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角斗士到国王》 第1章 序曲:契约之人 第1章 序曲:契约之人 石榴红色的液体因为摇晃,在透明的水晶杯中形成红色漩涡,中间是空心,周围在一层层的升高。 在酒就快被荡出杯口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杯子的主人露出笑容,把手里悬空的水晶杯放在面前大理石桌面上。 水晶杯里的液体逐渐地恢复了平静。 他是一个头戴王冠的中年男子,长相英俊威严,透过空荡荡的房间看着走进门的黑衣男子。 来者戴着黑色长斗篷,面罩,走在纯白大理石堆砌成的房间里悄无声息。 “找到契约之人了吗?”坐着的中年男子问道。 “无人能拒绝我王的提议。” “唔。” “我王这么兴师动众,”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非要是那个女人不可呢,换一个难道不行吗?” “如果我连唯一深爱的女人都得不到,”中年男子呷了一口杯中的酒,看着血红的液体,“那为什么还要做你——王呢?” 他温柔地用手指划过杯口,“告诉他们,可以动工了,我要这座举世闻名的建筑洁白无暇,苍鹰为之惊叹!” (本章完) 第2章 “雄鹿惠特曼” 第2章 “雄鹿惠特曼” “就是这个年轻人?” “是的,头儿,开价是20个金币。货已经验过,体格很好,手上有剑柄磨出的老茧,没有受伤,就是潦倒得连腰带和鞋子都没有了。” “那个贩子,你过来,这小子的来源是战俘,还是喝得不省人事的酒鬼?” “他是个酒鬼,欠了帐还不清,我帮他付了20个金币的酒钱。” “你别跟我开玩笑,在自由贸易城里,上哪家酒铺喝酒,能喝下去20个金币?” “他还带了几个女人一起喝,可能是他的情人;他还在酒馆里赌了几把……” “8个金币。” “唔,那我不是亏了12个金币嘛。成交。” “先把他丢上车,再到早市买两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回去凑数。” “我还有其它的货物,虽然健壮不如这个酒鬼,但也都有手有脚,您要不要看看?” 听到这一段对话就像是刚才的事。 “哗”,一大桶冷水已经从头淋到脚。 梅里昂猛的睁开了眼晴,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铁匠铺,十来个打着赤膊、穿着布短裤的男子正在挥舞着锤头,“叮叮当当”的打铁。 几台炉子里火烧得更旺,架子上放着一些崭新的剑,盾牌和三叉刺。 空气异常闷热。 梅里昂快速的在大脑里检索这个地方,他去过很多间铁匠铺,但是没有来过这一家。 一个四肢肌肉健硕,大腿像石柱一样结实,胸大肌在短皮甲下鼓起的独眼男子正双手叉腰,瞪着他发笑。 男子右眼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 右脸,从眉角到下巴有一道很长很深地伤疤,炸裂的伤疤就像在脸上爬着一条丑陋的四脚蛇。 这道伤疤使他的笑容显得很诡异。 “小子,你醒了。”独眼男蹲下身,按了按梅里昂胸前挂着的一块牌子,“雄鹿惠特曼。” 胸口这块小铁牌还热得发烫,像是刚从炉子上拿下来,挂上去的。 “这是在哪儿?”梅里昂没有心思关注这块铁牌。 “你隶属自由城奴隶主巴尔奈。” “辛帕森大陆在哪?”梅里昂急得双手一把揪住独眼男的短皮甲,“我有一个必须要回去的理由!” “哈哈哈哈,每个像你这样被卖到这里的奴隶,都这么说。”独眼男大笑出声,掰开梅里昂的手,“你们谁不想要回到故乡,自己的安乐窝?” “这就是u字形辛帕森大陆——中央的海岛。但是,还有半小时,你就要上场,到时很可能就是死人一个。我要是你,就不会先想着你那个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独眼男子善意地提醒后,冲门口招了下手,“快端过来。” 一个站在铁匠铺门口,肩膀上搭着一块破毛巾,热得浑身直冒汗的胖子,急忙冲进来。 他把手里的一个铁盆往梅里昂面前一放,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汗,飞快冲出了铁匠铺。 这个厨子放下的是一大盆蘸着卤汁的,正热气腾腾的十几个鸡腿。 梅里昂犹豫了一下,把双手伸进了铁盆,一手抓起一只大鸡腿,第一口,他还想着用手也得吃得优雅一点。 但是这么多天来,就连一顿稀饭都没有吃饱过。 第一口鸡肉下肚后,他已经来不及细嚼,在周围一片看着鸡腿垂涎欲滴的目光中,虎吞狼咽起来,左边咬一下,右边啃一下,大口地撕咬着手里肥美的鸡腿。 他一边吃,一边在气恼自己一个堂堂的王子,现在却堕落到优雅尽失,就像是一匹饿坏了的狼。 “哈哈哈哈,小子,我劝你只吃个七八分饱。” “吃太饱,呆会跑不快,小命就玩完了!”独眼男子拍了拍梅里昂的肩膀,“死了倒还好,别一不小心,你那张英俊的脸孔就像我这样了。” “咔,”他做了个用手切脸的姿势,“一只眼睛爆裂了,另一只眼睛看到脸上的血在往天上飘。” 独眼男子大笑着,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梅里昂镇静地看着独眼男子,放慢了吃的速度,盆里还有一大半的鸡腿。 他只打算好好享用手里这最后一只。 铁匠铺里,那群光着膀子,正在打铁的汉子们停下手里正在打造的兵器,跟着独眼男子一起发出爽快的笑声。 他们在开心地调侃着独眼男子。 “独眼,是不是就因为这样,人们就忘了你以前的名字,只叫你‘独眼’呀!” “你以前是那么风光,为什么不在那一场输掉的角斗之前讨个老婆呢?” “是啊。你现在脸丑成这样,人再好有什么用,又有哪个女的不被你吓跑呢!” “有些得了皮肤病的女人,脸也有丑得让人看不下去。” “去你们奶奶的,呸。”“独眼”一口浓痰吐到到地上。 他拉起坐在地上的梅里昂,“希望你以前得到过良好的训练,抠门的主管买角斗士,可从来没超过5个金币,你就算是死,也得拿出值8枚金币的表演。” “独眼”咽了下口水,看看铁盆,“老子都很久没吃过鸡腿了。” 他弯腰抓起一个鸡腿快速塞进嘴里,冲打铁的汉子们说,“剩下的,你们拿去分,别好吃得把盆都吞了。” 在轰笑声中,“独眼”把一个已经打好了节的麻绳套到梅里昂的手腕上。 这个节打的是个死结。 “独眼”一拉绳子,梅里昂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跟着他走。 门口,两名腰上配着长剑的短甲看守,紧紧跟在他们后面押送。 铁匠铺的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这个铁匠铺只是广场上,一排石头砌成的低矮平房中的一间。 广场上,打斗呼喝、兵器相撞的声音正你来我往。 很多壮年男子,手里拿着木剑,木盾和狼牙棒等武器练习,他们斜着眼睛看着梅里昂,有的人目光非常凶悍,也有的人眼睛里直接露出一丝同情。 梅里昂顾不上回看他们,快速的看太阳的位置,天空非常蓝。 斜斜的阳光很好,也不怎么耀眼。 现在大概是上午8点钟左右。 但是守卫这么严,怎么才能逃得掉呢? 他的胸膛像是有一团怒焰在焚烧,一遍遍地在脑袋里对自己说:我必须要活着回去,不得不回去! ——我要救出被敌对国俘虏的母后和妹妹,斩杀叛变的军机大臣,为被毒死的父王报仇,重新组建军队恢复已战败的王国,不能辱没祖先们在辛帕森大陆的荣耀和姓氏! 梅里昂被押送着穿过广场,走到一座巨大的白色圆形建筑物前,里面人声鼎沸,就像是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演出。 观众们像期待明星出现一样,喊声震天。 “独眼”牵着他走到建筑物的一扇铁门前停下了。 铁门前的守卫用钥匙打开了铁栅门的大锁,“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了吗?” “是的。” “快弄进去,只有两分钟开场。” “兄弟,祝你好运。”“独眼”的丑脸上,那道炸裂的伤疤,像一条四条蛇在发笑。 他善意的叮嘱,“你要是断手断脚,或者脸被弄成了就像我这样,不如死了算了,免得生不如死,一辈子挂着耻辱的伤疤。” 梅里昂还来不及回应,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他踉跄着走进铁栅栏内。 里面,是20来个跟他一样,蓬头垢面的男子。 铁栅栏那头的铁门,锁已经被打开了,拿着长矛的守卫正在一边戳刺,一边往外赶人。 梅里昂只得跟随人群往通道前面走。 通道内,尿骚味弥漫,有个人吓得一边走,一边哆哆嗦嗦的在尿,腿软得已经迈不开脚步。 几个守卫冲上来,把他抬出了通道,丢到了场内。 在走到这座白色的圆形建筑物的门口时,梅里昂惊呆了——面前几万个座位,全场观众拍打着座椅,抑制不住地像疯了一样的喊叫。 天啊!这是闻名世界的卡布尔斗兽场。 他来过这里。只不过,他上次是座上宾,被其它贵族邀请来观看生死决斗。 而这一次,他是一名奴隶角斗士。 梅里昂在恍惚中,手里被守卫塞上了一块盾牌。 他还没来得及抓紧,盾牌又忽然之间被另一个人一把快速夺走。 他顺着这个人的方向看过去,抢走他盾牌的,竟然是刚才跟他在一个铁栅栏内,被放出来的一名同伴。 那名光着上身的壮汉抢走梅里昂的盾牌后,飞快跑到了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 现在,赤膊壮汉手里不仅有一柄短剑,还有防身用的盾牌。 而梅里昂两手空空。 在几万名观众震天的呼喊声中。 斗兽场的对面,是“吱吱呀呀”的拉门声,那扇沉重的黑色铁门在缓缓往上开启…… (本章完) 第3章 角斗规则:群K 第3章 角斗规则:群k 那扇黑色的铁门背后冲出来的是什么? 是一队精甲角斗士。 还是一只巨大的猛兽? 全场几万双眼睛屏住呼吸,盯着往上缓缓升起的铁门,现场突然就像死一样的安静。 梅里昂原本挺直的身体,微微地往下蹲,左脚往后挪了小半步,脚尖垫地,双拳紧握,手臂微张,身体的重心放在弯曲的右腿上。 温暖的阳光里,他感觉到额头上在冒汗。 但是眼睛却死死瞪着那扇门。 铁门拉开了,一队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20名全副武装的角斗士瞬间策马冲进了斗兽场。 在场上卷起了阵阵黄沙。 这些角斗士手里拿着长枪,三角叉,铁网和盾牌等,有的腰间挂着弩。 他们骑的骏马除四肢外,身体躯干也被铁甲包裹。 在最后一名全副武装的角斗士冲进角斗场后,现场几万名观众再次爆发出热情的呼喊声,他们又开始像疯了一样的,拍打着座椅,挥舞着手里的扇子、手绢,整齐的大叫,“奥武多,奥武多……” “卡布尔斗兽场的角斗之王。” “自由贸易城撕碎敌人的雄狮奥武多!” 这名最后入场的骑马角斗士身形非常魁梧,看上去接近2米的身高,一身黑色的盔甲,骑在马上像死神降临。 他的面具后面,露出两只冷峻的眼睛,举起手里的长枪,在马上向现场的观众致意。 在得到奥武多回敬的致意后,观众们开心的吹起口哨,一些女性观众仍然在热情中,不依不饶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不断挥舞着手绢,盼望得到他的回应。 奥武多再次举起左手的长枪,用右手拉着黑马的缰绳,在原地小范围的转了个圈,回应了全场观众。 奥武多放下长枪,扭头望向斗兽场的主席台。 现场几万名观众立即安静下来,一齐扭头望向位于圆形斗兽场中央的主席台。 跟梅里昂一起被赶进斗兽场的同伴们,很多人也在情不自禁地跟着看向主席台。 梅里昂瞪着奥武多,现在他感觉到的不是额头冒汗,是手心也在冒汗——这个角斗士的控场能力竟如此强大! 主席台上,一个声音很有威严的男子在大声宣布规则:两队都是20名角斗士。 角斗士新手队最后剩下三人存活; 或者,竞赛时间达到了2小时,本场角斗时间结束。 主席台上男子的话刚说完,对面20名骑马角斗士已快速整齐的策马排列成了两队。 奥武多举起右手,第一排骑马角斗士中的四名角斗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50米远开外,直接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向梅里昂与同伴们所在的这一方骑马冲来…… 梅里昂瞪着他们,把身体再次往下蹲了一点,感觉到身边的同伴们开始惊惶地在角斗场内四散奔逃…… “得得答答”的马蹄声中,有人在喊。 “方阵。” “驾盾……” 同伴里,有一个人在用辛帕森大陆的通用语在大声喊。 这种通用语,每个人都能听懂。 梅里昂快速的用眼角余光扫过去,这是一个30来岁,长着络腮胡的男子,身材看起来也很健硕。 快速的判断出来,这名同伴说的战术是对的,梅里昂迅速地往他身边跑。 还有几名新手角斗士,也拿着手里的兵器在朝他快速移动。 梅里昂离这名男子只有十几米远。 但是人不及马快。 就在这名络腮胡男子喊出“方阵”的时候,对方四名本来冲向散开人群的骑马角斗士,不约而同地立即拔正马头,一齐冲向这名络腮胡男子,显然他们也看出来这个人不仅上过战场,而且有一定的指挥经验。 他们想把这名络腮胡男子跟其他人快速的隔开。 对面第一排冷静观战的骑马角斗士中,又有四名角斗士直冲过来,填补了这四骑的空位,追逐场上其它人。 在络腮胡喊出“驾盾”时,他已被一名策马直冲过来角斗士一棍结结实实的打在手里的盾牌上,人马合一的力量,使络腮胡男子被震得直接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远远地摔在地上。 他反倒是第一个因喊出正确应对策略,被击倒的人。 看到场上有个角斗士被撞飞了,观众台上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兴奋的欢呼声。 梅里昂在奔向络腮胡男子的途中,感觉到有一个骑马角斗士从侧面直冲过来,拿着长枪往他肩部扎来。 他手里没有任何兵器可以架开对手的长枪,连忙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对方这一枪,骑马持枪的角斗士并不放弃,骑在马上对着摔在地上的他一顿扎,手无寸铁的梅里昂只好在地上不停地来回翻滚、闪躲。 在现场观众们欢快的大笑声中,持枪角斗士发现摔倒在地的梅里昂仍然非常灵活,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就干脆丢下他,黑马一声长嘶,又去追逐其他的新手角斗士了。 梅里昂从地上爬起来后,用眼神快速寻找那名络腮胡。 只见那名男子后背已经炸裂流血,仍然坐在地上,用手里的盾牌在抵抗一名骑马角斗士的进攻。 一名16、7岁,瘦得跟个猴子似的角斗士少年则围着络腮胡转,拼命帮他。 这名少年四肢很纤细,但是头脑很好用,时不时用手里的短剑去刺一下那个骑马角斗士的马腿。 双方也是一个僵局,骑马角斗士一边在攻击络腮胡男子,一边要提防被少年刺中马腿:形成了骑马角斗士不停地在攻击络腮胡男子,瘦猴少年不停地攻击战马的尴尬局面。 他们仨人也引得观众们一阵阵欢快的大笑。 不一会,那名骑马角斗士发现一时奈何不了他俩,坐骑反倒吓得时不时后退,有好几次差点把他掀下马来,干脆也丢下他们,去追逐场上其它更容易击杀的角斗士。 梅里昂举目四顾,现在场上是八名骑马、手持长枪、铁棒的精甲角斗士,在逐一追逐20名拿着一柄短剑、或一枚盾牌的新手角斗士。新手角斗士们被弄得狼狈不堪,有些人受伤了,流血了,但又伤不至死…… 就像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杀戮游戏。 骑马角斗士们并不急着一下子把新手杀死。 而是弄得他们一个个上窜下跳,在精疲力竭中疲于奔命、滑稽无比,尽量让观众们开心,笑到满意为止。 在人们欢快地笑声着,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双方在玩一场流着血的游戏。 数万名观众也是那么地愉快、惬意。 突然,在斗兽场的一个角落里,人们不停地在大声叫骂,喝倒彩,有观众在鼓励一个角斗士到场地中央去,有的观众则怒不可遏的抓起看台上的小石头,咒骂着朝那个角斗士扔过去。 全场的目光,现在就集中在这个角落里。 “你这个胆小鬼,上前呀!” “角斗士,我付钱买票可不是来看你罚站的。” “快上啊,见了鬼啊,怎么就会在斗兽场上看到你这类孬种!” 梅里昂认出,那个角斗士就是刚开始在进场时,吓得尿了一地、无法行走,被抬进斗兽场的同伴。 现在,这个可怜的同伴正拿着盾牌,紧紧地贴着斗兽场角落的高墙,站在那里苍白着脸,瑟瑟发抖。 任头顶的观众叫骂,往他脑袋上丢碎石头,纸扇;任骑马角斗士站在对面拿枪挑衅,问候他祖先,就是不肯往斗兽场中间走。 有一起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同伴,也忍不住在场地中央大声喊他,提醒他必须出来。 但是他仍懦弱的摇了摇头。 全场几万名观众愤怒地一齐喝起倒彩,现场一片嘘声。 梅里昂立即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奥武多。 马背上的奥武多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一个向前的动作。 在他右边的一个骑马角斗士干净利落地摘下腰间的弩,搭弩射箭。 “铮”! 50米开外,那枝弩箭精准射入了那名紧贴墙面的角斗士咽喉。 这名角斗士无法置信的看着黄尾弩箭,瞪大眼睛,身体贴着墙面,滑了下去。 人群爆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声,像是演出中,突然来到了一个顶点,情绪被瞬间点燃,沸腾的热情就再也无法止住。 梅里昂听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同伴清晰,但愤怒地小声咒骂。 “奶奶的,我们今天都要被这个孬种给坑死了!” “你指的是什么?”梅里昂连忙问。 “兄弟,你听一下这观众们现在的呼声,刚那套拿我们耍猴的把戏已满足不了他们了,他们现在要的不仅是小打小闹的见血,而是搏命;把角斗时间撑到2小时的退路,我们已经没有了。” “我们这方只能存活三个人,但敌方又很强大,真正的杀戮现在开始了,懂了吗?” 那名同伴凶狠地瞪了梅里昂一眼,看着他健壮的体格露出怯色,拿着短剑快速地逃开,“别,你别离我太近,不然我也会杀了你的!” (本章完) 第4章 三:新手“内讧”混战,仅三人存活 第4章 三:新手“内讧”混战,仅三人存活 梅里昂瞬间明白了,现在斗兽场上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敌方还是一个笼子里被放出来的己方同伴。 都可能是那个会朝自己下刀子的人。 场面上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 有新手角斗士忍不住开始在攻击自己的同伴,那些身手明显不如自己的弱者,去拼抢那三个生存名单。 “啊”的一声惨叫。 梅里昂顺着惨叫声望过去,就是一上场抢走自己盾牌的那个赤膊男子,他最先在攻击自己的同伴,遭殃的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被他直接偷袭,一剑贯胸击杀。 很快,新手角斗士们就开始捉队在一起厮杀,每一招都在搏命,比刚才的场面惨烈得多。 在现场观众兴奋的催促声中,八名骑马角斗士一时竟惊呆在场地上,他们快速击杀了几名新手角斗士后,似乎又觉得彼此实力、装备都相差实在是太远,这样做非常无趣。 八名骑马角斗士一齐骑马返回列队,远远地观战。 在面罩后面,两列骑马角斗士们的眼神中,有的像是见怪不怪,有的就忍不住露出对新手们内讧的鄙夷。 梅里昂简直肺都要被气炸了,捡起地上的一把短剑,挡开了不知哪个同伴的一下偷袭后,直接往对面两列骑马角斗士的方向冲过去,方向笔直地对准奥武多。 “噢”! 看台上,数万名观众们一起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讶的一声。 他们的视线,在跟随着全力奔跑的梅里昂快速移动。 奥武多看着他,面罩后冷峻的眼睛中也露出了稍微有点吃惊的表情——这个直冲过来的角斗士相当有勇气,又决绝! 奥武多身边两名骑马角斗士立即策马向前,拦住奔跑中的梅里昂。 梅里昂先遇到的是一个拿着铁网的骑马角斗士,他冲过来后,直接朝着梅里昂脑袋就是一网,梅里昂拿着短剑在地面翻滚躲过去后,仍然站起来往前冲。 另一名手持长枪的角斗士一枪直刺,梅里昂侧头躲了过去,继续往前冲。 撒网角斗士又从后方追上来,再撒了一网。 “噢噢”,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 这次,梅里昂只感觉眼前一黑,沉重地铁网已经把奔跑中的他压垮在地面。 骑马角斗士迅速在马背上拖行倒在地上的梅里昂。 梅里昂感觉自己正快速的在泥土地上翻滚,一下子后脑壳在地面摩擦,一下子又变成脸朝下,吃了一嘴的沙子,完全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他使劲地挣扎着,用手里的短剑拼命的扎网,但这个网子是铁做的,短剑无法轻易割开它。 在梅里昂感觉到自己已被拖行时快晕厥时,铁网突然放开了。 那名撒网的骑马角斗士已经策马离开。 梅里昂又被拖回了斗兽场的中央。 他赶紧从地面上弹起来,重新对准对面奥武多的方向,准备蹬地再次全力往前冲。 这时,一只纤细的手已经扑上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有个声音急切地说,“求你,帮帮我和我哥。” 梅里昂只好回头,看看这个抓住他的人。 这就是那名开始不停的拿剑刺角斗士的马腿,那个16.7岁瘦猴一样的少年。 他旁边的地面,匍匐着那名最先叫出“方阵和架盾”的络腮胡男子。 络腮胡的整个后背已完全被鲜血染红了。 后背上的衣服并没有裂开,是里面的身体在流血。有点像是背上旧伤被此前那一棍震得炸裂,血止不住。 现在因为失血过多,络腮胡男子在地面挣扎,却无法爬起。 梅里昂突然之间意识到,现在,整个斗兽场上,自己这一方的同伴已经只剩四个人了。 他,这名少年,地上挣扎的络腮胡,然后就是最开始抢自己的盾牌、率先击杀同伴的那名赤膊壮汉。 那个赤膊壮汉正左手拿着盾牌,左手挥舞着短剑,站在几米外玩味地看着梅里昂。 赤膊壮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兄弟,我要是你的话,直接一剑,插死这个正在地上挣扎,又还不了手的哥们,这一场角斗就结束了。” 梅里昂拿着短剑没有动。 赤膊壮汉的笑容慢慢地在脸上凝固,“要是你不肯来的话,那你就让开,我来动手。” 赤膊壮汉往前走了一步。 梅里昂也迎着他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这对兄弟身前。 赤膊壮汉瞪着梅里昂,气得大叫,“你是脑子有毛病吗?你的格斗很不错,我的格斗也还行,何必非要在你我之间拼个你死我活,这地上有个现成的,咱俩一起做那件最容易的事,不好吗?” “如果你一上来,不抢走我的盾牌;不先开始杀自己的同伴,或许那容易点的事,我还愿意跟你做。” 梅里昂简直要笑出声来,“像你这种人,没办法谈合作。” 说着,梅里昂把短剑在左手和右手之间来回切换,“这场角斗,最后一张死亡门票,给你了。” 看着梅里昂往前踏了两步,赤膊壮汉竟情不自禁地就往后退了两步,眼晴开始往角斗场的对面瞟。 梅里昂不受他的影响,直接扑了上去。 角斗场对面,似乎是有一名骑马角斗士在往这边疾驰过来。 “得得答答”的马蹄声在角斗场中脆响。 梅里昂一剑刺了上去,赤膊壮汉右手格开他的短剑,左手的盾牌向他砸了过来;梅里昂一个转身绕开他的盾牌,反手一剑插在他拿着盾牌的左手胳膊上,壮汉疼得大叫一声,手里盾牌掉到地上。 趁着壮汉赶紧丢掉自己手里的短剑,去拔胳膊上的短剑时。 梅里昂弯腰捡起盾牌,一盾砸在他的脑袋上。 壮汉刚拔出短剑,就被砸得头晕眼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梅里昂走到他背后,眼睛死死瞪着对面50米开外,奥武多面具背后正因兴奋而微眯的双眼。 抓着那壮汉的右手,直接往他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血,瞬间喷到了地面,染红了身前的黄沙。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马蹄声突然在身边停住了。 马背上疾驰而来的角斗士怔怔地举着手里的三角叉,以一个暂停般的姿势停在半空中。 角斗已经结束了,他没有办法再刺向那对兄弟俩。 梅里昂放开壮汉歪向一边的脑袋,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杀死了一个并没有太多真正格斗经验的人,曾经的同伴。虽然也是被逼迫的。 全场的观众都瞪大了眼睛,时间就像静止。 他们急迫地看着主席台。 主席台上,那名毫无准备的白胡子裁判小声地向身边的人询问,有人飞快地冲上去把名单给他。 白胡子裁判随即大声地宣布,“卡布尔斗兽场的新秀——雄鹿惠特曼。” 顿时,整个卡布尔斗兽场的几万名观众一齐疯狂大叫,拍打椅背,挥舞扇子、手帕,喊出了整齐划一的名字,“惠特曼”,“惠特曼”。 “新秀雄鹿惠特曼。” “卡布尔斗兽场的明日之星惠特曼!” 观众们用最热情的掌声和欢呼声,给着他应有的待遇。 看台上的姑娘们看着英俊、健壮的梅里昂,一个劲的暗送秋波,争先恐后地把印着名字的手帕丢进了斗兽场。 渴望得到他的回应。 身后原本紧闭着的铁栅栏门打开了。 梅里昂一声不吭,甚至没向观众席上的任何人看一眼,转身就离开了斗兽场。 观众们热情的欢呼声像再次被卡进了喉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场,全场寂静无声。 人们喜欢英雄,但是这个新来的英雄却根本不愿搭理他们。 看台正中央,两名身着貂皮,戴着玉石的美丽贵妇,在旁若无人的吃着牛奶提子,小声说笑。 年纪稍小的那个少女,像流水一样的眼波追着梅里昂背影移转,“法蒂玛表姐,你看这个高大英俊的角斗新秀,嗯,雄鹿惠特曼怎么样?” “你是在问做生意呢,还是指选挑情人?” “做生意怎么说,挑情人呢?” “生意很简单,首秀超乎预期很有爆发力,观众们很喜欢他、却又猜不透他,新的‘摇钱树’;情人嘛,那就更简单了,雏,有趣,我要。” “切,我才不让呢。” “在自由贸易城,还有人想从我里这抢男人,看莱丝你的本事啰!”贵妇笑着把牛奶提子放进嘴里,眼神中像是闪耀起一片星辰,惊心动魄。 在自由贸易城邦卡布尔。 斗兽场是属于男人的,雄性的;斗兽场外的竞技才是女人的。 暗流涌动。 (本章完) 第5章 斗兽场规矩:连胜50场可获自由 第5章 斗兽场规矩:连胜50场可获自由 走出斗兽场的铁栅栏门,梅里昂的手腕立即被套上绳索。 “独眼”拉了拉绳子,把它固定好。 “很好,从外面听到里面观众的欢呼喝彩声,你们现场的表演很精彩。”独眼上下打量着梅里昂,“你看起来,也没有受任何伤。” 紧跟着梅里昂走出来的,是那个像瘦猴一样的少年。 独眼把绳索后面一段的第二个“死结”,迅速地套在少年手上。 他抖着手里的绳子,一边伸长脖子往斗兽场的门里面望,一边不耐烦地问着门卫,“其它的人,怎么还不出来?” 守卫同情地说,“其它的人,走不出来了!” “什么?”独眼顿时吃惊得瞪大了双眼,“一场挑选新秀的表演,居然死了18个人,损失了接近100个金币?” “不,恐怕是超过100个金币,有一个角斗士受伤很重,现在昏迷了,治疗费看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 “哈哈哈哈,”独眼忍不住笑出声,揶揄着说,“我猜想主人肯定恨不得他死在场上。” “是的。”守卫露出滑稽的表情,“有些狗很懂主人的心思,只可惜三角叉晚到了一步。” “接下来把死囚犯拿去喂野兽的表演,我可没兴趣站在外头听了。” 独眼快速牵着手里的绳索,冲脸色发青的守卫一笑,拉着梅里昂和瘦猴少年赶紧离开。 一队腰上配着长剑的短甲看守,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押送。 离开纯白色的斗兽场,独眼拉着梅里昂和少年来到了正在呼喝、打斗着的训练广场上。 几十名壮汉没有停下手里的格斗,沉默地看着他们。 独眼帮梅里昂和少年解开绳索,“你们就先在这里等着,可以跟其它人先聊聊天,但今后在这混,嘴巴记得要严实点。” 说着,独眼拍了下手,冲壮汉们喊,“你们都休息一会,过来跟两个新同伴认识一下。” 独眼和短甲看守们一离开,训练场上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壮汉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木剑和木盾,把俩人围在中间,脸上都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今天就你俩出来了?” “剩下的同伴呢,那么多人都伤重到爬不起来了吗?” “你们叫什么,从什么地方来,是被卖到斗兽场的奴隶,还是签合约的‘契约自由民’?” 梅里昂快速转动脑袋,正想着该怎么开口。 那个瘦猴似的少年感激地看着梅里昂,口齿伶俐地回答,“有个胆小鬼不愿下场,引发全场观众喝倒彩,死了17个新手;我是约克,我哥叫德森,我俩是‘契约自由民’,来自辛帕森大陆艾丁的一个破落农庄;这位兄弟刚在场上救了我和哥哥。” 人群就像是炸开了锅,“神啊,居然一场新手首秀最后用的是那该死的第一条规则。” “去他奶奶的孬种!” “16个人跟着他陪葬了,这种人真是千里挑一,谁遇到谁倒霉。” 梅里昂慎重地回答,“我也来自辛帕森大陆,是被卖到这里的奴隶,现在叫惠特曼。” “是雄鹿惠特曼,卡布尔斗兽场上的明日之星。”约克兴奋地帮梅里昂补充,崇敬地看着他说,“观众们像欢迎远来的英雄,一样地喜欢你。” 壮汉们有点惊呆了,“什么?兄弟你的首秀,现场观众们就在喊你明日之星?” “那你在这是可前途无量啊,” “上一个首秀就被观众这么热情称呼的人,是廿年前的雄狮奥武多。” “兄弟,你今后想要什么,先跟我们透露一下吧?饮不尽的美酒,名声,还是数不尽的女人?” 梅里昂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自由!” 一群刚露出羡慕神情的壮汉们瞬间惊呆了,人群一片肃然地沉默。 一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汉子打起精神,“兄弟,你年轻英俊,前途无量,为什么偏偏要往那条死路上选呢?” “是啊,按这里的规矩,需要连胜50场,卡布尔的奴隶角斗士才可以重获自由。” “中间输一场都不行,这恐怕只有斗兽场的神才能做到!” 梅里昂问道,“我如果连胜50场的话,总共需要花去多久的时间,半年内可不可以?” “几乎每个周末都有一场角斗赛,卡布尔贸易城的斋月除外。” “如果你不受伤,而且体力恢复得好的话,大概在一年内,但是……” 一条皮鞭“啪”的一下,猝不及防地就朝着梅里昂头顶抽来。 梅里昂本能的一把抓住鞭尾,让它抽不到自己的脸上。 人群吓了一跳,看清楚抽鞭子的人后,纷纷立即往后撤。 抽鞭子的是一名高大的角斗士,足足高出场上的壮汉们大半个头。 跟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两名角斗士,站在中间的那名壮汉的身高接近两米,他双臂肌肉鼓起交叉在胸前,一双冷峻地眼晴正盯着梅里昂。 这名高材高大的壮汉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梅里昂立即认出了这双眼晴的主人——刚在角斗场上,给他就像死神般压迫感的“雄狮奥武多”。 奥武多现在懈去了盔甲,他大概40多岁,有着古铜色的皮肤,黑色的眼晴。 站在奥武多左边的角斗士伸手扯了一下抽向梅里昂的皮鞭。 梅里昂对着奥武多怒目而视,紧紧地拽住皮鞭不放手。 角斗士连扯两下,没扯动,他犹豫着看着奥武多,等他示意。 奥武多吐出两个字,“放手!” 梅里昂瞪着他,没动。 奥武多放下交叉环抱在胸前的双臂,“你是想跟我完成刚才在场上,那场没有遂愿的单挑是吗?” 梅里昂放下了手中的皮鞭。 在奥武多吐出“来吧”,两个字时,梅里昂迅速蹬地,像头豹子一样的快速冲向奥武多。 梅里昂的身高是1.85米左右。 奥武多比他高出一截,不仅手脚长,身体也更强壮。 梅里昂用尽全身的力量往前冲,在接近奥武多时,他突然迅速下蹲,想一把快速抱住奥武多的双腿,往前一顶,借用腰力把他摔倒,再扑上去一顿重拳,直到解决战斗。 但没想到的是,奥武多却有着他这种身高非常罕见的灵活度,在梅里昂已经快抓到他的大腿——以为要成功时,奥武多的右腿迅速地往后一撤,蹲下身,顺势就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到了梅里昂的后背上。 梅里昂刚抓到奥武多的左腿,就感觉到后背上的力量如泰山压顶。 随即,他的后颈脖子就被奥武多的左手压住。 奥武多再一抬身,右手在梅里昂的左腿上轻轻地一捋。 一股很轻巧的力量,让梅里昂自己的视线瞬间从地面突然变到了天空,他被奥武多侧揪、翻倒在地。 梅里昂立即在地面翻滚、躲开。 他快,奥武多更快。 “轰”的一下,奥武多的左手一记重拳已狠狠地砸在梅里昂的右颊上。 如果轻松破解梅里昂的抱摔是格斗技巧,这一下才是奥武多真正的力量! 一拳下来,梅里昂顿时感觉整个脑袋里像“碟子盘子敲个不停一样的”嗡嗡作响,意识出现了片刻的模糊。 甚至对奥武多紧接着跟到的第二下,右手的一记勾拳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就在梅里昂感觉这一记马上打在下巴上的勾拳,力气会大到让自己不醒人事,还可能被击碎下颚时。 奥武多的拳头贴在他的下巴上收住了力量。 奥武多站起身,冷冷地看着梅里昂,“看到了吗?” 梅里昂半边脸已经肿了,右眼无法睁开。 他已明白奥武多与自己之间的差距,只能心服口服地用左眼瞅着奥武多,“这就是连胜50场的实力?” “不!这是连胜49场的实力。在这个斗兽场上,从来就没有人能连胜第50场!” “在最后的那一场角斗中,只有观众们真正喜欢你,爱戴你,你才可能有机会活下来!”奥武多把铁塔一样的背影丢给梅里昂,“所以,你需要挨刚才的那一鞭子。角斗士惠特曼,你今后由我来训练,真正的王者,不仅需要勇气和力量,还要懂得回敬崇拜你的人们。” 两名角斗士追上奥武多的脚步,“那对兄弟俩呢,由谁来教授?” “你们挑选吧,哥哥德森很有策略,是把力量型的好手;弟弟约克人很灵活,都值得好好培养。” 看着他们三个人远去,约克连忙扶起躺在地上发愣的梅里昂。 “没事没事,你只是被你的老师打败了而已。”约克体贴地帮梅里昂拍拍身上的灰,“在卡布尔斗兽场的总教练奥武多看来,你具有真正王者的潜质,他才愿亲自教你、训练你,我觉得,他内心非常希望让你完成他没完成的事。” 壮汉们走上来羡慕地拍拍梅里昂的肩,“好多年都没看到雄狮奥武多真正出手了,一如既往的强,雄鹿惠特曼,你能被他倾囊传授,啧啧,可真是福气啊!” 一名壮汉挤眉弄眼地笑着说,“今天晚上你们俩个新手好好休息,做为见面礼,明天总管会带你们去卡布尔城里最好的一个地方享受。” “没准人生就这一次机会,好好珍惜。” “哎,我现在闻着,都觉得自己浑身汗臭,好怀念那些个肥肥瘦瘦、精油香熏啊。” (本章完) 第6章 偶遇“卡玛神庙”的新任女祭师 第6章 偶遇“卡玛神庙”的新任女祭师 圆月很皎洁,透过石头平房窗户照进室内。 室内大概有30平方米,地上横七坚八地睡着十余条汉子。 房门被从外面用一把铁锁给锁上。 梅里昂站在窗户前,仔细地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广场上站岗的守卫,数着他们的数目。 偶尔,还有一队拿着铁盾、腰间挂着长剑,全副武装的守卫经过平房。 斗兽场的防守密不透风。 “咔嚓”,铁锁被从房门外面打开了。 一个人影走进平房,铁锁又被重新锁上。 进来的那个身影手上拿着一卷铺盖,一边借着月光在室内到处寻找,一边小声地叫着,“惠特曼,惠特曼。” 他的叫声仍然引起了平房内其它正在酣睡的壮汉们嘟噜着的不满。 梅里昂认出,这个人是约克,就走过去把他拉到了窗前,“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过来陪你呀。”约克冲梅里昂一笑,“我和德森商量了一下,你这边的吃住条件没我们‘契约自由民’好,所以,我俩今后都陪你一起吃住,我先来,等德森在伤病营里养好了伤,也住过来。” 梅里昂沉默了一下,感激地说,“谢谢。” “客气。”约克把手里的铺盖铺到窗前的地面,跟梅里昂的铺盖放在一起,“我知道你想要自由,放心,等我和德森完成一年的契约后,只要我们还没死,就去挣钱回来赎你。” 约克“嘿嘿”一笑,“只怕你到时的身价就像萨德海上,最贵的那艘货船一样贵,我们得拼命干活才行。”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哥的命是你救的,我俩愿意帮你逃出去。” “不用了,你们被抓到了也是死刑,而且这的所有奴隶角斗士都会被我们连累、处死。”梅里昂坚定地说,“我会连胜50场的,到时你们兄弟俩来帮我干活就好了!” “求之不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睡吧。”梅里昂躺到了脏兮兮、薄薄的草席上。 天气非常的晴朗,天空湛蓝。 斗兽场的总管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在一队看守的陪同下,把梅里昂和约克带出了卡布尔斗兽场。 总管是一个50多岁,身材肥胖的秃顶男子。 在这里,他就像是没有名字一样,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喊他叫“总管”。 走在卡布尔自由贸易城,充斥着新鲜海风的街道上,人们喊神气活现的他也是“总管”,只是有的人,他会笑脸相迎地回敬着打一下招呼;有的人他就“哼”一声,表示听到了,再鼻孔朝天地走过去。 在街头小贩们“杰米克来的新鲜水果”、“上等的艾米葡萄酒”……的叫卖声中。 约克小声地笑着,跟梅里昂说,“别看总管这么神气哈,他以前也是奴隶;就连斗兽场的奴隶主巴尔奈,祖辈也是战俘出生的奴隶,获得自由后,到巴尔奈这代攀上了城里的大贵族,接管了举世闻名的斗兽场。这就是自由贸易城,什么奇迹都有可能。” 梅里昂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道路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铺,路边充满艺术感的巨大石头雕塑。 他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座贸易城的繁荣程度远超自己故国的王城。 卡布尔有着这片大陆最为强大的海军舰队,在萨德海上所向披靡,使它可以自由地跟外围的辛帕森大陆所有王国展开贸易,相比之下,隔海相望的辛帕森大陆却分为盟国和敌国,数十年来混战不断。 许多城市倾刻之间化为废墟。 他们一行人在走到市中心的卡尔广场时,突然所有的人群都在往一个方向涌。 小贩们也纷纷丢下了手里的货物。 店铺里的老板娘也冲出了店铺。 人群争先恐后地顺着宽敞的街道在往前跑,有的人跑得鞋子都掉了,也顾不上捡…… “快快快,卡玛神庙的新任女祭师坐船来了,已经上码头了,快去看。” “咦,新任女祭师,按神庙惯例,不是十月份月圆的时候才到任吗,怎么会提前一个月就来了?” “不知道啊,但她今天来了就是来了,你能管得着人家伺候神的人什么时候到呀!” “现在她的篷车到哪了?” “快去卡玛神庙前的林荫道,在那等着,应该赶得上,还能占个好位置。” 总管看着人群迫不及待地往卡玛神庙的方向跑,在广场上停下脚步,犹豫地看看梅里昂和约克。 这队押着梅里昂和约克的守卫早就按捺不住,“总管,我们也去看看吧。” “是啊,总管,上一个女祭师来卡玛神庙就任,还是六年前的事,这种盛况难得一见。” “女祭师都是万里挑一的盛世美女啊,不去看一眼,只怕晚上都要遗憾得睡不着。” 总管自己也想去看,但担心神庙前人潮汹涌,梅里昂和约克趁乱逃跑不好追。 约克看出了他的想法,赶紧说,“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跑了,我哥还在你们的伤病营里呢。” 他随即用肩膀快速地撞了一下梅里昂,“惠德曼是个不可能让全体奴隶角斗士,给他陪葬的男人,他更不可能私自逃跑。” 守卫长迅速拿出一条铁链,缠在了梅里昂的手腕上,把钥匙递给了总管。 总管毫不犹豫地改变了方向,带着他们朝卡玛神庙的林荫道方向走。 在林荫道旁,他们刚占好了一个靠着马路的位置,新任女祭师的篷车就由八名壮汉抬着,在万众嘱目中姗姗而来。 篷车是一个金色的圆顶,上面挂着琉璃。 车里,坐着一名大概17、8岁的少女,人们赶来充满好奇地看着她绝世的容貌。 但又在跟她对视的一瞬间,被她身上那威严、神圣的气质所震慑,又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篷车走得非常慢。 它一步步地踩过神庙前林荫道上厚重的白色大理石。 梅里昂跟少女一对视后,脑袋里也只闪过了一个字——美。 随即,他也低下了头,感觉再盯着看,只是亵渎。 篷车在大理石上停住了。 新任女祭师从篷车上走下来,走到梅里昂身边停住。 女祭师用手在自己额头中间那个红色的记印那里点了一下,然后,把它点到了梅里昂的额头上。 她很轻柔地说,“殿下,请聆听萨德海面的呼唤。” 她说的不是辛帕森大陆的通用语,而是流行于梅里昂故国的一种莱特满方言。 莱特满就是梅里昂袓先出生的地方。 梅里昂茫然地抬起头,女祭师坐上篷车,已经被抬入了卡玛神庙那金色的建筑物里。 卡玛神庙原本开启的门轰然关闭。 梅里昂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新任女祭师,况且他现在右边脸已经肿得跟个馒头似的,就连熟悉的朋友都很难认出来;这个女祭师怎么会在人山人海中知道他,还能跟他用别人听不懂的萨特满方言说话的?! 约克抬起头,在身边问梅里昂,“她刚才是在跟你说话吗,说什么来着?” “我也没听懂,她说,让我听海面的声音。” “海面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不就是风,海浪和海鸥嘛。” “嗯。” 看完了女祭师的上任仪式后,总管又开心地哼着小调,跟着就像海浪退潮一样的人群回到了卡尔广场,带着一行人继续穿过了广场,往原本要去的方向走。 在走到一个天蓝色的巨大建筑物前时,他兴奋地停下了,“兄弟们,一起进去快活吧。” 梅里昂认出了这个跟斗兽场一样宏大且美观的建筑。 这就是卡布尔自由贸易城,另一个跟斗兽场一样举世闻名的地方:卡尔布巨型豪华浴室。 简称洗澡的地方。 他此前做王子的时候,也曾被其它贵族邀请来这里享乐。 但听说里面顶级地奢糜、美女如云,声色犬马,所以,没有进去。 这次,却被押过来了。 (本章完) 第7章 浴场里,妖娆贵妇法蒂玛的“生意” 第7章 浴场里,妖娆贵妇法蒂玛的“生意” 天蓝色的巨大建筑物顶部,竖着许多根烟囱。 它们正冒着腾腾的蒸汽。 卡布尔的豪华浴室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毗邻数千年前的一个火山山脉,有着辛帕森大陆上罕见的巨型纯天然温泉浴场。很多外乡人也慕名来这里沐浴。 现在,浴室前正人山人海。 人们排着队往里入场。 “外乡人,你认识字吗?”站在浴场门口的一名门卫头子模样的人,指着入口处的一个银质牌匾问一名风尘仆仆的外地人。 “不认识。”这名看起来像农夫的人老实地回答。 “我每天都要给你们外来的解释无数次。”门卫头子照着牌匾念,“浴场里不许打架,如果想打,就到斗兽场去签约合法的打,但如果在这里打了,那就是死罪会被送到斗兽场上去喂野兽。” “然后,在浴场里,分男浴场,女浴场和混合浴场,男客人是不允许进女浴场的,但是如果有奔放的女客人看上了你,闯入了男浴场想跟你共浴,或邀请你去混合浴场,请不要大惊小怪;如果没有女人看中你,也不要紧,找到离你最近的奴隶,他会给你找来整片辛帕森大陆上最好的服务。” “你们的女人,价格都很贵吗?” “一分钱一分货,这里是大陆上最好的货色。”门卫头子认真地说,“你可以尽情体验,不过得盯牢自己的钱袋,如果最后付不起钱,那你就到城里找一个买主,把你自己给卖了付账吧。” 说完,门卫头子解下外乡人腰间挂着的皮钱袋,拿出一枚铜币,帮他丢进门口的大木箱。 “快进去吧,记得先问好价格。”门卫头子不耐烦地把钱袋丢还给他后,一扭头,就看到了总管和守卫们,带着梅里昂和约克。 “啊,总管,您来了?”门卫头子连忙脸上堆满笑。 “我们十一个人,浴资记到斗兽场的帐上。”总管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您客气了,这边请。” 门卫头子抖擞精神,把一行人带入男更衣室,叮嘱一名在场的奴隶好好地帮他们看管衣物。 在卡布尔浴场,男人只要支付一枚铜板的浴资,女人则需要支付一枚银币。 约克一边换上亚棉布的白色宽大浴袍,一边很小声地问梅里昂,“为什么在这里,女人需要支付的价格,是男人的十倍?” “这你都不懂?”一名同来的守卫笑着回答了他,“女人们来这,有一部分完全是在跟浴场抢生意。” 男女更衣室的背后,穿过洁白、满是精美浮雕的大理石门廊,就是一个巨型的男女混合浴场。 天蓝色的穹顶,清澈的水底,铺着椭圆形的细鹅卵石,水面上冒着尧尧水气。 里面正有几百名男女客人在里面愉悦的玩水、嬉戏,有的人穿着浴袍,有的人则未着寸缕。 约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水里的那些美女,脸顿时就红到了耳根,身体忍不住有些战栗。 梅里昂把手伸过去,托住约克的下巴,帮助他把视线从浴池中拉回来。 在卡尔布,巨型豪华浴室也是一个人们的社交、聊天的场所。 一路上,有不少认识主管的男女,都在跟他打招呼,有几个熟人邀请他一起去泡个澡,但行色匆匆地总管都礼貌的拒绝了。 一行人来到了其中一间没什么客人的男人专用小浴场。 这间浴室内的水温大概是45度,非常舒适。 下到浴池后,许多等候在旁的年轻奴隶们快速地给他们所有人抹上香熏,帮他们搓澡;搓完澡后,又在全身涂上精油,细致地按摩肌肉。 在两名奴隶帮忙按摩脚底板时,梅里昂舒服得简直要哼出声来。 总管看梅里昂做完按摩后,迅速地冲他说,“你跟我一起到里头的蒸气室去,我们蒸一下。” 约克连忙从按摩椅上爬起来,想跟着一起去。 总管却从上到下看了一眼他的身材,遗憾地摇了摇头,“你太瘦太嫩,看不上。” 在守卫们的讪笑声中,约克对着总管和梅里昂的背影挠了挠头,“总管是有卡布尔某种自由奔放的爱好吗?” “那不知道。”守卫们笑着眨眨眼,“但他那身板,雄鹿惠特曼不同意的话,他也硬来不了。” 在走过蒸气室的时候,总管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他带着梅里昂一口气地冲过数个回廊,走到浴场最里头的一排非常雅致地包厢前时,才放慢了脚步。 一名侍女模样的少女急忙迎上来,“你怎么才来呀?她都快等得不耐烦了。” “对不起,路过卡尔广场时耽搁了点时间。”总管笑着,小声地向待女陪罪,“这不是把人带来了嘛。” 侍女白了他一眼,“快进去吧。” 这间包厢的门口有一队年轻、英俊的壮汉把守。 一走进包厢,梅里昂立即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香的味道。 这种熏香非常地催情。 室内,厚重的长条躺椅上,慵懒地躺着一个妖娆的美丽贵妇,她大概25、6岁,火辣的身体上未着寸缕,只穿着一套由黄金打造的内衣,脖子上佩戴着的一颗价格连城蓝宝石,垂在高耸的半圆形双峰之间。 贵妇一双像海水一样湛蓝色眼晴,正勾魂动魄地看着梅里昂。 梅里昂顿时感觉到,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成熟的雌性荷尔蒙味道,令人感觉惊心动魄。 它就像一匹呼啸的野马般,迎面直冲过来。 梅里昂尽量地把目光,只集中在贵妇的眼晴上,掩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这是咋了,这是谁把他的脸打得像个肥猪头一样丑陋,连看都觉得看不下去?”贵妇突然“哧”的一下,笑出声来。 “是雄狮奥武多。”总管连忙弯腰,恭恭敬敬回答。 “难道你们斗兽场已经允许角斗士们之间,私底下打斗了吗?” “雄狮奥武多准备亲自教授雄鹿惠特曼,当他的授艺老师。” “也就是说,我的眼光很不错嘛。”贵妇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站起身来,“那我今天穿成这样,是干嘛?” 在旁边伺候的侍女连忙拿来一件轻薄的纱衣,给她穿上。 “总管,我想跟雄鹿惠特曼私下呆会。”贵妇笑着说,“你可以在浴场尽情地享乐,都记在我的帐上,你看,一个小时够吗?” “您随意。”总管连忙讪笑着说,“我的身体不比年轻人了。” 总管离开后,贵妇看着梅里昂的脸,又是忍不住一阵笑,“这是知道我今天肯定会找你来吗?奥武多可真是用心良苦。” “身边亲近的人,叫我‘法蒂玛’。”贵妇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辛帕森大陆,现在叫惠特曼。”梅里昂警慎地回答。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浑身散发诱人荷尔蒙、美得让人呼吸困难的女人并不简单。 “既然我都告诉你,我的呢称了。那么,出于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的尊重,你至少该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吧?” 梅里昂只好说,“查理斯。” “那我就不奇怪,我们的人前几天刚从那里回来。”法蒂玛同情地说,“你们的王国战败了,许多贵族都陆续战死,或者被卖成各种奴隶。你气宇轩昂,不像普通的平民;在斗兽场上,数万名观众朝你欢呼,你对胜利毫不得意忘形,反倒是不屑一顾,肯定是血统高贵的贵族。” “我只是个亡国之徒。” “我这有很多你们王国的最新消息,王室的,贵族的,你有兴趣听吗?” 梅里昂脸色很镇静,“你就随便说说吧。” “大王子图斯率你们王国的主力在沙特平原被击败后,据说已战死;你们主战的国王被军机大臣毒死,军机大臣和他负责王城安全的侄子一夜之间占领了王城,并投降;王后跟公主被敌对王国撒克鲁俘虏了;二王子梅里昂现在下落不明;至于其它的贵族家嘛,损失最重的是……” 梅里昂忍不住双手微微颤抖,“王后跟公主现在哪里,她们还好吗?” “这就得说到,为什么我们的人前几天刚从那里回来了。”法蒂玛微微一笑,“你们的王后被软禁了,但很健康;因为你们的公主现在是撒克鲁王国附属国——查理斯王国的新王后了,她嫁给了新国王,原来的军机大臣费艾尔,我们刚去送完贺礼!” “你说什么?”梅里昂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气得肺简直都要瞬间炸裂:难道妹妹不知道费艾尔是杀父仇人吗?! 他强忍心中的悲愤,尽量不动声色,“我觉得贵为公主,她不应该嫁给叛国之人。” “同为女人,我其实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该佩服她的勇气。”法蒂玛看了眼梅里昂,莞尔一笑,“这是个聪明的公主,一桩互相利用的连姻,中止了费艾尔对旧王国贵族的‘血洗’,保住了仅有的一些忠诚的臣子。或许她是在坚信她的大哥没战死,二哥可能生还,所以,在等他们回去!” 梅里昂平静下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他懂自己的妹妹。 “没什么,这只是做为一个真诚的朋友,提供给你一些消息。”法蒂玛招呼梅里昂坐下,“我并不是什么满脑子纯情的小女孩,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跟你谈一桩生意。” “什么生意?” “我可以给你自由,条件是,你今后必须只服侍我一个人;在我腻之前,随时来我的床上,施展你的‘剑术’,我很想看看它是否也是‘明日之星’。” “谢谢,我没有兴趣靠爬女人的床,来获得自由。” “真是可惜啊!”法蒂玛惋惜地看着梅里昂,“你这张英俊的脸,桀骜的气质,健硕的身材。” 梅里昂离开后,法蒂玛问侍女,“你相信角斗士真的可以赤手空拳地战胜百兽之王雄狮,获得自由吗?” 侍女吓得顿时脸色惨白,“回主人,我不相信。” 法蒂玛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相信。” “告诉总管,下个月有一场非常棒的戏剧,让他安排一下雄鹿惠特曼陪我们去看。”法蒂玛吩咐道,“莱丝自从见了惠特曼,这两天都快得相思病了,我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留给自己最亲爱的表妹。” (本章完) 第8章 萨德海面浓烈的呼唤 第8章 萨德海面浓烈的呼唤 回到斗兽场前。 总管慎重地再三叮嘱梅里昂:你不要向其它任何人透露,在浴场跟这位贵妇的“私会”—— “她在卡布尔的地位、狠绝程度,跟她惊人的容貌相聘美,连斗兽场的拥有者奴隶主巴尔奈都很忌惮她。” “这是自由贸易城,她会给你选择,你可以拒绝,但不要阳奉阴违;免得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斗兽场奴隶角斗士的晚餐非常地简单。 一碗青菜汤和一公斤面包。 数十名壮汉们心思都不在晚餐上,他们端起碗“呼啦”、“呼啦”地喝着菜汤,缠着梅里昂和约克,让他们讲白天在卡布尔巨型豪华浴场的经历。 “快说,有没有艳遇?” “有没有哪个女人看上你们,来跟你们一起泡澡的?” “你们只是泡了个澡,还是顺便也做了点别的?” 梅里昂和约克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不可能吧,上个月,我们这批新手角斗士去泡澡的时候,有一大半的人都有艳遇。” “是啊。卡布尔的年轻女人们最喜欢我们这些健壮的角斗士了,连那些陪我们去的守卫都羡慕我们,他们好多人都是要花钱的,我们都不花钱。” 梅里昂指了指自己肿起的右脸,“我现在没哪个女人看得上。” 约克老实地说,“就连男人都说我太瘦太嫩了,这身材瞧不上。” 壮汉们仔细地打量着他俩,纷纷笑出声,一哄而散。 吃过简单的晚餐,透彻的夜空已是满天繁星。 梅里昂坐在住所的窗前,一动不动地竖起耳朵在倾听。远处,萨德海面传来波浪扑打海岸的声音。 偶尔,有几声海鸥的鸣叫。 渐渐地,随着万物寂静,就连海鸥的声音也远去听不到了。 门锁“咣当”一声打开了,约克走进石彻的平房。 在斗兽场内,签着角斗合同的契约自由民约克,可以在住宿区自如地行走。 “你是在按那个新任女祭师的提示,听海面的声音吗?”约克好奇地问,“听到了什么?” “我很努力地听了两个多小时,但是就像你所说的那样,除了风,海浪和海鸥的叫声,什么也没听。”梅里昂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 他关心地问约克,“你刚去看了你哥哥吗,德森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恢复得非常好。放心,我哥壮得像头牛似的,只要当场死不了,多重的伤都能恢复。” “你们兄弟是怎么来当上角斗士的?德森的伤,像是此前打斗中的旧伤发作了。” “是的,那是他在上一场战役中受的伤。”约克回答,“今年秋天,我们村的庄稼又欠收了,我的父母想向人借债偿还今年土地的租金,但家里年年借债,我们已借不到钱。德森退役前是一名千夫长,我跟着他一起来了这,我们一年的合约可以还清借款。” “你们的家乡艾丁,是在辛帕森大陆的哪儿?” “杰尔逊王国的边境。” 梅西昂知道杰尔逊王国是大陆中南部,一个土地最贫瘠的国家,民风淳朴。 正因为它土地贫瘠,没法抢下来当“粮仓”,强大的撒克鲁王国对它打打停停,既不停止骚扰,也不攻占,只是害苦了边镜上的村民。 身边的约克已发出细微的鼾声。 梅里昂躺在草席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从贵妇法蒂玛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他觉得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但想着母后和妹妹在等着自己和生死不明的大哥回去,又让他心焦如焚,痛苦万分。 在转辗反侧中,听着远处传来的海浪声,疲惫的梅里昂也沉入了梦乡…… 夜幕笼罩着一望无际的辛帕森大陆。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 月亮在云层之上,辉映在东方,向地面洒下万缕银光。在它的另一个方向,北斗七星也出现在半空,最亮的那颗星,北斗星的斗柄正好指向月亮。 在遥远的德萨海面,狂暴的风卷起惊涛骇浪在海面上奔腾,发泄着它暴风骤雨般,令人惶恐的惊惧后。 它又势不可挡地,以每小时300多公里的速度,呼啸着跨过辛帕森大陆广袤的平原地带。 随即,狂风又突然掉头向下,在一大片森林中暴怒着盘旋,穿越。 梅西昂感觉自己跟随着这股暴风一起,深沉地在这片高大的原始丛林之间跨越,密林阻挡了它的脚步,它奋力的撕吼着,突围。 当暴风来到丛林中央,建在一小块平原上的雄伟监狱高空时,已经变成了一股温柔吹动的轻风。 在监狱顶部的单人牢房内。 一名14.5岁的美丽少女,正伫立在窗前,透过牢房那被焊死的窗口上的一条细缝,凝望着天边的圆月。 她无视牢房外,犯人们传来的阵阵笑骂哄闹。 在皎洁的月光下,安静得就像一座美丽的白玉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监狱里罕见阳光,少女瘦弱的脸庞就跟月光一样苍白,消瘦的脸庞,让脸上那一双漂亮纯净的大眼晴,在被宛如被天使用刀刻出般的五官中,显得格外明亮。 月亮从那一条手指宽的细缝中消失。 少女无视牢房中的还算是柔软的床铺,沉默地躺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牢房内坚硬地石板砌成的地面上,用粗细不均的黑色线条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图画:一个面目模糊,身材壮硕,拇指戴着戒指的中年男子,牵着一名雍容女性的手;这个女人有一头如海水般漂亮的头发,柔和地披散在肩膀上。 这个气质很高贵的女人有一双漂亮又宁静的眼晴,正垂着头,看着胸前。 男人和女人都是真人一样的大小,男子眼晴幸福地看着石凳上的女人,身后是一所宏伟建筑的一个角落。 少女走到他俩之间。 然后,蹲下身体,蜷缩着躺到女人胸前的臂弯里。 因为她的身材已快到成年,所以,只能尽量地一点点地蜷缩成一团,像一名婴儿似地躺进了女人的臂弯。 少女像孩子似地,眷恋地伸手摸摸女人的脸庞,又眼神温和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然后,脸上露出了安宁又满足的笑容,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在这个少女的梦里,梅里昂觉得微风闻起来,是来自遥远德萨海面那熟悉的味道。 是若有若无的淡淡思念。 是潜意识深处,那挥之不去地浓烈召唤。 梅里昂想随着风凑近一点,去看清这个陌生的美丽少女:这么纯洁无暇、有着惊世美貌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被关在冰冷的监狱里? 她看起来,是这么地宁静,又强烈地思念自己的父母。 “嘭嘭嘭”,一阵粗野、剧烈的敲门声把他惊醒。 梅里昂确定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奇特地梦。 斗兽场的几名守卫正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新手角斗士们,动作快点,起来训练啦!” (本章完) 第9章 “雄狮奥武多”准备的训练阵型 第9章 “雄狮奥武多”准备的训练阵型 梅里昂跟几十名角斗士到达新手训练场时。 雄狮奥武多高如铁塔般的身躯,正交叉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训练场等他。 迎着奥武多冷咧注视地目光,梅里昂走了上去。 “雄鹿惠特曼,为了自由,你能付出什么?”奥武多冷冷地问。 “除了生命,和尊严以外的东西。” “能不能放弃你那张英俊、迷人的脸;或者一只胳膊,一条腿?” “可以,”梅里昂没有任何犹豫,“我必须自由,返回故土;毁容、或者缺胳膊少腿,我都不在乎。” “哈哈哈哈,”奥武多大笑出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跟我来。” 梅里昂跟着奥武多来到训练场旁一个低矮的石墙彻成的院子里。 院子里是一个圆型的牛皮沙袋阵,它的直径约五米。 几根粗壮的木桩深深钉入地面,上方搭起的圆木架子上,呈环形垂挂着八只一人多高的牛皮沙袋。 每个牛皮沙袋后面,都有一名结实的壮汉在等候。 “这个阵型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奥武多示意梅里昂站到这个地面画着线的小阵正中间,“他们会推动这四面八方的沙袋砸向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得躲过去,你也不能跳出地面上画的线。” “我只能躲这些沙袋吗?”梅里昂费解地问,“不能用拳头,或者腿把沙袋给踢回去?” “不能。”奥武多冷冷地答,“你只能躲。” 梅里昂摇了摇牛皮沙袋,用手量了一下它垂下来后离地面的距离,下面还剩约三十厘米,正好可以容身。 梅里昂问,“那如果我在地上打滚的话,沙袋不就砸不到我了?” “如果你敢在地上滚来滚去,那他们就会用皮鞭抽你。”奥武多指指壮汉们腰上的皮鞭。 “如果你被沙袋砸到了,敢偷懒躺在地上不起来,他们也会用皮鞭抽你。” “你注意了。”奥武多把一个牛皮沙袋推向梅里昂,“他们推沙袋的速度,有时快有时慢,不会是匀速的。” 梅里昂快速地往左跳开,躲过迎面而来的沙袋,“我需要在这个阵里呆多久?” “今天的话,半小时。”奥武多摇摇手掌心的沙漏,“以后再给你增加时间。” “我还以为你要教我格斗技巧呢,怎么是要我在这个圆圈里躲沙袋啊?” “我已经在教你了。”奥武多冲壮汉们说,“用我给你们说的方法开始推,如果砸晕他了,就解下皮鞭抽他起来。” 在梅里昂满腔的疑问中,一名壮汉已经把一个牛皮沙袋用力朝他推来。 梅里昂快速向右跳开,躲过这只沙袋;背后,一名壮汉又迅速地把一只沙袋朝他现在的落点推来,梅里昂后脑勺没长眼晴,立即被这只背后推过来的沙袋砸了一个踉跄,砸得眼晴里星星直冒…… 他还没反应过来,正前方的沙袋又朝他狠狠地砸过来。 梅里昂再次挨了一下。 随后,又是身后的沙袋接踵而至。 梅里昂本来就已经在沙袋阵里被砸得团团转。 这次,直接被身后这只厚重的牛皮沙袋从后方砸得飞出了地面的圆圈外。 幸好梅里昂体格健硕,才没被这一重击砸得当场晕了过去。 但是,这也让他疼得感觉整个后背都快要裂开。 “啪”,空中一声尖锐的响鞭声,梅里昂想起奥武多刚才的话,立即从地面打了个滚,弹了起来,一条皮鞭重重地抽在他刚才摔倒的地面上,沙土地上被抽出一条深深地痕迹。 尘土飞扬。 眼看着第二鞭又朝自己抽来,他赶紧迅速跑回圆圈内。 抽鞭子的壮汉收起皮鞭,继续推动沙袋。 壮汉们推动牛皮沙袋的方式,果然就像奥武多刚开始说的那样,时疾时缓,每一次,都是看准了梅里昂躲过上一只沙袋后的落点,朝他现在的位置砸过去。 梅里昂在接连挨了前后几次撞击,被砸得团团转后,倒在了圆阵中央。 他两眼看着蓝色的天空,静静地思考。 头顶又是一声尖锐的响鞭声。 砸倒他的壮汉快速解下腰上的皮鞭朝他抽来。 梅里昂从地面弹起。 这一次,他在沙袋阵里,不再像此前一样,只注意前方砸过来的沙袋。 而是注意这些沙袋们推过来时的规律。 于是,梅里昂每次闪身躲避前方的这个沙袋后,立即转身面对后方,果然,下一只沙袋随即就从后方砸过来;他躲完后方的沙袋后,再次的转身;又躲避从前方砸过来的沙袋,身体越来越灵活…… 奥武多叉腰站在圆形阵法外,脸上微微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好,”奥武多命令,“每次砸向他的沙袋仍然是一只,但是这一次,不只是前后方向,两旁的侧方位沙袋也可以加上,增加他必须快速移动,应付的方向。” 壮汉们答应了一声。 半小时不到,在牛皮沙袋阵中躲来闪去的梅里昂已经满身大汗,明白这个毫不起眼的阵型有多厉害了,它练习的不仅是人的躲避能力,身体灵活度,还有人的抗击打能力和极致耐力。 他没有空去偷瞄奥武多手里,那计时的沙漏。 只能咬牙坚持,全神贯注地快速移动来闪避来来回回的沙袋。 但是,身体的速度渐渐已越来越跟不上大脑的速度,双腿就连移动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在反应迟钝,再次被后侧方的一只沙袋砸中后,他直挺挺地倒下去,仰面栽倒在圆圈内的沙地上,大脑失去了意识。 “啪”的一声,尖锐的响鞭声在模糊中响起。 梅里昂想在地上翻滚一下,强行支撑的意识却无法完美地控制身体,鞭尾划过他的背。 他顿时疼得冷汗一冒,瞬间清醒了。 在第二声响鞭响起的时候,梅里昂从地上弹了起来。 “半小时到了。”奥武多看看手掌心的沙漏,“以后,每一天你都需要在这个沙袋型里,比前一天多练习一分钟。你必须得好好地想一下,怎么用身体快速地闪躲这些沙袋,才能做到既灵活,又最能节省体力。” 那名刚皮鞭抽到梅里昂的壮汉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走过去帮梅里昂涂在背上,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 等梅里昂休息好后,奥武多带着他走出院子。 “雄鹿惠特曼,你先去跟其它的新手练一下格斗的技法吧。” “你不教我格斗的技法吗?” “我需要你先看一下,其它人练习的是什么?” “好。” “下午,是角斗士之间的格斗对练,负责训练的人是‘花豹德鲁’,就是那个在新秀场上,拿三角叉的角斗士——最后奔向那兄弟俩的人。你击杀的那个新手,是他首秀前看好的、想训练的角斗士,听说是他的一个远房兄弟。” “我其实并不想杀死那个新手,只是当时必须得做出一个选择。” “你,德森和他,才是奴隶主巴尔奈,认为在那种状况下该活下来的、最有训练价值的角斗士;‘花豹德鲁’只是很懂揣测、且顺便执行巴尔奈的意思而已。”奥武多冷冷地看着梅里昂,“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得承受‘花豹德鲁’的怒火。” 看着奥武多离开训练场的背影,梅里昂追问,“你也赞同巴尔奈和德鲁的想法吗,要留那样一个卑劣的、在场上偷袭同伴的人?” “那约克就是个死人了!这里绝大多数的角斗士都会更喜欢你的选择,我只是在提醒你,承担后果。” “雄师奥武多,谢谢。” 奥武多高大的背影,抬起右臂,向上挥挥手。 (本章完) 第10章 徒手格斗对练:改规则后一对四 第10章 徒手格斗对练:改规则后一对四 新手训练场上,现在非常的热闹。 一共有四十多个新手角斗士正在接受空手格斗训练。 他们中,最具格斗天赋、体格最健壮的那一批被单独挑选出来,接受师傅一对一的专门指导。 大多数的新手则集中在训练场的正中央,接受统一的训练。 梅里昂沿着训练场边走,边仔细地观察着他们。 有几名新手角斗士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就停下来安静地看一下他们练习。 走到训练场的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了约克。 约克正双手握拳,在接受一名师傅的单独指导。 这名指点约克的师傅,梅里昂此前见过,他是奥武多上次把自己打成“猪头”时,跟奥武多一起来的那两名角斗士中,身材偏削瘦的那一名,他叫“野狐什布”,跟雄狮奥武多关系很好。 “野狐什布”是金色的短发、蓝色的眼晴。 “左拳举高一点,护住你心脏的位置。” “脚步移动时,动作再连贯一点。” “你身体的柔韧性很好,但是力气相比其它角斗士来说太小了,你必须保持身体的灵活度,在躲避和格挡中,找出对手的弱点,抓住进攻的时机;对,就是这样,攻击时干脆利落点。” “野狐什布”非常认真地在指导约克,时不时地上前帮他纠正拳脚的动作。 约克满头大汗地一边点头,一边奋力的练习闪避、进攻。 “野狐什布”眼角的余光瞄到了站在场边的梅里昂,友善地冲他笑了一下,走过来。 “‘雄鹿’惠特曼,你今天上午在奥武多那里,挨了几鞭子呀?” “还好,一皮鞭。但是,我看你们其它人训练新手,都没有人带皮鞭抽呀?” “哈哈哈哈,那证明你还很有天赋嘛。”“野狐什布”笑着说,“训练新手的时候,唯一真敢用皮鞭抽人的就是奥武多,不过,你可别怪他过太严格,换其它人,他还没那个兴趣去训练呢!” “奥武多很少带新手吗?” “是的,上一次他带新手还是七、八年前的事,那也是个想挑战自由的奴隶角斗士,跟你一样很有格斗天赋,体格比你还好,可惜出现意外,死在了第四十几场,所以奥武多对你的训练只会比对他更严格。能打赢第五十场是你,也是奥武多的梦想,你别辜负了他!” “噢。”梅里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举目看了看训练场,“‘花豹德鲁’是哪一位,我想去找他聊一下?” “你是想跟他沟通一下吗?他今天上午压根就没来新手训练场。”“野狐什布”回答,“奥武多帮你向奴隶主巴奈尔说了,巴奈尔是个生意人,有活人能挣钱就行;但是‘花豹德鲁’为人小器、记仇,你在场上丢了他的面子,得提防他一点。” “好”。 午餐仍然很简单,一碗青菜汤和一公斤面包。 吃完午餐,短暂的休息后,新手们重新被赶回了训练场。 四十多名新手,安静地围成一个圆圈,坐在地上。 中央,是一块空出来的场地。 “花豹德鲁”来了。 梅里昂看到了摘下面具的德鲁,他身材中等,鹰眼勾鼻。 站到场地中央时,德鲁的眼神环顾了一下全场的新手,目光凶狠地停留在梅里昂的身上。 梅里昂端坐在地上,眼神平静地跟他对视。 “徒手格斗对练每周一次,今天下午由我来指导。规则你们都懂了吗?”德鲁问。 “都懂了。”新手们整齐地回答。 “今天我想给你们稍微地改一下规则,来个更严厉一点的,免得你们平时训练都偷懒:把对手打倒在地、无法爬起后,不算双方对练结束,必须得打满十分钟。”德鲁说。 “可是以前,不是一方精疲力尽,无法起身,对练就算结束了嘛……”一名新手大着胆子,疑惑地说。 “闭嘴。”德鲁解下皮鞭,蛮横地一鞭子抽在这名新手面前。 地面被打得尘土飞扬。 这名新手吓得赶紧地闭上了嘴巴。 “花豹德鲁”开始逐一地点新手的名字,让他们站到场地中央进行一对一的练徒手格斗。 他的眼神则不怀好意地看着梅里昂。 梅里昂顿时心里明白了,耳朵里听着场上拳拳到肉的格斗声,闭上眼晴闭目养神。 心里在琢磨着今天场上最强的对手是谁。 他的脑袋里,渐渐地锁定了几个人。 每次,“花豹德鲁”叫到一名新手的名字,让他上场的时候,梅里昂就睁开眼晴看一下。 确定一下,这是不是他脑袋里锁定的人。 场上已经连接打完了十来场。 每一场,都有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看起来很吓人。 但就像奥武多打梅里昂一样,都是些皮肉伤,不至于伤筋动骨。 新手们之间很默契,在双方有着明显的实力差距时,每次把对手打倒后,就站在一旁等候,等对方爬起来;站好后,双方再接着打下一回合。 这不是真正地在斗兽场上的搏命,非得打出个你死我活。 对手实在是动不了,强的那个也会有意地拖延下时间。 等着对手慢慢地爬起来。 “花豹德鲁”看起来也视若无睹。 终于,“花豹德鲁”叫出了第一个梅里昂锁定的人。 梅里昂认真地看这个健壮的汉子,跟对手的格手格斗。 他明显地比对手强很多,双方一交手,几下就把对手打倒在地。 “‘雄鹿惠特曼’。”“花豹德鲁”说,“你上场替换这个输了的新手,跟赢了的那个打。” 梅里昂站起身,走到了场地中央。 他跟那名壮汉刚摆好姿势。 “等一下,”“花豹德鲁”又迅速地叫出了两名新手的名字。 这两个人也是梅里昂觉得新手里比较厉害一些的人。 “花豹德鲁”接着说,“你俩也一起上,你们三个人打‘雄鹿惠特曼’一个,把惠特曼打倒后,不许等他起身,给我按在地上狠狠揍。” 被叫到名字的那两名新手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极不情愿地站到场地中央。 “‘花豹德鲁’,此前的徒手格斗训练,从来就没有三个对一个的……”约克急得脸通红,连忙站起来叫道。 “是啊。此前的对练都是一对一的。”有人接着说。 “约克……”梅里昂连忙打断约克,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明显的不公平!”约克毫不畏惧地看着“花豹德鲁”,对他怒目而视。 “今天这里我说了算,我说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花豹德鲁”一皮鞭抽在了约克身前,斜着眼看着他,恶狠狠地笑道,“个奶奶地,你急什么,等下就抡到你了,看今天揍不揍得死你这只菜鸟!” “花豹德鲁”掉头又喊出了一个新手的名字。 “我改主意了:现在,你们是四个人对惠特曼一个。”“花豹德鲁”眯着眼晴说。 被叫到名字的那个新手跟德鲁一对视,心领神会,没有丝毫犹豫地站到了场地中央。 这下,梅里昂此前在心里锁定的四个人全部都上场了。 跟此前三个人,只是全神贯注,专注于对练的眼神不一样。 这个最后上场的新手,看着梅里昂的眼神里,有着前面几个人没有的杀气。 那里隐藏着深深地怒火。 (本章完) 第11章 “花豹德鲁”的怒火:挑衅 第11章 “花豹德鲁”的怒火:挑衅 这名最后上场的新手叫“瞪羚乌达”。 他跟梅里昂不是在一间房里睡觉的同伴,此前梅里昂也只跟他打过几个照面。 连话都没说过,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怒气。 他跟“花豹德鲁”的关系是师徒,还是德鲁的另一个远房兄弟? 梅里昂在场上来不及思考。 “瞪羚乌达”大概30来岁,壮实,留着一个光头。 他刚一上场,就已经朝梅里昂扑上来了,一记重拳直冲梅里昂的心脏击来,下手非常地狠。 梅里昂往右边一个侧身躲开拳头后,左手顺势在他肩膀上一推。 把“瞪羚乌达”甩了出去。 接下来,另外三名新手的攻击也跟着到了,跟“瞪羚乌达”不一样,他们三个人下手就明显地没有那么狠。 属于很普通的同伴之间地徒手格斗对练。 出拳、踢腿一般都注意绕开对方身上的要害部位,只追求把对手放倒、分出输赢就行。 梅里昂依次地把他们甩开。 这四个人虽然属于新手里比较厉害的那一拔,但是跟从小就受到训练的梅里昂比,四个打一个,也占不到什么上风。 梅里昂后背中了一拳,腿上挨了几脚,但是也还回去了几拳。 他注意认真提防地,只是“瞪羚乌达”那时不时地一些阴毒的招式。 它们不是冲着梅里昂心口、脑门,就是冲着他的膝关节用力直蹬过来。 任何地方重重地挨一下,哪怕不致命,也可能会被打残。 “花豹德鲁”在场上看了一会,就知道这四名新手就算联合起来,也奈何不了梅里昂。 “乌达你这个蠢货!”他忍不住开口叫道,“难道,你就不知道抱住惠特曼嘛?先让他动弹不得,再让其它的三个人上前揍。” “瞪羚乌达”连忙答应一声,张大双臂,扑上来就抱梅里昂。 梅里昂对“瞪羚乌达”不再留情,猛地往下一个深蹲,躲开“瞪羚乌达”的双臂后,一挺身、一用力把“瞪羚乌达”一百多斤重的身躯扛上了肩膀,悬空转了两圈后,直直地丢了出去。 “瞪羚乌达”闷哼一声,摔倒在两米开外,半天爬不起来。 另外三名新手忘记了进攻,直接愣在了场上。 “好!” “太漂亮了!” “‘雄鹿’惠特曼真是厉害啊!” 围观地新手们猛地爆发了一阵惊叹、喝彩声。 “花豹德鲁”脸色铁青地看着梅里昂,在首秀上,他就知道梅里昂的身手很好。 毕竟是有勇气直取奥武多的人。 他当时骑马疾驰,冲向约克,都仍然没有把远房兄弟救下,颜面尽失。 但是,“花豹德鲁”仍然没料到,20岁出头的梅里昂,身手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看走了眼。 “花豹德鲁”一边用手挽自己的衣袖,一边快速地思考着其它的对策。 在感觉到就算自己下场,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更没有那个绝对的实力能辗压惠特曼、输出一场暴力伤害后,他把衣袖又放下了。 “你们三个都退下吧。”“花豹德鲁”瞪着刚爬起来的“瞪羚乌达”,“你也退下吧,回头好好练练,免得再出来丢人现眼。” “瞪羚乌达”羞愤地走回场边坐下,眼晴恨恨地看着梅里昂,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花豹德鲁”的眼珠快速转动后,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德鲁随即把目光停留在约克身上,“约克,换你上场了,你对惠特曼;你们俩谁敢对对方手下留情,我这皮鞭就绝对饶不了你们。” 说着,“花豹德鲁”狠狠地一鞭子抽在身边的地面上。 约克早兴奋得从地上一跃而起,三步两步跨到了场地中央。 “‘雄鹿’惠特曼,快,来教我几招吧。” “好。”梅里昂也想用心看看约克的真实格斗本领。 但是,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花豹德鲁”嘴角闪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由得皱了下眉。 约克一个直拳冲上来了。 梅里昂闪避后,右脚轻轻一勾,把约克轻轻勾倒在地。 约克起身后,扑上来想抱住梅里昂的腿。 梅里昂条件反射地把右腿后一撤,蹲下身,顺势就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到了约克的后背上。 随即,他一抬身,右手往约克的左腿上轻轻地一捋。 约克就被梅里昂从侧面掀翻在地。 这正是上次奥武多打梅里昂时,用到的那一招。 只是梅里昂没有再跟上去,一拳重重地砸在约克的脸上。 “惠特曼,你学格斗倒是挺快的呀!”“花豹德鲁”嘲讽地说,“只是可惜,你今天让着约克又能怎么样,你们俩惺惺相惜,有兄弟情又能怎么样?将来总有一天,当你们一起站上斗兽场时,你就要在观众的万众瞩目中,砍掉约克的脑袋!” 梅里昂吃惊地看了“花豹德鲁”一眼。 他知道德鲁说的是事实,但是没想到德鲁会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来! 完全不怕戳到梅里昂的痛处。 可恨地“花豹德鲁”,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嘴。 “或者换过来,约克那天你更强,你像切菜瓜一样砍掉惠特曼的脑袋。”“花豹德鲁”继续拿言语挑畔。 “约克,你以为‘雄鹿惠特曼’真的是在让你,把你当兄弟看吗?他其实只是打心底地瞧不起你,他自己学起格斗来挺快的,却不肯拿出真本事教你而已!” 约克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凶狠地回瞪了德鲁一眼。 “花豹德鲁”看到目地达到了,开心地大笑起来,显得十分肆意。 约克一言不发,迅速往前冲。 这次,是一记从右到左的摆拳,朝梅里昂狠狠地打来。 梅里昂感觉到约克这一拳已经用了全力。 他本能地低头躲过摆拳,侧身跨到约克身后,双手抱住他的腰,往前一送。 梅里昂跟约克一起脸朝下,俯倒在地上。 梅里昂在“花豹德鲁”再三的言语挑衅中,已不敢再让愤怒中的约克。 他抡起左拳,重重地一拳砸在了约克左侧的脸上。 约克哼了一声,失去格斗能力。 “哧,你俩真打起来,也还蛮具观常性嘛。”“花豹德鲁”冷笑一声,“好了,太阳快下山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 说完,“花豹德鲁”一甩皮鞭,冲着梅里昂和晕厥中的约克得意地一笑,扬长而去。 梅里昂连忙把约克从地上拉起来。 他把手友好地搭在了约克的肩膀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约克……” “我知道,这就是斗兽场的规则,我们确实某一天会在抽签制中遇到。”约克把梅里昂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笑着说,“我和我哥德森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更何况,你也有自己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吃晚餐的时候,梅里昂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约克。 他心事重重地吃着面包等候。 但直到晚餐结束,约克也没有再出现。 梅里昂坐在餐厅里想了一会,向门口站岗的守卫提出,想去见一下自己的师傅,雄狮奥武多。 “你明天不是能见到‘雄狮奥武多’吗?”守卫狐疑地看着他。 “不行,我不想等到明天。”梅里昂说,“我现在如坐针毡,更不想自己的兄弟今晚睡不着。” 守卫长同意了。 (本章完) 第12章 奴隶主的“展示品”和约克的“饭叉” 第12章 奴隶主的“展示品”和约克的“饭叉” 卡布尔斗兽场比梅里昂此前想象的要大得多。 它占地大概有600多亩。 一队全副武装的守卫,押着梅里昂穿过密密麻麻的训练场,一排铁匠铺和商店,来到了奥武多和其它教练们住的营房。 教练们住的营房也是石彻的平房,但看上去比新手们住的房子要宽敞多了。 在营房外面,也是一排铁栅栏,有几名守卫在入口处把守。 押送梅里昂的一名卫兵向看门的守卫说明了来意。 “很遗憾,‘雄狮奥武多’现在这会不在营房。”守卫看着梅里昂,眼神里充满着欣赏。 守卫踌躇了一下,“不过,我可以帮你叫‘棕熊鲁依尔’,他是奥武多的左臂右膀,非常好的兄弟。如果你今晚这么急的话,有事请他转达也是一样的。” 梅里昂连忙点头。 “棕熊鲁依尔”就是前几天跟奥武多、“野狐什布”一起出现在训练场的另外一名高大的壮汉。 拿皮鞭抽向梅里昂,被梅里昂抓住鞭子不放的那一位。 “棕熊鲁依尔”显然都已经忘了自己的鞭子曾经被梅里昂抓住不放。 他一走出营房,就热情地一拳砸在了梅里昂肩膀上,“哈哈,想连赢五十场的男人,你有什么事这么急,明天说不行吗?今天晚上,奥武多和什布陪奴隶主巴奈尔去谈生意去了。” “棕熊鲁依尔”心细地朝着营房侧面走,示意梅里昂跟上。 守卫们看了一下他俩,放心地站在原地没动。 “‘雄狮奥武多’和‘野狐什布’的工作,还需要负责陪奴隶主巴奈尔谈生意吗?”梅里昂很惊奇地问。 “是啊。奥武多在卡布尔贸易城的名声如日中天,在整个辛帕森大陆也有很多人听说过他。有这种人在边上当保镖,巴奈尔当然趾高气昂,今晚可是他的一笔大买卖。” “那惠特曼和什布会不会有危险?”梅里昂担心的问。 “危险?不会的。卡布尔有最强大的海上舰队,没人在这里闹事后,还出得了海。”“棕熊鲁依尔”笑出声。 “‘雄狮奥武多’就跟奴隶主巴奈尔那最美的侍妾一样,”他揶揄地说,“对生意人巴奈尔来说,不过是生意场上最顶极的‘展示品’。” “棕熊鲁依尔”的口气里,一半是嘲讽,一半是心酸和无奈。 梅里昂一瞬间竟愣住了。 虽然他知道“棕熊鲁依尔”说的是实话。 但是,那是个在角斗场上,一呼万应,给自己就像死神般压迫感的男人啊! 梅里昂顿时觉得自己的鼻子都有点酸了。 奴隶主的“顶级展示品”,这对强悍的“雄狮奥武多”来说,会是多么的不甘心啊?! “所以,奥武多才那么愿意帮你,渴望你完成他没有完成的第五十场胜利,获得自由。”“棕熊鲁依尔”拍拍梅里昂的肩膀,“你想请我向他转达的,是什么要紧事?” 梅里昂把下午在训练场上的事,向鲁依尔说了一下。 “下午的事,我听其它的角斗士说了,你希望奥武多可以帮你什么?” “我不想要那三个月的‘新手保护期’,下个月就站上角斗场角斗;这样,在以后的角斗抽签制里,可以绕开德森和约克兄弟俩。” “你是希望避免在角斗场上,杀掉他们吗?” “我下不了手。” “哈哈,你的想法跟德森的真是不谋而合。”“棕熊鲁依尔”笑起来,“我负责教授的是德森。今天下午,我去看德森的伤势时,他说的话,跟你一模一样,希望他自己下个月就站上角斗场;他的弟弟约克在第三个月上场,把新手保护期留给你,你第四个月上。” “不行。”梅里昂肯定地说,“德森的伤还没有养好,不能上;约克现在还太嫩了,没有保护期的话,他上场就是去送死。” “是。德森的伤至少还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养好,他不可能带伤站上角斗场。所以,我拒绝了他。” “还是让我上吧,这是最合适的办法。” “但这样,会打乱奥武多对你的训练计划,由他来做决定吧。”鲁依尔说,“你先回去休息,我转告给他。” 两人走向营地守卫。 “奥武多是哪个地方的人呢,他出生在卡布尔吗?”梅里昂忍不住好奇地问。 “不知道,他十几年前被卖到斗兽场时,年轻,健硕,但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提;别看他现在胡子拉渣,不修边幅,当年跟你一样,也是一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在杀戮决断之下,也遮掩不住他的气宇轩昂。” 一队守卫押着梅里昂回到了他住宿的平房。 “‘雄鹿惠特曼’,你回来了。” 梅里昂一进门,坐在地上的约克就快速叫住了他。 “你今晚吃晚餐的时候,上哪去了?”梅里昂连忙坐到他面前。 “刹。”约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铁叉,狠狠地一把插在了地面上,斜着眼晴凶狠地看着梅里昂。 这根小铁叉大概十几厘米长,看起来像是吃饭用的。 梅里昂吃了一惊,仔细打量这根小铁叉,疑惑地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哈哈哈哈。”约克的脸绷不住了。 他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地大笑起来,“半个小时前,我把这根铁饭叉,叉在‘花豹德鲁’面前时,他脸上的表情跟你现在一样吃惊。” “这把饭叉是我在契约自由民的晚餐上拿的,然后去找了‘花豹德鲁’;我告诉他,如果他再敢跟你过不去,到处挑畔、讲你的坏话,比如对他徒弟‘瞪羚乌达’,或者是其它什么人,我就一饭叉叉死他。” “不会吧?”梅里昂不敢相信地说,“‘花豹德鲁’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听你的呢,我可是杀了他远房兄弟,让他丢了面子的人;而且,你也打不过他呀。” “嘿嘿。”约克笑着说,“我的确是打不过他呀,但是我每天都去找他,逮着他叉,就算叉不死他,他也是要丢面子的。更何况,他也未必真的敢还手,我是自由民,杀死了他,不过是真的变成了奴隶;但我如果不小心插他的时候,失手杀死了我自己,那他这个奴隶就得去喂野兽!” “你是这么威胁他的,”梅里昂不敢相信地看着约克,“然后,他就答应了?” “哈哈,当然。”约克眨了眨眼晴,得意地说,“对他这种人你可别高看,也别讲什么礼仪。我是农庄出生、农闲时在边镜市侩混,三教九流见得多了,对付这种人,谈面子还不如直接挑明问他想不想喂野兽。” 梅里昂看着约克把铁叉放进衣服里,吃惊得说不出话。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既很瘦弱,又很纤细的少年竟然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好好的睡觉吧,你专注地训练、打赢那五十场。” 约克把梅里昂推到草席上,认真地说,“其它的事,你不用多想,有我和德森帮你做。” (本章完) 第13章 奥武多的答复:你自己决定 第13章 奥武多的答复:你自己决定 梅里昂今晚去找奥武多,是因为担心约克受影响,今晚会睡不着。 所以希望自己能更早地站上角斗场。 但是约克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反倒是去找了挑畔两人感情的“花豹德鲁”。 于是,梅里昂放下心来,打算等到奥武多的答复后,再跟约克说“避开抽签制”这件事。 他小声地问约克,“你昨晚,有没有听到萨德海面的什么呼唤,比如梦到什么?” “有的,但那不会是大海的呼唤。”约克情不自禁地红了一下脸,“昨天白天在豪华浴室,我们看到了很多的美女,然后,我梦到自己骑在一匹很颠簸的马上面,其实,我以前在老家只骑过毛驴……” 约克有点不敢看梅里昂。 梅里昂先是一愣,回过神后,差点大笑出声。 入睡前,他又倾听了一下萨德海面的呼唤,希望像昨晚一样,又跟随着风。 穿过平原和森林。 梦见那个皎洁的月光下,站在监狱的窗前,有着绝世的容颜、却又像谜一般的少女。 希望能走进一点,看清她的模样。 但是,这一晚,他什么都没有梦到。 “嘭嘭嘭”,一阵粗野、剧烈地敲门声把新手们从睡梦中惊醒。 斗兽场的几名守卫正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新手角斗士们,动作快点,起来训练啦!” 梅里昂走到训练场边上,那个低矮的石墙彻成的院子里。 奥武多正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地目视着他。 八名壮汉站在牛皮沙袋阵的沙袋后方,安静地等候。 刚走到沙袋阵前,梅里昂还没开口问奥武多,他昨晚有没有收到“棕熊鲁依尔”的转述。 “‘雄鹿惠特曼’,就像我昨天告诉你的,”奥武多扬了扬手里计时的沙漏,“今天你需要在沙袋阵里呆31分钟,不能把沙袋打回去,只能躲避;如果你敢在地上打滚不起来,或者被砸晕了,就等着挨皮鞭吧。” 梅里昂立即走到牛皮沙袋阵里。 八名壮汉开始推动沙袋,依次向他砸来。 梅里昂快速地闪避。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现在注意地是计算着沙袋砸过来的速度,以及怎么运用最节省体力的方式,去躲避那四面八方的沙袋,同时注意步法的连贯性…… 在奥武多赞赏的眼神中。 汗水也一滴滴地从梅里昂的额头上滴在沙地上。 中途,他又挨了几下沉重的沙袋,但是因为体力保持得比较好,只是觉得后背像裂开了一样疼,并没有像昨天一样被砸得晕头转向后、飞出沙袋阵,或者被当场砸晕。 梅里昂没有功夫去看计时沙漏,只好小声地在心里自己计着数,“一、二、三、四……” 等数到一百后,再重新开始,又从一开始计数。 挨了好几下,他的脚步又渐渐变得迟钝时。 奥武多叫停了牛皮沙袋阵。 “很好,时间到了。”奥武多手中沙漏的细沙已经漏完,“你今天一共挨了七下,比昨天好很多了,昨天你至少挨了十几下。记住了,同样的重击,在你体力足够的情况下,你不会失去战斗能力。所以,在角斗场上,足够好的耐力,是你能不能支撑到最后的关健。” “这个牛皮沙袋阵确实是有点无聊。”奥武多对梅里昂说,“等你一下都不用挨沙袋后,这个阵法会有些变化,到时会更难。” 看着奥武多转身就走出训练院的身影,梅里昂连忙追了上去。 “‘雄狮奥武多’,昨天晚上,‘棕熊鲁依尔’有没有跟你说,我去找过你?” “他说了。” “那你怎么看,我能不能下个月就站上角斗场,避开德森和约克。” “这是你自己就可以决定的事,我只负责训练你。” “这么说,你答应了!”梅里昂兴奋地说。 “是。以你现在的实力,你就算是明天站上角斗场,也能在新选角斗士中连赢个五到十场;你是新登场的,抽签时派给你的,不会是实力特别强劲的对手,而且你是卡布尔斗兽场的‘明日之星’,巴奈尔很看好你,也指望你能多给他挣点钱。” “但是,”奥武多停下脚步,“越往后打越难,随着你的连胜场越来越多,按‘抽签制’,派给你的对手也是战绩越来越强的角斗士。这一点,你开始就要考虑清楚。” “没事,我已经做好了角斗。” “那你已经懂得怎么去回敬观众,尊重对手,并收起你那桀骜不驯的性格了?”奥武多注视着梅里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此前训练的那个角斗士皮埃默,格斗上跟你一样有天赋、身体甚至比你更强壮的角斗士,是怎么战死的,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愿闻其详。” “当时,皮埃默打赢了第三十七场角斗,这已经是那个角斗日的最后一场了。这时,看台上一名卡布尔的贵族一时兴起,下场挑战了皮埃默,皮埃默当然打赢了他,但是他没有控制好激情,当场砍死了贵族。第四十一场角斗,一名来历不明的奴隶战俘,两米多高的巨壮被送到了角斗场,皮埃默输了,实力只是差了一点而已。” “然后呢?” “他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大多数观众不喜欢他,在裁决生或者死时,人头落地。” “那名巨壮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梅里昂疑惑地问。 “谁也猜不到他的来历,在这场角斗后,有人又立即买走了他。”奥武多叹了口气,“如果皮埃默不是那样刚愎自用的话,我相信他很可能是第一个获得自由的角斗士。” ”我训练了他一年多,知道他的实力。”奥武多说,“格斗只是角斗的一部分,能应付突发的意外,懂得回敬观众,尊重场上的对手,并具有谦逊的品质才是全部!” 梅里昂尊敬地看着奥武多,慎重地点头。 每一次跟奥武多接触,对他了解越多,梅里昂就对他的尊敬多一分。 这使他更了解,奥武多在场上那强大控场能力的来源。 “今天下午是兵器对练,你们需要尝试用不同的兵器和对手练习,挑选最适合自己的武器。”奥武多说,“我平时使用的武器是双手长剑,马上最强的武器是长枪。你如果喜欢其它的,也可以教你。” “避开兄弟俩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那天在斗兽场上,我也看了德森的格斗,他战场上的经验很丰富,应该是军官,职位还不低;你们分批登场,正常情况下德森能打满契约合同;但是约克,或许需要一点运气。” (本章完) 第14章 “瞪羚乌达”突如其来的道歉 第14章 “瞪羚乌达”突如其来的道歉 “约克,左手的方盾举高一点,不要挡住眼睛就可以了。” “右臂提起来,短剑朝前方。” “对,剑尖别老指着地面!” “先挡,找到了机会,短剑朝前刺;刺不中,立即右腿后撤、左手注意举盾格挡对手,你别才练了一个小时,就显得像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尽了似的。” 训练场上,“野狐什布”正在认真的教授约克。 “你的速度再快一点,我知道方盾很重,但是它不能影响你格挡时的速度;也不能破坏你下一次出击时脚步的连续性。” “右手出剑需要更敏捷,慢了,就放过了对手的破绽,局面又回到了原点。” “野狐什布”一边嘴里在教,一边不停地在用手和脚步,反复地在给约克做演示。 什布看起来不比正在接受训练的约克轻松。 金色的短发上,细密的汗珠正一颗颗地在金发上滚动,流过他天蓝色的眼晴。 “野狐什布”用手背快速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眼晴仍然紧紧地盯着约克。 约克则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梅里昂站在训练场边上。 离这对师徒大概十多米的地方。 他一来到训练场,就飞奔到这里,站在场边安静地观看两人的训练,已经有好一会了。 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 “野狐什布”在纠正了约克几个技术要领后,示意约克继续训练,他跑到场边皱着眉发呆,看起来非常地苦恼和担忧。 梅里昂连忙走过去打招呼。 “嗨,‘野狐什布’。” “啊。”什布从出神中惊醒,“‘雄鹿惠特曼’,奥武多刚才答应你提前上场的请求了吗?” “是的,他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那我教授约克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他不用提前上场了。”什布笑着说,“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角斗士中,我没有见过他的脑袋那么灵活的角斗士;但也确实没见过他这么瘦小、纤细的新手,就算给我整整三个月,我也没办法把他训练成彪形大汉!” “他脑袋这么好,到斗兽场来最该应聘的职务是会计,而不是角斗士;或者是发挥他的巧舌如簧,去帮助巴奈尔谈几笔利润很可观的生意。”什布打趣说。 “角斗士们常用的传统方盾对他来说,太重了。”梅里昂说,“短剑可能也不是最适合的武器。” “你觉得约克用什么武器更好?” “观众们最喜欢观看的,是哪几种类型的角斗士表演?那里头武器最轻巧的,更适合约克。” “观众们最喜欢看的?”“野狐什布”脸上露出了有些心领神会地表情,“有种‘特罗雷角斗士’,左手方盾,右手持匕首。那种角斗士的表演不以力量取胜,但表演很精彩、不以力量取胜、灵活的技巧却令人眼花缭乱,在角斗场的人气很高,观众们都很喜欢观赏!” “如果放弃传统方盾,让约克用双匕首会怎么样?对身高和力量要求更低,却对灵活度和技巧要求更高。” “双匕首?这可真是大胆又好看的技巧啊!但现在的角斗士里面没有这个类别。” “确实没有。”梅里昂说,“可以新取名为‘费雷斯’角斗士,角斗士里最新亮相的类型,双匕首能把纤细身材的灵动性格斗发挥到极致,技巧也比传统的‘特罗雷角斗士’更令人炫目,可能很适合约克。” 梅里昂接了一句,“而且,现在的角斗士都是身高力壮型,这种把灵动发挥到极致的角斗士一旦出现,在观众们看来,在角斗中的观赏性方面,暂时很难被其它的人替代。” “哈哈哈哈。”“野狐什布”笑出声来,“难怪‘雄狮奥武多’那么欣赏你,你不仅是有勇气、有格斗天赋,还非常地会判断形势。” “野狐什布”喊住了正在练方盾和短剑的约克,“你下午在兵器对练时,去试一下轻巧的双匕首,如果适合的话,能避免你在身高,和肌肉力量上的不足。” “野狐什布”解开此前紧锁的眉头,看着梅里昂说,“我相信奴隶主巴奈尔也会很高兴你又帮他扩展了角斗士的类型,成为角斗场上,下一个既挣钱又好看的新门类。” 在兵器对练的新手训练场上。 负责教授兵器对练的“山羊欧戈”还没有。 几十多名新手,一边站在兵器架前认真地挑选着自己适合的武器,一边等着教练“山羊欧戈”。 几排兵器架上面,是角斗士们常用的武器,有短剑、刀、枪、狼牙棒、铁棒、三角叉、铁网和盾牌等十多种。 “瞪羚乌达”一直满脸通红地跟着梅里昂和约克在兵器架前转悠。 他的心思显然不在面前的兵器上。 突然,“瞪羚乌达”快速把手搭上了梅里昂的肩膀,胀红着脸说,“‘雄鹿惠特曼’,我有事跟你说……” “请说。”梅里昂连忙回头。 “瞪羚乌达”飞快地抓起约克胸前的那块,代表着角斗士绰号的小铁牌看了一眼,“‘雄鹿惠特曼’,昨晚‘狸猫约克’去找了我的老师‘花豹德鲁’,‘花豹德鲁’说,他认栽了,叫我来跟你道歉,请你不要计较他昨天在训练场上挑畔你,并且他说自己再也不会对我,或其它人讲你的坏话了。” “瞪羚乌达”喘着粗气把一段话背完,“‘雄鹿惠特曼’,你觉得这个道歉可以了吗?” 梅里昂反应过来后,连忙问,“你的老师‘花豹德鲁’教你这么说的?” “是。” “那么,请你帮我转达他,其实,我并没有怪他。也不知道首秀场上的那个人是他的兄弟,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做出选择,也请他能够理解。” “好。我的任务完成了,会跟老师‘花豹德鲁’转达的。” 说完,“瞪羚乌达”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去兵器架上挑选趁手的兵器去了。 “‘狸猫约克’。”约克抓起兵器架上的一对匕首,忍不住笑出声来,“像我这种在斗兽场上,连一场胜利都还没有的人,竟也会被人尊敬地叫着只属于角斗胜利者的绰号。” “那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尊敬。”梅里昂问,“你觉得用双匕首当武器的话,它的重量怎么样?” “很轻巧,舒适。”约克把两把匕首轻松地在手心里转了个圈,“我在老家农庄每天做饭时,都是用这样很轻巧的刀切菜。给我一块砧板,现在就能切给你看;就算是牵来隔壁邻居家的一条牛,我也能在半小时内精准地分解它。” 梅里昂把手搭上约克的肩,开心地笑起来。 (本章完) 第15章 梅里昂选的武器:双手巨剑 第15章 梅里昂选的武器:双手巨剑 “山羊欧戈”是一个白色头发,白色胡子的角斗士。 他其实只有四十多岁。 白色的胡子垂在下巴上,看起来就像是山羊的胡子一样诙谐。 跟别的角斗士豪爽或者冷峻(豪爽、冷峻,或者阴郁)的性格不同,“山羊欧戈”是里头为数不多的,很和蔼的一个人。 围成一圈,坐在地上的新手们也敢跟他开玩笑。 “‘山羊欧戈’,你什么时候才会把你的山羊胡子剃一下呢?” “行啊,等我下一次站上角斗场打赢了,去豪华浴室泡澡的时候,就把它剃一下。” “可是你们教练一般不都是在新手选秀时,才偶尔地登场嘛。” “所以,你们就忍受一下,每周看一次我的胡子吧。” “山羊欧戈”环顾着新手们,“你们都挑选到趁手的武器了吗?” “挑到了。” “我刚试了一下,都不是特别满意。”梅里昂空着手站起身,“‘山羊欧戈’,请教一下,‘雄狮奥武多’用的双手长剑是兵器架上哪一种?” “‘雄狮奥武多’管他自己的武器叫双手长剑?”“山羊欧戈”乐呵呵地笑出声,“他用的武器不在兵器架上,那是一把1.4米多长的巨剑,双面开刃,非常沉重;这种巨剑的攻击力非常强悍,在斗兽场上所向披靡,但没有他那种身高和臂力,一般的角斗士都用不了。” “山羊欧戈”上下打量着梅里昂高大的体格,点点头。 “嗯,以你的身高和臂力,或许是除了他以外,能用那种巨剑的另一名角斗士。” “山羊欧戈”说,“在铁匠铺里,有一把给他备用的巨剑,等下午的训练结束后,你可以去尝试一下。” 跟角斗士们平时分组训练使用的木制兵器不一样。 这一堂训练课使用的是实战中的真实兵器。 “山羊欧戈”让新手们自己挑选信任的对手,反复叮嘱他们不要受伤,“这堂课的目地,你们只需要在兵器架上面,找到自己觉得最适合的兵器。尽量把攻击放慢一点,不要伤到对练的同伴。” 在新手们选好对手后。 “山羊欧戈”依次纠正他们在出招时的动作,指点一下格斗要领。 梅里昂跟约克是一组。 拿着双匕首在手里挥舞的约克,显然就比此前拿着沉重的方盾时灵活多了,脚步非常轻巧。 梅里昂手里拿着一只铁网,放慢动作,不停地兜向约克。 约克的身体很灵活。 他知道自己跟梅里昂实力的差距,所以,并不担心伤到梅里昂,进攻是以正常速度进行的。 约克时不时地在躲过铁网后,一匕首插向梅里昂。 梅里昂快速躲开。 过了一会,梅里昂感觉到自己用铁网不太适应。 又去换了一根铁棍,把它舞得密不透风,配合着约克的对练。 “山羊欧戈”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看到拿着双匕首的约克大吃一惊,立即停下来聚精会神地观看。 “精彩!”“山羊欧戈”情不自禁地问道,“约克,是谁教你使用双匕首的?我第一次看到有角斗士放弃左手的方盾,大胆改用双手都持匕首,你实在是太适合这种武器了!” “师傅‘野狐什布’要我下午来试一下双匕首。” “我想你已经找到了你最适合的武器。”“山羊欧戈”示意两人停下。 他拿过约克手里的双匕首,演示了一下,“匕首的用法有很多种,除了你刚才用到的砍、刺和扎那几种外,最有攻击性的还有抹和挑等方式。” “你挑好武器后,‘野狐什布’会具体教你的。”“山羊欧戈”把匕首还给约克,“恭喜,‘野狐什布’非常有眼光。” “至于‘雄鹿惠特曼’,我觉得你的确是可以去试一下奥武多使用的那种巨剑。”“山羊欧戈”说,“如果你用起来顺手的话,奥武多向你教授他自己最擅长的武器,确实是更方便。” 下午的兵器对练一结束,“山羊欧戈”就帮梅里昂叫来了场边的守卫。 “‘雄鹿惠特曼’需要到铁匠铺去,他没有选中兵器架上的武器,想去试一下双手巨剑。” 一队守卫带着梅里昂去了铁匠铺。 约克也十分欢快地跟随。 在铁匠铺的备用兵器架上,梅里昂看到了那把双手巨剑。 在密密麻麻的兵器中,它看起来非常地打眼。 这把巨剑的剑身大概是1.1米长,剑柄约30多厘米,剑身看起来非常地厚实。 巨剑并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 但在剑身靠近剑柄的护手处,有两个明显的向外突刺。 梅里昂看着这两个突刺发了一下呆,在想它们的作用是什么? “我的师傅一共只打了两把,这把是备用的。”铁匠头儿连忙把这把巨剑用兵器架上拿下来,“平常角斗士的短剑只有1斤多重,这一把巨剑足足有6斤重,跟普通角斗士平时使用的短剑不一样,它斩和劈都可以,所以威力更为巨大。” 梅里昂走到铁匠铺外面,双手持剑劈砍了两下,感觉这把武器威力确实很强悍,自己用起来也并不费力。 “如果你喜欢这种巨剑的话,我可以请师傅再帮你打两把。” “‘雄狮奥武多’大概是1.93米高,比我高八厘米,我能稍微地对这把巨剑改良一下吗?” “你想怎么改?” “把剑身减少4厘米,剑柄减少2.5厘米就可以了,这两个剑身的突刺保留。” “看来,你在当角斗士以前,也是经常去铁匠铺的人,很懂锻打武器。”铁匠头儿说,“好,就按你说的来改,这样的话,巨剑会比原来短6厘米,大概是1.3米多长,不影响它的威力。” “这两把剑需要多长时间打好?” “大概两个多月的时间吧,你站上角斗场之前应该可以拿到。” “那恐怕来不及了,先帮我打一把,最好是在一个月内能打好。” “我们赶工的话,应该可以。” 在离开铁匠铺的时候,梅里昂脑袋里响起了总管迈着步子时,那愉快的小调。 “约克,你的哥哥德森喜欢使用什么武器,你觉得他会选什么呢?” “他根本就不用选。”约克笑着回答,“德森使用的是杰尔逊王国传统步兵使用的方盾和矛,他用了都有十几年了,在战斗中非常的熟练。” “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恢复得很平稳,‘棕熊鲁依尔’每天都去看他,在德森的病床前跟他比划。” (本章完) 第16章 敬角斗士的自由和运气 第16章 敬角斗士的自由和运气 “‘雄鹿’惠特曼,你刚跟铁匠说,巨剑需要两个多月打好有点来不及,是什么意思呢?”约克好奇问。 “我正准备晚上跟你说这个事。”梅里昂平静地回答,“我打算放弃三个月的‘新手保护期’,下个月就提前站上角斗场,如果打巨剑需要两个多月,时间就不够了。” “你是打算绕开‘抽签制’吗?”约克吃惊的问,“想避开我跟德森。” “是。” “天啦,你跟德森的想法居然一模一样。”约克一拳敲在梅里昂的肩膀上,“我哥也说,他想绕开你,他对着你,下不了手,所以想提前登场。” “感谢,我从‘棕熊鲁依尔’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梅里昂解释,“他拒绝了德森,想绕开‘抽签制’的话,我提前登场,才是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雄狮奥武多’也同意了。”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你的训练期不足会很冒险……” “你不用劝说我了。”梅里昂打断了约克,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真诚地看着他,“你跟德森对我来说,都亲如兄弟,我不愿意失去你们;况且,我提前登场,也可以更早的打赢五十场,获得向往的自由。” “哈哈哈哈。”约克笑起来,“那个总管的那个小调是怎么唱的,他那天,一整天都在翻来覆去地唱那玩意,在我的脑袋里简直赶都赶不走,‘太阳升起的一天,带着我的好兄弟,卡布尔的天空是那么蓝,天蓝色的还有……’” “‘卡布尔那举世闻名的奢华浴场;太阳明晃晃地是那么白,白色的还有卡布尔的血性斗兽场’……”梅里昂毫不费力地就接过约克的小调,把歌词哼了下去。 “他走到哪唱到哪,我相信整个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人都会唱了。”梅里昂笑着说。 “哈哈,那是肯定的。” 约克非常开心地说,“等吃过晚餐,我就把绕开‘抽签制’这事的结果告诉德森。这些天,他对自己的伤势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真正苦闷地是这件事!” “已解决了,请他放心的养伤。”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新手们吃饭的地方。 在用餐的地方,几十名新手已经在啃着干面包,“呼哧”、“呼哧”地喝着菜汤。 当梅里昂和约克到达时,他们一起停下手里的吃喝,放下碗看着梅里昂。 气氛有点沉默。 一名新手打破了沉默,不安地询问,“‘雄鹿’惠特曼,你刚才是去铁匠铺看了那把巨剑吗?” “是啊。惠特曼,你用起它来顺手吗?” “它真的有1.4米多长,所向披靡?” “是的,那把巨剑确实是有1.4米多长,攻击性很强,看起来非常地凶悍。”约克快速回答,“‘雄鹿惠特曼’在铁匠铺外试用了一下,他觉得非常的顺手,铁匠头儿准备帮他打两把,可以在角斗场上使用。” 气氛变得比刚才更为沉默,空气中都能闻到肃穆的味道。 新手们都沉默了。 梅里昂立即感觉到了什么。 “我跟‘雄狮奥武多’说好了,因为我想尽快打满五十场提前获得自由,所以,我准备下个月就登上角斗场。”梅里昂大声说,“那三个月的‘新手保护期’我不要了,也就是,跟在场的各位兄弟们今后在角斗场上,都碰不到了!” 所有的新手们都明显地松了口气。 “哦,我的老天啊!” “真的吗?” “我的祈祷真的发生了!”一名新手立即盘腿坐在了凳子上,亲吻吃晚餐的桌面,“如果我哪天能有运气回到家乡,我发誓,今后再也不赌,不会以身来抵债到角斗场来了。” 新手们一起七嘴八舌地哄笑出声。 “惠特曼,你空手就够厉害了,再使用这么强的武器,那砍起人来就跟切菜瓜似的。” “是的。” “既然都被卖到这里来了,真要死在角斗场,我们也不怕。”一名年纪大点的新手说,“但是每天跟你在一起吃饭、一起训练,心里总是老想着将来有一天可能会死在你手上,那种压力可真不是滋味!” “你比我们强得太多,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压力太大了。” “哈哈哈哈,是啊。就像一只靴子落了地,就等着另一只靴子什么时候落地一样?” “我们连碰点运气的想法,都觉得无望。” “瞪羚乌达”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举起手里的汤碗,“感谢约克,感谢德森。” 说完,一仰脖子,把汤碗里的青菜汤大口地喝个精光。 “感谢约克,感谢德森,没让我们给‘雄鹿惠特曼’去填他的战绩。” “感谢兄弟俩,我们的运气还在,或许没那么早跟死亡碰面。” 那名年纪大点的新手举起手里的青菜汤,“祝角斗士‘雄鹿惠特曼’早点获得自由,返回家乡。” “祝自由。”约克跟梅里昂碰了一下手里的汤碗。 “祝运气。”梅里昂回应。 月色很皎洁,萨德海面的波浪声在一层层地涌动。 它到达海岸后,轻轻地拍打着陆地。 在斗兽场新手的营房里。 约克已经放松地进入了梦乡。 梅里昂听到远方,海鸥在海面上盘旋时的鸣叫。 在经过一天的训练后,睡意袭来。 模模糊糊中。 海鸥的叫声时远时近。 “咣当”、“咣当”,一个狭长的通道里,接连传来四声沉重的大铁门升起,又落下的响声。 几个人正骂骂咧咧地提着几只大铁桶,手里拿着舀饭的木瓢。 通过这个仅容一人弯腰经过的通道。 他们手里殴打犯人用的长铁棍,拖在地面上发出“通通”地声音。 “我说新来的狱卒‘羊腰’,你的黑布准备好了吗?呆会给那个第99号房间的囚犯送饭时,你记得把那条黑布缠在自己的眼晴上,不准去看这个人。” “如果我看了会怎么样?” “那你就跟你的眼睛永远地告别了——在这座监狱里,还从来就没有人敢过么做过。” “你们都没有看过吗?” “我们连这个人是男还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一个出生在监狱里的犯人。据监狱长说,这个人就是一个恶魔,是不能目视的人——是一个带着‘原罪’出生、祸害人间的人。” “所以,必须被关在整片辛帕森大陆防守最严密的秘密监狱里,跟大陆上那些最令人闻风丧胆、恶贯满盈的杀人狂、强盗、战犯、小偷、劫匪和‘交际花’们关在一起。” (本章完) 第17章 把无尽脏水泼向一个人,她会不会变成 第17章 把无尽脏水泼向一个人,她会不会变成“恶魔” 监狱的内部,正像个菜市场一样,人声鼎沸。 “交际花阿芙莲,你接着再往后面讲,撒克鲁六世和他那些漂亮的婆娘们怎么了?” “我刚才把故事讲到,六世砍掉他第几任妻子美丽的头颅了?” “你讲到,六世现在迎娶了第七任老婆,这个残暴无比,专门喜欢砍自己婆娘脑袋的国王,已经砍掉了其中四个婆娘的头颅。” “嗯。”阿芙莲清了清嗓子,“撒克鲁六世迎娶了他第七任妻子,这块辛帕森大陆上血统最高贵,最有智慧的女人塞维米娅,这可是一个优雅得风华绝代,连天上的神都愿意为她去地狱的女人……” “这个塞维米娅的美貌,跟你比怎么样?” “那你这个比较就太不恰当了,这就是在拿一颗星星去跟月亮比;如果塞维米娅说她自己在大陆上,美貌算第二的话,那就没有哪个女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她真的有人们说的,那么美吗?” “是的。” “难以置信。”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阿芙莲说,“不瞒你们,我见过塞维米娅一次,只看到侧面,就顿时地把我给搞自卑了,感慨自己生不逢时啊:这个女人的血统既然有这么地高贵,老天为什么还会有给她这样的美貌;既然给了这样的美貌,为什么还要给她这样优雅的谈吐和举止。” “你竟然还见过六世的妻子塞维米娅?那你这个辛帕森大陆上,最高级交际花也真是名不虚传了!” “我还见过六世本人呢。阿芙莲嘲讽地说,“结果我就进了监狱,跟你们这些杀人犯、劫匪们关一起了。” “哈哈哈哈,你是见了六世做了什么吗?” “啥都没有做,本来是想做些什么的。但是,因为塞维米娅先把我搞自卑了,以前那些惯常使用,对付男人们的手段都使不出来了!”阿芙莲自己也笑起来,“所以呀,我觉得吧,这一次来坐牢纯粹是被冤枉的,要是以前那些风流破事,我还真认了,但为这一次,可真的有点冤枉啊!” 说到坐牢是被冤枉的,监狱里的汉子们一起发出哄笑声。 “个奶奶的,其实在这里坐牢的,有一部分人确实是被冤枉的。” “那当然,说这里所有的人都犯了罪那肯定是假话;不如说这里所有被关着的所有人,都是六世的敌人,让他每天不仅白天吃不下饭、晚上还睡不着觉,更为恰当!” “但是,也甭管什么冤枉不冤枉了,这座监狱可是森严得连飞鸟都飞不过去,外面的人连它到底建在哪儿都不知道。我们这一辈子呀,也就在这里了。” “那也不一定,等你们被拉去砍头的那一天,你们就出去了!反正这里都是等着被砍头的死刑犯。” “你奶奶的,我不过是拿了点六世用不完的珠宝而已;你可是个屠掉一整个村庄、连妇女、婴儿都不放过的杀人狂魔,我就希望,你这个恶贯满盈的真正恶魔在我前面被砍头!” 狱卒们拿起殴打犯人用的铁棍使劲地敲着牢门,“都安静点。” 犯人们并不理会狱卒敲着牢门。 一名犯人从牢门上的那个小洞里伸出脑袋,“咦,这像是又新来了一个狱卒啊,你叫什么?” “其它狱卒叫我‘羊腰’。”羊腰老实地回答。 “哦,‘羊腰’啊。”那名犯人故意地捏起鼻子,“你这玩意膻得很,要烤着吃;必须把中间的那些污物慢慢的挑掉,再多放点大蒜、辣椒当作料才行。不然的话,你就臭死个人了。” 几名犯人附合着他一起大笑起来。 “哈哈,又是一个六世的走狗,就连你自己原本真实的姓名,他们都不敢再给你用了!” “是啊,听说在这里当狱卒,收入比那些在战场上拼命打仗的士兵,还高几倍呢。” “这钱挣得脏不脏啊,你这个连祖先姓氏都不配再有的走狗。” 顿时,羊腰就气得面色有些有些发紫。 “哈哈哈哈,像别的狱卒们一样,打开牢门用铁棍来打我啊!狗东西。” “难道你们这些狱卒,自己心里不明白,这些钱挣得到底有多么的黑心吗?” “你们自己难道就不知道,这监狱里有些人是被冤枉的嘛!” “我们有些人被抓进来的真正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犯了罪,就算没犯罪,也会给我们随便安排一个罪名;因为我们都知道六世,他一些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想永远地把我们封口……” “你再不住嘴,那我就真的就进来打你了。”一名狱卒赶紧打断这名犯人的话,一棍敲在这牢房的门上。 羊腰听到了那段被打断的话,狐疑地拎起铁桶,心事重重地走到牢房的二楼。 开始挨个地给二楼的囚犯们喂饭。 他抓起地上的泥碗,把铁桶里那些看起来像猪食一样的糊糊盛到碗里,递给那个门上的小洞里。 96号、97号、98号,下一个,就是99号牢房。 这间99号牢房,里面跟死了一样寂静。 这间牢房里的关着的,就是那个从出生时起,就被关在这里的犯人。 刚才监狱里的那些吵闹,仿佛跟它的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羊腰站在98号牢房前,解下左手腕上的黑布,牢牢实实地把它缠在了自己的眼晴上。 然后,摸索着走向99号牢房。 弯下腰,摸到了铁制牢门上的那个小洞,他把手里的泥碗递进去。 放在牢门后面一块铁板上。 然后,他退回到98号牢房前,摘下眼晴上的黑布,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来自遥远的,萨德海面的风轻轻地吹进了监狱。 扬起99号犯人那湛蓝色,像海水一样漂亮,又柔和的长发。 她望着窗外,凝视着圆月。 “咣当”、“咣当”,监狱的通道里,四声沉重的大铁门升起,又落下。 “我现在相信那个传说了,整片辛帕森大陆防守最严密的秘密监狱,就是为了那个人打造的。”羊腰突然说,“把污名和脏水都泼在这个可怜的人身上,让这个可怜的人,跟杀人魔狂、强盗、战犯、小偷和娼妓们关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把这个可怜的人,一个出生在监狱的孩子,变成真正的恶魔!” “住口,这不是你该说的话。”一名狱卒粗暴地打断他,“管住你的嘴巴,免得花掉你的脑袋。” “我们做狱卒的人,不要太正直了!” 在斗兽场的守卫们“嘭嘭嘭”的粗野、剧烈的敲门声中。 梅里昂猛地从梦中惊醒。 在他醒来的一瞬间,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 当人们把数不尽的脏水泼向一个无辜、又纯洁的人时,她会不会真的变成“恶魔”?! (本章完) 第18章 有两次,以为要用皮鞭抽你起来训练 第18章 有两次,以为要用皮鞭抽你起来训练 梅里昂洗漱完,赶到石墙彻成的院子里时。 “雄狮奥武多”正冷峻地站在牛皮沙袋阵前等着他。 “‘雄鹿惠特曼’,今天你需要在沙袋阵里呆的时间,不止是32分钟。”奥武多冷冷地说。 “因为我需要提前上场,所以你帮我改变了训练的计划吗?” “是的。”奥武多说,“一场角斗的最长时限是2小时,虽然在生死决斗中,双方真正能打满2小时相当地罕见,但你也必须要保持在这2小时里,有足够的体力能高速应对;此前,我给你拟定的训练计划是你每天增加训练时长1分钟,3个月后,你会达到最好的体能配置。” “现在,因为3个月的训练时间缩短到了1个月,所以我需要从今天开始,每天训练时间增加3分钟?” “你的数学看起来很不错。”奥武多回答。 “噢,昨天是31分钟,那我今天需要在沙袋阵里呆34分钟。” “不对,是36分钟。”奥武多扬了扬手里计时的沙漏,“你必须把昨天损失的训练时间补上,这样,才能在一个月以后,达到承受整整2小时的体力高速运转,少一分钟都不行。” “给你一次性增加了五分钟的训练时间,对你而言难度是很大;但就像是上次,我跟你说到的一样,你既然做出了一个你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那么你就必须承担,你选择它后相应的结果。”奥武多说道,“现在,站到牛皮沙袋阵中,开始训练吧。” “雄狮奥武多”在训练中真的是严厉啊! 梅里昂看了眼壮汉们腰间挂着的皮鞭,心服口服的站到了牛皮沙袋阵中央。 八名壮汉快速地推动沙袋,向他砸过来。 这几天,梅里昂已经慢慢地适应了这个沙袋阵,剩下的,就是计算着闪避的最佳角度,保持身体灵活度的同时,最大的节约体力,以保证自己能撑到最后。 特别是今天比昨天延长了五分钟。 在延长的那最后几分钟里,每一分钟,梅里昂都觉得比上一分钟时间更为漫长。 甚至是比前面十分钟都漫长。 他的双腿开始变重。 汗水流过了他的脸颊,脖子。 在高速地闪避中,心脏在心房里剧烈地跳动着。 它就像爆裂般,时时刻刻像要忍不住地从嗓子眼里迸出来似的。 在最后的几分钟里,梅里昂连接挨了几下沉重的沙袋。 但他只能咬着牙坚持,既不失去意识,也不仰面倒下去,并保持精神的专注和身体的速度。 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我是梅里昂.查理斯,查理斯王国的二王子,不是一个奴隶。 我的母后和妹妹正在等我回去! “雄狮奥武多”注视着梅里昂的眼神越来越认真。 知道他是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把斗志、体能和精神的专注力,一直都在极限里反复地使用中。 那些快速推动牛皮沙袋的壮汉们,脸上也露出了越来越佩服的表情。 计时沙漏里的细沙,一点点地在不断地往下漏。 地面,梅里昂身上的汗水也一颗颗地打在沙地上。 胳膊、背部火辣辣地疼。 沙漏里的沙子,终于漏完了。 奥武多挥手叫停了牛皮沙袋阵。 梅里昂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全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浇透了。 他安静地抱住一只牛皮沙袋。 胸膛剧烈地起伏。 “非常好。”奥武多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把沙漏放进了口袋,“有那么两次,我都以为要用皮鞭抽你起来继续训练了,你有几次体力都到达了极限,但是你都挺过去了;记住这种感觉,它对你在角斗场上非常地有用,角斗士最终都会用顽强的意志力挑战自己和对手的极限。” 奥武多没有像前两次那样,训练一结束,就转身离开。 而是等梅里昂休息了几分钟后。 他才走出院子。 梅里昂连忙跟了上去。 “你不仅有勇气、决断力和格斗天赋,还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奥武多说,“虽然我不知道你那强悍的意志力来自于什么,但我猜,它可能就是你想获得自由的原因,这一点,我非常欣赏你。” “‘雄狮奥武多’,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梅里昂尊敬地说,“如果你不觉得是冒犯的话。” “没事,你说。” “你为什么在打输了那第五十场后,不重新开始从第一场打起,再连胜五十场呢?我觉得,凭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再连赢四十九场,重新挑战那第五十场。你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为什么不重新追求自由呢?”梅里昂认真地说,“不仅仅是我,斗兽场里,其它的角斗士肯定也会这么想,你完全有那个实力!” “哈哈哈哈,是啊。所有人都这么想。他们也都想问我这个问题,只是没有你问得这么直接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重新登上角斗场,开始战斗呢?” “我用三年的时间,连赢了四十九场,杀掉了三十七名角斗士,他们中有跟我关系好的昔日同伴,也有跟我素不相识的陌生角斗士。但是,”奥武多一向冷峻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一下,“等我的那个人,已经嫁给别人了。” “啊?”梅里昂目瞪口呆。 “是我先辜负了她。再也没有人等我回去,除了她,那里的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回去。”奥武多说,“既然我已经没有了必须要回去的理由,那么也不想在角斗场上决胜负了,名利那些,我并不在意。” 梅里昂愣愣地看着“雄狮奥武多”,一瞬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愿意等你,你就值得为她连赢五十场。”奥武多拍拍梅里昂的肩膀,“‘雄鹿惠特曼’,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训练你。” “今天下午是马术训练,由‘猿猴山姆’训练,他是我非常好的一个兄弟。”奥武多说,“前两天,巴奈尔谈了一笔大生意,里头有200匹骏马已经送到斗兽场,你可以从里面好好地挑选你想要的坐骑;有几匹马都很不错,有一匹骏马叫‘凝固的血’,性格刚烈、机警,尤其出色,万里挑一。” “好。” 奥武多挥挥手,消失在训练场。 (本章完) 第19章 “凝固的血” 第19章 “凝固的血” 吃完简单的午餐。 新手们完全不用守卫们驱赶,一窝蜂地涌向马厩。 “快去快去,先到先得。” “哎呀,急什么?别人都把那些刚烈的、健壮的马挑走了,剩下的那些温驯的、好骑的马,不是更好嘛。” “那你恐怕说反了呀,别人先把温驯的马挑走了,剩下些暴躁的马留给你。” “我觉得你说得更有道理,走快点,走快点。” 斗兽场马厩前,是一大块马场。 马场四周用半人多高的木栅栏给围了起来。 守卫们已经把一大群骏马牵出来,栓在马场中央的杆子上。 一群白色的,黑色的,黄色的骏马低头吃着草,供新手们挑选。 新手们看着膘肥体壮的骏马,一个个都眉飞色舞,“太棒了。” “听说,这一批骏马都来自塔那腾草原,那里是整个辛帕森大陆产马最好的地方,草地最肥沃。” “塔那腾草原的马,不仅体格好敏捷,而且耐力也很好、突击能力很强。” “是,大陆有些王国财力不够,不能大批量地去购买战马,只能购买一些种马,也是从那里引进。” “我老家是山地,此前还都没见过马呢,这斗兽场为了训练角斗士,真是花钱如流水啊。”一名新手两眼放着光,摸着一匹白马的马背,“你瞧,这毛皮多顺滑呀。” “哈哈,那是,我们角斗士给布卡尔斗兽场带来的门票收入,那更是瀑布啊。” “一场角斗表演,门票能达到3万多个金币,巴奈尔想不发财都难;给我们配备好一点,提高角斗的观赏性,也很正常。” 约克兴奋得上窜下跳,在一群骏马中这里看看,那里拍拍。 他脸色红彤彤地,就像是一个在商店里,对着玲琅满目的货架挑选糖果的孩子,在马匹中转来转去,冲着站在马群外远远观看的梅里昂喊道,“‘雄鹿惠特曼’,看,我上次才说,自己在老家农庄就只骑过毛驴,这下,巴奈尔就把马匹给咱们给送过来了。” 过了一会,约克挑得眼花缭乱。 一抬头看到梅里昂仍然只站在那里看着马群,就一路小跑跑到了他的身边。 “咦,你怎么不去挑呀?” “挑马不是像你那样在马群里这里拍拍,那里摸摸的。”梅里昂忍着笑,耐心地给约克解释,“除了要看马的体格、能力,还可以站远一点,仔细地去观察马的神态,动作,还要揣测它们的性格。” “那你觉得我该挑一匹什么样的马呢?” “这里的马都是经过精选的,体格和能力都没什么问题;你不如在你喜欢的那几匹马里里面,挑一匹跟你的性格最适合,这样,你们的配合度就高。” “哦,好的。”约克也学着梅里昂的样子,站在马群旁远远地观看。 站在场边看了半个多小时后,已经有新手陆续地挑中了自己喜欢的马匹,他们从杆子上解下缰绳,套上马鞍开始试骑,其中,有好几个人显然都没有骑马的经验,被马匹摔得灰头土脸的。 一名新手被马从背后掀下来后,骏马开始在空地上奔跑,这名鼻青脸肿的新手跟在马匹后面拼命地追赶。 他狼狈的模样,引得其它的新手们一顿暴笑。 看到这匹马发起狂来,看守新手们的一队守卫也只好拿着木棍在马场上围堵。 守卫们拿着木棍在马场上跑来跑去,又引发了一些其它马匹的不安,有的停下吃草,有的想挣脱缰绳。 梅里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约克,你选好了适合的马吗?”梅里昂问。 “还没有呢。”约克有点哭笑不得地说,“我以前没怎么跟马接触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它们的性格都有些啥样的?” “那匹白色的马在马群里不算很高大,但身形敏捷、性格温和,不欺生,应该很适合你。”梅里昂指着一匹正安静地、低头吃草的马匹对约克说,“最边上那一匹高大的黑马,肌肉发达、性格也很刚烈,你把它也先牵到一边,留给德森,等他的伤好了,看他喜不喜欢。” “哦,好的。你自己呢,有没有选中合适的马?” “这里面确实有几匹马挺不错的,但是,没有发现像‘雄狮奥武多’说的那种尤其出色,甚至万里挑一的。”梅里昂一边回答,一边推开马场栅栏的门,往马厩的方向走,“我得去问一下在马厩里工作的人,是不是还有什么马匹还没有牵出来。” 梅里昂来到马厩前。 “确实是还有一匹红色的马没有牵出来,因为它根本就没人能把它牵出来!”马夫们听梅里昂说,想试一下那匹马,都吓得瞪大了眼睛,“那匹马体格很彪悍,但是性格太暴躁了,我们就算给它喂草料的时候,也只敢远远地给它丢过去。” “是啊。昨天有一名老角斗士的马到了退役时间,来换马的时候,看中了它,结果一进去就被它给踢伤了,肋骨都断了两根。” “是,他还大骂这种长相的马不吉利;这么暴躁的马,根本就不适合上角斗场,太不听使呼了!” “没事,我就是去看一下,如果不适合的话,那就算了。”梅里昂说。 马夫们纷纷拿起了墙边竖着的套马杆,把梅里昂带进了马厩,指着一排马厩里,最里头的一个说,“就是那一间,你自己过去看吧。” 在看到这匹马的一瞬间,梅里昂就知道它为什么叫“凝固的血”了。 这是一匹全身红色毛发的马,比其它来自塔那腾草原的马要高一截,它的体格非常健壮,四肢很长,肌肉发达——在它的双眼上方,是一块棱形的黑色毛发;这块整齐地黑色的毛发,在红色的骏马身上非常醒目,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已经凝固、发黑的血块。 它现在正瞪着梅里昂。 那块“凝固的血”,让它看起来非常地彪悍、杀气腾腾。 梅里昂沉默地跟它对视了一会后,打开马厩的门。 “凝固的血”继续瞪着梅里昂,看着梅里昂又解下栓在马厩上的缰绳。 梅里昂刚进一步,“凝固的血”就立即用红色的蹄子有力地在地面上刨地,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梅里昂把迈出去的那一步,收了回来。 继续沉默地跟“凝固的血”对视。 过了一会,梅里昂再往前迈了一步。 “凝固的血”又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梅里昂转身打开马厩的门,走出了马厩,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抵住了马厩的门,让它敞开着。 马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凝固的血”自己走出了马厩。 它跟在梅里昂的后面三、四米远的位置。 然后,一路慢腾腾地走进了木栅栏围住的马场。 梅里昂从架子上拿起马鞍,把它套在“凝固的血”身上。 “凝固的血”安静地站在马场上,让他套上了马鞍。 梅里昂用额头抵住“凝固的血”的前额,轻轻抚摸着“凝固的血”脖子上那火红的鬃毛。 然后,翻身骑上马背。 “凝固的血”不等他催促,已放开四蹄在马场上奔跑。 风驰电掣中,风从梅里昂的耳边呼啸而过。 那是来自塔那腾草原战马的血性。 (本章完) 第20章 兄弟 朋友和恋人 第20章 兄弟 朋友和恋人 “凝固的血”那健硕的四蹄,载着梅里昂在跑马场上奔腾。 “得哒”、“得哒”的脆响中。 跑马场上卷起一圈圈黄沙。 所有新手们,包括持剑站岗的守卫,都张大了嘴巴,圆瞪着眼,看着一人一骑。 就连马场上的马群们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它们停止了吃草,注视着“凝固的血”的奔腾。 梅里昂轻轻地一带手里的缰绳。 “凝固的血”在疾驰中一声凌冽的长嘶,扬起前蹄。 稳稳地停在跑马场上。 它的长嘶声中,马场上所有马匹都扬起头,跟随着它一声萧肃的长嘶。 梅里昂轻松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矫健的落在沙地上。 场上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梅里昂和“凝固的血”反应不过来。 “好!”一位身材中等,肌肉健硕的汉子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推开栅栏门,走进了跑马场,“‘雄鹿惠特曼’,只有你这样的人中龙凤,才配得上这匹‘凝固的血’;也只有像‘凝固的血’这种神骏的座骑,才能配得上你。” 这名三十多岁的汉子就是马术教练“猿猴山姆”。 “‘雄狮奥武多’在你这个年纪时,也不过如此。”他对着梅里昂一翘拇指,“看来,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你了!” 新手们这才反应过来。 “‘雄鹿惠特曼’,刚才真的是太精彩了!” “你在马上跟这匹毛色血红的马,人马合一,英姿勃发。” “是啊,你策马奔腾,迎面而来时,有种战神下凡的感觉,压迫感太强大了!” “猿猴山姆”走到梅里昂的身边,抚摸着“凝固的血”像缎子一样光滑的毛发问梅里昂,“你是怎么把这匹连斗兽场的马夫们,都牵不出马厩的马,给牵出来的?” “‘凝固的血’根本就不用牵。”梅里昂回答,“它的性格很像我,内心高傲、桀骜不驯,硬牵是根本牵不出来的,只有真正懂它,它真心钦佩的人,才愿意合作!” “看来巴奈尔这一笔重金花得值。”“猿猴山姆”拍拍马头。 “‘凝固的血’很贵吗?”约克插嘴问。 “是啊,贵到一匹马能买这跑马场上的几乎所有马了,贵到巴奈尔根本就不想花这个钱。”“猿猴山姆”笑起来,“这笔大单的总数一共是3千匹骏马,巴奈尔分到了200匹;做为一个3千匹骏马的大单,这匹头马算是卖家免费送给了巴奈尔。” “一个斗兽场用得上3000匹骏马?”梅里昂吃惊地问。 “用不上,加上斗兽场此前的马匹,拿个200匹已是绰绰有余。”“猿猴山姆”戏谑地说,“最近卡布尔贸易城流行起骑马,那些贵族老爷,千金小姐们都有了玩马的爱好,没准,你哪天走在卡布尔的街头,都能看到八匹骏马拉着的一辆婴儿车。” “啧啧,真是奢华啊。”约克砸了砸嘴巴,“这可是来自塔那腾草原的骏马啊。” “卡布尔富可敌国,那些大贵族有钱没地方使、尽是些奇怪的爱好,就算是他们突然追捧起自某个旮旯城镇的面瘫赖皮狗,也不奇怪。”“猿猴山姆”调侃道,“上一次,城里还流行了来自贝蒂多雪山的纯净水,说包治百病。” “猿猴山姆”是个教练里,为数不多、很健谈的一位。 听着他讲话,新手们一起欢快地大笑起来。 “猿猴山姆”让新手们骑上自己挑选出来的骏马,他再挨个的逐一指导。 “至于‘雄鹿’惠特曼,你就自己随意吧,周三下午的马术课,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想骑着‘凝固的血’跑出角斗场,那是看守的卫兵们该管的事。”“猿猴山姆”笑着跟梅里昂说,转身去指导其它的新手们了。 约克牵着那匹梅里昂帮他相中的白色马匹,尴尬地站在梅里昂的身边。 “约克,你怎么不上马?”梅里昂牵住白马的缰绳,“你是怕它把你摔下来吗?没事,我先帮你牵住缰绳。” 约克脸上露出了便秘地表情,“我不是怕被摔。” “那是为什么呢?” “你帮我选中的这匹马,是匹母马啊!”约克哭笑不得地说,“你的‘凝固的血’、你帮德森挑的马,都不是母马,但你偏偏帮我挑了一匹母马。” “是吗?”梅里昂连忙走到白马身后,看了一下,“哦,它还真的是一匹母马。” “刚才其它人都在笑我,说我这种身材瘦弱的角斗士,就只能骑这种母马。” “母马被送到这里来,非常地少见,但它能被挑中,战斗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这匹马的性格非常地沉着、冷静,刚才守卫拿着木棍追逐那匹发了狂的马时,其它的大部分马匹都受了惊,它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继续在安静地吃草。” “性格这么好又不欺生,配你正好。”梅里昂扶着约克骑上了白马,“别因为它是母马就看不起,能被马夫们挑到斗兽场的母马,可能恰恰因为它有特别的地方。” “左手牵住缰绳,右手要腾出来拿武器;双腿踩住马蹬。”梅里昂说完,在白马的后腰上轻轻拍了一掌。 白马试探性地跨出了前蹄。 载着约克慢慢地往前走。 从没骑过马的约克,吓得紧紧地抓住了缰绳,双脚牢牢地踩在马蹬上。 白马先是慢慢地小步行走,等走到第二圈,约克熟悉后,才开始了在场上缓慢地小跑。 这匹白马的体格在马群中虽然不算高大,但奔跑起来动作很灵敏,体型非常地流畅。 白马在场上一圈圈的加速。 每跑完一圈,就把速度提高了一点,看起来它倒像是在教约克骑术。 在奔跑到第六圈的时候,它的速度已经明显地快过马场上其它开始学习骑马的新手们。 雪白、俊逸的身影在几十匹骏马中左冲右突,起落、转向非常敏捷。 约克在马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轻松,抓住缰绳、踩住马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精彩。”“猿猴山姆”赞赏地看着梅里昂。 “是,约克学起来很快,他跟白马的配合度也很高。” “我是说你。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猿猴山姆”说,“普通的平民,平时接触马的机会非常少,怎么会像你一样,对马匹这么地了解,还能帮自己的同伴挑出那些最好、最适合的马匹呢。看你的长相、气质,也不像我这种马倌出身的战俘啊。” “我平时很喜欢马。”梅里昂笑着回答,“你是马倌出身吗?按理说,不可能把马倌也当成战俘卖呀!” “事实就是这样。”“猿猴山姆”打趣说,“就算是抓到了敌军的厨师,也一样会被他们当成战俘卖了来赚钱的;好在我这个马倌还是练过的,能侥幸打赢一些角斗活下来,如果是那些胖厨师,那就完蛋了,上角斗场跑都跑不动,都是一堆肥肉。” 骑术训练结束了。 约克从白马上跳了下来,对梅里昂说,“这匹漂亮的白马太棒了,我准备给它起名叫‘逐光’。” “对了,你刚开始用额头抵住‘凝固的血’时,你是不是在跟它说什么?”约克好奇地问。 “我跟它说,它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自由了,会送它回到塔那腾大草原,回它的家乡。” “牲口也听得懂吗?” “当然,我相信它听得懂。” “那我该跟‘逐光’说什么呢?” “告诉它,它就像是你喜欢的恋人一样,你喜欢的漂亮女孩子。” 约克别扭地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没呢。”梅里昂笑着答,“有灵性的马儿就是人的伙伴,它真的能听懂你说的话。” (本章完) 第21章 “自由契约民”的晚餐 第21章 “自由契约民”的晚餐 都挑到了自己喜欢的马匹。 新手们心情愉快地一边聊着天,一起在看守们的押送下去晚餐。 “今天的马术训练太有趣了。” “哎哟,你刚在马场上屁股快被摔成了八瓣,愁眉苦脸的像个苦瓜一样;结果,掉头就说马术训练有趣。” “我每次摔下来,都只是屁股着地而已,你呢,每次摔下来,都是脸先着地,像狗啃泥一样。” “但是,骑到第八圈的时候,不就是我比你快了,我可学得比你快多了。” “你是学得比我快那么点,但是你没有约克学得快。” “那是因为约克的马‘逐光’,比我那匹黄色的马要好。” “你可真会说话,你学得比我快点,就是你的骑术比我的骑术更厉害;你学得没约克快,那就是你的黄马没有约克的白马好。” “约克,”一名新手问道,“你也学着‘雄鹿惠特曼’,抵着‘逐光’的额头,在跟它说些什么吗?” 约克把自己跟“逐光”说的话说了出来。 新手们哄然大笑。 刚才那名发问的那名新手对约克眨眨眼晴,“你就不怕你以后有女人了,‘逐光’吃你情人的醋,不再让你骑它呀!或者反过来,你的情人吃‘逐光’的醋,不让你骑。” “那怎么可能。”约克有点发窘,“还早得狠呢,我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情人。” 新手们一阵大笑,在斗兽场,这些奴隶角斗士平日里几乎看不到女人。 粗野的汉子们彼此之间开这种低俗的玩笑开习惯了。 在谈吐文雅的梅理昂,和眉清目秀的约克面前,他们还算是比较收敛。 走进新手们吃晚餐的地方。 平时这个时候空无一人的桌前,有两张桌子竟然坐满了人。 新手们不由得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这十来条壮汉,看起来不像是斗兽场刚到的新手。 他们古铜色的皮肤、结实的肌肉,一看就像是经过风吹日晒,长久训练的结果。 目光也不像普通新手们那样,总有着一丝胆怯和不安。 而是相当地沉稳和镇静。 有几个人的胳膊和大腿上,还有着醒目的伤疤,眼神非常地凶悍。 这些壮汉正吃着新手们平时吃的干面包,喝着青菜汤。 目光从新手们脸上一一扫上。 一些新手在跟他们的眼神一对视后,便感受到压力,连忙低下了头。 最后,这些壮汉们的眼晴一齐锁定在梅里昂身上。 这些人的表情有的是欣赏、有的是玩味,有的人就看不出任何表情。 梅里昂的脑袋转得飞快:这些人不可能是新手,应该是在角斗场上已经开始角斗的正式角斗士;他们如果是奴隶角斗士的话,也不可能到处乱跑,那么他们应该是正式角斗士中的“契约自由民”。 “咦,‘海象怀特’,你怎么到这里来吃饭了?”约克已经笑着迎上去,跟其中的一个人打招呼,“难道‘自由契约民’那边,今天晚上的饭不好吃吗?” “哪边的饭很好吃啊,晚上还有奶酪和牛肉的加餐呢!”“海象怀特”举起右手,跟约克碰了一下小臂,“我们是过来看一下新秀‘雄鹿惠特曼’,他下个月就要跟我们在场上角斗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卡布尔斗兽场;我们大伙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值得‘雄狮奥武多’教授,还不要那三个月的‘新手保护期’。” 约克拉过梅里昂,向他介绍,“这是我哥德森的好兄弟‘海象怀特’,此前跟他一起在杰尔逊的战场上打仗,比德森早半年退役。” “德森的下属,我那时是一名百夫长。”“海象怀特”举起小臂,跟梅里昂碰了一下,“‘雄鹿惠特曼’,上司德森都很佩服的人——感谢你在首秀中救了他。” “怀特退役后,就来了斗兽场;是他介绍德森和我签‘角斗契约’,拿到订金还的债。”约克说。 “‘雄鹿惠特曼’,我是‘麋牛柏丁’,跟‘海象怀特’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契约金60个金币,已经打过二十场决斗的角斗士。”一名身材高大的壮汉站身起,笑着跟梅里昂打招呼,“比怀特那家伙的签约金多10个金币。” “我的签约金是50个金币,已经打过十五场角斗。” “我的签约金是45个金币,打过十二场角斗。” …… 十多个“自由签约民”,轮流站起身跟梅里昂打了个招呼。 “海象怀特”把没吃完的那块干面包塞进嘴里,“‘雄鹿惠特曼’、约克,我们先走了哈,赶回去在‘自由契约民’那边的晚餐上,还可以把那奶酪和牛肉的加餐给吃掉。” “海象怀特”和“麋牛柏丁”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一群壮汉呼啦啦地一起走掉了。 “这就是斗兽场所有的‘自由契约民’吗?”梅里昂问。 “不是,是其中的一部分。”约克笑着回答,“‘自民契约民’一共有三十多个人,来的要么是跟‘海象怀特’关系好的,要么就是你很快就会在角斗场上遇到的;那些战绩比较强的,比如那种已经打过二十场以上的,他们没有过来。” “‘自由契约民’一般都是有实战经验,自愿角斗的人;根据他们的实力,合同也佣金不一样。”约克解释,“所以,他们刚才友好地向你介绍自己时,会把合同契约金和战绩都告诉你,那就是他们每个人的实力,也是他们的骄傲!” “除了像我这种借债无门的,他们是真正喜欢格斗快感,爱好生死决斗的人。”约克挠了挠头,“如果没有斗兽场让他们合理的格斗,他们里头有些人可能就会去做强盗吧。” “约克,你的契约金是多少个金币呀?”一名新手问。 “我其实就是个白搭,才20个金币;斗兽场签下了德森,根本就不想要我。但我不能让背伤还没好的哥哥一个人为了全家冒险,所以跟着他一起来了。” “那德森的契约金是多少个金币呢?” “100个金币。”约克回答。 “哦,老天啊,居然是一百个金币。” “100个金币已经是‘自由契约民’的最高合约金了啊,那你的哥哥德森也应该非常的厉害!” “斗兽场负责签约角斗士的主管绝对不会看走眼的,我们竟然跟合同金额是100个金币的‘自由契约民’,在一个新手训练月里遇到。” “我怎么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在了,避开了‘雄鹿惠特曼’,又遇到个契约金100个金币的角斗士。”一名新手哭丧着脸,“我上次已经发誓,说自己再也不赌了啊;这是需要我再发一次誓吗?” “德森也会提前一个月,在第三个月登场,避开我。”约克连忙安慰他,“如果你是在这个月被卖进来的话,那么在角斗场上,只会遇到我。” “感谢老天,只用遇到约克!”这名新手立即盘腿坐在了凳子上,按他家乡的习俗亲吻着吃饭的桌面,“我真的不赌了!” 约克愣了一下,扬了扬拳头,“你以为我会让你吗?” “小子。”新手笑着回了一句,“我更不会让你!” (本章完) 第22章 卡布尔斗兽场上的“雇佣军” 第22章 卡布尔斗兽场上的“雇佣军” “奶奶的,凭什么‘自由契约民’晚上还有奶酪和牛肉,我们只能吃面包和青菜汤。”一名新手越想越气,把手里的干面包往桌上一丢。“这不公平!” “因为别人是自由民,是自由签约的,你只是个奴隶。” “你如果不是被卖到这里来的,是自己来签约上场角斗,那你也有奶酪和牛肉。”有人调侃他。 “如果我是个自由民,那我为什么还要来这里,签约打这该死的角斗呢?”把干面包丢在桌上的那名新手说。 “别生气了,该吃的饭还是要吃,就算是眼红‘自由契约民’吃得比我们好有什么用呢。”新手们纷纷在劝他,“你还是好好的把这块干面包吃了吧,你如果真的不吃,那也有人想帮你吃!” “是啊,我的饭量比你们都大,这每顿一斤干面包,外加一碗青菜汤,我觉得根本就吃不饱。” 新手连忙抓起桌上的干面包咬了一口,“去去去,谁要你这个大肚汉帮我吃啊,去吃你自己的。” 其它人一起哄笑出声,“都被卖到角斗场来当奴隶了,你还挑三拣四干嘛呀,能有干面包就已经就算不错了。” 在卡布尔斗兽场,每个月,都会进行1-3场的新手首秀表演。 根据此前场上角斗士死亡的人数,来补充新的角斗士。 现在是九月份,梅里昂、约克和德森,参加的已是这个月的第三场新手选秀。 一起吃餐饭的共有四十二名新手。 除了梅里昂和约克外,另外的40名新手中,参加的则是九月份的第一场和第二场选秀。 可见卡布尔斗兽场的角斗士之间,生死决斗的惨烈程度。 “唉,这就是奴隶角斗士们可怜的命运啊!”一名新手咬着手里的面包,感慨地着说。 “别说丧气话,躲是怎么也躲不过的。”有人打断了他,“最重要的还是好好训练,把自己的实力提上去,争取在角斗场上有二、三十场的战胜记录,运气好的话,就可以转做教练,那些教练们也是这么打出来的!” “对,自己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更不用担惊受怕。” “听说,教练们的伙食也很好,跟‘自由契约民’是一个规格的。” “兄弟们,我们一起加油!”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了卡布尔斗兽场。 守卫们准时叫醒了新手们。 梅里昂来到训练的院子,“雄狮奥武多”正在等他。 “今天是39分钟。”奥武多冷冷地说,“记住昨天的那种感觉,把它变成习惯。” 梅里昂走进牛皮沙袋阵, 八名壮汉推动了八只沙袋。 梅里昂在沙袋阵中快速地闪避。 最后的三分钟仍然很漫长,有好几次他都被沙袋砸中了。 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奥武多看着手里的计时沙漏中的细沙漏完后,叫停了牛皮沙袋阵。 “很好,就是这种感觉,它能让你在角斗场上撑到最后。”奥武多说,“把一次次自我挑战极限,变成一种习惯,它会让你在角斗场上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用你自己的极限去打败对手的根限。” 梅里昂平静地抱住一只沙袋。 胸膛在剧烈地起伏。 等他休息了几分钟后,“雄狮奥武多”和他一起走出了院子。 “昨天晚上吃晚餐的时候,有十几个‘自由契约民’去看了你?”奥武多主动问。 “是的。他们其中有一叫‘海象怀特’,是德森此前在战场上的下属,他过来感谢了一下我。”梅里昂回答,“另一个叫‘麋牛柏丁’,是怀特的好朋友,其它人介绍了自己的合约金和战绩。” “你觉得这些‘自由契约民’的实力怎么样?” “他们非常的厉害,整体水准很高;跟被卖到这里的奴隶角斗士,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是,只要是个四肢健全的男人,被卖到斗兽场后,都能成为角斗士,不管他们以前是酒鬼、赌徒、负债还不起的人,还是各类战俘。”奥武多解释,“但‘自由契约民’都是战场上退役下来的战士,或者格斗类高手,他们在的卡布尔斗兽场上,有着‘雇佣军’的称号,决斗技巧高明,实战经验丰富。” 奥武多说,“这些‘自由契约民’都是真正视死如归的人!此前,我在角斗中杀死的那三十七名角斗士,约1/3是‘自由契约民’,他们在角斗场上绝对不会认输,只有死或者赢,性命远没有战绩和荣誉重要。” “噢。”梅里昂点点头,“他们在场上确实是很可怕的对手。” “是的,追求与当世最强者在斗兽场上公开的决斗,跟死亡比速度的一群人;他们跟斗兽场的契约都是一年,但有些人在合约期满后,过不了多久,又会返回斗兽场,签下第二个一年的‘契约合同’。” “我知道这些‘自由契约民’是些什么样的角斗士了!”梅里昂认真地说。 奥武多问,“今天下午是马上武器的训练,你以前在马上喜欢使用的武器是什么?” “骑枪。” “是把骑枪前面锋利的铁制尖头拔掉,改用圆头木制的那种吗?” “是的。”既然奥武多已经猜出来了,以梅里昂与他之间互相信任的程度,梅里昂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梅里昂很坦然地回答。 把尖头拔掉后,改用圆头的骑枪,是辛帕森大陆的贵族们在马上互相追逐竞技时,常用的武器。 它大概有5至6米长,采用的是木制的长杆。 它木制的圆头可以把对方骑手挑、或者顶下马,来判定输赢。 但是使用木制的长杆很脆。 在击中对手后,木杆会当即折断,失去原有的攻击力,不会让对方负伤。 “嗯。”奥武多说,“你使用骑枪的熟练度怎么样?” “参加过很多次节日的竞技表演,跟其它拿圆头骑枪的对手们比,一般不会输。” “你马上的武器挑选长枪就可以了。”奥武多说,“长枪比你以前常用的那种圆头木制骑枪短一点,但是使用中,有些地方是相似的;铁杆尖头的长枪威力巨大,在骑马冲锋时很好用,我教你马上长枪。” (本章完) 第23章 约克备用的“马上武器” 第23章 约克备用的“马上武器” 在跑马场前,那几排长长的兵器架上。 梅里昂很快就找到了几杆长枪。 他拿在手里惦量了一下,试试这些长枪的重量,又估量了一下它们的长度。 最后选中一杆4米多长,重约8斤的长枪。 斗兽场兵器打造的水准非常高,这柄黑色的长枪枪头很锋利,杆身柔韧度非常好。 约克跳过兵器上那些长枪、长刀、铁棍、狼牙棒等凶狠的马上武器。 在兵器架上选了一柄小圆盾,和一把最轻巧的马刀。 马刀呈弯曲型,看起来很轻薄。 负责给新手们做马上武器训练的是一名叫“犀牛彪西”的壮汉。 “犀牛彪西”五十多岁,身体很健壮。 他沉默地注视着新手们刚挑选好的武器,简单地说,“上马打稻草人,试一下你们选中的武器,不行就换。” 跑马场中央,已竖着十多个稻草人。 它们每一个都用一个木制的架子,牢牢固定在离地大概1米多高的位置。 每隔十米远,就是一个稻草人。 看着新手们骑在马上,谁也不好意思先上前。 梅里昂骑上“凝固的血”,一人一马,风驰电掣般冲向稻草人,双手挥舞着长枪,刺,挑,扫一气呵成。 每一下,都准确地击在了草人身上。 “精彩!”“犀牛彪西”赞叹地点点头,“下一个。” “别磨蹭,快点!”他瞪着眼看着新手们,“别告诉我,你们昨天连马都还没学会怎么骑。” “怎么会呢。” “我们都已经学会了骑马。” “那把武器快拿起来,一个个的赶紧上。”“犀牛彪西”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如果这已经是在角斗场上,这一转眼间的功夫,对手的马早就冲到了你们的面前,一刀砍过来了!” 新手们立即紧张起来,驱使各自的座骑,挨个地冲向稻草人。 他们有时打中了,有时没有打中。 没有打中时,就又拔转马头,重新返回草人身边,在它身上击一下后,再骑着马继续打下一个。 看着这些新手们骑在马上,挥舞着武器。 一下去打稻草人,一下又忙着驾御座骑的狼狈模样。 “不行不行。”“犀牛彪西”摇摇头,“你们中有的人,昨天上马术课不是太认真呀,你们里头有些人连马都驾御不好;你们下次上马术课时认真一点,如果你们连骑术都不行的话,那这马上武器的训练课,我就没办法教你们。” “犀牛彪西”迅速地把新手们中,他认为骑术较好的那一部分人挑出来。 然后,让另一部分人先去练习骑马。 梅里昂和约克是“犀牛彪西”认为骑马相对较好的那一部分。 他俩每人都分到了一个稻草人。 进行单独的训练。 梅里昂专注地在场上来回奔跑,双手挥舞着长枪,刺向稻草人。 约克左手举着小圆盾、右手提着马刀骑在马上,似乎陷入了苦思冥想中,对着面前的稻草人发呆。 “这匹‘凝固的血’确实是神俊不凡。”“犀牛彪西”来到了梅里昂的身边,“你以前肯定是练过马上的枪类武器,这柄长枪很适合你,你再跟着‘雄狮奥武多’好好练习就行了。” “‘犀牛彪西’,”约克拍着马来到教练身边,“在斗兽场的骑马角斗中,有没有禁止使用的武器呀?” “明确禁止使用的是弓和弩,那一类的远程杀伤性武器,它们只偶尔在应付突发状况时使用!” “那么草绳,或者藤绳呢,那种结实的绳子,在骑马角斗中,有禁止使用吗?” “草绳,藤绳上角斗场?我们听都没听说过,当然也没有明确禁止。不过,在角斗场上,其它人挑选的一般都是更长、更重的重型兵器,你想带绳子上角斗场干什么呀?” “没有明确禁止就可以了。” 约克露出微笑,跳下“逐光”,跑出了跑马场。 一溜烟地跑进马厩。 等到马上兵器训练快束时,约克才返回跑马场。 他瘦弱的腰上,赫然缠着两捆草绳。 梅里昂看着约克腰上的那两大捆草绳惊呆了,“你刚才三个小时是干嘛去了,搓草绳吗?” “是的,我在马厩里找到了几捆草料。”约克嘿嘿一笑,指着腰上两指粗的草绳说,“我搓绳子的技术看起来,还蛮拿手的吧。” “你搓绳子非常的厉害,不愧是农庄长大的小伙子,但是,你搓绳子是干什么呢?” “我展示给你看看。”约克骑上马,解下腰上的一捆草绳拿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五米多长的草绳前端,是一个中间空心,直径一尺多长的大圆圈,打着活结。 约克把草绳放在马鞍上,左手拿着小圆盾,右手拿着马刀,双腿轻轻一夹。 “逐光”稳稳地冲向一个梅里昂前方的稻草人。 在快冲到稻草人身边时,约克迅速地把圆盾和马刀挂上马鞍,双手拿起草绳在手里挥舞。 他在空中把草绳前方的圆圈向稻草人甩去。 想套住稻草人,但是没有套到。 约克并不气馁,来来回回的骑着马在稻草人身边奔跑了几次。 试了三、四次后,他终于准确地用草绳前方的圆圈套住了稻草人。 约克骑在马上轻轻地一扯,草绳前端的那个圆圈就变成一个死结,紧紧地缠在了稻草人身上。 “逐光”的奔跑中,牢牢固定在地面的稻草人瞬间就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摔出十几米远。 约克开心地笑着,用手挽起草绳,拍马返回梅里昂的身边,“明白了吧。” “你是准备拿绳子当马上备用的武器吗?” “是的。其实就是马夫们,在套马时用的花样,可以趁对手没防备时,突然拿出来,套住对方挥舞武器的双臂;我打的这种绳结,对方越是挣扎,就会缠得越紧,让对方一时半刻地,没有办法挣脱。” “但是草绳会不会不太结实啊,这飞出去的就是个稻草人而已,角斗士们,每一个可都是有一两百斤啊!” “没事,我只是先试一下,看这个方法套人行不行而已。”约克说,“我准备找马夫们要两捆,他们平时拿来套马时使用的那种绳子,那种绳索就连力气最大的骏马被套中了,也挣脱不了。” “只要对手一时半刻地挣脱不了,哪怕没把他们拉下马来,我也有了追击的时间。” (本章完) 第24章 就算剩最后一口气,也会爬回家的男人 第24章 就算剩最后一口气,也会爬回家的男人 梅里昂欣赏的看着约克,“你的脑袋真是灵活啊。” “还不错吧,跟村里的同伴一起玩耍时,哪怕用弹弓打鸟我没他们打得远,也会试着比他们打得准;一起去河里摸鱼的时候,哪怕我没那么大的力气撒大网,捞起最多的鱼,也会摸起河里最值钱的鱼。”约克笑着说,“我身材确实不高大,就是脑袋和手脚灵活点。” “你不仅是在战斗中能想出办法,还有很出色的外交手腕。”梅里昂说,“如果哪天我出去了,我就请你当我的‘副官’。” “你以前看起来像个有钱人,难道不是想请我去当会计吗?”约克调皮地眨眨眼,“‘副官’是个啥官职呀,比德森此前的军衔‘千长夫’大,还是小。” “说不上是大,还是小,不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 “好,天涯海角,我们兄弟俩个跟着你闯!” “感激不尽。你的哥哥德森在马上用的是什么武器?” “他在战场上非常地彪悍,马鞍上挂着一捆标枪,每次冲向敌军时都是先大力投掷标枪;使用的常规武器是一根双手用的狼牙棒。角斗中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禁用一捆标枪,不过,狼牙棒他也用得非常地娴熟。” “以德森的勇猛程度和指挥经验,做一个千长夫有点太委屈他了。” “是,他在战场上很有战略,上司无能,有些军功本来是他的,也被上司给抢走了!”约克嘿嘿一笑,“以‘海象怀特’的能力,其实也不止是一个‘百长夫’;只是他跟着德森打了十几年的仗、亲如兄弟,一直在做德森的下属,德森不升迁,他也不想升。” “这种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生的感情最为牢靠。” “是,你救了德森,跟救了‘海象怀特’一样。” 马上武器训练结束了。 新手们把武器放回兵器架,马夫们前来牵走他们的骏马。 壮汉们看着约克腰上缠着的两大捆草绳,纷纷露出了很奇特地表情。 “约克,你拿草绳捆住腰干嘛。” “你那麻杆一样的腰,用两捆草绳捆住后,看起来是粗壮了一点。” “现在它的确不像女孩子那样纤细了,不过,你的胳膊和大腿还是很纤细的!” “你要不要把胳膊和大腿也捆一捆?” “你们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约克对着他们瞪了瞪眼,“都等着吧。” 约克每次气恼的时候,白皙脸庞双颊就会泛红。 新手们哈哈大笑,每次看到这个美少年生气,他们就觉得更有趣。 辛帕森大陆的人在审美上,以男子的体格高大,肌肉健硕和面目俊朗为美。 约克非常讨厌别人总拿他跟体型纤细、瘦弱的女孩子做比较。 尤其是在卡布尔斗兽场。 “没必要在意。”梅里昂深知约克性格中那凶悍的一面,把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实力在斗兽场上回击。” 清晨,梅里昂来到了低矮石墙彻成的院子里。 在“雄狮奥武多”冷峻地注视中。 不等奥武多开口,梅里昂说,“今天的时长是42分钟。” 奥武多摇了摇蒲扇般地大手中的计时沙漏,微笑了一下。 梅里昂站到牛皮沙袋阵中。 沙袋阵随即启动。 闪避、转身、跳跃,他的身体已越来越灵活。 梅里昂计算沙袋在运行中砸过来的速度,角度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精准。 并适应着用最小角度,最佳方式来躲避它们。 随着沙漏里的细沙慢慢往下漏。 他的额头上,身上细密的汗珠一层层地冒出来。 在健硕的身体上凝成晶莹剔透的汗珠,一颗颗地往下滚。 沙袋阵中脚下的黄沙,被汗滴打湿。 地面黄沙形成了星星点点地湿印。 现在,在梅里昂体力充足的情况下,他基本上不会被牛皮沙袋给砸到。 挨的那几下重击,往往都是在延长的最后那几分钟里。 在这几分钟里,就是他冲破的体能极限,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和耐力,把那几分钟撑过去的时候。 最后,梅里昂又挨了几下重击。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中,像要炸裂一样。 每一次重击都像是全体骨头在被打散架了一样疼。 他仍然保持着意识清醒。 撑了过去。 “好,今天在沙袋阵里的训练时间结束了。”奥武多把已漏完的沙漏放进口袋,叫停了沙袋阵。 看着抱住一只牛皮沙袋,安静休息的梅里昂。 “你真的是一个意志力很强大的人。”奥武多说,“像你这种男人,我其实并不担心你提前两个月,就站上斗兽场,并且,只想用一句话来形容你:就算是你只剩下生命的最后一口气,也会朝着你想要去的那个方向,爬在回家的路上。” 等梅里昂起伏的胸膛渐渐平静。 奥武多跟他一起走出训练用的院子。 “周一到周四,每天下午依次训练的是空手格斗、武器、骑术和马上武器格斗,这就是角斗中所需用到的全部内容,你已经很熟悉了。”奥武多说,“按半兽场的规则,每个星期的周五和周六,则是全天由你自己的个人教练来教授你。” “那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想你能亲自教我角斗中的技巧。”梅里昂连忙问,“你今天想教授我的是什么,是空手格斗,巨剑,骑术,还是马上长枪?” “都不是。” “那你想教授我什么?”梅里昂奇怪地问。 “我想教你的是,注意太阳的方位。” “注意太阳的方位?” “是的。”奥武多回答,“我教授你的第一天,是要你观察一整天,斗兽场上太阳的方位。” 不等梅里昂再问出下一个问题。 “现在快到八点钟了,按每照每个周末角斗的时间安排,当天的第一场角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奥武多叫住训练场上的一个守卫,“请把梅里昂送到斗兽场上去,并给他一棍木棍。” 守卫眼神尊敬地看着“雄狮奥武多”,“是要一根什么样的木棍呢,粗的都或者细的都随意吗,长度需要多长呢?” “是的,只要竖在地上超过两米高,就可以了。” (本章完) 第25章 卡布尔斗兽场上太阳的方位 第25章 卡布尔斗兽场上太阳的方位 因为“雄狮奥武多”提到竖在地上超过两米。 守卫找来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又用砍刀把其中一头削尖了。 两名看守押着梅里昂,穿过一排排的训练场,来到了纯白色的巨大建筑物,卡布尔斗兽场前。 看守拿钥匙打了斗兽场的铁栅栏门。 穿过两米多宽的通道,里面就是斗兽场巨大又空旷的内场。 梅里昂走进斗兽场。 几万个座位的阶梯型看台上,现在没有一个人。 一群白色、黑色和灰色的红嘴鸟儿从空中落下,“扑腾”、“扑腾”地降落在斗兽场的观众席上休憩。 打扰着斗兽场的宁静。 这些鸟儿远远地在观众席上拍打着翅膀,短距离的飞翔、追逐。 显得并不怕人,像是已经习惯了斗兽场平日里的空旷。 “每个星期的周未两天,斗兽场都有角斗表演,每一场表演最长时限两小时,上午从八点到十二点,下午从二点到六点,一天最少是八场角斗;视观众们的情绪而定,有时也会穿插把死囚犯喂野兽的表演。”守卫向梅里昂介绍,“每年春分时节的第二个月,是布卡尔最热的时候。” “它就是卡布尔的斋月。所以,每年的4月份,斗兽场的表演会暂停一个月。” “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气候宜人,一年四季都稳定在20-30多度,非常有利于你们角斗士训练。” 看守把手里的木棍递给梅里昂。 梅里昂接过木棍,打量了一下斗兽场的面积。 走到斗兽场上最中央的位置,把木棍削尖的那头插到了沙地上。 看着他在那里望了望天空,又仔细地观察着木棍和地面。 两名看守就躲进通道,在荫凉里继续聊天去了。 斗兽场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最大直径超过200米,最小直径约180多米。 梅里昂看着木棍投射在地面的阴影。 现在太阳是在东方。 随着它在空中方位的变化,木棍的阴影在用人肉眼无法查察的速度,从偏西北方往偏东北方缓慢地移动。 梅里昂时不时地用脚步,丈量一下木棍在地面的阴影长度。 每过一段时间,它的阴影也在显著地由长变短。 梅里昂细仔观察着木棍的阴影在地面的移动,和长短变化。 时不时地又抬起头,去看斗兽场观众席上那空旷的看台。 那群红嘴鸟儿仍然在看台上嬉戏。 过了一会,又从远方的蓝天上飞来了一群麻雀,也降落在看台上。 叽叽喳喳地叫声,像遇上了回音壁一样,在圆形的斗兽场里轻脆地回响。 两名看狐疑地看着梅里昂。 “他是在计时吗?还是在用阴影面积计算木棍的长度?” “我觉得他也有可能是在测量太阳的位置。” “不管他,我们只要守住这个栅栏通道,他就跑不掉。” “是,这里很凉快,比站在训练场上,顶着太阳晒,看那些角斗士们训练舒服多了!” 在木棍的阴影面积越来越短,短得就快要看不见的时候。 斗兽场内,传来沉重的敲钟声。 “十二点到了,我们要去吃午餐了,得先押着你回去。”两名守卫叫住梅里昂,“你要继续看的话,等吃完中饭,下午我们再押送你回来。” 即不用顶着天上的太阳晒,又能斜靠在通道内的墙上纳凉。 两名守卫对这份工作显然非常地满意。 吃完中饭后,下午两点,梅里昂准时在看守的押送下,回到斗兽场。 继续做着跟上午一样的事情。 下午,木棍投射在地面的阴影长度又在一点点的延长。 夕阳像血一样挂在斗兽场那纯白色建筑物的西边。 天空中,大块的晚霞闪着金边。 六点整,斗兽场吃晚餐的敲钟声响起。 “那个方向的看台,是观众席上的什么位置?”梅里昂指着椭圆形的看台一角问守卫。 “哦,那里呀。”熟悉斗兽场的守卫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在角斗中,那个位置就是主席台的方向。” 守卫指着斗兽场上两扇厚实的大黑铁门说,“你在参加新手选秀时,是从位于西边的铁门进来的,你的对手是从你正对面,东边的铁门进来;卡布尔斗兽场的主席台,是裁判和贵族们欣赏表演时坐的位置,不仅视野很好,而且是全场最凉快的地方,看表演时他们会在头顶放置凉棚,非常地舒适。” “那里的位置最贵,在最普通的一场角斗中,都值100个金币,如果是有名望的角斗士上场,那么价格最少会翻三倍。” 另一名看守笑道,“在斗兽场干了这么多年的活,我最希望的,就是能挣够到足够钱,坐到那个位置上看一场角斗。” “那你想都别想了,别说我们当守卫的,至少得攒二十年才能攒上一百个金币;那个位置也不是说你光有钱,就能把票卖给你个普通平民的。”他的同伴撇了撇嘴说,“你得是卡布尔城,或者是辛帕森大陆上,既有身份、又有地位的大贵族才行。” “我们做守卫的,哪里可能变成大贵族啊。” “也不一定,没准你哪天突然就攀上了城里的大贵族,比如有一个出身高贵的女人看上你了。” “那种事,凭我这长相,这身材,想都不用想。” 两名看守锁上斗兽场沉重的大铁门。 押着梅里昂,把他送回了新手们吃晚餐的地方。 约克一看到梅里昂,连忙走了过来。 “你今天上哪里训练去了,我的教练‘野狐什布’传授了我一整天,收益非常大。”约克兴奋地说,“你呢,‘雄狮惠特曼’今天单独传授你时,都教了些什么内容,是地面格斗还是骑马格斗?快点,快点,来把他教你那些东西,挑一点出来教给我。” “都不是。” “那教你的是什么呢?” “他让我在斗兽场上,看了一整天的太阳。” “是看太阳在头顶上移动的方位吗?厉害了!”约克想了一下,“但是,在激烈的角斗中不可能去看天空,直视太阳的话,恐怕一秒钟就眼花了;也不可能经常地去看地面对方的影子。” “其实很好判断。”梅里昂说,“如果是发动致命一击时,尽量地背对主席台的位置。” (本章完) 第26章 雄狮奥武多的实战教授法 第26章 雄狮奥武多的实战教授法 “面对主席台的话,太阳会晃眼吗?”约克问。 “是的。我们上一场参加新手首秀的时候,是早上的第一场8点钟,打了大概一小时;那时卡布尔的太阳还不太强烈,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梅里昂说,“从上午接近10点钟开始,一直到下午5点左右,斗兽场上的太阳都非常地强烈。” “我记得首秀时,在主席台那里好像坐了很多衣着华丽的人,他们头顶还有轻薄的金色遮篷。” “是,那是全场唯一有人敢放遮篷的地方,在角斗中很好分辨。”梅里昂解释,“我以前也在主席台上观看过一次角斗,那些遮篷是斗兽场提供的、规则整齐,所以,不用担心在看台上找不到他们。” “哦,你以前果然是有钱人。”约克羡慕地问,“坐在主席台的那个位置看角斗,感觉怎么样?” “很好,注意不到太阳,全程被场上激烈的角斗所吸引。” “不过我们不可能一直背对着主席台。”约克说,“在角斗中,格斗双方都是不停地在变动位置的。” “不用,只需要致命一击,绕到对手身后时,发动。此时,对方刚转过身时,正好面对着斗兽场上明晃晃的太阳光,当武器从空中挥落时,对方的反应不仅会变得比平时慢,铁器的光跟阳光也融合得很好。” “‘雄狮奥武多’真是厉害啊!”约克忍不住惊叹,“上次我在场上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他自己在斗兽场上打过那么多场的角斗,每个月还要参加1-3场新手的选秀,对斗兽场上的环境非常地熟悉;对他这种顶级的高手,对方的生死就是在露出破绽、或者被他抓住时机的那一刹那。” “你也很厉害,才一天时间,就计算出了背对看台的方位。” “那是奥武多提醒我了,正好我也坐在主席台那里看过角斗表演。” 约克再次露出了很羡慕的表情,“以后,他每次亲自教授你的内容,你都挑一点对我有用的,来教我吧。” “好。”梅里昂毫不犹豫地答应。 约克小声地说,“你注意到了那名新手吗?就是现在一直在看着我的那个。” 每次新手们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梅里昂和约克坐一张桌子。 其它新手对梅里昂多少都有点忌惮,没什么事不跟他俩坐一桌。 梅里昂喝着青菜汤,抬起头,跟随约克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名新手,“没怎么注意过他,他好像是叫柏格还是什么的吧,怎么了?” “你刚才来吃晚餐之前,他一直坐在这张桌子上跟我搭讪,你一来,他就溜走了;以后我在角斗场上遇到他,非给他一点教训不可。”约克气恼地说。 “他怎么你了?”梅里昂十分吃惊。 “就是一找到机会就缠着我,跟我说话啊;每次吃饭、或者在训练场上遇到,都是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我根本就不想理他!” 梅里昂顿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嘴里的青菜汤差点喷到了面前的桌面上,“你是讨厌卡布尔自由贸易城,那自由,又奔放的爱好吗?” “并不是讨厌,有那种爱好很正常。”约克解释,“何况整个斗兽场里,都没几个女人,角斗士们平时很少看见女人;男人们之间有什么都不奇怪,只是这个人每次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都太过于热烈,像看着女孩子一样,让人感觉有点不自在。” 梅里昂站起身,“那我帮你去跟他说一下吧,请他离你远点。别再那样看着你。” “不用。”约克说,“也别伤害他,我不理会就好了。” 周六。 想着今天又是“雄狮奥武多”亲自教授自己的一天。 梅里昂在守卫们开门前,已经醒了。 “新手角斗士们,起床训练了。”在守卫那粗野地叫声中。 梅里昂快速冲出了平房。 “雄狮奥武多”像往常一样,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在训练的院子里等他。 在奥武多的身后。 两柄木制的双手巨剑,靠着院墙,斜侧着摆在一起。 看着那两把巨剑,梅里昂开心地站到牛皮沙袋阵的中央,“今天是45分钟。” “是的。”奥武多掏出计时沙漏,“这里面的每一粒沙子都必须漏完,少一颗都不行。” 仍然是最后的三分钟最难撑。 45分钟的牛皮沙袋阵训练结束了。 “很好,你现在每次挨中沙袋,都是在最后那几分钟里挨的。”奥武多看着胸膛剧烈起伏的梅里昂说。 今天,奥武多没有转身走出院子。 那八名负责推动牛皮沙袋的壮汉们,跟奥武多和梅里昂打了个招呼,一起离开。 等梅里昂休息了半个小时后。 “雄狮奥武多”走到院子里的空地上。 示意梅里昂站到了他的对面。 “你以前,应该有老师教过你格斗的一些基本招式。”奥武多说,“所以,我对你的训练全部都是打实战,你得在实战中不断地总结格斗技巧,我们现在先从空手格斗开始练。” “雄狮奥武多”把双手一伸,直接了当地说,“把这里当成角斗场,我不会留情地,来吧。” 看到1.93米的奥武多摆好了姿势。 梅里昂不敢怠慢,立即采取了攻击的姿势。 每一次站在奥武多的对面,梅里昂都有一种面对死神,被死亡笼罩的感觉。 但他性格里的决绝,让他仍然每次都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转眼之间,两个人就已经打在了一起。 奥武多的身高、臂展都比梅里昂长,梅里昂不敢让他控制双方在格斗中的距离。 一般采用地都是贴身打的方式。 但是,在奥武多的防守和攻击中。 梅里昂每一次格挡,用手臂架开奥武多力大如牛的拳头,撞上对方那铜筋铁骨般的手臂时。 他的手臂都非常地疼。 奥武多在格斗中,身体非常的灵活,他的扫腿、侧踢都相当地厉害。 梅里昂不得不快速闪避,既要提防他的拳头,又要提防他的腿法。 奥武多的攻击不仅经常很突然,而且也很连贯,经常就是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拳头,中间还夹杂着出其不意的脚法。 梅里昂有时实在是躲不过。 就只能提起自己的腿去格挡他的侧踢、鞭腿。 也是非常地疼。 好在经过了这么多天在牛皮沙袋阵中的练习,被一两百斤、沉重的沙袋们砸来砸去。 梅里昂已经习惯了这种疼。 (本章完) 第27章 被“雄狮奥武多”打到失去意识 第27章 被“雄狮奥武多”打到失去意识 奥武多的拳脚力量非常大。 两三分钟后,梅里昂就被打得只有招架的力气。 完全没有办法还手。 在奥武多右手的一个摆拳中,梅里昂快速地低头躲过了。 奥武多转身就跟着一个左手的肘击。 梅里昂连忙往后退,躲过了这个凶猛的肘击。 奥武多的速度非常快,正面转过来后,紧接着就是一个高扫腿。 在奥武多一连串高速的攻击中,这一记高扫腿梅里昂再也躲不过去。 瞬间被重重地蹬在了左侧脸颊上。 梅里昂的耳朵边传来“嘭”的一声响。 他被踢得一个踉跄,往右边连走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靠着连日不断的苦练,加上他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瞬间失去格斗能力。 “很好。”奥武多观察着梅里昂,“你挺过了刚才这一个高扫腿。” 奥武多问梅里昂,“还要不要接着练?” 梅里昂没有回答这一句,直接又扑了上来。 奥武多也没跟他客气,抡起拳头就迎上梅里昂。 几个来回后。 梅里昂扫向奥武多腰部的左腿,被身手灵活的奥武多一闪身抓住。 奥武多随即往前两个跨步。 梅里昂只得右腿往后撤。 奥武多没有给已失去重心的梅里昂任何机会。 双腿一蹬地,从地面弹了起来,左手支撑在地面上,整个人脚在上头在下,左腿从空中落下,脚背狠狠地砸在了梅里昂的头顶。 在奥武多精湛、华丽又凶悍的格斗技巧中。 梅里昂这次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跪倒在沙地上。 他仰面朝前栽倒,瞬间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躺在地面的梅里昂醒过来。 他立即向奥武多请教,“刚才我侧踢,被你抱住左腿后,应该怎么做,才能摆脱你?” 奥武多弯下腰,伸出右手。 梅里昂连忙伸手,抓住奥武多的右手,从地面弹起来。 “其实很容易。”奥武多抬起腿说,“现在,你抱住我的左腿,我教你怎么破解。” 梅里昂连忙把奥武多的左腿放到了自己的腰上,牢牢地抱住。 奥武多一边说一边演示,“立即转身,背对着对手;然后双手撑到地面上,同时把左腿往自己的臀部方向弯曲,把对手往前拽,对手的手臂力量再大,也没有你的腿部力量大,只要他不放手,就会被你拉过来的。” 奥武多的腿一用力。 梅里昂果然被奥武多拉到了身前。 奥武多继续地演示,“然后,左手用手臂环抱住对手的膝盖窝,手抓住对手的左腿。注意手臂环抱的是膝盖窝,对手的腿部这里力量丰常小。” 说着,梅里昂的左腿就被奥武多给牢牢抓住了。 “左手用力往自己的怀里拉,同时左腿用力往后蹬站到地面。”奥武多一用力,脚一蹬。 现在,两个人的情况就完全就倒过来了。 现在是奥武多已从侧面,抱住了梅里昂的左腿。 变成了梅里昂只右脚支撑在地面。 奥武多抱住梅里昂的腿快速地往前一个跨步,挺腰、用力,往前一送,梅里昂被摔得飞了出去。 “精妙。”梅里昂坐在地上,脱口而出。 奥武多跟梅里昂重新演示了一遍。 这次是由梅里昂再次被奥武多抱住了左腿。 他用奥武多刚才教他的办法,果然立即就摆脱了奥武多的抱腿。 只是奥武多的体型比梅里昂更健硕,腿部肌肉更强壮,梅里昂反抱住奥武多的腿,跨步、挺腰往前送的时候。 奥武多后退几步就站住了,没有被摔得飞出去。 像梅里昂刚才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 等梅里昂休息了一会后。 奥武多从院墙上拿过那两把放在那里的巨剑,将稍短一点的那把抛给他。 “你以前使用的武器是什么?”奥武多问。 “是单手用的长剑。” “我们现在用的这种双手长剑跟单手剑相比,在劈和砍中,威力更大一些。” 奥武多仔细地跟梅里昂讲了一下双手巨剑的用法。 “这个剑身靠近护手的位置,两侧这两个向外的突刺有什么用呢?”梅里昂指着那两个长约8厘米的突刺问,“是当做次要护手用吗?” 梅里昂右手持着巨剑的剑柄,左手放在护手和突刺之间,做了一个向前直刺的动作。 “正确。”奥武多说,“剑身有1米多长,在往前直刺的时候,把左手调整到这个位置,更方便保持平衡,直刺也更有力量,它变得就像长枪一样,锋利的剑尖捅向对手时非常有力量,尤其是破甲。” “不过,它的作用还有另外一些。”奥武多说,“我们继续实战练习,你慢慢看。” 在跟“雄狮奥武多”的对练中。 有次,奥武多在转身后,左手快速切换到剑身与突刺之间握住,手里的巨剑往后一推。 这一次的攻击非常的突然,梅里昂完全没有防备。 铁制剑柄直直地砸在了他的前胸。 梅里昂顿时被砸得胸口一闷。 “我懂了。”梅里昂说,“它还可以增加剑柄的有效攻击长度,在用剑柄击打对手时更加有力。” “对。它长达30多厘米长的剑柄,比一般的长剑要长;在必要时,剑柄像一根短铁棍一样,即可以格挡对手突然从后面的偷袭;也可以在对手躲过劈刺后,快速地翻腕用剑柄打击对手,起手的幅度非常小,动作很突然,对手很难防备!” 斗兽场上,十二点钟的钟声敲响了。 梅里昂像被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用巨剑支撑在地面。 安静地喘着气。 跟“雄狮奥武多”的对练,让他整个一上午,精神都处高度专注中。 “你先去吃午饭吧,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在跑马场见。” 奥武多朝梅里昂挥挥手。 铁塔般地身躯消失在院墙门口。 梅里昂一边在脑海里,仔细地把奥武多上午教的每个动作,精准地回忆了一遍。 一边慢慢地往新手们吃饭的地方走。 恨不得今天每一分钟都不要耽误。 在吃中饭时,就连坐在身边的约克,几次试着跟梅里昂聊天,他都呆呆地没反应。 “你是不是上午被‘雄狮奥武多’给打傻了?”约克只得拿手在他眼前大幅度地摇晃。 梅里昂这才回过神来。 约克看着梅里昂左边高高肿起的脸颊,狐疑地说,“这几天,我明明记得你的脸颊像是消肿了呀。怎么它现在又开始肿起来了,而且比以前肿得还厉害些!” “今天又挨了‘雄狮奥武多’两脚。其实,上午的实战中,被打得最狠的倒不是脸,左脸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而已。”梅里昂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那一记,我知道奥武多没有用全力,不然的话,就算是一头牛也已经当场身亡了!” “很精彩吗?”约克顿时就来了兴致。 “他的实战非常地精彩!”梅里昂说,“我知道他为什么被叫做‘雄狮奥武多’,观众那么爱戴他了!他的格斗技巧很难用语言来形容,那不是技术,更像是一种格斗艺术,令人过目难忘。此前,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有人能打出像‘雄狮奥武多’那样精妙的格斗技巧!” “有朝一日,我们也会从你身上看到的。”约克兴奋地向梅里昂擂了一拳,“雄鹿惠特曼。” 约克看着梅里昂肿着的左脸笑出声,“只是在那以前,你可能经常会被‘雄狮奥武多’揍得鼻青眼肿,连你最好的朋友,都认不出来。” (本章完) 第28章 赠送“凝固的血”的人 第28章 赠送“凝固的血”的人 两点整。 梅里昂在看守的押送下,准时到达跑马场。 “雄狮奥武多”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停在跑马场上。 梅里昂骑上“凝固的血”,一路小跑地跑到他的身边。 “这匹红色的‘凝固的血’确实很神骏。”奥武多欣赏地抚摸着“凝固的血”的马头,“果然是一匹重金不卖的塔那腾草原战马,它是这3000千匹骏马中最好的一匹,也是卡布尔斗兽场中最好的一匹;没有这笔3000匹骏马的大买卖,绝对拿不到它。” “比你这匹黑马确实看起来好一点。”梅里昂不由问,“谈这笔生意的时候,你也在场,你为什么不拿‘凝固的血’换掉你这匹稍微逊色点的黑马呢?” “一匹马骑久了,就跟好朋友一样有感情了。”奥武多双腿一夹,黑马稳稳地向前冲去,“更何况,我也知道‘凝固的血’并不是送给我的,它是特意送给你的。” 梅里昂连忙跟上,跟他并肩而行,“‘凝固的血’,是有人特意送给我的?” “那个人,我想你已经见过了。”奥武多说,“难道,你不觉得‘凝固的血’跟你的性格很像嘛,在卡布尔这个角斗场上,由这样一匹马,配你这名角斗士再合适不过了!” “送马给我的人,是谁呀?” “一个你就算上在斗兽场上戴上头盔,也能很方便地认出你的人;黑马、白马和黄马很多,红色的马比较少见,更何况是这种全身血红、只有额头上有一块黑色棱形的马,哪怕用盔甲套住它的头,也挡不住那与众不同的红色马蹄。” “你说的是奴隶主巴奈尔?但他对我这种新手角斗士的关注度,应该没那么高呀!” “哈哈哈哈,你怎么会猜到巴奈尔的身上呢,他书都没读过几本,怎么想得出‘凝固的血’这种名字。”奥武多说,“谈这一笔大生意的时候,你在卡布尔豪华浴场见过的那个人也在场。” 那股成熟、又野性的雌性荷尔蒙迎面扑来。 主人身材火辣性感,有一双惊心动魄,里面泛着漫天星辰的湛蓝色眼晴。 “原来是她!”梅里昂恍然大悟,“你们俩真是厉害,她猜得到你知道她会去找我;你猜得到,我在浴场见过她。” “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 “难道,你说的那个被你先辜负,然后嫁给了别人的女人,是她吗?” “你想到哪去了,她当年不过是个几岁的女孩。”奥武多勒住马头,“当时,我跟她只有数面之缘,但这个女孩聪明绝顶,那时谋略就远超她的父亲,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总之,她不动声色地让卖家把‘凝固的血’送给了只要其中200匹骏马的巴奈尔,然后它又不知不觉地到了你的手上。” “‘凝固的血’!”奥武多看着血红色的马匹,“她在当晚宴席上取出这个名字,就是想送给你。别的马,她没兴趣去特意起名字。” 奥武多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黑马在场上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梅里昂的“凝固的血”紧紧地跟它并肩而驰。 在“得达”、“得达”急促地马蹄声中,跑马场上,卷起两道黄烟。 奥武多仔细地观察着梅里昂的马术。 “好!”奥武多一带手中缰绳,黑马稳稳地停在跑马场上。 梅里昂随即往后一仰身,“凝固的血”也稳稳地在黑马的身旁。 “‘猿猴山姆’说得没错,你的马术完全过关,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奥武多赞许地说。 奥武多抖抖长枪,“长枪可以单手使用,也能双手持握;双手持握更能发挥它攻击的灵活性,但必须以高超的马术做为基础——得靠你的双腿,和身体的前倾、后仰来控制马匹,看你现在的马术,这些技巧你都会用,只需要稍微练习,就能让‘凝固的血’跟你的配合默契无比。” 梅里昂有骑枪的基础。 奥武多跟他讲解了一下长枪的技巧后。 两人各换了木制的枪头,拔转马头,开始实战训练。 前三个回合,采用地是单手夹枪冲锋。 奥武多左手持马缰,右手握住长枪的杆身,把枪杆尾部夹在腋下。 梅里昂采用的是跟他同样的姿势。 奥武多站在梅里昂对面五十米开外,一抖缰绳。 一人一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向梅里昂这边冲过来。 马上的奥武多一经发动,整个人就像一柄锋利的剑般,往前疾刺而来。 气势非凡。 梅里昂的心脏感受着他的压迫力,毫不畏惧地一抖缰绳。 跨下的“凝固的血”一声长嘶。 随即,展开血红色的四蹄,向前滚滚疾冲。 两人瞬间就一个照面碰上了。 梅里昂挺枪就刺,奥武多在马上灵活地一侧身,迅速躲过梅里昂的长枪。 奥武多躲过梅里昂的长枪后,也是一枪直刺。 梅里昂侧身躲过。 两马擦肩而过。 梅里昂跑到了奥武多刚才站立的位置,往左边一拔缰绳。 “凝固的血”懂他的意思,立即减速、转向。 那边,奥武多也已经掉转了马头。 两人开始第二次夹枪冲锋。 接着是第三次夹枪冲锋。 这种单手夹枪冲锋的方式,就是此前梅里昂跟其它贵族在马上竞技时,练过无数次的动作。 他的动作非常地娴熟。 两人都没有办法将对方挑落马下。 紧接着,奥武多又变换了双手夹枪冲锋的方式,长枪仍然夹在右边腋下。 两手一前一后。 右手往后,朝上方握住枪杆,左手在前,朝下握住枪杆。 骑枪里也有这种姿势。 它除了直刺、上挑以后,还可以横扫。 加大了长枪的冲击攻击范围。 梅里昂立即跟着奥武多把单手夹枪冲锋,换成了双手夹枪冲锋。 转眼之间,两人就疾马对冲了好几个轮回。 无法分出胜负。 “好,你此前的骑枪技巧果然很不错,你练起长枪来,应该非常快。”奥武多说,“我们现在开始练习双手开放式持握长枪,它是另一种握枪的方式,在骑马格斗中也很凶悍,但是跟前面两种握法相比,它的攻击技巧更灵活多变,你边打边学,以后在角斗场上视情况选择握法。” 这次,奥武多把长枪从右边腋下拿了下来。 改成了右手在前,握住枪杆。 左手在后,握住枪杆靠近杆尾的地方。 梅里昂对这种双手握长枪的方法不是太熟悉。 按照奥武多的教授,也改成了开放式双手握长杆的方法。 现在,手中的枪身尾部并没有固定。 它在左臂后方悬空。 对面,奥武多双腿一夹,黑马已经疾驰而来。 (本章完) 第29章 一匹有灵性的座骑,果然是无价之宝! 第29章 一匹有灵性的座骑,果然是无价之宝! 梅里昂一迎上去,就知道双手开放式握枪的精妙了。 他现在已经无法预判奥武多的攻击方式,是直刺、上挑、横扫,还是往从向往下扎腿等。 整个身体完全笼罩在了奥武多的攻击范围内。 只能根据奥武多的高速攻击。 采取抵挡,防守,然后再找个空档回击一下的方式。 这已经不是两马对冲。 然后,再跑回原来,重新休整开始下一轮对冲的方式了。 奥武多一直在粘着梅里昂贴身攻击。 梅里昂就是想甩掉他的攻击,也不可能。 奥武多的枪法非常精湛,在马上刺、挑、扫、扎等一气呵成。 每次梅里昂好不容易架住了他的上一次攻击。 他的下一次攻击转眼间就到。 骑在马上的奥武多,如履平地般,人马一体配合得天衣无缝。 掉头、转向都非常的灵活。 马术非常高超。 形势是一边倒的。 梅里昂只能骑在马上,双手挥舞着长枪,苦苦支撑。 好不容易躲过了奥武多的一个上挑,他反手的一个横扫马上就到了。 紧跟着又是一个斜扎。 梅里昂骑在马上左躲右闪,用手中长枪奋力抵挡。 仍然时不时遇到危险,差点被奥武多手里的长枪狠狠击中。 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还手。 他甚至能感觉到跨下“凝固的血”那种有力无处使,炸裂又焦急的情绪。 在掉头和转向中,血红色的马愤怒地用鼻子里不断地喷出气。 怒目圆瞪。 有力的四只蹄子在跑马场上,把四周踏得尘土飞扬。 有好几次,“凝固的血”都试图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奥武多骑着的黑马。 被奥武多灵巧地躲开了。 但也缓解了梅里昂在马上的压力。 帮助他在打斗中支撑得更久。 在奥武多一个直刺后,梅里昂连忙侧身,架起长枪,用枪杆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奥武多突然紧接着就是一个抖手,双手翻腕,向右用力拍打。 长枪柔韧的杆身,绕过梅里昂抵挡的长枪。 木制枪头“啪”地一下,准确地击在梅里昂地右脸上。 梅里昂眼前一花,直接从马上栽倒在地。 失去意识。 “凝固的血”扬起前蹄,愤怒地一声长嘶,停在梅里昂的身边。 它掉转马头,瞪着骑在黑马上的“雄狮奥武多”。 用蹄子有力地刨着地,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梅里昂醒了后。 “凝固的血”伸出马舌舔舔他的脸,又用牙齿拉扯着他的衣服,示意他赶紧起身再战。 “真是一匹有灵性的座骑啊,果然是无价之宝!”奥武多忍不住赞叹道,“对凶狠的骑士来说,如虎添翼。” 奥武多翻身下马,扳开“凝固的血”的马嘴。 “口齿大概是四岁,这匹战马很年轻,至少可以陪你十年。”奥武多拍拍马背,笑着调侃梅里昂,“看着它,我有种看着马里面的‘雄鹿惠特曼’的感觉。” 梅里昂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向“雄狮奥武多”请教,刚才奥武多把他击落马下的那一招。 奥武多提起长枪,详细地给他演示了一下,“重点在于,抖手和双手同时翻腕,利用手腕的瞬间爆发力和旋转的力量,使柔韧的枪杆产生一个弯曲的弧度,枪尖的侧面击中对方的头部。” 奥武多解释,“你也可以用枪尖锋利的尖头直接划开对手的脖子,那样就是一击致命。” “这一招好厉害啊。”梅里昂在脑袋里演绎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说。 “还有很多很厉害的招式,你在实战中慢慢地学。” 奥武多看看太阳的方位。 现在大概是下午五点钟的样子。 他翻身骑上了黑马,“来,我们接着继续练,你的‘凝固的血’已经等不及要接着再打了!” “好。”梅里昂骑上“凝固的血”。 一黑一红,两匹骏马又在跑马场卷起两圈黄烟,打成一团。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梅里昂又被奥武多先后挑下马几次。 “凝固的血”性格跟梅里昂一样,都是不屈不挠。 梅里昂每次被奥武多打下马后,“凝固的血”都站在他身边等他缓过来。 奥武多跟梅里昂一讲解完刚才那招长枪的技术要领后。 “凝固的血”就用额头蹭着梅里昂。 梅里昂跟它心意相通,翻身上马接着再打。 斗兽场六点钟的钟声敲响时。 奥武多的黑色骏马已经微微冒汗。 “凝固的血”仍然精神抖擞。 看着快落山的太阳,“雄狮奥武多”和梅里昂把马匹交给了在旁等候的马夫。 “下个月的第一场新手选秀,也就是下周的周六,我准备带你一起登上斗兽场,看教练们挑选新手;这是你正式打角斗之前,唯一一次登上斗兽场,学习老角斗士们协同做战的机会。下一次你再登场,就是你自己下个月去正式角斗了。”奥武多说。 “真的吗?”梅里昂兴奋地说,“好。” “在角斗竞技中,并不全是一对一,偶尔也有双方各有几个,甚至二十个人一起角斗。”奥武多解释,“在现在的新手里,找不到能跟你实力匹配,在战术上协同配合的人;德森非常强,但他现在还在伤病营里。所以,你先看看斗兽场上的其它教练、或老角斗士们,他们在角斗中,彼此之间是怎么在战术上互相配合的。” “太棒了!” “昨天,你在斗兽场上呆了一整天看太阳的方位,注意到了什么吗?” “我注意到了主席台,如果是在强烈的阳光中角斗,背对着那里,视线会非常地好。” “好!”奥武多心领意会,露出赞赏的表情,“不过,等你下周登上斗兽场时,还是先向主席台致一下意吧;每一场新手选秀,送你‘凝固的血’的那个人,都会来观赏,我想她下个月也会来看的。” “噢,她很喜欢看新手选秀?” “别的比赛,如果很是有名的角斗士参加,她也会看的;但是新手选秀,则是绝对不会错过。”奥武多说,“她非常有识人的本事——一个刚刚登上斗兽场的新手,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胆怯、不安,这时,最能展示一个人真正的品性!巴奈尔每次,都会把主席台上最好的位置留给她。” “看来,她很热衷于她的‘生意’。” “哈哈哈哈,不要那样想,她惊人的美貌和放荡的名声虽然一起传遍了卡布尔自由贸易城,嬬幼皆知。但是,”奥武多说,“她这人很有谋略,不拘小节,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本章完) 第30章 血腥斗兽场存在的意义 第30章 血腥斗兽场存在的意义 梅里昂手里的晚餐快吃完的时候。 约克才兴冲冲地快步从外面跑进来,他开心得满脸通红。 “你这是碰到了什么喜事,这么开心呀。”梅里昂笑着调侃约克。 “哈哈,我刚才到‘自由契约民’吃晚饭的地方那里去了。”约克兴奋地大声说,“今天下午,‘海象怀特’和‘麋牛柏丁’各在斗兽场上打了一场角斗。” “他们打得怎么样?”梅里昂也来了兴趣。 “很精彩啊,都打赢了!‘海象怀特’没有受伤,‘麋牛柏丁’此前的战绩已经有二十场,这次他在场上遇到的那个角斗士比较厉害一点,他的肩膀被对方砍到了,估计要在伤病营休息上个吧月,不过也赢了。” “噢,他俩的对手呢?” “‘海象怀特’的对手打输后,被观众们裁定存活;‘麋牛柏丁’的对手当场战死。” 听到他俩在谈论今天斗兽场上的情况,其它的新手们连忙围了过来。 “今天下午又战死了一名角斗士吗?” “不止一个,今天下午战死了三名角斗士。”约克解释,“下午一共打了四场,除了‘海象怀特’的那名对手打输后,被观众们裁定存活;其它的三名角斗士都是当场战死。” “那加上午战死的2名角斗士,今天一共死了5个人。”一名新手吃惊地说。 “是的。” “死的人里面一共有多少个奴隶角斗士,有多少个‘自由契约民’呢?”新手关心地问。 “四个是奴隶角斗士,一个是‘自由契约民’。”约克回答。 “唉,每次战死的奴隶,都比自由民要多。”新手们叹了一口气。 “就是,基本上都是4:1,甚至是10:1的比例。” “那是因为‘自由契约民’在场上都不肯认输而已。”约克瞪瞪眼晴,“不然的话,‘自由契约民’的死伤率会更低。” “奴隶角斗士里,不也一样,还不是有不肯认输的。” “当然会有,只是骨头硬朗的人,相对来说少一点而已。”约克吐了下舌头,对着新手们做了个鬼脸。 新手们现在没有心情理会约克的鬼脸,“约克,你问了没,这个月一共死了多少个角斗士了?” “还好,比上个月少,三十多个吧。” 新手们不再说话,沉默地吃着各自的晚餐。 约克端详着梅里昂的脸,吃惊地问,“哎呀,你今天下午是又被‘雄狮奥武多’给打了吗?现在右边肿得跟左脸一样高了!” “是。”梅里昂说,“被训练用的木制枪头侧面打中了右颊。” 约克“扑哧”一下笑出声,“他这是觉得你就左脸肿着很难看,给你打出了‘对称美’嘛。” “我觉得他是算准了往右脸打;不然上午的训练已经把左脸打肿了,再往左脸打,脸都要被他打烂!” 约克立刻向梅里昂请教,“雄狮奥武多”用的是哪一招。 梅里昂简单地跟他演示一下。 “枪身被抵挡后,枪头还能扫出弧线?”约克吃惊地蹬大了眼晴。 “是啊。”梅里昂解释,“卡布尔斗兽场的冶练兵器技术是一流的,枪杆采用的是上等的木材,尾部粗、前端细,柔韧性非常好;外面再一遍遍地、经年累月地浇上油,最后裹上一层层轻薄的金属材质,让它不容易在格斗中被折断。” 约克啧啧了两下,“那这一把长枪得打造很久了。” “一把好枪,配上淬了精铁的锋利枪头,至少得花掉好几年的时间。” “难怪斗兽场赚得多,它花起钱来,也跟流水一样。”约克感慨地说,“相比之下,这里奴隶角斗士和‘自由契约民’的人命,反倒是最不值钱的;每个月,都在斗兽场上死几十名角斗士,平均每天一个,如果是那种团体性决斗、双方各有几人,甚至二十人的,那死伤率就更高了!” “你是在惊讶为什么会有这种血腥、又残酷的表演存在吗?” “是啊!” “斗兽场上的残忍,维持了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治安,让普通市民天性中暴力、兽性的那一面,有了发泄的渠道。”梅里昂说,“而且,卡布尔的繁荣是建立在它对外的自由贸易上,从不在辛帕森大陆的战争中加入任何一方;贵族中那些天生喜欢打仗的人,斗兽场可以满足他们,避免他们发动无谓地战争。” “你是说,卡布尔斗兽场,是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维持稳定和繁荣的一种方式。” “再加上卡布尔美色如云的巨型奢华浴池。” “我明白了。”约克点点头,“难怪卡布尔会建这两座巨型建筑,它们不仅带来巨额利润,也保持对外和平;但在整个辛帕森大陆,也只有卡布尔的财富,才能堆起血腥斗兽场和巨型奢靡浴池。” “这个中立城市的贵族议会,治理水平和外交手腕都非常地高明。”梅里昂说,“辛帕森大陆已经打得战火连天了,它仍然能繁荣发展,不仅仅是经商,卡布尔的文化、艺术水准,也冠盖整个辛帕森大陆。” “你懂的东西可真多啊,跟我们这些普通的角斗士不一样!”约克赞叹地看着梅里昂,“难怪一向不愿意带新手的‘雄狮奥武多’那么器重你,愿意亲自指导你。” 新手们回到睡觉的平房。 听说了今天斗兽场上惨烈又血腥的厮杀后。 跟梅里昂,约克一起同住的这十几条壮汉一个个满面愁容。 有的人在唉声叹气,也有的人在低声地啜泣。 约克平静地看着这些被卖到这里来的奴隶角斗士们。 他的内心泛起了一丝同情,知道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将是卡布尔为了维持繁荣与和平的“祭品”。 他心里想,“每年拿着几百、上千条,被迫站上斗兽场的奴隶们的性命,去换取战场上那会死掉的几万,甚至几十万战士的性命,卡布尔算的这笔账,确实是很划得来!但是,这些奴隶又真的是可怜。” “真相总是血淋淋又残酷的。”约克不禁这么想。 跟坐在那里左思右想,无法入睡的约克不同。 经过“雄狮奥武多”一整天魔鬼般的训练,累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的梅里昂。 脑袋一沾到草席,就已经坠入了沉沉地梦乡。 在梦里,他又闻到了萨德海面上。 那种海风新鲜的气息。 (本章完) 第31章 狱卒和囚徒,鲜花与猪食 第31章 狱卒和囚徒,鲜花与猪食 梅里昂跟随着海风,一起穿过辛帕森大陆广袤的平原地带。 在一大片原始森林中盘旋后。 来到了这座建在森林中央,一小块平原上的监狱上空。 现在,监狱里正是吃晚餐的时间。 一名狱卒斜靠在交际花阿芙莲牢房的墙外,色眯眯地从牢房上的门洞里,盯着里头的阿芙莲。 他看着阿芙莲在牢房里,小口地吃着饭。 情不自禁地跟着她一起在咽口水:这个美人把牢饭也能吃得这么高雅、又香艳,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时不时地用漂亮的手指,擦一下红唇边的饭渍。 狱卒睁大着双眼,简直要看入了迷。 过一会,他又眼神向下,看着阿芙莲那宽大囚服下,雪白的小腿,忍不住开始跟她调情。 “阿芙莲,你今天看起来,比前几天我值班见到你时,又更漂亮了。” “你是眼花了吧,这没油没肉的牢饭,吃都吃不饱,哪里还能够更漂亮呢?”阿芙莲看着狱卒那色眯眯地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故意靠在牢房的墙上换了个姿势,让囚服下面腿露得更多了。 这一下,她修长、雪白地大腿,几乎就完全暴露在了狱卒的眼前。 顿时,狱卒的鼻血差点都喷到了牢房的门上。 他立即倒吸了一口气,说,“阿芙莲,等我以后当上监狱长,专门叫人给你一个人做特供的饭。” “你当上了监狱长,没准还能够偷偷地放我走呢;不过,估计等我老死在这,你只怕也当不上监狱长。” “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啊,我是副监狱长七大姑三婆姨的远房亲戚……” 阿芙莲在里头“咯咯”娇笑,很随意地冲他丢了个媚眼,“能来这里当狱卒的,哪个不是监狱里这个长,那个长家里七姑八婆的亲戚呀。你干脆下次值班的时候,给我带一朵鲜花好了,在这里呆久了,我都忘了那些鲜花们长什么样子了,它们的香味太好闻了!” “你很喜欢鲜花吗?” “这个世界上,有不喜欢鲜花的‘交际花’吗?” “好,不过这座监狱里规定很严格,连你们吃的糊糊都有狱卒头儿仔细地摸一遍,剔除里面的硬物、骨头;我只能帮你把花杆摘掉,把花朵放在口袋里偷偷地带给你。” “那也总比连一片花瓣都没看见好呀。” 在监狱的一楼,有些已吃完饭的囚犯们把排泄完的污物,用泥碗递出了牢房。 三名狱卒在顺着单人牢房一间间地收取,倒在铁桶里。 一名狱卒跟一名年轻地囚犯隔着单人牢房的门,开始了隔空对骂。 这名粗壮的狱卒瞪着凶狠地眼晴,冲着牢房里面大骂,“我去你奶奶地‘战犯乔伊恩’,你怎么每次吃完饭就都要拉,今天还把稀屎给拉到了地上。” 年轻的战犯乔伊恩在里面回骂,“去你奶奶地狱卒‘牛腩’,你没看到我的双手都被几条铁链给铐起来了?老子能用脚把裤子给勾下来,不拉在裤子上就算不错了!” “那你不会把屁股蛋对准脚下的木屎桶啊。” “你也说是拉稀,老子刚把裤子勾下来它就喷出来了呀,能有一半飞到屎桶就很已经是很走运了!” 粗壮的狱卒牛腩只好骂骂咧咧地,到通道里去拿这间牢房的钥匙。 靠在墙上跟阿芙莲调情的狱卒,吓得连忙把色眯眯地目光从阿芙莲的身上收回来,“等着,我说到做到,下次一定带花给你。”他一溜烟地从监狱二楼冲到了一楼帮忙。 四名狱卒拿着铁棍,扫帚和一只装满灰的撮箕,打开单人牢房的门。 战犯乔伊恩两条结实的手臂,被从牢房顶上垂下来的几根粗壮铁链牢牢地锁住。 他的身体底下,一大滩黄稀稀的排泄物,正散发着一阵阵刺鼻地臭味。 几名狱卒连忙用手捂住鼻子。 狱卒牛腩气得破口大骂,“你拉什么不好,要拉稀,简直是在耽误我们今天下夜班的时间。” 乔伊恩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句,“你以为是老子想拉稀啊,鬼知道你们厨房里每天做的都是些什么菜;难道我吃的是糊糊,拉出来的也是糊糊,还很奇怪吗?” 看着乔伊恩胸膛上的肌肉在囚服下鼓起,手臂上隆起的二肱肌摇得天花板上的铁链,“咣咣”的响。 四名狱卒小心翼翼地走进牢房内。 生怕被乔伊恩那两条健壮的腿给踢到。 刚跟他对骂的狱卒牛腩不敢再上前,撵着其它的同伴用撮箕的灰,和长扫帚去扫那些污物。 乔伊恩轻蔑地看着他,“过来呀牛腩,来给老子铲屎呀!你刚才站在牢房外,那嚣张的气焰到哪去了?现在真的进了牢房,却又不敢过来了是吧,看我今天不一脚踢出你的牛肠。” 狱卒牛腩的气焰已经熄灭了,他默不作声。 看着狱卒牛腩那怂样,乔伊恩大笑起来。 监狱里,那些在透过牢门上的小洞观战的犯人们,也一起大笑起来,他们调侃着牛腩。 “牛腩你平时不是最神气吗,骂犯人、打犯人最凶的也是你!” “是啊,就知道欺负一些弱小的死囚犯,真正遇到狠的人,你就怂了;就只剩隔着牢房骂人的勇气了嘛。” “我是说这监狱的牢门怎么会盖得这么结实呢?原来为了保护狱卒牛腩用的呀!” 在犯人夹枪带棍的嘲讽声中,牛腩被气得脸色发紫。 感觉到战犯乔伊恩那凶悍的眼神瞪着自己,牛腩忍不住靠着牢房的墙,脚慢慢地往牢门外挪。 看着牛腩想走,战犯乔伊恩突然眼睛珠子一转,快活的大笑一声,冷不防“嘭”地一脚,就踹在屁股底下的那个木屎桶上。 屎桶被踹得从牢房的地上飞起,直直地朝牛腩飞过去。 那里面是乔伊恩刚才屙的那一半稀屎。 牛腩躲闪不及,“咣当”一声,已经被屎桶砸在胸前砸得个措手不及,黄黄的拉稀顺着他的卒服往下滴。 顿时,一股粪臭味就在他的胸前弥漫。 牛腩怒不可遏地瞬间跳了起来,转身就冲出了牢房,他回来时拎着两只刚给囚犯们喂完饭的铁桶,愤怒的把里面剩下的一些流质食物远远地泼向了乔伊恩,“你个狗狼养的死囚犯……” 乔伊恩被泼了一身剩饭残渣。 但他却笑得更开心,更爽朗,“哈哈哈哈,撒克鲁王国的走狗,我一身猪食,换你一身老子的屎,值了!” 整个监狱,都要被关押着的死囚犯们快活地笑声给掀翻了。 “撒克鲁六世的走狗。” “这些连屎都处理不好的狱卒,废物。” “带着爷爷奶奶们刚屙的,正热气腾腾的屎快滚吧。” (本章完) 第32章 “共生关系” 第32章 “共生关系” 狱卒们狼狈地离开后。 监狱的囚犯们开怀地笑一阵后。 监狱里恢复了安静。 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开始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言在低低地唱着歌。 歌声是从98号牢房传出来的。 它似有似无的歌声,打扰到了囚犯们睡觉。 一个囚犯忍不住开口骂道,“老巫婆,我操你大爷的,怎么又开始了夜半唱歌啊,打扰爷爷睡觉。” “是啊,经常用这种奇怪的腔调,唱这种谁也听不懂的歌。”一名犯人接口道。 “就跟念经一样,难道,你不知道你那哑子有多难听吗?” “又老又丑的女人,赶紧地闭嘴吧。” “哎哟,我说你们就忍忍吧,要懂得尊老爱幼呀。”阿芙莲那银铃般地娇笑声响起,“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又是死囚犯;你们听人家晚上唱个歌,就忍受不了呀!” “但是,我们不想听她那嘶哑、又丑陋地的嗓子唱歌呀。” “人长得丑,眼晴鼻子挤一块就算了,发出的声音还这么地难听!” “‘交际花阿芙莲’,你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我们都很想听你唱歌,不如你唱给我们听吧。” “行。”阿芙莲笑道,“等下次,这位老人家晚上不唱的时候,我就唱给你们听。” “那听你给大伙们唱歌,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这老女人很少有不唱歌的日子。”囚犯们哄笑着说。 但是既然有囚犯开口帮老女人说话了。 囚犯们也就安静了,监狱里陆续响起了打酣声。 99号房牢内,那名出生在监狱的少女,像一座由大理石雕凿出来的雕塑那样宁静。 少女站在窗前。 任监狱外那轻柔地风,透过牢窗的缝隙,扬起她那湛蓝色长发的发丝。 在她那宛如天使用刀雕刻出的盛世容颜上。 一双明亮、又纯净地大眼晴,安静的凝视着窗外皎洁地月色。 隔壁98号牢房内,那时断时续、难听地唱歌声终于停止了。 少女离开窗户,走到牢房内冰冷的地板上。 走到地面上,那由粗细不均的黑色线条画着的,真人一样大的华贵女性身边。 蹲下身,蜷缩着,一点点地躺到女人胸前的臂弯里。 她轻轻地,用小到谁也听不见地声音,说,“共……生关……系。” 少女说的是辛帕森大陆的“通用语”。 梅里昂瞬间从梦中惊醒,猛地一仰身,坐在了平房内的草席上。 “原来,梦中这名出生在监狱的少女是会说话的呀。”梅里昂心想,“每天,听死刑犯们之间、囚犯和狱卒之间骂来骂去,吵来吵去,听熟了;只是她很安静,不跟人聊天,说话不是太熟练而已。” “但是她刚说的‘共生关系’是什么意思呢?” 梅里昂反应了过来,少女指的是——狱卒与囚徒之间的关系。 梅里昂仔细思考着少女的话,忍不住地惊叹道:这真是一个聪慧透顶的孩子。 把这么聪明,又这么纯洁、美丽的孩子,一出生就丢进监狱。 跟整个辛帕森大陆上,最臭名昭彰、穷凶恶极的杀人魔狂、强盗、战犯、小偷和娼妓们关在一起,让她在这些人中间长大,然后再把数不尽地污名和脏水泼向她。 她到底会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恶魔,还是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天使。 或者两者兼有? 如果“善与恶”,也是——“共生关系”的话! 平房的门被斗兽场的看守们从外面打开了。 几名看守正用手里的剑拍着门,扯着嗓子粗野地大喊,“新手们,快点起来训练了。” 他们打断了梅里昂的思考。 梅里昂快速地洗漱过后。 快步跑向训练场边上,那个由低矮石墙砌成的院子里。 “雄狮奥武多”双手交叉环抱,冷峻地看着他,“今天的时间是48分钟,以后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不用提醒了。”梅里昂立即站到牛皮沙袋阵中央。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激烈地实战训练,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沙袋阵的妙用。 它不仅能最大限度地快速提高人在闪避中的灵活度。 体力和耐力,专注力和意志力。 而且能极大地加强训练者在被对手打中后抗击打能力。 把人的各项潜能都发挥到极限。 梅里昂现在对“雄狮奥武多”已经佩服到了五体投地。 看到奥武多拿出了沙漏计时,八名壮汉快速地推动牛皮沙袋朝梅里昂砸过来。 梅里昂左闪右躲、全力以赴地专注应对。 等他开始觉得脚步变重,体力下降、身体不再那么灵活的时候。 就知道又是那最后的三分钟到了。 梅里昂咬着牙,在被沙袋重重砸到的几次中,他脚步踉跄、东倒西歪。 在极耐地反复使用体能和意志力把它撑了过去。 奥武多看着计时沙漏里的细沙漏完。 叫停了牛皮沙袋阵。 “很好,”奥武多说,“看来你很适应这个‘牛皮沙袋阵’,它对你的训练非常有用。” “谢谢你对我的耐心指导。”梅里昂感激地说。 “今天是周日,我们所有奴隶角斗士,今天都是不能休息的,但是我每个周日,只要不上场,都需要去帮巴奈尔处理一下关于整个卡布尔角斗士们的一些杂事。”奥武多说,“昨天实战中教你的那些招式都很有用,你自己今天好好地在这里练习一下,练熟为止。” “好。” “我建议你,练完后也去看一下其它新手们的训练,看一下他们在空手格斗和各种兵器上的使用方法。熟悉对手,也熟悉各种武器的招式,是你必须要做的。” “这是为了看其它教练们教的,对手们的出招吗?” “这是一方面,但也不仅仅是这样;你在斗兽场上,如果出现意外,双手长剑被击落后,那么除了空手格斗外,你不管能捡到什么武器,就得拿起来会用。”奥武多慎重地说,“所以,其它角斗士练的武器,也就是武器架上的有的那些,你至少也得能用才行。” “是的。” “雄狮奥武多”离开了院子。 八名壮汉跟梅里昂打了个招呼后,也一起离开。 在院墙上,已并排斜放着木制的双手巨剑,和一杆昨天训练用的长枪。 梅里昂站到院子中间的空地上,脑子里仔细地回忆昨天“雄狮奥武多”击倒他的那些格斗动作。 他先是练了一阵空手格斗。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自己感觉满意后,又拿起双手巨剑练了起来。 边练边想。 然后,是长枪。 (本章完) 第33章 “雄狮奥武多”的身价 第33章 “雄狮奥武多”的身价 等梅里昂觉得自己把这些动作都练熟后,浑身是汗地放下长枪。 他抬头一看,太阳已经移到了西边。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 就连中午十二点斗兽场的巨钟敲钟,提醒人们吃饭的声音,梅里昂都没有听到。 在他如痴如醉地练习中。 竟然浑然不觉得饿,就连斗兽场中午的午餐也错过了。 梅里昂把4米多长的长枪斜放到墙上。 微笑着走出低矮的院墙。 来到新手训练场,场上的四十来条壮汉们正在挥汗如雨的练习。 呼喝声、兵器撞击声,你来我往。 昨天听到斗兽场上血惺又激烈的角斗,和登场后有那么高的死亡率。 这些新手们已经没有一个人,敢不认真训练。 壮汉们有的在练空手格斗,有的用木制武器对练。 梅里昂逐一地观看他们的格斗招式。 如果有正在单练的新手请他过去指点一下,或邀请他拿上兵器架上的木制武器对练。 他也拿起什么是什么,欣然应约,陪对方训练几个回合。 熟悉一下不同武器之间的手感和招式。 在新手们真诚地道谢中,梅里昂突然发现,这也是一种增加跟其它角斗士感情的方式。 “野狐什布”和约克在训练场右侧的角落里训练。 约克双手挥舞着匕首,在“野狐什布”不断地出口指点下,匕首灵巧地上下翻飞。 “一周过去,约克比刚来的时候,也长进了很多啊。”梅里昂想。 看到在边上认真观看地梅里昂,“野狐什布”走过来调侃道,“嗨,‘雄鹿惠特曼’,听约克说,他今天中午等你吃午饭,结果等了一中午你都没出现,他很担心你被‘雄狮奥武多’给打死了;我跟他说,今天奥武多不可能打你,因为巴奈尔有一堆杂事等着他去处理,他才安心训练,没有火烧屁股般去找你!” “是。我今天练得太入神,忘记去吃午餐了。”梅里昂感到非常地不好意思。 他看着约克,“约克这一周的进步好快啊。” “嗯,他有一个非常棒的脑袋。”“野狐什布”地说,“这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角斗士里很少见。” “他在骑马场上,还自己准备了一个‘秘密武器’。” “对,用套马索制成的绳子非常结实,出其不备地话,对手很容易被他套中。”“野狐什布”说,“他问我,德森能不能装备标抢上场,斗兽场没有明确禁止投掷类的武器;不过,我觉得以德森的实力,只是想打满一年的合同契约,用不着在马上格斗中携带标枪。” “标枪在骑在马上投掷,威力非常强大。” “是啊,在战马疾驰地冲刺中,再加上德森彪悍的臂力,杀伤性实在是太强!对手很难在角斗中存活。”“野狐什布”笑着说,“有这么凶悍地角斗士,巴奈尔肯定是求之不得;观众们肯定也喜闻乐见,非常爱看,但是对手的死亡率太高,毕竟在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被迫登场,彼此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 “理解了,打赢后能放过对手,就放过对手;交给观众去裁定,让他去赌运气就行。” “正是这样。”“野狐什布”关心地说,“因为目前新手里,唯一能跟你配合做战的德森在伤病营,‘雄狮奥武多’准备下周带你参加新手首秀,以战代练;参加首秀的都是没带新手的教练,和一些经验丰富的老角斗士,到时你的位置会在第二排,应该不用出场厮杀,你正好可以多琢磨一下老角斗士们的配合。” “这是个难得一见的团战机会;上次我参加首秀时,自己在格斗中,无法完整地注意到他们的配合变化。” “你是整个卡布尔斗兽场,综合实力将来最有可能接近他的人。”“野狐什布”看着梅里昂,“以你这样的新人,其实是没有资格跟老角斗士们一起挑选新手的;依我看,奥武多说服巴奈尔让你破格上场的目地,是想把他的指挥作战经验,连同格斗技巧一起,倾囊传授给你。” “原来是这样!” “就算你最终没能连赢五十场,‘雄狮奥武多’也给你准备好了位置,等他老了,十年后,你可以接替他,巴奈尔不愁没有人能接替卡布尔斗兽场总教练的位置。”“野狐什布”拍拍梅里昂的肩膀,笑着调侃他。 “我会连胜五十场的。”梅里昂目光坚定地说。 “想连赢五十场的男人,那就为你的自由而战吧!”“野狐什布”说,“斗兽场的奴隶角斗士是不能娶老婆的,奥武多没有子嗣,其实是在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希望你能重获自由。” 梅里昂感觉到鼻子酸了一下。 眼圈瞬间有点眨红。 “如果外面有人想赎出‘雄狮奥武多’,怎么样才能把他赎出去呢?”梅里昂认真地问。 “赎不出去,他现在的身价,已经贵到值半个卡布尔斗兽场。如果有个人在街对面重新开了个斗兽场,只要把‘雄狮奥武多’挖过去,那么卡布尔斗兽场看台上的观众会走一大半,奴隶主巴奈尔不会放的!” “野狐什布”回头看着约克,“‘雄鹿惠特曼’,你有没有兴趣陪约克对练一下?” 梅里昂连忙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面木盾和一柄短剑,“好。” 盾牌和短剑,在格斗中,是武器入门级训练的基础之一。 梅里昂使用起来非常地熟练。 看到他拿起了武器,约克立即蹦到了对面。 约克把双匕首在手心里灵活地转了个圈,挥舞着匕首就冲了上来。 梅里昂连忙用木盾挡住扎过来的第一下匕首,又闪身跳过第二下向外划过来的匕首。 再找准一个空档,短剑再往前直刺。 约克往后跳开,跟一周前比,他现在的脚步已经越来越灵活了。 “野狐什布”在旁边观战,时不时地指点约克跟梅里昂对打。 “侧身,右手匕首从斜下方往左上方划……” “好,转身,左手匕首立即往后平扎……” “这种直刺你可以先往右跨步躲开,双匕首交叉把惠特曼的短剑架住,然后用腿去踢惠特曼的右腰,对,就是这样,你的步伐已越来越连贯了……” 双方你来我往地打了一个多小时后。 六点钟的巨鼓敲响。 梅里昂和约克停下了对练。 “刚才非常棒。”“野狐什布”说,“你俩一起对练,我在旁边教约克,这样他提高起来会更快。” “野狐什布”高兴地拍拍约克的肩膀,“有‘雄鹿惠特曼’这样厉害的兄弟在你身边,运气地天秤在往你这边倾斜。” (本章完) 第34章 放弃牛肉和奶酪,很值得 第34章 放弃牛肉和奶酪,很值得 约克开心地对梅里昂说,“‘雄鹿惠特曼’,要是你每周日下午有空的话,就来和我对练一两个小时吧,测试一下,我这一周来训练的结果。” 梅里昂当然义不容辞地答应。 今天斗兽场上又有角斗。 约克一离开训练场,就跟梅里昂打了个招呼,跑到“自由契约民”那边去打听今天场上的消息。 梅里昂手里的晚餐吃到一半的时候。 约克从外面回来了,他跑得满头是汗地快步冲进餐厅。 看到约克一屁股坐在梅里昂的身边,新手们赶紧围坐上来。 他们顾不上让约克吃饭,开始七嘴八舌焦急地询问着今天的战况。 “约克,今天斗兽场上的情形怎么样,打得激烈吗?” “一共打了几场,死了多少个人?” “今天战死的角斗士是比昨天的多,还是比昨天的少?” 口干舌噪地约克连忙喝了口汤,放下汤碗回答,“今天一共打了八场角斗,5个角斗士当场战死,剩下的三名里头,有两名角斗士在观众的裁决中死亡,另一名角斗士在观众的裁定下存活;今天一共死了7个人。” “天啦,怎么比昨天还多?” “昨天才死了5名角斗士,今天却死了7个。” “角斗士就算没有当场战死,打输后被观众们裁定存活的比例也好低啊,这真是要碰运气。” “就是,观众们就喜欢在卡布尔斗兽场看人血腥打斗,然后,把输掉的人砍脑袋。” 一名新手关心地问,“约克,你打听过了没,打输后被观众裁定时,能活下来的机率有多高?” “平均是每3-4名角斗士里,就会有一个人在裁决中活下来;观众们也是人,有时会看当天的心情,如果当天的打斗整体很精彩,观众们看得很满足,他们就不会那么地追求非要让每名输掉的角斗士脑袋落地,用人命来获得最后的满足。” “那今天唯一被观众裁定存活的那名角斗士,他是有什么特殊的能耐吗?” “听‘自由契约民’们说,这名角斗士在场上的比赛很精彩,只是对手太过强大。”约克回答,“而且他也长得也很英俊,观众们不想让他这么快死,希望以后还能在斗兽场上见到他。” “那完了,我这丑脸,一碰到观众裁定的话,那肯定是要死。” “唉,别说你了,我们这所有的新手里,长得好看的也没几个啊。” “梅里昂就不用说了,美男子一个,连我们男人也觉得他五官俊朗、身材健硕;另一个长得好看的就是约克了,眉清目秀,纤细得像女孩子般的美少年,也有一些观众喜欢这种类型的,肯定不愿意砍掉他的脑袋。” “我也觉得约克打输了投降的话,应该很走运,因为单靠他那张脸就能活下来……” “你们为什么总是瞧不起我。”约克不由气恼地打断了这名新手的话,他涨红着脸说,“我是‘自由契约民’,在卡布尔斗兽场上,‘自由契约民’是从来不会认输的!” “难道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人打输了,也不会投降吗?” “当然不会!”约克回答,“为什么在卡布尔斗兽场上,只有‘自由契约民’用的是自己真正的名字,因为每一个‘自由契约民’,都不是在为了奴隶主巴奈尔在角斗,而是为了自己的姓名而战!哪怕我和德森是为了还债,选择的也不是去做强盗打劫普通平民,而是来斗兽场决斗,因为这才是战士的荣耀。” 约克看着梅里昂,斩钉截铁地说,“况且,我是‘雄鹿惠特曼’的好兄弟、好朋友,是杰尔逊王国威震三军的‘千夫长’、德森的弟弟,宁愿在卡布尔斗兽场上战死,也不会投降的!” 新手们惊讶地看着约克,发现这个瘦弱少年骨子里竟有着凌然的一面。 “约克,你确实跟我们不一样,你是自愿签约来斗兽场打决斗的,的确是不怕死!” “我们都是被卖到了斗兽场,大多数人的想法,不管是在斗兽场上输还是赢,都想在角斗中活下去。” “是啊,虽然我们现在都是奴隶了,但也想着自己能够活下去啊。” 约克看着这些愁眉苦脸地新手们,经过梅里昂昨天的一番解说,内心对他们是同情地。 “你们放心吧,如果在角斗中遇见,我能打赢的话,不会当场杀死你们的。”约克说,“但是如果你们在场上实力比我强,就不必让我了,战死也是一种荣耀。” 梅里昂既吃惊又欣赏地看着约克,“你成长得好快啊,不管是格斗技巧,还是思考问题的方式。” “那是因为我放弃了‘自由契约民’晚上加餐的牛肉和奶酪,跑来跟你一起同吃同住。”约克笑着说,“在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也在这里,看到了斗兽场角斗士们的另一面,被卖到这的奴隶角斗士,跟自愿决斗的‘自由契约民’不同,这是另一个世界,能让我看事情更全面。” 约克挠挠头笑着说,“看来为了陪你,那每天牛肉和奶酪的加餐,放弃得很值得。” 今天已经是9月份的最后一个周末。 在卡布尔斗兽场上,整个9月份的角斗已经打完。 吃完晚饭后,约克告诉梅里昂,从“自由契约民”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这个月一共死了49名角斗士。 其中45名是奴隶角斗士,4名是“自由契约民”。 “其实,这个月斗兽场上的死亡人数,整体上是超过上个月的。”约克说。 “我感觉这个数字有点不对。”梅里昂皱皱眉头,“这一周就死了12名角斗士;而且我们上次的新手选秀,一次就死了17名同伴,怎么一整个月的统计数字,才会死了49名角斗士呢?他们肯定是说错了。” “因为卡布尔斗兽场,压根就没把我们选秀中死掉的那17个同伴计算在内啊!”约克解释,“他们统计的是在正式角斗中死亡的角斗士,那17个新手,在他们看来,根本就连角斗士都算不上;只是一场在选秀中,发生了罕见地意外,死掉17个奴隶而已。” (本章完) 第35章 战术的必要性 第35章 战术的必要性 “在斗兽场的角斗士‘死亡名单登记册’里,其它角斗士都有绰号和名字。”约克气愤地说,“这17个人连名单都没上,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梅里昂“嗯”了一声,沉默不语:那是17条无声无息消失地人命。 在新手选秀那一场,确实是那名被观众们称为“孬种”,害怕到甚至不敢下场格斗的新手。 一个连人们问候他的袓先,都置若罔闻的真正懦夫,害了其他同伴。 他引发了全场观众愤怒地情绪,一起在喝倒彩。 让另外的16名新手跟着他一起陪葬。 梅里昂突然明白了,“卡布尔斗兽场上的观众们并不是没有怜悯之心。” 他们的怜悯之心,给的是那些真正的强者:心中崇拜的英难,原谅他们在精彩的角斗中偶尔地失手。 但是,他们却并不同情弱者,尤其是那种四肢健全,却毫无血性的男人。 当太阳的第一丝曙光照亮卡布尔斗兽场。 梅里昂开始了他被卖到这里来之后,第二周的训练。 这周新手们的课程跟上周一样,依次是空手格斗训练、武器对练、马术和马上武器对练。 每一天,牛皮沙袋阵都在不断地提升着梅里昂身体的灵活度、耐力,专注力和毅力。 抗击打能力也在不断地加强。 梅里昂跟“凝固的血”配合度也越来越高,他非常喜欢这匹火红色的马。 跟“雄狮奥武多”的实战训练中,照样地又被奥武多那凶悍、却又精妙的新招式揍得鼻青脸肿。 挨完揍,奥武多再详细地、用心向他指点每一招的用法。 周五的傍晚。 跑马场上,血红色的夕阳渐渐移到了西边。 闪着金边的晚霞在天空展开霓裳。 斗兽场的巨钟敲响了。 马背上,威风凛凛的“雄狮奥武多”收起长枪,勒住了黑色骏马。 经过一下午激烈地实战对练,黑色的骏马大口地喷着气,它的背上,已经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汗渍。 在黑色的毛发上,形成了一层白霜。 相对之下,“凝固的血”仍然精神抖擞,昂着马头。 它感觉没有打过瘾,恨不得能再接着打几个回合。 看到“雄狮奥武多”收起了长枪。 梅里昂连忙双腿一夹,冲上去跟“雄狮奥武多”并肩而行。 等“凝固的血”跑到身边后。 奥武多赞赏地摸摸它脖子上的鬃毛,“你的这匹马体力真是好,我的黑马都已经出汗了,它一点事都没有。” “比我的体力好多了。”梅里昂笑着调侃自己。 他跟“雄狮奥武多”的关系,在每天的训练、相处中已经越来越好。 非常了解奥武多是一个长相彪悍,看起来很威严、冷峻,但其实内心豪爽、热诚的人。 所以,梅里昂也会跟他,自嘲式地开开自己的玩笑。 “哈哈哈哈,你刚来的时候体力就不错,再加上这十几天的‘牛皮沙袋阵’训练;以你现在的体力,其实已经比大多数的角斗士们强。”奥武多笑着说,“按照现在的这个进度,你这个月中旬正式登场时,就算要打满最长时限的两小时,也没问题。” “体力是支撑格斗的基础。”梅里昂说。 “对,体力和格斗技巧是互相配合的,缺一不可。”奥武多说,“今天跟你对练的时候,感觉你已经比上周又强一些了,你在格斗技巧上,进步也很神速。” “那是因为有你,在亲自教授我的缘故。”梅里昂坦诚地说。 “你自己也很有天赋,不然地话,不管换谁来教你,都一样地没用。”奥武多关心地询问,“明天上午,在卡布尔斗兽场是这个月的首场新手选秀,你会跟教练和老角斗士们一起登场,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 “到时候,你的位置是在我身后左侧,你必须认真地学习老角斗士之间的协同作战能力,和他们的战术配合。你在后方认真观摩就可以了。”奥武多说,“这虽然不是正式的比赛,也不会计入你的个人战绩,但却是非常重要的一课;在正式的团体角斗中,你拥有再强的个人格斗技巧,也不可能一个人在场上能打赢二十个角斗士。” “听其它的人说,在卡布尔斗兽场上,那种双方的团体性角斗,死伤率是最高的?” “是,尤其是双方骑马角斗的时候,每一方是20个人,双方一冲锋,死亡概率跟真实的战场差不多,有时甚至更为惨烈;所以,你学会战术技巧的运用,和团队的协作配合,是非常必要的!” “哦,我明白了。”梅里昂慎重地说。 “其它的,我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叮嘱你的事。”奥武多说,“明天我们都是全身精甲,现场的观众们一般只能认出自己很熟悉、也很有名的角斗士,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仍然要学着像其它的,在场上出战的老角斗士们一样,在角斗结束时,回应观众们的热情,不准像上次那样,打赢了,转身就离开斗兽场,把背影留给观众。” 奥武多认真地说,“理由我就不说,此前已经跟你强调了好几次。” “好。” “雄狮奥武多”看着梅里昂,“迟早有一天,观众们在你一身精甲情况下,仍然会认出骑着‘凝固的血’的‘雄鹿惠特曼’。” 两人翻身下马,把两匹骏马交给赶来牵马的马夫们。 奥武多叮嘱马夫,“明天一共有20匹骏马要上斗兽场,今晚都给它们喂好一点的饲料。” “那就多加一些豆类。”马夫们尊敬地看着奥武多。 “你今天晚上也好好休息。”奥武多拍拍梅里昂的肩膀,“明天早上的‘牛皮沙袋阵’继续,我会让那些负责推沙袋的汉子们给你计时;训练结束后,你立即赶来斗兽场,你的马和武器,我帮你备好。” 吃晚餐的时候。 约克看着梅里昂青肿的脸,“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今天又在实战训练中被‘雄狮奥武多’给打了呀。”约克调侃他,“自从‘雄狮奥武多’准备当你的师傅那一刻时,你脸上的青肿就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不是这里肿着,就是那里肿着。” “他已经很留情了。”梅里昂笑着回应,“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实战训练中,一天要死多少次。” 约克连忙询问梅里昂,“你明天要在斗兽场上跟‘雄狮奥武多’学战术了,感觉怎么样?” 梅里昂坦诚地说,“非常地兴奋,恨不得现在立即就登场观摩。” (本章完) 第36章 一大盆鸡腿:角斗士致敬生命 第36章 一大盆鸡腿:角斗士致敬生命 清晨,守卫们刚打开平房的门。 还来不及叫喊。 早已等候在旁的梅里昂已经夺门而出,直奔训练场。 他的身后,守卫们明显地愣了一下,粗野地拍打着门,扯着嗓子大喊,“新手们,快起来训练了。” 快步跑到了那个低矮石墙彻成的院子里。 八名壮汉正在“牛皮沙袋阵”后等他。 “‘雄狮奥武多’需要做新手首秀的登场前准备,所以今天没有来。”一名壮汉把计时沙漏放在地上,“他叮嘱我们帮你计时,你今天训练的时间是……” “我知道,一个小时多一点。”梅里昂快速地打断他的话,站到“牛皮沙袋阵”中央,“赶紧来吧。” 壮汉们随即推动沙袋,向他砸过来。 梅里昂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阵法,只需要在最后几分钟里。 反复地在极限中使用自己的体力和意志力就可以。 地面沙漏里的细沙漏完后。 他平静地抱着一只牛皮沙袋休息。 院子的门口,出现了两名穿着短甲、佩剑的守卫,“‘雄鹿惠特曼’,‘雄狮奥武多’让我们在你休息好后,带你去斗兽场的东门,他们在那里等你。” “走。”梅里昂立即放下手里的沙袋,擦擦额头上的汗,“我在路上边走,边休息。” 从训练场到斗兽场是十分钟的路程。 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斗兽场。 跟在两名守卫后面,穿过一排排的训练场。 东门到了。 跟斗兽场前简陋地西门不同。 东门前是一排石彻的平房。 在平房前空旷的广场上。 竖着一排旗杆,20匹身上已经裹着盔甲的骏马正整装待发。 在这群骏马中,梅里昂一眼就看到“凝固的血”,它在一群黑色的骏马中格外打眼。 “凝固的血”现在整个头部,躯干都被精甲包裹。 头部只露出了两只眼晴。 它修长、健硕的四肢,火红色的蹄子。 让它在马群里,显得既神骏,又与众不同。 “凝固的血”也看到了梅里昂,它兴奋地轻轻的长嘶了一声。 低下头用健壮的蹄子用力地刨着地。 梅里昂走上去拍拍“凝固的血”。 “凝固的血”立即用脑袋回蹭了一下梅里昂。 两名守卫把梅里昂带到了这排平房中,最大的一间。 里面,是盔甲在走路时,摩擦地“肃肃”的声音。 “雄狮奥武多”已经一身精甲,露着一双冷峻地眼晴。 双臂环抱,站在房间的中央。 他身前是一张长方形,长约6米,宽约2米木桌。 木桌上整齐地放着两排盔甲。 其它的18名角斗士,有的已经换好了盔甲,有的正在穿盔甲。 这18名角斗士,梅里昂认出了其中三名。 他们是兵器对练教练“山羊欧戈”、马术教练“猿猴山姆”,和马上武器教练“犀牛彪西”。 其它的教练和老角斗士,他不认识。 看到了梅里昂。 “山羊欧戈”和“犀牛彪西”抬起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猿猴山姆”则走过来拍了下梅里昂的肩膀。 “猿猴山姆”的左腰上,别着一把弩。 他背上是一只弩箭袋,里面装着二、三十只弩箭。 那桔黄色的箭尾,梅里昂相当地熟悉。 “原来,那个在场上箭法精准,在五十米开外,就准确地射入新手咽喉的弓弩手、那名凶悍的角斗士,就是他啊!”梅里昂心想,“他也是‘雄狮奥武多’的好兄弟,难怪奥武多那天说,如果他更赞成奴隶主巴奈尔和‘花豹德鲁’的做法,约克早就没命了。” “以“猿猴山姆”那准确、精悍的弓弩,恐怕根本就不等我杀死那名新手,‘雄狮奥武多’一个手势,约克就已经身亡,首秀结束。” 发现梅里昂在看着自己腰上的弩。 “你是想起了那名被我射杀的新手吗?”“猿猴山姆”拍拍弩,“场上应付意外用的。” “你们上次的新手首秀,整个就是一场意外。”“猿猴山姆”小声地说,“巴奈尔想留被你杀死的那名新手,‘花豹德鲁’也催我动手,‘雄狮奥武多’没同意,德鲁自己去救他的远房兄弟,没救下来;我也更喜欢你的做法,没去捡那个现成的‘便宜’。” 一名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胖厨师,飞快地冲入平房,把一只大铁盆往梅里昂身前的桌面上一放。 里面是一大盆蘸着卤汁的,正热气腾腾的十几个肥美鸡腿。 “快吃吧。”“猿猴山姆”说,“我们都已经吃完了——按照卡布尔斗兽场的老规矩,每个登上斗兽场的人,都会有一大盆鸡腿;因为只要是上了场,斗兽场上千变万化、在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我们每个人都会把它当做人生的最后一顿,就当致敬过往的人生吧!” “雄狮奥武多”看了眼梅里昂,“十分钟吃饭,十分钟整理盔甲检查武器,十分钟集结。” 说完,“雄狮奥武多”转身就走出了平房。 一些已经穿好盔甲的角斗士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梅里昂双手伸进铁盆,抓起两只鸡腿,快速地咀嚼起来。 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吃到过任何肉类了。 但就像上一次站上斗兽场一样,他只吃了七、八分饱。 吃完就再也不看那盆闻着都让人垂涎欲滴的鸡腿。 穿上桌面前的盔甲,梅里昂走出了平房。 梅里昂现在的脸,双颊都已经在昨天的实战训练中,被“雄狮奥武多”给打肿了。 他戴的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头盔。 把头盔上的绳子牢牢地系在下巴上。 用手摇晃了一下,还好,绳子固定得很牢固。 这间角斗士们更换盔甲的平房外面。 是一排的兵器架。 那上面全部都是马上重型兵器,有长枪、铁棍、狼牙棒、三角叉、铁网等。 梅里昂迅速找到自己熟悉的那杆长枪。 现在,它的枪尾上面刻着“雄鹿惠特曼”的字母缩写。 奥武多和其它的角斗士已经在广场上等他。 风吹着空旷的广场。 旗杆在风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这18名精甲角斗士围着“雄狮奥武多”站成了一圈,却安静得没半点声音。 (本章完) 第37章 登场,遇到看台上的炙热目光 第37章 登场,遇到看台上的炙热目光 等梅里昂一到。 奥武多立即展开了手里的一块羊皮,“这是20个新手的名单,和负责购买奴隶、签约‘自由契约民’的主管,给出的这些新手们每个人的报价,以及他们的来源。” “这20个新手中,全部都是被卖进来的奴隶,没有一个‘自由契约民’。” “他们的来源,有酒鬼、有赌徒,还有在卡布尔欠债无法偿还、被债主卖过来的人,里面没有战俘;主管购买他们时给出的报价,基本都是1-2金币,只有一个人的身份是3个金币,这个人首先得找出来。” “他们的整体实力非常弱。” “所以,把新手首秀的表演支撑满两个小时,反倒是这一场选秀的关健。”“雄狮奥武多”说,“我们在斗兽场上,需要适当地调配他们的体力;必要时,采取一些战术,延长表演时间。” 奥武多看着“猿猴山姆”,“如果有新手再想跑去贴着斗兽场的墙站立,你就用弩箭射他前面的地面,挡住去路,以免出现上一场新手选秀时的惨烈意外。” “猿猴山姆”微微点头。 “新手首秀老规则,逐一追逐新手,让他们在场上不得不奔跑,但不要伤到要害。”雄狮奥武多说,“打满两小时,挑出最值得培养、有前途的角斗士;同时让现场观众们开心、满意。” “雄狮奥武多”在分析场上情况时思路非常清楚,他的解说简单清晰、又非常明了。 奥武多的目光环视了一圈19名角斗士。 跟他们每个人都一一对视后。 在19名角斗士同伴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地疑问。 随即,“雄狮奥武多”扣上头盔下额的面具。 提起长枪。 转身,解下旗标上的黑色骏马,翻身上马。 梅里昂和其它的18名角斗士立即扣上了头盔的面罩。 提起武器,转身解下了旗标上的骏马。 纷纷上马。 梅里昂骑上“凝固的血”。 跟着前面的那18名老角斗士一起,排成两列往斗兽场东门的方向小踏步前行。 两列骑手在离斗兽场东门大概100米的方向停住了。 站在纯白色的卡布尔斗兽场外,都能听到里面观众震天的欢呼声。 数万名观众正像疯了一样的喊叫。 他们期待着一场即刻开始的盛大表演——那些成名已久的老角斗们矫健地骑马身影、马上狩猎的英姿;初次登场的新手们在对面强大的对手们面前,被死亡压迫着地惶恐无助、和惊慌失错;以及斗兽场上可能出现的英俊新面孔、那些身材健硕、爆裂着雄性荷尔蒙的美男子,明日卡布尔冉冉升起的新星。 卡布尔斗兽场的观众们最喜欢看每月的新手首秀表演,是有道理的。 这里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时间的交错。 有记忆里,英雄般的老角斗士们带给他们的荣耀和回忆。 有寄托在新手们身上,希望能看到的,闪耀着光芒地,对未来斗兽场表演更精彩的期待。 现场数万名观众们的欢呼声比刚才更响亮了。 梅里昂估计,是对面西门的铁栅栏门上的铁锁已经打开了。 20名新手正穿过通道,被驱赶着入场。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这些新手们,脸上那面如死灰地表情。 他们有的人正腿打着哆嗦。 在守卫们的长枪戳刺下,不得己迈着步、浑身颤抖着往前走。 现在,里面的数万名观众已经在用手里的各种东西,整齐地拍打着座椅,剧烈地欢呼声和喊叫声,已经要掀翻整个卡布尔斗兽场。 前面,斗兽场沉重的黑色东门正缓缓的往上升起。 在梅里昂前方的骑马角斗士们已经开始启动。 梅里昂没有丝毫犹豫。 他一抖缰绳。 “凝固的血”跟着前面的骏马一起奔腾,像利剑一样疾驰着冲进那扇黑色的铁门。 20匹骏马一起冲到了斗兽场上。 “雄狮奥武多”是最后一个进场的。 一身精甲,骑着黑色的战马,身形魁梧,像死神降临般地奥武多一登场。 看台上数万名观众就像上一次新手选秀那样,在看台上像发了疯似的,拍打着座椅,挥舞着手里的扇子、手绢等,整齐地喊叫。 “奥武多,奥武多,‘雄狮奥武多’……” “卡布尔斗兽场的角斗之王。” “自由贸易城撕碎敌人的‘雄狮奥武多’!” “雄狮奥武多”骑在马上,露着两只冷峻的眼晴。 立即举起手里的长枪,黑马在原地小范围地转了一圈,向现场的观众们致意。 观众们顿时开心地吹起口哨,很多女性观众热情地不依不饶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挥舞着扇子、手绢。 此时,全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雄狮奥武多”的身上。 梅里昂感觉到看台上,似乎也有人在看他。 他连忙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里是主席台。 有一片轻薄地金色遮阳顶棚。 坐在主席台,花白胡子的裁判右侧不远,有一名贵妇正在看着自己。 女子的身材性感、火辣。 脸上那双惊心动魄地湛蓝色的大眼晴,里头正透着惊喜。 仿佛一片星河正在里面闪耀。 “法蒂玛。”面具背后的梅里昂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向法蒂玛行了个注目礼。 看台上,法蒂玛身边有一名十八、九岁的美丽少女。 她跟法蒂玛一样,也是穿着华丽的衣服,脖子上戴着一颗价值连城的玉石。 这名少女看着法蒂玛的目光,惊讶地往梅里昂这边望了一下。 法蒂玛随即侧过身,笑着小声地跟她说了什么。 少女立即惊呆了。 随即,她白皙地脸上泛起红晕,目光盈盈地向梅里昂看过来。 她的眼神跟法蒂玛的不同,不是漫天星辰。 而是像一汪盈盈的秋水在里面转动。 目光流转之间,那汪盈盈的秋水像是要从湖面洒出来。 她看着梅里昂的时候。 漂亮的眼晴就像蒙着一层水雾似的,像小鹿般迷离、湿漉漉地。 梅里昂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名陌生的美丽少女。 对她一直开心地盯着自己看,觉得很奇怪。 但看着这名少女跟法蒂玛之间,那亲密无间的态度。 就知道她肯定是法蒂玛的亲戚或者是密友。 梅里昂跟陌生少女对视后。 也向她行了一个视目礼。 陌生少女脸上的红晕,立即就散得比刚才更浓郁了。 (本章完) 第38章 自由民对奴隶角斗士的崇拜 第38章 自由民对奴隶角斗士的崇拜 梅里昂从看台上收回目光。 注视着“雄狮奥武多”。 骑马角斗士在场上已经整齐地排列成了两排。 梅里昂骑着“凝固的血”。 站在第二排,奥武多后方左侧的位置。 在全场观众们热情地欢呼声中, 马上的“雄狮奥武多”沉着、冷静。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统帅的气息。 梅里昂觉得,他带领的仿佛不是19名骑马角斗士,而是千军万马。 甚至。 看台上数万名观众,也恨不得能亲自下场,跟着他一起骑马冲锋。 在某一个瞬间,梅里昂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不是自己的母后和妹妹还在敌人手里,他会不会真的能放弃一切,跟着“雄狮奥武多”冲上战场,在千军万马中激烈厮杀、慷慨赴死。 现在,骑马站在新手们的对面。 他们的神态和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20名新手,也跟着观众们一起呆呆地看着“雄狮奥武多”。 他们被黑色战马上,这个像一尊铁塔一般,又极具死亡般压迫感的男人惊呆了。 这是一种死神正站在对面逼视地感觉。 新手们有的已双眼无神、面如死灰。 有的在浑身战栗着,额头上,一层层地冷汗正在往外冒。 有的则呆若木鸡,看着奥武多,脸上只剩睁圆的瞳孔、合不扰地嘴巴。 梅里昂非常清楚他们的感觉。 在数万名观众们热情地拍打着座椅中。 “雄狮奥武多”放下手中长枪,扭头看向主席台。 看台上顿时寂静无声。 场上数万名观众立即停止了观呼和拍打座椅。 他们一起扭头看向向主席台。 对面的新手们,除了那些彻底地惊呆了、无法对外界再做出任何反应的人。 其它人也在情不自禁地看向主席台。 在全场的寂静声中。 主席台上,那位胡子花白的裁判站起身,威严地大声宣布着角斗规则:现在,斗兽场上双方人数都是20名。 “角斗士新手队最后剩下三人存活。” “或者,竞赛时间达到了2小时,本场角斗时间结束。” 裁判刚一坐下。 现场,有个大胆的观众高声叫道,“应该再加一条,新手们不准再贴着墙站着不动,不敢下场。” 他的叫声立即引起了一些观众的轰笑。 “是啊,我们看了半辈子的角斗,就只见到上次那一回……” “那个‘孬种’,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懦夫,就连别人问候他的祖先,都不理不踩了,任人侮辱自己的祖先。” “再有那样的人出现,就直接把他丢去喂野兽好了,免得浪费我的门票钱。” “奶奶地,直接去喂野兽,别耽误我们坐在这里看表演的时间……” 全场顿时一阵闹哄哄地。 法蒂法和那名陌生的美丽少女,坐在主席台上,也不由莞尔,一起轻笑出声。 花白胡子的裁判脸上露出了尴尬地笑容。 他觉得自己再站起来加这一条也不好,不加这一条也不好。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雄狮奥武多”举起了右手。 全场观众立即又从刚才地那闹哄哄的笑声中安静。 全场寂静。 凝视着他的右手。 随即,跟随着他把目光投向斗兽场的中央,生怕错过场上的精彩表演。 这次梅里昂是站在奥武多的后方。 对全场的情况观察得一清二楚。 梅里昂心中惊叹了一下:“雄狮奥武多”的控场能力真是一如既往地强大! 现场的数万名观众都在他的一举一动中,动作整齐划一。 就像他自己亲自操练的士兵一样。 对他竟又是如此的信任! 他跟现场观众们的关系简直是水乳交融。 难怪卡布尔斗兽场的自由民观众们,是那么地崇拜他,一名身份仅仅是奴隶的角斗士。 他依靠的从来都不是任何的外在事物,而是他凶悍、华丽的格斗技巧,过人的统帅能力,强大的控场能力和出类拔萃的人格魅力。 在奥武多举起右手时。 跟“雄狮奥武多”同站第一列的。 最右侧三名骑马角斗士,在“犀牛彪西”的带领下,像利剑一般,挥舞着各自手里的武器,大刀、铁棍和三角叉等,冲向五十米开外的新手们。 在“得达”、“得达”四匹骏马急促地奔驰声中。 四匹骏马在斗兽场的沙地上卷起四道黄烟。 对面。 20名新手们有的已经吓得大声惊叫。 有的像是刚从梦中惊醒一样,从原地一跃而起,在快速地逃命。 顿时,新手们在场上像一群没头的苍蝇一样。 四处奔逃。 这群新手里面,没有像斗兽场新手“千长夫德森”那样,能沉静应对,指挥同伴的人。 20名新手在场上像一盘散沙般。 都只顾着自己逃命,都在各跑各的。 四名骑马角斗士逐一地骑马在追逐着他们。 骑马角斗士避开新手们的要害,往这个人肩膀身上扎一枪,往那个人屁股上砍一刀,弄得新手们上窜下跳、拼命闪躲;在场上亡命奔跑,狼狈不堪。 梅里昂观看着他们闪躲地身手。 快速地判断,哪一名新手,才是这里面价值3名金币的新手。 那个比其它人都强一点的新手角斗士。 梅里昂的目光锁定了一个身体中等,但是体型很健硕的光头壮汉。 他手里拿着一把短剑。 跟其它角斗士,虽然手里拿着短剑和盾,但是在逃命时,往往把它们都垂在手臂下,像是都忘记了它们的存在不一样。 在骑马角斗士迎面冲来时。 这名光头壮汉右手的短剑始终是举着的,做出格挡的姿势。 一看就是此前接受过基础格斗训练的。 在骑马角斗士的逐一追逐中,他的身手虽然不算特别地灵活。 但是也能格挡几下。 很快,几名骑马角斗士在场上追逐了一圈,测试完所有新手们的实力后。 “犀牛彪西”也锁定了他。 “犀牛彪西”快速地掉转马头。 朝着光头壮汉骑马疾驰。 快冲到他身边后,就是狠狠地一铁棍朝他砸过去。 光头壮汉看他来势凶猛,立即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了“犀牛彪西”的横扫。 “犀牛彪西”速度非常快地向左拔转马头。 他趁光头壮汉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就是一棍从上往下的直砸。 (本章完) 第39章 老角斗士给孱弱的新手配置阵法 第39章 老角斗士给孱弱的新手配置阵法 光头壮汉只好举起手里的短剑抵挡这一下直砸。 “犀牛彪西”的臂力非常凶悍。 光头壮汉手里的格挡地短剑瞬间就被砸飞了。 在短剑飞出去的时候。 光头壮汉愣了一下,但他在场上的反应也比其它没有经过训练的新手们要快,已经趁“犀牛彪西”这一棍砸下来的力量,身体趁势地快速往后一仰。 在懈掉铁棍往下砸的力量后。 他的背部刚一沾到地面,就双腿同时一蹬、腰部猛地一用力,从地面上翻起身。 那柄短剑被砸到已经飞出了十几米远。 光头壮汉看了一眼短剑跌落的方位,知道已经不可能在骑马角斗士的追击中,再捡到它。 他只好空着手,撒开两腿快速地往前奔逃。 “犀牛彪西”的骑术很精湛,左腿在马腹上轻轻一拍,再双腿用力一夹,黑马迅速地往左掉头,展开健壮的四蹄,利箭般地往前凶狠的疾驰。 马到得非常快,转眼间就到了光头壮汉的身后。 “犀牛彪西”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追上去,挥舞着长铁棍冲着后背靠肩膀处就是一棍。 光头壮汉大叫一声,人已经被砸得直接飞了出去,在地面几个翻滚后当场晕倒,仰面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犀牛彪西”赶到他的身边,骑在马上从长铁棍戳了戳他的脑袋。 光头壮汉已经毫无反应,失去了任何意识。 看到场上已经有第一名新手被击晕。 看台上的数万名观众们立即兴奋地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鼓掌声。 他们为“犀牛彪西”精湛的骑术,马背上凶悍的臂力在大声地叫好。 梅里昂站在骑马角斗士的第二排里,凝神观看场上的情况。 他在脑袋里,快速地把“犀牛彪西”的身影跟上次,自己参加选秀时,他的长铁棍在20名新手里,迅速地击倒德森,把德森后背旧伤打复发,背部炸裂流血的身影相重叠。 “原来那次,最先判断出场上情势,并迅速在人群里挑出德森,击倒他的人,是‘犀牛彪西’啊。” “以‘雄狮奥武多’慎密的思维,和丰富指挥经验,他肯定叮嘱了骑马角斗士们,在新手里迅速找到那个签约金值100个金币的‘自由契约民’,他是这里面最强悍的一个新手。” “只是骑马角斗士们刚一启动,德森就迅速地叫出了步兵应对骑兵的战术,逼得4名骑马角斗士不得不把他跟其它的新手们隔开;随即,‘雄狮奥武多’立即决定,由4名新的骑马角斗士填补他们原来的空位。” 梅里昂在脑袋里快速地闪回完上次老角士的战术配合,继续认真观看场上的竞技。 20名新手里面,稍微厉害点的一名新手已经被找到,击晕。 剩下的,19名新手们,就沦为了场上4名骑马角斗士轮番戏耍,逗乐观众们,让观众们开怀大笑的工具。 骑马角斗士们追下这个,让他狼狈不堪,顾头不顾腚地上窜下跳。 在对方体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又丢下他。 接着,又骑马去追另一个。 新手们疲于奔命,在场上连滚带爬,却又不敢不跑、拼命地闪躲,看起来滑稽又有趣。 数万名观众们笑得前俯后仰。 骑马角斗士们合理地调配着19名新手的体力。 碰到那种实在是跑不动了,已经快要认命的新手。 就在他们的这个屁股上扎一枪,又在那个新手的大腿上叉一下。 新手们流着血,在疼痛中不得不又瞬间清醒。 一切就像是上一次,梅里昂参加的新手首秀一样,一场流着血的猫捉老鼠般地杀戮游戏。 骑马角斗士们让这一批新手挨个地受伤,却不急着把他们杀死。 观众们在愉快的笑声中,非常地惬意。 但这一批新手的实力整体都较弱。 现在,包括此前的光头壮汉,场上已经有4名新手晕倒在场上。 不管骑马角斗士们怎么戳他们的脑袋,都爬不起来了。 剩下的场上16名新手,也绝大多数人已经受伤。 他们看上去都一个个疲惫不堪,很多人几乎完全跑不动了。 梅里昂看了一下太阳在地面的影子。 经过此前一整天观测太阳的方位,他现在能通过它在斗兽场上的投影准确地判断出时间。 现在是上午9点刚过。 离首秀时长2小时,到10点钟结束,差不多还剩50分钟。 如果不想启用那个“该死的,场上新手只剩三人存活”的首秀规则地话,就必须把首秀打满2小时。 梅里昂在思考着如果是自己的话,该怎么做。 “雄狮惠特曼”已经举起左手。 在第一排骑马角斗士最左侧的4名角斗士,瞬间启动、迅速策马朝对前疾冲。 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的16名新手,看到又有4名骑马角斗士直冲过来。 顿时就惊呆了。 许多人已经露出了听天由命的表情。 “山羊欧戈”带着3名骑马角斗士冲到场地中央后,快速地加入此前场上的4名骑马角斗士。 八匹骑马在斗兽场上,追逐着16名新手。 把四分五裂,这里站一个,那里站一个的新手们往场地中央赶。 新手们如果敢不动就是一枪扎到。 8名骑马角斗士就像骑着马驱赶着一群羊一样。 把16名新手赶到了场地中央,聚成了一团。 在骑马角斗士的枪、叉等武器的扎刺下,他们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整齐地紧密方阵。 正好是每四名新手一列。 那些受伤较重一点的新手,被赶到了中间。 外围,剩下的是一些没有受伤,或者受伤较轻的新手。 在骑马角斗士不停地戳刺下,新手们恍然大悟地在最外围举起手中的方盾格档扎过来的枪和三角叉。 让长枪和三角叉扎在手里的方盾上。 方阵中间的新手们,也得到了片刻休息。 看到16名新手已经架起了盾,举起了手里的短剑。 八名骑马迅速地离开了这个方阵。 在离他们大概五十米远,整齐地4个人一排,排成了两列。 瞬间,“犀牛彪西”带着的第一列4个人的骑马角斗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策马奔腾。 斗兽场上,立即被卷起四条笔直的黄烟。 四名骑马角斗士,挥舞着手里长达2、3米,沉重的长武器。 利刃般,朝方阵疾冲。 (本章完) 第40章 新手方阵“多米诺骨牌”般倒塌 第40章 新手方阵“多米诺骨牌”般倒塌 在接近新手方阵的时候。 四名骑马角斗士在马上迅速地分成了两队,一队急剧向左转向,一队急剧向右转向。 他们手里的长兵器“嘭嘭嘭嘭”,沉重地四声连接打在方阵的盾牌上。 四名骑马角斗士,用精湛的骑术跟方阵擦肩而过。 前面四匹战马的后蹄刚一离开。 紧跟着,“山羊欧戈”带着的第二列骑马角斗士的马前蹄也像利刃般赶到。 他们转瞬之间就冲到了方阵前,采取用样的方式,四名骑马角斗士在按近方阵时,瞬间朝两翼张开。 手里的长武器,“嘭嘭嘭嘭”地打在方阵的盾牌上…… 后面,先开始的第一列“犀牛彪西”带着的3名角斗士,已经在斗兽场上绕了一小圈再次返回。 四道黄烟在斗兽场上划出一个弧线后,马头笔直地朝前疾驰,又瞬间分开。 四名骑马角斗士手里挥舞的长武器,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砸在了方阵的盾牌上。 随即,“山羊欧戈”带着的三名骑马角斗士又前蹄赶到…… 每一次被骑马角斗士们手里沉重的长武器打中,新手们在方阵里都东倒西歪,勉强才能站立。 他们在方阵里吓得目瞪口呆,圆瞪着眼晴,举着方盾,紧紧地挤在一起。 在令人喘不过气地。 三个轮回,一共六列骑马角斗士密集冲撞下来,整个新手方阵已经被彻底地掀翻。 新手们往后,直刷刷地倒成了几排。 就像一张被推翻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彻底地坍塌。 看到“犀牛彪西”跟3名骑马角斗士又已经冲到眼前。 16名新手害怕被马蹄踩到,纷纷在地面上翻滚着,连滚带爬地往两边闪躲。 “犀牛彪西”跟3名骑马角斗士,这次没有在马背上向两侧张开,而是四匹骏马直接往前疾驰,健壮的马蹄踏过刚才方阵的位置。 方阵被冲散,16名新手再次在场上四散奔逃。 八名骑马角斗士继续在斗兽场上追逐他们。 在一列一列骑马角斗士以雷霆之势冲往方阵,将他们打散后。 梅里昂骑在马上看得目瞪口呆。 他在心里连连大叫,“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现场,数万位观众也吃惊得瞪大了眼,张圆了嘴巴。 等他们从一片肃静中反应过来。 顿时,情不自禁地大声喝彩、叫好,整个卡布尔斗兽场像是也被掀翻了一样。 数万名观众一起都在鼓掌、使劲地敲打着座椅,发疯般地发出了兴奋地喊叫声。 这一场新手首秀的竞技达到了表演的最高点。 观众们兴奋得情难自禁,心情激荡——就好像刚骑在马背上,有着高超精湛的骑术,以令人喘不过气地速度和力量,击溃新手方阵的骑马角斗士,就是他们自己一样。 情绪顿时获得了极大地满足。 感觉到肾上腺素在一路飙升后,被突然释放地酣畅淋漓。 现在,离10点钟新手首秀的表演结束,只剩下不到20分钟了。 八名骑马角斗士在场上开始了这场竞技的收尾。 在观众们满足、又惬意地欢笑声中。 八名骑马角斗士把16名新手一一放倒。 最后的那名新手,被一名骑马角斗士绊倒在地后,拿着长枪对着大腿一阵猛扎。 新手就像个陀螺一样,吓得用屁股坐在地上,双腿拼命地往右转着圈,狼狈地闪躲着扎来的枪尖。 把现场观众们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有些女性观众眼泪都笑出来了,连忙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拭。 上午10点,新手首秀表演结束的钟声准时敲响。 骑马角斗士用枪尾一记从右往左的横扫,击中新手的头部,把他击晕在斗兽场上。 卡点非常准确。 这一场新手选秀完美结束。 一直骑马站在“雄狮奥武多”的身侧,凝视全场、并未出战的“猿猴山姆”。 轻松地把左手从腰间的劲弩上放下。 在斗兽场竞技中紧闭着地两扇门,先打的是西门——几十名穿着短甲的守卫,快速地飞奔到斗兽场上,往场外抬受伤的新手,把他们迅速送去医治。 看台上,全场数万名观众已经兴奋地站起身。 首先,他们向“雄狮奥武多”致以热烈地欢呼,用有节奏、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大喊: “奥武多,奥武多,‘雄狮奥武多’……” “卡布尔斗兽场的角斗之王。” “自由贸易城撕碎敌人的‘雄狮奥武多’!” 许多女性观众在看台上,开心地把绣着自己名字的手绢、纸扇,丢进了斗兽场。 表达着对他的崇拜和爱慕。 奥武多骑在黑马上,立即举起长枪,向现场的观众们表示谢意。 随后,观众们又把热情的掌声送给了场上,其它的骑马角斗士们。 全体骑马角斗士一起举起手里的武器,向观众回报敬意。 在主席台上。 法蒂玛和那名陌生的美丽少女,正含笑地看着梅里昂。 开心地在看台上鼓着掌。 在观众们致谢地欢呼声中,斗兽场沉重地东门也缓缓地开启了。 19名骑马角斗士,列队冲出了斗兽场。 “雄狮奥武多”走在最后,他骑在黑马上,再次举起手中的长枪。 向现场热情地数万名观众们又一次表示感谢后。 随即转身,策马奔出卡布尔斗兽场。 全场观众带着对英雄的崇拜,仍然伫立在看台上,一边欢呼一边目送他离场: “奥武多,奥武多,‘雄狮奥武多’。” “自由贸易城的竞技之王‘雄狮奥武多’,下一次斗兽场上见……” “卡布尔的雄狮,我们期待在这与你再会……” 斗兽场沉重地东门,在欢呼声中“轰”地一声关闭。 就像“雄狮奥武多”在上场前分析的那样,在这一场新手首秀,20个新手里没有能力特别出众的人。 但是,观众们仍然被骑马角斗士们精湛的战术和凶悍地格斗震憾。 获得了欣赏角斗表演最大的满足。 冲出斗兽场后。 20名骑马角斗士骑着骏马,一路整齐地小跑。 来到东门广场栓马的那一排旗杆前。 梅里昂翻身下马,轻轻地摸了摸“凝固的血”的头。 “凝固的血”兴奋地用额头,亲热地回蹭着他。 接着,又伸出红色的舌头舔舔他的脸。 看起来,“凝固的血”对刚才斗兽场上同伴们精彩的表现,也觉得非常兴奋。 (本章完) 第41章 新手选秀的战术复盘 第41章 新手选秀的战术复盘 20名骑马角斗士在平房里,卸掉身上穿的精甲。 “雄狮奥武多”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目光扫过19名同伴,“今天,大伙对新手选秀的场上战术运用,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或者有什么疑惑吗?” 他环视了一圈后。 冷峻地眼晴,停顿在梅里昂的脸上。 “很完美。”梅里昂连忙摇摇头,“战术非常精彩,教练们配合很棒,我学到很多,受益匪浅。” 他由衷地说,“不管是在调配新手们的体力、给他们配置方阵;还是对斗兽场上的时间、节奏的把控都非常好,整个过程已无可挑剔。” “嗯,在团体角斗中,最重要的就是同伴之间的配合,做到团体战术与个人格斗技巧的完美融合。”奥武多说,“在进入斗兽场之前,首先要了解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制定最合格的战术;在竞技过程中,需要控制双方竞技的节奏,同时注意根据场上的突然变化;一旦有突发的意外,根据情况快速做出反应。” “雄狮奥武多”向梅里昂解释,“在面对骑马角斗士时,新手使用‘方阵’是最好的战术之一;如果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新手,再给他们配上长枪,骑马角斗士短时间很难冲垮方阵,自己也很容易受伤。” “我学到了。”梅里昂点点头,“不过,如果我是他们的话,刚才在斗兽场上,哪怕手里拿着的是短剑,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方盾后面,把它朝骑马角斗士投掷过去,打乱骑马角斗士冲撞的节奏,也可以让方阵多支撑一会。” “哈哈哈哈,你说的是对的,可惜他们不是你。”奥武多说,“这些方阵里的新手很嫩,有的人吓得忘记了手里还拿着短剑,有的人又太过于在乎它,把它当成了保命的家伙,舍不得朝对方投掷;这批新手里,既没有像德森那样战场经验丰富、能沉着指挥的人,也没有像你那样,敢在强敌环绕中,直取敌首的人。” “雄狮奥武多”每次笑出声,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没有平时那么严肃了。 不像是在场上叱诧风云的统帅,而是像一条豪爽、直率的汉子。 像是角斗士们非常好的兄弟。 在“雄狮奥武多”的大笑声中。 平房里的空气,顿时就活跃了起来。 “是的。‘雄鹿惠特曼’,你们上次的新手选秀,德森一上来就叫出了‘方阵’、‘架盾’,让我立马就吃了一惊,知道遇到强敌了,赶紧地跟同伴们把他跟你们隔开,幸好,他旧伤未愈,我一棍就把他的背部伤口打炸裂了。”“犀牛彪西”笑着说。 “难道,你这个马上武器教练也会担心,在斗兽场上被人掀下马来吗?”“猿猴山姆”调侃道。 “当然担心啊,怎么会不担心呢?”“犀牛彪西”认真地说,“要是被一个刚来斗兽场的新手就给掀翻了,那我这张脸还往哪里搁啊;这个马上武器教练的位置,二话不说,赶紧地送给他得了!” “犀牛彪西”的话,立即引来了其它教练们地一阵大笑。 那些老角斗士们也在笑,只是他们跟这些教练们在一起时,相对地显得稍微拘谨一些。 “山羊欧戈”拍了拍梅里昂的肩膀,“你知道不?你那天在首秀场上,直取‘雄狮奥武多’,虽然没有成功,但也给了我们这一方很大的压力,你的格斗在我们这些老手看来,虽然算不上精湛,但你那决然地勇气,却非常地震憾人心!” “你要是不直取奥武多,也许,他还没有相中你呢。”“猿猴山姆”微笑着说。 “有‘雄狮奥武多’给你当教练,亲自来指导你,假以时日,你在斗兽场上的个人格斗技巧,战术运用,就会像他一样,能够叱诧风云了。” “我肯定追不上师傅‘雄狮奥武多’。”梅里昂连忙说。 “哈哈哈哈,你就别谦虚了。”“山羊欧戈”笑起来,花白地山羊胡子在他的下巴上抖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连‘雄狮奥武多’自己都私下跟我们说,你将来的成就极有可能会超过他。” 上午的新手选秀已经结束。 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这些教练和老角斗们放松下来,彼此之间也会开着玩笑,互相打趣。 这时,一名守卫走进来。 他把一份名单递给了“雄狮奥武多。” 上面是今天20个新手在斗兽场上的伤势情况,及他们各自受伤地部位。 “雄狮奥武多”认真地查看了一下名单,“今天所有的新手,受的都是轻伤;还好,没有重伤。” 他接着询问在场的几名教练们,“今天的这些新手里,你们有没有看得中的人,想单独教授的新手?” 一名梅里昂不认识的教练快速地回答,“那名被‘犀牛彪西’在场上打晕的光头新手,在这些人里面,看起来相对地出色一点,把他交给我吧。” “好。”奥武多说,“其它的新手们呢,你们有没有看得中的人选?” 教练们一齐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这批新手里,其它人的确很普通。”奥武多把名单还给守卫,“先把他们都送去伤病营,让他们养一下伤吧,按照他们的伤势情况,最多这个月底,就可以全部正式投入训练。” 守卫连忙答应一声,拿着名单转身走出平房。 奥武多环顾了一下众人,“如果大伙儿对今天的场上战术,没有改进的意见,或是疑惑,那就解散吧。” 其它的教练和老角斗士们,跟“雄狮奥武多”打了个招呼后。 都陆续出走平房。 “雄狮奥武多”和梅里昂走在最后。 奥武多关心地问,“那个此前赠送‘凝固的血’给你的人,你今天在看台上的主席台那里,看到她了吗?” “看到了。”梅里昂回答,“我向她行了注目礼。” “好。”“雄狮奥武多”点点头,“今天看到你在场上,也学会了像前辈们一样,朝观众们举起长枪致谢,我就没什么可以担心你的了。” “噢。”梅里昂说,“为什么我觉得,她看到我在致谢观众们时,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我说过,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奥武多回答,“她非常地了解斗兽场规则,也很了解这里的观众。” (本章完) 第42章 如果想了解卡布尔人 第42章 如果想了解卡布尔人 “观众们可以包容喜欢的角斗士一时任性,但是不会包容他们一直任性。”“雄狮奥武多”说,“就像人们可以理解英雄一、两次偶尔地失败,但是不会允许他们永远失败一样;如果永远都失败,在人们的眼里,那就根本不是英雄。” 梅里昂点点头。 “你的新手首秀,在格斗结束后立即离场,不会影响观众们对你的评价;他们能理解每一个到布卡尔斗兽场的新手、那些奴隶角斗士们,都不是自愿来决斗的,他们不会在意你首秀上的冷漠,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他们不喜欢你,那么你可能连出战50场的机会都没有。” 奥武多说,“绝大多数观众都不喜欢那个永远只管打赢决斗,却拿背对着他们的角斗士——人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在它被耗光后,生意人巴奈尔不会再安排你上场。” “我明白了。”梅里昂慎重地说。 “那个送马给你的女人,她非常地懂得这一点。” “原来是这样。”梅里昂认真地点点头。 他惊奇地问,“你对这个有着‘放荡地名声、艳名远播’的女人,好像还非常地欣赏?” “哈哈哈哈,这里是卡布尔自由城,纸醉金迷、极度奢华,不是辛帕森大陆那一套;在这里,男人们想要的,女人们也会想要,养一堆男宠,并不会左右卡布尔人对她的评价,对城里那些有钱的贵族们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个事——何况人们都知道,她虽然很有权势,却并不会去强迫任何人、甚至是奴隶。” 奥武多说,“但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不肯出卖朋友、落井下石的贵族倒相当地少见;在这一点上,她要比很多人都强,这才是卡布尔城的其它贵族们都很敬重她的原因。” “如果你想了解卡布尔人,没有人比她更代表卡布尔人的精神。”奥武多说,“跟辛帕森大陆那广袤无垠的土地相比,卡布尔自由贸易城,不过是海中央,被环绕着的一个数万平方公里的小岛,像桌子上的一颗芝麻,但却从未附庸过任何一个强大的帝国!不管是昔日的迈克森帝国,还是现在强大的撒克鲁帝国。” 梅里昂的心脏剧烈地疼痛了一下。 他强忍住泛红的眼眶中,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由衷地说,“我的确觉得卡布尔城非常地了不起。” “这里的人看起来很自由,其实却又相当团结。”奥武多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已经从她众多的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从她父亲那里正式接管了整个家族——卡布尔城最古老的、也最显赫的四大贵族之一;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 “是从上次做生意的晚宴上看出来的吗?” “是的。”“雄狮奥武多”笑了一下,“三千匹‘塔那腾草原骏马’的大单,巧妙地夹在那些‘柏那坎会说人话的虎皮鹦鹉’、‘贝蒂多雪山包治百病的纯净水’……‘特那米格能青春永驻的香料’里,变成卡布尔城,那些有钱没处花的贵族中流行的宠物;这么缜密地谋略和布局,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那些骏马们,可能是奢靡地贵族们用来拖婴儿车用的。” “哈哈哈哈,看起来肯定是。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奥武多笑了一阵,反问道,“你对这个‘艳名远播’的女人,印象不是很好吗?” “我并不是很了解她。”“雄狮奥武多”对梅里昂来说,既像是亲密的兄长,也像是敬重地父辈一样。 所以,他说话也很直率。 “不过,她让我有点感动,并不是因为她送‘凝固的血’这样的骏马给我。”梅里昂坦诚地说,“而是,刚才在首秀场上,所有的欢呼声和喝彩声都是献给你的,数万名观众的眼晴里都只看得到你;但是,她却在看台上看到了还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地我,并且毫不吝啬地给我掌声。” “她看新手的眼光,一向很挑剔、独到,又非常精准。”“雄狮奥武多”亲切地拍拍梅里昂的肩膀,“你一定会成为卡布尔城这座斗兽场上,下一个叱咤风云、一呼万应的角斗士!” 梅里昂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好奇地询问奥武多,“在她的身边有一名十七、八岁少女,跟她态度很亲密、看起来关系很好,你认识吗?我并不认识她,但她也在场上一直在关注我。” “那是她的亲戚,也是城里的一名贵族。”奥武多回答,“卡布尔的大贵族之间,联姻非常普遍,关系非常紧密;此前,在一次宴会中遇到过她,从生意人巴奈尔对她的态度来看,地位应该不低。” “等你将来在角斗场越来越有名气之后,这些贵族也会邀请你参加他们的聚会。”奥武多说,“依你的谈吐、气质,和使用旗枪地熟练程度,你被卖到这里以前,出身良好;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应酬肯定没有问题,那些礼仪和社交,不用我教你。” “卡布尔的贵族们,会邀请一个奴隶参加他们的社交聚会?”梅里昂惊奇地说,在辛帕森大陆各国,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贵族和奴隶之间泾渭分明。 在辛帕森大陆,如果有贵族邀请奴隶参加聚会,是会被座上嘉宾们嘲讽和笑话的。 “是的。”奥武多说,“卡布尔的贵族,他们会公平地判断每个人的能力,而不会管他们的身份。” “如果有那种能力特别出众的奴隶,也可能会给予自由民或者贵族的新身份。”奥武多解释,“这就是奴隶主巴奈尔,这个战俘奴隶的后代,一个普通的自由民,能攀上贵族,接管斗兽场的原因;虽然巴奈尔就是个满脑子铜臭味的商人,但他做生意的确是非常在行,把卡布尔斗兽场经营得很红火。” “你以为送马的人想跟你‘做生意’,仅仅是看中你这张英俊的脸、健硕的身材,沉迷于男色吗?不是的。”奥武多说,“你光只长得好看,身材健硕,她看不上的;她只不过是先于其它人一步,发现了你身上更多的可能性。” (本章完) 第43章 惠特曼和德森的实力,不用比较 第43章 惠特曼和德森的实力,不用比较 “雄狮奥武多”看看太阳在地面投影的位置。 卡布尔斗兽场,一排排整齐地旗杆下面,影子已快变成了一个点。 奥武多恢复了一贯地冷峻。 他对梅里昂说,“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你先去吃午餐,今天下午的训练继续。” “好。”梅里昂答应一声,就往新手们的餐厅走。 在到达餐厅的路上,斗兽场12点钟的钟声准时地敲响。 餐厅门口,让梅里昂意外地是,数十名已经到达的新手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餐厅里吃饭。 而是都拥站在餐厅的门口。 “‘雄鹿惠特曼’,快跟我们讲讲今天上午斗兽场上的情况吧。”一看到梅里昂,约克就兴奋地叫道。 “是的是的,快跟我们讲一下上午参加新手选秀的情况。” “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 新手们跟在梅里昂后面进入餐厅。 梅里昂刚一坐下,他们顾不上吃饭,“哗”地一下围上来了,把他围个水漏不通。 开始紧张的、七嘴八舌地发问: “这次的新手选秀,用的是第一条规则,还是那该死的第二条规则?” “新手们负的是重伤还是轻伤,他们大概是这个月,还是下个月就会来参加训练?” “这次的选秀里面,有没有特别厉害的新手?” “对对对,有没有像你和德森那样,这么厉害的新人?” 约克端着干面包和青菜汤挤进了人群,往梅里昂面前的餐桌上一放,“你先吃,连吃边跟大伙儿说。” 梅里昂感激地看了约克一眼。 开始一条条地回答新手们的问题。 “用的是第一条规则,在‘雄狮奥武多’的战术安排下,这场竞技打满了两个小时。” “没有人员伤亡,所有的新手受的都是轻伤,他们会在这个月就来参加正式训练。” “有一个新手,主管购买他的价格是3个金币,他比其它人相对来说,厉害一点。” 最后那一个问题,梅里昂回答起来很警慎,“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德森确实是很厉害,他现在的实力是强过我的。” 听到这次选秀只有一名新手,跟其它新手们相比,相对厉害一点。 围着梅里昂的新手们,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开始放松下来,恢复了愉快地谈天。 “你自己就别太谦虚了。”一名新手笑着说。 “是啊,‘雄鹿惠特曼’你都这么厉害了,德森还会比你强到哪去?” “不不不,我这真不是谦虚。”梅里昂连忙回答。 他认真地说,“今天参加了新手首秀,竞技结束后,老角斗士们做了‘战术复盘’——这让我对团体作战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德森的协同作战能力、战术使用策略,都远超过我;他的格斗技巧当天没得到完整发挥,但是,也很可能强过我。” 毕竟,德森在背伤裂炸、血流不止地情况下,还能在群k中带着约克撑到最后。 这个彪悍的千夫长,在格斗上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梅里昂对这一点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认识。 “‘雄鹿惠特曼’说的是对的吗?”一名新手疑惑地在问约克。 约克笑了一下,“我觉得好兄弟‘雄鹿惠特曼’,和哥哥德森都一样棒,各有千秋。” “不管怎样,在场上的确是‘雄鹿惠特曼’救了德森和我。”约克愉快地笑着说,“而且他俩也已经非常完美地避开了斗兽场上的生死决斗,所以,不管是谁比谁更厉害,都已经不重要了!不用比。” 新手们顿时都笑了起来: “约克,你那个脑袋转起来还真的是很快呀。” “既不说‘雄鹿惠特曼’强过你哥德森,也不说你哥强过‘雄鹿惠特曼’!” “你这真是会说话,明明你自己心里有数,却不告诉我们。” 不过,他们已经问到了那些最关心的问题。 就开心地跑去餐台上拿各自的午餐,快速地对付已饥肠辘辘的胃。 约克端着干面包和青菜汤返回梅里昂的身边。 “我很奇怪,对着这么弱的一批新手,‘雄狮奥武多’是怎么把竞技时间撑满两小时的?”约克边吃边说。 “他把新手们赶到一起后,给他们配置了‘方阵’;就是德森那天想在场上跟我们一起用的那个。” “噢。”约克好奇地问,“那‘雄狮奥武多’是怎么打方阵的呢?” 梅里昂把手里的干面包掰了一小块下来。 撕成一个个小方块和三角块。 放在桌面上,右边一堆摆成了方阵,左边一堆摆成了两排。 然后,详细地给约克模拟了一下斗兽场上的情形。 当看到两排三角块运用战术,配合着策马奔腾的速度和力量,把那一堆小方块迅速击溃的时候。 约克顿时热血沸腾,差点就兴奋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天啦,那些教练们在马上竟然这么强,我恨不得今天也能像你一样,能够站在斗兽场上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约克羡慕地说。 “放心,将来肯定会的。”梅里昂笑着对约克说,“等你的格斗技巧越练越好以后,肯定也会让你参加团队训练,配合协作的。” “嗯嗯。”约克连连点头,“按卡布尔斗兽场的惯例,每个季度至少有一场团队角斗;在我登上角斗场前,我的教练‘野狐什布’肯定会教我的。” 约克有些遗憾地说,“只是我可能赶不上今年的团队角斗了。” “明年,它也照样有呀。”梅里昂拍拍约克的肩膀,“一年的合约,至少能让你参加四场团体角斗。” “好,到时选择合作角斗士的时候,我就选你和德森。”约克开心地说。 “没问题。不过,团队角斗可以自由地选择合作的角斗士吗?” “是的。团队角斗中,一般选择的都是平时关系不错、合作意识强,战术配合上更默契地同伴;只有在人数不够的时候,才会用抽签的方式补足人手。”约克挠挠头,“到时,你俩别嫌弃我的格斗技巧太烂就行了。” “哈哈哈哈,怎么会呢。”梅里昂笑着说,“我一向很欣赏你灵活的脑袋,你总是能想到很多,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约克兴奋地跟梅里昂碰了一下手臂。 “德森的伤势最近怎么样了?”梅里昂关心地问。 “完全不用担心。”约克说,“我哥壮得像头牛一样,恢复起来很快;我问过斗兽场的医生,医生觉得,他在这个月底就能痊愈。” (本章完) 第44章 没有不变的敌人,也不会有相同的招式 第44章 没有不变的敌人,也不会有相同的招式 “我觉得斗兽场持有人巴奈尔的脸都要被气绿了。”约克笑出声,“我们在签订合约时,他已经支付了德森一半的合约金,50个金币;然后首秀德森就身受重伤,在伤病营一躺一个多月,每天要管吃管喝管看病,医生说,如果是在外头,光用这么好的药治疗,至少就得花上20个金币。” 他啧啧了两声,“不过,斗兽场的医生们,医术的确是很高明。此前,德森的旧伤用了三个多月才勉强恢复,在这里医疗条件好,一个多月就能痊愈,还能比此前恢复得更好。” 梅里昂点点头,“卡布尔的医术在整个辛帕森大陆都很有名。” “是,给德森治伤的医生,比我们老家镇上那个,医术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这20个金币的治疗费,会从你们的合同签约金里头扣吗?” “不会。所以,我才说巴奈尔的脸都要气绿了。”约克解释,“在斗兽场,‘自由契约民’是管吃管住的,在角斗中受伤,治疗费也由斗兽场支付;如果契约民打满了一年合约,斗兽场就向他们本人付剩下的那一半合约金,如果他们中途战死,那一半合约金就向他们的家人支付。” 约克说,“也就是那100个金币的合同契约金,巴奈尔不管怎么样,都是必须支付的;但是,他肯定会心疼,还需要额外多出一笔花费不少的医疗费。” “噢,懂了。”梅里昂认真地说,“我完全理解斗兽场会给你们‘自由契约民’,开这么公允的条件。” 满脑子铜臭味的巴奈尔,在做生意时确实是很有一套。 “是,因为我们值,虽然人数少,但在场上贡献了很多精彩的角斗。”约克笑着说,“在伤病营里,‘自由契约民’每天的伙食都有牛肉、羊肉和奶酪的补给,吃得确实是非常地好!伙食简直完美到了,我在老家,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噢,那你们平时在老家吃的都是什么?”梅里昂问。 “糠啊。” “糠是什么东西?”梅里昂不知道约克说的是一种什么食物。 约克不好意思地说,“就是谷子的壳,家里太穷了,年年遭灾,只能把米拿去卖了还债,自己吃谷壳;德森在家里养伤,也只是偶尔有个鸡蛋吃,看家里的那两只母鸡随心情下蛋。” 梅里昂愣了一下,他以前是王子,很少跟平民接触。 更何况是偏远地区的农民。 从来没想过那些穷苦的农民,生活竟会过得这么地艰辛。 吃完午餐。 新手们开心地吹着口哨、哼着小调,一窝蜂地跑向训练场。 看起来,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情都非常好。 跑起步来,都觉得有劲。 “你看,一听今天首秀上,最厉害的那一个奴隶新手,身价也只是3个金币,他们心情都好极了。”约克笑对梅里昂说,“他们的身价也都是1-2个金币,觉得那个值3枚金币的新手,也就是比他们厉害一点点而已。” 约克吐了吐舌头,“只要你把他们想知道的好消息带给他们,他们就会很喜欢你。” “这就是上次,你只跟我说了,9月份场上死亡的人数,其实上比8月份更多的原因吗?”梅里昂问。 “他们的生活已经够无望了。”约克同情地说,“很难再接受残酷的真相,跟他们说了,也只会让他们徒增伤感、士气更低落;就像医生有时在伤病营里,也会安慰那些身受重伤,很难救治的病人们一样,如果告诉他们已经没法治了,说不定病人立马就吓死了。” “看来你每天去伤病营探望德森,收获还蛮大的。”梅里昂笑道。 “给别人希望,他们在训练时,才会更努力。” 梅里昂对约克翘了下拇指,“你的进步真的是好快啊。” “咦,你这是在给我希望吗?” “哈哈哈哈,算是,但也不完全是吧。” 跟约克在训练场分开后。 梅里昂走进那个石墙彻成的院子。 此前,“雄狮奥武多”在单独教授他的时候,是上午练空手格斗、双手巨剑的实战。 下午练马术和马上武器的实战。 今天上午已经观看了马上武器的竞技。 下午改成了练空手格斗和双手巨剑。 梅里昂一到。 “雄狮奥武多”话不多说,直接双手一摊,“来吧。” 看到奥武多已经摆好了格斗的姿势。 梅里昂立即冲了上去。 在跟着“雄狮奥武多”实战训练的这段时间里。 就连这种面对着死亡的压迫感。 坦然直面死神的感觉。 都已经变成了梅里昂在每一次训练中的习惯。 双方立即就打在一起。 在“雄狮奥武多”的铁拳和重脚,一连串暴风骤雨般、高速又流畅的重击下。 每一次闪避不及时的格挡。 梅里昂的手臂和腿部仍然会疼。 但只是隐隐作痛。 已经比第一次空手格斗时的实战训练好多了。 “牛皮沙袋阵”让他一天比一天更强壮。 在“雄狮奥武多”认真、又细致地指导下。 他的格斗技巧也日益精湛。 现在,梅里昂也能在和奥武多在你我来往的贴身格斗中。 撑上三五分钟,不落下风。 眼看着奥武多在格斗中,一记右手的摆拳打过来。 梅里昂立即往下一蹲,快速躲过摆拳。 奥武多转身,就跟着一记左手肘击。 梅里昂往后一退,再次躲过了这个凶猛的肘击。 发现奥武多已经正面转过来了。 梅里昂非常清晰地记得。 自己第一次被奥武多踢中头部,就是他转身后的一个高扫腿。 看到奥武多的右腿已经抬起。 梅里昂把头往右后方仰,想躲过高扫腿。 但是,这次“雄狮奥武多”却用的不是高扫腿,而是右腿的顶膝。 看到奥武多的膝盖朝自己的腹部撞来。 梅里昂连忙调整重心,后退收腹。 不料,奥武多在顶膝后,迅速踢出小腿,右小腿在空中又由直踢变成横扫。 画出了一个非常优美的弧线。 仍然是一记高扫腿。 梅里昂在前面两次紧急改变重心后,再也闪避不及。 左耳传来“轰”地一声响。 被“雄狮奥武多”这一记沉重地横扫已狠狠击中左颈。 梅里昂的身体晃了两下,仍然勉强站稳了。 “雄狮奥武多”冷峻地说,“在场上,从来就没有不变的敌人;所以,也不会有完全相同的招式。” (本章完) 第45章 今天的角斗场,观众裁定全部为“存活 第45章 今天的角斗场,观众裁定全部为“存活” “我刚才是不是让你想起,你上次被我踢中时的那三记连招了。”奥武多问。 梅里昂简短回答,“是,我认得它,也练得很熟。” “在实战中,不要那样想,格斗技巧高超的对手不会想用相同的招式再次击倒你;它对你来说,用过一次已经没用了。” “你说的是对的,我会认真地记住的。” 随即,梅里昂立刻向奥武多请教。 他刚才转身提膝,把自己击倒的那一组动作。 奥武多跟他一边演示,一边耐心讲解,“你在顶出膝盖后,如果对手已经往后闪躲避开了,你这时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立即放下顶膝的右腿,用左腿往前直蹬,追击对手,蹬胸腹部;另一种选择就是我刚才那一招,右膝顶出后,踢出小腿,它在空中变线横扫,攻击地是对手的头颈部。” 说着,奥武多说这两种动作都演示了一遍。 第一次攻击地是梅里昂的胸腹部。 第二次就是刚才那一招,攻击的是头颈。 “你可以根据场上的情况,自己离对手的距离来自由选择。如果对手仍然在你的攻击范围内,右腿直接在空中变线攻击对手头颈部,更快速,很难防备,杀伤力很强。”奥武多说。 “好。” 空手格斗实战结束后。 两人练起双手巨剑。 一下午,梅里昂被奥武多打中好几次。 每一次被击中,奥武多就停下来,跟他仔细地讲解技术要领。 梅里昂听得连连点头。 斗兽场六点钟的巨鼓敲响了。 梅里昂欲言又止。 “雄狮奥武多”看着他,“你是想向我请教什么问题吗?” “是。”梅里昂说。 “说吧。” “我想问一下,今天上午在新手选透的斗兽场上,新手们的方阵,怎么样才能够抵挡住骑马角斗士的冲击呢?给他们配上方盾、长枪和重甲就可以了吗?” “就算给他们配上这些,并且是训练有素的新手,在斗兽场上,被同等数量的骑马角斗士冲垮,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有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上,步兵方有充足的时间设备障碍物,配置足够的弓弩手,精甲骑兵才有可能冲不垮重步兵的方阵。” “那是怎么打呢?”梅里昂连忙追问。 “战场上,骑兵靠的是速度和机动性,一个精甲的骑兵全速冲向步兵方阵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几百公斤的重物砸过来,这使他们锐不可挡。”奥武多说,“步兵方阵的弓弩手可以先消灭一部冲锋的骑兵;对那些已经冲到附近的骑兵,就需要设置障碍物,降低他们的速度。” 奥武多蹲下身,在手里的剑在沙地上简单地画出了阵型。 “在方阵前设置一排排有间隙的栅栏;并挖一些陷井、里面放置矛尖;再撒一些铁钉在方阵面前。”奥武多在步兵方阵上,用手轻轻地抹了几下,“这样能高速冲到阵前的骑兵就很少,方阵再给几个入口,有序地放少量的一些骑兵进入方阵,迅速地把入口堵上,吃掉被关在里面的骑兵。” “我理解了。”梅里昂说。 “步兵打骑兵的方式有很多,选择开战的地理位置也很重要。”奥武多站起来,把地面上画的阵型用脚踩平,“不过,那些你现在学了在斗兽场也用不上。如果你以后打赢了五十场,变成了自由民,还想学的话,我再慢慢地教你吧。” “好,感激不尽。” 离开训练场,奥武多跟梅里昂挥手告别。 看着那“雄狮奥武多”那魁梧的身材。 在夕阳下渐渐走远。 梅里昂在想,20多岁时就来到卡布尔斗兽场的奥武多,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虽然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 “雄狮奥武多”早练就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健硕的身体,就像铜墙铁壁般健壮。 但是仍然遮掩不住他挺拔的五官。 言谈举止之间的气度。 跟其它的被卖到这里的奴隶角斗士相比,他一看就鹤立鸡群。 而且自己一说到贵族们之间,马上竞技用的骑枪,他也懂。 这些在斗兽场上,用不到的步兵方阵打骑兵的技能。 肯定不是他来这里以后,才学会的。 此前,斗兽场的新手们说他来了斗兽场已经有廿年。 但是他的好兄弟“棕熊鲁依尔”却说,“他被卖到这里是十几年。” 这也是一个不愿多谈自己的过去,谜一样地男人。 梅里昂走到餐厅时。 里面正洋溢着愉快地笑声。 约克正在给新手们讲着笑话,逗得壮汉们哈哈大笑。 看到梅里昂进来,约克连忙坐回了他们平时一起吃饭的桌子。 “看起来,这会儿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呀。”梅里昂说。 “是。因为今天下午,我从自由契约民那里打听到了消息,今天一整天,斗兽场上都只战死了两个人。”约克做了个鬼脸,“所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后,我才敢跟他们讲笑话。” “你真是很懂得这些人。” “那是,农闲时在边境上的市井中混,身边最多的就是这种出身在社会底层的朋友;知道什么时候能跟他们讲笑话逗趣,什么时候不适合。” “今天一整天,都只战死了两个人吗?” “是的。因为你们上午的新手首秀实在是很精彩,所以,今天除了当场战死的那两名角斗士,其它打输了的4个角斗士,在观众们裁定时,全部都裁定为存活。观众们今天的心情也非常地好。” 约克笑着说,“而且,今天一整天,斗兽场都没有穿插拿死刑犯去喂野兽的表演,这样的角斗日,在以往可不太常见;听说,观众们不满意的时候,可能一天下来,要安排2、3次拿死刑犯喂野兽的表演。那是个让斗兽场的守卫们,看了都觉得难受的表演。” “是真的拿活人,去喂野兽吗?” “是,肠子要流一地。那些野兽们,最喜欢吃的就是人的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非常地血惺。”约克眨眨眼晴,“所以,我当时拿把吃牛肉的小饭叉去找‘花豹德鲁’的时候,他那么快就服软了,赶紧地叫徒弟‘瞪羚乌达’来跟我们道歉,生怕真的要把他送去斗兽场上喂野兽。” (本章完) 第46章 月圆之日 第46章 月圆之日 清晨,卡布尔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斗兽场。 梅里昂在“牛皮沙袋阵”中。 平静地抱着一个静止的沙袋在休息。 汗水一颗颗地滚过他健硕的身体。 滴打在沙地上。 “你知道你今天在‘牛皮沙袋阵’里,呆的是多长时间吗?”“雄狮奥武多”冷峻地问。 “整整两个小时。” “是啊。”奥武多说,“我已经训练你一个月了,按计划完成了你在场上最佳的体能状态,也把你的灵活度,抗击打能力,耐力和意志力全都磨砺了一遍。” 他询问梅里昂,“‘雄鹿惠特曼’,你已经准备好了这个周末站上角斗场了吗?” “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梅里昂坚定地说。 他的目光透着坚毅。 每天在“牛皮沙袋阵”中,反复地把各项能力在极限里不断使用。 每一次实战训练,被“雄狮奥武多”华丽又彪悍地招式,揍得鼻青脸肿。 甚至多次完全失去意识。 所有的努力和辛苦。 就是为了登上斗兽场的那一刻。 就是为了连胜那五十场,获得最终的自由—— 返回查理斯故国,救出被敌人软禁的母后,妹妹,以及斩杀叛变的军机大臣,为被毒死的父王报仇,重新组建军队恢复已战败的王国,不辱没祖先们在辛帕森大陆的荣耀和姓氏! “雄狮奥武多”赞赏地拍拍梅里昂的肩膀,“你知道的,一旦你登上了角斗场,就不可能回头,只能朝着那连胜五十场的目标不停地前进;中途不可能停下,不然地话一切都回到原点,必须重新开始。” “我完全地明白。” “好。”奥武多点点头。 他毫不掩饰对梅里昂地欣赏。 这个年轻人总是能让他看到昔日的自己。 “你的第一场正式的角斗,安排在这个周六上午的首场,生意人巴奈尔也想让整个卡布尔的观众们看到,你这颗斗兽场上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好。” “虽然你的对手,由‘抽签制’选出的那一名角斗士,也是‘零战绩’第一次登场,但是就像我此前跟你说的,在场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雄狮奥武多说,“但我相信,你已经足以应付。” “我记住了。” “只要你没有受伤,观众们也一直都很喜欢你,那么接下来每一周你都可以打一场角斗;你慢慢地会由角斗新手,变成斗兽场上人们真正崇拜、向你欢呼致敬的英雄。” “‘雄狮奥武多’,你会一直当我的教练吗?”梅里昂问。 “会。直到你战死在卡布尔斗兽场,或者获得自由。” 走出由低矮石墙的彻成地院子。 训练场上,几十名新手正在大声叱喝中,你来我往的努力训练。 梅里昂绕到了约克的身边。 “野狐什布”正在认真地指点他。 一个月过去,约克跟刚来这里时比,那瘦得像猴子一样的身材已明显更健壮。 他的眼神也褪去了最初的稚嫩。 变得比以前更从容。 在格斗练习中,脚步越来越灵活、出手更稳健。 在这一个月,约克跟其它的新手们关系相处融洽,经常逗得他们哈哈大笑,他很懂那些人。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 十月份,卡布尔夜晚的空气比九月份更潮湿。 受季候风影响。 萨德海面的海水更为澎湃。 它一遍遍、一浪接一浪汹涌地拍打着海岸。 在巨浪的翻滚声中,海鸥的鸣叫声突强突弱,声音凌冽。 梅里昂随海面升起的暴风。 来到了监狱的高空。 远处,高耸的原始森林里,奔腾的伊特亚犁河流,在深秋中咆哮翻滚。 监狱内正熙熙攘攘。 “哎哟,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啊,每天就知道在这里聊打打杀杀的,我们女人真不爱听。”“交际花阿芙莲”像春风一样妩媚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难道你们就不懂得,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武器吗?不仅能让辛帕森大陆上两个最强大的王国倾刻间打起来,也能让他们协议停战。” 阿芙莲一开口,监狱内的雄性荷尔蒙再次被激活。 囚犯们立即转换了聊天的方向。 “那是,比如为像你这样,被称为辛帕森大陆最娇艳地‘即是毒药又是春药’的女人。” “阿芙莲,你知道吧,我是这整片大陆最聪明的男人,没有之一;那个蒙哥利王国的三世,他想用重金聘请我去做他的首席幕僚……” “你想不想当肯迈恩王国的王妃,我见过她,我能把你化妆成她的样子,连肯迈恩国王都认不出来……” “阿芙莲,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我偷不到的稀世珍宝,包括你的心……” 阿芙莲对后面这句烂大街似的情话不屑一顾,“我喜欢最英俊,又有修养的男人;很明显‘小偷巴顿’你不是。想偷走我的心,只恐怕是没那么容易。” 在其它犯人的哄笑声中。 “小偷巴顿”立即说,“我就是世界上那个最英俊,又有修养的男人,只可惜隔着监狱里这些令人恼火的石墙,你看不到;这些冰冷的石头,就是为了阻挡你我的浪漫爱情,而放在这里的。” 听到“小偷巴顿”这句既热烈又浪漫的情话。 一名囚犯忍不住用手锤着牢门,愤怒地大骂出声,“巴顿,你这个只会偷东西的贼!怎么把我上次向伊芙莲求爱时说的话,给偷去了。你想讨女人欢心时,就不会用自己的脑子想想情话吗?” 犯人们的哄笑声中。 另一名囚犯立刻回敬了他,“我说‘骗子雷森’,你他娘的脑袋好使有什么鬼用;你的想法,说的漂亮情话,还不是被别人给偷去,照我来说,不如一刀砍死‘小偷巴顿’,既痛快又省事;然后把阿芙莲强行抢过来,管她愿不愿意,直接硬来就是了。” “你这个只知道屠村的杀人魔狂,你到底懂不懂女人的心啊。”“骗子雷森”回骂他,“难怪这个世界上,跟你有露水姻缘女人那么多,却连街头一个当街做买卖的,最低等的妓女都没有爱过你。” 骗子雷森的话,气得那个杀人屠村的狂魔一顿拍打牢房铁门,破口大骂。 在看热闹的犯人们哄笑声中。 “小偷巴顿”尴尬地沉默了一下。 他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大声叫道,“辛帕森大陆上最美的女人阿芙莲,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把那批藏着稀世珍宝的地点告诉你——它里面最贵重的是价值连城,昔日最强大的迈克森帝国失落的戒指;那个才是撒克鲁六世,在这整座监狱里最想得到的宝贝……” (本章完) 第47章 明天有一个囚犯要被砍头 第47章 明天有一个囚犯要被砍头 监狱顿时从吵吵闹闹中安静下来。 犯人们都惊呆了。 现在,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随即他们又像炸开了锅一样。 “巴顿,你说的是十年前,辛帕森大陆上曾经最强大的迈克森帝国?” “那个帝国,有300多年的历史,跟它文明和存在的时间来比,现在强悍地撒克鲁帝国就是个擦鞋的。” “但是,迈克森还不是被突然崛起的撒克鲁给打败了!” “迈克森有着辛帕森大陆上最富饶、肥沃的土地,那里的人们现在并不服从撒克鲁六世。” “所以,现在最有权势的撒克鲁六世,一直想得到迈克森帝国最后一世的国王戒指……” 反应最快的“骗子雷森”大叫一声,“天啊,‘小偷巴顿’,难怪你仅仅凭一个小偷的身份,也能跟我们这些重刑犯们关在一起;撒克鲁六世,知道那枚能号令迈克森所有臣民的古老戒指,现在在你的手里吗?” “他当然不敢肯定,只是觉得如果这枚戒指是被偷走的,那就可能在我这个闻名辛帕森大陆的小偷手里。”巴顿得意洋洋地接口,“但我肯定不会告诉他真相,不然我还能完好无损、不缺胳膊少腿地坐在这里;迈克森帝国的王城被攻破的那个夜晚,我的确,‘正好’趴在未世国王寝宫的宫殿梁上。” 犯人们一阵惊叹。 连那个杀人狂魔也大拇指一翘,“巴顿,哪怕我‘杀人狂埃布’在撒克鲁屠了一百个村子,在这监狱里的地位,也赶不上你。” “就是。这牢房里依我看,除了99号牢房那个不晓得从哪里来,不知道是人是鬼,从不出声的家伙;98号牢房,那个总喜欢半夜唱歌的神精病老巫婆,再也可能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那个1号哑巴老头,听说以前是个可怕的‘神棍’。” “是。撒克鲁六世也很忌讳那个老头。” “杀人埃布森”已经换上一副崇拜的口气,“‘小偷巴顿’,依我看,兄弟你才应该是这座监狱里,排行前十的重要的犯人;现在,才住在第5号牢房实在是有点太委屈你了……” “交际花阿芙莲”突然开口了,“巴顿,你的这个提议我可以考虑一下,你把藏宝地点告诉我吧。” 获得美人的青睐后,“小偷巴顿”顿时心花怒放。 他喜气洋洋地说,“放心,如果等哪天我们出去了,你跟着我,我就带你去找——我当迈克森帝国的国王,你当迈克森帝国的王后。” 本来正尖着耳朵,想听巴顿说藏宝地点的囚犯们一顿哄笑,“这个连只麻雀都飞不出去的巴特拉监狱,你哪里还出得去哟,不止你想,兄弟们都在想该怎么逃出去。” “巴顿你不如把地点公开算了,万一哪个兄弟出去了,还可以享受一下迈克森肥沃的土地,漂亮的女人。” “小偷巴顿”摇摇头,“兄弟们,你们是想让我现在说出来,明天就被撒克鲁六世给砍了头吗?” 通道里的铁门“咣当”、“咣当”。 连接四声,沉重的铁门升起落下的响声。 远远传来几名狱牢抬着铁桶,骂骂咧咧地说话声。 巴顿赶紧冲“交际花阿芙莲”的牢房喊道,“传说中,迷倒辛帕森大陆不少国王和贵族,让他们俯首听命的伊芙莲,你记得考虑我说的话,如果哪天我们出去了,我就带你去找那个东西!” 四名狱卒走进了监狱。 犯人们从牢房上的小洞探出头来,开始调戏狱卒。 “哎呀,狱卒羊腰,听上一轮值班的狱卒说,你老婆这两天快生了?” “撒克鲁六世的走狗,生出来的儿子,会不会没有屁眼呀?” “哈哈,你们在讲什么笑话呢,他老婆只会生一只羊。” “生的怎么会是只羊,它明明是一个腰子!” 在其它狱卒骂骂咧咧地,跟犯人们日常吵架中。 羊腰沉默地拎起铁桶,走到二楼开始挨个地给犯人们喂饭。 一间间牢房内,犯人们仍然对他在怒骂调侃。 羊腰逐一地把糊糊盛到碗里。 递给牢房的那个门洞。 他拎着铁桶,走到了98号牢房前。 这里面住的就是那个老巫婆。 这个又丑又老的女人,身材像个侏儒一样矮小,脸上眼晴、鼻子和嘴巴像“抢地盘”似的,挤在了一起,左眼占了鼻子的左半部分,右鼻翼又占了嘴巴的右半部分。 脸上的皮肤像癞皮狗一样褶皱。 这个丑陋的女人,令每一个狱卒简直都无法直视。 羊腰把手里的泥碗添上糊糊,闭着眼晴递进了铁门上的那个牢洞。 老女人像一条毒蛇一样游到门洞前,接过挡板上的泥碗。 牢房里,传来一声像毒蛇吐着信子的“咝咝”声。 “谢谢。” 随即,毒蛇又“咝咝”地吐了一下信子。 “恭喜。” 知道老女人是在恭喜自己要当爸爸了。 羊腰忍不住笑逐颜开。 这是监狱里唯一在恭喜他的犯人。 他连忙地说道,“谢谢你。” 羊腰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幸福地笑容,快活地摘下腕上黑布缠住眼晴。 他拎着铁桶,摸索着走到99号牢房前。 盛起一碗糊糊,递进铁门上的牢洞。 在递进门洞里的那一瞬间。 羊腰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监狱里通明地火把,照在羊腰的脸上。 一滴眼泪突然从羊腰的脸上滚下来。 羊腰愣在那里。 任眼泪一颗颗地滑过他的脸庞,跌落到牢房冰冷地地板上。 99号牢房。 那名少女在窗前,皎洁地月光下。 从大理石雕塑般安静地状态中。 转过身来。 面对着羊腰。 风在扬起她湛蓝、柔顺的发丝。 羊腰恍然大悟般地,一面朝里面赶紧地点着头。 一面快速地用袖子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 他伸出手。 把脸上蒙住眼晴的黑布。 调整了一下位置。 四名狱卒在离开监狱时。 狱卒牛腩走到监狱前的通道,站在那里得意地停住了。 他扯高气昂地,扯着大嗓门喊道,“战犯乔伊恩,你给我听好了,你们萨克斯王国的‘统帅斯坦贝克’已经被俘虏了,你们的萨克斯王国马上就要亡国了!” “战犯乔伊恩”立即惊得目瞪口呆,在牢房内把铁链摇得“咣咣”作响,气得大声叫道。 “不可能,牛腩,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今天下午听说的,所以,特意跟其它人换了班,就是为了赶着要把这个惊天的大好消息告诉你!” “这座监狱一共只能关99名犯人,也就是说,最快明天中午,等斯坦贝克一到;你们之中,就有一名犯人要被送去砍头,给他腾地方。”狱卒牛腩恶狠狠地说,“‘战犯乔伊恩’,我希望明天掉脑袋的那个人,是你。” 说着,牛腩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手里的铁棍。 打开通道,狂笑着走出监狱。 (本章完) 第48章 夜半惊魂:国王的使者,帝国之统帅 第48章 夜半惊魂:国王的使者,帝国之统帅 “战犯乔伊恩”在嚎啕大哭。 他哭得十分悲切,声音听上去非常地悲怆。 犯人们纷纷起了侧隐之心。 “乔伊恩,没事,明天要被砍头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你。” “是啊,就算斯坦贝克是你们的统帅,军衔比你高,打仗比你更厉害,给他腾位置的囚犯也不一定是你。” “会打仗的犯人,对喜欢征战的撒克鲁六世来说,再多几个又何妨?” “你干脆去找监狱长,说你愿意投降了,六世立即就会放了你,让你上战场带兵打仗。” “我呸,如果我愿意投降他,怎么还会在这里坐牢。”“战犯乔伊恩”哽咽着说,“你们懂什么?我哭的不是明天会被砍头,而是我们的国家萨克斯王国马上就要亡国了!” 监狱里一片肃静。 “是啊。萨克斯王国就要亡了,残暴的撒克鲁六世就快统一整个辛帕森大陆了。”“骗子雷森”伤感地说。 “他打他的仗,跟我们这些重囚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还是关心一下明天,到底是谁要被砍头更实际一点。” “我觉得不一定就是‘战犯乔伊恩’,也可能是我,毕竟我在监狱里的重要性比较低,就是那个倒霉蛋。” 犯人们人人自危,一片悲切。 “你们这些蠢货啊!”98号牢房,那个嘶哑地声音响起,“刚才没有听到吗?撒克鲁六世统一整个辛帕森大陆指日可待,现在已不是讨论明天谁被砍头的问题,而是这座监狱里所有犯人,都快被砍头了;一旦他统一了整个大陆,你们这些身怀绝技、或者知道惊天秘密地囚犯们,对他来说还有什么用呢,都只会是威胁!” “老人家。”“交际花阿芙莲”反应最快,连忙问到,“依你看,六世统一整个辛帕森大陆还需要多久?” “最多两年。”98号囚犯回答,“萨克斯已经是这整片大陆上,最后仅剩地四个敌对结盟国里稍微强点的,萨克斯是它们的头;接下来,不管强大的撒克鲁帝国,是先攻打在热带雨林里的蒙哥利,一半是平原一半是沙漠的肯迈恩,还是山地王国杰尔逊,结果都一样,不会改变!” 说完这段话,98号牢犯就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知道她说的是对的,监狱里的犯人们都沉浸在悲痛中。 不少牢房内,传来了低低地抽泣声。 渐渐,哭声连成一片。 整个监狱愁云惨雾。 98号犯人那腔调奇怪地歌唱声停止了。 月亮从牢窗上,那条两指宽地细缝里消失了。 99号囚犯没有像住常一样,走回牢房中央那冰冷的地板上躺下。 而是凝神,平静地看着窗外的夜空。 巴特拉监狱的侧门被打开了。 羊腰驾着一辆马车,等监狱城门前的守卫检查车辆。 “羊腰,你老婆才刚生了个儿子,怎么这么急着就连夜赶路呀,不等明天早上吗?” “是啊。我一下班回家,老婆就生了;我赶紧地去向监狱长请了三天假,如果等到天亮再走的话,这辆借来的马车走得慢,没办法在明天中午赶到岳母娘家吃饭了。”羊腰笑着说,“母子平安,我想让岳母一家早点知道这个消息。” “恭喜啊!生了个大胖小子。” 守卫队长手一挥,羊腰驾着马车平稳地驶出监狱。 驶向巴特拉监狱前,仅容两辆马车并肩通行,蜿蜒在原始森林中的小道。 十分钟不到。 “得得踏,得得踏。”一阵暴风骤雨般急剧地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破夜色从对面疾驰而来。 20多匹健硕的快马上,全都是银装劲甲的骑士。 他们身上的盔甲,手中的长枪在月色里闪耀着寒光。 “得得踏”,“得得踏”…… 这群铁骑来得好快,从他们出现在马道上。 到从羊腰的马车边擦肩而过,不过就是一转眼的功夫。 快马从羊腰身边飞驰而过,卷起地面的泥土,朝着巴特拉监狱方向狂奔。 这群铁骑显得很急。 马上20多名彪悍地骑手,甚至都没人有空朝马车看一眼。 这几秒钟的时间。 羊腰只看清了头骑是一名长着络腮胡的30多岁的中年壮汉,虎背熊腰,长得相貌堂堂,非常威武。 他在马背上英姿勃发,显得十分彪悍。 “从盔甲上看,这些是国王撒克鲁六世最精锐的卫队啊,这个头领好有气势。” “国王的使者从来就不会夜半赶到巴特拉监狱,这是撒克鲁六世有什么等不及要发出的密令呢。” “出动的,还是他本人平时寸步不离的最贴身卫队?” “看他们这疾驰狂奔的马力,估计片刻之后,就能赶到巴特拉监狱了!” 羊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死劲地往马背上抽了一鞭子,“驾,驾,走快一点;求你了,再走快一点。” 20多名铁骑飞溅起地面的泥土。 顺着蜿蜒在丛林里的马道,一口气跑到了位于巴特拉监狱前方的平原上。 到了这一小块平原,20多匹铁骑一齐整齐地慢下来。 巴特拉监狱的哨兵首先发现了他们。 20多米高的城墙上。 瞬间火把通明。 守卫们在城墙上三步一人地驾起了强弩,弩箭已对准骑手。 一名守卫军头领在城墙上大叫,“来的是什么人?” 20多名骑手中,一名头戴盔甲的年轻骑手双腿一夹,越众而出。 疾驰向巴特拉监狱城墙的正门。 他跑到城门下面,朝着高耸的城墙上密布地卫兵一口气叫道,“快降吊桥,打开大门,速去叫监狱长,国王的使者——撒克鲁帝国的最高统帅切西蒙到了,传撒克鲁六世的急令!” 城墙上站岗的士兵,顿时就一齐愣住了,“国王的使者怎么半夜就到了?” “是啊,不是听说得最快明天中午,才会押着‘斯坦贝克’来吗?” “但是他们这队全都是银装劲甲的骑兵,就连个犯人都没带啊!” “他们穿的精甲确实是属于国王的亲卫队,啊,那个领头的真是帝国的最高统帅切西蒙啊!” “哪个领头的?原来那个彪悍的将领就是切西蒙统帅啊,撒克鲁帝国碾压辛帕森大陆铁骑的最高指挥官,撒克鲁六世贴身骑卫队的头领,啊,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他骑在马背上的样子真是雄姿勃发!” “那当然,撒克鲁王国这十几年中,在辛帕森大陆几场交锋最激烈,相持不下的卓越战役,都是六世派他去前线打的,他横扫辛帕森大陆,战无不胜!” 看清城墙下,20多名骑手中,那名头领的长相后。 守卫头领赶紧在城墙上连忙大喊,他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快,降吊桥、开城门,速请监狱长,跟他说传撒克鲁六世急令的是帝国之最高统帅切西蒙,他就知道该以多快地速度起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