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兵王》 1霸王花揪心 中泰功夫对抗赛在泰国曼谷金谷园举行,迎来了最后一场压轴戏。前面六场,泰方四比二领先中方。中泰功夫王对抗赛举办了三届,中方赢了三届。泰方这次可是全力以赴,企图挽回颜面。最想赢的还是这场霸主之争,泰民心目中的功夫皇帝,无数人景仰的英雄亲自挂帅出阵,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次完全是为了挽回泰拳的颓势,请功夫皇帝出山。 “下面这场较量,将是一场世纪大战。黑方是来自泰国,五次蝉联世界泰拳王金腰带的猜帕登场!猜帕今年二十六岁,身高17厘米,体重八十五公斤,参加职业拳赛1场,仅负七场,那也是五年前的历史记录,近五年未尝败绩,且二十次KO对手。看来今天猜帕在家乡父老面前,志在必得。” 东道主的观众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口哨声、竹板敲击声、手镯铃声、呐喊声,猜帕甩下披风,头戴战神头饰,手扎红布,一身黑缎子的肌腱,高举着双臂,突现出块块饱绽的肌肉疙瘩。他闪身进了拳击台,现场响起了祭神的音乐,猜帕单膝下跪,一足后翘,双手合什祭拜着四方神灵和祖师爷。 “红方来自华夏十九岁少林罗汉堂弟子大力金刚神尹龙。尹龙身高1米七八,体重八十公斤,两次夺得全国冠军,参加职业拳赛11场,至今无失败记录。看来今天是两虎相争,必有一番龙虎斗。有请今天的主裁,武林名宿高鹏登台,执法本场比赛……” “公孙师父,你为以他有胜算吗?”一位戴着茶色墨镜草花无袖衫女子问道,语气中带有隐忧。 “欣怡,你放心。只要尹龙防住他的飞膝暴头、横肘开碑、高边霸王腿,他打出自己的特色来,还是有胜算的。尹龙的无影金刚腿、大力神炮捶、倒地剪刀腿绝技也不是吃素的。一句话,看谁能克敌制胜,谁打出自己的特点来,谁就笑在最后。” 第一回开始了。两人运用灵活的步伐试探性的进攻,两人憋着气打上一组拳,缩回身架来,看来各有顾忌。下面的观众一边倒,为猜帕呐喊助威。猜帕可不为观众的火爆所点燃,他有着豹子的冷静,鹰击长空的锐利,鳄鱼捕咬的凶猛。他不急于进攻,没有撕开对手防线之前,他不会采取冒失的夺命一击。 随着比赛的进程,两人的激战进入了白热化。猜帕躲过尹龙一记劈挂腿,突然转身一肘直砸面门,这一肘击中,肯定对方要开一个水陆道场:铙声、钹声、鼓声……诸般乐器都会敲响。可惜,尹龙早防备了他的绝活,他显然有针对性训练,他侧向滑步,绕到他身后,一个搂腰摔,将他摔倒在地。规则不允许地面进攻,抱摔也不得分。这是有利于泰拳的规则。 猜帕摔了一个跟头终于激怒。重拳重腿一齐施展开来,尹龙一拉开距离,他就起跳飞膝暴头,他如鳄鱼般扑来,左膝嘣地一声砸过来,右膝又是嘣地一声砸过来,你躲得了左膝,躲不了右膝,即使躲得了下面两膝的轰击,上面还有两记势大力钧的勾拳。一阵密集打击,尹龙轰地一声被掼倒在地。 尹龙肯定中了一膝,他捂着肚子,滚倒在拳台上。主裁高鹏高声给他读秒:“一、二、三……” “尹龙,起来啊!”墨镜女郎挥舞着拳头,急得直起了身子,“起来,尹龙!你不能输!” “小赖,要是他意志不行,干我们这一行功夫再好,也吃不消啊。”旁边一个一脸威严的短袖中年汉子说道。 “我说他行,他就行!”赖欣怡娇声娇气地说。女性的最致命的武器耍娇,男人最容易中招,比猜帕的必杀技厉害。 “欣怡,别感情用事。拳台上的功夫王,并不是战场上的无敌霸主。我主要看他的战斗毅力、意志、品质、态度、精神,能不能hold住。”看来这中年男子脸上刚毅,冷面无情,眼内闪出军人才有的果敢,并不为她的矫情所动。 “老龚,还没分出胜负来,这么早下结论是不是有点武断。我公孙冶平带出的弟子,还没有一个孬种。虽然今天对阵不利,折了四阵,但是没有一个被KO的吧?全部输在小分。你知道计小分,都有利于举办方,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也有照顾主场观众的因素吧。” “龚导,师父,你们悠着点吧。尹龙站起来了!”赖欣怡紧张得心都跳到嗓子尖上了,她恨不得跳上拳台,帮师兄揍他一顿,她可是特种部队的霸王花。(未完待续) 2险象环生 尹龙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用拳套擦了擦嘴角的血,主裁高鹏叫场外的随队医生做了紧急处理。比赛重新开始。观众随之又发出潮水般地喊打声。猜帕以逸待劳,交上手,就是一记高边腿,这回他弄错了。尹龙看起来病怏怏,他可练过金碧罩铁布衫功夫,哪里就一膝致命了。他不过以假相麻痹对手,连如此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硬没看出来,他是佯装诱敌。 懂功夫的人都知道,高边腿虽然势大力钧,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最容易被接腿,然后上攻击手段。因为倒地不允许攻击,估计在对方倒地时有杀手锏使出。尹龙当时完全凭搏击素养,接腿,一记掸腿,叭地一声,踢中对方右大腿,轰地一声,猜帕重重地砸在拳台绳子上。这一变故,让数千名现场观众目瞪口呆。猜帕不愧是拳坛霸主,他虽受了重重一击,立即从边绳上站立了起来,只是右脚显然受了雷霆一击,有点使不上劲。 “好啊,好啊!”诺大一个拳击场上,只有一个华夏墨镜女郎为她兴奋地鼓掌叫好,“小帅哥,打得好!你的绝招还没使呢!” 赖欣怡大声提醒尹龙一招致敌。尹龙何尝不知道一招致敌,高手过招最忌打乱节奏,他务必要打出自己的风格特点。不能操之过急,猜帕就吃了操之过急的亏。 两人再次拉开架势,还没对攻完一组组合拳。“当”的一声锣响,第一回合比赛结束,主裁当即将打红了眼的双方对手分开。 赖欣怡和领队都走向前去。赖欣怡帮他接过护齿,送他喝一瓶能量源饮品;公孙冶平面授机宜,提醒他不要拉开距离,跟他缠斗,不给他远距离攻击。要在近身解决战斗。勇敢地攻上去,拉开距离,他容易打出重拳重腿,甚至飞膝、转身肘、高边腿。 一位妙龄女郎登台举起了第二回合的牌。观众的热情未减,尖厉的口哨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泰鼓的咚咚声,掀起一阵阵声浪。 猜帕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愣头青,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出最好的状态。看来对方识破了自己的意图,紧贴上来打,显出了他拳脚上的功力,噼噼叭叭,猜帕被一阵大力神炮锤打得有点懵。他现在想拉开拉不开,对方就是压迫式的进攻,不给你拉开的机会,你只有穷于应付,没有喘息的机会。对方年轻,步伐闪转腾移移动灵活,出拳速度快,击打有效部位清晰,线路富于变化。猜帕显然在挨时间,他处于守势,躲避着尹龙暴风骤雨般地一波接一波的攻击。虽然猜帕抗击打能力强,但是身形开始摇晃。 主场观众吓得瞪大了眼睛,现在是心在嘭嘭跳;只剩下一个华夏女子的狂呼:“金刚无影腿!金刚无影腿!” “当”的又一声锣响,锣响缓解了尹龙的进攻,第二合回结束。这一回合大长志气。连平时不喜形于色的龚志华总教官板着的脸松弛了下来,面上浮起欣慰的笑容。 第三合回才是火星撞地球。猜帕一上来,就抢占主动,发起一轮猛攻,刺拳开路,飞膝暴头,尹龙早有防备,提膝对撞,砰砰两声,尹龙虽然打了一个趔趄,便并没有吃亏;猜帕不容他靠近,打出了组合拳,再一个虚晃,转身旋转开碑肘,一肘击空;又是一肘重重地砸在尹龙后脑勺。这一肘力道足以砸裂椰壳。泰拳手习惯用肘击裂椰壳。 尹龙再遭重击。再次躺倒在地。主裁高鹏给他读秒。 赖欣怡急得嗓子都喊冒烟了:“小帅哥,不要放弃!小帅哥,你起来呀!” 可是赖欣怡的尖喊声淹没在主场观众欢呼的呐喊声、口哨声、泰鼓声中,尹龙只有十秒调息的机会,他有释能师父传给他《洗髓真经》内功心法,气血归宫。 十秒钟,尹龙应声再次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小帅哥,贴上去打!拳打寸劲!心意六合拳!”赖欣怡也是内行,看出了拳经。 可是,猜帕经验老到,抢主裁的手势,主裁一声“嗨!”,收手,他就拳脚攻到,虚晃一拳,转身飞踹,尹龙迎面接腿;他这一记飞踹还是虚的,车转身,再次肘击尹龙。尹龙早有防备动作,躲过了两肘,但是飞膝再次嘣嘣嘣嘣地连环攻击,猜帕一口气攻击了三四十次,不管轰击什么部位。直到第三回合锣声敲响。主裁才将猜帕拦腰抱开。尹龙利用边绳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去,真不知他是怎么挨过猜帕疯狂的膝击,就是一株椰子树,都要击成了浆汁。(未完待续) 3鹿死谁手 赖欣怡要上前,看出道道来的龚导按住了她,公孙师父上前也没对尹龙说什么,好像黔驴计穷;尹龙懒得连护齿也不吐出来松口气。赖欣怡知道尹龙此刻在干什么,他要调息,不能上去打搅他。多么短暂的五分钟间隙。可是赖欣怡觉得每分每秒都过得太慢,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尹龙的脸上,他的脸色舒缓了下来,有了血色,她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接下来第四回合。尹龙还是没有一点起色,猜帕拼得很凶,一上来,就抢先手,占据主动,组合拳轰击、飞膝、肘击,只是不敢轰炸高边腿。看不出他体力下降的趋势,不过右脚明显力道锐减,不敢轻易起右脚,甚至闪躲都有点迟滞。显然尹龙抓住他的右腿,攻其弱点。频频下劈他的右腿,尹龙挨了一肘,这一肘力道早没有前面的霸气;尹龙再次劈挂腿劈中他的前锋腿,猜帕腿一歪,咚地一声栽倒在地。 全场观众用泰语给猜帕鼓劲加油。赖欣怡尽管喊破了喉咙,她的声音还是掩盖在声浪中:“小帅哥,打得好!小帅哥,他的弱点暴露出来了!” 以前都是打三个回合,这次泰方要求增加到五个回合,看来他们很自恃耐力。尹龙挨了他闪电肘击,看来也有点虚晃。龚导不由咬紧了牙关,脸色铁青,肌肉绷得紧紧的,他在暗暗着急,年轻人的意志受到极大的考验。猜帕打击的力量非比寻常。泰方运动员的耐力也是不容小觑。 尹龙头脑还是清晰的。他没有一路狂攻,就是节省体力,坚持打到底,他练过长跑,长跑比的不是看谁领跑,比的就是最后冲刺那一刹那。 猜帕第一次被读秒,他也想借机缓一口气。他明白一定要KO他,才能确保胜利,点数他已经落后很多了。年轻人很冷静,连续打点,但是没有使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无影金刚腿,据说这腿可以制空,可以连环踢中空中八个目标。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打到现在,他还没有出击,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他怕空耗体力,第二种可能他还在寻找绝佳时机,完成绝杀!猜帕冷瞟了他一眼,看他在拳台中央颤巍巍地站着,冷酷而无情;面对全场观众搔扰式的叫喊,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看来这是个天才的功夫王。 十秒钟,猜帕在全场观众的鼓劲声中,再次站起来,活动筋骨,转动脖子,晃晃腰,虚晃几个身位,观众的声浪才平息下来。——他们崇拜的英雄斗志昂场,看对面的小将神情有点虚晃。 两人又站到了主裁的身位两侧,主裁一声喝令,手一回撤,猜帕不再像打了鸡血一般猛攻,而是采取对峙的策略,不时出手撕开对手的防线,突施冷箭。其实,他谨防着对方雷霆一击。看来对方似乎无意穷追猛打,只是不停地变换步伐,出拳晃开对手,伺机蹬腿,或低边腿,或劈挂腿,或转身踹腿,并不见他身形暴起,借蹬地的惯性使出无影金刚腿。“当”的一声第四回合结束,赖欣怡不顾龚导的阻拦,冲上边角,尹龙只是斜瞟了她一眼,眼角露出狭黠的笑,这笑让赖欣怡很熟悉,让她心明眼亮,让她心里像三伏天吃了冰淇淋一般舒服,让她吃了定心丸。看来什么也不用说了,公孙师父果然也没说什么,只是不住地给他拍拍打打,给他松骨,放松肌肉。 举牌的美眉举起了第五个合回,观众真是大开眼界,英雄仅仅与平庸的对手搏击,赢了算什么。看来今天贡献的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天王争霸战。 主裁的手大力挥下,最后一局看谁一招定乾坤。两人似乎体力都不济,此时,双方都打一个组合拳,马上缩回来提防对手突施杀手。意图很明显,我防守严密,看你如何攻。尹龙已经知道他打的点数多,不必强攻。他无意攻出去。他知道猜帕想KO他。果然随着主场观众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助威声中,猜帕忘记了腿伤,忘记了尹龙还有雷霆一击,他抓住尹龙进攻有点窝火,待他还没缩身回去,突然暴发,先是照例车转身双肘连环暴击,然后抱住尹龙双膝连环轰击,看来他要拼命了,这是临场终了的疯狂! 赖欣怡倒吸了一口冷气,惨叫了一声,捂住了双眼,怕看到尹龙倒在拳台上的一幕。可是主场观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静了下来,一片惊愕,似乎谁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赖欣怡松开十指,睁大了眼睛,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真是奇了怪,明明是猜帕主导进攻,怎么倒在拳台上的是猜帕!尹龙举着双拳,不住地在晃动,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肯定猜帕中了他的计,他得以最后完成雷霆一击!(未完待续) 4人间蒸发 尹龙被主裁高鹏举起了拳头,赖欣怡不顾一切冲上了拳台,搂着一身热汗淋漓的师弟;别看她体形娇小,她轻易地能给师兄来一个托举,不过要借助他的力量。 尹龙低声问:“美神姐姐,我有没有批准入伍?” “猪婆龙,跟我趁混乱,趁势溜走;出逃成功,你就入伍了。” “什么?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人间蒸发?”尹龙还有点震惊。 “这是上级命令。走,趁现在台前台后一片混乱,赶紧下台钻进人群,然后你要在混乱中从我手中接过一件花格子泰式衬衫、一条筒裙换上,戴上墨镜,立即混出出场口。” 说完,赖欣怡先下了台,此时主场观众情绪失控,他们不愿看到崇拜的偶像轰然倒下,他们往拳击台上抛掷着矿泉水瓶,防暴警察赶紧出动,场面顿时失控,场内的黑帮人物借机骚乱,人群扭打在一起,不住地乱扔物品,嘶喊声、尖叫声、惨呼声混杂在一起。公孙冶平怕尹龙受伤,他一错眼,尹龙身影在雨点般砸向拳台的水瓶中一晃,抱头鼠窜了。 “回休息室!回我们的大巴车!”公孙冶平想挤过去,可是人潮裹挟着他,他只能冲着尹龙的背影大声叫嚷,他泥菩萨过江,也要保住自身,他拼尽全力向休息室入口挤去;再一错眼,尹龙不见了!公孙冶平老当益壮,从乱糟糟的人群中探出头来,哪里还有尹龙的影子。他只好回到休息室。可是休息室,中方人员都先后挤了回来。独独不见尹龙的踪影。此时领队急了,大使馆参赞急了,经纪人急了,师兄弟急了,举办方急了,大家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广播室忙播出找人通知。 举办方不敢迟疑命令防暴队员,不惜一切代价从人海中找出搏击天王霸主尹龙。可是,手执防暴盾牌的警察在混乱的人群中进进出出,就是不见尹龙踪影。 随队来观摩的龚志华总队政委在一旁用牙签剔着牙,公孙冶平看他一点不急,再看鬼精灵的赖丫头也不在他身旁,低声问他:“老龚给句实话,尹儿,是不是跟赖丫头在一起?看在我给你输送了大批苗子的份上,给个实话。” 龚志华附在他耳畔:“眼不见,心不烦,让他们找去吧。找得越像模像样,越是帮他们。不找,就不正常了。” 公孙冶平方才一块石头落地,相视一笑,继而心领神会。老龚要走了他的爱徒,这是为国出力的大好事。他乐观其成。 清莱府本是一个泰国边陲古老城市,随着近年来两国边贸加大,这里一夜成了繁华小都市。街上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家酒馆、赌馆、网吧、夜总会、玉石馆、洗脚、桑拿、按摩休闲会馆……大陆有的,它有;泰国有的,它也有。 湄公河穿镇而过,这条河流经两国,本是一条友谊河。最近,发生了一起震惊中外的10.5惨案——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谎称泰国军方缉毒,扫射了两艘货轮,十三名船员无一幸免,甚至敢于枪击巡逻快艇的边防武警。 在湄公河畔有个重要码头叫清莱码头,泊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客轮、货轮、私人游艇、汽艇船、摩托快艇,还有传统长尾船。每天来往的游客逐年增加,不仅有华夏游客,也有金发碧眼的欧美游客,一身黑亮肌肤的黑大叔,颇有国际化风味。 上岸走五十步就是正大街,佛寺比比皆是。著名的有白庙。圆顶的房子比较多。有传统的木楼、红瓦别墅、两层独门独院的洋楼。街道不宽,拥挤着古老的参天古树。 街两旁是密集的榴莲树林,这里的金枕榴莲,人民币十元一个,椰子两元一个,随便你挑。这里泰国铢和人民币通用的。街上的本地人一看就认得出来,男人裹头巾,穿开襟加马褂子,长方裤或方裙;女的上衣加下方裹裙,腰间还有一根黄色的裙子,一般都穿无袖衣。 街上最多的是摩托车。手臂上纹着纹饰的年轻人,摩托车飙得很粗野。最近新开张了一家“烈火网吧”,这里的游戏可是最过瘾的。不但配有各种先进装备,网速也是最快的。网吧外面搭了一个彩条雨棚,雨棚内停满了各种款式的摩托车,往铁栏杆一锁,就勾肩搭背进了网吧。网管当中有个年轻小伙,肩头也纹着一个弯嘴铁钩凌空展翅的老鹰。他留着阴阳头,一看就知道不是好鸟,斜着眼看人,零钱、服务卡叭地一声丢在柜台上。(未完待续) 5强龙难压地头蛇 进来一个眼光看起来邪恶,体形彪悍之辈,耳廓上一排闪光的耳钉,眉间也穿了一粒。一手拿着一杯果汁,一手搂着个码子。那码子看上去,就是出来混的妖冶女郎,看起来年纪很轻,在大陆也许还是个初中生,只是故意装作老气横秋。他用本地话叫:“细佬,给老子开一间包厢。” 阴阳头网管可能玩他的游戏玩得太投入,也可能没听清他的本地话,扔给他的是楼下贵宾卡。 “你他妈的耳聋了!”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果汁砸过来,没想到那果汁长了眼睛似的反砸在他脸上,砸了他一脸白色汁液。她女的扑哧一声,捂着嘴笑出了声,那耳钉顺手一耳光扇过去,那妖冶女子只是剜了他一眼,恨得眼睛屏出火光来,也无可奈何。 然后耳钉嗖地一声,抽出一把短刀,亮闪闪发光。咚地一声滚身上了吧台,一刀往阴阳头网管手上扎去;阴阳头像抓蛇一般,手一引一叼,就抓住了他的手腕,略使劲,叭地一声刀离手,痛得耳钉杀猪般嚎叫。 耳钉吃了暗亏,在码子面前丢尽了颜面,甩着手,呲着牙:“小子,你有种,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让你趴着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老子决不放过你。” 那耳钉冲出网吧,嘟地一声,丢下码子,油门轰到了底,一溜烟跑了。 这一变故,吓得网吧的小青年男女,退卡都来不及,走了个一干二净。可是,那妖冶女郎,像守着阴阳头似的,并不离开。 阴阳头翻着怪眼,扫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走?想玩。这是你的卡。” “你真不怕?”那女孩很老于世故,嘴里嚼着生槟榔,略有一点太阳色,但是显得很健康,“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他就是街头小霸王素格力。老子连他都搞不定,还敢在网吧里混?”阴阳头冷森森地道。 “看你刚才出手的动作,像是江湖混的。本姑娘倒也看看你的手段。”说罢,抓了柜台上的网卡上网去了。 不一会儿,嘟嘟嘟一阵马达轰鸣,耳钉扛着尺长的砍刀,指着阴阳头:“小子,有种,没有报警。” 阴阳头看进来二十多个手持砍刀,胳膊上刺着三把刀的小哥们,染着各式黄发,都爱戴耳钉,看来这是他们的标志之一。 阴阳头背着手,走了出来,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来的帮手可不少。” “弟兄们,废掉他。赶走他。这是老爹的地盘,怎么容他撒野。”耳钉素格力一声暴喝。二十个人高举着砍刀,就往阴阳头冲过来。阴阳头像往鸡笼里捉小鸡似的,伸手就捉过冲在前面的一个黄毛,提着黄毛晃了晃,吓得黄毛哭丧着脸喊:“兄弟们,救命!救命!不能砍,千万不能砍!” 他们一愣,只听叮叮当当一阵锐响,他们手中的刀都被阴阳头打落在地,一个还掏出一把飞刀,可是刚要出手,手一麻,叭地一声,飞刀掉落在地。要不是刀背,他的手可能断为两截! 有个家伙转身想逃,又是一刀飞过去,还是刀背,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兄弟一愣,腿一软,都吓得跪在地上:“酷哥饶命!酷哥饶命!” “起来吧。” 可是有一个扎着红带子的长发借起身之际,突然拔出枪,要击发。只听叭地一声,后面飞来了一个东西准确地砸飞了一把64手枪。 众人回头去,却是一个泰妹,穿着大圆领无袖低胸套裙丝娃来,衣服是草花色,裙子是苹果绿,显出了城市有钱女孩特有的品味。手里提着一袋芒果。看来刚才砸过去的是芒果。 有一个缺心眼的黑脸以为她是女孩,想拿来当人质,使了个眼色,与旁边的斧削脸,双双去擒她水嫩的胳膊。没想到,这个泰妹身手异常矫健,借扑来之势,借力打力摔了两人一个狗抢屎,趴在地上只有哼哼了。 “宋提查,你吃了豹子胆,你怎么敢得罪这条街的小霸王素格力?素哥,跺一脚,这条街都要抖三抖哇。再说了,背后的侬蓝老爹,那是独霸一方的大佬啊。你还不给素哥陪罪?”穿丝娃来的姑娘操着纯正的泰语,看来她是城里来开网吧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是,泰莎小姐。多多得罪,还望众兄弟不要见怪。小弟初来宝地,不知贵地规矩,请多多包涵。”阴阳头宋提查双掌合什,装着诚心诚意向各位陪罪的样子。 “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敢问小姐,是哪家宝号?兄弟也好向老爹有个交待。” “本小姐叫班.泰莎,请素大哥多多照顾班氏家族的生意。你看,那就是本家族的徽标。”泰莎笑盈盈地说,杏眼含威威不怒。(未完待续) 6陪礼 “素格力有眼无珠,请大小姐见谅。”素格力知道班氏家族的商业网络遍布整个泰国,他们财大气粗。捏死他像捏死一只小蚂蚁。 “好说。宋提查,既然素哥讲义气,打烊。我们今天请素哥好好吃一顿。略表谢忱。”泰莎小姐吩咐阴阳头。 “喂喂,有吃,不会没有景雅吧。”正在上网的妖冶女子一迭连声地叫着,飞跑过来。 “嗬,景雅,有种哇。老子以为你早就尿裤裆,没想到还敢若无其事地玩网游。老子喜欢。泰莎大小姐赏脸,岂有不去之理。兄弟们,以后给泰莎小姐照应着。大小姐以后在这条街,哪个要是敢寻衅滋事,素格力帮你剁了他。”素格力又神气活现,但见了阴阳头还是心有余悸,离他远远的。可是景雅却不离他左右。 然后,泰莎大小姐的座驾是一辆敞蓬保时捷,阴阳头驾车,景雅哪敢跟泰莎小姐抢座,她知趣地坐到了后座。后面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紧随其后,排场壮观。素格力又吃了一惊,他们去的是最好的可可棕榈大酒店。酒店保安还以为地头蛇来砸店,吓得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就要报警。 领头的泰莎大小姐,跟大堂客户部长说了几句,工作人员才如释重负。慌忙把这群不速之客请进铺着大红地毯的餐厅。酒店经理听说班家的大小姐来了,又忙过来招呼:“班家大小姐能光临敝店,是敝店的一份莫大的荣誉。大小姐吃什么?随便点。统一打六六折优惠。还有本店每桌惠赠法国原装香槟一瓶,请大小酒与各位弟兄慢用。” “经理太客气了。诸位兄弟随便坐,不用客气。随便喝,随便点。”泰莎大小姐很豪气。 可是,当所有烂仔都落坐之后,泰莎大小姐的身份岂能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按当地习俗,大小姐要进上等包厢。经理陪着泰莎小姐,阴阳头却拍拍素格力的肩,素格力会意,景雅自顾儿站了起来。他们三个人簇拥着大小姐进了黄金装饰神像的静心阁,里面有淡淡的抹香鲸芳香。 泰莎大小姐坐了尊位,其他人叨陪。静过手之后,服务生还请泰莎大小姐降香。然后,由一名身着宫妆的侍者上菜,每个菜显然是本店的最高档次。侍者不是报个菜名,把菜放在桌上就走,而要为他们盛菜。第一个菜冬阳功汤。侍者亲手捧给大小姐。然后其他的侍者给三位盛菜。真够麻烦的。 泰莎大小姐举起一杯香槟酒:“各位,本小姐的生意还要靠大家出力、看场子,有财大家发。来,合作愉快,干杯!” 泰莎小姐与在座的轻轻碰了碰杯,素格力躬身道:“谢大小姐,素格力愿为大小姐效犬马之劳。” “素哥,多有得罪,请包涵。”阴阳头鹰隼的眼扫过来,素格力哆嗦了一阵,嘴唇直打颤:“多谢酷哥手下留情。素格力愿意为班家效劳,请酷哥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以后是自家兄弟,彼此就应该抱成一团。小弟初涉江湖,还不懂江湖规矩,还请素哥指点一二。要是得罪了什么老爹、宗主、老K、翁哥,那我就捅大娄子了。”宋提查说的是“金三角”四大家族,老爹是是坐地分赃的江湖总舵主,宗主则是开赌馆、把持楼堂管所、开设地下钱庄洗黑钱的老大,老K不用说是东南亚一带最大的毒枭,翁哥则是有军事力量的地方保安王。 “宋提查,以后要多跟素哥历练历练,江湖上的事不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还有很多规矩、很多码头、很多江湖道义,你都要谙熟在胸。再说,你单枪匹马,一个独行侠,再大的能耐,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能办成大事吗?本小姐很倚重你的,你可不要令本小姐失望哦。”泰莎小姐出言敲打手下干将。 “是,大小姐。提查倒杯酒给素哥陪罪。” 阴阳头从侍者手中拿过酒瓶,轻轻巧巧给素哥斟了满满一杯,然后给自己斟了一杯:“素哥,多有得罪,请大人大量。” “宋兄弟,客气了。宋兄弟如不嫌弃。阿素愿与宋兄弟,对着阿弥菩萨结拜为兄弟。不知宋兄弟意下如何?”素格力双手抱拳,颇有诚意。 阴阳头还是瞥了一眼泰莎小姐,泰莎小姐略微颔首许可。 “好啊,小弟愿与大哥同生死,共富贵。” 于是,侍者立即布置香案,他们是在阿弥菩萨法座下,盟誓结拜,仪式大同小异。除了磕头换贴、歃血盟誓、喝血酒,还有请菩萨开光两件黄花梨佛珠手链,一人一件,手链在,兄弟情义在。(未完待续) 7难回头 泰莎小姐宴罢,独自打道回府了。阴阳头留了下来。泰莎大小姐前脚走,后脚大厅里的二十位兄弟欢呼了起来。他们正大街多了一位硬点子兄弟! “兄弟们,吃好没有?”阴阳头向各位兄弟打招呼。 “吃好了,吃好了。感谢大小姐,感谢兄弟的关照。”众兄弟齐声应道。 “走,大哥要送你一件礼物,当作大哥的一份心意。”素格力亲自搂着阴阳头的肩,一起闹闹哄哄出了可可棕榈大酒店,阴阳头就坐在素格力的后座,没想到景雅故意捣蛋似的,搂在阴阳头肩上。阴阳头刚要让位,素格力却突突突发动了,好在素格力的摩托车是美国知名品牌“哈雷”摩托车,以原始动力、自由大道和美好时光著称于世,载两个人小菜一碟。素格力打头,二十辆大功率摩托车一路穿街过巷,招摇过市,真是够吓人的。 他们来到白金堂会所,素格力的“哈雷”一轰鸣,门前的保安就放他们进了地下车库。素格力嘎地一声,把摩托车停在了自己专门配有的车库。他还打开了一个车库,里面是一辆崭新大功率摩托车。 “兄弟,好马配好鞍,车库钥匙,摩托车钥匙,都在上面了。YK号称陆地上的喷气机,据说采用的是美军阿帕奇军用发动机。老爹赏给哥的,哥一直没舍得骑。哥比较恋旧,跟哈雷混熟了,舍不得换了。”素格力果然出手大方。以管窥豹,可想而知老爹的势力有多雄厚,送给手下是世界名车,不过在泰国有世界名车,不用太奇怪,城市乡村满大街都是。 “哥,这礼物太贵重了吧?”阴阳头显得受宠若惊,难以置信。不过是萍水相识一场,上午还以刀相见,现在就转送这份厚礼。怪不得说江湖兄弟挥金如土,义字当先,胸口撑得船,肩上跑得马。 “酷弟,是不是不当素格力是大哥?”素格力脖子一扛,不喜欢铁杆兄弟女人一般婆婆妈妈。 “好,兄弟就不言谢。兄弟就去溜一圈。”阴阳头说话都有点咣咣的。 “酷弟,爽快。溜一圈,快点回来。大哥带你见识一下江湖大佬,可能伦威大叔在吧。一会儿,咱们一起泡个澡。”素格力嘱咐道。 “好。大哥放心。”阴阳头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车,感觉就像古代的骑士骑在血汗宝马上,一拧油门,发出劲风一般“呼——呼——呼——”的声音。转眼间到了烈风网吧,网吧已经开了门,停车点停满了摩托车,看来生意不错。网管当中有一名兄弟叫汶仁,他是本地人。 “嗬,酷哥上班才几天,就买豪车了。”酷哥并不是阴阳头的专利,是当地人称冷面杀手一样的人称酷哥。 宋提查取下头盔扔了一罐果汁给他:“朋友送的。大小姐,有没有回来?” “大小姐不招呼营业,谁敢开门?可是,回来换了一身行头,素察大叔开着车,又出去了。”素察是班家派来保护大小姐的私人贴身保镖,贴身保镖一般兼职司机。但泰莎小姐一般带宋提查出去。可能素察年龄偏大的缘故。泰莎父亲班钟怕宋提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靠,特意把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贴身保镖分给她,他老江湖,洞庭湖的麻雀见过大风大浪。 “好。大小姐回来,麻烦你帮我请个假。我下午有应酬,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回家。” “酷哥,你可要小心,你们是大城市来的,别小看清莱府巴掌大的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三教九流都有,江湖的水深着呢。你可不要上他们的当,走上黑道。黑道可是浪迹天涯不归路哇!”看来汶仁是正派的大学生对人生颇有见解,他是打暑期工的。 “网络高手放心。你告诉大小姐放心,不过是在会馆一起洗个澡。” “不行!酷哥,你不能去。那就是拉拢你入会的开端,以后名目多着呢。一脚踏进去,再也出不来了。他们的会规可是相当严格的,你要是跨进了那道门槛,以后就休想再迈出那道门槛。别看他们风风光光,其实他们每天刀尖浪峰上过日子,有今日没有明日。脑袋随时都别在裤腰带上。”汶仁苦口婆心地劝这个浪子不要误入歧途,汶仁可能认为阴阳头虽然服饰怪异,崇尚世界潮流。但心地善良,不是心狠手辣之辈。黑道人物,没有这么好心的人。 阴阳头摆摆手:“大学生,你有前途,有理想,未来一片光明。嘿嘿,我可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说了。大学生,现在没人敢闹事。” 说完,留下痛心疾首的汶仁,嘟一声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8江湖规矩 阴阳头再次出现白金堂会所,他像出入自己家里一般自由。保安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放他进去了。宋提查锁好车,一个小弟已经在等他了。 这个小弟看起来也可能十**岁,皮肤黑糙,脸深陷,眼光睥睨,见阴阳头客客气气地说:“素哥,已经在上面安排好了,就等酷哥了。” “伦威大叔在吗?” “应该在吧。”小弟看来还没有资格接近伦威。 “伦威大叔主管什么?”阴阳头想多打听一些伦威的情况。 小弟的手机响了,他慌慌张张地说:“酷哥,快上去吧。他们等着有点不耐烦了。” 阴阳头进了电梯,上了五楼。走出电梯,阴阳头吃了一惊,还以为走错了门,到了什么神庙门口,有一道大门,大门两旁有神兽雕塑,堂屋内供着佛像,下面香炉内香火缭绕。堂屋显得很宽阔,里面全部是红木家俱,地板擦得红亮,还铺着拜垫,堂屋四周摆着榻几,榻上安放着黄色坐垫…… 阴阳头正在看,一支黑洞洞的枪抵在了他的脑壳:“不许动,动就打暴你的头。” “兄弟,别误会我是来找素格力大哥的。我是素格力大哥的结拜兄弟宋提查——” “少废话。进去!”那人冰凉的枪口直抵他的后脑勺,阴阳头能感觉到枪口的冷气。 阴阳头随着他们走进大堂,阴阳头从脚步声可以判断应该是八个人,两左两右后面四个人成挟持阵势。 “伦威大叔——”阴阳头抬头叫了一声,八个人一愣,回头一看,伦威大叔根本没出现。说是迟那是快,阴阳头身形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腿,“噼噼叭叭”八支枪,全踢飞在地板上。这可是正宗的“闪八腿”。八个人失去了枪,成八个方位包抄上来。阴阳头许久没练了,存心要逗他们玩一玩。顺手牵羊带着一个,往他的背上一翻身,双脚勾倒一人。对方四拳四腿全是拳拳的勾踢、提膝飞撞,转身肘击。阴阳头却让他们打成一气,他一带一牵,让他们撞倒一地。后面两个飞脚一踢一踹,这招对付不会打架的平民百姓还可以,这样的高架动作对付阴阳头可就是找死,阴阳头只是一撩一挑,两个就栽倒在地。 八名枪手抱头鼠窜,此时阴阳头倒地一滚,起身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手枪,往卧榻侧面一个飞跃,藏身于卧榻之下。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出来吧,小兄弟。你身手再好,也犯了兵家大忌。你虽是功夫高手,但你的军事素质太差。装是装不出来的。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打成筛子。”屋里进来一个穿着绣花唐装,满是疙瘩的黑脸汉子,三角眼,样子有点像狻猊,又丑又凶。 阴阳头还是举着手枪瞄准着他的脸,直起了身子。阴阳头眼中满是嘲弄的神色,脸上的肌肉很放松,只是嘴唇不由自主地嘬来嘬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年龄看上去很年轻,嘴上还没长毛,老成是装出来的,其实一纸空白。其实,就是他只有功夫,没有军事素质救了他的命。他要是有军事素质,当时就被一枪爆头了。 “小兄弟,你的功夫哪里来的?”黑脸虽说语气很和缓,但瘟神的样子还是让人望而生畏。 “你管不着。想知道,打一场,不就知道了吗?”少年冷峻的面孔满是讥讽。 “大胆,你不想活了!不得对伦威大叔无礼。”素格力现出身来,喝斥道。 黑脸伦威一手拦开素格力,把一挺美式M10冲锋枪交到身旁的素格力,然后摘掉腕上的手表、佛珠、胸前算盘珠一般大小的金项链。“好吧。小兄弟,大叔十年前不怵你,现在久疏战阵,今天就陪你活动活动筋骨。” “酷弟,伦威大叔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谁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尿裤裆。酷弟,你可要小心了。”素格力明显向着义弟。 “大叔,手下留情。”少年嘣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开始绷紧了脸,凝神应敌,眼光中显现出鹰隼般犀利的光芒。 伦威大叔显得很放松,只是向他招手。少年低吼声,直拳开路;可是少年快,大叔更快,少年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他电转身,一肘打翻。实战比拳击台更加简明实用。少年被撞飞在坐榻上。 素格力忙抱住他,看少年拉开架势又要攻上去,素格力叫道:“酷弟,你不要找死了。没有人胜得过伦威大叔!” “不要你管!”少年一把推开素格力。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身体飞扑上来,使出当年猜帕的飞膝暴头。伦威大叔身影一晃,又是一拳轰在少年背上,阴阳头少年惨叫一声再次被砸翻在地。(未完待续) 9军事素养 素格力大惊失色,飞身上前抱住阴阳头,苦口婆心劝道:“酷弟,你不要找死了。你打不过伦威大叔的。你学的泰拳中看不中用。大叔是特种部队出身。当年可是坤哥的贴身保镖,多少精英丧身在他的拳脚下。你能够受了两拳,还能起身,已经天之大幸了。” 素格力说的坤哥曾经一统金三角的坤沙。后来,他在四国军队的联合进剿下,才迫于形势投降政府。可是坤沙死后,他的手下部将啸聚山林,重立山头,大有死灰复燃之势。 可是阴阳头不服这个输,他脸上的肌肉一蹦一蹿,眉毛一颤一抖,狰狞可怕,他可是从来没被KO过。他显然受了重击,头脑还有点嗡嗡叫。他挺直了身体,一步一步接近伦威大叔。少年与伦威大叔僵持了很久。少年突然单膝跪下:“宋提查甘拜下风,请大叔收下提查为徒。提查感激不尽。” “你的功夫没问题。正宗柴厂的拳术。但你缺乏军事素养。刚才看你持枪、出枪,都没有正规训练过。光有功夫,只能是街头的小混混。要想军事对抗,光靠你的三脚猫功夫还差得远。”伦威大叔用淡漠的口吻说,“但我不能收你为徒,你是班氏家族的人,我可不敢跟班氏家族走得太近。班氏家族走的是红道,我伦威可不敢与官府来往,再难改邪归正了。” 伦威大叔伸手去拉阴阳头,可阴阳头很固执:“大叔,我愿离开班氏家族,一心跟着大叔闯荡江湖。” “这又何苦?能够进班氏家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愿望。要是班氏家族赏老伦威一口饭吃,老伦威给他看家护院都愿意。班钟大老板是有眼力的,能看上你,你应该感到万分的荣幸。”伦威大叔喟然长叹,“你也应该知道,班氏家族不允许他们家族的人,他们旗下的员工,参加任何江湖社团。这个规矩,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大叔,我只是跟你学过硬的军事素养,我可以交学费。” 伦威大叔听了阴阳头幼稚的话语,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你还不如报名参军,算不定选进特种兵营,送去西点军校受训。那可是你一生的荣耀。” 伦威大叔说的没错泰国与米国是盟友,很多军事训练,米军帮他们集训,给他们装备。 “大叔,我亲眼见到了世界上最过硬的军事素养。希望大叔收下提查,提查一定会报答大叔。”少年的阴阳头显得蛮可爱的,像一匹马上的棕毛。 伦威大叔沉默不语。他听素格力说起有一个神奇少年,他起初担心他有军警背景,特意设了局,试试他的功底。现在虽试出来了,可是又忌惮他是班氏家族的人。要是惹火了班氏家族,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大叔,我可以与酷弟一起跟你学。你带我们实践几回,我们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合不就称师傅一吗?”素格力怂恿伦威。 “你们可要想好了,那可是提着脑袋的行动。可以称得上世界上最具风险性、最高死亡率的职业。”伦威又瞟了一眼阴阳头,他显然对阴阳头的天赋,青眼有加,天生的霸气、神力、反应能力,甚至不服输的毅力品格,都是一块百年难遇的好料子。 阴阳头看伦威大叔乌青的脸上愁眉不展,知道他犹豫不决,他豁出去了:“大叔,我可以向大小姐辞工。大小姐找一个网管,管大街都是。我可是要找一个好师父,踏破铁鞋无觅处。” “对啊,酷弟,网吧有什么好干的?干一辈子也没什么出息。不如,跟着大叔闯世界,发家置业。”素格力附和宋提查。 伦威沉吟良久:“提查,你先别急着辞工。你有时间过来跟着勒木巡山吧。” “勒木可是美赛的保安团长,勒木团长吉祥如意。” “勒木团长吉祥如意。” 勒木扎着一个马尾巴,还系着丝线;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皮肤黑糙,体形彪悍,略有髭须,穿着立领斑纹马褂,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 勒木木然地说:“巡山可不是好玩的。山里常常出乱子,死个把人是正常的事。咱丑话说在前面。这可是你自找的,不关我事。我们那边过去就是缅甸大其力,你知道金三角可就在我们那一带哦。” “死,我不怕。勒木团长,我跟你巡山!”阴阳头少年意气,血气方刚,想都没想就嚷着要巡山。 “死可是你自己找的。素格力明天晚上带宋提查到美赛,跟老子巡山去。”勒木眼里露出鄙夷的神色,人不找死懒得死。(未完待续) 10第一次巡山 第二天黄昏,素格力只带了结义兄弟宋提查,两人骑着各自的摩托车直奔清莱往美赛的大道上。空气很好。夕阳在山,远处的山峦勾画出妩媚的曲线。天空抹上了玫玫红和葡萄紫的混色;两旁随便可见掩映在清山绿水间低矮的木屋,间或看到一两层粉刷雪白的小洋楼,也有贴了瓷片的别墅。最后与猛浪若奔的湄公河相遇,湄公河在黄昏的夕阳下,如一块发了黄的围巾。江面上不时有船经过的马达声,看起来江面并不宽,船激起的浊浪直拍岩礁,浊浪滚滚。 美赛只是泰北的一个边陲小村,过了一座桥便是缅甸大其力。只是隔着一道江。素格力的耳钉在蜜合色的暮色中,显得晶莹剔透。他们的摩托车飙进了一栋两层小洋楼,外面有保安持枪警戒。门楣上也没挂牌子,只有镂刻的门神,门神是象头虎身。素格力与看门的保安打了一声招呼,给两人打起了杠子。所有的摩托车、小车、大车都停在院子里的树下。小车当中有一台不错的三菱越野车,还有一排皮卡、半旧的路虎军车、敞篷吉普车和帆布大篷军用大卡车。 大厅里站着一百人的队伍,一身迷彩服,迷彩服看起来,都有点旧,颜色也不一个色调。队员站得有点散乱,有的还交头接耳,显得很放松。 “报告团座,素格力和宋提查来报到!”素格力敬了一个比较正规的泰国军礼。 勒木也穿上了迷彩服,一条阔武装带,别着手枪,很有点军佬派头。勒木略点了点头,让两个归队。素格力较矮站前面,宋提查相对较高,站到了最后。 勒木看人员到齐了,后面走出一个胖老头子,穿着花布衣服,脸上的赘肉在灯光下颤悠、油光可鉴,圆滚滚的手挥着一把桧扇:“弟兄们辛苦了!今晚全靠你们了!” 估计靠大伙干什么勾当,其他的人帮他干过了多次,只有新成员宋提查蒙在鼓里,可惜他又没跟结义大哥素格力站一块。他可不敢乱插嘴,木桩子似的杵在哪里。旁边有个大块头捅了捅他:“诶,小酷哥,你认识他吗?” 阴阳头摇了摇头,脸上没一丝笑容,只是看起来很嫩,但肌肉板得很紧,神情冷酷,怪不得大家叫他酷哥。 “我也不认识。我也是新来的,掸邦人。多多关照。我叫多嘎,退伍兵,过来混口饭吃。兄弟,你呢?”多嘎伸出宽大的手掌,阴阳头与他握了握,他的握力不可小觑。 “宋提查。我是泰族人,从拳馆过来的。大哥,吉祥如意。” “别说话。蒙元董事长说一不二。你们在后面叽叽喳喳,他会生气的。”身旁的一个高个低声呵斥他俩。 “谁在下面大声喧哗?后面那位小酷哥,好面生哇。”蒙元看起来体态雍肿,没想到知觉还很灵敏,马上听到了下面的声息。 “叫你呢,小酷哥。”身旁的高个推搡了他一下。 “报告蒙元董事长,我叫宋提查,新来的,请董事长多加关照。董事长吉祥如意。”阴阳头连珠炮一般报了出来。 “嗬,初生犊牛不畏虎啊,后生可畏啊。”蒙元这话不是批他,还是真夸他,让人摸不着头脑,“打过枪没有?” “报告董事长,摸过,没有打过。” 阴阳头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听到枪响,会不会尿裤子?”董事长阴恻恻地说。 “报告董事长。宋提查从记事起,就从没尿过裤子。” 宋提查把大家都逗乐了。 “小酷哥,好样的,看见那盏路灯了吧?一枪摞灭它。这把枪归你。”蒙元董事长拿出一把白朗宁手枪。宋提查想也没想,走向前拿过枪,屏息凝视,抬手一枪,“叭”地一声,一百米开外的一盏路灯喀嚓熄灭了。 室内响起了哗哗的掌声,勒木愣了一下,看他瞄也不瞄,抬手一枪,这可是实战打法! “谢蒙元董事长。”阴阳头收起枪,向蒙元董事长双掌合什,表示感谢。 “好枪法。手法也干净利落。以后立了大功,本董事长还有重赏。现在发枪,检查装备,出发!” 一百人分乘成五个小分队。一个小分队,一辆皮卡,一台大篷军车。素格力应该是分队长,可是他也不敢把宋提查要过去。眼巴巴地看着宋提查分到了瓦格一组,瓦格可是一个玩命的家伙。宋提查随着小分队上了一辆军车。 一阵马达的轰鸣声,车队驶进了灯光星星点点的山村,看来路况很差,车哐当哐当十分颠簸。(未完待续) 11押款遇袭 车最后停在了一座悬索桥旁边,分队长瓦格集结了一下队伍,分派了各自的岗位。瓦格令副队长洪利向对岸发出信号,红外线直射对岸岗亭,三明三暗。岗亭居高临下,俯视悬索桥上。对面岗亭开启了大灯照亮了悬索桥。瓦格率小分队上了悬索桥,江风冷飕飕有劲,下面的水声比白天更加响亮;行走在桥上,桥晃得厉害。 阴阳头不敢懈怠,紧跟上小分队。过了河,就是一个静卧大山里面的小镇,小镇倒显得灯光辉煌,可以看见广告灯的霓虹,大酒店的彩灯,也有成排闪烁的街灯。 他们顺着一条仄仄暗暗的巷子,走了四五百米远,就到了一处会馆,原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将钱款押回总部。会馆戒备森严,瓦格只带了皮卡车上的六个兄弟上楼,其他的人只有警戒的份。不一会儿,抬下三只一米长两尺深专用装款密码箱下来,看来还比较重手。这帮人训练有素,将抬款人呈品字形层层包裹在中心,他们很顺利地穿过巷道,走过悬索桥。眼看他们大功告成,只听砰地一声枪响,探照灯应声熄灭,接着铁索桥引爆,从中间断为两截跌入江心。好在他们冲过了悬空桥。 “不要慌!洪利组织人马打阻击,边打边退!”黑暗中瓦格急得叫嚣成一气。 洪利还没应声。子弹密集地扫射过来,只看见哒哒哒眼前无数的红点直往身边窜,挡在前面几个人影惨叫着栽倒在上。呼啸而来的子弹将众人压在地上,后面没有退路,只能滚向河岸的岩石、树木,迅速找到掩体,向对方组织火力还击。双方交上了火,河畔一时枪声大作。 宋提查本来是与多嘎断后,差点来不及跑到对岸就要掉进江里,好在爆炸的气浪将他们推向了岸。脚还没落地生根,眼前火星乱窜,前面一大排人惨叫着嘣哒几下就咕嘟咕嘟冒血,一命呜呼了。多嘎果然反应极快,拽着宋提查滚进了岸边的灌木丛。“啾啾啾”“哒哒哒”“砰——砰——”发出尖锐声响的子弹在头顶乱窜。 多嘎附在宋提查耳畔说:“不要逞英雄。对方火力配置很猛。除了华夏81式冲锋枪、以色列TAR1步枪、MAG通用机枪,还有杀伤力极大的榴弹枪。站起身就是送命。” “这是军警的火力吗?”这可是宋提查最担心的,怕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得自家人。 “不是,军警的武器配置没有这么杂的。再说军警哪有爆破的?” “多嘎大哥,你真的是来混饭吃的吗?”宋提查有点不相信他只是一个退伍军人那么简单。 一阵密集的扫射过后,这边彻底被对方火力压制住,只有对方的火力突突突打得尘土飞扬。看看这边没有动静,传来电声喇叭的叫喊声:“你们被包围了,都给老子把武器扔地上!不准动,站起来,一个个举起手来!趴在地上的,老子一梭子结果了你!起来!起来!都给老子起来!” 几十把电棒三面照射过来。现在,可以看清武装分子的身影,他们也是一身迷彩服,蒙着脸,端着武器,呈三角形队形,三面包抄上来,暴喝成一片:“不准动!不准动!动一下,老子一枪报销你!” 他们显然是冲着三箱巨款来的!分队长瓦格、副队长洪利自知对方火力强大,没有突围的可能,不再做无谓的抵抗乖乖举起了手,他身后活着的五六名兄弟稀稀拉拉跟着站了起来,举起了双手;还有几名受了重伤的兄弟,想挣扎起来,也没办法起身,只有几声痛苦的哀号。三箱巨款集中在手电棒的照射之下,安安静静地躺在河畔一棵老树下面,还横卧着几具汩汩淌着血的尸体,周围充满了血腥味。 “抬上来!动作麻利一点。”一台悍马车内探出一个戴眼镜的蒙面人。看来他们事先神不知鬼不觉,摸上来将看守皮卡和大篷军车的四名守卫和一名司机全给做掉了,然后布雷、设伏。现在,他们的人完全暴露在野地里,估计他们也不过三十人左右,可以看到他们确有榴弹枪和肩扛火箭筒,装备虽然五花八门,但足以与火力配置先进的军警抗衡了。 可是他话没落音,听到车内有响动!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脑壳后面,那人暴喝一声:“命令你们的人放下武器,放下巨款,否则一个人也休想活着离开!” “放下武器!不然老子一梭子,全部报销你们!”多嘎很配合,端起手中的AK47突击步枪冲了出来,虽然显得有点笨重,但是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 “不要挑战小爷忍耐的底线!快点下令!”这声音阴森、冷酷,车里的头一阵惊愕,心率超过三百迈了,最后还是乖乖地下令:“都、都给老子听好,都放下枪,放下箱子,都给老子退后!”(未完待续) 12小试牛刀 这下瓦格得瑟了:“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操家伙!格老子的!快动手!”瓦格一脚踹翻扛火箭筒的家伙,一把抢过火箭筒瞄准对方,洪利也缴了杀伤力不容忽视的一把榴弹枪,五名兄弟抢了自认为杀伤力大的武器,调转枪口齐对着他们喊杀声一片。 “都给老子放下武器!”瓦格憋了这么久,现在总算轮到他发威了。 “放下武器!”其他的兄弟也缓过了神,吼声如雷。 看来悍马车里坐着的人物非同寻常,他们平时听惯了他的颐指气使,他一旦遇到袭击,这伙人就成了无头苍蝇,失去了战斗力。这是独裁者的下场。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车里面的头领着了慌,“兄弟,这次放我一马,下次兄弟以死相报。” “你老实话,你是哪一路人马?”宋提查不想拉下他的面罩,怕以后两股匪徒火并,后果更加不可收拾。 “小兄弟,我就是传说死了九十九次的札晃,兄弟手下留情,山不转水转,哪天你需要札晃,札晃绝对投桃报李,兄弟只要吭一声,兄弟帮你搞定。” “你是啸聚山林的猛虎组织老大?”宋提查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这个蒙着头罩,胆大包天敢于吞食“丛林之王”蒙元钱财,竟然是政府剿了数十年的猛虎组织老大!由于政府的倾尽全力围剿,看来他们的日子并不过好,惶惶如丧家之犬,见谁咬谁。他满以为搞定二十名保安团,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百密一疏,还有如此玩命的家伙。他只得认栽! “小兄弟,此话最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给蒙元老狗知道,不然,两家可就打得热闹了。” 眼看瓦格、洪利将三十名蒙面的抢匪聚集到一块,瓦格本来是过来想让阴阳头将匪首头子押下车。没想到再起变故,匪首头子突然推开车门,一刀勒在瓦格脖子上,冲着洪利一伙叫道:“哈哈哈,老子杀一个够本!老子抓一个垫背的!有种的开枪!” 瓦格没想到再起变故,吓得浑身发抖:“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是爷,你说该咋办就咋办?” “放了他!不然,我开枪了!”阴阳头虚张声势地用白朗宁指着匪首,多嘎也枪口调转过来,锁定了匪首。 “小酷哥,放他一马。放他一马。”瓦格声音都变了。 “来呀!老子只要手一勒,你给你们的头收尸吧!”匪首恶狠狠地说。 “不——不要,有话好说。我放你们走,我放你们走。”瓦格吓得冷汗直淌,没想到才离虎口,又闯上了恶魔。 “没听到嘛!放了我的兄弟!”匪首吼道,“给老子统统上车,以防万一,兄弟,你还要送老子一程。” 三十名匪徒忽啦啦上了大篷军车,匪首押着瓦格断后。副队长洪利一伙只能眼睁睁看着匪首押着瓦格消失在夜色中,一道光亮被黑魆魆的莽莽群山吞没。 “收拾东西,咱们回家。”洪利命八名兄弟,将三箱巨款抬上皮卡,准备出发。洪利让阴阳头坐副驾驶位。洪利亲自驾车。 “慢!”阴阳头叫住了洪利。 “你想干什么?”洪利可是吓破了胆,有点像惊弓之鸟。 “接应一下咱们的队长。他们不会抓走他的,估计在那个拐弯的地方就要放他了。我们倒过去看看吧。” “小酷哥,你有把握吗?要是中了埋伏,我们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你知道吗?这里可是土匪出没的地方。你就不怕走了一批,再来一批?” “洪队,你看,那不是有个人朝这边跑过来了吗?我说的没错吧?咱们现在可是火力相当的猛。再来一队土匪,他们自寻死路。”阴阳头宋提查嘿嘿地笑着。 果然在路的尽头,有个人影在车灯的光柱子下,大叫大嚷:“小酷哥!洪利!等等我,我是瓦格。我回来了!” 阴阳头开了车门要到后面去坐,瓦格拉住他:“兄弟,咱们挤着坐,人多力量大。没有你,咱们都完了。洪利,开车。” 车低吼着,穿行在丛林间,看起来还是有点提心吊胆。 “小酷哥,咱们得统一口径,你不能实话实说。”瓦格还是老谋深算。 “听瓦哥的。”阴阳头回答得很爽快。 “我们就说遇到了一帮劫匪,战斗打得很残酷。我们的人作战很勇敢,打退了顽敌。可是伤亡惨重,只剩下我们九个兄弟。” “可没体现小酷哥的功劳?”洪利有点抱不平。 “只要弟兄们平平安安,我还争什么功劳?算了,算了。”宋提查连连摆手,显得还有点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13大小姐脾气 白天阴阳头还要在烈火网吧看场子。他名义上是网管,其实也就是收钱、给上网卡。没顾客临门,他就玩自己的游戏。要不就趴在台上打瞌睡。 有小霸王素格力一伙人罩着,还有谁敢砸场子。他睡觉也没人敢管他,旁边还有几位网管接待客人。有什么事,找他们就行了。其他的网管都是正派人,一般的人还乐意找面相和善的人,谁愿意找满脸杀气的阴阳头。他睡就睡吧。 可是,有人就敢找他的晦气,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还大声尖叫起来:“哇!你也太嚣张了吧?上班竟然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 阴阳头睁开血红的眼,就要发作。可是,他一看眼前的人气焰矮了半截:“大、大小姐,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笑话。我开的网吧。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过来,还用得着向你请示吗?”泰莎气不打一处,气得花枝乱颤。她今天做了一个娟秀的BOB发型,短发覆额,发梢略有波浪,衬着她的小脸蛋;换了一身草花丝娃来,外罩钩花搂空披巾,显得雍容华贵。 “大小姐消消气。我看没什么事,眼皮子打架,就眯一会儿。不信,你问他们,我工作很卖力的。你看,我卖了一大把钞票。我现在给机会给他们表现一下,我要是坐台,钱都给我收了,他们拿不到提成,兄弟们会怨我的。”宋提查悄悄地从旁边汶仁手里摸了一大把钱放到台面上。 “是嘛?”泰莎圆润的脸上有了讥讽的笑容。 “是。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问他们。我提供的服务,可是最优质的服务。不信,你问咱们的热心主顾,我给他们提供了一流的服务。” 泰莎冷艳的眼神扫过去,全场的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都埋头认真工作。她一句话,就可以让你结算工资走人。看来谁都不愿失去这份称心如意的工作。 “你跟我走。”大小姐吐出冰冷的几个字,看来阴阳头凶多吉少。汶仁忙站起来:“大小姐,宋提查兄弟不能走,昨天你都看到了,是他镇住了一帮流氓地痞,他可是有功劳的。” “哟,不错嘛。还有人为你求情。还有不有为宋提查求情的?”泰莎用嘲讽的眼光扫视着佯装认真工作的其他工作人员,有保安、网管、网络维护工程师、硬件维护工程师等一大帮工作人员,他们都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没人吭声。 “宋提查,看到了吧?只有一个人保你哦。跟我走吧。” “我,我也保她。”一名叫蓝翎的在校女大学生,现在做着网络维护工程师,迟迟艾艾站起来,“大小姐,宋提查真的功大于过,他确实睡了一会儿,你不信问他们。” 蓝翎一带头,他们都站起来了,凭良心,他们都怕这尊保护神走了,要是遇上昨天的事,他们可就抓虾了,只得硬着头皮一一站了起来:“大小姐,宋提查确实只睡了一会儿。” “哟,面子挺大的。你们是被他吓的吧?”泰莎小姐还是用大小姐冷峻的语气。 “不,不。宋提查兄弟对我们挺好的。他只有帮助我们,从不逞强凌弱。” “是,是,大小姐,宋提查很有侠义心肠。谁有困难,他都会帮忙的。” “宋提查,你一点正形样子都没有,你看你还晃荡着脑袋,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是不是对这份工作一点不珍惜?”泰莎小姐看阴阳头脸上浮现出漠然的神情,似乎巴不得快点给他结算工资走人。那神情等于说,老子还不侍候了。 “没有啊。大小姐。我在等着你的处分。”阴阳头全身绷得直挺挺的,所有人都为宋提查捏着一把汗,他倒好,他还提处分的事,这不明摆着刺激她! “跟我走吧。”泰莎大小姐冷森森地撂下一句话,径自走了。服务台的人怔了一怔,大小姐也太绝情了,昨天要不是宋提查出手,网吧早砸成稀巴烂了。可是阴阳头朝各位合掌表示感谢,摇摇摆摆跟着大小姐出去了。 大小姐的保时捷就停在门外,保镖素察替她打开车门。泰莎小姐对素察轻声说:“大叔,你休息半天,让他当班。” “大小姐——” “大叔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好惹的,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有事,我会给大叔电话的。”泰莎小姐亲自驾车,不用宋提查驾车。 宋提查朝素察大叔也合掌行了一个礼,素察嘱咐他:“宋提查,不要离小姐太远,你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小姐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了。要是有什么闪失,老爷不会善罢甘休。” “大叔放心。大小姐安全出了问题,我宋提查拿脑袋担保。”(未完待续) 14拦路绑票 “大小姐,去哪里?”宋提查瞟了一眼今天做了新发型的大小姐,泰莎神情专注地驾着车。 “带你睡觉去呀。”泰莎还是冰冷的讥讽。 “那好,我在车里躺一会儿。随便你开,到了,叫醒我。”说罢,他嗖地一声,一个转身到了后排,他真眯上眼,歪在椅子上睡觉了。 “我要把你的情况,全部告诉陈晖姐姐。你可是她推荐来的。我不跟你算帐,我跟她算帐。”陈晖就是赖欣怡,他的行动直接负责人。陈晖如今是泰莎的家庭教师,主要教她健身、瑜茄、塑身、舞蹈和中文、英文。 “大小姐,我真的很累。我一个晚上没睡。你知道我昨天干什么去了吗?”宋提查不怕泰莎小姐,他怕陈晖,师姐对他恩重如山,他能执行任务,也是他求师姐求来的。要是师姐一生气,把他送回国内,他就完了。他可不能被人笑话,一事无成被开除了。 “什么?你私自行动?你找死呀!哼,我不得不向陈姐汇报。我早就看出你不是省油的灯。到时,你闯出祸来,连我们班家也被你连累。”泰莎气得浑身颤抖。 “大小姐,我没干什么。不信你问素格力大哥,他只是带我见识了一下伦威大叔和蒙元董事长、勒木司令。” “什么?你真的与政府曾悬赏一百万元美元捉拿的伦威见了一面?他可是江湖号称铁面佛的武装司令,那个蒙元也是前几年才向政府投诚的丛林之王,他掌管的生意,遍及泰北、缅北丛林,美赛是他的地盘。勒木是他的保安司令。”泰莎小姐说得宋提查触目惊心。 “不对吧?素格力不是老爹的人,他怎么跑去给勒木当一个分队长?”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爹表面上退隐江湖,其实他的人遍布金三角,而且他的人安插进各个分割的地盘,他坐收渔利。素格力其实就是老爹安插进蒙元队伍里的眼线,少不了他的一分红利。”看来泰莎小姐对金三角的江湖码头是很熟识的,不然能在这块是非之地做生意吗? “札晃是什么人?”宋提查信口问她。 “什么?你还见到了札晃?他可是前些年与政府军火拼得你死我活的猛虎组织的一个武装司令,地位仅次于领袖貌昂。”泰莎小姐大声惊呼。 “听说而已。只闻其名没见其人,只是好奇,为何有人提到他的名字,都很惊悚,不知其人是何来头。我还听说过米国总统,但我只是听说嘛,不用惊诧。”宋提查掩饰似的说。 “你昨晚跟素格力混了一个晚上?” “是啊,你把我扔给了他,我又不认识回家的路。”宋提查没好气地说。 “诶,你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带你在身边吗?你要紧跟着我,你是我的保镖,你要全力保护我。比如,现在你就要驾车;即使你不驾车,你也要观察周围的动静,有不有车跟踪我。你要为我的安全负全部责任。” 泰莎小姐显然对宋提查很不满,可是宋提查实在太累了,后面酣声四起,他真的睡着了。泰莎小姐本来是约了人打保龄球,可是现在可能不能赴约了。她只得拉起了车篷,开着车漫无目的往清迈的大路上兜了一圈,然后在清迈一个油站加满了油。可是后座还是发出轻柔的酣声,她看了一眼弯在后座的少年,她到服务站买了一个胖象娃娃放在他身上给他挡风。然后,她驾着车抄小路往清莱府方向赶。 泰莎小姐偶然回头,她吃了一惊后面跟着一班戴着头盔的摩托车队,凭她的经验,她被武装分子跟踪上了。她不由有些紧张,油门轰动了顶,企图甩掉这伙臭虫。可是这伙人的摩托车显然都是大排量的,穷追不舍。 泰莎慌不择路,驶离了大路,拐进了一条岔道,这条岔道可是通往清盛县的公路,再急驰了一阵子,到了一处丛林。泰莎一看前面也有一队摩托车迎面驶来,她躲闪不及,只听叭叭几声,前胎打爆了,车身一晃,滑了一大段,停了下来。一队摩托车手围了上来,泰莎小姐吓得不敢顽抗,只是抱着头缩成一团。泰莎小姐怕宋提查不知好歹,跟对方拼命,可是她回过头去,吃了一惊,阴阳头不见了,后座上只有一只胖象娃娃。他去哪儿了?他难道跟这伙人是同伙?她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他几句,难道他——(未完待续) 15赎金 泰莎小姐不由分说被强行拖了出来,铐了双手塞进了一辆黑色奥迪,戴上了黑头套,一阵风开走了。她只是感觉路况越来越坑坑洼洼,后来,车停了。她被扛了下来,她感觉这里空气很新鲜,还有山寨常闻得到的花蜜香,还有狗的叫声。后来,头套取了下来,她看清了,这是一个木楼子,她被关在了一间幽暗的房间里,还有木质的气味。 一个蒙面人指着她很客气地说:“泰莎大小姐,不要耍花样。我们只要赎金,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如果你不跟我们配合,别怪我不客气。我丑话说在前面。” 泰莎小姐看他们肩上扛的都是冲锋枪、自动步枪、轻便机枪,可不是一般的绑匪,一般的绑匪也不敢打他的主意。可是没有看到宋提查,她心里很奇怪,宋提查哪里去了?他还真让她琢磨不透。陈姐只说他,他是柴拳的功夫高手,但是不能给她做保镖,可以做个网管,因为他最爱玩电脑游戏,是游戏高手。可是,不知为什么,就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想跟他在一起,很想带他出去玩。她还不知好歹甩开父亲给她配的私人保镖,还擅自带他出来打保龄球,看来是自讨苦吃。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他就是不跟对方力拼一场,也要跟自己有难同当。说不定,还是他引狼入室。看他那邪恶的样子,可能就是帮凶。她现在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最恨的是宋提查! 班家董事长班钟下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班钟的电话,一般是内部机密,只有高端人士才知道,可是知道他电话的人,他一般存有号码。这个陌生的号码,让他有一种不祥之感。 “喂,请问你是哪一位?”班钟董事长不敢怠慢,接听了这个电话。 “班董事长,你好哇。你的千金泰莎在我手中,我最近手头紧,弟兄们饿得眼发绿了,想跟董事长借点钱用。”来人显然是变了声音说话,声音有点沙嘎。 “你别乱来。你们想要多少钱?你们可不能为难我女儿。”班钟自知大祸临头,只有靠钱财了难。 “一个亿。少一个子,你就准备给她办后事吧。” “好说,好说。可是这笔巨款,可不是一下子能凑齐了,你容我几天时间。” “我们拖得起。但是你不怕,我们折磨你女儿?你要是不怕你女儿出事,你就尽管拖时间。三天之内给我办齐。第四天,开始给你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给你送回来。千万不要报警哦,报警的下场,你是知道的。”说完,挂机了。 班钟家族出绑架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绑架他的独生女儿,还是头一遭。这可是剜了他的心头肉。他当时就极力反对女儿跑到清莱府开网吧。可是女儿就是固执,从小因为没了母亲,她受到更多溺爱,想要干什么。谁要阻止不了她。他的话,她也爱听不听。他总是怀着愧疚的心情,只是一味想补偿她,可是越补偿她,她越性情叛逆。 班钟最先想到他的私人保镖素察,他试着拨打了素察的电话,一拨素察接电话了:“班董事长好。” “什么?泰莎在哪里,你知不知道?!”班钟失去了往日的斯文,冲着他怒火万丈。 “对不起,董事长。她只带了酷哥宋提查出去了。我还是烈火网吧,看场子——” “你真是气死我了!我要你吃干饭的,我养你好玩的!宋提查是网管,他不是她的私人贴身保镖,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宋提查呢,宋提查在哪里?” “我这就给宋提查打电话。董事长,宋提查还有一个举荐人——” “我知道,她就是跟随泰莎多年的陈晖小姐,我会请她出搜寻小姐的下落。现在关键找到宋提查,要是这小子从中搞鬼。就别怪我对他的举荐人不客气了。”班钟董事长信奉你不仁我不义的哲学。 “董事长,我马上跟宋提查联络。”素察说话也有点声音发抖,他知道小姐遭绑票,他脱不了干系。他知道,大小姐把他赶下车,不出事则罢,一出事就是大事。 “要是宋提查也遭了殃,说明他还是清白的;要是他没事一般,哼,我先要收拾他的保荐人。”班钟董事长预感到阴阳头不是一个好东西,他预知阴阳头肯定出卖了泰莎! “董事长,我们先别猜测,我先拿他的电话。再给您答复。”素察对宋提查印象不坏,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预谋。(未完待续) 16琢磨不透 过了一会儿,素察的电话打了加来:“董事长,情况不妙。我打过去。电话是通的,可是很快就挂机了。再打,就关机了。” 班钟董事长气得双眼冒火:“这小子果然有鬼。他现在基本上可以锁定他就是策划绑架泰莎的内鬼!我饶不了他的举荐人。你现在悄悄找云海查一查这小子的通话记录。务必找到他的行动方案。你先不要透露泰莎被绑架的消息。这是死命令!” 班钟董事长说的云海是泰内政警察局长。班钟董事长挂了电话,马上叫人传陈晖到他办公室来。然后,他就要调集资金——虽说班氏家族,富可敌国,但是帐面上有钱,要况现这笔资金,也不是轻易的一件事。 没过多久,门前站着气质优雅的陈晖,她也是一身泰民族服恰可拉发特,背后搭肩与长裙都是金色花纹,衬出她迷人的丰姿。 “班董事长,好。”陈晖盈盈地向班钟董事长行了一礼,可是班董事长脸上肌肉在颤动,一脸凶相。 “我问你,宋提查,究竟是什么人?”班钟火冒三丈。 陈晖脸上略有诧异的神色,她知道宋提查闯了祸,歉疚地说:“董事长,宋提查确实只是柴厂的一名拳手,他是我的远房亲戚。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董事长如此生气?” “好。我现在只跟你说,你要是跟他是同谋,我也饶不过你。他今天上午跟着大小姐出去。没想到,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绑架了她。他倒好,电话开着机,可是我命人一打电话,他慌忙关了机。你说他是什么居心?”班钟气得暴跳如雷。 “董事长,这是好事情。至少说明大小姐还有救。”陈晖平静地说,“董事长,我敢打保镖,宋提查要是敢做卖主求荣的事情,我拿命抵小姐的命。别的人,我不敢作担保,宋提查,我是绝对敢担保的。” 班钟董事长看陈晖说得坚决果断,班董的脸色有了些缓和:“陈小姐,这些年我班家待你不薄。班某也不相信你会做出有损班家的事情来。班某也是急昏了头,说出些有伤和气的话。陈小姐,你的话还是信得过的。你平时待大小姐也情同姐妹,你有何主意帮她度过此一劫?” “我们等宋提查的电话吧。既然宋提查手机开着机,说明宋提查一定在想法设法救小姐。虽然我相信他的功夫了得,但是他毕竟初涉江湖,怕他想法幼稚单纯中了敌人奸计。那时,悔之晚矣。因此,我们要密切注意他的动向,配合他的行动。我相信,现在他一定是冒着生命危险,想着招儿救大小姐。”陈晖太了解宋提查了,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陈小姐,你这样说,也有可信度的。宋提查加盟我班家,我班家大小姐对他也是情有独钟,他没理由陷害她呀。我可是给大小姐配了私人保镖,她把我给她配的保镖素察不用,她只带着你家宋提查外出,说明她多么倚重你家宋提查。但愿宋提查如同陈小姐所言,他能为大小姐尽一份力量。”班钟董事长也不是糊涂人,陈晖的话拨云见日,他还是信得过女儿的眼光的。 “董事长,一定要给他时间,相信他的能力,他才能出奇制胜救出小姐。” “陈小姐,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他两个同时外出,为何只捉了我女儿,他却置身事外。颇令人费解。”班钟董事长虽然想不出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做为小姐的贴身保镖就不应该只顾自己逃命。 “董事长,有句话叫做,识事务者为俊杰。要是当时他们人多势众,拼个鱼死网破于事无补啊。不如避其锋芒,寻找战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有可能以少胜多啊。董事长,不知陈晖说的可在理?”陈晖侃侃而谈,可都是至理名言,不由班董不信服。 “陈小姐所言极是。如果果如其言,宋提查要是单枪匹马救回小姐,他要是有意于我女儿,陈小姐做个见证,我作主,将女儿许配给他。”班钟董事长按泰国的古老习俗,以许婚报恩。 “董事长,这,这倒不必。他,他可能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才冒险救大小姐。婚姻大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定吧。董事长也知道,大小姐,凡事自有主张,还是由她自己做主吧。现代的年青人,都喜欢追求爱情。不喜欢过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陈晖一口推辞,看来她也有私心的。(未完待续) 17重要线索 “大小姐受你的影响最深,以后你还要多给她一些传统文化的教育,特别是华夏儒家文化。不是说,现代文化都要寻根吗,不是到经典里找答案吗?我可以很坦率地跟你说,我是看重华夏族的学问才请你助教。如今集团的生存理念和经营策略、处世之道,都是以儒家学说为核心理念价值。这些年班氏集团蒸蒸日上,得助于儒家文化啊。”班董事长深有感触地说。 “董事长说得极是。小姐淘气,陈晖也有教不严之过失。”陈晖听其言,似在责备她过多地灌输她西方文化,“董事长,陈晖还是建议,此事还是报警的好。” “不能报警!”班钟脸色突变,“钱的事,我会满足他们。我拼死拼活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如今她有难,我要这钱有何意义?钱现在还能买回生命。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钱还能买回生命?这事不能赌?我认栽。宋提查能救则救。我是不会与警方合作的。陈小姐,此事也仅限入我最信得过的人知道,你可不要擅作主张报警!” 陈晖看班钟一脸严肃,这话没有商量的余地。怪不得绑匪如此嚣张,他们就是看中了事主只想息事宁人,只想财退人安,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一个小时后,素察打电话过来。班钟迫不及待地问:“宋提查有消息吗?” “董事长,警方发现了丢弃在山坳的小姐的保时捷,绑匪击爆了前胎,车还在公路上滑上了一大段路;估计宋提查就是在车滑行之际,独自跳车逃命去了。驾车的是小姐,他抛下小姐不知去向了。”素察的推断还是站得住脚的。 “你有报警吗?”班董事长对他的小报告不感兴趣。 “董事长,警方现在通过车牌,找到了烈火网吧。我只是说,这确实是大小姐的车。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请求警方调查。警方与大小姐联系不上,已经立案。” “你真是笨猪。你不会编瞎话!警方要是介于,绑匪要是撕票怎么办?你还要不要大小姐活了?平时,我怎么教导你的?人命关天。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警方这一介于,可是把大小姐往绝路上推啊!蠢货!”班钟暴跳如雷。 “董事长,也许这是好事。”陈晖还是一惯的平静语气,“董事长,您想,绑匪与您无怨无仇,他们要的是钱。他们没拿到钱,是不会做傻事的。警方这一造势,形成威慑态势。也许他们没有那么嚣张。” “陈小姐,你有所不知啊。如今,他们可是穷凶极恶,连华夏国也敢惹。他们在湄公河敢于杀害十三名华夏船员。难道他们就不敢加害泰莎?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现在华、泰、缅、老四国联合办案,在这节骨眼上,他们还敢向我女儿动手。说明他们,根本没把警方放在眼里。”班钟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看得出班钟心急如焚。 “董事长,你认为绑架大小姐的人,与杀害华夏十三名船员的匪徒是同一伙人干的?” “大小姐出事的地点,就在杀害华夏十三名船员的同一区域。这可是瑙坎的势力范围。这家伙无恶不作。他有一支五百人的武装队伍,长期活跃在清盛山区湄公河一带。” “班董事长,你怀疑瑙坎干的?”这话,连陈晖也大吃一惊,要是宋提查一个人跟瑙坎一伙人斗,凶多吉少。 “董事长,我先告辞了。有事,我再跟您联系。我还找几个朋友,打听一下大小姐的准确消息。” “陈小姐,别的事都可以做,千万不要让绑匪误以为我跟警方合作。泰莎的命,就拜托给你了。”班钟神情紧张,一再告诫陈晖不能惊动警方。 “董事长放心。陈晖自有分寸。陈晖说过,陈晖可以拿自己的命换回大小姐的命。陈晖绝对要保证大小姐的安全。”陈晖恭恭敬敬向董事长合掌行了一礼,“董事长吉祥如意。” 陈晖一回到她的车上,她马上跟湄公河大案专案组的组长龚志华通了电话,陈晖详细汇报了班家大小姐被绑的始末,还有班钟董事长的分析说了一遍。 “这个消息来得太重要了。给我们专案组的工作指明了方向。同时,你要不遗余力配合尹龙找到瑙坎的老巢,拿到他杀人的证据。”龚志华指示道,“我们会请泰国警方配合你们的行动。你们只要掌握重要的情报就行了。具体抓捕工作,还是交给泰方完成。”(未完待续) 18孤胆英雄 没错,在拐入弯道,宋提查身形一闪飞身窜上了最前面的摩托车,他一拳击在对方颈椎大动脉,将其击晕,取下其头盔,将其抛下悬崖,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在刹那间完成,就是后面的摩托车也没发现前面的摩托车发生了什么。宋提查骑着他的摩托车加入了追逐。 对方摩托车前后二三十台,配有枪支,还有一台黑色轿车压阵,看来在明处决战,他是死路一条。因此,他很明智地选择了跟踪。一伙人驰入了丛林,这是一条黄沙路,扬起的灰尘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可以从容跟着他们的队伍一起行进。最后,他们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小道,要是没有人带路,根本不知道那里也可以过车。顺着小轿车碾出的路,进入了一个狭窄的小道。小车还穿过一条碎石子河道,直奔一个云雾茫茫的山道上。转过九曲十八弯的山道,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山寨。这里有一座座高脚木楼,木楼依悬崖而建,其险异常。 宋提查不敢紧跟着他们上楼,装着要小便,他看准了一处可以隐身的乱崖,他钻进了灌木丛,攀着乱崖的石窝,隐身进了一个石凹中。 直到素察拨打他的电话,宋提查差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没有关机。他赶紧关了机。 宋提查眼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木楼,楼下是一伙人在下面放哨站岗,几个头领在竹扁上饮食,楼上是住人的所在。泰莎小姐就关在阁楼上。看来要进入阁楼,困难很大,不但有岗哨,还有山寨里的狗穿梭不停。 “咝咝”,宋提查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在他一米来远,一条眼镜王蛇抬起尺来高的扁平三角头,它也很惊恐,眼前这个人让它也不敢轻易攻击!不好,这里是一条眼镜王蛇的窝。宋提查想,此时不能怵它,狭路相逢,只有勇者胜!宋提查还戴着头盔,这是最有利的事情,宋提查昂起头,眼镜蛇果然被激怒,扑向他头顶,叭地一声,扑在护罩上。不能等它滑下来,宋提查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了眼镜王蛇的死穴,蛇冰凉的身子像铁链缠在他脖子,让他有点窒息感。 宋提查听说过,眼镜王蛇的生血可是补充体力的最好营养品,他毫不犹豫一口咬开它的脖颈,吸吮他的血液——这血液真的不好喝,既冰冷,又腥膻。可是,宋提查只顾往下咽,不管它的味道。吮吸了一阵,眼镜王蛇的力道逐渐丧失了,从肩膀上滑落了下来。然后他拿出军刀,斩断蛇头,撕开蛇皮,先吞下这枚来之不易的蛇胆,再生吃它的肉。这以前只是在影视里看野战部队这样吃过,今天他现场试吃,生肉真的难吃。人类几千年前就不吃生肉,就是吃刺身,也加了芥末,将腥膻味掩盖。可是,多嚼上几口,习惯了这腥膻的气味,还真有生肉的滑嫩。 吃完了,他用刀掘了一个坑,进吃剩下的残渣余皮掩埋了,主要是怕山间的蚊蚋。虽然他身上涂了一种特有的防蚊蚋的药,但是效果不明显,蚊蚋也像他一样,饿极了,连生肉也吃。时间过得真慢,好不容易挨了一个钟,他开始确定经纬度。然后开了机,将信息发到了赖欣怡的手机上。 赖欣怡给他发来了指令:“原地待命。等待泰方军警的全方位打击。” “不行。人质在他们手中,泰方军警要是敢动他们,他们肯定要拿人质做挡箭牌。我先救下人质,然后再包饺子。” “你要考虑自身的安全。不要老是想着英雄救美。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不要以身犯险。人救不出来,还搭上自己的小命,不值得!你还肩负祖国、人民的重托!”赖欣怡怕他做傻事,她本以为班家大小姐不会喜欢一个怪模怪样的小混混,没想到泰莎大小姐对他情有独钟。 “放心,师姐。我会悄无声息地救她出来。你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还我们。深山老林。你要保持跟我联络。”赖欣怡真怕他不知天高地厚。 “师姐,你不会吃醋吧?何况你说,我做你的男朋友,我太嫩了。你不喜欢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那是。但我带你出来,不希望你出事。师父面前不好交待。”赖欣怡给他发了一条狠的,“你要给我活着回来!” “师姐,知道了。证明师姐还是很在意我的安危的。唉,师姐你为什么要大我五岁呢?其实五岁很小的差距嘛。” “别扯淡了。你心思根本不在师姐身上,我还不知道你。密切注意对方的动静,不要轻举妄动。保持联络。”(未完待续) 19很受伤 晚上八点,宋提查收到了赖欣怡的短信:“各单位顺利进入了伏击圈,你可以动手了。必须确保万失一失。你要安然无恙回来。” “知道了。师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宋提查还是戴了头盔,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根藤条,从崖顶上放下来,然后顺着藤条下来,他脚一蹬崖壁,人如同荡秋千上荡到走廊。他翻身挨进了楼上,楼上有盏不甚分明的灯。有两名看守,他们在吸着竹筒水烟,显得楼内烟雾袅袅。看来,他们没有一点防备。 宋提查猫身蛇行,毫无声息地赶到了两个看守身旁,两掌同时拍在后顶穴,两人哼都没哼一声,昏厥了过去。宋提查轻巧地取出他们身上的钥匙,打开房门。果然有一个女子脸朝内躲在床榻上,可能睡着了。这个大小姐,这是什么地方,还睡得那么死! 宋提查猫着身子过去,轻轻地推搡了她一下:“大小姐,我是宋提查,快起来——” 突然,那女人翻身过来,转身的速度相当快,随即就啪啪啪地对着他窜射起来;宋提查反应极快,还是感觉手臂上一麻,中了一枪。宋提查一个倒提,将她连人带枪摔在地板上,宋提查一脚踢开枪,刀架在她脖子上。 “你是谁?”宋提查看这个女人虽穿着泰莎大小姐的草花丝娃来,却是乡下姑娘那种黑里透红,还有雀斑,看起来比较蛮悍。宋提查的匕首勒在她脖子上,她虽眼光畏缩,但并不惊恐。 “说!谁叫你顶替她来伏击我的?”宋提查匕首一使劲,有一股痛楚感,直透她的肌肤,她闭上眼睛等死。看来,她是个死硬分子。 宋提查还想逼问她一句,可是外面哒哒哒向屋内猛烈射击,宋提查一揪她,藏身床榻之下,救了她一命。 此时,伏击的军警同时开火,外面的火力更猛,没有遇到多大抵抗,军警一拥而上,将楼内的武装分子全部击毙。 宋提查怒喝一声:“快说!泰莎小姐在哪里?” “你带我走。我告诉你。”那女匪眼光怯懦,她要是落在军警手中,看来没有好日子过。 “好。一言为定。” 那女匪撕下一块布条给宋提查包扎了伤口,宋提查晃了晃胳膊:“是皮伤,不碍事。跟我走吧。” 宋提查来不及多想,翻身出了栏杆,两人飞身抓住藤条,用力一荡,荡到了崖壁,好在藤条结实,两人像猿猴一般攀着藤条上了崖顶。军警顾及宋提查的安危,并没有开枪。 两人上了崖顶。女匪突然猛力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下悬崖,谁知道宋提查反应极快,反而借她的力,将她顺手牵羊甩下悬崖。宋提查没有松手,他一只手抓住了藤条,这是一根古老的藤条,异常结实。此时,女匪仅仅靠宋提查拉扯着,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粉身碎骨。没想到,这女人脱离虎口,就恩将仇报。 “你松手吧。我反正不想活了。”那女人再一次闭上眼睛等死。月光下,她眼睛闪烁着冷寂的光芒。现在,这女人的生命,就掌握在他手中。 再说军警进行了一番搜索,除了击毙的四名匪徒,大股匪徒早得到消息溜之大吉了,只留了四名匪徒打掩护。看来有人给匪帮通风报信。带队的警察局长卓长凌气得鼻子冒烟,华方警官刘跃也颇生气,这次行动方案,是他跟卓局长一起制定的,不可能有任何走漏消息的可能。除非……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光凭猜测是难下定罪的。卓长凌也看出了刘跃的生气。 卓长凌想解释,但自知难以洗脱嫌疑,抓捕计划,是他与刘跃一手制定的,他又是抓捕的实施者,走漏了消息,他脱不了干系。 “报告长官,楼上两名看守,只是打昏,现在苏醒了过来。”一名警官兴奋地下楼,留下了活口,这可是留下了重要线索。 “带回去审问!”卓长凌局长挥手让警官押回去。 “事不宜迟。我们现场审审看。”刘跃警官可不想错失良机。他拉着卓长凌局长上了楼,将两个还在揉脖子的匪徒带进看押的房间。卓长凌局长一审问,他们大失所望。原来,这两人就是本地原居民。司令给钱,他们就给司令看守,下面打死的四个人也是村里雇来的村民。 “司令是谁?”刘跃厉声喝问。 两人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对视了一眼,不敢吭声。 “说!司令是谁!”卓长凌局长也暴喝了一声,两人直打了一个哆嗦。(未完待续) 20下不为例 坐守了大半夜,刚合眼的班钟,就被手机铃声吵醒。班钟一看打进来的是个陌生号码,他的心凉了半截。 “班董事长,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哦。”那边传来故意变了音的怪腔怪调。 “你说什么?我可是一直在筹钱,并没有做守其它的事情。”班董事长知道绝不能承认他报了警,否则女儿就完了。 “你不要装糊涂了。你警察局有人,我也有耳目。你班家的跟班,还想英雄救美,可惜打错了算盘。哈哈哈。” “他是自发行动,我并没有安排他出手。他没有保护好大小姐,他自知罪孽深重,他这是在赎罪!我可以声明,他的鲁莽行动与我毫无关系。从此以后,我班家再也没有他!”班钟知道宋提查的行动失败了,宋提查可能生死难料,他的女儿反而受其连累。当然不能怪他,有人通风报信,对方早有防备。 “谅你也不敢。确实不是你报的警,你最好放聪明点,你只要报警,我们马上就知道你报了警。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还是老老实实凑款吧。不要挑战我们的忍耐性。下不为例!”说罢,挂了机。 班董事长怔了一怔,半天无语。 陈晖也是从刘跃哪里得到信息,有人给绑匪通风报信,事先早有准备,宋提查中了奸计,不过,有警官看她挟持着一名女匪攀岩消失在丛林中,他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 她赶紧给宋提查拨打电话,可是他还关着机。她只能发了一条信息:“暂时不要与警方联系。我们会查出内鬼。” 宋提查才舍不得让手中的活口封了口,他一把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女匪突然呜呜地抱着他的大腿哭了起来:“酷哥,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废话!我要杀你,我还救你吗?你要是还念我救了你,你就老老实实把绑匪的情况,给我如实交待。”宋提查一把提起她,眼光凌厉。 “你不杀我,可有人要杀我——” “有我,他杀得了你吗?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一定会端了他的老巢,救出大小姐。” “不!他们会杀了我的全家!我的阿爸、阿妈、阿弟都在他们手中。我死不足惜。他们握着我家三条人命呐。大小姐是命,我家人也是命啊!”女匪放声大哭,悲恸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椰美,就是这个星河村的。我小时候就认识了瓦格里仑。”椰美眼光低垂,弄着衣袖,还有些卑怯。 “瓦格里仑是谁?” “不!我不敢说瓦格里仑。他会杀了我全家,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是瑙坎的副司令。我敢惹他吗?”椰美嘴上说不说,又吐出一个名字“瑙坎”。 “我猜得没错。真是瑙坎一伙干的。那湄公河十三名船员也是瑙坎的?”这是宋提查最想知道的答案。 “这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关在哪里。”椰美嘟着嘴说,宋提查想这话应该不假,他不会蠢到将秘密告诉一个有可能被抓获的“牺牲品”。 “我们先救你父母和弟弟,怎么样?”宋提查想,要想得到她的帮助先解除她的后顾之忧。果然她眼睛明亮:“酷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相信你的本事。有你出手,你一定会救出他们。他们现在就在瓦格里仑手中。我们现在就去,好吗?” 椰美怕阴阳头说过之后就要反悔似的。 “椰美,看来你说的瓦格里仑很狡猾,我们可不能再上他的当。你看,他今天设计得非常精妙。我差点就死在你的手中。我们的军警不但没消灭一个他们的人,还误杀了村民,以后村民就以军警为仇。用心极其险恶。”宋提查怕狡诈的瓦格里仑再拿他父母钓他的鱼。 “可能是这样。他告诉我,我的亲人在眉坞等我。只要我杀了你,我就可以与他们见面了。我可以拿到一大笔赏钱,所以——” “所以,你现在还想杀了我,去领赏钱。”阴阳头绑着脸,直盯着她。她一颤:“不!不!椰美不敢!椰美的命是酷哥救的,以后椰美生是酷哥的人,死是酷哥的鬼。” 宋提查看椰美泪流满面,不像是演戏,他看她虽说不上如花似玉,但也是山里姑娘的纯朴可爱:“我们得想一个反奸计。让他自食其果。我倒有一个妙计,但是你一定要配合我演好这场戏。他不是喜欢演戏,我们就投其所好。我们排一场戏给他看看。”(未完待续) 21反奸计 两人反复研究了一番,再无瑕疵。一个小时后,椰美惊慌失措地出现在眉坞。眉坞处在半山腰上,有一道山泉从天而降,蓊蓊郁郁的林木将村落遮挡住了。椰美一出现在山路口,埋伏在山头的武装人员嗖嗖窜了出来。椰美吓得战战兢兢地叫起来:“杀人,我杀了人,你们杀死我吧。我杀了人。我该死。” “你杀没杀人,找瓦哥说去。走,跟我们去见瓦哥。”小队长一伙人簇拥着椰美沿着羊肠小道走了大约半个钟头,才看见依山势而建的一座高脚木楼。 果然是编着小辫的瓦格里仑,他穿着汗衫,胸毛黑茸茸,脸庞子很大,年龄三十五六岁左右,显得很彪悍。 “瓦叔,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椰美瑟瑟缩缩地说,不敢正眼看他。 “椰美,你蒙我?”瓦格里仑磨着牙,很是狰狞。 “瓦叔,死了,他真的死了!”椰美显得还心有余悸。 “你蒙谁呢?你还被他挟持上了山,——说!是不是他叫你回来给他当眼线?”瓦格里仑拎小鸡一般拎起来,将她掼在地上。椰美吓得脚颤手颤,说话牙齿都敲过不停:“啊,瓦叔,别杀我。我真的杀了那个阴阳头酷哥,我趁他不备,我把他从悬崖上推了下去,他摔得头破血流。不信,你看我录制的视频。” 椰美拿出手机,打开她录制的视频。瓦格里仑将信将疑地夺过手机,山谷下面一摊血,阴阳头拖着残腿,艰难地抬起头,满脸是血痕,血肉模糊,不停地喊叫:“救我——救我——” “哦。后来你真下得了手。哈哈哈。算我没白疼你哟。”瓦格里仑黑犍子肉乱抖,“后来,你有没有再给他几下,送他上路?” 看来剧情与预想的一样,椰美惊恐地摇了摇头,瞳孔恐惧地收缩:“瓦哥,我不敢,我不敢——” 椰美仿佛还处在杀人的惊悚当中,她浑身如筛糠。 “好吧,看你还挺乖的。瓦哥心疼你。这些钱拿去孝敬父母,你还得带我们去找到那个不怕死的家伙,我们可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走吧。” 瓦格里仑拿出一匝钱,赏给了椰美:“放心吧,只要你肯卖力给瓦叔做事,瓦叔不念邻里乡亲,也念你的忠心。走吧,带我们找到那个阴阳头。瓦叔给你放三天假,跟家人一起回家。 瓦格里仑可不敢大意,还是带了十多年精干弟兄,全副武装骑着摩托车,返回丛林中的星河村。村背面就是险峻的高山陡岭,椰美在前面带路,一伙人下了摩托车向山谷谷底摸去。 椰美是山里长大,在前面附藤攀岩走在飞快,后面的瓦格里仑一伙也是丛林中摸爬滚打过活的,紧跟在后面,看看就要下到半山腰,突然走在前面的三个人惨叫一声,被倒挂在树梢上,离地足有丈把高,下面就是悬崖,吓得他们鬼哭狼嚎;瓦格里仑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上面轰隆隆滚下巨石,他们立在半山腰,想躲也没处躲,几个同伙做了冤死鬼。瓦格里仑慌不择路,稍不留神也被吊藤倒挂在树杈上。剩下的一个人吓得搂在树干上,一动不敢动。 “想活的,给老子爬上来!不想活的,老子一石头砸下来,让你到谷底找伙伴去!”阴阳头在上面大喝一声,震得山谷回响。这个人算是最机灵的,瘦得像猴精。他知道,他处在半山腰上,就是他不开枪,雹子般的石头也会将他砸下悬崖。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哭丧着脸:“酷哥,别砸!酷哥,饶命!” 瘦猴精三下两下爬了上来,他没机会摸枪,因为阴阳头的枪就点着他的额头,一枪就可以打爆他的头。 “老实点,把枪扔过来!”阴阳头声音很震慑力。 瘦猴精不敢玩命,将枪扔了上来。阴阳头麻利将他捆绑在树上,他不敢大意,将他捆得像个粽子一般结实。然后将枪扔给椰美看守,他要下到半山腰收拾那四个倒霉蛋。 阴阳头攀着藤条下到一个安全位置隐身。他特意选择了悬崖边的这几棵松树,每棵松树上用毛竹的弹力作弶,古藤作套。他装弶作套的功夫与猎人相差无几。 “把枪给老子扔下来!”阴阳头知道长有毒牙的蛇迟早是个祸害,“不扔,老子一枪打断藤条,让你到谷底杀人去!” 阴阳头随手一枪,将他们眼前的一根藤条打为两截。他们在半山腰,想开枪也瞄不准目标,要是自己打断藤条,肯定是死路一条。(未完待续) 22想活命 四个人迟疑了一下,把身上背的武器全部抛了下来,都滑落到了谷底,有两把不错的M16A步枪、一把81式冲锋枪,还有瓦格里仑的手枪。 “好。我现在问你们几个问题。想活命的话,老老实实交待。”阴阳头大声地说,“谁叫瓦格里仑?” 四个人都没吭声。阴阳头叭地一声,其中一根藤条叭地一声打断,一个人像石头一般惨叫着跌入山谷。 “谁叫瓦格里仑?”阴阳头又举起了枪。 “我,我叫瓦格里仑。”几根小辫像伸长了头的乌蛇,褂子倒罩下来,一身横肉。 “说。泰莎小姐是不是你们绑架的?” “是。是。” “泰莎小姐,现在在哪里?” “不好意思。泰莎小姐送到总部去了。”瓦格里仑眼光有点不对劲。 “总部在哪里?” 瓦格里仑犹豫了一下,阴阳头举起了枪,瓦格里仑慌忙说:“唛吉,在唛吉。” “说具体一点!”阴阳头厉声喝问。 “在星力老街,唛吉是老街的名字。将军就住在唛吉。” “我问你,你要老实说,你们在警察局的眼线是谁?” “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只与将军单线联系。” “将军指谁?” “瑙坎将军。酷哥,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可不能——” “少废话。我要找的人没找回,你们都得死!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湄公河十三名中国船员,是不是你们谋杀的?” “不,不是。绝对不是。是他们嫁祸给将军。将军的军事行动,少不了我的参与。我敢保证,这事有人想借华夏公安的力量剿灭我们,他们好称霸金三角。酷哥,你不会是华夏公安吧?”瓦格里仑看来对华夏公安还是心有余悸。 “不要多打听,多打听对你没好处。你认为最有可能,是谁干了这一票?” “翁哥,翁哥早对我们心怀不满。还有就是老K,他想跟我们搞联合,将军怕树大招风,就拒绝了他。还有猛虎组织的貌昂,他们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将军一直不买他们的帐,称霸一方,势利一天天坐大。他们也很眼红。再就是佤邦,佤邦也有可能借公安的手铲除我们,他们勒紧裤带过苦日子,我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妒忌。” “好了。别胡扯了。今天,我跟你说的,我要是知道有一句是假话,我会让你死得很惨!”阴阳头冷森森地说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录了音,拍了照。你要是敢乱来,我可以让军警来收拾你。也可以让瑙坎收拾你。” “酷哥,不要!不要!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千万不要交出去。我可以帮你救回泰莎小姐。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我一枪就可以送你到阎王哪儿讲条件。” “是,是,是。”瓦格里仑吓出了一声冷汗,“酷哥,算我求你。我愿意帮你救回泰莎小姐。我们两不亏欠。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酷哥保全瓦格里仑的面子,瓦格里仑愿意效忠酷哥。” “行啊。只要救出泰莎小姐,宋提查愿结交你这个朋友。说说看,如何才能救出泰莎小姐?”阴阳头背着手说话,枪藏到了背后,这是友好的象征。 “……”瓦格里仑欲言又止。 “酷哥,别杀我!” “酷哥,别杀我,我愿意跟瓦哥一起效忠你。我的命就是酷哥的。” 另两个人知道瓦格里仑的意思,让他们永远闭嘴,他才有可能回到星力,再想法设法放回泰莎。 “没关系,我现在把你两个,上面还有一个,我都拍照,要是谁敢走漏消息,你们一起等着国际通缉。” “是,是,是。我们都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哪一个出了事,我们都别想活。”瓦格里仑同意放他们一马。 “瓦格里仑,他们三个是些什么人?怎么称呼?” “他叫乍篷,开锁大王。他叫银辉,我的助手,能帮我策划重要军事行动。上面那个瘦猴子精,叫巴莫,爬高楼水管如走平地。我身边的兄弟个个都是能人,还有几个——”瓦格里仑还是有些怜惜之心,可是走上这条路,就没有把命当命看。 “好,你们四个人的资料,现在我都传给了我的顶头上司保管,只要我出事了,马上就会通缉你们。”说罢,阴阳头果真开机将资料全部传给了赖欣怡。 赖欣怡可等得急了,马上回复信息过来:“你现在在哪里?班老爷子可是急红了眼,不再跟我合作了,根本不相信警方。现在看来,警方确实有绑匪的眼线!”(未完待续) 23将在外 “我还在星河村。我现在提供给你的信息,你要保存好,暂时不要交给警方。要是我明天不给你回复信息,你可以交给警方,请他们捉拿要犯。”宋提查知道这帮人根本不讲什么江湖道义,要是没有什么致命的东西可以制约他们,他们调过枪口就可以杀人灭口。 “你现在一定捉住了他们。你可不要轻信他们,这绝对是行不通的。他们一时为了活命,假意跟你合作。一旦你落入他手中,你再难逃出他的虎口!”赖欣怡冰雪聪明,马上猜出了尹龙的真实意图,他真是初生犊牛不畏虎,不计后果的办事!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按我的要求去做,我绝对会万无一失。” “你要吸取昨天行动失败的教训,不要鲁莽行事。你将捉获的的人员交给警方,内鬼绝对不敢暴露自己。况且我方的警官刘跃也在督办此案。相信能够从他们口中审出重要的线索来,他们绝对不会跟你说实话。”赖欣怡凭她的经验,这些亡命之徒是很难敲开他们的嘴巴,他们都是死硬分子,要命一条,要交待问题门都没有!她就不相信,尹龙会让他们俯首贴耳地交待。看他也没有掌握重要线索,否则以尹龙的个性早就发给她了。 “师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我一定会不辱使命。放心。关机了。”宋提查发完资料文档,果断关了机。 他不再犹豫,将瓦格里仑、开锁大王乍篷、智多星银辉全部放了下来,四个人爬上了悬崖,椰美正架着枪对着猴精巴莫。突然看见瓦格里仑出现在后面,她调转枪口,就要射杀他们。 “椰美,他们加入到我们的行列当中来了。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瓦格里仑,你要善待椰美的家人,善待椰美。”阴阳头警示瓦格里仑。 瓦格里仑顺眼顺眉地说:“是,是,是。椰美放心,以前多有得罪,以后你是酷哥的人,我们都是酷哥的人,都是一根绳子上栓着的蚂蚱呢。” “瓦哥救我,我也跟着你干。”猴精巴莫哭丧着脸说道,他知道,他要是不倒戈,他的下场就是灭口。 “放心。我早就将你的视频发给我的头,你可以加入我们的行列。但你听好了,我们一起救泰莎小姐,要是有谁出卖我们,我们都得死。”宋提查不是危言耸听,他们都明白,只有走漏一点风声,瑙坎将军杀人可是从来没有眨一下眼睛的。 宋提查亲手给猴精巴莫解开藤条,藤条勒得脖颈、胸口、手臂上一条条紫淤的勒痕,他活动了老半天,还全身疼痛。 瓦格里仑使了个眼色,突然向阴阳头扑了过来,其他三个人也拳脚轰了过来。他们弄错了,宋提查有本事放他们,当然有本事治服他们。宋提查有意卖弄自己的功夫,身子蹬地,旋身而起,闪八脚,四个人一人两脚,踢得他们全部重重摔倒在地,起身都困难。他一脚足以踢飞两百磅沙袋。四个人咚咚有声,踹翻在地。瓦格里仑还藏有军用匕首,他不知死活,强撑起身,一个饿虎扑食,寒光一闪,直捅他的心窝。“哧”地一声,将他的衣服划破了一个口子。可是,他用力过猛,想收势难收势,阴阳头顺势一带,再一个金牛抵角,一个膝顶暴击,瓦格里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阴阳头运劲一别他一腕,匕首在他手中了。 瓦格里仑也是能征惯战的虎将,竟然在阴阳头手中,毫无还手之力。宋提查的匕首在瓦格里仑脸上比划着,瓦格里仑眼鼓鼓地看着他,身体受到重击,还有点血脉不畅。其他三个人趴在地上,也哼哼哈哈叫唤着。 椰美眼放光芒,对宋提查佩服得五体投地。端着自动步枪对着他们:“你们想死,我成全你们!” “不要——”宋提查眼疾手快,抬起了她的枪管,一梭子打上了天空,一阵嘎嘎嘎地窜射,吓得四个人毛骨悚然。 “酷哥饶命!椰美姑娘饶命!”四个人刚才又被阴阳头从地狱门口拉了回来,这一梭子扫过来,他们还不打成筛眼。 “酷哥,刚才我不服。我只想让你做我的手下。不是说打得赢是大哥,打不赢的是小弟。我打不过你,你是带头大哥。酷哥,我服你,瓦格里仑真心服你。”瓦格里仑带头服软。其他三个看瓦格里仑求饶,他们也跟着磕头求饶。 “椰美,他们信不信得过?”宋提查也有点拿不定主意,这帮人毫无礼义廉耻可言。(未完待续) 24治他们的法儿 “酷哥,我有法儿治他们!”椰美眼内漾起兴奋的光芒。 天下最毒妇人心。他们听椰美说有法儿治他们,他们脸色骤变,要知道平时他们对椰美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椰美,快说说看。有什么法儿治他们?”宋提查现在可是对椰美很有好感,他们可算同过患难了,共过命了。 “酷哥,”椰美还附在他耳畔叽叽咕咕耳语了好一阵,说得他们心惊肉跳,肯定不是好事情。阴阳头频频点头,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我本来信得过你们,可是你们信不过我。为了建立咱们的互信。我们——” “酷哥,不要听她的,她会害死我们的!”瓦格里仑怕了,“酷哥,我愿意献出一根指头,以表忠心。” “我我也愿意,斩掉一根指头,以示惩戒,下不为例。”三个人也吓得浑身发抖。 “哈哈哈,”宋提查开怀大笑,“我要你们一根指头有何用?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凶残,椰美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她只是告诉我,我要跟你们结拜兄弟。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四个人急出了一身虚汗。于是,五个人回到村寨,请回神佛,一起拜香盟誓、换贴、歃血盟誓、喝血酒,还一起到附近的庙宇请菩萨开光五件缅甸玉胸坠。玉在兄弟情义在。六个人然后下到谷底一起找其他五名兄弟,他们都没有生命体征,只有草草埋了。其实,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早晚是这道死亡的万丈深渊。 瓦格里仑痛哭了一番:“兄弟们走好!大哥也总算为你们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兄弟们,你们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其实,大哥早就该领你们走一条正路。如今我们跟着酷哥干,一定会走上正路。” 瓦格里仑模模糊糊知道宋提查是班氏家族的人,但究竟领着他们走一条什么路,他也不甚明了,反正是一条不再有军警追剿的正道。 然后,他们六个人第一次密议。瓦格里仑先介绍了瑙坎身边的四大金刚:总管干哈,总参谋长帕塔、拜把子兄弟占叻副董事长,再加上副司令瓦格里仑。他手下掌控着一支五百人的武装队伍,这支队伍的武器配备相当精良,可以与军警抗衡;控制着金三角湄公河一带数个城镇,老剿就在星力。 “干脆做掉他们,酷哥做老大。”乍篷一拍巴掌,一扛子捅到底,痛快地说。 “干吧。瑙坎早就恶贯满盈了。他挣的钱,都有血腥味,或麻古味。”猴精巴莫挤弄着小眼睛摩拳擦掌。 “我表个态。打下的江山,给瓦格里仑坐,我帮你们经营,让你们做正当生意,比黑道更赚钱。”宋提查想,可以将星力建成一个特区或通商口岸,华夏商人潮水般涌来,哪有不富的事情……这些事情,现在还不能亮出底牌。 “也好,酷哥是幕后大老板,前台的事,我瓦格里仑操纵,我出面摆平。酷哥,这样一说,还真是一条光明大道。我跟着酷哥干!”瓦格里仑吐了一口恶气,信心爆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助手银辉颇有城府地说,“咱们可不能蛮干。瑙坎、干哈、帕塔、古叻,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咱们得有一个万全之策。是突袭,还是让他们先内讧,再浑水摸鱼。” “要是没有酷哥,打死我也不敢干。现在有酷哥领头,咱们不怕他,不说胜券在握,也是坛里摸乌龟,一个都逃不掉。”瓦格里仑亲身见证了宋提查神奇的功夫,他知道宋提查出手,他们没有一个活得成。 “银辉说得对,他是智多星。咱们不能硬碰硬,先搞浑了水,然后再浑水摸鱼,这是上策。如何搞浑了水?这可要精心策划,不然火烧不到别人,反而烧了自己。”宋提查少年老成,他堪比当年周喻。 “那就从副字上面做文章。”银辉眨巴着深陷的眼睛,“瑙坎虽然跟占叻是拜把子兄弟,可是他们一直面和心不和。我们完全可以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们只要有风吹草动,都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绝对会演一场内讧。混乱中总管干哈、总参谋长帕塔应该要站队,要是站错了队,也是死路一条。” “关键是怎么才能挑起他们之间的仇恨?这可是问题的焦点。”宋提查颇赞同银辉的思路。 “这事包我身上。”椰美撑着下巴听了半天,突然笑眯眯地说。(未完待续) 25以毒攻毒 “最毒妇人心。”瓦格里仑邪恶地笑道,“椰美的计策肯定是有效的。” “呸,你知道什么?这叫以毒攻毒,好不好?”椰美涨红了脸,“我知道这两个老混蛋都有地下情人,都爱争风吃醋。” “没错!”瓦格里仑一拳砸在藤条圆桌上,“依娜!依娜一定会让他们红眼!” “此事要是酷哥出马,更好办。”银辉抿着唇偷偷地笑,“你看酷哥的发型,那可是国际范儿。” “依娜是谁?”宋提查一头雾水,他确实很有女人缘的,但是真正接触女孩还是不多;现在要抓住这个女孩的心,那就更难了。 “依娜本来嘛,也是曼谷一所大学的学生,可是他父亲借了副董事长的高利贷。他还不起,只好将女儿抵押给占叻。不知道为什么?老哥俩臭味相投,瑙坎也迷上了依娜。现在,依娜可吃香了,一块肉,哄着两条老狗。”瓦格里仑说得绘声绘色。 “椰美去就行了。椰美把依娜悄悄哄出来。然后,让瑙坎误会占叻藏起了依娜,占叻反以为是瑙坎藏起了依娜,贼喊捉贼。他们只要一翻脸,肯定红眼,肯定要上演火并的大戏。”宋提查提议。 “酷哥,不是我不去。”椰美笑盈盈地说,“你可以让依娜盗用瑙坎的名义,大摇大摆地接她离开星力。依娜要是不配合,难以让保安团以讹传讹。占叻如何起疑心呢?要他们撕破脸面,非得把戏做足不可。” “我要在短时间做通一个陌生姑娘的工作,让她甘冒生死跟我出城?”宋提查咬着嘴唇,自言自语地说,头摇过不停。 “我有个姐姐叫椰香可以帮你。”椰美又说出一个名字。 “对啊,椰香可也是卖给司令的侍女。” “什么你姐姐椰香还可以当奴隶自由买卖?”宋提查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肮脏的交易。 “是啊。我父亲也好赌啊。赌了就借呗。我也是给他还赌债了。” “你卖给了瓦格里仑?”宋提查恍然大悟。 “嘿嘿,现在是大哥的人,瓦格里仑不敢跟大哥争。”瓦格里仑搓着手很不自然地笑道。 “不。我现在宣布你的买卖无效,行不行?还椰美妹妹一个自由身。”宋提查眼光扫过来,瓦格里仑双手一摊:“大哥作主啊,大哥说椰美是自由身,她就是自由身啊。不错啊,以后,我们都叫椰美叫妹妹了,椰美妹妹,多顺口啊。” “谢谢各位大哥,椰美以后会死心塌地跟着你们干,我也劝我姐姐跟着咱们一起干。我愿意跟着酷哥一起混进去。我们负责挑起内讧,其他的事交给四位大哥。四位大哥可要精心策划,组织你们的亲信预先做好埋伏。祝你们旗开得胜。”椰美太兴奋了,她现在是自由身了! “放心。我手下的一帮兄弟还是忠于我的。我瓦格里仑待他们可不薄。酷哥,你最后一句话了。”瓦格里仑躬身请命。 “敲班钟董事长的竹杠,是谁联络的?”宋提查真是天马行空,这些还没敲定,他想到另一件事。 “不瞒兄弟说,这活是我干的。”瓦格里仑讪笑着说,“我捏着嗓子跟他说话。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在江湖混碗吃,没点胆量,早就饿死了。不过,现在跟着酷哥,就另当别论了。昨天,我们在这里关押着泰莎大小姐,可是为了迷惑你,我们就把她送到了星力,真是自讨苦吃。” “今天可不一样。酷哥,那是大神,星力,湄公河还留不住酷哥,迟早是瓦哥的天下。我说的,对不对?”猴精巴莫眼放精光。 “去你的!酷哥,永远是一哥,没有酷哥镇着,我瓦格里仑迟早还是要误入歧途。有酷哥掌握大方向,我们不会迷失方向。算不定也是湄公河百姓之福。”瓦格里仑大道理还是懂的,但一个人只要踏上不归路,就变得丧心病狂了。 “说真的,我还没有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这点可能还是个未知数。”阴阳头摸着脑袋,苦笑着说,逗得众兄弟也跟着哈哈大笑。 “有椰美、椰香两姐妹帮忙估计也是小菜一碟。”银辉是局外人,反而不迷惑,“酷哥,是不是仍旧向班,班董事长打恐吓电话?明天可是要发去最后的通碟。” “不发不行。不能引起瑙坎对你们的怀疑。”宋提查沉思了片刻,“他要是真把钱送来,我们先把人要出来送给还他。然后,我们一心一意洗咱们的牌。” “听酷哥的。”瓦格里仑再不敢自作主张。(未完待续) 26姐妹 星力还是军事禁区,进入的汽车要进行盘查,可以看出要塞、险隘都建有堡垒,隐隐可以看见蒙着迷彩网罩的加农炮、榴弹炮、导弹发射架。一条四车道公路直通往城镇,城镇也并不大。宋提查奇怪这么小的一个城镇,怎么养活一支近五百人的保安团。 瓦格里仑找了一个不错的旅馆安排酷哥住下,椰美跟着瓦哥去找椰香。椰香吃住在瑙坎的公馆,她没有经过允许是不可以走出公馆半步。她负责瑙坎的饮食起居。瑙坎本来有过妻儿子女,但是都葬身在仇家的枪口下,他为此带着一帮兄弟找了十年才找到仇家报仇血恨,从此也干起了杀人越货、制毒贩毒的勾当。 瓦格里仑进去面见司令瑙坎,他偷偷地塞了一张纸条给椰香。椰香趁瑙坎与瓦格里仑密议的时候,躲进卧室,拆开纸条:“姐姐,我到了公馆,可是我进不去。我在菜市场等你。别让我久等哦。妹妹:椰美。” “椰香,司令让你泡茶上去。快点。”这是管家干哈的声音。 “是,干哈先生。”椰香答应着,赶紧取新鲜的山泉水,烧水泡茶。一会儿功夫泡了一壶端了上去。 瓦格里仑正说得唾沫横飞:“……司令,这笔钱到手,可松一口气——”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瑙坎摆手示意瓦格里仑不要走漏消息,这是行规。椰香进来,给将军瑙坎、参谋长帕塔、副司令瓦格里仑、管家干哈一人冲了一杯。瑙坎呷了一口,皱起了眉:“嗯,怎么不是新茶?一股陈味。椰香,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令,对不起。新茶泡完了。椰香看这里还有一筒,就拿来先泡着。司令,我再去泡。”椰香喘喘不安地说。 “新茶都没有了。到哪里去泡?赶紧去买几筒回来。喏,拿着本司令这张字条,到金库支钱去,选上好的,买几筒回来。”瑙坎扯下一张便函,草草画上几个字,塞给了她。 瓦格里仑嘉许地悄悄捏了捏鼻子轻咳了一声,这个女人看来也不一般。老虎屁股上拔毛,你不摸着老虎的脾气,你敢拔它的毛吗?椰香眼角露出只有瓦格里仑才知道的微笑。 椰香拿着司令的便函,取钱、通过岗哨的盘查都不在话下。她在市场入口,就看到穿着披纱上衣配红花筒裙——三年没见,妹妹长成了大姑娘了。椰美也看到了一身披肩纱丽绯红色长裙,姐姐这些年跟着司令倒吃得细皮嫩肉,像城里的千金小姐。 椰美想叫姐姐,椰香示意她装着陌生人,这里人多眼杂,要是有公馆的狗腿子看到了她姐妹俩私自相会,那可不是好玩的。椰美会意戴上竹笠,引着姐姐过街穿巷,来到了宋提查住的秘密旅馆。 宋提查听敲门声,是约定的三重三轻,就开门出来。眼前的两姐妹让宋提查吃了一惊,一黑一白,对比鲜明,但是大体轮廓还是差不多。椰美显得有点野,椰香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淑女气质。 “请进。” 椰香看开门的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小伙子,还很新潮,留着时下很新潮的阴阳头;手腕上戴着佛珠,脖子上挂着金项链镶缅甸玉胸坠;穿着也很花哨,灰鼠坎肩,配灯笼裤,腰束功夫带。看起来还是一个愣头青,相当青涩,嘴皮上只有细细的绒毛。 “你是——”椰香白润的脸上泛起了羞答答的红晕。 “我是椰白的朋友。”椰美告诉过她,她的弟弟叫椰白,很可爱,练习泰拳。 “椰白呢?”椰香也很想她弟弟。给人做女佣是没有机会与家人见面的。她可是抵债的女佣。 “他没有过来。进来坐吧。我们慢慢聊。”宋提查请她进来坐,他住的房间有会客室。一色的红木家俱,显得古色古香。 “不了。我,我是找了一个借口出来看你们的。回晚了,怕将军怪罪。有话,你们赶紧说吧。”椰香不看对视眼前这位虎实的帅哥。 “姐姐进来坐吧,他又不吃你。我们几年才见一次面。怕他干什么?”椰美撒着娇,硬是把姐姐推进屋里。后脚跟把门踢上了。 椰香很局促地走进来坐下,椰美当起了主人的角色,她泡茶。酷哥跟椰香分宾主坐下交谈。 “椰香姐,向你打听一个人?”宋提查看椰香像火烧眉毛一般急,便单刀直入。 “小兄弟,你打听谁啊?我虽然认识头面人物,可是我说不上话,我只是佣人。”椰香怯生生地说。她还以为小兄弟请椰美求她帮忙找活干的。(未完待续) 27你打错了主意 “椰香姐,我向你打听一个不相干的人。”宋提查接过椰美递过的茶,很平淡地说,“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她的名字叫依娜。” “依娜?小酷哥,天上的神仙,你可以打她的主意。依娜,你可打错了主意。”椰香嘲讽似的说,“依娜虽然貌若天仙,可是她却是鳄鱼嘴里的肉,你抢不到嘴的。” “不是,姐姐。”椰美娇嗔地说,“姐姐,你没看出来嘛。她是依娜的弟弟,他千里迢迢是来找姐姐的。姐姐,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你就帮他这个忙。” “你是依娜的弟弟?天啦!你不说,我还看不出。你一说,我越看越像。只不过你把自己弄得太酷了。你姐姐可一点不像你,她穿着很淡雅。你姐姐美得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你嘛,就像霸道的小狮子。”听话听音,看来椰香对依娜的印象一点不坏,泰国的女孩还是蛮温柔善良的。 “姐姐,你能不能带他去见依娜吗?”椰美缠着姐姐,椰香若有所悟。 “我不能带你去。我有她的住址,你们自己去找她吧。”椰香可不敢造次带他们冒冒失失去找依娜,碰上瑙坎,或碰上占叻都不是好事情。她拿起笔写了一个住址,此时宋提查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瓦格里仑发来的:“你要椰香手中将军的便函看一看。” “椰香姐,你能不能借你手中的便函给我看一看?” 椰香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我手中有将军便函?” “姐姐,你知道越少,你越安全。你不该知道的,你就别问了,好不好?日久见人心,我们真的不会害你。” 椰香看阴阳头一脸笑容,椰美倒是软硬兼施:“姐姐,他只是找他的姐姐而已。你问那么多,要是你失口说出来,那不遭啦。不就看看便函,有什么大不了?” 椰香经不住妹妹地死缠烂打,只得出示便函。阴阳头赶紧拍了下来。 椰香也不知他拍下来有何用处。她收回便函匆匆地告辞了,也不让椰美送,嘱咐他们:“千万要小心,将军知道了,或者副董事长知道了,你们都很危险。” 椰香一走,宋提查赶紧找出同样的便函,摹写了一份。摹写可是特工的第一基本功。宋提查也能做到以假乱真。 椰美看了这个地址,她也不熟:什么下埔村老树下建功庄园六号小楼。宋提查研究了一下这个地址。他要椰美问旅馆老板下埔村怎么走?不要给具体地址给他知道。椰美说好主意,她出门打听去了。 不一会儿,椰美兴冲冲地推门进来了:“酷哥,很好找。出了这个旅馆,有条大道,直通下埔村,那是一个靠河的村庄。河对岸就是缅甸大其力。大其力现在可是翁哥的地盘。白天盘查不是很严,晚上基本上戒严状态。” “离这远吗?” “估计十多公里路程。可是对外人盘查得很严。”椰美忧心忡忡地说。 宋提查弹着便函:“有这个东西。估计想拦他也没这个胆量。” 宋提查说走就走,取出瓦格里仑留给他的摩托车,也是一辆不错的铃木大排量越野摩托车,载上椰美一阵风赶往下埔村。果然一出星力就有一道岗亭,上来几名荷枪实弹的保安队员:“你们是哪里人?你们要去哪里?” 宋提查也不拉起头盔,亮出他手中的便函,他班长模样的人扫了一眼,一挥手放行。两人好不开心,一阵风直奔下埔村。出了星力镇,路就坑坑洼洼,一路上岭下坡,很不好走。好在路程并不远。远远地看到靠河边有一排低矮错落有致的村庄,背靠着巍巍的青山,视线并不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雾岚,阳光照射着,一层虹霓。进村庄还有一个岗亭,宋提查出示了他手中的便函,这就是最好的通行证。他们不便向保安队员多问。相奔村寨。村寨的竹楼掩映在绿树、竹林、蕉影当中,环境幽雅,到处可以见到从山上用竹简引下来的清泉,流水潺潺,看不出有什么邪恶的地方,倒像是世外桃源。 不用问,他们看到了一棵二十来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榕树,树上系满了各种红飘带,树下供奉着很多灵位,还有袅袅的烛光香烟。还有人在上香参拜。 看到有外人到来,一位香客微微抬起了头,这一眼,宋提查就觉得错不了,就是她——依娜!她穿着条纹布做成的服新裙再加上无领短袖上衣一身素淡,但配上她的玉肌雪肤,玲珑的面孔,婀娜多姿的身姿,那是风流万种,你才相信出水芙蓉的美。(未完待续) 28铁屋藏娇 依娜低下了头,合掌礼拜。她旁边的一名保镖过来盘问:“你们什么人?” 宋提查拿出便函给他看了一眼,保镖低声说:“占董可能要来,你们见完人,办完事,快点走。别惹占董发火。” 宋提查一听有戏,看来他们之间的积怨已久,只有点把火就燃起来了。宋提查冷冷地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依娜起身的时候又默默地瞥了一眼,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宋提查全身上下散发出来凛人的霸气而惊讶,世上竟有如此凶神恶煞的人。他上穿皮坎肩,露出手臂上的神鹰刺青,下穿马裤,取下头盔,是很另类的阴阳头,看他脖子强健,手臂上的肌肉疙瘩很扎眼,颇有狮王的凶悍。连保镖对他说话,也低声下气,无形之中,被他满身霸王之气给镇住了。 “椰香!你怎么来了!”依娜笑容满面的朝椰美走来,椰美先是一惊,马上明白过来了,她把自己当成姐姐椰香。 “依娜,你越来越漂亮了!”椰美情不自禁地赞美道,害得依娜羞答答地斜视了宋提查一眼,低下眉,牵着椰美的手:“椰香,你最近晒黑了?” “是啊,就是他,载着我回了一趟家乡。结果晒成这样,你赔我。”椰美娇滴滴地推了一把阴阳头,阴阳头只是憨厚地傻笑,这笑看不出一点凶暴的样子。 “进屋聊啊。”依娜自作主张。 保镖头子慌忙说:“椰香小姐,你们只能待一个钟。一个钟之后,保不住占董就过来了。你知道占董的脾气。” “知道。瑙坎将军让我们过来问候一声,顺便问她要点东西。不会很久。那么啰嗦干什么?”“椰香”没好气地说。 这是一栋新建的小洋楼,装修得很气派,与周围的竹楼显得鹤立鸡群。有片石砌成的高高护坡,筑有高大围墙,围墙上面有通电铁丝网。油漆的铁门上方,贴有佛庙求的灵符。守门的是双层岗哨,里面四个人,外面四个人,还有贴身的六名保镖,再加两条狼犬,可谓煞费苦心,相当于铁屋藏娇了。 走进大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开阔的天井,里面种满了各种花卉,蜂飞蝶舞的,还有假山池沼,引来了活水,养着鳞光闪闪的一群金鱼。依娜领他俩穿过大厅,大厅供有佛像,一色的红木家俱,还有两只青瓷花瓶,花瓶里插满了鲜花,让堂屋里平添了许多生气。 他们没有在堂屋正厅坐,而是上了依娜的卧室。楼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很有光滑松软。楼上也有黑衣保镖,楼梯口一个,他可以坐着;走廊尽头也有一个,他是站着的,还有两个一直跟班,他们进了门,他就在门外守着。 室内的陈设,堪比得上宫殿。这是三间连通的大房子,只用玉帘隔开,垂着三层窗帘,一层百叶窗,风可以吹进来,里面的人也可以观赏风景,一层是防晒涂层厚窗帘,另外一层则是绣花罗幕。他们走进的是会客室,雕花坐榻上面有黄缎坐垫,每个坐榻上面都有茶几,放有一小瓶插花。看来另外一个主人是吸烟的,还备有玛瑙烟灰缸。四面的墙壁都用红木包墙,挂着手工织品和镶框画,也有明星放大照。不可思议的,有一幅样子颇像宋提查的大幅明星照,但绝对不是他!应该是泰国明星吧。宋提查就是一张明星脸,很容易与什么偶像撞脸。你更想不到,还有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 依娜很尽心地给他们泡茶。她有过几次正眼看宋提查,可是她不敢正眼对视,怯生生地垂下了水汪汪的大眼睛,轻声说:“酷哥,请用茶。” 椰美扑哧笑了:“依娜,你都上过大学,见他还那么羞答答干什么?” “我哪有啊?”依娜嗔怪“椰香”多嘴,“瑙坎将军放心,让他带你到处乱走?” “这有什么?他可是将军现在最宠信的人,将军一高兴,把我赏给他,都有可能。”椰美是乱说的。 “椰香,你上次还那么悲观。这次真的,你变了一个人。”依娜也受了“椰香”情绪的感染,脸上有了嫣红的媚笑。 “依娜小姐,你以前在曼谷,哪所大学上学?”宋提查可不愿意跟她们瞎扯,他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他此行的主要任务可是救他的泰莎大小姐,他还揪着心呐。 “曼谷皇家社科大学——” “这么巧!”阴阳头不禁叫出了声,泰莎大小姐现在上的就是皇家社科大学!她们是校友。 “你也是……”(未完待续) 29一见如故 “他是社团大学的高材生。”椰美风趣地说。 “什么社团大学?”依娜眨着会说话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迷茫,“我还没毕业,现在就到这里……人生如棋,世事难料啊。” “依娜小姐,我不是。但是泰莎大小姐,是曼谷皇家社科大学的。你们认识吗?”宋提查不想再兜圈子,他单刀直入。 “你是什么人?”依娜突然变了脸色,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他们,他们会杀了我,杀了我全家……” “别怕。依娜小姐。”宋提查很镇定地说,“没错,我是泰莎小姐的人。但我们这次策划,是让两个人对掐起来,然后我们从中取事。依娜小姐,成败都在你身上。你能不能让他两个火并。这是关键。我们铲除掉两个元凶,你不是可以重获自由,重新回到大学?” “不行,不行。你会害死我,害死我全家。你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扳倒他的,他根深蒂固,到处是他的眼线,到处是他的武装力量。”依娜吓得浑身哆嗦。 “我要是告诉你,现在警方已经将星力团团包围了,你信吗?”宋提查应该虚张声势,“你没听说吗?他们勒索班家一个亿的美金。他们不是穷疯了吗?班家会放过他们吗?班家现在知道大小姐在哪里?他们还想活命吗?门都没有。班家是什么人?班家大老爷跺一下家,皇家和首相府都要震动。” 依娜泪光闪闪,眼盯着宋提查可怜兮兮地连连点头:“你可一定要救我!保证我全家的安全。” “放心。我也是以全家性命作赌注的。”“椰香”挺认真地说。 “我相信你。”依娜小姐抓住了宋提查骨节很粗嘎的双手,宋提查感觉这是一种以生命相托的信赖,他感觉这份信赖的重量。 “这是一着险棋。但值得赌一把。”宋提查脸上现出冷酷的刚毅。依娜相信这种天王老子我第一的胆气豪气! “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依娜收住了眼泪,她很想拼了。 “泰莎小姐现在关在哪里?你知道吗?”宋提查直视着依娜小姐美轮美奂的眼睛。 “我只见过她一次。就是昨晚,他们让我去劝她,让她安心在这里生活。她在绝食。”依娜小姐吐露绝密的事情,“她关在瑙坎公馆的楼上。我见她的事,是封了口的。不能跟外人说,说了就要灭口。瑙坎是这样对我说的。我现在把生命交给你了。我才敢跟你说。” 依娜还是有点心悸,但现在她孤注一掷了,看起来没有那么胆战心惊。宋提查心生一计:“依娜,你现在赶紧跟椰香小姐换装。我带你走。我把这张纸条留给椰香,她知道怎么脱险。我们带上一些新焙的茶叶就可以了。” 椰美当着宋提查的面就与依娜换装束,宋提查帮依娜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稍微调上一些香灰抹上,肤色一下子变黑了。然后将“椰香”五花大绑绑在座榻上,再用布条塞住口。宋提查大摇大摆带着抱着茶叶的“椰香”急匆匆走下了楼,果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他们上了摩托车,一溜烟绝尘而去。 “椰香”待了一个钟估计他们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才踢倒了桌子上的花瓶,发出碎裂的声音。门外的保镖情知屋里有异,慌忙踢开门。屋里只剩下“椰香”绑在座榻上,是她挣扎着踢倒花瓶报警。一屋子保镖面面相觑,他们太大意了,以为是瑙坎将军办事,他们慑于将军的声威,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夹在中间,难做人呐。昨晚将军就是这样掩人耳目把依娜弄走的,过了半夜才送回来,他们也是捏着一把汗,担惊受怕。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曲。 保镖只好给“椰香”松绑,希望瑙坎将军快点用完还回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啊,可不要失信!神佛保佑占叻副董事长白天有要务缠身,不要过来寻开心。但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占叻底气很足的声音在楼下传了开来:“依娜,成天闷在楼上可不行。快下来,我带你散散心。外面空气多新鲜。我对你身边的人说了,你要外出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是可以的嘛。” 楼上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名保镖神色慌张地跑了下来,知道此事瞒不住了:“报,报告占董。依娜,不,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占叻铁青了脸,叭地一个耳瓜子扇在保镖队长的脸上,顿时鼻子、嘴角淌血,“说。是不是老鬼弄走了她?”(未完待续) 30火并 “占董消消火。可不能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忍得一时之气,消得百年之祸。”占叻身边的得力干将米隆进谏。 “是,是,最啊。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不值得啊。女人大把有,但兄弟之情不——”保镖队长话还没话完,占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崩了你。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要你何用?兄弟们操家伙,跟我走!他无情,休怪我无义!” “兵贵神速。占哥要行大事。成败在此一举。兄弟们,整理装备,出发!”米隆带着一伙死党紧跟占叻。他们经过岗亭,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部屠杀,虽然有数道岗亭,但是他们行动诡秘,占叻亲自打头阵,后面的主力武装成员跟上。岗哨一见是占董,可不敢盘查,哪知道车一停,全部给冲下来的武装人员给射杀了,后面几辆军车、一排摩托车紧紧跟上。 瑙坎刚送走副手瓦格里仑,两人一番密议:命瓦格里仑晚上一定要安全进行人钱交易,瓦格里仑顺利地带走了饿得两眼发绿光的泰莎小姐,泰莎还是头罩一蒙两眼一黑什么也见不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瑙坎听到了密集的枪声,还以为军警包抄上来了,吓得他慌作一团。后来总管干哈气喘吁吁地上楼禀报:“报,报告将军,占叻,占叻狗东西反了!他带着他的大队人马杀了过来。” 瑙坎还以为占叻心胸狭窄,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昨晚请依娜过来劝泰莎吃饭,没想到这家伙醋性大发。看来这次,他彻底翻脸了:“好。我也忍他很久了。既然他把事做绝了。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打死占叻,我重重有赏!” 这是瑙坎惯用的招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瑙坎布置外围的重武器派不上用场,但是他看家的火力还是相当凶猛的。 占叻知道必须速战速决,要是总参谋长帕塔、副司令瓦格里仑从外围赶过来参战,他几乎毫无胜算。 占叻仗着人多势众,还带有重武器,对着公馆一阵猛轰,顿时公馆一片火海。瑙坎组织了几次敢死队往外冲,都被对方强大的火力给压了回来。 瑙坎只能凭借坚固的堡垒和围墙坚守待援。占叻早就有策划,他岂能给给瑙坎喘息的机会,他对公馆的火力配置了然于胸。立马组织了几次爆破,将最薄弱的侧面围墙炸开,他一声令下,潮水般地冲进了公馆,占叻的人如猛虎下山,很快解决了战斗。可是瑙坎不见了。管家干哈也没有人影。 占叻知道一定有暗道。这可是瑙坎的逃生之处,就是拜把子兄弟也不能说。占仂现在着了慌,他命令手下挖地三尺也务必找到秘道,找出瑙坎和干哈。可是一番地毯式搜索,找到了金库,大把的现钞、珠宝;找到了武库,各类枪械都有;找到了一个地下仓库,但是里面只有走私的手机、香烟、摩托车、小汽车、飞艇等,就是找不到秘道! 占叻找了半个钟,他知道现在多呆一分钟,离死亡就近一步。他判定:瑙坎和干哈带着重要人员从秘道溜走了。他抓来一名来不及逃走的瑙坎亲信,亲自讯问,可是不管他用尽什么手段,他还是毫不知情。他知道如此隐秘的地道,不可能给手下知道。 占叻很不情愿地下令撒出战斗。 瑙坎看看对方势在必得,慌忙带着干哈,还有十来名亲信,从夹壁里的秘道撤到了丛林,直奔保安大楼。 瑙坎知道占叻有勇无谋,此时他只顾猛攻公馆,其实他应该抢占保安大楼,这才是成败的关键。胜负往往就在毫厘之间。 可是眼看保安大楼就在眼前,大楼里传来密集的枪声,吓得瑙坎心惊肉跳,难道占叻捷足先登了?还是军警知道消息,赶来包饺子了? 枪声一响,瓦格里仑就赶紧集合保安团,他正在整训队伍,没存想一把手枪抵住了他的脑袋,总参谋长帕塔冷森森地说:“瓦副司令,你想送死啊?你可不能带着弟兄们去送死!拉起这支队伍,是多么的不容易。我可不能让兄弟们自相残杀。这样有意义吗?他们活得不耐烦,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应该稍安勿躁。听天由命。” 瓦格里仑一愣,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陪着笑脸:“总参谋长,不要开玩笑,小心走火!自家兄弟,有话好说。我听你的,你知道,我脑子里可是少了一根筋。一听枪声,就想带弟兄们去看个究竟?参谋长,这究竟唱的是哪一曲?”(未完待续) 31老江湖 “有句话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要看他们谁死谁活啰?”帕塔阴恻恻地说,他看来也是预谋已久,“非常时期,站错了队。可是性命难保。” “总参谋长。瓦格里仑听您的。不,帕董事长,我听您的。我愿意率队效忠帕董事长。肯请帕董事长赏瓦格里仑一口饭吃。”瓦格里仑准备了一顶金冠给他戴上,这顶大帽子果然戴得他心痒痒的。所谓投其所好,连老谋深算的帕塔也为甜言蜜语所迷糊。 帕塔幕后策划,出馊主意,想歪点子,他可谓心狠手辣,但要是真的带兵打仗,真刀实枪地跟敌人拼杀,他可是就发怵了。就是眼下,他虽然用枪顶着瓦副司令,但是他还真下不手。他虽然坏事做绝,但是他一生没杀过人。他平时跟瓦格里仑称兄道弟,也颇有交情。瓦格里仑向他表忠心,他心里还挺热乎的。 “帕董,你下命令,我一定遵照执行。”瓦格里仑说话咣咣的。帕塔收回了枪,他听到空气中有裂帛的声音。——阴阳头只等他收枪,他抬手一枪,啪地一声爆了他的头,稳、准、狠。 顿时,下面乱成了锅粥,枪声四起。瓦格里仑的亲信,一齐向帕塔的亲信开火。帕塔的亲信虽然人手较多,但多半是拍马溜须之辈。平时狐假虎威邀功请赏、营私舞弊、阿谀奉承,个个都是高手。所谓近朱者赤近黑者黑。帕塔的亲信,不过是纸老虎,哪经得起久惯战阵的猛士一阵点射,他们早吓得失去了战斗力,很快就收拾干净了。 下面的保安部队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参战。直到枪声停息,打扫战场,抬走死尸,他们才放枪下来。 “弟兄们,起来吧!愿跟着瓦格里仑干的请站起来!”瓦格里仑一呼百应,五百人的保安军,忽啦啦都站了起来。瓦格里仑把象征权柄的手杖交给宋提查。 “下面请我们新任的董事长宋提查训话!”瓦格里仑话没落音,保安战士鼓起了掌。 “兄弟们。虽说养兵千日用于一朝,但是谁没有兄弟姐妹,谁不想有个幸福的家?我保证,让你们从此以后,不再要围剿,不再要战争。每个人都有一个幸福的家,都能过上和平的日子…… 宋提查的话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谁愿意每天提着脑袋过日子,有今天没明天。可他眼尖,看见有人跑进来,他停止了训话。 “报告,外面来了总管干哈。请指示。”哨兵敬了一个泰式军礼。 宋提查略思忖了片刻,他附耳瓦格里仑要他依计行事,瓦格里仑心领神会。宋提查命保安团以小分队为单位带队埋伏起来。 瓦格里仑带着他的十名亲信,出现在保安大楼门口:“干哈总管,情况怎么样?我们这边也出事了,刚才有人谋反。我已经就地正法了。总司令呢?” “帕塔谋反?看来司令猜得没错。帕塔与古叻密谋已久,这次他们同时发难,是有预谋的。瓦副司令干得不错。你,你这是干什么?”干哈没有说完,瓦格里仑用枪抵着帕塔。 “快说,司令在哪里?火烧眉毛了,你还婆婆妈妈!”瓦格里仑发飙了。 “你急什么?司令听到枪声,让我打前哨,看眼前的情形怎么样?现在好了,叛乱已经平息。你跟我去接司令吧。司令接回来,有他古叻好看的。副司令跟我走一趟吧,表示你的忠心。”干哈咬牙切齿地说。 “我要不多带些兄弟过去?”瓦格里仑看干哈眼珠子骨碌转了几圈,他可是见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任何轻信都会铸成大错。 “不用了。我看你一个人去得了。要不是干仗。只不过接司马令过来,况且司令身边还有武装力量。让他们紧守保安大楼,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怕夜长梦多,我们很快就回来。”干哈想,有瓦格里仑在手中,不怕他们闹翻天。 瓦格里仑是什么人?虽然宋提查没料到会有这一变故,可是他瓦格里仑临场应变,也是玩命的主。说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一点不含糊。 宋提查听得分明,敌变我变。他马上做了布置。 瓦格里仑用军车载着干哈,根据干哈的指点,不用五分钟就在一个小山头看到了流动岗哨的身影,干哈忙探着头:“别误会!我们来接司令了。只有瓦副司令一人。瓦副司令是靠得住的。” 瓦格里仑还是被哨兵下了枪,然后带两人走上了山岗,山岗上个神庙,瑙坎还在一俯一仰拜着神,旁边还有十多名亲信在警戒。(未完待续) 32老狐狸 “司令,瓦格里仑来接司令回保安大楼,坐镇指挥。”瓦格里仑毕恭毕敬地说。 瑙坎转过身来,枪指着瓦格里仑脑袋,也枪的速度匪夷所思:“我看你小子就怀有贰心。说!我跟占叻打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见你发一兵卒?” “司令,你听我说。我刚集合好保安部队。没提防帕塔用枪指着我的脑袋。他让我——” “他让你坐山观虎斗?然后,你们两个家伙再坐收渔翁之利。” “司令,你猜得很对。他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动弹不得。请司令详察。”瓦格里仑战战兢兢说。 “你别给老子耍心眼,帕塔那个抽风、打摆子的样子,能控制住你!你是九死一生的战将,你稍微动一下脑筋,都玩死他了!你不说实话,老子一枪嘣了你!”瑙坎可是在金三角打了三十年仗,岂能阴沟里翻船。他早就意识到保安大楼出问题,他的老底怕保不住了! “司令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派人再去调查。我只能想办法分他的心,让他的枪能离开我的后脑勺。我假意说,愿意跟他合作,愿意听他的。他还说他要当董事长,他对军政大权不感兴趣,让我管军政。我——” 瓦格里仑的话气得瑙坎七窍生烟:“你们比占叻更可恶!你们是我亲手栽培起来的干将,竟然没有丝毫报恩之心!我留你何用!” “司令,我这是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他看我——看我很听话,他枪放了下来,这时我的部下立即开枪击毙了他。然后,我的手下乱枪击毙了他的协同者。我这才稳定了人心军心。我正要发兵。干哈来了,我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见司令。我要是有贰心,我还——”瓦格里仑急得额角上出汗了。 “你没有造反,你急什么急?”瑙坎可是明察秋毫。说假话的人表情怎么样,说真话的人表情怎么样,要是分辨不清,那是送死。 “司令,这不是你枪逼的吗?”瓦格里仑有点吃不劲,眼光有点畏缩。 “别演戏了!你跟你我这么多年,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还分辨不清。我还配领导你?”瑙坎冷笑道。 “司令,不信,你问管家,问干哈。干哈,你看我是不是准备出兵?干哈,你说实话,不要误了大事。”瓦格里仑知道眼前可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他眼神稍有顾虑,都难逃他的鱼泡眼。 “用不着!来人!把他绑上!等老子真正掌控了保安队,你说的是真是假,不是不辨自明了吗?你要真是忠臣,老子给你陪罪!你要是耍我,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瑙坎可是宁愿我负天下人,不会让天下人负他。 他一枪往瓦格里仑脑袋上砸去,瓦格里仑早有防备,顺热往瑙坎怀里顶去。几乎同时,四面伏击的枪声同时响起,首先干哈中弹倒地,瑙坎身旁的亲信在密集的扫射下,摇摇晃晃颠簸了几下一头栽倒了下去。 枪声一停,两人扭打在一团。瓦格里仑紧紧按住瑙坎的一条胳膊,不让他弯过来开枪,他的射击只能打在土坎垃上。 瑙坎像击怒的猛兽,对着瓦格里仑头顶,肘击,膝撞,可是瓦格里仑死死抱住不放,直到宋提查飞身向前,一脚踢飞他的手枪。 瑙坎弃了打得无还手之力的瓦格里仑,摆开架势挑战阴阳头;“你就是班氏家族的宋提查?” “看来,你的消息很准确嘛。”宋提查冷眼瞅着他。看来,不活捉他难以揪出军警中的内鬼。 “我知道,班氏家族的老虎屁股摸不得。你们偏要摸。结果……”瑙坎仰天狂笑。说罢,像发狂的犀牛向他狂奔过来。宋提查吃过伦威的亏,知道他一招致敌。他不敢硬碰硬,一个四两拨千斤,先避其锋芒。 “好小子。果然有些手段。”瑙坎冷静了下来。四面伏兵齐出举起了黑洞洞的枪口,瓦格里仑也示意他跳出战团,宋提查却摇手示意他不要开枪,他要活捉他。 瑙坎看出道道来,他猛地向一名伏击队员冲去,那名队员稍迟疑,竟然被他抢着了冲锋枪。说是迟,那是快,宋提查飞身凌空,瑙坎随即车转过身来,头上嘣嘣嘣雨点般地蹬腿,他连挨了八腿,才踉踉跄跄栽倒下去。 瑙坎手中的枪朝空还是打出一梭子,竟然相差毫厘之间,只要稍迟疑,肯定被他打成筛子。这就是实战,命悬一线! 宋提查岂容他再起身,一脚踢飞冲锋枪,连踹了他数脚,瑙坎这才没有动弹。众人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簇拥着他押进了军车。(未完待续) 33捉活的 这边的战斗刚结束,保安大楼那边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还有六零炮、榴弹炮、火箭筒、手雷的爆炸声,是一场恶战。 “哈哈哈,看来占叻给老子报仇来了!”瑙坎还嘴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别作梦了。你看,天空上出现是什么?”宋提查冷冷地说。 “武装直升机!酷哥,会不会向我们开火!”瓦格里仑很是担忧。 “不会的。这是班家调过来接应我的军警。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会听我的指挥,不敢乱来。走,跟我会合他们。”宋提查很有把握。 “瓦格里仑,你血债累累。你要难逃法律的制裁!”瑙坎恶狠狠地冲着瓦格里仑叫嚣。 宋提查怕他寒了弟兄们的心,扯了一块布将他的嘴塞上。 “兄弟,有我,什么都不用怕。我们的约定不会不算数!”宋提查紧紧握着瓦格里仑的手,瓦格里仑相信结义兄弟,相信酷哥不会害他。 宋提查用卫星电话联络上赖欣怡,赖欣怡马上给参与这次行动的刘跃联络,刘跃再赶紧跟宋提查联络。 “宋提查,你们在哪里?我们马上与你们会合。”刘警官听赖欣怡说瑙坎活捉了,真是喜出望外。 宋提查火急火燎地说:“刘警官,我们已经控制了保安大楼,现在占叻的人正向保安大楼发起猛攻。你们想法设法给我解了占叻的围困,泰莎小姐还在保安大楼内。要是他有闪失,可是交不了差!” “好,你放心。我们立即对保安大楼外围实行空中打击。占叻也要力争活捉,请你们的人给予大力配合。”刘警官还不知道宋提查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他是班家的人。 “放心。我马上报给你我的经纬度。你们行动要快!”宋提查快速定位,报给他了准确经纬度。不一会儿,军警呜呜地开了过来,车上下来的全是武装到牙齿的正规部队,头盔、防弹背心,新式的MAG通用机枪,加M16A1步枪。 宋提查与警察局长云海、专案组负责人刘跃取得联系。正式将瑙坎交给军警看押。 宋提查将具体情况给他们作了一个简明扼要的说明,然后请求:“我带我的弟兄冲进去,率领保安团朝外打,泰莎小姐不能落入他们手中!现在,保安大楼内缺乏主心骨。” 云海局长知道泰莎意味着什么,宋提查是什么人,他跟刘跃商量了一下。 云海局长说:“冲进去,困难很大。你们穿上军警的服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趁他们惊慌失措,迅速冲进大楼内部。我们给以空中打击,后续部队给你们掩护。” 事不宜迟,宋提查第一次穿上军警的服装,看着弟兄们也跟着哗啦啦武装起来。武装直升机对机面进行了大楼背面的围攻部队作了饱和火力全覆盖。炮火一停,宋提查和瓦格里仑一左一右,带着弟兄们突然出现在背后占叻的部队。他们一看是全副武装的军警,早溃不成军。 “冲啊,兄弟们!”宋提查第一个冲出掩体,后面弟兄紧紧跟上,一阵阵密集的扫射,他们将围困大楼背后的部队找散,顺利地冲击了军警大楼。可是他们可分不清是敌是友,哒哒哒一梭子扫射了过来,好在他们早有心理准备,马上卧倒,还是有一名兄弟,动作稍慢,挂了彩。 “兄弟们,别开枪,我是你们副司令瓦格里仑!我是来救你们的!”瓦格里仑冲着向外面乱扫射的弟兄喊话。 “银辉兄弟,乍篷兄弟、巴莫兄弟,我应该向你们敬礼!”宋提查兴奋地喊话。是他们带着一帮兄弟苦守待援,占叻可是动作的他的全部家底,想要一口吃掉保安团。可是这节骨眼上,没有一个头头在家。 “你们,你们?”他们可是很害怕军警的,多年军警对他们的围剿,他们可是苦不堪言,现在酷哥和瓦格里仑副总司令、十名亲信都是一色的军警打扮。乍篷还以为酷哥是军警。 “傻瓜。我们是穿了军警的服装,狐假虎威的,不然他们会向我们集团压过来,我们才几个人能冲进大楼吗?用脑子好不好?”瓦格里仑骂道。 “喂,酷哥可是表扬我们守得好。瓦哥,你不会跟酷哥唱反调吧?” “看来,我们跟酷哥跟对了。我们以后,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生息息,子孙千秋万代都生活在这里,星力是我们的啦!” “酷哥,万岁!”谁喊了一嗓子,后面兄弟们争着叫喊万岁。这时士气大振。 “酷哥,找你的美女去吧。这里的战斗交给兄弟们。兄弟们不消灭这帮强盗,那不等于我们还要受他们的鸟气。兄弟们,跟我往外冲!”瓦格里仑把酷哥往楼上一推,意思泰莎小姐还在等你呢。(未完待续) 34狗血喷头 听枪声没有那么激烈,看来该占叻考虑突围的事,要是现在还不突围,估计他活到头了。宋提查想,让他们先打上一阵子,反正自己的职责提供情报,又不是专门帮他们打仗的。 他听说泰莎小姐一直在绝食,宋提查特意到饭堂请吓得直打哆嗦的大师傅帮他做了一份绿咖喱鸡、一份冬阴功汤、一份虾酱饭。他用一个盘子托着,咚咚地上楼来了,楼上这会儿倒也空虚。只有两名看押的保安。现在宋提查身份不同了,是他们的带头大哥,赶紧敬礼。宋提查手里端得满满的,保安帮他打开门,可是一件东西飞过来,好在宋提查反快极快,他一个倒踢,将一只鞋踢落,那是泰莎小姐的一只高跟鞋,她双手还被绑着,可能怕她逃走。 可是进来的是宋提查!泰莎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叫,怕叫出来泄露他的身份,她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外面枪炮震耳欲聋,她知道救她的人来了。——这时可是最危险的,强行救她,她不是当作人质!很有可能被绑匪撕票,她还以为必死无疑了呢。刚才听见钥匙响,她以为要拿她出动逼退救她的人,有人质在手,他们一定会打这张王牌的! 可是进来的是端着盘子的宋提查。她眼神怪异,看宋提查后面并没有跟着什么人。 “你真的跟他们是一伙的?”泰莎小姐只想到一种合理的解释。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让人笑掉大牙的话。 “你说呢?”宋提查讥讽似地说。 “算我班﹒泰莎被老鹰啄瞎了眼,没看清你的本来面目。你滚吧。”泰莎气得苍白的脸拧成一团。 “你叫我滚,我就滚,多没面子。”宋提查故意将美食在鼻子面前扫过,“香吗?饿不饿?” 冷不防,泰莎一脚踢过来,可是宋提查早防着她一招了,他还要逗她,他真没天理。不知道人家有多痛苦。唉,宋提查还是个顽皮的大小孩。 “大小姐,你真值一个亿。我验证一下。别忙,我先给班老爷打个电话。”宋提查真的拿出手机,给班老爷打了过去。 “你是谁?”班老爷还不知道宋提查的电话。 “你别管我是谁?钱准备得怎么样了?”宋提查学着瓦格里仑的怪腔怪调。 “钱,我们准备好了。但是你要让我跟我女儿讲话。我们一会儿,就给你们送过去。你们不要耍什么花样。”班钟大老爷声威俱下。 “好的。你等着。”宋提查真的把手机,凑到泰莎耳畔。 “爸爸!爸爸!”泰莎小姐喊得催人泪下,可是没天良的宋提查还逗她。 “爸爸是宋提查绑架了我。”泰莎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就是傻子也不相信。 “你别乱猜疑。他再坏,也不可能绑架你。”班老爷怎么可能相信。 “爸!他就在我身边。这个手机就是他的,电话号码——”泰莎意识到什么,是啊宋提莎怎么这么傻,不是把自己完全暴露了,他玩的什么鬼把戏,“你是来救我的!宋提查,你该死的!你还不给我松绑。你以为好玩吗?” “莎儿,你说什么?你说宋提查就在你身边,你说的是真的吗?莎儿,你快说呀。你让他接电话。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班家大老爷子也被女儿搞糊涂了。 “爸!宋提查来救我的!他死性不改。他还在开玩笑。他一点都不急。还拿我戏耍,他简直就不是人……”气得泰莎忘了自己的身份,冲着他骂了一大串,还不解恨。 “爸叫你接电话。”宋提查嘿嘿笑着,给她松了绑。泰莎把电话塞给她,她真的饿了,该死的早不把美食送过来。她可是来不及洗衣,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这一生可能是吃得最香的一次。 “宋提查,你搞什么鬼?我被你搞糊涂了。你是救她,还是在害她?你还有没天良?”班老爷气得破口大骂,兔子急了也咬人,班老爷急了也骂人。 “班老爷,我只是不相信,你会准备一个亿来赎人。我不就随便这么一问。您老别生气了。上上大吉,人救出来了,一根汗毛都不差,就是瘦了那么一点点,不过,看样子马上就可以恢复原貌。她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美食。”宋提查可不管他是什么大老爷,在华夏可不信这一套。 “你要气死我。你送泰莎回家,这一个亿美金,我送给你好不好?你看是不是真金白银。这总该相信了吗?”班大老爷子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未完待续) 35你欠揍 “我只是开一下眼界。班老爷,钱你好生收好,要是丢了,我可再不帮你找。”宋提查穷开玩笑。 “爸,我吃饱了。我一会儿要他的狗命。他害我吃了这么多天的苦,还敢戏耍我们父女,天理难容。”泰莎吃得很撑。一手刀,一手叉,吃得满嘴流油。只能冲着宋提查的手机虚张声势,含糊不清地打压宋提查的嚣张气焰,看他一脸坏笑,肯定没安好心。 “莎莎,你带他回家,我要见他。我看他长什么模样。”班老爷哼哼呶呶地哭了起来,这些天的担惊受怕,今天总算到头了。 “爸!阿爸!你不要哭嘛。”泰莎眼圈也红了,宋提查爱看把戏,他太喜欢这一幕。 “爸,他就是一土匪样。没有一点正形样子。大街上一痦子。看他样子就是吊儿郎当,不求学上进的人。”泰莎恨恨地说。 “看他这副德性,我还是相信你说的。哪有拿自己生命换来的胜利,还煞有介事地拿来开玩笑?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爸,他就是这样的奇葩,爸,你还见他吗?”泰莎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说得他一钱不值。 “他就是妖怪,爸爸也打定主意见他一面。不然,我的女儿怎么丢的都不知道?”班老爷怕也受了宋提查的影响幽了一默。 “喂,这是卫星电话。很贵的。”宋提查心疼自己的话费。 泰莎吃饱了,可是没有餐巾纸,她往宋提查身上一搽:“以后记住,别忘了带餐巾纸。” “我还要去捉占叻。你好生在屋里呆着。”宋提查看她吃完了。起身要外出。 泰莎拦住他:“我害怕。你走了,我心里没底。要不,我跟你一起参战?” “战争让女人走开。你那三脚猫功夫,也叫功夫,给我搔痒痒还差不多。” “我就挠你痒痒,怎么啦?”泰莎早就忘了她们的尊卑关系,伸手过来咯吱他。这些天限制了她的自由,现在她别提有多开心。追着宋提查满屋子跑,宋提查想夺门而逃都不可能。 宋提查早知道女人这么难缠,不应该想着开个国际玩笑,提前上来释放她,她一获得自由,他就没自由了。 再后来,素察保镖赶来接她了,没想到宋提查正被泰莎整治,她揪着宋提查的耳朵,宋提查想摆脱,摆脱不了。 “素察大哥好。”宋提查一眼看到救星来了,忙叫了起来。泰莎一松手,宋提查从素察胳膊下面钻过去,跑了。 “喂,你拦住他呀!他还要参战。你有没有听说困兽犹斗,受伤了的猛兽很拼命的。”泰莎嘟着嘴说,“好啦,你别管我了。你负责他的安全。他要是出了事,你别回来见我!” 素察应了一声,跟着宋提查追了出去。现在,军警正全力追捕缉拿占叻残部。 宋提查正要上摩托车,他看到素察跟了下来,他大吃了一惊:“素察大哥,你来的任务是什么?你跟着我瞎转悠干什么?” “小姐命我前来保护你。”素察正言厉色。 “她傻,你也跟着她傻。现在最需要保护的是她,要是还有一个残匪躲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那小姐就危险了。我问你,我出点事,有什么关系。小姐出了事,可是闹得人心惶惶。不要像个奴才一样,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用脑子。你跟着我,闲吃萝卜淡操心,关你毛事?”宋提查说得素察脸红一阵白一阵。 “听我的,你就在小姐不知道的某个角落,保护她。我相信你的能力。”阴阳头不再跟他多费口舌,轰上油门狂奔而去。 宋提查给瓦格里仑兄弟打了一个电话,瓦格里仑告诉他,占叻学瑙坎也玩失踪,现在找不到他的踪影。 宋提查很生气:“外围这么多军警,他也能突围?真是一帮饭桶!瓦兄弟,无论如何要擒拿占叻,否则星力留下了祸根,还会制造麻烦。” “酷哥,放心。我们正全力搜索他的踪迹。你看好泰莎大小姐,现在还有躲在暗处的顽固分子,你还是不离泰莎小姐左右为好。”瓦格里仑叮嘱他。 “你放心。现在军警差不多准备直升飞机送她回家了。他们忙着邀功请赏。看来活捉占叻,得靠我们自己了。” “酷哥,你已经往我们这边赶了吗?”瓦格里仑听到手机传来摩托车的马达声,他是用耳脉通话。 “我知道,他还有一处藏身窝点,我去碰碰运气看。”宋提查也不是很有把握。瓦格里仑还想说什么。宋提查挂了机。(未完待续) 36近身战 黄昏的下埔村,残阳如血,染红了起伏的山峦,染红了滔滔的江水,染红了被铃木大排量马达的嘶吼声惊起的鸟群。远看老榕树蓊蓊郁郁像一座密林,笼在夕阳里,抹上了一层圣辉,还真有圣树的佛光宝顶。 宋提查哪有心思看风景。他还没接近岗亭,丛林中就有一梭子,突突突地狂扫射过来,要不是铃木的加速,目标很容易锁定。只有耳畔有子弹呼啸划过。宋提查马上给海云局长通电话:“迅速向下埔村合围。他们还没进入丛林。我确信你们切断了路口,他们还没有逃走的路径。” “宋提查,你可是小心。你出了事,我可没法向班家大老爷交待。你在原地隐蔽,我们没到,你不要孤军奋战。” “少废话,兵贵神速的道理,你懂不懂?不用你蝎蝎螯螯的。我等你五分钟,五分钟不到,我组织火力强攻。” “好。我们五分钟就到位。听话,我们都为你好。”海云可能得到了班家的指示,要全力保护好宋提查。 宋提查通完话,他的战斗打响了。前面一队摩托车拦路,估计有七八辆摩托车,后面也有七八台摩托车,都是冲锋枪,冲着他的影子疯狂扫射。宋提查慌不择路,向一条窄巷窜进去。这帮人可能就是布置看守依娜的保镖和守卫,个个都是身守矫健的亡命之徒,可能受占叻指使将功补过的。 乡村的巷子不像城镇四通八达,这可是一条通往一户人家的小巷,到山间就到头了。后面十四五辆摩托车简直塞满了几百米长的小巷道。宋提查手里有一支MAG通用机枪,他返身打了一梭子,对方的子弹也呼啸着在他耳畔钻来钻去。他不敢恋战,突然紧急刹车,他的整个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就像跳蹦床的运动员,蹦向空中,他蹦向一棵红杉木。宋提查稳稳地搂着树干上了树,他现在居高临下,冲着到了尽头不能掉头的摩托车队一阵猛扫。一来宋提查的铃木摩托车摔在路头挡路,二来前面是一个高台阶,三来他们的速度也快得惊人,现在想掉头,除非学宋提查紧急刹车,自己高抛向半空。 可是他们人太多,十四五台摩托车挤成一团糟,宋提查的新式通用机枪可不留情面,暴风骤雨般地扫射,这条巷子成了他们的绞肉机。一个个目标停下来,直接暴露在他的射击范围内,一梭子打得摩托车油箱爆燃,就是还有一口气的也包围在烈焰当中,跳着死神火舞…… 五分钟军警确实赶来了,可是他们看到的现场,相当爆烈,烈焰升空,死尸在烈焰中蹦来蹿去。 云海局长吃了一惊,赶紧拨打宋提查的电话,宋提查在树上冲着他叫:“云局长,卓局长,还有刘警官,你都看到你们了。你们应该包围建功庄园六号小楼。” “放心。我们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正在全力向里面喊话。我这不是担心的安危吗?你看你好险啊,我想象不出你是怎么上的树?”云海局长终于在一株高耸入云的红杉树上看到了宋提查,他手提便携制式机关枪,还坐在树枝上荡着秋千,树枝被他八十公斤的体重压得不堪重荷,吱呀呀地响。 “你赶紧下来啊,红杉树枝很脆的呀!”云海局长可捏着一把汗,班老爷子脾气越来越坏,这件事办砸了,他们年终打赏可能就取消了。 “你们赶紧搭人梯,接宋提查下来啊!”云海吩咐手下,赶紧采取保护措施。宋提查却像一只豹子一般从树上滑溜就到地上了。 宋提查肩膀上挂了彩,现在他知道钻心地疼。云海吩咐警官送他上直升机,宋提查一把推开警官,一拍脑门子:“坏了!坏了!他们手中有人质!你们必须确保人质的安全。你们听好了,他们手中有椰美,可能还有椰香。这次战斗椰香拿出瑙坎的笔墨,提供准确的情报,更多亏椰美,她李代桃僵,掩护我救出依娜,挑起瑙坎和占叻的矛盾,她姐妹俩可是立了首功!你们一定要保护人质万无一失!” “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人质的安全。你安心回直升机上包扎去吧。”云海局长可不能再让他出意外了。 “听话,这里集中了军警界的全部精英,你就放心吧。”卓长凌局长推着他上警车。 “你要相信军警的力量,处理人质绑架案,他们是专家,最具有权威。”刘跃也劝他赶紧上直升机接受治疗,有华方督阵,按理说该放心了。(未完待续) 37唇枪舌战 “报告长官,占叻声称手中有两名人质,要求跟我们谈判。请指示。”总指挥云海的对讲机传来现场警官的呼叫。 宋提查再次推开警官:“我不捣乱。我就看你们解救人质。我当观众,现场版应该比电影拍得要扣人心弦吧。OK!” 云海知道宋提查脾气很犟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甭想拉回头,连班老爷的帐他都不买,只得吩咐医官给他紧急处理伤口。他急匆匆带队过去谈判。 现在建功楼四周由装甲车、军车、警车为掩体筑起一道阻击墙,还有狙击手占据制高点,扼守各个射击最佳角度。看来,占叻只要露面,肯定会打成筛网。 “占叻,你的坏事做到头了。该跟你算总帐了。放下武器,老老实实走出来,我还认为你不惜是一条敢作敢当的英雄。你要是还制造无谓的牺牲,你罪大恶极,难逃法律的严惩!”云海义正辞严。 “对啊,三年前,我本该给来个灭门惨案。但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只要了你的钱轻信你的承诺,给了你重生的机会。说明做事不能有妇人之仁,坏事不做绝,那就干脆不要做坏事。云局长,我此生最大的憾事,就是把你这样的败类还留在世上!” “是啊,我们曾经有良好的合作纪录,相信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这次我们一样能够愉快合作。”云海局长尽量不用言语刺激他,“你说人生几何?打打杀杀也是过一辈子,老实本分也是过一辈子。现在你可是风光了,四国的湄公河联合调查组盯上了你,全国的军警精英都盯上了你。你以后比湄公河还要有名气。外面的人可能不知道有湄公河,但是知道有你占叻。” “哈哈哈,云大长官,我占叻可不是你吓大的。你叫那个阴阳头过来,阴阳头,他妈的有种,老子是被他搞惨了。叫他跟我通话。跟你他妈的磨嘴皮子,矮了我的身份。让阴阳头接电话!”占叻狂妄地点阴阳头的名字,看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栽在一个毛头小伙子手中。 “占叻副董事长,不,占叻董事长。我没有叫错吧?”宋提查第一句话就戳他痛处。 “你他妈的少来。打人不打脸,老子上当,就上在你他妈处心积虑设的局。首先害我兄弟反目成仇,然后掌控保安队清除帕塔的势力。然后设计赚瑙坎。我一时糊涂,下了昏着;真是棋差一着,老子要是抢先向保安队下手,也许你小子现在应该暴尸街头。” “你现在下的还是昏着。你信不信?”宋提查故弄玄虚。 “别吓唬老子。老子手中还有两张王牌,他就是老子活命的本钱。” “你听我说,你围攻大哥瑙坎,是着臭棋;你返回来攻打保安大楼更是臭棋;你躲藏在建功楼,还是臭棋;你让十五名敢死队围攻我,错失了杀出重围的良机,也是臭棋;现在你靠人质保命,仍然是臭棋。你就是臭棋娄子!”宋提查句句惊心。 “下棋哪要看跟谁下了?老子不知道跟你下棋,有轻敌思想,要是给老子机会,跟你再下一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占叻一生很自负,虽然有起起伏伏,没想到这次是彻底输光了老本! “别做梦了。我现在就收拾残局。最后给你讲个三国故事给你听,诸葛亮当年给了姜维一个锦囊妙计。当魏延造反的时候,就拆开来看。姜维拆开来一看,马上有了良策。我可是也有锦囊妙计对付你。你敢叫:谁敢杀我占叻三声?我保证你就活到头了。”宋提查虚虚实实。 “没有那么神吧。我现在身边的人都是跟老子出生入死的铁杆兄弟。不会中你小子的奸计。” “占叻,你跟瑙坎是不是铁杆兄弟?瓦格里仑跟帕塔是不是铁杆兄弟?我告诉你,现在是树倒猢狲散,各顾各的命。我马上叫广播,取下占叻的人头赏百万美金豪宅一所,马上兑现。”宋提查嘿嘿笑着。 “你——你小子太奸了。你,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你算计老子,老子不会放过你。”占叻看来很心虚,这可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还是给你留足了面子,我没有把事情做绝。你可以坏事做绝,我可是仁至义尽。你主动出来投降,跟政府合作,你还不失过太平日子嘛。太平绅士也不错啊。泡泡吧,打打牌,炒炒股,还可以玩游艇。哇,还是蛮带劲的嘛。”宋提查开始吊他的胃口。(未完待续) 38情战 “你让我想想。一个小时后,给你答复。”占叻看来还有一道心理防线没有崩溃。 “不,十五分钟。为了你一个,出动这么多的军警精英,这么多的装备,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一个小时不止一百万的代价。”宋提查用一百万来敲打他。可是对方挂断了手机。 “云局长,快给我一台车,我有用。”宋提查急急火火地说。 云海看宋提查肩上裹着绷带:“我派一个人给你驾车?” “不用。我还是自己开方便。”宋提查一口回绝他的好意,云海给了他一台黑色奥迪,宋提查风驰电擎开走了;约莫过了十分钟,他又风驰电擎般开了回来。不过,他车里多了一个天使般的女人。他真是花样百出。看来要用美人计引诱他了。 宋提查牵着女人雪白的手下了车,那女人依赖着他,显然对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军警很紧张,对压迫在楼里的悍匪更吓得浑身颤抖。好在有宋提查做她的强力后盾:“依娜小姐,不用怕。你引他光明磊落走出来,是解救他,不是害他。” 宋提查帮他打通电话:“喂,占叻,有人想见你。你见不见?” “不见,什么人都不见。你还是给我两台车。我把人还你,然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和解。”看来占叻还是抱有继续啸聚山林,积蓄力量的打算。他不想受招安,受官场那鸟气。 “我告诉你,这是一着臭棋!你不想想看,华夏卫星定位系统已经锁定你,给你两台车,你又能逃到哪里?用脑子,好不好?我真给你气都气死了。好了,依娜想跟你说话。你接不接,你自己决定。”宋提查点到即止。 那边选择沉默。宋提查推了推依娜,依娜怯怯地看了宋提查一眼,宋提查拍了拍她,给她力量。依娜咬着嘴唇,带着哭腔说:“占哥,我是依娜。占哥,你听得到吗?” 那边还是沉默。 “占哥,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是这样。对不起,占哥。”依娜泣不成声。可是那边还是一如既往的硬着心肠不说话。但是有信号,说明他在听。宋提查示意她继续,还伸出大拇指给了她一个赞。 “占哥,你在听,对吗?也许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也许我们的缘分到了尽头。我还是挺感激占哥这些日子对依娜无微不至的呵护,让依娜好怀恋这些美好的日子。虽说依娜是下人赎进来的,可是占哥从来没有把依娜当下人看待……”女人一打开话匣子就唠唠叨叨说过没完没了。 “你别猫哭耗子!你要是懂得报恩,你会跟阴阳头那个短命的合作吗?他说什么,你就帮他做什么。她叫你诈我,你就跟着他诈我;他叫你现在过来劝降,你就过来劝降。你还有脸面来跟我说话?”占叻恨得牙痒痒,杀她的心都有。 “占哥,对不起。我也没想那么多。我以为,我以为只是逼你跟瑙坎摊牌而已。” “是啊,这不就摊牌了吗?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现在心满意足了?”占叻气得暴跳如雷。 “不是啊,占哥,我以为你会跟瑙坎要人。瑙坎会看在你和他多年兄弟的份上,放我一马,从此让我们过独立的生活。”依娜用眼光瞟了一眼宋提查,显然这句话是编的。宋提查看她开始用女人的狡黠软化他。 “唉,说来好笑。老子真是冲天一怒为红颜。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现在好自为之吧。叫那个短命的阴阳头善待你吧。你给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不——占哥,我要你,我什么人也不跟,我就要你。占哥,你为了依娜,你现在能不能跟军警合作?听从宋提查的劝告,从此做一个太平绅士,过遵纪守法的日子。”依娜声泪俱下,“占哥,从此你给依娜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不用担心杀戳,不用担心围剿。” “唉——想回头,难回头啊,依娜。”占叻仰天长叹一声。 “不!占哥,这可是你绝好的机会。你不会连最后的机会也不愿意给依娜吗?占哥,你聪明一世,不可以现在犯糊涂啊?你看,《水浒》最后不是接受朝廷招安了吗?占哥,你接受招安吧。”依娜句句叫着占叻的心发抖。 “依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放心不下的人。我不知道前世欠你什么?我帮你父亲还债,毫无怨言;我可从来没有拘禁你。给你最好的生活,给你自由。你反过来害我如丧家之犬。可现在我还为你牵肠挂肚。我还为你心落不到实处。我明知道你是那个砍千刀的说客,我还——”占叻又长叹一声,难以言说。(未完待续) 39难过美人关 依娜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宋提查知道占叻方寸已乱,不能给他回旋的余地。宋提查示意依娜继续攻心。他要不战以屈人之兵。希望就在眼前。 “占哥,你不相信依娜。依娜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依娜对不起占哥,依娜就以命偿还你的恩情吧。咱们来世见——”依娜话到尽头,语气充满死亡的悲绝。 “不要。依娜!不要做傻事!老子今生就为你活着!依娜,你听话,我答应你。我舍不得你。我愿意为你活着。下半辈子,我就守着你。你给电话给宋提查,我要他亲口答应我。” 依娜放下电话,嗯了一声很是不满。 “占叻,何去何从,你可想好了?没人逼你。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卖?”宋提查还是那副冷酷无情德性。 “想好了。老子听你的。你得给老子作主。一、老子没有杀十三名华夏船员,不能引渡到华夏审判;二、我做的事,我一个人承当,不要为难我的兄弟。”占叻开始开出条件。 宋提查与刘跃耳语一番。刘跃亲自与占叻对话:“喂,占叻,我是华夏方面驻泰联络官员。你能保证你没有参与杀害十三名华夏船员吗?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这话我负责任。难道我自己做过的事,我自己不清楚。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我们虽然处在湄公河畔,船员的尸体漂浮在我们的地盘。这是嫁祸于人的一招妙棋,我们曾经也使过这样的阴招。他们达到了借你们的手段铲除我们的目的,还实现了转移军警视线,从而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敢保证,瑙坎也没有实施这次行动?” “瑙坎更不可能。保安的大权一直掌控在帕塔和瓦格里仑手中,他要办事情,离不了这两人。瓦格里仑现在投靠你们,瑙坎要做什么事情,他岂有不知道的?” “好吧。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说的话是真实的,我答应你,决不会引渡你。我们会一如既往抓真正的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我也只能给你这样的承诺。不知道你满意吗?”刘跃听了他的话,一脸寒霜,看来湄公河案的水还很深,还没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 其实他身边还有个人跟他一样心急,宋提查沉默不语,看来这次只能光为他人做嫁衣裳。 行动总指挥云海局长接过手机:“自从千禧年国王陛下签署特赦令,已经有不少的犯罪集团接受政府特赦,政府妥善安置了一批成员。你要是没有参与谋杀华夏船员,你更应该理直气壮走出来……” “……”占叻还没有回答,手机里突然响起了枪击声,手机传来占叻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句话,“你们——你们——” “你们想干什么?听到请回答!”这一变故大出所有人意外。 依娜惊恐万状,畏畏缩缩地紧紧抓住宋提查的手,宋提查轻声安慰她:“我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他们都杀红了眼,都为各自的利益争夺得你死我活。” “告诉你,我是勇信!我是占叻的副手。我知道,当年坤沙受招安,只有他一个人得享天福。他的手下四分五裂,有的被监禁,有的被圈禁,有的另立山头。没有几个善终的。”勇信怪叫着,“我们决不投降,给我们两台军车,我们答应释放人质。以后,生死由命!” “你们不要乱来。我们答应你们的条件,希望你们想清楚。何去何从,可是关系到你们将来的道路。你们选择与政府合作,还是选择继续与政府为敌?请你们慎重考虑。”云海善言安抚他。 “废话少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早就没有回头路。实话告诉你吧,我要是答应你们的条件,我的下场与占叻是一样的。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谁接受投降,谁就得饮弹当场!没有什么好谈的。备车!”勇信冲着电话咆哮着。 “好吧,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希望你还有机会,还没有迈出第一步,能不能好好地跟你的兄弟商量,一起向政府投诚。”云海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 “别浪费口水!我们只要车,不要谈判;否则,咱们抱定决心一起同归于尽!”勇信用手机对着里面,里面传来其他成员的叫嚣:“我们只要车,不要谈判;否则,咱们抱定决心一起同归于尽!” “好吧,两台军车,我们马上给你们备好。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云海不得不妥协。(未完待续) 40玩失踪 云海安排了两台路虎军车,还是半新的,看来他还舍得本钱。一会儿,铁门哐当当开启,出来两个头上戴着丝袜的蒙面人,大声怪叫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是出来验车的!” 云海一挥手,示意各部门不要擅自行动。让两个蒙面人出来验车。他们看来是老手,从容不迫地检查轮胎、油料,过细地检查是不是有跟踪仪器或者引爆装置。然后上车试车,开了一段距离再倒回来。然后,给勇信打电话:“没有问题。可以行动!” 铁门哐啷啷再一次打开,这一帮人看来五十个人左右,都蒙着丝袜;分成两队,一队押着一名人质,还有缠着绷带的伤员!背靠背往外挪步,双手端着武器,随时准备开战。果然是悍匪,步伐灵活,身手矫健,互相用眼神传递信息,配合默契。 云海指挥军警让出一条通道,放他们出来。两队人互为犄角,呈蜂窝状分别上了两台军车,人质看押在车箱。全副武装的军警面对悍匪无懈可击的行动,也只能干瞪着眼。云海指挥长、卓长凌副指挥长和刘跃特别联络官,也是一筹莫展。人质的生命安全,关系到公民人身权利的最基本保障,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眼睁睁看着两台军车疾速冲出重围,扬起滚滚灰尘,消失在隐隐迢迢的莽莽丛林之中。 “宋提查呢?”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依娜,她手中一个人不见了,她还问别人,她也看得惊心动魄。身边一个大活人,神秘地消失了,她还一无所知。 “是啊,宋提查呢?”刘跃环顾四周,宋提查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坏了!坏了!”云海指挥长急得直跺脚。 “这小子八成蹑迹追踪去了。我们还等什么?下令武装直升机,空中跟踪。”卓长凌也很急,他知道宋提查血气方刚,一定不会放虎归山。 “刘大队长,也请贵国的卫星锁定目标,我方全速跟上目标,不能让宋提查一人冒险。这小子救回大小姐也就功成名就了,可以向他的大老爷交差了,还这么拼,真是个拼命三郎。我下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宋提查的安全。哪一面出了差错,都要追查责任!”云海唯恐宋提查有失,他在班家大老爷面前没法交待。 宋提查其实在铁门哐啷啷打开的瞬间,他就滚到了最后一辆车子底座猫着,好在路虎车的底盘比较高。他像八爪飞鱼一般紧贴在车厢后面的传动轴上。不管车怎么颠簸,他得手抓脚扣紧紧贴在车底座上面。当然最可怕的是,前面一台车扬起的尘埃,现在滚滚地腾起在后一台的车底下面。那砂粒拍击在身上,还隐隐生痛。再加上肩膀上的子弹擦伤。支撑久了,伤口又挣裂了。好在有厚厚的绷带裹着,估计没有大碍。只是有一股子钻心的疼痛。有时候,还要淌过河谷,随起扑面的泥水,现在他真的穿上了一身“迷彩服”。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宋提查觉得开了很久很久。最后到了密林深处,底盘下面不时有杂草、灌木、荆棘刷过来,进入了丛林地带。车停在一处狭谷,他们押着人质下了车,看看警方没有追踪上来。此时夜色已经笼罩住整过山谷,除了远处有时隐时现的马达声,空中也有直升机的轰鸣声,但似乎与他们并不相干。勇信还要绝了后患,决定他们一起合力将两台车推下了悬崖!第二台车坠入悬崖的一瞬间,宋提查看准了车下面一处灌木丛,车加速往下滑去,他随即离开底座隐身在灌木丛里。此时要是被发现,肯定活不成!好在他们逃命心切,又是林中暗影幢幢,车往下滑行的刮擦声,帮他掩盖了过去。推完军车忽啦啦挟持着人质,分成两股消失在密林深处。 现在到了考验宋提查跟踪的技术过不过关。对方可是丛林中讨生活的,再加上已经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哪敢懈怠,只管逃生,穿树林钻荆蓬,一口气都不喘,连翻了几座山。宋提查此时全身泥浆,衣裤都挂破,蓬头垢面,身上数处挂伤,更像一个野人。他唰唰跟着他们的脚步,猫着身追踪,不能发出声响惊动他们。既不能追得太近,他们听到声响或者回头发现他,也不能离得太远,跟丢了目标。好在丛林中,有人窜过,就自然踩出一条路来。他只要凭着夜视仪,循着他们踩出的路,不用担心跟丢了目标。 此时夜幕四合,他们在薄明的夜色中惶惶如丧家之犬,也不敢打开电棒,生怕暴露目标。(未完待续) 41玩命 终于看到了村寨中的灯火。这应该是他们的一处老巢。只有几户人家,静卧在山脚下,显得极为幽僻。勇信并不是草莽之辈。他布置了岗哨,组织火力控制制高点。在木楼子下面,备好了两桌子菜肴。一伙人吃得稀里哗啦的响。 宋提查此时才明白自己肚子也呱呱地直叫唤。他只是给泰莎小姐送美食的时候,信手拈了几块尝尝鲜,并没有吃饱。人是生铁饭是钢,不行,不把肚子搞饱,行动起来手脚酥软怎么行。他得想办法搞点吃的。 想要开荤有点不太可能。他搜寻了半天,终于看到村背面一排瘦长的孤影——原来是椰子树。宋提查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选了一株隐秘的树,爬了上去。他先试了一下,树身很光滑。他又滑了下来,脱了军靴。赤着脚上树,这回轻松多了。可是,椰子结在树最末梢,他爬到三分之二处就感觉树带着他随风摇摆。越往上面爬,树摇摆得越厉害。可是眼看着,又大又圆的大椰子,实在不愿放弃。人有时也要为食物冒险,他豁出去了,你摇吧,大不了折断摔下来,老子做个飞鸟。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触到了椰子。他选了两个硕大的,用刀割了下来,挂在脖子上,不能往下扔。扔东西的声音,在夜晚会无限放大,肯定会传到楼里面去。 他顺利地滑了下来,先砍开椰脑。——好在他学过开椰脑,砍开一个口子,对着口子就可以喝到美味多汁的椰汁了。真不错,喝完两个椰汁,他美美地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开启椰壳,取出椰肉充饥。这新鲜的椰肉,还有一股生气味,一股椰香味,还不赖。 有了饱足,他眼皮子开始打架。虽然现在蚊子也嗅到了他的血香味,但是全身蒙上,还勉强可以应付过去。再说,蚊子咬惯了,痒痒地,跟纹身差不多,唯一难以忍受的是,你吸血就吸血吧,还弄得全身麻痒。算了,还是向可敬的赖姐姐汇报一番吧。 宋提查一开机,赖欣怡就打过来了。离得太近,他可不敢接听。赶紧按掉,发条短信过去:“师姐,我离他们很近。不能接听。我刚填饱肚子。味道还不错。两个大椰子,让我全给报销了。” “阿龙,你也太胆大了。你现在只身在丛林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处在什么地方?”看来赖欣怡知道了他失踪的消息,她肯定隔一段时间拨打他一次电话,看来师姐挺担心他的,他内心一热。 “师姐不用担心。我感觉我真的是一名野战战士,我一定会经受住考验,胜利完成任务!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告诉总部首长:我尹龙没有给他们丢脸。” “卫星跟踪只能跟踪到山谷,然后目标消失了。因为丛林之中,红外线遥感很难精准地跟踪目标。你快点报出你所在位置的经纬度。我马上联系军警展开行动。”赖欣怡急得不得了。 “不行。我怕打草惊蛇。到时,我有可能再次被他们算计。军警内部似乎有他们的眼线,上回在星河村肯定有人通风报信。这回真的不敢与他们合作了。”宋提查还耿耿于怀。 “这你放心。估计对瑙坎一审讯,就水落石出了。这次,你一个人救出人质,也是不可能的事。你还是就地待命。我请示上级,看是否派第三方力量介入。” “对了。我听说,军警的眼线与瑙坎是单线联络。你要密切注意这个人会不会对瑙坎下黑手,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我隐隐感觉到,泰方边防军开枪扫射我方船只,可能与这个内鬼有直接关联。我想,他们这次肯定会狗急跳墙。”宋提查提醒她,瑙坎现在是揪出泰方军警内鬼的重要嫌疑犯。 “现在还不能将线索串联起来。要是瑙坎与内鬼是单线联系,那么瑙坎杀害我方十三名船民的嫌疑最大。但所有证人证词指向,瑙坎是被人嫁祸的。现在迷雾重重,只能等到撬开瑙坎的嘴再说。” “没错。瓦格里仑向我保证,他绝对没有做过。占叻与我对话的时候,也说他是被人嫁祸的。所有证人证言指向,其中有一只幕后黑手,他制造了这起杀人案,应该转嫁给别人,既除敌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又转移了警方视线,乘机大行其道。”宋提查基本上勾勒出了侦破的轮廓。 “我同意你的推断。但你不相信泰方军警,光靠我们第三方的力量,是很难缉拿嫌疑犯。你的安危至关重要,你不要玩命!”赖欣怡忧心忡忡。(未完待续) 42考察 “师姐,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我想考察一下瓦格里仑,看来是真心投诚,还是阳奉阴违。我还可以借机,看一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宋提查倒想到一个不可小觑的第三方力量,比华方单独行动要靠谱。 “你想过其中的风险没有?要是瓦格里仑靠不住,你可是掉进了陷坑里,难以脱身了。”赖欣怡对瓦格里仑没有信心,他可是瑙坎的副手,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倒戈?也许这个谜团解开,案情也真相大白了。 “师姐,你放心。我再不会那么傻暴露自己。我会先救人,然后再让他发动攻击。我只是作壁上观,看他虚张声势地打,还是往死里打。”宋提查显得很老练。 “这样吧。我从班家借一支保安军,亲自带队过来协助你。你看如何?” “算了吧。等你把保安军带过来,军警早就知道了。我还是相信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次冒险是值得的。师姐,你以前是何等的干练,现在变得好婆婆妈妈。”宋提查发了一条惹她生气的信息。 “你别逞能。回来我再收拾你。你还是把你所在的经纬度报给我,我会在适当的时间,通知军警出动。” “那就等我在适当的时机再报给你吧。” “什么?你连师姐也留一手吗?” “这是师姐教给我的,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对不起了,师姐,回来,给你打个够。”宋提查自以为高明。他关掉了手机。另外,换了一个卡,给瓦格里仑发了一条信息。 “老公,回家吃饭了。” 瓦格里仑此时正接受云海局长和刘跃联络官的讯员。手机短信提示音,他们还是听得到。 “瓦格里仑,是宋提查吗?”云海局长一猜便中。 “不是,不是。是我老婆催我回家吃饭。瓦格里仑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把信息给他们看了。 “那好吧。我们不多留你了。一旦有宋提查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现在宋提查最有可能联系你,你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殆误军机。”卓长凌局长提醒瓦格里仑。 “放心吧。长官。我知道相信政府,就要跟政府合作。”瓦格里仑站起来,给三位长官双手合什,祝他们晚安。 瓦格里仑确信上了车,才给他回了一条短信:“酷哥,兄弟们可担心死了。现在如何行动?弟兄们正在待命!” “兄弟,你旁边有不有人?不要拨打电话,我离勇信很近。”宋提查马上给他回了短信。 “你真神。你先用暗语。没错,刚才我正跟三位长官谈话,他们要我提供你的情报。我确实一无所知。现在,我在回家的车上。放心吧,你有什么指示。放心说。” “他们有一支五十人的武装队伍,你能不能派一支二百人的队伍,带装备赶过来伏击他们?注意军警,现在暂时信不过,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是事先不知道我的行动,你绝对不知道安排椰美来对付我。” “没错。军警里有瑙坎的眼线,但是他会不会给勇信提供情报,那就不得而知了。” “肯定不会。但是,他绝对也不想让我们抓住勇信,甚至,他还想用勇信吊我们的胃口,也我们在丛林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就从容逍遥法外。” “那好。我如何带人马过来。你的位置在哪里?” “你赶紧找出一张本地方的地图,我把经纬度报给你。很容易找到这个位置。” “没问题。我不会找。我的助手银辉兄弟绝对会这一手。我们到指定的位置,你再给我们发指令。” “打虎还得亲兄弟,还是兄弟靠得住。”宋提查不忘赞他一句。 “不,酷哥,你是在帮星力的弟兄们,要是有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存在,星力还是没有好日子过。酷哥,你是在帮星力老百姓。我们岂能袖手旁观?酷哥,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咱们战场上见。”瓦格里仑感觉重任在肩,星力的明天就看他们的了。 “很好。千万要记住。不要找靠不住的人帮忙。调动队伍也要神不知鬼不觉,最好瞒天过海,不让军警察觉。”宋提查还是怕军警行事不足败事有余,上一回失手,军警给他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我不会让军警搅了我们的好事。他们能不能跟来,看他们的鼻子灵不灵敏?我会千方百计地甩掉他们。酷哥,请放心。” 宋提查马上给他发来他所在的经纬度。瓦格里仑忙找来地图,找来银辉,两人一查,这里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白佬村!(未完待续) 43金蝉脱窍 瓦格里仑不敢大意。他要摆脱军警的尾随,还得动一下脑筋。他们惯用的办法,化整为零。因为星力刚刚大伤元气。周围还有几股武装分子对这块地盘虎视眈眈。他们肯定要设防。这里可以使用权障眼法,军警虽驻扎在镇上,那么镇上的防务就交给他们。 瓦格里仑马上给云海总指挥打了一个电话,云海总指挥也怕附近的顽匪晚上突袭搔扰,瓦格里仑主动提出守外围,他可是求之不得,马上答应了。 但是答应归答应,一码归一码,他还有将计就计,他不会傻到任由一个刚投诚的副司令牵着鼻子走。 瓦格里仑倾巢出动,其实他早就调集了二百靠得住的死党。出了星力镇,他们就是鱼归大海,鸟归山林。大约晚上九点,瓦格里仑发短信给宋提查:“酷哥,我们已经赶到了伏击点。这一带我们相当熟悉。只等你的命令。他们才五十条枪,我们突然袭击,绝对稳操胜券。” 宋提查给他们发了一条短信:“听我鸣枪三响,要是能活捉尽量活捉,苍天有好生之德;不能活捉全部就地歼灭!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切记。” 现在,宋提查可以有底气了。看看手表现在已近凌晨两点钟,正是月朗星稀,天空如洗,地面上已经有了露水。他知道避开狗,就得慢慢挪移,不能发出响动。其实狗的警觉一是靠声波,它敏锐的分辨出各种声波。二是靠嗅觉,它能分辨出各种气味,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它这样一综合,就可判断有没有陌生人。 宋提查之所以潜伏这么长时间,一来消除狗的误解,对他散发出来的信息慢慢习以为常。二来要趁他们熟睡,所谓神仙有觉睡。他刚才就闭关调息了一番。现在显得精力充沛。 勇信虽然放的明哨、暗哨比较多。但是经过白天的一场鏊战,就是铁打的筋骨也打熬不住。特别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山寨,除了虫声唧呀唧呀呢呢哝哝,再就是偶尔惊起的犬吠。深夜犬吠不一定有外人,有可能撞进野物,也有可能山风刮翻什么东西。不过,这些响动,狗是很快能分辨出来,马上停下来重返梦乡。 宋提查摸到了哨兵脚下,那哨兵真是奇葩,他倚靠在柴垛上打着粗重的呼噜。宋提查蹑手蹑脚从脚下爬过,然后摸出一个粉底盒,再给他嗅一嗅,让他睡得更死一点,他是侦察员惯用的迷药,过去走江湖用的迷香。 他观察了一下楼下,楼下看起来像一个没有装壁子的亭子,风四面灌进来。这下面人较多,绊床上有八个人,竹躺椅上有三个人,还有藤桌子上趴着两个人,还有五个人背着枪,不时走动一下,他们也打着呵欠,伸着懒腰,只是责任重大,不敢睡去。 宋提查等着他们四个人安静下来。然而有一个矮个子,不停打哈欠,就是不睡。没办法了。他只能躲在柱子后面,矮个子终于跺脚跺到了他身边,他不再犹豫,手一捂,一口迷药呛进去,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软瘫了下去。宋提查扶他靠柱子倚稳,然后很耐心地一个一个跟他们嗅上一嗅。搞定了楼下,宋提查开始悄无声息地上楼,楼上的楼道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酣声此起彼伏,睡眠帮了他大忙! 宋提查很有耐心一个一个给他们嗅上一嗅,性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旦他们发现,就是有人叫起来,他也不怕。怕的就是人多势众。 宋提查开始对房间展开搜索。他知道先中间后两端,按常理,人质一般押在房中间,这样能集中力量看守。但勇信没有按常理出牌,他在中间的上房看押了一个,在侧室看押了一个。 原来,侧室就住着勇信,看来勇信占到了便宜,现在也正在呼呼大睡。宋提查摸进去,同榻的女子差点叫出了声音,好在宋提查给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室内的弱光,漂着她一身雪白,可以看出她是椰香!椰香并没有捆绑,看来她很听话,侍候得很好。可是椰香吱呀动了一下,想抽出身子,勇信呼地醒过来,伸手就去抓椰香,嘴里含糊地叫着:“你想跑?没那么容易。” 宋提查早给他准备好了迷药,往他鼻腔里一捂,他猛吸了一口,一股浓香扑入五脏六肺,他乖乖地倒头大睡。 “快,不要发出声音。你穿好衣服。在楼道里等我,我去救你妹妹。”宋提查看她还是披头散发,没穿衣服。(未完待续) 44多行不义 宋提查猫着身子出了侧室,顺着过道,提气凝神、轻声慢步,缓缓移步到中间大房。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他吃了一惊,有个声音在嘤嘤哭泣。看来椰美吃苦头了。宋提查一阵内疚,可恶的悍匪,真是丧尽天良。大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十来名悍匪!他们打了一个白天,死里逃生回来,还不嫌累,还有心情快活一番,真是死性不改。 宋提查怕惊了她,她轻轻拍了她一下,椰美还是颤抖了一下,但她误会了,以为他们还不放过她,因为她泪光模糊。 “我来救你了。你别出声。”宋提查在椰美耳畔轻声说,椰美这才悲喜交加,忙收了泪,宋提查给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便开始如法炮制,一个一个给他们嗅一下他给他们准备的迷药。江湖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们正好赶上用场。 “快,快穿上衣服。你姐姐在外面等我们。” 可是,外面巡逻兵突然发现情况不妙对天空射了一梭子:“快醒醒!快醒醒!有人混进来了!” 顿时,枪声惊动了村子的狗,吠声一片。坏了,这一梭子,也是他们作恶多端,自寻死路,枪声更惊动了瓦格里仑的伏兵,顿时外面黑乎乎的野地里枪声大作,向屋内吐出无数条火龙,射成了一个火网。可是一屋子悍匪,竟然只爬起二十来个睡在别的房间的小喽啰,他们呐喊着冲出房间,组织火力向外展开攻击。 他们打开房门,暴风骤雨般的子弹扫射进来,他们很快就栽倒了一大片。瓦格里仑还不知道屋内的情况,只管看到影子就扫射,打的都是乱枪。 宋提查只得拨通他的电话,瓦格里仑正在率队猛攻,手机的铃声也没开,因为是伏击。瓦格里仑看房间内还击的火力很弱,一声令下,发起了集体冲锋。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冲上了楼。有几个悍匪想跳窗逃跑,外面早就布置了枪手,一跳出来,就成了活靶子。瓦格里仑一脚踹开大房间的门。 “酷哥,你真神了!你还真混了进来!”瓦格里仑看宋提查衣服褴褛,紧紧护住用被单裹住的椰美,缩在墙角,怕挨了冷枪子。 “嗨!本来全部捉活的,没想到惊动了一个哨兵,看来是他们自己找死。你快把我用迷药迷昏的人绑上,然后用清水灌醒他们,估计有二十来个吧。对了,椰香还在侧边那个小房间,快过去看一看,看她怎么样了。”宋提查觉得有点遗憾,其实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哪能不出意外。能有如此结果,也就万幸了! 宋提查放开椰美,和瓦格里仑冲出房间,楼道上已经亮起了灯,椰香倒在血泊中,真是傻妹子,枪声响了,还往过道里冲,她一定想冲进中间大房间与妹妹会合!可是她怎么能跑得过枪子? “姐姐——”椰美惨叫了一声,搂着气息微弱的姐姐,“姐姐,你不能丢下我。你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 “快,快,快救我姐姐!”椰美摇撼着宋提查。宋提查直拨云海局长的电话。云海局长还从没有与宋提查通过话,还有点迷糊,但还是接进来,一听,他兴奋了:“云局长,快给我派直升机过来!我这里有重要伤员,她可是这次行动取得胜利的关键人物。你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住她的生命!” “好。我们已经赶过来了。其实,我们一直派人跟踪着瓦格里仑,只是大队人马还没跟上。直升机马上就到。你先给她急救,直升机只认你,不认别人。你一定要护送伤员登机。”云海局长怕宋提查再玩失踪,他得亲手把人交给班老爷子,才算了却一桩心愿。 宋提查看椰香雪白的肩膀一直在淌血,左侧心腹血湿透了筒裙,还有腹部也在淌血,血染红了下身。最致命的应该是左侧心腹这一枪,不知有没有伤着心肺!宋提查撕开她的衣服,给她裹着伤。 不一会儿,直升机定位在半空,晚间降落山地看来是没有把握的。宋提查来不及多想,他背上椰香,攀着直升机放下的软梯,登了上去;然后伸手拉上了椰美。然后直升机就要收软梯。 瓦格里仑忙向他请示:“酷哥,接下来该怎么处置他们?” “云海局长、卓长凌局长已经到了。你把活捉的人全部交给他们,我不在的日子,你全权做主。千万记住了,不能碰毒!”宋提查冲他大声叫。 “酷哥,你放心,我们决定跟着酷哥走正道。弟兄们盼着你早日回来,领弟兄们一起奔前程。”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食言,一定会带你们过上幸福日子!”宋提查知道他要是不回来安顿他们,他们很快就会重操旧业。(未完待续) 45好人有好报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手术正在进行中,请勿打扰。” 宋提查一身汗臭味,可是椰美还是靠在他肩上,她太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肩膀支撑她熬过最揪心的时刻——姐姐命悬一线! 三个小进过去了。主治大夫推门出来,取下口罩,额头上全是汗。椰美焦灼地问:“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腹部一枪,伤着了心室,我们正在给她的心室做收复手术。血库供血不足,得马上组织血源。” “大夫,我的血型跟我姐姐是一样的,大夫抽我的血!”椰美很想为姐姐做点事,主治大夫看出了妹妹的痛苦,他安慰似的说:“小妹子,别太紧张,天人自有天福。虽然现在不能保证她一点事都没有,但绝对可以保证她脱离生命危险。你去做血检吧。要是血型相配,我们可以考虑先抽你的血;用不了多久,血库会源源不断供应上来。”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椰美郁结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松动。 早餐送来了。椰美还是一口也吃不下。宋提查逼她吃了几口。宋提查心里很愧疚,这次行动最对不起她俩姐妹,她俩姐妹帮的忙最大,付出的代价也是最大! “你刚抽了血,你要是不吃东西,会支持不住的。椰香醒过来也不愿看到妹妹如此憔悴。来,一定要吃东西。我也饿了。我吃一口,你吃一口。这是命令!”宋提查现在可是星力的幕后老板。 椰美嗯了一声,白了他一眼,眼泪还是滚滚落下,长叹了一声:“谁叫我们姐妹的命由不得自己呢。” “不,以后你们的命,由你们自己作主。这是你们拿勇气换回来的。” “别哄我开心了。你一走,我们姐妹还不是挨宰的羊羔。除非——” “除非什么?” 椰美眼光回过来,眼中含着渴望,她渴望得到酷哥的强力保护;还有一丝哀怨,她怕宋提查弃她们姐妹而去,又回到从前的命不由自己作主的日子。她亲眼见证了命运不由自己作主的恐惧、罪恶和杀戮。她心里其实一点不怨宋提查拿她换出依娜,她作替罪羔羊,而是怨这个世界可恶的杀戮。 “听话,吃一口吧,真香。”宋提查先自己吃了一口,再给她舀了一口。可是,她的泪水真多,刚给她拭了又盈满了眶,喂她吃一口。再给她拭干。 “喂,你也太娇惯她了吧?”得到消息的泰莎小姐带着保镖素察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没想到看到了如此肉麻的场面。 素察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小飞侠,没想到还有如此柔情?” “你知道什么?她就是椰美,正在抢救的是她姐姐椰香。没有她俩姐妹,我们可能要死在瑙坎的乱枪之下,还想救人,想都别想。你还不感谢她,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还有没有天良?” “你不说,我哪里知道?”泰莎小姐自知失言,“对不起,椰美姐姐,我只是,只是看他喂你吃饭,有点不太舒服。我不是针对你的。” “泰莎小姐言重了。果然是个花仙子,怪不得酷哥会冒死救你。要我是大侠,我也会英雄救美的。”椰美不卑不亢地说。 素察抱抱拳:“素察多有得罪。还请宋兄弟多多包涵。” 宋提查真想不出来素察怎么得罪他了:“这说哪里话?你有得罪我吗?” “我是心里过意不去。纯粹是心里过意不去,本来出生入死是我的事,结果被你包办了。我还怪你不够朋友,一点信息也不透露给我,害我捉迷藏一般到处打探消息。”素察心结终于解开了。 宋提查一把紧握住素察的大手:“素察大哥,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想到救人要紧,没想到素察大哥跟我一样,也在想法设法营救她。以后,我们可以携手合作了。” “乌鸦嘴。以后谁救谁不一定呢。”泰莎小姐很生气。两人可是猩猩惜猩猩,好汉惜好汉,现在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可是个弱女子。我离不开酷哥的保护。”椰美很需要宋提查强有力的胳膊,她小鸟依人一般笼在宋提查的胳膊弯里。 “以后,只要是宋兄弟的人,我照样保护,只要有我素察在,谁也不能欺负宋兄弟的人。” “你胡说!”泰莎小姐勃然变色,“谁是谁的人!宋提查是我的人,他是我们班家的人,谁也休想从我的手中抢走!” 说罢气得脸色涨紫,就要扬长而去,幸亏椰美能气疯她,也能哄她回心转意。 “大小姐,你误会了。我说我是酷哥的侍女,我愿意侍候他一辈子。我发誓,我要跟酷哥出生入死。不,我们早就在星河村盟过誓了。我嘛,他跟我是主仆关系,我侍候他。他跟你其实也是主仆关系,他侍候你。我的身份可是太微不足道了,谁叫我命不好。”椰美自喟自叹地说。(未完待续) 46胳膊拧不过大腿 “大小姐,需要什么样的侍候?奴才一定办到。”宋提查很鬼地笑着说。 “我跟陈姐谈过了。你将就读皇家社科大学,暑假一结束,你就入学。”泰莎小姐语气不容辩驳,很有大小姐的权威。宋提查可以前还没体会到小姐,有如此大的权威,她颐指气使,说一不二。 “陈晖姐会答应?” 宋提查可不吃这一套,他从来就没有一点奴颜和媚骨,他可是小霸王的本性,是一个宠坏了的独生子,在家里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围着他转,他是小皇帝。他要天上的星子,他们也会想着法儿,给他弄来。他说要练功夫,就练功夫,天王老子,都别想要他改变主意。可是要他读大学,就他这文化功底,估计他升高中都困难! “要她亲口对你说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拨通电话。”泰莎小姐就知道他不求上进,像他这种社会上的混混,要他求学上进,那是判他的无期徒刑。可是泰莎小姐不怕他凶霸霸的样子,她就要改造他!她要将一个只知道打架斗殴的痞子,改造成国家栋梁。 “算了吧。我不用跟她说,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没念过高中,能读大学吗?这不是天方夜谈?我就初中文化,你说怎么的吧。”宋提查脸上肌肉一颤一抖,揭了短处,谁都很火,要不是看在她是大小姐的面子上,他早就暴跳如雷。 “这事你放心,你是免试入读,大老爷子是校董之一,你入学的问题不难。你文化底子薄,这倒是说了一句实话,看你这德性就知道,不用你自我介绍了。到时,你将会有三位老师给你免费辅导。我算一位吧。陈晖姐算一位,还有一位也是大美女,依娜小姐。三位大美女保证你能拿到学历,我们三个人已经向大老爷子立了军令状。”泰莎小姐可是恨铁不成钢,句句是为他着想。 可是宋提查肩负重任,不是来求学上进的,就是再好的机遇,他也不为心动:“大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还不如陪你们每天逛逛大街,泡泡吧。” “对了。星力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你撂挑子的话,瓦哥肯定带着兄弟们又走瑙坎和占叻的老路。”椰美也很怕从前的瓦格里仑,现在有酷哥压着他,他还有点人性。 “对啊,我得回星力,我答应帮他们找到一条富裕之路,带他们走正路,纳入正常的社会轨道上来。我可不能食言。”宋提查找到了最伟大的借口。 “我告诉你,你现在回星力,你也是带星力的武装分子走上邪路。那里穷山恶水,没有什么发展出路。但是,你要是跟我们班氏集团合作,那就难说了。再说了,现在就是给一个大公司,就凭你那点初中文化,也是赶着鸭子上架,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泰莎小姐冷笑着说。 “大小姐,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准备搞旅游开发,在金沙沙搞漂流。我看了,那里水资源特好。河流落差刚好合适。河道蜿蜒曲折,水势浩大。这可是一本万利哦。”宋提查偏不服这个软,他可是已经动了心思,“我还想开农家乐,搞旅游经济。这一带的热带水果蛮多的,金枕榴莲、芒果王、椰青、香蕉、火龙果、菠萝……还可以种植茶叶、烟叶、橡胶,还有珍贵林木资源:黄花梨木、柚木、紫檀木、红杉木比比皆是,可以开设家俱厂,与华夏的厂商一合作,就红火了!” “哟,想得还挺周全的。我就是随便给你出几道难题,你都要头疼几个晚上。一是资金,二是技术人员,三是市场,四是公司运作。你看我开设一个网吧,要拿到营业执照,要有银行验资报告,要有完整的企划书,要有财务核准书……这些,你能拿得到吗?你要是拿不到。你的什么公司,就是黑公司,就不是正规运营。那与开黑店有什么区别?”泰莎小姐不愧是出自商业巨子之家,对商业运作烂熟于胸。宋提查可没想到这些,他搔着脑袋,这些听起来是那么陌生。 宋提查憋屈了半天,最后还是接受现实:“我请大小姐帮帮我们,宋提查感恩戴德。从此以后,为大小姐鞍前马后,甘效犬马之劳。” “别说得那么好听。你听我的,跟我去念大学。星力,我可以考虑帮你。你要是不听我的,你也别想从我这里要到一丁点帮助。”泰莎小姐把话说得很绝。(未完待续) 47命大福大 “我首先声明。读大学,没问题。我可是学生中的败类。实话对你说,我当年打架被学校开除的。到时,我搞出了什么名堂。你别怨我,我丑话说在前面。”宋提查弄不明白,大小姐哪根筋搭错了,逼他读什么书。你又不是我父母怀揣着什么盼子成龙,复兴家族的伟大梦想;你不过是我的老板,我给你打工卖力就是了。 泰莎小姐看他鄙夷不屑的神情,知道他是不省油的灯:“放心好了。到时,有素察跟着你。你不用打架。你想打,有人帮你打。” “什么?我控告你,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别以为你班家有钱,我辞工不干了——”可是宋提查说不下去了,为了星力,他要忍;为了他肩负的特殊使命,他更不能意气用事。刚才要是对别的老板说这样的气话,绝对让你卷铺盖走人。 泰莎小姐看他不敢说了,知道他的尾巴被他踩痛了:“班家大门打开的。你要走人,我不留你。世界上要是没有你宋提查,这世界就不转了?我就不相信。我为什么让你读大学?你别以为我班家拿钱打水漂。在你身上的投资,就要有回报。我班家培养出来的人,必须无条件地为我班家效命。明白吗?” “明白。大小姐。”宋提查被她整得有气无力。 “中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老爷子要见你。你要有点精神,可不要给我丢脸。别这副摇来晃去,没有半点正形样子。老爷子可是最注重人的涵养气质。拿出你最好的精神状态。Doyouunderstandme?”泰莎小姐最后来了一句简单的英文。宋提查摸着脑袋:“免了吧。有什么好见的?他老人家一分钟听说能赚千百万,我可不能耽误他老人家的赚钱。” 宋提查一脸苦瓜相,他最怕见大人物,就像小时候被班主任叫进办公室,那可是人间地狱。他最怕时老师的办公室,现在心里都有阴影。后来,他被捉住,受了很多酷刑,他可能在老师办公室就受到了严格的训练。那是后话。 手术室的大门,砰地打开了。终于推着病床出来了。椰香静静地躲在床上,插着氧气,输着液,脸白得如一张蜡纸,还是昏迷不醒。 “大夫,椰香怎么样?”宋提查忧虑地问。 “手术很成功。但是她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的精神、毅力,还要加一点运气了。”主治大夫也不抱太大希望,他还是寄予无限的美好愿望,“但愿她命大福大,她能战胜一切。” 一行人默默地推着椰香去重病号监护室。椰美一直伏在她耳畔哭叫:“姐姐,我是妹妹椰美呀!你一定能行的!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可不能撇下我们。我们马上可以与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椰白团圆了。你可不要吓我们……姐姐,你醒醒呀!姐姐……” “椰美,对不起。你别难过了。大夫说,她还有希望的——” “你让她叫喊吧。”大夫知道病人此刻最需要亲人给予她的力量,亲情可以唤回她的意识,“亲人的叫喊也许有助于她的苏醒。” “姐姐!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一定要动一动。给椰美看看。椰美好担心。姐姐,你听到了吗?我是妹妹椰美啊!姐姐,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是妹妹椰美。还有,酷哥宋提查,还有班家大小姐,还有好多的大夫……姐姐,你听到了吗?”椰美搂着姐姐,又哭又叫。 “椰香,你还听得出我的声音?我知道我是谁吗?我们见面的时间不长。可是你却那么善良,愿意帮我换出依娜来。我是那个宋提查啊,对了,你叫我酷哥!”宋提查也虎目含泪。 “谢谢你,救了我。椰香姐姐,你一定会醒来的!”泰莎大小姐也情不能已,哭叫了起来。 再后来,瓦格里仑来了,依娜来了,他们轮流对着椰香喊话,怕她醒不过来。 宋提查想起牵她手上楼,他紧紧地握着她削葱的纤指:“椰香,你还记得我牵着你的手上了建功楼。依娜领我们上去的。你们谈得好投机。我们很投缘的对不对?” 宋提查感觉她的手握了他一下,他感觉到了,他赶紧抓过另一只手:“椰香,你快醒醒,醒醒,我们都来看你了。还有瓦副司令,他现在可是瓦董事长了。” “不,瓦经理。董事长的位子永远给大哥留着的。”瓦格里仑忙附和。 椰香眼皮动了动,艰难地开启了,一对亮眸无力地一眨不眨地,现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的脸上也开始舒展开来……(未完待续) 48印象分 诸事妥当。泰莎小姐硬逼着宋提查跟她离开了医院,素察驾着车,宋提查和泰莎小姐坐在后座,奔驰在从清迈到曼谷的高速公路上。 宋提查确实太累了,他倒在后座上呼呼大睡。他就是超人也应该休息了。此时,宋提查头发蓬乱,身上的皮坎肩挂花了,肩上包裹着纱布。他的脸膛、颈脖子、裸露的手臂像裹了一层锅灰,要是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路边捡破烂的拾荒人。 到了曼谷时间还是下午两点,泰莎小姐轻声说:“到花姐洗浴中心。” 素察应了一声:“是,小姐。” 他瞥了一眼室内反光镜,大吃一惊,宋提查不见了!但是明明酣声还在车内高高低低回响,不用说宋提查正躺在哪里呼呼大睡。 车驶进了花姐地下停车场。泰莎小姐拍了一下,他就神经质地做出反应,嘣地一声,头磕在了小姐的下巴上。泰莎气得又掐又打。宋提查也一愣,看到他睡过的地方,都湿了。 “对不起,对不起!”宋提查也闹了个红验。他明明靠在座椅后背上睡觉,怎么会……真是太失礼了。可能小姐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让他美美享受一番。这份大礼,真是太丰厚了!他不由看了小姐一眼,小姐偏过脸去,开门下车了。宋提查擂着惺忪的睡眼,满腹狐疑:“大小姐,到这地方干什么?你们班家不可能在这里办公吧?” “你看你刚从矿坑里挖煤出来的样子,怎么好去见老爷?肯定要先沐浴一新,容光焕发地去见老爷。”素察代为回答。 “又不是相亲?搞那么繁琐。喂,是不是相亲?真相亲的话。要是搞得太帅了,老爷要是真相上我,做你家女婿。素察,我可是你家少爷。”宋提查自嘲地说。 “你别瘌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这德性,能哄老爷一顿饭吃,就不错了。老爷最喜欢有教养,有绅士风度的人,你一看都不如我礼仪周全。老爷是看在你救了大小姐的份上,见你一面,表示感谢的意思。”素察现在可与他无话不谈。泰莎小姐只顾在前面走路,听而不闻,不理睬他故意哗众取宠。 “喂,给我准备一套时装哦。我要老爷相女婿,越相越喜欢。”宋提查只知道占便宜,找噱头。他要是真心的话,还会拿来逗趣。 “小姐生气了。你还说。小心,大小姐,给你难堪。就是大小姐真要给你机会,你更要温文尔雅,珍惜这份荣耀。怎么大庭广众之下炫耀?要是有狗仔队,小姐的名声,就被你给毁了。你是不是存心的?”素察狐假虎威。 泰莎小姐走在前面,到服务台拿号。没想到,她前面有一个光着膀子一身刺绣的“九纹龙”,猛回头,看到身后有这么一个花容月貌的妞,他眼睛都发绿光了,满脸馅媚的笑:“小姐,有什么要大哥为你效劳的?” 泰莎不现她,只顾对服务台侍生说话:“麻烦你给我拿一个号,要一个包间。” “哇!小姐,包间哦!”“九纹龙”与他身旁的五六个怪模怪样的人说。 素察要冲上去干涉,宋提查推开他。素察想动动不了。很明显,宋提查要大小姐向他求救,他才出手。 泰莎小姐并不理睬他们,她只顾自掏出金卡刷帐。 “哇!小姐用的是金卡,大家闺秀哦。”看来九纹龙来头也不少,说着这把胳膊往她肩膀上搭过去。没想到泰莎一个反剪,转身一脚踢在他脚腕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哈哈哈!”那些哥们看九纹龙摔了一个跟头,反而笑得更癫,闹腾得更凶了,他们不相信一个细胳膊嫩腿的小姐,能拿他们怎么样。 “她是班家泰莎小姐,你们真不要命了!”收银台的侍应生说了一句,吓得这伙人,脸色骤变,他们回过头想逃。可是晚了,后面两个金刚恶狗挡道,挡住了去路。素察更是想表现一下他的珈式泰拳,咚咚数声,六个社会上混的烂仔就狗抢屎一般趴在地上,有的鼻子还淌着血,直呻吟。 此时一伙保安,才一拥而入。大堂经理、保安队长都跑了出来。大堂经理一眼认出了泰莎大小姐,忙点头哈腰:“大小姐,对不起。他们活腻了,请大小姐示下,如何处置他们?” “给他搓澡。”泰莎小姐指着宋提查,然后把房号抛给她,对宋提查说,“一个小时,我来接你。”(未完待续) 49很有用 六个小混混还真煞有介事地裹了浴巾,排着队走进阴阳头的包间。这个包间可是从温泉花浴、土耳其桑那浴、蒸浴,再到推油、泰式按摩一应俱全。 阴阳头肩上有伤,侍应生给他蒙上防水套。“九纹龙”对班家看来是畏惧的,但是对这个嘴角还没长毛的雏儿,他们想找他出出气。 宋提查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他们六个人肯定会还以颜色。但他故装不知,就看他们怎么出题目。 阴阳头很舒心地躲在水池中,温泉的水从一个龙头里喷出来,这温泉的水软、滑,还有各种矿物质,对皮肤很有益处。一会儿功夫,感觉他全身泡得张红。 “少爷,我来给你搓澡。”“九纹龙”卑躬屈膝,看起来很是臣服。 “轻点哦。本少爷,皮很嫩的。”阴阳头用他惯有的怪腔怪调地说。 “少爷放心。一定会让你很享受的。”其它的五个刺青也附和着说。 “放心。怎么不放心。动手呀。”阴阳头可不是好鸟,翻着怪眼说。六个人用浴巾醮了水,有的搓手,有的搓背,有的搓腿,分工很明确,看来这是对大佬的服侍。看他们搓的动作也很专业,轻揉慢摩,按一按捏一捏拍一拍,真是舒服泰。 看阴阳头闭上眼,很享受,六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突然六个人一起发力,六双老虎钳的大手,就是一头狮子也被按住了,一起动手揪着他胳膊腿往水里掼。可是不料,阴阳头使了什么功法。他们的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掼在一起,撞得嘣嘣山响。六个人撞得眼冒金星,阴阳头一翻身踩在他们背上,伸着懒腰。 这一惊吓,魂都吓出来了。怪不得大小姐很放心六个混混给他搓澡,原来他是硬点子!他们自知罪孽深重,吓得磕头如鸡啄米。 “你叫什么名字?”阴阳头用脚,拍打着“九纹龙”的背问。 “少爷饶命。我叫吐骨浑,是给翁哥收税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少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回。” “翁哥翁天平?号称白龙王,我倒想拜会拜会。没想到,还要劳烦你们带个话,宋提查很想结交翁哥。”阴阳头眼光犀利,他们才知道这小子天生就是江湖上混的黑道人物,看那眼光,足可以逼退猛兽。 “不敢,不敢。” “什么不敢?”阴阳头喝了一声,他们六个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再大点声,六个小喽罗可就要吓破胆了。 “少爷,难道你不是班家的人吗?班家的人从来不与黑道上的帮派来往的。翁哥也不想与班家打交道。两家从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没有纷争。”吐骨浑说话牙齿有点打冷颤。 “你看我像班家的人吗?班家有我这样的人吗?班家的庙还小了点,想供我这样的菩萨,他家的香火可不够。”宋提查想接近翁哥,只有瞎编。 “少爷,你是什么来头?连班家大小姐,对你也是小心侍候。想必少爷是江湖成名人物?”看来这个世界上打死的人少,吓死的人多。他们被阴阳头的气场彻底给震住了。阴阳头要是连几个小混混都镇不住还在金山角那个鱼龙混珠的地方混。 “你说呢?”阴阳头拖长了音。 “看少爷身上有枪伤,又是跟着班家大小姐一起来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少爷就是单枪匹马独闯星力的宋提查。连瑙坎都不是少爷对手,我们能给少爷搓澡,真是我们的荣幸。”吐骨浑也不简单,他竟然从最近的新闻中,叫出了他的名字!这可不是好兆头,对于一个卧底可不能名头太大,那时他在明处,别人在暗处,对他的侦察任务,增加了难度。 “还有点眼力。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要乖乖地给我搓澡,乖乖地给我办事。要是想糊弄我,瑙坎和占叻就是下场。”阴阳头说一句,他们吓一跳,要知道瑙坎的名头,白龙王翁天平也要敬他三分。他可是独霸湄公河三十年的大佬,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像佤邦联军、猛虎组织、果敢军这样敢公开与政府叫板的武装组织,也敬而远之。没想到做掉瑙坎兄弟的竟然就是这个阴阳头。看他满身杀气,不由得你不信。 “少爷,实不瞒你说。我开始不敢相信,只是有点疑心,现在总算亲眼所见少爷出神入化的功夫。少爷的话,我们一定带到。我们愿意听少爷的,要是少爷有需要吐骨浑的地方,吐骨浑一定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我们都愿听少爷的,请少爷赏口饭吃。”他们都唯唯诺诺,生怕一不小心惹翻了这尊瘟神,他们就活到头了。(未完待续) 50小青年 现在吐骨浑六个人可当阴阳头当小祖宗侍候,还要有一搭没一搭回答阴阳头的问话,他知道白龙王翁天平是泰国社团四大佬之一。这不是徒有虚名。翁天平可是被手下当活菩萨供奉的,绝对权威。他要你四更死,你绝对值活不到五更天。他的势力范围相当广范,遍及全国各地。他掌控着神庙、水陆码头、大小酒店旅馆、各地市场,可是个权势熏天的人物。他在金三角也有他巴掌罩住的地方——大其力镇。紧挨着美赛,也是块风水宝地,最近哪里红火得很,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赌馆。 男宾的按摩有男宾的力道。泰式按摩虽不讲究穴位按摩,但是也有他们独特的招式。泰式按摩可是古代泰王宫用来招待贵宾的最高礼节,来取法古印度。相当于被动接受瑜珈功。最不可思议的六个大男人攀着铁杆全部在你的背部踩来踩去。但是此法非专业人士不要模仿。阴阳头的肌肉结构完全可以承载。 一个小时太短暂了,好在六个壮士的力度,他通体舒服。泰莎小姐推门而入,她后面跟着素察,素察提着两袋写着洋文,画着世界模特卡季珊明星像的大袋。泰莎小姐吃了一惊,六个小青年系着浴袍,在他背上像跳大神似的,他还兀自哼哼哈哈。 “好啦,好啦,时间到了。”大小姐屏退六个小青年。小青年临走还很有礼貌向大小姐,向素察,向阴阳头合掌行礼:“大小姐,素哥,少爷,吉祥如意。” “这么快啊?再加一个钟吧。”宋提查只裹着下身,上身现出块块饱绽的肌肉,现出美玉的光泽。怪不得力道那么猛,这一身蛮横的肌肉暴发出来的力道可不是好玩的。 “把衣服换上。动作麻利点,还要做个发型。”泰莎小姐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她的话就是吩咐。 “喂,我说说了吗?不用。我自己拾掇拾掇就行了。”宋提查没好气地说,“你出去呀。你在这里,我怎么换。” 泰莎小姐涨红了脸,招手让素察把衣服给他,退了出去。一会儿,宋提查就出来了。人要衣装,马要鞍。泰莎小姐的眼光是独一无二的。这身行头就是今年意大利时装最新发布的男士款式。但是阴阳头确实有点不般配,再加上宋提查用摩丝往上一拢,看起来更象部落的酋长。 泰莎小姐捂着嘴,笑得腰都拾不起来:“哎哟,你要笑死我。宋提查,你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龙太子。你怎么看,也就是一个街头小霸王。他们六个人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你真是可以。” “大小姐请注意自己端庄的仪表。我出身寒微,没受过教育。你可不一样,不要学我,没有教养,没有出息,只认拳头,不认理。”宋提查在穿衣镜前,还在摆POSE,“不错,这衣服不错。穿在身上,显摆、威风、帅气。” “你跟谁说话?”泰莎小姐可从来没有人这样说她,板起了俏生生的面孔,“宋提查,我要是不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我讨厌你厚颜无耻的样子。” 泰莎小姐训得宋提查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素察偷偷地乐,咳咳冷嗽:“嗯哼,时间不等人,不要只顾拌嘴,耽误了大事情。” “拌嘴?你说我跟他是拌嘴。素察,你吃错了药了吧?我会跟我的佣人拌嘴?别搞错了自己的身份。宋提查就是我手下的忠仆。”泰莎气得脸发青,“你还真以为,你是跟我相亲,门都没有。” 宋提查看泰莎小姐真的动怒,反而挤眉弄眼,给素察打着马虎眼,泰莎小姐冷冷地说:“记住了,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你没有可能的。” “可是,班老爷在电话中曾向我提起,宋提查要是能救出你来,真的把你许配给他。这是老爷原话。”素察嘀咕着说,他现在胳膊肘往外拐。 “你给我滚!”泰莎小姐气得浑身发抖,吓得素察闷不作声,垂手拱立在墙壁。 宋提查憋着一肚子笑:“我要是娶了你。我亏了。我一生完了。我不可能成天跟母老虎打交道吧。不行,不行。大小姐,你还是找个纨绔子弟嫁了得了。我喜欢依娜、椰美姐妹一类的,温柔、体贴、贤惠。” 泰莎小姐冷眼瞟了他一眼:“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这就跟老爸说,你不配。好了吧?” “喂,你说这话,我就不舒服。我宋提查哪一点配不上你?我宋提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话不能这样说,而是少爷我侍候不起。少爷我,天生要人侍候着。”宋提查针尖对麦芒。 “你——”泰莎小姐气得鼻子都歪了,简直想甩手就走。但她冰雪聪明,她猛地明白了,宋提查故意想气走她,他不想见老爷,他想开溜。她才不上宋提查的当。(未完待续) 51见面冤家 “你欺负我。”泰莎小姐美灵灵的丹凤眼,一眨一眨,泪珠挂满了腮。宋提查可急了,火候没掌握好。他原来是想得到泰莎小姐一句愤慨地喝斥:“滚!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可是事与愿违,说得太狠了,伤她的自尊心了。宋提查局促不安:“大小姐,我不是个东西。你跟老爷说,我——我就是一摊淤泥,怎么扶也扶不起来的。我还是不见了。” “你不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怎么是一摊淤泥?你这摊淤泥变得也太快了吧?”泰莎小姐只是噙着泪水,跟他软磨硬泡,宋提查的意图昭然若揭,他就是想打退堂鼓,不想见老爷了。他真是娃娃脸,说变就变了。 “宋提查,你非见老爷不可。老爷有可能——这个撇开不说,你还肩负着星力父老乡亲的重托,你要为星力拉项目,搞投资。”素察看宋提查糊涂透顶,忍不住点了他一句。 宋提查怔住了,他差点误了大事。他只是怕抛头露面,以后不便于他的卧底;可是帮星力拉开发资金,也义不容辞。他面临着两难抉择。他没有经验,他还年轻,他需有师姐的参谋。 泰莎看宋提查沉吟不语,抹干了泪痕:“宋提查做人不能那么失败?所谓一诺千金。怎么出尔反尔?你说过要见我爸。你不会因为我说,我不可能现在跟你相亲,你就反悔了吧?” 宋提查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第一次执行如此重大的任务。赖欣怡跟他单线联系,当时说,他的任务就是拿到湄公河杀人案的铁证。可是,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现在做的都是离主题很远,他这样一闹腾,他在电视上一露面,真的家喻户晓了。他还怎么开展工作?刚才吐骨浑的话点醒了他。他揭不开迹底,湄公河大案的冤情如何昭雪? “你想什么?你真要气死我!”泰莎小姐急了,没想到宋提查是这种癞皮狗,刚才还眉飞色舞的,现在就变成忧心忡忡。 “小姐,你就答应跟他相亲。”素察生一句,活一句。 “你闭嘴。就是你在这里,乱点鸳鸯谱。”泰莎小姐从来没有这么耐着性子说话,就是在老爷面前,她也没这样委曲求全,“宋提查,你答应我,念完大学。我同意跟你——” “好啊,好啊!宋兄弟,现在事情挑明白了,不要再犹豫不决了。你真行。这么沉得住院气。你肯定是潜伏高手。”素察骂不怕,他又撺掇。 宋提查眼角含着苦笑,素察哪知道宋提查的难处,他岂是为了儿女私情:“你们等我一下,人有三急,我上WC。” 宋提查趿着鞋,嗒嗒走了,泰莎使了个眼色,素察会意,就是怕他从WWC溜走。宋提查可是什么龌龊的事都干得出来。素察悄悄跟进去,宋提查在玩手机。 “陈姐,我要不要见班钟老爷子?请马上答复。” 隔了一会儿,信息回过来了:“你必须见。这是命令。” 命令?宋提查知道凡是加了命令,他就无条件执行。这可不是跟泰莎大小姐斗嘴:“为什么?我怕我暴露,以后难开展工作?” “你现在不想暴露都不行了。你记住你只要不暴露你唯一的身份,就不算暴露。你执行任务就要活动,你活动肯定要为人所知。但我提醒你一条,不要跟泰莎小姐打得太火热。这才是不利于你开展工作的主因。马上见班钟。执行吧。” “是。陈姐。”宋提查走出卫生间,发现素察就在盯梢,他不见,人家会放过他吗?他平时脑子很好使,今天怎么被驴踢了?看来真的被泰莎小姐搞糊涂了。当时,进班家的时候,师姐就给他打预防针,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哦,她可是千金小姐,组织纪律是不容许的。 “放心吧,师姐,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宋提查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他感觉现在清醒很多,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感情用事。 素察附在他耳畔:“她是故意气你。你睡在车里,她一直在侍候你。还让你睡在她大腿上。有哪一个女孩,愿意给不爱的人,当枕头睡?她绝对对你动了真情,你可不要轻易放弃。她在考察你。现在,你一定要禁得起考验。何况亲口答应你,你读完大学,就跟你相亲。这不是挑明了吗?哪一个女孩会说得那么透彻?她也是被你逼急了。她没招了。” “素哥,你对宋提查太好了。素哥,谢谢。”宋提查打心眼里感激从前并无好印象的班家首席大保镖。(未完待续) 52闻名不如见面 泰莎小姐很奇怪,宋提查从WC出来,他老实多了,双手抱着头靠在椅背上,两眼发直,听凭车开得哪里去。她眼睛余光观察过他,他木雕一般,像是心事重重。跟他做发型,他也没反对。任发型师,给他做了一个很时尚的青年头,只是罕言寡语,一下子觉得他成熟多了。 泰莎小姐真的很生气,宋提查就是个孩子,他的心思没办法捉摸。不高兴,毫不留情面地跟你争吵;有心事了,就闷不作声,谁说话也不搭理,像是谁欠了他债没还似的耷拉着一个脑袋。 班家府第也是泰国传统建筑。上高坡,城墙、大铁门、里面大花园,随处可见佛像。主建筑是多重飞檐翘顶的硫璃瓦建筑巍峨雄伟,走进去才知道堪比皇宫。巨大的四方紫檀木柱子,显出原始花纹的瑰丽。走进去,是原木的自然芬芳 地面铺着毛绒绒的厚地毯,穿着马褂长裙的男仆侍立廊柱下面,穿白色裹裙的女仆躬身合掌给客人祝福:“吉祥如意。” 大堂庄穆森严。顶上高挂水晶吊灯。供着佛祖像,瑞香袅袅,奇香扑鼻。大堂内井然有序地设着坐榻。宋提查被管家引到了客位上就座,素察还没有进大堂。泰莎小姐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上楼去了。 管家命人给客人上茶。宋提查装腔作势地品着茶,他才不懂怎么优雅地品茗。管家轻声说:“小宋先生,老爷、班太太下楼了。” 宋提查赶紧站起来,合掌行礼:“老爷、太太,吉祥如意。” 宋提查飞快地瞟了一眼,班钟大老爷估计五十开外,穿着寿纹唐装,脖子上还有一圈红花;他的太太估计三十开外眉间点着朱砂,披着纱丽,手臂上戴着金圈,是印度服饰,应该是泰莎的继母。泰莎搂着老爷子的手臂,一家人亲亲热热地走下楼。 “小帅哥,吉祥如意。”班钟笑容可掬。果然仪态万方,原来贵族是这样谦和,微笑。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让你感觉到,他不必珠光宝气,他骨子里就是尊贵高雅。 “小兄弟,果然仪表堂堂。”夫人启朱唇,发皓齿,口吐兰音。 “宋提查,谢谢老爷、夫人的恩赐,感激不尽。”宋提查不得不说一些谦逊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冠冕堂皇的话,他也会说,只不过说出来,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胃不舒服。 “听说,为了泰莎,你还受了伤。可痊愈了?”班老爷慈眉善目,说话很体贴人,语气相当和缓。 “让老爷担心了。只是皮外伤,消消毒就行了。只是——”宋提查故意欲言又止。 “小兄弟,在坐的都是自家人,你有话,尽管说,不用客气。”班老爷看来对宋提查很有好感,将他基本上圈入了自家人。 “大小姐可能受了点精神刺激。老爷可要多担待。” 泰莎简直想掐死他,他可是睚眦必报,谁精神有问题还难说呢。可是在老爷面前,她只能默不作声。 “这也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莎莎啊,平时任性,这次受点挫折,对她的成长应该有好处。精神方面,她有好老师帮她辅导。今天看她的精神还蛮好的嘛,一点看不出受挫哦。我看,她受点磨难,受点坎坷,受点挫折,是件好事情,这样才能更深刻的认识社会,认识人生。这些可是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学不到的。”班钟老爷很健谈,心情好,语语自然也多。 “爸,你跟他谈教育。他才最需要教育。他不过初中文化,你说那么深奥,他听不懂的。”泰莎小姐要杀杀宋提查的锐气,不要以为她碍着面子,他就可以整她。 “哦,你们谈得怎么样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最不喜欢搞家长制。我先要听你们两个的意见,再做决定。”班钟乐呵呵地说,其实他的话已经表明了他的观点,他要是不同意,他肯说这样的话吗。 “爸,我还以为素察开玩笑的?你真说了那话?”泰莎小姐大吃一惊。 “爸那时也急嘛。” “你急,你急也不能,也不能拿女儿的终身大事,作赌注嘛?”泰莎娇嗔地说。 “我还有两种方案,一种是托付终身大事;还有一种,我愿意支付高额酬金。既然你们彼此都说不到一块,那就支付酬金。”班老爷出了一道选择题。 “宋提查,你选啊?”泰莎小姐妙目瞪着他,语气生硬。 “班老爷,请听我说。我救人,真的不是贪图报酬。我也是班家的员工,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大小姐。至于婚姻大事,还是要以感情为基础。至于酬金,我要是为了钱,那老爷也太看轻提查了。”宋提查说出了一番大道理,比你们读书人更加重情重义。(未完待续) 53一拍即合 “好。好。好。有道理啊,有道理啊。就冲小兄弟说这番话,就是气度不凡的人!”班钟不由高看宋提查一眼,一般的青年后生,面对美女、巨资,绝对迷失方向,他却挥洒自如,真是人中龙风。 “爸,你没听出来吗?他就是个草莽英雄,只知道讲江湖义气。他是被所谓的哥们义气,灌输坏了。” “讲江湖义气有什么不好?”班钟语中生威,“我一生也崇尚一个义字。小兄弟,我们爷俩一见如故。有时间,你要多过来与老头子谈天说地。我们是知己。我们有共同语言。” “爸,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他明明有求于你。他还按着底牌没有动呢。”泰莎小姐对宋提查太了解了,接下来他应该谈星力的事了。 “哦。你怎么知道?”班钟很惊讶,“你们都互相知根知底了。倒是,我,还蒙在鼓里。你说,小兄弟到底还有什么要求我的?爸爸,还真想成全他。” “他根本不想娶女儿。他心里早有了依娜、椰香,他当然也不稀罕钱。他要的是取悦人家。他要你投资星力,帮星力走正道。他在星力可是领袖级人物,都叫他酷哥。他的如意算盘,就是开发星力,其一开发旅游业,他准备在金沙沙搞漂流,其二,搞农家乐,经营绿色食品;其三,开发当地资源。总的一句话,他要星力不再沾毒,带他们走康庄大道。”泰莎和盘托出。 “这是好事情!我也是正有此意!”班钟更是与宋提查不谋而合,抚掌大笑,“小兄弟,有远见。我也计划搞一个示范点出来。让他们真正看到走正路,才是唯一出路!” “班爷,有您的支持,我很有信心!”宋提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要是有了几个典型,金三角地区纷纷仿效,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臭名昭著的金三角。佤邦、掸邦、果敢邦、克钦邦,他们也会效仿,那就是世界人民之福。” “好,小兄弟,其志不少!”班钟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哪一个财团、哪一个国际组织、哪一个国家,都没有这样的远见卓识。只知道围剿屠杀,越杀仇恨越大,造成了他们对国际社会的仇恨。小兄弟,你要是能做成这样的大事。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当然全力支持你。” “爸,他初中文化。你准备拿钱给他打水漂吧。他连一家网吧,管理都不明细,要他将大项目管下来,说点别的吧。”泰莎小姐打着败兴,“理想是好的,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那么遥远。也有很多国际援助,不过是人道主义救助。他们一手拿援助,另一手还是在制毒贩毒。醒醒吧,两位理想主义者。爸,你眼前这位是初中没毕业的,江湖浪荡子,你不会硬撵着猪上树吧?” “莎莎,你怎么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她的继母拉了拉她的衣襟。 “你两个不是冤家不聚头?”班钟听女儿说得宋提查一无是处,他襟怀大度地说道,“你看小兄弟,你这样说他,他不争,不怒,不气,声色如故。比你这个皇家社科院的大学生有涵养。女儿的意思,我知道,她逼你跟她一起上学,这也不妨碍你在星力办事。再说,在大学里,你还会认识很多官宦子弟商家巨子之后裔,你也可以发动他们跟你一起干。这也是凝聚人气。小宋君,伯父说得有道理吗?” 班钟语重心长,目光灼灼地等着宋提查回答,宋提查口吃了:“这,这,我,还没想好。我,真的如她所说,只有初中文化底子。我怕,给伯父,您,丢脸。” “这就好了吗?我女儿就喜欢文化人。你读完大学,事情会有转机的。”班钟期望很深,用语很深。 “伯父,我听您的。我同意上大学。”宋提查放下思想包袱,一口答应了下来。 “爸。你真不起。你办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情。”泰莎小姐总算云消雾散,欢欣鼓舞,“爸,他看起来一点不笨。到时候,有陈晖姐,有我,有依娜,三个人教一个笨蛋,应该会让笨蛋会孵化成一条小龙。” “依娜,是谁?”班钟对这个名字颇有印象。 “依娜就是这次舍身帮宋提查的大美人。听说,以前在皇家社科院读书,后来休学,给父亲抵债了,就抵给占叻。这次挑起瑙坎和占叻反目成仇,就是为了她。所谓冲天一怒为红颜啊。” “小兄弟,真是智慧超人,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来,应该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班钟赞不绝口。 “爸,你不能称他小兄弟。你应该叫他小宋,或者叫他提查。”泰莎小姐现在才纠正他爸爸不当的称呼。 “是,伯父,叫小兄弟,有点抵当不起。”宋提查难为情地说。 “这是对你的尊称。不过是一称呼。贤侄,应该叫贤侄。”班钟老爷子马上改口了。(未完待续) 54显摆显摆 “这样吧。今晚我们就请那两位一起过来,就在家里吃一个便饭。家宴,气氛会好一些。”班夫人提议。 “好啊,好啊!我请陈姐过来,你的那位依娜小姐,就麻烦你自己请啦。”泰莎小姐恢复了天使般的活跃。 “依娜还在清迈医院,我看就算了吧。”宋提查想清迈府到曼谷,差不多七百公里,最少也要五六个小时,五六个小时的奔波就是为了吃一餐饭,不吃也罢。 “别担心。你只管电话预约,人会有办法接到的。”泰莎小姐的话不容置疑,她说了算。 “你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年轻人嘛,多走动走动。我派直升机,送你们过去接她一起回来。”班钟大老爷可是舍得本钱,看来晚宴的质量更不用怀疑了。 “爸爸的小松鼠,可是空客AS50B,让你有超级现代的享受。”泰莎小姐很神气地说,“我还要让陈姐跟我们一起去。” “不行吧,清迈府那边还很不平静,我看还是算了。直升机可不是开玩笑的。”宋提查怕担不起这个风险,不要为了一餐饭,变成了最后的晚餐。 “你真是乌鸦嘴,叫你那样说,那就什么事情也别干了。你就整天,呆在铁笼子里算了。你星力的项目也别想搞了,你搞起来,他们就眼红,他们就砸你的场子。你血本无归,人财两空。这风险够大的吧?”泰莎小姐最讨厌别人,跟她唱反调,她说话咄咄逼人。 “没多大关系。直升机毕竟不是小车。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跟直升机过不去。直升机最安全可靠的。”班钟老爷自认为坐了几十年的直升机,最可以信赖的就是直升机。于是管家瓦雄进来,躬请大小姐、宋提查起程。宋提查打量了一眼瓦雄,戴着黑色头巾,一身素褂子素裙,趿着木屐,年纪四十左右,面色白皙,眼光很有神彩,是那种表虚内强的人。班家的大总管,没有过人之处,不可能胜任。 班老爷一说直升机送他们过去,他早就安排妥当了。再过一会儿陈晖驾车赶到了停机坪,陈晖也是秀发飘肩,一身金色裹裙,披肩,束腰,显出了她运动型健美的小蟒腰。 “陈姐,我好想你!”泰莎小姐张开手臂,扑进陈晖怀里,她两个既有师生之谊,又有姐妹之情,可能还有说不清的泰莎小姐对她的依恋,这种依恋是女儿对母亲的依恋;不是对宋提查那种若有若无的恋情。 “陈姐,我也好想你!”宋提查学着泰莎小姐的样子,往她两个身上扑。两人一只手拧一个耳朵,拧得宋提查连连求饶,怪不得泰莎小姐的母老虎功夫,是跟大师姐学的。 陈晖跟泰莎在一起,两人就有两种不同的神韵。陈晖有一种成熟的女性之美,泰莎是少女的矜持;陈晖一身麻辣、干练、劲脱,英姿飒爽;泰莎小姐娇美、清纯,娇气、刁蛮、任性;陈晖内敛,粉面含春威不怒;泰莎小姐活泼,艳若桃李却处处惹祸。 “喂,你看够没有?”宋提查看这两个“尤物”看得眼花潦乱,神情陶醉,可是泰莎小姐再次要对他动武了。 “怪不得宋兄弟,自古以来多少英雄好汉,都过不了美人关。”瓦雄管家打趣道,他意在给宋提查解围,他素来知道泰莎小姐是天下第一难缠的人物。 “切,不就是多看了两眼。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闭着眼睛。”宋提查嘿嘿笑着。 “你闭呀。你闭呀。你要是睁开眼睛偷偷瞟一次,我就打你一次。”陈晖看泰莎小姐生性跟宋提查很合得来,一个爱逗她,一个爱闹,真是绝配。可是她心里隐隐有种女人才有的莫名其妙的不快。当然这种不快,被她轻易修饰了,没人能从她的表情读出来,她还是那般从容、大度。 “谁嫖你啦?谁嫖你啦?”宋提查真是低俗下流。 “我说是瞟,不是嫖!”泰莎气得脸都变了形,涨红涨红,“怪不得,你要被学校开除,简直混蛋一派的。” “我说的是瞟,不是嫖,你自己要理解为嫖,那我也没办法……” “好啦,别闹了。宋提查,你以后在大小姐面前,不准说那些村野鄙夫说的低俗下流的话。你要跟管家,跟素察先生学着点。要学会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话到嘴边留三句。刚才那句话要是被老爷听到了,非打断你的狗腿,逐出班家!”陈晖荏言厉色,她的话暗示宋提查不要挑逗大小姐,也不准跟大小姐发生恋情!这是命令! “陈姐,知道了。下回不敢了。”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宋提查在陈姐面前,只有唯唯诺诺的份。(未完待续) 55劫机 管家瓦雄并没有登机,只是目送大小姐一行登机,素察坐在副驾驶座上,他远离是非地,乐得清静。宋提查被安排坐在泰莎小姐和陈晖之间,他现在只有俯首听命,再不敢说东道西。 空客AS50B绰号小松鼠,座舱看起来像松鼠秀气的头部和躯干,尾翼看起来像大尾巴。攀着扶手,走进座舱内,觉得座舱很宽敞,视线相当明亮,机舱外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宋提查神情既紧张又兴奋。他可能是第一次坐直升机。他还没有机会经过全面的间谍训练。这个科目,他还是空白。当然,很多间谍必备的科目,他也是空白。但陈晖不一样,她是全能型的,她是新一代间谍的精英。 小松鼠飞得很平稳,他们就像坐摩天轮一样,升上了高空,景物就像电影一般在眼前推移,草坪、楼群、街道、河流……连绵不断地在眼前延伸。宋提查欣赏着曼谷城市上空的美景。 泰莎小姐睃了他好几眼,他视若无睹。陈晖既没看风景,也没注视他两个,她享受升空的缥缈。泰莎小姐悄悄地用脚踢了宋提查一下,意思不要装,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可宋提查白了她一眼,更坐得一本正经噤若寒蝉,惹不起,咱躲得起。泰莎小姐再踢他,还冲她挤眉弄眼。宋提查却没有感觉,心无旁骛地观赏风景,他此时接受着上级对他的考验! 泰莎小姐真没想到,如此浪漫的旅程变得乏味死了。想着,上午在车上,宋提查睡在她的腿上,她不时弄弄他的阴阳头,他只管呼呼大睡,可是很有趣。现在她们像木偶一样端坐着,像被安全带绑架起来了。 只有螺旋桨唿唿唿疾速扇动的声音,机械、单调。泰莎小姐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踢宋提查的脚玩,宋提查凭意念,他可以让泰莎的脚踢空。泰莎小姐脚动,他就凭感觉避开了。泰莎小姐不信这个邪,连环连踩,可是脚脚落空。 陈晖其实早关注到了,泰莎小姐耐不住寂寞,是她故意惹事生非。看来她怪宋提查怪错了。也难怪两个都是情窦初开的花季,不可能不顽皮淘气,她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算了装着眼不见心不烦吧。谁叫她长了宋提查六七岁。虽谈不上代沟,也应该有隔阂。 “不好!大小姐,有武装直升机一直跟踪我们。”飞行员向泰莎小姐报告他的怀疑。 这个消息不啻晴空霹雳!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变成了可能。 “大小姐,他们应该有两架,一直在右舵、左舷方向尾随,这两个方向本来是盲点,但是信号系统不时有亮点闪现。多亏我们的雷达系统视阈辽阔。现在怎么办?是往回飞,还是继续往清迈方向?”飞行员说话有点发抖。 “为了安全起见,现在想办法摆脱他们。至于去不去清迈,现在不那么重要了。安全才是第一位的。”陈晖马上做出了决断。 “听陈姐的,马上改变航线,摆脱他们,我们返航。”大小姐这时也紧张起来了,看来流年不利,一波接一波倒霉的事情让她给撞上了。爸爸坐了几十年直升机安危无恙,为何她好不容易坐一回,就遇上了麻烦? “喂,宋提查,我跟你在一起,为什么特倒霉?”泰莎小姐要寻衅滋事,故意把气往宋提查头上撒。 “难说。这回可能死定了。”宋提查不是吓唬她,而是预判到事情的严重性。绝对有人在给绑匪提供情报!这人是谁呢?这回有可能杀人灭口! “你说的,我好怕!”泰莎小姐往宋提查怀里躲,前些日子的绑架她绝对受到过惊吓,看她的眼神满是惊恐。 飞行员马上改变航线,并且向指挥塔汇报了情况。指挥搭指示:“我们也发现了有武装直升机跟踪你们。不是两架,是四架,呈平行线在你们两翼尾随你们。我们马上跟军政部联系,要求火速派预警机和战斗机给你们护航。” “快!泰莎小姐在飞机上。他们显然是冲着大小姐来的,你们能不能快一点……” “前面的直升机,收到信号请回答!” “前面的直升机,收到信号请回答!” …… 武装直升机开始发送信号,要求对话!看来,他们开始采取行动了。 “接吧。不接,看来是不行的。看他们有什么企图?宋提查来跟他们谈判,尽量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宋提查你接电话,我马上跟联合调查组龚志华组长联系,请云海总指挥帮忙。”陈晖沉着镇定,命宋提查采取缓兵之计。(未完待续) 56交锋 “不!陈姐,你带大小姐赶紧跳机!我跟他们周旋!事不宜迟。他们要的是大小姐,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陈姐,要快!还有素察!飞行员,马上将她们三个人弹出去,这是命令!”宋提查当即立断,光吼起来,他顾不得斯文,顾不得穷讲究! “不,这次我不做熊包。我跟宋兄弟同生死,共存亡!”素察暴吼着。 “飞行员,听我命令,将他们弹射出舱外!出了事,我负责!” 飞行员开启了底盖,打开了弹舱,按下了三个人的紧急弹射装置。 “不!宋提查,我要跟你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我爱……”泰莎哭喊道,可是她的话音没完,人已经弹向了半空。 宋提查等座舱恢复原位,他调整了情绪,精神高涨,他接过对讲机:“你们是谁?听到请回答!” “我们是你祖宗!你们的命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一发导弹就可以让你们尸骨无存。老子叫你半天,为什么不回话?”对方气势汹汹。 “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兄弟,你们要我们做什么?请开个价。”宋提查故意让声音颤抖。 “少废话!按我们的指令,将直升机开到指定的位置!不要耍花样,你们被我们的相控雷达锁定。只要一按按钮,你懂的!”对方语气强硬,不容拖延时间。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一切都好商量。我们听候你的指令。”宋提查说话抖抖索索,他要让对方看出他是惊恐万状,他要是不惊恐对方会觉得很不正常。 四架武装直升机呈四个点包抄上来,这四架武装直升机,还是先进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性能相当优越,击落一架民用直升机,那是小菜一碟。宋提查怀疑难道是军方逼停他们?这种武装直升机也只能军方才有配置,还是米方盟友才有资格配置。 宋提查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他现在可以看见对方四个方位的机型,他审讯良久:“伙计,你怕不怕死?” 这句话可怕到了飞行员心坎眼尖儿上了,他抬起眼,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看起来也很单纯,他先是摇了摇头,但从他的眼神中分明看出对生命的留恋。 “伙计,我真的不会驾机,我会驾机,我会让你弹射出去。真的委曲你了,但是我敢保证,我宋提查能活,你一定能活下来。我准备听从他们的指令降落来来,受他们绑架,然后再想办法展开侦察。这次,肯定是九死一生,伙计你愿跟我冒这次险,那你也是英雄!”宋提查真可惜,他不会驾机,他知道他根本不懂这些仪表数据,弄不好真的会机毁人亡。 “我相信你,你会有办法救我的,对吗?”飞行员抬起很可爱的眼神看着宋提查,他听说了宋提查的传奇故事,但愿他能续写传奇!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咬牙挺住。我说了,这是九死一生。记住,九死一生,有无数机会可以死,但生只有一次机会。伙计,你叫什么名字?”宋提查握了握他的手,他的手紧张得冒汗,湿漉漉的。但宋提查镇定的情绪,多少缓解了他的紧张、恐惧心理。 “少爷,我叫弥南,老家在美赛。我家里有七十岁的老母,还是过完这个暑假就要上大学的女儿,她很漂亮,她叫伊莲。明年就要来曼谷读大学。还有我妻子蓝雅,她是夜总会的歌舞演员,有不错的收入。少爷,我不想离开她们。我们一家生活非常幸福。”飞行员弥南声音还是有点发抖。 “你给塔台联络,不用他们瞎操心了,我们自己解决。”宋提查估计靠空军出动,黄花菜都凉了。 “听好了,不准跟指挥搭联络。否则,我们击毁你们!”对方显然有办法监听他们的信号。 “放心。这是最后一次跟塔台联系,只是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们的安全,我们是受朋友邀请,赴一个约会。” “你很懂事。懂事的孩子有奶吃。听话,我报给你数据,按我提供的数据降落。乖乖地跟我们合作。我们会给你们糖吃。乖孩子。”对方看他们飞行的数据,与他们所要求的没有二致,看来颇为满意。 此时,不妨碍宋提查用手机将信息发到陈晖的手机上,陈晖给他回了一条信息:“我们安全着陆,你们要担心。不要蛮干,保持联络。” “估计飞机降落。手机就没收了。这可能是最好跟你联络。我现在要删除全部信息,我还要保留一张电话卡。”(未完待续) 57九死一生1 直升机在四架武装直升机的挟迫下,降落在一个狭谷的一个山坳,这块山坳看上去很窄,但是降落下去,实际上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在山坳里,四面峭壁耸立,真的像井底之蛙,只能看见巴掌大块天空。下面是一条蜿蜒的山涧,流水淙淙。 他们的直升机一停下,一队蒙面的武装分子,团团将他们包围,高声呼喊:“机上的人员,听着!你们现在受我们管辖!要活命的,举起手来,走下飞机。希望我们能愉快地合作!” 宋提查轻声说了一句:“弥南大叔,听他们的。” 于是座舱打开,舷梯放下,一中年一青年,举着双手,从豪华的“小松鼠”AS50B走了出来。他们不相信只有两个人,又咆哮了一声:“飞机里面的人,都出来!想跟老子藏猫猫是藏不住的!” “出来!出来!”蒙面军警一律穿着各形各色的迷彩服,手持大多是米军M14自动步枪,也有以色列TRA1步枪,也有MAG通用机枪,也有M16A1步枪,也有仿制的雷明顿M700。可是看他们的体形不是米军牛高马大,而是亚裔种子,体形精瘦彪悍。出山口停有数台悍马,悍马上面装有M榴弹发射器。这样的配置,比瑙坎的火力配置要高一个档次。宋提查似曾相识! “没,没人了,就我们俩——”小青年畏首畏尾地说。 “你他妈的找死!明明说一共五个人,还有班家大小姐,班家少爷,班家保镖,班家教师,再加飞行员,五个人。”领头的怒喝道。 “哦,她们本来要来的,后来就出了点小故障,就我——”小青年看首领用枪指着他,他活生生地把话吞了进去,全身觳觫。中年人只顾躲在年轻人的影子里,举着双手在空中不自觉地东摇西晃。 “出什么小故障?他妈的,唬谁呢?跟你们一起上的机,你打量老子是瞎子!”首领枪抵到了宋提查脑勺上了。他吓得蜷缩成一团,“你他妈的,再不说实话。老子一枪崩了你。” “长官,别看枪!长官,别开枪!我说,我说,他们中途下机了。真的下机了。不信,你问他,他可以作证。”小青年抱着头,哆嗦成一团。 “是,是,是,长官,她们都下机了,只剩下我两个。我两个没,没有下——”中年人说话舌头和牙齿碰在了一起,含混不清。 “他妈的,真够晦气的。知不知道,老子发了大价钱买的情报。就你们两个,值个屁钱?老子一枪崩了你们,去喂野狗吧!”首领怒火中烧。 “别,别,别开枪。这飞机很,很值钱的。老爷说,空客AS50,很贵的。”小青年结结巴巴说。 “对老子来说,是小钱,懂吗?”首领语气有点和缓。 “他是飞行员,可以帮你们开飞机。培养一个飞行员要花几百万的。你们到哪里去招这么好的飞行员?”小青年又战战兢兢地说。 “你很会打算盘哦。”首领一句话,把他的手下逗得哈哈哈大笑。 首领瓮声瓮气地对他说:“飞行员可以留下。那你是不是该死?” “我给你们提供一个情报,能不能,免我一死?”小青年一听要他死,不免惊恐万状,冒死鼓足勇气惴惴不安地说。 “哦,那要看你的情报有不有价值?” “有价值,有价值。这个情报也能救你们一命。”小青年略抬起头,咽了一泡口水,看来他要完成自我救赎,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哦。你能救我们一命?那就说吧。看你怎么救我们一命。说呀!” 首领一句话,吓得小青年跌坐在地上,逗得武装分子哄然大笑。 “你们马上撤离,这里马上要遭到毁灭性打击。顶多五分钟,不,三分钟,不,一分钟之内,这里要全部被炮火覆盖。这算不算救大家一命?” 小年青的话刚说完,果然听到了空气中爆鸣声,这是导弹发射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快撤!快卧倒!” 一伙人刚跑了十来步,第一轮饱和攻击开始了,首先是军车遭到轰击,顿时,爆炸的气浪冲天而起,火光中武装分子到处乱窜。军车跟着起火爆炸,火光冲天而起,把逼仄的狭谷山坳,炸成一片火焰山,像喷出岩浆的火山井。 首领乘爆炸间隙,押着两名人质迅速往另一个空谷撤离,撤得慢的,已经被火海吞没。紧接着第二轮攻击,那是冲着直升机展开轰击。这架造价昂贵的直升机,瞬间炸成了碎片,裂焰腾空。 “他妈的,有人质,也要轰炸!”首领骂骂咧咧。 “长,长官,我,我是,是不是救了大家一命?”小青年还纠结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58九死一生2 “你他妈的,故意耍老子,为什么不早说?”首领还是不领情,用枪抵着他。 “早说,早说,我也不知道。我,我听到了,听到了,才告诉你们。我没听到,怎么告诉你们?说假话,不是死得更惨。”小青年愁眉苦脸,结结巴巴地辩解,被首领的枪吓得慌作一团。 “我们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突然冒出轰炸。他听觉灵敏,完全靠听觉获得的信息。”飞行员弥南帮他说话,要是没有宋提查,估计他也活不成。 “他说的是真话。我们也跟着你们一起挨炸,我要是早知道,我也不会跟你们一起挨炸。我真的听觉灵敏,我可以与警犬媲美,我听到了空中有预警机和战斗机的轰鸣声,你们只是没注意听罢了。” “你他妈的,倒是再听听,要是听准了,老子饶你一命。”首领冷森森地说。 小青年挣开反剪他双手的武装分子,煞有介事地听了听,脸色骤变:“这面有搜山部队,带了搜山警犬;这面也有搜山部队,也有搜山警犬;这面也有……” “你他妈,快说,哪一面没有?” “没有哪一面没有。四面八方,包饺子似的。”小青年话没落音,挨了他一钢嘣,“你他妈的到底听清楚没有?四面八方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是不是吓唬老子的。老子一枪崩你你,拿老子开涮!” “别崩,别崩,不信,你往空中打一梭子,试试钢火。”小青年唬得瞳孔都放大了,说出了验证方法。 “算你狠。你给老子再听一听。给老子听出一条生路,有老子的生路,也有你的生路。”首领总算开出了他活命的价码。 “山谷。山谷里很平静。” “老子信你一回。你耍老子,老子首先一枪崩了你。跟着他走。”首领让小青年带队,山谷可是山流,小青年带着往山谷里一滑,顺着水道直滑了下去,他大声惨叫。可是最终,他落入了下面的深潭中。这小子命大福大,一点不假。可是这傻小子,还在下面朝他们挥手,他并不急于逃生,可能还有人质在他们手中吧。也可能怕他走得不远,被追上去,也是死路一条。 后面的武装分子,接二连三地跟着他滑了下去。一个接一个砸入深潭中,由于流水的长常冲刷,水道比较光滑,在岩壁滑行,还很顺畅,只是够吓人的,最后要从几十高的悬崖上坠入深潭。 这小子还有耐心捉鱼,上面的人冲下来,激起潭里的鱼乱蹦乱跳,他还逮住一条。可能这小子爱吃倭国料理,吃刺身一样吃,吃得津津有味。宋提查本想今晚有一顿丰盛的晚餐,现在成了泡影。可不能空腹,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最后,才是弥南大叔惊魂未定地滑了下来。小青年捉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给他吃。可是他闻了一下,直作呕。小青年只能作罢。他自己可不想饿肚皮,像一个野人一样大嚼大咽。 “你他妈的,是不是野战部队的?”首领看小青年生吞活剥地吃生鱼,又提着枪指着他。小青年一愣吓得将手中的鱼掉进了水中,那鱼还能游,没想到自己演过了头,忙摇着手说:“不是,不是,我——我是渔民的儿子,有时出海,常常要吃生鱼,吃习惯了。你看我捉鱼,要不是渔民的儿子,能捉到鱼吗?” 首领看他湿衣服上浸出了血,不知是鱼血,还是人血。他一把揭开小青年的名牌衬衫,小子肩膀上缠着纱布,刚才往下滑行,显然受了碰撞,肩膀上的伤口又挣裂了! 首领可不管那么多,几把扯下他的绷带,痛得小青年直咧嘴,肩上有一粒是子弹窜射过去,还有子弹的弹痕,另一枪从肩膀肌腱打穿过去。 “哟,刚从战场上撤下来。小子,不简单啊。中的是飞枪吧。要不是速度极快,都不会打穿。”首领显然是老手。 “大哥,最近手头紧,女朋友催钱催命一样催。搞点额外收入。没想到中了埋伏,只能逃命。”小青年耷拉着脑袋说。 “你不会说你是飞车党吧。班老爷会要你这样的飞车党。你小子,不给老子讲实话。看来,不能留你。”首领看样子倒希望他是飞车党,他很想要这小子的胆识、魄力、敏锐的判断能力。 “大哥,八小时以外,班老爷还跟着我吗?我是保镖啊,保镖的钱够我花吗,够我三个码子开销吗?我在首都讨生活啊,物价很高的。高消入,才有高消费。没有高收入,活得下去吗?大哥。”小青年呲牙裂嘴地说。(未完待续) 59九死一生3 “我作证,小帅哥,码子很多的。他用钱大方,挥金如土,很讲江湖义气,兄弟也,也蛮多的。”飞行员弥南大叔斗胆帮宋提查说话,他知道现在两个人的命可是栓在一起的。 “哦,我问你曼谷,第一大佬是谁?与他可有交情?”首领语气显然和缓很多,玩弄着手中的M500左轮手枪,这可是大可径,枪管看起来很邪恶,据说一枪能击毙非洲狮子,打猎的好家伙。 “大佬,能不能不说,要是老板知道了,我的饭碗就砸了?”小青年苦着脸说。 “哈哈哈!”首领一笑,后面的一帮武装分子跟着放声大笑,“你小子,命都不保,还管你老板知道不知道。我一枪,让你长眠地下。你还有什么机会去上班?快说!” “我,我只认识翁天平的手下。”小青年还是不放心的扫了飞行员一眼,飞行员只装不知道,低垂着头。 “谁呀?猪有名,狗有姓。谁呀?”武装首领怪叫着。 “吐骨浑。吐骨浑跟兄弟我暗中有来往。”小青年很不自然地说。 “吐骨浑,老子见过。你说他的长相,要是敢糊弄老子,老子一枪崩了你。”武装首领的枪直抵他的脑壳,飞行员弥南大叔吓得闭上了眼睛,心想小青年信口开河,露出马脚了。他在曼谷生活了二十年,都没见过什么吐骨浑,只是听说他无恶不作。黑帮的头面人物,哪有那么容易见面的?与他们见面也没好事情。 “扎着马尾巴,大脸庞子,手臂上有金镯,全身是青龙刺绣,有的叫他九纹龙。说话爱横着眼看人,生性野蛮霸道。”小青年还描述得清楚。 “你怎么跟他打交道?接着往下说。” “大哥,留点隐私,好不好?”小青年酸不溜秋地说。 “说!老子的枪还是想崩掉你。” “别,别。我说。我说。我跟他合伙搞过几次钱,他六成,我四成。他提供目标,我飞车取货。货出手后。我拿钱走人。”小青年说得让人头皮起鸡皮疙瘩。 “哈哈哈。你有种。”武装首领重重地拍着他肩。 “哎哟,大哥,这里有伤,会要命的。”小青年痛苦不堪。 “干了几票?”首领对这事很感兴趣。 小青年勾着指头,算了算,又鄙夷地瞟了他一眼,食指弯成钩。 “七回?” “大佬,我是这样钩的。九回。” “吹牛吧。九回,没有一回失手的?”首领不相信。 “有啊,有一回,在一位警察局长家里翻点东西用,差点给吐骨浑给害死了,他把对方的信息搞错了。他妈的,他早早回家来了。好在,老子溜得快。呶,这把枪,可做见证。”小青年骂骂咧咧地说。 “你放下。你他妈的,你身上还藏有枪!”首领吓出了一身冷汗。回想当时,他俩举着手从直升机走出来,话还没说几句,就碰上了空中打击,活命要紧,哪里还记得走这道程序! “大哥,怕什么?我要是开枪。你们下来一个,我就崩一个。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再说,我也不想跟江湖大佬结仇,以后怎么混?你要,你拿去吧。记得还警察局长哦。我说了,我只是借来玩玩。”小青年半真半假地说,他自己硬压着没笑出声来。 “好,好,你有种。老子倒要看看警察局长配什么货色?”首领气焰没有那么嚣张了,他出了一身冷汗,小青年完全有机会**他!他当时首当其冲,他有枪,不逃走,也不开枪。真是白拣了一条命! 小青年在腰间掏出了一把枪,黑色的枪身,还要红外线、消音等装置。 “嗬——”水里面的人都惊叫起来,“HKUSP手枪!新版德国造!” 其实,这把枪是当时宋提查带人冲进保安大楼救泰莎小姐,云海局长把自己的枪送给他用。他用完之后,还没有机会归还。 首领感觉背部凉飕飕地,小兄弟还真没有撒谎,如此好的手枪,他们兄弟想活命真的很难。 首领还是首领,当即敲定:“小兄弟,貌昂今天虽然赔了夫人又折兵,但不枉结识兄弟一场。你有种,要是敢跟貌昂合作。貌昂也跟你64分成!” 小兄弟用一个指头挑着枪,像挑着一条毒蛇。他大吃一惊,怪不得这些人如此胆大妄为,他们是流落到泰缅边境的新势力——猛虎组织。斯里兰卡对泰米尔猛虎组织实行毁灭性清剿,据说是华夏政府给予了援助,他们才下决心剿灭这伙武装恐怖组织。主力被打散,首领被击毙。貌昂本是二号人物,现在焉然成了逃亡在金三角地区的一号人物。(未完待续) 60九死一生4 “不敢,大哥,我可不敢坏了规矩。”小兄弟很不识抬举。 首领一把下了他的枪,现在两把枪指着他脑壳:“你他妈的,既然知道老子是貌昂,不跟老子合作。你还有活路吗?” “小帅哥,跟着长官干,可以干大事情。你没看见,他们拥有阿帕直武装直升机啊!”飞行员弥南大叔怕宋提查吃眼前亏,提醒他不要犟。 “想明白没有?老子想要的东西,就是老子的;老子得不到的东西,老子宁可毁灭他!”貌昂首领恶狠狠地说。 “不是。我怕你们兄弟不和。”小青年小声地说了一句。 “我们兄弟?你还认识我的兄弟?说啊!不要倒时,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貌昂将信将疑。但又隐隐约约觉得小青年说话,不会空穴来风,他是有一句说一句,基本上信得过。 “札晃大哥,是不是你的兄弟?”小青年试探着问。他怕搞错了。 “嗬!你还认识札晃!札晃是老二。你真有种。”这句话让貌昂首领惊叫了一声,札晃确实是他的尻子兄弟,“你叫札晃叫大哥,我可是你大哥的大哥。说说看,你跟札晃是怎么一回事?” “一周前嘛。我骑着摩托车想到美赛搞点货。可是巧得很。我听到了枪声。我本想等他们打个鱼死网破,拣个小便宜。我就潜伏在密林里。嗬,两帮人轻重武器都开火,打得你死我活。我看双方打得差不多。刚想飞车抢货。没想到,有个人朝我这边跑了过来。我只好救了这个人飞车走了。没想到,我救的是札晃大哥。”宋提查还是经过改编了,他估计札晃也不会提他的臭事。 “呦,呦!兄弟,我越看越爱你啦!”貌昂首领一把将小兄弟搂进怀里,如获至宝,他太需要这样玩命的小飞侠!现在,他们新到金三角,踩在别人的地盘上,四面树敌,虽然金三角从来都是只认枪杆子,武力说了算数,但是他们没有收入,只能四处掠食。 这次发了大价钱买了情报,本来想干一票大的,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次行动之重要,那是关乎兄弟们的收入,貌昂首领亲自出马督阵。以为绝对万无一失,可还是折兵损将。现在,要是将小兄弟拿到手,凭他在金三角混得风生水起,一定大有赚头! “大哥,你不杀我了吧。”小兄弟傻傻地问。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大哥,认你做老三。你跟着大哥干,大哥有酒喝,你就有酒喝,大哥有肉吃你就有肉吃。”貌昂首领说话响当当地。 “你不杀我,怎么样都行。我真名叫宋提查。”小兄弟嘟哝了一句,把一帮武装兄弟笑喷了。 “走。老三。回家喝酒去。”貌昂将手枪还给老三宋提查,一伙人穿林过涧,回到了老巢猛白山区。 札晃亲自带了兄弟来迎接大哥能劫后余生回家。他们选址很隐秘,四周群山环抱,有一条小河穿过。看上去,峭壁森岩,林海莽莽,真的是隔绝人境。 “老二,你认识他吗?” 札晃看貌昂身旁有个熟悉的身影,他一眼认出了,是那天在美赛放他一马的小酷哥,真是山不转水不转,怎么跟大哥在一起? “恩人。请受札晃一拜。”札晃抱拳拜了下去。 “札晃大哥,你太客气了。此一时,彼一时。何必那么认真?”宋提查抢先扶住札晃双臂,不让他拜下去。 “你看,我劫机。结果,只把你兄弟劫了过来。我看,要好好收拾狗娘养的一回。这口恶气不出,誓不为人!”貌昂要把气撒在给他情报的人,看来有好戏看了,这个内鬼很快要浮出水面了。 “大哥消消气。现在有一桩公案要等着我们了结。兄弟,先各自为营休整吧。我和大哥还要商量一件重要事情。帕拔篷,你带两位兄弟到上寮休息一下。”札晃安排得很妥当。帕拔篷应了一声,他应该是一位重量级人物,他年龄估计在三十四五,身材略偏高,皮肤黑糙,头系着红带子,肌腱子鼓鼓,一身汁臭味,说明他是个死硬分子,不是靠大脑吃饭的,靠玩命吃饭的。 “这位宋提查,现在是你们的三哥,可要好生招待。”貌昂首领怕慢待了宋提查补充了一句。 “是。大哥。三哥,请上车。这位先生也请上车。”帕拔篷手势显得很生硬。飞行员弥南大叔还优雅地合掌行礼:“吉祥如意。” 宋提查也只得跟着他行礼,两位大哥很给他面子,还了一个合什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