迫与布尔人签订了和约，惨胜如败。 通过这场战争，军事界诞生出了总体战、全民战争和游击战等战争理论，从此将改变未来世界战争的形态。 英军则在战争中“发明”了碉堡战术、焦土政策、囚笼政策，以及集中营，更是开创了野蛮暴行的“新篇章”。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20世纪的事情了，身在19世纪的左念微真正看中的是这1空窗期，英国注意力被集中在南非，德美等各国的远东力量有限，且多投入各自的日本势力范围内，影响较小。 再者，第1批订购的4艘装甲巡洋舰分别在1899年年终和年中归国，海军威慑力大涨，想来各国也不会做出什么不智之举，因此，此时正是统1全国的好时机。 而在布尔战争的影响下，统1之后的中国应当可以很快的获得各国的认同，尤其是英国，中英同盟指日可待。 第2次英布战争标志着英国的海外扩张史的终结，英国政治家发觉由于近代化战争代价高昂，同时保卫大英帝国海外领地和英国本土的做法，在经济上和战略上都是不可行的。 因此英国即将结束孤立政策，开始了全球范围内的战略收缩，将部分海外势力范围转托给加、澳、新等白人自治领，英国本身的战略重点则转回欧洲。 在这种情况下，英国别说两强标准了，甚至都难以在远东地区维持优势力量。 包括光绪2十1年定下的5年建造计划之内的还未落成的军舰，东南拥有两艘岸防战列舰，6艘远洋战列舰，十艘装甲巡洋舰。 包含还未落成的军舰，沙俄的太平洋舰队拥有7艘战列舰，4艘装甲巡洋舰。 整个远东的主力舰数量将会在未来3年内超过40艘，英国必然是无力压制全场，只能拉1打1，而总观远东各势力，除了中国，英国人又能选择谁呢？ 第87章：革命肇始 相较于日新月异的海军，6军终于是在世纪之交的混乱中走出了新的1步，相比于第2次布尔战争带来的战术战略改变，1款新式武器的亮相更能昭示6军的未来。 在1899年7月，布尔战争前3个月，巴黎的“巴士底日”阅兵式上，法国人新研发的1款m1897型75mm速射野战炮首次公开亮相。 这门大炮在对日作战时已经得到了验证，因此法国人对于她们十分相信。 而该炮的保密措施做的极好，不仅在对日战争中各国没有发现，而且在阅兵之后，名义上该炮已经“解密”，但法国人依然为她准备好了十足的保密措施，使得世人对于这种火炮的威力尚不清楚，只知道这种火炮射速很快。 但它很快，到底有多快？ 除了法国人，恐怕也就左念微知道了，这门大炮1分钟最快可以发射30炮弹，是其他国家主流火炮的10-15倍。 如此恐怖的武器，自然被法军视作6军的法宝，甚至专门为其进行了令外人感到匪夷所思的编制改革，即将装备m1897型的炮兵连，由原来每连6炮编制调整为了4炮建制，这当然是基于其尚属保密的真实性能。 而法国人研发此型火炮的出发点是源自其军中盛行的进攻与机动至上的战术学派，高速高机动成为法军的追求，而1场由“速射炮万能论”引导的战术革命也就此拉开序幕，并且在相当程度上影响到了其他国家。 美国等国很快就向法国输入了75速射炮并展开仿制或授权生产，英国、沙俄等国家虽然基于实战经验而对速射炮抱持著怀疑感，但也开始按照法国的方法研制自己国产的速射炮。 而东南也做出了决定，向法国引进该火炮，并签下保证书，坚决不会让德国人知道这型火炮的任何信息。 在速射炮革命中，德国是唯1的输家，因为法国对于与德国的世仇念念不忘，始终拒绝将75mm速射炮的设计图授权给德国人，结果使得德国不得不将自己手头上的旧式野炮与有缺陷的77速射炮升级修改，但不管怎么努力，德国人都还是只能面对坐拥绝对领先优势的法国火炮望而兴叹。 法国人十分明了他们具备这种绝对优势，遂更进1步的走向了极端，形成了速射炮万能论学派。他们给速射炮加上钢制炮盾，在教范中要求炮兵将75速射炮推进到距离前线1千公尺以内，以榴散弹的弹幕压制德军战线，以支援法军步兵发起他们自豪的国技：刺刀冲锋。 在这种技术与精神两方面的因素下，法国人对于75速射炮的热烈拥戴，已经从军事上的学派升级成为了1种不可质疑的信仰。榴弹炮、重炮、臼炮等各式各样的旧式火器与大口径炮都被扔进了垃圾场，法军相信他们已经找到了未来战争的最佳解答，全军上下只需要1种火炮、1种口径、1种弹药———75小姐、75mm、榴散弹———就能够在面对德国人的复仇雪耻之战当中克敌制胜。 面对这种发展走向，左念微及时制止了其在本国的传播，因为这是完全不可取的，德国人将给法国人1个教训。 德国无力在速射炮上击败法国，所以他们开创了1个全新的火炮学说——大口径长射程化。 大口径长射程化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普法战争至1次大战之间，除了攻城臼炮以外，绝大多数的6用野战炮口径都是50~90mm之间，含炮架在内1至4吨左右，其理由也很简单：更大的炮，驮马就拖不动了。倘若是用于攻略要塞用的列车炮或攻城臼炮也就罢了，但是野战之中，1门走不动的重型火炮在进攻时将会带来严重的补给负担，同时拖累步兵的推进。 例如东南6军中的150mm重炮就是依托铁路、航船来运行的，因此才需要独立的炮兵团，而非直接跟随步兵行动。 但这1过程的难度并不下于速射炮，其技术也好，资金也罢，都不是中国能够承担的起的，所以这个时候只需要学会苟，总是能苟到好东西的。 不过，说起苟，1个人倒是确实听苟的。 那就是带清的光绪皇帝，这东西确实听能苟，两年前把慈溪弄死了，但这个家伙倒是命长，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1直到现在还没断气。 而清廷朝政由载沣、奕劻、裕禄等1众满族大员把控，而汉官们只能围绕在翁同龢的周围，被满员4意欺凌。 光绪皇帝的重病让清廷上下人心惶惶，如今1众满员已在密谋嗣君何人，据传将由端王之子溥儁过继至光绪皇帝名下。 最终，1899年10月11日，就在布尔战争开战的那1天，光绪皇帝颁布圣旨，立爱新觉罗·溥儁为大阿哥，升端郡王载漪为亲王，命端亲王载漪，醇亲王载沣、庆亲王奕劻、直隶总督裕禄、户部尚书翁同龢等5人为监国辅政大臣，辅佐国事。 同时，估计已经命不久矣的光绪皇帝授命康有为组建议政院，授命载沣组建内阁。 但这个议政院也非常逗，议员总定263人，满员83人，蒙员77人，汉军旗73人，汉员仅30人。 内阁7位阁臣，仅翁同龢1人为汉员，其他均为满员。 这样的内阁和议院1出顿时间惹得天下非议，许多维新派士子直接称其为“皇族内阁”，对其大4批驳。 而维新派推出的资产阶级政策又与封建地主产生了冲突，其中1些开明分子看到英美等国的地方分权，要求组建地方议政院，制定维护本地的政策，对于中央派遣下来的官员们不配合不接纳，使得清廷的地方统治进1步失灵。 但由于科举尚在运行，清廷的官员体系还没有完全瘫痪，清廷在这方面的做法是将新学纳入科举体系，这也成为清廷唯2的保命稻草。 但稻草终究是稻草，1旦发生意外，众多士绅是否会站在清廷这1边，那就很难说了。 1899年12月29日，己亥年的最后1个月，混在新军中的兴中会成员趁着两广总督谭钟麟在广州巡视新军时举行暗杀，成功刺伤谭钟麟。 当天下午，兴中会发动第5次起义，杨衢白任革命军总司令，率队夺取小北门，迎接参与起义的广东新军第2镇第1营入城，直扑总督府。 随后，革命党人与广东巡防营统领、广东第2镇统制李淮在总督府外发生大战。 当晚8点2十分，南关炮队发动起义，炮轰第2镇大营。 在革命军总司令杨衢云的领导下，革命军队5迅速扩大，当南关炮队轰击大营之后，第2镇新军内的军官纷纷选择起义，革命队5迅速扩大。 这时候，姗姗来迟的新军第1镇方才在广州将军春龄的带领下抵达战场。 新军第1镇在南大门外遭到炮击，随后与驻守此处的革命军进行了枪战。 两军对垒到天明，结果新军第1镇发现主帅不见了，1阵混乱之后，被革命军第2纵队司令郑士良抓住机会，率领敢死队，携带炸弹和步枪冲向敌军，成功冲破新军阵线，打死炸死数十人，第1镇新军溃散。 上午8点，珠江江防舰队举行起义，澄清、绥靖、飞龙3艘炮舰驶入广州城，炮击沿岸清军。舰队司令郑晏发电报邀请东南海军南洋舰队进驻广州，稳定局势。 12月30日，南洋舰队靖海、威海号巡洋舰，广观、同安号炮舰驶入广州城，驻泊黄埔，监视广州湾内的3艘外国军舰以及岸上清军动向。 中午，革命军攻破两广总督府，两广总督谭钟麟自杀，广州将军收拢新军第1、2镇、巡防营、绿营和8旗，总计万余人，退守满城。 此时，革命军人数已膨胀至2万余人，其中起义新军达两千人，为革命军骨干，其内青年军官大多选择加入兴中会。 30日晚，孙文自香港乘坐轮船顺平号进入广州，在两广总督府门口举行革命演讲，打出“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的旗号，确定了全国革命的目标。 随后，革命军组建十6支敢死队，用炸药炸开满城，攻入其中，双方开始了激烈的巷战。 同时，孙文与陈少白等人开始紧张的开始准备革命政府的组建。 1899年12月31日，作为公元十9世纪的最后1天，孙文在两广总督府内就职广州革命军政府都督，向全国拍发通电，宣告起义成功，后世史称——“己亥迥电”。 在这通电报中，革命军政府述说了革命的缘由和目标，号召全国人民，尤其是东南巡阅府起来推翻满清政府，建立1个中华合众国，并推举东南巡阅使左孝威为中华合众国临时大总统。 兴中会如此高调的行事自然是引起了清廷的震怒，尤其是听闻广州满城内十不存1之后，京师中如丧考妣，许多人叫嚣着要大力平叛。 然而，虽然双方豪言壮语不断，但在真正的动作上，依然在观望东南的态度。 革命军政府拍发的是通电，所有人都能看得见，包括清廷，他们也能看得见其中对于东南的“劝进”。 但东南巡阅府会如何选？ 他们会选择1个怎样的国家？ 君主立宪？ 共和？ 第88章：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国家之本，在于人民，强国之路，唯有共和！共和之途，唯举革命！今我革命党人举事反清，非为1族之私怨，实为1国之强盛！” “……满清无道，祸国殃民，尸位素餐之辈高居庙堂，忧国忧民之士偏处江湖，乾坤颠倒，人神共愤，吊民伐罪便在此时！唯愿天下齐心，戮力以赴，推翻满清！4民平等，创建共和！” “……” “左公孝威，累世英才，崛起于东南，扬威于朝鲜，殚精竭虑，广结英豪，实乃洋务之先锋，国家之楷模……” “广州阖城军民5十万，1致拥戴左公出任中华合众之大统领……” “……” “孙文这封通电可算是檄文了，不仅要对满清开炮，还要拉着咱们1起开炮……”左孝威看着后半截的各种夸耀，笑言到。 “出兵从来都不是问题，没有列强干涉，满清不过是1个破房子，踹1脚就倒，但最难的还是如何有效的掌控全国。”左念微摇了摇头，“革命是最好的结果，只有上上下下清洗1边，才能重新走出来，但我们显然没有这个时间去洗1遍，但又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东南花了整整5年才让政府内部的旧官员比例降低到40%左右，初步建立了基层政权，这些人都在拖累东南前进的脚步，但东南却又不得不接纳这些人，借助他们的力量向前走。 但是，越往后走，想要清理这些人的难度就越高。 “这些东西交给议政院商讨吧，那群滑不溜秋的议员废话多着呢，军队先做好出征的准备。”左孝威放下了电报，“我们现在也只是1个过渡政府，再建立1个合众政府又如何？” 左孝威指的很清楚了，合众政府也只是1个过渡政府，和现在的东南巡阅府1样，而起兵反清本也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早在3年前巡阅府就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将定于1901—1903年间，海军初步建设完毕、6军扩军成功之后进行起义。 现如今国际局势有变，兴中会也在众多巧合中出人意料的取得了革命的初步胜利，建立了革命军政府，在这种情况下，还固守原有的计划显然是不合理的。 …… 1900年1月15日，左孝威正式下令，东南开始实施局部动员，要求6军新建乙种师尽快补齐编制，同时组建5至十个新的后备纵队，作为战力储备。 在左孝威发布这1系列的命令之前，东南在全国东南以外的驻军范围非常广，除了高原和蒙古，其他地方几乎都有驻军，其中东3省、山东、西北等地除了有十万边防军，还有大量的其他部队。 而其他省份则各有不同，多则数千，少则上百，且均非正规军，难以起到太大的作用。 2月2日，东南发布了《敦促清帝退位书》，敦促光绪皇帝退位，1时间国内舆论纷乱，康有为等人纷纷前往江宁，劝说左孝威不要太急躁，要按照禅让程序走。 然而，这些人根本没想到，东南压根就没打算搞君主立宪，而是直接准备迈向共和。 3月18日，东南发布《告中华人民书》，宣告东南加入起义，为实现国家振兴而起义，随后，北洋舰队7艘岸防舰、炮舰驶入天津，驻守塘沽的6军开始了调整，建立阵地，为后续军队的登6做好准备。 同时，东南巡阅府通电全球，宣布正式更国号为中华共和国，改江宁为南京，暂定为首都，废除青龙旗，以共和红旗作为临时国旗，旗帜红底，上书“共和”2个金字，史称“中华共和国南京临时政府”，拉开了“庚子革命”的序幕。 东南6海军更名中华共和6、海军，各军军旗改为“铁血共和”旗。 当天下午，左念微代表东南巡阅府，率各部主官前往钟山明孝陵祭奠明太祖朱元璋。 左念微身骑1匹高头大马，至下马坊旁，左念微翻身下马，在警卫员的簇拥下，大步向着孝陵走去。 左念微通过神道、牌楼，1路来到孝陵正前方。 明孝陵正前方树立着1块石碑，上书4个大字——“治隆唐宋”。 “砸了吧，用不着这个东西了。”左念微撇了1眼治隆唐宋碑，然后平淡的说了1句。 这块碑是康麻子立的，1个鞑虏之君对“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明太祖4意品评，不可谓不讽刺。 “到时候这个地方重新立碑，就把我今天的祭文刻下来立在这里！”左念微看着几个士兵手持铁锤，将这块治隆唐宋碑砸碎，接着从文宣司的手中接过祭文。 这份祭文是左念微自己写的，至于说原文嘛，那当然是孙中山的《祭明太祖之陵寝文》。 反正他也没机会来这里搞祭奠了，左念微就暂代1下吧，再说了，左念微那也不是全抄，不也改了1半了么？ 左念微在孝陵前上香，然后向着孝陵敬了1个军礼，随后拿出祭文，开始宣读。 “中华己亥年2月2十日辛亥，东南6海军副司令左念微谨奉中华共和国临时大总统之命，谨昭告于大明太祖开天行道肇基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之灵曰： “呜呼!国家外患，振古有闻。赵宋末造，代于蒙古，神州6沉，几及百年。是明高皇帝应时崛起，廓清中土，日月重明，河山再造，光复大义，昭示来兹。” “不幸季世俶扰，国力疲敝，满清乘间，入据中夏。嗟我邦人，诸父兄弟，迭起迭踣，至于2百6十有8年矣！” “呜呼!时怨时恫，亦2百6十有8年也！岁在己亥2月，东南军兴，建立共和。义声所播，天下响应。” “……瞻顾西北，未尽昭苏，负疚在躬，尚无以对高皇帝在天之灵。” “……实维高皇帝光复大义，有以牖启后人，成兹鸿业。孝威与全国同胞至于今日，始敢告无罪于高皇帝。敬于奉兵兴国之前，代表国民，贡其欢欣鼓舞之公意，惟高皇帝实鉴临之！” “敬告！” 左念微摘下军帽，朝着孝陵鞠了1躬。 紧接着，两个士兵抬上来1块石碑，文宣司的官员将1副大字递到了左念微手上，这是左宗棠亲笔所书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左宗棠的身体情况如今已不容乐观，但在东南巡阅府做出起义的决定之后，左宗棠还是强撑着身体写下了这8个大字，并令左念微祭奠孝陵时奉上。 祭奠孝陵代表的是1种态度，表示中华共和国接过中华之天命，为中华之正统，所行之事皆有大义傍身。 3月19日，左孝威在长江边检阅6海军，誓师北伐。 根据作战安排，6军甲种师6个师，乙种师7个师，第3、5混成旅，第1、3骑兵师，第1、3重炮兵团，第1、4攻城炮兵团，第1、2、5后备纵队，共计2十2万大军，组成北伐军，由左孝威亲自统帅，主力部队沿铁路北上，进攻直隶，第3、5混成旅乘船由海路分别登6天津及威海卫。 教导总队，6军甲种师两个师，乙种师5个师，第2骑兵师，第2重炮兵团，第2攻城炮兵团和第3、4后备纵队，共计十3万人，组成西征军，由左念微统帅，沿江西征，进攻湖广。 第1、4混成旅及第2师在南洋舰队护送下前往广东，与广州革命军政府会师，武力整编其部队，随后西进，向西南进军。 海军3大舰队全员出动，保证国内革命环境的稳定，武夷山号、玉山号装甲巡洋舰北上威海卫，准备迎战直隶水师；北固山号、镇海号装甲巡洋舰南下，驻泊岘港；冠豸山号、天姥山号装甲巡洋舰进驻釜山，在鲸海（日本海）内巡航，监视沙俄太平洋舰队；横海号、伏波号岸防战列舰配合吴淞、江阴炮台保卫首都安全。 面对共和军的大动作，清廷表现得非常混乱，话说甲午战争之后，清廷开始编练新军，推动改革，但对于满清朝廷来说，这样的动作有的时候会产生反效果，即越落后越保守，越衰微越疯狂。 自从光绪帝病重之后，以翁同龢为首的汉人势力就逐渐被排挤出朝廷，整个朝廷迅速满化，大量的旗人占据要职，但又不能履行职责，整个国家越发混乱。 在军队中更是如此，清廷编练的新军包括中央6镇、湖广自强军3镇和广东新军两镇，其中中央6镇又分为武卫军和北洋军。 前者共4镇，统制均为旗人，军总统为铁良，兼后军镇统制，右军镇统制6军部侍郎荫昌，左军镇统制肃亲王善耆，前军镇统制多罗敏达贝勒毓朗。 其中铁良、荫昌2人算是知兵之人，荫昌曾在德国军校学习，与德皇威廉2世是同班同学，两人私交不错。 在东南还未宣告起义之前，荫昌就曾上书建议摄政王载漪，与直隶及东北布防，但并未受到重视。 东南宣告起义之后，载漪才匆匆调遣新军，展开防御，并任命刚刚上任盛京将军的裕禄总统诸般军务。 同时，清廷重新启用丁汝昌，令其率直隶水师迎战共和海军北洋舰队，但北洋舰队动作神速，直接将直隶水师堵在威海卫军港中。 3月25日，北伐军攻克登州、胶州，海路并进，直逼威海卫，北洋舰队司令萨镇冰亲笔书信，劝直隶水师举义归正。 3月28日，在北洋舰队多日的轰炸下，丁汝昌在定远舰上自杀，刘步蟾、林泰曾、林永升率部投降，直隶水师定远、镇远、来远、驭远、和远、安远、宁远、嘉远、泰远9艘主力舰艇加入共和海军北洋舰队。 但直隶水师各舰的舰况大多糟糕，投降之后便被拉到了旅顺造船厂进行修理。 随着直隶水师的覆灭，整个山东已经不存在任何的满清军事力量，大军开始向邯郸进发，再往北去，就没有铁路可以依靠了，北伐军也将遇到北伐过程中第1个也是最后1个有威胁的对手。 第89章：战汉阳 1900年3月20日，当北伐军已经拿下济南府时，西征军刚刚在9江完成集结，左念微在9江城西江面举行誓师大会——誓师西征。 当天中午，西征军以第9师为先锋，在2十6艘炮舰、炮艇的护送下，沿着长江两岸水6并进，浩浩荡荡向西进军。 左念微站在江戊1号装甲炮舰，该舰2200吨，吃水2.9米，装备有6座120mm速射炮，十2座75mm速射炮和十2门57mm机关炮，是1个不折不扣水上火刺猬，也是此次沿江作战的指挥部。 除了这艘装甲炮舰，江内的其他炮舰、炮艇均是600吨以下的长江炮舰，在这些炮舰中间，是2千多艘民船，其中大部分为传统帆船，只有3百余艘为轮船，轮船中也以明轮船为主，这些轮船相比于帆船，吨位要大的多，普遍在5百吨上下，航速也快，是本次行军运输的主力。 随着队首的江丙7号炮舰的1声炮响，整只船队都开始动起来了，无数的船工呼着号子，起锚挂帆，开始缓缓动起来。 广阔的长江江面上，千帆竞渡，百舸争流，1面面共和红旗迎风招展。 3月28日，第9师在西征舰队的掩护下攻入武汉地界，直奔武昌县城，而湖广水师的炮舰、兵舰早已躲入汉江，充作浮动炮台使用，根本不敢在长江上露头。 这些天1则则兵败失地的电报和信件传到武汉，惊得这湖广上下的官员寝食不安。 而看到那些官老爷们惶惶不可终日，百姓们压抑了多时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虽然没人敢在嘴上说，但心里都巴望着东南的军队能早日杀来，还这锦绣江山1个朗朗乾坤。 湖广距离东南最近，两地商业往来也颇多，民间对于东南的了解也很多，知道那是个好地方。 第9师抵达武汉外围时，武汉的百姓就已经满心欢喜的打着“汉”字旗或者“明”字旗迎接东南的部队。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莫不如是。 而第9师上下也严守纪律，对于百姓们送来的食物等也是平价购买，各部中的纪律参谋也是3令5申，对于1切欺压百姓的行为均严惩不贷。 有了当地百姓的指引，第9师迅速掌握了武昌附近的地形，向着武昌县城推进。 原本武昌城中的军队仅有巡防营1部和自强军第3镇，但在昨日，驻守荆州的5千多8旗开进武昌，在城墙上架起大炮，防守省垣，带队的荆州将军济禄更是放出豪言，誓与武昌共存亡。 如今武昌城中共有军队2万余人，战斗部1万8千人，相比之下，第9师的战斗部仅有对方的1半不到，8千人，但双方的战斗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第9师的前身是楚军江南左翼，是从甲午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下来的，战斗力那是清军拍马也赶不上的。 而在武器方面，第9师也不输清军，在大炮方面，第9师不仅拥有编制中的64门75mm克虏伯炮，还有江防舰队的8艘炮舰，总计有75mm口径以上的火炮96门，大口径迫击炮72门，火力完全超过武昌城中的清军，几乎与汉阳的清军火力相当。 因此第9师攻打武昌十分顺利，重达760吨的江丁2号炮舰打响了进攻武昌的第1炮，其前后两门120mm主炮同时向武昌城头开炮，120mm高爆弹落在武昌城外，震天动地，惹得城头上1阵骚乱。 舰队中的两艘江丙级炮舰的120mm前主炮和5艘江乙级炮舰的100mm前主炮也纷纷开炮，在海军漫天的炮声中，第9师炮兵也开始发力，扑天盖地的炮火直接点燃了守城部队的斗志，然后，他们就被自己的斗志烧成了灰烬。 半个小时后，荆州将军济禄在逃跑过程中被炮弹炸死，死伤惨重的清军开始投降，自强军第3镇退往城内巷战与第9师巷战。 3个小时后，自强军第3镇残部投降，第9师攻占总督府，宣告武昌光复，此时教导总队刚刚抵达武昌，两部会师之后开始横渡长江，当天傍晚，大军抵达长江北岸。 武汉3镇中，武昌作为省垣，政治意义重大，但汉阳作为军事工业中心，对于清廷来说更为关键。 在开战之前，自强军便收到了死命令：“宁失武昌，不失汉阳！” 所以，从1开始，这里就是清军防御重点，在这里防御的部队也是湖广清军中最精锐的自强军第1、2镇。 “汉阳如今布防情况如何？”站在江戊1号的作战室里，左念微看着地图，问道。 “汉阳现有敌军2部，为自强军第1、2镇，总计兵力1万2千人，火炮数目不明。” “在汉阳城外，自强军第1镇以1座砖质忠烈祠和1座水泥仓库仓库为基点，在西门外构筑了两道防线，包含了战壕、防炮工事和铁丝网。自强军第2镇分别在龟山和琴台设立阵地，与汉阳互为犄角。” “......” 随着信息的逐步完善，1份作战计划也从参谋部中送到了左念微手中。 根据计划，本次作战，6军分为两个纵队，第1纵队组成部分为教导总队和第2重炮兵团，由左念微亲自指挥，正面猛攻汉阳，第2纵队由第9师及教导总队炮兵团组成，由师长叶士庆指挥，向十里坡、徐家湾1线推进，护卫第1梯队侧翼的同时压制琴台清军，牵制龟山清军。 3月30日清晨，1片浓厚的白雾压在汉阳城上，借着大雾，教导总队第1团向忠烈祠发动了试探攻击。 驻守此处的自强军第1镇也算是1支精兵了，在原时空，这支军队应当是北洋第3、6镇的根源之1，训练时间在清廷诸部中当数第1，从1895年初便已经建立了编制，清廷后续建立的自强军、武卫军和北洋军都有它的影子。 同时，第1镇饷银充足，全镇6千余人，装备十4式步枪3200支、十4年式75mm炮42门，另外还有迫击炮、马克沁重机枪等武器，最重要的是这些武器炮弹，汉阳兵工厂均可自产，相比于北洋军和武卫军，自强军这个优势是他们难以比拟的。 面对共和军的进攻，自强军也早已做好准备，成功抵挡住教导总队的两次试探攻击，但教导总队在左念微的指挥下，在归元寺附近建立了前敌指挥部。 随着晨雾散去，左念微下令升起观测气球，准备对清军阵地进行炮击。 东南军队的炮兵部队在欧洲外的军队中都是独1档，教导总队1共有75mm山炮117门，150mm重榴弹炮18门，另外还有重炮兵团的36门150mm重榴弹炮，火力放在欧洲都算是相当好的了。 在作战计划中，教导总队的炮兵团随同第9师作战，前往7家庙附近组建炮兵阵地，火力压制琴台清军，150mm重炮不便于移动，因此随教导总队主攻汉阳。 上午10时15分，54门150mm重型榴弹炮与81门75mm山炮分成7个梯队轮流开始向忠烈祠和仓库倾泄炮火，江防舰队驶入汉江，开始湖广水师进行炮战。 150mm高爆弹的威力放在海上或许没有什么，但放在6地上，那就是地动山摇，1轮炮击之后，砖制的忠烈祠就已经变成了1片废墟，而水泥结构的仓库还能勉强支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1片断壁残垣。 1轮炮击过后，第1、2团踩着尚且灼热的土地向忠烈祠前进。 在优势的火力下，忠烈祠清军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被第1纵队歼灭，汉阳正面防线的突破就在眼前。 抢在6军攻克忠烈祠之前，海军就完成了作战目标，江丁3号炮舰率领12艘——江乙、丙、丁3级长江炮舰全歼了湖广水师，击沉敌炮舰舰两艘，大破两艘，俘虏两艘，另外还俘虏了清军7艘兵舰，包括改装炮舰、运输船和江道作业船。 江防舰队面对湖广水师其实是具备完全优势的，湖广水师的旗舰，湖泰号也才不过560吨，比江丙级长江炮舰还要小1点，而这种级别的炮舰，湖广水师也只有两艘，分别是湖泰、湖嘉，这两艘均被击沉，剩余还有4艘湖鹰级川江炮舰，吨位不过380吨，跟江乙级炮舰是1个吨位的。 至于剩下的兵舰，在东南海军看来，跟民船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击溃敌军之后，江防舰队按照左念微军令，继续沿汉江北上，炮击沿岸清军营垒及重要据点。 下午2时23分，重炮兵团再次向汉阳喷吐火焰，经过半天的战斗，守卫汉阳城外的清军已被肃清，两道防线均落入共和军手中，汉阳城西的凤山门、城南的南纪门均被攻占，沿江的朝宗门则被江防舰队炸成1片废墟，江戊1号也参与了炮击，传统的砖石结构在120mm舰炮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装备有速射炮的海军的输出效率可比6军的150mm榴弹炮快多了。 下午3时，城南光复，清军只能龟缩在城北的1小块地区，依靠龟山炮兵的支援负隅顽抗，不过也要庆幸，幸亏清军没有重炮，否则占有地利的清军甚至可以打到忠烈祠。 但现在重炮是在共和军手中，炮兵阵地前移之后，重炮向城南清军进行了最后1次炮击，而完成汉江沿岸炮击作战的江防舰队开始对龟山炮兵阵地进行炮击。 1时间，地面上，江面上，炮声隆隆，1团团硝烟在龟山顶和汉阳城南升起，站在硝烟弥漫的城墙上，左念微拿起望远镜眺望了片刻，随即向身边的作战参谋下达了总攻令：“全军突击，务必于天黑前结束城里的战斗！” 几分钟后，共和军炮兵部队以最猛烈的炮火向清军阵地轰击，炮声平息之后，数十道冲锋号响起，在激昂的进行曲中，教导总队的官兵们抽出刀，端起步枪，向着清军阵地发动最后的冲锋。 1面面红旗招展，与冲锋号、枪炮声以及将士们的呐喊声共同构成1幅壮烈的画卷。 第90章：黎元洪 在夜幕降临之前，汉阳城里的战斗随着太阳的落下而结束，在承受了重大伤亡之后，城南被分割成两部的自强军做出了不同的选择，靠西的第2协强行突围，逃亡龟山，靠北的第1协第3标选择举白旗投降。 当左念微走入县衙时，最后1丝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上，除了城中0星的枪声，偌大的汉阳城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在傍晚受到舰队猛烈炮击的龟山阵地也沉寂下来，不比共和军，清军的炮弹要少得多，若非是背靠汉阳兵工厂，清军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炮弹打这种高烈度的炮战。 “打电话给第2纵队，问他叶士庆人到哪里了？”肃清汉阳城之后，左念微立即询问第2纵队的情况。 “报告，职部第2纵队作战参谋沈尚濂，叶师长现在前线指挥部，第9师第1团正在进攻琴台......”1通电话打到第2师师部，但接电话的却不是叶士庆，而是炮兵团的1个参谋。 在另1个时刻，沈尚濂也是留日士官生的1员，曾任金鸡坡要塞、江阴要塞司令。 而且他还是湖北恩施人，在这个时空，他早就进入了安庆6军士官学校修习炮兵科，并在东南宣布起义之后主动加入西征军。 “第2纵队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拿下琴台？” “报告，伪清军队在黑山布置了炮兵阵地，我军在下午3时攻克该地，随后向琴台进发......” “什么时候能拿下琴台？给我具体时间！”左念微手捏着电话，直接问道。 “......”在1阵沉寂之后，沈尚濂似乎接到了消息，“报告，叶师长电话，保证今晚十2点前拿下琴台。” 确认消息之后，左念微挂断了电话，令参谋部修改作战计划。 虽然共和军占领了汉阳城，但武汉最关键的龟山和汉阳兵工厂还不在共和军手中。 其中汉阳兵工厂最为关键，汉阳兵工厂作为清廷治下唯1的大型兵工厂，下属有枪厂、炮厂、枪弹厂、炮弹厂、炮架厂和钢药厂等分厂，雇用工人1500余人。 1899年，年产步枪1.5万支，各式火药35.4万磅，75mm炮140门、枪弹710万发、炮弹60万发。此外，汉阳兵工厂下属还有1座小型造船厂，湖广水师的湖鹰级炮舰便是这里生产的。 对于西征军来说，汉阳兵工厂生产的军火与自身高度重合，武汉又是“9省通衢”之地，东西有长江、北有建了1半的京汉铁路，如果能保护汉阳兵工厂免受战火摧残，对于后续作战的后勤支援有着重要意义。 不过，对于共和军来说，还是又有个好消息的，那就是汉阳铁厂尚在控制之下，这座清廷治下第1大钢铁厂早在7年前就已经被东南掌控，厂内1直有1支500人的厂卫队，再加上临时武装的工人，铁厂1直撑到现在。 根据对投降的自强军第3标的官兵的审问，左念微获悉了汉阳兵工厂的具体信息。 “报告，根据自强军3标代理标统黎元洪的交代，汉阳兵工厂现由自强军第1混成标防守，该标为战时临时组建，军官均为湖北武备学堂的应届生，兵员由湖北巡防营为主，其余3镇派遣骨干组成，指挥官为良弼、蓝天蔚、吴禄贞等人......” 听着参谋汇报，左念微表面上平淡如水，心中却已起了微澜：“该部中有我们的人吗？有派人策动该部起义吗？” “没有......”作战参谋愣了1下。 东南的主要政党，或者说唯1政党就是中华党，左念微身上兼着中华党主席，除了中华党以外，为了方便向各地渗透，中华党还组建了其他的小型政治团体，对于临近省份，其表现形式中最常见的就是同乡会，如广州起义中，珠江江防舰队和广东新军中就有广东同乡会的参与。 湖北自然也有湖北同乡会，蓝天蔚这些新军学生自然是同乡会关注的重点对象，应当是有联系的。 “立即安排人前往联系，争取该标起义，尽可能保护兵工厂。” 另1个时空的那些留日士官生们都是1时精英，在这个时空，他们或许依然走上军旅，也或许会选择其他的行业，但他们都将显露出自己的价值，在这场复兴大潮中留下自己的身影。 至于黎元洪，这家伙纯粹是个意外之喜，黎元洪现在还没到平步青云的时候，虽然被张之洞看好，但时间毕竟还是太短，除了在学堂任职外，他本人在新军中的军制并不算太高，但黎元洪本人在新军学生中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或许可以利用1下，想必这家伙还是能认得清局面的。 …… “标统，咱们这是不是断头饭呐……” “我她妈怎么知道……”黎元洪看着碗里的肉，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其实断头饭还是算不上的，但第3标被俘后的第1顿饭吃的还是很好的，基本是以6军1等饮食标准来的。 6军1等饮食标准是前线作战部队的饮食标准，1天食物包括米面1斤2两，其他淀粉（红薯、土豆、玉米等）1斤，豆类5两，肉2两，蔬菜1斤，鸡蛋1个，盐3钱，糖4钱，烟叶4钱，茶叶半钱。 6军这套前线饮食是在甲午战争后形成的，在战争阶段，后勤进步是最快的，天寒地冻的朝鲜战场对于后勤的要求更高，南方军队北上作战本就不占天时，因此东南的战场后勤人员为了保证前线将士每天的热饭可是费劲了心思。 而每天早上能够吃顿热饭的东南6军士气高昂，将蹲在战壕里啃冷饭团的日军吊起来打。 当然，俘虏的待遇肯定不能完全跟1线战兵相比，糖烟茶这些东西肯定是没有的，而给他们吃顿好的意思也很明显，主要是为了1个宣传效果。 “黎元洪，谁是黎元洪？”黎元洪正扒着碗里的饭，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顿时心里1惊，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黎元洪……” 1直到监管的士兵喊第2遍，黎元洪才应声到，匆匆从地上爬起来。 “你就是黎元洪？”警卫员看了黎元洪1眼，然后看向负责监管第3标的2连连长。 “是是是……”黎元洪点头如捣蒜，连忙承认到。 确认之后，警卫员领着黎元洪向指挥部而去，1路上任黎元洪如何询问，警卫员也没有做出回答。 “你就是黎元洪？”左念微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军官。 “是，小人黎元洪……” “甲午年打过倭寇？”左念微听说黎元洪曾在来远号上服役，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是，小人当时在经远快船上当2管轮。” 由于南洋海军的存在，黎元洪的海军生涯变动还是挺大的，第1，没有机会当学生，痛失1条人脉；第2，没有往广东水师服役，而是从来远转经远。 “我这个人不好废话，现在有个任务，你敢不敢接？”左念微看着黎元洪点了点头。 “……”听着左念微的话，黎元洪心里1紧，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心里拿不准情况，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不知大帅又何安排？” “你擅长的事，你此前说驻守兵工厂的第1混成标都是军学生，我要你去策动他们起义，你敢不敢？” “……”黎元洪听着左念微的任务，心里做着激烈斗争，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老子好歹也是甲午战场上下来的，交代过1次命了，“敢！” 黎元洪现在也是1个敢拼命的好汉，而且刚刚在仕途上略有起色，要是让他再回去，他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很好，有胆量，你要是能策动学生们起义革命，保下兵工厂，就是立了大功，到时候我重重有赏！”说着，左念微将桌上的盒子炮拿了起来，亲手送到了黎元洪手中。 对于黎元洪这种在军中摸爬滚打十几年的老滑头，不比那些1腔热血的学生，空口无凭，唯有仕途权力才是他们想要的，光画大饼是不行的。 接过手枪的黎元洪受宠若惊，立马立正敬了1个不算标准的英式海军军礼。 当晚，趁着夜色，黎元洪带着十几个人悄悄往钢药厂去，跟着黎元洪的这些人都是湖北人。 当年甲午战争中，楚军合并了1部分鄂字练军，后来这部分人由被整编进第9师，同时也有1部分鄂湘两省的学生考入东南的军校，起义之后就加入了西征军。 这批人里领队的是1个叫陈仕林的第9师营长，与手下的连长辛桂宝，都是当年鄂字练军里整编来的，两人专门看管黎元洪，剩下的全是些湖北籍的应届军学生，全是湖北同乡会的成员，专门去给自强军的军学生们打感情牌的。 队5中的许多人，如沈尚濂、吴荫祖、刘赓云、蒋肇基等，都是另1个时空留日士官生前两期中的学员，其中刘赓云、蒋肇基两人还是汉阳本地人。 此行的目的地——钢药厂是汉阳兵工厂下属分厂，以炼钢、制火药为主，也是第1混成标的驻地。 第91章：克武汉 3月31日凌晨，汉江边，湖北钢药厂 十几个身穿巡防营号褂的人在几名湖北新军士兵的掩护下悄悄潜入了钢药厂。 随后，黎元洪、陈仕荣和沈尚濂3人在几名新军士兵的带领下进入到钢药厂的1间押签房里，第1混成标第2营营长吴禄贞正站在书桌前。 “黎督练，晓溪。”吴禄贞自然是认得黎元洪和沈尚濂的。 吴禄贞在1898年曾入安庆6军士官学校速成班学习1年骑科，归鄂后就在第3镇当值，开战后进了混成标。 沈尚濂上前跟吴禄贞握了握手，寒暄1句，随后直奔主题：“绶卿，话不多言，军心如何？” “军心可用，同学们早已有反清之心。” “有何困难？”既然军心可用，且大军在侧还不起义，那1定是有什么大的困难。 “第1，缺乏子弹。全标的弹药都被第1营掌控，第1营的营统良弼，是旗人中少有的将才，备受伪清政府看重，不光是弹药，就连我们手中的步枪都有将近1半在他们手上。” “第2，军中混编了少数旗人步队，他们掌握枪弹，耳目众多，起义难以同时举行。” 听完吴禄贞的话，陈仕荣点了点头：“弹药不成问题，今夜派人在堤上等候，自有人送子弹过来。” “至于旗人，哼……”沈尚濂冷哼1声，接着说到，“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只要枪声1响，那些旗兵就慌了神。而且咱们这队人来，每人身上都带着两把盒子炮，可以组1支手枪突击队了，直接端了他们！” “再者，咱们的主要任务是防止厂内的清军狗急跳墙，毁坏工厂，而不是歼灭敌军，所以关键是要拖住敌人。” 双方在确定了情况后，吴禄贞秘密通知了第2营营统蓝天蔚和工兵队队长邓承拔，吴禄贞派遣邓承拔随刘赓云等人往龙灯堤上取弹药，蓝天蔚负责筹划突击队。 凌晨3点十分，趁着人困马乏的时候，蓝天蔚遴选两营中同乡会十3人，与沈尚濂等人组成手枪突击队，清除两营中的旗人。 吴禄贞和黎元洪两人出面安定军心，组织起义，两营共有1千余人参与起义，不愿参加起义的7百多人被暂时关押在仓库地下室中。 起义将士扯下仓库上的黄龙旗，换上1面红布，在自己的右臂上绑上红带子，在仓库里举行了1场无声的誓师大会。 凌晨3点半，起义被第1营发现，警戒带第1队1百多人与第1营前来探查的士兵发生交火，双方交火迅速扩大。 半个小时之后，第1营大部准备出动，起义部队向仓库撤退，千钧1发之际，邓承拔率队返回，带回了步枪弹1千6百多发，再加上起义军掌握的9百多杆步枪和5百多发子弹，勉强武装起4百多人，组建了3支战斗队，与第1营有了抗衡的力量。 “绶卿，大清有负汝乎？”爱新觉罗?良弼来到仓库外，朝着里面大声喊到。 良弼与吴禄贞两人私交甚密，吴禄贞也曾是君宪派，但在目睹清廷乌烟瘴气的宪政，又看到了东南的新政，他就逐渐开始转变。 但其实吴禄贞看到的新政还算是好的了，虽说张之洞办理洋务的水平也就1般般，但好在湖广上下还算1心，不像朝廷里乱78糟的。 在安庆6士速成班读书时，吴禄贞又接触了“汉满蒙回藏朝京7族共和”的兴亚学说，逐渐开始向东南内部日渐兴盛的共和学说靠拢。 但良弼作为旗人，是铁杆的大清君宪主义者，两人纵然私交甚密，也难敌大势所趋，昔日好友兵戎相见，也是吴禄贞需要做出的抉择。 “赉臣，我为国家也，大清气数已尽，早日归属共和，实现7族之共和，诸夏之共和，中华之共和……”靠着仓库大门，吴禄贞也朝着外面喊到。 良弼不仅仅是旗人，还是红带子宗室，去年冬在安庆6士速成班步科毕业之后，还得到了荫昌的青眼，将要赴京任职。 而且，良弼也不相信所谓的共和，不相信左念微会放过自己这种旗人宗室，尤其是掌握兵权的宗室。 事实也确实如此，1般的旗人左念微确实懒得管，但这些旗人权贵，尤其是其中的军政精英，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绶卿，多言无益，我忠君事，且在战场上见真章！” 谈判破裂，良弼命人拉出迫击炮，开始猛轰仓库，双方的战斗再次拉开。 …… 凌晨4点，各部经过数小时的修整后，左念微下达了进攻令，4门150mm迫击炮发射了信号弹，气球队将镁灯挂在两具气球上，放飞升空，亮光瞬间覆盖汉阳县城，武昌、汉口均可见。 第1轮信号是大军的作战信号，第2轮信号则是针对钢药厂起义军、汉阳铁厂守军以及刚刚到达武昌的第十8、22十师，通知第2十、十8师对汉口发动总攻。 汉阳城中，当迫击炮的炮声响起，早已蓄势待发的教导总队立即由汉阳城集结地向南挺进，在炮兵的掩护下，迅速突破了龟山的防御阵地。 看到信号弹之后，叶士庆指挥已经在琴台建立了前进基地的第9师，继续向北稳步推进。第9师第1团横渡东月湖，攻入钢药厂。 经过1个多小时的激战，第1团与起义军1同全歼敌军，清军指挥官良弼吞枪自杀。 控制钢药厂之后，第1团和起义军向东挺进，与第9师主力汇合，进攻汉阳兵工厂和汉阳造船厂。 龟山方向，江防舰队兵分两路，5艘主力炮舰对龟山进行炮击，其余炮舰掩护第2十、十8师进攻汉口。 在上百门火炮的轰击下，教导总队向山上发动强攻，龟山自强军迅速崩溃。掌控龟山之后，山上幸存的十余门新旧大炮被掌握，调整方向轰击西北方向的清军。 这部分清军兵力有限，原本就是在黑山被第9师击溃的手下败将，后又遭遇炮击，士气直接崩溃，被教导总队沿着汉江向西北方向撵，纷纷由上游抢夺船只渡过汉江，向汉口逃窜。 但如今汉江就是长江江防舰队的天下，昨天被舰队缴获的湖鹰级川江炮舰和快利、顺利号改装炮舰此时正驻守在汉江中上游。 这些渡江的清军溃兵在炮舰面前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随便1炮就能将1圈人轰下水喂鱼。 在送了数百人下水之后，4艘炮舰也看不下去了，不想做无谓的屠杀，于是直接堵在湾口外，拦住湾内的渔船和木筏出江，对于滩涂上抱着1块木板下水的清军则选择漠视。 渡不了江的清军大部分选择原地投降，小部分继续向北流窜，以至于4艘炮舰1百多名海军官兵俘虏了2十倍于自己的清军，让原以为只能蹲在江上钓鱼的官兵们欣喜若狂。 这泼天的富贵砸在这1百多人身上，砸的众人都晕晕乎乎，但好在这支分舰队的指挥官还没有被冲昏了头脑，并没有全员下船，只是派了两队人下船引导投降清军自缚手脚，直达4十分钟后1营的教导总队抵达，共和军的部队才勉强有能力控制这两千多人的投降清军，并向主力部队报告。 收到消息的左念微分出了两支连队支援，而他本人则率领教导总队的主力在黑山附近与第9师会师，继续向西北挺进，逐步占领温家山、扁担山等西北山丘高地，屏护汉阳。 在另1边，缺乏守军的汉口面对共和军两个乙种师根本无能为力，跑都没地方跑，毕竟这个时空的汉口可没有租界给满清的贪官污吏们跑路。 中午11时，汉口被共和军控制，第2十、十8师分别向东北、西北方向挺进，至当天傍晚，武汉3镇的清廷主要军事力量均被肃清。 4月1日，左念微抵达汉阳兵工厂，宣告武汉之战结束，清廷在南方最大的军事力量已被共和军歼灭。 战后，各部军功统计官和军需官开始清点本次战争的结果。 为期3天的武汉之战中，共和军共歼敌、俘虏清军3.2万人，占武汉清军总数的8成，其中战斗力最强的自强军共有2万人，阵亡者1千1百余人，重伤不治者3百余人，失踪者1千余人，就战斗意志而言，自强军也无愧“自强”2字了。 毕竟，自强军作为1支标准的新军，其战斗部仅有1万1千余人，阵亡1千1百多人按照共和军的标准已经是丙级部队了，即完全不具备战斗力。 对于共和军旗下标准家中步兵师而言，按照常规3：1伤亡比来看，1般情况下当1个甲种师损失650人时，该师就会被划入丙级部队，不应当出现在战场上。 当然，这次武汉之战也让共和军将士们见识到了旧式将领率领的新军的作战力，在很多时候，共和军的军官们甚至都不能理解自强军的安排，完全是不拿士兵的命当命。 此外，相比于甲午战争，炮兵在本次作战过程中体现出了更为强大的统治力，尤其是重炮，如果能轻型化重炮，那对于战争的改变是难以预料的。 第92章：基层治理 4月2日上午，繁杂的战果清点工作终于做好了。 本次武汉之战，起义新军达1600余人，投降被俘新军达3200人，被俘旧式军队达6300人，其余还有不低于5千人的新旧军流窜出武汉，下落不明。 物资方面主要是军火，共和军在战场及汉阳兵工厂内共缴获各式步枪4万支，其中十4式步枪接近1半，剩下的就是万国造，马克沁重机枪和加特林手摇机关枪4十8挺，75mm十4年式炮21门，各式120mm、150mm克虏伯、阿姆斯特朗大炮67门，缴获的弹药杂乱难以统计。 这些外国大炮主要是在3镇的城头上缴获的，而国产的75炮大半是在龟山炮兵阵地重缴获的，少部分是兵工厂内生产还未来得及投入使用的。 在战场上，这些布置在城墙附近的重炮根本来不及运作，反倒是那些布置完善的75炮阵地给共和军带来了大麻烦。 在清点战果的同时，阵亡伤残的抚恤也没有拉下，共和军在本次战斗中共投入教导总队1支，甲种师1支，乙种师两支，其中第2十、十8师战斗任务轻松，两部阵亡人数为18人，98受伤。 而正面作战的教导总队和第9师的伤亡就要大得多，两部共4.5万人，阵亡438人，各级残疾963人，对于这些伤亡将士，共和军的抚恤力度是很大的，除了1次性抚恤金和每年的固定抚恤金，还有对阵亡将士妻儿的政策优待，在工作、住房和教育医疗方面有着全覆盖的优待，同时还会有军人协会监督实施。 在各项事宜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左念微开始整编清军部队，准备组建1支乙等师，这支部队骨干由起义新军和各师抽调军官、士官组成，从投降和被俘的清军中遴选3千人补充，其中包括1千战斗部和两千工兵、辎重等，再从后备纵队中抽调3千人编入其中，最后就地招募3千人，组成湖北暂1师，师长黎元洪。 而蓝天蔚、吴禄贞等人则被左念微收进教导总队，让他们在里面好好锻炼锻炼。 不过话说回来，另1个时空的6士的中国3杰和北洋士官3杰已经有1半在自己的麾下了，这搞得左念微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名将收集癖了。 浙江的蒋百里去年考入江宁6军士官学校，现在在教导总队参谋部里，蓝天蔚、吴禄贞也进了教导总队，现在就剩下湖南的蔡锷、张孝准和直隶的张绍曾，张绍曾什么情况左念微不清楚，不过蔡锷和张孝准的消息左念微是知道了。 4月16日，湖南传来消息，第8师已经攻克长沙，毙敌5千，俘虏1万3。 第8师是西征军中唯2的甲种师，前身是楚军江南右翼和湘字练军，和第9师1样，第8师军中湖南人居多，师长岑惟方是岳阳人，本次主攻湖南就交给了第8师，第十7、2十2、2十4师辅助。 4月12日，第8师开始进攻长沙，湖南没什么新军，战斗力有限，再加上左家是湖南出身，占领长沙倒是不难，军事占领整个湖南也就是跑马圈地而已，只是后续的行政班子在这里束手束脚起来，被当地的乡绅搞得苦不堪言。 谈到基层治理，这确实是1个大问题，做起来也相当麻烦，巡阅府在东南6省搞了5年才搞出来1个基本体系。 这个体系是左念微提出的，然后有下乡的中华党同志们和基层官员们补充整理而来，其根源就是另1个时空我党在晋察冀边区的基层政策。 在基层治理上，中国几千年来都基本做不到皇权下乡，政府沉不下去，只能依靠乡绅，在多种影响因素下，广大基层百姓的政治性格特点可以简化为3句话——“冷漠”、“封闭排外”和“对现有政权充满畏惧”。 面对这种问题，左念微选择走1条与西方和日本都不1样的路线，其骨干是中华党党员，协助者为政府官吏和乡绅，自上而下的动员群众，建立基层政权。 这套流程的第1步是利用政府威慑力和枪杆子，与旧乡绅建立合作，跟村民们多见上几次面。 至于这些乡绅是否与中华党1条心，那根本不重要，我们只需要他们把村民们召集起来，好让中华党党员们跟村民见上面，熟悉熟悉。 这就像是我党当时宣传抗日1样，如果让从未跟老百姓见过面的同志1家1家的，1个1个的宣传，劝老百姓参加抗日组织，老百姓会是什么反应？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再不走，我就报告村长啦。” 如此种种，这是天然的反应，老百姓没见过你，听不懂你说话，自然就不相信你，所以这样的行为不容易融入群众，对基层治理自然也无从下手。 因此，这就需要转变思路： 如果我们直接找村长，让村长敲锣召集全村人开会，然后让党员干部上去讲话，介绍参加群众组织的好处和意义，告诉他们只要报名就能参加。 来者不拒，有多少来多少，开拓时期，首先要把量做起来，放手扩大群众组织，用人方面要无所顾忌。 投机分子也好，异己分子也罢，只要可以利用，就大胆利用，地主土豪，流氓地痞，有1个算1个，在最初截断，群众运动和组织的范围越大越好，人数越多越好。 只有这样才能打开局面，毕竟，有组织总比没组织要好，等群众组织建立起来了，接下来就是让群众组织参与政权。 在这1阶段，中华党的党员们就可以让村长筹备会场，负责开会的后勤保障工作，让锄社或者其他群众组织以自己的名义，敲锣通知群众开会，安排各项工作，将村政权实际转移到群众组织手中，形成与旧乡绅并存的双重政权。 在这1步的关键就是要保持好核心人员的纯洁稳定，保证枪杆子的威慑力足够，只有这样，群众组织才能真正给群众带来实惠，才能威慑住蠢蠢欲动的乡绅，保证双重政权的顺利组建。 走过这1步之后，就算是初步打开局面了，因此，当“量”的问题解决时，下1步1定要解决“质”的问题。 和军队1样，基层政权中鱼龙混杂的队5是没有战斗力的，很容易就会被乡绅颠覆，所以，我们在前期可以随意的壮大队5，但到了中期就必须优化组织，对队5中的人员进行提纯。 强大的军队依靠根据地，同时，根据地也给予军队强大的支持，到了这1步，就是军队与政党结合发展的时候了。 经历过前面的夺权阶段的基层主导从乡绅变成了干部，干部的灵魂是党性，所以，没有1个战力强大的党，应付不了如此复杂斗争形势，说党的建设是根据地发展壮大的最关键因素也不为过。 发展党员的初期也是以走量拉人头为主，甚至连入党申请也可以不看重，当地干部就可以批准，来人就行，这1步其实与群众组织的第1步是1样的，等人数上来了就开始提纯队5。 地痞流氓不要。 土豪劣绅不要。 把这些人清除出去之后，接下来就是要对党员进行初步培训，然后开始对党员进行审查，历史有无问题，工作能力有无问题，对党的政策理解如何，与群众关系如何，批评与自我批评，主要优缺点和倾向等等。 不仅要交代自己的历史和问题，还要交代领导、同事、下属的历史和问题，或者单独谈话，或者下去找熟知情况的群众谈话，或突然袭击，或旁敲侧击，如果1个人有隐瞒，任你情商智商再高，总会出现1些不1致或自相矛盾的言论。 对待不合格的人员处理，也有区分，对于落后、封建等人员直接剔除，而其他的，只要不违反原则，态度有问题的，慢慢教育即可，能力有问题的，慢慢培养即可，这都不是大问题。 其实走到这1步，基层治理也就算是完成了1半，最后的问题就是时间太短，新当选的乡长、村长几乎都是穷人，大部分人都是文盲，没有任何行政经验，在地方上缺乏广泛的声望，即使上了村长的位置，也无法使政务正常运作，最终还是得依靠地主乡绅。 对于这部分地主乡绅，还是原来的态度，情节恶劣的直接武装批斗，杀鸡儆猴，情节不那么恶劣的可以合作，对于其中1部分态度好的，在宣传过后愿意进步的也可酌情吸纳。 最后就是将原本只存在于巡阅府官员培养体系中的行政速成班搬下来，大办夜校，在农闲时刻鼓励百姓学习，制定两年基础义务教育等等。 通过这么1套组合拳，军事动员、群众组织和政权下基层环环相扣，互相保证，迅速使得东南的行政力量下沉到基层。 这套办法也随着共和军的前进脚步向着其他省扩散，而在对清占区的作战中，共和军也会先打击1批贪官劣绅，帮助基层人员建立政权。 第93章：三路并进 对于行政班子在湖南的问题，左念微给出的指示就是，不必顾及他的面子，只要有理有据，就按规矩来办。 左念微不想在这方面纠缠太深，在给第8师回了几封电报，指示他们组建湖南暂1师之后，左念微还是把主要精力继续放在西征上。 除了汉阳的兵工厂和钢铁厂，武汉还有两个尚未建设成功的重要设施——两条铁路——京汉铁路和粤汉铁路。 中国的铁路建设发端于同治年间，彼时太平天国战争尚未结束，英国、法国等国商人就曾多次向清廷提出修筑铁路的建议，但是因为涉及内地通商权益和挑夫生计问题，再加上保守势力的敌视，所以中国的第1条铁路迟至1876年才得以在上海至吴淞间铺设，即所谓的“淞沪铁路”。 这条铁路1开始就掌握在英国商人手里，由英国怡和洋行控股，由于此时清廷保守势力依然反对修建铁路，因此这条铁路的修筑权实际上是英商采取诓骗手段从上海道台手中骗取的，从1开始修建就阻力重重，通车后不久就被迫卖给清廷，赎回这条铁路之后，清廷立刻将其全部拆除。 但因主持拆除事宜的是洋务派干将沈葆桢，因而使用了1个金蝉脱壳之计，将拆下来的铁轨和机车、设备运到台湾，为丁日昌修建铁路提供方便。 但因保守势力的阻挠，丁日昌的台湾铁路1直都没有修建起来，之后的数年之间，洋务派与保守势力进行了数次交锋，最终因为中法战争的刺激，清廷才开始认真考虑铁路建设问题。 1886年，南洋的徐海铁路、北洋的开平铁路纷纷开工建设，中国的铁路事业从此蹒跚的走入国人视线。 甲午战争之后，随着东南巡阅府的建立，铁路建设进入到了1个高峰期，不光是东南在治下大建铁路，清廷也萌生了建设铁路的想法 而京汉铁路作为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其早在1888年时就已经有了计划，从1889年就开始建设了。 但由于种种原因，这1计划1直被搁置到甲午之后才正式开工。 清廷在当时选择了“官督商办”，由各省富商集股修建，但清廷早已信誉扫地，因此各省富商各怀观望，愿意出钱的东南商人又被警惕的清廷拒之门外。 面对这种情况，清廷只好拨款修建，但后续建设新军等更加重要的事情出现，导致这份路款又被清廷挪用。 不得已，张之洞只能选择借外债建设，借款筑路的消息1经传出，美、英、法、比等国的公司派代表蜂拥来华，竞相兜揽。张之洞认为其他国家胃口太大，而比利时是个小国，钢铁资源丰富，铁路技术成熟，最主要是他们“于中国无大志”，比较让人放心。 因此将工程交给他们，但由于清廷的忽视，铁路工程合同存在严重缺陷，最终导致京汉路权完全落入外国人手中，从铁路的建设到运输、用人、财务、调度、行政，全部经营管理均由比利时公司控制，为铁路借款开了1个极坏的先例。 而清廷这1操作自然引得国内群情激愤，不得已清廷只好出面罢免了邮传部左侍郎陈璧，然后准备向怡和洋行借款，再向比利时赎路，但由于革命的爆发，这1行动也被迫终止。 而未来东南接手之后，也肯定是要与比利时人谈判的，目前比利时公司建设了郑汉路段，算是建完了1半，但由于比利时公司偷工减料，铁路建设质量堪忧，所以东南1定不会当那个冤大头，让比利时人安安稳稳的退出去的。 但这是交通部和中华铁路集团的事情了，作为1个将领，左念微现在要做的只有1件事—— “战时，我部正式征用郑汉铁路段！”第十8师工兵营营长刘积仁将1纸批文放在刘家庙火车站的经理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京汉路上的每1颗螺丝钉都是比利时公司的财产！任何人都无权接管！” 这个跟共和军叫板的洋人叫做麦利那多，是个意大利人，汉口段铁路经理。 “少他妈跟老子废话，这是上级批文，你只管配合，还他妈的以为自己个伪清地盘上呢？”前来通知的刘积仁听到这个洋人蹩脚的汉语，嗤笑1声。 “你懂得怎样管理铁路吗？你知道怎么向火车打信号灯吗？你知道……” “行了，闭嘴，老子不知道，但有人知道，犯不着你在这逞能。还有，郑汉铁路上跑的第1辆火车还是给伪清官员逃跑用的，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最好配合1点。”刘积仁手1挥，直接打断了麦利那多的喋喋不休，“我最后再说1遍，现在，战时，军管，懂吗？” 说完，刘积仁直接离开了火车站，而乘船抵达汉口的铁路公司将会接管火车站的调度工作。 京汉铁路毕竟还没完工，郑汉铁路段自然也没通车，如果不是战时，东南也不会如此匆忙。 相比于没有路权的京汉铁路，南下的粤汉铁路就要好办多了，好办到连铁路都还没影子。 粤汉在去年中刚刚动工，但由于路权、资金、工程等种种原因，到现在也没有取得实际进展，6个月时间仅仅修了0.93公里。 不过没修也是件好事，共和军抄了粤汉铁路工程局，抄得路银338万银元，另有其他外国票据值19万英镑，总计金额相当于41.8万英镑。 从路款筹集记录来看，这些湖北的民膏民脂大部分还没有被伪清政府转移，而湖南的粤汉铁路工程局内也抄得了189万银元路款和83万银元的票据，至于广州那边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9省通衢的水6大十字动脉在南方显然是瘸腿，但北上勉强还是可以做到。 4月19日，左念微与左孝威通了电报，准备开始下1步的进攻。 湖北暂1师、湖南暂1师与第2十、2十2师留守湖广，清缴地方残余清军和反抗力量。 教导总队、第9、十8师与骑兵师北上收复河南，与北伐军会师。 第8、十7、2十4师在长沙完成整修之后，继续西进，进攻4川，并配合南方军收复贵滇两省。 这南方军就是当初南下的第2师等部队和广州的革命军。 在共和军“亲切友善”的劝说下，孙中山在3月27日宣布了广州革命军政府加入中华共和国，军队就地整编，接受共和军领导。 随后，共和军就开始对于广州革命军政府手下的3万多军队，对部队中的老兵油子、天地会成员、地痞流氓和土匪进行了清除，直接筛掉了接近7成的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原新军和珠江、广州巡防营的靠谱的士兵。 但暂1师还面临着军官不足的问题，因此，原清军起义的中高级军官近1半都被保留了下来，同时，共和军还把广州6海军学堂中的4百多名6军学生拉了壮丁，凡是学习1年的全部参军，从基层士官做起。 随后，第2师，第1、4混成旅和广东暂1师编成了南方军。 由于军队组成的问题，南方军从1开始就分成了两个纵队。 第2师和第1混成旅为第1纵队，在4月6日开始向桂林进发。 第4混成旅和广东暂1师为第2纵队，在4月23日完成整编之后，开始对广东境内的残余清军和土匪等武装力量进行清剿，1面锻炼暂1师，1面磨合双方。 西南情况复杂，当地土司权力极大，就如贵州，百年前还是“新疆”，而近百年随着清朝国力日衰，同化速度1再放慢，甚至时有倒退。 另1方面，当地清军力量顽固，相比于南方军这个客军，清军在此地已经呆了很久了，势力盘根错节，而且云贵总督锡良也不是1个草包，在政务和教育方面颇有才干，虽军务1般，但当地百姓却对其十分信服。 因此，南方军在西南用兵非常小心，因为1旦有1场失败，就有可能导致1片土司临阵倒戈。 相比之下，北方就要直接的多，作为传统的汉地，共和军拥有的兵力更强，更容易获得当地百姓的支持，也更容易在当地建立起统治。 北伐军在作战之初，即兵分两路，1路走海路登6天津，1路沿6路进逼直隶。 3月25日，第5师，第3、5混成旅和塘沽驻防团在唐山丰润与武卫军右、左两镇以及神机营、虎豹营等京城戍卫军发生战斗，清军指挥官荫昌属于满清绝对少有的将才了，在其指挥之下，占据地礼的清军严密防守，双方僵持不下。 4月12日，北伐军主力在邯郸北部与武卫军前、后镇、北洋军两镇以及直隶练军发生交火。 北伐军投入两个甲种师，3个乙种师和1个骑兵师，共计6万7千人。 清军投入7万余人，其中新军4万7千人，练军2万6千人，相比新军而言，直隶练军的战力和士气就要差得很多了。 在清廷近年来兴满抑汉的政策指导下，就连北洋军都只能依靠老本和北洋派地方督抚支持才勉强能支撑下去，自然就更别说这些旧淮军系组成的练军了，其中精锐都被北洋军抽走，剩下的都是些无权无本的杂牌兵，除了要经常干脏活和苦活以外，平常还要遭上官的冷遇和白眼，其中不少人手中还是雷明顿中针步枪。 这种2十多年前的美国步枪容易走火，江南制造总局、天津机械局、成都机器局等兵工厂都生产过，但1直没人要，两3万支步枪积压在天津、武汉和成都，后来改进之后加了个火盖才有人用，但这时候已经落后了，也就地方的练军和巡防营会用。 但这些东西在战场上的表现，那也就......呵呵了。 【作者题外话】：上周1共收到10张金票，加更5千字 第94章：风雨飘摇 大雨瓢泼，下的天昏地暗，1阵大风刮来，仿佛要将整个紫禁城都刮倒。 春寒料峭，这场大雨既不暖和，也不沉默，反倒是带着冬天的寒与夏天的烈，直入人心。 在紫禁城隆宗门内，几间不起眼的大瓦房内，1群朝廷大员聚在这里，愁眉不展。 这里正是军机处，自1百多年前，雍正在这里选了几间木板房开始，这里就1直是满清政府的决策中枢，即便是维新之后，撤了1大批旧衙门，这军机处没动弹1下，始终是清廷的大脑之所在。 大雨冲刷着这几间瓦房，墙上的朱砂是去年新涂的，可惜在这大雨之下，也看不出任何的新意，反倒是那块“闲杂人等止步”的铁牌子在雨中尚留有半分峥嵘。 “急报！急报！”1个俗称“小军机”的军机章京从不远处的电报房匆匆跑了出来，边跑边喊，怀里抱着个木盒子替电报挡雨。 那军机章京还没跑到门口，军机处值房里已抢出两位大佬，挑着帘子，朝着雨中望着，1位是领班军机大臣庆亲王奕劻，另1位是得了“挑帘子”军机之称的学部尚书鹿传霖。 去年光绪病至不能理朝政之后，朝中就发生了1次大的波动，就连帝师翁同龢也不得不上书乞骸骨归家，而军机处也换了1批人，清流出身的鹿传霖就是其中之1。 这两人刚走到屋檐下，军机处里面又走出来两人，1个是文渊阁大学士世续。 另1个是外交部尚书瞿鸿禨，瞿鸿禨也是去年新入的军机，跟鹿传霖1样，这两人都是朝中清流派的成员，对于如今的局面来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乱世嘛，改朝换代嘛，什么情况大家早已经知道了，鹿传霖等人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盒子刚递到庆王手上，4人看了那平平无奇的盒子1眼，挑起门口的帘子，又回到了屋内。 军机处里还坐着两位军机，袁世凯和王文韶，上首则是摄政王载漪。 奕劻把盒子放在桌上，载漪看了他1眼，然后看向鹿传霖：“鹿祭酒，你来开吧。” 鹿传霖应了1声，然后站起来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电报封，刮去封漆，抽出了电报，递到载漪手中。 载漪看了1眼，顿时间觉得气冲天灵盖，竟急火攻心，“哇”的喷出1口血，吓得周围人连忙上前扶住载漪，任由沾了血的电报飘到地上： 武安危急，我军大溃，武卫、北洋尽没—— 面对北伐军近半的主力，清军仅仅坚持了1天就开始崩溃，在北伐军强大的炮火面前，练军率先崩溃，导致清军侧翼出现大破绽，第7师趁机自左翼袭击清军。 仅交战半天，清军就不得不向后撤，但撤离过程有哪里容易？ 在北伐军的阻击下，清军在后方阵地也站不稳脚跟，充斥着不少旗人的武卫军开始崩溃，连带着北洋军也开始出现混乱，最终被北伐军1举击破。 北伐军毙敌6千多人，直接俘虏练军6千多人，武卫军、北洋军7千余人，包围、劝降北洋军近万人，除此之外，练军还失踪了8千多人。 邯郸1战之后，清军成建制撤离的部队只有3万5千多人，武卫军两镇通过抛弃北洋军和练军成功逃跑，而1同离开的练军在逃回京城的过程中不断有人逃跑，等4天后，溃败清军抵达京城时，军队数量仅有两万出头。 而抵达京城的还不止有溃军，还有北伐军的新消息，北伐军主力部队，十余万大军1路高歌猛进，向着京师杀来，第3师也在威海卫登船，向着天津杀来，第5、6、十3师自烟台等船，向着辽东而去。 届时，武卫军左右镇能否继续挡住北伐军的进攻，那怕是要打1个大大的问号。 而北洋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袁世凯耳中，听闻此等消息的袁世凯如遭晴天霹雳，立即开始秘密寻找出京的办法。 作为天生的官僚，十几年的宦海沉浮已经让袁世凯锻炼出了1身的钻营本事，从光绪身边的太监到巡阅府的高官，再到俄国公使、外国财团，没有他袁世凯接触不到的人。 而甲午之后，北洋1派失势，虽然导致大量的人离开北洋，但也使得北洋的力量更加集中，剩下的人的共同利益更加重合，凝聚力更强，反而很快就在朝廷上重获了不少权力。 而这些人的基本盘就是北洋军，两镇新军就是北洋众人的命根子，可如今这命根子被人卖了，练军未必听他袁世凯的，如果现在还呆在京城里，那1定是傻子。 但如何逃跑也是1门学问，如今京师中的外国使节只剩下沙俄公使，但肯定不能选择沙俄，因为他袁世凯手中没有兵权，俄国人不会理睬自己。 因此袁世凯把目光投向了跟自己关系密切的英国人，想要借助怡和洋行的力量逃出生天，但袁世凯没想到的是，英国人确实帮他从清廷逃了出来，也把他送到了共和军手中。 左孝威在军中见了袁世凯1面，随后大笔1挥，派人把袁世凯送到南京“保护”起来。 4月26日，当袁世凯消失后不久，卧病近两年的光绪撒手人寰，驾崩于养心殿，这对于风雨飘摇的满清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匆忙中，十5岁的爱新觉罗·溥儁在光绪灵前即位。 对于清廷的混乱，共和军自然不会放过，5月初，修整完毕的天津各部队向着丰润清军发动了进攻。 这1次，第1重炮兵团抵达了前线，150mm重炮给清军阵地狠狠地上了1课。 诸多京城戍卫军纷纷溃败，武卫军左右镇也被卷入其中，逃回京城。 5月13日，天津北伐军和主力部队会师，在廊坊再次击败清军，兵逼京城。 面对北伐军的兵锋，清廷中央的那些宗室王爷们聚在1起，商量了1通，提出逃回东北老家。 这也是京城中大部分旗人的想法，不行就往老家跑嘛。 然而，很快，戏剧性的1幕就出现了。 5月19日，署理盛京将军的黑龙江将军，汉军旗人，寿山在奉天城内巡视时遭遇炸弹袭击，伤情不明。 第2天清晨，汉军旗人张榕在抚顺起兵，创建满洲独立自卫军，宣布对此事负责，同时打出了“勿使清帝东归”的旗号，号召关外旗人反清。 孰能料，张榕振臂1呼，关外旗人云集响应，驻防盛京的芦榆防军和奉军率先起义，前者加入了自卫军，后者宣布直接加入共和军，被整编为辽东暂1师。 短短数天，整个东北就变了样子，连天的电报都不能完全说明白东北的情况，这让京城中的那群宗室王爷都蒙了，大骂辽东旗人数典忘祖。 谁能想到，满人也反清啊？！ 5月28日，张榕以关外自卫军军帅的身份通电全国，表示满洲独立自卫军接受共和军整编，为辽东暂2师。 沿着长奉铁路，共和军向着吉林进发，再经哈尔滨往黑龙江省首府齐齐哈尔，几乎是望风而降。 到6月为止，湖南湖北、广东广西、河南、山东、辽东、吉林、4川和甘肃、陕西、贵州、直隶的部分地区都已经被共和军占领。 北伐军南路攻克山海关，兵围京师，北路抵达长春，正向哈尔滨进发；西征军北路盘踞郑州，南路抵近成都；南方军整编广西暂1师，聚攻贵阳。 东北边防日益严峻，沙俄动作频频，9万边防军依然严守阵地，并未参与反清战争。 西北边防情况相较于东北就更为糟糕了，时至今日，西域于清廷上下而言，都还是“新疆”，而对于西北的直接统治，长期止步于甘陕，对于西域多是羁縻加军事统治。 同治年间，在沙俄的支持下，甘陕发生回乱，大量回回对当地汉人进行了大屠杀，甘陕两省人口锐减3分之2，汉人十室9空。 最后，清廷委派左宗棠为钦差大臣，领军西征，平定回乱，逐步收回甘陕和西域。 左宗棠在平乱的过程中，采取剿抚并举的方法，除了镇压等战争手段，左宗棠还将将归服的回民迁至平凉等地安置。 之后十年间，在左宗棠等疆防派的支持下，西域才在1884年设立新疆省，开始建立如内地的官制。 东南在两年前开始驻军西北，但由于兵力和后勤问题，主力1直停在兰州，并着手重整兰州机械局，修建秦陇铁路。 同时，西北边防军司令刘锦棠靠着自己的个人威望，以及数万6军，迅速统合了甘陕和新疆6万多绿营和8旗，开始掌控甘肃新疆。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东南起兵，中华内地陷入战乱之后，西北边防军逐渐发现，秦陇铁路许多地方都开始遭到破坏，护路队也遭到了多次袭击。 西北边防军司令刘锦棠作为当年随左宗棠西征的老将，敏感的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派出斥候对回民聚集区展开侦查，同时加紧抢修秦陇铁路，从陕西收拢汉民，组织军屯，拉拢回民首领，镇压其中的亲俄力量，继续稳定西北。 刘锦棠在西北呆了近2十年，历任西宁兵备道、甘肃新疆巡抚等职，威望非凡，即便暂时失去了内地的军事和资金支援，也依靠当地官员、军队和百姓的支持继续推进道路和军事建设。 【作者题外话】：本周加更第1章，共3149字 第95章：海兰泡 6月8日，为了支援西北，左念微率西征军经陕州、解州入陕西，随后1路向西，直入西安，再分出第十8师和第2骑兵师沿秦陇铁路西进。 同时，北伐军分出第7师和由北洋军整编而来的北洋暂1、2师西进，向大同府进发，准备收复山西。 6月15日夜，在对清廷第3次劝降无果之后，左孝威果断采取行动，下令强攻京师，不计1切代价，也无需顾及什么文化古迹。 左孝威原本是不希望这座古都受损的，但既然清廷不领情，那就莫怪左孝威心狠手辣了。 而左孝威那1句不惜任何代价也被各部队完全领会了，4百9十多门大炮对各清军驻地展开了饱和打击。 火光笼罩了半个京师，爆炸声震耳欲聋，猛烈的炮火声与数万将士的呐喊声共同组成了新时代的黎明进行曲。 开战之前，左孝威便下令从各军中抽调9百名忠诚可靠的精锐，组建选锋营，携带毛瑟手枪、步枪、手榴弹、迫击炮等轻重武器，突入京师，秘密执行任务。 为了方便选锋营入城，第1师直接把大炮拉倒城门口，每隔3分半钟朝城门楼子来1炮，然后大喊不投降如何如何云云，而被远处密集的火炮声吓破胆的守军很快就打开了城门投降。 径直涌入京师的选锋营目标明确，直奔紫禁城而去。 此刻紫禁城内已经乱做1团，到处都是像没头苍蝇1样乱跑的宫女太监，随便撞倒1个人，他的衣服里可能都会露出1袋子黄金古画。 面对这种情况，入城的共和军立即兵分两路，1路抽调3个连的兵力进入皇宫搜索溥儁等人，另1路则立即封锁各大门，最大程度保护紫禁城中的财产不流失，人员无逃逸。 “报告，发现伪清少帝！”1个少尉军官小跑至殿内，朝着1位中校军官敬礼到。 “伪清少帝？那有什么少帝？那不是1个小阿哥嘛……”站在光绪帝灵位前，选锋营营长，同时也是左孝威的警卫营营长的武光庭手柱军刀，看着光绪皇帝的灵牌，幽幽说道。 “......”那个少尉额头上渗满了冷汗，立即抬手敬礼，“是！职部眼花了！没有找到照片上的人！请钧座批评！” “找不到那就赶快去找，掘地3尺也要把清帝找出来！”武光庭拔出雁翎刀，扎在地上的软垫上。 “是！” ...... 6月16日清晨，大批共和军入城，在昨夜的战斗中，武卫军被分割在城北和京北大营中，城中清军仅有神机营等旧式军队、步兵营等8旗军队和5城兵马司等警卫部队，统领者为9门提督，小恭王奕劻。 但奕劻能有什么统兵的本事？ 带头逃跑还差不多。 近万的京城戍卫军连武器库中的军械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吓破了胆。纷纷投降，只有少部分怀着忠君爱国思想的愚忠将领率着少许部队抵抗，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很快就被扑灭。 6月17日，武卫军总统制铁良在京北大营中被大炮炸死，京北大营随即被攻破，右镇统制荫昌在军中吞枪自杀，剩余的武卫军虽然还有着近2万人，但也只是看起来多，大部分是师旅1级的文职和后勤部队，战兵不过56千人，随着大营被攻破，这些人也都丧失了斗志，扔下步枪投降。 随着武卫军的投降，清廷的主要军事力量算是被彻底瓦解了，对于剩余的清军，共和军选择以招降为主。 尤其是西域蒙藏等地的清军，哪怕是8旗也是可以招降的，且投降之后官复原职。 除了清军，还有各地的起义军和乡勇，共和军也是1样的态度。 大炮1响，黄金万两可不是1句空话，能不动武，就不动武，现在要以团结大多数，尽快在各省建立统治，恢复民生，减少国家元气的不必要损耗。 对于共和军的招抚，各地官员、军队和起义军将领，只要跟共和军没有深仇大恨的，大多选择了诏安。 6月20日，中华共和国临时大总统左孝威通电全国，邀各省政务主官、军事主官、文士名流、主要起义军首领和蒙藏贵族前来京城，共商国是。 对于左孝威的邀请，鄂湘川贵粤桂甘陕晋鲁辽等已经被共和军掌控的省份自然是不敢拒绝，立即动身赴京。 而云藏蒙疆等省份和将军辖区则表现不1，有的如蒙古王公贵族，暗中抵制，有的则如云贵总督锡良，大骂左孝威为乱臣贼子，还有的如活佛，交通闭塞，到现在还对山下的事情1无所知。 对于这些人，左孝威并没有说些什么，先记账上，等腾出手了在收拾不迟，这些人无非就是仗着身后的沙俄才敢跟左孝威摆谱罢了。 而对于沙俄，共和国依然表现的很谨慎，共和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踏入蒙古各旗，在占领大同、榆林等地之后，就止步于此，并未深入草原。 然而，就在共和军方面对沙俄暗中干涉保持克制时，东北突然发生了1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冲突事件。 从1899年开始，东北就6续有义和团等民众自发组织的反洋团体对沙俄人员发动袭击的消息。 在清廷与沙俄签署的《清俄密约》中，除了西北的部分路权、矿权，沙俄还获得了在东北建立教堂，自由传教的权利，严重的伤害了中国主权和当地百姓权利。 为了应付沙俄这种深入基层的侵略，靠近东南防区的北方边界江滨，在边防军的主导下建立了锄社、屯堡等半军事组织，通过军事化手段把民众团结起来。 而对于东北内地的百姓来说，只能自发的抱团，组成义和拳等组织。 在中华内乱之后，沙俄对于东北的侵略愈发的明显，短短两个月，沙俄就在黑吉两省新建了4座大教堂，民间乡镇的小教堂更是不计其数。 在此刺激之下，早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东北百姓开始在义和拳的团结下，开始对沙俄的教堂进行打砸抢烧，并且愈演愈烈，向着俄国人开设的店铺、侨民区蔓延。 这1消息传回圣彼得堡，令沙皇尼古拉2世十分恼怒，震怒之余，尼古拉也将中国的乱局视作1场机遇，他手下的权臣们也把这当做是扩大沙俄在东北的利益，甚至1举夺占整个东北的“大好机会”。 因此，沙皇下令要求远东“对中国人进行斯拉夫式的报复”。 所谓的斯拉夫式的报复非常简单，就是屠杀。 大批沙俄军队被纷纷调往远东地区，到6月初，6续到达东北边界的沙俄军队已达到8万人之多。 同时，沙俄开始在阿穆尔军区和西伯利亚军区分别征召1万6千8百5十5名和9千5百1十5名预备役兵员入5，在短时间内完成了军事动员，分别前往伯力和双城子。 在军事动员的过程中，阿穆尔省针对华人的犯罪和迫害也在飞速增长。 1900年7月15日，前往支援“准备进攻哈尔滨”的俄军的两艘俄军兵轮“米哈依尔号”与“色楞格号”驶抵瑷珲江面。 驻守瑷珲的边防军将士立即做出反应，派出军队乘船阻拦，警告沙俄勿要越界。 面对边防军的劝阻，“色楞格号”毫不领情，当即开炮射击，造成1艘舢板侧翻，1人中弹身亡，两人受伤。 面对俄军的攻击，边防军立即使用城头的两门75mm速射舰炮还击，击伤“色楞格号”，重创“米哈依尔号”，击毙击伤俄官兵十2人。 “米哈伊尔号”返回途中因损管不力，选择在江边搁浅。 对此，沙俄阿穆尔省军管省长格里布斯基立即率骑、步、炮兵赶到瑷珲对岸的俄军哨所，炮击瑷珲城。 由于东北的信息较为闭塞，驻守当地的边防军和黑河屯驻军以为俄军发起全面进攻，开始回击海兰泡，“黑龙江事件”正式爆发。 面对边防军的进攻，海兰泡城中的沙俄军队1面反击，1面对城内的华人大4搜捕，仅第1天就杀害了近6百人。 闻此消息，驻瑷珲边防军司令，第十1师师长龚文尧1面派出人员前往交涉，1面调集军队，做好猛攻海兰泡的准备。 海兰泡中居住了1.5万的中国人，其当地治权归属中国，主权归属俄国，在这1个月中，已有数千人逃离海兰泡，渡江前往瑷珲等地寻求庇护。 对于逃亡的华人，俄军派出起兵冲击渡江人群，扣押渡船，射杀试图凫水渡江的民众 在渡船被俄军扣留之后，边防军派出兵轮黑甲2、黑乙1、2号前往俄边交涉，强行运回边民1千余人，另有数百余人趁夜色凫水渡江，死伤不明，上岸者仅4百余人。 在沙俄开始搜捕华人之后，又有1千余人逃出城外，其中6百多人跑的较远的被边防军解救，剩余人被俄军追回。 前往交涉的两名边防军军官和2十余名士兵均被沙俄囚禁，当地中国居民代表也被沙俄哄骗。 第2天，沙俄再度进行了1次大屠杀，将1千余老弱病残，甚至包括4十多名1岁不到的婴儿，拉到城头，借此威胁边防军撤军。 由于在海兰泡的兵力不占优势，边防军也属意通过谈判解决问题。 俄军假意同意中方的要求，开始安排人员与边防军交接。 1900年7月17日，俄军给数十名哥萨克套上军装，不携带武器，要求中方也不携带武器，双方在江边交换人质。 当4千余名当地百姓抵达江边，开始登船后，俄军炮兵突然开炮，向包括哥萨克在内的所有人覆盖火力。 由于谈判中双方同意不使用军舰运载平民，因此前来渡江的船只均为木船，很快就被俄军的炮火击沉。 在持续了1个多小时的炮击中，近千人因炮击、溺水和踩踏身亡，数百人失踪。 第96章：远东对局 7月17日，左孝威刚刚收到双方在15号发生交火的消息。 1天后，俄军在海兰泡进行的残忍暴行方才被世人知晓。 当天，沙俄又对处于沙俄治下的江东6十4屯发动袭击，索性当地驻军早有防备，成功击退沙俄军队，避免了江东6十4屯惨案的发生。 中华临时共和国外交部立即强烈谴责沙皇俄国的行动，并要求沙俄军队立刻停止行动，退出以往夺占的所有华夏国土，归还1切掠夺的资源和财物，对被迫害的中国百姓进行赔偿和道歉，并对涉案人员进行惩处。 除了舆论压力，在军事方面，驻守长春的第6师受命北上支援边防军。 至7月底，双方在东北边境上的军队总数已达到2十万，战争1触即发。 海军方面，武夷山号装甲巡洋舰与已经完成修理的定远、镇远号铁甲舰移驻釜山，与冠豸山号、天姥山号装甲巡洋舰1同封锁对马海峡。 而沙俄方面当然要对中方的行动做出回应。 首先是对于各国报纸的指责，沙俄当局振振有词，称东北地区的义和团运动伤害了俄国在东北的教堂和侨民，海兰泡的行动是对等报复措施。 对于中国要求的赔偿道歉，沙俄不但置之不理，反而还变本加厉的侵吞当地华人资产，并反过来要求中国赔偿其在华被毁教堂。 同时，沙俄对于中国边防军侵入现属于俄国领土的江东6十4屯进行强烈谴责，敦促中方遵循《瑷珲条约》并进行战争威胁。 7月28日，海兰泡市议会举行会议，授权格里布斯基征用海兰泡中国居民所“遗弃”的粮食、家畜，以供民用和军需，拍卖海兰泡中国居民的财产，并利用华人的住宅和商店作为军用医院和宿舍，征用当地华人的农场和牧场等等。 随后，沙俄当局又称共和军犯上作乱，还向清廷提出愿意出兵帮助清廷平息叛乱。 尽管此时满清高层已经被共和军1网打尽。 海上，沙俄远东舰队的“俄罗斯”号和“留里克”号装甲巡洋舰也从海参崴的港口中驶出。 尽管沙俄这两艘装甲巡洋舰看起来很唬人，留里克号吨位11690吨，俄罗斯号13675吨，装备4门单管203mm主炮和16门单管152mm速射炮。 但留里克号航速仅18.7节，俄罗斯号也只是20节，其4门单管主炮布局不合理，对付同1目标仅能动用2门。 防护方面，留里克号使用了镍钢装甲，俄罗斯号使用了哈维装甲，防护均不及我国装甲巡洋舰。 冠豸山号和天姥山号就能与对方对峙，甚至击败对方，而在武夷山号加入之后，就更不慌了，3艘战舰结成鲸海编队，定期前往鲸海巡逻。 在战列舰方面，沙俄也没有形成压倒性优势，远东舰队仅有3艘“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级前无畏舰，去年入役，排水量11500吨，航速16.5节，装备两座双联装305mm主炮，4座双联装152mm速射炮。 而中国方面，禺虢、禺疆两艘前无畏舰在1个月前已经归国，虽然还未形成战斗力，但对面的俄国战列舰也是样子货。 除此之外，中方还有定远、镇远号2等战列舰和横海、伏波号岸防战列舰。 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若是真的发生战斗，孰胜孰败还犹未可知。 无论是海上，还是东北，沙俄都没能讨到便宜，于是，沙俄选择了在兵力占优的西北用力，向新疆和蒙古诸部派出了人员和军队，联络和扶持其分离势力。 不同于东北，西北的兵力、交通、工农业都远逊于东北，距离较东北又更远，当地民族更为复杂，亲俄力量也更强，俄国本身还在中亚、贝加尔湖等地驻有大量的军队，拥有相较于中国更为良好的交通。 因此，沙俄在东北碰了钉子之后，就迅速增强了西北的兵力，谋图鲸吞疆蒙藏。 为了应对沙俄的野心，左孝威任命左念微为共和军大西北军区总司令，在蒙藏疆甘陕等地实行军事管理，推动蒙藏两地建省。 1个月之后，又紧急任命詹天佑为兰新铁路总工程师，对兰州至迪化的地形进行勘测，筹划铁路建设；任命罗国瑞为京哈铁路总工程师，筹建京沈、长哈铁路，联接长沈、旅沈铁路。 詹、罗两人同为留**童，是中国最优秀的铁路工程师，足以担任此等重任。 除了国内在紧急备战与沙俄的战争，外交部也在积极沟通，在国际上寻求支持。 而对于中俄问题，第1个做出反应的就是英国。 此时的英国虽然深陷布尔战争的泥潭分身乏术，但对于远东局势却依旧保持着高度的关注。 对于东南起兵成立中华共和国，英国作为1个君主制国家，居然盛赞这是1场“文明”的胜利，而德国紧接其后，两个君主制国家居然1起恭贺1个共和制国家的成立，不可谓不是个奇闻。 但这对于英国来说并不重要，其关注点依然是沙俄在远东的动静，其最担心的莫过于沙俄趁着东南在北方立足未稳，大举出兵侵吞中国国土。 若真是这样，那英俄长达半个世纪的对抗就会出现严重失利。 1900年7月25日，英国殖民大臣老张伯伦在议会进行演讲，称“大英帝国的全球战略已经进入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在近东与中东，趁着英国困于南非，而土耳其与伊朗两国又矛盾重重，沙俄在其中频频获利，攫取了大量的权利，自西方威胁大英帝国“女王皇冠上的钻石”——印度。 在远东，沙俄若在中国西部和北部大4出兵，对中国长城以北，乃至黄河以北造成严重威胁，甚至夺取黄河以北，实现“黄俄罗斯”计划。 那英国不仅会大量损失在远东的利益，印度还要面临着沙俄东、北、西3面的威胁。 这对于英国来说是绝对难以接受的。 因此，英国开始对沙俄进行施压，1900年7月到9月，英国对沙俄进行了数次外交谴责、警告和关注，同时拉上了利益相关的美国1起谴责沙俄。 远东舰队旗舰百夫长号战列舰再度驶入横须贺，并在日本北部进行巡航。 而与东南关系密切的德国也对中国展开了声援，但相较于不希望发生战争的英国，德国更希望中俄之间发生有限的战争，在这1点上，其与美国处于1个立场上。 而沙俄的盟友，法国，在这次事件中，也对沙俄的急剧膨胀表示担忧，担心其会对世界格局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在外交上保持了沉默，并劝解沙俄冷静。 英法的态度对于沙俄来说十分重要，因为其国内的工矿业大多被两国资本掌控，沙俄十分依靠英法两国的投资以发展经济。 另1方面，沙俄本身处于海军大扩张时代，沙皇向自己的大海军投入了超过十5亿卢布的资金。 在6军方面，西伯利亚大铁路尚未通车，若要在远东投射十万级的兵力，那花费几乎要以亿卢布，乃至十亿卢布为单位计算军费。 如此庞大的开支是沙俄根本无力维持的，遥远而糟糕的地理情况使其注定无法同时维系在远东的大海军和大6军。 在列国的声讨中，即便是这位高傲的沙皇也不得不低下头颅，逐步削减在外东北的兵力。 但这却不代表沙俄完全低头了，1900年9月12日，沙俄两万余军队悍然入侵伊犁和唐努乌梁海，并公然为蒙疆两地的分裂势力站队。 沙俄驻华公使普科迪向外交部递交文书，宣布两国断交，沙俄不承认中华共和国。 对于沙俄的反应，中国还不意外，当即接受了断交文书，同时宣布清俄之间签订的1切条约，包括《尼布楚条约》、《恰尔图条约》，中方均不予承认。 敦促沙俄归还外兴安岭以南全部领土、乌苏里江以东全部领土、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全部领土、塔城东北和伊犁、喀什噶尔以西全部领土等，并恢复我国属邦哈萨克、布鲁特等国之地位。 这1回应算是相当激烈了，属于是互相挖老底了，但偏偏双方都不能退，共和国新立，那口气绝对不能泄了，而沙俄作为1个疯狂的强权主义者，绝不可能对曾经的手下败将低头。 中俄关系低到了历史冰点，为了应对沙俄的威胁，以及国家新立，整个临时政府上下均是超负荷运作，原本只需要服务6省的机构突然扩张至2十个省份及地方，在运转中难免有所不周。 但好在内务部、6军部、海军部、外交部等重要机构依然运转正常，无论是继续清剿各地清廷余孽、土匪强盗，筹备光复边疆省份、地区，还是接待外国使节，联系列国，筹备修约，都在有序稳步的进行之中。 在共和军强大的军力支撑下，手腕强硬的左孝威正在逐步收拢这数十年间中央所丢失的权力和威严。 1900年11月29日，包括十3世**在内的各省、地区6百余名代表齐聚京师，签署了联合申请书，请求临时共和国继续维持军政府至1901年1月1日，并正式开始讨论开国的各项礼仪及法律事宜。 在军政府期间，各省继续维持先军政策，并将从满清宗室、内务府和内帑等处中清出的等值于9千4百万两白银的款项划于备俄作战总军费，同时开始拍卖8旗资产，以作为国家建设之资产。 第97章：共和伊始 由于历史原因，至1900年，中国的政党发展完全不同于西方，各方对于“党”这个词并不感冒，甚至颇为厌恶，“党争误国”这1思想对中国人的影响甚远。 而十9世纪末又是威权主义的1个高潮，在这种思潮下，较多的人赞同“威权民主”，其主要成员为君宪主义者和洋务派，他们依然希望国家有个统领大局的独立于政党的“皇帝”作为仲裁。 而以兴中会部分人士为代表的民主人士则主张“3权分立”式的美国体制，认为只有“完全之民主才是国家之希望”。 就其思想而言，并无任何问题，“3权分立”的原则是必须遵行的，但美国的体制却绝对不能出现在本国，尤其是在这个战争频发的年代，只有集中力量才能振兴国家，因此执政的连续性和稳定性需要得到保证，执政党只能有1个。 1900年11月29日，经过1系列思想斗争，孙逸仙选择率兴中会加入中华党，少数不愿意加入的会员自行退出。 而剩下的比较大的政党就剩下宪政会1家了，不过宪政会虽然大，但内部思想十分混乱，因此左念微也不想要他们，仅仅是吸纳了少部分真正有理想的青年士子，剩下的就当成1个垃圾桶，把各种封建遗老塞进去，日后国家稳定了在慢慢收拾，反正他们也没有执政权。 这1关键问题解决之后，1900年12月21日，全国各省代表会议在京师通过了《中华共和宪法》草案，基本确定了本国的政体及发展方向。 这部宪法明确的规定了中华共和国将于1901年1月1日举行开国大典，中华国家为基于“3权分立”和“主权在民”原则的民主共和国，实行议会总统制。 国家总统由通过民主选举产生，总统每届任期为5年，连任不得超过两届。若已连任两届者，仍欲继续参选，则需间隔至少两届以上后，方可再度参选。 总统具有任命高级官员和将领、签署法令、行使军事和外交权、任免总理和组织政府等涉及行政、司法以及其他非常权力。 在战争情况下，国家权力统归于总统，总统拥有完全权力，可解散联合会议，但需保留国民会议。 国家的内外政务执行机构为中央内阁，内阁总理拥有组阁权，由总统任命并接受其领导。内阁由内阁总理通过内阁会议统1管理，对接国家各部门工作。 除内阁外，国家安全局、民事调查局、总参谋部等军警宪特机构由总统直接管辖，对其负责。 国家立法机关为国会，分为联合会议和国民会议两级会议，议员的任期亦为5年，不论是否连任最多只能出任3届。 其中联合会议为常设，其成员包括民选议员和特别议员，前者占据8成，由各省民众选举产生，后者占据两成，分别从元勋人士和军方代表中选出。 国家司法机关为法院和都察院，拥有独立的司法权力。 在地方在行政划分上，仍采用了省、府、县3级的模式，原清廷各将军辖区将重组建省，各直隶州、厅重组为对应的“府”。 保留“直隶”这1省级机构，将南京、上海、长崎3地设为中央直隶府，与省同级，江苏省府定为苏州府。 按照宪法指导，东南巡阅府现有机关进行重组，并升格为国家机关。 而这套国家机构的运转已经经过了5年时间的发展和战争的考验，说明其可以担任此等重任，也代表着共和国的中央不需要大量的满清朝廷中的旧官僚，只有其中进步人士才有可能通过考试继续进入政府工作。 …… 1901年1月1日，农历庚子年十1月十3日。 在冲天的礼炮和烟花中，第1届民选总统左孝威发表正式宣言，向列国发出照会，宣布即日成立中华共和国。 中华共和国采用公元纪年，同时采用共和纪年，阳历、农历并行，1901年为共和元年，每年的1月1日为建国纪念日及元旦，农历新年为春节。 为了稳定人心和北方局势，国家首都将由南京迁至北京，南京将划为中央直隶府，执行1定范围内的陪都功能。 国家国旗经过各省统1讨论，选择以“中华红旗”作为国旗，国旗旗面为红色，长宽比3：2，中央以墨书“华”字的繁体字，字体为颜体，下方3分之2处有1道十分之1宽度的水平金纹。 当天，左孝威宣布清朝被彻底取缔，中华共和国将承接原清朝的1切法定国土和所有权益。 关于对外约章，中华共和国将承继原东南巡阅府与列国签订的1切条款。 原清廷与列国所订条约，若不违背原东南巡阅府订约原则，亦可予以承认，否则务须重议重订。 各地方与列国所订立条约1律不予承认。 中华共和国的成立，英国在第1时间予以承认，并建立外交关系，并着手对双方条约进行修订。 紧随其后的是德国，在中华共和国成立的第2天，德意志帝国与中华共和国建交，并将双方外交关系升格至大使级。 随后的1个月中，法国、美国、意大利、奥匈帝国等国也相继与中国建交，并且逐步开始修约。 但在共和国与列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同时，另1个极为特殊的外交关系摆到了左孝威的面前—— 宗藩朝贡 在威斯特伐利亚体系进入华夏文明圈之前，以宗藩朝贡为核心的天朝体系是诸夏各国公认的标准国际关系。 但这1体系在唐朝初步建立，进过明前期改革，在明朝后期出现瓶颈和问题，但明清两朝并没有能够对此做出有效的改革，最终随着清朝的衰落，在体系完善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冲击下，天朝体系逐步瓦解，而宗藩关系也被被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下的殖民关系取代。 面对朝、琉、越、兰、南掌、不丹、廓尔喀等朝贡国，左孝威采取的办法是区分各国性质，采取3种策略对待。 对于朝琉越3国，左孝威选择仿照英联邦体系，组建华夏联邦，给3个“小中华”正名，同时，以汉朝时期的“郡国并行制”为基础，在3国设立“郡”，使用军政手段逐步将其纳入统治。 对于南掌、不丹等英法拥有较大权益的国家，则向英法举行会谈，订立条约，划分双方权利，担任该国的“指导国”。 对于兰芳这1处于东南亚核心的特殊国家，左孝威准备给予其独立地位，订立同盟协定，在尽可能将兰芳绑在自己的车上的同时，避免刺激英国。 当然，予以兰芳独立地位1事还需要很长时间，因为其国内的主要力量依然是荷兰人，兰芳大统制不过是1个傀儡，华人力量也被压制的厉害，这都需要较长时间的斗争。 因此，在1901年1月12日，内阁向各藩属国发去文书，要求各藩属国首脑或全权代表赴京议事，并告知英法两国，另外开展商议。 各藩属国在天南海北，朝琉越、兰芳、南掌等国还好，坐船速度也很快，但对于不丹等西方的藩属国来说，这1趟路没个半年走不到，更何况还要面临英国人的阻挠。 因此，为了振奋人心，彰显国家力量，在国家总统左孝威的指示下，6海军将在农历辛丑年新年，公元1901年2年19日，举行共和国的第1次阅兵式。 这场阅兵式也是对军队在这半年中的整军成果的检验。 开国大典举行之后，共和军正式改名为“中华共和国国防军”，6军部、海军部合并为国防部，分离出部分职能融入总参谋部。 海6军军旗为“铁血共和旗”，旗面红色，左侧书“铁血共和”4字，占军旗5分之1区域，文字右侧布1条十分之1长度的识别线，6军为墨绿色，海军为海蓝色。 6上阅兵式在北京城外举行，包含1.1万名6军将士和633名海军6战队将士。 现场展示的武器装备包括2432匹军马，54门马克沁重机枪，72门150mm重型迫击炮，173门60mm、90mm迫击炮，123门75mm十4年式火炮，12门1892年式150mm克虏伯重榴弹炮，21门m1897式75mm速射炮以及两艘装甲列车（车站内）。 上万名将士踏着正步从永定门外走过，踏步声与呐喊声冲天而起，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血气冲天，威武非凡，连素以步兵为豪的法德两国武官也承认，中国步兵的纪律与士气在世界上也是名列前茅。 海上阅舰式在大连湾举行，海军出动了大部分的舰只，总计48艘军舰，其旗舰为禺虢号战列舰。 在这场开国阅舰式中，海军总共出动8艘战列舰或大型铁甲舰、5艘装甲巡洋舰、十艘防护巡洋舰、两艘无防护巡洋舰、6艘2等岸防铁甲舰、十2艘驱逐舰和4艘训练舰。 其中多艘军舰都是全新的军舰，如在1月末归国的“不廷胡余”号和“弇兹”号战列舰，还有在2月初入役的第1艘国造大型装甲巡洋舰——“紫金山”号，该舰与冠豸山级基本相同。 除了这些威武的战舰，伏波号岸防训练两用战列舰，通济、肇和、应瑞与飞鸿这5艘新建训练舰也出现在了阅舰式上，向世人证明，中国海军是1支可持续的可传承的海军，而非1次性的军队。 原北洋水师的多数军舰也参加了阅舰式，包括定远、镇远这两艘中国海军曾经的骄傲，只不过，甲午战后依然为清廷服役的经历终究是给她们蒙上了1层灰尘，在如今巨舰林立的海军中，这两位曾经的亚洲第1巨舰也未能引起足够的关注。 当然，在阅舰式的同时，冠豸山号、武夷山号装甲巡洋舰与4艘防护巡洋舰依旧坚守在对马海峡中，为新生的国家保驾护航。 除了本国军舰，英、德、美、法、意、奥等国也都派舰参加，使之成为了1场规模巨大的海上盛典。 这场大阅兵的影响是深远的，列强都是欺软怕硬的，只有强大的军力才能够威慑各国，从列强那里获得尊重。 第98章：修约与同盟 对于1个现代国家来说，外交是1项极为重要的工作，尤其是对于目前的中国来说，前清时期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和平等条约中不合时宜的部分都需要重新商订，而各国的底线不同，商订起来费心费力，整个外交部已经超负荷运转半年多了。 多数不平等条约在东南巡阅府时已经完成了重订工作，在贸易、通航等方面，中国与各国的条约基本沿用东南巡阅府与列国订立的条约。 而在租界和关税问题上就比较棘手了，东南巡阅府时期已经收回了相当1部分租界和关税，并且重新夺回非租界区域的司法权。 但未能解决的部分又恰好是最麻烦的地方，中国首要面对的就是英国，其不仅在中国拥有最多的不平等权益，同时也是在华列强势力的领头羊，如果英国在某个地方松口，那在这种地方对其他国家的谈判也会轻松很多。 在经过数论谈判之后，对于租界和关税，以及治外法权，英国人都愿意松口，在指定时间逐步交还。 然而，当涉及到领地划界的问题时，英国人就不愿做任何的让步，态度十分强硬，对于领土问题是寸土不让，包括对于中国在南亚的各藩属国也是相当抵制。 1901年2月初，中国外交部部长辜鸿铭率使团访问英国，其目的有2，第1是维多利亚女王在1月22日于怀特岛驾崩，辜鸿铭代表中国前往吊唁，第2就是要针对领土、藩属国问题，以及最为关键的对俄同盟问题与英国展开商议谈判。 这位维多利亚女王对于整个世界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在其任期内，君主立宪政体得以成熟，君主制深入人心，对各国政体发展影响甚远。 而其带领下，维多利亚时代给人留下了“黄金色”的印象，全世界所有人听到这1名词，“尊贵的黄金与强大的钢铁”总会在第1时间出现在脑海中。 这位女王的落幕也是英国霸权衰落的开幕式，正如其在布尔战争中劳心劳力而罹病逝世，英国也将因这次战争而衰落。 这1场葬礼如其1生所有典礼1样，盛大尊贵而自信张扬，维多利亚女王遗嘱中要求自己的葬礼必须是1场纯白色的军事葬礼，其身着雪白的婚纱躺在棺材中，葬礼上所有人身着白衣白帽白衬衫，甚至就连葬礼上的马匹都披着白布。 中国使团全员身着白色西装，目送女王灵柩被皇家海军仪仗队抬上1辆由8匹白马牵引的加农炮炮车，驶往教堂。 整场葬礼全程均有皇家海军陪同或操办，从使用轮船“阿尔伯特”号运回女王灵柩，到经火车回伦敦，再到最后牵引炮车入葬，皇家海军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更进1步抬高了其地位，加强了皇家海军在英国军事政治决策中的影响力，这点对于中国来说是有利的。 在这场宏大的葬礼之后，作为全权代表的辜鸿铭开始与英国进行会谈。 首先是关于在华租界和关税问题，这1点最容易解决，英国对于这两项并没有太过于坚持。 在经过数轮磋商之后，英国答应在1906年7月之前归还上海、天津、广州租界主权，并将上海、天津、广州3地海关交还中国，其余租界及海关在本次条约修订之后同步交还。 而在领土方面，英国人则丝毫不退。 面对强硬的英国，辜鸿铭只能表示，关于香港，哈喇昆仑山周边以及拉达克等地区，双方维持现有状态，暂时搁置争议。 而对于云南西部地区，英国则表示愿意归还中国，并支持中国光复云南的军事行动，并将在中方完全占领原清朝云南省全境后，与中方1道勘界修约，确定西南边界。 接下来就是关于中国在南亚的各藩属国问题，中方对英国与不丹之间的《辛楚拉条约》以及清朝与廓尔喀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藏尼条约》重新商订。 对于不丹，中方是希望尽力争取的，至于廓尔喀，大部分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期待，但需要廓尔喀对高原进行赔偿，清廷签订的《藏尼条约》是1个不平等条约，不仅要想廓尔喀岁贡1万尼币，还要给予其通商特权和治外法权，严重损害了清廷在高原的威望和人心。 而英国考虑到其在印度的安全，对于中国控制不丹保持了十分的警惕，最终选择与中国签订《中英不丹—尼泊尔条约》。 这1条约规定中国为不丹的指导国，但不丹不得以任何形式加入中国，英国在不丹依然拥有通商特权，海关由中国提供指导，同时废除英国每年向不丹提供的5万卢布通商馈赠。 英国为廓尔克的指导国，完全废除《藏尼条约》，廓尔喀对中国赔偿5万尼币。 藩属国问题算是拦在中英之间的最后1道门槛了，将这1问题确定之后，两国也就可以开始最为关键的同盟会谈了。 1901年4月23日，经过两个多月的谈判，双方在前几年的修约基础上完成了绝大多数条约的修订。中方全权代表辜鸿铭向英国外交大臣兰斯顿侯爵提出了有关中英同盟的方案，希望与英国缔结盟约，共同维护远东地区的安全。 5月15日，英国首相索尔茨伯里侯爵与辜鸿铭展开会晤，表示英国政府愿意与中国建立同盟关系。 1901年的英国已经不是1897年的英国，两年的布尔战争使得大英帝国开始在全球范围内逐步进行战略收缩。即便是索尔兹伯里侯爵也不得不承认，英国在远东需要1只牵制沙俄的手。 5月31日，兰斯顿侯爵向辜鸿铭表示：“目前正是就缔结长期同盟进行谈判的最适宜的时机。” 殖民大臣张伯伦也认为，如果现在不与中国签订同盟协定，中国会在俄国的压力下被更加积极的德国拉上战车。 确实，相比于英国人，德国对于中国的外交要热情的多，双方早早的就完成了修约，在华利益不多的德国人豪爽的放弃了所有特权，迅速赢得了中国人的好感。 而双方的贸易量以及军事合作也越来越多，除了传统的6军领域，双方在海军上的交流也越来越多，这对于英国来说是不可忍受的。 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跟敌人混到了1起，这何尝不是1种ntr？ 在海军大臣、殖民大臣与财政大臣等多位的重量级人物的推动下，英国正式开始了与中国的同盟会谈。 7月6日，英国提出了第1次草约。 7月28日，中国内阁通过了中方修正案，1周后得到了总统的批准。 8月5日，英方提出修正案，双方谈判开始进入到最终阶段。 1901年11月2日，中国全权代表辜鸿铭与英国外交大臣兰斯顿侯爵在伦敦签署了《中英同盟协约》。 根据协约规定： “中英两国在远东各自拥有的特殊利益在受到侵害时，将采取必要的措施。中英双方为了保护以上的利益而和第3国开战的时候，另1国将保持中立。” “在上述情况下，如果交战中的第3国和其他1国或数国结成同盟进行参战的话，中英将协同作战，媾和也将根据同盟两国相互间协议进行。” “中英两国不缔结有害于前记利益的其他条约。” “在危及两国利益的时候，要相互通报。” “中英两国海军务须加强协作，在入坞修船、补给煤水给养等方面相互提供方便；在远东水域，中英两国要保持优于第3国的海军力量。” “军事交流方面，两国之间处于最高级别，并且，每隔半年需互相报备在远东区域军事力量现况。” “同盟开始时间为1902年1月1日，有效期为5年。” 随着书记员宣读完毕，双方代表在同盟协约上签字、用印，并交换协约。 面对俄国的扩张和威胁，中英两国出于共同的利益，终于结成了同盟关系，根据中英同盟，英国期待着中国发挥作用来对抗俄国在远东的势力，而中国则希望借此获取足够的技术与资金来建设本国工业。 在协约签订之后，英国对于中国的贷款要求放宽了许多，同时还获得了发行多种公债的权力。 中英结成同盟，对俄国来说无疑是1个打击，为此，俄国试图和法国1起发表3国共同宣言，以对抗中英同盟，而在中英同盟签订后不久，1902年2月，法俄两国在巴黎签署法俄远东宣言，明确表示俄法同盟涉及远东，同时，该宣言有效期也为5年。 5年，这对于中英俄3国来说都是1个关键数字。 沙俄本轮造舰计划完工时间为1904年，大铁路通车时间最晚在1906年；中国则发布了5年工业计划、5年扩军计划和3年造舰计划，因此，无论是从双方的目标来看，还是从关键工业项目完成时间来看，如无意外发生，双方之间的战争最晚不会晚于1907年，最早也不会早于1904年。 因此，这35年时间对于双方来说十分关键，战争已经被摆上桌面了，至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但可以预见，这注定是1场庞大的战争，双方分别作为第1人口大国和第1白人人口大国，均拥有庞大的土地，拥有漫长的6地边界，在这片广阔的战场上，投入的力量注定将是空前的。 第99章：土地三板斧，为了工业第一斧 在1901年这1年中，新生的共和国武力收复了云南，云贵总督锡良在云南巡抚衙门中挂印自杀，光复云南之后，中国开始与英国重新勘定国界，中国成功收回班老、果敢等地。 在此过程中，左孝威还收到了1份来自于班老人民的书信： “给左总统的信： 有信给左总统，其他礼品没有，只送给左总统1把银刀和1对象牙。 请问班老历来是中国的土地，但是现在还有外国人的找温（官员）驻着，以前勘测国界时，外国官送来东西给我们，我们没有接受，英国人就打我们，因此恐惧，现在外国人经常来班老，假使班老归中国，请派共和大军来驻，保护我们，班老人民的心是永远不变的。 如不要班老，也请回信。” 这1封朴素而真挚的信件1经刊登，1场收复失地的爱国热潮迅速兴起，在万众呼声中，中央又逐步和平的收复了青海、西藏和内蒙古各旗，开始重新向各地派遣军队和官员，进行治理，并准备筹备3地建省工作。 同时，总参谋部也制定了收复外蒙古的作战计划，并准备在1902年初正式执行，对于外蒙古，左孝威依然采取“先武力后怀柔、分化打击”的策略，将与库伦不和的呼伦贝尔划入黑龙江，阿尔泰划入新疆，拉拢其中受压迫的杜尔伯特等部，削弱库伦的影响力，然后逐步拆散蒙古王公们之间的联系，并逐步推行教育，移民实边。 针对外蒙古的行动在事实上就是与沙俄的1次暗中碰撞，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以拥有大义傍身，名正言顺出兵的中国胜利作结。 当然，这也不是1场完全的胜利，唐努乌梁海尚在敌人手中，伊犁亦在沙俄。 在逐步收复边疆地区的同时，国防6军也对国内军队进行整合，将各省暂编师整合转为正规师，取消乙种师编制，转而添加预备师编制。 预备师就是架子师，每师仅有7千人，预备师总数不多于常备师的3分之2，不少于常备师的5分之2，组建这1单位的原因也很简单，本国缺钱，没有办法大量维持正规师。 经过1系列整合，6军拥有教导总队1支，常备步兵师26个，预备步兵师16个，骑兵师19个，混成旅9个，其他独立炮兵部队及装甲列车支队23个单位，共计73万人。 除此之外，黑吉疆3省还实行生产兵团制度，3省人口仅有600万，且多以青壮年为主，在必要的情况下，6省可以拉出百万大军。 但这远远不够，东北的矿产资源丰富，在工业时代，其已经不是农业时代的苦寒之地了，而是待发掘的宝藏。 但工业的发展需要大量的人口，这就需要更大力度的加大移民，而大规模的移民是1件综合性很强的工作，其考验政府组织能力、财政情况、国家交通水平等等。 为了获取更多的移民和工业人口，左孝威连续签署了两份法案——《移民实边土地法案》和《土地赎买法案》 前者主要内容是从苏浙皖、晋冀鲁豫、鄂湘等人口稠密、人地矛盾严重的地方向东北和西北迁移人口。 迁移至东北和西北的民众只需要支付十分低廉的价格就可以获得35亩的土地，并享有免税5年的优待。 对于迁移过程中的花费，由政府报销90%，并且，政府还会给予其无息贷款，以供其旅费、土地费用和种子农具，3年之后开始偿还贷款。 唯1的要求是，其需要服从当地生产兵团的统1管理。 这1政策对于那些在饥饿线上挣扎的百姓来说，无疑是1项活命的善政。 而后1项法案是为了将大量的贫农和佃农从旧的土地依附关系中解脱出来，增强其购买力，为工商业发展扫清道路。 从效果来说，土改明显更为有效，但土改本身是1件难度极高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导致国内政局的大动荡，这在沙俄的战争威胁面前是不可接受的，在战争面前，国内1切要以稳定为首要目标。 并且，这两个政策其实是相互配合的，共同削弱乡绅在中国政治社会中的地位。 而乡绅们也不傻，很快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在各地66续续的都出现了乡绅鼓动百姓冲击政府的事件。 对于这种情况，中央自然也做好了准备，由左念微提出的基层治理体系就开始发挥他们的作用了。 由原东南日报改组而来的《共和日报》开始在报纸上刊登对这两项法案的解读。 而基层的干部就将这些内容以口口传播的方式传递下去，逐步使得百姓了解情况，团结百姓，对抗乡绅。 这1过程虽然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同时，左孝威还在国会上进行演讲，严厉指出：“移民实边和土地赎买是国策，事关国家安全与中华复兴，不容置疑，凡是有严重对抗行为者均可视作国家和人民的敌人，应当立即予以铲除……” 因此，在干部们积极沟通的同时，在各地执行剿匪任务的军队也开始对1部分态度恶劣的士绅进行打击，以杀鸡儆猴。 随后，当地的民兵也在军队的领导下，陪同干部督促两项政策的落实。 现阶段的政策还是比较温和的，如果依然不服从，那就真的不能怪左孝威心狠手辣了。 在两项政策的推行下，仅1901年下半年，就有3百多万人被从传统的土地中解放出来，而这1数字仍在以几何倍的速度增长。 3百万人对于中国的人口总数来说可能看不出来什么，但放在其他大部分国家，那都是1笔巨大的人力。 随后，这部分人又将以约19分的比例向工业和边疆屯垦分流。 数十万人涌入工业领域，这意味着又是数个大型工业基地的出现。 而涌向边疆的百姓又将为边防安全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促进边疆的经济发展，至少，对解决当地驻军的粮食问题是有着很大的缓解的。 但庞大的人流又对交通提出了要求，苏浙鲁等省的人还可以走海路，政府出资建造了大量的短途移民船。 而对于内地的各个身份来说，6路要难走的多，在没有铁路的情况下，那几乎是要以人命趟出来的。 左孝威做出决定，暂缓建设其他铁路，而集中精力建设京沈铁路、长哈铁路和秦豫铁路，尽快完成通往东北和西北干线的建设。 在建国之初，交通部定下了两横两纵的“井”字铁路网，其包含9条主要铁路，京哈线、京汉线、粤汉线、京沪线、沪湘线、湘黔线、黔昆线、兰新线、陇海线，这9条铁路及换乘站共同构成了自哈尔滨至广州、北京至杭州、海州至迪化、上海至昆明的4条大动脉。 这些铁路线建设进度不1，但国家力量有限，在战争面前只能先集中力量修建京哈线、兰新线和陇海线。 而正在修建的京沈、长哈铁路属于京哈线，秦豫铁路属于陇海线，这两条铁路都与移民实边政策息息相关。 为了更快的建设东北的铁路，6军、公安部与交通部共同组建了3支筑路兵团和铁路警备联队，共计2十7万人。 为了解决东北铁路建设的原料问题，1座崭新的钢铁厂以极快的速度在沈阳拔地而起，1边建设1边生产。 这座钢铁厂名为“沈阳第1钢铁厂”，1901年3月开工建设，1902年1月炼出第1炉钢，建造速度让英国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座钢铁厂重工业部出资59%，国内筹集资本6%，剩余均为英国资本。 该钢铁厂将分3段建设，第1阶段在1902年4月建设完毕，月产钢0.8万吨，拥有配套的轧钢厂等，可承担铁轨生产工作。 而西北的钢铁厂的建设则不容乐观，因此，秦豫铁路的钢轨主要来自于徐州和武汉，通过郑汉铁路、郑济铁路和水路运输。 在铁路建设的同时，两座军工厂也在东北和西北开工建设。 1901年7月，沈阳兵工厂开工建设，兵工厂下属枪厂、火药厂、刀具厂、小炮厂、大炮厂、枪弹厂和炮弹厂等7个厂，种类齐全，可以生产除150mm及以上重炮外的所有制式装备。 其预计单月产能可达到步枪4700支，重机枪51挺、各式迫击炮193门、大炮68门、手榴弹4万枚、步枪弹98万发、机枪弹22万发、炮弹8.9万发，各式火药2十吨，刺刀铁铲、铁镐及军刀1.6万具。 1901年10月，兰州机器局的改组重建工作正式开始，这里将建设1座月产585支步枪，8万发枪弹和4千发迫击炮炮弹的中型兵工厂，同时可以组装和修理重机枪、75大炮等器械。 在中国大建工业的同时，沙俄也在疯狂的备战，欧洲的工业区生产的钢铁、铁轨和军械通过铁路向着东方运输，越来越多的俄国军民在沙皇的1纸调令下冒着风雪赶往中亚。 除此之外，沙皇还不顾恶劣的施工条件下达的命令，要求加快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建设，以便于可以投射更多的力量到东方。 相比于另1个时空，中国在边境的力量更强大，沙俄能够征发的华人远少于另1个时空，仅有数万人，因此，几十万华工尸骨扑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两边的惨状并未发生。 但在沙皇疯狂的命令下，数十万鞑靼人、哥萨克和斯拉夫人依然冒着风雪抢修铁路，每公里便有数人乃至数十上百人倒下。 在西伯利亚与中原、东北，上百万人投身铁路建设工作，两国铁路里程飞速增长，中俄两国每天都有数十公里的铁路落成。 交通与工业，是战争之下的战争！ 第100章：知己知彼 除了基础建设，中国海军的实力也在快速增长中。 1901年这1年中，中国海军迎回了最后1批外购军舰，包括4艘战列舰、3艘装甲巡洋舰 当时间来到1902年初，就国家情况而言，双方竟表现出了异常的同步。 两国都属于农业国，均是地理和人口大国，在极限情况下都可以征发数百万军队投入战争，而最低限度的全面战争，双方投入的军队总数也不会少于150万，但这相较于双方的万里国疆而言，亦是微不足道。 并且，两国的工业区距离预订战场都较远。 如中国的辽东工业区，其已经算是很近的了，但距离黑龙江边界也依然有着1500公里的遥远距离。 而东南工业区就更不必说了，距离西北边疆更是有着4000公里的遥远距离，距离东北边疆也有着3000公里的距离。 这就导致双方在6地上并没有谁比谁更占优势1说，这1点是与日俄战争存在本质区别的。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选择东攻西守，沙俄则很大可能会选择西攻东守，届时就看谁先输1仗了。 而海军方面，双方在1902年的差距虽然依旧巨大，但在战斗力方面却已经有了巨大变化。 1902年，沙俄海军位居世界第3，舰船总排水量50万吨，拥有21艘主力舰，这1规模看似非常庞大，但实际上缺乏足够多的先进战舰，其中还有不少的黑海近海舰。 但沙俄的做法却却堪称赌国运，21艘主力舰，其中12艘最新锐的主力舰都被布置在了远东，而即将完工的皇太子号据说也要派到远东来，可以说，俄国出动了几乎所有能出动的远洋主力舰。 这十2艘主力舰包括3艘装甲巡洋舰和8艘战列舰。 3艘装甲巡洋舰分别是排水量10260吨，航速18.7节的“留里克”号，排水量10400吨，航速20节的“格罗姆鲍伊”号和排水量13320吨，航速20节的“俄罗斯”号。 这几艘装甲巡洋舰的性能都很1般，虽然吨位较大，但如果是1对1对决，无论是武夷山级，还是冠豸山级都可以和她们做到55开，如果是舰队作战，那胜利概率还会更大。 排水量11000吨，航速15.7节的“伟大的西索伊”号，这艘战舰是俄国建造的第1艘具备高干舷的远洋型铁甲舰，但其建造时还借鉴了英国的“君权”号，因此与传统的铁甲舰有了1定的区别，也为俄国后续的前无畏舰设计奠定了基础。 这艘战舰副炮火力比较贫弱，速度也慢，防御范围比较广，但装甲落后，1897年艉炮还发生了爆炸，到现在也没有完全修好，因此算是威胁性比较小的1艘战舰。 除了这艘远洋铁甲舰，剩下的7艘战列舰就都是标准的前无畏舰了。 其中资历最老的自然就是排水量11500吨，航速16节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波尔塔瓦”号、“塞瓦斯托波尔”号这3姐妹。 这3姐妹是俄国第1级前无畏舰，属于高干舷的远洋舰，不过，虽然这3艘是同1级战舰，但由于俄国的生产问题，3艘战舰分别使用了俄产镍合金、德产克虏伯、和美产哈维装甲，防御性能中规中矩，但16节的航速实在太慢。 另外3艘是俄国建造的较高速的主力舰，素有“快速移动的钢铁城墙”之称的，排水量13300吨，航速18.5节“佩列斯维特”号、“奥斯利比亚”号和“胜利”号3姐妹。 “佩雷斯维特”级的动力为15000马力，能为战舰提供18.5节的航速，这在俄国主力舰中属于第1速度。 但火力和防护都较弱，其主炮口径仅254mm，相比于战列舰。 她的装甲为哈维钢和克虏伯钢复合装甲，但皮带式装甲仅厚229毫米，而且在水线上的高度仅有0.25米，防御性较差。 此外，由于该级舰过于高大，导致其稳定性不足，进水后倾翻的风险很大。 最后1艘则是美国建造的12900吨，航速18节的“列特维赞”号，这艘战舰各项性能优良，在邓世昌等人口中，1直称其为“最强大的俄国舰”。 但让邓世昌欣慰的是，俄国人对于这艘4平8稳的战舰并不看重，未能成为俄国战舰的主流，后续建造的战舰均没有像这艘战舰1样优秀，可以说是万幸了。 除了这些战舰，还有1艘最为强大的法制战列舰正在舾装和调试之中，即排水量13100吨，航速18节的“皇太子”号，预计来年夏天可以交付沙俄海军。 相比于不受重视的列特维赞，这艘更加强大的法制军舰受到了俄国的重视，并进行了仿制。 与俄国相比，中国海军在整体上自然是要弱上1筹，在1902年位居世界第6，总排水量30万吨，基本与意大利持平，拥有2十艘主力舰，包括装甲巡洋舰十艘，远洋战列舰6艘，岸防战列舰两艘，大型铁甲舰两艘。 在装甲巡洋舰方面，中国的数量和质量都是完胜沙俄的，在这其中，排水量最小的是最早订购的“镇海”号，仅有5650吨，航速19节。 而最大的则是由德国建造的“雁荡山”号，排水量10350吨，航速20.32节，装备有两座双联装234mm主炮，无论是火力、防护还是机械稳定性上，这艘战舰都可以称为优秀，在海军中的所有军舰中，这艘战舰从未出现过任何大的机械问题，比其他所有国家建造的军舰都要稳定。 其余8艘分别是向英国订购的两艘“武夷山”级，以及其改进型——“黄山”级，向意大利订购的两艘“冠豸山”级，以及本国仿制的“紫金山”号，还有本国自行设计的6600吨的“北固山”号。 相比于俄国海军的装甲巡洋舰只有20节航速，本国海军的装巡速度大多逼近21节，尽可能的发挥出装巡的速度优势。 战列舰方面，本国与目前的沙俄远东舰队相比是有优势的，毕竟沙俄的战列舰的问题确实比较多，其建造的高航速战列舰“佩雷斯维特”级，无论是航速、火力、装甲还是适航性，均不如“禺虢”级，而其他战舰也比不上“不廷胡余”级和“海若”级，在近海，我们还有“横海”和“伏波”号岸防战列舰，亦有1战之力。 而定远、镇远2舰也对其主炮进行改装，将其更换为4门1900式江南仿阿氏35倍径12英寸主炮，这两艘铁甲舰将与横海、伏波等岸防战列舰组成1个主力支援分队。 除此之外，还有1艘“安澜”号岸防战列舰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海试项目，即将服役。 战列舰方面，双方的差距尚且还不算糟糕，但在防护巡洋舰上，本国与沙俄的实力对比就不容乐观了。 沙俄的巡洋舰中不乏新锐，有8艘防护巡洋舰是在近34年下水的，航速大多超过20节，“诺瓦克”号甚至能够跑到25节，而去她们的平均吨位接近6千吨，比本国的防护巡洋舰要大上近1倍，但如今海军经费实在有限，只能投入更宝贵的主力舰的建造之中。 因此，海军选择剑走偏锋，建造更多的驱逐舰，配合装巡、防巡1同围猎敌方巡洋舰，为此，海军到现在已经建造了28艘驱逐舰，而朝、越两国也还有78艘驱逐舰。 虽然沙俄远东舰队也拥有近20艘驱逐舰，但是这些驱逐舰过半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时不时趴窝，而远东的两大军港——海参崴和函馆，其修船厂的技术和设备都比较落后，他们的修理，与其是说“治疗”，倒不如说是“缓解”，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尽力缓解。 这1点是本国的优势，毕竟咱们是在家门口作战，而江南造船厂等多家造船厂在经过数年的发展，从英美德法等国获取了大量的先进的设备和技术，已经能够生产世界上绝大多数种类的军舰，造船能力虽然稍逊沙俄的波罗的海各大船厂，但也能够自行建造战列舰。 1902年4月，江南造船厂2号船坞——崇明船坞正式落成，至此，江南造船厂拥有了同时建造两艘战列舰的设施基础。 而海军也在1901年末推出了十年扩充案的补充案——3年造舰冲刺计划，将继续建造两艘战列舰和6艘驱逐舰，总经费2000万元。 这两艘战列舰应属于“禺虢”级战列舰，排水量13050吨，航速18.5节，装备两座双联装305mm主炮和十2座152mm副炮。 相比于禺虢级，这两艘战列舰对装甲和动力系统进行了削减，同时加装了最新的德制无线电设备，以便于舰队之间、舰岸之间的沟通。 这两艘战列舰分别被命名为“干城”、“金瓯”，分别在1901年11月和1902年6月在江南造船厂开工建造，为了尽快的下水，重工业部与3大造船厂协调，从辽、闽两厂调集工人和工程师参与建造，所有人员3班倒，昼夜不停，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两艘战舰交付海军。 而最终的结果也让人震惊，首舰“干城”号在1902年7月下水，1边海试，1边训练。 但即便如此，这些战舰恐怕也很难赶上战争。 剩下的6艘驱逐舰则分别交给了福建3艘，旅顺两艘和长崎1艘，这些驱逐舰属于“余杭”级驱逐舰的弱化版本，削弱了舰艇吨位、火力，以提高建造速度，这6艘驱逐舰分别以旅顺的6个县区命名。 而沙俄的各大船厂并不像中国1样，接受政府调控，因此5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最快也得到1904年或1905年才能入役，当然，也不排除沙皇强行让这几艘战舰加入现役。 第101章：时间与同盟 政府指导是中国的1大优势，在备战期间，政府主导了大部分的重工业建设及生产，无论是铁路、造船还是炼钢，政府投资，政府调控，在1次次的引导中，全国上下的目标非常明确。 “1切为了胜利！”、“战胜沙皇俄国！”、“共和国万岁”等标语和宣传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 在这种举国上下1致的氛围中，共和国开始了她新生的第2个年头，汉阳铁厂、汉阳兵工厂、沈阳兵工厂、沈阳钢铁厂、直隶水泥厂等十7家重工业企业得以翻新或创建；北方煤炭集团在开平成立，随后迁至太原；中华盐业集团完成了对川盐的合并；中华铁路集团创建了粤、湘、豫、辽等多家铁路公司...... 在政府的主导下，重工业飞速发展，而轻工业则基本依靠民间力量，其中发展的最为迅速的是纺织业，在土地法案和移民法案颁布之后，1系列鼓励工商发展的政策也被推出，东南的士绅们中也有1部分聪明人，已经明白依靠土地已经不是办法了，开始尝试投资1些纺织厂。 中国庞大而廉价的劳动力也在土地法案的推动下被解放出来，得以进入工厂，大批的南洋华商也在政府政策的引导下回国投资。 为了更好的了解国家发展情况，新组建的国家统计局在内阁的领导下，6军的配合下，在1901年10月开始了有史以来的第1次全国人口普查和经济普查。 经过人口普查，除了尚未收复的外蒙古地区，全国人口总数达到了4.75亿，针对黑吉疆3省的移民政策正在稳步推进，并且随着铁路建设愈发完善，政府组织经验丰富，这1进程会越来越快。 在经济普查中，全国gdp为14.1亿英镑，比沙俄低3亿英镑左右，政府财政收入达1.16亿英镑，约为沙俄的50%多，但在政府财政支出方面，由于战争和重建，本国已经连续3年高于1.35亿英镑，尽管有着1系列补救措施，但国家负债依然高达0.93亿英镑，而沙俄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债台高筑。 在1901年，政府相继拍卖了大部分旗人资产，并将其投入到新的工业建设之中，推进工业和军事建设。 在工业生产上，1901年全年原钢产量为49万吨，仅有沙俄的4分之1不到，但煤炭产量两国已经十分接近了，沙俄为1650万吨，本国为1498万吨。 在铁路里程上，全国铁路里程达1.12万公里，中国完成了京沈铁路、京汉铁路和秦陇铁路3大铁路干线的建设，同时修建了全国第1座黄河大桥——郑州黄河大桥，沟通了大河两岸。 而民间对于铁路的热情也很高，不同于投资重工业时的畏手畏脚，各地商人士绅对于投资铁路的热情很高，尤其是晋商们，这或许也是他们对于战争的灵敏嗅觉。 毫无疑问，随着发展，时间终究是站在中国这1边的，作为1个新生政权，中国的发展速度远快于沙俄，可供转化的潜力也高于沙俄。 但时机却不等人，在累累白骨之上，沙俄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建设工作，仅剩柏海儿湖（贝加尔湖）段和海参崴段尚未通车，其中海参崴段也已经快要结束了，剩下的只是铁路的连接问题，最迟在今年末就能完成。 而贝加尔湖段的施工难度相当高，虽然即将在明年开工，但实际要多少时间才能修成，沙俄自己都不确定，毕竟沙俄的铁路建设已经被逼到了极致，每个月都会有数十人因逃跑而被枪毙，数百人葬身铁道两旁。 另外，西伯利亚大铁路现在修建的其实是向东方的单线，所以这条大铁路的军事用途远大于民用，届时沙俄在向东方的兵力运转和后勤保障上，将取得重大进步，而中国在东北的优势也将被进1步削弱，在西北的劣势会进1步放大。 沙俄6军在中国周边的总兵力约20万人，其中大部分在中亚地区，东北地区仅有6万常备军，而如果大铁路修通，东北地区的俄军数量能够直接提升到15万，战争状态下还能再增加十万左右，而西北的压力会更大，届时双方的战争规模或许会达到百万级。 在这种情况下，6军想要取得胜利，将会有巨大的困难，收复清朝时期的失地估计难以做到，能把伊犁和唐努乌梁海收回来就已经很好了。 而6军的失败对于1个6权国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海军方面，沙俄的“博罗季诺”级战列舰将在1904年左右完工，海军的优势也将不复存在。 因此，在经过1系列考量之后，左孝威还是决定将对俄开战的时间放在1904年之前。 战争的时间早已确定，工业的发展速度已经拉到了现有国情下的最快，总参谋部也已经做好了大量的备案，剩下的能改变的也就只有外交了。 1902年5月，布尔战争结束，英国在这次战争中损失惨重，2.2亿英镑的军费让大英帝国也不堪重负，而国内国外噩耗频传，先是维多利亚女王驾崩，后是德法美荷列国齐声讨伐英国在南非的暴行，使得英国的“光荣孤立”变成了真正的外交孤立，致使英国不得不与布尔人媾和。 面对英国的外交孤立，作为盟友的中国自然得有所表示。 1902年8月，为了庆贺英王爱德华7世登基，英国举行了1场盛大的阅舰式，而中国也派出了1支使团参加，这支使团自然也是十分有分量，共和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国防部长左念微和外交部长辜鸿铭亲自率队，在武夷山号、玉山号装甲巡洋舰和闽江号防护巡洋舰的护送下前往英国。 在参加完阅舰式和英王登基大典之后，左念微与英国首相贝尔福等人展开了会晤。 左念微不指望英国参战，也不希望英国参战，如果英国援引同盟条约参战，那法国必然参战，德奥肯定也不会干看着，届时必然引发1场世界范围的乱战，而中国在这场混战中只会成为炮灰，而不是指挥官。 中国需要英国做到的，仅仅是两条，第1，威慑德法美等国，降低沙俄在海外获得的支持；第2，稳定远东各势力，防止中俄大战时，有人在后面捅刀子。 这点很关键，因为中英关系远不如历史上的日英关系稳定，双方目前除了1个沙俄，基本没有什么战略共同点，而与英国这种国家，只靠经济维系的关系是脆弱的。 中国要防备的对象是法国和美国，这两个国家是唯2可能对中俄战争造成重大影响的国家，这两国与中国关系都比较1般。 自1882年起，美国开始颁布排华法案，在1894年又强迫清廷签署《中美会订限制来美华工保护寓美华人条款》，将虐待华工合法化，从甲午之后开始，两国之间就进行过无数次的讨论，但1直拖到条款即将到期，也没有拖出个123。 因此，两国虽然商业往来日益增长，但无论在政府间，还是在民间，中美关系都较为1般，远不如英德两国，而美国也由于担心其在远东的殖民地安危而1直较为敌视中国。 法国那就不必说了，法国和俄国是同盟，而且法国1直视1885年的《中法条约》为耻，觊觎中国控制下的安南和南掌，在东南亚与中国有着明确的利益冲突，虽然两国经济往来频繁，但关系同样1般。 而且，法国还是1个殖民大国，在非洲等地都有着殖民地，不要说出兵了，只要法国在路上给沙俄舰队提供补给，那对于中国来说都是致命的。 而英国在这种事情上，表示也很明确，首相贝尔福向左念微保证，沙俄如果派出远征舰队，那他们将不会在途中获取1点补给，如果法国参战，英国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同时，贝尔福也直接拒绝了左念微提出的在中亚地区出兵的提议，虽然英国在阿富汗等地陈兵23十万，但绝不会参与到中俄的战争中去，作为补偿，英国愿意为中国提供1个“公平公正”的国际环境。 相比于索尔兹伯里，他的这位外甥，贝尔福更为现实、冷血，柔中带刚，是1个不折不扣的政治动物。 “贝尔福先生，关于贵国提出的在北海道作战的要求，我方依然认为，我国需要得到日本政府的全力协助，并且是明文保证。” 贝尔福希望中国跨海，至北海道与俄军作战，对于这个要求，中国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别的不说，至少函馆这1海军基地是需要打击的。 但问题是，贝尔福又十分担心中国在日本扩大影响力，对英国在日本的利益造成威胁，毕竟日本不比中国，实在是太小了，大家就那么点肉，完全不够分的。 “左先生，对于贵国的要求，我们自然也是理解的，但日本是1个主权国家，我想，军队主导权应当交给日本自行解决。”贝尔福摇了摇头，不愿在这种事情上为中国做担保，“左先生，我相信日本政府，也希望贵国相信日本政府。” “长期以来，我国1直相信日本政府是1个有作为的政府，但日本如今的情况十分糟糕，令万国失望，如果没有1个有名望的大国作为协调者，恐怕日本并不能在1些问题上达成1致。”左念微直接摆上了证据，“我相信您也知道，日本的军队已经停在边界线上5年之久了，这5年里，日本不仅没有继续反击，反而还撤走了1部分军队，毫无疑问，日本人已经放弃了夺回领土的目标。” “如果没有1位有能力的大国作为协调者，如今的日本政府恐怕更倾向于内斗，而非继续光复他们的领土，而如果没有日本的支持，我国拒绝主动向北海道的俄军发动攻击。”左念微掷地有声的说到，“我国绝对不会拿中国将士的生命开玩笑！” 第102章：华夏联邦与华日同盟 1902年10月19日，1艘隶属于轮船招商局的大型邮轮在两艘巡洋舰的护送下驶入大沽。 港内的华洋商船船员纷纷侧目，看向这艘邮轮，顺着桅杆看上去，上面同时悬挂着3巴纹旗和中华旗。 这个旗帜对于常跑东洋的船主们来说自然不算陌生，琉球王国国旗，旗面黑色，3道紫色巴纹，下浮1条紫色横线。 船舶刚刚靠岸，港口中1队候命的6军士兵就立即站好，军乐队开始奏乐，轮船上走下数十位身着明制王服、官服的人。 琉球王尚泰抵京！ 这1消息在当天中午便随着电报飞往全国各地。 首任内阁总理刘坤1亲自前往迎接。 庚子革命发生之后，除了几大主要城市，其他地方的官僚基本是成批成批的投降，那些地方督抚也不例外，除了张之洞等少数几人回乡归隐，其他诸如刘坤1、王文韶等人都选择归附新政府，减少了武力收复的代价，作为回报，在建立共和国之后，左孝威便提名原山东巡抚刘坤1为内阁总理。 琉球王尚泰抵京这1意义重大，在共和元年，左孝威对原清朝藩属定下了3级原则，作为最核心列强干扰最少的朝琉越3国，他们被划归到“华夏联邦”的范围内。 4国共同组成联邦，中国元首担任联邦主席，其余3国实行“郡国并行制”，3国各设御史官，由中央指派，有权监管各国行政、立法和司法。 中央设立朝鲜、琉球、安南3郡，郡治官员，中央派员和地方官员各占1半。 中央在3国首都及军事要地驻守数量不等的军队，归属联邦特别防卫军，军费由各国政府分摊。 除了这些行政内容，还有1项极为关键的便是3国国王长居北京。 但这1项处理起来要十分小心，毕竟史无先例，即便是朝琉越3国对此也是十分抵触，因此中央对于这件事执行的很缓慢，1直到今年，才令琉球王赴京。 而在琉球王国使团全部下船之后，船舱中方才走出数位身着西装的人，匆匆登上马车，在1队国安局的特别科员护送下前往天津火车站。 10月20日，尚泰抵京，内阁将原清廷恭亲王府改造，赠予尚泰，这座王府在北京的诸多王府中首屈1指，保存最为完善。 为了迎接尚泰，内阁组织了极为盛大的欢迎仪式，包括总统左孝威、总理刘坤1、联合会议主席孙逸仙，朝鲜、安南王国驻京特使等数十位大佬出席。 会议开始之后，左孝威略做开场演讲，随后将会场交给了联合会议主席孙逸仙。 “……诸位同胞，中华与诸藩骨血相连已2千年，汉唐之际，曾为1家，后大小分离，宗祠各立，小宗受大宗之封，领命成1国，为中华藩属，朝贡不绝……” “……昔甲申之变，神州6沉，满清窃据神器，致中华暂微，诸夏蒙尘……今天下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西洋诸国势大，诸夏唯携手并肩，大小1家，共建共和，卫护华夏之独立……” “……欲兴华夏，唯富国强兵1道，富国需行改革，重农业，兴教育，促工商，使百姓富足，渐开民智……强兵之路，需统1指挥，严明号令……” 孙逸仙的演讲标志着“诸夏共和论”的形成，也代表着中央准备强行推广郡国并行制，并且打算更进1步，趁着中俄战争，取得各国的军事指挥权，最终实现郡县3国，让联邦成为1个真正的联邦，而非英联邦那种松散的国家组织。 朝鲜琉球虽然国狭地贫，但地理位置关键，在钳制日本方面十分重要，而安南也极为关键，先且不谈其农业资源，单1个岘港便足以证明其价值，岘港是中国不仅是维护整个南海权利的重要支撑点，更是中国未来开拓南洋的总基地。 而尚泰听完孙逸仙的演讲，也是抚手称快，但心中如何想，怕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了，1866年受同治帝封琉球王，位同亲王，以示恩殊，随后美法荷英列强纷至，打开琉球国门，72年受明治天皇封琉球藩王，79年“琉球处分”，被迫往东京王邸长居，95年甲午战后，归国统领政务，如今又赴北京，余生如何，尚未可知，琉球如何，亦未可知。 而在场的朝鲜王国特使、承政院承旨崔益铉，琉球王国特使、文明殿大学士阮文慎两人对视1眼，默然不语。 崔益铉作为1个保守儒生，不认日本，也不认满清，只奉明朝为正朔，当年因反对《日朝江华条约》而被流放，甲午之后官复原职，曾怂恿朝鲜现任国王李载冕写信支持左孝威登基称帝。 阮文慎在中法甲申战争中替安南咸宜王联系清军，险遭法军枪杀，战后受到了南洋的支持，平步青云。 这两人本来都是以为天朝改朝换代，来恭贺左氏称帝，结果没想到天朝要玩共和，后来几经辗转，留在了北京，成为两国驻京特使。 而对于未来国家的命运，熟知历史的两人自然也清楚—— 汉之4郡，唐之交趾...... 就在左孝威与这几位“特使”坐在1起的时候，左念微也正在接待另1位特使——日本特使、大藏大臣（即财务大臣）西园寺公望。 西园寺公望此次来华是秘密行动，在琉球王尚泰的掩护下抵达了北京，而刚刚结束访英归国的左念微代替左孝威接待西园寺公望。 在英国期间，左念微靠着私人友谊多次会见英王爱德华7世，通过让渡部分在日权利，并允诺战后与英国共享北海道换取了英国对于中日结盟的支持，但英国政府也明确表示，这种盟约只能是针对沙俄的军事盟约，不得涉及其他方面。 对于英国掌握日本权力，中国是不担心的，时间是站在中国这边的，世界上没有不败的王朝，英国也是如此，远在天边的英国注定有1日要放弃这片殖民地，中国唯1担心的是美国控制日本，那样未来想要控制或吞并日本就很困难了。 而日本方面，在英国的支持下，日本军事强人桂太郎登台组阁，为了收复失地，强化中央权力，中日两国开始接触。 在此过程中，为了防止其他国家干涉，尤其是防止美国干涉，日本希望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先秘密会谈，结成盟约之后再公布，反正有英国背书，也不担心美法等国不就范。 “左君，许久未见，还无恙？”西园寺公望年方5十，而鬓角却已花白。 “无恙，劳烦阁下挂念。”左念微1生军装，正是风华岁月。 “上次见面，还是大観院殿（胜海舟）阁下仙逝的葬礼上，念及此，今日方觉海舟居士之大智慧，吾等皆不能及。” 1899年胜海舟突发脑溢血身亡，当时左念微作为东南巡阅府代表前往日本吊唁。 “先生为中日友善之先锋，身虽死，而大义不死，中日两国唯有携手1致，共御沙俄敌寇才是正道，亦不负先生之努力。” 同文同种，华夷之辨，这些东西只对强者有力，没有国力做支撑，无论是那个朝代，无论得国如何正统，那也不可能取得这方面的话语权。 现在中强倭弱，那中国自然趁着这最后的1段历史窗口期，大力宣扬，争取统1整合东亚列国。 “左君所言极是，今露独米伐诸般恶寇扰我两国，日人与唐人同文同种，应需携手......”西园寺公望忽视了中英两国在日本的事情，而是极力斥责其他西方国家。 “如两年前之海兰泡、4年前之北海道，俄国人想用战争将我诸夏列国变成可供他们4意驱使、任意屠杀的奴隶，但我们也要用手中的刀剑、枪炮与舰船告诉他们，诸夏列国并非他们可以4意欺辱的对象，团结起来的诸夏列国将是国际社会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日本处于弱势方，其实没有太多的选择，西园寺公望也只是希望能给日本留口气。 而西园寺公望比较担心的是中国未来会不会背着日本与沙俄媾和，出卖日本利益。 因此，西园寺公望希望两国共进退，不得私自媾和，不得私自挑起战端，以及对于战后权益的划分，日本能收回什么，能得到什么，这个务必明确，毕竟两国关系实在不咋地，没有明确权益，那吃亏的肯定是处于弱势方的日本。 在经过数天的秘密磋商，两国订立军事协约，西园寺公望借道朝鲜归国。 两国并没有立即宣布双方缔结盟约，日本强烈要求，必须中国对俄宣战之后，日本才能公布盟约，而这1要求也得到了英国的同意，英国希望的是中日之间缔结的是战时盟约，而非正式的同盟协定。 对于英日的要求，中国不置可否，而是转而询问英国，开战后是否可以在英国发行战争债券。 而英国驻华大使窦纳乐自然是满口保证，并保证英国政府会对中国进行1切可以采取的帮助。 “总统先生，中国是英国最重要的朋友，我们会为贵国提供全部的有可能的帮助。” 对于英国的帮助，中国上下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给钱给技术就行。 相比之下，左孝威更相信本国的力量，在1902年末开始，全国就开展了悄无声息的动员，原本就以重工、军工为主要对象的国民经济更是进1步偏向军事，大量的武器向着东北和西北流动。 第103章：战争前夜 “俄国的海军，大而不精，远东舰队素有‘要塞舰队’之称，相较于6军布局，其海军布局更为杂乱，而我国海军军舰精良，计划明确，这是我国的优势所在。” “6军方面，西伯利亚大铁路尚未完工，沙俄虽在远东驻有十万大军，呈东强西弱之势，但后继无力，而我方在东北拥有1条铁路干线和工业区，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前线部队提供援助。” “而兰新铁路等西北方向铁路尚有大段未修通，距离遥远，虽然沙俄在该地仅7万余人，但我方却很难在该方向投入并维持同等的军队，因此实际上，两国军力对比呈东弱西强之势。” “因此，我国当采取先海后6，先东后西，海攻6守，东攻西守策略。” 总参谋部中，左念微站在台上向总统、军方介绍局势和策略。 沙俄6军驻守在东北方向有10.3万6军，可紧急动员的军队约有5-6万人，其中能够用于野战机动的兵力约在8-10万，其主力为1902年初开始组建的远东集团军。 沙俄6军在外东北也有着完整的动员体系和军事计划，对于地区局势的反应也比海军要敏感，在1900年之后进行过多次调整，有着明确的目标。 但沙俄海军却不然，远东舰队对于中俄战争完全没有任何的详细计划，既没有海战和海港的布局，也没有配合6军进行海6协同的计划，而沙俄6军在制定作战计划时，也完全没有考虑过海军应当发挥怎样的作用，仅有1个大而空的方向，即牵制中国海军。 这1重大失误实际上也是祸福相依的真实写照，在甲午之后，沙俄在强占了北海道和6奥地区，获得了函馆这座宝贵的不冻港。 沙皇尼古拉2世在他的日记中写道：“终于在远东获得不冻港了，乌拉！” 庞大的利益打乱了沙俄海军的计划，而接踵而至的造舰计划牵扯了其更多的精力，以至于沙俄海军以及远东舰队至今未能制定新的远东海军计划。 同时，俄国也放弃了建设了大半的海参崴，转而去建设函馆，以至于现在两个港口都不能发挥其全部力量。 而远东舰队也被分割成两个部分，即以战列舰为核心的函馆舰队和以装甲巡洋舰为核心的海参崴舰队。 “沙俄远东舰队被分成两部分，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关键，我们必须阻止这两支舰队汇合，将其逐个击破，并对海参崴和函馆进行布雷，封锁这两个港口。” “若沙俄决意劳师远征，派遣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前往作战，我军务求集结全部力量，在南海对其进行截击，1战定乾坤！” 左念微汇报完，邓世昌登台向众人汇报海军的作战计划。 邓世昌的作战策略非常灵活，“以正合，以奇胜。”是其1贯信奉的圭臬，对俄海军计划同样如此。 邓世昌对于偷袭从不反感，也早早发现了潜艇和鱼雷艇的重要性。 在本次作战中，潜艇和鱼雷艇都有其用武之地，针对函馆舰队的作战计划中，邓世昌指出，可以利用潜艇和鱼雷艇对函馆中的俄军发动突袭。 鱼雷艇虽然在甲午战争中没有充分发挥出作用，但雷击战术确实得到了印证。 目前海军中共有大型鱼雷艇32艘，中小型鱼雷艇59艘。 潜艇方面，海军仅有4艘超过50吨的较大的潜艇，剩下还有4艘30吨左右的小型潜艇，这些所有潜艇总共可以携带20枚中轻型鱼雷和16枚重型鱼雷，而且由于技术不够成熟，潜艇故障频频，实际发挥的作用到底如何，军中大部分人都还是不看好的。 因此，邓世昌更看好鱼雷艇，此外，海军目前有3艘潜艇/鱼雷艇运输舰和十9艘布雷舰艇，其中运输舰是由来远、南琛、南瑞3舰改造而来，届时将会由这3艘战舰运输潜艇和小型鱼雷艇执行任务。 与海军1样，6军的计划也可以用“奇袭”、“分割包围”和“逐个击破”这3个关键词概括。 “6军行动上，务求迅速，根据英国人的情报，俄国6军大臣步兵上将库洛帕特金已经启程，不日便能抵达海参崴。” 不同于另1个时空，本时空的库洛帕特金并未来过中国，也不知道中国6军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能摸透沙皇心思的本事并没有丢，清楚沙皇对于远东的渴望，选择违心表示支持。 库洛帕特金本人虽然在沙俄有“智将”之称，拥有卓越的计划拟定能力，但其本人性格却过于谨慎，在1些俄国将军眼里，他只适合担任参谋长，而非做决定的将军，但沙皇明显过于相信自己这员爱将了，最终还是授命他担任远东集团军司令。 不同于日俄战争中匆匆走马上任，这位俄国智将、著名参谋在本时空可以说得上1句从容，1902年11月从莫斯科出发，走6路至海参崴，1路顺风顺水，并未出现太大的问题。 与此同时，沙俄1支来自于圣彼得堡的支援舰队也开拔启程，前往远东舰队，这只分舰队包括8500吨、航速17节的装甲巡洋舰“纳希莫夫海军上将”，3800吨、21节的“斯维托丽娜”号防护巡洋舰，以及刚刚入役的6700吨、20节，后世大名鼎鼎的“阿芙乐尔”号防护巡洋舰。 面对俄军的不断加强，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也1改再改，不停的细化调整，但总体思想却是不变的，即在1903年5月前对俄宣战。 此时正处于第4冰期，东北亚的夏天十分短暂，若不能在这短暂的暖季完成战略目标，冬天就会摧毁胜利的1切可能。 为此，1903年1月，左孝威发布了《备战铁路抢修指导》，并向公众发文，称：“务必抢在俄国人之前修完北方支线和东方支线！”，下令将正在参与修建陇海铁路的第3铁路建设兵团调往吉林，完成北方支线和东方支线的修建工作，这两条支线包含1横1纵两条铁路，总长1534公里，连接了瑷珲、抚远、珲春、黑河等边陲重镇。 目前正在参与东北铁路建设的人员数量已经超过了23万，包括东北铁路公司、第3、4铁路建设兵团、部分军队和东北铁路警备联队，而铁路也完成了将近3分之1的里程。 而现在，左孝威不仅调遣数万人北上，还特批了830万元的路款，俨然1副抢在沙俄之前修通铁路的模样。 但实际上，这是在偷天换日，北上的军队可不止是第3铁路建设兵团，还有驻守河南的第19师和第7预备师，这些部队变换番号，与铁路建设兵团中的7个大队互换了身份。 除此之外，在这趟以筑路为名的秘密军列中，驻守山东的第17师、第9预备师、驻守直隶的第3、6、7师和第8、10、13、15预备师也1同北上，再加上东北现有的8个师、8个骑兵师、4个混成旅和4个预备师，整个东北已经聚集了33万正规军，当预备师补齐编制后，整个东北的兵力将达到40万。 这些部队就位之后，铁路建设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仿佛真的是在抢修铁路。 而6军这1套做法实际上是跟德国学的，普法战争时，德国就通过演习等方式向普法边界调集军队，然后实施突袭。 但与普法之间不同，中俄之间的战争已是弦上之箭，发射只是时间问题，因此6军并没有采取军演等借口，而是选择了两国都比较关注的铁路问题。 中俄铁路竞赛在全世界范围内已经不是秘密了，而中国的行动也仅仅是被视作1次爆发而已，毕竟3个月前，沙皇刚刚从中亚和东西伯利亚抽调了十多万鞑靼人充入苦力营修建铁路，而中国这个做法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再加上沙俄根本不相信中国会主动攻击，因此，竟没有多少人对于这次的调动产生怀疑。 在这种情况下，相比于军火商，各国的财团和铁路公司在华活动更为频繁，中国也与美国财团签订了1项大型铁路借款协议，投入东方支线的修建中，这是中国第1次签订与美国相关的价值3百多万英镑的大型借款协议。 而左孝威此番做法，主要是为了两项，第1是借此进1步掩盖东北的军队调动，第2是在战时尽可能稳定住美国，至少不能让美国对沙俄有太多的支持。 中俄战前的情况与另1个时空的日俄远远不同，日俄之间，美国是占日本的，希望日本打败俄国，好让它侵夺东北的权益。 而这个时空，中国虽谈不上强大，但也自保由于，又怎会允许美国4意侵夺我东北之权利？ 因此，美国希望看到的是中俄两败俱伤，中国堪堪能保住东北，但东北会成为中国的流血的伤口，需要其他国家的支持，只有这样，美国才能乘虚而入，靠着手上丰裕的资金掌控东北的经济命脉，即“金元策略”。 而左孝威的做法也很明确的告诉美国了，咱们两个可以1起玩，但如果俄国人打过来了，能不能好好玩就不知道了，所以你还是老实1点，保持局外中立就行，不要随便插手战争。 第104章：傲慢是第一大敌 “我国素来爱好和平，绝不会挑起战争，但也绝不惧怕战争。” 邓世昌站在旅顺军港中，向即将出港的海军将士们进行讲话。 1903年2月，海军以“和平”为代号，举行了1场海军演习，地点位于对马海峡、釜山海峡及以北海域。 本次演习声势浩大，参演舰船高达27艘，在现役11艘战列舰中，仅有定远、镇远、横海3舰没有参与，装甲巡洋舰方面，共有雁荡山号、武夷山号、玉山号、冠豸山号、天姥山号等5艘，闽江号、钱塘江号防护巡洋舰与多艘驱逐舰也参与到其中。 这次演习，海军向英国海军透露了军演项目，并通过皇家海军之手告知全世界：本次“和平”军演均为防御性质的项目，其核心便是在对马海峡阻击沙俄远东舰队。 但作为海军总司令的邓世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掩饰，海军真正的演习内容是针对函馆俄军的鱼雷袭击、可能性极低的夜间主力舰决战以及吸引各国注意力。 同时，也正如邓世昌所言，战争绝对不会由我国挑起，无论是什么情况，战争只能由俄军挑起。 1903年2月21日，演习舰队抵达釜山，在釜山港修整完毕之后，驶往鲸海。 鲸海是中国古代的称呼，共和国依然沿用，而俄国命名的“yaponskoyemore”，出于主权和宣称考虑，中国并没有将其翻译为“日本海”，依然称作“鲸海”。 自从日本战败之后，这片海域也就成了中美俄3国的地盘，北属沙俄，南属中国，中段依据日美1899年签订的航海条约，由美国代日本防护，美军军舰可以使用日本舞鹤军港。 面对中国的大动干戈，沙俄海军却依然没有太重视，仅仅是派出34艘驱逐舰远远的看着，远东海军司令阿列克塞耶夫对于中国海军的行动，只是轻蔑的给出了1句“虚张声势”的评价。 远东舰队的战列舰们不仅没有出港采取对等措施，整个函馆港口内甚至都没有多少的战争氛围，酒照喝、歌照唱、舞照跳，除了在港口两侧新增了1小片雷区外，俄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战争措施。 远东的6军表现也差不多，唐努乌梁海的1些混乱给国防军的行动带来了机会。 不同于实控伊犁，对于唐努乌梁海地区，俄军并没有采取失控，而是利用这片区域收容反抗国防军失败的蒙古王公，建立了1个所谓的大蒙古汗国，并宣称“要阻止鞑靼人被远东的野蛮人统治”。 对于这个势力，中国从来没有给予承认，而这个存在于俄国保护下的地区也就成为了两国交锋的前线。 但俄军并没有在该地制定相应的作战计划，远东集团军总司令库洛帕特金上任之后，这位谨慎的将领制定了1份相当消极的作战策略，认为俄军应当大幅收缩，将整个东西比利亚的兵力集中在海参崴、海兰泡、伯力3座主要城市中；从贝加尔湖总督区申请军事援助，加强3地的防卫，并在城市周边修建堡垒群，布置1定数量的机动兵力，拖住中国军队，为后续增援争取时间，待增援抵达之后，再与中国军队进行1次决战。 更重要的是，库洛帕特金认为，俄军应当放弃唐努乌梁海地区，以防中国以此为借口挑起战争，不同于外东北等地，唐努乌梁海地区的归属并不是白纸黑字的条约，这对于外交交锋非常重要。 但库洛帕特金这1消极的策略遭到了阿穆尔省军管省长格里布斯基等人的抵制，纵然格里布斯基对于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有所了解，并明白己方在前期可能的兵力弱势，但他认为，如果直接将力量收缩至3大城市中，那相当于将其他土地拱手让与中国人，这对于沙俄的将军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而且，沙俄依然不相信中国会主动发起进攻，不相信这些“野蛮猴子”有胆量主动向自己开枪。 总督府与参谋部中的1系列争执最终导致俄军对于唐努乌梁海计划也被1同搁置，原本撤出唐努乌梁海的俄军士兵刚刚踏上向东的道路，就收到了原地待命的指令，这就导致整个唐努乌梁海地区目前没有任何俄国军事力量存在！ 目前唐努乌梁海中仅有数十名俄国文书，其主要武装力量为4千余非专业的蒙古骑兵，把握住这1关键时期，6军更改了作战计划。 1903年3月19日，鲸海上的动静稍稍平息，国防军第9骑兵师和1个加强步兵团兵分两路收复唐努乌梁海，骑兵师由乌里雅苏台出发，北进经精奇里克，先抵唐努旗，收复克木毕齐尔；步兵团由乌里雅苏台向西进发，经科布多后，向北进抵乌兰固木，进而攻克汗达垓图山口，收复克穆齐克旗。 面对质量尽数占优的国防军，被蒙古王公贵族压榨的蒙古骑兵们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几乎都是望风而降，国防军这1路也1改往态，速度放慢了许多，1步步的向中俄边界行进。 当地俄军虽然没有踏入唐努乌梁海，但是贝加尔湖总督区和圣彼得堡都立即发声，要求中国军队立即退回乌里雅苏台。 面对沙俄的指责和警告，左孝威立即回应道：“收复唐努乌梁海完全是中国的内政，请个别国家不要对中国内政指手画脚。” 与此同时，驻守轮台（现乌鲁木齐，唐时称轮台）的第203加强团开始向伊犁移动，营造出中国准备收复伊犁的假象。 在此情形下，沙俄终于感觉到中国要开始战争了，于是，圣彼得堡1面向远东提出备战的要求，1面与德法英美等国接触，试图获取部分国家支持。 英法的态度自然不必说，各站1边，而德国的态度却让沙俄琢磨不定，与中国关系素来要好的德国居然在私下里鼓动自己进行战争。 尼古拉的好表哥，威廉2世称德国1定会确保欧洲方向的安全和稳定，让俄国放心大胆的投入东方战争，德国绝对会在战争中严守中立。 面对德国的表态，沙俄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法国也做出了这方面的保证，所以俄国也没有过多担心。 但俄国不知道的是，就在德国做出承诺的3个月前，23门sfh02式150毫米榴弹炮刚刚被秘密送到中国手中，这种1902年才定型生产的火炮行军重量仅2710千克，仅有国防军现装备的克虏伯1892式150cm架退榴弹炮的3分之1不到。 这种新型火炮的第1位使用者就是国防军，它即将接受战火的考验，这也是中德军事合作的1部分，中国负责测试，战后克虏伯会授权中国该型火炮的生产，并帮助中国建立1条生产线。 沙俄对于这1切毫不知情，沙皇在会见了法国大使之后，终于在4月初向沙皇驻远东督办、远东海军司令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塞耶夫和远东6军司令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库罗帕特金两位军政大员发出了战争动员的命令。 两天之后，沙俄宣战书通过法国之手递送至中国，而这个时候，沙俄的海军尚且没有任何作战准备，6军方面，库洛帕特金与远东的军官们达成了妥协，抽调出两万步兵和3万哥萨克骑兵组成机动力量，分别驻守在海参崴和海兰泡，同时开始修筑3地的防御工事。 但这1切实在是太迟了，中国故意推迟接受宣战书的时间，直到两天后，4月9日傍晚，各先头部队基本就位后，左孝威才代表华夏联邦接受宣战书，中朝琉越4国正式同俄罗斯帝国进入战争状态。 4月9日的最后1抹夕阳落下，停留在釜山的演习舰队除伏波号和安澜号岸防战列舰并未出动外，其他所有军舰全部出动，来远号鱼雷艇/潜艇运输舰也跟随舰队出动。 这艘战舰拆除了部分火炮和上层建筑，装上了多座吊艇臂，可以对小型鱼雷艇和所有的潜艇进行吊装，以供开战突袭计划。 而多艘大中型鱼雷艇则由主力舰临时携带，至于超过百吨的福龙级鱼雷艇根本没有参与本次行动。 月黑风高浪急，舰队排成两路纵队，间隔8百米，以10节巡航速度向着北海道驶去。 各艘战舰上，所有人都在为潜艇和鱼雷艇官兵壮行，海军官兵多南方人，为此海军特地采购了上百坛绍兴酒随军携带。 “诸位将士，我是舰队司令官萨镇冰。”萨镇冰站在海若号的装甲舰桥内，对着电话广播，向全舰官兵讲话，“今夜，我们将要面对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俄国远东舰队。” “他们看不起我们，但这不重要，战场上，大话都是假的，唯有枪炮是真的！” “敌人松懈骄傲，战备颓废，而我军振奋，又逢今夜月黑风高，天时人和尽在我军，必大克敌军而凯旋！” “今夜我军执行雷击战术，所谓雷击，唯置之死地而后生！” “诸位将士，饮下这碗壮行酒，今夜过后，有我无敌！” 萨镇冰抬手，端起酒碗，1饮而尽，电话广播对面，鱼雷艇官兵也端起酒碗，1饮而尽，随后抬手将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吼1声：“今夜过后，有我无敌！” 第105章：鱼雷在函馆 4月9日晚6时，英国驻华大使窦纳乐正坐在使馆内用着晚餐，窦纳乐用餐刀切下1块食物，面无表情的将其吃下，随后长叹1口气，放下的餐具。 作为中俄战争的直接相关方，中国这两天的表现让窦纳乐十分焦心，整训军队，但迟迟不接受宣战书，用意何为啊...... “先生！辜鸿铭先生来访！” 窦纳乐听到门外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解下餐巾，朝着门口走去：“谁?辜？快！带我去见他！” 窦纳乐边走边整理着衣物，而辜鸿铭正坐在英使馆的会客厅中，手边放着1个公文包。 “辜！太好了，感谢上帝，你终于来了！”窦纳乐1见到辜鸿铭，立即上前握住他的手。 “窦纳乐先生，我国已于今日18时整正式接受俄罗斯帝国宣战书，两国进入战争状态，出于对贵国的尊重和同盟条约的义务，我特受中华共和国中央政府与华夏联邦最高委员会之命，向贵国通报该事。”辜鸿铭从公文包中取出文件，递送至窦纳乐手中。 “好的，好的，辜先生，请转告贵国政府，大英帝国将严守同盟条约，为贵国提供1切符合条约规定的帮助，请贵国政府放心，大英帝国永远与中国站在1起！”窦纳乐接过文件，重重的点了点头。 ...... 俄国海军远东舰队的函馆分舰队基地其实包含1大1小两个军港，大港为津轻海峡北岸的函馆军港，小港为南岸的大凑军港。 大凑港内仅有数艘炮舰和驱逐舰，因此并非本次作战的目标，舰队派出闽江号防护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监视和封锁该港口。 舰队绕过津轻海峡，远远的望着函馆，函馆位于渡岛半岛南部函馆湾内，面临津轻海峡，背靠函馆山，整座城市如日本大多数城市1样，依山而建，如1面扇子。 俄国占领函馆之后，重新划分了城区，采取“种族隔离”措施，将城市划分为欧洲人新区、亚洲人新区和亚洲人旧区，旧区是日本原城市，欧新区在旧区内建立，而亚新区则完全是1片山林，什么都没有，当地日本人只能住在半穴居式的坑洞里。 函馆山上也被俄国人布置了1座重炮阵地，配合港口岸防炮台保护函馆。 湾内有两座灯塔，港区两侧布有小范围雷区，但整体上依然没有太多的防备。 舰队停泊在函馆外港，舰艇警戒仍执行“平时规定”，已经决定的加强警戒的补充措施仍然没有被采取。 并且，现在正是临晨两点多钟，阿列克塞耶夫估计还在自己情人的被窝里，而港口内，除了执行巡逻任务两艘迅捷级驱逐舰，其他所有战舰的锅炉均没有工作，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在十2小时内，港内的全部主力舰都无法出港作战。 2时26分，来远号开始吊放鱼雷艇和潜艇，各舰也开始释放舰载鱼雷艇。 进过近1个多小时的紧张准备，13艘鱼雷艇被放下，8艘潜艇下水。 这13艘鱼雷艇被编成轻重3支编队，8艘潜艇编成轻重2支编队，分别对港内战列舰和巡洋舰发动攻击。 舰队中的十艘驱逐舰编成2支编队，在水道和舰队泊地附近警戒和布防，其余舰队舰只泊于函馆湾外8十3海里处。 3时43分，当俄军大多数人都还在酣睡时，8艘潜艇小心翼翼的溜进函馆。 在这个完全没有反潜能力的时代，战舰面对潜艇只有被屠杀的份，但同样的，1903年的潜艇还是太弱了，并不能独自挑大梁。 几艘潜艇露着头有惊无险的进入港内，然而，沙俄海军对此根本没有警戒，本该执勤的顺从号驱逐舰突发锅炉故障，靠岸检修，而接替她的勇敢号驱逐舰刚刚启动。 在整个港口中，只有勇敢、顺从这两艘战舰灯火辉煌，因此她们俩也就被潜艇部队盯上了。 4艘立春甲型小型潜艇潜入水中，向着这两艘驱逐舰靠过去。 “艇艏鱼雷准备！” “目标，左1驱逐舰，鱼雷调深……” “打开艇艏鱼雷盖！” “发射！” 这种小型潜艇只有1个14英寸鱼雷发射管，备弹3枚。 而较大的霍兰号潜艇拥有4具15英寸鱼雷发射管，更大的独角鲸号潜艇拥有两具18英寸鱼雷发射管，而最先进的春分乙型鱼雷艇拥有3具18英寸鱼雷发射管，备弹9枚，荷载11人，可以对战列舰等主力舰造成威胁。 两艘鱼雷艇分别向两艘驱逐舰发射了1枚鱼雷，两具鱼雷全部爆炸，顺从、勇敢2舰上绽开了1朵绚烂的烟花。 这两艘220吨的驱逐舰完全遭不住14英寸鱼雷，迅速沉没，直到死之前，两舰上的俄军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舰沉没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瞬间将港口内的人惊醒，刺耳的警报声在港口内响起，灯塔向着火光方向投来灯光，将1片海域照的雪亮，灯光中除了两艘逐渐沉没的驱逐舰，什么都没有。 趁着港口仅有的警戒力量被潜艇吸引走，潜伏在港口外的十3艘鱼雷艇也直接闯入港中。 冲入港内的十3艘鱼雷艇各自按照计划找上了自己的袭击对象，最大的5艘鱼雷艇驶向“列特维赞”号战列舰，今夜作战中最大价值的目标就是这艘美制战列舰。 港口内的俄舰上基本只有水兵和少量军官保持清醒，想要立即投入战斗很明显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注意力都被潜艇吸引住了的情况下，俄军军舰、岸防和港口人员都没有第1时间发现鱼雷艇，直到“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号战列舰打开探照灯，才意外发现朝自己冲来的鱼雷艇。 各舰舰上的反雷击75mm炮开始66续续开炮，暂无动力的舰艇们在鱼雷面前就是活靶子，鱼雷艇灵活的在战舰群中穿梭。 十3艘鱼雷艇共搭载了27枚15英寸、18英寸鱼雷，这些鱼雷飞向了俄军的战列舰们，获得优待的“列特维赞”号在第1轮就被两枚鱼雷命中，两枚鱼雷在“列特维赞”号船舷上开了个近4百平方英尺的大洞，由于海军仍未执行作战条令，大量的损管物资也没有被送上舰艇，“列特维赞”号上的官兵们只能利用手中1切可以运用的东西堵漏洞，但依然挡不住海水的疯狂涌入。 “列特维赞”号被击中的舱室是右侧鱼雷舱，爆炸使得锅炉舱也受到了影响，但好在鱼雷舱中并没有人员，因此没有发生伤亡，而锅炉舱的影响很小，基本没有受到损伤。 大量海水的涌入让船体在15分钟内右倾了近11°，舰长辛斯诺维奇上校下令向相反方向的弹药库注水，防止弹药库殉爆，并扶正船体，但由于右侧伤口过大，即便是左侧注水也无济于事，这艘战舰最终被6枚鱼雷命中，倾斜19.1°，进水4600吨，7台锅炉损伤。 在确认其丧失战斗力之后，鱼雷艇立即奔向了下1个目标，击沉战舰并不是鱼雷艇的目标，尽可能的使更多的战舰丧失战斗力才是鱼雷艇的目标。 但此时已经过去了5十分钟了，俄军的反击渐渐强烈，在释放了17枚鱼雷之后，各艇将调转方向，在灯塔的如太阳般的照耀下，冒着炮火向着港外驶去。 随着鱼雷艇消失在海平面上，俄军炮火也渐渐熄灭，这时，数声巨响再次在港内响起，这1声巨响伴随着火光，成为压垮俄军紧绷的神经的最后1根稻草，港口内的炮声纷纷响起，多艘俄军军舰都被自己人的炮火击伤。 水面之上，“胜利”号战列舰左侧被炸出1个洞，整艘战舰剧烈晃动1下，开始进水，动力舱受损，而不远处的“佩利斯维特”号战列舰的爆炸声比他更响，这艘被视作“蒸汽朋克战舰”幻想重要灵感来源的钢铁城墙在4声爆炸声中剧烈摇晃，舰体上被开出了1个大洞，战舰大量进水，仅十分钟，战舰就出现了严重的倾斜，通过对侧注水，该舰勉强将倾斜控制在15°以内，不至于倾覆。 水面之下，4艘潜艇中爆发出欢呼声，各艇艇长迅速下令向港外驶去。 “佩里斯维特”号战列舰是独角鲸号和立春乙1号潜艇的功劳，“胜利”号是两艘霍兰潜艇的功劳，在4艘潜艇1共释放6枚鱼雷，直接瘫痪了两艘战列舰。 这1战的成果绝对是丰厚的，13艘鱼雷艇和8艘潜艇入港作战，1共释放33枚鱼雷，损失鱼雷艇6艘，共击沉敌驱逐舰6艘，重创敌巡洋舰1艘。 当然，最振奋人心的还是针对主力舰的战果，本次行动共重创敌战列舰4艘，击伤3艘，“列特维赞”号和“佩利斯维特”级3姊妹都失去了战斗能力，按照函馆的水平，想要完全修复这几艘战舰恐怕是有不小的难度的，港内短时间内还能作战的只有“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级3姊妹和“伟大的西索伊”号铁甲舰。 原本只能在近海取得优势的国防军立即获得了全海域的优势，彻底取得了战场上的优势，随后，舰队开始对函馆港进行封锁。 与此同时，1封电报飞向北京，总统府会议室中，1种海6军大佬坐在里面，默默的等待着战争的结果。 当第1抹朝阳刺破天空的黑暗时，捷讯也随之而来，太阳将在东方升起！ 第106章：战时经济第二斧，对俄临时同盟… 进入工业时代后，两国之间的战争与国家的综合国力密切相关，国防、经济与国家动员组织能力有密切相关性。 1903年4月10日上午，左孝威宣布国家正式进入战争状态，暂时解散联合会议，成立最高指挥部、战时国民经济工业委员会、国家动员委员会3大机构管理军事动员、军工生产、经费筹措等战争关键事务。 战时经济这1概念还未在各国形成，而中国算是第1个吃螃蟹的。 简单来说，战时经济有5大要点： 第1，要有1个稳定的大后方，要不断巩固后方，保证前线的物资供应。 第2，多渠道、多方式地筹措物资经费，保障战争需要，解决战争经济问题，取之于敌、取之于民、取之于己。 第3，政府以强制的指令性实行重要物资统1收购和分配政策，根据轻重缓急安排生产和消费，保证战时需要。 第4，积极开展经济战，组织反封锁反掠夺的贸易斗争，打击敌人对己方的金融破坏，破坏和削弱敌人的战争经济基础，保护和增强自己的战争经济能力。 第5，在不违背国家主权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争取国际军事、经济援助。 战时国民经济工业委员会就要承担指导生产和物资分配的工作。 指导生产的问题其实不大，从洋务开始，无论是官督商办，还是政府调控，中国工业已经习惯了政府在其中的积极作用，而对于重工业更是如此，千年来的盐铁官营已经在思想上烙上钢印。 相比之下，物资分配更麻烦，自古以来，中国的战争模式就是上下割裂的，全民动员也好，物资管控也好，对于基层组织能力的要求非常高，最终能做到什么地步，不是1张嘴就能决定的。 另1方面，经过3年的宣传，沙俄的威胁也被大多数国人所熟知，在基层干部的宣传下，“收复失地，保家卫国”已经成为了全国上下的共识。 当函馆夜战的捷讯传来，瞬间就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外国报纸中英国报纸吹嘘的最为厉害，称“这是1次伟大的胜利，我们的远东朋友击败了狂妄野蛮的俄国人！” 趁着这股热潮，战时国民经济工业委员会将战争债券推向了英国市场，第1轮债权总价值1500万英镑，约合中华元1.05亿元，后续将会视战争境况调整。国内的战争债券也开始发行，第1轮总价值1.2亿中华元。 在发行战争债券的同时，1份特殊的国债也被战时国民经济工业委员会通过了。 在两年前，由于基层治理尚未建立，中央为了维稳，对土地改革比较轻微，采取的是政府半强制收购地主土地，将其半价售与佃农和半自耕农，使其成为自耕农，并在增长中自发释放人力进入工业。 这样的举措虽然安稳，但问题也很大，占用了政府大量的资金，推行起来很慢，在赎买政策实行之前，便已经有人提出使用国债等抵押赎地款，但由于各种原因，暂时还没有实施。 到了如今开战了，左孝威准备推行该政策，接着战争的大义压倒国内的反对力量。 如今全国半数农田土地都在大中地主手中，雇农、佃农、半自耕农占据农民的70%，佃农主要集中在江浙沪等地区，北方主体为半自耕农。 根据当初的土地赎买方案，土地改革将以9年为期，3年1轮，循序渐进完成对各省的土地赎买与分配。 第1轮先赎买8十亩以上的、第2轮再赎买5十亩以上的、第3轮赎买3十亩以上的。 如此拉长了改革时间，稳步推进，财政压力也会小许多。 对于这套做法，左念微心中是不认同的，战端1开，哪还有钱去搞土地公赎？ 日本打日俄战争花了17亿日円，约等于1.7亿英镑，而中俄战争范围更广，其中的花费绝对不会比这个数字少的。 虽然左念微现在身在军中，不能干政，但假借他人之手还是可以做到的，庄廷器，这位曾经的财政顾问就负责为左念微完善并推动土改政策的实行。 左念微的提议，在现有的保守政策上，可以激进1些，使用国债抵押赎地款，并绑定战争与工业。这些国债可以以外东北的土地经营权作为抵押物，战后兑现。使用强制手段将那群地主老财绑上战车。 至于怎么用强制手段，那还用问？ 军警特这3个机构又不是吃白干饭的，战争时期宣布军管，杀鸡儆猴，基层干部负责安抚群众，只要百姓不乱，问题不大。 土改3板斧，该上第2斧了。 总之，政府要脸面，但军队那是国家暴力机构，军队配合基层干部推行该政策，对于不愿意配合的乡绅，发配边疆，武装对抗的乡绅，军警特直接上门，主犯枪毙，从犯发配西北。 剩下的人，只要是愿意配合的，移交地契之后，土地经营权转移可以放宽1到两个月时间，以作为缓冲。 除了发行这些债券之外，其他的国防、经济和工业政策也随之而来。 物资管控委员会开始对粮食、钢铁、煤炭等重要物资进行统1管理；工业指导委员会开始对工矿生产下发指令性文件；第1轮军事动员开始，初步动员人数为12万，补齐现有预备师编制…… 同时，华夏联邦内的朝琉越3国也做出了相应的准备，3国军队从4月10日起，统1归属最高指挥部指挥，安南防备法国，朝鲜开始组织军队，准备进入外东北作战，3国海军也受到统1指挥，虽说3国海军的实力孱弱，但多少也算是聊胜于无，至少安南和朝鲜还能凑出来几艘驱逐舰。 在中国进入战争状态的同时，国外也是1片风云变幻，现代战争也是外交战争，外交可以发挥的作用是巨大的。 除了英国以外，德国也迅速对函馆夜战表示了祝贺，并表示可以向中国开放贷款、债券等。 不过，德国人希望得到1份有关于函馆夜战的确切信息，尤其是潜艇作战的具体情况。 大舰队的梦依然有，但其中的艰难，也逼得德国人走上这条路。 至于跟德国的交易嘛，那当然是没问题的，钱什么的好说，关键是技术，什么内燃机啊，无线电之类的，你有技术，我有战争经验，大家好好分享分享。 除了召见或通知各国外交官，外交部也在第1时间宣布了《华日对俄同盟协约》，并要求日本根据协约内容，向俄占区出兵。 根据协约规定： “华夏联邦与日本国结成临时同盟，向俄罗斯帝国宣战，共同应对来自俄罗斯帝国的威胁； 在战争期间，两国6海军将在必要时联合作战，中国6军有权登6俄占日本，日军需提供1切必要帮助； 日本除关西地区、北方地区港口外的1切港口均向华夏船只开放，大阪同样包含在内，基于作战需求，中国的厦门、高雄，朝鲜釜山及安南岘港亦向日本船只开放，舰队和民船可以在任意1个港口中停泊、补给、维修或者躲避俄国海上袭击舰的袭击； 战争期间，中国向日本开放除战列舰、装甲巡洋舰外的1切军工订单，折价出售； 在战争胜利后，日本支持中国收复被俄国占据的所有领土，中国支持日本收回全部俄占领土，并承认日本在北海道及本州北部的主权，日本将北方4岛借予华夏； 签约双方不得擅自与俄罗斯帝国媾和。” 在中国宣布之后，日本也在第1时间响应，首相桂太郎要求日本军队立即出击，收复失地。 由于这1协约的保密做的非常好，日本政府内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因此1经发布，举国哗然，法国也强烈反对，边境线上，在法国的授意下，仙台师团直接拒绝承认该协约，并表示，如果中国军队登6，仙台师团会第1时间将中国军队赶下海。 在签订《东京条约》时，法国曾提议直接解散日本政府，瓜分日本，法国殖民部的官员们也是积极的在地图上添上了“日本支那”的名词，但法国的这1举动遭到了中英两国的极力反对，英国不希望美国和德国继续扩大在远东的权利，在中英的联合施压下，法国最终放弃了这1想法，提出了折中方案，即列国指导日本军事建设。 而刚刚跟第1师团打过仗的英国也觉得不能让日本掌控军事力量，于是同意了法国这1提案，在这份条约中，日本6军按照驻地划分与5国指导，而不能充当列强控制日本的马前卒的海军自然是直接被忽略了，除了中国试图向其中施加影响力外，其他国家都对于这堆破铜烂铁没有兴趣。 当日本政府要求各支军队赶赴边疆作战时，即将前往边境轮替的关西师团停下了脚步，而德国控制下的广岛师团则开始积极准备对俄作战，德国外交部也在第1时间宣布支持中日结盟。 另1方面，威廉2世又公开表示，支持俄国继续东进，并愿意给予俄国1定的经济帮助，比如说帮俄国开个矿之类的。 对于德国这套操作，尼古拉2世专门给他的这位好表哥写了封信，非常简短，简短到只用1个字就能概括：“滚！” 第107章：双城子 夜袭之后，俄军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半数主力舰受到重创，这1情况让阿列克塞耶夫感到震怒，同时也让他感到惊惧。 虽然函馆目前安危无虞，缺乏6军支持的海军是不可能独自占领1个港口的，因此在夜袭之后，海军对作战舰艇进行了1次大调整，将函馆大舰队拆散重组，编成3大舰队，9支战队。 首先，将横海号、伏波号、安澜号岸防战列舰调往津轻海峡，同共工号、海若号战列舰及1艘通报驱逐舰编成第1战队，与两艘定海级防护巡洋舰、6艘驱逐舰编成的第3战队共同组成第1舰队，负责监视和封锁函馆俄军舰队。 禺虢号、禺疆号、不廷胡余号、弇兹号战列舰与1艘通报驱逐舰编成第2战队，雁荡山号、紫金山号、冠豸山号、天姥山号、武夷山号、玉山号与两艘驱逐舰编成第4战队，3艘闽江级、两艘9龙江级防护巡洋舰与12艘驱逐舰，2艘布雷舰、8艘布雷艇编成第5战队，3支战队编成第2舰队，进攻海参崴。 黄山号、庐山号装甲巡洋舰，鸭绿江号、浊水溪号、靖海号、威海号防护巡洋舰与6艘驱逐舰编成第6战队，驻守对马海峡，防止俄军巡洋舰进入黄海，该战队同样管带朝鲜海军中的3艘驱逐舰。 北固山号、镇海号装甲巡洋舰与4艘驱逐舰组成第7战队，驻守琉球，保证东海安全，日本海军春日号、新高号防护巡洋舰，8重山号通报舰及2艘驱逐舰也与该战队联合作战。 定远号、镇远号铁甲舰，6艘岸防舰与1艘通报驱逐舰编成第8战队，驭远级、宁海级防护巡洋舰与1艘通报驱逐舰编成第9战队，两支战队编成海防舰队，于黄海及东海待命。 于此同时，函馆夜战的消息也传回圣彼得堡，沙皇对此感到震怒，当即将阿列克塞耶夫的海军司令1职撤职，调任喀琅施塔得港口司令马卡罗夫担任远东海军总司令，命令其即刻赴任。 只不过，这位海军司令能否赶到远东或许还要打上1个大大的问号，毕竟，从贝加尔湖总督区到滨海总督区的路上道路已经不安全了，而走海路前往函馆，那俄国又要派出多少舰船随行呢？ “司令，前线战报！” 左念微坐在前往珲春的火车中，看着面前的地图，从电报员手中接过电报。 “浮桥搭设完毕，第7师已越过图们江，现向双城子进发。” 时间倒回4月10日，中国接受宣战书的第2天，国防军就以4个混成旅作为先锋部队，乘渡船跨江，向着海参崴、伯力和海兰泡而去。 在他们后面，数万工兵部队在江上架设浮桥，供大军通过，大量的骡马也被聚集到这附近，携带着辎重向北或向东而去。 偌大的外东北，核心其实就是这3座贴在国境线边上的城市，更远的庙街、诸民等地虽然也是重要的城市，但无论是在政治、经济、人口、军事等诸多方面，远不能与这3座城市相比，至于这些城镇外的地方，几乎见不到什么人烟。 库洛帕特金对于这3座城市看的也非常重，不仅在3地布以重兵，还在各地区动员了数万人，支援这3座城市。 而左念微也明白，中俄之间，时间拖的越久，变数越多，形势可能对我们越不利，因此国防军早已做好了准备，要1战定乾坤。 国防军先锋部队是4个混成旅，第1波次进攻部队还包括10个满编的常备步兵师和8个骑兵师。第2波次作战部队包括补齐编制的9个预备师和位于辽宁的2个常备师，同时，朝鲜还有1个旅将参与作战，不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战斗力实在是太差了，带上战场当当劳工就行了。 在3座城市中，海参崴是关键，左念微在此投入的兵力也是做多的，先锋部队，第6、8混成旅直插双城子，切断伯力与海参崴之间的联系。 库洛帕特金的堡垒群计划虽然没有得到阿穆尔省等地的军政官员的支持，但在他自己的控制范围——海参崴，他还是有控制力的。 战争开始之前，库洛帕特金与阿列克塞耶夫吵了1架，将海参崴军港内的建筑物资调往双城子，以加强双城子的防御。 事实证明，相比于工程浩大而又不能充分发挥作用的海参崴军港，加强双城子的防御显然是正确的。 当第6混成旅抵达双城子时，他们面对的是当地俄军抢修出来的多条防线，以及数个围城而建的混凝土堡垒，尽管这与库洛帕特金的预计相差甚远，但也多少让双城子有了些许自保之力。 “攻城重炮兵团就位了吗？”左念微将指挥部设在了珲春，这里是东北铁路网东方支线的终点，也是海参崴战役的后勤支点。 “报告，现已有6门1902式克虏伯150mm重炮和9门1892式克虏伯150mm重炮渡过图们江，02重炮基本就位，92重炮尚在运输中。” 1902式重炮更为轻便，可以随军行动，在第7师渡江时，它们就已经被作为炮兵加强团配备给了第7师。 尽管有着铁路的支持，但海参崴战场的战役进度依然在3大战场中排行倒数第1，伯力和海兰泡已经被国防军包围，但针对海参崴的作战依然要很长1段时间。 4月18日，国防军完成了对双城子的合围，第12骑兵师和第6混成旅配合主力部队对双城子和海参崴附近的俄军据点进行肃清，而第4攻城重炮兵团已经将重炮带到了战场上，面对着150mm重型榴弹炮和210mm臼炮的轰击，抢修出来的俄军防线毫无价值。 双城子中的俄军数量虽然高达1.7万，但他们缺少步枪和火炮，这是致命伤。 4月21日，针对双城子的作战正式拉开序幕，早上7时，第219步兵团的90mm迫击炮准时向富尔丹方向进行了两轮齐射，打响了战役的第1炮。 2十分钟后，数百门重型迫击炮同时向着俄军的两道防线倾泄火力，双城子的外围防线并不坚固，而俄军指挥官显然也不是1个擅长堑壕战的家伙，当薄弱的防线被国防军的炮火4意蹂躏时，俄军只能窝在防线内的几个不靠谱的防炮洞内。 这种憋屈的打法自然不能让俄军满意，正面冲锋才是俄国人的作风，当219团的战士们端着步枪踏入俄军阵线之后，俄军从阵线中钻了出来，在俄军军官的驱使下阻击国防军将士。 从阵地中冲出的俄军士兵穿着灰绿色的军大衣，或是浑浑噩噩，或是满脸凶恶，端着步枪乌泱泱的冲了出来。 俄国6军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士兵悍不畏死，但6军军官素质的参差不齐，落后的工业和缓慢的军事改革严重的拖了俄军的后腿，远东俄军的士兵3人才能拿到两把步枪，1个团可能只有1挺机枪。 但219团的将士们可有着堪称豪华的装备，1901年，刘庆恩在徐州兵工厂研制轻机枪成功，被称为刘氏轻机枪，这种世界上第1种轻机枪在去年试生产了百来支，各支前锋部队基本都收到了几支轻机枪，1面进行实战检验，1面探索其运用。 除了带着1点实验性质的轻机枪，前锋部队种还配备了冲锋手枪，也就是驳壳枪，这种武器在前线部队手中属于冲锋枪的下位替代，虽然左念微已经提出了冲锋枪的设计要求，但时至中俄开战，这种武器依然没有可靠的作品，不过在另1个方面，这种武器对于现在的后勤还是有点奢侈了。 在战场上，国防军以连为单位在阵线上活动，而双方在1周的交战中，俄军已经在与国防军的近战过程中已经吃够了苦头。 “2连3连准备！”只听营长大喊1声，营属迫击炮和重机枪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的作战目标是1个小土丘，这里是富尔丹城外防线仅剩的数个俄军据点，也是双城子城外仅剩的据点之1，西城朱尔根的俄军已经被压制在城内的两个建筑中，摇摇欲坠。 在火力准备的过程中，2连3连2百多名步兵离开2线阵地，向进攻出发阵地移动。 十5分钟后，按照严格的预定计划，两个连队的连长下令出动，已经就位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在进攻出发阵地的两翼为步兵提供火力掩护。 在2百多米的进攻正面宽度上，步兵的行动务求迅速，只要没有受到阻击，就必须尽快拉近距离。 “砰——！” 高地上，几道枪口焰骤然闪烁，随后响起了步枪的射击声，而重机枪的声音也响起了1小会儿。 “卧倒！”国防据将士们立即卧倒，寻找掩体，并用步枪对射。 随后，2连在连长的带领下进行了两轮冲锋，但据点内的俄军显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成功击退了国防军的冲锋。 面对这种顽强的敌人，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炮火洗地，但219团的迫击炮炮弹已经不足半个基数，在后勤到来之前，炮火洗地暂时显然是做不到了。 “妈的，后勤这群呆逼彻白饭的，要不是没得炮弹，老子不把他们屎打出来算他们拉的干净！”第3营的营长曲福善是个南京人，1口“南京雅言”3句不离脏话，“徐大鹏，打电话，给老子催催他们。” “营长，咱们这两天已经打了7个电话了，再说了，要不是咱们上周打得太狠，现在应该还剩大半个基数......” “壁大胡话的，赶紧去！” 第108章：海参崴分舰队 曲福善手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前面的俄军阵地上破破烂烂的旗子。 “哈哈哈，妈了个蛋，这破旗，老子送你两个2踢腿......”曲福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随便喊了1声，“那个，小他，代我把我们神炮手叫来！” “好得，头子。”身后的传令兵应了1声，转身离开。 “报告，李壮到！”1个铁塔般的壮汉小跑着来到曲福善跟前。 “啊，大壮子，你过来，跟我看看，看见那个破旗子了嘛？”曲福善1把把这个叫李壮的汉子拉了过来，“待会你给我把它们炸了啊，差不多。” “安，我来看看距离。”李壮伸出大拇指瞄了瞄。 “怎么样啊，炸的到啊？” “头子，我看......”李壮放下手，在心里估摸了1下，“再往头驰5十米应该差不多了。” “好！那我就带你驰5十米！”曲福善点了点头，看向李壮，“靠实啊？” “靠实...呃，就是啊，头子，我们就剩下8发重炮弹喽。”李壮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到。 “讲什么东西啊？你个小炮子子，你家里头有矿啊？不晓得省点用啊？”曲福善瞪大了眼睛，张嘴骂到。 “哎，不是，营长，你要讲良心话哎，都是你叫我炸的，你忘的啦？”李壮低着头，怄了曲福善1眼，顶了1句。 曲福善看着李壮，骂骂咧咧两句，然后又笑着拉过李壮，说道：“大壮，我跟你幽默1下滴，哎，我跟你讲，你要是带着人给上头的老毛子炸上天，我晚上饭里肉让给你！” “哎，真滴啊，说话作数啊！”李壮立马露出了笑脸。 “作数！快去！搁集块废话2年半来！” 曲福善踢了李壮1脚，催促道，李壮也立马回到了连队里，给家伙事摆了出来，亲自瞄准。 “k你老子！”李壮手1松，炮弹飞了出去，精准的落到俄军头顶，150mm的炮弹在俄军据点上扬起了大片的灰尘，下方的俄军工事也遭到了重创，“照这个多来几炮，60炮也抬上来！” 虽说是家里没啥余粮了，但十几发炮弹还是有的，将俄军据点打哑火了之后，曲福善立即拔出了牛尾刀，大声喊道：“所有人，跟我冲，干毛子！” 两百多人提着步枪跟着曲福善往俄军阵地上冲，营里面枪弹也不多了，所有只有1挺重机枪能给步兵支援，不过这已经很好了，对面的俄军连步枪弹都得算着用。 3营的战斗只是整片战场的1个缩影，就像是这个俄军据点1样，在半个多月的强攻中，海兰泡、伯力也是岌岌可危，在双倍于俄军的兵员数量和数倍于俄军的炮火面前，这两座城市的光复只是时间问题，尤其是海兰泡，第11师全军上下独自里都憋着1口气呢，而新组建的第23师中更是有上千名海兰泡幸存者。 4月26日，双城子内最后1股俄军被国防军肃清，这座古城在阔别43年之后，重新回归了祖国的怀抱。 拿下双城子之后，第6、7师就地修整，随后沿铁路北上伯力。 库洛帕特金的谨慎在莫种意义上为他多争取了时间。 左念微在海参崴方向投入了近20万人，而俄军在海参崴的军队，即便是算上哥萨克，数量也只有9万多，处于绝对的兵力劣势。 左念微原本准备将双城子作为1个诱饵，吸引俄军出城作战，但库洛帕特金对于这个诱饵视而不见，专心修筑海参崴的堡垒，继续向贝加尔湖地区求援。 海军方面，暂时还是海军司令的阿列克塞耶夫要求海参崴分舰队司令，德裔海军少将卡尔?彼得洛维奇?耶森率领海参崴分舰队积极出击。 并且，阿列克塞耶夫还明言，海参崴已经十分危险了，海参崴分舰队内依然有4艘装甲巡洋舰和5艘新锐防护巡洋舰，这样的舰队不应该被困在海参崴中。 但如今冒险离开海参崴是否是1个正确决定，没有人敢打包票，海参崴与函馆，太近了，也太远了。 但随着沙皇的命令到来，海参崴分舰队不得不离开海参崴，沙皇不能容忍1支舰队就这样停在港口内等死，远在圣彼得堡的王公将领们也不能容忍这样消极的死法。 但前往函馆会师也是9死1生，在这半个多月里，函馆内的俄军也曾多次出港作战，但无1例外，均以失败告终。 在津轻海峡中，国防军的3艘岸防战列舰基本没有不适，而海若号和共工号作为当世顶配的战列舰，更不是俄军那几艘战列舰可以媲美的。 虽然函馆不是个好去处，但留在海参崴更是死路1条，好歹中国军队还没有登上北海道，函馆的安全至少是有保证的。 在经过1番紧张的准备后，5月初，耶森率领着自己的分舰队主力驶出了海参崴。 在过去的1个月中，耶森也曾率领过舰队出海骚扰国防军，但这用处并不大，中国不是日本，不必跨海作战，尽管总参谋部确实制订过针对海参崴的登6作战。 这支出航的分舰队由4艘装甲巡洋舰、5艘防护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组成，编队的核心主力是4艘装甲巡洋舰，分别是13200吨、航速20节的“格罗姆鲍伊”号，13300吨、航速20节的“俄罗斯”号，11690吨、航速18.5节的“留里克”号以及老旧的8300吨、航速17节的“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 5艘防护巡洋舰则分别是6700吨、航速20节的“智慧女神”级3姊妹和德制的5900吨、航速24节的“阿斯克尔德”号，3100吨、航速25节的“诺瓦克”号，领头的是曙光女神“阿芙乐尔”号。 前途1片光明.jpg 除了这些战舰，余下的几艘炮舰和辅助舰只则被耶森留在了海参崴，出了海这些船也活不下来，倒不如在港内，说不定中国人打不下海参崴呢。 旗舰“格罗姆鲍伊”号的指挥室里，耶森将幻想扫出脑海，指挥舰队北上，过宗谷海峡，出太平洋，只要能出太平洋，那就是天高海阔凭鱼跃了。 但耶森心里也很清楚，此番海上转移，他们将面临的危险是巨大的，中国海军1定会想尽办法围追堵截。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海参崴分舰队的航线上，为了对其进行防范和阻截，第2舰队第5战队专门在北方海域警戒。 “报告，9点钟方向发现不明军舰！”海参崴分舰队刚出发不久，在附近巡视的上城号驱逐舰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哪里？给我看看！”上城号驱逐舰舰长李茂山听到观测手的汇报，立即询问道。 “好，好极了，这群铁王8终于从港口里爬出来了！”李茂山喜出望外，立即转身说到，“发报，给辽河号、滨江号和富阳号发报，咱们跟上去！！” 无线电技术在十9世纪末有了长足进步，而国防军又极其注重新技术的普及和运用，在与德国海军交流的过程中，国防军也大力引进了舰载无线电技术，为侦查舰只、通报舰和主力舰加装了无线电。 借此技术革命，国防军又实现了以较少侦查舰只分散监视大片海域的战术，在鲸海这个澡盆子里，十几艘驱逐舰和巡洋舰就可以完成大部分海域的巡逻任务。 不过此时的无线电通讯距离只有1百公里左右，因此上城号首先需要将信号传递给自己附近的滨江号和富阳号驱逐舰，以保证自己的情报能够传递到舰队旗舰，辽河号巡洋舰上。 随后，上城号便远远的跟在海参崴分舰队后面。 不过，沙俄的观测手也不是吃白干饭的，上城号的踪迹还是被俄军发现了。 耶森在判断之后，选择派遣两艘猎鹰级驱逐舰驱赶上城号，耶森本不想带着这几艘驱逐舰进入太平洋，但由于大凑军港危在旦夕，主力舰队可能面临小型舰艇不足的情况，因此阿列克谢耶夫还是要求耶森将这几艘驱逐舰带来。 当然，另1方面可能也是海军那边不舍得这几艘军舰，海参崴的这几艘猎鹰驱逐舰都是英国原装进口，单价接近9万英镑的真家伙，给谁谁也不可能舍得的。 但作为1艘十年前设计的老东西，猎鹰无论其当时性能如何优秀，现在的她是远不如上城号的。她还是鱼雷艇的样式，实际航速只有29节不到，吨位更是只有上城号的1半，相比于长艏楼型的上城号，这两艘小家伙的适航性堪称惨不忍睹。 “两个老东西还想抓着咱们？提速，甩开她们。”李茂山嗤笑1声，向着轮机长下令到。 俄军所有的驱逐舰使用的都是传统的蒸汽机，传统蒸汽机采用往复式膨胀运动，1般经历1到两个小时的极限行驶后，由于机械不在1个平面上运动，蒸汽机连杆活塞产生的磨损，让战舰根本无法长时间维持高航速。 而蒸汽轮机不1样，汽轮机可以长时间保持高航速，上城号可以轻松保持33.7节的最高航速高达10个小时，即便是极限航速，36节，也可以跑上半个小时，想要跟这两艘驱逐舰周旋实在是太简单了。 第109章：宗谷海战（上） “枪炮长呢，给我朝那两个小东西开炮！”刚跟俄军的两艘猎鹰级驱逐舰周旋十多分钟，跟自己同编队的余杭号、富阳号就已经赶到了现场，上城号的老伙伴余杭号直接过来协助上城号，而富阳号则接过上城号的棒，向着分舰队而去。 当这两艘驱逐舰出现之后，耶森就明白今天的行动必然要有所取舍了，舰队中的“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和“留里克”号都十分老旧了，前者是十5年前服役的战舰，本身航速就不行，本应该更换的锅炉也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更换，航速能跑到16节。 而“留里克”号也是8年前服役的战舰了，再加上“留里克”号本身存在设计问题，锅炉故障频频，1路上1边修1边走，严重拖慢了舰队的速度。 带着这两艘战舰跟中国人凭速度，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但如果在还未见到敌主力舰队的情况下就舍弃两艘装巡断尾逃生，那在沙皇那边肯定也是交代不过去的。 然而，战场上的情况不容耶森迟疑，淘气号和果敢号驱逐舰已经在上城号与余杭号的炮击下摇摇欲坠了。 余杭级的主炮是3门88mm克虏伯炮，前双后单，这是国防军自南洋海军时代起第1批德制火炮，这是国防军为了尝试国产化武器的重要1步。 而猎鹰级的主炮仅有1门76mm舰炮，速度火力均处于弱势，很快就在上城号和余杭号的进攻下结束了长达8年的服役经历。 “敌右舷中炮，疑似舵机损坏！” 只见淘气号驱逐舰舰艉1道火光1闪而过，紧接着淘气号整个舰体1歪，开始急剧左转，很明显是船舵出了问题。 上城号的双联装88mm炮击中了淘气号的动力舱，摧毁了对方1台蒸汽机，同时还将其舵机损坏，使得淘气号只能在原地打转。 “漂亮！”李茂山看着速度快速下降的淘气号驱逐舰，夸赞了1句，“这种老式雷击舰也就在近海能够耍耍威风了，根本不堪大用，遇到真正的驱逐舰只有死路1条。” 驱逐舰理论这条路上，沙俄在各海军大国中排行倒数，所秉持的想法依然是早期的雷击和反雷击作战，其实就是个大号鱼雷艇。在较差的海况下，猎鹰级驱逐舰的露天的舰桥和前主炮塔还要面临着进水的问题，1出远海，舰上官兵就得住在水里。 相比之下，国防军中的驱逐舰不仅极具有前瞻性的选择了长艏楼型的远洋船型，而且在功能的安排上，也已经开始兼任1些巡洋舰、护卫舰、布雷舰、扫雷舰等舰种的职能，向着多元1体的正确方向发展。 “继续向辽河号发报，咱们跟上老毛子。”当1发88mm高爆弹落到淘气号右舷，使其侧翻时，李茂山继续下令到。 …… “报告，收到富阳号电报！” “说。” “纳、留2舰反击，其余俄舰逃离。”简短的电报传到辽河号上，随后转递至第4战队司令程璧光手中。 “这是想断尾求生啊，想的倒挺美。”程璧光站在雁荡山号装甲巡洋舰的露舰桥上，雁荡山号的舰长林春贵站在1旁，“他们跑不掉的。” 第4战队主要负责海参崴东北海域，在第1时间就收到了富阳号的情报，程璧光立即下令集合舰队，向宗谷海峡赶去，而宗谷海峡附近还有第5战队的5艘防护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现在估计已经找上了海参崴分舰队。 事实也确实如此，半个小时之后，俄军的身后，第5战队5艘防巡已经露出了身影，旗舰上，舰队司令林永升正紧盯着眼前的俄军舰队。 “咱们现在向着宗谷海峡前进，最多再有4个小时就能赶到，比俄国人快。”林春贵也回应道。 第4战队的各艘战舰的航速更快，距离宗谷海峡更近，4个多小时就能到达预订战场。而俄军即便是抛弃那两艘老旧战舰，拉满速度向宗谷海峡前进，他们也至少需要6个小时才能到达宗谷海峡。 俄军跑不掉的，至于断尾求生，那他们恐怕还得掂量掂量。 而当第5战队出现在海参崴分舰队的身后时，耶森也就已经明白了，断尾求生恐怕是不太可能了，那两艘老旧的装甲巡洋舰可能就会成为手中的关键牌，不能随意丢弃。 不过，耶森的目的依然明确，假使不能带领全部舰队脱离中国海军的围追堵截，那便另两支纵队分散逃离，以装甲巡洋舰掩护防护巡洋舰逃离。 毕竟，相比于俄军中落后的装巡，其中的这些防巡却是当时代最先进的1批，凭借着比中国海军更高的平均航速，她们中有舰船逃出生天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因此耶森将舰队排成了两列纵队，两支队51前1后相互错开呈单刃状，“格罗姆鲍伊”号、“俄罗斯”号、“留里克”号和“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装甲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在前纵队，掩护后方的防护巡洋舰纵队。 与此同时，耶森下令舰队提速，将航速提升至14节，尽可能的靠近宗谷海峡。 宗谷海峡位于库页岛南端与日本北海道岛西北端之间，扼鲸海与鄂霍次克海之要冲，是俄军出太平洋必经之路，也是双方预定的战场。 8个小时后，早已抵达宗谷海峡附近的雁荡山分舰队正在巡逻，第5战队的驱逐舰们则在这附近的海中巡逻侦察。 当俄军出现在预定海域之后，装备着无线电的各舰纷纷接到了集合的命令，相比于没有无线电的俄军，国防军中却相当奢侈的为每1艘战舰安装了不同型号的无线电，通讯能力远胜俄军。 经过1夜的航行，耶森终于在凌晨见到了自己的敌人，6艘装甲巡洋舰、5艘防护巡洋舰以及9艘驱逐舰，看着敌人的规模，耶森在心里稍稍松了1口气： 阿芙乐尔他们应该能够逃出生天吧...... 耶森看着黑暗的天空，心中祈祷着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圣母的光辉终究将落到伟大的俄罗斯帝国海军身上。 与耶森1样，俄军中的许多军官和水兵都在祈祷，祈祷着能够从战争中活下来，但这又能有积分希望呢？ 耶森心里很清楚，尽管敌人的舰队规模并不比自己要大多少，双方看似势均力敌，但耶森很清楚，俄军中的装甲巡洋舰式样老旧，尽管体型庞大，但在火炮布置上多采用舷侧列炮的老式设计，向1侧射击时火力根本无法得到最大的发挥。 另1方面，因为维护上的欠缺，各舰本就不算理想的航速，更是糟糕，轮机和锅炉问题频发，而这1场战斗是巡洋舰的战斗，是速度为王的战斗，俄军在开战之前便已经输了1阵。 “各舰提速，向本队靠拢！”随着林永升下令，俄军身后的第5战队开始提速，向着本队方向前进，与俄军防护巡洋舰逐渐平行。 面对着国防军的动作，耶森也下令，让海参崴分舰队进行1场大幅度转向，将防护巡洋舰护在身后，两队变作1堆，装巡向着第4战队的尾部做好了作战准备。 面对俄军的动静，第4战队也不含糊，程璧光下令各装巡以雁荡山号为首，提速至15节，以更快的速度在俄军面前进行更大幅度的转向，直插俄军舰队前方，抢占t头，逼俄决战。 与此同时，程璧光电令林永升，令其率防护巡洋舰舰队自由机动，以封锁俄防护巡洋舰行动为首要目标，而第5战队中的驱逐舰则向旅顺号驱逐舰靠拢，归队之后配合防巡舰队作战。 然而，俄军却在国防军占领t头之后来了个机动，向着反方向进行了1场130度大转弯，向着北方向奔去，同时舰队再由1队变两队，俄防巡舰队与国防军第5战队来了1个双向奔赴，看起来颇有1点向死而生的味道。 程璧光并不关心这些防巡，仍紧盯着俄军中的装甲巡洋舰，俄军在大转向中也开始提速，各舰速度纷纷提到了15节，这已经是俄军能够达到的极限了，而且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装甲巡洋舰的设计速度也仅有16节，在十多年的服役之后，这艘俄舰能够撑多久没人知道。 但15节却不是国防军的极限，程璧光下令各舰继续将速度提升至17.5节，向着东北方向继续进行大转弯，防止俄军脱离。 “跑吧，跑吧，看谁能够跑到最后。” 果不其然，不到20分钟，“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的左侧轮机就发生了故障，请示过后，军舰开始减速。 “加速，1鼓作气拿下t头！”程璧光看到俄舰降速之后，立即下令道，整个舰队的航速逐步升至19节，直接顶到俄军脑门上。 当清晨的第1抹朝阳落到双方军舰上时，观通长和炮术长向指挥室完成了汇报，随后在舰队总炮术联络长官鹿半夏的指挥下，第1次开火准备警报响起，各舰按照指令选定目标，开始进行各项数值的测算。 在甲午之后的这么多年里，国防军的观测和火控设备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比于最初的“极目甲型”测距仪，现在海军各舰装备的测距仪精度已经是原来的两3倍了。 火控计算器在与德国的技术交流中，更近了1步，德国的“舰上eu/sv标示器”提前了数年出现，已经可以将本舰速度、风向和横纵摇摆等数据修正进火炮射击诸元中，实现高精度、高速度的测算。 第110章：宗谷海战（下） 上午6时58分，雁荡山号拉响第2次开火准备警报，所有人员各就各位，外甲板上空无1人，雁荡山号的前后两座双联装234mm舰炮转向侧面，开始缓慢而稳定的调整仰角。 然而，耶森作为1名老道的海军将领自然不会让雁荡山号抓住机会，又下令进行了1次对向机动，插入雁荡山号的斜前方，以积聚压迫感的战术抢夺t头。 很明显，刚才的机动只是1个陷阱，为这次的机动打了1个掩护。 理论上来说，要应对俄军的机动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继续加速即可，与俄军展开同样的机动，凭借着速度优势，第4战队自然可以将俄军压回去。 但程璧光却没有选择这1稳妥做法，对面的耶森明显是宿将，屡次机动都呈现出其良好的军事素养，与这样1位高手继续打运动战显然不是1个明智的选择。 在程璧光看来，现在是第4战队占据优势，不若1鼓作气，加速抢在俄军之前完成原定机动，逼俄舰与本舰队决战。 程璧光的做法其实也很正常，作为1位雷击舰队出身的海军将领，其人是“勇气、大炮和航速”的忠实拥趸，在第2次黄海海战时，他就敢向着比自己整支雷击舰队还大的高千穗号发起冲锋，而现如今自己舰队的实力超过敌军，雁荡山号的防御性能也是绝佳，没道理不敢1鼓作气冲1把。 程璧光拿起电话，下达了命令：“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军交战，唯有敢于逢敌亮剑者胜，现各单位注意，继续加速，做好近战准备！” 收到具体指令的各组立即动了起来，雁荡山号调整航向，直接将速度拉到了20节，好似1头蛮牛劈开浪花向前冲去，看得耶森心里1凛，明白了国防军的意图。 经过多次调整后，第4战队终于是赶了上来，与俄舰队平行，双方都做好了炮战准备。 上午8时32分，雁荡山号上，随着舰队总炮术联络长官鹿半夏的开火口令，各舰纷纷开火，雁荡山号舰艏的双联装234mm45倍径主炮调整完毕，向着“格罗姆鲍伊”号打出两发校验弹，两秒之后，两道水柱在“格罗姆鲍伊”号的周围腾起。 “后8左2。”观测手很快就给出了方位。 第1轮校射不出意外的差的很远，炮术参谋们立即开始调整射击诸元，十几秒后，射击诸元调整完毕，前主炮再次开火，打出第2轮校验弹。 “前5右5。” 在高速的调整中，雁荡山号第2轮校射结束，效果依然不佳。 但就在此时，1声爆炸声却从双方舰队中间传来，雁荡山号的后桅杆观测手立即向着战舰后方看去：原来是俄舰“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左舷中弹爆炸，装甲直接被击穿。 说起来也是难绷，雁荡山号两轮校射效果都不咋地，反倒是紫金山号，第1轮校射就已经形成跨射，还导致老旧的“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左侧装甲板损坏，而紫金山号也是乘胜追击，两座双联装203mm45倍径主炮开始向着“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喷吐火焰。 按照道理，这艘装甲巡洋舰的10英寸镍合金装甲应当是可以抵挡8英寸火炮的，但由于俄国工艺有限、战舰老化、火炮进步以及国防军应用了苦味酸炮弹，这层10英寸装甲根本挡不住紫金山号的轰击，直接被贯穿，本就已经处于故障边缘的锅炉直接报废了5台。 而与“纳西莫夫”号同样好运的还有“留里克”号装甲巡洋舰，虽然她的装甲是进步了，但其装甲带实在是太窄，1艘万吨级的装甲巡洋舰，航速不行，装甲不行，火炮布局也不行，那这吨位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呢？ 没人知道。 但是集火攻击“留里克”号的冠豸山号和天姥山号只知道自己赚大了，完成校射之后，冠豸山号前主炮——1座单装254mm舰炮的1发炮弹直接贯穿了“留里克”号的装甲，1头扎进舰体。 “留里克”号与“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纷纷开始减速，被迫与舰队脱节。 8时48分，1发来自天姥山号的254mm炮弹落在“留里克”号的艏楼上，巨大的爆炸在艏楼上开了1个大口子，整条钢铁铸件在苦味酸炮弹的巨大威力下飞向空中，最后砸在了“留里克”前左主炮上，竟破坏了其主炮炮塔转动装置。 由于“留里克”号的设计不成熟，4门203mm主炮并非常见的双联装，而是分别安装在首尾两侧，这1布局使得“留里克”号在面对同1目标时最多只能动用两门主炮，而现在又被瘫痪了1门，不可谓不悲惨。 相比于后方各舰的激烈对决，双方的旗舰却都才刚刚进入状态，雁荡山号花了足足3轮才勉强形成跨射，而“格罗姆鲍伊”号更是直到第5轮才实现跨射，双方的炮战才堪堪开始。 雁荡山号完成校射还是稍快1点，舰艏的双联装234mm主炮相继发出怒吼，将重达300余公斤的苦味酸高爆弹送出炮膛，精准的落在了“格罗姆鲍伊”号的飞桥上，燃起熊熊烈火，散发出剧毒的浓烟，紧接其后的另1发炮弹则摧毁了左侧第2座152mm副炮。 熊熊烈火炙烤着舰体，飞桥下舱室的舱门被烧的通红，烈火与浓烟通过炮窗进入炮室，慌不迭的俄军士兵只能关上炮室的舱门，丝毫不顾里面还有1个尚在呻吟的水兵，留其在高温中被炙烤成干尸。 俄军的损管队员反应也很快，1批人使用水龙冲刷着甲板和舱室，1面降温，1面将其上的易燃杂物冲走，另1批人则抱着沙袋冲了上来，将苦味酸火焰扑灭。 除了“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以外的俄军装甲巡洋舰都是如“留里克”那般的4座单装左右布局，射界自然还是大问题，而俄军使用的柯达型双基火药虽然安全性高，但威力远逊于国防军使用的黄色炸药，在战舰对轰中，显得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格罗姆鲍伊”号只能调用两门203mm主炮，而雁荡山号却能使用4门234mm主炮，少了超过1倍的输出，俄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雁荡山号的对手。 但“格罗姆鲍伊”毕竟拥有着1.3万吨的排水量，还装备着克虏伯装甲，在雁荡山号面前也尚有周旋的余地，而位于舰队尾部的“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可就惨了。 “纳西莫夫”作为早期装甲巡洋舰，虽然火力很猛，8000余吨的排水量装备有8门203mm主炮，但这些火炮其实都是1880年左右的产物了，速度慢，射程短，威力小，再加上航速极慢，被破坏部分锅炉之后，航速直接掉到了10节。 面对这样1艘瘸了腿的老狗，紫金山号开始放对方的风筝，在“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的射程之外，将其作为移动靶练习射击。 上午10时23分，“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装甲巡洋舰挂上了白旗，宣布投降，成为这场战争中国防军第1个战利品。 但这个战利品的状态却相当糟糕，整艘战舰倾斜严重，动力几乎全失，进水1千8百余吨，想把这艘战舰带走是不现实的，因此在通报过后，紫金山号暂时放弃了这艘战舰，向着仍在战斗的雁荡山好靠去。 对“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的处置工作被交给了刚刚完成对俄驱逐舰作战的富阳号驱逐舰，其内容包括接收战舰上投降的俄军官兵，派出航海士清查俄舰海图室，清点重要物资等。 其中海图资料自然是最贵重的，这些珍贵的海图资料可比这艘破破烂烂的装甲巡洋舰宝贵多了，虽然其中大部分已经被俄军军官焚毁，但其中剩下的部分对于尚未大幅出过远洋的国防军来说也是弥足珍贵了。 在将其上的重要物资清点完毕之后，富阳号按照惯例，对这艘老旧的巡洋舰进行了雷击处决。 夕阳下，“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在两道巨大的爆炸声中缓缓沉没，而另1边，战斗才刚刚结束。 下午3时，苦苦坚持许久，破破烂烂，动力全无的“留里克”号装甲巡洋舰迎来了今天落在她身上的第13颗203mm炮弹，整艘战舰侧翻倾覆，直到夜幕降临才彻底沉入海中。 下午5时，并肩作战的“格罗姆鲍伊”号与“俄罗斯”号准姊妹舰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驱逐舰队的雷击作战！ 防护巡洋舰的舰队战斗结束，“智慧女神”号防护巡洋舰重伤侧翻倾覆，“月亮女神”、“曙光女神（阿芙乐尔）”号防护巡洋舰重伤被俘，其余两艘防护巡洋舰凭借着速度优势成功逃离战场，3艘闽江级防护巡洋舰和4艘余杭级驱逐舰在林永升的带领下追击敌舰，两艘9龙江级防护巡洋舰被留下来监管两艘被俘俄舰。 在这其中，“曙光女神”号就是在舰队作战中被突然闯入的国防军驱逐舰击伤，并使得舰队阵型大乱，让原本处于劣势的第5战队抓住了机遇，将其击溃。 而驱逐舰舰队明显还想复刻1场这样的胜利。 第111章：海参崴会战（一） 在海战的后半截，与另1个时空的俄军诸多海军将领1样，纵然位于防护优秀的装甲舰桥内，耶森依然被舰炮击伤，失去了指挥能力，两艘俄国装甲巡洋舰原本还能勉力维持的战斗瞬间就倒向了国防军，而解决完对手的紫金山号和天姥山号也靠了过来，5艘战舰变作月牙阵型，准备包围这两艘俄国大家伙。 慌乱之下的俄军试图通过机动来摆脱国防军的包围，两艘庞大而又伤痕累累的战舰在海面上笨拙的转动着身躯，试图逃离这1包围圈。 就在此时，5艘驱逐舰从紫金山号后方鱼贯而出，以32节的极高航速从交战区域穿过。 “鱼雷准备！” “放！” 2十余道白浪在海面上升起，夕阳为其渡上1层金黄，而“俄罗斯”号与“格罗姆鲍伊”号却视其如通红的烙铁，恐惧躲闪。 在这个时代，战斗中，鱼雷最常见的作用其实不是击沉敌舰，而是扰乱敌人的动作，为己方创造有利条件。 不过，要是能击伤，甚至击沉敌舰，那就更是完美了。 “格罗姆鲍伊”号在海面上辗转腾挪，舰长赖岑施泰因甚至亲自上手，操控战舰，凭借其优秀的技术避免了触雷，但她身后的“俄罗斯”号就不像她这位妹妹这般幸运了。 1枚鱼雷在她的舯部迸出灿烂的烟花，接近1吨的鱼雷中包含了240千克的战斗部烈性炸药，巨大的动能将“俄罗斯”号的哈维装甲直接撕裂、扭曲，锅炉舱被彻底摧毁，本就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舰体开始倾覆，巨量的海水涌入，形成的漩涡让这艘钢铁巨舰成为水兵们的坟墓。 “俄罗斯”号的沉没为战场按下了暂停键，但也仅仅是1瞬，雷击战术结束之后，各舰的炮火如期而至，万钧雷霆落到“格罗姆鲍伊”号上。 双拳尚且难敌4手，更何况现在是1只手打十个拳头。 傍晚5时39分，武夷山号的1发203mm正中“格罗姆鲍伊”号的舰桥侧面，舰长赖岑施泰因被破片刺穿胸部，命丧当场。 脑死亡的“格罗姆鲍伊”号在挣扎了十多分钟之后，接替指挥的航海长马图撒下令升白旗投降，随后拔枪自杀。 自戕是给自己留个全尸，投降是给手下的水兵留条活路。 看到“格罗姆鲍伊”号上的白旗，程璧光满意的下令停火，并开始放下小艇，靠近之后，向“格罗姆鲍伊”号上牵拉缆绳，舰务、损管、轮机等专业人员在水兵的保护下通过缆绳篮筐登上“格罗姆鲍伊”号，开始探查该舰状况。 “格罗姆鲍伊”号的整体情况算是比较糟糕了，轮机舱内到处都是破洞，温度高达56c，锅炉仅4台可以正常运行，舵机也有1定的损坏. 不过，虽然“格罗姆鲍伊”号的装甲情况是相当抽象，防护不给力，损伤较多，但好在该舰舰体足够大，水密舱做的也还行，沉倒还不至于沉。 在确定基本情况后，程璧光又从受损较小的紫金山等舰上抽调人手，连夜对这艘战舰进行抢修。 晚上7时23分，负责追击逃散俄防护巡洋舰的辽河编队归队，3舰情况良好，战果自然也是没有，两艘俄国防护巡洋舰的航速与闽江级不相上下，趁着夜色，脱离战场之后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这两艘战舰也许是北上逃往了庙街，也许是趁乱冒险进入了宗谷海峡，但无论如何，现在确实已经不太可能追到这两艘俄舰了，毕竟这两艘德制战舰的轮机稳定性远胜那几艘俄制和美制战舰，如果换美制的“瓦良格”号，那估计跑到半路就得趴窝。 再者，在这大晚上的，茫茫大海上想找到两艘巡洋舰也可以说是难如登天，倒不如守在宗谷海峡，无论这两艘战舰来不来，国防军都算是实现了目标。 林永升率领编队甫1归队，便收到了程璧光的消息，开始清点本战的战损和战果。 第4战队的装甲巡洋舰们状况稍好，紫金山号基本没受伤，全舰仅有9人伤亡，冠豸山号和天姥山号的状态也差不多，战斗死伤人数均在30人上下，不过天姥山号却在战斗的后半截出现了锅炉故障、蒸汽泄露，导致6人严重烫伤。 雁荡山号扛了本场最多的伤，总共被“格罗姆鲍伊”号和“俄罗斯”号的203mm舰炮命中26次，被152mm副炮命中无算，两门副炮被摧毁，人员伤亡较大，达到了267人，几乎占了本次作战的1半，但胜在防护优秀，损管得力，整艘战舰依然能够保持17节及以上的航速，航行并无问题，进水也不多。 给雁荡山号打副手武夷山号和玉山号的伤害也基本被雁荡山号承担了，虽然甲板被152mm速射炮洗了1通，但真实受到的伤害却还真的有限。 相比之下，第5战队的防护巡洋舰们就要惨烈的多了，国防军的防巡比俄军要小上不少，双方之间的炮战却要凶残的多，沉没的“智慧女神”号的水线带基本被打烂，密密麻麻都是120mm和152mm舰炮打出来的洞。 不过这次海战的成果也是丰富的，海参崴分舰队基本被全歼，1共击沉俄军8艘战舰，俘获3艘防护巡洋舰和1艘装甲巡洋舰，现在俄军在远东只剩下被封锁在函馆港内的舰队了。 对于国防军来说，西太平洋可以称得上1句海阔天空了。 身在珲春的左念微在收到海军的捷报之后，立即电令前线部队加紧对海参崴的合围，同时令在山东、辽东的两个混成旅做好登6准备，登6地点就是湾内的勒富岛，完成对海参崴的合围，两面夹击，争取在冬季来临之前攻下海参崴。 6月初，海参崴外已经汇集了5个集团军，共计12个步兵师，2个骑兵师和4个混成旅，近20万人，1400门大炮，而海参崴的俄军也动员、集结了近15万人，890门大炮。 从开战至今，双方在外东北投入的兵力已直逼百万，其中近半数都汇聚在海参崴，说是决1死战也不为过。 此会战，若是国防军胜，沙俄就要考虑集重兵于赤塔，以保证外东北的颓势不会继续向贝加尔湖蔓延，尽管国防军彼时未必有能力穿越贝加尔湖东段的那片烂地。 若是俄军胜，国防军很有可能就要顿兵于海参崴城下，等待下1次窗口期的到来，甚至在这场战争中无法收复海参崴。 因此，双方对于这场战斗均投入了十2分的心力，海参崴后路渺茫，不由得库罗帕特金不下定决心，但双方之间的兵力差距依然让这位“智将”忧心忡忡。 从双城子的战斗来看，中国军队的实力与本国相差无几，至少库洛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但俄军中有着大量的征召兵，而库洛帕特金无法确定中国军队中的兵员素质如何，不过，在进行推演的过程中，库洛帕特金依然将全部的中国军队的士兵当作了与帝国正规军等同的士兵，做好了最坏的决定。 事实上，情况可能比库洛帕特金想的更加糟糕，国防军中装备的大炮数量超越了库洛帕特金掌握的情报中体现的部分，尤其是新式的克虏伯150mm重炮，这1新锐武器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错误的大炮数量对于俄军来说将是噩梦。 ...... 1903年6月19日，国防军第1集团军在绥芬河1线发起了攻势，揭开了海参崴会战的序幕。 6月19日，黎明时分，位于虾蟆塘以北的炮兵阵地开始向对岸的俄军阵线倾泻炮火，作为先锋部队的第7混成旅开始渡河。 围绕着整个海参崴的战线包含了双城子等诸多周围城镇、河流和山地，在这条漫长的战线上，双方都不可能处处布防，全线进攻。 因此海参崴会战的第1阶段必然是分阶段分区域的重点作战，双方将围绕海6各个关键节点进行残酷的攻防战。 从战略角度，国防军的主要作战目标自然是要力求以优势兵力围歼海参崴内沙俄军队，打出歼灭战，以此肃清整个外东北的俄军主要军事力量。 第1场主要战斗发生在东岸的拉兹多利诺耶，这所沙俄城镇作为海参崴西北方的布局核心之1，俄军东西伯利亚第2军在此处布置了超过1.5万人的军队，并修建了1座优秀的防线。 依托当地数条季节性溪流和沟渠，俄军在此处增设了近百道长短不1的堑壕，小镇东南方的小高地上还架设了炮兵阵地，6十余门火炮和充足的弹药不仅仅是火力支援，更是俄军的定心丸。 在防线两侧，赶来支援的贝加尔湖哥萨克旅的骑兵部队为俄军两翼提供了掩护，使得这座小镇成为1块难啃的骨头。 1路高歌的第7混成旅在这里碰了1个大跟头，但好在第1集团军的后续部队——第6师及时赶到，在拉兹多利诺耶外围建立起前进阵地，准备接应后续的火炮部队的抵达。 随后的几日，双方在小镇的周围进行了多轮的试探进攻，但第6师并没有急着大规模进攻，对面的俄军倒也沉得住气，奉行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准则，龟缩在阵线内加固着防线。 第6师:我在等重炮，你在等什么？ 第112章：海参崴会战（二） 战场之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武器装备与士气同样重要，对于国防军来说，俄军的士气完全是玄学问题，而武器装备是客观的东西，做不得假。 俄军的制式步枪为1891年定型的莫辛纳甘步枪，英制3丝口径，也就是大家熟知的7.66口径，源自于英制步枪，属英制。 国防军装备的十4式步枪（前面也改了，都是十4式了），公制8cm口径，源自于南北洋时期各军大量装备的德制步枪和刘庆恩等军事工程人员学习时大量接触的法制步枪，属公制。 相对来说，国防军的装备结构更加简单，重量更轻，但射程逊色于俄军，不过，俄军在战术上更喜欢近距离战斗，尤其是刺刀冲锋，这使得莫辛纳甘步枪这1射程优势并没有被发挥出来。 轻武器上，双方其实都没有什么差距，但在重武器方面，国防军极其重视火力密度，大型会战中投入的火炮数量和质量都远不是俄军可以比拟的。 俄军的m1900式3英寸速射炮也是法国的外贸品之1，与国防军装备的速射炮性能相差无几，但数量也比国防军多，毕竟法俄是同盟，俄国国内就有生产线，而中国订购的1直被法国佬扣着，国防军这几年只能找英美采购，自然是不能在数量上跟沙俄比。 因此，国防军真正的大杀器其实是重炮，在海参崴的6地上，国防军除了2十余门新锐的1902式150mm重炮，还有数十门的1892式150mm重炮，这些重炮依托铁路和水路运输抵达前线，但1892式重炮这种行军重量高达8吨多的大家伙并不方便，这也是为何双城子之战早在4月便结束了，但海参崴会战却迟迟未至的原因。 没有重炮，俄军在海参崴的堡垒群就得用人命堆，但海参崴本身却是不可能用人命堆出来的，甚至就连150重炮都显得不够给力，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所以，为了对付海参崴这块硬骨头，国防军还将全国的海岸重炮全部调来了，共计16门280mm重炮，20门254mm重炮和48门203mm重炮，这些重炮虽然不可能在6地上自如运动，但沿着海路还是能够向海参崴行进的。 ...... 6月23日，第6师终于等来了心心念念的重炮，最先抵达的1批6战重炮，包括6门1902式重炮。 25日清晨，各部准备就绪，炮兵以6门重炮为核心，汇聚了95门75mm榴弹炮向着拉兹多利诺耶进行了3轮炮击。 俄军的临时工事和防炮洞在这些大家伙儿面前完全不够看，地动山摇之后，俄军大量的常规工事塌陷。 在目睹了俄军阵地的混乱之后，担任主攻的第6师摩拳擦掌，准备向该地的俄军发动强攻。 作为海参崴西北部的防御支点，此处沙俄阵线被攻破的终时，便是沙俄外围防线崩溃的起点。 上午9点，第6师112团在近2百门75榴弹炮和150mm重迫击炮的掩护下，向着俄军防线正面进攻。 与此同时，骑兵部队向着拉兹多利诺耶阵地两翼移动。 虽然国防军骑兵部队数量上不及俄军，但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远比哥萨克骑兵旅要强的多，仅是纠缠住这些哥萨克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不到7公里的阵线上，双方数千名士兵厮杀在1起，越过双方的交战前线，炮弹有规律的落在后方的防御工事上，掀起1阵阵硝烟。 俄军的韧性是毋庸置疑的，而俄军高级指挥官的军事经验也比国防军丰富，但再好的战术也是要中层指战员和士兵去执行的。 俄军士兵跟国防军相比那可是差了十万8千里，俄军里充斥着文盲，但国防军中服役超过1年的士兵，85%都掌握5百个最常用汉字，60%的人掌握3千个常用汉字，听说读写都没有问题。 此外，俄军军官之间矛盾重重，各项指令流转不畅，远不如国防军上下1心有效率。 在拉兹多利诺耶战斗中，经历十1天，俄军重伤与死亡者超过两千，对面的中国军队虽然也死伤了上千人，但对方在这段时间又迎来了3个团的步兵，消耗战完全不是俄军可以支撑下去的，因此俄军内部对于是否向海参崴撤退产生了矛盾。 根据库洛帕特金之前的指示，东西伯利亚第2军军长扎苏里奇中将认为自己已经充分完成了阻击任务，在接近两周的时间里，俄军已经损失了超过40门火炮，超过7成的砖石、水泥、混凝土建筑以及防炮洞在中国军队66续续抵达的12门重炮和大量的75炮中崩塌，完全不能跟给予己方充分的保护。 扎苏里奇认为，继续阻击下去价值不高，不如趁着军队组织度和士气尚能维持时撤军，说什么也比过几天可能出现的溃败要好。 在俄军做好决定之前，国防军又进行了1轮强攻，这次彻底抵近至小镇西线，匆匆达成1致的俄军开始且战且退的过程。 7月9日，东西伯利亚第2军骨干撤出小镇，在哥萨克旅的协助下，1路上基本维持住了军队。 不得不说，沙俄军队确实在长距离后撤，收拢，再组织阵线这方面确实有着丰富的经验，1路上俄军的撤退不仅没有出现太大的混乱，反而还因为66续续收拢了第2、4军部分军队和哥萨克，而呈现出实力和士气的增长，让国防军第2集团军的追击效果越来越差。 不过，第2军也是占了兵力较为丰厚的便宜，相比之下，在战场的东方，东西伯利亚第4军就要惨得多。 第4军1直到第2军基本撤至第2道防线时，其主力部队仍然与国防军纠缠，不得脱身，以至于库洛帕特金不得不亲自发报，要求第4军向阿尔乔姆方向撤离，若有部分军队无法南撤，则可自行北上至伯力，与当地军队回合。 俄军的撤退对于国防军来说并不算好事，负责东方向的第2集团军1直希望将兵力较为薄弱，且距离更远的俄第4军分割歼灭，不希望他们都1股脑钻到海参崴里面，那样对于后续的攻坚战压力太大。 为了尽快的解决东方向的战斗，作为预备部队的国防军第4集团军投入了东方向的作战，截断了俄国东西伯利亚第4军的退路。 无奈之下，7月13日，东西伯利亚第4军还未能撤离的部队只能向伯力方向逃窜，但他们可能还不知道的是，伯力已经在7月初被国防军攻克，现在双方的巷战都已经接近尾声了，而更北方的海兰泡已经被国防军完全光复，东西伯利亚第4军北上的过程中甚至遇到了伯力方向来的溃散军队。 这对于北上的东西伯利亚第4军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伯力也没了，那他们能去哪里呢？ 难不成要沿着黑龙江1路北上到庙街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还好，省的留在海参崴增添变数，但第4军是不可能穿越整个外东北到庙街去的，那是死路1条。 而且，未能撤至阿尔乔姆的俄军数量有限，在连续多天的作战中几乎是人人带伤，损失惨重，面对慌窜南下的近两万名俄军，只能被他们裹挟着南下，重新与第2集团军撞到1起。 遇到折返回来的俄军，第2集团军司令叶士庆人都懵了，想着，回马枪也不是这么个招数啊！ 叶士庆连忙组织军队防守，却不料对面的俄军1触即溃，不到半天的交战时间，俄军成建制的投降，战后清点，投降的俄军总数高达1.7万人，大部分是征召兵和哥萨克。 这些人1路向南逃，枪也丢了，炮也丢了，魂都快丢了，对于这群丧家之前，第2集团军直接把他们丢给了筑路兵团，扔去修铁路去了。 成功将这些人交给筑路兵团之后，第2集团军开始向着阿尔乔姆进发，与第1、3集团军会师。 而挡在国防军面前的阿尔乔姆中的敌人主力是东西伯利亚第2、3军，第2军在退到这里之后很快就补齐了编制，残破不堪的第4军则被拆成了多支预备队。 阿尔乔姆周围的堡垒群已经基本成型，依靠着土石和原木累成的防炮洞，坚固的混凝土堡垒，成百上千条战壕，近6万人的守军，2万多名可以被临时武装的青壮年居民，超过500门大炮，让这座城市变成了1个庞大的战争机器。 面对敌人的固守，第1、3集团军都明白接下来将是1场恶战，同时，俄军兵力的汇聚也可以视作这场大型会战进入了第2个阶段。 海参崴位于3面环海，4周低山丘陵环抱，如果没有失去制海权，俄军自然可以汇集大部分兵力固守阿尔乔姆，但现在太平洋舰队名存实亡，俄军不仅做不到从北海道调兵支援海参崴，就连海参崴本身都需要大量的兵力防守，防止后路被偷袭。 所以，要想在海参崴快速取得战果，那就必须走海6开辟出1个战场。 “该出奇兵了！”左念微伸手在地图上1划。 第113章：海参崴会战（三） 所谓的奇兵，正是前面提到的登6作战，登6作战的目标则是海参崴港口附近的勒富岛等重要岛屿。 为了协助6军登6，同时也是由于作战需求的转变，海军也对各支舰队做出了调整，海军将原第2战队的4艘战列舰编入第1战队，刚刚建成入役的干城号战列舰则加入了第2战队，第4战队调往函馆替换第3战队，与其执行封锁任务。 伏波、安澜、定远、镇远、横海5艘吃水较浅的战列舰则编为第2战队，并以此为骨干，抽调第6战队黄山、庐山号装甲巡洋舰及第3、5战队8艘驱逐舰，组建甲字1号特混舰队，负责对海参崴南方登6作战提供掩护和支持。 在海军进行调整时，6军方面则通过铁路将重炮运至蔚山港，两支混成旅的部队也在蔚山港修整，他们分别从旅顺和青岛登船，将由蔚山港中转前往海参崴。 “哦，上帝，难以置信，中国人到底准备了多少的武器？”几名德国军官站在港口外，看着连续数天，源源不断的列车抵达，上百条商货船和运输船汇聚在蔚山港内外，忍不住感叹。 在战争开始后的不久，英德等国就提出了派遣军事观察团的提议，但左念微等人自然是不乐意让英国人、德国人白白的就学去本国将士用鲜血换来的宝贵经验。 开玩笑，西班牙军事学院还有国际纵队，你们空着手就想来学？ 那必须先交钱！ 无息贷款，技术支援，留学政策，贸易条约，给钱的方式有很多，只要钱给够，想上哪看都行。 1903年6月，随着海6局势的渐渐明了，威廉2世6续批下了3笔对华无息贷款，总价值近8亿马克，约4千万英镑，这些贷款的要求只有1个，那就是能且仅能在德国本土采购1切中国政府所需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德国还向中国开放了1部分较为先进的内燃机和无线电技术，允许中国使用贷款在德国本土购进生产线。 作为回报，中国允许德国派遣1支观察团，观摩接下来的部分战争。 当德国军事观察团来到蔚山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1队队军容严整、训练有素、装备齐全的中国士兵、1列列井然有序、戒备森严的军列与数量众多的船只。 “我感觉我就像是在欧洲1样。” “你或许不用感觉，接下来的战斗想必是极其有价值的......” ...... 7月清晨的阳光洒下，安澜号的舰艏荡开海波，舰队司令黄建勋站在安澜号的舰桥上，遥望着海中的那座碧绿色岛屿——勒富岛。 这座岛屿是大彼得湾内的大岛，位于海参崴的正对面，半岛和勒富岛形成1个海峡，最窄的地方约有1公里，最宽的地方有3公里左右，扼守海参崴出海的航道，是开辟南方战场的不2之选。 但这场战斗相比于6地上的可能还要难得多，俄军在岛上修筑了坚实的要塞，海峡航道两岸均有炮台，海军能够给予6军的帮助有限，亦不能切断海参崴与勒富岛的沟通。 因此，到最后还得是6军自己来，为了协助登6部队开辟南方战场，北方的国防军3大集团军早在两周前就连续像向着阿尔乔姆防线发动了猛烈进攻。 在北方战场上，连续两周的高强度作战使俄军蒙受了巨大损失，双方铺天盖地的炮火下，沙俄士兵坚守在阵地上，与国防军的士兵混战在1起。 两周时间的攻防战中，沙俄伤亡近两万人，国防军伤亡1万余，为了保证北方战场的安全，库洛帕特金又将海参崴的两支预备队调往了阿尔乔姆，并且对前线的军官将领3令5申，要求尽可能的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严禁任意驱使士兵执行送死任务。 但冰冻3尺，非1日之寒，俄军军官对于4意消耗手底下的士兵早已成习惯，哪怕是有意识的避免，战场上的伤亡数字依然不那么好看。 从6月19日会战开始，1直到现在，已经是7月底了，战争开始时的15万俄军中，中度伤残以上的俄军数量已经接近3分之1，后续动员的数万青壮年在接受两到3周的强化训练之后被塞上战场，在炮火中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在保证海参崴安全的前提下，库洛帕特金手中的机动兵力已经不足3万人了，这其中3分之1还是贝加尔湖哥萨克旅、东贝加尔湖哥萨克旅以及未来得及前往北海道的北海道哥萨克旅，这些人最多也就在战场上骚扰和牵制敌人，大多被派到了北方前线为步兵打掩护。 …… “司令，各部已准备就绪，海军方面亦无问题，请下令吧！”1名参谋少校走进充当登6指挥部的干城号战列舰的指挥室中，对着1位年方35的上校说到。 此人名唤作黄光甫，第12混成旅旅长，南方特别军司令，南方特别军主要承担对勒富岛等岛屿的登6作战和对海参崴要塞的炮击，因此部队组成比较特别，既包含了第12、16混成旅这种灵活、易于部署的步兵单位，也包含了6战1团等海军6战队，还包含了5个重炮兵团，总计84门德制、英制重炮。 尤其是其中的重炮兵团，可谓是真正的举国之力，整个亚洲都别无2家，其中的大部分重炮类型中国自己都没有能力生产，只能组装。 “按照既定计划，8点3十分，第1梯队对甲、乙滩头展开登6，第2梯队准备跟上。” “是！第1梯队于8点3十分对......”参谋将命令复述1遍，敬礼离开。 勒富岛炮台主要应对海参崴港口航道方向，因此国防军舰队可以安心抵近至海岸线10公里内，不必担心收到岸防炮的威胁。 “各舰准备，按计划向预定疑似目标开火。”收到6军消息的舰队司令黄建勋点了点头，看了1下手表，“各战列舰、装甲巡洋舰主炮以4十分钟为1单位轮流进行射击，副炮全舷射，各驱逐舰按计划分区射击。” 正所谓大炮1响，黄金万两，战列舰主炮这种玩意儿打1炮老贵了，除了炮弹贵，炮管寿命也有限，打个23百发就得更换价格昂贵的内膛。 就以干城号上搭载的mark9型40倍径12英寸舰炮为例，其身管寿命仅220发，而且贵的要死。 再者，战列舰主炮射速相对较慢，虽然威力大，但实际效果却远不如射速快的中小口径火炮。 所以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主炮在对地支援上的杀伤性价比其实相当低，主要是振奋人心，打压地方士气，因此并不需要密集射击，只要保证每分钟都能有那么两3门大炮的炮击声传来就行。 真正对地支援的还是中小口径的速射炮，投送量大，炮管寿命长，炮弹也相对便宜，使用栗色火药就更加便宜了，火力也不会浪费。 随着黄建勋的命令下达，舰队开始变换阵型，各舰纷纷响起开火准备警报，炮组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7月25日，上午7时30分，定远、镇远、横海3舰作为第1轮，率先开火，经过改装之后的定镇2舰将两座双联装20倍径305mm克虏伯舰炮更换为两座单装30倍径305mm1898年式江南厂制舰炮，同时加装了两门的150mm速射炮。 6门12英寸舰炮6续向勒富岛开火，炮击声响彻云霄，4百公斤重的炮弹在巨大的推力下冲出炮膛，重重的落在数公里开外的勒富岛上，炮弹落点伴随着火光腾起大团黑色烟雾。 勒富岛上的俄军手中仅有少量的野战炮，面对着海军重炮的轰炸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负责阻击的滩头部队只能祈祷圣母玛丽亚保佑，炮弹不要落到自己身旁。 在海军炮击的同时，几艘扫雷艇冒险挺进到海岸线附近进行排雷作业，并配合6战1团抢滩连队进行水底障碍物的爆破，海面上不时腾起1道道水柱。 上午7点50分，各运兵船开始释放小艇，这1不起眼的动作也是国防军的新装备——新式吊艇臂，即龙门式吊艇臂。 这是1种采用龙门吊结构的电动吊艇臂，在最近几年下水的远洋邮轮上常见，原本是为了在海难发生时可以迅速释放救生艇，不过这1出色的装置很快就被军方注意到了，江南造船厂便在1901年向法国哈沃厂订购了1些，并购买了相关专利。 这种新式吊装技术可以通过电机操纵吊臂摇摆，从而将短艇快速吊放下水，其效率是原有吊臂的5倍以上，在1定范围内，小艇数量越多，效率越高。 仅半个小时，上百艘小艇就被吊放至海面，战士们则顺着运兵船侧舷的攀爬网踏上登6艇，开始进行最后的准备检查。 这趟登6行动意义非凡，可以说，这是中国，乃至全世界第1次进行大规模的现代化两栖登6作战，海6军之间的配合也可圈可点，总体上配合的还算不错。 其实，海6之争这个问题在每个国家都存在，只不过有的国家国力强盛，资源足够，双方不必撕破脸也能拿到足够的资源，而有的国家则呈现海军或6军1边倒的强大，1支军队只能作为另1支军队的附属，自然也就没了撕破脸的资格。 最怕国力不丰，还同时想打造超规格的大6军和大海军，同时还存在思想走极端的情况，那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