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起风云》 第一章 拜师 傍晚时分,春日的西照总是带着几分寒意。 山脚下一间小木屋,烟囱上缕缕轻烟飘出。 “易哥儿,易哥儿……”远处一个六七岁的灰衣孩童向山脚方向奔来,边跑边喊道。 木屋的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与灰衣孩童年龄相仿的小孩,穿着宽大的灰白补丁袍子,有些太过宽大不太合身,似是大人的衣物重新改过的。 “慢点跑,小坚”易哥儿对着灰衣小孩喊道。 及至小坚的孩子来到木屋门口,易哥儿从屋里端来一碗水递过去,对小坚开口道: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的跑过来了,来喝点水缓一缓”。 “明一早我要离开村里。”小坚面色激动的对易哥儿道,随即面色有些失落的继续道“二叔说以后可能要好多年才能回来了,所以娘让我来向你道别”。 “不是说过两年去你二哥那边做学徒吗?这也不会好多年不回来啊”易哥儿疑惑的道。 “现在不去镇上学徒了”小坚赶忙解释道:“这是因为去年,去年……” 小坚看了看易哥儿,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你说吧,事情都过了大半年了,我现在也没事儿了,”易哥儿口中说着,想到去年的事情也忍不住叹息:去年父母带上他和村里的人一起去镇上赶集,路上遇到了在附近逃窜的山匪,被打破了脑袋,也因祸得福,恢复力前世的记忆。 这孩童名叫【易初】,前世意外去世再次转世来到了这里。 “你去年不是因为土匪晕了好久吗?听我二哥回来告诉我,是镇上请来的张馆主一个人打的那些土匪落荒而逃,刚好在路上让我们给碰上了,也是运气好后来张馆主赶来了,刷刷几剑就解决了,不然我们就危险了”小坚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解释道,“后来镇长送了个大院子给他开了个武馆”。 “这些我后来都听你说过了”易初无奈地打断了小坚的话语。 “啊!是这样吗?” “嗯!”易初点了点头,“这和你不去镇上你哥那里做学徒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爹也让我去练武,以后也会和那个张馆主一样,刷刷几下打的土匪落荒而逃”说这右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石叔肯花十两银子送你去镇上张武馆练武?”易初对石坚问道。 “不是,是我二叔带我上山练武”石坚悄悄地说道。 “你二叔很厉害吗?比镇上的张馆主还厉害吗?”易哥儿问道。 “不知道,应该很厉害吧!”小坚不确定地抓了抓脑袋道,“二叔是说张馆主是【上清观】的俗家弟子,武功尚可”。 “能几剑打退几十人的土匪,在小坚二叔的眼中也仅仅尚可,如果不是说谎的话,他二叔应该是个高手”易初暗自思忖,接着对石坚问道: “那你知道你二叔是什么门派的吗?很远吗?” “什么门派啊?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好像在【五岳华山】上,要一个月的路程呢” 突闻的名字易哥儿神情一怔,皱眉思索着“现今已知这个世界有武功,至少是个武侠世界,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回去,这种机会可不常有,先想办法拜师再说,不然村里随便来群土匪,这小命可就难保,毕竟好运不是次次都有”。 “易哥儿,易哥儿……” 突来的声音打断了易初的思索。 “啊!”易初缓缓地回过神来。 “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在喊你,你刚刚一直在发呆,是不是脑袋没好”石坚疑惑的问道。 “对了,小坚,你看哥平时对你不错吧,粘到了野鸡兔子也请你吃”易初语气略带诱惑的问道。 “嗯嗯”石坚小偷直点地肯定着。 易初看时机成熟就道“那能不能和你二叔说下也带我上山啊!” “啊!你想和我一起上山练武吗?”石坚惊喜地道。 “对啊” “太好了!我还在想上山之后一个人挺无聊,没有人说故事,也吃不到你做的烧烤了呢!”石坚憨憨地笑道,小手还不忘抹了抹吞口水都嘴巴。 “那等会我和你一起去找你二叔” “好”石坚开心的跳起来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石坚刚准备拉着易初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看着挺下来的石坚,易初问到。 “要不要先和易叔易婶说下”石坚小声问道。 “这!”易初犹豫道,却是担心父母不同意他去学武就错过了这个机会,最后还是道“我去问下”。 随后走进身后的屋里。 …… “你想去练武”一个头发花白男人坐在凳子上对易初问道。 “是的,爹,想上次那样的感觉,我不喜欢,也不想再有了”易初抬头坚定的说道。 易父看着易初久久不说话。 身旁一个四十多岁妇人,摸着易初的头道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初啊,你知道练武的人都很危险的,之前娘在你姐夫家,看到镇上李员外脸上鼻子都给切掉一半,听说年轻的时候练武去闯江湖给人砍了一刀,儿啊,乖乖在家,过两年托你大哥二哥给你找个好营生,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娘,上次咱出个村都遇到危险,也不保证以后一定安安稳稳的,现在小坚二叔回来带他上山,也是难得的机会”易初心有不甘,再次劝解道。 “石虎那小子,想不到还真混出个样子来,当初他走的时候也像你这般大小,这几年人虽然回来的少,可家里的没少操心,老石家的青砖瓦房,镇上世家老大老二的铺子”易父咂咂嘴,站起身来,“走,咱们去石家瞅瞅,你小子如果能跟上山去也是个出路”。 抬起步子走了几步,回身对易母道“他娘,把老大给的十几两银钱带上,要拜师没个束脩可不成”。 “家里不留点啦”易母犹豫道。 “都带上吧”易父想了想,叹口气道,“赶明儿,老三走了,咱也去镇上了老大那吧,说了几次让我们搬去镇上,这次就去吧” …… 月升日落,天色渐暗,灰瓦土墙的小村庄里,一间青石的砖瓦小院显得格外不同。 屋内五人坐在正厅的桌旁。 “老易,想开了,把老三送走,上镇上去啦”一个头发花白和易父年岁相仿的男人打趣地笑道。 “没办法,上次给土匪踢了一脚伤了腰,重活干不成了。这不这两年老大铺子生意还算不错一直想接我们去,老二的手艺在镇上听说也是数一数二的,不比他师傅差多少了,老三走了,去老大那边养养老,过两年给老二说个媳妇,安生几年,兴许看到老三成亲”易父无奈地说道。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当年,小虎子也是这般大走的,现在三十多了年现在好像个二三十的小伙子,虽然不常回来,家里都靠着他帮衬,日子才这么好”石父笑着答道,“老二,小初这孩子打小聪明,你看看他身体能练武吗?” 石父期待地看向对面的青袍男子道“虎子,老哥哥厚颜求求你了,你看看这孩子,要是成才你就带上山,跟你学上一学,也好有个前程”。 “来,给你石虎叔看看”转头对易初说道。 众人交谈声中,易初心里确实一点都不平静:小坚二叔听说今年四十多岁了怎么看着年轻这么多,难道是因为内功高深驻颜有术吗? “石虎叔”听到父亲的声音,易初收起心思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 “不妨事的,孩子别紧张,放轻松,让二叔看看你的根骨”语罢,双手在易初两肩四肢按捏着最后在后背缓缓抚摸后,拍了拍易初的双肩。激动地说了两句: “好!好资质,好根骨啊”“易老哥,这孩子我收下了” “太好了,来小初,跪下,给你师父磕头”易父拉着易初激动地道。 “弟子拜见师父”易初顺着易父的拉扯跪下对石虎磕头行礼道。 “刚刚和你父母说的话你也要听到,江湖武林都是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生死不由己,进去了就出不来了”石二叔语重心长的对易初说道。 “弟子明白”易初语气坚定的答道。 “好,你既已磕头了,那便是我石清风的入室弟子了”石清风道,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必疑惑,为师乃【清】字辈弟子,当年上山之后,你师祖言“风从虎”便将为师名字改做石清风,你二人乃【不】字辈,上山后亦会重新录册更名。” “弟子明白”易初嘴上应道,心里却不住的思忖道:大概率是【笑傲江湖】的世界,哎,来到这个世界一点信息都不留下,还真是随机啊。 “明日你二人便随我回山,本门的一些情况便先和你们说下,本门位于陕西境内西岳华山之上,乃宋末年间太古真君广宁子所传,已历数百年,现今本派与东岳泰山、南岳衡山、中岳嵩山以及北岳恒山四派结盟,奉本门为盟主,江湖人称【五岳剑派】。”石清风向二人解释道。 “师父,那咱们华山派是不是最厉害的?”易初向石清风询问道。 “不是,本派虽强盛,却当不得最厉害,正派里少林武当,峨眉昆仑都是百年大派,邪派里魔教势大,亦是我们五派结盟的重要原因。”石清风解释道“你们还未正式入门习武,这些江湖事日后再了解”。 两小点头应是。 “易初,明日一早你便随我回山,此去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你先回去多陪陪你父母吧”石清风说道。 “老弟,这孩子这以后就拜托你了,拜师也要给个束脩,家里就这么多银钱了,你别嫌弃”说这将带来的十几两银钱布袋双手递向石清风。 “易大哥,易大嫂,都是村里人,这孩子若是资质平平,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愿他走上江湖路,实是不愿看这块璞玉埋没在山间,你们也愿意我方收下他,不然村里孩子都要拜师我岂非都要收下,银钱你们收回吧”石清风推辞道。 “这”易父易母犹豫道。 “收下吧,老易,老二都说看孩子面上才收下他的,这钱留着给你家老二娶媳妇吧”石父开口劝说道。 “好吧,那我们回去收拾收拾,明晨日出再来。” 易父易母易初三人遂向石家几人告别。 …… “爹,娘,收拾几件换洗衣物便好,这几年我身子长得快,多了也不用不上”易初对收拾衣物的父母说道。 “来孩子,这二两银子带好,以后就自己去置换点衣物”易母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说道。 “爹,娘,过几年我学有所成便回来,到时候再村里也盖个和小坚家一般的大院子”看着父母二人如此对自己,再世为人的易初也忍不喊累的安抚着双亲。 “好,不早了,明晨还要早起,你先睡吧”易母轻抚着易初的头道。 …… 次日,太阳刚刚露出半个脸来,村口七人站在一起,正是易石两家人,在做着临行前的道别。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山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须早点动身”石清风望向对孩子嘱咐着的父母,无奈地开口道。 “师父,我们走吧”易初回首不舍地对石清风道,随即和石坚一起跟在石清风后面慢慢地走向了远方。 第二章 入门 华山剑气冲霄堂 堂中香案旁一青衫人站立中间,两侧各有七八位三四十岁中年人的卓然而立,身后一群一二十的青年人恭敬的站着。 香案前,石清风和一个褐衣中年男子恭敬地跪着,磕了四个头并祝祷道: 弟子石清风(严清正),今收录易初(石坚)为徒,愿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庇佑,使之二人用功向学,洁身自爱,恪守门规,不堕本门声誉。” 二人听后随即恭敬跪下。 石清风起身对堂中青衫人道:“烦劳掌门师兄了。”。 “无妨”青衫人开口道。 青衫人正是现今华山掌门人宁清静。 “易初” “弟子在” “石坚” “弟子在” “本门弟子须恪守【华山七戒】: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本门弟子须一体遵循,你二人是否谨记?”宁清静正声道。 “师伯教诲,弟子时刻谨记,不敢有违。”二人道。 “你二人乃本派第十三代弟子—【不】字辈,据你二人原名,入门后便唤:易不晦、石不屈。”宁清静思虑片刻后道。 “多谢师伯赐名”二人恭敬道。 “蔡师弟,此二人劳你你录入名册,为兄还有事,便先离开了”宁清净向左侧为首的中年人道抱拳道。 “分内之事而已,有劳掌门了”左首中年人正是现今执掌剑宗的长老蔡清成向宁清静抱拳回道。 宁清静转神离开后,右末位的中年人开口道:师兄,姓宁的仗着是掌门,也忒不把你放眼里了。 “秦师弟慎言,毕竟是本门掌门”右首第一位中年人缓缓道。 “风师弟所言不错,他毕竟是气宗之人,至少算公正,能做到如此,已然不错了”蔡清成打断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秦师弟的话。 易初抬头望向风姓之人,思索着:风,难道是风清扬,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看了剑气之争还早,原著中出场已经七十左右,原著剑气之争在二十五年前,那据现在也有还有二十多年时间。不过看着他们这样,剑气矛盾也非一朝一夕了,能等二十多年吗? “不对”似是意识到什么,“我师父四十多看着像三十来岁了,那风师叔最少也有三四十了,就五到十年时间了,哎,就感觉之前忘了什么,这剑气之争和我同辈的就留下小猫三两只,上一辈只有风师叔一人,不掌门应该也没有死于剑气之争,那么师父他…”抬头望了望石清风,“得努力练武,时间不等人啊” “你二人起身吧”蔡师兄对儿小说道“你二人既已正式入门,本门情况你二人却须明白”。 “弟子恭听师伯教诲” “事情既毕,各弟子当回去勤练剑法,扬我剑宗威名” “是,弟子告退”身后一众青年站出来,应声喝道,便一一退去。 望着离去的众人,易初,不,易不晦心里顿感沉重。 望着沉思的易不晦,石清风道,“你先去启蒙堂听课识字,打好基础,不得疏漏,为师亦会适时考教于你再开始传授你本门高深武功。”石清风对着易不晦说道。 “不屈,你和不晦先往启蒙堂,三月之后,为师考教你的进度再决定传你武功”严清正对着石不屈嘱咐道。 “是,弟子告退”说罢二人从剑气冲霄堂退去。 …… 路上 “易哥儿” “叫师兄”易不晦打断了石不屈的话语,“在山上不比在村里,按上山的规矩来,知道吗?” “知道了,易,师兄”看着易不晦望来的眼神,急忙纠正了“你说我们上山不是来练武的吗?怎么师父和二叔还要咱们去认字啊,又不是要考秀才” 看着满脸不解的石不屈,易不晦解释道:读书识字不是一定要考秀才,可以增长见识,师伯教你武功能学得明白,知道吗? “哎,不认字,一本秘籍放面前了,都看不懂,没想道离开学校十年又要重新站在课堂上。不过看今日情形,剑气之争已经开始了,”易不晦心里思索着。 “哦哦,知道了”石不屈挠挠头道。 “对了小坚,记得上山前石叔怎么交代你的,要听师父的话,记着,不管严师伯说什么,你都要听话照做,有什么不明白回来和我说,明白吗?千万别贪玩淘气了,用功些。”想到什么的易不晦赶紧对石不屈说道。 “知道了,现在我叫石不屈,师兄你也要记得了,别弄错了”石不屈照着易不晦刚刚道表情,一脸严肃地道。 “好,不屈师弟,咱们走快点吧,今天入门仪式耽搁了一个时辰了” 说罢二人加快了脚步。 …… 三个月后卯时,华山后山,舞剑坪外 “不屈,快点,别让师傅师伯久等”一道童声响起,望向身后的孩童。 “师兄,今天开始咱们就可以学一些新的武功了,总算不用天天扎马步,练习单调基础剑法,背书了,我早上偷偷去舞剑坪看过,师兄们剑法刷刷剑光闪动,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像那样”石不屈说道。 “不要好高骛远,师伯安排,你便好好学,不可偷奸耍滑,打好基础,日后才能根基牢靠,走的更高”易不晦正色道。 “哦,我又不像你,什么都一看就会,一听就记得”石不屈放缓脚步低头道。 “我是不是太严厉,也是前世我同他这般大的时候还在光着脚到处跑,还真是不如他能吃苦,不过这脑子现在怎么这么好用,前世有这脑子早就成社会精英了,哎,前世就别想了,好好想想以后吧”易不晦驻步对石不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也有比我厉害的啊,每天你可比我认真多了。 “是吗?”石不屈疑惑的抬起头。 “当然了,走,师傅师伯在等着呢”易不晦二人走上舞剑坪。 只见周围师兄弟们,有的三五成群在演练剑法,有的两两相对,持剑过招,有的师叔伯向弟子传剑,太阳未升太阴余光下,整个平台之上剑光闪动,剑气森然。 “师父”“二叔”二人向石清风行礼道。 “不屈,你师父去前边吧,你师父等着你呢?”石清风道。 “好”说完便跑向前方。 “不晦,这几个月,为师暗中查看了几次,你很用功,马步、入门道掌法和剑法掌握的都很扎实,今天开始为师便开始传你本门的剑法和和心法。” “多谢师父”易初激动的道。 “传功之前你须谨记:本门武功精髓在于“剑”上,所谓剑在气先,我们剑宗弟子非是本宗弟子不修内功,不过一则练气耗时甚久,见效缓慢,二则若我剑术一成,就算内功平平亦可克敌制胜。故此,修习本门武功须以剑为主气为次,不可本末倒置,走入歧途。”石清风严肃的对易不晦说道。 看来剑气争斗还真是很严重了,我这刚入门的孩童都开始灌输这种思想了,看来我得更加用工才行,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躲过这一劫。不过,这剑气二宗武功也分家了吗? 易不晦片刻之间思绪千回百转,口中却答道:“是,弟子明白,不过,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希望师父能为我解惑”。 “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们入门那日,秦师叔说掌门是气宗的?”。 “不错,本门掌门出自气宗,当年蔡宁两位争夺掌门,宁师兄紫霞大成胜了一招,掌门边落在气宗上” “紫霞?” “那是本门镇派秘籍,非掌门弟子不传” “那宁师伯还未成为掌门,就可以修炼吗?” “原则上是如此。但上任掌门亦出自气宗,何况就算他修炼紫霞功,凭手中剑我宗弟子亦可胜他,故此你师祖们也未计较” “师父,我们剑宗和他们气宗休息的剑法内功都是一样的吗?” “都是祖师传下来的当然是一样的,又非他气宗之人所创,当然了两宗这么多年亦有各自的独门武学,像本宗的夺命连环三仙剑、气宗的朝阳一气剑”。 “明白了,师父,是不是同样的武功,侧重方向不一样,咱们重招,他们重气。” “不错,当潜心修习本门正宗武学,你切不可误入歧途,走向邪道,明白吗?”。 “是”心中虽不以为意,口中却是恭敬应承道。 “好,且看清楚了,本门剑法取自华山之“奇、险”二字,招式要点“正合奇胜,险中求胜”,这套华山剑法经过数百年千锤百炼,虽是本门入门剑法,亦是本门剑法精髓,为师先为你演示一遍,再一招一式的为你讲解。”石清风说罢左手持剑斜指“噌”长剑脱鞘而出,石清风同时跃出,一转身右手接过剑柄,剑虽身动,周身剑光晃动,长剑轻吟。 “这招是「白云出岫」、「有凤来仪」、「金玉满堂」、「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钟鼓齐鸣」、「萧史乘龙」、「清风送爽」……”石清风一式使出同时道出招式名称。 易不晦凝神注视着石清风,这一套华山剑法在石清风手中舞动着,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剑法精奇。 剑法使毕,石清风持剑收势,看着陷入沉思的易不晦,也不说话静待他回过神来。 此时,易不晦脑中却是石清风人影晃动,一招一式缓慢展开,烙印在脑海中。随即身随意动,按照脑海中的招式有模有样的使出。 身旁驻剑而立的石清风一脸震惊之色:了不得,之前传授他基础武学时,还道他记性不错,不曾想竟能有过目不忘只能,这套剑法当初我也花了近一年才学全,这孩子看一遍就能使出,虽然受身体限制,亦是初学乍练略显稚嫩,这份天资着实让人惊叹。 收剑而立的易不晦,内心波涛汹涌激动万分:这难道是我的金手指吗?真是太好了,之前还以为穿越了强化了我的记忆力,没想到给我开了这么一个大挂,什么武功看一遍就会,厉害。不行得低调,不能这么飘,就是不知道学习内功是不是也这样,如果是的话,就厉害了,哈哈哈…… 看着一脸怪笑的弟子,石清风思绪一转,咳嗽两声,开口道:不错,能一遍就能将本门剑法使得有模有样,在历代弟子中亦是佼佼者。 “仅仅是佼佼者,一个六七岁孩子看一遍就会,不说第一吧,前三应该没问题吧”易不晦错愕的看向师父,满脸不信地道“师父,现今还有哪位师兄可以看一遍就可以使出吗?” “咳咳,你们这一代倒是没有,不过你风师叔当年入门看一遍便使得行云流水,所以切记不可骄傲自满,仍需刻苦求教,虚心进取,明白吗?”石清风抬头眼睛余光却撇了撇易不晦。 “风清扬吗?确实,在笑傲第一金书中前几名的剑客,天资确实很高,看来我这挂也不是太给力啊,仅仅算天资出众吗?还好师父及时点醒我,不管是风清扬还是以后的东方不败、左冷禅,能成为天下第一或是一方豪强,都不是仅仅运气而已,不可小看天下人。”易不晦心里思虑着,随即眼色坚定地道“弟子明白,多谢师父解惑,点醒弟子,弟子当刻苦进取,虚心求教。”。 “好,如此便好,来我讲剑法中各式直接变化后着为你讲解一下,之后你勤加练习再传你高深剑招。”石清开怀大笑道,心中也是送了一口气:小孩子好骗啊,别怪师父,师父也是为你好啊! 却说师徒二人,一个边解说边演练,一个在旁认真听着看着,不过一个时辰,易不晦便将整套华山剑法的给吃透了,使出来行云流水。 望着弟子一遍遍的演练着剑法,汗流浃背的弟子,石清风欣慰的同时亦感叹不已。 “停下吧,过犹不及,今天到此为止吧,日后还需勤练,心中时刻谨记:奇、险二字。体会剑中真意”石清风望着停下的易不晦,继续开口道:原不准备这么早传你本门内功心法的,但见你进境,思虑再三,还是先传你,内功修炼非同剑招一般朝夕可成,切不可操之过急,须循序渐进,保持平常心,不可走入邪道,违背我们剑宗宗旨。 说罢,将心法口诀、呼吸吐纳要点,以及运气行功的经络穴位一点一点讲解分析,不知不觉,已是日上三竿了。 易不晦感受到体内一股暖流在游动甚是舒服,不以为意的想到:也不是很难嘛。 望着脸上表情不断变幻的易不晦,心知他已感受到内息,却还不能不能做到心无杂念,暗道:果然还是个孩子。却不知易不晦虽再世为人,第一次接触如此神奇的事物,一时忘我。 唤起打坐的易不晦,“你已能感受到内息,回去修炼须静,切不可如刚刚那般杂念太多,明白吗?” 易不晦连忙认错点头称是。 “不可忽略剑法修习”石清风再次叮嘱道,吩咐完易不晦别忘去膳堂用餐便离开了。 第三章 金手指 早膳后回到住所,易不晦坐下,按心法瞑目打坐运功,不觉数个时辰已过,睁开双眼已是傍晚黄昏了,内心想道:真是修炼无岁月啊,还是我太入神了,都做了七八个小时了,看来华山却是全真教传下的,着入门内功虽只走十二正经,但入门后行走做卧呼吸吐呐间都在运转,不过着速度却实太慢,难怪剑气争执不休。嗯,在练会吧。思罢便闭目运气。 “师兄,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易不晦缓缓收起摊开的双手呼出一口气,盘坐的腿伸直,站起来伸个懒腰,看了看站在床铺前的石不屈。 “在练内功呢” “二叔这么早就传你内功了,师父说练气说见效慢耽误时间,要多练剑”石不屈疑惑的道。 “师父看我剑术进境还可以,就传我剑法” “不是吧,我大师兄说,为了避免弟子误入歧途,他算比较快的,入门三年剑术炉火纯青了,师父就传他练气之法,你刚刚入门就练气,不会走入邪路吧”。 看着一脸不相信的小脸,易不晦站起身来。 “跟我来” 话语刚落,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去。 屋后空地上 易不晦持剑而立,随即剑出身动,一招招一式式剑法缓缓使出,速度不是很快,剑影闪动,似数剑同舞,手中有四五柄剑在动。 望着易不晦的身影,石不屈吃惊的看着。 “怎么样?我这剑法可还行” 呆呆地转过头,看了看走进跟前的易不晦,张了张口,不住的道“厉害,厉害” “师兄,你这一天就这么厉害,我看好多师兄,耍起来也没有你这么漂亮” “嘿嘿,一般般,师父说师兄弟中比我厉害的多的是”易不晦说着,也掩饰不了脸上得意之色。 “你不一样,你才第一天”石不屈从震惊中缓缓恢复过来。 “还以为今天掌握了一招,已经很厉害,师父还夸我了,没想到…”斜眼看了看,就底下头了。 “别灰心,你也说你大师兄都花了三年,你师父不也说你厉害嘛,我也不算厉害,师父说还有很多前辈更厉害,就风师叔当年看一遍就会,都不用师祖讲解,师父师伯他们那时候也不一定比风师叔强,现在也都很厉害了,对吧。”易不晦向往地道。 “嗯嗯,那我以后多更加努力,听说我大师兄说现在风师叔是本门第一高手,一手【独孤九剑】江湖无人能敌,堪称江湖第一剑客” “你消息很灵通嘛?”易不晦吃惊地看着石不屈。 “那是,今天练完之后,师兄们特地和我说了很久,像风师叔的独门剑法【独孤九剑】,好多师兄都眼馋,风师叔没有收弟子,以后一定会在我们剑宗弟子中寻优秀弟子传下去的,我们以后也会有机会的”石不屈兴奋地说道。 “那你是不知道,以后便宜了气宗弟子,我们都没戏哟”易不晦幽幽地想到,“不过,今天在舞剑坪确实没有见到气宗弟子”。 眼睛转了转开口问道:今天你见到气宗弟子了吗?好像都是我们剑宗弟子啊! “你是不是很早就回来了” 易不晦尴尬地笑了笑,他早膳之后就像回来试试练练内功,回来了也没有出去。 “气宗他们早上在东边紫气台练气,下午才来舞剑坪,今天下午突然多了没见过的师兄师姐我还有点奇怪,问了大师兄,才知道他们是气宗弟子”石不屈缓缓解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你现在回去吗?还是去用膳,练了一天剑了,好累,明天还要起早,我想回去休息了”石不屈询问道。 “在屋里呆了一天了我去用完膳转一转再回来” “好,那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离去。 望着离去的石不屈,在地上找了快石头吹干净后坐了下来,皱皱眉头沉思着:明天看来得多花点时间在练剑上了,不然被石叔伯门看见也不好,今天的行为确实有点特立独行了,得低调一点,不过目前看来两宗关系也没有恶化到那一步,哎前世小说大概浏览一下,影视剧这些也是一笔带过,穿早了就是麻烦,就这样决定了,白天练剑,晚上练气,白天没事偷偷学一下本门其他剑法武功。 心思既定,便不再多想,起身离去。 …… 春去秋来,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间已经过了三年了。 易不悔也从一个稚童成长成一个十岁的小少年郎了,这三年里,他日夜苦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苦练不缀,未有一丝懈怠,通过他那bug般的天资,在无论剑宗气宗师叔伯传功的时候他都偷偷在一旁看着,因年纪小,华山剑法也还未练全(未在人前显示),加之又是本门武功,剑宗之人不以为意,气宗之人认为剑宗弟子走上正途亦未多言,就这样将华山大部分武功都学学了一遍,虽不算入门,却也都能流畅的使出,同时还将【华山心法】练至大成,内功修为在同代弟子中数一数二,比之气宗大部分师兄亦是不差,剑法虽未完全显露,仅显露出来的修为比之同龄人甚至一些稍大的师兄犹有过之。却也因此放了剑宗的大忌,与师兄较技时,求胜心切用足内力击断师兄长剑,被蔡师伯罚至思过崖三月,于今已过两个多月了。 “师兄,我来给你送饭了”石不屈拎着竹篮走了上来。 “今天辛苦你了啊,不屈”闻闻声走出山洞的易不晦满脸笑意的说道。 “嗨,师兄,别调笑我了,这不是机会难得嘛,自从你被发上思过崖,没人陪我练剑,指导我练功,最近两个多月感觉没什么进境” “别这么说,我们相互切磋共同进步,我最近也没什么进步” 知道师兄照顾自己感受,内心感激,也并未多说什么,将手里的饭菜递了过去。 接过饭菜,两人席地而坐,易不晦也动起来筷子。 “师伯他们也真是,你不过内功进境快一些,比气宗的师兄还厉害,不能显示出我们剑宗的厉害嘛,竟然为了这个,罚你上山面壁三个月” “好了,师伯他们也是为我好,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顿了顿眼中余光向身后的洞窟撇了撇。 易不晦被罚一个月之后,将秘洞内的剑招记得差不多了,便寻了借口将秘洞内有五岳各派失传精妙剑招的消息通过师父告诉剑宗师叔伯,一则借机加强剑宗实力,二则也想提前一点下山,毕竟崖上的生活环境确实不怎么样,还是山下宿舍中舒服点。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记得蔡师伯临走的时候说道:不晦,你很不错,找到本门失传剑招,切记消息不可告诉他人,他派剑招不可乱用乱传,切记啊!本门剑招,师叔伯抄录回去重新整理,你安心在此闭关安心研修,也为本门守护此地,待大事底定遍让你下山!切忌不要再入歧途! 想起那天蔡师伯所言,忍不住苦笑,看了看石不屈,继续问道:最近门内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大事,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吧,要说特别的事情就是你受罚的时候掌门师伯的侄女回来了,剑宗气宗男弟子都过去了呢?挺热闹的” “掌门的侄女?是不是很漂亮啊”看着脸色微红的石不屈,易不晦打趣道。 “嗯,没有,还好,挺可爱”石不屈吞吞吐吐道。 “哈哈哈……”看着石不屈的样子,易不晦忍不住放下手中碗筷大笑起来。 “师兄,有什么好笑的” 看着脸色愠怒的石不屈,易不晦强忍笑意。 “刚入门的师妹吗?这位师妹叫什么名字” “宁中则。应该是师姐才对,她比我们大都十七八岁了吧,入门也早。听说她父母三年前去世了,每年都会下山回家待一段时间,门中女弟子少,她长得又好看,每次回来都很热闹的,你时间和别的师兄弟差太多,除了白天练武时在一起,女弟子那边去了一趟就就说无趣就没去过,看热闹叫你你也没兴趣,当然不知道咯”石不屈摊了摊双手语速缓慢地说道。 “什么”易不晦吃惊地叫出声来,这三年来,华山上除了练武,抽空他也会熟悉同辈师兄弟,确定所处时间,入门开始一段时间还寻找着原著的华山华山掌门岳不群,剑宗三位不字辈弟子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这些他都有接触,但原著中的宁女侠却是一直没有遇到,也不敢吓打听,后来时间长了忘记这茬了。他还奇怪,原著中剑气之争时她明明已经入门了,却不曾想因故下山去了。 “看来剑气之争,快了”嘴里喃喃道:不知这次得到华山失传剑招的剑宗应该不至于被气宗压倒吧! “师兄,你是没听清楚吗?我说师姐,十七八岁”石不屈打断了思绪飞速转动的易不晦。 “奥,宁师姐嘛,明白了。只可惜没有见过”口中说着心底还是有点慌乱“好像风清扬这段时间下山成亲吧”,随即问道:“风师叔最近在上山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最近情况有点特殊吧,不过你真厉害,呆在上山都知道风师叔下山成亲了,哦,肯定是周师兄和你说的,不对啊,周师兄平时寡言少语的”,石不屈边说边想道:前段时间风师叔接到来信,来信信催的急便匆匆下山去了。 “都离开了吗?”口中轻声道,心里却是愁绪满怀:看来就在最近了,这次剩下下猫三两只,我这样躲过去了吗?那师父和小坚呢? 看着师兄喃喃自语,石不屈不说道: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看着一起长大的石不屈,张了张嘴,说道:“没事,刚刚想到了其他事情,分了神”。 “师兄,你吃好了吧,我就先回去了,最近门内情况比较复杂,不一定天天能过来,我给你多带了一些干粮,这几天就委屈你了,对了,临来前二叔也让我交代你没事安心练功,别因为他没空过来而偷懒,这阵忙完了再来考教你,没有进步就打你板子”石不屈笑嘻嘻地说道,说完,拿出篮子里的干粮水袋就挥挥手转身准备下山去了。 “就是不知你们能不能活着来接我下山啊!”目光呆滞地望着转身的石不屈,回过神喊道:“等等!” “怎么了?师兄”听到声音的石不屈回身问道。 “最近门里是怎么了?都这么忙吗?” “没什么,我先走了”说罢运气轻功慌乱地跑下山去了。 “是不想我掺和进去吗?” 望着消失的身影,叹息着往身后的山洞内走去。 洞内易不晦放下干粮,躺在洞内的草垫子上,不住的回想起半年内发生的事情:我这金手指,关键时刻也起不来作用啊! 是的,穿越者的易不晦金手指终于出现了,半年前,那天他华山心法大成,心中梳理着这两年多在上山的收获,突然感觉头脑有点晕晕乎乎,半晌仿佛眼中出现了一块铜镜,上面慢慢浮现了一些文字: 姓名:易初(易不晦) 天赋:过目不忘 内功:华山心法(大成) 轻功:金雁功(小成) 招式:华山剑法(大成)、希夷剑法(小成)、夺命连环三仙剑(大成)、混元掌(小成)、铁指诀(小成)、豹尾脚(小成) 所有物:混元功、抱元劲、养吾剑法、劈石破玉拳、玉女剑十九式 (武功进境分三个阶段:入门、小成、大成) 却是易不晦,两年多时间内所学所得一一显现出来,望着内容,心下想到:确为我这几年所学,还挺贴心,不过这所有物是仅仅是我记住的没有演练入门的武功吗?还挺人性化的。 易不晦激动异常,这面板,是系统吗?赶忙跑去偏僻的地方试验了半天,失望的坐下来,“哎,这个是是删减版的系统吗?别说加点,连个经验条熟练度都没有”。心中有点不悦。 忧郁几天后收拾心情准备好好练武,却不幸的被罚上思过崖。 躺在洞内易不晦闭目养神,半年前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随即放松下来,睁开眼仰望着洞顶易不晦抬起手,前后翻动着,自语着:思过崖这段时间,除了观摩研习动中剑招,其余时间都在潜心修习这混元掌,如今这掌法刚柔两劲运转如意,算是小成了,混元功亦入门了,至于剑法嘛,师父说我的【华山剑法】已深的奇、险两字真意,就是临阵只是经验少,技巧上略有欠缺。 长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口中念叨着:时间没办法确定的话就每天上一次峰顶,在这躲着确实可以安稳度过这次危险,但是师父和不屈都在,我又怎么可以躲着呢?这样还练什么武。 和平年代成长的易不晦,性情安逸,喜欢谋定而动,不喜冒险,不然凭他的武功亦不会在门中表现中上水平而已,习惯低调的他,在这种明知九死一生的情况,但恩情、友情,还有自己那颗不甘的求武的心,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去,不然心里过不去,就算活着也会后悔的,大不了再死一次嘛,既然金手指出来了,不管是带我回去还是穿越,亦或是…… 第四章 剑气 自那日石不屈上山离开后,每日早上易不晦都奔上封顶,午时回洞便回思过崖,避免被送饭的师兄发现,一连三日,峰顶未发现同门亦无人送饭上来。 直至第四日,午时回来的易不晦,午餐之后小憩了一会儿,伸个懒腰走出洞口,此时夕阳已渐西沉,上顶山染出了了一片红晕,感叹夕阳美好,随即感觉耳边隆隆作响,凝神静听,震耳欲聋地声响似是在山顶传来。 “不好” 易不晦吃惊的大叫一声,慌乱的回洞中取了长剑运起轻功使着金雁横空的身法便往峰顶奔去。 疾驰中的易不晦当然不知道现在顶上的这一一幕幕,心绪不宁的他,眼中满是焦急,不是因为预感了什么,亦不是因为知道现在上山争斗的结果,而是风中飘来的腥味,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随风飘来。 心中慌乱的易不晦双脚不知觉的快了些。 三年来,门中其他人的相处中情感或许不是多深,对于和平年代来的易不晦,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掺和着无谓的争斗,但是尊尊教导的师父,一起长大围绕在身旁的师弟,易不晦心中却是担心不已,多想身上长了翅膀可以飞跃而上。 …… 玉女峰顶,往日寂寥无人的峰顶,今日却是人影憧憧,鸟兽奔走,热闹非凡。却是因为这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群人,年轻一点的二十出头,大一点的看着也就四十多岁罢了,如果易不晦在此,定会认出,这些不是别人正是同门的师叔伯师兄弟们。 他们年轻的一团,年纪大的一团,既不是谈心论武,也不言诗词歌赋,一群人手中长剑挥洒,不是切磋比试,而是在面对一个个生死仇敌般,招招攻要害,式式不留着,长剑斩下剑气纵横,四周的树木、石块、地面、人身上留下道道剑痕,条条血流,将郁郁葱葱的山林染成一片猩红。 鸟鸣身,剑吟声,怒喝之声,大笑之声,呼喊之声,惨叫之声,凄厉之声,嘈杂之声不绝于耳,似雷声滚滚,听不见,亦看不见,每个人,眼中似笼罩了,一片红光,不知是鲜血溅入眼中,还是晚霞的红光映入眼帘,看不见了,也不想看见了,无暇擦试,亦不想擦试,昏暗中可以让自己忘记对面的人,忘记他或者她,是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不去想,不想想,只知道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对面的人击倒。 乱了,乱了,乱了,随着一个个身影倒去,数百人的身影少却了倒下的一半,大部分都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生命最美好的时候才刚刚开始便已结束了。 面对眼前的惨状,人群中有的看着眼前景象,惊醒起来,哭喊的、失神的、昏厥的,乱成一团,想转身逃离的,却被身后一人一剑结束了生命,悲痛伫立的,便感觉胸口插感觉长剑没入。 没有了点到为止,没有了手下留情,忘却了昔日的循循善诱、兄友弟恭,师兄弟间刀剑相残,叔伯们的刀剑相加,什么同门之谊、恩深情重,往日的一切都在这玉女绝顶上,成了空。 …… 易不晦在离山顶不远处,便可看见满目疮痍,望着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熟悉的面孔倒在了地上,未见识如此这般情景的他,不禁愣在当场,眼中泛酸。 倏然间,一剑疾驰而来,感受到一阵寒意袭来,下意识地向后快速退去,几步之稳住身形,看向来人,却是气宗卫不信。大喝道: “卫师兄,暗箭伤人,丝毫不念同门之谊了吗?” “呸!本门师兄弟多少都死于你剑宗之手,还说什么同门,邪门歪道,纳命来” 语罢,不待易不晦反搏,一式“白虹贯日”使将出来,距离太近易不晦不及抽剑,被逼得连连后退,此时上顶缺不过十数人再激斗,四周空间显得开阔多了,二人身周亦无其他弟子,无人插手,二人你追我避。 一者虽年长许多,身高体力功力皆占优势,无奈酣战许久,消耗颇大。 一者自许剑法武功不必上辈前辈差,但功力体力毕竟略逊几筹,赶路而来亦消耗不少。 二人这此消彼长之间,持剑的气宗弟子竟奈何不了剑未出鞘的剑宗弟子。 两人争斗间数时招已过,此时卫不信已被悲怒之气冲昏头脑,行招之间内劲四溢,妄图以力压人,却是气宗弟子常用之手段自。 “不好,现今他情绪不对,招招内力充盈,简直是博命的招数,招数虽是破绽百出,我暂可自保有余,剑未出鞘反击却失了先手,若强行反击杀他不难,却难免重伤伤,失去战力,前途未知,若无再战之力,去了不过送死,还需保守一些,对了“白云出岫”,这招道可解我之围了”易不晦脑中不停的思索对策,手中脚下却一刻不敢停歇,应付着卫不信的凌厉剑招。 破招之策既定,易不晦心中澄澈再无杂念,“就是这时”易不晦心中大喝,在卫不信变招剑猛踏地面向后弹去,卫不信亦不愧气宗高第,虽为情绪所左右,赶忙腾空而起,长剑至刺一招“有凤来仪”使将而来,易不晦料准卫不信定会如此变招,觑准时机,易不晦左手横剑在侧,运起内力将剑弹射而出,一式“白云出岫”脱鞘成招,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易不晦眼前形成,卫不信眼中却没什么美感,感受着这杀招将至,急忙变招格挡,却忽视了视线盲点的易不晦,被易不晦一招混元掌重手击翻倒地。 “虽做不到“希夷剑法”般无声无形,不过借着你注意力的转移,这掌消音后的混元掌也可以出其不意,临敌经验还是少了,不然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这”望着倒地不醒的卫不信,易不晦轻声说了几句便急忙捡起自己的佩剑正准备离开了。 不料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暗道:不好。 不待多言,运起混元功回身双掌击出,仓促之间与背后袭来的一掌相击,登时一股巨力袭来,易不晦一身功力在这慌乱中只能使出不足三成,瞬间便被击退数尺,翻身落地借着后退卸力又退了十数步才稳住身形,受力冲击下仍感觉肺腑震荡。 “不信” 易不晦运气调息凝神静待,不敢大意。 只见一头发散乱年龄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蹲下查着卫不信,原是卫不信的父亲卫清和,心忧爱子,在结束战斗后便赶下来寻找,此时他身上青色长袍已经染红道道剑痕已是破烂不堪,鲜红的血液全身都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见卫不信只是重伤昏迷,心中怒极,恨极,也不顾及自己长辈的身份,起身便持剑向易不晦攻来。 面对对方凌厉的攻势,易不晦此时提起十二分精神,心知此时无论剑宗还是气宗的弟子长老都已经入魔般的疯狂,只要不是本宗的人都会下死手,亦是全力以赴的应对。 易不晦虽天资过人,毕竟才十余岁的孩童,习武亦不过三载,面对卫不信尚且吃力,遑论其父,全无反击之力,在其攻势下连连后退,身上虽未及要害亦中了数剑,若以前世的易不晦面对此情况必定会大声哭喊,此时经历三年苦修的易不晦面临如此生死危机却未哼声,只在凝视对手,希望可以寻找机会,克敌制胜。 二人战况胶着,百招后,易不晦身上已是鲜红一片了,好在极力防护下,未中要害,不影响行动,心中暗道:他剑招虽熟练,却是古板异常,变换间也不灵动未掌握奇险二字真要,全循招法,破绽极多,只是仗着功力高深以力压人,若待他力竭,我可胜他。 心中如是思考,却心知自己功力不如他高深,拖下去必定自己先垮下去命丧他手,此时唯有险中求胜。 想带此处,心中豁然开朗,本门剑法就讲就险,思及至此,趁其长剑抬高变招之时,易不晦使出十成功力,长剑刺出,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可随心转向。正是华山剑法中“青山隐隐”。 卫清和察觉他这招青山隐隐,知此招若有若无,变幻无方,虽是敌对,也不由感叹,如此年纪如此精妙的使出这招,别说小辈中,他们这一辈能使得如此微妙的也不多,感叹不已,心中明了自己连番恶斗此时功力体力已然不多,此子剑法精美,若内力耗尽和他比招式我亦难胜。 旋即一式苍松迎客使将而出,剑势从半空中飞舞而下,却不知易不晦那招乃虚招,正是想与之一拼,若不应对便化虚为实,正是攻敌必救。 此时两人全力一击,长剑相击,只听“乓”的一声响起,易不晦长剑断裂,卫清和长剑虽未断却是飞将而出,却是因卫清和虽用力心中还是小觑了易不晦,担心功力耗尽留了三分力,加之易不晦所用制式长剑比不得卫清和随身宝剑,虽全力一击,导致这一剑断一剑失。 二人见此情形心中皆是各有惊骇,易不晦却不待多想,左掌混元掌疾拍而出,小小的手掌中含着他数年摸索,掌力吞吐间含着一道暗手,卫清和也是不敢再留手全力出击应上一掌。 易不晦毕竟年弱,身体素质和功力,各方面都不及卫清和,被一掌拍向胸口,倒飞而出,口吐鲜红,滑落在地,卫清和亦是劲力侵体,后退一步用力过度力竭而倒。 半晌后也,易不晦调息运气护着伤势,感觉虽是难受,却担心师父师弟,忍痛起身,随手剪了把剑望了望不远处的父子二人,跌跌撞撞地上上山而去。 往上顶的路上,易不晦也遇上几个气宗弟子的缠斗,或因为气宗弟子力竭,或因易不晦临阵经验不断增加,虽有伤在身,却未耽搁时间,凭着手上精妙剑招,不消半柱香时间便已达至峰顶。 一眼望去,横七竖八,躺着都华山派的精英弟子,前辈长老。 在最前边山崖前,可见一人站立,正是华山当代掌门宁清静,其身后瘫坐着几位气宗长辈,对面同样瘫坐着剑宗长老。 见此情景,不待多言,疾射而出。 “师父” 望着口吐新红的石清风,呼唤着,赶忙到身旁扶着。 宁清静抬眼望了望易不晦,未有动作,平静地开口道:诸位师弟,此次是你们败了,若愿认错,认可气宗为正统,解散剑宗,我们仍然是手足同门。 “呸,姓宁的,若不是你趁风师兄回家成亲,此次比斗你气宗胜的了吗”秦清烈双手吃力撑在地上,无力的抬起头望向宁清静,愤恨地呵斥道。 “成王败寇,秦师弟不必多言,风师弟那么着急下山,又是正值此关键时刻,想必是你们的手笔吧,你此次出手并非临时起意,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是我等妄想了”蔡清成自嘲道。 “本座虽是掌门,毕竟出自气宗,这数十年的争斗,也该有个结果了”宁清静并未反驳,叹了口气道。 “不错,是我等是该结束了”蔡清成环顾四周,“这次我剑宗败了,今日如你所愿,解散剑宗,他日你气宗就是华山正宗” “蔡师弟,如此便好,日后咱们还是同门兄弟”宁清静惊喜道。 “呵,此次我等手染尽同门兄弟小辈子侄的鲜血,华山衰落,我等难辞其咎,我等自当谢罪”蔡清成仰天叹息道。 “宁师兄,此处你胜了,上山剑宗弟子还请放他们下山” “嗯,听他语气似是不愿改换门庭,如今我等已胜,剩下的几名弟子亦无妨大局,风师弟我等也只是支开,若回来业已成定局,不过若是知道我们连几个弟子都不放过,以我重伤之身对上却是无甚胜算,横生枝节大可不必”宁清静思忖半晌,开口道:毕竟是本门弟子,若他们愿意拜入气宗便留在上山,不愿便下山去吧。 “不晦,如今剑宗已不存在了,你石师弟被封师兄三人带下山还未归来,山中情况你也见到了,估计这两日也该回来了,你们师兄弟商量好,若是愿意便留下,不愿便散了离开华山下山去吧,相信你宁师伯这点信誉还是有的”说罢嗤笑地看着宁清静。 “放心吧,本座一言九鼎,岂会为了几个小娃娃食言”宁清静道。 点点头蔡清成也不多言。 “不晦”正扶重伤的石清风,左掌贴在其背后,运气舒缓石清风的伤势的易不晦,听到呼唤声,赶忙应到。 “你和你封师兄一起下山去吧,带着小坚,回老家吧,江湖凶险,回去安心的过日子”石清风拖着疲惫的身体对着易不晦嘱咐道。 “好的,师父,我们一起回家”易不晦望着虚弱的石清风伤心的道。 “呵呵,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不走了”石清风道。 “是啊,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哪也不去不晦,你是师兄,以后不屈就托你照顾了”严清正也是无力的说道,“好好的华山派,为了剑气二字,弄的如斯地步,我愧对师父,愧对祖师啊”。 说罢奋力拿起身旁的剑自刎而去。 “是啊,我等愧对师门啊” 说罢一个个商量好了般,拿起长剑自刎而去。 易不晦吃惊的看着,不待反应过来,被石清风一掌推开。 易不晦回神过来,石清风也已横剑自刎而去。 天变了 血色的余晖褪去,寂静的黑夜来临了,同样来的还有一片片浓密乌云压着了众人的头顶,阵阵轰鸣敲击在众人心里,雨落了下来,水低落在身上,落在地上,清洗着身上的污垢,地上的血迹。 望着自绝的师父和三年来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师叔伯们,眼中酸涩之感更甚,脸上的水滑落,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看着对自己耳提面命的长辈们离开,回想三年来的一幕幕,抱着师父终是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雨声夹杂着哭声,宣泄着心中的悲痛。 泪在流,水亦在流,或许当泪水流干,心也不会再了吧? 气宗众人看着这一幕,叹息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扰。 第五章 前路 两日后 华山脚下 两个孩童和三个青年长着望向巍峨险峻的华山,却是剑气之争后剑宗仅剩的五位弟子了。 当日,剑气之争那天,雨后,晚上赶回来的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和石不屈思人,得知消息亦是悲伤不已,望着满目疮痍和气宗残存的几位长老弟子,压下了心中的悲痛和怒火。 气宗诸人亦未为难几人,百余名剑宗同门长辈的躯体收殓入土后,几人便下了华山。 “二位师弟真的不同我们一路吗”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侧身对着易不晦和石不屈说道。 易不晦石不屈转过身来,望向青年,易不晦开口道:多谢封师兄好意,只是师父临行前交代江湖险恶,让我们回老家,不要再掺和江湖的纷争了,我二人年幼,突逢此厄,对江湖事也无甚兴致,现在只想早日回家。 “如此,我也不强求了。不过,你二人尚且年幼,真的不用我们送你们一程吗?”封不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开口询问道。 “多谢师兄好意,不过你们北上,我们南下,不好耽搁师兄行程,我二人准备先去华阴县城,看看能否寻到商队或者镖师一同上路,就不烦劳师兄们相送了”易不晦对三人说道。 “嗯,也罢,我等这次之后也无意江湖之事,准备回中条山隐居,同门一场他日有需求可以来中条山寻我”封不平对二人言道。 “师兄放心,他日有机会定上中条山叨扰师兄” 随即三人抱拳道了声后会有期,便转身离去。 “后会有期”二小亦抬手抱拳回应道。 望着道三道身影渐渐远离,易不晦转过身看着旁边的不舍的石不屈,开口道:别伤心了,看开点,日后还会见面的。 “是吗”双眼通红情绪不高的石不屈小声的说道。 此情此景,易不晦内心也不住叹息,回想昔日师父带他们上山的情景恍如昨日,如今只有他二人回去了。 “嗯,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出发吧,先去县城里吧”易不晦开口道。 “嗯嗯”石不屈回答道。 随即二人转向朝东南方行去。 “师兄,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当然了” “要不我们还是和师兄们一起吧”石不屈弱弱地道,“这路和我们来时的好像不一样啊” “啰嗦,当然不一样这是去县城的路,一样就奇怪了。肯定能带你回去的,你以前不海想当大侠吗?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 二人边走边向县城方向走去,二人虽是还年幼,脚程确是不慢,半日之后便进入了华阴县城,寻了个客栈便住了下来。 “师父留下的银两,留一部分作为盘缠,毕竟师父留下了的,剩下的回去之后还是要交个石大叔吧。然后自己也得想办法弄点银子了,以后还要练功,可不想在这上面花太多精力。” 易不晦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索着如何回去和以后的安排,然后似是想到什么,起身就准备出去。 “师兄,咱去哪里?”石不屈看到准备离去的易不晦赶紧从对面床铺坐起来问道。 “你就在屋里待着,别乱跑,等着我,我去准备点路上用东西,一会便回来” “好的,你早点回来。” 易不晦点头应道,关起门上了锁,便向外走去,一柱香之后,房门打开,石不屈惊的从床上跳去来,只见易不晦提着一个包裹关起门便进来了。 “呦,还挺机警的,不错”看着做拔剑状的石不屈,易不晦打趣道。 “嘿嘿,这师父师兄教过我,出门在外剑不离身,遇到动静最好提前做好拔剑的准备,可是……”刚刚还满脸笑意的石不屈想到什么脸色沉了下去眼中也泛起了泪光。 望着石不屈的表情,当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几年的朝夕相处,突然一群师长离去委实难以接受,他一个心里年龄三十多的人想到了都不慢眼角泛酸,更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呢。 拍了拍石不屈的肩膀道:都过去,师父师伯们泉下也不想看你天天伤心,以后好好练功让他们安心。 “嗯嗯” “来,瞧瞧我准备了什么” “糖糕!”石不屈惊喜地道。 “咦,皮手套,一块皮,这盒里是什么?还有水袋干粮。”面对包裹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发出阵阵疑问。 “这些别多问了,都是有用的东西。”易不晦神秘的道,也不和他细说,随后道:你先吃点点心,我让伙计送些菜饭上来,吃完早点休息,明早我们就启程。 …… 夜晚 华山之上 昔日的“剑气冲霄堂”经历剑气之争,显得格外萧条。 一道身影伫立在大厅中央,望着面前案上的香烟袅袅,沉默不语。 “掌门师兄,你不该放他们走的,”卫清和走入堂中开口道。 宁清静也不转身,只是长叹了口气。 “毕竟都是本门弟子,虽理念不合,也不必赶尽杀绝啊!望着如今萧条的山门,我最近常想是不是做错了” “师兄,你太仁慈了,你若不下手,只怕今天就是咱们躺在下面了” “是啊,我也只能想想,这数十年的争斗,若不结束,他日恐量成更大的灾难,对错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下一辈成长起来,我们还要坚持住啊,咳咳……” “师兄” “无碍,只是上了元气,调养一段时间便好,你虚耗过度还是多休息吧,过几日我元气恢复些再为你导气回元”。 “师兄,我无事,你多休息,门内还要你撑持着”卫清和望着脸色煞白,强撑着的掌门,劝解道。 “嗯,没料到,一个剑宗的孩子,内功修为竟有如此境界,你虽近力竭,却能将内劲打入你体内”缓了口气后,宁清静开口道。 “不只内功,外功招式亦是不弱,剑招掌法皆已登堂入室,虽未运上功,仅剑招便和我拼了数百招,最后还是我强运内功提起内劲与他对了一掌,却不想这小子狡猾,竟在交手之时,接住他的刚柔之劲却还潜藏了一道暗劲,入体后更是附骨难除,咳咳咳!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这事结束后,好想斩草除根”卫清和叹息道。 “待过几日安排好门中琐事,我再传你一部分【紫霞功】因足够清理体内残劲力”宁清静对着师弟言道。 “这怎么行?非掌门和掌门传人,不得修炼…” “我心中有数,余下几位师弟应该撑不了太久,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长时间,翌日,不群便托你照看了”抬手打断了卫清和道话。 “师兄放心,此乃应为之事”卫清和抱拳道。 “混元掌业已练至小成了,只是,可惜了……” 宁清静双手背在后面,抬头望着远方。 第六章 得宝 奇怪上事总能吸引人眼球。 官道上,一头驴,一辆车,两个孩童。 这个奇异的组合,虽吸引人目光,却也无人前去搭讪或是触霉头,盖因两个孩童身旁的剑,敢拿着剑独自上路的孩子,假剑还则罢了,若是真剑,必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中人。 这二人正是从华阴县出发的易不晦二人,原准备走路回去的,但想到这一个多月的路途还是拿师父的遗产够了一匹驴买了辆板车固定好了,什么帐篷被褥铁锅都准备好了,和旅行一样,虽然不是不能受苦,能舒服何苦找罪受呢?易不晦可不会亏待自己,也算是一场旅行,易不晦便是奔着自驾游去的,在城中找客栈贵不说,两个孩子还容易出意外,前世没机会,有机会了还不得体验一把,盘缠充足,那还是要程舒适点,这不一个古代版的房车就出炉了。 二小也不着急,走走停停,每日看看山水练练功,二人的沉重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不过,这日子舒服了,速度却是不敢恭维,来时虽说骑着马,月余便到了华山,这二人行至一个多月不过才到湖广地界。 “师兄,你确定没有走错路吗,来时我们一个月可就到了华山,现在还没有到家”疑惑摆在脸上的石不屈向易不晦问道。 “没错,放心吧,咱们坐车慢一点”易不晦嘴上好不在意的说道,心下却是感觉虽不着急,却是有正事要先办了,前面便是荆州府了,暗道快到了。 原来,易不晦感觉手中没钱心里慌,思来想去,决定去江陵城碰碰运气,毕竟从金书一脉相承,宝藏虽然有好多个,现在这个时间段也三四个宝藏可以得到,其中最容易拿到的也就梁元帝的连城宝藏和南京的建文帝宝藏,高昌国遗址的古籍座椅也用不上,回族古城宝藏太远太隐蔽,寻找费时费力,两个孩子去找希望渺茫,至于建文帝宝藏,虽然离老家近一些,考虑到现在毕竟不是明末,如今朝廷正值盛朝,他一个孩子不说没财力,就是有财力也不容易得到一座国公旧府,而且太亮眼,不符合他低调发展的原则。所以便转道南下绕了一阵,也不要全部拿走,去取点金银珠宝,回去也够富余几代了,希望现在天宁寺已经荒废,没有僧人了,如此行事也方便一些。 思索着,突然听到石不屈的声音响起。 “师兄吧,前面就是江陵城了,咱们要进去吗?” “嗯嗯,进去吃点好的,准备点干粮再出发”易不晦说道。 二人沿途除了采购物资,基本都是在官道手上行走,因而每到一个大的城镇,石不屈便格外开心,进入城中打听好所需信息,吃完午餐,便向城南离去。 一柱香之后,小驴车便行至天宁寺前。 这天宁寺地处荒僻,年久失修,门朽墙圮,庙内也无庙祝和尚。易不晦吩咐石不屈系好驴子,照看一番,他进入殿内收拾一番,若有其他人来提前告诉他,今晚夜间在这里休息一宿,他进去清理一下蛇虫鼠蚁,明日再赶路。 听到蛇虫鼠蚁石不屈连忙点头称是,虽然练了武胆子大些,对老鼠蛇还是有些惧怕的。 而且这个月,易不晦耳提面命下对江湖险恶已有所了解,亦知防人之心不可无,故此,石不屈不疑有他,点头称是便在殿外忙碌着。 易不晦拿着包裹,走入向殿内泥塑佛像前,从包裹着拿起烛火点燃,戴好皮手套拿出盒子打开后在里面放好牛皮,再拿出布料,放在身旁,望着门口四周,确认没有他人在佛像腰间摸索,寻到暗门后拿出长剑打开,伸手进去准备拿出一些金银珠宝,摸到一块状之气,以为是金砖玉块,提起之后却是感觉太轻,不似金玉之物。 易不晦疑惑间,还是把他拿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是一个木盒,心里虽是诧异,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珍贵物品,否则梁元帝应该不会放入宝藏之内。 虽知道宝藏内都涂了毒药,不过还是担心盒内有机关,将铺好的牛皮拿了过来盖在盒子上,将之打开,半晌后未听见什么动静,拿开牛皮,看了看盒子里,双目圆睁,大吃一惊。 盒内原是一本经书,感叹近千年时间还能将书保存完好,不受风化,前人技艺真是鬼斧神工。感叹之际,定神一看,这封面上名字却是让易不晦惊喜异常。 “这书原来在这里,难怪在清初那个武学衰弱的年代出现了“神照经”那么神妙非凡的的武学,不过想来也是,梁元帝喜欢藏书,收集一本绝世秘籍作为宝藏亦非不可能”,原来盒中经文正是【连城诀】中的武林宝典“神照经”,易不晦原是打算拿些财务改善生活却是无意中从密洞中摸出它来,“缘分”二字真是难以分说。 思虑片刻后,易不晦打开经书,一页页的翻看着,从头到尾翻看两遍后便盖起书,“如今我已将书中内容完全记住,事不可尽,还是物归原威,留待后人吧”犹豫片刻后,便将书收入盒内重新放入佛像秘洞中,又出现在洞内摸索半天,拿了些金银和小的玉石珠宝首饰之物,放在布上系好,留下几块金银其余放入垫好牛皮的木盒中锁上,随后关好暗门。 弄好之后看了看,皱着眉头,似是不甚满意,走出殿后,看着喂食驴子的石不屈道:不屈去车上拿着桶,到附近装些水来。 石不屈不疑有他,提着桶便离去了,望着应声出门的石不屈,易不晦拿着水袋寻了些黄泥,和了些稀泥,将暗门缝隙封严实了,拿着烛火烤的干硬之后,又在案上和地上扫了堆灰尘,反复几次撒向暗门,直到看着石像浑然一体没有异常后,满意的点点头。再将殿内打扫一番,还真抓住了几只老鼠。 不过对这宝藏中的毒素,易不晦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想过笨办法,随即走出门口将几块金银丢入泥水中盖上,升上起火堆,结块后再去掉泥层,再拿水清洗,拿出一个罐子倒上准备好的酒水盖严实了,将金银装好了放在火里继续煮,最后在抓了几只老鼠试试毒清洗干净没有,若没有再换清水冲洗,换水再煮,将车上水袋里的水都用的差不多了。 正在忙碌间,石不屈幼小的身躯拎着一个小木桶走进来了,问道:师兄,你拿着什么东西? “哦,这是一个月前在华阴县城内遇到山匪,在他们手里夺得的木盒子里的金银,看着好像有毒”说着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老鼠。 “这也太危险了吧”望着易不晦嘴巴张着大大的说道。 非是易不晦想欺骗石不屈隐瞒宝藏,一是石不屈年龄小,担心他无意中说出来,不仅害了他自己,也会害了家人。二是财帛动人心,【连城诀】中师徒父子相残的情况,易不晦不想看到,也不希望遇到,他现在小没错但以后呢?所以他没有选择去赌人性。 善意的谎言可以让他们免于猜忌,避免危险,何乐而不为呢? 第七章 归家 话说易不晦石不屈二人,当晚二人合力忙至半宿才将盒内金银珠宝表面上的毒素清理干净,第二日天未亮清理了四周痕迹,备好行囊再次驾着小驴车出发了。 “师兄,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也算富家翁了” 望着兴奋的石不屈,易不晦开口打断他道“不要多言,回去后切莫向他人提起,就连父母兄弟也不行,我们现在年纪还小,拿出部分出来便够我们富足一生了,盒内的待我们成年后再拿出取用”。 “财不外露,我懂” 望着一脸懂行表情的石不屈,易不晦点了点头。 “回去后,拿出一部分,你那边就说是师傅留下的,明白吗?交给石叔石婶,你我还是要好好练武”易不晦道。 “明白” 二人说说笑笑,小驴车继续行驶在官道上,再未提起天宁寺之事。 …… 半个月后,傍晚时分,石家村口。 “终于到家了”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色,驾车停下的易不晦感叹道。 听到话语,躺在车上的石不屈“嗖”的一下窜起来,看了看,赶忙跳下车向村内最豪华的砖瓦房跑了过去。 望着前方奔跑的石不屈,易不晦摇头失笑,随即驾车跟在其身后,向前方走去。 “爹,娘,我回来了”石不屈激动的敲打着大门。 院门打开,石父石母闻声跑出来,看着眼前的幼子,石母激动的抱着孩子,泪水不断的流了出来,口中不断说着“孩子,回来就好,好……”。 石父也是眼闪泪花的看着母子二人,不过相较而言算是比较克制了,抬头看着驾车而来的易不晦露出笑容开口说道“这是小初吧,长大了,壮实多了”。 “石叔,石婶,我爹娘在家吗?”易不晦停下车,下来向二人问候道。 “去地里了,再晚点就该回来了,别当心,他们身体好着呢!在你大哥二哥那边呆了一段时间,待不惯,又回来了。回来以后之后,你爹娘每天下地回来都过来坐坐,问问看看你师父有没有来信说你的信息”石父边笑边说着。 石母也停下哭声,对易不晦笑道“都进来吧,你也别急着回去,晚上我做几个菜,回头你爹娘回来了,就在这里吃”。 易不晦想了想,点头道“好的,麻烦石叔石婶了”。 说着吧车上的包裹拿着随石家三口入内。 “来,喝点水,怎么你俩自己回来了呢?怎么没见你二叔呢?”石父拿着壶给易不晦倒好水之后,开口询问道。 二人沉默片刻,易不晦吞吞吐吐的说道:“石叔,那个,晚点我爹娘回来了,再说吧,可以吗?” “成,吃完饭再说,我先去厨房帮你婶”看着二人的表情,心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也未再追问,转身离开。 “师兄,二叔的事情,怎么和爹娘说?”石不屈面带哀色愁问道。 “山上的事情还是不用和石叔说的太清楚,照实说吧!便说师傅重伤不治身亡,晚饭后我来说吧”拍了拍石不屈的肩膀,易不晦回答道。 石不屈点了点头,易不晦也未再多言。 二人低头拿着杯子沉默不语,不多时,听得外面,传出谈话声。 “老易,你家孩子回来了” “哦,回来就回来吧,也不是稀罕事,孩子还算孝顺,知道我们老两口在家挺孤单的,老大老二一个月都要回来两趟”易父满脸笑意自豪道。 “说的我家老大老二不孝顺一样,他们只是忙” “哈哈,经不起逗不是?” “不和你扯了。是你家老三回来了” “什么,老三回来了” 易不晦听见谈话声,赶忙走出大厅,正看到父母随石父走了进来。 “爹娘” “小初”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易不晦赶忙跑到父母面前。 父母亲情,隔了三年未见的三人,都是眼眼中含泪。 易父不住地道“好”“好”。 易母也是摸着易不晦的头,关切的问道:“瘦了,回头娘多做点好吃的给你”。 “老易,嫂子,走进屋去,孩子回来了,晚上在我这喝两杯”石父开口说道。 望着孩子,易父点头道:好。 说着四人走入堂内,易母去了厨房给石母打下手,易父石父在听内喝着茶谈着话,问着二小三年里山上的生活。 不过半柱香,一张方正的八仙桌上摆满了菜,虽没有山珍海味,确实有鱼有肉,对平常百姓来说,这顿饭是丰盛异常。 两家人按辈分主次坐在了四条长凳上吃起来晚餐,席间两父杯酒交错间谈论着乡间趣闻大小轶事,两母时不时插上两句,两小低头吃的饭,并未多言,一幅温馨的家宴在桌上碗碟空了之后结束。 饭后,两家人坐在听内。 石父笑吟吟的开口问道:“你二叔没有回来,就你俩回来了,是不是过不惯上山的日子,偷偷溜回来的”。 石不屈低下头不说话,易不晦也是满脸伤心的表情。 石父看情况不对收起笑意,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山上出事了,师父已经离世了”易不晦眼中含泪的说道。 “什么?”四人皆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 “师父去世前让我们回家,让我照顾好不,小坚”易不晦继续说道:“我们料理好师父的身后事就下山”。 易不晦按先前和石不屈约好的,挑着重点说了一番。只是说起师父与敌人激斗,驱敌之后重伤身亡,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却未提起师父不让他再涉及江湖之事,因为他清楚自己不会安心的在老家呆着,若说出来,以后再想出去,父母必定不会同意。 石父听着易不晦的诉说,面露悲色,眼中含泪,久久不语,只是轻声抽泣着,众人也是悲伤不已无人开口。 良久之后,石父长叹一声,絮絮叨叨的说道:“哎!你二叔十多岁就离开家,这些年一直照顾家里,没有成婚,回来了也说外面日子潇洒自在,钱财来的也容易,其实我也知道,江湖危险,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看着石父的样子,易不晦也是泪水涌出,安慰道:师父临行前让我带小坚下山,让你们好好照顾自己,这些银两是师父让我带回来的,里面还有一些是小坚的都在里面了。 说罢将包袱里盒子旁装金银的袋子拿了出来交给了石父。 “老石,你节哀”易父叹息的对石父说道。 “嗯”石父点了点头,“不早了,你也带孩子回去吧,赶了一个多月的路了,孩子也累了”。 “好,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保重啊” 随后易家三人便告辞离开。 …… 易家 “孩子,这次回来就好好在家呆着,过几日,让你两个哥哥在镇上寻个事,不求你出人头地,平平安安,爹娘就放心了”易母回来后对易不晦语重心长的说道。 “娘,这几年我不出去了,也不去镇上,就在家里,这些年叔伯们也送我一些银子”说着打开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袋子从中拿出一块银子。 “这么大块,好几十两了吧,行,不愿出去就在家里呆着,过几年大了给你说个媳妇”易父拿着银块,想了想对易不晦如是的说道。 “好,在家也好,累了吧去洗洗休息吧,屋里娘一会来收拾”易母对易不晦说道。 易不晦应声答应后便离开去洗漱休息。 第八章 五年 次日,卯时刚过,月光洒在田间,将朴素道山村镀上了一层银纱,山脚下一个简陋的茅土房,易不晦打开门提着柄剑向山上走去。 “师兄” 一道声音响起,前进的易不晦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石不屈同样提着剑快步奔了过来。 “不屈,我还以为你要在家里好好休息呢?没想到你也这么早起来了”易不晦对跑到身旁的石不屈说道。 “三年了天天这样练功,都习惯了,不起来感觉怪怪的,在床上反复折腾了半天,还是爬了起来,想着你是不是要练功,就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碰上你”石不屈摸摸头道。 “行,那咱们定下每日准时这个时辰在上顶练功,走”说罢运起轻功便向上山奔去。 “师兄,等我”石不屈亦运功提气紧随其后。 二人追逐着向松竹山顶跑去,这松竹山只是一座海拔四百多米的小山,山上松竹众多因此得名。易不晦在前奔跑时不时回头看着身后的石不屈,待他力弱边降下速度,稍稍等待他,不到一刻钟二人便行至山顶。 石不屈对着易不晦开口道:“师兄,我现在就学了“华山剑法”,以后一直就练这个吗?” 望着有些困惑的师弟,易不晦劝说道:“别担心,先练好这套剑法,不可操之过急,等你练好了,我在教你高深的剑法,这三年师父传了我一些高深剑法,只是堪堪入门,等我熟悉了,日后再慢慢教你。” “真的吗?这太好了,师父让我循序渐进,练好了才继续传授,还是二叔好说话,只可惜……” 望着石不屈兴奋的情绪突然低落,易不晦也是无奈叹息。 “放心吧,师父看着我们这么用功,也会很欣慰的,来吧” 说着二人各自练起了武功。 春去秋来,时间飞逝,五年时间转瞬间便过去了。 五年光阴,对任何事物的改变都是显著的,它可以让一棵幼苗茁壮成长,一片荒地变得郁郁葱葱,山脚下的茅草土屋如今换上了青砖灰瓦,昔日的孩童如今已是朝气蓬勃的少年,树木高了野草茂盛了却也改变不了这山顶的风景仍是五年前的样子。 阳光普照,两个少年长剑相击身影互换,昔年山顶上的两个孩童不再是昔日般各自练剑,已经互相交手对练了。 只见白衣少年口中喊道“师兄注意了”,不待语毕,一剑当头直劈而下,正是剑宗绝技“夺命连环三仙剑”的起手式,此招仅三式,使时连环击出,一气呵成。起始当头直劈;若对方斜身闪开,则圈转长剑,拦腰横削;如果对方还能避开,势必纵身从剑上跃过,则长剑反撩。 易不晦闻言,确是丝毫不慌,从容不迫,看他直劈而下的剑,虽威势逼人,破绽亦是大露,右手持剑格挡,左手食指中指并指成剑向石不屈有臂腋下极泉穴点去。 只听“哐”的一声,不是剑器相撞的声音,确是长剑掉落,摔在石块上的声音。 “哎呦” 喊痛声响起,石不屈捂着右腋,委屈道:师兄,下手要不要这么狠啊,我这手都没有知觉了。 望着石不屈那丰富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运功提气右掌在石不屈右膀上一拍,石不屈顿感有臂一酥,动了动手估计已经恢复了。 抱拳对易不晦说道:“恭喜师兄,这铁指诀威力无穷,内功更是收发随心,内外兼修,武功臻至化境。” 一巴掌拍向石不屈,易不晦也口中不反驳,只是道“成天嬉皮笑脸,也不好好用功,小时候挺乖的一孩子,这两年竟这般皮懒,刚刚我指尖多用上几分力,你这臂膀就废了,竟露出那么明显破绽。” 石不屈揉揉头,“还好啊,我每天都很用功的,这不是和你对练嘛,对敌时候肯定不会如此”。 回想五年的日子,易不晦刻苦修炼,每日早上同石不屈上山练功,除了家中农忙耕种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在练功,除了意外得到的“神照经”未及大成,其余在华山所学所得皆已大成,另将秘洞中的五岳各派的剑招,删繁就简,去芜存菁,心中想讲五岳所有剑招归纳出一体,因而形成了一套破绽极少却极为繁复的剑法,融入华山奇险之意,虽用起来晦涩无比,却也算得上一套上乘剑法,不弱于本门高深剑法,只是易不晦仍是不太满意,话说武无第二,易不晦也不例外,原意是吸收众长比肩“独孤九剑”“太极剑法”这些顶级剑法,如今差距还是很大,他还年轻,有时间,这些年也一直在思考如何提升剑法。 至于石不屈,易不晦心知其天赋比之自己却有差距,五年间二人皆在用心苦修,石不屈除了随父母出门,白天风雨无阻的同易不晦一起上山练功,却也只是将“华山心法”练至小成,除了秘洞中它派剑法,本门武功无论气宗剑宗,尽皆倾囊相授。剑法上倒是不错,一番苦心之后,将华山各路剑法练至炉火纯青,只是还是受到“剑宗弟子”的影响,专于剑法,在易不晦督促下心法方得小成后,便传他进境较快的“抱元劲”,他却怠于练功,此功虽不如“混元功”般易学,但胜在进境快,在门中积蓄内劲当是首选,气宗弟子多选则这门功夫。易不晦也曾动念想传他“神照经”但看他对内功修行的懈怠,三年前传它至今“抱元劲”才堪堪入门,故此打消了念头,待日后这门功夫大成之后再说。 也许是昔日之事的影响,看他剑法进度,却是不慢,故也未太苛责于他,相较昔日大部分师兄,他已然不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故此每次练功也只是指出他出招破绽。 易不晦严实的说道:“养成习惯,平时都大意,真正对敌难保你不会粗心大意,分毫之差便是生死之别,以后切记!还有你使这招时,虽意在迫我变招陷入你的后着里,却不知你前招无力我可直接破之,不必等你施展后着,明白吗?不要想得太多,你不说镇上张馆主很看好你吗?每次都邀你过去,师傅曾说过,他剑法不弱,有机会让他多指点你,老江湖临战经验丰富,正是你我缺少的。” 石不屈不在意道:“那是师兄对本门武功路数熟悉,换着他人必躲不过我这连环三仙剑。” 易不晦严肃道:“不可有这种心思,一山还有一山高,你对敌能看出敌人破绽,敌人也可以。” 望着严肃的师兄,石不屈连忙认错:“师兄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了。,下次一定让张叔多指点的我。” 二人一说听,不解时问上两句,半刻之后易不晦便让他下山去。 “嗯,如此便好,你先下山去吧,今日石叔石婶要去镇上吧” “对哦,我得回去了,准备动身了,需要帮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没什么要带的,注意安全” 二人说完后,石不屈运起轻功几个纵什么便消失在眼前。 第九章 计划 且说石不屈下山后,易不晦独自一人在上顶上。 凝神运气,眼中神奇的镜面再次显现出来: 姓名:易初(易不晦) 天赋:过目不忘 内功: 【神照经】(小成) 【华山心法】【混元功】【抱元劲】 轻功:【金雁功】 剑法: 【五岳剑法】(招—大成)(意—残) 【华山剑法】【希夷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养吾剑法】【玉女剑十九式】【朝阳一气剑】 拳脚: 【混元掌】【劈石破玉拳】【铁指诀】【豹尾脚】 技艺: 【厨艺】【医术】 所有物:【神照经】等 这几年除了练功外偶尔捣鼓捣鼓自己的金手指,他也因此还意外发现金手指的新功能。 说新功能倒有点夸大,只是他发现金手指的一种运用吧,他发现这个镜面是受他主观意识影响,自它得到“神照经”后,镜面多了一行,列明他说学所知的各项武功,心里想着太冗杂繁复,界面直接家简化,想着各项武功都大成了只有一两项没有大成,五岳剑法已奇险之意统合,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思考间再此看着镜面,除了没有大成的武功标注,前途武功后缀皆已消失,五岳剑法后也多了一项“招——大成,意——残”的字样。 一年前,父母去了城里帮兄长照看,自己在家,一月之后发现多了一行技艺栏,当即赶到奇怪,花了心思提升厨艺,只是只有显示个技能也没有分级,还感叹这个面板太陋了。之后又托石不屈在镇上买了些医书,打算尝试看看是不是学习就有效果,修习一年后能治一些病症开药后才出现医术二字,明白了这个技艺却是要自己精通后才会显示。 再看自身自从三年前各项武功大成之后,两年时间也仅仅将“神照经”练至小成,武学进度确是慢了些,预计需要大成至少要五六年光景。 若是江湖中人知道不到十年便将一项神功修至大成还嫌慢,估计都要追着他打了。 闲话休提,确是易不晦觉得镇上也没有高深的医书给自己提升医术,静极思动,想离开老家去外闯荡一番。 如今父母在镇上有兄长照顾,石不屈武功也算有所小成,若在江湖上不遇到老一辈的高手自保却是问题不大,这方圆百里最多偶有山匪,交代一番让他不要出去在家守着,应该安全无虞。 易不晦暗自思忖:以我现在的武功,虽说功力稍弱,江湖中哪怕遇上各派耆老,不说取胜脱身应是不难,不过江湖险恶,这行走江湖也不能蒙头乱串。举起手中的剑看了看,心中默默计算着: 如今这【五岳剑法】虽是归纳整理的武功,毕竟是出自我手,算是我创造的第一套武功,不过行招间始终感觉不畅之感,也许是我见识太少,这次外出游历多看看也许可以寻到解决办法。再者,这金先生书应是一脉相承传承不断,从在华山上观看的开派以来的记录来看,我如今所在世界,就算不是原著小说的世界,应该也没有魔改太厉害,不然也不会在天宁寺中的到【神照经】,应该是一脉相承遵从原作。 那么接下来就是想想看还有哪些地方值得去一去了,毕竟金书中的藏宝秘籍一脉相承,现在有能力可以收集一番。 现在是明朝中期,宝藏暂时没什么需求,【神照经】已得,往后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武功,不对,还有一个,号称修仙武学的【太玄经】神功,从前世的到的消息来看,【侠客行】应是在笑傲之后,话说侠客岛在哪里?东海还是南海啊?应该是南海吧!算了到时候再慢慢找吧!后面有价值的也就金蛇剑了,有机会可以见识一下。 后面没什么了,在前就是【天龙】和【射雕三部曲】了,【天龙】太远了有机会可以去碰碰运气,三部曲是话距今也就三四百年,有些东西应该还在。 易不晦边走边想,随后寻块石头做了下来,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根短棍,低头在地上写画着,口中念叨着: 嗯!剩下就是方向问题: 北方—【日月神教】,【太极拳】【葵花宝典残卷】,现在的不到单人匹马闯入的地步,去了也拿不到 东边—【桃花岛】(待定),可以碰碰运气,估计几率不大,若按新修版剧情来看【倚天】时周芷若上过岛,她都没有找到,那么应该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剩下,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我运气好呢?这里待定,有机会可以看看。 南边—【侠客岛】(可寻);至于云南【五毒教】【无量山】【天龙寺】(待定)这三处地方要么可有可无,要么时间久远几率太低;福州倒是可以去一趟,虽然不能练,收藏还是可以的。 西边—【昆仑山】(可寻),【密宗】(可寻),【九阳真经】应该还在昆仑,明朝建国至今也不过数代,几率还是比较大;西藏没有大的动乱,密宗的传承【龙象般若功】大概率还在,这两处离得比较近,安排个时间去看看;对了还有终南山可以看看,华山几次变动,现今传承下来的也很少了,而且古墓基本上是穿越必去打点的地方,不容错过啊,里面好东西可不少。 看着地面上自己写写画画的的地名,暗道:若是顺利确实可以找到不少好东西。想了想站了起来将地面的自己写的地名抹去。 长嘘一口气,“看来我要去的地方还很多啊,,现在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二十来年,虽说没必要参与其中,不过华山的事不能不管,特别是剑宗再上华山时,封师兄他们应是会通知我们,这是免不了的,华山派现今好像就【紫霞功】【独孤九剑】没有得到,这该死的强迫症和收集癖,到时候看情况吧!任重道远啊”。 “先回去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再准备出发了”,说罢,易不晦不再耽搁,直接腾空跃起,似乳燕归巢,俯冲而下时不时的脚尖在树木上轻点转换方向从山顶飞跃直下,双脚无须落地,不多时便至山脚,一个鹞子翻身平稳落地。 几个起落便到了到了石不屈家门前,看着门没锁,便唤他去自己家中一趟。 走向新修的屋里,收拾好行囊在床下摸索了半天,将一个小木盒拿了出来,原来最近一年易不晦二人乔装打扮去周边大的县城将木盒里珍宝兑换的银票金银,却藏在床下了。 第十章 离去 易不晦石不屈二人在易不晦房里坐着,桌上放着木盒。 “这盒子里放着咱们这两年兑换的金银,我准备出趟远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说着易不晦打开盒子,从里面拿了一部分银票和几块金银锭放在身前,随后把盒子推向石不屈。 石不屈赶忙站起来,开口说道:“师兄,你怎么都给我了。” 易不晦摇摇头道:“这次我出去带点盘缠,其他的为父母置办些地产留些给父母,这么多便足够了。” 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石不屈还是摇摇头:“我不能要,不说这个原本是你拿到,就算给我,也不能给我这么多。” “我这么多够了,记得说石叔说上次要去镇上武馆的张员外见面,把你的亲事定了下来”易不晦笑着对石不屈说道。 “嗯嗯,如果没有意外,爹说准备准备这个月就把事情办了”石不屈脸色微红,掩饰不了笑意,开心的说。 “那很好啊,我原准备最近就外出游历,现在一定喝了你的喜酒再走”易不晦开心的说道,“这些呢你收着,这两年我们镇上置办一些产业,不过都是我们各自兄长在打理,你以后去镇上还要为你自己和张姑娘对做打算不是?” 看着正待开口的石不屈,他摆了摆手继续道:这以后我离开了,不常回来,张姑娘我也听石叔说过,虽然武馆出生,张员外却当大家闺秀培养,你成亲后也应该就在镇上生活,不会走的太远,我家里的事劳你多操心照顾了。 望着正色的易不晦,明白他意思的石不屈终是点头收下了盒子。 “财不外露,东西回家藏好了。” “这我明白。” “那就好,走你们快出发了吧,我跟你们一起走,去镇上待几天处理好事情,还要托你帮我准备些东西。” 二人边走边聊着,关了门往走去。 …… 十数日过后,石不屈已经成亲,易父易母,也因为参加婚礼和去镇上的易不晦一起回来了。 五年时间过去,父母已年近花甲,精神面貌比之五年前甚至更好了,这是因为自易不晦学医有成,花了数月时间为二老调养身体,将体内暗伤旧患清理之后,身体精力自是比八年前离开村子时更好,这也是易不晦放心远游的原因。 “就知道你在家待不住了”望着收拾衣物的易不晦,易父转身走到屋外的台阶上。 “走?谁要走?” 闻声的易母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 望着屋外的易父和屋内的易不晦,易母开口问道:小初你这是要去哪? “娘,我是想外出看看,见识见识,游历一番”望着易母急切的表情,易不晦只能道出实情。 “你这不是刚回来吗?在家待着多好,我和你爹在镇上托王媒婆,准备给你找找合适的姑娘,像小坚一样,在成亲后安心的待着,给娘生几个娃娃。成吗?”母亲殷切的眼神,想起前世意外身亡,父母身前未及尽孝,今身父母家里条件虽差却无微不至的关爱,一时易不晦也不知如何开口。 三人皆在沉默,易父打破沉默开口道:让他去吧,着孩子从小就聪明,学了几年武功,两个孩子跋山涉水就自己回来了,学了医书就治好咱们被土匪打伤道咳嗽,咱们不能耽误孩子,让他出去闯闯见识见识也好,再说了孩子也不是不回来了。 “孩子,今天就走吗?”易母流着泪不舍的说道。 “嗯嗯”易不晦心中虽不舍,还是点点头,“放心吧,爹娘,我和小坚说过了,他隔断时间会去一次县城,如果我来信他会收到的,我尽量一两年就回来。” 易不晦拿起包袱,走出屋,在大门口,回身磕了三个头就飞奔离去。 易母流着泪站在门口,易父也是站起身来抬起头含泪着不舍的看着。 消失的身影,二老回过神来,易母擦拭着眼泪,回过身走到屋里的坐在桌前不舍的望了望屋里,突然一惊。 “哐”的一声凳子倒在地上,原是易母站起身来,碰倒了身下的凳子。 易父闻声跑进来。 “没摔着吧!” 看着易母站在那,上前拍了拍易母肩膀说道“孩子大了,不会一直在外面身边,不要想太多。” “你,你看”易母颤抖着拿着手上的东西举给易父看。 易父也是激动的接过,看着手上两张地契和四五个银锭。 长叹一声,“把银子藏起来吧,这估计是孩子留下来了的,最近天天在镇上乱窜,应该是捣鼓这些东西,过几天拿着这几张地契去镇上看看。” “你说孩子是不是不回来了。” “瞎说什么呢?这是孩子担心我们辛苦,留给我们的。这小子最近两年和石小子神神叨叨的没事就往附近县城跑,不想还弄了点钱。不过这些不能乱说,明白吗?” “这我省的!” …… 却说易不晦离家之后,头也不回,直奔镇上而去。 到达镇上,易不晦缓步走在青石路上,路上行人车马交错,走向一间砖瓦小宅,敲了敲门,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开门走出来了。 “师兄,进来坐。” “不进去了,一会就要走了,不屈,不,还是叫你小坚吧,你以后在镇上生活,不接触江湖以后还是用原名吧。” “嗯,这个我明白。” “我走后,帮我照顾一下我爹娘。” “师兄,你放心吧,你让我准备的东西放在我岳父武馆那边。” “好,过几日我爹娘过来,带他们去那几处看看。” “好的,放心吧,家里的事交给我吧!” “好,别荒废武功,镇上虽然安逸,还是要注意。” “嗯嗯,走吧,你也不进来坐坐,我们去我武馆取东西吧!” “你小子,成亲之后稳重多了。” “那时,依我看,你要不留下来成亲算了,江湖刀光剑影多危险,你看我岳父,现在日子过的多舒适,我岳父还有个侄女要不给你牵一牵线。” “去去去” 二人说笑着朝武馆走去。 …… 张家武馆 “师兄这包裹里是你让我打造的事物,还有你看看这个…”将身后的一个布袋拿过来打开递给易不晦。 原是一柄长剑。 “师兄,这剑,你看怎么样” 易不晦接过石不屈,呃,石坚递过来的长剑,剑整体呈青黑色,剑柄中间两处突起,方形剑格,剑身常约三尺六寸,拔出长剑,清吟声响起,易不晦不住道“好剑”,再观剑身从剑颚道剑剑尖,剑面布满黑白相间的花纹,两侧剑刃泛着熠熠寒光。 易不晦右手持剑左手拿着剑鞘,轻轻抚摸,如同得到稀世珍宝般。 “师兄,这剑不错吧” “这剑不说咱们之前用的制式长剑了,就算师父之前的剑也比不上”易不晦眼中仍是盯着剑看,“只是让你帮我在镇上打造一柄好一点的剑,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易不晦疑惑的问道。 “贤侄,这剑不错吧” “岳父” 一道声音从门内响起,一道富态的身躯从院中走出点了点头。 易不晦暗道“失算,看到宝剑太入神了,来人竟未察觉”。却是易不晦失去警惕,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莫要再犯。 “张馆主”易不晦抱拳行礼道。 “哈哈,不用客气,原想给小女寻个会点武功的普通人家,既可远离江湖,也可继承我这武馆,不想遇到坚儿这个华山高足” “馆主太客气了,我们也只是在上山练了些粗浅功夫。师父曾言您乃是名门上清观高人,一手上清观剑法出神入化,小坚老您多多费心” “哈哈,令师过誉了,这是当然,都是一家人,我不为他费心为谁费心呢?哈哈!贤侄,这剑可入的了眼?” “如此宝剑,小子受之有愧”说罢归剑入鞘双手高举递了过去。 “所谓宝剑赠英雄,如今我无意江湖,可以在这江湖中急流勇退能做个富家翁已然很好,贤婿虽接下我这武馆,最多算半个江湖中人,我等既无意江湖事,此剑乃昔年好友所赠存放多年宝剑蒙尘,原是赠予坚儿,他言如今在家中如此宝剑怕是用不上,想到贤侄缺把称手的兵器,便想将此剑赠予贤侄,方能物有所用” 望着昔日那个追杀土匪健壮干练的中年人,数年后这富态的商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易不晦不禁感叹苦难可以磨炼人的意志,平静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磨炼呢? 易不晦思绪万千,将手放下,拱手道:“如此我厚颜收下了,多谢馆主。” 摆摆手,道:“看贤侄是要远行,坚儿,将马牵来。” 石坚从后门牵来一批马,张馆主抚摸着,道:“它跟了我多年了,看着它在马厩里郁郁寡欢,我也不忍,如今却是为它寻了个好主人。” “这”易不晦迟疑片刻,“如此,多谢馆主了”。 “来”说着将鞭绳交予易不晦。 易不晦也不扭捏,将包裹系在马上,翻身而上。 “馆主,多谢了,小坚家中劳你看顾来,请!”抱拳说罢便策马扬鞭而去。 望着消失的身影,石坚双眼通红,朝夕相处十几年,突然分开,石坚顿感不舍。 张馆主开口道:“你这师兄,会在江湖闯一番名堂的,江湖路远,他日还会再见的,回去吧。” 说罢转身进屋。 石坚点了点头,却未有动作,继续望着,似是想再目送如兄如父的朋友一程。 第十一章 寻经 自离家之后,易不晦骑着马,一路风餐露宿,行遍数个州府,终入藏地。 易不晦原计划过道陕西,先行一趟终南,寻古墓,行至半路思及自己虽会水性,却对闭气秘诀一窍不通,寻到古墓也只是望洋兴叹,所以便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转道湖广,由川入藏。 金书武学大多暗含佛道术语,暗合阴阳五行,易不晦虽出身名门,还是担心遇到偏差,抱着有备无患的想法,边走边学,路上易不晦也不闲着,寻经问道,路遇古刹名观便进去参拜,遇上好客的主持便盘桓数日,研究经典术语,相互交流;经过乡镇府城亦是游览一番,城中医生术士,不管是真有本领还是欺世盗名,都会主动上前攀谈一番,也有看他年轻看想骗他钱财,别人当他是个孩子,却不知是个三十岁的老油条,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数月间也收获得一些新的知识。虽然武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眼界却是开阔多了,对武功的理解更深入了些,还获得一些新的技艺,暂且不表。 且说易不晦入藏之后,两个目标都在此处,思考后,还是决定先往昆仑,数月赶路,少年人长得快,好多衣物却是有点小了,想到此处却是加快步伐了,昆仑密谷虽另有出路,却不易寻找,唯一出路便是绝壁上平台上侧洞,只是这洞中少年尚且可以过,成年人若想通过非精通缩骨移身的法门必会卡在洞中。 易不晦根据前世记忆分析,应在距【昆仑派】有段距离,其他有用的信息只有【红梅山庄】【猿猴】这两点最为关键,只是前者数百年应已化腐朽风化,后者生长于山中寻常人亦难见。 易不晦便驱马之昆仑派外围,在山下寻一部落,遇到一个会精通藏汉的人名叫丹巴,热情的招待易不晦住下,盘桓数日,易不晦一边学习藏地文字语言,一边和周边牧民聊天,打听着昆仑山上的情况。 终于在两个月后,从一个经常上山采药的牧民口中得知,就在身后山峰转过三峰还是四座峰大概三四十里路过去那边有时可以看见猿猴,在途中会经过一块废墟,据传有几百年了,不过很少有人过去了。 得到消息的易不晦,兴奋异常,花了大半年时间终是寻到目的地了。 第二日易不晦便向丹巴此行。 “易兄弟,你这是要回中原了吗?” “不,我要上昆仑,寻找一些需要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现在有线索了,想试试看。” “是和那群猿猴有关吗?” “是的,丹巴大哥。多谢你着几个月的照顾,这次上山山路复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马儿想请你帮忙照看”易不晦对着丹巴说道。 “这是小事,你放心去吧,祝你早日寻找到” “多谢丹巴大哥,这个你留着”说着拉着丹巴对手留下两块金子。 “这使不得”丹巴慌张的收回手。 “收下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将马儿留下了”在此把金子放在丹巴手上。 “你放心,马儿一定给你照顾好,早日回来” “一定,告辞”说着易不晦背着包裹向昆仑山走去。 …… 昆仑山上背着大包裹,手里拿着一块羊皮的简易地图,易不晦一会低头看看手中的羊皮,一会抬头四处张望。边走边寻花了一日才翻过一座山峰,夜间山中寒冷又又野兽出没,多吉提醒下,易不晦夜间都是寻个安全的坑洞休息。 “咦,多吉说一两日的路程在前进的方向上会经过一座山峰那里有一片废墟,看来这个峰不是,也是,他不像我特地寻找,只是经过的话时间长了却是记忆模糊。” 易不晦自言自语,随后拍拍头,“我这比他不如他熟悉,边走边找肯定慢一些,应该还在后面吧!”望着变暗的天空,四下寻找,不多时找了个可以容纳一人的坑洞,解开大包裹拿出一块毛皮毯铺在洞里,洞外铺上一层皮毯石头压实便钻了进去。 一夜过去,易不晦打开洞口,天还刚亮,上山的风格外还冷,吃了两口干粮,易不晦收起毯子,继续向前方走去。 在第一座山峰边发现了一片废墟,易不晦开心不已,四下寻找,可惜什么也没有剩下,就算有什么密室看着这副模样凭他自己一个人也无法一个人挖开。 还有两座山,休息一会,缓缓气,易不晦继续向前方走去。 易不晦第一座山没有遇到猿猴,也未遇到悬崖,便未耽误时间,往第四座山峰行去。 此时易不晦心中大定,心想迷谷应是在此山无疑。 在上山的路上,边寻找悬崖,还真找到几处,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系着绳索的锥形铁球,这是易不晦托石坚打造的铅锤。易不晦拿着铅锤在悬崖边放下,沿着悬崖边行走调整长度方位。 这里不行,这里也不对,易不晦从正午到傍晚忙碌了大半天始终没有感觉到悬崖上平台的存在。汗流浃背的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夜幕带来的寒意,在最后一处悬崖勘测完,还是一无所获,失望的易不晦拖着疲惫的身躯瘫坐在地上,不在活动的身体随着汗液蒸干,突然汗毛直立哆嗦了起来。望着天色已暗,赶忙收起工具。 今日尚算幸运,寻到一处大的山洞,洞内还有干草材火,升起火堆,将水袋放在旁边烘热,拿出丹巴给的干牛肉吃了起来。 自上山之后,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的吃喝,都是随便对付一下,今天可以喝点温水吃点肉,心中顿感舒适,吃完后的易不晦躺在整理好的毛毯上和衣睡着。 前些年和石坚从华山回去曲折路程,家中平静安逸的生活,这一路策马扬鞭的独行江湖,最近的藏地生活。 这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闪现,疲倦的身体也慢慢进入了睡眠。 自在这个世界以来,除了幼时遇上山匪,哪怕剑气之争上和师叔交手也在自己意料之中,这一路行来算是顺风顺水,根据自己的计划安排谋定而动,这次原本以为顺利的一程,却是一无所获,对易不晦而言着实有点打击。 第十二章 终至 自从在多吉说的看见猿猴的那座山上,一无所获的易不晦寻个山洞,带着沉沉的失落感睡去,第二日疲惫的醒来。 望着空荡荡的洞中,心中失落之情更甚。 易不晦收拾好行囊,准备下山,临行前拿着石坚所赠的长剑,一时无言,想着出发之时父母的样子和临行前与好友的道别,颓丧之前顿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才三五日便放弃了,我的意志只是如此吗?之前离去前还道张馆主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心气全无,我怎么可受点挫折便放弃了。认准了目标便要实现,今天我放弃的仅仅是一个机缘一项神功,他日若遇上更大挫折,我岂不是要放弃朋友亲人尊严和自己吗? 易不晦瞬间觉得自己灵台清明,精神状态极好。 此后数日,易不晦便以此山此洞为中心,既然猿猴在这附近出没,不在这座山便在附近山峰。 将包裹放在洞内,只带着铅球,每日早上天未亮便去附近山上勘测,早出晚归。 终是一日,在一座崖边看见一只白色的猿猴,易不晦心中有些惊喜,隐隐觉得此处应是自己所寻的地方,见天色已暗,边先打道回府。 次日,易不晦将洞内收拾好,背好行囊便向悬崖出发。 易不晦来到悬崖旁,拿着铅锤,沿着崖边不断测位,突然,绳索弯曲似是落地,易不晦担心遇上山石块,将铅锤移至方才方位的左右两侧,测出确是一座平台,虽不太大。 心中惊喜,心跳也不觉的加快了些。易不晦吐纳呼吸,放平心态。在包裹里拿出麻绳和钩爪,先将包裹下放到平台上,趴在崖边将钩爪勾住崖边岩缝,拉了几下确定勾稳后,沿着绳索缓缓向下而去,首次沿着悬崖峭壁行动,安全措施也是原始的钩爪麻绳,易不晦心中也是忐忑不已,说不害怕肯定是骗人的,无奈现在赶鸭子上架再回头,向下有危险,向上回去危险更大。 易不晦边向下滑移边调整心态,慢慢的适应了下来。向下望去白茫茫一片深不见底,易不晦,也不慌,手抓绳索,脚踩岩石,平稳向下。 精神集中的都易不晦,此时已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许过了一刻钟,也许是一炷香,当易不晦看见平台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正当易不晦继续向下时,土壤手中顿感一空,原是上方钩爪勾住的缝裂开,钩爪掉了下来。 只见易不晦身体正向后倾脚也向下滑动,整个人都向下滑去。此时距平台尚有数十尺高,落下就算不摔死,断手断脚都算轻的。 易不晦心知慌乱解决不了问题,脑中极速运转,随即下定决心。 只见易不晦放下手中绳索,上身向后倾倒,一个翻身后,易不晦劲用全身,右手五指垂直插向悬崖。 “呼” 易不晦长呼一口气。 “好险,好险” “还好,大成的铁指诀配上大成的混元功足以开碑裂石,不然这次死定了” 险死还生的易不晦,悬在崖上,缓了缓神,左手寻找可以抓住的石块,若未寻到合适石头便插入崖中,双手交替,这样一步一步,继续未尽的行程。 距离平台不足三尺时,易不晦放开双手,平稳落在平台上。 “还挺累,这年纪轻也有坏处啊,差点功力耗尽”靠在山壁上喘气的易不晦走中念叨着,回复了些气力便盘膝而坐凝神聚气。 回复精力的易不晦,起身到平台边上将落下的绳索收了起来。 接着在平台四处打量寻找,在山壁侧面大小一块石头,移开后发现一个小洞。 易不晦大喜,随即便疑惑起来。 “咦,这个洞是谁封上的,洞中和平台上也未发现朱长龄的尸骨,这尸骨可能是老鹰给叼走了,可这石头老鹰总没本事给封上。难道找错地方了还是有人先一步而来”易不晦口中咕哝着,心下却担心,数月苦工付之东流。 不待多言,将包裹重新整理好,易不晦便钻入洞中。 一百多年前,张无忌亦是十四五岁在洞中自由通行,成年的朱长龄却非缩骨而不得入,此时易不晦和当初张无忌年龄相仿,加之十数日山野生活,比之来时瘦弱不少,洞虽狭窄却通行顺畅。 在狭窄的孔道中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再爬一阵,突然间阳光耀眼。他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引用原文) 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山洞离地竟不过丈许,垂下脚来,轻轻跃出,便已着地,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花香清幽,鸣禽间关,哪想得到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香花翠谷?放开脚步向前疾奔,直奔了两里有余,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但见翠谷四周皆为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前后左右雪峰插云,险峻陡峭,决计无法攀援出入。(引用原文) 易不晦不论今生游历,亦或是前世旅游,行经各处,从无如此景象,林中猴儿跳跃,草地野羊奔走,一派生机盎然,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让人流连。 易不晦沉迷景色中,似是忘却了一切,久久才回过神,仍是不是感叹:这里景色真是美,真没想到真如书中所言,在这寒冷的山中还有此处地方。 易不晦收回目光,向来时的狭洞处而去,往返几次,将包裹分批运了进来,寻个石块压好,避免调皮的猴儿给拿走了。 收起了心中惊叹之情,想再在这谷中四处寻找,看看藏经之处再哪里。 只是这谷方圆也有数里,无数日的功夫也难寻遍,就算经书为他人所得,也是失之我命,能寻到如此仙境,也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易不晦心中如是的想着,念头也通达了。刚刚放下紧绷的心声吗。 突然腹中传来“咕噜”声响,原是易不晦昨日寻到山崖,今日为进早餐便迫不及待的赶来寻宝,半日奔波,心神紧绷,也忘记吃食,一连两餐未食,突然放开心神,这肚子便闹了起来。 摸摸头,拍了拍肚子无奈的道:先解决人生大事吧! 说着走寻了棵果树,摘了几个果子,一口咬下,吃完又摘了桃子、苹果、梨子等等,把这谷中的果子吃了个遍,这些果实爽脆多汁,鲜美绝伦,易不晦拍了拍挺起的小腹,抹了抹嘴,打个饱嗝,寻个干净的草地躺下,不一会竟在草地上睡着了。 静谧的环境,温暖宜人的气候,让投身大自然母亲的怀抱。连日的操劳,如弦紧绷般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了下来,让他忘却一切的呼呼大睡。外界的一切也打扰不了他的睡眠。 第十三章 意外 且说那日易不晦在草地上沉睡,在此醒来已是第二日。 睁开惺忪的睡眼,光照显得有点刺眼,看着日上三竿,估摸着已经是第二日了,肚子饿了,而且感觉一股异味传来,闻了闻,原来是自己上山十几日未好好的洗漱,衣服上已经有一股异味了。 易不晦摇头失笑,真准备寻一处水源洗漱一番换身干净衣服,却听见西方哗哗作响,转身望去,只见峭壁一道瀑布冲流而下,似银龙俯从而下,蔚为壮观,想是积雪融化而成,自然造物,鬼斧神工。 心下感叹,易不晦也不多及想,走向包裹处,搬开石块,拿起包裹向西而行。 路上除了杂草还有细刺荆条丛生,挡住去路,料想应是数百年除了谷中猴羊未有其他动物所致,易不晦也不客气,长剑出鞘,挥剑斩下,剑气四射,披荆斩棘,前方丈内荆条尽皆断裂。 西行两里路,易不晦来到瀑布前,倾泻而下的银龙落地形成一座见底的碧湖深潭,四周云雾蒸腾,水中还有数十条白鱼游动嬉戏,偶有几条腾空而起,若鱼跃龙门,追逐瀑布落下激起的玉珠。 易不晦也不废话,将包裹找个高处放好,脱下衣服就跳入水中,水中并不寒冷,水中有了几圈便潜下去了,不会冒出头了,深吸一口气,又潜下去,在水中折腾半天,再冒出头时,周中抓着一条近两尺的白鱼,易不晦虽浮在水面,手中的鱼也不安静,使劲折腾,易不晦抓鱼还是上一世在门前小河中抓过,这么多年手段已是生疏,更何况如此大鱼,不多时便折腾走了,无奈又潜下去,这次自取教训,抓着了便扔上岸,捕获四五条鱼易不晦也向岸边游去。 上岸后,擦干身上的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在岸边寻个坑洼码了几块石头,灌满了水,将抓到的鱼放在里面,就近清理了一片空地,升起火堆,拿了一条鱼清理干净后叉在火堆旁,想了想还是在包裹中拿出一个皮囊,抓起一小撮盐抹在鱼身,重新插上。 这却是易不晦自从厨艺有成后的习惯,随身包裹里盐囊、油壶和酒壶,若不是锅碗瓢盆不便,估计也会带上,此处上山想到寻到之后可能在上山待上几月或数年,这些调料却也背上了。此时正好用上。 易不晦望着火堆旁的鱼,也不等着,便把脏衣服清洗一番,还摘些果子回来。 吃饱喝足后,易不晦想起了正事,收拾一番,便拿起剑便沿着山壁转了起来。却是时间长了不记得剧情中的细节了。 走了半晌便停下来,自言自语道:先等等,原著小说中怎么形容的记得不太清楚了,我记得01年港版的【倚天屠龙记】中的情节与我此时情景最是相符,悬崖绝壁、深潭瀑布,这些都是有,我影响比较深刻的是这版和以往港版魔改剧情的情况截然不同,是比较贴合原著的,那换个思路,电视中书埋在狭洞洞口不远处的山壁上,那么…… 易不晦越想越激动,眼神越来越亮。 迈开步伐运气轻功,径向洞口奔去,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易不晦将长剑靠在空口,双手在石壁上摸着,一寸寸仔细寻找,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洞口左侧旁发现了一些痕迹,应是百年风化加之随手所写,百年风化,已分不清楚了这些是什么字了,仅是隐约可见昔日痕迹。 易不晦有些丧气的坐了下,低头沉思着:若是那个痕迹乃张无忌留言藏经处,可是这四周山壁并无沟无缝浑然一体,却不知他这经书藏在何处呢? 低头看看地上,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沉思,这不在山壁中,还有哪个地方可以藏书呢?双手托着下巴抬起头盯着着山壁看着。 突然眼中一亮,赶忙站起身来,头伸入洞中,双手不断的拨弄着。 “哈哈!终于找到了”易不晦开心的大笑道。 顾不上手中沾满了泥土,拍了拍手,将油皮纸的尘土抖了去,外层完好无损。 “咦?光是【楞伽经】便是四卷,加之医毒二经,应是很厚一摞,怎的感觉这么单薄?”疑惑的易不晦,也不管,当心纸页风化,小心打开了油纸包,里面却是只一本【医经】。 “看来【九阳真经】已被取走了”易不晦颇为失望的道,刚准备打开书,想先记住,谁也不知道这书会不会风化。正准备坐下看书似想到了什么: “不对,如果是和我一般知道【楞伽经】中含有【九阳真经】那就是和我一般的穿越者,要么雁过拔毛,应该不会留下一本【医经】,要么物归原主都留下来。如果是无意中到来的话,寻到这些经书,应该也不会特地留下这本书”易不晦眉头紧皱,“那么只可能是藏书的人回来重新放下的”。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即刻席地而坐,将【医经】打开,一页页的缓缓翻看,此次易不晦并不赶时间,不像上次天宁寺内用心强记不求甚解,因而翻的很慢,一边记忆一边对照自身医术学习,大约一柱香过后,将书看完,易不晦才将书合上,揉了揉酥麻的双腿,站起身来,想了想,用油纸重新包好书,放入洞中埋好。 忙完过后,在书中有意外收获的易不晦开心的笑道:果然是你。 易不晦望着天色尚早,活动活动筋骨,便在谷内溜达起来。 不多时在东边看到一个隆起的土堆,仔细看这像是一座坟茔,说是像是,只因未见墓碑。易不晦心中未有多少波动,走上前去,才发现,非是无碑,却不知因何倒下了,看着长条石块做的简易石碑和周围碎石块应是在此取石而做,碑底仅有一层土壤印过的痕迹,应是埋的太浅倒下的,周边还放了把铁锹,只可惜木柄已腐朽。 上前将之扶起,却突然顿住了,不是它因,只因这简易的方形墓碑上刻着几个字“朱氏长龄之墓——张无忌立”,虽已历百年,自己却仍清晰。 “我猜的果然没错,书中记载了【黑玉断续膏】和一些心得体会,应是张无忌后来再次回到谷中,重新对【医经】补充,至于【九阳真经】和【毒经】应该是担心落入心术不正人对手中,以张无忌的性格不一定会如此,但是加上赵敏的张无忌却可能做出来。”易不晦看着眼前的墓碑说道。 “张无忌都以德报怨为你建坟立碑,我这和你毫无恩怨的人帮你将碑放稳,这点气度我还是有的”对着前方的坟茔易不晦如是的想着。 便将墓碑向边上翻倒,在四周寻一个粗一点树枝木棍,掂了掂还未有腐化迹象,比划一下大小,拿剑削了成圆棍作为木柄插入铁锹内。 易不晦一铲一铲的在石碑位置前挖着,已挖下一尺半有余,望着那块长条形墓碑,易不晦摇摇头继续来工作,突然“噌”的一声响起,易不晦以往挖到了石块,调整了方向继续挖下。 “看来这块石头挺大啊” 易不晦直起身子,看了看,拿起铁锹再石块左右前后,挖了起来,直到将四周土壤清理后,看着石块比较大,将铁锹插在地上,准备用手搬开。 弯下腰,双手扶着我石块,用力一提,脚往后一退,整个人往后一倒,易不晦瞬间反应过来稳住身形。 “还好我基本功扎实”站稳后易不晦,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原来断了两节”。 丢开手头的石块,正准备上前继续,却是突然一惊。 第十四章 惊喜 易不晦盯着坑洞内的石块,眼中满是惊讶,心中震惊异常。 回过神来,易不晦缓缓向前走去。 蹲下身来,望着那块断裂的石块,上面覆盖这一层黄色的油纸里面似乎有些东西,易不晦伸出手揭开,只见石块中间中空,一层油纸包裹着大小,似是书籍。 易不晦似想到什么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笑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石中的包裹拿了出来。 易不晦小心的打开了油纸,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写满字的羊皮包裹着,羊皮卷里还有数张羊皮卷和包裹着羊皮卷的书籍。 易不晦将油纸铺在石块上小心的将几本书和羊皮卷放在上面,打开包裹层的羊皮卷,只见上面如是写道: 后世有缘人知悉: 余承明帝之诺,携隐于妻漠北塞外,终身不履中原,明帝建国虽勤政爱民,却严令江湖,致各派渐衰,偶遇昔日部署,言:昔教中高层或入仕为官或隐于乡野,余下弟子受明帝命将总坛迁至黑木崖,更名日月以避国讳,一则远离朝政,不乱纲纪;二则为协边塞王以牧西北,忠君之报国。 见各派力弱,本教势衰,心忧前辈苦心造诣之绝技恐成绝响,思及余幼时,于此得造化以新生,几番遭遇,或机缘所致,或尊长相赐,习得诸门多派神之功绝技,留之后人,望有缘人得知,务使先人之传承不绝,余心慰矣! 适逢余携妻游于此,见昔日之长者,薨命于此,余不忍,将至厚葬。 原意将所学录入羊皮之上,封存以待有缘人,妻忧心:恐缘非良人,不若以伯父墓碑鉴之,成则伯父九泉亦含笑也,不成亦余之过也,他日必谢之。余闻言,大善。并取出昔日所藏之【九阳真经】【毒经】合于碑下,若缘者善,必扶碑于墓前。昔日埋经处,存【医经】,望得者,恶之向善,善者惠民。 张无忌字 看着羊皮上的信,翻了翻基本书和羊皮,心中狂喜,口中念叨着:造化,大造化啊! 随即哈哈大小起来,宣泄着心中的激动之情。 “真是大造化啊!这次当真是曲折,原想取三经已是心满意足,就算只得到一经也是知足,不想张教主如此大方,竟将所学武功尽数录上,此行却是省却我数年之功啊”易不晦捧着羊皮信激动的道。 “亦要感激朱庄主,若非你的考验,我可能得不到如此多的绝学”说罢,起身将书重新包好,放置在石头中拿出来盖好,拱手鞠躬后,继续挖坑,将墓碑扶正后盖上泥土压实。 完工后,易不晦向墓前拱手拜了三拜,算是对二位前辈的感激。 随后正准备抱起石头,却不知往何处去。 思及自己要在这雪谷深山中生活几年,按现今武功虽高,自觉内家修为已寒暑不侵,然而风吹日晒也不利于生活。 思及此处,寻了高地,花费数日,寻一些干的木材,砍掉一些干枯树木,总算有一个遮风挡雨之处,当天便搬入新居,这几日露天生活确是不太舒服。 这数日间易不晦并未取出石匣内的经书秘籍,每日皆是晨起演武,白日工作,夜间打坐调息,熟悉这数十日荒废的武学,虽说境界在那,多日未练,还是有些生涩之感,数日之后感觉却恰恰相仿,比之数月前反而有所精进。 易不晦想不明白,也没空多想,放在心中,这几日的忙碌让自己没空去想屋内的石匣,此时,闲下来了,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易不晦坐在屋内,打开石匣,想着张无忌留下的信,暗道:现今的江湖和开国前却是相差甚大,应是从永乐帝之后开始变得不一样。如今更像是三方角逐的江湖,如今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相争,武当少林居中调和,都说笑傲更像一场官场政治,也却是如此。 摇摇头不再想这些,看着眼前的秘籍,易不晦数了一下一共是九本书籍,每本都用羊皮卷抱起来,似是担心时间长了书籍风化,书籍最上层的羊皮卷有三张是单独放的,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应是张无忌誊写的秘籍武功。想了想,书籍不易保存,易损坏,还是先看书籍,记在脑中便不担心丢失了。 打开最上面一本包裹着羊皮卷的书,却发现羊皮卷上也有几行小字: 此【一阳指诀】【一阳指书】【哀牢山三十六剑】三书乃朱伯伯家传之武学,余原欲将之同葬,思及伯父独女已逝,常埋地下,恐世间绝矣,故取出妥善保存同藏之。 易不晦看想封面果然是【一阳指诀】,心中暗道:当初朱长龄想诓骗张无忌,焚了庄院,如他的性格秘籍确是会在当时随身携带确是安全无虞,如此倒是意外之喜,算是开门红吧! 易不晦也不多想,澄清思绪,集中精神将书的内容记下,接着又拿出下面两本书籍,羊皮上却未再次说明。 将朱长龄所遗之三本秘籍记住,易不晦也不再等,打开第四个包裹着书羊皮卷,其上亦留有文字: 余忧不正之人得此经为祸故设下考验,昔年恩师胡青牛同师母王难姑齐名于江湖人称医仙、毒仙,所著之【医经】【毒经】,望后人得知可济世为怀,造福一方。此上乃余另录之【医经】,虽非原本,却无差异。 望了望羊皮卷后的文字,对比先前所得内容并无出入,便打开【毒经】阅读记忆了起来,不多时便放下了书。 “看来这书中内容也是新添了一些他自己的看法,连【十香软筋散】【七虫七花膏】的炼制和解方都留下来了”易不晦颇为意外的想到。 摇摇头,不在多想,打开下一本书,翻看着羊皮卷的内容: 余父乃武当三丰真人之五徒,此书乃是太师父手书【太极拳经】,卷中还录入本门【太极剑法】【梯云纵】等数门武学,缘者,若武当衰弱传承缺失,望承余之情,传功护佑武当,必铭五内。若武当传承依旧,盼勿外传。 “武当派的传承都留下来,【武当派】当时情况有那么差吗?”易不晦想着,随即右手拍了下头道:对哦,从永乐帝之后武当才兴盛起来。难怪在洪武年间留下这样的话,看来当初六大派过的都不如意,这和华山的记载也符合,大明开国后各派应该都不好过,原以为武当会好一点,看来明初对江湖的压制都一样,想来也是毕竟都是江湖起家,加之上行下效,就是皇帝没有明确要做什么,稍稍露出点不满,对各派影响也是很大的。 易不晦看完之后,对手中羊皮卷开口缓缓地道:放心吧!武当派乃现今江湖武林泰斗,我记下它们,只要在这个世界,便不会外传。 放下这些书卷,放入石匣中。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虽然记忆力好,一下记住这么多精深武学还是有点吃不消啊,都中午了,午餐后下午便练练功,明天再继续!话说这些武功确实高深,不愧是各派镇派绝学。不着急,慢慢来离剧情开始还有近二十年时间。 易不晦边走边念叨着。 第十五章 善后 次日,易不晦继续前日未完之业,将石匣打开后,拿出剩下的四本书,翻开羊皮卷,其上大意是介绍【楞伽经】和其中九阳真经的来历,并将修习九阳神功的心得体会要点要诀一一说明,同时还记录了一门少林龙抓手的招法用劲行气之法。 易不晦虽可观武自通,过目不忘,可也仅仅是招式外功,最多可以窥视出运劲用力之法,涉及内里的行气要诀确是无法窥见。 原著书中易不晦也只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原以为,如同自己般只记招法用力,却不行连内中行气之法也已看破,却是不可小觑天下英雄啊! 易不晦不禁感叹着:言及天下诸般内功,皆不逾九阳神功之藩篱,乾坤大挪移运劲使力的法门,又是运使诸般武功精义所聚。张无忌集二者为一身天下武学确实再无秘密。 先将羊皮卷上内容记下,易不晦再放开四卷【楞伽经】这次花费一柱香时间方才放下书来。却不是因为书中内容多,而是因好多武侠高人都有用梵文写秘籍的爱好,易不晦再记住【九阳真经】后,边讲【楞伽经】梵文内容记下,再一遍遍的和脑中译文对照学习梵文。 看完书,将基本书包好了了重新放入石匣里,易不晦边从剩下三张羊皮中取下一张,却是其中最大的一张。 易不晦看着内容不禁感叹:说曹操,曹操道。 刚在预防遇到喜欢用梵文写秘籍的前辈高人,便立即遇上了。原来这张皮卷中却是昔日得之于周芷若的【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想到昔日一卷梵文总纲引出一步【九阳真经】,幸而此文中已译,易不晦虽可王文而译,若面对昔日按读音写的总纲,易不晦这半吊子的梵文,终归是无的放矢,难受之极。 易不晦庆幸之余,翻开羊皮卷将之内容记下,不禁感叹前人智慧之浩渺,也不深究,继续打开下一张羊皮卷。 卷中言及:此【乾坤大挪移】心法旨在激发潜力乃天下运劲用力点根本道理,历代教主方可修炼。【圣火令神功】乃集旁门武学之大成,练之易走火入魔,慎之!二者皆明教护教神功,余虽传回波斯,然因波斯总教失经之故,余故留经于此,盼勿外传! 易不晦放心羊皮卷,感叹道:连武当派的武功都留下了,看到它,我倒不那么意外了!只是如今明教已非昔日之明教,我不会外传,亦不能传回去了,抱歉! 不待言,将内容记下。 打开最后一份羊皮,心中却已猜到是什么了。 昔日,义父于崆峒得【七伤拳经】,此功非内功深厚不可练,否则未伤人先伤己,内功有成练之不仅无害甚有益处,另附,义父成名武学【狮子吼】等数项绝技和一些散乱的武功。 易不晦不禁笑道:写的还挺委婉的! 摇摇头将最后几套武学记在心中。 望着眼前的秘籍,心中却在思考如何处理它们。 烧了,这种吃了饱了把桌子掀了的事易不晦自问做不出来;随身带着,摇摇头,自己的金手指没有这种高级功能,随身带着容易弄丢,在江湖上又要掀起一番风雨,他不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易不晦思索半晌,也想不到合适的办法。我要不要留点考验给后人呢?似是想到了什么,易不晦嘴角咧开,一脸坏笑的表情。 径直走向屋外,半柱香后,寻了三块石头走了进来,将分成了几份,从包裹里拿出一张牛皮,切割后将之包裹,割破手指写了什么,放入自己制作的石匣中。 之后几日,易不晦也不着急,秘籍都记住了,除了练练功都在处理这些神功秘籍。 一块,放在墓前,并未深埋,其上覆盖一层鲜活杂草。 一块埋在屋旁下。 一块包裹严实后埋在瀑布中后一个坑洞中。 最后一块,记录金毛狮王的武学,想了想在床下刻了一行字然后将石块压在上面。 做好一切后,又去为朱庄主做了一块简易灵牌,后面刻写字,寻了一块木材,寻些草药,在处理后可宝数百年不腐,再做了一种不易消失的药水,削了一个简易蒲团挖个坑留了一块牛皮,盖上,再包裹一层外套,蒲团下面的木屋地板上的木头用剑切了几道小口,又塞了一块牛皮;剩下的木头削成一柄木剑,在剑颚处塞了一张牛皮,随后将自己的半成品的五岳剑法写在另外一张牛皮上裹着剑放入鞘中,挂在墙上。想了想,拿着剑去洞口将“张无忌藏经处”几个字加深了一些。 做完一切后的易不晦,揉了揉自己的手,感叹道:这张教主确是留下不少好东西,不然今天做的一切,保不齐几十年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医经中的秘方确实神秘。 易不晦望着自己这集天龙、倚天、碧血和飞狐几书中机缘考验的大成魔改之作,不禁想着:人家张教主是实诚人,设下的考验也不难,我一下算是得了金系武侠大礼包了,想想确是,目前而言,除了逍遥派和少林的绝学,其他基本都在我手中了。不过我这想一次得到这么多秘籍可不是容易事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得到呢? 他自己确是摇头失笑,到这里都是难,再寻到秘籍,却是千难万难。 将一切整理好之后,易不晦走出屋内,迎冬日的阳光,倒也舒适,想着这几日不停的忙碌,还真是废寝忘食,也不知道那些留机缘给后人的前辈高人们,是不是也是如此? 总之,易不晦自己而言,这几日忙里忙外,确实是乐在其中。 冬日渐近,谷中暖意渐去,寒意将临,易不晦如今功力日深,加之携带了毛皮毯准备充足,应付冬季却是不难。 寒冬来临,果树凋零,水中下去也难,食物和材火,确实必须品,须得提前备好。 思考后,易不晦便决定花些功夫为入冬做准备。 收集果子,或存,或制成干果蜜饯;将白鱼腌制;加之身上所剩不多的牛羊肉干,易不晦觉得应足够应付这第一个寒冬了。 第十六章 修行之始 前文说到,易不晦为过冬准备粮食物资,已过去数日。 易不晦虽手握神功秘籍,却未急着修炼它们,自身所学已然太多,贪多嚼不烂和博而不精的道理,他亦不是不明白。只是神功在手,不练也是不可能。 易不晦数日皆是为此纠结,以致于武功未进,所为不进则退,数日后的今日,易不晦察觉到自身情况,觉得不能再纠结下去,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在老家苦修来的方便,何苦翻山越岭来到这里风餐露宿呢? 思虑再三易不晦在果林中寻了棵树,在树下 席地而坐,头脑飞速运转着针对自身情况梳理一番。 且说他一身武功虽业已大成,并非没有进步空间,就拿他那大成的混元掌来说,大成后开碑裂石不在话下,劲力刚猛无比,附上混元功更是无坚不摧,运掌之间更是积蓄内劲,想当初易不晦便是看中此点才选择混元功的,还想另辟新径将混元掌再进一步。 前世虽武道不显,各种想法脑洞确是不差,既然能到此处,那些世界是不是也存在,有时也在思考!若他现今所在笑傲江湖是一个真实世界,那其他一些影视小说,是不是也可能是存在的。真假虚实,对现今的易不晦来说太遥远了,他也不想深究那么深奥的哲学问题。不过那前世所知的一些武学思路也可尝试一二,数年前在华山之时,易不晦便曾摸索过了。 他首先准备尝试的便是劲力运用,这是最本质的,最根本的,对所有武功而已都涉及,不拘于武功不拘于所在的世界,武林武功不显的末法时代,还是毁天灭地的高武世界,皆是存在的,能熟练运用的都不是弱者。 对刚、柔、暗、化这四种劲力的应用,这在各种小说影视中皆有出现,末法时代如神机的龙蛇,只是将刚柔合成明劲,高武世界如苦境道武王谷中泰誓和辽太极一战,除了四劲更是有一种无劲之劲,若都是真实世界,劲力运用大有可为。 其实若以武当派太极拳来练,却是容易掌握一些,不是前世的养生拳哈,毕竟是一个真实世界,不是拿着前世的花架子动几下就拨阴转乾坤汇天地之灵气。 回归正题,并非太极拳层次高处其他神功绝技很多,只是说太极拳对这四种运劲方式都有涉及,可以少走弯路,并非其他武功不行,每套武功都有各自运力用劲之法,大体上来说,有的偏方便,有的偏柔,其他武功需要从一种劲力悟出另一种劲。数百年前降龙十八掌招式不说多精妙,至少比之精妙的掌法还有,比如同样刚猛的铁掌功,只是他长于运气用力之法,郭大侠便是将刚猛的降龙十八掌运用的刚柔并济,浑圆如意,便是这个情况。 数年前,还在华山之时,易不晦没有办法得到武当派的太极拳,那想法太不现实,他便现实一点的选择修炼进境慢点混元功,并修炼配套的混元掌。毕竟那时都在练剑一个练掌法的太惹人眼球,那时剑宗修炼混元功也是主流,虽进度慢不会走火入魔,对内功进境要求不高的剑宗弟子正合适。 那时他的混元掌一招一式的演练掌法,注意行气蕴力,还再练习中体味掌法中的劲力不同,劲力变化,及至小成之时,在运掌间已然体会出刚柔之意,境界来说,当然比不上数十年苦修的郭大侠,对刚柔运用却也是随心所欲,甚至在五年前与卫清和交手之时摸索出暗劲的用法,一道暗劲击入他体内使之无力再战方才救了自己一命。 易不晦盘算着: 这谷中深潭却是极好的环境,金庸先生书中的【神雕大侠杨过】洪流浪潮修炼出汹涌澎湃的内功,古龙先生书中【水母阴姬】在水中练出那股“澎湃如潮”的先天掌力,还有萧逸先生【马鸣风萧萧】里朱空翼在洞中出风口气流处悟出“风柱功”,武侠中更是不胜枚举。我倒是不必逆怼瀑布,对如今的我来说太早了,【九阴真经】中刚好有“闭气秘诀”,现今倒是可以借助深潭之水修习“混元掌”确是一举两得,既可修炼掌力又可修习内功。 再辅以太极拳和降龙十八掌领悟劲力。至于七伤拳,以我如今功力,感觉还是力有不逮,神照功大成之前却是不要碰它。其实若论对劲力运用首推【乾坤大挪移】,练成后必能事半功倍,只是可惜这门功夫太难练了,张无忌也是在九阳大成后,积蓄庞大内劲机缘巧合才直达顶峰,君不见昔日明教历代教主哪个不是惊才艳艳,天资卓绝之辈,花费一生时间也仅至第五层,还是对四劲运用有了深刻领悟后再回来修习他才能事半功倍。 其实金系武学立意都是极高,可塑性极强,哪怕拿到高武世界,亦可融入其中,特别是我现今所有的武学,所以才取舍困难。 内功的话也不可荒废,先将【神照经】练至大成,只是不适合水下修习,此功虽须勤练但欲速则不达,更须心无杂念,循序渐进,其实并不弱于九阴九阳,至精至纯至,可起死回生,高武世界都很少有这种神效的武功秘技,只是对毒药的抗性却是差了些,可能因“金波旬”毒性较强,但也不能试啊?优点和缺点都太明显了,并不似九阴九阳,均衡,九阳长于内,在精,大成后天下武学皆附拾可用,九阴长于外,在博,其记载天下武功之义理,道家内功大法前期效果不显后劲十足亦无生死大关,不弱大成后的九阳,日后大成之后可择一门与之相配弥补【神照经】的缺点。不过会不会影响内功精纯呢?虽说金书中提出异种真气,对同源真气关于内功精纯的问题却仅有“神照功”提及了“天下第一精纯内功”,这个是内功精纯还是可以精纯内功呢?我如今还未大成,却是不好判断。我现在还修炼了“混元功”再多一门也无甚影响。 剑法嘛,要不要来个水中练剑?不行,虽然可以参考前人却不可生拉硬搬,适合的才是自己的,我还是想完善【五岳剑法】只是没什么思路,暂时搁置在这里吧,现在得到的几套剑法,却是可以练一练,特别是【太极剑】与【独孤九剑】一守一攻,在金系武侠中一时瑜亮,皆是重意不重剑的顶级剑法。 易不晦如是的想着。突然,脑中“轰”一声响起,仿佛一道灵光闪过,眼睛慢慢睁大,瞪着远处,口中不断的念叨着,猛的站了起来。 激动的跳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口中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花了三年时间我终于想明白了,哈哈哈,我终于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易不晦一个人在手舞足蹈的笑着,似是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一样。 过了许久,易不晦安静了下来,收起了笑声,激动的轻轻的喘着气,原本如他这般内外兼修的人,不会跳几下就喘息的,今次如此足见他有多激动,那日发现秘籍都未有如此情绪。 易不晦随手抓了一颗果子吃了起来,边吃边在口中念叨着: 我就说要多出来看看,在家里呆着,不知多久才能想明白这个问题。这么说还好抽时间去其他四岳浏览一番才行。我就说我的五岳剑法使出来总是不对劲,我将五岳各派剑法招式融于一炉,招法严密破绽虽是极少,五岳只在华山生活过,其他四岳却是未曾去过,虽知道剑意有缺,却未在意,想着金书中对意,说明晦涩,故妄以华山奇险之意统合,所以使出有晦涩之感。 易不晦却是之前走入误区,就像天龙中扫地僧说言知见障有点类似,在他的观念剑意是一种高深的境界,或许在高武世界常见,如今世界应很少涉及,最主要的还是自身观念问题,约束了自己,更是自己的“心”思繁杂,无怪“神照功”进境不快。 第十七章 心与气 <!--go--> 其实就易不晦而已谈心境却自己感觉是不是早了些,毕竟不是什么玄幻高武。 可是心境就是这门一个玄妙的东西,也是很唯心的,你说有吧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吧易不晦又是可以模糊的感觉它似乎是存在的。 平民百姓,一亩三分地,知足常乐是你的心境;士林大儒,隐逸山林,安贫乐道是你的心境;游方郎中,悬壶济世,济世为怀是你的心境。 出生、学习、环境和处境随时随地都影响一个人的心境,并非一成不变。 都已经到了从现实来到武侠世界来了,易不晦心中其实也慢慢接受了这样唯心的设定。连飞檐走壁,隔空取物,内力外放这些都存在,再抓着唯物唯心的纠结,那才真是不正常。 易不晦并非未接受,只是前世的思维习惯还是影响着自己。 所以易不晦才觉得自己的心不够静,想到自己的心境。 易不晦在自己审视自身,想起前段时间,刚刚到达雪谷之时,明明疏于练功,却感觉自己进步了很多。 现在想来,许是自己在山林荒野间独自经历磨难,许是自己在悬崖上经历一番险死还生,虽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有一点易不晦却是可以肯定,这虚无缥缈的心境,不仅对现在的自己很重要,甚至自己未来的武道之路影响也是深远的。 如何提高自己的心境?或者说如何让自己静呢? 易不晦望着自己在地上写的“心”与“静”二字,陷入了沉思: 其实最好的是赤子之心,如初生之婴儿般纯净无暇,我前世记忆未失,使我能步步人先,同时我的心思也比常人负责,这个对我来说几无可能。 老子曾言: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通过养气、练气让自己可以心思澄明,心无杂念,虽不能做到赤子之心,能让自身保持灵台清明,心无杂念,已然可以了。况且,易不晦始终觉得自己努力获得的才是自己的,赤子之心虽好,可世间非是完全的净土,终会难抵红尘中纷纷扰扰,赤心不在,灵台或难清明。 如何养气、练气才是关键,虽说华山派也有心法,却是修习内家真气之心法,虽名同实则大异,易不晦现今所需的是由自身由内散发而出的气,类似于涵养气质之类的东西,难以言表。 其实读书是最好的养气练气之法,先人的智慧理念都融入书籍之中,借助前人的智慧,却是最快提升智慧,一个智者必定有相应的心境。 此路对易不晦而言却是行不通,一是他虽读过一些书,大都是认字识义,后来读的也是些医书药典,加之这一路西行虽在寺观中学习,也只是记住一些经文,功利心比较重,主要是为了了解佛道术语,以免遇上武学经典入宝山而空手而归,故也未及深读,不甚明义。 他心中也明白这样凭着自己这样念经读书,慢慢理解,效果会有却是很差的,唯有另辟蹊径,寻求其他的方法,或者相互结合。 既知目前所知的方法行不通,便将思绪带向前世,回忆前世关于修心练境的描述。回忆着脑海中相关内容,终是在脑海中一个浮现了一个名字——俞佩玉,古龙先生书中【名剑风流】的主角,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他的气,不是先天存在的而是后天养成的,拿着一根两丈长的,婴儿臂粗细的生铁笔,写下蝇头小楷,经年日久方练成的。 易不晦想到前些时日所得一篇【一阳指书】,一套融合一阳指的判官笔法,书法中有点穴,点穴中亦有书法,还附有几篇书法,各种自体都有,确是临摹练字的好东西。 易不晦既决定效仿俞佩玉,自当打造一杆属于自己的笔,此地自然无生铁之物,就是有他也无发锻造,此地山石倒是不少,张无忌寻来做石碑,自己寻些可以打算磨一杆石笔。他无俞佩玉般天生神力,当然了既然练字养气,自不会同时用上内功,是以不会照样硬搬。他打算先锻造一支小一点的,将自己的字练一练,前世就休提,此世一直练武,字有多好,自己当然心中有数,待有些水平后再着手开始。 易不晦准备两支笔时,也未放下练功,【一阳指书】源自【一阳指】,须以此为基础,暂时虽放下练武,也不妨先研究一下,触类旁通。 这几日易不晦每日早上早起,劈石磨笔,累了打坐练功,夜里研究两门武功。 十数日之后,第一支小笔完成了,在西侧瀑布不远处,清理一片空地,将磨碎的石粉倒在上面,至此,易不晦每日的任务又多了一项,每日正午时分,易不晦都来此,循着那种的几幅字帖练着字,一日一幅,循环往复,半月之后,易不晦磨出一支长约三尺粗约两寸的笔,他的字虽说没什么特点,写起来中规中矩,应该算入了门吧! 此时寒流也来了,带走了山中的缤纷色彩,冬季悄然而至,白雪落下,为山谷中的万物披上了一层棉被。谷中的山羊、猿猴,躲入洞中,谷中留下的只有易不晦和瀑布湍急的水声,每日偶尔可以见到几只猴儿出来觅食,再过些时日瀑布也将冰封。 易不晦的生活更加单调了,每日早晨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拿着他那三尺多长的大笔,走到瀑布旁,写起字来,现在不需要去清理好的空地了,大自然为他奉上了一张天然的白纸。 易不晦每日皆会写下一篇,不写完便不会回去,第一日,也不敢写太长的,选择了【道德经】,却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开头处还好,一字字的在雪中深度皆是相同,大小一样,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写到后面,感觉手不断变沉,慢慢抖了起来,字也歪歪扭扭,最后手已是拿不住笔了,直接插入雪地中。 看着地上的笔和颤抖的手,易不晦悻悻的收起手来,找块石头清理了雪,本想就近坐在地上开始打坐练功,天寒地冻的环境,易不晦无时无刻体内真气都在运转御寒,效仿“神雕”中的寒玉床,此时却感四周瀑布轰鸣无法,练字时还好注意力集中可以专心用功,此时无法入定何谈练气,只得走远一些往东寻一处静地此时雪地运功修习“神照功”更是事半功倍,平添三分功效。 再次站起来,左手揉了揉右手,回到瀑布旁重新拿起笔来,只是重新调整了位置继续写下去,这次调整心态,不再急于求成,原是为了养气练心磨练自己,又非完成任务,所以便定下心来,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楷体字在他手中出现,大小相同入雪深度也一致,只是这速度不是很快。易不晦也是个有恒心的,写累了就打坐练功,饿了便吃点干果充饥,天黑了就在外打坐练功,也不回屋里,第二日天一亮便起身继续写,有着不写完这篇【道德经】便不回屋里的势头。 得亏现在是寒冬,每日雪落不止,昨天写已被雪重新盖上,易不晦也不在意,也无须换位置,拿起手中的笔继续昨天的章节继续写了下去。<!--over--> 第十八章 成效 易不晦自那日起,每日在雪中书写,未有一日懈怠,从初时不足百字开始。 数日后,每日已可留下百十余字。 再过十数日,每日笔下可得二百字余。 一月后,一日千字已不在话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易不晦手已越来越顺,写的也越来越快,心也沉浸在写字里,乐在其中,未有一日停顿,雪上没有地方写便往冰上写。 西北的冬季不仅来得早也格外漫长,三个月过去了,易不晦已可在半日之间书写整篇【道德经】。 算算时间已是临近除夕。望着东南,离家已近一年,心中却不觉想起父母,担心起他们的身体,放下手中的笔,今日也无心练功。 走入屋内,拿起一个水壶便喝起来了,这是易不晦在入冬前,看着临终一些熟透了的果子,不好保存,便试着自己酿的了一些果酒。 “吱吱” “你也想喝嘛”,易不晦对着门说道,说着拿起一个石碗倒满了旧。 只见一个白色小猿猴推开门走进来的,这只猿猴却是不大,约两尺左右,通体雪白。 却是一月前,易不晦忘了关门,跑进来偷他的过冬食物,易不晦望着屋外白雪皑皑,便明白是什么原因。 拿了个布包了一些果子递给它,看他不敢接,便放在它前面,走出了屋子。 自那天以后,小猴就经常过来,开始时还有点害怕,每次都离的远远看着,易不晦也在意,发现了,便仍几个果子给他,几次之后,似未感觉到易不晦的恶意,担心也大了起来了,易不晦练习的时候站在高处看着,练功时学着他的动作,吃饭的时候也是凑了过来。 易不晦准备上算充足,多一分,无甚影响,有时喝酒时倒点果酒饭在石碗里递给他。现在基本就在也不会的小屋里住了下来。 小猴灵性十足似通人性,望着易不晦今天情绪不高人,也没敢闹,坐下端起碗喝起来了。 “吱吱” 易不晦喝了酒,脸色也红了起来,似有醉意,便向小猴说道:你是不是看我不开心啊! “吱吱” “也不是不开心,只是今天除夕,孤身一人有些失落” “吱吱” “想安慰我,呵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没?” “吱吱” “小猴,看你很眼熟,和那些猴子不一样,那天我在山崖上遇到的猴子是不是你啊” “吱吱” “看来我们挺有缘,小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人呐!都有自己名字,不能叫人,你是猴子,我也不能总叫你小猴,和你同伴分不清楚”易不晦这回喝的有点高了,对着小猴指手画脚着“这样不好,是吧!你不说就当你同意了哈,嗯,你猿猴,又是白色,就叫袁白,小名就叫小白,嗯,就是小白,好” “怎么没有酒了”拿着酒壶向口中倒着,倒了两下就瘫倒地上睡着了。 小猴,不,小白它更是早早的就躺在地上,应该是没有听到易不晦为它取名。 拖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念叨着:之前喝了,也没醉成这样。 却是昨日心绪不高,喝了点酒醉的厉害了。 望着门前瘫倒的小猴,拍打着晕乎乎的头,想着昨日发生的事。 记忆有些模糊了,我好像给你起了个名字吧,叫小白是吧!易不晦口中喃喃自语道。 看着还在熟睡的小猴,易不晦摇摇头,拿了块上次剩下的牛皮盖上,便出门去了。 谷中 易不晦取了些雪水,洗了把脸,一个机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仍旧入往日般取写字,还是那篇【道德经】,如今心变了,无功无利,字安神定性,文明义启智,书写着经典,沉浸在前人的智慧中,书写道德经是因易不晦还未读透,说是读透却是对现今的自己而言,日后经历多了也会有新的体会。 前文提到,金系武学的特点,虽不如一些高武世界那般毁天灭地,摧山断海,却无一不是先人智慧的结晶,立意高远。 通读前人经典,不仅是对自己的提高,更是为自己他日的武道打下基础,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多远,此界的尽头在何处,却隐隐感觉此界只是他的开始。 易不晦前几年虽练功刻苦,进境不俗,看着自己脑中镜面上一项项大成的武功颇有成就感,可终归是在“练”武,练前人之武,学前人之道,按照高端一点的说法就是还未入武道之门槛。 易不晦这三个月的苦练,对提升武功未见得可以体现出什么惊人的效果,可是却将易不晦一颗来自现代的浮躁之心给抚平了。 虽还是练武,已少了往昔那股急躁之气了,单说练剑,就可以看出不同。 昔日易不晦练剑,求疾求快,剑招灵活多变,剑影纷纷,剑气四起。现今之剑,你能看到了平,看到了稳,却看不到往日的浮华,不急不躁,该快的时候疾如闪电,慢的时候如鹅行鸭步,看着虽无惊艳之感,却很舒服,如果可以形容的话,那时慢慢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虽说的有点夸张,却是像那个方向走。 每日重复着枯燥的日常,闲来和小白逗逗了乐,沉浸在这与世隔绝的世界中,一晃五年时间便过去了。 这五年里,易不晦每日白天习字水中练掌,瀑布旁练气,自易不晦养气日深已可在瀑布旁入定冷了,夜间研究脑中的【医毒】二经,五年间进步斐然。 值得一提的是小白,就那只白色的猿猴,每日都跟在易不晦身后,易不晦写字,他也跟着写,练功也跟着练,别说模仿的倒挺像。 易不晦看他颇具灵性,每日休息之余,便开始调教它,习文练字还是太扯了比较只是给武侠小说,但是教它练武还是可以的,金书中也有不少异兽习武,神雕中的大雕,春秋时传越女剑法的白猿,还是它同类呢? 经脉运气不现实,易不晦便只能教它外功,花了几日功夫,传了一套【混元掌】尝试看看它能不能由外而内练出内功,再传了一套【哀牢山三十六剑】,日后还可以传一篇“易筋锻骨章”的动功。 别说这小东西使得有模有样,易不晦也不管它,它见易不晦在忙,便在一旁自己修炼,十数日之后再看他已是入门了。 它虽不能言,时间长了似是能听懂易不晦的话,易不晦让它练功便练功,让他去屋里拿个东西也会照做。 第十九章 进境 人说字由心生,易不晦五年时间练习,原来规规矩矩毫无特点的字,现在写出有一股清逸出尘之气了,原来的方正大字越写越小,最后不仅可以写成一个个的蝇头小楷,还可以拿着大笔换成其他各种字体书写而出。 若说五年前的易不晦是一个浮躁的青年,虽有三十多年的阅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今的易不晦已是一个沉稳的老,不对,沉稳的智者了,一言一行,不紧不慢。 这五年的养气练心,带来的变化是惊人的,在这与世隔绝的环境中,易不晦的心境已蜕变的心无杂念,心如止水的境界,一个字形容就是静,站在林中仿佛就应该是在那,和自然融入一体,虽达不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应也不远矣。 原来照着易不晦的估计达到现在的境界最少需要十年苦修,现在已经达到他原本的目标了。心境非是急功近利可以实现的,有时往往越急越坏事,不仅不会进步反而会退步。易不晦缘何五年抵得上十年的功夫? 却是这五年里,易不晦除了练字之外,易不晦每日便就近在水中练掌,瀑布旁打坐练功,幸而功力力日深可以无惧严寒冬日下水对他无甚影响;只是打坐之时,冬时还好,万物冰峰,整个谷中寂静无比,随着出暖花开,冬雪融化,西边的瀑布重新流动,初时水流潺潺,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随着冰层破裂,激流湍急,祥和的景象被打破,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每日练字的易不晦是一种煎熬,更别提打坐练功,初时,易不晦练字不久,心中虽是浮华散尽,却难定的下来,原想换个地方,拿起笔,想起来笔的来源。 却是俞佩玉于瀑布中静坐练功五日内【无相神功】大成,自己只是练习便已经受不了了。 不管是不是能真实发生,虽然和武功特性有关,但是别人能做到,易不晦自信也可以做到,既然学便学个彻底。 便放下笔,重新在此打坐练功,心中还受外界影响,做不到沉心于内,他也不敢强练一面走火入魔。 半晌后易不晦站了起来,暗道:他的境界已然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现今才刚刚开始还差的远,既然无法打坐练功我便练练动功,他日等我达至它的境界再回来打坐练功不迟。我又非要和它比速度。只是这“神照功”却也不能放下,晚间还是得花些时间安静地修习。 摇头失笑后,易不晦便重新端正心态,放弃了每日的瀑布边打坐练气,也幸亏混元掌可以内外兼修,不用来会倒腾地方。 易不晦花了数月时间,在第二次寒冬来临前,终是适应了轰隆巨响,不过数日山谷万籁俱寂,易不晦耳中突然静了,却感到极不适应,及至第二年,无论有没有声响,对易不晦而言,却是都是一回事,因为他的心彻底静了下来,从第三年开始,便不可以不受外物的影响,在瀑布盘打坐修炼。 易不晦不清楚目前处于什么境界,仍旧是做着这些相同的事情,偶尔放松一下。 也许是心无旁骛,往后进步越来越快。医术,易不晦已然将两本经书完全吃透,偶尔休息时也会去附近寻找一些药草,别说这附近草药还真不少,易不晦没事捣鼓捣鼓,还真捣鼓出几种新药。 在瀑布下仅花了近两年时间,在谷中第四年,便将【神照经】修至大成,这比原估计的时间缩短一半有余。 得益于这些年寒热交替的环境磨练人意志心灵对内功修习也是有帮助的,加之修心养气的效果和脑中各项神功秘籍,其中九阴九阳两本真经算是集天下武功至大成的真经了,其中微言大义,易不晦虽不曾按部就班的修炼,每日研究触类旁通,说句夸张的话,现今江湖他敢说没有谁的武学底蕴比他还深。 话虽如此,也仅仅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习武练功虽然快一些,让他现在创造一本类似的真经,确是早得很。 神功初成时,易不晦便觉察出“神照功”比之“混元功”确精纯无比,使“混元功”的真气精纯,当即不再犹豫,虽不确定“神照功”能否影响“九阳神功”,自从他心思澄澈,少了以前的诸多杂念,做事也干脆多了,直接照着【九阳真经】继续修炼,修炼“九阳神功”之后的易不晦,切身感受到【神照经】与【九阳真经】,二者属于一个层次,九阳刚好可以弥补其缺点,运功中真气受影响变得精纯异常,只是若想大成比之独修“九阳神功”确是需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至于选择修炼“九阳神功”,一是因为弥补“神照功”最大的缺陷,加之他所修本就便阳刚一路,走阳极生阴的路子,修炼会顺畅一些;二则羊皮卷中还留下大同全身穴道的心得诀窍和九阴中的武学义理,易不晦并不担心生死大关,九阴九阳皆是阴阳并济的神功,只是一者阳生阴,一者阴生阳,实则殊途同归,再说修炼了“九阳神功”并不影响修习【九阴真经】中的其他武功,“易筋锻骨章”他也是一直在练。 易不晦虽然很早开始便有想法柔和各项神功密法的优点创造一门内功心法,只是如今虽见识够了,心却没那么急了,那些留下神功的前辈哪个不是苦修半生,晚年才着手花费几十年时间才创造武功,万丈高楼平地起,路要一步步走,打好基础,完全领会所学武功不迟,再说以他现在【神照经】大成,不说天下第一,保守的说江湖中能胜他的不超过三人。 接下来一年里,易不晦感觉瀑布对自己帮助不大,又开始想新花样,想起刚来时,一场生死危机,让自己荒废数月的武功大进,他虽不会去跳崖,去悬崖边练功打坐也行吧,结果当天便发现没有用处了,因为站在崖边的他心中波澜不惊。 “这个没效果,虽不影响也不会继续练功,却让他再次开启了思考模式:以我如今的武功,除非暗箭伤人,现已是进退随心,可若追求更高的武学境界,不可安于现状,也不能拘于形式,我需要多思考,开阔思路。”易不晦如是的想着。 如今他的武功其实只需按部就班的修炼即可,掌力经过多年水下苦修虽不可另瀑布倒流,掌力之雄浑澎湃却可说当世第一,“混元功”也有些异变,却无坏处,四劲之法现今也都已掌握,虽不完全精通,以后慢慢摸索,入门了,便快了。剑法只待出谷后再考虑,现今不打算离开可暂不考虑。 可以说易不晦几年前定下的目标基本算完成了。 既然这世暂时没有合适的思路给他,他脑中再次从前世记忆中提取出一些词:“意前发后”“意发并进”“发在意先”“极发藏意”。 来源于和现在这个世界一样的,一个虚幻的武侠世界,不知道是否会如现在这般真实存在,易不晦有些摸不清楚现在的存在的世界是虚是实,他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平静的心湖不觉间泛起一层涟漪,不过这层涟漪很快便被他抚平,摇摇头,握紧拳头暗道:多想无意,那个层次距离自己太远,自己他日迟早会接触到到的。 第二十章 离谷 易不晦也仅仅可以想到这些词,毕竟不真实,仅仅是口述和影视表现的特效而言。 易不晦能想到除了对那种境界的期待之外,却是对“发”与“意”二字的考虑。 影视源于生活,前世的内家太极拳中对内外三合的描述,不仅仅是力的运用,也有“发”与“意”的应用,想到拳便到,也是武功最朴实的道理。 易不晦既然知道,三年前便开始尝试,现在也可以做到,可也仅仅招式上做到了,出招之后,只要想打在什么位置,招式便落在什么位置,可以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基本上实现了三合。 接下来一年间易不晦除了日常修炼和“九阳神功”的修炼,其余时间都在研究控制自己的内力,他要的是细致的控制好自己的内力,达到自己想到不仅招式要到内力也要到的,初步做到“意发并进”的地步。 功夫不负苦心人,易不晦总是在今天完成了,今天也是易不晦来到雪谷的第五个年头了。一年的时间对“九阳神功”境界,提升却是不大,仅仅入了门,四卷真经仅仅修成两卷,若是修完却也要再苦修一年半载。至于大成?若是没有奇遇,至少还需要数年精修,方可在同时打通那数十处玄关。 离家近六年,如今已是弱冠之龄,谷中五年的时间,神功大成的易不晦,虽有离开之意,非是想成名江湖,确实记挂家中父母,多年未有消息,仅五年前入谷之前托人寄了一封信回去,也不知父母是否收到?身体是否健康? 思及此处,易不晦离开之意更甚,望着天色已暗,虽想即刻出发,也不在乎这一夜,便将谷中之物,重新整理了一番,便回去休息了。 次日 易不晦早早的起来了,收拾行李,五年时间身上的衣物已然不合身了,上山带的工具都用不上了,只是将数年配的丹药草药包好,收拾了财物,带些干粮拿起长剑便离开了屋子。 望着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古井无波的心中亦有意思不舍。 “吱吱” 打断了沉思的易不晦,望着屋顶上站的小白,易不晦对它招招手。 小白一跃而下撒腿便跑了过来,爬上易不晦身上。 易不晦摸着柔软的白色毛发,开口说道:小白,我要走了,你以后在谷中还好生活,不要乱跑,外面的坏人很多。 小白“吱吱”的叫着,双手挥舞着,好像在说“它很厉害,不怕坏人”,随后一双大眼睛便泛起光来,抓着易不晦的衣服,明白他走了之后不会再回来了。 易不晦将它抱了下来放在地上,摸了摸它的头:我走了,保重,我的朋友。 便转身走向来时的窄洞,小白双眼闪着泪光眨也不眨,紧盯着前方的身影,担心眨一下眼,眼前的身影便消失了。 【九阳真经】中“缩骨大法”和【九阴真经】中“收筋缩骨法”,二者异曲同工,易不晦为了应对离开窄洞洞情形,曾花时间练成这门功夫。 离开窄洞,易不晦正准备运功,却见洞中一个白色身影冲出,易不晦摸着怀里的小白,“你是不舍得,想和我一起离开吗”。 回应易不晦的是“吱吱”的小白不断点着头。 “好,一起待了五年,你不在身边我也会想你的,日后你想家了,我再送你回来吧”摸着小白的头,随即将它放在背上包裹里,嘱咐它抓紧。 随即提气用劲运气“金雁功”凌空至上丈高,轻工上几可比肩昔日郭大侠了,脚尖借力,使上了上天梯的功夫,此功全凭一口气提着身子,易不晦再借力几次便凌空飞上崖顶落在崖边。 看着山顶的风景,易不晦一时沉浸其中,知道包中小白提醒才察觉了过来。 易不晦也不耽搁,循着记忆,往丹巴所在的部落而去。 此回,他既不用寻找什么,包中物件也少了,加之武功大进,运气轻功,不过一柱香,便以来到山下。 认准方向边想部落中走去,进入部落后,看着前面熟悉的身影,不确定的问到:“是丹巴大哥吗?” 丹巴听着陌生的汉语,疑惑的问道:“我是丹巴,你是?” 易不晦开心的道:“我是小易,易不晦,五年前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你还教我藏文。” 易不晦的提醒之下,丹巴总是想起来,望着眼前这个满脸胡子,如野人般的男子,实在是没办法和五年前清秀少年相提并论。 看着丹巴还是疑惑眼神,易不晦继续解释道:“五年前我上昆仑山寻东西,背了一个大包裹,对了,我的马儿还拖你照看呢?” 听着来人的话,丹巴确定了,来人正是自己的那个小兄弟。 上前拥抱道:“好兄弟,这多年上哪了?一直在上山吗?走走,回去说。” 说罢拖着易不晦进入自家屋里,吩咐妻子准备些食物,拿了一套衣物交给易不晦道:“这是我以前的就衣服,不嫌弃的话先换上。“l” “丹巴大哥,太客气”望着丹巴的眼神感激的接过衣物进如客房换上了并整理一番。 丹巴看着从房间出来的易不晦道:“还是当年的小伙子。” 说着二人进屋坐下谈了起来。 易不晦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些年经历,只说寻找草药掉入谷中,在谷中呆了几年才找到出路。 易不晦并非想隐瞒,他们一家人亦非江湖中人,知道太多还容易惹祸上身,隔壁的昆仑派,如今可还是大派。 易不晦在丹巴的挽留下在这里住了几天,临行前送给丹巴一些自己制作的丹药作为礼物并留下用法,便骑上丹巴照顾五年的马——乌云,飞奔而去。 乌云飞奔往中原南方,其实易不晦在和丹巴的交谈时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想暂缓了回家的想法。 却是丹巴告诉他,前些年朝圣的时候担心易不晦,受到一个来自金刚寺的高僧开导。 当时易不晦听到这个名字却感到“缘分”妙不可言,都忘了这茬准备回乡了,却听到这个消息。 易不晦也知道来一次藏地不容易,下次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了,虽然想见识这个金系武侠最难练的武功,确是思家心切。 西藏元后,战乱不多,藏传佛教在当地地位也很高,传承不一定会断。 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日后有机会再来也无妨,便扬鞭离开这里。 第二十一章 日常 且说易不晦离去之后,便往回赶去,出了藏地易不晦换了一身行头,便继续赶路。 数月后 一处小镇上,一个青年牵着马,马背上一只白色的猴子坐着。 走在街上,四周人望着这奇怪的现象指指点点,却无人从口中说出来。 此时,一道天真的声音响了起来,“爹,快来看看,这人好奇怪啊,竟让给猴子牵马。” 一个二十来岁的白衣青年人对着小男孩做着手势,制止小男孩继续说话了。 此时牵马的青年正是易不晦,闻言却是停下了,盯着白衣青年看着。 白衣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上前道:“兄台,抱歉,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兄台!” 易不晦还是不说话盯着对方看着,白衣青年也是尴尬的不只如何是好。 半晌后,易不晦开口道:“怎么?小坚不认识我啦?” 听着熟悉的调笑语气,白衣青年,不可置信的盯着看了会。 “你,你,你,你是师兄?”青年激动不已,却是昔日的石坚,如今已为人父。 易不晦微笑的点点头,看向石坚身后的小孩。 “这是你的儿子?”易不晦带着疑问的语气却是很肯定的说道。 上前默默孩子的小脑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这孩子也不怕人,睁着天真的眼睛看着易不晦,糯糯的声音响起:石林,已经6岁了,你是易伯伯吗? “是的,我是易伯伯”说着,易不晦在怀里摸索半天,拿出一块小石头递给小孩子,却是临行前小白在上山寻来一堆玉石,易不晦带了一些下山。 “这太贵重了”石坚看着易不晦递给孩子的玉石连忙阻止道。 “给孩子的,一见面就叫我伯伯,见面礼还是要准备的,这孩子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这孩子说是说六岁了,也就是你走后第二年就出世了。这些年,我和岳父有时候聊起你,这孩子就给记住了。师兄,五年没有消息,易叔易婶很挂念你” “二老在镇上吗?带我过去看看” “好” …… 二人来到一处宅子门口。 “这是你当年留下的宅子,易叔易婶带着你侄子在里面住,最近好像在给你侄子准备婚礼,你还没成亲吧?哈哈!你侄子都抢先了” 确定了师兄还是五年前的师兄后,石坚也放开了,和易不晦开起了玩笑。 石坚看着踌躇的易不晦,直接上前喊道:“易叔,易婶,你们看谁来了?” 大门打开,两个丝发斑白的老人走了出来,看到易不晦,便呆住了,口中颤抖着说道:“是小初吗?” 易不晦此时也不在平静,望着抚育自己成长的父母,垂垂老矣的身体,泪水流了下来,跪下对父母道:“爹!娘!儿子不孝!” 易父易母慌忙走出来,扶起易不晦,泪水也是止不住,便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石坚望着眼前一幕,眼中也是酸酸的,带着孩子打个招呼便离开了,言道:“过几日再过来找易不晦。” …… 数日之后 易不晦慢慢适应了家中的生活,每日家长里短的谈话,易不晦只感觉到不一样的温馨。慢慢的这种温馨,让易不晦有些无所适从。 他的大侄子成亲了,之后每天父母的大事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石坚成亲几年孩子都会满街跑了,你大侄子成亲了,过两年你其他几个小侄子侄女也要成家,你一个做叔叔的,天天一个人在这混着。开始父母,后来几个兄姐都参与了进来,每天都是这个话题。 易不晦真是不堪其扰,父母关心的问题他却是相当头疼。并非他境界高看淡男女之事。 这些年他心如止水,加之一个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自是不会如小青年一般,若遇到特别心动的还好说,就目前而言,易不晦还不想成亲。 开始几天还被抓着念叨着,之后学精了的易不晦,在父母开口前便借口离开,不能反驳躲还不行吗?每次不是去张家武馆便是去往石坚家中。 说起石坚,这些年倒是成熟了许多,不知是想清楚了还是他岳父教导。这些年不仅接手了他岳父的担子,还开了几家客栈,将买卖做到附近州府,现在俨然一副士绅员外了。 易不晦还担心他荒废武功,和他切磋之后发现,这小子武功精进不少,还学了一套上乘的剑法,估摸着应该是他岳父传他的,易不晦也未深究,虽让他喜欢收集武功,也不至于什么武功都想学,自身那么多高深武学都练不过来,以他的眼界自是不会在意这套剑法,若是“独孤九剑”他可能还有点兴趣。不过,虽然有所精进,不过内家修为好似放弃了“抱元劲”,似乎这些年都在精修“华山心法”,观他情形应已大成。其实这门功夫倒是不差,源自当年“全真心法”,只是道家武功中正平和,哪怕修炼大成后积蓄内功效果亦是不突出,不过行卧坐睡皆可以修炼,常年累月修习比之大部分神功来说亦是不差,不过往往都要到中后期才可显出威力,以前部分剑宗弟子不在意内功便一直在修这门功夫。 易不晦也不知道他是勤快还是想躲懒,省却打坐练功的时间,不过能在这个年纪大成,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这日,易不晦在石坚家做客。 “师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易不晦还真没什么想法,之前只是想念父母,担心子欲养而亲不待,只想着在二老旁照顾,也免去他们思子之心。 易不晦闻言,思考片刻后道:“我便在这附近行医吧,如今除了一身武功,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这医术了。一可养家糊口,二可照顾父母。” 石坚亦是觉得他说的有理,开口道:“如果缺少银子……” 易不晦似是知道他说什么,不待他说完,易不晦便打断:“无需如此,这些年我身上盘缠还有些,至于行医,又可安父母心还可以济世救人,以后也不必被催着成亲。” 石坚大笑道:“让你成亲怎么这么难受呢?可惜我妻子的表妹已经嫁人,不然……” 易不晦赶紧说道:“别,别,别,千万别客气,我一个人挺好。” 二人谈谈笑笑,时间很快的便过去了。 第二十二章 开始 福建福州府 数十年前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名震江湖,创立“福威镖局”,传至其孙林震南,武功未及其祖,生意手腕却甚是高明,生意遍布十省之地。娶洛阳王氏,育有一子,唤做林平之。 近日,阴云笼罩,福威镖局众人确实愁眉不展,却是近日先是有镖头无故惨死,接着马匹暴毙,起因却是因少镖头林平之路见不平,害了人性命,却是不知此人乃四川青城派松风观观主余沧海之子余人彦性命。 这日镖局门口的大旗都给砍断,众镖师尽皆羞怒,林镇南安排二十二个镖师去调查此事。 第二日天色刚亮,但见福威镖局大厅中原来摆着的桌子椅子都已挪开,横七竖八地停放着十七具尸首。 林镇南见此情形悲怒不已,镖局里往日的朋友见此情形都伤心难过脸露哀色。 不多时临人送来一具高姓镖头的尸体,不多时又送来三具,想来剩下的褚镖师亦难幸免。 林镇南回到东厢房中,喝了杯热茶,忽听得街上马蹄声响,一匹马缓缓行来,马背上横卧着一人。林震南心中料到了三分,纵身过去,果见马背上横卧着一具死尸,果是褚镖头。途中被杀,将尸体放在马上,老马识途将之带了回来。 诸人见此无不流泪悲怆,林平之站在母亲身旁,愤怒的林夫人更是破口大骂,激愤异常,引得暗中冷笑,一道暗器激射而下,当的一声,林夫人左手中金刀的刀背上。林夫人手臂一麻,手中金刀应声落下,滚入天井。 林镇南双足力点跃上屋顶,一招“扫荡群魔”,用尽全身气力,剑点如飞花般散了开来,疾向敌人,却未见人影。 林夫人见丈夫失手,当即破口大骂,林镇南落下摇摇头制止了妻子。 三人在天井寻找并未发现暗器,只是寻到些许砖粒,原本气恼的林夫人仍在满口“狗崽子,臭杂种”地乱骂,见此情景不由心生恐惧。 半晌,一言不发地走进厢房,丈夫和儿子随后也跟着进来,掩上门,低声道:“敌人武功甚是了得,咱们不是敌手,那便如何……如何……” 林震南道:“向朋友求救!武林之中,患难相助,那也是寻常之事。” 林夫人道:“咱们交情深厚的朋友固然不少,但武功高过咱夫妻的却没几个。比咱俩还差一点的,邀来了也没用处。” 林震南道:“话是不错,但人众主意多,邀些朋友来商量商量,也是好的。” 林夫人道:“也罢,你说该邀哪些人?” 林震南道:“就近的先邀,咱们先把杭州、南昌、广州三处镖局中的好手调来,再把闽、浙、粤、赣四省的武林同道邀上些。” 林夫人皱眉道:“这么事急求救,江湖上传了开去,实是大大堕了福威镖局的名头。” 林震南忽道:“娘子,你今年三十九岁罢?” 林夫人啐道:“呸!还问我的年纪?我属虎,你不知道吗?” 林震南道:“我发帖子出去,便说是给你做四十岁的大生日……” 却是想借着林夫人生辰之名,广邀好手,前来助阵。 林镇南思忖半晌,开口道:“远水不解近渴,今日之事恐未结束。等到所邀的朋友们到来,不知世上还有没有福威镖局?” 林夫人随即开口道:“可向福州的江湖朋友求助。” 林镇南道:“福州相好的朋友却无力解我镖局之围,福州江湖以咱们家为首,何必将那些好朋友拖下水呢?” 林夫人道:“我所说的却不是福州本地人士,你可知那“铁笔鬼断崔判官”之名吗?” “夫人所说是否是近十年里闻名江湖,和神医齐名的铁笔判官,传闻此人嫉恶如仇,江湖恶人闻风丧胆”林镇南惊叹的说道。 林平之见父母谈起江湖轶事,不解的开口问道:“这两人武功很高吗?” 林镇南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铁笔判官武功应是不弱,且行事正派,虽惩恶却少闻伤人,有恶则罚,听说很多人被他惩戒后都改过向善,江湖传言也不知真假。至于神医应是不会武功,不过医术通神,哪怕是死人都能救活。这二人活动的地方都在一方因而江湖有好事之人将二人名号并在一起称“神鬼无双”。这二人皆神出鬼没,娘子今日何以提起此人?” 林夫人笑道:“此人现今确是在福州。” 林镇南惊喜道:“当真?” 林夫人微笑点点头。 “若真能请到铁判官到此,此时当可解决”林镇南笑道,随即疑惑的道:“夫人何以得知铁判官在此?江湖已经两三年未得到他的消息了。” 林夫人笑道:“此也巧合,上次街上碰巧遇上一人,单笔伏恶徒,数十个胡家的恶奴不是他一合之敌,虽说这些年冒名者不少,如此武功,便是冒名也是一个助力。” 林镇南激动道:“夫人言之有理,可知他住处?我现在便去下帖子请他过来。” 林夫人自信的道:“自然,再南大街东部第一个小巷中,听说已经来了数年,这些年经常出海,却是要快点,莫要晚了。” 林镇南道:“确是如此。”打开门正准备吩咐仆人去请,却被一个男仆告知,刚刚去买棺材的仆人在闹市被杀,让他们太回来却吞吞吐吐的,林镇南询问原因,被镖头引向大门处,却大门外青石板上,淋淋漓漓的鲜血写着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离门约莫十步之处,画着一条宽约寸许的血线,确不知是谁留下的。 林震南提高嗓子,朗声说道:“姓林的活得不耐烦了,倒要看看怎地出门十步者死!”大踏步走出门去。两名镖师同时叫道:“总镖头!”林震南将手一挥,径自迈步跨过了血线,瞧那血字血线,兀自未干,伸足将六个血字擦得一片模糊,这才回进大门。 回去只道,这是骗人的,请三位镖头兄弟,去趟棺材铺,再去西城天宁寺请高僧做法超度,清楚瘟疫。 三人离去无碍众人悬着的心方才放下,安排帐房黄先生下帖为夫人贺寿,忽的,刚刚出去的狄镖头进来摔倒在地,未几句一阵痉挛,气绝了。 得知三人亡故,林镇南准备亲自背回二人尸身,被黄先生拦下,重赏下却无人应,此时林平之却肩负二人尸身回来了。众人赞叹不已。 突然再闻噩耗,厨房华师傅买菜也出了意外,林镇南见此情形明白来人不讲江湖道义,却是要灭他满门。 林镇南见众人慌乱不已安排酒菜安抚众人。 夜间,夫妇二人商议,决定明晨亲寻铁判官。 次日早上,林平之听闻消息,便主动上前去,林镇南不放心,便让林夫人带着些礼物携着林平之一道向南大街而去。 第二十三章 应对 南大街一处小宅门前 林家母子二人站在门口,林夫人便上前敲响了大门。 只见一身着玄色长跑的中年男子打开大门,只见那子蓄着长须,面色微黄,不苟言笑,神色严肃。 林夫人见来人,便开口道:“可是铁笔判官崔先生当面?” 崔先生开口道:“正是某家,这位夫人早上叫门,必有要事,可是遇上什么恶事了,不妨直言,某家定不推辞。” 林夫人闻言大喜,道:“多谢先生,事情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林夫人将事情经过诉说了一番。 崔先生看着林夫人身后,捧着礼物的林平之问道:“这便是令公子吗? 林夫人赶忙道:“平之,将礼物给先生奉上,拜见先生。” 林平之上前道:“见过先生。随即想将手中礼物奉上。” 崔先生摆摆手,道:“礼物不必了,某家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并非收礼办事。年轻人有侠义之心是好事,只是以后莫要如此冲动。” 这崔先生便是昔年的易不晦,这十二年来易不晦皆在练功行医,浏览名山大川,完善自己的剑法,数年前父母离世,易不晦带着小白便远离了老家,四海为家,回复本名行医济世,除了练功便是观山,游过三山五岳,亦至终南古墓,北至天山,南至南海,这些年也算有些收获。只是江湖中不单单是侠气干云,不平事亦是不少。易不晦见此情景自是不能不管,便易容打扮换了一个身份,开了个小号。他想起昔年昆仑之中练了数年字,将一阳指练的入品之后,那套【一阳指书】不练自通,现今江湖判官笔这种奇门兵器倒是有,成名高手更是倒是不太多,毕竟刀剑还是主流,自己使出数百年前的功夫,也不担心他人可以联想到自己,便打了一支判官笔,在江湖上惩奸除恶,不想还闯出一番名堂,因他行事不留名一身黑衣手执一直判官笔便被唤作铁笔判官,又因做事有理有据,正直公道,让各方信服,又得了个“鬼断”的绰号,他便干脆给这个身份起了个名字,既然行判官事,便借判官名。又因他行医与惩恶之地相近,好事之人便将二者并称神鬼无双。却难知二者是同一人。 此次来福建,虽想一睹“辟邪剑谱”却未不告而取,主要目的是为了那南海的【太玄经】此事暂且不表。 易不晦望着这热血少年,却是心中虽大有好感,却也未表现出来。未黑化道林平之,心怀狭义,本是个主角模版,却为仇恨所蔽,环境所迫,走向歧途。 哪个人少年不是一腔热血,眼中揉不得沙,只是经历多了,方磨平了棱角,融入了这世故之中。易不晦经历多了也明白个中道理。 此次,单说事情不过为子报仇,江湖滚打多年的易不晦对这些仇杀已见怪不怪了,只是却行偏激所伤无辜,为何易不晦知道不提前保护呢?他也仅仅是一个人做不到面面俱到,也不能以“莫须有”去对人家提要求限制别人。 易不晦多年以这个身份行事也并非未杀人只是世人知之甚少,“侠”不是杀出来的,而是能够将事情好好解决。 易不晦心下感叹,继续说道:“林家的事,今日夫人不过来,某也准备过去,江湖恩怨,痛痛快快当面对峙解决便好,如此不讲道义,还累及无辜。等某片刻。” 说罢,回屋里取出一只镔铁判官笔,随母子二人向福威镖局而去。 三人径直进了镖局,林镇南闻信,唤了几名镖师在厅中迎客。 见三人进来,林镇南客气的道:“久闻先生大名,今日能得先生之助,定可安然无虞。” 易不晦也不和他客气,林镇南虽武功不强,这左右逢源的商场手段却是高明的紧,易不晦有心助他,却不想理这些人情世故。直接开口道:“亡故的尸体还在吗?带我去看看。” 林平之正要领他前去。 其中一个镖头见他如此傲气,不给林镇南面子,自己面子也跌了,随即站在他前面阴阳怪气的道:“我自是知道铁判官的大名,只是,呵呵,别是拿只铁笔,小鬼也敢称判官。” 林镇南慌忙道:“霍镖头,不得无理。” 易不晦心知他虽怕那凶手,自己生命系与人手,自是想称量一番来人的手段,若不行,也好早些逃命,恐怕不只是他,厅中众人多是如此想法。生死关头,易不晦也不怪他。 林平之赶忙道:“崔先生,霍镖头没有恶意的……” 易不晦抬手打断了林平之道话,看来一眼霍镖头,左手长袖一挥,霍镖头顿感一股澎湃气流袭来,自己仿佛海中的孤舟被风浪吹打,猛的向后飞去,直直的贴在后方的墙上。 易不晦也不废话对着林平之道:“带路。” 望着离开的二人,众人又看想挂在墙上没有掉下的霍镖头,林镇南赶忙向前走去,其他众人也紧跟其后。 此时,霍镖头才慢慢滑下瘫坐着地上,一脸惊恐的呆住了。 林镇南关切的问道:“霍镖头,你没事吧!” 一连叫了两次也没反应,身边其他镖头直接伸手摇摇霍镖头,这才从惊吓中恢复。 林镇南在此询问。 霍镖头被身边镖师扶起,摸了摸身上,开口道:“一点事也没有。” 林镇南上前,摸了摸墙,也是丝毫裂纹没有。 不禁叹息道:“果真人外有人啊!” 林镇南指着墙壁,直接道:“你们看。” 见众人疑惑林镇南继续说道:“这墙上意思痕迹都没有,若一般好手,一招击飞霍镖头不难,若不伤一毫的击飞霍镖头则是困难无比。这崔先生仅仅手一挥便将霍镖头击飞,就算无伤,这墙也该有个裂缝吧,墙壁却是分毫未损。” 见众人表情,林镇南感叹:“如此功夫,怕是已不逊各大派掌门了!” 众人还在感叹易不晦武功高超之时,却见二人已经往庭内走来。 林平之留着泪跪在林镇南面前,道:“爹,是我不好,真的是青城派!” 众人闻言,亦是慌乱不已。 林夫人见状道:“各位不必慌张,有先生在此定会安然无恙的。” 众人闻言,思及易不晦刚刚露的一手功夫,各自心中大定。 林镇南也是抱拳对易不晦道:“崔先生,既然是青城派下手,个中误会,还得烦劳先生调停一番。” 易不晦望着一脸诚恳的,林镇南,心中不禁叹道:果然生意人,喜欢和气生财!却也正常,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只得点头应道:“若他们来了,我可尝试一番。” 众人闻言大喜。 林镇南见事情有了转机,悬着心算是放下了,便吩咐下人安排酒菜,众人这几日都是精神紧绷,压力甚大,此时见事情解决都放开吃喝。 易不晦只是简单的吃了个便饭,告诉众人莫要乱跑,在厅里候着,敌人应是夜间出没,待晚间将他们请出来好好的谈一谈。 现今众人性命全赖易不晦之身,如今听得他吩咐,都点头称是,敢不从命。 第二十四章 初会 夜晚,福威镖局 众人在厅中严阵以待,眼神一会看想门外,一会望向厅中坐着的易不晦,易不晦耳朵微动,撇了一眼众人的状态,也不理他们,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起茶来。 屋外树上,两道身影藏在上面。 “二师兄,厅中的黑衣人是什么来历?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应是妙龄少女。 “不清楚,应该是他们请来的外援吧”二师兄的声音显得沧桑多了,似是一个大龄老者。 “能应付青城派的那些人吗?”少女道。 “不清楚,福州武林没有听过这一号人”老者二师兄回答道。 …… 二人在树上不断交谈着,却不知远处还有一道身影在盯着场内。 易不晦听着外面的呼吸,只是大约有十几人,有些站的远,却是没法分清,大多是一个门派的应该是松风观之人,其中一个呼吸绵长的应是余沧海无疑;另外三人听呼吸应是华山内功,两个近一点的呼吸较弱,这二人应是华山派现任掌门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和他的二弟子左冷禅的三弟子劳德诺,再听她们对话更是确信无疑。还有远处隐藏的一人,华山能有如此功力的当推这位岳掌门了。 易不晦暗道:原来是来了这里,难怪去衡山时刘正风会意外。 易不晦也不理会,他们既然藏身四周,轻易不会现身,静静地喝着林镇南准备的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 寂静的环境让众人的情绪变得焦虑起来,已经坐不住了,在厅里院里来回的走动起来,林镇南望着焦虑的众人,对着易不晦开口道:“崔先生,您看?” 易不晦抬头望了一眼,道:“要有点耐心,敌人没乱你们自己就乱起来了,你瞧,这人都在一起,他们便不敢出来了。” 众人对视一眼,瞬间感觉豁然开朗,有几个镖师更是喊起来:“一群胆小鬼,卑鄙小人,就知道偷偷摸摸的,爷爷站在这里,你来杀啊!哈哈哈!” 众人大笑着,喊着,骂着。易不晦不着痕迹的对门外撇了一眼,露出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突然,一道暗器疾射而出,射向一个骂得最凶的镖头,突然身子一歪,镖头倒下,众人瞬间慌乱起来。 林镇南赶忙跑到镖头身边,却听他说:我没事,只是摔倒了。 仔细一看地上一堆碎石粒还有一个茶杯盖。 原来易不晦察觉外面射出暗器,赶紧向镖头射出茶杯盖。 易不晦站起身,走向林平之身旁,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林平之径直走向院子,对着大门喊道:“余观主,人是我杀的。你要为弟子报仇,冤有头债有主,姓林的在这里。我料你就是不敢现身!鬼鬼祟祟的,正是江湖上下三滥毛贼的勾当!” 林夫人也喝道:“余观主,我儿子说的对,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家三口在这,何必累及他人。你也是江湖成名的人物,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 林镇南见此,便明白余沧海已到。拱手道:“久仰余观主剑法通神,家教谨严,江湖上无不敬佩。但犬子误杀之人,却是个在酒肆之中调戏良家少女的无赖,既为犬子所杀,武功平庸也就可想而知,应是冒名顶替之辈。” 院外却久久不见回应。 林平之突然一惊,随即点了点头。 易不晦见此,暗运内气,使出来传音入密之法。 林平之继续喝道:“余观主,咱们敞开说,你这多般算计,四名弟子分开行事,不就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吗?” “辟邪剑谱”四字,无意一个晴天霹雳,林镇南夫妇、屋外余沧海、树上的岳灵珊和劳德诺以及远处的岳不群尽皆一震。 林平之也不耽搁跑回屋内,再出之时,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拿着一个燃着的烛台,书看着有些破旧了,应该有些年代了,不过夜间却是看不清楚。 林镇南夫妇见此场景,正待出声,却突然听见了易不晦的声音。 夫妇二人赶忙开口制止。 院外众人皆是紧张不已,特别是余沧海、岳不群、劳德诺三人。 林夫人慌张的道:“这是祖传之物,平之,不可冲动。” 林镇南也是着急的道:“松风观武功独步天下,怎么会惦记我家粗浅功夫呢?来,听爹的话,放下了。” 林平之却是不为所动,双手在此靠近了些,开口道:“余观主,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烧了这祖传剑谱,你要杀便杀,呵!你是绝对得不到他的。” 说着将书送到火焰之上,就在这时,岳不群原已提气运劲,一道人影先一步疾射而入,便收起功来,待人影已经到了林平之跟前,众人才反应过来。 来人一手抓想书,一手作出掌之势,恰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林平之被拉开。 只见一只手掌伸出和来掌相交,那道身影被击退,一个翻身落在地面。 一身穿青色道袍的矮小道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脸孔瘦削,瞧他这副模样,最多不过七八十斤重。 随着青衣道人落地,十几个青衫人瞬间冲入院内。 林镇南见此情形,便知来人应是松风观观主余沧海。林镇南抱拳道:“在下对松风观余观主好生敬重,每年派遣镖头前赴青城,向来不敢缺了礼数,今年余观主还遣派了弟子前来。犬子武功低微,误杀之人,乃是酒肆中调戏少女的无赖,武功平庸,应是借贵派名头行事,希望观主明察,不可破坏了咱们的关系啊!” 一青年闻言,冷笑道:“我便是被师傅派来的四人之一。” 林镇南接着道:“那好得很,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青年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道:“于人豪” 林镇南拱手道:““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原来是余观主的四大弟子之一,失礼了。” 于人豪不屑道:“失礼,却是失礼的很我师父爱子甫一入境,便在福州境内被贤公子亲自迎接,却送下九泉!” 林震南一听,一阵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本想儿子误杀之人若是青城派的寻常弟子,请求崔先生说和调解,向对方道歉赔罪,或许尚有转圜余地,原来此人竟是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的亲生爱子,除了拼死一战别无他路。 林镇南握剑的手,紧了紧,似是准备随时搏命,院中众人亦是手握兵器紧张异常。 众人紧张之际,余沧海此时却开口说话:阁下想要淌这趟浑水吗? 易不晦闻言,看向外面,摇头道:“不论你“爱子”之死是因林公子路见不平失手杀死,还是因他人布局被林公子杀死。终归是林公子下的手,你若是真想为子报仇,某家无话可说。只是……” 易不晦话锋一转:“你肆意妄为,这镖局里二十多条性命,余观主可否给某家一个交代?” 易不晦道话如一层无形气场压下,现场气氛瞬间为之一肃。 第二十五章 对峙 易不晦的话给场中所有人带来巨大的压力,哪怕林镇南都为想过易不晦会以镖局中死去的人来质问余沧海。 以他看来,易不晦出面若能与余沧海化解干戈,则镖局可保全,事后可对亡者家属进行安置补偿,却不想易不晦直接同余观主对峙起来。 院外树上二人心也提到嗓子眼了,她们原是受岳不群安排来的前哨,现在面对如此情形却不知如何是好,对视一眼,见劳德诺摇摇头,低声道“师傅让我们来观察,轻易不要出手”岳灵珊方放下准备提起的剑。 于人豪站出来喝道:“你是何人敢管我松风观的事。” 易不晦也不说话,拿出随身的镔铁判官笔,作书写状余沧海见状,开口呵斥于人豪道:“不得无理。” 余沧海见他玄衣黑笔,加之先前对的一掌便知此事难了。 转身向易不晦拱手道:“小辈无理顶撞阁下,在此赔礼了。恕余某眼拙,未识得铁判官当面,还望海涵。” 众人皆是惊惧不已,镖局众人虽然常在江湖中行走,武功见识毕竟有限,即便如林镇南这般,与各省帮派所有接触之人,也只是觉得他武功高强不逊于余沧海,也未想到此人说话竟有如此分量。 远处岳不群同样惊讶不已,未成想林镇南竟可请动这尊大神。 岳灵珊小声道对劳德诺问道:“二师兄,这个铁判官是什么人啊?看样子余沧海很怕他呀!” 劳德诺收起吃惊对表情,吞了吞口水道:“这人十年前仿佛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师承,武功其高,却甚少杀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有的人说他姓崔,只是因他喜着玄衫持黑笔,行事一板一眼,公正无私,江湖人称他铁笔判官,也有人叫黑判官。” “余沧海如何这般怕他”岳灵珊疑惑的问道。 劳德诺幽幽地道:“见他出手人不多,也很少谈论他出手,不过有一门惩罚人的法子却让江湖中人甚是畏惧。” 岳灵珊颇感好奇:“什么法子?” “江湖中人点穴封脉大都会几手,废人武功断人筋脉更是无人不会,可是点穴封脉却封人武功,让人如普通人一样,却也唯他可解,对江湖中人却是威慑的厉害!” “武功还能封起来吗?” “不知道,也许师父知道,这些平时为恶的人突然失去为恶的能力,你说会怎么样?还有些武功在余沧海之上的人栽在他手中” “却是很可怕” 他们谈话只是却是讲易不晦当成一个恶魔一般,其实不然,易不晦虽会封脉禁武,却也未放任了不管,易不晦也将他们调教管理,并未直接丢下。只是不知何时越传越歪,江湖传言果不能尽信。 她兄妹二人谈话间,场内气氛也缓解了。 易不晦不在意的道:“些许小事,却是无妨。余观主,今日我既然来了,这事今天我必定会管,今天拿出一个章程来,解决这事。” 余沧海也直接,点头道:“你铁笔判官的名头在江湖上一言九鼎,铁面无私,你插上了,便划下道来,输了,我也认栽,凭你吩咐。” 易不晦点点头,道:“江湖事,却还是手上分晓。余观主请。” 林镇南会意的挥退了场中众人,余沧海也是挥退了众弟子。 余沧海,易不晦二人站站在院中两侧。 “二师兄,余沧海既然怕为什么还要和他出手?” “我想一是他一派之主不战而退却是有损威名,二是虽然鬼断的名气大但江湖中人没交上手胜负难说,三嘛” “三是他甚少杀人,此次都说来调节,便不会下狠手,赢了可以不顾及他,输了不过接受他的说和,再则他乱杀无辜,那人定会惩戒于他,还不如与他搏一搏,是不是?二师兄” “不错,所以场中二人皆明白此战不可避免” 说着话,眼神却未离开场中。 场中气氛凝重,余沧海左手持剑右手握剑随时拔剑出来,汗水在脸颊上流下,甚是紧张,人的名,树的影,虽未见过铁笔判官出手,往日的传言无形中仍是给自己增加了几分压力,反观另一侧,易不晦却是惬意至极,双手垂下,右手虽是拿着笔,仍是随意提着。 反差的对比,却是让场中人不知如何是好? 林镇南暗道:这铁笔判官也忒托大了,虽说有几分实力,但是面对成名前辈,一派之主,不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此放松,像什么话。 却是事关全家镖局内数十人性命,无怪林镇南如此着急。 易不晦望着对面的余沧海,他倒是没有后发先至抑或给对方压力的想法,说句托大的话,如今神功大成,如今江湖却没两个能让他慎重对待之人。 余沧海见场面一时僵持,不得已开口道:“崔大侠,请!” 易不晦点点头道:“余观主先请吧!” “好”,声音刚起还未落下,便见余沧海拔剑瞬间趋至易不晦身前,疾如风,劲如松,一手松风剑法疾刺而出,易不晦身子微微一偏,一剑落空,余沧海亦不气馁,若一剑便能取下他,那这人便不可能是铁笔判官,见对方也不回招,心下暗怒:如此小觑于我!旋即变招,人绕着易不晦旋转了起来每绕一圈便出十余剑,只见他越转越快,化成一片青影。 易不晦立于其中仍只在方寸之间回身闪避从未出过一招,易不晦从容不迫,取胜于他而言易尔,只是难得一见西南武术大家全力用出这套“松风剑法”,如此打断却是不美。此时他心如明镜,洞若观火,暗自记下这路剑法,按说以他现今的武功,这剑法也不过是一套不错的剑法,不至于若从上心,却是因易不晦数年前虽已补全完善“五岳剑法”,自己高屋建瓴,却始终感觉意犹未尽,成型的“五岳剑法”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长大的孩子,于是他便开始另辟蹊径,创造一套新的剑道,一套有别于现今江湖的剑法,故而与人交手之时,都不急着出手,偷学武功确是不对,不过易不晦却也未曾修炼它们的想法,诸般神功在手,如今世界几难比肩,其他武学却亦有独到之处。易不晦如此一则增强武学底蕴,二则取长补短。 场外众人见二人争斗正酣,余沧海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剑气纵横,反观易不晦,只是疲于躲闪,无法出招。 便是如出自名门的华山二人皆是如此想法,遑论他人。 唯有岳不群看出端倪,暗道:这人武功已如化境,便是我也出手,也无法如此写意的应付余沧海。 此时的余沧海也暗暗叫苦,一套“松风剑法”已使了两遍了,招法上已开始重复,内心慌乱不已,暗道:此子观其年纪不过三十,别不是哪个内功有成甲子怪物,我这剑法竟丝毫奈何不了他,看来今日要栽在此处了。 易不晦见他久无新招,便知他招数已尽,暗道:现在倒是不能解决他,暂时先放过他!不待言,寻个机会卖个破绽。 余沧海也是经验丰富,直取中宫,易不晦也是不躲藏,提笔直上,众人还未看清,二人便换了一招。 待看清时,余沧海已收剑入鞘,易不晦也是将笔收起。 第二十六章 解决 交战二人皆罢兵收功。 易不晦若是解决他却是简单,近日来了个余沧海,来日再来个别个余桑田,他可没法一直护持福威镖局,故不仅没有重伤处置他还给他留了些面子,因为想了个解决办法虽然不彻底,还可以为后面的计划做点铺垫。 余沧海持剑抱拳道:“今日既然崔大侠愿意做中,余某自是原给崔大侠一个薄面,便听听看崔大侠有什么高见。” 众人见余沧海如此说话,便知他刚刚交战应是输了,如今不过强撑门面,也不敢点破。 易不晦确实无谓,这江湖之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余沧海此行虽是多行不义,却也是江湖仇杀,这江湖中一日不知发生多少,只是下手太狠动辄灭门,无辜之人也不放过。 若不是利益蒙眼,做事这般不计后果,想来若他和林镇南好好谈,不使这些阴谋诡计,以林镇南的性格未必不会为他寻找先祖遗谱。 杀了人可以解决问题吗?可以!但是不杀人能不能解决问题呢?当然能!那为什么要杀人呢? 易不晦的想法很直接很简单,因此易不晦不会图一时之快将人杀了,虽然麻烦一些,却是对林镇南来说更好。这些年也是因此他尽量少杀人,听起来虽然有些圣母,毕竟都是娘生父母教的,他易不晦没资格一言绝人性命。不是大恶之人,也会给他们一个机会。 话说回来,见余沧海服软,易不晦便点点头,让林镇南驱散众人,众人连任操劳,见事情已快解决,都送了一口气,听着林镇南吩咐,回屋就寝去了,余沧海也吩咐弟子守在院中。易不晦、余沧海和林家进入厅中,院外三人虽想知道三人谈话,却不敢妄动,若是原本的福威镖局三人自无顾忌,如今余沧海和姓崔的皆在此,便不得不小心行事。 厅中易不晦也不藏着,开口便到:“余观主意在林家祖传的剑谱吧!” 林家三人闻言大惊,虽有猜测,猝然再闻,仍是震惊不已。 余沧海却不慌:“崔大侠行事,素来凭证据说话,可不想今日却这般有妄言!” 余沧海之之前所做之事,他必不放过自己,却也不会伤自己,不然刚刚比试也不会让自己如此体面的收场。故而也未太顾及。 易不晦道:“确无证据,只是有所猜测,加之阁下先前作为。” 余沧海不屑道:“余某嗜武成痴,不忍见前辈遗谱毁于着娃娃之手,加之他狂言无状,有杀吾爱子,方含怒出手,并无他意。” “姓余的,你便是贪图我家剑谱,何不之言,算什么英雄好汉”林平之毕竟年幼,甫一刺激便跳了出来。” 林镇南赶忙拉住儿子,向余沧海赔罪,道:“犬子无知,还望观主海涵。” 余沧海轻哼一声,林平之被按坐在椅子上,林夫人轻轻安抚着。 易不晦望着着一幕,还真有些不想管了,看林镇南架势,却是想息事宁人,易不晦虽明白也不认为这么做有错,只是以他的性格和观念却是有些不快。 随即开口道:“今日之事,事关你两家,我不便多参与,我只做个中,谈完后,余观主向我交代那些无辜之人的善后事宜便可。” 说完不再出声。 林镇南见此,整理一番思绪开口道:“余观主,犬子无状,确实无意伤贵公子,若知是贵公子,拿着剑他也不敢去啊!” 余沧海看了看泰然自若的易不晦,心知现在已无法以势压人,须得退让一些,否者封功废武,却是一生心血付诸东流。 余沧海点头道:“余某爱子身亡,怒火烧头,方做了这些有违道义的事,还望林总镖头见谅,只是这……” 林镇南见他服软,便知事情已定,当即开口道:“余观主武功盖世,我林家行镖为生,这些粗浅功夫定然看不上,剑谱秘籍,林某若是有,无须您多言,自当奉上,只是这剑谱确是没有啊!或是先祖传下我等未缘得见。现今确实无法拿出。” 望着脸色不悦的余沧海,心知他哪是为儿子报仇?目的就是剑谱!随即话锋一转,想易不晦问道:“崔先生您看这事如何是好?” 余沧海这方想起屋里还有一尊大神,连忙收起脸上的不悦。 见二人大抵已谈妥,无非是一个要剑谱,一个愿意交只是苦于没有剑谱。易不晦也知剑谱在林家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是祸非福。再说他也想处理了这个麻烦,省的有人惦记,以后还损害华山名誉。 易不晦也直接,开口便到:“你二人的意思某都明白了。” 看向余沧海道:“你若得到剑谱便愿放下杀子之仇?是也不是?” 林镇南刚想说话,被易不晦抬头阻止。 余沧海脸色变化,心中纠结万分,半晌后开口道:若林总镖头愿以剑谱相赔,余某可以放下杀子之仇。想了想又道:“必须是昔日林远图所遗之真谱。” 易不晦点头道:“自然。随即看向林镇南道:总镖头意下如何?” 林镇南无奈叹息地道:“先祖剑法通神,只是后辈不孝,未得真传,若是真有剑谱,我等也不会被余观主打压的想还手连人都找不到。” 易不晦言道:“无妨,若找到剑谱你愿交给余观主了结此事吗?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剑谱,连余观主这般高手都有兴趣,江湖中觊觎者不在少数。” 林镇南当即道:“若有剑谱自当奉上,不论如何高深莫测,也不如我一家平平安安。” 闻言余沧海易不晦都望向他,不由高看他一眼。 点了点头,又向余沧海道:“余观主,总镖头的话你也听到,这样今天也深了,明日一早咱们一起在林家好好翻早一番,若确定没有,林总镖头给些其他补偿,你尝过丧子之痛,近日也杀了不少人,此时便就此了结。如何?” 林镇南赶忙道:“无论是否找道剑谱,林某愿像观主赔罪,每年为松风观奉上镖局的三成收入。” 别看三成少,全国十省收入已然不少,若搭上松风观打开西南甚至向西北进发,更是遍布全国的大买卖。 余沧海如何不知他的打算,只是形势比人强,见他如此诚意也应了下来。 便未就留,起身告辞。 院外三人心中如猫抓一般,此刻见众人出来,已没了剑拔弩张之感,和气不少,听他们言似是约了明日。 三人也不就留担心被发现,便退去准备明日再来。 第二十七章 遗谱 次日清晨,福威镖局已恢复往日的生气,不似前几日的颓丧。 青城派在余沧海的带领下来到镖局门口,众人见状赶忙避开让路。 林镇南赶忙差林平之去请易不晦到来,他则亲自前去迎接。 不多时,人随着易不晦到来,这些人便都到齐了。 易不晦向众人说道:今日也不必大张旗鼓,人多眼杂,林家三口和余观主协同四大弟子,一起寻找便可,余下众人在门外守着如何? 几人皆无意见,吩咐下去。便一同在镖局上下寻找,因顾忌易不晦在此,亦未敢太过放肆。 午时,众人一脸疲惫的来到大厅,厅内喝着茶的易不晦望向众人,开口问道:“没有寻到?” 余沧海面色不愉道:“崔大侠何苦愚弄余某?若您发话,余某怎敢向林家报仇?” 一上午的无用功,看着悠闲在此的易不晦,余沧海腹中郁气发泄而出。 易不晦的涵养自是不会同他一般见识,他自知剑谱所在,只是无法解释,便开口道:“此地看装饰也不不过十几年历史,余观主不放心当然要你先查一遍,免得以为总镖头诓骗于你。” 不理还待开口道余沧海,对林镇南道:“总镖头,令祖过去可曾什么遗物遗训?” 林镇南思索片刻,似想到什么,神色大变。 厅中众人眼光都未离开,见此情形便知,他想起什么线索了。众人也不言语,静待者他开口。 林镇南叹了口气道:“先祖确实有遗言,让我等后人不得翻看他的遗物。我等也一直恪守祖训,只是如今,哎,日后再向祖先请罪吧!希望九泉之下他能谅解我们这些不孝子孙吧!” 易不晦开解道:“总镖头大可不必如此想!若令祖不愿你们后人得到,当年便已焚毁,更不会留意于你们。他不愿你等修习剑谱秘法,又恐翌日发生如今日之事,故而留言于你们。” 听着易不晦道话,林镇南闻言点了点头,道:“诸位是先用完膳还是现在便去?” 易不晦望着急不可耐的余沧海道:“现在便往吧!再寻两人做个见证吧!翌日江湖上也可以得知二位恩怨已了,也不会为了莫须有的剑谱再寻林家麻烦?” 众人闻言大惊。 余沧海似有察觉,点了点头。 走出门外开口道:“外面的两位朋友进来吧!” 树上的二人疑是有诈,未有动静,余沧海又喊两次仍未有动静。 余沧海虽察觉有人在侧,心有所挂并未细查,此时却无法判断来人在何方。望向易不晦,心想他既然点出必知来人在哪。 易不晦见他投来的目光,便开口向院外大树道:“树上的两位朋友下来吧!” 岳灵珊和劳德诺方知行踪暴露,也不好隐藏,从树上跳将而下。 二人刚站稳便摘下蒙住了脸的黑布,向诸人行礼,抱拳道:“华山派劳德诺(岳灵珊)见过余观主,林总镖头,林夫人,崔大侠。” 一个妙龄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的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一个男子,头发花白,是个老者。 余沧海见他们如此打扮便知他们在此定是岳不群也打起“辟邪剑谱”的主意,也未露出好脸色,冷哼一声,算是回应。易不晦点了点头。 林镇南赶忙上前,看着二人打扮虽是惊讶,却好不失礼的拱手道:“二位原是华山岳掌门的弟子啊!失敬!失敬!” 林平之声色大变,便知二人是那丑女和那姓萨的老头,唉声道:“你二人名门子弟,武功高强,何苦戏弄与我?弄得我家宅不宁,多位亲朋丧命。” 二人闻言尴尬不已。 林镇南听得林平之解释便明白二人竟是昔日酒馆爷孙。 不待林镇南开口询问,余沧海喝道:“你二人乔装打扮,害了我儿性命,却是何意?” 岳灵珊正待开口,却被身旁的劳德诺拉住,劳德诺上前道:“师傅让听闻魔教异动,特派我二人暗中探听消息。不想令公子对师妹出言无状,林公子见义勇为,方才被林公子无意伤中。” 余沧海闻言冷哼道:“他日我会亲自向岳兄请教!” 林镇南虽知他们对家传剑法也有想法,此时却不便得罪,开口道:“如此烦劳二位做个见证。说罢便将经过告知二人,岳灵珊本待言却被劳德诺阻止了,答应做个见证。” 说罢一行数人向远处走去。 …… “到了,这里便是我家祖宅,还望各位注意一点,莫要损害”林镇南指着前方的院子道。 众人点头应是走入院内,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屋内好几处窗户中都透出光来。 院内林家和松风观众人联袂寻找,院中易不晦同华山二人却在此等待。 二人见易不晦老神在在的站着不说话,也未无趣的上前打扰。 望着众人久久未归,易不晦想了想还是想二人开口问道:“如今你华山派没人了吗?便派你二人前来,也不安排个长辈照看着,若遇到了魔教高手,也不怕他的宝贝女儿陷入其中。” 却是易不晦想知道现今华山派的事情,是否吧还和原著中一样,就剩下小猫三两只,他近些年虽在江湖,多是些道听途说,也未派人上过华山,华山内真实的情况却是不太清楚。若真和原著一样,江湖中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呢?如今遇上二人却是想了解一番。 见他问起,岳灵珊傲气的开口道:“弟子出门办事,还需要长辈随行,那还办什么事?江湖儿女担惊受怕还闯什么江湖。” “说的不差”易不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岳灵珊还想继续说,劳德诺知易不晦是想探听消息,担心师妹冲动,开口据实说道:“前辈说笑了,本门人才济济,上代师傅、师娘和卫师叔,皆江湖一流高手;本代大师兄剑法高超,天资过人,同门师兄弟皆是不弱。” 易不晦闻言也不答话暗道:“看来我还是带来一些影响,卫不信却是未死。” 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众人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林镇南开口道:“崔先生,屋内遗物都翻遍了,却是没有收获。” 余沧海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易不晦明白他得不到剑谱他日定会卷土重来。便问道:令祖晚年居于何处? 林镇南也未隐瞒,道:“居于后院,大多时候在佛堂,只是刚刚已经将屋内都翻遍了。” 易不晦点头道:“可否一观?” 林镇南当即表示自无不可,随即一行人在此去了后院,华山二人也跟着前往。 余沧海似虑片刻,心有不甘,吩咐弟子休息待命,也跟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离去 几人走进后院,来到西北角的一间房中,只见里面是座佛堂。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 易不晦望着里面场景道:“令祖却是晚年心向空门,放心了戾气。” 林镇南点头称是。 易不晦虽只剑谱下落,仍是四处翻看免得众人生疑。 易不晦里里外外找了一刻钟却是毫无所获,转了一圈,看向达摩佛像,但见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易不晦凝神间听到,余沧海语带轻蔑的说道:“崔大侠,你这铁笔判官,可不是铁笔青天,不是想找便可找到的。” 易不晦也不理他,走向屋外,众人赶忙跟去,只见他稍稍用力便落在屋顶,一点声音也未发出,身法轻盈迅速,不禁让人赞叹。 但见他在屋顶,掀开瓦块,再盖上,摸索半天,眼神一亮,低头半晌,一个闪身,便提着个红色物件便落在众人面前。 易不晦伸手一挡,阻止了上前的众人,开口道:“请总镖头过来一观。” 众人便未在上前。 将手中红色袈裟递给林镇南,林镇南拿起袈裟缓缓打开,只见开头几句便瞪大双眼,双手合起,盖上袈裟。 僵硬的转过头望向易不晦。 易不晦点点头道:“总镖头见谅,未经允许看了你家剑谱,但请放心,某只要再这世上,除了林家需要绝不泄漏一个字。” 林镇南缓缓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见此语,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言,林某自是相信,只是……这……说着看向余沧海。” 余沧海见他望向自己,当他要违约,厉声道:“林总镖头,可是要反悔。” 林镇南连忙摇头道:“不,不,不!” 易不晦明白林镇南道意思,想余沧海解释道:“总镖头并非要反悔,只是涉及先祖,关于剑谱有些事却是要阁下答应。” 余沧海的心放下来了,刚刚不过色厉内荏,若他们真的反悔了,为了剑谱杀人灭口,他也无力抵抗,见他二人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应是剑谱中关于先人之事。 易不晦向二人使个眼色,道:“剑谱有些残缺,先前诸事我三人去屋内再议一议,烦劳公子和劳先生请来镖局主事的镖头和松风观弟子。” 却是易不晦担心林平之与松风观诸人再起冲突。 林夫人见此知事情恐有偏差,便招呼起等待的岳灵珊。 三人联袂进入佛堂。 易不晦道:“余观主,剑谱倒是完好,涉及林家先祖,你须得起誓,永远不会透露或留下秘籍的只言片语,林家与你松风观化干戈为玉帛,并对外宣称剑谱残缺了部分并不完整。” 余沧海听得剑谱无恙,仅仅是这,对他有利无害当即发誓。 二人见此点了点头,易不晦道:“余观主先一观,待会某却是要回去一些字句。” 林镇南便将袈裟递给余沧海。 余沧海大喜,赶忙将袈裟打开,一看表情由惊喜变得惊恐,随即想到刚刚几人对话,赶忙继续看着内容,以求将之记下,再看之下惊喜之色越盛。 三刻钟过后,易不晦估摸着他应已看完,开口打断道:“余观主,我等把事情处理完,之后有时间慢慢看。” 余沧海不舍得将袈裟交给易不晦,易不晦对林镇南道:“总镖头,我动手了,见谅!” 两人早有默契,自知他说言为何,当即点头。 易不晦摊开袈裟,双指并剑,运气使出了“一阳指”,只见他指尖在剑谱上一处滑落,那处便似烤焦一般的焦黑之色,却未伤及袈裟。 余沧海见此细致入微的内功,心中更不敢再生他念,只想早点结束离去。 易不晦操作完三人走出大门,屋外众多青城派弟子和镖局镖头都已经到了此处。 易不晦当即示意余沧海,余沧海点头走出,随着众人道:“如今林总镖头如约将先人剑谱与我,我与福威镖局前仇旧怨一笔勾销,我派与福镖局至此化敌为友,他日福威镖局可放心在我川南之地行镖。” 林镇南闻言大喜,他数年向松风观送礼所为者何?不就是想打开西南市场。不想一场大祸带来如此转机,别说是一本有缺陷的剑谱,便是无缺的剑谱,他林某人也是愿意的,赶忙道:“多谢余观主,每年约定的收入会安排人送到观中。” 余沧海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易不晦道:“既然事情没问题,我再做个小人,因剑谱中有部分先人遗训,秘籍虽有损坏,确真无疑,烦劳二位华山高第一阅以定真伪好做担保,待余观主誊录原件,林总镖头托我尊祖训送至少林。” 此时却是三人屋里商量定下,二人原本是担心剑谱在手引的窥视,易不晦本已见过,便想将之交予他,却不想易不晦却言既然林远图向佛不如送至少林,想来九泉下也会深感欣慰。二人也同意了。 易不晦此言却有祸水东引之意,他性格虽好不愿滥杀,可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当初华山剑气之争,多少师长同门死去,种种迹象表明却有少林的影子,易不晦未有证据也不好妄测妄为,有些事并非要证据,有了猜测便够了,虽不会直接找麻烦,只是这书既然来自少林便让它重新归于少林,做好这些便也够了。 让二人一看,一是让江湖人知道剑谱真伪,二是将借口将消息传给左冷禅。 说罢易不晦,将袈裟后半部分折起,作隐瞒遗训。 岳灵珊虽对剑谱好奇,观看之时却是在确定剑谱真伪,劳德诺却是趁着这功夫赶紧记住一些内容,不待他记住多少,便听岳灵珊道:“这剑谱虽年深日久加之保存不当,残缺了一小部分,但却是一份完好的剑谱。” 闻言劳德诺也起身同意道。只是这眼神看着岳灵珊甚至幽怨,估计心中后悔此行带上她了,原本到手的剑谱,飞了。 易不晦看着二人,当知他心中虽想,便道:“如此你两家事便解决了,再了便是我的事了。” 余沧海知其言应是之前的命案,也明白他并不会对自己如何,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大方的道:崔先生请直言,余某必将尽力完成。 易不晦也不想多说什么,林镇南这事主都不想追究,毕竟死者已矣,只是让他对死者家属要求都毋需做到。 接下来几日,在林镇南说和下,亡者家人虽然伤心也未追究,毕竟补的足够,亡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生活,加之林镇南许诺的照顾,事情解决的很顺利。 余沧海在二人见证下记下了残谱,也带着弟子离去。 事情已毕,易不晦离去前还是告诫林镇南一番:“总镖头,镖局吃的是江湖饭,多嘴一句,还需要些实力。说罢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 第二十九章 回雁—始 数里外的小树林中,易不晦一人缓步前行着,突然一白色身影冲了下来,易不晦似未察觉。 “小白还是比较黏师傅”一道白衣青年牵着一匹黑色的马走了过来。 “那是当然,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原来白色身影正是昔日的小白。 白衣青年继续开口道:“没想到师傅这次竟然放过余沧海。” 易不晦摸着小白道:“原打算惩戒一番,这行侠仗义不是简单的“杀”便完事,确也要考虑后续影响,这便是我这些年未多造杀业的原因,死者皆家中青壮,我仅仅帮忙报了仇,却若没办法照顾他们,该当如何?况且那林镇南似是想息事宁人,便遂了他的愿,顺水推舟罢了!死的人皆是他镖局里的人,他既有那想法,也有手段解决,我也不好做恶,说到底也不过利益二字罢了,莫要一根筋,这江湖需要“侠”,却也要多想想,林儿,你虽随我走了不少地方,自己独自经历确是不足,你且要注意了。” 白衣青年乃是石坚长子石林,易不晦在镇上多年,这孩子一有机会便跟着他,他未成亲,也未为人父,遇上这么个可爱的娃娃跟着他,他也欢喜的紧,时间长了,也愿意跟着易不晦,按石坚说的“比他爹还亲”,就是这样,易不晦会的东西多什么都教这孩子,这孩子资质虽不算顶好的,却愿意学也肯下功夫,只要易不晦教,不睡觉也要弄明白,时间久了,易不晦就收下这个徒弟,带着他云游四海。石坚没办法只能回去再造一个。 石林点头,不解的道:“那剑谱师父看了,不知如何?那余沧海得到剑谱若练成会不会再回来找师父和林家的麻烦?” 易不晦道:“剑谱吗?既然答应了便不好多说,不过内功确实邪气的紧,也有独到之处,以极阳生至阳,剑法倒是平平,不过配合独门内功心法修习,二者一而二,二而一,却不失为一门绝学,现今江湖的剑法确是没有这般独特的剑法,不过,即便练成了以我的武功有何惧哉。至于麻烦吗?嗯……以他的性格…会的。杀子之仇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哪怕这个儿子不被他喜。他日武功有成,不为儿子,为了面皮,也会找麻烦的。” 石林笑道:“确是如此。不过师父的【方岳剑法】一出天下便无人能敌,却也不必在意他。” 易不晦笑骂道:“还学会拍马屁了。【方岳剑法】,我倒想它对的起这个名字,虽以五岳剑法入招融合五岳山势,却是纯粹的剑宗武功,只能说集剑招之大成,不像这“辟邪剑谱”还有独门心法内功,现在也不能说天下无敌,你太师叔的【独孤九剑】我还未见过,却闻可破天下武功,剑自然也在内,现今,不敢言胜败。” 易不晦虽如是说着,心中却是自傲非常,或者说任何一个江湖中人皆是如此。易不晦内功有成后,他讲心思放在剑术上,这些年有所进益,这些年他可不仅仅是行医行侠,更是观峰看山,完善自己的剑法。虽未闻名江湖,却自信当是天下绝顶之列。 石林想了想,眉头紧锁,还是开口问道:“师父此行未彻底解决他们两派之事,费心费力不是做无用功吗?” 易不晦摇摇头,道:“也不全是如此。至少免去了一场干戈。只要我比他强,他也不敢生事。这个江湖永远属于强者。江湖上的事哪能做到尽善尽美,如此可暂缓矛盾,便已足够,若他看开便罢!看不开为师也不是没有雷霆手段!而且你太看轻那林总镖头了,能将镖局开遍大江南北,虽受于武功,见识手段却是不凡!我暗中观察了一番他趁余沧海不注意也暗记下了剑谱!应是想他日迫不得已以做备用亦或者另有谋算。” 心中还加了一句:再者,不如此,如何断了岳不群道念想?不过想来他还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只是为了华山威名,还是做一番尝试。 却是易不晦来时遇上了蒙面的岳不群讨要“辟邪剑谱”,易不晦虽留他几分面子,未点破,也不会给他,二人便交起手来,他也是隐藏身份,仅是和易不晦过了几招对了一掌,这大成的“九阳神功”,便是未用几分力,也够他受的,吐血而退,易不晦也未追。 石林这时又问道:“师父看你挺看好那个林平之,林总镖头请你收下他家公子,你怎么没收下他?” 易不晦直言道:“这次易容去的,林镇南虽想借我的名声,只是这个身份麻烦甚多,这次去解决衡山的问题之后,而且也要着手华山之事了。用的机会便少了。至于那小子,看缘分吧!” 易不晦接着又问起他这次回家的事。 石林笑道:“我爹娘很好,也没生气,家里几个小东西确是有些调皮。爹有点头疼,说怪你当年拐走了我,不然他不用受这个罪。” 易不晦也晒笑道:“怪他自己,你小时候天天忙着,你娘带着娘怀了你妹妹,就让我照顾你,你师弟那边还好吧?” “二师弟和赵叔他们在,松风观一行未讨到便宜便退回福建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三师弟那边新去一批也还算安稳,有程伯在应也顺利。对了师傅,爹让我告诉你,封师伯来信让你去华山汇合”说着递上一封信。” 易不晦看完信便收起来了,摇摇头叹道“多年未见了,想不到他们还是想借嵩山的势”接着对着石林道:“这事先按下。我把包裹里的东西送去少林,也要给这些大和尚找点事做了。你带着小白先去衡阳城,也该自己再江湖上闯一闯了,嵩山派正要对付刘正风,你随机应变,如果可以便帮一帮吧。” 易不晦自来到这个世界,在华山之时他想过改变华山,只是能做的太少了;下山后想做一个游离江湖的隐士日后浪迹江湖;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武功大成的他顾及少了,有些事想做也该做了。 林家灭门的事,内心来说他想阻止,不管做的好不好,他做了;刘家的事更需要他管,不仅仅是前世见嵩山灭门时的气忿,便是为了华山派之后安排,他也得插手。 见石林苦笑,易不晦拍拍他肩头道:“男子汉怕什么,我和你爹十岁自己闯江湖。” 说着接过石林递来的缰绳。 望着准备出发的易不晦,石林拱手道:“师傅路上小心。” 易不晦点了点头。 说罢一骑绝尘离开林中。 …… 数日后,少林寺,一段简短对话 “方丈师兄,这人要将“辟邪剑谱”送到少林来定是不怀好意” “师弟,不可妄言,崔施主,调和两派矛盾,免去一场杀戮,是大功德,遵循林施主祖训,也是应有之义” “哎!林远图已过世数十年,要送当年便送来了,师弟觉得此事不单纯” “不妨事,阿弥陀佛” …… 石林日前便已到道衡阳城,这几日在四周逛了逛,今日无事便准备出去酒楼用餐。 石林肩上站着小白便往横阳城回雁楼去,曾听易不晦说过此地,今日正好去看看。 走上楼,寻个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正要点菜,却看见对面桌上一个男子拉着一个俊俏的小尼姑递去酒水,原以为遇上什么不守清规的尼姑,再看确实男子强拉着小尼姑,正要起身上前阻止,一个腰悬长剑,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的男子往那桌边坐下端起尼姑前的酒便饮起来了。喝完再倒了一碗,只听对面男子道“是你”,再看小尼姑惊喜的表情。 石林暗道这三人原是旧识,便重新坐好,点了几个小菜。 只听小猴“吱吱叫”,石林安抚道:“师父交代了,让你少喝酒!” 不过还是拗不过它,还是点了二两酒。 却听不远处响起“华山令狐冲”,不由看了一眼,近些年他武功小有成就,易不晦也不顾及,便将一些门派过往江湖轶事告诉他让他行走江湖不致被骗,此事听的这个“同门”,不由产生几分好奇,凝神侧耳倾听起来,小白也看出来他的好奇,也歪过头去。 听那二人谈话,石林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令狐冲想要救那淫贼田伯光手中的小尼姑,石林这些年受易不晦影响,心中虽嫉恶如仇,确知不可冲动行事,便偷偷嘱咐小白,便凝视看着静观其变。 石林看的入神。 突然一个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长剑,抢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田伯光道:“怎样?” 那年轻人道:“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挺剑向田伯光刺去。确是泰山剑法,此事田伯光一刀挥起,石林见这青年无法挡过这一招,慌忙间将杯子弹出,将刀刃打偏分毫。 此事,青年道人旁一个中年道人也未查看,直接疾剑攻去,田伯光也不站起便接下了三十余招,此时令狐冲一剑袭来,田伯光未料他会出手,慌忙站起身。 石林赶忙起身查看,虽未伤及要害,也是重伤,赶忙唤了一身“小白”,便见小白拿着桌上包裹便来了,正准备打开包裹拿药。 石林处理好青年道人的伤势,将他扶到一旁,再看看想那桌,刚刚的中年道人捂着肩便下楼去了。 令狐冲和田伯光又饮酒来,先前这道人伤势复杂,石林也顾不及留意场中情况,却不知发什么什么事情。 此时令狐师兄笑道:“我一生之中,麻烦天天都有,管他娘的,喝酒,喝酒。田兄,你这一刀如砍向我胸口,我武功不及天松师伯,那便避不了。” 田伯光笑道:“刚才我出刀之时,确是手下留了情,那是报答你昨晚在山洞中不杀我的情谊。” 再细听之下却是昨夜令狐冲未偷袭他所以报答昨日之情因而今日处处留情。 石林虽感对方豪气,若对上他却不会留情,不然不知多少女子受害,只是此时小尼姑还在他手中,却是不好出手,毕竟这小尼姑似乎不通事,而且性子太弱。 二人东拉西扯,胡吹大气,确是决定坐着比试,石林这些年虽走南闯北,却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情景,也不着急,他在此这田伯光跑不了。便耐心看着二人比试。 二人定下规矩屁股先离开凳子算输,二人坐下不久令狐冲便催促小尼姑离开,石林方回过神,摇头暗道:原是使计。 石林见小尼姑磨磨蹭蹭,也是不耐,便开口道:你若再不离开,你这师兄便真要死去了。 小尼姑闻言方才跑开。 石林见二人都的斗的正欢也不急着插手,便坐下看着。 不多时令狐冲已身中数刀,身上满是鲜血,仍在坚持着不起身。 第三十章 回雁—终 石林先前见他如此浮夸和淫贼为伍,不愿插手,此时见状不禁暗自佩服他的毅力,只是二人比斗有言在先,石林此事更不便插手。 望着着碾压的战局,石林忍不住开口道:“这位令狐朋友还是认输吧,你再这样流血,要恢复可就难了。” 田伯光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人说的不错,你认输吧!站了起来吧!咱们说过的话不算数,你不用拜那小尼姑为师啦!” 令狐冲却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岂有不算数的?” 望着固执的令狐冲,心知他再这样下去性命难保,石林也不再理他,直接拔剑道;田伯光,作恶多端,今日你若束手就缚还有机会改过自新,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令狐冲见他如此言语,暗道:哪里来的初出茅庐的小子,这是不要命了吗? 却不知石林武功不弱,这些年他练的都是上乘武学,又被易不晦悉心教导,凶险恶徒更是见过无数,正是初出茅庐不怕虎,怎么会怕一个田伯光呢? 令狐冲却是不知道,慌忙道:“田兄莫伤他,小孩子家的,刚出江湖,还没见过世面。” 石林听他语气却是不相信自己的武功,将自己当成了初出茅庐之人,虽知他是好意,心中仍是不忿,见他如此固执便未再开口。 田伯光点头道:“可以,天下硬汉子我见过多了,令狐兄这等人物,田伯光今日第一次见到。好!咱们不分胜败,两家罢手如何?” 令狐冲笑嘻嘻的看着他,二人都未有起身的样子。 田伯光说道:“我要使快刀了,再迟得片刻,那小尼姑便要逃得不知去向,追她不上了。” 不过数刀便将令狐冲连人带椅子打翻在地。 田伯光甚是得意,笑道:“坐着打天下第二,爬着打天下第几?说着站起身来。” 令狐师兄也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输了!” 田伯光笑道:“你输得如此狼狈,还说是我输了?” 令狐冲指了指田伯光身后的椅子和自己屁股下的椅子,按照约定先离开椅子的算输,因而田伯光输了,便要让他认小尼姑为师。 气愤不已的田伯光放下狠话刚要离开。 石林见二人赌局结束,便挡在他身前,向田伯光道:“如今换我了。” 田伯光刚刚输给令狐冲心中恼怒,此事见这愣头青上前送死,刚准备拔刀,却见被窗外跳进来的小尼姑扶起的令狐冲道:“田兄,你答应放过他的。” 田伯光嘿嘿一笑道:“只是答应不伤他,放心我的手段一刀可以毙命。”说罢一刀砍来。 田伯光虽快刀迅疾,望着对方一个弱冠少年,也不过用了三四分力,石林却是轻移半步侧身躲过,旋即挥剑攻来,少年这一剑轻快之极,田伯光提刀挡下却感觉这一剑似山岳压来沉重无比,此乃【剑重九鼎】须配以易不晦所总结要诀中的【重】字诀使用方显威力,石林尚小,对“重”之一字的理解不过流于表面,仅凭内气运剑,虽流于表面,威力却是不弱,仍是将田伯光压的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田伯光与少年甫交手便落于下风,不敢大意全力迎战,二人,一者刀快,一者剑疾,但见光影闪动,石林五路剑法交相使出,衔接精妙,田伯光顿感对方剑势压而下,忽而如崇山峻岭,忽而危峰兀立,一时疲于应对,却不知此套剑法,乃易不晦早年集五岳各派剑招之精华,数年间遍揽五岳之风光,融合华山之奇险,恒山之幽密,泰山之雄沉,恒山之灵秀,嵩山之峻绝,以五岳山势为意,所成的五路剑法,招数精密,与招者便会迷失在变化莫测的群山剑式之中,招招杀机隐藏其中,乃易不晦早年得意之作。 令狐冲大叫道:田兄,你果然是真豪杰好汉子,这少年咄咄逼人,数十招了你却不想伤他,守承诺,令狐冲佩服。心中却暗自称奇:这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和师妹年纪相仿,不仅可以跟上田伯光的刀速,剑招中仿佛千变万化,我这局外人都感觉其中纷乱。这田伯光如此武功,便连天松师叔也不是他数合之敌,与这少年交手却是一下也未击中于他,怎地小小年纪这般武功,也不知是何门何派? 此时楼上已做鸟散,唯余临街两桌,一个大和尚和一人带着黄衫少女的男人,突然大和尚饮着酒却是大叫好,引得令狐冲仪琳侧目,也不知是场中对敌二人武功好,还是觉得令狐冲说得好。 “令狐师兄,他这剑法看着像恒山剑法?不对。仔细看有不像”小尼姑仪琳小声在耳边说道。 令狐冲凝神,却是如此,再看又见几分华山剑法道影子,好似五岳剑派的剑法皆含在其中却又好似没有,当真古怪! 田伯光听的令狐冲大喊,心下着急,看着距离他二人不远,始终逃不得石林的剑招之中,招式变化倒是其次,其中却又杂糅五岳之意,讲究“身如山不动,剑随意而行”,招数间更添几般变化。 石林虽打斗经验丰富,这些年来实战易不晦也随身在侧,敌人心生忌惮功力自是弱了三分。如今对上田伯光这等连老虎屁股都敢摸的人一时竟拿不下他。 田伯光却无意纠缠,直接长单刀旋转而出击向石林,反手抓向仪琳,此时令狐冲重伤无法动弹,只能看着,石林也瞬间反应过来,飞射而出,却不料田伯光此举乃是围魏救赵的是虚招,翻身一掌打向石林,却是低估了石林,未想石林猝然发掌,掌力雄厚优胜他三分,却是被石林击飞出去。 田伯光也是经验丰富,见石林留意仪琳状况并未抢攻,便借着间隙,被这掌力推后的力道,一个翻身,接到被石林打回来的长刀,飞身向窗外跳去,石林反应过来赶之不及,见他已落在街上,心中感叹他经验丰富轻功高超,手中动作却未稍停,连忙怀里套了一颗蜡丸运起指力弹射而出,田伯光感到背后风声持刀一挡,蜡丸碎裂粉末散满他身上,也不敢多顾,赶忙离去,石林见状飞身跳出,口中同时嘱咐道:“照顾好楼上三人。” 二人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小白见状,回到楼内收起了包裹,盯着场中的三人。 第三十一章 聚集 今日正是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易不晦却还未赶来,石林心中却是没有底,不过师父交代要随机应变,方便之时可助刘正风一臂之力,他也不想太多,将丹药银两等物什随身带好便前往刘府。 此事,刘正风正在门口亲迎一群人,为首一个青衫书生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看着人群中劳德诺便猜到这群人应是华山一行,当日他虽未近前却远远看了几眼,因而认出了他,为首之人应是现今华山掌门岳不群,人群中的少女应是昔日易容的丑女岳灵珊,石林虽未认得她却也猜到了。石林在看却见道一个熟人,却是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却不知道他为何会与华山派通行。 若是易不晦在此定会感叹剧情的修正力。却是那日众人离开之后,林平之觉得自己镖局实力太弱才受欺辱,想要寻访名师,原意是想寻易不晦,一则他拒绝过父亲的提议,二则再寻他家已是人去楼空了。便自己出门,离了福州,听闻衡阳城刘正风退隐,江湖豪侠都要去道贺,便径直而往。若说怎么会遇上岳不群,确是岳不群那日并未离去,心中虽是后悔未亲行福州,不然也可以一睹剑谱真容,何必苦苦算计,心中却认为林镇南应会留下抄本,便寻了数日,遇上要拜师的林平之,便心生一计。一个寻师一个可以诱导,林平之便入了华山门下。 见华山诸人进去,石林也不耽搁,上前送上贺礼,今日刘府大事,虽无请帖,若真心道贺的武林中人尽是热情接待,石林便径直入了院内,便见刘正风携岳不群进来,各派掌门宿老降阶相迎寒暄,余沧海见到华山中的林平之,脸色变化了几次便当做未曾看见。各人寒暄得几句,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这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 他一初出茅庐的少年被招呼一声便寻个角落坐下,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 随身带着猿猴虽然特别也不是没有,故也没有人联想道那日回雁楼之人,却是有些小辈确是注意到他。 “六师哥,你瞧那人,和你一样耍猴呢?”岳灵珊对着身旁耍猴的陆大有道。 陆大有点头道:“瞧见了!” 岳灵珊转动着灵动的大眼睛道:“师父在和前辈们交流谈话,看他一个人,咱们过去瞧瞧认识认识!” 见岳灵珊有兴致,陆大有也是蠢蠢欲动,只是毕竟和师父一起来这么重大场合,众弟子便把目光投向劳德诺。 劳德诺见众弟子兴致很高,也不愿拂去他们道热情,便让他们愿意去道过去,四处看看不可闹事。 岳灵珊闻言,唤了一声陆大有和唯一的“小师弟”便向石林方向跑去。二人紧随其后,其他众人也各自散开,四处见识一番。 石林看着肩上的小白,左顾右盼,似是发现什么兴奋异常,想要跳开,石林侧身赶忙安抚它。 院内熙熙攘攘,人影闪过不奇怪,见一些人神色异样,石林便暗自记下,虽不知这些人有何目的,却不会放松戒备,突然,觉得周围有人靠近,抬头一看却是华山三人靠近过来。 石林见此情况仍是暗自戒备,见其中一人也带个猴子,对几人来此便有所猜测,放心了戒备。 三人到此,陆大有拱手道:“这位朋友在下华山派陆大有,见朋友也带着猴儿过来,所以冒昧前来,希望能交个朋友。这位是师妹岳灵珊、师弟林平之。” 石林见几人没有恶意,说话也客气,自然不会端着,抱拳道:“原来是华山派的朋友,久仰!在下石林,无门无派。”然后指了指肩上的白猿道:“这是小白。” 岳灵珊倒是好奇,看着小白道:“你这猴儿不是中原物种吧!确是头次见着。” 石林也是摇头道:“我却不清楚小白道来历,我年幼时小白便跟在师父身边。” 看着来的身边的和自己的猴儿玩闹的小白,只是自己的猴儿确是有点怕,陆大有说道:“它叫小白是吗?原来是尊师所养。那也养了十几年了吧。” 石林摇摇头道:“应该不止,据师父说小白年纪应该比我大一些。” 岳灵珊却是开心道:“六师兄,我也给你兄弟起个名字,叫陆小有,哈哈!” 陆大有笑着拒绝道:“我兄弟的名字不是师父可以取才合适吗?” 说完也笑起来了,岳灵珊想到什么跳起来便拍向陆大有,陆大有发现了也不躲闪连忙认错。 几人都是风华正茂的青年,坐在一起便谈了起来。石林边说着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林平之谈些福建风俗和镖局镖师们行镖趣闻,岳陆二人常年在华山之上,听着些往日不曾经历的事,不时问上几句,却是相谈甚欢。 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刘正风的亲戚、门客、账房和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以及班辈年纪,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该坐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结盟,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师太等有一半是主人身份,不便上坐,一众前辈名宿便群相退让,谁也不肯坐首席。石林一无名帖二无门派,便被安排在靠后的一角落中。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什么官府来到门外。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从内堂出来相迎,却见一公服官员带着衙役到来,却是来此为刘正风宣旨授官,众江湖中人见此鄙夷,羡慕,理解,不解之人不一。 刘正风奉礼送走那人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当真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也不算是衡山派的弟子了。我门下弟子如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做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也不参预了。”说着又抱拳团团为揖。(引用原著) 群雄见此心思各异,此处不详表。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甚是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引用原著) 刘正风抽出袍下长剑将之折断,挥手便将之插入青石板中,群雄见此骇然,惊叹者有,叹息者有。 正当刘正风双手准备放入金盆之时,忽听门外厉声喝道:“且住。” 第三十二章 洗手 刘正风停下将入水的手,看向门外,只见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进门后分立两边,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中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群雄心中惊道:“五岳盟主令旗!” 石林虽听江湖传言道这旗可号令五岳门人,却是第一次见着,看这架势却如师父之言,怕是前来捣乱。 举旗人近至刘正风跟前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道出这汉子的来历,原是嵩山弟子千丈松史登达,这人也向天门道长、岳不群、定逸师太行了礼。 石林席位虽远,此时产中众人却是凝神静看,安静异常,却是可以听清他们的谈话,大意是史登达奉命阻止,刘正风执意退隐。 突然后堂响起的女声打破了这个僵局,却是刘府女眷想要在家走动,这本无可厚非,却是给人制止了,随后刘正风二弟子米为义走向后堂,传出声音:“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吧,怎不到厅上坐地?” 那人却答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 石林闻言却感嵩山弟子下作,后堂乃小儿女眷私密之所,外人男子本不宜入内,听他之言还限人自由,却是过分。 易不晦只言嵩山将阻止刘正风退隐仪式,让他随机应变,却未言嵩山要行灭门之事,却是想锻炼一番弟子,让其接触真正的江湖,而非在他的羽翼下生活。故石林却是不明其中关窍。 刘正风此时气急呵斥嵩山众人:“来了多少弟子皆现身吧!” 话甫落数十名嵩山弟子齐道:“嵩山弟子拜见刘师叔!”院内院外,便是这千人宾客间也有。 石林暗道:这数十人的架势可不是仅仅阻止人归隐,这是要动手啊!心中也是发苦:师父,会不会来啊?这场面我可控制不住。 易不晦虽然让他随机应变,他却明白师父自是想让他帮一把。 望向四周未见易不晦身影,也知不能再等,低声吩咐小白,提着剑往前靠些,以便可以及时出手。 此时刘正风想将手伸入盆中,史登达展旗来阻却被刘正风两招逼退,再要深入,后方两名嵩山弟子疾来,刘正风头也不回,一脚一抓,二人各自飞出,一时无人敢上。 石林正想向前移动,却听“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原是刘正风儿子后的嵩山弟子所言。 石林随易不晦多年,静心养气功夫也是不差,倏然闻言心中仍是不住的燃起一股无名火:这嵩山弟子忒霸道了,祸不及家人,正道弟子却如此行事。 石林担心出事,加快了脚步,无奈太靠后,场中想要不要人注目只得一点点移动。 此时刘正风冷声又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 见无人阻止手再次深入盆中,突然银光闪动,刘正风退后两步,暗器却击倒金盆。来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乃嵩山派左冷禅四师弟大嵩阳手费彬自屋顶落下来阻止刘正风并用脚将金盆压扁。 刘正风见事不可强为便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吧。” 费彬却指刘正风退隐关乎江湖同道千万人性命。众人闻言皆是愕然。 石林又听刘正风再道:“嵩山派别的师兄们,便请一起现身吧!” 东西两侧同时应“好”,两道黄色身影同时落下,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三师弟仙鹤手陆柏。 众人见此皆知今日之事难了。 定逸师太气忿忿地上前为刘正风出头。 刘正风历来与其师兄莫大不和,只道是他唆使,便向费彬问起。 费彬直言此时乃左盟主之令,莫大并不知情并号令史登达高举令旗,质问刘正风勾结魔教。 面对子虚乌有的质问刘正风当即否认,可当陆柏又问起“魔教曲洋”,此时刘正风却闭口不言。胖子丁勉却首次发声问他:“是否识得曲洋?” 刘正风沉默许久,场内目光皆聚于其身,良久后承认与曲洋相识更是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石林到此却是听明白事情的经过,却是刘正风和魔教曲洋有旧,牵出此事,嵩山派却向借此发难,借此打压刘正风,不,应是他背后的衡山派。 费彬、定逸师太、天门道人或是另有谋算,或是好意劝诫,轮番劝说,刘正风不答,只是看向岳不群道: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这里许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卖朋友,你却怎么说? 岳不群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魔教中那姓曲的,显然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设法来投你所好,那是最最阴毒的敌人。他旨在害得刘贤弟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包藏祸心之毒,不可言喻。这种人倘若也算是朋友,岂不是污辱了‘朋友’二字?古人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这种算不得朋友的大魔头、大奸贼?” 群雄闻言都喝彩认同。 刘正风叹气道出他与曲洋二人,曲抚琴刘吹箫,只谈音律,二人君子之交绝不肯背信弃义。他自污归隐只是想置身事外,却还被左冷禅识破。众人方自了然。 更言曲洋也是退出魔教更救了重伤的令狐冲,岳灵珊闻言欣喜,只是嵩山众人言是阴谋。 五岳众人劝说无果,费彬言语不在留情暗指刘正风叛徒。刘正风严辞反驳却是与先前神态决然不同,更言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全家! 费彬道他见群雄在此方有恃无恐。唤来史登达费彬从他手中接过五色令旗,高举道:“刘正风听着: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月之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你再想想吧!” 刘正风此时方明了,嵩山之人怕是早有谋算,也坦然拒绝。 此时石林已来到左近,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不看刘正风一眼便向左侧,却是他师父亡于魔教长老之手,对魔教之事看的极重。 岳不群还待劝说却仍被拒绝,哪怕替他出手解决仍是被拒。 岳不群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旁,众弟子也都随着过去。 定逸师太望着刘正风,问道:“从今而后,我叫你刘贤弟,还是刘正风?” 刘正风脸露苦笑,道:刘正风命在顷刻,师太以后也不会再叫我了。 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座下弟子也都跟了过去。” 费彬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一名年轻汉子说道:“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并非刘正风的弟子。衡山派第一代的人物都没到来。 费彬又道:“刘门亲传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 向大年、米为义二人却是不为所动,站着刘正风面前护着恩师。刘正风见此不禁热泪盈眶。 石林见二人如此忠义,心下自是钦佩,想要结交一番,确知此时不是时候,压下心中悸动,静候时机。 不料丁勉左手一扬射出银光,刘正风见此用出内劲推开米为义,银针射向自己胸口,石林正待出手,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风沙,遮住了场中,风停之时,却见向大年纵身挡住,银针已射入身体。刘正风探其鼻息还有气息,却重伤不醒。 石林不及反映见向大年已然中招倒地不知生死,便立即赶忙跑了过来道:“刘先生,在下粗通医术,可否交与在下一看?” 众人见这少年淌入浑水,摇头暗道此子冲动祸福难料。 岳灵珊陆大有这些熟识之人来人正是石林不免担忧,碍于现场气氛也不敢妄言。 刘正风闻言,虽未见过他,但此情景还愿上前,见他好意也心忧弟子伤势,心下也是感动也未拒绝,道“烦劳这位少侠了”,石林查看后便明未及要害,却是不明丁勉为何手下留情,不待多想逼成银针,敷上药,请米为义帮忙将向大年扶去远处。嵩山众人皆关注刘正风对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却不甚在意,故无人来阻。 见弟子离开,看向丁勉:“丁老二你伤我弟子。” 丁勉森森然道:“我们先动手,便是杀了又如何?” 刘正风闻言,旋身掀起衣袍抛掷向费彬,身子窜出,费彬见他出手便暗运内力,待衣袍及近,确不过瞬间,费彬被挡住视线忙的探手拦住,此时却感肋下一麻却被点中穴道,左手抢过他手中令旗,右手拔剑,横架在他咽喉,左肘连撞,封了他背心三处穴道。 待袍子落下,众人方觉费彬被擒,令旗易手。石林放下向大年,再看场中,却见刘正风这一手“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剑”,昔年易不晦曾向石林指点各派武功,说过这门功夫旨在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幻人耳目,曾言:变化极奇,但临敌之际,门户紧守,却也并无太大用处,若取变幻莫测,虚实迷幻之长,未必不是一项绝学。 石林不禁惊叹,首次见这门功夫对付敌,确是一击奏效。却不知刘正风也是首次使用,正暗道侥幸。 但见刘正风举旗道:“丁师兄、陆师兄,刘某斗胆夺了五岳令旗,也不敢向两位要胁,只是向两位求情。” 丁勉与陆伯对望了一眼,丁勉道:“求什么情?” 刘正风道:“求两位转告左盟主,准许刘某全家归隐,从此不参预武林中的任何事务。刘某与曲洋曲大哥从此不再相见,与众位师兄朋友,也……也就此分手。刘某携带家人弟子,远走高飞,隐居海外,有生之日,绝足不履中原一寸土地。” 丁勉微一踌躇,道:“此事我和陆师弟可做不得主,须得归告左师哥,请他示下。” 刘正风道:“这里泰山、华山两派掌门在此,恒山派有定逸师太,也可代她掌门师姊作主,此外,众位英雄好汉,俱可做个见证。” 他眼光向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道:“刘某向众位朋友求这个情,让我顾全朋友义气,也得保家人弟子的周全。” 定逸师太外刚内和,脾气虽然暴躁,心地却极慈祥,首先道:“如此甚好,也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丁师兄、陆师兄,咱们答应了刘贤弟吧。他既不再跟魔教中人结交,又远离中原,等如世上没了这人,又何必定要多造杀业?天门道人点头道:这样也好,岳贤弟,你以为如何?岳不群道:刘贤弟言出如山,他既这般说,大家都是信得过的。来来来,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刘贤弟,你放了费贤弟,大伙儿喝一杯解和酒,明儿一早,你带了家人子弟,便离开衡山城吧!” 陆柏却道:“泰山、华山两派掌门都这么说,定逸师太更竭力为刘正风开脱,我们又怎敢违抗众意?但费师弟刻下遭受刘正风的暗算,我们倘若就此答允,江湖上势必人人言道,嵩山派是受了刘正风的胁持,不得不低头服输,如此传扬开去,嵩山派脸面何存?” 定逸师太道:“刘贤弟是在向嵩山派求情,又不是威胁逼迫,要说‘低头服输’,低头服输的是刘正风,不是嵩山派。何况你们又已杀了一名刘门弟子。” 陆柏哼了一声,说道:“狄修,预备着。” 嵩山派弟子狄修应道:“是!”手中短剑轻送,抵着刘正风长子背心的肌肉。 陆柏道:“刘正风,你要求情,便跟我们上嵩山去见左盟主,亲口向他求情。我们奉命差遣,可做不得主。你即刻把令旗交还,放了我费师弟。” 刘正风惨然一笑,向儿子道:“孩儿,你怕不怕死?” 刘公子道:孩儿听爹爹的话,孩儿不怕!” 刘正风道:“好孩子!” 陆柏喝道:“杀了!”狄修短剑正待往前一送,却见道黑影击来击众狄修握剑之手,又一道青影闪过,“砰”一声狄修应声而倒,“哐”,又是一声,确是狄修手中短剑和一黑色剑鞘落地落地,黑影原是一个剑鞘,那道青影却是照看向大年的石林,听的刘正风和儿子的对话唤来小白照顾向大年,暗运内劲蓄势待发。 此时他持剑护住刘家众人,怒从心头起,大喝道:“祸不及家人,你嵩山派如此草菅人命,肆意妄为,与邪魔歪道何异?还自称正道?简直恬不知耻!” 石林虽遇见滥杀之辈,确是首次遇到这般大庭广众对肆意滥杀,心中怒意不在爆发,直接爆发。 丁勉喝道:“我等除魔卫道岂容你这小辈放肆,你如此包庇于他定是魔教恶意,杀了!” 狄修刚刚猝不及防被石林偷袭,失了颜面,此时爬去声来,又听的丁勉之言,运气提劲【大嵩阳掌】拍将而出,石林恼其滥杀,余光见其单掌袭来,也不客气,掌运混元,反手一拍,与他对了一掌,狄修虽年长于石林,遇上数年精修的大成“混元掌”,却是不堪一击,口吐鲜红倒飞出去。 嵩山弟子自知狄修武功不弱,之前被击倒也不过偷袭大意所致,故听的丁勉话语,未有人同上,确是让狄修找回场子。此时见狄修惨状,不待言十数名看守刘家家眷嵩山弟子的并肩而上。 石林见嵩山众人攻来,也是不惧,唤声“米为义”,让他照看刘正风家人。便与嵩山弟子斗成一团。面对嵩山派众人的各路剑法,石林却是丝毫不慌,虽说嵩山剑法经过左冷禅删改,但是对于得到华山密洞易不晦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石林对嵩山派的剑招路数缺陷破绽了然于胸,不说这些同辈弟子,便是上一辈的高手遇上,若是功力差距不是太大,石林胜之亦不难。 望着场中石林几招一个数剑一双的击倒数名嵩山弟子,场中众人心中无不惊叹。 岳灵珊望着场内向岳不群道:“爹,这些个嵩山弟子怎地如此不堪一击?” 岳不群视线也未偏移,道:“不堪一击?便是你大师兄来了,也不过可以和他们相若,便是各派各派掌门面对如此阵仗也不会如此轻松。” 天门道长开口道:“岳兄说言不错,这少年似是对嵩山剑法甚是熟悉,招招直取薄弱破绽。也不知是何人门下?应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定逸师太对嵩山霸道行径无甚好感,刚刚正待出手却是来不及了,幸得这少年及时出手,看这少年挺身而出却是喜欢的紧,道:“方才见这少年身边有个白猴,却是不知是不是在回雁楼救治迟师侄的那位?” 天门道长看向向大年旁边的白猿,道:“想来应是,如此少年,却是不可让他毁在嵩山手中。” 定逸师太双手合十道:“合该如此!” 石林长剑挥洒,转眼间嵩山弟子已倒下数名,丁勉三人见状不由对视一眼,见费彬点了点头,二人即会意。 此时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石林身上,忽的一道银芒闪过,却是暗器袭来,众人喊道“小心”,石林却是已经差距,旋剑挡下,却有一道身影疾驰袭来,确是大嵩阳手费彬,提掌来攻,天门定逸想要去援,却被陆柏拦下,刘正风被丁勉挡下。石林击退暗器,又须抵挡嵩山弟子剑招,剑不及防,只得忙用左手出掌。 费彬人掌势凶猛,石林接下两掌后,胸口受了一掌,退了数步,幸而他内功有成又有“神照功”护体,比之各派长老名宿也不过差上数筹,此时重击之下却未倒下,面对在此袭来的费彬,勉力提气,运足劲,一招混元掌拍出。 “混元掌” 不说岳不群认出本门绝技,群雄中眼光毒辣者亦不在少数。 先前石林一手【方岳剑法】对着嵩山弟子破绽打,众人只觉剑法精妙,五岳各派虽觉与自己剑法相似却未多想,此刻面对袭来的费彬,确是用出了“混元掌”,此攻经易不晦多年精研,威力大进招数也添了些变化,细心之下仍可察觉。 陆柏见此,望向岳不群冷声道:“岳师兄,真是好得很啊!” 岳不群见此有心开口却不知如何说起。 陆柏也不和他多言,飞身入场想讲石林拿下,伸手过去,嵩山小辈弟子见此都退了下来,嵩山两大高手围攻,石林撑不过数招,眼见将被擒下,却见一道黑影袭来,一道声音响起: “嵩山派的朋友,真是好到威风,对付一个小辈既然要两大高手同上。” 第三十三章 再现 一道黑影袭来打断了即将擒下石林的陆柏费彬,一道声音响起群雄目光想院墙上的黑色身影望去。 余沧海见到来人不禁惊道,口中呢喃了句:“崔珏!他怎么来了?” 确是未想到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此时却来到此处。 众人内家修为皆是不弱,余沧海声音虽小也未刻意隐藏,众人却是听清了,虽未谋面,听得余沧海说话,再看那人穿着和场内插着的铁笔,自是明白来人是谁。 易不晦见场中打斗被铁笔打断,也不说话,腾空一跃,众人只见他身影晃动便消失了,再次见他已来到陆费二人面前,不禁惊叹他轻功之高,神出鬼没。 易不晦看着地上挣扎爬起的石林,道:“少年人,你做的很好了,去那边休息一阵,剩下交给我来处理吧!” 石林知师父的意思,也为多言走向一旁。 易不晦望向嵩山众人道:“丁先生,费先生,陆先生,某家崔珏,相信诸位亦有所耳闻,今日的来意三位也清楚。” 费彬知他是为刘正风之事而来,开口道:“崔大侠之名我等自是久闻,只是今日确是五岳剑派门内之事,还望阁下莫要插手!” 易不晦也不急,开口道:“五岳剑派之事我这外人自是不便参与,只是刘门家眷也是你五岳剑派的弟子吗?” 三人闻言却不知如何应答,思虑片刻后丁勉开口道:“刘正风勾结魔头曲洋,家人自是参与,当是同罪,左盟主有命,与刘正风同流者,同罪论处。” 易不晦见此直言道:“五岳剑派乃江湖正道,三位皆是柱石,崔某行事方持证而为,几位仅凭臆想,便伤人家眷,屠门灭护,怕是魔教行事也不过如此吧!” 丁勉厉声喝道:“崔大侠,咱们敬你为人行事,莫要得寸进尺,污蔑我五岳剑派道威名!” 易不晦摇摇头,看向其他四派聚集之地,道:“岳先生,阁下人称君子剑,定是一位赤诚君子,某有事请教,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岳不群道:“不敢!崔大侠但言无妨,岳某知无不言。” 易不晦道:“这五岳剑派可否灭人灭门的条例?” 岳不群摇头否定。 易不晦再问:“江湖规矩可否祸及家人?” 岳不群再次否定道:“祸及家人乃江湖大忌!” 望向天门、定逸二人,也皆是摇头。 易不晦冷笑,厉声言道:“既然不可,嵩山派诸位确是按哪条规矩行事?按哪个门规执行?华山恒山泰山三派都没有。难道说是衡山派的?先前还道此事莫大先生并不知情,想来不是咯?那便是你嵩山派的咯?天子尚不可一言而定人罪,动辄灭人门户,你嵩山派却好大的权利,好大的威风!” 费彬见状大喝道:“姓崔的,我等再三忍让,再出言不逊,莫要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再次举旗令旗道:“五岳剑派见旗如见盟主,左盟主有令:与刘正风同流合污者,五岳同门共诛之,杀!” “杀!”众嵩山弟子齐声道,便见除了围在院外的弟子,其余数十名弟子围在易不晦身旁。 易不晦道:“如此咱们手下见真章吧!” 刘正风见他们围攻易不晦道:“崔大侠,多谢援手,只是不可因刘某之事连累于你。” 易不晦闻言道:“无妨,现在也不仅仅是你的事了!嵩山派如今势大,行事霸道,祸及家人,动辄灭门,焉知他日某与在座各位不会被冠上结交魔头的罪名而累及家人。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此风不可长也,这事某管定了,你且退去一旁照看家眷!” 群雄闻言却是顿感有理,下方议论纷纷,却碍于嵩山派霸道不敢应和。余沧海闻言老脸也是一红,只是养气功夫不差,转瞬便恢复了。 费彬见此也明白不能再说下去了,同师兄弟相视点头,手中旗帜一挥,道了一句“杀”。 他三人带头冲了上去,四周弟子也一拥而上。 易不晦现在隐藏身份,本门功夫不能用,机缘所得的武功有些特点明确,各派虽传承有缺,毕竟未断,再加上现在使出以后便不好曝露了,思考之下,闪避间,便从袍下拿出那杆镔铁判官。 面对三大高手和数十名嵩山弟子围攻,易不晦丝毫不慌,三人虽剑法不俗,掌中功夫却是更甚,对上易不晦都拿出看家本领,三人同使一套【大嵩阳掌】却打出了稳重、灵巧、阳刚三种风格,确是如那句话有叫错的名无取错的绰号,托塔手丁勉掌沉势稳,仙鹤手陆柏掌法灵活多变,大嵩阳手费彬既以此为号,一手掌法确是已得其中真味刚猛凌厉。易不晦就算不露神功绝技,胜三人中一人却是轻松无比,如见三人同上加之众多弟子,虽是不惧却是要多费一番周折了。 易不晦右手持笔,左手捏剑式指,嵩山众人中应对,扫,点,横,勾,斜,撇,右手提手中铁笔不停落在长剑上和各处穴位之上,一套“一阳指书”横空而出,左手指掌轮换,为隐藏来历的易不晦,掌法未轻露只是用出收敛了几分凭着自己水中练出的澎湃掌力随机破解对方招式,偶尔觑时换成方才七品的一阳指应敌,虽不具凌空伤人只能,放在现世也是一位指法大家。 易不晦自昆仑练“静”,出山后多年习惯也未放下,此时面对围攻,心却如水,如镜,澄澈平静,仅凭经验和速度轻松闪避,也未曾使出什么轻功身法,双手却是未停歇,嵩山弟子这“外八内九”的十七路剑法,却如同童子持剑般破绽百出,不仅未伤及一毫,手中铁笔左挡右点,嵩山弟子点中即倒。 正是:单掌慑群雄,一笔挑嵩山。 群雄见他如此生猛却是惊骇不已,余沧海见此,方知他那日手下留情,暗自告诫自己,武功若不大进莫要惹林家,以免被找上麻烦! 却是无意中免去了一场风波。 三人缠斗易不晦加之众弟子助阵,适应节奏的易不晦,越打越畅快,越来越得心应手,除了三大太保其余弟子更是难近身前两尺,便是让三大太保掌力猛击其身凭着那身雄浑大成的功力和一身高超的化劲之法,也不过隔靴搔痒,毫无用处。 不过半刻钟,除了守在院外的嵩山弟子未敢擅离职守,院中上了的弟子皆被易不晦点倒。场内仅剩三名嵩山太保还在苦苦支撑。 易不晦见此加快动作,先是以力破巧一掌逼退了陆柏,再回身疾点以点破面点了笔点丁勉左掌合谷右臂曲池,再胸口补一掌虽收缩掌力一掌确也可重伤他,毕竟是嵩山派二把交椅,内家修为倒是不弱,仅是吐血后退无法再战,未理他再单掌挡下费彬双掌铁笔疾点它云门太乙两穴,重掌将之击出,此时加了两分力立时口带鲜红而倒。陆柏见二人无力再战,再次提掌而来,易不晦思及之前围攻自己弟子,暗自生气,收起劲力左手连击,右手提笔并运出他前些年所悟之点穴封脉的绝技。 当初他用此身份行事,为收束恶人,威慑江湖,会使用特制封脉散。江湖中人苦修多少寒暑有成的内劲没有了,也未重伤残废,又无求死心,再失纵恶能,这更是痛苦异常。 可惜虽用着方便材料却不易寻,于是他便从点穴之法入手。 “一阳指”和“九阴真经—点穴篇”皆是天下点穴之奥妙所在,易不晦集二者于一身,自身医术也是不差,点穴封脉不过易尔。 平时也用着判官笔便想到了可以封奇经八脉的“四笔连八脉”之法,此功源自梁羽生先生笔下【云海玉弓缘】“四笔连八脉”,连家兄弟的家传绝技,金世遗也曾偷师成功。他们是四支判官笔封任、督、冲、带四脉的奇经大穴和阴维、阳维、阴矫、阳矫四脉。 他原是个怕麻烦之人,身上除了必须品却是不想带太多东西,练昔日石坚所赠宝剑都传给石林了,更别提带四根铁笔了,于是他费了数月方将这门功夫创出了,后又花了数月改进方告功成,可惜“一阳指”境界低了点,因他所学太多练不过来,提升至七品堪堪可使出这么功夫的效果。 在说这嵩山众人,关系他接下了谋算,现在也不好惩处,只得重拿轻放,不过这陆柏,易不晦却想惩戒一番,方用了此功,一笔封两穴,四笔之下任、督、冲、带四脉的奇经大穴和阴维、阳维、阴矫、阳矫四脉皆封,点穴封脉顺序不同力道轻重刚柔不一,效果也天差地别,非以气功一次打通八脉,除施者再无解。笔落四划,陆柏周身经脉已闭,一掌攻来,已无先前威势,易不晦见此也未用劲,一分掌力便让他倒下。 三人相互扶持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停住了,却仍是戒备时刻提防,见易不晦也停下了,费彬开口道:“崔大侠武功高强,确是一定要和我五岳剑派做对吗?” 易不晦摇摇头道:“错了,不是五岳剑派,也仅仅是嵩山派,你瞧其他四派确是认为我说言不错,并未听你的号令来围攻我,而且也不是我与你们做对,而是你们与天下人做对,以某信誉加上此地群雄他日将事情传出去,却是你嵩山派与江湖武林为敌。” 丁勉此次开口道:“你待如何?” 易不晦直言:“此时易尔。 一、刘正风曲洋之事作罢,佛家还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怎地嵩山派沐浴佛光,这点境界都没有吗?他二人皆不愿不涉及江湖之事,或是退居海外或是隐居衡阳,只要不现江湖,嵩山派不再过问。 二、不得再对刘曲家人出手,保证你嵩山派在江湖不再行祸及家人灭门屠户之事,这一名门正派形式比之魔教都不差。” 易不晦说完,看向场内群雄,道:“诸位觉得某所言可对?” 定逸师太双手合十道了口佛号,说道:“崔大侠所言不错,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是魔头也可放下屠刀成佛,如今他受刘师弟感化,于正道而言,也是好事!” 场内群雄或碍于面子,或慑于嵩山派淫威,虽想开口却无人说话。 易不晦见此继续道:“各位却都有亲朋家人,在这江湖上若是连一条后路都不给自己……” 易不晦话未说完,现场众人都明白想说什么, 岳不群见此也是开口道:“崔大侠所言有理,这次嵩山派各位行事却是有欠考虑!” 见易不晦已说到这步,华山恒山两派掌门表态,先去有些犹豫的人都纷纷表态支持。 此时群雄响应,打又打不过,丁勉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三人可以保证,只是嵩山派只是我等却做不得主。” 易不晦也只是此理,也不强求,原本便是要他们一个态度而已,嵩山派近期也不会再对他们出手。若不是为了华山派的计划今日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易不晦道:“你们几人承诺某也信了,某会监督你等的切莫再犯!你嵩山派暗中收拢的那些人,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刘正风一家只要出事,我便上嵩山找左冷禅问罪。” 随后又见易不晦身影晃动一下,手中便多了一面旗帜,正是五岳令旗,易不晦看着旗帜道:“五岳盟主本就是德才兼备者兼之,左冷禅才是有了得却丝毫不见,嵩山少林在旁不仅未受慈悲心却一身戾气,也不知是自身问题还是少林佛法无边。昔日华山兼盟主却未闻如此行事。” 众人见他武功如此之高皆是惊叹不已,听着他意味深长的话却又暗自奇怪!不忿嵩山情有可原,此时提到少林却也这么带刺莫不是在少林吃瘪了?还提及华山之事!不知何意? 易不晦说罢随手一甩令旗飞入岳不群脚下青石之中入石三寸,见此情形众人不禁感叹其功力精深。 易不晦道:“令旗由华山出还是原物奉还先交予华山保管吧!他日选出新盟主或是左盟主公告江湖不再行此时再去华山取回吧!某是觉得这五岳剑派如此却是与魔教无异!” 嵩山众人也被他这手功夫骇住了,见此也不敢强拿令旗,丁勉道:“这自是不会,崔大侠误会了,我嵩山今日行事欠妥却也是名门正派,怎会暗中收拢人手呢?” 易不晦哼道:“如此便好!” 见易不晦不再理他便向岳不群道:“令旗就烦劳岳师兄保管!他日再来取回!” 岳不群忙道:“不敢,丁师兄,岳某……哎!” 瞟了一眼易不晦,接着道:“岳某回山之后再派人送回。” 丁某也只点点头。 岳不群见易不晦此时未言,显然明白他只是为了落嵩山派面子,并无意插手,心中不禁暗道可惜。 丁勉扶着师弟,三人走到易不晦面前再次道:“崔大侠,你交代的事,丁某已经做了,烦请接了陆师弟的穴!” 却是三人知道易不晦对陆柏下了重手,加之易不晦神出鬼没,担心今日不解将与会些招式的普通人无异。 易不晦道:“他行事乖戾,一月自解。” 他三人只道刘正风之子之事,却不知这中间还有石林之事。 第三十四章 事了 嵩山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易不晦见此便也准备离开。对刘正风道:“刘先生,你既然退出江湖前途如何还是早做打算,曲洋就烦劳你带个话,既然退出江湖就不要管江湖事了!” 刘正风道:“崔大侠放下,刘某和曲大哥既然退了江湖,便不会理江湖事!” 易不晦道:“如此甚好!随即抱拳对群雄道:诸位同道,江湖中事乃是诸位大家的事,却是不可让那些,自诩盟主泰斗的个人和门派,将整个江湖秩序破坏,让江湖陷入没有规矩的动乱,我们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是没错,不过若是没有底线的话,和魔教之人何异?诸位若是他日遇到这些,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若传讯江湖,某知道也定会赶来,江湖上众同道相信也不会置之不理!” 人群中有人道“崔大侠说的对”“该是如此”“定不会袖手旁观”之类的话。 易不晦知效果达到,今日之事不求他们如说的这般爽利,人多嘴杂,传入江湖相信嵩山派自会顾及一二,行事不会如此张狂。点点头抱拳道:诸位咱们江湖再见,请! 群雄也是抱拳道别,易不晦便飞身离去,此刻刘正风站出来对着群雄道:“今日之事却是对不起诸位了,我与曲大哥的事崔大侠已经解决,诸位还是入席吧!翌日,刘某就是身离江湖了。” 群雄有些道“刘兄客气”“刘贤弟言重了”,之后便在刘家人安排下重新入席,两个时辰的宾主尽欢后啊,已近傍晚,除了华泰恒三派之人皆已告辞离去。 大厅中刘正风对着三派掌门道:“刘某此时因私情,让三位为难了。” 岳不群道:“咱们也不是故意为难贤弟,如今崔大侠作保,曲洋只要真心退隐,未必不是功德一件!” 天门定逸二人也点点头,刘正风见众人如此也是感动,只得抱拳以应。 定逸师太道:“那崔珏所言甚是有理,咱们五岳剑派原是为抵抗魔教所立之盟约,如今嵩山派行事却是与邪魔无异,确可召开大会重选盟主。” 天门道人开口言道:“左盟主今年来行事却是有些激进,确也是为了全力压制魔教,重选盟主之事,却也需要从长计议。” 岳不群点头道:“不错,却是不能太过草率,此时还需知会莫师兄,咱们四人商议之后再定。” 定逸师太也同意道:“确该如此,只是此事确需保密,不可外露。以免左盟主知道,对咱们心生芥蒂,影响五岳剑派的团结。” 刘正风听她此言,连忙道:“刘某已退出江湖,自不会谈论江湖事,诸位请放心!” 岳不群道:“刘贤弟的话,咱们自是信得过的。” 两位掌门也是点头同意。 天门道长再次开口,问道:“先前那英雄少年是否是岳世兄门下?” 定逸师太也开口道:“不错,那少年的掌法确是华山派的“混元掌”,虽然有了几分变化,以咱们五派多年的交情,外人不敢说,咱们却是都认出来了。” 岳不群无奈道:“确非岳某门下,亦非华山弟子。” 其实,岳不群心中对石林道来历已有所猜测。 天门道长却道:“我门下迟百城受他之恩却是该要向他道谢!” 定逸师太赞同道:“不错,回雁楼之事,我也需要向他致谢!” 刘正风也开口道:“他现在还在院中,还未离开,现在便过去吧!” 众人见此也未多言。 此时,刘府院中。 石林、陆大有、岳灵珊、林平之还有古灵精怪的曲非烟在院内一处石桌上坐着,都弄着石桌上的陆小有和小白,几人随意谈天说地。却见死人走了过来,几人连忙站起来行礼。 天门道长拱手对着石林道:“小兄弟日前在回雁楼救下门下迟百城,今日方才得知,却是失礼!在此谢过了!” 石林却是连忙拱手回礼道:“前辈客气了,路见不平,确是应有之义。再说迟少侠侠义心肠,威武不屈,面对田伯光那般恶人挺身而出,让我好生钦佩!” 天门道长笑道:“石兄弟客气了!” 定逸师太也是拱手,再次谢过石林,回雁楼出手帮助仪琳,击退田伯光。 石林连道不敢,言及功劳应属令狐冲。 岳不群亦是不敢愧领。 几人寒暄一番。 众小辈确是不敢插手,就连古怪的曲非烟也只是看着,也明白刘正风甫脱厄运,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几人寒暄一番后,天门道长问起“混元掌”之事。 石林知他们认出自己武功路数开口道:“在下非是岳先生门下,无门无派,至于武功乃恩师所受。” 定逸师太此时确是有些好奇,问道:“不知尊师何人?我等或许熟识。” 易不晦担心刘正风之事在自己身上上演,故此这些年在家中行医的是本名,只是后来名声传出来才得了个外号。因担心江湖之事累及家人,而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多用崔珏这个身份,石林知师父准备真身入江湖,用“易不晦”之名。 是故,他也未再隐瞒隐瞒,诚实的石林直接开口道:“家师易不晦。” 岳不群闻声却是愣住了,隐约有些印象,回想起来应是昔年剑气之争后,宁清静还在位之时,便曾听师父和卫师叔多番谈论过,只是年深日久,回忆一番才想起来,暗道:没想到离山二十年竟然培养出一个这么出色的弟子,观其那日表现,同辈中难出其右者,哪怕冲儿也差的甚远。回山后,要好好敲打一番冲儿。 天门、定逸、刘正风闻言却是看下岳不群,姓名中有“不”又会华山真传绝技“混元掌”,应是岳不群同辈师兄弟,因而望向他,却见岳不群思索片刻,露出恍然之色,明白猜测无疑。 几个小辈见长辈们看向岳不群,也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希望可以知道一些秘闻消息。 岳不群回神见众人看向自己,明白众人猜测,确也未隐瞒。 只是挑着说道:“我虽听长辈提过他的名字,却不认识令师,却也可能是哪位师伯师叔收下的弟子。” 石林心知他说的没错,师父和他讲门派往事时说过,他父亲倒是自来熟,二十多年前初上山时,便是与气宗众人也熟悉不少。那时,两宗虽是关系紧张,表面上却不会太过,更何况他叔叔乃是上辈师叔,加之他年幼,所以也吃得开。也就后几年,慢慢紧张起来。他师父易不晦却是蒙头苦修,门中人他多也认识,不过知道他的却少。 第三十五章 华山 刘府几人谈及易不晦之事,却是确定了他的身份。 岳灵珊见此确是好奇的看向石林,有些气恼对石林说道:“你也是华山派吗?不说无门无派吗?怎么能骗人呢?” 石林无奈解释道:“师父说我们确是现在无门无派。” 心中却是暗道:以后就不知道了,也不算骗人吧? 岳灵珊不解的看向岳不群,正待询问,见他面色不愉,便放在心里,准备回去想娘亲或者师叔询问。 岳不群阻止女儿后,遍开口向众人辞行:“岳某出来多日,此间事了,便就此告辞!” 天门定逸二人见此也想刘正风辞行。 石林见众人离开,也准备离去。 刘正风送别众人,还送了一卷乐谱给石林,这乃曲刘二人心血,此次见这石林侠义,又有恩于他,便将这【笑傲江湖】赠予他,以表谢意! 石林离开衡阳城,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见前方一青衣布袍的人站在前方,赶忙上前,拱手躬身道“师父”。原来此人正是易不晦,离开刘府,换了衣服去了伪装便在刘府外观察等待着石林。 易不晦伸手将石林手抓起,半晌后放下,道:“没什么大碍。” 石林笑着说:“他一掌击中时我化去几分力道,又有“神照功”护体,才没事,不然估计要在刘府躺几天才行。师父你早就到了吧!那向大年是你救下的?” 易不晦微笑道:“不错,那向大年是我出了手,不那么早出来,便是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江湖。” 石林嘴角微动露出苦笑,随后开口问道:“师父,少林之行顺利吗?” 易不晦直言道:“那群大和尚可比左冷禅难缠多了,滑不溜鳅的。” …… 却是那日易不晦送去“辟邪剑谱”,方正以他人家传,不肯接受。 易不晦却直接言道林远图晚年对早年行事悔恨,晚年忏悔诵经念佛,这袈裟乃是晚年向善之果,当以入少林青灯古佛,以圆功德。出家人怎可拒绝这善果呢? 二人纠缠甚久,方正方才收下。 临走时,易不晦又道:“这袈裟,数十年在佛堂供奉不过小有损失,若是少林这种佛光普照之地定能万世长存。” 说完易不晦便转身离去,也不和他再说。 …… 易不晦回想起他们表情确实有点想笑。不过此次之行确实也证明昔年之事与他们上代有关,方正当时年纪尚小应未参与,应也有耳闻。 易不晦也未和石林细说,只言他们收下便赶了过来。 石林想了想,又问起嵩山派之事。 易不晦道:“这江湖还未完全撕破脸,便都是在妥协退让!你以后执掌门户也要多学学。这次只是给他们一个台阶,相信暂时不会找刘正风麻烦!我也要处理华山之事,嵩山派也是一手好棋,弃了可惜了,他日另有安排。现在暂时不处理他们。” 虽然疑惑师父目的,石林也未多问。 说完正准备带着石林想西北方向走去。 却见一身材瘦长脸色枯槁,披著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拓,拉着胡琴而来。 易不晦对着石林道:“你先去前方等我,为师有些事要处理。” …… 嵩山派 丁勉站在台下将此行之事向左冷禅汇报,左冷禅却面无表情的听完。 摆摆手道:“无妨,衡山之事,有费师弟盯着,暂时先按下吧!经此一时相信莫大会老实一些,待大事底定再收拾他们不迟。陆师弟穴道果然无解?” 丁勉道:“路上我皆尝试解穴,确是无甚效果。他言封穴一个月自解。” 左冷禅冷哼道:“姓崔的不识好歹,把辟邪剑谱送上少林弄的嵩山不得安宁,现在竟管上我五岳剑派之事,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又对丁勉道:“也罢!一个月?时间也够了!华山之事,还需陆师弟前往,你和汤师弟跟着后面,若有需要……!” 丁勉点头应下。 …… 恒山和华山众人,一个山西一个山西,间隔不愿,却是一路同行。路上,还找到失踪数日的令狐冲和仪琳二人。 翌日华山之上,林平之拜师,令狐冲却仍是因被罚上思过崖一年,乃是因令狐冲结交田伯光,还有便是岳不群也未必没有敲打令狐冲的想法。 或因缘分使然,或因年岁原因,令狐冲与岳灵珊二人,还是因林平之关系疏远,不复往日。 这日,岳不群和宁中则带着施戴子、陆大有、岳灵珊三人,上了思过崖,考较令狐冲,因令狐冲密洞心绪不宁,岳不群道他走上剑宗之路,而为三人解释昔日之事。 听及往日旧事,岳灵珊开口问道:“爹爹,那日刘师叔府上的石林,那日不让我问,是因他便是剑宗弟子们?” 确是岳灵珊回来之后因令狐冲被罚,又遇上教导林平之这个新鲜事儿,却是忘了询问石林之事。 见岳不群点点头没说话,岳灵珊又问道:“他的气功剑法确是都不弱,年纪不大,比大师兄还厉害!” 令狐冲初闻此言却是不信,以为师妹因日前之事和他赌气,故意气自己。却是令狐冲并不知道石林乃那日回雁楼的少年。 岳不群未开口,宁中则见此道:“那少年娘未见过,不过你说少年姓石,与你年岁仿佛,若是精通华山绝技,我想他或许是昔日一位石师弟的子侄一辈。至于他那位师父,娘却也未见过。” 岳不群道:“我应也未见过,昔日卫师叔曾提到过,回山后我问过卫师弟,确是剑宗弟子。当年他入门不久,便遇上了两宗之斗,也和卫师弟交过手,确也天资过人,只是可惜入了歧途。” 岳灵珊惊道:“剑宗的武功前期优势这般大吗?” 虽是无奈,岳不群还是点点头道:“前期确是如此,但如今他再面对卫师弟定不是敌手。”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岳灵珊也道:“我们现在不是他的对手,过个数年,定也可轻易取胜。” 岳不群见众弟子情绪高涨,开心道:“正是如此!” 也不想令狐冲如今已然比石林长了近十岁,却也非他道敌手,岳灵珊一个同龄之人,数年后怎可胜他? 宁中则原想说什么,见此也未开口。 却是众总是下意识忽略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往好的方面想。 岳不群随后向众人展示华山派上乘气功,嘱咐令狐冲用心练功,便离开了。 …… 此时华山脚下,华阴城中,易不晦师徒二人寻了一间客栈。 “二十多年了,这里还是未变啊”易不晦感叹道,看向石林道:“昔年和你爹在这,今日又带你过来了。” 石林笑道:“师傅那咱们便在此住下。” 易不晦点头道:“这里便是和你封师伯约定之处!” 二人说罢进入客栈。 第三十六章 再回 那日,易不晦二人再客栈住下,便听闻田伯光近日在陕西境内作案,石林怒道:“那天却是大意,放跑了恶贼。” 易不晦见此,知此时也不在意道:“那日你虽未擒下他,可那唤阴散也不是轻易可解,估计也是有心无力。此次作案,不过是故意为之,放出消息,引人过去而已。” 易不晦是知道这段剧情,也明白现在田伯光,应该已上了思过崖了。 易不晦也不着急,想着风清扬教导令狐冲却是需要几日,休整两日方往华山行去,却是想见一见这原书中对天下第一剑客。 临行前对石林将佩剑交予石林,交代一番,让他等消息,待见到封不平等人听候吩咐,自己先上华山一行。 …… 易不晦往思过崖行去,心中不急,速度也不快,望着这熟悉的景色不禁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思过崖之上,令狐冲却无这般闲情逸致。日前以密洞之法,与田伯光斗了一日一夜,再经风太师叔指点,胜过田伯光,确也不愿杀了田伯光。 风清扬便开始传授他融汇贯通这五岳派的剑招,再次与田伯光斗起来。田伯光邀他下山,自是不能伤他。令狐冲却是只攻不守,田伯光却处处受制,不耐之下,也不留手制住令狐冲,却也忌惮风清扬,未强迫令狐冲约好次日再比。 是夜,风清扬便将“独孤九剑”中的“总诀式”“破刀式”授予令狐冲首日未胜,通过耍无赖再赢了一晚时间。第三日,方胜了田伯光将他逼下上。 易不晦到达思过崖之时也未现身,见着田伯光被打退下山,望着身影易不晦也不犹豫随手抓了一个石子便弹了过去。 便田伯光摸了摸身上道:“是错觉吗?” 易不晦口中喃喃道:“不是错觉,点了你死穴,回去把最后的任务完成吧!也算是做件好事。” 本就被石林下药的易不晦自不担心他再为恶,他虽少杀人,不过这等人物,书中看了有几分豪气,却是作恶多端,本就没时间理他,顺手处理了便是!未直接料理他,只是不想这昔日故地,再添新魂。 望着下山的田伯光,开心进洞的令狐冲,易不晦想到什么,会心的笑了一声,便不再隐瞒身形,向思过崖走去。 令狐冲功力尚浅,未觉来人,风清扬虽是年老力弱,功力却是日深。原是准备传剑于令狐冲,察觉有人来到,自己不便露面,便差令狐冲出去。 令狐冲见易不晦面色如玉,一身青衫,看着约莫和自己年龄相仿,便开口问道:“不知兄台何人?私闯我华山,有何贵干?” 易不晦也不点明,故意道:“你便是令狐冲?” 令狐冲点头应是,心中却是疑惑,怎地都来寻自己?自己如今已有这般名气吗? 易不晦有心逗逗他,却道:“受人之托,请阁下下山!” 令狐冲闻言笑道:“刚刚便有人邀我下山,才走一个便又来一个,我令狐冲何时成了香饽饽了?阁下也是邀我一见仪琳师妹吗?好!若胜我手中之剑,便随你下山。” 却是令狐冲得风清扬传剑,此时却是信信倍增,田伯光成名已久,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令狐冲却是自信满满! 易不晦笑道:“好,你若胜我便不强求于你!至于何人?下山你自是明了!请!” 说着手一扬一根木棍出现在易不晦手中,以棍代剑,起了个剑式。 令狐冲见他这一手,便明来人非是庸手。却见他剑式不似所知各派,见他无甚恶意,也起了个“诗剑会友”的剑式,右手举剑,左手捏了个剑诀,似是执笔写字一般。 易不晦见此便道:“请吧!” 令狐冲也不客气,一剑“有凤来仪”刺来,易不晦轻松挡下,又接着一式“无边落木”,接着一式“苍松迎客”,易不晦自是轻松接下。 不说“五岳剑法”浸淫多年,易不晦自身的剑术修为也是天下罕有,虽不会“独孤九剑”,面对现在的令狐冲,看破他剑中破绽,却是易尔! 易不晦自是不会给这小子一点机会,也不用多高超的剑术,点,刺,撩,劈几个基础的剑术招式,处处落在令狐冲剑法破绽和变化之处,一招未尽便被拦下,确是憋屈无比。 易不晦也不直接击败他。可便是如此,令狐冲小臂、双肩也是伤痕累累。 见本门剑法未见全功,又换做了其他四派剑法想出奇致胜,也是毫无效果。昨日虽学“破刀式”,此时却对着剑招,也是无用。便是昨日那般的人无赖打发法,也是无用,他一根木棍本就不怕伤了自己。 风清扬也在时刻盯着二人,心中直骂令狐冲“蠢才”,虽知易不晦修为远在令狐冲之上,可破刀和破剑的剑理虽有差异,都是短兵,招式也有重合,也不知道变通,却是干着急。 此刻,令狐冲似是放弃了,丢下长剑也不防守,站在那也不防守。 易不晦时候一棍却是停了下来。看着令狐冲道:“令狐少侠,这是何意?可是要认输?” 令狐冲严重转道:“今日我刚与人争斗,气力耗尽你胜之不武。” 易不晦知他寻借口去练功,也不戳破,给了他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 令狐冲进入洞中。风清扬也不骂他了,刚刚学的剑术,做到这般已是不易,对着令狐冲道:那人剑法已至化境,每招皆是落在你剑招薄弱之处,便是学了独孤九剑,若无数年之功,想胜亦难矣! 令狐冲道:“太师叔,那人年岁与我相仿,武功竟如此之高。” 风清扬,摇摇头道:“岳不群也不知怎么教的?你气宗不是善内功吗?那人应是内功有成,估计应已是不惑之年。” 令狐冲恍然,风清扬叹息道:“一个时辰,用心学,能学多少便是多少吧!” 易不晦看着令狐冲疲惫的从洞中出来,开口道:“怎么令狐少侠?却是越歇越见疲惫?” 令狐冲也不与他废话,挺剑便来,凌厉的剑式展开,正是那“破剑式”。 易不晦出道至今除了三年前一战,让他出了全力,至今却未有让他认真一战,首次见到这盛名之下的“独孤九剑”,易不晦也不免端正心态,拿出绝技应对,想一试自己的心血之作。 令狐冲剑法虽是凌厉,天子卓绝,毕竟年幼,各方面都显稚嫩。易不晦一套“方岳剑法”展开,便压的令狐冲喘不过气来。 易不晦可不是石林,使出这套剑法还有匠气,遵循章法。易不晦自创此剑,多年修改,不仅越驱完善,自己更已是不拘其中。 此时令狐冲置身群山中,初始易不晦想一窥这剑法全貌,行招间以守为主,经易不晦千锤百炼的剑法,岂的是方学一个时辰的剑法所能破的。便是普通剑招,在易不晦手中能让他看不到任何破站。 易不晦招招逼着他变招,数百招后,易不晦已尽明招数变化,揣摩其中关窍,再推演出来也是不难!便转为攻势,方才严密的剑招,稍稍变化便是招招致命的绝杀。 令狐冲避之无从闪避,不过一招便被击倒在地。 令狐冲按着被击中的胸口缓缓站起来。道:“前辈武功高强,我自问不敌,只是让我下山却是万万不能。” 易不晦也不和他玩笑,道:“你不请里面的前辈出来吗?” 令狐冲闻言一惊,随后又听的他言:“既然是前辈,还是我入内吧!” 令狐冲此刻正是犹豫,他无法拦住易不晦,更不能让他进去,便不为了风清扬,为了里面的本门招数,也绝不可让这来历不明之人进去。 第三十七章 剑决 易不晦正要闯入洞中。 一个白须青袍老者,从洞中走出,正是风清扬,易不晦见他神气抑郁,脸如金纸,人虽老矣,细看之下仍是有几年昔日的风采。 令狐冲见他出来,赶忙上前躬身行李道:“太师叔,弟子辜负您一番栽培,仍是未尝得胜。” 风清扬扶起他,摇头道道:“你败给他倒是不冤,似他这般高手,这个年纪,江湖中又有几人!” 看向易不晦,道:“我虽隐居在此,江湖些许大事也能入我耳中。似你这般年纪,现今江湖唯有十年前声名鹊起的铁笔神断和魔教东方不败?不过,你那手集五派之大成的剑法,应不是他们。却不知阁下是哪位?” 令狐冲倏问此名,不禁大惊,一者是江湖豪侠,近年来惩奸除恶,威名远播,无不敬佩;一者是魔教魁首,一方枭雄,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不想与自己交手之人,竟可和他们相提并论。 易不晦却摇摇头,拱手道:“弟子易不晦见过风师叔。” 闻言二人皆是大惊。 风清扬皱眉,似想起什么道:“你是石师兄的那名弟子?” 易不晦道:“正是弟子。” 风清扬意兴阑珊的道:“当年我回来之后,你们都已经离去,心灰意冷,隐居在此。当年还有几人活了下来?” 易不晦也不隐瞒:“封、成、从几位师兄还有石师弟皆是无恙。” 令狐冲见二人谈论着昔日之事,暗道:太师叔是剑宗弟子,那这位师叔应也是剑宗弟子。是了,那日师父谈论石林,应是此人弟子,却不想剑宗还有如此多师叔伯在。不好!师父说当年两宗却是生死之斗。如今他上山来,怕是要对本门不利。却是要提前要通知师父。 这里令狐冲神色变化自是逃不过风清扬易不晦眼中,不过二人也不甚在意。 风清扬看了一眼便看出来令狐冲的顾虑问,便问道:“你等应已隐退江湖久矣!却不知为何来到华山?都过去多年了!哎!” 易不晦直接道:“有些事总还要做的,我在华山待的不久,只是当年师父他们的遗憾却是忘不了!不过您放心,不会乱来的。我是希望一个完整的华山派,是昔年我上山时的那般!这次本是封师兄约我前来,来的早些便四处转转,想起昔日上山学艺,和思过崖洞生活,便上来看看。不想见到这少年,剑法精奇,便见猎心喜,上来一试。不想,竟遇上风师叔!这少年使得便是师伯独门剑法“独孤九剑”吧?昔年多少师兄弟都想获传这门剑法,不想今日传到这小辈之手。” 令狐冲暗道:他也上过思过崖?也是,观他剑法,各派剑法都能看到,想来也是发现了密洞,难怪对我出招那般轻松! 风清扬:“他们也来了吗?”摇摇头继续说道“这门功夫对天资要求太高,华山这多弟子,只有冲儿合适,却不想昔日漏了你!我观你二人交手,你的剑法确已将五派剑法融会贯通,别出机杼,不错!” 易不晦道:“师叔过奖了,未能得见师伯绝技,甚是遗憾!” 风清扬道:“你想要“独孤九剑”吗?” 易不晦伸手作请,道:“不敢奢求,但是想请师叔指教一二。” 易不晦如今的武功,在这个世界,看破武功的破绽已是轻易之事,“独孤九剑”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此行却是为了印证自己这些年的成果。 风清扬盯着易不晦半晌,大笑道:“好!后生可畏!” 见易不晦手中拿着木棍,也在地上挑起一个木棍。 气氛瞬时凝重,紧盯对方,都未有出手的迹象,令狐冲在场外也觉场中气氛逼人。 倏然,一眨眼原地已失去二人的身影,却是已在场中交手起来,一者沉雄变化,纷繁复杂之最;一者凌厉迅猛,返璞归真之极。 易不晦一出手,便是得意之作“方岳剑法”,这套早年所创的剑法,多年修改,招式早已是浑然天成。易不晦自信,便是“独孤九剑”也难在他手中寻到破绽。 易不晦木棍在手,或险绝,或灵秀,或雄浑,手中木棍如一座座奇峰异景变化多端,反观风清扬手中木棍却是剑招凌厉,不拘招式随心所欲,只为处处强敌先机,攻敌破绽。 二人虽未用上内劲,手中的木棍好似锋利宝剑,平台四周皆是剑气。令狐冲功力稍浅,只得稍退避让,不禁感叹道:太师叔与这位易师叔剑法恐怕已是天下难敌,怕是恩师也弱上一筹。 却是令狐冲将之与岳不群相比,因之乃师,还是高看几筹。 易不晦虽通过令狐冲窥探“独孤九剑”,风清扬也暗中观看二人对决,令狐冲招未学全,易不晦式未用尽,对决二人却是谁也没占便宜。 风清扬招法老练,每每窥破易不晦剑中破绽,剑占先机之际,易不晦虽剑行无方迅速变招,主在变化,剑随意变。 易不晦知天下武功难有完美无缺,创招之时虽招可尽善法无尽美,总是补东漏西,达不到完美的剑法,便寻求改变,遵循剑理。故意在行剑变招衔接之时,留下破绽此为“不动”,再让行招之人可据对手招法再行变化是为“变”,若是连破绽找不到,变只能饮恨剑下。 二人继续交手,身影,棍影,已模糊不清是谁的身,谁的棍了,四周都是二人留下的痕迹。此时争斗已至白热化。 百余招之后,易不晦顿感一股晦涩,招式虽千锤百炼繁杂之极,毕竟源于五岳剑法。熟悉五岳剑法的风清扬,却是毫无优势。待风清扬熟悉易不晦的招式套路之时,却是更容易找到剑法中的破绽弱点。 易不晦虽及时变招,慢慢的却变为被动防守,却是落入下风。久守必失的道理,易不晦自是明白,无奈只得转换路数,此次易不晦与风清扬对战不过是印证所学,故未曾用先人绝技。 繁杂之招不行,易不晦也不会一个劲死磕,当即换招,他这套剑法虽是半整理半自创,其中不仅有他自己的理念和想法,也从其他武侠小说影视中借鉴。他的七字要诀中【重】【拙】【大】三字,便是取自天山派的【大须弥剑式】的启发,掌握此三诀,须对轻重之“力”有相当掌控方可。 易不晦此时招式虽精妙,却舍弃了先前诸般变化,更加古朴厚重,使来更讲究以力压人。配合泰山之意,更添几分魄力,这路剑法使出,虽未用上内气,仅凭招式,手中之棍仿若千军铁棒砸下。 其他几路剑法,虽可依此法使出虽可见成效,却无此般威压。故此,仅凭这路剑法应对,风清扬久经战场,登时便察觉对方气势迫人,也不应皆,闪避见窥得破绽。 剑无完式,易不晦自是知道这个道理,他舍弃四路剑法,原本完美无缺的剑路,大开大合间,破绽却已露,若他适时调整,却让这路剑法失了威势,也仍是逃不过风清扬道压制。 易不晦暗道:原以为这套“方岳剑法”经我多年修改已可匹敌“独孤九剑”,看来是我托大了。 胶着之际,易不晦却是突然开口道:师伯且注意了。 却见易不晦身形微动,手中木棍也随之而动,再次出手与先前之态判若两人。 此时易不晦的人,他的剑,仿佛放开了束缚,若雨后春笋,雪后初晴,生机勃勃。 二人手中木棍再击,风清扬已无法在抓住他的破绽,他的剑仿佛“活”了,非是那种活学活用,而是有了生命一般。 若说“独孤九剑”是为了“破”,那易不晦这门剑法便是为了“生”。 风清扬剑指破绽,易不晦便由此变招,反攻风清扬,二人便是这般一个破一个攻,易不晦招不重样,却非胡刺乱砍,所用招数却是越来越新奇,皆是前所未见的新招,忽的,木棍相撞,不堪其力,应声而断。 二人见此便收势,本就是切磋较技,点到为止便可。 易不晦道:“师叔剑法通神,“独孤九剑”不愧是天下第一剑。” 易不晦心中明白,这套剑法不过雏形,再下去,便是木棍不断,易不晦便会败下来。 风清扬道:“后生可畏啊!你这剑法也是精妙绝伦,不知先去更胜数筹,以缺生变,破绽中生新招,竟有如此多妙招变化,不知何名?” 易不晦闻言点头,知他不是问“方岳剑法”,便道:“这剑名“大衍”,【易经】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我这剑不讲用而取其不用之一再成大衍。只有这一招而未有后着变化,与人交手,遇招生变,以变为用。今草创不久,却还须完善,日后有机会还请师伯多多指教!” 这剑法虽名“大衍”,却仅一招“山生万物”,乃易不晦于“方岳剑法”蜕变而出的一招。早年虽创出这剑法,却总觉的无法完善,意犹未尽之感甚深。 这十来年,易不晦不断思考过他的剑道,到底是什么?是快?慢?杀?还是救?……为此,行遍千山万水,生于山,长于山的他,方从山中悟出这雏形,并以此另立一门剑法,却也是草创未尽全功。 易不晦如今不过刚刚起步,也未和风清扬细说。 风清扬道:“指教不敢当,你这剑法若有成必不逊这独孤九剑,这剑法入门却也不易。你如此年纪有此般剑道修为,他日若有疑问可相互交流。我便在这后山,只要不是江湖之事,你可来寻我,有缘自会见面!” 易不晦道:“师叔可随我下山,师兄们定会欢喜,我等也好一尽孝心。” 风清扬叹息道:“我便留在这里,不想再理江湖之事,哪都不想去了,你们……哎!自便吧!只是莫断了华山传承。我要传冲儿剑法,也不厚此薄彼,你若兴趣便留在此学一学吧!” 易不晦明白他的想法,点头应道。风清扬对他们来此行的目的有猜测,应是当年伤心了,不愿理俗事了,易不晦便留在这花了数日记下“独孤九剑”,便告辞离去。 第三十八章 再争 山下石林等了数日,终于等到封不平三人按照约定来到客栈。 石林赶忙上前对着三人抱拳道:“弟子石林见过三位师伯。” 封不平看向石林笑道:“你便是石师弟的爱子吧!果然是英雄年少,气度不凡!你师父呢?” 石林道:“师父故地重游,先上山一行,让我听候几位师伯吩咐。” 封不平指着身旁的几个青年人到:“好啊!这几位是你的师兄弟,你们多亲近亲近!明日我再为你介绍几位同道前,此次回山,定要重定华山正统。” 次日,三人领着石林走出客栈,却是数日在此等待。有几人石林却是旧识,还有几人却是首次见过。一个身材高大的瘦削老者,正是那日的嵩山派仙鹤手陆柏。一个中年道人,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从服色瞧来,分别属于泰山、衡山两派 封不平道:“石林来见过这几位前辈,这是…” 不待封不平说完,那陆柏冷哼道:“却是不敢当石大侠大礼!” 封不平见状,便知二人之前有些过节,虽隐居多年,专研武功,毕竟年老持重,对这些人情世故的处理也是不差,拱手道:“不知我这师侄得罪了陆兄,我在此代他赔罪了!” 成丛二人也向石林递了个眼色,石林虽不耻嵩山派为人行事,却是不能下了师伯的面皮,加之师父的叮嘱,也只得道:“弟子年少无知,出言轻狂,坏了嵩山大事,还请前辈见谅!” 陆柏也知今日之事重大,不可耽搁,既然这小子服软,又是封不平等人师侄,也不怕他日治不了他,便点头道:“师侄毕竟年轻,不清楚江湖险恶,有些事流于表面,确实容易被误导。” 众人见矛盾已除,寒暄几句便向华山派而去。 …… 华山,正气堂 岳不群道:“陆师弟,在下敬你,方还你令旗,个中之事,我想还是请过左盟主再说。” 陆柏道:“岳师兄是信不过陆某?” 岳不群道:“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再说,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 成不忧见此,道:“说那么多便是不肯让,是也不是?” 话未结束,最后四字是一字一剑,连出四剑,招招凌厉,剑剑精妙,分别刺穿岳不群左、右肩和左、右胁旁衣衫,他养气功夫也是了得,一脸笑意,坦然受之。 已来到此处道令狐冲,见两宗矛盾如此深,更是心忧自己和风清扬学剑是否有错,又见成不忧剑刺岳不群,暗道这剑虽精妙,却不脱石壁之招,比之易不晦自称一路的“五岳剑诀”更是差了不少。 岳夫人道:“成兄,远来是客,拙夫一再容让。你已在他衣上刺了四剑,再不知趣,华山派再尊敬客人,总也有个止境。” 成不忧道:“客?容让?岳夫人,这谁是客?过了今日可说不准了!再说成某也无须你容让!你只须破得我这四招剑法,也无需你客气,成某立即乖乖下山,再不履玉女峰一步!” 却是见宁中则女流之辈,先制下他,对付岳不群便易尔。 令狐冲见此却是抢先便上,拿着个扫帚便欲与之交手。 石林见此便站了出来,一个上代师叔对一个小辈弟子出手,胜了他剑宗也未添光彩,败了却是坐实不如气宗。 石林当即站了出来道:“令狐兄,你若想动手,在下陪你过上几招,可好?” 华山诸多小辈原是不能进入的,剑气两宗弟子都在外候着,只是今日他是代表易不晦、石不屈前来,故列席其中。令狐冲甫见来人,惊道:“是你!” 却是未料到昔日回雁楼少年,想起那日他的武功路数,便明了他与易不晦有关。值此之刻,为了师门,他也得挺剑上前。 岳不群原想制止,见石林上前,小辈替长辈斗剑,他却是不好阻止。 令狐冲见此,也不犹豫,见识过石林、易不晦剑法的令狐冲却是不敢托大,再云什么内力所致草木皆剑的言论,唤了一声,屋外陆大有送来一柄华山长剑。成不忧见此却是大怒,对付自己谈什么气功,对自己小辈确拿出剑,正待发作被封不平拦下。 二人拔出长剑,一瞬便缠斗在了一起。剑锋交缠,更添三分肃杀,二人似有默契般,起手招落间尽是华山剑法,只是一行招稳重,一肆意挥洒,却是和二人性格有关,为正统,为师门,不容有失的一战,二人皆是不留情面。若说衡阳之时,石林剑道造诣远胜令狐冲,经过这段时日风清扬的教诲,密洞的剑招对他的眼界的提升,加上独孤九剑,更是带来一个质的蜕变,迎来一个爆发期。 石林近日也是被易不晦贴身教诲,进步斐然。令狐冲赶上了石林,两人相斗,却是半斤八两,不分轩轾。 场中众人皆是惊叹,不想两个华山小辈竟有如此修为,岳不群夫妇更是讶于,对视一眼,暗道:不过数日,冲儿修为竟是精进于斯。 缠斗中的二人,却管不了外界想法。二人不为所动,心思都落在对方身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天下幸事莫过于此! 石林变招换式,令狐冲也不在藏拙,“方岳剑诀法“独孤九剑”再次对决。 先人绝学,至理箴言,直指剑颠。 后人武功,推陈出新,另辟蹊径。 何者可称雄当世呢? 石林虽用上“方岳”,顾及此处乃为正统之争,仍行的是华山一路剑法。与令狐冲再对数招,便明白此剑乃制敌先机之武功,便一改往日沉稳之风,招招凌厉与令狐冲抢夺先机。 二人人战之越久,石林便陷入危机。思过崖一战,令狐冲本已窥得方岳剑法全貌,易不晦使出更远胜于石林。易不晦离去后,风清扬再为他解说关窍。对石林的剑路风格,已是了然,再攻之下,哪怕石林处处抢攻,仍不得先手,顿感三分压制。 见招式上不占胜长,石林运气提元,再运【重】字诀,此次不比上次,这些时日已让他在这诀上入门,虽无法三诀同用,借着内气,华山这路剑招使着,也是威风凛凛。手中长剑更添几分力道。令狐冲受此冲击手中长剑差点脱手而出,连忙提气以应,手中长剑仍是震动不已,便知自己内功比不上他,若要取胜便不能硬碰,唯有以巧取胜,与之周旋。 众人见此无比骇然,两个小辈交手,竟有如此剑境,招式精妙看的众人如痴如醉。 令狐冲知他用上那日易不晦以力破巧之招,虽境界或有不足,仅凭内功支撑,亦是有几分神意,幸而风清扬曾对此招细细分析找出对策,令狐冲也不犹豫,旋身直刺,如陀螺般刺向石林,石林持剑防守,却是剑落,人败。 第三十九章 再斗 二人斗罢,石林微微失神,却是未料到自己会败,摇摇头将脑中的杂念丢出,捡起被打落的长剑,收剑入鞘对令狐冲抱拳道:“令狐兄,剑法精妙,在下却是不及。”说完便退去一旁。 令狐冲见状也抱拳回礼。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正是那衡山派掌门莫大一辈的“金眼雕”鲁正荣,他嗤笑道:“这一场倒是有趣,剑宗弟子用上气功败给了用精妙剑法的气宗弟子,这是气宗到底不如剑宗啊!还是快快让位来的好!” 令狐冲见状道:“你这瞎眼乌鸦,又在嚼舌根。家师剑法通神,教出弟子凭着剑法克敌便是足矣,若是家师用气功内劲,更是威力无穷!” 这鲁连荣的外号,江湖中甚少有人提,皆是因他多嘴多舌,惹人讨厌,故多唤他“金眼乌鸦”。 令狐冲虽知石林剑法不下于他,他不过占了知己知彼的便宜,不过此时受人一激,话便也出来了。 岳不群喝到:“不得无礼!” 虽不知这弟子是在哪学的这一手精妙的剑法。只是如今大敌当前,也不好细问,先退敌再说。 岳不群抱拳向众人微笑道道:“小徒猛浪了!口不择言,还请各位同道见谅!如今小徒凭剑法就胜了这位剑宗高第,此事便算了了,各位远到而来,岳某甚是欢迎,稍后略备薄酒招待诸位!” 成不忧开口道:“好小子,不要以为胜了个小辈便再此大放厥词。岳师兄,你这弟子剑法虽是高超,使得却不是本门剑法,亦不是你气宗功夫,不若露一手气宗绝技,也好让我等心服下山。” 令狐冲再道:“华山弟子用出自是本门剑法,你等怎知本门绝艺,再说那位少侠使得,便是本门剑术吗?” 石林道:“此乃家师数年专研所成,虽非先人所传,自算本门武功!” 封不平暗道:昔日易师弟上中条山,传我本门失传剑法和“哀牢山三十六剑”,精修多年,我更是创下“狂风快剑”!不想易师弟也是进境不凡,竟创下此等精妙剑招,亦是不逊于我。当年他言让我等精修授徒,他日准备充分再夺回华山。今日大事临了,派了名弟子来了,人也不知在何处?按理应是先到了才对? 令狐冲自是知道这是易不晦的绝技,此时却却需如此说道。 令狐冲笑道:“那便是了,我恩师所创,那自然也是本门武功。” 成不忧正待说话,却被身旁的封不平阻止,封不平道:“这位少侠说言不错,如此便让我来领教岳师兄的绝技!” 岳不群正要开口,令狐冲上前道:“师父,您乃一派之尊,若是来个人挑战便动手,岂非有损您道身份。便让弟子先上,若是能胜过弟子,想来应也不是无名之辈,方有资格来想您挑战!” 令狐冲一番连消带捧,岳不群虽疑惑弟子武功大进,却也认同他的话。未再多言。 封不平见状,心中恼怒,暗道:他的剑法倒是了得,以岳不群道性子,却难创此等剑法!应是意外所得,石林一个小辈与他交战也不过惜败,我还拿不下他吗?口中却只道:“如此莫怪我以大欺小了!” 令狐冲见状便拔剑上前,封不平也不多言,拔剑而出,霎时,二人便战成一团,二人剑招一似狂风骤起,摧枯拉朽,迅猛暴烈,一似细雨绵绵,挥洒自如,无孔不入。 封不平观令狐冲一战,自信已将他剑路摸清,自信可轻易拿下他,却不想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一剑将刺他中门,常人定会后退,他却屈身向前再反刺于他。却不知这乃“独孤九剑”中的招式,他虽屈伸向前,刺将而去,对方若不撤招回挡,定会先被击中,若要挥剑变路仍会赶不上他的速度。封不平收剑后退,却是约来越憋屈,却是不知他这剑法虽讲招法却是将天下剑法的变化算的清楚,招式但看使用者,令狐冲这些日来受风清扬指点,又观风清扬易不晦一战,眼界自是更高,刚刚又和石林一战,将自身剑法重新梳理一遍,此时再战更是肆意。只是心中却是嘀咕:这位封前辈,怎么会密洞中华山剑招,却不见其他四派的招数?难道…… 与令狐冲交手中,封不平自然认出这几日所习剑招。也是疑惑:这些失传之招他一小辈也是精通。难不成…… 二人心中却是皆是疑向易不晦。 对决中,二人行招斗剑,比之方才之决,更添几分肃杀之感。手起剑落皆是杀招,拆了数十招,却不见长剑相击,妙招迭出,随着时间的流逝,令狐冲九剑再起,已不拘于哪招哪式,封不平剑法渐渐受制,手中之力不免加上三分,用上了内劲。 令狐冲虽出身气宗,自身功力却是不高,剑宗虽不重气,也不过相对而言,封不平一身内功,数十年苦修,自是不弱。 场中一泰山派的人看不惯开口,却是天门道长同辈的天柱道人,道:“这剑气两宗总喜欢倒着来,方才那小辈如此,这次换了长辈也是同样。气宗的徒儿剑法高,剑宗的师叔内力强。当是有趣?” 此人语气中讥讽之意,与那鲁正荣却是截然相反。 封不平闻言脸色一红,但见令狐冲攻来招式越发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只得回剑护身,思及再三使出来自己看家本领“狂风快剑”。 此剑法原是备着执掌一派后,再窥五岳之尊时的杀手锏。此时却是不得不拿出来。这是他这些年隐居所创一式快过一式,共一百单八剑,剑锋所过如疾风扫境,旁观之人刮的人脸手之上生疼,不由退至墙边,堂中座椅皆没,二人交手之处已达四五丈之广。 这门剑法经过封不平十数年苦心孤诣,加之易不晦所赠之剑招要诀,比之原著中更添几分精妙,更加几分迅疾凌厉。 易不晦这些年虽未交给他们神功秘录,剑招心得能给却是都给了。非是他小气,只是这几人同石坚也一样,虽修内功,却对内功无感。按他们的想法够用便可,普通的华山心法便已足矣。 在场之人不禁讶然,剑宗这一个个寂寂无名之辈,皆有如此凌厉的身手,也是古怪的很。而且一人一手精妙的独门剑法。 此时令狐冲置身其中仿若江中之舟,林中枯叶,随风摆布,似随时被这狂风吞噬一般,封不平攻势越快,令狐冲对剑法领悟也更深,也不求胜,细查敌招印证己剑。 封不平一套剑法使完,仍旧未奈何对方,心中暗急,招数更见凶猛,令狐冲见他搏命,也不与他纠缠,一剑四式击中封不平四肢,长剑“吭哧”落地。 幸而令狐冲未用上内劲,最后还收了几分力,封不平虽伤重,却还有些气力。苍白的身体随时随时要倒,勉励站稳摇着头惨笑着对着陆柏道:“罢了!请你们拜上左盟主,说在下对他老人家的盛意感激不尽。只是……只是技不如人,无颜……无颜……” 石林上前正要为封不平上药,却被他制止,随即转身对令狐冲问道:“少侠神技,在下佩服,谅来岳不群也不如你。请教阁下大名?剑法是哪一位高人所授?也好叫封不平输得心服。” 令狐冲道:“在下令狐冲,恩师岳先生座下大弟子。承蒙前辈相让,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何足道哉!” 封不平叹息道转身离去,悲凉的转身离去,成、丛二人见状,赶忙追去。 三人还未出堂,便见门外一道声音响起: “三位师兄这是要往何处?” 众人惊讶的望向堂外这个突如其来的身影,再看之下啊已出现在大堂门口。 只见来人一青衫碧袍,三十来岁的青年缓缓向堂中步来,来人正是消失多日的易不晦。 他的到来将让华山局势产生何种影响呢? 第四十章 夺门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令狐冲望着一步步走向走向剑宗三人的易不晦,不由开口道:“易师叔!” 众人内功皆不弱,令狐冲也是脱口而出,并未隐瞒,暗道:这便是那少年的师父吗? 岳不群心中暗道:难道冲儿的剑法是他所授?却不知有何算计? 似他这般想法的倒有不少,连石林都不免如此想到。 易不晦抱拳向三人见礼道:“二十多年未见,三位师兄师兄可好?” 三人不说话只是抱拳回礼。 易不晦看着封不平身上伤痕,回首看向石林道:“还不为师伯上药。石林赶忙应是上前,封不平虽不愿就留,却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变将头转开。” 再向前走了几步,望向堂岳不群几人道:“久见了,岳师兄,卫师兄。”再看向宁中则道:“还有宁师姐!昔日华山之上,却是与师姐缘悭一面啊!” 见众人不回,易不晦晒然一笑。环向场中其他三派之人,拱手道:“这几位师兄,我却是不识,不知如何称呼?” 封不平示意下成不忧前去为易不晦一一介绍,易不晦也是一一见礼,众人回礼。 易不晦也不着急,再次问向剑宗三人:“三位师兄,事情未了,急着走做甚?” 被石林处理好伤势的封不平开口道:“非是为兄要走,实在是事不可为,连个小辈都斗不过,无颜留下。” 看了一眼封不平视线,易不晦点点头道了一声“稍待!”便再次看向气宗众人,道:“我几人来意,相信封师兄已言明,师兄师姐也是明了。” 岳不群微笑的站出来,笑道:“当不得阁下如此称呼,先前听冲儿说言,阁下当是易先生?” 易不晦也是笑道:“既然如此,岳师兄便称我易先生也是无妨!” 岳不群继续道:“先前诸事底定,这几位朋友也无意纠缠,阁下却是来的晚了些!” 易不晦摇头道:“不晚,不晚!剑宗气宗都是华山弟子,今日齐聚,却是难得的盛会。岳师兄不会连听,都不愿吧?” 岳不群道:“阁下若是重复封兄的话就不必了!” 易不晦点头道:“自是不会!封师兄的意见已经表达清楚了,以剑为宗,你们似乎不同意,封师兄现在也放弃了。” 说完看向封不平,封不平低头叹口气,未说什么。 易不晦继续说道:“”l岳师兄你的想法是以气为宗,对吗?” 岳不群笑着道:“不错,二十五年前的结果相信你也清楚,结果不言而喻。自是气为宗。” 易不晦道:“岳师兄此言差矣。咱们华山派自祖师以降,可没有定下气为宗之说。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尊祖训为好,岳师兄是读书人,自是比我们这些粗人明白这个道理!” 岳不群皱眉看向易不晦,道:“直言吧!阁下是何意思?” 易不晦一脸正色的道:“我想一个完整的华山派,如昔日一般的华山派。” 众人闻言皆是看向易不晦。 岳不群一脸严肃,随后微笑的道:“你们剑宗若是原归入气宗自是可以。昔年师父也曾应允你们,加入气宗自然可以留在上山。” 易不晦再次正色的道:“我说的是一个完整的华山派!” 封不平等人一脸震惊的望着易不晦,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岳不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脸色微沉。身旁的卫不信开口道:“易不晦,你是什么意思?” 易不晦道:“看来我说的不够清楚,现在的华山派不完整,只有气宗剑宗都在的华山才是真正的华山派。” 卫不信却道:“你等奉岳师兄为掌门,让你等留下,华山自是完整了。” 易不晦笑着道:“卫师兄,你问问看岳师兄同意吗?” 岳不群开口道:“奉气为宗可以留下。” 封不平也开口道:“剑乃根源正统。” 易不晦笑着继续道:“卫师兄,你看!岳师兄和封师兄的意见相左,该如何是好?” 宁中则开口道:“拙夫乃华山掌门,自是以他为尊。“l” 成不忧道:“他这掌门是你气宗封的,自是你气宗的掌门,咱们剑宗可不认。” 易不晦问道:“成师兄,若是咱们剑宗封,华山该尊谁为掌?” 成不忧不假思索道:“自是封师兄!” 易不晦道:“如此,你们怕是也不同意吧!” 卫不信道:“那是自然!” 见双方争执,谁也不退一步。易不晦叹息道:“咱们这一辈的弟子都在这里,昔日之事,咱们也插不上手。今日若争下去,不过是昔日之事再现罢了!” 岳不群道:“你待如何?封兄本已退去,却被你拦下。” 易不晦道:“我自是彻底解决这件事。却不是我拦下封师兄,便是今日退去翌日便不会再来吗?这个道理,岳师兄自是明白!何必装糊涂呢?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今日彻底解决。两宗携手,共建华山。” “不可能”封不平,岳不群同时道。 易不晦道:“这不是挺有默契吗?为什么不可能?不服对方当执掌门户吗?那就按江湖规矩来。” 宁中则道:“阁下可能不清楚,方才封兄已败在小徒手中。 易不晦摇头道:“那不妨事,稍后再议便是!如此,岳夫人是同意易某道意见咯?” 宁中则道:“”l这……华山大事当由掌门做主。” 易不晦又开心面色凝重的岳不群:“岳师兄,这两宗合并乃事合则两利之事。昔日华山乃五岳之首,现今怕是比之恒山派,都尚有不如啊!此时无害,何必悬而不决?” 岳不群暗自思忖:如今华山情形却是不乐观。若能收复剑宗几人,虽比不得嵩山也不弱多少。再者若是不同意,日后只怕难以善了。若是要战的话我自是不惧,只是如何比却是要思量一番。 陆柏同样再沉吟:师兄本意要借剑宗削弱华山,却是不能让他们合并,得想办法? 岳不群道:“比试倒是可以,不过这规矩由我来定。” 易不晦伸手做请的姿势。 岳不群也不犹豫道:“咱们三局而决,败者尊从胜者吩咐。” 易不晦道:“可以,那便是这样,各方派人前来,比试三场,胜两场者执掌华山余者从命,是否这样岳师兄?” 岳不群点点头道:“不错。” 易不晦接着道:“诸位都没意见吧?” 封不平等人皆是点头,本已输了,如今有机会,何妨再试? 易不晦说道:“那咱们三方准备好第一场谁先来?“l” 众人闻言皆是惊讶“三方”! 成不忧道:“易师弟,你说错了吧!咱们剑气两宗只有两方!” 易不晦严肃的道:“加上我,便是三方了。你们两方各以剑气为尊。我虽是剑宗弟子,却是尊祖训,尊华山。我便是统合两宗的第三方。” 现场众人闻言皆是大惊!方才明了他的打算。 第四十一章 掌门 岳不群闻言不由笑道:“阁下好大口气,认为凭一己之力便能力压我们两宗六人吗?” 封不平看向易不晦道:“师弟也想争一争这掌门尊位吗?” 易不晦摇头道:“掌门之位尚在其次,不过咱们华山自两宗之争初始,从昔日齐名五派之首流落至末位,再争下去怕是……既然二位师兄不愿各退一步。我便往前一步,先前众人皆已同意比武而定。败了,我自听候吩咐。若是侥幸胜了,不才便当起这掌门重任,又如何?” 封不平暗道:以我所知易师弟为人应不会如此狂悖才是。却不知今日为何如此!不过若是易师弟若是单独一路,与我们而言也是个探查气宗的机会。虽不知他现在武功如何,不过敢言独战两方,想来应是不差。气宗之人除了个小辈,就左师兄而言,其余三人于我最多也不过在伯仲之间。那小辈我等无甚把握,剩下两局胜了,这华山还是我们的!嗯!便先让易师弟对上气宗,不说胜两场也可摸清他们的虚实! 岳不群也是暗自嘀咕:这易不晦单独出来,是否有什么阴谋?便算上他弟子也不过二人,冲儿先去已胜了他弟子,咱们稳赢一局,便是稳赢不输之局,为何行此失智之举。若不应下,岂不是怕他?先前确实有些冲动。此时只好应下他再说!他二人应也翻不起风浪! 两人皆有自己的思量,权衡利弊。终是点头应下,掌舵之人同意,其余众人见此,自是没有意见。 易不晦道:“如此咱们自是要定华山掌门,我要再合二宗。自是要有实力方可服众。此战,我方便一人上场,你们两方一人或三人自行决定,如何? 封不平却在思虑:以令狐冲剑法在此,却是无人有取胜把握胜。定是要放弃一局,我现今虽受伤不过皮外伤,却是无甚大碍。成丛二位师弟武功相若,比之宁中则应是不差,昔年那卫不信虽是不敌我,与二位师弟却是五五之数,便是精进,比之得了易师弟馈赠的咱们,应也有所差距。关键便在我和岳不群一战。 想着看向易不晦,却见他点点头,暗道:本就是败军之将,师弟如此说便信他一回,左右不过再败一次。 岳不群算了一下,倒也算公平,二人皆未反对。 看着沉思的二人,众人皆知干系重大,也无人催促,半晌后,岳不群道:“只要是本门弟子便可,冲儿打头阵,……”看向身旁的两人,道:“卫师弟内外兼修,便第二场吧!我最后上!” 岳不群见识令狐冲道剑术,便知他的剑术华山现今罕有敌手。故而选择了他。 封不平也不在纠结:“成师弟、丛师弟和我一人一场。” 易不晦直接道:“如此我便先来,去后山舞剑坪吧!” 众人点头同意,向舞剑坪而去。 …… 舞剑坪 石林向易不晦递去一柄长剑,易不晦却是摇摇头拒绝道:“这是比武,我不便占兵器之利。” 说完看向一旁的林平之,像他讨来一柄华山制式长剑。 “第一场哪位先来”,看向丛不弃和令狐冲,丛不弃望向封不平,见他摇头便未出场。 令狐冲虽知不敌,师命难违,只得抱拳道:“易师叔剑法通神,虽是不敌。今日事关掌门大事,却也要奋力一试。” 众人见过令狐冲的剑法,只道他如此谦虚,却不知令狐冲心中却是暗暗叫苦,对上石林他上且艰难,如今对上那个和风清扬不分高下的易不晦,他却是没有丝毫胜算。 二人对峙良久,易不晦开口道:“进招吧!” 令狐冲道一声“得罪”,长剑疾攻而去,易不晦却是轻松挡下,二人皆只运招而上,不曾附上内劲,场中气劲仍是逼人,易不晦见令狐冲起手便是“独孤九剑”,应对之剑非是绝技神功,一手漂亮的华山剑法挥洒而出,被使得淋漓尽致,毫无破绽,令狐冲却顿失方向,一时不知如何出招,易不晦却不理他的想法,一招招剑式层出不穷,暗埋杀机。 易不晦其实若想胜他倒也不难,却是要让岳不群等人乃至剑宗众人对他的剑法心服口服,却是不容易,因而他仅运出一套华山剑法。 便是这一套华山剑法,在令狐冲眼中,却比对石林的剑、封不平的剑。要知道,这可是他从小便使的剑法,若是数日前不敌,对方乃门中前辈,还情有可原。可今日,连番奇遇的他,仍是被打的找不得北,着实打击。 场中众人,看着被动挨打的令狐冲,也是心惊不已,他们可是见识过方才两场战斗的。 上一辈的高手望着更是心惊。哪怕是岳不群,也未怀疑令狐冲是因与易不晦相识而留手。因为哪怕他亲自上场也未必比令狐冲做的更好。 易不晦见令狐冲心乱了,也不和他过多纠缠,剑身微抖顺化作九道剑影,令狐冲挡避不及,长剑应声落地。 易不晦收回长剑点点头道:“令狐师侄,剑道无涯,还需再接再厉!” 令狐冲望着掉落的剑,听着易不晦的话,缓过神来,道:“多谢易师叔指点。” 说罢捡起长剑站到岳不群一旁,对岳不群道:“师父,弟子让您失望了!” 岳不群也不吱声只是缓缓的摇摇头,宁中则摸着令狐冲的头道:“冲儿,不要紧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便是师娘上去,也不见得能和他过上几招。” 此时场中因刚刚之战,却是寂静异常,心神都未回来。 易不晦转过身对着成不忧道:“气宗第一战已结,成师兄你看这剑宗第一战,咱们便即刻开始吧!” 成不忧还未开口,封不平直接笑道:“以师弟的剑术,在场恐怕无人能敌,咱便不用再比了,咱们剑宗日后以师弟马首是瞻!若是气宗有人可胜师弟,咱们自是认输无妨,岳师兄,你那边如何安排?” 岳不群思虑再三,一脸正色的道:“阁下剑术不凡,岳某佩服!不过,咱们气宗,可不是以剑胜长,足下若是能再气功压下岳某,这掌门之位,便让于阁下何妨!” 岳不群心知剑法胜不得他,如今唯一的依仗便是数十年苦修的气功,观其年纪不过三十有余,如何敌得过苦修多年的自己。 易不晦闻言,点头道:“那咱们便一场而决,胜者统领二宗,执华山之门户。” 岳不群大喝一声“好”。 话音未落,便腾身而起,飞向易不慌,只闻得一声道“接掌”,登时岳不群右掌击向易不晦,易不晦右手拿着剑,也未放下,左手抬起,便是接下,瞬间四周起浪翻起,周围尘土飞扬,场中众人皆是震撼。 第四十二章 意外 易不晦提气运力,体内二十多年苦修道“混元功”内劲磅礴而出,岳不群顿感一股巨力袭来,似一股巨流袭来,似要将他冲走一般,顿时明白易不晦内功修为不下于自己,心下却是疑惑。这“混元功”非十数年苦修不得大成,便是天资卓绝之人亦不可少于十年苦修。他这般磅礴之力非数十年苦功不得而成,它习武练功不超过三十年,何以有此功力。 却不知易不慌在深潭中苦修“混元掌”这数年,原本刚猛的内劲,给他打磨成一股混元如意的奇异内劲,不逊于体内九阳真气,神照之气。 岳不群虽不知此理,也不敢在留手,却也是立提七分气,体内华山内功倾泻而出,仍是撼动不了对方,仍是被逼退一步,岳不群也不再藏拙,登时面色紫气大盛。 老一辈的皆是明白岳不群已经全力以赴了,此时惊闻一声“紫霞神功”却听一旁华山弟子们喊出。见师父使出这镇门绝技,众气宗弟子原本悬着的心便放下了。 却不知岳不群此时也是心中暗苦,压箱底的绝技用出,仍是如水中逆行般,要向后退去,也不管面子,左掌再出,再添几分力道。 虽是紫霞神功高出混元功数筹,只是如今易不晦这异变的内劲,加之“神照功”精纯内功,已不差于它。便是不动用体内其它真气,便是这股内气,胜岳不群已是不难。 易不晦暗道:胜他容易,日后执掌华山却也需要他之助力,确要留他几分面子,再者为了那件事也需要示敌以弱,不好表现是太强了。 易不晦思索片刻,只见他头上汗水流下,似是要被逼退,岳不群众弟子见此皆是面露喜色,反观剑宗众人却是心忧不已。 岳不群虽是心中疑惑,这掌中澎湃的内功,苦苦支撑的明明是自己,怎的他先撑不住了?转念一想,明白易不晦应是行功岔气了。 却见易不晦放下右手长剑,往左手助了一掌。只听“哐”一声,长剑落地,二人各自震撼,岳不群连退十余步方才站稳,易不晦退了两步作了功晃动站稳的样子。 易不晦似缓了缓,笑道道:“岳师兄,看来是我侥幸得胜了!” 岳不群此时吸了口气,见他脸色惨白,似是消耗颇大,喘气的说着:“是…你胜了…华山…你做主吧!” 岳不群虽是不愿,如今各派之人在场,却也不能言而无信。 望着低落的岳不群,四周弟子也一阵失落,卫不信想说什么,却未开口,岳不群妻女走过来扶着他。 易不晦见此笑道:“今日起我便是华山派掌门,剑宗气宗,自会一视同仁!众人安下心来,莫要担忧!” 剑宗众人见状大喜,抱拳道:见过掌门! 岳不群无奈也只得抱拳贺道,众弟子不情愿也只得跟随。 便是此时,一声响起“且慢”,却是那嵩山派陆柏开口说道:“岳掌门,虽然左盟主属意封师兄,却不是任何人皆可换你这华山掌门,封师兄既然无法执掌,这掌门当仍是岳师兄!怎可随意来个人武功高便成了掌门,咱们五岳剑派岂不是让人笑话!” 易不晦不由嗤笑道:“左盟主?他这个盟主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当年我下山之时却还是我华山执令!” 陆柏喝道:“阁下莫要占着武功高便为所欲为,这五岳令旗可是五岳共制,见令如见盟主。” 陆柏说罢右手举起手中令旗。易不晦腾身而起,以指作剑,攻向陆柏,陆柏虽以旗为剑,却哪是易不晦的对手,被连点右手曲泽、太渊两穴,手中旗子落地,易不晦随手接下 易不晦轻笑一声道:“陆师兄可是说它吗?” 陆柏本待继续出手,可看着易不晦水库中的令旗,听着易不晦笑着说道:“陆师兄,现在是不是见令如见盟主?” 陆柏只得停手,道:“这…不算…你从我手中夺去的。” 易不晦也不在逗他,道:“近年来左师兄对抗魔教,确实劳心劳力,不过做的些事也不甚光彩!昔日衡山之事,今日华山之争,莫不是左师兄不想做这盟主,而是五派的掌门不成!” 易不晦也不直言,陆柏闻言,脸色也是一阵变化。 易不晦摇了摇手上的令旗,随手丢向陆柏继续道:“五岳剑派本是为对魔教而成,却妄涉他派之事,如今我既执掌华山,我华山的门事内务便不劳左师兄插手了,至于这令旗嘛……还是你带回去吧!翌日再择盟主我再取回吧!” 话说的好像五岳盟主乃是他囊中物一般,三派之人虽是皱眉,却只现在华山重整,现今却是势大。陆柏脸色变了变抱拳道:“阁下的话陆某定会原封带回,告辞!” 泰山天柱和衡山鲁连荣见此也是抱拳告辞! 易不晦也仅仅客气的寒喧两句。 回首望着剩下的华山派众人,道:“今日起,各位师兄,各位弟子,不得以剑宗气宗弟子自居称,也不可随意争斗,当知同门友爱,相互扶持!” “是” 见众人很给面子,易不晦也未在那般严肃了,看向劳德诺想到什么,接着道:“今日虽华山巨变,却也是好事!石林休整一番和令狐冲商量好下山备好饭席,庆贺一番华山新生!” 石林应是,正要同令狐冲商量去了,不想一群不速之客到来,却是桃谷六仙领着不戒和尚和仪琳上山,被易不晦安排令狐冲打发走了。 这筹备只是便落在了石林和劳德诺身上。 …… 晚上,石林准备的酒宴,也不知开心还是忧愁,华山众人确是都趴在饭桌之上。 屋外忽然一阵响动,十五个黑银蒙面之人,将大门打开。 为首一人道:“都倒下了吗?” 一黑衣人走进查看,道:“都睡下了!” 为首的人笑道:“好!都绑起来!” “你们要绑谁” 一道声音响起,众黑衣人皆是一惊,一道苍老声音道:“你…你…” “我没倒下,是吗?”这声音正是易不晦。 为首的见状,也是不慌,点头道:“不错!” 石林开口说道:“那酒菜中一点下流小手段,别说师父,便是我也闻的处出来。” 此时,易不晦身旁封不平几人也的都站起身来。 易不晦向石林道:“把他们唤醒吧!” 说完走向黑衣人,肯定的道:“你们蓄谋已久吧?” 成不忧嗤笑道:“这“蓄谋已久”四个字应是赠予阁下。掌门师弟说今日可能有人来做客,我还道开玩笑,不想竟是你们一群恶客!若不是提前服下解毒药,怕是今日华山便栽在这里了!” 岳不群脸色铁青,也是一阵后怕,今日若不是易不晦提醒,后果却是不堪设想。 为首黑衣人道:“既然发现了便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上!” 黑衣人正准备冲入动手,不想易不晦算掌一推,将门口几人击非,封不平众人见状提剑走出来门口,在院中与黑衣人战成一团,易不晦随即走出门口,看着与众人战成一团的黑衣人道:“这屋可不能给你们毁了!” 第四十三章 夜战 石林唤醒各华山弟子,众人正要上前帮忙,易不晦伸手拦住,令狐冲正要询问,却闻一声:“华山派朋友倒是勤勉,这夜间也不忘演练。” 数十人从山门走进,正是日间离去的陆柏、天柱、鲁连荣还有领着一群嵩山弟子来此。 方才那蒙面老者开口道:“原来是嵩山派丁二侠、陆三侠、汤七侠三位到了。当真幸会,幸会。” 原来除却日间离去的三人,嵩山派大太保丁勉与六太保汤英鹗也来了。 那汤英鹗道:“不敢,阁下尊姓大名,如何不肯以真面目相示?” 蒙面老者道:“我们众兄弟都是黑道上的无名小卒,便不污了众大侠的耳朵了。今日来华山原是为了一件事向岳掌门讨教?” 汤英鹗道:“阁下且莫弄错了,现今华山派掌门已非岳师兄了,乃事门前那位易掌门。阁下有何事便向他讨教吧!” 蒙面老者看向易不晦笑道:“哈哈,阁下倒是年少有为啊!” 易不晦日前下山几日,便在附近发现他们两方聚在一处,易不晦做了些安排才再次上山。今日下药应是劳德诺的手段,他们分路而上,便是想重创华山之后再来作救援之态,却未想众人提前堤防。 易不晦也不点破他们,开口道:“藏头露尾深夜暗袭之辈,却是无需同你们多费口舌!” 易不晦正准备让众人出手,那蒙面老者道:“嵩山派的各位大侠,今日却要主持武林公道!” 汤英鹗道:“易师弟,他们深夜来此,便是有恶意,咱们人多势众,何妨一听?” 见易不晦没说话,那老者继续道:“日前福威镖局之事诸位应听过了吧?” 汤英鹗道:“有所耳闻,听说那剑派松风观得了一份,原本送上少林了,最近那少室山却也不安宁!” 蒙面老者点头道:“这天下无敌的“辟邪剑谱”,咱们也想一睹这剑谱真容,便只有两处可得。咱们兄弟虽走的黑道,江湖道义却有的,那余观主那边是与林总镖头了结丧子之仇,咱们不好去求,少林咱们更是惹不起。众兄弟思来想去便只有福威镖局。” 林平之闻言一急问道:“你们把我爹娘怎么了?” 那蒙面老人看向林平之道:“林公子放心,咱们没有动你家镖局,有那崔铁笔护着你们,江湖没几个不长眼的敢去找你家麻烦!咱们兄弟近年来也低调了不少,可不想惹这麻烦!” 那蒙面老者缓缓继续道:“咱们想你家应有副本留下,却也不敢强求,便只得留意消息,等待时机,闻你出门访师本愿和你接个善缘,再提借阅之事,不想被岳先生抢先一步!” 林平之道:“多蒙前辈错爱,现今我已是华山弟子,自是辜负各位好意了!而且诸位怕是弄错了,我家未留下副本,师父也并非为了我家剑谱。” 蒙面人闻言大笑,道:“你家传家之物怎么会不留?你尚年少,却是不明白其中道道!再说这江湖上谁不觊觎你家剑谱,便是那崔铁笔所作所为,也不也得以一观剑谱,只是人家手段高明,咱们也是佩服!这岳先生行事却也不算差。咱们也不过想见识一番,得个交情,他日江湖之上说不得遇上了还能帮你们一把!今日在座的个个都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汉,更有与华山结盟的五岳剑派高手在内,这件事到底如何处置,听凭众位吩咐,在下无有不遵。” 汤英鹗道:“这位兄台很够朋友,我们领了这份交情。丁师哥、陆师哥,你们瞧这件事怎么办?” 丁勉道:“华山派掌门人之位,依左盟主说,该当由封先生执掌,如今掌门之位又被这不尊左盟主之令的易掌门所夺,今日又做出这等无耻卑鄙的事来,诸位不动手,咱们也要来为五岳剑派一正门风。诸位齐上吧!只是莫伤了封先生和林公子。 众人闻言大笑:“丁二侠放心定不会伤了封先生,咱们并肩子上吧!” 嵩山派闻言道:“好!” 除了衡山泰山两人,三四十名嵩山弟子涌入,封不平、岳不群等人皆是飞身而去,易不晦拦住要上道众弟子,道:“林儿、冲儿那十五个黑衣人便交给你们了,其余弟子小心应付嵩山弟子。” 说罢易不晦也飞身而出,一人接下嵩山派三人,对着封岳宁三人道:“你们去看顾其他人,这三人交予我!” 说罢接过嵩山三人,未尽全力,手下也为留情,与三人交手间,随手击倒一名嵩山弟子,接过他的剑,直面三人掌剑配合,易不晦左掌右剑配合,不过三招便挑飞汤英鹗的长剑,本欲一剑毙了他。思及此乃华山,他们虽行凶事,却不宜死在此处,便弃了长剑,一道重掌击倒于他,便已无力起身。再应付丁陆二人,这两人都是老对手了,他们那套“大嵩阳掌”易不晦盖已摸清路数,取胜不过是反掌之间,只是为了麻痹左冷禅和磨砺弟子,加之想让两宗完全消除隔阂,此次生死关头确是最好的时机。故也未急着处理二人,仅仅分出一分心神,留意场内照看众位弟子,有危险便是一道掌力过去相援,却也无大碍。 众弟子和嵩山弟子交手间又岳不群六人前往看顾,二十余人面对三四十位嵩山好手,也不免捉襟见肘,处于下风,仅是勉力支撑,便是封不平几人也是受了伤,倒下数人却非华山弟子。再看石林令狐冲这边。 令狐冲一手独孤九剑专攻敌手破绽,加之这十五人所使兵器不同,正可磨炼这剑法;再观石林,自无令狐冲这般处处算人破绽的高招,昔日密洞所得“岱宗如何”虽是精妙,易不晦也融入小部分理念。只是这部分对算计之法确是要求甚高,石林更是没入门,自是不如令狐冲写意,面对这数名一流高手,甫一交手便落入下风,石林手中长剑只得应招。 再看见众弟子已是力有不逮。虽无人倒下,受伤也不在少数,便是成不忧几人也是气喘吁吁,也不犹豫,掌上力上三分,抓住破绽,拍倒丁陆二人,上前制住二人,呵斥一声,嵩山众人见此也不得不停手。 拖着疲惫的身体的众人本欲上去帮助令狐冲石林二人,被易不晦拦下。再看二人,如今渐占上风,不由大喜,心中欣慰。 令狐冲且不提,未曾受伤的他,一套剑法更渐流畅,已击倒数人,再看石林,虽初时慌乱,只得防守应敌,无奈数人皆非易于之辈,石林也是落了数处伤痕,比不得令狐冲轻松,此非是武功差令狐冲,真较起来石林却是胜令狐冲一筹,只是毕竟剑法不如“独孤九剑”那般有针对性。 石林此时心中思绪已跟不上手中长剑,手中长剑似是有了生命般对敌驭剑,好似孕育出一招绝妙剑招,凭着一招剑法却游走于数人之间,逆转战况,每次更可巧妙寻求胜机,此招正是“方岳剑诀”中【险象迭生】一招,乃是集华山武学之精义,越是不利之时越显出这招威力,虽在险,更重“生”,生的不是险,而是生机、胜机,险中生招,险中求胜,方是此招精要,若想掌握亦是需要足够的经验方可运用自如。 此时石林首临重压,昔日的战斗中的胜负,今日战场中的生死,始终未得精髓的这一招,终是成了克敌制胜的关键。 易不晦也是大感欣慰,石林已掌握此招,这“生”之一字,已有些许体会,这“大衍剑法”算是入了门了。 看着场中二人大发神威,虽知见识过二人剑法,众人仍是感叹不已,易不晦见场内已无悬念,目的既已达成,便让众人上场结束了战斗。 第四十四章 善后 华山众人制住一行蒙面人,面上的黑布皆已揭下,岳不群望着却是神情凝重。 易不晦知他认出来,也并未询问,望着这群不速之客,开口道:“诸位觉得少林惹不起,是不是我们华山派便是好惹一些?” 先前那蒙面老人开口道:“落在你们手里咱们认栽,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只是二位少侠剑法出神入化,确实让人佩服,只怕令师也是不如!” 二人还待开口,易不晦伸手道:“这便不劳阁下操心了。林儿让你师弟出来吧!” 石林点头发出信号,“嗖”的一声,大约数十人从四周走了出来。 方才嵩山一行心神皆在华山众人身上,却是忽略了周围。 丁勉强忍重伤看着来人,开口道:“金剑王宜、怒剑无情展氏兄弟还有东海王杨环,几位怎会在此?” 灰衣人上前,年约四五十正是金剑王宜道:“易兄担心华山再争有人别有用心,便邀我们几人来压压阵,却是没有机会出手啊!” 那黑衣老者也是惊道:“独行盗王尚、铁砂掌芮高、黑水帮墨长青,你们几人皆是一方豪强,怎也受人驱使?”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笑道:“史老前辈是咱们黑道上的前辈,都肯为嵩山马前卒,我等后辈也不过受易掌门之请而来,又有何不可?” 那史姓老者哼声并未开口。 一旁一人身着黑衣,双手白皙比之女子更甚,正是那芮高,开口道:“几位前辈这些年低调了,原以为是退下归隐,不想沦为嵩山的打手。早年我还想,你那些昔日兄弟被崔先生清算。几位激流勇退,却是明智之极!如今来看,可惜了!却是可惜了!” 也不知他是可惜几人未逃厄运,还是逃脱了又往里钻! 这几人皆是易不晦这二十年行医行侠所交之人,或是受他恩惠,或是被他所伏。 此行,却是派他三弟子路忘归,前去联系几人。 易不晦向石林使个眼色,石林会意的点头,将这些蒙面人压下去了。 易不晦再看向嵩山众人,缓缓地道:“我该如何处置诸位师兄呢?” 嵩山众弟子虽是伤重,闻言立即持剑戒备。 丁勉见易不晦这样说话,便知他不会拿自己这些人如何,心也放了下来下来。 丁勉开口道:“易掌门直言吧!应也不会将我们也留下吧!咱们五岳同气连枝!我等不过奉左盟主之令来质问华山换掌门一事。虽行事激进,却无恶意!” 易不晦摇摇头道:“自是不会,这些年左盟主带领正道反抗魔教,功勋卓著,各位不过一念之差,如今我这华山掌门,为了五派和气,也不会拿各位如何?” 丁勉道:“我自会如实禀报!” 易不晦点头道:“如此甚好,这地上的嵩山弟子丁大侠也莫留在华山,免得他日左师兄误会,就不好了!” 丁勉道:“自是不会,不说泰山衡山两位同道,便是王大侠几人也可为华山佐证!” 易不晦点点头再道:“华山内务也烦劳阁下转告,莫要再参与了。” 见丁勉点头应道,易不晦便下令放他们下山。 望着离去的嵩山众人,封不平道:“易师弟不该这般放了他们。” 岳不群道:“嵩山众人无论是杀是留都是祸事,放了反而更好。” 易不晦道:“今日不早了,有些事情明天再说吧!劳烦岳师兄安排一下,以后都是一家人,莫要有心结啊!” 岳不群连道不敢,经历连番厮杀,再看易不晦这势力,心中再有不甘,也只得压下。便和宁中则安排众人住下。 易不晦看着要离开的卫不信,拦下了他,道:“卫师兄,昔日之事……” 卫不信道:“昔日之事都过去了,这不是很好嘛! 易不晦点点头,道:“卫师叔,却是久未听到他的消息?” 卫不信叹息道:“爹,十八年前便去世了。噢!此时与你无关,你在我爹身上留下的暗伤掌门师伯花费花费了时日才治好,虽受了一番罪,我爹却未怪过你,可惜你的天赋,不止一次和我提起你,现在你能重整华山,剑气合流,相信他老人家知道也会欣慰的!” 易不晦也只能点头,二人相顾无言。 …… 次日清晨,正气堂内,易不晦将华山六人聚在一起,对着众人说道:“此次召集诸位有几件事确实要定下来。” 见众人点头,易不晦继续道:其一如今我华山派已是新生,往日种种皆过去了,逝去的同门长辈也不想看我们继续内斗下去,好好振兴我华山派才是主要,否则昨日之事再生,日后我等确实无面目面对各位尊长。 众人相视确实缓缓点头道:“尊掌门谕令。” 昨日之事对众人影响皆是不小,一场生死,今日众人关系虽未复昔日,少了几分芥蒂,见面已是客气的多了。 易不晦开口道:“其次,这次小徒和众朋友带上山道众人,有些是这些年我托石师弟培养的弟子却是无妨。还有些是我这些年收伏的却不是多安分的人,却是不便留在上山,便劳岳师兄安排一下。” 易不晦继续说道:“第三嘛,便是去一趟后山迎回风师叔!” 易不晦还未说完,下方众人皆是惊讶万分,封不平闻道:“风师叔尚在人间?” 易不晦道:“不错,若不是他老人家相信上山也不会安宁十数年。现下应还在思过崖上。” 岳不群闻言,惊道:“思过崖!难道……” 易不晦知他说言为何,道:“冲儿的“独孤九剑”便是风师伯亲授。” 易不晦看向岳不群,道:“岳师兄,昔日的“剑气冲霄”匾还在吗?” 岳不群知他意思,点头道:“在库中,并未毁坏,我安排弟子即刻换好。” 封不平几人闻言大喜,易不晦道:“甚好,稍后安排好,我等七人带上几名弟子前去迎接风师伯吧!这上山确是需要他老人家坐镇。” 众人点头应是。 易不晦说道:“剩下的待风师叔下山后再做安排吧!众人先去安排一下,一刻钟之后咱们便出发。岳师兄留下片刻!” 岳不群对宁中则道:“师妹去安排一下牌匾之事,我与掌门有要事商谈。” 众人拱手退去后,易不晦开门见山道:“岳师兄对你门下二弟子如何看待?” 岳不群闻言,思索片刻道:“他昔日带艺入门,年纪甚长便排了老二,据我多年观察,应与嵩山派有些联系。” 此次这些黑衣人下药便是他下手的,那日易不晦提前给岳不群几人服了避毒散,故未倒下。除了石林外的弟子,却是没有这个待遇了,待为众人解毒时,易不晦的授意下,石林又用假药再已测试一番,果未中毒。 易不晦了然,确实岳不群明白此事,只是碍于嵩山势大未揭穿而已。便道:“咱们便先留下他,只是门派要事却要防着点,晚些时候再来处理他吧!” 不多时堂中牌匾已换,众人易不晦七人带着令狐冲、石林、岳灵珊便上了思过崖,迎接风清扬。 …… 思过崖上众人呼唤却是无人应先,易不晦却是发现了这个傲娇的老头,也不和他玩什么捉迷藏,一个闪身,只见原地留下一道身影,易不晦却是出现在风清扬道身后,开口道:“风师叔,大家都等着您呢?” 风清扬无奈同易不晦一起走出,众人见状躬身道:“见过风师叔!” 风清扬道:“不必多礼了!你们众人能携手守护华山已然令人欣慰,我本已隐居在此,唤我出来也无甚大用!” 易不晦道:“怎会无用,如今上辈仅剩您一人,众师兄也是想念的紧,门中也需您坐镇方会安稳。再者十余日便教出了个令狐冲,众多后辈还需您多指点才行啊!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风清扬道:“那是冲儿天资聪颖!” 话是如此说,还是随众人下来山。 望着那昔日的牌匾,风清扬不禁感叹道:“物是人非。” 便进入堂内,众人也紧随着入内。易不晦风清扬坐在上首主位,余人也分别列坐,石林等人见此便退去门外。 易不晦见风清扬未有开口道意思,便开口道:“咱们如今虽是再聚一堂,若想再复昔日荣光,却是须齐心协力。我离山多年,能有今日修为,却也有一番机遇,得到昔日祖师遗泽。” 岳不群心中虽是激动却未开口,封不平惊讶问道:“却不知是哪位祖师遗泽?难道是广宁祖师?” 易不晦摇头道:“非是广宁祖师,而是重阳祖师。” 易不晦的话,却是让岳不群先反应过来,他主持门内事物,每年祭祖参拜,对宗门传承却是比众人熟悉对了,激动道:“可是广宁祖师的恩师?” 易不晦点头道:“不错,这门经书乃祖师所得,却未传给门下,几番周转为我所得也是天意。只是若要传下这门经书,我们却要摒弃昔日剑气之念。” 第四十五章 往事 易不晦说完话,众人皆无话语,这横贯百年的理念,让整个华山派盛极而衰,众人虽可摒弃前嫌,这理念道统之争却不是说放就能放下,便是风清扬也不能免俗。 易不晦也只得道:“前元之时,本派之盛,齐名少林武当,那时门中刀剑掌拳爪,各项绝技样样俱全,一样不差。再看咱们眼前,岳师兄一个君子剑,封师兄成名后来个狂风剑,咱们华山的成名高手只会用剑吗?嵩山派一个个托塔手、仙鹤手、嵩阳手,他们不是五岳剑派的人吗?他们不会用剑吗?咱们的混元掌、劈石破玉拳哪个比他们大嵩阳掌差了?哪个不是先辈传下的绝技?怎的没混出一个名号出来?” 见没人说话,易不晦继续道:“我以为一个大派不应局限于一隅,专精是好事,却也需要因材施教,本门武功皆是先人心血,却是不可辜负,皆因发扬光大。” 易不晦暗道:虽没有直证据,便先借他们转移视线吧!同仇敌忾总比窝里斗来的强。 易不晦思虑片刻道:“剑气之争起从何来?各位清楚吗?皆是一本“葵花宝典”。” 众人闻言有些不解,这与数十年前被魔教夺走的秘籍何关系?唯有岳不群脸色微变,似是有所了解,众人目光不由移向他。 岳不群叹息看向易不晦,见他点头示意自己说下去,便道:“这事原是两宗之首和历代掌门才传下的密事,这宝典当年虽在华山之上却原非华山之物,乃是岳肃蔡子峰两位祖师于福建南少林偶得之物。” 说是偶得,众人心下明白,手段应是不甚光彩。 岳不群继续将渡元禅师上华山以及其后还俗创立福威镖局凭辟邪剑法威震武林一事简单说了一下。 成不忧道:“岳师兄原是真的准备谋那……” 未待他说完封不平连忙拉住他,抱拳向岳不群道:“岳师兄,他出言无状,还请见谅!” 成不忧也知分寸,方才不过心直口快,也向岳不群赔礼。 岳不群心中虽不舒服却也只是摇头示意,此时形势比人强,说是放下成见,如此落差心中有怎会没有几分不满呢? 易不晦道:“成师兄性子急,并未有其他意思,还望岳师兄海涵!” 见岳不群点点头,易不晦继续说道:“我一个后辈对先辈的事也不多做评价。这些年我对昔日之事也是做过一番调查分析。自魔教夺书再到二十五年前之事,诸位也都清楚,我便不赘述了。说事之前,想请问诸位师兄以现在的实力可能潜入少林藏经阁盗经吗?” 封不平思索半晌到:“应是很难!” 易不晦点点头道:“当年两位祖师年龄尚不及诸位,便是天赋异禀,比诸位再强,也有限的很,如何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后还有时间背下呢?” 众人经岳不群讲解来龙去脉,又经易不晦点名关窍,不禁眉头皱着,微微颔首,却是认同易不晦的话。 岳不群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将这本秘籍流传出来?可当年本派与它交情甚笃,这么做却是为何?” 易不晦继续道:“应是与朝廷有关?” 封不平道:“这事怎么会和朝廷扯上关系?” 易不晦道:“前朝太监所留之绝技,不在禁宫之中,却流传到江湖少林。再看看魔教八十多年前对武当,便是同样的手段。” 封不平问道:“魔教和朝廷有关?” 易不晦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京畿重地,一个之江湖上声名狼藉的大教总舵设在那多年,与朝廷岂会无关?” 岳不群道:“当年朝廷迁都…” 见岳不群不言似是明白了,易不晦还是说道:“我查看过本门记录,也在江湖上对方打探,洪武年间对魔教应是多有防备,靖难之役应是于永乐帝有功。” 岳不群道:“不错,魔教似是在永乐年间开始兴盛于江湖。只是为何八十年前对武当出手,武当历代蒙圣眷厚赐,也是安分守己啊?” 易不晦道:“许是得罪了人,亦或是太过兴旺,须得打压一番,其实也并未有多大实质损失,只是失了真武剑和张三丰手书太极拳经,落了面皮罢了!之后原要对少林出手,也不知是恰巧还是有意安排,被先辈遇见,被顺水推舟,移花接木,转嫁到我华山派回来,本就是打压江湖门派,同样是江湖大派的华山也是可以替代的。之后少林沉寂下去便未再敲打了。” 岳不群暗道:这些往事应只有少林、魔教和朝廷那边能查出来,少林应是不可能,朝廷和魔教,却不知在哪方得到消息? 岳不群还在思虑要不要询问,一直未开口的风清扬道:“不知你从何得到这些消息?若是凭空猜测,便莫乱言!” 易不晦知他有少林有旧,点点头道:“这是我从魔教得来的消息!” “魔教?” 众人闻言奇之惊之怒之皆有。 易不晦继续道:“三年前我独上黑木崖,与东方不败做过了一场,他是篡位而上,这些往事却不甚了解,却是答应帮我查探一番!” 江湖盛传东方不败天下第一,能让他帮易不晦探查消息,岂不是他一是胜过东方不败了?一时众人有惊有疑。转念一想得祖师遗泽胜东方不败也不是没可能。 成不忧却直接问道:“掌门既胜之?” 易不晦点点头,道:“其实东方不败实力也未江湖传言那般高!风师叔剑法亦在他之上!” 风清扬却是对易不晦的实力有所了解。他既如此说,便是真的。摇摇头道:“如你所说,我便是能胜他的,也只是剑法,如今年老力弱,应是比不上他的。” 此时确定易不晦所言非虚,风清扬却更显悲戚,二十多年被同门算计,数十年前本门更被同道算计。这江湖都是在算计吗?风清扬不禁自问。 风清扬虽无甚兴致,余人却是欣喜,岳不群三人更是如此,兢兢业业多年,现在华山有两位堪比天下第一的高手坐镇,华山中兴有望了。 成不忧仍是疑惑:“那此事江湖怎么未传开?” 易不晦道:“黑木崖高手众多,我那也是暗中潜入,若是光明正大怕是留在上面了。那时只有我二人在场,我不说,东方不败自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数十年前之事还是记忆犹新,近年来,我虽是有些势力,却是不想做那出头鸟。有些事暗中也方便些?” 易不晦说完缓了缓摇摇头道:“这些事还是休提,如今华山实力不弱却也不是高调之时,便让嵩山在前面顶着吧。至于少林之事,他日我自有计较。这江湖,自从任我行失踪开始,嵩山派崛起迅速,我观其行事,有几分魔教的风格,亦可能有朝廷插手,却也要注意!只是这便事实,也没证据,现在告诉诸位,只是想日后同门争斗莫要再起了,也莫成了别人手中之刀!” 封不平闻言喃喃道:“难不成剑气之争便成了一个笑话吗?” 这话却是问出了场内众人的心声。 易不晦道:“自是不会是笑话,两宗争斗不也造就了本门剑术的巅峰吗?“剑归华山”可不是句空话,前辈努力自是不会白费,同门相争,也不完全是坏事,只是切莫太激进便可。以免日后再来个刀宗、掌宗之争。 易不晦也只得如此安慰他们。 封不平也回过神,似是想通了,道:“掌门说笑了,掌法还有,刀法却早已失传了。” 易不晦道:“不是说笑,祖师这本经书博大精深,却是先和诸位通通气。” 岳不群喜道:“敢问掌门,不知是何经书? 见岳不群如此称呼便,易不晦便明白已开始慢慢接受现实了,易不晦道:“九阴真经”。 也许是时代太久众人却不明白此书含义,经过易不晦一番普及众人才有一个概念。 易不晦也不啰嗦,实用优先,将“易筋锻骨章”、“北斗大法”、九阴武学义理、“方岳剑法”还有这些年易不晦所得之剑法残招,除了如“太极拳”这般传承仍在的剑法,几是毫无保留,白天传授,夜间录下副本。 第四十六章 安排 近几日,易不晦除了传受几人武功,便在炮制那十五个黑道高手,这些人本就是来华山找事,易不晦自不会客气。拿出多年对付恶人的手段,配上腐蚀人心智的“蚀心丹”,再辅以“移魂大法”,再费些时日十五个一流打手就可以用。 华山之上总体算得上安静,也发生一些小事,比如令狐冲溜下山喝酒,林平之带来的剑谱丢了没错,林平之带来的“辟邪剑谱”,当然是易不晦准备的残谱。 易不晦得空之时,在“剑气冲霄堂”与岳不群、林平之商谈许久。 一是告知二人自己崔珏的身份。林平之闻言全是激动感激之情。岳不群也明白那日,他是认出了自己,心中的小念头更是不敢表露。 二是告知林平之借用一部分剑谱残章布一个局。毕竟如今是本门弟子,易不晦也不好藏着,翌日知道了反生芥蒂。 林平之自是不会反对,本就与自家有恩,何况一块残谱呢? 之后事情水到渠成的进行着,易不晦寻个机会把消息露出来,那个“贼”便拿走了剑谱。易不晦事后追查多日也无消息便不了了之。 …… 今日,华山剑气冲霄堂,易不晦看着下方众弟子,却是思量着接下来的安排。 如今“不”字辈的几日皆在研修易不晦传下的剑法武功,今日到场的只有岳不群夫妇,却是易不晦要将劳德诺安排出去,好方便培育弟子。 易不晦撇了一下岳不群,岳不群会意点头道:“平之,你父亲前几日来信,让你去趟洛阳,他们在你外公家贺寿!” 林平之闻言道:“是,师叔!” 易不晦见此继续开口道:“平之方上山不久,这江湖进来也不太平,派人同他一起吧!金刀王老爷子享誉中原,又是平之外公,华山派也该派人贺一贺!只是这人选嘛?岳师兄可有建议?” 岳不群道:“此事,冲儿和林儿合适。” 易不晦看了一下二人,见令狐冲跃跃欲试的表情,易不晦想到他近日所为和原著中表现,暗道:还真是个不安稳的人,也罢,既然你愿意浪荡江湖,便让你去江湖搅动一番吧! 易不晦道:“林儿的话,确是有事要往江南一趟。顺路的话也可一行。冲儿的话……” 华山要发展,仅三四十个人可不成,易不晦这些年托石坚在武馆培养的数十余名孤儿,所学皆是华山武功,武功虽是不说比得上现在的石林令狐冲,比之各派弟子亲传弟子也是不弱,且知根底的,上次路忘归上次带了二十几名弟子回来便是其中一部分! 此次让石林下山,便是为了让他将师弟有没有来华山的,其次易不晦那鬼断身份这些年也收拢了一股势力,大部分都交与二弟子易潇然,在江南发展。 需要安排一些人来华山,这次王宜芮高他们带的自己手下,便是留在华山也不方便用,过段时间也得回去,他们产业天南地北虽不惧嵩山,也不能离他们太久。 易不晦沉吟不语,令狐冲却开口道:“师父,师叔,弟子愿陪林师弟一行,也不好耽误石师弟的事情。” 见易不晦仍旧不语,岳不群开口道:“冲儿办事却是有失稳重,德诺,你和师兄师弟同去吧!” 劳德诺站出来道:“弟子遵命!” 易不晦见此点头道:“也好,你二人顺道跑一趟武当和嵩山,这次我执掌门便不大办了,却也须告知江湖诸派,林儿去江南顺道走一躺恒山、衡山和泰山,我记得你与几派有些交情,便走上一走。这事便这样定下吧!平之你事情办完先回来,方入门却是不可轻忽!” 见几人躬身领命,易不晦点点头便正准备离开,如今他初掌华山,门内事物也是千头万绪。却听岳灵珊开口说道:“掌门师叔,我也和林师弟一起去,成吗?” 易不晦不禁失笑,暗道:林平之上山没多久还是把岳不群道宝贝女儿勾走了,也不知会不会和原著中一样? 易不晦笑着说:“你问问你爹,他同意,我没意见。” 岳不群却是皱着眉头,如今易不晦带来宝经,又知辟邪剑谱有缺陷,虽不知道这缺陷为何,却也失去了利用林平之的念头,虽不至于对他多坏,也不过一个普通弟子,更不会有理由宝贝女儿的想法。 岳灵珊见父亲皱眉,赶忙把目光投向宁中则,宁中则见女儿如此便开口道:“珊儿想出去见识一番也无妨,冲儿和德诺跟着,不会有事的。” 岳不群道:“平之乃是家是,珊儿便不去了。我先前和掌门说好了,让珊儿和石林去江南的,那便风景秀丽,也好去见识一番。” 易不晦闻言心中大惊,吐槽着:我什么时候和你商量了。 易不晦却是未说出来,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反对。 次日几人告别众人下山,易不晦也重新投入提升华山实力的大任之上。 接下来一连数日,易不晦几人除了练功传授弟子,也选了七名弟子合练剑阵—天罡北斗阵,当然是山寨版,原版的易不晦却是没本事找到。不过,虽不及原版也有几分神效。 …… 与华山上一派祥和的景象不同,江湖上却是风起云涌,石林岳灵珊倒是一路倒是无惊无险,游山玩水,未传回什么特别的消息。林平之已先回来,带来了消息,言令狐冲在洛阳虽自我放飞,却是喜上了琴乐,在洛阳学琴,乐不思蜀,通知各派之事便落到劳德诺手中了。 望着独自回来的林平之,岳不群叹道:“这个浪荡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易不晦对林平之道:“这次事情做的不错,先休息吧!离山数日,功课都荒废了吧!你本就入门晚,回山之后要多下些功夫!近日我也无甚事,明日来操练操练你。” 林平之闻言大喜,道谢后退去。 看着岳不群那气急,失望的表情,易不晦道:“平之之事师兄莫要怪我越俎代庖,才好啊!” 岳不群摇头道:“怎么会?本就是为兄截了你的弟子,平之由掌门调教也是他的幸事!况且近日掌门将门内之事托付与我,却也没太多精力关照他!只是冲儿?” 知他关心令狐冲,毕竟一手带大,二人没了原著中猜忌隔阂,华山更是进入正轨,无那般压力,便如早先般待如亲子。 易不晦只能开解道:“他道性子本不适合在在门中待着,去江湖折腾一番也好!若是犯了错,日后周旋一番回来了还是华山弟子。” 易不晦见令狐冲此举,便知他已和任盈盈搭上关系,接下来发展会不会和原著中一样呢?易不晦自不会干涉,令狐冲大闹少林才符合他的期许。 第四十七章 喜事 林平之忙完洛阳之事,回来不久,林镇南夫妇便来了。却是为了上华山来拜访,感激岳不群收下林平之。 岳不群和他寒暄一番之后,便谈起了福威镖局在陕西境内行镖一事,不说有林平之道关系,此举对也是为华山添一笔稳定收入,何乐而不为呢?二人自是想谈甚欢。 林镇南夫妇二人在华山盘桓数日,见林平之在山中甚好,武功也大有长益,便准备便回转。 数月过后,这一年已经过去大半,石林和岳灵珊才领着数十人都回来了回来了,易不晦将人交给岳不群安排,算起来华山现在也有百余人,下代弟子除了石林外能拿出手的不多,抛开这二十多个华山弟子,几十个二流甚至一流的高手,除了魔教,怕是嵩山派都难轻易聚齐,华山派至此有在江湖中一争的实力了,不必再像往日般低调。 易不晦对门内杂事不感冒,将华山内的重新划分了一番,分为两门五堂,放权下去。 外门乃是处理华山山下产业,一半自愿一半门内安排,因华山产业少,这部分弟子却是最少;内门自是留在山上的众弟子,人数众多,参差不齐,根据考核前往外门或者五堂,全凭意愿能力。 五堂统管两门,分别是研武、传功、执法、护法、内务,由封不平、风清扬、成不忧、石林、岳不群执掌。 研武堂顾名思义研武创功之所,能进者皆是佼佼者;传功堂负责教授弟子武功技艺,小到启蒙,大到文治武功、医星命相卜,无所不教,现今只是授武。执法堂便如其名。内务堂权利最大,管理门中各堂分派、大小考核以及对外事务,原应是易不晦兼任,现今华山派却无大事皆是些琐事,他却嫌烦琐交给岳不群了,岳不群却是乐意至极,现在他除了没有掌门的名头,和往日基本没什么区别,加之近期发展,比昔日十几人的华山权势更是大了不少。护法堂,现如今都是些他派之人,比如那十五个黑衣人,石林带回的二三十人个易不晦调解的桀骜不驯之人,交给了石林管理。 只是那劳德诺却还未回转,只是来信说还须旬月方可回转。如今嵩山派还未处理,他留着或许有用,易不晦是以未急着处理他。易不晦直接让人传信,不急回来,办完事之后去嵩山附近潜伏打听消息。 回了珊的石林和岳灵珊,来去一起,如胶似漆的样子,易不晦心中暗叹:石坚当年还惦记着宁师姐,现在倒是要做亲家了!石林这小子倒是比他爹强得多。只是不知道平之知道这事会不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为此,易不晦还特地观察了林平之几天,发现对他似没有影响一般,每日仍是刻苦修行。应是他二人关系没有亲近到原著中那般地步,易不晦也就放心下来。想来也是,林平之没有了灭门之仇,岳灵珊也不会对他有原来那般愧疚了,岳不群更不会插上其中! 岳不群这次倒是挺开心的,对令狐冲进来所作所为,他已是失望至极。现在易不晦是华山掌门,下任掌门极大可能便是石林。 这石林各方面皆是不差,武功不弱,德行更是远胜令狐冲,与岳灵珊也是年龄相仿,两人关系更是因为这次远行而亲密无比。 岳不群见此情形自是乐见其成,便想张罗着二人的婚事了,便和宁中则找到了易不晦。 易不晦自是没有意见,不说石林岳灵珊二人如今已经这般互有情义,便是没有这个意思,岳不群提出来,为了剑气合流,华山安定,易不晦也会考虑同意的。 岳不群见易不晦未反对,便急着定下日子,易不晦也未阻止,他二人估摸着已经见过家长了。 易不晦便唤来石林,让他把石坚夫妇接上山,结果竟是二人早就已经在路上了,弄的易不晦有些小郁闷,自己还是最后知道的? 这有人欢喜便有人愁啊!有个人得到这个消息恐怕就难受,易不晦却是想起了那个在江湖中浪着的令狐冲,很原著一样,在五霸冈和那群黑道中人打的火热,闹得沸沸扬扬。更和方生大和尚打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剧情修正,华山未伤着,这次被方生重伤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修习“吸星大法”,易不晦也没时间去管,便让易潇然关照梅庄之事,便是上次石林出行的任务之一。 令狐冲在江湖上浪了起来,易不晦也不能视而不见,便和岳不群商议,和原著一样他从华山除名了。 这边令狐冲暂且不说,又过十数日,一对中年夫妇带着家小是来了华山,正是石坚夫妇。 思过崖上,石坚和易不晦并肩站着。 易不晦叹息着:“咱们上次在这里,师父师伯,师兄们都还在,一转眼,林儿都要成亲了!” 石坚也是叹息着说道:“是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再回来,和你一起站在这思过崖上面!” 说完看着身旁的易不晦道:“更是真没想到,以师兄你这个怕麻烦的性子,竟然接下华山派掌门。” 易不晦摇着头笑道:“没办法,有些事还是得要做,不能看着华山这么没落下去了,当年没有实力,现在有能力了有些事还是得担起来。” 石坚叹息道:“只可惜我现在家大业大没办法帮你了!” 易不晦拍拍他肩头:“是啊!你这武官都遍布全国,朝中都有你的门生了一方豪绅了。” 石坚笑道:“师兄说笑了! 易不晦正色道:“我家中就劳你照顾了。至于山上的事,便不用你操心了,不过,以后山下的产业,可要劳你这个师叔关照了。” 石坚笑道:“那是当然,没有了钱财也不好发展啊!发展好了,以后还是得林儿夫妻俩接手,我当然得多支持一些。” 易不晦闻言大笑:“好,一定让你伤筋动骨!” 两人的在思过崖上放声着笑着。 一个月后,华山之上。 这二十五年来,华山最大的一件盛事—————石林与岳灵珊道婚礼。 两个小辈的婚事,华山前掌门千金与现掌门大弟子的婚礼,象征新旧交替,象征着剑气合流。 这日,不仅石林岳灵珊开心,华山弟子们高兴,上一辈的师伯师叔更是欣喜溢于言表,甚至酒后喜极而泣。这份由衷的欣喜,哪怕易不晦继任掌门,带给他们神功秘籍都未如此。 两人的结合让华山昔日的裂痕重新弥补好,让众人都看到了那个二十五年前大变之前的华山派,更是看到未来的华山派的希望。 二人婚后,石坚夫妇离去。 不久之后,一个消息确让让华山众人措手不及——令狐冲带人围攻少林寺。 华山,剑气冲霄堂 岳不群道:“掌门,这孽徒如此妄为,此次让我去收拾他吧!” 易不晦摇摇头拒绝道:“岳师兄,虽武功大进,“紫霞功”大成却还需要些时日,他能慑服那群豪强,应是有所际遇。对上“独孤九剑”,“紫霞功”若不大成,便缺几分胜算,此次还是我去吧!” 岳不群叹息道:“哎!当初却是不该让他下山,惹出这等祸事!” 易不晦笑道:“祸事?却不是我等的!无妨,我会好好教训一番他的。” 岳不群恍然,道:“你的意思是……” 易不晦冷笑道:“此次却是要逼一逼左冷禅对动手了,不然这五岳盟主拿回来却是太轻松了些!” 岳不群却是会意的点点头。 易不晦对岳不群道:“明日我便出发,此行我带上林儿、珊儿,再选十余弟子随行,山中之事却是托付师兄了!” 岳不群抱拳道:“掌门放心!” 第四十八章 少林 少室山 易不晦一行十数人联袂到来,看着前方一群正道人士,众人交谈不绝,热闹非凡。 易不晦向场中走去,笑着道:“方正大师,诸位同道,易某路上耽搁,却是来迟了,莫要见怪啊!” 少林方证大师见易不晦到来,赶忙上前,合十道口佛号,道:“不迟!不迟!易掌门不远千里前来援手,贫僧感激不尽,何来见怪。” 一道冷峻声音响起:“哼!门下出现如此败类,不思清理门户,岳师弟呢?人在何处?如此大事却派几个小辈前来!” 易不晦知他是故意忽略自己,石林想开口却被易不晦拦下,易不晦开口望向方证,明知故问道:“大师,不知这位朋友是哪位同道?却管起我华山派之事?” 左冷禅闻言正待发作,一道人前来打圆场:“易兄,久见了!” 易不晦笑着回礼道:“冲虚道兄,确实久违了。” 易不晦三年前武功有成,曾上了趟黑木崖。一是找东方不败印证武功,二是报张无忌留书之恩,夺回了真武剑与“太极拳经”。事后易不晦交还给武当,二人便是那是交上了朋友。 冲虚继续说道:“这位是嵩山派掌门——左掌门!你久不行江湖却是未缘一见。” 易不晦做恍然的表情,连忙拱手道:“原是左师兄啊,却是我浅薄了,把你当成无名之辈了,多多见谅!不过想来也是,喜管它门内务也就左兄了!只是那令狐冲已非我门下。他如何行事,易某可管不着了!不过左师兄既然开口,这次我定然要教训那孽障!” 方证忙笑着道:“众人前来援手,老衲感激不尽,切莫因我少林之事上了和气。” 易不晦点点头笑道:“自是不会,想必左师兄一派之主,气度非凡,自是不会见怪!” 左冷禅心中虽是不爽,仍是笑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易掌门不过是初掌门户,对江湖之事,不甚熟悉,自是不怪。” 冲虚笑着道:“该是如此!” 说我将易不晦拉去一旁,寒暄一番,易不晦走向一旁和先相识认识的都莫大、震山子等人打了个招呼。与莫大乃是那次衡阳外相交而识,震山子却是昔日为子求医和易不晦打过交道。 易不晦有转了一圈,将人认全分别是:丐帮帮主解风、松风观余沧海、恒山定逸师太、泰山天门道长…… 对于余沧海,易不晦心中暗奇他定力了得,辟邪剑谱得之也有数月,竟然忍得住。不过,这个身份与他首次相见,加之同为正道,自也不会询问,也不会为难余沧海,只是和解帮主一般寒暄了几句。 倒是定逸和天门,同为五岳剑派,又因为石林在衡阳城所做之事和送回剑法,虽头次见面,却是驻足而谈! 左冷禅见此却是眼神微冷,暗道:原以为是个武功不错的愣头青,不想这手交际手段,也是不逊岳不群。五岳并派之事须得提前,迟了恐再生变化! 易不晦也和众人交谈中明白了,原著还是有了些许偏差,只是定逸师太没有出事,应是易不晦近日所为带来的影响。 令狐冲和冲虚仍是碰上了,或许是剧情修正力?为了给令狐冲提升实力? 其实吧,是冲虚顾及华山名声,看着易不晦面上出手一阻。 再说现场情况,方正言谈间,却无意造杀,想的是以退为进。左冷禅却是想将人在此一网打尽,方正便顺势将左冷禅推向首位。 毕竟在嵩山地头,无论人手还是地形都是比较有优势,众人也不会反对。 及至夜间,左冷禅安排下两轮箭阵和群雄配合,便击退令狐冲率领的一种绿林强豪。 待得天明,山下传来一阵喧哗,“喂,我们下山来啦!”“后会有期”还有一阵吵杂的叫骂之声。 易不晦听得这阵嘈杂之声,便明白这群人已从秘道逃走。 方正自也明白,道了口“阿弥陀佛”,便道:“诸位远道而来,如今敌人退去,且随我回院,稍事歇息!请!” 进入院中,弟子安排在厢房,易不晦、左冷禅、天门、莫大、定逸、解风、余沧海、震山子、冲虚九位掌门帮主被方正引向“清凉殿”招待。 众人边走还在边议论着令狐冲那一行人,易不晦也不说话,静静的跟着,四周张望着似找些什么。 突然,左冷禅大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殿内东侧牌匾后一人哈哈大笑,说道:“老子透了口大气,吹落了几片灰尘,居然给你们见到了。眼光倒厉害得很哪!” 跟着有三人齐声呼喝:“什……”“你……”“干……”这三人的呼喝声都只吐得一个字,随即哑了。 只见大殿中两条黑影飞舞,一人是正是说话那人,另一人身材高大,这两人出掌无声,每一出掌,殿下便有一人倒下,顷刻之间,殿中便倒下了八人,其中五人俯伏不动,三人仰面向天,都双目圆睁,神情可怖,脸上肌肉一动不动,显然均已给二人一掌击毙。 高大那人双手在身侧一擦,说道:“盈儿,下来吧!” 易不晦便认出来此人是任我行,另外一人便应是向问天了。 西首木匾中一人身形婀娜,飘然而落,粗布衣衫,甚至憔悴。便是任盈盈无疑。 易不晦随着众人上前,打量着让我行三人,方证说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好厉害的掌力。女施主既已离去少林,却何以去而复回?这两位想必是黑木崖的高手了,恕老衲眼生,无缘识荆。” 向问天道:“这位是日月神教任教主,在下向问天。” 场中数日闻言皆惊,却无人接话,毕竟是少林地头。方正回道:“原来是任教主和向左使,确然久仰大名。两位光临,有何见教?” 任我行道:“老夫不问世事已久,江湖上的后起之秀都不识得了,不知这几位小朋友都是何方高人。” 方证道:“待老衲为两位引见。这一位是武当派掌门道长,道号上冲下虚。” 冲虚说道:“贫道年纪或许比任先生大着几岁,但执掌武当门户,确是任先生退隐之后的事。后起是后起,这个‘秀’字,可不敢当了,呵呵。” 易不晦看着这些个江湖名宿相互打趣,却觉新奇有趣,也并未插话。 任我行道:“这位左大掌门,咱们以前是会过的。左师傅,近年来你的‘大嵩阳神掌’又精进不少了吧?” 易不晦知他二人有些恩怨,更是饶有兴致的听着二人一段唇枪舌剑的对话,不关自己,少林之事他可得做一个看客。却不想事情马上便落在自己身上。 第四十九章 冲突 这人却是不能想,一想事情便落上头了。 却听方证道:“这位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这位是华山派掌门易先生。” 任我行道:“什么劳子易先生,却没听见过。当年却是曾听过宁女侠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不知与阁下如何称呼,是你师娘还是师父啊?哈哈哈!” 易不晦也在意,淡淡道:“宁师姐名声在外,便可让阁下如雷贯耳,区区之名,便无须入耳了。” 任我行道:“易先生,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可知他下落。听说此人从前是你华山派门下。” 易不晦明知故问:“不知何人?” 任我行道:“此人武功极高,人品又世所罕有。有些睁眼瞎子妒忌于他,出力将他排挤,我姓任的却跟他一见如故,觉得他是个少年英雄,一心一意要将我这宝贝女儿许配给他。这年轻人有情有义,听说我这个宝贝女儿给囚在少林寺中,便率领了数千位英雄豪杰,来到少林寺迎妻。只一转眼间却不知了去向,我做泰山的心下焦急之极,因此上要向你打听打听。” 易不晦笑道:“任先生神通广大,怎地连女婿都丢了?不过,若是要寻本派弃徒令狐冲的话,却是问错人了,弃之一字阁下应知,如今却在江湖为非作歹,正要抓住问罪!阁下向我寻他,莫不打算大义灭亲?” 任我行笑道:“大义灭亲?也就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士灭绝人伦的做法。我说老弟,你这人未老,眼可是花了。如此珠玉良才竟也舍得弃了!” 易不晦道:“我门下珠玉无数,不过一块二十年磨不成的顽石而已,也就阁下也当个宝,不是这十数年的牢狱,已目不能视了吧?” 向问天接口道:“先生差矣!令狐兄弟不过珠玉蒙尘,幸得咱们大小姐慧眼识珠,才有今日令狐兄为迎接任大姑娘,才有昨日一出“群雄拜佛参僧迎任姑”怕是来日写进戏文,又是一出才子佳话啊!” 易不晦不屑道:“一**邪恶人,霍乱古刹,也敢称雄?” 向问天摇头道:“人虽为恶,令狐兄心怀慈悲感化下,已然向善,循规蹈矩,寺中一日一夜,可曾损毁了一草一木?连白米也没吃一粒,清水也没喝一口。大师佛语都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您看如何?” 余沧海却开口说道:“这些猪朋狗友们一来,少林寺中反而多了些东西。” 向问天道:“请问余观主,少林寺多了些什么?” 余沧海道:“牛矢马溺,遍地黄白,腌臢之外。” 众人忍不住的却笑出声来,易不晦也是晒然,想不到这余矮子还有这天赋。不过此地毕竟是大和尚的主场,不问他,便看戏,这任我行若能解决便罢,不行也要留他在少林,却是不能让他下山霍霍。 方证大师道:“佛是要拜的,参僧可不敢当了。令狐公子菩萨心肠,老衲是很感激的,日后见到令狐公子,自当亲谢。余观主戏谑之言,向先生不必介意。二位若是也肯放下屠刀,于寺中静休,那是再好不过了!” 任我行笑道:“在下本来也想多留数日,向方丈大师请教佛法,跟诸位朋友盘桓倾谈,只不在下姓得不好,名字也取得不好。我既姓了个‘任’,又叫做‘我行’。早知如此,当年叫做‘你行’,那就方便得多了。现下已叫做‘我行’,只好任着我自己性子,喜欢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 方证怫然道:“原来任先生是消遣老衲来着。” 任我行道:“不敢,不敢。老夫于当世高人之中,心中佩服的没有几个,数来数去只有三个半,大和尚算得是一位。还有三个半,是老夫所不佩服的。”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绝无讥嘲之意。方证道:“阿弥陀佛,老衲可不敢当。” 解风大声问道:“任先生,你还佩服哪几位?” 任我行笑道:“抱歉得很,阁下不在其内。” 解风道:“在下如何敢与方证大师比肩?自然是任先生所不佩服了。” 任我行道:“我不佩服的三个半人之中,你也不在其内。你再练三十年功夫,或许会让我不佩服一下。” 解风默然不语。 方证道:“任先生所言,倒颇为新颖。” 任我行道:“大和尚,你想不想知道我佩服的是谁,不佩服的又是谁?” 方证道:“正要恭聆施主的高论。” 任我行道:“大和尚,你精研易筋经,内功外功已臻化境,但心地慈祥,为人谦退,不像老夫这样嚣张,那是我向来真正佩服的。” 方证连道不敢。 任我行道:“不过在我所佩服的当世第一位武林人物,是篡了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 众人自是意外非常。 任我行道:“老夫武功既高,心思又机敏之极,只道普天下已无抗手,不料竟会着了东方不败的道儿,险些葬身湖底,永世不得翻身。老夫对他怎不佩服?” 任我行道:“第三位我所佩服的,乃当今华山派的绝顶高手。” 众人目光望向易不晦,易不晦笑道:“我华山可没什么值得阁下佩服的!” 任我行见易不晦不接茬,哼道:“华山能入我眼的,唯有剑术通神的风清扬风老先生。风老先生剑术比我高明得多,非老夫所及,我是衷心佩服,决无虚假。” 方证问道:“易先生,难道风老先生还在人世么?” 易不晦点点头。 任我行接着道:“若过个十数年,你也可成让我佩服的人!” 易不晦笑笑不接话,方证问道:“不知任先生之言,何解?” 任我行笑道:“虽然岳不群本事不大,不过能维持一派多年,倒也有些名堂,你这后进却能夺他掌门,倒也有些手段!” 易不晦见他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引,摇头道:“任先生却是错了,岳师兄不过闭关修行紫霞神功,无暇俗务,易某却未耍什么手段!” 众人皆知易不晦不过在胡言乱语,如今大敌当前,也不好拆台。 任我行道:“你确实不需要手段,有风清扬老先生在,岳不群自是实相的很!” 易不晦道:“此言差矣,风师伯年高德劭,更不会行你等小人之事!” 任我行见他几次避过话题,也不在同他说了。 任我行侧身过来,对着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道:“老夫第四个佩服的,是牛鼻子老道。你武当派太极剑颇有独到之处,精绝妙绝,非常之了不起,你老道却洁身自爱,不去多管江湖上的闲事。只不过你不会教徒弟,武当门下没什么杰出人材,等你牛鼻子鹤驾西归,太极剑法的绝艺只怕要失传。再说,你的太极剑法虽高,未必胜得过老夫,因此我只佩服你一半,算是半个。” 冲虚道人笑道:“能得任先生佩服一半,贫道已脸上贴金,多谢了!” 任我行道:“不用客气。”转头向左冷禅道:“左大掌门,你倒不必脸上含笑,肚里生气,你虽不属我佩服之列,但在我不佩服的三个半高人之中,阁下却居其首。” 左冷禅笑道:“在下受宠若惊。” 任我行道:“你武功了得,心计也深,很合老夫的脾胃。你想合并五岳剑派,要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才高志大,也算了不起。可是你鬼鬼祟祟,安排下种种阴谋诡计,不是英雄豪杰的行径,可叫人十分的不佩服。” 左冷禅道:“在下所不佩服的当世三个半高人之中,阁下却只算得半个。” 任我行道:“拾人牙慧,全无创见,因此你就不令人佩服了。你所学嵩山派武功虽精,却全是前人所传。依你的才具,只怕这些年中,也不见得有什么新招创出来。” 左冷禅哼了一声,冷笑道:“阁下东拉西扯,是在拖延时辰呢,还是在等救兵?” 任我行冷笑道:“你说这话,是想倚多为胜,围攻我们三人吗?” 左冷禅道:“阁下来到少林,戕害良善,今日再想全身而退。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你杀我嵩山派弟子,眼放着左冷禅在此,今日正要领教阁下高招。” 却是方才八人有两人是嵩山门下。 任我行向方证道:“方丈大师,这里是少林寺呢,还是嵩山派的下院?却不知此地何人做主?” 方证道:“虽是老衲做主,但众位朋友若有高见,老衲自当听从。” 任我行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不错,果然是高见,明知单打独斗是输定了的,便要群殴烂打。姓左的,你今日拦得住任我行,姓任的不用你动手,在你面前横剑自刎。” 左冷禅冷冷地道:“我们这里十个人,拦你或许拦不住,要杀你女儿,却也不难。” 方证道:“阿弥陀佛,杀人可使不得。” 任我行道:“那妙得很啊。左大掌门有个儿子,名叫‘天外寒松’左挺,听说武功差劲,脑筋不大灵光,杀起来挺容易。余观主好像有几个爱妾,还有三个小儿子。天门道长没儿子女儿,心爱徒弟却不少。莫大先生有老父、老母在堂。昆仑派乾坤一剑震山子虽一脉单传的却是公孙三代。还有这位丐帮的解大帮主呢,向左使,解帮主和易掌门世上有什么舍不得的人啊?” 向问天道:“听说丐帮中的青莲使者、白莲使者两位,虽然不姓解,却都是解帮主的私生儿子。至于这易掌门嘛?倒是没查出有什么亲人消息,不过,听闻有一个宝贝徒弟却是跟在身边,听说前阵子娶了岳不群的宝贝女儿,这夺人基业,还夺人妻女,这易掌门也是好手段啊!” 任我行道:“你没弄错吧?咱们可别杀错了好人?” 向问天道:“错不了,属下已查问清楚。” 任我行点头道:“就算杀错了,那也没法子,多杀几人,总有对了的。” 向问天道:“教主高见!” 易不晦眼神微冷,杀心渐起。 易不晦这些年杀人不多,此次却因他二人一番话,动了杀念。他却是反感迁怒他人家属之事。余沧海左冷禅两人都是正道魁首,一部分是迫于江湖形式,一部分是因为自己要谋夺五岳盟主甚是武林至尊,而重拿轻放。今日任我行却不会如此,这人不仅好迁怒他人,杀人放火也不过是随手之事,便是不能杀,也要夺了他害人的手段。 易不晦当即冷声道:“易某亲朋倒是有不少,只是你二人今日怕是离不离的了这少室山,却不是你二人说的算了。” 任我行大笑道:“便凭阁下吗?哈哈哈!若是你派风清扬前来,说这话,我尚惧上三分,凭你一末学后进,任某还不放在眼里。” 方证赶忙上前说道:“冤冤相报,无有已时。任施主,我们决计不伤任大小姐,却要屈三位大驾,在少室山居留十年。” 任我行道:“不行,我杀性已动,忍不住要将左大掌门的儿子断其四肢、毁其双目,再将余观主那几个爱妾和儿子一并杀了。这易先生的徒弟和徒弟媳妇,更加不容活在世上。” 易不晦道:“方证大师,这魔头却是无药可救,你佛门慈悲之法确是不行了,但看看我的伏魔手段吧!” 易不晦说着却是直接越过大和尚对三人出手,令狐冲在匾后却是焦急万分,易不晦武功之高他有所了解,便是在江湖连番奇遇,现在亦不敢说胜过。加之江湖上有数的顶尖高手皆是在此,更是胜算渺茫。 方证、冲虚连忙易不晦动手连忙拉住了他,冲虚道:“易兄,少林之事还是听听大师的看法吧!” 方证还未开口,向问天却道:“教主果然是高见,这少林如今当家作主的不是嵩山便是华山,这什么五岳剑派怕是要要改名叫武林盟主了?方证大师,这少林你还能作得主吗?” 易不晦虽恼怒,却也不是冲动之人,毕竟少林地头,也不会自是不会乱来。方才若无人拦着,这二人杀遍杀了。方证既然拦了便看他如何处理吧! 方证站出来道:“老衲还是先前那般,不愿造杀,只愿三位留寺十年!” 第五十章 三战 冲虚见现场一时僵持,说道:“这样吧,我们不倚多为胜,你也不可胡乱杀人。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决胜败。你们三位,和我们之中的三个人比斗三场,三战两胜。” 方证忙道:“是极,冲虚道兄高见大是不凡。点到为止,不伤人命。” 易不晦见他们还是如原著中那般,点到为止的三战定胜负,心中不愿,开口问道:“若是未留住手的话,该当如何?” 方证犹疑道:“这?” 众人却是看出这位华山新任掌门已是目露寒光,杀意不掩。 向问天大笑道:“在场众人的武功,若连收发自如都做不到,想来也没资格来掺上一手!再说这比试却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上来的!” 任我行道:“我们三人倘若败了,便须在少室山上居留十年,不得下山。我看却是太烦,咱们一场定胜负。” 冲虚道人道:“任先生三位胜了两场,我们自然服输,任由三位下山,这八名弟子也只好算是白死了。若一场定胜负,这倒下的弟子算少林派的还是嵩山派?” 任我行道:“我心中对你牛鼻子有一半佩服,觉得你所说的话,也有一半道理。那你们这一方是哪三位出场?由我挑选成不成?” 左冷禅道:“方丈大师是主,他是非下场不可的。老夫的武功搁下了十几年,也想试上一试。至于第三场吗?既是冲虚道长的主意,他终不成袖手旁观,出个难题让人家顶缸?只好让他的太极剑法露上一露了。” 场内正道众人觉得左冷禅言之有理,却是无人反对。 易不晦虽不认同,却也不好反对。他杀不了任我行,也不想让任我行如原著般不战而胜轻易离去。便是留在少林也是好的,还可以让嵩山热闹热闹。 易不晦嘴唇微动,但见冲虚点点头,随后道:“贫道便算了,易兄初入江湖想领教三位神教绝技,想来三位也是不会反对的了?” 任我行暗自思量:这姓易的却是不想放我们离开了,看他年岁不大,也不知真有本事还是一时意气,只是能夺华山之位,便不言而喻了。 见任我行在沉思,众人也未催促,半晌后,任我行抬头看看梁上牌匾,开口道:“好,老夫、向兄弟,还有令狐兄弟,咱们三人一人一场。” 场内众人正是疑惑,任我行抬头叫道:“令狐冲小兄弟,你下来吧!” 却见令狐冲踊身跳下,向方证大师跪倒在地,纳头便拜,说道:“小子擅闯宝刹,罪该万死,谨领方丈责罚。” 易不晦看着令狐冲这般神态变知他被大和尚忽悠的找不着北了,眯着眼看着也不插话。 方证呵呵笑道:“原来是令狐少侠。我听得少侠呼吸匀净,内力深厚,心下正在奇怪,适才还和解帮主谈起,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光临敝寺。请起,请起,行此大礼,可不敢当。”说着合十还礼。 解风唤来令狐冲给他看了看他与方证在柱子上的指力留字。 解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好好一个年轻人,一生前途却为女子所误。你若不堕邪道,这华山派掌门的尊位,日后还会逃得出你手掌么?” 任我行大声道:“华山掌门,有什么稀罕?将来老夫一命归天,日月神教教主的尊位,难道还逃得出我这乘龙快婿的手掌么?” 不待令狐冲说话,便道:“咱们这样三人便算齐了,方证大师你看如何?” 方证道了佛号说:“令狐少侠既然愿意,自是可以!” 让我行冷哼一声道:“你方何人第一场?” 方证上前一步道:“此乃少林主场,便由老衲先来。” 向问天得任我行眼色,上前抱拳道:“在下便代教主,领教大师的少林神拳!” 方证道:“向先生请!” 向问天不待方证“请”字说完,双掌便像方证印了过去,方证不愧是执江湖武林之牛耳多年,也是不紧不慢的伸出一掌,这一掌招式寻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 任我行见着便认出来,喊道:“千手如来掌!向兄弟小心!” 场中掌影纷飞,再看时方证一双手化作了三十二道掌影。 那向问天武功不弱,临阵对敌也是有着几分心得,在这纷飞的掌影中也只得险险的避开了,丝毫没有反攻的机会。 向问天自知掌法不及这大和尚精妙,双掌再催,连攻数掌,舍弃防御,只是一味运气猛攻,想以拙破巧,却是低估了方证,二人掌来拳往间,向问天以中数掌,已是口含鲜红,仍在强撑。 方证见此行掌出手间却有了一丝犹疑,向问天眼光毒辣,飞身跃起,双掌连拍数下,印在方证胸口。 方证虽功力深厚,猝不及防间,虽为伤重,也是感觉五内翻滚,强忍不适,强运内功将之弹开,随即一掌击向向问天右胸。 向问天被击飞而出,滑地数尺放才停下。令狐冲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向问天还欲再上,却听左冷禅道:“向先生还欲再战吗?” 任我行道:“方证大师的易筋经神功果然厉害,这第一战我们败了。” 左冷禅笑道:“好!这第二场便由左某来领教阁下的“吸星大法”?” 任我行笑道:“你五岳剑派不是以剑为名吗?冲儿,这第二场便由你上,领教左师傅的“快慢十七剑”!” 左冷禅冷哼道:“你是瞧不起左某吗?竟派一个小辈上!”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任某可是看的起你才让冲儿上阵的,要知道冲儿可是尽得风老先生真传,非是某些沽名钓誉之辈可比,便是老夫剑术也自叹弗如!冲儿毕竟是出自华山,我也不好让他为难对上自己同门!” 左冷禅抽出长剑走向场内,令狐冲也持剑入内,道:“左师伯,请!” 左冷禅哼道:“魔教的乘龙快婿,下任教主,左某可当不得你的称呼!接招” 左冷禅为人自负,虽是降魔,也未占小辈便宜,是以出招前道了一声。 话音刚落,右手拔剑而出,自左而右急削过去,奔腾矫夭,气势雄浑。正是嵩山派“天外玉龙”一招。 令狐冲往左侧一让,长剑不防反攻,横掠一式“白云出岫”攻向左冷禅,左冷禅身躯微动避过这剑。左手向外一分,一道浑厚的嵩阳掌力功向令狐冲,令狐冲见他掌势凶猛不敢硬接,右手下垂,剑尖斜指攻左冷禅左腋下,左冷禅却是左手再向外开,右手长剑向右掠出。 左冷禅不愧是一派之主,一招简单的“开门见山”连使两遍,攻受皆备,左右开弓,使令狐冲不得不退。 令狐冲侧身躲过,挺剑而攻直取中门。左冷禅岂是易与之辈,右剑回挡,左掌直奔令狐冲胸口,令狐冲运气内功旋剑一引,将左冷禅长剑引至左侧,却是左冷禅左掌必经路径。 左冷禅只得退掌换招,二人一者掌剑交互,招式雄浑又变化多端,功深气足,一者剑式凌厉古怪刁钻,精深微妙。场内只见二人腾转翻移,越斗越快。 令狐冲虽熟悉嵩山剑法路数和破绽,对嵩山派掌法却不甚熟悉,加之令狐冲“破掌式”不过粗通,对一般江湖高手或可出奇制胜,面对左冷禅这种一派宗师,却是如鲠在喉。 数十招后二人仍在焦灼,突然左冷禅觑中令狐冲左肩破绽,一式千古人龙直刺而出。令狐冲此时也摸清路数,一招青山隐隐,挺剑而上。 二人长剑转动,令狐冲运起吸星大法,以内气吸住左冷禅长剑,随即剑尖抖动,觑准破绽,顺着左冷禅长剑向手上阳谷穴刺去,左冷禅又岂是易于,剑虽被吸住,却是掌心一翻立时避开杀招。 易不晦暗道:令狐冲这入了江湖进步神速啊,这险中求胜却是高啊! 左冷禅运气于手想强破封锁,一击破敌。令狐冲却腾空而起,避开左冷禅杀招,同时手腕轻转,“破剑式”使出,连削四剑,一气呵成。 左冷禅感受着胸口的刺痛,看着衣服上的伤痕,却是愣在那里。 一代枭雄,妄图齐名武当少林,坐那江湖至尊,今日却是败在小辈剑下。多年苦心付之东流。怒极,悲极,更是失落之极。 第五十一章 功废 看着愣神在场的左冷禅,收起长剑的令狐冲,抱拳道:“多谢,左师伯相让!”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左大盟主,气度还是有的,和小辈出手还知留守!我虽不佩服你,可你这一派宗师的气度还是有的!” 任我行知形式逼人强,说话虽是客气,讥讽之意却是不藏。 左冷禅不过片刻便回过神来,冷冷的道:“败便败了,左某纵横江湖数十年,胜败无数,何须多言!” 易不晦见此暗笑道:左冷禅经此一役,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拿到那剑谱了! 任我行笑着连道三个好字,接着道:“左掌门果是有些气度!既然如此这第三战便是关键!这位易先生,不知见识了冲儿的剑法,心中是否有憾呢?” 易不晦笑盈盈的走向让我行,道:“任先生,不必徒逞口舌,在下既然做了便不会悔,若非岳师兄念旧,这宗条门规也非摆设!任先生还是多忧心自己吧!这打斗中难免受伤,我若一时失手伤重伤了你,你可就永远留下了?” 任我行放声笑了起来,半晌后正色道:“我数十年立于江湖,生死早就看淡,只是易掌门还年轻怕是……” 易不晦摇头道:“自是死伤不怨!” 任我行笑道:“好!好!很好!我原想这后辈之中也就冲儿可以入我眼。今日便是你这份胆气,也是可以让我任某人佩服半分!” 一旁令狐冲似和任盈盈、向问天说了什么,连忙开口道:“爹(教主)!” 却被任我行抬手止住,令狐冲甚是慌乱,对着易不晦道:“易师叔……” 易不晦也是制止道:“令狐少侠,这可当不得,你既离了华山,加入魔教,便安稳呆着吧!我华山基业却是不敢劳烦!” 令狐冲见易不晦不愿与他多言,连忙向方证行礼道:“方证大师!” 方证知他意思,点点头出来道:“两位,咱们有言在先的,莫伤人命!” 任我行道:“方证大师,放心吧!定会留他一命!” 易不晦点头道:“便是留他一命也是无妨!” 见方证退向一旁,二人上前,任我行的道:“任某凭这这对肉掌便可纵横江湖,亮出你的兵刃吧!” 易不晦道:“易某不占你便宜!请吧!” 任我行笑道:“老夫出道多年,却是第一回被人相让,请!” 话音未落,任我行一掌袭来,易不晦似不在意,左手轻轻一拂,便化去让我行掌劲,不待让我行吃惊,易不晦右掌又是轻轻拍了过来,便是这平平无奇的一掌,却蕴含易不晦二十年苦修的掌力。 任我行却是不敢大意,虽想破掌拆招,却仿佛置身洪流之中,无处可避,只得运气于手,迎上易不晦右掌。 双掌一对,任我行登时被击退数步,易不晦也不给他机会,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让我行面前,若是说第一招二人都在试探,接下来便开始用上真力了。 任我行掌力不及易不晦,不敢硬接,只得以巧克敌,一套精妙掌法使来也是变化多端。可是面对易不晦一式式势沉力猛的混元掌,任我行只得借着“吸星大法”和丰富的经验,苦苦支撑。 正道众人有欣喜,有忧愁。左冷禅眼露寒光,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令狐冲三人却是格外忧心。原本认为胜券在握道一战却是如此艰辛,任我行仿佛支持不了片刻。向问天忍不住向令狐冲询问:“令狐兄弟,这姓易的什么来头,只听你道他剑法不错,他这掌法不知是何路数?” 令狐冲也是满脸焦急,若是任我行败了,任盈盈便要留在寺内十年,令狐冲拿受得了。忙道:“昔日华山之上,倒是听师弟们提过,易师叔弟子石林一手混元掌曾在刘府中力压费彬。易师叔剑法通神我是见识过的。我也该想到他手上功夫不弱。” 任我行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暗急,交手不过数掌,已被易不晦压的喘不过气来。索性把心一横,硬接易不晦一掌,想以吸星大法吸收易不晦内力,却觉前方如高山深潭,无可撼动。 易不晦见他运气“吸星大法”便知他黔驴技穷,心中冷笑。拨开他的双掌,连发两道重掌,直击他丹田小腹之处。 任我行中掌,立倒!口吐鲜红还想起立,挣扎几下便再也动不了。任盈盈、向问天是的赶忙上前抱起任我行,哭喊了起来。 群雄大为震惊,不想一代枭雄仅仅数招,竟这样折在来这里,能在岳不群手中拿下华山派果非易与之辈。 左冷禅暗道:并派之事,恐生波澜,先是一个令狐冲,再来一个易不晦。得尽早将那辟邪剑谱拿到手中。青城!少林! 左冷禅虽看了一眼方证和余沧海,众人注意力却都放在魔教三人身上,未曾注意,却未瞒过易不晦。 易不晦心中暗喜,转身对着方证说道:“大师,这位任先生虽是伤重,如若小心照料一番,应还是可以救一救的,易某不算违约。” 向问天问言怒极想上,不过受方证重掌,状态也非正常,刚运气便感胸口滞闷,令狐冲赶忙扶着。 方证道口佛号,接着道:“三位施主,如今任施主重伤,不宜妄动,便在鄙寺安心疗养吧!他日放下戾气也是功德无量!” 向问天虽想反抗,看着倒地的让我行和哭泣的任盈盈,也只得随着方证派来的弟子离去,令狐冲见此向方证抱拳便跟上去了。 …… 数日后,华山一行即将离开河南境内,一片小树林里。 易不晦眉头微皱,让石林护好师兄弟。循声溯源,却见一道身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望着远处迅捷的身影,易不晦当即提气聚元运起“金雁功”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那人身法极高,易不晦却也不差,两道身影在林间你追我赶,不多时易不晦便要追上。 突然,那身影改变了方向,不在向前,忽的向易不晦疾射过来。及至跟前,易不晦正待辨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了过来,直向易不晦三路,疾点太阳、天突、神阙三处大穴。 易不晦也是反应不慢,及时稳住身形。右掌运气掌心向外,护住三大要穴。易不晦也是不愿吃亏,反手一招“劈石破玉拳”攻向那人。 那人也不缠斗,本欲借力后退,以掌接拳!却是小觑了易不晦这一式“粉石碎玉”,虽是落在地上,脚却陷地三寸,方是卸去劲力,占稳身形。 易不晦连招却是接踵而至,一掌九影凌空而降,那人也是个硬茬,竟生生的避开了八道,还易不晦对了一掌。 霎时,一道无风自起的强流,卷起落叶向四周扩散。二人对视一眼,似有默契般收了掌。 第五十二章 东方 “久见了,易兄!” 那人开口说道,声似黄莺,音若溪流。 易不晦拱手道:“三年不见,东方兄不仅武功大进,变化也是甚大呀!” 那人原是日月神教当代教主东方不败,三年前,易不晦为夺武当之物,亲上黑木崖,与东方不败做过一场。 那时东方不败虽着女装,剃须画眉,捏着嗓子拌着女相,那方正脸型,阳刚之气却是掩饰不掉。阴阳之态集于一身,看着甚不舒服。 今日再看一身淡粉色衣袍,虽着男装,喉结隐去,肤白若凝脂,脸上线条也见柔和,虽不甚美,却也无人会当他是男子。 “过奖了,却是比不得易兄。”东方不败谦笑道,右手轻轻抚摸着脸庞继续道:“不过这般变化,却是要多谢先生,你的唤阴丸确是天下奇药,如今除了生育之事,几与女子无异!” 三年前,黑木崖一战,虽是酣畅一战,却非旗鼓相当。易不晦本想解决他,李代桃僵控制魔教再一统江湖,只是想到了朝廷插手,日月神教之复杂恐怕更胜江湖,再想到华山当时道局面,易不晦便改变了想法,便放过了他。 东方不败能在任我行手中夺得大位,亦非常人,二人一番交谈后,得知易不晦此行目的。立即将武当之物交还给他并答应查明日月神教与朝廷的联系。 却是东方不败因夺位而上,往事却甚不清楚,任我行亦不会交代。易不晦想查清往事唯有少林与魔教,武功未成还有顾及,此次既然击败了东方不败,便直明来意。 易不晦见他爽快,也投桃报李,送了一瓶他炼丹所得的意外产物—唤阴散,药性霸道,其实也是和雌性激素类似的东西,不过这是中药成品。 易不晦笑道:“那却是要恭喜东方兄了,却不知引我来此,不知有何要事?莫不是想和我过几招?” 东方不败掩口笑道:“易兄说笑了!三年前一剑,东方可是记忆犹新啊!也无甚要事,原是想去嵩山送任教主一程,不想遇上先生一行,特来致谢!” 易不晦脸上笑着,心中却是泛疑:以东方不败的性格,不守着闺房,还问起江湖事?像原著中也未离过黑木崖呀!难不成有其他的穿越者? 易不晦直接道:“谢却不必,你一年前已将我所需的信息交给我了!我二人已两清!据我所知你关他十二年有余也未伤他分毫,却不知现在缘何要对他下手?” 东方不败苦笑道:“易兄所言甚是。我昔日不知这女儿家事,利欲之下夺他大位,毕竟于我有恩,故囚于西湖多年也是好生照看着。此次,若无苦衷,我也不会行那忘义之举!” 他的话,易不晦也只当听听,心中疑惑却是未减,苦想也是无果,便直接问道:“不知东方兄,若是方便,可否直言?” 东方不败点头道:“却不是密事。朝中与神教联系从未断去,此事易兄已知。却不知他们也非完全信任我等,教中暗处也是派系林立。” 易不晦皱眉道:“这么多年朝廷怎会放心日月神教在你手中,想来早派人前来了。以阁下的性格,朝廷应是指示不了你的,是为了杨莲亭吧。是了!他应是朝廷派下的!”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道:“易兄才智,东方佩服!莲弟却是朝廷派下的暗手之一,只是咱俩……” 易不晦望着他那扭捏的表情,便是如今像极女子,也仍是有些看不下去,赶忙咳嗽了两声。 东方不败笑了笑,也不在意,继续道:“如今我和莲弟知无不言,方知朝廷为防止神教做大,早有暗手。我练功后他与任我行背后的势力却是对头,莲弟既然说了,是不能让他留下!原本他不出来,我便也不理会他,他如今逃出,却是不可让莲弟为难!” “不过你放心,你对我有恩,咱们之间的交情,却是未告诉莲弟”东方不败见易不晦眉头皱起,连忙摆摆手道。 易不晦心中吐槽着:你怕是担心我对你莲弟不利。任我行都可以卖,我不过是没得罪你莲弟罢了! 只是点点头说道:“任我行被禁多年,朝中风云诡谲,昔日势力不一定还在吧?就是在你们神教也不会只留杨莲亭一系人马,向问天pan也有问题吧?” 东方不败更开心了的笑出声来,道:“易兄果真是料事如神!” 易不晦心中盘算:昔日之事,与少林有关。我原想借着“辟邪剑谱”诱使左冷禅去少林闹一番。现今看来还有更好的选择。 望着沉思的易不晦,东方不败也不急着开口,易不晦思索道:“东方教主恐怕是找我另有要事吧?” 东方不败笑道:“贵派与少林的往事,先生不想解决一二吗?” 易不晦笑到:“却不敢劳烦东方兄了!易某自有安排。想必阁下也不是单纯为了任我行吧?” 东方不败笑道:“原想卖易兄一个人情,却是瞒不过易兄!我之宝典,易兄也曾观摩,当日曾言所求乃极阳而生,补残造化!” 易不晦点点头道:“不错,当日东方兄还笑我不识宝典真义,连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东方不败道:“现在我确知易兄所言不差,一个太监怎么会没有那般念想呢?我和莲弟长谈后,朝廷知我野心全无,便送来原文抄本。” 易不晦道:“东方兄如今是想借着这无相变化之理,完全蜕变女身。借着“易筋经”更近一步?” 东方不败道:“不错,现今虽借药散蜕成女相,境界尚差。本就来了,自是不会入宝山空手而回。那日你我论武,你曾言若有少林易筋经戡破无相我或可更进一步。” 易不晦皱眉道:“虽是说了也不过凭空臆测,在下也是无缘一观此经!再说那易筋经虽是精妙,我是无甚兴趣!东方兄莫拉我下水,须知易某现在还是华山掌门,咱们立场对立,还是莫牵扯太深!” 东方不败知他意思,也不强求,便直言道:“易兄那一手化阳转阴的手段,也是东方所求!” 易不晦盯着东方不败良久笑道:“东方兄有所求,些许小事自无不可,直言便是。易某也不是小气之人。东方兄应是将体内阳气化阴做准备吧!” 东方不败大喜点头道:“如此多谢易兄了!” 良久后得密法的东方不败开心离去。 易不晦口中喃喃道:“东西给你了,希望你能更进一步!不然这武林也太无趣了!不过想变女人,却是心大了,这种功夫在神魔世界还有可能。不过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创造出来呢?呸呸!我又不想当女人,和东方不败在一起都快都快被他带偏了!少林之事,有东方不败出手,大和尚不日应该会主动出来联系各方,后面便不需要我诸多算计了!还真是累,上面有座大山压着,做事也不爽利!” 易不晦此时心情也是好了不少,转身向弟子那边走去。 第五十三章 大会 易不晦一行回山之后不久,石林却是给山上的众人有带来了一条喜讯,岳灵珊有喜了。华山派这风起云涌的一年终是圆满的结束了。山上众人欣喜的迎接新的一年。 江湖之上却非如此平静。 正月初三,新年还未过完,劳德诺由嵩山折回,带来了一条震惊江湖的消息。 除夕之夜,东方不败率人夜袭少林,起因是少林囚禁日月神教圣姑长老,少林方丈方证不敌被重伤,数名方字辈的高僧遇害,幸得左冷禅前去救援,才退去敌人,只是易筋经连同数本经书绝技却是被抢。 任我行几人却是让令狐冲护着逃出少林,往南方逃去了。 易不晦知道此事也不禁感慨主角光环,不过也未理他们,任我行被他废了丹田,暂时闹不出大动静。便派路忘归和劳德诺去一趟少林,如此大事,华山也不能失礼不是? 不过此次嵩山之行倒比想象的短,不过十数日,二人便回来了。 易不晦知事情还未结束,暗道:方证需要养伤,左冷禅也在想办法提升实力,虽不知是否得到了剑谱,不过短期内并派之事却是要搁置。华山也还需要些时间。 如今华山之上,却是只有易不晦一人空闲着。岳不群等人虽知易不晦实力,少林发生如此大事众人都有一种紧迫感。 岳不群立马进入闭关,宁中则便照顾起女儿。得益于“九阴真经”,岳不群“紫霞功”已近大成,此次闭关更有不大成便不出来的架势。 封不平三人便是上乘内功在手,练虽练,还是侧着剑法,易不晦也不好说太过。丛成二人资质比之封不平还是差些,倒地也是剑术大家,易不晦的“方岳剑法”已是有所小成了;封不平却是取各家之长完善自己的“狂风剑法”,易不晦想他完善,可以给华山再添一部上乘剑法,便点出他剑中缺点,说了一些记忆中关于“清风十三式”的剑理要诀,希望可以有所帮助。 至于卫不信虽修习“北斗大法”,性子却不如当年冲动,除了练功之余,便开始教授弟子。 不知不觉已是阳春三月,嵩山那边也是有消息传来。左冷禅与方证商量于六个月后重阳之日,召集天下正道共商对抗魔教之策。 …… 嵩山脚下,易不晦和岳不群带领着石林路忘归等二十名弟子来到嵩山,今日大会在太室山观胜峰上举行,少林甫经大劫,无甚心思,便交由嵩山派主持。 上山路上,行人往来,络绎不绝,除了大门小派,亦有江湖散客独行侠,其中不乏黑道绿林之人。 路忘归对着石林道:“师兄,看来嵩山派的阵势来的挺大!” 石林皱眉道:“如此大张旗鼓,怕是已经准备充分了!” 路忘归笑道:“视这联盟之主为囊中之物的,可不是他们一家!” 几名弟子说说笑笑,再行不远,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道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正是那“朝天门”,再行一点便至峰顶,人头攒动,聚集无数江湖豪客。 左冷禅领着二十余名弟子,站在前方亲自迎接来客。见到易不晦一行来到,和交谈之人拱手行礼,便向他们这边而来。 “易掌门多日不见,这姗姗来迟的风格还是依旧啊!”左冷禅拱手笑道。 易不晦也是笑脸相迎到:“左师兄说笑了,这嵩山的门却是不如我华山好进啊!怎么大会开始了吗?” 左冷禅笑的:“还未开始,只是泰山天门道兄、衡山莫大先生、恒山定逸师太几位先到,却是念着易先生呢?” 易不晦点头道:“如此有劳左师兄操心了!” 左冷禅望向一旁岳不群道:“久见了,岳师兄,原想你在华山弄孙为乐,却不想还能再见!” 岳不群笑到:“左师兄说笑,这江湖若是平静祥和,我自乐得在山上弄孙,自这少林出事,我是无一日不担心嵩山出事,这不,想想便跟了过来!” 左冷禅哼道:“嵩山之事倒还不敢劳岳师兄操心,只不过你那弟子在江湖上可是好事多为啊?” 二人闻言皆是一怔,便是近月来江湖上的纷乱也仅仅南方传闻暗流涌动,有一股势力四处扩张,这于诺大的江湖基本上没日都有,也无甚影响。却也不会和令狐冲有关系,这令狐冲虽混却没什么野心,断然做不出此举。 任我行若是无恙还有可能,只是他丹田被易不晦废了,已无兴风作浪之能才是。 岳不群正待询问,却见前方来客,左冷禅似也不想与二人多言,拱手便要离去。 易不晦见状笑着道:“左师兄先忙,我等先过去,却不可让几位掌门久等啊!” 说罢便向里走去。 …… 岳不群怒道:“却不知那孽畜又做了什么好事?” 易不晦道:“不管做什么,也套不上咱们,稍后再打听一番吧!” 岳不群无奈点点头,对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弟子,感情也是很复杂! 石林开口道:“岳父大人不必忧心,或许是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对咱们也不一定是坏事!只是,这左冷禅双目神光熠熠,比之昔日,却是武功大进啊!” 易不晦笑道:“是啊!也许有一番奇遇吧!德诺,你在嵩山多日,可有什么发现?” 现在劳德诺基本上定点在嵩山了,劳德诺摇头道:“除了那日上少林,并未发现左师伯下山!” 易不晦轻声道:“少林那边还有如此神功?”心中暗道:看他形神不像练了“辟邪剑谱”啊!难道大和尚真这般大方送出了“易筋经”? 易不晦压下心中疑惑,进入禅院与前方的各派掌门寒暄一番,却是从解风口中得知了令狐冲近日所为。 原来那夜,四人逃离嵩山,东方不败虽未亲自追杀,却也派了手下前去。令狐冲任盈盈带着众重伤的两人,幸得蓝凤凰留下探查消息的手下救助,方逃去了云南。 原本去了云南也无甚影响,只是这一个多月也不知是否任我行伤势恢复了,却是重新出山,以五毒教为基础,收拢一批绿林强豪,封向问天、令狐冲为左右使者,立下“日月盟”。不过月余,两广、云贵之地已尽入他手,看架势随时会对川南之地出手。 易不晦得知消息,立马明白了院中一身紫色道袍,捏着兰花指的余沧海,如何肯下定决心。 只是易不晦心中困惑却是不解,他一掌废了任我行丹田,那日活下去都难,便是被大和尚救起,经脉可医,可这丹田便是易不晦自己出手也得废一番功夫,怎会数月痊愈?若不痊愈,内功全无的他,与废人无异,怎会有雄心壮志再战江湖呢?一个个疑问在易不晦心中升起。 不过多时,在嵩山弟子的引领下众人前往封禅台,台下一排座椅,各门派掌门帮主、江湖名宿分别落座,各派弟子皆是站在身后,其余江湖散客皆是寻个空地便席地而坐或静立等待。 封禅台上左冷禅、方证、冲虚三人已是立于台上,却无人反对。这三人,一是东道主,一是武林泰山北斗,众人皆觉理所当然。 易不晦望着左冷禅一旁脸色苍白的方证便知他伤势未愈。左冷禅与方证、冲虚谦虚一番,便起身上前。 第五十四章 盟主 左冷禅开口道:“诸位同道,多谢大家不远万里前来赴会!我与方证大师邀众位前来,不为别的,只为魔教之事!数十年前,魔教横行无道,我五岳各派先辈组成联盟,对抗至今。” 左冷禅顿了顿,道:“如今魔焰更甚,南方任我行创立“日月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次更有不少同道不堪受辱,来到这里;北方魔头东方不败更是肆意妄为,除夕夜袭少林,险使我武林泰斗,千年古刹毁于一旦。。” 左冷禅向台下抱拳道:“武林正道存亡祸福皆在这旦夕之间。在下受方证大师所托,召集诸位前来却是为一抗魔祸。” “左掌门,既然方证大师让你主持,总得拿出一个章程吧!总不会让我们直接冲上魔教总坛吧!” 台下之人闻言议论纷纷。 易不晦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似未听到外界喧杂。 左冷禅沉气喊了一声“诸位”,随后继续道:“我知诸位皆有除魔卫道之心,只是如今咱们一盘散沙,结果便是让他们各个击破。” 台下又有人喊起:“左盟主,咱们便如五岳剑派一般联合起来,你给咱们大家伙当个盟主对付魔头!” “是啊”“不错”“对”赞同之声此起彼伏。 易不晦不觉嘴角抽了抽,暗道:看来托这行业也是源远流长啊!左冷禅还真是煞费苦心! 左冷禅间下饭群起涌动,脸上笑意不减,继续说道:“不错,自古蛇无头不行,咱们对抗魔教,当有人领着,否则便成了一群乌合之众,未打魔教自己便乱了起来!只是此事虽是由我和方证大师牵头,至于盟主之位,还需各派掌门和江湖同道共议!此事关乎我正道存亡,还望众位考虑清楚?” 众人听他说的客气,却也明白个中真义,在场群雄明白,这盟主之位还是看各大派掌门。 这时台下泰山派一老道起身开口道:“这左盟主本就是咱们五岳派派盟主,本就德才兼备,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咱们泰山派当推举左盟主!” 易不晦虽不认识此人,看着情形便知是左冷禅在泰山派收买的长老,岳不群在一旁道:“这人是天门道人的师伯玉玑子!” 台下闻言应和之声不少。 左冷禅拱手道:“左某德薄能鲜岂能当此大任,方证大师德高望重,应当仁不让才是!” 方证也是合十道:“老衲方外之人,如何统领群雄?左掌门确是合适的人选,不知诸位同道的意见吧!” 二人台上唱着双簧的。 易不晦便直接开口道:“左师兄、方证大师,你二人皆是江湖巨擘,一句话便群雄云集,此事本应以你二人为首。只是这联盟之事涉及众人身家性命,也非儿戏。你二人确实无可挑剔,可这面对东方不败任我行两个魔头,却也须些手段。二位如此推脱,不知何意?若是无力当之,易某担下此任,可好?” 场内众人皆被易不晦的操作弄懵了,群雄皆是明白,台上二位不过谦让一番,这位华山掌门却是不按套路出牌。 玉玑子闻言讥笑道:“你这小辈口出狂言,左掌门乃我五岳剑派盟主,我等自是唯他马首是瞻?” 易不晦不理他,对着天门笑道:“天门师兄,你是泰山掌门!这位道长所言可是你泰山派的意见?” 天门道:“不过是师叔一家之言,这盟主之位自是能着居之,易掌门有想法,贫道自也是支持!”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却未料到这位与易不晦全无交情的泰山派掌门竟然会支持易不晦。 玉玑子怒道:“天门!你竟想与盟主做对?” 天门道:“师叔,何出此言?左掌门、易掌门皆是同道,谁是盟主又有何差别?再说我才是本门掌门!门内大事你却不该妄言!” 玉玑子怒道:“本门数百年基业,却是不能让你毁了!左盟主,这天门不修德行,顶撞长辈,罔为掌门,还请你为泰山派做主!” 左冷禅眉头紧蹙,拱手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各位同道,稍带片刻,左某先处理五岳内务!” 二人微微颔首,左冷禅便继续道:“天门道兄,玉玑子前辈毕竟是长辈,所言也是为了泰山派!你如此说却是过了。如今他让左某主持公道,左某不能不管?” 易不晦正色道:“左掌门这般一再插手他派内务,是要助他篡位吗?让各派效仿吗?” 左冷禅笑道:“易掌门开玩笑了,这掌门之位能者居之,你这掌门之位便也是如此来的吧!” 岳不群开口道:“左师兄错了,岳某自知能力不足让与师弟,却未有此般夺位之举!” 易不晦道:“左师兄这盟主当的,都管起各派内务了,天门师兄所言所行,易某是未见有何不妥。许是左盟主在位太久,已有些刚愎自用了,易某提议,咱们趁着今日便换个盟主。五岳盟盟主便和武林盟之主一同在这会上定下,天门师兄、莫师兄、定逸师姐以为如何?” 天门哼道:“却该重新选盟主了,这般下去,怕是咱们泰山派都成了嵩山派了!” 莫大点头道:“莫某没有意见!只是能力有限便不参与了,易掌门或左掌门任盟主,皆可!” 定逸师太点头道:“如今既然易掌门提起,天门师兄和莫师兄没有意见,如莫师兄所言贫尼也无意见!左师兄如何说?” 左冷禅脸色微冷道:“四位既然已商议好,还问左某做甚!” 易不晦道:“左师兄既然没问题,咱们二人还是比武而定的好。免得左师兄以为我等算计于你!” 众人皆是没有异议!先前场面却是一时冷了下来! 冲虚开口道:“五岳剑派道事情既已定下!咱们再来说咱们武林联盟的事。群雄若有意,便到这前方来!” 半晌后却是无人上前,众人哪里不清楚,这盟主之位,虽好却也是各大派掌门道囊中之物。 “既然无人主动上前!”冲虚继续道:“便劳烦各位掌门推举了,看哪位众望所归了!” 余沧海开沙哑的嗓子道:“各位同道,我也学着易掌门,毛遂自荐!” 一旁峨眉派松纹道人开口道:“我支持余道兄!” 岳不群有些奇怪道:“这峨眉虽和青城派同在四川,交情却也不见得多深!峨眉金光上人更是久不理事,这松纹道长怎会突然表态?” 易不晦道:“许是他武功大进,峨眉也是忌惮不已!” 岳不群道:“辟邪剑谱?” 易不晦点点头。 解风开口道:“我看左掌门便很好,我便不争了!” 震山子道:“老夫年老力弱,也不争了,易掌门乃我好友,我自是支持他!” 天门支持易不晦,他脾气刚正,恩怨分明,易不晦送回泰山失传秘籍,方才又多方维护,自是不会彻他后腿。 莫大与定逸却是未表态,之前易不晦联系二人也只是为了五岳剑派之事,先去也不过顺水推舟,两不得罪。此时少林摆明支持嵩山派,他二人既没想法,也不会再做出头鸟。不管是谁当盟主一场争斗也是少不了的,故也未开口。 冲虚道:“除了老道之外,众人皆已表态,看来这盟主之位还是得落在左掌门和易掌门二人身上,二位既然本就为了五岳盟之事有一争,老道也不多舌了!二位胜者成为五岳剑派乃至武林盟盟主,如何?” 众人见此心中不由暗骂道“老狐狸”,却也无人反对。 易不晦开口道:“好,易某没意见!” 左冷禅冷声道:“左某也无意见!” 第五十五章 惊变 易不晦、左冷禅二人持剑对立。 易不晦拱手道:“左师兄,这比试你若胜了,他日吩咐,莫敢不从!” 左冷禅冷笑道:“易掌门以为必胜了是吗?好!左某若输了,嵩山派也为你所遣!请!” 说罢左冷禅剑不出鞘一式千古人龙直刺易不晦面门,及至中途剑鞘脱剑而出,直射易不晦。 易不晦左手随意一挥,拍飞剑鞘。身形微动,原地只留一个剑鞘缓缓落地,剑随人动已与左冷禅斗在一起。 场内二人剑光闪动,却是越斗越快,左冷禅招招阴狠,却又不失堂皇,易不晦长剑随心写意,肆意挥洒,却是处处压制。 内八外九,这一十七路嵩山剑法经左冷禅多年精研雕琢,已是烙在心里,铭在身上。即便如此在易不晦的手下却宛如孩童舞剑般可笑,左冷禅的得意之技竟破不开一套基础的华山剑法,左冷禅不由气极、怒极。 反观易不晦却是丝毫不急,左冷禅精研嵩山剑法数十年,他易不晦又何尝不是精修苦创剑术二十余载呢?嵩山剑法变化破绽更是了然于心。若非为了探查左冷禅武功大进的原因,逼出他的全力,易不晦也不会与他交手十数招,仍是仅仅压制而不取胜。 易不晦见左冷禅仍未全力,手中长剑再变,攻势更见凌厉,先去二人还是有来有回,此时左冷禅已被易不晦逼的步步后退,只有防守护身,全无反抗之力。 左冷禅连退二十余步后,突然,手中剑招变化,仍是阴狠却不复先前堂皇之气,变退为攻,招招毒辣,式式诡谲,身法讯捷诡异更是难以琢磨。 群雄见此,不由大惑,这剑法显然非嵩山剑法,唯有余沧海心中大骇,却是认出来了这套他近日所修之“辟邪剑谱”。 易不晦手中长剑已不再凌厉,似是被这讯捷攻势惊住了,只是站在原地,勉力挡住。交手数招易不晦便明了左冷禅武功大进的原因,确实是因为“辟邪剑谱”只是不知道他是行“君子之道”所得,还是方证所赠。 原因既已探明,易不晦也无深究的意思,手腕轻转,长剑削、点、震、转,变化多端,一式得衡山灵秀之精华的云变雾幻使出,手中长剑似是一条灵动的青龙绕着手游动,左冷禅攻势尽数消解,云雾之中杀机尽显,再次攻向左冷禅。 易不晦身形微动,众人还可看见,只是他右手不断绕动,剑影笼罩,似云雾缭绕,只见一片剑光之下似有虚影飘动,隐约可见一道鬼魅身影,似是左冷禅。 场中众人见此无比骇然,二人剑法之精妙已远超众人理解,一者变幻无常,一者迅捷阴狠。 左冷禅速度越快,杀招频出,始终破不开易不晦剑圈。易不晦长剑越快,再次变招,一招“险象迭生”脱手而出。此招石林曾与华山之战使出,当时剑招每破一次变生变化,在易不晦手中却又是一番风景。 易不晦剑招中似破绽频频,左冷禅却不敢来功,剑还未落,易不晦招变,左冷禅便随之变招,好似变成牵线木偶,任凭易不晦牵引。 左冷禅久攻不下毫无建功,即便凭着灵变迅捷的速度,周身也是伤痕累累,数剑之后已成败象。因辟邪剑谱心法产生的燥热之感也随之更盛,渐使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左冷禅露出一丝不耐,得此绝世剑法,竟难拿下易不晦。 左冷禅运功越急,行招越快,不顾受伤,只搏那最后的胜算。当即冲入易不晦剑气圈之中,身上连中五剑,方持剑挡住易不晦的长剑。左冷禅顾不得伤势,左掌运起全身真力,直拍易不晦。 易不晦见他不顾伤势冲来,便知他有后招。怎会让他的手,易不晦同样左掌迎上。 此刻,二人长剑相压,双掌互持。易不晦虽有准备掌中也仅未附几分真力,挡住左冷禅却是够了。 突然,易不晦感觉一股熟悉的燥热之感在掌心传来,却是左冷禅再加了几成功力,这股真气易不晦却是不陌生,年前方与东方不败交手,易不晦自不会认错,只是这真气中多了一分寒意。易不晦当即也添了三分力道接招。 易不晦左冷禅对峙而立,劲力不断加强,易不晦掌中燥热之感减少,寒意增强,见左冷禅脸色却变通红,便明白了了怎么回事,心中也不免对左冷禅有几分钦佩。 易不晦将剑谱中练功要诀抹去,左冷禅竟然借着自己一身多年的寒冰真气,压下了辟邪剑谱行功时产生的燥热。没有自宫事情况下,另辟蹊径练成了这门功夫。若是他再进一步将体内两种极端真气泾渭分明再合二为一,未必不能出现一个石破天,不应是比石破天还要可怕,石破天可没他这般心机和狠辣。 易不晦如今虽天下第一,却也没兴趣培养一个野心勃勃的石破天为对手,若是自己还倒罢了,自己亲朋门人,可不允许自己冒险一试。 华山进入正轨,再夺武林盟主,易不晦已无须压抑,左掌真力再催,真气一转,炙热的九阳真气,压过左冷禅之内力。左冷禅此时已顾不上压着体内躁动的真气,体内两种真气由左掌倾泻而出,挡住易不晦攻势。 可惜寒冰真气遇上九阳真气,不管质或是量皆差的远,瞬间瓦解,辟邪真气也是被易不晦压回体内,左冷禅体内寒冰真气已空,强压着躁动的辟邪内功,连退数步,借着长剑方未倒下。 易不晦收起长剑拱手道:“承让了,左师兄!” 压制躁动真气行左冷禅缓缓开口道:“易盟主,如今这五岳剑派和武林盟便都由你做主了!” 说完终是压不住了,口吐鲜红倒地不起。 众人见此只当他气力耗尽,气急攻心,方证上前为他把脉,震惊道:“左掌门这是走火入魔,真气暴乱!” 易不晦虽知他的情况,只是现在比武结束,身为盟主道气度还是要有的,也是上前查看一番道:“确实如此,应是强练武功与体内真气冲突,刚刚比试时真气耗尽,难以压制!” 此时众掌门都已经围了过来,方证开口道:“易掌门所言不错,我已给左掌门服下药,静养几日性命应是无碍,只是身武功……” 众人却是都明白他的意思,也都摇头叹息。 待左冷禅被弟子抬下去,众人重新落座,易不晦则是代替左冷禅走上了封禅台。 易不晦开口道:“诸位,易某既然担上了盟主的重任,定会带领大家卫道除魔,清原正本!” 下方群雄大声应道:“遵盟主号令!” 易不晦摆摆手继续道:“北方魔教根深蒂固,已是癣疥之疾;南方魔教新起,咱们须以犁庭扫穴之势,剿灭魔教,铲除魔头,不可再让他壮大,成为咱的心腹大患!” “剿灭魔教,铲除魔头!”群雄大声呼喝。 “哈哈哈,想杀任某,就凭你们?” 一声嚣张不屑的大笑之声传来,打断了众人的口号。 第五十六章 北冥 声音未尽,一道睽违许久身影横空飞入,落在那封禅台之上。 任我行方落下脚,一群不速之客也随之而来,登临这观胜峰绝顶,与群雄犄角而立。 任我行看着一旁的方证,微笑的拱手道:“方证大师,还要多谢你耗费心力救治任某!” 方证合手道:“谢倒不必,只盼任施主莫要再造杀孽!” “哈哈”任我行大笑道:“如此倒也不难!今日各派掌门江湖群雄在这选盟主,若是愿意服膺于本座的脚下,这江湖上便不会再起杀戮,本座对自己人还是很宽宥的!” 任我行待继续说话,台下却突然嘈杂起来。 余沧海那阴性沙哑的嗓子想起,只听他焦急的道:“人英,你们怎么会和他们一起,观中发生何事了?” 细看之下才看到不少青城派弟子和任我行一路,若不是余沧海在此,群雄怕是以为青城派都已经投了任我行。 那侯人英吞吞吐吐,一旁道向问天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瞧你这师父当的,得了神功剑法也不知传于弟子,还是我们教主贴心,怕你青城派后继无人,特地把你的宝贝弟子领在身边贴身教导!” 那侯人英听向问天如此说,连忙点头哈腰道:“小人感谢教主,感谢左使!”却是看也不看余沧海。 余沧海正待出手,任我行道:“余观主,你这弟子投入我麾下,你这师父再来,一起同殿为臣,受我悉心教导,不比练那什么辟邪剑谱好的多吗?哈哈哈哈!” 易不晦冷笑道:“阁下一手下败将,口气倒是不小,你若识相,觅地隐居,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也可不追究你多过往,任尔自生自灭。只是你以为凭着“三尸脑神丹”这种邪药控制一群乌合之众,便可横行霸道,辱我盟中之人?未免太天真了。” 任我行冷笑道:“易掌门,易盟主,任某受你一掌之恩,可是旦夕不敢或忘!今日咱们还是要再对上一回。” 易不晦轻笑道:“些许小事倒是不足一晒,只是易某倒是奇怪的很,方证大师的易筋经再是神妙,治你经脉已是不易,你这丹田破碎便是易某也是难医,不知任先生可否解惑啊?” 任我行笑道:“本座神功精奥,又岂是你个小人可以理解?” 易不晦笑道:“无妨,擒下你,易某自会知道!” “狂妄”任我行大喝一声,一掌打向易不晦。 易不晦虽甫经大战,九阳神功回气迅速,现已是神精气足,自是不虚他。立时挺剑而上,封禅台上二人身影缠绕一起。 易不晦剑形无方,似高山危壁,奇险陡峭,华山真义尽在手中,众人所见之已不是剑法,而是高耸入云的华山绝峰笼罩任我行。 任我行武功大进,观其掌法却无甚长进,只是快了几分,重了几分。不过,在易不晦长剑之下,仍是破绽重重,不堪一击。 只是易不晦终还是小瞧了任我行,二人交手十数招,任我行身上虽中十几剑,却是毫无鲜血流出。易不晦便知未能破开任我行护身真气,任我行还是分毫未伤,仅仅划破他的衣物而已。 易不晦不再试探,气贯长剑,剑中顿生神辉,行招更是迅捷。 台上掌风剑气横生,不过数剑,便见剑上初现红光,任我行身上已添新痕。 易不晦首现真功,“方岳剑法”在手中威能首现。 任我行护体真气,首次被破,立时提气护身。他神功初成,本以为可以轻取易不晦,竟还受伤,顿时怒火冲天。面对易不晦迎面刺来的一剑,也不闪躲,双掌合十夹住长剑,怒喝一声,易不晦长剑瞬间断成数截。 易不晦也不意外,此剑不过是门内制式长剑,如何能承受他二人之功力?放开剑柄,易不晦双掌齐出,迎上任我行。 拳变换掌,二人招不间息,已拆了数十招。任我行招法虽不精妙,在那身浑厚功力下,力道速度皆是倍增,易不晦几度遭任我行重掌加身。 此时,易不晦一身化劲功夫初显,加之九阳真气护体,金身不坏,任我行的攻击却不过清风拂柳,随风而去,未伤及分毫。 反观任我行虽凭着浑厚真气挡住易不晦重击,却挡不住这近在咫尺的指力。 这些年,易不晦九阴真经中金钟罩虽未修习,但也是研究多年,特别是对这种横炼金身护体真气的破法,也是小有心得。今次遇上任我行这般神功初成,护身真气,也不知是运用运用粗浅,还是武功不全导致的真气流转晦涩。 易不晦自是不会放过此次机会试验。他掌指交换之时,指尖借着一阳指指力送出一道道暗劲,以点破面,再次破开任我行的护身真气。 肉搏近战之下,比之兵器,任我行护体真气更是容易被易不晦阵对。 只见任我行嘴角已是抑制不住的流出鲜血。 易不晦见状,掌力再催,准备结束这场意外之战,却不知任我行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也是不得不做最后一搏。 二人掌双掌一击,易不晦顿感一阵吸力自任我行掌中传来,体内功力流逝,易不晦连忙收束功力,避免流失。心中大奇,对自身功力的控制和运用微妙,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应是难以撼动分毫,怎么会出现功力流失的情况? 看出易不晦心中惊疑,任我行大笑道:“哈哈哈!你是不是奇怪那日老夫的吸星大法吸不了你的功,今日却可以?这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废我丹田,老夫不会遇到这“北冥神功”,更不会修炼这门神功!这还要好好谢谢你呀!今日便让本座吸收数十余名成名高手内功而成的神功来报答你的恩情吧!哈哈!” 任我行说话语气越来越生硬,脸上也见狰狞,易不晦手中吸力也大了几分。 易不晦也是了然,这门金系顶尖武学之一,易不晦又怎会没兴趣呢?此功自少商而至云门,有悖于天下武功,真气存于云门诸穴,中丹田檀中为气海。易不晦也是苦寻数月,只是毕竟年代久远,毫无所获。未想竟被他所得。 易不晦虽废任我行下丹田,中丹田却是无损,让他未能一尽全功,修一部分却也无妨,只是效果略差。也是万幸,否则数十名高手内功,数百年的修为,哪怕易不晦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石林岳不群见状见二人僵持,易不晦暂落入下风,虽有意上前,看着不远处的向问天等人,场面也僵住了。 易不晦所修武功虽奇,却也难抵功法克制,这正负吸力,易不晦也仅可减少真气流失,无法克制此功。 易不晦思虑片刻,既知他这功夫来源,唯有海水倒灌之法破之,故而凝神聚气九阳真气倾泻而出。 易不晦本就功深力厚,论质量具纯、精、厚、雄之特点,自生速度更是奇快,这般狂泻之下,他仍是无碍。 任我行既修此功自知此功风险,见这股急流而来的真气,当即明白易不晦的打算,亦不敢再吸他的功力。连忙收回吸力,催气相抗。 忽然一道身着紫色道袍的鬼魅身影,腾空而起,台底众人方自发觉,想要制止已是不及,再出已在二人不远处,正是那松风观主余沧海。 第五十七章 落幕 二人凝神斗法,对余沧海的到来虽有察觉,却已无暇分心顾及了。 余沧海也不废话阴笑道:“易盟主,我来帮你吧!” 说罢右手一挥,长袖中两道银光闪过射向易任二人。 此时台下岳不群石林向问天数人,察觉余沧海动静,也是立时腾空而上,只是这速度毕竟比不上修炼“辟邪剑谱”的余沧海,众人倒是余沧海已是出手,再想回护已是不急。 逼命危机降临,易不晦只得分神相应,体内阴阳二气运转,“乾坤大挪移”首次使出,任我行掌力被引,弹开余沧海射出银针。 任我行却无这般手段,只是想破任我行的北冥真气,余沧海还是差了些,那银针入扎钢铁,“叮”的一声被弹开来。 台上众人不待松气,余沧海持剑已攻来,目标正是任我行。他恼任我行坏他基业,落其面皮,所出之招,狠绝,毒绝。 任我行应付易不晦尚且吃力,如今余沧海再次来袭,任我行只得慌忙逼退易不晦,应付余沧海。 二人很快战成一团,易不晦退站在一旁,未立刻加入进去,却是在思考任我行之事,暗道:这任我行数月在南方武林烧杀抢掠,应是借着北冥神功恢复功力,这没了内功相斥的隐患,任我行那狂妄的性格,也未多加沉淀,真气虚浮。不然凭着北冥神功对各种内功的克制,我想应付他也是困难。 易不晦思考间隙,余沧海已是支撑不住,也是,数月功力的“辟邪剑法”如何能和如今的任我行相抗衡呢? 余沧海大喊道:“易盟主,干看着做甚?还不快来帮忙,咱俩一起除掉这魔头!不必将江湖规矩。” 易不晦笑道:“我看余观主着急出手,想一雪前耻,便把机会让与你!也罢!你既需要易某帮忙,易某这便来。” 说罢正待飞身而起,前方却突然一人拦路,开口道:“易盟主,你也是一方霸主,怎么可做着以多欺少之事?” 易不晦直言道:“易某不以多欺少,这便换下余观主!” 此时任余二人正要分出胜负,向问天自是不会让易不晦前去捣乱,便要出招拦截。 易不晦发觉,立时回身挡招,也不废话。双掌变化,全力攻向向问天。 此时此地,已非昔日少林,易不晦矣无须顾及谁的脸面,全力之下,连出对掌,向问天直接倒地不起。 “向大哥(向左使)” 令狐冲任盈盈连忙上前抱起向问天。 任我行见心腹倒地,生死不知。也不欲与余沧海缠斗,单手拇指扣住余沧海腕上命门,北冥神功运起,余沧海比不得易不晦对体内真气的控制和高于于任我行的功力,被擒住瞬间一身功力倾泻而出。余沧海本欲挥剑自救,却是有心无力。 易不晦赶至,见欲瘫倒的余沧海,立时挥掌欲上。 任我行见状,一掌击出将功尽力竭的余沧海打向易不晦,易不晦变掌为拨,化去力道将余沧海抛向一旁。 此时任我行已是近在咫尺,一掌按向易不晦胸口檀中大穴,易不晦已是避之不及。 幸得易不晦早有防备,卸去掌劲,又有九阳真气护体,方无大碍。 只是防一防不得二。 任我行见奇招无效,不待易不晦出招,化推为吸,北冥神功再次运起,易不晦真气胸口丹田大穴流出。 此时不比先前,内功上差易不晦一筹。得余沧海一生苦修和数月辟邪真气,精纯虽是不足,量上已可追上同修数门绝技的易不晦,吸力比之先前更是大增。 易不晦胸口中丹田被制,行气中枢被控,掌中聚气已不不如先前随心,无法强行运招,加之任我行功力暴涨,亦无法强贯真气于他。 易不晦再转挪移大法,毕竟还未巅峰,虽可移转吸力,移换周身大穴,仍是不见成效,体内真气外泄不止。此时,却遇见出道以来最大的危机。 易不晦一面控制真气抗拒吸力,一面脑中极速运转思考对策。 眼见二人僵持,场外众人也都了紧张起来,石林岳不群见易不晦勉力支撑,便想援手,任盈盈随即出手相阻。 石林武功原胜任盈盈许多,拿下她不过轻易,不料任盈盈脚步轻盈,进退飘逸,竟触之不及。石林等人见此不免惊讶她的轻功身法。此时易不晦无暇分心,若是他见到定可猜出这步法乃逍遥派的“凌波微步”。 岳不群见石林被缠住,也是直接弹射而出,先援易不晦。任盈盈脚步轻移,再与岳不**缠起来。不多时三人战成一团。 如今岳不群紫霞大成、石林神照已功成,当世之中已位绝顶之列,当世江湖胜过二人也不过一手之数,更遑论二人联手。任盈盈初始虽凭着高超身法缠着二人,却渐落下风。 令狐冲见任盈盈落入下风,险被击伤,心中大急,也不顾昔日师恩同门,提剑加入了战圈。 任盈盈压力大减,知令狐冲念及师恩,便主动牵制岳不群,令狐冲递上感激的眼色,与石林斗在一起。 台下任我行手下一众,见任盈盈令狐冲出手,也是直接动起手来了。一时间台上台下乱成一团。 易不晦此时也已被逼入极端,便是自己回气迅捷,也经不住这般消耗。继续僵持不下,便是任我行遭到反噬,自己也功力散尽,落得个两败俱伤。 易不晦暗道:此时也已是不得不豁命一搏了。 这些年,易不晦获得神功一堆,秘籍无数,便是未修,也是了然于心,也在思考创造的自己的武功,他想创造一门囊括所有武学特点的绝世武功。 是的,他不想舍弃每项神功的特质,甚至想将以后获得的神功可以融入其中,只是涉及经脉运行,内功属性,其中凶险异常,差之毫厘,缪以千里,是以易不晦也不敢轻试。 不过,只是简单的真气转换于易不晦而言却非难事!北冥神功真气兼有阴阳,易不晦所修所得武学关于阴阳之理的阐述,又何其多也?便是一项比不上,集众人智慧也不会差前人多少吧?更何况一个修习北冥残篇的的任我行。 既然大海无法倒灌江河,便让大海渗透江河吧! 易不晦思及此处,凝神聚元,将下丹田关元、神阙等诸穴中所剩不多的九阳真气与所修不多九阴真气各取一分于气海穴中强融融,借着神照经真气调和精纯,孤注一掷,终是使得三者在易不晦的体内聚合成一,却又与体内残存真气泾渭分明。 易不晦强忍不适,将这道真气径直被送入中丹田之中。此真气质上比之先前已超出许多,量虽不多,任我行却是难以轻易撼动。 易不晦心中便明了,无论九阴真气、九阳真气还是神照真气,品质都和北冥真气相若,北冥神功克制之效方显。现今这三合一的真气,已生蜕变,本质高上很多,便已吸之不了。 易不晦体内真气所剩无几,已无力在转,便是有力,方才冒险更使经脉受损,现也不敢再乱来了。心思一定,照原计划,将至送入任我行体内。 真气入体的瞬间,好似一粒石子落入平静湖面,还是一粒不安份的石子。任我行体内真气立即便暴动而起,按着易不晦胸前的手也不觉的方了下来。 易不晦强忍内伤,趁任我行调理内气之时,绝技倏出,右手虚握食指中指伸出,并指成剑,运气体内不多的真气运使“一阳指”,指下“四笔连八脉”的绝技再现,封住任我行任、督、冲、带四脉的和阴维、阳维、阴矫、阳矫四脉共八出大穴。 任我行真气被封,体内暴动之气却也未歇,登时气爆经脉倒地。 第五十八章 安排 任盈盈见任我行倒地,惊呼一声“爹”。 岳不群长剑舞动正要趁机制住她,不想她忽然娇躯一倒侧身一转,反绕道岳不群身后。 一人功力深厚,剑法精妙;一人身法绝世,身形灵动。二人一时谁也未奈何谁! 易不晦看着纠缠的二人,便知任我行应是在云南得了段誉的遗泽,将步法传于女儿了,任盈盈使得应该是金书第一轻功“凌波微步”,不便是在一些高武世界,也罕有此般绝世轻功,绝妙的步法加之可以积蓄内力,简直是逃命缠斗的必备神功。易不晦心中暗下决定要得到它。 不多时,易不晦体内的伤势虽重,也暂时压下,看着场内战斗,任盈盈的一套步法除了核心的经络部分,其中变化,易不晦已是谙熟于心。 当即上前一步,距离二人几步之远,倏然一指点出,任盈盈却不知何时也转到易不晦指点之处,正被点中。 再看石林这边,令狐冲虽的吸星大法将内功飞速提升,对上神照大成的石林也是毫无优势。令狐冲独孤九剑对上石林的大衍剑法,更是针尖对麦芒。若说北冥神功是天下内功克星,独孤九剑克制天下招数,那么大衍剑法却是针对独孤九剑而生,虽谈不上克制,但大衍剑法因破而生招,却是让独孤九剑破而又生。故此,令狐冲石林二人,也是一破一变始终僵持,更像给石林喂招,让他更好的提升剑法。 此时,令狐冲见任盈盈被易不晦制住,心中着急,行剑不免又几分偏差。先前与石林有来有回你的状态瞬间便被石林压制。石林拨开令狐冲长剑,回身一掌,令狐冲登时后退,正待还击,一柄玄黑长剑已架在他颈上。 易不晦看下所谓“日月盟”,正与各派仍在殊死相搏,此时见首脑死的死抓的抓,瞬间气势全无,或转身而逃,或搏命求生。 易不晦眯着眼看着下方一切,也未说出让他们投降的话,任我行需要一场胜利稳定军心,易不晦也需要一场胜利让各派磨合,对自己归心。 不过半柱香,台下残兵败将皆被擒获,易不晦安排石林将人关下。强忍不适开口道:“大会之后本应大宴群雄,只是如今一场大战,相信大家都有些疲了,让岳师兄协同嵩山派的师兄安排诸位住下,其他事情留待明日!” 易不晦这个盟主既然开口,众人怎会不从?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易不晦元气大伤,伤势沉重,也不是短时间能复。一夜调息后,至少看着无甚不大碍。他未急着安排盟内之事,询问石林昨夜一战的情况。 得知昨日一战,华山派有路忘归照看倒是没什么损伤,其余各派中,青城派损失最重,少了余沧海看顾所领弟子所剩无几,其余各派虽有伤亡倒是不严重。 明白事情的情况,随后让岳不群去接待群雄,安抚一番,上午修整休整,正午时分,再会群雄。他八面玲珑,这些事却是最为合适。 之后,易不晦未急着处理任我行一众之事,也未急着询问北冥神功,却是唤来了劳德诺。 “拜见盟主”来到的劳德诺恭敬的拱手道。 易不晦道:“不必多礼,德诺,你是聪明人,师叔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这几个月在山上我传你嵩山剑法和破解嵩山武功的招数,你可知是何用意?” 劳德诺思考片刻不敢置信的道:“师叔想让弟子接管嵩山?” 易不晦笑着点点头道:“不错!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在这之前,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劳德诺看着易不晦那微笑道表情,却是感觉阵阵寒意,心中顿时慌乱起来,额头道冷汗也不住道流了下来。 易不晦也不着急,端起桌上道茶水喝起来,静静的等着劳德诺的答复。 “扑通”一声,劳德诺跪下连连磕头也不说话。 易不晦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这是做什么?有话就好好说。” 劳德诺慌乱的道:“弟子…弟子…是左盟主…不,不…左冷禅的三弟子,派去华山监视岳…师父的。弟子愿意弃暗投明,望师叔恕罪原谅!恕罪原谅……” 易不晦开口道:“起来吧!” 看着起身的劳德诺,易不晦继续道:“左师兄重伤,恐怕以后难出江湖了,我会和他商量让你接下这担子。你是岳师兄的弟子,你如果能接掌嵩山,既合情理,我也会放心些。趁着我们还在去把这事情办了吧!莫要乱杀,也莫手软!” 劳德诺恭敬道:“弟子永远是华山弟子!” 易不晦摆摆手道:“好了,有问题再来寻我!切莫忘了你的话!去告诉你师父一声,这两日尽快去把事情办好!退下吧!” 劳德诺低头应是,擦擦汗水连忙退去。 易不晦安排好嵩山派的事情,便去关押任我行之处。 易不晦开口道:“任教主,此地住的还舒适?” 任我行哼道:“左右也不过是阶下囚,有话便直言吧!” 易不晦拍拍头道:“也是,任先生被囚多年,此地于你倒是熟悉,只是任大小姐嘛……嘿嘿!” 任我行惊闻女儿瞬间暴怒,这要说话,易不晦飞速上前,点开任我行嘴巴,将一粒药丸丢入,再解开穴道。 不顾吞下的药丸,叫嚣道:“狗贼,你放开盈儿,竟然对一个小辈出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冲我来啊!” 看着口吐芬芳的任我行,易不晦也不阻止,任由他嘶喊谩骂。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任我行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呆滞起来。 不多时易不晦带着满意的脸色走了出去。又去了一次任盈盈和令狐冲之处。 …… 及至正午,易不晦召集群雄,开口说道:“各位同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一为庆贺。诸位同心之下,咱们联盟方立,便首告大捷。霍乱南方武林的任我行及同党皆已擒获,解决武林一大隐患,易某在此谢过了,也希望今后诸位能戮力同心,护我正道!” 下方众人齐道:“不敢,盟主领导有方!” 虽然众人都是说的场面话,这次大胜,确实值得欣喜。 易不晦见众人情绪稍有平复,继续道:“二为请罪。我门下那孽障,险些给同道带来一场浩劫,易某却是有愧于各位,这盟主之位却是不敢再坐,还请另觅贤才!” 众人见此连忙相劝,冲虚道:“易盟主带领咱们擒下任我行,平定南方魔教,于江湖有功,怎可因一被逐之人获罪,切不可如此!” 定逸师太也道:“那令狐冲本性不坏,南方被各派被裹挟之人,也言令狐冲任盈盈在其中周旋,任我行方未有大的杀戮,也算功过相消吧!” 众人相劝之下,易不晦重新坐上首位,抱拳道:“承蒙同道错爱,易某便不谦让了。咱们联盟新立,自古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规矩却也该定下,免的来日同道之间再起龌蹉!” 众人皆是应和同意。 易不晦继续道:“咱们虽是联盟,各门派皆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咱们也不要求统一,本就是为了对付魔教,各派内务却是不能干涉,左掌门便是太过了,易某才主动出来,不然他却是这个盟主的合适人选!” 在场掌门听得此言皆是点头赞同。 “近年来,多有正派门人行灭门之事,此风却不可长,不然与魔教无异”易不晦的话让嵩山青城众人脸色发红,满脸尴尬。 易不晦与各派掌门商议,及至傍晚,定下来五条规矩准则: 一、盟主不得插手各门内务。 二、奸淫掳掠,灭门绝户,祸及家人,其上三者有一,盟内共伐之。 三、各派辖地有作奸犯科,各派自行处理,若有不逮各派再去支援 四、另抽调各派精英组成一支执法堂,由盟主所辖,维护武林公义。 五、盟主针魔教等江湖败类之事可征调各派,不得无故调令各派。 总的来说就是邪恶之人却是除恶务尽,众人共诛,一般打打杀杀,在江湖中是不免不了,便是朝廷也是压不下的,私人恩怨别太过了就行,太过了联盟便要干涉了。同时也限制了盟主的权利,让联盟更松散。 大事说完,之后便在酒宴中结束了这一届的武林大会。 第五十九章 战书 联盟之事已定,随后左冷禅出面在各派见证下,劳德诺接手了嵩山派,众人虽意外,不涉及各派利益,左冷禅与易不晦如何交易的众人不知道,自也不会反对,至于十三太保,易不晦动了些手段,也是听话多了,至于以后如何处置,端看劳德诺的手段了。 各派之人也陆续离开嵩山,路忘归林平之被易不晦派去处理青城派之事。 易不晦那日用迷心丹和摄魂大法在任我行那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再流已是无用,便准备处理了他。同时心中也不得不佩服主角光环的强大。 令狐冲在云南隐居,因受方证影响,与任盈盈去天龙寺祈福,无意获得了一份段皇爷所留下的卷帛,令狐冲对吸功之法也不感兴趣,便也未深究。任我行从任盈盈处得知卷帛内容,他之吸星大法便是昔年段誉所创,自是明白其中的价值,因此也引发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对于任我行任我行和其同党中喜好滥杀之人,易不晦丝毫不留情,全被处死;还有一些牵扯不大或是帮派首脑一方之主,如那云南五毒教,在当地数百年已是根深蒂固,庞根错节,易不晦也不会直接杀了,这样只会增加麻烦,或怀柔,或控制,手段不甚高明,有效便可。基本上如今南方武林已算在易不晦手中了。 至于任盈盈令狐冲二人,有方证定逸求情,加之顾及岳不群想法,易不晦只是封住二人经脉无法动武,先将二人带回华山再说。 …… 华山之上,距离武林大会结束已过数月,江湖上一派祥和景象,由于武林盟插手,便是魔教也收敛不少。 易不晦也一直在养伤,思考其中得失。以他的武功,与任我行一战,便是他修行完整的“北冥神功”,也不至于道最后以身犯险强合真气,体内经脉受损,加之真气被吸,元气大伤。 在江湖上久未逢敌手的他还是膨胀了,须知一流高手大意之下还会丧于武功全无的普通人之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九阳大成?亦或是三年前击败东方不败? 易不晦不清楚,但是他却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不然他日,他未必不会是另一个左冷禅、另一个任我行。 这数月来易不晦一直在调养身体,调整身心,研究那日融攻的变化,未离开华山一步。 直至今日,一人的到来打破这久违的平静。 望着眼前的粉衣“女子”和周围一群围着的弟子,易不晦屏退弟子,将人引进客堂。 看这一别昔日的东方不败,易不晦暗道他变化之大,进境之快。那日当他是女子,心中却知他本是男子;今日一见却由心中生出他本是她之感。 易不晦强压心中异样,开口道:“却不知东方兄不在黑木崖纳福,来我华山,有何要事?” 那粉衣女子东方不败道:“若无要是也不会打扰易兄!” 易不晦点点头,东方不败继续道:“此次前来只为一战!” 东方不败话方说完,二人之间气氛为之一粟。 易不晦眉头紧皱,随即笑了起来,对着东方不败道:“以你东方兄的性格说出这话,倒是让易某意外!” 东方不败道:“我本不该抛头露面才是,朝廷给了莲弟压力,我才也是不得不为!” 易不晦奇怪道:“哦?你我双方相互制衡,想来是朝廷欣喜的状态,怎会让你来解决易某?” 东方不败笑道:“只怪易兄太过优秀了,坏了朝廷某人的布局,不被人盯上才怪呢?” 易不晦道:“左冷禅吗?” 东方不败点点头道:“不错,神教如今莲弟一人独大,他们自会在正道扶持一方。原本也不会这般针对你,只是天子重病,朝中形势混乱,不想这江湖脱离掌控,便只得如此了。” 易不晦点头道:“形势逼人啊!原本想着有东方兄在,却是未想到!也难怪少林武当不当这个出头鸟,想来是早有预见!” 东方不败道:“少林传承千年自有生存之道,武当自先皇奉道,朝中自有消息,自也不会重蹈覆辙。” 易不晦点点头道:“不错!观阁下也无战意,不知此战何时?” 东方不败道:“我虽不喜争斗,毕竟也曾求这武学之巅,易兄这便对手更是难遇,我也不想留有遗憾,不占你便宜,你调整好。三个月后,九月十五,华山之巅一战,如何?” 易不晦道:“可以!如此易某便在此静侯!” 东方不败抱拳道:“战书我会遣人送来,告辞!” 不待易不晦说话转身离去,及至门口,突然停住了身形,开口道:“易兄,俗事沉重,已成了你的负累,压制了你的剑哟!希望,来日能看到脱去枷锁,心无旁骛的你。告辞!” 易不晦听着东方不败的话,易不晦陷入沉思,沉浸在东方不败说的话中,易不晦抱着拳,连礼数都忘了,及至石林岳不群等人进来,易不晦方回归神来。 岳不群道:“方才那人是何来历?悄无声息的便越过重重防范。” 易不晦道:“东方不败!”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石林好奇道:“东方不败难道是女子吗?” 易不晦喃喃道:“现在应是个女子了!” 众人闻言皆是吃惊不已,看着心不在焉的易不晦,也是无人敢询问。 不日,日月神教来人送来战书,江湖群雄也知东方不败于九月十五约战易不晦,一时江湖正邪两道为之肃然,华山附近却是慢慢热闹起来。 这几日,易不晦想着东方不败的话,回想自己恢复记忆以来这三十年的人生。 少年时,无畏无惧,独闯江湖;弱冠之后,顾及父母,在江湖行事更趋谨慎,生怕累积家人;青年时,顾忌各派背后的朝廷,步步为营,处处忍让,只为了传承华山,兴旺宗门。 现在父母已故,宗门中兴,更是重整江湖,思及此,易不晦觉得自己所做所为已无遗憾,唯忧自己不在,所做之事付之东流。 次日,易不晦便传位于石林,五岳剑派和武林盟主之责交予岳不群,便消失在华山之上。 华山众人只说易不晦闭关备战,这道泛起的涟漪很快便被时间抚平。 半个月后,一则江湖传言让这平静的江湖之中炸开了锅,一刺客冒天下之大不韪夜闯皇宫,还全身而退。 江湖中纷纷猜测,而正主已回了华山开始闭关。 那日易不晦深入宫中,却是为了治疗皇帝的病症,留一份香火情,若是他日不在,华山传承下去,也应无虞。 至于朝廷内的党派争斗,易不晦可没兴趣参与,好不容易在江湖的勾心斗角中出来,他可不想陷进去。 至于说朝廷百年之后,易不晦也只有尽人事了,北方和东南外族隐患,乃至世界地形局势,易不晦前世虽不甚了解,大致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为这放开海禁的皇帝续命延寿、提些建议,也只盼他能多做一些,让华夏大地免遭欺辱。其他便非是他能做的了的了。 静修闭关才是他首要之事。 一晃三月不过。 今日华山之上人流窜动,江湖之上,无论正邪,皆想见证这一场旷世的顶峰之战,正邪之决。 谁是天下第一?武道顶峰之唯一又将谁属? 第六十章 激战 华山绝顶,秋日寒风瑟瑟,吹动着众人的衣袍,便是临近正午,一丝丝寒意仍是沁人身心。 绝峰虽险,也是对于常人。对众人而言绝非难事。此次与会之人尽皆一流高手,现今江湖最巅峰的一撮人。皆是翘首期盼这一巅峰之决。除了华山众人,少林方证、武当冲虚、昆仑震山子,恒山定逸,衡山莫大、泰山天门、丐帮解风……正道掌教几是全到了,余下数人皆是魔教长老。 冷冽的寒风,丝毫未吹散众人的心中道激情,肃穆以待,两位正主的到来。 忽然,一阵寒风吹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粉色身影闪过,众人还未看清,粉色身影已立于峰顶之巅,正是东方不败。 一如往昔的艳丽色彩,一身男装,平凡的面庞,除了几位女性,场中群雄竟无一不被吸引去了目光,此时或者说“她”更为合适,场中众人皆是如此感觉,无论眼中还是心中,再无一人还当他是男子了,不觉间眼神似有迷离似陷入其中。 倏然,远处一道诗声传来,将入神的众人拉回现实。 回首前尘不见明。 观镜独思旧人形。 拂衣轻去世中萦。 腾剑起,道孤鸣。 唯武一争万古青 伴随这一道清亮之声,浓浓的战意弥漫。一道白色身影缓步踏上峰顶。 易不晦望着立于峰巅的东方不败和前来观战众人,抱拳道:“东方兄,各位朋友,久候了!易某来迟了!” 宛如少女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首次发声的东方不败。 “正午未至,尚不算晚!易兄,能脱去藩篱,东方甚是欣喜!” 在场众人皆是一流高手,江湖磨砺多年,此时心生警觉,加之东方不败未刻意针对,自不会如初时那般陷入进去。 再看此时的易不晦已没了昔日的是沉重之感,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整个人仿佛放松了许多。 易不晦笑道:“还要多谢东方兄提点!” 东方不败望向空中,开口道:“时候到了,无须客气。咱们开始吧!败则埋骨华山,胜则统领武林。” 易不晦也是干脆同意道:“好!” 易不晦话甫落,整个人腾空而起迎上了飞来的东方不败。 这场干系正邪武林,江湖谁属的大战,立时拉开。 一方魔道巨擘。享誉江湖,独霸武林,公推的天下第一人。 一方正道魁首。剑压嵩山,掌覆魔教,横空惊世,靖平江湖之乱。 二人皆是赤手空拳,一粉一白,两道身影在空中交错,速度之快,只余残影。 东方不败葵花大法借之易筋经之助,也蜕去旧身,成为独属于他的武学了,与佛求无色无相万物皆空不同,东方不败不言舍、不为忘,乃是为我、为色、为女,为所欲者之相。若一为佛者,另一是让众生陷于诸相迷离之中的魔。 易不晦往日虽因俗事枷锁,心中蒙尘,但修心至今不断,如今挣开桎梏,再臻新巅,虽不是至诚赤子,却也是心如止水,诸事不萦纡心,何况东方不败行功所带之幻象。 二人身形腾挪间,由空中下落,再次飞入空中,掌风拳力,劲气四散,落地周遭,碎石飞溅,树断林毁。 在场众人心中皆是惊骇不已,要知道在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成名多年,虽知与二人有些差距,却不知这差距已宛若天渊。 东方不败掌法分属上乘,精妙之处,却远不及易不晦改良版的混元掌,只是他双如玉般的手,轻绝,快绝,阴绝,幻绝,那种速度之下,般般掌影不留丝毫破绽,守时密,攻时狠,更是迷人心志,乱人心神。 易不晦手中仍是一套早年所修之混元掌,此功本是华山真传之法,不及降龙、太极、七伤等功镇派绝技。但经易不晦多年博取众长融入其中,已不下于其中任何一门功夫。此时使出,刚柔变化,阴阳转换,区直如意。或刚,或柔,或纯阳,或纯阴,或二阳一阴三刚四柔,或一刚三柔二阳四阴,每道掌力皆是变化多端,掌力变化配合精妙招式,更是千变万化。 东方不败虽快,对上易不晦进退有度道掌法,却难缝中插针,每每被易不晦拨挡,始终难伤他分毫;易不晦掌力澎湃,却也未尽全功,杀招方至,东方不败便移形换影,险险避开。 掌错身移,气扬劲散,不觉间两百招已尽。一以速求胜,一以力压人,极端交锋,气势磅礴。却也非两败俱伤之局。 此时的空中二人,东方不败方挡下易不晦一虚掌,不料易不晦右脚侧踢而来,这近身的肉搏,二人皆力含千钧,都不会硬抗。东方不败避无可避,身躯向后一倒,向下滑落,正待翻身落地,感觉一阵强风袭来,顿感不妙,右掌拍下,借着力道一个旋身方落地,却见方才那处地裂石碎,却是易不晦一道凌空掌力落下。 不待东方不败还击,同样落地的易不晦又是凌空辟出一道掌力,比之方才一掌更是霸道,掌力笼罩东方不败周身,避之不及,亦不敢硬接,东方不败只得收回将拍出手掌,脚尖轻点,连连后退,数丈之后,察觉声后已近崖边,运气提掌,霎时掌力相激,一道狂风骤起,卷向四周,震慑在场众人,东方不败掌力不及易不晦,后退数步,及至崖边方才停稳。 崖边滑落的碎石,告诉着众人方才的凶险,易不晦却不给东方不败丝毫感叹时间,掌落影至,纷飞的掌影,闪身避过,易不晦却杀招连连,一掌击中,却见眼前东方不败消散,只余残影,便知击空。 见识过易不晦这般雄浑澎湃的掌力,金蝉脱壳的东方不败自知掌力不及易不晦,立时飞身离开,与易不晦拉开距离。一挥手,一旁魔教长老手中长剑脱鞘而出,落在他手中。 此时易不晦一双手掌攻来,面对长剑在手的东方不败却是丝毫不虚,掌剑交击间,迸出金属交击般的声音。掌附真气易不晦,开碑裂石不在话下,一柄普通长剑又何惧哉? 只是一寸长,一寸强。长剑在手的东方不败,凭借那诡异的身法,鬼魅的速度,攻势更见凌厉,剑气纵横,易不晦虽未被伤到,衣袍之上也留下数道剑痕。 正道众人此时心皆悬着,见此更是不免担忧。 易不晦也知论速度自己比不过他,也不以短击长,二人缠斗之时,易不晦觑准空隙,化掌为抓,隔空从石林手中摄来一柄长剑。 既是生死斗,东方不败自是不会和易不晦谦让,长剑挥去,欲打断易不晦得剑之路。 易不晦知其打算,虽侧身躲过,却未有弃剑之想法。 易不晦借着手中真气未散,旋身一转,长剑也被带过,砸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反应迅速,击飞长剑,飞向易不晦,东方不败也不停留,立刻刺向易不晦。 飞回的剑,刺来的剑,双剑夹攻而来,几是同时到来,接着剑便难免受伤,若挡住剑,便难有机会得剑。 此时易不晦不顾自己的长剑,身躯微偏,随后径直攻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见易不晦弃剑之意明了,抓住空隙,手中长剑更快上三分,势要拿下易不晦。 突然,变故突生,一道寒光闪过,破坏了东方不败的计划。 第六十一章 结束 寒光袭来,东方不败此时已是顾不上再功易不晦,身形轻移,方才发现,那道寒光原是易不晦之剑,却是易不晦以身御剑攻向东方不败。 此时长剑已绕到东方不败身前,东方不败不待犹豫,旋即击飞。 此时易不晦一招未尽新招又起,只见长剑环绕,人剑共鸣,易不晦首现绝技“腾龙势”。 只见他人剑双分,身似龙行,剑如游龙,行招凌厉迅猛,身随剑走,剑随身行,时而合一,时而为二。 龙欲腾九霄,剑影幻千罡。 长剑不落,围绕易不晦东方不败二人周身凌空旋舞,剑气若罡风肆掠。易不晦身形变动,长剑顿受牵引亦随之而变。 此等奇招惊艳在场众人,在座不乏剑术大家,长剑离手却是不难,但这般人剑各行其道,便是风清扬也是做不到。 易不晦这些年所创之武功,不乏意犹未尽,或是半成品。唯它招成气具,却始终未能大成,此番俗事尽去,少了些勾心斗角,权谋诡计,心中更显纯粹。数十日静修间,初心再复,所求唯武道之巅。沉心剑中,沉疴尽去,已初触人剑合一之境。 东方不败甫遇奇招,节奏顿被打乱,只得连连闪身避让,不敢硬拼,不料易不晦紧追不舍,方一交手,长剑又凌空突袭而至,再顾长剑,易不晦已是持剑变招,但见剑身抖动,一剑三式,瞬化九道剑影,分向东方不败上中下三路而去。 一时之间东方不败竟是险象环生,败象初显。 东方不败招不在精,而在效。长剑迅舞,虽挡下七剑,却是首次现红,左肩右腿仍是被长剑划伤。 东方不败自知剑法难及将功力运至极限,四周皆是他幻影残象。 东方不败的剑并不精妙,有的仅仅是快,是狠。鬼魅般的身影,空中瞬间形成重重剑影,易不晦似被千剑万刃包裹,剑影虽虚,亦可伤人,若不能脱身而出,这道道剑影所携之剑气,足以将易不晦千刀万剐。 易不晦此时也是全力施为,手中长剑挥动,道道一招一式皆被易不晦接下,旨不在化气断意。东方不败剑行更疾,易不晦周遭剑影越密。 正道众人眼见易不晦将被万剑吞噬,心中不免失落伤感。 东方不败此时却觉周身滞涩,行剑困难,身法也慢了一些,不待思考,便连手中长剑也如泥牛入海般,难以自拔,东方不败心知乃易不晦发招,连忙拔剑后退。 却见易不晦手中长剑挥舞,剑剑相依相随,稠众环合,那漫天剑影如走鹿驱羊,游鱼飞鸽,皆受易不晦长剑驱动。 易不晦长剑刺出,一式“领群龙”似万剑合流攻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似觉周身大穴皆被锁定,此时却已避无可避,周身真气运起,准备殊死一搏,长剑迎着过去。 一股强流朝东方不败袭来,瞬间一道巨大剑痕出现在东方不败身后,周遭事物皆被吹散。 二人长剑相接,只见易不晦长剑段段碎裂,魔教众人皆是欣喜,正道之人却是愁眉深锁。 东方不败的声音传了过来:“易兄,还望饶过莲弟,日后这江湖武林便以你为尊!” 易不晦点点头未再说什么。 易不晦左掌一挥,一道清风拂过东方不败方才缓缓倒下,魔教众人上前查看方惊觉东方不败已然失了气息。 魔教长老有人欲上前,却被周围人拉下,向易不晦低头抱拳道:“拜见教主!” 易不晦开口道:“你们先回去吧!东方不败便葬在这里,杨莲亭也莫为难他,你们安抚好教众日月神教之事,我回头再来安排!” 几日行礼后方离去。 易不晦吩咐石林将东方不败安置好东方不败尸身,便随众人回了山门。 易不晦再向正道之人道:“如今武林一统,江湖也将焕然一新,还请诸位同道携手共助!” 众人寒暄一番也各自随岳不群下山去往客房。倒是冲虚临走前隐晦的告诫易不晦朝廷可能会插手,让易不晦多注意! 易不晦虽已解决了朝廷那边的压力,却不想这老道竟会如此有心,易不晦也是感激的回礼。 数个时辰的激战,易不晦便是真气充足,心力消耗也是巨大,早早便休息了。 次日,各派掌门离去也是石林岳不群操持相送。 数日之后,易不晦再次下山,前往黑木崖。此次,携天下第一的名头,除了死忠东方不败的几名堂主长老,还想奋力抵抗,只是抵不过有人想行从龙之事,倒也未生波澜。 唯一例外的是杨莲亭竟奋力抵抗,被易不晦一掌毙命。易不晦原以为他是为了权力地位方服膺于东方不败脚下,这般操作却是给易不晦弄晕了,不想他二人还真有感情。 想不明白,也不是很想明白。放下此事,易不晦开始处理日月神教的摊子了。 如武林盟一样,易不晦定下规矩,只是相对严苛罢了!魔教肆意妄为之人众多,但相对一盘散沙、宽松的武林盟来说,日月神教还更好管理。其中教规森严也不是摆设,易不晦只需加大其中执法力度,不说多长远,只要易不晦在世,便会恪守教条,不敢有违。 数月后,随着众人恭送易不晦离开,江湖也再次平静下来,朝廷内却是暗流涌动。 这一切已经和易不晦没有关系了,回到华山后,他将江湖的事情交代了,就开始了宅的生活,一晃十五年过去了。 江湖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因易不晦坐镇,反倒有一些祥和。 石林这些年武功没拉下,加之易不晦的隐去,有天下第一的风范,在他岳父和众位师伯的帮助下,华山派蒸蒸日上,还接下来武林盟主之位。 便是小石钰,也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头了,就是石林的儿子,易不晦这些年除了研武练功,其余时间便在教导门内的徒子徒孙。 老二易潇然,也是易不晦的侄儿,这些年都在江南,易不晦也没让他回来,毕竟狡兔三窟,江湖上知道他们关系的也不多。这些年也成家了,易不晦倒是去过两次。 至于老三路忘归,不是个安分的主,这些年倒是在江湖上四处交朋结友,甚至跑去澳洲了,已经多年未归了。 说到澳洲,便是易不晦和皇帝鼓吹航海世界多成果了。 当今皇帝喜在深宫內帏中,为此还多次召易不晦入宫为他调养,这也是易不晦为数不多的下山次数,没事和皇帝东拉西扯,这皇帝身子好了行事也是果断,虽未大兴武备,不过也算重视起来,开更是组建军队出海,这澳洲便是成果之一,近些年已迁移不少百姓过去。华山为此也受惠不少,虽未大兴土木,该有的封赏也不少。 易不晦见历史偏移便也未多蹦跶,至于再转回来,也非易不晦能顾的。 第六十二章 离开 易不晦这十五年,也非原地踏步。 见识了任我行的先人绝技和东方不败另辟蹊径,易不晦对自己的武经道典也提上了日程。 易不晦所修甚广,不说博,杂之一字也可概括一二。 对得一望二的他来说,舍弃是异常的困难,说贪心也不为过。 易不晦如今数项神功大成,体内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皆以贯通,只是所行真气属性不用,各有循环,虽是泾渭分明,分属同源,却未有排斥。 易不晦若要创功,整合自身所修真气。有了先前三气合一那般经验倒是不难,难在自然融合,非那般生搬硬套。 易不晦多年思虑,最后还是针对的便是九阳真气和九阴真气。 九阳大成打通体内大半穴位,所行阳脉居多,已达至老阳生少阴,体内少阴之气已备,九阴真气亦是同理。二者基本囊括周身经脉大穴,自是最为合适。 二者此时或言阴阳真气更合适,只是一者偏阳,一者偏阴,便如太极上阴阳鱼一般。 易不晦在原有经络基础上,九阳真气再拓阴脉,九阴真气所行以阴脉为主,便向阳脉走。 易不晦所做并非二气合一,而是将体内真气分离,乾坤大挪移运转,调整体内阴阳二气,九阴九阳两股真气皆是一分而二,一时易不晦周身青红之气流转,或深、或浅。 幸而这些年易不晦未偷懒,若未大成的乾坤大挪移做到这般却是难矣! 易不晦静坐数日,梳理观察体内四种真气。体内四股真气流转互化,周身经络互通,依时辰而变,真气数量、强弱皆是各异。 上午少阳真气居多,正午以太阳真气最强,午后少阴真气为最,及至夜间以太阴更盛。 易不晦见体内循环不息的真气,便知第一步未错。 易不晦也不犹豫,分而再合便是第二步。只是分时易,再合却未那般容易。 易不晦以内真气再转,以阴阳相交穴位为界,自上启百会下至会阴长强,连上丹田印堂、中至丹田檀中、下丹田气海诸穴,以任督二脉诸穴,形成一道独特经络武脉核心,体内真气运转至极限,四股真气生生不息,经脉充盈,四气相交而交,合于气海为核心之下丹田诸穴处,易不晦瞬间似被撑鼓起来,此时他意沉丹田似未发觉。不多时,感觉真气已足,其中凶险异常,却是生死一线。 忽然,感觉膨胀之感消失,却是生机渐显,四道真气于丹田流转,深红、浅红、深青、淡青,旋转起来,丹田中心似气旋海涡,阴阳四象相和,终是水乳交融,混为一体。 新成真气再由丹田而出,与四象真气循环,数周天后,带动体内神照真气、紫霞真气、混元真气、一阳指气等体内诸般内功真气运行,游走周身各脉,经丹田而出,周而复始,渐渐汇成一股真气,含盖诸多真气而不失各自神效,诸气归一而含万物,易不晦觉得它方是真正的“混元”,有别于混元功,易不晦命之曰“大衍”。 易不晦从这种状态,缓缓退了出来,发觉已是数日之后了。 易不晦却未急着出关,以北冥为参照,散去真气于诸穴,此时真气顺逆,皆是由心。以中丹田檀中穴为核心,逆经脉而行气,发现却无丝毫滞涩,下丹田气旋对亦是同时逆转,所生吸力比之那日任我行使出,胜之数倍有余。 易不晦再转顺,更是容易。 易不晦神功有成,印堂泥宫丸似有一团特殊之气,应是所谓之神。他隐隐感觉自己已经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易不晦聚气于印堂,被自己遗忘多时的金手指,一面古朴铜镜再现,易不晦可以清晰看清其中纹路,不似上次仅一个镜面清晰,一如既往的面板,只是多了两个字且不同于其他。 易不晦不知道是什么字,易不晦再次聚气,“回归”二字更清晰,易不晦赶忙停下,散去真气,二字又模糊了。 易不晦明白了,若非自己创功成功,功力大进是无法回去的。 至于去哪里?易不晦不知道。 “回归?是回前世的家吗?”易不晦暗自思忖。 前世的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着一份普通工作,若不意外去世,将会是平淡的一生。 不知如何意外去世吧?所幸家中父母有兄姐照顾,来到这个世界,易不晦才放下心中的执着,追求武道。 只是人怎能没牵挂呢?束缚自己的终是自己。便是一个新的世界也一样。 这个世界该做的做完了,也许该离去了,自己或许没有死,只是穿越而已?或许是吧!自己确实应该回去了。 虽奇怪自己的记忆,竟然想不起如何去世?不过能再回去,易不晦心中自是高兴。 放下心中的悸动,易不晦调整心绪,拿起笔开始书写: 诸脉周天行气本,乾坤颠倒四玄真。凝神一线汇渊和,万化丹元自混臻。 …… 天道循环,阴六阳九,数之极也,增减数二,以成老少,日月交替,四象育物乃成。 …… 四时四季而动,以有余补不足,生生而不息。 …… 大衍天地之数,含盖万物,以气象言:一数数,数即一。 易不晦书罢,整理成册,收起自己所著之【大衍经】便走出大门,在华山上走了起来,没有目标,没有计划,走到哪算哪。 华山山门到舞剑坪,思过崖,玉女峰顶,乃至与东方不败决战的华山之巅。 易不晦走走停停,回忆过往。看着昔日生活的点点滴滴,易不晦也不禁感伤,心中泛起一丝不舍。 易不晦这般漫无目的的行走,却让众弟子不禁心忧,石林众人跟随在后,看着心不在焉的易不晦。 易不晦长叹一声道:“林而想各派下个帖子吧!不日我要离开这里了!” 众人闻言大惊,石林不解道:“师父是要去海外吗?” 易不晦摇摇头道:“不,去其他未知的世界!” 石林问道:“师父要武破虚空吗?” 易不晦笑道:“算是吧!” 易不晦自是不会说实话,留下一段活着的传说,对他们而言也许更加宝贵。 易不晦笑道:“你们好好修炼,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 众人连忙点头,为一个月后的事情做准备。 易不晦也将【大衍经】传给石林。 一个月后 易不晦立于玉女峰顶,身边一只白猿站着,已经有五尺多高了,这些年都在华山之上,由陆大有照顾。 易不晦看着这峰顶的众人。 十五年过去了,昔日的故人虽在却渐渐老矣,各派掌门虽换了人,这次与会之人除了已去世的嵩山掌门劳德诺,其余众人功力深厚,却还在世,此次皆是过来了,便是皇帝闻讯派拍皇子大臣前来。还有一些江湖散客也是慕名而来。 一个不甚美的中年女子和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相互扶持,与易不晦对视着点头示意。 历经沧桑的令狐冲,昔日因为风清扬求情,易不晦只是软禁在华山,他与任盈盈成亲后,都在照顾年迈的风清扬。也许对他那浪子性格这样未必不是一种惩罚。 易不晦望着下面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易不晦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对众人微微一笑,腾身而起,凌空步虚而上九天。 众人惊呼,只见天空出现一座古镜照像易不晦。 易不晦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流光,进入古镜之中。 易不晦的离开,无论朝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掀起一股对武学之道痴迷的热潮。 做为风暴中心的华山,更是不必提。朝廷的册封,易不晦被神话,甚至著书立传。华山也如期待的越加兴旺。 第一章 梦醒 “这个梦好长啊?” “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看着村里孩子打闹,还想这要是个武侠世界也是不错!不想这回倒是体验了一番武林盟主的感觉!” “不对!这不是梦!” 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在床上做起来,说是床,不过是一块稍稍垫高的木板,周围土墙屋顶,便知这孩童家中条件不甚太好,只见他摸着额头,眉头紧锁,似在回忆着什么。 好半晌,这孩童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又穿越了吗?易不晦是我在那个世界的名字?” 随即伸手摸了摸额头眉心,口中继续说道:“那如梦般影象中的镜子,不是是我前世随身携带的那面铜镜吗?是它带我穿越来的?只是我什么时候穿越到笑傲的?我没有一丝记忆。还有这个金手指怎么用的?笑傲那个世界不是用的挺溜的吗?怎么我这里就用不了了。记忆也只是走马观花一般,只留下一堆武学和知识,还要从头开始,这也太低端了吧!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练武,或是玄幻高武世界那些武学帮助也不大啊?” 如上所述,他是个穿越者,前世雷雨天加班回去触电身亡,再次恢复意识已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了,因为还小不是在屋里便是在院中,只知道自己的新名字是易照临,看父母装扮应该是古代,家中还有下人,条件应是不错。只是不过数月后,人生中第一个大危机,便改变了这一切。 易照临随父母走亲戚时,遇到山洪,仆人不慎将他滑入水中。幸而他此时已经从懵懂中清醒,爬抓着一个树枝,卡在中间,一直漂流。在岷江江畔附近,被一个六十多岁老人拉了上来。幸而老者会些岐黄之术,加之易照临求生欲望甚坚,方才挺了过来。后来得知老人儿子虽的其真传,却更向往外面生活,不愿在小村中待一辈子,早早的去外面闯荡,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现在捡到这孩子,自是喜不自胜。 易照临此时也不过一个孩子,清醒过来所知也是有限,大概方位虽知,一个孩子也不好表现太过惊世骇俗!便这样祖孙二人一起生活了近五年。 易照临想着这些年记忆,再想着脑海中的画面,那如梦似幻般的感觉,虽没有感同身受的感觉,他知道这不是梦。脑海中留下的武功和千奇百怪的知识技能,都是那“易不晦”在铜镜面板中的记录。 他明白铜镜是他穿越的关键,只是不知是先到笑傲还是先来的这里,想到那“回归”二字,易照临确信应是后者。只是却不知何时穿越,自己这几年,除了方才能个梦有些违和,却是一点再次穿越的迹象。易照临不明白,或者疑问很多。 那个自己为什么没有关于前世去世的记忆,自己虽是模糊却也有些印象啊?在一个世界呆了五十年竟然成亲,前世的自己是没条件,那个世界的自己是因为什么呢?最大的不解是最后那具肉身到了哪里?易照临脑海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出回来。 易照临口中不断的碎碎念,脑中思索。还是决定收起心思,按照脑中的知识学习了起来,这些知识却不如雾里看花般虚幻,似是自己学早年学过的知识一般,烙印在脑中,而且感悟仍在,如今不过再次捡起来,不仅没有滞涩之感,反而有些新的感悟。 尝试一番过后,武功可以修炼,便知此世最次也是个武侠世界,至于是前世的那些武侠,或者一个未知的世界,易不晦也未想太多。 春去秋来,日升月落,不觉间三年时间已过,这三年时间易照临已然成长不少。重新来过的他,不似笑傲中懵懵懂懂,一身武功全无,可眼界境界还在,,基础已是夯实无比。更重要的是他终于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一切都要行两年前说起,易照临已开始一个人生活了。是救下易照临的老人家,也是易照临的爷爷,去世了吗? 当然不是了! 只是老人家操劳十几年,终于等到了了他儿子回来了,带着妻子儿女和几个下人。看情形过的应算不错,要将老人接去城里,老人自是喜不自胜,原以为不会回来的儿子回来了。 老人原是要带上易照临的,只是易照临见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便拒绝了。老人虽是不舍,见儿子未表态,加之易照临态度坚决,也未强求,临行前还叮嘱易照临照顾好自己,以后有需要去城里寻他,便随儿子离开了。 如此易照临便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生活。 也是此次,在爷爷与他儿子的对话中,易照临首次听到了外面的消息,让他下定决心不与他们一同的原因。 “天下会”“无双城” 这两个词,在易照临平静的心中,激起涟漪。 “风云”世界,一个武道至高的世界,虽无仙神,却又有长生不老堪比仙神的武者、神兽。 有了记忆中的那个自己的经历,虽然只是隔岸观火、走马观花,未有身历其境之感,也能让他知道了前世中小说影视,未必不是真实的世界。 只是这个世界,不知是哪个风云世界呢?漫画、小说、电视还是电影?只是无论哪个世界,层次之高,对上一身金系武学的他都不算多友好。 他的镜子,除了穿越,所赋予他的也不过是比前世过人的天赋,只是这纷乱的世道,也绝了他外出拜师之心。 天下会已成,无双城既然在,大剧情应未开启,只是不知处于何时? 不管如何,便是主角还年幼,所余时间也不过十年,更何况还可能没有了十年也不一定! 他无从判断所学在这个风云变幻的世界处于什么层次。 也不敢乱闯,这世上也不平静,成年人不注意都有杀身之祸,何况他一个孩子。若没有武功还可能去拜师搏一搏,如今满脑子武功,何必舍近求远。所以他选择了继续选择了苟住。 未同爷爷离去便是这个原因。对追求武道,涉足江湖的他来说,远离,才是更好的保护,更好的关心。 两年时间过去,易照临如今内功不说多强,至少他的“大衍经”已经入门了,已可如“易不晦”一样看到镜子了。 易照临意守丹田,聚气于印堂,却如他所料,那面镜子却是在泥宫丸中。如前世一般,不似梦中,不,不似笑傲世界中那影像中的虚幻,只是镜中却也空无一物,印象中的面板资料,却未显现。 易照临看着平平无奇的铜镜,心中虽是不解,仔细推敲,却也明白了那是穿越后可以带回来的知识,他不似穿越,更似神魂转世或者投影。 第二章 大佛 望着江对岸的大佛像,孩童叹口气道:“终于要到了!” 孩童正是易照临,那日易照临启动自己的金手指铜镜之后,按笑傲中离去之时的方法尝试,将体内真气慢慢汇聚,易照临也算终于明白了铜镜的使用方式了。 易照临待易照临全部真气耗尽,镜面上字迹虽未显示字迹,但那新出现的、依稀有些模糊的地方,易照临却感觉与穿越似有关系,许是因修行日短,功力不足,不足以驱动其中功效。要知道前世可是近四十年的功力都未启动,还是在武功大进之后方才有启动。 原是有想法借着它,穿越其他世界借助其他世界的积累,让自己的武功再进一步,再步入江湖,不然这江湖待剧情开始,生存更是困难。 只是这条路行不通。易照临也不想在窝在小村庄里,那里安逸是安逸,只是这个世界机缘无数,神功更是层出不穷,自己如果闭门造车难免会被淘汰,而且这个世界对战斗经验与对战意识的要求也是很高,步惊云可以逆境翻盘凭的可不仅仅是武功。 从“易不晦”的人生影像中,易照临也是发现自己的那次穿越的问题,武功不错,为增加自己实战能力,有时间会压制自己去战斗,只是高屋建瓴之下,对逆境战斗对经验难免欠缺。生死之战经历太少,真正算得上也不过华山剑气之争那次,之后再未遇上武功高出自己的战斗。 对现在的易照临来说,他仍是一个弱者,但是相应比他强大的人更多,他可以通过战斗,将自己的缺陷弥补起来,当然也不是去送死,他如今的境界,若不是强出太多,以他的手段应是可以应付。 一番深思熟虑,易照临还是决定投入江湖,自己需要提升,需要机缘,战斗也是必不可少的。 自己两年的修行,加上笑傲的积累,生存不是难事。 而他的第一站便是乐山大佛,位于岷江、青衣江、大渡河汇水之处,易照临的目标便是那“凌云窟”,风云世界第一宝地,四大瑞兽之一的火麒麟便常居于此,守护神州龙脉,其血所成之“血菩提”更是疗伤增功的圣药,神功绝学更是当世绝顶聂家家传刀法“傲寒六诀”,武无敌不世武功的“十强武道”。 易照临自不敢奢望自己能有好运可以的得到这些机缘。此次冒险一行,大半都是为了“血菩提”。 一是为了自己那面古镜,若想在这江湖一争机缘,自己的优势要利用上,这些奇珍异宝省却易照临数年之功,也许可以解开古镜的秘密,却不可放弃;二是自己幼时生死大劫虽是度过,只是水中浸泡多日,当时毕竟条件有限,虽是捡回一条命,易照临还是元气大伤,劳下病根,这三年里虽调养一番,大有好转,却无良药,先天不足的问题,还未解决,这次来也是期待“血菩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想要追求武道,一副病病殃殃的身子可不行。 易照临望着湍急的额江流,也是无奈,他现今太小,功力不足,便是借力,也无法横渡江流,去到对岸。 正待易照临四处张望,方才看见一个小舟驶了过来,易照临见状,连忙挥手,小舟靠近却是一中年人驾舟而行。 易照临连忙招呼道:“大叔,我想去对岸,能不能渡我过江。” 渔夫倒是未拒绝,只道不是现在过去,他沿江打鱼,可以顺便带他过江。 易照临见状连连感激,他是要过江,却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易照临在他舟上,打鱼间隙,也和易照临聊了起来。易照临自是不能实话实说,也不好骗他,只得说来采药,需要渡江。那人见状还道易照临说谎,便不理他。易照临这般被人误会,也感无奈,也不好解释,只得沉默。 也不知是行舟快,或是他收获以足,不多时便到了江边,也不和易照临废话,看看道:“到了!” 易照临见状,跳下船来,拱手行礼,那人回身欲走,许是看着易照临那虚弱的身体,在易照临未行多远,还是看看叮嘱道“山中危险,莫夜宿山间!” 易照临见他口硬心软,笑着对他大声道谢。 看着走远走的小舟,易照临背着包裹向大佛放下走去。 不多时,已渐至大佛,看着着宏伟时雕塑,易照临心中也不禁感叹先人的智慧,沉浸其中,停下了脚步。 忽听见一阵惊喜童音:“爹,这水位又涨了一分!” 而后一道雄浑的中年男声也是高兴的笑道:“好,不错,等着水涨上来,距我们振兴断家的日子也不远了!走,咱们回去,明日再来!” 易照临内功也是小有所成,离得虽远,这对父子谈话,却是清晰入耳。听得二人谈话内容,易照临便明白他们是断帅、断浪两父子,也知道这个世界大概率是漫画世界。看着断浪的年纪,便知刀剑之决也快了。 易照临也未想去打扰他们,非是因为断浪人品不好、是以后的大反派,对于未发生的事,易照临也不会先入为主,再说他所知皆是片面,自是不会带着成见去看一个孩子。 易照临得赶快去凌云窟了,凌云窟四通八达,短时间内火麒麟不会来到这里,按照原著也是在断聂二人刀剑决战火麒麟才会跑到这边。 易照临虽是冒险可不想送命,火麒麟连断帅和聂人王都挡不住,何况他这小身板。 易照临也不多想,得抓紧时间,当即提气运劲,几个纵身借力便来到大佛膝盖之上,看了一眼旁边山壁上“火烧凌云窟,水烟大佛膝”两行字,一跃而上来到了洞口。 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洞窟,易照临虽承袭了“易不晦”的心境,此时面对未知,心中也升起一股异样情绪,是激动、是期待,他也说不清楚。 看向周围,寻了一个竹棍和两个短棍,一个插在包袱里,另一个点燃,拄着竹棍便踏上了这个有着无数传说、传承千年的穿越者必来的密洞宝窟。 第三章 凌云 易照临沿着山洞已走了两个日夜,洞内虽不见天日,偶也见些野果,加上包裹里倒是备了些干粮和水,一时之间倒也不会饿肚子。洞中盘根错节,分叉多不胜数,他也不敢全力奔袭,适当保留下体力,以免遇上火麒麟无力可逃。 他没有地图,只得用笨办法,一条条岔路筛选,内里九曲十八弯每条岔路还会分叉,饶时易照临心境好,也不由叹息,只是他倒地不是放弃之人,好在他记忆不错,倒不至于迷路,不然困死在里面,就好笑了。 易照临两个日夜的寻找,数条岔路被寻遍,有些是断头路,也有通往外界的路径,幸而未遇上火麒麟。 这样循环往复的寻找了两个日夜,加之赶路多日,也有些疲倦了。只得寻一个外窄内宽的小洞,息了火把,运起缩骨大法,入洞小憩片刻。 洞中阴风阵阵,易照临心中还稍安,不多时便入了梦乡。 等易照临养足精神,又点起了火把,继续向前方摸索。 再寻过两条岔路,易照临确实有了新的发现,一段小坡路段后,却是被截断了。 只见前方一道青色的龙身,栩栩如生,穿壁而过,蜿蜒的龙路,只见身躯不见首尾,正应了那句神龙见首不见尾。 易照临心知这里便是存放龙脉的黄帝陵墓,易照临上前查看。 突感一阵暖风袭来,还觉舒适,突然神情一凛,连忙转身离去,也没了好奇的想法,轻功身法运至极致,只求急奔,体内真气也也是消耗极巨,回气速度尽已跟不上,要知道大衍神功回气特性承袭自九阳神功,更有胜之。虽未方入门也比得上很多内功心法了。此时消耗竟自于此,足见易照临离开之心迫切。 易照临似奔跑了近约半刻钟,换了一条岔路,才方感觉不到那股暖风,易照临长舒一口气道:“还真惊险,竟然差点遇上了火麒麟!不过也是,它守卫龙脉,在那附近也属正常,还真佩服聂人王和断帅,在这里生活十多年都没遇上它,还是它们熟悉了?” 易照临不由有猜想着,随即调整下气息,重新点亮了一个火把,继续向洞内走去,似是走了很久时间,大概也有一两个时辰了吧!这条岔道似是格外的深长。 易照临再走下去,发现其中不对,这里似乎火麒麟很久未来了,看着四周藤蔓丛生,易照临如是的想到了。虽说火麒麟可以控制自身火焰,但他方才所过之处,植物四周焦痕仍是不少,甚至还有被烧的灰烬。 而在这四周藤蔓底下虽有些黑焦,感觉时间应该很久了。 易照临沉默半晌,眼中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向深处跑去。 及至再深层,四周都是藤蔓环绕,翻找一番似已无路可走了。 突然,易照临惊道:“不好!” 原是火把触及了藤蔓,易照临担心引燃,赶忙缩回火把,仔细一看似未点燃,便是焦黑都没有。 易照临喃喃自语:“找了这么多岔路,只有这里藤蔓环绕,似不忌火,若是血菩提生长,也就这里可能性大一些。” 易照临将火把插在石缝中。伸手拨开四周藤蔓,寻找新路,却是绝壁,易照临也不放弃,继续沿着四两侧山壁摸索寻找。却是终于有了发现。 易照临拨开一个小洞,拿着火把就继续走去,行至十数米,映入眼帘的是一道藤蔓缠绕的石柱,藤蔓上一颗颗鲜红如雪的晶莹的果子。 易照临不禁脱口而出:“血菩提!” 数日苦寻终是寻到所求之物,易照临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此时易照临已不急取果了,看着满洞的藤蔓和无数血菩提,开始四周环视这这个山洞,石柱之后有石桌、石台,石台之上有一个枯骨盘坐其上,易照临便知这尸骨乃是聂风先祖“聂英”。 拨开藤蔓看了看石壁上个个图像,正是的“傲寒六诀”,刀诀招式齐全,只是可惜没有聂家“冰心诀”这门奇功。 “九阴真经”中包罗万象,之前的“易不晦”对刀法也不过浅尝即止,现在的易照临三年时间也只是在打基础,修习气功,调养身体,时间有限,重新掌握的不过部分掌、剑、轻功,刀法不说前世不过是会,便是精通,他也未有时间一一掌握。 只是这套上乘刀法,易照临这雁过拔毛的性格自是不会放弃,先记住再说,至于是否修行还是要看情况,而且这套顶级武功,也是他认识这个世界的一个开始。不过现在也不是研究它们的时候,谁知道火麒麟什么时候闻着味道找了过来。 易照临环绕一圈将之记下确认无误后,便走向石壁附近,看向此行的最终目标“血菩提”。 易照临摘下一颗果子放进了嘴里,顿感一阵体内血气调和,一股暖流流遍周身经脉,体内内息也有所增强。 易照临也知血菩提生效,连忙盘坐下来,调息运气,旧时沉疴有所缓解。 易照临睁开眼睛,这果子对自己沉疴旧疾果然有效,易照临也不耽搁,一把摘下数个,塞入嘴中,直接坐下调息,药效虽猛,易照临真气运转下缓缓扩散于四肢百骸,良久之后,易照临的脸色已不复先前的白皙,红润了些许。 起身的易照临,活动了下筋骨,感觉身体轻快舒畅了许多。 伸手再摘了一个,看着手中的果子,易照临直接丢进口里,感受着这股暖流,易照临直接运气行脉,经小腹丹田直冲额头泥宫之中。 易照临意沉丹田,发现那面古镜中模糊的地方似要显示出来,也不犹豫,再丢了一把放入口中,两个字在镜光一闪而过,留下清晰的两个篆文“穿越”。易照临似想到什么,连忙控制住真气。 易照临明白如果再注入真气或许入“易不晦”一样去往另一个世界,至于是肉身、灵魂还是投影,却丝毫没有提示。 易照临暗恼这个金手指不给力,仅仅一个穿越时空,还没说明。 心中无奈,却知现在情况仍是鼎鱼幕燕,可不敢冒险一试,再说他这个世界的武学还未弄清楚,不能将获得的武功融会贯通,穿越也不过浪费这次幸苦获得的机会,天知道下次血菩提还有没有功效。 易照临目的达成也不久留,龙脉易照临是毫无兴趣,还可能遇到火麒麟。武无敌的“十强武道”也只是他武无敌的武道,若是完整的“玄武真功”还是值得一寻,不过十套武功的招式罢了,易照临以得“傲寒六诀”,其中招式来看不见得比自己所创武功高,只是其中关于这个世界武功特点,易照临还未细细研究。此时,自不会特地为它们再冒险,翌日再临此地或是遇到武无敌,有缘自可见到,今日现在还是尽早离开吧! 易照临起身,摘了几个果子放入水袋之中,向聂英拱手行礼,便起身离去。 第四章 风浪 易照临沿着原路返回,只是感觉洞中温度比之再龙路那时似高了不少,易照临便知是火麒麟燥动的前兆,他武功未成,手无寸铁,自是不敢有丝毫停留,脚下生风,向洞口跑去。 易照临这边急急而奔。 此时,大佛顶上,南麟剑首断帅与北饮狂刀聂人王刀剑相争,斗至正酣,已是白热化阶段。二人交手之时,忽然火麟剑感应雪饮的气息,出窍而来,火劲四射,聂人王分神之际为断帅所趁,击伤聂人王的腿部。 不多时易,照临已来到凌云窟洞口,此时刀剑之战结束了一场,新的一场又开局了。 只见断帅持剑向一十来岁的持刀孩童攻去。 易照临正想相救,却见孩童一招桃枝夭夭破去断帅耀入烈日的凌空一剑。 易照临见此便猜到这孩童应是幼时聂风,也息了上前的心思,四周张望一番,看向四周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上,易照临便稍微挪了下位置。若是让众人知道,他从凌云窟出来,可不是好事。 易照临换个位置,便继续观战,只见断帅凌空而起,火麟舞动,化做漫天剑影形成剑网笼罩聂风,聂风却是丝毫不惧。 易照临心中不禁感叹:主角就是主角,十岁孩童面临这般生死危机,也可面不改色。我若不是得“易不晦”多年修心的心境,面对此种情况怕是不如他。 易照临想起“易不晦”的十岁经历,表现比之聂风差之甚远,方才那招桃枝夭夭和现在的表现,也是让易照临有些惭愧。 突然,不待聂风破招,突然两道人影袭来分向聂风和断帅。 易照临记忆所以好,也是从这世开始,前世的剧情,能记得大概情节,他知自己可能会穿越到其他世界,大概率是前世的一些影视小说中,他只得回想之后将之烙印脑中。 他依稀记得步惊云在漫画中首次遇上火麒麟。因此,方才发现一旁十二三岁的少年,易照临便知是步惊云和他的手下。 场中局势瞬息万变,转瞬间,步惊云已挟制断浪,聂风也制止步惊云一名手下。 原以为会僵持,不料步惊云竟让唤死奴之人自尽。 聂风猝不及防下刀上已有血流下,断帅双眼通红,对剑的看重更胜似自己的儿子果断拒绝,正欲对步惊云下手,听及雄霸之名却是立即弃剑,武者的雄心丝毫没有。 易照临对着眼前一幕,脑中模糊的记忆似是对上了,只是仍是想不通,断帅也是一方豪强,怎的这般软弱呢?家族寄望于火麒麟、儿子,自己却是这般,易照临此时却是有些看不上他,可他又能为护龙脉,隐居多年,且不畏强敌,易照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看待此人。 兴许人就是这般复杂吧!惧怕强敌是天性,遇上外辱、保卫家园,却是每个人都不会逃避吧!或许这便是神州武者舍身护道的原因。 易照临受于前世思维,一时或许不能理解,只是“易不晦”的经历却告诉他,他是踏踏实实生活于此,若是有那么一日,他亦是不会逃避的。 易照临知晓神州多灾多难,摸了摸额头,眼神似是坚定了许多。 忽然,一股压迫感袭来,不久才接触过的易照临,自是知道“它”来了。 一声惊呼,聂人王被扯入洞中,洞口只剩下两道火痕。 易照临便是向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索性他应是无碍, 随后传来聂人王道惊呼,聂风持雪饮欲上却被火舌挡住。 断帅一掌制止聂风,交代他照顾断浪,便只身入洞。 只是掌劲过大,聂风断浪砸向崖边。易照临下意识还是冲上前去,只是还是晚了一步,知二人无恙,便准备离开。 不想背冲上前拿雪饮的步惊云撞上,易照临躲开自是不难,原著中他二人或者,加上一个步惊云就不一定了,易照临虽不在意剧情如何,那也是有实力的情况下,现在还差多远。只是在这个有命数的世界里,身负风云命格的主角出事了问题可大了。再加上若是让雄霸这个信命的人知道因他导致步惊云死亡或失踪,恐怕他的日子也不安生了,更别想安稳发育了。 易照临运起化、柔二劲,将步惊云挡住,易照临不过初试,虽是熟捻,只是少了数年的锻炼、习惯,堪堪挡住了步惊云,自己也差点被带入崖下。 易照临稳住身形,听得步惊云道:“你是什么?” 还不待易照临回答,一道被火焰包裹的身影出现在二人不远处,火焰将步惊云另一名手下吞噬。正是火麒麟。 易照临察觉它似要往自己这边过来,连忙推开发呆的步惊云,仰身向后倒去。 望着那巨大的风浪和湍急的水流,易照临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波动。 今世虽不通水性,有着前世记忆加知“易不晦”海上生活多年,易照临自是不惧。 比起水中不过些许危险,面对火麒麟这个九死一生的局面,易照临自是没有丝毫犹豫。 易照临下落之时,火麒麟似还想追上来,应是忌惮这水流方才驻足。 至于火麒麟舍弃步惊云找上自己,想来应是自己去过龙路,留下了气味,此次被它发现。 望着这团火焰包裹着的鹿头马身的瑞兽,首次见到它的面貌,易照临也不禁感慨。 却不知易照临与火麒麟的缘分,也不过刚刚开始罢了。 “砰”的一声,易照临落入水中,运起闭气秘法,在水中他调试一番,才适应。 发现不远处石块上苦苦支撑的聂风断浪二人,易照临便向那边移去。 跟着他们生机多一些,便是被雄霸救下,也不过是留在天下会。 比之混乱的武林,也算一个安静的发育环境,易照临也不是很排斥。 至于雄霸多疑的性格,虽会探查一番,应无大问题。 便这样易照临随波逐流,跟着聂风断浪二人,不多时便看见一艘船在不远处,见他们开始救援,易照临也不好表现太异样。 龟息之法用上,装个晕倒也不是难事。 易照临意识清楚,三人一起被捞了上来,送到一间屋子里。 第五章 天下 易照临意识虽醒,却也不敢睁开眼睛,如所料不差,现今应被带上了天下会。 安置在一个房间,一旁的聂风断浪还在熟睡,易照临也只是沉下心来,等着雄霸的安排,既来之则安之,前期的天地会,对于他无疑是最合适的地方。 这些日子,闭幕养神的易照临,沉下心思考着个世界的武学和“易不晦”所学的差别。 易照临发现“易不晦”所得的那些神功招式或自己所创的武功,比之断聂两家的家传武功而已,并不差。对,仅仅是招式上判断,两个不同体系的上乘招式想差并非想象中的巨大。甚至某些还优有胜之。 只是招式威力想差确实比较大,是使用者功力原因吗?内功运用方面差距?武功层次的差距呢? 易照临一路上却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有有差距,却未想象中那般大。 便是“易不晦”聚阴阳四象之气合众绝学为一体,所创之功,通过“傲寒六诀”管中窥豹可知,虽不一定比得上“圣心诀”“混天四诀”这些顶级武学,却也不次于现今江湖绝多武学。 若按道家修行来分,易照临的武功已从第一步练精化气步入第二步炼气化神,而圣心诀已是炼气化神的武功了。 易照临却也不敢气馁,武功还未完善亦非走向尽头,进步空间还有他日取长补短,追上他们亦非不可能。 易照临从原著的相关记忆和最近所获信息便可知道。这个世界似更武学长于神意之道,武学所与天地相合,内外相合,天人合一。真气运用层出不穷,阴寒之气、炙热之气倒也常见,便是一般无神无魔没有长生传奇的武侠江湖这类武功也是不在少数,只是却无真气化云、风、雷电,接连自然的手段。而且此世之中不乏绝顶高手真气化元,甚至形成真元化出元神。 在“易不晦”所学,虽涉及意,也不乏起死回生之功,只是关于这其中的真气运用却是差之甚远,易照临转化阴阳寒热倒是不难,至于化出风云雷电,接连自然之力,易照临却无这般本事。此言也并非说易照临所学无用,或是武学过于普通低端。 其实不然,若以层次来说这里长生瑞兽众多,金系所在世界不过普通武侠世界自是不如,可层次低,也非毫无长处啊!只是二者武学发展各异。 金系武学更重于研究自身,对体内经脉行气、阴阳五行变化,更是梳理归纳,透彻本质,却是此界比不了的。 两者虽路不同其实也是同归,只是各有所长罢了。 易照临如今既已有了很好基础,便已此为本,糅合此界或者其他世界的长处,补全完善自己的武道。 沉下心思的易照临,此时也结束了自己的思考,睁开眼看着惊叫的断浪和打开的大门。 易照临也不吭声,打算在天下会待下去,太高调了可是大麻烦。 易照临看着被秦霜带走的聂风,便知是被雄霸叫去收徒。 断浪不舍的望着离开的聂风,失落的低下头沉默许久。 许是感觉到一旁有人,便转向一旁的易照临,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和我们在一起?” 易照临看着这个表情有些委屈的断浪,实在无法想象,日后那个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断浪。 毕竟是有着成年人记忆的人,自是不会为难一个孩子,开口道:“我叫易照临,去乐山那边采药,见你们掉下去,本想去救,不想也掉下来了!” 易照临这话倒不是骗人的,他虽主要为了“血菩提”也是药材,加上路上遇上一些对自己身体有帮助的药材,易照临也是顺手放进包袱里。 断浪闻言也是惊讶,呆呆的说道:“多谢你啊!你知道我爹怎么样了吗?” 易照临看着这天真的断浪,虽有心将其导回正道,不说像聂风一般吧,至少也是好恩怨分明,别恩将仇报才好。 这念头也只是在易照临脑中一闪而逝,暗道试试看吧。却是易照临知道此世不现实,断浪自小便被父亲灌输重振家族的使命已是根深蒂固了,加之在天下会被以后回耳濡目染,权力之心只会更盛,易照临自是没办法扭转他的心性,除非用上药物手段配合移魂大法才可,只是这个不过是“易不晦”对大奸大恶之人下手,易照临自不会用在一个孩子身上,虽然可能是以后的魔头,易照临也不会无中生有先行下手。 易照临之是点点头道:“似是进了山洞,你父亲武功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的!日后出来定会寻你的!” 心中却是暗:可不是没事,在洞里当了十几年的山顶洞人。 断浪脸上终是不再阴沉,露出了笑容道:“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对了,我叫断浪!” 易照临也是笑笑点头。 多日修养二人身体也无甚至大碍,也换好衣服,便下了床。 易照临检查了一番包裹,虽有翻动,却未少什么,易照临不着痕迹的检查了一下水壶,东西还在,便放下心来。 一连过了几日,聂风才来寻找断浪,得之聂风摆雄霸为师,断浪也是为他开心,眼中有开心、激动、向往,却无嫉妒之心。 随着聂风的离开,易照临和断浪这闲置的二人,也被安排了起来,干着入门的低微工作、学些粗浅功夫。 如今二人算时入了天下会了。 二人分工不同,所做工作也是各异,平时接触也是不多,易照临知道断浪私下仍是刻苦修行,也未刻意做些什么。 天下会的生活,虽是简单平静,易照临却也不敢丝毫松懈下来,几年后,风云二人成长起来,天下会扩张,易照临也免不了出去征战,这个江湖可不是易照临熟悉的江湖,随时冒出一个隐藏高手也未可知。 易照临现今所知也不过大概剧情和重要事件,细节方面却是记不清楚,出场次数少的易照临都不一定记得住,天下会发展的几年,一笔带过的高手又多少呢? 第一章 第一 天山脚下 一座小山村中,一间茅屋门院子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在院子里双手挥舞着,似是在练武。 突然一阵笑着传来,却是院墙之上做着一个白衫青年,看着院内。 那孩童似未察觉,仍是在院中自顾自的挥动双手。 那人也停止了笑声,静静的看着这个孩童,良久这孩童方才收势吐息。 白衣人跳下来道:“你这功夫太过粗浅,怎么样要不要起来教教你啊?” 孩童眼皮向上微挑,瞄了他一眼道:“你很厉害吗?” 白衣人大笑道:“那是当然,我古三通号称不败顽童,纵横江湖未逢敌手。不久前呐,我一人独挑八大派掌门!” 古三通说完眯着眼笑着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要不要败我为师啊!” 那孩童点了点头道:“却是挺厉害的,不过拜师还是算了,我可没兴趣被你耍着玩!” “耍你”一声尖叫,古三通夸张的道:“怎么会呢?我可是诚心教你的!” 孩童笑道:“你知道我叫什么?练武多久了?有没有师承?” 随后摊开双手,摇摇头道:“你看吧,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问!不是看完年纪小拿我都焖子的吗?” 古三通突然顿住在那里,竟无言以对了。 看着在屋前凳子上坐着孩童,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眼中似放出光来洞悉一切。 古三通暗自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不在意的笑嘻嘻着说道:“啊!我还有一场决斗要赴,便先走了哈!下次见面一定会指导你一番,教你些独门绝技!” 说罢转身意欲离去。 孩童闻言也是笑着道:“好啊,我等着,也别一些了,我不挑,都交给我也无妨!记住了我叫易照临!” 古三通头也不回的笑道:“好,一定,等下次“见到”!” 易照临望着离去的古三通也没说什么,至于揭露阴谋、改变命运,这些事易照临可没兴趣参与进去,没准古三通本人还乐在其中进行这场游戏。 “可惜来的有些晚了”易照临不禁暗叹。 在天下会待了三个月时间,已是适应了天下会的生活节奏,年龄太小的他,暂时也未涉及江湖的打斗厮杀之中,基本上他着一代的天下会弟子,还处于保护期内,都在各自积蓄实力。 原本的易照临也是在做着如似的事情,只是看着努力的断浪和进步神速的聂风,易照临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按部就班的练下去,十二年后开始江湖的诡谲多变,让他们这般的武林中人,很难立足,便是一世积累,易照临也不过起步梢胜聂风等人,后期随时沦为炮灰。 古镜穿越是需要能量的,血菩提提供能量只够一次,下次是否能成,易照临也是没底。目前而言,唯一一次机会。思虑再三,易照临还是决定启动古镜,来到新的世界。 上次虽是无意识穿越,不过“风云世界”仍是正常生活,易照临便无顾虑了。 只是如同“易不晦”一般,易照临也是一到近日才觉醒记忆,这一世父母俱在,天山脚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虽不知自己所处何方,周围平民见识有限,只知道是大明,易照临也不着急安安心心先练功,给自己留下保命手段。不想刚刚练练功,便遇上了古三通。让他知道这个“天下第一”的世界。 易照临暗自思忖:这穿越完全是随机的嘛?“易不晦”六岁便觉醒记忆,我这里都十岁才觉醒记忆,早点话天山的武功也未必不能计划一番。只是这古镜似有意识一般。回想自己在“风云世界”,自出身起的记忆,因记忆力不差,索性都记得。“易不晦”的出现,应是易照临落水后,心中想着“古代社会如果有武功就可以得救了”,随之失去意识期间穿越的。而这次我只是想这世,若能获得补充穿越所需能量就好了,难道这里有能解决我问题的武功吗? 是的,武功!易照临除了练功,闲暇之余,也在揣摩这个古镜的功用。穿越需要能量,第一次穿越应是上次能量有剩余,二是穿越所获的的只有一些武功和知识之类的东西,实物是别想了。所以能获得能量只有一个方法,而这方法也只能会是武功。 单纯的真气,无法最为古镜能量,使之启动穿越功能。 易照临实验过,自己的“大衍神功”本就有类似“明玉功”下丹田气旋有吸收功力或是能量的功效,更何况将北冥神功残章易照临使之也是无碍。去凌云窟之前,易照临也曾试过,却是毫无作用。 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易照临首先想到的便是天池怪侠的传承神功“吸功大法”和“金刚不坏神功”,毫无悬念,对易照临有用的应是“吸功大法”。 不同于北冥神功、吸星大法这些吸收真气的武功,吸功大法吸收真气后可以运用知晓所吸者的武功,应该是同时吸收精气神,只是利用率不是太高。朱无视吸收百人也不过和古三通打平。 “易不晦”便是练出“神”方能回归。所以易照临觉得“吸功大法”,应是自己此行最求武道的目的之一。 而获得这门功夫的路径仅有两个,“朱无视”便不做考虑,和一个枭雄打交道,不到最后,易照临也不想选这条路。那首选便是古三通了,恰巧方才也遇上了,他这个人喜欢玩,天池怪侠传承本是他一个人所得,练会了“吸功大法”竟然放回去,还弄个童子身的限制,找个人一起分享。不过他也一诺千金之辈,不然也不会为了朱无视的一句话囚禁自己二十年。此次,既然答应了教易照临所有武功,再遇到他他绝不会反悔,只是他若躲着,再遇到却也难,他不想的话也会和孩子一般躲着你。 索性易照临目前也不是太急,过些时日再去堵他便是,他既然在此,便说明与自己住的隔得不远,再打听打听便知。 易照临想罢,便回屋里,动功结束,开始了打坐练功。 第二章 战起 易照临在家练武习字,三日后的一则消息却让易照临有些不知所措了。 住在村尾的古大嫂和程大嫂失踪了,易照临家住村头,所以才遇上古三通。至于村尾的古程两家,因离村中各家太远,知道三日后,有小孩去山脚玩耍,进去他们家,才发现人去楼空。 易照临却不禁佩服古三通不愧顽童之名,决战前后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跑到一个不相熟的邻人家中和一个孩子打趣。 易照临对估错时间也不太在意,左右古三通在这里,如果他不愿意想向他讨要武功也是难事。 易照临皱眉思索道:“如今距离剧情开始时间还有二十年时间,这“吸功大法”古三通应也未传给成是非,我若想得到这门功夫,一个是二十年内武功大至天下第一,以武力压服者朱无视,再以天香豆蔻与他相交换,这个明显有些不现实,这个是世界的武功比之风云中不见得差多少!另外一个就是想办法去天牢见古三通,想必应该不会不守信用,只是以他的性格未必不会坑人,最好还是带成是非同去为妥,这样必须有足够身份才可以进行,才可以引起朱无视和曹正淳的怀疑!” 易照临对比现在的时间和自身的状况。朱无视应在招揽人手了,段天涯原著出场应是三十左右,与易照临年龄相仿,只是易照临现在的情况想混入其中却是难,人家只要孤儿。再一个方法便是武功有成江湖闻名而被招揽,以后却也免不了会被堤防监视,行事也不甚方便,东厂之中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最后一个便是自己步入仕途,便是被监视,自主性也会好一些,不至于处处受制。 易照临思虑再三,才发现无论选哪条路,其实都是差不多,他的武功若想大成,也须十年苦功,届时朱无视的情报网已成,只要进入江湖便会进入朱无视的视野之中。那为何不选择一个对自己更方便肆意的选择呢? 易照临心有定界,便不再多想这些事情,现今只有专心提升武功方是首要。 十年时间一晃而过。 易照临白日习文,夜间练武,苦修不缀,皆是为自己的计划做准备。 武功方面易,照临不在家中便寻僻静之所修炼,外人亦无人知晓,只当他是个不谙世事的书生。 易照临苏醒之后每日被父母教导文曲书画,便知父母不简单。 两年前的易照临武功有成,也凭着自己的变态记忆和天资,在乡试一举中举。父母才透露出真相。 昔日易父也是为政一方的父母官,只是为人太过耿直,不知变通,先是被贬,再被平调至天山这里,最后还是因为口快得罪人,被罢官去位,棱角磨平之后夫妇二人便寻个景色宜人之所过着男耕女织的隐居生活,一晃便是数年。 得知易照临中举后,为了易照临有更好的环境,一家人便收拾行囊离开回到江南老家。 一路上易照临也是不闲着,为了印证自己的剑术武功,偷偷的避开父母,四处寻人决斗。 虽准备步入朝堂,又不想这般受制于人,被人针对。为防被注意,易照临更是小心注意,乔装打扮,化名寻人,每每皆私下进行,除当事人,鲜为人知。初时不过是些同辈之人,感觉毫无压力之后,确定自己的武功在当世亦属绝顶,易照临再不顾及,增加难度,寻找一些成名高手,其中不乏一些各门派掌门长老,数十战竟未逢一败。 也因着决斗,让易照临对江湖之事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易照临昔日也是经过武当,与掌门苍璧一战后,听他言及江湖第一剑客乃前魔教长老燕北飞,武当前掌门燕冲天还在世。 易照临便知道这个世界并非一个简单的“天下第一”的世界,而是一个综武世界,就目前所知还囊括剑啸江湖和不知什么版本的天蚕变。 及至江南,易照临和父母已来到故居方停来,也停下了自己的比武之路,收拾一番过后,易照临开始了安静的适应起江南的生活。 安逸的度过了两年的平静时光,在今时今日江湖上却是烽烟再起。 一名东瀛来的刀客,嗯?按他它自己的说法是剑客,虽然易照临无法理解这种称呼,还是姑且如此叫吧!一名东瀛剑客由东向西,四处挑战各派掌门,江湖成名高手,杀的江湖群雄毫无还手之力。 现已将战书下至武当,现今武当掌门苍璧道人,因前任掌门燕冲天修习“天蚕功”武功全失,而主修武当剑法,一手“两仪剑法”江湖难逢敌手,面对这未东瀛高手也未有全胜把握。 易照临想见识一番这号称无情的剑法,换上一身衣服离开了家门。 至于易照临的父母,只是装做不知罢了。易照临每次借口外出求学或是交友,父母却是一个朋友老师也未见着,只是未点破罢了!父母哪有不了解自己的孩子,易照临这些年习武,偷偷与人比斗,他们皆知道,虽知江湖凶险,也明白孩子有自己的主张无法阻止,只是当作不知。 这边易照临安排好手下照看家中,这些年易照临也担心家中因自己不在而出事,江湖上虽有朝廷压着未出大乱,可也不平静,杀人越货,灭门夺宝之事也非没有,易照临不想家中因自己外出而出事,便收服了一些人手照看家里。 一路无甚大事,除了在武当山下收下了一个寻找父亲的少女。 易照临来到武当上山,满堂白事便知那一战知结果,躬身行礼,送上故人一程。 一旁主事的苍松道人,也是少女的父亲,日后的七星楼主秦百川,拱手躬身对易照临到:“易大侠,师兄知你得知消息定会前来,言及江湖中能比剑胜过柳生一剑之人除了你江湖再无人制止!那柳生一剑还未离开武当。还请为中原武林一战!” 易照临连忙扶起道:“苍松道长说笑了,不说铁胆神侯、了结大师,便是魔教燕北飞剑术便在那柳生一剑之上!” 苍松继续说道:“神侯皇亲贵胄,这些年已甚少出手,了结大师云游四海行踪不定,那燕北飞更非我同道。师兄知你印证武功不会错过这个对手的!” 易照临点头道:“不错!我便是为此来的!此事还需借用贵宝地!” 苍松道:“易大侠为江湖而战,有需要请直言!” 易照临指着不远处的山峰继续道:“你既知他在武当,便通知他,十日之后那座山顶我等他一战!” 苍松拱手道:“定会为易大侠将话带到!” 易照临也不说话,拱手告辞! 第三章 战终 十日时间一晃而过。 第十日清晨,武当无名峰顶,一个青年盘膝静做。一旁一个女童在玩耍。 一道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封顶,女孩看到来人,脸上开心的笑容瞬间消失,阴着脸走到青年身旁。 盘坐青年起身,抬手摸着孩童的头顶。对着道袍男子道:“苍松道长,小孩子心中有了芥蒂,慢慢开解便好,无须介怀。” 苍松闻言将抬起的手缓缓放下,叹息着对着青年道:“我抛弃他们母女上武当拜师,她们怪我,我也是明白的!” 易照临笑道:“想来她们非是怪你!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来武当寻你。只是这武当掌门终是不娶,你拒绝相见。这孩子大概无法理解,以为你不要她了!” 苍松无奈,拱手道:“我为实现心中理想抛弃妻子,心中也是有愧!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得后退了。莫愁这孩子便老易大侠托照顾了!” 易照临点点头道:“柳生一剑之事了结,易某也改离开离开江湖了!” 苍松闻言疑惑道:“易大侠一举成名,该是在江湖大显身手,怎会有此想法?” 易照临道:“咱们所求不同罢了!你所求江湖大业,柳生一剑所求剑道!此次事了,除却铁胆神侯和古三通二人,这江湖之上我亦是达至巅峰,他二人一者位居高位一者囚于天牢,想与二人一战却是困难。不若回返家中,奉父母以候天时!” “哈哈”一整大声传来,便剑一头戴冠帽,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飞身而入,观他左手持一柄倭刀,腰间插着一柄小一些的倭刀,正是东瀛来客柳生一剑。 柳生一剑凌空落下,站稳之后看看道:“你便是易不晦。” 易照临笑道:“不错!” 柳生一剑哈哈笑道:“阁下说的虽是不错!只是阁下心中牵挂太多,此次未必能活着回去!当心无旁骛,无牵无挂!剑道至高,无剑无我!” 易照临笑道:“无剑?或许吧!你或可心无旁骛,只是这心中牵挂,你却是断不了的。” 柳生一剑冷哼道:“我舍家弃亲,远赴中原,只为心中之剑,又岂是你这般记挂家人的的剑可比的!” 易照临摇头道:“我心中万事万物萦身,自是舍弃不了的!舍弃了也不过寺观神像,山中顽石。你既然心中有剑,便有牵挂,来求胜,便放不下自我,又与我何异?” 柳生一剑厉声斥道:“废言!中原人巧舌如簧,狡诈诡辩!便以你之性命,来证我剑道!” 说罢罢出手中之刀,易照临也非和他打什么心理战,双方交手,比的不仅仅是招式、内功,更是理念、剑道之争。 易照临有手一挡,将秦莫愁挡在身后,左手抬起长剑横身,凝视前方,气势聚起,现场气氛为之一颤。 苍松见状,赶忙上前将女儿拉向一旁。秦莫愁虽因父亲拒绝相认有所芥蒂,见场内气氛凝重,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也未反抗,乖乖的跟着父亲来到一旁。 二人四目相对一视,柳生一剑大叫一声,双手握刀,向易照临奔来。 易照临左手放开,右手抽剑而出,也向对方奔去。二人刀剑相击,刀气、剑气四溢,卷起无数沙尘。 刀诡,柳生一剑刀式凶狠,招招不留丝毫余地,皆是夺命杀招。 剑绝,易照临长剑舞动,自是一派潇洒,似独身于场外以观其战。 刀剑互换,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短暂的试探之后,柳生一剑刀刺而来,易照临长剑横胸,柔软你的剑似无坚不摧的铁壁,柳生一剑长刀未能再进分毫。 易照临右手长剑微松,向下滑动,长剑旋转,化作一道剑壁,柳生一剑长刀未及撤去,在易照临的剑势带动之下也旋转起来。 似漩涡般的吸引,柳生一剑手中长刀似要脱手而出。 柳生一剑也是狠劲十足,不退反进,力贯刀身,运劲全身,竟不顾四周剑气,向剑圈冲去。 易照临此招本是“领群龙”起招变化之一,此次对柳生一剑一往无前的气势之下,剑势似要冲散。 招被破,易照临不见丝毫波动,待柳生一剑冲入剑圈,易照临抽剑再变,退后一步,一式叠岭层峦使出,长剑化影,剑剑叠叠,层层相合。 柳生一剑会刀相守,周身外衣已是四碎,身上首添数道新红。 试探过后,首招失利,对这个风轻云淡的青年,柳生一剑心中已生几分忌惮。 索性身上不过皮外伤,柳生一剑未多在意,全力向前劈开易照临剑势,不给易照临剑式展开,缠上了易照临。 二人激斗百十余招,刀式更凶,剑势愈疾,丈内皆是刀光剑影,气剑纵横,土石皆裂,生机全无。 眼见剑气向外扩散,苍松连忙将女儿护在身后连连后退。 刀,刺砍横劈;剑,点振提撩。剑决渐至顶峰高潮。 柳生一剑当空劈下,刀下数丈万物皆没。易照临旋身一转,聚力回刺,一道剑气磅礴而出,却是万物无伤,柳生一剑可不敢小看这道剑气。 刀气劈开,剑气瞬化万千小剑,飞向柳生一剑。 柳生一剑单刀劈开数剑,后续又来数剑。疲于应对之下,腰间小刀首出,离鞘瞬间,双刀相击,以刀御刀,围护周身。 易照临也不给他机会,飞身而入,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巨型剑气,袭向柳生一剑。 柳生一剑汗毛竖起,立时觉察生死危机,不顾四周剑气,短刀先是飞出,迎向易照临,人也随之而动,在刀光之下,隐于其中。 易照临虽失敌踪,心却不见丝毫波动,招未变,剑不动,仍是果断的一式飞刺。 短刀虽是毫无抵抗的直接飞出,但经此一顿,易照临剑势被阻,剑气也被削弱泰半。 易照临却恍若未觉,招式不变,也不好见分毫调整,仍是直刺柳生一剑。 此时,刀光下柳生一剑的身影再现,已经是伤痕累累,他手中长刀刀气四溢,对着易照临当头劈下。 剑若气靡的易照临,又怎敌得过这蓄势一刀? 眼见易照临生死一瞬,久战不下的柳生一剑也不觉露出喜意。 忽见易照临手中长剑向上倒刺,破开柳生一剑的刀气,长剑疾旋,立时迎向柳生一剑握刀双手,招式匹变也不过一瞬。 柳生一剑顿感手中刺痛,长剑已临,下意识弃剑护身,收回双手。刀未落地,剑尖已落在柳生一剑喉间。 待长刀落,柳生一剑已然,败! 第四章 酒宴 易照临剑指柳生一剑,开口道:“你败了!” 柳生一剑喃喃道:“我败了!我怎么会败?我不可能会败的!” 柳生一剑声音越来越大,人也越渐激动。最后大声对易照临喊道:“为什么?我完美无缺的剑法怎么会这么轻易败给你?” 易照临收剑入鞘道:“不为什么?剑求完美并无过错,这是学剑之人必经之路,只是你的剑太过可以了。须知越是完美的招数,破招越是明显,完美本身就是破绽。” 柳生一剑大笑道:“我完美的剑法在你眼中便是笑话吗?” 易照临摇摇头,缓缓道:“非是笑话。你的剑已胜当今天下无数人了,整个江湖能再剑上胜你的也不过三人。只是无情道,入者易,成者难。我说过的,你自问剑入无情道,可惜却为从未放下胜败得失和对剑的执着。如何谈得上无情?对人是情,对剑,对胜败,又何尝不是?若是真正无情无欲,败了又何妨?剑不完美又何妨?” 易照临看着陷入迷惘的柳生一剑,牵着秦莫愁转身便向山下而去。 苍松看了看柳生一剑,也是随二人同下山。 及至山脚,易照临正与苍松道别。 苍松对易照临拱手道:“易大侠,你为中原武林出力,扬名天下,各派拜服。华山、泰山、昆仑几位掌门真心感激,设下酒宴,为你庆功!” 易照临拱手道:“江湖之上,易某未想过多参与。在下离家甚久,与三位掌门也无甚交情就不叨扰了,告辞了!” 苍松见他没有丝毫动摇,满脸犹豫,心中纠结,还是开口道:“易大侠,此次离去未知他日再见莫愁,还望你给苍松一些时间,如何?” 易照临沉默不语,看着一旁的秦莫愁,又看了看苍松。 苍松见他有所意动,继续开口道:“一番苦战易大侠也消耗甚大,还是修养修养再出发吧!” 看着满脸期待的秦莫愁,易照临最终点点头同意道:“好!走吧!” 见易照临应下,苍松似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被易照临捕捉到了。 若是别的青年侠少,或许被苍松一番话语所惑,激动异常。对再世为人的易照临却是毫无意义。 自古宴无好宴,易照临虽与他们交过手,却并无交情,说是过节也不为过。只是武功有成的易照临,除了朱无视古三通,天下也难有他顾忌之人。 易照临知他们另有谋算,也不在意。 不多时,随着苍松一起行至一座江边酒肆。四周数十名身着昆仑、泰山、华山服饰的弟子护卫酒楼,三人上楼之后,华山、昆仑、泰山三派掌门起身相迎。 易照临也不是初入江湖的愣头青,虽知他们另有图谋,只是脸皮未撕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也是拱手还礼。 三位掌门,算上苍松,四派掌门将易照临请至上位,几人客套一番后,易照临落座,秦莫愁做在他身旁,再过去依此身苍松、华山楚莽、泰山皇甫蜀、昆仑公孙雁。 易照临看着座下众人不解问道:“今日这镇上怎地这般荒凉?” 皇甫蜀怒道:“这都是柳生一剑做的好事!” 易照临闻言也仅仅点点头未多说话。 公孙雁笑到:“易大侠为民除害,我等在此却是万分感激,来人,上菜!” 三派弟子鱼贯而入,不多时已是满满的山珍海味。 宴开不久,酒过三巡,桌上五只酒壶已空。 只听公孙雁笑着恭维道:“一别两年,易大侠武功已入化境,可堪称天下第一剑!” 易照临抬眼看了看他,道:“天下第一可不敢当!江湖谁不知道,若想认证着天下第一的名头,皆须往天下第一庄!当今天下第一庄剑惊风前辈剑术出神入化,魔教燕北飞一手离手剑出神入化已是人剑合一,可惜二人皆已隐退。” 闻得燕北飞之名,楚莽眉头紧皱。 皇甫蜀哈哈大笑道:“他二人一是沽名钓誉,图名谋利加入那什么天下第一庄,其实名不副实,一个作恶多端的魔头。怎么配和易大侠相比呢? 楚莽闻言也是舒开眉头笑道:“是啊!易大侠击败东瀛柳生一剑,维护我中原声誉,自是当之无愧。” 苍松开口道:“易大侠如今成名江湖可是打算为江湖做一番事业?” 其他三人闻言面上不愉之色一闪而过。 易照临直言不讳的笑道:“几位掌门过奖了!易某不过一后进晚辈,江湖之事易某却是有心无力啊!不过那江湖顶峰之上的风景,易某倒是想一览。” 三人脸上瞬间变色。 公孙雁却是率先反应过来,笑着道:“易大侠武功卓绝,剑法通神,未知何门何派,哪位高人所传?” 易照临略有深意的笑道:“半是奇遇,半是自创!” 公孙雁闻言连连点头。略顿片刻,众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随后拍三下手,唤了一声“上酒”。 一名昆仑弟子端上五壶新酒,为众人奉上。 公孙雁满上酒杯,举杯道:“易大侠果然天姿卓绝,在下提前恭祝易大侠登临顶峰了!” 易照临端起酒闻了闻,微微皱眉。 公孙雁似有些紧张道:“易大侠,这酒可是不合心意。” 易照临笑着道:“这百年陈酿,天下也是少有啊!易某却是难得一闻啊!” 语必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公孙雁也笑着道:“那是自然,店家这镇店之宝,仅此一坛。若非武当的面子,也是难匀出这一壶啊!” 易照临闻言受宠若惊道:“那这酒,易某可不敢独享!” 说罢正欲给几人添酒。 几人大惊失色,毕竟是一豪强,大场面是见的多了。 皇甫蜀连忙起身,皱眉道道:“易大侠可是看不起我们几人?” 易照临疑惑道:“何处此言啊?” 皇甫蜀解释道:“我们请客,自是要为客人奉上最好的酒菜,易大侠如此做派,他日传出去岂不是显得我们几人小器?” 在座几人闻言,连忙称是。 易照临闻言看着手中的酒壶,眉头轻抬,似有醉意,道:“如此好酒,易某便独享了?” 说罢在杯中倒上酒,环视了一眼众人,一饮而尽。 其他几人见状,对视一眼。似有默契般举杯向易照临灌酒。 不多时,这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唯易照临满脸通红,似已醉了。 易照临将酒壶打开,倒了倒,却是空空如也。 见杯壶皆空,易照临看向众人嘿嘿直笑道:“诸位掌门,如今酒尽饭足,这宴也该结束了才是!” 皇甫蜀大笑道:“易大侠,这宴至此方入正题,现在欲走,你也太未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话甫落,现场气氛顿时肃然。 易照临闻言,酒似已醒,冷声道:“你待如何?” 公孙雁连忙拱手道:“咱们几人只是邀阁下山中盘桓数载而已。” 易照临脸色更冷,嗤笑道:“穷图匕现了,就凭你等几人?” 易照临话音未落,数十名三派弟子已将易照临周围围住。 第五章 乱战 易照临见围将而来的众人丝毫不慌,反而慢慢坐下。 环望四周,摇摇头,道:“如此阵仗,对付柳生一剑也试过了吧?你们觉得对我会有用吗?” 楚莽不屑道:“柳生一剑?你黄泉之下再去寻他吧!至于有没有用试过一试方才知道?” 易照临道:“哦?柳生一剑已然死于你等手中了吗?不想你们还如此本事?看来又是趁火打劫、以多欺少的手段吧!不然,也不至于在武当束手无策,甚至想过去找你的好女婿燕北飞来应战。我说的不错吧?楚掌门!” 楚莽怒极,正欲上前,却被一旁的公孙雁拦下。 公孙雁笑道:“楚掌门莫置气,他已是瓮中之鳖,翻腾不了多久了!” 易照临略带疑惑的问道:“易某便是挑战各位,也是估计各位的面子,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们三派掌门,竟放下身段,对付我一个无名小卒。确实让易某费解的很!费解的很呐!” 皇甫蜀笑道:“阁下可不是无名之辈,能在江湖各派挑战全身而退,可不是一般人。今日更阻止柳生一剑,江湖之上可是大有名望!” 易照临笑道:“便是如此,各位更不该为难在下才是!” 楚莽冷哼道:“天真!” 公孙雁道:“你若是师承名门,做此大事咱们自是不会为难于你。只是你,来历不明。一无门派,二无师承。难保不是魔教余孽,甚至柳生一剑同伙,来给我们演一出戏。为的就是霍乱正道,祸害咱们中原武林。如今你携着诺大名声,若是危害江湖,将是天下祸端,咱们可不想江湖再出一个魔头古三通!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易照临也是收起笑容,正色道:“看来魔教余孽倒是个好用的名头?几位意欲何为?直言吧!” 皇甫蜀笑道:“好!那咱们也不藏着掖着了。将你的武功交出来,我们四位皆是一门之长,武学大家。咱们来印证你到底是不是魔教余孽,外族奸细?” 易照临笑道:“原是觊觎我的武功!只是不知苍松道长也是如此吗?要知道武当七绝、太极功皆是不世绝学,天下觊觎之人却也不少啊!” 苍松面露难色,看向站在易照临身旁的秦莫愁,眼中复杂之色难掩。 公孙雁道:“苍松道长放心,那女娃娃,我等绝不伤他分毫便是!” 易照临冷笑道:“几位是吃定我了!……” 易照临话未说完,突然捂住胸腹,脸上苦色难掩,抬头看向众人。 公孙雁笑道:“这肝肠烧的滋味不错吧!你若乖乖听话,一个时辰内服下解药,尚有解!否则,五内如焚而亡!” 苍松愧疚的拱手向易照临道:“易大侠,抱歉了!”说完欲拉秦莫愁离开,开口道:“莫愁过来!” 秦莫愁躲开苍松的手,抿着嘴摇着头。 易照临见状将她拉到身后,看着将担忧愤恨的秦莫愁开口道:“你怕吗?” 秦莫愁摇摇头。 易照临点点头道:“那好!闭上眼睛不要睁开,等会咱们离开了,再睁开眼睛!” 见秦莫愁闭上眼,点了点。易照临长舒一口气,眼神一凛,开口道:“好!想见识我的武功,那便来吧!” 场面瞬间紧张起来。 众人见易照临,绝地反扑,似要殊死一搏。 皇甫蜀连忙开口道:“除魔卫道,义不容辞!大家上!” 不待易照临起身,众人手中长剑出鞘,看向易照临。 易照临周身气劲勃发,十数道身影倒飞而出,苍松四人也是被逼退数步,而桌上碗筷却是纹丝未动。 易照临不待他们反应过来,脚在地上一点,将秦莫愁往后一推,整个人和椅子向后退去,来到墙边,左手接住秦莫愁,右手将自己的长剑拿起。 苍松四人反应过来,立时攻了过来,剑剑招招攻向易照临要害。 易照临剑鞘飞出将公孙雁振出数尺,手中长剑挥动,数道剑影挡住苍松三人长剑,此时墙边之上,空间有限,便是三人所带数十名弟子也无法插手其中。 易照临却无意与三人缠斗,些许小毒对神功有成的易照临而已本就无用。方才所为不过是示敌以若罢了! 只见易照临长剑再出,一道无匹剑气横扫而出,苍松三人连同再上对公孙雁,瞬间长剑碎裂,一道入骨的剑痕出现在四人身上,以苍松功力最深,所受伤势最浅。 三派弟子见掌门受伤,吃剑再攻,易照临长剑一引,地上长剑碎片,随剑而动,易照临挥剑而起,碎片似化做无数小剑飞出,直贯场内三十余人。 楚莽、皇甫蜀和公孙雁见弟子遇险,连忙惊呼“小心”。 只是这些碎片可不随他们意志而动,击伤前方一排众人后,去势仍是丝毫不减,直至被挡下方停下。 易照临一招之后,场内弟子已是伤亡惨重,已无一人可以起身。 三人先前见弟子遇险,已是救之不及,看着欲逃离的易照临,也未对弟子回身施救,随手捡起一柄剑,再攻向易照临。 三人知敌不过易照临,也不与他硬斗,长剑攻向却是易照临身旁的秦莫愁。 苍松剑女儿遇险,一剑横空,挡下三人长剑,背对易照临,丝毫不担心他趁人之危。 苍松执剑喝道:“你们三人这是做什么?不是答应我不伤我女儿吗?” 皇甫蜀怒道:“有姓易的在,你女儿不会有事,让开,姓易的要跑了!” 却见易照临已是翻窗离开,楼下弟子也是十数人倒地,不敢再上前了。 皇甫蜀趴着窗外,怒极的道:“追!快追啊!姓易的是强弩之末了!” 语罢飞身从另一侧跃下,骑了马,朝易照临追去。 苍松三人也是紧随其后。 易照临在前方小树林中疾疾而奔,双脚健步如飞,不多时便见到不远处一道的湍急的河流旁。 听着身后的马蹄声,易照临只得继续向前。 河流旁,易照临却未如先前般着急了,仅仅持剑静候。 不多时四匹马已及跟前,看着易照临,皇甫蜀笑道:“这便是你选的埋骨之地了吗?” 易照临摇头道:“是为你们准备的!” 话音未落,放开牵着的秦莫愁,单剑袭向四人。 四人也未反应过来,便被易照临两剑一拳一脚逼下马来。 四人落地便战成一团。 易照临以一敌四无丝毫慌乱,觑准破绽一剑刺中楚莽胸口,反身一掌重击公孙雁心口,瞬间倒下两人。 皇甫蜀见大势已去,连忙后退欲离开此处,不料被苍松一剑插入胸口。 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倒地。 易照临看了一眼苍松道:“你如此会给武当留下麻烦的!” 苍松道:“无妨,我会解决好的!你的毒?” 易照临笑道:“装的。劳你提醒,自是无碍!莫愁,和你爹道别吧!咱们得走了,不然会给你爹添麻烦的!” 看着躺在地上的皇甫蜀,易照临手中长剑脱手而出,直扎在苍松此处的伤口之处。 父女惜别,苍松交代一番,便看向易照临道:“易兄,我放不下江湖之事,江湖险恶,莫愁就劳你照看了!” 易照临手在脸上一抹,去掉伪装,点点头道:“秦兄放心,他日若是有空,去杭州城易府寻我!公孙雁和楚莽我留了一口气,此次借死隐退还要劳烦秦兄了!” 苍松道:“这是自然,河对岸已备好马车!” 易照临点头道:“告辞!我再为秦兄解决一个隐患!” 苍松明白易照临之意,点点头闭上眼道:“来吧!” “莫要与朱无视牵扯太深!” 说罢易照临凌空一掌击向苍松,便抱起秦莫愁腾空飞向对岸。 苍松闻言一愣,便已倒地。 第六章 三里 河流对岸,不多时三派弟子已是赶了过来,武当苍木闻讯也带着弟子赶了过来。 又是一片混乱,索性苍松虽是重伤却未亡故,苍木为他运气疗伤,不久便醒了过来。之后后虽言易照临被打落河里,生死不明。 楚莽、公孙雁却是丝毫不信,易照临轻松重伤他们二人,便是皇甫蜀搏命加上苍松,能缠住易照临也难,何况将他击伤。只是他们如今也仅尚存一息,仅仅是被激发潜力、回光返照,才清醒片刻,便是知他说言皆虚,也无力反驳。 楚莽、公孙雁也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只是指点门中之事,便立时归西。 至于泰山一派,皇甫蜀突然故去,门中诸事不明,便有长辈,也少不了一番争名夺利,诸多弟子皆是心怀鬼胎,想必也无法善了,这没落已是注定。 这些事皆与易照临无关了,毫无所觉的他离开武当,驾着车便朝江南方向往家中而去,不过数日便出了湖北境内。 一路倒无波澜,不过月余便回到家中,将秦莫愁交与母亲照顾,再家中呆上数月,便静极思动,要出去转一转。 易照临如今的武功,经过这两年在江湖上滚打摸索,他已能确定这江湖能胜他的除朱无视、古三通外,暂时因没有他人,只是再过数年便不好说了。 毕竟这不是单纯的“天下第一”。 此次武当之行,易照临和柳生一剑一战,印证剑法,也对自身武功有了清晰的认识。 这数月,易照临也是时常回想梳理自身武学与当今江湖上的差距,毕竟世界不同,便不能一概而论。 剑上修为,其他世界不说,便说风云世界,若说无名独立于顶峰巅上,那纵观全篇,也唯慕应雄或许可能比肩,风云前期独孤剑圣临死和后期的龙儿最后一战,也只在生命升华的瞬间追上了或许可能超过无名。 如今的易照临自是达不到无名天剑那般高的境界,也难慕应雄、剑圣等人那般醉心剑道舍剑无物。毕竟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心思变越杂乱,便是易照临始终修心养性,也难心专一途,或许对剑的存粹比之柳生一剑的差上许多,易照临也在想办法弥补这个缺陷,若事连纯粹都找不到,如何在这一道上走远。 易照临与一般人不同,他有足够的天赋,也后足够的时间,当他真正花功夫去做,不说一直,短时间内对剑的纯粹,也是能让易照临保持住的。这般一世的积累,易照临剑上的修为已经甩开了天下无数之人,至少这个世界在剑上他自也有相当自信。 或许对于无名,此时的易照临距离顶端或许也就一步之遥,只是这一步也是天渊之别。 比之柳生一剑,易照临无疑是幸运的,前世的记忆、几世经历,站在前人武学的基础和理念支持,他不会因无敌而让自己走入歧途,他对剑道,甚至武道,始终有着谦卑的敬畏之心,或许一个世界他是无敌了,再换个世界或许炮灰都不如。 花时间学习研究,创造印证,他才未如柳生一剑般一步问剑江湖,去挑战那天下第一的朱无视。或许手段用尽,易照临不会输给朱无视多少,也许还能取胜,便想原著中那般,杀了朱无视,对皇帝或许有益,对他自己却是毫无益处。 一个朱无视都不敢正面面对,如何在风云中面对那些如神似魔般的boss呢?甚至以后出现比风云世界更恐怖的世界。 实力不够,便要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易照临现今大部分的武功得益于“易不晦”,虽未接触此世顶尖武学,只是与身怀上乘武功的高手对战,易照临也明白,自己的武功在这个世界也是顶级之列。 如今要提升自己,这个江湖对自己有帮助的除了天池怪侠留下的吸功大法和金刚不坏神功,便只有武当的天蚕神功了。 此次武当之行,可不仅仅的去比武,易照临也大致明白了天蚕变的剧情发展到什么阶段了。青松虽未当上掌门,也被苍璧和燕冲天当作掌门培养,天蚕神功早已在修行。此时,若不是柳生一剑的意外,苍松却也不可能接任掌门,现在苍松虽继任掌门,只怕也不长久。 如今青松带着儿子云飞扬回山已经数年,天蚕神功估计也早在修行,估计剧情的开始也在这数年间了,已天蚕神功的特性,这江湖上最顶尖的数人,又要再生变动。 好不容易在江湖的风浪中退下的易照临,准备韬光养晦几年,自是不会再卷入武当的风波之中,日后有机会再谋划也不迟。 现今他的目标却是放在了古三通身上,毕竟这个十拿九稳的事情,前提是得到他的信任。此时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还是落在他那儿子“成是非”或是素心身上。 易照临可不会一直等着剧情开始,这混乱纷杂的江湖,剧情会不会沿着发展否不一定,还是得主动出击才行。 现在寻找成是非难度虽大,却有可能,易照临也想去试试看,按照剧情的说法,素心将孩子交给程大嫂便上了天山,程大嫂也担心别人寻仇吧,带着孩子远避他处。 易照临也知道现实中的程大嫂确实一个月后失踪,具体是哪天带着孩子离开了?易照临不能准确判断。 只是这个古代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能走多远,根据这些消息,易照临将幼时生活的的附近乡镇信息收集起来。 易父在那边为官,虽过去十数年,这些事情,于他而言却是不难。 其中一个名字却是让易照临脑海一亮。易照临便知道,若是剧情变动不大,不,应该不会影响程大嫂的。所以,易照临此行的目标便是那里“三里镇”。 至于为什么易照临不是早几年去寻找确认呢? 因为那时易照临还年幼,想到了这些,也不好去印证,加之练武习文,也未有现在空闲。 此时离明年的会试还有数月,易照临有信心,便也未留在家中苦读。便骑着马离开家中。 第七章 名字 且说易照临离了家便往北方而去,目标明确,便是那天山脚下“三里镇”。 一路上虽有波折,对易照临来说,却无甚影响。不过是些小打小闹而已。 三里镇 北方的一个偏远小镇,参差的砖瓦房,接踵而至的行人,也算一座繁华的小镇了。 易照临此时书生打扮,牵着马,在街上行走,寻个落脚之地,才方便打探消息,不然无头苍蝇乱撞,也只是耽误功夫。 不多时易照临来到了武侠世界中几大著名客栈之一“悦来客栈”。将马儿拴好,定了个房间,再次出来到寻个座,坐了下来。 易照临喝着茶水,看着街上小贩叫卖,孩童嬉闹,一股久违的平静在易照临心中升起。 易不晦的记忆虽未让他感同身受,但武功未成,担惊受怕,武功有成,又是汲汲营营的为华山算计。易照临多少也可以有所体会。这世清醒之后,数年也是勤修不缀,未敢懈怠。 此时这宁静之景,易照临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功利之心也淡了几分,身心也是轻了许多。 一道声音却是打破了久违的沉静,将易照临从那股无忧无虑的氛围中唤醒。 易照临回过神,看向一旁唤着自己的伙计道:“小哥,方才你说什么?” 伙计笑着说道:“客官,我见你看那几个孩子看的入神,和你说一说他们的来历!” 易照临本也有意向他打听打听消息,既然伙计接话,易照临自然也不会拂他的热情。当即笑着问道:“这几个孩子倒是调皮,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伙计笑着道:“这几个孩子是染布坊兰姑家的孩子。” 易照临惊道:“兰姑?” 心中却是惊喜,他依稀记得程大嫂离开后是改了这么一个名字。 伙计继续说道:“听说夫家姓成,她几年前带着儿子来到,是咱们镇上远近闻名的善人,办了个孤儿所。她的儿子就是那个个子高、最调皮的孩子。其他那几个孩子是她收下的孤儿。” 易照临心中暗叹剧情未有多大改变,成是非果然在这三里镇上。 那伙计看向窗外,不禁感叹道:“咱们小时候还没机会认字念书,这兰姑真是心善,听说在找先生,准备教这几个孩子念书识字!” 易照临心中暗道:这些年许是太急切了!换个方式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倒是借着这个机会接触成是非! 易照临思罢,看向伙计,道:“小二哥,那兰姑家在何处?我在这镇上盘桓一些时日,正可寻个事做!” 伙计闻言一愣,定神看着易照临,似是有些不相信,待收起心中的想法,便对着易照临说道:“就前方染布坊就是!” 易照临点点头便离开座,向染布坊而去。 伙计看着离开的易照临,摸摸头,皱着眉嘀咕道:“还真是怪事!要是缺钱给那些大户人家坐先生不好吗?竟去教几个皮小子?” 易照临自是不知道他离开后,这一行为给客栈伙计编排了一阵。 易照临来到了染布坊,经工人引见,见到了现在的兰姑。易照临却是认出了他是昔日的程大嫂,虽有些岁月痕迹,旧容依稀可辩,也确认自己并未找错地方。 易照临昔日却是见过这位程大嫂,只是那时候记忆未复,也不会因一个名字而向太多。只是凭着他那记忆力,却是可以清晰记得。 见到兰姑,易照临拱手道:“这位便是兰姑吧?” 兰姑站起来,疑惑道:“这位突然贵客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 易照临笑道:“在下易照临,举人功名在身。听闻这里找个教书先生,特来应征!” 兰姑连忙招待易照临在屋里坐下,犹豫的开口道:“原来是举人大人,我不过想请个先生教几个孩子识字明理,怎么敢当?” 易照临看着慌张的兰姑道:“在下游学故地,在此盘桓一段时间,听闻兰姑善行,再见这几个孩子机灵有趣,才生出这个想法!” 兰姑询问道:“原来如此!先生也是这三里镇之人?” 易照临摇摇头道:“在三里镇附近,天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幼时生活过一段时间。话说回来兰姑倒是于我幼时所见过的一位临人相像,只是她已失踪多年!” 兰姑闻言大惊,看向易照临,口中喃喃道:“易,姓易,难道是村口易大嫂的孩子?看着这年岁也差不多!” 这声音虽小,可这易照临这般修为之下,却是清晰明了。易照临知她猜出来,也未担忧她会离开,毕竟谁能想到当时的一个孩子能知道古三通之时。 易照临也未再透露过多,显露这么多足够打消她对自己这个异乡人的疑虑。 兰姑呢喃后便回过神来,道:“先生应是认错了!既然先生有心,便烦劳先生教导这几个孩子了!” 易照临连忙点头同意。 “娘,我们回来了!” 二人说话间四个人孩子边呼唤边跑了进来。 四个孩子中一个年长的孩子站出来,疑惑的问道:“今天家里来客人吗?” 兰姑上前摸着孩子的小脑袋道:“来见过先生!” 几个孩子倒是很听话连忙问候向易照临行李。 易照临虽明白,还是开口问道:“兰姑,便是这几个孩子吗?” 兰姑点头笑道:“这就是我的几个孩子,戴鲁迁、江洋、蔡花和……” 兰姑突然顿住,才醒悟未给孩子取名,那孩子倒是不怕人,开口道:“我叫乖孩子!” 易照临满脸笑意道:“那不是名字,只是你娘对你的称呼,你看你的小伙伴们都有自己的名字,难不成你也要你的朋友们叫你“乖孩子”吗?” 易照临的话还真将她给问住了,见他满脸疑惑仰着头,几人都盯着他,不一会便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红着脸,低下了脑袋。 兰姑也是满脸笑意道:“先生既然要教导他,就劳先生为他取个名字吧!” 那孩子闻言期待的看向易照临,其他几个孩子也转过头来。 易照临知他是原著中的成是非,也未有给他改名字的意思,虽说命数之说这里并未有显现,只是来自风云的易照临,也不得不相信这些,毕竟高武世界这些确实存在。 易照临开口道:“做人最基本的便是知黑守白,明辨是非,你姓成,便唤成是非吧!” 孩童闻言激动跳起来道:“太好了,我有名字喽,我叫成是非,成是非!” 说着向朋友们炫耀着。 易照临也是含笑着看着。 第八章 离去 易照临自前日为成是非定下名字,便开始为他们四人进行启蒙教育。 易照临看着坐在下面的四人,开口问道:“你们知道读书识字是为了什么吗?” 台下几人陷入沉思,成是非站起身答道:“可以当官!” “对,镇上的人都说读书苦当官!” 易照临闻言,也是皱眉,他们说错了吗?没有!只是自己对他们的启蒙教育,对这几个孩子以后的人生确实重中之重。 原著中,成是非虽然顽皮贪玩却还是有些侠义之心,另外三个却是大大不同,原著中估计成是非的形象问题,虽是一笔带过,可那有限的剧情之中,也可以看出来,三人即便还有一些江湖义气,可行事上确是一言难尽,骗人、抢劫,甚至还有一个淫贼,若事被易照临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四人的成长,其中成是非不乏是因有主角光环的因素,才未在山贼那边学坏。易照临既然亲临此处,可不会寄希望于剧情不改变,或者那虚无缥缈的主角光环。 再说除了成是非,另外三人,易照临也得多花些时间,不说让他们成为正人君子,可也不能成为原著中那些人渣败类。 易照临可不像以后自己教出的弟子是个恶棍,混蛋,有无辜的人因此收到伤害。 易照临也不急着教导四人识字,为他们塑造出正确的道德底线,以免他们日后再次行差踏错。 也许有人会问,将他们带在身边教导便好。易照临也动过念头,只是立马就掐灭了。 将他们四人带离兰姑,无疑将孩子从母亲身旁带走,易照临海做不到。 再说这个世界来说主要目标便是“吸功大法”,想办法混入天牢,易照临还需要费些时日,也未必能比兰姑照顾的更好。 或许日后会,但却不是现在。 时间飞逝,如白驹过隙,一晃几个月便过去了。 这几个月中,易照临也算把他们的道德观给塑造好了,至于识文断字,该说成是非不愧是主角,三·百·千这三本启蒙教材,成是非已经写完,启蒙教程已算结束,其他三人进度却是差了些,虽是粗通,不过启蒙而言已经够了。 这并非易照临厚此薄彼,只顾成是非而忽略其他三人进度,只是对可以举一反三的成是非,确实比之三人快了许多。 至于其他,如武功之类的,易照临也传了一些基本武功,虽说学的还算可以,只是在易照临眼中还是不甚满意,毕竟小孩贪玩,学了些基本的功,花费时间,自是不能和易照临这般有着宿慧的人相比,也能理解。 今日却是易照临即将离开的日子,看着情绪低落不舍的四个孩子,易照临安慰道:“不必伤心,兰姑已经为你们找好先生了,记得我的话,好好学习!” 低着头的四小闻言,成是非却是先抬起头道:“我们还是喜欢先生教我们!” 其他三人连忙抬起头直点。 兰姑笑着说:“先生去参加科举,以后还会来看望你们的?” 易照临笑着道:“兰姑说的不错,你们乖乖听话,我会来看望你们的!” 四小毕竟年幼,闻言激动的跳了起来。 易照临笑着看向兰姑道:“这几个孩子都挺聪明,兰姑要多费费心,莫要让他们学坏!” 兰姑点点头道:“劳先生费心了!” 易照临摇摇头道:“兰姑客气了,他们毕竟也是我的学生弟子,也希望他们能走上正路,此去再回应是三年后了,兰姑、孩子们,多保重!” 说罢抱拳转身离去。 几个孩子看着远去的易照临,也是大声呼喊“保重!” 耳边的声音渐渐变淡,易照临也渐渐远去。 这边易照临的离去,远在北京城的护龙山庄中,也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说这道别的话,正是铁胆神侯朱无视和未来的天字第一号大内密探段天涯。 断天涯开口道:“义父!” 朱无视望着远方道:“天涯,你基本功已成,义父嘱意让你去东瀛一行!” 段天涯吃惊道:“东瀛?” 朱无视点点头道:“不错,东瀛!可知道义父为何要派你远去东瀛?” 段天涯低头沉默半晌道:“是因为柳生一剑!” 朱无视点点头道:“不错,东瀛武学独具特色,我原在考虑是否要派你去学东瀛学习伊贺派的忍术!只是此次柳生一剑能一人横扫中原各大派,其中虽有古三通的原因令各派没落,青黄不接,可也不可否认他们的独到之处,原本我虽有想法,却也未下定决心,我纠结数月,才下定决心让你去了东瀛。只要是高深武学,都要尽量学习!” 段天涯沉默道:“知己知彼!天涯明白!” 朱无视微微颔首,拿出腰间软剑递给段天涯道:“天涯此去东瀛路途遥远,这是义父的随身兵刃,你带着防身!” 段天涯受宠若惊,连忙拒绝道:“义父的随身兵刃给我,义父……” 不待段天涯说完,朱无视笑道:“这天下又又何人可以让我再执兵刃呢?” 狂妄的话语,其中透露着自信,又是一番豪情,是任何人都不敢反驳,毕竟他是天下第一的铁胆神侯朱无视。 见段天涯收起软剑,朱无视道:“伊贺派的卷宗已备好,你去熟悉熟悉吧!” 段天涯躬身退下。 朱无视眼神渐冷,口中不断的呢喃着三个字,若是内功有成或是精通唇语之人,应当可以明白这三个字正是“易不晦”。 同样远行的人,还有武当山的一位道长,却是那苍松道人。 换下道袍的苍松,一身黑衣黑袍,身影甚是没落,提着剑向山下走去。 “师兄!”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苍松的步伐听了下来,回身道:“苍木师弟,不必特地前来相送!” 苍木略显落寞道:“师弟人微言轻,不能为掌门师兄说话,甚是愧疚!” 苍松道:“师弟言重了,我本也是要卸任掌门之位。原意是嘱意你当掌门,只是燕师兄和两位长老却是认为青松更合适!” 苍木摇头道:“师兄不必介怀,掌门于我,并不重要,只是师兄却是要离山,不能留下吗?” 苍松道:“我来武当本是要一展抱负,为武林坐一番贡献。只是名门正派行事,让我心中的期许破碎。师弟不必挽留了,也许在江湖中,我能重新找到我的目标!或许不当武当掌门,对你或许也是好事!” 苍松叹息着向苍木拱手,便转身离去。 望着离开的苍松,苍木下意识的拱手,话到嘴边,犹豫半晌道:“师兄,武当永远是你家,累了再回来!” 苍松一往无前的向山下走去,不曾应和苍木,也为说话。 第九章 故人 对于赶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易照临,却是未想因他的原因,而导致的剧情变化。段天涯提前去了东瀛;苍松虽当上了武当派掌门,终是离开武当山却也晚了近一年的时间。 也许是穿越之时的主观意识不一样了,这个世界的易照临行事方式却是与之前“易不晦”的行事方式却大异。谨慎之心虽有,这世的他却多了一分肆意、多了一分争强好胜之心。 许是穿越的时间不同,因成长、因生活、因环境,易照临的心理状态和处事方式亦是有了变化。 一个和平年代的人,带着未知与迷茫转生到到一个武侠世界;另一个则有着一世武功,一世经历,带着目标主动穿越来到另一个武侠世界。相同的人,不同阶段,不一样的心态,带来的变化也是显著的。 易照临此时的重要目的便是吸功大法至于剧情什么的,与自己有关系的自然会改变,没关系的,也不会刻意改变什么。 二月的会试结束,紧接着便是皇帝亲试的殿试,今上登基不久,乃是本朝首次恩科,易照临水平自是不差,此次却也未全力以赴,会试得了个第十七名,殿试二甲第九名。 易照临所求不过是求一个合理的身份进入天牢,见一见古三通,他自然不会去争什么状元探花,前景虽好,只是入翰林院为官却不是他的追求。通过朝考成为“庶吉士”,再运作一番,成为刑部主事,日后方可更容易进出天牢。 科举结束后,同科学子,有门庭若市,亦有衣锦还乡,应酬说什么的,易照临虽不排斥,可也不说喜欢。易照临自是后者。这一世的父母还在江南老家,这些年的异地他乡生活,这两年都在老宅生活,未曾远行。入朝前的一段假期,易照临却是要回家一趟,父母若是愿意同他一起,便接上父母,若事不愿意,自己也趁这个机会好好陪陪他们,日后入朝,便没这般自由了。 半月之后,回到家的易照临算是见识了衣锦还乡四个字,比之红事婚礼还要热闹。躲不掉的应酬和寒暄,迎来送往半日,易家才渐渐安静下来。 平静的生活,毫无波澜,易照临平日陪着父母谈论一些诗词民事,偶尔参与一些聚会邀约,其他时间大都在教导秦莫愁习文练武,毕竟一个武侠世界手无缚鸡之力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不是安全的事,易照临可不想原著中的悲剧再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知不觉易照临回来已经十余日了,易照临的假期也快结束了。这几日正准备离开,一份请柬,却打乱了易照临平静有序的生活。 西子湖畔,最大的酒楼,外围十数名青壮手持刀剑,护卫四周,似有贵客盈门,如履薄冰。 易照临来到门口,一个身材魁梧,国字脸的中年人,脸带笑容的迎向易照临。 开口道:“在下陆隐峰,这位便是易照临易大人吧!咱们楼主在楼上恭贺多时,请!” 说罢,左手一扬,做出请的姿势。 “是他!”易照临甫闻其名,便想起来了,暗道:苍松当了一年的掌门,不想还是遇上他们! 这陆隐峰和乔春甫在原著中是苍松,也就是秦百川建立“七星楼”的左膀右臂。 易照临想不到这剧情偏转了,三人还能再次相遇。 上楼之后,易照临看着主座上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正是昔日的苍松,今日的秦百川。 一旁一个消瘦中年人,面上一道胡须,易照临判断应是乔春甫无疑。 苍松,不,秦百川见易照临到来,起身道:“久违了,易兄!” 易照临抱拳道:“久违了,秦兄!” 秦百川对易照临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兄弟,乔春甫,陆隐峰!” 乔春甫、陆隐峰拱手道:“有礼了,易大人!” 易照临听他们称呼便知秦百川并未透露他的身份,易照临也是拱手回礼:“有礼了,乔大侠,陆大侠!” 易照临隐瞒也不过担心影响家人,秦百川知他心意,自不会故意泄漏他的身份。 几人寒暄一番落座,秦百川举杯道:“一别数日,易兄金榜题名,可喜可贺啊!今日不为其他,只为祝贺!” 易照临举杯道:“秦兄数月之间,创下七星楼这等基业,才是值得恭贺!易某也借花献佛,恭喜秦兄!” “干!” “干!” 说罢,二人一饮而尽。 秦百川道:“莫愁有劳易兄照看了,如今在下也算薄有基业,此回想将莫愁接回!” 易照临自是明白他特意邀自己前来,定是为了女儿的事情,放下杯子,缓缓的开口道:“父女天伦,易某自不会阻止,只是秦兄新婚不久,也未知莫愁能否接受?” 秦百川闻言也是眉头一皱。 易照临继续说道:“这样吧,明日我带莫愁登门,你父女二人相谈,若她愿意回去,易某自是愿意成人之美,若是不愿意,秦兄也莫强求!毕竟孩子还小,是非曲直,比我等却是要直接多了!” 秦百川闻言点点头。 易照临所言如此,若是秦莫愁和秦百川离去,他少不得要做一些安排,七星楼日后虽强,也只是日后,况且便是日后,也让她受尽委屈,易照临如今既然能做到,自然不会不管。 次日清晨,易照临携着秦莫愁来到了七星楼总坛,虽是新建,雄浑壮阔亦是初具规模。 易照临将秦莫愁交给秦百川,带去后院。易照临坐在客厅由陆隐峰招待。 与来时皱眉严肃的秦莫愁不同,后院走出来的秦莫愁虽仍是面无表情,却不复先前的严肃了。 易照临知她父女误会解开,也是由衷开心。 易照临起身笑着来到二人身前道:“莫愁,你和你爹的误会解开了就好!易大哥教你的东西不要忘记了。以后在这里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秦莫愁闻言,脸色剧变,委屈的哭出来,道:“易大哥你也不要我了吗?” 秦百川闻言连忙开口道:“易兄误会了,莫愁不愿意留在七星楼,只是答应日后来看看我和她的弟弟妹妹!” 易照临闻言连忙安慰秦莫愁道:“莫愁,是易大哥不好,易大哥没有那个意思,来时易大哥就说过,你愿意在你爹这里还是和易大哥离开都随你心意。” 接着苦笑着向秦百川道:“我见你二人误会已释,料想莫愁要留在这里,却是我误会了!” 误会解开,易照临也未就留,带着秦莫愁用过午饭便离开了。 第十章 雪莲 世事浮沉千变,人间沧桑百年。 至柳生一剑败退,时间已过十年。 人总是善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柳生一剑的存在已经在人们的记忆中慢慢淡去。 江湖中人,对昔日之事,除了当事人,其他的已成为传闻,留于人们的记忆之中。 现今江湖,若问江湖上谁武功最高,毫无疑问,仍然是屹立天下顶峰的铁胆神侯朱无视;若问天下最富有的人是哪位,连个孩子都可以报出万三千的大名;若事问江湖上谁最有势力,却是无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有人可能会说江南七星楼秦百川,可能言九色旗端木旗,也可能是无敌门独孤无敌,亦有可能道天下第一庄庄主上官海棠。 武林上仍是风起云涌,昔日的八大派毫无疑问的退出了江湖一列,非是没落,或是隐于幕后,或是低调了许多,不似昔日那边威震江湖。 现今武林大致分为四方势力,雄踞江南的七星楼为主,江北魁首九色旗,西方无敌门一家独大,北方京城天下第一庄遥慑天下,鼎立之势一成,近年间江湖反而稳定了许多。 再说易照临,离去之时,因母亲怀孕,父母却是未跟他同行,而是留在老宅。原本打算留下秦莫愁,也因那日七星楼之事,要求和易照临一起离开前往京城。 接下来三年的翰林院学习后,被派到刑部任主事,原本以他二甲九名的成绩,通过考核,留在翰林做个编修自是没问题的,他主动走动,被调任刑部任主事,他提调一省刑名,整肃积压卷宗,往后每年考核皆是优等,加之易照临左右逢源,于权势亦非太在意。不仅在朱无视和曹正淳二人争斗中还可以独善其身,还被行靡人醒的正德皇帝注意到,不过七年时间已换穿红服禽补,升任刑部左侍郎,官居三品,已是位极人臣。 这十年里易照临虽在京城生活,虽比不上护龙山庄消息灵通,江湖中事也有数名手下传递也算清楚。 唯一说的上的大事便是绝情山庄庄主霸刀刀之失踪和武当派和无敌门十年一度的比武。 前一事件发生,易照临明了归海一刀已经出师了,铁胆神侯朱无视虽在朝中可以见到,只是护龙山庄神秘异常,以易照临如今地位也只闻其名未见其实。 至于后者这还牵扯出六十年前武当枯木和无敌门夏侯天聪的恩怨,左右不过是一场名利之争。 现任武当掌门青松,自秦百川手下接下武当山。十年前的失败,在十年后又一次失败,在江湖上倒也未掀起多大波澜,只是带回的那名为傅玉书的弟子回山,易照临便知道天蚕变剧情的序幕已经被掀开了。 易照临如今身入朝局,便是有心插手进去,也是分身乏术。这些江湖恩怨,易照临也无甚兴趣掺合一手,便是天蚕神功,易照临若是又兴趣,自当过一年武当派掌门的秦百川处入手,也比自武当掌门青松或其师叔燕冲天手中获得,容易的多。 秦百川虽有野心,其能力确实不错。一个仅仅成立十年的新兴势力,竟然能独霸一方,还这将江南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江南数省比之其他地方却是要安逸多了,这几年刑部卷宗都少了不少。 与之相对的,北方九色旗却不如南方这般让人省心,烧杀抢掠也未少做。朝中之人除了易照临,也只有朱无视和曹正淳关注一些江湖之事,如今的九色旗未被朝廷清算,便是刑部备案第卷宗都未有,甚至不断发展壮大,如今更是与江南的七星楼隔江而峙,易照临明察之后,也偷偷派人暗访,皆是一无所获,易照临便知道这股力是有人扶持出来的,未查到二人是谁的手笔,易照临只是暗中留心,也未深究。 平凡的生活就是要来打破的,易照临数年的安逸生活在今日被征召之事打破。 尼泊尔使臣携带贡品冰山雪莲前来京城朝见皇帝。 易照临初闻此名,还以为是皇宫收藏的那株被成是非所服用的那株天山雪莲。后来听完此事缘由,便知道此事应是另外的剧情。 原来护送途中,冰山雪莲遗失,皇帝要问罪护送雪莲不利的子母金环陆玑一家。 易照临与陆玑虽接触不多,只知其为锦衣卫佥事,却人正直果敢、尽职尽责。此刻仅仅因一个过失而祸及全家,易照临还是无法理解。 朝堂之中瞬息万变,党派之间争斗也是不绝,易照临这些年虽尽职尽责,多也明哲保身。朱无视和曹正淳二人,皆是想方设法壮大自身势力,朝中大臣多是二人争抢抢对象,若不是易照临有些手段,脱离江湖之时将身上尾巴处理干净,未被二人抓住什么把柄,否则早被二人拖下水了。 今日大殿之上,朱无视、曹正淳、刑部尚书和左右侍郎,再加上坐在上位的皇帝,便是在谈论贡品被抢之事。 丢失贡品,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朱无视、曹正淳都未表态,此时自是按规矩归于刑部审理定案。 一把手自是不会主动当出头鸟,易照临瞄了一眼同级的右侍郎老神在在,似未看到易照临的目光。 易照临本也有想法出手,机会难得,自是不会不管。 易照临躬身道:“陛下,陆大人数十年尽忠职守,未尝懈怠,此事不过因敌人狡诈,方遗失贡品!若因一事而牵连其家人,只怕难有人在敢担当重任!不若让陆大人戴罪立功!” 正德皇帝还未开口,曹正淳冷哼道:“咱们泱泱大国,岂会无人可用?简直是笑话!” 朱无视此事倒是难得的站在曹正淳一旁,开口道:“不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犯错自是要以儆效尤。” 易照临知他二人心思,锦衣卫虽隶属于曹正淳,手下有个不听话的人,正好可以处理,为自己人挪挪位置。朱无视大概是想削弱曹正淳或者是皇帝的实力。 面对心怀鬼胎的二人,易照临倒是难得在朝堂硬气一回,开口道:“据我所知,此次通行之人,天龙上人和黄衫客各是二位手下吧!这二人一降一亡,改不改降罪?总不能因陆大人武功高强未被杀死或是俘虏而治罪吧?天下人才虽多,但有此实力还忠心耿耿的却是少之又少,还请陛下三思!” 正德沉吟半晌道:“陆玑其行可嘉,只是失职之罪也不可免,着降至百户,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众人见此躬身道“遵旨!” 曹正淳见目的达成,笑眯眯站在一旁,朱无视却是拱手道:“皇上恩典!只是如今陆大人失踪,盗贡品之人,皆需要寻找,臣听闻易大人精于刑名,不若让易大人传旨并缉拿那个盗贼?” 正德思虑一番点头道:“准!”易照临躬身领旨,众人退去。 第十一章 立场 且说易照临接了旨意,随众人退去。 出了殿的众人面上笑意盈盈,心中却是各有盘算。 曹正淳对着易照临道:“易大人,江湖险恶可不比朝堂,你要注意啊!” 易照临满脸不信的笑道:“曹督主多虑了,他们也就私下争斗。我乃朝廷命官,他们还敢在我面前放肆不成!” 曹正淳笑着道:“如此就提前恭贺易大人一路顺风了!” 说罢甩手离开。 易照临姑作无知的对着朱无视道:“侯爷,下官是得罪曹督主了吗?” 朱无视微微一笑道:“曹正淳心胸狭隘,易大人大殿中说的话,让他记上了!不过无妨,他日易大人有需要,可以来我护龙山庄求助!” 易照临心知朱无视向拉拢人心,营造出二人水火不容的局势,麻痹皇帝。当即表现的受宠若惊的样子,拱手道:“如此就多谢侯爷了!” “只是”易照临欲言又止。 朱无视见状开口问道:“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本侯帮的上,绝不会推辞!” 易照临笑着道:“如此下官便直言了,听闻侯爷庄中消息灵通,此次接下差使,下官却是毫无头绪,却是向向侯爷打听些消息!” 朱无视笑道:“都是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办事,些许小事自无不可,稍后易大人随本侯同往护龙山庄!” 易照临大喜道:“如此,多谢侯爷了!” 这声谢倒是真心,虽知道些剧情,时间日久也不是面面俱到,现实多变,剧情也只能参考一二,不可太过依赖。而且还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可以解释消息的来源。 易照临再次向刑部尚书和右侍郎拱手道别,随着朱无视前往护龙山庄。 …… 回到东厂大堂,曹正淳气愤道:“这姓易的,往日恭恭敬敬,咱家还以为是个软骨头,好拿捏,也便没多加理会,今日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正大光明的和本督做对!” 右侧中年男子手戴钢爪,正是现今的东厂二档头铁爪飞鹰,闻言连忙上前开口道:“督主此人如此不识抬举,不如趁早将他除去?” 左侧一男子面色阴柔,头发雪白,捏着嗓子道:“督主,如今他被朱无视请去,怕是要投入护龙山庄的麾下了。属下愿为督主分忧,将他一家尽数处理!” 曹正淳思虑半晌,抬起左手,捏着兰花指摆了摆道:“这人好似水中的泥鳅,滑溜的紧!咱家今日吃了个闷亏,他朱无视,也未见的能讨的了好!现今他拿了皇命,咱家也来不及为他按下罪名,他的家眷倒也不便妄动。哼!这人倒也有些手段,不过十年便爬至如此高位,竟也没有留下丝毫把柄!只是这离了京城,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生死,可就由不得他了!” 说着曹正淳阴沉的脸色,如六月天,转瞬见由阴转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对着左侧阴柔白发男道:“啸天,这件事办的隐晦些,咱家可不想落下口实,被朱铁胆攻讦!” 阴柔男子正是东厂大档头皮啸天,对付一个小小的文官,乃是送来的功劳,如此轻而易举之事,怎能不使人开心呢?闻言立即躬身道:“督主请放心,属下必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人可查出端倪!” 曹正淳笑着问问点头。 …… 另一边,易照临在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后,婉拒了朱无视的宴请,向朱无视告辞离去。 送离易照临离开的朱无视回到护龙山庄正堂护龙堂内,此时他的左右两侧,天、地、玄三位密探分立。 左侧站着两人,首位天字第一号段天涯,一身黑衣青年面目刚毅,左手拿着一把倭刀。对面右侧只立一人,地字第一号归海让刀,同样黑衣,面色冷峻,拿着一把唐刀样式的直刀。段天涯下位,二十多岁白衣青年,皓首白唇,正是玄字第一号,也是江湖四大势力之一的天下第一庄庄主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不解的问道:“义父,那子母金环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绝,本可位列天下第一庄,只是他出生锦衣卫,我们也不好招揽。不过听他风闻,倒不似曹正淳之流!” 朱无视点头道:“那陆基,我也接触过,武功不弱,为人刚直,颇有城府,若不是曹正淳受皇帝宠信,东厂兼领锦衣卫,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应是要落在他的名下!” 段天涯道:“义父,此人既然有此能力,为何不将他招至庄内?” 朱无视道:“义父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我一开口,曹正淳必定大做文章,他此次事发,原本会判个流放,到时候我再从中斡旋,事情会简单点!只是没想到…” 上官海棠接话道:“没想到这位易大人出手。只是我很奇怪,这事可大可小,就是义父求情,也免不了罢官去职,结果竟然是降级留用戴罪立功?” 朱无视开口道:“你不解也是正常,便是义父也是今日才看出来,他是皇帝的人!” “皇上?”两道声音响起。 段天涯开口道:“天涯不明白,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朱无视道:“帝王心术,平衡之道。朝中我与曹正淳相互制衡,皇帝也不会完全放心,暗中也会培养自己的亲信!” 段天涯道:“我们对朝廷、皇上忠心耿耿,竟然不被信任!” 朱无视道:“不错,这便是皇帝,天下主宰,除了他们不会信任任何人。” 上官海棠不可置信道:“那我们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一直未说话的归海一刀开口道:“也是为了平衡,不要一方势力过大,皇位才能稳固!” 朱无视道:“不错,我和曹正淳都是悬在对方头上的刀,只是看这柄刀是谁先落下!” 上官海棠道:“朝堂诡谲,比之江湖还复杂三分。” 朱无视道:“不错,政治的复杂,从来不是痛痛快快,江湖上强者为尊,朝堂之上却不仅仅是官职大小,隐忍、示弱、阿谀奉承也是一般官员生存之道。这易照临出生到为官至今的履历,在刑部十年,能力不差,兢兢业业,不贪功、不结党、不敛财,便是升官也是吏部考核、功勋积累所致。今日若不是跳出来,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上官海棠道:“真是没看出来,那一个小心翼翼的人,心思竟那般深沉!” 归海一刀道:“不贪钱、不好色、不恋名,这种人往往最可怕!” 听他意有所指,段天涯连忙开口制止道:“一刀!” 朱无视表现的不甚在意,说道:“一刀说得不错,在朝堂之上若是如此,不是清官廉吏,便是祸国奸臣,他如此隐忍,显然绝不是前者!” 接着看向段天涯,开口道:“天涯!” “在!” “你即日去江南一趟,将他为官之前的经历、关系,重新彻查一遍!” “是!” 朱无视安排好了事情,目光盯向远方,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这是对脱离他掌握的愤怒和杀意。 第十二章 劫杀 易照临离开护龙山庄便回到自己家中,自是不知道现今朝堂两大巨头开始打他的主意。 易照临收拾行囊,次日和家中妻儿告别之后,便乘着马车离开京城。 据朱无视的消息,陆基虽知希望渺茫,在得知朝廷未问责他家中已经在山西搜寻冰山雪莲的下落,再不济也得讲罪魁祸首拘留归案。 易照临虽记不清原剧中雪莲下落如何,不过此次参与的几家势力中碧落赋和无敌门,加之护龙山庄所得云飞扬的消息,便知这雪莲已落入云飞扬手中,现在可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 …… 傍晚的秋风,吹卷着所剩不多的绿意,枯寂的林中显得格外清冷。 一匹马,一架车,两个个人。在这萧瑟的林间前行。 马儿的蹄声,车轮转动声,车夫吆喝声,这一切在这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车内一道人影晃动。 忽然!“噌”的一声响,两支羽箭射入马车,打破周遭的寂静。 很快,马儿停止了前行,车轮也停下来了转动,车夫也没了动静,让这快要入夜的树林更添几分诡异。 “砰砰”十八道身影落在林中,只听一人道:“大档头箭术如神,例无虚发,仅凭一箭就解决了!” 原来这些人正是曹正淳派来暗杀易照临的东厂大档头皮啸天一行人。 这马车之上,不言而喻,便是易照临的车架。 皮啸天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咱家早和督主说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儒生,不过举手之劳!” 说完话便向马车走去,其余人紧跟其后。 只见两人马车入口处只见一灰衣蓝裳,头发披肩,的青年卧倒。 皮啸天挥手,手下厂卫立时目标意思,一年轻厂卫正要掀开马车门,只见青年“呀”起身叫道,做着鬼脸,将厂卫吓得后退数步,皮啸天单掌接住他,口中哼道:“废物!没用的东西!” 说罢一掌将他拍去一旁,登时倒地不醒,生死不知。 皮啸天盯着车夫,眯着眼,露出凶光,阴柔之声响起:“你能躲过我的锁天箭,在江湖上应也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车夫满脸笑意的说道:“那你挺好了,小爷我是三里镇横行小霸王成是非!怎么样?吓到了吧!” 皮啸天不屑的笑道:“原来是个小混混!” 成是非玩世不恭的反驳道:“混混也比你个阉狗强!” 皮啸天闻言大怒:“你找死!” 说罢水中长弓一起,五支箭矢疾射而出,飞向成是非。 成是非见状不慌不忙,右掌向后一挥左掌向前一引,“乾坤大挪移”一出五支箭矢顿时回向皮啸天一众。 皮啸天避之不及,拉来一个厂卫挡在身前,护住自己,身边厂卫武功本就比不上皮啸天,自是不入他反应快,却是避之不及,rree中箭而亡,只是一招五名厂卫身死。 皮啸天神箭无用,心中也是紧张起来,额上也冒出冷汗。强作镇定,开口道:“阁下武功高强,不若由我代为引荐,拜入曹督主麾下,他老人家唯才是举,以兄台的武功他日定可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不比做一介车夫,来的强吗?” 成是非似意有所动,看向马车,再转过来看向皮啸天道:“你们的目标应在车上吧?那车上之人该如何是好?” 皮啸天见他似被劝说,不免有些得意,笑道:“这人得罪曹督主,自是兄台入门的投名状啊!” 车上一道声音传来:“不知易某何时得罪了曹督主,竟派人来劫杀朝廷大员?” 说着话,一人掀开车门,走了出来,正是易照临。 见易照临右手之中拿着两支箭矢,身上无伤。皮啸天自认事情皆在掌握,也是不急的开口道:“那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大殿之上,陆基之事,可还记得?” 易照临摇头调笑着道:“便是这点小事,曹正淳心胸也未免太小了!翌日我见到他,我定要好好说说他,一厂督主怎可如此小气呢?” 皮啸天哼道:“废话少说,今日便是你的末日,成兄,机会就在眼前!”语气一转,对着成是非说着。 成是非对着易照临说道:“师父,这要我动手吗?” 在五年前,易照临在朝廷中地位已经稳固,需要一些亲信做事,便想起来成是非几人。派人将他们接到京城,收为弟子。 索性这四人虽然调皮,易照临的吩咐也未忘记,所传武功都在用心练习,基础打得倒是不错,经过易照临五年悉心调教,在江湖中也是独当一面的一流高手了。 皮啸天闻言大惊,看向易照临道:“你会武功?” 易照临笑着道:“我会武功有什么奇怪吗?朝中侯爷太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一个司掌刑狱的文官,若是不会些武功,又怎敢接下皇上的差事,不带些护卫就去办差呢?” 皮啸天瞪着眼睛点点头道:“隐藏至今,你所图也不小啊!好,我便来见识易大人的武功!” 说罢手中长弓再弯,却是十箭齐发,锁定易照临周身,四面八方袭来。 惊奇一幕却是震惊众人,易照临周遭仿佛静止,箭矢定格在空中。 易照临右手一扬,手腕一转,缓缓张开,十道羽箭似收到命令一般,落入易照临手中。 易照临不管震惊众人,说道:“近年来鲜少与人动手,今日便拿你们来试招!” 语罢,左掌伸直,五指微曲,一股无边吸力生出,连同皮啸天在内的十二个厂卫,毫无抵抗的被吸向易照临身前。 不过瞬间易照临左掌再推,又被击飞出去。 皮啸天缓缓站起,似是虚弱无力,恐惧的道:“我的功力呢?这是什么妖法?” 易照临道:“你便当作妖法吧!” 说罢手中有手中十二支羽箭射而出,十二人瞬间没了声息。 易照临做完这一切,摸了摸额头,暗道:果然如我所料,这吸功大法果然可以让我提前回去,只是效率却是不高,十二人也不过十余年的功力再也不着急,慢慢来吧! 成是非看着易照临笑道:“师傅这几招什么名堂啊?你还没教过我啊!” 易照临看着痞惫的成是非,不禁笑道:“最后一招是东厂的锁天箭诀,在皮啸天身上得到的,回头可以教你。至于其他几招,你现在功力还太浅,用不了,走吧!回去多下些功夫,以你的天赋苦修个十年差不多就可以学了!” 成是非闻言张大嘴:“苦修十年?还是算了吧!” 说着摇着头向马车走去,易照临也无奈摇头,走了过去。 行至车前,右手向后一挥,将地上一柄刀击射向被成是非吓到的那个厂卫,便上车离去。 第十三章 天牢 坐在车中的易照临,看着自己的左掌,不由的想起了这门功法,三年时间修成,却未多用。 依稀记得三年前,天牢最底层。 “师父,这里便是天牢最低层吗?这里不是关着传说中的不败顽童古三通吗?” “不错!走吧!我们去见一见这昔日天下第一人吧!” 两人正是易照临和成是非,不多时二人来到铭刻“铁胆神侯”四字的铁牌后面。 易照临内家修为高深,却也未刻意隐藏,两人的脚步声很快就引起了最里层古三通的注意。 二人方越过铁牌,突然,一股强劲的吸力自里层生起,要将二人吸入。 成是非此事武功已有所小成,还未被吸去几步便运气周身,立地生根,整个人如同狂风中的树木,不断摇晃。 易照临初时未反抗,借着这股吸力,向前移动,及至古三通身前数尺,易照临方气沉丹天,立于古三通石床之前。 成是非毕竟功力薄弱,已受不住吸力,整个人向前飘去。 易照临左手一挡,将成是非拦下。 古三通见二人停下,不被他所影响,也收起了功力。看着眼前的二人,却是盯着成是非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情绪,半晌才移开,哈哈笑道:“老猪猡这次派来的人倒是有些功力,只是太年轻了!要是再过几年,还能让我尽兴尽兴!” 成是非和古三通对视若久,心中也是一阵莫名,摇摇头驱散心中的感觉,侧着头小声对易照临道:“师父,他是疯了吧!” “疯!”古三通闻言道,随后大笑三声,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就疯了,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十二年,我能不疯吗?” 说完又仰天大笑起来。 易照临摇摇头,也不打扰他发泄,关的时间久了,精神有些失常倒是正常,但说疯,易照临却是不相信,一个武痴,怎么会因孤独寂寞而疯。 见二人都未打扰他,古三通的笑声,渐渐停下。 易照临开口道:“在下倒是想向阁下请教一二,让阁下看看区区是否能让十五年前的不败顽童尽兴!” 古三通也盯着易照临看了半晌,笑道:“好!有胆色!来吧!” 易照临道了一声“请”,话音刚落,易照临便已飞身攻去。 以指代剑,起手便是夺命杀招三仙剑,昔日华山剑宗绝招,在易照临手中使出,比之用剑更添三分精妙,虽无长剑,雄浑真气之下,剑式凌厉更是有增无减。 古三通这些年在朱无视试探之下,吸收十几名八大派高手武功,虽说不是所有武功都精通,却也皆是不传之密,本就武痴的他,在这枯寂的环境中闭关,更是不退反进,比之十五年前,乃是天壤之别。 只见他抬手之间三招变化,指掌剑涵盖少林、武当、华山三家武功变化,易照临首招试探被破。 旋身落地,变指成掌,混元掌击出直攻他胸口要穴。这套经过易照临多年打磨,一如昔日的混元功,现已与自身大衍真气浑然一体。 古三通临战经验丰富,立时“火焰掌”拍出,这套昆仑秘技,在古三通手中其刚猛、炙热、霸道之极。似燃烧熊熊火焰的烙铁向易照临印了过来。 二人强势相对,两大绝高手,异世绝学相争,华山混元掌对上昆仑火焰掌,一时劲气四溢,四周震撼,碎石落下,石洞四周顿生裂缝。成是非瞬间退后数丈。 二人强功猛掌,又拆数招,古三通毕竟双手被缚,盘坐石床,渐落下风。 古三通察觉对方实力,也不敢大意。运气于掌,一道刚劲掌风,似狂风呼啸,袭向易照临,一时间周遭尘石飞扬。 易照临往日与人对敌,多是高出对手一筹,鲜少以弱对强,心中不敢大意,双掌拨弄,压下四周气劲,瞬间恢复平静。 再看古三通,手脚已脱镣铐,站起身来,腾空攻来。 易照临也飞身迎招。 二人所学皆是涵盖一界之武学,所学所会之杂,天下未有出其右者。 一者阴阳如意,四象相生,行招之间入行云流水,招随心变。 一者阳刚霸绝,刚中带柔,奇招纷杂,临战经验丰富,招随式换。 对拆百十招,仍是不分伯仲,行招越快,身法愈疾。牢狱之内,只见二人残影。 身影再现,二人掌心再交。 成是非见状却是担心这天牢坍塌,几人难逃升天,连忙呼喊:“师父,古前辈,注意收手,别把牢弄塌了” 二人却是不曾理他,专心对战,周遭气劲被二人收束,未有丝毫溢出。 二人皆知对方乃生平大敌,不再试探,一击立分,绝招立出。 古三通周身金光熠熠,金刚不坏神功运起,周身再无一丝破绽。 易照临见他神功护体,便知他全力以赴,凌空指点,指力激射,六种剑气似雄浑、灵巧、古朴、轻灵、大开大阂、精微变化,由易照临双手而出。正是由一阳指的进阶绝技“六脉神剑”。只是此功非是原版,而是易照临以一品“一阳指”,合“方岳剑法”之剑意所成。 只听“叮叮”作响,似金属相交之声。虽阻古三通攻势,却无甚伤害。 这金刚不坏神功,不同于其他铁布衫之类的横练硬气功,一运起,若不散功,半个时辰内,周身毫无破绽。 易照临心知若破此功,唯以力为之。易照临心中思索,双手却是不停,眼中凝视古三通周身,寻找破绽。 忽然,骤见古三通胸口膻中穴真气似有薄弱,想起原著中古三通似被朱无视重伤过。立时详攻诱敌,数招后古三通空门大开,易照临聚气于指,指点古三通膻中穴。 指击瞬间,金刚不坏神功,破! 倏然,古三通不顾伤势,一掌攻来,易照临运招不及,只得硬撼他一掌,登时连退数步,首尝一败! 古三通擦拭着口角鲜血,眼神一凛,正视着二人道:“我精通天下武功,你的武功路数却是从未见过,内功外功皆已臻至化境。你这种人应该不会是老猪猡派来的。说吧!你们是谁?来此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