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不胜》 第一章借我点功力用用 周五,电梯停了,停在十楼和十一楼之间。 加班完了急着回家上网玩魔兽的白墨,很快按响了报警器,但没有人理会他,电梯不时晃动着。终于白墨觉得心跳加速有些缺氧了,他心想反正没人在电梯的监视器前了,要不早该应我了。于是他决定自救,他决定掀开电梯上面那块厢板,到电梯上面去,这没什么,电视里的特工都是这么干的,而又有几个人,见过电梯上的风景? 她们都穿着ol套装,如果不是在电梯顶上,白墨大约会以为是这写字楼某个公司的主管,她们嘴角溢血各瘫在电梯顶的一角,露出包裹在丝袜下,雪白而修长的大腿。 白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但他没别的优点,他就是胆大,胆很大。 所以问其中胸大的ol说:“小姐贵姓?”胸大而长得漂亮,总是容易给人好感。 “杀了她!”大胸的美女ol说:“杀了她,我让师父收你入青城!你从此便可以踏入江湖,呼风唤雨” “你以为拍武侠电影啊?”江湖?还好白墨尽管瘦弱,但他是白大胆,所以他说:“江湖在哪里?” “你问何时的江湖?”另外那名穿着鱼网丝袜的女子,此时稍为调息一番,喘着气说:“古时长江中流,荆湖地带,便是江湖,而现在” 大胸美女见对方抢了她话头,一急就下就一掌劈出,可是劈出之后,连她自己都在苦笑,这那是什么劈空掌?连面前一只花脚蚊都没扇走,于是只好在语言中和对方争锋: “知道写字楼的电梯为什么总会坏?这里就是江湖的一角!凡是黑暗的地方,就是江湖。你把她推下去,我便带你踏入江湖,修炼武功!” 白墨不解地问:“学习武功做什么?踏入江湖有什么好?” “江湖,你见过江湖中人,要为银子发愁的吗?”大胸美女喘息着说,她的气很急,她必须让白墨相信她说的话。另一个女人狠狠地骂道:“无耻!小伙子,杀了她,到我们昆仑来,我们门派的集团公司比她们大得多” 白墨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需要的是法律。”他拿出手机,准备打110。那两个女子眼中流露出恨意,聚起平生最后一点功力,点向白墨后腰的气门,白墨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这时电梯动了,他醒过来,却不见那两个女子,他甩了甩头,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吧,一直昏迷的他,自然没有发现那两个女子,点了他穴道以后,居然从青春丽人成了皱皮老妪!而随着电梯重新启动的颤抖,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女子早已跌了下去,没有一点响声,白墨也被颤得跌了下去,但幸好他就在爬上来那个电梯顶厢口,只是被跌进电梯里。 这时电梯很快就到了楼下,电梯门一开,白墨一见那大厦的保安主任站在门口,他本来想对他说:电梯上面有两个江湖人决斗啊!要不要报警? 但保安主任见着那掀开的电梯厢顶板,已用一种“你有毛病啊”的眼光望着白墨,白墨被他望得混身不自在,又怕等一下会叫他赔钱,因为弄开顶顶还踢坏了灯,所以就快步出了写字楼。 妈妈咪啊,大厦门口的公车站来了一辆公车,但公车站的人,多得和屠宰场等挨刀的猪似的,白墨决定不去和人挤了,因为他身上还有今天刚领的加班费一百块,都市里公车扒手多,是个人都知道,一会挤没了就搞笑了,那起码两张点卡的钱。 所以他掏了颗烟在公车站边上花莆坐着,抽了起来。这时一个道士走过来说:“施主,你已被人用最后一点内息点了死脉,如化解不得法,三个月后暴体而死。” “化解得法呢?”白墨可不信这个,这年头骗人太多了。 “可得三十年功力。”道士坦然道。白墨苦笑地摇了摇头,这年头,别的没有,就骗子最多。第二趟公车来了,人少了许多,白墨抛下道士连忙举着ic卡挤了上去。 回家以后,白墨洗了个澡和平时一样上网聊天瞎转。就是第二天也就是周六,起床准备去寄钱给老妈时,觉得腰有些酸,想想可能av看多了,于是立马把收藏夹里的一些网址全干掉,顺手关了电脑。 但他一出门就发现不对,白大胆的名字不是白叫的。 一时胆大容易,难的长期的胆大,一味胆大那是混人,并且多数会成为死人。能胆大并在这个都市里活下来的人,就只有一条,心细! 白墨心很细。他不但心细,身上还带着四百块准备今天寄给老妈。所以他非常的小心,一下子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了。 他连忙快步上了一部不是平时搭的公车,反正一会转车就行,他想马上甩开那家伙,但身那人也跟着上了车,白墨连忙向车尾人多处挤去,但那人毫不放松的紧跟着。终于,白墨已经走到公车的尾部,而那个人就紧挨着他站着,白墨已退无可退。 挨着他的那个男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白墨不会以为他是小偷,会有戴着劳力士西装革履的小偷,在公车上向一个身着地摊货,手戴十块钱电子表的学生下手吗?就算他的劳士士是假货也得几百块啊。 这时这个男人的手快速地在白墨背后的大椎、肩井、神道、命门、腰俞一路摸了下去,白墨感到极度愤怒,他准备骂对方变态,但可怕的是他骂不出声来!这时对方更过分,不知怎么从拥挤公车里,转到他身前,伸手向气舍、或中、天枢、气穴摸了下去,白墨一下子发狠了,他不能给这变态佬这么性骚扰下去!他昂首张嘴就冲对方咽喉咬过去,大丈夫,宁折不曲! 谁知对方不知道怎么一拿捏,白墨就这么怒睛张口呆在那里,那家伙那蹲下摸他大腿。白墨已经准备,拉尿射那家伙头上了!尽管打不过,但斗志不能弱,不然他就不是白大胆。 幸好对方也很快结束了动作,白墨这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也能动弹了,只听对方对他说:“冒犯,抱歉,无恶意。请跟我下车。” 声音并不大,但在拥挤的公车上,白墨却仍听得一清二楚,这不是一个普通人,白大胆心里想,公车很快就停了,因为一辆加长奔驰横在前面,它不得不停,撞坏了公车司机估计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赔不起。 而刚才那男人快速地下车,进了公车边上一辆劳斯莱斯,他没有关上车门,而是向白墨招了招手。白墨咬咬牙,豁出去了,只要不是卖屁股,交个女大款当朋友也不错! 没错,女大款,白墨清楚的感觉到刚才那男人是扮的,女扮男装,别问为什么知道,因为她摸索白墨身体时的手法,尽管是很快速的手法,但仍让白墨感觉到,是个女人。 女人摸男人,和男人摸男人,是有区别的,不论怎么样都好,当对方摸索你,而让海绵体会有充血感,白墨以为,绝对不可能是男人,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 他很快就坐在那扮成男人的女人身边,在劳斯莱斯里。 对方取下胡须,假喉结,仿真硅胶手套,抖开头发,从嘴里吐出两个葡萄,一个明眸亮齿的美女就出现在眼前。 “我,颜茹妍,峨嵋七十三代弟子,现愿收你为徒。”颜茹妍取出一支烟,优雅地夹在指尖点上,吐出一个烟圈,笑着对白墨说:“你叩头吧。” “在车里怎么叩?”白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注意对方的话,他只知道是美女,美女和和他聊天。 颜茹妍让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门对白墨说:“那么,下车叩吧?” “叩什么?”白墨这时才反应过来。 “拜我为师啊!”站在车门口颜茹妍惊讶地扔下烟,用刚换上的高跟鞋踩熄道:“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想投我门下而不得?” “关我什么事?”白墨笑了起来,他是个胆大的人,他知道对方不会杀他,这种身份的人,要杀他那还不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颜茹妍笑了起来,很美,如春花绽开,白墨在瞬间有些醉了,若能与这美女相伴,他几乎已想跪下叩头了。 但他没有,因为颜茹妍的话让他知道,对方看中的,并不是他,她说:“如果不是你身上有昆仑、青城的内气,你就是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管你,快叩头吧,然后我教你化解内气的法门,你把它输给我,以便我们在三年后的武林大会上,可以了解青城和昆仑的内气弱点。” 白墨冷冷地笑了:“然后呢?如果不这么做,是不是我三个月后就会爆体而死?我告诉你,第一,我也许瞧起来不太聪明,但并不意味着我就很好骗;第二,我绝不会拜女人为师的!”他转身向下一个公车站走去。 第二章我有必要骗你吗 这时却知身后那颜茹妍说:“我有必须骗你吗?你有什么好值得我骗的?” 却见颜茹妍微笑着,她的笑容里没有一丝讽刺,这更让她接下来的话深深地打动了白墨,她道:“白先生,我想,一个第三批录取的财经学校,计算机系学生。如果可以在德国汉堡大学毕业的博士手下工作,起始月薪不下于五千的话,也许在这个城市里,你不可能太容易找到吧?” “我,就是从德国汉堡大学毕业的,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上网查一下。江湖,不是你想象中,几个文盲撕打斗殴的所在。”颜茹妍说完,报了一串号码,转身上车前对白墨说:“明天,我在这里等你的答复。你的时间并没有太多,记住。” 白墨反应过来时,那豪华的车子和颜茹妍,早已离去,他无奈地走到下一个公车站,搭车去银行存了钱给老妈,买了几张魔兽的点卡,回家开始玩网游。 玩了一会,白墨有点无聊,就点了支烟想了想那个女人的话,他决定上网查一下。白墨的英语四级过了好几次才过的,德语就更臭了,不过这年头有在线翻译,所以他很快就查到汉堡大学的地址,那女的报的号码填进去,真的查到噢! 不过这年头,做假证的人好多,白墨想了一下,就去一家猎头公司的网站留言:我公司想聘请颜茹妍博士,你们能帮手搞定这件事吗?这是她的毕业证号。 然后白墨就不管了,他上qq和几个老同学聊了一会,有点饿,搞个泡面吃了,这时他的邮箱就响了起来,打开是那个猎头公司寄来的信,里面搞到颜茹妍的不少资料,都是德文的,大约是导师评语吧,完了还有论文什么的,这些白墨不管了,只是那毕业证的扫描件,真的是颜茹妍。 这怎么办?到底听不听她的?不行,拜女人为师怎么也和自己交代不过去!白墨决定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蒙头就睡了。 起床的时候,还很早,才七八点,周日不知做什么好,白墨决定出去散步,说不定能泡到晨跑的妹妹,当然和颜茹妍那么漂亮的,他是不会想的,拿着明星的海报打手枪是很正常的,打算娶个和明星一样漂亮的老婆,那个是白痴的想头。 白墨短跑不行,长跑还不错,不过他的搭讪水平不怎么样,一路上几个妹妹都不怎么鸟他。于是他就放弃了,走着走着,突然有人叫他,很好听的声音,他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走到昨天和颜茹妍那个地方。 颜茹妍的暖黄色短皮靴首先映入白墨眼帘,现在女人都喜欢穿靴,有的那腿和大象一样也穿,一点不顾市容!颜茹妍这靴子穿着就实在诱人,只感觉那小腿苗条得让人怜惜,又不至于和那些厌食症一样,瘦得露骨让人恶心。 可是这更让白墨不太想应她,因为颜茹妍本来就有一米六五了,加上这起码四五公分的靴跟,白墨得保持昂首挺胸的姿势,才和她保持一样高。 不过,出于一个绅士的礼貌,白墨还是冲她点了点头走了过去,颜茹妍倚在一辆宝马z5敞篷跑车边,笑道:“考虑好了没有? 白墨点了点头,心里呻吟了一下,有前途,有收入,还能学武功,上帝啊,师父还是个美人,白墨已然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 但这时颜茹妍说:“叩头吧,头还是要叩的,这是千年来的规距。” 这让白墨清醒过来!他努力地让自己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叩头这种封建残余,我是绝对不会搞的!”他转身决然离去。 尽管颜茹妍在他身边叫了一声,但白墨还是克制了自己想转过头的**,坚定的离开了,绝不能让自己的命运操纵在别人的手中!怎么可能向一个女人叩头?男子汉大丈夫,除非待奉父母,怎么可以向别人叩头?这不和狗一样吗? 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底线,尽管他也渴望财富。 他毫不迟疑地走了,就这么任廉价的领带,在空中招扬。 颜茹妍没有再挽留他,不是不想留下他,青城和昆仑的内力不是那么容易弄到,而现在峨嵋和这两个门派之间又还没有到了撕破脸的地步,毕竟都是白道正宗,也不可能随便捉个对方的弟子来弄清楚。 颜茹妍没有留住他,是因为她没有空,没有人会在被二百米处的狙击手瞄准的时候,还有空去挽留别人,颜茹妍是人,所以她没有空。她快速的打了旋子,旋子,大约少年体校每个小孩都能利索完成的动作。 但这让她汗湿重衣。 因为这个旋子不是旋子,它是一个旋子。这句话在语法上无疑是荒谬的,但事实上就只能是这样来解析。因为充注了内力的旋子,在瞬间通过旋转改变了一小块区域的温度,从而扭曲了光线的映射,如同在狙击手和目标之间,加了一堆火或一堆冰一样。 但不幸的这个狙击手明显也是江湖中人,李广射箭入石,靠的是什么?是臂力吗?是眼力吗?不是,是一种感觉,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直觉。 狙击手在颜茹妍开始打这个旋子时就闭上眼睛,靠直觉和手感发射。 子弹擦破那紧崩在颜茹妍身上的牛仔裤,在羊脂也般的大腿上留下血迹。一个攻击者一刀怒劈而下,颜茹妍屈指一弹,那刀就远远飞了出去,颜茹妍一腿踢在对方的下锷,那人帘就少了半边下巴瘫了下去。 但马上两个好手就缠住颜茹妍,尽管颜茹妍稍比那两人中的任一人都强点,但以一敌两,帘险境丛生。而且,还有一个狙击手,让颜茹妍很难招架,但她一提内气,使出师门不传之秘峨眉十七刺,右手伸屈不定击中对手合谷,帘对方一条手臂软了下去,但这时一把飞镖马上射中颜茹妍的腹部,颜茹妍咬牙提气左手奋力一刺,把另一个对方也击开。但对方倒下之前,也一掌击中颜茹妍背后,帘倒地,颜茹妍那樱桃小口便溢出血来。 但这时其他的埋伏也发动了,暗器,子弹纷飞。 颜茹妍的跑车和那辆在前面的加长奔驰立马被轰飞,冲出准备救主的保镖和下属纷纷倒下。 这就是气机,气机锁住每一个有内气的人。而暗器和子弹也杀向每一个气点! 但当所有都停下时,却发现颜茹妍不见了。 这不可能,但这就是现实,埋伏者留下人清理现场,挥手道:“追!” 颜茹妍在哪里?她就在白墨顺手牵羊弄来的山地车前架上。她已经昏迷过去了,一旦昏迷自然就不能运气,不运气就不会有气机,没有气机当然就不会被锁定和发现。 而谁又想到,这种场合,居然有一个不会武功的白墨?白墨后腰死穴的气,并没有纳入丹田,他更不知如何运气,所以他就不会被锁定。 但不是谁都有这么大胆,敢在枪林弹雨中抢出只有一面之缘的颜茹妍,但白墨有,他就有这么大胆,他就是白大胆。 他不但大胆,而且好色喜欢美女,如果颜茹妍是男的,他一定不会救;如果颜茹妍和他不认识,和电梯上两个女人一样,见面就要他杀人的美女,他也一定不会救。 但颜茹妍是他之前就认识的美女,也没有要他去做什么过份的事,所以,他不能不救,他不救他就不是白大胆。于是,他救了。 他救着她回到那十平方带洗手间的租来的房子里。 血在颜茹妍的腹部不停的涌出,他慌作一团地把红花油啊云南白药啊什么的一古脑倒上去,结果硬生生把颜茹妍痛醒了。她醒了第一句话就说:“脱了我衣服,江湖儿女,不欺暗室!” 什么叫江湖儿女?什么叫女中豪杰?白墨颤抖着手不知是脱她衣服好,还是帮她捂住流血伤口好时,颜茹妍已自己撕开外衫,露出足有34d只穿胸罩的酥胸。她银牙一咬,两指把腹间的飞镖拔出,屈指点了几个穴道,对白墨说:“来,上药!” 白墨在她的鼓励下,终于帮她上完了药缠上绷带,打了盆水给她洗脸,却见失血过多的颜茹妍,嘴唇有点发青,身子也在发抖,白墨连忙翻出一件还算干净的西服,给她穿上。颜茹妍勉力微笑说:“谢谢。” 白墨看着她优雅地洗擦了身上脸上的血污,自己掏出烟想点上,但又想到人家刚刚受伤,逼人抽二手烟实在太不厚道,于是又放了进去,这时望着她穿着自己的西服的样子,白墨才想起刚才的香艳。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心想:美女穿咱衣服,咱也算间接抱过美女。 第三章比杀了你更好的办法 本来白墨是个很不修边幅的人,但颜茹妍可以满身浴血的情况下,仍能保持微笑,说出谢谢,这就不是美丽的概念了。这如同路易十六的王后,被巴黎公社拉到断头台前,她踩到行刑的人的脚时,仍会说:“对不起,先生。我并非有意的。”这种天生的高贵和彬彬有礼,让他下意识的收敛了自己的举止。 “好的,不打扰了。”白墨应了一声,抬脚想出门而去,但突然发现怎么这门把手这么熟悉,愣了一下才反应是在自己家里,他无奈地说:“这是我家啊,我走去哪?” 白墨听了大笑起来:“我以为啥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租在这里吗?因为楼下就是派出所!哈哈,我聪明吧?所以,我这里从没遭过贼!他们要敢来,我们就报警!再说,我这门,可不简单,租以后我自己去买来换的,八百大元啊!他们想进来也不那么容易!” 颜茹妍苦笑道:“白先生,你快走吧,你不是江湖中人,你不会明白,天下之间,只有巧手堂不敢进的门,没有巧手堂进不了的门。” “多谢颜女侠夸奖。”那个白墨花了八百块的门,被从外面轻轻的推了进来,就如同从来没有上过锁一样。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外,笑容可掬地对颜茹妍点头致意。 白墨连忙用力把门关上,再从里面反锁上,才舒出一口气对颜茹妍说:“刚才忘记反锁了” “没用的。”颜茹妍知道让白墨躲避到她身后,白墨断然是不肯的,于是便苦笑道:“白先生,请过来帮我个忙。” 白墨走到颜茹妍跟前按她要求站好,这时白墨刚刚反锁上的门,又被轻轻推开,那两个年青人微笑地走进来道:“颜女侠,大家都是斯文人,还是和我们走一趟吧。” 颜茹妍微皱着眉头,却不答他们的话,一掌轻搭在白墨胸口,淡然地道:“峨嵋派素来由女子传承,行走江湖,难保有龙泊浅水之时,是以开山祖师便传下一套嫁衣神功。” 那两名年青人神色一凛,嫁衣神功,江湖中风传多年,据说只要凡有人或动物之所在,修炼此功者便可如衣附体,而被附体者不论人而动物,都会被施展此神功者的最后一点意念控制,攻击敌方。 传说明朝天启年间峨嵋高手,在洛阳城内不慎身中采花大盗丁二烯所下巨毒,在迷失本性之前,骑于耕牛背上施展嫁衣神功,第七日,闻讯来援的峨嵋高手和江湖同道,于城外十七里山边,觅着被挑死于牛角的丁二烯尸体。而骑在牛背上的那位峨嵋高手,已只余一丝气息,在回山路上便香消玉殒了。 而更夸张的传说是在北宋年间,游方的峨嵋高手,应江浙沿海百姓所请手刃倭寇三十七人后脱力,但仍有一倭寇毫发未。于是峨嵋高手对手边两只螳螂施展嫁衣神功,三月后,被江湖同道发现在福建泉州一出海口,这名倭寇被挖出双眼而亡,而在他身边有一具干尸,手掌上仍粘着两只螳螂,根据干尸服饰,应就是那名为民除害的峨嵋高手。 白墨虽不知道这些江湖往事,但他胆大包天,听颜茹妍说出嫁衣神功,那两个青年便收敛了脸上张狂之色,便也不去询问颜茹妍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刚才已悄悄拔打了110报警电话,相信警察很快便会到来。白墨自颜茹妍的修长纤指搭上胸膛,便已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他闲来无事中,眼不转睛地端倪着颜茹妍如画眉目。颜茹妍纵是再有大家气度,这年青男子这般盯着自己,不禁垂下眼帘,苍白的脸上也泛起红潮,这便更显得那未施粉黛的雪白脸上,肌肤吹弹欲破。 这时那两名年青人中,便有一个拔出手枪咬牙道:“什么神功都好,我就不信你半死不活的,能抵得住点三八子弹!” “不行!”他的同伴一把从他手上抢过枪来,急道:“下面就是派出所,不能惊动警察!” 白墨听了,望着颜茹妍的眼神里,便有了得色。颜茹妍重伤之余并不知道白墨已拔打了报警电话,以为他只是对把房子租在派出所上面得意洋洋,便对白墨微微摇头示意于事无补,但她这一抬头,就难免和白墨四目相接,白墨一时只感觉便要醉了过去。 此时却听门外一声道号:“无量佛!” 两个巧手堂中人猛一回头,却见一个道士就站在门口,白墨眼角余光一瞄,却是那天在公司门口的那个道士,他心里暗暗叫苦,因为他认准这年头穿着道袍街上走的,除了骗钱再无他事。毕竟都网络年代了,要真的功夫很硬、功夫很管用,和颜茹妍这种宝马、劳斯莱斯一天一换的,白墨还觉得可信一点。 于是白墨情急之下,便想开口叫那道士快走,因为这两个年青人一瞧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个招摇撞骗的道士在这里咋呼,一会难免要吃苦头。但奈何他此刻却开不了口,当下只听那道士说:“那位小施主,你身上的死穴要尽快解开,久了就算解开,也对身体有大碍啊。” 他话音一落,那两名年青人已分别向颜茹妍和那道士扑去,那扑向颜茹妍的年青人笑道:“颜女侠真能编故事,还没听说被点了死穴的,还能做为施展嫁衣神功的对象!”说话间食指中指的指尖旋出一条刀片,快速地向颜茹妍划了过来。颜茹妍一手搭在白墨胸口,一手快速地伸展与他交锋,双方都没有带起一丝风声,直把白墨瞧得目瞪口呆。 这时那道士已和另一个年青人换了一掌,一方是有备而发,一方是事出仓猝,那年青人后退了五六步,直把白墨的电脑桌连带上面的显示器一并撞碎,才停下身子,他拂了拂西服上的灰尘笑道:“道长是武当的?未请教怎么称呼?” 那道长脸如金纸,喷出一口血来,扶着门框才站稳了身子,指着那年青人骂道:“你好无耻!” “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年青人不以为意地笑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道长还是得多读点书才好,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了。武当我们还是尊重的,您,请回吧。” 这时“啪”的一声脆响,那名向颜茹妍出手的年青人倒退了好几步,撞到他同伴身上才停下步子,右脸肿起一个掌印,却是被颜茹妍打了一掌,白墨不禁大叫道:“打得好!”但他话刚出口,没得他惊诧为什么自己突然能说话了,颜茹妍的手掌已离开了他的胸膛,整个人向后倒去,白墨大惊,连忙扶住她的香肩,却闻一股血腥之味扑面而来,却是颜茹妍一口鲜血喷在他的脸上。 那脸上挨了一巴掌的青年笑道:“的确是好,颜女侠只余下招式了。” 颜茹妍此刻脸上尽是病态的绯红,那樱唇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她强笑道:“峨嵋颜茹妍,平生从未连累他人,今日倒累了你了。本想替你收得体内内力,以作回报,谁知这巧手堂的侠少却来相扰,我只能把那死穴解开,实在无力帮你把内力纳入丹田。” 她自小峨嵋读着古时女训长大,直到十五岁自考大学课程,再考托福去汉堡深造,所交往层次亦多是饱学之士,这市井俚语甚少听闻,学成回国任了峨嵋派在本市开的公司总裁,自也无人敢在伊面前粗言俗语。于是现时纵对巧手堂两人极为愤懑,说出来的,也不过一句“却来相扰。” 白墨急道:“什么狗屁内力啊,大美女!你不要吓我!” 颜茹妍听罢展颜一笑,却又呕出一口血来,白墨大为紧张,连忙把自己身体挡在她和两个巧手堂青年之间,只听颜茹妍低叹着耳语道:“你不愿独自离去,你对我好,就是我长得俊俏么?” 因此时两人离得极近,那吐气便在耳边,白墨只觉混身骨头都酥了起来,一时却不知从何答起,胡乱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你,你,你帮我解了死穴”但终究找不出个理由来,白墨素来胆大,此刻咬牙道:“没错,我就是觉得你漂亮,要是你和恐龙一样,我早掉头走了。” 第四章有你为伴不寂寞 这时那两个青年扑了过来狞笑道:“你们就去做对同命死鸳鸯吧!”那扶着门框的道士奋力把两人接下,虽然本来他的武功比这两人高出一层,但因为方才被偷袭已受了内伤,几招之间,已相形见拙。 这时那两个年青人已由一人绊住道士,另一人夹着一张寒光闪闪的刀片扑了过来,白墨把心一横,抱实了颜茹妍不再动弹,但却没有他意料中之中的利刃入肉的痛苦,白墨回头一望,却见一位穿着警服的警察,已反扭着两名巧手堂青年的臂膊把他们按在墙上。 “这小伙子报了警没关手机。”警察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报警中心听到什么女侠,什么内力,就转到我们失物招领科,我就来瞧瞧,从你吐血我就来了” 巧手堂其中一个大喝着:“我不服,你们说了不插手江湖事务的!还说五十年不变的!” 那满脸横肉的警察打了个哈欠说:“是五十年不变,不过,也说了你们不能用内力向普通人出手。如果你们要步入社会,就必须遵守社会的法律。刚你们打来打去我也没插手。但你刚才要砍这小伙子,他是江湖中人么?” “我用刀砍他!我没用内力!”那年青人仍争辩着。 “那好啊,你砍他是吧?”警察麻利地给那两人上了手铐,那两人不知给他点了什么穴道,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那警察说:“你砍他没用内力,我就告你持械伤人,服了吧?” 这时颜茹妍轻声说:“你快放开我。”白墨才醒起自己方才色胆包天,抱着做鬼也风流的心理,硬把这大美女抱在怀里,生死之际倒没有太多想头,此时顿觉温香软玉在怀,连忙红着脸松开手。颜茹妍自小到大从没被男人这么亲近过,也是羞得俏脸通红,调息了一会才对那警察说:“多谢援手。” 那警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小姑娘你不要这么文言腔好不好?还多谢援手呢?得了吧,别谢我,要谢谢这小伙子,如不是他铁了心代你替这一刀,我还真没籍口帮你们。行了,你们跟我回去做笔录吧。” 那道士摇头道:“死不入鬼门。” “生不入衙门。”颜茹妍的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定。那警察急道:“你们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两个我帮你们解决了,还有不下二十人在本市搜寻你们呢!你们不跟我回去,我没籍口帮你们!” “不用劳烦阁下了。”这时门口一个尼姑走了进来,合什道:“贫尼峨嵋慧娴,奉掌门之命,接师妹回山。”颜茹妍一见那尼姑,顿时轻松下来,只叫了一句师姐倒昏了过去了。 那警察大大咧咧笑道:“那得,我自作多情,行了,走吧。”一腿踢在那两个巧手堂中人的屁股上,便押着他们出门去了。 “师妹,我们回山吧。”那尼姑抱起颜茹妍,拂尘轻扫过白墨拉着颜茹妍的手,白墨如触电一般缩开手,那尼姑皱眉道:“施主,贫尼师妹不知何故,连最后一丝护着心脉的内力也已耗尽,此刻必须回山重修五年,方能恢复旧观,请莫阻她修为。”说完抛下愣在当场的白墨,扬长而去了。 白墨脑子转过弯来,刚要去赶,那瘫在地上的道士苦笑道:“小伙子,你能从峨嵋派手里把女娃子抢过来?” 白墨一个激灵,哭丧着脸蹲了下去喃喃道:“那怎么办啊!”“我瞧那女娃子对你不赖,危急关头用护住心脉的最后一点内力代你解开穴道。”道士说着喘了好一会气才接着道:“她不说了吗?能脱难自会找你吗?” 道士又喘了一会,指着墙壁对白墨说:“别这样子了,我和你说,不管如何你身体里有了三十年内气,这可不异于彩票中头奖了,你高兴一下行不?来来,你冲这里打一拳试试。虽然没纳入丹田,不能收发自如,气在意先,但破坏力还是有,你就想着把这墙打破,来,打一下试试。” 白墨哭丧着脸说:“老大!我现是痛失所爱,什么内力啊!”道士压根不管他,一个劲让他试,白墨无奈冲墙上来了一拳,他一声惨叫使劲的甩着手,整个右拳拳面都肿了起来,老道“咦”了一声,伸手搭上白墨的脉门,过了半晌摇头道:“你这经脉,都没练过内力,这内力进了身体里,都在经脉里一截一截的不连续的!白遭塌了这内气啊!”白墨苦笑摇了摇头,这时那道士扶着墙,慢慢的出门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对着掌心的戒指发呆。想了想白墨也不知怎么弄,和那道士说的一样,自己不成还能从峨嵋派手里把颜茹妍弄出来不成? 这时却听那道士大吼一声:“无耻!”话音未落,白墨就见那道士倒着飞了进来,狠狠地砸在那本来外壳就被撞裂的显示器上,响起玻璃碎裂的响声。白墨不禁惨叫一声:“天啊!我的显示器!” 穿着军靴的脚踏进门来,一个大汉,魁梧的大汉。白墨虽然胆大,但面对着这个大汉,他有点害怕。 不是害怕对方那满脸的横肉和凶狠的眉目,也不是对那魁梧的体型感到恐惧,如果白墨连这个都怕,他也不配叫白大胆了。他害怕是因为这位穿着皮夹克、伞兵裤和军靴的人,身上有一种杀气,确确实实的杀气。 和之前两个巧手堂的人完全不同,那两个人白墨并不怕,就算代颜茹妍挡刀时,有可能会死他也没怕,但这个人他怕了,因为他的眼神里透出一种偏执和疯狂,面对他唯一的感觉不是他会不会杀死你,而是他怎么把你弄死! 来者整了整身上的皮夹克,走到这小小房间的中央,用手指着坐在地下的白墨道:“就是你去通知吴建军那狗腿子,来捉走巧手堂两个废物,让颜茹妍逃走的吗?” 白墨毫不回避的面对他的眼光,他虽然没有武功,但他有胆气,邪不胜正,他深信这一点,所以他不怕,他就是白墨,堂堂正正的白墨,那怕死亡,也绝不可能让他害怕!他英勇地昂着头,对着这个头到脚洋溢着杀气的大汉。 “阿咪陀佛!”一号佛号在门外响起,这让白墨稍稍缓解了心中的恐惧,一个和尚走了进来,合什道:“贫僧圆空,向柳施主问好。” “大和尚,我柳云深与你五台山素无瓜葛,你走吧,别多管闲事。”那大汉毫不留情地对和尚说:“他妈的,你以为自己是少林和尚啊?你走不走?给脸不要脸是吧?” 白墨轻松地靠在墙角,轻蔑地打量着那名壮汉,他用自己的精神,去对抗对方那已经到了顶点的杀意,突然,白墨笑了起来道:“少林和尚是和尚,五台山和尚也是和尚,来去不外都是和尚,你太执着了,放下吧。” 柳云深咧嘴哈哈一笑道:“小子!你有胆。” “我本来就叫白大胆。”白墨这时已不害怕。坟地怕不怕?守坟的就不怕!白墨本就大胆,今日也见识过了江湖场面,此刻早已想通,便是怕对方也不会放过他,拳脚上怕不是他的对手,嘴头上却万万不能让他占了便宜。所以他不怕,只要他不怕,天地之间,没有什么能让他屈服。 大和尚又称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颇有慧根,难得,难得。” 柳云深浓眉一皱,脸上尽是狰狞之色,笑道:“慧根?你们都有!老子送你们去见释加摩尼!”他一盘手,右手从里向外一圈,白墨的心就凉了半截。如果他之前没有见识过江湖打斗,也许他还没什么,但因为他见识过,才感觉到这次小命实在危险。 那人的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盘,就带起一圈如同电风扇转动时的幻影!这得有多快? 白墨不知道,圆空和尚也不知道,但他的拳头知道。 圆空和尚的拳头已接住柳云深的手。拳头对掌,拳退。圆空一招未满便被震退一步,如果不他后脚跟顶住门坎,怕会直直滑出门去,但柳云深并没有就此作罢,他的掌一转,已经盘住和尚的手腕。 这时劲风破空,却是道士在地上跃起,一掌向柳云深的天灵盖拍落,柳云深不慌不忙一掌接住,这下子圆空和尚总算缓过气来,脸上有些血色。 道士急道:“小友,快一起上啊!”柳云深冷哼一声,内力急催,道士顿时面如铁灰,苦苦支撑再也说不出话来,白墨听了他的话,爬起来一脚就向那柳云深档部踢去,谁知触脚之下,如中生铁,痛得白墨抱着脚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半天才一瘸一拐的爬起来。 第五章不信整不死你 白墨望向那柳云深,却见他此时也说不出来话来,脸色如常只是额角稍有汗珠,但那道士的腿明显开始发颤了,而那和尚脸色赤红几欲滴血。白墨再外行,也知道自己这两位帮手,撑不了多久。 白墨冷笑,他的斗志,在威胁之下愈加激昂,毫不退让地对抗着敌人的杀气,他冷若冰霜地道:“你可以打败我,但你不能污辱我。” 这时那和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逃!” 白墨缓缓地摇了摇头,没错,他很沉重,千古艰难唯一死,他摇头,就是把独自逃生的机会抛开。但他很坚决的摇头,他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如文天祥写“人生自古谁无死”那般的决绝,如十九路军面对侵略者时的顽强,他坚决地道:“身为七尺男儿,我怎么能贪生怕死?邪不胜正,大师撑住,我们一起能共渡难关!” 白墨果断地把主机电源线、显示器电源线,电吹风的插线一并用菜刀斫断,迅速用打火机把没插头那头烧出铜丝,然后轻轻把铜丝塞入柳云深的军靴里,还好他这房子小,插座离得极近,马上就把三个插头全给插上。 柳云深混身一阵乱颤,连带那道士和尚也开始抖,这时只听“啪”一声,那道士已一条腿跪在地上,道士挤出两个字:“救、我!”而那柳云深尽管混身乱颤,但一脸得色。白墨胆大,胆大便心细,他敏锐发现,采取了对策以后,局面并不太好了,道士老兄随时可能撑不住了,白墨猛一扬眉,睁眼大喝道:“道长,撑多二十秒,我这就搞死他!”白墨一瞧不行,这么下去没把这家伙弄死,倒先把两帮手电死,但那怕是这种几乎束手无策的局面,他的嘴角仍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他沉稳而快捷地拔出插座,去那小卫生间里把搞了两条湿毛巾,抛到道士和尚脸上,那圆空脸上被湿毛巾一裹,竟有“咝咝”声响,不一会那腰弯得和弓般的。 这时白墨自己也包着一条湿毛巾从洗手间探出头来,对苦战中的和尚和道士鼓励道:“和尚老兄,老道,撑住,我马上搞死这小丫!”说着拖着连着管子的煤气瓶出来,把管子放到柳云深鼻子底下,果断地一拧开关。 场面帘转换,柳云深闭气不敢呼吸,脸色渐渐铁青,道士慢慢的站了起来,和尚也渐渐直起腰来。白墨心想我就不信你不呼吸。但室内煤气愈来愈浓,那站在门口的和尚还好一点,道士不一会就又跪下一条腿了。 已经连白墨自己都感觉快要昏倒了,他就不知这位仁兄到底是外星人还是什么东西,不过这时他也没时候去想太多,因为他的煤气向来能省就省,里面也只有个底了,要是煤气放完这柳云深还没挂掉,恐怕他们就全完了。 就在这时,白墨扬眉剑出鞘!他手中无剑,但他的斗志就是他的剑,剑在,就能斩断敌人的杀气,他仰起脸,轻轻地对柳云深摇了摇头。对眼前的年轻人,柳云深忽然不由自主地由轻蔑转成了害怕,他不知他为什么会怕,但他那属于高手的直觉告诉他,这年轻人,这毫无武功的年轻人,他那坚定而冰冷的眼神,竟然令得手底下亡魂无数的自己,也深深地感到一股无由的恐惧与威胁。白墨顺手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辣子油,单手拧开就冲那柳云深兜头洒了过去,那柳云深一声惨叫,白墨马上把煤气管往他喉咙里一塞,一手把气门开到最大。 那道士和和尚也奋起最后一丝内力,只见那柳云深“呼”的一声,从口鼻间喷出乌黑鲜血,仰天倒了下去。白墨果断地拧紧了阀门,他绝没有因为激战中的交锋,而让头脑失去理智,生活不是小说,日子还要过,他不是小说中的英雄,他是活生生的勇敢的大学生。 这时那道士和圆空大和尚都一并躺倒在地,白墨自己也昏头肿脑,但他怎么可能,舍弃帮他的人,而去顾自己的生死?如果这样他刚才早已独自离去了,何必还要撑到现在?这实在不是他的性格,所以他不能致这两位而不顾,但白墨本身已吸入不少煤气,把他们拖到阳台时,自己已昏了过去,过了半晌,圆空和尚先坐了起来,他把白墨扶了起来对老道悲怆地道:“小施主侠骨义胆,为了救咱俩,已是煤气中毒。你我此刻脱力,行动不便,无法送他去医院,如何是好?” “你们五台山,不是,不是传闻,有一,有一驱毒方子。”道士摇晃着爬了起来道:“用内力驱毒么?” 圆空和尚点了点头道:“但你我的状况,可能需要合力才行,并且,施法者内力须全部渡入对方体内,” “师兄。”道士合什道:“佛家讲究割肉饲鹰,你我不过还他一命罢了。何况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在江湖上,在社会里,卖友求荣者多,慷慨赴死者寡!这种侠义之士,绝对不能在你我面前,就这么去了,师兄,你我皆已年迈,江湖的道义,必须由年代的一代来承担,我相信,这位小兄弟,绝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倒是贫僧执着了。”圆空当下便把行功法子和道士说了,两人一人一掌贴在白墨后心。 过了半晌,白墨头上冒出丝丝热气,人渐醒转,只觉口不能言,体内有两股温流盘旋,与颜茹妍给他解穴时极为相似,此时他脸上那中毒的紫青之色渐渐消退,他想起颜茹妍为自己解穴之后,什么护住心脉内力尽失,心中不禁着急,竟让他叫了出声:“两位不可!送我去医院就好了!”却听那圆空和尚虚弱地笑道:“到了这个关头,施主还是静下心来,不然你我三人全一起走火入魔。”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此时竟下起雨来,运功疗伤之时最忌沾水,何况圆空和这道士都是灯枯油尽?盘坐在阳台的道士率先倒下,那和尚也歪倒在地,白墨体内两股内气一声失了控制和后续,乱窜起来,正在白墨痛得要哭起来时,突听一声大笑:“秃驴,多谢你教我驱毒!”却是那柳云深刚才没有死绝,暗自听了驱毒法门,此时竟能摇晃着站了起来。 白墨痛得不可交关,真如两把小刀在周身骨骸里四处刮动,若是独自一人,怕早就失声痛哭,但此时见柳云深摇晃着走近,心想:他便要来杀我了。我便要死了,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如何,这一辈子却绝不能敌手面前流过泪水。 那柳云深走到阳台用脚踢了踢那道士和尚,只见都死得通透,转身却见白墨眼神里全无求饶之色,心中暗暗惊奇,他却不知白墨此时撑得极苦,只盼柳云深快点下手干掉自己,是以眼中只有求死之意。柳云深摇头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明知要死,却临死不惧的,你求饶吧,你求饶我便放过你,硬汉子这年头不多了。” “我若,若求饶,”白墨脸上的肌肉已痛得有点不听控制,他咬牙道:“那还算哪门子硬汉!” 柳云深闻言之下,脸上不再有轻视之色,黑白两道,平日叫得价天响的人多,到了生死关头,就算认命赴死,也极少有这么坦然的,柳云深自问,便是杀人无数的自己,也不可能这么无视生死,他点头道:“好汉子,我不辱你,如你所愿!”他一掌拍向白墨天灵盖。 白墨淡然垂下眼帘,他知道此时求饶,只会让对方低看了自己,还不如安然等死,他轻轻地松开紧握的拳头,体内的痛苦尽管让他不停地颤栗,但却不能让他屈服,就算在命运的尽头,白墨也要笑对人生。 他的手放下,放下,他没有放下。因为他碰到一个尖锐坚硬的东西,没有比它更硬,因为它是钻石,颜茹妍留给他的钻石戒指。 颜茹妍昏迷前说的一句话,此刻电光般在白墨心里闪过:今日若能脱难,我自会找你。 找我!她要找我!白墨扬眉,怒睁双眼,握拳。他不能死,他要生,顶天立地的生。他的心在复苏,他的血在奔腾;他的心底,不屈的自尊在强烈地招展;不死的胆气,如涅磐的凤凰一样,又重新充填在他的灵魂之中。痛苦,不再让他屈服,求死,是自我的放弃,白墨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这个道理。 第六章给我多一次机会 他一咬牙,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强烈的求生意志,甚至连头上撞到什么也没有意识到。 他一转身,只见柳云深呆呆地望着他,本来要拍向他天灵盖的手僵在半空中,嘴角溢出血来,眼中尽是乞怜之神。 不知过了多久,从他身后从传来一个声音,那位警察,吴建军的声音:“他死了,起来吧。” “死了?”白墨有点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拳和骑在身下的柳云深。 “死得不能再死了。”吴建军摸出一个锡酒壶喝了一口道:“刚才你万念皆灰,所以他全无防备,所有内力提到掌上准备击杀了你。不料瞬间你求生之意这么强横,一头撞中他胸口中丹田,一下子他真气逆行,你又把他扑到阳台淋雨,雨是什么?雨是无根水,一个真气逆行的人泡在无根水里,哪里还能活得了?别说你连他眼珠子都打爆了一颗!” 白墨有点发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地道:“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人了” “小兄弟。”吴建军走近了揽住白墨的肩膀道:“正当防卫过度,见义勇为。没什么事的。放心,我会为你作证的。” 猛的一回首,白墨对那警察大吼道:“你早就来了?你为什么不出手?” “他们是江湖中人了。”吴建军淡然地说:“江湖中人的厮杀,我们是不能插手的。刚才如果他要杀你,你不能反击,我会救你的。不过现在这样很好。” “为什么很好?” “我不能眼睁睁见他杀你,但救了你,他就没有杀人,没杀人我就不能杀他,只能捉他。我是警察,不是杀手。”警察吴建军拔打了手机,叫同事来清理现场,很快大队的警界人马就来了,白墨清醒过来以后,苦笑着打到吴建军道:“他们这么折腾,我还用睡觉么?明天还得上班呢。” 吴建军拉了一个同事说了几句,那个警察掏了两百块给白墨说:“现场我们是要记录,白先生你今晚找间旅馆住一晚上吧” 白墨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默默地下楼去了,刚下到二楼,就听吴建军在叫他,只见吴建军从上面跑下来道:“小兄弟,我送你一程吧。”白墨听到有免费车坐,当然乐意了,尽管吴建军开的只是一辆普桑。 但刚刚关上车门,白墨混身就抽搐起来,全身骨骸如同刀刮针刺,他颤抖着咬牙撑着,吴建军开始还没发觉,开了一会车才发现不对,连忙搭上白墨脉搏查看,过了半晌吴建军长叹道:“下车吧,咱们走过去。” 他只从车上拿了一把雨伞,白墨想挤在雨伞下,吴建军对他说:“你淋淋雨吧,没那么难受。” 果然一淋雨,便好了许多,白墨走在雨里问道:“怎么会这样?” 吴建军苦笑说:“那个女孩还有道士、和尚,把你的身体当气球,一个劲往里面灌内气,你等等。” 他说着,捡起地上一条不知谁家小孩遗落的管状气球,解开口子放了一点气绑住,然后往那管状气球中间一捏,就捏出一节没有充气的地方,隔开前后两截充气部位。 吴建军道:“懂了么?” “懂什么?”白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道。 “这就是你的经脉。”吴建军无奈地说:“你没练过内气,所以被突然灌入内气,就成这样了。” “那最多就有的地方胀!有的地方不胀罢了!”白墨急了起来,要天天这样,他真生不如死。 吴建军苦笑起来道:“对,本来是这样,那帅妞帮你解开死穴时,内力进入百骸,你没什么这么难受吧?但现在你已经不是这样了!” 他指着手中气球,第一截充气的部分道:“这一节,是氢气,后面这节,是氮气,你说难受不?然后你身体内的经脉不止两截,现已分成有无数截,四种不同属性的内气,有沉稳的佛门内气,无为的道家真气,专走险着的青城九曲内力,以磅礴为主的昆仑修为,甚至还有一点那个帅妞的峨嵋派,专门给女子修习的九阴内力,天气一冷,经脉收缩,挤压到里面的内气,它们开始向中间这截没有充气的地方压挤,你就难受了。” 吴建军说着停下步子把气球扔开,望着白墨说:“而在这种关头,如果你可以神智清醒,就能发出致命一击!当然,相对于你体内的功力,那连三分之一的威力也没有,但也相当一个三流好手的水平了,简单的说,就比巧手堂被我捉走的两个家伙,稍弱一点。要不然,柳云深再虚弱,也不会被普通人一顶,就会真气逆行的。” “我要变强!”白墨在雨中握紧了拳头。 吴建军点头道:“你要强,就要多忍受它们交错的时间,理论上,如果经脉连续的时间足够长,把几种内气混合起来,短时间内,你可以发出和柳云深不相上下的攻击,毕竟那老道和尚能和柳云深抗衡那么久,又加上你还有额外三十年内力对不对?” “为什么说短时间内?”白墨不解地问。 “身体。你没有经过训练的身体,不可能长时间承受那么大的力量传输和速度要求。”吴建军停住步子,他们已走到一间旅馆前面前了,吴建军说:“今晚你就住这里吧。” “为什么淋雨会好些呢?”白墨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吴建军道:“降温,让经脉收缩时,内气也收缩;总之天热你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天冷了,自己记得冲凉水。” 白墨接过吴建军递来的房间锁匙,心想天冷了冲凉水,不得感冒?这是个问题。 坐在房间里,白墨给自己冲了个热水袋,稍好了一点,这时雨越下越大,白墨身上的痛苦也愈演愈烈,热水袋也无济于事,他不得已只穿一个裤衩,跑到旅馆房间的小阳台外面。他刚一出阳台,就呆了。 在隔壁的阳台上,颜茹妍脸色苍白的独自撑着雨伞,望着一个方向,白墨清楚的知道,那就是自己刚刚离开的家。雨水洒在他的身上,让体内的痛苦稍减,但他马上回到房间里,穿上自已最好的衣服,咬着牙忍受着那刻骨蚀心的疼痛,撑起一把雨伞,走出阳台,她还在那里。 二百块钱住一晚上的旅馆,阳台很小,白墨两步就走到边上,他犹豫了一下,用力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才道:“你你还好吗?”颜茹妍一听到他的声音,那失血的脸上泛起潮红,她不敢向这边望,只低低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我应不会连累他,以至使他在柳云深手下丢了性命吧?这是魂魄来向我道别么?” 白墨激动地道:“我真的在这里,我没死!你转过头来,我就在这里!” “你没死?”颜茹妍轻轻的转过天鹅般的雪颈,她站了起来,因为内伤的缘故,有点蹒跚,一身雪白及踝的长裙的裙角,就被雨和阳台的经年尘埃,涂上灰色的污迹,但她丝毫也不以为意,扶着阳台的边缘,走到了白墨的面前。 颜茹妍在那边的阳台上,幸好在这种小旅馆里,阳台的间隔不过三十多公分。于是白墨伸出手把雨伞遮在她头上,紧紧地握住伞杆为她遮掩风雨,尽管此时他的身体里,似乎有无数缀了钢刃在脚上的蚂蚁,正在不知疲倦地啃咬。 她无端地,脸上有些惊恐道:“你是人?”白墨深呼吸了一下,强忍着自己的痛苦,对颜茹妍说:“不要怕,不要怕。是人,当然是人了。” 颜茹妍强自展颜一笑说:“我听师姐说,那杀手榜排名九十七的柳云深和排名七十一黄一刀都在找我,我怕他们找到你那里去,不分青红皂白把你杀了,” “你没事就好。”白墨咬牙忍着刻骨的痛,一脸平静地对颜茹妍说。 “我只怕你,你若让他们杀了,便定会来怪我。”颜茹妍说出这句话,竟秀脸通红垂下头去。 白墨不知自己能撑多久,但他只想就这么呆着,那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挤出一丝笑容:“不怪,当然不怪,要不是想你,念着你,我就死在柳云深手上了。” 颜茹妍惊叫一声,紧了紧握着白墨为她撑伞的手道:“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是我连累了你,我生来便是江湖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所有的财富、武功,离开江湖。” “只要我们想,就可以。”白墨再勉力笑道:“世界这么大,我们只要愿意,就可以离开江湖。” 第七章杀人的事情好学 “你怎么了?”颜茹妍虽然内力耗尽,便毕竟从小打下的练武根基,这三十来公分的阳台间距离,不过是少女的矜持让她没有跃过,此时却见白墨脸色突青突白,身体摇摇欲坠,轻忙持着雨伞,一点椅子再点阳台就纵了过来,一把扶着白墨急道:“小白,你怎么了?” “我也很高兴。”这不是颜茹妍说的话,尽管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妖艳的女人。她推开门把一个超市的袋子扔了过来,白墨忍痛弯腰捡了起来,一打开,里面赫然是颜茹妍的师姐慧娴的人头! “你不悲伤?也不害怕?”那个女人有点惊讶,不过她很快就笑了起来:“无争?她敢救你就是与我们争!” 颜茹妍的手轻搭在白墨的肩上,对那女人道:“人总要死,将军阵上亡,将士裹革还,白道弟子死在黑道中人,便是最好的归宿。你让他走,他不是江湖中人。” “好,别说我不通人情,今天我便通融一次,反正我也没收杀他的钱。叫他跳下去吧,四楼摔不死的。”那女人笑道。 白墨轻轻的拿开颜茹妍的手,柔声道:“自从见面以来,都是你在撑场面,我不想这样,我是一个男人,不必说了,你若有事,我也不独活。”颜茹妍默默地点了点头,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小子,我不怕告诉你,吴建军那死条子,一时半会来不了。”那女人似乎想起什么一样,笑道:“你跳下去,我就放过你。” “你把刀放下。”白墨向前踏出一步,他的胆气和自信高涨,面对柳云深时,他可以说是绝对的弱势,但他没有放弃没有害怕,天上地下九荒八极,自弃者,天弃之!人须自救!白墨身上的痛苦每多一分,他的勇气就多增加一分,绝不屈服。敌要战,我便战。他强横地从阳台迈入了房间里,冷笑着用轻蔑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女人,这是一种战略,白墨冷冷地道:“除非你觉得,没刀你就在我手上没活路了。” 那个妖艳的女人惊道:“你能见到我的刀?你不是江湖中人,你步履沉而无力,丹田毫无气机!” “我不是江湖中人,但我要杀了你。”白墨傲然走了进去,他脸上尽是刚毅之色,以他的经历和年龄,本不该所拥有的沉着和彪悍,在他的眼神如刀芒掠过。 那个女人,百经百战的杀手,敏锐地发现了白墨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她无端的动了动手指,因为她想握刀,这是无数次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换来的,对危险的直觉,但她很快就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可能有危险,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的丹田没有一丝气机。 白墨战意已几乎要沸腾体内的热血,而各种不同内气的冲突,带给他的疼痛更加不停的煽动着斗志,他手背上的青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隐隐地跳动着,是擂动的战鼓。冷静,白墨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最冷静的人,才能笑到最后,仅仅有热血,只能把握开始,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我也见不到你的刀,但黄一刀,杀手榜七十一位,如何能没刀?” “好胆!”那女人爽快地从那身鳞次栉比的低胸晚礼服间,抽出的一把鱼鳞刀,把它插在桌子上,直至没柄。白墨分不清她从哪里抽出这把刀,仿佛凭空变出来似的。 白墨抢攻,他不得不攻,因为刚才和颜茹妍聊天时,他体内的疼痛已经历了许久,在他踏入屋里时,他全身几乎就如同要爆炸一般!他感觉到手上、腿上的青筋,几乎就要破体而出!他的战意早已高扬,只是用坚强的意志去强制自己,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得不战,战就要胜,要胜就必须让对手出错。 黄一刀出错了,她放下了她的刀。 白墨的斗志此时已被点燃,他与方才抢攻之前截如两人,因为斗志引爆了他心里的一种燥狂,他无法忍受黄一刀的轻蔑眼神,一种愤怒,取代了之前那刻骨的疼痛,填充在他的胸膛,如同有质般的怒火,高扬着他的斗志和漏*点,他要战,战! 所以他攻,出手,由内至外,隐隐约约圈起淡淡的幻影,虽然不如柳云深那般虚实难分,但这一招无疑是学得极有神韵。 黄一刀见状吓了一跳,退了一步,白墨冷冷地笑了,他极具自信的笑,更使他在风中雄姿英发,如戟的短发根根倒竖,黄一刀如连退两步,他倒不知如何是好,她偏偏只退了一步,而在白墨家里,圆空和尚当时也退了一步。所以白墨按着柳云深的掌法,一旋而进“啪!?”中正少府穴。 喷出一片血雾,黄一刀又退了一步,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这个丝毫没有气机的少年,怎么可能用灌注内力的掌法打得自已真气逆行?她又呕出一口血,问道:“你,你是柳云深的徒弟?” 雨疯狂地洒落在阳台上,风,猛烈地从阳台穿过房间,在过道里剧烈地呼啸着,白墨冷冷地道:“他,不配!”黄一刀此时已然胆寒,她一身功夫,六成就在刀上,三成在她的美色上,此时白墨心中只要颜茹妍一个,哪里去理会她的勾魂电眼? 于是黄一刀动,她要去抢刀,她快,很快,她在逆风里已握着刀柄。 白墨纵身跃起,如同那个至今他仍不知名的道士,攻向柳云深那一掌,一掌,只一掌,击在她背心上,黄一刀又一口鲜血喷出,但她持刀在手,如同嗜血的母狼,狞笑对着白墨,她的心定了下来,刀在手,她就是杀手榜七十一位的一刀见血黄一刀。 “阿弥佗佛!”白墨突然合什念了一声佛号,黄一刀怒道:“佛祖也救不了你!”她出刀,刀便消失了,除了那握在手上的刀柄,七十公分长的刀刃就不知所踪了。 刀,当然没有消失,只因它足够快,通过刀背上鱼鳞纹对光线的映射,利用人体视网膜的残余视野的漏洞,达到消失的效果。黄一刀的脸上溢起笑意。 连颜茹妍也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因为她也见不到刀在哪里。 白墨也见不到。他根本就闭上眼睛,不是他在闭上眼睛,是圆空和尚向柳云深攻击时,念了一声佛号之后闭上眼睛出拳,所以白墨出拳。 拳中。黄一刀摸着被打碎的颈椎,不敢置信的松开手任由刀落在地上,身子旋转着倒了下去。 白墨的左胸一条血线渐渐地现了出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白墨道:“吴警官,怎么了?” “你快跑,我扛不住了,我的同事都不在本市,快跑!”吴建军明显在边跑边打电话。 “你在哪里?” “就在旅馆后巷,你不要管我,你不是江湖中人” 白墨冷冷地说:“我已经是了。”把电话扔在地上,他对颜茹妍道:“等我。”颜茹妍张开口,却又点了点头,这时白墨左胸前一条血线喷出血来,他从床上扯起床单往胸前一缠,捡起黄一刀的刀,出门而去。 后巷,吴建军手持两把甩棍,交叉着和三个黑衣男子对峙,这时白墨持刀从旅馆后门出来,没有人理会他,高手过招,讲究气在意先,所以锁住对方丹田气机,才能知道对方下一步的行动,而白墨丹田没有气机。 白墨走到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后,对他道:“转过来,我要杀你。” 那男子兜头把手中三节棍向白墨击了过来,但白墨手上的刀不见了,只有刀把握在手中。 三节棍准确击在白墨胸前“卡”的一声,应是断了一条肋骨,白墨持刀,不动,如不动明王。 这一刀,比他从柳云深、道士和圆空他们身上学到的三招,还更有把握。因为这是他对敌学来的一刀,因为他闭上眼睛,他听到了刀意。 所以,那个黑衣汉子的颈间,一条血线裂开,鲜血喷薄而出。 这时吴建军已击倒另外一人,制服最后一个了。 白墨全身脱力,慢慢地倒了下去,毕竟,这个二十年来没有练过武的身体,不可能支撑如此炽烈的斗志和强横的内力太久。 当白墨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雪白墙壁和床单。“你醒了?”吴建军就坐在边上。 “黄一刀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 “你凭什么能杀她?” “我用柳云深和圆空还有那个无名道士的招式杀她。” “你见过就会?” “对!” “荒谬!”吴建军没好气地起身道:“你吹牛也找个籍口,你身上的经脉和根骨,绝对不是所谓的武学奇才!” “我是三流大学的计算机系毕业的,我在当程式员。”白墨自己摸了支烟抽了起来,这时护士推门进来给他换点滴,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护士一把就抢了过去,并告诫不许抽烟,白墨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避开护士妹妹盯着他的大眼睛。等她一出去白墨忙问吴建军道:“等等!这钱谁出?我可没有给单人病房的钱!” 第八章三流大学生和长处 “你行了吧!”吴建军笑道:“你助警方捉了通缉在案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黄一刀,这病房钱怎么也是警方出。你交代清楚一点,凭啥你一个三流大学计算机系就能见招就学会?那不是我找个清华北大的,立马成武林高手了?” “为什么?” 吴建军掏出锡酒壶灌了一口道:“那和你见了一次招式就会有什么关系?” “大佬,我服了你了。”白墨抬头用一种看着外星人的眼光望着吴安国说:“你不想想,抄个招式,再复杂,能比我们天天干的,把几千行php代码抄成asp复杂?” 吴建军盯着白墨的眼睛,过了半晌才道:“好象还真不太荒谬了?得,这事就先这样,小子,你有麻烦了。”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白墨道:“我怕你家里有什么急事,看了一下你的短信” “偷看就偷看吧,还那么啰嗦?”白墨不耐烦地查起短信,当翻到最近一条时,他愣在那里了,那是颜茹妍给他的留言:“我不喜欢江湖中人,我和你说过,宁可放弃所有,我也不愿当一个江湖中人。也正因为你不是江湖中人,我才对你有好感,当然,我不讳言,打动我的,更多的是你的真诚但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江湖中人,我如果愿意和江湖中人相处,也许不用等到今天。” 还没有等白墨发完呆,吴建军想了一下又道:“如果我是你,就马上和那帅妞一起退出江湖,去加拿大、澳大利亚之类的地方,过二人世界得了。反正你也是今天,严格来说是今晚才踏入江湖的。你也不知道什么是江湖对不对?” 白墨听着拼命点头,但就在他要回复短信给颜茹妍时,突然搔头道:“不对喔大佬,仿佛有什么问题我没想到不是对了!我父母呢?他们就我一个儿子,又供我念大学?我就不管了?” 吴建军急道:“有什么好想?那妞有的是钱,把你家人一起移民得了!” “也对!”白墨笑着点了点笑,但他的手指没有移到手机按键上,脸色就变了:“你说什么?那不是等于她养我?我这英文水平去国外那干啥?移民也要钱,也用她的?” 吴建安叹气道:“老弟,这时候你还想这些?你知道你什么情况?你现在经脉里的内气,经过这一次你用了内力,不知为什么,现在分成比以前更小、更多的一截截,也许你再冒险用多几次,会打通任督两脉归聚丹田,但你知道吗?你每次这么用内力,随时可能经脉暴裂,成为废人的!那就和我们平时见到的中风一样了。” “那我不用行不行?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很蠢?”白墨不解地问。 吴建军苦笑道:“行,但你杀了两个有名的杀手,现在你是江湖中人了,很快黄一刀和柳云深的同门好友就会来找你了,你能不用内力?刚才还有一个活口,只要他出了狱或在狱里传出消息,我可就没籍口保护你了。你不会要我把那活口干掉吧?我是警察,凡事得按本子办事!” “反正决不当软饭王!”白墨斩钉截铁地说。 “那还有一条路。”吴建军说:“去考警察,他们不管什么身份,攻击国家机器的话,那是绝对没好下场。” “一考就能行?” “难说,要先考审论、公安基础、行政,再考体能,再面试,上届招八人就有一千多人报名。”吴建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白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要能考上了,一个月有多少钱?” “千把块吧。” “我还是不要当警察了。”白墨挣扎着起了身说:“大佬,你有车,送我去上班行不?总不能让我这样还挤公车吧?” 吴建军点点头,陪白墨走出医院时,他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不当警察?钱少?” “不是钱少噢。”白墨钻进吴建军的车子里,怪笑道:“我是怕和你一样,把脑子当傻了!这年头在这种计划单列市里,千把块怎么过日子?那可真的生不如死!啊哟!你慢点行不?我可是病人啊!”白墨由黑着脸的吴建军陪着,到了写字楼以后,发现自己晚了两分钟。 吴建军还没离开,白墨刚刚在自己座子上坐下来,那猪头主管立马冲过来指着他脸吼:“你迟到了!你不要找理由!如果你准时上班,这里就有十万黄金等你来拿,你会不会迟到?你明显就不把工作当一回事!” 白墨本来心情就不好,抬眼道:“这么说,你不会迟到?” “我这么有职业道德的人,决不会为了私人事务而迟到的!”主管得意洋洋地说:“如果这里有十万黄金等着你,我相信没有人会迟到!所以迟到原因只是籍口” “你好不孝啊主管。这么说,十万黄金,你老爹死了,你也扔下不管准时来?”白墨这口怨气已经积了很久,要吴建军没有在边上也就算了,有朋友在边上让主管这么折腾,是人都忍不下这口气,所以白墨对着脸色有点发青的主管道:“对了,你还可能是个汉奸,反正只要有黄金,你什么都可以不管的,杀人放火,不论什么事,只要有钱你都可以做。我告诉你,我就不行,我还有尊严,还有热血,还有是非观!” 吴建军在边上也好声好气地说:“这位先生,白先生昨晚通宵帮我们警方” “那不关我们公司的事!警察了不起啊?你们警察觉得他好你们养他去!”主管这时缓过气来,拍着桌子嗓子都有点变调了,吱吱歪歪地道:“我要向公司人事部反映!我一定要把你这个月的薪水扣掉!” 白墨给他骂得怒了,默不作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主管还在骂:“啊哟!你还想自已辞职了事啊!我告诉你,公司不会当你辞职的!你要是敢走,明天我们就在网站上刊登开除你的消息!我告诉你,这一行你丫混不下去了!我一定在同行里唱衰你,我瞧谁敢请你!” 吴建军见了也烦,一把推开那主管,帮白墨拿了纸箱,那主管高叫道:“警察打人啊!警察打人啊!”这时公司的行政总监走了出来,吴建军向他出示了证件道:“白先生协助我们破获一宗连环杀人案,并捕获了凶手,现我们警方需要白先生协助进一步工作。但贵公司这位主管,一再不配合工作,不停地刁难,并威胁要因此用扣薪、开除等方法报复白先生。如果这样,我们有理由怀疑,贵公司高层与这宗凶杀案有关系,所以授权这位主管先生这么做。 “虽然不够证据提交司法程序,但我想报纸和媒体,应该很有兴趣曝光一下” 行政总监急道:“警官,误会误会!小白你和警官去吧,这期间的工资和待遇不变,不变,我们支持警方工作,我们是良好市民。不过警官,这手续” “手续最迟明天我会来补。谢谢你的合作。”吴建军握了一下总监的手,和一声不发的白墨一起离开了公司。白墨走到地下车场,从吴建军手里拿过纸箱,一古脑扔进垃圾筒里去了。 “不干了?”吴建军惊诧地问:“我可以给你开个十四天的证明的,你放心” 白墨坐在吴建军的普桑上,点了支烟摇头道:“还怎么干下去?你能保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这事完了以后,那家伙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这资历,还真给他说对了,在这行估计混不下去了。” 这时白墨的手机响了起,却是公司那个他泡了许久没有泡上的前台小妞打来的,在电话那头,那前台小妞激动地说:“阿mohi**,你帮警方捉到杀人狂啊?好英勇啊!对了,猪头刚才被捉进去骂,还没出来!嘿嘿!”这时电话又被另一个人抢去,那是白墨同一部门的外籍金发美女,她在电话那头用生硬的中文说:“mohi**!肿瓜共腐!thisisaformidable摸ve!” 白墨花了好大劲,才明白这洋妞说的是:“中国功夫很得利害。”这哪跟哪啊?白墨苦笑起来,自己进公司一句没提昨晚的事,怎么连中国功夫都出来了,这时那位前台小妞又说:“mohi**!明天我们请你吃饭好不好?” “有空再说吧,那警察还在我边上呢,我有空给你们电话吧。”白墨没什么心情地挂了电话,吴建军这时对他说:“不如,就去考警察了,反正你都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白墨翻了翻白眼说:“那也得到明年四月啊!” 第九章我不记得你的名字 吴建军盯眼道:“谁说四月那批?我指十二月份,也就是一周后那批!这样,面试我帮你想法子,文化考试和体能你就得自己过了。” 吴建军想了想说:“这样啊,那你考特警吧,下周那批有招两名特警。考上了以后,我打报告调你过来失物招领科。不要急,你瞧我的证件,是国安的,给朋友家人见到,也不会没面子对不?不过就很高危啊!”“不方便!”白墨条件反射的回答:“再过两天,你知道,我不是没这钱,是警察要我帮手协助调查一个事,不是拘留!你想到哪去了?是帮他们出主意,你不信我让他们找你说去,你信?那就这样,过两天你再打电话给我了。” 挂了电话他叹了一口气,这租金的钱他还是有准备的,问题现在工作没了,电脑也坏了,动了这笔钱,这个月不知道怎么过!吴建军问了他怎么回事,笑了起来说:“没关系,我那不是还押着巧手堂两个家伙?让他们赔你电脑钱!” “对啊!”白墨一听,高兴地一拍大腿,不料牵到伤口,痛得直哆嗦。 白墨揣了那两个家伙赔的三千块,自己慢慢走回家了,突然在路上见到三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围着一个少女。白墨只见那大眼睛的女孩子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但无论如何,一个男人总不能见到身边的朋友或认识的女孩子,让流氓欺负吧? 所以他走了过来问:“小姐,我们好象在哪见过?” 那三个流氓大笑起来说:“干!你从外星来啊?这年头还用这个籍口泡妞!”那个女孩子认真地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白墨心想这少女也太纯了点,说认识自己还能帮她忙不是?白墨回忆了一下,一时也想不起在那见过这少女。 因为这女孩个虽不高,也没有颜茹妍那种高贵出尘的气质,但她长了张娃娃脸,那大眼睛会说话似的,给人感觉很是可爱,让人忍不住生了保护她的心来。白墨相信一定见过她,所以立了心帮她。白墨点起一支烟,望着那三个流氓说:“你们缠着人家干什么?” 这时那女孩笑了起来,说:“我记得在哪见过你了!你不在医院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对对,护士小姐!”白墨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个抢了他的烟的小护士么? 白墨这下更不可能不管了,对那几个小流氓说:“滚不滚?不滚我教训你们!”白墨虽然这时用不上内力,但昨晚刚刚经历大战,活生生干掉两个对手,这时身上自然有一种凛人的气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本来憨厚朴实的脸,顿时显出一种冷傲的神采,他的眼中战意如刀!什么是江湖人?见路不平,拔刀相助!白墨没有拔出那把得自黄一刀的刀,这没有必要,尽管他不敢使用内力,但内力决不是唯一的因素,他的信心与斗志,才是一往无前的战意的根源。他冷冷地笑了,他已经习惯,在毫不迟疑出击之前,露出那冷若冰霜的浅笑,把无穷的战意和无尽的怜悯,一起给予对手。白墨动了。 他只向前踏了一步,那三个小流氓就退了一步,他们哆嗦着双腿,他们需要互相扶持才能勉强的站立,这种人,他们招惹不起,这是他们心里共通的想法。这三个纵横街市的流氓,不知为何,已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有意义的话,居中一个染了黄毛的小子,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用力咬破舌尖,才急急的强摄心神道:“大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不过,她是我的妞啊。” 白墨回望了一下那个小护士,小护士都急得快要哭了说:“不是!不是!他乱讲,人家以前和他是邻居而已!” 这时白墨又上前一步,只一步,那三个小流氓已经吓快要跪倒在地,哪里能答得出话,白墨抬起下巴,如同望着屠宰场的动物,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退了两步回到小护士身边,他绝不是杀人狂,也并不好斗,他只不过为了匡扶正义,才不顾自己身上有伤,准备以一敌三,此时听到是邻居,心中自然没了战意。 “邻居?昨天我才给了你三千块啊!”黄毛对着小护士吼了一声。 小护士被吓得哭了起来道:“我要给我弟弟交学费,说好了三个月后还你的” “开什么玩笑嘛!”黄毛对白墨讨好地笑道:“大哥你说对吧?这年头不是我的妞,我借钱给她做什么?” “我是讲道理的人,三千块你拿去。”白墨想了想,毫不犹豫地掏出还没捂热的三千块道:“借条拿来。”他可不想当冤大头。 拿过借条白墨三两把撕烂,在那三个家伙走远以后,对小护士说:“快回家吧。”说着他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那小护士连忙扶住他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了。”白墨苦笑道:“住院不要钱,可吃饭要钱,还是回家吧。” “那我送你。”小护士扶着白墨,不容拒绝地说,神情如同她早上从白墨手中抢走那根烟时一样。白墨刚才吓走小流氓,一激动伤口又溢出血来,此时也颇为虚弱,如果没人扶着,怕走到家里得天黑了。 一到家,小护士见他家中大乱,就主动帮他收拾了一下屋子,又一再感谢之后,告诉了白墨她的手机:“你一个人,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吧。那钱,我得过两个月才能还你”“别和我提钱的事!”白墨一挥手道:“你放心,大哥我来钱的路子多着呢,放心,啊,手头宽松了再说。” 等那小护士一走,白墨就打通了吴建军的电话:“大佬,再弄点钱行不?” “不刚给了你三千么?”吴建军奇怪地在电话那头说,因为白墨不是一个看上去会乱花钱的人。 白墨只好把刚才事和他说了,然后涎着脸笑道:“要不,再让那两个家伙赔?” “见鬼!我到底是警察还是黑社会?没门!这样,我私人借你两百。” 挂了电话,白墨开始拿了笔列起表来,在这个城市的同学名称,收入,和他们的关系 然后过了半天,拿起电话,拔通了以后白墨扯着嗓子道:“老三啊,我是老五啊,大家一个宿舍的老五白墨啊,近来好吗?能不能借我五百块?你也手头紧啊?那两百行不行?行是吧,谢谢了啊。”他在纸上一个人名后面记下:200。再次拿起电话拔通了: “老四啊,我是,你知道我是谁?什么,你结婚?这周未?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了,不是,说了打错了,我不认识白墨,再见。” “老张,我是白墨啊,我们中学同班来的,记得不?对对,怎么样,近来还好吗?借个两百行不行?啊哟,真谢谢你了!” 白墨终于捱过了饥寒交迫的一周,这些天伤口好得很快,因为黄一刀斫中他的时候,已经被他打断了颈椎,所以他的伤口并不深,只是长了点。也许因为经脉间那些断断续续的内气的关系,他昨天去医院换药,医生就让他拆线了。白墨踏上了考场。文化考试他是过关斩将,为什么呢?因为很多题都和网上通行的测智商题一样!(作者注:非瞎编,有不信的,去瞧广东05年的卷子)。 这对于常年网上混的人来说,哪个没去玩过测智商的题?这规律早摸得一清二楚,什么长方形边长五十米,沿边每米种一颗树,总共几颗树。还不是随手就能答上的东西? 他出考场刚想找个地方蹭饭,就听见有人叫他,白墨回身却见那个小护士向他挥手,那种青春的气息也打动了白墨,他笑着走了过去,问那小护士说:“小护士!不用上班啊?昨天去医院也没见你。” “讨厌啊!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给你叫!”小护士鼓起腮帮子,不高兴地把一个胸卡举到白墨面前。 白墨搔着头笑道:“何小丫?你咋不干脆叫王小丫得了?”何小丫一甩头道:“你这家伙太坏了,我不理你了。” 白墨笑起来,拉着何小丫的辫子说:“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专门来等我考试吧?” “才不是呢!”何小丫笑了起来说:“我发了工资,先还你八百块。” 白墨高兴地道:“好啊,那我请你去吃饭好不好?” 在一条老街的面档,白墨坐在塑胶凳子上喊道:“老板,两碗牛腩面,一碗牛腩多点,一碗面多点!”他叫罢对何小丫说:“这里的面很好吃的,正宗老字号,就是环境差了点。” “没有关系啊。”何小丫很开心地用茶水涮了两对筷子,递了一对给白墨。 面很快就来了,白墨把那碗加了牛腩的推给何小丫,就埋头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他瞧了一眼边上的何小丫,也吃得和他一样开心,但他心里却无端地发堵了,因为他知道,不论他是不是江湖中人,颜茹妍都不太可能和他一起,在这路边的面摊开心的吃面。 可是,一见钟情这玩意,却又不是理性可以解释的,白墨摇了摇头,大口地吃着面,何小丫惊诧道:“你怎么眼角这么红?” “这辣椒酱劲儿足。”白墨含糊应了一声,使劲把面塞进嘴里。 第十章如果 “你下午不用值班?”白墨吃完面以后,问何小丫:“那不如一起去看电影?我好久没进过电影院,一个去很傻的。” “我们看杀破狼!”白墨话刚出口,何小丫几乎同时说:“我们看如果爱好不好?” 白墨无名的又有些心酸,如果颜茹妍也这么好商量,也许他和她都不用这么痛苦了,颜茹妍也不开心,白墨确信自己知道这一点,从颜茹妍给他的短信可以明白。白墨强笑道:“小丫,我们去看如果爱吧!我真的想看。” 坐在电影院里,白墨全然不知银幕上在放什么,如果不是捉着何小丫温柔的小手,他几乎连坐在哪里都不太记得了。他只是回忆着那个旅馆的夜晚,尽管短短的相聚,尽管当时他体内的内气冲突着痛不欲生,但那相持手间的幸福,却总让他回味不已。 送何小丫回家的路上,雨下得很大,白墨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就像喝醉了般,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说,何小丫一直在笑,两只大眼睛亮闪闪的,散发着醉人的光。 傻子都能看出那种目光是恋爱中的幸福,白墨胸口仿佛被无数拳头敲打。拒绝了何小丫上楼坐坐的邀请,在告别的刹那,白墨悄悄地把钱塞进了何小丫的口袋,转身,走进了雨幕中。不理会何丫在身后的叫唤。 “傻瓜,他也不带走一张电影票根”!何小丫眨着大眼睛,闷闷的想。 在风雨里,白墨有些落寂地走在路上,任由雨水把他淋湿,他望着雨夜里人来人往的街头,华灯早上。那枚颜茹妍留下的钻石戒指,他在裤袋里紧紧握着,以至那钻石的角扎痛了手心才醒觉过来,那不过是故人留下的物件,却不是故人的手。 他停下步子,抬头便见一间网吧的招牌挂在大厦上,这么多天,他一直不敢去花二百块钱买个显示器,因为人除了上网,还总要生活,而他借来的钱,也不是太多。白墨想了想,决定花上十块钱上会网,瞧瞧有没有什么电子邮件也好。 门口的服务生,讨好的抹去白墨身上的水珠,白墨按他的指引坐上了电梯,按下了三楼的按键,三楼的网吧很大,冷气也很足,白墨本来想上三个小时的计划,在二十分钟以后就无法继续了,因为一冷他就身上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厮咬一样。也许是因为吴建军说的,那些经脉里的内气,分成了更小的一截截,所以没有那晚在旅馆的痛苦,但白墨见到自己裸露的双手,已经通红,随着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的越来越突起,那疼痛的感觉,也越来越甚。 坐进电梯里,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渴望冲到雨里淋上一会的了。 这时,电梯门关上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向他侵蚀,而白墨完会被笼罩在其中,却根本无法发现这是从何而来。“上来。”沉狠的声音,分不清从哪传来。 白墨分不清,但他知道是从电梯上面传来,白墨快速地按下二楼的按钮,这时刚好到二楼,电梯门只打开一条缝,白墨快速的闪身冲出,他又不是笨蛋,明知打不过,还要去和人家打。 狂奔到消防梯,他停住了步子,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背对着他,用就是刚才沉狠的声音说:“你不是白大胆么?为何这么没胆?” “我大胆,但不等于我弱智。”白墨知道今天无法尚罢干休了,他只希望就能用刀,刀,黄一刀那把软刀,就藏在他的领带下面,那是一把会让人产生视线错觉的刀,那把刀并不大,也足够轻,一个女人不可能随身带一把很大或很重的刀。 他默默地握紧拳头,只愿身上那痛苦,来得更剧烈些,那他就起码可以运用一阵内力,只要有内力,刀在手,就不是待宰羔羊,就有一搏之力。 “你在积蓄内力?”黑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轻蔑。就是现在,白墨一声暴喝,持刀,翻腕,如他所说,每个动作都学得极象。刀消失了,但那个黑衣人摇了摇头,伸出手,白墨手上的刀又出现了。因为黑衣人的手就握刀的护手上,那刀任由白墨再怎么用力,纹丝不动。 白墨马上弃刀,右手自内向外一翻,黑衣人颇有点惊奇“咦”了一声,白墨这一招比他那晚攻向黄一刀的那招,尽管内力没有那么充沛,但招式却更圆滑。黑衣人点了点头,他出手,轻轻按在白墨的肘间,柳云深的这一招,白墨无法再使出来,因为他毕竟是依样画葫芦,出其不意还可以,要他见招拆招,那实在是太过荒谬的想法,于是白墨退,他记得圆空和尚接不住柳云深一招,就是这么退的。 但他退不了,因为黑衣人的脚尖已顶在他的脚后跟。白墨跃起,要使出无名老道的腾空一击。 可是他也跃不起,黑衣人的膝盖已顶在他的腿弯,黑衣人长笑一声,轻轻一拍,白墨只远远的斜飞出去。但白墨毫不服输,恍惚间,仿佛颜茹妍就在背后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关切。 在彼此关切的目光里,白墨不战则已,一战,便要不死不休。 “住手。”从黑暗中,吴建军笑嘻嘻地闪了出来,他拉住如同嗜斗的野狼一般的白墨道:“兄弟,我是在帮你找工作,你别急,听我说。” 白墨的体内那股被激起的强大战意,却一时未能平复,双目依然紧瞪着那黑衣人,夜空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压力。连吴建军的神色,也不由得为之一变。 他从没想过这个呆呆傻傻的小老弟,一旦面对强敌时,会变得如此脱胎换骨般的英武冷酷。 那黑衣人的眼睛里爆出一芒激赏的神色,退步抱拳道:“在下张狂,方才多有得罪!白先生,你果然是一个天生江湖人。” “我不是江湖人,也不知道什么是江湖”白墨勉强收敛战意,胸口不停的起伏。自从颜茹妍离开后,对江湖两个字,他有本能的反感。 “你就是江湖人,你已经踏进了江湖,做鸵鸟也没有用”黑衣人点点头,仿佛一个卖主,对白墨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 “对不起,你找错人了。再说一遍,我是个三流的程序员。如果你开网吧,也许我还能帮忙。如果你找江湖人,请到那里找”白墨用手一指路边的盗版碟片商店,嘲弄的说道:“每一部影碟里都有,您慢慢翻。既然吴警官在,你再向刚才那样逼迫我,我就只好报警了” “别走”黑衣人笑着挡住了白墨的去路“我们公司正好却个懂电脑的三流程序员,不如你来上班,月薪随你开,如何”? “有病”白墨瞪了黑衣人一眼,转身走向另一侧的电梯,广州这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自己是抱着简历挤招聘会都得看人的脸色的主,十年之内,不会用公司上门来挖角儿。对于白给的好处,白墨不敢沾。 “站住,小子,我用你”黑衣人大吼了一声,震得白墨耳朵嗡嗡之响。 “用我”白墨嘲弄转过身“恐怕你是要用这身内力吧,如果你有办法,尽管拿走”猛然间又想起颜茹妍的短信,白墨心里升起了一股自暴自弃的想法。既然她不愿意自己做个江湖人,自己平白来的内力随便送出去好了,也省得那么多人和自己纠缠。 “老弟,别着急,你那点内力,张老哥看不上眼”一直没说话的吴建军上前,拉了拉白墨的衣角“我是真心想帮你找份工作,张老哥那也的确缺人” 也倒是,这位黑衣人的武技,远远超过了几天来遇到的所谓“高手”白墨点点头,等着吴建军把话继续说下去。 接过话茬的却是黑衣人,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骄傲和自信:“我要用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内力。一方面是给这小子的面子,另一方面,你也的确有用” “我没看出来,贵公司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白墨又被黑衣人的话激起了怒气,捏着口袋里仅剩下的五块钱,冷冷的回答“并且,我对贵公司丝毫不了解,看不出我在里边有什么发展前途” “职位,薪水,住房,公车,小子,你能想到的,我公司都有”黑衣人笑了笑,摆出一幅不愁白墨不上钩的样子。 “张老哥的公司,的确都有”吴建军在旁边迫不及待的说道,仿佛他拿了姓张的多少好处一样。 “我凭本事吃饭”白墨伸手,按亮了眼前的电梯按钮“八一,欠你的钱,我三个月后还你” “你的确有在我公司吃饭的本事,并且,我帮你走出江湖,或者说,从你不愿意呆的江湖中杀出一条路来,让你可以选择做不做江湖人,如何”? “真的”?白墨怀疑的转过身,不做江湖人,这个诱惑对他太大了。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于租来的那间小屋,还有防不住人的防盗门如此的怀念。 “不一定”?黑衣人突然失去了自信,带着些遗憾的口气回答“至少你我可以一块试试,找一条不做江湖人的办法” 吴建军叹了口气,闪在了一边。那些踏入江湖的人,他们真的可以金盆洗手么? 今晚黑衣人所有的话,惟独这句不自信的承诺,让白墨感到他们彼此之间的共同点,笑了笑,他淘气的问道:“这位张总,我能给你们公司做什么,或者,你干脆点说,看上了我哪点”? “看上了你身上的勇气。你不是练武奇才。”黑衣人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道:“你问他便知道了,练武奇才,并不希罕。中国有五十亿人口,哪怕万中选一,拥有天生上乘练武根器的人,也数不胜数。但从古之今,在江湖之上成就霸业大英雄、大豪杰,又有几个是靠天吃饭的。从宋朝郭靖大侠到民国的大刀王五,江湖之上无数英雄资质鲁钝,但却能啸傲天下,为人千古传诵,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白墨被吊起了胃口,连忙追问道。 “斗志!”黑衣人双眸如星,闪闪望着白墨:“因为斗志!”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之中,藏龙卧虎,没有人是真正的天下无敌。刀剑锋上狭路相逢,又有谁可能将自己平生所学从头到尾施展出来?所以真正能活到最后的,就是那些拥有不屈斗志,拥有刚强胆气,敢杀敢拼的真正勇者!” 黑衣人嘴角挂起了一丝笑:“而你,就是这样的真正勇者!” “我?勇者?”白墨如遭遇当头棒喝,突然间豁然开朗,颜茹妍武功比他高,结果重伤;她师姐,功夫要不好,不会被派来接应她,却被黄一刀所杀;然而黄一刀呢?白墨不是妄人,他不会认为黄一刀会比自己武功差,没错,就是这种斗志,就是他的大胆,才让黄一刀、柳云深这些强者纷纷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江湖,毕竟也是人组成的,有一些所谓的强者维持着所谓的江湖规则。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将这些强者推开,扯破那些江湖规则。那么,谁还敢说自己是江湖人。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到颜茹妍面前,对他说一句“我现在不是江湖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吴建军笑道:“别听张老哥胡扯,你一失业游民,我一穷警察,今天宵夜就落在张老哥身上了。” 那黑衣人张狂豪爽一笑道:“行,你们这种好汉子,我请都请不来!白兄弟,你想吃什么?” 白墨摸摸头道:“牛腩面。” 在这座城市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豪华的饭厅包厢里,七八名身体修长曲线玲珑的服务员,穿着几乎开衩到腰的改良旗袍,露出包裹在丝袜下洁白的肌肤。她们保持着职业的微笑站立在那里。 披着白色餐布的大理石旋转餐台上,镂金的象牙筷子整齐架放在每个人前面。西装革履的服务生,恭恭敬敬地依次揭开,每个人面前大碗上的金黄碗盖,用一种绝不会让人反感,却又一定听得清楚的语调道:“请慢用。” 三碗牛腩面。 吴建军率先起筷,他边吃边道:“小子,咱哥俩是沾光,这牛腩面硬是和平时吃的不同!”边上的服务员弯下腰,以至让白墨怀疑那丰满的所在,是否会把吴建军砸昏,她微笑道介绍:“这汤我们用了十七种药材,加牛骨炖成,面是” 张狂的眼光却停在了白墨身上,虽然白墨那一身明显地摊上收来的服饰,跟他那乱蓬蓬的发型,明显都跟这五星级酒店的一切格格不入,可是他坐在那里,却骄傲得尤如帝王,以至于旁边的服务员都不自觉间都对他保持了一份比对张狂还要恭敬上几分的敬畏感。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张狂的眼睛亮了。 白墨却只是径自懒洋洋地摆弄着筷子,对眼前这价值万金的一碗面一副根本提不起兴致的模样,张狂不由得饶有兴致地问道:“白兄弟?怎么?觉得这不好吃?” 白墨听张狂问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老哥,我说要吃的,可是牛-腩-面!” 一辆奔驰停在老街的面档边,车还没停稳,白墨便从里面飞窜了出来,还没坐定就叫:“老板!三碗牛腩面!加面!” “这才是牛腩面。”张狂也自意兴勃发,吃完最后一口面,大叫道:“老板,再来一碗!”这时他的司机和保镖面面相觑,终于大着胆子劝了一句:“老板,这里不卫生” “懂个屁!牛腩面就得在这里吃!”张狂大笑起来,拍了拍白墨,对吴建军道:“有意思!果然有意思!白兄弟,&#x4e0d;&#x6127;白兄弟!” 第十一章原来江湖这么有钱 第二天,白墨就去了昨天晚上记下的写字楼,这是本市有名的甲级写字楼,制服笔挺的保安笔直地站立在门口,相比之下,白墨的穿着上略有些寒碜,但他没有因此而有什么不快,仍是轻松而自信地走进大厦。十八楼,早已熟悉都市的白墨,很快在大厦大堂的铭牌上找到了张狂的公司。 前台小姐有些慌张,她仔细地打量了眼前这位男人几眼,一般来讲要找总裁的客人,如果没有预约又不是熟客,总是要先问清楚姓名的。可是白墨就这么尤如阳光男孩般淡笑着看着她,却让她有一种眼前站着的这个大男呵自己主宰n自己顶头上司的感觉,以至于她最终还是没有提起勇气来问他问题,便直接用内线电话通知了总裁办公室的秘书,但白墨一边欣赏着大理石壁上的挂画,却已经悠然自得地这么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还一路微笑地和进出的人点头示意。 衣着朴素吗?秘书小姐有点疑惑,她的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只觉得白墨的身上有一种和张狂很相似的气质。 当白墨在张狂的办公室坐下以后,张狂却没有坐在大班椅上咬着雪茄对他说话,而是和他一起勾肩搭背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和他说:“我要去以色列谈一桩生意,你就帮我看着这个公司,就这样,我们之间,也不要多说其他什么废话了!” 白墨苦笑,如果张狂真端出老板的架子,或许他还有几分应对的办法,但张狂这种摆明了把心肺掏给他看的方式,却让他无从推脱。 这跟是不是江湖人无涉,他虽然下意识地拒却江湖,但却无法拒却与生俱来的那份热血! 他呼了口气,眼神澄明了下来:“老哥,只要你开了口,水里火里,我都不推辞,便你也知道我是个穷了半辈子的穷小子,生意场上的事,我实在没办法帮得上忙啊!”“不是生意上的事,是江湖人的事。”张狂郑重其事地说:“生意上的,自然会有人处理,问题我这次去以色列,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生意的内容,但我可以对你说,绝对不是为了钱或我自己。大道理咱不讲了,江湖上一些见利忘义,什么都可出卖的家伙,对我这次出行和这个公司,一直垂涎三尺,他们不会管我是为什么目的去谈这桩生意,他们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对这里下手。” 张狂有点激动地说:“相比于国家,我这个公司,的确算不了什么,所以,我还是选择了去。此行生死未卜,而且几乎所有在江湖上能插得上手的兄弟,都要跟我却冒这个险,所以这里一下子就空了。” 他举目四顾,惘然若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我十年来奋斗的心血,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帮我看住它。” 白墨看着张狂的模样,忽然有一股热血上涌,他不知道张狂到底要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他甚至也不想去考虑自己这一点头之后有什么后果。 他只知道张狂这是尤如临终托孤般的一种嘱咐,他把自己毕生奋斗的心血,就这么轻轻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那还需要说些什么呢? “老哥,不谈理想了,谈我的工作吧。”白墨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先说说你准备让我当个多大的官啊?咱可先说好了,经理以下,免谈!” 张狂先是愣了一愣,看着白墨,笑容在他脸上慢慢绽开,终于笑得前仰后合,他就在那笑声中拿起了内线电话:“黄秘书,你进来一下,你拟一份通知,白墨先生,从今天起,担任集团的副总,行政部、保安公司、网络中心、公关公司全部由白先生全权负责。” 数以亿计财富的控制权,就这么在一个电话间转手到了白墨的手中,白墨却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接下来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份重重的责任。 他明白,张狂也明白,所以他们只是相视而笑,各自将心里的那份感受重新埋回了心里。 男儿之间,有些话,是无需说的,毋庸说的! 张狂深吸了口气,收住了笑,郑重地对白墨说道:“记住,行政部的总监,是一个大难题,如果我的情报没有错,她是一个卧底,但哪个方面的卧底,我派了许多人,都没有弄清楚,如果你可以突破这一点。那么也许你接下来的工作会容易许多。” 张狂的脸上涌起一阵旺盛的战意:“我试过想击杀她,但她似乎武功却不在我之下,每每一起杀意,她就向人多的地方去,我在本市也是有头有脸,也不好撕破脸皮动手,派去的几个弟兄,都也一去再无音信。” “哦?”白墨脸上了露出了一分凝重的表情,抬起头说道:“武功和你差不多?也就是说远胜于我?” 张狂大笑起来道:“白兄弟,你这就错了,你丹田全无气机,这种情况在江湖间近几十年未有所闻。” 白墨摇摇头:“那又如何?” “那你就可以在她不会发现你的气机的时候,找一个雨天,击杀了她!”张狂平静地说,如同让白墨去打死一只苍蝇。 “她没有攻击我,我绝不会无端端地去击杀她?”白墨笑了:“这个世界需要的是法律,而不是武功。绝不是!”“江湖有江湖的道理!你如果坚持你的狗屁原则,你可能会死!”张狂无奈地对白墨说,因为他也见到白墨脸上的坚决,知道他已经劝不动了。 白墨脸上泛起一层自信的笑意,他对张狂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江湖,也是社会的一角,我从不认为会武功可以成为践踏社会法制的借口之一。老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我有我自己的方式,我有我自己的道理!” 他的目光越过张狂,望向窗外,似乎是在跟张狂说话,却又似是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我只希望有一天,这个所谓的江湖,都能明白我说的这个最浅显不过的道理!那才会是一个真正没有杀戳的世界!不是吗?” 他转过头来,对着被他这番话震憾得目瞪口呆地张狂问道:“张大哥,你说有没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张狂这才回过神来,他长吸一口气,用力一拍白墨的肩膀,一声断喝:“你!” 上午快要下班时,行政部总监房间里,电话上显示内线的小红灯,催命符一样的闪了起来,陈雯把总裁办刚刚送来通知扔开,清了清嗓子拿起电话,但没有等她说话,就听电话那头充满磁性带着青春气息的男声道:“陈小姐,你好,我是白墨,麻烦来我的办公室一下好吗?” 补了一下工作妆,陈雯走出自己的房间对正在上网聊天的秘书小孙骂道:“johnny,你在做什么!”小孙讨好的笑道:“echo姐,十一点了,再过半小时就吃饭了。” 陈雯冷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和team里的人说,自己收敛一点,集团新来了个副总,我现在去‘受刑’。” 属下在她出了门以后,大家哄笑的散开,不以为然的和平时一样,打电话约自己的男女朋友商量中午去那吃饭。 电梯很快就到了,里面挤满了集团提前下班去吃饭的员工,他们一个个讨好的和陈雯打着招呼,拥挤的电梯厢里很快的挪出一块足够大的空间,陈雯见那主管物流的刘姓副总经理近二百磅的身体被员工一视同仁的压挤在电梯摄影头下几乎喘不过气时,她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冲那刘副总点了点头。刘副总受宠若惊的连快要跌下的眼镜也来不及去扶好,费劲地在人堆里抻出他那胖乎乎的头向陈雯示意。 没有什么大不了,走出电梯,陈雯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过一个新来的副总,这几年来不知趣被她这个行政总监赶走的集团副总,算起来怕有一打了。但陈雯走在通向那新来的副总的办公室的过道上,自从早上收到这位新副总上任的通知时,那种不详的感觉,却更强烈起来。 过道两旁进进出出的贸易部和广告部的员工,依然和平时一样恭敬地和她打着招呼,甚至走过洗手间时,女厕门上的牌子仍和以前一样少了一颗铜钉。但陈雯越走近新来的副总的办公室,越是觉得异样,她甚至希望这条过道可以无限制的长,最好永远也走不到头了。 对了,陈雯终于找到了异样的地方,这条过道本来铺着的地毯,不知何时被收走了,自己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板上,格外的刺耳。这时却听有人道:“echo姐,您好,白总在等你。” 说话的是几个副总共用的秘书jack,上个月原来总办的amy休产假,jack求了她好多次,陈雯才把她从大堂秘书调上来总办的。jack用内线告诉白副总,陈雯来了。这让陈雯有点惊讶,她有点木然又带点啼笑皆非的跟在jack后面走向白副总的房间,总办一向是陈雯啥时想来就来的,哪有这么麻烦?并且jack在电话里是称她做“陈总监”而不是“echo姐” jack敲了门,捏了捏陈雯的手极小声地道:“echo姐,小心。”陈雯强抑着发笑冲动,对jack说了“谢谢”便走进门里,正当她还在想这小姑娘不错时,已听一个年青的男子道:“陈小姐,请坐。” 这时陈雯才发现,本来三间连在一起的副总办公室,不知何时被打通成一间,这时大班台后面那白墨明显读出她脸上的不解笑道:“今天,早上。”陈雯习惯性掠了一下头发,她有点不屑地笑了起来,抬起头望着这个男人说:“噢,原来白总喜欢三个人一起办公?” 白墨摇了摇头,笑道:“不介意我抽烟吧?” 陈雯冷冷地回应他:“不介意。但集团严禁在工作场所抽烟。” 白墨叼上一支万宝路,划了一只火柴把烟点着,陈雯在心里对他的评价愈低了,一个装腔作势的家伙。白墨把火柴熄灭之后吐出一道烟雾,笑着说:“是吗?我例外。” “没有人例外。”陈雯盯着他闪亮的嵌了碎钻的袖扣,陈雯对有人企图漠视她订出的工作守规从不留情,她仍用冰冷的口吻说:“不论总经理还是总裁,都没有例外。” 白墨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夹着烟,眯起细长的眼睛,仍是带着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例外。” 但这时陈雯又发现有些不对,三间打通了的房间,只有一张大班台和一套梳化,她不禁问道:“林副总和吴副总呢?” 白墨又笑了起来,陈雯一言不发在心里骂道:“莫名其妙的白痴!” 却听白墨笑道:“他们又不是我的属下,陈小姐也没有把他们交给我托管,恐怕你得问别人了。” 陈雯心里一震,这家伙看来不简单,心念一转便笑道:“白总很诙谐啊,叫我echo好了。” 白墨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很冷,似乎他很喜欢冷笑,他突然又严肃起来,很认真地把一张卡片递给陈雯,然后说:“这是第二次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少说了一个‘副’字。并且,我英文不好,所以,我想还是叫中文名好了。”“不知叫我上来有什么事?”陈雯厌倦这种无聊的对话。 第十二章重逢时我们都不是自己 白墨笑道:“本来有事,现在没事。因为,现在下班了,下午上班后,请你3点一刻上来找我,我不喜欢等人。”说完他便扯下领带把它和西服一起扔在衣架上,然后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吹了个口哨走了,陈雯听到他对jack吩咐道:“记得帮我锁门。” 这个年轻人的那双淡淡的眼睛里,却总是埋着一份叫人寒到心里的野性。 就仿佛,站在面前的,而是一头想吞噬自己的野狼。 陈雯在电梯间里愣了半晌。 自进这家公司以来,她开始第一次认真地考虑着,是不是要退出这次的行动。 但她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策划了几年的计划,没有理由因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而放弃。 “白墨”她咀嚼着这个名字,眼里亮起一丝炽热的光芒:“我就跟你搏上一搏。” 白墨走出公司,司机已经从停车场把张狂的奔驰600开了过来,白墨上车以后,吩咐去何小丫的医院。本来他还是习惯坐公车,白墨向来认为,做人还是踏实点好。但是张狂强调他上了飞机以后,车停着也是白停着,司机一样给工资,车子不用的话还得常跑跑保养一样耗油。这么算起来,反而白墨坐公车那几块钱倒真的是浪费了。所以白墨也就算了,不再坚持一定要坐公车。 何小丫并没有理在她身边停下的奔驰,而这时电动车窗降了下来,看着上轿车里白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让何小丫有点不敢打招呼,白墨笑着下车,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然后吩咐司机,去就近的一间西餐厅。 “不要啦!”何小丫扯着白墨的手臂说:“我们不宽裕啊,去老街吃牛腩面就好了” 白墨无奈地道:“我也想,可是公司不让,你将就一下吧。”不是白墨对何小丫有什么想法,他还不至于借人家三千块钱,就无耻到这种程度。只是对着一个娃娃脸大眼睛的女孩,白墨很自然的有一种大哥哥的心态,哪怕在那晚的风雨里,他已经发现了何小丫异样的眼神,一时间却很难改过这种想法来。 在车上,白墨只是告诉何小丫,找到一份好工作,而何小丫却高兴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地追问:“会不会让你做违法的事?”白墨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哄她说道:“当然不是了,正经企业来的,你可上网去查。好了,我答应你了,要是发现有违法的事,我马上辞职。”何小丫点了点头,瞧小丫头认真的样子,她是一定会去查的。 这时车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白墨拿起来,只听到电话那头焦急得有些变了调的声音:“白总,白总,网络中心出事了!被黑客攻击啊!我们的损失还在持续!”白墨微微一愕,语调却没有丝毫变化,依然带着对电话那头说:“小事情,机房互接广域网的网线拔了,机房的电源关了,我马上回去。” 他淡定的声调不知不觉感染了电话那头原本惊惶的工程师,他的语调也平和了下来:“是,白总,我们会做紧急处理,等您回来!” 白墨向何小丫歉然一笑:“我有急事要赶回公司,要不让司机送你去吃饭?”何小丫拉着白墨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我不要,那种地方我一个人去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还是送我回医院吧。”白墨看着小丫头的神情,心里也不由闪过一丝怜惜,苦笑着着说道:“下次我一定找个时间好好陪你吃饭。”何小丫眼里放出光来:“真的?!拉钩!” 白墨回到办公室,秘书jack却没有在她的位置上,不过中午时间是休息,白墨也就没有在意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却见jack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得正香甜。 jack五官不算精致,很有点西欧女孩的味道,但身材真的很棒,白墨望着躺在沙上的jack,因为把短上衣盖在身上,低胸的吊带裙因为侧卧着的关系,叠出那一截雪白的沟壑,白墨打赌,绝是有36f。 白墨歪了歪头,出了自己房间,用力的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jack慌张地坐起来,尴尬地穿上短上衣外套说:“白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想过你会回来”白墨微笑道:“没有关系,不过网络中心出了问题,你快去整理出报告给我,等等!我们的机房在什么位置?” “在开发区,离市区要四十多分钟。”jack揉搓着眼睛回答,随着她的手臂活动,那两个尤物就轻轻的颤悠着,白墨不由得皱了皱眉,开始考虑把这个喷火女郎调走的可能性。 毕竟自己自问没办法变身成色狼,那么让自己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成天对着这么一个惹火尤物,只怕要天天喷鼻血。 不过现在终究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白墨有意转了转头,避开因jack略低身而暴露在自己眼前大截雪白酥胸,说道:“让网络中心的经理来见我,先让他们把报告传真上来。” 报告很快就出来,白墨有点奇怪,虽说他水平不是很高,但毕竟计算机专业出来的人,他对于这份因为黑客入侵,造成scsi硬盘阵列全毁报告,有点惊讶,因为报告里提出大多数主机scsi卡和硬盘都报废。 这让他很难相信,如果说数据被全毁,那是可以接受的。但别说计算机专业出来的人,就上过半年网的人都知道,目前的黑客水平,基本不可能破坏硬件的,并且当时白墨叫了拔网线并电源了,都没有物理联系没有能源了,黑客和病毒怎么破坏? 这时内线电话响了起来,jack说:“白先生,网络中心的经理来了。” “让他进来。”白墨说完就放下电话。 门被推开,网络中心的经理走了进来,那个胖胖的经理自一进门就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说:“白总,请多指教,请多指教。”但他说了一半,也说不下去了,他认真分辨着白墨的面容,忽然脸上的笑僵住了,变成一种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诡异表情。 带着胖经理进来的jack看着他的样子,正奇怪地想回头,却骇然发现自己似乎动不了了。 一股若有若无的凉意,从白墨的方向发散了出来,瞬间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从心里感到极端地恐惧、战粟,直让她想放声大叫,却又偏偏半丝声音也叫不出来。 幸好这种感觉一闪即逝,耳边传来了白墨的“哈哈”大笑声。哪怕jack并不知晓前因后果,却也听得出白墨的笑声中,蕴含了一种根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那个经理这时也终于分辨出白墨是谁了,他吓得后退了两步坐倒在地上,一时简直不知道自己是置身在哪里,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他深深地埋下了脑袋,似是在忏悔当初的无礼,又似是在求饶。 白墨却是深吁了一口气,散去了全身的杀意。 在那刹那间,他确实有把眼前这位落在自己手中猪头经理大卸八块、挫骨扬灰的冲动,至不济,也可以让他马上卷起铺盖,灰溜溜地走路。 可是这样做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如果这样处理了猪头经理,自己不是在做着自己原本最痛恨的事,自己岂不是一样在仗势欺人? 他忽然心里涌起了一阵明悟。 难怪那些江湖人浑然不把社会规则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的与众不同武功使他们具备了凌架于平常人之上的权势。 而在这个社会,权势又往往让人生出可以践踏一切法则,可以快意恩仇,为所欲为的感觉。 自己刚才,不是也差一点就踏上了这样的路么? 要让一个拥有凌架于众生之上的高手,谦卑地与本应匍匐在他脚下的升斗小民平等地遵循着同样的社会法则,确实不容易。 那,就由我做起吧! 白墨眼神恢复了原本的澄明,点上一支万宝路,笑道:“朱哥,快起来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那天,那天那位警官把总监骂爽,于是总监觉得我给公司惹麻烦,就把我炒了。不好意思啊,白总。”猪头主管,噢,现在是猪头经理了,小心地回答白墨的问题。 “别这样,你以前管我叫小白,还是叫小白,不然听了别扭。”白墨打了根烟了猪头经理,笑着说:“朱头儿,算了,这么叫不好听,朱哥啊,你是清华出来,你有才华的,我是知道的。你放心,好好搞,我小白子别的本事没有,识人的功夫还是有的。” jack这才松了口气,借口外面有事,先推门出去了。 虽然白墨现在已经恢复了常态,但方才那一刹那的那种濒临疯狂的感受,却让她很有几分不敢再呆在这间房间里。 第十三章当个男人不容易 朱经理感激地望着白墨,他激动地,用力拍打那肥肉乱颤的胸口,大声道:“白总,我朱某人以后就跟定你了!”不知道为什么,白墨依然如往昔的面容在他眼里看来,总觉得多了几分不知哪里来的威严,让他无论如何,也再叫不出“小白”两个字。 “这是造谣!绝对不可能!”朱经理的额头又开始急剧地冒着汗,他急道:“白总,你相信我,也许我对同事比较刻薄,但我绝不是乱说话的人。” 猪头经理还没来得及绽开的笑容又凝固住了,回过头迎上白墨淡淡却若有深意的眼神:“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并不是信不过这个猪头经理的业务能力,但他却有着一种近乎直觉的判断。 这次如此怪异的事故,绝不仅仅是技术方面的问题。 跟猪头经理走到网络中心门口,猪头经理似乎听到什么,有点尴尬地说:“白总,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收拾了东西出来。”白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点起一根烟,示意他快点。 不一会,里面传来猪头经理的一声惨叫,白墨的眼里闪出一丝精光。 果然被自己料中了,网络中心的事情,不止是这么简单。 “砰”地一声,大门毫无阻碍地被白墨双掌按得向后弹去。 白墨目光淡淡,瞬间扫过了房间里的情况。 因为中午,网络公司的员工大都出去了,却见一只皮鞋把猪头经理的脸踩在地上。那一个并不高大的人,白墨绝对相信,猪头经理就凭体重也能把对方压倒在地。而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斜叼着根烟,手上扯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头发,因为角度的关系,白墨见不到那个女的脸,只听到那个女人不知哭泣低声在哀求些什么。 “不要吵!”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狠狠的扇了那女人一巴掌,然后用脚揉着猪头经理的脸,嘴里不干不净骂道:“死猪头,和你说了今天中午不要进来,就是给面子了,是不是要老子跟你说,我准备中午玩你老婆,你才开心?” 猪头经理在地上呻吟:“不是啊,莫大哥,白总要我跟他出去,我来拿东西啊,你放过小芸吧,我求求你了,我给你一千块好不好?” “我呸!老子从来不怕什么副总!张总的司机就是我哥!”那尖嘴猴腮的家伙,用力把小芸的头发扯近了,往她脸上喷了一口烟,怪笑道:“老子就喜欢玩她这种身材的!老子还稀罕你两个臭钱啊?你要进来是吧?好,你就看着吧!” “求求你,不要打他了!”小芸哭泣着哀求那人放过猪头。那人笑道:“把底裤脱下来给我,我就放他起来。不许哭!” 小芸咬着嘴唇,泪水无声的淌下来,但猪头经理的呻吟,让她无可奈何地扭动着身子,蓝色蕾丝边的内裤,很快地出现在包裹着白色丝袜的膝盖上“脱下来啊!抬起脚啊!”小芸又哭了起来,她很害怕,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白墨子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紧握着拳头,手上的烟早已捏成粉末,正瑟瑟落下。 这时那尖嘴猴腮的家伙用力的踢了猪头一脚,这让他惨叫起来,小芸心痛猪头经理,再也顾不得羞耻,连忙的抬起脚,褪下内裤,那尖嘴猴腮的家伙一把抢过塞进口袋里,把小芸推倒在桌子上死命按住,奸笑着拍打小芸包裹在a字裙下的臀部道:“很结实啊!是不是猪头不行啊?”小芸疯狂的挣扎着,她没有想到这个无耻的人,拿了她的内衣还不就此罢休。尖嘴猴腮的家伙对嚎叫了一声要冲过来的猪头经理说:“你有种来动我啊!你敢来老子让你们两口子全下岗!小芸,你也给我安静!”猪头经理如被当头一棒,呆呆地愣在那里, 而小芸也呆呆地不再挣扎,她的脸正好对着白墨,白墨见到她脸上那种绝望的眼神,让人心碎,世上从来没有那么多高尚的人,如果两人一起被开除,那么在这个都市,一对失业的人,惨境可想而知,并且猪头经理还是被前公司开除的,那个大型的it公司,开除他的经历,足以让他在这个城市的同行业里,找不到工作。 白墨一步步地走近,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正在解裤带,头也不抬地道:“滚开,除非你想失业” 他还没有说完话,却忽然说不出来了。 一阵淡淡的凉意,让他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勉强抬起头,看着白墨那宛如天外魔神般的面孔,张口结舌,正待待叫唤,白墨却一手扯住他胸口,一手捉住他裤带把那可能没有五十公斤的身体举了起来,往那落地玻璃的经理办公室,头后脚前地抛了过来,霹里啪拉地砸碎了一整面玻璃墙,白墨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拔出他脸上的两块玻璃渣,那家伙惨叫着道:“我要死了!快送我去医院!” 白墨淡淡说道:“我叫白墨,你认识我吗?” 那家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脸上换了一副象哈巴狗的神情:“白总,没想到是您啊,我哥就是现在给您开车的司机,白总,自己人” 白墨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忽然生起一个促狭的念头,说道:“转过去,把裤子脱下。扒开。” 想不到那家伙老实得和哈巴狗一样马上转过去把裤子脱了,嘴里还喃喃说:“白总,对不起啊,我哥和我说过不要得罪你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啊,你老人家轻点,我以前没玩过这个啊哟!” 白墨有些啼笑皆非,松开握着的mp3的手,从那家伙身上扯出小芸的内衣扔给猪头道:“快让嫂子换上吧。”紧接着对那尖嘴猴腮的家伙说:“坐下。别动它,坐下。” “白、白、白总,还有一截,我怎么坐啊?”那家伙痛得直哆嗦,指着后面的mp3说。 “你有种就不要坐。那你记着,这事没完。”白墨淡然说,他已不生气了,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那小子犹豫了半晌,真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惨叫,白墨微笑道:“很好,你不是网络中心的吧?以后让我发现,你进这里我就”他冲那家伙勾了勾手指,让他凑过脸来,压低了声音道:“杀了你。” 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淡淡的笑,但那一刹那间眼神里暴起的精芒,即是尤如实质,那家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嗅到了淡淡的死,好半晌才泼浪鼓般地连忙点头。白墨忽然闻到了一股臭气,摇着头对那个家伙挥手道:“快滚,下班前不许上洗手间,这事算完了。” 那个家伙走了以后,白墨对羞红着脸的小芸道:“嫂子,不用怕他,他再敢这样,你就报警,绝对不会有事的,起码我可以保证,不会因此被开除!”、 他根本没有去想这个家伙敢这么做,是跟张狂或者跟哪个天大的人物有着什么了不起的关系,只是觉得应当做的事,他就做了。 哪怕他身上没有一滴内力,哪怕眼前的猪头经理真的和他有多深的过节,他也一样会这么做。 有自己在的地方,自己就不会容许社会法则在自己的眼前遭到任何践踏。 这是白墨自己的坚持、 猪头经理正和他们的妻子,两位名校出来的可怜人,相拥而泣。 “猪哥,你不能这么软弱。”白墨叹气道:“人须自救,而天助之!” 这个社会,以德报怨的人,几乎和恐龙一样绝种,朱经理望着眼前一脸诚恳的白墨,一时不知如何表达他的心情,扑通一下就跪在白墨跟前道:“白总,你一天在这公司,我一天不拿美国签证跟着你干!” 白墨有些哭笑不得地一把拉起他,笑道:“猪哥,别这样,见外了,还是叫我小白吧。” 他做了这么多事,从来没有希望过能有什么回报,更不愿意得到的是猪头经理的效忠。反过来,他最希望的是这个猪头经理能够堂堂正正地站起来,可惜他却还是跪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当人们还习惯于膜拜强者的时候,自己又如何却奢望建立起真正公正的规则呢? 他叹了一口气。 这时司机送何小丫去医院上班,早就回来待命了,白墨淡淡地跟他提了一下中午发生的事,让他去瞧瞧他那弟弟有没有什么事,那司机吓得魂不附体,一迭声地说那小子是和他很遥远的亲戚,想不到居然敢搞这么大个事,就算那家伙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愿管的,又掏了两千块算是给猪头道歉,一个劲地求白墨不要告诉张狂。 白墨笑了起来,他明白这个司机的惶恐是从何而来。 第十四章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见识过张狂的手段,心里明白若以张狂的个性,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毫不迟疑把那个尖嘴猴腮的小子干掉,搞不好连司机也一起玩完,这就是江湖人除恶必务尽的行为方式。 这个社会需要的,绝对不是武力,而是规则。 猪头经理这家伙,白墨是很清楚,名校出身,在校期间还拿过什么奥林匹克的什么数学模型全国第一名。 但猪头经理是很典型的自以为是精英的家伙,很瞧不起别人,很容易把人骂毛了,白墨自问不是心胸狭隘,都受不了他。所以白墨决定,还是自己跟着好一点。 他们在机房门口下了车,猪头经理讨好地给白墨打开车门,白墨笑道:“猪哥,真不用这样,这一套不适合你玩,你把技术方面弄好就行了。”说罢径直向机房里走了进去,猪头经理望着白墨的身影,愣愣的站了一会,心头一阵百感交集。 这时白墨已走入机房,却不料映入眼帘是让白墨愤怒的场面,在开足了冷气的机房里,一张桌子正在打着麻将,而另一张桌子居然弄了个火锅!这时白墨身后的猪头经理低声说:“白总,白总,这里的人我没法管,机房主管是总裁太太的哥哥。” 白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了,他平生就最为不齿这种裙带关系,何况还是利用这种关系来做恶。白墨跨进了机房,他缓缓地道:“谁是这里的主管?”一个戴着酒瓶般眼镜的中年人,**着瘦骨嶙峋的上身,坐在火锅边,把一块肥牛肉塞进嘴里嚼着,头也不回地说:“老子就是。” “这位是集团的白副总经理,雷阿润你不要太嚣张!”猪头经理冲出来指着那中年人喝道。但很明显,他的话一点效果也没有,那中年人别说从凳子上站起来,连回头也没有,笑道:“什么鸟把副总,我告诉你,这里就是我的一亩三分地,你们最好少来,朱胖子,上次挨揍的滋味,你忘记得这么快了?” 白墨一把拉住脸胀得通红的猪头经理低声问:“他打你?”猪头经理胀红着脸,最终点了点头,白墨心里了然,猪头经理这个不是坏,就是自以为是,说话太刻薄,结果碰这个仗着有背景的雷阿润,就被打了。想必猪头经理爱面子,回到公司还不太敢别人说。 这时那中年人回过头扶了扶眼镜说:“喂,你这个什么总啊,我们的损失报告传过去了,你快点签名把钱拔过来!” 白墨淡然一笑,对猪头经理道:“你去检查线路硬件,不要怕。” “胖子你他妈敢动,老子砍死你!”那戴着眼镜的雷阿润一拍桌子怒道。 白墨脸色一冷,但却刻意压抑住了体内翻腾的内息与杀意。 如果什么事都以武力来解决,自己侈谈的社会规则,就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坚信,张狂之所以将公司托付给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武功。 而是因为自己是白墨。 在面对任何事情时都有着自己原则与方式的白墨。 他冷冷地问道:“我想,你知道张老哥出差去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张老哥十点走,你十二点多就传损耗报告过集团吧?你一定很等钱用对不对?” “我告诉你。”白墨旁若无人地走到机房中间,背着手对那个雷阿润说:“你可以先打个电话去集团问问,张狂老哥走之前给我的授权。不单网络中心,机房,包括行政部、公关公司、保安公司,我都全权负责。” “干!那又怎么样!”雷阿润剔着牙,不以为然地道:“等我妹跟我妹夫回来,马上就抄掉你!” 白墨笑了起来:“你果然没脑子,你知道他们要出差多久?我告诉你,三个月以上!”他说着逼近雷阿润,他身上那冷冷的笑,和淡定的眼神,却比任何威胁的话都让狂妄的雷阿润无法安然处之,雷阿润站起来,惊恐地道:“你不要过来,你要干什么?你站住。” “三个月,我作为全权负责者,我完全可以起诉你!送你进去吃牢饭!”白墨把雷阿润逼到墙角,他轻轻笑着,不带一点火气地问道:“你有钱请律师吗?你有钱打点关系吗?要是有,你就不用这么急着找集团要钱了吧?” 说着白墨把脸伸到雷阿润跟前。雷阿润那因为紧张和惊恐,而在冷气机房里渗出豆大汗水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白墨笔挺的鼻梁,白墨轻轻地拍打着雷阿润的脸对他说:“不服气吗?你可以动手打我啊。” 说到这一句,白墨从一进门,就被自己强行控控制的战意和斗志一下子在身体内泛滥,在一瞬间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他的眼神闪过血色的锋芒,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尤如山一般将眼前的雷阿润压得无法动弹。 “扑通”!雷阿润再也支撑不住,直直跪倒在地上,他张大着口,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白墨缓缓地转过头,机房里刚才在吃火锅打麻将的人,触电般跳了起来,不知是谁起的头,挤成一堆向机房门口涌了出去,连与之无关的猪头经理,也双腿颤栗着。 “站住。”白墨轻轻地说,那些人惊得一动也不敢动弹,却见白墨又道:“你们交了辞职报告就可以走。”他们如蒙大赦一般,不少胆大的还懂得回头扯下日历纸片匆匆忙忙写了往桌上一放,胆小的却是发一声喊,尤如见了鬼魅般疯狂的逃离了机房。 白墨深吸了口气,压下最终激起的内息,叹了口气。 虽然他并不用江湖人的气势,来达成目的,但他倚仗的是他的权力。 可是这有区别吗? 在他的本愿里,他最希望的是在每个领域都可以按这个领域的游戏规则来达成目的。至少在自己管理下的这间公司,应该建立起任何人都不敢违反的游戏规则。 不过,白墨自己也明白,路漫漫其修远,有些事,期望一日之间就可以达成的,也实在是太过急于求成。 白墨向跪在地上的雷阿润伸出手,想不到这个中年人竟被吓哭了,不停地说:“不要打我啊,不要打我啊。” “你回家去吧,工资会照发,但如果在你妹夫回来之,让我在集团的任一个部门见到你的话”白墨淡淡地说话声里,雷阿润已识趣地连忙接口道:“明白明白!”说着话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白总!”猪头经理直起身从一台主机边站了起来说:“所有主机没有一台有问题。” “这里问题的解决,给集团的报告里,不要提起有我的参与。”白墨用力地拍打头猪头经理宽厚的背说:“我会因此给你提工资的。当然,雷阿润你可以说是我赶走的,我不会要你背黑锅。” 猪头经理喏喏道:“怎么好意思啊,白总!我都没出什么力。” 白墨淡然一笑道:“行了,我还是那个手机,你有事就直接找我吧。” 猪头经理望着白墨刚毅的侧面,这时白墨把张狂给他购置的西服扔在车上,身上只穿一件自己的半旧不新的衬衣,解开两个扣子,头发也不是十分整齐,全无什么特别之处,按理说这个大都市满地都是,这种刚从校门出来不久,四处找工作或是刚刚进公司的大学生。犹其是开发区创业园附近,最是众多。 猪头经理平日中最瞧不起的也是这类人,他向以为,只要是精英便和他一样,没出校门,应早被公司抢走了。但此时他只觉白墨气度轩昂,他虽只看到白墨的侧面,却觉光芒万丈,只觉自己跟着他,便定能一展抱负,他一时间不知从何生出的风趣,大叫一声:“属下得令!” 白墨回过头,冲他微微颔首,便洒脱地出门上车去了。 当回到集团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时,秘书jack就向白墨汇报:“有位吴警官,等你一会。不好意思啊白先生,他硬要进你的房间等你,我有进去让他出来的,可是,可是” “可是怎么了?”白墨不解地问道。 “他推我出来,还威胁要让张总炒了我。”jack激动地喘着气,白墨连忙转过头,不敢去望她那波澜起伏的所在。心想你穿这样上班,简直就是诱人犯罪嘛,忙急急地道:“对不起,那是我朋友啦,他性子急,你多包涵。”就推门进去了。 jack望着关上的房门,她按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坐下,不知为什么,这短短的半天里,总觉这年青的副总,有一种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让人安定下心神来的独特气质,似乎无论什么样的难题,到了他的手里也都会迎刃而解。突然间jack眼角荡起春意,却忙呸了自己一口,自语道:“他这样年青有为,张总向以眼光高闻名,能让他当副总,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或是海归的专才,我真是痴心妄想,能给他当秘书,便当知足了”一时间,却又无端愁苦起来。 第十五章绕了一个大弯子 白墨这时走进门里,把睡在沙发上的吴建军,盖在头脸上的警帽一把掀起道:“大佬!这下捉住你了,你对jack动手动脚” “那你承认了!哈哈,你想!只是你不敢!”白墨大笑起来。 只时刚好jack端了咖啡进來,一听之下闹了个大红脸。等她出去了,白墨才问:“大佬,找我什么事?你放心,下周面试,我记得的。” 吴建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我本来是想来找张老哥,到了才想起他应在飞机上了,我心情有点不好,躲你这里猫一会。” “到底有什么事?”白墨端起咖啡道。 “有一家珠宝公司连环被劫,我怀疑是江湖中人所为,而这个珠宝行的保安公司,就是张哥集团属下的公司!所以想找人进去卧底,对了,要不你帮我去好不好?”吴建军想了一会,这么说。因为白墨相对于江湖中人,是个新面孔来的。 “那我打个电话和张老哥商量一下。”白墨有点犹豫,因他答应了张狂,现在实在分身乏术,不料吴建军一听,喜出望外道:“张哥这边不成问题。”马上就拔打了张狂的电话,外国的航班,除了起飞和降落,其他时间是可以接听电话的。 所以他们很快就接通了张狂的手机,白墨首先汇报了机房的事,张狂怒道:“这个家伙,我还以为真的黑客这么猖獗!老弟,谢谢你了,不然我总一个月坏两三台主机的!”白墨又说起了吴建军要和他提到,保安公司可能有问题的事,想不到张狂大为赞同:“小白,保安公司我请你全权负责,你就放手去做!”说完张狂就挂了电话了。 白墨苦笑道:“这下麻烦,张哥是同意,但我面试可能去不了了。” 吴建军摇头道:“你放心,警察那边,我帮你打招呼,不行就打报告说你帮我查案,推迟面试时间就行了。” 白墨和吴建军聊了一会,财务就有人过来让白墨签名,是张狂在飞机上打电话来,让他们给白墨发的奖金,十万块,说多不多,但对白墨来说,这还真是他第一个十万块。不过想起张狂说的,每月要坏一两台主机,算起来十万块还不到一个月损失,白墨知道,要是推却,便就显得自己太假了,于是就签名收了起来。吴建军见事情有着落,也就告辞走了。 “jack,进来一下。”白墨打开门对秘书说。 “我要去出差。”白墨对jack说:“申请二十万经费,会不会很难?” “绝对不会。”jack摇头道,这么大一个公司,白墨又全权负责这么多部门,要是不能调动这么点资金,那他不过是一个摆设用的纸扎公仔。 白墨点头道:“好,你去打报告。我马上要启程,然后你进来一下,我需要你配合做一些事。” “我怀疑集团下属的公司有问题。”白墨对jack说:“我现在要采取行动!我需要有人配合我,你能不能帮我的忙?” 这时打蜡的地板,因为拆去两面墙的关系,有一些地方还没有铺上地毯,jack的高跟鞋滑了一下,随着她的尖叫,jack的脸红着象熟透的苹果,而白墨则需要不间断地深呼吸,来平息自己两腿之间的怒火。 因为jack现在就挨在白墨身上,那丰满的胸部紧紧地贴在白墨的胸前,而白墨不得不用一只手揽着她纤细的腰否则她就会摔倒在地上,对于一个办公室女郎来说,绝不会是个优雅的姿势。 jack站直了身子,她感激地对白墨说:“谢谢你,白先生。”在她心目中,全然没有这位年青的副总正在大吃豆腐的概念,反是认为他在没有关上门的前提下,这样揽着自己,对于他的名誉来说,不知将是一种多大的风险,而白墨为了免于自己摔倒,全然不顾自己可能受到的损失,毫不迟疑地揽住她,这几乎让jack感受到,一种超越了这个年代的绅士风度,一种中世纪朴实的骑士作风。 “没事就好,我们继续刚才说的事情。”白墨背在身后的手,五指不停地伸屈,他是一个正常的年青人,只要和他一样的年青人,就会懂得在这种情况下,要阻止自己揩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吃豆腐,是多么的困难。起码白墨知道,他身体某个部位,已然和每天清晨起床时,一样的不屈。 白墨笑道:“你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jack认真地说:“白先生,你说吧。” 白墨和jack交代完了以后,交代司机以后每天去接何小丫上下班,然后打了个电话告诉何小丫,自己要出差。就马上就带着离开了公司。 在出发以前,白墨打了电话给张狂和吴建军,白墨分别问他们:“我就要开始了,有没有什么建议给我?” “不管在什么方面,我相信你都有战胜困难的实力,我最担心你的只有一点。”张狂在电话那边停了一会,才说: “碰到危难的时候,多考虑自己的安危,收起你那无谓的良知!” “关键时候什么也不要多想,就想着要怎么让自己活下去!” 白墨含笑答应,毕竟他明白张狂的一片苦心。 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的。 对于有些人来讲,有些坚持,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而吴建军的话就很简单: “收敛自己的气势,你要深藏不露,一击必中,不要老想着成为视线的焦点,你要努力成为视线后操纵事件的手!” 白墨点了点头。深藏不露,他听懂了。 但他不会收到自己的良心,绝不会,如果他这么做,他就不是白墨。 他先登上去松花江的火车。和回家过年的民工兄弟们,一起挤在硬座普快的座椅上,有时换车,甚至躲进火车上的洗手间里,以期可以免去几站的车票,因为离开公司时他只带了二千块,一个民工大约一年能余下的钱。 当白墨到了目的地的北方小城,从火车的窗户上跳下来,接住车上那些刚认识的民工兄弟扔下来给他的行李时。他已经有了一口不太纯正的北方口音。北地的民风仍有着某种可贵纯朴,他在小城边上的村子里用二十块钱就租借了一个不错的坑床上的位置半个月。 只住了五天,不过五天以后,白墨已经可以让村子里所有人都喜欢上他,他已在这村里认了两个干妈,村头的瞎子大爷已能从脚步声里分辨出白墨来,当然,白墨每次经过他面前都给他送上的一小瓶劣质烈酒或许也功不可没。 把身上大多数的钱,留给了那两位干妈,然后白墨和这个小城里第一批南下打工的人们一样,正月十五没过,就搭上南下的火车。 回到了他出繁的城市。这个计划单列市。张狂那个集团公司所在的城市。 白墨和他的“同乡”们一起找寻工地的活儿,一起去应聘保安,一起睡公园。 白墨已经有点急了,幸好,终于有“老乡”通知他们,有一间大厦招保安,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五千块。于是大家沸腾了起来。每个月五千块对于这些纯朴的人们来说,是可以达成太多的梦想,他们的索要并不多,他们甚至已经有不少人表态,这一百二十斤只要人家瞧得上,就卖了。 又一个一起来的兄弟从面试的房间里走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沮丧,他垂头丧气地把自己重重的砸在我身边的沙发,不满地道:“为什么当个保安要考我英语呢?”边上的人拍打着他的肩膀劝解他说要不人家为什么一个月出这么多钱?他很快又想通了。 那位大约上围有36d的秘书小姐,终于叫到了白墨的名字。白墨站起来,按这些日子里,向一位当过兵的民工兄弟模仿过的军人的方式整理了着装,当然,那位兄弟在我前面进去时,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并没有和白墨一样,在这个都市里生活过,他也没有进出过写字楼。 重要这是,他不是这家保安公司的母公司的老总,所以,他不可能和李德一样,知道这个小会客厅的角落里起码有四个针孔摄影机。 上帝作证,天下之间,最蠢的人,莫过企业招聘人员的考官了。在极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总让一次次让自己需要的人溜走,如果他们留下一个合适的人,一定是这个人某些与工作无关的方面吸引了考官。例如大多数人的英语证书和干净的皮鞋面。 第十六章谁比谁傻多少 白墨推开门进去的那个刹那,几乎起了一种想转身就走的冲动。杀气!这个布置一如普通考场的房间里洋溢着一股浓郁的杀气! 其他考生最多只是感觉到在这房间里那种近乎压抑的氛围,让他们觉得畏怯、退缩,觉得异常不舒服而已。他如果不是这些日子以来接触过那许多江湖人物,也无法训练出如此敏锐的观感。白墨却是微吸了一口气,神色如常地迈进了门,向几位考官微微一躬身,坐入了应试者的座位上。几位考官互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出了赞赏与警惕的神色。今日面试了如此多的考生,只有眼前这位考生让他们也看不清深浅来。即没有表现出普通常人的不适之感,却也没有一个高手应有的警惕。 有三位考官端然正色地坐在主考的桌子后面,显然是这次考试的主要主持人。然而白墨的眼光,却更多的落在了,并没有和其他三个人一样坐在桌子的后面,而是坐在边上的小沙发上那位鹰勾鼻子的考官身上。 很明显,坐在那个位置,是意味着从职位上来说,他或许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但白墨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才是这个窄窄空间里这种压抑气氛的主要营造者与掌控者。他那薄得和刀片一般的双唇倔强地紧并在一起,以至脸上的法令纹显着雕刻出一样的清楚。尽管在他身上似乎并没有散发出任何凌厉的杀气,但一眼看到他,白墨的心里就油然生出一种危机感,白墨心中十分明白,想如果有必要,在下一秒他就可以象豹子捕获猎物一般将自己扑倒在地。 将杀气收敛于无形,将绚烂归于平淡。 这样的对手,让白墨也不由得生起了一丝可怕的感觉。 进来已逾五分钟了,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桌子后面的三位考官,姿态优闲地上下打量着白墨,却就是不肯开口说话。在这种特定的场合里,静默也是一种可怕的压力,尤其是对于前途尚掌握在他们手上的考生来说。 而无奈的是,白墨不可能和面对黄一刀他们时一样,用无尽的斗志和不屈的战意来对抗,而只能用坚韧的意志默默地承受。甚至,白墨还要不停的压抑身体内,因为受到对方杀意刺激,而不断涌起的战意,还有那开始蠢蠢欲动的几种内气。 尽管白墨不知什么地方让他看破了自己,但明显他不同于其他那三个废物点心。也许,如同他给白墨的感觉一样,是他的直觉? 但白墨不怕,除了战意和斗志,他还有纯真的心,一颗尚末被社会大染缸扭曲的心灵,他还有没有被铜臭沾污的热血,他用他的纯朴和热血,默默地对抗着,对方针对他而来的无边杀意。 白墨望着站起来准备把他赶走的人,白墨想,也许激怒他,让他失态以至引起三个蠢蛋的反感是个好方法。 但显然白墨已不用这么做,中间那位化了浓妆的大妈,尽力的睁着眼睛展平鱼尾纹对他道:“john、john,面试并不是你的工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没有人员的任免权。” 于是他只好坐下,而白墨知道,成功了。当然,这也取决于在后面的面试里,白墨好几次努力把几个上中学时都不会读错的单词拼错,以让她们得意的笑逐颜开,然后在白墨面前展露出几句语法出错的外语。要知道,刚出校门,那怕是只过了四级的大学生,三流大学的大学生,也绝对比这些毕业了许久,除了面试没有机会运用英语的人,娴熟很多。 但当白墨被通知马上被录用时,john的冰冷的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奉命带着白墨去衣物柜,当白墨打开那个属于他的柜子里,john把柜门按住了,他说:“小子,我知道,你不简单,但别在我面前玩花样。” 白墨装傻地问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是行伍里出来人。”他盯着白墨的眼睛。 白墨傻笑道:“是啊,但村里的李大哥告诉我,面试保安前一定要这么做,他说的没错” john用力的拍了拍铁皮的柜门,皱了一下眉头,对白墨道:“好吧,打住,希望真的是这样,但我对你不放心。他妈的你给我好好干,我会盯着你,是的,会盯着你小子。” 然后他就把白墨一个人留在更衣室,白墨没有笑,因为在离开集团之前,他已知道这里有四个隐藏的摄影机。坐在椅子上,他从兜里掏出一包1。9元的红玫烟,劣质的烟叶这些天来,白墨已习惯了它。 这个a级写字楼区,这个写字楼区在半年内换了两批保安员。因为,发生了三次抢劫。 问题的关键,在于每次被劫的目标都是十七楼的那家珠宝行,并且,每次都刚好珠宝行的档口送珠宝回公司或是珠宝展之类的,总之,劫匪们永不落空,并且在警察来以前,成功消失了。 如果有卧底,一定是在保安公司! 根据出发前,秘书jack提供的资料,白墨了解每年元宵前这个保安公司会招一批保安员,以及面试时的考官的性格,包括她更喜欢录用北方人这一点。 “嘿。”一只手拍在白墨的肩膀上,白墨抬起头,一位穿着黑西装的大汉憨笑站在我身边,他说:“新来的?不、不,抽我的吧,我的烟好点。”白墨接过他递来的一根“云烟”贪婪的用嘴上的半截烟头对上火,美美的吸了一口,显然,白墨对十块钱左右一包的香烟的那种享受,让这位并不如他表面憨厚的大汉满意。 这是另一种面试,白墨知道,而所以白墨也让他相信,白墨的确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老实人。 他握住白墨的手,笑着说:“好家伙,块头不小!我叫罗贵宝,你呢?” “白墨。叫我小白就行了,大哥你这烟真好。” 他把半包烟塞进白墨口袋里,对白墨说:“小白,放心,等公司那些人打电话去你家乡核对后,你就可以上班,到时你也抽得起这烟了。” 白墨笑着目送他离开,这件事真的不太简单。 张狂去以色列的生意,无疑是很重要,他也对白墨说了,抽走了所有的江湖兄弟,但在这间保安公司,白墨刚一进来,就发现了两个江湖人,白墨相信,如果以集团副总的身份来这间公司,也许自己根本见不到这两个人。 怪不得吴建军会建议白墨卧底。当然,还有一点是,查出抢劫者,警察开出的八十万暗花,和珠宝行提供的那四颗两卡多的钻石来说,这单生意做成了,白墨也许就不用当警察!有了钱他可以去找颜茹妍,然后带着父母移民到外国去。 当然,这个前提在白墨能够找到抢劫者。但他可能找不到吗?现在仍在接送何小丫上下班的奔驰,可以轻松调动几十万资金的集团副总的位子,没有一件是从他的祖辈那里继承的,它们都是白墨的脑袋创造出来的财富。 这一批招进来的有七个人,很夸张的是,这家公司居然把白墨他们弄到公安部门下属的学校训练了一周。然后给他们最后确定留下的五个人都办了持枪证。在这国内,是很少见的事情。培训完了以后,并没有让他们五个人上岗,而是让他们在物业公司的宿舍等通知。 尽管这家物业公司对新进人员的审核很严格,但对白墨这个事实上已经坐上副总位置、国安系统的神探吴建军要来找他帮手的人来说,不可能让他们查到什么白墨不想让他们查到的东西。于是,第三天的早上,白墨在物业公司的宿舍起床以后,被通知今天去公司上岗。 他们这一队保安,和守大堂的不同,他们穿黑西装而不用穿保安制服,那套大约千把块的西服,剪裁还算得体,这让白墨松了口气,老实说,他对保安的职业没有什么岐视,但那身制服实在太丑了。九个人分成三班,当班时配耳唛和三支带电击的仿asp甩棍,有一支手枪和八发子弹。 带白墨一班的,就是那天在更衣室的罗贵宝。 他对白墨另一个新来的同事说:“嘿,还有半小时才轮我们上岗,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 白墨笑着报了自己的名字,和假证件上那个北方小村落的地址。罗贵宝扔了根烟给白墨,对另外那同事说:“小子,你呢?” “啪”一声,那位新来的同事,一只手重重拍在桌上,手指的骨节很大,拳眼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半挽着袖子的小臂没有盘虬的肌肉,但却给人一种很有力量、随时可以把衬衣撑破的感觉。他的眼神很冷,盯着罗贵宝,全然不顾罗贵宝比他高了半个头。 罗贵宝没有什么动静,不知他是神经大条还是真的不在乎,他笑着说:“拍坏桌子,可是要扣工资的。” 那只按在桌面的手,慢慢的移开,露出桌面上的一块胸卡。白墨才刚刚见到那张贴着这位新同事的照片的胸卡上写着:彭力。那只手已把胸卡掏起,夹在还没有穿上的西服口袋上。彭力对罗贵宝递给他的烟摇了摇头,然后他走到沙发坐下,双手按着膝盖,腰挺得很直。 白墨和罗贵宝相视苦笑,这人也不知是不是少了根筋。 白墨和彭力从顶楼走到车场,在车场签到之后,回到十七楼,白墨拉过耳唛对在监控室的罗贵宝说:“罗哥,罗哥,一切正常。” 这八个小时里,对白墨来说,难度最高的,可能就是如何把这身西服穿着尽可能委琐。要知一个大学生走出校门,进写字楼以后,都会下意识的让自己穿上西装就象成功人士。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但白墨现在的扮演的角色,是一个从北方小城来的贫苦农家子弟,突然白墨听到彭力说:“不用装了。” 白墨有点惊讶的望了他一眼,他仍是那种冷冷的表情,或者说,没有任何表情。从上班到现在,这是他的第一句话。当然,不算上岗时罗贵宝对我们俩人安排任务之后,问明白没有时,彭力应的一声“嗯” 彭力的眼睛打量着过道来往的白领,没有望向白墨,但白墨知道他在和我说话。 白墨刚要开口,他突然又说:“别装傻,民工?上千元的西装,第一时间,剪掉袖口的商标?” 白墨感觉有点冷。也许事情不是如我预料中好玩。 白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也许他就是一个别有用心来到这里的人。但白墨想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他应该选择沉默不语才是最有利的,而不是引起白墨注意。白墨傻傻地说:“什么商标?” 第十七章我们都是俗人 彭力上下打量了白墨一阵,笑了起来,他的笑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在里面。他冲白墨点点头说:“如果你愿意,那你就继续吧,不过这笔花红,一个人大概很难吞得下,你好好想想。” 她对白墨招招手,白墨把手在衣服上抹了一下,走过去向她伸出手,在白墨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一阵失重,然后背部传来与地面撞击的痛疼。她用力的把白墨拉起来,白墨傻笑地摸着后脑勺,问她道:“大姐,您贵姓?”她望着白墨的眼光里有些怜悯,说:“回火星去吧,地球很危险。” 罗贵宝摇头对白墨说:“嘿,小白,别发呆,我带你去打饭吧。” 白墨向其他两个人陪着笑,请教他们的姓名。 吃完饭,白墨得知,如果自己租屋子,可以向公司拿800块补贴,于是马上填了申请。 然后白墨用半天时间,买了一辆破单车,然后在城乡结合部租了一个每月一千五百块的房子。如果在这个城市住过的人,会明白这个价钱可以租下一整层农民自建的楼房。 白墨需要一个空间,以完成一些东西。 白墨换一身衣服,把头发弄了一下,没有人会怀疑白墨是一个在写字楼工作的白领,上帝!他本来就是一间单单集团总部就有五千平方的集团公司里,手握实权副总啊。 然后白墨在银行的储物柜,白墨提出他的秘书jack早已寄存在那里的箱子,回到租好的房子里。把楼梯口不足二十平方的杂物间清出来,作为同事或白墨的那些北方“老乡”来访时白墨的住所,然后白墨在楼梯口装了几个针孔摄影机。 现在,开始做正事。 罗贵宝,彭力,那个女人叫柳眉,另外的两人,剪平头的叫丁楛,留小胡子的是王献。 这是白墨已经接触到的五个人。罗贵宝是一个好色的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主观上白墨不认为他是可能存在的那个抢劫团伙的卧底。一个当卧底的人,应该尽可能的不引人注意才对,并且罗贵宝一直在这里工作,也就是说他经历了两次抢劫。 警察不是笨蛋,他可以继续留下,想必警方也确认了他的清白,并且一个如此高效的犯罪团伙,很难想像,在一次抢劫过后,连卧底也不换个人。 而彭力,很大可能是为了花红而来的,不过这个人目前来说,了解的程度还是很有限,要知道,那怕是到警察的训练基地集训的,他们每个人都被分开训练。也许物业公司在提防着什么。 柳眉是美女,这点毫无疑问,但白墨总觉得面对她时,有种潜意识的厌恶。也许,她是一个同性恋者?不可能,白墨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思路,因为我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尽管我的性取向相当传统,但白墨向来并不因此对另类性取向者有岐视。 丁楛和王献尽管只见了一面,但白墨可以确定他们决对是一对配合已久的搭挡。搭挡的意思并不是指丁楛迈出左脚,王献就跟着出左脚,这不过是一致。白墨确定这一点,是因为在白墨见到他们两人期间,所有的问题都由丁楛回答,包括去打饭时,也是丁楛打好两个人的饭然后交给王献。但白墨决不会以为丁楛是下属,因为王献也始终在动,他移动的脚步和站位,隐隐是在为丁楛做出一种防守或掩护。 白墨还可以确定,丁楛他们绝对是刚从境外回来雇佣兵,甚至还可以确定他们当雇佣兵的地方,因为这些习惯,不可能是训练的成效,绝对是在枪林弹雨中,眼看着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下意识形成的习惯,而现在国内没有仗打,而他们走过盆栽或植物时那样眼神,白墨有理由相信他们的战斗经历一定是在我国境外某西南地区吧。 把这些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列完,白墨瘫在沙发上开了一瓶可乐,一口气把它喝光。天啊,白墨苦笑着自言自语:“我只是一个三流野鸡大学出来的大学生,为什么要把这么复杂的玩意由我来担承?”但他却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里已隐隐约约有金石之声,而他的思路和逻辑,也隐然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如果他现在再去机房面对雷阿润,绝不必再用江湖人的战意来让对方屈服了。 这时白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那位吴建军打来的。他听了白墨的进展之后,问白墨下一步的计划,白墨笑了起来,下一步当然就是和秘书jack取得联系,然后让秘书jack去那二十万的经费雇佣一些人,建立情报网络,清查这些人的背景,以确定保安队里是否有抢劫者的卧底了。 吴建军在电话里大笑了起来,白墨听出笑声里的一丝嘲弄,白墨向他说:“请记住,我现在也只是一名微服暗访的公司副总,我也只是一位临时的副总。不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兰保,也不是来自未来的终结者,更不是超人。” 吴建军止住了笑,他说:“不,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也是在于提醒你,记住你是一名微服暗访的公司副总,也只是一名微服暗访的公司副总。这件事越来越好玩了,可惜我和江湖中人接触太多了,一露面就什么都查不出了”他顿了顿,透过电话白墨几乎可以想像出吴建军那种如同小孩望着心爱的玩具却又拿不到的感觉,吴建军说:“唉,所以,只好去你去玩了,记住,你只是一名微服暗访的公司副总,并且,这是一个不能存档的游戏。” 白墨收了线以后,有点茫然,对于接到的这个电话,倒不奇怪,也许他每天都打,白墨的手机一直放在储物柜里关机,直到今天白墨去提出来才开机,所以他就打通了,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吴建军绝对不可能嘲弄我。这个社会里,也许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了,但白墨了解,那怕他不相信自己了,仍可以相信吴建军。他是一个可以付妻托子的人。 白墨决定不再想了,拿起电话拔给秘书jack。但当白墨还没有拔全秘书jack的手机号码时,白墨已经把电话扔开了。因为白墨了解了刚才电话里吴建军说的话。 白墨只是一名微服暗访的公司副总,没错,关键就在于此。 白墨所想出来,用钱组建的情报网,面对可以运用整个国家机器的警方来说,简直是米粒之辉。如果身为国安系统神探的吴建军,都不可能从这些人身上找到什么东西,白墨的情报网又能起什么用处?这是生活,不是意淫小说。 当然,白墨并没有颓丧。 一头大象的力量绝对比蚊子大,但蚊子可以轻松地吸狮子的血,大象却做不到这一点。 白墨的优势,在于白墨和可能存在的卧底在一起。只要他们有空隙,白墨就能把他们叮住。 但这时白墨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祥,至于到底是什么不祥,白墨却来不及想了。 因为监控着楼梯的针孔摄影机,已发现罗贵宝和那位阴沉的考官一起出现在二楼的楼梯。白墨必须马上回到楼梯头的杂物间,也许白墨应该开心,这幢农民楼没有电梯,而我租在七楼。 尽管原来是杂物间的小房子前没的装门铃,但罗贵宝那大嗓门再让他持续下去,白墨想整幢楼的人都会跑上来向自己树起中指。白墨打着哈欠开了门,罗贵宝一进来也不和我搭话,前后左右的打量着这小房子。而那位阴枭的考官,仍是那张死人脸,但他的锐利的眼神可从进门就盯着白墨的脸。 如果罗贵宝再不开口,白墨可能会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出漏洞让人识穿了。幸好,他开口了。 他说:“这里租了多少钱?” 白墨心里有些得意,扯出一张准备好的租赁合约,上面注明我分租这个杂物房,每月300块,电费每度两元。罗贵宝夸张的叫了一声,说:“你真是个土包子!”白墨搓着手在脸上挤出一丝羞惭说:“我,我没什么钱” 第十八章到底水有多深 罗贵宝拍了拍白墨的肩膀,叹了一声.声音正当白墨心里松了口气时,却听他说:“你真不会过日子,三百块哪里用租这里?公司后面的城中村,也就这价钱,还帮你省了点公车钱。我就租那边,要不要帮你找”白墨差点倒栽葱倒在地上,他就怕和大家住一起,那样白墨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当白墨在锁门时,对面的那间房子,也就是他真正住的地方,手机响了起来。白墨刻意的装成与自己无关,但下楼时,那位考官在那间白墨真实的住处门口停留了起码有两支烟的时间。 除了当值的三个白墨没见过面的保安以外,他们六个人带着两把手枪守在珠宝行的门外。罗贵宝持枪的姿势很专业,但枪在他的手上,远不如在王献的手上。 王献手上的五四式手枪,一握在他的手上,已经不是一把枪。那种感觉很有些一把剑握在剑客的手上一样,有一种气势不怒而威,白墨不知道真实的江湖里,是否有人剑合一的说法,但他知道,如果有人剑合一的说法,王献绝对已超越了人枪合一的境界,而是我就是枪,枪就我了!绝不是罗贵宝这种如同银行经警的水平可以比拟的。 当王献握住枪时,他身上洋溢着杀气,极浓烈的杀气,几同有质的杀气,白墨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排名在黄一刀和柳云深之上的杀手,但白墨没有问,因为杀手的有名,并不是杀的人多,而是杀了最难杀的人,并且安全脱身。 而王献的杀气,是面前那怕一只蚂蚁,也被被他毫不迟疑的杀死,面前有一条恐龙,他也会冷静的把它干掉。军人!白墨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这家伙一定是从边境回来的雇佣军。 幸好白墨在应对那僵尸般的考官时,已体会到如何不提升战意去面对杀气带来的颤抖,他放开心胸,用真诚朴实的心,去面对身边这几近有质的杀气。 但王献的目标,却始终不在那个珠宝行的员工身上。也不在那员工手上用手铐铐住的箱子上,当然他不至于去关心珠宝行自己的几个保镖,他所关注的,明显是丁楛。 双手各持两把飞刀的丁楛。 丁楛的双手下垂,四把飞刀刀尖露出指尖闪着光芒,白墨无端有些心寒,因为他发现,丁楛只注意那个箱子,他把整个后背留给王献去守护,而他的脚步始终在围着那个箱子打转。这样他们在一行人里,显得很另类。 白墨和柳眉在最后面,白墨有点怀疑,柳眉是不是那个冷若冰霜的考官的妹妹?他们的面无表情简直一模一样。老实说,这是白墨第一次干这种体力活,白墨有点后悔听吴建军的话来卧底,不可否认,这有点危险,但白墨的确又喜欢这种刺激,在害怕的同时,白墨路过消防梯时总期望有一个抢劫者跳出来,然后自己可以把他放倒。 但一切却不合理的平静,最前面的彭力和罗贵宝已出了电梯到达停车场,发来安全的信号,直到那个珠宝公司的员工上了车,车子开出停车场,仍没有一点问题。 白墨回过头,丁楛的指间已夹着一支点燃的烟,那让人心里发慌的刀子,也不知去向了。 罗贵宝用对讲机向控制室说了些什么,让他们收队。 白墨似乎看出一些不合理,但一时又说不起哪里不合理。 白墨躺在租来的屋子里的沙发上,翻阅秘书jack传真过来的资料。白墨作为计算机系毕业出来,他当然知道辐射的可怕,能不对着电脑,还是尽可能用纸张阅读。这是秘书jack传来的一部分资料: 柳眉,27岁,难侨,八年前毕业于某个古都的师范院校之后,分配到西北某镇中学,任体育教师至到去年停薪留职来南方。四年前曾单独制服五名持械劫匪,但拒绝县电视台的采访。在任教期间,有七名学生考上某大学体育生,在当地风评颇佳。以下还有几次被评为三八红旗手、先进工作者之类,白墨顺手把它翻过,这对白墨没什么意义。 年建湘,43岁,来历不明,自该物业公司成立之前,从85年起就为物业公司的幕后老板某房地产开发商充当保镖,90年起,调任该房地产开发商名下公司业务总监,工作内容是索讨累积经年的欠款,据说成绩裴然。不知何故,直到六年前该物业公司成立,调任物业公司保安部经理。 罗贵宝,40岁,曾服兵役,参加过最后一批某西北地区的轮战。有战功。离异无子。90年起,一直在年建湘手下工作。服役部队不明,军兵种不明。 其他的还有这三个的亲属资料,社会关系资料,但都是“据查”性质的东西,白墨向来对这一类的没多大兴趣,要知道,大多的不辨真假的信息,比没有信息还更容易误导人,所以白墨只了解确凿的资料。 这么看来,这个面目阴森的考官,也就是这位年建湘,应该问题不大,但白墨觉得柳眉很有问题,因为她的资料太没有问题了。类如三八红旗手这些东西,也许白墨和社会上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对此类名头觉得一分不值,但要知道,这种东西恰恰是最不好做假的,这不同于学历之类的,要知道每年每个事业单位有几个名额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些都是单位里随便一个老资格的教师就可以了解得到的。 还有八年里,有七名学生考上体育生,如果在小镇里生活过的人就清楚,这简直就是传奇了,一个小镇一年上大学的一般就是几个人了,就算扩招以后,也就翻两番吧,了不起二十来人吧。有七个学生考上体育生,当然在当地风评颇佳,但这也说明,这段时间,柳眉真的在这个镇上渡过。 白墨心想:也许我是小人之心吧。但白墨以为凡来做这项工作的人,一定是别有所图的人,比如为了花红,而柳眉这样身家清白找不到毛病的人,实在令他有很大疑问。白墨决定,接近柳眉,他相信,最无隙可击,往往就是藏匿得最深的目标。 在传真纸的最后面,是秘书jack手写的字迹:我查过,似乎破获这单连环抢劫案,警方会有一笔赏金,但如果为了钱,您何必用这种方法? 为了钱吗?的确,花红让白墨心跳,但这个时候,他已不再是只为了钱了,他撕下那截手写的字迹,打着打火机烧掉。 柳眉,眼若秋水眉似柳。 尽管她努力的使行为粗犷些,但仍无法掩饰身上那种教书先生的气质。 柳眉也许应该去当模特,因为她起码有一米七五。 或者去当明星,因为她起码比这幢大厦大多数ol长得标致。 但无论如何,白墨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来当一名保安。 白墨突然有点怕这个女人,他不知如何开口,还好,她开口了,她说:“小白,大姐和你说,这里真的不适合你。”白墨傻傻地笑了起来,用力的啃着手上的鸡翅膀,含糊不清地对她说:“大姐,你小瞧人,我在村里,打架还没输过!” 柳眉轻笑了起来,很好看,但更不象一个保安。 白墨吮干净手指头,用劲的在肯德鸡的桌面上抹了,白墨心里对自己的行为很恶心,但这是工作,白墨警告自己。 柳眉递给他餐巾,白墨把餐巾叠好放进兜里,对她说:“这纸很漂亮,我带回去用。下次大姐你请我吃,我还是穿以前的衣服出来好了,抹在衣服上就行了。” 柳眉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白墨的头,白墨有些幻觉,仿佛是童年时,那个常把自己的糖分一半给他的邻家大姐姐。但白墨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这种感觉?这时玻璃墙外街边的小褐上的氢气球不知为何爆了,这让白墨回到现实中来,他一时间很烦躁,感觉得说点什么,想也没想,直接就问:“大姐,您为啥子来当这保安?” “钱,我需要钱。因为。”柳眉下意识的回答白墨,但说到一半,她醒觉停了下来,她脸上有些惊愕,上下打量着白墨,白墨仍是招牌式的傻笑,白痴地盯着她跟前那没有动过的鸡翅膀和鸡腿汉堡包。柳眉迟疑了一下,把盘子推给他,白墨搓着手傻笑说:“不好吧,大姐您都没吃您不想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很明显,刚才柳眉在对白墨进行某种催眠,这才会让白墨突然想起童年。但因为那个突然爆开的氢气球,白墨没有被催眠,又因为如此,柳眉在那一瞬间有点似乎是反噬的的形象,所以她下意识的回答了白墨的半个问题。 这让她很惊讶,但她很快又想到,如果白墨真的不过是一个纯朴傻瓜,根本没什么秘密,那么也许是一个解除她的困惑的理由。 白墨狼吞虎咽地吃着鸡块,在心里想着:肯德鸡真的很难吃,下次别说扮白痴,就是扮神经病也不去肯德鸡了。 但白墨必须吃,还要吃得够快。这才显出他的傻来。 第十九章真正的杀手不需要武器 一个催眠高手?也许白墨这顿肯德鸡没有白吃吧。 白墨吓了一跳,他说:“现在你该知道,这笔花红不好赚吧?只不过一个柳眉,你就差点中招了,我说得不对吗?你以为小褐上的气球,会无缘故的爆开?” 谁有绝对把握,在一局cs里,单独干掉一队那怕不是高手,但绝对常玩这种游戏、水平不在自己之下的对手? 绝对没有人有这种把握,如有有,他不过是在说梦话; 白墨很清楚,他也不打算说梦话,所以他决定和彭力合作,因为他需要一个拍档 彭力抽着烟,对白墨说:“柳眉其实是这里最好对付的,嘿,我相信她不可能是卧底。” “为什么?”白墨不解地道。 彭力给白墨点上火,对白墨说:“很简单,卧底不可能一个。这不是拍电影,这么大笔的‘大茶饭’,一定不止一个卧底” 白墨陷入沉思中,也许他说的是对的,这种卧底,绝对和白墨作为集团副总微服私查是不同的,因为白墨就算被发现了,基本也不可能有生命危险。别说自己集团的副总微服暗访,就算是商业间谍,一般也不会刑事责任,最多双方律师打官司扯皮,最后不了了之,这是国内现今的一些法律漏洞造成的,再说,通常商业间谍交货前,都选择了离职,就算在惩治商业间谍比较严厉的国外,也无可奈何。 但这种卧底不同,抢劫团伙本身就是一个暴力性组织,如果抢劫团伙的卧底被发现,那么一定会有刑事责任,而如果发现了抢劫者的卧底,也很可能有生命危险,白墨想到这里,有点害怕,他问彭力:“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卧底?” “你不是。”他说:“因为你不够警惕。如果抢劫者的卧底和你一样,第二次他们就全完了。” 白墨默然了,也许从一开始他的心态就不对吧。 彭力又扔了根烟给白墨,对他说:“你要钱还是要名?” 白墨不解的望了他一眼,他示意白墨必须回答他这个问题,白墨想也没想,就说:“要钱。”名对他一个江湖中人来说,没什么意义,就算他进了国安部门,也不可能出名的。彭力示意白墨穿好衣服跟他走,到了消防梯,彭力塞给他一个东西,然后向白墨指了指下面,意思叫他注意下面的人上来,然后彭力就走上了上面一层。 白墨打开他给的东西,上帝啊,一个警官证,三级警督,也就是处局级副职了,白墨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警官证是假的,处局级,也就是说普通的(京泸粤这类除外)市级公安局副局长了,起码也是区公安局长了。 怎么可能这么高级别的警官来做卧底? 白墨叫了彭力一声,他笑着走下来,可能他一直装酷,很久没有笑过,瞧起来很怪异,他说:“你认为是假的吧?”白墨望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说:“下班你回家等我。” 下班以后,白墨一直在楼梯口的杂物房等他,直到晚上十一点,他的手机才响了起来,彭力在那头说:“下来,不要从楼梯。”然后他给了白墨一个车牌号码。这难不倒白墨,系上攀登绳,把另一头系在一个摩托车的减压弹簧上,弹簧一早就被白墨固定在墙上。戴上手套,从后窗的排水管溜到离二楼窗沿还有十公分,绳子的长度到此为止,他用力的下到三楼,双腿夹紧把手套脱下绑绳子上,解开腰间的扣子“唰”的一声绳子弹了进去,可惜美中不足,白墨的设计还有误差,不单扣子撞到铁窗罩,而且他听见屋里的鱼缸破裂的声音。 上了车他问彭力:“为什么要我不从楼梯下?” “试试你的身手。”他还是那付毫无表情的脸。 白墨跟他去了一个地方。有武警站岗的地方,出来以后,白墨不再怀疑他的身份。 因为见了两个人,白墨晚上常看市台的新闻联播,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这两个人。 如果这两个人有问题,那么这个城市的政府就全烂了。但如果真这样,这两个人要钱,却又绝对不用靠抢。 白墨在车上,问彭力:“你为什么要来当保安?” “我要升职。”他开着车,望也不望白墨地说:“我不想按资历升迁。我没有背景。” 白墨了然了,这不能怪他,想升职没什么可耻的,起码他用生命在赌,并且他是为正义。 停红灯了,他侧过头望了白墨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对白墨说:“当然,如果对着镜头,你用枪指着我,我也不会这么讲。” 白墨低声咕噜:“不论在哪,凡有政府加入的事,往往会增加难度。”彭力笑道:“不要这么想,事情比你想的要好得多。” 算了,白墨不至于去和一个公务员争论这个无聊的问题,白墨说:“那么,这个行动,不止你一个吧?” 彭力这次没有回答他,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勉强得如同自嘲,踩下离合器,用力的轰着油门,车子颤栗得好似一只离群受伤的狼,红灯熄了。 在都市的午夜愤怒地在他们身后咆哮。 每一天都如同昨天,昨天大多重复前天,而明天又重演前天。这是旋律,生命的旋律。 琴弦让旋律会变奏,时光使生命会死亡。 白墨的今天,来了。在他了解了彭力的身份之后。 俗话说,机会,是属于准备好的人。很可惜,白墨还没准备好。 白墨和平常一样在公司门口下车,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板上,他见到,一把刀,哑光的刀,专业的人和刀。刀从下向上插向他的右肋。尽管白墨转身时已见到刀,但刀连他转身的角度都计算了。 他眼睁睁望着刀,刀在日光下没有一点光泽,他只知道,如果让它剌入,那刀背的锯齿,大约可以让自己不必叫急救车。 而这时,无论要使出哪一招,都太慢了,因为今天没有下雨,他也无法去激发内气,没有内气的支持,他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就算使出那几招,也没有任何意义。 白墨很后悔,在这一刻,他甚至怨恨吴建军。白墨或者需要这笔花红,并且他已经是一个大集团公司的副总了,还是实权在握的副总,如果白墨要钱,可以用比这轻松百倍的方法得到,而白墨的麻烦绝对没有这么大。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轻率。 也许,白墨的秘书,jack给他传真过来的那一截手写的话,才是对的。 边上的ol,明眸亮齿,a字裙下的小腿让人心生遐想,那辆停在大厦前的房车里钻出的秃顶中年人,手很不老实的在纤腰上活动,没有等白墨为那个ol怜惜,刀已穿过他西装,刺过衬衣,白墨的肌肤在夏日里,已感受到它的凉意。 幸好,白墨在大厦门口,而这个时候,刚好是交班。并且,刚刚交班的,认了他当干弟弟的柳眉。 柳眉,扬眉,眉如剑。白墨只听出“沙”的一声,然后他的西装和衬衫环腰撕开,一把无光的刀飞向半空,柳眉在空中扭腰吐气出腿,然后白墨身前一团重物附地,他见到,柳眉的黑色四角弹力底裤包裹着雪白的大腿根。 然后柳眉落地把白墨撞开,双手和身向前一按,右腿划过后背肩头,砸在对方前额,白墨发现,平时包着很严实的柳眉,lejaby下起码有34d的本钱。这时柳眉接住空中落下的刀子,在手里上下抛玩。白墨才注意到两个瘫在地上的人,一个手腕肿着和包子一样,但他另一只手捂着肋部,另一位仁兄抱着档部,在地上辗转反侧,白墨突然发现,他的额头嵌了个什么玩意,于是白墨走上前拔了下来,这是一个六公分的梯形,横截面大的一头,有胶水的痕迹,好似刚刚从哪扳下来的。 这时彭力走过白墨身边,摇了摇头,他说:“如果你的脑子和你的身手一样漂亮,那我就疯了。” 白墨的脸上有一丝愕然,柳眉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刀子递给他说:“留着做记念,我不可能永远有空看着你。流血了,去医院瞧瞧吧。” 望着彭力有点垂头丧气的背影,白墨的心里泛起一丝笑意。 白墨对柳眉说:“姐,我去医院看一下。”白墨窜上公车紧靠在司机身边,在公车开离大厦门口时,白墨以一种旁人无法见到的角度递给司机五十元,然后下车拐过边上的小路,白墨对那两位刚才向他动手的仁兄说:“不用跑这么急吧?”谁知他们跑得更急,甚至边跑边打电话。 终于,他们停了下来,白墨每天早晚十公里的体能,毕竟不是这些除了女人肚皮就是毒品的混混可比的。当然,他们停下的理由,是因为迎面停下的三辆摩托车上,六个手持狗腿刀的壮汉向他们示意之后就冲白墨奔来。 白墨的战意在燃烧,他的斗志昴然,他要的就这种面对面的交锋,尽管不是下雨天,他没有内气可以支配,但他深信,如果没有内气就收拾不了这几个同样不是江湖人的小混混,也许踏入江湖的说法,不过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不怕,他已愤怒,愤怒的白墨冲了上去。 白墨的动作绝对没有柳眉一分潇洒,因为他在学张狂那天晚上的招数。 张狂的动作不潇洒,绝对不潇洒,但实用,哪怕是没有内气,也一样实用,因为尽管没有内气,但经过几次和高手过招,白墨的眼力已是一个江湖人。眼睛不需要内力,眼睛需要的是悟性和经验。 edit:感谢中国桔子火星米娃书友帮我指出笔误。 第二章朋友不必问为什么 致谢:喜欢看书、中国桔子两位书友,为拙作指出数处错别字,已修改,感谢。 白墨低下了头,难道这件事,是因为有了内力和功夫,才敢去管的么?不!白墨抬起头,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清澈,他一字一顿地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胜人者,力;胜已者,强!”不错,打败别人,并不是说明就是强者,因为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可以打败幼儿园的小朋友,只能说明他有力气,他仍不是强者,因为如果面对高三的学生,他也不堪一击。 强者就要战胜自己。超越恐惧,不为力量上的差别,而放弃自己的信念。雷阿润和姓莫的,这种无故欺凌他人妻儿的事,一定要管,这与有没有内气,能不能打赢,根本没有关系,而是这种事是非正义的,一个强者绝对不能让非正义的事,在自己眼底下发生。白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大拇指,战胜自己。 他拔打电话给自己秘书,查到了雷阿润的电话,打了过去,雷阿润只喂了一声,白墨便冷冷地对他道:“后天,晚上,九点,地点由你定。”这时雷阿润的电话被抢了过去,一个中气很足的中年人说:“在下王意,小友,就江边剧院前的桥墩吧。” “好。”白墨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他很坦然的渡过两天,直到第三天交了班换好衣服,他信步走到休息间,柳眉正在那里看着一本候方域散文集注校,白墨坐到她的身边,轻声对她道:“姐,能否抽几分钟,我想和你聊聊。”柳眉惊讶地合上书,望着白墨愕然无语。 和平时同样的衣着,同样神情,同样的姿势。但柳眉却感觉到,白墨已经不同。平时那种憨厚纯朴仍然存在,但却有一种逼人的气势在身上流淌,柳眉突然说:“古剑出鞘?”是的,白墨此时如同一把古剑,拔出了那拙朴的鞘,并不因为出鞘而减去一分半点古雅,但出鞘的古剑,寒光如雪。 白墨有点抱歉地对柳眉说:“姐,别神神叨叨的了。我后天要去赴一个约会,对方不简单,但我必须去。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但请相信,我一直很希望有个你这样的姐姐。” 说罢白墨站了起来,向大厦外面走了出去,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那么,白墨愿意用自己年轻的肩膀,去担负,就算可能被压垮也在所不惜。“站住。”柳眉的声音,让白墨停下步子转过头。柳眉站了起来,她手里的候方域散文集注校,和她身上的迷彩伞兵裤、牛仔上衣相得格格不入,但与她身上那浓郁的书卷气,有某种巧妙的呼应,使那飒爽英姿不致过于粗豪。 她对白墨道:“我们一起去。”没有等白墨说出反对的意见,她已把一根二节棍扔给白墨道:“这些日子我一直教你用二节棍,今天可以派上用场了,插在腰后裤带上,对,有数据显示,这是最快速的出棍位置。” 白墨心里苦笑,他绝对不16k小说网手机访问$">。16是妄人,除非天见可怜下雨,让他能用上内力。否则一个连大腿筋都没拉开的普通人,凭着几手学了不到一个月的三脚猫二节棍,去对付泰拳王,就算是退役的,毕竟也是拳王啊!实在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但柳眉一脸决然之色,白墨心想这次也许一去不复还,便不尽拂了她意,依言把二节棍别在腰后,然后对她道:“姐,你别去了。” 柳眉摇了摇头道:“我对朋友的定义很严格,所以我长这么大只有二个半朋友,你算其中半个,因为我更当你是弟弟。无论如何,不能共生死,算什么朋友?走。”白墨见她说得决绝,今日如果硬不和她一起,怕会使她伤心,当下点头道:“那好,不过,姐要答应我,你不要出手。”因为他知道对方有一个叫王意的,很利害,他怕连累柳眉,柳眉冷冷一笑道:“好,我答应你,你若有三长两短,姐还有事,不能共死,但必为你报仇。” 白墨皱着苦瓜脸向外走去,他决定再也不说话了,越说越讲不清楚,什么不能共死啊,柳眉不会有正太癖吧?白墨心里邪恶的念头一生,倒也让他心情为之一轻,这时丁?已经从停车场开了那辆被白墨打过一拳,刚刚修好的车子在门口等他了。 王献自然毫不例外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丁?见柳眉也一起上车,便笑道:“美女,你知道小白为啥要赴约么?”谁知柳眉仍和平时一样,除对白墨以外,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地,一句话就把人顶死了:“朋友,不必问为什么。” 白墨没有出声,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也许这小小车里空间,才是他梦中的江湖,萍水相逢的同事只为义气相投,便不顾自身拔刀相助白墨突然之间,感觉江湖也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丑陋。 这个时间,路上车很少,他们很快就到了江边剧院,白墨率先下了车道:“姐,两位大哥,让我,自己去,相信我。”他的语调并不高,他的声音也并不大,刚从校门出来并不太久的白墨,尽管近来的经历给了他一份不属于年龄的沉稳,但不可掩遮的,仍有一丝稚气流露。 但他的眼神,冷静而稳定,这是经历了生死相搏之后的沉着,让柳眉和丁?、王献,都不期然地点了点头,白墨转身向那江边废弃的桥墩走了过去。丁?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带种,不过,我们还是做好帮手的准备吧。”王献点了点头,而这时柳眉在后座道:“绝对不要出手。必须让他去面对,自己要求的挑战。” “他有生命危险怎么办?”丁?的飞刀已垂在指尖,王献的枪也已在手。 柳眉走出车子,头也不回地道:“如果他会死,我会给他报仇,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他永远长不大。” 越过路灯的光芒,远远就见到四个黑影在等着他了。其中有一个在不停地跪拜着,仿佛举行某种仪式。 “找我有什么事。”白墨踏在江边退潮后的沙滩上,离那几个有十步左右的距离,向他们问道。 “嘿嘿!”雷阿润的声音传了过来,他道:“小子,你居然敢来,我告诉你,你这要打得赢这位泰拳王,我们就算了”白墨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王意先生,你作为江湖前辈,难道没有正义之分么?” 第三章这一关必须自己过 那个稳健的中年人笑道:“小友,我只是收了公证人的钱,维持比试的公正性而已。正义与否,作为公证人,不应去涉及,否则在维持比赛时,就会有所偏向。”白墨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和他打的。一件事情,正义与否,不应由武力来解决。你们如果硬要逼我打,我就报警,这个世界不需要地下规则,需要的是法律。” 这时那个雷阿润狂笑起来道:“打不打由不得你!你不打的话,我妹夫回来,我一定会把你赶离公司,然后我们就搞猪头他老婆!哈哈哈,气死你!”边上那姓莫的也帮嘴道:“白总不是很喜欢-走后门-吗?到时我们就走猪头他老婆后门!” 白墨闻言一怒,如火似荼的战意再也按压不住,因为愤怒而触发的斗志更是弥漫在夜空之中,他实在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白墨嘴角,在夜幕下,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微笑,他已如同战神降临一般,离他有二十步远在江边垂钓的人们,不知为何感到那空气中似乎在酝酿着某种金戈铁马的杀意,急急地收拾了东西离开,而有一个离白墨最近的,匆忙间竟摔到水里去了,白墨浅笑着向前一垫步沉声道:“你敢。”雷阿润和姓莫吓得一屁股倒坐在地上,不知觉中已湿了裤档。 那个刚才一直在前后跪拜,做着某种仪式的泰拳王走了上前,挡在雷阿润和姓莫的前面,摆了个姿势示意白墨放马过来。作为裁判的王意笑道:“小友身上居然有这种气势?想不到也是经历过生死相搏的人,很好,这场比赛尽管双方都不是江湖中人,但应该比较有看头。开始吧,不死不休。” 白墨见那泰拳王向自己迅猛地扑来,但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尽管此时无法运用内力,但他的眼力仍在,他用战意勉力支撑着躯体,不过此时要他抽空扯出腰间的二节棍,那就实在不能了。 沙土在那泰拳王的横扫踢下,飞扬在半空之中,不过五秒钟,白墨已相见形拙了,毕竟他那没有受过系统训练的肌肉和筋骨,实在难以长时间支持这么剧烈的运动。所以尽管他的眼睛和感觉,在几次与江湖高手的对决中,已经很有经验,但他的身体却在苦苦支撑到了第七秒以后,就拖不下去了。 这时的白墨已经唇青脸白,额上汗如雨下,但那个从小接受残酷训练的泰拳手却不当回事,一记后手直拳击打在白墨的腰肋之间。狠狠地把白墨打飞。这时边上作为公证的王意笑了起来,对那泰拳手道:“让他爬起来再打吧,搞半天是个银样腊样头?我还以为哪个江湖门派的世家弟子呢!原来是个只会抢王八拳的?那你又如何装出那一身的战意和杀气?” “咳咳”白墨吐出一口混合着血的唾沫,一手按在腰肋间,慢慢地爬了起来,他伤,但无损他一身的高昂的斗志在燃烧,在沸腾!伤虎更凶残。王意点点头道:“难道你是被废了武功的江湖人?” 白墨没有回答他的话,一手从后腰扯出二节棍,一步步踏在沙滩上,向那泰拳王走了过去,他终要一试,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白墨吻了一下吊在项间的那枚颜茹妍遗下的钻石戒指,大吼一声,快步冲了过去。 他疯狂的挥舞二节棍,这倒让那泰拳手措手不及的躲闪了几秒钟,直到白墨狠狠地打中他几下以后,毫无劲道的击打让那泰拳手轻蔑的笑了,他不再躲避,一记膝撞顶断了白墨的二节棍,再击在他的腹部又一次把他打飞。王意示意那泰拳王停下来,苦笑道:“可能你真的被废了武功吧,虽无内力,但这二节棍的招法倒是正宗的截拳道,不是街市间那些骗钱的三脚夫猫。你认输吧,瞧在江湖同道的份上,到此为止。” “绝不认输!”白墨在沙滩上半跪着,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坚决地说。 白墨站了起来,那个泰拳王挥拳就要冲过来,这时只听有人道:“等等。”王意回过头,却见柳眉站在江边路灯下,王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道:“这不是江湖中人的比试,难道你想” “我只对他说几句话。”柳眉指着白墨说。王意和那个泰拳王相视对望了一眼,谁也不相信几句话够改变现在的强弱对比,王意长笑一声道:“好,我就卖你这个面子吧,你快些吧,说完了小伙子不投降,就接着打!” 柳眉点了点头对白墨道:“16k小说网手机访问$">。16你的心里背负了太多的责任,这让你无法集中精神。面对比你自己强大的对手,你无法集中精神的话,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你要坚持什么,但你要知道,无论要坚持什么,实力都是至关重要,光靠嘴是不行的。”然后她就离开了路灯的光芒,在一张被黑夜笼罩的椅子上坐下。 白墨在一瞬间就想通了,是,他要坚持正义,但他还不是强者。不必想太多,如果连这一关都无法闯过,凭什么成为强者?白墨慢慢地站直了起来,集中精神,他不单要战,而且在战而胜之,不去对猪头经理的承诺,不去考虑雷阿润的嘴脸,更不要理会那下三滥的姓莫的家伙。现在他要解决的,就是战,战而胜之。 磅礴的战意在白墨身上再次的燃烧,比刚才更加纯粹和直接,他那不屈的斗志支撑着已伤痕累累的躯体,摆出了一个姿势,对那泰拳王招招手道:“来,我要击败你。”久经擂台的拳王,明显的感到白墨身上发生了变化,但他极好的战绩让他有自信用利斧一般的双腿,去砍倒对手,他快速地冲了上来。 白墨努力的按照记忆中柳云深的那一招,右手从内至外盘出,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他自然不可能再带出幻影,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极快速的了,起码泰拳王的腿还没有踢到他身上,白墨的手已击中对方的胸膛。 然后他被拳王大力的扫踢击飞,白墨在空中时见到跟进过来的泰拳王,迅速的使出无名道士的凌空一击,打在对方头上,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上。但这毫无内力的一击,对于在擂台上常受对手上百公斤后手重拳的泰拳王来说,也只是让他愣了愣,因为想不到白墨被他踢飞时还能击中他,这让他有点吃惊。他走近白墨的身边,摇了摇头说:“你很快,但你们的力量太弱了。华裔选手的通病。” 在江边长廊的王献,已把手伸进怀里了,丁?也苦笑着,指尖闪着飞刀的光芒,要让他们看着白墨这么一个坚持正义和做人原则的年青死在面前,委实很难做到。但这时柳眉走到他们边上,低声道:“相信他。” 白墨呕出一口血,他抬起头道:“放屁!我打不过你,只是我的事。”他决不允许人污辱华人。泰拳王摇头道:“不,我比试过的华人选手,都是这样,力量不足。”他打算结束这场比赛,于是他跃起准备以凌空的肘击,来结束躺在地上的白墨。 谁知他在空中就感到恐惧,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把他笼罩,他在夜幕下,借着月光见到地上的白墨两眼通红,短发戟张。白墨大吼一声,他身上已经没有方才战意,没有方才的斗志,所有都消失无踪,他以一种非人的速度从地上卷身而起,一拳,一记王八拳带着血腥的味道,重重的击打在泰拳王的肘上,没有等那被击飞的泰拳王落地,白墨垫步又一记王八拳擂在对方胸膛。 当泰拳王摔下时,他已经自己爬不起来了,他双眼无神地躺在江边沙滩上,溢着血抽搐着,他的右胸已陷下一大块,恐怕有五六条肋骨粉碎性断折,而且他的右手自肘以下,仿佛被压路机碾过一样,已全然没有人手的模样。 白墨单腿跪在沙滩上,他需要用左手撑着,才能稳住身子,他脸上有一种病态的潮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斩钉截铁地道:“不许诋毁华人。” 王意苦笑着抱起那睁着眼睛的泰拳王,对惊魂未定的雷阿润道:“比赛结果,白墨胜,按合约,你们得为这位泰国朋友支付三十万美元的赔偿和医药费。如果后天钱没有到帐上,我将以公证人的身份,向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劳资纠纷提交诉讼。”他抱着那泰拳王就自顾走了,白墨在他离开后,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了。 第四章坚持到底必然失去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声,柳眉冷若冰霜地走近瘫倒在地的白墨身边,蹲下身子一扣他手腕,脸色一沉,白墨有点奇怪地望柳眉,想要询问却又说不出声来,因他体内此时内力纠结在一起,几股内息在全身经脉里不停的争斗,哪里能说得出话? 突然肋下一痛,白墨维持着那种蜷曲的状态腾空飞起,却是柳眉一脚把他踢飞。白墨呆呆地望着柳眉,只听她冷冷地道:“柳云深是我哥哥,亲生哥哥。”说罢便转身去了,白墨此时重重的摔入江中,他身体中内息乱窜,全身如火烫也似的,一落入江水之中,不由他痛得一声惨叫 等丁?把白墨救起来时,白墨已经全身发抖,脸呈死灰之色,这时警车停了下,吴建军从车上跃下,冲到沙滩上,一把白墨脉搏,脸色一变问丁?道:“他怎么会这样?”丁?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他刚才唤起血性打了那个泰拳手两拳,就成这样了” “唤起血性?谁教他的?”吴建军脸上阴睛不定。王献在身后道:“我们教他的。” 吴建军一把将白墨抢了过来,怒吼道:“教你妈啊!操!他体内五六种内息,你还教他唤起血性?这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应该还不会这么严重,你们难道在他第一次唤起血性时没发现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就是破坏力有点吓人。你说内息?他丹田全无气机啊!”丁?无奈地道,尽管让吴建军骂得有点不爽,不过看着白墨这样子,他实在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吴建军从腰带里抽出几根银针给插在白墨的穴位上,骂道:“破坏力吓人?他身上有五六十年内力,怎么能不吓人?你们都他妈的是猪!他的内力要在丹田,就没事了,他就是内息全在经脉之中还互不交汇!操,白痴。”抱起白墨进了警车,警车呼啸着向医院急驰而去。扔下被他骂得灰头灰脸的丁?和王献,呆呆地站在江边。 等白墨醒过来以后,已是第五天的事了,他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很吃力,单人病床里一个人也没有,白墨想坐起来倒点水喝,才发现自己插着输液针头的手戴着手铐铐在病床上,为什么会这样?这时病房里的动静被外面的人听到,一个警察走了进来,他用枪指着白墨,有点紧张地说:“你,你想干什么?老实点!” 白墨告诉他要喝水,那警察叫了另一个守在病房外的警员,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不理会白墨的询问,走出去掩上门。白墨大脑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这么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直到太阳西斜时,吴建军推门进来。 “给他打开。”吴建军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字,对那两个守在门外的警察说:“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他苦着脸走在病床边一言不对,白墨急急地问:“八一,怎么回事?”吴建军望了他一眼,掏出锡酒壶喝了几口,才长叹一声道:“这他妈的,都是命啊,有人揭发你私自斗殴,致人重伤,经查属实。还好那个只余一口气的泰国人,临死前向警方表示,他不起诉你,他的伤势和你无关,才算没事,要不你这次,怕得蹲上几年牢房。” 白墨无所谓地笑道:“没事就好,对了,明天我还要去面试了,麻烦了,我现在这样” 吴建军抬起头望着白墨,苦笑着递给他一根烟道:“不用去了。你现在有案底,政审都过不了关,去了也没用。”白墨叼着烟呆呆地望着吴建军,过了好一会才道:“那我现在当不成警察了?”吴建军无奈地点了点头,白墨强笑着道:“八一,那也没事,我在张老哥公司也能混口饭吃。” “张老哥在七日前回国时,飞机失事。”吴建军转过头不忍去看白墨,对他说:“他的公司由他太太继承,他的大舅子雷阿润从昨天这个消息传来以后,就代理总裁。昨天已宣布辞退你了。不用担心猪头,猪头昨天来看过你,其实他上个月就拿到美国的签证了,是因为你在公司他才没走,一宣布开除你,他马上就辞职买了去北美的机票了,这是他的电邮,让你有空给他写信。” 白墨呆呆地接过吴建国递来记着猪头电邮地址的纸条。 只听吴建军说:“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蛾眉派被巧手堂和黑虎帮攻击,损失惨重 “颜茹妍和她的门派里的长辈决定,放弃国内的基业,把门派移到加拿大之前就购置的几个农场。她发了短信到我这里,让我转告你,当你离开江湖时,去找她,也许这是唯一的好消息吧,不过你的手机还有一条短信,是你妈发来的,说让你快汇钱回去交房屋贷款” “老哥,不要再说了。”白墨用力拔去手上的针头,点着烟苦着脸道:“让我静一静吧。一会让何小丫送我回去吧。” “何小丫实习结束。”吴建军拍拍白墨的肩膀,对他道:“分配回下面乡镇的卫生院工作了。” 白墨谢绝了吴建军送他回家的好意,独自走在街头,他已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他还可干什么?估计他现在在这座城市里,这一行中的名声已很差了,连找份工作都不容易了,他现在的情况比遇上张狂时更遭,因为不时他还是身家清白,实在找不到工作还可以考公务员或是考警察。 抽出烟盒最后一枝烟,白墨随手把烟盒扔在地上,这时一个戴着红袖圈的喝他道:“喂,乱扔垃圾,罚款五元!”他跑到白墨的跟前想伸手挡住去路,但他一接触到白墨那冷冰冰的眼神,终于没敢伸出手,只是喃喃地说:“算了,下次注意。”白墨全然懒得理他,继续向前走着。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年建湘打来的:“小白,珠宝劫案已破获,我们和公司的合同到此为止,这个月五千块工资划到你帐上了,其他人有奖金的,但你整整一周没上班,我只能帮你要到工资了” “谢谢!”白墨由衷地说,他打断年建湘的话问:“谁破了案?” “彭力和柳眉。”年建湘说了几句,让他保重身体,就挂了电话。白墨苦笑起来,命运弄人,柳眉居然会是那是柳云深的妹妹,唉,他拔打了彭力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彭力显然很16k小说网手机访问$">。16高兴,他在电话那头说:“小白,怎么样?要不要过来喝酒?丁?和王献?他们走了,不知去哪里啊。对了,老丁给你留了把很锋利的小刀,你要有空过来找我拿吧。” “不了,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出了这个事,有个案底,不能去考警察了,你能不能帮我勾掉?上次和你去市政府,不是说一些小事可以从权吗?”白墨满怀期待地问彭力,但对方的回答却是如此的现实:“老弟,你这个事,不是为了抢劫案吧?是你私人的事吧?那我怎么打报告去帮你消掉?” 白墨没等他说完挂了电话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实在不想再低声下气去做一些无谓的哀求了。 突然之间白墨感到头有点昏,他踉跄了几步扶着路灯,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毫无疑问这就是唤起血性以后,体内内息纠结混乱的后遗症。他这时想起刚刚走出医院时,主治医对他说的:“你们说什么内息经脉,这个医学上是查不出来的,虽然我每天早上也去打太极。根据体检报告,你现在是严重的缺铁性贫血,你最近是不是参加过剧烈的运动?参加激烈运动容易致机体缺铁,严重者可出现缺铁性贫血。这是常识。 “并且在剧烈运动过后,又去浸泡冷水用形象点的说法?医学就讲究严谨,我又不是说书的!好了,我怕你了,那就打个比方吧:你现在身体内就如同经历了一次急性肝炎之后,又有严重糖尿病,各种功能下降得很利害,你最好少做剧烈或持续时间很长的运动,否则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这绝不是开玩笑。你呼吸系统也有点问题,千万不要吸气用力多呼吸新鲜空气、多吃水果” 白墨无奈地扬手截了一辆的士,坐在车里他才感觉舒服一些。想不到现在连散步一会,也成了一种奢侈的事了,白墨心痛地给了车钱,吸了口气准备爬上楼去,但他一吸气,全身痛着直发颤。 坐在家中,白墨拔通了秘书jack的电话:“我上次出差调用的款项,要不要回去报帐?你不知道?好的,我自己问姓雷的。”他拔通了雷阿润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的雷阿润声音颤栗地说:“姓白,我告诉你,你再能打也没用,你要敢上来公司,我就报警!报警抓你!什么?出差款项报帐,不要!你不许上来!那笔钱当我送给你好了,总之不许上公司来!”不容白墨再说,雷阿润已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毕竟在他面前,白墨活生生把一个泰拳王打死,雷阿润现在身娇肉贵,说不怕才有鬼。 白墨讽刺地笑了,正义?正义一斤几块钱?倒是暴力造成的余威,还有点儿用处,要不是雷阿润心有余悸,那些钱多数没有发票和收据,还是个大麻烦。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却是家里打来的,白墨接了电话道:“妈,怎么了?房屋贷款?我们又不是没房子!大哥要结婚?什么?你把我上次寄回去的十万块给他供了首期?一个月要交三千块?我,我,行吧,我有办法的,你不要担心,就这样吧。” 上网查了一下卡上的钱,留了一万块给自己,把出差时领的钱,余下三万块转到家里的帐户上,白墨给房东打了个电话:“我给一万块给你,加上原来的钱和押金,租满一年包水电,反正你这里也没电话,干不干?干就转帐给你,不干我就退定金了?行是吧,就这样吧。”白墨在网上银行,把一万块转给房东,然后把那块已只有几毛钱的卡扔在角落里,无力的瘫倒在床上。 医生和吴建军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他现在不能长时间地对着电脑,刚刚转了两次帐,就头昏眼花流眼水飚虚汗了,那也就是说,从今往后,要靠写程式为生,恐怕也不太可能了。 白墨无助地望着天花板,这就是他坚持的正义。 第六章坏也有坏的方法 老笳应了一声,那样子象是许多天没放开吃喝过,他边吃边说:“人家吴三一四,发廊可一直那么开着,早几年生意好,现在开成洗浴城了,价钱又便宜,加上做假服装,肥得流油啊,我们可怎么和他斗?都避着他走再说了,现在道上,我们这伙,算是除名了,以前有钱时,贱蛋那伙人,怎么敢砍我们?但小强这次在贱蛋的地盘上,推了个卖水果的一把,要不是白哥你,估计他和两个兄弟都得让贱蛋砍挂了” 边说边吃,不一会就吃完了,老笳提议去吼歌,白墨想反正回家也自己发呆,就同意了,老笳见白墨点头,就乐呵呵地拎了两瓶啤酒到街上打了的士。白墨上了车笑道:“这老笳还真是个嗜酒。”老笳接着话头:“白哥,嗜酒可不是我,您要分清了,嗜酒是另外的一个兄弟。要嗜酒在,咱也没这么惨,那丫能打,一个打八个不在话下,道上人称嗜酒大神!他就因为小强开发廊,觉得和当龟公没区别,太低级,所以不愿一块处了,跑新西兰开中餐厅去了。” “那是,钱赚久了,总得寻思,人活着得有点意义。”黄毛强一脸文学青年状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感叹地道:“来钱之道,也并非只有开发廊。”白墨听得有点打哈欠了,幸好那歌厅不远就到了,听来听去,似乎这去了异国的嗜酒是个人物,不过白墨细一寻思,觉得这个老笳也不简单,别瞧他大大咧咧,几句话下来,局势也就分析得很清楚了。 刚一坐定,连包厢里的话筒都还没弄好,黄毛强就问老笳:“你要不要?”老笳连忙摇头道:“我现在老实得很,千万不要害我,回去让太座知道,那是没活命的勾当。”黄毛强跟白墨说了一声,就闪身溜了出去。 不一会黄毛强就带了两个浓妆小女孩上来,老笳吼完屠洪刚,正在吼李双江,黄毛强一坐下便对居中一个说:“去!给白哥叼上一管。” 那小妞穿着低胸衣服,年纪不大,曲线波度不小,一听黄毛强这么说,就有点害羞地道:“小强你这人怎么这样?讨厌!”说着那眼睛却不停的瞄着白墨,黄毛强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得了吧,白哥这么英俊潇洒,你丫早就水漫金山了!”说着把她屁股一拍,冲白墨那边就推了过去,白墨连忙伸手去挡,不料刚捉到一团温香软玉,那女孩格格笑道:“白哥您真坏。”说着把白墨另一只手也按到她胸前,人就在白墨跟前蹲了下去。 白墨见她那手上动作,是男人便知她要做什么,但毕竟白墨现也是有不少经历的人,而且他身边的女孩,不论颜茹妍、柳眉,那怕是何小丫还是秘书jack,也绝对比这些妞强太多,所以他吞了一口口水道:“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一个妞给了五百,对她们道:“以后有空再玩,你们自己先去玩吧,我们谈点正经事。”那两个妞向来对黄毛强死心塌地,帮他“招呼”客人哪里有收过钱?这时拿了钱不禁欢天喜地,出门时两人还各塞了三百块给黄毛强。 黄毛强有点尴尬地把六百块钱递给白墨说:“白哥,这不用给钱的,要给钱我就不跟您找了,没想您不爱这口”白墨示意黄毛强把钱收起来,摇头道:“是男人没不好这口,问题是这档次也不能低对不?再说了,如果不是对方甘心情愿,我觉没意思。这两妞对你算有情义了,别糟蹋人家了” 老笳这时吼完歌,听了白墨的话点头道:“说了小强多次了,就这一招,他这不开发廊养成的习惯嘛,都和他说这么搞上不了台面的。”白墨这时望着老笳胸前,见别着一个东南沿海名校的纪念章,老笳见白墨在注意着,倒也坦然地道:“没错,我就这里出来的,白哥,这人生活得钱,也不说咱就愿开发廊对不?谁不知道要脸?” “你觉得开发廊赚钱?”白墨想了一会问道。老笳摇头道:“现在不行了,竞争太大,现在要开得开洗浴城。” “得投资多少钱?”白墨问道。老笳想了想说:“要重新搞,加上打点各方面,得二十万,不过找到顶手的,八万现钱也就行了,毕竟他那些装修什么的,总得折旧。”白墨把身上七万六掏出来给老笳道:“先给你这些,要不够” “不行不行。顶手的话是够了,不行我和小强出几千块算入股也可以。”老笳不接钱摇手道:“但起码得有一两万流动资金才能搞。” 白墨点头道:“你拿着,月底我给你一万块,以后道上的事你就别弄了,把这小生意做起来,以后有个三长两短,兄弟们也有个退路。”老笳感激地点了点头道:“白哥你信得过我?” 白墨指着老笳胸前的那个名16k小说网手机访问$">。16校纪念章笑道:“毕竟,它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搞吧,别赔光就行了。”黄毛强也掏出之前白墨给他的三千块塞给老笳说:“你就用心弄吧。” 老笳点了点头道:“那我不陪你们玩了,我得着手联系这个事,还得分析一下地段和人流,最好我们还是不要搞邪的,这样做大以后名声也清白,弄成高级会所,我统计过,利润从长远来说,比搞歪的强多了。并且不用一有风头就关门,就去打点,还省了这笔。不过开始可能没什么收效” 白墨站了起来,用他那不敢使劲的手和老笳握了握道:“你搞吧,我信得过你的。对了,那位嗜酒,有空他回国的话,介绍我认识一下”老笳边走边道:“这有点难度,关键上次我去新西兰看他,多话说了他那新款烧鸡是用烧鸭的法子制作的,结果他就很生我的气,还在店门口贴了张‘答老茄’的中英文布告来骂我”白墨便笑道那到时再说,他觉得,这位老笳,应该是有能力的,他自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因他从没看错过人。 黄毛强自己喝了几杯,就问白墨:“大哥,那我们怎么对付吴三一四?您瞧。”说着从后腰摸出两把雪亮的西瓜刀放在桌上,白墨忙道:“收起来!收起来!你有毛病啊?当混混你也得动脑子啊。”黄毛强这就不明白了,搔着脑袋上的黄毛道:“大哥,我可认真想过的,我们两人杀过去,以大哥高超的武功,砍他个措手不及!这叫闪击!” “然后呢?”白墨玩着当了半杯子酒的酒杯,笑着问黄毛强,他知道黄毛强对他应该是服贴了,但因为这样,他更加要训练黄毛强,忠心是必要的,但光忠心也不是法子。黄毛强想也不想就说:“我们砍完就跑啊,当然先停一辆摩托车在后巷” 白墨摇了摇头,把酒一喝而光道:“我们砍了吴三一四,就开着车跑,然后如果他死了,警察捉我们,我们就成通缉犯了;如果他没死,他钱比我们多吧?那他不能去找比我们能打的人来?你不会以为我是天下第一能打吧?或者买把枪,哪天夜里给咱们来一下呢?” 黄毛强一拍大腿道:“对啊,那砸挺丫不是,不砸挺他也不是?要不咱把他绑起来,完了慢慢折磨到他怕!”白墨摇摇头道:“是个好主意,有进步。但是他家人报警,咱就成绑票了,接着呢?还不一样成通缉犯?” “哪怎么弄?”黄毛强无奈的叹了口气。白墨道:“不用急,你呢,明儿去给我买几个针孔摄影机,我有治他的法子,又不是拍武侠,放心好了。” “我们偷*拍他和他的妞搞?然后放上网?”这回黄毛强倒开窍了,急道:“大哥,那不行啊,他可以告我们啊,不是一样?” “我服了你,你照做就是,反正我有法子治他,不和你说,是怕你嘴不严。”白墨一倒酒瓶,已经空了,黄毛强连忙按铃,这时一个服务生急急跑过来道:“黄毛哥,有人敢要买小燕姐出场,就在a2包厢,他说不出场明天就封了我们这里。” 黄毛强怒道:“你有没有和他说是我罩的场子?” 服务生急道:“我哪能没说?黄毛哥你快去瞧瞧吧。”白墨拉住黄毛强,拿起手机道:“我和你去。” 第七章刀锋是我唯一的凭借 出了房门就听到那吵闹声了,白墨不作声地跟着黄毛强后面,黄毛强怒气冲冲一路喊打喊杀。但去到包厢门口,他立马就萎掉了,打了根烟递给那正扯着小燕头发的公子哥儿说:“李先生,李先生,别动气,来来”那公子哥儿一把推开小燕“啪”一下把黄毛强手上的烟打掉,冷笑道:“黄毛强来了?正好,叫你的妞跟我出场吧。” “她,她是我妹妹。”黄毛强这时火气也上来。那姓李的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知道是你妹妹,但王公子瞧上她了,都答应给她五千了,你妹妹下面是金镶玉啊?陪王公子一晚又不会少块肉!”他说的王公子,大约就是坐在沙发上,端着架子满脸粉刺的年青人。 白墨这时用手机指着姓李的公子哥儿说:“你说话放尊重点。”说完也不理他,打着电话说:“对,我要没给你电话,你一会放网上,存图片的空间密码你知道,就这样。” 这时黄毛强拉着白墨低声道:“大哥你先走,这家伙是分局副局长的侄子,后面那姓王的来头估计更大,我不能连累你。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动我妹妹的。今晚怕得拼个鱼死网破了” 瞧了一眼缩在边上,但眼神仍极倔强的女孩,白墨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这时那姓李的公子哥儿笑着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墨,白墨这一身上下可是张狂出国给他配的行头,加上他身上现在也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所以姓李的收敛之前的狂倨,伸出手道:“朋友,怎么称呼?”白墨面无表情背着手道:“能不能卖个面子?彭力是我朋友。” 那姓李的哈哈一笑道:“新提上来的彭局长?本来是该卖兄个面子的,但是王公子开口,就是彭局长在这里,这小燕今晚也得跟我们走。”白墨点点头道:“那么给个交代总是要的吧?” “好,豪快,我喜欢。朋友,你要什么就开口吧。”一直没说话的王公子,听了白墨的话拍手道。 白墨从黄毛强腰后,猛的抽出两把西瓜刀往桌上一扔道:“把我干趴下,就行了。” “你是什么身份!你配和王公子动手吗?”这时边上闪出四五个保镖模样的人,哥厅的经理、妈咪都吓得跑开了,其中一个保镖打了个电话,从另一个房间里又冲出七八人堵在房门口,白墨冷冷地道:“小强,你站到一边去,照顾好你妹妹。”黄毛强被白墨踢了一脚,连忙过去护着妹妹。 白墨对那些保镖道:“行,来吧,一起上还是车轮战?” “好!你明显是没练过的人,的确好豪气!”那个王公子站了起来,拍手道:“瞧你的打扮,这一身也不下十几万。不该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的,你带这女的走吧,把这黄毛给我留下,他刚不是说要和我拼个鱼死网破吗?” 黄毛强急道:“好!大哥你带小燕快走!”白墨摇了摇头道:“我留下,他们两个走。”那王公子点了点头,白墨把手机塞给要争着留下的黄毛强道:“快走,你知道我能走得出去的。”保镖在那王公子的示意下,让了一条路出来。黄毛强咬牙出了门,回身给白墨叩了一个头道:“大哥,你撑住!”急急地和小燕走了。 那王公子点点头平静地道:“朋友,你今个儿,倒真让我见识了一次义气。你是个很有心计的人,我知道刚才小李扯着那的头繁,你用手机拍了照,所以你把手机交给黄毛带走了,对吧?你信不信,这个城市哪家报纸敢登,我就能要哪家关门。” 白墨点点头道:“信。” 王公子再次树起大拇指道:“好。那你凭啥留下?” “城中无日月,网上有青天。”白墨平淡的答道,但无疑他的话击中了那王公子的软肋,王公子脸色一变道:“好,有谋略,有胆色,这样吧,你跪下给我叩个头,你就走吧。不干?那你打算怎么出去?” 刀。西瓜刀。白墨抄了一把西瓜刀,冷冷地说:“刀锋自有路。” 王公子摇了摇头,坐下继续喝他的红酒,一个保镖冲了上来。歌厅是一间酒店的附属设施,这时动静已经让酒店的一位经理带着两个手下赶了过来,尽管几个保镖堵在门口,但那经理一行三人,仍从人缝中挤了进来。刚好那保镖向白墨扑来,帘和那经理互换一拳了,只听“啪、啪”两声,几乎同时响起,两人各自退了几步才站稳。 那经理怒道:“老子从西南的死人堆爬出来的人,还怯你不成?”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和那保镖互换了七八拳,后退了几步他的手下连忙扶住他,只见那保镖伸手抹去嘴边血丝,冷笑地站在那里,而回头瞧那经理,已经面若游丝,出气多,进气少了。 一个手下大怒道:“经理,我会为你报仇的!”只见运劲一绷,身上衣衫寸裂,露出如雕塑般的一身横练肌肉,大吼一声就扑了上去,只见那保镖也不用同伴替他,冷然出拳,一拳正中那人前胸,硬生生把那筋肌虬盘的胸膛打出一个黑青拳印,那满身肌肉的保安,闷哼一声,仰天倒下。 白墨摇摇头,对另外那个抱着酒店经理的人说:“快扶他们出去吧。” 还没等那三人走出包厢,刚才那保镖便已向白墨扑了上来。 他的动作已封死了所有的退路,白墨全身下上已尽在他的拳影攻击范围之中,这不是擂台上的一拳一腿,而是时常处在生死边缘的凶狠,他的脸上有笑意,因为没有任何原因,可以证明白墨,这个明显没有拉过大腿筋的人,可以在他这一击之下脱出,而这一击,实以致命。 姓李的公子哥儿也在笑,他笑得很疯狂,因为他见识过王公子保镖的功夫,就算散打王站在面前,也不可能接这下一击,这不是擂台,这是生死相搏。王公子根本就不关心结果,因为他已知道结果,结果只能是一个,那就是白墨死。 还没有离开包厢的酒店经理,在重伤之余长叹了一声,他的伤势已经让他只能为白墨祷告,他在为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宛惜,但他已经无可奈何了,因为这一拳,就是在西南地区曾多次经历生死的他,也不知从何避过。退,无路可退,进,无路可进,而接拳?那实在太荒谬了,任谁都知道,摩托车和货柜车撞击的结果。 边上其他的保镖,已经在下注,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会在这一拳中断五条肋骨还是四条?或者肋骨是否会刺穿内脏?因为这个年轻人不单瘦弱,而且身上明显有病,非但他的拳脚,绝对不可能有惊人的力道,这些刀刃上打滚的保镖,早已发现白墨甚至连深呼吸也不能,每次白墨一深呼吸,就已痛得全身发抖,别说这足有三百磅的,快而准的致命一拳,那怕一个小指头也能把白墨推倒。 白墨迎着那位经理关切的目光,点头道:“谢谢。” 他并没有吸气,白墨不做16k小说网手机访问$">。16无谓的事,吸气不能击倒敌人,他绝对不吸气。他放松自己的身心,面前那致命的拳头,刚刚击倒两个强壮者的拳头,白墨笑了,如在春风里信步漫游,他在这生死的斗场保持了一颗平常心。 白墨虽然再也不能运起内力,也不能鼓起斗志和战意,他的身体也绝对不能支撑他的唤起血性。但他不怕!他天生就是白大胆。 他有足够大的胆量去面对,并没有因为力量上的悬殊而恐慌。 而且,他还有一对,亲身经历过高手搏杀的眼睛,眼光如炬。 他在那保镖出拳之前,在他向前迈出的脚尖没有提起之前,白墨如炬的眼光已经见到他的十七处破绽。 当然,速度可以弥补破绽,但这只是理论上。因为是人就不可能有无限快的速度,而他的破绽,从踏上一步出拳时,在白墨的眼里,也绝不止区区十七处。 白墨从拳风里读出杀意,于是他不再犹豫,对向他发出杀意的人,白墨绝对不会施舍怜悯。而且白墨已全然没有顾虑。 一个没有票子、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工作、没有马子也没有爱人、甚至连家庭温暖都没有的人,还带着一身病。他能有什么顾虑? 穷山恶水出刁民!就这个道理。 白墨弯腰,反手背刀,转身。当白墨直起身时,战斗就已结束,在如鹰的眼光里,一丝破绽足以致命,何况这名保镖? 那个要过来叉白墨喉咙的保镖,捂着自己不停溅出血的咽喉,嗬嗬地说不出话来,王公子有点惊奇的咦了一声,但马上他又倒上一杯92年的红酒,因为其他的保镖已经冲了上去。 白墨就站在那里,刀并没有带出破空的声音,白墨的动作也不快,只是把刀放在某个位置,但问题是,那些保镖的动作,在白墨的眼里太慢了。瞬间已有三人捧着手腕退开了,而是白墨只是把刀放在那里,拖动了一下,而这三个人的手,刚好在拖动的轨迹上。 “住手!我们走。”王公子站起来对保镖们说。但他说得实在太晚了,这时地上已躺下四个人了,除了一个腿上中刀,其他和第一个保镖一样,都捂着咽喉。六个仍站立着的,却又有四个捧着手腕,这时王公子笑道:“小李,你们这一块的治安可真好!”姓李的脸上铁青,伸手伸入腋下,白墨咬步进了半步,一刀拖过那姓李的左右两手手腕又划向他的咽喉,那王公子脸色一变从腰间扯出二节棍“当”一声打在白墨刀上,白墨手上那有力气?刀立马就脱手掉下,但他用左手从桌上操起另一把西瓜刀,划过那王公子手腕,二节棍落在地上,刀已在王公子的咽喉。这时那姓李的掏出来后被白墨划伤手腕掉落的手枪,才落在地毯上。 王公子倒比那在边上捧着双手哆嗦不已的李姓人士强了许多,他脸不改色地道:“你敢伤我?” “我敢杀你。”白墨喘息未定,刚才那两刀已让他体内痛苦不已,他喘了一阵才说:“刚不杀了四个吗?可以杀他们,也就可以杀你。” 这时只听有人道:“大哥,我们来了!”却是黄毛强带了十来个小混混冲了上来,白墨示意那王公子蹲下,从地上捡起那把枪别在后腰道:“黄毛强你们出去,这不关你们的事,这种人你们惹不起。你。”他对那姓李的说:“瘦巴巴的,没多少血,小心流死了,想不想走?想啊?行,从我裤档下爬过去吧。爬不爬?不爬你就给我留下。” 王公子似乎白墨的刀不是架在他颈上,神色自如地对那姓李的说:“不要爬。” “可是,可是王公子,我流了许多血啊!这家伙真的敢杀人的啊!”那姓李的哆嗦着,语无伦次地从白墨裤档下钻了过去,抛下其他人喊道:“王公子你不要怕,我去叫人来救你!” “你很好。”白墨把西瓜刀一寸一寸地从王公子颈上缩了回来道:“虽然事因你起,但我欣赏你,我不污辱你,你走吧。”王公子潇洒地让手腕受伤的手下,把那些躺在地上捂着咽喉的人扛走,对白墨道:“后会有期。” “不送。”黄毛带来的十几个混混,有一个原来在省散打队练过四五年,见一个保镖走时还牛皮哄哄,实在气不过冲他小腿踢了一脚,谁知那手腕受伤的保镖脚向里一拐,往外一抖,那原来练过散打的混混当当当后退了七八步才扶着墙煞住步子,已然一身冷汗,那保镖扛着同伴扬长而去。 白墨对那刚动过手的混混说:“我操!你脚有毛病啊?这些人你们惹不起的!你快跑路吧!” 这时却听有人道:“他能跑到哪儿去?”白墨闻言抬头,却是王公子泰然自若地走了进来,边上还有个拎着单车链的老笳。 第十一章冲向铁幕<三> 行动终于开始了,白墨的手不知为什么有点发抖,这是他赤手空拳面对那个退役拳王都不曾有过的紧张,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按理说他不再菜鸟了,什么杀手榜杀手他也对阵过,尽管过程有点取巧和狼狈,但也算是有过经历的人了。 加拿大的风远比白墨在国内居住的城市来得清新,极目远望山上的树林随风如浪,这本来是很美好的景色,尤其城镇里那个尖顶教堂映着朝阳的霞色,古雅的花玻璃折射着早晨的阳光。 但走了几步以后已经开始哆嗦的白墨却不是这么想,他只觉远处山上似乎有怪物隐匿着,在风中晃动着树木;而那教堂里尽是烧死哥白尼的迷信分子,他们也许会疯狂地蜂拥而上,攻击自己这个东方人,他几乎就要掉头了,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些华人,要么生活得好好的,起码他们没有发出求救信号;要么全挂了,因为他们连求救信号也没有发出。 如果不是他走在戴维的身前,几乎可以确定,白墨早已经溜走了。这并不可耻,也不是胆量的问题,白墨在心里对自己强调。关键是有没有必要!是的,他白墨不是纪律部队的成员,甚至连签证也不过是来旅游!何必呢?并且如肖定为出发前和他说的一样,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撤回机场,那么他将被认为是被武装分子杀害的游客。瞧!连盖国旗都轮不上! 但他可不想被戴维笑话,所以白墨还是没有停下步子,这时他们摸到一间超市的门口,却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呻吟声,白墨回头望了戴维一眼,后者迅速移动到门口一个长椅后面举起枪,抬了抬下巴示意白墨进去查勘。白墨把展开的枪托夹在肋下枪口向天,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有些颤抖的手脚,然后快速地闪身进了超市。 这是超市的成衣部,冷气开得很足但却空无一人。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白墨的眼睛进入这相对黑暗的环境时,因为光差的关系有点恍惚,他撞到一个挂着衣物的架子,长长的架子底部的轮子就滚动起来,滑出七八步远才停下,声音在空旷的超市中,有种异样的颤栗。 当白墨的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地面上一道已乌黑凝结的长长的血迹让他几乎要失声叫了出来,因为非但只是那骇人的血痕,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肠子之类的器官。白墨向来以大胆著称,但此时也不得不安慰自己:“也许是超市的肉类部,搬货时散落的吧。”不过这理由牵强得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服。 这时那微弱呻吟声更加清晰了,白墨拔开另一长长的衣架,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路过一个贩卖记念品的柜台,白墨随手拿了一张写着什么“coonwele”之类的宣传小册子塞进裤袋里,因为里面有一张小城的地图。 在试衣间的门口,白墨确定了呻吟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也许是白墨的脚步声使里面的人更加恐惧,呻吟的声音被刻意的压抑,但那沉重的喘息还是让白墨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于是白墨用他大有长进的英语问道:“有中国人在吗?” 那试衣间里的人,听到白墨说话以后,马上有女人用英语嘶声力竭地大喊道“救我!求求你!救我!”声音辄然而止,白墨用枪口对着门捅了一下,门被慢慢地由外至内推开,一个美国又或者英国的大兵,白墨无从分辨,只知道是一个身穿迷彩服的西方国家军人,坐倒在地上,他的眼里流露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长满金色汗毛的手捂在一位穿着休闲服的金发女孩嘴上。 女孩的叫声把在超市门外的戴维也吸引了进来,戴维一见那名士兵就惊叫道:“乐肥弟干死!你怎么回事?”白墨端着枪站在门,他知道事情大大地不好了。戴维和这个士兵应该是相熟的,甚至可能这位乐肥弟干死,就是戴维要来会合的部队中的一员。因为白墨的英语尽管仍不怎么样,但他仍能听懂戴维叫的是乐肥弟缸斯其实是“leftyguns”也就是“左撇子”这应该是一个绰号,一见面就叫绰号,不可能不是熟人。 很明显那名美国大兵有一条腿似乎受了伤,在戴维给了他两记耳光以后,他总算稳定下来,于是戴维马上架起他的袍泽。白墨把枪背起来,向那名女孩友善地伸出手,这时戴维大声喊骂道:“别让你的枪离开手!”他单手持着枪,一手搀着那位受伤的大兵,向超市外面撤出。白墨耸了耸肩,把枪拿在手上,但没有受过训练的他,单手实在无法端平m4超级90,便把枪托夹在肋下,用左手拉起那名仍在恐慌中的女孩。 那女孩哆嗦着,整个身体几乎全压在白墨的身上,因为紧张而出汗,愈使西方人本来就较强的体味更加浓烈了,让白墨全然无没心思体会,那两团硕大的温柔磨蹭在背上的滋味,而只想快点把她弄到外面扔下。 把那女孩扶到外面的长椅上,白墨离她远了些,活动着发麻的肩膀才发现似乎这鬼妹里面没穿小衣,此时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声傻瓜,有揩油的机会也不会好好利用,走那么快出来干啥?不过想起那体味,白墨却又不后悔了。 白墨问戴维说:“他是肥弟?”把戴维问了愣住了,过了半晌才想起白墨大约是问这位腿上有伤的大兵名字,便对白墨说:“我们叫他乐肥弟干死” 白墨摇头道:“太长了,不好记,就叫肥弟吧,肥弟,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喂,不许反对,我可是救了你的命。”戴维不耐烦地把白墨哄开,焦急地问着他的袍泽,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怎么这个小城镇会如此寂静。 那名士兵喘息着回过神来,开始和戴维快速地交流,他们说话的语速实在太高,又夹杂许多简称和军用专业术语,别说白墨连英语业余四级都过得很勉强,就算他在国内过了专业八级,怕也难听懂他们在讲什么东西。 这时那女孩对白墨说:“谢谢你救了我。我叫阿尔玛。”白墨一听就乐了起来,心想你不如叫沃尔码得了,不过那女孩接下来的话,却让白墨没有调笑她的心情,因为她说:“你在找中国人吗?超市的地下一层,有一个东方人在那里开了一间卖鞋的店。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中国人。” 白墨皱起眉头问道:“超市里,有武装分子吗?”那个女孩在白墨重复了一次以后,仍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也许可能她听不懂白墨的意思。白墨一听没有武装分子,端着枪就向里面去了,戴维叫道:“嘿!嘿!小子!等等,我们一起去!” “不用了。”白墨说着,向戴维扬了扬手上的枪,故意把食指放在扳机圈里,望着戴维气得发紫的脸,得意地向超市里走了进去,戴维在他身后叫道:“你这个固执的狗屎!我不会去救你的!你一会等着大哭着叫妈妈吧!” 白墨端着枪向超市里走了进去,在门口头也不回地对戴维说:“不要忘记,谁救了肥弟。” 戴维一下子也给他呛得说不出话来,16k小说网手机访问$">。16那个女孩紧握着双手置着胸前,她喃喃地说:“来自东方的骑士,无所畏惧的骑士。”她不理会心目中的骑士,全然不把耶稣当回事,自顾望着白墨并不高大的身影,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为她的骑士,对着那高高的尖顶的教堂顶上的十字架,虔诚地祷告:“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您的名为圣。愿你的国度将临,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请你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教我们不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都是父的,直到永远。阿门” 已经走进了超市的白墨,突然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他想起那个女孩刚对于他问题的反应。难道,占据超市的不是武装分子?不会不会,白墨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美军占据了超市,那个叫肥弟士兵就不用躲在试衣间里了。 他这时走到扶手电梯边上,却发现电梯仍在工作着,但扶手电梯的那些台阶上,也有着血迹,甚至比之前在超市入门时,成衣部周围的更浓一些,而血腥味也愈加的重了起来,白墨迟迟没有踏上那向下的扶手电梯。胆大不等于鲁莽,这是两个概念。 扶手电梯两侧的玻璃,也涂抹着发黑的血迹,显然这里曾有过骇人听闻的残忍虐杀发生。白墨提起电梯边上一张塑料椅子扔了下去,没有动静。白墨按戴维教他的方法给手上的霰弹枪上了膛,他伸出一只脚,没有任何问题,白默小心翼翼地下到了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和上面一样,空调仍开着但没有照明,不过白墨摸索了许多,才在离电梯边上很远的地方,找到一间卖鞋的店,上面除了白墨不认识的英文店名以外,还写着中文的“鞋之行”白墨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店里的地面一片狼藉,有一排货架了,鞋散落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 白墨花了许大的力气,才找到他的目标,那个黄皮肤五十上下的店主就缩在收银台后面的衣柜里,如果不是白墨仔细分辨到他的呼吸声,很难从这个隐蔽的暗柜找出他来,白墨打开柜门就问他:“老兄,你是华人没错吧?”那店主似乎没有听到白墨的话,缩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直到白墨不耐烦用枪管捅了捅他,他才抬头,血红的双眼痴滞地望着白墨。 “来吧,我带你走,没事的。你这里的鞋款式还真不赖啊!”白墨说着就浏览起店里的鞋,突然他回过身,见那店主就在收银台后面死死地盯着他,白墨苦笑道:“老兄,有这必要吗?我专程来救你,你还担心我会偷你的鞋?你也不把这货架弄好,自己离电梯这么近也不知道跑,唉,走吧。”他拉了那店主一把,谁知对方却拼命往那个柜子里缩,白墨急道:“你搞什么?快走吧!” 白墨寻思着这老兄看来是受惊吓过度了,有点神智不清,咬牙抡起枪托往他颈上一砸,那店主终于不会他较劲了,白墨弯腰把他扛在肩上,又想起戴维说不要让枪离开手,他虽和戴维较劲却也知道什么是对的,于是一手提着枪,一手扶着扛在肩上的店主就出了门。 他推开店门吓了一跳,只见那些店里似乎有许多人,都探出头望着他,瞪着眼睛煞是吓人,白墨心头有些发慌,用英语说了句:“不关你们的事,走开。”他就想急急扛了肩上那店主上扶手电梯。 却不料黑暗之中一股劲风疾击而来,白墨避也不避地,抢起霰弹枪枪托就往身后砸落,只听一声惨叫,就有人仆倒在地,还有棍子散落在地上的声音,白墨把枪口朝前扣动了扳机,因为他感觉到一种危险的味道,这是多次生死相搏留给他的。类如本能的印记。 但枪却没有如期的响起,白墨才醒起自己没有打开保险,连忙持枪向前一插,黑暗中又有惨叫响起,但这时四周响起这个国家的语言,许多脚步向这里涌过来,白墨奋力把一个垃圾筒往里面踢了进去,于是那些人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冲垃圾筒着地的方向奔去,白墨扛着那店主,迅速地上了扶手电梯。 在出超市的一路上,白墨肩上那店主,似乎醒了过来,总想直起身子,白墨忙道:“行了,马上就出去了,你别乱动,这里说不定还有武装分子躲着呢”说话间他走着走着已出了超市门口,却见戴维脸色一变抢了上前,一把就将白墨肩上那店主勒着脖子拖了下来。 白墨愤懑地用枪指着戴维说:“你干什么?”边上乐肥弟干死立马也捡起戴维的枪指着白墨。幸好这时那女孩说:“他要咬你,士兵制止了他。”白墨才放下枪来。他看着那个店主血红的眼睛道:“戴维,你轻点,我好不容易救出一个人,你要勒死了我就杀死你。” 戴维这时用膝盖顶着那店主的后腰,左手扣着店主的两只手腕,右手勒着那店主的颈子,自己脖颈上青筋迸现,明显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哪里有心思和白墨打屁?他急急地对乐肥弟干死说了一句英文,后者就从戴维的背包里翻出尼龙扣子,把那店主的双手双腿都扣了起来。 “你为什么虐待我的同胞!”白墨用力地朝站起来的戴维推了一把,戴维怒道:“他疯了要咬人!再说你凭啥认定他是你的同胞?他难道不可以是朝鲜人、日本人吗?” 边上那女孩子金发在朝阳下如波浪般晃动,她抱住白墨强行吻了他,深情地说:“你是英雄!”尽管她的心情很澎湃,说得语速很快,但对常玩英雄无敌游戏的白墨,听懂这话还是没问题的。不过白墨还是很快地把她扶到长椅上坐下说:“你需要休息。”因为白墨实在吃不消那么强的体味。 这时那女孩仍在喃喃道:“他真有风度啊,他应该是东方的贵族” 楔子锋 目标早于戴维他们出繁,就开始通过偷渡,由王献组织人手转移回国内了。 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一个反金蝉脱壳的行动,行动计划就是白墨一手包办的,连吴建军也是事后才知道每个细节,白墨的理由是:每个人只需要知道自己有必要知道的东西。以减少漏露的可能性。 当然,张狂的死而复生,并带人控制了那支去生存营地的美军分队,是意外的惊喜,只是让计划更顺畅了些。如果张狂没有出现,那么就会有另外的人来代替他的角色。关键在于,所以参与实际行动的人员,务必和国家没有关系。这就是特别工作人员行动的难处,不能明刀明枪的干。 其实酒店那批游客,是第二梯次的预备队,白墨专门安排他们和一些亚洲其他国家的人住在一起,如果有必要的话,第二梯队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比较简单的武器,比如酒店房间里看上去好象装饰品的弓箭和前装枪。当然,也不仅于此,每一间现代的酒店都是一只怪兽,fbi不可能控制每个角落,单单电梯基底就可以放太多的东西了。 行动的关键在于丁?模拟医生的口音和找一个和目标体型相似的人?比如张狂。然后先让医生失去知觉,而张狂把遥控炸弹装在目标的身上,躲在房间里,等戴维得到出发的允许时,把被迷倒医生和目标一起藏匿在房间里,然后丁?和张狂扮成医生上车。 因为戴维这边的保护力量一定会跟着车子出发,所以藏匿在房间里的目标和医生就由扮成水管工人的王献带人去处理了。而这个时候,戴维他们还不知道目标不见了,而王献用小船刚好能赶在出港的那班货轮。因为戴维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港口自然没有戒肃,货轮如常的出发。到了第三国,再马上转用其他方法转回国内。 而颜茹妍她们的意义,是在于让戴维没空去考虑,目标被掉包了。 丁?的意义,在于让戴维的实力不足回防,了解全盘计划的人,除了白墨就只有丁?了,他从出繁就明白结局了。因为这个任务必须由一个死士来完成。所以白墨觉得他应该告诉丁?。 当然,世上本没有算无遗策的事,如果不是张狂的到来,白墨的行动受到控制,如蛇被按住七寸,根本就无法指挥整个行动;更没有人手可以让王献带领着去转移目标。那么不可能赶上那班船,而戴维的援军到来之前目标如果还没有撤出,计划就已只能成为笑谈。 楔子 “白墨同志,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很好,超出我们原来计划目标啊,你们居然整个活人都弄回来了!不错,很不错!”朴石向来对出色的特工是不会缺少赞美,毕竟赞美比解决实际问题容易,起码不用层层送批。 开水里漂着数片茶叶,盛在一个有些破旧的搪瓷口缸里,被放到一张斑驳的陈旧木书桌上。坐在桌前的白墨,没有去拿这杯给他的茶,他似乎也没有理会朴石在说什么,全然没有边上吴建军那种谨受教、持弟子礼的严肃。 白墨从进门打了招呼坐下以后,就一直在注意着这张旧书桌,直到朴石不再开口,房间里安静下来时,他才抬起头望着朴石,朴石那平凡的脸上,连皱纹和老人斑也是如斯的平淡无奇,把他扔在一个仓库门口,活脱脱一个下岗反聘守仓库的老头儿。 但对于已经看过不少人的白墨,却不是这么浅薄的感觉,他能读懂朴石的眼神,那种平实里蕴涵的博大,那种百炼钢成绕指柔的冷静,所以他没有轻视朴石,事实上,白墨从不轻视任何人,如他在异国洗碗时的同伴,他也认为对方并不比自己更低贱。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草根阶层出身的人,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谦虚谨慎,所以他说:“老先生,这张书桌放在这里,合适吗?”朴石笑了,无声地笑,他的视野里,这是一间超过四十平方的独立办公室,时尚、高雅而不奢华的装修,大气而不俗气沙发和摆设,高档的电脑,精密的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而这张斑驳的书桌,放在这里,很有些格格不入。如果是明宋古董,那还有一说,但这书台明明就是六七十年代,那个计划经济年代,自己下料自己打出来的,再自己上漆打光的书桌,可以说,一文不值的东西,说新不新,说旧不旧,收旧家具的绝对都瞧不上眼的玩意。 朴石摘下自己的老花镜,他双手互握搓动了几下,沉默望着白墨。他也没有再赞美白墨,因为他也读懂了白墨眼神里,超越年龄的沧桑和稳重,所以他从一刻,没有再把白墨当成年轻后辈来对持,他用一种平等的眼光望着白墨,轻轻地说:“它,和我一样。必要的存在。” 白墨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提出在飞机上,他和吴建军提出的,要做一个普通人,绝对不要再替政府卖命,绝对不要当什么狗屁英雄,绝不再当为国为民之类那种天下第一大傻瓜了。 没有提是因为不必提。有些东西,聪明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明白。 朴石点了点头,拿起老花镜指了指水杯说:“喝茶吧。”然后戴上眼镜,翻开一个文件夹。白墨端起那个老旧的、现在商场里几乎绝迹的搪瓷口缸,喝了一口,一大口。朴石这时低沉地说:“去失物招领科和吴建军在一起,熟悉一下环境吧。” “有吴建军,就不必有白墨。”白墨很坦然地这么说,他说得没有一点矫情,吴建军在边上听了,脸上也没有反感。朴石点了点头,摘下老花镜说:“那么,先下基层怎么样?”白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掏出烟盒摸了一支烟,吴建军咳了二声,用眼光提示他注意墙上“禁烟”的标志,但白墨没有理会,把烟放到朴石面前,自己点了一根叼上,放下火机。 朴石笑了起来,他对白墨说:“年轻人,不要太好胜。”说着他摸起桌上的烟,点上,吐出一个烟圈,如此娴熟老到得让吴建军吃惊,很难相信在相处十年里从没见过他抽烟的朴石,居然是个老烟枪。 “这事就这么定了。”朴石对白墨说:“先回去和家人聚聚吧,明天上班。”白墨点了点头,掐熄了烟说:“那我先出去了,等你电话。”他没有问去哪上班,没问什么待遇,更没有问什么级别。因为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单纯的少年。 “我在试探他。”朴石慢慢地抽着烟,示意站着的吴建军坐下,朴石把烟灰弹掉,笑道:“这是个聪明人,他也在试探我。你看明白了吗?”吴建军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保持着一种笔直的坐姿,他和白墨是不同的,坐在同一椅子,吴建军把自己坐成一根标枪。 “我试着说说吧,如果有什么不对,还请上级批评。”自从国外这一次任务归来,吴建军在朴石面前越来越注意自己的态度和言辞,因为他发现原来以为的老猫,非但原来是只老虎,而且是头经验丰富的老虎,并且岁月似乎没有拆断他的爪牙。 “白墨本来是说不再为政府服务的了,但来到这里他没有再提起这一点,也许是因为他明白了,他不可能脱出政府的掌控。因为他知道太多的事情了,他的能力和头脑,也不允许他脱出掌控。就象拳手的双拳是凶拳一样,白墨的头脑本身就是凶器,何况他还有坚韧的毅力和不屈的斗志。”吴建军说得很慢,似乎在选择每个字词。 朴石点了点头道:“这个比喻不错,继续说。”也许他的鼓励让吴建军有点激动,为了平息这一点,吴建军拿起白墨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所以他没有再提,因为提了也没有用,所以他就只能安于现状了。” “就这样?” “我只想到这么多了。”吴建军谦虚地回答。朴石笑了起来,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望着吴建军,他的眼神里有所不同,如果说在白墨和吴建军的面前,朴石有什么不同感觉的话,那么只能说是眼神。 望着白墨时,朴石明显如同一个画家见到别人的佳作,那是一种认同的欣赏;但望着吴建军时,却不是这样,那是一件自己一刀一刀刻画出来的艺术品,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成就,就算这件艺术品上的瑕疵,也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他对吴建军说:“他对书桌的问题,你注意到没有?言下之意啊!这年轻人,不简单啊,合适吗?瞧,他没说不合适,也没说合适,因为他知道,不论合适不合适,都是摆在这里,他左右不了,所以他把问题抛给我了,而在我告诉他,这是必要的存在时,这是你动摇不到的根本时,他不问下去了,他不问这书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这书桌一定有别样的意义我才会把它摆在这里,但他就是不问。因为对他没意义。摆这张书桌也好、摆那张书桌也好,对他而言,没有意义,所以不必问,他只问合适吗? 当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就在考虑了,然后他要求特权,所以他在这里抽烟,就是对我的试探,当我点起烟,就是同意在某些层面上,可以给他一定的特权,他明白,不可能要求再多了,所以他没有带着点燃的烟离开,而是掐熄了它,这就表示他在要用到特权时,仍会注意影响,止于当事人,不会让我难做。很不简单啊小吴,我有点担心,你以后坐我这位子时,能不能驾驭得了这年轻人!”朴石的烟已快要燃到尽头,他仍很享受的抽了一口才把它扔下。 吴建军其实都知道,但他必须让朴石来说,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朴石一样,收起自己的锋芒,一个活到六十多的特工本来就是一个传奇了,吴建军绝对不会嫌命长,所以他认为有必要向朴石学习。 其实白墨一开始没有去碰那搪瓷茶缸,到最后喝了一大口,这很明显是潜意识,从不愿为政府服务,到认同朴石的意见的一种思想转变,也许白墨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一点,但吴建军却明白是这样子,毕竟,他是受过正规心战训练,读过心理学的科班出身国安人员。 “特招批下来了,你去人事部门跟进一下吧,安排到白墨明天上班,不能让他闲着,闲着就有出事的苗头,嗯,去办吧。”当吴建军走出门口时,朴石仿佛一下子老了下去,本来他已经很老了,但看上去还没有实际年龄那么老,而当他独处时,却原来,他老得不能再老,也许他唯一和普通老人不同的,就是没有那种难以忍受的老人气,也许他头脑并没有如身体一样老去,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谁知道? 第一章一个刺头的出现 2116年的初秋,热闹的沿海城市主要商业街上,游人比肩,那种从台湾南韩学来的招揽顾客的手段,在这里被运用到了极致?大班的侍者站在店铺的门口,拼命的拍着手,吆喝着自己店的名称或是主营的商业,以期拔动路过的行人潜在的购买**。 这是一个庸俗的街头,但庸俗就是生活,时代已经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扫进历史的旧纸堆,那种生活除了书呆子伴着书虫做做白日梦,也就只能是暴发户附庸风雅的象征了。因为人活在这时代,就一定要跟着时代的博脉,想在这个时代过着几百年前的生活,不是做作就是空想。 生活就这么现实,就和十字路**通亭下的交警一样,如果他呆在边远的小县,也许可以找个荫凉的地方先休息一会,但在这个省会城市,作为交警,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在那里被太阳暴晒。 刚刚被替下岗的交警和一个同事路边维持行人过马路秩序,一边在低声闲聊:“你说新来的中队长,一瞧就是公子哥们,你说屁大点年纪毛都没长齐,就当中队长了,我那天见他刚来,想帮他打扫一下办公室,你猜人家怎么说来着?”这时有个行人想闯红灯,那交警连忙示意他退回去,边上同事一个劲地问:“怎么说?怎么说?” “居然和我摆官腔,说做好自己的事可以了!有这必要吗?不都同一个中队里的,搞得这么生分,有啥意思?”说着那交警又走开了,指挥一辆不应在这个时段出现在市内的外地牌的货车开到边上,敬了礼检查了一下证件,开了张罚单才走回来。 另一个警察见他回来,就苦笑说:“老张啊,我说你这脑袋不开窍!人家有背景你懂吗?他压根没当咱是同事,中队长我瞧是个跳板,为啥来交警?交警累点苦点,没啥生命危险啊,镀了金我瞧很快就走了,再说累得着他呢?” 这时突然之间热闹的街头乱了起来,在对面街口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哭闹,还有不少人被撞倒,两名交警连忙冲了过去,却见许多群众疯狂的散开,小孩和女人尖叫着,在那一段没有行人的路上,一个男人正和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争抢着什么,两个交警急喝道:“住手!你快放开她!”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猛一回头,那精瘦的脸上两只小眼睛闪着迷茫的神色,他见到交警过来,似乎惊慌失措松开了那女人的包,但那女人瘫在地上哭叫道:“警察先生啊,快把他抓起来,他要抢钱啊!快把这杀千刀的拉去枪毙啊!”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那女人的话让那男子失控,他竟抽出一把折刀架在那女人的脖子上,用力地吸着鼻涕,但他的嘴角却仍滴下涎水,这名男子体格干瘪瘦弱,目光呆滞无血色,他似乎整个人都在颤栗,似乎体内某种痛苦把折磨得失控的同时,又赋予了他勇气,以让他可以把那女人在地上拖起来,然后胁持着她对两个交警喝道:“我不要被枪毙!不要被枪毙,给我一百块,一百块就好!”交警无奈的呼叫的支援,地段派出所的警察很快就赶到,但始终不敢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因为那个男人明显精神上很有问题,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痫的状况,没有人敢去触怒他,如果因此让人质安全受到伤害,那是谁也背不起的黑锅啊。 区公安局领导和区里分管的副区长很快也过来了,当街抢劫胁持人质是个很恶劣的事。当下就问了情况,区公安局的局长对那两名交警说:“你们中队长呢?还没见人影?”两个交警苦笑道:“魏局长,我们见他的次数还没见你的多,天知道他在哪里?再说那公子哥儿来了能出个啥主意?” “叫特警来支援吧!”副区长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这种事情绝不能拖,多拖一会人质的危险就增加一分,并且关键是那名男子的精神状况很有问题,拖下去绝是有害而无益的,所以他做出了这个决定,然后皱着眉头对区公安局的政委说:“你们这个交警中队长是刚调来的吧?怎么这个德性啊?我们都来了半天了,他倒还没出现呢。” “谁找我?”打火机刷的一下被打起,点燃了叼在胡子拉茬的嘴角上的香烟,白墨穿着一件宽松的外套,脏脏的牛仔裤配着一对分不出原来什么颜色的球鞋,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就这么出现众人的视野里了。 白墨走到区公安局局长面前盯着他望了一会,点着手指说:“报到到现在一个月,我的宿舍还没批下来,连警衔都没给我发,搞得我警服都穿不上。我去找你几次,都还见不到你,找你还真不容易。那个谁,说你呢!”他伸手拔拉开副区长,没好气地说:“你挡在这里干啥?要不要我去找个供桌把你供起来?你处理这种事很专业吗?瞎指挥啥?” 副区长修养早好也有火气,但没等他发火,白墨却又开始数落他了:“叫特警来,然后安排狙击手是吧?就我们狙击手配的那个仿svd狙击枪,还用机枪弹,你就有把握不误伤?你自己看看这人流,你看看!这周围他妈都是无辜的人!这对狙击手压力得多大?万一跳弹怎么办?你是不是以为有杆枪在手怎么打都行?啊?让开!”副区长被白墨用肩膀叩得一个蹒跚,但他被扶住以后挥手止住要骂白墨的分局长。因为白墨已经走了过去。 白墨就这么叼着烟走了过去,那名胁持人质的男子毒瘾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口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白墨就走到他跟前不到两米,叼着烟冲那男子扬了扬下巴说:“喂,你他妈的到底要什么?大声点啊!你这么小声谁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操,大声点!” “我不要被枪毙!不要被枪毙,给我一百块,一百块就好!”那男子紧张地把刀指着白墨,一会又架那女人质的颈上,白墨把烟扔在脚下,用力地踩熄了对那男子说:“我找找看。”拿出钱包翻了一下,捡出一张五十块的钞票扬了扬说:“只要五十噢,要不要?要不先给你五十,一会我再找五十给你?啦,钱我放这地上了,要就自己拿吧。”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松开那人质就要来捡地上的五十块,白墨脚尖一拔,那钞票就侧移了一下,手持折刀的男子连爬带滚地去捡那张钱,白墨拉起那惊魂未定的女人,对她说:“快过那边去吧,嘿,你的包,拿好了。” 周围的群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时白墨对那捡到钱直起身的男子说:“喂,钱还给我好不好?这钱好象是我的啊。”那男子比划着手上的刀子倒退,他的毒瘾实在太大了,用瘾君子们的行话说“坛数高” 白墨一步步地跟着他,周围的人群不由自主的闪开一条路,谁也不想当一把人质,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经历,白墨突然站住了,那男子眼神闪烁张望左右,想夺路跑开,白墨掏了钱包出来说:“喂,你那刀子,对,你能捉着稳吗?你要没力气捉稳,你来砍我小心伤到自己啊。你要不把刀子给我,我再给你五十块,要不把钱还给我。” 说着白墨又把一张五十块递了过去,示意那男子用刀子来换,那个已被毒瘾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男子,见到可以弄齐一次毒品的钱,这些瘾君子一旦弄发作,卖妻押子都做得出来,那里还有理智可言?便把刀尖朝前这么直直的递过来,白墨两指夹住刀刃,示意对方松手。那男子拿到五十块,马上转身就跑,向人群中一个男人叫道:“我有钱,有钱,这次不欠帐,快给我东西!”当然边上众多警察不会放过这两人了。 群众大声地为白墨叫好,一时间群情汹涌,不断有人在打听这个英勇的警察是什么人。边上交警老张,自豪地压低声音说:“利害吧?好看过警匪片吧?告诉你,这是我们河滨区交警一中队的中队长” 白墨拈着那把刀的刀刃,走到副区长面前说:“叫特警?为了一百块你要叫特警?恐怕特警出动的汽油费都得一百块钱了吧?你不如让特警一人抱把重机枪街上指挥交通好不好?不要总是靠拍脑袋决定事情,都一把年纪了,麻烦多想想事吧。” 说着把刀递给证物科,白墨掏出烟抽了一根出来,这时那区公安局局长刚要开口,白墨大叫道:“你!就是你!你不要跑!”说着把那过滤嘴直往区公安局长胸口戳,边戳边大声地叫道:“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发警衔?我手续有问题你就说,你不想让我当这个警察你也可以说,你总不给我警衔算个什么事?我都没发警服我怎么去上班?你丫简直就是不作为嘛!” 国人向来爱起哄,围在边上的群众一时还没散尽,一听白墨嚷嚷马上起哄道:“不作为啊!去纪检告他!智破胁持人质的英勇警察,报到一个月了都没给发警衔!不作为啊!我们就到互联网上去说!” 区公安局政委连忙和白墨说:“不要乱嚷嚷,影响多不好,你有什么问题下午到局里找我,啊,下午上班你就去找我。”然后又转身拿了个话筒对周围群众说:“一个玩笑,一个玩笑而已,不要认真,不要上网乱说,你们可以问我们小白同志,对不对?一个玩笑,不要当真啊!” 第二章落寞的子 刚刚赶来的区委书记对区公安局局长和政委盯了一眼说:“走吧,上我的车,路上我们把问题汇总一下。”于是连副区长一起一行四人上了区委书记的车,群众开始散去,交通开始恢复,这就是都市,店铺里的侍者,又开始在门口吆喝,再过半小时,便找不到曾在这里发生如此危险的场面的痕迹。 “怎么会报到一个月还没警衔?就没警衔他之前授衔时也有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当过市公安局干部科长的区委书记,责问区公安的领导。车里的冷气很足,但他的额头仍不停的渗出汗珠,持刀胁迫人质啊,还好没出事,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 区公安局长叹了口气说:“老科长,这个小子不知何方神圣啊!他的档案有够乱啊,许多经历是空白,从国安那边过来,居然还有两个一等功,立功内容是学习毛著积极!这不扯蛋吗?这和平年代那来的一等功?然后普通三流大学毕业,没参加过公务员考试,不知怎么就有个特招名额,也没说明什么专长,丫就成警察编制了。” 政委在边上帮腔说:“是啊,老科长,这家伙很刺头啊,中队的政工干部多次向我反映,干群关系很不好,爱说怪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反动的话,就是拒绝同事帮助,也拒绝帮别人,总是说‘自己搞好自己的份内事’” “还有还有!”区公安局长急道:“他那待遇!更夸张!副厅级!妈啊,副厅级待遇的交警中队长?我们就因为这,不敢确定啊,于是要求上面复查一下是不是弄错了,没理由啊,如果是哪位老首长的孩子下来锻炼,也不可能副厅级待遇啊,上面要和国安那边对接,需要一定时间,所以” 副厅级,什么概念?相当档次低一点的大学校长或是普通城市的公安局长,也才正处,离休才可能享受副厅待遇了。总之比车里这四位的级别都要高得多就是了,副厅的话赶本市公安局长了。 这么一了解情况,区委书记额上的汗水更足了,想了一会对司机说:“去市局。”转身才和车里其他三位讲:“我们一起去市局,把这事了解清楚,如果是真的,你们区公安局的领导啊,自己要反省啊,那这位同志做出的贡献不是一般的大这个两个一等功啊,学习毛著积极,其实也就等于保密啊!我希望是弄错了,希望是两个三等功,入档入错了” 这区委书记毕竟当过干部科长,分析起来就很接近白墨的实际情况了,两个一等功总不能写明一个是弄回芯片,一个是把一个叛变的家伙活生生的秘密弄了回来吧?这时区委书记一拍脑门道:“对了,有没有写授衔标准?” “有,写着三级警监”区公安局长苦笑道:“这才不可思议啊!”“小魏!你混蛋!我告诉你,这次你要碰钉子了!”区委书记长叹一声道:“这种情况你们居然拖了一个月?我觉得错的可能性不大,立功情况,待遇,警衔,不可能三处全错的,希望是弄错吧” “哪有不到科级的中队长还授正处四年的衔和享受副厅待遇的?没这道理不是”区公安局长不服气地小声喃喃,谁知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这话让司机听到了,司机一听乐了:“魏局,你别说,这还真不是第一例,知道市局里失物招领处那个浓眉大眼叫吴建军的,瞧上去比我还年青的家伙么?就他,几年前就三级警监了,我当时还以为丫是借别人警衔,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人家真是三级警监” 区公安局长一听就傻眼了 白墨上午的英勇事迹,便在交警中队里的午餐时间成了谈资,交警老魏讲得手舞足蹈,仿佛那个智勇双全的家伙就是他自己一般:“那白队还真没说的,咱交警没枪,他就这么对着那瘾君子,就这么过去了。你说吧,这瘾君子啊瘾君子,瘾一上来就不是人,我宁可对着悍匪也不愿对着这种瘾君子,起码悍匪杀你还有个理由,瘾君子啊那可是他就瘾来了就发疯了,是吧,所以我早说了,白队,这真不是普通人,对吧,应验了吧?” 白墨此时静静地坐河滨的长廊石凳,吃着一碗四块钱的云吞面,望着长河卷动着浪花奔腾不息,白墨狼吞虎咽的干完塑料碗里的云吞面,把碗扔进垃圾筒。他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看着长河。 当时以为张狂死了,去找吴建军时,白墨就和颜茹妍说:“我们回国以后,一起依偎在河边,看日出日落,一起吃一碗云吞面,你想想,多浪漫的事?总好过在鬼佬的地方,不是这个扒就是那个扒吧?笳毛饮血这真是!” 现在是回来了,不过只有自己在看长河了,一碗面也只有自己吃了,颜茹妍到那里去了呢?白墨是怕敢想这个问题。这种行动是不可能有国旗盖的,绝对不可能。只能希望她没有事,至于张狂和丁?、王献这班好兄弟,白墨长长呼出一口气,毕竟他是凡人,他不是书里的及时雨、赛孟尝那种,他也不是刘皇叔。 毕竟活在现代,自己的女朋友,才是最先牵挂的,这不是讲不讲义气,除非是男人婆,否则女人总给人感觉是需要保护的,所以便会首先去想到。再加上张狂这些刀尖打滚过的老哥,的确也轮不到白墨去担心了。白墨也不想去为他们操心,因为大家做这件事时都有赴死的心。其次他已为张狂操过一次心,结果呢?他可不是在同样的地方会跌倒两次的人。 白墨很颓丧,一个流浪汉走过来说:“嘿,你为什么抢我的地盘?这张石椅是我的!走开,不然我打你了!”白墨拉了拉嘴角,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没有心思去和那流浪汉计较,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自己被流浪汉看成同类。 他本不是一个不注意整洁的人。 但他是一个正常人,普通人。所谓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这里面的小丈夫也好,小丈夫也好,那是说给上位者,也就是食肉者听的。正常人是不会没中彩票就不活,没权在手就要死的。正常人只有能吃饱穿暖,有个可以沟通的女朋友一起相伴,有一班贴心的朋友没事喝个小酒,吼一下卡拉ok,打打麻将就行了。 可是他现在相爱的女朋友生死未卜,一班可以互换生死的朋友,七零八落,他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去考虑自己的外表,他非但这一个月里连家里也没有联系,就是柳眉、老笳、黄毛强也没去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吴建军打来的电话,白墨想也不想直接挂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着手机,白墨想到这里,准备把手机关掉,但他的手却没有按下关机键,因为,如果是颜茹妍打来的呢?对,不能关。白墨默然地把手机放进兜里。 当区委书记带着副区长、区公安局长和政委来到市公安局时,出乎他意料的是政法委的洪书记和市局常委已在这里等着他们。“不要问白墨的来历。”政法委书记一句话就把路堵死了,他说:“已复核过绝对没有问题,省厅的老首长还说屈了这小同志。” “那大概也说说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嘛,不然我们下面工作不好,难以服众”区公安局魏局长不服气地低声噜嘟着。 “谁不服气?是你自己不服气吧?”洪书记冷笑着盖上杯盖,对魏局长说:“你想摸摸人家的底,今天他没给你面子,你瞧瞧回去能不能给人穿小鞋对不?你别否认,我告诉你,你那点心思在座谁不知道?没门,他的机密级别我都没有权知道。用省厅老首长的话说,那几乎是一生下来就为国拼搏的人,要战争年代,绝不可能把这人才放下面来!明白不?” 白墨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短信,吴建军发来的:上级让你给他回个电话,号码如下。这让白墨很无奈,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下,但他却又知道,朴石找他一定有事,只好拔了电话回去。 “你那天为什么不问,我这张书桌的来历?”电话那头是朴石不变的低沉沙哑的声音。 白墨想也不想的回答:“没有意义,我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话,不过据我所知,这一个月内,你做了不少没意义的事;尤其是今天,更加没意义”朴石的语气没有一点架子,没有一点教训的味道,只是很平常的如好友聊天。 这让白墨不好意思挂他电话,如果和吴建军一样总拿一种大人说小孩的口吻来开解,白墨早就挂了,白墨想了想说:“或者我这一个月来做的事,对你来说没意义,但对我” 他没有说完就被朴石打断了:“我只关心,对我们的职业有没有意义。我这边有个事要办,你过来一趟,听说你以前是读计算机的?我的电脑有点问题,你过来帮我看看。现在就过来,尽可能快一点。” “让负责信息安全的人帮你吧,要不你和谁买电脑找谁,关我屁事,你关心对我们的职业有没有意义,不好意思,这不是我关心的,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我该做的已经做得够多了,不是有句名言叫:不要问国家给了你什么,要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我做得还不够吗?” “看过一出名叫功夫的电影没有?看过?很好,里面也有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给你二十分钟,马上给我过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关了手机白墨骂了一句粗话,他真想把电话扔河里了,这个老家伙,人五人六的,还扮得很渊博的样子,这让白墨很不爽。关键在于白墨说不赢他,当然真的不去又如何?白墨知道也不如何,老实说按他的经历,下半辈子躺着国家都得养他了。 不过白墨是个讲道理的人,说不过老家伙,他就只好去了,否则就是赖皮,白墨最恨赖皮的人,他回答戴维的话时,也没有赖皮吹牛,只是用一种语言的技巧避过问题,他自然不能容忍自己变成一个赖皮的人。 所以他还是去了。 第三章有美女总是的 他就这么一身肮脏的去了朴石那里,朴石却没有在哪里,在朴石那间大得有点过份的办公室,只有那张斑驳的书桌仍在那里。还有一把缨枪坐在沙发上,缨枪不会坐,朴石的房间里也不可能有宠物,所以坐的只能是人。 人是美人。穿着一身刮挺警服的美人,把自己坐得如同一把缨枪的美人。白墨的第一感觉是:这是一块冰。这位美丽让人怀疑是否整过容的女人,少女,冰冷得全无一丝人气。她的美貌不同于颜茹妍的那种脱俗。 她美得太过精致,不论曲线身材五官身材,让人无法在任何一个细节找出一点毛病,所以白墨觉得她冰冷得没有一点人味。不要奇怪为什么白墨过度地注意她的外表,只是心理和生理没变态的男人,第一眼见一个陌生的女人,一定是从外表开始研究,这就是“为悦已者容”的来由?本性,男人的本性。 白墨也懒得搭理她,自顾找了张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上去,把那肮脏的球鞋搁在沙发扶手上,摸出烟和火机扔在小茶几上,再抽了一根烟出来,打着火机准备点燃。这时那团冰发出了声音,之所不说那个冰冷的美女开口,是因为她的普通话纯正得一点口音也不带,语调中也没有一丝激动和感情,如电子合成音一样:“这里禁止抽烟。” 抬起眼皮望了她一眼,白墨点燃了烟,然后幽幽地说:“小妞,别想引起我注意,我没有用充气公仔的兴趣,所以我也不可能和你去开房的。”那团冰愣了一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马上,那团冰里就开始冒火了。 白墨的意思是说她机械得如充气娃娃,对她没有兴趣。白墨以前不会这么痞的。刚出大学校门的少年,再痞也有限的很。但他现在是一个多次历经了生死的人,他接触过王公子那样的世家子弟,也交往张狂、丁?这样的江湖人,也同处过如戴维、sas小分校的少校,他还当过张狂那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的总经理,并且当得还可以。 而面对过的敌人,则实在太多了,多得数不胜数。所以白墨在他如今精神上极度颓丧时,就把这些经历里积累的痞气展露无遗。再说白墨对把自己坐得和缨枪一样的女人实在是没有兴趣,如果是吴建军那样还可以说是纪律部队的行为典范,但一个少女,弄成这样,一点女人味,不,一点人味也没有,白墨觉得自己没必要搭理她。 但女人,不论年纪,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说她不漂亮,这是女人最致命的弱点,再丑陋的女人也一样。而比说她不漂亮更加致命的,就是明白向她表示其实对你一点吸引力也没有,那怕她原本没有一丝一毫想去吸引你。 很不幸,白墨恰好做了这件事。于是那团冰就发火了。而更人咬牙切齿地是,当她的怒火使得脸上几乎吹弹可吹的肌肤泛起红晕时,白墨又说一句:“操,还脸红呢,我告诉你,你丫还不如原来那样和个机器人似的呆在那,你现在这鸟样,整一个闷骚。” “你!”那团冰开始有点人味了,因为不论如何,因为气急而导致起码三十四c的胸膛不停地起伏,加上因为愤怒而在精致的脸上透出的嗔怒,总还是让白墨感觉有点看头,所以白墨说:“不错,现在刚才好点。要不要来一根烟?” 也许白墨的口气让这位美女平静一点,又或是她注意到白墨的眼光焦点所在,所以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再也不搭理白墨了,她又成了一团冰,拒人千里之外的冰。白墨嘴角挂着一丝调侃的笑意,笑道:“这人,贱啊,本来各不相干,却硬要找我搭讪,不理她嘛不爽,理她嘛也不爽,这日子叫人怎么过下去啊?哈哈!” “我没有和流浪汉搭讪的兴趣。”那团冰,又恢复了那种类似电子合成音的语调:“但我知道,流浪汉大多会有许多幻想,所以一个说糊话的流浪汉,没什么奇怪的,根据调查显示,有不少臆想症患者都有过流浪汉一样的生涯。” “啊哟,那充气娃娃还瞧不起哥哥呢!真他妈的新鲜事啊!”白墨一听坐了起来,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皱起了眉头,还真有股味儿,还挺呛!不过白墨嘴上可不服输:“懂啥?哥哥这叫肮脏傲风尘!” “朽木。”那团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以后,再也不理会白墨了。白墨叼着烟笑道:“朽木不好啊?胸大无脑果然不是开玩笑啊,啥叫花瓶?嘿嘿,瞧你没怎么读过书,哥哥我是诲人不倦,告诉你,朽木因材而全其寿!你要恭维我长命百岁,也不用这么绕弯儿。” “说啥呢?”门这时被推开,朴石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就摇头道:“小白,你咋整的这一身?故意来恶心我是不是?”话虽这么说,但朴石一下子就在白墨边上,距离不是太近,但足以享受到白墨身那馊味。 这倒让白墨不好意思起来,白墨本来就不是一个很猖狂的人,只是心情不好才流露出一些痞气,当下连忙说:“老头你坐得离我远一点,不说我还不知道,给你们一说,我自己闻了都觉得难受。” “我给你提个建议,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不好?”朴石见白墨自己都这么说了,再强忍下去也就太矫揉造作了,见白墨点了点头,就拿起电话叫了人。不一会就有人推门进来,白墨见了愣了一下,却原来是吴建军。 朴石对吴建军说:“小吴啊,带小白去整理一下警容吧,头发也得理一下,好不好?小白你别急,你的警衔你不早和我说?下面没给办你得反映给我啊,今天上午你的事情全弄好了,编号警衔全搞好,一会小吴拿给你,去吧去吧,实话说,太难受了你这一身味道。” 白墨只好搔了搔头跟着吴建军走了出去,他一出门就问:“你怎么过来这里了?不去失物招领科了?”吴建军笑了笑,领着白墨穿过过道,边走边道:“上级的意思,是让我回来给他当助理,市里那一块,可能会交给你去负责了。” “你不是管江湖人吗?我一交警中队长管个屁啊?交警管江湖人?”白墨又点上一根烟,扁了扁嘴对吴建军说:“我瞧你小子要往上爬,就把我推下火海,你别咋呼了,你以为谁老长不大啊?助理是让你熟悉手头的工作,完了老头的位子应该就是你的。我可告诉你,我不理你那摊子,你爱找谁搞找谁搞,关我屁事!” 吴建军的确也就怀着这心思,本来这种机构就是贵精不贵多,他要抽身出来,势必原来的工作,就得要找一位有能力,又可信赖,对国家忠诚度高的人去接手,于是他向朴石推荐了白墨。 不过,朴石一下子就否决了这个提案,朴石的意思是除非白墨自愿申请,否则白墨是有其他安排的。于是吴建军就希望能让白墨自己去提出这个要求,却想不到正如白墨所说的“你以为谁老长不大啊?”白墨已不是以前的白墨了。 吴建军走在前面,有点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过无知,其实在国外的一连串行动,白墨就不是当年的白墨了,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么愚蠢的念头?难道真是所谓官迷心窍?吴建军在心里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说自己是为了得到更多权力,那么自己也是为了更好的替人民,替国家做点儿事情。 当穿上警服的白墨重新回到朴石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时,朴石笑道:“精神多了,让你过来,是有任务给你,这位是萧筱湘同志,以后就在你手下工作。小萧,这位是白墨。”那团冰站了起来,向白墨行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白墨还算当年上大学受过军训,知道凑合着把手举到额角。不过白墨队列动作的不标准,却更让那冷若冰霜的萧筱湘眼神中更多了几分不屑之色。 “小萧你先到外面去找吴助理,他会给你交代下基层工作相关注意事项。” “是!”“她跟我去当交警?老头,是不是以后我叫她干啥她就得干啥?那个不是说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吗?是不是这样?”白墨饶有兴趣地问朴石。这让朴石开心地笑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说:“如果你对我是绝对的服从,那么我想,萧筱湘同志对你这位直接上级,应该也是绝对的服从。” 白墨把自己重重地的扔进沙发里,不高兴地说:“得了吧,那不就是安排一个监视器在我边上?老头你这么搞不厚道。我就是图个开心、悠闲,我也不要求做官,是你不放心我,才硬给我上的套,什么警监啊副厅级待遇啊,我一点也不希罕,你要存着放个监视器在我身边的心理,得,你找个名目把我关大牢里得了,然后我越狱去国外过我的亡命生涯也比这强” “胡说!”朴石给白墨气得真是哭笑不得,不单是可气,而且有一些思维又比较可笑,当下忍住笑意说:“啥叫弄个名目?你以为就没法律了?还预谋越狱呢!狱有这么好越?你得了吧,别把自己真当回事了,好了,如果萧筱湘有什么不服从命令的,你随时给我汇报就是了,你想轻松,就老老实实当好交警,还有,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和家里联系,到底怎么回事?” “还说没有!”白墨一听跳了起来指着朴石说:“老头你找人跟踪我,监视我!要不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家?” “这是组织上对立功人员的关心,咋呼啥啊你?”朴石坐在那里,任白墨上窜下跳,凝然不为所动:“我和你说,不要做没意义的事,参加那次行动的其他人,有其他部门在跟进搜索他们的下落,不会就真的不管的,你别整天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神色,据说峨眉那个小姑娘,很快就有消息了。” 白墨一下子认真起来,他坐了下去,沉思了一会才抬头问:“很快是多久?” “很快就是很快!找人是你专长吗?你会找人吗?你急有什么用?”朴石说的不是没道理,白墨去张狂,可以说是一次绝对失败到了极点寻人行动。所以给朴石这么一说,白墨倒也就无话可说。 “是不是感情生活有问题?要不要组织上帮牵牵红线?”朴石说出了这句,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不知为什么,他和白墨相处中,总能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也许因为白墨眼神里有足够的沧桑,让朴石觉得是在与一个平等的朋友聊天?朴石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也许答案只有一个,那就退下去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自己还没有出错以前。因为他发觉自己已足够老了,老得已经无法面对这个十分真诚的人时,去把全部感情隐匿。 白墨摇了摇头说:“得了吧,给我牵啥线?别那壶不开提那壶行不?再说,你能介绍啥给我认识?不会告诉就那团冰砖吧?可惜一年只有三个月是夏天,其他九个月我可不想天天被冻伤,行了,我回去了,行了行了,别再说了,明白,振作起来,对不对?知道你又是这种屁话了,我以前没这么?嗦的,你想想刚和你见面时,对不对?就被你这老头带坏的!” “等等!”朴石叫住了白墨,这时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嬉笑,每一块老人斑都如肃立的士兵一般严肃:“一把牛刀,不会永远放着,总会有牛要杀。” 第四章被去当官 “谢谢。”白墨回过身,向朴石行了一个不标准的举手礼,此时他的神色里也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味道。因为他知道朴石和他说的是实话,对说实话的人,白墨向来都是敬重的,在这都市里,一个人一个月都不见得能说出一句实话,而如果有人选择把可能一个月才说上一句的实话对白墨说了,白墨认为,那是一种情谊。、 “充气娃娃,跟我走吧,搭七十二路公车就可以到中队了。”白墨出了门对萧筱湘说:“听到没?充气娃娃,这边来。”他边说边招手,可是萧筱湘却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前,一点搭理他的意思也没有。 白墨耸了耸肩,心里要说一点不高兴也没有那是假的,怎么说他现在也挂着个三级警监呢,萧筱湘这个挂着一毛二的家伙居然就这么不搭理他,也的确是比较没有面子的事情了,不过白墨并不是架子很大的人,他也并不太在意,就自行走了出去。 快要走到公车站时,一辆polo就停在他面前,车窗的玻璃降了下来,里面却是那冷若冰霜的萧筱湘:“麻烦你要摆官腔,也等我下午去报告以后再摆,起码在下午三点以前,我和你并没有直接隶属的关系。”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白墨一看是中队的号码,他对朴石、吴建军或是区公安局领导是不想搭理就不搭理,但对于中队里那些普通的交警,他还是不可能不管的,尽管他说“做好份内事就行了”但那他心情不好,实在懒得应酬,可是要他真能忍心不理,也不用连警衔也没有,穿着便衣自己去查看辖区的情况了。 “白队,快回来,大事件啊!”老张那夸张得变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大事件啊!我想中队这么年,估计也没这么多领导来视察啊!政法委书记都来了!妈妈咪呀,白队,白老大,你快回来啊!”“别管他们,让他们等着,我总不能飞过去吧?我得搭公车,对,公车还没来呢,公车来了我就坐上去也得一个小时吧?我中午饭还没吃呢,行了,让他们等着就是了,啥?你把我的茶叶给他们喝?不行!绝对不行!妈的他们敢喝老子的茶叶,我上纪检告他们去!已经喝上了?你给我听着,谁喝让谁给我掏钱,一斤一百七十块呢!行,你不敢说我回去自己说,我回去自己跟他们收钱,就这样,别管他们,谁有兴趣招呼他们就去招呼,没兴趣地就说我叫你们去值勤。有事找我,就这样,挂了。” 白墨气鼓鼓地关了电话,虽说队里的人之前很少向他汇报过,老张献殷勤被白墨拒绝后也一直背地说怪话,不过白墨心里还是关照这些交警的。所以他让老张他们去值勤,他理解有一些基层交警怕和领导打交道的心理。 但白墨的火气实在有些大,而中队那边的电话接收性能也很不错,在座的领导大约能听到七八成,尤其白墨说“我上纪检告他们去!已经喝上了?你给我听着,谁喝让谁给我掏钱,一斤一百七十块呢!”那是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子搞得在座的领导都比较尴尬,唯有还不知道白墨来历的区交警大队大队长咬牙切齿地寻思等白墨回来了好好教训一顿。这时政法委洪书记咳了几声,笑道:“大家喝茶,没事,这个白队长很有清廉古风,喝了茶,我们就得掏钱嘛,这个作风得发扬,不能弄得一下基层就多吃多占,招待费是一大开支啊同志们,这茶钱,我带头给!这茶,喝得舒心。”洪书记算了算掏出八块钱说:“我合计了一下,这茶叶,啊,大约就这钱,也不能多给,多给那是一种企图贪便宜,无法得逞之后的报复,对坚持原则的同志一种人格上的污辱啊。来,喝茶。” 那个交警大队长脸胀着赤红,几乎马上就要渗出血来了,他觉得领导来他这一亩三分地,已经是他的光荣,弄得喝口水还要交钱,大队长感觉简直就是他的耻辱。如果愤怒可以直接转换成物理伤害的话,估计白墨这时该已被剥皮折骨,锉骨扬尘了。 “这个小魏啊,你是不是安排个车子,看看能不能把白队长接回来?洪书记这么忙,总不能就这么在这里等着吧?”区委书记抬腕看了一下表,对区公安局局长这么说,魏局长还没回答,洪书记就摇头说:“小魏啊,这个事你们要检讨。啊?人都来了一个月了,副厅级待遇是什么概念?连交通工具和司机也没有给配齐,这象话吗?一个三级警监去搭公车行不行?当然行,但这样有效率吗?要按规定来,啊?去吧去吧,派辆车去。我看大队长也很急,不如就让大队长去接白队长吧。” “是,是。”魏局长连忙拉着大队长出了门外,没等他说话,大队长就说:“魏局!这叫啥事?我身为大队长去接一个中队长?这也太扯蛋了吧?我不去!叫老张去吧!”魏局长苦笑道:“你还真以为,你这大队长很值钱?你刚没听?副厅待遇,三级警监啊!也就是说没有直隶属关系,我见了人家都要敬礼!大队长?行,你不去我自己去。” 大队长等魏局走到楼梯口才醒悟过来,连接道:“我去我去,魏局,你放心,这个任务我一定能完成好!”当白墨被从公车上“抢”下来,到了中队时,白墨仍不时拿眼瞄着那大队长,心里骂家伙真是害人,你要接我不会先打个电话来?等我都上车给了二块钱才来,白白浪费了两块钱,真是无聊。 很快白墨就到了各位领导在座谈的会议室,因为朴石的开导,倒也让白墨想通了一些,怎么说还算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报告啊。”不过洪书记并不以为怪,招招手示意白墨快点落座。 “今天到这里,除了突击检查一下,啊,还有一个事,就是上午市里面几个常委碰了头之后,根据上面文件精神,结合国际反恐行动日益高涨,啊,拟定了这个方案,省厅的老首长通了电话之后,也很支持。具体是这样的”洪书记翻了一下文件,喝了口茶,念道:“组织一个应急指挥部,由白墨同志任总指挥,由我任书记,市公安局的王局长任副总指挥,市局李政委任副书记应急指挥部平时的工作,包括检查人武部门训练的情况。应急指挥部在紧急情况下,原则在书记和总指挥签署同意以后,可以调动市里处级以下单位配合工作 “文件就念到这里,相关部门等一下会有派发的,啊,白墨同志是久经考验的好同志啊,能者多劳,担子很重啊!白墨同志,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共事合作,相信有你这么经验丰富,年轻有力的同志任总指挥,我们一定能把反恐,紧急事件等工作,落实到实处!”洪书记说到这里,用力的一挥手,其他在场的人,都纷纷鼓掌。 白墨坐在那里苦笑,反恐?让他当恐怖份子他倒还有点心得呢!反恐?他刚想说自己不接这担子,这时洪书记又说:“白墨同志,来,喝茶,这茶钱啊,我带头给了,现在这茶我能喝了吧?呵呵,这种作风,很好,很值得提倡” 接下去洪书记说什么,白墨都没有听进去,因为他的心情又变差了,不单是朴石,就是洪书记,也绝对是城府很深的。白墨明白,这带头给了茶钱,就是说你要定下章程,没问题,我给你面子,如果我给了面子,你还不听招呼,就是你还不给我喝茶,那这事就是你没道理了! 这时白墨听到又在说自己的名字,却是魏局长在发言:“白墨同志来我们基层代职,我们很欢迎啊,相关的同志,一定要配合好,工作中,要向来代职的领导同志学习,领导问到什么,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白墨这心里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这倒好,自己想领个闲差,又给架上去,成了代职了。 会后洪书记让白墨留下,对他说:“走,我带你去组织上给你安排的宿舍看一下,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弄,啊?哈哈,来来,小魏你们不用去了,啊,忙你们的事去,好不好?就这么定了。” 车子开出了中队部的大门,白墨就开口了:“洪书记,得得,你别说,你听我说,我们直接点,不要打官腔,我看要不行我回去找一下老头,我干脆辞职还是啥吧,总之,我这总指挥,无论如何是弄不来的” 洪书记望着白墨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读出点什么,也许他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也许他放弃了,不再盯着白墨,他转过头,淡然地说:“一会,到了地方再说吧。放心,我其他的不敢保证,但我保证不会和你打官腔。” 安排给白墨的宿舍,有一百平方出头,简单的装修,简单的家私,绝对谈不是豪华,如同屋里那台二十一寸传统电视机一样,新的,能用,该有的都有,有多好就谈不上,绝对值不上几个钱。 洪书记挥手让司机和秘书都出去,坐下来对白墨说:“小白啊,我儿子也就比你小几岁,托大叫你一声小白可以吧?嗯,行,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白墨苦笑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说不好听的,来当这个中队长就是养老。我不想折腾,你明白吗?你的好意我心领。要想弄钱,我不要任何特权,只要你们别给下这个套扯着我,我开间小公司怎么小日子也绝对过得滋润。反正要给我下个套,那就让我安安稳稳干这中队长好了,如果说我待遇太高,那就降下来,警衔也一样,你可能觉得我吹牛扮清高吧?或是小孩子说糊话吧?我可以告诉你,真是,我比起那些,到现在生死未仆” “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你不是扮清高也不是无知。”洪书记干脆地截断了白墨的话头,他站了起来,走到阳台,背对着白墨说:“我承认我有好奇心,但我的级别不足了解你的经历,所以你不要说给我听,这是很基本的东西。我不想听,关键在于你的经历,听了以后不可能会带给我仕途或工作上的好处,反而只会给我带来麻烦。你不要害我。” 白墨点了点头,这老狐狸倒真的没有打官腔,除非他要和那个被弄回来的目标一样,出卖国家,否则他听了的确只能是带来麻烦。白墨也醒悟到,自己的经历,以后还是不要和家里人或朋友说,因为真的会给人带来麻烦。 洪书记转身走到白墨跟前,盯着他的眼睛,又望了一会,笑了起来:“你的待遇和警衔,是上面定下来的,不是你我可以更改的,尽管我不知道你的经历,但我可以确定,你做过的事,绝对它的价值不会低于组织给你的待遇或警衔,以你这牛脾气,我想,事实上,你做出的贡献应该远高于这个待遇,上面的老头子一个个精明得很,不可能会发疯的。” “你说你去要求降,也不可能降。”洪书记笑道:“千金买马骨的故事听说过吧?所以就是你要求了,也不可能会降的。也许你要问我,失物招领科原来的吴建军,怎么不那么麻烦?我可以告诉你,第一,他是从一毛一慢慢晋升的;第二,他就算上了三级警监,他的待遇比他的警衔要低得多。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你当这个总指挥?因为上面不给理由,我们只能下面自己解决,不然的话你的级别在那里,下面的工作就不好做,这个事实。并且,首先这个应急指挥部,本来就是要搞的,请示了上面领导,也认同你来挂帅,会比原定书生出身的副市长更合适。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我信守我的诺言,绝不打官腔。” 白墨扁了扁嘴,他完全无语,该问的,没有问洪书记已经为他解答了,说的也的确在理,起码白墨对恐怖活动总比一个书生出身的副市长强吧?白墨发生那种无力感,那种不论你武功多高,不论你多能打,总是无能为力的无力感,在这2116年的秋天,又一次浮现。他唯有苦笑地回答出一句电影台词:“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第五章刺头收了刺头下属 “还要司机?不用了,我自己开就好了。”回到中队的白墨,对魏局长说:“这年头谁不会开车?你不信,来来,我给你看驾驶证” “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魏局长笑道:“但配车,配司机这是规定的,我们总不能让这司机没车开对不对?”说话的时候,那边上的交警大队长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白墨,因为这个司机是退伍兵考了公务员进来的,那火气不见得比白墨小多少,也就魏局镇得住他,连大队长想借公家车子去给他弟弟当婚车,那司机都敢不干,那还是局里打过招呼同意并且打过电话给这司机的,他说谁批给留个字,方便他好去上访?当然没有人怕他,但犯不着为了用个车招惹个疯子不是? 魏局长倒是很欣赏这小司机,很有一点当年他自己的风骨,要不是魏局长平时给做工作,这小司机也不可能呆到现在。因为人无完人,如果不是魏局长多次帮手做工作,要找点小毛病让这小司机走人的话,大队长和平时被小司机得罪的人们,还是有这点本事的。 而大队长就巴不得小司机跟着白墨,他期盼瞧瞧火星撞地球的好戏,这样队里也少个剌头。于是想到这里他灵动一动,以前不是魏局罩着这小司机吗?眼前这家伙不是连魏局也怕的人么?所以大队长一时头脑发热,也不理会后果就说:“白总指挥,你让那司机回家他可不干,他把那车当自己的了,谁要用那车还得瞧他高兴,要不,我们调另外一辆?只是局里也就只有这台奥迪达标,其他的车子恐怕和你的级别,要不我们把情况报上去” “噢,不,我就要这台车了。能不能让这司机先生过来一趟,我和他聊聊?”白墨这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他的兴趣也不单因为这司机,还因为魏局长脸上的紧张,白墨寻思着这司机是不是魏局长的亲信还是啥的?然后持宠生骄?如果是,白墨倒真有点为民除害的侠义心理了。 司机很快就进来了,他的到来使得白墨眼前一亮,太熟悉了!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对,一种类似在东南小岛上,那sas的少校或者戴维身上的那种气质。他绝对不同于被白墨戏称为充气娃娃的萧筱湘那种机械式的作风,这司机的眼神里,有愤世谶俗的不平,有怀才不遇的悲叹,更有紧守自己原则的坚毅。 他在门口站住,立正,正了正帽子,大队长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对白墨说什么,价天响一声:“报告!”震得桌上的杯子几乎都晃动了起来,大约三公里方圆的人都能听得到了。大队长长叹一声说:“说了你多少次?这不是部队!妈的我耳朵都让你震聋了!有毛病啊!白总指挥和魏局在这里,你也这么由着自己性子来?对上级领导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白墨没有理会大队长在边上的?嗦,他正了正神色,收起之前那幅玩世不恭吊儿浪当的神态,他也学着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然后向那司机点头示意他进来。司机在白墨的桌前一米停下,响亮地磕上脚后跟,举手行礼。一个另类的交警,不可否,在任一个城市,任一个交警大队,这个担任司机的交警绝对是个另类。 但偏偏白墨自己已经足够另类,他站起来,举起手,还礼,然后诚挚地对司机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糊弄你,我除了大学军训,真没接受过队列训练,所以这礼还得很含糊,见谅,以后一定改进” 没有等白墨说完,司机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大队长在边上对白墨说:“白总指挥,别管他,他就爱出个风头,和他说个”白墨转过头,盯着大队长,他心中这期间的愤怒和不快,不知不觉弥漫起来,莫名的,他很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他就这么逼着大队长盯着,后者,那曾于一日之间,赤手空拳、孤身捉到六七飞车党和两个持刀劫匪的大队长,渐渐地不敢和白墨的眼神对峙,慢慢地低下了头 “白总指挥,白总指挥。”魏局的脸色也灰青起来,他是干过特警的人,年轻时也是一员勇将,白墨身上这种气息,魏局实在太熟悉了!杀气!强烈的杀气,就算魏局当年参加围剿的≈上十几条人命的悍匪,杀气也没有这么重啊,并且他明显还感觉到白墨已经努力在控制自己了。 这不得不让他感觉到可怕,这个年轻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天啊,不过他在这里,他就得控制局面,于是他再次鼓起勇气叫了白墨一声:“白总指挥,是自己同志,是自己同志,乱说话而已,讲错了您多批评,不要怪他!”不知为什么,魏局说得很急,他潜意识里觉得说慢一点,很可能白墨就会毫不迟疑的把大队长干掉! 白墨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发现体内一些莫名的骚动,近来愈演愈烈,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太累了,尽管刚才魏局长不唤醒他,他应该也不至于杀了大队长,但估计再对峙下去,说不定会把他从这二楼上,直接扔下去。 “你没当过兵吧?我也没有。”白墨示意那有些后怕的大队长坐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说:“但我因为经历的关系,认识过一些朋友,他们是军人,可以说世界上顶级的军人,比如sas,d孩儿,是的,我不是要吹嘘我的经历,我只要想告诉你,军人有一些荣誉,是不容别人诋毁的,那是他们的底线,你可以命令他去跳大便坑里,但你不能讥笑他在军队里烙下的印记。明白吗?尽管我对军人没有啥好感,尽管我背地里也会叫他们傻大兵、丘八,起码在我个人来说,我会尊重这种烙印,不是当过兵就是军人,他得有这烙印,才配叫军人。” “明白明白!”大队长一头汗水,其实他并不明白,但他实在有点怕了,司机是个刺头,这下可好,眼前这家伙更疯,还说上一大堆不知所谓的理论,更不幸的这家伙不单警衔比自己高,看上去身手似乎也比自己高,真倒霉啊,大队长无奈地这么想。 “坐。”白墨对那不知何时已隐隐约约含着热泪的司机,尽可能干脆利落地说:“根据组织安排,你将会给我当司机,我想问问你个人的意见。” “服从组织安排。”尽管这是一句套话,但白墨仍可从他的语调听到一种激动,一种得遇的兴奋,白墨有点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自己居然有机会扮演这种角色,也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经历吧。 白墨接过魏局长递过来的司机的档案,翻了一下,这个司机姓杨,杨文焕,原来是某大军区两栖特种大队退伍下来的,各项考评都十分好,白墨合上档案,对他低声地、慢慢地道:“杨文焕。” “到!”杨文焕啪地一个立正站了起来,无可挑剔的军姿。白墨点了点头,对魏局和大队长说:“这人如果我觉得合适,是不是以后就归我了?怎么样?给个说法先。”大队长那是恨不得这个刺头快点走,魏局刚才也见白墨对杨文焕很赏识,当然也希望他跟着白墨能有个好的前途,自然不会有反对意见。 白墨站了起来,袖手围着杨文焕转了几圈,点头道:“那我得和你说,我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绝对,你能做到吗?你别回答,我不要听口号式的,你得给我想清楚,我这人最守信用,先小人后君子,咱们把话撕虏清楚,别跟着我到时又闹意见,我不要听人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烦。这么着,比如说市长发现有严重问题,然后准备出逃,我要去你把他弄过来交给纪检” “一天,七成把握;一周,九成把握。执行后我会上报市委机关。” “很好,比如说区公安局政委有投敌或贪污受贿的迹象,我让你去绑架政委然后押送到上级机关”白墨背着手,走到门口,轻描淡写地说。魏局和大队长相望都不寒而颤,这哪是要找司机?这根本就是帮派招死士嘛!却听杨文焕干脆地答道:“五小时,九成把握。” “如果我让你去干掉军分区司令或是国安系统的人” “我会先干掉你。”杨文焕的回答斩钉截铁。 白墨笑了起来,回过身道:“这就怪了,为什么呢?” “因为系统的不同,就算他们有问题,你也没有权力签署这种秘密处决的命令。乱命不从。” “很好,脑子没问题。”白墨笑着对魏局长说:“这个人我要了。” 第六章有了死心塌地的手下 “魏局,我看他这档案,是不是该晋升警衔了?”白墨坐下来笑着向魏局问道。魏局点了点头说:“按年资是的,不过大队没报上来”大队当然不会报了,大队长他们受够了这家伙,要知道地方和部队不一样,杨文焕这种状况说实话是脑子没转过弯,谁和他共事谁难受,大队长他们就等着年限到了,让他警衔升不上,可以把他扫地出门,那还会给他报批?再说不就个司机吗?找谁不是开车? 万幸杨文焕遇上了个一个比他更另类得多的白墨,而且是在他受尽委屈和不理解地时候遇上了白墨,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空间,他要跟着白墨,起码很明显能过上他习惯的生活,他只能希望白墨不要和大队长那样爱贪小便宜。 其实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白墨和大队长一样,大约杨文焕也只能认了,因为他现在之所以仍坚持原则,尽可能不让公车私用,也就是因为一股子气在撑着,转了个直接领导,他估计也就撑不下去了。 但杨文焕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来之前,他就听说了白墨敢要洪书记留下茶钱的事,他觉得这种人不太可能会占小便宜,起码比大队长强。再加上初一见面,白墨的低调谦恭,而后对大队长的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也足以让杨文焕心折。 “行,这事我让人事部门跟进,小杨你跟我出来一下,你以后跟着白总指挥,可能就很少在局里了,我和你交代一些事情”出了门到了魏局的房间,魏局拍拍杨文焕的肩膀说:“小杨啊,你这性子,就是不会转弯,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啊不说了,不说了,人老了总爱?嗦。白墨这个人,不简单,你刚才发现他盯着你们大队长那神态没?绝对不是公子哥儿,看样子,他还很欣赏你,对不对?要好好干,啊?人家很敬重你那军人的作风,你也得尊敬他,懂不懂?不要乱耍性子,你在他手下出了事,我可保不住你了。” 杨文焕也不是傻瓜,他知道魏局尽管从他来的几年里,一起说过的话还没今天多,但他知道之前不少事是魏局给他摆平的,只是他这个人不习惯说恭维话,当下听了,也就是拼命地点头:“谢谢,谢谢,魏局放心,我一定尽管改” “等等,这样,我跟你说,你跟着白总指挥,干得开心,就好好干,如果不开心,你也不要耍性子,你提前和我通个气,我还是有个老关系的,到时看一下能不能尽量把你调回来,总之,白墨这人,你尽可能不要和他顶着干,一定要记住!” “如果我个人的事,我保证一定尽量忍让,魏局你放心,我也不傻;但如果是公事,这个,我可能做不到,如果能放下原则,我也不用成大队长的眼中钉了。不过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为难,感谢,感谢!”杨文焕双手捧着魏局长的手,重重地握了握,出门去了,魏局长摇摇头叹了一声道:“塞翁失马啊”当杨文焕回到白墨的办公室时,却发现屋里挤满了一中队不当班的交警,老张正扯着他那大嗓门说:“白队,虽然我现在知道您是总指挥,可我还爱喊您白队,这透着亲切!我就说这么坚持原则的人啊,那不是普通人。怎么样?我的同志们?没说错吧?领导下来代职啊!”白墨从人缝里见了杨文焕,用眼光示意他找个位子坐下,对老张笑道:“得了吧,别扯了,还不是普通人呢?不用吃饭?还是不用喝水?这总指挥我真不想当,不是开玩笑的,我啊,本来就想在咱们中队,无牵无挂的呆上一段时间。唉,这下子又有得忙了!” “那是那是,能者多劳嘛,白总指挥你以后还得多提携我们这些基层的苦人儿啊!这个马上有分房尾班车,我这差半级,白总指挥你能不能帮忙”这明显是某个要官心急,又不善言辞的家伙说出来的话,要说老张的档次低,起码老张还知道转弯,这位倒好,**裸的就来了。 于是屋里马上就冷场了,白墨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位仁兄,使得他竟再也说不去了,唯有门口传来几声冷笑,大伙转头望过去,却是那个全大队最刺头的司机杨文焕,在那里阴阳怪气的皮笑肉不笑。 老张左右打量了一下,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挥了挥手说:“我们去干活了,白队你忙吧。”白墨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话。直到那群交警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墨才叫道:“老张,你留下。” “杨文焕,你吃饭了没?没有是吧?行,老张,给我叫两个饭盒过来。”白墨递了票子给老张,老张开始推说不用,白墨脸上就恼了,说:“你要这作派,我就不敢劳烦你老人家了,我最多自个下去买!对,买东西当然得拿钱,我是不熟所以让你跑个腿。” “我”杨文焕在老张快要出门时,想了许久才挤出这个字,但他没有说出“不要”就停了下来,老张暗地里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再倔了,别惹白墨不高兴。杨文焕也知道老张是为他好,所以咬了咬牙掏了两块钱说:“给我捎两个包子就行了。” “扯蛋,这么大个人,两个包子顶什么用?老张,你别管他,两盒饭外带四个包子。杨文焕,给我收起你的钱,你听不听?这是命令!”白墨想不到第一天有了个司机,就得对他摆官威,说完也是一脸无奈的苦笑。 白墨等老张出去,招手杨文焕过来,让他坐下道:“你经济有困难?怎么不开口?你要和我说实话,我最讨厌人打官腔说套话了,说,是不是有困难?”杨文焕的脸有些通红,过了半晌才说:“白总指挥,我家里情况是不太好,但我也没欠人钱,也没向人借钱” “现在还没到三点上班时间,叫我小白,你年纪比我大不是?上班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我很烦总指挥这三个鸟字。”白墨拍拍杨文焕的肩膀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傻子都看出你手头紧了。” “那我和以前在部队喝我们连长一样,叫你‘头’,行吧?头,我家里负担有点重,不瞒你说,我每晚都在汽车班里过的夜,家里啊,十三平方,住了三代人,我每月工资都大部分给家里了,要攒点钱交首期,要不这么下去,不是法子,所以,平时我得省点,能过就算了。” 白墨一拍大腿道:“这话听着心里舒畅,这么着,大话我也不说了,以后上班你跟着我吃饭,管饱,你别推辞,你就当命令去执行,你不吃饱要有个什么情况要安排你去处理,你有那个体力,有那个状态吗?吃饱,最基本的东西,你放心,白米饭吃不穷我,怎么着你也听说了,我是副厅级待遇对不对?一会你把这锁匙去配一套,我那房子三个房间呢,你用一个就是了,不许和我抢主人房!记得了,带小妞回去不许太吵!” 杨文焕不知为什么要点想哭的感觉,这幸福对于他这个整天活在被排挤中的人来说,的确是太突然了。他之所以没有哭出来是因为很怀疑白墨有没有疯掉!他结结巴巴地说:“这哪行,这哪行,我,我怎么能住领导的房子我这”“啥不行的?你不是白队的司机吗?半夜白队要用车,还得等你赶过来啊?”白墨没有开口说话,只见老张窜了进来,边指着杨文焕的脑门边骂:“你这傻逼!我是瞧在大家一起从小玩长的街坊我才骂你!人家想和白队攀关系都没门,你倒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做戏给谁看啊?又不是叫你贪污受贿!” “白队,不好意思,我,我有点激动。”老张骂完杨文焕才醒起,白墨就在跟前,他望着白墨鼓励的眼神,咬了咬牙说:“我就倒苦水了,白队你不知道,我们那老城区,真的就十几平方的骑楼住三代人,还好楼层够高能搭个阁楼,我从小到大不敢带同学去我家,我快三十岁的人了,最大希望就能自己一个房间,那怕,那怕只有一个床位也中!” 唉,白墨苦笑起来,他摸了摸新剪的短头发,半晌才说:“老张,我明白的,我也是工人家的小孩,有啥不明白?草根阶层不就这样吗?行,我以后帮你留心,我和你说,这队里的工作,我不在时,你要负责起来,你的问题,我会放在心上的。你把饭盒放下,先去休息吧,好不好?” 老张当然喜出望外,临出门还说:“白队,一定要记得给我留意啊,我会保密,会保密的!”白墨点了点头,招呼杨文焕吃饭,本来这个时间,早该吃了饭,杨文焕是刚出了车回来,但问题杨文焕这人,几乎没有朋友,所以也没人给他留饭。老张虽说一起长大的街坊,但老张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两肋插刀的,也不可能张胆明目的去代他打饭。 开始还吃得有点拘束,不一会杨文焕就狼吞虎咽起来,直看得白墨叹为观止,瞧这架势再来三盒饭估计都没问题。吃完没一阵,杨文焕刚收拾了饭盒出去倒垃圾,人事部门就带着来报到的萧筱湘过来了。 白墨三两语就把干部科长打发走了,对着那团冰说:“充气娃娃” “白队,请注意你的言行,我可以告你性骚扰!”那团冰应该在来报到之前就想好了对付白墨的方式,谁知白墨却不吃这一套,一脸小人得志地说:“你啊别唬哥哥我了,这叫代号,懂不懂?没文化,哥哥我现在是应急指挥部总指挥,紧急行动,当然要代号了,老杨,你在特种部队呆过的,你说对不对?” 刚一进门的杨文焕只听到“行动,当然要代号了”这一句,马上答道:“头儿说得对,行动之前,绝对不能称呼真实姓名,这是很基本的东西了,的确应该用代号。并且要养用用代号的习惯,以免敌人” “行行!”白墨制止了杨文焕还要发挥下去的兴头,笑道:“怎么样?你瞧瞧,人家也是科班出身,见识就是比你强吧?听到没?本时也得多用代号啊!”那萧筱湘现时再也不能维持那种冷若冰霜的形象了,她拼命地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哭起来。 白墨一见形势不好,他可不是担心女部下在自己办公室哭影响不好,他没那脑子。他是很怕女人哭,所以一见萧筱湘扁嘴,马上就说:“得得,那我们折衷一下好不好?平时我们就叫前两个字好不好?行行,那就叫娃娃?好啦!不许哭!你要哭你回老头那去哭!杨文焕!” “到!” “你给她下口令,让她操操队列动作,瞧瞧素质怎么样。” “是!”于是一中队不值勤的交警,马上就痛苦不堪地听着杨文焕那超级大嗓门在那里喝着口令,上面还有人一板一眼地踢着正步。大厅休息间的交警摇头道:“妈的这白队啊,怪胎啊!”“物以类聚啊!据说这人见人烦的杨刺头,白队一见就很欣赏啊,还给他报批警衔啊!”“怪胎跟着怪胎,也算绝配了。” “刚来报到那女孩,真是可怜啊,怪不得我瞧她板着个脸。唉和这大小怪胎在一起工作,有够她受的!” “是啊,怎么就忍心这下午三点,让人家小女孩,你说长得多标致?操正步!这都什么事啊?变态啊!”“不变态也就不是怪胎了” 还好白墨尽管另类,但还没达到人们想象中的怪胎的地步,过了五分钟,他就让杨文焕停下来了,仔细一瞧萧筱湘,果然没有要哭的迹象了。白墨不禁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真他妈的是天才啊。 他把帽子一扣,对两名部下说:“跟我去个地方。”走到下面大厅休弦,白墨吆喝了杨文焕一声:“让他们列个队,稀稀拉拉的!”这玩意杨文焕可是行家里手,两栖特种大队上士班长不是混来的。 不一会就把那班在休息的交警列了个队,也算有几分模样,只不过交警们私下都在骂着这家伙小人得志,因为白墨他们也就敢背后说说,真当着面腹诽还是没那勇气,毕竟级别差太多,这杨文焕可就不同了,除了老张,没谁不在肚子里操了他几次的。 白墨踱着步子走到这些交警面前,心想别说,这感觉还真不赖的,不过真要训个啥话,他一时也整不出来,只好简单地说:“各位,我有事要去办,政工干部休假了,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找老张,就这样吧。” 第七章又有活儿忙了 白墨指挥着杨文焕开车到了他这个月住下的酒店,杨文焕把车一停,就有点不快地望着白墨,他问了句:“头,你这一个月没宿舍就住在这?”白墨点了点头,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谁知杨文焕一听,甩头就走,撩下一句:“我宁可去要饭,也不和贪官一起共事!” 但没等白墨开口,杨文焕就被拦下了,是萧筱湘拦住了他:“你说他是贪官?就凭他住酒店?你知道他最近一次出任务的奖金是多少吗?就在这四星酒店住满三年都没问题!你这人怎么少根筋似的?还要弄得好似自己多聪明!真是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 白墨苦笑着对杨文焕说:“相信我,多的不能说,但可以告诉你的是:想捞钱的话,我现在还在国外。”杨文焕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白墨笑着示意他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低声问萧筱湘说:“那个娃娃,你怎么知道我的奖金有多少?” “猜的。” 一听之下,白墨就乎要昏过去了,这小女孩也太能装了吧?尽管她说并不对,不至于那么少,但她那神色,白墨还真的以为是朴石还是吴建军告诉了她一点什么的,谁知她就是编的,白墨只好苦笑道:“寸有所长,寸有所长啊!”“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少根筋的司机?傻乎乎的,我说他就信了。”萧筱湘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发出类似电子合成音的声调:“当领导的,自己再能也不见得是水平,连选个人都不会,哼!”“哈哈。”白墨笑了起来,他不认为事情真的如萧筱湘说的一样,他笑道:“尺有所短,尺有所短,好了,一起上去吧,娃娃,有一件事可能我弄错了,怎么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我也是人,我不能弄错吗?是这样的,我上午不才说了不会和你一起开房吗?这个不好意思啊,我们现就一起向酒店的房间进发啊”说完白墨就快速的闪到杨文焕前面,一脸严肃地说:“老杨,跟上。” “是!”则拾完了白墨的行李,搬到宿舍,白墨就换了便衣,让杨文焕开车到一间服装专卖店,给他们两个选了两套衣服,白墨拉着他们到试衣间,命令他们换上。杨文焕那是潜意识里就有服从的天性,加上更衣间那大门挡着,也就只能见到小腿和脸了,没什么好害羞的,马上就动手。 那隔壁的更衣室,萧筱湘可就愣在那里不动,过了半晌才说:“你,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看合不合适啊!你快换啊!”白墨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不是他想占便宜,关键他现在别瞧名头大,总指挥,他能使得动的也就眼前这两条人了,杨文焕倒好说,这团冰如果让她这么继续下去的话,骨节眼上搞不好就得出事。 所以白墨得杀杀她的傲气,当然白墨本身管理学方面的学力就不是太高,人无完人,所以他想出的这个法子的确比较痞,本身他对处理事业单位上下级单位的艺术就比较无知,也就只能这样了。 萧筱湘这下再也不能维持那种冷冰冰的面孔了,红着脸说:“你,你快走开,不许占人家便宜!” 白墨装得莫明其妙地笑道:“占什么便宜,望着你这张没啥表情的脸,等会还要闻你那臭袜子的味道,很便宜吗?到底有多便宜,你动作快点,要不等会老杨换好,我让他一起过来看看,帮手参谋参谋!” 杨文焕在隔壁叫唤道:“头,妈啊,这么贵,我不敢穿啊!我半年工资也就一条裤子了!” “叫你换就快换,这是命令,完了我们一起来帮娃娃参谋一下,好不好?动作快点,拿出点老同志的作风好不好?”白墨一脸正气的说。 萧筱湘算是知道这上级真是个疯子,她可不想被那隔壁的傻瓜“参谋”呢,连忙趁白墨走过隔壁和杨文焕说话时,赶紧就把衣服换上了。白墨在杨文焕那格更衣间前面站了一会,他总不能真去占那团冰的便宜吧,要是柳眉,他倒还有些兴趣。听到萧筱湘在试高跟鞋的声音,才笑道:“老杨快点,我去瞧瞧娃娃要不要帮忙” “不用,好了。”萧筱湘走了出来,白墨点点头道:“不错,有点人味了。老杨呢?不错嘛,还很帅呢。”那杨文焕倒三角的体型,穿上剪裁得体的西服,当然是很有型了。而那萧筱湘本来就有一米七了,加上高跟鞋,现站过去比一米七多的白墨还高。 但白墨尽管他没有杨文焕的肌**格,甚至还比他口中的充气娃娃矮,可是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半旧衣服,自有一种气质流露,并不会因此相形见绌。刚一出了门,杨文焕就叫唤:“头,这衣服晚上我给你手洗,你当借我穿一天就是了。” “你烦不烦?我说过了,不要老问为什么,我花的自己的钱,你要不爽你就把它当成另一种形式的制服,等你不当我司机了,你再还我不迟!不就几千块吗?你当兵时拿几十块,不也操纵着上百万的装备仪器吗?对不对?对吧?那几千块的衣服也是装备之一,还没防弹衣值钱,你咋呼个啥?”白墨骂完见两个部下都脸上比较服气,心想这从电影抄来的台词还真是管用啊。 不一会,他们一行三人就到了一幢大楼前面,白墨望着大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白墨对杨文焕说:“知道吗?我就在这个地方,开始改变了我的命运。当然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刚出校门的三流程式员,还是windows环镜下的程式员,呵呵,对,稍用过电脑,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种职位就是不停的‘借鉴’,‘借鉴’国外的程式,对吧?所以薪水吗?应该比你现在的还要低一点,另外我还有一个名校出来,一心要帮老板榨干我们的经理。我相信,这一点上,起码你现在比我强,没有异议吧?” “我在这里有一个奇遇,我不否认,但不是奇遇改变了我,我纺,自从我越来越渴望普通人的生活之后,我一再的思考这个问题,不,和那件事无关,关键是,我走出了这里,走出了这个每月可以给我尽管很低,但总算固定的薪水,如果我不能改变环境,我又不愿随环境改变自己,那么,我可以离开它。” 杨文焕点了点头,其实他不笨,一个可以入选两栖特种部队成员的人,再怎么笨也是有限的,他只是转不过弯,或者说,不愿去转弯。白墨点点头,对他说:“开车吧。”然后给了他另一个大厦的名字。 在大厦停车以后,白墨对两个下属说:“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告诉你太多,只会带给你们麻烦,明白吗?走吧。”当到了张狂公司所在的那一层,衣冠楚楚的杨文焕和萧筱湘都被挡住了,他们按白墨教他们的话说:“我们来找朱副总,是白总让我们来的。” 但是,他们被挡下了。 白墨从他们身后走出来,问那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前台说:“朱副总在吗?老笳呢?叫他们出来见我,我只等两分钟,否则的话,如果以后因此出问题,一切后果由你负责。娃娃,计时现在开始。” 不用用两分钟,只用了一分半钟朱头经理就出来了,他站着发愣指着白墨,半天说不出来话来,老笳也跟在他的身后,一见白墨冲过来抱住他大叫道:“老大!”白墨笑着拍拍他推开问:“大家还好吗?” “好”一股劲风呼啸袭来,杨文焕冲上去双臂向上硬扛,萧筱湘也不甘人后,娇叱向前一记高鞭腿车轮般甩出,一只温柔不加任何首饰、修饰的纤细修长的手,弹在萧筱湘的脚踝上,然后握成虚拳反敲在萧筱湘的小腿迎面骨上,接着那穿着长袖衬衣的肘部轻击萧筱湘的膝盖,几个动作绝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交代得任一个旁观者都一清二楚,但却又快到极致。 这时萧筱湘的腿仍没落地,那人道:“你”萧筱湘被反击的腿堪堪踩落地面,一个蹒跚,整条腿都已麻木,加上又是穿着高跟鞋,拼命向后倒退。 而杨文焕的两臂却没有卡住对方的鞭腿,就在双方要接实时,对方的腿似乎变得没有骨头在空中扭了几个角度“叭叭叭叭叭”连续在杨文焕的胸口快速踢了七八脚,这时对方嘴里还在骂道:“个头!” 这时萧筱湘才退了四五步扶着墙站稳,那人向白墨一掌拍落,嘴间骂道:“死” 杨文焕倒退撞翻了电梯口的垃圾筒,见状大吼道:“头!小心!”但他和萧筱湘一样,都被对方击出四五步,就是想舍身相救,也实在不是力所能及的事。 那只让萧筱湘心有余悸的纤细修长的手,终于拍落白墨头顶,白墨微笑着,不闪不躲,那只手在他头顶敲了个暴粟,道:“小白。”原来那人说的却是“好你个头!死小白。” 白墨笑道:“姐,一见面就上演全武行?” 柳眉环抱着手,她看上去就象一个教书先生?其实她本来就是一个教书先生,全然不似刚才在这里上演全武行的主角,她笑得很秀气,听了白墨的话,便又伸手捏着白墨脸颊道:“你这小鬼,一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们,再说你一去就这么久,姐不帮你试试两个手下的身手能放心吗?放心,没伤到他们,这小子不错。” 柳眉指的是杨文焕,因为他虽败,败而退,但他的马步仍在,如果敌人进逼,他仍有一搏之力。进了公司,在那仍为白墨留着的房间里坐下,柳眉似乎有点觉得萧筱湘花拳绣腿不顺眼,而萧筱湘也摆出那幅冰山的模样不爱搭理人,倒是杨文焕对柳眉的身手很感兴趣,一直在问那一腿是怎么转换角度的。 朱头经理说:“白总,好好,小白,回来有多久了?怎么不通知一下我们去接你?” 白墨笑道:“我回来有一个月,不过前些日子心境很差,所以一个人静静。对了,黄毛强呢老笳?” 老笳比起以前白了许多,他笑道:“这小子,上次你把他吓惨了,还叫嚷着等你回来要你请吃饭呢。他上周休假,出去玩了。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 “不用、不用。”白墨摇头道:“我短期内应该就在本市,走,我们去吃顿饭吧,我请客,政府给了点奖金”话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白墨掏出一看,脸色就变了,因为那是朴石打来的电话。白墨连忙走进隔音间。 朴石没事不会打他电话,因为该交代的基本已交代了,也说了白墨是牛刀,不到杀牛时是可以让他休息的,现在打电话来找他,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有牛要杀。白墨接通电话没好气地说:“是不是要杀牛?要杀牛送屠宰场去!” “你现在和萧筱湘一起过来,别扯皮。” “如果真是要出任务,我带司机一起过去,为什么?起码他不会成为拖累,对,是叫杨文焕,你还说你没跟踪我!你还说你没监视我!什么?公安局向你备案的?天知道是不是,反正你说是就是了,我带他一起去了,嗯,行。” 走出隔音间白墨对旧友们说:“不好意思,有公事。这顿饭又得欠下了。走啊老杨,你还粘上我姐啦?你可得小心,人家是老师出身的,一会告诉你做得不对,重做一百次!我看你怎么死!哈哈!”杨文焕向来没什么朋友,更不会有人和他开这种玩笑,一下子脸就刷的红了起来。 柳眉可不怯白墨,一路拿个文件夹追打到电梯口,白墨求饶道:“停!说正经的!别闹了,给你看这个。”说着他把洪书记刚给他的警官证递了过去,柳眉吓了一大跳,过了半晌才说:“就你?三级警监?应急总指挥?你也太小看你姐了吧?你这假证做得再真也是假的!” “这是我们的警民联系卡。”那团冰跟在后面出来了,她把一张卡片递给柳眉,面无表情地说:“有问题可以打电话到市局或政法委书记办公室查证,我们还有任务,请让让。”这回轮到柳眉大吃一惊了。 电梯门临关时,杨文焕鼓起勇气喝了一句:“柳小姐,有空我们再切磋一下好吗?能给我你的电话吗?”柳眉愣了愣,但很快笑了起来,指着白墨道:“我没带卡片,他有我的电话,你问他就好,再见。小白,你小子自己要小心,行了,滚吧。” 他们很快就到了朴石那里,到了那里时,杨文焕都可以上台演关云长了,因为一路上他不停地被白墨取笑,连那团冰也不时挤出几句俏皮话挤兑他,弄得杨文焕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 “杨文焕同志。” “到!” “由于白墨同志的推荐,政审方面下一步进行,这次行动就作为考核你标准,希望你能按任务负责人白墨同志的安排,进行计划中的工作,有没有信心完全?”“有!” “萧筱湘和小杨你们先出去。” 白墨皱眉道:“真的很严重?” “一般般了,第五类c-级,a+是每一类中最高级的,d级是最低级的;c-,你说能说多难?说难也不难的。”朴石摘下老花眼镜,慢慢腾腾地说:“第五类,就是指原来不是我们应该负责的案子,因为离怪的原因转到我们手里,比如这个,自己看。” 白墨捡起卷宗打开,这个案子主要的情是:一名魔术师在表演的时候,把自己变不见了!就是这个人本来应该出来谢幕的,但是他不见了,完全消失掉了。而这是不可能的,在表演的现场就有许多个摄影机位,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 而做为表演魔术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魔术师为什么会消失,他们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是大型魔术表现,一旦停演要赔大量的钱,而剧院落方面,只允许给他们两天的时间去找魔术师,否则的话,就要他们赔付违约金。 “这个案子在什么地方?”白墨合上卷宗这么问。 第八章新的开始 朴石拿起电话让吴建军进,吴建军提着一个大袋子,白墨认得那就自己刚从酒店搬回宿舍的,只听朴石说:“别又叫嚷我派人跟踪你,监控你什么鬼事了,吴建军是你好朋友吧?我让他提前去给你收拾东西,算是关心你了吧?你那两个手下,我可以支援警服两套,啊,我这对你还不错吧?” 白墨苦笑了一下,他发现是讲不赢这死老头的,于是不再和他纠缠这事,径直问道:“还要去给我收拾东西?离本市很远?时间很急?到底怎么回事?你这卷宗只有半份,里面时地人事,就只有一个事,你不说的话,当我是神仙啊?很远?” 吴建军在边上说:“这是惯例,我们驻当地的人员接到警方求助的信号,才传真过来,就只能写了重点,讲明大约什么情况,供我们确定是不是派人去就可以了。如果我们决定不派人去支援,那这就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没空去给地方的案子一个个做档案,如果我们派出人手,事发地点当然有全部资料了。” 朴石点了点头道:“小吴说得对。白墨,澳门。出发吧,祝好运。” 在去机场的路上,从出了朴石那里就开过口的白墨从牙缝挤出一句话:“老狐狸!” 白墨摇下车窗,开始理顺他的逻辑:发生了人命案子,魔术师一定是马戏团里的,应该还不到大卫那种层次,但能在澳门的酒店表演的魔术师,水准通常也不会太低,正常是前苏的那些国家或是西欧人,基本就可以推断到,有一个外国人生死未卦在澳国的某个大酒店。 而这件事会向国安部门驻当地的人员求助,必定就是有关国家安全、或是会搞出国际纠纷的事宜,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是朴石没有和他说。并且朴石都确定一定,他是牛刀了,基本不可能让他弄就这两种可能,尽管白墨不知任务定级的标准,这个任务不可能是所谓的c-级,最少是b-级。 当白墨他们离开时,朴石对吴建军说:“把上面的c-字样撕了,归到a-级别的档案里去。” “你们两个要做好准备。”白墨在飞机上坐下,就对两个部下吩咐:“老杨飞机餐你要吃饱,你可以在现在就去和空姐说你得吃三份,ok?不能预料下了飞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可以我们会二十四小时没饭也不出奇,对,现在就去!” 白墨转过身对萧筱湘说:“听着,我的充气娃娃,噢,不,充气娃娃,别反驳我,我告诉你如果你帮手弄好这件案,从这一刻起你得无条件服从,明白吗?你明白这一点吗?外表装得再酷都没有用!你又不是仪仗队!那样这会让你好象个机器人!要保持警觉,警觉,你要多和老杨学学。” “三个,她们答应我了!”杨文焕偷笑着坐回座位,白墨摇头道:“老杨也许你需要一个头套!妈的你以前在部队时,训练是不是有个头套?对,我想你可能要那玩意,以别让你一脸白痴相露出来!三个饭盒你要高兴成这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约到三个空姐共度**呢!” 杨文焕愣了一下,也知道自己的确表现得很傻,他犹豫了一会说:“头,要不真给我弄个头套吧?我想要有那玩意,我那神精气绝对回来,怎么说呢,那种状况,状况已成了一种心理暗示” “戴上你还就成超人了?我告诉你,成超人也没用,你要戴上的话,机场警察马上就把你当恐怖份子打成筛子!你想象自己已经戴上头套了吧!”白墨摇了头,这两个家伙还真是神经大条。 他招手让两人凑过来,对他们道:“听着,我们一下飞机,要面对的,绝对是一团乱麻。相信我,因为,如果是条理很清楚的,就是魔术师失踪,当地警方就是要支援,派吴建军去比我强一万倍,人家怎么也是科班出身。之所以让我去,还让我带上老杨,那就表示,朴石这老东西在绝我后门,我们没有路可退,只能成不能败!” 杨文焕一听就打了个激灵,他刚想开口,白墨说:“对对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子,不要开口,你那嗓门,好不好?娃娃你也想了是吧?你不如明年再想到好不好?都和你说不是仪仗队,不用一天到晚搞得这么冷若冰霜,关键是警觉,我问你,刚才坐在里面从你身边挤过去的胖女人上衣有几个扣子?不知道?我告诉你,三个,你不信去洗手间门口守着,ok?” 一团乱麻,白墨觉得应该可以确定这一点。 而下了飞机以后,他才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要更乱。 来接他的是一位警官,而不是国安部门在这里的联系人。白墨从这位警官嘴里才知道,那名叫做刘国华的国安人员,涉嫌伤害他人,所以不能离埠来珠海接机了。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在澳门的酒店住下来,查看了相关的资料以后,白墨余下的便只有苦笑了。事情实在不能用一堆乱麻来形容,也不能用一团乱麻来形容,应该要用一车乱麻还是一山乱麻才能道出事件的杂乱。 首先是刘国华三日前,在大街上救下一名差点被大巴车碾过的女士,大巴车上的乘客和司机都可以作证,这位名叫安琪儿的女士,当时喝醉了突然冲了出来;而现在这名女士要求刘国华赔她六万美金。她的理由是:刘国华当时为了救她时把她扑倒造成了她的背肌拉伤。 杨文焕现在也学会了白墨扁嘴的习惯,扁了扁嘴说:“安琪儿?她应该起名叫撒旦才对。” 这个安琪儿的丈夫,就在刘国华救下这位女士的前一天,在酒店里失踪了。当时是服务生发现他倒在房间门口,叫了几次都没有反应,试了无鼻息以后,连忙去服务台打电话报警,回来却发现安琪儿的丈夫不见了。于是安琪儿就要告酒店谋杀了她的丈夫。 事情不单单是这样,刚好有一位西欧的外交官带着他一对八岁的双胞胎女儿下榻在酒店,从酒店商场的录像来看,安琪儿的丈夫在失踪前一天,曾对他一个女儿有猥亵的行为,所以这位外交官要起诉安琪儿的丈夫。 而那名在两日前的魔术表演中不见了的魔术师,就是安琪儿,那个节目是魔术师被绑着进了一个箱子,然后再用绑缚好,当打开箱子时,魔术师应出现另一个地方,而箱子里什么也没有。马戏团认为是刘国华扑倒了安琪儿导致她背肌拉伤,进而造成表演失败、安琪儿失踪 第十章要查案?扯傻蛋 一个枕头砸在白墨脸上,他笑道:“好梦,明天晚上我去接你下班吃晚饭。如果去不了,我会给你电话的。”不过最后他说得很急,并快速关上房门,接着传来陶瓷台灯砸在门上的声音。 白墨隔着门说:“下地要穿鞋,ok?不要扎伤脚了。宝贝,明天见。” 当白墨到达酒店时,他要回自己的房间,从出电梯开始,已经要经历七次以上的搜身和出现证件、一系列的盘问,因为有大人物来了。白墨终于走到自己的房间前面,而没等他的手触摸到门把手,门就已经有给他打开了。 那位年老的先生,眉目间仍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不用介绍,也知道他是那位不论那个政府时期下,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白墨站在过道里,望着他的眼睛,因为岁月的关系,已显得浑浊了,但白墨却很清楚的感觉到锋利,锋利,那眼神还有不息的生气,又是一个脑袋没有随身体一起老去的人。不知算是造物主对优秀的脑袋进行的奖励或惩罚。也许都是,总之,白墨知道,要弄好这个案子,就算让这位年老的先生认同自己,否则的话,案子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白墨刚要开口,那位年老的先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萧筱湘仍在继续她那冰冷的问话,实话说,白墨不知她怎么可以撑这么长时间,稍听了几句,白墨就皱起眉头,然后他向萧筱湘示意停下。 杨文焕做了一番介绍以后,白墨打完招呼并表示了对这位老先生的敬慕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开除他。”他就这么指着那位保安主任,对那年老的先生说。这让那老先生的脸上浮出一种调侃的笑容,白墨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他说:“我怀疑他和这案子有关系,所以要求拘押他。” 老先生的嘴角挑了起来,他没有露出不以为然、或是讽刺的神色,在于他的地位和声望来说,不需要这样的去表达自己的存在,如果一定要描述他的表情,那不过是准备在看一场猴戏。 是的,围观的人高高在上不为所动,不论猴子翻几个筋斗都对看客不能动摇什么,如果表演的好,也许看客在给钱以后会扔着香焦给猴子。白墨明白了为什么这位老先生会一直看着萧筱湘盘问下去,要知道萧筱湘自以为得意的冷酷外表和举止,在这位先生眼里,不值一提,他会看下去,正如围观猴戏的人,不会去要求猴子停下来一样?看戏的乐趣就在于猴子翻筋斗,它越折腾,看客越能得到乐趣。 白墨点了点头,他必须改变一点,起码得让这位先生平视自己。平视,这是必要的,否则不论他表示支持也好,不支持也好,不过是扔不扔香焦的区别。 走到那位保安主任面前,白墨端倪了一下这位保安主任,这是一位白人,或者是葡萄牙人。白墨找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对他说:“先生,我觉得很可能你有嫌疑,不不,你不是被捕,只是我觉得你有嫌疑,ok,我想做一个测试,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要求除非必要的人,比如保镖,否则的话,这里只留下我,你,和你的老板。” 那位先生站了起来,其实以他的年纪,正常是由旁人搀扶着走几步都要发颤的了,但他站起来,很干脆利落,不带一点老气,如果不是脸上手上的老人斑出卖了他,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年龄。 他说:“你们都出去。”他不要保镖,在他自己的酒店,他有自信,并且他觉得他没有老,他可以应付可能的问题,所以他说都出去。然后坐回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示意白墨开始,如同催促猴子快翻跟斗。 白墨的手心开始出汗,在以往的行动无论多凶险,他都有足够的自信,但这次,他真的没有绝对的信心,也许,这是赌城的规矩,每个来到的人,都是赌徒,每个人,都需要好运气,白墨深吸了一口气,他希望自己能有好运气。 “你带钱没有?”白墨这么问那个保安主任:“ok。拿一张一百块的出来,对,人民币,好了,把它交给你的老板。”然后白墨自己也掏出一百块,递给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白墨对那保安主任说:“好的,现在,我们来竞拍这二百块的钞票,每次加幅最少五元,开始,你先来。” “谁出的价高就得到它们?”保安主任问。 白墨微笑着道:“没错。” “不,你先来。”保安主任这么说。 白墨点了点头说:“一百。” “一百零五。”保安主任说。 白墨想了想,咬牙说:“你出一百零五?那么,一百一。” “一百二。”保安主任一脸的无奈,他不知这人为什么要他来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白墨的眼神轻松下来了,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和那位年老的先生一样了?看猴子能能闹几个筋斗。他说:“ok,那么,你给我一百二,那二百块是你的了。”保安主任不敢置信地说:“就这样?ok。”他掏了一百二给白墨。 白墨笑道:“在你去拿二百块之前,我想问问你的同胞兄弟去了哪?” “他?他的休假突然被中止,回去部队报到去了,要知道,当兵的很不自由。” 白墨望了那先生一眼,那位先生明显不太高兴,白墨微笑着道:“那么。测试结束了。你可以去拿回你的二百块。” 保安主任得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却听到他的老板说:“都进来吧。”保镖和相关的人员都涌了进来,那位先生点了点头说:“给白先生他所要求的支援,白先生,在问题解决以后,我应该有时间和你喝杯咖啡。”然后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先走了。 前呼后拥地离开,只留下那两张一百块在椅子上。当地警方刚才也听到那位先生说的“给白先生他所要求的支援”了,而酒店的相关负责人这时已进来把一个信封放在那两百块钱上面,对保安主任说:“你被解聘了。” “我要他的口供,尽快,我给你msn地址,最好同步给我,谢谢。”白墨对押着那前保安主任离开的警察聊了这么几句,关上房门打开电脑,他摸着下巴没有理会两个部下,自言自语地道:“安琪儿藏在哪里?她会不会离开澳门了呢?” 这时萧筱湘不解地问:“头,你怎么让警方拘捕他的?之前我想让警方拘捕他,但警方说除非他被开除,不再是这里的保安主任,否则技术上有很大难度而酒店的负责人又说就算宣判他有罪,我们也无权要求酒店开除他,那位先生一进来就没过口,你怎么做到的?” “头,你不要告诉我用二百块收买那位老先生,让他同意开除那家伙啊。”杨文焕也是不解的问。 白墨烦躁地说:“我在考虑安琪儿的问题,这是目前最关键的东西了!开除这个家伙有什么难的呢?我不是用二百块,我是用一百块让他的老板炒他的鱿鱼!你会不会请一个别说汽车,连自行车都不会踩的家伙当司机?不会?那就对了,所以他的老板也不会。” 白墨把刚才发生的事和他们说一遍,便让他们不要再来烦自己。“不懂。”杨文焕和萧筱湘都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白墨厌恶地挥了挥手,因为安琪儿找不出来,这事就没完! 边上杨文焕掏出一百块放在桌上,对萧筱湘说:“来来,你也放一百块。好的,我出一百块。你出一百零五,我出一百一十,你出一百二,ok,你给我一百二,快点。”萧筱湘掏了一百二给杨文焕,杨文焕把二百块给了萧筱湘,然后他一拍大腿道:“怪了,我们都赚钱了,我出了一百块,赚到一百二,你出一百块,赚到二百块不对!” “还给我二十!”萧筱湘没好气的说。他们很快弄明白了,因为萧筱湘出的不止一百块,而是被竞拍的二百块里的一百,还要最后付出的一百二,总共是二百二。“不对啊!这样当他出一百零五就可以给他,为什么要喊到一百一?”萧筱湘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白墨无奈地说:“是的,我必须向他老板证明他真的有多蠢,这很冒险,但我根据你刚才和他的问话,相信这家伙就这么蠢。至于为什么要让人出去,因为要给他老板面,不能告诉所有的人,啊!老板请了一个蠢蛋来当保安主任。我不是指你们两个蠢,ok?你们不能干赌博这一行的,这种把戏应该没见识过,但对于一个赌场的保安主任,就不可其议了!” “那你为什么说他的同胞兄弟什么的?” 白墨点了根烟苦笑道:“你以为那位先生会请一个蠢成这样的人来当保安主任吗?成功向来没有偶然,不要低估计那些成功的人,他们如果没有足够的智慧,是抓不住机遇的。所以应试时,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家伙,我相信一定有一个很象他的专业人士来应聘,然后中间不得不离开,又不舍得这份薪水,所以让这个蠢蛋来当保安主任。” 这时白墨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吴建军打来的:“小白,你以前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一到澳门就和当地的警官搞男女关系” “你们还是在监视我。”白墨无奈地笑了起来说:“这样很好玩吗?到底又怎么了?” 吴建军在电话那头显得很沮丧,他说:“小白,你以前是一个很纯真,充满正义感,为了正义可以付出一切,你克制自己,不为金钱美色所动,很有古侠义之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成一个浪荡子呢!” “操!”白墨骂了一句之后,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对电话那头说:“听着,听着,吴建军,我想谁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你不行。至于为什么,自己去想,我已经讨厌了这种类七十年代美国片?每一个问题最后都有答案,然后柯南最后把大家叫一起开会揭示谜底的方式了,随便你自己去想,想不明白你就不明白好了。” 吴建军沉默了一会“我明白,但是,你怎么可以和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上床,还搞得隔壁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呢?” “你不是说我颇有古侠之风吗?我告诉你,如果这样看,那我没变,明白吗?”白墨笑了起来:“无情且可暂交颈,自古有之,懂不懂?别烦我了,我这里一团乱麻,要不咱们对调个位置?就这样,挂了。” 白墨关了手机面无表情地拔给朴石,没等朴石开口,他就径直说:“要让人去死,就和他说不惜其身,其言必行,其行必果。要有古时侠义风骨;好了,没事了又说你不能坠落啊,你要绝情寡欲,克制自己,生活作要正派,要做个四有新人。你老监视我烦不烦你?我告诉你,四有新人就不可能有古侠之风,古侠是啥?李白都会说,醉入胡姬酒肆中!你要觉得这摊活很好搞,是便宜了我,你随便换个人来,我自己负责我们三个的机票,绝不报销。还c-呢?见鬼去吧,难度没b+以上你杀了我!你到底要不要我继续办下去?还是要我回去?你给个信。” 朴石沉默了一会说:“行了,我知道了,没人说要你回去,好吗?我是你的直接上级,我下了新命令?似乎没有吧?尽快弄好,就这样吧,我这边等你的好消息。” 放下电话,白墨见到萧筱湘和杨文焕都呆呆地望着自己,便摊开手道:“怎么了?我也是人,我也有火,我跟谁打电话?就那老头了。娃娃和我第一次见面就在他那里嘛,为什么不敢骂他?有理走遍天下,好了,别烦我了!帮忙想主意!操!安琪儿到底在哪里!”白墨愤怒地把手机砸到墙上。 第十一章开始有点眉目 手机被他愤怒下的无情力摔得碎成起码二十块。天啊,sim卡呢?白墨急道:“快帮我找sim卡!”是啊,手机可以再买,sim卡得找回来,不着颜茹妍打电话来可不是就找不到他了吗? sim卡很快就找到了,白墨让萧筱湘下去给他买一部手机,杨文焕苦笑道:“头,你砸了手机也没帮助不是,还是合计合计吧” “谁说没帮助?我白墨的手机是乱砸的吗?”白墨走到挂起的黑板前,用笔在安琪儿的名上,也打上了叉,所有的问题,他都想通了,并有了解决的方案,现在要做的就是,紧锣密鼓地去实施,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钱,我需要钱。”白墨打给朴石的电话:“给我调点钱过来,要多少?先调一百万过来吧,其他的再说不行?天啊,不就十几万美金吗?我在张狂的公司当副总,一百万以内都不用报批!我现在要钱,没钱什么也弄不成!五万块?那给英磅吧。什么?人民币!操!” 这一次杨文焕眼明手快接住了新手机,杨文焕苦笑说:“头,七千多,虽说你自己的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吧?”白墨摇了摇头,他有股气在喉头咽不下,因为这没道理,简直就是无支持,无后援,他和被扔在孤岛上一样。 没有钱,没有预备队。 而且他不能突围,不能坚守,他要去解决好几个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务。 “你们两人过来,我讲电话你们也听到了,五万块人民币,几千美金,还有我们三个人,要在四十八,噢,现在大约只有四十二小时里,解决问题。”白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头打量他们两人。 在都表示清楚之后,白墨说:“好,你们要什么方案可以解决问题吗?没有?那么我有一个方案,不过,是违法的,你们考虑一下,是否参与。” “我参与。”杨文焕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解决问题,青山处处埋忠骨。但你要保证,解决问题!头,不要告诉我什么没有百分之一百把握!如果你没把握,你为什么接这个任务,因为我把命交给你,答应我,解决它。” 萧筱湘想了一下,这时也道:“我参与,没有退路了,我承认我想升职所以才摆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我如果退出回去,升职?不被开除算万幸了,我参与。违不违法没意义,就是违法,只要后面手尾交代得清楚,只要别人没法证明我们弄了违法的事,就不算违法。” “ok,那么,行动,萧筱湘你去弄点钱,弄到一万美金,去大厅和我会合,老杨,你去找赌场负责人,说你要找他们大老板,因为他们大老板说全力支持我们的,要三万美金筹码。” “行动。” 白墨先搭电梯去了那个马戏的场地,大大的安琪儿的海报张贴在显眼的地方,,但场地里除了一个看场的保安,什么人也没有,因为已经停演了,主角安琪儿不在了。马戏的设施,都是很大件,谁也无法悄悄的把它们弄走。 保安知道白墨,因为这里有许多摄影头,所以白墨一到这里,保安就收到通知不要拦他。白墨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他只是努力找一些线索,而很显然,在这个时间,他找到了。 因为有声音,一种低沉的喘气声,交织着某种异样的快意,和皮肤在墙上磨蹭的响声,身体与身体之间的碰撞,交合在这个空旷的马戏场地里,如秋蝉一样,需要有宁静的心,才能捕获。 无疑,白墨已准备好迎接所有的可能,尽他的所能,他很好调节了自己的状态,那怕是在赌场大厅里有人掉下一个硬币,白墨也要让自己听到,这不是一个靠武力可以解决的案子,他必须用他的智慧去迎击。那么,他就得搜集,尽可能得更多的消息,所以,他听到了。 “保安。”白墨向那名坐在那里的保安招了招手,对他说:“你听到了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保安搔了搔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或者谁见了都会觉他是一个无辜的人儿,而白墨却不这么认为。 但保安很就听到了,因为白墨的眼神,尽管在黑夜里仍可到感觉到那样的锐不可挡,这让一个小小的保安感到恐惧,尤其白墨还有一个身份?赌场大老板亲自指示要好好和他配合的人,所以保安不得不用心去,过了一会他抬头说:“先生是从大陆来的吧?可能有人在放a片,也许有人花了钱在找乐子,这里是澳门先生,这一切都是合法的。” 白墨摇了摇头,那种声音是刻意压低,是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感觉弥漫在声音里,有一种偷盗的快意,夹杂在那人类最原始的呻吟声中,是的,仅仅是声音,白墨就可以听到这么多,也许他的身手,也许他的侦缉水平,都不如吴建军,但他这种多次在生死边缘打滚,而得到的敏锐的感觉,却不是整天坐写字楼的吴建军可以拥有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会让他来而不是吴建军来的原因了。 白墨点了点头,这让保安悬着心终于安定下来,他害怕白墨,尽管白墨对他还算客气,也不曾加一指于他身上,但他还是感到恐惧,如同一只老唤回在你身边:不于是它有没有咬你,不在于它有没有攻击你,甚至不在于它有没有把你作为它的目标,而在于,它是老虎,你不是,所以,他是强势的。 而对于这个保安来说,他觉得白墨呆在他身边,不是令他有猛虎在旁的危机感,而是手无寸铁呆在一群凶残的老虎的中间!是的,就是这么可怕,他感得自己无路可遁,无力反抗,白墨可以吞噬他的一切。 白墨自然不会去理会一具小保安的心理,他慢慢地向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摸去,一边回头示意保安不许出声,他走得越来越近,这时突然传来喧嚣,那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有女人的尖叫,有拳头击打**的声响。 白墨急速地向那边冲了过去,他直觉上感觉到这应该是有价值的东西,要知道,警方不是笨蛋,现场该收集的东西早就收集,白墨到这里来,就是要找一些警方收集不到的东西,而他觉得,就是现在。 四个男人挥拳在痛殴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而另外三名男把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孩逼到墙角,这让她不停的尖叫起来,而那三个人似乎很欣赏这种尖叫的声音,这是他们来到此间的快乐之源,他们大笑着把手中的酒倒入口里,喷洒在那女孩**的肌肤上,让她因为恐惧更加慌张的尖叫。 那个光着身子的男子,仍在苦苦地支撑着,但很快的他被四个对手中的一个,用一个靠背摔结束了抵抗,他躺在地上,一只脚踏在他的胸口。而这时那三个围着女孩的男人,一只罪恶的手已开始抚摸少女羞涩的鸡头肉,这让女孩颤抖,这让她痛哭。 “住手。”白墨的声音不大,很急定的声音,他慢慢向这边走来,他指着那三个围着女孩的家伙说:“放开她。”很明显那三个人也是街头的霸王,他们觉得就这样在同伴之中也没有面子了。 于是他们纷纷拔出身上的刀子,可是他们却不曾想到,一个敢在夜里出来孤身管闲事的家伙,到底会不会怕刀子呢?他们不知道。白墨却知道,白墨而对过太多的刀子,刀子对白墨来说,可以如同他的手指一样灵活。 所以白墨手上很快拿到了三把刀,锋利的刀子,这让那三个人更加愤怒,晚上k了丸仔的混混是没有逻辑可言,但他们有的是冲动,足够的冲动,绝对的冲动,他们认为冲动可以解决一切。 在一声呼啸之下,七个人一起向白墨这边涌了过来,他们的冲动也不是没有理由,他们练过合击,是的很明显他们是放二拔攻击白墨,而不是一涌而上,普通的混混只会一涌而上,但那样并没有得到他们预想中人数的优势,反而会让身边的都递不出拳头,或是增加误伤的机会。 他们第一批用三个人,从三个方位向白墨挥洒手中的自行车链,而第二批四个人则在外围,准备在前面三个顶不住了的时候冲上去,但他们不用再冲上去了,因为他们已没有机会冲上去,因为他们对阵的是白墨。 百战余生的白墨,从不轻视他人的白墨,一出手,必尽全力的白墨,白墨,白墨出拳,拳无影,在黑色的夜,无迹可寻,但拳头却又真真实实的击出,干脆利落得使每一个人可以借着星光看到它向自己击来。 没有一个人飞起,因为白墨在多次对战中知道,把对手击飞,会让对方籍着飞起的距离,卸去大部分的力。所以他的拳很快,很准,很狠,于是他的对手只好倒下,倒下的混混手中甚至仍抓着他们的单车链,他们连扔开单车链条挡住要害那么基本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 而处围的四个混混,马上就倒下三个。还有一个,白墨的拳到他脸上一毫米不到的地方停下,因为白墨发现他的掏枪,而枪却因为他的慌张一时没有掏出来,所以白墨停下拳头,收回拳头回退了一步对他说,微笑着说:“请掏枪,不要急。” 那个混混再也无力抵挡心中的恐惧,他开始失禁了,然后他痛哭起来,哭得比刚才被他们猥亵的女孩子更加悲怆,白墨就这么微笑着站在他对方,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请掏枪,不要急。” 但那个混混扑通一下跪倒地,拼命磕头道:“大哥,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你是过江龙,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因为刚才在向白墨攻击时,他们意气风发地大叫:“干掉大陆仔!” 白墨摇了摇头,他有点失望,他把那个混混扶了起来,然后用握着那个混混的手把枪从裤腰上拔了出来,然后白墨后退了一步,指着自己说:“开枪,向我开枪。”那个混混拼命痛哭着摇头。 “不然就给自己一枪吧,枪拿出来的,不开不好,这是赌城,得有一个好意头。”白墨微笑着对那个混混说。混混对着白墨颤栗着举起了枪,但他始终没法把手稳定下来,这让白墨摇头,白墨对他说:“朋友,你要深呼吸,平静下来,不要哭了,然后你这一把五四式手枪,也就是道上称为红星的,你得瞄我的腰,才能打到我的头,ok?” “叭!”枪响了。 鲜血飞溅而出,从那名混混的大腿上,混混惨叫着把枪扔开,把那把他刚刚向自己大腿发射过的枪扔开,他惨叫着,哀号着,痛哭着咒骂着白墨:“疯子!你是一个疯子!天啊,我做了什么?我可以走了吧?你到底要怎么样啊!”白墨做了一请的手势,然后把地上的枪,踢在打着滚呻吟的另一个混混身边,对他说:“最好快点,我没什么时间了,快点开枪吧,不论向谁,枪总得打中。”枪,在这个黑夜里响了七次。 地上还有一个混混,因为他向那光着身子躺在地上的男子开了一枪。尽管白墨在他开枪就拍了那名混混的手腕,使得他并没有打中什么。白墨说:“我告诉过你,必须打中点什么了,这是一个好的意头,你没有打中,你就失去了运气了我的朋友。” 所以白墨出拳,一拳打断了他的手指≈腕≈肘、肩关节。然后叫住了其他腐着腿要离开的六个混混,对他们说:“弄走他。” “都给我靠墙站着。”白墨对那两名光溜溜的、挣扎爬起来准备向他道谢的男女这么说。因为刚才的一幕,那两名男女不敢作声,尽快的靠着墙站着,白墨点了点头走近他们,那名女孩的身材不算太过火爆,但胜在腰细腿长,在星光下看去,别有一番风情。 白墨笑道:“怎么?怕我?不用怕的。” 但怎么可能不怕呢?如此情景下见到的白墨,如何能使人不怕?白墨走近那名女孩,指着她的胸部一处青紫,那是刚才的混混留下的,对她说:“要用热水敷一下,不然的话,会肿起来的。”那名女孩都要疯了,除了点头之外,不知该做点什么了。 白墨示意她转了个身,又对她道:“刚才你靠着墙,背后有几处划伤了,记得上药。”然后便示意她去穿衣服,那个男子倒是定下神来,因为很明显白墨不是要折磨他们,而是在帮他们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 搭着那名男子的脉搏,白墨点了点头道:“没什么事。行了,就这样了。”直到白墨转身走了七八步,那名在穿衣服的男子才叫道:“朋友,谢谢噢!”白墨没有转身,但他笑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那么,请我喝一杯?” “当然! 第十二章运气需要强者 在酒店的包厢里,刚刚获救的男子和女孩都有些紧张,他们没有想到白墨居然要了一个包间,尽管不是最高档的,但这对他们来说,一个月也只能来消费一两次,而这个月他们本来就已来了三次,这次是第四次。 白墨端起酒杯,晃动了一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侧着头问:“你们,不好意思,请原谅我的好奇,你们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哪个地方因为我不认为你们开不起房间。” “我叫大狗,刘大狗。”那名男子苦笑了一下,介绍自己,然后才道:“你救我们,我也就不避忌啥了,你有兴趣的话,我就直说了。我们喜欢在野外,你明白吗?那种感觉,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太有快感了!开始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理想的地点,因为我们也不想碰到今天的事,所以找来找去,我们找到了这个演出场的那个角落。” “为什么要找在那个角落?如你所说,你们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野外,小岛,不更好一些吗?”白墨语气里透着真诚,他没有一些调侃,因为他知道,要让别人告诉你真实的东西,就不能有嘲笑的心理,那怕自己本身是不认同这件事的。 大狗抹了一下脸,他无奈地苦笑,把一杯威士忌喝了,才对白墨说:“因为这个演出场地几乎天天都有表演,它不可能空置着,除了每月那天固定的休息。所以,在外围会有保安,这很安全,今天因为外围没有保安,因为没演出,所以才出了这事,正常来说,那些混混进来的那个门,是不可能让他们进来的,那是火警的出口。” “你们天天去那个地方?”白墨强按着心里的笑意,认真地向大狗提出这个问题,大狗点头抱着他的女朋友道:“是的,我们都是白领,压力太大了,我们下班以后会去吃饭,然后到那里去,太美妙了这种感觉” 白墨点了点头道:“一直没有被人撞到?我指你们从去到那里,一直都没有在激烈时被人见到?没有吗?”大狗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他的女朋友也红起脸,这个问题也许他们不用回答,白墨就有答案了 不过大狗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也不是,有几次吧,不过,我们似乎感觉有人经过,似乎更加兴奋我知道这么说也许你会觉得我们很变态,但”白墨挥了挥手示意明白,倒了一杯酒站起来,他想也许找到问题的关键了。 “三天前,或是四天前,你们也在那里?那么有没有人在演出时从那里经过呢?” 大狗的女友马上道:“有啊!不过那时我们刚好,刚好结束了。有一个白种女人经过,不过她很急,根本没空理会我们,从那个门出去了。是的,我们当时也要从那出去,但她叫我们让她先出去,外面有辆车子在等着他。” “车子?” “是的,平治,很老的款式,320吧应该是,但是,我没记下车号,你知道,不可能去记住车号的,我又不是侦探”女孩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白墨要问什么。而且,似乎她对白墨比对刘大狗更感兴趣一些,她那长裙下裸露的长腿,在桌子下,在包厢的昏暗灯光里,正磨蹭着白墨的大腿,尽管她的右边仍挽着大狗的臂弯。 这让白墨吞了一口水,他可以感受到那修长的大腿,是的,在这之前他刚刚见到那对修长而秀气的腿完全裸露着的模样,他感受到那年轻的肌肤的弹性、野性,在不停地轻轻的磨蹭中,那燥动的漏*点。 “谢谢你们。”白墨站了起来,他却没有变态的爱好,他也没有在另一个男人在场时,和女孩**的兴趣,白墨对他们两人说:“不好意思,我实在太麻烦你们了,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么多,好的,今天我请客,这个包厢,我已经签了单子,你们请慢慢玩,我还有事要去忙。” 大狗也许因为刚才的事,进包厢以后就喝了不少酒,现在他正在开第三瓶威士忌,他点了点头,向白墨挥挥手当作是告别,白墨整了整了衣服,走出了包厢。在他刚刚关上包厢的门时,那个女孩突然叫起来道:“大狗,我们忘记告诉他,那个女人” 大狗不耐烦地说:“那么你去告诉他吧,人家救了我们刚才,我要喝歌,不要和我抢麦!” 白墨走出了包厢,就听见身后那女孩叫道:“先生,先生!”白墨回过头,那女孩跑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在地毯上,让她那富有弹性的上围,不停地起伏微波,白墨咽了口口水,问道:“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还有一点事没有告诉你,我想能不能找个地方和你说两句?你知道,那里大狗在唱歌,太吵了。重新找个地方吧。”白墨点了点头,叫来侍者让他把边上一间包厢打开。白墨进了包厢便道:“就这里吧,怎么样?真是太麻烦你了。噢,请不要这样。” 女孩和水蛇一样抱住白墨,她的腿从长裙下撩起,轻轻地磨擦着白墨的大腿内侧,而她紧紧的勾着白墨的脖子,那不算太大,但绝对温柔和富有弹性的胸脯就压挤在白墨的身上,这让白墨有点紧张。 因为白墨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来做这样的事情,尽管他决定不再给自己很多无谓的教条,尽管他决定以后不要拘泥于是否放纵,但这也太突然了吧。女孩的双腿,这时已紧紧夹在白墨的一条腿上,她的整个人就这么缠绕着白墨。 白墨摇了摇头道:“不,小姐”他忙不迭声地躲开女孩的唇,但从那唇里轻轻的一句话,却让白墨感受到了兴趣,因为她说:“那个女人,我知道她是谁,是的,我知道,来吧,我想要。” 没有等白墨表示拒绝还是同意,她突然从白墨身上滑下来,等白墨醒觉拉链被扯动的声音时,女孩跪着他的脚边,不停地晃动着脑袋,她抬起眼睛望着白墨,用眼神传达这种得逞后的快意。 白墨无奈地掏出电话,拔给了萧筱湘,对她道:“查澳门的奔驰320,我的声音有颤栗?开什么玩笑!快去查,然后查一下这些奔驰320,有那些,可能在安琪儿失踪的时候,啊!失踪的时候,经过马戏场子地的火警门的,对,北边那个,我们研究过平面图的。就这样,我马上就到。” 他不得不挂上电话,因为女孩已经开始呻吟,白墨没有想到,穿着长裙的她,里面就是真空的,她晃动着腰部,那薄薄的唇张合着,发出**的声音,她紧抱着白墨的腰,如一个干涸多年的村里的巫师在祷告雨神的到来。 她断断继继地说:“知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外面,在外面吗?因为他不能,不能满足我,又肥又快,只要在外面我才有感觉,我们,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和大狗,大狗他又肥,又快,以前没那么,没那么,啊啊,那么快的,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白墨无奈地用一只手搀着她的腰,他并不愿去做这种纯**的需要,当然,那对修长的腿、和现在敞开的衣襟间蹦动的两点鲜红也的确对他有所诱惑,但这不是主要的,但他需要情报,他必须去完成这个案子,那怕身破名裂,也在所不惜,这是大义。身败名裂都不在话下,他实在也不能去说服自己,在意这小小的香艳插曲。 而这时那女孩脸上露出满足的娇羞,白墨抱着她的腰动了一下,但她马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咬着牙轻声说:“亲爱的,明天,明天你再来找我好不好?我够了,我实在不行了。”白墨无奈地苦笑,这下倒了,其坚弥似钢,又是一个大问题。 抱着她走到沙发边,把她放下,白墨拉了些纸巾稍处理了一下,收拾好衣服,很不爽的说:“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那女孩望着白墨那坚强的帐蓬,咬了咬唇说:“那个女人我认识她,她就是马戏团海报上那个魔术师,她当时提着一个箱子,那辆车子和其他的车子不同,但我想不起有什么不同了我真的不好意思” 白墨一出门就把女孩给他的卡片扔进垃圾筒,这种档次的,他不是太有兴趣,当成一次施舍吧,白墨极为不爽的走向大堂,他走得比较难受,是的,还有,这个时节可以穿上外套,否则他不知该怎么遮蔽了。 但不论怎么说,他是一个在无数危机中生活过来的人,他有足够的控制力去调整自己的身体状况,在下到赌场大堂和萧筱湘会合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了,萧筱湘一见他就敬礼道:“头查出来了,这是列表。” “头,你身上似乎有味道啊,香水味,还有点骚味,你吃羊肉了?”萧筱湘睁着她的大眼睛向白墨问道,只让白墨有点不好意思,这时一个苍劲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白墨身后响起:“是的,来到这东方的拉斯维加斯,不吃羊肉的男人,只能是弱者。” 白墨回过头向那位先生道谢,没错,来者就是那位赌场的大老板,他侧了侧下巴,示意白墨跟着他,于是白墨只好抛下还在那里思考羊肉和香水味的关系的萧筱湘,跟着这位老先生走了出去。 “你的手下,有一些小动作,不要让小孩子太过任性。”高大的老先生,刚健的迈着步子,以令白墨感觉有点跟不上他,但白墨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步幅,以改观这一点,老先生很敏锐的发现这个改变,他点了点头。 “三万美金的筹码,为什么是三万而不是更多?”老先生停了下来,他望着白墨,饶有兴趣的问道,很明显,这是一个测试,否则的话,根本以他的身份,是不必来和白墨为了三万块讨论的。 这只须要大堂经理就可以决定的事情,到这位大老板的这里,还有许多级呢。但他来了,因为他要测试白墨,他不服输,尽管他没有输,但白墨在他眼前证明了他的手下是如何的垃圾,这让他不服气,他好胜,他的确战胜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对手,否则他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白墨望着他那对虽然浑浊,但仍锋利的眸子,笑了。白墨说:“一辆车,一辆320的平治,有什么可能会和其他车不同呢?”老先生微皱起眉头,他不喜欢这样,他绝对不喜欢这样,到如今的地位,已只有他测试别人,而不是别人考问他了,这让他感到无礼。 幸好白墨马上道:“对不起,我失礼了,我的意思,是以您的智商,也许可以想到更多的东西,在我们没有考虑到的时候。是的,我认为你比我们聪明,否则的话,这里的大老板就是其他人了,那么,事态十分紧急,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必须向这里睿智的人求助,否则如果失败了,我无法向自己交代。” “哈哈。”老先生开心的笑了起来,被人称赞他听多了。被一个聪明人称赞,他也听多了。但发现一个聪明人,在紧要的关头,不得不低声下气向自己求助,这让他开心,当然,开心的幅度也只是打了个哈哈,对于这位老先生,这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一次。”他竖起一根指头,微笑着对白墨说:“我只帮你一次,毕竟是你破案而不是我破案,ok?告诉我,为什么要找出这辆车子?” 白墨笑道:“因为有人见到,在安琪儿失踪的那天夜里,有一辆这样的车停在马戏场地火警出口的那个门边,一辆奔驰320,不是非常新,也不是非常旧,但与众不同,可是提供线报的人,想不出有什么不同。” 老先生想了想,点头笑道:“我大约知道了。不过如果你可以在一分钟内也找到答案,我可以给你提供十万美金的筹码,并且不问你做什么,当然,你必须去提醒你的孩子,不要再那么任性。” 白墨有点惊讶,他知道这位老先生的头脑很不一般,但不可能在这一瞬间他马就想到这么夸张了吧?灵光一闪?如果是这样,到底是什么导致他灵光一闪,白墨顺着这位老先生的眼光望去,一个穿着迷彩裤的混混正被保安赶出去。 “我也想到了。从迷彩到军队,从军队到国家,一辆插着某个国家国旗的车子,与众不同,的确与众不同,因为一辆奔驰320上不可能刷着可乐的广告。”白墨笑了起来,他说:“我得承认,赌城,每个人都运气。” 老先生摇了摇头,他说:“你很不错,但是,你有一点错了,我不需要运气,一个强者,是运气需要他,明白吗?” “谢谢。”白墨紧握了老先生的手,然后目送他在保镖的呼拥下离去。他知道,自己真的学到了东西,是的,不是我需要运气,是运气需要强者,是运气包笼着强,因为如果没有强者,运气就不能展示它的魔力,世界富豪排行榜上的前一百,没有人是靠买彩票中头奖起家。 所以说,运气必须在强者身上才有效。每期彩票,合法的不合法的,头奖得主,为什么他们上不了世界富豪排行榜,而只能守着那些奖金呢?往往一个时代的强者,白手起家的那一刻,也是某一位彩票头奖时拿到他的头奖时。 因为强者是强者,而有运气的弱者还是弱者。多少人游泳去香港,多少人做塑料花?成了李超人的,也仅有一个。白墨在这一刻,他悟了,悟到一个新的境界,要让环境为你改变,而不是去寻找环境中小小的机巧。 这时萧筱湘和杨文焕走了过来,杨文焕说:“头你找我有事?刚在外面的保安说你找我。”白墨笑着点了点头,这时萧筱湘说:“头,经理给我们送筹码过来了。天啊,这么多?”其实也不是太多,就是十万美金。 “头,你和那老先生说了一会话,他就给了十万美金的筹码给你?不用还?不用问怎么用?”萧筱湘在经理走后,惊讶地问白墨,杨文焕捧着筹码摇头道:“头的运气太好了,不得不认这一点啊!”“你错了。”白墨平静的说:“原来我也是这么以为,但现在我才知道,是运气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它。” 楔子 人的高低,向是父母的恩惠;人的样貌,亦属家世的传承。这是无法改变的东西,故此,才有长得实在太象书生的古大将,戴狰狞铜面上阵杀敌的典故。而今沧桑经年,或曰狄青生在今日,便可去整容就是,要弄得多威武就多威武 这么想的人,他不是强者,强者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狄青会去整容,那他已不是那个流传千古的名将了,当他官居高位时,皇帝曾有意让他洗去黥在脸上的金印,他拒绝了,因为就是这个金印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强者,不须要修饰自己。 白墨,也然。他并没有去整容,或者他可以去割一下双眼皮隆高鼻子等等,那样无疑会让他帅气一些,那样也许会让他显得洒脱一点但白墨是不会这么做,如果做了他就不是白墨。强者不是需要一个外表来给自己信心。君不见那位毁誉参半的伟人,在延安留下的照片里,单单就外表来看,和一位老农并无多大的区别,但不论认同或不认同他的人,都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强者。 所以,白墨就这么穿着一身在松山上浴血奋战后,多处被扯破的衣服,半眯着眼睛,昂首阔步叼着半截香烟,走近了这间豪华的夜总会,门僮有点惊恐地望着他,而保安也快速地朝这边跑过来,没有一间夜总会,会放一个这样衣裳褛褴的人进去,何恐白墨的脸上还有几道被松针刮出的血迹,谁会觉得他是来消费的?倒不如说是来寻仇的。 白墨摇了摇头,他微微地张大了眼睛,扫过那些保安和门僮。保安们感到恐怖,尽管他们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否则怎么会来夜总会当保安?可是一接触到白墨的眼光,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发寒。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在心里寻找这个的答案,但没有人有答案,找到的只有恐惧,那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如海一样。所谓欺山莫欺海就是这个道理,山就在那里,雄伟磅礴,便使人对其敬仰,但若低矮单薄无奇,便不过是一个小土丘。但海不是这样,也许见到风平浪静时,还可以在海中见到游鱼如戏,但海只要怒了,它可以吞没一切。 对于这些也算刀头上舔血,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保安,他们怕了,他们后退了,他们低下了原来很自信的头。因为他们接触到白墨的眼光,如见到了风暴前的大海,没有人愿意去触怒大海,尤其是聪明人,能在赌城里的夜总会当保安的人,绝对都是聪明人。 两名门僮向白墨跪下,跪下。因为他们赶惯了流浪汉,所以刚才心中对白墨的不敬尤盛,而被白墨的眼光一扫之后,他们恐惧,他们没有保安们那么见多识广,他们两人都觉得白墨便如银幕上的帝王一样,把他们的生死操在手中,惹怒了白墨,生死攸关不在话下,搞不好出来个株连九族就麻烦了!于是他们的膝盖无法承受心中的重压,他们跪下,深深地把头触碰到地面。 于是老q,包裹着一只受伤的手的老q,决定忍辱出来欢迎白墨的老q,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了这幅绝对足以称为奇观的情景:他夜总会的门僮跪在门前,从他们后背的颤抖,可以见到他们心中如何的恐惧,他们就跪在地上对白墨深深地膜拜,如那敬畏神明的活佛信徒;而他那些精选出来保安,全部面无人色,唇白脸青地蹒跚着后退,如果不是因为一大群保安挤在一起,还给了些许的勇气,也许他们早就夺路狂奔了! 白墨并没有做什么,他就叼着半截烟站在门前,脸上挂着一个浅笑,连眼皮也没有抬起来,他就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做,但老q已觉得,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煞神,或者用更西式的说法,死神降临。 老q不知为什么,很恐惧白墨抬起眼皮,他害怕白墨收敛唇边的浅笑,仿佛那一丝笑意就是他和这里所有人存活的依据,他弯着腰,他老了,在白墨的眼前,他无法和年轻时一样一往无前了,他只有讨好的、小心地笑道:“白先生,您,您来了?” 带了dsr-no。1狙击步枪准备支持白墨的萧筱湘,在狙击镜里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老q的话音刚落,门外的保安,门内跟在老q身后的小弟,竟全部如同听到号令一般,齐刷刷冲白墨跪下。 萧筱湘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个之前还请杀手,重金请杀手来杀他们的黑帮大哥是不是给白墨打得脑子出问题了,但她马上收起狙击步枪,快速地撤离这个潜伏点,因为她还原剂有第二个任务,白墨告诉她,如果在门口没有情况,她就必须马上去执行第二个任务。 白墨仍那样浅笑叼着,对着老q,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中间跪着一大班向白墨低头膜拜的人,因为老q的话夺走了他们的最后一条稻草:老q本来就是他们心理上最后的依赖,而连老q还在恐惧着,也在尽其所能不要脸的讨好白墨?那他们还有什么可以凭仗的?所以他们跪下了,他们恐惧,他们无助,他们屈服了。 老q渐渐地不敢与白墨对视,他低下了头,低下了这颗当年对方杀他倚为智囊的弟弟也没有低下的头,然后,他弯下了腰,弯下了纵横驰骋黑道几十年,胜时坚挺,败也挺拔的腰,他已不能自主了,他的膝盖也渐渐的弯下了 但白墨动了,他没有移动一步,他只是以右腿尖为中心,向外扭了一下小腿,弹了老q弯下膝盖一下,这让老q打了个冷颤,但终于没有跪下去,老q慢慢地挺直了腰,他的老眼中泛着泪花,他知道这是白墨在手下面前给他留的面子,他点头道:“白先生,请,快请。” 第二章 当萧筱湘走进夜总会的时候,所有的男人都为之侧目,一袭飘逸的长裙,长长的袖子覆盖到手腕,那绝不透明的深黑料子根本就不不会让人联到暴露这个字眼,圆领只到锁骨稍下的部分,裸露宽厚而折坠圆领设计映着领口的一小块肌肤简直只能用晶莹剔透来形容了,而意大利的年轻品牌stefanopatriarchia系列的不规则圆形主题首饰,经过磨沙处理后的十八k黄金不会使得她有一丝老气的感觉,反而前卫又极具型格,因着她的轻灵,更由此衬出她的高贵。 她那冷若冰霜的脸,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让她宛如这红尘俗世里不沾香火的女神,音乐仍在继续,但舞步已停止,人群自动地闪出一条路来,让她那镶钻的高跟拖鞋在灯光下闪烁,白墨托着下巴浅笑着,向她伸出手。 白墨低声问:“为什么不笑笑?为什么不穿那套我送给你的晚礼服。” “因为我有一个喜欢揩油的上司,再加上刚分了十万美元的奖金,我决定用其中十分之一来奖赏自己。”萧筱湘得意地说,白墨苦笑着道:“早知道我回去再把钱分给你们,天啊,一万美金花这几件破首饰和行头?你这些首饰放到炉里一熔,我估计一百块都不见能值回来。行行,我知道,设计嘛,买的是那设计的灵感嘛,女人啊,我算服了。” 当白墨挽着萧筱湘离开时,所有人都在叹气,无奈的叹气,这中间已经不夹杂任何妒忌了,因为太优秀了,太出色了,已出离了那种也可以取而代之的心理了,因为这中间的差距,那怕是再自大的男人也必须承认,在场所有的男人,最该向萧筱湘伸出臂弯的,只有白墨;那怕最爱妒忌的女人也要承,挽着白墨的臂弯的,本就该是这么出色,这么脱俗的女人。 一路平安地到达了他们的住所,那三个白种人和安琪儿夫妇,很快被柳云深绑着跟粽子一样,塞上嘴巴和刘国华扔在一起,杨文焕本来想问他们什么的,白墨摇头道:“不必了,不要增加危险,应该我们的支援马上就到。” “那,那不是这案子还是没结吗?”杨文焕苦笑着摊开手。 白墨冷笑望打量了他一会才道:“也许你不该跟着我们行动,你更合适去刑警大队。”杨文焕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他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白墨笑道:“不过,回去以后你可以向朴石要求参加审讯,这倒没问题。” 杨文焕笑道:“不用了。”因为他明白了,他们这个小组来到这里,是为了解决麻烦,是为了消除,最大可能消除系统内有人变节出卖情报的可能。现在酒店明天已可以接待西欧来的客人,安琪儿夫妇也找到了,而刘国华也证据确凿,同伴也一同落网。 其他的事,如果还要国安系统的行动小组来搞,那么也许除了行动小组,国安系统不必要有其他部门,或者连警察系统、法院也不需要了,因为行动小组解决一切问题,包括审问取证定罪,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每个部门只负责自己的事务就可以了。 很快的,支援人员就来,在白墨的劝说之下,柳眉和柳云深也跟着上了飞机,因为白墨希望安全一点,而来支持的也只有一个三人小组。白墨在直升机升空以后,马上拔了朴石的电话,朴石听完后笑道:“不错,就这么处理很正确,你们继续休假吧。” 就当大家松了一口气时,白墨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那位先生打来的,他很直接的说:“小白,我人现在不在澳门,酒店出了点事,迈克可能照顾不过来,你带你的人去帮我解决一下吧。” 白墨苦笑道:“我有任务啊,再说,酒店的事我也不懂不是?”那位先生不太耐烦地说:“别蒙我了,我知道你在休假,你得准备取消休假了,我和你上级打过招呼,他表示没有问题,马上就会和你联系了,我给你打电话,是以私人的朋友身份,让你帮我这个忙。” 说完便挂了电话,果然不一会,朴石就打电话过来:“小白,你说要武器,vvs,人家都去帮你弄,也不问你干什么对不对?你要破案,要学赌,人家就找专业人士来教你,也没收你学费,你要钱,那先生就二话不说地给你钱” “放屁,我可没白拿他一分钱,老家伙你搞清楚先。我和别人签了合同,然后把合同卖给他而已!”白墨不快地说:“再说这案子不了结,第一个最麻烦的就是他,他能不帮我吗?武器他是给政府面子,不是给我面子,搞清楚先。” “但他也可以给你弄两把乌兹冲锋枪应付一下啊,对不对?”朴石也有点不耐烦了:“就这样,不要再说了,这个命令,再花能花你多少时间?你要不想接这任务你给我取消休假回来,我让你们三个家伙站马路中间指挥交通去,有网民报告,有外国人背着测距仪器在瞎转,指不定就是间谍” “行了行了!先说好,这事搞完了你得让人过几天安生日子!行吧就这样,挂了!”白墨算是服了这老狐狸,怎么也能给你扯上套。但其实朴石总能让白墨接受任务,最关键的还是白墨心里有正气,有责任感,这才是问题的根源。 当白墨一行三人刚下楼时,一辆的加长的劳斯莱斯已停在小区的门口,司机急急道:“是白先生吧?迈克很急,让你们尽快赶过去一下,请上车。”刚一落座,没等白墨说话,萧筱湘就打电话给迈克,让他给准备三间豪华套间,在任务期间给他们住,这对于迈克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不用四处去找他们。 白墨惊诧地道:“充气娃娃,你搞什么?我们不刚租了房子吗?住得好好的,住什么酒店?”萧筱湘一脸寒霜地说:“头,我们执行任务时。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温柔乡里?你要知道,我和杨文焕可是把性命都关到你手上了,你就边执行任务,还要边和那个kate温存?” “酒店套间好!”杨火焕在边上也咋呼道:“头啊,你是饿汉不知饥汉慌啊,你和kate在一起,那声音贼大,我在对面那个难受啊,表面上我似乎和美女共处一室,事实上有一次我想去她房间找本书,敲了门再进去的,这丫头在看电视,你猜怎么着?开枪啊!真枪实弹就是三发啊!要不是我也算练过,就这么给她做掉了!” 白墨吓了一大跳道:“怎么我不知道?” “你?”萧筱湘和杨文焕不屑地说:“你是快乐不知时日过,那有空理会我们?再说,你们那声音比枪声还大得多了!” 白墨咳嗽了几声说:“不要乱讲好不好?我和kate是知己,那次你们又不在,之后一直就止之于礼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哪里有什么声音了?少来唬我!还三枪呢!枪和子弹是我拿去警局存的,都没少呢” “噢!”杨文焕笑道:“小萧,那次我们又不在,听到没?头招了。” “哼,还知己呢,那kate,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就知道,还好,那次我们不在,要不得恶心死。”萧筱湘扮了个鬼脸说:“实话和你说吧,是我们入住想,退租的前房客告诉我们的!还知己呢,知己啊!”“不是不是,我说那次,是那次,那次我和她吵架,声音比较大操!不说了,越抹越黑!”白墨苦笑道:“好吧好吧,住酒店就住酒店吧,ok?这人啊,太八卦了不好啊。” “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买支股票还了解它公司财务情况呢。”杨文焕笑道:“别说把命交给你指挥,我们能不急吗?不许打人,小萧,快打电话给朴石,头要灭口!” 当他们来到酒店时,迈克急急就迎了上来,低声对白墨说:“有人出千,一定是出千,但我不知道他怎么出千,应该是江湖中人,我说的不是黑道,是你们中国的古江湖人,你明白吗?本来有人管这事的,但他刚好休假回欧洲渡蜜月了。” 白墨点了点头,这时突然有人一声尖叫,白墨回过头,却是那天刘大狗的女朋友,她不由分说地就跑了过来拖住白墨的手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啊,我们真的是有缘啊,我终于等到你了,太幸福了。”她把头埋在白墨胸前,很让白墨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听她说:“我把他甩了,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啊”话没有说完,她已经飞了出去了。因为萧筱湘扯着她的颈子一个过肩摔把她远远地摔了出去,萧筱湘冷冷地对白墨说:“头,我们在执行任务。”白墨笑道:“没事,我还得谢你帮我解决了问题呢。小杨,这事你和小萧把它处理好,我和迈克去瞧瞧什么事。” 萧筱湘走到那女孩身边,那女孩躺在地毯上,捂着腰痛哭着,萧筱湘冷若冰霜地对她说:“小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刚才不把你甩出来,你会怎么样吗?”说着萧筱湘闪电般从杨文焕后腰抽出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指着那已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的女孩说:“看到没有?上膛好的,如果我不把你甩出来,那么他就会杀了你!” 那女孩被吓得傻傻地点了点头,萧筱湘冷冷地对她说:“快走吧,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明白吗?下一次,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说着她就自顾转头往里面去了,杨文焕把手枪在手里抛了抛,装了一个凶残的表情,吓得那女孩飞跑的离开了。 杨文焕上了萧筱湘,不解地道:“娃娃,我没有想杀她啊?你怎么把我弄得和开膛手杰克似的?”萧筱湘没有理会他,优雅地迈着步子向白墨那边走过去,直到杨文焕又再问了一次,她才说:“我象开膛手杰克吗?我不象,只好你象了,咱也是为了让头专心工作,任务需要,任务需要。” 杨文焕不以为然的扁了扁嘴,把枪扔给赌场的保安,因为赌场里是不能带枪械的。这时白墨已经到了出事的那张桌子了,他对萧筱湘把那女孩扔出去,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慨,因为他对那女孩并没有一点感情,那天晚上他是为了拿到情报,而近乎被强暴的。 这是一张玩骰子的桌子,那个唯一坐在桌边的男子,大笑着:“不成的,我告诉你了,我一定不会猜错的!叫松叶剑出来和我比试吧,他是不是怕了?五年的死约会,他要是给我躲着不出来,我就把你们这里赢光光。” 他笑得很猖獗,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萧筱湘,他愣了一下,因那惊艳刺伤了他,在一瞬的分神之间,他没有来得及去移去下注的筹码,而骰子开了,他输了,输余一个筹码,但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望着萧筱湘,喃喃道:“很象,真的很象!” 白墨指着他桌面那个筹码,对迈克说:“这不解决了吗?他只有一个了。” “没有用的。”迈克苦笑起来:“他刚才也是用一个筹码一直玩骰子玩到四十万美金的。我们问他要不要开贵宾室,他说可以,但他要赌的东西,我们提供不了啊。”迈克一脸地向白墨摊开手诉苦。 “他要赌什么?” “武功。”迈克说:“无任何护具,无任何规则,直到一方倒下的比赛,我想也是为了这个,这里原来负责招呼江湖人的那个同事,才去渡蜜月的,因为这实在太可怕了是吗?我们又不是活在中世纪” 第一章分析 “朴石怎么说?”白墨强按着心头的震憾问道:“有没有他的口供,你们如果要我查这个案子,得给我所有的东西,否则我怎么弄?”那名汉子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白墨不要说话,听他慢慢说下去。 “朴石不允许被调查,他本人也保持沉默。因为他在机构里工作的时间实在太长,他不能被审查,否则就有泄密的可能。他本人在双规时,组织是征求他的意见,他对案情没有任何言论,只是推荐吴建军暂时代理他的职务。” 白墨点了点头,这也很合理,但很快的,他想到了一点东西,他发现不对劲了,这时那名汉子又道:“但经组织上研究之后,觉和吴建军跟随朴石多年,又有师生之谊,所以并不太适合去做这个事,因为暂时我们还没有确定朴石只是杀人,或是还有做其他的事。” 白墨苦笑道:“我们不确定,那就得问他啊,难道不确定,又不审问,把那老家伙一刀咔嚓了就算了?”那汉子摇了摇头,他无奈地道:“你要知道,朴石当初是从上面下来的,你知道的一些机密,我们跟本不够级别去问。至于他的下场,如果他再这么一声不出,他很有可能真的被算了,不研究这个问题,三天以后,他就要送京,那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没等白墨缓过气来,那汉子便又把一纸文件递给白墨道:“经上级研究决定,白墨同志有着强烈的爱国心,和行动能力,也在国外策划并主持过大型的人质救援计划,和朴石基本没有什么联系,政治上可靠,能力上也足以胜任,所以,按照干部年轻化的原则,决定由白墨同志代理朴石原来的职务。” 白墨苦笑着不知说什么好,不过他并没有推却,到了地方,他就下了车,也没和那车上的人道别,径直就走进了原来朴石的办公室。他没有推辞,是因为这是朴石的原意。因为白墨稍一思考,就知道朴石推荐吴建军的目的。 吴建军和朴石的关系太亲近了,加上朴石现时是待罪之身,他推荐吴建军,简直就是直接把吴建军划出待选人的圈子了,因上面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目前可供选择的,就只有白墨和吴建军了。 这种机密单位,到了这种级别,空降一个人来当头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空降的人必须是这个系统的,才能操作。可是,这样子的话,这个空降下来的干部,知道的机密也就太多了,除了原来那个单位的情报,还可以掌握现在这边的情报,那太冒险了。 所以只能是白墨。白墨站在朴石原来的房间里,抚摸着那张斑驳的书桌,他静静地思考着,这时吴建军走了进来,吴建军一见白墨,高兴地给他来了个熊抱,白墨拍拍他的肩膀,却听吴建军说:“小白,朴石临走时推荐我代理他的位子!我马上就要上位了!” 白墨退后了一步,冷冷地望着吴建军,他望着满脸高兴的吴建军,脸上有一丝怜悯的笑意,他在可怜吴建军,不单单是因为职位的事,而是他觉得吴建军已被当官的**冲昏了头脑,他再也不是那个第一次遇到的吴建军了。 到现在,白墨仍记得,吴建军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一副放荡不羁刚睡醒的样子,拿着一个小酒壶,很有小说里追命的神韵,是如此的洒脱,如此的让人神往。可是,那个吴建军,已经不见了,白墨苦笑了一下。 所谓是,人到无求品自高。也许,吴建军开始去要求一些东西,所以,他再也洒脱不起来,明明很清楚的事,他居然还想不通,也许吴建军不是想不通,是他不愿去想通,白墨轻轻地掏出那张任命,把它放在桌上。 吴建军只扫了一眼,如同雷击一般,张大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心中的幻想破灭了,如此的彻底,他疯狂地大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他握紧着拳头,他的眼珠子血红血红的,额角和颈上的青筋几乎就要破体而出了。 白墨没有理会他,没有理会这个怒目问天的吴建军,他慢慢地在朴石原来的椅子上坐下,叹了一口气道:“老吴,我想不到你成了这样,我只是想和你说,你这么下去的话,我看过一出美剧,里面有一句话刚好送给你,那就是: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处地方,有着公平的选拔制度,我的职位一定会比你高。” 吴建军仿佛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似的停了下来,不一会,他平息了,他转过身面对着白墨道:“您说得对,我还是太幼稚了,组织上的选择必定有着一定的道理。实话说,您的能力和头脑,实在也不是我所能望项背的,以后还望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多多提点。要是没什么指示,我是不是先出去了?” 白墨点了点头,看着吴建军向他标准地行礼,转身离开,白墨的眼眶开始发红,在吴建军走到门口时,白墨突然有点想哭的感觉,在生死的杀场之间,他也没有想过哭,但不知为什么,见到当初洒脱的好友变成这样,他真的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悲痛。 “老吴。”在吴建军伸手去摸门把手的那一刻,白墨叫住了他。 吴建军立正,转身答:“到。” 白墨轻轻地摇了摇头,低沉地道:“你丫压根就死了,你明白吗?从你去意大利找我之后,你就死了,你就不是原来的你了,你把自己埋葬在当官的**了,你现在根本就不是那个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家伙,你丫就一官迷!官迷!**!滚!老子没你这样贱骨头的朋友!” 吴建军闻言跌坐在沙发上,他摘下帽子,把脸深深地埋在两手之间,他不甘心啊。谁不想当官?但白墨的话,却唤起了他年少时的理想,那时的他,从不曾过当官,他想的只是如何报效。也许,不是去了国外他才死的,是从被朴石调上来以后,他才死的,因为这调动了他心中的**。 他甚至根本没去想过,怎么去获救朴石,因为他怕这样会阻碍了自己升职的道路,他想着的是任命到底什么时候下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朴石的位置,他也从来没有去考虑过,白墨在澳门到底需不需要支援,就算有想过,也马上被自己当官的**掩没 这时机要秘书敲门了,她把一份密码电报交给了吴建军,然后她向白墨敬礼离开。吴建军读着那份电报,这是关于白墨正式代理朴石职务的文件,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吴某人败了,败在原来一直不为他重视的白墨手中,他从不认为白墨会成为自己的挡路石,但是,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不,吴建军抬起头,望着站在他跟前的白墨,白墨的眼里,没有那种得志后对下级的骄横,也没有那种幸灾乐祸的快意,他只是站在那里望着吴建军,他的眼神里只有真诚,只有一种朋友的道义。 白墨向吴建军伸出手,他说:“老吴,醒醒吧,你如果陷进去了,总有一天会出事的,有了权,然后就是钱,这么下去,有一天,你就会发现”白墨摇了摇头,他不想描述下去,因为他知道,吴建军应比他更清楚。 是啊,吴建军默默地点头,有了权,就要钱,总有一天,贪欲得不到满足,那么就会怪责卖国无门了,只要有人出得起钱吴建军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颤,也许这么久以来,他太沉迷在官欲里,他从没想过,自己可能会走上什么样的路。 他握住了白墨的手,白墨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如同把他拉出了他自己构建的沼泽,那种可以淹没他自己的沼泽。吴建军重重地擂了白墨胸膛一拳,他感激而真诚地道:“谢谢你,小白。” 白墨笑着也擂了吴建军一拳,他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朋友不用说什么。他对吴建军说:“这里你先帮手处理事务吧,这些你比我在行得多,老吴,我们还有三天。你听我说,朴石,我不相信他会杀人,在他这个位置上,要置人死地的方法实在太多了,要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也太多了,我不信他会去杀人,还是杀人后留下证据!” 吴建军点了点头,其实他清醒过来的话,他的逻辑思维比起白墨会更强一些,毕竟白墨只是在经历中去学习,而吴建军可是正规的科班出身特工人员,这一点上,怎么也比白墨好得不是一分半点。 他对白墨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可能是上层”但说到这里他马上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是从上层而来的东西,就不用陷害朴石了,随便调他到哪个山沟沟里的三线破产国企当头,或是让朴石离休到哪个疗养院里就完了,没必要冒险这么弄,因为这种事,谁也不敢说百分之一百不会出问题的。 白墨笑道:“三天,我觉得我们不能不管,你记不记得那句话,当他们屠杀犹太人时,我没有做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当他们屠杀基督徒时,我没有做声,因为我不是基督徒;当他们来抓**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人;后来他们要杀我,已经没有人能为我做声了。” 吴建军紧紧握了一下白墨的手,是的,今天可以是朴石,明天为什么不能是白墨?后天为什么不能是自己?这不是为了朴石而做,而是为了他们自己而去做的一件事,必须去做,必须做好的一件事。 第二章无题 白墨回到马路上,他招了一辆的士坐上去以后,给萧筱湘和杨文焕分别拔了个电话,只是很简洁地说:“今天,我升了两次官,晚饭我请客。你们现在马上出发,二十分钟,到市刑警大队和我会合。” 挂了电话,没有等白墨开口,那司机已超了两辆车,嘴里还说:“警察先生,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在马路上智擒持刀匪徒,解决人质的那位吗?英雄啊,我知道你急,放心!十分钟我保证就到了!”白墨哭笑不得地让他不用太急,注意安全好点,白墨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在车祸里。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比较变态。”杨文焕在刑警大队门口,对萧筱湘如是说。他的话音刚落,一辆的士就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门口停了下来,白墨走了出来笑道:“不错,比我还快,怎么了,两个人都一脸的不爽?” 萧筱湘仍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她说:“老杨说我们的生活很变态。”白墨不解地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杨文焕,杨文焕苦笑道:“难道不是吗?一通电话,我们不是在休假吗?然后我们就马上冲了过来,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打断了我们的假期,而是我们在假期里,精神上并没有休假,所以才能这么快速地回应召集,等于说休假时我们的身体和精神都还是在工作,这不变态吗?” 白墨笑了起来,这时哨兵看了他们的证件,便让他们进去了,白墨让他不要通报了。白墨领着萧筱湘和杨文焕,走向那办公室,还没走近,就听到有个声音在吼着:“我就是不服!凭什么把老队长挤去学习,让一个交警来当刑警队长?这他妈的那门子的道理!” 另一个女声也附和道:“对啊,副队长,政委,你们也出个声,他一个交警,懂个啥?这刑警难道只要通过公务员考试都能来搞?一会他要见血就昏,那才叫搞笑呢!”她的话引起了房间里的人的哄笑。 白墨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把洪书记给他的证件和人事调动的文件交给坐在边上的副队长,政委连忙道:“白队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这个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刘莉。”刘莉站了起来向白墨问好。白墨认得,这个足有一米七多的高挑女孩,就是刚才在房间里揣摩白墨可能会血昏的那位。 “其他人都去办案了,这一队人是凶杀组的,由刘莉负责。洪书记说你过来可能会跟进一单凶杀案子,所以我把他们留了下来。”政委和副队长,白墨以前都见过的,他们当时也稍有了解白墨的背景,只是这些东西不能广而告之,当下和白墨说了一下情况,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白墨也不顾左右而言他了,他直接就吩咐道:“刘组长,麻烦把朴石的案子,所有的卷宗全调出来,我们重新研究一下这个案子。”出于纪律部队的性质,尽管刘莉和她的组员对白墨都不以为然,但还是马上去调档。 杨文焕笑道:“头,这刘莉很辣啊!”萧筱湘哼了一声,眼神里尽是“男人都是色狼”的表情,白墨却装做没见到,笑着和杨文焕说:“是,虽说长相一般般,嘴巴有点大,不过那眼睛煞是勾魂,小萧啊,你这就不如人家了,别瞧你那眼睛也不小,可没那感觉懂不?” 萧筱湘干脆不理他们,直接走到已空出来给她的桌子上,整理自己的东西。白墨低声对杨文焕说:“再说这妞腿长,明白吗?就算上围有所不足,那双长腿也够瞧的了,丫为什么不穿高跟鞋呢?穿什么作战靴嘛!简直是浪费嘛!” 杨文焕吞了口口水说:“头,我都让你给教坏了,不过你别说,也不一定个个女人都要穿高跟鞋吧,她这么穿着牛仔裤作战靴,不是把那曲线勒得更加诱人吗?再说有一种野性的味道,对不对?当然,如果穿上过膝裙配细高跟,那更爽!” 白墨和杨文焕相视大笑起来,白墨笑道:“好了好了,评头论足之后,开工吧,别真成登徒子了,妈的,我们俩也够变态,希望女刑警穿高跟鞋,我们还真的是**啊!”杨文焕一副“都是你教坏了我”的嘴面,示意和白墨划清界线。 卷宗很快就调了过来,白墨准备开始翻阅,刘莉站了起来道:“大队长,我觉得我们在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三天,三天嫌疑人就不在本市了,而且是上面并不允许我们问他问题,我们在三天里能做出什么呢?” 底下便有队员也站了起来,白墨通过他的嗓音,认得他就是刚才说不服的那个家伙,只听他说:“大队长!”他故意拖长了声音,以显示他对白墨的不爽,他说:“我不得不请教你一下,你是否有办过案子?你对刑警的认知,是从那来的?” 有人开了个头,底下马上就有另一个女警察站了起来说:“大队长,请问你毕业于那所警察学校?你是凭什么来当大队长的?你想查这个案子,你知道一件刑事案件的流程嘛?你知道取证要怎么样的手续吗?你知道如何保护现场吗?” 萧筱湘刚要开口,马上就有一个高瘦的警员道:“你知道是不是?不错啊,你们两个是看得出从纪律部队出来的。你们两个是来给我们的大队长保驾护航的吧?这样不如你们自己来当这个大队长好了,何必还要把他摆在供桌上?” 白墨苦笑了起来,他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剧烈的反映,这时刘莉瞪着他问:“你要找跳板,去哪不好?刑警大队你也敢来玩儿?我们大队长这么把年纪了,进党校出来也不可能上调了,你何必硬要来” “别和他咋呼了,刘莉,反正今儿他这小白脸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他就得给我铁牛爬出去!”铁牛就是刚才说他不服气的那个家伙,黝黑的脸膛,古铜的小臂,半截铁塔一样的站在那里,他用那粗壮的手指戟指着白墨。 白墨心想你要再喷点气出来,我能把你当魔法门英雄无敌三游戏里的蛮牛,还会死亡子呢,还铁牛呢。这时杨文焕站了出来,他慢慢地露下上衣,把佩枪放在桌子上,露出一身并不夸张、但却充满了力量感的肌肉,他向那头蛮牛,噢,不,那位叫铁牛的老兄招了招手,示意他可过放马过来了。 铁牛摇了摇头,他握着水杯喝了一口道:“不,朋友,我说过,你和这位女孩,都是纪律部队出来的人,尽管我们不知道你们原来是隶属哪个单位的,但很明显,我们完全可以马上接受你们,咱们是一伙的,可是,这位姓白的小白脸不是这样的,他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他妈的就是个公子哥儿!” 白墨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会和你动手的,老杨,穿上你的衣服和带好你的枪,我们不是来找黑市拳的,你叫铁牛是吧?让我告诉你,有人曾说过,不要试图去和同时代的人或你的先辈比较,只要你比自己出色就可以了。你明白吗?用中国人的古话,那叫胜人者力,自胜者强,听得懂吗?” “听得懂,小白脸,你的意思是哀求我们不要扁你。”铁牛咧着嘴,吡着牙道:“你他妈的尽快给我们滚蛋,不然的话,我不知道那天会瞧你不顺眼把你的脸打扁,懂吗?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所谓知识!你们这类公子哥儿,除了泡妞时可以炫耀一下,啊,瞧我他妈的多博学,嘿,面对一个持枪的匪徒,你会尿裤子吗?” 第三章斗 白墨笑了起来,他点头道:“对,我要承认,重要的不是知识。”他的回答被理解为懦弱,于是那些凶杀组的刑警们不禁都对铁牛抱以赞许的眼光,铁牛冷哼了一声,走过来拍拍白墨的脸道:“小子,算你识相!我们也不是真的要扁你,吓唬你一下罢了。以后出任务时,躲在我们后面吧,别逞英雄连累大家就好,这不是电视剧,这是生活,记住了?” “记住了,谢谢。”白墨微笑点头道:“回过你的座位上去可以吗?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开始推敲案情了。”铁牛见白墨没什么脾气,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就回到座位上,等着白墨什么时候出洋相,他压根就不信白墨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其他的比如刘莉,当然也抱着和铁牛一样的意思,他们对白墨极其失望,那怕白墨用官职压一下铁牛,或是和铁牛打上一架,就算输了?他们认为铁牛一拳就能让白墨住院了,那起码还可以体现出一点男子气概来。 刘莉开始做案情简报:“男性成年被害人张逸,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国安警员,他受过很完善的训练,其中包括拿过中量级散打比赛亚军,空手道黑带,跆拳道黑带四段,按照现场的推断,除了张逸吞枪自杀以外,并没有开枪的迹象,而张逸的两把佩枪,除了一把在他身上,另一把就在他的卧室门后一个隐蔽的箱子里,以他的身手而言,如果不是一开门就被制服,很难想像他作为一名参加过速射比赛的优秀枪手,会不利用手枪击倒对方由此可见,凶手必定是搏击上有极高水平的犯罪分子,并且力量应该也是很大,并且有着精密的计划,包括进屋子里的每步行动,凶手带走了绑缚被害人一家三口的绳子,并且吸了尘,如果不是他包裹鞋子的塑料薄膜在出门时被划破,我们甚至连半个鞋印也找不到。” “我有异议,为什么会定义凶手必定有着极高的搏击水平?”白墨举手发出了他的疑问,这让一众的警员都更加瞧不起他来了,那个高瘦的警员不屑地道:“小白脸,这是常识好不好?”白墨摊开手,耸了耸肩。他笑道:“刘莉,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同事叫什么好不好?” 那人笑了起来,对白墨说:“嘿,忍不住了?要搞打击报复?我告诉你,我叫阿伦,你不爽要搞我就来,行得稳,站得正,怕什么影子斜!”白墨点了点头,他摸着下巴,边上的萧筱湘和杨文焕要帮他也不知从何帮起。而他们面对着一大班,等着看白墨下不了台的警员。 “你应该练过腿法?对吗?”白墨突然抬起头,这么问了刘莉一下,刘莉点了点头,铁牛打了个呼哨道:“小白脸,我瞧你那是省省吧,你想泡她?小心她一腿砸死你啊!”刘莉故意笑着冲白墨眨了眨眼。 白墨抽出一个抽屉,让阿伦过来,对他说:“举着它。”然后白墨抬了抬下巴让刘莉试试把这个抽屉踢破,刘莉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实在太过小儿科了,对于一个腿法练习到她这种程度的人来说,这真的是不值一提。 她根本不用转身,原地一记高鞭腿愤击而出,那木抽屉应声而碎,白墨仿佛吓得失手掉下手中的水杯,铁牛的巴掌刚刚拍响,却就叫刘莉啊哟一声惨叫,原来她踢出的腿落地时,踩到白墨掉到地上的杯子,在转换重心的时候,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了。 白墨笑道:“如何?掉一个杯子,这不需要太高的搏击技巧吧?”他捡起刚才害刘莉摔倒的那个杯子,递给杨文焕,示意后者给他洗一下,然后白墨对着那些警员说:“推断的开始如果就错了,我们在后面一定找不到凶手的,除非凶手发疯,而很明显,这是一个很精明的凶手。” “小子!”铁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愤怒地道:“你不爽是吧?你有屁就放好了,为什么要害刘莉摔上一跤?你很牛逼那就来吧,让我瞧瞧到底水平有多高。”他不管边上拉着他的刘莉,把腋下的枪解了下来递给同伴,扒下上衣,露出一身极为夸第、几乎可以去参加健美比赛的肌肉,用小指头指了指白墨。 白墨接过杨文焕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笑道:“刚才你不是说知识并不重要吗?没错,爱因斯坦说过,想像力比知识更加重要。问题是你们一点想像力也没有,所以我才需要启发你们的。我并不想通过拳头来说明什么,因为没有必要。但这不说明,我就能容许你在我研究案情时,一再的打断我。” 白墨的话让警员们嘘了起来,有人便道:“真正的勇士,是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的。”白墨苦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地脱下了身上的外衣,然后点上一根烟,慢慢地抽了一口,把烟头朝外放在桌上。 这时刘莉失声道:“你居然不带枪?”因为白墨脱下外衣以后,就只有一件贴身的衬衫了,而在他身上,明显没有普通刑警们那个枪袋,警员们开始感叹,有人说:“天啊,一个连枪都不敢带的家伙,居然是我们的头” 白墨拍了拍腰间的刀,那把迈克送给他的刀,笑着对刘莉道:“六米半。”刘莉一边活动着刚才扭倒的脚踝,一边不解地问:“什么六米半?六半米是什么意思?”白墨这时已把刀从鞘里抽了出来,交给杨文焕。 “问阿伦吧。他是一个用枪的高手。”白墨笑着卷起袖子说:“当然,他也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家伙。”白墨拈起桌上的烟,重新抽了一口,然后放下烟,和刚才一样,烟头向外,接着他对铁牛招了招手。 刚要冲上来的铁牛被阿伦拉住了,阿伦示意铁牛等等,他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个用枪高手?又说我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白墨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腿,再指了指自己的后腰和左腋下。 “你,你怎么发现的?”这让阿伦感受到惊讶。白墨微笑道:“这没有什么,你坐下的时候,习惯性的拗直腰板,但还是有点不自然,平时你的后腰也许没有别着枪,最近你在弄一个大案子吧,所以你多带了一把。而你走路时,左右腿,我是说你左右腿的落地声音有所轻重,用心一听就听出来了。一个身上带着三把枪的人,难道他很有安全感?” 刘莉这时急问阿伦道:“他说六米半是什么意思?”阿伦慢慢地坐了下去,缓缓地道:“理论上,在遇到攻击时,用刀的人,在六米半范围内,是最远的攻击距离。”白墨微笑地冲阿伦点了点头,示意他说得没有错。 “阿牛,我建议你不要和他动手。”阿伦低声对铁牛说。刘莉也附合的点了点头,但这时有人说:“就因为他咋呼了六米半就让他镇住了?全大队谁不知道阿伦近来都是带三把枪,他问问这里面的人,不就知道了?” 这么一说,阿伦也觉得有道理,并且,谁也不能相信,白墨能击退那和他不成比例的铁牛,包括刘莉在内,他们都起哄着,让铁牛不要把白墨教训得太惨了,免得到时上面怪罪下来不好交待。 白墨冲铁牛指了指桌上的烟,示意他快点动手,以免时间太长,烟头烧到桌子了,这让铁牛愤怒起来,他大吼一声:“小子,你自找的!”便把那铁塔也似的身躯向白墨这边压了下来,也许在别人看来,铁牛是向白墨侧撞而去,但白墨却清楚的见到铁牛一记快速的肘击,籍着奔跑的力量冲击而来。 白墨就那么环抱着手站在那里,他微笑着,如同在观赏一场和他毫无关系的搏击比赛一样,他丝毫不为所动,他微笑着面对铁牛,真的如牛一样的冲击,直到铁牛冲到他的身边,就快要把肘部撞到他的胸口时 第四章调戏 白墨一侧身,铁牛一下子撞了个空,白墨快速地扭腰回复刚才的位置,肩头正好精准地砸在旧力尽去,新力未生的铁牛胸口,白墨也只这么高,刚好他的肩膀就到铁牛的胸口。铁牛飞了出去,撞倒了三四张桌子,好半天才爬了起来。 铁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爬起来很快,比他刚才被撞飞更快,他已经被激怒了,因为他不敢相信这个小子居然能把自己干倒!而周围的警员更加的惊愕,他们连惊叫也欠奉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就是铁牛冲上去,撞到白墨,然后自己飞了出来,如同撞中铜墙铁壁! 铁牛这一次不比刚才,他已经不是要教训白墨一下就算数了,他要挽回自己的尊严!他不想在同事之间沦为笑柄,他这次不再用肘,他用手,他要掐着白墨的颈子把他提起来,然后问他服气了没有,这是铁牛的保留节目,单手把对手拎起来。 刘莉突然醒悟过来,她急叫道:“铁牛,不要啊!”不能让白墨太没面子,刘莉明显见到铁牛被激怒了,她知道铁牛被激怒会怎么样,不,绝对不能让白墨太没面子,不然他捅上去的话,这一组人都不好过。 阿伦和其他同事也急叫道:“铁牛,留给他一点面子!”他们叫喊着冲上去,准备当铁牛把白墨拎起来时,拉开铁牛,可是铁牛快,被激怒的铁牛更快,他疯狂的冲过众人,那蒲扇大小的手,如虎爪一样钳向白墨的咽喉。 没有等阿伦和刘莉他们跑到铁牛身边,铁牛就再一次飞了出去了,因为白墨用了一个同样的方法,侧身闪过铁牛的虎爪,然后扭腰弹起,当铁牛一下子叉空时,用肩膀狠狠的反击,这一次大牛飞得更快,他连卸力都来不及,硬生生撞散了三张桌子,瘫在地上呻吟着。 白墨拍拍自己的肩膀,接过杨文焕递回给他的刀,插入腰间的刀鞘,淡淡道:“你用多大的力,就受多大的力。没有病假,没有事假,没有公差,我给你十分钟,如果你不能爬起来回到你的座位上,你辞职吧。都回到座位上去,不要再逼我出手了,我一旦出手,就不是这样子可以收场的。” 凶杀组的警员听着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家伙居然还没有出手?是,他是真的没有出手,也没有出腿,更没有出头,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铁牛两次冲了过去,然后自己倒飞出去,这时有和铁牛相熟的,要去扶他,只听白墨低低地道:“警员,回到你的座位上,或者现在出去,等一下把辞职报告交给我,你们可以集体辞职,不过,你的老大队长,大约被好好地被弄去座谈,因为,你们很明显在搞山头啊。听到没有?不许扶他,还有八分钟,爬不起来的话,就滚出去。杨文焕。” “到!”杨文焕如标笔一样站了起来。 白墨仍是低低地、轻得如同耳语一样地说:“计时,时候到了他还没爬起来,把他给我扔下楼。谁敢去扶他,不需要请示,立即给我开枪。所有责任我负。”这让在场警员听到脸色大变,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有这么搞的? 但白墨那低低地、轻轻地话语,却如魔咒一样,让他们慢慢松开摸到枪把上的手:“你们聚众反抗上级,其中有人动手企图攻击上级领导,其他人默许他的攻击,在他攻击无效之后,发起第二次攻击,你们才叫什么‘给他留点面子’?如果你们到现仍不服从命令,那么是否可以视为集体哄变呢?对于集体哄变而又携带武器的家伙,在场没有平民,开火,就是第一选择。” “把案情再次整理一下,我们发现,案犯是一个很有计划性的家伙,他作案一定是有目的的,但他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宣传他做案目的的东西,反而清理了现场所有的东西”白墨慢慢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那班警员尽管被镇住,但仍不以为然的摇着头,他们在底下讨论细语:会打有什么用,干这一行的又不是靠力气吃饭。他们似乎忘记了,刚才是他们在起哄,让白墨和铁牛比试一下,这时铁牛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回到他的座位上。他用纸巾抹了一下头脸,按着桌子站了起来道:“白大队长,我,我知道凶手是为什么。”铁牛是实在人,干架干不过白墨,他就认了,服气了。 白墨似乎也忘记了刚才铁牛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一样,微笑着道:“很好,铁牛,来,你说说有什么心得吧。”铁牛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呜”的一口血呕了出来,周围警员都慌张起来,萧筱湘忙道:“没事,他吐出淤血是好事。” 铁牛抹了嘴,才道:“这个是**,也就是平时说的s(sadis*m**)、m(masochis*m被虐待),很显然凶手是属于s的,可以推测,凶手大较有性功能的阻碍,在现场,女死者的下体,我们没有找到性侵犯的迹象。” 白墨微笑道:“谢谢。谢谢你铁牛,请坐。”然后他环顾了一下众人,慢慢地走到刘莉边上道:“刘警官,介意我们配合讲解吗?”刘莉不知白墨是什么意思,但她是一个纪律部队的成员,下意识地答道:“好的。” “请把你的腿,受伤的腿放到桌上。老杨过来,刘警官刚才扭伤了。你帮处理一下。”白墨微笑着说。杨文焕马上从包里拿出云南白药的喷雾保护剂,走到刘莉身边,二话不说除下她的靴子、袜子。 他用剪刀剪开刘莉的牛仔裤脚踝处的裤管,然后用力的帮她正骨和按摩伤处,不可否认,手法十分专业,弄完了以后,他就帮刘莉喷上白药,笑道:“这两天怕你要穿裙子,最好别穿裤腿太紧的。” 刘莉感激地点了点头,的确比这前好了许多。白墨在边上道:“别动,我再瞧瞧。”他的手指尖轻轻地从刘莉那细长骨感的脚趾头上溜过,周围的人明显都感到刘莉打了个冷颤,但白墨的手并没有停下,他仍那么轻轻的,温柔地扫过刘莉的脚踝,还有那截裤管被剪开的小腿,这让刘莉有点恐惧,她急道:“大,大队长,你做做什么!” 白墨收回手,拿了一张纸巾抹了抹手,又把水杯里的水倒了一些出来洗手,然后才道:“你自己一个人住?要讲究卫生,袜子不要穿那么久,又穿高帮作战靴,一对袜子不知穿几周,小心得脚气啊!”一番话把刘莉说得不好意思得羞红了脸,如同作错事的小女孩一样低下头。 “不要讨论刘莉警官的私人问题了,我们回到正题。”白墨一脸善良无害的回到讲台,笑道:“刘莉警官,刚才是杨文焕给你推拿时,用的力大,还是我用的力大?杨文焕是吧?我用的力轻,反而让你害怕,对不对?”刘莉点了点头。 白墨笑道:“那就是了,因为杨文焕是有目的的,他希望通过推拿让你的脚好一点,所以他是机能性的按摩。而我呢,是希望揩油,所以是尽管用的力不大,并没有让你受伤,但却让你感到被调戏。 “没错,就是这样,虐待也一样,你们大约都不看s*m片的吧?这种捆绑绝对不是s*m式的捆绑,而是机能性的捆绑,讲究的是最有效,最有简单,最快的制服对手。而我们发现,凶手施加于女受害者身上的虐待,却都是性虐式的。” 第五章计 刘莉点头道:“我认同,机能性的虐待是要从被虐者身上得到某种口供,而明显这个凶手并不打算问被害人什么,他只虐待她,是一种变态的虐待,但这说明什么呢?并且事实上我们注意到,凶手在下班高峰期攻击了这一家明显处于中等阶层的被害人,他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计划很有自信,那么就是一个机会型罪犯。但从他清理现场来看,他明显不是一个机会型的罪犯” 阿伦也接着道:“也许,也许我们要检讨之前的结论。其实我们之前并没有结论,朴石所在的部门要求我们停止所有问话,不准许我们询问朴石任何问题,所以我们觉在无法再继续下去,又因为国安部门,是吧,相信他们的水平比我们更高,他们认定是朴石了”他耸了耸肩。 白墨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他笑道:“不能询问朴石不等于就没法进展。请记住,没有人更比你们专业,国安部门只是在他们的专业领域比你们强,而不是在刑事侦破上比你们强,否则的话,我们存在是为了什么?” “相信我。我们可以查个水落石出的。就算不让我们向朴石问话。”白墨笑着穿上外衣,对警员们道:“打起精神来,我不如你们专业,我有什么思路,也要通过你们来组织成有意义的线索,我提议再一次整理案情,中午我请客。对了,那个鞋印,半个鞋印,凶手如此小心,为什么他会留下那个鞋印呢?不要告诉我天网恢恢,以我看,是否可以视为,凶手的做案的目的,那半个鞋印。” 刘莉对着要走出去的白墨说:“大队长,我们也考虑过,凶手是不是和朴石有积冤的人,故意留下半个脚印来陷害他,但朴石的档案我们调不动,根本就没法调查,到底谁和他和所过节,有能力而又有企图来做这个事的。” “别担心,让你的人做好你们能做的,这案子一定能在三天内水落石出,信不信?这么说吧,三天后破了案子,你在家里请我吃顿饭如何?”白墨说着轻轻拍打了一下刘莉牛仔裤下那结实而富有弹性的屁股,笑道:“我是个色狼,但我不吹牛。” “一个还没有我高的色狼。”刘莉红着脸回嘴,她本来就不是善茬,不然怎么镇得住手下这班大老爷们?只是白墨那斯文而单纯的外表,总能让女人心有所思,她说:“按照犯罪心理来说,你这种色狼,一定很喜欢控制女孩子,享受那种控制欲” “你在骂拿破仑啊,我的刘警官。”白墨笑了起来道:“我很正常,不喜欢控制人,也不喜欢被人控制,不过,刘警官,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谈得这么深入,是不是有点儿过火了呢?这个万一你的崇拜者听到了,我可吃罪不起,好了,你快忙你的事吧,我去从另一条线进行,ok。再见。” 刘莉望着白墨上了车,她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也许自己爱上这个小上级了?天啊,不可能吧?才第一次见面啊!再说,他那么年轻,瞧他的身手应也不是靠家里爬上来的,绝对是年轻有为,他会看得上自己吗?不喜欢控制与被控制,他是一个浪子,刘莉很清楚。可惜的是,刘莉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上白墨;但每一个女人,认为自己有一定条件的女人,都大多会以为,自己就是可以留住浪子的那个幸福女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尽管最后她们才发现,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而不是最后一个。 白墨此时坐在车里,却没有一点刚才调戏刘莉的神色,他紧张的拔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白墨道:“是瞳吗?听着七十小时,不,六十五小时以后,你如果没有收到我的电话,你马上过来我所在的市警局,然后,自首你就是我手上在查的案子的凶手。 当然,你可以先被抓,然后跑,只要你跑的过程,不要伤害到我的同胞就行了。不伤害我的同胞很难跑?那你就不要跑,等我去把你干掉,总好过你回国去,黑龙会把你一家全杀光光的好吧?你又觉得不弄伤我的同胞也能跑得了?那行,就这样,挂了。” 萧筱湘不解地道:“头,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很有把握吗?再说,你不和那女孩说是什么案子?”白墨长叹一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他过了一会用力的按了一下太阳穴,这也许让他稍有点精神。 “她要是连弄清我手上案子的能耐都没有,我不如去养一条狗更好些。”白墨点了一根烟说:“你们要是怕,可以请假退出,总之,我觉得,这事绝对不是朴石弄的。我就算不能为他脱罪,我也不能看着朴石就这么死掉了,这小老儿还是很不错的。再说了,找个日本人顶包,不比让朴石死了好?就算她死掉,也比朴石死掉强吧?死一个曾攻击我的倭人和死一个我明知他无罪的同胞,你选哪个?我一定选第一个。” 杨文焕开着车,笑道:“那头你刚才又那么镇定?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线索没拿出来呢!”白墨苦笑起来,他那有什么线索?他对刑侦的了解,除了电视剧就是小说了,今个儿是他第一天接触这行当,他要能有什么了解他是超人了。 他想了想道:“小萧,你马上下车,去找许文虎,他隐居的地方,没有电话的,手机去了哪里也没有信号,你马上去,一分钟也不能误,到了那里,问他和朴石的事,问问他朴石年轻时的事,然后,你尽快找可以上网,可以打电话的地方和我联系。快去。不不,车给你开去机场,老杨,我们下车!” 白墨和杨文焕走在街头,两人找了个大排档坐下,白墨苦恼地道:“他妈的,这个家伙,预谋杀人,还带了胶布,绳子一大堆东西,他难道买了超级杀人武器三千不成?”白墨说的超级杀人武器三千,是一出喜剧电影叫国产007里面的噱头?把西瓜刀、单车链、硫酸瓶等等绑在一起,称做超级杀人武器三千。 “他要提一个箱子,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带着这样东西来,又带着它们走。”白墨喝了一口啤酒,对杨文焕说:“那么他民这个箱子是什么箱子呢?这个箱子不会太小,如果他是和朴石有仇,那他就不可能太年轻,因为很明显,他有不举的问题,所以不可能是他儿子或后代。” “头,让我想想,我今天见到卷宗里的照片,似乎有些东西很熟悉,但一时又说不出来。”杨文焕喝光了一杯啤酒,苦苦的思索着,过了半晌,他一拍大腿道:“没错,就是这样了,头,头!别喝了,听我说!” 绳印,杨文焕觉得眼熟的是那样受害人身上的绳印。杨文焕激动地压低声音说:“我记起来了,这是以前,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时,捕俘的绑法,就是在前线捉到俘虏,这么绑,用一条棍子就可以绑起一个人一样的。我之所以记得,是我当兵时曾和一个放牛进营区的老农民吵过架,结果说起来丢人,我想赶他走,倒让人家用牛绳绑起来了,还是干部去了,人家老大爷才把我松开,当时我手脚上印子就是这样!后来那老大爷才说他以前去过西南地区,说我们没连过战火的新兵蛋不经操什么的绝对不会错,我视这事为平生之耻,绝对不会记错。” 白墨一听放下酒杯,笑道:“你小子,原来还有这个糗事!好,喝,这事这么说,就好定位了,只要确定朴石年轻时,就是还没进入情报系统时,是否去过西南,如是去过是否有没和人留下过节,就可以查出来了。” 喝了几杯,白墨就拉上杨文焕走了,杨文焕说要去方便一下。白墨就一个人留在那里等着,不料这边杨文焕前脚刚走,后脚白墨这边就有事情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穿了耳孔的大汉,一左一右的坐在白墨两边。 这时几个混混沿着街向大排档收保护费,白墨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只听两声崩簧响起,两把弹簧刀就比划在白墨身边,那两个大汉说:“小子,少管闲事。要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白墨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因为见到那些混混也是一档收个十元块,白墨也懒得理会了,那两个大汉见他不再声张,便以为白墨以然就范,也就收起了刀子,但这时突然有女孩尖叫起来,白墨回头一看,却是那收保护费的小混混,拉着云吞店老板娘?风韵犹存的少*妇的手不愿放开,猥琐地淫笑着,而边上的几个混混在起哄着些什么,那少*妇看上去是被吓坏了。 白墨站了起来,于是两个大汉又甩出了弹簧刀,他们用力把白墨的肩头向下一按道:“小子你太不识相了,把钱给我拿出来!”边上的食客怜悯地望着白墨,这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恐怕这次要麻烦了。 这个年头见义勇为已几乎成了多管闲事的代名词了,所以不可能有谁站起来帮助白墨,能给他一丝怜悯的眼光,那就已是最大的支持了。白墨点了点头道:“要钱是吧?要钱你早说嘛,钱我有的,应该不比你们身上少。” 这时杨文焕从边上的公厕出来,白墨慢慢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到前面去等自己,杨文焕和白墨经历了许多事以后,现在已对白墨的决策有着非同寻常的信心了,他点了点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墨身边两条大汉吼道:“钱呢?小子快点拿出来,不然老子红了你!”白墨淡然一笑,喝了一口啤酒笑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打开,里面有起码三千块的现金,白墨笑道:“你们能赶上我,就是你们的了。” 说罢他一收腹,竟从椅子上向下滑落,从桌底窜到另一边,然后慢慢地跑了起来。那两个壮汉见状大怒,招呼着边上的小弟,那些混混自然也顾不得调戏老板娘了,一行十来人,连忙跟在白墨身后急速地跑了起来。 白墨冷笑着和他们保持距离,有时只离他们两三个身位,让混混们感觉只要奋力一把就能捉住白墨这个大肥羊,但事实上在混混们发力时,白墨又加速了。白墨就这么时快时慢地跑,他要惩罚这班家伙。 第六章 他最为讨厌的就是欺负女性的家伙,如果说对方是女杀手,那当然是另一回事。但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就是因为长得俏,而要被欺负,白墨是最吃不下的了,白墨是个浪子,浪子懂得欣赏女人。 欺负女人是可耻的,白墨是这么认为,但他知道,打这班混混是没有用的,因为总不能就为了他们调戏一下老板娘就干掉他们吧?于情于理都不合理嘛,所以白墨决定另一个方法来惩罚他们。这个方法很简单。 那就是跑步。要知道混混们大都不戒烟酒,甚至有的还是无酒而不欢,白墨尽管烟瘾也不小,但毕竟他运动量在哪里,他的肺活量比起这班混混,那可是要强得太多了,所以,白墨跑得很轻松,而不到五公里,那班混混已跑得倒下了三四个了。 当白墨领着他们绕了一围回来,能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三个人了,白墨停了下来,笑道:“你们这些家伙,应该连你们的马子都满足不了吧?瞧瞧你们这熊包样?没跑两步就倒下几个,余下你们这三个,也快要死一样,我担保你们在床上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了。还好意思出来调戏那老板娘?调戏完了又怎么样?你们行吗?瞧你们这样子,怕是不行啊。” 没等他说完,又有一个混混倒了下去,这种快速的奔跑,加上白墨刻意地等他们赶上来,是很累的,对于混混们来说,不多的体力被这么一再的压榨,哪里还能在松懈时支持下来?就是还有两个站着的,也是喘不过气,只能把乞怜放在眼神里。 白墨没有理会他,走到桌边和绕了一圈回来的杨文焕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然后白墨走到老板娘那里,把一张警民联系卡递给了她道:“下次有人收保护费你让他过来向我收,ok?他们敢砸东西你就报警。” 老板娘感激地点了点头,把卡片小心地收了起来,白墨这么望着她,足以见到那道雪白的乳沟,不禁让他吞了一口口水,再加本身骨架不大,腰身也还保持得很好,老式的头丰理着一排刘海覆著额头,发辫在胸前低垂,俯著的头露出头发中分的那条白线,微微带点诱惑的味道,两排睫毛下显出弧形的阴影,再下面只能看到微翘的鼻尖。两只小手更没有因为操劳而变得粗糙,白墨心想我要是小混混我也揩油。 但白墨不是小混混,他便只有不能揩油了,递过二十块给老板娘,白墨带着不能揩油的遗憾招呼杨文焕咬着牙签离开了大排档,毕竟他还是有正事要去办,朴石的生死,还指望着他去查出个蛛丝马迹。 但人生总是如此的奇妙,在白墨想离开时,他却不能离开了,因为他们两人走到街头的拐角,就有一班混混蜂拥而来围着他们,他们的年纪并不太大,十五六岁的少年,提着摩托车链条或是西瓜刀,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刚才被白墨带着跑瘫了的两个大汉,正腿软的靠在人圈外的墙上,他们喘息着道:“这小子是练田径的!不要让他跑起来就可以了!教训他!”白墨无奈地歪了歪脑袋,杨文焕望着这些混混,眼里尽是怜悯之色,发自内心的可怜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当沙包呢? 白墨微笑着,就要出手,却听远处传来一声:“白大哥!”摩托车的轰鸣转瞬而至,小混混们对那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道:“强哥!”“大哥强来了!”“强哥我干掉他们,是不是你就收我当小弟?” 那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年轻人,慢慢地摘下他的头盔,递给一个小混混,然后一脚踹开身边的一个讨好他、正在拍马屁的小混混,向白墨走了过来,白墨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来,这个穿着很办公室的西服皮鞋的年轻人,一离开摩托车几乎在他身上就找不到一点痞气了。但依稀间眉目似乎有点熟悉,白墨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名字到了嘴边一时却叫不起来。 “白大哥!”年轻人走到白墨跟前,扑通一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矮了半截,边上的小混混哄然的骚动起来,年轻人把手往身后一摆,那些小混混如老鼠见猫咧开嘴一样,顿时静了下来,只听那年轻人道:“吵什么?你们不是整天吵着要见白老大吗?这位就是我常和你们提起的白大哥。” “黄毛强!”白墨听着他的话音,终于认为是黄毛强了,他一把搀起黄毛强,用力地拍打着他,大笑道:“你小子,你小子,我回来以后一直在找你,是我不好,太忙了,一直没时间用心地找你。” 柳眉他们说黄毛强去休假了,白墨就知道,黄毛强走了。因为黄毛强休假不可能休得音信全无,但白墨实在太忙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他也真的是没有空去找黄毛强,这下子见到,还真有点激动,毕竟也是当年旧交。 黄毛强现在已不染黄毛了,他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白领没有两样,他的皮鞋就是在夜色下也擦拭着闪亮,他笑着对白墨道:“白大哥,我服气,你的报复。如果我知道你能回来,我一定不会走的,但你给我的录象带里说你回不来,我想,在那呆着和养老一样,毕竟大家对我也有看法,我就还是出来了。” 白墨笑着摸出烟递了一根给黄毛强,对他道:“走,找个地方叙叙旧!叫你的小弟散了吧。”黄毛强当然没有异议,叫过几个小混混吩咐了几句,小混混们就四散而去了,杨文焕有点不耐烦,这白墨的事也太多了吧,不过他现在已真正从心里把白墨当成自己的领导,却也就没有反对。 黄毛强和白墨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便对白墨讲述离开公司的经过。因为柳眉他们,要说对黄毛强那次出卖白墨完全就不在意了,那是不可能的。谁知道黄毛强如果有人出大价钱的话,会不会再卖一次兄弟?当然,老笳他们的顾虑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白墨算是对黄毛强有活命之恩的,又把他从街头带到写字楼,但黄毛强价钱合适了,不是一样的卖? 所以难免日常之中,便对黄毛强有所排挤,很多事情是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和道。但黄毛强也不是傻瓜,毕竟白墨能瞧上眼的兄弟,不说混身上下透着机灵劲,起码也不是那种实心疙瘩,没几天他就明白了,这伙朋友,是不会和以前一样了。 这便让黄毛强生了离意,因为这么呆着,什么事也做不了,只有混吃等死,对于一个有点冲劲的人,那是了无意思的事情,所以他借口度假,就离开了公司。当他回到了街上时,他觉得,他可以用在公司学到的管理方法,来管理街头的小混混。 第七章蛊惑 白墨听他说到这里,笑道:“那么,很明显,你成功了。现在不能叫你黄毛强了,强哥啊,来,喝一杯!”黄毛强那也是跟过白墨,听着白墨这话心头就发颤,他连忙道:“白大哥,别这么说,我黄毛强永远当你是我老大,当年我发过誓的。” “当年的事不要再提了。”白墨冷笑道:“要不是我还没蠢到家,不让你给吓死了?我告诉过你,我这人很记仇的。不过,这事一报还一报,就算了,我不会拿出来再为难你,不过什么当年的誓言,你也不要再提了。来,强哥,喝了这一杯,算是一场相识,从此江湖再会!” 黄毛强从白墨那话里听出骨头来,不顾身边还有两个手下,起身踢开椅子,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道:“大哥,兄弟我当年是年少无知,你也教训过了,就不要计较了。但今生今世,鞍前马后的,阿强绝对不含糊。” “是吗?”白墨冷冷地笑了起来,他在笑,但他的眼神却有一种凌厉的杀意,白墨道:“强哥你还是起来吧,我可没有纵容小弟去调戏妇女的兄弟,好不好?盗亦有道,收了人家保护费,还要去搞人家,这,算哪门子的规矩?” 杨文焕“叭”一声把手枪拍在桌上,拿出警官证冷笑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我们是哪个部门的?你们这么搞乱社会秩序,还有法律吗?”白墨摇了摇头,示意杨文焕把家伙收起来,因为没必要,对付黄毛强还要这么费工夫,那白墨也太没水平了。 这时黄毛强身边两个混混已吓得牙关打颤了,国安部门那不是开玩笑的,是个人都知道,不论那个国家,在美国没有混混不怕fbi的,同样的道理,他们怕,他们甚至开始后悔跟着黄毛强,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白墨冷冷地坐在椅子里,拈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你要依着你的性子行事,你强哥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这么搞下去,迟早是个打靶的命,我可不想花工夫到时去想怎么救你,好不好?你就及时行乐吧,呵呵,当老大,我当年把你从街头拉出去,你倒好,走回头了,记不记得在医院,你是怎么和我说的?” 黄毛强那汗水是不停从额角渗了出来。他的确想起当初,如果不是白墨在乱刀之下抢了他出来,如果不是白墨在医院里想了法子弄到钱,他兄弟就死了,而他自己大约也难免就人乱刀砍死。 所以白墨说的,绝对没有半点吹嘘,而是事实。黄毛强,在小弟面前威风凛凛的黄毛强,现在跪在白墨前面,他感到极度的无助和沮丧。他不知道该走向何处,白墨明确的告诉他,他现在在走的一条死路,一条不归路。 但除了这样,他还可以走什么路?黄毛强咬了咬牙,他抬起头,他试图去看着白墨的眼睛,但是不到一秒,他就放弃,他无法直视白墨,白墨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点虚假,他从前不欺骗谁或谁。 “你的妹妹呢?”白墨夹了一口菜,没有望黄毛强,只是平静地问:“你那个可以让你为之付出生命的妹妹呢?她也同意你回到街上混吗?她不知道?我说为什么你还保留着一身白领的装束,原严紧为了在你妹妹面前掩蔽这一点。那这么说,你还有救。” 白墨把杯子里的酒喝了,轻轻地一顿酒杯,笑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才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吧,你要想跟着我,你就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不能再有什么所谓自己的想法。记住,你不是我的朋友,出卖过我的人,就算得到我的谅解,你也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你是我的下属,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黄毛强如在漫天黄沙之中见到了绿洲,他抬起头道:“白大哥,我听你的!你叫我向东,我不会向西,你相信我!”白墨冷冷地笑了,他用眼神示意黄毛强起身来,对于黄毛强的表忠心,白墨就算是当初在医院,也是很不以为然的,这年头,纺当放屁,别说白墨还经历了这么多事。 “嗯,我相信你。”白墨望着站起来的黄毛强,笑道:“我这几天忙,让你妹妹小燕过我那边去,给我打扫一下卫生,放心,不是和我住在一起,我安排她和一位姓萧的女警官住在一起,你知道,这方面,我没那么随便的。” 黄毛强咬着牙,他的牙齿在打冷战,他被激怒了,白墨在拿走他最宝贵的东西,他的亲情,黄毛强从小到大最痛他妹妹,现在白墨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把最宝贵,最割弃不下的人,放到白墨那里去。 是,白墨在这方面没那么随便。黄毛强知道颜茹妍漂亮得如同天上仙女,黄毛强也知道白墨对寻常女子是瞧不上眼的,按理说,他妹妹也就中人之姿,白墨不会有兴趣。但所谓关心则乱,毕竟这可是他的亲妹妹啊。 白墨笑着对杨文焕说:“老杨,再喝三杯就走。我们也不能打扰强哥太久了。”杨文焕应了一声,便倒起酒来。黄毛强知道,三杯,喝完三杯以后,他就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改生活中的一切了,他就必将如白墨所说的,等着打靶吧。 黄毛强的脑中在不停地挣扎,白墨已喝了第一杯酒,黄毛强在头脑中如同过电影一样,回想白墨和他相处的种种事宜,是,白墨没有负他,只有他骗白墨,他利用白墨。他知道自己越快决定越有利,但人不可能完全理性,所以黄毛强直到白墨端起第二杯酒才道:“白大哥,阿强错了,我,我砍一只手下来,当是向你赔罪好不好?要不,白大哥,你杀我吧,只是我死了以后,你帮我看着小燕好不好?” “不好。”白墨放下杯子,笑道:“你始终还是有不能出卖的东西,这很好。如果你刚才点头,我马上就会上报局里,把你们一伙全清了。你还有不肯出卖的,你这人还有救,因为你还有自己的底线,不是全无羞耻。” 白墨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好,你要跟着我,你就要敬重我的秉性。我身边从不带没用的废物,现在我就交代一件事给你去办,最近那单凶杀案知道吗?就在隔壁那条街,你给我问问,到底当时见到凶手进入被害人家里的目击者,是怎么见到的,他给警方的证词,我觉得很有问题。记住,自己找个籍口,不要引人注意。如果你弄好了,再来找我。” 杨文焕对着黄毛强的两个手下狞笑道:“你们两个,我认得你们,这事弄砸了,嘿嘿!”那两个混混吓得魂不守舍,他们倒不知白墨有什么手段,也不知道杨文焕有多利害,但街上混的,见了这个部门,还有不怕的吗?有不害怕的,除非是疯了。 白墨离座向外走去,黄毛强跟在他的身后,白墨淡淡地道:“小强啊,你得记住,天多高,你都飞不起来;海多阔,你都跃不起来。因为你不是那块料,你要是和老笳他们一样,能独当一面,我也不会让你吃闲饭。所以,不要老是看着天高海阔,啊,明白没有?我就是你的天,我就是你的海,一旦你想卖了我,把我弄塌下来,你保准也活不了。好好想想吧。” 说罢白墨和杨文焕便出了酒店,打了辆的士朝局里去了,杨文焕坐在车里,费解地问:“头,你收个小混混,这小混子以前还为钱出卖过你呢,你管他做什么?”白墨笑着没有开口,只是示意杨文焕自己去想。 杨文焕想了好一会才道:“因为我们去查的话,要很多手续,又引人注意?”白墨点了点头,其实他收下黄毛强,不单是为这事,毕竟让黄毛强这么混下去,不是让人砍死就是玩大了被打靶,他还是比较念旧的人。 而且,白墨隐隐约约觉得真凶绝不简单,能把朴石拉下水的人,绝对的不简单。白墨担心自己去查引起那躲在暗处的真凶警觉,可能会抹去现场还残留的证据,那就和查案的本意相违了,所以白墨才有了这念头。 回到刑警大队,刘莉他们已经吃了盒饭,在重新整理案情,现在起码面子上没有人再对白墨提出质疑了。白墨坐在椅子上,望着刘莉,越看着她越觉得那长腿真是诱人,白墨是不打算自己去推敲案情,他关键要做的是启发这班办凶杀案的老手去推敲,而不是自己去当超人。 第八章 而这时刘莉抬起头,刚好撞见白墨浅笑望着她的眼光,不禁脸上一红,复又低下头去了。白墨明显的也发现了这一点,但起身走了过去道:“刘警官,不如到走廊去,我们聊聊案情进展,你瞧怎么样?” 刘莉羞红着脸似乎化了妆一般,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白墨便当头走向走廊,摸了一根烟点着,双手一撑坐在走廊的边沿。刘莉出来一见就笑了起来道:“你是大队长啊,怎么和个小孩一样,快下来、快下来!让人见到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她便伸手去拉白墨,白墨一时正在想着事,给她这么一拉,便整个人扑到刘莉怀里,贴近俏面,更觉这刘莉更有一种粗豪的美,一种野性的奔放,他的手不知不觉按在刘莉那纤腰上,用力地把刘莉往自己怀里一带,这一下更让刘莉羞得手脚无措。 白墨笑道:“刘警官你的脚不是刚扭伤了么?我怕你摔伤了啊。”刘莉在白墨怀里低着头,白墨见她不开口,便在她耳垂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他明显感觉到怀里佳人的颤抖,他便在刘莉耳边笑道:“好敏感哟。” 刘莉这下回过神来,低声骂道:“死小孩,还没我高的小孩怎么这么色?快放开我!你干什么?让人见到了影响不好!”白墨向来对女人从不用强,当即便扶着她站稳了,在她耳边道:“那晚上我们到你家里去,便没人见到了。啊哟!” 却是他调戏得过份,被刘莉一记低鞭腿扫中胫骨,痛得白墨抱着腿跳来跳去地叫:“我要去上诉,刘警官要谋杀我!你小心嫁不出去!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其实那一腿白墨是故意不避的,否则的话,刘莉哪里能踢得中他?只因白墨深谙女孩的心理,要是一个劲的强势,会让她们感到压抑,偶尔给她们占点便宜示示弱,才能拉得近双方的距离。 “叫你个小孩老是占人家便宜!”刘莉得意地说:“不过,还是查到一点东西。我们做了分析,认为凶手带着很多东西去被害人家里,然后行凶以后,又把东西全部带走,他应该提着一个工具箱,类似杀人装备那样子。” “所以呢?”白墨也就不再调戏刘莉了,毕竟正经事重要:“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一修水管的?扮成一个修水管的?或是电脑公司?或是电工?只有这样,他提着这么一个大包,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而又能随便就进了房子?” 刘莉点了点头,这时铁牛跑了出来招呼他们两人道:“快来快来,找到新的线索,凶手不是一开始就把被害人一家集中在客厅的,这是厅里的椅子的照片,明显,三把椅子上面有绳索的印子,但你们看,绑着小孩的小孩房里的钢琴凳;而绑着男主人的这把转椅应该不是厅里的,应该是书房里的;而这把绑着女主人的椅子,却是和卧室里的其他几把椅子成一套的” “我明白了。”白墨一拍大腿,笑道:“我的假设是对的。”刘莉和大牛都不得不点了点头,承认白墨所说的话。白墨之前的假设,就是行凶者不一定比被害人一家三口更加孔武有力,或是比男主人更精通于搏击。 白墨对大牛道:“叫齐大伙,我们马上开个会来讨论。”大牛点了点头跑了进去。白墨对刘莉说:“你先整理一下,说说你的意见吧,毕竟我是外行,说着也不专业,你先说一次给我听听,也好让我学学,再说,我也愿意和美女呆多一会。” 刘莉鼓着腮扮装生气的样子,可过不了一会,她便自己笑起来,她本就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性。她笑道:“死小孩倒还很谦虚啊!怎么了?就叫你死小孩,进去了再叫你大队长,哼,要不要听?不听咱们进去,公事公办地整理案情。” 白墨作了个投降的手势道:“快说快说,快点私事私办,我们啥时把事办了?”刘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墨又在占她便宜,不过当下案情有发展,也只好哼了一声不作理会,分析起案情来了。 “你之前的假设,应该让你瞎猫撞上死老鼠了,蒙中了。”刘莉笑着道:“凶手明显把受害人一家三口分开,并没有在一起,可以发现,他对三个受害人处在一起的话,他没有信心去控制局面,所以我们之前认为,凶手可能是搏击上有极高造诣的思路,是有问题的。” 白墨没有开口,他过了好一会才道:“谢谢,进去吧。” 人已经到齐,白墨清了清嗓子说:“场面话就免奉了,入正题吧,凶手很可能并没有武器,他进入受害人家里是因为他的伪装色,比如他扮成电信查线路的,扮成有线电视公司的,现在都用管道煤气了,也许他扮成抄表的。 “总之我们可以确定,他并不是以直入的硬碰硬的方式来进入的,因为男主人身上除了绳索的印迹,并没有打斗留下的伤处。由此可见,他的作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白墨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他的话题: “他进入了房子以后,他是怎么做的呢?我们可以来模拟一下,他用一种伪装的身份进入,家里最弱的就是小孩,他应该就是先制服了小孩,然后再做其他。凶手是一个极度自信,但头脑又十分精密的家伙,他不会冒险,或是这么说,他在可以不冒险时,尽可能的不冒险。 “他制服小孩以后,就有了许多选择了,他可以叫女主人进来,然后胁迫她不许出声,再把她制服,然后再用这两个人质制服男主人。但是,事实上,女主人是在卧室被制服的,而男主人是被在书房制服的。 “那么,凶手显然用了另外的方式的,我们还没有模拟出来,但我们可以发现,他制服小孩的时间,一定是他和小孩单独相处的。或者的话,男主人和女主人不可能这么看着他绑起自己的孩子。” 铁牛点头道:“这个家伙是什么人呢?小孩幼儿园的老师?还是管理员?不对啊,就算是幼儿园老师家访,也不可能让她和小孩单独呆在一起啊。如果管理员,小区的物业管理员,更没有理由和小孩单独在一起啊。” 阿伦也认同这一点:“这么说排除了老师,保安,物业管理员,抄水电表的,送货的,维修工等等的职业,因为这些职业全部不可能得到和小孩在一起的机会的!那么,凶手扮成什么呢?他到底扮成什么人呢?” “他为什么要扮成什么人呢?”白墨笑了起来,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笑道:“为什么他不是什么人,而是他扮成什么人呢?也许我们一开始就已经错了,应该是凶手是什么人,而不是他扮成什么人。” 杨文焕大力地一拍桌子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听我说,我不是吹牛,因为我小时候学过钢琴,很奇怪吗?家里虽然穷,但父母还是尽其所能让我学点东西,这有什么问题?” 第九章眉目 白墨苦笑道:“好了老杨,不要诉苦了,你有话就快点说出来吧,不要老是一讲个啥都要扯一大番血泪史就好了。”杨文焕不好意思的向白墨点头示意明白,清了清喉咙便道:“我学过钢琴,我知道钢琴要调音是很麻烦的,而调音师就要带着一个大包,当然,我不知道现在科技发达,是不是还会以前一样” “钢琴调音师!”白墨对刘莉道:“马上开动,这一家人的钢琴是谁卖给他们的,一般不出意外的话,调音师是和由卖出钢琴的琴行介绍的!狗狗狗!不要让他跑了,老杨你也开动,马上出发!” 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只有白墨坐在办公室里,这里响起了叩门的声音,白墨抬起头,却是洪书记,政法委的洪书记来了,洪书记默默地坐下道:“有烟没有?”接过一根烟,他们一老一少就这么相对无言。 他们坐在这房间里,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眼神的交流,都是沉默之中,都在等对方开口,但都不想开口,最后洪书记还是主动开口了,他说:“小白啊,朴石的事,我不相信,这是我把你安排到这个位置的理由,你明白吧?” 白墨心想你不如下个世纪等你死了再托梦给我好了,这个时候才来说有个屁用啊?洪书记却明显没有读出白墨脸上有嘲讽,他淡淡地说:“我也只能做到这样,朴石他相信你,我也只能相信你,因为我自己也不方便插手这个事。” 白墨仍没有开口,他不想开口,他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才是对的,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的,那还不如不要开口,所谓讲多错多不外就是这样了,所以,白墨宁可不开口。洪书记点了点头,他明白,换成他是白墨,他也不会开口,他站了起来道,拍了拍白墨的肩膀道:“告诉我,别让他死。” 白墨站了起来,这一个问题他仍没有开口,不过他点了点头,因为这也是他自己的心思。洪书记说得很隐晦,白墨却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他让洪书记放心,他敬重他,就为这一句话,谁不知官身薄如纸?爬到这个位置,可以为了老朋友,和白墨这么说话的,算是很有义气的了。白墨向来认为,有义气的人,是必须被敬重的。 无论如何白墨也会要让朴石活下去,他早就想好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让瞳来认,认下这罪,他也要让朴石活下去,因为谁也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瞧着一个无罪的朋友被冤枉,而且这是不可能翻案的。 这时白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萧筱湘打来的:“头,我找到了许文虎,他和野人一样隐藏在森林,原始森林里。如果不是按他和我们分开里留下的暗号,我想二年也不用找到他了,不过还好按说好的暗号,不到十分钟,他就出来见我了。” 白墨听着笑了起来,这点本事,许文虎应该是有的,否则的话,他的门派,如何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中一直传承下去?所以这并不让白墨惊奇,但萧筱湘接下来的话语,就让白墨大吃一惊了。 因为萧筱湘道:“许文虎似乎受了点伤,我问他怎么受伤的,他又不肯,只是让我告诉你,如果有空的话,尽快过找他一趟,他有要紧的事要托你去帮他做就是了,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又不说了。” “明白,说正事。”白墨点了点头,他刚刚从许文虎被击伤的惊愕中醒了过来,他想不到以许文虎的功夫,又是在他熟悉的山林之中,还有人可以伤得了他的:“他有没有说起一些朴石老头的事情来?如果有,快告诉我,我们已用掉了快要十个小时了。” “有的,他说起朴石一些以前,很久以前的事情,他说朴石这个人,当年有点太过原则了,不知道变通,有一个战友帮朴石挡过子弹,子弹刚好射中了那战友的所以那战友就等于断子绝孙了。”萧筱湘在电话那头道。 “娃娃!你说清楚点好不好?现在是在查案你害那门子的羞!”白墨不禁咆哮起来,因为尽管意思他明白,但这查案如果材料被一再的修饰过,到最后本该发现的东西,很多时候也发现不了什么。因为中间一连续的修饰迷糊了原意。 “就是射中那狗丸!就产生不了精子,就是试管婴儿也不行了!”萧筱湘在电话那头急促地说,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大姑娘,白墨点了点头道:“然后呢、一定有下文,不然的话,许文虎不会和你提这么一个事。” “是的,后来这个战友的弟弟出了点事,当时这事是朴石主管处理的,但朴石没有手下留情,搜集了证据把那战友的弟弟送去枪毙了,当时那战友企图杀死朴石,朴石据说没有反抗,放弃了反抗,要不同事见到制止了他那个战友,也许朴石就死定了。” 萧筱湘道:“然后朴石老头的那个战友,就被叛了无期吧,什么?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啊,许文虎当时也是听朴石身边的朋友喝酒时说起来的,哪里还记得名字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只知道朴石每年都去我们市南方的监狱,想看他的战友,但那战友一直不见他。” 白墨一拍大腿道:“好!马上飞回来,这就有眉目了!”这时刘莉走了进来,白墨见四边无人,一把揽住她的纤腰笑道:“大功告成,来,亲一口再说。”刘莉羞得脸上就要滴出血来,连忙挣脱了道:“成什么成?我去查了那琴行的老板,他说并没有介绍调音师给受害人。” “那好吧,等大功告成了,记得欠我亲一下,好了,正经点,其他人呢?”白墨似乎一转眼间就装得正儿八经一般,对刘莉道:“其他去查小区的监控录象没有?你应该安排了人手在搞这个事情吧?” 刘莉笑道:“你省省吧,这都还要你教,我们还要不要吃这行饭?你有点小聪明,但实务操作你就差太远了。这个早在你来之前我们就查过了,只是当时没有确定目标外形,不过带子都在的。其他人现在去问小区里有钢琴的人家,有没有人和受害人介绍过调音师。” 白墨一边催促着刘莉快去把录象带找出来看,一边发觉有点不对,他深信有什么东西想到了没有捉住,他苦苦地点起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过了半晌直到刘莉把录象带弄了过来,白墨突然道:“对了,让其他人不要去问了,因为凶手是志在必得的,只要找和受害者关系好的、又有钢琴的人家就可以了。” 录象带开始放映起来,白墨看了一会就忙道:“停!应该就是这个家伙,你瞧,他穿着棉衣,提着一个水电工人的箱子,看上去好象一个水电工人,但你注意他的胡子,这摄影机是黑白的,但也可以看出来,他的胡子,见到没有?修剪得很得体的胡子,我很难相信,一个水电工,可以保养得胡子这么好。” 刘莉点头道:“他只要上了消防梯,脱下棉衣,里面也许就是一身高档的服装,再把调音包从那个硕大的水电工具袋里拿出来,就是一名如假包换的调音师了!”白墨点了点头,不由分说抱过刘莉,狠狠就亲了一口。 “快继续放,接着放电梯的录象带,瞧瞧他上了那一层楼!”白墨兴奋地道。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这个水电工一直坐电梯到顶楼,然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从顶楼坐电梯下来,白墨摇了摇头,感觉的点不好劲。 刚刚用纸抹去脸上被白墨亲过的地方的刘莉,指着录象带道:“他可以上顶楼换衣服,然后作案以后,再上顶楼换了衣服再下来啊,我们查一下电梯口摄影头的录象带吧,因为他如果从消防梯出来,要去受害者的家里,必定会被电梯口的摄影头拍下的。” 白墨点头道:“对对。你快查。”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黄毛强打过来,黄毛强在电话那头道:“白大哥,我查了,目击者是被害那家人的隔壁邻里,他们不是见到,其实是听到的,他们听到有陌生人的专门是在隔壁响起,案发当日。” 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刘莉接了一下便对白墨说:“大队长,找你的。”白墨对黄毛强说先别挂,就接过电话,却是杨文焕打来的,杨文焕在电话那头道:“头,有新发现,我们找到了那家给受害者一家人介绍调音师的人家了。” “他们是自己的钢琴坏了,然后刚好门缝里有一张介绍调音师的卡片,你知道,现在四处派卡片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他们就请了卡片上那个家伙来调音,结果还弄得不错,于是那调音师就请他们帮着介绍客户。” 第十章吹牛 白墨点头道:“于是他们就向那调音师介绍了死者一家人对吗?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凶手是不会听天由命的,他有很强控制欲,得到受害者一家的电话以后,他一定是主动的去联系受害家对不对?” 杨文焕在那头道:“对!他得到电话号码,当场就在这家人的家里拔了死者的电话。”白墨点了点头,但他交代杨文焕回来,让其他人去跟进这事,因为他现在可用的人手并不是太多,杨文焕当然是服从白墨的命令。 当白墨和杨文焕会合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白墨趁别人没见到,伸手揽着刘莉的纤腰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低声道:“得得,晚上我去你那里,该没人见到了吧?总不会影响不好吧?你住在哪?”说着白墨从她口袋里掏出手机,拔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笑道:“晚上见。” 说着便招呼了杨文焕离开了刑警大队,白墨打了个电话给黄毛强道:“给我弄辆摩托车来,不要汽车,要摩托车,最好那种五百cc以上的,我在刑警大队门口等你,手脚快点。”花黄毛强找到马上体现自己能力的机会,白墨一根烟没抽完,一辆“截击机”八百cc的摩托车就停在白墨跟前。 白墨招手对杨文焕道:“你上去开啊,到机场去。” 杨文焕不解地问:“头,不是你自己要耍酷吗?怎么成了要我开了?” 白墨笑道:“放屁,我没上过一天驾校,开汽车还是戴维那死鬼佬教我的,我哪里会开摩托车?我是给你找辆车,好解决你的老大难问题,没事你可以开去泡妞” “行行,头,我开总行了?”杨文焕苦笑着上了车,白墨现时可真是一套一套的,越说越溜了,杨文焕都被他念到怕了,当即上了车,轰轰油门挂上档一弹离合就冲了出去,但车一动,他就发现问题了。 因为白墨不可能不会开摩托车,白墨坐在后面,一百的车速不算太快,但在下班高峰期的马路上,就绝对是疯狂穿梭了,而白墨的双手始终没有搭上杨文焕,他只是用膝盖来调整重心,而且在转弯的过程里,很明显在杨文焕做出动作以前,白墨已经配合做出了重心调整。 一路狂飚到机场,一下车白墨便笑道:“老杨,练得不错啊,要你年轻点又有钱的话,该又是一个赛车手了。”其实开车这玩意,除了到舒马赫那级别要讲究天赋,一般低级的比赛,也就钱作怪了,要不当红歌星什么的,是个人就能当车手,想想他们花在练车上的时间能有多少?还不是真有超人啊?不都靠钱砸?低级比赛,好车手一般不掺和,初级车手没钱,于是有钱的主就上去了,要真他妈的是天才,又不见哪个号称职业车手的戏子和舒马赫在同一赛道跑? 杨文焕摘下头盔道:“得了吧,头,你少损我了,你还不会开摩托车呢,你不如说你不会吃饭更让我相信一点。”白墨笑道:“那这话说得也在理,我的确算不上美食家对不对?所以说不太会吃饭,也很合理嘛,老杨你跑啥”杨文焕抱头狂奔,以期脱离白墨的轰炸。 两人在机场出口找了个椅子坐下,白墨左右张望了一下,才低声道:“老杨,说正经的,我不让人知道我会开车,我想让人觉得我越蠢,越自大越好。今天和铁牛干了一架,我也是因此才没有用上力气,要不丫早医院躺着了。” 杨文焕对这个倒没什么异议,白墨和细川三郎那伙高手过招,杨文焕那是最清楚的了,白墨的水准要真和他说的一样,用上了力气,那铁牛上医院呆上个十天半月是没什么意外的事了,不过杨文焕不解地望着白墨,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墨要这么做。 “这中间有鬼。等小萧下了飞机,我们慢慢再说不迟。”说话这间,萧筱湘已经走了出来了,她很有点惊讶地望着他们两人道:“头,这么好来接我?我没认错人吧?”白墨笑着打了个哈哈,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坐上去以后便不再说话了。 萧筱湘也是个水晶玲珑心肝的角色,当然知道白墨是有事了,当下到了一间五星级酒店下了车,白墨轻轻地道:“走,回来你们两个家伙也不给我接风,这怎么也得吃顿好的了。”杨文焕顿时一副苦瓜脸。 三个人在包厢坐定,上齐了菜,白墨打了个眼色,杨文焕连忙检查了四周,确定了没有监听的仪器才对白墨做了手势表示安全。白墨点了点头,夹起一筷子菜吃了起来,萧筱湘不解地道:“头,花这么大周折,咱就真的来这里吃饭?” “你有毛病啊?坐飞机把你坐傻了?来这里不吃饭,那你来做什么?”白墨可是老实不客气,自己倒了酒,就吃喝了起来,杨文焕和萧筱湘见这模样,恐怕两人出饭钱是跑不了的了,总不能就这么看着白墨独吃独喝吧? 三个人吃饱喝足以后,白墨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巴道:“小萧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吃相要注意啊,这样下去,小心没有婆家的!你怎么可以夹走最后一块烧猪呢?你就不能等我把嘴里那块咽下去,然后把筷子的那块放进嘴里吗?”杨文焕在边上剔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眼见萧筱湘就要给气哭了,白墨用力一拍桌面,脸上尽扫嬉笑之色道:“好了,不开玩笑,说正经事。”听他这么说,萧筱湘和杨文焕也只好作罢,凑过头来听他有什么高见妙论发表,因为白墨认真起来,他那脑瓜子还是比较好使的。 谁知白墨严肃地道:“你们说,我帅不帅?酷不酷?是不是型、英、帅、靓、正?要说实话,绝对要说实话,不说实话要下拔舌地狱的,欺骗上级是要打屁屁的,快说,你们不许想,老老实实给我交代!” 萧筱湘摇头道:“那我实说了,要不我得去吐了,你杀人时还是有点帅的,有点酷的,有那么点气质的,我们实话实说,就是瞧上去有那么一点气势吧,还算能唬人的。但要是平时,不好意思,头,你离帅,那距离实在太远,我要说你好帅啊,那是在敷衍你。” “对对,我也这意思,头儿,你在那种生死关头,的确有气势,就是作为男人,感觉可以生死相托那样,杀人时,的确也是有种处变不惊的从容,的确是帅。”杨文焕接着话头道:“但要声明,仅限于你杀人时,生死对决时,不是说你教训铁牛那样小场面。” 萧筱湘也附合道:“对,平时你的样子,瞧上去就是很欠扁,手无缚鸡之力,要说书生气你又算不上,总之感觉很假,很做作,没错,很做作,让人见了很想往你屁股上踢上两脚解恨那样头,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白墨用力地拿着餐巾抹了一把脸道:“没事,哥哥我挺得住,你们继续说” “没错,就这神态!感觉很装逼,很欠扁!”杨文焕喝了点酒也放开了:“你说那个为你跳楼的妞,不就见你要杀人时,才迷上你吗?那两个日本婆子,不也是见你杀人时的样子才甘心为奴吗?还有那kate,开始尽管你说你们是知己,她不也是很多意见吗?直到见了你杀人,才” 白墨苦笑着挥手叫停:“好了,这么说,我是不是得没事多杀人?如果要泡妞,就得当着她面杀多几个人玩儿?”萧筱湘也喝了一点酒,那脸上没和平时一样冷若冰霜的,摇晃着居然说:“头,你别说,我还真见了你杀人,才对你有点好感的。” 杨文焕也一拍桌子道:“那是,见了你杀人,我这一百多斤才敢放心的付托给你。”白墨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两个小疯子,该关进精神院去,他妈的那有光天化日之下,叫我去多杀杀人的?” “好了好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白墨神秘兮兮地说:“就算我不杀人,也有人喜欢我,你们相不相?身材?身材比小萧辣多了,脸蛋那是没小萧漂亮,不过比小萧这充气娃娃有人味多了,那种野性的感觉,懂不懂?一见钟情啊!” 第十一章动手 杨文焕和萧筱湘相视笑了起来道:“头,她一定在骗你!你相信我们吧,人家那是绝对在骗你,不是骗你钱,就是瞧上你的职位了。你说要是相处久一点,你去过不少地方,凭你的见识,吹一吹把美媚哄昏了我们还能信,但你要说你是白马王子一见钟情,我们就得去吐了。” 白墨笑了起来,他点着叼在嘴上的香烟道:“那就没问题了,我还真以为,我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万人迷了,或是大众审美观点突然转变呢。这,就是我让你们来这里讨论的秘密,明白吗?” “有没有搞错啊?”杨文焕叫了起来:“搞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讨论你是不是很帅?我的妈的,头,你是不是疯了?再说,你咨询我们的意见,这顿饭是不是该算你头上?我们提供咨询意见还包饭钱,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白墨笑道:“稍安莫躁,饭钱我给就我给。你们听我说完先,我认为刑警大队里有问题,因为有一个人喜欢上我了,或者说,她表示得如同喜欢上我一样。所以我才找你们来问这个事,你们的答案明显和我自己的一样,所以我更确定刑警大队有问题。” 杨文焕和萧筱湘这次倒不再反对,他们点了点头。的确有问题,从一进刑警大队他们就发现有问题了,对白墨再怎么不满都好,不可能这么公然的去反对白墨,让白墨完全下不了台,那在政府机关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今天发生了,不单如此,还有人来伸量白墨有多少斤两,这绝对的有问题,但问题出在哪里他们就一样没有想出来,白墨笑道:“我开始也想不出来,但问题对方太急了,太急于让我相信她是众多不合作的下属里,爱上我并最愿意和我合作的人。” 这个人就是“刘莉!”杨文焕和萧筱湘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因为只可能是刘莉。那和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如果她真的喜欢白墨,那就不是问题了,但她明明不可能就这么喜欢上白墨的,而现在在座人等,却又找不到她这么做是企图达到什么目的,于是,这是一个悖论。 萧筱湘是首先动摇的,她犹豫不决地说:“或者,或者她有什么恶趣味也不好说对不对?比如说她喜欢玩那种变态s*m,头,你的体型,外表瞧上去,似乎就是那种很软弱的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了。”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她就是个**,见男人就勾引,现在见了新鲜货色,当然就上了,再说头也算年轻有为了,是不是,所以搞不好这女人就为了谋一张长期饭票”杨文焕笑着道:“也不奇怪对吧?” 白墨摇了摇头,他倒了一杯五粮液,浅尝一口,轻轻地用指节敲着桌面,他觉得不可能,他相信自己已经是一个有点自大的人了,但再自大,他也不会认为是女人见到自己就会扑上来,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其实,我怀疑她的理由并不充分,我要承认这一点,因为我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觉得她不是好人”白墨慢慢地说:“总之,是一种直觉,你们知道,当设定了论调,再来找论据,可以说,不太客观,但我相信,我的感觉不会错。” “头,也许这事先放一下吧?”萧筱湘说:“可以为朴石澄清的时间不多了,也就二天多点,我们不如搞定朴石的事,然后再来推敲这个事情,反正大把时间,到时慢慢论证,不是更好吗?” 白墨仍是摇了摇头,他把杯里的五粮液一饮而尽,站了起来,他望着窗外,突然之间,白墨转过身来,对萧筱湘说:“你刚才说什么?刚说一次!快点!”萧筱湘也习惯了白墨这种捕捉思絮的方法了,当下便道:“反正大把时间,到时慢慢论证,不是更好吗?” “对了!”白墨用力一拍大腿,笑道:“小萧不错!我知道了,这女人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了。她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时间。只要她在余下的时间里,把我缠住,让我无心办案,时间一到朴石就被押上京去了,因为他的保密级别,基本上” “那她可以得到什么?”杨文焕不解地问:“朴石和她有仇恨吗?不然的话,她整死朴石要得到什么?那也还是不成立啊!头,你不能为了自圆其说而自圆其说吧?”白墨笑着摇了摇头,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轻松下来了,因为他已经想通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白墨急急地打了个电话给吴建军道:“召集人手,可能有人会在我们送朴石上京的时候,准备抢劫,对,我确定这一点,放心吧,就这样,人手不够你去找柳眉,你告诉她,我找到了陈雯了就可以了。你召集了人手以后,马上把刑警大队凶手组所有人员隔离审查!可能会有反抗!” “怪不得我一见她,就觉得眼熟,就觉得她有问题,陈雯陈雯,明知我来了,你还敢玩火中取栗!嘿,那我们就瞧瞧谁笑到最后了。”白墨点起一支烟,他在窗前,望着车龙水马,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已离当年那个刚出校门的单纯少年,很远,很远了。 不过,他现在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去感怀了,因为还要正事等着他去办,白墨笑着对萧筱湘说:“你和老杨,去捉那个调音师,我相信那个调音师,一定和朴石的战友,那个代他拦了子弹,尔后又要杀他的战友有关系,行动!” 白墨舍不得一桌的菜,加上他实在也是饿了,便狼吞虎咽起来,吃得还不过瘾,又叫了半打啤酒,啤酒很快就送了过来了,白墨喝了两瓶,又按铃让送两碗饭过来。过了一会,似乎是送饭的来了,白墨随着脚步声,却慢慢地抬起头来。 因为这脚步声不对劲,一深一浅的,酒店不会请一个瘸子当侍者。来人的腿上,有枪!白墨一个激零,捉起边上的水杯灌了两口,却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白墨眼帘,却是那位身上带着三把枪的阿伦。白墨笑道:“你趁不值班来这里捞外快?阿伦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白大队,我是近来手头紧啊,你多包涵了。这酒,还行么?要不要帮你换一下?”阿伦有点尴尬地说着,他刚刚把饭放在桌上,搓了搓手,但白墨已经醉了,白墨歪在桌子上,嘴角还挂着涎水。 阿伦摇头叹道:“你这么年轻,是个人物,可惜啊,我不得不动手,要不然的话,我的日子可就没法子过下去了。”他慢慢地从后腰拔出枪,这不是一把制式的手枪,这是一把黑市m1191a手枪,是在一次歼灭混混火拼时阿伦私藏起来的,在这种行动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这时只听白墨冷冷地道:“我可不想动手,我就动脚好了!”似乎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白墨突然之间如老虎一样扑了上去,旋风般一脚踢中阿伦的手腕。但他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枪还在阿伦的手上。 阿伦一把扯过白墨的衣领,白墨手上的酒杯把持不稳,摔到地上碎裂成几片,阿伦狞笑道:“不行了吧?就算你再能打都好,现在是二十二世纪了,你来啊,你打我啊!”白墨一时恶从胆边生,暴吼一声,一记勾拳击中阿伦的下巴,但阿伦连晃都不晃一下。 第十二章潇洒 “酒!”白墨失声道。没错就是那几瓶啤酒。阿伦大笑道:“你的六米四呢?知道为什么等到你一个在才下手吗?要是你的两个亲随还在,我们可能还没胆子下手,不过他们一走,不下手真的对不起老天爷了,你不是不带枪吗?你不是再牛逼吗?小子,下辈子当警察记得带枪,要不然你要有把枪在手,我们现在胜负还很难说呢!” “不难说。”白墨喝下的酒,药力开始发作,他几乎有点站不住了,要是阿伦不扯着他很难相信他还能靠自己站稳了,但,就算在这种时候,他的眼神仍那么的坚定,他冷冷地道:“对付你,还不必用刀,结果很好说,我胜,你,负!” 语音未落,白墨低头一咬阿伦扯着他胸口的手,在阿伦吃痛松手时,白墨用自己的体重但为力量用尽全身力道一甩头,正正地砸在了阿伦的脸上,把那笔挺的鼻梁硬生生在砸碎得陷了进去16k小说网手机访问$">。16。而阿伦在昏过去之前还没来得及开枪。 白墨瘫在阿伦身上,苦笑道:“我倒是有一件事错了,那就是认为你可能是一个枪法高手。要知道,身上带上百把枪,也不如带着一把能杀人的枪来得有用。叹,你每天带着三把枪,被我砸昏还不懂开枪,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做负重训练呢,还是真的准备用这三把枪对付你的敌人。” 但白墨这个胜利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因为他现在四肢酸软,肩以下几乎全然用不上力气,就算明知阿伦身上有三把枪,但他也得有力气拿得起来对准敌人才行啊。这可是真家伙不是玩具枪,一点也不轻啊。 但白墨之所以是白墨,是因为他是白墨。白墨是不会放弃自己的,白墨也是永不言败的,他不介意战死,绝对不介意,从踏入江湖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拿命去搏,去面对每一次生死存亡。白墨害怕的是沉沦,是黯然的凋零。 他不会如案板上的肉一样,等着别人来处置,白墨咬着,努力用肩膀和腰力,把自己蠕动着移动了门边,而可恨的是,阿伦进来时,把房门关上了,这包厢里,就算喊救命,恐怕也是没有人会听得到的。 于是白墨往回爬,阿伦会醒过来,只要阿伦醒过来,他拿起枪,白墨就不得不面对失败的结局了。白墨绝对不要失败,他也不能失败,他还要去救去。于是他花了比刚才爬去门边更大的力气,回到桌子旁。 然后,他用舌头沾起一块玻璃杯的碎片,他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拿起东西了,他也没有空去理会,那块玻璃割伤了他的舌尖,白墨用嘴咬着那块玻璃,慢慢地,而又十分坚定的,蠕动着,向那开始发出呻吟声的阿伦移动过去。 当白墨爬到阿伦身边时,阿伦便不再呻吟了,因为死人不会呻吟,尤其是被用玻璃片割断了动脉和喉管的死人,阿伦只能是喷血,不停地抽搐着,如喷泉一样的血,把白墨的头脸染了个通红,以至让白墨没有空去理会,嘴里有几个地方是刚才被那玻璃片割伤的。 而就在阿伦不停喷血、白墨一头脸的鲜血如同地狱杀上来的恶魔一样的时候,房门打开了,门外是一个惊愕的服务生,他是闻到这里的血腥味而跑过来。白墨瞪着他说:“我是国安部门的警员,证件在我的口袋里,你必须协助我完成任务,我被目标下了药。” “你,怎么会躺在这里?”那个服务生惊魂未定地问道:“先生,我马上叫急救车来,你不要怕,很快就来了。对了,先生,你的脸,为什么会一地都是血?”白墨苦笑望着这个傻瓜,因为听不进白墨的话倒没什么,只是这个要去叫急救车的服务生,只走了一步,就昏倒过去了。 白墨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但他是白墨,他不是那种会听天由命的人,白墨对自己说:“不论如何,现在比之刚才还是好了一点的了,毕竟门是打开了的。”于是他用力的向门口移动,那怕费尽全力也只能蠕动几厘米。 这时白墨听到一阵慌张的脚步声,然后一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门口,一身西装的黄毛强握着条摩托车链。白墨惊叫道:“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黄毛强急道:“白大哥,你快跑!快跑!这里有埋伏,我有个小弟在这里当侍应,说他们要搞你。我打你手机,一直没信号! “于是我只能叫了那些小混混在楼下借醉闹事,缠着他们,弄得他们很多人手要应付,因为在楼下是当街,他们不敢动手。要不他们早就冲上来了!谢天谢地,这个刚才抽身上来的家伙被你干掉了。”他指的是,还在不停喷血的阿伦。 “别废话了。扶我起来坐到椅子上,好,去拿地上那家伙的枪,腋下有一把,他的左腿上还有一把,拿条毛巾给我抹一下脸,弄干净点,他妈的血乎乎,粘得难受。”白墨似乎并没有因为困境而惊慌。 “小强,你试试手机能不能打通吧,不行是吧?我估计他们屏蔽了这一个区域的手机信号了,好了,你现在下去,带你的人撤,到手机能打的地方,给杨文焕他们打电话,不要管我!你啊,快去帮打电话才是道理,听我的,啊,快去。”白墨微笑着道,一点也没有身陷敌境的担忧。黄毛强咬牙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白墨突然道:“等等,给我一根牙签。”在黄毛强出去以后,白墨咬着牙签不停地扎着自己的手臂,但可能对方太了解白墨的实力了,他们下了很重的药,白墨的努力似乎全然没有什么效果。 直到白墨混身大汗,把牙签折断了,也没有什么效果,尽管手臂上几处已经被他自己扎着流血了,白墨不甘心地咬出半截牙签,他听到了脚步声,楼下的喧哗结束了。一大班人的脚步声,其中有练过功夫的,也有没练过的。 “白大队长?哈哈,还是白总?”为首的两个人,却是白墨最不愿在这里见到的人,那就是雷阿润和姓莫的家伙。他们穿着光鲜的西服,环抱着手,人五人六的领着一班人,站在房间的门口。 雷阿润疯狂地大笑着:“白总啊白总,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雷某人手上的一天啊!你说说吧,我们的帐要怎么算起?当初你先是坏了我们的好事,完了又勒索我,还把我从我妹的公司里硬生生挤走” 白墨冷冷地笑了起来,他轻轻地说:“不要废话了,姓雷的,你有种就过来啊,你只要先动我一下,我就可以整死你,那叫正当防卫,懂不懂?我和你说,你丫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哈哈,来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手脚都动弹不了,你倒是过来啊!”那个姓莫的是让白墨当初打怕了,低声对雷阿润说:“雷先生,别听他的,这小子一定有诈,我们不要过去,那小说上不常道,那些高手到最后,只能致命一击时,就引仇家到他跟前,然后同归于尽吗?” 雷阿润听着连忙后退了一步,定了定神对身边的手下道:“上,你们上啊,我他妈的给钱养你们,是要你们站这里好玩的啊?快上啊!”谁知这姓莫的刚才惊慌失措,和雷阿润的对话声音还是大了,边上那些手下也都听到了,这时那还有人敢上? 雷阿润冲身后一个大汉道:“老黄,你是保安主任,你带头上!” 老黄苦着脸道:“雷总啊,当年我为什么会不再跟着王公子呢,就因为王公子和这小子争执,当时这小子也是全无力气,明明他连吸气都困难的!但他一把西瓜刀就废了我们七八个兄弟啊,你瞧我这左手,就是他干的好事,我说还是一枪崩了他算了。近身的话,不是我老黄长别人威风,我瞧这里的兄弟还真不够他看。” “不行!”姓莫的急道:“陈小姐说了,必须得让他活下来,这小子得罪了黑龙会,他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雷阿润也连忙点了点头,毕竟从张狂的公司被扫地出门以后,他们就一直是唯陈雯的命令行事的。 白墨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们啊,做狗还要做日本人的狗,你们也真太没出息了。五大三粗的汉子,咋除了做狗祸害同胞,就没活路了?来了,没错,我动不了,你们过来,我才能动手,快点过来吧。” 第十三章暴 “姓白的!你不要以为我们是傻瓜!”雷阿润奸笑道:“你演戏演得太过了!你要真有杀招在手,你会说这么多话吗?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就是一只不叫专咬人的狗!他妈的,你要不出声,我还真让你唬住了!” 说着雷阿润冲上来,一脚就把白墨连人带椅子整个踹飞了,椅子先撞到墙壁上砸烂了,然后白墨也重重的砸到墙上,这一击可以说是雷阿润含恨出手,尽管没有什么内力,但他对白墨可真是刻骨的恨,白墨和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雷阿润转身兜头给了老黄一巴掌,骂道:“咋呼个啥?还近身的话,我们不够他看呢?**没胆就是没胆,还吱吱歪歪的,你们过去,把他给我架起来,老子今晚得好好的练练拳!”老黄他们这时才真的信了白墨全无还手之力,连忙本着将功补过的心理,冲过去就把白墨反剪了双臂架了起来。 “小莫,你上!给你也解解恨!”雷阿润对那姓莫的家伙狞笑道:“上,他妈的,只要打不死丫就行了,别给我面子,狠狠的教训这小子,害我们这么惨!”姓莫的有点犹豫,不过在雷阿润一再的鼓励之下,他还是站到了白墨的面前。 白墨嘴角挂着一道血丝,他冷冷地望着姓莫着,他的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姓莫的犹豫了好一会,直到雷阿润不耐烦又催促了他一下,他才握起拳头,冲白墨的脸上打了一拳“啪”白墨抬起脑袋,吐出一口血水,冷笑道:“小子,你握拳的姿势不对,你得用大拇指压着四个手指,不然的话,你自己等下会受伤的。” 姓莫的这下子完全被激怒了,他怒道:“老子偏不听你的!”他就硬用四指捏着大拇指,奋力冲白墨脸上挥击,白墨略一偏头,再一正,结果姓莫的一拳打中了白墨,但他真的的四个手指硬把自己的大拇指捏得了脱了节,杀猪一样跳着脚悲号着。 老黄皱了皱眉,示意一个兄弟给他接骨,低声在白墨耳边说:“兄弟,你是条汉子,我服气。对不起。”白墨微笑着没有答他,这时雷阿润冲上来朝白墨肚皮上又踹了一脚,然后挥拳疯狂的捶打白墨。 可是一个没受过训练的人,雷阿润不过打了白墨不到二分钟,就喘着气停了下来了,要知道打人也是一个体力活,白墨笑了起来,他大笑着,咳出一口带血的脓吐在雷阿润脸上,雷阿润气着一耳光扇在白墨脸上。 白墨眨了眨眼睛,点头道:“你打肿了我的左眼,算不错了,打人这事,我瞧不是你能胜任的,你还是被打,对,被人打才是你所擅长的。不信啊?来来,你再打我一顿好了,我怕你一会哮喘要打120入院了。来啊。” 雷阿润气得快要发疯了,可人的体力就在那里,他平时没训练过,又不爱运动,刚才含恨打了白墨一通,已累得和跑完马拉松一样了,现在拳头打在白墨身上,和搔痒痒没什么太大区别。 白墨又笑了起来,对他说:“叫你手下代劳吧,他妈的,我是代你难过,你连打个仇家都不会,我又给你下了药,又给你叫手下架着让你打,你搞半天还打不动我,我说啊,你这家伙,和妞上床,大约也是不到二分钟就完事了,然后要别人代劳,对不对?哈哈哈!” 姓莫的不知从那弄到一把尖刀,握着刀走过来道:“雷先生你让开,我砍他几刀我瞧他那得意不!老黄,把这家伙的衣服扒了,我瞧那个部位肉多好下刀,**,你到现在还敢嘴硬!真是到了黄河还不死心。” 白墨摇头笑道:“你省省吧,我告诉你,今生今世,只要我愿意和你一样无耻,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环境,老子只要愿意,都绝对可以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信不信?老子只要和陈雯那贱货说一声,愿意归顺黑龙会,让她杀了你们两个给我开心,就算她明知我骗她的可能比较大,也一样会毫不迟疑的干掉你们两个杂种。” 白墨在困境中的平静,让雷阿润和姓莫的家伙气得七窍冒烟,但他们又无可奈何,因为是个人都知道,白墨说的绝对是真的,毕竟不说别的,白墨现是情报部门的,他的价值怎么是两个走狗可以相比的呢? 雷阿润把姓莫的叫到一边,低声说:“小莫,他妈的,这家伙别说他狂,他说的还真不假,你瞧那陈雯是真没把咱们当人看,要这小子真的归顺黑龙会,杀了我们我瞧不是什么夸张的事,陈雯那婊子真的做得出来的。” 姓莫的家伙急道:“雷先生,那如何是好?我们早知道刚才不该这么对他,讨好他才对啊!这么搞他的话,这小子一定翻脸的,一会陈雯来了,他不可能不归顺的,这情况他能不归顺吗?再说黑龙会应能给他不少钱啊!”这位倒好,推己及人了。 雷阿润一咬牙道:“再说这些有屁用!不打他我这一辈子都不痛快,你自己说说你打得爽不?那不就是了,现在我们得想个解决的方法吧,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在陈雯来之前,直接把他杀了算了!”姓莫的吓得摇了摇头,陈雯可是交代了,只要捉住白墨,无论如何,不能让白墨死,还吩咐要防白墨自杀呢。 白墨这时和老黄他们搭着话,因为上衣被扒了下来,白墨身上那一道道的刀迹伤疤就显露无遗,老黄他们吓了一大跳,白墨笑道:“不用这么夸张吧?不就受过点伤吗?妈的,风雨天就发痒。” 老黄他们几个交头接耳了一会,老黄抬头问:“白先生,你是不是大约二周前去过澳门?是不是?快回答我,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白墨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老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那您就是澳门道上说的九纹龙白墨?”老黄的语调颤抖着,白墨一副不是我是谁的表情,望着老黄。老黄连忙招手他的几个兄弟凑到边上,商量着一些什么,而他们似乎有了决定时,雷阿润和姓莫的也有了决定,他们提着刀,提着锋利的刀,狞笑着逼近 白墨被扶到椅子上,老黄和其他几个保安人员他们说:“咱怎么也不能干卖祖坟的活,钱是一回事,这九纹龙在澳门痛打日本籍恐怖分子,那个道上的兄弟谁不伸个大拇指?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动手作践姓白,这是断子绝孙的事,我们干不来。” 他们把白墨扶到椅子上坐好,对雷阿润道:“老板,你要动手等我们走了再动手吧,我们不想和你对抗什么,我知道我们得罪不起你这些有钱人。只是我们要站在这,这人心总是肉长的,等我们走了,你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吧。” 雷阿润听了心里有点发慌,老黄哥几个都是左手受过伤,据说都是白墨弄的,这也是雷阿润请他们的理由之一,另外就是老黄他们几个人身手真的很好,四五人对着其他二十几个保安那是虎入羊群。 所以要真的和老黄他们翻脸,雷阿润一时倒硬不起这个心,当然便道:“吃里扒外的你们这些人,滚!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们!他妈的,老子养条狗还会摇尾呢!”他心里寻思着等解决了白墨,再好好地整治老黄他们。 老黄走到落地玻璃的飘窗边,对瘫坐在椅子上的白墨道:“姓白的,你伤过我们兄弟,但这仇我们现在不能和你计较,我们虽然只是吃拳头活的粗人,但是这种浅薄的道理还是懂的,道上混的,怎么说也是拜关二哥的,今天我们对你下不了手。不过,我们兄弟只是小人物,有家有室的,实在也没有能力把你弄出去,你九泉之下,多包涵。” 白墨肿了半边脸,眯着一只眼睛,嘴角挂着一道血迹,但他仍笑着,笑着说:“没事,有心就好,明年今天,记得给我烧纸吧。”老黄和他几个原来都是给王公子当保镖的兄弟,用力的握了握白墨的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他们告别白墨向外走去时,余下的几个保安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扑向老黄他们背后,却听几声惨叫响起,白墨悲吼一声:“不!”老黄他们已经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了,后腰的伤口血不断地涌出来,很快就染红了地毯。 那几个保安狞笑道:“老黄啊老黄,你他妈的走就走,还说这么多鸟话,你出去以后在道上放话,我们这些兄弟还用出去混吗?不干掉我们以后不成了过街老鼠了!”本想惊责保安们为什么杀人的雷阿润,一听之下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要是让外边的人知道了,就算警察不找上自己,光是江湖人,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姓莫的家伙提着屠刀,慢慢地逼近白墨,他咬牙切齿地说:“姓白的,做人不要傲,妈的谁也是爹生妈养的,凭什么你总是要来作践我们?你都到这个地步了!你都成案板上的肉了!你!你还要胁迫我们!还要让陈雯来杀我们!” 第十四章委屈 他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也许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委屈了,也许是觉得上天不公平,为什么白墨这环境了,还可以一再的玩弄他们,折磨他们。雷阿润一把拉起姓莫的家伙,一脸狰狞地道:“别废话了,做掉他再说!” 白墨望着这两个家伙一步步地迫近,白墨用那没有受伤的眼狠狠地瞪着他们,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些保安,白墨似乎想把他们全部都记在脑里一样。当姓莫的家伙来到白墨跟前扬起屠刀时,白墨轻轻地说:“今日如我万幸不死,你们最好马上自杀。那样对你们来说,会比较仁慈一点。” 那几个保安听了火起,就要冲过来把白墨按在地上,白墨怒啸一声:“你们这种败类,我不可能会死在你们手里的!贼老天,你要杀我吗?”顿见他挣扎着用力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本来他是手脚都动不了,但雷阿润刚才毒打他时,却因为痛楚而让他的手脚稍有点知觉。 刚才带头做掉老黄他们几个的保安,见雷阿润和姓莫的被白墨吓得倒退了几步,冷笑一声道:“煮熟的鸭子,就只有嘴是的硬的了!”他腾空而起,一脚就把白墨踹飞了,谁知白墨等的就是这一脚!只见白墨借力向后和身一扑,一记头锤砸碎了落地的飘窗玻璃,整个人撞破玻璃就从三楼滚了下去! 白墨在急剧下坠的过程中,尽力收缩腹肌,这也是现时他能动弹的肌肉群了,他尽可能的把身子缩起来,但他的手脚全然不听使唤,在空中胡乱舞动,哪里能收缩得了,只听“叭”的一声,白墨狠狠地摔在酒店后巷地面上,白墨禁不住也惨叫一声,因为在肌肉无法动弹的情况,他根本在摔下来之前就不能预知有多痛。他也法控制自己会不会被摔死。 白墨咬着牙撑起身子,也许因为疼痛的原因,他的双腿稍有了点知觉,但他的左手大约是骨拆跑不了了,白墨呕出一口鲜血,他知道起码摔断了两根肋骨,他甚至来不及去张望三楼雷阿润他们是否会跟着跳下来,急急地扶着后巷的墙,一拐一瘸地沿着昏暗的后巷向马路走出去,这时有一个摩托车搭客仔问:“要不要坐车?” 在昏暗之中把白墨吓了一跳,因为那不知什么年代装在后巷的灯泡,黯淡得让白墨无法见到那摩托车搭客仔的脸,也正因为如此,那个搭客仔才有这么一问,否则谁见到一个满头脸是血的家伙,会走近问他要不要搭车? 白墨挣扎着走近那个搭客仔,压低声音道:“多少钱?”搭客仔笑道:“你讲要去哪先,不然怎么说多少”白墨一记头锤狠狠砸在那搭客仔的眉角,使得他一声不吭从摩托车上滑下昏倒在地。 勉强跨上已打着火的摩托车,白墨用他那至少是骨折或是粉碎性骨折的左手,用尽全力去掐下离合手柄,但左手的手指,在重伤而又药性未退的情况下,几乎扳不动搭客仔那劣等摩托车的沉重离合手柄。 这时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已然传来,已越来越近,白墨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头,疼痛使得他凝起最后一点力量,扣下了离合手柄,白墨急急地上了一档,然后他的手再也无力去扣离合手柄了,白墨就一加油门,低速档高转速逼着排气管发出轰隆的声音,如拖拉机一样向马路上驶去。 白墨一上马路,已经不去管红灯绿灯了,就算被人撞死,也比落在雷阿润手里,被他们折磨死来得好些,当发动车的嗡嗡声传来时,白墨迅速地上了个高速档位,因为他不能完全扣下离合,只要在转速高时才能拔得上高速档。 当速度上去了,白墨的痛苦却是愈演愈烈,因为风从**裸的上身,强劲的抚过每一寸肌肤,包括那可能已骨折的地方,剧烈的疼痛,还有烈风的狂暴让他渐渐有点儿迷失了,白墨在风中渐渐地失去了意识,而那摩托车仍还在高速的前进,因为就算白墨昏迷过去,那经历了多次生死的身体仍保持着一个平衡。 刘莉的身影从停在酒店边上的一辆轿车中闪了出来,她冷冷地问雷阿润:“人留住了吧?”雷阿润低着头道:“在三楼我们酒楼里的包厢您是不是上去瞧瞧?”刘莉,也许应该叫她为陈雯吧,不过这不重要,这都不是她真实的名字。 到了包厢姓莫的和几个保安讨好地笑道:“这个老黄说他不忍心向白墨下手,被我们做掉了,我们可以报警说白墨杀了他们,这样不就和那个朴石一样了吗?白墨他跑不了了,您放心”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那姓莫的脸上,中止了他的话语。 刘莉冷冷地挤出两个字:“白痴!”姓莫的捂着脸,他眼冒金星但仍不知道陈雯为什么要打他,因为他如果懂得老黄他的致命伤是在后腰,而老黄和他的伙伴几乎同时死去,这样除非老黄他们站好给白墨插,还要白墨长了七八只手才能实现。 就算他想到这一点,以姓莫的智商,大约会认为把其他几个人的尸体扔掉留下一具就可以栽赃给白墨了,而他是不会去考虑,地毯上的血可以查出是几个人的dna,而且他也不会考虑,最关键的是,白墨的指纹并不是凶器上。 “发动人手去找白墨,天亮之前一定要把他给刮出来!”刘莉急急地指挥还在发呆的手下。因为天一亮了,杨文焕和萧筱湘见不到白墨的话,就会找,一找就会回到酒楼这里,那么所有的东西就掩蔽不住了。 而白墨这时,已经过了三个红灯路口,因为他狂奔的速度实在太快,边上的车子都纷纷给他让道,所以在昏迷过去以后,他居然就奇迹般的闯过三个红灯路口,而就在他稍有点知觉痛醒的时候,他已在空中,人在空中,痛醒。这已经是第四个红灯路口,而这次,刚好是绿灯。 好运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白墨是人,所以他不可能永远好运下去。一辆东风货车呼啸着冲过红灯,撞上了一辆轿车,然后轿车打着旋子,它的尾箱打中了白墨的摩托车后轮,本来就是靠着惯性在保持平衡的白墨,就算他醒着的时候,也不可能跑得过去,别说还在昏迷之中。 于是他就来了个人与车子纷飞,血与霓虹一色了。也就是因着这巨大的冲力和张度,他在空中痛醒了。白墨扎手扎脚摔在人行道上时,一口血那是和喷泉一样狂喷出来,路上行人无不惊叫着避开。 而这时路边的小店里传来一声惊叫,那辆东风大货车已经停了下来,而那辆小轿车的车主也头破血流的挣扎出来打着电话,这是一个重大的交通事故。白墨躺在人行道上,没有人理会他,因为人们都在注意轿车司机和货车司机的争执。 而白墨的摩托车已被一位少*妇扶了起来,推到一间修车店里。因为她相信白墨是要她这么做,尽管她这么做的时候,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她知道,这么做,可能不太好,但她还是做了。 少*妇走到白墨跟前,她把白墨扶了起来,搀到店里去,然后提了两桶水洗刷店门口的血污,然后下了门板。而这时,轿车司机和东风货车司机已经要上升到全武行的状况了,引去了街坊行人的所有的眼光,没有人去注意白墨。 她这么做,是因为白墨对她说:“把我藏起来。快”然后就昏过去了。她认得白墨,她觉得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因为中午时白墨在她这里吃饭,见到几个小混混在调戏她,抱不平为她出了头,她是这么想的,她觉得白墨会这么惨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白墨现在平躺在她的床上,当白墨呕了一口血醒来时,他那骨折的手已被包扎好了,甚至连肋骨的伤处也被细心的上了药。少*妇走过来幽幽道:“小兄弟,你,你不该管我的,我一个寡妇人家,还能怎么样?现在连累你这样,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她说着,用拧干的毛巾给白墨抹着脸,白墨苦笑道:“不关你事的,你包扎得很好,以前学过吗?”那少*妇点点头,她幽怨地拔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道:“我父亲是中医世家,虽说传男不传女,但他只有我一个女儿,接骨疗伤这些粗浅的活,还总是会的。” 白墨被她逗笑了,便道:“我是不是要说,请教小姐芳名?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大约会以为你是坐了时光机器跑到现代来的古人了,不,不,不是说你掉书包,主要是你那说话的腔调,太古雅了,呵呵,啊哟!”他一笑却牵起伤口痛楚,不禁叫了起来。 第十五章遇 “不要乱动了。叫我杏姐就好了。”阿杏眉头总有一丝抹不去的愁云,她说:“一定是那些不务正业的匪人,骗你喝酒吧?我把过你的脉了,他们给你下了一种类似**女孩子的药,这方子我记得家父说过,叫” “含笑半步癫?”白墨被她说话的的腔调逗得实在忍不住了,虽然身上痛得很,但仍开口调笑。阿杏却没注意白墨地调侃,只顾着自己的话头说:“似乎是叫五更软骨散,不是含笑半步癫,两个方的用药虽有相近,但君臣相佐却大相异径” 白墨苦笑起来,怎么遇到一个古人一样的少*妇?不过他还是记得现在的情景,他连忙对那少*妇说:“你快离开,快离开,他们便要来了,你在这里,不是法子,你快找个地方去躲吧,我连累你倒是真的。” 阿杏摇头道:“你信得过我不?如你信得过我,我给你去了这药效,然后你快走吧,我店开在这里,还能跑到哪里去呢?”白墨看着这少*妇眉目清秀,胸前那是波澜壮阔,加上那对雪白小手,听着她这么说,不自觉中便有了生理反应。 白墨吞了口口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救了我,我怎么好污了你的清白?杏姐,我看还是不要了,你快离开吧,我自己想法子吧。”阿杏转眼突见白墨的裤子档间撑起一个小帐篷,不禁羞红了脸,呸了一口说:“你,你想到哪去了!你到底信不信得过我?近年来总有人说中医是骗人的,再说我也没证。” “信,当然信。”白墨对接下来的治疗十分的期待,他心想如果确定中医还有这种治疗方法,以后一定生病就去找中医了,当然,最好那医生要和这个杏姐一样性感撩人才行,不料阿杏过了一会走了进来,却是拿着一盒银针。 白墨顿时泄了气,不单是春梦落空,而且那银针足足有二十厘米长,白墨一瞧就想打退堂鼓了,连忙道:“要不等等吧,我痛,有点痛,不太舒服”阿杏听了吓了一跳,连忙帮他把脉,过了一会才对他道:“没事的,泄了那药的劲,便会好许多了。” 说着把白墨的头抱在她腿上,白墨还没反应过来,已在后椎下了三针了,其实白墨这时也不愿理会后下了几针,扎个十针二十针他也无所谓了,因为他的脸就贴着阿杏那足有f级的胸部,因为下针而调整位置,于是变成白墨的头不停地在阿杏的胸部蹭来蹭去,白墨要说不爽,那是假的。 正是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不一会白墨终于要离开那温柔的所在了,因为针全下好了,阿杏便又用一些药材点燃了,在留在体外的针头灸着,她弄了一会便对白墨说:“你躺着别动,大约五分钟后,我再给你起针。” 白墨是困境未过,色心又起来,当下撒娇道:“不要走啦,我好痛啊。”要说痛那是不假,但白墨是什么人?身上伤疤多到被叫成九纹龙的家伙,弄个骨折有必要痛成这样吗?他的目的是:“杏姐,你和刚才那样抱着我好不好?” 阿杏也不是白痴,稍一定神便心中了然,呸了一口道:“你这小家伙,也不是好东西!痛死了活该,啊!”只听外面店面一声巨响,白墨挣扎着坐起来对阿杏说:“快点躲到我身后,快点!” 正如萧筱湘和杨文焕所说的一样,白墨在生死交关、千钧一发的时候,那种气势绝对是非常人可比拟的,虽然现在还不是生死关头,但白墨那凌厉的眼神,那不自然张扬散发的斗志。阿杏又如何能够不听他说?于是连忙躲在白墨身后。 白墨低声道:“帮我起针。”阿杏摇了摇头道:“绝对不行,现时起针,那药就拔不干净了,以后你时不时会整个痉挛起来,就算不痉挛也会经常全身乏力,你不许乱动!无论如何,起码要五分钟后才能起针” 说着她不由白墨分说,抱起白墨把他放在床底下,白墨急道:“阿杏,你要做什么?”阿杏淡然一笑道:“你听有人来了,便不顾自己伤成这样,叫我躲在你身后,我也不是无情之人,虽是只见过二次面,两次你都想帮我出头,就算伤成这样你这份情,在这社会里,我觉得值得我去为你做点什么事,你记住,五分钟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拔针,不然的话,我会恨你的!” 白墨被下了那药,本来就四肢无力的了,就是想拔针也拔不了,只要在床底下苦苦地盯着腕上的手表,只希望外面的人晚点进来,五分钟快点过去,只要他能恢复力气,他就算伤成这样,他也有信心带着这位萍水相逢的阿杏全身而退。 但时间只能随着秒针一下下慢慢的移动,而阿杏的小店也并不大,很快外面的人就来了店里面阿杏自己住的小房间外面了。他们没有敲门,而是直接使用的了破门锤。白墨在床底下听到他们蜂拥而入。 “你是不是把一个抱进你的店里了?”白墨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但一时想不出从哪里听过。阿杏幽幽地说:“是,他对我有恩,他倒在我店门口,我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他不管,我就抱了他进来了。” “还有恩呢,你以为你在喝戏啊!他现在人在哪里?你知道你在破坏现场吗?他人呢?人在哪?”那个白墨熟悉的声音急急地问道。阿杏仍是那种幽怨的语气:“不知道,他走了,我给他包扎以后,他就走了。” “老牛,寡妇杏为人还是很正派的,是不是不要为难人家了?”这位大约是这里的地段民警,他笑道:“上次有个港商的儿子长得很帅的,也年轻,瞧上她,要出五百万作嫁妆,还说给她买一整层楼,她都拒绝了,这寡妇杏不太可能” “**!刑警查案,姓张的,你一个户籍警放什么屁?她作风没问题,和她会不会窝藏我们要找的人要什么关系?”白墨听出这声音了,铁牛,他妈的是铁牛,白墨的心一下子往下沉,他在担心,他担心萧筱湘和杨文焕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样,瞧起来这个情况比他设想中还要复杂。 那位姓张的户籍警一听也上火了:“老牛,你什么意思?你说捉人就捉人,你说搜查令马上就送来,现在还没有送来,我建议我们退出去,等你的证件来了,我们再进来搜好了,没理由我们没有搜查令,冲了进来还要对一个老实人凶嘛” “叭!”随着一声枪响,阿杏惊叫了一声,白墨在床下见到她那苗条的小腿因为惊吓而颤抖着,这时听到铁牛狞笑道:“妈的,大家都见到了,我们的同事张警官被歹徒枪杀,对不对?”当下几个声音便大笑着附和起来。 白墨咬着牙,他认得这几个人,都是凶杀组刘莉的手下。白墨紧紧地捏着拳头,他的愤怒已到了极致,这时,已经过了近四分钟了。只听铁牛的脚步迫近床铺,然后阿杏惊叫道:“你要做什么?你走开!” “这娘们身材很爽啊!”铁牛淫猥地说:“妈的,寡妇杏,过来让我们爽一爽,让你死个痛快,要不然的话,把你脱光了拍照放网上,保证你死了还不得安生。怎么样?”边上有人道:“铁牛哥,我们不去捉人了?” 铁牛笑道:“姓白的跑不了,这周围所谓搜捕连环杀人凶手的每一组,都有我们凶杀组的人跟着,见到白墨马上开枪,然后打报告说误中就是了。放心好了,除非白墨有翅膀,否则的话,他无法跑出这几条街!” 说着他就向阿杏这边逼近过来,阿杏惊吓着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铁牛狞笑道:“你叫啊你啊叫,网上不有个笑话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不信就叫‘破喉咙’啊!”这时有铁牛的同伙淫笑道:“这寡妇杏的波好大啊!都赶上以前那叶子楣了,怕不得有人愿给她出五百万啊!牛哥,来,让兄弟我也爽一把,啊哟!我的手,我的手动不了了!”那人痛叫着后退。 铁牛怒道:“你还会拿针扎人呢,死三八!再动,动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大奶!把衣服给我脱了!脱了!听到没有?”说着铁牛扯开自己的皮带和拉链,一把将阿杏插在那同伴手上的银针扯了下来。 却听那同伙仍惨叫道:“牛哥,还是动不了啊,拔下来了还是动不了啊,怎么办啊!快帮帮我,好痛啊!”铁牛怒道:“叫你脱衣服听见没?算了,把我兄弟的手弄好先,快点!操!寡妇就麻烦!” 却听阿杏幽幽道:“好不了了,你要不拔出那银针,倒也就没事,你拔出来,他这条手臂就残废了。经脉的道理和你讲,想必你也是听不懂,大约就这样吧。你们要不想和他一样,就不要过来。” 第十六章破茧 铁牛怒吼道:“妈来个巴子,你拿几根小针还想镇住我们,兄弟们,瞧我的!”却听阿杏一声惊叫,就摔倒在床上,铁牛得意地捉着阿杏双手,用那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的脸,凑到阿杏雪白的脸蛋上,哈着臭气笑道:“怎么样,小妞?防弹衣你扎不透吧?过来人啊,把她脚捉住。” “轰!”铁牛就在一瞬之间,被人扳开手腕,然后阿杏的双手不再被捉住,下意识的扎针,从他手上的合谷一路扎到脸上的迎风穴,铁牛被扔开时,脸上已插不下十根银针。白墨撞裂了床板,揽着阿杏的腰笑道:“还好的床板不太厚,要不我不一定能撞得开啊。”阿杏这下不用白墨叫她,也知道躲在白墨身后了。 白墨单手摸出一根烟,慢慢地叼在嘴上点着,吐出一口烟雾他微一皱眉道:“你们来得有点慢,所以你们没有机会了。以后出来作奸犯科,要记得快点才好,作狗,就得跑得快,跑慢了没狗食啊。” 铁牛这时被人扶了起来,他不敢去拔脸上的针,其实在慌忙之中,阿杏也不可能去想那个穴位会导致怎么样,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就是铁牛把针拔出来,除了有点痛,也没什么事情,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铁牛宁可就这么着,也不想拔下来。 他拿着枪指着白墨道:“你得意个屁!我现在五把枪指着你,你都伤得快死了,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啊!识相的滚一边去,让我们把这寡妇爽上一把,然后押你去给头目处置,不然的话,我就射你四肢,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白墨慢慢地把手伸到腰后道:“我记得和你说过,六米半,记得吗?”话音未落,白墨就出刀了,快速运动的刀锋擦过空气,也许是外面霓虹灯的反光,也许是快到擦燃了空气!如同火炬一样带起一道亮丽的弧线。 刀绚丽多彩划出,而在中途,它消失了,这是半招燕返,白墨从他对决的日本武士手中学来的燕返,燕返虽然是绝杀,但白墨向来不是个死板的人,他也不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他不认为自己真的就是天才,这么学一下,就能使得出一招日本剑道流传几百年的绝杀。 所以他只使了半招,然后他转用虎切,这半招燕返让对手眼前一亮,而结束得如此突然,让面对白墨的铁牛失去了焦点了,他们根本如同瞎子一样的面对白墨的虎切,虎切,白墨用它杀过好几个日本武士,在实战中练熟的虎切,切、切、切、切、切! 瞎子不可能避过白墨的虎切,如同瞎子一样的铁牛,在这一瞬间当然也避不开,所以他们中招了,无一例外的被切、切、切、切、切!但在感觉到绝望的寒意时,铁牛他们起码有三个人开枪了..c-n,绝望者最后盲目的射击。 白墨握着刀,单膝跪在地上,他苦笑道:“阿杏,你还好吗?”阿杏在他身边幽幽地道:“我没事,你,你杀人了,还是警察。这样子,我们以后要一起亡命天涯了,你把刀给我,我去自首,说是自卫吧,最多关我十年,你还年轻,唉” “你愿意和我亡命天涯吗?”白墨轻轻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阿杏沉默了一会,道:“我比你大好几岁,我都快三十了,我怎么能耽误你呢?要是,我再年轻五岁,那该多好。以后,以后你给我当弟弟吧。记得多去牢里看我” “我的腿中弹了,你能不能先把它取出来?”白墨苦笑着道:“至于坐牢,放心吧,这些人是混进警察队伍里的坏蛋,要一会他们没死,让他们去坐吧。”说着他拔通了吴建军的手机道:“老吴,你搞什么?他妈的我现在在被凶杀组的人追杀!”“什么?你去监控他们的住所?你有毛病啊,他们在参加一个什么**搜捕大行动,每一队警察都有他们的人,说见了我就开枪,你快点带队过来吧,操,我怎么样?我用一刀砍倒了五个拿着枪的家伙当然没给打中了,他们要给打中我,我还能砍得中吗?不过,被他们乱开枪以后造成的跳弹打中了,你快过来了!”白墨告诉了吴建军地址,就挂了电话。 阿杏拿了纱布过来说:“我们去医院吧要不?”白墨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冷静地说:“今夜,不会这么简单的渡过的,你要是饿了,快吃点东西去吧,保不准一会还有什么事,我自己来吧。”他手刀划开自己的裤管,阿杏在边上见了道:“不如,不如,我来吧。起码我还会避开经脉” 白墨望着在给他取子弹的阿杏,笑道:“你不简单啊,见了血不怕,还敢给我取子弹。啊啊!好痛,我操,痛死了我。”那子弹被夹了出来,因为是跳弹,并没有射得多深,甚至没碰到骨头就失去动能了,不过口子不小,阿杏这里又没麻*醉药,白墨只好咬着纱布又充了一会好汉,这枪伤,可不比他身上的刀伤,刀伤,他是可以控制的,可以通过移动,让刀口长口,但浅点,枪伤可不是白墨可以控制的,阿杏给他缝了三层,白墨痛得全身都是冷汗。 这时白墨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杨文焕打来的,他着急地在电话那头说:“头,头,我和小萧捉到了那名凶手了,不,不,嫌疑犯了,丫很牛逼的说,我们有本事捉到他,他就认了,他全认了,对,作案凶器全部找到了。” 白墨冷静地道:“应该就是朴石那战友,对不对?” 杨文焕在电话那头道:“没错没错,你蒙中了,就是他,这老人看上很绅士一样,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是这个这么残忍的凶手啊,他妈的,他自己交代了,威胁女主人不许叫,不然杀了她儿子,然后又绑了女主人,再威胁男主人不许动,把枪交出来,要不就杀了他老婆儿子。 “真是没人性啊,最后这老东西在男主人面前百般虐待女主人,再虐杀小孩和女主人,完了临走时把男主人敲昏,把枪扔在男主人跟前并给他松了绑,他算定男主人醒来一定会自杀,果不其然啊,这老家伙真他妈的没人性。” 白墨叹了口气道:“你们没受伤吧?嗯,你们马上把老家伙押到国安局部门去,不要到刑警大队,怎么了?没怎么了!他妈的重案凶杀组的人,在刘莉的带领下,明目张胆的赶杀我呢,瞧样子我们坏了他们的大好计划吧,迫得他们破釜沉舟了!” 但这时白墨听到电话那头有警笛的声音响了起来,忙问杨文焕说:“怎么回事?你叫了支援?” 杨文焕在那头道:“没有!是刑警大队的,我想他们可能会要我们移交嫌疑人!怎么办啊头?不交?好,没问题,小萧,我们撤!”挂了电话白墨长出一口气,还好杨文焕快了一步,要不然的话,这个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会被杀人灭口。 铁牛等五个被开膛破肚的家伙,腹内肠里的臭气弥漫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在给白墨缝合完伤口以后,才发现这房间里臭得难受,白墨笑着对她道:“走,你搀着我,我们出去。”他把着阿杏那苗条的腰身,慢慢地走出了房间,在阿杏那小店里坐了下来。 但白墨仍没有放开手,他很不老实地把手悄悄的上移,阿杏明显感觉到他的异动,用力捏了他大腿一把,白墨笑道:“杏,你还是不要作我姐姐了。”阿杏不解地问:“为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认识一个寡妇不好?可是,可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安全” 第十七章两个刘莉 “我是怕你当了我姐姐以后,我会忍不住和你**啊!那样不符合我的道德标准啊!”白墨笑着调侃道,阿杏羞红了脸,还好店里没有开灯,她狠狠地掐了白墨大腿一下,白墨作状惨叫道:“恨我的女人要杀我,喜欢和我呆一起的女人要打我,天啊,我好命苦啊!”“你的确很命苦。”一个充满野性的声音如是说,白墨笑了起来道:“出来吧,说了当晚我们在一起,别人见不到就不会影响不了嘛!怎么样,我到底要怎么称呼你?刘警官?或者是陈总监?” “我所知道的是,不论你是白大队长,还是白总,你都很命苦。”刘莉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在夜色更体现出一种野性的诱惑,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如同一只满月里寻食的母狼。 她朗声笑道:“死在我手下的人,绝对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吧,没有一个会不痛苦的,你说,你又怎么会不苦命呢?哈哈哈哈!”她侧着头,紧绷的皮裤勾勒出修长的美腿,作战靴稳稳地踏在地上,向白墨这边逼近。 白墨抽着烟示意阿杏退后,他指着刘莉道:“等等,为什么你现在又要杀我了?你不是还让雷阿润他们不要杀我吗?这让我感觉到有点怪异啊!”这的确很奇怪,因为如果不是要留着他的性命,也许雷阿润早就一刀结果了他了。 “因为我们发现了凶手,啊哈哈哈哈!”刘莉大笑,疯狂的大笑道:“那还得感谢你和你的部下帮我们捉到凶手啊!只要干掉凶手,朴石就永远永远脱不了罪,他就必须跟我们走!相比于朴石来说,你?除非你自己投降,否则的话,我是不会留手的!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吧,和个木乃伊一样,你凭什么认为跑得出我的手心。” 白墨吐了个烟圈道:“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凭仗,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何必废话呢?你会下毒,我就不会吗?只不过我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我要下毒,也是光明正大的下,哈哈,动手,来,试试。” “你!”刘莉指着白墨,却说不出话来,因为白墨的话让她想起之前杨文焕给她上了药!对,杨文焕给她上过药,白墨还捏过她的脚!白墨笑道:“你怎么你?你的功夫就在一双腿上,有本事你不用腿啊,用腿的话,你一腿踢不死我,经脉逆行你就躺在地上等我慢慢搞你吧!哈哈,你能一腿踢中我吗?这都是个问题!” “你无耻!”刘莉指着白墨怒骂道:“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给我下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白墨扁了扁嘴,用烟头对着接了一根烟道:“只许你给我下软骨散,还不准我给你下云南白药?哈哈,可笑!” 不理会那刘莉的恶毒咒骂,白墨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刘莉走了过去,笑道:“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你在踢中我之前就会经脉逆行,气血攻心,我就站在这里给你踢,只要你能动,踢到你爽为止,但是你不许用手,如何?反正你没什么机会了对不对?要是你有本事,我也认栽了,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刘莉闪电般一记高鞭腿雷霆万钧踢出,她的确觉得给杨文焕下药的地方有酸麻感,她没想到白墨这么早就瞧破了她,但这个计划绝对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并且,她还有杀手锏,只要干掉白墨,那么她就算死,也是为舔黄尽忠! 她这一腿出尽了全力,全攻而无守,腿快,快得在夜色下带出幻影,快得连边上的阿杏都没把惊惶叫出来,快得白墨还在吐着他烟圈,烟圈还没有被劲风吹去,刘莉的腿就已经到了,腿影如山! 白墨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但他的眼里却没有一分半点的笑,有的只是怜悯,他用怜悯的眼光,用望着死人的眼光望刘莉,这,深深的刺痛了刘莉,于是刘莉支撑腿跃起向后急跃,这才是她真正的杀招,全攻无守的杀招,急旋斧劈! 之前的高鞭腿不过是个幌子,如果白墨去招架她的高鞭腿,那么这一招就必定命中,这是从一刀流里化出来的腿法,绝不是跆拳道那种花巧只为得分的斧劈,这一招急旋腾空斧劈已结合了舍身技的神髓,刘莉这一招还没有练得足够好,如果不是看见白墨眼中的怜悯,让她相信自己已被下了药,她不会使这一招,而如果不是白墨答应不动让她踢到爽,她也不使出这招只在训练场施展成功过的招术,但因为白墨说让她踢到爽,只要她能踢。所以她出招了,冒险出招!她相信在白墨死的时候,大约自己也会死,但没有关系,关键是杀死白墨! 这一招白墨现在的情况绝对支撑不下,在黑暗的小店里,隐藏在黑暗里的一对眼睛,笑了,那眼睛里的眼神在笑,因为白墨不可能接得下这一招,而这一招过后刘莉会怎么样,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击杀了目标。 白墨的确接不下这招急旋斧劈,所以他没有接,在刘莉急旋而起时,白墨就出刀了,虎切,切、切、切、切!刘莉没有击中白墨,因为她惨叫着倒下,刘莉击中了白墨,因那穿着作战鞋的脚后跟砸中了白墨的肩膀。 不过,那只是一截包裹着牛仔裤的修长的小腿穿在作战靴里,所以被它击中,白墨连动也没动,因为这不是斧劈,这和拿一条猪骨扔白墨一下没什么区别,因为它是一截断腿,自膝盖以下的断腿。 白墨也知道自己接不下,所以他不接,他在对方没有使完这一招时,先切断了她的腿,然后白墨便不用去接那所谓的斧劈了。白墨收刀,他的脸上居然有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他说:“不好意思,我记错了,似乎你不会经脉逆行啊,看来杨文焕那小子给你上的,是真的云南白药啊,真的不好意思啊。” “啊!八格!”刘莉抱着自膝盖以下不见了的右腿,痛苦的如母狼一样悲号一声,活生生地被白墨气得昏死了过去。而这时白墨突然感觉杀气从后面冒起,他已经来不及出刀,他只要向前扑去,但这杀气来得实在太快了“啪!”一腿正中白墨后背,白墨向前冲了好几步,撞到墙壁才停下来,他咳嗽着,咳出几团乌墨的血块,白墨转过身,但吓了他一大跳,他惊叫道:“鬼啊,他妈的你的腿又长出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刘莉,双腿健全。 这时却听阿杏道:“不是!你瞧地上!她们是两个人!”白墨一经提醒扫了一眼地上,果然那个被他气到昏死的刘莉还躺在那里,白墨抬头笑道:“原来是两个人,你呢?你是谁?我知道了,你是陈雯,没怪,刘莉的咪咪比你大,别用这种眼光瞧着我,男人嘛,那个不注意咪咪的?咳咳!”说话间,他又呕出一口血出来。 第十八章美 陈雯冷冷地道:“八格,支那猪!你没有武德!你欺骗了我的妹妹!”白墨听罢大笑起来,用那只阿杏给他打上夹板的手,费劲地把烟递到嘴边,笑道:“他妈的,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就你说的这句了。我本来就不是武夫,我六岁开蒙读书,然后初中高中大学,要放古时候,也得中榜了,咱堂堂正正的读书人,懂不懂?” 说着又咳了一口血沫,白墨把打湿了的烟扔掉,换了根烟点着,继续调侃道:“你这种化外之民,当然不懂了,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懂不懂?啥叫英豪?就是读书人嘛,不是挥刀弄枪的,我好好一个读书人,你们偏要以武夫的道德来要求我?你们不是自讨没趣吗?” 陈雯愤怒地道:“支那猪!只会饶舌,你呕血吧,面对面的交锋,你们从来不是胜利者!”白墨点了点头,指着躺在地上的刘莉道:“我是和她面对面交锋,你怎么解析?再说,你们都给我下软骨散了,我只不过吹了个牛罢了,罪很大啊?谁叫你们蠢啊?” 那陈雯便不再说怒叱一声,双腿交错踢出,白墨快步后退,边退边道:“所谓兵者,诡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我当然就是说成不是,要砍她说成让她踢到爽了,有问题吗?只有那些没脑子的傻逼才会硬碰硬!” “卡嚓”!白墨终于退无可退,只好在腿影逼近时,用右手挡了一下,结果完好的右手被震得脱了节,不过陈雯也急退,因为她也挂彩,白墨在她踢中自己右手时,疯狂地用嘴咬了她小腿肚一下,居然被他咬穿牛仔裤,当然他自己也被腿上劲力震着满嘴是血。 白墨之所以激怒陈雯,是让她尽快动手,免得她以阿杏为人质那就麻烦了,而他一路绕圈退到阿杏这边,是因为这样才让安心,才不用在决斗中,尤其是自己处于劣势的决斗中,去分心关顾阿杏是否会被对手胁持。 白墨把手向后一冲道:“接骨啦小杏杏!啊哟!”手是接上了,可是就暂时用不上劲了,白墨笑道:“小杏杏,来,亲一下。”不可否认,在这种生死关头,白墨就真的有他独特的魅力,那怕他一只眼睛肿到眯起,满脸是血。 那种淡定的气势,那种泰山崩于顶而不惊的神情,足够俘获女人的芳心,阿杏抱着白墨,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白墨趁机揩油的阿杏胸口混水摸鱼来了一下,结果给阿杏打了一下手,刚好打在刚接上的关节上,痛得他直叫唤。 这时陈雯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口,发现就是皮外伤,便直起身道:“疯狗,支那猪,受死吧!”白墨笑道:“慢,你没听过,兵无常势,以正出,以奇合?好,你不是腿法利害吗?我就用腿法踢死你丫,让你败得口服心服。” “那就来吧!”陈雯这时已愤怒到了极点,大吼道:“支那猪受死!武运长久!”就疯狂地扑了上来,她的腿法精湛多变,她的出腿力道十足,每一击都带出破空劲风,她快,快得轮番踢出的双腿如车轮一般带出一整圈幻影,她的腿如斧,两柄大斧疯狂的斩向白墨! 白墨放松自己,他深呼吸,让每一寸肌肉都放松,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去把握这一次机会,如果没有把握机会,那么就再也没机会,因为白墨向来不以腿法见长,但他会,他会一招腿法,一个腿法高手教他的一招腿法,曾在实战中施展过的一招腿法。 他扯下一张桌布招在自己赤?的上身,如同一件披风,桌布被陈雯劲扫而来的腿风带着飞起,飞起到白墨的头顶,白墨笑了,他体会到出腿的感觉了,他微微在笑了,不知为什么陈雯突然感觉到白墨的笑很可怕,很可怕,如同死神的弯镰。 白墨出腿了,这是许文虎教给他的腿法,但没有许文还出来那么软若无骨的鞭子一般的感觉,也没有陈雯那种斧劈刀刻的霸道,连站在边上的阿杏也怀疑白墨这直来直去的一腿是否会被陈雯那如斧纷飞的两腿绞碎! 因为白墨知道自己不是许文虎也不是陈雯,如果他硬要使得和许文虎那样,只能一个结局,那就是死。所以这一招是许文虎教给他的腿法的精髓,而不是招式,这一招,也是他白墨自己的腿法。 腿并不太快,并不花巧,就这么直来直去,狠狠地踹了出去,踹中了陈雯两腿之间,踹裂了她的牛仔裤,把她远远地踹飞出去,撞到墙壁上面如烂泥一样摔下来,白墨抬起腿,一瞧鞋底骂道:“操,弄湿了我的鞋!你要不要这么淫荡啊!”其实白墨这倒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一脚踹中陈雯,顿时使得她大小便失禁,倒不是什么分泌物,不过陈雯弓着身抱着下身在地上滚来滚去,想必也不会再去和白墨争辩什么好,白墨走到她身边捡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她道:“多痛?何必呢?把腿轮来轮去,显得你大腿筋松是不是?你还不如之前脱了衣服给我跳个脱衣舞,搞不好我这人比较好色,还指不定能让你诱惑呢,你说累不累?”说着白墨冲陈雯太阳穴狠狠来了一脚,她便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但这时他身后传来“嗬嗬”如野兽一样的声音,白墨回过头,却见阿杏在给刘莉包扎那膝盖,而刘莉已经醒了过来,白墨吓了一大跳道:“阿杏你做什么,小心她打你啊!”阿杏回过头娇媚的给了白墨一个笑脸道:“没事,她动不了,再让她这么流血,会死的。” 白墨这边注意到刘莉身上插着不少银针,刘莉用力使得颈上青筋迸现,但很明显,她动弹不了,白墨抚掌笑道:“阿杏,好手段!”等到阿杏给刘莉包扎得差不多了,吴建军一行人也来了。 吴建军对白墨道:“我向专案小组汇报了我们弄到凶手的情况,专案小组答应连夜开始审查,如果没有问题,朴石明天就可以解除双规,回到工作岗位上来了。”白墨笑着点了点头,他给杨文焕打了个电话,谁知却半天没有人接。 白墨急问吴建军道:“凶杀组的人全捉齐没有?”吴建军不敢置信地道:“整个凶杀组全被渗入?不太可能吧?我们只捕获了几个在策动其他人,一发现目标就开枪的家伙,其他人善在监控之中。” “你误事啊!老吴!你他妈的信我一次全死啊!”白墨从边上一个警员身上抢了件防弹衣下来,劈手抢了一把霰弹枪,对吴建军道:“妈的,给我车匙!快点!老杨和小萧不知出了什么事了!” 吴建军急道:“你这样,不要去了吧?我去就好了。行行,不和你争,我送你去,ok?上车上车。”一上车白墨就迫不及待的催吴建军把车开快点,并多次威胁如果吴建军再不闯红灯,他就要自己来开。 就在他们的车子转了个弯下了高架桥以后,接近杨文焕捕获嫌疑人的郊区,突然“轰”的一声,白墨他们的车子瞬间腾空跃起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扇门被踢开,白墨惨叫着爬了出来,吴建军还相对好一些,起码没有好象白墨那样,被一震之下全身伤口都溢出血来。 吴建军吃力的把白墨从车里架着跑到边上去,在他们身后,整辆车子突然被点着漏出的汽油,着火烧了起来,又一声巨响,整辆车爆炸的气浪把背着白墨的吴建军掀倒在地,白墨苦笑着道:“你给我当了肉垫子,我给你当了盾牌。” 爬起来吴建军才知道白墨没有开玩笑,如果不是穿着防弹衣,白墨的背上估计得扎上好几个洞。这时白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杨文焕打来的:“头,找我啊?刚在电梯,没事,我们到了,那次去澳门帮我们的柳小姐也在这里接应,你那里怎么样,要不要我们过去?” “看好目标,一步也不许离开。”白墨冷冷地说,然后合上电话,因为他已见到远处黑暗中,有钢铁的反光在闪烁着,慢慢地、慢慢地向这边逼近过来。白墨转过头对吴建军说:“不如,你顶住,我去叫人?” 第十九章威胁 吴建军苦笑道:“你还真乐天,不如转身瞧瞧后面,跳!”白墨闻言之下急向前仆,百忙之下回头,透过火光却见狙击镜的反光,而原来和吴建军站的地方早就多了一排弹孔,吴建军急道:“快!十一点方向水泥墩!” 两人快速的冲到那几大块用来做高架路基底路面的预制混凝土板后面,不单单是十多块三十厘米的预备混凝土板垒在一起,等于三米多钢筋水泥厚度,狙击步枪除非反器材枪是不可能打得穿的,再则就是这是那个角度的射击死角。 白墨喘气道:“妈的,老吴,牛,科班出身就是科班,你这方面比我强,要是我一个人,我只要用运动的方式和他们缠斗,以让那家伙无法开枪。的确不可能在一瞬间找到这么好的掩体。” 吴建军苦笑着抹了把脸道:“你搞得全身是血,没事吧?没用的,这个掩体,喘喘气吧,然后去干掉狙击手吧,你说我们的车怎么翻的?他妈的被他们用枪榴弹炸的!枪榴弹啊,在城市用啊,他们是豁出去了,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小心啊小白。” 白墨点头道:“干死丫挺的!”说完也不等吴建军合计战术安排,一闪身就冲那狙击手所在的大楼冲了过去,吴建军除了苦笑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甚至无法给他提供掩护,因为白墨跑的路线很怪异,这种路线是他在战火中学习到的。 狙击手再一次开火,但他没有法捕捉到白墨这种突变突快突慢的前进的提前量,这让吴建军松了口气,正常来说,同一个狙击手两次射击同一目标都无法命中的话,短时间内他打出的第三枪,第四枪也通常不能命中。 这不是一个有趣的惯例,如果弹坑里的士兵很少被炮弹命中一样,而且这还关系到狙击手的心理,还有就是说明狙击手不能捕捉到目标的运动轨迹提前量。白墨可不管这么多,他就疯狂的凭着感觉,用直觉去带动自己。 很很快就冲到大楼下面,吴建军很快也就到了,白墨抬了抬下巴,示意吴建军跟着他上,本来吴建军是准备一个人在下面顶住身后那些赶过来的忍者的攻击,另一个人去攻击狙击手,但白墨已然这么决定了,那么吴建军也只好跟着他发疯了。 白墨边跑边给散弹枪上子弹,他说:“拿到狙击枪,妈的见一个忍者杀一个不好,你体力很好啊,还去和他们肉搏!”吴建军想想也是,他本想从消防楼冲上去,白墨拉住他道:“有电梯!”不由分说的就把他扯进电梯了。 白墨的理论是:你体力很好啊?能坐电梯当然就坐电梯了。反正要摸狙击手的人都会跑楼梯,那我们就出其不意坐电梯好了。吴建军在电梯里苦笑道:“问题是人家只有放一个人在电梯口,我们一开门就被爆头了!” 于是,白墨决定,在离顶楼还有一层时,停下电梯,吴建军出了电梯急道:“快点啊,你还在电梯里做什么?”白墨笑道:“我坐电梯上去,我才不跑楼梯呢,你体力好你跑去,放心吧,我没那么好死的!” 吴建军想想也是,这家伙,都成自己上级了,自己还总操心他干啥子?他应该有他的法子,吴建军快速地闪到消防梯,奋力向上冲了过去,他持着手枪,慢慢推开消防梯的门,这时一道刀光在他头上掠起! “叭”吴建军冷静的射击,一个撑在他头顶的忍者和一砣狗屎一样摔了下来,吴建军冷哼一声:“你动手太急了。”他持着枪,慢慢地向前移动,转过一个拐角,他刚好能见到电梯口,一下子吴建军心头就凉了半载了。 电梯口不单有人,而且是三个人严阵以待。这时“叮”一声,第一部电梯到了,电梯门慢慢地打开,里面空无一人;第二部电梯也到了,当三名守卫者把枪口对准第二部电梯里,打开以后,还中空无一人。 “叮!”第三部电梯也到了,三名防守者便挥眈眈地望着徐徐打开的电梯门,但里面还是一个人也没有“轰!”在慢慢合上,就要关闭的第一部电梯里,白墨从电梯顶钻下来,闪电般开了一枪,然后奋力爬上电梯顶,这时第一部电梯已经要向下沉了,白墨咬牙跳到第二部电梯上,把枪口对着顶窗,冲急急跑进第二部电梯的二个守卫连速开了几枪。 当白墨出了电梯时,吴建军不禁向他伸出大拇指,谁知白墨苦着脸闪到吴建军身边道:“会不会接骨啊?快帮我接一下,我爬上爬下,刚接好的关节又脱了!”吴建军忍着笑给他接上,两人冲最顶层摸了过去。 楼上没有狙击手。一把狙击枪被拆开放在地上,一个穿着和服的年青人,和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那个年轻人有一种骄傲的气势,他见到白墨便弯腰道:“白君果然很出色,我们排行第五位的优秀狙击手,居然没有让你受伤。” 白墨笑道:“你丫到底要做什么?” “八格!不可以对我们公子无礼!”那个中年人疯狂的叫嚣着。但年轻人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低而急地道:“河边君!你身为一个狙击手,没能完成的自己的任务,就不要再多嘴了!”那个中年人马上弯腰道:“哈依。” “白君,我来这里,是想和你比试一下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未婚妻,不愿和我完婚,有人告诉我,是你的原因,那么,让我们来决斗吧”他的话没有说完,点起一支烟的白墨就笑着挥手止住他了。 “第一,我不会对日本女人有什么兴趣,除非,她要当我的家奴;第二,你没有文化,我不会没有文化的人说话。”白墨笑着冲那个年轻人扬起枪。 但那个穿着和服的年轻人摇摇头道:“我有外交豁免权,我不是来惹事的,我只是以武会友,我有三个全球排名不超过十位的学校的博士学位,白君,你说我没有文化,你错了,我其中一个学位,主修的就是中国历史,我比中国的文化,非常的了解。” 白墨摇摇头道:“文化不是读了多少书,是你会不会想事,而明显你脑子有问题,我们来比武,然后得到一个女人的归属权?还是得到一个女人的爱情?所以说你没脑子,拳头大等于得到爱情?还是你本身对那女人有所有权,如果有的话,你就不用和我比了。如果没有,我何必和你比武?你不服,去告我啊!”白墨转过身,准备去下楼对战那些忍者,却听那个穿着和服的年轻人说:“白君,如果你击败我,我可以命令这些忍者全部撤离中国,否则他们就算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不能保护所有人。” “那么请你记住。”白墨愤然回身,戟指着那年轻人道:“你们也不能保护日本的人所有人民!如果有多少人死于你们搞的恐怖事件,我担保,在东京,这个数字会在后面加上一个零。我向来不受要胁。不论是哪一种威胁。” 第二十章 穿着和服的年轻人愣了一下,他弯腰对白墨道歉,然后命令那个中年人发起暗号,吴建军听到他们在争持,吴建军的日语并不好,但也足听到那年轻人最后说:“白墨的话,从来都不落空,你是否愿意,比之十倍的人,在东京死去?你要记得,这是九纹龙、可以比拟传说中杀人之王的‘杀’的九纹龙白墨,所发出的咒诅。” 吴建军无端的心里一惊,他想不到白墨,这年轻的白墨,在国际黑道上的地位,竟然到了如斯的地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比不上白墨,也许白墨不如自己武功强,但自问之下,吴建军觉得,在相同的机会下,自己绝对不能赢得白墨这样的声望。 那名中年人屈服了,他吹响了一个声调奇特的哨子,过了半晌,那位穿着和服的年轻人向白墨道:“他们,全部的撤回去了。白君,我只想和你打一个赌。白君请不要拒绝,听我说完再决定。如果比试中,我赢了,请白君亲口告诉我的未婚妻,你不爱她;如果我输了,我愿用我所有能用的力道,请记住,我和黑龙会并没有关系,除了我是黑龙会首领的儿子之外。我愿意用我所能动用的关系,帮白君寻找你的爱人颜小姐的下落,并保证无论白君和黑龙会的情况如何,关于寻找颜小姐的所有情报,一定不会让黑龙会的人知道内情,如实交到白君手上。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白墨咬牙道:“好。”不能否认,年轻人点中了白墨的穴道,因为颜茹妍,是可以让白墨去做任何事的。白墨把枪交给吴建军,吴建军急道:“小白,不行,我代你打,你一只手受伤,一只手刚刚接骨,你怎么和他打?” 但吴建军哪里能劝得动白墨?白墨摇摇头,开始脱下防弹衣。吴建军急了,冲到白墨身前,用日语说:“这就是你的武士道精神吗?你要逼一个刚刚被人下了软骨散,从三楼摔下来一只手骨折,另一只手刚刚接骨的人和你比武!就算你赢了,你以为就能说明问题吗?我没见过你的未婚妻,但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白墨而不嫁给你!” “为什么?” “因为白墨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怕是劣势,他也毅然应战;而你,不是,你只会取巧,你不敢在公平的条件下对决,你害怕失败,你只有千方百计找一个有利的机会,来逼白墨和你决斗!我告诉你,这种情况下,就算白墨输了,你的未婚妻一样不会认为你是英雄!” 吴建军情急之下乱扯胡编的一席话,竟把那穿着和服的年轻人说得满头大汗,他弯下腰道:“哈依!吴君教训的是,半个月后,我在这里,恭候白君的大架,希望吴君到时也可以,一同光临。告辞了。” 当他们离开时,一直握拳作势的白墨,直直地倒了下去,吴建军一把抱住他,拔了电话乱叫:“直升机!马上派直升机来!还有医务人员!” 当白墨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趴着他床边的阿杏,白墨狡黠地笑着伸手在她那搁在床沿上的胸部好好揩了一把油,阿杏醒来羞红了脸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好色?都伤成这样了还乱摸人家!” 白墨得意地笑道:“嘿嘿,好色才是本色,俺不当伪君子,俺是真小人。” 阿杏深情地望着白墨,幽幽地道:“你不是小人,你是大英雄,你是我的英雄。” “阿杏。”白墨见她这样,倒先怕了她了,连忙说:“阿杏,我不会娶你的,算了,你还是当姐姐就好了,我不要做出有损你清白的事来,我只是好玩罢了,真的真的,我结婚了,我最就结婚了,只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失踪了,我一直在找她,我忘不了她,我一些轻蔑的举止,那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映吧。”阿杏无端便垂下泪来,她低低地哭泣落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其实你昏迷过去时,那位姓萧的警官就和我说过了,我知道你是好人,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上你呢” 给她这么一搞,白墨顿时没了心思,倒又想起颜茹妍来了,一时间只觉得那对颜茹妍的思念,愈埋在内心的深处,一旦牵起便是愈发的心酸,他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颜茹妍到底在哪里,不是说她在峨嵋的隐地疗伤吗?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来找自己,难道伤得很重?还是,还是出了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 这深深的忧郁,笼罩在白墨因失血过多有点苍白的脸上,那沧桑的眼眸透露出不属于他年纪的深沉。阿杏不忍看着白墨这么的消沉,她的泪水尚淌在脸上,她的唇已压在白墨那唏嘘的须根上,深深地,深深的长吻。 她吻着白墨下巴,吻过白墨的脖子,那丁香一路滑动,在白墨那布满刀痕的胸肌上停留,她亲吻白墨的每一道伤疤,那是,男人不灭的勋章。然后滑过白墨坚实的腹肌,一路向下 白墨按住她的头,想要阻止她,但已经太迟了,白墨禁不住呻吟了一声,张开眼睛,却见那雪白的俏脸含羞向他张望,那丁香在打转翻腾努力的,想让他开心一点,但这却让白墨的心头,更加的压抑。 他不介意找一个聊得来的女孩,一起解决生理需求,2116年,又不是中世纪,这没有什么羞于启齿,但对于阿杏,他不想这样,这时生理上的兴奋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一阵快意袭来,白墨呻吟了一声,禁不住伸手探入衣领,轻轻握实那蓓蕾。 只一下,只一下白墨就松开了,然后推开阿杏的脸,自己拉上拉链,揽着阿杏的肩膀把她拉上前来,白墨很严肃地对她道:“阿杏,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干姐姐。等我出院了,我带你回家,把这告诉我爸妈,他们一定很高兴,会给你个大红包。” “我不介意,小白” 白墨摇了摇头,微笑道:“杏姐,我介意。相信我,不必要这样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解决什么?”传来的是朴石那苍老的声音。 这倒让白墨兴奋起来,大叫道:“解决你这老家伙?!” 朴石走到白墨跟前,伸出手,重重地握得白墨大呼小叫,然后朴石拉了把椅子坐下,白墨识趣地道:“杏姐,我饿了”“我回去给你煮,不要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做好我马上就给你送过来,你等等。” 朴石在病房的门关上以后,笑了起来道:“你小子,现在喜欢上泡熟女?” “老头,别开玩笑,刚认的干姐姐。”白墨摸了根烟,点着说:“人家可是寡妇,不要乱讲,好不好?我又不标榜我生活作风多正派,有妞我瞧上眼,我当然就去泡,但这个不是,真不是,别坏了人家清白。” 朴石不依不饶地瞪着白墨,白墨无赖地作投降状道:“败给你了,死老头,你刚解除双规就那么八卦?这么说吧,这人家守寡的,这年头,能守寡的有几个,泡她不是不行,问题搞不好她真会给你来个自杀什么的,有意思吗?这种类型要一动真情,那是不得了,我是不敢招惹的了。泡妞不就图个开心吗?你说和澳门那位一样,我就上了,大不了哭两场,屁事也没” 朴石大笑道:“你这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啊,表面上看,你比谁都单纯,事实上呢?坏水多得很啊!要让杨文焕提防着别让你教坏才对,人家可是正宗老实人。” 白墨笑道:“老头,今天你怎么似乎有点不同?被关了一关,人反倒开朗了?” “人到无求品自高啊!”朴石舒了一口气,笑道:“我决定退了,上面也批了,担子就压到你肩上了,好好搞吧。” 白墨摇了摇头,他除了苦笑真不知做什么表情好,朴石明显读懂了白墨的心思,笑道:“你不要这么一副苦瓜脸好不好?你要是不接担子,难道要我做到死?这边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否则的话也不会要你为难。” “吴建军不是很好吗?”白墨无奈地别别嘴说:“人家也稀罕你这官帽子对不对?让他来弄吧,你这样搞,完全是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啊,再说吴建军也是科班出身,干这个职位,我想他比我合适多了。” “就是因为他稀罕这个职业。”朴石接过白墨递给他的烟,笑道:“我本来是想把担子交给他的,所以才让他来给我当助理的,但这明显不是一个太好的决定,从他上来以后,他的思路就开始出问题了,所以不能交给他。” 白墨给朴石点上火,苦笑道:“你不会给他搞那个思想工作吗?我们搞这个不是最在行吗?你不和他谈谈心,说不定就行是,何况搞得这么僵嘛,我说老头,你别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说,你还是去找吴建军作作工作吧,这玩意就不用我说了吧。” “这个职位,不允许做工作。”朴石严肃地摇了摇头说:“这个职位就不允许有情绪,因为一旦有情绪到要上级来做工作,往往上级还没来得及做工作,就就已经出问题了!所以,这是选择你的原因,明白吗?” “明白总之我他妈的就是命苦,要被你折磨,你干脆做到死算了,老头,你都要退下去了,还考虑那么多干啥?”白墨愤愤不平地道:“这都什么事吗?为什么这个省城几千万人,你一定要摊上我呢?” 突然之间,白墨盯着朴石的脸,目不转睛的,搞得朴石有点不自然地说:“小子,你变态啊,你盯着我一个老头做什么?神经病,就这样了,你好了快点去上班,我也不就麻烦你给我开欢送会了,总之我把手续和小吴交接了,你去了” “等等!”白墨大叫一声,一把用手把朴石扯住,焦急地道:“老头,操!别那么不仗义好不好?你别骗我,你明明在笑,刚才你听我诉苦时,明明在偷笑!一定有法子不用我整天坐在你那破书桌前受罪!对不对?快告诉我!你说不说?不说的话,你一走我马上跑掉,我管你去死,你干到死再退休好了!” 第二十一章办法 朴石笑了起来,他伸手去摸白墨的烟盒,被白墨一手拍开,白墨一副“你不告诉我别想混烟抽”的架势,朴石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小子,太聪明了,我本来想给你上个套,让你忙上四五年才发现可以偷懒的路,还是被看出来了,这也对,要这点敏锐的观察力也没有,我也不会选你,组织上也不会通过我的推荐。” “快说啦!别婆婆妈妈好不好?我还会谢谢你推荐?你脑子没坏吧?我想狠扁你一顿的心倒是有的!”白墨扔了一根烟给朴石,不满地道:“你推谁不好,推我?纯粹是恶搞嘛!快说快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偷懒?” “也不是偷懒吧。”朴石点上烟,笑了起来,他发现,无论是谁,跟白墨呆一起,都拿不起架子,因为白墨真,他很真,也许就是所谓唯大英雄方本色吧,他嬉笑怒骂不加一点掩蔽,但听着不会让你觉得反感,朴石笑道:“比如说可以制定一个长期计划,比如卧底计划,然后呢,日常工作你可以交给胜任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基本可以在职不在位,当然,这种计划不可能单线,因为你的级别在那里,不可能你这个级别的特工,去搞单线卧底。那上面是不会批的。” 白墨很能够有兴趣的把水杯递了过去道:“老头,继续说,你这么着,才象哥儿们嘛!没错,要有事,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战,该冲锋在前,就算当炮灰我也认了,现在是和平年代,你说我又不喜欢当官,干嘛给我下套呢?” 朴石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这个嘛,不予评论。不过呢,比如杨文焕和萧筱湘,你指挥他们进行一个卧底计划,如果题目比较大,比如国际反恐什么的,长期性的,然后你跟进指挥,我想只要理由充足,上面该会批。” “那报告怎么写?” “要是杨文焕和萧筱湘揭露你假任务之名,实际为了自己爽” “哪能呢!咱是为任务,为任务,快告诉我怎么写报告!” 第二天,当萧筱湘来看白墨时,杨文焕一早就来了。白墨见他们都到了,严肃地对照顾他喝粥的阿杏说:“小杏杏,你先出去一下,你知道我们的工作单位的,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对,所谓上不告妻儿,下不告父母啊噢,不对,是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的,明白吗?一旦漏密,我们的人头就” 阿杏被他唬得俏脸发白,连接说:“小白你们聊,我去外面给你们打望,别怕别怕,有人走过来,我一定不许他们停留”她说着就往外走,嘴里还喃喃道:“啊哟妈啊,这都和电影一样,007似的” 白墨笑道:“对啊对啊,就是007,你就是邦女郎啊。”阿杏嗔羞地白了白墨一眼,连忙关上门出去了。萧筱湘冷冷地说:“头,你有必要这样吗?难道说在女人面前,增加自己的神秘感,有利于泡妞?” “放屁,你们头泡个妞还得用这手?”白墨不服气地叫道,谁知杨文焕在边上面无表情地调侃:“那是,我们头想泡妞就去杀个人,那妞立马就服贴了,不单自动献身,还贴上闹市区盈利很好的店面一间” 白墨听着都快要哭了,急道:“你小子的嘴就不能积点德吗?有你这么损吗?行行,那么要不这次我不带你了,你慢慢在系统里奋发向上好了,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女朋友,眼红我做什么?再说了,阿杏是俺干姐姐,你见我有什么非份之举吗?” 这一点白墨倒不是吹牛,他现在真的就对待阿杏和家人一样,没有什么过份的举止。萧筱湘笑道:“别说,这次头儿可能真的是背了黑锅,老杨,头看着杏姐的眼光,以一个女性的角度来说,我得承认,得什么淫猥的成分。” 杨文焕一下子被孤立了,只好不服气地道:“算了,算我错了,天知道他是不是真那么突然转性,我就不信猫不吃鱼,行,头,我不会争,我都说当我错了,过多几个月再说,到时要是你还没露出偷吃杏姐的迹象,再来骂我不迟,快说快说,什么重要的事?” “你这家伙什么话来的?‘没露出偷吃杏姐的迹象’?那就是没有,你也可以定义为只是你没见到了?我人品真的有这么差吗?”白墨委屈地叫道,谁知萧筱湘和杨文焕听了却大点其头,脸上都是一副“是啊,你老兄的人品就这么回事啊!”白墨一下和他们争下去不可能得到胜利,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咳嗽了几声道:“好,那就让时间说明问题,时间会告诉你们,你们是怎么误会我这位正人君子的。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说正事。” “你们,谁想跟我出去混的?”白墨努力地压低了声音说:“我查到一个政策的边缝,就是可以呢,弄一个长期任务,完了我们自己出来混,当然了,如果有重大的事我们还是要被召回的,每天要回来一两天报备的。” “那不是很爽?”杨文焕一听就感兴趣了:“那种我们不是可以自己在外面爽,不用上班?不过就没法晋升了吧?唉,这就不太好,你们别笑我傻,我总想为国家作点什么,这么混着,不是很符合我的原则啊。” 白墨用一种很敬重的神色,望着杨文焕道:“不要这么说,没人笑话你。我自己受不了约束,我自己不愿在和平年代这么死板地过日子,不代表就不需要有人老老实实的为国出力。我只是做到你那样,不是说我笑你傻。” 萧筱湘侧着头想了一会道:“那不是要写很多报告?如果要写报告我一定不参加!头,你别陷害我,你一定会把这些事扔给我做的,我又不是读文秘专业,我那能没事就编一堆报告出来?这个我弄不来。” “不用写报告!”白墨得意地笑了起来:“爽吧?参不参加?娃娃?哈哈要写报告的事,我自己也不会弄的。”白墨说着很得意地眯起眼睛,这个问题昨晚他可是缠了朴石一夜的,才能出个章程来,因为他也料到萧筱湘会这么决定了,而他一定得拉一个人下水,要不上面就批不下来的。 “那不错啊!”萧筱湘点头道:“要是不用写报告,我参加,但是得确定这一点,其他的不怕,就怕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多讨厌写任务报告了,还有,活动经费的账目我也不做,总之头你自己搞定,我当长期休假白拿工资。” “账目?这个我没问啊,麻烦了,要做账目的话我不死了?妈妈的,昨晚还是百密一疏,没从老头那里挤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白墨开始发愁了,要是公司账目还说好,这种账目怎么可能找外边的会计做? 这时门口传来了喧嚣的声音,白墨示意萧筱湘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筱湘一打开门就听阿杏在说着不知是谁说:“这不能乱进来的,这个很机密的东西,你们不能进去,小白说漏密了就会危害国家安全的,会人头落地不是开玩笑的!” “首长好。”萧筱湘在门口举了一个举手礼,对阿杏说:“杏姐,您快让他们进来。”阿杏这时才猜到来的可能是大官,连忙地让开了路。一位满脸憨厚笑容、和街边小店老板一样的中年人被萧筱湘让了进来,他的警卫快速的接替了警戒,但阿杏就是站在门口不愿离开,白墨在房里听到了,唯有苦笑道:“杏姐,不如你帮我搞点粥来喝吧?我饿了。” 阿杏这才高兴的答应了一声走开了。那位中年人走在白墨的跟前,杨文焕马上起身,靠腿,敬礼:“首长好。”中年人笑着点了点头道:“辛苦了,小杨同志是吧?”杨文焕条件反射的挺胸拔背,喊出了一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被白墨拿来开玩笑的话。 他字正腔圆地回答:“为人民服务!”白墨当场半躺在床上,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开溜 那中年人慈眉善目的,听了之后也笑了起来说:“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小杨,这里不是部队,你的阅历我看过,不用这么严肃的。” 杨文焕才反醒过来,现在从事的,可不是面对面的冲锋或渗入敌后,特工工作可是不提倡大喊口号的,讲究的就是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尽可能的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愣在那里,一时手脚不知放哪。 白墨忍住笑道:“老杨给端把椅子过来,然后自己也坐边上吧,如果这位大叔不介意的话。”杨文焕的部队生涯,已给他养成了一个服从命令的习惯,他在有时脑子转不来时,需要一个给他下命令的人,当然,这个人必须是他信服的,而幸好,白墨就是他信服的人。 中年男人坐了下来,白墨这时没有一丝调笑的神色,他见到了,他见到这位不起眼的中年男人那慈眉善目背后,锋利的神色,锐利得几乎可以洞悉所有。白墨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所以白墨也不准备装成很有上进的样子,因为这没有意义。 “我姓宋。”这位中年男人接着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笑道:“当然,小白你也可以和朴石他们一样,叫我宋瓷。”宋瓷,它不是唐三彩,唐、五代时期窑工们创造的越窑如冰似玉的“千峰翠色”、“秋色”和邢窑白瓷,已不能同宋瓷争高低了。 白墨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感觉到这个看上去和邻居大叔一样的女人的可怕,因为白墨曾为了附庸风雅,了解过一点瓷器的皮毛知道,他知道,可以在特工界被称为宋瓷,那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也就是说,已经不同于朴石的境界了。 白墨在头脑里闪电的回忆,当时读过的关于宋瓷的文章:宋瓷中有黑如漆、亮如镜的“乌金釉”真的可以同金的光泽媲美。由于釉料、火候的因素出现的“油滴釉”、“茶叶末”、“兔毫斑”、“玳泪斑”等等斑色釉使瓷器具有斑烂夺目的色彩。宋瓷的卓越表现在它为陶瓷美学开辟市一个新的境界。钧瓷的海棠红、玫瑰紫、好似晚霞般光辉灿烂,其“窑变色釉”釉色变化如行云流水。汝窑的瓷釉显得那么晶莹柔润,犹如一盅凝脂。景德镇青白瓷的釉质和美玉不差上下。翠绿晶润的“梅子青”是宋代龙泉窑中上好的青瓷。被美术家誉为“缺陷美”和“瑕疵美”的宋瓷(又名冰裂、断纹)令人玩味无穷。“油滴”、“兔毫”、“玳瑁”等结晶釉正是宋人的创举。宋代定窑的印花、耀窑的刻花是瓷器装饰手法 这就是宋瓷,它可以千变万化,可以肯定,白墨可以肯定,面前这个大叔一样的男人,一定在情报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被称为宋瓷,他也不敢自我介绍说,自己的外号是宋瓷。 “宋先生,你好。”白墨不敢在他面前过份的嬉笑,因为他没有摸透这家伙的底细。宋瓷他也盯着白墨,白墨的眼眸里有太深的沧桑,让他不禁对这个小伙子暗暗点头,朴石说得很对,年纪,或者是评价一般人的标准,但绝对不是评价英雄的标准,白墨就是一个英雄。宋瓷知道白墨的事,但他不知道白墨是否是一个英雄,可是,他可以从白墨眼中,找到足以作为一个英雄的底气和沧桑。于是宋瓷微笑道:“不用拘礼,你和朴石在一起怎么样,和我聊天时也一样就好。” 白墨微笑着,递了一根烟给宋瓷,宋瓷摇了摇头谢绝了,白墨仍把烟递了过去道:“朴石也戒了,但他和我在一起是抽烟的。要么,我尊重你,要么,如你所说,和我跟朴石呆一起吹牛一样,不拘礼。” 宋瓷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烟道:“好,我收下就是。不过,我不是戒烟了,我向来不抽烟,就算执行任务我也不抽。”白墨眯起眼睛,他望着这个中年大叔,过了半晌白墨笑了起来,白墨把烟拿了回来,放进烟盒里。 白墨笑道:“那你就不是朴石了,你和朴石不一样。” “是,他是朴石,我是宋瓷。”宋瓷平静地道。 “你们先出去,我有必要和白墨同志谈一下。”宋瓷让萧筱湘和杨文焕出去了以后,他就收敛了脸上的笑,他冷冷地盯着白墨,白墨觉得宋瓷的眼光如冷针一样,几乎要针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不过他不怕,他是白墨,顶天立地的白墨,大丈夫无不可告人之事。 宋瓷冷冷地问:“你要去执行一个任务?要长期游离于体制之外?一个副厅级干部,也许在别的部门,不是太大的价值,但在特工部门的领导岗位上,一旦你失手被俘,带给我们的损失和打击,那是无可限量的。” 白墨并没有回避宋瓷的眼光尽量这让人难受,但他忍下来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泛起微笑,他说:“没有被俘,我知道,中国人向来瞧不起战俘,我是中国人,所以,我不会被俘。再说,我其实也没知道什么事,我从一开始,朴石就告诉我,为了执行这个任务,让我尽量少参入内部的文件和事务。” 朴石当然没有这么做,不过白墨对内部的文件和事务,熟悉度还不如萧筱湘,那倒是真的,因为他本来就不关心这些东西,他也不喜欢去参与这些东西。起码萧筱湘还知道宋瓷是上级领导,白墨连这个也不知道。所以昨晚上,朴石才同意了白墨这个说辞。 宋瓷点了点头,他说:“这个我清楚,内部文件上几乎完全没有给你送阅后的签名。但你要知道,你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如果你出事了,本身就是对我们的很大的打击和损失。因为你的事迹,在圈子里,行动部分的人几乎都有耳闻了,如果你这次任务失手,对新进的同事,那种打击和信心的磨灭,太大了,我们要考虑这一点。” “这么说,我倒成了特工圈子里的青春偶像级人物?不是开玩笑吧?哈哈”白墨打着哈哈,但不论脸上还是眼中,却没有笑意,一点笑的意思也没有,他认真地对着宋瓷说:“若士必怒,血溅五步,伏尸二人。” 宋瓷点了点头,他沉默了半晌才道:“这个,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到,不过我希望你要了解你的身份,尽可能不要亲力亲为,要忍得住,长期游离于体制外的工作,不可能很快见效的,你要做的就是安排好人员的方案和指挥调控。”说罢了,宋瓷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对电话那头道:“朴石,你过来一下吧,差不多吧。” 朴石很快就来了,他和宋瓷坐在一块,他的脸上也没有平时和白墨嬉闹时的嬉笑怒骂,而是一脸的随意,随意就是他的伪装色,随意可以让他迅速地溶入人群之中去,让他随意的变成一个普通人。 宋瓷和朴石对望了一眼,点头道:“那么,我现在宣布这个任务。从我离开这间病房开始,你,白墨和这次任务的直属参与人员,全部视为国安部门内绝密档案,除非任务的指挥者白墨,重新开启隶属关系。也就是说,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无法开启隶属关系,被你选拔进任务里的人,全部被视为非国安部门人员。” “警卫!让他们进来。”在萧筱湘和杨文焕进来以后,宋瓷继续道:而你们普通公民档案,会被列入机密,你们在本市应急指挥部的职务,会被宣传与歹徒搏斗中,掉入海里失踪。会按正常烈属条件,给予你们的家庭。你们的工资会按月以抚恤金的名目,发给你们指定的家人。”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你们可以在我出去以后,到我进来之前,给家人和你们其他社会关系打电话,朴石将会在场,电话不许涉及到任务相关,如果发现,马上以泄密罪论处。小杨,你跟我出来。”宋瓷对杨文焕招呼了一声,冲朴石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白墨有点仿惶,他犹豫了一下对朴石说:“要是找到她,我就要回来了,我要不是为了颜茹妍,我可不想就这么和家人诀别啊,老头,你昨晚没说到这些啊。”朴石笑了起来,一脸的狡黠。朴石说:“你啊,聪明一世啊,你不是可以重新建立隶属关系吗?那不就宣布你们失踪后被寻找到了吗?笨!” 摸了摸脑袋,白墨傻笑起来,也对,就这么回事,白墨突然又发现不对:“老头,那我要找到颜茹妍,我不是又不能逍遥快活了吗?这不对劲啊,我找到她,我不回来,就他妈的成了泄密了!” 朴石笑道:“那是,昨晚你说的,不是说就要去找她吗?你不能什么都想要对不对?找到她了,你就老老实为国效力吧,你别指望着,抱着美女,混着钱,然后一家团聚,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能力在这里,你责任也就在这里。” 第二十三章规矩 萧筱湘已经在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她打完对白墨道:“头,你不打电话?”白墨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打的,一会老妈又是东问问,西问问,指不定给她问出点什么来。再说,他现在心烦得很,他没有想到,这么一搞,他就和以前二十多年,划了一个界线了,等于以前二十多年,白过了。 他见萧筱湘高兴成这样,不由得问道:“你就这么高兴?”萧筱湘一点也没有平时那种充气公仔的样子,或者说冰山美女的样子,她笑得好象个小孩,她说:“我从一出世我老头就让我做这个,让我不要做那个,把我当他的兵来训。出来工作又还要注意不能给他丢脸,我烦都烦死了!现在好了,解脱了,反正我是女儿,有哥哥照顾老人,我愁啥?” 白墨苦笑着不知说啥好,这时杨文焕进来了,白墨瞧他那眼神和脸色,不禁笑道:“老杨,你是不是嘴上得来句:易水兮萧萧寒,壮士兮一去不返还!啊呸,乌鸦嘴,吹吹吹,坏的不灵好的灵。” 杨文焕没有在意,他站正在白墨面前站好道:“头,我请求加入这次任务。” “咦?你不是说不干的吗?”白墨不解地望着他半晌,才举起大拇指道:“牛,还是他宋瓷牛,他硬把你给说通了,别说,这领导还是有水平啊,我得多学习。老杨,你想好了没有?别一会又说你不干啊。” “我想清楚了,头,带上我吧,不过,不过”杨文焕犹豫了一会,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白墨眼珠子一转道:“啊哟,我要上洗手间,老头扶我一把吧。老头怎么了?你没力气?操,没义气!老杨,来,搀一下吧。” 进了洗手间,白墨边拉裤链边低声道:“妈的,怎么回事?你老实给我交代,不然的话我帮不了你的。是不是你怕你的妞跟人跑了?别急,这我有法子!”杨文焕红着脸道:“不是,我要成烈士了,她一定会代我守寡的,我们青梅竹马不是开玩笑的,主要是那个,那个刚才首长和我说,我去参与这次任务,以后会有更多升职机会,并且这次任务需要我。” “放屁,干嘛需要你啊?”白墨说着盯了杨文焕一眼道:“别那么变态好不好?我知道我是比你‘强大’得多了,问题这叫天禀,你没法通过学习而‘增长’的好不好?你再使劲看我这里你也还是那么渺小的!” “啊呸!”杨文焕被他气得不行了,想和他对骂,又寻思着骂不赢白墨,只好当作没听见道:“首长让我给你起个保险绳的作用,你干事喜欢出格,得有个人在身提个醒儿,我要能保证任务过程没什么过格的事儿,回来后,保证给我按标准之外,再升一级。” “操!行了,别扶了。”白墨不高兴地甩开杨文焕道:“你这家伙,还要来监视我呢,我等人不注意,把你干掉当化肥好了,我叫你监视我,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朴石,妈的,宋瓷叫这家伙来监视我!” “我也不是要监视你啊,头儿。”杨文焕一急,话也说得不利索了:“我是说,不论如何,我给你提个醒,这样也算为国家做点事,当然了,回来了,我又可以额外多升一级待遇,也比较爽对不对?” “比较爽你又一脸拉不出大便还是痣疮发作一样?”白墨听到杨文焕道出心声,也就不怪他了,这年头,想拼命通过努力来达成升职的,算是很正经八百的人了。他只是奇怪杨文焕怎么一脸苦瓜相。 “我去出任务,可是工资加上怃恤金,也不够我家买房子的首期啊!我知道跟着你能弄到钱,但我又不能给家里,有屁用啊!”杨文焕被白墨逼到无赖,只好说出实情来了。他毕竟家里不宽裕,和白墨在一起的时间,算是过着他一生到现在最奢侈的时光了。 白墨摇了摇头,对他道:“他妈的说出来吗,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搞定?放心,你叫我一天‘头’,我就会罩着你的。”说着他让朴石喝宋瓷进来,他有事要问,朴石笑着点了点头,便在门口招呼宋瓷过来。 “我要打一个电话,不,不,不是打给我家里人的。是打给洪书记的,我必须打这个电话,要不你得想法子给老杨弄个房子,他一家三代,住十三平方,要不你把任务的经费划一部分给老杨他付首期吧”白墨对宋瓷这么说,他说得十分认真。 宋瓷摊开手无奈地道:“这我没法子解决,分房不可能这么突击的搞,并且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房子,要不我帮小杨留意一下好了。并且有一点,朴石同志在推荐你的这个计划同时,就提到了你主张不要经费的啊,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敲定。” 朴石毫不回避白墨的眼光,他满不在乎地说:“是啊,小白,你不是说,不要做经费的报表吗?是不是你对我说的?是吧,没错吧,不要做经费的报表,唯一的方法就是你们自筹经费了,这样不就不用报表了吗?” “这样也行?那么好吧,宋先生,你得让我打这个电话,打给政法委洪书记的,我必须提到一点,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但我不会涉及到内容,并且洪书记也知道我是我们系统内的人啊,你听着吧,要有泄密你抢我电话好了。”白墨坚决的道。 宋瓷犹豫了一会,终于道:“行,那你打吧。” “洪书记,我是白墨,长话短说。”白墨很快就拔通了电话,一下就吹起牛皮来了:“我们现在在执行一个任务,对,很急,你开会?开什么会?我管你开什么会?你快出了会场我和你说,他妈的再迟一刻我随时就挂了,对,很紧急,快出来,我不能一会再打的,打完我就得扔手机的了。” “我有个遗言,如果我没死当然好了,不过现在我随时出问题,对方火力很猛!我不在本市!你别扯蛋!支援个屁啊,你要能支援到我,我还用留遗言?我信得过你才让你当我的遗言执行人!”白墨说得煞有介事,边说边向朴石挤眉弄眼的。 “组织上分给我那房子,如果万一我死了,给杨文焕的家人,对,不要问什么,妈的一个同志就这么为了掩护我而去了,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不要扯蛋!听我说完,留给他的家人,说是老杨给他们的礼物,你答应我,一定要做到!还有,我的怃恤金,给我母亲,但你当我的遗言执行人,不许她把钱给我哥,如果有迹象表明她把钱给我哥,就全部捐给失学儿童好了,对,我哥就是饿死街头,也不许我妈再给他一分钱!听明白了?那我去了,保重!” 关了电话,白墨转过头问宋瓷道:“没有涉及到任务内容吧?” “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宋瓷平静地说:“不过,我个人认为没有。” 杨文焕眼里含泪道:“头,谢谢了,让我奶奶和我父母住上有自己房间的房子,这,这,我就是死了也甘心啊!”白墨狠狠地擂了他一拳,笑骂道:“老杨,别他妈的没出息,别流猫尿,操,不就是个房子吗?宋首长要刚才说不行,我就把我的抚恤金和小萧的,一起给你家,也够付首期了!” 萧筱湘点头认真地道:“对,反正我爸就是以后退休了,也是政府养,他又不愁吃穿,要不行就把钱全给老杨你,不用担心的,不过头今儿还是难得地做了次好事。”说罢她便开心地笑了起来,一点也不见平时的严肃。 宋瓷点了点头,他难得地在脸上露出笑容。当然,他脸上整天堆着笑,但那不是笑,那是他的伪装色,如同朴石那种随意的神韵一样。而他现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一种见到美好的事物的笑容。 他对朴石说:“你是对的。”朴石也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之前朴石和他说,绑住白墨是没有必要的,白墨是一个很有古侠气的人,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得到的。他不会去害身边的人和朋友,也决不可能背叛国家。 宋瓷从这小小的房子一事,看到了朴石所提到,关于白墨重然诺的事。其实,要解决一个房子,以宋瓷的所处的级别和能用到的资源,就是十套房子也不在话下,他就是要瞧瞧白墨怎么解决。 因为他了解和掌握到,白墨在杨文焕刚刚分配给他开车时,曾答应过杨文焕,只要努力工作,房子不是问题,那宋瓷今天就要瞧瞧,到底白墨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个社会上,拿钱入自己口袋就好说,要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并且一个房子,对白墨现在来说,几十万也不是开玩笑的,也可以说,白墨的待遇,全是他拿命搏回来的。他如果不是玩命的弄回芯片,帮忙营救华人,又把那个目标人物完整弄回来的话,他也不可能得到这个房子,待遇不是白给的。这中间,多少次生死攸关,宋瓷很清楚,他也清楚白墨自己也很清楚,来之不易。 但白墨就这么送出去,就这么送给杨文焕了,只为了一个诺言。一个他随时可以不认,随时可以推给宋瓷或朴石,随时不管杨文焕也不可能骂他的诺言。但白墨没有,他信守他说过话,他把这用命拼回来的房子,就这么送了出去。 连一点思想斗争也没有。宋瓷从这一点上,就明白了,朴石说的,白墨是个很有古侠气的家伙,是没错的,古侠讲究什么?不就是其诺必诚,其言必行,其行必果,不惜其身吗?白墨作到了,难道不是吗? 当然,其实宋瓷并没有琢磨透白墨。对于白墨来说,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去赚一个房子,对他来说,这不是一个大不了的事儿,送就送了,如果真是要送一件他能力极限的东西给别人,只为了一个诺言,当然以白墨的个性,他也会送,只是决对不会这么豪气,毕竟他是一个食五谷杂粮的人,他不是圣人。 宋瓷望着白墨他们三个人,整了一下脸色,咳嗽了几声以他们回过神来,宋瓷说:“最后,  我宣布几个要注意的问题,你们要用心听,这对你们可是关系切身利益的东西啊。”他这话倒马上引起了白墨的重视。玩一个游戏,就要知道游戏规则,江湖人也好,现在的身份也好,对,有特权,但并不是无止境。 第二十四章又见美女 “首先一点要明确的,凡是伤害罪,尤其是有目击证人的伤害罪,你们是没有豁免权的,先弄清这一点,也就是说,你白墨要是在停车场打了个小混混,他要去告你,你就得按等一下给你们安排的新的身份,然后和普通人一样要上庭,一样要请律师,一样要打官司,不论你是因为什么打他。本来如果你们没有执行这个任务,只要可以举证他有危害国家的行为,或是阻碍了你们的行动,你们可以使用适当的武力使他停止违法行为。 但现在就不行了,因为你们会长期游离休制之外,所以你们不能被允许这么做,否则你们倒成了一个巨大的不安定因素,尤其是你,白墨,你从澳门机场之后,你的双拳已被国际警方的同行,私下里定义为武器了。如果你被国际警方认出你就是九纹龙,并且你伤害他人,那么后果将对你很不利。我们会宣布之前失踪的白墨找到,然后你们的任务全部中止,再按你的行为等待聆讯。而如果其他人,比如萧筱湘或杨文焕出了这种事情,白墨,你知道怎么处理的了?” 白墨无语地点点头,过了半晌才道:“也就是说,不能动用武力?或者说,不能被别人发现我们动用武力,否则是很麻烦的一个事儿?是不是这样你别打官腔,给我们这个痛快的信儿好不好?” 朴石在边上道:“小白,你别说些没用的,宋瓷也只能给你说成这样了,有一些话,点到即止,画虎画出骨头来,就没意思了,啊?自己好好想想就是了,你再怎么问,他也离不了这套说辞。” 宋瓷微微一笑道:“对,朴石说的是正理,只能告诉你们的是,不能以武力伤害他人。当然了,一个案子如果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充分的证据,他都不能立案,对不对?但我拒绝白墨同志把意思解析成:不被别人发现,就可以随意使用暴力去伤害别人。这是不对的,那如果有目击证人,你是不是把目击证人也干掉,然后就完事?事实并不是这样,天网恢恢啊!所以,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白墨和杨文焕、萧筱湘相视一笑,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是了,宋瓷不可能和他们说,如果有人发现你们用暴力,那么你们唯一不用上庭的方法就是把那个也干掉。不可能,这是一个很反人类的话,没有一个上级会这么下达命令,包括白墨自己,也一定不会对他的下级说这话。尽管曾有一个以民主著称的国家,在巴格达那个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占领了以后尽情的对战俘干这事,但也没一个长官会明确下过这样的命令。 白墨笑道:“那么其次是什么呢?”因为刚才宋瓷说这事时,是说了首先是这个事情,所以白墨便问他其次,但宋瓷笑了,朴石却也笑了,白墨郁闷地道:“别老玩这套把戏好不好?很有趣吗?” “不是,你误会了,没有其次。”宋瓷笑道:“哪个国家也不可能给她要去执行一项长期任务的特工,下达很多各种各样的禁制,如果这么做的话,不如杀了这个特工更好一些。当然了,如果要说的话,还要告诫你,不要对任何人使用生物武器和核武器,这样会弄出第三次世界大战,问题是,我相信你脑子出事了,也不会去做这事,而当你脑子出事了,你怕就是想做这事也弄不到东西。对了,我想起一个事,那么,这就是其次了。” 白墨耸了耸肩,早知道就不问了。只听宋瓷道:“每年你必须回局里七个工作日,一定必须,不单单是因为杜绝失控,而且是因为你作为一个副厅级局长,有些东西还是要你拿主意,比如说新晋人员等等。” 说完没有等白墨再发问,宋瓷接着道:“好了,到最后吧,最后我要问你,白墨,这个问题是独单给你的,如果你在任务期间,你我都知道任务期间是怎么一回事,朴石是我的老大哥,当年我入行是他带我出身的,其实我很清楚你要什么。好吧,就是说如果在你的任务期间,发现了一些对国家不利的东西,必须让我们掌握的情况,你能用你的所有保证,你一定会这么做吗?” “当然。” “那么如果有一天,真的必须召唤你们回来重归建制,你会马上响应吗?请仔细考虑这个问题,不论你到时是什么身份,在什么地方,只要接收到召唤,比如报纸上一节寻人启事里暗语等等。”宋瓷严肃地问道。 白墨笑了起来,他突然严肃起来,他说:“当黑夜已降临,当敌人的脚步已清晰可闻,当母亲紧捂着孩子的嘴以免他发出哭声,当远方的闪电撕裂了夜幕,当枝头最后一片叶子落下,当冲锋的号角已吹响,当士兵们握着钢枪冲出战壕。我,我相信,我已早就死在向敌人冲锋的路上。我的同胞将踏着我早成枯骨的尸身向前。” “不错,词是老词,不过改得有点新意,不错,那就这样了。”宋瓷点点头对朴石说:“老上级,给他们新的证件吧?”朴石从包里掏出一些证件,驾驶证、身份证等等的东西,递交国书给了萧筱湘和杨文焕,名字还是他们的名字,但他们的身份已从出生地来了个南北大挪移了,并且萧筱湘和杨文焕手上的那些从小学到大学的毕业证,完全是展现着一个与他们原来的完全不同的人生。 白墨笑道:“老头别吊胃口,快把我的拿出来!”朴石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你不知道,你得再学点东西,或者你通过一个简单的测试,我就给你,这个测试不难,萧筱湘和杨文焕都通过了的。当然,你通过的标准要比他们高一点。但我保证他们也通过类似的测试。怎么样?” 白墨笑了起来,这他不怕的,杨文焕和萧筱湘都能通得过的测试,他白墨没理由通不过对不对?试打,杨文焕和萧筱湘一起上白墨也是有把握击倒他们的,如果是射击,回国后恶补枪法的白墨,不说专业级的那种要求到10。x环的成绩,但怎么也能得个正常射击标准的优秀成绩。 “让a组进来。”宋瓷对门外的警卫道。四个穿着西装一步裙的女孩走了进来。朴石推了两张病床过来,相隔大约一米。然后他招呼杨文焕和萧筱湘把其他椅子什么的都排在这两张病床的后面,于是一个单人病房,就被隔出一条大约三米长一米宽的小径。 朴石示意白墨走到这条小径中间,四个女孩分别在前后各站了两人。然后宋瓷对白墨说:“这是火车车厢,或是飞机舱。总之,你不能越出这条通道,而你必须在她们向你动手时,才发现她们是敌人。” 白墨吞了一口口水,摸着下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前方右边的美女叫什么名字?” 宋瓷笑道:“a组是你直属管的,白局长要求a组成员回答问题。有什么不行?” “美女,你怎么称呼啊?”白墨色迷迷地向那个女孩问道。这也不能怪白墨,只要是生理正常的男人,见到这个女孩都会有感觉的,只是敢不敢说出来罢了,白墨只不过比不敢说出来的人勇敢一点而已。 “报告局长同志,我的编号” “不是问你编号啊美女,我是要和你聊聊,要就是弄你的姓名电话,我不如去查档案?但我不想用一个上级的身份,以公谋划私多不好?所以我才问啊美女,你叫什么?能告诉我吗?”白墨笑着道。 “报告局长,王雪凤带领a组正在进行反恐怖行动训练中,请您指示!”她便愈是一板一眼的回答,愈是公事公办的回答,愈生出一种ol的诱惑,因着她那瓜子脸上的大眼睛,透出一丝害怕白墨利用职权达到猥亵的恐怖,加上那职业套装下玲珑诱人的曲线因为害怕而不停的颤栗,更让人生出一丝侵犯的邪念 第二十五章胜利大逃亡的前奏 但她的回答是纯公事化,白墨不得不先回答了她的问题,再继续下去。白墨需要吸了一口气,才能回答问题:“很好,请继续。” “是” “雪凤,我们中午能不能一起” 白墨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因为没有人能在第一次被四把用枪发射出来的电叉命中之后,在上万伏的高压下还能再说话的,白墨也不能。不用几秒钟,白墨就瘫在地上了,四个女孩因恨他轻薄,仍电多了几秒直到朴石叫停才停下来。 当被水浇醒以后,白墨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他妈的什么事啊吗!怎么莫名其妙就电我!这什么破玩意?都没有破空声的!”他的话把宋瓷和朴石都逗得大笑起来,朴石笑道:“这玩意就是专门对付你的。利害的还在后头呢,你还想不想测试?想测试就爬起来,不然你就老实回去坐在我那破书桌前好了。” 白墨向是个不服输的人。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宋瓷笑道:“小白啊,不是莫名其妙,刚才她不是告诉你,她们在训练之中吗?你不是让她们继续吗?于是他们就继续了啊,这没有问题啊,是你让她们开始的。” 苦笑着甩了甩头上的水,白墨道:“这还是我自己叫电的?我告诉你,你这种考试型的东西我过不了,现实中要这情况,我早坐她边上搭讪了,我还等她电我?我早把她哄去开房间了,老杨你说对不对?你这也太形式化了吧?” 宋瓷严肃起来:“白墨同志,你刚说的,若士一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你现在能做到吗?你能做到在被捕的同时,不单干掉自己,还干掉对方吗?你连自己都没法子干掉!你要在现实中,就这么被活捉了!” “所以我不能把新的身份给你。”朴石点点头道:“除非你可以通过测试,起码,你有干掉自己的能力,明白吗?这是一个死关卡,没有第二条路走,不不,任何一个国家的安全机构,都不会让一个副厅级的情报主管,在连干掉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时,去执行一个长期游离任务。” “但她的咪咪真的很大,这是很让人流鼻血的事,对不对?谁规定攻击我的一定就是大咪咪?这没道理对不对?你们两个在玩我对不对?”白墨梦呓一样的发疯问着“对不对?”、“对不对?” 朴石笑了起来,他对白墨道:“但是提出这个任务的人是你对不对?是你挖空心思让我帮你出主意对不对?那要执行这个任务,你得有起码的自保,噢,不,自毁能力对不对?你能自毁都做不到,谁能让你去搞这事对不对?假设前提就是这样的对不对?” 这一老一少在不停的“对不对”都快把边上的萧筱湘和杨文焕他们弄昏了,白墨甩了甩脑袋,苦笑道:“老头,你说都对吧好象。可是,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你确定小萧和老杨他们都过了?” “难度稍有不同,但类型是一样的,这点我可以保证。”朴石这次没有说笑,只是严肃地再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他冷眼盯着白墨道:“我这个老家伙,可是希望也相信你行的,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 白墨点了点头,朴石说到这份上,无论如何白墨总要再试一下,他望着前面那王雪凤ol套装下的诱人曲线,喃喃道:“为了大咪咪,我可以冲上去捏她咪咪的,对不对?”边上宋瓷笑了起来,对他说:“如果这样可以提高你的反应,那我告诉你,如果你可以,你完全可以强*奸她们,在这次训练中,当然,她们也可以弄死你,接下来,我不会再喊停了。” 举起手白墨道:“等等!让我想想,一定有法子应付过去的,一定有法子应付过去的,我英语以前很臭,不也应付过了四级考试吗?这不是能力,这是怎么应付,让我想想。一分钟?好的,就一分钟。” 白墨凝望着王雪凤,他的眼神很有点色迷迷,也许更直接地说,他用一种色狼的眼神打量着王雪凤,几乎可以从他那不停吞着口水的喉结,和那饥渴的眼神里,发现他心里一定在想怎么把王雪凤剥光压在地上,大力的蹂躏她那雪白的胸部 就这时,宋瓷说:“时间到了。训练随时开始,没有停止,直到一方完全失去反抗为止。”白墨似乎没有听到宋瓷的话,他就那么色迷迷地盯着王雪凤的胸部,眼光不时游走在她裸露的小腿和腰肢上。 就在这时,王雪凤她们四人,几乎同时发射了手中的电击枪,四把电叉飞向白墨,但白墨却已经不在原地,他贴着地面,如箭般射出,他速奔的时间几乎身体和地面平行,然后他一拳打中王雪凤小腹,一手扯着另一个女孩的头发向身后扔了出去。 这时一声破空的声音刚刚袭来,正好射中那名被白墨扔出的女孩,白墨不等身边的王雪凤直起腰,一拳重击在她那丰满的胸部上,那可是女孩最娇嫩的部位,再怎么练也不可能练到那里,一下子硬生生把王雪凤痛得昏死了过去。白墨一把抓着她的胸部,一手捉着她的腰把她当人肉攻墙锤砸了过去,这时两声破空声正好射中王雪凤,她给白墨起到了盾牌的作用,而一个女孩躲闪不及,便被她砸得倒在地上头破血流。 白墨冷冷一笑,慢慢向那个还站着的女孩走了过去,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这时那个女孩向他举起一把枪,白墨这才发现,这已不是刚才发射电击叉的枪了,可能那些破空声,就是这把枪发出的。 女孩扣动了板机,白墨快速举起左手一挡,右手不假思索从左小臂上扯上那麻醉针的针头,奋力一抛正中那女孩颈间,白墨快速从后腰帛出刀来,把中针位置硬生生剜走一块直径有二毫米的肉,血渗了出来。朴石急道:“不要啊!”他太了解白墨了!而这时那个被白墨用拔下的麻醉针反抛中的女孩,才开始慢慢地倒了下去。 但他叫得太迟了,白墨走过那第一个被他扔在地的女孩身边,一脚就冲她胸部踩了下去,痛得那女孩惨叫一声,估计整个住院部都会听到。白墨冷冷地走到那个被王雪凤砸倒的女孩身边,拉着她的头发扯了起来,一记勾拳把她打得飞了出去。 然后白墨说对着宋瓷说:“自毁?难道我没有自毁的能力?我向来不打女人,但主动向我动手的女人,我一定会杀了她们。今天算是给她们一个教训,也算给你们二个点面子,以后要训试,最好让男的来。” 四个女孩马上被医务人员抬走,萧筱湘跟去看了一下跑回来说:“头,你真残忍,简直没人性啊!哪有专打女人胸部的!你也太下三滥了!以前江湖上还说和女人动手要避开一些部位,你倒好,一下下都冲那招呼!”白墨笑了起来,他说:“如果所谓骑士风度,就是站着让女人拿刀来砍,那么我不认为我应该有这种风度,并且我本来就不是骑士,何必用骑士的要求来要求我?你以为我真的对她的大咪咪很有兴趣?” 大咪咪白墨当然感兴趣,但不见得在生死关头,白墨还谷精上脑,色迷心窍。他瞪着王雪凤的胸部,并不是为了原始的冲动。白墨这么做有他的理由,这是一个久经生死考验的人,在那一瞬间的顿悟?盯着对手的胸部。 胸部在白墨盯着它的时间,它已不仅仅是胸部了,它是一个破绽,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破绽。白墨盯着它时,并不明白为什么要盯着他,但他知道,必须盯着王雪凤的胸部,自己才能过得了这一关。果然,他赢了。 赢了之后,白墨自然就想通了,为何在那一瞬之间自己要盯着王雪凤的胸部,他对萧筱湘说:“你要注意,和人动手时,一定不要长时间被对方盯着你的胸部。”白墨说得很认真,同时他也望着萧筱湘的胸部,这把萧筱湘气得满脸通红。 如果不是宋瓷说:“听他说下去,不要急,我担保他不是性骚扰。”可以萧筱湘掉头就跑了。但听宋瓷这么说,萧筱湘只好红着脸,听白墨讲解关于**的问题。白墨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如果让人长时间注意你的胸部,最后倒下,大多数都是你。老杨你也记住了,如果对手是女的,你又打她不过,最好的方法就是盯着她的胸部。” “众所周知,女性的呼吸方式是和男性不同的,她们是用胸呼吸,而女性的胸因为**的关系,比较明显,只要我们盯着她们的胸部,就能捕捉到她们呼吸的规律,一定会有颤动,只是轻微或明显,只要你用心,就在于算很轻微也可以感觉得到。”白墨说到这里,才从自己的神态中醒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妈的,我怎么和个色狼一样,大庭广众说起女人的胸部来了。” 宋瓷笑道:“不,白墨,很难得,在那一分钟里你就能想通,动手以后你马上就能总结出来,我对你的测试成绩很满意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你盯着王雪凤的胸部,而不是其他三人的呢?” 白墨摸了颗烟点着,点着抽了起来,他忍着笑意望着房间里的人,直到朴石叫他快说了,白墨才道:“首先她是四个人里的头,这一点很明显的。如果她只是一个组员,她不会和我说,‘请指示’,对不对?她要是组员,我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好了。当然,我盯着她,更重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胸部真的很大。并且她的胸罩很薄,可以更直接的观测。嗯,如果对手是太平公主或是隆过胸,可能这一招就无效了吧,所以我们一定不要和太平公主对敌啊哟”朴石瞧不惯这小子这么得意忘形,抽冷子给白墨头上来了一个响粟。 宋瓷点了点头,他对朴石道:“老哥,走吧,还有,白墨,你走之前,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啊,就这样吧。”朴石把一叠证件递给了白墨,笑着拍拍白墨的肩膀,就跟着宋瓷向门外走去了。 因为宋瓷觉得,白墨这个家伙实在是很不错了,不但是在一瞬间的观测非常的敏锐和到位,并且攻击时,没有被世俗的道德条框约束了手脚,他直接攻击了最容易效率的部分,对着敌人完全是赶尽杀绝,而他中了麻醉针之后,反应极其神速,不单马上拔出把中针部分剜下一小块肉来,而且明显白墨举手去挡时已料到那里会中针,他绷紧了肌肉,以让麻醉剂不能太快的进入。而且,在剜下一小块肉之前,他反抛那根麻醉针,把对手击倒了。 也许唯一不好的就是,一进入攻击,白墨不干掉所有对手,他是不会停的,他一定要摧毁对手所有的战力,才会停下来,也许这就是多次生死留给他的习惯吧。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的,起码宋瓷不用担心白墨出个什么事,还留个后患。 白墨把那一叠证件摇在床上,笑道:“老杨,小萧,我就不信,你们通过了测试,不是我小瞧你们,呵呵,说说,你们是不是真的通过了?我猜朴石那家伙骗我!”萧筱湘和杨文焕听了大笑了起来。 原来,他们接受的测试,只是被电击后,拒绝泄密,而不是白墨这样子的。白墨愤然道:“朴石这家伙,他妈妈的,这么摆我一道,算了。反正以后不见他了,饶了那老小子吧,我们准备走了,你们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吗?” 萧筱湘和杨文焕都摇了摇头,都和之前的生活划开了界线,还准备个啥啊,白墨点头道:“那好,还有几天,你们过来,我和你们说。老杨,你去给我们弄一套证件。不要在本地弄,去外地弄。随手弄一辆外地的旧车,不要引人注意的旧车,把它藏好。” 第二十六章女人想要什么? 白墨不打算用朴石给他们的这些证件,对,这些证件都是真的,但白墨可不想用它们,因为用了他们,等于自己就还是被掌控之中,这不符合白墨的要求,他就是不想被掌控了,要不然何必费这么大劲脱离系统? “小萧,你去买衣服,我这张卡上有二十万现金,另外这张有七八万欧元,你去给我们三个买几身行头,从外到内都要,袖扣,手表,首饰等等,你得节省一点的花,不要和在澳门一样,这些可都是自己的钱。对了,老杨,你那边要用钱就和小萧拿吧,我得好好休息几天,在消失以前,我还有最后一战,最后的一战,我必须去战。” 这是最后的一战,对于白墨现在的身份来说,当然他也可以避而不战。但他要战,因为对方似乎有颜茹妍下落的消息,白墨没有理由去拒绝,这样的一战。为了和颜茹妍在一起,他可以付出所有,他必须战而胜之。 所以白墨把事情交代下去以后,他就休息了。 宋瓷这时也在和朴石讨论这个问题:“白墨似乎没有打算现在就走啊,我想他会在几天以后,和那个黑龙会的年青人决战以后,再离开,因为那个年青人似乎知道颜茹妍的消息,而这无疑让白墨着迷。” 朴石长叹一声道:“战而胜之,不过是下策,我不知道白墨要怎么做,但如果他打算让拳头去决胜负,那就比较麻烦了,呵呵,可是,我们现在去和白墨讲什么,胜兵先胜而后战,有意义吗?其实也不过是一句废话,唉,只希望他用自己能想通吧。” 当白墨在休息的时候,阿杏却在流泪,她的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服,她没有不悲伤的理由,她是一个寡妇,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她很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事,这也许是矛盾的,但事实上,并不矛盾。 阿杏不知道那位首长来找白墨是为什么,她也不是就真的胸大无脑,她知道白墨让她回去做粥,是有机密的事要谈,不方便她在场。其实,什么机密都好,阿杏并没有兴趣,她只是觉得,白墨离她越来越远了,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她坐在白墨的床前,当她拿着粥来的时候,白墨已经睡下了。她轻抚着白墨的脸,轻轻抚过白墨脸上,她的泪水涌得更利害了,她无法克制自己,深深地吻了白墨的唇。白墨睡得很沉,毕竟他刚刚受伤,又被高压电击,又出力搏击又中麻醉针,尽管他剜去了中针的一小块肉,那也不能保证麻醉剂就完全不进入体内,只是少一点,和痛疼可以让他保持清醒罢了。 阿杏轻吻着白墨的耳垂,她的泪水打湿了白墨的头发,她知道,她知道,白墨就要离她而去,和当年她的丈夫一样,离她而去。不过当年她的丈夫,是病魔夺走了他,而今白墨,阿杏却不知道,是什么让白墨和她远离。 她轻轻地拥抱白墨,吻着白墨那拉碴的胡子茬,什么干姐姐,她全然不稀罕,阿杏的眼光很高,曾有港商出五百万嫁妆,要明媒正娶,也不见她低下那俏丽的头。她稀罕的只是白墨,是的,白墨。 白墨是唯一一个不是为了她的外表而帮她的人,白墨帮她只是因为瞧不惯混混欺负她,并没有其他更多的因素,这就足够让阿杏稀罕了。而白墨却又不是一个同性恋,在两人的接触上,白墨很显然对她的样子和身材,都有自然的生理反应的,她能感受到白墨在克制自己,用白墨的话说“不能污了你的清白。” 见鬼去吧,什么清白!阿杏心中这么想着,她那白生生的小手,颤抖着,解开白墨身上的第一个扣子,但不知为什么,她解了许多次,仍没有解开,也许是天意,让她和白墨只能是姐弟?让她和白墨只能这样的分开? 不,不!阿杏擦拭去不停涌出的泪水,她弯下腰,把那丰满的胸部压在白墨的身上,用嘴咬住那颗粒顽固的扣子,她就不信什么天意,如果老天真的有眼,就不会让她先是失去双亲,在一场车祸里。然后又在结婚几天以后,让病魔夺走她的丈夫。 现在,整整八年过去,第一个让她心仪的男子出现了,老天又要把他远离,阿杏觉得,她不要去理会什么见鬼的天意,她那雪白的贝齿用力咬着那颗扣子,一甩头,那不息的泪水被甩离俏脸上,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摔落在白墨的身上。 她把那颗扣子深藏着,藏在贴身的袋子里。轻轻地解开第二颗,第三颗扣子那白生生的小手轻抚着白墨胸肌上每一道伤疤,然后,她吻上去,在每一处伤痕处长长的停留和留连,她要记住白墨的每一寸肌肤,因为她知道,白墨就要远离。 她用手去感受,白墨经历过的苦难;她用嘴去感受,白墨在受这些伤时的痛苦;她用那轻灵的舌尖去触及,白墨在每一次受伤时的颤抖;她觉得,她的心,她的心与白墨紧紧相连,她清晰的读出,每一次生死攸关时白墨的豪迈英气。 噢,这一颗钻石戒指。阿杏笑了,她明白了,为何白墨在那么多次的惊涛骇浪之中,心中而有一丝平静,是的,就是这个戒指,这一定是他的爱人留给他的。不过阿杏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她很开心。因为她因此知道,自己心爱的人,也有着爱着的人,就算白墨远离了自己,白墨也不孤单。 爱一个人并不是去占有他,那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那不是爱,那是支配欲。阿杏轻轻地把戒指放在白墨的胸口,她把头靠在白墨的胸肌上,听着那强健的心跳,一下一下,强而有力,白墨的呼吸,长而平稳。 这让她渐渐地有点骚动,心里的骚动,一种被打破的宁静。她觉得有些燥热了,她顽皮的用舌头去拔弄白墨的**,然后她看着那小小的**在舌头下弹动,她的骚动和燥热便是愈加的难耐。 她感觉到自己压在白墨腹上的胸部,那小小的仍是鲜红的蓓蕾也已坚挺,她抱着白墨,在他身上轻轻的摩擦,这让她感觉到快意,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一只关押了八年的怪兽,从她心里某个不知名的囚笼里脱出,在她的体内乱窜! 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阿杏不再哭泣,她觉得自己也许该做的是,把握现在,她慢慢直起身,解下了白墨的裤子,她一吞而没,她在这一刻,拥有了白墨,或者说,已占有了白墨,总之,这一种满足让她欣喜。 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把那鲜红的蓓蕾放在沉睡的白墨嘴里。白墨被那麻*醉药的效力麻醉着,他在沉睡里中做着春梦,可不知道现实中,正发生着他最不想发生的事,他只是在梦中,快意的纵横。 阿杏跨在白墨的腰间,她决定这么做了,她决定留下一个纪念给自己,为了自己所深爱的白墨,所以她有些急,这让本来八年前结婚只洞房过几天的阿杏,感觉到痛疼,她感觉自己被撕裂了,很痛,但很快的,她就溺于其中了 当白墨醒来的时候,他的嘴角带着笑,那是一场华丽的春梦,但他睁开眼,却是萧筱湘冷若冰霜的脸,白墨皱眉道:“你怎么了姑奶奶?有毛病啊?弄得好似你受谁强*奸了一样?喂,到底怎么回事?” 萧筱湘冷冷地冲白墨抬了抬下巴,白墨顺着她的眼光望着床头,那是一张医院的信笺纸,应该就是从床头柜上的那张信笺上撕下来的,上面用一个古老的三重壳的怀表压着,白墨伸手把信笺拿了过来,却见纸上用眉笔写着:“我不要当你的姐姐,不,我不要,我知道你要远离我而去,所以,我要你给我留下了纪念了。这个怀表是我祖父传来下的古董,应该不太值钱,不过我想你能一直留着那个戒指,你也许可以带着它。不要找我,我走了。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一颗扣子来找你,也许,你可以带他去验验dna,并到我的坟前,给我上一柱香。杏” 白墨如同青天霹雳一样,脑袋几乎就要裂成两半了,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筱湘冷冷地道:“我打过电话去查了,杏姐卖掉了那个店铺,卖得很急,本来应该可以卖七十万的,她只卖了五十多万,然后就走了,她结束了银行的帐号,是的,她离开了本市。找不到她了。” 白墨怒喊道:“不,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能给她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了!所以我不能污了她的清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天啊!我要去找她回来!”他奋力的一掀被子,就是翻身跃起,却叫萧筱湘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背转过身子。 白墨才发现,自己的下体**着,那男性的特征张牙舞爪的直立,还有一些胶着的液体,与一些血迹。他连忙跳上床盖上被子。这时他才发现,颈间胸前都有许多吻瘀了的痕迹,而衣服上,第一个扣子,明显是被咬下来的。 萧筱湘回过身子,羞红着脸道:“头,要我说,你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你知道杏姐要什么吗?你还说你不能给她所想的东西?你凭什么以为,你就知道女人想要什么?自作聪明!你这是害人害已,可怜的杏姐”说罢萧筱湘便跑了出去。 留下白墨,在那里发呆。 第二十七章最后一战 这一战的日子,已越来越迫近,但白墨的状态,却越来越低迷,他的病,似乎越来越重了,他的伤口也并没有如期的痊愈,反至恢复得极不如人意,并且他十分的虚弱,虚弱到现在上洗手间,真的要人扶他了。 直到决战到来的这一天,杨文焕和萧筱湘一起坐在他的床前对他道:“头,你这么下去一定不行的,你不是要找颜茹妍吗?你这样是不行的,杏姐走了就走了吧,你到里心里装着是谁啊?你要找杏姐的话,就别想颜茹妍了,要不,你就让杏姐走好了” “放屁。”白墨不耐烦的骂了一句道:“我心里谁他妈都装!这都不是心里装着谁的问题,你们就是搞混水,这事不是关系我紧张谁,这他妈的是不同的。比如要是哪天,我趁老杨睡了,把他屁眼捅了,完了留个字说‘其实我是同性恋,只是不好意思说,我留了个纪念,我走了。’老杨你起来后会很爽?操!” 萧筱湘忍着笑道:“头你也不要认死理了,那你想怎么样?找到杏姐之后打她一顿?还是怎么着?你找她也没用对不对?还是去告她非礼你?明明她还爱你的,这是因着爱而做的事啊,你要想明白,对一个寡妇人家来说,多大的” “你给我少来!”白墨怒道:“是不是接下来得说,有人出五百万,她都不嫁,看上我还是我占了便宜了?要这么说,今晚等你睡下了,我就去强*奸你,完了明天我和你说,五百万不嫁的俏寡妇和我携手巫山,我都不爽,我和你好是看得起你,还因着爱的名义呢!好不好?你要说好我就依着你们的论调!” 萧筱湘为了自己免受强暴、杨文焕为了自己免受鸡奸。两人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什么。白墨叹了一口气,自己勉力的套上鞋子,对他们两个人说:“走吧,陪我去应战吧,约了今天的,我可能开不了车了。” “头,你不能就这么去应战啊,要不,我替你去对战好了,你这精神状态,车都开不了,你不是去送死吗?”杨文焕着急地说,萧筱湘也表示赞同地道:“头,我们不能这么让你去应战,这完全是去送死来的。” 白墨搭着萧筱湘的肩膀站了起来,笑道:“胡说,是不是新婚洞房了,哥几个说,你醉成这样,怎么当新郎啊?我们代你洞房吧;完了伴娘对新娘子说,洞房痛的要死,我怎么忍心你去呢?我去代你洞房算了!有这么回事吗?别说我不正经,你们说的不就这意思吗?” 杨文焕和萧筱湘给他呛了个哑口无言,白墨这是话糙理不糙,还真是这么个理吧,人家要是的和白墨的对决,只有白墨去战而胜之,才能得到颜茹妍的信息,赌注本来就是白墨,而不是其他人,怎么可能有所谓的代战? 很快的白墨挣扎着坐在车里,对杨文焕道:“开车吧,到了地方以后,你们就不要上去,我自己上去好了,我不想,不想你们见到我失败的样子,呵呵,有点自大吧?你们就听我的吧,给我留点面子吧。” “不!”萧筱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拍了拍手上的盒子,白墨认得,那是在澳门,从迈克那里弄到的狙击步枪,萧筱湘说:“头,你要去,就要战而胜之,我会找一个狙击点,如果你输了,我就把你干掉。” “为什么?”白墨惊讶地问道,要说他输了,萧筱湘把对方干掉还情有可谅,怎么会把他干掉呢?只听萧筱湘咬着嘴唇,好一会才道:“我还没有分下来时,就听说过你的事迹了,我也是因为你的传闻,在东南小岛上的传闻,偷天换日把目标送回国内的传闻,我才决定服从安排进系统的,所以你说要出来,我当然就同意出来了。可是,如果一个偶像老死,不如让他调谢!” 她的话让白墨和杨文焕口瞪目呆,白墨苦笑道:“妈的,我还真和宋瓷说的一样,偶像级特工了?这都什么事嘛?我有胜,自然也有败啊!这很正常啊!什么叫偶像的老死?老死不好吗?你不要把你的价值观念强加到我头上好不好?” 萧筱湘摇头道:“但这一次不是这样的,你是去送死的,你死在日本人的手上,不如死在我的手上,这样你死了之后,还可以说是你的亲信狙死了你,起码能给当初因你的传闻加入系统的人,留下一个不败的战神的回忆。一个凯撒的结局。” 白墨苦笑着,不一会,就接近了目的地了,大约还有一公里时,白墨对杨文焕说:“停车。”他奋力推开车门,自己挣扎着下了车,然后他紧紧的拥抱了杨文焕,拍打他的肩膀道:“好兄弟,记得我交代你的事,等一下如果我回来发现没弄好,以后赚到钱就要扣掉你的奖金。” 然后他转过身,对萧筱湘说:“你说,起码,我曾经是你的偶像,好吧?起码曾是,是不是这个样子?或是说,从来都不是,只是其他的人的偶像而不是你的?”他望着萧筱湘,枯黄的脸上泛着浅笑。 “你从来都是。”萧筱湘望着白墨,她知道,白墨这一去,生还的机会实在可以不计,她不想再拐弯抹角了,或者说,阿杏的行为提醒了她,尽管她不是爱上白墨,但她崇拜白墨,她觉得,应该让白墨知道。 白墨点点头道:“吻我一下。证实你所说的话。又或者,算是,在你的偶像凋谢之前,给你一点印记吧。”萧筱湘毫不迟疑地抱住白墨,深深地吻着他的脸颊上。白墨回吻了她光洁且晶莹剔透的前额。 然后白墨说:“架起你的狙击枪吧,不过不是为了干掉我,我担心,因着目标的地位,他毕竟是黑龙会首领的儿子,我怕暗中还是会有后援的。老杨,你负责给小萧当观测手吧,我会回来的,白墨从不会去送死。决不会。” 漫天的风沙之中,白墨走在这个城郊结合部,被废置的厂房前面,他敞开衣领,任由风沙剧烈地把他因病而虚弱的身体吹得左右摇摆。台风就要来了,这个沿海的城市,白墨慢慢地向前走,萧筱湘和杨文焕望着他,一步步艰难的向前。 白墨的步子,慢慢地稳定起来,他的虚弱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打击,但现在他明白,他必须胜利,不单单为了自己,也不单单为了颜茹妍的信息,而是他身边关爱着他的人,还有许多只是听过他事迹的同胞,他必须尽自己的努力去维持,因为往往自己就是他们的支柱。如果自己有着决胜的心,那怕就是战死,也没有一点问题。但自己不能让他们心中的英雄不战而亡。 白墨要战,他要战,他心中的战火再一次被点燃,他努力的调节心里的斗志,以让自己能更坚定的迈向前方,他的腰板渐渐地挺拔,他的眼睛开始有了神彩,在狂风之中,狂风卷走了他心中的不快,白墨胸间的战火已炽烈的张扬。 萧筱湘和杨文焕望着白墨在视网膜里渐渐的变小,但他们感觉得到,白墨在慢慢地恢复,白墨的斗志已开始支持起他那赢弱的身躯,萧筱湘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出鞘了。”是的,杨文焕点了点头,是的,白墨已不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那个颓丧的白墨。 “行动。”杨文焕冷静地对萧筱湘下达了口令,在车后厢里,他搬出一把重机枪,让萧筱湘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是,杨文焕居然还带着火箭筒和三个火箭弹。杨文焕把重机枪的弹链上好,然后把它们在身上披然,背上火箭筒和火箭弹,率先向前冲去,丝毫没有一点阻滞的感觉。萧筱湘背着那个装了狙击步枪的盒子,持着一把手枪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已被白墨点燃,白墨的战意让他也振作了起来。 白墨在风里慢慢地向前,他已经走得很稳了,他在努力的活动着拳头他要让身体的机能,在到达时达到一个巅峰的状态,这本来是个很仓促的事,刚刚萎靡不振的一个人,在这一公里的路上,走完这一公里的路上,就要把自己调节到一个最佳的状态。 看上去,任谁都觉得,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白墨所接下的任务,向来都是不可能完全的任务,但每一次他都完成了,并且完成的很好。所以白墨有信心,他认为自己可以做,一定可以做到,除了自己,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打败他。 在那幢厂房的顶楼穿着和服的年轻人笑了,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中年人说:“如果有人手在边上,我希望你把他们撤走,一个不留,这是一场武者的对决,我有信心自己去得到胜利,正如我不需要用我父亲的地位,去得到我未婚妻的认同一样。你们要听我的话去做,不要自以为是的给我安排,不然的话,到了最后,是你们使我失败,明白吗?如果不是你们总是抬着我父亲的名头,让我未婚妻对我很反感,我今天,就不必要进行这一次决斗了。撤走吧。” 。第二十七章最后一战<一>-- 第二十七章最后一战 “哈依!” 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做。然后他举起望远镜,再次举起望远镜,突然,他放下了望远镜,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到被炽伤了,被望远镜里白墨的眼神所灼伤,他急对那中年人道:“马上撤走我们在边上的人!如果你不想他们死的话!”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他意识到,白墨,一个可怕的对手。一个那怕他用尽全力,也不一定能战而胜之的对手,白墨的可怕不在于他的强大,这位窗着和服的年轻人,自小就是十分叛逆,他耻于用父亲的名望行走,他十三岁就独力去欧洲,在一条后街里,击败了一个刚刚得到轻量级拳王冠军的家伙,然后把那家伙的金腰带,当作自己的生日礼物。那一仗,对方经他强大得多,也是这么些年,他和对方实力差得最远的一战。 但他不怕,如果单单的实力的话,他不会害怕的。可是白墨的可怕之处,却让他开始怕了。他第一次举起望远镜看白墨走过来时,他感觉这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明显他恢复得不如人意,但他仍来了,那怕是来送死; 当他第二次举起望远镜时,他发现,白墨的脸容虽仍枯黄,但那单薄的身躯里却有钢铁一样的东西在支持着,他欣赏白墨,一个可以在这种状态下,仍能有斗志,仍能有自信的对手,是值得尊敬的,因为这不仅仅是守信了,白墨不是来送死的了,就算他的身体不怎么好,但很明显,他是来战的,他有战意! 可是第三次举起望远镜时,这位年轻人就怕了,他已不能处于一个欣赏白墨的高度来看白墨了,而为白墨走了短短一百步之中,白墨的眼神如刀般锐利!如狂风般的战意在身体中膨胀,他不可能用欣赏的角度去看白墨,白墨的眼神灼伤了他! 一个手无寸铁的赢弱的人,瘫在地上,面对一头饿槐,他不可能去欣赏老虎跃动时的英武的,他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这林中之王的皮毛是如何的斑斓靓丽,他不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生命担忧! 年轻人需要深呼吸来平自己的情绪,他身边的中年人刚刚下达了让埋伏在边上的忍者撤退的命令,想和年轻人汇报时,他觉很奇怪,他的少主人明显有一种恐惧,这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这位年轻人,十三岁就可以把一个轻量级拳王的金腰带弄来给自己当生日礼物;十四岁他独力击败了格斗跆拳道的宿老;十五岁一击使a和ufc的冠军都残废了,a和ufc就是无限制格斗的两个种类。 而他十七岁之后已不和人比武,二十岁在欧洲读书里,接受梵蒂冈古骑士团一位世袭古骑士称号的同学的挑战,三招就让那名古骑士倒地不起。这样的人,他还怕什么?他到底在怕什么? 中年人不知道他的少主人在怕什么,直到年轻人把望远镜递了过来给他,他举起望远镜,举起望远镜,他失手就把望远镜跌了一个粉碎!他见到,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他知道他的少主人在害怕什么,他在望远镜里见到白墨在微笑,但那不是笑,那是死神的弯镰! 他手慌脚乱是准备召集手下来回援,但年轻人制止了他了,因为白墨已进了这间闲置的厂房,就是回援也太慢了,如果他赢不了白墨,白墨有足够长的时间,把他们扯成碎片!年轻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不一定会输。稍安莫燥。” 白墨一步步地踏上了楼梯走了上来,他终于走到了楼顶面对着这个年轻人,他说:“我来了。”他的语调很平静,很稳定,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之前一点病态的感觉,他如一把出鞘的剑,利剑! 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才可以让自己的腿不再颤抖,他说:“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带了一个家人,作为决斗的见证者。请你不要介意。”他深深地,深深地向白墨弯下腰,不单单是出于礼貌,而是弱者对强者的尊敬。 “我带了两个人,这是我的国家。”白墨点点头道:“不过他们不会见证我们的决斗,他们只会干掉一些不必要到来的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人,你最好让他离开,三十六个,当然,你也可以让他们一起来,我的决斗向来不怕别人一拥而上,所以,我也不需要见证者。” 中年人几乎要瘫在地上,他不知道白墨怎么知道来的有三十六个忍者?难道在撤退时让白墨发现了?这不可能啊!但这是可能的,因为白墨已经发现了,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呢?没有答案,他就是发现了,他就是白墨。 年轻人再一次深深地弯腰,他说:“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的宽恕,容许他们离去,我已通知了他们离去了,请原谅我。”他很诚恳,他知道自己的胜算在一丝一毫的减掉,白墨的强横的行止之间,已经显露无疑,这就是强者,强者不需要运气,强者就能逆天!不要问之前几分钟的一个病夫,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彪悍。因为他本来就是如斯的强横,病弱不过是他一时罩在外面的壳,只要白墨愿意,他就可以挣破这层壳,露出原本的狰狞! “告诉我颜茹妍的消息,我不杀你。”白墨冷冷地说。他说得顺理成章,没有一丝勉强之意,没有一点吓唬人的感觉,如同这年轻人的生命,如他脚下一只蚂蚁,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踩下去结束掉这一切。 那名中年人实在忍无可忍了,他大叫一声:“八格野鹿!你太无礼了!对我们的少主,你怎么敢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的少主!”白墨笑了,他笑了起来,他笑得如此的轻松。笑得不是和在决斗强敌之际一般,而是在看着幼儿园的小朋友表演节目。 年轻人脸上的恐惧更深了,他跪了下去,深深的低下头,他急急地,他的语气里的恐惧,连三岁的小孩都可以看得出,他道:“白君,请宽恕他的无知,请宽恕,我一定,带回去,好好的管教,一定请您不要见怪!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不,请看在我将要给你的,尊夫人的消息的份上,并且,以后,我还会一直把消息送到你的手上,阁下,阁下,他从小看着我长大,请宽恕他吧!”九纹龙白墨,笑必杀人,已经成为道上众所周知的金科玉律了。 白墨冷哼了一声,他并没有动,甚至他没有移动脚步,也没有举起一只手指,他冷冷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说。”白墨的意思很明白,你说,我瞧瞧你能给我什么消息,是否值得我放过他。 年轻人急急地低着头道:“有人在巴黎,发现一个女侠,似乎她失去了记忆,因为她曾进去吃饭的中餐馆,伙伴回忆说,问她是中国哪里人?她喃喃自语的自问:我是哪里人,我是谁?她骑着一辆英国产的摩托车,每当夜晚来临时,她就纵横在街头,如果当街有混混做案,被她见到,必死无疑。 “警方怀疑,近两个月来几单富豪的抢劫案,很可能是这个女侠所为,因为符合她的行事原则,不杀一人,而在巴黎一些穷苦的下层家庭里,都得到了救济。阁下,按照描述她的招式的人的口太守,很可能是峨嵋的武功!但没有人见过她的脸,她戴着一个佐罗式的眼罩和绣花礼帽,披着一件绣花斗蓬” 白墨没有说话,但他的心潮在汹涌澎湃,因为他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和颜茹妍说过,佐罗应该是西方的侠客,如果生在西方,当当佐罗也不错,当时颜茹妍问他,如果在西方当佐罗,他想去哪里?当时白墨的回答就是巴黎。 这时那年轻人又道:“但是,但是阁下,她又消失了,警方和黑道都设过陷阱捉她,但却没能伤得了她,更别提把她捉住了,她神出鬼没的,下层巴黎人,把她称作佐罗。他们喜欢她,有人戏言,如果这位女佐罗去参选市议员,几乎可以包揽草根阶层的所有选票。” 就在这时,就在这时那个中年人发动了,他认为白墨这个时候心潮汹涌澎湃,正是动手好机会,他擎出长刀,大吼一声,向白墨扑来,他刀光三折,迎风三斩,但对于已领悟了燕返绝杀的白墨来说,这简直就是渣得不能再渣。 所以他的刀马上变成了在白墨手上,而白墨的皮鞋,就踏在这中年人的颈部,那年轻人急急道:“阁下,阁下!他错了!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请听我说完!那名女侠失踪了,后来有人又传言她去了罗马,但传言没有得到证实,我下一步就会去证实这一传闻阁下!请宽恕他吧!” 年轻人抬起头,他望着微笑的白墨,他心中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但为了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家人,他咬着抬起头,右手握着左手的尾指,用力一扳,竟把尾指扳断了,他低下头对白墨道:“请宽恕他吧阁下,请接受我的道歉吧!” 中年人感觉到颈上压力一松,他连滚带爬的起来身,惊魂未定地望着白墨,他想去瞧瞧少主人的情况,但年轻人止住了他,年轻人望着白墨,白墨微笑握着刀,突然白墨大吼一声:“哈!”刀光如电。 刀似乎从来没有动,刀仍在白墨的手上,白墨仍站在那里,白墨仍是一脸的微笑。但那名中年人,身上衣服裂了七处,七个致命的部位。年轻人却看得一清二楚,一刀七斩,每一斩都交代得干净利落,绝无拖泥带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惶恐不安,他再一次低下了头。直到白墨的脚步声,离开了这顶楼。 中年人颤悠着说:“这,这,太可怕了!七斩!他怎么做到的?我都没有见到他出刀啊!天啊,他才多大年纪?”年轻人摇了摇头,撕下布条包扎自己的手道:“所以我平时不同意你们对中国的政策,不是有便宜不想占,而是把睡狮撩拔成醒师,唉,这是一个蠢主意,我们越动作,他们越团结,如果他们真的万众一心,那就太可怕了。” “也许,刚才,少主人和我一起出手的话”中年人不服气地道。年轻人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别说刚才其实他的气并没有乱,我们一起上也解决不了他,一招不能击倒他,他一招就可以杀了我们,然后,就是报复,他的报复将是无逻辑的,也就是他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也许可能他就没事杀我们的平民来报复” “你要明白啊,就是他刚才向你使出一刀七斩的同时,我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手机会,证明他这一刀七斩,不过和游戏一样,完全不没有尽力的概念,是没用力!就这么随手使出来罢了,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啊,我希望你劝劝我的父亲,不要与他为敌,不要与他为敌!” 当白墨坐进车里,萧筱湘和杨文焕了民回到了车里,他们高叫着:“太棒了,头!你没出手就镇住他们了!”白墨的脸上苍白得吓人,有着两团病态的绯红,白墨牵强地想笑一笑,但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杨文焕知道,事态紧急了,连忙道:“头,顶住,我送你回医院!”白墨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低声道:“开车快点,弄成很张惶跑路的样子,快点!”杨文焕心想我本来就急还用你说?连忙上了档,打了方向盘就跑。 在那厂房的顶上,中年人不服气地说:“那家伙跑得比狗还快,我们上当了!”他急急的拿出对讲机说:“所有中忍,向目标攻击,攻击!不惜一切代价攻击!”他关上对讲机,得意洋洋地等着那年轻人的赞许。 年轻人站了起来,用那被自己扳断了尾指的手,拉好了和服,摇头道:“你在把你的人,送去见天照大神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判断?我走了,你保重吧,如果你发现你的人一会失去联系,你最好快点离,我建议你现在就离开。” 第二十七章最后一战大结局 “他的车子离开得很急啊!”中年人不解地说。 年轻人已开始下楼梯了,他边走边说:“他的杀气没有宣泄。这是一个陷阱,让我们主动攻击,以使他可以名正言顺大开杀戒的陷阱,而你,主动的踏入了这个陷阱,事实就这么简单,也是这么的残酷。” 他并没有错,白墨在车子发动以后,驶出不到三公里,就下了车。他冷静地对杨文焕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等人。”没有等杨文焕他们回答,白墨就快步跃入了一间闲置的厂房。 萧筱湘和杨文焕相视一眼,他们马上抢制了一个制高点,两人构筑了一个机枪阵地。 白墨隐身在厂房里,他在静静地等,在等来给他杀的人,无论如何,白墨承认,自己对于杀倭狗还是很有兴趣的,而今天,那个年轻的日本人,让白墨没有理由下手,因为他服软,因为他自以为弱者,向白墨苦苦而求。 但白墨来就是为了杀日本人,他不能空手而回,要就这么回去,他一定会病的,这时白墨终于明白了,什么见刀一出鞘,必定饮血。因为杀气,积累起来的杀气它必须有一个宣泄的点,不然的话,会让自己长时间在一个郁闷的状况里。 可是无缘故的杀人,不是白墨的作风。所以他在等,如果没有人来攻击他,那么他就只好作罢了,但如果有,日本人,赶来让他杀,他就一定不会放过的了。他悄悄地向原路摸了过去,而这时,他见到一根烟囱在动。 烟囱当然不会动,白墨一拳无声无息的击出,那烟囱连一声也没有发出,就软软的瘫下了,那是一个伪装成烟囱的忍者罢了。白墨快速的摸了过去,他爬上二楼,静静地等着,风仍在那里疯狂的呼啸。 两个忍者发现那“烟囱”的死,还没有等他们出声,白墨用手刀使出的虎切,已斩在他们的颈椎之上。于是,倒在地上的,现在不是一个忍者了,而是三个忍者,一个腰椎被一拳打断,两个颈椎被手刀砍断的忍者。 已没有白墨,也没有忍者,从这一刻开始,再也没有白墨,再也没有忍者。那么,有的是什么?有的只是狩猎者,有的只是猎物。而白墨就是猎人,狩猎的猎人,他在猎杀那些自以为是猎人的猎物。 而那位中年人,他在那穿着和服的年轻人离开以后,他开始焦急起来,因为他了解他的少主人是从不乱讲的,从不吹牛的,他这么说,必有他的根源。所以他开始确定他的手下是否活着,当发现一名忍者失去联系时,他马上就离开了屋顶,在他下楼以后,他发现了另外两名忍者也失去了联系,所以他下了一个命令:不惜代价,攻击。 只是让他们攻击,白墨才没时间回来杀他。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逻辑,那么为什么要送这三十六人去送死呢?要知道白墨离开时,并没有理由杀他啊!起码当然白墨并不想杀他。人急了,总会做一些,没有道理的事,人总有赌徒的心理,总想挽回多一点,结果,输光了所有。 当白墨回到车子里时,萧筱湘和杨文焕也回到车子里了。白墨冷冷的说:“两个不听话的家伙,叫你们回去,在这里做什么?”话虽这么好,但见到关心自己不愿独自回去的兄弟,白墨还是很感动的和他们相拥。 当晚,白墨静静地独坐在阳台上。他望着天际的星,明天,他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在找到颜茹妍以前,他不会再回来,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却是吴建军打来了,他有点犹豫不决地吱声了一会,才道:“小白,你是不是回来一下,工作总要交代吧?” 白墨无奈地,才想起,这件事一直做,于是他只好过去了。 “各位,我要去出一个重大的长期的任务,以后这里的工作,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交给吴建军吧,有必时的时候,我会回来的,是的,你们不用担心,我其实不时就会回来,因为也不可以长期在外面,对了,差不多就这样了,总之,有事找老吴,啊?就这样吧。” 坐在朴石那斑驳陆离的书桌前,白墨点起一支烟道:“你是脱了裤子放屁,你讲我回来搞这个有什么必要?搞不搞有啥区别?总之,我得到我要扔,你得到你要的。不管你当官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你除了没有个称谓,还是被叫作局长助理之外,你有了你想要的权力,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 吴建军笑道:“领导就是领导啊,现在说话都不一样了。要是我拿到权力之后,想的就是谋私利呢?那你不是害人吗?还害我呢,我要没那么大权力,不定就不会出事嘛!对了,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白墨将会去哪里?白墨将会做什么?白墨能不能找到颜茹颜?白墨是如将进入黑暗当成如鱼得水,还是会去击破黑暗?没有人知道,相信连白墨自己也不知道,世事无料,世事本就不是一个写好的剧目。 所以白墨微笑着,没有回答,他就静静地望着吴建军,他也没有回答,吴建军关于白墨将权力给他,是否会造成他的腐败的问题。白墨只是这么看着吴建军的眼睛,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吴建军拿着一个锡制酒壶出现在他面前时一样,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吴建军,他从吴建军的眼里已读不出那种为了权力的炽热。 于是白墨笑道:“我相信我的朋友,对了,有个事和你说一下,你有空代我去瞧瞧柳眉他们,好不好?也去看一下我妈,来来,我认你当干哥哥,完了我妈就是你妈,你妈还在世不?对啊,不在世,不就好了,你多了个妈,你占便宜了!” 吴建军不满地白了白墨一眼,向来斯斯文文的他也骂了句粗口道:“我操!你爹不也活着?我还他妈的多了个爹呢!有你这么来事的吗?你也太强了点吧?强迫别人和你拜把子?我不干这事,呵呵,死小白。” “死小白是柳眉叫的,你近来是不是和她有一腿了?老实交代!哈哈。”白墨可不管吴建军反正对,点了三根烟摆桌上就道:“来来来,大家一起跪下,你他妈的仗义一点好不好?痛快点,来吧!” “你这完全是封建残余嘛!”吴建军不情不愿地被白墨拉着跪下道:“你这啊,完全是过家家酒。” 白墨笑道:“世上的事,多的是过家家酒,问题是我们是否情同手足?对不对?来吧,你先来。你说。” 吴建军苦笑摇头:“还得我先说,你不会说誓言,搞什么拜把子啊?行行,快点完了你的心愿吧,苍天在上,我吴建军” “白墨” “愿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白墨念念有词道:“关键老吴要代我照顾我妈,如果我哥对我妈不好,老吴要把她接出来住,如我对我妈一样。老吴他爹我不一定要管,当然我会管,如果有空又有闲又有钱又有心情的话,以后有妞老吴让我先上,因为比他小,以后有架打,我让老吴先上,因为他比我大块,有钱老吴给我先花,哥哥总要让弟弟对吧,苍天在上,如果老吴有违此誓,不得好死!” 吴建军起来问:“你在念什么?这么长?” 白墨便把话说了,气得吴建军不由分说,一腿就把白墨踢得飞了起来,大骂道:“操!我简直就是交友不慎!” 白墨笑道:“总之,我不在你在照顾我妈了,不然你不得好死就对了,来来,你不爽再踢一腿好了。” 吴建军一把抱住白墨道:“想不到,你是个孝子。保重,兄弟!” 白墨收敛起脸上嬉笑道:“人都是妈生的,怎么也不可能不管吧?谢谢你,兄弟,你也保重。” 吴建军目送着白墨离开大楼,大楼前面的路灯,只有昏黄的光,它们不太能照亮白墨前面的路,但白墨却又不愿搭吴建军的车,用他的话说“又不是娘们,还要人送?”所以白墨单自,走在这无人的长街上,在无边的黑暗里。 昏黄的洒在白墨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让他看上去,如同是,要去撕裂黑暗的战神。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