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哀歌》 第一章 走镖 第一章 “各位大人,这一路多亏了你们啊,再过一个县城我就能回家看婆娘了,不过请你们的价格可真是有点贵啊”一个光着膀子手持狼牙大刀的镖师,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对着身旁从请侠榜上雇佣而来的几个修道侠客由衷感谢,但随后眼中又闪过一丝心痛之色。 “最近不是很太平,被屠杀的小门派和一些像我们一样的游侠散修士着实是不少,我们也是接完最后一次生意便要休息好一阵了,感觉是要变天,一会怕是又要下雨,再走快些吧,没有多远了,别出了什么岔子。”其中一个身穿黑色武服像是领头人有些沉重的说道。 众人听罢想起了前一阵发生的几件大事同样有些面色沉重,顿时没人再有心情聊天,镖师与护镖人默然加速赶路,都希望平安走完这趟镖,休息一阵子等这次的风头过了再找些营生买卖。 昨夜下过雨的路上,几个镖车的轮子压在有些泥泞的土地一深一浅,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催命的符号,没人说话实在是有些渗人,凄冷的风中有些清新气息,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可能是给众人心底的最后一丝安慰。 一路无话,众人埋头前行,过了一阵后,已经可以入目的村庄便是下一个可以休息的驿站。普通镖师们身体实在是负荷的太多了,他们毕竟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一些,连番的赶路使他们脸上的疲惫之色越来越多。 “长风兄,已经两个村庄没有休息过了,就在前方村庄休息一下吧,这路实在不好走啊,我们可不像你们武修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能坚持个几天,我这帮兄弟实在是快走不动了,马儿也没有什么精神,是该给它们吃些茅草了。”壮汉镖师看着后面的镖师兄弟,疲惫都已经挂在了脸上,有些不忍的问了句穿着黑色武服的领头人是否可以休息一下。 长风看了看身后的护镖人心底一沉。“罢了,休息三炷香给马儿吃些茅草,然后继续赶路,如果真出了岔子,我们也不确定能否帮你保住这趟镖,甚至连我们的性命也无法保住,前一阵发生的事或许你们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了一些事情的皮毛。被屠杀的门派和散修的游侠无一生还,甚至连家人都没放过。这些手段实在是阴险恶毒。”想起前一阵被屠杀满门之人,修为在自己之上的大有人在。前些日子还在一起喝酒论道,现在却已人鬼殊途…… 壮汉镖师听完长风说着前阵发生之事同样心底一沉,可是看着实在太疲惫甚至是有了一丝病态的一众兄弟,又实在是不忍继续赶路。看着长风有些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决定在前方驿站休息一会在赶路。 不一会镖师一行人便进了村庄,看着里面熙熙攘攘在忙碌着的人群,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身心的放松。 “老人家,这里能休息喂马的地方怎么走?”长风进了村庄后,看到了一个躺在摇椅上抚摸拴在身旁的小黄狗的一个懒散老人,于是上前询问 “再往前走,看见打铁的铺子,然后左转再一直走,看到卖画的一个小孩,再往右看,一眼就看到了,到了以后说是张老头介绍来的。去吧,去吧。人老咯,没用咯,只能靠这个挣点钱养家了,可一定说是张老头啊”在摇椅上的老人听到有人问路,立刻收起了懒散姿态迅速的站起来给众人指路,站起来的速度是十分的快,如果不是看到满脸的皱纹的已经驼下去的背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老人,财迷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谢了,老人家。”长风扔下了一两散碎银,便回到了镖队中,带着着众人往老人指路的地方而去。 可真是个好人啊,指个路就给一两,哼哼,不过…… “长风兄,这都走了多远了,怎么还没看见那老头说的打铁铺子。”壮汉镖师揉着肚子,看了看疲态再次袭来的镖师门,又看了看长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像是连他都有些饿了。 长风听到壮汉的问话,好像是从一场梦中醒来一般,浑身一颤。“坏了,是……是迷心阵。戒备!” 和长风一行而来的几个人以一个日字型排开,仔细的寻找着什么。 “不错,不错,我是该说你们善良呢!还是该说你们太过于愚蠢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呢?哎,真是可惜呢!”前方本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中,突然出现了刚才在村口的老人,此时老人背已经不驼了,看着众人的眼神也从财迷的眼神变成了一丝轻蔑。 “巴蜀赵家?巴蜀赵家迷心阵果然不同凡响,前一阵的屠杀可是你们所为?为何如此!”长风看到老人想起前些时日死去的几个熟识好友原本一直温雅平静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狰狞。 “啧啧,赵家?哦!你说的是那个啊,原本只是想借他们的阵法秘要看看,结果他们誓死反抗,哎可惜啊,阵法不错,修为就……所以,全杀了。”老者话音刚落便一拳将在后面的修士击出十丈开外生死未卜。” “小六……瞬身之法!你是修士!无相拳。你到底是何人,是何人!”长风拔出腰间大刀冲向老者,想将其缠住给其他人制造机会。 “这可不是瞬身之法!但无相拳你倒是说对了!”长风还没冲到老者身边,老者再次又不见。当出现的时已经到了那壮汉镖师身旁。手掌并刀对其劈下,就已将壮汉镖师人首分离。壮汉镖师倒地,人头飞到了长风的脚边。壮汉镖师的脸上还带着惊愕和恐惧的眼神。 “谬长风,血杀刀谱拿来,我现在放你们走如何?给你一盏茶的考虑时间!”老者看着瑟瑟发抖的其余镖师,又看了看余下的几名修士和谬长风,甩了甩手上的血说道。 “且不说我不知道什么血杀刀,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给你,给小六与其他弟兄偿命来吧!”谬长风跑到被击飞的小六身边,看着小六胸口的塌陷,颤抖着探了探鼻息。声音犹如从地狱归来的恶鬼,带着颤音冷冽再次冲着老者大吼。“死来吧!” 谬长风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虎首短刀,向地上重踏凌空冲向老者。“给小六把命还来吧!” 看着高高跳起在空中急速冲下的谬长风,老者摇了摇头上前迎去,单手并指夹住了攻来的短刀,轻指一晃刀已断了。随后抓住缪长风的胳膊往近一拽,一掌重重的拍在缪长风的背上。 不该如此不堪啊,血杀刀传人怎么可能只是这样的末流武修?难道他不是谬天后人?老者看着缪长风在手中如此不堪一击有些差异。 “罢了,都死吧。”老者身边乌风大作,眸子也变得漆黑如墨。 “归元一气”老者大喝一声,所有镖师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来,随后砰的一声炸成了血雾,从每团血雾上凝出一个血花飞到了老者的嘴里,护镖的武修也只是坚持久了一些,也步了镖师后尘。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真的不知?”老者蹲在缪长风的身边看着缪长风有些感叹的问着。 “你要死!”缪长风眸子突然变得通红,神志犹似被愤怒控制,断刀上化出了一个血色的刀型。其后长刀刺进中年人腹中。 “血狂刀魄,你果然是血杀刀-谬天的后人!”可血刀尚未进入中年人身体,就已经又变为的开始虚幻,从破损的衣服上可以看得见原来只在中年人的腹上留下了一道白印,并未入腹内。 “不!”谬长风口中发出不甘的哀歌,看着老人的手掌拍在后脑之上,却无力反抗。 “黑长老!幽州谬家已灭,未发现您要的东西”一名背着双斧的大汉单膝跪地很是卑微的说道。 “知道了,大阵要撤去了,你命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别留下什么踪迹,村子里的人也该醒了。”鬼长老点了点头冲着大汉交代了几句身形便开始变得模模糊糊,抓起晕眩在地上的谬长风,渐渐地消失了。 村子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虽然没有任何血迹,但在这铁匠铺前,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不久之后被迷晕的村民渐渐苏醒,打铁声慢慢响起。 第二章 孩童 第二章 寒风中一颗老桑树下,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岁之间的孩童,虎视眈眈的看着一家豪门外,一只黑狗旁的剩饭菜。 “乖狗儿,你要是吃不完可不可以把你的吃的分给我一些”孩童慢慢的小步往地上的剩菜挪去,步伐却有些不稳甚至连走路都在颤抖着,一边走还一边冲着大黑狗露出那带着十分紧张微笑。 大黑狗从狗盆后站起冲着孩童呲了呲牙“唔……唔,汪,唔。” “你看你也吃不完就分我一个馒头……不,半个就行,我真的好饿。”孩童看着大黑狗冲他充满了恶意的吠声打了一个冷战,可最终还是看像了黑狗身后的饭盆。 “你要同意了就别动啊,别动啊,别动。”孩童再次踱步向前离饭盆越来越近,随着孩童的接近,黑狗的短毛竖立乍起,锋利的尖牙已经露出了嘴外。 “就半个,半个就行”孩童离黑狗还剩下几步的距离时,突然加速冲到了大黑狗的身后,刚刚抓起被咬过一口的馒头,就被黑狗扑倒在地,冲着孩童的肩部开始撕咬。 被压在身下的孩童第一时间竟不是反抗,而是狠狠的对馒头咬了一大口然后才想起推开黑狗逃跑,可是健硕的黑狗比孩童还要大,完全的压在了孩童身上,身体虚弱的孩童又怎么推得动,很快孩童身上便鲜血淋漓。 当孩童即将晕过去的时候仿佛看见了他的二娘和父亲。孩童手中紧紧地抓着馒头得手慢慢的松开。嘴里含糊的念到“爹爹,二娘,你们来接我回家了吗……”随后便晕了过去。 “恶狗!休得逞凶”远处一名衣衫邋遢,手里拿着吃剩的半只鸡,背着一柄九环刀的大汉,看到黑狗将谬古压倒在地后,左脚在地一个轻点右脚迈出凌空而起,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恶狗身旁,一脚将恶狗踢开,矮身将孩童抱起…… 大汉探了探孩童鼻息后舒了口气,随后看着前方不远的城门,最终转身抱着孩童疾行远去。 “爹爹,是不是帮那些镖师走完这趟镖以后就能陪我和二娘了啊。”一个魁梧男子身边的孩童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抹着鼻涕带着希意的目光看着他。 “是啊,古儿!爹爹答应你,走完这趟镖以后就陪你和敏敏哪都不去了。”魁梧男子眼中露出关爱摸了摸孩童的头忍不住笑了笑,看着孩童充满了渴望和希望的眼神,心中的愧疚被放大了很多倍。 “爹爹要走了,古儿要乖,要是快的话半个月就回来,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后爹爹就教你武功,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翡翠糕。”看着逐渐远去的父亲,孩童想起他父亲还不太忙的时候,坐在他父亲的肩上拿着糖葫芦和翡翠糕吃的他父亲满身都是,便期待他的父亲可以早日回来。 突然之间魁梧男子消失了,换到眼前的一幕是一大帮蒙面人闯进了谬家见人就杀。 “杀!斩草要除根谬家上下一个不留,找出黑长老要的血什么刀法。”大门被破,首当其冲的是一个手持双斧大汉,将正在扫地的家丁一斧腰斩,随后甩了甩还挂着碎肉块的板斧,往缪家庭院的内堂一指。大汉身后窜出数十名黑衣人冲进了谬家。 “快跑啊,夫人带着少主快跑啊,贼人杀进来了。”一名目睹了血腥惨案发生的家丁冲着内堂大喊,一边跑一边往内堂大门处跑去。 空中传来破空之音,“咻”的一声之后,家丁便被一箭射穿了头颅。惯性使这名家丁撞碎了内堂大门。 正在一边给谬长风修补衣服一边教谬古写字的高敏看到这一幕,立刻将写字的谬古抱起的从内堂的后门冲出去。 从内堂后门跑出来抱着谬古的高敏,神色极为凝重,眼神中透露深深的慌张之感,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冲向了谬家很是隐蔽的灵堂。 “追上去,要快,别被人抓住什么马脚。”蒙面人一斧劈碎,给张敏逃跑拖延时间的管家,一边对身后的人说道,随后这群人便分散开来在谬宅的各地仔细的寻找着,连房梁上都看了看生怕错过了什么,恐怕下一个被碎颅腰斩的就是自己。 “古儿,你爹爹他们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快藏到供桌地毯的暗格下,千万别出声,来不及跟你细说了,千万不要哭,要好好活下去,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越是看似善良之辈,有时就越危险。”高敏把供桌从地毯上挪开,把谬古塞进了供桌的地毯下,又将一切放回了原处,从摆台上拿起供奉的侍刀走出了大门。 “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要让古儿活下去。长风,我会保住你的最后一丝血脉。”高敏推开房间的大门,脸上带着赴死之意,像正在四处搜查的贼人冲去。 “不,不,娘。爹。不!” “哎,小家伙,醒了么。你要是再睡可就是耽误我赚赏钱了啊,让包子去弄点吃的,弄了这么久。”邋遢男子一边轻拍着谬古的脸一边垂着头看着他。随后又站起身在这间不大的房屋内来回渡步,时不时看像门外,又看着躺在床上的谬古,模样略带焦急。 “堰头,堰头,我来了,我来照顾这孩子,您赶紧去追逃犯吧,要是出了县城的管辖范围可就抓不到了啊,咱们这可不是祠堂啊,这小子来历不明,要是什么通缉犯可就……”一个脸上带着雀斑,青涩尚未褪去,有些胖乎乎的青年端着一盆稀饭进了这间不大的木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放屁,就这么小的通缉犯?你脑子里都是浆糊么。包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替我照看好了他,一个可怜的孩子,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定不饶你。刚才张大夫已经过来看过了,说是虚弱,饿的,一会醒了给些吃食在做打算,我先走了。”堰头看到青年小胖子进来便拿起佩刀夺步出门而去,只见堰头出门后轻轻一跃便以遁出十丈开外,几个轻跃转眼之间不见了踪影。 青年看见堰头走后有些感叹的自语“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堰头这样有这么好的轻功啊……哎,看孩子,看孩子,我成了什么了。” 小胖子看了看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的谬古,挠了挠头,转身就向放在门口的摇椅走去,一边走一边从桌子上抓起来一把瓜子,口中嘀嘀咕咕的说着“反正死不了,我先歇会。”随后就躺在摇椅上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磕着瓜子,好不悠哉。 第三章 追凶 “刚才追到了城西,为了救那孩童……放他跑了一段时间,应该是往衡水方向逃去,还能追上。”堰头一边身轻如燕的疾驰,又一边嘀咕着刘蔻可能逃跑的方向,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一路向西追去。 最终堰头一路追到方圆所有镇内,谈之色变的毒瘴林。 在刚入密林不远看到了一块沾满鲜血的碎布。“还是温的,没跑出去多远,快追上了,二十两,大爷来了!”堰头从地上捡起沾血的碎布,轻轻攥了攥,看着衣服的料子确认是任务目标,又再次向前追了上去。 “受这么重伤,还能跑出八十里,你挺能啊,不过就算你真跑了,你的腿也废了,何不与我回去,找个大夫看好你的腿。”堰头一路加急,终于看到了逃跑的贼人,冲着贼人大喊,试图让他停下,贼人听到了堰头的声音竟又加快了脚步,随口从口中传出了一丝不屑。 “停下?追上我再说……啊!” “没人教过你受伤了不要说话吗?你跑这么快就是因为撑着一口气,一说话气散了,怎么,跑不动了吧。”贼人刚一开口,气息便出现一丝紊乱,堰头看准了时机,瞬身捡起一颗石子,弹射出去,将贼人打了一个踉跄,随后超越了贼人,在其面前停下身形。 “淫贼!刘蔻!赏银二十两。到了这时你还想着有逃跑的机会吗?后面就是毒瘴林,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现在感觉头昏眼花?血流的不少吧!吃个几年牢饭而已,快随我去吧,别把小命丢了,这几年你的老母亲我来照看你觉得如何?” 堰头有些轻喘,身上的衣服在追捕刘蔻的过程中也因为刮到树枝和猎人布下的陷阱有些破烂,一双眼睛直指刘蔻好生劝解,希望刘蔻不要再跑了,他也实在是不想追了,心中还挂念着刚才在追捕刘蔻的过程中救下的孩童。 “几年牢饭?放屁!老子被你抓了还能活吗?不过静海县令的女儿,那滋味啧啧!哈哈,老子和你回去是不可能了,我也没指望你放了我,再见了,冲你今天的话,如果我活下来了,也绝不报复!” 刘蔻趁着堰头本觉得追上了他,喘气劝解的时候,有了一丝松懈,冲着堰头飞去了几柄毒镖,又就地又滚出了几米与堰头拉开距离,一个翻身,脚有些瘸拐,跌跌撞撞的进入了毒瘴林。 “刘蔻,你还真是个小人,我草你祖宗啊。”堰头脑袋往后一扬,侧身斜翻躲过了刘蔻飞来的毒镖,却又看到了勉强起身却又连滚带爬的往毒瘴林遁去的刘蔻,不由气得大骂。 刘蔻进入毒瘴林后,堰头脚步一顿,想了想后把衣服撕下一块,往碎布上尿了一泡,随后紧紧的戴在了脸上,跟随其后也追进了毒瘴林。 可毒瘴林常年毒气迷障缠绕分不清方向,吸入的毒气过多还会使人产生幻觉,据说更深处还有极为凶恶的奇兽、精怪,常人进去九死一生,尽管是这样,堰头还是简单的做了一下措施义无反顾的追去。 堰头进了毒瘴林后视野大失,皱了皱眉,空气极为稀薄,又有些分不清方向。这时候还想缉凶可谓是难上加难,如果放刘蔻在这里,刘蔻必死,可这样就必然违反了堰头的初衷,情急之下,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谨慎的跟进。 可追了不远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的阵阵嬉笑声,堰头听到后心中一紧,但毕竟处世经验老辣,继续小心翼翼的随着笑声的方向走去。 “小宝贝,我来了嘿嘿。”前方传来了刘蔻极度轻佻邪淫的声音,堰头的脚步顿时加快向前而去。 走出不远,就看到雾气散去,几名女子浑身近乎赤裸的在一个田野上玩耍嬉闹,却并没有看到刚才明明在前的刘蔻。 “不妙!何人在此做了手脚……若我修为还在……哎,亏了。”堰头将九环刀取出,向手臂微微一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随后又从腰间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了口中,眼中的刚有些迷离的样子,立刻变得犀利起来。 堰头面前的一切变了,迷雾依然缠绕,脚边竟是一个深深的大坑。若是在没有防备的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堰头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吃药的心痛之色不在了,随之而来的是劫后余生的一丝长叹。 “救,救我啊,我和你回去便是,我知道你在上面,我听见你说话了。我保证和你回去,我不跑了”巨坑之下传来了刘蔻痛苦而凄惨的呻吟之声。 “哎,你说说,这都摔不死你。早知如此,刚才与我回去多好。”堰头听到刘寇的呼救声后,长舒了一口气,冲着下面奚落一番,一跃而起,贴着墙壁跳进了巨坑之内,堰头将刀极为巧劲的插向墙壁,一路划出火星。 没过多久跳进巨坑内的堰头便已落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看了看抱着腿疼的呲牙咧嘴的刘蔻。不由的乐了出来。“我追你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孩,你现在的模样比那小孩强不了多少。” 刘蔻的肩上鲜血直流,腿脚也不规则的扭曲着,一只手抱着断腿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肩膀好生滑稽,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疼的是一脸狰狞。 “还好没进来多远,回去的路还能背你,要是再深一些,我都不确定还敢不敢追进去,这里还真的是有些意思,规矩些,别再整什么幺蛾子,我说了与我回去,我领了赏钱,你老娘以后我来照顾,等你出来以后找个营生从新做人吧,抱好我,上去吧。”堰头走进了刘蔻背冲着他示意抱紧他然后把火折子叼在了嘴里。 刘蔻眼里闪过了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抱住了堰头。只见堰头一个重踏,借力在墙壁之上跳出了巨坑。 背着刘蔻跳出巨坑后的堰头把嘴里的火折吐掉又带起了碎布,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方向冲出去。在身后又传来了女子阵阵的嬉笑声。 第四章 归来 “老子来领赏钱了!”衙门外传出一阵狂放不羁的喝声。声音未完,衙门的大门已经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完成了通缉任务的看似有些狼狈堰头。身后拉着个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木车,木车上正是受了伤势的刘寇。 已被简单处理过伤势的刘蔻仰起头说了一声。“堰头,我听说过你……记得照看好我老娘,若我真能活着出来,给你当牛做马。”堰头看了看刘蔻点头示意。便拉着刘蔻走进了衙内。 “这下有交代了,不愧是沧州第一武修欧阳堰啊。”看见带着犯人进来的欧阳堰,一些衙役议论纷纷无不称赞。 一个背有些驼,留着山羊胡,头发几乎要掉光的一个中年师爷,点着头满面红光的,看着欧阳堰身口的刘蔻,搓了搓手起身相迎。 欧阳堰听到了师爷对他的称呼后,脸上有些不屑。“先说好,刘蔻顾然有罪,但不至死,一切按条令处理,有一丝不公,老子冒着大不为,也定回来与你到个公道。” 欧阳堰对着师爷的迎接不以为然,伸了伸手便要讨赏银。随即又把刘蔻拉到了自己身旁,示意话自己已经说到这了,希望拿了赏钱早点回去。 “知道,知道。又不是第一次了,请您出手怎么能不懂规矩呢,赏银听到您声音的时候已经命人去拿了,刘蔻也顶多关个十年八年的。”驼背师爷看了看被拉倒欧阳堰身旁的刘蔻,确认无误后献媚的对欧阳堰说道。 “那就好”欧阳堰见师爷话已至此,便点了点头示意师爷把人带走。然后转身向那抱着一袋钱的小童走去。 欧阳堰从小童手里把钱拿走后,看了看师爷和被他抓来的刘蔻,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去,直到一直走出门大门后才传来一声“希望你说到做到”也不知话是对谁而说。 “砌。摆这么大的臭架子,不就是个靠着悬赏挣钱的游侠客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童见欧阳堰从他手中把赏银拿起后远去,愣了愣神,嘴角一撇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们算个屁。但是如果没有他,你们想抓老子?做梦去吧。哈哈哈哈”刘蔻见小童不屑的评价着欧阳堰,心中有所不忿,对着小童和师爷破口大骂。 “带下去!”师爷铁青着脸对衙役说罢,转身往后堂走去。一边走一边摇头。仿佛真如刘蔻所言,如果不是靠着江湖散士游侠,或许真的无法抓到所通缉的要犯,在偏远的小地方,也没有奇人异士相投,所导致出了些大案子就要靠着他们…… “你醒了?”包子嗑着瓜子,坐在摇椅上懒散的问道。 与狗争食的谬古含糊不清的呻吟着“好疼啊……” 包子听到谬古带着痛苦的声音,立即从摇椅上站起,手中余下的瓜子扔到了屋外的地上,屋外的鸟儿,全从房顶上飞到院子里夺食。 “我这是在哪?馒头,我的馒头呢!”谬古实在是饿极了挣扎着坐了起来,先是摸了摸身后,发现从家中带出的功法书籍还在,便是先松了口气,随后饥饿感袭来,翻找着那硬邦邦的馒头。本就瘦弱的身躯加上长时间的忍饥挨饿,刚要站起来就摔倒了。 “唉,唉,唉,叫你呢,别光找你那馒头了,又硬又臭的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吃这个吧。”小胖子从桌上拿起早已备好的稀粥,端到了谬古的面前,看着谬古身上刚刚缠好不久的绷带,因挣扎再次渗出了鲜血,心里感到有些不忍。收起了懒散和默不关心的样子,问了问谬古“怎么样,还能动吗,用不用小爷喂你?” 谬古看到包子手上的稀粥原本涣散无神的眼中好像焕发出了绿光,是一种狼饿极了的眼神,几乎是抢的,站起身便把包子手中的碗拿走了,抢的过程中从碗内溢出的汤水洒在了衣服上,谬古吃完了粥后,又把衣服的汤水使劲的舔了舔,这才意犹未尽的说出了一声“谢谢” 包子感到鼻子酸酸地,看着谬古那有些不安失措的眼神问了句 “吃饱了吗?你叫什么名字?是家中败落了吗?”包子问完就后悔了,不是家里出事了,怎么可能这么小的孩子就流落街头与恶狗争食,沦落到了这般田地。 “我叫谬古,谢,谢谢你,我……吃饱了了,是你救了我吗。”谬古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衣服眼睛紧紧地看着远处煮粥的锅子。好像包子问的第三个问题根本就没听见一样,喝了一碗粥后恢复了些气力胆怯的说道。 “是堰头,这里的第一武修欧阳堰,这一片出了名的散修士。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饿极了,再来一碗吧。” 提起堰头,包子的脸上大放异彩,见谬古还没吃饱,转身一边向谬古解释,一边往装着稀饭的木盆走去,又盛了一碗给谬古。 “谢谢你,你们是好人。”包子刚端着碗走回来,就看见谬古口中道谢,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手中的木碗,笑了笑就将稀饭递给了他。 谬古飞快的吃完了第二碗又抹了抹嘴角,包子见此将其手中的碗拿走。 “不能一次吃这么多,晚些再吃吧,我再去歇会,你也睡会吧,等堰头来了,看看他怎么决定安置你,我是做不了主的。” 包子把碗放在了木盆边,又抓了一把瓜子向着摇椅走去,示意谬古回床上再休息一会。 谬古见包子往摇椅走去,坐在床上,又回想起几天前的一幕,从他生母走后,父亲为他找了一位二娘,虽然不是亲生,但是二娘视如己出,对他的关心疼爱的无微不至,但从几天前的满门屠杀,一切都没了。想到至此谬古的眼泪便流了下了,哽咽的声音随着眼泪的落下而出。 “唉唉唉,你哭什么啊,要是还是想吃的话我盛给你便是,要是堰头现在回来以为我欺负你,挨揍的可是我,你可别给我找麻烦啊。” 包子本眯着眼在摇椅上晃悠着,拿着瓜子往外扔喂着鸽子。突然听到了谬古的哭声,一下站起来将手中的瓜子全部扔掉,向着正在哽咽的谬古走去。 “对不起,我,我……”谬古看见向他走来的包子面带责怪,立即有些惊慌失措。而在此时…… “老子回来了!” 第五章 往事 欧阳堰回到木屋后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谬古有些诧异的看着包子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照看?都给欺负哭了,打你个小兔崽子敢骗老子。”欧阳堰把随身的佩刀往墙上一挂,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向着包子走去。 “堰头,没有,我没……救命啊”包子被堰头一脚揣进了水缸里。 噗嗤,谬古看到了欧阳堰踹包子的一幕,可由于欧阳堰的动作实在太快,还没来及就看见包子已经被踹进了水缸,然后实在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呦呵,会笑啊,看来没傻!”欧阳堰从水缸中把包子捞起来。又带着自以为的笑容,看像谬古。 “堰,堰头,大哥哥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是因为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好受。和大哥哥没关系的。”谬古看着一脸幽怨浑身湿漉漉的包子,和呲着牙一脸凶相的欧阳堰打了个寒颤,很是小心的对着欧阳堰解释道。 “是啊,堰头,我可没欺负谬古。听到了吧,你明明就是想借机揍我。”包子幽怨的看着欧阳堰,甩了甩头上的水有些不忿。 欧阳堰见是误会,神色间略带尴尬。“啊,哈哈!是这样啊,叫我堰子叔吧!” 谬家?这里也没有姓谬的啊,难道说幽州边界的谬家?这样的话,他是……!欧阳堰听包子叫他谬古心中一动,又看了看谬古,好像带有疑问的走向谬古问道。 “你是不是幽州缪家遗孤?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谬长风曾经和我一起多次共同事,算是我在这寥寥凡尘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你大可放心,我定不会害你,他可是你父亲不是?”。 谬古睁大了眼睛看着欧阳堰,好像要把欧阳堰看清。然后不停的抓着衣角捏揉,半响后定了定神和欧阳堰对视,低声的说了句“我是,我爹爹是缪长风,我是谬古,若你真有加害之心,反正命也是你救的,杀了我就当还了便是。”只是十岁出头的谬古心中谨记着二娘临终的交代,像等待末日降临般,看着欧阳堰的下一步会如何做。 “既然如此,那便杀了吧!”欧阳堰顿时玩心大作,脸上不用再有任何表情,就已经十分凶狠,竟然抽出佩刀搭在肩上冲着谬古走去。 “爹!娘!可惜孩儿无法为你们报仇了。”谬古看见欧阳堰抽出长刀走来,谬古话语有些哽咽,想起儿时父母的陪伴,想起家中被满门被屠,心中悲凉无比,眼角中流出了泪水。 当恐惧充满心头时,谬古年幼的心智依然将要崩溃,跳下身,对着前方撞去,本只是玩心临起的欧阳堰,担心弄伤眼前的幼小孩童,也不敢避让。 谬古撞在了欧阳堰身上,但由于身体过于脆弱,只想逃跑的谬古,跌倒在了一旁,手中好像还紧紧抓着什么。 “堰,堰头,你没事吧。谬古他?”,包子还没有反应就已经结束。包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谬古有些后怕,颤颤的看着欧阳堰,惊魂未定般问道。 “本想逗一逗这小子……”然而谬古现在却躺在了地上,本就瘦弱不堪的身躯,又受到了惊吓,已然晕了过去。 “罢了,还是先做正事吧,等他醒了,再看看该如何吧,这小子!”欧阳堰把谬古抱到床上,从谬古手中掏出了什么,给他服下一颗药丸,封住了几道穴位后舒了口气,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做便对包子说道。 “这十五两给你,你去一趟刘蔻的老家,他家里就剩下一个老娘了,买个婢女剩下的给刘蔻的老娘,一切安顿好了再回来,去吧,我也累了,也要休息一会。”欧阳堰定了定神,。从腰间取出了十五两交给包子。 “堰头啊,哪有你这么干的,每次都这样。只留下生活的钱,所有赏金不是分给了周围的穷困人家,就是给了犯人家里,你的修为怎么办,这几年你可是没有丝毫的进步啊”包子见欧阳堰这次又要把钱送走,顿时不干了,有些大急。 自从欧阳堰来到了沧州,这几年挣来的所有钱几乎都捐给了穷苦百姓,抓来的犯人家里若是家中穷苦便就都赠与犯人家中。 修行中人如果不是修为小成,练就了控心之境,可以吸纳天地灵气的地步。所需要开销着实不小。平时练功历练受伤的补药,一些对修为有所精进的灵兵法宝,用来保命的符咒花钱的地方着实是不少,正可谓穷文富武,又何况是更加深一步的修行。 “别说了,去吧。”欧阳堰对包子摆了摆手,显然有了些不耐烦。 “知道了。你老是这样!”只见包子把钱财往腰间一塞,脸上挂满不情愿,拿了地址又抓起一把瓜子,有些气呼呼的转身走出了大门。 欧阳堰见包子离去,转身走向角落拿起酒狠狠灌了一口。随后又抱了几坛回到了桌子前,掌心间有着一块断裂的玉佩。低声的呢喃着“秀儿……”最后闭紧了双眼,从眼角滑落出了一滴泪水。想起了陈年往事。 欧阳堰自小就被不归宫收养,由于天资极高,加上自身也是极为努力。一心只为修行得道,望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宫内几大长老真传。因天资根骨极佳,年纪只是刚过二十,就已经达到控灵之境,一柄大刀之下同阶罕见敌手,是当时不归宫最寄予厚望的青年弟子之一。 可在一次入世修行时,路过一个贫瘠的村庄歇脚时,偶遇一名寻常农家女子名为张秀。尽管这人儿长相并不是很出彩,可当欧阳堰见到她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那副认真的数着油菜花种子,那抿着嘴的模样在欧阳堰第一次看到张秀时便已经沦陷了。 终于,一直在山上修行,第一次入世的欧阳堰沦陷了,决心一定要与这女子共赴一生,上前与女子搭话,可真正站在女子面前时却不知如何开口,女子看到欧阳堰呆傻的样子后,抿嘴一笑,欧阳堰看到女子笑容后,心中的喜爱之情,便更甚几分。 第六章 断裂的玉佩 欧阳堰就这样与女子结识,看着女子劳作,心中想着如果时间停留,那便多好。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在女子身边始终徘徊着,晚上女子睡下后,欧阳堰就飞身跳上附近的大树上休息,终于在欧阳堰不懈的努力下,女子也是对他动了感情。 两人熟识后,决定私定终生,但却因欧阳堰师命在身,在此地停留也是过久,只好不舍的离开,希望等事后再回来将她接走,便留下了师门让他下山时,交于的凡尘中大量钱财。以此希望女子在他不在时可以过上好些的生活,女子也交予了欧阳堰一枚家传玉佩,以此作为定情信物 可时事无常,这本是善意的举动,反成了祸害,本就贫瘠的村庄遭遇了同样因贫瘠而乱的村庄结义而起的暴民,村内的人终于忍不住了,走的走,亡的亡。 张秀最终也没有等来与其约定好的欧阳堰,最终死在了村庄中,等欧阳堰闻询赶来看张秀时,已经天人两隔。院内石桌旁,还有着半截没有绣完布画,画上依稀可见,第一次欧阳堰那呆傻的模样。 心神险些崩溃的欧阳堰,抱起女子的遗体,将其葬在了师门所在的山脚下,随后回到了师门,不顾师门阻拦,废去一身修为,回到了凡尘中。 从此这个世界上一个有着极高天分的修道者消失了,村子附近的沧州多了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散修士。 “秀儿,秀儿啊!”欧阳堰面前已经有了几个空酒坛,口中呢喃着秀儿的名字,便趴在了桌上,醉了过去。 转眼间到了傍晚一身酒气,趴在桌上的欧阳堰甩了甩头,看像还躺在床上昏迷未醒的谬古。眼中充斥着复杂的意愿。像是懊悔又好似是愤恨。随后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将一切化为一丝温柔,将断裂的玉佩试图一点点的粘连回来。最终天彻底黑了下来,欧阳堰还是没能将玉佩粘连一丝,懊恼的欧阳堰拿起酒坛想再次灌入口中时,发现酒已经没有了。只听“哐啷”一声,一个空的酒坛从屋内被甩在了院子墙上,破碎开来。 “唔。”我死了吗。谬古躺在床上呓语着。渐渐地坐了起来。“好疼啊,我还活着?”坐起的谬古看见远处死死盯着他看的欧阳堰顿时汗毛乍起。 “你这臭小子……哎!”欧阳堰见谬古已经醒来,原本压抑愤恨的心神一收,无论如何谬古只是一个孩童,本就是无心之事,欧阳堰也实在无法对一个孩童发火,但尽管如此,话语中也莫名的带上了一丝压迫。 “这,这么说,你不会杀我了?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谬古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先是流浪数天,后又消耗血气,得知方才只是玩笑,精神缓和下来后便是有些萎靡。 他只是个孩子啊。欧阳堰看到谬古,又想起救起谬古的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内心闪过了一丝颤动。“方才与你只是开玩笑,你父亲也曾与我是挚友,你今后就放心在我这住下吧” 欧阳堰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谬古肚子的叫声,不由一愣。 “我去给你弄些吃食来!老实待着别动,别乱跑!”欧阳堰嘱咐了几句,简单将桌上喝剩的酒坛收起后出了门。 这个堰子叔好凶啊,还是包子哥好,虽然冷冰冰的,但是至少给吃的。谬古心中带着疑问,欧阳堰一脸凶相,动不动就拔刀,怎么像会是做饭之人。 随后又躺会了床上。本来每当此时,都是徐婶给做燕窝粥的时候,二娘也会讲故事哄他睡觉。可这些美好的画面像镜子一样破碎开来。躺在床上的谬古咬着牙,拼命的不让已经在眼眶内呆了许久的泪珠滚落下来。 “小二,来十坛心儿醉,嗯……再来二十个包子。就这样,一会送我那去,这是二两,这一个半月的酒钱,够了吧。”欧阳堰当然不会做饭,于是只好去附近的客栈买些吃食。 “哎呀!欧阳大人啊,瞧您这话说的,够了够了,这个月的都够了,其实就算您不给钱,想喝多少都可以的。您来了这以后,方圆百里都没有地痞流氓捣乱,生意也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您放心,马上叫人给你送去,绝对耽误不了您。”本因天色已晚准备打烊的懒散小二,看见欧阳堰进门,带着由衷的敬意,有些感激的说道。 随后大声喊了喊在大堂休息的伙计“没看见么,欧阳大人要酒,快些送去,手脚麻利些,恩对了,还有二十个包子。” “一码算一码,酒钱不能差你的,我赚些赏银也就是换个酒钱,不然还能怎么花?还有件事要问你,你知不知道这里修补首饰手艺好的人?”欧阳堰叹了口气,旋即对着小二问道。 “城东陇婆子,她们夫妇以前可是造假的能手,后来因为做假,丈夫被人打死了,她也金盆洗手,在城中买下个院子打算孤独终老。”小二见欧阳堰打听手艺好的艺人,想起几年前搬来此处的陇婆,有些唏嘘不已。 “多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若不在,放在院子里便好,吃食送去内屋,叫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吃。”欧阳堰见伙计已经开始搬酒。拿出剩下的钱财数了数,便转身离去。 “砰砰砰,砰砰砰”欧阳堰一路打听终于打听到了陇婆的住址,一路赶到至此便拍打着大门。 “吱呀”木门被一名脚有些瘸拐的妇人打开“谁啊,这么晚了,还找我这么个老太婆。” “婆婆,听说您在修补首饰上的手艺很高,希望您能否修补一下这个。”欧阳堰看见有人开门便急忙的从腰间拿出断裂的配饰。 “你是欧阳堰?哼!不修。”陇婆仔细看了看玉佩刚要答话,便抬头看到了欧阳堰,随后话锋一转。然后有些大怒随即便打算关门。 “婆婆,你这是为何?”欧阳堰顿时不解,自来这里以后也没得罪任何人啊。 “你们这些自谦正义之士,何时想过,被你抓走之人的家人,难道给些钱财外物就真的够了吗?你走吧!”随即陇婆关上了木门。 只留下了在木外门愣神的欧阳堰! 第七章 大道沧桑 “我难道,错了吗?”欧阳堰在屋外站了许久,紧紧抓着断裂的玉佩喃喃自语。玉佩的棱角刺破了手心也丝毫不松开。一滴滴的鲜血滚落在了地上。不!我没错。这样会拯救更多的人。想起张秀儿紧紧抓住玉佩,想起逃亡的落魄百姓。欧阳堰本有些迷茫的眼中焕发出了振奋。 欧阳堰将玉佩收起,深吸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一地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轻淡的“嘎吱声”欧阳堰的身形逐渐模糊。 “老子回来了”在屋内吃着肉包子蜷缩在被子里的谬古听到屋外欧阳堰的叫喊声,连忙从床上跳下,将手中吃了一半的肉包子放在桌上,跑去门口迎接。 “堰子叔。谢谢。”谬古此时是真的吃饱了,很有精神头的对着欧阳堰感激的说道。 “吃饱了?没吃饱再吃些,若是吃饱了便休息去吧。”欧阳堰走进屋内,从怀中掏出断裂的玉佩将其放在桌上摆弄着,对着谬古心不在焉的说道。 谬古走近桌前看着带血的玉佩,有些奇怪。刚要说话却被欧阳堰打断了。 “早些睡去,养好身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欧阳堰摇了摇头上下拼了半天,最终又将玉佩收回了怀中。 谬古闻言,身形一顿,便是回到了床上躺下,眼睛却盯着欧阳堰那块玉佩,想起这玉佩的断裂好像是因为自己后,心中有了些自责,直到欧阳堰将玉佩收起,才说了句。“堰子叔!对不起……这玉佩对你很重要吗。?” “不碍你的事,你身体还很虚弱,老实睡觉吧!”欧阳堰摇了摇头。 谬古挠了挠头,看着有些惆怅的欧阳堰,心中的自责更多一分。。 “早些睡去吧,和你没关系。”欧阳堰看着谬古神情缓和下来,走到了院子内,随后将屋门关上。谬古见欧阳堰不愿多说,一言不发的上床睡去。先是被恶狗咬伤,后又是受到了欧阳堰的恐吓,早已疲惫不堪的弱小身躯很快便睡着了。 翌日 没有了危险,也不用忍饥挨饿的谬古一觉睡得及是沉稳,可一早就被欧阳堰从被窝里拎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还睡?这衣服是包子以前的,换上起来!”欧阳堰指了指门外已经大亮的天,将谬古扔回了床上。谬古渐渐睁开朦胧的双眼,不情愿的穿上了欧阳堰为其准备的衣服,随后站起身到一旁的铜盆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摇晃了一下小脑袋。 欧阳堰见谬古穿衣服,便拿起酒坛猛灌几口,随后便看到了谬古洗脸的一幕,还没完全咽下的酒水喷了出来。“你是不是经常受虐待?时间长了,有了自虐倾向?”谬古脸上还挂着水滴不解的看着欧阳堰。 “那是老子之前洗脚的!”欧阳堰被酒呛住了,尽管脸上被呛的通红,还是忍不住大笑。 霎时谬古小脸一绿,本就没吃早饭,扶着墙根干呕了起来。欧阳堰拍了拍谬古的后背。“以前都是包子给我倒洗脚水,他有事出去了,我也一直给忘了!”谬古停止了干呕,可是脸色依旧难看。 “吃些东西吧,一会我有点事,还要出去一趟。”欧阳堰见谬古不再干呕,便走回了木桌,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看着谬古耷拉着脸,带着笑意转过头去,但转头的一瞬,眼中充斥着一丝寞落。 两人吃过饭后,欧阳堰见谬古又回到床上休息,将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离开门去。随着欧阳堰的离开,本在床上躺着的谬古,也是一翻身,跟了出去。 欧阳堰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竟是没发现后边的小尾巴,一路买了一些礼物,再次向着那陇婆的住处走去。 “砰,砰。”来了,来了。一大早的,这又是谁啊。“吱呀”木门被打开,瘸拐着腿的陇婆看见欧阳堰手中捧着礼物,顿时大怒。 “说了不修,今天还带了个小孩子来作甚。别妄想我帮你修东西!而且我现在更有些看不起你了!” 欧阳堰听后便是一愣,缓过了一直有些不在焉的心神,一回头终于发现了身后跟来的谬古,顿时便是真的有些发火。将谬古拽到了身前,刚要训话,谬古却向前跑了两步。 陇婆说罢便打算关门离去。“老婆婆,您为什么不修呢?是堰子叔真的是一个好人啊。” 谬古见陇婆要关门,有些大急,情急之下小手便伸进了尚未关闭的门缝中,陇婆见其只好停住。 “你这顽童!这是作何!。他是什么好人!他们自谦正义之士。却顽固不化。我丈夫是被他们杀死的,我这条腿也是被他们打断的,我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陇婆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一张本还算慈祥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狰狞。 “罢了,谬古走吧,无论你对我有什么偏见,但我欧阳堰从未杀过任何无辜之人,莫要听信谣言针对于我。”欧阳堰将谬古拉回身前,心中如五味杂陈。 “针对你?别高看自己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罢了,不知道去哪弄个孩童就想蒙蔽与我?”看着谬古和欧阳堰的陇婆有些不屑,随后便要关上门。 “是我自己偷偷跟来的,不是……啊!” 谬古又把手伸进门缝,可这次谬古的手却被陇婆重重的夹了一下,随即大门又被打开。“哼,你莫非以为,是个孩童我便下不去手?”陇婆见谬古又将手伸来,便给予惩罚。 “老太婆!你太过分了,原本老子是有事求你,遭你拒绝,本以为你只是对我厌恶,没想到,你连个孩童都下的去手。”欧阳堰见谬古的小手被夹的紫青,原本便暴躁的性格,终于忍不住了,拳头攥的“嘎巴”作响。 “原形毕露了?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自谦……”陇婆话未说完,便见欧阳堰前踏几步,双眼带着愤怒看像陇婆,陇婆像是喉咙中卡着个鸡蛋,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第一、我从未说过我是正义之士,我所做之事皆由我心所向。第二、我从未滥杀无辜,我所抓之人,都是恶贯满名重赏之人。不分青红的老婆子,哼!”欧阳堰冷哼一声,便要带着谬古离开。 陇婆看着欧阳堰带着谬古离开的身影,思量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关上了木门。 一路上,谬古见欧阳堰一言不发,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鬼使神差的趁着欧阳堰不注意,便向着刚走出没多远的陇宅跑去。 第八章 为你做一件事 谬古一路向回疾跑,一转眼就跑到了陇宅大门,刚要敲门就被欧阳堰抱起。“不必求她,天下奇人异士这么多,老子再另想办法便是。”欧阳堰单臂夹着谬古,便准备提气运功一路带着谬古回去。可这时…… “婆婆,你就帮欧阳叔叔修修这块玉佩吧,欧阳叔叔不是坏人,我的命都是欧阳叔叔救得,他怎么可能滥杀无辜呢。”谬古被欧阳堰夹住后大急,不由的冲着陇宅大喊。 “吱呀”陇宅大门第三次被打开。陇婆一言不发的看着欧阳堰和被夹住的谬古。“罢了,帮你把玉补上便是,要不然我这个小地方还不知道要被你们闹到什么时候,就当讨个清静了。”陇婆说罢便让开大门示意欧阳堰进来。 “哼!你这个老婆子,老子来求你,你不管。老子要想别的办法,你却……。嘶!”欧阳堰的话刚说了一半,谬古使劲的咬了欧阳堰一口,疼的欧阳堰直吸凉气。 “爱修不修,给你修东西,还求着你了?修就进来,不修就把门关上,以后也别再烦我这个老太婆了。”陇婆见欧阳堰冷着个脸在门口准备转身离开,只见谬古大喊。“修,修啊。谢谢婆婆。”听到陇婆答应修玉,连刚才被陇婆夹住的手都感觉不到疼了,在欧阳堰的身上拼命挣扎。 欧阳堰欲言又止最终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尴尬的冲着陇婆咧开嘴,露着并不好看的牙齿,将谬古放回了地上。“不管怎么样,如果你真的帮我修好了这块玉,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我任何事都可以帮你做到。”欧阳堰红着个脸,最终还是吐了口气对着陇婆郑重的说道。 “让你死,你也愿意?”陇婆接过送谬古手中递来的碎玉佩,仔细看了看,便起身进屋准备些修补的材料,这时听到欧阳堰的,摇了摇头有些不屑看着欧阳堰。 “你!”欧阳堰被陇婆气的不行,拳头攥的“咔!咔!”作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难道是原则问题?哼!做不到就别瞎逞能。我一把年纪还能需要你做什么?让你给我丈夫报仇?且不说你打不打的过,就算你打得过,你会下的去手?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原则问题!我给你修东西,是看在这小家伙的情面。” 就算欧阳堰没有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陇婆也不会给欧阳堰好脸色看,说的话更正让欧阳堰脸色发青,堵得欧阳堰,一句话说不出来。想走,但是又有事求人。只要装作听不见,转身背宠陇婆。但是依稀可以听到欧阳堰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已然是要被怒极攻心的前兆。 谬古见欧阳堰被气的脸色铁青,赶紧上前拽了拽欧阳堰的胳膊,小声的对着欧阳堰说道。 “堰子叔,其实这个老婆婆也蛮可怜的,我能感觉到她其实并不是很坏啊。”欧阳堰见谬古这么说不由气的直乐。 “你不记恨她夹你的手了?”欧阳堰看着谬古高高肿起的小手不由想了想,一个孩童都可如此豁达,我是否有些小肚鸡肠了?我怎可和那老婆子计较,哼! “已经不是很疼了。”谬古欧阳堰盯着自己的手入神,赶紧把手背到后面。 “来,小家伙,把这个抹上,一会手就不肿了。”只见陇婆拿出一个皮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装着黄色液体的透明罐子,递给了谬古。 然后又拿出已经修好的玉佩冲着欧阳堰说道。“拿上以后快些离去吧,说真的,你站在这着实看着有些碍眼。”陇婆只是进出屋子,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走了出来,玉佩竟然看不出曾经破碎过。 欧阳堰仔仔细细的观摩上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衔接的断口,手捧着玉佩,激动地嘴都有些哆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出。 “不违反原则的事,我可以帮你做到一件,包括帮你报仇。”说罢不待陇婆有所反应,欧阳堰领着谬古快步离开了这让他又气又喜的地方。当两人走到大门时,听到陇婆的喊声“懈州公孙白,记得关门。随后便听到了里面屋门关闭的声音。 公孙白!伪君子一个,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惜我现在的修为……。欧阳堰一路领着谬古往回走,脑中一边想着陇婆说的话。突然一名衙役骑着快马冲了过来,让让,快些让让,马受惊了,拉不住了。”衙役紧紧地抱着马在路上横冲直撞。 “喝!”从客栈的二楼跳下一名虎背熊腰,一脸横肉的小眼睛壮汉,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可只见他从二楼跳下后,两三步便冲到疯马的必经之路,单手按住马头,将马摔翻在地,衙役也被甩了出去。随后大步又走回客栈,冲着小二喊到。“再来一坛酒,话说你们这些的酒,还真是不错啊。” 这人是谁?没有丝毫修为,光凭横练功夫竟然可以练到如此地步!近些年真是能人辈出,看来这天真的是要乱了。本想出手的欧阳堰看到有人出手便停下来,可没想到竟有人光凭横练筋骨,可以做到顶着马的冲击,半步不退,便将马阻拦。 本因玉佩修好,心情大起大落的欧阳堰想带着谬古散散心,看到这幕后,顿时没了心情。“谬古,我们先回去吧,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现在没有家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欧阳叔叔,你能带我修行吗?”欧阳堰的一番话再次提到了谬古的伤心之处,谬古想到二娘拼死也要掩护着他活下,心中顿时充满的悲凉,于是便希望欧阳堰带其修行。 欧阳堰一顿,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谬古盯着他那充满期待的目光顿时说道“也好,那么就先行回去吧,待你身体彻底恢复后,便带你一同修行。” 看来以后要接些大奸大恶家中又无牵无挂的差事了……欧阳堰领着谬古往回到木屋的路走去。 第九章 天机 在一个云雾缭绕的山中,天已经暗了多时,一名身穿灰袍的少年借着灵宝的光芒,低头看着书,头却一点一点的,像是有些瞌睡。 “要是困了便睡吧”一名同样穿着灰袍的老者背着手看着少年摇了摇头,从少年手中将书拿走。 “师父,这经文实在是太呦口了,我……”没等少年说完,灰袍老者便将他打断。 “回去吧,参道急不得。也难为你了,离家这些年,你失去了美好的童年,失去了玩伴,每日与我参道,可真的来不及了,你的师祖仙逝之前与我说过,天下终会大乱,前些日子,我已舍去最后的寿元推算出大事即将发生,我坚持不了那么久了,以后就要靠你了。” “师父……。”很显然少年已经知道他的师父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是经他师父亲口说来,心中如刀绞一痛。 “无需多说,我们一派的职责就是守护这方世界,我们可预知古今未来,可预知天下任何大事发生,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知道,付出寿元的代价也是正常。”老者抚了抚胡须后,继续说道。 “人固有一死,这天下什么担子我们都可接下,但我们不能断了传承。死!无须惧怕。可怕的是门人忘记自身的使命与职责,徒儿,你需谨记。” “徒儿……谨记。” 老者转身进入了山中的迷雾中,少年紧随其后,迷雾之中竟然另有乾坤。两根看不到边的石柱竖立在一排台阶的两旁,台阶也是越来越高,高的看不清有多远。老者带着少年向台阶内走去,两道身影渐行渐远。台阶的最远处空中竟模模糊糊的闪耀着三个大字,天机阁。 时光荏苒一转眼已是五年之后。谬古已经从一名年幼的儿童,成长到了一名少年,个子长高了很多,原本瘦弱的身躯也变的不再单薄,穿着短衫可以看到结实有力的臂膀。虽然并不宽厚,但是形状规则的线条可以看出,已然拥有了不弱的力量。包子还是躺在摇椅上嗑着瓜子,仿佛一切都没变。 “包子哥,今天是堰头让我第一次接赏金,等我回来,你得给我做顿好吃的啊!”已经长成少年的谬古,脸上青涩尚未褪去,麻衣在身,一柄宽刃大刀绑在身后,好像是小了一号的欧阳堰。 “砌,就知道吃,都让你吃穷了,这几年你的饭量真是越来越大,如果你真的能独自接些榜单,那还真是件好事。”闭着眼躺在摇椅上悠哉的包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懒散地说道。 “我现在长大了啊,我以后也可以赚些钱财,这样堰子叔也就可以轻松些了。”想起这几年欧阳堰为了给谬古的身体打基础,几乎是拼出了性命,很多次都是满身鲜血,颤颤巍巍的走回来,连兵器都有些拿不稳,心中无比愧疚。 “我是绝脉之体,不能修行,堰头也越来越老了,又因常年身体受伤,我想这行也是干不了多久了。以后赚钱的事,但愿可以靠你了。” 包子想起五年前欧阳堰准备带谬古修行,自己也想同去,可被告知是绝脉之体时,心中的失落已经无法比拟。五年时间随着谬古一朝一夕的成长,修行一次次的长进,包子心中的失落感是越来越深,说出的话有些酸溜溜的。 “包子哥,我以后走遍世间,也要为你找出绝脉之体也可以修行的功法。”本来很高兴的谬古见包子心情低落,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对包子郑重的承诺。 “哈哈,你长大再说吧,要是世间真有这等奇物又怎能轮得到我?”包子有些自嘲,旋即摇了摇头,天赋之事,上天而定,谁也怨不得。 “从老远我就听见你说老子越来越老了。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欧阳堰推门而进,冲着屋内大喊道,显然是接了榜单回来时,听到了包子和谬古议论他。 欧阳堰三年为了给谬古多赚些钱打基础,接取了许许多多的高危险性榜单,原本有些邋遢的大胡子没有了,取代大胡子的是一道从耳根到脖子的长疤,本就长相凶恶的欧阳堰因此又再填了一丝狰狞。 “没,没有啊,堰头身体这么健朗,至少可以再战几十年呢。”包子见欧阳堰进门,立刻站起身,脸颊处流出一滴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话老子爱听。就你小子嘴甜。来谬古,打开看看,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把你家传的刀法再练一套给老子瞧瞧,然后你便去吧。” 五年前,欧阳堰要带着谬古修行时,谬古却掏出一本破书,执意要修行自己的家传路数,欧阳堰欣然允许。 “好的,堰子叔。”谬古一个箭步从屋内跳到院子,将宽刀拔出,做了一个起手式。重峰刀一式、长驱直入。谬古轻喝一声,宽刀一抖,重重的向欧阳堰横劈而去,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欧阳堰不紧不慢的从身后拔出比谬古宽刀明显小了几号的九环刀,轻轻一甩便将宽刀拦住,谬古横刀变竖向着刀柄顺势而去,欧阳堰轻弹了一下九环刀的刀背,谬古被震出五尺。 “力度不错,变数太少,如何上阵对敌,要不还是再练两年?”欧阳堰看着谬古带着笑意说道。 “还没完呢。”谬古再次的向着欧阳堰横刀劈去,欧阳堰有些不解的看着谬古,一样的路数,招式已老,怎可再用。 欧阳堰的环刀,冲着宽刀一点,谬古手中宽刀竟然脱手,欧阳堰见到后,脸上充斥了惊喜。 脱手的宽刀谬古另一手接起,一个回身刀重重的砍在欧阳堰的刀刃上。欧阳堰后退半步侧身绕到了谬古身旁一脚踢出。三式无惧无畏,谬古的宽刀上发出了微微的光芒。随后将宽刀侧在身旁挡住欧阳堰一脚。 “只听“铮”的一声,刀中的微光竟主动出击射向欧阳堰。“好小子,玩真格的啊。” 欧阳堰环刀劈散了微光后,笑骂了一声,但心中却充满了欣慰之意。但不待欧阳堰喘息,谬古立即冲了过来,宽刀带着几分威势横扫而去。 无奈之下,欧阳堰只好用环刀阻拦,由于身体一直存于隐疾,一时间竟是被谬古压制。 谬古持刀的劲道再次加深了一层,欧阳堰见此只好不再压制修为,一掌拍在宽刀上,将两人分开。“小子不错,知道变通了。收拾收拾便去吧。 五年来辛苦为谬古打下基础,年龄只是刚到十五岁,便是已达炼体境,半分没有输给中小门派的少年弟子,这让欧阳堰心中无比欣慰。 第十章 绝脉 谬古打开皮卷看到,“沧州悬赏令” 原来欧阳堰怕他第一次做任务就离开太远会不习惯,就给他挑了一个本地营生。希望谬古的第一次试炼简单些,不至于让他受伤,却又很头痛的榜单,让他吃点小亏。以此希望谬古可以循序渐进的进步,为了这个榜单,欧阳堰可是煞费苦心。 “连屠西风村四家,手段狠辣,妇孺,老人,皆未放过,可谓是鸡犬不留,无一活口,但是手法却是很生疏,不像修行之人,现可能逃往宿州的路上,赏金10两。 榜单最下面附上了一个画像。长得一张国字脸,极为普通,若是放进人群根本找不出来,找这样一个普通人,可谓是有些难度。 “连名字都没有啊?”谬古歪着头看着欧阳堰。心中有些疑虑,没有名字,光凭一幅画,也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而且五年苦修,若是用来对付普通人,谬古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 “当然没有,你第一次试炼,老子给你找了个非修行之人的榜单,这个单老子可是好抢啊,弄得他们都以为老子,越活越回去了,竟与他们抢生意,哈哈!他们也配。”欧阳堰告诉谬古这个单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可是却没看见谬古脸上的失落感。 没有修行之人,我怎能成长,我不能成长,何时才能报了灭门之仇,真的好不甘啊。谬古心情低落,将皮卷往口袋一塞,看着欧阳堰宣扬他那点事,随意的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向着门外走去,很显然谬古在做无形的抗议,以此来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这小子,哎,天下哪有一步登天之事,希望这次他能长个教训吧。”欧阳堰叹了口气,见谬古走向了大门,摇了摇头又看像包子。 “包子啊,老子饿了,起来起来,给老子做饭,忙活这一上午。”包子无言,同样看着欧阳堰不说话。 “你瞧啥呢,老子脸上有花啊。”欧阳堰见包子不动也不说话,顿时有些不解,以往包子都是直接起身做饭的。可如今看到谬古第一次试炼的包子竟然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欧阳堰与离去的谬古。 “堰头,平凡之人都可以这么厉害,我绝脉之体为什么不行。”包子的表情从有些惊愕到有些激动,面带着希望,看了欧阳堰许久才大声说道。 “因为绝脉之体还不如普通人,普通人尚可以武入世,可绝脉之体……”欧阳堰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如实的向包子说道,希望包子能够死心。但是这样又对一心想修行的包子实在是有些残忍,心底最终考虑一个决定。 “堰头真的什么都无法修行吗?只要可以修行,我什么苦都可以吃啊。我真的不甘心啊”欧阳堰见包子的脸上那些激动期待随着欧阳堰的话渐渐的消失了,随时而来的是更加失落。不甘心的包子希望欧阳堰有什么办法。 欧阳堰看着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包子。“也不是不可,可是那……罢了,过些时日,我带着你与谬古去我曾经的师门……”欧阳堰叹了叹气,最终做出一个决定,离开师门后,心中有着莫大愧疚,本打算终生不踏回宫中半步,但是见到包子的一心求学,欧阳堰最终还是不忍。 包子听到欧阳堰竟然要带他回以前的师门,尽管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欧阳堰曾经的师门,绝对不弱,脸上顿时笑容洋溢。 “你随我来。”欧阳堰走向屋内的酒坛处,把码得整齐的酒坛小心翼翼的一个个搬开,所有酒坛都搬开后,竟有一个和地面颜色一样的木板。 如果不知道这有个暗格,就算再怎么看也是难以发现,欧阳堰将木板打开后,下面竟有个大箱子。欧阳堰看着箱子入了神。 “堰,堰头,这里时候还有个箱子,您救了我以后,我跟着您八年了,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藏着一个暗格。”包子看着木板下的大箱子,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欧阳堰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我永远也不想动用里面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当年离开师门前的一些师门之物,尽管自行废去修为,但都是自己做的选择,我也怨不得师门,离开师门时,师尊曾经留给我传讯的灵宝,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终究还是要依靠师门……可惜我现在只是个弃徒弟。”欧阳堰看到箱子以后,神情无比落寞。最终还是打开了箱子。 箱子内,有一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柄虽然带着刀鞘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柄绝对罕见的良兵。刀旁边放着瓶瓶罐罐和几本书。欧阳堰深吸一口气,拿出了衣物之下的零件牌。 之后对着包子说道“把酒搬回去。别给我弄碎了,等我回来传讯与师门,现在我要跟着谬古,这小子第一次出任务,别出了岔子。”欧阳堰说罢,便离开了宅子。 谬古出了宅子后,慢慢悠悠地向着城西走去。“宿州啊,也不知道堰子叔以前都是怎么找人的,他教我那几招也不知道好不好使,说好了让我试炼,又给我接了个普通人,这叫什么事。”谬古一路走一路嘀咕,一脸的不情愿与不服气。 不久后谬古就走到了城西,这瞧瞧那看看,对什么都感觉到了新鲜,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一样。 以往和欧阳堰一起除了练功就是练功,欧阳堰不在的时候,还是除了练功就是练功,那般努力的拼命劲,着实是让谁人看了都会立一番大拇指。 可是真的自己出来了对这世俗却什么都不懂,一切的新鲜事物都在深深地吸引着谬古。 看见街边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客人与商家,孩童之间的玩耍和嬉闹,打着武器挥汗如雨的铁匠,看着街边揽客的青楼女子,路过了一幕幕让谬古看着都大为感兴趣的东西。 很多次谬古都想停下来看一看,可是想起有任务在身,只得作罢,希望快完成目标赏银,回去后再好好的到处逛逛,以前成天光顾着修炼,对于一个半大的小子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好奇。 第十一章 清扬林与官路 谬古又走了一会后,已经依稀看到了城门,这时才想起还有要事在身。立刻收回了贪玩的心神,上前而去,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城门口。 正要出城,却得知有要犯藏于城内,不得进出时,谬古见此顿时大急。“这位大哥,我是领赏金的游侠散士,这是我的榜文,我现在必须要尽快的赶去,要不犯人跑的更远,我就没发再去寻找了。” 谬古看着两个严令禁止不让任何出城的守卫,不由的大惊,而因为谬古一路闲散游玩,早就被欧阳堰追上,此时欧阳堰在暗处看着谬古的所为,摇了摇头。 守卫依然面无表情,一眼都没看谬古拿出的榜文,对着谬古说道。“上面下的命令,谁都不行。”另一个守卫冲着谬古伸出手,示意离开。谬古更为着急,这要是等的话得等到什么时候。如果几天都不能进出,黄花菜的凉了。 谬古带着歉意对着两名守卫。“那么,得罪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自会炳明,现在我真的没时间了。”谬古手握的宽刀,呈现出半透明的微光,但却又那么的扎眼无比。“镗,镗。”谬古的刀背将守卫砸翻在地,牟足了劲拉开城门便跑出城去。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欧阳堰,这才点了点头,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两名守卫顿时大急。一名守卫去叫人,另一名守卫,守住了城门,谁再想靠近都不予许,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士,两名普通的守卫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谬古只出城不伤人,却是可以看出是真的迫于无奈,否则就算谬古修行时间尚短,两名普通人哪还有命在。 谬古冲出城后一路向着宿州方向跑去,过了前面就要到了分岔路,去宿州的路有好几条。所以谬古一边跑一边想着欧阳堰交给他的一些追踪和推算的方法,计算过滤目标可能去的位置。 走揄扬山肯定不可能,如果穿过去普通人至少需要一月时间,走水路也不大可能,看来只有两条路可能性。谬古的脑中一直高速运转,想着目标可能逃跑的方向。 “清扬林和官路可能走哪个呢。如果我要是目标的话……清扬林!一定是清杨林,善于隐蔽的地方,最不容易被发现!”最终谬古推算出目标最有可能走的一条路,看着地图的方向,打定主意向着清扬林疾步而去。 【清扬林,人迹稀少,却是一条可以通其他地方的一条捷径之路,只是里面盘踞着几名修为实属不弱的贼人,贼人们渐渐地多了,竟然揭竿而起自立一派,自称为清扬寨,过往的商队以及路人逢来必抢,还真让他们抢了不少好东西,最终成了气候,最后导致人们越来越少从清扬林通过,导致清扬林留下了让人们谈之色变之名,然而初出茅庐的谬古对此却一无所知。】 需要再快一些,一旦出了宿州,我就只能回去了,这是谁出的规定,竟然可以这样。谬古心中想起欧阳堰的告诉的一些告诫,于是更为着急,竟不惜耗费精力将速度生生再提了五成,寻常人看去只会觉得身边刮来一阵风,却看不见人影。 谬古精力加身,如果有修行之人,可以看出谬古的身形被半透明的光芒覆盖着,尤其是腿部往下更为明显,谬古消耗了精魄之力提升速度,如果这时遇到战斗,定有隐患,这也是初出茅庐的谬古没有想到的,再者说一个普通人,跑的再快,又可能跑出多远,这也是谬古没有想到的。 可是却苦了在后面跟着他的欧阳堰,本来欧阳堰要追赶先一步出城的谬古,由于怕谬古出现意外,同样是全速运力追赶,好不容易看到了谬古,却又见谬古竟然精力加身,急速飞驰,无奈只好继续运力一路跟着谬古。 两人一个疾驰一个跟随,跑了很久之后,终于赶到了清扬林。可看着清扬林的谬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是林,树木枯死,时不时的还掉落下仅有的已经枯死的树枝。一只乌鸦站在树枝上啄了啄身上的毛,有些百无聊赖,看见正赶到的谬古吓了一跳,腿一登便飞走了。只留下了谬古一个活物在这满是枯死的树林中,当然,如果还能称得上是树林的话。 “这哪里还是林?看来我是走错了!哎……应该走官路!”谬古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眼望穿的清扬林有些傻眼了,谬古缓过神,深吸一口气拿出地图看了看官路的方向,然后深吸一口气,便再次精力加身,冲着官路疾驰而去。 随着谬古的离去,欧阳堰站在谬古刚刚离去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是真的傻吗。累死老子。精力就和白捡的一样吗,我靠!”欧阳堰坐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空气大骂。 “阿嚏”疾跑的谬古突然停下,连打了几个喷嚏有些不明所以。“是我跑的太快了吗?刚刚入秋啊,也没多冷啊,怎么回事?”谬古使劲晃了晃脑袋,便继续加速的向着官路跑去。 “看来是指不上这小子了,我本以为他是这块料,第一次出任务就可以找对目标的方向,哎,原来是蒙的啊,还是得是靠我,被通缉之人谁敢去官路找不自在……不过我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欧阳堰叹了口气,看着谬古远去的身影呢喃着。见谬古是不会再回来了。便起身向着清扬林深处跑去。 由于路途较远,当谬古赶到官道的时候,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谬古的身上已经湿透,喘着粗气看着三三两两的巡逻士兵,士兵们时不时还看看几张被通缉的画像。此时的谬古已经有些力竭了。 巡逻的士兵发现了谬古,走到了谬古身边。“哎!小子,你是干嘛的。”一名巡逻的士兵,发现树荫下的谬古,便叫上了几名巡捕上前查看。 几个人一边看看谬古是不是通缉的要犯一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终于,对比完了所有画像,没发现有和谬古相似之人。 第十二章 官路 “不干嘛!我还有事,先走了!”谬古摆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躯有些心不在焉。 谬古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举动,在别人眼里看来,行迹是十分可疑的。 “等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不清来历,恐怕你可走不了。”一个比较年长的士兵皱了皱眉,对着身边其他几人使了个眼神,就将谬古围在了中心。 本因接连找错位置,已经很是恼火的谬古,看着神色不善的官兵,立即有些不耐烦。 “这是干嘛?让开!”谬古推了推拦在前面的士兵,想抽身离去,可这一动作,在士兵看来无疑是心中有鬼。 士兵纹丝未动,脸上带着不善,远处的其余官兵看到后,立即赶来,谬古此时想走,却再也走不掉了。 “走一趟吧!别反抗,弄清楚了自会放你离去。”年长官兵手掌扣住了谬古肩膀,谬古立刻反抗,按住肩膀上的手,顺势挣脱。 “我又不是贼人!凭什么和你们走?”说完谬古,用力一推拦路之人,像是要强行离去,可这一动作,彻底激起了士兵怒火。 本就没有什么活动空间,加上精力近乎于耗尽,身体疲惫,赶来的十几名士兵与谬古展开了战斗,因谬古不愿伤人,被动防守,几招之后,便被一棍打在后脑之上晕了过去。 其中几名士兵将谬古抬到一件小木房内,给谬古吃下了什么,之后一盆凉水泼到了谬古脸上。 悠悠醒来……当谬古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手里还拿着铜盆的官兵。“我这是在哪,你泼我作甚,我说了我不是贼人!”谬古站起身甩了头发上的水,看着泼他的官兵,有些生气的怒喝道。 “不泼你谁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说说你的来历吧,你这不明不白的晕在官路上,谁知你是何人,看你的打扮也不像逃亡的百姓,江湖人吧,是不是贼人,得问清了再说。”官兵将铜盆仍在一旁,上下打量着谬古。 “我得刀呢!你们把我的刀弄哪去了。”谬古起身后,发现背上的宽刀不见了,顿时一个箭步冲到官兵身前,单手将官兵提起,掐得官兵喘不上气涨红了脸。 官兵拍了拍谬古的手,示意谬古将其放下,可谬古本就因为第一次出师不利,心中有着很深的怨念,打晕后又被人莫名其妙的泼了一脸水,现在又发现刀不见了,官兵的话,哪里还听得进去。官兵的脸被憋得越来越红。 “小子快住手,把我们队长放下来。”有两个官兵就坐在外面,听到屋内的声响,便上前让谬古将被他抵住喉咙的官兵放下。 “放下可以,把刀还我。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我是来抓贼的,我是领了榜单散修士。”谬古对着进来的官兵大吼,可是被他抵住喉咙的官兵队长,只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谬古不想杀人,只好将官兵的队长放下。 谬古将官兵队长放下后,官兵队长已经满脸通红,双手捂着喉咙干咳。几个官兵见队长被放下,便冲上前准备想要将谬古制服。 “大胆小贼,你可知罪。”其中一名官兵上前便对着谬古袭来。谬古反应的速度远远高于官兵,只是一拳便将官兵击翻在地。 但一拳打出后,突然感到身体开始乏力,头也是十分昏沉,将官兵踢倒后,便直接坐在了地上喘息着,一丝力气都再也无法提起。 “你们如此不讲道理,我哪里有罪!” “来人啊,这里有贼人。”官兵队长此时已经缓了过来,虽药效已起,但又怕出了闪失,尽管谬古发威后便坐了下来喘着粗气,可是却还是不敢上前,对着屋外大声的叫喊道。 “你们可真是有些欺人太甚了。”谬古用力的攥着拳头,挣扎着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朝着官兵队长,有些脚步浮虚的迈步而去,可是却没走几步,眼前一黑便再次晕了过去。 欧阳堰替谬古将目标交给了师爷,便回到家中,却见谬古扔未回来,再想起谬古这几年虽然修行很快,但是毕竟年幼,靠着精气之力提速,将精气之力耗费干净,必然虚弱无比。便气的直跺脚,在院中脚下几个轻点,便腾空而起向着官道方向疾驰而去。 一名官兵揉着肚子冲着官兵队长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大,这小子怎么处理。”官兵队长,对着年轻的官兵喝到。“先绑起来,然后吊上个一天,之后再问话,在官道上,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不管他是不是贼人,先饿上个几天。” “老大,就等你这句话了。”年轻的官兵将谬古紧紧地绑起,又叫了几个人将谬古吊起来。一切做完后,对着官兵队长说道。“老大,那小子刚才一直找他的刀。那把刀看着也不象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啊。” “你懂什么,江湖人都把随身武器当第二性命,这小子一看就是初出茅庐,武器虽然谈不上值钱,不过应该能换些银两,去附近镇上卖了吧,我去歇会。”官兵队长对着年轻官兵卖弄着自己那点见识。 年轻的官兵见队长这么说,便去取谬古的佩刀,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不就是比我早来了几年,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便向着库房走去,看着路上的巡逻官兵,冲着新兵大喊道。“看什么看,都没事做吗?”好像这样才能提升自己的地位。 黄昏的时候,欧阳堰终于赶到官道,却看见被吊在房子外的谬古。提气大骂“是谁给你们胆子,敢动老子的人。”欧阳堰虎目一瞪,抽出环刀便冲上前将悬挂谬古的粗声砍断。 “大胆,你是何人,是谁让你放下来的。”队长手下的另一名亲信官兵指着着欧阳堰喊道。队长也听讯而出。可当队长见到是欧阳堰后,又听到被挂起的谬古是欧阳堰的人。顿时吓得尿了裤子。 “谁让你把他挂起来的,谁给你的狗胆,你不知道刚才那个少侠是谁吗。我睡个觉的工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欧阳大人,是小人管教手下无方,多有得罪,您多担待,多担待啊。”官兵队长冲着亲信官兵就是一顿臭骂,随后向着欧阳堰献媚。 “队长,不就是个江湖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擒了他便是。”队长见手下的官兵竟出此言,被吓得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的确就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可是记住了。老子的人在沧州还没人敢动,就因为老子是沧州欧阳堰。”欧阳堰给谬古吃下了花大价钱弄来的恢复药物后,将谬古放平,站起身在官道上大喝,整个官道的人都听到后闻讯赶来。 第十三章 怒火 欧阳堰见谬古身上只有些被折磨出皮外伤,并没有伤到根本,心底的一块石头落地,但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站起身的欧阳堰,身上环绕着微光,几年来第一次动用出了精力,由此可见欧阳堰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致。 “喝!”欧阳堰大喝一声,空中传来肉眼可见的气浪。官兵们临时搭建起的捎点驿站。被欧阳堰一声大喝震的竟然摇摇欲坠险些崩塌,普通的官兵也被震的七窍流出鲜血。但欧阳堰喝出一声后,脸色顿时苍白无比,眉头紧皱着,好像承受了莫大痛苦般。 “今日以作惩戒,要不你们会忘了这沧州里的太平是什么人建立起来的,又是什么人养育了你们,如此不分是非,今日虽留得你们一命,也定要给你们一个教训。”威压随着欧阳堰的话音渐渐消失。 “我当是谁,这么大嗓门,原来是堰蛮子,你们也是,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不讲理的。我说,堰蛮子,这事给我个面子,要不就这么算了,你看如何。”一名穿着银色轻甲,娘里娘气的白面男子,脚步轻盈,从赶来的数百官兵中走了出来,所过之处所有官兵皆让步,好不威风。 “你算这么东西?作为王守,这里的士兵胡作非为,你不出现,现在来了算怎么回事,那你的这个意思就是老子的人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动的了?” 欧阳堰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谬古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时却又看到守护这方圆千里的王守,顿时眉头一皱,身后竟是开始出现了一只玉狮虚影。 一声狮吼,完全的出现了这天地间,体质稍有些薄弱的士兵被这一声狮吼,震晕而去,随着吼叫的声音,身后虚影扭曲消失,如同实质般出现在了欧阳堰前方。 “给脸不要!”只见银凯王守,从随身的侍从手上接过一柄银头三叉戟。单手提三叉戟便冲向了欧阳堰。 欧阳堰从背上拔出九环刀双手一抚,玉狮便化成一道白光进入了九环刀中。欧阳堰轻弹刀柄,九环刀竟分化出另一柄短刀。 欧阳堰左手持着短刀,挡住银凯王守刺来的三叉戟,九环刀顺着三叉戟的的柄杆刮下,银凯王守持戟的手松开,另一只手握住,松开戟的那只手竟然并指夹向刮来的九环刀。 “老子的刀是什么人都能夹住的?”欧阳堰大喝一声,将短刀从三叉戟中拔出,侧身直刺银凯王守的面部。而在此时,空中突然一道白光将欧阳堰短刀击飞。 “这么大火气可不太好,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我楚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吧。”地面塌陷,从地底中出现了一个只有五尺来高,满脸坑坑洼洼的奇丑之人。对着欧阳堰点了点头。 欧阳堰飞出的短刀化为玉狮回到了欧阳堰身边。玉狮见到丑人身上的狮毛全部乍起如临大敌。 “可是,护国神主楚柯?”欧阳堰一顿,将环刀收起,面色有些凝重。 “难得还有小娃娃记得,人老咯,不如给我个面子,此事作罢如何?”丑人楚柯带着笑意看着欧阳堰。 “给你个面子,哼!再有下次,拼一场我还能怕你们不成?”欧阳堰见到丑人楚柯也来了以后,本打算出一口恶气的他只好作罢,脸上挂满了凝重,抱起还在昏迷的谬古骑上狮子撂了句狠话便要离去。 “且慢走,此事虽了,但是你险些将这里的王守打伤,这让他如何服众,这样,你若能接下老头一招,便放你离去如何?”楚柯依然是那副一直带着微笑的样子看着欧阳堰。 “那便依着楚老,来吧!”欧阳堰如临大敌,玉狮子站在欧阳堰前方,不停闪烁着微茫,化出一面气盾。楚柯单指轻点,破空声大作,一条气浪冲向了欧阳堰,瞬间便将玉狮子身前的气盾击破,玉狮子也被这气浪穿透消失。 气浪穿过玉狮子之后,好像劲气用尽,随着狮子一同消失在了眼前。欧阳堰冷哼一声将环刀收起。抱着仍在昏迷的谬古,大步离去。 “楚师!这个欧阳堰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想闹就闹,想走就走。”银凯王守竟然对着丑男单膝跪地抱拳一摆。 “免了,挺大个人了还跪来跪去的,欧阳堰说来也是个苦命之人,若真是强留下他,恐怕他身后之人的怒火,我们无法承担,……况且他来了那沧州也有十数载了,可曾做过一件恶事?”楚柯冲着银凯王守摆了摆手说道。 “这到是没有……但这一小小散修士背后还能有何人让楚师……。”银凯王守顿了顿,对着楚柯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天下这么大,这么多王守镇守一方,可是王守真的就可以做到守护所在区域的所有大小事了吗。有些事还是要依靠他们,现在朝廷人才寥寥无几,正是用人之时,他们这一类人的存在利民利国,打得骂得可却杀不得。这里面的事弯弯绕绕的太多了,敏儿,你需要学的也太多了。”楚柯看着银凯王守。摇了摇头,看向了天空,若有所思,竟是不愿与王守细说欧阳堰的背景。随后便消失在了空地之上。 “方敏多谢师尊教诲。”银凯王守对着楚柯的消失之处尊重的说了一声,便让士兵们散开,继续去做该做之事。 欧阳堰本因自废修为,气旋已经破损,方才为抵挡楚柯的一招,强行让修为重回巅峰之时,却被楚柯轻易破去,造成了反噬。 将谬古轻放在树荫下,栖身盘坐了下来。“噗。”欧阳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从身上拿出一枚金色的丹药放入口中,调息起来。 欧阳堰离开师门时,自身修为尽数散去,以表自身心中愧疚,最终几名长老见欧阳堰竟然做的如此决断,无奈之下只好放任离去。 离开师门的欧阳堰,只得开始重新来过,但是修为被废,重新来过又没有任何资源,可谓是难上加难。欧阳堰就算凭着大毅力,也只将修为恢复到巅峰之时的半成不到。可是这次为抵抗楚柯的一指强行激发了控灵之法,若是不赶紧调戏静养一些时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第十四章 重伤 谬古悠悠转醒,看到身边不远处正在打坐疗伤的欧阳堰,便知道是欧阳堰又一次的救了自己。刚要出声便看到欧阳堰胸前的鲜血,立刻顿住刚要起身的身形,可欧阳堰还是听到了声响,看到了已经醒来的谬古。 “堰子叔,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不仅没抓到人,还弄丢了你给我的刀,若不是那些官兵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肯定不会……”谬古看到欧阳堰因他受伤,心中的愧疚更是大了一分。 “刀没了便没了吧,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人的安全才重要,你第一次入世,修为还不足,我不在的时候切记别与官兵发生口角,朝廷里的奇人异士也是很多的,只是寻常人不知道罢了。 “噗”带我回去。”欧阳堰再次喷出鲜血,惊慌失措的谬古,立刻上前背起欧阳堰,缓慢的向着木屋走去。此时谬古尽管十分虚弱,但是背着欧阳堰的身形坚定不移,眼神中也充斥着执念。 直到天已经蒙蒙转亮,谬古才背着欧阳堰回到木屋,只是欧阳堰早已昏迷,而谬古也是凭借着一股信念才走到这里,刚到木屋喊出一声,包子哥,便趴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谬古本无受伤,只是耗损精气过多的谬古,经过休息,悠悠转醒,看到在忙活着做饭的包子,连忙起身。“包子哥,堰子叔他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 包子见谬古醒了,冲着谬古就是一顿大骂。“都怪你,我跟着堰头这么些年,就没见堰头受过这么重的伤,若不是你,怎会如此。”欧阳堰还在昏迷,包子见谬古醒来,竟是大发雷霆。 “包子哥,堰子叔他……。”谬古见包子发这么大火,不仅心底一沉,包子也冷这个脸不愿与谬古多说,只好向欧阳堰的小屋内走去。 谬古看着坐在床上调息的欧阳堰,立即噤声,欧阳堰依旧脸色煞白,无一丝血气之色。不禁心中更是难过。坐在欧阳堰屋中的小凳上,看着欧阳堰发呆。 “醒了啊,你来了有多久了!”正在谬古发呆走神之际,发现欧阳堰已经停止调息,站起身来,只是说话依旧很是虚弱。 “我也是刚刚醒的,堰子叔……你的伤,是不是很严重。”谬古看着脸色煞白的欧阳堰,眼圈有些泛红。 “土尊者楚柯的霸王指果然厉害,我硬吃他一招,飘然离去,他将修为压制到与我一致后,奈我不得,经我一夜调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怎么样,老子是不是很厉害,哈哈”欧阳堰见谬古情绪低落,冲着谬古笑了几声,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示意自己没有大事。 “怎么不严重,堰头,我都知道了,你这次伤及五脏,修为之路也要止步于此了,刚才来的那个老伯和你说的我都听见了,要不是谬古,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有修行的天赋,却是个草包。”包子在门口冲着屋内大吼。 “够了!包子,你说够了没有,这事根本就不怪谬古!咳!咳。”欧阳堰听到包子冲着屋内的谬古大喊,想要上前制止,刚说了两句,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包子哥,对不起,我确实是个草包,一点小事我都做不好。”谬古看着咳嗽的欧阳堰以及指责他的包子,心中的愧疚已经达到了极致,眼圈有些泛红,深深的自责起来。 “你闭嘴!”包子冲着谬古怒斥道。“堰头……”包子冲着谬古大喊后,又欲像欧阳堰说些什么。 “我说够了,你没听到吗。”欧阳堰捂着胸口向着包子呵道。包子还欲再说什么,可是看到了欧阳堰充斥着冷冽的眼神,不禁愣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气呼呼的离开了欧阳堰的屋子。 “谬古,别往心里去,包子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欧阳堰见包子离开,对着谬古说道。 “堰子叔,我知道,包子哥这几年对我很好,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这次是因为我,你伤成这样,他才……”谬古知道包子正在气头上,也不记恨于他。 “堰子叔……那你今后怎么办。”谬古听到刚才包子说的话,欧阳堰被打落一个境界,原本被废除过一次修为,这次又强行控灵,导致原本破损的气旋险些消散,欧阳堰恐怕从此修为上再难有所寸进。 “罢了,又不是死了,不过是损失些修为,没想到我欧阳堰保这一方太平十数来载,最终换来的结果却是这样,民待我而官不待我。包子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没事,你去吧。”欧阳堰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摇了摇头再次的回到床上盘坐调息起来。谬古见罢只得离开。 谬古走出欧阳堰的屋门,看到一只信鸽飞来,信鸽的脚上拴着一卷小纸条。奇怪啊,怎么会有人往这里送信,莫不是送错了吗。信鸽落在欧阳堰门口不离开,谬古见罢,只好将纸条从信鸽的脚上拿下,纸条拿下后,信鸽便飞走了。 “欧阳大哥,我回去后,问过家师,跟家师详说了一下你的状况,如今你只得回不归宫寻来塑心丹,不仅可以治好多年的暗伤旧痕,并且可以恢复到最初的境界,贤弟这里实在是无法帮到,望欧阳大哥见谅,—肖子琴” 是堰子叔的信……,可现在堰子叔在调息,还是一会再拿给他看吧。谬古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再进屋去打扰欧阳堰。 “包子哥,有封堰子叔的传书。”谬古离开欧阳堰处后,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来找包子。只是包子好像没听见一般,根本不理睬谬古。突然包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谬古说道。 “什么传书,是不是刚才那个给堰子叔疗伤的大伯,拿来我看看。”谬古刚刚掏出传书,便被包子抢似得给拿走了。包子看过传书后,长叹一口气。 “如果堰子叔吃了塑心丹,那就是因祸得福了,今日你走了以后,堰头说要带咱们去不归宫修行,可没想到堰头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堰头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无法带我们去了……”包子看到书信后,长叹一口气,对着谬古也没有那样的不理睬了。 第十五章 偷刀 “你们怎么都不吃饭,老子又不是死了,来!吃饭。”欧阳堰见谬古和包子两个人围着桌子坐着谁也不说话,欧阳堰见了,冲着两人豪迈的说道,好像根本不把受伤的事放心上。 “堰头!刚才谬古拿到一封信,是你的。你的伤有办法了。”包子见欧阳堰来了以后,连忙拿出信交给欧阳堰。 “什么救我的伤有办法了。”欧阳堰将信抖开,看了几眼以后眉头皱成了川字。“此事以后休提,我的伤我说了不碍事,就是不碍事,你们瞎操什么心,吃饭吧。”欧阳堰将信蹿成了团扔掉了。坐在椅子上开始呼噜呼噜吃起来。 边吃还边说“不错,不错,包子你手艺有长进啊,昨天答应你带你去不归宫,虽然出了一些岔子,但不妨事,待我恢复一些后,以灵宝传讯,让宫内来人将你们接走。” “堰子叔,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不归宫里有塑心丹啊,你吃了以后可以恢复的啊,若是因为我们,让你无法恢复,我宁可不去不归宫里修行……”谬古见欧阳堰根本不当做一回事,有些大急道。 “堰头,我宁愿永不修行也不愿你这样,堰头啊,你还是一切养好伤再说吧,过一阵我去找个地方做小工,减轻一些负担。”包子同样大急,竟然为了欧阳堰说出要永远放弃心中一直所想的修行。 “胡闹,你可知塑心丹是什么?还有你,包子,你怎么也和谬古一起胡闹起来。什么叫找个小工,减轻一些负担,你是绝脉之体,体质还要远低于普通人,你不是一直想要修行吗?你们是要气死我!” 谬古和包子见到欧阳堰生气了,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之后又见欧阳堰说道“不归宫是你们胡闹的地方?我对宫中亏欠的太多,决不可再回去,你们休得再提起此事!”欧阳堰见谬古不死心,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摔。谬古还要说些什么,可包子使劲拽了拽谬古的衣服。谬古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饭后,欧阳堰再次回屋调息养伤。包子坐在摇椅上发着呆,难得手上没有拿着瓜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谬古见此,最终咬了咬牙,仿佛做下了一个什么决定。对着包子说道。“包子哥,我还是要去给堰子叔去弄来塑心丹,明天我便出发,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堰子叔。” 包子听到谬古的话缓过来神来“什么,你要走?你怎么可以这么胡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负起责任?你的修为才有多少?出了事不是让我们更担心,本来堰头的伤,已经够头疼了,你能消停一会吗。”包子见谬古要离开去为欧阳堰找药,顿时有些生气。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哪怕试试也好,就算最终得不到,我再回来便是,我以后也不会这么莽撞行事了,包子哥,你就让我去吧。”谬古依旧不死心,已经打定心神,一定要去为欧阳堰寻得塑心丹。 “你一定要去?”包子直直的看着谬古的说道。“一定要去!”谬古毫不退宿的与包子对视,半响后…… “好吧,先说好,你没接触过外面的事,别乱相信别人,实在不行你就回来,我们再想办法,只因我身体太差什么都帮不上。我去为你准备些盘缠吧”包子最终还是答应了让谬古去给欧阳堰寻药,只是转过身的包子,脸上带着些许落寞。包子从一个空的花瓶内掏出了些散碎银两。装在一个小袋子内,抛向了谬古。 “再打一套刀法给我看看吧,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五年我每天看你练刀,从一个小童,成为了健壮的少年,要离开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包子将钱袋扔给谬古后,躺在摇椅上让谬古再练一次刀法给他看。 “包子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话说的像生死离别一样。”谬古听到包子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起身拿起了欧阳堰的九环刀,去院子里练功。由于原本的武器被官兵扣下,只好临时用欧阳堰的九环刀将就下。欧阳堰的刀法讲究轻盈,攻守兼备。而谬古的家传刀法则是大开大合,颇有舍身以伤换伤之势。 谬古刚将欧阳堰的九环刀拔出一点,突然发现,欧阳堰的玄铁九环刀上竟有个凹印,顿时大惊,这是他才感觉到,那时欧阳堰的战斗,到底有多么惊心动魄。 谬古将九环刀彻底拔出,在阳光的照射下,刀光有些夺目。谬古耍了一个刀花,拿着欧阳堰的九环刀练了一套刀法,最终还是感觉九环刀过于轻盈,不适合谬古大开大合的套路,只得作罢。 谬古回到了屋内对包子说道。“包子哥。我原本的刀被官兵给扣押了,这几年我也很少出门,你经常出去,知道打一柄和我以前那样的刀多少钱吗”谬古将九环刀挂回远处,想着自己的武器被扣押,以后出门会有不方便。 “扣押了?那些官兵真是混蛋。你以前那把刀,可是堰头找人做的,是黑铁铸造的刀,我攒下的这点钱,还不够买个刀柄的。”包子听到谬古说刀被扣押后,顿时脸一绿,很是气愤。 “那可怎么办,我总不能将堰头的刀拿走吧,他发现了后……怕是要不顾重伤也要追我回来。”谬古听包子说不可能再弄来一柄和以前的宽刀后,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堰头还有一把刀……而且他平时也不用,我跟着他这些年,也就见过一次。只是……”包子有些犹豫,最终将欧阳堰箱内里有一把刀的事告诉了谬古。 “还有一把刀?要是按你这么说。堰子叔应该不会发现的吧!他在哪我偷偷取来,然后明天早上便走。”谬古得知消息后,带着侥幸心理对着包子说道。“你笨手笨脚的,晚上吃过饭后,等堰头休息了,我去偷偷拿出来,你等我便可。”就这样包子与谬古两人商量完了偷刀之事。 第十六章 得手 吃过晚饭后,欧阳堰煞白的脸中终于能看出一丝红润,看着谬古与包子两人已经和好,笑了笑摇着头回屋了。 包子见欧阳堰走后,对着谬古使了个眼色。谬古往屋外看看后关上了门。“两个人干什么呢,神经兮兮的,两个小孩子心性。”欧阳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理睬,摇了摇头,盘膝而坐。 “谬古明天寅时,我将刀取来,到时你直接离开便可。”包子小声的与谬古达成约定,两人详议一番后相继离开。 翌日寅时 包子将酒坛轻轻的移开,将暗格打开,看到了上次欧阳堰盯着那把让他久久入神的刀,想也没想,便将它取出。可是包子的手刚刚碰到刀意外发生了,刀身上出现一丝气浪,将包子的手震开,并让包子摔了一个大屁蹲。包子揉了揉屁股站起来,看看屋外欧阳堰的屋子,见欧阳堰没有反应,起身赶去找谬古。 “包子哥,你来了,刀呢?”一切都收拾好,就等着包子将刀送来的谬古,看见包子双手空着,有些疑问。 “别提了,那刀会打人,摔得我现在屁股还疼呢,要不你去试试?”包子揉着屁股,咧着嘴便拉着谬古前往暗格。 “这刀有灵!堰子叔教过我,如果兵器有流光环绕,皆有灵性,流光越多灵性越多。”由于包子不是修行之人,所以看不出。但只要是修行之人,都可看出,暗格下已经有了尘土的刀上,竟有流光溢彩,显然是已经入宝的灵兵。 谬古手中出现微光,谬古闭目将灵光融进暗格内刀中,过了许久,谬古睁开眼。“好了,这个宝贝被埋了好久了,它也有些不愿,现在愿意与我一起离开。”得到了“灵”的认可后,谬古拿起刀并没出现刚才包子的状况,谬古将刀鞘上的尘土抖落。刀柄上,印着两个摄人心魄的大字。名为“力魄” 卯时欧阳堰一套调息下来,整个人精神了一些,出了屋子,可每天这时候是谬古该练刀的时候,见不到谬古便看向了包子。“包子,谬古去哪了,怎么一早上就见不着人。他出去了?” “啊?谬古啊,他一大早说要去接什么赏金,我看咱们的钱财也不是很多了。所以……”包子的话说的有些支支吾吾…… “赏金?我说包子,你是不是傻了,老子上次之所以放心的让谬古做赏金,是因为我在后面跟着,这次呢?气死老子了。恩?不对,谬古不知道去哪接榜单!”欧阳堰从屋旁拿起扫地的扫把,追着包子满院子跑。 “说吧,什么时候走的。我跟你们说了,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塑心丹是那么好弄来的么。”包子趴在了地上,而欧阳堰坐在包子上身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啊?什么塑心丹,谬古是去做赏金了啊。”包子心中一惊,但是依旧装傻充愣。 “是不是皮又痒了?我给你挠挠?”欧阳堰起身又去拿扫把。 “寅时走的,堰头,你就放心让他去吧,谬古他总要又长大的一天啊!”包子见要继续挨揍,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可见包子对欧阳堰实在是惧怕的紧。 欧阳堰脸上一青一白,显然是动了真怒。只见欧阳堰突然捂着胸口,呼吸变重。“谬古胡闹,所以你跟着他胡闹!你也真敢说,你们简直太放肆了。” “堰,堰头。”包子说话都不利落了有些打着寒颤。“罢了,也罢了,既然走了,也就让他走吧。也许这小子估计过不了几天,也就会回来了。”欧阳堰整个人都好像苍老了几岁,喘着粗气,嘴唇有些啰嗦,欧阳堰脚步有些紊乱的回到自己的屋中。 包子长舒一口气,擦着冷汗。谬古你可快些回来啊,还好没有被发现谬古拿了刀,要不然堰头肯定得不顾重伤要追出去了。包子看着因谬古去寻药被其气成这样的欧阳堰,心中充斥着焦虑和后悔,看着欧阳堰仿佛苍老了几岁,一言不发的回屋,包子紧紧的攥了攥拳头。 包子做好了晚饭,去叫欧阳堰,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欧阳堰一言不发的吃着饭,包子看着冷着脸的欧阳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欧阳堰放下碗筷,一言不发的打算回屋时,包子才叫住了他。 “堰头,这件事是我们唐突了,可我们也真的是一片好心啊。”欧阳堰顿住身形,转身看了一眼包子,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还是移步而出。 包子见欧阳堰,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去,心中有了些懊悔。 傍晚的时候,欧阳堰带着包子来到了那暗格之地。欧阳堰带包子来这里时,包子就已经满头大汗。 欧阳堰叹了叹气让包子打开暗格,包子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包子!难道你擅自动了箱子?”欧阳堰粗暴的将酒坛向两旁扔去,甚至连平时附近村民感激欧阳堰所赠与的舍不得喝的几坛藏酒都打碎在地,当暗格已经暴露在外时,欧阳堰大怒。 “果然你们动了这箱子,你们的胆子真是大到天上去了。”欧阳堰的手颤颤巍巍的打开了暗格内的箱子,最终还是发现了灵刀被谬古拿走了。 欧阳堰从暗格内拿出了所有药瓶,踹在了地上。“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要立刻去找谬古回来。”欧阳堰转身强行提气后,喷出一口鲜血,顾不得擦拭,脚下轻点,离开了院内。 第十七章 山寨 早已出了城的谬古,正在一个满是荒死之树的树林中急步如风的飞驰着,谬古脸上满是焦灼之色,时不时的还看看的身后有没有人追上来。 可天不遂人愿,在谬古的前行的道路上,本应满是枯树的地方竟然建立着一个村寨,谬古想起以前听说坐落在清扬林中的清风寨,本就为了尽快离开,不想惹事,想要绕开寨子继续前行,却被寨子里的守卫发现了,在寨内高台上的人,竟然拉起了在高台处的一尊大钟。 顿时钟声大作。寨门大开,从寨中走出几个人。谬古见状,立刻用精魄提速,想要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哥,这么着急离开干什么,不如坐下来我们讨论一下这里的景色?”说话的竟然是一名女子,只见女子捏着兰花指,轻抚脸颊,咬着朱唇冲着谬古说道。谬古不由的看得呆了,原本就没见过世面的谬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媪姨,我,我有急事……。”不待谬古说完,女子身后的几个人神色怪异,不待谬古好奇,女子竟然脸色一变,从腰间拔出软剑竟然破口大骂。 “谁他妈是你姨,砍死他。” “本来想拉他入伙,哎!这小子自己找死啊。”一个从眼角到下颚有着一串刀疤的高大男子拿出一根短钩,钩子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血槽,显然如果被击中,又不能及时得不到治疗,光是放血也能将人放死。 “怎么样,小子,要不你跪下求求她,帮这婆娘暖上几天床,如果给她伺候舒服了,没准她还能饶你一命呢。”另一名手上满是茧子样子看上去就是常年炼体的壮汉,冲着谬古说道,眼中却充满了嘲弄之色。 谬古见状心中大惊。“现在人都如此不讲道理了吗。”谬古从没见过他们,自认也无得罪之处,说话也很客气,但是一句媪姨却是将看似是他们领头人的女人给得罪了个彻底。 谬古由于担心欧阳堰追上来,无心恋战,打算冲离这里。谬古身上散发透明的光芒,刚要离开,却发现被人按住了肩膀,谬古大惊。“想走啊?这么拼命干什么。”谬古从腰间拔出“力魄”回身便是一个半月的刀斩,只希望退敌,不想伤人。 “小子脾气挺大啊”从寨内走出的五人。将谬古的四周彻底围死,谬古见此便知如果不打,是走不了了。 “我真的有急事,能不能让我先离开,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可行吗?”谬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着几人说道。 可回答谬古的却是犹如银蛇的软剑。谬古大惊,横刀向着软剑的来处迎了上去,可这时后面的血槽短钩也直钩谬古的脚踝处,谬古见状只好变招,力魄插在地上,向后便是一脚。 软剑卷在了力魄上,刚刚击退持短钩的男子,两侧的人却又袭来,谬古矮身躲避却被一直在一旁守住谬古退路的人一棍甩在了谬古大腿处,谬古半跪了下去,一直在躲避实在是过于狼狈。 卷在刀上的软剑横抽在了谬古的脸上,将谬古抽翻在地,脸上皮肉都有些外翻。这时刀疤壮汉的铁棍冲着谬古的脑袋袭来,若是打中,天灵盖都要被打碎,谬古想翻身躲避时,双脚却被死死按住。谬古的脸上带着恐惧之色。 而在这时原本插在地上的力魄却自己动了起来,竟然将拽着谬古腿的双臂齐齐斩下。鲜血四溅,谬古呆住了,围攻谬古的几人也瞬间呆住了。本来配合天衣无缝的攻击出现了呆滞,被砍断双臂的人在地上疼的翻滚,撕心裂肺的叫喊,力魄迎向了向着谬古砸来的铁棍,刚一接触,铁棍便被砍成两段,持着铁棍的壮汉从胸口上下也被分成了两段,壮汉瞪大了双眼,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 谬古见状顿时大惊。“别杀人,别杀人啊。”谬古手舞足蹈的站起身阻拦力魄的攻击。 本要取谬古性命的贼人顿时吓破了胆,见谬古竟然阻拦这柄灵刀,抽身逃跑。 浮空绕过谬古的力魄冲着空中就是两道斩击,力魄斩击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两道刀气,将要逃跑的两人劈成了碎块。谬古见到这么血腥的一幕捂着胸口半吐了起来。“求求你,别杀他们。别再杀人了,求你了。” 力魄依旧浮在空中。本见到力魄发威就已吓破胆的女子,刚刚跑出不远就听到了惨叫,向后一看,看到除了她和被斩断双臂之人,其他人竟然一个照面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速度竟又快了一分想要回到寨中。 力魄竟然在空中横向一划,拼命奔跑逃亡的女子就摔倒在地,口中那尖锐的喊叫声震得的刺耳,原来女子的双脚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谬古从呕吐中缓过来,刚刚有些适应,站起身却又看到女子双脚被斩去,由于跑动的惯性,女子的上身倒在了地上,脚却还又跑了几步才跌在了地上,然后又捂着胸口吐了起来。呕吐的谬古脑中竟然传来一句声音。 “小子,你不是要给小堰子找药救命的吗?还不快去!”谬古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坐在了地上环顾着四周。“别看了,除了我救你,你还指望谁?”力魄在空中冲着谬古扭了扭。谬古顿时目瞪口呆。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你还会说话?” “老子当然会说话,要不是老子及时睡醒了,你还有命在?你还让我别杀他们。”力魄刀柄冲着谬古点了点,然后刀柄又冲着后面刀刃在前的发抖。好像在嘲弄着谬古一般。 “你既然能飞,你回去找堰子叔吧,我自己也能给他找药,你击退他们就好,为什么非要取他们性命?”谬古心中依然存着愤怒,对着力魄大声的吼叫着。 “开什么玩笑,你自己连几个小毛贼都收拾不了,还想给小堰子寻来灵药?只有老子在,不归宫才可能看着老子的面子上将药给你救人,再者说,想让老子继续再关上十年小黑屋?门都没有。”力魄在空中闪了几个刀花,竟然直直的插入地上,一动不动了。 第十八章 客栈 谬古见力魄插在地上不动了,立即强运着精魄之力绕开力魄急速的跑去。力魄在地上晃了晃,溅起无数的沙土,腾空而起,刀芒一现,以绝对压制的速度向着谬古的方向追去。 “你给老子带出来,说小堰子受伤了,需要老子的帮助,现在说跑就跑了?你开什么玩笑。”谬古的心中传来了一个和欧阳堰一模一样的声音。 “堰,堰子叔的声音。”在疾行中的谬古突然听到欧阳堰的声音,顿时大惊,连精魄之力都都操控不住,步伐一乱,被拌的摔倒在地,往前滚出了好远才停下。 “我就知道你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停下。” 力魄飞到了谬古的前面,然后直直插在地上,在地上翻滚的谬古直到撞在了力魄上面,这才停下。 谬古撞上的力魄竟然凹进去一块,好像棉花一般,及其软糯,没有半分受到伤害。只是被弹出的谬古,吃了一嘴沙子,冲着地上咳了好久,咳的脸色都已经涨红了起来。 过了一会谬古缓和了一些,站起身,怪异的眼神看着力魄。 “你怎么刚刚说话和堰子叔一样?还有,你别再跟着我了,你跟着我不知道你还要杀多少人。” 谬古看着力魄,虽然有着好奇,但是最终还是要让力魄回去。但是如果继续带着力魄,它会带来太多的杀戮。 “因为老子活着的时候,喜欢学别人说话,怎么样老子学的是不是很像。” 谬古心中竟然传来了自己说话的声音。但是却不是谬古说话的风格,这着实是有些滑稽。对于谬古不让力魄继续跟着,力魄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总之你别再跟着我了。”谬古说罢,拍了拍身上的土,绕过力魄便要离去。 “你认识不归宫的路吗?就你这十分差劲的修为,你给谁看呢,不归宫一个扫地的打你都白玩,你进得去吗,知道为什么叫不归宫吗,蠢货。”力魄晃了晃,腾空而起,保持着和谬古一样的速度前行着。 谬古听见力魄的话后一顿,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便跟着吧,但是不要再杀人了。”力魄竟然自主的飞进了谬古背上的刀鞘中。“老子再睡会。”力魄飞进刀鞘后便没了动静。 谬古脸上的表情是个人就看的出,有着深深的不忿,最终还是鼓着嘴带着力魄前行。 “前面好像就出了清扬林了,怎么走。” 谬古出来的实在是太过于仓促,竟然连地图都忘了带,眼看着已经要出了清扬林,没有地图的谬古顿时傻眼了。从没出过远门的他,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无奈之下,只好将力魄拔出,然后对着力魄大喊。 谬古一边前行一边冲着力魄喊叫,可却得不到半点回应,顿时弄得谬古咬牙切齿。 “你不是会指路吗。你说话啊。”可却依然得不到力魄的回应,就好像真的如它说的再去睡会。 谬古出了清扬林,还是得不到力魄的回答,气的谬古把力魄往地上一摔,然后站在上面开始猛踩,也幸好四周无人,否则定要被人当做疯子。 被踩在脚下的力魄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弄得谬古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谬古把刀鞘取下,将力魄封进刀鞘内,竟然就扔在了这里,随后独自一人往前继续赶路。两柱香时间过去了,从远处再次疾驰回来了一个人影,不用看,定然是那谬古。 “你还真睡啊,睡了也不醒。”无奈的谬古最终还是背起了力魄,朝着离开清扬林的正前方赶去。 直到黄昏的时候,谬古才发现一个村落,眼见时辰已晚,力魄也不给指路,谬古也不敢在瞎走,生怕走了与不归宫相反方向的位置。无奈之下只得在村落中暂时休息一晚,打算等力魄醒来,再作打算。 谬古进了村子,向着一个正在织布的老妇人走去。“婶婶,您知道不归宫在哪吗?”织布的妇人,停住了手看向了谬古,脸上带着好奇。 “啥宫?” “不归宫!” “老头子,出来一下。小伙子,我叫我家老头子出来了,啥事你问他” 妇人冲着不远处的小屋内喊着,随后便低着头继续织布。妇人喊完不久,从屋内走出一个,手一直在哆嗦,腿脚也不太利索的老人。 “啥事啊。叫我出来干啥。”老人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不太清楚。 “大爷,你知道不归宫吗?” “啥宫?” “这里有客栈吗。” 谬古见老人的回答竟与那妇人的回答同出一致,楞了一下,无奈的挠了挠头,便想先要,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一路赶到至此,滴水未沾,也没休息过,让修为本就不深的谬古,有些疲惫。 “我儿子开的,就在前面。你一直往前走,看见一口水井,就看见了。” 老人见谬古问客栈,原本口齿不太清晰立刻便的和说书人一样。 “谢,谢谢大爷。” 谬古冲着老人道谢,嘴角有些抽搐,向着老人指的路而去。果然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口井以及老人口中的客栈。 谬古看着眼前的客栈,竟然两边嘴角都开始抽搐。客栈竟然比欧阳堰的那个小破木屋大不了多少。招牌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字写的真是让人只能八分靠猜两分靠蒙。谬古站在客栈门口,光是盯着客栈的招牌就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认出。 里面的小二看见谬古后,竟然三两步便从客栈跑出,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对着谬古说道。“巷子村第一大客栈,吃饭还是住店?” “你知道不归宫吗” “啥宫” “住店”谬古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僵硬了下来,用牙缝中钻出了两个字。 第十九章 残破 “好类,客官里面请,您是不知道,咱们这个店,虽然小,可吃的东西,住的环境,那是没的说啊,就算比不上城里的那些大客栈,也能有个七八分吶。客官,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呢,我们这吃的也是一绝啊。” 此时谬古的整张脸都已经僵硬了下来,本就身心疲惫,又让力魄涮了一遭,心中还牵挂着欧阳堰的伤势,此时小二在谬古耳边的话一直都没有停下过,已经让谬古听得头都大了。最终谬古,拍了拍脑门。“随便来些充饥顶饿的就好,我住哪间房?” “就这间,跟您说啊,您也是来巧了,平时我这里都是人满为患啊,这间可是上房,平时可是住不来啊。您要是前两天来的话,就只能住一些中等,下等的房间了,您的运气可真是好啊。” 小二嘴中依然和炮仗一样,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谬古最终忍无可忍从腰间的钱袋中掏出了一枚散碎银两。“这些够吗,闭上你的嘴,我有些不太适应。”谬古看了看四周,一共就四间房,其中一间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摆上的几张桌子。 “够了,够了,哪能不够呢,我这就给您上这最好的菜,住多少天的都够了,客官您可真是大方啊,您真是个善人,看您的模样和打扮这么器宇轩昂一定是个做大事的人吧?”小二听到谬古的话闭上了嘴,可看道谬古拿出的银两,那嘴就和春天觅食的鸟一样。 “滚。你够了!”一向好脾气,对任何人都谦虚有礼的谬古最终实在是无法忍受这里小二的碎嘴,小二将谬古带到房前后,立刻进入,然后将小二关在了屋外。 “出手这么阔绰大方,怎么脾气这么差呢。”本想继续夸谬古的小二,被谬古关在了门外,转过身摇了摇头心中想着。 谬古进了房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屋内,整个人好像石化一般。喃喃着“上等房?”就算谬古再没见过世面,也是知道真正的客栈绝非这般,而此时进了这所谓的客栈房间,谬古整个人都呆傻了。 客栈房内一厚落木板上铺着一些茅草,一张少了半条腿用几块石头垫着的桌子,谬古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晃了晃桌旁的椅子,椅子上传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桌子上放着一个只有一半盖子的茶壶,和两个缺了角的茶杯。 最终谬古还是没敢坐椅子,坐在了好像是床的木板茅草上。谬古将力魄解下,看着力魄的眼神已经冒着仇恨。谬古将力魄从刀鞘中拔出,冲着力魄的刀背便咬了上去。 “客官,您要的……饭菜一会……就好”小二敲了敲门,而谬古还在咬着力魄,没来及回应,小二就已经推门而入,一边推门还一边说着,可是话说了一半,看到谬古咬力魄的一幕,竟呆愣住了。说完了下半句,匆忙关上了门。 “这位客官不是饿疯了吧?刀也能吃啊。”出门后的小二紧跑了两步,赶紧再去催一催谬古的饭菜。 而此时的谬古脸色铁青着将力魄又插回了刀鞘,望着已经被小二关上的门,好像精神都已经有些恍惚。 “有血迹,颜色未变,还不是很久,有着力魄的保护,谬古应该不会有事,血迹是清扬寨的,进去问问便知。”追进清扬林的欧阳堰此时已经到达了清扬寨附近,发现地上的血迹,蹲下身查看,血印在沙子上,清晰可见。 欧阳堰看着远方已经吓破胆,战战兢兢站在高台上的小卒,冲着那小卒喊道。“叫你们大当家的出来。” 小卒双手颤抖着,撞击着身边的大钟,顿时钟声大作,不久后寨门大开,从寨内走出一名,背后挂着双锏步伐极重,每走一步在沙土上都会留下深深脚印的黑髭大汉。 黑髭大汉出来后,看见了欧阳堰,对着欧阳堰拱了拱手。“欧阳大人啊,不知有何贵干?我寨内今日出了些大事,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要回去了。”黑髭大汉的脸上透露着强烈的恨意。 “大当家寨内有事,我也就直说了。确实是有些事情,今日,你们是否看见带着黑色大刀,性格温和的十五岁上下少年经过?大当家如果知道,给我个薄面如何?”欧阳堰见黑髭大汉从寨内出来,同样的拱了拱手。 “原来那小贼是你的人,你放心,他活不了,你也活不了。”黑髭大汉双手向后一伸,拽出了绑在背上的黑铁双锏,从背上甩到身边,传来一阵裂空的声音,空气都好像被劈开一般,原本极重的步伐,变得更为沉重,虽然步伐沉重,速度却是出奇的快,跑向欧阳堰时,双脚完全陷入了沙中。 欧阳堰神色一变,将九环刀拔出,刚要运气脸色就是一白,将卡在喉咙的鲜血咽了回去。打定心神要速战速决,伤势已经要压不住了若是多拖上几回合不用打,自己得伤就够喝一壶的,一向善于防守制动的欧阳堰主动出击向着黑髭大汉迎了上去。 黑髭大汉冲到欧阳堰身边,脚下一个重踏陷入沙中,然后从沙中踢出,带起一片风沙,洒向欧阳堰的脸上。本就比欧阳堰高出半头的黑髭大汉,手中的长锏直抽欧阳堰头颅,短锏直刺下盘。 单手捂眼躲避狂沙的欧阳堰的手中那九环刀竟冒着刀光直直的向前一送,直奔黑髭大汉胸口,要用以伤换伤的打法,若是这样,两个人定然一个都活不成。手中精气输向大刀,竟逼得黑髭大汉只得临时换招。 黑髭大汉先行退却,将双锏收回并在胸前,格挡住欧阳堰看似拼命的直刀后往下一压,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黑髭大汉将匕首在手中一搓,匕首冒着蓝光,带着摄心夺魄的光芒的射向了欧阳堰。欧阳堰见此,用力一抽九环刀便将刀抽回横在胸前,轻弹了一下刀背,犹似炸出了一道响雷,一道炫纹从刀上传出。 第二十章 追寻 黑髭大汉飞出的匕首,竟刚刚飞起便停了下来,坠落在了地上,黑髭大汉也被这一道刀纹震的气血翻滚。向后大退了几步,使得两人拉开了些许距离。 欧阳堰将长刀从双锏中抽后出正要追击之时,体内压制已久的伤势再次爆发,本就脸色难看的欧阳堰,重重的捂住胸口,将刀杵在地上,嘴角留下了热血。 “原来你受伤了,正好杀了你,我可就扬名了。”本受到欧阳堰反击的已经狼狈不堪,心中已经有了卻战之意的黑髭大汉,看到欧阳堰这一幕,心中顿时大喜。 黑髭大汉得知欧阳堰受伤后,原本出招有些畏手畏脚也变的开始凌厉凶狠起来。双锏重重的砸在了欧阳堰之前的地方,地上的沙土飞溅开来,竟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大坑。 欧阳堰勉强翻滚开来,单刀支撑着竟然半跪在了地上。狼狈的欧阳堰,再也压不住体内翻滚的气血,趴在了地上。黑髭大汉双锏合并高高跳起,犹如带着必杀之意一击砸像欧阳堰,这要是砸中了,原本就已经重伤的欧阳堰,绝对没有活路,而此时的欧阳堰也再也没有能力躲开这毙命一击。 就在危机十分的关头,欧阳堰身后再次出现了闭着眼十分懒散的白毛玉狮。只听白毛玉狮,一声狮啸竟将高高跳起的黑髭大汉从空中震落在地,落在地上的黑髭大汉吃了一口黄沙好不狼狈。 “对付你这种三流角色,我也要再次强行动用控灵之法。真的是虎落平阳。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清扬寨就此除名吧,我重伤之躯依靠凡力,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想杀我,终究还是不太够格。” 欧阳堰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着牙,看着黑髭大汉眼中带着强烈的必杀之意,口中一丝大喝,玉狮便走到了欧阳堰身前,最终还是两眼一黑的昏迷了。 黑髭大汉顿时大惊。“控灵之术?你的竟然是从灵修境跌落下来的,却甘心当一个散修士!”黑髭大汉见欧阳堰竟然祭出精魄之力,不由吓得如同丢了魂一般,只是欧阳堰却听不到黑髭大汉所说的话了,黑髭大汉立刻将双锏飞出,试图阻挡玉狮给自己争夺哪怕一分一秒的逃跑时间。 见到狮子后扔了双锏便立刻转身便疯了一样的向着远处疾奔,那速度竟然比来时快了数倍不止,连寨子都不回了方向竟然是枯树密集的地方,试图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哪怕是一丝一毫。 很显然欧阳堰激发精魄之力之后对于只修体不修灵的凡士之人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抵抗的,黑髭大汉这时想走,却是已经是太迟太迟了,白毛玉狮站起身睁开了双目,好似一道白光,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跑到了黑髭大汉的前方,阻挡住了黑髭大汉大汉的去路。 白毛玉狮所过之路,所有枯树皆被撞的支离破碎,白毛玉狮的脸上显露着充满人性化的嘲弄之色。竟然立起前爪,对着黑髭大汉勾了勾。 黑髭大汉见已经无路可跑竟然,掏出了两柄短匕首,两手重重一搓,两匕首上带着的蓝光不知比之前飞出的那把要清晰绚烂多少倍,那看不清一般的速度,疾射向了欧阳堰,试图引狮子离开,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白毛玉狮见此立即消失在了原地,不待黑髭大汉跑出多远,狮子便再次出现在了前方,从嘴中吐出那两柄匕首,被吐出的两柄匕首向着黑髭大汉射去,一柄射中了心脏,而另一柄在眉心,黑髭大汉又向前跑出了几步,便倒在了漫漫黄沙之中。 玉狮将黑髭大汉击杀后,回到了欧阳堰身边,拍了拍欧阳堰,便窝蹲在欧阳堰身旁守了一阵欧阳堰依旧没有要醒的征兆,狮子见罢用嘴吊住欧阳堰向身后一甩,便将欧阳堰驼在身上,叼起九环刀,带着欧阳堰竟进去了清扬寨中。 “客官,您的饭菜,慢用。”进屋的小二将饭菜放在了桌上,便逃也似得离开了这位“吃刀的客官”。 谬古见小二看着他神色怪异,竟然也不碎嘴了,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便立刻再次的面色铁青。拿着力魄使劲的冲着地上凿了凿,便将力魄重重的往茅草上一扔,便准备前去吃些东西。然而就是此时。 “东西挺香啊。没想到老子刚刚睡醒,你就给老子准备了饭菜,知道老子关了十年小黑屋,有些馋了,你可还真是贴心啊。”谬古心中传来一声贱贱的懒散声音。谬古刚刚走出没多远,听到听音后,脑袋僵硬着向后转去,带着噬人的眼神看着力魄。 “你这么看老子干嘛,老子可不是母刀,东西挺香啊,是不是专门给老子准备的?恩!一定是给老子准备的,那老子可不客气了。” 力魄从刀鞘内遁出,直立在桌子旁边,看着小二刚上的一些吃食,这方村落虽然穷些,住的地方差些,不过手艺的确还是不错的。 “咕噜。”谬古一捂肚子,眉毛挑了挑。 “你是个刀,是把刀啊,你还能吃东西?开什么玩笑,这些都是我的,是我吃的,和你没关系!” 谬古说完刚拿起碗筷,看见力魄竟然散发出青光,青光竟然化为一张嘴,对着桌上的饭菜便是一吸,待谬古反应过来以后,只发现了空盘子。 谬古看着力魄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谬古的伙食后已经被惊呆了,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脸色通红。 “力魄,我跟你拼了,我要跟你拼了。”谬古张牙舞爪的冲着力魄走过去。 “嗝~”力魄竟然传来一阵饱嗝声,然后又飞回刀鞘。谬古向飞向床上的力魄追去,力魄进入刀鞘,谬古想将力魄拔出,可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无法将其拔出,只得喘着粗气出了房门。 “小二再来一份,不!两份。” 第二十一章 劫掠 “好嘞,客官,您的饭量还真的不小啊,不过您的吃饭速度,着实也是有些太快了吧,咱也知道咱这小店别的不行,但是吃食方面,绝对是没说的,怎么样客官,是不是不过瘾?这次我让他就多加些量来,两份多加量。” 小二像一阵风一样出现在了谬古身前,小二的嘴依旧像炮仗一样叽里呱啦说起没完,一直碎嘴的小二却没发现,自己每多说一句,谬古的眉毛便收紧一分,知道眉毛已经紧成了一个八字,便将房门重重的关上,给小二吃了一个闭门羹。 谬古重重关上的门,竟然撞上了小二的牙,疼的小二一边捂着嘴吸溜着,一边继续碎碎念。 关上房门的谬古觉得今年是活的这些年中,最为不幸的一天,先是被人拦路截杀,后是竟然被一把刀欺负,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休息之所,却碰到了一个嘴如炮般的小二,让谬古头都大了。 精神有些恍惚的谬古,不自觉的像凳子走去,想离在茅草床上的力魄远一些,谬古刚刚坐下凳子,凳子便散了架,将谬古摔翻在地。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力魄,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快出来啊!” 谬古站起身在屋内,有些崩溃的叫喊着,拿起力魄使劲的想要将力魄拔开。 “小家伙,你太不识闹了,你以为老子真会吃你东西?” 力魄飞出刀鞘脱离了谬古的手,再次的飞向桌上,那张大嘴再次出现,竟然将刚才吃下的东西又吐了回来。 “来!还你,吃吧,吃完睡一觉,天亮告诉你怎么走,去不归宫急不得,就你这点实力,没个十天半月的,哼哼。” 力魄的刀尖对着谬古轻佻,好像有些对谬古得修为有些不屑一顾。 谬古看着被吐回来的菜。嘴角一抽。“你还是吃回去吧,有点恶心,我点了新的,小二一会就送来。” 可谁知力魄竟然来了句。“你自己吐出来的,你还会吃回去吗,你恶心我就不恶心吗。砌~” 谬古揉了揉太阳穴,不理力魄了,生怕再和力魄多说几句,竟然就会被一把刀给气死。 不久后,门外刚传来敲门声,还不待谬古和力魄反应,小二就已经推门而进“客官……啊!~”推门而进的小二看见力魄浮在空中,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往后挪了挪,裤裆处竟然湿透了。 “小二,别害怕,我是个变戏法的。不信你看!~”谬古一见小二吓成了这样,连忙说道。 谬古手势朝上,力魄就朝上,谬古朝下,力魄就朝下,然后左左右右循环了几遍,小二才打着摆子腿哆嗦着站了起来。 “原来是戏法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戏法,我还以为……你是妖怪呢。”小二的嘴唇依旧有些哆嗦,双腿颤抖着,扶着门框有些颤颤巍巍。谬古见小二把他当成了妖怪,尴尬的一笑。 “客官,您要的两份这里放不下。给你放在大堂了,要不您去大堂吃吧。”受到惊吓的小二嘴也不碎了,小二说完不待谬古回答,便一步一陷的打着摆子往后面走去,看样子是受到了着实不轻的惊恐,恩,最要紧的是换条裤子。 谬古将门关上,看着力魄。力魄也比的直直的好像在看着谬古,一人一刀,就这么对视起来,过了好一阵,同时大笑。 “得有十几年,没入凡尘了,没想到现在的人这么有意思,哈哈哈哈,还好你反应的快,要不得吓死那孩子。” 谬古的心中传来刀魄的声音,也是谬古第一次听到,刀魄原本的声音,是那么得狂放不羁,有着让人听了就会心生好感的声音。 谬古也笑了好一阵,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仿佛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力魄,这里离不归宫有多远?”渐渐地笑声停止后,谬古想起了重伤的欧阳堰,心中还是一沉,便看着力魄有些情绪低落了。 “不归宫啊,要是走着去,一辈子都到不了。”谬古心中传来声音后,就只见力魄飞进了刀鞘没了动静。 “力魄,你能不能别老是把话说一半就没影了。”谬古气冲冲的又将力魄拔出来。 “我很久没有得到铸灵了,是不能有太多自主行动,以及和你交流太久的,现在有点累了。”力魄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慢慢了彻底没了动静。 谬古叹了口气,只好出了房间,先吃些东西充饥,等天亮以后力魄醒了再作打算。 谬古出门后来到了大堂,小二已经换完了裤子,正站在柜台后面懒散的打着哈欠。见到谬古来了以后,却立刻精神焕发。 “客官,饭菜已经在那了,等您吃完饭,这里就打烊了,一会要早些睡啊,晚上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声,我去应对就好,这附近不是很太平。”小二对着谬古指了指远方的桌子,已经摆满了谬古要的东西。又对着谬古有些嘱咐道。可是却听得谬古是有些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闹鬼啊?”谬古没好气的冲着小二笑了笑。然后扮了一个鬼脸。吓得小二又打起了摆子。 “倒,倒不是,闹,闹鬼,是这附近这半年来新来了一伙强盗,这村子本来也是有些富裕,他们来了以后周围几个村子就被剥削成这样了,说是保护费,弄得这里现在都没什么客人,也没钱交给他们,后来他们就见什么拿什么,所以这里就变成这样了。要是让他们发现了您在我这,恐怕会有些大麻烦” 小二被谬古又吓了一次,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最终还是看了看门外,发挥着他的碎嘴子,向着谬古一一道来。 “大麻烦?我到是不怕,只是为何,这里强盗纵横,地方官员就熟视无睹不管管吗?” 谬古听小二说完心里一沉,便想起今天路上的遭遇,又想起了力魄的大开杀戒,不由的心底一沉。却又很奇怪为何强盗在周围大肆敛财,为什么没人管管。难道就没有通缉榜单吗? “哎,那强盗头领就是这秦安城的人,据说还是城主的干侄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这样下去,村子里的人走光了就成了荒村,我们从小就在这生活,这里要是没了,我们的根就没了啊,客官,您还是先吃东西,等天彻底黑下了,你就去休息吧,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小二听到谬古这么问,叹了叹气,神情有些恍惚。 “真是岂有此理!”谬古听了小二的话,心中燃起了怒火,有些愤愤不平。但却见不得力魄杀人,气的浑身发抖,转身走向饭桌只是吃了几口,便有些食之无味,再也吃不下去了。 小二见谬古没吃下多少东西,就气呼呼的回房了,小二见他如此,也是有些情绪低落,收拾了下桌椅碗筷,便去院内关上了客栈大门,准备熄灯。 谬古回到了房中,走向茅草床对着将力魄拔出来,对力魄说出了刚刚小二说的话。“力魄,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今天那些强盗如果来了,你能不能不杀人。如果你听见了,就给一个反应。”谬古话音落下去很久以后,在谬古手上握着的力魄才有些及其轻微的抖动。 谬古感觉到了手中的颤抖,顿时大喜。“这么说你就答应了啊,那先说好,如果晚上那些土匪强盗若是真的来了,到时候只退敌,不杀人。”谬古根本见不得这些,此时见力魄答应了不杀人,自然惊喜万分。谬古把力魄放回了刀柄中,抱着力魄便打算休息一会了。一天的赶路与战斗,让从未出过远门的谬古身心上都有着无比的疲惫,渐渐地便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开门,开门,开门,收子儿来了。”只听客栈的大门被外面的人使劲的拍打着,好像是要散了架一般。 “来了,可别砸坏了门,砸坏了门,小人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手下留情啊。”小二从屋内“蹬蹬蹬蹬。”竟光着脚就跑向了院内手中还攥着一个小袋子。连忙打开了客栈大门。 “来了!”谬古神色一震又拍了拍力魄。 “磨磨蹭蹭的,这么半天才出来,老规矩,每月二两。”强盗见小二手中拿着钱袋,便从手中给抢了去。将钱袋中的银两全部抖落在手上,仔仔细细的数了数。 “这他妈不够啊,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觉得活得时间挺长,有点腻味了?”强盗见银两不够,顿时脸色一变,从后背抽出一柄小斧就在手中耍了起来。 “这儿最近真是没什么生意啊,就这些还是俺娘织布换来的。小人真是拿不出了啊。您大人有大量,等以后有钱了一定给大人补上。”小二颤颤巍巍的对强盗献着媚。 强盗见小二拿不出银两,顿时脸色一变刚要发火。而在此时听到院内开门的声音。 “你这不是有客人么,还跟说没钱!起开。”强盗将小二推翻在地便走入客栈内 第二十二章 杀心启蒙 被推翻在地的小二,顿时脸色煞白的冲着谬古方向大喊。 “客官,你怎么还是出来了,快跑啊,跑啊。”强盗见小二竟然要放掉自己嘴里的肉,冲着小二脸上便是一脚。 谬古将力魄拔出,冲着强盗便走去,一声大喝。“你们便是在这里为非作歹的强盗?” “强盗?哈哈哈哈。” 几个贼人竟然大笑开来。 “小子,你说我们老大是强盗?告诉你吧,这里的所有村子我们老大说了算,我们这是收了这些村子的钱,要保护这些村子,现在看你形迹可疑,把你的刀放下,所有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强盗头后面一个瘦小精干的矮子,对着谬古不停嘲弄。 “什么时候强盗土匪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了,难道这里没有王法?”谬古将力魄举起直指土匪们,声音十分不屑。 “大胆,小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我们老大就是王,我看你就是被通缉的要犯,哥几个上,抓了他领赏。” 其他几名守在门口的强盗听到后,立刻冲进屋子。准备将谬古拿下。 “仗势欺人的人渣。” 谬古一咧嘴,将力魄放回刀鞘内,精魄之力激发,融进了力魄内,只见力魄闪着炫人夺目的红光,但不愿伤人性命,便用带刀鞘的力魄,主动迎向了土匪。 只是一个照面,将力魄往身前一横,对着迎来的土匪重重一扫,率先冲来的三名土匪,被击翻在地,躺在地上疼的打着滚。 尽管谬古不愿伤及性命,但是土匪所做的恶事让谬古十分的愤怒,导致根本没有留手,谬古对付起没有任何修为,又只知欺压民苦的散兵游勇,当真手到擒来。 其余土匪被谬古一击惊住,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个互相观望,无人再敢上前。直到后面传来矮子的声音。“都他妈上啊,愣着干什么。” 其余的几名土匪只能硬着头皮冲向谬古,由于平时为非作歹,无人反抗,时间久了,出门根本就不带兵器,这次碰到了谬古,完全就是羊入虎口。 只见谬古依旧将力魄扫出,凭借着那半吊子的修为,就已经足够将土匪打的鸡飞狗跳。其余土匪再次被击翻在地。 看着只是两招便将土匪制服,心中不由有些感叹,想着不久前在清扬之事,谬古原本的轻易获胜的喜悦又变成了低落。 土匪头领见所有小弟竟然被谬古两个照面拿下,顿时吓得有些磕巴。“你,你上。”土匪头领推了推瘦小土匪。 “我?老大。我……”只见瘦小土匪话还没说到便被头领一脚踢了出去,瘦小土匪只好硬着头皮冲向谬古,一边冲向谬古一边闭着眼哇哇大叫。 “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好像带上了赴死之心一样。那样子让谬古看得哭笑不得,压抑的心情也好了些许。 瘦小土匪冲到了谬古面前,都不见谬古有什么动作。顿时大喜,对着谬古脑袋便是一个勾拳,可是勾拳未到,谬古的鞭腿已然踢在了瘦小土匪的肚子上,将瘦小土匪踢的直接跪下了身开始哇哇大吐。 “现在该你了!”谬古将力魄挂回了背上。向着土匪头领走去。院中冷风瑟瑟,时不时的又刮落一片落叶。土匪头子都已经被谬古给吓破了胆。 “你……你别过来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舅舅可是城主。”土匪头领一边哆嗦着,一边向大门方向小步挪去,脚步慢慢变快,突然加速冲向大门,谬古刚要追击出去,便看到了小二挡在门前。 谬古顿时大为不解。“为什么拦着我!” 小二脸色变的竟比刚才土匪发现谬古时还要难看。 “小哥,你这可闯祸了,他就是那城主的干侄子,你还是赶快跑吧,他回去后叫人来,你就跑不了了。”小二见谬古依然不为所动。 “小哥,小人求求你了,你就快点走吧。” 小二见土匪跑远后,便一边说一边将谬古推出院子,让谬古快些逃跑,谬古听了后勃然大怒。一甩袖子便出了大门。 “什么世道,帮你还帮出错来了。”谬古负气快步的离开了客栈,可天色已晚,实在不知该去何处,想到这里时,心中的怨气更添加了几分。 可小二放谬古离去,全让刚才被谬古一脚踢翻,没有昏迷却一直装作昏迷躺在地上的瘦弱土匪看在眼里…… 谬古出了村子后一路上尽是愤然之色,这么晚被轰了出来后,见无处可去,只得随意的靠着一颗大树躺下,而谬古刚躺下不久,力魄就有了反应,谬古顿时惊醒,看见力魄抖动见状顿时大喜,便将力魄拔出。 “你小子是走了,估计那小二一家现在都已经死了,那小二看着那么胆小,没想到这么有骨气,只是他太低估你了,也太高估那伙人了。刚才我一直醒着,你说不让我杀人,我觉得无趣就睡了会儿,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蠢成这样!” 力魄的声音有些懒散,但那懒散的声音中,压抑着一股愤怒,随后便是没了动静。 谬古听到了力魄的话后,脸上挂满了自责之色,瞬间弹起身,精魄之力激活,微微的光芒覆盖在了身上,如同一道光一样飞身赶回客栈。 当谬古赶到客栈时候,已经还是太晚了,路过那队老夫妻的门前时,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推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谬古带着最后一线希望,赶回了客栈,终究发现小二,已然不见了,荒凉的客栈内除了秋风那瑟瑟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只留下院内地上的一大滩血迹。 “啊……!!”谬古看着眼前的一幕,跪坐在了地上,朝着天空怒声大喊。终于明白了当初欧阳堰教导他时所说的话。 “极恶之人若是不除,必有大患。” 谬古抱着头,双泪清流而下,陷入了无比的自责,情绪竟然也开始有些失控。 “现在你还要说,不要杀人吗!”半跪在地上的谬古,手中攥着力魄一直在颤抖。 “杀!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所有人!”谬古看着手中的力魄,癫狂的吼叫着。 “忍着点疼!” 力魄的话音落下后,谬古突然趴在了地上,不停地打滚,可却一声未吭,甚至嘴唇都已被药的鲜血淋漓,但很快,在地上打滚的谬古就停住了,脸色变得木讷起来。 “好久没有用过身体了……” 从谬古口中发出一道呢喃,随后血光掺饶在了谬古周身,直到从客栈中冲出一道红光…… 红光越过了一路上的花草后,尽数枯萎下来,不久后,红光停住在一间黄铜石所铸的房前,一道身形渐渐清晰起来,这人正是谬古。 铜房看起来极度的奢靡。从房内传出很多年喝酒划拳,嬉笑怒骂以及几名女子嘶哑的喊叫求救的声音。 谬古的眸子中,充斥着骇人的杀性,身上的红光更加鲜艳,竟好像要实质化一般。 一道轰鸣之声,出现在了这夜空当中,只见谬古拔开力魄,一刀劈像铜铸大门,竟将大门劈的支离破碎,里面杂乱不堪的声音,顿时停下,安静的场面已经达到了诡异。 谬古脚步稳健而又极为深沉,一步步走进了门内。手中的力魄划在地上前行,冒出了阵阵火星,杀气充斥在了这奢靡的房屋中,谬古的模样就好像地狱归来的恶鬼,光是那噬人的眼神,就已经足够摄人心魄。 谬古彻底迈进门内后,见里面约有数十人,土匪头子赫然趴在最高处的虎皮椅上,正准备对一名女子施暴,旁边正是那小二被割下的头颅,小二的双眼怒睁着,脸上也有很多的淤青,显然在死之前,还已经受了不少痛苦,几名浑身赤裸的女子,发着抖,脸上还带着泪花,缩进了角落。 “你们!都要死!”只见围绕谬古身上的红光,彻底实质化将谬古所掩盖,原本滑落在地上的力魄被谬古提起,一道火星划落空中,肉眼可见那红光从谬古身上被吸进力魄当中。 当红光完全进入力魄后,谬古大喝一声,如同惊雷一般炸起,双手将力魄高举,重重的横向劈在空中,一道巨大的刀气,出现在了还在愣神中的强盗们眼前。 但很快这刀气便已消失,所有强盗皆被谬古这一刀劈的四分五裂。屋内被鲜血染红犹如人间炼狱一般。只有缩在角落的几名女子得以存还。 几名原本抽泣女子,见到这惨烈的一幕,大多都吓晕过去,剩下的就算没被吓晕,也是脸色极为煞白。 原本正在被那土匪头子施暴的少女,趁着土匪头子愣神之际也是缩到了角落,这才幸免于难。 少女脸色煞白的看着这炼狱般的大厅,最终视线锁定在已经躺在地上的谬古。 “徐鸯儿,叩谢仙人救命之恩!已保鸯儿清白之身!” 徐鸯儿走到了已经躺下的谬古身前,直直跪下叩首。 力魄控制谬古身体,劈出这惊天一刀后就回归于大刀当中,再也没有了声息。 徐鸯儿见躺在地上的谬古没有任何动静,转身叫醒了其他晕眩的少女,又联手将谬古搀扶带离此地…… 第二十三章 鸯儿 天已经黑了下来,玉狮子驮着欧阳堰往清扬寨方向挪去,站岗的小卒见大当家都已经死在此人手里,虽然尽管此人晕了过去,但是下面那狮子才是真的厉害,寨门下的狮子冲着上面大吼一声,犹如惊天之雷,险些将守门小卒吓瘫。 玉狮人性化的抬起一只爪指了指门。一声刺耳的声音随着寨子的大门打开而出,玉狮极为沉稳的驮着欧阳堰便进入了清扬寨。 玉狮进入清扬寨后,对直奔正厅而去,显然是去找以前大当家的屋子来给欧阳堰疗伤休息。在狮子进来之前寨内就早已炸了窝,知道大当家死的消息已经,竟然几乎所有人都从后门逃亡,这也给了欧阳堰恢复的机会。 玉狮驮着欧阳堰进了正厅后,直奔正厅之后而去,寻找大当家的房间,穿过正厅一进后厅便一眼看出大当家的所住之地。那间最大,最奢侈的必然就是。 玉狮驮着欧阳堰进屋后,化出一丝精气将房间封锁,又从欧阳堰身上翻出一枚药盒,药盒内竟是一颗闪耀着光芒的金丹,玉狮没有丝毫犹豫,将金丹放入欧阳堰口中,随后化为一道流光,钻进了欧阳堰体内,原本极为紊乱的欧阳堰吃下金丹以后,呼吸慢慢平和下来。 这金丹本欧阳堰从不归宫带出的疗伤神药,也是对尚未入阶之人的巩元之物,欧阳堰原本打算在谬古将要入阶之时交给谬古,可此时状况危急万分,只得先行服下,但欧阳堰原本修为及其深厚,这枚金丹对欧阳堰的作用实在是极为浪费。 直到第二天正午吞服金丹的欧阳堰才悠悠转醒,欧阳堰双目大开,只是以前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变得有些暗淡。欧阳堰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可惜了,唯一的一枚从师门中带出的培元丹药就这么浪费了。”欧阳堰呢喃着站起了身,推开屋门,寨中无一丝动静,因为欧阳堰的到来,大当家的死亡,导致整个寨中死气沉沉。欧阳堰离开屋子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用精元压住了伤势,便向着清扬寨离去。 “仙人您醒了?姐妹们,快来,仙人醒了。”只见昨晚昏迷的谬古躺在一张馥郁芬芳的床上,显然是在一名女子的闺房之中。只见谬古手指轻轻抖动,眼皮也随之有些颤抖,是醒来的征兆。 “我这是在哪?”谬古睁开发现力魄还在身边,便是松了口气,然后双眼左顾右盼,映入眼帘的是几名粉妆玉琢姿色十分不凡的女子。 突然谬古抱着脑袋好像在挣扎什么。“好疼啊,我的头好疼啊。” “仙人,您这是?”正要上前的女子见到这一幕不由的开始后退。“姐妹们先出去吧,切勿唐突了仙人。”随后几名女子便离开了房内。 “你是谁?你不是力魄!”几名女子关门后依旧可以很清晰的听到,闺房内谬古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过了很久谬古的叫喊声才渐渐地停下,整个人像是从水捞出来一样,满脸的汗珠。衣服都已经粘连在身上。 谬古脸色煞白,依旧有些头痛欲裂,但却已经到达了可以忍受的地步,这才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几名女子站在房门外议论着什么,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后,齐齐的看向谬古。 脸色原本煞白的谬古,哪里见过这个阵仗,煞白的小脸透出了一丝红润。不等谬古开口,其中一名女子便上前。“仙人,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只见女子在离谬古五尺的距离竟然直直跪下,其余女子竟也跟着跪下。这样本还有些害羞的谬古,顿时不知所措。 “几位姐姐,快起来啊,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谬古上前正准备搀扶,但又想起儿时二娘的教导,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一直印在心头。准备搀扶的手也顿住了,整个人好像石化了一般。 “仙人,为何使不得,您救了我们,又帮我们杀了我们的大仇人,当牛做马都使得,区区一跪又有何使不得呢?”只见身前的女子呢喃软语,听得谬古整个人都软下了。 “我不是什么仙人,我也不可能杀人,几位姐姐也快起来。”谬古见几名女子还跪在地上,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女子看着谬古的样子“噗嗤”一笑,便站起身来。 “仙人谦虚了,仙人劈出那惊天一刀帮我们杀死贼人,救了我们以后,自己却晕倒了,我们擅自将仙人带到此处莫不是唐突了仙人吗。”女子站起身后低着头对着谬古很是尊敬的说道。 “我真的不是什么仙人,我就是一个连修士都算不上的普通人。而且我救了你们杀了城主恶侄这话又从何说起啊,几位姐姐,这里是哪,你们知道不归宫吗,我有急事啊。”谬古向着几名女子解释着,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不归宫?”谬古身前女子见谬古好像不记得了昨天之事,但是又脸色很着急的问着什么不归宫,便向身后走去,询问其他姐妹,但得来的却全部都是摇头。 “恩公,刚才我问了一下其他姐们,他们都不知道您说的不归宫。”女子询问过后,回到了谬古身前,对着谬古福了福身。 女子看着好像陷入回忆的谬古,手在谬古眼前晃了晃“昨夜您劈出那惊天一刀杀死了那城主的恶侄救了我们,您不记得了吗。”女子见谬古不说话心中很是奇怪。 “我叫谬古,你们这样我感觉好不自在,你们叫我名字可以吗。我救了你们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谬古见女子不称他仙人却又一口一个恩公,顿时有些受不了了。努力着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什么都记不起。 女子嘴角一扬“恩公,我叫徐鸯儿。刚刚我叫几名姐妹去做些吃食,您刚刚醒来,想必也是有些饿了吧。”徐鸯儿见谬古记不起昨天之事,虽然有些奇怪,但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转移了谬古的注意。 只见徐鸯儿话音刚落便听到谬古肚子传来的一阵“咕噜”声,谬古原本只是因羞涩带来的一丝红晕,此时化为满脸都是通红。 远处几名女子听到谬古肚子的声音,轻捂朱唇加快了脚步离开了,房中只留下徐鸯儿陪着谬古。 “鸯儿姐,你说我救了你们,那你们怎么会被那些恶徒掳去?” 谬古岔开话题试图掩盖尴尬,但是却提起了她们的伤心之事。 “对不起,鸯儿姐,我不是故意的” 谬古说完便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向着徐鸯儿道歉,只见徐鸯儿摆了摆手。 “恩公大可不必自责,我们是秦安城的普通人家或一些小官员的家室,秦安城主的那恶徒侄儿,将普通人家的姑娘直接掳走霸占,一些官员人家更是陷害入狱,然后抄家灭族,搅得整个秦安城天翻地覆。我们得以恩公相救才从虎口脱出。”徐鸯儿说着说着眼中便泛着泪花。 “对不起,鸯儿姐,我不是想提气你伤心事的,你以后别叫我恩公,恩公的,昨天之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叫我谬古吧。”谬古见徐鸯儿那似娇花照水面容不由看得呆了 徐鸯儿见谬古那呆呆的样子,不由的笑了出来,眼泪也随着笑声而出,徐鸯儿连忙擦了擦眼泪对着谬古说到。 “那……谬古,你别叫我鸯儿姐,就叫我鸯儿吧,我不见得比你大呢。”只见徐鸯儿说完脸颊便充满了红晕。 “使不得,使不得,还是叫你鸯儿姐吧,我今年刚刚十五岁,一定比你小。”谬古听见徐鸯儿的话后竟害羞的手足无措。 徐鸯儿听到谬古说自己刚刚十五岁,不禁一愣,看着谬古那经过欧阳堰五年的苦训,加上自己心中为了报仇的执念,使得平时的训练无一丝懈怠,吃的也比平常少年多些,这刚刚十五岁的谬古看上出竟和二十左右的少年一般,脸上没有任何寻常少年的青涩之意。 “我真的只有十五岁。”谬古见徐鸯儿好像有些不信,顿时有些着急,但年龄之事又无法证明。 “你说你十五岁,那鸯儿便是信了,只是谬古你的长得实在是。” 谬古的脸上刚刚长出不多的胡茬,因这几年一直跟着欧阳堰修行,竟跟着欧阳堰也学会了他的不修边幅,本是浓眉大眼模样还算英俊的少年,也变得有些邋遢,看上去着实是有些和实际年龄不符。 “对了!这是在哪啊。你说我杀了城主的恶侄,他们不会找上门来吧。”本来有些尴尬的谬古突然一拍脑门,顿时大感不好。 第二十四章 藏身之处 “放心吧,这是我以前最好姐们的家里。他们不可能查到这里的。”徐鸯儿脸上虽然依旧带着那甜甜的微笑,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没落之情。 “恩公……谬古,我去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一会我再来找你,你大可放心在这里住下。”只见徐鸯儿见和谬古在一起有些尴尬,很识趣的便离开了,将谬古一个人留在厅中。 谬古见众人离去,便回到房中,揉着脑袋,试图记起昨日发生的事:昨日我打跑了强盗,却被小二给赶走了,无处可去,便在一棵大树下面休息了,然后……然后应该就睡着了才是。 可要是睡着了,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结识的鸯儿和那些姑娘呢,应该就是在我以为睡着了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可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我又怎么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此时,谬古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些零碎的片段,还没来得及看清就一闪而过,只剩下一片空白,谬古努力想把那些,像是被人有意藏起来的记忆寻回,可越是想,头就越痛,依旧想不起任何。 头痛欲裂的谬古咬着牙在地上打滚,时不时的又将脑袋撞向地面。不知过了多久谬古的挣扎之色才渐渐的消失了。 谬古挣扎的站起身,本就湿透的内衫,这下彻底的黏在了身上,让谬古好不难受。“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起身后的谬古,手指都攥的发白,嘴角也是被咬的鲜血淋漓,拖着狼狈的身躯准备躺下休息,但看到昨夜睡过的床,竟然是如此,顿时大感羞愧,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靠在一边的墙上坐下,渐渐地便睡着了。 梦中,谬古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漆黑当中,不能动,不能听,不能看,只有一点点眸子的光亮勉强支撑着这无边的黑色,他发现这周围的黑暗,好像一条条的绸缎,正在慢慢的包围他,吞噬他。谬古苦苦的挣扎,像热锅里的蚂蚁,他的所有着急和反抗,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的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都好像要被这无尽的黑暗扯碎,揉成一团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谬古听到有人“咚咚”轻叩房门,周边的所有漆黑也随之消失不见,谬古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在那间古色古香的房子里,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有些渗人的梦。谬古起身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便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叩门正是徐鸯儿。 “谬古,饭菜已经做好了,来,一起去吃饭吧!”本因以为谬古是仙人的徐鸯儿,和谬古些许熟络以后,放开了许多。 “那便谢谢,鸯儿姐了。”谬古对着徐鸯儿拱了拱手。 “谬古千万别这样,你救了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情,这已经让我们无法偿还了,还道什么谢呢。”徐鸯儿娇艳的模样如红灿灿同苹果一般,谬古立即移开了眼神,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谬古那呆傻的模样,让徐鸯儿捂嘴一笑,随后便带着谬古走向了大厅。 谬古见到其余几名女子都站在一旁,几名女子见谬古来了,一个个也没人说话。只是盯着谬古看。 “你们看着我干嘛?看我就饱了吗。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谬古的一句话,让一帮如花似玉的女子都笑的花枝乱颤,谬古再次的呆若木鸡一眼。 徐鸯儿与其他几名女子之前已经攀谈过,此时见了谬古都是放开了许多,看着谬古那呆傻模样,议论纷纷。 “你看恩公,那样子呆呆的。” “是啊,太好玩了!” “嘻嘻” 谬古一句话打开了气氛,徐鸯儿也是因这句话笑的花枝乱插。 “来,来都吃饭吧。”徐鸯儿示意谬古先坐下,见谬古坐下后,其他女子才缓缓欠身入座,竟然个个都是十分的懂得礼仪。 谬古也真是饿极了,坐下后什么话都没说,只听见“呼噜,吸溜”的声音。这个吃相和欧阳堰简直是一模一样,众女见谬古如此吃相,齐齐愣住。 “谬古,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吗,若是噎着了可如何是好。”徐鸯儿看着谬古吃饭的模样,眼中带着些许着急。 可那谬古听到徐鸯儿的话,竟然吃的更快了。然后又只能听到谬古嘴中传来那“呼噜呼噜”的声音了。 徐鸯儿见谬古这样,冲着着旁边的其中一人说了些什么,之后徐鸯儿身边的女子便起身离开,还叫上了其余几人,谬古见有人离开,微微抬起了头,但很快又很没吃相的在桌上拼搏着。 不一会,便见刚才离去的女子们又回来了,只是每人手上又端着些吃食。已经吃了不少东西,没有那么饥饿的谬古冲着身边的徐鸯儿有些感激的笑了笑。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谬古,你为什么吃的这么着急。”徐鸯儿看着谬古顿时有些不解。 “堰子叔教我说食不言,然后他又吃的比我快,我要是吃慢了就没有了,所以这么多年习惯了,而且我好多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吃到了几个女孩的细心之作后,平时管他伙食的包子早就被忘得九霄云外去了。 “堰子叔?你的叔叔吗?看来你的叔叔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只见徐鸯儿也不动筷子,单手支着脑袋一直盯着谬古看。 谬古楞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但他是我父亲挚友,我见到他第一面,就一直叫他堰子叔,好几年了。” 本来有美味吃的谬古心情十分好,但因为徐鸯儿的话,让他想起了不知生死的父亲,与因他身负重伤的欧阳堰,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暗淡。 徐鸯儿见谬古情绪低落,便知问到了不该问的地方,立刻带起笑容。 “来谬古,你尝尝这个,这个是巧儿做的,他可是做点心的一把好手呢。”徐鸯儿站起身,将远处的一盘精致的点心拿到了谬古眼前,试图转移一下谬古的注意。 谬古却依然没有了刚才的兴致,点了点头,拿起一块便送进了嘴中。 “怎么样?恩公!好吃吗?”离谬古不远,脸上带着婴儿肥有点小雀斑的姑娘,有些期待的问着谬古。 本有些心不在焉的谬古,看到巧儿那期盼的眼神,连忙又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对着巧儿竖起了手指。“恩!好吃,巧儿姑娘真不愧是巧儿,一双手真是巧啊。”谬古对着巧儿手艺大赞。 “那就好,我还会做些别的点心,我这就去做。”只见巧儿离开了椅子,蹦蹦跳跳的便去给谬古做点心去了。 “谬古,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杀了城主那恶侄固然解恨,但是却也给你惹下了天大的麻烦,恐怕如果被人发现是你干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徐鸯儿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要去不归宫……在那里还有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鸯儿姐,若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今晚便走。”谬古看着周围的女子,怕因此事牵连他们。 “谬古,别再这么说了,我们命都是你给救回来的。”只见徐鸯儿神色有些不悦。 “是啊,恩公。” “对啊,千万别这么说啊” 其他的几名女子也附议着说道。 谬古好像是惹了马蜂窝一般,听着女孩们叽叽喳喳的,不待解释便又听到。 “再说了,我们这些人现在也是哪都不敢去,你若是走了,就怕这恩情我们永世都无法报答。现在只能让这里的阿婆去买一些需要的东西,好在那恶侄有不少钱财,足够长时间内度日了。这里也够大,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些时日,就算你再急,也不差这几天吧!无论什么事,也要先养好身体啊。” “那……那便麻烦你们了,以后你们能不能不叫我恩公,叫我谬古吧,昨天的事我真的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你们这么叫我,让我感觉怪怪的。”力魄此时没了声音,谬古也不敢随便乱走,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那便说定了!”徐鸯儿的脸上散发出别样的光彩。 谬古自打清醒过来,还没有仔细观察过徐鸯儿。她一袭粉色的衣服,腰间配着淡粉色的流苏绢花,额前的刘海随意的飘着,乌黑飘逸的长发垂至腰间,头上仅一支莲花簪轻挽。举止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典雅,落落大方,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徐鸯儿见谬古盯着她看,秀颜一红,别过了头,谬古见此也是连忙转过头。心中再次出现了声音……非礼勿视! 第二十五章 离别 欧阳堰出了清扬寨后,不知谬古到底去了何处,追到这清扬林后,便没了踪迹,脚步略有轻浮的欧阳堰,只好向着通往不归宫的必经之路赶去,希望能在谬古之前先一步赶到将谬古拦住。 转眼之间两日便过去。清晨之时谬古刚刚醒来,感觉到了力魄的抖动,显然是力魄在告诉谬古,它醒了。 在这两日来,谬古在几女的照顾下让他犹如感到受到了小时候在家里感觉。是那样的无微不至,每顿饭都是那样的精美,从不会感觉到烦闷,几个女孩一直在他身边日日陪他聊天说话。谬古知道一会便要离去,心中突然有了些不舍。 谬古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了已经站在门外不远的众人。 “鸯儿姐!” 谬古刚刚开口,还没往下说下去,徐鸯儿就打断了他,徐鸯儿轻咬朱唇,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要走了吗。”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对外界几乎为零呆呆傻傻的谬古,让所有人都大有好感。再加上是谬古救了他们,此时谬古要走,已经脱离的梦魇重新生活的众女,只觉得这两日的时间过得好快,竟然一转而逝。 “是啊,鸯儿姐。尽管我也很不舍得你们,这几天你们对我这么好……但是我却有事在身不得不离开了。”谬古也低着头情绪有些失落,心中的不舍都已经挂在了脸上。 “非走不可吗?” “非走不可!” 众人无话。 徐鸯儿见谬古非走不可,从放在一边的小木匣中拿出一件衣服交给了谬古。 “你以前的衣服,全是补丁,我给你做了一件,男儿志在四方,穿上新的衣服,也是一个新的开始,以后要做一个男子汉啊。”徐鸯儿双手捧着衣服甜甜的对着谬古笑着,眼底却深深隐藏着一股失落。 经过这两天的熟络,众人也大概的知道了谬古些许的事,谬古接过徐鸯儿给做的衣服,久久入神,衣服上还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谬古,你以后还会来看我们吗?”徐鸯儿在谬古的眼前摆了摆手,入神的谬古这才反映了过来。 “我不知道……”谬古脸上带着极为低落情绪。 身负血海深仇谬古即将离开,这几日的生活,已经让谬古刻骨铭心。若力魄如果晚些苏醒,谬古会不会又会多待上几日。又是否会一直留在这温柔乡当中。一切都因为清晨之时谬古睡醒的时候,力魄的话出现在心中而烟消云散。 “那么一路小心。”只见徐鸯儿转身离去,只是眼中那不舍的泪水却未让谬古看见。 众人离去后,谬古将还残存着香气的衣服换上,是那么的合身,此时谬古心中,却充满了落寞。 “怎么?小子,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了,老子睡着的这几日,你艳福不浅啊。”只见谬古心中传来力魄的声音。 “真多事,怎么能舍不得离开,不用你说,这便走吧。”谬古留下一张纸条,不愿与众人告别,再徒增离别时的伤感,于是打开窗跳了出去。 而一直站在另一边窗户的徐鸯儿好像早就知道谬古会如此离开一般,看着谬古渐行渐远的身形,一滴清泪滑落在脸颊打在了衣衫上。 “力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离开徐鸯儿众人后的谬古,一路小心的赶路,直到出城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我将你那晚的记忆封住了,怕你见到血,每晚做恶梦,别问这么多,反正都是老子干的,跟你也没有任何因果。” 谬古被力魄的话镇住,听到力魄的话后,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戒备之意。 “别乱想!可是你求着老子,老子才帮你的!” 谬古晃了晃头,若有所思。 “去不归宫,要先去净威山,去那里找一个以体养武的门派,磐石门。不是让你准备地图了么,到了净威山在叫我。” 只见力魄说完便没了声息,谬古将让徐鸯儿为其准备的地图拿出,确认了下自己的位置,朝着南方大步流星般赶去。 谬古不敢再用精魄之力赶路,吃过一次亏后,生怕出什么意外,一路躲避开人数众多的地方,专向人烟稀少之地赶路,只是这样绕了些远,好在赶到下一城池时,一路都没有意外发生。 当谬古赶到下一城池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谬古看着城上的两个大字“霍江”,舒了一口气走进了城池。 再过两个城池便到了净威山。天黑了下来,期间无论谬古如何呼喊力魄,力魄都没有任何反应。 “若是迷路可就糟了,还是先行找个客栈住下,明日继续赶路吧。” 看着力魄愣了会神,无奈之下只得向城内人人打听了客栈之地后,向客栈赶去。 城池内的客栈果然非同凡响,两颗顶梁柱上刻画着奇兽图案栩栩如生,招牌上的字一看也必是出自大家之手。谬古刚一门便听到了小二的吆喝。 “客官,是住店?”小二看着背重刀的谬古竟一眼看出谬古来意。 “我为什么不是吃饭?”谬古看着眼前的小二,不由想起了落败村庄之事,心中不由一痛。 “看客官的样子,必是一路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我这就为客官准备房间可好,上好的伙食一会也定送进房内。”小二的话说得不快不慢,语速让人听着正合适,讲话方式也是文嗖嗖的。谬古心中不由感叹。真是大城市啊。 “客官这间。”只见小二带着谬古上了三楼在第二间房停下,将房门打开,便站在了一旁,谬古进入后,小二一言未发帮谬古将房门关上离去。 谬古见此一愣。从未住过正规客栈的谬古,突然感觉好不习惯,呷了呷嘴,打量起了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充满了古色古香文韵的红色八仙桌,桌上摆着青瓷茶具,谬古上前抚了抚茶壶,里面的水竟还是烫的。一张普通的木床,整洁而干净,床上的被褥叠的也是极为整齐。想要推开窗换换气时,发现竟能看见满城的繁华之色。谬古心中大为满意。 谬古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有些入了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便听到外面小二的敲门与说话声。 “客官,您的饭菜。”只见小二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喊道。 谬古这才回了神,两三步便到达了门前将门打开,小二端着饭菜冲谬古一笑,走进屋内,将饭菜摆放在桌上,又对着谬古欠了欠身,便抽身离开。 “等一下。明日一早我便离去,这个给你,多出的便是你的。”谬古将小二叫住,从钱袋中拿出徐鸯儿为其准备的盘缠,从中拿出了约有一两。由于包子交给谬古的钱袋,在谬古醒来时便已经不见了,问她们也不知道,无奈之下便只好收下了。 “谢谢大人,不过还是要找的。”只见小二虽然变了称呼,但对着谬古有些不卑不吭。小二从谬古手中拿走银两,再次欠了下身,将房门关上。 谬古心中不由感叹,有钱都不要,还真是奇怪啊。说话文嗖嗖的。 不一会敲门声再次响起,谬古有些好奇,但依旧打开了门,见小二站在门外,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小二对谬古欠了欠身,将找余的银两交还,关上了门…… 谬古见小二走后,正在坐到了桌前,打量送来的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味道却是不差,还有一壶温过的酒。谬古吃过饭后,却都没有碰一下酒壶,将门锁好后上床休息去了。 翌日 谬古的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竟然已经日上三竿。也不能怪谬古在徐鸯儿那里睡得不好,只是谬古见那房间的床,便没有勇气睡下,每日都是靠墙坐着睡,时不时还来一场怪异的梦境,这让谬古如何睡得好。 已经起晚的谬古简单的洗漱后将门打开便要离去时,却发现门外有个小童站着。 “大人,您的早饭。”小童见房门打开,进入房中,将早饭放在桌上。欠了欠身离去。本打算立刻离开的谬古,察觉到小童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不忍浪费小童的等待,又回到了房中将早饭吃掉后这才离去。 谬古出了客栈依然有些感叹,这大城市的客栈,竟然方方面面做的如此到位。谬古走出不远又回头看了看这占地十分之大的客栈,显然能将客栈做成这样绝非一朝一夕。随后谬古头也不回离开了“霍江”。 原本就已经起晚的谬古,出了城后直奔下一城池,在天黑之前终于赶到,一日赶路300余里,这要是让普通人听了定然会嗅之以鼻。 谬古依然进入城内,找到客栈休息一晚次日离开。离开之时却再次的有些感叹,今日的客栈竟然与昨日的客栈近乎一模一样,都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招待,都是那样的到位。 在离开徐鸯儿住处的第九天,谬古终于抵达净威山。 谬古站在山脚下的凉亭,看着上面一望无际的山巅,不由的嘴角一抽,将力魄叫醒。 “到了?怎么这么久!”力魄的声音有些轻蔑。 “我白天赶路,晚上住店,并且绕了些远,离开了搜捕范围,怎么可能快的起来。”谬古见力魄竟然将他如此看轻,不由的有些恼怒。 “若是小堰子发现了的话,恐怕已经在上面等你多时了”力魄的声音依然有些轻蔑。 可谬古听到力魄这么说,却傻了眼。“那怎么办。”谬古不由得大急。 “先上去吧!他找不到你的……”力魄说完便没了动静。 谬古只好硬着头皮离开了凉亭,向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山际走去。 第二十六章 山巅 上山的谬古一路上看着许许多多的房屋,以及很多的围栏,看着那靠山吃山而忙碌的人们,谬古心中突然有些彷徨,但只有一瞬,谬古脸上便再次挂上了坚韧的表情。 谬古不知道爬了多高,只是从很早以前便看不到忙碌的村民了,而天也渐渐的黑下。“力魄,到底还有多远?”谬古满头的汗水,呼吸也有了些沉重,显然已经爬了极高。 “再七八个这样的距离吧。”力魄的话刚刚说出,就只见谬古坐在了地上重重的喘息着。 “还有一个办法不用爬上去。”力魄强忍着笑意,对着谬古说到。 “那你不早说!”只见谬古将力魄拿到身前抽出,那眼神净是好像要噬人一样。 “但是那个办法,你可能会碰到小堰子他可没你这么笨。”本来已经恼怒的谬古听完力魄的话后竟然无言,便将力魄放回原处,站起身咬着牙继续前行。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伴随着谬古的只有那冷风那“呼呼”的声音,谬古的心中传出力魄的声音。 “小子,不用这么拼命,要不你到不了上面,就累垮了,你走的越高,上面的路便越难走,呼吸也越不顺畅,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天亮再走吧。” 可是谬古好像没听见一般竟然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浓重的呼吸声,汗水也像雨点一样往下落,双眼竟然已经变得通红,显然已经离力竭不远。 终于,谬古在前方发现了一个简陋小茅屋,已经疲惫的谬古也知道如果继续赶路,恐怕身体就先吃不住了。便紧走了几步,进入了小茅屋内。 小茅屋里面,除了一张简易的草床,就只剩下了一些柴火,古已经累及了,躺在茅草堆上便睡了过去。 可是没睡一会,便被冻醒了,一直赶路,身上出着很多汗,虽然冷风一直在刮,但却没感到有多少寒冷,但是进了茅屋后,冷风吹进茅屋的缝隙,净是将谬古冻的发抖。 这时谬古才注意到了地上的干柴。“小子,这是那山下猎人的茅屋,打猎回来休息用的,你不把柴火升起来,今夜你就得冻病在这。”力魄见谬古被冻醒,便对着他说道。 “阿嚏,阿嚏,我不会生火啊,阿嚏”谬古冻的吸了吸鼻涕,有些可怜兮兮的。 “你小子刚才不是挺硬气的么,怎么软了?”只见力魄飞出,对着地上的干柴一钻,一丝火苗便出现了。谬古见此立刻将附近的茅草扔了上去。一个火堆就这样被升了起来。 尽管谬古心中有些不愿。但还是说出了。“谢谢……” 生了火的茅屋,渐渐的暖了起来,冷风吹过,吹得火苗不停摇曳,谬古多弄了些茅草填了进去,然后有盖在了身上些,便又悠悠睡去。 天刚蒙蒙亮,谬古就已经准时醒来,或者说是被冻醒的,火堆不知道何时已经熄灭了,谬古抖了抖身上的茅草,起身离开了草屋。 幸好谬古在上山之前,路过一个摊子,看见摊子上的小点心十分精致,不由得便买上了一些,要不估计现在就要打道回府了。谬古将已经有些压碎的小点心拿出,一边吃一边继续朝着山上赶路。 谬古一直走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停住了,望着前方已经消失的路,谬古有点欲哭无泪。喃喃道。“我走错了吗,可就这一条路啊,力魄!这是怎么回事。” “一惊一乍的,吵得老子睡不着,还都给你盘旋的大路让你一直走啊,自己爬吧。”谬古抬头看着那依旧看不到顶的山巅,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始攀爬了起来。 这峭壁上好在还是有些斜度,落脚点也有些,尽管依旧很难,可也不是完全上不去,谬古咬着牙,找着落脚点不停的攀爬着,随着谬古爬的越来越高,后退之路便已经没有,谬古只能咬着牙继续往前爬。 很久之后谬古的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住,感觉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重,又勉强的爬了不远,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歇一会的地方,一个凸出的巨石。谬古爬到巨石上便坐了下来。 谬古坐在巨石上,喘着粗气,因为好久都没有喝水,加上剧烈的运动,嘴唇都已经开始干裂,竟是有些要脱水了。看着巨石下面,已经爬过的路,谬古嘴角有些抽搐。“我已经爬了这么高了么。”谬古喃喃自语着,看着已经几乎看不见的地面,尽管已经十分疲惫,但是心中还是有了些自傲。 “力魄,还有多高,我感觉,我快爬不动了。”谬古坐在巨石上喘着气,又仰着脑袋看着高处。 然而从攀爬开始之后,力魄就再无声息,无论谬古怎么喊叫,也没又动静。 谬古歇了一阵,见力魄依旧没有动静,只得咬着牙继续向上开始爬,可只见巨石之后的路,竟然异常陡峭,落脚点也越来越少,石头也变得越来越尖锐,谬古的手早就不知什么时候便鲜血淋漓了。 知道如果松手就必死无疑的谬古,眉头紧皱,拼命的忍耐着,汗珠也像黄豆般大小,雨点一样的往下掉。谬古的精神也开始变得模糊。不知爬了多久,也不知问了力魄多少次“还有多远”可是却得不到力魄的半分回答。 最终在抓向一块尖锐的石头后,那石头竟然不稳掉了下来,谬古的身体也失衡,随之落下。谬古闭上了眼,因疲惫与恐惧,谬古再次陷入了黑暗…… 只见谬古的身体从空中落下,突然此时,从空中出现了一名黑黝黝的老者。对着谬古下方一指,谬古坠落的身体,便摔在了空气中,然后轻轻弹起,好像摔在了棉花上一般。只是空中依然除了嘿呦老者与谬古什么都没有,横躺在空中的谬古是那么的诡异。 “这么多年了……上来的竟是谬天的后人!不过还是要考验一下他的胆气与耐心……”只见黑呦老者看着谬古又看了看下面,抚着胡须。 只见黑呦老者单手并指,冲着谬古发出一道幽光,谬古的身体竟然缓缓升起,其后上升的速度便的越来越快,直到消失了这片天际。老者抬头看了看谬古消失的地方,身形竟然慢慢的淡去,随后便也跟着消失了。 谬古此时的眼前充满着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那犹如丝绸般的黑色将谬古裹起,谬古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直到谬古眼前突然有了些许光亮,那血红色的光亮,可在这五感被剥夺的地方,这邪恶色血红色,让谬古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努力的想要靠近那血红色。 血红色越来越多,多到慢慢的竟可以与黑色抗衡,最终血红色完全压住了黑色,映入谬古眼帘的是一个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谬古拼命的想要求救,想要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绝望与无助充斥着谬古。 直到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叹了口气。缠绕谬古的最后一丝黑色消失了,谬古立刻便问道。“这里是哪,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我是在哪!!”谬古近乎于崩溃的对着模糊的人影喊道,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模模糊糊的身影,渐渐的有些清晰起来,谬古瞪大了眼睛想仔细看清,而在这时,那无边的黑暗再次袭来,那身影再次叹了一口气,便消失了。 谬古突然从黑暗中惊醒,已然是满身大汗,将内衫打透,也将外面穿着徐鸯儿所赠之衣打透。睁眼的一幕便是在空中升腾着,谬古看着自己莫名的升空顿时大惊。 “别动。”力魄的声音出现在了谬古心中,只是力魄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嘲弄、狂放不羁,有的只是疲惫,一种筋疲力竭的疲惫。力魄只是说了两个字,像是经过了无数莫大的挣扎一般,之后再无声音。 “力魄!力魄!”谬古将力魄放在身前对着力魄大喊,刚从黑暗中醒来的谬古,又看着自己莫名升空,力魄也是说了两个字便没有了声息。慌乱的谬古犹如一个无根的野草随风飘落。 “别动?别动!力魄让我别动。力魄一定不会害我!”谬古想起力魄说出的最后两句话,本来想知道怎么一回事的他,立刻站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对于力魄刚才说的话,像是一个掉落在悬崖的人,紧紧抓住了一根绳子。 被无尽黑暗弄得近乎精神恍惚的谬古,心中一直念着力魄的话!“别动”谬古呆呆的站在原地闭上眼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从白天到了黑夜又从黑夜到了白天,一直上升的谬古终于停下。 停止上升后,谬古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那黑黝老者与另一个少年下着棋,见谬古来了以后,老者便站起身。“人到了,不玩了。” “太祖……你过分了,再有两步你便输了。”少年人见老者站起身,顿时不干了,要拉着老者下完棋。 老者却不为所动,好像没听见一般,望着谬古就好像看见救星一般,冲着谬古招了招手,示意谬古过来。 第二十七章 太祖 谬古见老人招手,看着老人和蔼的笑容,不自觉的上前走去,刚迈出一步,便摔倒在地,一直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听从力魄话从未动过的谬古,腿开始是麻木,后来是僵硬,直到此时却已经早已没了知觉,迈出一步再无力支撑。 谬古摔倒的一刹,少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谬古身边,竟在一路上留下道道残影。将谬古搀扶住,随后从腰间取出一枚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青绿色丹药塞入谬古口中,手中流出一丝青气打入谬古体中。 原本已经力竭的谬古吃下一枚少年人的丹药后,精神竟立刻好了起来,好像将一身的疲惫都已经洗去。 “太祖,这么多年终于有人上来拜门,却被你以磨练心智的理由,在下面放上一天一夜。”称老者为太祖的少年人,见谬古上来时,嘴唇干裂、眼神涣散,已经都无法站住,顿时对老者有了意见。 “心志不坚者,不得拜入我门下,凭着一条就足够了。”老者见少年人过去搀扶谬古,竟回身将棋盘打乱,原本还是有些仙风道骨,竟立刻变为了老不休。 “太祖!你……我的风月盘。”少年人见老者竟然如此耍赖。将谬古背起,冲向老者身边,只是过去的速度快到竟在原地留在一道道残影久久不散。 “恩!孺子可教,薛让啊,你来我这才几年,灵隐步就已经到了六重。看来还是来我这偷师学得快吧,要不然你拜入我名下如何,由我来教你,若是让你在宫里,靠本心悟道,不知要何年何月了。”老者装作没听到一般,先大夸薛让进步神速,然后又大大称赞自己。 薛让将谬古放在蒲团上让其坐下后,冲着老者一伸手。目视老者一言不发。 老者见薛让伸着手瞪他,竟然瞪了回去。 “你要是不给我,我以后就不来陪你下棋了,你自己守山吧。” 薛让依旧伸着手,只是薛让说完这句话后,老者脸色一变,立刻从袖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我也没说不给你啊,刚才不是忘了放哪了么,你看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谬古见一老一小两人争了半天就因为一面镜子,顿时有些不解。但还是更加好奇他到底到了什么地方。“老爷爷,小哥。这是磐石门?” “磐石门?不是!”老者摇了摇头。 少年人趁老者一个不注意立刻从手中抢似得将镜子拿走,塞在了腰间毫不起眼的一个小黑袋子里。 “你不是来拜师的?这里就是你最好的机缘!去什么磐石门!” “我,我是来求仙药的,塑心丹。”谬古见薛让说自己是来拜师的,顿时有些糊涂了。 但又想起刚才老人提起了不归宫,于是谬古立刻跪在地上叩首求药。 “不拜师,你是有病啊!爬这么高的山,谁告诉你上来可以求药的。”薛让一看谬古竟然不是来拜师的,嘴角抽了抽,又转头看了看神色有些不善的老人。 “是何人让你来的!”原本对谬古饶有兴趣,可听了谬古的话后,老人脸色顿时一僵。 谬古将力魄拔出,恭敬的对着老者与薛让,将力魄举在身前。 不待谬古说话,老者单指隔空点了一下力魄。力魄竟发出青光,出现了一个奇兽虚影。只见力魄上出现的虚影,恭敬的对着老者拜了拜。 “小家伙,你是不归宫的灵宝刀灵吧。是你告诉他的这里可来求药的?”老者看着力魄,神情极为不善。 “上师勿怒,力魄因其主受伤,才与这小子来到这里求药,因曾经在不归宫听过您的故事与隐居之地。所以……”只见平时一口一个老子的力魄,见了老者竟然比家养的宠物还要老实。 “罢了,下山去吧,念你不易,饶你一命。”老者对着力魄摆了摆手。就只见力魄所化的奇兽消失,力魄上的刀抖了抖,再也没了动静。 “爷爷,您这么厉害,求你给我一颗塑心丹吧!”只见谬古见老者竟然让他下山,不停的叩首,妄求一颗丹药。 “莫要让我看不起。速速下山离去吧。”老人一指旁边的木屋,示意让谬古进去。薛让对着谬古使了个眼神,谬古却不为所动,依旧跪着。 薛让只好上前拉起谬古,谬古虽然极力反抗,但在薛让手中竟然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面如死灰的谬古,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的一句话。“听他的下山去吧,去最近磐石门拜师,然后通过试炼进入不归宫,这样你还有一丝机会,你来这不是为了拜入他门下修行养气之术而是求丹,已经是坏了规矩,千万别让他动了真火。” 谬古听完后,竟然果真不反抗,任凭薛让拉着,进入了老者所指的木屋。 “罢了。来了这里即为缘。” 只见老者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牌,扔向了薛让,薛让立刻将其接住递给了谬古,拽了拽谬古示意道谢。 情绪低落的谬古,哪还有心思,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给你的是直接进入不归宫的执令牌,快快谢过,然后与我离开吧。” 谬古耳边再次传来薛让的话,本因求不得仙药,双目无神的谬古听到后,立即焕发出了神采,对着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从薛让手中接过令牌转身进入了这让他带着奇怪的木屋。 为什么让我离开却又让我进这木屋呢!谬古站在木屋前,愣了愣神,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想不出,便打开了屋门。 只见屋门刚打开一点,屋子内便传来了一股无法反抗的吸力,谬古便被吸入其中,随后薛让又将屋门关上。 “太祖……你为什么不给他一枚呢,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薛让将谬古送走后,不解的问着老人。 “凡事不能坏了规矩,而且是老祖定下的规矩。” 老者再次将棋盘放好,对着薛让招了招手。 “那你为何又将执令牌交给他?”薛让坐在老者对面,先行在棋盘中放下一子。 “因为缘与因果,他来了即是我的缘,我便要还他一场因果,而且他的来历可是不一般啊……”老者见薛让放下一子,竟然把薛让的棋子拿起,将自己的棋子,放在了薛让棋子的位置。 薛让见老者这么说本来是立刻有些疑惑,想要问谬古到底是如何来历,结果老者的下一步动作,让薛让刚刚燃起的好奇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人趁着薛让听他说话的走神之际,立刻将棋子换了几个位置,本来是劣势立刻变为稳胜之局。 薛让低头刚要执棋,可看见棋盘顿时一愣。“太祖!你简直太过分了……” 谬古被吸进木屋,顿时大急便想要反抗,可是不待反抗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稳,出现在了刚刚上山的位置。谬古大惊,不由的喃喃“刚刚那个老爷爷和那个小哥……他们是仙人吗?” 谬古看着那望不到顶的山巅,有些痴了,叹了口气又打量起手中的木牌。 黑色木牌毫不起眼,从外在根本无法看出是做什么的,上面也只写着三个大字。“莫问天” 除此之外便没有了任何字,谬古顿时有些奇怪。“这真的可以让我进入不归宫吗……” 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入了神,过了不久,谬古使劲的攥住了手中的木牌,眼神中带着坚毅,向着来时的路离去。 第二十八章 磐石门 被薛让以精气灵药调息过的谬古,一路返回,身上原本的疲惫竟然全部洗去,连不稳的心神也得到了改变。 谬古背着力魄,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尽管力魄骗了他,但却是取得仙药的最快办法,虽然最终仙药没取成,但得到了可以进入不归宫的木牌,实在不知是喜是悲。 “谬古……抱歉。”谬古心中传来力魄的声音,往回赶路的谬古一愣,便停了下来。 “你是也好心啊,只是你为什么不之气先跟我说呢。”谬古见一向狂傲的力魄,竟然底下身段道歉,不由一怔。 “这个地方是我之前听执兵长老无意提起,连宫主都不敢擅自而来……”力魄声音一顿,只是说了一半便停下。 “磐石门在进来时的另一端,你去吧……”谬古见力魄说完便又没了声音,只得摇了摇头,加速赶去,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待谬古赶回凉亭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了。经过灵药调息的谬古这不停赶路的谬古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疲惫与饥饿,顿时让谬古啧啧称奇。 “力魄!下面该怎么走,我不认识。”谬古背手拍了拍力魄对其说道。 “随便找附近之人问问,应该都知道,昨日我被引出灵体,现在有些伤了根本,我无法陪同与你了。”力魄的声音越来越淡。谬古听完后,不由心中大急。 “力魄!怎么能将你恢复,力魄!力魄……”谬古将力魄放在身前对着力魄拼命叫喊,但却得不到半分回复,谬古的脸色带着些许暗淡,便将力魄放回原处,冲着远方在种地的农人而去。 “大伯,请问磐石门怎么走?” 正在播种的农人,擦了擦汗往衣服上抹了一把,然后对着谬古身后一指。 “那边,一直走,大概二十余里便到了,你现在去,应该还能在闭门之前赶到。” “谢谢大伯!”谬古对着农人道谢一番后,便迈开腿直奔农人所指方向而去。 而谬古疾风般的速度竟然没有引起农人的惊恐,好像是司空见惯一般。 直到天已经开始有了些许昏暗,谬古才赶到了磐石门不远。 谬古还想继续前行时,却被两个比他大上了些许的少年拦下。 “小兄弟来此何意?”其中一名更为健壮些的少年,语气平和的站在谬古的身前。 “我要去磐石门。两位大哥……”不待谬古说完,便被打断。 “何事?” “求药!” “那你且跟我来吧。”健壮少年对着一旁的另一名少年吩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去,谬古见状立刻跟上。 一路上除了开始的问候,健壮少年竟然一言未发,谬古本就腼腆,这一路上两个人都一声不吭,好不诡异。 谬古低着头一直跟着前面的少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往后退了几步才发现,走在前面的少年停住了。 “到了,你进去吧,我该回去了。”少年的举动让谬古有些不明不白,还不待他反应,就只见少年已经走出了好远。 谬古深吸一口气,便进入了门口有两尊石制奇兽的山门中。 进入山门后,便见远处来了一名女子,一路蹦蹦跳跳的冲着谬古而来。谬古不由的一怔,便顿住继续前行的脚步。 “喂,叫你呢,和个木头似得杵在这干嘛呢。”只见一名面貌清秀,眉宇间带着些俏皮的女孩对着谬古晃了晃手。 “我叫谬古……”谬古刚答话便又听到。 “嘻嘻,知道!来拜师的嘛。”只见女孩的声音也带着俏皮对着谬古便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叫谬古?”谬古听到女孩说知道,竟然大吃一惊。 “谁管你叫什么名字啊,反正来这拜师以后,都会有一个新名字的。”女孩圆圆大大的眼睛看了看谬古之后竟然又在谬古身边转了几圈。 “以后跟我混了,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女孩转了几圈细细打量了谬古一番后,蹦蹦跳跳的回到谬古身前,十分的活泼。 谬古挑了挑眉。“我不是来拜师的啊……”女孩一直没有给谬古说话的机会,只见女孩的声音刚刚落下,谬古连忙的说道。 女孩一愣。“那你是?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山下来求药的人啊。”女孩捋了捋纤细柔软的青丝有些不解的看着谬古。 “我就是来求药的,来求药的。”谬古听到山下之人时常来求药,不由心中大喜,连忙说道。 “哦……那好吧,你等下啊。”只见女孩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刻无精打采的走进不远处的一间小屋。 谬古一个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还不见女孩出来,不由有些着急,站在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谬古刚要找个地方坐下的时候,便见女孩出来了,谬古刚刚有些下倾的身体顿住了,立刻又站了起来。 女孩慢悠悠的走到谬古身前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喏!里面有十颗,风寒的人一颗,瘟疫的人两颗。” 谬古连忙摆手。“不,不是啊,我要来求的是塑心丹啊!”只见谬古刚刚说完女孩那圆圆的眼神便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谬古。 “喂!你没事吧。是不是得了病温。有点烧糊涂了……也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塑心丹的?”女孩见谬古要的竟然是塑心丹,还以为谬古是烧傻了,然后想了想又发觉不对。 “有人给了我这个……”谬古拿出黑黝老者交给他的木牌递给了女孩。 女孩拿着谬古递来的木牌仔细的看了看。 “一个破木牌,没什么不同的啊。喂!塑心丹这里可别没有,那是不归宫每年给门主的,我们见都见不到,也就只能听个名。你拿个木牌出来干嘛。你还是回去吧。”女孩将木牌还给了谬古。 “不是啊……给我木牌的那个老爷爷很厉害的,说拿着这个牌子就可以直接进不归宫讨药的……”谬古见女孩要赶他走不由大急,只是他却理解错了老者的意思。 “喂!你想什么呢。我们要进不归宫都要通过几个门派之间争夺名额,要是你这小牌子可以直接进入,那不归宫成什么地方了。也就我好说话,你要碰见其他的师兄,早就把你赶走了,你还是快回去吧,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女孩见谬古竟然说拿木牌可以进不归宫,立刻一翻白眼,对着谬古没好气的说道。 正在此时,刚才女孩出来的房间内,又走出一个穿着白衣少年,这少年看上去比谬古大不了多少,肩膀上趴着一只鹦鹉,相貌极为潇洒俊俏。 少年看见谬古没走在和女孩说着什么,便冲他们走了过来。“芙师妹,他不是来求药的么。为何……” “哦!哦!他说忘记下山的路了,我在跟他说怎么走,刚说完师兄便出来了,他这就要走了。” 女孩看见少年人走出来后,有些着急的看着谬古,对着谬古试了试眼神示意他离去。 可谬古却不为所动。对着少年人一拱手。“我是来求塑心丹的。” “真是胡闹,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离去吧,别让我赶你下去。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少年人眉毛一挑,见谬古竟然是为了塑心丹,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不悦之色。 女孩刚要说什么便又见谬古掏出了木牌。女孩见此一捂脸摇了摇脑袋。 “我有这个,有个老爷爷说这个可以直接去不归宫换塑心丹。” 谬古拿出木牌又再次递给了少年。少年却连看都没看木牌,便将谬古递来的木牌打飞。 “你!”谬古见少年竟然将递去的木牌打飞,顿时大急,对着少年人刚要说什么,但还是停住了,咬了咬牙,便忍下这口气,像被打飞的木牌走去。 但却只见少年伸手拦住谬古的去路。“说了让你离开,便赶紧离开,此地不是你等该胡闹的地方。” 谬古见少年人拦路,忍住了已经将要喷发的怒火,绕开了他继续像木牌处走去。 “我说了,离开!这是最后一次。” 少年人脚下微动却再次出现了谬古前方,拦住要将小木牌捡起的谬古。 “把木牌给我,我要见长老,我要见你们的门主。仙人爷爷说了,拿这个就可以去不归宫换药的。”只见谬古脸色有些涨红,显然是一定要拿到木牌。 “舌燥!长老和门主岂是你想见便见的。” 少年单手轻轻拍向谬古胸口,谬古便被推到了门口,但却没有任何伤势,这少年只有赶人之意却没有伤人之心,但眼神第一次出现了些许不善。 “离开这里!”好像谬古再要向前就不是简单的赶人一般。女孩连忙拉住了少年的臂膀,对着少年摇了摇头,少年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谬古,神色已经更为不悦。 “将木牌给我。”年轻气盛的谬古终于忍耐不住将力魄拔出冲向了少年。 第二十九章 血灵 少年人见谬古不仅不离开,竟然还不知好歹的拔刀相向,顿时也有了些真火,便想要给些惩罚。刚要出手,却只见女孩抓着少年人的手更紧了,脑袋和拨浪鼓一样的摇着。 少年人臂膀轻震,将女孩紧紧拽住的手弹开。然后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几步。 只见谬古拔出力魄将精魄之力覆盖,高高跳起冲着少年人劈下。 “竟然出手如此凶狠,也别怪我不留情面,这是你自找的。”少年人见谬古竟然出手毫无顾忌,单手握拳打出一道气浪将蓄势待发的谬古一拳击落。 被击落在地的谬古迅速的站起身,将力魄横在身前,再次冲着少年人怒吼。“木牌还我!” 少年人疾步向前,单拳并为双指,竟然夹住了谬古前冲大刀,然后一脚踢在了谬古的腹部。“不知天高地厚,给你些教训。” 谬古嘴角留下鲜血,半跪在了地上,狰狞的看着少年人,大吼。“还给我!” 突然谬古的眸子看着变得通红,竟如那日屠杀恶侄的气势一般,血脉之气浓浓的围绕在了身边。谬古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若是力魄此时还清醒着定然大惊。 “还给我……” 突然谬古身上血色红光大作,顿时把少年人夹刀的双指震开。少年人见状本轻蔑的表情立刻收起,变得如临大敌。 “师妹让开,这小子有古怪,交给师兄对付。”只见白衣少年肩上的鸟儿化作了一副拳刃附在了少年手上。 谬古身上的血气开始慢慢收敛,之后竟然浓浓的附在身上,就好像刚从血池里面捞出来一样,邪恶无比。 谬古将刀竖在身边,对着少年回身便是一击重砍。刀势如虹,力魄也变得通红,破空之声也在耳边狂做,可却只听“铛!铛。”两声,少年人双手卡住谬古的大刀,竟然只是后退半步。 少年低喝一声,卡住大刀的拳刃在力魄上一拍,刀竟然脱手而出插在了地上。“小小年纪,出招如此狠辣不留情面,也不知是谁教的,哼!” 少年再次一脚踢在了谬古胸口,只是这次也是竟然没留一份情面,一脚下去,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谬古便被踢翻在地不动了。 女孩拉住还要继续上前的少年。“师兄,不是说只给些教训吗,出手怎么能如此不留情面。”少年人身形一顿。有些不以为然。 “若不是师兄修为胜过他,恐怕师兄已经不是像他一样躺在地上这么简单了,小小年纪,竟然招招便要取人性命。本想让他下山离去,现在来看留不得他,否则说不定我会放走一个祸害!” 谬古身上的血气越加的浓郁起来,缓缓的竟然站起身来。仿佛塌陷的胸口根本没有感觉一般。少年人见谬古竟然还能站起不由一愣,便甩开女孩的手,大步上前,像是要将谬古毙命于此。 血气缠绕的谬古对着插在地上的力魄一招手,还有着轻微血色的力魄竟然飞向谬古手中。谬古将力魄横在身前。肉眼可见的谬古身上的红光被吸进力魄当中,力魄被谬古手中精芒大作。 “开!” 谬古极为沙哑的声音低喝一,一道巨大的血红刀光冲着少年横卷而去,刚要上前的少年见此,立刻双拳并掌,同样劈出气浪,两道带着莫大威能的气浪,向着血红刀光迎去。 只见刚一接触便在空中爆开,声音如同一道惊天响雷。谬古发出刀光后,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少年看着眼前一幕也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远处听到炸响声的弟子纷纷赶到。 最先赶到的是一名赤裸着上身在胸前有一道很长刀疤的秃头大汉。少年见秃头大汉到来,立刻恭敬的一拱手喊道。“拜见铁山长老” “发生何事!”铁山双眼大如铜铃,站在少年身前不怒自威。看着远处倒在地上的谬古问道。 少年人刚要开口,却又见铁山指向了女孩。“芙苓,你说!”少年见此只好珊珊的闭上了嘴。 “是误会啦,恩,是误会,躺在地上那个,是来求药的,和立峰师兄有点误会,有点小摩擦。”只见小师妹芙苓连忙打着圆场,嘻嘻哈哈的说道。 “求药的?求药的都能和我门中弟子打成这样?是我门无能还是外面的人都是天生神力?还是你说!” 铁山冲着芙苓一瞪眼,竟是吓得芙苓脖子一缩,很显然是铁山平时的积威太多。铁山瞪了瞪芙苓以后摇了摇头,又指向了师兄立峰。 “那小子上门来要塑心丹,我觉得他实在是胡闹便让他下山去,结果他却拔刀相向,本来他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只是堪堪达到体内存灵的层次,谁料他突然红光加身竟然变的与我都勉强可以一战……我就给了他一些教训。” 立峰说罢后,原本闭着眼听立峰解释的铁山突然一愣。“这就没了?他说的可对?”铁山看了看立峰。又对着芙苓说道。 芙苓觉得立峰说的有些不对,但又不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便像远处的小牌子跑去要将小牌子。 只见芙苓跑回来后将小木牌交给了铁山。“长老,刚才他一直说要拿这个牌子去不归宫换塑心丹……” “恩?这什么玩意。”铁山将木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也没看出个名堂便将木牌扔给了芙苓,又对着身后赶来的一些弟子大吼。 “看什么看,是不是时间都富裕?三秒钟还在的就陪我练练手。” 铁山话音未落,赶来的弟子竟然比来时快乐数倍的逃窜开来,还拉着远处不明所以的人一起逃跑。 “将木牌拿上,待他醒后还给他,我问清了是怎么一回事再放他下山,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是也不是谁都可以来胡闹的。只见铁山说罢,便像着谬古走去。 铁山到了谬古身前,见谬古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看着谬古轻微塌陷的胸口下方,不由心中一沉。 “这就是你说的一些教训?” 铁山像拎着一只鸡一般毫不费力的将谬古提起,冲着立峰大吼!铁山说罢带着谬古一晃便已经出现在了刚刚芙苓与立峰出来的药房门口。 “我死了吗?” 谬古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没有光亮,没有温度,感觉不到任何事物。无助的谬古,就像在大浪中摇曳的小船,孤独而又无助。 如同丝绸一般的黑暗这次竟是有了些温和,没有给谬古带来束缚与压抑。只是谬古依旧感觉不到任何。 谬古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红光,只是红光比起之前实在是卑微了太多,红光处再次出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谬古一言不发盯着那模糊的身影拼命的要将他看清。 “你是谁,这到底是哪里。”谬古终究还是少年心智,见实在是看不清,便忍不住的对着模糊身影大喊。 “哎!我是你啊,是你啊,你啊……” 模糊身影说出一句话,竟然四面都传来了回音。 “你是我?,你怎么可能是我?你到底是谁啊” 谬古冷不丁的听到模糊身影开口竟然吓了一跳,但是听到模糊身影说“我是你”谬古顿时有些听不明白。 谬古问完后,却再也听不到模糊身影的声音。过了很久模糊声音再次的叹了口气。竟渐渐的消失无影无踪,谬古的周围再次进入了无边黑暗。 “你到底是谁,这是哪,别走啊,别走。”谬古在这无边黑暗中叫喊着,却得不到回复。 不知过了多久谬古才从无边黑暗中解脱醒来。 “小子,醒了?”来跟我说说,怎么以只是淬体的身体用出这等气劲的。”谬古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在一旁摆弄着那木牌铁山。 “你是谁?我的刀呢!”谬古心中警惕,又发现力魄不见了,便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 铁山从身后将力魄拿出晃了晃又放了回去,原来铁山那庞大的体型,竟将十分宽厚的力魄完全挡住。“没有入阶便可使如此气劲,看来你的身份可不一般啊。 不过无论你是谁,肋骨断了几根,还耗尽了精气,要是还能起来,我往你叫爹都成,哈哈。” 铁山看着谬古醒来后找刀,将刀拿出给谬古看了看后便对着谬古的天分夸赞道,见谬古想挣扎起身,不由的哈哈大笑。 谬古咬着牙,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坐的起来,冷着个脸。 “我本以为你们是大门大派,都是大义之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之人不分是非。” 谬古的话说的铁山一愣,铁山大骂道。“嘿,你个小兔崽子,挺能耐啊,身体都动不了,嘴还真是臭,你说来听听怎么就鼠目寸光不分是非了?” “那木牌是一个仙人爷爷给我的,说用这个木牌可以直接去不归宫换取塑心丹,我便来此询问不归宫的路,去要来塑心丹。刚才那个人不分是非的将我木牌打飞,还不让我捡回。”谬古依旧冷着脸,说话间的语气不由的带着愤恨之情。 第三十章 血色刀光 “现在小木牌在我这,归还你便是,只是这个破玩意,想换塑心丹?别开玩笑了,塑心丹在不归宫都是极为稀少。我们这每年只有门主能得到一枚。这玩意能换一枚?” 铁山将木牌扔在了谬古身旁,对着谬古的话依旧不信,只当是小孩子吹牛皮。 “你若不信,拿给你们的门主或者长老看看。说你们鼠目寸光还偏不承认。”谬古见铁山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愤然说道。 铁山撇了撇嘴。“我就是这磐石门的石臂长老,你让我问谁?这玩意,哈哈……”铁山听见谬古依旧是不死心的大吹牛皮顿时被逗得笑声大作。 可铁山刚刚笑完,突然脸色一变,拿起力魄急语。 “真有此事?我便问问门主。”说罢竟从谬古身边拿走木牌出门而去。 谬古看着被拿走的力魄与木牌顿时大惊,想挣扎着起身却做不到。却又想起,铁山对着力魄说话,细想一番便知力魄刚才是与铁山交流。便停下了挣扎,无奈的躺在床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铁山出门后,疾步而去,这个速度竟然比起欧阳堰都有过之。只是一会的工夫铁山便出现在了一名手捧书卷,时不时还点点头的中年人面前。 “门主,此物你可认识。”只见铁山带着轻喘之声对着坐在蒲团上的捧书的门主说道。 “毛毛躁躁的,什么东西,我看看!” 铁山将木牌递过去,门主接过看了木牌晃了一眼后,瞳孔猛的收缩几下,显然是看到了极为不凡之物,门主凝重的表情,看着铁山都是有些毛毛的。 “你从何处得来这个令牌的?”只见坐在蒲团上的门主将书卷放下,站起身带着凝重的脸色对铁山问道。 “一个小子手里,刚才一个弟子以为他是来闹事的,打断了几根肋骨,现在人在药房呢,门主……”铁山将事情详细的与门主汇报了一番,只是铁山每说一句,门主的脸色便差一分,直到铁山说完,门主的脸上已经快要滴出血来。 “放肆,太放肆了,怎么敢!他怎么敢……”只见门主竟然被气的发起抖来,嘴唇还哆嗦着自言自语。 “门主?这个令牌……”铁山也是第一次门主发了这么大火,声音不由的压低了很多,对着门主有些谨小慎微的问了句。 “你现在立刻赶去将那弟子精元打散,气旋破去,交给那个少年处置,此事如果做得不好,恐怕我门就因此事毁于一旦了……”门主说话依旧带着有些哆嗦和恐惧,对着铁山说道。 “门主……不可啊,立峰就算有些骄纵跋扈,但是毕竟也是很有天分的弟子,因为这事门派又怎么会毁于一旦呢?” 铁山见门主竟然要因此事将立峰彻底废掉,甚至要将立峰的性命都交于他人手中,顿时大急的阻拦道。 “立峰……确实不可,你太过于放任他们了。此事我亲自去。” 只见门主将好似小山一般大小的铁山推到在地,显然是动了真怒,而且修为不弱的铁山,只是被推一下,竟然都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门主,不可啊,这牌子到底是什么!”只见铁山立刻站起身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大喊,引得附近弟子侧目。 只见门主一个瞬间便已经出现在了百丈开外,铁山身形顿住跟着也是陷入了恐惧,只因掌门的那句 “净威山巅一力破千。” 愣住的铁山不由的想起一个百余年前的传闻。 当年有数十个中小门派因贪图不归宫的修为法门,竟然合力围困不归宫,不归宫的人虽然修为高出其他数十个中小门派太多太多,怎奈收徒严谨,宫内人数极少,最终还是无力抵抗,将要被攻破。 而在此时,不归宫突然出现一名黑黝老者,只是一掌冲在前的数千人竟然被轰杀成了渣子。 其余人见此想要逃跑却是已晚,老者连出百掌围攻的门派几乎全灭,最终成功活着离开的人不过数十,而且还都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最终断断续续的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不归宫的太上长老竟然还存活于世,不仅于此更是拥有了媲美仙人之力。 老者从此后将不归宫整顿,并从其他有意附属不归宫的中小门派中选出杰出人才加入不归宫,已为不归宫添加新的血液。一切安顿好后,老者便隐居在了净威山巅。 铁山想到这里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顿时精气围绕身体,向着门主方向追去。 “立峰速到药阁!”门主站在药房门口,身体浮在空中,对着整个磐石门一声大喝。 磐石门弟子见门主竟然在大喝中带着怒意,好奇的不知立峰犯了何事,竟一个个都像药房赶去。其中就有着正在调息补气的立峰。 立峰听到门主带着怒意的宣召后,立刻大惊,也顾不得调息补气,立刻穿上鞋子便向着药房赶去。 只见立峰刚刚赶到药房,就听门主大喝一声。 “跪下,自废修为,但可留你一命,不然我亲自动手,你连命都保不住。” 门主见听到宣召赶来的立峰,年纪轻轻竟然已经要突破磐石门的二层心法,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就算弟子再错,也毕竟是门派一点一滴的培养起来的。自己不让铁山去,就是怕铁山念在私情放走他,可是要亲手废去门派的少年一辈,作为门主又于心何忍。 听到门主要废了自己的立峰呆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立刻跪下了地。“门主!我到底有何过错,为什么,为什么啊!”平时一直恪守严规的立峰竟然瞬间道心不稳。 就在此时原本在房内休息的谬古被犹如金刚一般的铁山扶着走出药房。只见谬古很是虚弱的对着磐石门主说道。 “门主,不可,我们小辈的事情,不至于闹到这么大吧。若是门规的话也未免太过严厉了。” 门主见到被立峰打伤的谬古竟然还像着他说话,看样子并不用将立峰废掉后,交给谬古与不归宫发落,顿时也是长叹一口气。 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弟子喝到。 “散了” 只是两字,竟然比铁山的话更为管用,一个瞬间,在场的人尽数散去。只留下了还在地上跪着的立峰与谬古几人。 “刚才铁山长老与我讲了很多,立峰师兄只是恪守门规,拦着我拿小牌的事情,也是并非本意,只是以为那不是很重要的东西。还望门主从轻惩罚。” 谬古脸色泛白有气无力的说着。旁边搀扶着他的铁山看像谬古的眼神也是大为欣赏。 门主听后更是松了一口气。“面壁三年,出来以后便跟着……” “谬古”铁山对着门主传音。 “便跟着谬古吧”门主看着跪在地上的立峰。 “不可啊” “为什么!我不服啊。” 谬古与立峰同时说道。 “孽徒!住嘴” 刚刚松下一口气的门主听到立峰口中叫喊着不服。对着立峰便是大喝,惊的立峰再也不敢多言,只是那不甘与失落挂在了脸上。 “不可啊,立峰师兄以后定然大有所为,跟着我这个天资平平,无法修炼高深之辈做什么?” 谬古听着门主的话顿时大为不解。同时也想起了路上力魄告诉谬古他筋骨已定修行已晚的消息,心中有了些默然。 跪在地上的立峰看着谬古竟然为自己说话,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谬古啊,你手中的牌子是何人所赠与的?”门主拿着木牌不知想着什么,再次确认木牌的来源。 “是一个有些黑黑的仙人爷爷给我的,说可以换来塑心丹。”谬古说完,立峰终于知道所因何事,原来谬古的木牌真的如此之重,后悔与歉意之情,都已经挂在脸上。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少生了些年,没有这些秘闻的见识。 “那便对了!你拿着这个木牌去不归宫,不仅可以换来塑心丹,甚至还可以在不归宫直接修行最为核心的功法。不用担心资质之事,有了这木牌,不归宫定会倾尽全力将你脱胎换骨。你进入不归宫后,如果我们再见或许以不归宫的能力,你的修为都可以高过与我都说不定呢。”门主对着谬古和蔼的笑了笑,走上前将木牌交于谬古之手。 谬古听着门主的一番话,顿时呆住了,看了看手中的木牌,这才知道黝黑的老人赐予了他多么大的一场机缘。 而这时依然跪在地上的立峰被门主拉了起来,对着立峰又问到。“可是知错了,服了?”立峰听到门主的话缓过了神,对着谬古便鞠了一躬! “三年后,我定去不归宫寻你,到那时若你真的修为高于我,我定永世追随。”门主让立峰面壁三年之后要追随谬古,立峰心里虽然对谬古的心肠有着感激,但是依然有着自己的骄傲,便对谬古做出一个约定。 之后立峰面色凝重的再次说道。“谬古,你的血脉中有着一股极其冷血充满杀意的力量。这是来于何处?今日你我一战,那道血色刀光,竟需要我用全部精气去抵挡。” “什么血色刀光?”谬古听完立峰的三年约定刚要拒绝,但立峰的下一句话使他有些似曾相识。 —————————————————————————————————————————————————————————————— 喜欢这本书的话,请来纵横主站搜索,点一点收藏,增加些点击量,他站均为盗版,有的网站还有烦人的广告,主站也是免费的,拜谢众道友。 第三十一章 碰撞 “一道让人感觉到被杀意锁定的刀光。若不是你修为远低于我,只怕这一招便会让我重创。”立峰表情有些凝重。 磐石门主听到立峰的话后脸色一变,大步向前双指化为一道流光,点在谬古胸前,闭上了眼在感知着什么。 只是一瞬,还不待其他人有反应,门主已经退回了原地。 “未发现有任何邪物作祟!立峰,莫要多说,去石室吧。” 门主见立峰还要说话,有些不悦的将立峰拦下。冲着铁山点了点头,便将立峰带离而去。 铁山见状便扶着谬古回了药房,将谬古放在床上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心疼的将一个小木盒拿出交给了谬古。 “谬古,我已经让人去联系不归宫了,一会宫里会派人迎接,那时你便跟他们去就好。” 铁山对谬古说话的语气格外平润,仿佛平时日说句话整个门内都能听到的大嗓门不是他一般。 “这是?”谬古接过木盒打开,发现木盒中只有指甲大小的黑色薄片。 铁山见谬古将木盒打开心痛之色更深了一分。 “枯云花瓣,服下后恢复伤势,不归宫的人应该不久后就来了,让他们看到你这幅样子,可就不好了,服下!” 铁山从木盒中拿出花瓣将谬古牙关打开,将花瓣直接塞入谬古口中。花瓣入口,及其苦涩令人作呕,谬古趴在床边大吐起来,只是花瓣入口极化,谬古干呕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吐出去来,只是那苦涩难以忍受的味道,让谬古的脸都扭曲起来。 “咦!不疼了?” 依旧感觉恶心的谬古突然发现,吃下花瓣后,受到的伤势以及消耗过度的虚弱感,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铁山长老,这东西太神奇了,还有吗?这个是不是可以替代塑心丹?”谬古见花瓣竟有如此奇效,一身伤势竟恢复如初,便不由的想起了欧阳堰! 铁山一怔。 “有没有我不知道,是门主刚才给我的,至于代替塑心丹,你就想多了,他确实和塑心丹有关系,再来同等的十几道奇物,才有可能做出塑心丹。” 塑心丹药方虽然并不稀少,但想炼制出来绝非容易,至少小门小派绝不可炼出。 谬古听铁山这么说,刚刚有些期待的脸上顿时又耷拉了下来。 “铁山长老~” 只见药房的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从小缝隙中钻进一个小脑袋,这个小脑袋正是芙苓。只见芙苓看了看谬古又看了看铁山,然后小声的喊着。 “干嘛,有事进来说,跟做贼似的。”铁山原本对谬古平和的语气一变,嗓门一震,一句话犹如在耳边打了个响雷。 “不归宫来人了。”只见芙苓将脑袋缩回去,将门打开,芙苓身后站着的正是不归宫的来人。铁山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你说谁和做贼一样?”芙苓身后穿着极为紧身黑袍的剑眉人带着冷意说道。 铁山的尴尬之色已经挂在了脸上,忙打着哈哈。“咳,是说那调皮小丫头。” 黑袍人剑眉一挑。“哦?可是我跟这小姑娘可是一起来的啊!”来人一见铁山竟然如此有趣,不由的想逗上一逗。 “上师玩笑了,我怎么可说上师的不好。”铁山表情一重,便拱手说道。 “好了白哲大哥,别逗我们长老了,一点都不好玩。”芙苓见铁山的表情噗嗤一笑,便对着身旁的白哲嘻嘻哈哈的说道。 “不得无礼”铁山表情依然有些郑重,对着不归宫来的白哲依旧拱着手,见芙苓胡闹便呵斥道。 白哲见铁山如此紧张,脸上的表情一变,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好了铁山长老,不打趣了,我这次下山来,宫内早有交代,我要早些带谬古离去。” 铁山见白哲真的是开玩笑我,心中长气一舒,这两天可真是被不归宫给吓坏了。 不待铁山说话,只见白哲便进入了药房看见谬古后却是一皱眉。 为何长老让我来接一个修为极差之人,这个年纪只是如此修为,今后恐怕也是难成气候。 白哲心中大为不解。 “你便是谬古?一炷香后我们便走,收拾一下吧。” 原本心情不错的白哲见到谬古后顿时没了兴致,原本以为宫内破例收人是天分极高之才。可以多出一个天资聪慧的师弟,但此时看到谬古不由的摇了摇头。 白哲六岁修行十二岁入阶现年已经达到引灵境,虽然和宫内一些天才弟子比较起来不算什么,但和即将十六岁的谬古比起来确实也是天和地的差距。原本白哲对此次离宫是带着结交未来的宫内栋梁之心,结果看到谬古如此天资顿时没了熟识的兴趣。 “哦,好的!”谬古听到是不归宫来人了,顿时从床上跳下。整了整衣服,将小牌收起,力魄挂在背上。 “我收拾好了!” 正准备和芙苓聊上几句的白哲听到谬古话后,脸上笑容一僵,摇了摇头。 “也好!那便走吧。” 出了药房后。白哲单手并指,指向了地面,身后背着的长剑飞出落在地上,竟然渐渐变大。 “上来吧” 白哲站上了变大的长剑,冲着谬古招收,谬古虽然心中奇怪,但还是听从白哲的话站了上去。 “你们一路小心啊。”芙苓对着他挥了挥手,脸上那甜甜的笑容着实讨人喜欢。 白哲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扔向了芙苓,冲着芙苓一笑,从口中喝出声。 “起” 谬古看到见竟然驮着人竟然腾空而去,吓得坐在了剑柄上,显然上次的爬山的惊吓之旅还在心头缠绕,白哲话音刚落,长剑缓缓升起后,急速飞驰,转眼就消失在了磐石门众人眼前。 “怎么?小芙苓,是不是被那个小白脸迷上了?” 铁山不知何时站在了芙苓身后,一拍芙苓肩膀吓了她一跳,显然是在报复刚才的事。 “哪里有?” 芙苓紧紧攥着玉佩看着他们远去的地方,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只是听到铁山的话后,脸颊边都出现了红润。 飞在空中的白哲没有心情对谬古多说一句话,只希望赶紧回到宫中,只是现在的心态,和出宫时与人争抢机会时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两人不知飞上空中多高,谬古在剑上后一直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现在的呼气都开始有了些不顺畅。 直到停止了飞行后,谬古才慢慢的睁开眼。 “到了吗?” 谬古见已经停下,有些惊奇的对着白哲说道。 “还没,需要给剑铸灵,一会便走。”白哲将剑收起走向了在一旁亭子里乘凉的人。 就在此时。 “谬古!与我回去。” 谬古听到声音后顿时像吓傻了般,脑袋机械的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转去。看见欧阳堰脸上的疲惫与愤怒,不由的更加害怕。 “他不可能跟你走的,他得跟我走,这可是我领下的师命。” 白哲没走出两步便听到欧阳堰的声音和谬古一样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欧阳堰冷着个脸,走向谬古身边后,一言不发,将谬古背着的力魄取下,拉着谬古便要离去。谬古见欧阳堰找来,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说了他不可能跟你走的,松开。” 白哲将身后的另一柄长剑拔出,冲着欧阳堰飞射了过去,欧阳堰见此拔出力魄,翻手劈像了飞来的长剑。 “你也有资格在我面前逞凶?” 长剑被劈开后,白哲手指一动,便飞回了手中,听到欧阳堰的话中不屑之意,白哲顿时火了。 “力魄刀嘛?不拔出来我还真没发现,这小子一直背着的竟然是这把刀。力魄是执兵长老的年少时期作品,后交给了亲传弟子欧阳堰,代表着对他的倚重与偏爱,结果欧阳堰却叛离了师门,我说的可对?宫内弃徒!也敢大言不惭!” 白哲竟认出了欧阳堰的武器“力魄”只见白哲每说一句,欧阳堰的脸色便差一分。直到白哲说完,欧阳堰的脸色已经可以滴出血来。 “说够了?” 欧阳堰脸色十分的难看,说话声音也是谬古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冷冽之意,只是好像在忍耐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发作,拉着谬古便又要离开。 “人留下,你可以走了,要是再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白哲手握长剑呈进攻势,只要有一言不对,好像就要出击一般,气息间也完全的锁定了欧阳堰。 欧阳堰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哲。将力魄竖在身前,显然已经将要说的话表明与此。 “堰子叔,有个仙人爷爷给了我这个,说可以换来塑心丹,后来我到了磐石门,他们联系上了不归宫,我……”不待谬古说完,便被欧阳堰打断。 “我已离开了不归宫,便不会因为任何事再动用不归宫资源。”欧阳堰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却又带着些许的自责着实有些复杂。 谬古听到欧阳堰的话不由的呆住了,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欧阳堰竟会如此…… 第三十二章 不归宫 白哲见欧阳堰依旧要走,长剑直指,犹如青笋出尖。脚踏极阴,剑势如虹,攻势锋芒鄙陋。让人隔得老远都会感觉到一股莫名寒冷。 欧阳堰见此,将力魄一抖,有些破损的青衫冷扬,已经掩饰不住眉间的怒气,两边的气场竟是不分上下,同时在针锋相对着。 只见两人的身影几乎同时移动,瞬间刀剑接触,只听“镗”的一声这短暂的交戈一触即散,白哲退三步,欧阳堰退五步。 “曾经的宫内几大天才,现在看来没了宫内的资源培养,也不过如此。将人放开,不要阻拦我的师命,你以前也是不归宫中人,想必知道,我是必然要将他带去的。况且你如今的修为,想要胜我更是不可能!”白哲言语间带必将要带谬古回宫的决心。 “师门之命虽不可违背,但那已经是曾经,现在与我何关!” 欧阳堰宽刀一抖,竟然用出平时跟谬古练功时完全不同的两个路数,刀数中充斥着,霸道与绝情,欧阳堰用出此刀术时,便已经忍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之意。被白哲所激发的愤怒之意,甚至看着白哲的眼神都开始充斥了杀意。 白哲也是轻剑蓤落,如同惊鸿一般,两人再次并在一起,竟然都没有一丝留手,仿佛是生死之敌,招招都是直取性命之势,半分余地不留,两人只是在一瞬之间便已经交手十数招之多。 只听器断之声响彻,白哲的长剑在欧阳堰的一招刀路下分为两段,但当欧阳堰想再一次将白哲一鼓拿下时,气血翻涌,往后退了几步,将力魄支撑在地上半跪下来。 我体内的旧伤已经不足以再与他交手了,虽然看似有着极大优势,但不出五招,我的身体定会坚持不住。欧阳堰想到至此,再次强行将旧伤压下,竟然准备拼命一般。 本武器被砍断的白哲,已经闭上双眼,放弃了抵抗,却又见此时欧阳堰旧伤复发,竟然已经压制不住气血翻腾,顿时愣住。 “你现在境界低我一重,竟然还能带着伤势将我击败……是我输了,带他走吧!”白哲罢手竟没有追击。 准备拼命的欧阳堰,见白哲竟没有再次进攻,便也将精气收敛。 精气收敛后的欧阳堰,再也压不住体能伤势,一口鲜血喷出,一张满是胡渣的脸上顿时煞白无比。 “堰,堰子叔,是我想跟他去不归宫的,不单单的寻药,我想要拜入不归宫修行,以后学成之后,想找出当年屠杀我满门的人到底是谁,想要为我家里报仇。” 谬古见欧阳堰气血翻滚,眼中闪烁着心疼。 这几年来,欧阳堰对待谬古虽然严厉,但却让谬古找到了家中的感觉。后欧阳堰又因他受伤,心中更是愧疚。可在见到欧阳堰后的谬古,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选择。要去不归宫修行。 “罢了!你随他去吧。若是你自己做的选择,那便进宫修行去吧,谬古!将力魄带上,交给……” 欧阳堰话都没说完,身体就已经承受不住,跌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谬古顿时大急。 只见白哲上前一探,便从腰间拿出一枚丹药,塞进了欧阳堰口中。 “他以前师从执兵长老,修行及其霸绝的刀法,后来尽数散去,现在的身体本就已经留下了隐患,体内又是暗伤无数。如果现在不带他回宫养伤,恐怕已经活不了多久,只是他……” 欧阳堰吃下白哲的药丸后,呼吸已经平稳,脸色也好了一些。白哲有着凝重的对着谬古说道。 “那还等什么,快带堰子叔一起回去啊。”谬古听了之后顿时大急。 “第一,我不能私自带人回宫,第二,他的尊严也不会允许他回去。”白哲摇了摇头有些叹息。 “我有这个牌子,到时候我去说。先救人要紧,快啊!”只见谬古掏出木牌给白哲一看。 白哲的瞳孔瞬间回缩……“怪不得,怪不得啊。”白哲看着牌子呆住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宫内会让他来接一个平凡之人进宫。 “快让你的剑飞啊。”谬古见白哲愣在那,不由得着急道。 白哲听道谬古的话后,反过来神,就将还没来及铸灵的剑再次拿出便要带着谬古和欧阳堰离去,只是眼中带着不舍。 “这把剑自我入宫以来就一直带在身上,此事之后,恐怕剑灵便会消散了。”白哲情绪有些低落。 只见白哲话音刚落,力魄便自主飞出,搭在了白哲的长剑之上,好像是要与长剑一起载人一般。 白哲一愣,对着力魄郑重的说了声。“多谢。”对劈断刚才另一把剑的事已然不再挂于心间。 随着刀剑的搭载,一路无事,只是刀剑都是灵气不足,会对根本有些轻微的伤害。不过都可以得以保全来看,也不那么要紧了。在天黑之前,白哲便已经带着谬古等人,飞上了不归宫。 不归宫的位置竟是在净威山的另一端的半截,眼看着就要撞在石头上,谬古大叫着闭上了眼睛,却只见三人竟然穿过石头,相安无事,穿过石头后,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的宏伟城市。 看着谬古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白哲便笑着对谬古说道。 “为了避免宵小之辈在对我宫有所图谋,太祖在百余年前将净威山中间掏空,并以大阵维持。” 只见白哲一边说着眼中还带着自豪,但是飞行的速度却是一点都没有减慢。 白哲带着谬古他们直接飞行到了执事大殿。拉着背起欧阳堰的谬古,穿过众多弟子来到了一名在书上写字的中年人身前,白哲对着中年人恭敬的一拜。 “执事长老,谬古已带回。只是……” 执事长老听到白哲的话后抬起了头,不待白哲说完,就是脸色一变,看着谬古后面背着的欧阳堰。 只见执事长老顿时脸上一喜。 “堰儿决定回来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啊!” 执事长老看见欧阳堰后,先是脸上一喜,随后又发现欧阳堰受伤,连忙让谬古将其放下,执事长老对着欧阳堰一探,顿时脸色大变。对着空中动了动嘴不见说话,之后在欧阳堰身上点了几下,凝重的表情才有所放松。 “你便是谬古?”执事长老,这次注意到放下欧阳堰站在一边一言未发的谬古,看着谬古的资质刚有些放松的脸上,顿时又是眉头一皱。 “小子正是谬古!还请长老救一救堰子叔!” 谬古对着执事长老恭敬的鞠了一躬,只是执事长老却对谬古不太感冒,重心全然放在了欧阳堰身上,对着谬古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看着白哲询问发生的情况后,便给了白哲一个小瓶,白哲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便离去了。 谬古站在一旁见执事长老无意理睬,也很识趣的一言未发。只希望欧阳堰能够被救治。甚至连上门求师的话都藏在了心里。 只是不大一会从空中便飞下两个人,一个身后背着数把兵器,竟然样样不同,另一个身上充满了药草气味。 执事长老见两人来了以后,原本的如负重担便消失了。“二哥,三哥……”只见执事长老尚未说完。 那名身上满是药草气味的人便已经在欧阳堰面前蹲下,随后神色一轻。 “我当多大事,老四,去我那拿一枚塑心丹便好。”留着山羊胡,很是消瘦的老者从欧阳堰身前站起对着执事长老不在意的说道。 谬古听到后顿时心中一喜。执事长老刚要离身,便又被拦下。 “竟然是这样,那便……好吧。老四不用去了,堰儿在我这慢慢养伤……” 本见要给欧阳堰塑心丹,但又突然不给了,谬古心中跟着是大起大落,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是执兵长老,那个是执医长老。”执事长老见此,应了一声,对着谬古说罢后便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继续提笔写着什么。 执兵长老两步便来到谬古面前。 “小子,你是堰儿的什么人?”看着谬古一言不发的那个样子,却又及其关心欧阳堰,不由的有些好奇。 谬古将他与欧阳堰之事,向三名长老简单说了一下后,执兵长老才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真是有些苦了堰儿,好在现在堰儿回来了……”执兵长老刚说了一半,便被执医长老拦住,然后对其摇了摇头,执兵长老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也立刻噤口不言了。 执医长老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谬古,将谬古看的浑身发毛。 “你拿着太祖的名牌,我们六个执字辈长老,你皆可选其一人拜入名下,至于你的堰子叔,他如同我们六人的亲生孩子一般,从小便在不归宫长大。”执医长老的话点到即止,对着谬古又笑了笑有些不言而喻。 第三十三章 择师 “一会随我去养境殿去。我们六个长老,你选其一拜入名下。”执事长老微微抬头点了点。 执事长老说完后,又对着其他两名长老拱了拱手,随后执医和执兵两名长老相继离去。 “执事长老……”谬古对着执事长老微微欠身,显然有话要问,却不见执事长老有任何反应。无奈之下的谬古,只好站在执事长老的身边看着他写字。 慢慢的谬古就被执事长老的字吸引住了,不由看得便入了神,不过过了多久,执事长老将书合上,谬古才如同惊醒一样,反应了过来。 “走吧,他们都到了。”只见执事长老说罢便将谬古夹在胳膊上,瞬间遁出,不待谬古反应太多,就已出现在了半空中,速度极快,谬古根本无法睁开双眼,但只是一会就已经停下。 “谬古带来了。” 执事长老将谬古带到了一间充满了古色韵味大殿中,殿中有个鼎炉散发着幽幽青烟,使人闻到后很是心旷神怡,执事长老将谬古扔下,自顾自的坐上了大殿中的第四把椅子。 谬古抬起头看见,除了第一张椅子空着外,其他的椅子都已经坐上了人,好像审视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谬古,你想修行什么。我们五人中,各个精通截然不同,你选一个跟随三个月,到时和下面的门派一起抢夺入宫的名额,抢得了便可一直学到出师,抢不到便自行下山。”坐在第二张椅子上的执医长老,慈祥的脸上带着颇有些严厉的眼神。 “我想报仇……只要是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变强,学什么都可以。”谬古的话顿时让几位长老大吃一惊。 “为报仇而修行,杀心太重,不适合我。”执医长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而坐在第六张椅子上的长老看着谬古的眼神却是一亮。 “以杀入道你可选之?”只见第六张桌子上坐着的人身旁有柄断头刀,刀刃上刻着大大的刑字。 “执刑长老吗?以杀入道要多久?”谬古感到一股寒流袭来,缩了缩脑袋,小声问道。 “看你杀心有多重,屠得千百万,困龙得升天。”执行长老说话间,顿时身间有着无比凶戾之气环绕。 “要杀人!还是千百万?……那还是算了” 谬古一听竟然屠杀千百万,身体不由打了个摆子,看向执刑长老的眼神,带上了一分恐惧之意,但谬古的这番话却是同时引起了两名长老的皱眉。 “不杀人怎么叫以杀入道!不杀人还想要报仇!哼。”执刑长老见谬古竟然如此没有胆魄,顿时对着谬古便看轻了一分,随后便没了兴致抽身离去。 由于执刑长老的离去,空气中的气氛一凝,只听坐在第三个椅子上的执兵长老也是冷哼一声。 “也不适合与我修兵。” 说罢竟是也离席而去,随着执兵长老的离去,场上的气氛更是凝重,本就空着的第一张椅子,现在又走了两人,在场的只剩下,执事,执医,还有一旁抱着只小兽的女长老! “要报仇,又不想杀生,还想速成,恐怕我这一介书生也交不得。” 执事长老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样子看似,也是对谬古有些失望,随后如同前人一般,抽身离去,这下场上只剩下了两人。 “谬古可愿与我学医?” 执医长老见其他人都已离去,本以谬古杀心太重的他,眼中看着谬古闪了些精光,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抹了抹山羊胡便对着谬古说道。 “学医的话又如何能报仇……” 谬古见场上本坐在前的长老一个个相继离去,不由的大急起来,此时只看到执医和那名女长老在,情绪也变得低落了起来。 “……哎,小妹,那他就交于你手了,若是却些什么尽管找我来取。” 执医长老说罢便还不待谬古答应,便也同样离去,只有谬古和这名女子,五长老两人留在大殿之中。 一直没说话的五长老站起身,对着还在怀中的小兽一点,小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五长老打了个哈欠,走到谬古身边,拍了拍谬古肩膀。 “既然二哥把你扔给了我,那我便给你先上一课吧。”只见五长老说罢也便离去。弄的谬古有点不明不白。 五长老走后,大厅中唯一剩下的谬古,突然感到浑身发痒,很快便无法忍受,拼命的挠着自己的全身各处,但却是越挠越痒,很快身上的各处便流出了血,谬古痛苦的已经无法忍受,嗓子中传来野兽般的低吼,眸子也渐渐开始有些变红。 就在此时,刚才离去的五长老又回到了大厅,对着谬古笑了笑,谬古便发现应不痒了,顿时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狼狈不堪的谬古,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对着五长老拱了拱手。 “以后见我要叫师父,记住了我是执罚长老……” 执罚长老如同天籁的声音传进了谬古身边,然后再次拍了拍谬古身旁,便离开了。谬古再次的浑身起痒无比,外面却传来了执罚长老动人的声音。 “对任何人都需要带着防备,这便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要记住喔!”又是一阵轻灵的笑声而过。谬古的奇痒消失了,谬古红着眼,嘴唇都在颤抖着。 “徒儿,谨记!” 谬古的声音沙哑无比,让人听了都会感觉浑身发毛,谬古说完后,便是有些抢呛微微的离开了这让他心悸之处。慢慢的谬古眼中的猩红开始褪去,直到出了大殿后,又恢复了本来的眸子。 “大哥,三个月对谬古来说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 说话的是刚刚还对谬古很是严厉的执医长老,在他面前是一个双臂与双腿被齐齐断去的人,只见这人不仅四肢尽断身体也被闪耀着黑芒的铁链紧紧缠绕身体周围,但此人却被执医长老称呼为大哥,显然便是没有到场的大长老。 只是不归宫的大长老竟然被关在一间密室中锁住成为一名废人,这着实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太祖的话自由深意,一切按照太祖的话去办就好,你且倾囊相授便好,去吧。” 被锁住的大长老耷拉着头,却知道来人是谁,那及其嘶哑让人听了耳膜都要破碎般的声音,这大长老说罢,竟从口中竟然传出一道气浪,将执医长老轰出门去。 被轰出门的执医长老有些狼狈的甩了甩袖子,“大哥!十五年了,你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吗。”最终还是看着已经关闭的石室摇了摇头便离身而去。 十五年前,大长老修行一篇绝世残章似是人书残卷,因困在瓶颈多年,望凭借着残卷突破瓶颈,最终被残章迷失心智陷入杀道,丧失心智后,杀害当时在他身边的妻儿,后被余下五长老联手制住,待清醒过后,痛不欲生,最终将自己锁在了一间地下密室中忏悔此生。 谬古出了养境殿后,便有一名小童站在了面前。 “上师,请随我来。”小童对谬古毕恭毕敬的说道。 被整的很是狼狈的谬古,此时听到小童的话有些大为不解。“为什么叫我上师?” “在这里修行之人都是上师。”小童依旧是很谦卑。 小童说罢后便走在前面带路,谬古依旧还有些颤颤巍巍的跟着小童而去。 走了虽然不远,但是着实是有些弯绕,若是让谬古自己再走一次绝对走不到此处。 不久之后小童停住身形,将谬古带到一间不是很大的院内。“上师!您今后的住处若是没有变动,那便是这里了。”小童说罢后,对着谬古鞠了一躬后,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谬古自从来到不归宫以后一切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除了知道欧阳堰能够得到救治外,一切都感觉到处透着怪异。 见小童走后,谬古一个人在这不算很大,但每处都格外别致的院中,粗略的打量了一番,便进入往后可能要与他相伴的屋内。 一入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小香炉在一个紫檀圆桌上飘着青烟,味道净是与刚才的大殿一致,吸入后心神都得到了些许安宁。墙壁上挂着几幅精致的画像,从开派祖师到如今的宫主,一字列开一共五位。谬古仔细一看,第一幅画竟是那黑黝老者,顿时大惊。 “原来那个仙人爷爷是不归宫的开山祖师。”谬古看着墙壁上的字画,有些不可置信,但因为很久没有正常休息,待现在安置下来后,疲惫感立即袭来。 但谬古在里外两间小屋仔细看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有床,勉强可以休息的只有在画像的下面的蒲团,很是疲惫的谬古寻不得床,只好在蒲团上盘坐了下来。谬古刚刚坐下,从蒲团上便传来一股热感直达天灵,这番感觉让谬古只是刚刚坐下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听见院内有“叮铃,叮铃。”的声音将谬古吵醒。 谬古站起身,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不由的回头仔细看了看这极为普通的蒲团,最终也没看出名堂,只得出了屋子。 “叮铃,叮铃。”铃铛的声音依旧响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竟是门外,谬古见罢,走向了院子的大门…… 第三十四章 见我要叫师父 谬古伸了个懒腰将大门打开后,看到刚才离去的小童,这小童手上拿着些东西,站在门外拉着边上的一根细绳。铃铛的声音竟是从此传出。 “上师,您的衣服与平时的杂物,今后的只得靠您自己努力了!”小童将一个大木盒交给了谬古后,欠了欠身,语气带着些许卑微。其后便是转身离去。 刚刚睡醒的谬古挠着头,本有很多话要问小童,见小童离去,腼腆的他也没好意思阻拦。 谬古将门关上抱着盒子便回到了屋内,谬古看着这甚是空旷的屋子无奈之下,只好又坐回蒲团上面,将盒子放在地上打开。 一块玉佩,一身衣物,两枚丹药。除此之外便是没了它物。谬古将玉佩拿出观摩了好一阵,也没看出有什么作用,便将整理好放在盒中的衣服拿起。而在此时拿起衣服后的谬古却在盒中的最底处发现一张带字的纸条。 “衣服为不归宫修士的统一服装,玉佩则是储灵玉,丹药每日清晨一颗,即可提供短暂的辟谷为时一周。” 谬古看着这纸条的内容,咧了咧嘴将丹药拿起。 “就这个小玩意,能顶饿不吃东西?”谬古拿着圆润带着些许淡绿色的药丸,想起欧阳堰以前跟他讲过的一些东西。看着这药丸脸上不由的有些怪异。最终因谬古肚子的叫声,还是让谬古抱着尝试之心将丹药吞食下去。 丹药入腹,便感觉吞下的丹药化成一道精气冲致四肢百骸,饥饿感竟然就此消失。谬古看着手中的另一枚丹药,顿时视若珍宝的将丹药藏在徐鸯儿缝制衣服的内兜里。 谬古将衣物换下,只留下徐鸯儿所做的遮衫,随后便将不归宫发放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将那储灵玉也挂在了腰间。 一切做好后,谬古又开始有些百无聊赖,进入了不归宫,和原本谬古想象的竟并不一样,没有漫天飞行的剑仙,也没有人交其惊世骇俗的功法,最重要的是将他仍在这里竟然除了小童来了两次之外就没人过问。由于力魄与欧阳堰一同被带走,想练习刀技的谬古也是做不到。 一觉刚刚睡醒,屋内的香炉依旧飘着那让人神清气爽的青烟。谬古没发现的是,只是在这里待上了一会便已经是精神换发。谬古甩了甩胳膊又踢了踢腿,由于没人交代他要怎么做。无奈之下便走向院内,想离开这里四处看看。 一切收拾好的谬古,将院门打开。刚走出不远,又摇了摇头竟然走回了房间。 这里太绕,我要是回不来了可怎么办,还不乱跑了。谬古出门后看见四周的弯绕,心中还是觉得不妥,便又返回了院内。 “啊……啊。好无聊啊。”谬古站在院中,来回晃悠,双手抓着头叫喊着。 “这才呆了多一会便觉得无聊了,你要多些忍耐。”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空灵的声音,却又是有些熟悉。 “谁!谁在说话。”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身体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声音的源处。 “罢了,随我来吧。”只见院中出现刚才先行离去的执药长老。 执药长老拉起谬古的手,一个纵越便带着谬古离开了这里。谬古只觉得身边的气浪刮在自己脸上如同刀子一般,眼睛也是睁不开。 等平稳落下来,被风吹的谬古那模样着实有些狼狈,头发本就有些杂乱,这下便成了鸡窝一般。 谬古还未睁眼,便感觉到了一股泥土清新飘入鼻中,待他睁开眼后竟是发现自己在一处园子当中。 谬古转身看着面容上带着些许微笑的执医长老,更是有些不明所以,便是实在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长老。堰子叔怎么样了,以后我便要在这里了么,还有三个月后要让我干什么,什么时候我才能修行啊?”谬古如同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心中终于好受了些,随后看着一言不发的执医长老。 被谬古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了好久,执医长老终于被盯得有些尴尬。 “在我这做个执药弟子怎么样?若是真让你那师父教你,恐怕你都受不了三天。” 谬古听到执医长老的话后一愣,有些犹豫了起来。 “二长老……我要修行的不是这个啊,在你这有没有可能变强的法门?我要变强!” “医者诡道也,可救活人,可救死人,这都不学?”执医长老抹着山羊胡依旧是那永远挂在嘴边的笑容。 “不学!若我一直修行医术,便只会救人,不会伤人之术,那将来还如何报那血海深仇!”谬古听完执医长老的话后依然不为所动。 执医长老抹着山羊胡的手一顿,不知从何处,翻手间便拿出一本书。“看完这本书,给我答案。就在这看,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喊一声。”执医长老的脸上笑容不见了,带着些许严厉之色,将书扔下了谬古,而谬古也是下意识的接住。谬古接住后刚想拒绝,便见执医长老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谬古见二长老不见,只留下一本书,想起二长老要让他与其学医,并顿时泄了气,连看这书一眼的心情都没有。而这一幕却都让在远处的二长老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叹了口气“哎!朽木。” 执医长老走后,这药园内,便只剩下谬古一人。谬古不禁的心中生出了哀怨,还不如刚才那屋子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谬古看着这满是幼苗的田地,一股哀凉感奔上心头。 谬古呆了一会,又大声的喊了喊,最终还是泄了气,将刚才执医长老给的书拿出来准备看一看,哪怕只是解闷也好。 执医长老的书并不宽厚,只有几页,可里面生涩难懂的内容,谬古只是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趣。但无论怎么叫喊,也无人应话,只得耷拉个脑袋继续看书,想来如果不看完,那执医长老是不会回来了。 “医者可救可医可入道。道者入心入凡入世。” 这生涩难懂的内容,谬古硬着头皮看着大半后,却是看了进去,这一看便从白天看到黑暗,直到天黑下看不到内容后,才从书中醒来,抬起头的第一眼便看到执医长老正在他面前站着,收起了平时脸上带着的微笑,面无表情对着他。 “耐心,悟性皆是下等。我带你去五长老那,现在轮到她教你了。”执医长老的语气说不出好坏,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谬古心中更为难受了。“不是说有那个牌子,你们会倾囊相授吗,你们会给堰子叔塑心丹吗?你们……” 不等谬古说完,执医长老便拉着谬古一晃身便离开了这里。谬古还待说话,可是回敬他的便是一道狂风进入口中。呛得谬古鼻涕眼泪横流。 待谬古再次站稳,脸都已经咳的涨红。抹了一把脸,便刚要又说些什么,抬起头却看见了,那名让他心悸的执罚长老坐在离他不远处的石凳上摆弄着指甲。 “哟!小家伙,看见我都激动的哭了?没关系,慢慢来,还没开始呢。” 执医长老本要说些什么,可真到了执罚长老这里以后,顿时神色一愣,竟不愿多呆,一句话都没留下便是如同轻烟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执罚长老见执医见她就走,神色有些不愉,但是很快又站起身对着谬古走了过来。 谬古看见执罚长老后,不由得打了些摆子。现在又想起了原来站在那药园的感觉是那般美好。 “小家伙,抖什么?是不是看见我太激动了?没关系,放轻松,要抖的机会多得是,至少这三个月多得是。” 执罚长老看见谬古发抖,刚才的不愉好像也消失了一般,一丝如同秀铃般的轻笑从口中发出,让本来发抖的谬古听到后,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抖的更厉害了。 “五……五长老。刚才二长老教我学医,我……好像学不太会。” 只见谬古话音刚落,五长老的笑声便消失了,下一刻便到了谬古身前,执罚长老和谬古差不多一般高,此时到了谬古面前,两个人的脸都几乎贴住了。 谬古嘴角一抽,便想往后退一步,而这时执罚长老对着谬古再次轻笑一声,只是看在谬古眼里是那么的诡异。 只见五长老单手向前,在谬古眼中缓慢的下落,谬古感觉竟然好像是被定住一般,想躲开却无法颤动分毫。直到执罚长老那芊芊玉手再次拍在了谬古肩上。谬古的汗珠顿时从额前落下。条件反射般的开始挠着自己的身体,可是刚挠了几下便停住了,发现并没有发痒。 “你很怕我么?我拍拍你肩膀,看看你有多壮实,是不是能承受我三个月的实验而已,别那么紧张。” 谬古听见执罚长老的话后,竟险些晕了过去,此时的谬古十分想念,刚才非要他学医的执医长老。 “不过,你想躲开是对的。因为……”只见执罚长老话音未落,谬古就像疯了一样挠着自己的身体,伤口刚刚有些结疤又被抓破。 “记住了,我最讨厌别人叫我长老了,以后见我要叫师父喔。”执罚长老的笑声再次入轻铃般悦起,声音中还带着恶作剧般的调皮。 第三十五章 好大只啊 谬古眸子中的猩红色渐渐出现,口中也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都要死!都得死!”只见谬古的眸子变的彻底通红,从谬古口中出现了一丝如同恶鬼归来的吼声。只见谬古手中出现一把血色刀柄,从刀柄上渐渐长出了刀刃。 本来坐在石凳上看谬古抓痒的执罚长老,顿时神色一变,一晃身再次出现谬古身前,芊芊玉手并为双指,对着谬古的神挺、璇玑、膻中三处穴位双指点出,只见谬古手中的血刀便化成雾气散去。猩红的眸子也渐渐消失,竟要倒在地上,执罚长老见状,立刻拦腰将谬古扶住。 “血狂刀!竟然是血狂刀!你竟是谬天的后人。”执罚长老虽然三两下便将谬古制住,但从她那香娇玉嫩的脸上却可以看出深深的震撼之色。 谬古好像刚刚睡醒一般,精神有些恍惚,但是发现自己竟在执罚长老怀中,好像受了莫大惊吓一般,立刻跳离开了,打着摆子盘坐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咒。执罚长老也反应过来,不由得脸色一红,但又看到谬古逃也似的跑开念咒,那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执罚长老最近谬古身前,想问一下谬古和谬天的关系,可刚刚走进后,却听见谬古口中传来让她险些背过去的话。“十天诸佛保佑,满天上仙加身,碰一下肩膀就生不如死的奇痒难耐,被抱了一下,这回死定了,死定了。” 执罚长老一愣,对着谬古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没给你下灵蛊,别叫神了,若真给你下了生死蛊,你叫谁来都没用,快点起来我有事要问你,要不真给你下蛊了。” 谬古听到执罚长老的话后,虽然依旧有些颤抖,但听到自己并不用受罪,立刻站起身,只是那起身的速度,连执罚长老都没看清。 “师父,你问吧,我知道的我都说。”谬古吃了两次亏,显然是已经学精了,在语言上绝对要顺着她,不然还不定要受多大罪。 执罚长老听见谬古的话后一愣。“你要是出生在战乱时代,一定第一个当叛徒。”执罚长老看着身上带着抓烂的伤口,不由摇了摇头,也有些内疚起来,可听到谬古的话后刚升起的一丝内疚便立刻消失了。 “师父说的是,师父教训的有理。”谬古甚至连执罚长老的话都没听清,但觉得顺着说总是没错的。 “什么就我说的是!算了!正事要紧。“血杀刀—谬天”是你什么人?”执罚长老看那被他吓得不轻的谬古,捂着脑门有些无奈,但想起还有正事要问,不由的神色一正。 “谬天?是我的亲人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只见谬古听到执罚长老的话后,陈思一番便如实说道。 “你父亲和你祖父是谁?修为如何?”执罚长老眉头一皱,想了些什么又再次转问。 谬古听到提起了他的父亲,不由的神色一暗。“我父亲是谬长风,祖父是谬儒。我父亲是个伟大游侠,祖父是个读书人。” “罢了,都是上几千年前的事了,关于谬天的事,我也只是看着书中记载才知道。”执罚长老见什么都问不出,不由得摇了摇头便放弃了。 “虽然你不知道,但是你需要记住的是,你的祖先曾经是这方世界几个大能的其中一人,你的血脉之力,也绝非寻常,虽然你根基太差,天资也不算聪慧……” 执罚长老说到这时便已经看到谬古嘴角带着抽动。 “不打击你了,三个月时间,足够让我把你教导成一把好手了,根基还好说,让二哥帮你付出些代价换髓便好,愚钝也可以靠勤劳弥补。” 执罚长老说到这时,却已经看到谬古眼中含着泪珠。 “师父,我家门被屠,身负血海深仇,我要报仇,有没有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变强的办法?” 谬古一抹眼睛,不让泪水流出,便跪在了地上神色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坚贞不移。 执罚长老柳眉一皱,沉了一番。“有!天心经配合月服七莲丹,修成之后弹指间翻山倒海,莫大神通。最关键是修行时间比较短。”执罚长老一拍手,便说出了一套功法。 谬古本来被执罚长老折磨的憔悴脸上,焕发出了光芒,眼中带着喜色。“就这个,就学这个,师父,这个需要学多久?”谬古激动地都有些手舞足蹈。 “虽然这功法无法修成仙体,但是以你的天资来看,的确也是有几分合适,只需百载便可翻江倒海!”执罚长老,看着谬古充满激动的样子,便对他说道。 本来情绪激动的谬古听后却是神色一愣。“多少?百载!师父,你莫不是拿我寻开心吧。百年过去,我还要去找何人报仇。”谬古顿时又低落了下来。 执罚长老见谬古竟觉百年便可翻江倒海都不行,便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了深思。 “百载而已,这还长?修道又不是过家家。还挑三拣四的!控引决加上我去跟你寻来几柄灵兵,只需三十载便可,裂地开山。” 谬古神色一暗。“师父,还有更短的吗,最好是十数载便可出山,也不用你说的那么厉害……能打过堰子叔就好。”谬古最终还是像执罚长老说出了心中的时修炼时间。 岂料执罚长老看像谬古的眼神中带着看白痴一样的目光。 “小堰子是宫内千年来最有天资的一个,二十出头便以将不破体入门,掌门见他如此天赋也是将镇宫绝学不归功倾囊相传,加上他不分日夜的努力,这才修成了二重境,不是我打击你,你的天赋不及小堰子万分之一。若不是当年他因为世俗之事道心不稳,竟然唐突的将功力散去,恐怕现在他都成了开宫以来最年轻的长老了。” 执法长老说完欧阳堰的事后,尽管以后过去多年,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唏嘘。 谬古听了欧阳堰之事后也是顿然一愣,从没想到,不修边幅,口中狂放不羁的他竟有如此天分,不由得脸上也是带了几分没落之色。 突然谬古看着执罚长老有些奇怪的问道。“师父,你修炼多少年了?”只见谬古刚刚问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想套出我的年纪?你还是太嫩了点,但可以告诉你的是,除了大哥,剩下的人都打不过我,也不敢和我打。”执罚长老弹了谬古一记爆栗后,叉着腰有些得以的说道。 “那如果堰子叔修行到现在,和师父比……”谬古想起欧阳堰不由的有些替他惋惜,但是生活过的熟识之人也便只有欧阳堰了。 “小堰子,现在的修为也就是一重境,还是九流功法。如果在放他这么下去,这辈子也就废了。但若论小堰子一直修行至今的话……” 谬古听到执罚长老说欧阳堰现在的状况,神色不由的再次灰暗了一分,但听到执法长老拿一直修行的欧阳堰作比较,又连忙竖起耳朵听着,可却见执罚长老说了一半便不说了,急的谬古有些抓耳挠腮。 “师父?”谬古小声的叫了一下在深思的执罚长老。 “无法比较!小堰子学的是镇宫之法,若是经过掌门灌顶退位,说不定下一代掌门之位都是他,当然了,如果是偷袭的话,世间能打过我的不超过千人,小堰子那点实力,当然也是不够我看的。”只见执法长老先是有些面部沉思,随后便又是叉着腰得意的说道。 “千人?师父!不归宫。不是很厉害的吗。假如堰子叔成了掌门都无法打过你。那……”谬古细想了一下执罚长老说的话,不由的有些沉吟。 “小家伙,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比如给你牌子的那个人,千万个我恐怕都挡不住他如今一招半式……对了!你要的那十几年就能修成的我这没有,就算有也是末流,我教出来的人修行末流功法,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要不三个月后你与人比试,让别人看见,会以为我越活越回去了。” 谬古听得正是入神,却见执罚长老便是话锋一转,谬古也是一拍脑门,险些忘了正事。 “师父,你修行的是什么。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修行同样的?”谬古见执罚长老面如桃花,就犹如二八芳龄的姑娘般,再加上听到前面执罚长老说的话,不由的便打起了执罚长老功法的心思。 执罚长老也是听得一愣,神色怪异的看着谬古。“你要学我身上的功法?也不是不行。你怕虫子吗?” 谬古被执法长老的几句话给问迷糊了,但又迫于执罚长老的淫威,不敢多想便答道。“不怕!虫子有什么好怕的。” “那这只呢?”只见执法长老芊玉的小手并指单点地面,在地上便出现了平时怀中抱着的那只小兽,谬古看着好奇,便要俯下身子查看,可刚刚蹲下,便看到小兽对着他竟然仰起了身子。 之后就只听谬古惨叫一声…… “好大只啊!!” 第三十五章 上去咬他 谬古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连忙蹬着腿往后逃也似的退了几步,汗珠瞬间从额头泌出。执法长老见谬古如此,便是摇了摇头对着地上的小兽一指,竟然便再次消失不见。 谬古哆嗦的站起身,看着小兽消失的地方,又是离那里远了几步。 “这个学吗?”只见执罚长老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显然是吓到谬古后心情大好。 “不,不,不学!” 谬古说话都是有些磕巴,显然是被吓得着实不轻。 执罚长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直到实在是忍不住了破口大笑。 “你太逗了,一个大男人还怕虫子。哈哈哈!” 谬古看着执法长老傲娇的模样,顿时泄了气,小虫子不然不怕,但是如果一个普通人见到小狗般大小的虫子,能不害怕么,就算是长得还有些可爱的虫子。 执罚长老过了一会扶着肚子,显然是笑够了,便瞧着脸色很是难看的谬古。“你说说,这不学,那不学,非要学个时间短的,这样吧,还是去你二师父那去看看,看看他知道不知道,今天本来想教你点什么的,现在我们只能再玩个游戏了!” 执罚长老那桃花般的脸上带着笑容,谬古看着却浑身发毛。 “二师父……?什么游戏!” 原本谬古还对谁是他的二师父感到好奇,又听到执罚长老此时说要玩一个游戏,立即退后两步,不由打了个冷颤。 执罚长老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谬古身边,拉着谬古的胳膊,将他带回了执医长老的住处。 “二哥,他交给你了。” 执罚长老带着谬古再次出现,却是在一个充满着药草气味的阁楼下。药草的气味极为混杂,有的透露着芬芳,有的却是奇臭无比,这混合着的味道,谬古一闻到,立刻变得面色铁青,旁边的执罚长老也是喊完后便屏住了呼吸。 执医长老慢悠悠的从阁楼中走出。那悠哉的神色气的执罚长老都攥紧了秀拳。 “难得见你来我这一次,却还是因为这小子。哎……”执医长老捏着山羊胡看着执罚与谬古两人样子有些好笑。 只见执罚长老一拍谬古肩膀,便消失在了原地,四周还传来那阵阵的悦耳声。 “你这地方,味道太过特别,我是接受不了。” 只见被拍过肩膀的谬古,竟然开始深呼气了起来,谬古用双手握住自己的口鼻,可是口鼻相似不听话了一般,还在拼命的呼吸着,那样子着实有些让人忍俊。 谬古看着执医长老的眼神好似求救一般,岂料一向慈蔼的他竟说了句。 “她的蛊我可不敢随便碰,不过这样也好,这的味道今天过后,你应该就习惯了。” 说着执医长老便将谬古带进了阁楼中,只是阁楼中的味道竟然比外面更甚,谬古的脸色都已经开始涨红起来。 执医长老将谬古带进了一间屋内,便让谬古不要乱跑,之后就离身而去,留下涨红脸的谬古在这小屋内。门外却传出了执医长老好像已经忍不住的笑声。 就这样谬古在小房间中深呼吸了一夜,第二日执医长老再来的时候,发现谬古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拿着执医长老昨天交给他的医书,看得津津有味。 翌日 “谬古,这书看了以后感觉如何?” 执医长老见谬古坐在蒲团之上拿着医书时不时还想些什么的样子,顿时对谬古的看法有了改善。 “二师父,为什么这书里没有能解除大师傅蛊术的方法?” 执医长老,见谬古对其的称呼不由一愣,还不待多想,便听到了谬古看书竟然是为了防止执罚长老的蛊术,顿时便是有些哭笑不得,也同时理解了为何称他二师父。 “二师父便二师父,但别当着别人这么叫,毕竟是乱了辈分。解除蛊术的东西我这可没有,也不敢有,要不那小丫头还不翻了天?”执医长老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二师父,您修行多少年了?您和其他的长老是亲兄弟?” 谬古见没有解蛊的办法便将医术合上顿时没了兴趣。 “我们五个人是三百余年前被掌门收养的。一起修行也有三百余年了。小师妹好像是六十年前来到这的吧。你想好要修习什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执药长老想起来掌门当年将他们五个人带回来一直细心教诲一晃便是三百年,不由的很是唏嘘。同时又不明白谬古为何问这个,看着谬古就有些纳闷。 而谬古却瞪大了眼睛。 “三百年?二师父,你们都已经有三百岁了?”原本谬古只是对执罚长老的年龄好奇,但得知其他人已经三百岁了后惊讶的嘴巴都闭不上了,犹如塞进去个鸡蛋一样。 “区区三百年,对修行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自身大限根据所修功法不同也将不同。”执药长老瞥了谬古一眼,不以为然的说到。 “二师父,你每天都在这里参禅制药,就没有别的事做吗?” 谬古看着这两天长老们的悠哉模样,也不管理宫内事物,随口一问,显然在之前听到他们活了三百年那事中留下的震惊还没有缓过来。可没层想到这么随口一问却是问出了令他更为震惊的事。 “身外法身。也就是现在跟你说话的我只是分身,要不你以为我有这么闲工夫跟你个毛小子聊天,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执药长老将拂尘一缕,从腰间拿出几枚丹药放在手心中。 谬古听到执药长老说的话后,已经惊呆在了原地。只听见了那句跟你说话的只是我的分身,之后谬古便站起身,在执药长老身边一圈一圈的转着。 “毛毛躁躁!”只见谬古转了几圈后被执药长老一把将谬古薅住。 “分身为什么可以一样的说话,一样的修炼?”谬古盯着执药长老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学不学我的万物生?不仅可以活得长久还可以比别人多一个法身!最主要的可以疗伤行气。你天资不行,只有活得比人更长久,才能有所作为。” 执药长老将谬古放在身前,对谬古说着自己法门的好处。 “这么好?有什么缺陷吗。” 谬古想着昨晚执罚长老说的话,此时执药长老又说一遍,便已知自己的天赋看来真的不是很好。便对这万物生动了心。 “没有攻击路数。”执药长老脸上有些潮红。 只见谬古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模样。 “还有这种功法?” 此时谬古听罢便对着执药长老的所有心法秘籍断了念想。 执药长老见谬古没人要与他学万物生的想法不由的便拉着谬古离开了房间。站在院子里执药长老看着谬古。 “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不学?以后莫要后悔。” 谬古听到执药长老的话后一愣。 “真的不学。不后悔。” 执药长老冷哼一声。 “那你以后便后悔去吧,如此功法都不学,真不知你想学些什么。” 执药长老说罢,便拉着谬古消失在了原地。被带起的谬古像是有了经验一般,紧闭着嘴,双手捂着耳朵。 没多一会当谬古睁开眼时便已经到了昨日执罚长老的住处。 “真的不学?” “真的不学!” 只见执药长老站在院内喊了一声,没多一会,执罚长老便抱着小兽走了出来。 谬古一见那小兽,顿时往执药长老身后一躲。 执药长老看见谬古后便知是怎么回事。 “真的不学?” “嗯……”谬古又看了看执罚长老抱着的小兽陷入了犹豫。 只见执罚长老对小兽轻点,小兽便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谬古才叹了后气走到了身前。“真的不学。” 执药长老嘴角抽了抽。“那边随你。” 执药长老说罢便将那几枚丹药扔向了执罚随后便瞬身离去。 “小家伙!那老不休的跟你说什么了。“执罚长老见谬古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顿时有所好奇。 谬古见执罚长老问话又想起昨天的一幕,顿时将所有的事都吐露了出来“二师父说你六十多岁了。” 谬古刚刚说完,便见执罚长老消失在了原地。 被留一个人待在原地的谬古不由的愣了愣。“我说错话了吗?” “魏鑫!你出来!老娘告诉你,你今天死定了,出来!”只见消失的执罚长老出现在了那气味难闻的住处。 “小师妹,怎么……”执药长老刚开口便见到一只硕大的蜘蛛向他飞来。 “天蚕蛛!胡闹,你干什么?” 执药长老一见飞来的蜘蛛霎时脸色一变,拂尘一抖,四周空气塌陷,将飞来蜘蛛困在其中。 “魏鑫!是你说老娘六十岁的?” 执罚长老对着面前眼神躲闪的执药长老,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中蹦出。 “没有啊?……坏了,原来那小子是套我话。” 原本谬古也只是好奇,执药长老也是当谬古好奇只是随口问问,结果却间接的告诉了谬古执罚长老的年纪。 只执罚长老对空中一点,平时抱着的小兽,出现在了空中。 “你将吞雾召出作甚……” 执药长老,看了看身后已经被执罚封锁的空中,不仅的有些哆嗦。 “你说呢?吞雾!给我上去咬他。”执罚长老带着愤恨的目光看着前方。 第三十六章 上去咬他 谬古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连忙蹬着腿往后逃也似的退了几步,汗珠瞬间从额头泌出。执法长老见谬古如此,便是摇了摇头对着地上的小兽一指,竟然便再次消失不见。 谬古哆嗦的站起身,看着小兽消失的地方,又是离那里远了几步。 “这个学吗?”只见执罚长老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显然是吓到谬古后心情大好。 “不,不,不学!” 谬古说话都是有些磕巴,显然是被吓得着实不轻。 执罚长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直到实在是忍不住了破口大笑。 “你太逗了,一个大男人还怕虫子。哈哈哈!” 谬古看着执法长老傲娇的模样,顿时泄了气,小虫子不然不怕,但是如果一个普通人见到小狗般大小的虫子,能不害怕么,就算是长得还有些可爱的虫子。 执罚长老过了一会扶着肚子,显然是笑够了,便瞧着脸色很是难看的谬古。“你说说,这不学,那不学,非要学个时间短的,这样吧,还是去你二师父那去看看,看看他知道不知道,今天本来想教你点什么的,现在我们只能再玩个游戏了!” 执罚长老那桃花般的脸上带着笑容,谬古看着却浑身发毛。 “二师父……?什么游戏!” 原本谬古还对谁是他的二师父感到好奇,又听到执罚长老此时说要玩一个游戏,立即退后两步,不由打了个冷颤。 执罚长老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谬古身边,拉着谬古的胳膊,将他带回了执医长老的住处。 “二哥,他交给你了。” 执罚长老带着谬古再次出现,却是在一个充满着药草气味的阁楼下。药草的气味极为混杂,有的透露着芬芳,有的却是奇臭无比,这混合着的味道,谬古一闻到,立刻变得面色铁青,旁边的执罚长老也是喊完后便屏住了呼吸。 执医长老慢悠悠的从阁楼中走出。那悠哉的神色气的执罚长老都攥紧了秀拳。 “难得见你来我这一次,却还是因为这小子。哎……”执医长老捏着山羊胡看着执罚与谬古两人样子有些好笑。 只见执罚长老一拍谬古肩膀,便消失在了原地,四周还传来那阵阵的悦耳声。 “你这地方,味道太过特别,我是接受不了。” 只见被拍过肩膀的谬古,竟然开始深呼气了起来,谬古用双手握住自己的口鼻,可是口鼻相似不听话了一般,还在拼命的呼吸着,那样子着实有些让人忍俊。 谬古看着执医长老的眼神好似求救一般,岂料一向慈蔼的他竟说了句。 “她的蛊我可不敢随便碰,不过这样也好,这的味道今天过后,你应该就习惯了。” 说着执医长老便将谬古带进了阁楼中,只是阁楼中的味道竟然比外面更甚,谬古的脸色都已经开始涨红起来。 执医长老将谬古带进了一间屋内,便让谬古不要乱跑,之后就离身而去,留下涨红脸的谬古在这小屋内。门外却传出了执医长老好像已经忍不住的笑声。 就这样谬古在小房间中深呼吸了一夜,第二日执医长老再来的时候,发现谬古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拿着执医长老昨天交给他的医书,看得津津有味。 翌日 “谬古,这书看了以后感觉如何?” 执医长老见谬古坐在蒲团之上拿着医书时不时还想些什么的样子,顿时对谬古的看法有了改善。 “二师父,为什么这书里没有能解除大师傅蛊术的方法?” 执医长老,见谬古对其的称呼不由一愣,还不待多想,便听到了谬古看书竟然是为了防止执罚长老的蛊术,顿时便是有些哭笑不得,也同时理解了为何称他二师父。 “二师父便二师父,但别当着别人这么叫,毕竟是乱了辈分。解除蛊术的东西我这可没有,也不敢有,要不那小丫头还不翻了天?”执医长老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二师父,您修行多少年了?您和其他的长老是亲兄弟?” 谬古见没有解蛊的办法便将医术合上顿时没了兴趣。 “我们五个人是三百余年前被掌门收养的。一起修行也有三百余年了。小师妹好像是六十年前来到这的吧。你想好要修习什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执药长老想起来掌门当年将他们五个人带回来一直细心教诲一晃便是三百年,不由的很是唏嘘。同时又不明白谬古为何问这个,看着谬古就有些纳闷。 而谬古却瞪大了眼睛。 “三百年?二师父,你们都已经有三百岁了?”原本谬古只是对执罚长老的年龄好奇,但得知其他人已经三百岁了后惊讶的嘴巴都闭不上了,犹如塞进去个鸡蛋一样。 “区区三百年,对修行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自身大限根据所修功法不同也将不同。”执药长老瞥了谬古一眼,不以为然的说到。 “二师父,你每天都在这里参禅制药,就没有别的事做吗?” 谬古看着这两天长老们的悠哉模样,也不管理宫内事物,随口一问,显然在之前听到他们活了三百年那事中留下的震惊还没有缓过来。可没层想到这么随口一问却是问出了令他更为震惊的事。 “身外法身。也就是现在跟你说话的我只是分身,要不你以为我有这么闲工夫跟你个毛小子聊天,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执药长老将拂尘一缕,从腰间拿出几枚丹药放在手心中。 谬古听到执药长老说的话后,已经惊呆在了原地。只听见了那句跟你说话的只是我的分身,之后谬古便站起身,在执药长老身边一圈一圈的转着。 “毛毛躁躁!”只见谬古转了几圈后被执药长老一把将谬古薅住。 “分身为什么可以一样的说话,一样的修炼?”谬古盯着执药长老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学不学我的万物生?不仅可以活得长久还可以比别人多一个法身!最主要的可以疗伤行气。你天资不行,只有活得比人更长久,才能有所作为。” 执药长老将谬古放在身前,对谬古说着自己法门的好处。 “这么好?有什么缺陷吗。” 谬古想着昨晚执罚长老说的话,此时执药长老又说一遍,便已知自己的天赋看来真的不是很好。便对这万物生动了心。 “没有攻击路数。”执药长老脸上有些潮红。 只见谬古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模样。 “还有这种功法?” 此时谬古听罢便对着执药长老的所有心法秘籍断了念想。 执药长老见谬古没人要与他学万物生的想法不由的便拉着谬古离开了房间。站在院子里执药长老看着谬古。 “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不学?以后莫要后悔。” 谬古听到执药长老的话后一愣。 “真的不学。不后悔。” 执药长老冷哼一声。 “那你以后便后悔去吧,如此功法都不学,真不知你想学些什么。” 执药长老说罢,便拉着谬古消失在了原地。被带起的谬古像是有了经验一般,紧闭着嘴,双手捂着耳朵。 没多一会当谬古睁开眼时便已经到了昨日执罚长老的住处。 “真的不学?” “真的不学!” 只见执药长老站在院内喊了一声,没多一会,执罚长老便抱着小兽走了出来。 谬古一见那小兽,顿时往执药长老身后一躲。 执药长老看见谬古后便知是怎么回事。 “真的不学?” “嗯……”谬古又看了看执罚长老抱着的小兽陷入了犹豫。 只见执罚长老对小兽轻点,小兽便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谬古才叹了后气走到了身前。“真的不学。” 执药长老嘴角抽了抽。“那边随你。” 执药长老说罢便将那几枚丹药扔向了执罚随后便瞬身离去。 “小家伙!那老不休的跟你说什么了。“执罚长老见谬古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顿时有所好奇。 谬古见执罚长老问话又想起昨天的一幕,顿时将所有的事都吐露了出来“二师父说你六十多岁了。” 谬古刚刚说完,便见执罚长老消失在了原地。 被留一个人待在原地的谬古不由的愣了愣。“我说错话了吗?” “魏鑫!你出来!老娘告诉你,你今天死定了,出来!”只见消失的执罚长老出现在了那气味难闻的住处。 “小师妹,怎么……”执药长老刚开口便见到一只硕大的蜘蛛向他飞来。 “天蚕蛛!胡闹,你干什么?” 执药长老一见飞来的蜘蛛霎时脸色一变,拂尘一抖,四周空气塌陷,将飞来蜘蛛困在其中。 “魏鑫!是你说老娘六十岁的?” 执罚长老对着面前眼神躲闪的执药长老,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中蹦出。 “没有啊?……坏了,原来那小子是套我话。” 原本谬古也只是好奇,执药长老也是当谬古好奇只是随口问问,结果却间接的告诉了谬古执罚长老的年纪。 只执罚长老对空中一点,平时抱着的小兽,出现在了空中。 “你将吞雾召出作甚……” 执药长老,看了看身后已经被执罚封锁的空中,不仅的有些哆嗦。 “你说呢?吞雾!给我上去咬他。”执罚长老带着愤恨的目光看着前方。 第三十七章 一个梦 “小师妹……你这!”执医话音未落,吞雾已经在执医眼前了。 执医单手一甩有些老旧发黄的拂尘,另一只手并指向着吞雾一点。四周霎时空气塌陷,吞雾却没有任何任何影响。执医再想变招时,吞雾已经落在了执医肩上。 执罚桃眼一弯。 “你就会这一招!怎么?抵抗不住了?” 执药面色一僵,看着落在肩上的小兽,感觉体内的精气缓慢的在消失着,却一动不敢动。 “小师妹……我错了,一棵玉池丹如何?” 小兽吸取精气的速度逐渐加快,执医见此连忙求饶般说道。 “两颗!” 执罚见执医讨饶且拿出了玉池丹,立刻喜笑颜开,对着刚才之事立刻不记恨了一般,但却依旧在讨价还价中。 “你!……两课便两颗,将它弄走,要不再过一会这座法身就被废掉了。” 执医见执罚竟如此不知足,刚要拒绝,却见吞雾吸收精气的速度变的飞快,顿时脸色一变,便是妥协了。 吞雾离开后,执医脸上无比心疼的将两枚绿玉玲珑般的小丹拿出,将其扔向执罚那边,扔过丹药后,空中一刹,封锁四周的气场消失,执医见此铁青个脸便走回了小屋中。 “赚了!” 执罚单指一点吞雾,吞雾便是消失在了原地,执罚看着手中两枚小丹,立刻服下一颗,然后视若珍宝的将另一颗包好后,便消失在了手中,这才正了正,喜笑颜开的离开了执药的住 处。 “谬古!” 执罚回到了自己那,却看见了自己院内所设的禁制被触发,院内已经是毒气围绕不由大急起来。 “自陆业谋,万物化清,三生三解,久挽不灵。解阵!”执罚长老口中禅念着法咒,周身狂风大作,顷刻间院内毒气便散去,谬古全身乌黑的倒在果树下,手中拿着一枚果实。 执罚长老看见谬古神色突然变的凝重。“这小子是傻吗?”执罚长老贝齿一张有些没好气的自语,随后心痛的拿出刚刚才敲诈来的玉池丹走向谬古。 执罚长老拿着丹药在谬古面前踌蹴了一阵,最终还是不舍占据上风,消失在了原地。一瞬的时间便是再次出现在了充满难闻味道的小院内。 “魏森,你出来,谬古要死了!”执罚长老话音刚落,执医便出现在了眼前,两人对着一点头,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你不是从我这敲去了玉池丹么,给他吃一颗便好,叫我来作甚?” 此时执医长老,单指探在谬古的眉心处,嘴角有些不屑的撇了撇。 “两码事归两码事。你不是说了么,这烂摊子交给我!缺什么往你要吗,他中毒不该你管么!”执罚长老脸颊有些微红。 执医长老见此冷哼一声见谬古的呼吸越来越少,一翻手掏出一枚赤色药丸塞进谬古口中。 “若是我不管,他不是要被你毒死了?” 谬古吃下药丸后,身上的乌黑逐渐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在一边看着的执罚才轻叹了一口气,一点也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概。 “我这不是怕一枚玉池丹治不好他吗,还是叫你过来保险一点,嘿嘿” 执罚长老挠着头,讪讪道。 “也罢,那便提前一些时日,为他洗髓一番吧,也不能就此浪费我一颗赤灵丸,你可真是……” 执医长老说罢,抱起谬古一个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执罚长老一个人在原地,尴尬的看着地上那果实。 不知过了多久,谬古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水中,刚刚醒来的谬古不待说话,便听到不远处执医长老。 “待着吧,还有好几天呢,要是想让你天赋变好些,最好忍耐几天。” 谬古身前不远处,守着丹炉的执医长老瞥了他一眼,不由得顿住了刚要起身的动作,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间稀松平常的石室,除了远坐在一边蒲团之上的执医长老,只剩下一鼎冒着青烟的铜炉,望着自己置身的木桶,里面满是漆黑如墨的液体,尽管里面温度很高,谬古还是不禁哆嗦几下。 “二师父,我不是在大师傅那里吗,见树上有个果子,煞是好看,便……” 谬古心中有着很大疑问,但说到这里,却怎么也记不起后来发生的事情。 “胆子倒是不小,到了她那里,你还敢乱动东西,她那里有一千三百余道的大小禁制,这次便是长个教训。你吃了我的赤灵丸,已经昏迷了一月有余,这段时间内,为你洗精换髓,再有十日,你便可出来了。” 执医长老话说的不紧不慢,谬古听到却大为着急。 “不是只有三月时间吗?这便过去了一半,到时如果我打不过他们,是不是便要把我赶走了?” 谬古大惊的说罢后,执医长老轻轻的点了点头,谬古见此,也顾不得什么洗精换髓,眼见就要离开那木桶。 “你要不想现在就被我轰走,还是老实点别动,” 执药长老眼睛盯着铜炉,略有疲惫。谬古正要离开的身体便顿住了。 “可是,只有一个半月时日……”谬古听到执医长老的话后,不情愿的坐回木桶中,情绪低迷。 不待谬古说完,石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声宛如风铃般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传入了这间不大的石室内,只是这声音中掺杂着些许责怨。 “你小子不要太不知好歹了,你坐上这七七四十九天,将损耗你二师父数十载修为,我就没见他,这么大方过。” 伴随声音走进来的执罚长老手中依旧抱着那小兽,谬古见此连忙向水中缩了缩。 缩在水中只因见小兽而恐惧的谬古突然一顿,脸上的表情变换的极快,最终有些僵硬的说道。 “什!什么?数十载修为?就这个黑兮兮的水?那我不在里面了,是不是二师父就不用耗损修为了?” 谬古看着执医长老带着略有些疲惫,顾不得赤身露体便要站起来。 执罚长老立刻消失在了原地按住谬古。 “莫不说你此刻起身会让你二师父前功尽弃,我怎么说也是个美女,你就这么起来合适吗?”执罚长老轻呸一声。 谬古听到后也是羞的面红耳赤。只得老实的呆在了原处。执罚长老见此便松开了搭在谬古肩上的玉手,对着在一旁盘坐的执医长老额头轻点。 “还坚持得住吗?若是不行就换我来!”执罚长老的话说的很是轻巧,但眼中带着些痛心之色。 “不妨事,只是耗损修为而已!我相信太祖的眼光。” 执医长老目光深邃的盯着谬古,那目光中犹似带着莫大期望。 “坐在这里不要乱动,你修为已晚,根基已定,二师父耗损四十九年修为替你打定基础,每过一天,你二师父修为便要损耗一年,再有十天,便是出关之时,到时打定商量再替你选择修行心法。” 谬古听到后,呆若木鸡,心中如打翻的陈醋一样别感酸涩。 “为什么,二师父,为什么我只是刚来不归宫……” “勿想,此事和你我无关,你也无需愧疚。一切都是应做之事,因做之果,他日你必将明白。”不待谬古说完,执医长老便打断他,说出了让谬古的为不解的话。 二师父……尽管谬古心中不明,但看着执医长老一直慈祥的脸上带着那疲惫之感,心中顿时无比愧疚。 十日时间一晃而过,这是十日来和之前并不一样,谬古醒来后发现,执医长老脸上的疲惫之感越来越沉,尤其是最近几日,执医长老竟是有次在蒲团上都坐不太稳,差点摔倒,这几日来,谬古的心中愧疚之意也便是越来越深。 直到四十九天的最后一天。 “二师父。是不是今天之后你便不用再耗损修为了。”谬古这些天来一直数着日子,终于让他等到了最后一日,只盼着过了今日让执医长老早些休息。 “最后一日也最难熬,对你的磨练也将要开始了,前些天你泡着的这些透灵水只是让你对其有所适应,接下来这些透灵水都将带着我这些天所转化的元力进入你体内,到时你将忍受万分之痛,你今后的造化也就看你是否可以忍住这灵水入体之痛。” 执医长老的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清亮,带着些许的沙哑,让谬古听到后心中更为愧疚的同时也定下决心,必须不会让执医长老失望。 石室的大门被打开,来人正是执罚长老。 “今日的最后一天,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我来看看能否帮助些什么。”执罚长老穿着淡红色的纱衣,不复了往日的轻佻,神色中只带着一丝郑重。 “你若来了,那便准备开始灌灵,在他无法承受之时,还需你的帮助。” 执医长老见到执罚进来后,站起了身,而在执医长老起身后,谬古一直泡着的黑水竟然开始沸腾起来。 “师,师父”怎么会这样!谬古见黑水逐渐开始沸腾,身体也渐渐的开始撕痛起来。 逐渐沸腾的黑水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开始争先恐后的进入谬古的身体,本来多日没见阳光的谬古加上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都开始白皙,黑水沸腾以后,谬古的全身竟然都被黑水覆盖,看不到一丝本来的面貌。 站在一旁的两名长老也是面目凝重的盯着谬古,看着谬古逐渐的痛苦起来。 “痛就喊出来!这只是刚刚开始,直到透灵水全部进入你体内,才算成功。” 咬着牙正在坚持的谬古听完顿时一愣。 “这一桶水?钻进体内!”谬古刚一说话,黑水便钻入了谬古的口中,一股苦涩而辛辣冲进味蕾,谬古连忙闭上嘴,想咳又不敢咳,那白皙的脸庞都忍得涨红。 执医轻点了下头,拂尘一抖,对着谬古轻轻一点,透灵水更是变得越加沸腾,坐在里面的谬古也更是痛苦。 谬古咬着牙。双手握拳紧攥着,从喉咙中发出了野兽般的痛苦,可以看出谬古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八分归魄,舍我元灵,四门揭开,重塑法身,灵引分元术,疾!” 执医长老,面色一凝,随着对空中一点,身体上竟是分化出一个迷你的执医,执医分化后,开始重重的喘息,拂尘一抖,分化出的小人竟然飞到谬古的天灵之上,随着谬古的低吼,竟然化成一缕流光,进入谬古体内。 随着分神进入谬古体内后,谬古的嘶吼声变得更加响彻,谬古的身体也在一直颤抖着,眼看就要忍受不住,而在此时,执罚长老的小兽也是再次出现,从小兽的身体中拉出一道银线与谬古链接,谬古痛苦的神色轻了一分,小兽竟是开始发抖,好像忍耐着什么。 “转身,转灵,无我,无灵,以灵换身。链!” 随着执罚长老手上法印连变,小兽的身体开始凭空涨起一圈,颜色也是变的鲜红无比,与链接谬古的银线,也开始变的越来越多,一根,两根,增加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直到数不清数量。 执罚长老看见小兽,趴在地上颤抖,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心痛之色。随后两名长老同时向后几步,盘坐在了蒲团上,对视一眼。 谬古随着小兽无数根的银线与其连接,痛苦之色也是慢慢减轻了下去,而在这时,透灵水竟然开始缓慢的进入谬古体内。趴在地上的小兽口中发出了刺耳的叫声。 “吞雾……” 执罚长老见小兽开始嘶叫,脸上的心痛之色更深。谬古随着透灵水入体,刚刚平复的嘶吼也再次而来。 突然石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竟然又是一个只执医长老,刚走进来的执医长老对着盘坐的两人一点头,便迈步打开了鼎炉,在鼎炉中间,竟然有一滩蠕动的黑色液体。执医长老将黑色液体托在手中移步到了谬古身旁,将谬古的牙关打开黑色液体便从执医长老手中主动进入谬古口内。随后执医便离开了石室。 随着黑色液体进入后,谬古眼中冒出了些许猩红之色。“吼!”随着谬古一声大吼。余下的黑水竟然进入谬古体内的速度加快了几倍不止。 “万灵归元,气力塑身。凝!” 黑水随着盘坐在蒲团之上的执医长老一声大喝,全部进入了谬古体内,小兽在这时更是变大了几分,浑身都变的通红。 黑水已经完全进入了谬古体内,谬古腾然站起身形,随着谬古的起身木桶也是被炸的四分五裂,原本谬古就有些微微健硕的身体,在此时变的更加规整起来。白皙的皮肤也化为古铜之色,透露着爆炸般的力量。 执医长老见此脸上露出了欣然之色,执罚长老收起小兽,但撇了谬古一眼后,立即扭过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红晕。 谬古也是反应过来,此时是赤裸之身,立刻转过了身体,执医长老干咳一声,翻手间便是掏出了谬古之前所穿的衣物。 “小师妹,你先回去吧,你的精元也是耗费了不少,这里有我。” 随着执医话音落下,执罚红透的脸颊轻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石室。 “小子,转过来吧,你大师父走了。” 执医长老说完却还是不见谬古转身。 “转过来啊,我什么没见过,转过来,穿上衣服。” 执医长老再次的对着谬古说罢,谬古这才难为情的转回了身。 谬古红着脸从执医长老手中接过衣物,立刻有些狼狈的穿上,衣服穿上以后,脸色才有了些许好转,看着执医长老神色略有疲惫,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哽咽在了口中。 “你无须感到愧疚,我累了,走吧。”执医长老说话间甚至连手都有些轻微颤抖,对着谬古说罢后,不待谬古有所反应,便已经离身走向了门口。 谬古望着执医离去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尽管不明白为何长老们耗费修为与精元为他这么做,但是心中的感动让谬古不知如何报答,见着执医长老离开后,连忙追了上去。 “二师父,大恩大德谬古铭记于心!”谬古追出了门,却已经不见了执医的身影,便在石室外对着空中大喊。 “回你房去,右走第一间,不要乱走,晚些时间我来找你。” 从远处传来了执医长老略带虚弱沙哑的声音,谬古听见后,神色一动,便是按着执医的话走去。 谬古回到房间后,脑中不断想着两位师父为何会这么做。 “是因为那小木牌吗?可只是因为那小木牌,两位师父也犯不上耗损修为替我重新打定根基……” 谬古坐在房间的蒲团之上,沉思了很久,最终也是想不明白缘由,只因他,远远低估了这木牌的作用。 一坐便是几十天,这几十天里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谬古回到房间坐在蒲团上靠着墙,想着想着便是睡着了。 “我这是?怎么又是这里!我的梦吗?” 谬古置身在那漆黑如墨的地方,只是这次谬古进来,却可以感到了自己的所在,原本被封锁的五感也解开了。 漆黑的远处,再次渐渐出现了那抹红色身影。模模糊糊的红色渐渐离谬古越来越近。谬古不由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上次你是救了我吗? 模糊的身影不久便走到了谬古身前。“我是你啊,你也是我!”红色身影走到了谬古身前,只是样子依然太过于谬古,谬古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直到红色身影,再次说话,可谬古却听得糊涂了。 “你是我?不可能!”谬古听到红色身影的话往后退了两步大惊失色。 红色那模糊的身影渐渐开始有些清晰,尽管依旧还是很模糊,但却可以看清大概,谬古这时终于慌张起来,在谬古的面前的红色身影,竟然有着和谬古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 “我是你……你也是我!” 红色身影的话让谬古听完加上和他一样的脸庞,这让谬古顿时惊慌。 “你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是你!你到底是谁。” 谬古往前一步要抓住红色身影,可伸出的手却透过了他。红色身影一声叹息,便模模糊糊的消失在了这黑色的世界,没有了红色身影的存在,又恢复到了一片漆黑,谬古在大喊,寻找,却什么都看不见,直到再次被惊醒。 谬古靠着墙的身体,猛然前倾,脑袋上也渗出了密布的汗珠。 “他说他是我?我创造了他?他到底是谁。” 想着那边世界,谬古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谬古努力不去想刚才的事情,从房间中拿出医书,试图看书让自己冷静下了,可是却一点都看不进去,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不停出现在了眼前。 谬古感觉好像那红色身影就在身边看着他,精神几近崩溃,也顾不得执医长老说的话,站起身便推门而出。 执医长老的住处虽然从外面来看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阁楼,但是阁楼内部确实大的出奇,也是弯弯绕绕的厉害,谬古慌不择路没有目标的逃跑。直到突然想起执医长老的叮嘱,想要回去的时候,却已经发现,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无奈之下,谬古只好尝试一般的往回走。走廊里,很多个房间,却长得一模一样,谬古也是不敢随意推开,生怕又闯了什么祸事。 “你乱跑什么!”执医长老突然出现在了谬古面前便是一声责备,可谬古见到执医长老后,却终于忍不住,一滴眼泪便是落下。 “哭什么!”执医长老一看谬古见他竟然就哭了出来,不由的奇怪。 “二师父,我总是做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我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有一个红色模糊的身影,他说他是我,我总是会进入那一片世界,总是会做这同一个梦。” 谬古终于忍不住,将所发生的事倒豆子一般的像执医长老说出。 执医长老听后脸色微变,也顾不得谬古乱跑,立即并指点在谬古全身数处,良久后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真的有可能是你。” 第三十八章 众议 谬古听到执医长老的话后顿时呆住了,看着执医长老依旧有些疲惫的脸上又带着凝重之色,谬古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竟然一动不动。 “谬古,你记不记得,第一次做这个梦是什么时候?” 执医长老对着谬古胸前的几处穴位点了几点,谬古有些崩溃的神情竟然缓和了下来。虽然眼神中还是有些呆滞,但还是颤颤巍巍地向执医长老说出了经过。 “我为了替堰子叔求药,便想寻找不归宫,在赶来不归宫的路上住在一间客栈,因为土匪杀了那的小二,我当时很愤怒,但是后来的事我便不知道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便被几个姑娘救了……她们却说我劈出一刀将那些土匪杀死了,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谬古像执药长老诉说着当时之事,说到最后谬古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好像挣扎着什么。话语中也比较混乱。但是谬古每多说一句,执医长老的眉头便是收紧一分。 “凝气清心,怯邪驱物!” 执医长老对着谬古的天灵轻拍一下,谬古的神情便是放松下来,而执医长老见此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将谬古提在手中便是消失在了走廊里。 “大哥!”当执医长老再次出现,却是出现在了一间有着封印的石门外。 执医长老在石门外喊了一声,良久之后才从里面有了回应。 从石门内传出一声气若游离的声音。 “何事?” “谬古他出现了和你当初一样的状况……” 执医长老眉头紧皱,有些焦急的说道。 “进来说。” 石门内的声音变的有了些许力量,话语中也带着一丝凝重的味道。 石门上的封印一顿,石门便被打开,执医见此,立刻带着谬古钻了进去,执医刚刚进入后,石门便再次被关了起来,上面的封印也是化为了流动。 “大哥!谬古他?” 执医长老望着眼前被锁住且四肢尽断的大师兄,终于有些忍不住开口。 “难!让本尊去找太祖。” 过了很久后,执医长老只听到这句话,便发现自己已经和谬古被送出到了门外,执医长老不禁一愣,便是闭上眼,嘴里再叨念着什么。 执医长老将谬古放在一边,盘坐在了原地。过了不久后,其余的几名长老竟然都来到了石门外,齐齐的看着被放在一边的谬古,竟然无一人先开口。 “都来了?” 从是室内传出了大长老的声音。是室外的众人听到后表情千奇百怪,有愤怒,有恐惧,有伤感。 最终还是执事长老叹了口气。 “大哥,这些年还好吗?” 执事长老说完后,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场面诡异的紧,执事长老也是神色一僵,有些姗姗的摇了摇头,拿出平时的小本往上面不知写了些什么。 “大哥……你与谬古……。”执事长老见气氛着实有些沉重,还是忍住了尴尬,便是直奔主题。 良久石室内才传出了一句虚弱却又伴随挣扎的声音。 “都进来吧,太祖一会也会到。到时我想太祖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众人进入了石屋后,除了执医长老,其他人看到大长老的样子,无一不是震撼,大长老被巨链锁住,披头散发,手脚也是被断去。这和当年众人将其送到这里时的样子并不一样,众人看到大长老此时的样子,心中都升起一股无比的悲凉之感,一代天骄,落得于此。 “怎么?见到我现在这幅样子,是不是很高兴,很开心?”见众人进来后,大长老连头都没抬,却说出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 而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执刑长老却说出了一段惊人的话。“开心!怎么能不开心!大哥,你知道吗,我看见你现在的模样可真是高兴地紧啊。” “放肆,你怎么能和大哥这么说话。”在一旁的执兵长老身后的兵器瞬间飞出,将执刑长老围在当中。想来若是执刑长老不能给出个满意的答案,这事怕是不好了结了。 如此看来,不归宫的几名长老原来也是有着隔阂往事。 “执兵,让他说吧,我确实对他有愧。” “大哥!” “让他说!” 执兵长老冷哼一声,选在空中的灵兵便又飞回了远处。 “我有什么好说的?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放弃了自己的道统,换为杀意之道,谁真的为我想过我的感受;”执刑长老脸色便的阴沉可怕,在这间不大的石室内大吼开来,甚至就连刚才虎视眈眈的执兵见此,也躲过了执刑长老那般充满孤寂的眼神。 就在此时大长老抬起了头,众人这时才发现,大长老的双目竟然都被挖出。 执刑长老大吼后便怒视着大长老,石室内一时间气氛竟凝固了。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突然之间一名头戴金冠,一身青衫,相貌十分年轻之人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众人之间。 “宫主!”本气氛凝结的石室因为这人的出现,除大长老外的所有人,皆然都是无比尊敬的一拱手。 “柯儿,已经将自己废去,又将自己用百锤神链锁在这里,只为偿还当年所犯下的因果。往事已经随着当年的柯儿一起去了。” 宫主对着执刑长老点了点头又长叹了一口气。 执刑长老脸色依旧不是太好看,但见宫主在此也是不敢过于放肆。 “谬古之事我已了然于心,太祖的法身一会便会赶来。勿再吵闹。”宫主说罢后,执刑长老便拱了拱手,退到了一边。 大长老也随着宫主的话再次低下了头沉寂下来,执事长老拿出了书,又在上面写着些什么。 “都吵够了?”石室内传来了一阵空灵的之声,包括宫主在内,所有人听到声音后都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跪拜在了地上。 “恭迎太祖。”石室内的所有人,声音整齐无比,就连锁在地上的大长老也是抬起了头,露出极为尊敬的神情。 “上次与你们如此面对面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小雪瑾才这么大一点。还有你们啊,起来吧,起来吧!” 随着众人的跪拜,在石室中出现了,在净威山巅的那名黑黝老者,黑黝老者站在了执罚长老面前,对着空中比划着。 跪在地上的几名长老听罢便是一一起身。 执医长老向前一步,有些着急的问道。 “太祖,谬古他……” 黑黝老者摆了摆手。“不急,不急,这不是属于他的劫。” 黑黝老者说罢,便走向了大长老身前。 “小鑫!想通了吗,想通的话,我为你重塑肉身。” “不敢劳烦太祖,今日之果,都是小辈之因,就让孽徒这样了此残生也好。” 大长老很是恭敬的说道,只是声音中却掩饰不住那丝没落。 黑黝老者见此点了点头。 “有偿还因果之心,如此也好!” “太祖,谬古与大师兄如此之像,两人莫非有什么关联,大哥是因为修行那仙法残章才如此……谬古他?” 执医长老见太祖不提谬古之事,心中便是有些着急。 “对了!谬古他是血杀刀——谬天的后人。”执罚长老好像想起了什么,用手拍了拍脑门。 “难道……” “小淼,你去将那残章取来,交给谬古修行。谬古今后的修行功法便是如此了。”黑黝老者将手收回,站起身便是对着执事长老扬了扬头。 执药长老却是听后大惊,不待他有所反应,大长老便抢先说道。 “太祖不可,那本功法太过邪异,我修行之后都酿成滔天大祸,就算这小子是谬天之后,但就这点修行,恐怕……!!” 不待大长老说完,便被黑黝长老打断。 “还不快去!” 执事长老应了一声,便先行离开了石室。 执药与执罚也是神情一僵。执兵和执型两人更是一言不发。 “散了吧。”黑黝长老说罢,一挥手,除了大长老,其余人便消失在了石室内。只留下了大长老低头沉吟着什么。 众人反应过来之时,竟然已经各自处在原本的住处。 黑黝长老,将所有人送走后,来到了不归宫的上方,看着不归宫的一切。 “希望他真的是可以抵挡下次大劫之人……”黑黝长老看着眼下的数千弟子在各自忙碌,感叹了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三十九章 赤色小书 “二师兄!,真的要给谬古学这个?”执事长老手上微微颤抖着拿出了本赤色小书。 执医长老也是面目有些凝重,看着执事长老手中的赤色小书显得有些犹豫。 过了半响执医长老才叹了后气。 “我们要遵守太祖的决定。” 执事长老听完便是摇着头将赤色小书交给了执医长老。 将赤色小书交出后,执事长老拿出了小本又在上面写着什么…… “谬古醒了么。” 执罚长老的声音响起,但却略显疲惫,坐在一旁的小石凳上,就连她怀中的吞雾小兽也是无精打采。 执医长老身形一顿,摇了摇头,对执罚长老示意跟来,身形一转消失在了原地。 执罚长老见此便是朱唇上扬抱怨了一声。 “屁股都还没坐热。”随后便也消失在了石凳之上。 两人再次出现之时,已是将谬古带到了他初入不归宫时,小童所带之处。执医长老将谬古放在蒲团上,面色些许凝重。 执医长老掏出赤色小书后,执罚长老便是面色一僵,尽管知道谬古以后的心法将会这不完全的仙法残篇,但想起当初大长老修行后凶性大发,不由的还是有些心悸。 “真要如此?”执罚长老收起了平时懒散妩媚的姿态,脸上挂满了凝重。 执医长老见此,咬了咬牙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 “你我二人将一丝分魄植入他体内,尽管不知为何太祖会看重这小子,日后他修行这仙法残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便自爆分魄……” 执罚长老听后脸色一变。 “分魄自爆!” “最差的结果便是如此,希望他会成功吧,我虽然对他没信心,但是我相信太祖。” 执药长老说罢,便单手并指点在谬古额心之处,执罚长老见此也是咬着牙同样照做。 谬古就这样在昏迷状态下,被两人合力往刚有雏形的识海中,植入了两枚足足有半甲子的分魄。 青光一闪,两人同时将手从谬古额心收回。 两人将分魄分出体内后,身形竟好像变淡了一些,谬古眼皮有些颤动,好像就要醒来一般。 谬古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的执医、执罚二人,立刻坐起身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 “我刚才是怎么了,二师父拍了一下我的头,我就感觉很困……” 执医长老轻咳一声,有些虚弱的说道。“我们已经为你选好心法,今日你便开始修习,你还有一月有余的时间。” 谬古却好像没听见一般,眼睛来回扫着执医、执罚两人。“大师父,二师父,我为什么感觉你们和平时不太一样。” 刚被执罚长老收起的小兽,再次被召出。 “乱看什么!,给你找了个法门,你今日便开始修习。” 谬古一见小兽,立刻收回了目光,大气都不敢喘。 “那……能速成么。” “三年小成,十年大成。满意了吗?”执罚长老虽然没好气的说着,但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挣扎,不过转瞬而逝。 “满意,我学!谢谢大师父,谢谢二师父!” 谬古一听竟可速成后,立刻眼中冒起了精光,连忙对着二人鞠了好几躬。 执罚看着谬古天真的脸庞,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便对着执医点了点头,还不待执医有所反应就已经一晃身离开了这里。 “大师父怎么走了?”谬古看见执医消失后,大为不解的对着执医长老问道。 “她还有别的事,我来教你便是,你坐在那。” 执医长老一缕拂尘,表情立刻便的严厉起来,对着谬古一指蒲团,只是见到执罚竟然不打招呼便是离开,强装严厉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僵硬。 “二师父真的行吗?怎么有些不靠谱呢。”谬古走向蒲团,小声嘀咕着。 可执医长老虽然不修杀伤系术发,但是毕竟修为极高,谬古尽管很是小声,但还是被执医长老听个一清二楚。本来就有些疲惫还强撑严厉,听到谬古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不悦,拂尘对着谬古一甩,谬古便是直直的摔了一跤。 摔倒后的谬古,揉了揉下巴,站起身看着脚下很是奇怪。执医再次一甩拂尘,谬古又是摔了一跤,就算谬古再笨这次也知道肯定是执医长老干的。 “二师父……”谬古一便揉着下巴,一边揉着脑门。言语中带着哀怨。 “现在知道我靠不靠谱了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却挑三拣四,来先看看这本医术,学会了我便告诉你如何提升修为。” 执医长老一翻手便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医术冲着谬古扔了过去,只是执医长老的模样着实有些心虚。 “二师父,时间来不及了啊。” 谬古还要再说,却看见执医长老一瞪眼睛,抖了抖拂尘,顿时将后边的话吞进了肚中。 “你先看着,我去去就来。” 谬古刚要说什么,执医长老却已经消失不见。谬古见此便是捂着脸摇了摇头。 “小师妹,我哪会教他这个,让我教他以医入道还好,别的我实在是不擅长啊。” 执医长老出现在了执罚长老的小院子中喊道,但却是丝毫不敢胡乱走动。 没一会执罚长老便出现在了院中。 “一颗天心丹,我可不比你们修为深厚,半甲子的修为若是不赶紧补全,一定会伤了根基。” 执罚长老站到执医长老身前将玉手一伸,扭着头说道。 “天心丹好说,但是丹药给你以后谬古的修行之事我便不插手了,那小子不愿与我修行医术,那我也没什么可教他的,而且我这座法身这些时日消耗过度,也需要闭关一段时日。” 执医长老一翻手便在掌心中出现了一个极为精美的玉瓷瓶。 执罚长老见此,顿时故作不愿,一言不发的看着执医长老,敲诈的意味都写在了脸上。 “一颗天心丹是你补偿我的分魄,你如果就想这样甩手的话,再加上两颗玉池丹。”执罚长老手中来回细算着,犹如精明的商人一般。 执罚长老刚说完,执医长老便是脸色一僵,那心疼的模样好像割肉一样。 “给你!给你。真是……” 执医长老再次翻手,掏出两枚玉池丹抛向了执罚长老,一甩袍子,便离开了这充满机关禁制的院中。 执罚长老将两枚玉池丹接住,嘴角上扬,两个酒窝出现在脸庞,若是有人看见执罚长老这番模样,定会惊掉下巴。 “这个小谬古,还真是我的福星呢。” 谬古正皱着眉头研究生涩难懂的医术时,房门被人打开了,谬古皱着眉,并没抬起头。“二师父,这个杂病论不是基础吗,为什么会如此之难。” 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回应,谬古这才抬起头,眼前的一幕竟是那小兽站起身冲着谬古挥了挥它的小爪子。 “妈呀!” 谬古刚一抬起头,就好像受到了莫大惊吓般,从蒲团上弹起,双臂交叉在身前,单腿站在墙角,那摸样好不可怜。 执罚长老嘴角上扬,眼睛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单指一点,那小兽便在原地崩了几下,竟好像是不愿。但还是渐渐消失了。 “看你那点小胆,至于的么。” 执罚长老长袖轻挥对着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一抹,在地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石凳,执罚长老瞥了谬古一眼便坐了上去。 谬古见小兽消失了,放下了因惊吓导致而抬起的腿,打了个摆子。 “我才,才……” “你才,才什么,别解释了,说话都不利索,胆子小就是胆子小,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执罚长老衣袖轻甩,手中便是出现了那本赤色小书,对着谬古晃了晃。 谬古见到赤色小书后,不知为何,本能的就上前了两步,看着赤色小书的眼神都是直直的。 执罚长老将小书放在了香炉桌上,站起了身。 “这就是你今后要修行的了,虽是残篇,但这却是一部奇书残篇。” 不待执罚长老说完,谬古就已经大步上前将赤色小书捧在了手中,视如珍宝一般。 谬古眼睛直直的盯着赤色小书,不说话,也同样不翻开,从拿起赤色小书后就站在了原地,没有了一丝反应。 原本只是以为谬古见有了修行法门心情激动,但看到谬古站在原地发呆有一会了,执罚长老突然将赤色小书从谬古手中抢走。 “执而守心,念而守正,思而守化,三向无极,归!”执罚长老青丝吹起,双手结印,口中念着禅咒,手中光芒大显,对着谬古一晃。 谬古好像如梦方醒一般,身体一震,看到执罚长老手中的赤色小书,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但又有一丝不舍。 执罚长老将赤色小书翻开,看了几页,却没发现任何蹊跷,歪头看着谬古,顿时大为不解。 第四十章 谬天 上 “你刚才从这个上,看到了什么?”执罚长老将赤色小书扬了扬,又翻了几下。 谬古皱了下眉,好像陷入了苦思,良久之后。 “我看到一个人在追着很多人,那个人穿着一身像是发黑的短衫,手里拿着一柄血红色的刀。” 谬古说道这里时便是停下,眉头越皱越紧,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黑色短衫,血色的刀?”执罚长老听谬古说完后,也是陷入了沉思,没过一会便一拍手,好像想到了什么。 “谬古,你再将这本赤色小书拿起来,别抵抗,如果发现你有什么不对,我会将你唤醒。”执罚长老好像要做什么判定一般,将赤色小书扔回了谬古手中。 谬古下意识便接住扔来的赤色小书,瞬间眼前的画面一转,谬古竟处身在天空之中犹如一个旁观者。 “谬天,别再杀了,放手吧,你回来,一切还来得及。”一名身穿翠绿丝裙,头戴桃花瓣的少女一边向前跑一边对着远处大喊。 远处的穿着红黑色短衫,手持一柄红色短刀的冷峻青年,对着少女瞥了一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嘴部微微颤动。 “嫣,太晚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谬天将红色短刀用力一甩,上面的红色竟然被甩了出去,短刀变的冷锋嗜人起来,原来上面的红色皆是鲜血。 谬天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少女也最终没有追上,只是刚跑出几步便被人劫住。 谬古眼前的画面再次一转。 “来啊!你们能奈我何,你们只是一群不分是非的小人。” 谬天已经身受重伤,带着疲惫的脸上却有无比的狰狞,又是一道硕大无比的刀气,将他周身之人全部劈成了血雾,鲜血溅在了白衫之上,像是在一副画上点缀的几朵梅花。 谬天越来越疲惫,元力也可以看出即将耗尽。就连持刀的手也开始有了颤抖。 “来啊!哈哈,你们说我是魔,你们说我是疯子,那又如何!” 谬天每劈一刀都带走数条围攻他之人的性命,可挥刀的频率却是越来越慢,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但眼前要杀他的人依然数之不尽。 谬古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眼睛也闭不上,说不出话,闭不上眼,只能像是个旁观者动也不能动的看着。 突然谬天身上散发出猩红之色,眸子也是变的猩红。 “死吧!都死吧。” 空中闪现出一柄无比巨大的血色大刀。大刀浮在空中对着下面便是斩出一道硕大的刀气。刀气只是出现了一瞬,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只有地上的残骸可以证明好像发生过什么,来追杀谬天之人无一生还,身上的猩红之色退去,谬天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及被鲜血染到发黑的白衫。 “杀道,哈哈!杀道!师父!徒儿不孝。” 画面再次扭转,谬古出现在了一座禅院之中。 “天儿,羽儿,你们二人各自继承了我一半衣钵,待我有朝一日若是离开了这方世界,你们二人定要相互扶持。”一名慈眉带笑的老人,盘坐在一张蒲团之上,穿着一尘不染的青衫。 在他面前是跪在两旁的少年,一名极为俊俏,但又透露着刚毅之色,另一名相貌极丑,眉宇间闪烁着妒恨。 两名少年跪拜在地上,同时拱手。“徒儿谨记。” “天儿,你且出山一趟,游历凡尘,早日破念,三年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你便回来。”老人对着跪在左边的俊俏少年点了点头。 “是,师尊。” 俊俏少年站起身,再次拜了拜,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离身而去,只是那相貌极丑的少年,眉宇间的妒恨更加深邃了几分。 “羽儿,你继承了我的炼丹之术,这三年为师闭入死关,将顿悟天人之境,你已经继承我八分衣钵,我这三年所需的丹药,便需你来准备。”老人对着极丑少年点了点头。 “是,师尊。” 丑陋少年开口应到,这少年虽然相貌极丑,但声音却是让人听了就会感到舒适。 谬古眼前的画面再次扭转。出现在了一个小镇内。 “天,你是不是快要走了,你还会回来吗?我已经怀上了小天……” 一名极为娇小动人的少女,霞飞双鬓,声音也是极为软糯,让人听了身体都会软上几分。 俊俏少年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 “嫣,对不起。或许我这一去便再也……” 俊俏少年的话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不要说!师命不可违,我会在这里等你,不会让你为难。”娇小少女听完后眼中含着泪花,但言语间却是不想让俊俏少年为难。 “嫣……” “今日便走了吗?” 少女的肚子渐渐隆起,看见俊俏少年默默的收拾衣物,泪水从眼中落下。 俊俏少年听到声音,顿时一愣,收拾东西的手也僵住了,慢慢的转过了头。“今天是三年整了,要走了,如果我回去师父已经顺利通过天人之境,我会直接回来。你等我!”俊俏少年话语间带着郑重,说罢后,便是背起了东西,离身而去。 少女望着少年渐渐远去的身影,泪珠止不住的流淌。 “师父,师父!” 俊俏少年回到山门,却发现全身漆黑的老人倒在了血泊中。顿时上前抱住了老人,却发现身体早已僵硬。 “精魄!师父的精魄不见了。”俊俏少年闭上眼,手上结了几个法印,之后更是大惊失色,原来老人连精魄都已经散去。 “师父……” “毒仙散,师弟!谬羽,我走遍天涯海角也必杀你。啊……” 俊俏少年将老人的遗体埋在了禅院中的树下。 画面扭转,谬古已经记不清多少次痛恶,在这里不知不觉的已经游荡了三年,从老人教导弟子两人,到俊俏少年下山历练,丑陋少年给老人每日炼制的丹药加上了些东西,最后毒杀老人,这一幕幕谬古一直看在眼里。 “谬羽,你出来,你为什么要杀师父。” 谬天拜往天机阁后,便是知道了谬羽的所在之处,一路追杀至此。 而在这间大门派内,却冲出了几名怒发冲冠的长老。 “谬天,你竟然噬师,极真散人一世仙人,竟然毁在你这劣徒手中,你现在还敢送上门来,找死!” 从门中冲出的几名长老瞬间便是结起大阵将谬天围了起来。丝毫没有给谬天解释的机会,出手已是杀招。 谬天见此,脸色顿时一变,单手结印,将短刀拔出,只是一刀便破阵而去。 “谬羽在哪!杀害师尊的是他,我要杀他为师尊报仇。”谬天对着在场的众人大吼,霎时天雷滚滚,好像就连上天也充满怒气一般。 “你这个孽徒,谬羽一直炼药旷世救人,为各个大小门派也是送上丹药,更是不会任何伤敌手段。你休得狡辩!”从远处袭来几名踏着飞剑之人,为首的一人,对着谬天便是一声怒吼。 “我再问一次,谬羽在哪,我要他当面对质!”谬天已经被数十名高人围困,却依然有些天真的要让谬羽出来。 “谬羽出来?真是好笑,你继承了极真散人的八成修为。谬羽要是出来,你暴起伤人,恐怕我们可是拦不住,想见谬羽,除非先通过我们这里,玉山五子听令,结刚汶阵,七长老结七星归元。”为首的剑眉中年人,手势一挥,数十名高人便是分散开来,围着谬天结下几个阵势。 谬天还待开口,回应他的却是满目的灵光。 无奈之下谬天只得招架,因听从极真散人多年间教诲,却不愿伤人性命。但数十名高人出招却是丝毫不留情。 “你们逼我的,我最后问一次,谬羽在哪。”谬天将短刀在周身一挥,便形成了一道屏障,喘着粗气,对着众人怒吼。 但回应谬天的却是更加狂风怒啸般的攻势。 “是你们逼我的!”谬天单手结印轻拍短刀,发出一阵嗡鸣之声,谬天脚踏七星,对着众人便是劈出一道青芒刀气。 被刀气击中之人,皆为受伤,大阵也被破去,谬天不忍伤人性命却只得离开。 只是谬天离开后,谬羽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给所有人分发了一枚治疗伤势的丹药。数十名高人服下后,接连毒发。 谬古在空中看着这发生得一幕幕裂眦嚼齿。 “谬天!你噬师之后竟然又妄想对你师弟灭口,被玉山派发现后阻拦却又对玉山派血腥屠杀,今日我们必要将你除去!”谬天坐在一处大石上发呆,远处却顿来数百的修行高手。 这一战开始谬天尽是留手,只退敌不伤人,围攻的人却越来越多,直到谬天失手杀死第一个人后,其余人更是疯了一般出招更是毒辣刁钻。 最终谬天还是杀性大开,围攻他之人无一生还。这下所有修行的名门正派都是对着谬天开始通缉。 “嫣!我师父死了。我被天下所通缉,我被天下所误会。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吗!”谬天回到了那安静的小镇…… 第四十一章 谬天 下 谬天满身鲜血,白衫也被染的红里透黑,步若蹒跚的走到那名正在院内刺绣的娇小少女面前。 安静做刺绣的少女听到谬天的声音,顿时抬起头,那表情中充满着激动。 少女抬起头看到谬古身上无数伤痕,整个人像是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空气中也渐渐传来浓重的血腥气。 “天……” 少女捂着嘴,眸子瞪得老大。 “我师父死了,他们冤枉我说我杀了师父,是谬羽,这都是谬羽干的,没人相信我,嫣,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谬天情绪极为激动,尤其是在见到少女后,更是痛声大哭起来。 少女一见谬天的样子顿时慌了神。 “天……我相信你,我永远都相信你,我们隐居,我陪你走,我们现在就走。” 少女顿时将刺绣扔下,像屋内走去,竟是准备收拾东西与谬天离开。 谬天深邃的目光望着少女的背影,擦掉了脸上的血与泪。 “嫣……” 等少女收拾完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在院子内的谬天已经不见了。 “嫣……对不起,我不能走,我还要为师尊报仇。” 缪天绝笔。 少女看到石桌上刻印着小字,伸出芊芊细手摸着那冰冷的字,泪水不停的滚落。 “天……我相信你,我永远都相信你,无论你怎么样。” 少女终于忍受不住,趴在石桌上抽泣。 “嫣……对不起。” 一路上谬天所过之处尽是血脚印,远在天空之上的谬古看着这一切无力做出什么,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包庇谬羽着,皆是我谬天的生死之敌!不想死的!滚开!” 一座古刹内,上千名人盘坐在地上,只有谬天傲然而立在空中,风吹起衣衫,抖落出无数血珠。 “回头吧!你的杀戮已经太多了,你也将要入魔了。” 一名慈眉代目的老人,手中拿着一柄短尺与一个小铃铛,对着谬天念了个道号。 “回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难道就连天心上人也要包庇那无耻之人吗!若是你让我杀了谬羽,我便自裁于此如何?” 谬天将血刀拔出,对着空中一划,竟然连一小段虚空都被劈的破碎。 老人见此便是摇了摇头。 “施主杀心太重,恐怕是不能回头了,看来只有贫道出手……” 老人将短尺插进铃铛中轻轻一摇,竟然光芒大作,将古刹整个包裹在内。 谬天见此留下了血泪。 “天心上人!哈哈!第一善道,天心上人!” 谬古气势暴涨,甚至就连天空都变成了血腥般的红色。盘坐在地的上千人,顿时凝带,好像在承受莫大压力,天心上人脸色也是颓然一变。 “我的道!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有杀,只有杀绝阻拦我的所有人!” 谬天对天怒吼,背后竟浮现出巨大的血色刀影,刀柄上竟然浮现出一只摄人心魄的眼睛。尽管眼睛还在闭上,但威压已经将天地覆盖。 “原来施主已经入魔,贫道为不让苍生因你而毁灭。” 铃铛的声音再次传出,谬天听到后竟是耳朵都被震出了血线。 “破!!” 随着谬天的大吼,那持续的铃声竟然被掩盖下去,随后便见到那铃铛爆裂开来。 天心上人也是被反噬出一口鲜血。 “此子必须要除去!渡世,渡人,渡念!三生三舍,三渡三空。” 天心上人,一翻手掏出了三颗小珠抛向了空中。 小珠浮在空中后,天心上人竟然肉体爆开化为一座精魄,精魄飞向三颗小珠与其合在一起,光芒大作。 “第一善道……哈哈,助纣为虐!” 谬天像是疯了一般,发丝在空中飘荡,看着那三颗小珠,竟然狂笑起来,只是笑声中,却有着无比的悲凉。 下面盘坐的千人见到小珠后表情皆是无比悲凉。 “恭送上人……” 千人的悲鸣,更是让小珠的光芒更强一分。 三颗小珠闪耀着无比的光芒,开始急速的转动起来。 三颗小珠化成流光直奔谬天的所在之处射去,谬天被这三颗小珠锁定住气机,无法移身也无法躲避。 突然,谬天身后的血色刀影震动,那一直紧闭的眼睛半睁开,那眼睛充满了负面之情,让人为之心悸,三颗小珠也是越来越快,终于刀柄上的眼睛完全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血光乍现。 三颗飞在空中的小珠停住了,下面望着那小珠的人也呆住了。小珠突然爆裂,化成了粉末,封锁古刹的结界也被打开。 “无人能阻止我杀谬羽,没有人能阻止!” 谬古被眼前凶人震住了,等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发现眼前的一切破碎了,什么都再也看不见。 “谬古!谬古……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放吞雾出来了!” 执罚长老在谬古的眼前不停的挥着手。 谬古好像被惊醒一般,回了神。 “醒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连归元术都无法将你唤醒!” 执罚长老看见谬古眼睛睁开,不由的松了口气,看着谬古扔有些呆滞的眼神,捏着下巴沉思道。 “喂!醒了说话啊!” 谬古虽然张开了眼却依然无神,执罚长老见此,结了个法印,芊细手的小手一挥。吞雾便是出现在了怀中。 执罚长老将吞雾提起放在谬古眼前,谬古却依然没有反应。 “抱守丹青,莲气生心!” 执罚长老将吞雾召出谬古依然没有反应,顿时眉头一皱,双手同时结印,一丝青光附在了谬古额头之上。紧接着执罚长老便是闭上了眼睛。吞雾见此,立刻变大将两人所在的地方生出一个结界。 “这是!” 执罚长老进入了谬古的意识当中,映入眼帘的却是谬古双拳紧握,眼睛中充斥着血丝,浑身颤抖着。 “谬古!你为何不愿醒来?” 当看见谬古竟然反抗术法,不愿离开时,执罚长老终于明白谬古为何没有清醒。 “我不甘心,为什么那个人会被误会,会被天下所有人冤枉,为什么我会如此心痛,为什么!!” 谬古站在空中,却蹲下了身抱着头。 “这是哪里,谬古!这是怎么一回事。” 执罚长老这时在注意起下面发生的事。 遍地残肢碎骸,血流成河,漫天的精魄碎片。 “这是……罗音刹!!” 万余年前被血杀刀谬天屠戮的罗音刹!” 执罚长老捂着嘴,眼睛瞪得极大,看着下面被谬天屠戮的地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执罚长老被惊得再也说不出话,看着下面如同人间炼狱,一向神经大条的执罚长老,心中不由的升起恐惧。 世界如同镜子般破碎,再次扭转时,已经看到谬天置身在一处山巅。 “谬天!那一定是血杀刀谬天。” 执罚长老嘴唇都开始有些哆嗦,言语间战战巍巍。 “玉山派、青阳殿、渊陆七散人、罗音刹,都是我杀得,如何!你们奈我如何!若是谬羽一天没死,我便一路杀下去又如何,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能庇护他多久!” “好霸气……” 执罚长老在天空之上与谬古看着山巅中的谬天,谬天身前是数之不尽的修士,其中还有几位大能在其中。执罚长老看着谬天被风吹乱的丝发,不由的痴了。 “今日便是我等诛杀你这魔头之时,你却在这大放厥词。” 从人群中闪出一名如铁塔金刚之人,金石般的身躯储存着爆炸的力量。这人单手持着一柄巨斧,对着空中一划,好像竟是要将天都划破一般。 执罚长老眉头一皱。 “好强的体修,这等气势竟比太祖还要高出些许。” 旁边的谬古这时终于主动有了反应。 “那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能赢的,对吗?” “我不知道!但这一定是三万年前的世界,是那红色小书!一定是!” 执罚长老轻咬朱唇,眉毛都皱的连在了一起。 “连怒印金刚都来了!哈哈,看来还真的是容不下我!” 谬天背后再次浮现出那柄摄心血刀。 血刀一出现,空气便是好像凝结了一般,那名大汉也是如临大敌,双手紧握着巨斧。 终于大汉忍受不住这无边压力,便像了谬天。 “劈天开地!” 大汉的巨斧上竟然浮现出了无数残碎的精魄,显然死在这柄巨斧之下的高手,已经数之不尽。 谬天动了,无人看清谬天是怎么动的,只是一晃而过,或许也是过了很久,等众人再次缓过神的时候,缪的刀已经穿过了大汉的身体。 “原来谬天有这么厉害,怪不得古书上记载的谬天只是含糊其辞。” 执罚长老的瞳孔一收,满脸的不可置信。 “下一个是谁?你?还是你!” 谬天将刀从大汉身体抽出,那名大汉便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下来,就连精魄竟然也被这一刀搅成了粉碎。谬天将刀指着面前的所有人,脸上带着无比的不屑。 大汉瞬间死亡给所有人都带来了无尽压力,被谬天横刀指着的人,眼神无不是退避。谬天见此,眼中的不屑之色更甚了一分。 第四十二章 谬天道统 “一群鼠辈,妄称自己是正义,不分青红皂白,只听一人之言,你们都该死!” 谬天身后浮现的巨大血刀,横在空中,刀柄的上眼睛再次怒睁,一抹狰狞之色,惊得所有人都乱了心神,待那张眼睛完全睁开,密布着血丝便是惊天的一刀。无尽的威压,伴随着巨大刀气,横处在这荒山之上,而这时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求饶,有人怒骂,有人后悔,但从这战逃出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这一战谬天的凶名更是大甚,也是因为这一战,一些隐士即将超脱之人也是被惊得出山,决定共同联手将谬天除去。 在空中之上看着下面的谬古却是神光异彩,那激动的模样已经挂在了脸上。在一旁的执罚长老,也已经是被那惊天一刀所震撼的呆滞,眼中那神采,似是崇拜,似是恐惧。 “谬天这一刀太祖不知能不能接住……” 执罚长老已经被那一刀深深所震撼,心灵上的冲击也将谬天的霸气身姿印在了心头,不由的便拿出自己见过的最强之人与其比较,脑中便是在想如果谬天出刀太祖接刀,那么会是如何场景,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有些叹息着。 突然谬古与执罚长老所处的空中巨震,紧接着就像是被轰一样的赶了出来。 “大师父……啊!” 谬古与执罚长老意识回归了小院中,谬古回了神,看到盯着他的执罚长老,刚出了一声,便看到了在远处冲他摆着爪子的吞雾。 谬古立刻把头埋在了执罚长老的胸口,本来还在想着谬天的执罚长老,也被谬古的这一下弄的回了神,看到谬古的脑袋竟然贴着自己的胸口,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是一掌拍出,随后脸蛋竟是红透了。 尽管执罚长老这一掌没有附上元力,但因为修为极高,谬古被拍出了足有几丈之远,撞在院中的小树下停住了。 由于谬古的身体被执医、执罚两人洗乏换髓,身体的根基与素质已经变得极为上等,除了疼痛意外,谬古也并没感到其他。想到了刚才的事,不由的同样脸色微红,揉着屁股便站了起来。 “大师父,我拿起小书后,进入了那个地方,在里面游荡了好几年,不会困,也不会饿,也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我错过了入门,现在……是不是我要走了?” 谬古脸上虽然依旧稚嫩,但是眼睛中竟然却有了些沧桑的深邃之感,虽然脸上挂着些许的失落与不舍,但转眼之间就被坚毅所替代。 “三年?你与我将赤色小书给你只是过了三炷香。因为这残卷果然是谬天所化之物,再加上你是谬天的后人所以激发了这残卷中的往事记忆,你在记忆中游离了几年,现实中却只是过了一瞬,只是这小书竟然是关于谬天之事。……看来上天真的自有安排。” 本来脸色露着红晕的执罚长老,听到谬古的话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说,我没有错过入门?” 谬古握了握拳,精神瞬间便是有些振奋。随后又是不由的有些低落。 “那个人是我的先祖吗?他真的好厉害。不过他是被冤枉的,我知道!” 谬古看着天空有些入神。 “如果没错的话,你便是了,只是你的血刀魄与谬天相比,简直……” 执罚长老闭上眼又回忆起那惊天一刀,随即又想起了谬古那次在自己院内的血刀魄,顿时捂着脸摇了摇头。 “我会有一天,和先祖一样厉害,到时我就可以给二娘他们报仇了。” 谬古也同样想起那日谬天的惊天之作,眼中充满了希意。 谬古换了换神,将赤色小书拿在手中,深吸一口气终于将其翻开。 “修行三十载,历练三载,杀生数十万,直到亡时才顿悟出杀生血经,大仇得报,却无颜面对师尊的教诲,一身青冈元力皆因执念被转换为杀生元力,化为奇书,故亡也。” 只有薄薄几页的赤色小书,谬古翻开第一页时,本来空白的第一页,竟然闪现出带着血色却又温和的小字。谬古擦了擦眼睛,又将小书拿给执罚长老,执罚长老却看不见。 突然,赤色小书上的字化成一道血光进入了谬古体内。谬古顿时一惊,却感觉不到任何,执罚长老也是什么都没看见,只当谬古在意识世界当中太久,还有些昏昏噩噩。 谬古嘴上解释不停,但耐不住执罚长老就是不信,便摇头叹息着翻开了第二页。 “何为杀,屠戮万雄为杀,何为道,坚守执念方为道,何为杀道……” 第二页书上有一排小字,下面有几张画的极为扭曲的小人,小人上又画着圈圈点点。 就在这时谬古的意识再次进入书中。 出现在谬古面前的是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尽管看不太清,但谬古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先祖谬天。 “先祖!是你吗?你还活着?” 谬古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说话,不由的大喊,但却得不到那黑色身影的回应。 原本盘坐在地的黑色身影,站起身,开始缓慢的做着一些极为怪异的动作,谬古见到这些动作后,竟是不由的跟着动了起来。 随着动作越来越快,谬古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竟然一直跟着那黑色身影一直快速的舞动身体。脚步与手势越加的完全没了规律,但隐约的又像是有些规律。 黑色身影手中出现一把尺刀,谬古手中也同时出现了一把。 怪异的动作消失了,刀式,一种傲视天地,充满霸气的刀式,谬古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那黑色身影重复了一个又一个动作,重复了一式又一式,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已经快的看不清两人的身影。 渐渐的舞动的人影又开始清晰起来,速度竟是看是缓慢,直到慢慢停下,黑色身影再次的盘坐在了原地,好像从未动过一般,谬古眼中恢复了神采,便又恢复了身体的控制,但却霎时间又被弹出了这方世界。 在一旁的执罚长老,见谬古神情一震。便是从远处走了回来。 “大师父……?我刚才……” 谬古刚要出声,便被执罚长老打断。 “我知道!刀法,绝世刀法。是谬天的刀法。” 执罚长老看着谬古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一般。但又带着无比兴奋。 “我刚才进入了一片荒芜的世界,只有一个黑色身影,但那一定就是我的先祖……” 谬古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双手。 “谬天还活着!” 执罚长老听后便是身体一震。 “我不知道。先祖没有理我,没有跟我说话,但却交给了我很奇怪的招数,我的身体刚才也是在那里不由的跟着动。自己无法控制。” 谬古看着自己的双手,攥了攥拳,好像在感悟着什么。 执罚长老嘴角抽动,对着谬古的身后指了指。 “不光是在幻境,分给你的住处是没法住人了,若不是吞雾布下结界,恐怕这里早就炸开窝了。” 谬古随着执罚长老手指的方向转过身,却看见那精致的小屋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谬古眉毛一挑。 “我?我干的?” “这就咱们两个,我可没这使不完的精力去拆房子,你说还能是谁?” 执罚长老打了个哈欠,双手向着身体两侧一摆。 “我,我……” 谬古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明白明明是发生在神念中的事,怎么会又在现实捣毁房屋。 执罚长老对着谬古勾了勾手指头,谬古见此便是将头离近了些。 啪的一声。“哎哟。”谬古捂着脑门痛的叫了出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执罚长老。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我还不明白呢,反正你也不用我教你什么。我去休息一下了,这几天你倒是好,可我们累坏了。” 执罚长老对着谬古的脑袋使劲的拍了一下,便摆了摆手,消失在了这废墟中。 谬古看着执罚长老消失的地方不由咧了咧嘴。 “大师父,你走了我怎么办!” 结界散去,一切像是恢复原本的模样,但却没有传来执罚长老的回应声。谬古又看了看身后的废墟,嘴咧开的更大了。 院内又只剩下了谬古一个,二师父不靠谱,大师父又不负责,谬古担心一月后的入门无法通过,只得努力回想起刚才脑海中的招式。 谬古脚步轻轻往前一探,又后退了半步,身体前倾,将手臂摆来摆去,就像是一个傻子一般,动作极是怪异。 可渐渐的谬古的动作变的开始有力起来,手臂每次挥出竟带着破空之声。谬古不由的入了神,同一套路数,就那么几个招数,谬古不停地重复,这一重复便是数个循环,从天变的渐渐黑下,又从黑天转到了白天,直到谬古已经无力再动一根手指时,才停下,若是执罚长老在此,看着谬古进入了顿悟,一定会惊掉下巴。 第四十三章 戌刹 谬古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打透,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经过不眠不休,重复千百次的奇异动作后,身材变的像是更加紧密起来。 直到门外传来了一阵铃铛声,谬古才从这奇异的感觉中反应过来。 “天亮了吗?竟过去这么久了!” 谬古心神一收便是移步向着门口走去。 随着谬古打开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两人,谬古见来人不由一愣。 “两位是?” “你是新来的吧,我们是住在你隔壁的,嘿嘿,从这间房被标上有人后,我们都来了好几次了,也一直没人,我们刚才听见这里有动静,今天就过来看看,你还真是挺忙啊,一天到晚见不着人。” 说话的是一名头上戴着小花相貌姣好的女子,在女子身后是一个与谬古穿着打扮同样的少年。谬古见此便是挠了挠头。 “这么说,你们是我的邻居?” 谬古对两人低着头嘿嘿一笑。 两人听后一愣,但只是一瞬间女孩便是反应了过来。 “你刚从凡世中来吧。现在离入门还有段时间,看来你一定是个天才,才被破例收入宫内的,这里是弟子们的地方,静心苑,你也可以把我们理解成就是你的……恩……邻居,咦?你的房子怎么……。” 谬古听后便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什么天才……至于这房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孩扑哧一笑。 “我们姐弟以后还要靠你倚仗了,若你不是天才,宫内怎可能破例收徒呢。” 身后的男孩也是走近了身前,男孩穿着的衣服像是小一号一般,胳膊和腿都有部分露在外面,腰部也是露着肚脐。 “我叫飞琼,我姐姐叫飞禄,我们修习的心法都是梵雷觉,我姐姐很厉害,都修到控灵了,我才修到引灵。” 飞琼走近了之后,谬古仔细打量了一番,听到他的话后却是为之一愣。难道这里人的修为都是不需要保密的吗?谬古心中大为不解。 飞琼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飞禄拉了拉然后捂住了他的嘴。从飞琼口中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飞禄神情有些尴尬。 “我弟弟小时候脑袋受过伤!有些傻傻的。什么都说,别见怪啊……” 见飞琼还要说些什么,飞禄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结印并指点在了飞琼颈部附近。点完后飞禄才是松了口气,将捂住他嘴的手放下,然后对着一边甩了甩手上的口水。 飞琼还要张嘴说着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谬古见这姐弟不由笑了出来。 “我叫谬古。我……没有修为。” 谬古话音刚落,就见飞琼好像要说些什么,手舞足蹈的。 “你老实点!” 飞禄对着飞琼的胸口轻拍了一下,飞琼立刻便老实了下来,虽然不在挣扎,但是看着谬古的眼神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飞禄转过身有些不解的看着谬古。 “那你一定是在别的领域内有非常人的天赋?医道?符术?还是阵法?” 飞禄站在谬古面前摆弄着手指。 “没……没有。师父还说我资质愚钝属于下乘……” 谬古听到飞禄的话有有些泄气,但又想起谬天的霸气血刀,眼中便是闪过了一丝希意的亮光。 “师父?不是都在静心阁统听得吗?那个不是师父啦,那个是师兄,以后修行到高一些的境界才能被宫内的前辈看中。” 飞禄听到谬古说师父!顿时有些不以为然。 谬古却连忙摆着手。 “不是啊。我师父是执医和执罚长老……” 飞禄的表情充满了不信,更加不以为然了。 “喂!就算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就算你是破例进宫,也肯然不会被长老看中的,还别说是两个,要不我岂不是要叫你师叔?” 飞禄说完后,本来看着谬古和善近人的目光变的有些看轻。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他们两个还很不负责任的……” 谬古见飞禄不信,有些怀疑他,立刻着急的解释起来,可刚说了一句……便是听见有些森然的声音。 “你说谁不负责任?是不是最近又不痒痒了?” 执罚长老不知何时便已经出现在了谬古身后,单手拍在了谬古肩膀之上。 “没!大师父,我没说你……啊……” 谬古听到声音后便是打了个冷颤,本能的便要是闪避,可为时已晚,刚要躲开的时候,执罚长老的小手便已经搭在了肩上,谬古立刻开始满地打滚,对着全身各处开始挠了起来。 在门外的飞禄与飞琼看见执罚长老后,先是眼睛瞪得老大,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后立刻单膝跪了下去。“拜见五长老” “起来吧!我最讨厌别人拜我了,弄得我好像多老一样。”执罚长老挥了挥手,缕了一下青丝。 谬古在地上虽然拼命的挠着痒,但听到执罚长老的话后,还是不仅的想到了当时执医长老说的话,脸色顿时一僵,可是谬古的脸色一变却被执罚长老看到了,顿时执罚长老便知是因为何事。 执罚长老小手轻轻一挥,吞雾便是凭空出现。 “谬古!那功法看来你领悟的不错啊,还有闲心想别的。” 执罚长老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谬古听到后双眼一翻,忍住奇痒竟想夺门而出。 执罚长老单手轻点谬古刚要逃跑的身影便是顿住。 “好了!不跟你闹了,有点正事。” 执罚长老将变小的吞雾放在肩头,瞄了飞禄与飞琼而人一眼,便带着谬古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他真是的长老的亲传之徒,前途不可限量啊,还好没有得罪他,下次见面,要改口叫师叔了……” 见执罚长老带着谬古离去之后,跪在地上的两人才站起了身,飞禄拍了拍胸口,舌头一吐,便也是拉着飞琼离开了这废墟小屋…… 执罚长老带着谬古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到了执兵长老的所在之处。 “三哥……给谬古准备个灵兵吧,好不好?” 执罚长老对着眼前盘坐在蒲团上,身后盘旋着无数灵兵的执兵长老,带着撒娇的意味。 执兵长老一睁眼,扫了一下旁边的谬古,脸上带着些许不屑。 “我这可没有凡兵,至于灵兵给这小子?等他成长起来再说吧,我可不想被我的老朋友埋怨。” 执罚长老见此便是上前一步贴在执兵长老的耳朵旁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执兵长老听后脸色一变,看着谬古的眼神也是极为怪异。 “小子!你想要什么?” 执兵长老站起身,盘旋的灵兵随着他的起身,竟然很有规律的落下,自行插在身后背的武器槽内。 不明所以的谬古看着执罚长老不停的对他使眼色,便是立刻反映了过来。 “我想要……我想要刀,和力魄一样的宽刃刀!” “小子!你还真是很会挑啊,拿去!” 执兵长老转身对着墙壁点了一下,原本空白的墙壁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刀架。执兵长老将刀取下抛向了谬古。 谬古下意识便是将抛来的刀接住,只是刚一入手,谬古就险些被压在地上。 “好重……”谬古将刀杵在地上,仔细观摩了起来。 刀柄一尺六寸,刻印着奇兽图形,像是火焰一样流动,刀身五尺有余竟比谬古还要高出些许。刀身上刻画着极为神异的流光。好像是在对着谬古的无力有些嘲弄一般。刀尖分为两层,像是双叉,只是看看就让人能感觉出凶戾之感。 “怎么样,小子!这老伙计,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跟了我有二百年了,若你不是……” 执兵长老言语中带着些不舍,看着谬古身旁的大刀,眼中透露着特殊的感情。 而就在此时,在地上的双刃大刀竟然挣扎着从谬古手上脱出,浮在空中竟然像是对着执兵长老朝拜一般,又好像是在告别。 “好了,戌剎!你不该与我在此隐于世中,若是灵兵不能杀敌不能给人带了威慑,就算再强那也只是摆设,去吧……” 执兵长老竟然对这刀挥了挥手。 刀中竟然发出一阵冲天的星芒,刀柄上的凶恶奇兽型竟是活了一般,对着执罚长老甩了几个刀花,便是插在了谬古身旁的青石地板上有些低鸣。 谬古见此也是不由的被感染了。 “三长老!要不然……还是不要了吧。它好像……” 执罚长老见谬古开口后便是一直对谬古使着眼神,谬古却好像没看到一般,看着旁边插在地上的戌剎心中不由的颤动。 “屁话!老子的灵兵,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看在你先祖的面子上让它成为你的伙伴!而且,你能不能真正得到它的认可还要另说!” 执兵长老勃然大怒,说话的语气也和欧阳堰极为相似。谬古打了个摆子,也是终于明白欧阳堰风格到底是和谁学的。 谬古听到执兵话中的严厉,不由的想起以前在小城木屋中,心中一暖,看着身旁一直在发出微微低鸣声的戍剎,终于焕发出了坚韧不拔的神色。 第四十四章 猜测 “戌剎!这是你的名字吗?我叫谬古!我会成为像先祖一样强的人,我要为二娘她们报仇!你会帮我的,对吗?” 谬古的手不由的抚摸在了刀柄的刻印奇兽之上,眼中散发出坚韧的神色,低着头喃喃自语。 随着谬古的话音刚落,身旁的戌剎化作一缕流光变成了一只奇兽虚影。 戌剎趴在地上,四肢爪子闪着银光只是看看便知定是极为锋利,身体两旁尽是及其尖锐的密密麻麻的倒刺,奇兽背部,像似冒着火焰一般,随着空中吹舞着。 “谬古吗?名字不错!想让我帮你?可以。” 谬古听到这时心情变的激动起来以为是这就得到了戌剎的承认。 “你只需要满足我三个条件,我便与你离去,你意如何?” 不待谬古激动有所回答,却又听见了戌剎的下文,激动不已的谬古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 谬古愣了愣神,看着眼前凶戾无比的戌剎,眼神中焕发出了无比的执着。 “你说!只要不是故意难为我……我尽力做到。” 戌剎奇兽背上的火焰好像更浓了,那双恶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谬古。谬古性格本就有些软弱,刚要躲避戌剎的眼神,体内却传来一种莫名的力量,使得谬古与戌剎奇兽强行对视,丝毫不退避。 “小子,胆识不错。那么,第一条!我暂时与你出山,但你必须三十年时间内,进入归元境。” 戌剎见谬古竟然敢与其对视丝毫不退却,在那双恶煞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赞扬与欣赏的意味。 “归元境?那是什么!很强吗!我……我一定可以。” 谬古与戌剎对视虽被神奇力量所引,丝毫不去退却,但是看着戌剎那恐怖的摸样,在别人看来谬古极为有胆魄,但是只有谬古知道,他已经快被吓死了,就连说话也是牙关发颤。 戌剎顿时一愣,看向了身后的执罚与执兵二人。 “谁教的这小子!连入阶进境都不知道!”戌剎的鼻子中探出两条雾气,显然刚刚对谬古升起的一丝好感,又已经消失殆尽。 执兵长老也是为之一愣,看向了身边的执罚长老。 “这小子跟了你与二哥一月有余,你们什么都没教会他吗?难道作为谬天之后的人竟然如此朽木?”执兵长老看着执罚长老,眼神中充满着惊愕与不解。 “我也是没想到谬天的后人根骨竟然奇差无比。二哥耗费了半个法身的精元为他洗乏换髓……所以还没来得急,他不让我跟你们说。你可别说出去啊。” 执罚长老脸上闪过了一丝挣扎,随后便是吐了口气,对着执兵长老缓缓说来。 “什么!二哥为他耗费半个法身换髓!这怎么可能,一向小气的二哥……” 执兵长老听了顿时大惊,瞬身便是来到了谬古身边,对着谬古身上摸来摸去,弄的谬古顿时汗毛竖起。 “灵体法身,二哥竟然为他打下了灵体法身!这样二哥会……为什么!二哥为什么会这么做!” 执兵长老有些颤颤巍巍的回到了执罚长老身边,看着执罚长老,顿时怒了起来。 “太祖说的……但是到底与他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去太祖那里回来,便是为谬古进行了舍灵换髓。别问我了,我就是知道下面的我也不能说了。” 执罚长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有些叹息着摇了摇头。 执兵长老一听竟然是太祖之意,脸上的激动与愤怒之色立刻停下,也是摇了摇头。 “既然是太祖说的,那自然有我们不知道的深意。今日开始,他与我修行,你太过贪玩,我来教他,定不会让这灵体法身蒙尘。”执兵长老看着谬古的眼神充满着复杂的异色。 执罚长老听后脸色一僵。 “我怎么就贪玩了!谬古洗髓刚回来才几天?而且他要修行是速成之法,现在他修行了大哥的功法,而且……”执罚长老突然定住,带着深意看向了执兵长老! “好啊!三哥,你套我话!还好我反应够快”执罚长老拍了拍脑门,对着脸色尴尬的执兵长老笑了笑。 “说吧!怎么回事,就算是谬古被二哥舍身洗髓成灵体法身,修行大哥的那套仙法残章,也决不可能在一个月时间,从一个普通的体修境变的即将入阶。况且你和二哥还什么都没有教他!” 执兵长老很快从尴尬中回来,有些姗姗的看向了执罚长老。 “好吧!告诉你就是了,不过这件事别和别人说!现在还不知谬古今后会如何,若是被二哥知道了难免会……。” 执罚长老谨慎的在整个灵兵阁布下了隔音结界,又闭上眼感知周围无人窃听,这才对着执兵长老详细的说了一下那篇仙法残章的真正来历。 “这么说原来那血杀刀谬天是被人陷害后半路顿悟改修杀道的?那为何大哥他修行之后竟然变成了疯子……难道是血脉?” 执兵长老听后便是沉思起来,很久之后才是一拍脑门。 一旁的执罚长老也是有些沉思。 “若不是因为血脉,那实在不知是因为什么了,若是谬天的这绝世凶篇连他的后人都无法继承,那么可能就没人能继承了,只可惜我们只得到了一章残篇。” 而谬古早看着两名长老讨论谬天功法一事,也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了些什么。而在一旁的戌剎显然也是知道谬天,同样趴在了一旁看着讨论的执兵与执罚两人。 “若是让二哥知道谬天之后还学习了谬天之法,恐怕一定会有所阻拦,生怕再出现第二个谬天,这事的确不能和别人再说,你我二人从此开始便什么都不知道!” 执兵长老说罢,一翻手便是拿出了三柄袖珍的小剑,走到了谬古面前,脸上有些郑重的交给了谬古。执罚长老见此便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同时脸上又有了些微红。 “二哥既然给了你灵体法身,虽然是秉承太祖之意,但我也不希望你半路夭折,这是我的看家之作爆元剑!每一柄上面都有着我全力一击,若是你今后遇到危险,将其抛出,催动法咒,定可让你脱险,不过你要慎用,决不可用此滥杀给我增添因果。” 执兵长老将三柄小剑交给谬古后又告诉了其催动法咒,这才摇着头嘴里念叨着。 “哎!亏了!” 在一旁的执罚长老,脸色微红,见谬古看着她的方向发呆,脸上变的更加红晕。 “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什么给你的!” 谬古好像刚刚反应过来,对着执兵长老深鞠一躬。“谢谢三长老!” “好了,好了!给你!”执罚长老很是不情愿的掏出了一枚,可以驻颜凝气玉池丹。 谬古听后便是一愣,刚才发呆看着执罚与执兵的方向,心中依然想着小剑之事,并未多想别的。但这却让执罚长老以为谬古向她讨要东西,为了不让谬古觉得自己抠门,只好也是忍痛拿出了一枚从执医长老处敲来的灵药。 执罚长老掏出丹药后不待谬古反应,就已经将其塞进谬古口中。 丹药入口,谬古感觉到了全身变得轻盈起来,好像穿越了无数大山小河,如沐春风。四肢百骸都感觉到了有着如同使不完的力量。 “大师父……你错怪我了……我没有与你讨要东西的意思,刚才我只是在想着那小剑之事,你只要以后不用那个小兽吓我,不弄我痒痒,我便是感恩戴德了。不过……我已经吃下去了,也吐不出来了,还是要谢谢大师父。” 谬古吞下丹药后,双眼睁开,就连视野都是比从前开阔了很多,无论看什么都是清晰无比,顿时便是明白了这枚丹药的珍贵。虽然因执罚长老误会才给其服下,但谬古还是对着执罚长老很是感激,但执罚长老听来,却是变了味道。 执罚长老听后脸色一僵。而在旁边一向不拘言笑的执兵长老见此也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这死丫头一向爱拿着吞雾敲别人竹杠,这次……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现在我觉得这小子怎就那么顺眼呢!” 看到执兵长老那嘲讽的笑声,执罚长老僵硬的转过了头。一翻手便将吞雾唤出,执兵长老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笑声立刻戛然而止。在一旁的谬古也是顾不得戌剎恐怖的模样,连忙躲在了其身后,而戌剎也是立刻站起了身,全身倒刺炸开,看着吞雾如临大敌。 “二哥!听说你的爆元剑不错,不知还有没有富余的,不如给小妹十根八根的观摩观摩?”执罚长老的声音中带着森然的寒意,肩膀上吞雾小兽的一双小眼也是直直盯着执兵长老。 “小妹有话好说!你的修为与路数要爆元剑应该无用吧……你将吞雾收起来如何,要不给你点别的?我们慢慢商量……”执兵长老脸颊上滴出了冷汗。看着那执罚长老肩头上的吞雾,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第四十五章 刀势 执兵长老看着一旁的执罚长老肩上的吞雾脖子一缩,从腰间处掏出了几枚黑色的小球。 “快将吞雾收起来。给你几颗霹雳子便是。快点收起来!” 一向稳重,宠辱不惊的执兵长老,见到那吞雾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畏畏缩缩,显然是在这吞雾上吃过亏的样子。 执罚长老脸上笑嘻嘻的轻拍吞雾脑袋,吞雾便是晃了晃头,消失在了肩膀上,随后上前将执兵长老手上的几颗小球抢似得拿走了。 “嘻嘻,那便谢谢三哥了, 随后执罚长老又将从执兵长老处搜刮的小球,在谬古眼前晃了晃。 “来!谬古,跟你说啊,这个炮仗很有意思,找没人的地方用力抛出去,可响了!” 谬古皱着眉,看见执罚长老对着他拼命的挤眼睛,立刻连忙拿起一颗收下,只是在一旁的执兵长老听到后,顿时脸色变得极差。 谬古将几颗霹雳子收起后,看着旁边的执罚长老。“大师傅。什么是归元镜?很强么,我现在是……” “你的身体已经进入了锻骨,而且底子也很不错,你跟着小堰子这几年,看来他对你的身体看来真的是挺用心啊,只是你资质极差,若没有执医长老给你洗髓,恐怕你一生也就只是淬体之身,用来强身健体,对付寻常人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付修士就不够看了。” 执罚长老顿了顿,似是想起了欧阳堰回来之时的状态,叹了叹气后,便又是说道。 “先炼身后锻骨,再淬体。方才是一重天,铸身境。”执罚长老脸上带着回忆的意味,对着谬古一一说来。 “铸身境?那引体境与引灵境呢?”谬古想起今日在分给自己的小屋中,那两名邻居…… “哦?你还知道引灵?小堰子告诉你的?” 原本执罚长老刚要继续说下去却听到谬古的疑问,顿时有些好奇。 谬古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今天我在宅院的时候,一位师姐和一位师兄说的。” “什么师兄师姐!等你一个月后通过了入门,那时正式拜入门下,你便是长老亲传弟子,我便是你的三师伯,若论起辈分,他们还得要叫你一声长师叔才对。” 一旁的执兵长老与谬古滔滔讲起辈分之说。一边的执罚长老瞥了一眼,嘀咕了些什么。 “铸身之后,先引灵后归灵,再控灵,方才为二重天,灵身境。这也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两个小家伙的境界。” 执罚长老看着一旁仔细聆听的谬古,从手中引出一丝灵气,随着执罚长老手中的姿势变化,灵气竟然开始慢慢变形,直到成了一个和谬古模样差不多的小人,谬古看的一呆,执罚长老一翻手那小人便脱离了手掌。 “这便是引灵,控灵。”随着执罚长老的话音落下,那灵气小人竟在原地打了一套谬古昨晚的刀法路数。让谬古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用惊讶,我比那两个小家伙来的还要早,看着你从头到尾打出的那套刀法,若是没错便是谬天的法门?我只看出了其形却没有其意,只是控灵模仿着你的路数。” 随着灵气小人快速的打完刀法,执罚长老这才对着一旁看的呆若木鸡的谬古缓缓道来。 谬古好久之后才从刚才的一幕收回心神,之后竟是闭上了眼,犹如在感悟着什么。 渐渐的从谬古身体中散发出了血色气焰,随着血色近乎凝结成实质之时,一把血色之刀出现在了谬古手中。谬古手中握住血刀,竟是打出了与小人一模一样的刀路,只是让人看来,却有着比刚才灵气小人,多出了一分的势! 在一旁的执兵长老看着谬古的这一套刀路顿时眼睛一亮,一旁趴着久久没有动静的戌剎也是站起了身,直直的盯住谬古的身形。 良久之后谬古的血色之气内收,一切又恢复了像是往常一样。 只是在一旁的执罚与执兵两人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刀势!一个没入阶的人竟是有着刀势!”一旁站起身的戌剎口中发出嗡嗡之声,看着谬古的眼神也是变得激动起来。 “虽未成形,但的确有着一分势,看来谬天的后人,果然有着非常人的天赋。老祖的眼光,果然绝非我等可以胡乱猜疑的,要不这小子以后跟着我好了!” 执兵长老面色也是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扭着头看向执罚长老,竟是想要谬古改入他的门下。 谬古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虽有些微微的喘气,但与刚才的状态却如同两人一般,此时的谬古竟然悟出了谬天的刀势。 突然谬身上开始闪现着不顾虑的赤光,开始只是一丝,渐渐的却是越来越多,趋势也是越来越快,直到不久后就遍布了全身。 谬古有些惊恐,看着自己身上的赤色线路不停地缠绕,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一旁的执兵与执罚两人更为惊讶。 “竟是要突破了?” 执兵长老有些惊愕的看着谬古,随后又扭过头看向执罚。 执罚也是有些惊愕。 “可我还什么都没教他啊!” 随着赤色线路开始渐渐的收进了谬古身体,伴随而来的是谬古体内传来的一阵嗡鸣之声,气旋终于开始形成, 赤色线路散去,谬古感觉体内像是多出了些什么,但却并不难受,反而有股暖洋洋的舒适感,全身也充满了力量。 “咳!谬古这就是淬体了,待你境界稳固后,便可试着冲脉,以此突破铸身境。” 看着谬古有些不明所以的模样,执罚长老轻咳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尴尬之色。 “淬体吗?原来修行这么容易!” 谬古听到执罚长老的解释后,立刻惊喜万分,感觉修行之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可却被泼下了一盆冷水。 执罚长老看着下面有些膨胀的谬古,摇了摇头。 “小堰子向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可强行引灵,你这么点修为却沾沾自喜,你的血脉虽然强劲,但修行实在还是太晚了。而且我开始修行之时,从炼身到铸身只用了三月,你到了现在却用了三年,还在沾沾自喜。” 听到执罚长老的话后,谬古激动不已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好像是泄气了一般。 执兵长老见谬古像是受了打击便连忙说道。 “你不用听她的,我像你这般大时修为还不如你,我二十出头的时候才是刚刚铸身,现在若是以命搏命之战,同阶上能胜我的人不超一手之数。” 执兵长老刚自擂一半就被一旁的执罚长老打断。 “那是因为你修行的功法,你铸身的时候就已经有着和本命相连十把灵兵,控兵而战当然打不过你,可若是本身的实力呢。”执兵长老听后顿时一愣,脸色变得铁青。 一旁的谬古见两名长老互相拆台,心情也是有些好了起来。我以后也会成为和你们一样强的人,一定会。谬古看着在不远处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心中默默的下定了决心,或许也是因为今天之事,在很多年后,修士中出现了一名耀眼的新起之秀。 争吵之声仍在继续着,一旁的戌剎晃了晃头,便是趴在一旁不作声,谬古看了看吵架的两人又看了看戌剎。 “戌剎,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谬古走向了戌剎身边,看着戌剎那凶恶的模样,好像也是没有那般恐怖了。 “第二个条件还是等你入门以后才说吧,你还没入门,和你说了也没用,你实力太过于弱小,若你入门失败,就连第一条也是白说。” 戌剎鼻子中探出两道粗粗的雾气,趴在地上扭着头看向了身后的谬古。 谬古听后一愣。“我一定会通过的!一定会。” “但愿如此!” 与戌剎说完话后不久,一旁吵架的声音也是渐渐低了下来。 谬古见此便是向前走了几步。 “大……执罚长老,归元镜的话是几重?我又要修行多久?”看到两人吵架声停止后,谬古便是连忙插话,怕两人一会又是再吵起来,刚要叫大师傅,便看到执罚长老一瞪眼,便是想起,立刻改了口。 “归元镜?你若是让这贪玩的小娘皮教你,恐怕一生都到不了,不如让我教你,不仅可以轻易通过一个月后的入门,而且不出十年,必让你入归元镜,你觉得如何?” 不待执罚长老回答,执兵长老就是先一步回答,看着执罚长老的眼神扔就有些挑衅的意味。 可执罚长老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灵身之后,先截脉后守心,再生元,这便是三重天,归元镜。也是精气化元,正是踏入修士的开始。” “第三重境界吗?要十年吗?” 谬古听到两人的话后,不由喃喃自语。 “是跟我修行需要十年,若你是跟她修行。哼哼,十年?恐怕百年都够呛,到那时你便无法修行,寿元也是不够!” 执兵长老双臂交叉在胸前,仰着头。 “你是没完了吗。吞雾,出来。” 执罚长老秀眉一皱,对着肩膀一点,吞雾便是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第四十六章 戌刹的往事 执兵长老看着尚未完全出现的吞雾,摇了摇头,竟然瞬身便是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戌剎见此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尖刺一震,流光一闪又化为了一并双刃大刀。 执罚长老收起了还未完全出现的吞雾,看了看不远处的谬古。 “怎么样!是不是吞雾很厉害?” 执罚长老拍了拍巴掌,整了一下衣衫。 谬古听后头像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见四周无人后便是舒了口气。 “大师父,他们为什么都怕那个小兽,他除了……长得别致了一些。”谬古想起那吞雾的模样又是打了个冷颤。 “这还是它幼年期,威能并未完全激发,现在就可以吸收他人的气力,一部分加持自身一部分反馈其主,待他长大后,就不能叫吞雾了……” 好像执罚长老也想象到了吞雾长大后的样子,面色也是有些僵硬。 谬古听后便是瞪大了眼睛。 “什么?幼年?光是幼年就可以变成那么大?” 谬古想起前些时日吞雾变大时那狰狞恐怖的模样,一想到现在竟然是幼年期,脸上的畏惧之色更加深了。 执罚长老也是叹了口气。 “它长大的时候,或许便要离开我了,因为从古至今也无人能控制长大后的吞雾……不,是吞天。” 执罚长老说罢,起身来到谬古身边,拉起谬古,瞬身离开了执兵长老的大殿中。 待谬古脚再次沾地的时候,发现已经站在了执罚长老的住处。 执罚长老放开谬古,向着屋内走了几步,却不见谬古跟上。 “愣着干什么?还要让我将你背进来吗!” “二师父说这里几千到禁制……我可不敢乱走。” 谬古又想起上次看院内树上的果子,站在被带来的原地,竟是一步都不挪。 执罚长老听后一愣,便是笑出了声。 “我在的时候没禁制,若我离开了这里,禁制就会自主被激发。这叫弄守阵,不用怕,来吧!” 随后便是对着谬古解释了起来。 “这么厉害?我能学吗?” 谬古想着可以产生几千条禁制的阵法,不由得心动了。 “好好练你的刀吧,没学会走,想先学跑,等你到了三重境界,或许我考虑教你。” 执罚长老看着谬古那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一转身便是进了小屋。 谬古见此立刻是赶紧跟上,又转过头看了看树上那可人的小果子,最终还是忍住没去再摘一个试试,到底会不会触发禁制。 谬古随着执罚长老进屋之后,发现竟然别有洞天,从外面看来只是一间普通的小屋,进去后,竟是一座不小的行宫。 行宫内极为杂乱不堪,书籍与一些谬古没见过的材料与灵宝仍的到处都是,墙壁上刻画着玲琅满目的奇兽,有的狰狞,有的却极为好看,突然谬古看到一幅奇兽壁画,顿时竟住,指着墙壁,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那……那是?戌剎!” 墙壁上戌剎的本体背上的尖刺带着许多尸体,有人的,也有其他奇兽的残骸,爪下压着一只奇兽头颅,嘴中甚至还有人的肢体。 “哦!这个啊,他叫喈畜,也就是你背上的戌剎精魄。” 执罚长老见谬古看着墙上的壁画惊得说不出话,便放下了刚刚拿起的一件灵宝,起身走到谬古身边,有些不以为然。 “它吃人?” 谬古看着那壁画打了个哆嗦,将戌剎拿出,连忙仍在了地上。 “吃人?我二百多年前就不吃人了。” 被扔下的戌剎刀上化出一道青色气魂,竟是戌剎头颅的模样。 “那你还是吃人!我可不要你!”谬古又往后退了两步。 戌剎的气魂头颅抖了抖,像是有些被激怒。 执罚长老见此便是芊手对着戌剎一点,那出来的气魂又是回到了刀内。 “谬古!你进入那书中记忆几年,从中难道什么都没学会?你以一个观看者看着世界发生的事,难道你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执罚长老脸上收起了平时的嘻哈、调皮的模样,变的极为郑重。 “我……” 谬古低着头,又想起了在那方世界的经历,要想反驳,却不知要该说些什么。 “杀该杀之人,做该做之事,守住自己的本心虽然是好,但不能过于恪守成规,你不是要为家人报仇吗?若是这样下去,你一直守住自己本心一成不变,那么你的修为也会将一成不变,记住,你修行的是你祖先的执念杀道。” 执罚长老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后来甚至变为了喝声。 “杀该杀之人?我还是做不到……若是太祖的道统必须要经过杀戮洗礼,那么我不学也罢……”谬古呢喃着执罚长老的话语,但随记还是摇着头,脸上透露着一幅没落之色。 “谬古!”执罚长老又是一声大喝。 “大师父……我再想想吧。”谬古还是摇了摇头。 随着谬古的摇头,被执罚长老压住灵身的戌剎,突然颤抖起来,再次化为一道气魂,只是这次的气魂竟然化成了实体。 “谬古,若你是这般想法与气魄,那你便不配将我持在手中,先别急着回答,等你看完了这一切,你再给我答案。” 戌剎的气魂飘到谬古身边,化出一只爪指,点在谬古头上,这一切在一旁的执罚长老并未任何阻拦。 谬古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等到再次睁眼时却发现自己像是在赤色小书中一样,成为了一个旁观者,但这次不是在空中,而是在片深山老林。 眼前看着的正是戌剎……喈畜,眼前有着三只喈畜,其中的一只,和那戌剎刀灵一模一样,显然便是戌剎刀,另一只身上并没有骨刺,皮毛样子极为鲜艳好看,少了一丝慑人夺魄的凶戾之感,多了一分惊艳,在两只喈畜身后,有着一只极为较小的,看样子像是两只喈畜的孩子。 三只喈畜在一起生活,虽然它们的语言谬古并听不懂,但却可以看出,这一家生活却是极其美好与和谐,让原本有些心浮气躁的谬古看见后心情都是有了些舒畅。 突然,远处树立中有了动静,一个人满身鲜血,样子极为狼狈的从林中跑出,戌剎看见后便是对着身边的喈畜说了句什么。 随后便是跑到了受伤之人身边,受伤之人看到戌剎后先是露出绝望之色,但好像他听到了什么,又看了看面前的戌剎对他点着头,便一咬牙起身跳向了戌剎身上平坦没有骨刺的地方趴下。 随着受伤之人趴下,戌剎便是冲着喈畜处吼了一声,喈畜听见后便刁起小喈畜向着远处跑去,戌剎背着受伤之人,也是狂奔而去。 不知跑了多久前面的喈畜停下,戌剎也是跟着停下,将受伤之人放了下来,受伤之人起身后便是对着眼前的戌剎不停的作揖道谢。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那人和戌剎一家一直生活在一起,直到那人伤势全部养好后离开,谬古也是在这些天中得知了这人的名字。“姚保”这几天从姚保也是对着戌剎诉说着自己的经历,戌剎也好像是能听懂一般,随着姚保的话不时的点点头。 从姚保的话中,得知他是一名小门派中正义修士,因一点小事便是受到了一些极恶门派的追杀,因为戌剎的相救才得以保命。 直到后来姚保离开,并且说着以后一定会来看戌剎一家,两边才有些不舍得分开。 可谁知再次相见之时却是姚保带着不少修行好手将戌剎一家围困,只为得到喈畜的肉身以做灵药精进修为,以及喈畜的精魄来铸造灵兵。 因为熟识,戌剎一家对着姚保并没有任何防备,结果便是受到了姚保的偷袭,姚保得手后,修行好手便是将戌剎一家团团围住,便是有了眼前的一幕。 戌剎怒吼着,看着所救这人将它的妻子与子嗣杀死,扒皮抽筋,收其精魄,本就遭到偷袭,而是怒极攻心,但知道自己如果不跑则是必死,为了要给妻儿报仇,便是焚身突围而去,姚保一行人追出很远都无法抓住只得放弃离去。 而看着这幕,一直心存善念谬古,终于有了动摇,紧紧攥拳,咬着牙,带着极为愤怒与杀意的目光看着姚保离去的身影。 戌剎虽然逃跑,但却因为心中的执念才吊着一口气,姚保的离去不再相追,极其虚弱戌剎终于忍受不住,跌倒在了一处小溪边晕了过去。 待戌剎再次醒来时,便是发现了执兵长老坐在不远处。 戌剎立刻起身,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执兵长老,身上被覆着药的伤口顿时裂开,鲜血四溅。 “你这不知好歹的畜生,怎么说也是老子救了你,别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而且你对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执兵长老看着鲜血直流,但尖刺却已经乍起,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戌剎,不由摇了摇头,带着一丝不屑的眼神说道。 戌剎看着盘坐的执兵长老,竟从那双凶戾的双目中流出了带血的泪珠…… 第四十七章 少年执兵 “我救了你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偿还因果,但你想让我替你报仇?凭什么?” 执兵长老站起身,扫了一眼在一旁的戌剎,摇了摇头,竟是要立身而去。 见执兵长老要走,戌剎悲凉的对着天空吼叫了一声。 “何苦如此?” 戌剎吼叫过后,竟然径直摔在地上,没了声息,但空中却是出现了一个戌剎虚影。 执兵长老摇着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怒。 “将精魄与肉身交予我?让我替你报仇?我要你的精魄肉身何用!而且你也未免将魏某人看得太轻了!” 执兵长老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戌剎精魄见此竟是直直撞进了执兵身后的刀中,只是一瞬间之间,甚至连执兵都没反应过来戌剎竟会如此只做。执兵见后顿时一震。 “罢了,早知如此便不救于你,害我结下因果。” 执兵长老将背后的双刃刀拔出,看着刀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摇着头叹息。“今日开始你便叫戌剎。”执兵的话音落下,戌剎的刀身发出了铁戈嗡鸣之声。随后将戌剎的尸体就地掩埋。 在不远的谬古看着一幕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悲凉之色。 “原来戌剎的来历竟是如此,为了报仇竟然不惜用自己的灵与体来做报答。” “姚保?是在林外那间小寨中的主人?那人以名作寨名,来时看见着实好笑,没想到竟然是他!” 随着戌剎的嗡鸣,执兵也在说些什么,像是交流,只是谬古却听不到也感受不到戌剎的声音与意思。 执兵长老将双刃刀背回背上,只是迈了几步,便已经是出现在了百丈开外。 谬古像是幽魂一般,竟然径直跟上,无法反抗,也无法斗争,只能随着执兵长老一起离身而去。 等谬古停住后,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小寨门前,上面悬挂着名牌。 “姚保山寨” “原来那个姚保从头到尾竟是没有一句真话。” 谬古的眼中一丝戾气闪过,但随后又却消失不见。 执兵长老翻手一拍刀鞘,戌剎从刀鞘内径直飞出,落在了执兵长老身前。 “这么说他只是控灵境?恐怕吞噬你妻儿肉身精华之后已经达到截脉了,不过不妨事,我将修为转架你身,你自己去报仇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执兵长老手势激变,瞬间便是结下数个印咒。 “建其身,立其魄,固其元!” 随着执兵长老声音落下,从身上像是被拉扯出了一丝白光,随着白光被拉出,执兵长老的脸色也是很痛苦一般,极其难看。执兵长老将白光彻底拉出后,对着戌剎一指,白光与戌剎便是合二为一,光芒大作。 做完这一切后,执兵长老痛苦的脸上显得有些虚弱。 “我已将八成修为暂借你身,只有三柱香的时间,我就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吧!” 执兵长老说罢,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大石上盘坐而下,戌剎也是冲向天际飞进了小寨之中。 谬古看见执兵长老休息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身体便是如同被吸附一般,也是跟着移进了寨中。 寨内一片红火,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恭喜姚兄,贺喜姚兄啊!我就知道姚兄绝非普通人,离开了那小小修门后,现在都已经可以杀死喈畜,使得修为跟进一步,可真是不一般啊。” 寨内姚保站在了最高的木台处,一副主人模样,台下有着数十人,都是拱着手,在奉承着什么。随着其中一人大拍马屁,其余人也是跟着迎合。 “哪里!哪里!还是各位抬爱了,若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也不可能将那恶兽铲除。” 姚保摆着手,但是脸上却挂着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 就在此时戌剎从天而降,先是插在了木台前,后又化为本体。随着戌剎变为兽身,一股惊天怨气也是接连而起。 因为戌剎放弃肉身,以刀为身,已灵魄为刀魂,又被执兵长老的极高修为加持在身,只是刚一露面,原本还在聚会的小寨,顿时变得没有了丝毫动静。 “我不找你,你还自己送上门,找了个兵器附身以为就可以对抗我了吗!你的妻小精魄宁可消散也不愿顺从与我,现在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没有一把顺手的兵器。” 姚保见此,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大笑起来,眼中也是焕发出激动之色。 在一边看着的谬古,牙关咬的直响,尽管知道谁都看不见他,却还是大喝着。 “卑鄙无耻!” 戌剎听后,戾气而深了一分,背上闪烁着赤色光芒,竟是已经要将怨念化为实质。 随着姚保手势一起,一分元力加持在了身上,显然是和执兵长老说的一样,已经退灵化元,进入了截脉之境。 原本被戌剎震惊的台下等人,见姚保已经可以用出元力,都是松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如同要看好戏一般。 可没成想,却见戌剎身上的尖刺分散刺出,一部分射向姚保,另一部分射向了台下的众人,随着尖刺射出,戌剎也向着台下众人奔去,顿时大乱。 其中几人结下手势,唤出几只奇兽,也有的人拿出随身携带的武器,试图防御,可从台上跳下的戌剎好像看不见一般,根本无视了众人的还击,背后赤光大作,像是燃烧的火焰,随着戌剎落地的一瞬间,便已经是带走了数条人命。 谬古见这一幕心中竟然难得的没有出现了不忍,而是一种解恨的神色。 而此时射向姚保的尖刺已经被姚保全数拦下,也是跳下台子,向残杀众人的戌剎追去。 戌剎本不擅长战斗,只是样子凶恶,伤敌的手段,着实是太少太少,可被执兵长老灵气加身后,竟是已经直达生元镜巅峰,追杀众人也只是单凭借着绝对的力量,没有丝毫招式路数,但就是这样,下面的人也是沾着即伤,碰着即死。 随着被杀之人越来越多,活下来的也基本都只剩下了好手,姚保也在此时追上。 “孽畜!今日必将你除去!” 数十人被戌剎追杀的算上姚保也只剩下了五人,随着姚保的赶来,余下的几人,将戌剎围在了中间,脸上都带着些贪婪之色。 戌剎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与怨恨。庞大的身体径直冲向了距离最近的一人。随着戌剎口中一声大喝,爪子便是已经拍在了那人头上,鲜血四溅,如同拍碎一个西瓜一样简单。 包括姚保的其余人,先是一愣,但随即又被贪恋所掩盖,尽是用出了看家本事。其中一人唤出与戌剎同样一般大小的奇兽,另外两人也是翻手化出了元力。竟然是和姚保一样都是进入了截脉镜。 戌剎脸上的凶戾之情转为凝重,尖刺又是从身体中长出突破在了身体两侧。 大战只是持续了不久,没有路数的戌剎不敌,只得跑向寨外,通知执兵长老快跑,若让人发现与这刀血脉相连的执兵就在不远处,恐怕戌剎败后,修为没有恢复的执兵也会遭了毒手。 戌剎的逃跑,姚保几人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让戌剎成功突围。但戌剎的精力已经耗损严重,只是刚逃出寨外不远,又是再次被众人围困。 戌剎看着远处盘坐在大石之上,闭目养神的执兵长老,那凶戾的脸上,竟是显出了一丝焦急。 “他要不行了,千万别让他跑了,拿下后我们再决定如何分配。” 众人再次将戌剎围困后,姚保向着其余几人喊到,只是谁也没看到眼神中的一抹狠毒。 坐在大石上的执兵长老张开眼,看着不远处的一幕。收敛心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可戌剎却犹如听到什么,背后的赤光竟然散开,覆盖在了全身。 执兵长老见此,眠嘴一笑又再次闭上了眼。 随着戌剎被红光覆盖,从他身上的煞气完全显露出来,空气中都是有些凝重。 戌剎再次射出尖刺,众人已经知道戌剎会的只有这招,便是有些不屑,但谁都没看到,每根尖刺上覆盖的那一丝丝赤色血光。 离得最近一人,元力加深白色的罩子将他保护在内,那人对着射来的尖刺不屑一顾,但下一刻眼神便是凝结了,射来的尖刺,竟然轻而易举的突破了白色罩子,数十根尖刺将他射倒在地,没了声息,那死去的模样极其恐怖,像是刺猬一般,脸上的尖刺就有十根之多。 其余人离得较远,看见元力罩无用,顿时很是狼狈的打滚翻身,躲开了尖刺,可由于速度实在太快,而反应时间又太短,尽管狼狈躲避,但还是中了几根,虽成功避开了要害,却也已经有些影响动作。 只有一人完全没事,那名躲在奇兽身后的人,只是那只奇兽却是痛苦的嘶叫起来,满身的尖刺,好不可怜。 戌剎看到那只奇兽后,本要追击的身形一顿,眼中划过一丝不忍,眼睛直指那奇兽身上的尖刺,射进体内的尖刺竟是缓缓向外,不一会就已经全部被拔出。 第四十八章 会让你怀念一生 戌剎控制那尖刺拔出奇兽体内,拔出后戌剎却是有了些浓重的喘气,显然控制尖刺出来要花费不少心神。 但谁料到尖刺刚被拔出,那只奇兽竟然转过身从口中射出一根毒刃,戌剎眼中出现了不可置信以及痛恨、懊悔,毒刃速度极快,已经无法躲避,戌剎因消耗极大,已经没有力气抵抗,像是认命一般,也是站在原地没做任何动作。 突然一根巨大的宽剑插在戌剎身前,将这毙命的一下组拦住。 “不报仇了吗?为什么要放弃!振作起来!” 戌剎耳边传来了执兵长老有些虚弱的声音,尽管虚弱但却气势磅礴。 戌剎听到,竟是化为了刀身,顺着那巨大宽剑便是飞上了天。由于宽剑阻挡了视野,无人发现戌剎,当戌剎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那奇兽身边,一爪下去,竟是将那奇兽分为两半,奇兽的主人,被这一击吓得失魂落魄,含怒出手的戌剎也是没有留一丝情面,好像那善良的本性从此消失了一般。 戌剎的身体对着那奇兽的主人只是简单一扫,便是已经人首分离,戌剎将那人头叼在嘴里,用力的咬了下去,鲜血四溅,身体被挂在了戌剎身后的尖刺上,人头被咬碎吞了下去,鲜血顺着戌剎的嘴角,一滴滴的落下,戌剎看向其余人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喈畜不是吃素的吗!!” 姚保等人见到此等场面刚稳住的身型更是差点再次摔倒。 戌剎嘴中滴落着鲜血,以及粉碎的骨头,背上的尖刺上面扎着不规则的控兽人碎尸,以及那只奇兽的碎肢残骸,脚下踩着那奇兽的头颅,此时的戌剎表情无比狰狞,仿佛地狱归来复仇的恶鬼一般。 “吼!” 随着戌剎的一声大吼,下一刻便是出现在了姚保等人的身旁,竟是已经可以完全掌控归元镜巅峰的力量,元力移位。 “元力移位!” 姚保见此也是不由惊恐万分。但生命垂危之下,反应极快,就地翻滚便是堪堪躲开了戌剎拍下的爪击。 戌剎一爪拍空,顿时沙土飞扬,另外两人见此竟是转身就跑。 戌剎步伐缓慢的向着姚保移去,不时的还射出有着半人多高的巨大尖刺拦住姚保逃跑的去路。对于逃跑的两人偏过头看了看,虽有些不甘,但还是击杀姚保这个领头人更为重要。 “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我是小人,我不该忘恩负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 姚保最后的去路也被插满了尖刺,已经无路可退,看到一步步挪来的戌剎终于跪下了地,一边磕头,一边认错。戌剎向前的脚步一顿,眼中流露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杀意覆盖,但却是这一瞬间,给了姚保机会。 在地上磕着头的姚保,将一根尚未完成的骨剑附上元力射向戌剎,戌剎看见骨剑后,眼中充满了红光,像是因怒气丧失了理智一般,疯了一样的冲向了姚保。 姚保将另一根骨剑对着尖刺一扫,尖刺竟然齐齐断掉。姚保立刻向着被劈开的路立刻跑去,被激怒的戌剎也是急速奔去,甚至都是忘了归元移位。 岂料戌剎刚跑到姚保刚才的位置,便是一声轰鸣之声,尘土飞扬,姚保的笑声再次传来。 “兽就是兽,有了力量又如何!最终还不败在我姚保手中!” 姚保的笑声无比得意,可只是笑了几声便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突然停住。 “你!你!你还没死!你为什么还没死。” 尘土散去。戌剎所在的地方成为了一个很深的巨坑,戌剎的身体更是变淡了许多,有些摇摇欲坠。但戌剎的眼睛却是狠狠的盯着上方。 姚保见戌剎还未死,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戌剎被这一炸,那被愤怒充满的神智也是得以恢复。 姚保没跑出几步,戌剎便已经出现在了身前。姚保再次跪倒在地,哭的鼻涕横流,但换来的却是戌剎的狠狠一爪,这一爪竟将戌剎拍在了地里面。 当戌剎将爪子收回后,原地只剩下了一个依稀可以看出是人的碎肉与骨刺。 戌剎对着天空悲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随即就地变成了刀身,直直插在了地上,晃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远处一个身形有些不稳人影,但却依旧是步步有力的向着戌剎的方向走来,不一会便是走到了戌剎身边,将两颗头颅扔在了地上,然后立刻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这下满意了?老子可是为你徒增了不少业力。” 这人正式执兵长老,方才见两人逃去,原本在大石上养神的执兵长老突然睁开眼,一晃便是消失在了大石上,向着两人逃跑的地方追去,就算把八成力量借给了戌剎,但凭借着两成修为,以及完全掌控的力量,依旧堪堪将两人击杀而回。 插在地上的戌剎晃了晃,径直飞起,插入了执兵长老身后的刀鞘。 谬古看着远去背着戌剎的执兵长老,久久愣神,随之如同镜子破裂般,等谬古缓过神来,却看到了执兵长老在一帮摆弄着茶壶,戌剎的灵魄却已经不见了,显然便是又被执兵压回了灵兵之中。 “醒了?现在回答我,是否还要坚持你的初衷。” 执罚长老放下手中的茶壶,脸上带着一个说不出的表情,但却让人只要看了就想要一拳打过去。 “我……我明白了。”谬古抬起头,眼神中焕发出了别样的神采。 “明白什么了?”执罚长老向着戌剎走去,对着刀柄轻轻一拍,戌剎的灵魄便是再次出现。 谬古眼中清澈无比,但又充斥着一丝莫名的味道。 “有的人,确实该死,但有的人却罪不至死,例如你们杀的其中几人,当时只是在一边看着,并没有参与其中,但姚保确实该死,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谬古说到最后心底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并未注意的杀意。 “哦?若是他们当时阻止了姚保呢?这一切会不会又不会发生了?若是放过了其余人,那么第二个惨事,第三个惨事会不会越来越多?助纣为虐者该与主事者付出相同的代价。” 执罚长老看了看化出虚影的戌剎,对其点了点头,便带着笑意对着谬古说道,但随着话说到了最后,执兵长老的声音,却已经将谬古的耳朵都险些震破。 “助纣为虐者……我知道了。” 谬古低下了头呢喃了几句,当再次重新抬起头时,握了握拳,对着执兵长老与戌剎鞠了一躬。 “孺子可教!你嘛……虽然费劲了一点,不过还是能教的,戌剎今日开始就正式跟你混了,直到你真正的入门后,举行了拜师礼,那么戌剎就当做我给你准备的一份大礼吧!他的作用可不止于你眼睛看到的这些,二百年了啊……” 执罚长老有些唏嘘,随着执罚长老话音落下,一旁的戌剎脸上也是有着一些没落,随后便是自主的回到了刀身中。 谬古看着戌剎回到刀内,终于将心中一直的疑问告诉了执罚长老。 “力魄为什么只是说几句话就已经虚弱的不行?戌剎为什么却可以自由的显现出来?” 执罚长老听后先是一愣,然后回身取下了一个木匣,将其打开,里面正式谬古口中的力魄。 谬古看着执罚长老打开的木匣,有些不可置信。 “力魄怎么会在这?它怎么了?” “他现在还在睡觉,若是小堰子还没回来,估计再过几年他都可能会饿死!若是力魄回到三哥那,那便是没个百年别想再回小堰子手里了,我就暂时将力魄偷偷藏起来,以养灵匣将其温养。” 执罚长老将匣子打开给谬古看了看,随后又将匣子放回了原处。 “饿死?他们真的还能吃东西啊?” 谬古想起那日在小客栈内力魄抢东西吃那恶心的一幕,不由得便是有些冷寒。 执罚长老愣住,然后便是扑哧一笑。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白痴?灵兵需要主人的修为温养,或者以一些别的灵物进行滋补,这样灵性才得以保持,力魄十几年没受到任何温养,现在还活着,只能说它命大。你要知道,以前的力魄若是与戌剎交手的话,戌剎二十招内必败。 谬古听到执罚长老的解释终于恍然大悟。随即又看向了一旁的戌剎,不知小声的嘀咕些什么。 之后谬古开始仔细打量起了这十分凌乱的宫殿。 “看可以!别乱动,这里你只是看着稍微有些乱,但都是我刻意放在那的,要不然我该找不到了。” 执罚长老见谬古脸上充满着好奇,又看了看自己的宫殿,脸上带着红晕,说话间都是有些尴尬。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谬古刚要摸一个圆润翠绿的小镜子,听后便是连忙顿住了手。 虽然手顿住了,但是眼神中对着奇怪的宫殿,却哪里都带着好奇。 “不用看了,今日开始你便住在这里,哼哼!这一个月,会让你怀念一生的。” 谬古听着执罚长老略有阴森的口气,有些僵硬的收回了对着一切好奇的眼神。 第四十九章 用意 面色僵硬的谬古听完执罚长老的话后,顿时耷拉个脸。执罚长老看谬古那无精打采的模样,叹着气摇了摇头。 “这个给你,今晚你就住这,我在你对面,有事也忍着,我不找你的话,你就别吵我,” 执罚长老将谬古带到一个房间门口,一翻手一本小书出现在了手中,随后扔给了谬古,便进了房间对面的另一间房内,留下了有些不知所以的谬古。 谬古在房外站了一会,愣了愣神,看着执罚长老头都没回的离去,有些哭笑不得。晃了一眼手中这不是很厚的小书,最终还是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一开房门,谬古顿时大惊,屋内凌乱不堪,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不太多,一地奇形怪状的东西,摆的到处都是,谬古一边谨慎的迈开步,一遍还看看脚下,时不时还要跳几下,好不容易才来到了那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休息的地方。 谬古停下身形后,看着有薄薄的一层灰的石床,有些哭笑不得。 “我来这以后确实一直想睡床,可这个床还不如蒲团呢……”谬古看着满屋的狼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做,又转念一想,这里不是殿内,只是个小屋,起身开始一点点的收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谬古已经满头大汗,终于将房间整理出了个能完全下脚的地方,尽管还是有些杂乱,不过若是比起谬古刚进来时,却已经干净了太多太多。 收拾过后,谬古依然没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连个蒲团也没有,回头又看向那有着薄灰的石床,找出一块破布,满脸嫌弃的开始擦拭起来。 刚擦了没几下,一小块薄灰就被擦掉,石床的一角也显露而出。 “哎!” 谬古快速的又擦了几下,被擦干净的一角完全显露在了谬古的面前,石床竟是有些透明的翠绿之色,谬古看到之后大为好奇,拿着碎布开始努力擦拭起来。 不一会石床上的灰尘被彻底擦拭干净,谬古看着这石床上面那一整张翠绿石板,有些不明所以。 “这到底是什么?” 谬古想出去找执罚长老,却又想起执罚长老临走时的话,不由愣住,摇了摇头,站在了这又硬又凉的石床边上。 谬古拿出刚刚执罚长老交给他的小书,抖了抖上面的褶皱,翻看起来。 “清风正心,养晦培元。”谬古仔细看了很久封皮却没看到这本书的名字,翻开第一页后,也只是看到了八个小字,挠了挠头便是继续翻看。 第二页上面有着几个小人在做不同的动作,有的盘坐,有的扭转着身体……小人的身体上面还标示着圈圈点点。 谬古沾了沾手,当做小人书一样的翻看着,竟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什么嘛!竟然就这么几张!”不一会谬古就看完了整张小书,还有些意犹未尽,有些抱怨。 谬古站的腿有些轻微僵硬,看向了那翠绿石床,没有丝毫犹豫就盘坐在了石床之上,随后又翻回了第一页,想着再看一遍看了一遍。 随着谬古的盘坐,看着书中小人也在盘坐,不由得照着书上做了几个比较简单的动作。 看着书上的小人盘坐着转身,谬古也是跟着那小人转身,学着学着,那小人好像是活了一般,在谬古的眼前浮现着小人不停的摆弄着动作。 谬古见此身体也是不由得跟着动了起来,随着谬古不停扭动,原本冷冰冰的青翠石板上竟开始出现了雾气。 雾气渐渐越来越多,直到已经把谬古完全笼罩在内,而在门口附近,浮现出那带着满意之色的执罚长老。 “让我教他?开什么玩笑!我哪会教别人,不过他的悟性看起来还不错。” 执罚长老摸着下巴,看向那满是雾气的地方,时不时又点点头。 很久之后……雾气散去,青翠石板的颜色变得有些黯淡无光,而盘坐在石板上眯着眼的谬古,脸上闪现着极其舒适之色。 谬古轻吐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却看到不远处正盯着他看的执罚长老,连忙从翠绿玉床跳下。 “大,大师父!玉石!”谬古跳下玉床后,玉床竟然开始崩塌,随后渐渐消失,谬古见此说话都打着哆嗦。 “归置的不错嘛!啧啧,碎了便碎了,它本就该碎的。” 执罚长老见谬古醒后,迈着碎步走近了谬古身前,脸上带着招牌的笑容。 谬古见执罚长老笑了起来,身上都打起了摆子。 “大师父……我……。” “好了,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再说了!我至于让你这么害怕?” 执罚长老走近后,笑容刚一收,却看着谬古打着摆子,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 谬古见执罚长老并没有放出吞雾与弄他痒痒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大师父,这书是什么名字,好神奇啊,还有那玉床为什么碎了?” 谬古原本一肚子疑问,刚刚看见玉石碎了,怕执兵长老责怪,此时安心之后,连忙将疑问说了出来。 “这是聚灵玉。虽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但这么一大块也颇为难得。你将里面的灵力都吸收了,自然就破碎了,至于这小书嘛……” 执罚长老说了一半停了下来,谬古本因为私自吸收聚灵玉之后,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听到执罚长老将他一直想弄清的小书之事只说了一半,急的谬古就快抓耳挠腮了。 “以后你便知晓,现在和你说了也没用,专心按着上面的图形吧,聚灵玉是为你进入引灵境打下基础,我不会教人修行,只能靠着一些外力给你最大的帮助,希望你再一个月后不要叫我失望。” 执罚长老芊指轻点了一下谬古的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谬古闭着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师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谬古额头轻扬,声音极轻。 执罚长老被谬古的话问的一愣,随后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开始呢,是因为太祖的命令,让你在我们之中选一个带你修行,大哥来不了,也就不作数,三哥与六哥觉得你不太成器不适合他们得路数,四哥的妙笔儒道也不适合你,他们都走了,只剩下了我与二哥,他与我都不会带人修行,只好也就将我拉上了。二哥实在不知该教你些什么,只好借助外力将你的身体根基改良一番,然后便是甩给了我……” 执罚长老说着说着就好像是走神了一般,好久都没有出声,谬古叫了好几声后,执罚长老在反应过来。 “大师父?你比执刑长老还要小却为什么是五长老呢?”谬古想着刚才执罚长老称呼执刑长老六哥有些不明所以。 执罚长老听到后,脸上挂满了得意之色。 “长老之位是按照上一代长老卸任时下一代长老继位,我继承了我师父的传承,即是五长老罚位。若是等我以后哪天心情不好,不想干了,你来继位也不是不可能。二哥那还有两名弟子,他们两人定会有一个人得到二哥的全部传承,他那你就不用想了。当然了,这些都得等你正式入门之后再说,不过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得到了二哥的换髓之法,就算是只猪,也比一般的猪要强出很多。” 谬古听到解释后终于弄明白了,不过听了执罚长老拿他与猪来比较,脸色极为难看。 “我一定可以!” “但愿如此!这间房你便自己收拾收拾住下吧,这里的东西对我都没什么用处,你若是有看着喜欢的可以随意拿走,不过最好不要乱动,有危险哟!” 执罚长老的样子带着些俏皮,不过在谬古听后却是打了个愣战。随后执罚长老离开了屋子。 见执罚长老走后,又想起刚才自己收拾房间,一丝寒流袭来。谬古脑中一直重复着执罚长老走时的那句话,最好不要乱动,有危险! 谬古看着地上已经被收拾了大半,又看了看玉石消失后的石床,坐在了上面。 我哪知道什么是有危险什么是没危险的。大师父也真是……! 谬古摇了摇头,又将那本不知名的小书拿了出来,可翻了两遍之后再也看不下去了,那年少的好奇心也在作祟,终于还是下了石床,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杂物。 断了刃的剑、有些残破的葫芦,甚至还有些不知是什么的残骸,随着谬古翻看的东西越多,对着执罚长老口中说的危险便是减轻了一些。 直到谬古将墙上满是灰尘的一幅画摘下…… 随着画被摘下谬古发现在画的后面竟然空出来一块,这空出来的地方有一个檀木长盒。谬古终于想起了执罚长老口中的危险。 “不会危险就是这个吧……要不,还是别乱动了……要么,就看一眼?”谬古喃喃自语,像是在做着斗争,最终谬古还是将手中的画放在了一边,将暗格中的长盒取出…… 第五十章 贝灵刀 檀木长盒被谬古放在了石床上面,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条缝,但想象中的危险并未降临,于是放开了胆子将木盒彻底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纸卷,谬古将纸卷取出,带着好奇的缓缓摊开。 “姚香镇上大风歌” “如见怜儿百媚折” “若望百川还犹在” “落凤岭间卓未还” 打开纸卷后竟是一幅画,画上面是个小镇的门口,只有一个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画的角落写着一首诗。谬古看着无趣,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将那纸卷又放回了木盒之中,其后将画放回了原处。 到处翻看后的谬古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有些不情愿的在那石床之上睡了过去。 “瞬其形,灭其魄,斩其身。刀一、破裂百断。刀二、舍身破军。刀三、涛灭岳山。” 谬古睡后,在梦中再次看到了那谬天的黑色身影。只是这次谬古却和上次的路数并不一样,谬天口中重复喝着一句话,在喝声之时,又搭配着三路刀势。 谬古看着谬天那带着无比气势的三招,手中也是出现了一柄刀,与谬天手中握着的刀竟是极其相似。随着谬天刀法舞动,谬古的身体像是无法控制一般,跟着也动了起来,口中也是和谬天一同喊起。 “刀一、破裂百断。” 谬古手中握着血刀,横着一记劈斩,顿时红光大作,一记刀芒顺着劈斩而出。 “刀二、舍身破军。” 随着谬古口中的大喝,将血刀贴在了身前,急速的旋转着向前,随着身体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从旋转中发出了无数的细小气芒。所过之处皆是千疮百孔。 “刀三、涛灭岳山。” 谬古旋转的身体停下,随着口中大喝高高跃起,其后便是对下一记劈砍,被劈砍的地面顿时开裂,声势无比骇人。 谬古做完这一切后,血刀消失在了手中,远处的谬天也跟着消失了。谬古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突然谬古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离开了梦境 “谬古!” 随着执罚长老一阵怒声传来,谬古睁开了眼,却看着四周的千疮百孔的房屋,墙壁与地面上也是有两条深深的刀印。 “大师父……你听我解释……刚才我睡着之后,我的先祖谬天出现了,他……” 随着谬古的话音落下,执罚长老眉毛都在抽搐。 “谬天?谬天让你拆我屋子的!” 执罚长老从残骸中拿出一柄短尺,在手上垫了垫,脸上带起了笑意。 “大师父!!” 谬古见此,顿时往后退了两步。 执罚长老一晃身出现在了谬古身前。 “将手伸出来!” 随着执罚长老的话音落下,谬古的手有些颤抖的伸出。 “让你拆我屋子,让你做梦练刀!” 只是两下本就有些断裂的尺子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的断开了。 谬古矮身捡起了断掉的尺子,递在了执罚长老身前。 “大师父……我错了!” 执罚长老见谬古可怜兮兮的模样,气消了大半。 “还好这间屋子的东西都不重要。谬天这次又教了你什么?这么大动静!” 谬古皱着眉头回忆。 “教了我三招。” 随后不待谬古说话,执罚长老一拽谬古,下一刻出现在了一处空地之中。 “来,练一下我看看,若是耍的不错,这事便算了!” 执罚长老将谬古扔在了空地中间,然后转身走开了一些距离,一挥手竟是在原地出现了一个石凳,其后坐在石凳上翘着腿。 “我没刀啊……” 谬古看着空空的两手,有些哭丧个脸对着执罚长老说道。 谬古话音刚落,执罚长老对着谬古的方向一挥手,一柄宽刀射向了谬古身前停下。 “现在有了!” 谬古看着插在脚尖之前的宽刀,立刻退了两步,看着鞋子的前沿都被飞来的宽刀有些蹭破,冷汗顺着眼角滴下。随后深呼吸了几口,定了定心神,将地上的宽刀拿出。 “破裂百断!” 谬古握着宽刀,横着一劈,却不见刀芒闪现。执罚长老见此,扑哧一笑。 “你这是干嘛呢?谬天就教你这个了?” 执罚长老虽然口中作笑,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惊讶。 谬古尴尬的挠了挠头。 “舍身破军……哎呀!” 谬古将宽刀贴在身前开始旋转,可不待旋转几下,就摔倒在了地上,险些磕掉了牙。 执罚长老笑声更甚,摇着头。 “谬天教你的真是这个?” 谬古听到执罚长老的笑声与质疑。脸色顿时涨的老红。 “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啊,在梦中明明不是这样的。” 谬古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宽刀有些不解的喃喃自语。 随后将宽刀插在了地上,闭起了双眼,过了许久之后,谬古睁开了眼,只是眼中却血光大作。将宽刀拔起。 “破裂百断。” 谬古一声大喝,刀身冒着微微红光,但转眼间又是消失不见,但这次的出刀,竟再次出现了在执兵长老处时的刀势。 执罚长老立刻站起身,出现在了谬古身旁,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先祖教我的不是这个……只是我为什么用不出……” 谬古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双手。 “不用想了!你修为不够,肯定用不出,在梦中自然是无需修为,但你醒后一切都被打回原形!但你现在已经可以勉强有了势,在还没正式入阶的人中,领悟了势的,这世上算上你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尽管你根骨天赋不行,但你悟性看来已是极为上等。”执罚长老语气中的轻视与质疑不见了,转变成了对谬古的肯定。 本来有些失望的谬古,听到执罚长老带着肯定的声音,精神立刻一震。 “谬古你要知道,你先祖谬天修行的是绝世霸气,凶狠的刀路,你的本心为善,希望你以后不会迷失了心智。”执罚长老言语中带着叹息之色。 谬古听着执罚长老的话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对了!这本刀谱给你,若是有时间便看看,谬天的刀路需要的层次太过于高,这本可能更适合你通过一个月后的入门。” 执兵长老将一本样子极为普通的书籍拿出,那样子与江湖人士相互兜售的地摊货都相差无几。 “今日开始你便在这里修行你的道,不必什么都去按照你先祖的路数,只有属于自己的道,才是真的道,这颗辟谷丹药服下,一个月后我来找你。” 执罚长老见谬古低着头,手中捏着一枚药丸交给了谬古,随后消失在了这没有声音也没有出路的地方。 谬古看着地上的宽刀久久愣神。 “我的道吗?我只是想给二娘他们报仇,什么是我的道……” 很久之后谬古缓过了神将宽刀从地上拔起,闭着眼在轻微舞动着,怪异的动作,怪异的姿势。 谬古的动作时快时慢,有时高举着刀一炷香的时间才落下,有时却是对着不同的方向连劈数刀,破空之声呼啸不止。 突然谬古眼神睁开,为之一怔。将宽刀放下,坐着那日在谬天所传的怪异动作。 不日过了几日,谬古这几日也是竟然一直未睡,脸色无比憔悴,动作也是变僵硬,却还一刀一式的重复着。 “破裂百断!成啊!成!”在挥着刀的谬古突然将刀横在身前,对着前方便是狠狠一甩。 赤色的光芒再次凝聚在了刀身之上,但却只是比上一次凝聚的时间稍长一些,最终还是失败,谬古劈出这一刀后,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倒在了地上。 “刀其意!破裂百断!” 谬古恍惚间睁开了眼,再次看到了谬天的身影,谬天拿着手中的尺刀,横在身前对着前方一劈,充满了惊世霸气,刀芒出现在了空中,刀芒越来越远,直到不见了身影。 谬古看见后,动了动嘴角,因为几日不眠不休已经耗尽了心神,真正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后谬古的第一反应竟然就是鲤鱼打挺跳起了身,再次做着那套怪异的动作。 手臂挥舞着,时不时还打到插在地上宽刀,产生了清亮的声音。 随着清亮之声产生越来越频繁,不知何时谬古竟将宽刀拔起。 “刀意!刀意吗?” 谬古将执罚长老交给他的那本刀谱拿出,就地坐下翻看起来。 “贝灵刀。” 刀谱封页之上印着三个字。谬古见后撇了撇嘴,翻了几页以后竟是索然无味。 谬古只是刚刚修行就已经接触了绝世修行路数,也难怪此时看到一本平常一些的修行路数之后兴致不高。 将贝灵刀快速翻过了之后,就放在了地上,拿着宽刀像是发泄一般的乱砍乱劈,劈砍了好一阵后,谬古有些喘息,再次将那贝灵刀拿起,极为不情愿的开始细细研读起来。 第五十一章 微风扫叶 “微风扫叶!” 谬古口中一句喝声,单腿向前呈弓步,宽刀下斜着扫出一阵刀风,随后松刀换手,扫出的刀又向着劈来的方向回扫而去。 “枯木迎风!” 谬古前倾的姿势一收,将宽刀置于胸前,从宽刀中透出一道白光,耀眼白光闪了一刹之后,分割在了谬古身前,形成了一道极为坚硬的透明屏障。 随着屏障生成,谬古单指轻弹刀背,屏障竟是变的开始柔软,最终附在了谬古身上消失不见。 谬古摸了摸身体,咧开嘴笑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还蛮不错的啊!” 只是用了三天时间,谬古就已经将贝灵刀的前两式完全掌握在了心中。 三天时间来谬古由于实在无法悟出血杀刀纲要,只好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贝灵刀谱,这三天以来看着贝灵刀谱的眼神,从不屑转变成为惊奇,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按照贝灵刀的刀路所修行,尽管贝灵刀威能虽然并不是很强,但胜在攻守兼备与极易修成。 谬古经过这几日的修行,脸上虽然挂满了疲惫,但整个人的气场却与刚刚来到此处时的谬古简直判若两人 “第三招……该如何呢?” 谬古看着贝灵刀谱上的第三招,眉头紧皱,试了很久,却是不知该如何操控。 “轻身如燕,体若磐石!” 谬古口中不停的重复贝灵刀第三招的刀路解析。由于无人教导,已经过去了数天却依旧无法参透。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不知过去了几日,谬古盘坐在地上,那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迅然站起身,将插在地上的宽刀拔出。 枯木迎风的透明屏障再次出现,随着谬古的心念一动,屏障附在了身上,当再次要消失不见的时候,谬古口中大喝一声。 “别散!不要散去!” 谬古精力不停燃烧,本附在身体上将要消失的屏障,再次清晰了起来。 透明的屏障加持在了谬古身上,却没有消失,强行控制屏障的谬古,衣衫早就被汗水打透,但口中却是酣畅淋漓的大笑声。 屏障加持之后,谬古感觉身上顿时变得轻盈很多,随后握了握拳,竟是将刀砍像了自己的手臂,当刀要接触手臂的一刹那,好像被什么挡住了一样,再也不得入进寸毫,谬古见后松了口气,持刀的手上竟然开始附上了精力,不留余地的再次向着手臂砍去,但这次脸上的紧张之色,比刚才更甚很多。 一声金属交割之声震耳欲聋,谬古手臂处那屏障产生了波纹,宽刀再次被挡在外面不得寸进。 宽刀落地,谬古再也无力站起,大字型平躺在地上,但眼中却无比兴奋,不停的在大笑着。 “原来如此!” 谬古实在了累极了,不久之后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随着谬古睡去,在不远处空气中突然一震,执罚长老的身影出现。 执罚长老脸上带着些许责怪之色,但又十分欣慰。 “这小子胆量到是不小,敢拿自己的身体试招,恩……悟性也是上等。” 执罚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了谬古身前,将一枚药丸塞进了谬古口中,手中迅速的结下几个印术,单手轻点在了谬古心口。 “大师父?” 谬古悠悠转醒,看着蹲在他身前的执罚长老,眼睛中立刻闪出了泪花。 “哭什么?好男儿若是连这点罪都受不了,还想着如何成就大事?” 执罚长老见谬古这样,本想严厉教导谬古的她,话音不由得温柔了些许。 “不是……我是见了大师父激动的,是不是要带我出去了?我想吃东西……” 谬古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执罚长老表情一怔。 “你来之前不是给你吃下丹药了吗?不可能会这么快失效啊?你还会有饥饿感?” 执罚长老大为不解的看着谬古,一翻手又是掏出了一枚药丸。 “不……不是,我只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很想吃。” 谬古见执罚长老拿出药丸,连忙摆手拒绝。听着谬古的回答,执罚长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距离入门还有十三天。十天之后我再来找你。” 执罚长老话音刚落身影模糊了下来,只留下了谬古一个人在不停的喊叫。 谬古喊了一会还是无人回应,神情有些寞落的坐在了宽刀旁边,小嘴一撇,那样子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谬古摇着头看了看旁边的宽刀。 “你会不会说话?|我真的好闷啊!” “会!” 从刀身中传来了一阵极为低沉而生涩的声音。 谬古听到声音后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 “那你为什么之前一直都不说话?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谬古惊喜万分的站起身细细打量起了这毫不起眼的宽刀。 谬古声音落下后,很久都没有从宽刀中传来声音,谬古激动的神情渐渐消失。最终摇着头叹了口气,以为自己是闷得太久,出现了幻觉,又耷拉个脑袋,有些无精打采。 突然那低沉生涩的声音再次出现。 “我叫工!” 谬古听后立刻抬起了头,脸上再次带上了惊喜。 “不是幻觉,你真的会说话。可为什么在你身上感觉不到灵?工?你的名字真奇怪啊,比戌剎还要奇怪。” 谬古蹲在宽刀身前,都快将脸贴在了宽刀上,就差亲上一口了。可谬古问了好久之后也不见宽刀回答,但这次谬古却极有耐心的盯着宽刀,等待它的回应。 “我没他厉害!我只是精炼灵兵!” 从宽刀处再次传来那带着生涩的声音,但这次的声音好像有些适应,说出的话竟是比刚才多了许多。 谬古第一次听到灵兵的分阶,脸上顿时带着好奇。 “那戌剎是什么?最强和最弱的都是什么?” 谬古的声音落下很久之后,宽刀才缓缓回答。 “不知!反正我是最弱的。” 听到宽刀如此直白的话后,谬古一怔。 “最弱的?这是谁说的,你看你都能与我说话啊,但为什么无法在你身上感觉到灵呢……” 谬古看着宽刀,闭上眼良久之后,却依然无法在宽刀身上感觉到灵,顿时有些不解。 依旧等了很久,但谬古好像已经习惯了宽刀说话很慢,脸上并无焦急之色。 果然过了不久之后,从宽刀中又是传来了声音,只是生涩感渐渐消失,好像已经适应了一般。 “不知道,反正我是最弱的,我很累,要休息了。” 谬古听到后顿时大急,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陪着说话的,谬古又哪里肯放过。 “大师父没有为你铸灵吗?要不你告诉我怎么铸灵,我给你铸灵也好啊,你说话啊。” 可无论谬古再怎么叫喊,宽刀中却再也没了回应。 得不到回应的谬古,呆愣的看着宽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有些幽怨的,将宽刀拔起对着空中胡乱狂劈起来。 良久之后谬古将宽刀重重杵在地上喘息着。 “呼哧……我好闷啊……好闷啊。” “十天” 宽刀中传来了有些虚弱的二字,谬古听到后想到了力魄。 “我知道的,十天嘛,你别再说话了……” 谬古担心宽刀会出事,强制性让自己将心静下。盘坐在地上,将那无名小书记录的东西再运作了一遍。 很久之后谬古吐出浊气,因执罚长老出现而紊乱的心智得到了平复。之后将贝灵刀谱拿出,翻看起了第四招,也是最后一页。 “灵身相融,万法不同,灵身交会,出其不备。” 在一行小字的下面有着一副小人图形,也是贝灵刀谱上唯一的图形,图形上的小人身前浮现着数把完全不同的刀。谬古盯着那小人与书上的小字,根本弄不懂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头,还是直直盯着小人。 “什么意思?看不懂啊……” 谬古呢喃,又回忆着前面的三招与其的关联。 谬古闭上眼想了良久,却依然想不通,就将贝灵刀谱平放在地上,拿起宽刀将贝灵刀前三招演练了一遍,待停下后,气喘吁吁有些虚弱的坐回了远处。 “还是不明白……” 谬古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再次拿起了贝灵刀谱。 谬古看着贝灵刀的小人突然大惊,书中的小人身前的刀竟是少了一把!谬古之前一直盯着书中小人,就连头上的发丝有多少根都快能数的清楚了,少了一把刀,立刻就被谬古所发现。 “为什么会少了一把刀?” 随着谬古盯着书中小人,若有所思的想着,那小人竟然动了。 书中小人,手臂轻抬,将一柄刀拉进了自己体内。随后越来越快,不久将身前的数把刀全部拉进了身体中,之后双臂一摆进入体内的刀全部射出,刹那间风云涌动气势非凡。 书中小人将刀射出后,竟是对着谬古的方向鞠了一躬。谬古闭着眼摇了摇头,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向贝灵刀谱的小人,却发现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小人身前,依旧漂浮着几把刀,不多也不少。 第五十二章 反噬 谬古看着那小人眉头紧皱,像是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这荒寂无比的地方。 “刀收进了身体?不对……” 谬古口中一直不停呢喃着这句话,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期间宽刀竟也是奇迹般主动与谬古说话,只是声音极其虚弱。 “是精气化成灵!” 不知过了多久后,谬古眼中突然眼中精光大作,双手在胸前一挥,前方竟出现了一排极为模糊的刀兵虚影。 谬古精神大振,精力拼命催动,刀兵开始慢慢由虚为实转变,一把、两把。刀兵只是刚刚两把结实,谬古一口鲜血喷出,精神萎靡的摔倒在了地上。 执罚长老的身影出现,瞬间来到了谬古身边,手指连弹,空气都是被弹出波纹,随着空气被波纹刺穿打在了谬古身上,谬古毫无血色的苍白脸上,渐渐有了一分血气。 执罚长老做完这些后将谬古抱起,瞬身之间带着谬古来到了执医长老的药园。 “二哥!快拿一服融续散……” 随着执罚长老口中焦急的声音,执医长老立刻出现在了园中,手中还拿着一个小丹炉,显然是正在关键时刻。 “要融续散何用?谁的气旋散了?不知我此时正在为分魄补元?胡闹!” 执医长老虽然出现,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掌心的极小药炉,连头都没抬。脸色极为红润,看上去比之前竟是年轻了很多。 “二师父……” 谬古刚开口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下。 执医长老听到谬古的声音后,立刻抬起了头,脸色惊变,咬着牙,脸上带着怒意叹了口气。 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翻手间将药炉收起,多日来的一炉恢复分魄的灵药就此浪费。 “让你看着谬古,你就还来一个濒死之人!” 执罚长老听后低下了头,咬着牙一言不发。 虽然执医长老有些怒气冲冲,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双手同时并指,连点在谬古身上各处,执罚长老见执医长老出手,立刻松开了抱着谬古的手,松开手后谬古也没有被摔在地上,竟是浮在空中,随着执医长老每指落下,谬古脸上便红润一分。 直到执医长老弹出百指之后,口中一声大喝,单掌拍在谬古胸口,同时另一只手翻出一只小虫塞进了谬古口中,谬古见后拼命挣扎,可被一掌拍在胸口,本就受伤顿时痛的嘶叫,小虫也是就此进入谬古体内。 “二哥!唯心蛊!” 执罚长老看见小虫之后脸色剧变,但看着执医长老铁青的脸转过去瞪了她一眼,本想阻止的身形迅然顿住。 小虫钻入谬古体内后,谬古昏迷了过去,浮在空中的身体也是就此落下,执医长老却已经出现在了谬古的身后,伸手将谬古揽下。 |“融续散无用……谬古筋脉寸断,气旋马上就要消散,要是晚来一刻,莫说保不住修为,就连性命都是难保,他到底做了什么,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反噬!” 执医长老瞬间之间将谬古带到了一间密室内,密室内十分空旷,只有一张如同火烧一般的红色石床。执罚长老见执医长老移位立刻跟上,执医长老将谬古平放在石床之后,脸上的怒气才有些平缓,但对着执罚长老说话的语气,依然有着喝意。 “我隐去身形看着谬古修心修身,见他竟然要进入顿悟,本以为他会就此进入铸身境,我就没去阻扰,谁成想他竟然悟出了贝灵刀的第四式,我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着他被反噬之后再将他救下,带到你这。” 执罚长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的声音如同和蚊虫一般。 执罚长老每说一句,执医长老的脸上更难看一分,直到执罚长老说完后,执医长老才叹了口气从怀中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极其精美的木盒。 执罚长老见此,头低的更低了,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往日里的刁蛮任性完全消失了,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执医长老将木盒掏出后,最终摇了摇头打开了木盒。 “当年太祖传我医方之道时给了我五颗锻骨聚灵丹,掌门进入控心境时,为了保险起见从我这讨去一颗。大哥发狂后,因为内疚,自断经脉与气旋,想要以此赎命,我为了保他性命又用去一颗。你胡乱惹事生非,只因为一些小事,将赤冰山掌教的爱子打成残废,用去了第三颗赔给赤冰山这才了事,现在又要因为你!用去第四颗了。” 执医长老话语间有些颤抖,拿着木盒的手都有些不稳,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 执罚长老终于忍不住。 “杨刊那恶子,竟然下腐元散想要损我清白……” 可不待执罚长老说完,就被执医长老的眼神吓住,执医长老的神情愤怒无比,眼中带着怒意,执罚长老见此刚要说的话被咽了回去。这么多年一向和善助人的执医长老从未动过真怒,这次显然让执医长老已经出了真火。 执罚长老耷拉个脑袋,刚提起的气势顿时又萎靡下去。 “二哥……我错了,丹药没了再找太祖要……实在不行我去!” 岂料执罚长老的认错让执医长老听后更是愤怒一分,原本已经气急的脸上,已经通红起来。“你去要?这五枚丹药损失了太祖八百年修为才炼成,一炉六枚,太祖交给了我五枚,去要?你能去哪要!” 执医长老说着说着竟然到最后笑了起来,那样子极为痛苦。但执医长老尽管心中极怒,但还是从木盒中取出一枚,随后立刻关上,又塞进了怀中,手中捏着取出的药丸,脸上一副极是心痛之色,塞进了谬古口中。 执罚长老听后早已呆若木鸡。有些颤颤巍巍。 “一颗疗伤灵药,就算再为神异,至于耗费八百年修为!还是太祖的八百年修为!我的天……这药到底……” 执罚长老牙关打颤,断断续续的说完后,看着那谬古的身体泛起一丝红光,随后红光将谬古彻底包裹,形似蚕蛹一般,竟是将要进入铸身境的前兆。 执医长老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脸上的心痛之色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谬古,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然而在一旁的执罚长老看见这一幕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低着头眼眶红红的。 “二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猜到了?确实没错,五重修为之下,服下后立即闭关,定当稳稳突破瓶颈,谬古吃了虽然浪费,但他修为极低,药力不会被用完,潜伏在他体内待他遇到瓶颈之时会再次起到作用,也算是给他的一场大造化吧……刚才太祖传音与我……此事你也不必愧疚了,也不必多问。” 执医长老的转变让执罚长老有些不知所措,反而更是内疚。 执罚长老抬起头看着执医长老。 “二哥,我以后再也不用吞雾威胁你要东西了……” 执医长老听后原本扶着胡须的身形一怔。 “你以为就你那幼年吞天能吓住谁?也就只能为难分魄……”执罚长老听后更是难为情。 谬古身边的红光散去,只剩下了包裹在身的一层红光,随后红光也是被一点一丝的收入体内,待完全入身时候,谬古睁开双眼,起身跳下了玉床。 谬古下床后,跪下了身。 “大师父、二师父我错了!害的二师父为我浪费了这神药……” 很早之前谬古已醒来,只是精神处于恍惚,虽然无法睁开也无法动弹,但是对于外界之事,却一清二楚,尽管不知道执医长老的药丸到底有何作用,但从执医长老的话中也是隐约得知,一定比那塑心丹珍贵不知多少倍,因此心中也是为自己贪图速成的行为后悔不已。 “谬古……” 执罚长老见此竟是无言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有些酸酸的。 执医长老看着谬古却是绷着个脸。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境界未成,就想要强行顿悟术法。这次便是给你个教训,反正你们也没亏着什么,就别在我这再提起这事,免得让我想起来便心疼,你们这次还浪费了我一炉养元丹!都走,别烦我了!” 执医长老见谬古已经完全恢复,佯怒着赶人,不想让执罚长老与谬古内疚下去。 执罚长老见有了台阶下,立刻拉起谬古消失在了石室内…… 只剩下了执医长老一人留在了石室当中。 “太祖……我宫真的要大劫将至吗?谬古又真的可以为我宫挡下此难?” 执医长老呆呆的望着那谬古躺过的玉石床,久久愣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执罚长老与谬古离开之后,出现在了药院中。 “大师父,为什么那本贝灵剑谱的最后一招……” 谬古想着在荒寂之地发生的事,在离开了执医长老处后,踌躇很久之后,还是将心中一直的疑问与不解问了出来。 第五十三章 试炼方 “这次是我疏忽了!我虽知道你悟性很高,却没想到竟然高到如此地步,贝灵刀最后一页的解灵刀,根本不是你应该去尝试的,你强行引精开灵凝聚出了灵刀,那时我已经不能阻止,否则你现在都已经凉了。” 执罚长老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愧疚之色,想起执医长老手中只剩下最后一枚太祖所制的灵药,自责之色都已经写在了脸上,随后拉起谬古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前,宫殿门口还有许多身影匆忙的弟子。 执罚长老掏出了一小摞玉石片放在了谬古手中。 “这是不归宫用来交换东西的功绩石,比如你之前像为小堰子求的塑心丹也可以换来,拿上它进去,从今以后,你无论要修行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贝灵刀的第四式你现在应该可以勉强化形了……” 执罚长老说完不等谬古反应就已将他推了进去。 谬古被推进宫殿后,却发现身旁的执罚长老不见了,在他面前是一名坐在木桌后的弟子,这弟子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衫,抬头看了看谬古,嘴角露出笑容。 “这位师弟?” 谬古有些发愣的神情,被这一声叫回了神。 谬古连忙将手一拱。 “师兄!这里是?” “哦?你不知这里是何处?这里是打赌的地方!很有意思!” 白衫弟子脸上的笑容更甚。 谬古听后一怔。 “打赌的地方?” 谬古有些不明所以,但因是执罚长老将他送进来的,必然就有她的理由,于是对着白衫弟子再次拱了拱手要进入里面,可却在这时被拦住了。 白衫弟子对着谬古扬了扬手,摆出一枚钱的形状。谬古见后立刻将一枚执罚长老所给的钱币拿出递给了白衫弟子。随后拦在前面的白衫弟子让开了位置,摆出一个请状。 谬古对着白衫弟子一笑,走了进去。 穿过了一扇小门进入了里面后,谬古顿时傻住,里面整耳欲聋的声音直冲云霄。 “刘聂打爆他!” “用盘运剑啊!真是笨啊!” “哎!十枚功绩石就这么没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像角斗场一样的地方,谬古从没见过,看着中心处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势,却还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又看了看在远处看台处拼命叫喊的弟子,顿时有些生气! “他们两人打架,你们非但不阻拦,还呐喊助威!” 谬古拉住身旁不远,一个正喊的起劲的弟子。 在谬古身旁隐去身形的执罚长老一个踉跄,差点就出现在人眼前,捂着脸看向谬古,那眼神好像在说。我都替你丢人。 果然被拉住的弟子瞥了谬古一眼。 “你有病吧?” 随后又是不理谬古继续呐喊起来。 执罚长老终于忍不住了,一抹脸竟是换了一副样子,拉起谬古走向了一旁的无人之处。 “这是试炼之地,给弟子们增进实战经验之地,你刚吃下了那药丸,我反正是不担心你受伤了,这几日你就呆在这,一会去报名,参加所有一重修为以下的比试,几日后便是入门,我可不想你刚上去就被打回来。” 谬古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要将他拉走,刚要抵抗却听到了执罚长老的声音。 “大师父!” 谬古刚刚出声就被执罚长老捂住了嘴。 “你还没入门,我带你来这里本来就是违规,你千万别透露出你还不是宫内弟子之事。要不然恐怕会有很多弟子有怨念。” 执罚长老小声的对着谬古说道。 谬古第一次看见执罚长老这像做贼一般的模样,让人看了委实有些好笑。 执罚长老拍了一下谬古的脑袋,消失在了原地。 谬古看着执罚长老消失的地方愣了愣神。 “对战经验吗?但还是好奇怪啊。” 随后谬古眼神散发出怪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向不远处写着报名的地方走去。 谬古走到一处木桌前,还不待谬古说话,就听见在木桌后坐着的人连头都没抬说道。 “报名五石、胜利八石、失败退两石。还有两场之后便是你了、姓名,修为,写上面。” 木桌后坐着的人,拿出一个小木牌,丢给了谬古。 谬古将木牌拿起,看了看旁边还有着油墨的小笔,将小笔拿在手中,在上面写下了歪曲扭八的二字。 “谬古……铸身境” 谬古将小牌推回,坐着的人看了一眼。 “新来的?在哪舵哪堂何处弟子,写上。” 谬古听后便是一愣,正不知如何写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执罚长老的声音。 “火链堂!” 谬古听后连忙在小排上又补上了三字。 “写好了” “五币拿来。” 坐在木桌后的人终于抬起了头,却不再去看木牌,对着谬古招了招手。 谬古见此将为数不多的货币交出了五枚,直到收到谬古的功绩币后,这人脸上才露出一丝微笑,把功绩币收起后,将谬古的小木牌挂在了后面的墙上与另一柄木牌连起。 “鲁波!我对手的名字吗?” 谬古看着那紧挨着自己的木牌,口中呢喃着,随后转身离开。 就在谬古要离开时,被坐着的人叫住。 “要压自己赢吗?” 谬古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走向了观看比试的地方。 “藏封剑!” 那名叫刘聂的人口中一阵喝声,声音极为中性,分不清男女,甚至就连那模样也是同样如此,皮肤十分白皙,手上所持的灵兵也是极为细软之剑。 刘聂用出藏封剑后,全场哗然,刘聂的细剑如跗骨之蛆一般缠在了对手的腰间,随后用力一甩,那人竟是皮开肉绽。刘聂一抖剑身,打算乘胜追击而去。 “认输啦!” 说话的是一名看似就很憨厚的壮汉,一双大眼睛也是格外有神,见刘聂剑招袭来,连忙摆手,将重棒放在一边。 “承让!” 刘聂听后将细剑一收,对着眼前人拱了拱手。 憨厚壮汉揉着腰下了台,白衫弟子对着刘聂一拱手,对着台上大喊。 “启风舵刘聂胜,六胜!二败。九兵堂徐然败,五胜!一败” 随着白衫弟子的话音落下,台上的人有的激动万分,有的却咬着牙后悔万分。 谬古看着那刘聂,口中呢喃。 “刘聂刚才出剑极快,但又有两个致命的弱点!若刚才是我对敌,我是否能够化解……” 随后谬古又摇了摇头。 “就算能看出也挡不住。那人修为真的很强!” 随着白衫弟子将刘聂也带了下去,空中传来了一阵洪亮的声音。 “九兵堂魏灵对阵九兵堂张哲!半柱香内到位!” 随着声音落下,场内立刻嘈杂了起来。 “你们都要压魏灵吗?” “我反正要压魏灵!就算是她一定输我也压。” “我也压魏灵!” 场上到处有着交头接耳的声音,与来来回回往写着“压”的地方走来走去,杂乱无比,谬古看着周围三三两两讨论的人们,大部分都压魏灵,不由得对这人好奇了起来。 “魏灵?很强吗?” 杂乱声渐渐停止,谬古目不转定的盯着中心,眼中带着期待之色。 不久后场上出现了两人,一男一女。 “张师兄!还望多多指教!不要留手。” 说话的人,长相极美,甚至是谬古见过最为漂亮之人,那样子如出水的芙蓉,白皙的皮肤配上那快要滴出水的眼睛,一张朱唇轻轻闭合,场外的所有人就已经开始呼吸加重。 “好美!” 谬古也是看的呆了,手中攥着那功绩币向着“压”字地,头也不回的走去,此时的谬古心中只想着,无论她是否能够获胜,都要压她胜利。 “魏师妹……我……” 张哲看着场外的人,都是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好像如果他伤害了魏灵,就要将他活吞了一般,顿时打了个哆嗦,这要是赢了得罪了所有人,恐怕今后在宫里也是难混下去,可要是留手,肯定会让眼前那人儿所厌恶。已经暗恋了魏灵多年的张哲,听到对战信息后心里咯噔一声,此时更是委屈的都快哭了。 张哲脸色极为难看,走神之际,正不知如何是好,魏灵的口中再次发出那空灵的声音。 “张师兄?希望师兄可以全力以赴。” 魏灵说罢抽出鞭剑,一根极为细小的鞭子上,却带着更为细小的剑刃,密密麻麻,光是看着卖相就有些头皮发麻,而与她对战的张哲也是缓过了神,见到如此,情绪有些低落,从怀中拿出一对护臂,将其安置好后,对着魏灵一拱手。 “师妹先请。” 魏灵听到也是一拱手,随后鞭剑一甩抽向了张哲。 张哲双臂精光大作,夹住鞭剑如磐石一般稳健,往身前一拽,再往下一压,魏灵立刻身形有些踉跄,鞭剑被张哲压死,魏灵无法抽出,只是一个照面,魏灵就被压制死死的。 谬古见后顿时替魏灵捏了把汗。张哲主动进攻,将鞭剑卷在自己的护臂之上,另一只臂膀眼看就要抽打在魏灵身上时,立刻身形顿住,看着场外那些充满了愤怒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第五十四章 初试炼 魏灵见张哲停住后,也是停下了正在施术的手掌,对着张哲一拱手。 “张师兄不愧是上届入门冠军队伍,师妹很是佩服,师妹认……” “我认输!” 张哲听到魏灵那空灵的声音后,整个人都好像是酥软了起来,此时见魏灵要认输,哪敢答应,嘴上急速的打断了魏灵,抢先认输。 随着张哲的认输,场外欢呼声大起。 “师兄你!……” 原本脸上温润如水的魏灵听到后,脸色顿时微红,像是生气了一般,将鞭剑抽回,离开了场地,只留下了一脸委屈的张哲,看着场外,又看了看魏灵离开的身影…… 随着魏灵的离去,张哲也是紧跟着离开,场内又是一片空旷,虽然白衫弟子并未宣判,两人就已离场,但是明眼人一定可以看出赢得肯定是张哲,但空中却传来了有些尴尬的声音。 “魏灵八十三胜零败,张哲七十五胜一败。”随着声音落下场内的欢呼之声更甚。 谬古还在想着离去的魏灵,原本一直想着变强的谬古,原意是想着学习对敌经验,可见到魏灵后,整个人的魂都被勾走了,甚至直到宣判的时候才反应回来。 空中再次传来声音,那声音先是干咳了两声,然后又恢复了本来之声。 “火链堂……咳!火链堂谬古对阵冲灵堂鲁波!半柱香内入场!” 谬古听到之后,从刚才之事回过了神,立即精神一振。 “|到我了!” “咳咳!哈哈哈,火链堂!废体之人的福地,看来那鲁波终于可以赢一场了。” “就是啊!火链堂都有人来参加,莫非这试炼方的弟子傻了?” “快去压鲁波。” 谬古从“压”字处拿回了赢来的功绩币,原本心中还有些欣喜,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后,脸上铁青无比。 “大师父!你又坑我!” 随着空中的声音传来,在“压”字处的白衫弟子,同样脸色铁青。 “谁把火链堂的人给放进来了!这次要赔个底朝天了!” 那负责宣读与报名的人也是脸色极为难看,原本一直懒散低着头,此刻却是眼睛充血的盯着那谬古名牌。 谬古铁青个脸,走到了无人之处。 “大师父!大师父……” 谬古连喊了几声。 突然从谬古身后一只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把你放在那,才会无人发现你是非宫之人,武器拿上,少废话!” 随着话音落下,宽刀出现在了谬古身旁。 谬古见此,有些愤愤不平,拿上宽刀,大步走向了场中心。 在场内鲁波早已经等待多时了,此时看到了谬古更是激动万分。 “终于来了个我能打过的了,你可别认输啊!” 谬古第一次来到场内,心中颇为激动,对着场地很是好奇,正观摩着周围,听到了鲁波更为激动的声音。 谬古为之一怔。 “这位师兄……” 还不等谬古说完,鲁波便将谬古打断。 “别怕,我不厉害,我是跟着上届冠军队伍,张哲师兄他们,才混了进来,我们慢慢打,慢慢打。” 鲁波的声音都是有些激动的颤抖,盯着谬古的眼神就像是狼看着羊。 “师兄……” 鲁波看着谬古的眼神,让谬古有些浑身发冷,将宽刀挡在身前,隔绝住了鲁波的眼神,谬古这才感觉好些。 鲁波见此也是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头,将一根盘龙杖拿出。“师弟我准备好了,我们谁先来。” 声音刚刚落下,场外就已经哄然大笑开来。 “这俩人,一个蠢的,一个傻子。哈哈哈” “可不是么。” 谬古与鲁波两人听到场外的议论,本已经准备随时进攻与防御的身体顿住,谬古的脸色铁青着,愤然看向周围。鲁波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又挠了挠头,好像习以为常。 “这位师兄!他们如此说你,你难道一点不生气吗。” 谬古环顾了四周一圈,心中默念那无名小书中的静心篇。缓过心神之后却看到鲁波那憨厚脸上带着无谓的样子,心中大为不解。 “习惯了,而且我本来就笨啊!我从来都没赢过!” 鲁波脸上那一直对外界毫不在意的表情却突然低落了下来。 谬古见此心中莫名感觉到了难过。 “师兄,你会赢的!” “嘿嘿,知道,我肯定可以打赢你的,火链堂的人比我的体质都还要差!” 鲁波那憨厚低落的脸上,听到谬古的声音后,突然变得振作,那豁达之情,让谬古见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兄先请!” 谬古将宽刀横在身前,摆出防备之资,看着那鲁波,心中打定了心思,一定要让鲁波赢得这把。 “那便多谢师弟!吃我一招新学的破体杖!” 鲁波话音刚落,盘龙杖在原地转动,棍杖甩在空中的声音,呼呼作耳。只是没转了几圈,鲁波便将棍杖杵在了地上。 “师弟,你等会,我有点晕……” 原本谬古有些凝重的眼神以及如临大敌的防御气势,随着鲁波这句话都烟消云散,看着鲁波扶着棍杖,手捂着头,有些晃动样子,嘴角顿时一抽。 “哈哈哈!不行了,这俩人真是绝了!” “难得能给一直紧张压抑的试炼方带来一丝快乐,还是别这么说了……” 一名身材有些瘦弱的弟子,小声说道,只是那声音很快就被笑声淹没了。 谬古刀放下看着鲁波那样子,摇着头,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鲁波将盘龙杖杵在地上后,晃了晃头,竟是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好久之后才揉着下巴,从地上爬了起来。 “师弟!我好了,我们再战!你可别认输啊!” “那……还是师兄先请!” 谬古强行忍住笑意,将宽刀再次挡在身前。 鲁波见此精神一振,憨厚的样子消失,表情极为郑重,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转动,抄起盘龙杖,向前跑了几步,对着谬古下盘一记重扫,只是那速度着实有些过于迟缓。 谬古看着袭来的盘龙杖,嘴角一抽,虽然有心让鲁波赢得一局,但若是连这招都无法阻隔,恐怕在别人眼里,他便是真的成了废物!谬古将宽刀向下一竖,只听金铁交割之声大作,从宽刀处传来微微的震动。 鲁波见他的盘龙杖被挡住,后退一步,跳起身对着谬古直直劈下,威势极其不凡,谬古见此呈弓步,将宽刀高举,迎向再次袭来的棍击,两把武器再次交割,谬古原地没动,鲁波却已被震得摔出了很远。 过了一会,鲁波站起身揉了揉屁股,再次持着盘龙杖准备进攻。脸上充斥着坚忍不拔的神志。 “好!再吃我一招。” 鲁波见谬古将他的两次杖击挡下,口中大声叫好,将盘龙杖上提又向着谬古脑袋扫去,只是那速度在谬古眼中,却依然太过于缓慢。 谬古将宽刀上提,砍在了袭来的棍棒之处,竟是震的鲁波棍杖脱手。 武器脱手的鲁波立刻像是石化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认命了一般。 “看来这次那火链堂的谬古不仅不会输,反而还会让我们大赚一笔啊!” 白衫弟子原本低落的情绪,立刻变的高涨,眼睛看着那谬古,极为欣赏!可下一刻,白衫弟子脸上的表情又化为了怒火! 谬古见鲁波这样,实在不忍,于是捂着持刀的手,不停的发抖,口中还发出凄惨的声音。 “师兄果然不凡,我被师兄的重击,伤到了经脉,我要去赶紧疗伤,若不然该留下隐患了,师兄技高一筹,师弟认输了。” 随后谬古红透了脸,逃也似得离开了场地,只留下了鲁波一人在场中发呆。 很久之后鲁波才反应过来。 “我赢了?哈哈哈!我赢了,你们看见了吗!我赢了,我赢了啊!” 鲁波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可置信,随后捡起被震出的盘龙杖高举在头,对着场外的所有人高喊着。 鲁波的大喊欢呼之声停下后,久久才从空中传来了那极为愤怒的声音。 “鲁波,一胜,一百一十三败,。谬古一败,零胜!” 鲁波听到了声音后,表情更为激动。 “哈哈哈!我赢了!” 随后鲁波提起盘龙杖,一边欢呼一边也离开了场地。 所有人都离开后,试炼方也宣布了今日的关闭。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喜气的笑容,唯独白衫弟子一个个的肉痛之色都挂在了脸上。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谬古,此时却站在了执罚长老身前,脸上带着愤然之色。 “大师父!火链堂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所有人听了之后都嘲笑我!” 执罚长老看着谬古脸上的愤愤不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咳……是宫内从山下随手救来的濒死孩童,宫内也一直培养着,只是火链堂大部分的人几乎都是绝脉之体,在修行上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执罚长老说完后看着谬古。 而谬古却破天荒的没有置气,而是看向了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包子哥!你还好吗?正式入门后,我就会找人下山去接你上来!到时你就算加入这火链堂也好…… 第五十五章 差距 “谬古?想什么呢!” 执罚长老看谬古久久入神,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大师父……没事!” 谬古叹了口气,回过了那陷入挂念的心神。 随后执罚长老拉起谬古的臂膀离开了这里…… “还有三日,今日虽然你故意认输,但若是明日再去的话,想必他们一定会为你找一名有着不错修为的弟子作为对手,而且……天下奇人极多,那个鲁波可还是有些不一般的。” 谬古在一间有着暖炉的小屋坐着,想着执罚长老离开时的话,眉头皱了皱,随后攥了攥拳,看着窗外已经有了些微凉的天…… “三日吗?我会赢的!” 谬古闭上了眼,过了许久,当双目睁开时,好像整个人的气势一变,眼中出现了自信与坚韧。 谬古摸了摸身旁的宽刀……“你也会帮我的对吗?” 随着谬古的话音落下,宽刀的刀身也是震了震好像是在做着回应。 一夜无话!翌日! “谬古,今日你不要再留手,还有两天便是入门,你需要更多的经验积累,经过昨日之事,这次你的对手肯定不会太弱,在这里修行的人,他们都是上一届从山下选进的弟子,你遇上他们,尽管不敌,但对你极有好处!” 执罚长老将谬古带到了宫殿门口,嘱咐了几句,就隐去了身形。 谬古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了宫殿。 “我来报名了。” 白衫弟子听到谬古的声音后,猛地抬起头,看向谬古的眼神都是有些怨念。但随后还是拿出了谬古昨日的木牌,只是木牌后面写着,零、壹。 “今日许多弟子都出任务了,打完这场,下一场就给你安排,等着吧!” 白衫弟子的语气极为不喜与厌恶,将谬古的名牌挂上后,就扬了扬手,好像多看谬古一眼谬古那笑脸,就会忍不住一拳打上去。 “那便谢谢师兄了!” 谬古见罢也是很知趣的拱了拱手,随后转身离开,看着下面的比试。 下面的比试已经到了尾声,一名赤裸上身的大汉,身上已经带上了轻伤,持着砍刀的手也是有些微微颤抖,在他对面同样也是一名体形不弱于他的人,只是手中的武器竟是十分怪异,至少谬古从未见过。 “最后一招,我最后的一招!入门时我输你半招,我苦修一年,为了就是可以将你打败,今日我不会再输!” 赤裸上身的大汉那手中的砍刀向着自己掌心划去。 鲜血洒在地上,那本就受伤的身形看样子更是有些虚弱,可他的对手却如临大敌一般,将手中的武器仍在一旁,手指连点空中,一只虚化的大盾出现。 “破……法” 受伤大汉口中一字一字的蹦出,地上的鲜血也是渐渐化入砍刀上,随着大汉向前急冲几步,砍刀上也是发出了光芒。 那防御之人眼中出现了凝重,双手不停在空中连点,一个又一个大盾出现在身前,叠上了数层,将他身前的空隙完全挡住,一切做完后,竟是半蹲在了地上,像是已经消耗到达了极限。 “破法!” 那大汉又是一声大喝,手中的砍刀像是劈在了大石之上,只是突破了第一层盾牌便不得寸进! 大汉一手持刀,另一只手竟是拍在自己胸口,一口鲜血喷在了砍刀之上,砍刀上的光芒更甚,只是大汉的气息再次萎靡了一分。 “破法!” 随着大汉的第三次大喝,金属交割之声大作,盾牌被接连击破,直到连最后一层都已经击破时,防御之人眼中出现了不可置信。 “破……” 可那受伤的大汉,虽然劈开了面前的所有阻碍,但却已经油尽灯枯,砍刀在里那防御之人不远处定了下来,随后大汉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防御之人见此舒了口气。 “虎烈!你这是何必……我修行之法已消耗防御为主,你是大开大合之式……本就被我克制。” 躺在地上的虎烈却已经听不见,早已昏迷过去。随后两名白衫弟子入场,给虎烈口中塞了几枚药丸,之后抬了下去。 空中传来声音。 “金戈舵虎烈六十一胜三败,金戈舵元金五十三胜二十一败。” 白衫弟子在元金与虎烈的牌上记下了这场的胜负后,再次宣喊。 “火链堂谬古对阵铁壁堂季龙” 随着话音落下,场外尽管人数比昨日少了一半有余,但喧哗之声却比昨日更甚。 “又是那小子!” “可不是么!不过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啊” “火链堂什么时候也有可以达到铸身境的人了?|” “不过他就算再强也打不过季龙吧?” “不好说!你看他昨日那刀路,威猛得很啊,像是贝灵刀的路数。” “什么?贝灵刀!那不是残篇吗?好像只有三招!” 随着场外的议论,有的嘲笑,有的犹豫,人们陆陆续续的走向了。“压”字处。 谬古摇着头入场,等待着他的对手。手中攥着宽刀,闭目养神。 突然地面一震,竟是有些晃动,谬古也在这震晃中,睁开眼。 本想拱手示意的谬古,看着眼前之人先是一惊,有些目瞪口呆,随后也是感觉到了有些失礼。连忙拱手道。 “师兄你好,我是谬古。” “我知道,那故意认输的小子嘛,火链堂的?。” 在谬古面前的季龙犹如一尊小山一样的身形,谬古眼睛大概测量了一下,此人光高就是足足八尺有余,身上的精肉也是一块一块像是要炸开,粗壮的手臂看上去比谬古的腰还要粗上许多。 季龙开口之后,谬古感觉到了压力。看着眼前的季龙,竟是有些心悸。但随后精神一振,心中刚刚燃气的怯战之意消失,那眼神已经出现了浓浓的战意。 “火链堂的小师弟!还是你先请吧,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欺负人。” 季龙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屑,粗壮的手臂在胸垂了几下,竟是有着震耳欲聋的声音,显然这人也是主修防守之式。 “多谢师兄。” 谬古看着眼前之人,眼中带着凝重,也不再谦让,拔出宽刀,起手就是贝灵刀的第一式。 “微风扫叶!” 谬古向着季龙方向冲去,宽刀划在地上的声音,也是呲呲作响,像是要冒出火星一般。随着谬古口中的喝声,身上出现了勇猛的气势,宽刀对着季龙的腰间斩去。虽然谬古样子勇猛无比,但个子只达到了季龙的腰间,用尽了全力也只能向着唯一的一处可以够到的要害击去。 “哦?有意思!” 季龙低头看着那矮小的谬古,嘴角一撇,膝盖撞在了谬古的宽刀之上,谬古的身体被震得翻滚出去。 季龙已肉身之力硬撼刀锋,竟是没有受到哪怕一丝一毫伤害,刚才的短暂的接触也是发出了轰鸣锵锵之声。 摔出不远,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谬古,将宽刀一竖,顿住了还在后倾的身形,眼中有着更为火热的战意。 “枯木迎风!” 谬古将屏障加持在了身上,将宽刀横在了身旁,紧紧地攥着刀柄的,手有了一丝颤抖,指缝中,落下了几滴鲜血。 谬古身上闪着淡淡的白光,再次冲向了季龙。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势。 季龙看着冲来的谬古摇了摇头。 “太慢了!” 季龙身形一晃,谬古顿时大惊,攻势也是一顿,眼前如同小山的季龙竟是消失了。 “身后!” 谬古脸色一变,刚刚反应过来,可是季龙的重拳却已经落下。 “噗!” 谬古被这一击重拳,打翻在地,一口鲜血也是喷出,气息瞬间萎靡。 季龙看着已经倒下的谬古,眼中带上了轻视。 “不堪一击!本以为火链堂出了什么了不得人,哼!” “季龙十四胜……” 空中传来那白衫子弟的宣读之声戛然而止。 季龙刚要离开的身形也是一顿。 看着谬古晃晃悠悠站起的身,手中依旧握着宽刀,但脸上却有着极其红润之色,看上去根本就不像重伤之人,但气势却已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 “不甘心吗?” 季龙转过身,晃了晃脖子,嘎巴嘎巴的声音作响着。 “我还……没,没输呢!不过!真的好疼啊。师兄也真的很厉害!” 谬古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颤抖,咧着嘴看着转过身的季龙,嘴中还有着吸溜吸溜的声音,听上去都能感觉出谬古身上的疼痛。 季龙看着眼前的谬古,一直奚落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温和下来,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火链堂的小师弟,你认输吧,你与我的差距太大!” 季龙声音尽管还是有些十分洪亮震耳,但语气却比刚才好上了些许。 “师兄!我还有最厉害的一招!而且……没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随着谬古口中的大喝声,身体焕发出了一丝红光。 随着身上的红光大作,季龙眼中也是饶有兴致,有些期待的看着谬古,也不阻挠。 谬古身上的红光越来越甚,红光缓慢的流入宽刀之中。 “成啊,一定要成啊!” 谬古将宽刀横举在身前,大喝一声,刹那间季龙脸色连变…… 第五十六章 第二意识 “破裂百断!” 随着红光彻底流入刀内,在场中起了一阵邪风,吹打在谬古的脸颊,吹得发丝向着后方飘扬,谬古的心神全部附在宽刀之上,眼神中炸开一丝精光。 “破裂百断!” 谬古再次一声大喊,刀身上的红光如同蜡烛一般不停摇曳,像是随时有可能会熄灭的样子。 “出啊!” 谬古面目狰狞,嘴角都有些开裂,身体上也是不停的炸开血花,但气势却令所有人心惊。 季龙的表情终于开始变得无比凝重,双手置于胸前,呈防守状,甚至还祭出了一件灵兵。 谬古身上不停的炸开伤口,但随即又奇迹般的恢复,然后又再次炸开,谬古的脸上也是变得无比狰狞,忍受着这裂体开骨之痛。 终于摇曳的红光开始稳住,谬古将宽刀置于胸前,但样子极其疲惫与恐怖,眼角耳朵,身上到处流着鲜血。 “开!” 谬古将宽刀重重劈向远处的季龙,但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谬古呆住了,季龙也呆住了,场外所有带着紧张看比赛的弟子们同样呆住了。 那想象中出现的刀气并未出现,红光依旧在宽刀上闪现着,但明明刚才谬古劈刀的时候,出现了那无比骇人的气势…… 谬古好像力竭了一般,将宽刀杵在地上重重喘着粗气。 远处的季龙那样子好像劫后余生一般,再看向谬古的眼神,已然将他放在了同级的地步。 “这小师弟,刚才哪招到底是什么,为何有着让我连精力都提不起的威压!”季龙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震撼的心神,小声呢喃着。 “小师弟!你还是放弃吧!这招看样子你还并未修成,那么……结束了。” 季龙在原地重踏一步,甚至大地都因这一脚在震颤着。随后双手拍在地面,大地都因季龙的打击而不停震动,而谬古被这一下竟是震得连站都站不住,扶着刀的手一松,摔倒在地。 “锁梅手!”季龙身形急晃了几次,出现在了谬古身前,手势呈出法印,扣在了谬古的腰间。 季龙的一只大手,完全卡住了谬古的身躯,谬古瞪着季龙,虽然大为着急,但那虚弱的身躯依然无力反抗。 “还要再打吗?再打你就真要受重伤了!” 季龙见谬古拼命挣脱,卡住他的手不由得松了一分。 “这么容易就输了吗,难道我只有这样吗?若是那红色的光焰,受我所控就好了……!” 谬古闭上了眼,像是认命了,季龙见此,刚要松开谬古的手,再次卡住了谬古。 宽刀飞向了季龙,刀尖在季龙眼球前不足半寸处停下,刹那间进入了僵局。 场外喧哗不已。 “御兵术!” “这小子竟然有这方面的天赋!” …… 随后季龙放开了谬古,宽刀也离开了季龙的眼睛附近,像是说好一般,极有默契。 “小师弟……” 季龙摇了摇头,向后退了几步。 谬古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好像被抽空了骨头一般,没有丝毫力气,看着那宽刀,有些愣神…… “成功了吗?” 谬古呢喃着,握着了飞来的宽刀,宽刀上的红光回流了谬古身体一半。 随着红光的回流,谬古也是精神一振,有些弯曲的身体也是站的笔直起来,好像气势又回到了身上,谬古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将宽刀紧紧攥住! “来吧,不需要你再留手!” 谬古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气势也是如同另一人般。 季龙听着谬古的话,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便用出十成力了!希望小师弟可以接下!” 季龙话音刚落,如同小山一般的身形,竟然缩小了一分,但却变得更为扎实。 “来吧!” 谬古抬起宽刀,冲向了季龙,只是那速度竟比季龙还要快出一分,突入而来的速度,让季龙大吃一惊,双臂立刻大开。 “喝!” 季龙看着眼前的谬古,首次出现了认真,口中大喝一声,双手竟是拍在了谬古进攻而来的刀上,将那宽刀卡在了手掌间,纹丝不动。 谬古双手猛托刀柄,宽刀竟从季龙的掌心间脱离开来。 季龙顿时大惊。 “为何你的实力……!!” “天差地别吗?”谬古的声音依旧十分沙哑,听起来有些阴森。 看着谬古的执罚长老眉头一皱。 “双重意识?” 随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接连变换。之后叹了口气,放弃了出手阻拦。 “微风扫叶” 谬古将刀抽出后,顺着季龙唯一的破绽斜砍而去,宽刀上的红色光芒大振。 “镗” 谬古的宽刀砍进了季龙的腿上,但只是进入了一丝,便再也不得存进。 而季龙脸上却是露出了极其凝重。 “开阳!” 季龙口中大喝一声,谬古握着的宽刀竟然拔不出来。随后松开了握刀之手,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季龙的惊天一拳。 季龙将宽刀从腿上拔出,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躲开的谬古看到这一幕,眼神竟是有些疯狂。 “武器都没了!还想怎么做?小师弟!你很强了……” 可不待季龙说完,眼睛就瞪得老大,看着谬古,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恐惧。 “攻不破你的防御吗?” 随着谬古低沉沙哑的声音落下,一柄血戾大刀,出现在了谬古手中。 “破裂百断!” 谬古像血刀置于胸前,随后横劈了出去,一道惊天刀芒出现在了空中,季龙像是傻掉了一般,看着这刀芒,竟然也不闪躲。 只听“轰”的一声,刀芒吞噬了季龙,燃起一道灰尘。 当灰尘散去后,季龙那小山一般的身前,竟然站着一名相比起来极为袖珍的人,这人正是,执罚长老! “将身体交还给谬古!” 执罚长老口中大喝。 谬古充满了血色的眼睛,看着执罚长老轻点了一下头,随后血色褪去,谬古坐在了地上…… “大……见过五长老。!” 谬古像是回过神一般,刚要开口,看见执罚长老眼睛一瞪,顿时想起自己所在何处,连忙俯下身改口。 随着谬古的话音刚落,场外的所有弟子皆是俯下了身,齐刷刷的拱手相拜。 “见过五长老!” 季龙也像是刚回过神一般,看着眼前那较小的人儿,以及那人儿身前的大坑,立刻俯下了身,但尽管这样,那身形还是高过了执罚长老太多太多。 “见过五长老!我刚刚是……?” 季龙眉头微皱,像是忘记了刚才谬古的惊天一刀。 “没事!今日提早闭方,离去吧!” 执罚长老的表情极为冷漠,口中的语气也是毋庸置疑。 话音刚落,所有弟子皆是十分有秩序的离开了试炼方! 身后的季龙虽然脑中有着疑问,但还是立刻欠身离开。 执罚长老走向了谬古,对着谬古额头轻点,闭上了眼睛像是感应着什么…… “不该啊……刚刚明明!” 执罚长老将手收回,摇了摇头。 见周围人都离去,谬古刚要开口,就被执罚长老拽住,离开了这里。 “大师父!我刚刚可以看到发生的一切,但我却无法控制身体……” 谬古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向执罚长老说道。 “哦?因心而生的双念,不是与生俱来的!怪不得!” 执罚长老像是想通了什么,看着谬古那带着一丝焦急的眼神也是放松下来。 执罚长老的话弄的谬古莫名其妙。 “大师父!我刚才?” 不待谬古说完,执罚长老便打断道。 “无需多想,此事对你有益无害,但你要善于利用,以后你自会明白。” 谬古见执罚长老并不愿告知,皱了皱鼻子,也是有些无奈。但又想起刚才自己用出的那惊天刀芒,以及执罚长老身前的坑洞,心中有了些后怕。 “若是刚才那一刀,伤了季龙师兄……” 谬古打了个哆嗦,想要问清到底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执罚长老已经不见了身形,但在执罚长老的院内又不敢随意走动,站在原地的身形也是僵了下来。 “二哥!谬古体内有第二意识!” 执罚长老又来到了那执医长老那本身所在之处。 执罚长老话音刚落,空气中出现一阵扭曲,执医长老出现。 “我知道……” 执医长老极为平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由心而生的第二意识……” 执罚长老见执医很是不以为然,连忙又道。 “由心生的双重意识,你还和我说干嘛!又坏了我一炉丹药!” 执医长老知道了谬古并未双生意识之后,眼底的一丝奇异立刻化为了气愤,翻手看着手中的小鼎炉。 执罚长老见此,口中术咒禅念,身形便消失了。 “执医长老见此,摇了摇头,跑这么快干什么!又不让你赔……只是那谬古竟然心生第二意识?那么可真是有意思了。” 随后虚空中再次有了些扭曲,另一名执医长老出现在了院中,新出现的这名执医脸色极差,那煞白的脸上透露着无比虚弱,伸着手像是讨要着什么。 “还未炼好,出了些差子……” 执医长老看着另一名执医长老,摆了摆手…… 第五十七章 虚形 谬古坐在执罚长老的院中,皱着眉,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虽不是自己用出,但也是经过了自己的身体,谬古对那式血杀刀招感悟更深了一层。 “谬古!明天便是入门前最后一天,今日早些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来寻你。” 执罚长老从执医长老处回来,看见谬古皱着眉坐在院中,上前拉住谬古臂膀,将其带到了一间小屋后离去。 小屋内只有一个半人高的香炉,冒着徐徐青烟,在香炉不远处放着几个蒲团,剩下的就是一旁的几个书架。 谬古见执罚长老回来,还想继续询问刚才之事,可不待说话,就被执罚长老带来此处,仍未来及说话,执罚长老又再次离去,心中带有疑问的谬古,只得作罢,摇了摇头,打量起了这间小屋。 走到一排书架旁,看上上面的书,竟是没沾染一丝灰尘,在执罚长老的地方,竟然可以干净成这样,谬古不禁很是奇怪,随手拿起了一本,刚刚翻看了几页,眼睛就顿时瞪了个老大。 乾坤七指、弃念决、破月千刀…… 谬古翻开了一本又一本,又都放回了原处,良久之后才回过了那震撼的心神。 “原来这是执罚长老得藏书之处……怪不得。” 谬古将一切都放回原处后,去香炉旁的第一个蒲团处坐下,看上那几排书架,不禁呢喃着。 一夜无话,翌日。 “大师父!” 一大早执罚长老就来到了这藏书之地,谬古见他大师父来了,连忙站起身。 “这里的修行法门,等你修为达到了更加高深的层次,你挑几样喜欢的,我自会教给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那是什么眼神!” 谬古看着执罚长老就像是在看宝藏一般,双眼上不时闪出精光,就差连口水都流出来了,执罚长老秀颜一红,对着谬古呵斥道。 谬古见此,立刻回神,正了正神色,连忙将要紧事现行问出。 “大师父!昨日那事!到底是为何!我的身体怎么会不受控制……” 谬古皱着眉头,希望可以从执罚长老这里得到答案。 “现在就算我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等你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你自会明白,现在,你只要把他当做另一个自己就好!你现在的要紧事,就是通过明日的入门,若是通不过,和你说什么都是白说!随我来……” 执罚长老衣袖一甩,转过了身,离开这间书阁。 眉头紧皱,在想着什么的谬古,也是身形一震,三步并成两步,快速的跟了上去。 出了书阁后,谬古才发现,原来他昨日进入的这小屋,竟是上次执罚长老所住的屋子、也没有多想,连忙跟上了已经走出不远的执罚长老。 谬古跟着执罚长老,路过了一间又一间房门,几乎都是重复模样,若是让他自己走一次,恐怕无论如果也是走不过去,谬古看着身前的执罚长老,不禁脑中又产生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大师父的地方有些邋遢,可没想到,大师父的记性竟然这么好……这里也太绕了。 还不待谬古多想,就差点撞在了已经停住身形的执罚长老身上。 “到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在里面,直到明日早上,我带你去入门!” 执罚长老说罢,推开门,示意谬古进去。 谬古看了看执罚长老,在她脸上并没发现什么表情,提着口气,走进了这充满未知的房间,由于前几次实在是被执罚长老弄怕了,也难怪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 谬古进入房中,发现竟是空无一物,房中很大,大到和整个试炼方比起来,都不相上下。只是没有试炼方的观看台,整个房间都好像是那比试的地方,地上铺满了石板,虽然谬古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也可以感觉到,这石板一定异常坚硬。 随后执罚长老也是跟进,谬古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执罚长老进来后,竟然没有了来时的房门。 执罚长老一挥芊指,在她与谬古中间的位置,开始产生出一道虚幻的影子,谬古看着那影子,眼睛瞪的老大,心中竟是出现莫名的熟悉感。 不一会,这模糊的身形越来越清晰,直到落在地上溅起了些许灰尘,谬古的眼睛瞪得更大,指着面前被执罚长老弄出来的人,声音带上了颤抖。 “我,我……这是我!大师父……这是我吗!”谬古刚问完,就听到了执罚长老的回应。 “只是样子像你。是我用元气化形做出的一道虚型,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还有事要做,你什么时候将他杀死,什么时候,你便出来。 “杀?杀死!……” 谬古看着眼前这还冲他笑的虚型,仿佛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看着执罚长老说话都有些哆嗦。 “不杀死,你就在这待着吧,不用有心里负担,你杀死的也只是我一丝丝的元力,若是杀不死,明日的入门,你也不用参加了,不杀死他,你会死!一点与人交手的经验都没有,入门的铸身境,人数何止千万,你确定你可以?” 执罚长老话音刚落,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谬古连忙往前走了几步,而回应他的却是重力一脚。 “哎哟” 这一脚将谬古踢倒在地,谬古抬起头,看着那和他容貌一样的元力虚型,疼的都咧开了嘴。 “我还有话要说……,我还……” 谬古在地上爬起,刚开口说了两句,回应他的又是一脚。谬古再次被踢躺在地。 然而谬古摔在地上后,那元力虚型却停住了,依旧脸上带着笑容。 谬古看着那虚型也是有些恼火,但又有些好奇,那虚型为何不动了,揉着肚子,摇晃的站起了身体,只是刚刚战站起来,得到的却又是一脚,虚型在谬古眼中,速度几乎已经快到可以看不见的程度。 只是看到虚型消失,然后下一刻自己腹部传来剧痛,三次踢在同一部位,没有半分偏差,而这次显然力度更加,谬古被踢飞出去,谬古再次摔在地上,只是躺了一会便是没了动静。 而不远的虚型,依旧顿住了身形,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那躺在地上的谬古,好像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一分。 而躺在地上的谬古,虽然闭着眼,但却极其清醒。只是却躺在地上依然一动不动。 我好像只要躺下,他就不会动了?执罚长老让我杀死他!我…… 过了一会,谬古躺在地上的手动了动,虚型依旧脸带笑容,可却没有半分要进攻的动作, 谬古睁开眼,看着那虚型,躺在地上抖动了几下,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那虚型只是直直盯着谬古,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谬古好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缓慢的站起了身,身体刚刚站稳,又是强悍的一脚袭来,只是这次更重很多,谬古被这一脚踢飞了不远,又重重摔在了地上,飞在空中的那一瞬间,还掉落着几滴鲜血。 四次,一个地方先后受到了四次伤害,没有半分偏差,力度也是一次比一次更重,在第四脚之后,谬古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半天没了动静,而那虚型也在将谬古踢倒在地后,停住了身体。 没有丝毫的声音,好像这地方没有任何生命痕迹,谬古躺在地上没动静,那虚型也是那么站着没发出任何声音。 良久之后,谬古的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只是那眼睛中无比鲜红,像是被血液充满一般,手上也出现了那血色的大刀。 然而那虚型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笑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没看见一般。 直到躺在的谬古气势滔天,站起了身。“镗”的一声。谬古站起身后,果不其然,那虚型也动了,有着谬古原本看不见的速度,依旧是那一脚,也依旧是那个位置,只是这次却踢在了谬古挡在身前的血色大刀之上。 “够了吧!” 谬古身上冒着血光,说话无比的沙哑。而那虚型终于变招,一拳击打在了血刀之上,横刀挡在身前的谬古,被这一拳击退了几步。 被击退了几步的谬古,竟是持着血刀,回身横劈过去。而那虚影好像是正好出现在那血刀所劈之地。 再次传来。“镗”的一声,那虚型手中也是一柄大刀,这大刀正是戌剎。 “有点意思” 谬古口中传来那沙哑生涩的声音,竟是主动进攻而去,血刀的速度十分惊人,原本那一直站在主动的虚型,瞬间狼狈不已。 “我还当你有多强,竟然可以让我受伤,原来不过是与我同等修为!那么!死来吧!|” 谬古口中大喝,不知多少次重刀,劈砍在了戌剎之上,手持戌剎的虚型也是摇摇欲坠。 “不行……我要回去了!那么先送你上路!” 谬古脸色一变,进攻的速度更快,一招一式似乎毫无章法,那虚型也是开始狼狈不堪,不知何时,虚影与谬古同时停下。 谬古的血刀,穿过了虚型的胸口,虚型依旧脸上带着笑容,从头到脚,开始渐渐模糊,直到消失,而戌剎却是落在了地上。 虚型消失后,谬古手中的血刀也同样消失,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你到底是谁!啊……” 第五十八章 战胜 谬古对着天空大喊了几声,将戌剎拿起。却发现戌剎变成了一柄极为普通的大刀,原来戌剎也只是被虚幻而出。 随后谬古好像是已经力竭一般,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谬古摔倒在地上的同时,执罚长老的身形在不远处出现。 “好厉害的双意识!若是谬古这小家伙与我同等修为,恐怕甚至连我都无法抵挡他几个回合。” 执罚长老看着谬古嘴角还带着几滴鲜血久久入神,随后玉指隔空对着谬古轻点几下,几道青光肉眼可见的进入了谬古体内。 执罚长老再次一挥芊指,又一道虚型出现在了谬古身前的不远处,只是这次的虚型却比上一个虚型在气息上弱着很多。 谬古的眼皮轻颤,像是要醒过来的前兆,执罚长老的身形再次消失在了空中。 “啊~好疼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谬古坐起了身,捂着肚子疼的直抽凉气,还不待抬头,就被一拳抽倒在地,躺在地上看着身旁脸上带着笑容的虚型,大喊了起来,本以为躺在地上虚型便不会动,可谁知虚型这次竟然把谬古从地上提起,然后一拳又打在了谬古身上。 拳头如雨点一般打在了谬古身上,可却还可以忍受,虚型的拳头再次打在了谬古身上之时,却被谬古的手掌攥住了。 身上不知被打了多少下的谬古,开始是有些被打懵了,直到很久后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后,才反应过来打在他身上的力度与速度都是极慢极轻的。 “大师父!你又坑我……说好了让我出去呢?” 谬古看着眼前的虚型,终于回过了神,反应过来,谬古一拳打在了虚型扼住他的手。 回落在地上的谬古,脸上尽是气愤之色,也是因为如此,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任何伤势与疲惫。 谬古看着眼前的虚型,嘴角一咧。 “你笑的一点都不像我!而且……你好像变弱了,变得比我还要弱!” 随着谬古话音落下,快速的抄起了由戌剎变化为的普通大刀,对着那虚型一记回旋斩,气势无比骇人,而且还是含恨出手。 由于刚刚见识过那虚型死后便是消失,真的只是一丝元力而已,所以谬古此时出起手来,没有任何负担,气愤之色挂在脸上,也顾不得什么疑问,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先将眼前又一次出现虚型的击败。 这一刀没有任何余地,也是谬古依靠本人力量所化为的一刀,尽管没有那冲天的威势,可如果中了一这刀,显然一定没有活路可走。 虽然攻势很强,但速度却是不快,谬古的每一次进攻,虚型都可以堪堪避过,随着谬古的劈砍,虚型闪躲的也是越加狼狈。 终于虚型一翻手,在手中出现了戌剎,谬古一见虚型手中的戌剎,顿时一笑。 “假货嘛,我才不怕你咧。” 谬古眼中这次没有任何慌乱,由于上一个虚型的死亡,那戌剎变成了现在手中的普通大刀,所以此时见眼前的虚型翻手拿出戌剎,谬古并无惧色,又是一刀向着那虚型腰间砍去。 “镗” 霎时间兵器交割在了一起,谬古的攻击被那虚型挡住,原本谬古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相反谬古的攻势一顿,脸色大变,手中的大刀,竟是被反震到竟脱手而出。 那虚型手中的戌剎之上闪耀着红色光芒,一丝血雾散出,化成了一只奇兽头颅,头颅两侧还带着些许尖刺,这奇兽正是戌剎的本体。 “大师父!你太过分了啊……” 谬古看着那出现的戌剎本体,对着天空一声悲鸣。 攻防转换就在瞬间,原本攻势骇人的谬古,瞬间转化成被动,竟是转身就跑,好在这第二个虚型比谬古弱上很多,一时间也拿谬古无可奈何。 一人一虚型在这里一个跑一个追,不知过了多久,谬古都已经边跑边有着重重的喘息声时,那手持着戌剎追着他的虚型却是脸不红气不喘,距离也随着谬古喘气逐渐拉近。 谬古见此,连忙又跑了几步,甚至已经连血脉加持后的虚弱也顾不上了,身上冒着轻微的红色光芒,距离再次被拉远。 身后那虚型见此也只是不紧不慢的追着,戌剎刀上依旧漂浮着戌剎的奇兽头颅。 “戌剎,你不是我的伙伴吗?你该帮我的啊。” 又过了一会,谬古已经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袭来,红光褪去,谬古马上就要跑不动了。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戌剎的一声吼叫。 谬古突然顿住身形,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像是要拼命了一般,然而那追来的虚型,也是没有任何防备,看着前方谬古停下,猝不及防的踉跄了几步,也是停住,然而就是这几步踉跄,给谬古迎来了珍贵的最后进攻机会。 谬古一拳打在虚型的鼻梁之上,随后矮身将腿扫在了虚型下盘,而尽管这时虚型已经缓过身形,但却为时已晚,谬古手呈刀状砸在了虚型手持戌剎的手臂上,戌剎脱手。 谬古见此立刻捡起戌剎,可缓过身形的虚型,见此立刻还击,拦住谬古捡起戌剎的手。 谬古见此只得作罢,只得与虚型空手交战,可谬古一直以来,修行的尽是刀路,此时手上没有了武器,凭着那和欧阳堰以前学来的几招,远远不是这虚型的对手,招式用老之后,几个回合虚型就已占得上风。 谬古一边打一边退,还要防备那虚型捡起戌剎,加上之前消耗过大,已经心神疲惫,而就在此时,身体中焕发出一阵暖流,冲到四肢百骸,疲惫的谬古立刻精神一振,原本脚步已经虚浮无力,如今也是恢复过来。 谬古突如而来的一记重腿,鞭打在了虚型腰间,趁着虚型起身的时间,几个翻身来到了戌剎身前,看着那戌剎之上的奇兽头颅。“戌剎你会帮我的!对吗?” 就在谬古的说话时间虚型也是追了上来,谬古也顾不得什么,一咬牙,将戌剎抓起。 “微风扫叶” 随着谬古口中大喝,再加上他手中的灵兵是戌剎,这微风扫叶式,竟是带上了一丝威压。刀势从谬古身上乍起,此时好像刀即是谬古,谬古即是刀…… “你输了!!” 谬古将戌剎拿起,发现戌剎并无反抗,一招威风扫叶,劈砍在了赶来的虚型身上。这一刀谬古聚齐了全身之力,身上散发着略微的刀势,戌剎砍在空中传来的破空之声,骇人无比,一丝刀芒砍进了虚影的头颅之上,将虚影一分为二。 谬古将戌剎插在地上,像是插入豆腐上一般,很轻易的进入石板中,重重的喘息着。刀落,虚型散。 谬古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了石板上,依旧喘息着,看着那戌剎又不时望着周围,生怕再出现一个虚型。 执罚长老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谬古眼前,吓得谬古连忙往后爬了一段距离。声音中还有些颤抖。 “大师父……千万别再来了,我真的好累啊……” 谬古看向执罚长老的眼神都带上了恐惧之色,话语间颤颤巍巍。 执罚长老扶唇轻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好了!明日便是入门了,要是你太累了,耽误明天的入门,那岂不是我的罪过咯?” 执罚长老声音难得透露出了些许温柔,轻点了谬古脑门一下,将谬古带离了此地。 “大师父,戌剎为什么会在这?是明日我可以带上戌剎吗?” 谬古在那书阁中蒲团之上,眼中带上希望问着眼前的执罚长老。 执罚长老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摇着头。“你要是带上戌剎,到时将他的兽魄放出,那其他入门弟子是不是要直接向你认输?” 谬古点忙点了点头。 “恩!大师父,我就是这个意思。” 执罚长老脸上微微抽动。“你想的也太多了,至于戌剎你是想都不要想,等你入门之后,随便你怎么样,但现在不可能!” 谬古听后连忙将戌剎抱在怀中,捂得紧紧的。 “你……不要抱我这么紧。” 工有些生涩的声音从谬古身前传来,似是还带着害羞。 “谬古!工的精魄可是很漂亮哟!” 执罚长老一翻手掏出戌剎对着谬古扬了扬。 谬古像是石化了一般,有些僵硬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大刀,果不其然是“工”。 “怎么?看你样子很失望啊,要不将工还给我?明日你空手去好了。” 执罚长老看着谬古情绪低落,上前两步。 谬古一听连忙又将“工”紧紧地抱在怀中,看样子比刚才抱得还紧。 “不,不,不!”谬古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生怕执罚长老将“工”也带走。 执罚长老,扑哧一笑,摇着头离开了书阁,虽然将戌剎取走,但对于谬古身怀几枚爆元剑的事却是当成忘记一般,没有丝毫提起。 谬古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工”带着无比珍惜之色。 “明天我要去入门了!你会帮我的,对吧?”谬古将工摆在身前,看着朴实无华,但无比重要的灵兵。 从“工”的刀身之上,传来微微的颤动,像是回应着谬古。 得到了回应的谬古眼中大定,像是安心了许多,就这样抱着“工”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五十九章 梦回幽州 谬古一大早就已经醒来,可却等不来执罚长老,急的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这一间不大的书阁中来回渡步。 “大师父!怎么还不来……” 谬古头上都开始泌出细细的汗珠,口中不停的呢喃着,若不是门上有着封印,恐怕早就推门而去了。 “吱呀” 谬古听到推门声后猛的一抬头,看到了带着疲惫感的执罚长老,不知为何,看到执罚长老现在的样子,谬古的心都揪了起来,甚至连那入门都忘在了脑后。 “大师父……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谬古看到执罚长老朱唇上都有些泛白,连忙要上前去扶执罚长老。 “哎!我还没到那种地步,你小子莫不是想占我便宜?对了小子,把上次三哥给你的护身法器拿来。”执罚长老一抚手,拦住了谬古要搀扶她的手。 谬古从腰后掏出了那三柄小剑,也不问缘由的将其交给了执罚长老。但眼中看着执罚长老那焦急之色未变。 执罚长老翻手将小剑收起后,依旧有些虚弱,但看着谬古那样子,最终摇了摇头。 “我又没死,你小子瞎着急什么,今天是该给吞雾续灵的时间了,我为吞雾续灵了一夜,当然累了,放心吧,我还是很有时间观念的,来得及的。” 执罚长老拉起谬古的臂膀将谬古带到了执事长老处,执事长老连头都没抬。 “你到是真会掐着时间,谬古放这,你走吧,一会我带他去,对了……这个给你!” 执事长老将一张小纸递给了执罚。 执罚长老见此,也不打开看,将小纸攥在手心中,脸色竟是有了些红晕。 “多谢四哥了,那我走了。” 执罚长老的样子依旧有些虚弱,不过看上去好了很多,深深了看了谬古一眼,离开了执事长老处。 “谬古!” 执罚长老走了好一会后,执事长老才抬起了头,看着谬古叫了一声。 谬古连忙拱了拱手。 “四长老!什么时候开始啊?” “再过一炷香,我便带你下山,莫急!有个人要见你,所以执罚将你带到了我这” 执事长老叹了口气,对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随着执事长老的声音落下,远处走来一名相貌上乘,风度翩翩之人,身上的穿着却不是不归宫的衣服。 然而谬古看到这人后,泪珠像牵了线一样,接连滚落,口中一句话都说不出。 终于这人走近以后,对着执事长老拱了拱手,这才一拍谬古脑袋。 “哭什么!老子最烦人哭了。” 说话之人正是欧阳堰。 谬古见欧阳堰胡子没了,脸上的沧桑感也没了,穿的衣服也是极为干净讲究,但与欧阳堰朝夕相处三年,还是一眼认出,当欧阳堰一开口,谬古终于忍不住扑在欧阳堰的怀中,泪水将欧阳堰胸前的衣衫打透。 谬古哭了一会后,才放开了欧阳堰,而欧阳堰也只是脸上一直带着那不羁的笑容从未阻拦。 “堰子叔!我好想你啊……自从我来到了不归宫后再也没见过你和包子哥,我好想你们……” 谬古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水,声音仍就有些哽咽。 “这不是见着我了么……不过,我要下山去找包子了,他一个人在山下会孤单,我要去陪他,等你以后在宫里修为小成以后,记得来山下看我们啊,再给老子带上几坛宫里的好酒!” 欧阳堰话语中带着笑声,但谬古听到之后却是一愣。 “什么?堰子叔?你不把包子哥接上山吗?你也不留在这里吗?那我……” 谬古本想说也不在不归宫里待了,但又想起血海深仇,恐怕如果一直与欧阳堰在山下,资源十分稀少,那如何能够快速提高修为。 “包子是不够格进宫的……我也亏欠这里太多了,况且我不能将包子一人留在山下。” 欧阳堰眼中露着深邃而又沧桑,看着远处叹了叹气,谬古也是听到这话后呆住了,也就没看见欧阳堰脸上最后露出的那一抹狡诈。 谬古来到执事长老身前,重重的跪了下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四长老,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不能修为的人,来到不归宫……” 谬古眼中带着坚定的信念。 “哦?有是有一个!但凭你还做不到。” 执事长老又低下了头再那个小本上写着什么,好像这小本子有无数页一样,怎么写都写不完。 “什么办法!我可以……我可以的!” 谬古脸上带满了激动之情,甚至连欧阳堰拽了拽他肩膀都不为所动。 最终谬古下山了。欧阳堰也走了,谬古的脸上有着无比的战意,好像谁也不能将他阻拦,那副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一切都因为执事长老口中的那句。“入门第一,可像宫内提一个条件……” 执事长老拉着谬古在空中飞行,谬古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恐惧,仿佛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呼作响,不知过了多久,执事长老停住,拍了拍谬古肩膀,谬古这才回过了神。 |“到了,你自己去吧!和正常的弟子一样参加入门。” 不待谬古有所反应,执事长老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谬古神色一怔,摸了摸背上的宽刀。“还有你会帮我的!” 随后谬古抬起了头,穿过人群走向了不归宫弟子处。 人群中的杂乱渐渐变成了很规整,一个个都是很自觉排起长队,一共排成了五排,谬古见此也是很自觉的随意找了一条队,排在了其中。 “下一个!” 谬古排了好一会之后,终于快轮到他了,排队的这段时间,一直与他前面这位憨厚老实的人攀谈着,也从这人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大牛,此时终于排到了他。 “嘿嘿!到俺了,俺先进去了!” 大牛听到身前的小屋中喊叫的声音,对着谬古憨厚的笑了笑,起身而去。 谬古终于排在了第一个,看着小屋,也不着急,就这么等待着里面的传唤。 不一会,大牛便是耷拉个脑袋,从屋内走了出来,与谬古擦肩而过,甚至连多说一句话的兴致都没有,谬古张了张嘴,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这时里面传来了声音 “下一个!” 谬古听到后,连忙紧走了几步,进入了小屋内…… “长师叔!是你啊!” 谬古刚刚进屋,就看到屋内有着三个人,说话人是一名娇小的女子,这女子身后还带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傻傻的壮汉。 谬古听后一怔,连忙回过了心智,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脸上立刻挂满了好奇。 “这位师姐……我们认识吗?” 谬古装傻充愣也不知是和谁所学,这女子听到之后也是一愣,竟被谬古简单的唬住。 “你不是谬古长师叔吗?我是飞禄,这是我弟弟飞琼啊……难道长师兄忘记了吗?长师叔为何会在这?” 那坐着的弟子一听飞禄对谬古的称呼,立刻站起身,又是鞠躬又是拱手。“拜见长师叔……” “你们弄错了……我不叫谬古,我小虎……我只是山下的普通人户啊!” 谬古想起与他刚刚一直排队聊天时的大汉,那人叫阿牛,谬古灵机一动便是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 谬古说完后,飞禄又仔细看了看谬古,摇着头这才带着飞琼坐回了原处。 “真的好像啊。和长师兄一模一样……不过如果真的是长师叔,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来这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飞禄嘀嘀咕咕的,飞琼依旧是那副傻傻的样子。 那坐在木椅上的弟子,回了回神,这才说道。 “小师弟别紧张,刚才可能是师姐认错了人,你别介意,天下这么大,相貌相似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谬古见这坐着的弟子给了自己台阶下,连忙称是。 “年纪!修为!擅长!”这弟子与谬古聊了两句后,便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面前的谬古说道。 “我十五岁了!铸身境!擅长用刀!” 谬古刚回答完,心中就暗道“坏了”。连忙看了看飞禄那边,只是从飞禄脸上却没看到疑问,这才放下了心,待这名子弟在纸上记下之后又对着谬古指了指身后,谬古顺着这弟子手指的方向走去…… “下一个!” 谬古离开前,又听到了那弟子对外面的喊叫声。 谬古进了那弟子身后的小门,穿过小门后,发现竟是进入了一个小镇,小镇子里很是热闹,街边两侧有着商人的叫卖声,旅客的还价声,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 然而谬古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是眉头紧皱。 “这是……幽州!” 谬古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一幕不禁看得痴了。 “家……这是我的家啊……” 谬古向着一条小路绕去,拐了几圈,在一户人家停住,看着门口的牌匾,眼中含着泪水,说话也带着颤抖。 谬古在门口站了许久也没有推开门进去看看,双拳紧紧攥住,眼中带着仇恨,谬古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刚要转身离去,这时,那谬家的大门却打开了…… 第六十章 再见爹娘 从谬家大门走出来的人儿,让谬古看到后立刻呆愣住,谬古眼中泪水涌泉而下,直直的扑向了出来人的怀中。 “二娘……二娘!我好想你啊!我以为……” 谬古虽然高过了二娘,但却还是像孩子一般在他二娘怀中撒着娇。 “小古儿,怎么了?烧糊涂了啊!” 二娘轻抚着谬古的脑袋,脸上还带着纳闷。 “没事……二娘没事就好!早知如此我这几年早就会回来的!” 谬古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松开了二娘,眼睛却不离开分毫,生怕这又是梦境,一转眼又消失不见。 “什么这几年?这几年你一直在昏迷啊,直到前几天才醒来,刚醒了就乱跑,是不是做梦做的糊涂了?” 谬古听完二娘的话后,脑中开始有些迷糊。 “家中败亡,上山求道!……原来都是梦吗?” 谬古伸手摸像背后,却没有摸到。“工” “原来……真的是梦……太好了!一切都是梦!”谬古口中呢喃着。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名剑眉一身正气的男人。“古儿!休得胡言乱语!” 这男人话语中十分严厉,但看向谬古的眼神却又是无比的慈爱。 “爹爹……” 谬古看着出来的男人,刚刚有些平复的情绪,再次转为激动,神智慢慢再次出现了恍惚,。 “风哥……古儿刚刚睡醒不久,脑子还有些恍惚也是正常,莫要吓坏了他!” “我的孩儿可没有这般娇嫩!” 谬长风不怒自威,剑眉上挑,模样十分轩昂。 “爹爹!” 谬古冲向了谬长风的怀中,竟是撒起了娇,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谬长风推了好几次也没将谬古推开,只好作罢。 时光一闪而逝。 谬古与谬长风以及他的二娘生活了很久很久,谬古从激动到平复,一直到了……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谬古虽然快乐,但却有着很深的疑问,随着时间越长,这疑问又更加深刻。 “几年了……为何每次我要出幽都时,爹爹总会拦住我……为什么这么多年,爹爹和二娘的模样一直没变……若以前的种种都是梦境,为何我体内会有精气……” 谬古坐在谬家门口看着车水马龙的人们久久入神,手中不时闪现的微微的赤光。 “古儿!该回来了,吃饭了。” 屋内传来了二娘那宛如清水般的声音,谬古听到后应了一声,叹了叹气,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回屋去。 谬古脚步十分缓慢,眼中十分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或许……这里才是梦境,梦境也好……就这样不再醒来……” 谬古精神有些恍惚,步伐变的虚浮。 然而此时谬古心中却传来一阵怒吼。 “谬古!莫要乱了道心!家门被屠需要你去查清,欧阳堰与包子也需要你的帮助,徐鸯儿还在等你回去,若是留在这里贪图虚妄,错过了入门,定会后悔终生!” 随着这声音落下,谬古精神一振,进入幽州被逐渐封闭的记忆,缓慢的回到了脑海,但却好像被什么阻隔了一样,谬古那样子依旧有些浑浑噩噩。 “是梦吗……我要醒来了吗?” 谬古的指甲都已经插入皮肉当中,几滴鲜血落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慢慢的谬古手掌松开,脚步继续向前,进入了房中。 “来!古儿,快洗手吃饭,今天你二娘难得做了些精致的点心,多吃些,吃饱了才能好好读书!” 谬古进入屋后,坐在正座的谬长风,对着他招了招手,谬古见罢,在一旁洗了洗手,坐在了谬长风身边,只是眉头轻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古儿!来,尝尝。” 二娘将一块小点心递到了谬古手边,谬古看到这点心后,顿时瞳孔一缩,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口中不自觉的呢喃出了。“巧儿?……!” “什么巧儿?是你二娘有一张巧手!还不快接过来!” 谬长风的话打断了入神的谬古,下意识的就将二娘手中的点心接过。 “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 谬长风轻哼一声,自顾自的拿起了一块点心塞入口中,那样子吃的亦然津津有味。 谬古看着手中那精美的小点心久久未言,头上的眉头也都皱在了一起,手中捏着的那小点心的手也是越来越用力! “巧儿……” 谬古口中再次喃喃自语。 突然,谬古精神大振,站起了身,发生的那一幕幕往事呼啸般灌入脑中,眉头舒展开来,好像已经将一切看透。对着谬长风跪下了身。 “爹爹!孩儿有一事必须要去做,孩儿该走了……” 在吃点心的谬长风听到后为之一振。 “何事离开?这几年爹爹没有出去,一直在家里陪你和二娘,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怎么现在你又要出去,何事?” 谬古抬起头,眼睛中泛出一丝泪光。 “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让爹爹陪在我与二娘身边确实是我渴望的!但……那是从前了!” 谬古感到的背后好像多出了什么,回手摸向了背后,正是“工” “爹爹……二娘!虽然我也希望一直留在这里,留在你们身边,但……我必须要醒来了……有的事我也必须要去做了!” 谬古眼睛直视谬长风,双拳也是攥出了响声。 “古儿!说什么胡话呢?怎可对你爹爹这般叫喊!快向你爹爹道歉” 二娘放下了手中的杂事,连忙站在了谬古身边,眼中带着慈爱,可谬古依旧不为所动,眼睛看着谬长风,丝毫未动。 “请爹爹同意孩儿出幽州!” 跪在地上的谬古对着眼前的缪长风一拜。 二娘见此往后退了两步,不知如何是好,而谬长风又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对着谬古的话依旧不为所动。 “请爹爹同意孩儿离开幽州!” 谬古再次拜下,但这次拜过之后却立刻站起了身,身边散发出了些许血气。 “真的要走了?难道这里不好么……” 谬长风终于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不舍。 “好!但是孩儿必须要走了!孩儿也该醒来了!” 谬古脸上带着坚毅,与谬长风对视。 谬长风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谬古点了点头。 “去吧……完成你要做的事吧……古儿长大了” 随着谬长风的话音落下,以前的一幕幕缓缓消失。 “爹!娘……” 谬古大声的嘶吼着,在这一刻,谬古心中竟是出现了一丝后悔,然而心中再次传来了一阵大喝之声。 “莫要道心不稳。”谬古听到后,眼中再次恢复清明。 良久之后与谬古对视的谬长风消失了,紧接着二娘也消失了,谬家的房子,幽州,一切都在迅速的消失着,与此一同消失的还有谬古那对以往的回忆与心魔。 “阿虎!过关,下乘!” 谬古如同被惊醒一般,听着身前传来那洪亮又不失温雅的声音,看着四周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人,而此时很多人正盯着谬古看。 但大部分都是不屑与轻视,只有为数很少得人,看谬古的眼神才有些许友好。 “下乘吗?若这不是梦,或这梦再真实一分……我是多希望永远都不醒来!” 谬古低着头,口中呢喃,好像还在回忆着什么。 “周弼!过关,上乘。” 随着声音再次传出,在场的人很多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看着谬古不远处的周弼,眼中有的羡慕,有的充满了战意。 而谬古将双眼闭上,好像不为所动,良久之后才缓缓睁开,轻吐一口浊气,这才彻底从刚才的梦中彻底脱离。 不待人们惊讶多久,声音再次传来,这声音还带着一丝激动与不可思议。 “何雨落!最上乘!” “什么!最上乘?还有这个分层?” “最上乘……” 这下所有人的眼光全部集中在了那名刚刚被点名的何雨落身上,包括刚刚回神的谬古也是不例外。 何雨落贝齿轻开,一丝天籁之声从口中传出。 “请各位多多关照……” 何雨落声音刚刚落下,场内人群轰动。 “好可爱的女孩啊……” “一定关照!一定关照。” 谬古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便被不远处的石碑吸引住了。 “心境碑……” 谬古看着眼前的石碑不自觉的就将印刻在石碑上的小字念出。 “一瞬破念为上乘,一夕破念为中乘,一朝破念为下乘,一暮破念为末乘。” 谬古看完石碑口并未发现所说的最上乘,为此大为不解,不解的人远不止谬古一个,很多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唯一坐在那小山上的老人,希望可以从这老人口中得到答案。 老者本不想解释什么,但耐不住几乎所有人的眼神,只好摇着,说出了除给人评价之外的一句话。 “未入心念为特上乘!” 随着老人的话音落下,场内再次轰动,更甚的是竟然有很多年往那少女身边拥挤,脸上带着献媚的表情,像是要先讨好关系。 然而那老人声音再次传来让人轰动的一句话,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石山……特上乘!” 第六十一章 诡异的树林 “什么?又一个特上乘?” “为什么我费劲心神才勉强从心念境出来……” 人群中声音无比嘈杂,直到坐在石头上的老人口中传出大喝,人群才恢复了秩序。 “成何体统!若是不愿进宫便从哪来回哪去,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老者很快从震惊中返回心神,紧接着看到下面的嘈杂,眉头挑了几下,便是一声大喝。 随着老人口中喝声落下,就连谬古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显然是被这大喝所震。 “过关的现在进入我身后的门,末乘离去。” 老人从石头上跳下,对着身后一挥手,石头不见了,花草和树木全然不见了,只剩下一扇充满神秘的青铜巨门,随着老人话音落下,巨门也随之打开。 谬古见此也是不假思索,抬脚准备进入门中离开。 “哎哟!啊……” 一个身材十分矮小的青年,刚进入门中就被弹出,摔在地上后已经是满脸鲜血,身体还时不时的抽搐。 “若是末乘想进入……可以,不过下场就和他一样。”老人轻瞥那矮小青年一眼,便是转过头去。 谬古见此停下脚步将矮小青年扶起。 “你没事吧。” 矮小青年的样子有些狰狞,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便将谬古的手推开。 “用你假模假样的?不用你!这里看不起我,有地方看得起。我自己会走,若我有一天修为大成,我定要你们后悔付出代价!” 矮小青年声音中带着无比愤恨,眼神像是毒蛇一般盯着那老人背影。 谬古身形一怔,不再理会这矮小青年,转身离去。 刚走出几步的谬古,却又听到那矮小青年的声音。 “我说什么来着!哼!假好心罢了,装模作样给谁看。” “舌燥” 谬古被这矮小青年口中的恶言给气得不轻,刚要理论便听到老人口中传来如同金钟般的声音。震得谬古耳朵都有些嗡嗡声。 老人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出现在了矮小青年身前,对着矮小青年的腹下三寸连点几下。 矮小青年嘴中喷出鲜血,精神也随着老者的点击萎靡下来。 “今日废你修为是因你出言不逊,破你气旋是因你心智恶毒,这等祸害就有我来了结,今日将你废掉,若你他日凭着废旋大成,那老朽便自裁于你面前又如何?” 老人眼中带着不屑,将瘫软的矮小青年提起扔向了一旁。 谬古见此虽然对这矮小青年没有丝毫好感,但还是有些不忍,看了看那被仍在一旁的矮小青年,刚想打探,便被一旁的人拉住手。 谬古身形一顿,转过身看向拉他之人,这人身体堪称完美,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犹如鬼斧神工一般,没有交手就已经从他身上感觉出了深深的威胁与爆炸般的力量。 这人对谬古友善的摇了摇头。 “我叫石山!走吧,不值得。” 谬古听到这人说自己是石山之后更是一愣,对于之后的话好像听不见一般,就随着被石山拉进了铜门中。 直到进入了铜门后,发现竟是别有洞天,来时的铜门已经消失,眼前的一切像是一片森林一般,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时不时还从里面传来野兽的嘶吼声,谬古良久才缓过神来。 “你说你是石山?特上乘石山?" 进入铜门后石山就将谬古的手放开,打量着眼前的森林,直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以后,才听到了谬古出声。 “若是只有一个石山是特上乘,那便是我了!” 石山的声音虽不狂妄,但却充满了骄傲,或许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着骄傲。 “石大哥……你心中就没有任何惦念之事吗?”谬古想起刚才进入心念境的事,对着眼前的石山,顿时大为好奇。 “有!”石山好像惜字如金一般,话语间也是极为言简。 谬古见此更为好奇。想要追问,却发现身旁的石山已经不见了踪影。 良久之后,进入铜门的人越来越多,谬古刚开始还能数清人数,但到了最后已经数不清,粗略估计也有上万人。 “这么多人都通过了啊……这么看来进入这里的地方不止刚刚那一个。”谬古沉思了一会,就看见了刚才那名老人与身旁的其他十数个人并排浮在空中。 “你们都是通过了前面心念劫才进入这里的。在这里有来自各门各派的优良弟子以及散修士嫡亲,前面的一关是测试你们心智是否坚定,接下来还有两关,通过后,可正式拜入我宫,希望你们全力以赴,别让寄予厚望的门派与长辈失望。” 说话的是其中一名中年人,这中年人穿着的一尘不染,两鬓有几缕白丝,几句话就已经将下面来求师的弟子们彻底感染。 中年人话音落下后,带着其余几人消失在了空中,下面的弟子们顿时嘈杂起来。 “我不会让爷爷再失望……” “碧蛇门培养我二十载,我定要进入不归宫修行,今后将碧蛇门发扬光大。” 随着空中传来一句 “开始,穿过此林为通过。” 嘈杂不堪的声音齐齐停下,换来的是一个接一个的身形进入了林中,谬古只是一愣神,从他身边已经穿过了数百人,谬古心神一定,也是紧紧跟着,进入了林内。 刚刚进入林内的谬古便是停下,看着眼前先进入的人们在前方止步不前,顿时不解,谬古摇着头又向前走了几步,但刚走几步以后,脚步也是跟着停住。 “修为……消失了!” 谬古感觉修为急速消散,想后退,却无法移动分毫。直到体内精气被抽空后,身体才恢复了控制。 谬古感应了一下内体,发现气旋并未出现问题,精气也被封锁在气旋内,取不出分毫,看着在他前往的人们,眼中充斥着惊疑。 在谬古前方的人,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却是疾步冲向深处,谬古闹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但又不敢迟迟不动,终于也是疾步涌进了森林深处,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逐渐在林口停住的人已经渐渐有些看不见了,谬古速度依旧未减,步伐像是有着频率一般,继续向深处继续跑着,跑了没有多久后,听到空中传来声音,谬古立刻停下了步伐,听着传来的声音。 “未跑出三百丈者,视作退出,封修林,不得使用任何精气,犹豫不决者,淘汰!” 空中声音落下后,停下步伐谬古头上瞬间分泌出细细的汗珠。 “好……阴险啊!” 谬古来不及喘气,立刻继续向前跑去,速度竟是生生再提三分,犹如后面有什么鬼怪追赶一般。 谬古跑了不久之后便是看见了跑在他前面的第一个人。 前面的那人感觉到了谬古后,停下了身形。 “有事?”谬古见他停住后,也停住了身形,看着那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无事!”这人看着谬古轻轻一笑,转过身继续跑向了远方。 谬古耸了耸肩也是跟了上去。 不久后便是再次追上了那人,谬古不自觉的将速度再次提升了些许,一个错身就已超过了那人。 不知跑了多久后,谬古实在有些跑不动了,便是随意坐在了一颗大树下歇息。 “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跑到头啊,所有树都一样……不过一直往前跑,只要没跑出方向,应该是没跑错的吧。”随着谬古低语声落下,在他的身后刮来一身阴风,谬古条件反射般趴在地上,先前滚了几圈,翻过身,看向了原来他处在的位置。 原本谬古靠着的大树,被拍出一道深深的爪印。一个面目极为狰狞的奇兽出现在了原本谬古歇息的位置。 谬古看着眼前的奇兽顿时汗毛竖立。反手将“工”拔出横在身前。 奇兽露出人性的表情,像是有些不屑,一咧嘴向谬古袭来。 “微风……我的天啊!” 谬古以微风扫叶起手,却无法成形御气,这才想起精气早已被封锁住,连忙又将“工”横回身前,奇兽撞在了“工”上,连带着谬古也被撞飞出去。 谬古将“工”放回身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已经有些慌不择路,然而身后的奇兽也是不紧不慢的在身后追逐着,谬古看那奇兽虽然被吊在身后,可怎么也甩不开,心中大急,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但方向却早已乱了,不知在往哪个地方跑去。 与此同时发生在谬古身上的事,也同时发生在森林各处,有的人与奇兽强行作战,被奇兽打昏在地之后,便已经淘汰,被奇兽背了出去,但大部分都和谬古的选择一样,精气消失之后,开始慌不择路的逃亡。 终于在谬古跑出了很远之后,吊在他身后的奇兽消失了,谬古回头不见了奇兽之后,平躺在了地上,重重喘息的声音如同破陋的风箱一般。若这时那奇兽再追赶而来,谬古显然是已经无法反抗。 “死就死吧!不被追上也被累死了……” 躺在地上的谬古一边喘息着,一边大喊,身边传来谬古的回音,以及在树上被谬古声音吓跑的鸟儿逃散之声,让这森林中更添了一丝诡异。 第六十二章 少年阿宾 “谁在那边鬼哭狼嚎呢!哭狼嚎呢……狼……” 谬古的话音落下不久后,便从一边传来一阵声音,从这声音中也可以听出带着些许狼狈,谬古听到后,也顾不得疲惫,立刻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时才发现,原来在被追赶的时候,方向早已乱了。 一个模糊身影走近了谬古的视线,随着身影像谬古走近,这人的模样也逐渐清晰起来,映入谬古眼帘的是一个头发稀松,脸上带着潮红,腰间佩戴酒葫芦的少年,这少年的样子显然与年龄并不相符。 “哎!小子,别老盯着我看!你知道这是哪么?” 少年不久后便走到了谬古身前,拿出酒葫芦往嘴里狠狠灌了几口,见谬古一直盯着他,皱了皱有些发红的鼻头,有些不喜。 谬古一听连忙收起了带着些许不礼貌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奇兽追到这的。” “这样……咕咚,我叫阿斌,嗝!跟我混吧!” 阿斌又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好像葫芦里的酒怎么也喝不完一样,阿斌打了个酒嗝,刺鼻的味道出现在了谬古身前,谬古连忙掐住鼻子,对着面前扇了扇手。 “喂!你这人,好生无礼!” 谬古咳嗽了几下,见阿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立刻有些生气。 “这就是无礼吗?今后你就跟我阿斌混了,你会习惯的,不知道怎么走了吧?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 阿斌再次灌了一口酒,之后将葫芦挂回腰间,说完后便转身离去。 这人莫不是有病? 谬古心中虽然对阿斌有些反感,但并不知该如何走去这森立,无奈之下只好跟上了阿斌的身形,情急之下,也是忘记了开始阿斌像他问路之事。 “就知道你会跟来!怎么是不是被我阿斌的魅力折服了?|刀不错!借来一看!” 阿斌见谬古跟上,脸上立刻带起了笑容,一伸手就要将“工”借阅一番,竟是没有半分生疏,好像习以为常一般。 谬古见此立刻伸手按住“工”一转身,正面朝向阿斌,脸上带着戒备。 阿斌见此有些讪讪收回伸出的手,干咳了一下。“以后你跟我混了,看看你的刀都不行吗?” “不行!而且我也从没说过以后跟你混!你这人……?” 谬古往后退了两步,放下了按住“工”的手,但看着阿斌的眼神却更是多了一分戒备。 “我又不是贼?你少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讨厌别人这么看着我!” 阿斌看到谬古的眼神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竟是带上了怒意。 “那你为何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谬古见阿斌带上了怒意,同样也是有点出了真火,本被奇兽追的狼狈不堪,已然有些烦躁,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阿斌愣了愣,摆了摆手。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小气就是小气,破刀我还不惜的看了!” 阿斌说罢转身离去,谬古也不愿继续跟随,坐在了原地的树旁休息起来,只是这次却是心神戒备,生怕再出来一只奇兽。 谬古看着身形渐渐远去的阿斌,不由摇了摇头。 “莫非此人真的有病?怎么神经兮兮的!” 过了一会!靠在树上的谬古并未发现任何状况,戒备的心神不仅缓和下来,经过长时间的奔波劳顿,又无法动用精力,身心早已疲惫不堪,谬古靠着树,竟是慢慢睡着了! 当谬古醒来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谬古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竟是感受到了修行以来很久没有体会到的寒冷,天上下起蒙蒙细雨,谬古揉了揉额头,发现身体竟是有些虚弱无力。 “糟糕!难道生病了吗?” 谬古回到了树荫下盘坐在地,寒冷更加凌然。 修行之人莫说生病,就算感受到了寒冷也是奇迹,或是所在特殊的位置。此时谬古气旋被锁,无论怎样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青年,失去了精力加身,等同于普通人,季节已经有些寒冷,若是时常行走在外的普通游侠,江湖人士,断然不会像谬古一般,在这种天气随便坐在树下打盹。 就在谬古嘴唇都开始有些哆嗦的时候,远处脚步声传来,可谬古的精神都已经出现了些许模糊,脚步声依然听不到。 “喂!小子,说了让你和我阿斌混,你怎么没跟来,我不生你气了!” 阿斌那自大的声音传到了谬古耳边,之前让谬古反感的声音,此时无疑成为了天籁之音。 |“冷!”谬古艰难的抬起头,对着阿斌露出了一丝还算善意的微笑。 阿斌见此探手摸像了谬古脑门。 “好家伙!还真烫!说了让你跟我阿斌混,你不跟来!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我跟你说!想跟我阿斌混的人……” 不待阿斌自吹自擂,谬古那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刚才更弱一分。 “冷” 谬古的声音都开始有了些沙哑,从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艰难。 阿斌神色一正。 “借你刀用用!” 谬古有心反抗,但身体好像被抽空一般,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已经十分辛苦。 阿斌将“工”从谬古身后拿处。 “哟呵!还挺重!” 阿斌将刀拔出后,对着一边的树木是一刀砍下,随着阿斌刀落,大树直直倒下。 阿斌拿着刀,对着倒下的树干快速的进行分割劈砍,好似十分娴熟,像是常做之事,虚弱的谬古,心中出现了些许惊讶。 不一会阿斌就已经将树分成了大小不一的树条,随后又向着第二棵树走去。 约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阿斌就已经劈砍掉了五棵树,又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根藤蔓,阿斌蹲下身将树条与藤蔓固定在了一起,又拿着“工”在地上挖出几个不算是很深的坑洞,将树条插进坑洞之后,又将与藤蔓绑在一起的许多树条码在了上面,一个简易的房子竟是被阿斌在两柱香的时间做好。 阿斌回到了谬古身前。 “怎么样!我阿斌是不是很厉害!早说了你让跟我混!” 可谬古却已经没了反应。 “喂!醒醒!”阿斌摇了摇谬古,从谬古口中发出了几句呢喃后,阿斌松了口气,抱起谬古进入了那简易木屋当中。 谬古再次醒来时,感受到了温暖,睁开眼发现自己不远处的火堆。 “谢谢你!” 谬古挣扎着坐起了身,想将插在地上的“工”背回身上,可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竟是无法拔起。 “谢什么!你是跟我的混的!要是真要谢的话,叫声大哥听听?” 坐在一旁靠着木桩的阿斌灌了一口酒,看着谬古醒来也是松了口气。 谬古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双手拱了拱。 “阿斌大哥!” “这就对了!来一口?” 阿斌对着谬古扬了扬手中的酒葫芦,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看见阿斌扬起葫芦后,谬古才感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阿斌见此,站起身走到了谬古身旁,将葫芦递其手中,谬古接过葫芦也没犹豫。 “咕咚,咕咚。”就已经灌下去了两大口。 “咳!咳!咳!好辣。” 谬古被酒水呛得猛咳了几声,眼泪横流,但原本煞白的脸上却已经红润了很多很多,谬古喝过酒后恢复了一些气力,勉强的将“工”拔起,背回了身上,甚至连已经空空如也的腹内,也感受不到了饥饿。 “怎么样!不错吧!我可没你那么小气,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 阿斌从谬古手中接过酒葫芦,脸上充满了得意的色彩。 谬古如同小鸡吃食一般,连连点头。看着阿斌手中的酒葫芦,眼睛都直了。 “阿斌大哥!你这葫芦里装的是?……” 谬古发现喝过阿斌的酒后,身体的气力渐渐恢复,腹内也充满了温暖,身体上似乎再也感受不到那寒冷。 “不知道……这是我爷爷的遗物!”阿斌说似乎有些没落,将葫芦挂回腰间,甩了甩头。 “对不起……阿斌大哥。” 谬古发现无意间竟是触碰到了阿斌的痛楚,连忙道歉。 “不碍事!都过去很久了,睡一会吧!等天亮了,跟我一块走,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阿斌脸上的没落一闪而逝,拍了拍谬古的肩膀,坐在了谬古身边。 可不待阿飞坐实,房屋巨晃,阿斌没站稳便是摔倒在了地上,谬古也是被晃得身体不稳。 “怎么回事!阿斌大哥!你这房子也太不可靠了吧。” 房屋晃动了几下便已停止,谬古揉着腰站起身,有些抱怨。 “不可能!我弄的木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从来没出过岔子!” 阿斌话音刚落,房屋受到了巨大的撞击,房屋连带着谬古与阿斌一起被撞飞出去,就这样房屋却依然没有散落,确实如同阿斌所言,木屋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外面…… 第六十二章 少年阿斌 “谁在那边鬼哭狼嚎呢!哭狼嚎呢……狼……” 谬古的话音落下不久后,从一边传来一阵声音,从这声音中也可以听出带着些许狼狈,谬古听到后,也顾不得疲惫,立刻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时才发现,原来在被追赶的时候,方向早已乱了。 一个模糊身影走近了谬古的视线,随着身影向谬古走近,这人的模样也逐渐清晰起来,映入谬古眼帘的是一个头发稀松,脸上带着潮红,腰间佩戴酒葫芦的少年,这少年的样子显然与年龄并不相符。 “哎!小子,别老盯着我看!你知道这是哪么?” 少年不久后走到了谬古身前,拿出酒葫芦往嘴里狠狠灌了几口,见谬古一直盯着他,皱了皱有些发红的鼻头,有些不喜。 谬古一听连忙收起了带着些许不礼貌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奇兽追到这的。” “这样……咕咚,我叫阿斌,嗝!跟我混吧!” 阿斌又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好像葫芦里的酒怎么也喝不完一样,阿斌打了个酒嗝,刺鼻的味道出现在了谬古身前,谬古连忙掐住鼻子,对着面前扇了扇手。 “喂!你这人,好生无礼!” 谬古咳嗽了几下,见阿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立刻有些生气。 “这就是无礼吗?今后你就跟我阿斌混了,你会习惯的,不知道怎么走了吧?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 阿斌再次灌了一口酒,之后将葫芦挂回腰间,说完后转身离去。 这人莫不是有病? 谬古心中虽然对阿斌有些反感,但并不知该如何走去这森林,无奈之下只好跟上了阿斌的身形,情急之下,也是忘记了开始阿斌向他问路之事。 “就知道你会跟来!怎么是不是被我阿斌的魅力折服了?|刀不错!借来一看!” 阿斌见谬古跟上,脸上立刻带起了笑容,一伸手就要将“工”借阅一番,竟是没有半分生疏,好像习以为常一般。 谬古见此立刻伸手按住“工”一转身,正面朝向阿斌,脸上带着戒备。 阿斌见此有些讪讪收回伸出的手,干咳了一下。“以后你跟我混了,看看你的刀都不行吗?” “不行!而且我也从没说过以后跟你混!你这人……?” 谬古往后退了两步,放下了按住“工”的手,但看着阿斌的眼神却更是多了一分戒备。 “我又不是贼?你少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讨厌别人这么看着我!” 阿斌看到谬古的眼神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竟是带上了怒意。 “那你为何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谬古见阿斌带上了怒意,同样也是有点出了真火,本被奇兽追的狼狈不堪,已然有些烦躁,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阿斌愣了愣,摆了摆手。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小气就是小气,破刀我还不惜得看了!” 阿斌说罢转身离去,谬古也不愿继续跟随,坐在了原地的树旁休息起来,只是这次却是心神戒备,生怕再出来一只奇兽。 谬古看着身形渐渐远去的阿斌,不由摇了摇头。 “莫非此人真的有病?怎么神经兮兮的!” 过了一会!靠在树上的谬古并未发现任何状况,戒备的心神不禁缓和下来,经过长时间的奔波劳顿,又无法动用精力,身心早已疲惫不堪,谬古靠着树,竟是慢慢睡着了! 当谬古醒来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谬古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竟是感受到了修行以来很久没有体会到的寒冷,天上下起蒙蒙细雨,谬古揉了揉额头,发现身体竟是有些虚弱无力。 “糟糕!难道生病了吗?” 谬古回到了树荫下盘坐在地,寒冷更加凌然。 修行之人莫说生病,就算感受到了寒冷也是奇迹,或是所在特殊的位置。此时谬古气旋被锁,无论怎样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青年,失去了精力加身,等同于普通人,季节已经有些寒冷,若是时常行走在外的普通游侠,江湖人士,断然不会像谬古一般,在这种天气随便坐在树下打盹。 就在谬古嘴唇都开始有些哆嗦的时候,远处脚步声传来,可谬古的精神都已经出现了些许模糊,脚步声依然听不到。 “喂!小子,说了让你和我阿斌混,你怎么没跟来,我不生你气了!” 阿斌那自大的声音传到了谬古耳边,之前让谬古反感的声音,此时无疑成为了天籁之音。 |“冷!”谬古艰难的抬起头,对着阿斌露出了一丝还算善意的微笑。 阿斌见此探手摸像了谬古脑门。 “好家伙!还真烫!说了让你跟我阿斌混,你不跟来!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我跟你说!想跟我阿斌混的人……” 不待阿斌自吹自擂,谬古那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刚才更弱一分。 “冷” 谬古的声音都开始有了些沙哑,从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艰难。 阿斌神色一怔。 “借你刀用用!” 谬古有心反抗,但身体好像被抽空一般,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已经十分辛苦。 阿斌将“工”从谬古身后拿处。 “哟呵!还挺重!” 阿斌将刀拔出后,对着一边的树木是一刀砍下,随着阿斌刀落,大树直直倒下。 阿斌拿着刀,对着倒下的树干快速的进行分割劈砍,好似十分娴熟,像是常做之事,虚弱的谬古,心中出现了些许惊讶。 不一会阿斌就已经将树分成了大小不一的树条,随后又向着第二棵树走去。 约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阿斌就已经劈砍掉了五棵树,又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根藤蔓,阿斌蹲下身将树条与藤蔓固定在了一起,又拿着“工”在地上挖出几个不算是很深的坑洞,将树条插进坑洞之后,又将与藤蔓绑在一起的许多树条码在了上面,一个简易的房子竟是被阿斌在两柱香的时间做好。 阿斌回到了谬古身前。 “怎么样!我阿斌是不是很厉害!早说了你让跟我混!” 可谬古却已经没了反应。 “喂!醒醒!”阿斌摇了摇谬古,从谬古口中发出了几句呢喃后,阿斌松了口气,抱起谬古进入了那简易木屋当中。 谬古再次醒来时,感受到了温暖,睁开眼发现自己不远处的火堆。 “谢谢你!” 谬古挣扎着坐起了身,想将插在地上的“工”背回身上,可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竟是无法拔起。 “谢什么!你是跟我的混的!要是真要谢的话,叫声大哥听听?” 坐在一旁靠着木桩的阿斌灌了一口酒,看着谬古醒来也是松了口气。 谬古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双手拱了拱。 “阿斌大哥!” “这就对了!来一口?” 阿斌对着谬古扬了扬手中的酒葫芦,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看见阿斌扬起葫芦后,谬古才感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阿斌见此,站起身走到了谬古身旁,将葫芦递其手中,谬古接过葫芦也没犹豫。 “咕咚,咕咚。”就已经灌下去了两大口。 “咳!咳!咳!好辣。” 谬古被酒水呛得猛咳了几声,眼泪横流,但原本煞白的脸上却已经红润了很多很多,谬古喝过酒后恢复了一些气力,勉强的将“工”拔起,背回了身上,甚至连已经空空如也的腹内,也感受不到了饥饿。 “怎么样!不错吧!我可没你那么小气,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 阿斌从谬古手中接过酒葫芦,脸上充满了得意的色彩。 谬古如同小鸡吃食一般,连连点头。看着阿斌手中的酒葫芦,眼睛都直了。 “阿斌大哥!你这葫芦里装的是?……” 谬古发现喝过阿斌的酒后,身体的气力渐渐恢复,腹内也充满了温暖,身体上似乎再也感受不到那寒冷。 “不知道……这是我爷爷的遗物!”阿斌似乎有些没落,将葫芦挂回腰间,甩了甩头。 “对不起……阿斌大哥。” 谬古发现无意间竟是触碰到了阿斌的痛处,连忙道歉。 “不碍事!都过去很久了,睡一会吧!等天亮了,跟我一块走,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阿斌脸上的没落一闪而逝,拍了拍谬古的肩膀,坐在了谬古身边。 可不待阿飞坐实,房屋巨晃,阿斌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谬古也是被晃得身体不稳。 “怎么回事!阿斌大哥!你这房子也太不可靠了吧。” 房屋晃动了几下便已停止,谬古揉着腰站起身,有些抱怨。 “不可能!我弄的木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从来没出过岔子!” 阿斌话音刚落,房屋受到了巨大的撞击,房屋连带着谬古与阿斌一起被撞飞出去,就这样房屋依然没有散落,确实如同阿斌所言,木屋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外面…… 第六十三章 白鬓 木屋被撞得翻了一圈,底部朝上,在木屋中的谬古阿斌二人也是被甩的七荤八素。两人刚刚稳住身形,还不待有所反应,倒立的木屋再次受到了巨大的撞击,木屋终于不堪负重,被撞成了碎片,映入谬古阿斌眼前的正是一只森林中的奇兽。 “怎么又是这东西!” 谬古见到奇兽后,转身就跑,可没跑两步就已经被阿斌超过,后面的奇兽嘶吼着向两人追去。 之前身体虚弱的谬古,尽管恢复了大半,可依然距离刚入森林时差的太远,逃亡中多次差点被奇兽拍在身上,惊得谬古出了一身冷汗。 “阿斌大哥!这么跑不是个事!想想办法。” 阿斌虽然超过谬古,但却没有独自逃亡,只是刚刚超过谬古一点,便是保持着速度,而且游刃有余,此时听到谬古的求助,嘴角一抽。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次还好,我第一次碰上了一窝,足有十几只,但我阿斌是谁,别的不行,但说是逃跑的话,还没见过人比我更快,但你让我想办法?除了跑还能干嘛!” 谬古听到阿斌可以摆脱十几只奇兽,心中刚刚有些钦佩,可随着阿斌的下一句话,这钦佩之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放心!你若是实在跑不动,我阿斌可不是会放弃兄弟的人。” 阿斌脸不红气不喘,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看,生怕把谬古落下,那样子好不悠哉,让谬古看了几近崩溃。 “阿斌大哥……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一天……你真的靠得住吗?”谬古已经要跑不动了,呼吸也是越来越紊乱。 “你这叫什么话,我当然靠得住了。”阿斌虽然口中说靠得住,但身形却一直在谬古前方,一直保持着速度,丝毫未变,谬古快,他比谬古更快,谬古慢,他就吊在谬古前面。 “嗷” 谬古最终还是被奇兽追上,一爪拍在了谬古背后,谬古被这一爪排到在地,由于惯性,谬古往前划过了很远才停下,衣衫也被磨得破损。 阿斌见此立即停下将谬古抱起,带着谬古逃亡,但速度却慢了下来,很多次都险些和谬古一样,被那奇兽拍翻。 “放我下来……” 谬古的声音极其阴森,阿斌听后不由得脚步一缓,随后更快的向前跑去,就因这一缓,阿斌已经被奇兽的爪子划破了背后,鲜血直流。 “什么放你下来!真的放你下来了你还有命在?也不知道这些名门大派怎么想的,这不是要人命吗?” 阿斌丝毫没有要将谬古放下的意思,但意外发生了。 “求你将力量借给我!” 谬古莫名的大吼一句,让阿斌听得莫名其妙,可不待阿斌反应就谬古轻推阿斌胸口,阿斌不由被谬古推得一停,谬古就已经跳下来了身,此时的谬古双眼通红,全身密布着血气将背上的“工”拿出,对着追来的奇兽便是一记横斩。 “你还真挺生猛……你要是早这样,我们还跑什么?” 阿斌看着眼前被谬古这一刀击退的奇兽,险些被惊掉了下巴。 奇兽被击退后,谬古身上的血气漂浮,将衣服脱下,看着徐鸯儿所赠与的衣服此时已经残破不堪,谬古竟然将衣服系在腰间,持着大刀,向奇兽逃跑的方向追去。 “哎,我叫你大哥了……你怎么还追上去了,别去!回来!” 阿斌见谬古径直的追去,喊了几声谬古也不回来,咬了咬牙竟是也跟着谬古追去。 但阿斌没想到的却是,自己一向擅长逃跑,而现在却是几乎追不上了谬古的身形,直到谬古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 “我靠!” 阿斌大骂一声,将腰间葫芦拿出,往嘴中猛灌了一口酒,瞬间脸色变得极其红晕,将葫芦放回原处后,阿斌如同一缕光芒般飞驰,不久之后,看到了谬古。 “我……我靠!”阿斌见谬古身上充满血气,在谬古面前竖立着数十只奇兽,那红晕的脸上顿时被吓得煞白。 “谬古……要快!这里很是奇怪,我的力量正在消失……”谬古心中传来了空灵的声音。 谬古将手持宽刀,手上拿捏着法决。 “一分二,三开言,五归宗,八解元。贝灵刀!兵解式。” 谬古口中大喝,发丝被清风吹拂,在谬古身前竟是开始出现一柄刀,这一柄刀开始渐渐分化,从一柄变为两柄……逐渐在谬古身前分化成了一排,若此时执罚长老在此,定会认出,此时的谬古与那贝灵刀上刻画着的小人竟是如此相似。 “兵解……开!” 谬古身上开始不停的开裂,鲜血喷出,很快就将谬古染成一个血人,但体内有着太祖所制的灵药加身,伤口又很快得到恢复,就这样身上不停的开裂,接着又被恢复,谬古痛苦的已经快要咬碎牙龈。 在谬古面前的奇兽见此躁动不安,看着谬古眼神中充满着恐惧。 “散!” 最终漂浮在谬古身前出现了八柄刀,谬古身上也不再破开,只是身上被鲜血浸透,样子看起来着实恐怖,谬古喘着粗气,身上的血气淡了许多,但眼神中充满了恨意。随着谬古法令一下,漂浮的八柄刀飞散而出。 “定!” 空中传来一声极其震耳之声,刚刚飞出的八柄刀,诡异的随着这一声定下,而阿斌早已被吓得躲在树后打着摆子。 谬古身上的血气即将散去,一旦散去谬古又会被打回原形,这让谬古如何甘心。 “给我动!动!” 空中浮着的八柄刀开始出现了颤抖,好像是在挣脱一般。 “兵解刀!凝!” 八柄刀随着谬古口中法令转变,不停颤抖,终于破开了禁制,合为一柄极为凶煞的灵刀。 “兵解刀!斩!” 谬古口中大喝,奇兽们被谬古的术法锁定,无法逃脱,像是待宰羔羊一般,等待空中的大刀斩下,昔日追逐的角色竟是变换了一番。 “定|!破!” 在奇兽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人双鬓间有两条白发,正是在森林前那众长老的头领。 这人刚一出现,单指点在了灵刀之上,灵刀再次被定住,随着这人口中第二句喝声,谬古聚齐内体那血气之力凝出的灵刀,竟是被打散在空中。 随着灵刀散去,谬古口中喷出鲜血,血气之力彻底消散,精神瞬间萎靡下来,若不是有太祖的仙药护体,恐怕这一记反噬足够去了半条命。 “小小年纪!出手如此不留情面,仗着旁门左道之法,强行运旋!竟是要赶尽杀绝。如此凶戾,我不归宫容不得你,今日废你气旋,散你修为!” 白鬓长老踱步走到谬古身前,看样子竟是要废除谬古修为,就在这时阿斌冲了出来。 “这位……长老对吧?” 我这兄弟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如放他一马吧。” 阿斌脸上带着献媚,可手上却隐秘的打开了酒葫芦的盖子。 “我宫何时什么阿猫阿狗都可放进来了?求情者同罪!” 白鬓长老冷着脸,并指竖立,指尖冒着光芒,隔空点像了谬古身前的阿斌。而谬古此时已经虚弱的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看着阿斌挡在他的身前,想开口,却连句话都说不出。 “酒雾咒!”阿斌瞬间将酒葫芦拿起,将酒水洒在空中,酒水被洒出后,竟然开始慢慢雾化。 “恩?”白鬓长老看着这,尽管是自己的随意一式,但竟被还未入门的弟子挡住,顿时有些好奇。 “有点意思!入我门下做名弟子吧,你可以躲开了!” 白鬓长老话语间依然冷漠,带着居高临下的语气,看着阿斌的眼神如同给予了莫大恩赐。 可挡在谬古身前的阿斌却依旧丝毫未动,这让白鬓长老皱了皱眉。 “为何还不退开!” 阿斌冷笑一声。 “可笑!可笑!都说不归宫是世间并存的几大门派!长老竟然如此!真是可笑!” 阿斌说着直接将葫芦倒立在空中,酒水顺着葫芦便是洒在空中。 白鬓长老嘴角出现了莫名的笑容。 “杳然囚笼!”白鬓长老口中轻吟,空中波动了一番,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为什么酒遁会失效!” 酒气散去,阿斌与谬古再次露出,但阿斌的表情却变得极其恐慌。 “很诧异吗?你的修为在我眼中如同蝼蚁,怎会让你带着他跑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退开!” 白鬓长老面色如冰,看着阿斌与谬古。 阿斌对着白鬓长老大笑。 “让我放弃朋友……” 阿斌还没说完,就被缓过一丝的谬古打断。 “阿斌大哥让开!我们只认识一天……不关你事!” 谬古的声音十分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手中好像紧紧攥着什么。 阿斌回头对着谬古瞪了一眼。 “什么时候了还吹牛皮!你可是跟着我混的,我要是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第六十四章 执罚师祖 白鬓长老嘴角上挑,下一刻身形已是出现在了阿斌身前,而原本白鬓长老的所在的位置,依旧有一个白鬓站在竖立在那,阿斌顿时大惊,没等他做出任何动作,就已经被白鬓长老扼住喉咙,提了起来,远处那白鬓长老渐渐模糊,不以瞬身之法,单凭身体竟是已经达到虚影破空之力。 “现在呢?你若是求饶,还来得及!” 白鬓长老将阿斌扼起后,不慌不忙的说道,阿斌手舞足蹈,不停拍打,却起不到任何作用,谬古拼命的挣扎,却终究无法站起身,受到反噬后的谬古,气血在体内不停翻滚,筋脉破裂,好像万蚁噬心一般。 “放……屁!呸!” 被扼住喉咙的阿斌,脸色已经被涨得通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费劲,挣扎着像白鬓长老吐了一口后,身体渐渐的停了下来。 白鬓长老脑袋轻晃便是躲过了阿斌的口水,但却是皱了皱眉,另一只手对着空中一挥,一柄没有任何光彩的黑色小球,出现在了手中。随后竟是将阿斌放下,摇着头轻笑起来。 “你这嘴还真是臭!你们过关了!” 阿斌被放下后连连干咳,听到白鬓长老的话后,立刻目瞪口呆。 “什么?过关了?这简直是在玩命!” 极为油头的阿斌见此便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松了口气,谬古也是停止了挣扎的身体。 “长老!如果不玩了,就快点帮他疗伤!他这模样太渗人了……” 阿斌转头看了看谬古,当再回头看白鬓长老之时,发现已经消失不见。 等阿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白鬓长老弹指连点在谬古身上,将手中的袖珍小球放在了谬古手中,并且往谬古口中送入一枚丹药。 “咦?奇怪……奇怪。”白鬓长老喂服谬古丹药后,再次对着探了探,但却连连摇头。 反应过来的阿斌,深吸了一口气“长老!他刚才是被反噬了?这里不是将精力封印了吗?怎么他……” “他好得很,至少比我想象的好得很,我给他服下的半池丹非但无用,而且还受到了相当大的排斥!真是奇怪!”白鬓长老,脸上带着极为好奇的神情,又从腰间拿出了几枚丹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再次连连塞进谬古口中。 而谬古也是瞪大了眼睛,想挣扎却根本没有力气反抗,甚至刚才说出的话也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此时一句话也都说不口,只得像是玩偶一般任由那白鬓长老摆弄。 谬古服下丹药后,白鬓长老手上出现了几丝青气,顺着白鬓长老的几个法印,青气流进谬古体内。 而此时谬古的感受,却是撕心裂肺般疼痛,气旋不停的在颤动,好像要爆开一般。 终于……白鬓长老手指停下,站起身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谬古。 “啊!……” 躺在地上的谬古突然大吼,阿斌见谬古喊出声,先是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脸上的表情又是接连变换,甚至将已经挥洒许多的酒葫芦也再次拿出。 “他叫的这么惨!可不会有事吧?” 阿斌将盖子打开,往口中猛灌了一大口,眼睛死死盯着在地上吼叫挣扎的谬古,犹豫着是否要去上前查看,可又怕坏了事,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再次连连将酒灌进口中。 “吃了我六枚半池丹,相当于得到三池之力,恢复这破法的反噬之力,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看着在地上满是狰狞的谬古,一直面色清冷的白鬓长老,也是透出了一丝尴尬。 说话间,受到反噬之伤的谬古竟是从地上颤巍站起,手上杵在宽刀,鲜血与汗水交错,极为狼狈。 “小家伙……你是谬古?你体内的东西……,可有些意思。” 看着谬古缓缓站起身不停喘着粗气,阿斌松了口气,白鬓长老闭上眼,像是与什么联系的样子,随后睁开眼,看着谬古的样子好奇之色更甚几分。 谬古脸上的一滴血汗掉落在地上,与泥土混在一起,紧接着汗水与血滴混在一起不停滑落,阿斌看着谬古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白鬓长老也是恢复了清冷之色,看着谬古同样一言不发,等待着谬古下言。 过了很久之后,谬古好像缓过来了些许,口中断断续续的说出。 “我是谬古……” 谬古不知为何,对着眼前这人竟是点破身份,或许是自知隐瞒也无用,今后或许会再次相遇,但谬古刚刚开口后,白鬓长老眸子一收,翻手拿出了一枚丹药,这丹药闪着光芒,只是卖相看来,就定不是凡物,让阿斌看的眼都直了。 就在白鬓长老上前两步后想要将丹药塞进谬古口中时,谬古却身形一摆,好像是要反抗一般。 “小家伙!莫要不分是非,或许真的是我玩心重些,但也不会加害于你,况且你是……” 不待白鬓长老说完,谬古竟是将宽刀拔起,身形顿时不稳,晃动了几番后,半跪在了地上。 白鬓长老见谬古竟然如此抵触自己,不由哑笑一声,再次向着谬古走了两步,可看见谬古又要强行站起身,只好停下脚步! “小家伙!我是不归宫的执罚长老!” 白鬓长老无奈之下,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让阿斌与谬古同时呆愣住的一句话。 “什么!不归宫六大长老?” |“你骗人!” 阿斌和谬古口中发出了两道不同的声音,一道是不可置信,另一道是带着愤怒的声音。 “不如你来说说,我如何骗人了?” 白鬓长老手掌轻拍,脸上带着一抹无法形容的神情。 “咣当” 一声,谬古手中的宽刀落在了地上,嘴巴张大,像是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一般,指着白鬓长老的肩膀,说话都打起了结巴。 “怎……怎么可能……” 宽刀落地后,半跪着的谬古也是坐在了地上,看着白鬓长老如同见了鬼一般。 白鬓长老肩膀竟是出现了吞雾,只是这次的吞雾却是出奇的温顺,吞雾出现后,晃了谬古一眼,吐出舌头在白鬓长老的脸颊上舔了舔。 “不可能……怎么可能……”谬古的表情依然充斥着不可置信,而阿斌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好笑,一脸的懊悔,手上的酒葫芦不停往嘴中灌去。 不待谬古惊奇,一边的阿斌便是已经跪拜下去。“长老!刚才说要收我为徒的话,还作数不作数了?” 白鬓长老被阿斌的话问的一愣,看向阿斌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对于阿斌竟然转变态度如此之快,好不费解。 “刚才你不是挺英勇的吗?不是拼了命要不让开吗?还有!你嘴里的味道,可真是不太好闻。” 阿斌被白鬓长老的几句话呛的脸色微红,但转眼之间就再次恢复正常,脸上带着献媚,一股市井小人的模样在阿斌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嘿嘿……嘿嘿……刚才那不知误会吗?我又不知道您是考验我们,若是知道了,我肯定让开,您刚才的那王霸之气,差一点就把我震得逃跑了,若是再坚持一小下,恐怕我只有落荒而逃得份了。” 阿斌口吐连珠,这一番话简直就是要将这白鬓长老夸上天去,但阿斌说出这些后,竟是脸不红气不喘。 “你以后便跟我那小徒儿修行吧,与我这徒孙一起拜入她的门下,我敢保证,你这张嘴,在我徒弟的管教之下,不出三日,定如同谬古一般老实。而且也绝没有如此味道……” 白鬓长老被阿斌的话逗得露出一丝笑容,一直未变的寒霜表情,笑出一声后,像是给这有些寒冷的天气带来一丝温暖。 而一直眯着眼沉思的谬古,终于在这白鬓长老说出这句话后,缓缓站起身,对着白鬓长老恭敬地跪拜下去。 “拜见师祖!” “哦?反应还不算太慢,也没有我徒儿口中描述的那样笨。” 白鬓长老脸上挂满了笑容,而在一旁的阿斌,那脸上的表情与谬古刚才同出一辙,张大了嘴巴,但阿斌的这个表情却让谬古与白鬓长老捂住了口鼻。 阿斌见此脸色微许潮红,看了看谬古,又看了看白鬓长老,最终有些试探的问道。“师祖?不是这一任,而是不归宫上一任执罚长老!魔童心—敖金?” “魔童心这个称呼,已经消失了几百余年了吧……你这油嘴滑舌的小子,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你听说过我?” 白鬓长老,被阿斌的话给说住了。 阿斌连忙点头,但看向白鬓长老的眼神却带上了恐惧,说话也没有了刚才那般油嘴滑舌。 “听……听说过!我们村里有孩子不听话,大人都用您的名字吓唬……说再不听话,敖金就要过来把你吃了……” 谬古听到阿斌的话后,不由得笑出了声,但却被一旁的阿斌拉了几下,显然阿斌知道这白鬓长老的身份后,心中充满了恐惧之色。 第六十五章 执医师祖 白鬓长老听后,吹了吹发鬓边的白丝。 “我有这么恐怖?你做什么小动作呢?还有什么?接着说。” 白鬓长老听到阿斌对他的评价后,竟是饶有兴致,脸上带着阿斌也看不出的神色,等待着阿斌下文。 阿斌打了个哆嗦。 “我要是说了?您不生气?要不……您还是别收我当徒孙了……我就当一个普通弟子挺好,挺好的……” 阿斌脸上那玩世不恭消失了,此时充斥着紧张之情。 “说吧!本座不生气便是!” 白鬓长老见阿斌怕他竟是怕成这样,顿时玩心大起,将脸板起,甚至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吓得阿斌立刻跪拜在了地上,恨不得将脑袋扎进土壤里,口中的话如倒豆子一般。 “我们村在方乾山,那里的传说就是在六百余年前,两位仙人在方乾山上进行了一场不死不休的戮仙大战,大战持续了七天七夜,最后其中一人,使用了一种邪仙之法,吞噬了方圆千里所有生灵之息,使得能力恢复如初,最终杀死了另一名仙人,从此方圆千里几百年寸草不生,很久之后有人好奇,便是上山查看,最终在山巅之上,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魔童心—敖金,这好事之人回来之后将此事传播开来,可没回来多久便莫名其妙的死亡,死状极其恐怖,简直就是成了人干一般……我后来得到了些许奇遇,迈入了修行之路,偶然听说了您的威名,这时才得知……那并不是仙人……而是非常非常强大的修士。” 阿斌语速极快,但每个字从口中说出却格外清晰,如同谬古在小城里见到的说书人一般。 白鬓长老听后神情极为不自然,深吸了几口气,有些感概。 “非常强大?不能控制自我再强大又有何用,那一战后,我便将自己以困仙链锁住身体,永生永世关进了化魔窟,只能以这法身世人,却又不敢再往更深一步修行,恐怕本体变得过于强大会挣脱那困仙锁。” 白鬓长老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法身?……” 阿斌听到白鬓长老口中所述的法身,有些不明所以,身旁的谬古小声给阿斌讲述了一番后,阿斌看着白鬓长老的眼神才有所缓和,没有了刚才那般恐惧。 “这一关算你们过了,算我滥用职权一次吧!我带你们进入下一关,我还有别的事,若你真的进入了宫内,让谬古让你去找我徒儿。” 白鬓长老叹了口气,竟是不愿再多说,手臂对着谬古与阿斌两人轻挥,两人便被送出了这方看不到边缘的森林。 随后白鬓长老那眼神中出现了极其复杂的神色,站在空无一人的林中,良久之后,摇了摇头,同样消失在了原地,林中恢复了安静,仿佛一切都未发生,可唯一改变的就是林中的奇兽仿佛被吓破了胆一般,竟是很少再次出现在试炼弟子的身前。 谬古与阿斌被送走森林好一阵以后,在森林中传出了两声极为响亮的钟音,钟音落下后,空灵的声音从森林的空中传来。 “阿斌与小虎穿过意境林。最上乘!” 此时在林中的一角,石山将面前的奇兽一拳击退,若是被谬古等人看到石山竟然可以依靠身体轻易击败这林中奇兽定然大惊。 “阿斌小虎吗?很厉害!” 石山看着已经可见树林边缘地方,点了点头,身形爆射出去,如同一道流光一般。 大钟再次响起。 “石山!最上乘!” 林中的其他人还停留在阿斌与小虎的震撼,没等反应过来又是听到了空灵之声再次传来了石山穿过的消息,林中立刻炸开了窝,有人挣扎着站起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向前迈步,有人颓然的靠在树边,像是要放弃,有人充满战意,有人自惭形秽。 “何雨落!姜婉慈!莫言!封文生!最上乘” 空中大钟连响四声,空灵之声袭来,连报四人姓名,这等震撼,使得刚提起几分力量想拼命冲出林中的人不由脚步一顿,大多数人不由得摇着头开始在原地休息起来,只有为数很少得一部分,才咬着牙继续前行,但很久之后钟声却都再无响起,林中回归安宁。 谬古与阿斌站稳时发现已经来到了森林边缘,两人对视一眼,便是迈步离开了森林,对于身后的钟声之事,两人不知分毫,穿过森林后,再次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铜门前,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脸色带着奇异的笑容,看着走近的谬古与阿斌二人。 谬古与阿斌看见老者后,脸上同时带着郑重,出现在这里的人,绝对没有一人是等闲之辈。阿斌上前一步。 “这位大爷……” 阿斌话只说了一半,就被这衣衫褴褛犹如乞丐的老人打断。 “老朽饿了!有肉没有?”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手指在脖子上搓来搓去,不一会便是搓下一粒泥球。 这怪异举止,看的阿斌眉毛一挑…… “大爷不如放我们进入,等我们进入不归宫后,定会回来给您送上好酒好肉。” “要不然……我送你们回去,你们买了好酒好肉以后再进来找老朽如何?” 老人说这话,又搓下一粒泥球,看的谬古嘴角一抽。 “大爷说笑了!我们现在若是回去,想再来的话就要不知什么时候了,那时就已经过了年龄,恐怕不归宫也不会再让我们进来了。” 阿斌忍住恶心压住怒火,依旧和颜悦色。 老者听后,脸上笑意消失,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黑色匕首,插在了身旁的木桩之上。 “不回去?那便割下一块身上的肉也可!” “你!” 连一向见风使舵的阿斌都已经忍不住了怒火。刚要怒言,便看到了谬古先行一步从木桩上拔出匕首,对着大腿便要刺下。 阿斌瞬间反应过来,一拳打在了谬古肩膀,谬古手中的匕首滑落,被阿斌抢走。 谬古见此想要抢回匕首,却见阿斌摆了摆手,谬古正要等待阿斌下文,却见阿斌将匕首刺进大腿,割下一大块肉下来。 “你是跟我阿斌混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嘶……我阿斌多没面子!” 阿斌腿上鲜血淋漓,忍着割肉之痛,将肉插在匕首之上,一瘸一拐的将肉给了老人。 “孺子可教,会说话,做事够果断,对自己下手够狠辣,你们获取了入关资格!” 老者说罢,身上白光环绕,竟是变成了仙风道骨的老人,手上拂尘轻抖,阿斌腿上的血被止住了,割下的肉,竟然也一点点涨了出来,阿斌惊讶的目瞪口开,从伤口处也感受不到了任何疼痛。青铜大门渐渐打开,阿斌正要进入时,回头看了看谬古,不由愣住。 谬古看着面前的老人,若有所思,终于阿斌腿上已经完全恢复后。谬古对着老人拱身向拜。 “拜见执医师祖!” “你这小娃娃竟知道我是谁?” 执医师祖捋了捋胡须,看着跪拜的谬古眯上了眼睛。 由于之前被白鬓长老坑害了一次,这次谬古自以为变聪明了,立刻将家里往外掏,殊不知,执医师祖的性格与执医长老差距甚大。 “执医师祖……我是谬古,入门后便是执罚长老的徒儿。” 谬古抬起头,双手扣了扣,对着执医师祖十分恭敬。 “这一届的入门弟子中还有这等来历?这样……” 执医师祖,拂尘一抖,好像在想些什么。 阿斌见此也不急走了,想着没准靠谬古那“自己人”的身份,一路跳关直接入宫的可能性,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谬古看着那沉思的执医师祖也是大气都不敢喘,阿斌走到了谬古身边,趴在谬古耳边小声的嘀咕刚才他想的事情,到底有几分可能,谬古听到后,虽然看阿斌的眼神像是看白痴一般,但也情不自禁的想着这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直到执医师祖轻咳一声,对着阿斌说道。 “你可以进去闯关了!置于这小子,既然是我宫长老亲传弟子,我便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执医师祖话音落下,脸色激动的阿斌,与心中期待的谬古,同时呆住。对视一眼后,阿斌一拍脑门。 “哎,想套关系不成,反倒出了祸害!” 阿斌也不急走,看着谬古有些幸灾乐祸,同时又好奇问题是什么。 执医师祖见阿斌不走,也不去理会,点了点头,手上盘算着什么,缓缓走近了谬古身前将还跪拜在地上的谬古拉起。 “你算我半个徒孙,若是我太为难你,也有些说不过去!这样如何!下一关你依旧封锁精力!” 执医师祖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依旧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谬古听后脸上带着一些迷茫。 “现在精力也还是被封锁,并未解开!” 而阿斌脸色却极为难看,一向做事十分油头的他,已经想到了可能性…… 第六十六章 琴棋书画 而执医师祖好像看出了阿斌心中所想,瞥了阿斌一眼后,对谬古微微一笑。 “这一关精力解开封锁,不像上一关那般……” 执医师祖点到为止,可每说一字,阿斌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谬古听后也是为之一颤,可说出的话怎可收回,身体本就没有得以恢复,此时听到执医师祖话后,脑袋立刻耷拉下来。 “不过!你若是能回我一问,你与这小子便可以直接过关如何?” 正当阿斌与谬古二人面色难堪时,执医师祖话锋一转,犹似寒冬中的骄阳一般,带来了希望。 “师祖您问!徒孙必答!” 谬古抬起头,眼中散发着别样的光彩。 执医师祖却摇了摇头,将手伸出怀中,看似轻轻一拉,岂料请拉出一副巨大的画卷,这番动作,让阿斌与谬古看的眼睛都直了。 “师祖……”谬古像是喉咙被卡住,只是说出两个字后,发现无论如何也是发不出声。 “这是怎么放进去的……” 阿斌眼睛直直的看着执医师祖那衣衫,好像是要将那衣服看透。 “无需惊奇!谬古!你若是能将这画卷中的字,念出来,赐你们一场机缘,如何?” “唔!唔!唔……” 阿斌看了看那画卷,立即面色僵硬,挠了挠头。 “我不认识字……谬古你快念,念完我们就过去闯关了!我就说,怎么你也是直系徒孙,怎能不走个后门?” 谬古听着阿斌的话,口中继续哽咽着,指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张嘴,可从口中只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五炷香时间!”执医师祖一挥手,画卷竟将谬古裹了起来,随着执医师祖心念一动,画卷,卷成了轴靠在一边,没了动静。 阿斌走到画卷旁边,但却发现谬古竟然消失不见,但又不敢擅自乱动画卷,只得坐在画卷旁的地上等待。 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极其速度,但又极有节奏,来人正是石山。 石山看了看再次化身如同乞丐的执医太祖,又看了看执医太祖身后的铜门。 “这便是下一关了吗?弟子可否进入?” 石山话音落下后,却不见执医师祖有着任何回应,等了一阵后,再次出声。 “弟子可否进入?” 岂料石山话音落下后,从执医师祖出竟然传出了鼾声。 石山见此摇了摇头,绕过执医师祖想要直接进入铜门,对一旁坐在地上的阿斌,视若未闻。 石山走到了紧闭的铜门前,微微用力一推,但铜门却没有任何反应,石山眼神微变,手臂上青筋乍起。 “嗯?” 石山的双臂充斥着青筋,脸色微红,双手抵住铜门,甚至连地上的石板都出现了破裂,青筋不停的蠕动,双臂的突然胀大了一圈。 “五重!开山劲!” 石山口中大喝一声,执医师祖那鼾声都因这一声大喝停止。 随着那石山口中传来的大喝,腿上也是如同手臂一般,胀大一倍不止,地板彻底被踏碎,石子向着两边不停溅射。 铜门微微晃动,但依旧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八重!覆地劲!” 这次石山身体也随着喝声胀大,双臂与双腿也是再次胀大一倍,脑袋好像已经要埋在身体中一般,身体上的青筋,像是要钻出体外一样,石山用出八重劲以后,身体下陷,双脚已经埋在了石板下的土壤之中。 青铜大门终于有了动静,但也只是被撕开一道缝隙,但紧接着缝隙便再次关闭,铜门像是与石山在搏力一样。 “我不会让爷爷再失望!十重……” “够了!” 石山面目突然开始变得狰狞,身上的青筋已经有些开始爆开,而就在此时,执医师祖那枯干的手搭在了石山肩上,口中轻言,随着这两个字,石山像是被刺破一般,身形恢复到了原状,只是身上的有些地方,已经流出了鲜血。 “竟可体修入道!这是世人永远无法体会的痛苦吧!体内三十七处暗伤,压制的也是很辛苦吧!少年人!为何这般拼命?” 石山将陷入土内的双脚拔出,转过身看着执医师祖,眼中的色彩极为震动,颇有恭敬的矮了矮身。 “上师有礼!弟子石山!” “我为你择师可好?” 执医太祖摇身一晃,再次化为仙风道骨般模样。 “全凭上师!” 执医师祖好像早知石山会如此回答一般,没有任何波动,一挥手,那石山无法撼动的铜门被轻易打开。 “去吧!” 石山对着执医师祖矮身拱手,再没有一丝犹豫,踏入这未知的铜门中。 “师祖长老,你就这么相信他能通过所有大关?” 阿斌看到石山身体膨胀后,就早已被惊的说不出话,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威压一般,直到石山走后,才舒了口气。 “若是执念还在,他不会输!” 执医师祖看着那铜门后,眼神有些深邃,阿斌听到后,却有些不清不楚,但这事原本也与他无关,也没有好奇的追问,随后执医师祖,手掌握成拳头,铜门也随着执医太祖的动作再次关闭。 铜门只是刚刚关闭,空中就飞来一个不知何物的影子。 那影子离近后,阿斌的表情,比刚才看到那石山后,还要震惊。 “这是作弊!竟然用飞的!” 阿斌忍不住指着那附在空中的符印。 随着阿斌的声音落下,符印落在了地上,符印上的四人也是相继走下。 “琴棋书画,拜见执医太祖!” 四人走下符印后,并在一排,整齐的对着执医太祖跪拜下去。 而阿斌见到这四人后,竟是躲在了画卷后面,探出小脑袋,神色慌张。 其中一人看到了画卷后的阿斌,立刻起身,甚至连跪拜也顾不得,将背在身后的瑶琴横在身前,更惊奇的是,这人双手离开瑶琴后,瑶琴竟然可浮在空中。 执医师祖见此,竟然轻挥了一下那枯木的手掌,众人立刻精神一松,被封锁的精力,竟然就这样被解开了。 “淫贼!该死!” 随着瑶琴声响起,一丝婉转清脆的声音飘荡在这间不大的石室内。 “癫之音!” 琴音一转,不再婉转动人,而且有些刺耳,随着弹琴少女的一句娇声,躲在画卷背后的阿斌,竟然双脚颤抖的走了出来,手向着酒葫芦慢慢移去,但动作却是极为缓慢,好像在极力挣扎。 “幻之音!” 琴声变得飞快,宛如多人抚琴一般,阿斌也的眼神也随着琴声迷离起来,手掌竟然向着自己的喉咙扼去。 “杀之……!” 琴声突然停止,抚琴少女含着怒意,噬人一般紧紧盯着阿斌,而琴声停住后,阿斌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 “为何拦我!松开!” 抚琴少女看着卡在琴弦上的几颗棋子,说话的声音寒冷无比。 然而执医师祖像是看戏一般,坐在木凳之上轻抚胡祖,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好像还津津有味。 “师祖莫怪!琴师姐与那画卷后之人有些矛盾,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说话的是一名,头上戴着发冠翠玉发冠的少年,说话声极为温雅,紧接着那纤细白皙的手掌,将瑶琴上的棋子取下。 抚琴的少女见此也只得停手,只是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一直紧紧盯住阿斌,让阿斌立刻打了个哆嗦。 “不如让他们继续如何?老朽很久没有听人抚琴了。” 岂料执医师祖非但不阻拦,竟然还想让抚琴少女继续,刚感到有些劫后余生的阿斌,汗珠立刻渗出。 “师祖长老!我现在先进去一步,不等谬古了!还来得及吗?” 躲在画卷之后的阿斌,立刻探出头大喊,若是谬古还能听到的话,那刚有些对阿斌的感激之情,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允!” 听到执医师祖的话后,阿斌立刻脸上一喜,可不待刚刚激动,就听到了那抚琴少女,极为冰冷的声音,以及夺人心魄的琴声。 “杀之音!” “不可!” 温雅少年那白皙的手上,刚有些微动,一只奇兽的爪子便已经抵在了脖子上,恐怕再有一丝动作,后果难以想象。 “杀之音!灭心!” 一道惊世骇俗的气浪,从琴弦上发出,温雅少年,看着那发出的气浪,焦急无比,但被奇兽抵住喉咙,又不敢有丝毫动作。 “臭婆娘!你还没完了!我是故意的吗!” 阿斌见到气浪后,将早已握在手中的酒葫芦拔开盖子撒了出去。 “酒雾咒!” 撒在阿斌身前的酒水,立刻雾化,那飞射而来的气浪打在酒雾之上,竟然不得寸劲。 “杀之音!波耶兰!” 抚琴少女见气浪被抵住,脸色微变,身体中立即微光环绕,随后那微光竟是进入那琴中,在抚琴少女身后,一直低头看书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了。 “不可!” 持书少年一句喝声,其后拿起笔在书上迅速的写着什么。 而抚琴少女如同未闻,琴音越来越快,随着琴声波动,整间石室都充斥着冷冽的杀意,甚至就连执医师祖见此也是皱了皱眉。 第六十七章 奇书残卷 “你是要玩命吗!小爷跟你玩!” 阿斌将酒拼命的灌在口中,随着喉咙不停下的咽下,脸上变得通红,逐渐身体也是开始发红起来。 酒水像是将阿斌灌满一般,嘴中不停的外泄,直到至此,阿斌才将酒葫芦放下,只是那阿斌此时的眼神都开始迷离起来。 琴声突然停止,空气好像被凝结一样,安静的极为诡异。 “波耶兰!罗刹音!” 抚琴少女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一声琴音再次响起,但随着琴音响起,一道比刚才强大无数倍的气浪弹射而出。 阿斌迷离的眼神,看着那射来的气浪竟然不偏不躲,很快那气浪就射在了阿斌身上。 “轰!” 阿斌被这一道气浪轰击出去,撞到了墙上,烟雾挡住了视线,当烟雾散去时,阿斌已经坐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但抚琴少女并未停下,接连弹出第二道,第三道,频率越来越快,只是一瞬间,数十道无比骇人的气浪,直指阿斌的所在之处。 轰击声连绵不断。父亲少女的手指已经开始滴出鲜血,那秀美的容颜也是变得极为虚弱。 被奇兽抵住的少年已经闭上了眼,不敢去看,而那持着书的少年依旧拼命的在书上写着什么,头上密布着汗珠。 烟雾散去,在地上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巨坑,已经不见了阿斌的踪影。 “中了我七十二道罗刹音……这淫贼定然化成了灰烬,四师妹,将画魂收起来吧!” 抚琴少女说话声都已经变得虚弱无力,但对着身旁的另一名手握画卷的少女,语气依旧有些激动。 画卷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那抵在温雅少年脖子上的奇兽便消失了! 温雅少年睁开眼,看到巨坑后,脸上充满了悲伤之色。 “才刚刚开始……小爷说了,小爷跟你玩!” 阿斌的声音出现在了石室内,幽然无比,听到阿斌的声音后,那拼命写字的少年才停下了笔,擦了擦已经将衣衫打透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 阿斌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了深坑当中,只是身上的潮红褪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阿斌从巨坑中爬出,步伐虽然有些虚浮,但看状态,显然要比已经虚弱无比的抚琴少女强的太多。 看到阿斌的身影后,抚琴少女表情惊变,但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手指,根本无法再弹出哪怕一声。 画卷少女,从画卷中随意取出了一张,扔向了空中,一只看似极为凶恶的奇兽,便挡在了中间。 而阿斌刚爬出深坑,没走出几句,便像石化了一般,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只奇兽,嘴角挂上了苦笑。 “现在求饶认错,还来得及吗?……谬古救命!” 阿斌看到奇兽之后,立即脚下连点,很是没有骨气的跑到了谬古所处的那画轴之后,不停拍打着画轴。 画魂奇兽彻底成形,每走出一步,地面就晃动一次,那口中还不停的低落着口水,口水落在地上,竟是穿透了石板,阿斌见此,拍打画卷的手,更为用力。 “差不多了……” 执医师祖的声音响起,那画魂奇兽随着这声音,开始模糊,直到声音完全落下后,画魂奇兽也随之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阿斌听到执医师祖的话后,激动的都快要哭了,顿时觉得执医师祖已经有些腐朽的身体是那般高大伟岸。 而抚琴少女脸上却充斥着不甘,画卷少女那脸上依旧平静如水,始终一言未发。 “雨落……你的画魂虽然足够强大,但终究少了一丝灵性,若是这小子真正拼起命来,你这画魂未必是他的对手。先其形,后其意,再其魂,终其灵!” 画卷少女听着执医师祖的话后,身体一震,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眼中顿时神采飞扬。 “何雨落拜谢执医太祖!” 画卷少女欠了欠身,声音是那般愉悦,仿佛对于胜败之事根本不挂于心间,只为感悟意境。 “你就是何雨落!我的天!” 阿斌听到那画卷少女的名字后,一捂脸,险些晕眩过去。 “婉慈……抚琴本是静心之法,也乃是超脱大道,杀心如此之重,你师父是这么教你的?” 抚琴少女听到执医师祖的话后,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多了一分虚弱。 “婉慈知错……定不会辜负师父栽培,望执医太祖惩罚!只因那淫贼……” 抚琴少女低下头,一滴泪水滑落,打在了那瑶琴之上。 阿斌见后,本就沮丧的脸上,更多了一丝尴尬。 执医太祖摇了摇头。 “小辈事!就由你们自己解决吧!离开这里后,老朽不再插手!” “莫言的棋意之道还差一些火候!和你师父比起来,差得远了!上次见到你师父,还是去太祖那里看他们下棋,一转眼已经三十余载了……” 温雅少年见执医师祖提起家师,立即变得有些偏执。“我会超过我师尊!” 执医师祖笑了笑,摇着头。 “你们四个进去吧……”执医太祖再次将铜门打开,琴棋书画四人见此,再次跪拜之后,便相继离去,直到那写字少年要进去时却听到了执医太祖的心音之术。 “莫要像你师父那般,乱改他人因果,你师父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在写字少年心中,传来了执医太祖的声音,写字少年立刻身影一僵,脸上充满了悲伤之色。 “或许这就是我的道吧!” 写字少年口中呢喃着,最后一个迈进了铜门。 “还有三人。”执医太祖闭上了眼睛,看着远处…… 阿斌见四人走后,终于从画卷身后走了出来。 “多谢师祖长老!他日必定修得正果!”四人走后,大斌又回到了那油嘴滑舌的模样,对着执医师祖连连奉承。 “你这酒葫芦是酒神奇书的残卷,没错吧……” 执医师祖的话音落下后,那满脸献媚之意的阿斌,表情瞬间凝固。 “奇书残卷?那是什么……” 阿斌傻傻的笑了笑,但笑声中,却多了一分戒备。 “不必紧张!若你这是全本奇书而不是残卷,或许老朽还真的会产生贪念,强行夺取” 执医太祖的话音落下,阿斌立即将酒葫芦攥在手中,酒葫芦上闪耀着紫色光芒,这光芒的出现让整个石室都有了一丝不稳,好像摇摇欲坠一般。 “说了不必紧张……只是残卷,老朽还不值得抛下脸面,对小辈出手,况且若果是全本的话,想必敖金那家伙早就抢走了……” 阿斌听到执医师祖这样说,神色顿时尴尬起来,将葫芦挂回了腰间,脸上又再次挂上了献媚的笑容。 “师祖长老……是不是残卷弟子不知道……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遗物,这葫芦原本是只狐狸,被我爷爷救了以后,就一直生活在村庄里,直到我爷爷……走后,这狐狸竟然可以跟我话说,后来这狐狸传了我修道法门就变成了葫芦。” 阿斌说到他爷爷后,那献媚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悲伤,但很快又被隐藏了起来,消失在了那献媚的脸上。 “无需伪装!做回本心!我将你这残页加持一道法印……今后只有超过我修为的人,才可发现详端。这便作为你来到我这里的奖励吧!” 阿斌听后一僵,很快脸上的献媚消失了,那带着坚毅与执念的表情第一次挂在脸上。 “拜谢师祖长老!弟子……有不得已的原因,离开这里后……弟子依然是阿斌!” 阿斌的声音每个字都是那般铿锵有力,以往的献媚与玩世不恭从阿斌身上消失后,阿斌竟是如此这般。 执医师祖那枯干的身体光芒大作,指尖点在了那酒葫芦上,刚一接触,酒葫芦便开始不停的颤抖,但一瞬之间便已经结,葫芦不再颤动,执医太祖坐回了木凳之上,化身为乞丐般模样,阿斌脸上再次挂上了献媚,好像一切都未改变。 “时辰到了!” 执医师祖,口中轻念,包裹住谬古的画轴摊开,将谬古放了出来,出来后的谬古竟是气息强大了几分,精魄之力也是得以解封。 “弟子拜谢执医太祖!” 谬古从画轴出来后,好像深邃了许多,一身修为,精进不少,话语间也是成熟了些。 “这半载过得如何?”执医太祖看着谬古,满意的点了点头。 “弟子明白了要去追寻的本心!” “如此便好!你们去吧” 执医太祖话音落下后,便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 谬古见此,对着执医太祖拜了拜,便看向了阿斌。 “我就说吧!跟我阿斌混,一定大有前途!怎么样,是不是好处拿的不少!” 待在画轴世界修心半载,恍如隔世一般,此时听到了那阿斌熟悉的声音,倍感亲切,谬古点了点头,竟像是同意了阿斌的话一般。 “阿斌大哥……我们走吧!” 不待阿斌反应,谬古就先行一步进入了那铜门之后。 阿斌看了看那铜门之后,再次回身对着执医师祖一拜,随之也是迈入了铜门之后…… 第六十八章 棋盘领域 “哎!谬古,怎么着急进来干,咱们可是有背景的人,不多讨点好处怎么……我靠!。” 进入铜门后,阿斌立即追上了谬古,那贱兮兮的声音再次响起,没等阿斌说完,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琴棋书画四人。 “阿斌大哥,你这是?” 阿斌躲在谬古身后,死死拽住谬古系在腰间的衣物,探出脑袋,看着前方。 “谬古!你不知道,前面那四个人,是四大恶人,那四个人简直是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现在恐怕是来者不善……” 因为谬古在画轴世界当中,对外界之事根本无法得知,此时听到阿斌的话后,本准备上前结识的谬古,突然戒备起来。 “那四个人中,有一个叫何雨落……应该很厉害……”谬古戒备的看着不远处的四人,对着身后的阿斌说道。 “我知道!那个手中拿着画卷的就是,每一副画都可以唤出极其凶恶的奇兽,十分不好惹,别看她长得人畜无害,这里除了那个背琴的就属她最恶毒。” 阿斌的话刚落下后,谬古就想起了二娘临终的嘱咐,不由得,已经反手握住了背后的宽刀。 “阿斌大哥……你能不能别怕成这样,若是一会打起来,我没法动。” 谬古握住宽刀后,发现被阿斌拽的死死的,不由有些无奈。 “我只是有些紧张,谁怕了,你可是跟我阿斌混的,怎么能让你站在前面。” 阿斌有些尴尬,松开了抓住谬古衣衫的手,站在了谬古身前,可还不待站稳,就已经看到那抚琴少女像口中塞进了几枚药丸,之后再次将琴附在空中。 “我靠!谬古……我还是有点紧张” 阿斌大骂一声,再次绕到了谬古身后,只是这次没有抓谬古腰间的衣服,而是蹲下身,抓住了谬古的裤子,从缝隙中,打探前方。 “前面那位同门,请你躲开!你身后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今天我必须杀了他!” 那抚琴少女对着谬古娇声喊道,谬古听后皱了皱眉,想起在森林时,阿斌不顾生死的站在自己身前,那时便已经将阿斌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大哥,此时听到前方的少女开口就是要将阿斌杀死,谬古立即将宽刀抽出,本对这几人还存有的最后一丝好感,立刻化为乌有。 “你们要杀阿斌大哥?” 谬古身上散发出微光,起手便是将贝灵刀式的刀盾之术加持在身,怕是再有一言不合,便要率先出手。 “不知好歹……癫之音!” 琴声响起,抚琴少女身旁的两名少年,表情极为反常,因听说了为何与阿斌结仇之后,不仅不再会阻拦,不上前一块帮忙击杀阿斌,就已经算是大仁大义了! 音律响起,无形的攻击撞击在了谬古的刀盾之上,被包裹在内的阿斌见其,立即从谬古身后走了出来。 “淫贼!” 抚琴少女见到阿斌出来后,立即怒火冲天,甚至连再次浸出鲜血的手指也丝毫不觉疼痛。 “杀之音!波耶兰!” 刹那间,琴音大作,但没弹出一弦,手指上的鲜血便溅出一些,甚至将瑶琴彻底染红。 “拦住她!她这招太厉害了!我现在提不起一点精魄之力,若是让她用出来,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阿斌见抚琴少女又用出这招,吓得眉毛连跳,短时间内,连用两次酒神遁,此刻的阿斌虽然还有些精魄之力,但绝无法再次抵抗。 可阿斌话音刚落,不待谬古阻拦,琴声就已经停住。 “为何拦我!让我杀了他!杀了他后,我愿进入忘忧阁,我愿念三年静心咒!” 抚琴少女,看着钉在琴弦上的棋子,对着身旁温雅少年嘶吼,那声音中,近乎于入魔之意,方才执医师祖的悟言,显然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心中要杀死阿斌的执念。 “师姐……让我来吧!” 温雅少年看着抚琴少女的双手,实在担心着抚琴少女,亦是怕抚琴少女就此道心不稳。 抚琴少女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温雅少年。 “你不是连只鸡都不肯杀的吗……说杀生可能会毁了你的道心……” “若是我不出手,恐怕今后就再也没有琴师姐了……救一人杀一人,足以抵过,我道归我道,我心归我心!我的师姐于我心更重要一些。” 温雅少年话音落下后,双鬓发丝清扬,周身狂风乱舞,温雅少年的身旁三人竟是无法移动半分。 “棋师兄……” 手上握着小书的少年,似乎想到了温雅少年要干什么,勃然大惊。 一股奇异的感觉笼罩在了谬古心间,看着走出的那温雅少年,充满了戒备之意,可就在此时,谬古竟然发现身体已经不能移动,刀盾还在,可莫名的中招了,身后的阿斌也是不受控制般向着那温雅少年走去。 “你要干什么!喂!有没有搞错!” 阿斌口中大喊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走向了温雅少年,不一会两人就已经只有几步的距离,谬古看着心动大急,而另外三人,眼中却都充满了悲凉之色。 “棋师弟!我不杀他了!你回来!回来!” 抚琴少女一丝眼泪划过,歇斯底里的喊着。 “来不及了……” 温雅少年头上的羽冠飞出,落在了阿斌与他的中间,羽冠慢慢长大,竟是一个对弈之座,一个石墩,上面有着极为精致的棋盘,石墩的两侧各有一个石凳,温雅少年先行坐下,阿斌紧跟其后。 “你到底要干嘛!” 坐下后的阿斌终于恢复了身体的控制,若是精魄之力没有消耗的这么多,凭着那残卷之力,恐怕温雅少年想强行拉阿斌进入这对弈,简直是痴人说梦。 “执棋,败者……死!” 温雅少年仿佛诉说着与自己无关之事,然而阿斌听后脸上顿时难看无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法离开石凳分毫。 “你先行执棋,可让你三步!” 温雅少年摇了摇头,眼中存在着一丝不忍。话音落下后,棋盘的两侧竟是出现了两个棋盒。 “我才不下呢,耗着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阿斌撇了撇嘴,若是败者死,那不执棋便好了。 “还有二十息” 阿斌听到温雅少年的话后一愣,看着棋盘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二十息……” “逾时未执棋……死!别有太多的疑问,在这里只有胜者才可以走出去,这是我师父的本名灵宝,若我输了,这就是你的了,现在还有十息了。” 阿斌嘴角抽动。 “我靠!要不要这么无耻,我不会下棋!” “还有五息” 阿斌连忙捡起棋子,对着棋盘随意放了上去。温雅少年看着阿斌棋子落得位置,眼中的不忍更是多了一分,摇着头从衣袖上撕下一截,蒙上了自己的双眼。 “还有两步!二十息。” 阿斌听到后,咬着牙恐惧的看着那温雅少年,好像那抚琴少女不及这少年万分一般。 在阿斌心中数到十八息时,立即将手中的棋子再次随意放进棋盘中。 “还有一步……二十息!”| 阿斌脑中急速运转,但始终想不出破局之策,平日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收了起来,那份坚毅与执念再次挂在了脸上,再次默念十八息后,将棋子执下。 在阿斌将棋子放下的一瞬间,温雅少年动了,速度甚至让阿斌都没有看清,那温雅少年的棋子便已经紧跟着落下。 阿斌的脸颊落下了一滴汗水,看着那蒙上双眼的温雅少年,无尽的压力填在了心间,像是一叶孤舟漂泊在苍茫的大海上,随时会被淹没。 依旧是十八息,阿斌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分秒不差的手中的棋子落下。 “五子已落,每步十息!” 温雅少年声音落下后,又一步棋子再次落在底盘之上。 然而这次阿斌却一言未发,眉头紧皱着,看向那温雅少年所放棋子的位置。 八息的时候将棋子落下,但这次却不再是随意落下,像是有了些思绪。 “嗯?” 阿斌棋子落下后,文雅少年有些惊疑,随即又一枚棋子落下,而不远处的谬古与另外三人,皆是十分焦急,谬古担心阿斌会输,而另外三人担心的却是这温雅少年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 两人一人一子,尽管阿斌有意拖延时间,但还是很快的棋子遍布在了棋盘之上,虽然步数不算太多,但是只要是懂棋之人,就可以看出阿斌已经是败局已定。 修为还不是很深厚的温雅少年,因为这对弈棋阵,每息都在抽取他体内的精力,汗珠也是在额头中泛起,而阿斌却再也没有抬头看向那温雅少年,好想彻底将心神放进这棋盘当中,尽管十分用心,但从来没接触过棋道的阿斌,始终还是太嫩了些。 “还有六步,你便输了……” 温雅少年的声音略带虚弱,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未变,在阿斌落子的一瞬间,也将棋子落下,从未曾考虑。 而阿斌听到温雅少年的话后,再也没有了大骂与叫喊,好像已经放弃了一般,再次将棋子落下。 第六十九章 遭遇奸商 随着阿斌棋子落下后,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身体一晃,气息出现了些许萎靡,本就接近干枯的精魄之力,彻底散去,再无气力护体。 “还有五步……” 温雅少年这步棋下的也是极为缓慢,像是想让阿斌多存于这世间一刻。 阿斌拿起棋子,双目紧紧盯住棋盘,汗水将衣衫打透,眼角已经开始透出几滴鲜血。 “还有四步” 阿斌再次将棋子落下,温雅少年抬头看了看阿斌,汗水浸透了了衣衫,最终叹息一声,同样将棋落下。 随着温雅少年的声音,阿斌的鼻子下也开始渗出鲜血,看着棋盘的眼神都开始出现了些许涣散。 “解!” 从空中坠落下一柄巨剑,插在了棋盘当中,竟是将被封锁住的的牢笼打开,身体得以恢复的谬古立即向阿斌冲去,另外三人也是不甘落后,向着那摔落在地上的温雅少年跑去。 随着棋阵被破,那温雅少年身体一震,那一尘不染的衣衫都破裂开来,从石凳上坠落,生死未卜。 “阿斌大哥!你醒醒!阿斌大哥。” 棋阵被解开后,阿斌与那温雅少年一般,同样坠落在地,谬古只是几息之间,便已冲到了阿斌身旁,俯下身去抱住已经陷入昏迷的阿斌。 阿斌眼角与鼻孔下的鲜血打在了谬古手上,谬古对着天空长啸,将阿斌平放在地上后,从身后解下了宽刀。 “我要你们偿命!” 谬古对着刚刚赶来的三人大喝,声音犹如九天归来的恶鬼一般,带着无比的杀意与愤恨。 谬古身上散发出极为夺目的光芒,经过画卷中的顿悟后,离着引灵境也仅差一线,此时那精魄之力,争先恐后般从谬古身体喷出,很快就以将功力提升到最大。 “兵解刀……!” 谬古身前渐渐浮现出了气制灵刀,可不待彻底成形,就已消散,谬古捂住胸口,眼睛死死盯着那在书上写字的少年。 “够了!本是入门之关,现在被你们搞成了生死搏杀,成何体统!”空中传来一阵大喝,将阿斌身前尚未成型的刀灵打散。 棋盘上的巨剑化成人形,那棋盘终于不堪负重,再次化为了羽冠,掉落在了那人身边。 温雅少年见到后,心中暗暗舒下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液,挣扎着坐起身与另外三人跪拜下去。 “拜见执兵师祖!” 谬古声音有些哽咽,看着那被身旁两人搀扶的温雅少年,扭过头去。 “弟子谬古!见过执兵师祖!” “不用这么紧张,你们今后,都有可能是未来的同门,而且是宫内下一代的顶梁柱,若是在这里自相残杀,岂不是让我宫脸面丢尽?” 执兵师祖看到谬古眼神中的愤恨,不由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深邃的看着阿斌腰间的酒葫芦。 琴棋书画四人再次对着执兵师祖拜了拜,竟是没有一人敢答话。 “暂时都放下心中怒火!之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打,可好?” 执兵师祖矮下身去,将地上的羽冠捡起,放在了温雅少年手中。 “弟子谨遵师祖!” 琴棋书画四人异口同声的答过,之后起身便离开了此地,没有一丝犹豫。 “可好!” 谬古咬着牙看着那四人远去的身影,像是要永远都将这四人记住。 “可好!” 执兵师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微怒之意,谬古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 “弟子遵命!” 得到了谬古的回答后,执兵师祖化为一道流光冲破天际,转眼就以消失不见。 谬古将阿斌抱起,迈步进入了前方的古刹之中。 “谬古!放我下来……”谬古刚走出不远,便听到了怀中阿斌虚弱的声音。 谬古见此立即将阿斌放下,搀扶着阿斌的臂膀。 “阿斌大哥!你没事了?” 谬古的声音带着惊喜,看着阿斌将脸上的鲜血擦拭掉,激动地无以复加。 “当然没事……我阿斌是谁!我阿斌怎么会就这样倒下,不过需要休息一阵了。” 阿斌的声音尽管虚弱无比,但仍然不停的像谬古吹嘘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去前面休息一会。” 谬古声音带着激动,搀扶着阿斌进入了古刹之中…… “小友可需要丹药符宝?” 阿斌与谬古刚刚进入古刹后,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便拦在了他们两人身前,一脸奸商模样。 谬古与阿斌谨慎的看着这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有些惊异。 “小友勿怕,我只是在这里兜售补给的方士罢了。” 中年人看到身前两人带着戒备之意,也不生气,脸上带着笑容,对其解释道。 “需要是需要……可你要什么?难不成是要钱?” 阿斌很是虚弱,一言不发,谬古上前问道,可是刚刚开口,就被阿斌轻轻的拽了拽。 谬古回过身,见阿斌摇了摇头,谬古立即对着那中年人改口。 “我们不要了!” 阿斌听到谬古的话后,差点被呛死,挣扎着站到了谬古身前。 “你都有什么!” 阿斌声音尽管很是虚弱,但神色间却透露着,比这看似奸商的中年人,还要更为皎洁几分。 “小友看样子是精魄枯竭……” 中年人一看便看出阿斌的伤势,翻手掏出一个小瓶。 “以什么交换?” 阿斌晃了那小瓶一眼,扭过头与那中年人对视,样子看上去对那药瓶有些不屑一顾。 “这位小友身后的大刀就不错。” 中年人将小瓶收起,看着谬古身后的宽刀点了点头,话音落下后,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只是些凡世药物,甚至称不上入阶,只是能加快恢复一些,不值!” 阿斌脸上也是一凝,摇了摇头,刚刚只是看了一眼小瓶,就以说出瓶内所物,这等见识何止毒辣。 中年人神色有些尴尬,再次掏出另一个小瓶。 “那用这个呢?” 阿斌这次却是细细的看了看小瓶,片刻之后依旧摇头。 “勉强入阶!还是不够!拿些能入眼的来!” 而谬古却看向阿斌,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话,手臂回身,紧紧按住大刀,恐怕是绝对不会将其交出。 中年人再次将小瓶收起,翻找了几次后,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是有些上等之物,先前来了一名健硕少年,换走了一些,后又来了四个才俊,其中一个背着琴的少女都给换走了……从我的祖父在这里兜售补给,一直到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阔绰之人。”中年人有些叹息着。 阿斌听到那中年人的话立即有些咬牙切齿,身后的谬古脸上也挂起了不忿之色,甚至连阿斌要拿他的刀做交换都顾不得了,两人都带着愤恨之色,看着中年人背后的远处。 “拿这个跟你换了,将刚刚那瓶药给我吧!” 阿斌将酒葫芦拿出,在掌心中倒了倒,但酒水竟然一滴未出,落在手掌心的是一颗有巴掌大小的透明圆球。 “两颗!” “好!加上另一瓶!” 阿斌与那中年人对视了数息,最终几乎同时将东西拿出,极为默契。 “不知小友这纳物之宝,里面有多大空间……可否交换?” 阿斌将小瓶结果后,服下一颗,脸上刚有些好转,却听到了这中年的这番话,不由一愣。 “这可是守在这里的长老,见我骨骼惊奇,赏赐我的,就算送你,你敢要吗?” 中年人世代在这里兜售补给,自然见识不凡,看到那酒葫芦竟可纳物后,不由极为动心,可听到阿斌的话后,目光立即从那酒葫芦上移开。 “小友莫怪!是我唐突了!” 中年人说罢,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 见中年人走后,带着疑问的谬古纲要开头口,却看到了阿斌的禁声之意,立即闭口不严,与阿斌进入了古刹内部。 两人走了好一阵后,没有任何动静,阿斌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有了些难堪。 “这药还真是够烂的,哎……我的两枚雷火弹。” 阿斌脸上略带心痛之意,将两个小瓶中的药丸全部倒出,一颗颗塞进了口中。 “阿斌阿哥……你这葫芦不是家传的吗?” 谬古见阿斌停下,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那人一脸奸商样,准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拿长老吓唬吓唬他,断了他的念想。” 阿斌将最后一枚药丸吞下后,坐在了地上调息,谬古见此,也不打搅,靠在了一边,将眼睛眯了起来。 过了好一阵后,谬古被阿斌拍了拍肩膀,才睁开了眼睛。 “怎么?累了?” 阿斌气色已经恢复如初,谬古见此连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是有些累了……不过现在好多了!” 阿斌听到谬古的话后,嘴角猛地抽了抽。 “你睡了一天一夜,当然好得多了。” 谬古大惊,看了看四周已经有了许多进入古刹的身影,连忙拍了拍脑门。 “对不起,阿斌大哥……” 阿斌摆了摆手。“我也是刚刚调息好!走吧!” 谬古拍了拍腿上的尘土,与阿斌向着远方耸立的几个古刹走去。 第七十章 古刹试炼 此时追赶上来的弟子已经为数不少,谬古与阿斌一路向前所过之处,与他们出如此地时截然不同,已然可以肯定的是,排除那些十分幸运之人,已经没有多少庸人出现在此处了, 很多身影穿流而过,恐怕若是没有执罚太祖帮助,现在谬古与阿斌,也许也如同这些人般,也是才入此处,但因阿斌与谬古的调息,现在已然没有任何优势,再次回归到了大部队当中。 阿斌与谬古见此也是急忙向前赶去,不一会便到了那些十分雄伟壮阔的古刹之下。 天道,地道,人道。 其中最为高耸的三座古刹并排在一起,这三座古刹上,截然刻画着三道硕大的金光大字,无比耀眼,三座巨大古刹两边是许多大小不一的小刹我,谬古与阿斌对视一眼。 “阿斌大哥……我们走哪个?” “先看看其他的上面,写着什么!” 与阿斌同样想法的不再少数,至少数百人在几十个古刹来回游走,不时交头接耳。 “槐木道” “苦金道” “生莲道” 谬古与阿斌经过一个又一个小刹,小刹上面的字,有的明白,又得却一点都看不懂,身边不时有人进入古刹当中。 而就在这时,空中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石山,最上乘!” 声音响起后,所有人的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久之后便是杂乱起来。 “又是那石山!”谬古听到那声音后,感叹了一声,与阿斌继续绕着小刹前行。 即将走到一圈后,谬古看着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刹定住了身,看着那小刹上的字久久入神。 “阿斌大哥……我去进这个!” 正要继续前行的阿斌听到后顿下身形,抬头看向了谬古站在那小刹之上。 “化心道” “谬古……这个小刹的名字,听上去就不像好过的样子,要不咱们再走走?” “不用了,阿斌大哥!我自己进去就好!”谬古感到像是有什么吸引着自己一般,不自觉的向着那小刹中迈去。 “何雨落!姜婉慈!莫言!封文生!最上乘” 阿斌听后一愣,看着已经进入的谬古,咬了咬牙,最终也是跟了进去。 谬古刚刚迈入古刹,就感觉一句强大的吸力,对着周身袭来,立即提起精魄之力抵挡,但最终不过几息,便是被吸了进去。 阿斌跟随谬古进入后,竟是来到了放着两张蒲团之处,并未发现谬古,古刹之内极为空旷,一眼足以望穿,没有发现谬古后,不禁有些着急。 “这小子那么蠢!别出了什么事就好” 阿斌看着身后已经消失的来路,摇了摇头,向着蒲团走去。 而谬古眼前却出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之人,站在空地之中,穿着与自己一般,赤裸上身,背后挂着宽刀,用着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家传刀法,最后贝灵刀也被用出,兵解刀也是浮现在了那人身前,谬古回头看了看,来路以断…… “你是谁……” “我是你的影子……我们是谬古!” “我才是谬古!你到底是谁!” “才从我这借走了精魄!现在就忘了我是谁吗?” 谬古听到那与之长得一模一样之人说出的话,不由一愣。 “是你?” “是我!” 谬古脸上放下了戒备,舒了一口气。 “谬古!勿中幻境!坚守本心!那不是我!” 谬古心中竟传来一声巨喝,谬古好像被敲醒一般,眼神中的涣散消失,看着那与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冒牌货!” 谬古说罢将宽刀拔出,对着那影子疾行冲去,影子身前的灵刀消失,回归再了身上,身体好像更为实质了一分,也如同谬古一样,冲上前去。 “重锋刀!” 两人的动作完全一致,都是用出谬古那家传刀法上的第一式。 刀刃接触,空气中炸出一道火星,随后动作一模一样的在空地上对劈着,同样的刀法,同样的路数,甚至连眼神也一模一样。 “冒牌货!” 谬古口中大喝一声,身形变换,松开握住宽刀的手,不再抵挡对手的招式,换手握住横扫而去。 但影子好像早之谬古会如此一般,招式立刻回收,将刀矗立在地上,抵挡住了谬古的进攻,随后一脚踢在了谬古小腿之上。 谬古受到这一脚之后,顿时身形不稳,将宽刀回收,挡住了影子劈下攻击,谬古半跪着身体,汗水从脸颊上落下。 影子再次一脚袭来!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谬古的头颅,谬古也被这一脚踢翻在地,影子再次追击,但这道却像是被卡住一般,停留在空中,不得存进。 谬古捂着头,不停地摇晃,在倒下时,立即用出了贝灵刀中的屏障,之前在被执罚长老关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这招完全掌握于心,自然信手捏来,但头颅受到了重创,此时的谬古,看着前往都已经有了些模糊不清,只是简单的接触,高下立判。 但这毕竟与执罚长老用来给谬古修行的地方不同,影子立即收刀,身形一转,绕过了无形屏障之处,好像这屏障在他眼里,好像能够看见一般,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贴着屏障绕过后。30“微风扫叶”向着谬古袭来! 刀锋上闪耀着威慑光彩,谬古狼狈的翻滚出去,影子一刀劈空,第二刀再次锁定住了谬古。 “兵解!” 影子看到谬古的手势后,身形立即爆退,然而谬古却嘴角一咧。 “你被骗了!” 谬古站起身,脑中的朦胧也恢复过来,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献血,竟是如同阿斌那般,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 影子见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前浮现出一柄灵刀,谬古见后,立即大惊,刚有些得意的神情立刻化为凝滞。 谬古法印连变,同样出现了一柄灵刀!不敢又丝毫落后,精魄之力不停外泄,灵刀迅速分型。 “你也被骗了。”影子说出与谬古刚才同样之话,眼前的灵刀消失了,身形爆退,转眼就已经与谬古拉开了距离。 精魄之力从内体流出大半的谬古,看着那远去的自己,呆愣在了原地,谬古只是勉强掌握了兵解式,但却只可出,无法终止,否则必受反噬,而那影子只是兵解式的起手,随即便是收回体内,没有多浪费一丝精力。 四柄,八柄,十六柄小刀浮现在了谬古身前,此时谬古体内的精魄之力却已经被几乎抽干。 十六柄刀向着已经跑出极远影子疾射出去,每柄刀都闪耀着绚丽的光芒,炸出惊天骇人之势。 十六柄灵刀距离影子越来越近,可影子却纹丝未动,犹如一座雕像。 二十仗,十仗,五仗,影子的气机被牢牢锁住,此时再想举动,再也来不及。 在刀与影子不足一仗时,谬古脸上激动无比,同时有感觉不解,这时,那影子向后退了一步,而刀却飞刀影子刚刚所在的位置,再也不得前行。 不久后这十六柄刀,渐渐消失,谬古的气息萎靡了很多,看着那身形爆进的影子,来不及喘息,将精魄之力加身,双手紧紧握住宽刀。 影子的宽刀横扫而来,谬古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的机会,脚步一次次的后退,火星在空中不停的闪耀着。 影子那家传刀法与微风扫叶熟练的不停用出,若不是谬古已经将这些招数完全吃透,恐怕早已落败。 原来他只会我的所学…… 谬古一边狼狈抵挡,脑中拼命想着解决方法,尽管得知影子会的路数完全与他相同,但影子像比他还要更为熟练一般,招数的交换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没有给谬古留下哪怕一丝破绽。 谬古回忆着刚刚影子收回贝灵刀的气感,手中急速的暗暗结下法印。可不待法印结成,单手持刀便已支撑不住,结印的手掌再次握住了宽刀。 谬古脸上露出狠意,全身发力,空中大喝一声,终于将袭来的“微风扫叶”强行抵挡过去,可招式过后,强行发力的缺点暴露,无力感从双臂袭来! “帮我……只是吓住他就好……” “好!” 谬古心念之间,一瞬即完成了沟通。 “我还有这一招!你定然不会!你这个冒牌货!” “破裂百断” 随着谬古口中大喝,身上散发出犹如血色的光芒,而那影子居然身体巨震,对谬古身体发出的光芒,无法效仿出来。 谬古手掌隐秘的结下法印。 “帮不了你了……” 谬古心头之间响起一道声音。 “足够了!” 谬古呢喃一声,身上的红光散去,一柄灵剑再次浮现在身前。 “兵解式!” 影子随着谬古身前再次出现灵刀,身体再次爆退而去。 “这次又是你被骗了!你输了!” 谬古身前尚未完全形成的灵刀消失,影子停下了身形。 随着谬古带着激动般大声喊叫,影子看着从自己身后穿过的灵刀,眼神开始涣散,最终摔倒了在了地上,化为流光散进了谬古身体当中。 谬古直直躺在了地上,重重的喘息着,但脸上却是挂满了胜利的喜悦。 第七十一章 对试 “原来……贝灵刀还可以这样用。” 谬古呢喃了一声,当流光进入谬古体内后,谬古便是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昏睡之时候,身上覆盖着浓郁的白光,像是把谬古包裹成了蚕蛹。 当不知过了多久,当谬古再次睁开双眼时,却已经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古刹之外。 “阿斌大哥!” 谬古睁开双眼后,看到的正是叼着根草,躺在树下的阿斌。 “你可这能睡!进去之前睡了一天一宿,等我出来的时候,发现你躺在这里,这又是睡了一天一宿,现在我们是被吊在后面了……” “阿斌大哥……是我拖后腿了……” 谬古脸上带着歉意之色,连手都不知往哪放好了。 “别我啊我的了!走吧!” 阿斌走出了几步后,发现谬古没有跟上,立即对着谬古喊道。 谬古听到阿斌的话后,低着头向前而去。 没有迅速的通过,自然没有了长老为其准备的机遇,两人走了不久后,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已经大开的铜门,看着前方又进去了几人,阿斌与谬古没有任何犹豫迈步进入了那青铜大门内。 穿过大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的周边不远处,耸立着无数的石屋,谬古看着那石台子,眸子回收,口中呢喃着 “试炼方?” 阿斌看着谬古正在不解时,一名小童迎来。 “两位上师有礼!”小童很是恭敬的对着两人拱了拱手。 “什么?上师?这话我爱听,哈哈什么事你说!” 阿斌用手缕了缕那较为稀松发丝,脸上充满了膨胀之色。 “来到这里的上师,截然不是平庸之辈,请上师随我来。” 小童再次拱了拱手,转身离开,阿斌与谬古看着不远处另一批人身前的另一名小童,虽不明白,但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 小童带着阿斌与谬古路过了许多石屋子后,终于停下了脚步。 “明日的试炼才开始,这是休息之处,两位上师,有些来迟了,这是第一百六十间,两位上师哪位先请?” 小童转过身,见阿斌脸色有些难看,依旧波澜不惊的诉说着。 阿斌看了看谬古,又看了看小童。 “我们两个一间不行?” 小童摇了摇头,又施一礼。 “回上师话……只能一人入住。” 阿斌见此,也不想为难小童,叹了口气。 “我先吧!反正都是最后吊尾了。”阿斌说罢对着谬古点了点头,推开了石门,迈步进去。 “这位上师,请!” 小童向前走了两步,拱了拱手,指着阿斌旁边的石屋。 “多谢了!” 谬古对着小童点了点头,同样迈步进了这石屋当中。 谬古进入石屋后,发现尽管极为空旷,并没有什么东西,但竟是有他想了许久的床后,立刻躺了上去。 “好几个月没见过床了……” 谬古呢喃着,神色变得有了些彷徨,不待更加思索,便听到了石门被敲打的声音,十分沉闷。 谬古立刻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用力拉开石门后,发现阿斌正甩着有些红肿的手,满脸痛苦的模样。 “阿斌大哥?你这是……” 谬古眼中的彷徨之色散去,看着阿斌的模样有些不解。 “这石头怎么这么硬?我推了半天没反应……” 阿斌满脸的幽怨之色,便想迈进谬古的石屋,谬古见此,连忙退让几步。 “哎哟!” 脚下刚刚迈在石屋的阿斌,好像被重物击中,被震出了很远后,才落在了地上,建起了一片尘土。 谬古一愣,连忙走出石屋……看着阿斌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模样,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这石屋有古怪,要不去我那间?” 谬古尽管止住了笑声,但脸上那强忍着笑意的模样,让阿斌看了更为生气,看了看石屋后,若有所思的提议道。 谬古虽然很是和善,话也不是很多,但毕竟不是傻子,看到阿斌的下场后,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阿斌大哥,要是有事的话,还是在这里说吧……” 阿斌听到谬古话后,连忙拉着谬古的手臂。 “跟你说,我房间里有好东西,春宫图见过过吗?” 谬古摇了摇头。“春宫图?能增强修为吗?和执医师祖那副一样?” “比那副还好呢,看了包你移不开眼!” 谬古听到阿斌的话后,眼中大放光彩,不用阿斌拉拽,就已经先行对着阿斌的石屋走去,到了石屋门口后,谬古身上精魄之力不停的外泄,很快就已密布在了周身各处,看了看那未关闭的石门,迈步走了进去。 阿斌见谬古竟然平安进去,立刻愣住,很久后才跟了进去。 “哎哟!我靠!” 谬古进入房屋后,果真看到墙壁上有一幅画,谬古连忙走近一看。 “老翁垂钓图—刘鹤颜” 谬古仔细的观摩者这卷图画,甚至还将其摘了下来,但还是没有看出任何详端,就再谬古想要将图画裹在身上时,听到了阿斌再一次的惨叫,连忙将手中的图画放下,出了石屋。 看着远方躺在地上的阿斌。谬古立刻赶了过去,将阿斌从地上拉了起来。 “阿斌大哥……我觉得若是房内有人的话,其他人再进入就会……” 阿斌那眼神更加幽怨。 “我知道,就是想练练若是被人击飞出去,怎么样才能受到最轻的伤,现在知道了,我有点困了,回屋去睡会觉……” 阿斌被拉起后,将谬古搀扶的手移开,摆了摆手,脚步及其沉稳的走回了石屋。 “哎哟,我的娘咧,疼死我了!” 阿斌进入石屋后,立即从酒葫芦中倒出一个小瓶,将上衣脱下,从小瓶内倒出了膏状的药物涂抹在了腰间,正在此时,站在门外的谬古的声音响起。 “阿斌大哥,你自己的涂抹的话,弄不匀,要不我帮你吧?” 阿斌脸色一凝,扭过头才发现石门竟然未关,见谬古与其他几名入门弟子竟是看着他,立即脸不红气不喘的走到了门前。 “睡前习惯,抹上这个!皮肤好!” 阿斌将手上还沾着些的药膏,往谬古下颚处的淤青,十分轻盈的一拍。 “见过什么?砌!” 阿斌说罢就将石门关上,谬古愣了愣只得回了自己的房屋,其余几名弟子也散去开来。 谬古回屋后坐在床上将宽刀解下,宽刀的上反射着自己的脸颊,谬古看到下颚处的黄色膏状物,立即想起了阿斌刚才的动作,以为是阿斌的恶作剧,便想将其擦掉,可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是抹不掉,但由于也不碍什么事,也就只得作罢,想着明日阿斌就会将它弄掉之后,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床上。 由于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休息过的谬古,躺在床上便睡着了,这一觉也是睡得及其安稳香甜。 一夜无话。 翌日! 谬古被阵阵敲响的钟声吵醒,拿起宽刀想要将其放在背上时,却发现脸上的膏状物消失了,而且比别的地方白皙了一些,想起昨日阿斌的话,不由呢喃着。 “难道真是抹上就变白的?但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待谬古多想,便因大钟之声连连响起,立即将宽刀挂在背后站起身来,当扭过头时,才发现,自己的房中竟然也有一张。“老翁垂钓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走出了石屋。 迈出石屋后的谬古,看着再他与阿斌之后,又是出了的不少人,不由摇了摇头。 谬古感到肩膀上被拍了拍,扭过头去,发现阿斌不知何时也从石屋内出来。 “干什么呢?有漂亮的姑娘看?” 阿斌的声音带着轻佻浮夸。 扭过身后的谬古,看着阿斌点了点头。 “哪呢?哪呢?” 阿斌看着谬古的身后不停的张望着。 “她们却是长得很好看,不过心肠可真是狠毒!” 阿斌听到谬古的话后一愣,顺着谬古的眼神转过了身,发现抚琴少女,那充斥着怒火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哆嗦。 那温雅少年却挡在了看向自己的抚琴少女,像是在与其说着什么,但无论说些什么阿斌都是长舒了一口气,不用与那抚琴少女对视吗,让阿斌自在了很多。 过了一会后,那白色双鬓的执罚师祖站在了那石台中间,身边还站立着其他几人,其余一人正是那由剑化成的执兵师祖 “钟声敲响后未到者,失去入门资格,三关皆为最上乘者,过关!其余人等,等待入场对试。” 执罚师祖的话音落下后,空中仿佛凝结一般,许久没有任何声音,极为安静。 “宋默然,茹千千,入场!” 执罚长老的声音落下后,几人的身形消失在了石台当中,不久后,一男一女两人进入了石台之上。 随着这一男一女迈上石台之后,石台的四周,发出发出阵阵幽光,随后又消失不见。 “师兄……” 石台上的少女,看着眼前那一尘不染的冷面少年,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苦笑。 “千千师妹……抱歉!我必须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