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王作妃》 第一章 穿了,这狗血的人生 秋风起,树梢黄,秋叶飘零,淡淡忧伤! 这景色,这季节,就如苏怡此刻的心情,有那么些忧伤,不免叹息:不是她反应慢,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上一秒,她还在啃着鸡爪,看尸检报告。下一秒,再睁眼,她发现自己竟穿了,一觉把自己睡成古人了! 多奇葩,可就是真实的发生了。被她掐红的胳膊,还有那火辣辣的痛意,就是最有利的回答,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她由现代无节操骚年,变成了侍郎府的纯良,善感的九小姐——容倾! 穿越已是事实,既改变不了,咱也不能去寻死,就此让自己人生断篇不是。古代就古代吧,只要有吃有喝就能活着。可是…… 看着铜镜里虽仍稚嫩,却精致绝美的小脸儿,苏怡,不,容倾摇头,叹,“多漂亮的小脸,多水嫩的年龄,让人看着,不由爱上照镜子,可惜……” 不足十五的年龄,如此嫩芽,初次竟然被人采了!还被那粗蛮的男人,生生折腾死在了床上。真是惨无人道,惨无人道呀! 前身死的真是冤,苏怡自己也很憋闷,作为现代女光棍的她,也是从来不知男滋味呀! 乍然来到古代,初次稀里糊涂没了,男人是何滋味,她一点儿不晓得,只体会到成为女人之后,那浑身撒了架子般的痛。 屋内,容倾对着镜子,慢慢过渡着这狗血的人生。 屋外,两个丫头在小声嘀咕。 “秋红,你说,湛王爷会来府里向九小姐提亲吗?”(容九,既容倾。容家三房,其父是老幺,所有姑娘中,容倾排行第九。)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微微一顿,压低声音,嗤笑,“提亲就别想了。湛王府就是有人来,最多也是一顶小轿子,直接把人抬进去,给个妾位就了不得了。” 秋红话出,春桃一怔,随着恍然。是呀!九小姐她已没资格成为湛王妃了! 要说容倾也够倒霉的,不过是去庙堂祭奠一下亡母,就被突然出现的湛王强势夺了身。事后,就得湛王一句‘先别让人死’。而后,就这么搁在这里了! 一个还在闺阁之中的大家小姐失了身,无论是什么原因,那都是要命的,一个不贞不洁的名头,足以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正妻她已没资格,做皇家媳她更别想。 “更重要的是,湛王爷若是愿意收她为妾也就罢了,如若不然……” 那容倾要么是青灯古佛了却一生,要么就是直接了结自己,一死了之。总之结果不会有第三种。因为容家丢不起那个脸。 纵然在整件事中,容倾是无辜的,可那又如何呢?谁让他碰到的是湛王爷呢! 大元湛王爷,那是连皇上都要让三分,忍三分的人。这么一个人你敢惹吗? 不过,湛王爷绝对惹不得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他这身份。而是,他那性情! 喜怒不定,变幻无常,上一秒还在对你笑,可下一秒就有可能跟你翻脸。随时变脸,简直了……没人能扛得住! 这么一个人,你跟他讲道理,讨公道?那跟寻死没两样! 在湛王爷的世界里,他就是道理,他就是王法。别人的话,他愿意听的,那是一句话;他不愿意听的,那,你就已经惹到他了,惹他烦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文武百官但凡有必须跟湛王接触的事,去之前,都忍不住摸摸脖子。回来时脑袋还在不在,真是两说呀!去一次,再出来,都添华发,心累! “其实,就湛王爷那等身份,样貌。九小姐就算进去给他做妾,那也是因祸得福了。”想到湛王爷那绝美的样貌,秋红不由心神荡漾。 春桃听了,不由摇头,几不可闻道,“身份,地位,样貌,湛王都是无可挑剔的。可……可你别忘了湛王那特异的喜好!” 春桃话出,秋红不由一抖,荡漾不起来了。 那等身份,如此性子,已是够要命了,若是再加上特异的喜好,那…… 为何说特异,首先,湛王爷因为自己美的不像话,所以,就特别喜欢美好的事物,要说这也没什么。人嘛!谁不喜欢漂亮的,就是买个包子还要挑个好看的呢! 可湛王却是不同,这美好的事物,包括了人。而且,不分男女! 举例说:前些时候,一女子凭着一头柔顺乌发,成功入了湛王的眼,然后入了湛王府,本以为这样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觉得自个在湛王面前是不同的,当晚,就打扮的美美的,一身妖娆的去诱惑湛大爷,结果…… 被护卫剃光了头发,直接丢出了湛王府。没办法,谁让人家湛王只喜欢头发呢? 你识相点儿,晃晃头发多好,偏偏要拿一身的肉去诱惑人家,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也庆幸,那晚湛大爷心情好,不然,她丢的可就不是脸,而是命了! 由这件事儿,让那些想往湛王身边凑的姑娘们,都不由在各自心里掂量了一下。若是湛王喜欢的不是我的身体,只是我的指甲什么的,那我进去不是要一辈子守寡? 如此一想,心怯怯! 回归正题,再来说湛王那特异的喜好。前几日,一个男子因为手长的好,被湛王看上了。要他入府,他死活不愿,宁死不屈。 对此,湛王爷挑眉一笑,什么都没说。而后……就再没人见过那男人! 此事一出,不止女人,男人也心慌慌。 以上,总结,湛王爷什么都好,就脾气不好。 一位高权重的美王爷,却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就这么远远的幻想着,怕着! “你们两个丫头在这里做什么?不在里面伺候着?” 陡然一声,两个丫头一个激灵,抬头,看清两人,赶紧起身,“奴婢给七小姐请安!” 容雨柔哼了一声,挑着眉看了两人一眼,“容九呢?” “回七小姐,九小姐在屋里睡着还未起身,奴婢去禀……” “呵……都这个时候了她还睡的着。”说着,抬脚直接走了进去。 秋红,春桃看了,低头,不曾阻拦。 纵然七小姐只是庶女,现在也比容倾这个嫡女来的体面。谁让容九失了身,而湛王还不曾明确表态呢! 肌肤如雪,眸如墨玉,唇似花瓣,青丝如瀑! 身材纤细,却已玲珑有致! 少女的纯净,女子的娇媚,几分无辜,几分慵懒,不经意的融合,致命的诱惑! 看着这样的容倾,容雨柔嘴巴抿起,脸色不由沉下。她讨厌容倾,自小都讨厌,因为容倾嫡出的身份。而现在,除了容倾的身份,她更讨厌她那张脸。 而一其后的邓嬷嬷,看着慵懒,淡然的容倾却忽然感到有些陌生。眉头不由皱起,发生这样的事儿,按照容倾的性情,理当是悲伤绝望,哭哭啼啼才是。怎么现在…… “九妹妹,可还好?” 容倾看着她没说话。容雨柔,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柳姨娘的女儿,一个庶女! 容倾不说话,却一点儿不妨碍容雨柔说话的兴致,“发生这样的事儿,搁在其他女子身上,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我以为九妹妹也是同样刚烈,所以特别过来看看。可没想到……九妹妹倒是挺坚强的。” 一番话,句句带刺,满是嘲讽。 “不过,为了稳妥期间,九妹妹还是早作打算的好,免得让祖父,父亲都为难。” 早作打算?呵呵…… “你是觉得我赶紧死了为好?” “我这也是为九妹妹好!” 容倾听了,点头,不疾不徐道,“我会认真考虑,若是决定了,我一定会带你一起!” 这话出,容雨柔不笑了,沉着脸道,“容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姐妹如此情深,自然是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才是!” “可笑,做出那等肮脏之事的是你,你凭什么拖着我?九妹妹着脸皮可真是厚的可以。如此看来……”容雨柔上前一步,看着容倾,冷恶而尖刻道,“当日,不是湛王爷强迫了你,而是你先勾引的湛王爷吧!” 容倾听言,脸上不见怒色,反而笑了,笑容淡淡,话语柔柔,“七小姐这话说的真是有趣!要不,我这就向湛王爷请个罪去?禀明湛王爷,是我不该听从七姐姐的话,一时冲动,对湛王爷做出那等无礼之事,实在是罪该万死……” 容倾话未落,容雨柔已厉声吼道,“容倾,你个混账东西,你在浑说什么?居心叵测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容雨柔激动的泛白的脸色,容倾反而越发的淡然,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直视容雨柔眼底那一抹畏惧,不咸不淡道,“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湛王爷信什么。” “容倾,你……” “邓嬷嬷,你说呢?”容倾不予理会容雨柔,转眸看向邓嬷嬷。她继母的忠仆! 邓嬷嬷眼帘微动,“九小姐的意思是?” “若我要死,拉谁陪葬好呢?” 这话出,邓嬷嬷骤然抬头,看向容倾,既撞入那双清淡却又深入古井的眼眸之中,眉心一跳,心口紧缩! 对视,少卿,邓嬷嬷低头,“是老奴无撞,扰了九小姐的清净了,请九小姐赎罪!”说完,拉着余怒未消的容雨柔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容倾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湛王云珟,威慑之力,堪比老虎! 看来,她是否能活下去,现在就系在那男人一句话上! ------题外话------ \(^o^)/~,打个滚,卖个萌,逐个摸摸,偶回来了。 老规矩,新文上传,求个收藏。 新做法,先占坑,开学后更。么哒哒 第二章 门飞,男人现 三房,正院 入秋,花时过,但这院中却依然繁花锦簇,香飘四溢!人工,金钱堆砌出的美! 院中,一年逾三十,凤眼桃腮,宜喜宜嗔,满身风情的妇人,静静看着眼前花儿,表情淡淡,让人看不出其心情好坏! 邓嬷嬷轻步上前,恭敬行礼,“夫人!” 魏氏抬眸,看着邓嬷嬷,温和道,“九姑娘可还好?” 魏氏——容倾父亲容祺的继室夫人,也是容卿的继母。 “夫人放心,九姑娘还好。刚才还跟七小姐说了好会儿子话呢!” 邓嬷嬷话出,魏氏眉头微动,眼底划过一抹讶异,很好吗?心里想法繁杂,面上却是不显分毫,扯了扯嘴角,“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身体不适,这些日子九姑娘那里你多顾着些。” 一句交代,两重意思,却均为自己;一,让人知道,她作为继母对容倾很是挂心。 二,她之所以不去看顾,不是因为她不关心容倾,而是因为她病了,担心过了病气给容倾。 一番良苦用心,让容家的人见证,她妥妥的是位,仁善的好继母! 邓嬷嬷颔首,恭敬道,“老奴知道,夫人也要保重身体才是。”说着,上前,轻轻扶起,“夫人,秋风凉,老奴扶你进去。” 进屋,遣散屋内丫头,剩下主仆二人。魏氏脸上温和褪去,变得很是寡淡,眼中却难掩好奇,“你刚才说她很好?” 邓嬷嬷颔首,想到容倾那奇异的状态,皱眉道,“不但没有哭哭啼啼的,反而,还狠狠的拿捏住了七小姐。连带的老奴好像也被警告了。” 魏氏听言,挑眉,“你说容倾,拿捏容雨柔?警告你?” 那个性子绵软,毫无主见的容倾会做出这等事? “老奴也感到很是奇怪。但,这却是真的……” 邓嬷嬷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禀报于魏氏,说完,凝眉,面色暗沉,“夫人,九姑娘那话分明就威胁呀!” 要是容倾,真的向湛王说,她是受了谁的蛊惑,有意诱惑湛王的,那…… 虽然,当时跟随的丫头,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确看到是湛王爷强势夺了容倾的身子。但是…… 若是容倾豁出去,临死之前自己把事实扭曲,意图要拉人同她一起同赴地狱的话。那,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令人不敢想象! 就湛王那脾性……邓嬷嬷不由打冷颤,心里冒寒气,眼前开始泛红,死一片的感觉! 魏氏面色沉下,声音染上冷意,“她真的这么说?” “是!老奴亲耳所闻!所以……有些担心!” 邓嬷嬷说的含蓄,魏氏却十分清楚,话中含义! 魏氏嫁入容家,育有两女一子。 长女——容雨馨,十二岁。 次女——容雨萱,七岁! 还有一子——容逸安,十岁! 在血缘之上,为容倾弟妹。但,跟容倾却是从不亲近。只是,容雨萱和容逸博聪明,也愿意听她的话,在明面上跟容倾维持这友爱。 只有容雨馨,好像上辈子跟容倾有仇似的,每天不刺容倾几句,就浑身不舒服,隔三差五不欺负她一次,就对不起自己一样。 为这,魏氏没少说容雨馨,可惜,却收效甚微。欺负容倾,看容倾抹泪,对于容雨馨来说已是习惯,是喜好,让她感到开心,不想改变! 容倾虽性子绵软,也不甚聪明,可她也不是傻子。谁对她不好,她清楚。 所以,若是容倾临死,真要来个玉石俱焚。那,第一个倒霉的必将是容雨馨!当然,或许还有其他人…… 最后结果,端看湛大爷的心情了。若他那时正好心情暴躁,那容家一族人怕是都要结伴去地府找阎王了! 想到那位爷喜怒无常,难以琢磨的性子,还有那杀人如宰鸡似的冷狠,邓嬷嬷不由抖! “没想到,经历这灭顶之灾,她倒是变的聪明了,竟然懂得要挟,胁迫了!”魏氏眯着眼睛,眸色深冷,阴寒。 对容倾,魏氏从来不喜,对她好,不过是为了成就自己贤德的名声。 还有就是,违心顺容老夫人的意,养容倾长大,凭容倾绝色样貌,必嫁高门,由此为容家拉拢势利,在仕途上助容祺一臂之力! 对此,魏氏并不喜欢。原因也很简单,容倾得势,她会觉得膈应,也会忌惮,担心容倾有一天明白过来,反过来对她不利! 只是,容老夫人,包括容老爷子对其却很看重,所以,她只能违心顺从。 而这也是容倾生来丧母,却还能活到今日的原因! “夫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呵……”魏氏沉笑,笑的无力,“事情跟湛王爷扯上关系,会如何,已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邓嬷嬷听言,无言! “但是,万一容倾胡言,那……” 邓嬷嬷的话还未说完,魏氏满腹计谋刚冒头,一丫头猛然跑进来,神色奇异,似惊怖,又似艳慕,对着邓嬷嬷,魏氏紧声道,“夫人,湛王爷来了!” 一句话,陡然静,脑子片刻空白。 回过神来,魏氏跳起,声音不稳,“湛……湛王爷他来容府了?” “是!”丫头应,随着又来一惊雷,“湛王爷来府后,直接去了荣锦院!” 一言出,邓嬷嬷眼眸瞪大,腿莫名发软。魏氏脸色骤变,心跳不稳。 荣锦院,那是容倾的院子! ** 发如墨,肤似玉! 睫毛纤长似小扇,轻动之间,撩人心魄! 鼻若悬胆,俊挺不羁,呼吸之间,淡淡不稳,气息清魅,熟悉却又极度陌生! 墨黑的双眸,狭长魅惑,眼底却无任何情绪,睥睨,凝视。只有那微垂的嘴角,隐约窥探出,男人此刻心情或许不甚愉快。 这一发现,让容倾差点笑了。他不愉快?那她呢? 一口茶水未下肚,砰的一声,犹如惊雷,门飞,男人现! 毫无防备,惊的差点呛死,猛咳伴随着眼泪,看着那美的逆天,妖孽似的男人,容倾咳的惊天动地,男人看着,满脸嫌弃,像看一坨屎! 那眼神,容倾咳的小肺差点离家出走,好不容易停下,她还未开口,男人已经出手,毫无准备,腰身一紧,场景转换,随着一沉! 看得清彼此睫毛长度,闻得到彼此气息,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人在家中坐,妖孽天上来,一言不发,她再被压! 花擦! “还活着,很好!” 声音低哑,沉沉暗暗,点点阴魅,听在耳中,砸在心里,头皮发麻! 第3章 化悲愤为力量 “吾主与贵府九姑娘有要事商谈,暂时任何人不得惊扰!” 一句话,算交代。同时,容倾的院子理所当然有湛王府的人接管,与容府隔断! 霸道,强势,蛮横,不讲道理。这就是湛王一贯作风! 他的规矩,你必须遵从! 而世上规矩,从来跟他没关系! 跟容倾有事商谈?对于湛王府护卫这说辞,容家上下,只要稍微有脑子,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句屁话! 湛王爷跟容倾有什么可谈的事?国事,家事,天下事儿?那都谈不着。唯一能谈的,恐只有身体! 心明湛王此行为那般,容家众人心明,而心情分两种! 一种,感到羞恼。 青天白日,湛王如此行事,实令人心憋闷,气郁,难道容家在云珟的眼中屁也不是?竟能如此无视!不过,气闷的同时,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若是容倾能把湛王给伺候好了,从湛王哪里得了名分,那……”于容家也算是功德一件,容老夫人低喃。 第二种,愤恨! 咬牙,扯帕子,心发堵,气不顺。就容倾那小婊子,湛王睡了一次,竟然还跑来睡第二次,实在是……湛王真讨厌! “容倾也别得意,就她那榆木脑袋,就是入了湛王府,也讨不了好!湛王厌她不过是早晚的事!”容雨鑫黑着脸,咬牙诅咒! 屋子之外,容家众人心情不统一。 屋内气氛亦然! 一男一女,两人以最亲密,最火热无间的姿态贴在一起。然,这种火热,却完全跟心无关。 还没死,很好! 这是不是意味着湛王爷并不想杀她,她的小命保住了?不…… 看看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还有那被掀飞的门,那股戾气。容倾觉得,或许会被先奸后杀! “请问,湛王爷来此……” “上你!” 这回答,简洁明了,简单粗暴! 这美腻的面孔,这尊贵的身份,这流氓的嘴! 更重要的是,这粗野的回答,无一丝温色的眼神。清晰说明,湛王对容倾‘一上倾心’这种事儿,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她的期待落空。 叹气,若是发生了该多好,最起码她的小命保住了,可现在…… 没有玛丽苏的情节,只有残酷的现实。 湛王爷真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他是一个没人性的人。 “王爷,这样不妥!”大大的不妥。青天白日不妥,门庭大开不妥,奸与被奸的关系更是不妥。 看着躺在他身下,还有闲心跟他讲什么道理的女人。云珟眯了眯眼睛,“不妥吗?容家可没人说!” 这男人,真是张口出刀,一开口,血淋淋一片,砸的人心里直抽抽! 容倾被人奸了,而容家人却回避了! 亲情,在此时,对容倾选择了视而不见! “王爷说的不错。我如何,对于容家人来说并不重要!”容倾抬眸,目光幽幽,满满脆弱,“所以,可否请王爷开个恩,手下留情!” 云珟听了,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容倾! 上次行事,她跟见鬼了一样,哭的眼泪横飞,脏兮兮的……让云珟差点没直接掐死她! 而这次……没那脏兮兮的泪珠子,很好! 至于容倾的脆弱样,求情话,云珟看着,听着,没任何感觉! 谁管你说什么,谁管你想什么,湛大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睡了你! 有着这种目的,但身上却还充斥着另外一种情绪。睡你,他此刻很不乐意! 这种情绪,容倾感觉到了,因为男人并没有掩饰! 憋了个无语,千万草泥马心头奔着,同时也好奇了,既然不想睡,还这么火烧火燎的跑来做什么? 身上着火了,发情了,湛王府还却女人让他临幸不成?他有必要非跑到这里吗? 而且,寥寥听闻之中,容倾也不认为,有哪位能逼迫得了这位大爷!所以…… 他这么不乐意,还非要睡的理由是什么呢?容倾晃不由神! 湛大爷本只想赶紧睡了,解了身上的火,除了身上霸道的媚毒,别的他一概不予理会,只是…… 身下这小东西,心不在焉的太过明显,已到影响兴致的程度。 一个女人躺在他身下,没有受宠若惊,没有恐慌失措,只是若有所思的在想别的。这*裸的忽视,让湛大爷狠狠的不高兴了! “你在走神!” 容倾闻言,眉心一跳。真是鬼一样的敏锐!不过,她确实有些傻缺了,一个男人趴在身上,她想那些有的没的,实在没卵用!眼下重要的是先保住小命,还有,最好不要再次被奸……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觉得,如此秋高气爽的季节,若是能跟王爷坐着,看看落叶,吟吟诗什么的,应该更好些!”只要不躺着,怎么都好!哪怕倒立都行。 “你跟上次不同了!”这感觉越发清晰,让人想不去注意都难。 容倾点头,严肃而认真道,“是,上次我还是黄花大闺女,这次不是了!” 这话出,云珟瞬时笑了,嘴角上扬,眉宇染色,轻轻缓缓,犹如展开的罂粟,魅艳,引诱,惑人…… 太过迷眼,心神微闪,妖孽呀!走神刹那间,回神瞬间,男人笑容陡然一收,表情转为阴魅,沉寒,一字如冰渣子般砸出…… “脱!” “湛王……唔……”话被,猛然袭来的痛意打断。他妈的,真是够喜怒无常的。 “废话真多!” 因为话多,下巴被卸了! 痛的眼泪打转,同时又明白一点儿。求情,装可怜,对这男人果然完全没用! 男人心情一躁,连求饶都被不容许! 求饶,不行! 装可怜,行不通! 反抗?若是她敢,现在掉的是下巴,随着掉的就是其他。所以,反抗那是笑话,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现实! 自尽?不想,凭什么! 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想奸我,没门!老子我先嫖了你! 化悲愤为力量,翻身而上。 男人眼眸一暗,随着…… 第4章 礼尚往来 容倾奋力而起的那一瞬间,云珟眼眸一暗,随着抬手,嗜气随之而起,戾气满溢…… 砰…… 身一轻,一痛,头一懵,眼前阵阵发黑,眩晕,空白! “不知死活!” 轻缓的声音,沉沉的血气,隐约落入耳中,容倾神智渐渐清晰,随着感觉一股温热从额头缓缓流下。呵……受伤了! 抬眸,看向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向她的男人,走动之间,那随之而外泄的威迫,令人透不过气来! 禁控的欲色,冶艳的魅色,致命的性感,*欲冲破顶峰的关头,与之相反的却是他阴寒如潭的双眸。 男人自身难忍的*,面对眼前惑人的美色,相互交错之下,容倾清楚看到是,眼前男人恐怖的自控力。 一个对人家狠,对自己也够狠的变态!扯了扯嘴角,她是遇到怪物了。 “呃……”脖颈被一只大手扣住。男人脸上不见丝毫杀气,眼神亦是幽深无波,不见一丝杀意。但,置于咽喉处的手指,只要稍一用力,容倾小命即休矣! 胳膊拗不过大腿果然是真理!而她,在湛王爷的眼里,恐怕连只胳膊都不是,最多算是只鸡崽儿,弄死她只是两根手指的事儿! “想跟本王拼命?这么迫不及待想死?”自不量力,又看不清形势的蠢女人! 容倾听言,微微一愣,“臣女岂敢!” “不敢吗?”说着,手指收紧。睁眼说瞎话的女人,让人厌! 云珟动作出,容倾瞬时了然,看来她的答案,让湛王爷很不满意。不过,跟他拼命是什么意思?她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呀,他是从哪里……想着,嘴角微抽! “王爷,臣女刚才翻身上去,一点儿拼命的想法都没有!” “是吗?” 脖颈被卡的更紧了,缺氧开始,容倾憋着气,诚实回一句,“我只是想睡回去!” 这话出,云珟手微顿,“睡回去?” “就……就是礼尚往来,你睡我一次,我睡你一次……不能光让王爷出力,那样臣女如何担当的起。”容倾声音弱弱,但脸上,眼中却均是一片赤胆忠心之色,甘为王爷效力,死而后已! 云珟听了,看着容倾,表情变得怪异。 那表情,类似吃了苍蝇。容倾看了,随着小脸一变,染上惭愧,“只是,臣女没经验,刚才动作生猛了些,让王爷误会了,都是臣女不是!”说完,低头,纤长的睫毛颤呀颤,满满的不安,懊悔呀! “嗯……” 听到这声闷哼,容倾抬眸,惊见云珟嘴角溢出血色,脸色微变,变得雪白。 看此,容倾眨眼,惊惑,这是……被她恶心到吐血了? “凛一!” 召唤声未落,一个高大精壮男子既出现在眼前。 “主子!” “扶我回去!” 凛一听言,抬头,看清眼前情势,眼眸微缩,什么都没说,扶起湛王疾步离开。 人离开,容倾摸了摸脖子,咽口水,一点儿不觉放松。因为小命还在悬着! 因为湛王被她膈应到了,因为湛王吐血了。所以,她是生,是死,还真是难说! 呼……若是老天让她穿来,只是为了让她再死一次。那,她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这短暂的古代游,用小命来付费呀! 湛王府 “主子,属下去叫凛五过来。” 云珟听了,没说话,缓缓闭上眼睛。 凛一看此,飞身离开。 “凛五!” “你回来了,主子他怎么……” “主子被药反噬了,解药你可制出来了?” 凛五闻言,脸色一变,“怎么会被反噬?难道是我想错了?容九的身体不能缓和主子身上的媚毒?” “主子这次没动她……” “为什么?” “不清楚!暂不说这个了,解药可有了?” 凛五摇头,面色凝重,“那药太霸道,一时半会很难配置出解药。” 凛一听了,凝眉。 “不过,我手上的药应该多少能缓解一些。”凛五拿过刚从药炉中取出的药丸,疾步往外走去。 一路,凛五开口,问,“向主子下药的人可查到了?” “已有眉目,是谁马上就会知晓。” 查到是谁之后,死是对他(她)最轻的处罚! “容九……” “不是她,她只是碰巧在哪里,已确定!” 凛五听了,点头,没再多问。 容府 湛王爷离开,容倾眼前既出现了一群的人。可惜,却均不是来关心她的,而是来问责的。 “春桃说,湛王离开的时候好像受伤了,可是真的?”容老夫人死死盯着容九,厉声问。 容倾听了,看了一眼春桃,不咸不淡道,“湛王爷的伤,就是出自春桃之手。所以,赶紧偿命去吧!” 容倾话落,春桃既尖叫出声,“九姑娘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奴婢当时根本就不在屋内,湛王爷怎么可能被奴婢所伤。” “既然不在屋内,凭何断言湛王爷受伤了?” “奴婢……” “什么都没看到,就敢胡说八道,谁给你的胆子如此祸害容家?” “奴婢没有胡说八道!” “这么说,你是十分确定湛王受伤了?”容倾说着,忽而一笑,看着容老夫人,柔柔道,“湛王在容府受伤,这若是传出去。那,容家会被冠以什么罪名呢?是守护不周,还是……容家居心叵测,蓄意谋害湛王呢?” 容倾话出,容老夫人包括容家众人脸色骤然大变。 容倾却是笑意加深,“我想应该是后者吧!毕竟,在庙堂发生的那件事儿,京城上下均已知晓。容家护容九心切,一时冲动对湛王爷做出不敬之事,也很有理由!” “容九,你……”容老夫人听的是心惊肉,头发昏,一时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魏氏赶紧上前一步,看着容倾沉声道,“倾儿,此事可大可小,你可是不能胡言!” “说湛王爷受伤的是可是春桃,是她在给容家招祸端,母亲没听到吗?还有……”容倾微微一顿,看向容雨柔,懒懒一笑,“说我勾引湛王爷,用力抹黑容家名誉的七小姐。” “你混说,我没有,啊……” 容雨柔辩驳的话还未说完,容倾一个杯子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容雨柔的叫声,令人心头不稳,猛跳,看向那额头染血,却分外平静的容倾。 “不知轻重,不规不矩,只会招祸的丫头。不尊嫡出,不分尊卑,只会勾心斗角的庶女。这就是你嫁入容家十多年的就成!” 一句诛心,句句带针,字字带刺,矛头直指魏氏。 刺的魏氏,几乎兜不住那张装腔作势的脸。 “九姑娘,你……” “老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门外嬷嬷忽然的一句话,让屋内又是一静。 三房大少爷——容逸柏,容倾嫡亲的哥哥! 第5章 看谁作过谁 修长,清瘦,苍白,病弱,俊逸! 年逾十八岁的容逸柏,第一视觉,既给人身体不佳之感。 看着眼前人,容倾心静无波。血缘之上,她的嫡亲哥哥。穿越而来,第一次接触。兄妹情谊——没有! 就连回忆之中,他们兄妹的关系也并不近亲,原因有二…… 一;容逸柏身体不好,八岁之后就离开了容家在外静养,一年回来不了几次。 二;容逸柏离开家的时候,容倾才四岁,对哥哥印象并不深。但是,对这个哥哥容倾曾也是默默喜欢着,期待着他回来。 只可惜,最开始几年,容逸柏每次回来,容倾不是‘刚好’病了,就是‘正巧’随着容家小姐妹们出门做客了。容逸柏回来五次,兄妹两个也见不到一次。 再往后,随着容倾逐渐长大,府内一些人开始在她耳边灌输‘容逸柏身染恶疾,脾气暴虐,乖戾,惹不得,近不得等说辞’导致性子绵软的容倾,再面对容逸柏不由开始畏惧,望而怯步! 而容倾对容逸柏如此心理,魏氏功不可没! 至于容逸柏对容倾这个妹妹,是何种心理,暂不知! “祖母,母亲!” 微俯身,算见礼,声音清润,也寡淡。 “快起来,这一路累了吧!赶紧坐下歇歇。”魏氏体贴又和善。 “你不在庄园好好静养,突然回来做什么?”容老夫人问的直接,祖孙关系单薄,清晰可见。 “咳咳……回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容老夫人话未说完,既被容倾打断。 “母亲怎么还不扶着祖母离开?” 这话……怎么听都逆耳! 容老夫人脸色难看,开口冷斥,“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容许你这样跟我说话?” “子不教父之过!” “你……” “不过,我让祖母离开,却是为了您老好。因为……”微微一顿,看向魏氏,意味深长,带着邪气,不怀好意! 那眼神,那表情,看的魏氏眉心一跳,手不由攥紧。 见魏氏神色变得紧绷,染上戒备,容倾眼中溢出点点笑意,声音越发轻柔,“因为母亲曾不止一次跟我讲,说;我哥身体不好,病会传人,让我少见哥哥,最好是不要接触。如此,我想祖母这么大年纪,自然要更加小心才是。” 容倾话出,屋内气氛一窒,死寂般的沉静! 下人头埋入胸口,恨不得把自己隐身。 容老夫人面皮微颤,抖抖索索,那模样实在是难看! 容倾移开视线,看向魏氏青白的面孔,再添一刀,“母亲自来贤德无双,温善慈爱,为护我安宁,宁愿冒着被人非议的危险,也极力阻挡我见嫡亲哥哥。就一点儿,一直以来都让我十分感动。可是今天,母亲怎么不一样了呢?看着受伤的我,怎么连一句关心都没有了呢?” “九姑娘,你说夫人不关心,这可是冤枉夫人了。看到你受伤,夫人已赶忙派人去找大夫了。九姑娘,老奴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就算再如何也是不能乱说,这若是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邓嬷嬷开口护主。 容倾听完,随着起身,走向邓嬷嬷,看着她,展颜,笑的温柔,“有邓嬷嬷这样的下人,母亲真是好福气。当然,也是我的福气,若不是邓嬷嬷,说不定我还真活不到现在。” 看着容倾那温柔似水的表情,邓嬷嬷不由咽口水。还有容倾的夸赞,听着让人后脊梁直冒寒气,冒出不好预感,果然…… “邓嬷嬷,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暗中护着我,告诉我要听话,教导我装痴卖傻,魏氏才会容许我活着。并且还一再,在雨馨妹妹耳边劝说着,我这个嫡姐成不了气候,弄死我,还不如把我当个乐子养着,还能每天供她一乐呵。” 容倾说着,看着邓嬷嬷瞪大的眼眸,说的越发动情,泪水外溢,盈满感激,无以加复,还哽咽,“这些年,若不是邓嬷嬷,恐怕容雨馨早就弄死我了。邓嬷嬷的大恩,我一直记着,也一直告诉自己,等我有能力了,定会报答于你。可现在……” 容倾语不成声,深情款款,“不过,你放心,若是我能进入湛王府,我一定保你,荣华富贵直到终老!” 容倾说的动情,与之相反,邓嬷嬷却一点儿不动容。脸白的跟见了鬼一样,嘴角颤抖,哆嗦,“九……九姑娘,你……你在说什么,老奴怎么会对你……” “邓嬷嬷,我知道你的苦衷。只是,现在我变成这样,不想再遮掩什么。就想着,我若是有个万一,在临走之际堂堂正正的活几天,也郑重的向你说声谢谢。” 说完,重重的拍了拍邓嬷嬷的肩膀,万分肯定道,“邓嬷嬷你,真是一位好嬷嬷,真的是一位忠仆呀!”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满满的感慨! 可惜,邓嬷嬷却是受不住这夸赞,听的是眼白直翻,浑身冒汗,腿发软,心发颤。看着魏氏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噗通跪在地上,抖索,“夫……夫人,老奴绝对没有,没有……” “母亲,儿媳身体不适,先回院子了!”魏氏说完,一俯身,转身离开。 “夫人……”邓嬷嬷爬起来,慌忙追去。 容倾抹去眼角的泪花,望着邓嬷嬷的背影,满是深情厚谊,“邓嬷嬷,真是一位忍辱负重的好嬷嬷。祖母,你说是吧!” 容老夫人:…… 脑子一团乱麻,直直盯着容倾,“你说邓嬷嬷她……” “邓嬷嬷是个好人,孙女最喜欢她!”纯纯的告白。 容老夫人听了,忽然起身,听不下去了,更看不下去了。容倾那依恋的眼神,让容老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容倾对邓嬷嬷一番深情表白,没人欣赏,屋内众人鸟作兽散,呼啦走光了。 看着容老夫人那僵直的背影,容倾又来一嗓子,“祖母呀!湛王爷说,他还会来的,所以,您老赶紧把大夫找来吧,可别让孙女破了相了!” 说完,不看容老夫人的反应,直接关门。 她这生死未卜的,站在悬崖边上的人,还真不怕跟她们这些冷心冷肺的人一斗。看谁作过谁! “湛王爷,还会来?”容逸柏温润的声音。 “不知!我只知道,这句话,容家没人敢去湛王府探究真假。” 更重要的是,有这句话在,容家人暂没人敢动她! 容逸柏看着容倾,勾了勾嘴角,瞬间风华,惑乱众生。 “你长的,很好看!” “我们是兄妹!” 容倾点头,随着道,“你没你妹妹好看!” 容逸柏浅笑,看着容倾,眼底却是探究。 第6章 湛王够扭曲 对于容倾的改变,容逸柏虽心有疑问,但却未曾多问。 拿出药,为容倾包扎额头上的伤口。 “伤在发际,伤口不重,好好养着不会影响什么。”温润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清和。 “嗯!” 伤口包扎好,容逸柏轻坐容倾对面,看着她,不疾不徐开口,“廷煜很挂念你,本也想来看你的,不过,被我拦下了。” 廷煜? “顾廷煜?” “嗯!” 确定!容倾脑子里溢出一抹清晰的身影。清俊温和,看她时总是耳根偷偷泛红,眉目含情的少年,她的——表哥顾廷煜! 恪守礼仪的喜欢着,默默的守护着。那个少年…… 过往映入,眉头轻皱,容倾不由抚上心口,垂眸,陌生的抽痛,乍然而起,如针刺! 容倾,她也是喜欢顾廷煜的吧!他的爱护,静留在心,夜深人静,倍感温暖!可惜…… “其实,就算你不拦着,他也来不到这里吧!” 容逸柏听言,眼帘微动,看着容倾,淡淡一笑,也不隐瞒,“是!因为昨日他差点冲去湛王府,现在被舅舅圈禁在家里。” “有这么一位重情重义的表哥,是我的福气!不过,他这一冲,舅母应该更喜欢我了!” 只想媳妇儿,不要娘的熊孩子。舅母大人肯定在家拍大腿,扯帕子骂她祸害! 想着,容倾没心没肺的乐了,看着容逸柏笑颜如花,“哥哥,你说,我现在去表哥面前来个诀别怎么样?” 容逸柏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容倾。 “这样一来,万一我死了,除了表哥忘不了我,舅母更会一辈子都记着我!”记着她是怎么祸害她儿子的! “你不喜欢舅母!” 容倾点头,“她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瘟疫似的。所以,喜欢不起来。唉,没娘的孩子,不是应该得到更多垂怜吗?可到了我这里却是被各种不耐见,真是……呜呼哀哉!” 容逸柏听了,眼里划过什么,而后隐没,轻缓道,“事过之后,顾廷煜就来府里提亲。” “提亲?娶我吗?” “嗯!” 确定,容倾直直看着容逸柏,笑眯眯道,“那,哥哥觉得我该答应吗?” 容逸柏静默,容倾直视! 兄妹二人,一个笑的甜腻,一个神色温和,一副有爱的画面,除了各自眼神太过清淡! 对视良久,容逸柏开口,“你想答应吗?” “我听哥哥的!” “听我的吗?” “绝对的!” “或许,不应为好!” 容逸柏话出,容倾笑意加深,“我们果然是兄妹,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哟!” 三分灵动,四分俏皮,更多陌生! “咳咳……你不喜欢廷煜吗?” “哎呀,你这么直接的问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容逸柏:…… “咳咳……说这话时,能不能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 “哥哥真是不善解人意!” “咳……说吧,为什么不愿?” “柏哥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就我现在这残败的身体,嫁进去得到的肯定不是预想中的真爱,反而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找憋屈。没得到一个琴瑟和鸣的好丈夫,反而还会失去一个好表哥。我何苦来哉呢!这样,对我不好,对哥哥你也不好,对不对!” 容逸柏眼下最大的依仗就是顾家,若是她把顾廷煜祸害了。那么,容逸柏势必被牵连,被顾家不喜! 谁让这人的胳膊肘都是向里拐的呢!容逸柏这个外甥再亲,那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去! 而容逸柏一句‘不应为好’,是为她着想,还是只为他自己,容倾并不在意。 从简单的对话,已证实,容逸柏的脑子跟他的身体不同,那是一点儿不弱。 这一点儿,从容逸柏出现的那一刻,容倾就已感觉到。 一个在几百里之外静养的人,能在事出第二天既赶回来。足以说明,他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一个把容府动向,遥掌在眼底的人,绝不简单! “柏兄,你见识多广,我们又兄妹一场,这个时候,你能不能给我几句实在话!” 柏兄?这称呼……容逸柏将就着听了。 “想知道什么?” “你说,就我目前这处境,会得哪几种结果?” 容倾问的直接,容逸柏答的干脆,“最好结果,入庙堂。其次,入湛王府,最坏,丧命!” “湛王府比庙堂还惨?” 容逸柏点头,入庙堂,看在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份上,他还可以护着她些。可若入了湛王府,他就完全无能为力了! “湛王性情无常,湛王府女人城府极重,哪里的水太深,如履薄冰,差池之间就会丧命!” 玩命过日子,今天脱的鞋,明天就不一定能穿上。只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入湛王府还是比死好一些。 “真是比我预想的还悲惨!你说,我逃走怎么样?” 容逸柏听言,挑眉,遂问,“身边有死忠并武功高强的护卫了?” 容倾摇头,“没有!” “你练就出神入化的武功了?” “没有!” “会撒豆成兵了?” “不会!” “你都没有,我也没有,所以,你会死的更快!” “也许,我运气好呢!” 这话,容逸柏笑了笑。 若是运气好,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 容倾摸摸鼻子,蔫了一下,随着道,“你说,湛王会不会突然对我生出不舍来?” 容逸柏没说话,只是一脸,你真会异想天开的表情,看的容倾狠狠瞪了他一眼。兄妹情谊果然单薄! 容逸柏轻咳一声,开口,“在庙堂,湛王对你伸手的时候,你什么反应!” “我自然是不愿意!” “那你或许已经惹他不高兴了!你的不愿,在他眼里就是违抗。” 违抗?特么,他以为自己是她的兵吗? “也许他会觉得我与众不同呢!看我不为他的美色,权贵所诱惑,因此……” “若是如此,你现在就不是在容家,而是在湛王府了!” 容倾听了,阴森道,“柏哥哥,你真是会安慰人!” “我说的是实在话!你不是这么要求的吗?” “柏哥哥如此有心,我真是感动死了。” 妈的,忠言果然逆耳,容倾忍住没踹他一脚,继续道,“今天湛王来,若是我反应跟上次截然相反呢!” 听到这话,容逸柏连续咳了好几声,才道,“若是这样,湛王或许会觉得,你不太矜持!” 不太矜持?这是说她放荡是吧!说的可真含蓄! “湛王什么想法,你这么清楚?” “我不清楚,这只是猜测。但却可以肯定,湛王的不舍什么的,恐怕不会有!” 容倾瘫到,望着房梁,内心暴躁。 不愿意,在他眼里是违抗。愿意,他又觉得你放荡! 这么扭曲,他也算人! 该死的……暗骂一声,腾的坐起,死死盯着容逸柏咬牙道,“若是我跟湛王说,我有他孩子了,会如何?” “你的忌日定了!” “你这么肯定?”容倾怎么就不信那个邪呢! “很确定,及肯定!” “为什么?” “因为湛王幼时染毒,此生命中无子。大元王朝人尽皆知!” 容逸柏话出,容倾眼角直抽抽! 真好!跟湛王,不用担心意外怀孕了! “九姑娘,凛护卫来了!” 声音起,落入耳中,容逸柏眉头皱起,容倾眉心猛跳。 随着,门打开,凛一走进来,看着容倾,面无表情,“九姑娘,这是主子给你的!” 容倾听言,看着凛一手里的东西,怒极而笑…… 第7章 作一个宁死不屈 白绫,匕首,还有一个写着鹤顶红的小瓶子! 这是……要她去死?呵呵……做的还真是一点儿不掩饰,不含蓄! 由此可见,湛王真不是伪君子。 结识湛王,何为恶人,何为强权,再次刷新高度。古代权势的霸道,强硬,凶残由湛王之手表现的淋漓尽致! 秦桧那遗臭万年的见到湛王恐怕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湛王云珟,真想解剖了他,看看他内在都缺了什么东西! 容逸柏看着那些东西,眉头不自觉皱起。 容倾起身,缓步上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果然没错。湛王之礼,命中难以承受之重!”语清淡,重讽刺。 凛一凝眉,容倾反应,跟他所想略有不同。 预想之中,容倾反应无外两种;一,惊恐,痛哭,死而不甘。二;心如死灰,死而无畏!可现在…… 不过,无论她是何种心态,最终结果不会变。她必死,已定! 同一时间,凛一过府,容倾将死的消息,也迅速在容府内铺开。 对此,容家上下,感觉不尽相同,唏嘘,叹息,高兴,解恨。心情繁杂,唯一相同,容倾将死,无人有维护,相救之念。 “嬷嬷,九姑娘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您老可是犯不着再为她生气了。”小丫头躬身看着邓嬷嬷,讨巧卖乖。 邓嬷嬷面色发沉,火气翻涌,磨牙,“我倒是希望她能晚死一点儿。” 小丫头听言,不明,“嬷嬷,这是为何呀?” 邓嬷嬷横了她一眼,不多说。原因她自己清楚,且很简单。 容倾若活着,邓嬷嬷有一百种办法来折磨她,向魏氏来证明自己绝对的忠心,证明容倾那些话根本就是信口雌黄,是完全对她的污蔑。可现在…… 容倾一死,有些事儿,可真是难说清了。虽然,她向魏氏发了毒誓来表示自己的清白。魏氏当时也表示相信了。可…… 邓嬷嬷伺候魏氏十多年,对于她的性子十分了解。 高门后宅,多年的明争暗斗,铸就了魏氏敏感又多疑的性子。所以,经此一事,想魏氏再完全的相信她,恐怕是难了!这些年,她见过太多类似的例子! 想此,邓嬷嬷就恨不得撕了容倾。小心翼翼,多年经营,好不容易成魏氏心腹,现在却因容倾那贱人的几句话而付之东流,这让邓嬷嬷如何不恨! “嬷嬷,嬷嬷……” 邓嬷嬷正心情不佳,再听这丫头大呼小叫,面色一冷,开口既是冷斥,“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奴婢知错,嬷嬷赎罪。只是,奴婢有急事儿要向夫人禀报!” “夫人累了正在歇息,若是小事儿……” 邓嬷嬷的话未说完,小丫头既道,“是关于九姑娘的!” 闻言,邓嬷嬷眼眸骤然一沉,“说!” “是!” 邓嬷嬷是魏氏的心腹,小丫头不敢迟疑,如实道,“九姑娘刚才吩咐,让奴婢去厨房交代一声,给她准备一桌吃食。”说着,把一纸递上前,“还给了奴婢一个单子!” 邓嬷嬷听言,看着手里的单子,神色不定,“这是她要的?” “是!” “呵……”嗤笑一声,邓嬷嬷嘴巴紧抿。这位九姑娘真是越来越令人刮目相看了。都要死了,还这么能折腾!竟然当着湛王府护卫的面,她倒是要看看,她能作出什么花样来! “这事儿,老夫人哪里可让人禀报了!” “春红已经去了!” 邓嬷嬷听了没再多说,转身,往屋内走去,禀报于魏氏! *** 凛一看着容倾,皱眉。 容倾看着凛一却是笑的甜腻,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凛护卫,就算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临死之前也会给一顿好食再送其上路。所以,我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凛一听了没说话,不过,也没制止。左右不过一顿饭,改变不了什么。 就这么滴,凛一手拿着那三道催命符,看着容倾不紧不慢的享用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容逸柏静静坐在一边,眼前情况,他无能为力! 只是,看着面色如石的凛一,还有反应很魔性的容倾。这邪性的画风…… “咳咳……咳咳……”心口不舒服。 听着容逸柏的咳嗽声,容倾忽觉得口中饭菜更为苦涩,难咽! 胞妹将死,作为兄长,容逸柏表现的很理智。知道斗不过湛王,清楚以他之力护不住容倾,反而还会把自己牵连,所以,容逸柏无奈保持了沉默。 容逸柏的选择是对的,于他来说,也是最明智的,明知护不住,不做无谓的牺牲,他没错!容家其他人也是同样,均是自己小命大于她的。 若问他们为何不救她,不护着她,或许他们均能说出千百个理由。可……那些,于容倾却是更添了一层悲凉! 不过,她不是云倾。她无所谓,只是…… 伸手丢下筷子,起身,抬脚往洗浴间方向走去。 “容九姑娘!”凛一催命的声音。 容倾顿住脚步,转身,清清淡淡道,“我想洗个澡,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去见我娘!”说完,大步走了进去。 凛一眼帘微动,再次站定。 容逸柏忽咳的厉害…… “公子!” 容逸柏摆手,表示无碍,缓缓闭上眼睛。 “柏儿,娘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妹妹。柏儿……” 娘临终的交代,耳边回荡,情绪波动,喉头发紧,心口钝钝。 湛王府 药物反噬,身体那种虚力感,令湛王心情不佳。斜靠软榻,轻握茶盏,随问,“凛一去了多久了?” 凛五看了一眼沙漏,道,“回主子,去了快一个时辰了!” “本王是让他对付千军万马吗?” 凛五闻言,垂首,“属下去看看!” “嗯!” 凛五领命,飞身离开。 湛王随手丢下手里的杯子,懒懒躺入软榻,随来一句,“本王就在这里,你倒是睡回去呀!作死的小东西。” 这话……让人想剥光了他,解刨了他! 容府 红衣似火,黑发如墨! 红裙加身,青丝散落,红与黑,两相交错,映衬的小脸越发白的透彻。 素净的白,张扬的红,纤弱与悲壮! “我好看吗?”容倾看着容逸柏问。 容逸柏手握成拳,“好看!” 容倾笑了笑,抬脚,走向凛一,拿起白绫,“听说吊死的人,舌头会变长,做了鬼也不美。所以,要不得!”说完,丢下。 随着拿起匕首,摇头,“自己刺自己,万一刺不准,死不了活不成的,那多惨!想想都吓人,要不得!”说完,再次丢下。 拿起那瓶鹤顶红,看着凛一道,“这药是真的吧?” “嗯!” “见血封喉!” “嗯!” “我验验。”说着,拿起手中银簪在里面搅了搅。 少卿,拿出,看着渐变黑的银簪,容倾叹,“银验毒,真毒,真不掺假!”说完,拿起鹤顶红,转眸,望向门外,“本想跟家人告个别,可惜,没人来送别,如此……”说着,微微一顿,面色微变,轻喃,“湛王爷……” 听此称呼,凛一反射性转头。转头刹那间,胳膊骤然一痛,眼眸微缩,随之出手,无形内力,瞬时铺开,厚重,嗜人…… 门窗作响,桌椅晃动,一如强风袭来!容逸柏抿嘴,遂然伸手握住容倾手腕,意外将她护在身侧! 容倾垂眸,淡淡一笑,“哥哥也曾护过我,我会告诉娘的!” 容逸柏眼眸紧缩,眼帘微颤。 “我若注定要死,不会拉你一起,那样娘会不高兴。所以……” 容倾拿开容逸柏的手,抬眸,看着面色冷硬,面露杀意的凛一。眼眶微红,眼眸泛起一抹湿意,眼底溢出无助,眉宇间却充斥着决绝,声音染上一抹干涩,“生来一次不容易,我绝不会自己抹自己脖子。要我死,动手来取。” 自尽,表达不了勇气,捍卫不了尊严,更没人会封她为英雄,只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悲! “你这是作死!”凛一沉冷,陈述事实。 容倾听言,淡淡一笑,“我不作就能活?” 凛一没说话! 容倾脸上笑意散去,“既然横竖都是死。临死,我宁愿替自己作出一个宁死不屈!” 容倾说完,看了一眼缓步走进来的凛五,不咸不淡道,“凛护卫你是带伤,违你主子之意,自己动手取我性命呢?还是,先回去禀报你主子,再次过来向我索命呢?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你,这次失职了!” 第8章 把那小东西给本王带来 “夫人!” “说!” “湛王府的护卫离开了!” 魏氏听言,睁开眼睛,直直看着邓嬷嬷,眸色如火,难掩灼热,“容九呢?” “她……还活着!” 邓嬷嬷话出,魏氏腾然起身,“你说,她还活着?这什么意思?”怀疑自己听错,或邓嬷嬷禀错了! 邓嬷嬷垂首,“老奴还不知什么原因,不过,眼下容九确实活着!”容九没死,这让邓嬷嬷很是激动,各种算计层出不穷,抑制不住不断往外冒! 魏氏听了,皱眉,“竟然没死?”抿嘴,“春桃呢?她不是在院子里守着吗?是怎么回事儿她没禀报吗?” “春桃她……当时看到湛王府护卫拿的东西后,就避开了,没在门口守着,所以……” 魏氏听言,面色即刻沉了下来。“她倒是机灵呀!”这是怕死躲开了。 邓嬷嬷听此话,低头,看来春桃那丫头要废了! “夫人无需困扰,老奴已让人去查问。是何原因,想来很快就会清楚了。” 魏氏心中不快,摆手,遣退邓嬷嬷。一人静坐屋内,百思不得其解,呢喃,“竟然没死?为什么呢?” 难不成湛王府护卫,特意走这一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容九,逗弄一下她们?不……魏氏摇头,她可不认为湛王府的人会这么无聊。所以,其中原因是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容九自事发之后,就变得很不对劲儿。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真的是邓嬷嬷在暗中指招?还是……容九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魏氏眼睛微眯,眼底盈满阴寒戾色。不管是哪一种,她都难容。 容九,就算湛王府不收她性命。她也绝不容她再活下去。容九她,必须死! 荣锦院 凛一,凛五离开。 容倾既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容逸柏坐在一侧,眉头凝成川,心潮翻转不停,繁杂混乱。第一次感觉,有太多的东西理不清,掌控不住!其中,包括容倾的改变,这再无法忽视的存在! 在他印象里,认知里,那个绵软,听话,无主见的妹妹,今天是玩了一套又一套! 先是心如死灰,凛然而又悲壮的美吃一顿要去赴死,淋漓尽致的表现着她的不甘却又无奈,当然还有无害!接着,却是画风突然骤变,一声湛王,在他们心神一震,走神一瞬间,她遂然不及,猛然出手,对着凛一就是一簪! 小绵羊突变小恶狼!转变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之外,所以,凛一光荣负伤了,而他,那瞬间心口绷的连呼吸都找不到了! 容倾这行径,若是以正道来讲,她这手玩儿的可谓是真小人,真卑鄙!不过现在,对比湛王,她这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可惜,也太过自不量力! 叹气,“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将面临的会是什么后果吗?” 容倾看着屋外飘零的落叶,平静道,“知道!” “真的知道吗?” 容倾点头,“结果应该有三种;一,湛王觉得我太能作,生出些兴致,带我回去研究研究。二,作的让他不喜,干脆的取了我小命。三……” 微微一顿,看向容逸柏,勾了勾嘴角,笑意飘忽不实,“让我生不如死的活一阵子,然后再把我给五马分尸了!三种结果,于我来说,都很惨烈!” “既然知道,为何……” “小鸡死的时候还要蹬蹬腿儿,何况我是个人,就算明知或许会死,还是忍不住试着挣扎一下!” 容逸柏听了,垂眸,“你说的没错!” “容逸柏,能麻烦你一件事儿吗?” 容逸柏抬眸,“什么事?” “给我备点儿毒药吧!” 容倾话出,容逸柏眼眸微缩。 容倾淡淡道,“要毒性烈的,下肚即刻就能毙命的,那样痛苦也能少些!” 容逸柏听了,没说话。 容倾继续道,“我以前看书的时候,记得书上写,有些毒是可以藏在牙缝中的,等到关键时刻只要咬破了就行。若是有我想要那种!” “不是说,绝对不会抹了自己脖子吗?还要这个做什么?” 容倾呵呵,“有骨气的话好说,可却不好做。若是湛王爷撕的太狠,太变态,真的来个五马分尸什么的,那是我绝对承受不住的。那时死干脆的死去,是对自己的善待。所以,我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好是,临死时能再狠狠亲那变态一口,跟他共享一下那毒药的滋味!容倾狠狠想! 容倾说完,屋内是长长的沉寂! 静默,良久,容倾起身,“这件事儿就拜托你了。”说完,抬脚往内室走去。 “安安!” 安安两字出,容倾不由顿住脚步。 安安? “这是娘给你取的小字,喻意,一世安康,一生安乐!” 容倾听了没说话,因为无话可说。十多年的生活,跟现在的处境,跟这名字,强烈的对比。 “安安,你怪我吗?” “看我要死,你不动不语,我很难夸你。但,明知强护我会死,你还傻傻冲上去,也很难让人夸你。所以……我自求多福,你自己随意吧!不过……这种时候,身边有你,感觉还不坏!” 容倾说完,走进内室。容逸柏看着院中落叶,静默不语,情绪不明! 湛王府 “属下没完成任务,请主子责罚!”凛一跪地,认错,领罪! 湛王没说话,只是看着凛一胳膊上那泛着青黑色的伤口,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桌面,表情隐晦莫测! 良久,开口,“凛五!” “属下在!” “去把那小东西给本王带来!” 小东西? “主子您说的是……” “想睡了本王,又刺伤凛一的那个主儿!” 第9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容府 凛五领命,还未赶到容家。 容家大家长——容倾祖父容霖,带着容倾父容祺,终从外归来! 容倾出事之时,其祖父和父亲刚好出京公干不在家中。而,在听闻容倾出事后,容祺本急欲赶回来,不曾想容霖受其事冲击,突然病倒,卧床难起。 故云有训:百善孝为先,身为孝子,容祺自然不能丢下生病的父亲回来,特别父亲还是因他女儿的事病倒的。两相权衡,容祺无奈只能守在父亲身边照顾,不得已容倾被排在了后面。 想着,就算他不在,家里那么多人也能帮着出出主意。可这里,他若走了,父亲可就没人照顾了。 现在回来,顾不得给母请安,就赶忙去了容倾这里!而容霖则疾步去了书房。 进屋,容霖不等管家回禀,既沉沉开口,“你派人来说,湛王府护卫受伤离开,可能是容倾所为,这话是什么意思?” 几日来,容霖人虽不再府内,但府中发生的一切,他却全部知晓。府中管家随时派人向他做着汇报! 因为知晓一切,所以,容霖断然病倒了。原因嘛,绝对不是容祺所以为的那样是因为为容倾惊忧。其主要原因是湛王! 湛王把容家当成屁,他就是回来也是陪着干瞪眼,随着丢脸,跟着受闷气。 反正也兜不住,索性装死。这样在表面上更好看些。于外人,可说;不是他这个祖父不护着,而是他当时不在京,有心无力! 对皇上,他也能更好的表明自己的处境。他不是畏惧湛王到屁也不敢放的程度。主要是他当时不在。现,事已成这样,已无力改变什么,他唯有心痛,不愿再多言,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容霖本以为,他‘病’个几日事情也就会有结果了。其结局不外乎两种;一,湛王对容倾很满意,事后把她收入府中,这样湛王得了娇人,容家保住了颜面,容倾保住了小命。结局,皆大欢喜。 还有一种是,湛王吃霸王餐,认账不结账,翻脸不认人。若是这样,容家丢脸难免,他也只能把容倾送走,保全一些颜面。可现在……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偏,越来越让人不安。容霖躺不住了,急忙赶了回来! 看着容霖,管家胡全不敢隐瞒,如实道,“回老爷,当时屋内到底是何种情形,府中护卫没亲眼看到,只是从其中对话,推断出,湛王府护卫受伤,或跟九小姐有关系!” 容霖听了,眉头紧皱,对这样的说辞,如首次听到一样,充满怀疑,“容倾能伤湛王府护卫?你觉得这可能吗?”她没那个身手,更没那个胆子!而湛王府的护卫,也不会拿着容倾的手来刺自己吧? “护卫是那么说的,老奴也感到奇怪。不过,出事之后,九姑娘好像变了不少!” “能说出‘若要死要拉人陪葬之言’她确实不同了!”容霖沉沉道。 对于容倾突然的转变,容霖很是好奇。不过,对于她那句话,容霖却是一点儿都不欣赏。 这句话,容霖听在耳中,直接转化为,她容倾若倒霉了,那么,容家所有人都别想好过。这种决绝,让容霖厌恶! “当时,容逸柏可在屋内?” “在!” “你没问问他?” “老奴问了,可柏少爷说,等老爷回来他自己亲自向老爷说明。” 容霖听了,凝眉,面色不佳! 荣锦院 “柏儿,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你身子不好,不回来也没关系!” 容逸柏听了,淡淡一笑,没说话。 容祺轻咳一声,随问,“倾儿呢?” “她不舒服,在里间歇息,可要叫她起身?” “不……不用了,让她歇着吧!” 容祺觉得,父女之间,有些事儿难启口,见面反而尴尬! 尴尬?不是应该心痛吗?呵呵…… 容倾坐在内室,听着外面的对话,甚感无趣,对容祺这位父亲,亦是无感! 容祺,说他是个坏父亲吧?好像他也不对。因为他就算是娶了魏氏,又有了儿女,也没忘记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会让下人送来一份给她。时不时的总是向魏氏询问她好不好! 然后,只要魏氏说她很好,他就理所当然的相信了。因为在容祺的眼中,魏氏最大的优点就是贤惠,善良!所以,他从来不曾怀疑过什么。 不知道容祺在官场上是否也是同样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其实,若是真有心,问魏氏做什么,每次进出家门经过院子的时候,进来看看不是更实在吗?可是,容祺每次只是路过,从来不转弯! 因为,魏氏说,女儿大了,就算是父亲也不好太亲近,毕竟男女有别嘛! 对此说法,容倾:呸!魏氏肯定跟她爹乱过伦。 不过,对于容祺对她的避而不见,府中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她跟她死去的娘长的太像了。而容祺呢!又对亡妻用情至深,见到她总是触景伤情。所以就……呵呵…… 娇妻美妾,一屋子莺莺燕燕,连读个书都要来个红袖添香的人,还谈用情至深?真敢扯犊子! “容大人!” 听到这声音,容倾身体一僵,眼眸紧缩! “凛……凛护卫,您怎么来了?” “主子让我过来带容九姑娘去王府一趟!” “这个……” 容祺敢不敢拒绝一下? “秋红,去叫小姐!” 容倾听了,笑了,起身走了出去! “小姐,您起来了……” “倾儿,你起来了,湛王府护卫来了,请你过府一趟!” 容倾听了,缓步走到容祺面前,“父亲,觉得我该去吗?会不会不太合适?” 容倾话出,屋内片刻沉寂。 “去……去吧!也许,湛王府那位女眷找你有什么要事。” 听到这话,容倾不由笑出声来,这遮羞布找的,真特么恶心! “父亲说的是,听父亲这么说,女儿安心多了!”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安安……” 容逸柏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次容倾却没有停下。 湛王府 “小女给王爷请安!”跪地,行礼。 良久,无人叫起! 容倾继续老实跪着。跪的认真,用心。用心欣赏着眼前那做工精良的男鞋! 王爷的鞋子纯手工的,目测有四十三码,没垫增高鞋垫,他的高没掺假,是真的高! “容九!”声音低低缓缓,清清淡淡,很干净,很磁性,很好听。光闻声真听不出是变态! “在!” “几岁了?” “回王爷十四了!” 小小的我被睡了,小小的我又被治罪了!天理何在?狗日了! “人不大,胆子不小!” “王爷说的是,我不大,我年幼无知,总是冲动!” “倒是挺会为自己找理由!” “冲动是魔鬼,我已知错!” “既然知错,接下来该怎么做可知道了?” “知道!” 容倾话落,一根发簪丢在她面前。意思显而易见,怎么刺出去的,怎么对着自己刺回来! 容倾看着,抬头,看着妖孽一般的湛王爷,铿锵有力道,“王爷,我知道错了,所以,我改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碰发簪了。我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云珟听言,嘴角微扬,看着眼前纤纤弱弱,却又大胆无比,油腔滑调的小东西,忽而伸手…… 第10章 这忠心表的,跟表白似的 伸手,落在容倾脖颈! 容倾心里一紧,反射性身体变得紧绷。 云珟嘴角微扬,俯身,靠近,看着那白皙,细弱,他几乎可以一手掌握的小脖子,悠悠道,“这小脖子,每次见到都让本王有扭断它的冲动!” 不得不说,在这这一点上,容倾跟湛王还真是心有灵犀。她每次见到湛王也有咬死他的冲动! 可惜,湛王想了就能付出行动。而她,想也是白想。所以,如果可以,希望彼此都把这冲动给改掉,做个善良的人。 愿世界和平…… “马上要见阎王了,还有什么想说的没?” 容倾点头! “说!” “能不死吗?” “害的本王吐血,又刺伤本王的护卫,若是你还不死,本王可对不起自己!” 容倾听了,正色道,“王爷,这样看我确实是有罪。可是若反过来看呢?那就直接证明,我是个特别有用的人。”说完,巴巴看着云珟。 云珟挑眉,“你特别有用?反过来,就是说本王的人特别无用!” “臣女绝无此意!” “可本王听着就是那个意思!” “不,臣女是想说,只要王爷高抬贵手,小的愿效犬马之劳。以后,对王爷唯命是从,就算天崩地裂,地老天荒,也绝对忠心不改!” 凛五站在一侧,听到这话忍不住侧目。这忠心表的……跟表白似的? 还有,她说这话时,是不是忘记了她才刺伤了凛一?还有,她说过的宁死不屈呢?这么快就被狗吃了? “对本王唯命是从!” “是,绝对的!” “让你杀人也愿意!” “愿意!” 云珟听了,凉凉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吗?难道是本王爷听错了?” “比起佛祖,小的自然是更愿意效忠王爷!” 凛五嘴角歪了歪,这马屁拍的,简直大言不惭!什么都是她自己说的,佛祖答应了吗?都没收下过你好不好?真是…… 佛祖被利用了,佛祖又被舍弃了,佛祖真是很无辜,也很无语! 云珟不由勾唇,“各式各样的好听话,这些年本王听到了不少。可这么不要脸的,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说完,忍不住紧了紧放在容倾脖颈上的手。只是,却少了一股杀气,反生出一股蹂躏之意! 当你以为她是摇尾乞怜的狗儿时,她突然变成了牙尖抓利的猫儿。你一恼,她又变了,开始翻滚,藏着爪子对你摇尾巴! 这么一个有趣的小东西,有资格多蹦跶几日! 手松开! 这动作一出,凛五眼帘微动。 容倾的心却是一点儿都没放松。想活下去,光凭她这几句厚脸皮的空话肯定应该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本王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谢王爷开恩!” “不过,在此之前……”话一顿,手微抬! 抬手之间,迫人之气,瞬时铺开,厚重,压抑,令人窒息! 容倾心头一跳,随着,人随着飞了出去! 胸口一沉,背部麻痛! “唔……”闷哼出声,随着口中溢出一股腥甜。果然……有些事儿不会轻易就被抹去!变态王爷还是个爱记仇的。 湛王答应给她一个机会,不代表有些事儿他就不再追究。 豁出去把人睡回去,违背他的意,要她死不愿死,还伤他湛王府的人,这些事儿不他还没忘记。 现在,让她受点儿痛,吐点儿血。是对她放肆妄为的惩罚!也直接证明了,他要杀了她真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本王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人,也不喜欢贪生怕死的人,更不喜欢宁死不屈的人,这三样你都占全了,也是不容易。所以,本王姑且给你一次机会。” “咳咳……谢王爷!” “从即刻起,本王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你躲也好,逃也好,尽可随意。两个时辰之后,本王让人去找,若是在天黑之前,没把你找到。那就算你赢了,你这条小命也算是争取到了!” 容倾听了,暗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大概是十二点多,两个时辰之后就是四点多。天黑六点。 简单的说,她用四个小时的时间去跑,他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找!听起来是她胜算很大,可惜,事实或许正好相反。 她时间是多,可跟他们比,她速度太渣。 更重要的是,原身身为高门小姐,从来不曾出过远门,对外面的地形完全不了解。就连京城的地形图,也只限于有限的几个地方。 如此,藏要藏在哪里?逃又要逃去何方,出城门她就是无头苍蝇,乱碰乱撞的话……凭着湛王府的实力,她很快就会被抓到。 想着,容倾不由皱眉! “怎么?对本王的提议有异议?” “没有!多谢王爷给臣女这次机会。”说有意见,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没有,那就把身上的银票,还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湛王说的风轻云淡,容倾却是头皮发紧,“都……都交出来?” “嗯!身无一物,这样若是还赢了,不是显得你更有能耐嘛!”说完,摆手。 容倾蔫蔫退下。 走出屋子,站定脚步,抬头看着天上大大的太阳,不由打冷颤,才发出了一背的冷汗! 呼…… 以小命为代价,她一个人,跟一个王府来玩儿捉迷藏,大发! 抬脚往外走,一路上脑子里充斥各种念头,繁多,杂乱,一时理不出头绪。 是逃?还藏?哪个胜算更大些呢?容倾想的专心,也因为太专心…… 砰…… “唔……” “姨娘,姨娘你没事儿吧!” 瓷器破碎声,痛呼声,惊呼声入耳,容倾恍然回神,摸摸自己麻麻的胳膊,她撞到人了? 疑问,在被一个巴掌证实! 容倾还未来得及开口,一个巴掌遂然不及已招呼在了她的脸上! 啪…… 这声音,一点儿都不比瓷器碎掉的声音小。 “你这臭丫头是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我们香姨娘吗?若是香姨娘有个好歹,你担待的起吗?” 肿痛的脸颊,伴随着丫头厉声的训斥,容倾不由笑了!这茬找的,心跳都复苏了,挺好! “说你呢?没听到吗?” “听到了!” “听到还不赶紧给跪下,向香姨娘道歉认错!真是没眼……啊……” 小丫头的话没说,忽然尖叫出声,香姨娘眼眸瞪大,直直盯着容倾,“你……” 第11章 看容倾屈膝,正常思维,理所当然认定她是要下跪。 心里冷哼,眼带冷笑,居高临下,等着看她跪地求饶,以解心中闷气。这贱人竟然跟王爷…… 怨念翻涌,脏话冒头,咒骂刚念一半,只见容倾突然一个踉跄,本该跪下的人,猛然向前倒去! “啊……” “呃……” 惊呼,伴随着闷哼!香姨娘妥妥的躺倒了,容倾稳稳的趴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笨蛋,你要干什么?赶紧起来,还不赶紧起来!”丫头大呼小叫着,对着容倾连打带掐,顺便拉下! 容倾起身,看了那丫头一眼什么都没说,抬脚往外走去! “你这死丫头……”骂骂咧咧,欲追,揪着不放。 “站住,过来!”意外被香姨娘喝止住。 “姨娘……” “过来!” 丫头抿嘴,上前,“姨娘,就这么放那丫头离开的话……”她们怎么向压在头上的人交差! “别说了,扶我回去!”香姨娘青黑着一张脸道。 香姨娘反应,让丫头感到异样,遂问,“姨娘,你怎么……”问话,在看到香姨娘松开的腰带,松垮的襦裙后,骤然停下,嘴角微抽。 不敢再言,再说下去,真的要丢脸了。简单整理,扶着香姨娘,主仆二人匆忙离开。 * 凛五把一张纸递送在湛王面前,“主子,这是凛二刚送来的!” 容倾的十多年,一张纸都未写满。简单统计一下,就是一句话,被欺负,被忽视着长大! 看着这简短的信息,湛王不疾不徐道,“扮猪吃老虎吗?” “若是,只能说这容九姑娘却是个能忍的。”不过,看容九被欺负,从无还击的经历。凛五感觉,诡异! “你刚出生就懂得隐忍?” “不懂!生来就懂得隐蔽锋芒,想来没人能做到。”凛五说完,皱眉,“若非天生聪明绝顶。那……容九的突然的转变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是特别奇怪,这一点湛王感觉最为清楚。第一次动她的时候,她就跟受惊的老鼠,僵住的木头一样,眼里除了惊恐再无其他。可第二次,惊恐完全消失了,整个人的感觉完全变了! 不过,无论她怎么变,湛王都没兴致去探查什么,直接杀了了事儿。可现在……想看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凛一!” “在!” “把人找到,你看着处置!” “是!” “万一若是找不到……”湛王手支着下巴,懒懒道,“那你被刺就被刺了,谁让你斗不过人家!” “是!” 凛五不由道,“这种万一,应该不会出现!”是绝对不会出现才是。 “若无万一。那,凛一是怎么被刺伤的?难道他真的是技不如人?” 凛五闻言,瞬时哑然! “凛五,你犯了忌讳!” 湛王话出,凛五面色一紧,随着跪地,“属下知错!”轻敌是大忌,他刚才想法很致命。 “下去领罚吧!” “是!” 凛五离开。同一时间,容倾与香姨娘发生的小插曲也随着传到了湛王的耳朵里。 凛一听了没觉得哪里有异,不过是后院女人勾心斗角的把戏。而容倾,因为跟王爷那一夜,是被她们惦记上了,又开始不安生了。 不过,就算她们心里再多谋算,也不敢表现出一分来,更不敢多说一句。因为,进了后院的女人,都知道王爷不吃这一套。 更清楚王府的规矩,想在王爷面前生幺蛾子,就要做好被遣的准备。 女人的争斗,凡是敢闹到他面前的,不论对错,都是以赶离湛王府收尾!所以,那些女人们就算是暗中斗的再凶,面对王爷时也不敢道一句是非! 对此,女人们表示很郁闷。男人不懂怜香惜玉,她们连表柔弱,哭个梨花带雨的机会都没有,唉! 对于那段小插曲,凛一不以为然,湛王却道,“一个在本王面前都没腿软的人,在一个姨娘面前却轻易就趴下了?” 凛一听言,神色微动,“主子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那小东西或许又在本王眼皮底下耍小聪明了!” 凛一皱眉,想不出容倾还能耍什么花招! 看着凛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湛王勾了勾嘴角道,“你过去问问,看看那香姨娘身上少什么东西没?” 闻言,凛一眉心一跳,“属下这就去!” 少卿,凛一归来,表情晦暗,“主子,香姨娘袖袋里装银票的荷包不见了!” 凛一话出,湛王瞬时笑了,“湛王府的人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凛一受伤了,香姨娘破财了!包括他自己,也是吐了血就回来了。找茬的,不是被阴了就是被坑了! “真是越来有意思了,你觉得呢?” 凛一垂首,“属下长见识了!” 见识了,容九每次都是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典型的两面三刀,玩儿的还这么明目张胆,着实可恼。 “天黑之后,本王等着看结果!出去吧!” “是!” 第12章 找到? 两个时辰,眨眼既逝! 湛王品茶,看景,府中坐等结果! 凛一带着护卫寻人,凛五随同! 百名护卫,两名暗卫统领,只为寻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容倾,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些? 动静大吗?湛王可不这么认为,他有人力,为何要留而不发,把很快就能解决的问题延伸为磨叽? 人多才能事半功倍,他要的是速战速决。因为他没甚耐性等半个多时辰为那一个毫无悬念,已确定的结果。 结果已定?难道说谁输谁赢,湛王已完全料到了?不,结果他并不能完全肯定,因为世事无绝对。他所谓的已定,指的不过是,他随时都有翻脸的可能! 他心情好,容倾赢了,就是赢了!反之,若是他心情不好,那,容倾赢了也许更要命。敢赢湛王,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开始规矩是他定,最后结局自然由他控! 如此行径,含蓄的说;位高权重的人真是任性,湛王尤其。直白的说……他就是一个不要鼻子不要脸的无赖! 其实,湛王之所以给容倾这次机会,完全与仁善无关。只是容倾改变太突然,行事确是意外。 一个意外,或许意味着许多意想不到的存在。虽然容倾能量太低,作用不大,可给凛一他们找点儿事儿做也是不错! 整件事,一句话,湛王就是闲的蛋疼了! *** 走出湛王府,凛五看着凛一,随后问,“逃与藏,你觉得她会选择那个?” “感觉不到,感觉也不准。” 这话,是实话,也是屁话! “不过,她会怎么做,却是马上就能确定!” 闻言,凛五神色微动,“你不会是……” 凛一没说话,只是看着向他走来的护卫,直接道,“她在哪里?” “骑马出城了!” 凛五听言,挑眉,“她还会骑马!”查探的信息上可是不曾提到,又一意外! “去往哪里?” “城南!邢虎跟着。” 凛一点头,随着往城门口走去! 凛五跟在身侧,饶有趣味,“没想到你竟会派人跟着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小人,他也不君子,大家扯平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湛王是个爱记仇的,下属也都不是大度的! 凛五笑了笑,“做的不错!”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我感觉,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我们逮到。”这是凛五反省之后得出的结论。 出乎意料的事儿接二连三,这感觉,随着冒头了! “是与不是,很快就会知道!” 策马出城,然后…… 看着眼前,身材纤瘦,一头乌发,一身红衣的……少年!凛一面色冷硬! 凛五看向一脸羞愧的邢虎,“没想到在你眼皮下,你还把人跟丢了!”就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邢虎的眼皮下来了这么一出偷梁换柱! 不过,眼前这少年,身形跟容倾确是还挺像。 像吗?放屁,她胸可没那么平!在邢五毫不迟疑去追这平胸少年时,容倾诅咒邢虎每次发情他的女人都在来月事!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她途中去一农家借水,之后如厕,属下……暂回避了一下。是属下失职!” “你是失职!”说完,凛五看着这男扮女装的少年问,“你呢?” “我……小民,正在如厕,那……女子忽然闯了进来……”想到当时的情景,少年开始结巴,脸蛋红的充血,“进来后二话不说,往我嘴巴里塞了一颗东西,然后告诉我,不想一辈子直……直不起来,娶不到媳妇儿,就乖乖听她的,然……然后,我们就换了衣服,听她的我骑着马开始往南边走!” 凛一听了,抿嘴,再次无言! 凛五摇头,看着邢虎道,“比起容九姑娘,你办事儿,太腼腆了!” 看到女人如厕,邢虎回避了!与其相反,容九明知有男人在如厕,强悍的冲进去了,还把人扒光了! 人选的准,时间把握的也好,由此可见,容九这一路上左顾右盼的,不是在找路线,而是一直在找跟她身形相似,又刚好在如厕的人吧! 人跟丢了,再找,如何都要费些时间的。 “城南,邢虎已跑了一圈,容九应该不会在这一方向,不过也不可大意,留些护卫继续守着!” 凛一点头,随着道,“其余,西边,北面,邢狼,邢嗜,你们两人各带五十人去找!切记不可疏忽大意。” “是!” 护卫领命离开,凛一看向东边——那是京城! “京城,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透彻容倾狡诈不定的性子,京城不能忽视。 “你带人在京城找,我带人在城外寻觅。”凛一道。 凛五点头,不再多言,两人既分头行事。 寻觅容倾必须尽快出结果,不然,超过了一定时限,就是赢了,他们湛王府也脸上无光。 想找一个人,必须做到两点! 一,你认为不可能的地方,人或许就在哪里! 二.能供应她吃喝拉撒的地方,守株待兔必能把人逮到! 湛王经常这么说,不过,他却从不那么做。 原因很简单,他嫌麻烦,也没耐性,他喜欢简单粗暴的。所以,他一般都是直接杀去人家老宅,对着一族的人,放话一句;限时之内,若是不把人找到,他就把整个窝给你端了! 人果然都是怕死的。至今未遇到宁死不屈,干坐着不动等他抄家的。 湛王可谓一招打天下,百试不爽! 只能让人感叹;要脸的总是干不过不要脸的!讲道理的一般都输给不讲理的! 而湛王是既不要脸,又不讲理。为人处世凶残为主,遇到他,简直了…… 就是不知道容倾这件事儿,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凛一,凛五作为护卫,凡事,做事,还达不到湛王那个高度,所以,他们现在是奉其主思路行事!角角落落不放过,奇奇怪怪的地方绝不放过! 所谓奇怪,且听下面对话! “统领,妓院已搜,无!现派人盯着!” “统领,京城所有乞丐窝,已经搜查过,无!现留人盯着!” “小怜馆呢?” “无!” “仔细盯着!” “是!” “另,眼皮子底下也没大意了。你以为不可能时,她或许就在你面前晃悠。”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境况越凶险,铤而走险的几率越是大! “是!” “另贴出通告,湛王府丢了东西。京城之中,每府,每户,在两个时辰之前,但凡有陌生人进入的,或是看到形迹可疑的,即刻来报,若是有知情不报的,一旦查出,后果自负!” “是!” 湛王的变态之名,加上湛王府护卫的威势,这通告一出,必是人人戒备,自觉开始清查! 如此一来,京城私家容倾是别想浑水摸鱼进去了。剩下的只有公共场合了! 湛王护卫出动,犹如疾风骤雨,要动静有动静,要速度有速度! “凛一哪里可有消息!” “还没!” “有消息即刻来报。” 护卫领命离开,继续寻人。凛五带着护卫,开始在酒楼,茶馆,每个能吃食的地方晃悠。 进门,对着每桌人,直接问,“相互都熟识吗?” “是,是,都……都认识!” 听他们介绍,盯着看有无乔装打扮! 如此,进进出出,可谓是滴水不漏! “都认识吗?” “是,我们都……都认识!” 凛五走进酒楼,听护卫正在探查,四处观看了一圈! “你们两个人,怎有三双筷子?” “这……这个,刚才浩子的表弟来了,所以……” “怎么是我表弟?那不是你表弟吗?” “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他呀!” “我也不认识呀,我以为你是家亲戚!” 两个骚年说着,都有些发懵! “怎么回事儿?”护卫沉声问。 “我……我们也不知道,前一会儿有个少年进来,进门对着我俩就喊表哥,然后边说边吃……”还没他们闹明白怎么回事儿,他就又走了! 凛五眼睛微眯,看来,人或许就在京城! “什么时候走的!” “你们来时他刚走!” 护卫听了,不再多言,带上两蠢萌少年,兵分两路,快步往外走去,边走边追问衣着扮相! 几个弯绕过去…… “那个,那个人!”小年轻指着不远处,对着护卫叫道,“就是他,就是他……” 这话出,前面那人脚步快了几分,护卫看此,眸色一沉,闪身,既到,随着伸手,扣住其肩。 凛五随着走上前,看清样貌,眼帘微动,嘴角上扬…… ------题外话------ 我更了两千八,这算是加更吧!\(^o^)/~ 第13章 玩儿的就是心跳 凛五还未开口,人已跪下! “小的知罪……知罪,求官爷饶命,饶小的一命……” 蠢萌青年跑上前,看着趴在地上,抖抖索索求饶的少年,十分之肯定道,“护卫大爷,就是他,就是他……”说完,为表自己清白,厉声道,“说,你刚才对着我们乱攀亲想干什么?” “就……就是想混点吃的,我实在是太饿了……” “浑说!就你这穿着打扮,还会饿肚子不成?” “这衣服不是我的,是一个哥哥看我讨不到吃的,可怜我特别给我的。还有,让我对人叫表哥,就能吃饱饭也是他教给我的!哥哥是个好人……” 好人?听到这话,凛五忍不住发笑,眼中却是难抑郁气。很好,又被摆了一道! 护卫沉声问,“那人现在在哪里?” 少年摇头,“小的不知道……” 护卫皱眉,凛五眸色沉沉,“这也挺好,最起码可确定,人十有*是在京城了!”既是在京城,凛五就不相信找不到人。 湛王府 “王爷,将军府大公子顾廷灿,二公子顾廷煜,还有云府少爷云逸柏在府外求见。” 听到禀报,湛王放下手里的汤盅,无甚兴致,“老的没来,小的倒是全来了!”可惜,对于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类事湛王不甚喜欢! “告诉他们,本王这会儿心情不甚好,要不要进来,他们自己看着办!” 护卫听言,眼帘微颤。 湛王明确告知,他心情不好。如此,若是他们还选择进来,一句话,后果自负。包括,极有可能会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如此…… 选择进来!湛王送你两个字,‘作死!’ 选择不进来!湛王再送你俩字,‘乌龟!’ 好吧!无论怎么选,门口三位心里应该都不会痛快!而这也是进湛王门时,普遍大众的心里。除了七上八下,就是呕的吐血,没有几个是心情愉悦的! 门口三人,听了护卫的话! 顾廷灿眉头微皱,云逸柏垂眸,湛王就是这么邪性,从来如此! “我要进去!”顾廷煜抿嘴,重重道。 云逸柏摇头,“你们回去吧!我一人进去即可。” 顾廷灿听了,看了顾廷煜一眼,无声叹气,这死心眼的性子真是不知道随了谁了! 无奈,拍了拍云逸柏的肩膀,“走吧!” “嗯!” “臣子叩见王爷!” 三人跪地,行大礼,不敢有一丝马虎,大意! “起来吧!” “谢王爷!” 三人站定,虽心不稳,却不敢迟疑,先开口。因为,若是等到湛王开口问,那他们就已惹到事儿了! 既,云逸柏作为嫡亲哥哥,率先开口,“今日过来惊扰王爷,其是为舍妹容九!” “继续……” “臣子欲带舍妹离京,请王爷恩准!” “准了!” 应的如此痛快,让人意外,也莫名不安! 云逸柏眼底划过什么,暂不敢多问,先叩首谢恩,“谢王爷!” “不过,有一个条件!” “王爷请说!” 湛王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道,“本王跟小东西正在玩儿捉迷藏,若是本王能在酉时找到她,那么,本王就饶她一条小命。反之……懂吗?” “是……”反之,就是死! “懂就好!所以,若是你能在酉时之前,找到她,本王就准许你带着她离开。” 湛王话出,一片沉寂! 酉时之前找到,意味着容倾必死!那时,是准许容逸柏带着尸体离开吗? 无声一刀,捅在心窝。本想护她一次,前提却是,要先杀死她吗?这就是明知他心情不好,还执意进来的后果? 容逸柏凝眉,一时沉默! 顾廷煜面色青白,身体紧绷,几近失控! 顾廷灿死死扣住顾廷煜的手腕,直直看着他,眼中盈满警告,不许他轻举妄动! 为容倾,冒险向湛王求情。无论成败,顾廷煜亲眼看着,从此以后,他必须对容倾死心,不许再抓住不放,为难自己,也为难家人,闹得家宅不宁。这是来之前,说好的条件! 沉默间,邢虎归! “主子!” “人找到了?” “回主子,没有!”低头,羞愧。 湛王挑眉,饶有趣味,悠悠道,“我怎么好像不意外呢!说说吧!” “是!” 邢虎如实禀报,湛王听完,不由笑了,“被忽悠了,又被忽悠了!两柱香的时间,两次被忽悠,这就是你们给本王的答案!” 邢虎无地自容,“属下无能!” “你们倒是让本王看到她的能耐,真是不错!如此,凛一被刺,也算是应该了,谁让他不如人家奸猾呢!” 这结果,顾廷煜,云逸柏他们听在耳中,点点欢喜,更多愁! 湛王性情不定,就算是容倾赢了,最终结果如何却仍是很难说! “邢虎!” “属下在!” “贴出告示,写明,若是容九酉时之前不主动来到本王面前的话,我就把顾家和云家给端了!” 一句话,湛王说的风轻云淡。顾廷灿三人却是脸色均变,心惊胆战。而,邢虎却分外平静,因为这种事儿,湛王经常干,作为下属的也早已习惯,所以淡然,领命离开。 看着眼前三人,青白交错的脸色,湛王继续刺激人,“过去你们对她也不怎样,所以,不要抱什么希望,她不出现才是正常。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关系。” 顾廷灿脸色泛白,心里满是懊恼,果然不该来的!就算顾廷煜再闹腾,他们也不该来的。这下好了,没事儿找一祸事。 云逸柏垂眸,苦笑!湛王折腾人,从来都是不弄死你,也得让你脱成皮!这一刻,他不由佩服容倾,佩服她面对湛王还有那份冷静自若。 怅然,倾儿是真的变了!变得好像比他这个做哥哥还厉害! “王爷,来这里是我的主意,要惩罚,你就罚我一人好了,求你不要……”话未说完,既被顾廷灿厉声打断。 “廷煜,闭嘴!” “哥,我不能连累你们!” “别说……”顾廷灿话说一半,湛王俯身,靠近顾廷煜。 “你的主意?” “是!都是我的……” 湛王不耐听那些,直问,“你中意那小东西!” 湛王问的直白,顾廷煜一时无措,少年情窦初开,心跳不稳。 湛王看着,勾唇,情绪不明,“看来是真的很在意呀!如此一来,你对本王很是怨恨吧!” “臣子不敢!臣子只求王爷能放过倾儿!她是个苦命的人,求王爷开恩!” 湛王听着,嘴角笑意加深,“本王若是不呢!” 顾廷煜抿嘴,紧紧攥着双拳,“王爷若是心气不顺,臣子愿意替倾儿受,请……” “你愿意受,本王还不愿意攻呢!”湛王满脸嫌恶。 “王爷,臣子不是那个意思!”顾廷煜心焦,燥热,憋火! “再说本王剥了你!” 顾廷煜闭嘴了! 湛王却忽开口道,“不过,你如此有心,想知道小东西是否也跟你一样有意吗?” 顾廷煜闻言,眉心一跳,戒备,紧声道,“臣子不需要知道,只要王爷您能……” “还是知道的好!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本王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湛王说完,起身,“小东西这躲猫猫玩儿的太久了,走吧,跟本王一起去看看去!” *** 墙上通告一出,又是一片动荡,人群聚集,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难道湛王要找的人竟是容家九小姐吗?” “这么说,是九小姐偷了湛王府的东西?” “这……应该吧!”谁知道呢? “不过,容九姑娘都已经是湛王的人了,不是应该讨好湛王吗?怎么反去偷湛王府的东西呢?” 议论声很小,却掩不住那热火朝天的氛围。 人群之中,一妇人挺着肚子,看着那通告,听着众人的议论,眼中火焰点点。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倾。 这下好了,此通告一出,她若不出现,可是让容,顾两家记住她的无情了。以后彼此之间,大哥不说二哥坏,大家一样都不是有情人。 本就稀薄的亲情,这下稀成屎了,容顾两家,会直接把她当仇人看待! 湛王这死变态,纯粹是给她拉仇恨呐!虽然亲人不亲,可直接变仇人,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最起码也要等她捞点儿傍身的钱呀!该死的…… “有发现吗?” “回统领,没有!” “继续找!” 闻声,容倾眼帘微动,随着,拖着臃肿笨重的身体慢慢走动。 “统领,王爷来了!” “主子!” “湛王,是湛王爷!” 听到这声音,容倾心头骤然一紧,神经紧绷! “小民叩见湛王爷……” 看着眼前跪倒的一片人,湛王视线逐一略过,而后开口,“起来吧!” “谢王爷!” 因清楚湛王性情,起身不敢多待,免得惹到什么麻烦,躬身,退开,散去! 容倾随着人流,低头,缓步前行。随着与湛王距离的逐渐拉长,容倾依然心跳的厉害,因为身后那一抹视线,让她如芒在刺,皮发紧。 “容九……” 陡然的一声,所有人均是一震,容倾更是心差点跳出来,万幸脚步没随着停下,继续向前。 湛王看此,眉头微扬,难道是他看错了吗?不,他可不这么认为,抬脚,缓步上前! 眼角余光,看到缓步走来的男人,容倾浑身开始冒汗,该死的…… 跑吧?不能! 认输?不用认,都快输了! 随着距离的接近,容倾已在强撑,眼看靠近,危机一线间,忽而…… 第14章 游戏开始已被阴 “湛王爷!” 这声儿,柔如水,腻如胶,又娇滴又腻歪!容倾听在耳中,犹如天籁! 闻声,见人! 面若桃花,身若扶柳,满身精致,步步柔情,青葱年华,一朵娇花! 人如其声,何止一个美字了得!如此姿色,不由令人驻足。 庄诗雨扶着丫头的手,莲步走到湛王跟前,弯腰,屈膝,见礼,“雨儿见过湛王,王爷万福!” 行礼,是规矩;此礼,更显腰细,臀翘,身姿玲珑有致! 可惜,这份似无意纯用心展现出的妖娆,却是白费劲了,因为湛王连个眼角都没给予,他这会儿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顺着弯拐跑不见,想趁机开溜的衰人! 这小东西,玩捉迷藏还当真了!果然还是太嫩了。 或许,她还不知道,当湛王要一个人死时,这话肯定是真的。但,当湛王要一个惹过他的人活。那,十有*都是假的! 行礼,湛王不开口,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言。 无人叫起,庄美人却是一点儿都不尴尬,自发自觉的起身,抬头,看着湛王,笑意绵绵,“昨日进宫,皇上和皇后还道,不知道王爷身体如何了?现在看王爷身体恢复康健,皇上和娘娘必十分高兴!” 庄诗雨——当朝皇后的侄女。进宫对于她来说,很平常! 话,湛王听到了。然后,直接忽视了,抬脚往前走去! 众人随,凛五作为贴身护卫,维护表面,拱手,面向皇宫方向,表恭敬,“让皇上皇后挂念了,王爷痊愈之后再向皇上,娘娘谢恩!”说完,看着庄诗雨客套一句,“属下还有要事办,庄小姐请自便。” 湛王府的事,就算好奇死,明面上也绝不能打探,庄诗雨很识趣,“凛护卫你忙!” 凛五颔首,快步离开。 庄诗雨看了一眼湛王背影,随着,走入马车,驱车离开。 马车上,丫头低声道,“小姐,湛王爷或许是出来寻容九的。” 庄诗雨眼底划过一抹暗色,随着隐匿无踪,淡淡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容九闺中失洁,这辈子都与湛王妃的位置无缘。眼下不过是湛王一时兴致而已,影响不了什么! “这事,以后无需再提!” “是,小姐!” 丫头不敢再多言,庄诗雨静坐,眼底溢出淡淡怅然,迷茫!湛王云珟,幼时中毒,一生无子,这一缺憾,刺的人心尖疼。这样一个男人爱不起,怨不敢…… *** 通告出,容顾两家瞬时炸开了锅! 容祺二话不说,直接跪倒,满脸惭愧,“都是儿子无能,未教育好女儿,累及容家上下跟着受累!” 容霖听了,面色沉暗,怎么都做不出好脸来。容祺大哥容安,二哥容荥依然,均是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容老夫人反应最是直接,本就又惊又怕,又火大,现在看容祺这副样子,瞬时哭了出来,“教育子女那是女人的事儿,你是男人,每日在外忙活受累已经够了,你有什么错。要说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当好这个家,呜呜……” 这话,这泪,满满的慈母心! 容祺不由眼圈泛红,“母亲……” 都这个时候了,母子两个还腻歪这些没用的,容霖最是看不得,打断,沉声开口,“容安!” “父亲!” “你带上人,速去把容倾找回来!”说完,又加一句,着重,“记住,必须在酉时之前把人找到!” “儿子明白!”酉时那是湛王爷限定的时间。 本就薄弱的亲情,在危机到自己小命之时,全部消散! 容家有人哭,顾家同样是笑不出。 顾大奶奶直接哭成汪,“老天呀,我这是什么命呀!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为了那么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祸害的整个顾家都不得安生。儿子这么不成器,这让她以后怎么在顾家立足呀! “奶奶,二少爷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您可不能太吃心,会伤身的!”旁边常嬷嬷宽慰道。 “命都快没了,谁管它伤不伤身。”顾大奶奶心中悲愤逆流成河,恨恨,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对着菩萨求他成才,应该求他生来就是陈世美才是! 想着,顾大奶奶腾的起身往外走去,突然的动作,吓了常嬷嬷一跳,赶忙问,“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拜菩萨……”求菩萨显灵,让顾廷煜即可变成纨绔子弟! 此刻,顾大奶奶王子成虫的心情,十分之强烈!只要顾廷煜不再喜欢容倾,哪怕他娶个男人回来,顾大奶奶都认! *** 湛王转弯,不意外,人已不见。 看了一眼四周,视线落在顾廷煜身上,“你说,容九她会藏在哪里?” “臣……臣子不知!” 湛王听言,挑眉,“两情相悦的人,不是应该心有灵犀吗?你们连这点儿默契都没有?” 顾廷煜动了动嘴巴,最后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如此,就让本王看看那小东西藏到哪里了!”说着,从护卫手里拿过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笼子。 看到那笼子,凛五眉心一跳。 笼子打开,一物飞出,似蝶非蝶,一稀罕物。 出笼,缓慢朝一处飞去! “走吧!跟着看看,看看这所谓的识香鸟,是否真的如小五所言的那么玄妙!” “是!” 识香鸟,如其名,是一种能识别香味鸟儿。不过,这鸟只识一种香,只喜欢那一种味道。当五皇子这么说时,湛王两字评价——废鸟! “皇叔,这鸟就是因为只喜欢一种味道,所以,只要能让它闻到一点点,它就能顺着味道,找到香味的散发处,所以,也算是一个意思的玩意儿,送给皇叔解闷!” 五皇子这么说,湛王很是不以为然的收下了。然后,在他准备拿这鸟解闷时,凛五带着容倾来了……最后,事情就变成了这样!湛王没直接掐死容倾,决定拿她试试鸟儿! 如此,只能说一句,阴谋始于最初的地方。游戏开始,容倾就被阴了。只是,最后栽在鸟身上,会让人死不瞑目! *** 随着识香鸟,行走。越走,凛五脸色越晦暗,顾廷灿眉头皱眉的越紧,表情怪异! 最后,看它盘旋,众人站定,看着所处之处。湛王不由勾唇,衙门! ------题外话------ 今天这捉迷藏的游戏,本该写完的。可我却没写完,为什么捏!为什么捏? 答,因为今天是上元节(此理由,自唾弃!) 第15章 意外连连 “湛……湛王爷!” 乍然看到湛王,惊!随着心跳,冒汗,噗通跪地,“小的见过湛王爷!” “刚才可有人进衙门!” “回……回王爷,不曾!” 湛王听了挑眉,转眸,看着那向后衙飞去的识香鸟。显然,对于衙役的话,识香鸟好像并不赞同。 湛王看了一眼,缓步,走向后衙! 凛五看此,了然。在湛王面前,识香鸟的鼻子赢了衙役那张嘴! 抬手,令无声,护卫瞬时散开,围绕府衙全面,开启探寻模式! 不知原因,不明缘由,湛王忽然到来,再加上湛王府护卫那搜查的举动,让衙役开始冒汗,脑子一团乱,各种不好念头纷纷往外冒。湛王亲自出动,必然不是小事儿,难道……是大人偷偷造反了? 这念头出,衙役腿一软,差点跪了,直接的眼前血红一片! *** 下堂回府的刘正,屁股刚坐稳,软香娇人刚入怀,刚砸吧砸吧嘴,还未来得及品味,门口陡来一声雷,“大……大人,大人,湛王爷去府衙了,您快去看看吧!”衙役不顾得许多,说着,人直接冲了进去。 声入耳,刘正腾的跳了起来,屁股犹如被扎针。 “哎呦,老爷,你要摔死奴家呀!”小妾摔的那个狼狈,眼圈都红了,一半儿疼的,一大半儿装的! 可惜,这会儿刘正可没功夫陪她玩儿花枪,瞪着眼睛,看着衙役,吞口水,“你……你刚才说谁去府衙了!” “老爷,是湛王爷,湛王爷去了!” “那阎王怎么……”小妾这话刚出口,嘴巴既被捂住,那力道,生生要把人捂死,“呜……老爷,你弄疼奴家了……” “疼?怎么不疼死你!你个蠢女人,刚才那话是你能说的吗?”刘正青白着一张脸,眼睛冒火。刚才还娇媚动人的小妾,这会儿他怎么看都觉得面目可憎! 阎王!没错,湛王他就是个活阎王。可这话谁敢说?怎能说? “你给我记住,这话若是再敢说,老子就把你丢到妓院去!听到没……”他可不想见到刘家祖先的尸骨。 “听到没!” “听……听到了!”呜咽,泪眼汪汪,小妾这次是真的哭了。刚才说可以给他摘星的男人,转眼就要把她送妓院。 呜呜……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无情,没想到刘正这厚嘴唇的也这么薄情!她真是命苦! 命苦!这也是刘正此刻的心情。 心急火燎往衙门跑,一脑门的乱毛,湛王去衙门肯定不是去遛弯,当然,也不会为谁主持公道,湛王没那份善心。他从来只会找事儿!想此,刘正头上的汗水更多了。 *** 寻人还未有结果,意外突生…… “快……快叫人,有人劫狱,呃……” “周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这里!” “你们不是要抓老子吗?现在,我们洪帮的兄弟都在这里,你们来抓呀!” “周弟,你们不该来!” “大哥,我们是拜过皇天后土的兄弟,这辈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落难,我们兄弟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救你出去!” 叫器声,打斗声,惊叫声,兄弟情,交杂一起,辛辣,血腥…… 刘正来到,面对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牢房之内,可视的血雨腥风。牢房之外,湛王一身风华,手拿奇异鸟,表情隐晦不明。 “下官见过王爷!” 湛王转眸,视线却落在了顾廷煜的身上,“你想护着的那个人就在里面,现在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 顾廷煜听言,面色紧绷,微白,“王爷您说,倾儿她在牢中?” “很确定!” 湛王话落,顾廷煜抬脚,顾廷灿即刻伸手把人拉住! “大哥……” “里面正乱,事态不明,你暂待外面,不要进去添乱!” “大哥,倾儿在里面我要进去救她!” 顾廷灿听着,攥着顾廷煜的手越发用力。脸色也越发难看,他这个弟弟真是死脑筋! 就洪帮那些人,虽是草莽可身手却很是了得,顾廷煜恐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人家是亡命一搏,顾廷煜这个时候进去,实在危险! 顾廷灿的阻拦,湛王听到了,刚欲开口,可在看到某个晃动的人影后,嘴角扬起一抹清晰的弧度,忽然就改变注意了, “凛五!” “属下在!” 容逸柏不知道湛王对凛五下达了什么命令,只看到刚才还把一切厮杀牢牢控制在内的局势,陡然发生了转变,牢门如开了水闸般瞬时外涌,厮杀绵延至外,近在眼前…… 该死的! 再次被血斗包围的容倾,忍不住咒骂出声。 刚入牢房,就遇衰人劫狱。好不容易缩着,爬着离开危险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刀光剑影的又移到她面前儿了!特么的,早知道场景转的那么快,她刚才就在牢房里面待…… 云珟! 所有念头,在看到那只妖孽后,都作罢了! 视线相撞一瞬间,湛王嘴角笑意加深,直直看着她,手微抬,毫不掩饰的坏,蔫坏…… 湛王手抬同时间,容倾眉心猛跳,一股深深恶意袭来,随着…… “呜……”脚踝处猛然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扑倒,趴在地上,摔的那个结实,胸那个痛,痛彻心扉! “容九!” 随着湛王的声音,随着他的视线,顾廷煜,顾廷灿,容逸柏三人看到了那趴在地上,狼狈不堪,泪眼汪汪的小可怜!此刻,她看起来是那么无助!(无助吗?是有,可眼泪却纯粹是疼出来的!) 顾廷煜看着,受不了了,强硬掰开顾廷灿的手,飞快跑了过去,“倾儿!” “顾公子,危险!” “周黑,你们若敢伤了顾二公子,就休想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容倾差点笑了。这话反过来,妥妥的就是:若想离开这里,顾二公子是最好的人质! 顾二公子的价值,被府衙的人高声宣读了出来。 顾廷灿脸色瞬时变了,容逸柏嘴巴紧抿! 洪帮一众人,也瞬时意识到了什么,随着转头,看向飞奔而来的顾廷煜,眼底透出火热来! “廷煜,回来!” “倾儿,别怕,我来了……” 这表哥真是不错,希望他身手也能跟人品一样好,能够打出一个乾坤大挪移什么的,也好…… 呃,看来是不行了。不过几个回合,顾廷煜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把钢刀! 容倾呲牙,胸口更疼了!英雄救美的开场,以成为人质收场!真真是极好…… “廷煜!” “若不想他死,立马放我们离开!” 人质在手,厮杀戛然而止! 湛王府护卫随着现身,想趁机逃窜的犯人,眨眼间既被控!那速度,那身手…… 湛王微微一笑,看向顾廷灿,“顾二公子对容九很有心,就是不知道容九是否也同他一样?借此机会,刚好可以一探究竟!” 对于结果,湛王表示很期待! 第16章 你死,他活 看着周黑架在顾廷煜脖子上的钢刀,刘正忽而就不忐忑了,因为他头上这乌纱十有*是要保不住了! 顾家——百年世家,三代为官,一门忠烈,底蕴沉厚,深受皇上倚重。 而现在,他把顾二公子给推入了刀刃下。虽然祸手是湛王。但,最后倒霉的却一定是他刘正! 拿顾家二公子练刀子玩儿,湛王作的起。他作,毁一辈子!呜……刘正已悲伤的无法言语! 不知道湛王又要玩儿什么人神共愤的游戏! 不知道吗?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要趴在那里装死到什么时候?”湛王抚着手中鸟儿,淡淡开口。 话出,无人动! 她不知道他说谁的,不知道! “要本王去请你吗?”凉凉的声音,凉凉的语调,“容九……” 这悠长的腔调,渗出沉沉不耐。 他不高兴,你要倒霉了!装死是躲不过去的,那是下下策! 这该死的古代,这该死的皇权。想活着,首先要舍弃人权,豁出去膝盖! 吐出一口浊气,硬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还未迈开步,一人忽然向他冲来。意图明显,再抓容倾做人质。然,还未靠近…… 身首异处,血色飞溅,头颅滚落,身体却还站立着,场面可怖。 瞬息杀人,见证了湛王府护卫的身手与速度!也印证了,湛王府对顾廷煜的冷恶!或许,顾廷煜被抓,湛王府做的不止是无视,还有推动! 刚穿来就跟这么一个人做了露水夫妻,她运气真是好! “林子,林子……” 兄弟突死,洪帮人悲切,愤然,周黑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手中钢刀握紧,又逼近顾廷煜咽喉一分,“你们再动一步,我就杀了他!” “他死了对你没好处!”顾廷灿面色青白,紧紧盯着手黑手里的刀,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你们不是想离开吗?只要他安然无恙,你们的愿望要实现不难!”容逸柏轻缓,温和道。 如此情形,相比顾廷灿带有胁迫性的言辞,容逸柏抛出的希望,诱惑。更能安抚他们情绪。 当营救人质与湛王游戏同时进行时,侧重点却在后者!多令人蛋疼,那妖孽多没人性,真是随处都可见证! 容倾拐着,蹒跚着走向湛王! “倾儿……” 闻声,脚步微顿,转眸看向顾廷煜! 钢刀架脖,脸色发白,眼中……有挫败,有不安,可更多是沉痛,还有掩饰不住的情意! “倾儿!” “嗯!” “对不起……”少年声音微微发颤,眼中水光点点,“我说过保护你的,可我没做到!你……以后,以后要好好活着,要活着……” 危难关头见真情,顾廷煜身在险中,能如此,足见他是真的喜欢着容倾。这份情意是真,很难得!与他同生共死,容倾一定愿意吧!可惜,她不是! 生死面前,请恕她世俗,她谈不出什么情。 “先顾好你自己吧!”说完,看向周黑,“用他一个人,足以能保你们几个人的性命。所以,那刀往下拿点儿,万一不小心把他喉咙划破了,那你这帮兄弟的小命可就没了,想来你也不喜欢那样。” 说完,不再看顾廷煜,转身向前,走向那只妖孽! 看着容倾的背影,顾廷煜嘴角溢出苦涩,眼睛酸胀,心口刺痛。柏堂兄没骗他,倾儿好像真的变了许多。是因为,那些伤害吗? “走……”周黑挟持着顾廷煜欲撤离。凛五却是上前一步,挡住。 周黑面色一沉,“怎么?不许我们走吗?” “走,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想活命,就要听话!”凛五说着,扫了一眼周黑旁边那几个人,晃了晃手中长剑,淡淡道,“不然,就只能比划比划了!” 周黑闻言,面色骤然沉下,紧绷! 湛王府护卫的身手如何,瞬息毙命的林子已证实过。结果显而易见,跟他们对打,毫无胜算! “这顾二公子的命,你们也不顾了吗?” “若不顾,你们现在还能活着?不过,若是你们非不听话,那……”话未说完,意思却很明确。不听话就动手! 静默,少卿开口,“过后你可放我们离开?” “当然!” 这话可信度并不高,可周黑他们却只能赌。不然能如何呢!别无他法。 “王爷!” “真难看!” 难看?这是说她?微微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受上面黏意,淡淡的腥齐。呃……确是说她! 泛黄的肤色,满脸的土气,还有飞溅上来的血滴子,再加上摔出的泪,她这么一抹……这脸肯定很精彩,堪比戏剧脸谱。容倾庆幸自己看不到,若是可以,她倒是十分想把脸凑到湛王脸上去。 “肚里的孩子呢?” 容倾听言,眼帘微动,“被吓掉了!” 湛王嗤笑,“在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衣服还有吃的!” “够齐全的!” 容倾干笑。 “你的煜表哥为救你,落得如此,心里是什么感觉?” “很感动,煜表哥是好人!” “那本王呢?”湛王闲闲,随意问。 他问的随意,你能任意回答吗?当然不能,因为他是恶人这种真话说不得!那你该怎么说呢? 站在周边的人,低头,不自觉竖起耳朵,看容倾如何回答! 湛王亦是看着,饶有趣味,纯粹找事儿! 容倾抬手,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似局促不安,实面部图形更多彩。湛王移开视线,简直不能直视! “本王是什么人?这问题可是很难回答?” “王……王爷是……” “是什么?” “是男人!” 话出,众人一滞! 这回答,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同时也完全不经分析,一旦深入分析,那…… “这一点儿,你确是真切证实过!” 湛王话出,众人头又低了一分。 “不过,你煜表哥听到这话恐怕心里很难受!” 容倾低头没说话! “容九!” “在!” “顾廷煜很中意你。” “哦!” “你呢?喜欢他吗?” “喜欢!” 这回答,干脆! 干脆的湛王不由笑了,“本王就喜欢诚实的人。如此,可想救顾廷煜?” “想!” “很好!”话落,一把长剑丢于容倾脚下,湛王磁性的声音随着响起,“咽喉一剑,你替他受了,本王保他不死!” 你死,他活。或,他死,你活。让你抉择! 看他舍命维护是否值得,看你这份心意是否也同样是真的! 以生死,轮真心! 容逸柏看着,眸色发沉,心头发紧。 顾廷灿脸色难看至极,手握成拳,直直看着容倾,眼底难掩谴责,事情变这样,皆因她。她若还自私的,自顾自己性命,那…… “王爷,自杀这事儿,我不爱!” “容倾……”顾廷灿咬牙,暴怒,“廷煜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了,你……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轻易就说出口?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说的是实话!” “你……” “死,我没勇气。不过,为煜表哥,总是要做些什么。”容倾说完,转身,往周黑他们走去。 湛王看了微微一笑,转眸看了顾廷灿一眼,“看来,小东西的实话让你很生气!跟她比较,你显得很有情意。如此……要不你把脖子抹了,本王也同样可保顾廷煜不死,如何?” 湛王话出,顾廷灿心口一窒,瞬时,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整个人绷的紧紧的。 湛王看了一眼,嘴角笑意消失,收回视线! 那一眼嫌恶,却直直刺如顾廷灿心口。刺的他眼前阵阵发黑。 容倾是真小人,他是伪君子。这就是比较结果,他比她更不堪! 此念出,顾廷灿喉头溢出腥甜! “顾廷煜!” “倾儿!” “湛王让我以自己的命,换你的命。可我没答应!” 顾廷煜心口刺痛,抑制不住眼圈泛红,心中百般滋味,“没答应挺好,挺好……” “不过,我总是要为你做些什么。所以……”说着,容倾把手伸入袖袋,摸索,良久,摸出几张银票,伸手递向洪帮那位大哥。也就是周黑劫狱营救的那个人。 “这银票给你,希望你们安全出去后,能放我表哥一条生路!” 银票递出,却没人动。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你们连这个也不能成全我吗?”容倾抬手,欲抹泪,随着想到什么,动作一顿。眼下她这张脸,要哭个梨花带雨,惹人怜惜什么的,实在够呛,索性,算了! 手放下,沉沉道,“你们出去后也是要用钱的。如此,为何不接着?这样,于你们大有用途,我也能落个心安!” 这话,确令人心动了。亡命天涯,没什么比银钱更重要的了。 大哥点头,一人上前。容倾却摇头,眼睛盯着洪帮大哥,“刚才你一个兄弟还想抓我,所以,我不相信他们。你是头领,我只相信你!” 听言,头领大哥不由皱眉。 “大哥,去吧!”其下弟兄,涩涩道,“你身上的伤也要看大夫的。” “大哥,都到这一步了,也不讲什么道义了!” 兄弟如是说,兄弟舍命来救。再看容倾那纤弱……大哥颔首,没多言!缓步走向容倾,靠近,伸手…… 手碰触银票,距离拉致最近的那瞬间。突然之间…… 第17章 一出又一出 忽然之间,腿起,脚落,容倾小脚稳稳的落在了洪帮大哥鸟上! 位置,分毫不差,准准的! 力道,吃奶得劲儿,足足的! “啊……” 叫声,那个惨烈,令在场所有男人皮都紧了一下,不由夹紧腿! 这痛,刻骨铭心,永生难忘!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废了! 凛五面皮发紧,忽感,相比洪帮老大遭受的这一脚,凛一只是被刺倒算是幸运的了! 这痛,是男人都承受住不! 眼前发黑,脸色死白,遂然倒下,卷成一团,眼泪横飞! 人倒下的瞬间,容倾随着再次出手,手中银票捂住其口鼻,片刻,放下! “大哥……” 变故突生,懵怔不过刹那。可就这刹那的时间,局势却已拉平。你有人质,我也有! 何为生死一瞬间,成败眨眼睛,这就是! “你这贱女人,我他娘的……” “你他娘的,再过来,我弄死他!”容倾盘腿坐在地上,亦是凶残! 手有筹码,比凶悍,她不差! 看着扣在自家老大咽喉处的匕首,洪帮弟兄脸色铁青,手上青筋暴起,“你敢……” “你们敢,我为何不敢!”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可打心底又觉得,她这话完全不对! 是哪里不对?因为她是女人!抱歉,一不小心就跟男人相提并论了。所以,让这帮大丈夫们莫名的不舒服了。 看着他们愤然的表情,容倾忽而小脸一转,凶悍不再,两个极端,瘪嘴,柔弱再现,“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想救我表哥!只要你放了我表哥,我定不会伤害你们的大哥!” 这姿态,这话,还有那柔弱…… 顾廷煜看的心痛的几近窒息,“倾儿……” 与其相反,湛王看的只觉眼睛疼。柔弱?柔弱的女人会往男人哪里踢?柔弱的女人会随身带着匕首!还有那句,他娘的,她骂的也是够顺溜的! 这么看,她当初那句睡回去,也算是女儿本色了! 局势突变,容倾画风突改,顾廷灿脑仁疼的厉害,整个事情都在意料之外,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容逸柏看着容倾,只感这个妹妹是那样陌生。 不过,容倾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冲动了?很不明智,因为…… “呵……官家的人果然都是无耻卑鄙的,连一个女子都是如此。现在,栽在她手里,是我周大无能,无话可说。”极端的愤怒之后,周黑眼中盈满狠决,戾气,“如此,要死大家一起死,大哥,兄弟救不了你,只能陪你一起死……” 周黑话未落,容倾忽然丢下匕首!没办法,谁让洪帮弟兄,除了玉石俱焚,就不能再想出点儿别的办法呢!如此,随大流,随机应变吧! 这举动,让人意外,心口微震,疑惑,不明!令周黑手中刀逼向顾廷煜的动作亦是一顿! 容倾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你的周老弟要同归于尽,你同意吗?” 洪帮老大洪文,面色死白,狠狠看了容倾一眼,转眸看向周黑,“为我,不值得。周黑你带上兄弟们走吧!不要管我。” “大哥,要死一起死,我们兄弟是绝对不会丢下你的!”洪帮兄弟很有血气。 “我说了,你们走,不要管我……” “还有,把我表哥放了。” 容倾这一补充,让洪帮兄弟更为难看,“休想!” 休想吗?容倾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看向洪文,“我觉得放了顾二公子对谁都好,想来,大哥哥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不对?” 这话,真扯淡!但,洪文听在耳中,再看容倾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洪文心头猛然一跳,手攥成拳,脸色越发难看! 容倾一笑,随即隐没,抬头,看向周黑,“周大哥,你是个人物,讲情义,有血气,为兄弟两肋插刀毫不犹豫,让人感动,所以……你们走吧,带上你们的大哥!只求你们安全离开后,能放了我表哥。” 很好!又一突变! 脑子简单的已完全凌乱,这一出一出的,容倾到底是闹那般。 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难猜,女人变脸的速度太快。 周黑眉头皱的紧紧的,是不明,更多戒备,“你少给我玩儿花招!” “我已把刀都放下了,还能耍什么花招!”容倾苦笑,“是,刚才我是冲动了些,不过,那也是跟你们有样学样,想抓个人质保表哥平安罢了!其实,杀人我……我不敢!” 周黑听言,嘴巴紧抿。 “女人总是感情用事,又心软。所以……”容倾看着周黑,眼中盈满不忍,“有件事儿,或许我该告诉周大哥你们!” 想不出她跟周黑有什么话可说的! 洪文却是眉心猛跳,不好预感袭来! “周大哥,你们不该来的。因为,你们这位大哥,早就已经背叛了你们……” 话出,犹如巨石砸落水中,激起孟浪! “你……你说什么?” “你这贱女人!” “我说的是真的,在牢中我听到了一切。洪文受不住刑法,早已归降,现在他跟府衙的人是一伙的。不然,以他犯的罪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早就被拉倒菜市口砍头了……” “你再浑说!” “事实就是如此。他活着,是一个阴谋,为的就是把你们引来,把洪帮一网打尽。” “你放屁……” “等到你们都死了,洪帮灭了。他将功折罪,死刑获免,重新做人!” “不,不可能……” “不相信你们自己过来看!看他身上的伤。”容倾起身,指着洪文,表情肃穆,铿锵有力,“他身上的伤,看似严重,其实都未伤及筋骨。他……唔……” 胸口猛然一痛,容倾挨了洪文一掌。 “你个贱人,竟污蔑我,挑拨我们兄弟情义!” 看着挺直,站立,暴怒,戾气满盈的洪文,容倾捂着心口,却是笑了。 “大哥,你……”离开牢房时,还需人搀扶着才能行走的人,此刻却是…… 容倾的话,他们不相信!可此刻,打人带风,站立如松的洪文,如此精神,两种反差,又该怎么解释! 洪帮弟兄,心受重创! 背叛?是真的吗? “洪文,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大哥变洪文! “我没有,你们怎么……”话说一半儿,看着容倾嘴角那一抹笑,洪文脸色骤变,“是你搞的鬼!” 是,是她,她刚才用银票捂住他口鼻,银票上面沾了药,所以他才忽然突生怪力! “蠢货!”湛王两字评价! 洪帮众人心已乱,结果已定! 湛王起身,凛五同时出手,周黑手一木,手中钢刀掉落,顾廷煜瞬时脱身,毫不迟疑向容倾跑去! 湛王眼睛微…… 第18章 犯罪了 “倾儿,倾儿,你可是受伤了?你忍耐一下,我带你去找大夫,不要怕……”顾廷煜扶起容倾,歉疚的眼圈都红了。 “找个好点的大夫!不要江湖朗中。” “好,好……” 嗤……这个时候了要求还不少! 湛王冷嗤一声,随着开口,“刘正!” 听到湛王声音,刘正反身性的浑身一紧。不可否认湛王的声音是真的很好听,有磁性,有够厚重。 只是,是不是有些大煞风景?毕竟,人家顾廷煜这会儿正在心痛,感动。你湛大王爷插什么杠子! 这喜极而泣,大团圆的结局呀,恐怕要瞎了…… 刘正无声咽口水,润润那泛苦,冒火的嗓子眼,屏退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想法,疾步上前,“王爷!” “动手伤人,蓄意害人,如此凶残之人,还不速速关押,欲等到何时?”湛王凉凉道。 刘正闻言,躬身,“是下官失责,王爷赎罪。下官即刻去办。”说完,抬手,招呼衙役,往洪文,周黑等人走去。 脚步刚迈出,湛王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以为本王说的是他们?” 湛王话出,刘正脚步一顿,一时不解,转头,然后……看到湛王爷视线,稳稳的落在容倾的身上。 明了,刘正眉心猛跳,嘴里苦,心里更苦。很好!得罪一个顾家还不够,现在连容家也要得罪了! 十年寒窗苦,被湛王一作全化无! 暗摸一把辛酸泪,不敢反驳,官位快没了,咱不能把小命也搞没了不是。顶着一脑门的汗,刘正向容倾走去! “容九小姐,请你随下官走一趟!” 容倾闻言,瞬时看向湛王,看到的是湛大王爷离开的背影! 背挺身长,衣抉飘飘,风采绝伦,看之,衰之!死男人,遇到他真是够呛! 容倾捂着心口,捶足顿胸,真想知道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虐。 顾廷煜脸色一沉,“你要带她去哪里?” 能去哪里?当然不可能是带她去喝花酒! “顾公子,下官也有难处,请你理解!”刘正也是满脸苦楚。 理解?顾廷煜确实理解。但,他却不能接受。 “倾儿身有伤,必须跟我回府。” “顾公子,你……你这不是要下官的命吗?”刘正眼睛都红了。 顾廷煜抿嘴,不想管,伸手揽着容倾就欲离开。 “顾公子,你非要如此。那,下官只能失礼了。” 得罪顾家,他至多是丢官。可若是违背湛王,那可就是丢命了。所以,如何选择,对于刘正来说并非难事儿,虽然都是那样悲催! 顾廷煜不说话,继续向前! “衙役!” “在!” 好嘛!动真格了。果然,比谁的拳头硬,顾廷煜妥妥的输给了湛大王爷! 对于眼前的阵仗,顾廷煜却是一点儿不惧。可容倾却是累了。 “刘大人,就别让衙役大哥们受累了,我们走吧!” “倾儿,你不要怕,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你一分……” “我相信你!不过,今天真是打够了,留点力气吧!”容倾拿开顾廷煜的手,蹒跚着走向刘正。脚脖疼,胸口疼,浑身都疼,不过,仍庆幸,庆幸她还活着! “倾儿……” 容倾那伤痕累累的样子,顾廷煜看着心里难受的厉害,伸手,只是这次还未碰触到容倾既被顾廷灿拦下。 “别意气用事,先回府,此事需从长计议!” “大哥,倾儿这样我怎么能丢下她不管,而且牢里那根本就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顾廷煜很有心,很善良,只是……唉!人却太过稚嫩了些。 顾廷灿抿嘴,懒得再与顾廷煜争辩,再争辩下去,只会显得自己很冷血,没亲戚情意。 转头看向容逸柏,“我先带廷煜回去。容……表妹的事,再与父亲商量,能帮我们一定帮。” 容逸柏点头,“先回去吧!” “嗯!” “大哥……呃……” 话未说完,穴道被点,人被强硬带离。 容逸柏从袖袋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容倾,“疼就吃一颗。” “好!” “刘大人,舍妹就劳烦你多照应一些。”容逸柏躬身,拘礼,请求! 容逸柏如此,让刘正不由松了一口气,“容公子放心,在下自当尽力而为!” “谢谢刘大人!” “容公子客气了。”相比顾廷煜,容逸柏明显通透许多。 “我先回府,你在里面暂且先好好歇歇。”容逸柏看着容倾道。 歇歇? 容倾不由笑,“我会的。嘿嘿……真没什么比牢房更好的歇脚处了。不用见到容七,容雨馨,我可是清净了。” 容逸柏听了没说话,他的安慰,她的自我安慰,都显得太假! “柏哥哥!” “嗯!” 容倾伸手扯着他衣角,仰头,可怜巴巴,“柏哥哥,你会来探监吧!” “会!可要……” “要三样!吃的,吃的,好吃的!” 容逸柏:…… “我知道了!” “那我等你宵夜哟,柏哥哥一会见,不见不散哦!”容倾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人不见,容逸柏不觉吐出一口浊气。那张脸看起来那么可怜,可要吃的时,咽口水时能不能稍微含蓄些。装可怜都这么不彻底,让人……华喜楼的肘子不错,她最喜欢吃。 第19章 耐人寻味 顾家 顾振听完顾廷灿的叙述,二话不说,再次关了顾廷煜的禁闭。 “父亲,倾儿身上还有伤,她不能待在那地方,我要去救她,你不能这个时候关我。更何况,倾儿都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顾廷煜拍着房门,焦灼,难安,祈求,“等到事后,你怎么罚孩儿都可以,可是现在,求你放我出去。父亲,倾儿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们呀,你不能这样丢弃她不管,父亲……” 一番话,字字有情,句句有意!其情意之厚,简直可歌可泣,让人感动十分。 顾大奶奶站在院中,听的亦是红了眼睛。可惜,这红,不是感动红。而是被怒火烧红了! “这个逆子……”咬牙切齿,气的头懵。 菩萨没显灵,熊孩子还在搞苦情,深情的路上执迷不悟。这性子……怎么不跟他那个木头爹换换! 嫁了个木头相公,生了个多情儿子。真是…… “呜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呀!” 相公没情调,从不知柔情为何物,每天刻着一张脸。儿子却是正好相反,为了一个女人红脸急眼的。顾大奶奶第一次感觉,活着是这么的心焦! 常嬷嬷立在一边,动了动嘴巴,却不知该如何宽慰。 “常嬷嬷!” “老奴在!” “我让你找的人,你可找好了?” 常嬷嬷眼帘微动,垂首,点头,“回奶奶,已经找到了。” “可是按照我交代的找的?” “是!模样不错,身世可怜。家里爹死娘病弟妹弱小都指望着她。” 顾大奶奶听了点头,“人在哪里?” “在后院侯着!” “带来给我看看!”若是看着合眼,即刻就要投入使用。 常嬷嬷领命,执行。少卿,带着回来。 “民女见过大奶奶!”磕头行礼,拘谨,规矩! “抬起头来!” 一张小脸映入眼帘,又瘦,又白,又精致。不错!特别是那双怯怯不安的眼睛,一看就是个小可怜!声音也不错,虽不到闻声既半身酥麻的程度,倒也挺勾神儿的。 肤白貌美,身世可怜!不错。 “叫什么名字?” “回大奶奶,民女叫青莲!” “青莲,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这里,二少爷的起居就有你来照顾……”顾大奶奶说着微微一顿道,“该怎么做,常嬷嬷都告诉你了吧!” 顾大奶奶话出,青莲埋首,耳垂染上红色,整个人拘谨的厉害,“是……” “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 容倾不是爱装可怜吗?顾廷煜不就是善心太多,才对容倾这么放不下吗? 既然如此,顾大奶奶索性找来一个样貌不比容倾差,身世却比容倾更加可怜的娇人。让顾廷煜分分心,好好同情同情人家! 这办法……看结果吧! 皇宫 “珟儿,身体怎么样?可都好了?”太后看着湛王,满脸的慈爱,关心道。 “尚可。要完全恢复,就差母后那一株雪莲!”湛王靠在软椅上,慵懒道。明目张胆的索要! 听言,站在太后身后的桂嬷嬷,心头一紧。这雪莲可是精贵物(不精贵他还不要呢!),整个大元也就几株。湛王当时也是分了一株的,怎么还…… 呃,差点忘了,湛王那一株,据说回去就被他炖了吃了。想来,这应该是味道不错,所以又惦记上太后的了。这儿子…… 也许该提醒一下皇上,让皇上赶紧炖了吃了,不然,怕是又要进入湛王的肚子里去了。桂嬷嬷腹诽,却是一点不敢显露。 太后听言,笑了,“怎么?吃了雪莲就能全好?” “难道不是?” 敢说不是,那就是咒他不能恢复,是坏心肠,也是小气的表现。 慈和的太后当然不会这么说,遂笑,大方道,“当然能好!桂嬷嬷,去,把那一株雪莲拿来,一会儿让湛王爷带回去!” “是!” “谢母后!” “母后不用你谢,你如果真有心,就赶紧给娶个正妃回来,也好让母后早些安心!” “娶个正妃回来,母后也抱不上皇孙,白折腾,废那力气做什么!”说着,起身,“母后歇着吧!等再有雪莲了,我再来看你。”说完,走人! 太后张口无语,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湛王那句白折腾,白废力这话*了点儿,最后这句又太气人了些。湛大王爷,说话能含蓄些不? “唉……”长叹一口气,太后缓缓闭上眼睛。每次跟湛王说话,都感觉累的厉害。 恰时,庄诗雨缓缓从内殿走出,看着明显无奈的太后,还有湛王对娶正妃完全的无意。庄诗雨眉头轻皱,她已不小,不能再耗下去了! 牢中 刘正这人真是挺不错,在这种境况之下,还单独给她找了一个独牢,还给了她一床被子。在牢里住一单间还能有被子盖,这算是极好的待遇了。 虽没了自由,不过,倒是也不用交住宿费了,挺好,挺好! 闻着怪味,听着嘶叫,怒骂,啼哭等各种声音。容倾裹上被子,倒下,闭上眼睛,希望做个梦,梦中能够心想事成。活宰湛王一八零式能够让她实现了! “容小姐,容小姐……” 惺忪之中,听到声音,容倾揉眼,迷糊,遂问,“吃的来了吗?” “呃……不是,容公子还没来。容小姐,是我!” “哦,是刘大人呀!” 这失望,明显刘正不如肘子呀! “咳咳……容小姐,下官有些话想问你!” “刘大人请问,只要我知道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容倾很是配合,毕竟这可是人家地盘。 刘正听了,也不多说其他,直接道,“容小姐,洪文跟衙役合谋这话你真的……” “没听到,只是挑拨离间编出来的!” 刘正:……承认的真是干脆。接着不等他问,容九姑娘又自动交代了。 “还有洪文身上的伤,应该挺重的。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踢倒他。” “可后来他……” “他能打到我,是因为我在银票上撒了药,然后又用银票捂了他的口鼻,他应该吸进去不少。据说那要特别提神,我本来是打算自己用的,结果,嘿嘿……” 刘正:…… “容小姐,真是坦诚!” “刘大人看人真准,我就是这么个坦诚的人。”容倾笑的标准,八颗牙齿闪闪亮。 刘正表情干干!这坦诚很耐人寻味……这结论,从她作为轻易得出。 先伤洪文,让洪文对她生出火气。然后,再污蔑洪文,令洪文怒火攀升,丧失理智,无法控制对她出手,然后……挑拨成功。 这女人,够阴险,够狡诈。不过,世上这类人多了,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容九如此,因与传闻略有不符。倒是令刘正不由意外,一时惊讶。 想着,刘正不由扫了一眼容倾的脚,最惊讶的莫过于她那一脚了,旁观者都感到疼呀! 察觉到刘正的视线,容倾不由一笑,“那一招是我从书上看到的,当时书上那男人都哭了。” 应该哭! “不知容小姐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问清什么书,绝对要销毁。 容倾没答,反问,“刘大人知道潘金莲吗?” “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那实话告诉你,我那一招是从金瓶梅上学到的。” 湛王府 “主子,向您下药的人确定了!” 第20章 该让她继续蹦跶 “是庄家三小姐,庄诗妍!” 湛王把玩着手里的雪莲,听言,不温不火的笑了,“庄家呀!” 一点不意外,完全意料之中。能够让湛王府花费几日功夫来探查,这人自然不会是一般的平头百姓。只是庄家…… 太后,皇后均为庄家女,太子已故正妃亦是庄家女。现在,又想送一个入他湛王府吗? 呵……庄家女!就算是脱光了,也提不起兴致去睡! “主子,该如何处置?” 处置?没错,就是处置!就算是庄家女又如何?敢算计主子,就不能容她活着! 死,对她是最轻的惩罚! 湛王没说话,懒懒靠在软榻上,悠然的欣赏着手里那金贵的雪莲花! 凛五静立一旁,静待吩咐! 良久,看腻手中花,丢下,随问,“那小东西在牢里可安生?” 小东西?哦,是容倾! 想到容倾,凛五面皮不由绷紧,“很安生,吃吃睡睡!” 吃吃睡睡?这是把牢房当客店了吗?这不是安生,这是有恃无恐! 能吃能喝的,这是确信他不会取了她小命?还是,不确定会不会死,索性放开来先吃吃喝喝,活着不亏待自己为先? 不管是哪一种,湛王都不太满意!她应该哭哭闹闹,惶恐不安才是正常。 这淡然,湛王爷不欣赏。 淡然?若是知道湛王爷是这么想的。容倾一定表现出她暴躁的内心给他看。这误会,真是闹大发了。 “洪帮的事,她是如何跟刘正说的?” “她说,洪文是否背叛她一无所知。她所言,都是瞎掰,目的是挑拨,趁其心乱,救出顾廷煜!那些话,不过一计!” 湛王闻言,嘴角微扬,眉目生花,魅惑流于不经意间,沉沉悠悠,“人不大,心眼倒是真不少!” “主子说的是!”对于这一点儿,凛五不得不承认。容倾确是心眼太多。 这一坦诚,表现出的是真性情吗?不,这一坦诚,实则又是一计。 若是容倾选择继续抹黑洪文,那么,难保洪文不会就此将计就计,认了这一归服,背负这一叛变。如此,说不定就能保住自己一条命。这么一来的话…… 洪文若活,容倾必多一危。 据衙役言,洪文确是用沉默,认下所有。只可惜…… 这边容倾主动洗清了他。如此,洪文的声名保全了,兄弟情义修复了。可同时,也意味着朝廷对他的判决不会再有变动。洪文也丢失了一个假意臣服,伺机报仇的机会。 洪帮命运,一如最初,以亡为终! 小东西既然这么能蹦跶,也许,该让她继续! “凛五!” “属下!” “更衣!” 牢房 容倾窝在牢房一角,数数虫子,数数头发,直到眼睛花了,盯着墙上那一铁窗开始发呆! 穿越而来,人生突变,本能求生,现在……生死不定,满满怅然,未来如何,已无从臆想,更无从规划,时代不由她,这里讲人权是笑话,男人是天,女人只能做菟丝花! 所以吧,她若能活下来。以后,日子最好不过是有一个安稳,能有吃有喝,不咸不淡的过一辈子。 其实,这样也不错。唯一遗憾,她上辈子没好好去恋个爱。而这辈子,谈情或许还有机会。可,爱……别想了,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唉……悠悠一叹,刚呼出一半儿! “王爷!” “嗯!人呢?” “回王爷,在里面,下官带您过去!” 声音入耳,容倾瞬时皮一紧,胸更疼。当那风华无双,俊美绝伦的男人来至眼前,容倾想上厕所了。 吓尿,吓拉,这真不是夸大。面对湛大王爷,压力太大。 看着容倾竭力抑制,却仍难掩的紧绷,湛王嘴角溢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倾长身躯,静立牢门前,看着她,开口,“过来!”声音低缓,清和。不带一丝怒色,更没杀气。 可容倾的紧张却是一点儿没减缓。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然后把人作死!所以…… “罪女给王爷请安!”容倾拐着脚,缩着背走上前,行礼,行大礼,这样就不用抬头看他了,不是怂成这样。相反是怕一时热血上头,生出豹胆,紧张之下控制不住跳起来抓花他的脸。 “一天不见,你看起来虚弱了不少!” “王爷您看的真准!”容倾恭恭敬敬,表示十分认同。 “你这是怨本王!” “岂敢,岂敢!罪女还要多谢王爷给我一个反省,改过的机会!”容倾诚诚恳恳的拍着马屁。 刘正不由侧目,佩服了。这脸皮,这厚度,真是不简单。 “改过了?” “是!罪女已向刘大人交代了一切,争取求得一个宽大处理。” “如此,甚好!”湛王表示很满意,遂转头,“刘正!” “下官在!” “打开!” 打开?谨慎起见,刘正偷偷窥探了一下湛王爷视线,而后,快速上前,把牢门打开。 容倾看着打开的牢门,心口跳呀跳。不会是要送她去菜市口吧? 对于湛王爷亲自过来这一举动,容倾除了忐忑,就是深深的不安! 因为,她可不认为,放她出狱这点儿小事儿,足够这位大爷亲自出面,她的脸可没这么大。 “怎么?还想在里面待着吗?” “呃,不!多谢王爷!” 看着满脸感激色的容倾,湛王微微一笑,“走吧!” “是……” 湛王在前,容倾捂着心口,顶着一脑门问号跟在后。 走出,湛王忽而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容倾,“容九!” “在……”在容倾惶惶不安间,湛大王爷又说出一句,让容倾心肝颤的话…… 第21章 王爷,够不着 “过来,亲本王一下。” 湛王话出,陡然,一切静止!少卿,凛五垂首,刘正低头,周边衙役,深埋首。 容倾倒吸一口凉气,头懵懵,直直看着眼前妖孽。怀疑,不,确信自己耳朵肯定是出毛病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 不过,就算是是幻听,她也绝不会听到这么魔性的一句话才是。要不就是……容倾转头,看四周。跟她一样叫容九的呢?赶紧出来! “本王的话没听到吗?” 容倾咽口水,听是听到了,但是……湛王爷您到底在跟谁说话? 看容倾那惊疑不定的模样,湛王定定看着她,不紧不慢,不咸不淡,重复,“容倾,过来亲本王一下。” 是跟她说!是跟她说的!不是幻听,没有其他容九! 确定,容倾面部直抽抽。到底是她反应太慢,还是这男人脑回路太异常? 亲他!万分想知道,这话,这念头是如何冒出来的?比杀了她还无厘头。 “要本王再重复一次吗?” 耍流氓的真高姿态,耍流氓的在不耐!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容倾攥了攥拳头,真想跳脚! 气闷,跟羞愤无关,与扭捏无挨,只是湛大王爷这强霸拽的姿态,实在是…… 不过,想想跳脚的后果,想想理论的意义,那就是没意义之后! 容倾表情一收,这是古代,要认清。湛大王爷耍的不是流氓,是一种青睐。 床上都上过了,亲一下算个什么事儿吗?不就是肉砰肉嘛! 心放平,姿态放正,容倾搓着衣角上前,抬头,嗫嗫,“亲……哪里?” 湛大王爷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容倾看好位置,踮起脚尖,然后…… “王爷,够不着!”容倾强忍着快要崩盘的内心,很是无辜道。 容倾这话出,刘正抖了抖,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凛五抽了抽! 容倾十四岁出头,个子勉强一米六,可湛大王爷却有一米八多,这二十多厘米的距离。湛王不弯腰,容倾不依附,只踮个脚尖还真是够不着。 湛王眉头微敛,“怎么这么矮?” 容倾垂首,“都是我的错!” 错认,湛王仍不休。 “刚才那是什么味儿?你吃什么了?” “回王爷,臣女刚才吃了一个肘子!” “肘子?本王最讨厌肘子!” 很好!个子不合格,口气不合格,都怪她咯!不过,早知道他不喜欢肘子,她一定狠狠亲上去。可惜了了,海拔不给力。 “手伸出来!” 令出,手出,容倾高度配合。 只是看着容倾那五根,粘嗒嗒,汗津津的小爪子,湛王眉头微扬,“你在害怕?” 容倾闻言,顺着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回王爷,臣女……很紧张。” 这理由,被接受。 湛王没再多言,指了指自己衣服一角,“拉着!” “是……” 就这样,湛王爷在前,容倾拉着他的衣角耷拉着脑袋跟在后。这画面……一股说不来的味道。就像阎王压着小鬼走黄泉;又像是犯错的孩子将被罚;还像是游荡在外的小可怜终于有人接收。 画面不太和谐,隐约间,还能听到这样的对话,一点儿不温馨的对话! “轻点拉,若是不小心把本王腰带扯下来,后果你知道的。” “是!”后果,他被看光,她被杀! “现在,什么感觉?” 容倾听言,斟酌了一下道,“王爷衣服的料子真好。” “废话!” “是!” “抬起头!” “是……” 一双黑眸闪闪烁烁,一张小脸白白净净,几分紧张,几分迷惑,表情如此,心情如何轻易可窥探。 看此,湛王勾了勾嘴角。很好,含羞带怯什么的果然一点儿没有。这小东西,若不是情窦未开,就是…… 想着,湛王眯了眯眼。 容倾头皮发麻,心里忍不住骂娘,妈蛋,这一会儿一个脸儿到底是要闹那般! 少卿,湛王移开视线,抽出衣角,“送她回容家。” “是!” 湛大王爷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容家 容倾忽然被凛五送回。在容家又是一起劲浪。 “容倾,这是怎么回事……” 噗通! 慈父容祺的问话,容倾以晕倒作为回答。 “倾儿已归,有什么话稍后再问不迟,父亲也累了一天了,暂且去歇息吧!”容逸柏打横抱起容倾,阔步走入容倾院子,“安子,去找大夫过来。” “是,公子!” 容祺站在外,凝眉,面色不是太好看。静静站了一会儿,大步往容霖院子走去。 被放在床上,容倾既睁开了眼睛。 容逸柏看着她,反应平和,“我让丫头给你备水,一会儿先梳洗一下。” 容倾点头,随着问,“湛王去牢房的事儿你知道了?” “嗯!我给你送吃的,已听刘正说起。” “你怎么看?” “你或许不用死了!” “嗯!还有呢?” “还有,他这样,绝不是因为忽然对你生出了什么情丝。” 容倾白了他一眼。 容逸柏淡淡一笑,“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你说的是。不过……”容倾呢喃,“感觉很是不妙呀!” 容逸柏听了没说话,因为他跟容倾同样感觉。 魏氏听到容倾回来的消息,神色隐晦不定。伤了凛一,她竟还能活着回来。还是有凛五亲自送回来的! 看来,这两天发生了不少事儿,还是了不得的事。到了竟能令湛王改变注意的程度。而这,对于魏氏来说不是好事儿。 “邓嬷嬷!” “老奴在!” “你回魏家一趟,看看老夫人身体可恢复了!还有……”微微一顿,声音放低,越发轻缓,“若是大哥有空的话,请刘大人吃个便饭表示一下感谢,毕竟容倾在牢中那两日可是多亏了刘大人的关照。” 表示感谢是假,打探容倾在牢中所为,还有跟湛王接触的所有才是真吧! 邓嬷嬷心明,领命,“老奴这就去。” 魏氏颔首,想到什么,沉声道,“还有,九姑娘刚从狱中归来,身体不适,让人少去打搅。特别是馨儿,让丫头们看好了。” “是,老奴明白!” 容倾的改变很奇怪,更让人不安。在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之前,容雨馨还是暂不要跟她接触为好,免得吃亏! *** 湛王用意为何还未弄清,容倾先迎来一客! 第22章 护儿心切 适得其反 “舅母!”容逸柏起身,见礼。 见容逸柏也在,顾大奶奶眼里划过什么,表情变得微妙,不过,眨眼间既恢复如常,微笑,亲和,“倾儿这里有你这个大哥守着,可是让人安心了不少。不过,你身体也不好,别累着了。” 容逸柏轻笑,温润,“让舅母挂怀了。”说着,看向容倾,“你先与舅母聊,我去祖母哪里说一声。” 顾大奶奶入府直接来容倾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长辈哪里容逸柏有必要去禀一声。 “看我,光心急着来看那倾儿,倒是失了礼数。还是柏儿想的周到,你去跟容老夫人说一声,我稍后就过去向她老人家问安。” 容逸柏点头,随着走出。走到门口,脚步停下,转头,看向规矩站在顾大奶奶身边的娇美女子,一身装扮非丫头,亦非主子!看来……呃…… 容逸柏的思绪,在看到容倾同样饶有趣味的盯着那女子瞧的时候,不自觉扯了扯嘴角。而后收回视线,缓步离开! 容倾是她的妹妹,一母同胞的妹妹,这种感觉,随着容倾的改变,逐渐变得清晰,不再无所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容逸柏不知道,只是……这感觉并不坏。 “倾儿气色看起来还不错!”气色不错,就代表过的不错。 瘦了,伤了,在顾大奶奶眼里都不算什么。也许,她还在遗憾容倾怎么不伤的更重些,最好是死了,那样顾廷煜也就安生了,她也就省心了。 容倾心里呵呵,嘴角扬起淡笑,透白的小脸点点苍白,柔弱的既视感,无需伪装自然而生,眼里透出点点期待,“舅母来看我,我很开心。” 顾大奶奶却是一点儿不开心。上扬的嘴角,垂下,容倾这自然而然的态度,令她腻歪至极。贞洁都没了,还有脸对她笑,还期待?她期待什么,难不成…… “舅母,煜表哥他……他可好?”容倾扯着帕子,闪闪眼睫毛。希望这动作看起来像有羞有怯。 容倾这话出,顾大奶奶嘴角完全垂下,张口,未等她言…… 容倾抬手,按着眼角,率先开口,声音颤颤,“其实,舅母不用特意来看我,我挺好的。为救表哥而受伤,是应该的……” 呜咽,“还请舅母转告表哥,让他不要太放在心上。他为就我能够奋不顾身,我为他又为何不可,所以……” “煜儿好得很,你就不用来操心了。”顾大奶奶极力忍耐,才克制住自己没说出‘贱货’二字。一个残花败柳,哪里来的脸皮? 容倾听了,抬眸,摇头,怅然,“表哥他自来都是如此,有什么总是埋在心里,不表现在脸上,他现在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所以,舅母……” “我自己儿子,我了解的很。你管好你自己就好,少操闲心。”顾大奶奶开始磨牙。 “舅母,我作为表妹只是想关心表哥,难道这也不可以?”容倾眨着毛茸茸的眼睛,怯怯,幽怨。这姿态,容倾先掐大腿,艾玛,白莲花什么的果然够劲道,太能恶心人了。果然…… 顾大奶奶绷不住了,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憋不住了,连铺垫都省了,伸手,腾的把身后人来至容倾跟前,“你表哥已经有青莲照顾,你尽可‘安心’。”这是让她死心。 说完,顾大奶奶心气依旧不顺,还生恐力度不够,再加一句,“而且,你现在也不是女儿家了,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不是女儿家?这是说她已是残花! “还有,若是你真的为你表哥好,以后就不要再靠近他。你这样只会拖累他!”很好,话说的很透彻。 顾大奶奶说完,总算感觉心里舒服点儿了。盯着容倾,等待看她如何羞死,悲切啼哭。然…… “青莲!名字真好听。”差一点儿就白莲了。 听到这话,顾大奶奶一怔,刚欲见礼的青莲亦是动作一顿,不由看向容倾,视线碰撞刹那,心头莫名一跳,不由垂首,眼帘微动…… 容家九姑娘…… 乍然一看,惊艳的是这张脸。可近看,最亮的却是那双眼。 黑白分明,透亮,沉黑,明暗交错,似一眼既能看透,却又什么也看不出。 容倾好似跟常嬷嬷说的不一样,是她想多了吗? “青莲,还不快快见过你倾儿表妹!” 容倾的反应,很不如意,顾大奶奶再次开口,意图撒盐! “是!”青莲收敛心神,屈膝,见礼,“青莲见过容……见过表妹。” 容倾挑眉,“表妹……?” “呵呵,在外当然不能这么叫了。不过,我们都是一家人,青莲又是煜儿的通房了,叫你一声妹妹倒是也没错。这样也显得你和善!” 和善?放屁的和善! 在这古代,就算是姨娘也不过是半个主子,而通房更是奴才不是奴才,主子不是主子。青莲顶着这个名头,见到容倾该行奴婢礼,自称是奴婢。叫容倾表妹,已是该死的没规矩,更遑论叫妹妹,简直是荒谬。 这最简单的礼数,规矩,顾大奶奶会不知道? 明显是清楚,却有意为之。 故意把容倾与通房摆在了一起,一切不过是恶心容倾罢了!喻意,如通房一般同样卑贱! 容倾一笑,很是周到道,“要是这样,舅母也要重新认认亲了。因为,我父亲的姨娘也是不少,如此,舅母多了不少姐妹呢!舅母,我们同喜,同喜呀!你等着,我这就去……” “容倾……”顾大奶奶低吼,脸都黑了。 容倾呵,随着,忽而摇摇晃晃,“舅母,我有点儿晕……” 这话还未说完,人还未倒下,就见顾大奶奶起身往外走去。被气走人了?还是被吓走了?还真不好说。 “护儿心切,可理解。但做事无章法,却是适得其反。” 顾大奶奶所为,容逸柏一句评价。容倾颔首,“哥哥睿智!” “过奖!” “不过,舅母如此,对你来说倒是好事。” 容逸柏闻言,眼帘微动。 容倾悠悠道,“哥哥该去舅舅家走一趟了。” 容倾话出,容逸柏抬眸,看着容倾,眸色深远。 顾大奶奶丢了长辈的范儿,这丢掉的,该有人给她补上。 *** 顾大舅妈离开,容倾还未躺下,又来一召唤。 “容九姑娘,太后娘娘要见你,请随我进宫一趟!” 第23章 试探 礼物 太后召见! 问为什么?不敢。 纵然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也只能麻溜去见!收拾一下自己,坐上马车,驱车入宫。 “臣女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跪地,磕头,行礼。 “桂嬷嬷,扶容姑娘起来。” “是!” “谢太后娘娘。”容倾起身,恭敬而拘谨的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直视。听说这是规矩! “来,到哀家这里,让哀家看看。” “是……”太后的声音很慈和,可容倾却是一点儿都不轻松。 声音慈和,不代表心就仁善。(就如湛大王爷,声音多好听,可他人,却是跟好字一点儿都沾边。) 所以,太后若是一个仁善的人,会稳坐凤位几十年吗?还有湛王,那么作,腿怎么还没被打断? 容倾上前,在大约三步的距离停下。 “抬头,让哀家看看!” “是……” 明眸皓齿,琼鼻樱唇,精致无暇,这张脸很美! 美人!太后见的多了,容倾之貌,不足以令她视线定格。她看人,喜欢看眼睛。 睫毛纤长,轻颤;眸如墨玉,沉黑:黑白分明,清晰透彻,犹如一汪清水,清晰的紧张,不安。其他,再无! 太后看了,脸上露出一抹慈和的浅笑,心想甚无人知。 看着容倾温和道,“你跟你母亲长的很像!” 容倾听言,眼帘微动。 “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太后话出,容倾即刻跪地,“臣女不委屈,臣女……谢太后。”哽咽,眼泪随着流下,抬首,眼中,脸上满是感动。 她哭,只是因为感动,是因挤压多日的不安,总得太后一句委屈。至于被湛王欺负的委屈,一点儿不敢有,因为那是不敬,是对湛王爷不满。所以,不能有! 也谢谢太后,对于湛王的所为,以一句委屈,一笔概括。 容倾眼中感动落入眼底,太后叹气,怜惜,“是哀家知道的晚了。来,跟哀家说说,有什么想要的,哀家给你做主!” 知道的晚了?这话的意思是,湛王对她做的事,太后才知道?呵呵…… 想要什么?要她切了湛王可以不? 还有,若是真心要给她做主,还问她要什么做甚。直接赐给她些好处不就行了吗?现在这样问她,做主是假,恐怕……试探才是真吧! 容倾垂眸,抹去脸上泪珠,眼中溢出渴望,“回太后,若是可以臣女想离开京城。” “离京?”太后直直盯着容倾,神色难辨。 “是!”容倾说的肯定,看着太后,眼中满是期望,“臣女不予求死,那样太愧对养育我的长辈。可现在我这样……”话未说完,意思清楚,她已不洁,留在容家是抹黑容家。 “余生,臣女只愿远远想念家人,也不想他们守着我难过!”说的很真切。因为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远离京城,远离湛变态,远离容家那些纷扰。 太后看着,眼底划过什么,而后开口,余味深长,“事因湛王而起,没理由是你离开。所以,若是你愿意,可入湛王府。” 太后说完,看容倾低下了头,整个人更显不安。 太后眉头微动,“怎么?你不愿意?” “不,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容倾惶惶不安,紧张难掩,“不敢欺瞒太后,臣女……臣女害怕……害怕湛王爷!”说完,请罪,“太后恕罪!” 容倾话出,殿内随着静下。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微微发颤的容倾,眉头微皱。 最后一句,害怕湛王,让太后有些无言以对,一时竟分不出真假,探不出容倾城府的深浅。 事出之后,容倾没主动死去,太后本能认为,这是个心机重的,对湛王府抱有奢望的。可现在…… 没去死,竟是因为孝道。而且,对湛王府也并无渴求。这其中,到底哪个是真的呢? “哀家听闻,今日是湛王亲自接你回府的?可是真的?” 捉迷藏的游戏,除却表面。内里你玩儿的那些小把戏,太后均不知,既该如何应对自己看着办。 想起入宫之前,湛王让人传来的口信。容倾握了握拳头,手心汗湿,赌一把,避重就轻的说。 “回太后,是真的!” “哦,是吗?” “是!前两日,湛王派人带我入府,告诉臣女,我可出京,可躲藏,要看我能跑多远,躲多久。臣女听从照办,先出京,后来又害怕,不知该去哪,然后又回来,阴差阳错之下进了牢房。最后被找到关了两天,今天湛王爷又把我放出来,让凛护卫送我回了容家。” 至于湛王爷为什么这么做,她一无所知。她确实闹不明白。唯一确定,太后会突传她入宫,肯定和湛王这一举动有关。 容倾说完,殿内又是一片沉寂。 容倾屏息,心跳不稳,无法不紧张。因为,若湛王传的话是假。那……她可就完蛋了。可若全部如实禀报,容倾直觉感到,对她不是好事儿!好在…… 太后没再多问,不咸不淡的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让容倾出宫了。 容倾离开之后,太后看着桂嬷嬷,淡淡道,“你怎么看?” “老奴不敢确定!” 太后点头,“只见一次,确是难看清一个人。” “不过,根据护卫的查探,这位容九小姐确是个绵软的。” 太后听了,淡淡一笑,隐晦莫测,“云珟本要处死的人,现在却又突然生出兴趣,这其中必有缘由。” 湛王从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人,虽然他很是喜怒无常,但他说要处死谁,那人就很难活下来。继而,容倾活着,让太后很意外。 在这世上,湛王若要对一个女人不同。太后希望那个女人是出自庄家,绝不是什么容家,任何一家。 “母后,母后……” 皇后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太后的思绪。 “什么事儿怎么慌慌张张的?”太后凝眉,不满,身为皇后怎可如此沉不住气。 “母后恕罪!”皇后一俯身,算是请罪,顾不得太多,紧声道,“母后,给湛王爷下药的人找到了。” 太后闻言,再看皇后紧绷的神色,眉心一跳,“是谁?” “庄诗妍!” 皇后话出,太后脸色即刻沉了下来,遂问,“这事儿都谁知道了?” 提到这个,皇后嘴里发苦,心里冒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湛王爷实在是……太不给庄家留面了。” “先惹到他,他怎会给你留面儿。” 湛王那人,你不惹他,他都够折腾人的了。现在……想到湛王的作劲儿。 太后不由胸闷,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面上的事儿先不要管了。现在,你马上派人去太子府和庄家一趟,让太子和国丈即刻去湛王府一趟。该怎么做,让他们自己斟酌!” “是,我知道了。”皇后按下心中暗火,疾步离开。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太后憋火。 桂嬷嬷垂首,本来太后撮合湛王跟庄家就已经够费力了,现在好了,庄诗妍又搞出这么个幺蛾子,这篓子可是捅大了! *** 马上忽停下,声音随入耳! “容九姑娘!” 这熟悉的声音,听之,憔悴! “凛护卫!” 看着容倾,凛五微颔首,开门见山,“主子有一礼物送你。”说完,不待容倾说话,直接接手缰绳,驱车直往湛王府而去。 第24章 坑 有礼物送给她? 战战兢兢,让人战战兢兢! 上次凭空一道雷,他说了句亲一下。这次……不会是脱光了吧? 念头出,汗如雨下,燥热寒气交加。 “主子,人带来了!” 听凛五这么回禀,容倾不自觉的暗接一句,‘人带来了,可以处理了!’咳咳……不小心诅咒自己了。 “臣女给王爷请安!”屈膝,行礼,伏低做小。容倾发现她开始习惯了,做的越来越熟练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过来!”声音依旧磁厚,声音依然好听,依然那么让人皮发紧。 容倾低头上前。这规矩挺好,不许抬头看人,她的小心肝少受许多的罪。 容倾刚站定,一物随着递在她眼前——一颗橘子! 容倾怔了一下,木木接过,满腹惊疑,这就是礼物?哦,比他*好,让人心安不少。 “谢王爷的礼物,臣女一定好好珍藏!” 容倾诚恳的表达完自己的感谢。某王爷淡淡一笑,不咸不淡,如是道,“不用谢!本王没说送给你,只是让你剥一下皮而已。” 话出,清晰看到容倾小脸僵了一下。这发现,令人愉悦! “剥吧,本王想吃了!” “是……” 湛王爷悠闲,自在地靠在软椅上,捻着棋子,看着棋盘,还不忘提醒一句,“仔细点儿,别搞破了,破皮的我不爱吃!” 不爱吃?那你倒是生吞呀! 容倾内心很有骨气的回一句,而手,小心的剥着桔子皮。这就是梦想与现实的差距,血淋淋呀! “王爷,好了!请享用。” 湛王看了一眼,拿起一瓣,递给容倾。 这次又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可是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吃了!” 哦!这是让她试毒? “谢王爷!”放入口中,用心的嚼。娘的,这橘子里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味道如何?” 味道?猪八戒吃人参果,光顾着想七想八了,没太尝出来。太心焦,确实食不知味呀!所以…… “回王爷,很甜!”说完,容倾低头,无声砸吧砸吧嘴,回味一下……咧嘴,好像挺酸。这个要不要纠正,想着,抬头,呃…… 看到湛大王爷已经把橘子放入了口中,嘴角随着僵了一下。 看清,容倾低头,看来湛大王爷不喜欢吃酸的。 “都吃了!” “谢王爷,不过,臣女不太喜欢吃橘子。” “不喜欢吃橘子,喜欢喝醋吗?” 容倾听言,开始吃橘子。呜呜呜……真酸。 “吃完,陪本王下盘棋!” “王爷,臣女不太会下棋。” “会输吗?” “会!” 就这样,容倾顶着湛大王爷各种鄙夷,嫌弃的眼神,拿着棋子,开始跟那一片让人眼花缭乱的格子奋战。 “容九,本王的是白子,你老拿错棋子了!” “不是不爱自杀吗?怎么拿起棋子,爱好就正好相反了?” “输成这样也算一种境界!” 如此,这般…… 下到最后,湛大王爷不再开口,也不再动手,就看容倾一个人在哪里乱走。 感受到湛大王不愉的气场,容倾倒是走出几分兴致来了。 “把棋子放下!” 呃…… “不然就吃了它!” 话出,容倾理所当然的投降了。 “以后,别让本王再从你口中听到棋这个字。” “是!” “主子,太子和庄家人来了!” 湛王听了,抬眸,看向容倾,“你的礼物来了!” 容倾不明。 “让他们进来。” “是!” 少卿,太子云紘,国丈庄藴,庄家大爷庄钰,还有庄诗妍,几人走进来!在看到站在湛王身边的容倾时,几个人眼里划过什么,而后隐没无踪。 “皇叔!”太子拱手。 “臣叩见王爷。” 几人见礼,庄诗妍僵硬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起来吧!” “谢王爷!” 湛王看向太子,不咸不淡道,“有事?” “没……就是来看看看皇叔。”太子笑。 “昨天不是刚看过吗?” 太子干笑。 湛王越发漫不经心,“太子这么闲,看来是国泰民安呀!” 国泰民安!这话深深刺耳。他一王爷都被人下药了,还谈何安? 太子抹汗! 庄藴,庄钰再次跪下! “王爷,臣今天是来向王爷请罪的。臣教女无妨,冒犯了王爷,请王爷降罪。”庄钰叩首,直接认罪。 教女无方?冒犯?容倾听着,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庄诗妍!眉心一跳,不会是…… 若是!容倾只想吼一句。 特么,你把药下了,倒是把人也上了呀!搞得她不知肉味,光受这腥味了。 湛王懒懒道,“请罪的话说了,求情的话也一并说了吧!” 求情?结果必是罪加一等。 “臣没什么可说的!一切均交由王爷发落。” “交由本王发落吗?”湛王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道,“把你庄家女儿都发配到边疆,你也无话可说吗?” 湛王话出,庄钰动了动嘴巴,最终沉默了。 庄藴叩首,“若是她们亦有错,老臣亦无话可说!” “没错就不能发配吗?”湛王依旧不温不火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为连带之罪,相爷为官几十载,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闻言,庄藴哑然,脸乍白乍红。 太子站在一侧,无声叹气。这事儿,错在先。注定了庄家怎么说,怎么做都是错。 “皇叔,诗妍也是年纪小不懂事,您看在太后的面上……” “年纪小都会算计男人,庄家教的真好!” 这一刀,扎的!心肝肺都是疼的。 庄家父子脸色赤红。太子冒汗。 湛王冷哼,“本王没有屠了他庄家,已经是看在太后份上!怎么?如此太子可是还觉得本王太过了?” 这话,诛心! “没……没有!”来之前就已预料到了,这一趟必是不好过,早有心理准备。 “说了请罪的话,却没领罪的心。如此,你们来做什么!凛五,把人给我丢出去!” “王爷恕罪,臣等知错!” 这要是被丢出去,那脸丢的更大了。 “皇叔息怒!” 看着太子这无力的样子,还有太后娘家人这颤抖的模样,容倾瞬时感觉,心里的憋闷都烟消云散了。不过,对于湛大王爷却是更怯了,艾玛,这厮狂霸拽的没边了。 “本王如何先不说,毕竟,当初受害者并不是本王一个。”湛王说完,看向容倾。 容倾头皮一紧,心头猛跳,这变态不会是…… “容九,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呢?” 这就是礼物吗?这坑货,狗屁的礼物…… 庄家人,湛大王爷可以处置。可她一虾米,处置个屁呀! 这事,她虽是受害者,可她却没说话的权利。所以,她或许可以…… 容倾念头出,还未付诸行动,就被渣王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题外话------ 今天一bb生日,送她千里之外,祝她天天遇美男,\(^o^)/~ 第25章 不觉心安 只有不安 “你若又翻白眼装死,本王就做了你!” 湛王那几不可闻的话出,容倾即刻精神了,双眸炯炯有神。 湛王看之,一笑,“看来,对于本王的宠幸,你是避之唯恐不及呀!”低低沉沉,清清凉凉,这语调……显然,对于容倾的反应,湛大王爷并不欣赏。 是宠幸?不是要她命?原来此做非彼做呀!容倾抹汗,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都够提神的。 生而立世,就是要随心而来,粗暴行事。这大概是湛王的行事准则! 令已下,无法抗之,只能听之! 抬脚,走到庄诗妍的面前,随着蹲下,与其平视,仔细看之。 无视庄诗妍眼中灰暗,还有那抹不去的冷傲。只看表皮! 十四五的年纪,青葱年华,脸蛋娇美。长的不错,胆识更不差。竟然敢算计那妖孽,说一声佩服,她真够种。可惜,劫却让容倾为她挡了,不然,当初死在床上的就是她!所以,若真按照容倾的想法来处置的话…… 容倾定把这庄小妞丢回到湛王的床上去。让她在风流之后,即刻就见鬼去吧! 让这一个能作的男人,一个想被做的女人,相互折腾去吧!那画面想想都酸爽。可惜……想想自己身份,这心愿只能深埋心底,注定难以实现。 不提湛王,就庄诗妍背后那两座大山,容倾若敢处死她,其后就会被捏死。 整件事,容倾是受害者,也是最彻底的被迁怒则。所以,若不能,也不想英勇的死去。现实,教会你如何活着! 太子看着容倾,静待这位容九姑娘会怎么说! 静默,良久,在众人的视线中,容倾悠悠开口…… “宽恕别人,有的时候就是宽待自己,所以……”容倾淡淡一笑,几分怅然,几分萧索,更多迷茫,“这件事,是阴差阳错也好,是天意弄人也罢。既已如此,就到此为止吧!只希望,你能改过。” 做完圣母,容倾起身,默默往外走去。那个背影,很是失魂落魄,很是落寞!而心里……忍着开跑的冲动,压抑着缓步走。 这鬼地方,再待下去,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一帮人,就她是弱势群体,还让她来做主?实在无稽。所以,早走为妙,麻溜的走,只希望渣王别再发抽叫住她! 宽恕别人,就是宽待自己?湛王抚下巴,她狠命踢洪文的事,她肯定已经忘了。还有这背影,嗤…… *** 容倾回到容家,什么不用她说,也没人问她。因为,她身边那丫头已自动经把所有一切禀报了上去。 现跟在她身边的丫头绿林,那是容霖安插的眼线。 听完绿林的禀报,容霖紧绷的心放了下来。容琪却是凝眉,不由道,“她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跟太后提出离京这种要求?” “不提这个提什么?提入湛王府吗?” “她现在这种情况,不入湛王府还能怎么办?”嫁人肯定是嫁不出去了,就是做妾,也没人肯收。 容霖听了,冷哼,沉声道,“你以为她提了,就能够如愿?” “太后不是说……” “湛王的事,太后能够决定吗?” 容霖话出,容琪一时哑然。 容霖抿嘴,一时失言了。不过这*裸的事实。 太后若是能当湛王的家,那庄诗妍的事就不会弄的人尽皆知,令庄家丢这么大的脸了。 “不提是对的,提了才是大错特错!”这里容倾做的不错,还有在湛王府,若是她真的听从湛王之令说出处置庄诗妍的话,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容霖想想都后怕。 总的来说,不管容倾是真的善良到不计较一切,还是懂得其中要害被迫忍下。她这次没再给容家招祸,都让容霖大大松了口气。 “父亲,若是倾儿不能入湛王府,那她以后该怎么办?”容琪眉头紧皱,内心焦虑。 “能不能入,现在还不能定论。”因为湛王的态度很暧昧。所以…… “绿林!” 听到唤声,绿林疾步进屋,“老爷,三爷!”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九姑娘身边。” “是!” “记住,好好服侍。” 绿林听了,眼神微闪,垂首,“奴婢明白。”明为服侍,实为监视。 “好了,下去吧!” “是!” 容倾之事,因湛王模糊不清的态度,暂时被搁浅,小命暂得保。但危机却仍在。因为,若最后容倾无法入湛王府的话。那,她这个抹黑容家声誉的人,容霖恐容不下! 容霖不能忍受,在其后的日子里,有人时不时的提到容倾来诋毁容家,羞辱容家! 只是相比湛王的直接,容霖出手会更加含蓄些。而容倾的机会,就在那含蓄之间。 皇宫 “你说,云珟不但没杀了庄诗妍,还把她留在了湛王府?”太后看着庄藴,眉头微皱。 “是!”庄藴有些无力,去一趟湛王府他起码折寿三年,太累心。 “这是怎么回事儿?” 云珟可从不是一个仁善的人,饶恕一个惹了他的人,这不是他的风格。 庄藴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总结起来一句话,“因为容倾说放过她。湛王说,毁一辈子的都不计较了,那他看在皇上太后份上也就不再追究了。并送佛到西,成全了庄诗妍,顺从她心意,留她在府。” 话落,殿内是长长的沉默。 良久,太后开口,“你怎么看?” 庄藴摇头,面色凝重,“不觉心安,只有不安。” 太后听了,叹气,她也是同样感觉。 比起干脆的处死庄诗妍,湛王这样做反而让人更加难眠。 “对于容倾你怎么看?” 庄藴沉沉道,“若非是善良到了极致,就是心思缜密到了一定程度。目前尚不能看出深浅。” 太后听了没再多言。 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了。 容家 兜兜转转,搞了这么多天,容倾竟然还不死。不但没死,容霖还亲自派了府中的大丫头去伺候她。这让忍耐多时的某人,终于再也忍不下,爆发了。 第26章 如此艰难 “馨儿小姐……” “容九呢?” “九姑娘在屋里,奴婢……呜……”丫头话未说完,既被推开,容雨馨大步走进屋。 丫头抚了抚肩膀,垂首,不敢多言,疾步跟了过去。 进屋,看着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装死的容倾,容雨馨抿嘴,上前,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容九,给我起来!” 小腿乍然一痛,骄纵的声音随着入耳,容倾眼睛睁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跟魏氏很像的女孩儿,还有几个耷拉着脑袋,垂手而立的丫头。 “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累及我们声誉受损,不干脆的自刎了事,还有脸在这里睡觉?”训斥,辱骂,欺辱容倾,容雨馨从小做大的的事儿,最熟练的事。 以欺她为乐的继妹。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背后嘲弄她的丫头。 十多年,容倾生活的一部分。 曾经过往,脑中掠过,容倾看着容雨馨,眸色渐渐暗下。 “你还敢瞪我?”容倾的眼神,令容雨馨更加火大,“行呀,容九,长胆子了。”话未落,抬脚,又是一脚踹过。 抬脚,避过,随着起身! “你竟然敢躲……” 啪…… 耳光响亮,打疼了容雨馨,打懵丫头。 站在最远处的绿林眼帘微动,而后垂眸,继续维持不动不言状。 “绿林!” “九姑娘!” “既然还喘着气,就动弹动弹腿儿,请祖父大人过来一趟!” 绿林听言,眉头微敛,还未开口答话,容雨馨反应过来,已叫器开来。 “容九,你这混账,竟然敢打我?”容雨馨暴怒。 “九姑娘,你怎可动手打我们小姐!” “奴婢去请老夫人和夫人……” 丫头话未说完,只见容倾稳稳抓住容雨馨挥过去的巴掌,随着一转,胳膊稳稳的勒住容雨馨脖颈。 “九姑娘,你……你要干什么?” “容九,呃……” 容倾面无表情看着她们,胳膊用力,收紧,不咸不淡道,“去吧!回来不耽误给她收尸!” “容九,你敢……” “小姐……” 容雨馨的脸红了,是憋得,也是气的。丫头们的脸白了,是吓得,是惊的! 容倾转眸看向绿林,忽而勾唇,柔和道,“脖子被扭断,那咔嚓脆的声音,你想听听吗?” 绿林看了容倾一眼,触及眼中冷色,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丫头低头,随偷溜,搬救兵,却被容倾阻断。 “若不想你们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就老实待着。” 丫头抿嘴。 “她若有个好歹,你们小命也就交代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应该懂得。所以,安稳点,听话点,这会儿别来挑战我耐性。” 这次,丫头们不动弹了。 躺倒在地的容雨馨,蹲在地上脸色青白的丫头,还有静坐在门口一脸平和的容倾。 容霖过来,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看着躺在地上的容雨馨,容霖心一沉。 “祖父放心,人没死,只是晕了而已。她太吵,这样能老实点儿。”容倾不紧不慢解释一句。 容霖看了她一眼,抬脚进屋。 容倾却是看向跟在容霖身后的管家,淡淡道,“不去外面守着吗?” 管家听了没动。 容倾不紧不慢道,“手足相残,这是丑闻,闹得太大了可是不好看。所以,那些救女的,训人的长辈们都晚点儿再过来比较好。你觉得呢?” 管家听言,看向容霖,见容霖点头,躬身走了出去。 “把这黑心的主仆三人也带出去晒晒太阳吧!多见见太阳,她们心理也能亮堂些。” 管家依言,带人出去,丫头欲言又止,最终在管家沉戾的目光中沉默了。 “说吧,想干什么?”屋内静下,容霖开门见山。 “干什么祖父看不出来吗?” “别给我打马虎眼!” “很简单呀!就是一个长久挨打受欺的人,现在想换个活法了。” 容霖听了,皱眉。 容倾清清淡淡道,“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祖父可不要说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因为这,你就要杀人!” “真要杀她,刚才就不会放了她!我现在处境堪忧,引人注目的事儿我不想做。”容倾说完,看着容霖,神色莫测,意味深长道,“更重要的是,我刚在太后跟前表现自己是孝女,在湛王府庄家人面前表了善良。若是回到容家就弑杀手足,那……” 看容霖脸色微变,沉下,容倾笑了,风轻云淡道,“杀了容雨馨,长辈们该多伤心呀!这可是不孝,跟我形象不符。而且,这种狠辣的事,也不是善良的我该做的。让太后知晓了,会误会的。” 声音越发清淡,低缓,“糊弄太后,这罪名可大了去了。祖父,你说,是也不是?” 容倾说完,容霖面色完全沉下,“你想说什么?” 容倾勾唇,“我想说,太后已经对我好奇了,宣我入宫就是证明。如此,若是我所料不差,她一定会探查一下。探查过后,会如何呢?” 容霖没说话,只是直直盯着容倾。以前陌生的孙女,此刻更加陌生! “会更加好奇吧!绵软的容家九姑娘,到底是真的没心眼,还是装的呢?”容倾说着,笑容加深,看着容霖,眸色越发沉黑,透出一股妖异之气,“在太后对庄家之事儿憋火,对我怀疑之时,若是我再说一句,都是祖父授意,一切都是祖父之计。那,结果会如何呢?” “混账……”怒斥,伴随着巴掌。只是,却被容倾稳稳接住,而后甩开。 容霖气怒,“容九,你想造反不成?” “呵呵……看祖父如此。或许我在湛王府时,应该把一切都担下。那样,太后看在我为庄家背黑锅的份上,说不定还能赏我一个全尸。至于容家……同我一起覆灭,到此结束,在地狱重聚吧!”清淡的话语,却是冷寒入骨! 容霖面色紧绷,看着容倾漆黑,冷漠的眼眸。从内而外,寒气陡生,一个激灵,眼中溢出杀意。 那一抹嗜气,容倾看到了,不意外! 古代大家庭,子孙众多。于容霖来说,少她一个不孝又不光彩的,扶起更多听话又出彩的,是明智的! “我若死,刚才那些话,你就不会是唯一的听众了。所以……”随手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喝杯水,降降火气吧!” “你在恐吓我?” “准确的说,是这样的!” “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 容倾笑了笑没说话。容霖,谨小慎微,他不会轻易去赌任何一个万一。所以……是的,这威胁,他会受着。 容倾这一笑,容霖脸都黑了。 容倾倒是越发的心平气和了。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的不多。”容倾平淡道,“与湛王之事,阴差阳错,纯属意外。事后我命运如何,听天由命。容家无法帮我扭转,我不怨,不怪。同样的,也请你们保持相同态度,不求你们包容我,只请你们无视即可!” 容霖听了凝眉。 “同为容家人,闹个鱼死网破,没好处,没道理。所以,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不谈情意,只谈利益。”当然,前提是,她还能活多久! 一句好自为之,是容霖的答复。 淡淡一笑,静坐窗前,遥望远方,静默,良久,眼泪潸然而下…… 紧绷的神经,延伸的伤感。在这里,除了花草树木,天空明月是她熟悉的,其余,都是那么陌生。她不怕陌生,只是……活着,却是这样艰难! 第27章 暂离 容倾一举,容老爷子心气必是不顺。 心有火气,自然要有人承受这怒气。如此……伺候容雨馨的两个丫头被处置了,容老夫人被迁怒了。 “继妹欺辱嫡姐这种无规矩之事,若是再有发生,这府中中馈,你就不要管了。”容老爷子对着容老夫人丢下一句狠话,黑着脸走了。 要收她中馈?这对于容老夫人来说,如何能忍! “去,去把魏氏给我叫来!”顶着眩晕,抚着心口,忍着不适,守权为重。 魏氏绷着神经过来,被处置的两个丫头,容雨馨那红肿的脸颊,种种情况都令她感到不妙,果然…… 来到,未等她开口。容老夫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说完,堵在心口的闷气,总算是消散了不少。长喘一口气,厉声道,“虽暂不知老爷为何忽然护着容倾,但是,你把容雨馨给我管好了,别再让她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别怪我这个祖母不念情意。” 话说的重,也极透彻。魏氏憋的心口疼,手攥成拳,低头,“儿媳知道了,母亲放心,今天这种事儿再也不会发生了。” “如此最好!” 容倾于魏氏,本是一个碍眼却可利用的存在。可现在,容老爷子这么‘倒戈’,容老夫人这么一发狠。容倾瞬时成为了魏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升级到了不除不快的程度。 而容老爷子一举,看似维护,实则却是在激魏氏,给容倾拉了仇恨了! 不过,不管如何,容倾的日子总算是安生了几日。而魏氏,也被容琪冷落了好几日。宿在小妾哪里,是容倾被欺,容琪作为父亲维护的表示。 看,容倾受欺负了,他这个父亲也不是无动于衷了,他都不睡魏氏了! 对此,容倾:呵呵……不小心成了父亲理直气壮睡小妾的理由了。 摇头,无语! 一日午后,消失了几日的容逸柏出现眼前,见到容倾,第一句话…… “想不想暂时离开容家?” 听言,容倾神色微动,“去哪里?” “我在城外有一处庄子,你若愿意,可去哪里呆一阵子!” “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吗?” “嗯!祖父,父亲那里我已说过,他们已经同意了!” 容倾听言,好奇了,“你怎么说的?” “我说,若是太后或是湛王再传召你。你从庄子上一路赶回,时间上会给予容家一个缓冲,要交代的话可放在途中。” 容逸柏说完,容倾瞬时笑开,“哥哥所言极是。” 途中,确实可以说的太多,可以交代,亦可以警告。若是她真不听话,来一个意外倒也干脆。那时大家都清净了。 不过,纵然隐含危机又如何?容倾还是愿意去庄上。 这世上没有绝对完全的象牙塔,不可预料的万一随处可在,所以……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随时都可以!” “那我去换衣服,马上出发。”容倾说完,既起身,走出两步,顿住脚步,倒回,在容逸柏无声询问中,容倾忽而伸手,轻轻抱住容逸柏,“哥,谢谢你。” 一个拥抱,短短瞬间,触之既离,抬首一笑,走入内室。 直到容倾身影不见,容逸柏身体却依旧僵硬不止,面皮发紧,再无过去的清淡温和。与人亲密的接触,那种可碰触到的体温,自从母亲离世不曾再有。 拥抱,他很陌生,也不习惯。只是……抬手抚上心口,眼帘垂下,这无法忽视的淡淡苦涩,又是从何而来? “父亲,这个时候让倾儿离开,真的好吗?”容琪看着容霖,皱眉。 湛王还没开口要把容倾抬入府,这个时候让容倾在他跟前晃晃不是更好吗?若是离开,被遗忘了该怎么办? “她离开,会少些人盯着容家,这没什么不好。” “可是……” “别说了,出去吧!” 听容霖声音沉下,已是不耐。容琪动了动嘴巴,要说的话终是咽下。 容琪走出书房,容霖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容家子子孙孙,从未遇到容倾这样的。绵软无用的兔子,突然成了最难控制的凶兽,这让容霖很是恼火。 可除掉她,容霖却是犹豫,因为湛王还没吐口说不要她。可是留她在府,在眼前,容霖又觉得膈应的慌。索性依了容逸柏,送她离开,眼不见为净。 走出容家大门的那瞬间,容倾忽然觉得呼吸都舒畅了不少。虽然不知道能清净多少日子,不过这种感觉真是好! “容逸柏,我们大概多久能到?” “两个时辰左右!” “真好!我们慢慢走,不急。”第一次感觉,赶路就像是在度假。 容逸柏颔首,刚欲说话,一个声音乍然而起! “倾儿,倾儿……”叫声,跟见鬼了一样,满满的激动。惊的四方均行注目礼! 引得酒楼之中,两个男人亦是微微侧目。一人看之,看向对面男人,忍不住开口,“皇叔,是容九姑娘呢!” 第28章 无处不在 是容九姑娘呢! 一句话,余音悠长,拿腔拿调,一脸贱样儿! 湛王抬了抬眼帘,看了五皇子一眼,不咸不淡,“所以呢?” “所以,真是好巧呢!嘿嘿……”五皇子云榛嬉皮笑脸,只说废话,不沾重点。 湛王轻哼一声,懒得看他,继续品茶。 云榛也不敢再多说话,伸头看着下面‘依依惜别’的容倾还有顾家二公子。看戏,看的毫不含蓄,眼底满是趣味! 据可靠消息,湛皇叔本是要杀了容倾的,可最后却又意外收手了。这是为什么捏?为什么捏?云榛深深的好奇了。 在云榛的内心深处,有生之年最大愿望,不是问鼎大宝。而是渴望看到没人性的湛皇叔吃瘪。 万物相生相克,做梦都想看到湛王克星出现,把他狠狠收拾了! 有朝一日若湛王遭遇无可奈何,一日若湛王也会妥协。那……云榛真是死而无憾了! 只可惜,这愿望很多时候云榛自己觉得那是异想天开!唉……先看戏吧! “廷煜,你……”容逸柏刚开口,既被激动的顾廷煜阻断。 “你们要去哪里?你要带倾儿去哪里?”急赤白脸,一副随时要与容逸柏干架,动手带走容倾的架势。 容逸柏不由皱眉。 失恋的少年,如困兽的少年,此刻很暴躁! “煜表哥!” 容倾开口,顾廷煜腔调立刻不同了,“倾儿……”声音颤颤,就差泪水连连。 不得不说,顾廷煜同学是个有感情的人,同时也是个感性的人。可惜,抱头痛哭,互诉衷肠什么的。容倾觉得……还是算了吧! 坦白的讲,顾廷煜这深情款款的眼神,表情。容倾真有些吃不消。她这处境,谈不起感情。更何况还是跟表哥谈……太憔悴了。 煜哥哥,能否只做个单纯的好人,不谈情说爱行否? “煜表哥,几日不见你看起来……胖了不少!” 容逸柏:……望天,无语! 顾廷煜差点哭了。 云榛差点笑了,“顾二公子明明瘦了一圈了,她竟然说人家胖了?她按的这是什么心?” “煜表哥,这样很好!” 容倾这话出,顾廷煜眼圈都红了,“好?哪里会好?” “天没塌,地没陷,我们都安好,多好呀!” “倾儿……”话没说出,眼泪却掉下,千言万语有口难言。 容倾傻眼,她也没说什么煽情的,无情的话,他怎么就哭了呢? “倾儿,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什么。好了!这大街上,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赶紧回家去吧!” 跟湛王已经是不明不白了,再跟顾廷煜不清不楚的。那她离浸猪笼也不远了! “倾儿,你也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回顾家,我要向父亲,母亲表明……” “顾廷煜,就送到这里吧!” 表明?表明什么?患难真情?还是一切挫折都阻断不了这份所谓的爱? “倾儿,你不愿意吗?” “是,我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去叨扰舅舅,舅母!” “倾儿,我说的不是……”顾廷煜还欲说话,被容逸柏拦下。 “廷煜,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柱子,带你主子回去。”声音温和,态度强硬。说完,带着容倾驱车离开。 顾廷煜抬脚要追,被柱子拦下,低声道,“少爷,你这样会让表姑娘被非议的。所以,你还是听表少爷的话,等他回来再说吧!” 顾廷煜听了,嘴巴抿紧,心里难受,但却没再坚持。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目光痴长,沉痛! 云榛叹,“顾二公子真是个痴情人!皇叔,你说呢?” “你觉得他很不错?”湛王问的随意。 云榛应的小心,“还……还行吧!” 湛王爷勾了勾嘴角,缓缓道,“小五若是喜欢,本王给你做主!” 闻言,云榛头皮一紧,“做……做主?” “让他做你的正妃或侧妃,选一个!” 湛王话出,云榛眼前黑了一下,随着,起身,“多谢皇叔,不敢劳烦皇叔。”说着,后退,“啊,侄儿忘了,府中还有事儿等着我处理,就不陪皇叔饮茶了。”说完,人跐溜不见了。 屋内静下,湛王靠在软椅上,随意转动手中杯盏,抬眸,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目光悠长,神色莫测,难懂! *** “老奴给大少爷,大小姐请安!” “这是王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也是我的奶娘!”容逸柏看着一个年逾五十的妇人,温和道。 看来是容逸柏信任的人。而且,她喜欢这位嬷嬷的称呼,大少爷,大小姐。完全不按照容家那劳资排行! 容倾微笑,问好,“王嬷嬷好!” 容倾一开口,王嬷嬷眼圈了立马红了,“小姐长大了!”可却遭遇了那种事儿。若是夫人还活着,该多心疼,多伤心! “是呀,长大了!”男人都有过了。真是,憔悴! “这阵子倾儿在这里,就劳烦嬷嬷多费心了。”容逸柏说话,一如既往的温雅,务实! “大少爷放心,老奴一定伺候好小姐。”王嬷嬷说的铿锵有力,一副早就等着这一天的架势。看的容倾立马安心了。 容逸柏又交代了几句,连晚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了。 王嬷嬷看着容逸柏的背影,眼里满是心疼,长长叹息。不过这不妨碍她给容倾做一大桌好吃的。 “老奴也不太清楚小姐的口味,小姐你先尝尝,若是不合口,老奴再去做!” “不用,这些都很好!” “那小姐你多吃点儿。” “嗯嗯!” 容倾吃的欢,王嬷嬷看的心酸。这是在容家被虐待惨了呀!不然,小姐的吃相肯定不会这么凶猛,绝对是轻慢优雅的! 一顿饭,王嬷嬷在心里骂了容老夫人和魏氏几百遍。容倾吃了个肚子滚溜圆,撑了! 拒绝了王嬷嬷守夜的要求,一个人趴在床上,抚着肚子转圈哼唧,撑着的感觉好酸爽! 在庄上几日,容倾除了吃睡没第三件事儿。王嬷嬷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容倾也很乐意做猪被养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所事事的感觉,真是好呀! 可落在王嬷嬷眼中,却是……小姐这是用吃来发泄心中苦闷呐! 夜 王嬷嬷看着王老实道,“明儿个我把明子和虎丫带过去吧!” “带他们做甚?” “小姐一个人呆着太闷,我想让他们去陪陪小姐。” “这……这合适吗?” “是不太合适。不过,只要小姐能高兴,规矩什么的就先放放吧!”王嬷嬷担心道,“我真怕这样下去,小姐会闷出病来。” 闷吗?容倾表示她真的一点儿不闷! 翌日 “小姐,这是我孙子明子,今年八岁。这是我孙女虎丫,今年六岁。来,给大小姐请安!” “见过大小姐!”两个小萝卜头,乖巧的行礼。 “真乖!”容倾顺嘴夸一句,看着明子怀里的小兔子,顺便问一句,“这小兔子是你养的吗?” “这……这个是送给小姐的!”明子拘谨回答,接着把兔子递给容倾。 “送给我的?” “嗯!望小姐不要嫌弃。” 容倾听了一笑,伸手接过,“我最喜欢小兔子了!” 明子听言,松了一口气。 “红烧小兔子最好吃了!”容倾说完,就见两个小萝卜头眼睛直了。虎妞直愣愣的看着她。 明子傻傻看向王嬷嬷,忧伤。阿奶,你不是说,小姐很善良吗?可现在善良的小姐,要红烧小兔子!呜呜…… 那直接的反应,看的容倾瞬时笑开。 清脆的笑声,透着几分恶趣,更多愉悦! “你挺开心!” 突然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的人。院中人一惊,容倾脸上笑容僵住! 第29章 做甚? 湛妖孽! 看着乍然出现的人,容倾脑仁骤疼! “看到本王,你不高兴!”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因为容倾眼中除了惊,再无其他!这发现……令湛王确定他来对了。 因为他这会儿心情不太好。所以,也看不得有人高兴。 至于为何偏偏是想看容倾不高兴。湛王曰:没理由,他愿意,你奈何! 容倾闻言,心里一哆嗦,即刻咧嘴,颠颠上前,抬着一张俏脸,娇娇道,“王爷,您怎么过来了呀?”真是够阴魂不散的。 “想看你难受!”湛王很直接,一点儿不掩饰他的恶趣。 容倾咬根紧了一下,继续笑,不接话茬,转移话题,“王爷,一路辛苦了,里面请!” “笑的真难看!” “嘿嘿……”你不喜欢看,我更要使劲笑给你。 “容九!”悠长的余音,清晰的警告。 容倾嘴角立马合拢,不笑了,“王爷,里面请!” 湛王轻哼一声,抬脚进屋。 容倾退后两步,看着跪在地上的祖孙三人,“嬷嬷,你去备些茶水过来。”饭菜可千万别准备,留湛王吃饭的想法可是一点儿没有。只是期盼这妖孽纯粹路过,坐坐就赶紧走。 “老奴这就去!” 王嬷嬷应的干脆,一点儿不犹豫。纵然湛王是伤害了容倾的人,纵然心疼容倾遭受的一切。可王嬷嬷除了努力伺候好容倾之外,从未想过其他。 因为她是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奴才。也因此,她更加懂得忍耐。懂得身份,权利意味着什么。 跟湛王说教,向湛王讨公道。她,没那个资格。而且,那样做除了丢了自己的命,害了容倾之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所以,她恪守本分。亦期待,容倾能够认命,好好活着! “还有,让明子和虎丫也先回去吧!” 小孩子童言无忌,湛妖孽又不是个仁厚的人,万一那句说错了,太考验心脏了! “老奴明白。小姐,你有事儿就叫老奴。” 看着王嬷嬷眼中掩不住的担心,容倾点头,“我去招呼王爷!”说完,拍了拍王嬷嬷的肩膀,转身进屋。 这是一场硬仗,嬷嬷你可要顶住呀! 进屋,看到湛王爷站在书案前正在欣赏她的大作。 “这是你写的?” “是!” “用脚写的?” “王爷您看的真准!” 随他说什么,只要不是砍了她,她都不予去争辩什么。 “念念!” “是!”容倾上前一步,拿起她的大作,伸出手,遥望月,充满感情的开始朗诵,“啊……天气如此美好,我是如此美貌;生活是这样多彩,饭菜是那样美妙;啊……活着,真好!” 念完,收手,收尾,“献丑,献丑了!” 凛五听完,垂首,后悔刚才没遮住耳朵! “你这是诗?” 容倾羞涩一笑,“是,一首挺很不错的打油诗。”说完,盈盈期待的看着湛王,“王爷你以为呢?” 湛王勾了勾嘴角,低缓道,“确实不错!” “真的?” 湛王点头,晃了晃那张纸,不咸不淡道,“长得好,胃口好,活的好。一首诗,让本王发现你拥有的还不少。” 湛王话出,容倾心头一紧,熟悉的感觉袭来,不妙!果然…… “容九,本王好像对你太仁慈了!” 违逆他令,刺伤凛一,戏弄护卫,还赢了游戏! 容倾紧了紧拳头,屈膝,跪下,“谢王爷对小女不杀之恩。” “你倒是会就坡下驴!”他可不记得说过要放了她! 容倾抬首,看向湛王,“因为小女想活着。” “想活着吗?” “嗯!虽然每天都活的忐忑,虽然容不得我的人很多,维护我的人几乎没有。可我还是抱着希望。希望我的人生是先苦后甜,希望终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能够活到发苍齿晃。”看四海风光,江山多妖娆! 容倾说完,屋内片刻沉寂。 静默,良久,湛王淡淡开口,“求放过,求饶命的话,本王听过无数。你说的,无疑是最动听的。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容倾听了,低头。其实除了煽情,讨巧卖乖,撒娇卖萌她也会,就是不知道这妖孽喜欢哪个? 容倾低头抠手指。为了活命,她也够拼的,到这份上……也许,她索性放弃算了,要死要活听天由命得了!可是转念一想,命都能豁出去。尊严是狗屁! “容九!” “在!” “过来!” “是!” 容九起身,低着头,走向湛王。同时,凛五忽然抬脚往外走去。这一举动,看的容倾眉心猛跳,脚步下意识顿住。 门关上,容倾脸色微变,随着手腕一紧,身体失重,场景转换,眨眼之间,背后一痛,身上一沉,抬首,眼前是一张绝美妖异的脸,人被压在了书案上。 第30章 要钱吗? 眉浓如墨,眸深如海,一片幽暗,点点沉魅,惑人心魂! 容倾下意识吞口水。不提秉性,只看外在,就湛王这身皮囊真是无可挑剔。诱人不是一点点呀! 容倾那一微小动作,落入湛王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眸色越发沉黑,手指微动,容倾发丝落入手中,绕于指尖,暧昧丛生,极致魅惑,“想要吗?”声音低沉,磁厚,性感。 这约炮的话出,容倾心底刮过一阵寒风,而后奇异的淡定了。也许是紧绷到一定程度,忽而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睫毛闪闪,眸色纯纯,怯怯开口,“那个,小女没钱!” 钱?何意?一时不明! 容倾手抵在湛王胸口,手下那无法忽视的炙热,那属于男人的强硬,让她手心冒汗,竭力控制脸上表情,“王爷,没钱也可以吗?” 湛大王爷第二次送上门让她嫖,她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奈何囊中羞涩! 湛王听了,静默,良久,盯着容倾的眼神,渐渐阴森起来。显然其中含义已是明了。 很好,这小东西把他当成怡红院那些出来卖的了。 察觉到这么阴森,容倾垂眸,也许她应该欢快的高呼一声‘要,我要!’,然后积极主动的把他给剥光……唔…… 腹诽的话进行到一半儿,胸前忽然被覆上一只大手。那瞬间,容倾差点顶起膝盖击他要害!可在看到湛大王爷那张脸后,又悻悻放下了。 这是古代,防狼术不能防身。 “本王不嫌你胸前肉少,你却敢给本王煞风景。”欠抽的小东西。 你嫌我胸前肉少,我还嫌你技术不好呢!容倾暗啐一声。 羞答答的抬头,满是惭愧,“小女没有妖娆身体,没有万座金海银山,总感承不起王爷这份恩宠!” “你这话是说本王贪财又好色?” 容倾用力摇头,诚诚恳恳道,“小女只是觉得,王爷值得拥有最好的。” 湛王听言,不由就笑了。这一瞬间,湛王有剥开容倾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的冲动。 在这世上,怕的人太多,偷偷骂他的人也不少。可一脸无辜羞辱了他,还把羞辱说成恭维的,她却是第一个! 这话说的很新奇,可惜,湛王却是一点儿不欣赏。不过,倒意外的没有弄死她的想法。杀人,他太习惯,习惯到早已感觉不到其中乐趣。 所以,比起杀了容倾,反而是看她苦苦挣扎的样子更有意思些。 不是一味的求饶,也不是死性的宁死不屈。能屈能伸,棉种带刺,给点颜色就敢开染房的小东西,一个新奇的玩具!就是太会破会人兴致。想着,放松身体,身体重量瞬时全部压在容倾身上。 唔…… 直到容倾脸色变成猪肝色,连讨巧卖乖的话都说不出,憋的差点背过气去。湛大王爷才大发慈悲起身,随着理所当然道,“本王饿了,去备些吃的过来!”说完,抬脚走进内室。 容倾抚着胸口大喘气,又一次差点被压死! ** 湛王行踪从来备受关注。继而,容倾前脚去庄上,湛王其后既到之事,以极快速度在京城散开来。如此,又是一股热潮。相关几家,反应各是不同! 容家喜,容琪尤其。 容倾若得湛王喜,纵然只得妾位,她这辈子也是有着落了,更重要的是,她这个父亲或许也能跟着沾光了。 容琪心情一好,对魏氏的不满也消散了。当晚就睡到魏氏那里,继续奋力开垦魏氏那块田地! 很好,一不小心容倾又成了,容老爹睡回魏氏的功臣! 而容霖心情却是有些复杂,容家女儿这么多,没想到湛王竟然喜欢哪个最凶猛的!实在是…… 想到容倾对容家的不满。容霖一时无法确定,容倾的得宠,对于容家来说是否真的是件好事儿? 而湛王府后院的女人们,揽镜自赏,心里泛酸,自己这丰乳粉臀,多姿妖娆的,哪里就比不得容倾那青瓜蛋儿了。还是说,王爷最近喜好又不同了? 忧伤,抑郁,心情不愉的同时,更多是幸灾乐祸。庄诗妍呀,庄诗妍,还以为她有多特别呢?没想到也不过尔尔罢了! 王爷饶她一命,留她在府。但却宁愿去临幸容倾那青涩小瓜,也不恩宠她。足以见得,她在王爷眼里什么都不是。纵然有庄家做后盾,也难得王爷宠爱。如此,她们就可以放心了。 至于容九……一个闺中破身的侍郎府小姐,一时得宠,也成不了大气候! 顾家 “容倾又得湛王宠这事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所以,你听娘的话,不要再抓住不放,空费心,白费力了。容倾她已经是湛王爷的人了!你这模样若是让湛王看到,你会丢命的,你知不知道!” 顾廷煜静静听着,呆呆坐着,不做回应。这副样子,看的顾大奶娘心头冒火。 “容倾她已经有了湛王这个强硬的依仗,你这个表哥她已经不稀罕了。不但不稀罕,还会怨恨你挡了她的道儿,坏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所以,你醒醒吧,别再傻了!” 顾大奶奶说的口干舌燥,顾廷煜却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 “倾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娘,你身为舅母这样说她不应该!” 顾廷煜话出,顾大奶奶气的差点吐血,“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了。” 顾廷煜听了,垂眸,起身,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娘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挣脱顾大奶奶的手,不听她的唤声,抬脚走了出去。 “这孩子真是要气死我呀!”顾大奶奶又恼火,又心酸。更加确信容倾就是个祸害。清白都没了,还让廷煜这么舍不下。真是…… 湛王也是,怎么还把人留着?怎么不干脆的处死呢!没得留下祸害人。 京城众人心情各异。但有一点认知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容倾入了湛王的眼,她的好日子要来了! 好日子? 容倾若是知道他们是这样想的,一定会笑死! 自从湛王到来,她的日子水深火热不足以形容呀! 第31章 扯淡 湛王到来,容倾安乐如猪一般的生活陡然结束,被迫进入勤劳的小蜜蜂模式! 白天,湛大王爷品茶,下棋,看景色,那个折腾! 容倾端茶,倒水,捶腿,按肩,那个被折腾! 一天下来,某王爷通体舒畅,容倾浑身僵硬! 白天不得闲,晚上也不得安生! 伺候湛大王爷吃完饭,又跟在屁股后,随他溜圈消食儿,再等他洗漱完毕,给他铺好床,看他躺在床上之后。容倾想着,她这一天的丫头生活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不曾想…… 湛王爷躺在温软香暖的床上,随手丢给她一本之乎者也,“念念!” 容倾:…… 很好!白天伺候了一天,晚上还要负责念床头故事,湛大王爷真是好兴致! “若是不想念,就来做点别的!” 湛王话出……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温,不亦君子乎?”容倾摇头晃脑,开始念书。 湛大王爷听着,还颇有兴致的给她来个即兴问答! “你可乐乎?” “乐哉!” “本王君子乎?” “王爷君子也!” “扯淡!” 扯谈?陡闻两字真言,容倾差点笑了。不得不说,湛大王爷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若他是君子,这世上恐怕就没流氓了! “继续念!”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子曰;学而不思者罔,思而不学者殆。子曰……” 容倾念着,忍不住腹诽;感觉回到了高考的时候。不过,她上学时若是这么刻苦,一定能考个更好的专业。看来还是当时受的压迫不够呀! “子曰……” 容倾念过几页,湛王摆手,示意可以走人了。 容倾合上书,看着闭上眼睛的湛王爷。怔愣少卿,不由恍然。合着这厮听之乎者也,竟是用来入睡的么!真是……气死孔子和学子呀! 也是,圣人的书对他这渣性的人,确是两个极端,只能用来嗤笑和入眠了。 走出屋子,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吐出一口浊气,这个一天真是够呛! “小姐!” “嬷嬷,你怎么还没睡呀?” 听王嬷嬷说话小心翼翼的,容倾也不由压低声音。如此,两人就跟做贼似的,开始交头接耳。 “小姐累了吧!” “还好,还好!”除了腿是疼的,背是酸的,脚底板是冒火的。伺候时是被湛王各种嫌弃的,其余都还不错。 “老奴给小姐准备了些吃的,小姐赶紧去吃点吧!” “嬷嬷你真好!” “小姐可别这么说,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王嬷嬷的回答很官方,容倾笑了笑,没再多说,随同王嬷嬷往侧厢房走去。 她本来的房间,已经理所当然的被湛大王爷侵占了,她只能退居他处了。 直到容倾身影不见,凛五,凛一从暗处走出。 “不得不说,这位容九姑娘的韧性确是了得。”接踵而至遇到这些事儿,没几个能够撑得住,就是不死,每日也是以泪洗面停不下来。 可她,除了想活着不说,听到吃的还两眼放光。这样的好胃口,跟她的处境可是不相符。 凛一听了没说话。因为他看不懂容九,甚至怀疑她是否真的聪明? 一个拼力想活着的人,眼下主子的到来对她不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吗?只要她换下身上那件褪了色的衣服,再对镜好好装扮一下,让自己变得再赏心悦目些,或许就能得到主子恩宠。 只要她能得了主子的喜欢,不但能够活着,还能活的很好!这么简单地道理,她若是真的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如此,为何偏偏做主子身前婢,也不试着做那榻上姬呢? 为何?因为男人不喜欢主动爬床的女人,对于这点儿容倾很确定。还有就是……你确定跟湛王睡了,他就能够让你安稳活着?若是,容倾倒是很愿意用一夜换永生。可惜,她无法确定。所以,就这么绷着精神熬吧,何必还用身体去折腾! “九姑娘,九姑娘……” 筷子刚拿起来,就被一焦急声打断。 “小姐你先用饭,老奴去看一下!” “嗯!” “二子,怎么回事……” “嬷嬷,顾二公子来了,在外头说要见九姑娘,小的劝了半天,可顾公子就是不回去。嬷嬷您去劝劝吧!”二子很是无奈,也很是不安。 这大晚上的,顾廷煜来见容倾,那是怎么都不合适。特别湛王爷还在……顾二公子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王嬷嬷听了不由皱眉。要说这顾二公子人是真不错,可这事儿做的,实在是欠妥!他这样做,只会让容倾处境更加艰难。 容倾已失了清白身,入顾家已是不可能,这已成定局,不是顾廷煜执着就可以改变的。 而且,他这样牵扯不清的,让湛王知晓了。容倾入湛王府的事儿,极有可能也会随着成为泡影。 最后,容倾能得到的,除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名头,就是一个孤寂到老的结局! “王嬷嬷!” 听到声音,王嬷嬷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容倾,那纤弱的身影,让人心疼,“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顾廷煜来了?” “是……”王嬷嬷应的犹豫,实在担心容倾会说出见顾廷煜的话。 “小姐,您用饭吧!天色已晚,老奴会让人了把二公子安全送回顾家的!” 容倾听了,点头,随着又加一句,“别与顾二公子辩论!” “小姐……”小姐呀,你这个时候心疼顾二公子实在是不合适呀!王嬷嬷这欲言又止的话还未发出,就被容倾接下来的话给噎了回去。 “直接把人打晕了送回去。” 呃…… “另外派人去容家一趟,让柏哥哥抽空跟顾二公子好好聊聊。这大晚上走亲戚的事儿太费眼睛,就别让煜表哥做了。” “是,老奴知道了!” 王嬷嬷领命离开,不过一会儿既回来了。 “人送走了?” “是!大公子身边的德子过来了,直接把人带走了。” 容倾听了没再多问。王嬷嬷却是欲言又止!那不知道要不要说的模样,看的容倾都纠结了,“可是大公子交代了什么话?” “不……不是!是表公子。” “他说什么?” “他……他说,他一直记得当初的承诺。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一定会……一定会娶小姐为妻的。”最后几个字,王嬷嬷几乎是在嗓子眼说的。可容倾还是清楚听到了。也许是夜太静了! 一定会娶她为妻?这话,感动点点,更多却是不安! 年少叛逆,越是压制越是反叛。顾廷煜不会也遵循这个套路办事儿吧?若是,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心里不踏实,只是身体太累。即使不踏实也睡到了日山三竿!醒来之后,得到湛大王爷早已离开的消息,这让容倾精神狠狠的振奋了一下。 只是,悠哉的日子没持续两天,容倾的不安,得到了印证,变为现实。 第32章 不愿 “皇上宣召,容九姑娘,请即刻随杂家入宫觐见。” 容倾闻言,心陡然一沉。 看着眼前拿眼皮子看她的太监,容倾满脸惶然不安,声音忐忑,“公公,您是说皇上宣召我?”再问一次,各种不好预感。 “是!” 确定!容倾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神色,面上恭敬道,“请公公稍等,容小女去换件衣服……” “让皇上等候实属不敬。所以,容姑娘就不要再耽搁了。马车已在外候着,请容姑娘即刻随杂家入宫!”李公公面无表情,态度很是强硬! 连换衣服都被不准。 从李公公的态度,容倾已可窥探出这次入宫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很多时候奴才的态度,清晰的折射出主子对一个人,一件事儿的情绪。 如此,若皇上是要封赏她什么的,那么作为奴才的李公公,肯定会对她客气三分,绝对不会这么强硬! “那就劳烦公公了!” “不敢!”表面客套一句,李公公转身往外走去。 容倾跟在后,转身刹那,王嬷嬷轻步匆忙跑来,把一个荷包快速塞入容倾手中,低声道,“小姐,老奴等你回来。” 看着王嬷嬷脸上的担忧,眼中的担心。容倾扯了扯嘴角,紧了紧手里荷包,什么都没说,抬脚跟上。 看来,以后要养成随身带钱的习惯。不然,如何嫖了湛王!又如何探听消息! 坐上马车,手中荷包放入李公公手中,“今日辛苦公公了。” “这是杂家分内之事,当不得一句辛苦!”李公公接荷包的动作很熟练,回答也很是官方。 容倾弯了弯嘴角,随着问,“斗胆问一句,皇上……” “皇上为何召见,容姑娘入宫即可知道。” 看来拿人钱替人消灾这话并不绝对。面对强权,钱是狗屁! 容倾识相的不再多问,坐上马车往宫中而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顺其自然,只剩随机应变。 除了自己,她控制不了任何人和事。 这操蛋的日子! 皇宫 大气,庄严,巍峨,奢贵,尊崇,皇宫汇聚一切高大上!建筑如此,人亦然! 皇宫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一切诱惑,一切肮脏都在其中。 “是臣教子无方,才让他做出此等对皇上不敬,又冒犯湛王之事,臣有罪!”请罪,羞愧。 “皇上,是臣妇没看管好儿子,都是臣妇的错!”请罪,激动。 声音入耳,容倾眼帘微颤。 “皇上,王爷,容姑娘到!”李公公一声禀,殿上一静。 少卿,一个沉厚的声音传出,“带她进来!” “是!” “容姑娘,请跟老奴来!” “是!” 随同李公公,容倾低头走入大殿。看着脚下光洁的地板,容倾默默为自己点赞。很好,虽然在冒冷汗,可却没有腿软,表现不错! “小女容倾叩见皇上,叩见王爷!” “倾儿……” “你给我闭嘴!” 顾廷煜那深情脉脉的声音刚出,就被顾大奶奶厉声打断。 容倾眉心跳了跳,湛王勾了勾嘴角。 “容倾!”皇上开口,听不出情绪。 “是!” “看看这个可认识?”皇上也无意对一个小女孩发威,开口直入主题。 容倾听言,抬头,看着皇上手中的物件,回答,“回皇上,是金戬!” “不错,是金戬!是在顾老太爷守卫边疆英勇牺牲时,先皇赐给顾家的。”皇上不疾不徐道,“而今天,顾廷煜拿着这个金戬来见朕。求朕赐婚给他!” 容倾垂首,为了遵守承诺娶她为妻,顾二表哥也是拼了!只是,容倾真是一点儿也感动不起来,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朕不予过问太多,有先皇御赐金戬在,成全顾二公子一番心意未尝不可。只是……”皇上顿了顿,看了一眼坐在一侧悠然品茶看戏的湛王,那悠哉…… 皇上瞬时移开视线,不想再看第二眼,不咸不淡道,“只是,湛王爷想听听你的回答。” 她的回答?湛大王爷真是看乐子不嫌事儿大。 她应,顾家娶一个残花,必成为笑柄。 她不应,呵呵……拿了先皇御赐之物,连一个败柳都没娶到?更是笑死人了。 不得不说,顾廷煜真是做了一件了不得事儿。给容家和顾家决裂,创造了一个必备因素。不但如此,还让顾家恨上了她,连容家也恼上了她。 虽然,容顾两家从来也不是太喜欢她。但是,最起码还能得容逸柏一点儿庇护,可这次以后…… 容倾自嘲一笑,容逸柏大概也要把她归于扫把星了吧! 除此之外,还有湛妖孽…… 一场闹剧,他真的只是纯看戏?不搞什么恶趣?容倾没这自信。她总感觉,她的回答不过只是一个引子,是湛王无聊之中又一个折腾的开始!这种感觉很强烈! “容倾,湛王既想知道,你就说说吧!” 皇上再次开口。而不等容倾回答,顾大奶奶率先道,“倾儿,你按照自己的心愿如实的回禀皇上。哪怕你不应,舅母也能够理解,接受。只是,在此之前,你实不该怂恿,诱哄你表哥做出今天这样的事。这是大逆不道,你可知道?” 很好!一开口,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了她身上。她成了始作俑者! “娘,你怎么可以这么……” “顾廷煜,你再说一句,娘就死在你面前。”顾大奶奶那个决绝,那个悲痛,“你不知轻重,闯下大祸,娘已是伤透了心,若是你还不听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以死相逼!顾大奶奶使出了撒手锏! 这场景,类似一道题。如:女人问男人,当我和你妈掉进水里时你先救谁呢?对此,男人怎么回答都难两全其美。 就如顾廷煜一般,面色紧绷,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容倾看了一眼,移开视线。果然,表哥的深情厚谊,也是分时候的。 面对可怜的表妹,决绝的老娘,他很是为难。只是,他是否知道,他做出的事,也同样是在为难别人。 轻轻擦去手心的汗水,容倾抬头看向皇上。顾大奶奶有绝招,而她没有,没有人会受她的威胁! “皇上,小女不愿。” 容倾话出,顾廷煜脸色顿时大变,看着容倾,满满的不能置信,难以接受,一副遭容倾背叛的模样。 容倾懒得看他。心口紧绷的难受,只希望事情到此结束。再折腾下去,她小命要折腾没了。 皇上看了容倾一眼,转头看向湛王,“皇弟,你怎么说?” 听到皇上这句话,容倾眼前不由黑了一下。湛王一开口,事情必变糟。这种感觉,挡不住! 湛王爷放下茶杯,看着跪在地上,神经紧绷的几人,勾了勾嘴角,不疾不徐开口…… 第33章 天生的作 视线扫过几人,在顾廷煜身上微停留,扬了扬嘴角,而后移开,看向坐在上位的皇上,不紧不慢道,“自然是赐婚,成全!” 湛王话出,大殿一片沉寂,静谧。 这回答,再次彰显湛王从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事风格! 容倾低头,多神奇,她竟踏实了!或许是因没直接被沉塘吧! 顾廷煜看着容倾无一丝喜色的面容,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感到透不过气来。难道倾儿她真的……不,不会的! 大殿之上,心思各异,一时沉默。直到…… 咚! 顾大奶奶光荣晕倒! “娘,娘你怎么了?” 顾廷煜惊呼落入耳中,落入容倾眼底的却是湛王嘴角那一抹清晰的笑,意味深长,难辨难测! *** 顾家二公子拿祖上御赐金戬,入宫求旨,恳求皇上赐婚他与容倾! 顾二公子一片真诚,痴心,不但感动了容倾。还打动了湛王,得到湛王极力撮合! 郎有情妾‘有’意,再加上一个‘至情至善’的湛王爷。皇上有什么理由棒打鸳鸯呢?反正两个男人都表态了,至于容倾的态度,完全不重要!如此…… 顾廷煜的请求,准! 这一消息,在湛王有声有色的推动下,即刻在京中散开。瞬时,一片唏嘘。茶余饭后,顾家当仁不让成为最热笑谈,顾二公子火的彻底! 一场闹剧,看乐子的大片,堵心的也不止是一个人。这其中包括了皇上! 赐婚之后,皇上心里各种膈应! “云珟这混小子,再作下去,朕都被他作成昏君了!” 赐这种婚,让大元臣民如何赞他英明?真是瞎眼!皇上很是憋闷。 李公公站在一侧不敢开口。皇上都拿湛王没辙,他一个奴才就更没说话的余地了! 李公公的沉默,让皇上更是气闷。奴才识相,也让人讨厌! “李连!” “奴才在!” “你,去顾家一趟……” 去顾家做甚?自然是训斥。谁让顾家搞出这破事儿! 至于湛王,却是无可奈何,皇上若实在忍不下,也只能扎小人解气。 其实,自从湛王出生的那天起,皇上就已被迫启动了扎小人模式! 很多人作,是后天形成的。而湛王能作,却是天生的,从小就折腾,长大越折腾,实在够呛! 面对湛王,皇上时刻体会着,何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他耐性刚增一分,湛王立马作出一个新高地给他看。实在是……皇上继续默默扎小人。 顾家 从宫里回来,顾大奶奶连气带吓,扛不住病倒了! 顾震(顾廷煜之父)因教子无妨,被皇上训斥,并官降一级。 至于顾廷煜,直接被丢到了祠堂,罚跪祖宗,思过,反省。这次不关他个半死不活,就绝对不放他出来。这是顾家其余三房人共同的态度,因为他损害了整个顾家的声誉,犯了众怒,不可饶恕! 因顾廷煜一人,导致一家人,在叔伯兄弟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备受挤兑! 纯粹被牵连的无辜人多郁闷! 而容家在事出之后,做了两件事。一;入宫向皇上谢恩,二,警告容倾继续在庄上待着不许回来。做完这些,就开始装死! 态度明显,事儿是你顾家搞出来的跟他们容家没关系。该怎么收场,顾家看着办! 这态度,让顾家更为恼火!不过,魏氏却是心气顺了。顾家丢了这么大的丑,容倾就是嫁过去,日子也够她受的。 叹;比起男人,还是老天知道疼人呐!知道该收那些人。 庄上 这事一出,王嬷嬷也不叫明子,虎丫来陪容倾了。因为,她知道这下容倾绝对不无聊了,这事够她烦的了。 没钱,没人,没身手! 有脸蛋,有麻烦,有表哥! 逃走,不利的因素她都有,成功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长叹;表哥有情有意,本应是幸事。怎奈表哥脑子不行,分分钟把幸运发展成了不幸。真令人忧伤! “容倾呢?让她给我出来!” 突然一声吼传来。容倾看着树枝下的蚂蚁,表示哀悼!本只想溜溜它的,不小心手一抖,戳死了! “送它投胎,也是功德一件吧!”又办了一件好事儿,希望老天给点好处。 “表姑娘,有话慢慢说!” “没法慢慢说。” “王嬷嬷,我们有急事儿要见表妹。” 两道声音,一火爆,一娇柔! 容倾静静听着。事情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五天了,算算时间,也该有人爆发了。庆幸第一个冒头的不是湛大爷! “容倾……” 人走进,王嬷嬷挡在容倾身前,“表姑……唔……” “你给我走开!” 看着被推到在地的王嬷嬷,容倾眸色暗了暗。 “静儿,不可如此。”顾婷轻斥一声,声音那个轻柔,娇弱! “姐,你别管!”丢下一句,顾静对着容倾火力全开,“容九,把我家祸害成这样子,这下你可满意了,高兴了?” 年逾十四的顾静,横眉竖目看着容倾,眼中嫌恶一点儿不掩饰。 这眼神跟她娘一样,看容倾似苍蝇! 很好!两看相讨厌,赶紧一拍两散吧! 容倾起身,抬脚往屋内走去。 顾婷看此,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顾静直接火了,“容九!你个混账,我叫你,你没听……” 叫器声,却在容倾转身之后,戛然而止!顾婷脸色微变。 第34章 你是个滑头 长弓手中现,弓满,箭在弦,直指眉心间! 干脆利索,动作熟练。人,分外淡然! 因为预料到会有人来找麻烦,所以,她提前淘了些玩意儿。只为在别人折腾她时,她也能够折腾回去!当然,对湛王她是不敢,因为这唬人的玩意儿对湛王没用。 对此,你可说她识时务。不过,若非要说她只敢捏软柿子,她也不辩驳。因为硬的她确实不敢下黑手! “小……小姐!”王嬷嬷一时有些发懵。 看了王嬷嬷一眼,容倾移开视线,看向眼前面色难看的姐妹俩。 “我新做的玩具,想试试吗?”声音清淡,语气平缓,不染戾气,不见怒火! 容倾话出,顾静瞪眼,眼睛冒火。试试?她在逗闷子吗?还有,容倾这反应是怎么回事儿? 诱哄她哥哥做出那等祸害顾家之事。再见到她们,她不是应该跪地祈求原谅吗?这样以后她来了顾家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可现在,她怎敢这样对她们? 容倾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顾婷抿嘴,凝眉。心中想法与顾静大同小异。只是,又比顾静多了一层不安。 看着她们惊怒不定的表情,容倾淡淡一笑。 现代,古代背景不同,所学内容也是大相径庭! 她们在学弹琴的时候,她在学打枪;她们在画画时,她在划尸体;当她们开始肖想男人时,她已经看腻男人*!所以…… 杀人,她会;死人,她一点儿不怕;嫖了湛王,她做的出来,只要他敢躺下,事后不灭了她! 想到湛王,手中弓箭绷的更紧。这一无意的举动,瞬时惊醒了姐妹俩! 顾静率先跳了起来,怒吼,“容九,你发什么疯!” “容倾,你这是做何?”顾婷凝眉,娇柔的声音染上冷冽。 “做你们想对我做的事。”容倾说的不咸不淡,眼底冷漠,嘲弄交错!在她们撕了她之前,先一步动手弄死她们。 一言出,顾婷眼眸微缩。 威胁,顾静不受,叫器依旧,“你个贱人,你敢动我们一下试试!看我……啊……” 射出的箭,是容倾的回答! 箭如流星,划过头顶,凛然,冷冽。 听着顾静刺耳的叫声,看着顾婷泛白的脸色。容倾面无表情,一手握箭两支放在弦,动作行如流水,从容而果决,弓拉满,箭对准,蓄势待发。 这次,她要射在她们身上射个洞。 冷漠的眼神,清冷的表情,刚才射出的箭……眼前种种,真实的发生。让顾婷开始惊惧,心慌。容倾她一定是疯了。这是眼前一切,唯一的解释。 “容九,你竟敢……” “倾儿!” 顾静难掩恐惧的惊叫,被一清润的声音打断。 “表哥……” “柏哥哥……柏哥哥,你看到没?容九她刚才竟然敢拿箭射我!” 看到容逸柏,顾婷红了眼眶,声音颤颤,一副受惊吓模样,很是引人垂怜。而顾静反应很是直接,张口既是告状。 容逸柏看了她们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到容倾面前。 容倾平静看着他,平静道,“舅母大人在皇上面前诬陷了我。不过,她女儿倒是没有。在顾静对我叫出那声贱人时,我对她放了一箭。” 容逸柏听了,问道,“射中了吗?” 容倾摇头。 容逸柏听言,忽而抬脚走到容倾身后,从背后环抱住她,握住她双手,掌控弓箭,手用力,弓拉满,毅然对准顾家姐妹,清清淡淡道,“武艺,为兄最好是长弓,指那打哪儿,从不落空。” 此举一出,此话落下,顾家姐妹脸色,精彩的彩虹色! “柏……柏哥哥,你怎么……怎么可以?”顾静眼眸圆睁,难以置信。顾婷泪水滑落,一副受到极大伤害色。 看则会她们,容逸柏平淡道,“你出口伤她,我出手伤你,有何不可以吗?” “表哥说的是,是……是我们无礼了。”顾婷泪水连连,对着容倾俯身,道歉,“倾儿妹妹,对不起!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这姿态,落入容倾眼中。默送她六个字,绿茶婊,白莲花!既自认是错的,你这满副委屈给谁看?想着,容倾转头…… 不由莞尔,因为清晰发现,容逸柏只是盯着手里长弓看。看来,顾婷这一委曲求全并不得柏表哥的欣赏。 “姐,你傻了是不是?”顾静无法接受,“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给她道歉。” “静儿,别说了!” 容倾听着,分外腻歪,挣开容逸柏的手,抬脚走出他的环抱圈,丢下手里弓箭。 “容逸柏,你是个滑头!”一句话,低缓,轻慢,带着点点笑意,更多怅然。 容逸柏眼帘微动,看着容倾,嘴角溢出笑意,温润柔和依然,“倾儿真的很聪明!” 容倾听了,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哥哥的夸奖,真的很动听。只是有的时候聪明,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若是她糊涂些。她就会为容逸柏这纯粹的维护而暖心。那样,感觉就不会这么悲催。可现在…… 是她不该较真。在这个时候生出了不该有的奢望,是她矫情了。 “柏哥哥今天是特别来看我的吗?”声音带着一抹期待。只是这抹期待,只停留在话中,眼底不染分毫。 容逸柏看着,静默,眼中漫过什么。而后恢复如常,如实道,“顾廷煜快不行了!” 容倾听了挑眉。 “五天滴水未进,任何人的话都不听,执意要见你。” 容倾叹,“他做事时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措手不及。可寻死的方式却是这么一般。”绝食,亏他想得出。不过,倒真不愧是顾大奶奶的儿子,以死相逼遗传来的。 “容九,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哥为了你都那样了,你还……” “我怎么了?”容倾很是无辜道,“是我让他入宫请旨的吗?是我让他绝食的吗?” “你……” “还有,我不去看望煜哥哥,还不是因为你们对我太凶。逼的他为见我,只能出此下策。所以,归根结底,都是你们的错!” 这话出,顾静气的话都说不出了。顾婷脸色也难看至极。 容倾:切!蛮不讲理什么的,谁不会! 容逸柏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缓缓道,“去顾府看过他之后,从此,你就不欠他什么了。” “嗯!我听哥哥的。” 容逸柏弯了弯嘴角,心中却一点儿不觉高兴。容倾每次的亲近,让他感受到的却是更多的冷疏。 湛王府 “主子,容九去了顾府。” 凛五话出,湛王继续把玩儿手中玉饰,就像是没听到一半。 而一旁的庄诗妍却是不由抿嘴,低头,气闷。王爷时刻让人关注着容九那贱人是什么意思? 第35章 滚 来到顾家,各自忙活。 顾家姐妹兵分两路,顾静入府既去寻顾大奶奶控诉容倾重重罪孽。而顾婷默默回自己房里悲伤去了。 无视顾静愤恨的眼神,对着容逸柏,容倾一句话,“去见舅父大人吧!” 容逸柏神色微动,而后颔首,带着容倾,熟门熟路往书房走去! 先见顾震,无声中,兄妹两人想法不谋而合。至于顾廷煜,继续绝他的食吧!多饿一会儿,不是坏事儿,这样他就没力气折腾了!让人省心不少。 看着顾震,容逸柏声音一如往常,只是神色略显凝重,“舅舅!” 凝重?容倾看了一眼,移开视线。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满脸喜庆。容逸柏这表情不错,很到位!也再次证实,她这个哥哥这是个滑头没错。 顾震点头,视线略过容倾,心情复杂。 “坐吧!” “是!” 相对而坐,一时沉默。就连圆滑的容逸柏,此时恰如其分的选择静默。这个时候,他们想先看到顾震的态度。 本以为容倾会有所情绪,可现在……看着稳若泰山的容倾。顾震发现,兄妹两人竟是一样的,显然在等他先开口。 容倾如此沉着,是柏儿教的吗?顾震无法确定,不过,针对这件事儿,作为长辈他是该有个态度!毕竟,儿子再不成器,也不能让他饿死自己。 无声长叹一口气,开口,“这次的事儿,是廷煜太过莽撞,也是我太过疏忽了。” 不错,责任划分的很明确,也很诚实。只是…… 容倾看着顾震,淡淡道,“舅舅,你忘了提舅母!” 顾大奶奶在皇上面前公然把一切推到她身上,这个要命点儿。顾大人是忘记了?还是真的忘记了? 容倾话出,顾震一窒,直直看向容倾。容倾回视,不闪不避,直白道,“舅舅可是觉得我不该问?若是,那你老要失望了。因为,在我艰难之时,我得到的除了指责就是辱骂,连沉默她们都吝啬给予。如此,我为何还要包容她人的卑鄙,继续沉默?” 顾震听言,眉头皱起。 “舅舅可是觉得卑鄙太刺耳?那你觉得贱人两字如何?” “容倾!”顾震声音已沉下。 容倾闻言,却是一笑,“贱人更无法入耳吧!可我的静儿表妹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叫我的。每当这时,婷儿表姐就在一旁笑眯眯听着,满脸嘲弄的看着我。” “若是煜表哥,敢再多关心我一分。那,连下人都会以我刚好听到的声音,极尽难听的辱骂着我。” “面对这些,我从不曾说过什么。只是,这些年的沉默,我换来的什么呢?除了更加肆无忌惮的羞辱,我什么都没得到。” “为了延续你那份时常疏忽的关心,为了守住煜表哥给予那份温暖。我是不是沉默的太久?也卑微的太过?” “致使舅母已不把我当成一个人看待,致使她在皇上的面前,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把所有罪过都推在我的身上?” “是不是我隐忍的太久,久到她们都已经习惯,久到连舅舅也感我咽下所有已是理所当然?久到我的一句质问,都让你那么难以接受?” 一番话出,容倾眼泪掉下。容逸柏垂眸,眼底神色难辨。顾震一时怔忪,竟是无言以对! 抬手,抹去脸上泪珠,容倾神色平静依旧,凉薄外露,“她们的过错,我要包容着。她们给予的伤害,我要受着。舅舅可是同舅母一样,觉得我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我感到委屈受伤是错的?” “我……我不知道她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同时,眼底溢出点点怀疑。容倾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容倾看着,不咸不淡道,“舅舅疏忽,是因太忙;煜表哥莽撞,是因年少;舅母把过错推到我身上,是因护子心切;表姐表妹叫我贱人,也只是无心一言;那我呢?” “我诱惑了谁?又怂恿了谁?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到最后全部的错都归于我?这是为什么?这是凭什么!” 话落,长长的沉默! 在内心深处最阴暗的那个角落,一个答案在哪里藏着! 因为容倾没依仗,因为容倾是个弱女子,因为拿捏她最容易! 因为她是最弱的那个,所以,她只能受着!这一点儿,无人回答。这一点儿,容倾却知道的清楚,因为她体会的彻底。 权势,意味着什么,得到前所未有的认识! “也许,之所以我是错的,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这世上最疼的那个人,我的母亲,你的妹妹去世的太早。不然,她一定会站在我身前,拼尽所有告诉世人;她的女儿是最无辜的那个。因为她不从不曾做过什么。” 容倾说完,起身,往外走去。门打开,顾廷煜人影出现眼前。 “倾儿……”熟悉的声音,泛红的眼睛,虚弱的面色。 “都听到了?” “是……” “那很好!”容倾越过他欲离开。 顾廷煜伸手抓住她胳膊,表情痛苦,“倾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你把自己变成了顾家的罪人,把我变成了惯会勾引人,怂恿人的贱女人!” “你不是……” “我确实不是!可是,这一事实,在皇宫之中,你母亲面朝皇上污蔑我时,你为何没有这样干脆的澄清?” “我……” “当事难两全时,当你明白你仕途尽毁之时。我这个不洁之人,终将是你要舍弃的那个。”这是清晰可预料的。 “不,我不会……”顾廷煜坚定道,“倾儿,等到我们成亲之后,我就带你离开,那样你就不会……” “别扯了!”若是能离开,她早就走人了,何须等着的他来带。 “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顾廷煜脑子一热,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为何不愿?” 为何?因为他们不会有成亲!只是有赐婚这两个字在这里压着,容倾避过不答,只道,“出京之后,你拿什么养家糊口?” “这有何难?” “那你说说看!” “我……”顾廷煜觉得那很容易,可具体他又说不出来,“你放心,我不会不让你吃苦的。” 容倾听了,笑了。真是不知人疾苦的富公子。 “论武,你不如这府中的护卫。论文,你比不得一个乡村夫子;论耕作,你不如田中农夫。当离开顾家的庇护,当没有顾家的银钱,你真的一无是处!” 这话,诛心。刺的顾廷煜摇摇欲坠,眼前阵阵发黑。他的重情重义,在容倾眼中竟是什么都不是?一时不能接受,一时怒火攻心! “容倾,你是不是跟我娘说的那样,攀附上了湛王,看到了湛王府的荣华,就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顾廷煜话出,容倾脸上那虚无的笑意隐没,转眸,看了一眼顾震,“也许,比起激的他恨上我,倒是真不如去诱哄他。看他闹得舅母不得安宁,才是我最好的回敬。” 顾震闻言,面色一紧。 容倾呵呵……看向顾廷煜,“刚才还坚信我不是那种女人。不过眨眼间,除了不洁这个事实,在你眼里我又多了爱慕虚荣,攀权富贵的罪名。很好!” “倾儿,我,我不是……” “以后好自为之吧!我自己已是自顾不暇,没工夫再来哄你吃饭,看你要死要活!” “倾儿……” “滚!” *** 从顾家回到庄上。进门,看到坐在院中,悠然看书的湛王爷,容倾脚步一顿。随着,抬脚上前,走进,站定,屈膝! 就在凛五以为,容倾要请安时,却见她干脆的在地上坐了下来。 凛五不由挑眉。 容倾抬头,看着湛王,忽而泪水喷涌而下…… 不提闹心的顾二货,就眼前这男人,容倾不需要酝酿什么情绪,就能哭个过瘾,痛快发泄一番! 瞬时,眼前画风变得诡异起来。 一个看的仔细,一个哭的认真! 第36章 刁民 眼泪成灾,容倾哭的眼睛肿了,鼻子红了,鼻涕也随着掉下来了。那哭相…… “真难看!” 湛王这评价,倒是真实。还有,容倾哭成这样,他竟然没把她踢飞出去,还看完了全场。对此…… 湛王若有所思,他耐性好像变好了。这改变,他自己表示挺讶异! 只是,这所谓的耐性,好像也没好多少。这不…… “把嘴巴闭上!”哭相难看也就罢了,哭声也难听。 在湛王的认知里,女人的哭声应该是或婉转,或幽怨,或悲切的。虽各有不同,但均够抑扬顿挫。可容倾,哭声却是完全单一,只有呜呜,呜呜…… 还哭的抑扬顿挫?湛王您老真是见多识广。 所以,容倾被嫌弃也是有理由的。 “哭都没学会,还敢在本王面前哭!你好大的胆子。” 容倾:…… 袖子都哭湿了,喉咙都哭干了,脑子都哭的缺氧了,湛大王爷竟然还说她不会哭?这话太欺负人了。 说女人的眼泪是武器的那个人,真是幸运,因为她肯定没遇到湛王这样的人。不然,这话打死她也说不出。 不过,哭过瘾了,心里确实轻松了不少! “爷,您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说呢?” “小女不知!” 湛王听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瞬时又移开视线,那脏兮兮的小脸儿实在无法入目。湛王不打算勉强自己的眼睛受罪,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慵懒,悠然道,“本王不喜欢故作聪明的人,也不喜欢故作糊涂的人。” 容倾听了低头。确实,谁都不喜欢装的人。可问题是,在他的面前表露真性情,真想法,谁敢?所以…… 容倾弱弱道,“猜到一点儿。” 咱不聪明,猜不到全部。咱也不笨,所以,猜到一点儿。 “说来听听!” “王爷这次过来,肯定是因为我跟顾二公子定亲了,王爷特意来恭贺的。” 容倾说完,湛王勾了勾嘴角,微微俯身,轻缓,温和道,“若是不敢讲,本王不介意剥开你的脑子自己看。” 容倾听言,脑子直接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一点不掩饰,“容九都已和顾家定亲了,还是皇上赐婚。得圣恩,得顾家二公子深情痴心,她却不知感恩。竟还继续不知廉耻的魅惑湛王爷,引诱湛王去庄上见她。她可真是……” 来古代没多少日子,她就成了陈世美和潘金莲的组合体。这成就,太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 “顾家能娶到我这样的媳妇儿,也是祖宗坟山冒青烟了。”容倾深深唏嘘,眼神灼灼。 湛王听完,不由笑了,“戏越来越精彩了,是不是?” 容倾点头,这一点儿还真不能否认。比如,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尊从圣旨安安分分的嫁入顾家,就够把顾大奶奶气死的。啧啧…… 真是杀人不偿命,杀人于无形呀!都是湛大王爷的功劳。 难道说,她来古代一遭的任务就是看湛王有多作,然后顺带把顾大奶奶气死么!咳咳…… 而且,湛王这么一来,除了容倾名声彻底臭了。顾廷煜也被羞辱的彻底。 湛王果然是作死人的能手,不动刀不动剑,只是动动脚儿,就足以让你脱成皮! 遇到他,遇到前所未有,令人生不如死!幸好刚才她痛快的哭了一通,不然,真是要疯了! “王爷,您老能否过些日子再来做客呢?”比如,等把这亲退了。 “嗯!可以!” “真的?”容倾觉得不可能。因为他正在兴头上。果然…… 湛王点头,接着又道,“从明日起,你每日去王府一趟。” 湛王话出,容倾麻溜起身,“王爷,说了这么久的话您渴了吧!小女给你倒杯水去。”说完,一溜烟不见了。 看着容倾的背影,湛王抚着下巴,静默,良久,轻喃一句,“刁民!” 他每次一说弄死她,她总是哆嗦一下,怕死的不行。可她在说睡了他,在动手伤了凛一时,还有刚才明目张胆对他下逐客令时,她却一点儿不哆嗦。这胆子…… 总结起来一句话,弄死她,她就老实了。弄不死她,她还有的蹦跶!所以,容倾这作为,得湛王一句刁民。 第37章 就对容倾有反应 庄上 湛王留宿一夜,翌日离开。 这一夜,对很多人都是个煎熬。 这一晚之后,京城再掀热潮,容倾名声更加响亮。 看着容倾苍白的脸色,布满血丝的眼睛,黑青的眼底。完全一副被那个那个折腾惨了的模样。 王嬷嬷嘴巴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出一句不知道合不合适的关心,“小姐,你……你还好吧?” 容倾趴在桌上,蔫头耷拉脑,有气无力,声音沙哑,“我现在是眼前泛黑,喉咙冒火,腰酸背痛。哪哪都难受!” 容倾这话出,王嬷嬷嘴角哆嗦的更加厉害了。 “嬷嬷,早饭你给我拿点粥过来就行,其他这会儿我也咽不下。”容倾说完,起身,晃晃悠悠往她房间走去,“一夜没睡,实在够呛!” 容倾不经意的话落,王嬷嬷眩晕了一下。 竟……竟然一夜未睡! 湛王爷他……他也太能折腾了! 小姐她这身体怎么受的住……想到此,王嬷嬷赶紧摇头,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都要昏过去了! “嬷嬷,一会儿你帮我准备点水,我想泡泡一泡。” 容倾说完,良久听不到回应。顿住脚步,转头。只见王嬷嬷仍站在门口不停摇头,未移动一步。 “嬷嬷,嬷嬷……” 连续几声,王嬷嬷总算是回神,看着容倾,赶紧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杂念,疾步上前,“小姐您吩咐!” 容倾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顺带问一句,“嬷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一副惊恐样儿,跟见到鬼似的! “没有,没有!小姐您先回屋歇着,老奴马上去准备。” “呃……好!”看着王嬷嬷小跑离开的背影,容倾思索少卿,眼里划过一抹恍然。但却什么都没说。 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的事,任她说的天花乱坠也洗不白的情况。索性,省点力气,先歇会儿吧! 容倾因为清楚,有些事儿说了也是白说,干脆的选择了沉默。 但某些人,却没这份觉悟。自以为有这个资格,既理直气壮的质问开来…… “王爷,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妾身?” 湛王爷刚踏入府邸,听到此言,淡淡抬眸…… 一张艳丽娇媚的小脸引入眼帘。哭的梨花带雨,哭声悲悲戚戚。既哭出了满副委屈,又哭出了那份赏心悦目。 看此,湛王眉头微动。看吧!女人在他面前基本都这么哭的,没一个如容倾一般,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不过……湛王看着庄诗妍,忽然发现,他好像就对容倾的哭有感觉。 这结论,有例可证。如,这些年来,在他面前声情并茂流泪的女人一大把,可他从无感觉。倒是容倾就哭这一次,就令他生出反应了—— 他的胃翻涌了! 看来容倾也是没白哭,用眼泪发泄了心中憋闷,用鼻涕还恶心到了湛王。 女人的眼泪,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是一种武器。可对湛王,鼻涕却是比眼泪有用太多了。 湛王看着庄诗妍若有所思。而这落在庄诗妍的眼里,讯速被分解成另外一重意思。比如,湛王终于发现了她的美。比如,湛王停下,站在她对面在等她述说衷肠!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庄诗妍继续哭的心碎,缠绵,“王爷,妾身以前行事冲动,惹得王爷心里不快,妾身已知错,每天都在反省着……” 认错的话还未说完,就忍不住替自己辩驳开来,“可是妾身之所以那样做,也都是因为……因为……”说着,顿住,脸染红霞,欲言还羞。 只是眼含泪水,满怀情意的看着湛王。用眼神表达自己炽热的情意,还有伤心,“王爷,妾身是真心的。所以,哪怕没名没分也没关系。只愿这辈子能够待在王爷身边,只愿王爷对妾身在宽容一分。” 眼前不给她名分也就罢了,可他不能在她刚入府,要立足脚跟占有一席之地的时候,却越过她去宠幸容倾那个贱人,让她沦为笑柄。这一点庄诗妍实难忍受。 名分眼下不给,早晚都会给的。庄家不会任由她在湛王府无名无份下去。所以,名分的事儿,庄诗妍不急,她现在最渴望的是湛王的宠爱。 凛五站在湛王后侧静静听着,看着庄诗妍,眼底划过一抹冷色。自以为是,不知所谓! 仗着这点儿姿色,仗着庄家这个后盾,玩儿些小手段,耍个小性子,对其他男人或许管用。可对湛王,那是一点儿鸟用没有。 论姿色,湛王爷可比你美。论手段,湛王从小是玩儿着人命长大的,这点小把戏,在他眼里不够看的。若是再论身份,呵……湛王是正宗皇室,而庄家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如此…… 湛王淡淡开口,“凛五!” “属下在!” “把庄三刚才说的话跟庄珏(庄诗妍父)说一遍。之后要怎么做,你该知道!”一句交代,不温不火,听不出喜怒。 庄诗妍不由开始惶然,“王爷……” 凛五躬身,恭敬回应,“属下知道!” 凛五领命离开,湛王抬脚往主院走去。 “王爷,呃……”庄诗妍忍着不安,不甘刚开口,欲追,就被凛一点了穴道,交由府中女护卫看管。 庄诗妍的一举一动,在湛王府后院,一直备受关注。而今天她这一动作,更是格外的引人注目,众女眷默默的,翘首以盼等待结果。可最后,湛王竟然没惩治她,这让很多美人儿,失望到心尖疼。 但有些人却是笑等后续! 湛王可不是好心性的人,特别庄诗妍还是谋算过他的人。他能让她好过?所以…… 等着看吧,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庄诗妍很快就会真切的体会一把! 等着看她痛哭流涕! 庄上 容倾醒来,已是下晌。摸摸瘪瘪的肚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醒了!” 听到声音,看到坐在床头的人影,容倾瞬时清醒,腾的坐起! 第38章 不得湛王喜 床幔拉开,人映入眼帘。 “容逸柏!”容倾一抹后脑勺,一把冷汗。差点吓尿! 紧绷到虚软。 容倾反应,容逸柏看在眼里,眼神微闪,“以为我是湛王爷?” 容倾摇头,“以为是采花大盗。” 湛王爷可不会静静坐着看她睡觉。一般都是他睡,你看! 容逸柏听了,放下手里的书,温润道,“你现在是湛王爷的女人,采花大盗不敢打你主意,你可安心。” 容倾闻言,瞪眼,“听君一言,如醍醐灌顶,我心安多了,真是谢谢你了!” 容逸柏一笑,“不客气!”接着很是随意道,“昨晚你跟湛王还好吧?” “你这话问的还真是含蓄!” 王嬷嬷嘴巴哆嗦了半天也没敢问出来的问题,容逸柏却是张口既出。问的那个直接,真是毫不耽误工夫! “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感觉你或许想说说。所以,我就问了。” “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你觉得我们谈论这个问题合适吗?” “我们是兄妹!” “兄妹就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不!”容逸柏风轻云淡道,“只是,你愿说,我愿听。任何见不得光的事儿,我都能为你保守秘密。是为,兄妹情谊。” 容倾听言,直直看着眼前人。这货怎么看都不像是知心哥哥。不过……好吧! “昨天晚上,湛王睡在温暖的床上,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他睡,给他捶腿,盖被,半夜还要伺候他喝水。” “看来你昨天晚上很忙!” “确实一刻都没闲着。因为除了做这些,我昨天晚上还念了一本很深奥的书。并得了湛王爷不小的奖赏。你想看看不?” 容逸柏点头。 容倾伸出爪子,手心赫然红肿的像馒头一样。还有那印记,看着很是熟悉! “你被戒尺打了!”这发现,彰显湛王恶趣,“为什么被打?” “因为棋下的太烂,湛大王爷就丢了一本书让我念。念错一句挨一下,停顿太久偷睡觉挨两下。我的手只是肿了,而没烂掉,足以证实我读的是有多认真。” 认真是不想挨打,可认真的结果就是,她现在看到棋盘就想吐。 而受了一夜的精神虐待之后,容倾再次刷新了对自己的认识。她简直是忍者神龟! 容逸柏听了,中肯道,“你运气不错!” 这个嘛!若按对比法来讲的话,确实还算不错。因为她受到的只是精神虐待,而不是其他惨绝人寰的十大酷刑。 见容倾竟点头认同,容逸柏浅浅一笑,道,“不过,若是你听了庄家刚发生的事儿,或许对湛王爷会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 容倾听言,神色微动,“庄家怎么了?” 容逸柏没直接回答,只道,“据可靠消息,庄家大爷庄珏在秋试之后,极有可能再度晋升,成为大元相爷,位列权臣。庄大奶奶妻凭夫贵,理所当然成为一品夫人。” “可是……” “可是却因庄三小姐(庄诗妍),继行事无撞之后,又一次口舌无忌,一句再惹湛王。庄大人的相爷之位怕是要夭折了。” 容倾闻言,眼神灼灼,神经紧绷。此刻,容倾的情绪是矛盾的。 容倾想看庄诗妍倒霉。因为,当初是庄诗妍放了一把火,结果害的容倾被烧身,才造成这令人蛋疼的局面。 所以,容倾很乐意看庄诗妍也摔个跟头。 但是,她又怕死湛王的手段。虽然这次不是针对她,可湛王每次出手,容倾都不由跟着心慌慌。就怕有朝一日,这一手用到她身上来。 容倾心焦又好奇,“庄诗妍她说了什么?” “质问湛王去向,控诉湛王对她不善。” 容倾听言,了然。原来是吃醋惹得祸。 “湛王爷回她什么?” “不恭不敬,不知感恩,不知反省,善妒凶蛮,还有……” “还有……?”就这几项罪名都够砍头的了!再有的话,名声要赶超她了。 “蔑视皇家,勾引长辈!” 勾引长辈! 这四个字出,容倾猛吸一口凉气。这一罪名会让人死不瞑目。 皇上于湛王是皇兄。于庄诗妍是君王,亦是姑丈。如此来算的话,湛王可不就是庄诗妍的长辈嘛! 只不过皇家更注重的是君臣之道,亲戚礼数那些排在其后。 但是,湛王这么一论,庄诗妍成了*的那个。 不堪,龌蹉,已不足以形容她的作为! 更重要的是,这么一来,庄诗妍这辈子别想有名分了。她在湛王府成了一个满身污点的客人。 湛王的王榻这辈子跟她无缘了! 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这辈子是只能看得,却吃不到了。 “女儿如此,是庄大人为父之过,亦是庄大奶奶教女不善。湛王态度已出,连带之责他们逃不过。”容逸柏说的清淡,却肯定。 宽恕一词,可从来跟湛王无关。 容逸柏说的随意,可容倾听完,却是若有所思。 看着容倾沉思模样,容逸柏垂眸,没再多说。因为湛王性情不定,这也意味着容倾将来如何存在太多变数。所以,更深入的话,暂不说为好。 他只希望,庄家的事儿,让容倾认识到的除了湛王的性情,还有庄家并不得湛王喜。纵然庄家有一个太后,还有一位皇后。 湛王府 “王爷,皇上口谕请您入宫一趟。”李公公卑躬屈膝,把恭敬做到极致。 湛王看着池塘里蜂拥着抢食的鱼儿,随意道,“庄家人在宫里?” “是!”李公公透漏起消息来,完全不含糊,一点儿不犹豫。 湛王听言,继续不紧不慢的喂食着鱼儿。 李公公站在一侧,静静候着! 良久,凛五看湛王手里鱼食喂尽,即刻上前,伺候他净手。 “走吧!” “是!” 皇宫 入宫,湛王直接往太后宫殿走去。还未走进,隐隐的低泣声已传入耳中。 “奴才叩见王爷!” “嗯!” 湛王声音一出,殿内陡然一静。 太后倚在床上,面色不佳,皇后在一边伺候着。皇上坐在一侧,眉头微皱。庄家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湛王看了一眼,抬脚迈入大殿。 “臣(臣妇)叩见王爷!” “来探望太后的?”湛王漫不经心问。 “是……呃……” 庄珏一个‘是’字刚出口,人瞬时就飞了出去。随着倒地,眼白几翻,昏死过去。 很好! 湛王一脚出,辩论会即刻结束! 干脆利索的不可思议!皇上的眉头不由就松开了。太后却是喘的更厉害了。 “云珟,你……” 太后一言未出,湛王随之一句话,既令殿内众人变了脸。 第39章 不寒而栗 “凛五,送他去黄泉。”一句话,风轻云淡! 落下,砸的人头发晕,心发颤。 “云珟,你大胆!”太后惊怒。 “王爷,不可!”皇后震骇。 “王爷,不要……”庄大奶奶惊叫。 皇上眼神微闪! 殿内惊骇一片,声音惊戾森然,起起伏伏。但,凛五听到的,只有湛王一句吩咐。 抬手,寒光乍现,剑出,直指庄珏,毫不犹豫,嗜气满溢,倾泻而出,令人窒息,心魂破散! “皇上……”皇后求救。 “凤卫……”太后直接召唤暗中护卫。 顾大奶奶已被吓懵,若是此刻非要她做出点儿反应——那也只能是吓尿! 在凛五放倒一片凤卫,眼看就要取了庄珏首级之时。皇上好似终于缓过神来,总算是开了金口,“珟儿,不可!” 皇上话出,湛王开口,“那就住手吧!” 令行禁止,湛王话落,凛五瞬时收手! 那个干脆! 那个利索! 那个配合! 那个……可恼!可恨! 皇上看向湛王,忍不住磨牙,这混账又来作他。 云珟这一‘听话’,太后心里的不满,气闷,十有*是要转移到了皇上这里了。 明明他这个皇上一开口,湛王就能收手的事儿,偏偏他怔愣了那么久。 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味了。 明明是湛王在作事,最后却变成了他这个皇上不会理事儿。真是极好,极好……(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太后作不过湛王。所以,太后的念叨,只能是皇上听着了。) 凛五停手,庄珏命得保。提着的那口气缓下,精致的紧绷之后,感到虚脱的不止是顾大奶娘一个。皇后绷的心口疼,太后眼前阵阵发黑! “母后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看着太后青黑的脸色,湛王声音轻柔,很是关心。 关心的作用,是用来气死人! 太后看也看不看湛王,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心肝肺都在疼。 太 后不开口。湛王转眸看向皇上,温和道,“皇兄打算如何处置庄珏?” 这话一出,顾大奶奶头晕目眩,皇后面色即刻又绷紧了,太后面皮抖了抖。 皇上嘴角颤了颤,一个诡异的弧度,瞬时又恢复如常,正了正神色,“湛王这话从何说起?”装糊涂。 湛王看着皇上,姿态慵懒,神色温和,不带一丝火气,“庄珏入宫,明明是来告状的,却对本王言是来探望太后的。这么一个信口胡说,对皇家心怀不敬之人,皇兄不惩治一下吗?” “这个……” “不过,若是皇兄觉得欺辱本王,利用太后都不算事儿,称不上罪的话。那……” 湛王话还未说完,突然被皇后惊呼声打断。 “母后,母后,您怎么了?” 在湛王咄咄逼人之际,皇上面露难色之时,太后恰如其分的晕倒了! “李连,宣太医!”皇上看着焦灼的皇后,晕倒的太后,眸色深谙,神色莫测! 李公公领命即刻离开,走出大殿,吁出一口气,又是一身冷汗。这次有庄珏受的! 要说,庄珏就是不识相,女儿做下祸事,湛王还没出手惩治,他竟敢先一步春风得意。这不是寻死是什么? 这次之后,仕途与小命,孰轻孰重,若是还不知道如何选择。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庄上 “庄大人,庄大奶奶,入宫言湛王行事太过。结果,却被太后训斥。但,太后也因庄家种种而病倒。” “太后病倒,湛王大怒,庄珏被打成重伤。并连降三级,被皇上罚出京城,三日之后前往荆州述职。庄大奶奶教女不善,行为不端,对太后不敬不孝,被罚留守家庙三载,往其改过。” 容逸柏说完,容倾听完,叹;湛王出手,就没有风淡云轻的。 “不过,最有意思的是庄诗妍的结果。” 容倾听言,眼神微闪,“她有名分了?” 容逸柏挑眉,“她被湛王封为了侧妃!” “果然!” “你都猜到了?” 容倾笑了笑道,“当初庄三小姐下药的事,湛王都能够原谅。这一句拈酸吃醋的话,湛王自然也是不会太计较的。湛王爷是怜香惜玉的人。特别太后如此维护湛王,湛王又如何再忍心冷待庄家小姐。” 这大言不惭的话,说的很是精妙。容逸柏眼底极快划过什么,随着颔首,“你说的是!” 容倾勾唇,眸色深远。 开始容倾也以为湛王是要庄诗妍这辈子都坐冷板凳。可细想之后,容倾感觉湛王不会这么善良。 不缺庄诗妍吃喝,只是不睡她,这不算极恶惩罚。现在看来,她或许猜对了也不一定。 湛王是要庄诗妍做庄家那颗老鼠屎,留着她,祸乱整个庄家。 庄诗妍每犯一次错,都会成为湛王作死庄家的理由。直到庄家动手,弄死庄诗妍! 只是,庄诗妍死了,事情就结束了吗?容倾不认为! 弄死湛王的爱妃,湛王岂能轻易把他们饶过。 这一片阴谋阳谋。想想,不寒而栗! 如此,也再次证实,面对湛王,真是够呛! 论武力,他秒你成渣。 论地位,你被秒成渣! 论心眼,赢面同样不大。就算你侥幸赢过他,他又直接上手了,你跟这个世界也彻底拜拜了! 唉…… 看着容倾无精打采的模样,容逸柏能理解她的心情。 湛王能把你揉圆了,再捏扁了。可你对湛王,却是毫无办法。 若是命好,在他容许的范围内,你或许还能伸伸小爪。不然,还是老实点好。 “我今天下午离京城办点事儿,可能要几天的时间。若是需要什么,就跟王嬷嬷讲,没有的等我回来跟你置办!” “谢谢哥哥。哥哥一路保重。” “你也保重!” 容逸柏离开没两天,容倾就听到一个令她振奋的消息! “嬷嬷,你说的是真的?湛王爷近日真的要离京?”容倾看着王嬷嬷,眼神那个灼热。 容倾那好似捡到钱的表情,看的王嬷嬷不由咽口水,“老……老奴是听人说,湛王爷要跟太子一起出行越国。” “这可真是……”太好了。若消息属实,她都要哭了。 那妖孽一走,她可是能好好喘口气了。更重要的是,他走一段时间以后,再回来,说不定就把她甩到脑后了。那样的话,以后如何,她也可以想想了。 容倾嘴巴咧开,她这是要熬出来了么! 呜呜……简直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笑刚展开,一道声音传来! “本王走了,还会回来的!不要高兴的太早。” 声音入耳,容倾一个激灵! 刚才的喜极而泣,恐怕要衍变为乐极成悲! 第40章 睡不起 “老奴叩见王爷!”王嬷嬷跪地请安,忐忑不安,担忧。 小姐刚才欢喜太明显,湛王若是生气该怎么办? 盯着容倾僵住的嘴角,湛王面无表情,开口,“过来!” 湛王话出,容倾跐溜上前。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本王要离京了,你很高兴!” “那个……这个……”容倾睫毛眨呀眨呀,决定坦白从宽,弱弱道,“是有点儿高兴。” 这话出,王嬷嬷差点晕倒。凛五侧目。 湛王挑眉,“是吗?” 容倾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湛王小心笑着,诚实道,“王爷离京,我就不用值夜了,也不用念书了,嘿嘿……” 湛王听言,似笑非笑。他离京,她就可以偷懒了。这理由,真够避重就轻的。 不想湛王继续问罪,容倾开启殷切模式,“王爷,一路走来,累了吧?可用过饭了?” 这关心,虚伪的太明显!无法直视,凛五默默移开视线。 湛王却是笑了,眉梢微弯,潋滟绝绝,魅色无边。抬手,抚上容倾下巴,微微俯身,靠近,咫尺距离,似碰未触,极致暧昧,“关心本王?”声音低沉,磁性,质感。犹如那百年古琴,撩拨人心。 非一般的诱惑,罕见的极品绝色。真是要不得要不得了! 她是先亲一口呢?还是直接把人扒光呢?好像都不错! 办了他,容倾一直有这个决心。只是…… 真到了或许能出手的时候,容倾豁然发现——她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儿的! 向古代一王爷约炮,她终究还是胆色不够!因为后果太难预料。所以…… 看着湛王嘴角那浅淡的弧度,容倾眉眼弯弯,“王爷,我们今天中午吃暖锅怎么样?一直想让王爷尝尝,今天天气正好!” 一言表示,她真的很惦念湛大王爷呢! 王嬷嬷听容倾一言,头不由埋的更低了。原来小姐一直念叨着吃暖锅,都是因为王爷呀!是,一定是因为王爷。 阿弥陀佛!这种谎言慈悲的菩萨会谅解的。 看着容倾热切的眼眸,凛五再次看向别处。 以往,但凡主子一勾手,后院那些女人们一般都是…… “爷……”娇嗔一句,然后,娇滴滴的,软软的依到主子怀里去。可到了容九姑娘这里,变成吃暖锅了! 她是不开窍呢?还是,对于主子的宠幸在不乐意呢?凛五不确定,但却能肯定,若是后者。那…… 她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这矫情,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湛王看着容倾,没说话,眸色沉沉,暗暗。无声威压倾泻而出,压抑,窒息,透不过气! 王嬷嬷抑制不住轻轻发抖,请罪的话,几欲脱口而出。 容倾低头,少卿,缓缓伸手,轻轻拉住湛王衣袖一角。 小心翼翼的动作,落入眼底,湛王眉头微动,依然沉默。 沉默,观望! 下人低眉顺目,屏息之间,王嬷嬷满是不安,凛五是静待。 湛王沉默,下人无声。静悄悄的院子,只剩下容倾一个人在做着小动作! 偷偷看他一眼,见他不曾动怒,未曾制止,某只拉着他衣角的小手,就偷偷往里一分。小心翼翼的表示着她的亲近! 磨叽的动作,该令人不耐。但,出于意料他竟开始等待。 孩子气的举动,不存在的诱惑。但,却意外的让人心痒难耐! 不曾有过的体验,淡淡新奇! 容倾在湛王无声的纵容中,继续她的得寸进尺!直到…… 汗湿,微凉的小手终于握住那只干燥,温热的大手。 睫毛微动,缓缓抬头,望着他轻轻一笑,几分娇俏,几分紧张,点点无措,柔柔娇娇道,“王爷,吃完暖锅我们下棋好不好?” 扫一眼那只拉着他手的小爪子,湛王眉头微扬,随着,猛然用力握住。 “唔……” 听到她痛呼出声,看她眼中冒出泪花。湛王终开金口,“此等奸猾刁民,实在该杀!” 说着该杀!但,凛五却是听不出一丝杀气,甚至连刚才身上溢出的戾气都消散无踪了!这……让凛五意外,也不明。 意外湛王为何突然就消气了?不明容倾到底做了什么? “王爷,款待您吃暖锅竟是犯罪么?大元律例有这一条?” “还跟本王装糊涂?” “嘿嘿……”容请笑而不答了。随着伸手,这次熟门熟路,麻溜的拉起湛王大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做暖锅最好吃了,王爷要不要看看?” “没兴趣!” “求王爷捧个场!” “容九,你胆子不小。” “王爷,您总是这样吓我。我一紧张,暖锅味道做坏了,您可是不能怪我!” “你的意思,都是本王的错?”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嘿嘿……就是想了想。” “刁民!” 一斥出,得到的回应却是容倾弯起的眼角。 湛王看着眸色幽深,深远。 这小东西,确实大胆。但却意外不令人反感! 王嬷嬷跪在地上,看着远去的两人,深吸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缓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何画风突然变了样儿,但是湛王没发怒,小姐没出事儿,真好! 凛五跟在后面,看着容倾的背影,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依旧想不通刚才容倾到底做了什么? 想不通不要紧,只要容倾自己清楚就好! 其实,并不复杂。 不过是根据认知,试着行事。 在容倾的认知中。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们在躁动的时候,女人拒绝,他们不喜欢。但,女人若是干脆的配合,他们也同样不喜。(就如第一次,容倾豁出去说要睡回去的时候,差点没被湛王摔死) 这是一教训,也真切证实。男女情事上,男人一般直白,但却不喜欢女人太过直白! 所以,在面对湛大王爷这位反抗不得,拒绝不得的人时。你可以装傻充愣,可以忐忑不安,懵懂无措。但,绝对不能干脆的顺从。 因为,她已得了皇上的赐婚,她现在还顶着顾廷煜未婚妻的名头。 容倾几乎可以确定,若她顶着这名头真的跟湛王把床单滚了。事后,就是皇上不治她的罪。湛王也极有可能把她掐死。 因为,凭着湛大王爷的骄傲,睡了别人女人这件事儿,会令他膈应。而她这个刁民,也随着成为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恶心之人。 一切错,都是她的错!所以,这觉目前真是睡不起呀! ------题外话------ 娘娘阎君喊您投胎啦文/七星盟主 本文宅斗+一对一甜宠+男女主身心干净双重生 腹黑冷峻型男主VS霸气无节操型女主 【无厘头简介】 昭圣太后是大齐历史上的传奇女人。她出身高贵,聪慧机敏,杀伐果断。一路从皇子妃到太子妃、皇后、皇太后,一生可谓风光无限。然而生前杀孽太重无法投胎,只得与阎君定下契约,顶替那些阳寿未尽却意外丧命的人重生。原以为已经厌倦了各种争斗,可谁知道太后娘娘居然还上了瘾,身份换了一个又一个,都乐不思蜀了。黑白无常两护卫无奈的翻白眼:太后娘娘,阎君大人喊您投胎啦! 第41章 学以致用 端茶,倒水。试菜(试毒),布菜。 用饭时,容倾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忙活个不停。 对于容倾的殷勤,湛王除偶露似笑非笑之外,倒是也没再发难。 一顿饭倒也吃的相对安稳。然,却不曾想,吃完饭之后,湛大王爷忽然又翻脸了! 想到湛王临走时撂下的那句话,容倾想抓墙! “小姐,湛王爷真的这么说?”王嬷嬷看着容倾,心里七上八下。 都说湛王性情不定,喜怒无常。这次王嬷嬷算是彻底见识到了。真真是一时晴天,一时雨,说变就变。 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吃过之后…… “湛王说;在他离京之前,会把我送去顾家,让我得以跟顾二表哥朝夕相处。顺便让顾大奶奶好好照顾我。如此,算是对我盛情款待的礼尚往来。” 让顾大奶奶照顾她?一定会被绑起来,吊起来照顾吧! 这回礼,让人消化不良。 “小姐,那……那可怎么办?”显然,王嬷嬷也清楚,去顾家容倾不会有好果子吃。 是呀!怎么办呢? 湛王府 湛王喜好使然。湛王府一切均是处处透着精致。包括下人,都是丫头分外俏丽,小厮格外白净。 歪瓜裂枣什么的,湛王府大门你最好都别路过。一不小心会自卑,运气不好会倒霉! 对于湛王这喜好,这挑剔。皇上曾冷骂;“湛王府选个下人,比他选妃子都折腾。”确实,所以,湛王府一些丫头,那是比宫中个别妃子都好看。 也因此,皇子们虽心怯湛王,却仍爱去他府上窜门。处处景‘色’,看着那是心里舒爽,眼睛舒服呀! 凛五从外走回,看到湛王慵懒倚在软榻上,一装扮精致的丫头站在下面,对着一堆茶具正在沏茶。动作优美,如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凛五看了一眼,既收回视线。这丫头之所以会被收入府中,就是因为这一手茶艺。 只是,沏出的茶,湛王从未喝过。他看的只是那动作,尚且入眼! “主子!” “人送去了?”湛王看着下面,问的漫不经心。 凛五摇头,“没有!” “是吗?”语气依然轻慢,视线不曾离开那壶茶。 凛五据实回禀,“容九姑娘突然病倒了。” 凛五话出,湛王没甚反应,倒是下面丫头沏茶的动作顿了一下。 停顿不过一瞬间,再继续,湛王视线却已离开,兴致已坏。这也意味着,茶艺结束之后,这丫头跟湛王府的缘分也到头了。 懒懒靠在软榻上,闭目眼神,随意问,“那小东西怎么说?” “容姑娘言;拖着病体去顾家,过了病气给长辈不合适。” 湛王听了没说话。 凛五看此,又补充一句道,“不过,这一句话是对属下说的。对主子,容姑娘说辞另有不同。” 湛王听言,眼帘微动。 “容九姑娘对主子说,自己给自己下药的滋味真不好受!” 凛五话出,湛王眼眸睁开,轻哼一声,“她倒是什么都敢说!” “属下以为,主子看的精准,容九姑娘却是奸猾之人。”耍了小聪明,又随着装老实。 更重要的是,这老实只对主子一人。对别人均是一套冠冕堂皇之词。这一做法…… 一不小心让人几乎忽略掉一个重点,那就是她又一次违背了主子的意。 还有就是,在湛王面前讨巧卖乖的人,凛五见的多了。可能做到容倾这地步的,却是不多!因为她一点儿东西没出,就把人给讨好了。 别人讨好湛王除了动嘴,还要搬家底儿的,那是有诚意的表现。 男人豁出的是真金白银,女人是各种媚态。可容倾呢?她好像什么都没献? 她确实什么都没献!如此,凛五发现他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延续了主子这份兴致呢? 是何原因,凛五一时想不透。而湛王爷却是根本不想,因为,在湛王心里,女人不过是一物件,是一宠物,是无需花费心思探究的存在。 看顺眼的,留着逗逗;看不顺眼的,即刻弄走! 容倾目前,看着尚且顺眼。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庄家 “老奴给国丈爷请安。” “桂嬷嬷无需多礼!”庄藴客套一句,遂问,“桂嬷嬷来此,可是太后娘娘有吩咐?” “太后听闻国丈爷身体不适,特派老奴过来探望探望,并无他事。” “让太后娘娘挂心了。太后一切可好。” “娘娘一切安好!” 简短的寒暄结束,看着眉头紧锁的庄藴,桂嬷嬷开口道,“太后娘娘还有一句话让老奴顺带告知国丈爷。” “老臣恭听!” “庄大人去荆州述职并非皇上之意,而是太后的提议。所以,国丈爷无需多做遐想。” 桂嬷嬷话出,庄藴神色微动。无需多做遐想?这是要他相信,皇上对庄家依然倚重,信赖吗? “太后这样做也是为了庄大人的安危着想,想必国丈爷能够理解。” 庄藴垂眸,“是,老臣理解!” 庄诗妍既敢对湛王下药,就必付出代价。这一点,庄藴早已料到。只是,他却仍错估了湛王的暴戾。 本以为只要庄家伏低做小赔了罪,再加上庄诗妍一条小命就已差不多。可现在看来,是他天真了,这件事儿不会轻易揭过。一条命不足以平复湛王的怒火。 “国丈爷放心,等过些时日,事情淡了,太后娘娘既请皇上召庄大人回京。” 庄藴听言,无声叹了口气,事情淡下去容易。可庄珏回京怕是难了。因为,湛王从来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不但不宽容,还特别的凶狠,小心眼。他一旦看一个人不顺眼,无论你躲他多久,再次被他看到,他仍会想弄死你。所以,要躲就要做好躲一辈子的准备! 唉…… “太后娘娘说,庄大人这里,国丈爷无需太过担忧。倒是庄三小姐那里,还请国丈爷多加思虑才好!” “请太后娘娘放心,老臣会斟酌行事。” 庄诗妍那个祸根,留不得! 庄上 “既不能去顾家了,那容姑娘在养病空隙,闲暇之余,把这些书给看了吧!主子希望,在他回京之后,容姑娘能够学以致用。” 凛五传完话,放下书,扫过容倾抽搐的嘴角,转身离开。 看着手里的几本类似金瓶梅的书,想到那句学以致用。 容倾:……花擦,大发! ------题外话------ 冷王的和亲错嫁妃文/景飒 一朝穿越,功夫女星成了相府的病弱大小姐苏世媛。无道新帝登基封后,不料花轿错抬,本该封为皇后的她直接成了和亲远嫁的临王妃。 传闻,楚国三皇子楚临兵谋天下,杀伐决断,乃是楚国储君人选,七国第一美男。府里无妃无妾,却只对那个一无是处的苏大小姐万般呵护,势在必得。 朝臣与百姓都说临王妃貌丑无颜,多病懦弱。可是谁知,她是倾国倾城的旷世美人;她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江湖高手;她是富甲天下的第一女商人;她是文韬武略,平内乱,御外敌,名震九州的神秘驸马爷! “你就是临王爷?”洞房花烛夜,被掀开盖头的苏姑娘傻眼了,这不是当初把自己抢上山的帅气土匪头吗? 第42章 福祸难料 看着满身红红,点点的容倾。王嬷嬷担心道,“小姐,你还好吧?” “挺好!不痛不痒,就是看着吓人。”给自己下药,自然不会下狠药。就是一个外在可怖! 相比容倾的淡然,王嬷嬷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女儿家的身体何等娇贵,别家小姐,受一点儿伤,都紧张不已,都能闹个惊天动地。 可小姐为自保却把自己弄成这样。实在是……虽然是不得已,但王嬷嬷仍为容倾感到委屈。 明明生在高门,可受到的疼爱,却连一般寻常人家都不如。 “嬷嬷,今天外出可有听到什么新的消息?” 清楚容倾问的是什么,王嬷嬷收敛神色,一点儿也不含糊道,“湛王爷明天应该就会离京了。” “真的?” “老奴特意让王江(王嬷嬷的儿子)去京城打探的,应该不会有错。” 王嬷嬷说完,本以为容倾会如上次一般笑逐颜开,开心不已。然……这次脸上竟没一丝笑色。 “小姐,不高兴吗?”不解,不由问。 “高兴过了。” 高兴过,静下来,意识到,湛王离京对于她来说,并不完全值得高兴。 虽湛王的恶趣,折腾,让她倍感精神受虐。但,不可否认的是,有湛王在,无人敢轻易动她。最起码在湛王还有兴致来折腾她的时候,没人敢破坏他这份兴致。 湛王就如一把双刃剑,随时可能伤她的同时也在佑她,让人不敢靠近她。 可等到湛王离开之后,这‘不敢’也随着消失了。难保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让她‘好看’。比如,湛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们! 女人的醋意,杀伤力之大,堪比核武器,不得不防呀! 湛王离京,于她祸福难料! 庄家 在湛王离京的第二天,庄诗妍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盛装打扮回家探亲。 回来,是为扬眉吐气,为看她人眼中羡慕嫉妒,为内心满足。只可惜…… 除了庄家大房的人之外,其余几房的人对她均是避而不见。 这清冷的迎接阵仗,已令庄诗妍很是不快。而后,庄骅(庄诗妍兄长)的一句话,令庄诗妍脸上笑意彻底无踪,面色沉下,“你说什么?” 庄骅面无表情开口,道,“我说,庄侧妃来的真是不巧。因为父亲已被驱离京城。母亲现正被关家庙反省。我等此刻心情沉重,恐无法为庄侧妃准备恭贺宴了!” “父亲为何会被驱离京城?还有娘,为何……” “因教女不善!” 闻言,庄诗妍眉心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庄诗妍是真不知道!因为湛王不想让她知道的,为的就是给她一‘惊喜’。 现在看来,她却是惊了! 庄诗妍神色不定,“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造成的?” 庄骅冷笑,眼中溢出戾气,“不然呢?质问湛王,对皇家不敬,最后却得侧妃之位。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她是感到意外过!但是,她更愿意相信,这都是因为湛王对她格外不同。所以,所以…… 庄诗妍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别妄想把什么错都往我身上推。这官场之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 “还有,我现在是湛王府的侧妃娘娘。你——庄骅没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这话出,庄骅气个仰倒,一大推脏话在心里翻涌,几欲脱口而出。 看庄骅气的脸色青黑,庄诗妍嗤笑一声,抬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真是来时汹汹,去也凶凶! 反正庄骅已认定都是她的错,那是如何也不会再给她好脸了。如此,她也没必要去低那个头,讨那个好,费那个力气。索性把他气死得了,省的以后还要看他那张讨债脸。 但是,只要她侧妃的位置坐的稳,庄家早晚有求到她的一天。 对此,庄诗妍很有信心。只是,好心情终究是没了,庄诗妍难免火大。 这火气,总要有人来受。 “容倾,你给我等着!” 一句话,撕碎了,咬破了,心里的气闷,嫉妒,终于破土而出。 容倾与湛王那一夜,在容倾看来,庄诗妍是点火者。但,在庄诗妍看来,她却是成全者。若非她,就凭容倾如何能得湛王恩宠! 可事后,容倾不但不感激她。反而得寸进尺,魅惑,勾引她的夫君。 若非容倾使出不要脸的贱术,湛王如何会不宠幸自己? 若非容倾霸住王爷不放,她又如何能因一时嫉妒,质问的话脱口而出,致使今日庄家这样冷待她? 一切错,均是容倾错! 阁楼之上,庄诗雨站在窗前,看着庄诗妍离开的背影。神色莫测,幽深,点点期待! 庄诗妍虽性格冲动,粗蛮。但是,她脑子却是一点儿都不笨,特别在做阴损之事上,招数更是层出不穷。所以,连给湛王下药这事儿她都成功了。只可惜…… 想到大房如今处境,庄诗雨嘴角垂下,眼底溢出阴寒之气。不过,预想到庄诗妍最后结局…… 庄诗雨垂眸,面色恢复以往的清雅,柔美。轻抿一口茶水,神色柔柔,眸色深远,悠长。 在湛王府内,往外生幺蛾子并不容易。希望庄诗妍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第43章 有身子了 庄子 自湛王离开,庄上日子很是祥和。只是,这种平静,却并不能让容倾心安。 风雨欲来,暴风雨前的宁静,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感觉不好,晚上就做噩梦。梦里全是湛王,各种张牙舞爪。 王嬷嬷看着容倾泛青的眼底,关心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梦到湛王的次数太多了点儿。 “老奴去请个大夫过来给小姐探探脉吧!”王嬷嬷不放心道。 “不用!”容倾摆手,随道,“嬷嬷,一会儿我想去田里转转,你说可以不?” “小……小姐想去田里?” “嗯!去田里拔拔草,抓抓鱼,摘摘果实什么的。”出去透透气,顺便把自己折腾到累的半死,倒头就睡,想来就不会再梦到那厮了。 容倾说完,王嬷嬷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姐,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吧?”不然,怎么生出这种……这种堕落的想法。 拔草,抓鱼,摘果实!这些是人做的,可绝不是小姐该做的。 看着王嬷嬷那惊异不定的表情,好像她是要去太空似的。 “田地远吗?” “不……不远,从后门走,穿过两条小道就是公子的田地。” 很好! “嬷嬷,你跟王叔说一声,让他跟我一起去。出门就说我是他远方侄儿什么的。对了,顺便再给我找一身男人衣服。” “小姐,老奴看还是不要去了,万一……” “万一捡到钱,那可就发了。” 王嬷嬷:…… 只是,看着容倾兴致盎然的样子,王嬷嬷忽然就心软了。 是福跑不了,是祸挡不住。 过去,小姐一直谨小慎微,从不多迈一步,结果呢?人在家中坐,祸仍没避过!唉…… 容倾境况堪忧,未来如何实难料。如此,只要她开心,她该依着。 “小姐你稍等会儿,老奴这就去准备。” “呃……” 从绝对不行的表情,到忽然就应下,王嬷嬷这思维跳跃,跨度太大了点儿。 金秋时节,收种忙!田野之上,一片繁荣之象。 开阔的视野,令心情都豁然开朗。 有王叔和王江的媳妇儿陪着,容倾在田地里待了一个下午,晚上吃饭多添了半碗饭。 吃饱,卧倒! 等到容倾睡下,王嬷嬷对着王叔询问开来。 “下午没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小姐就在一处待着,没再去其他地方。有过来打招呼的人,也被我挡开了。小姐也没接触什么人。” “那就好,那就好……” “小姐知道轻重,你不要太担心了。” 是啊!都知道。所以,就算外出,也必须离人群远远的。因为她是女人。跟干活的汉子,少年们一定要保持距离;因为她是小姐,跟可能发现她乔装打扮的姑娘,大妈们也要保持距离。 王嬷嬷听了,放心了。只是,在容倾去过几次田地之后…… “小姐,以后田地里您还是不要去了。” “怎么了?”她虽活做的不好,可也没破坏庄家呀! 王嬷嬷面皮发紧,神色怪异,哆嗦着嘴角道,“青家今天请人来说媒了。” “说媒?说什么媒?”容倾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有,青家是谁? “向王叔的‘侄儿’提媒,问他愿不愿意做他家女婿。” 王嬷嬷话出,容倾怔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抬手摸摸脸颊,光变性,忘易容了,一不小心招蜂引蝶了。 “所以,小姐以后不要再去了。”再去就要娶媳妇了。 容倾听了,皱眉,“可是我若不去,青家姑娘想我怎么办?” “小姐!”她都焦心死了,小姐还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 “哦,差点忘了问了,那青家姑娘生的漂亮不?” “小姐……” “嘿嘿……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越国 琼浆玉液,美人妖娆,湛王坐卧其上,静享越国盛情款待。 大殿之内,欢声笑语,歌舞飞扬,喜气洋洋。 湛王品着杯中酒,闲适,悠然的看着眼前玉肌外露,扭腰摆臀,妖娆美艳的异域娇人,看似兴致不错,实则耐性正在消散。 满身的胭脂味儿,酒都变了味儿,倒尽胃口。 美人不知湛王心,犹自跳的起劲,舞动着靠近,动作越发火辣,献媚挑逗,毫不遮掩,引人侧目! “湛王爷,请品尝!”娇嗔一声,美酒送上,意味深长。 美人动作出,大殿之内声音忽缓,所有人看向云珟,静待他的反应。 湛王云珟最是难伺候,最难缠的一个,这一点儿不止大元臣民知道。越国君臣也均知晓。所以,他的态度,在很多时候至关重要。 看着眼前娇人,掠过眼前酒盏,扫了一眼太子已绷紧的面色,湛王忽而一笑,伸手接过,但却没喝,而是一手托起美人下巴,缓缓把酒送进她的口中。 随着湛王动作,殿内之人均笑了,美人脸红了,更添媚态,“王爷……” 噗咚! 话未出,人倒地,忽然晕死过去。 湛王挑眉,其他人傻眼,太子眉心猛跳,抚额! “酒,不错!” 丢下一句让人臆想连天的话,湛王翩然离开。 湛王他不会是怀疑,这酒水有什么问题吧?这念头一出,乐呵不下去了。 “备水,沐浴!” “是!” 湛王沐浴间,凛五走进,拿出一信函,开始禀报皇室动向,府中动态,“皇上已开始着手给太子选太子妃,太后提议颇多……庄诗妍去了庄家一趟……还有……” 念到最后一句,凛五忽然顿住,神色变得诡异,“主子,以下是关于容九姑娘的。” 凛五话出,湛王眉头微动。凛一竟然会报备她的消息,多少有些意外。 “念!” “是!”凛五绷着面皮道,“容九姑娘女扮男装外出,得一女心仪,现要死要活,非她不嫁。” 闻言,湛王饶有趣味,“竟在京城给本王勾搭女人,她倒是有本事!” “除了勾的一女之外,容九姑娘她……有身子了!” 凛五话落,一时沉寂,而后,湛王缓缓抬眸…… 第44章 真想见她一见 湛王爷第一次对自己的听力表示怀疑,确定没听错? “有身子?你是说她肚子里多了个小东西?” “是!” 看来他听力没问题。确定,湛王忽而就笑了,“突闻如此喜讯,倒是令人精神一震,疲惫瞬消呀!” 凛五垂眸,确实够振奋,他当即就精神抖擞,心头哆嗦了。就是不知主子心底到底是何种感受。 “这会儿本王倒是真想见她一见。”声音低慢,轻缓。透着一股阴测测的味道。 从未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见一个人! 从没这样想扭断一个人的脖子! 容倾突有喜,湛王感触颇多。想做的事,都是血淋淋的红色。 “凛五!” “在!” “你说,这算不算是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凛五一时不明湛王其意。 “本王丢给她几本书,让她学学伺候男人。她随后丢出一块肉给本王看。” 被伺候的过程没享受到,伺候之后的结果倒是提前看到了。事儿没办,孩子先出了。 这感觉,新奇的很,十分之新奇呀!湛王手痒的厉害。 “容九,在本王回京之前,你可要给我好好活着。”轻喃,低语,各种念头,脑子划过,均是关于容倾的。 京城 容倾,顾廷煜是皇上赐婚。如此,无论两家人内心是何种想法。表面却不敢轻慢一分,该有的礼数都要按照规矩来。 所以,两家人压着内心的纠结,挑了一个良辰吉日来下定,送聘礼。 日子定下,容倾自然必须露个面。 容祺头一天既派人把容倾接回了容家。可回到容家不久,容倾忽感不适,呕吐不止。 请大夫,探脉,本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可不曾想竟是有了身子! 这结果一出。容家人傻了,惊了,第一反应,盘问容倾! “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湛王的?”心中迫切渴望是。可,湛王身中奇毒,此生难有子嗣,这一点儿大元臣民均知,如此……心惊肉跳。要被灭门了,要被灭门了! “说,除了湛王爷你还被谁近过身儿?” “没,没有!” “顾廷煜呢?他碰过你没?” “没……” “真的没?” “没……” “既没有,那孩子是谁的?” 容祺第一次知道,自家女儿给人家带了绿帽子,比他自己被戴了绿帽子都煎熬。 看着集体跳脚的容家人,容倾一脸迷茫。那完全不谙世事,不知轻重的样子,看的容霖直接晕死了过去。 这混账东西,在这个关头,竟然敢给他装蠢! 在容霖被气晕之后,容倾有喜一事,以非同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 *** 容倾有身子了! 这个既是湛王女人,又跟顾家二公子定亲的不检点女人有喜了? 消息一出,京城瞬时炸开了锅。 闻之,惊! 随之,疑! 孩子是谁的?孩子的爹是谁?是谁? 湛王?顾二公子?还是……另有其人! 若是湛王的,只要湛王认下,容倾命运大逆袭,由贱人变贵人,未来一片锦绣。不过,顾二公子可就彻底成笑柄了。 若是顾二公子的,那……湛王会把容倾跟顾二公子都灭了吧? 若是其他的人,那……这世上容不下她!这样的女人若继续活着,让那些清白做人的如何甘心! 孩子是谁的呢?接下来容倾会怎么样呢?京城众人议论不停,真是操碎了心! 湛王府 后院女人们跟京城百姓反应相差无几,惊骇,震惊,怀疑,嫉妒等各种心情夹杂在一起,那个煎熬。 而相比她们的焦灼,庄侧妃心情却是尤其的好。虽跟她谋划的略有不同,但结果却没太大的出入,她尚且满意。 “小贱人,想抢我恩宠,这就是你的下场!哼!” 皇宫 皇上乍闻这一消息,亦是一惊,竟然搞出孩子了?难道云珟身上的毒解了?不可能呀! “太后娘……” “皇上呢?” “皇上正在小憩,老奴……”李连话未说完,既被打断。 “快去禀报。” “是!” 太后到来,皇上一点儿不意外。就是比预料中来的快了点儿。由此可见,太后耐性却是越来越差了。不过,消息倒是依然够灵通。 有一个对皇家政事时刻关注,并时刻不忘表达自己看法的母后。身为皇上,对此真是颇为‘欣慰’呀! “母后!” “皇上,容家那丫头有身子的事,你已经听闻了吧?”走入殿内,太后既直接问道。 “嗯!儿子已知晓。” 看着依旧沉稳,泰然自若的皇上,太后神色微动,烦闷,焦躁的内心倒是平缓了不少。缓缓在软椅上坐下,声音恢复往日平和,“对此事,皇上怎么看?” “若容倾所怀却是湛王骨血,那倒是喜事儿一件。” 太后闻言,眼神微闪,直直看着皇上,喜事儿吗? 太后眼中探究,皇上看出了,却不予再多说。因为,比起太后,云珟更为难缠。 所以,在事情尚未有定论,孩子父亲是谁尚不确定之前,皇上不想说太多。免得又给云珟那货一个找事的由头。 想到云珟,反射性的皇上心头闷了闷。 见皇上竟然在她面前也来这套虚虚实实的,太后心里不愉,嘴巴抿了抿,“若容倾肚子里怀的,真是湛王的孩子,我们皇家理当好好照应。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上听言,抬眸看着太后,平缓却厚重道,“母后说的是。只是,这件事儿,朕以为还是待湛王回来之后,由他自己来处理为好。” 凡是关系到湛王的事,只要不涉及朝廷,不伤及本身。皇上都不想插手去管。 因为湛王的事儿太难管。管好了,那是是应该。管不好,他甩脸给你一个好看。费力不讨好,何苦来哉。 然,太后想法却是完全相反,关于湛王的一切,她必须完全掌控,那样才能心安。 想法不同,分歧自生。 “皇上想法自有道理。只是,哀家以为还是早些确定为好,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又被云珟责怪。所以,我已让桂嬷嬷去容家召容倾入宫,让太医为她探脉。” 皇上听了,看了太后一眼,淡淡一笑,未再多言。 ***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容倾到!” “带她进来。” “是!” “小女叩见皇上,叩见太后娘娘。”容倾跪地请安,动作越发熟练。 太后看着她,眸色沉沉莫测,“容倾。” “小女在!” “你是何时知道自己有身子的?” 容倾听言,抬眸,看向主位上的三个人,眼中盈满不安,更多茫然,懵懵,磕磕巴巴道,“回……娘娘,小……小女从未来过葵水,所以,不……” “你从未来过葵水?” “是……” 没葵水,怎么会有身子?太后眸色一沉,“徐太医,给她探脉。” “是!” 看着按上自己脉搏的手指,容倾低头,嘴角溢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殿内一时静寂,等着一个结果。 沉寂之时,忽而…… “皇上,凛一带湛王信函,在外求见!” 太监忽然一声,湛王两字入耳,容倾眉心狂跳! ------题外话------ 中秋节快乐,月饼节快乐。祝愿大家,心想事成,幸福美满,桃花运不断。出门遇帅锅,转角撞美男,O(∩_∩)O 第45章 将为人父 颇为期待 湛王信函? 太后皱眉。 皇上眉头微挑,十分讶异。 一个连奏折都不曾写过的人,竟然会写信?真是稀罕了。不过…… 转眸看了容倾一眼,眼底划过什么,“让他进来!” “是!” 皇上开口的同时,徐太医也瞬时松开了探在容倾脉搏上的手指。低头,恭顺的站在一旁。一副皇上事务在先,他不敢添乱的姿态。 看此,太后脸色沉了一分。皇后坐在一侧,依然不动不言。皇上和太后均在,一般都轮不到她说话。 少卿,凛一进殿。随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老者。 看到那位老者,皇上神色微动,太后脸色已是完全沉下。 “属下参见皇上!” “老臣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 “谢皇上!” 凛一起身,不待皇上开口,既双手递上信函,“这是王爷刚派人送来的,请皇上过目。” “嗯!” 皇上看信,凛一看了容倾一眼,对着同他一起进来的老者开口,“郭太医,有劳了!” “老臣本分。” 凛一自行带人为容倾探脉,自行吩咐行事。把该无视的无视,该甩一边的甩一边。这完全自我的姿态……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怎么看,怎么讨厌! 容倾低头,看着按在自己脉搏上的手指,感觉不妙。坏菜,恐怕要被截胡了! 皇上信看完,同一时间,郭太医手放下。时间把控的那叫一个准。 “如何?”凛一开口问。 郭太医如实答,“容姑娘却是喜脉,已有月余。” 此话出,殿内一静,心头一跳。容倾面皮抖了抖。恐怕不止是被截胡! “郭太医,你确定是喜脉没错?”太后直直看着郭太医,眼底神色很是诡异,阴寒之中夹带着激动。 “是!” “可是容倾葵水为止,如何能有身子?” 面对太后询问,郭太医答的尤为淡然,“这或许是刚好碰了一个巧!” 碰巧?意思是,在她被湛王做了之后,葵水刚好至?并直接转化为肚子里一块肉? 容倾:够扯淡! 太后眉头亦是皱了起来。一个凑巧,太牵强,难以信服! “徐太医……”太后欲让人再探脉搏的话还未出,既被皇上截断。 “母后,珟儿来信说;将为人父,他很是期待,会尽快回京静待孩子降临。至于容倾这里,他已交代凛一如何安置。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皇上话出,容倾好想去死一死! 皇后神色不定,总感觉这事透着诡异! 容倾有喜竟是碰巧?更重要的是,湛王太轻易认下这个孩子。 “可是……” “母后,这是珟儿的孩子,还是由他自己来安排比较好。”皇上态度突然变的强硬。 太后深深看了皇上一眼,心里不愉。不过,倒也没跟皇上唱对台戏,“如此,就听皇上的!” 湛王认下了,皇家默认了,容倾肚里孩子却是湛王的没错了! 此消息一出,一片啧啧。惊讶湛王竟然已好。嫉妒容倾母凭子贵,以后荣华富贵一生锦绣。 而当这消息传到顾家后,顾大奶奶反应最是给力,狂吼一声贱人,娼妇,直接倒地,气晕过去!看来,顾大奶奶这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 从宫中出来,凛一没把容倾带回湛王府,也没送她回容家,而是直接送她去了庄上! 回到庄上,不待容倾坐下喘口气,凛一既带着一群人,呼啦来到了她的面前。 “容姑娘,这是樱红,以后由她伺候你梳洗。” “这是青萝,以后由她伺候你起居。” “这是绿柳,以后由她伺候你吃食!” “这是……” “这是……” “这是吴嬷嬷,是皇家最有经验的接生嬷嬷!” 很好!以后吃喝拉撒睡,都有专门的人跟着,伺候着了。连接生的嬷嬷都准好了,还是最有经验的! 可惜呀!再有经验的嬷嬷,也拿不下她这肚子,因为她这里面没货! 唉!比起生孩子的危险,她这生不出的怕是更要命。 功亏一篑呀!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成事儿了。 不过,湛王反应如此之快,也证明该知道的他应该也都知道了。容倾索性也不去说什么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只是,在湛王归来之前,她总是要做点什么。 “我肚子饿了。鱼翅,鲍鱼,燕窝,先各来一盆儿让我垫垫。” 她要吃一盆,看一盆,倒一盆儿。祸害不过湛王,她就祸害他的东西。先吃她个够本。 第46章 不伦不类 湛王府 本正在臆想着容倾各种惨死状,颇为暗爽的庄诗妍,在乍然听到心腹丫头红缨的禀报之后,脸色腾就变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小姐,容倾好像是真的有身子了。湛王爷也已认下……” “放屁!”不过是药物的作用罢了,怎么可能真的有身子? 红缨也感奇怪,只是…… “可这脉是郭太医探的。而且,皇上和太后娘娘好像也认了,并还赐了不少东西给她……” “不可能!” 容倾被下的不过是寻常之药。若是郭太医探脉,必是一探便知容倾有身子是假,是药物所致。 如此,只要郭太医如实禀报。太后必治罪于容倾。一个欺蒙皇家的罪名足够处死容倾,包括容家也要脱成皮。事情最后结果应该是这样。可现在…… “给我更衣,我要进宫。” 她要进宫禀明太后,容倾肚里根本没有孩子。这只是容倾的计谋,容家的阴谋,一切只为巴上湛王府。 红缨闻言,急忙道,“小姐,这个时候进宫怕是不妥!”若是入宫,那么她们做的那些事儿,岂不是也要随着全部抖搂出来。那她还有命活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庄诗妍心火翻腾。每一次费尽心机的算计,最后都变成了对容倾的成全。这如何能忍? 而且,就算直接禀明太后,这是她的算计又怎么样?难道太后还会护着容倾,反过来责罚她不成? 庄家女的身份,是庄诗妍有恃无恐的理由。 “小姐,你先别急,奴婢看这件事儿另有蹊跷。”红缨紧声道,“湛王爷难有子嗣人尽皆知。如此,容倾又如何能怀上湛王爷的孩子?” “就是确信不可能,确定容倾没身孕,所以我才要进宫。” “小姐,以奴婢看还有两种可能,一;是郭太医疏于大意没探出容倾喜脉不过是药物所致。二,就是容倾真的有了身子。” 红缨话出,庄诗妍当即言断,“都不可能!” 凭着郭太医的医术,绝对不会探错! 凭着湛王身体状况,容倾绝不可能有身子。 红缨听了,凝眉,“或许是郭太医有意帮着容倾遮掩。” “更不可能!” 是呀!不可能。 郭太医没理由帮着容倾。蒙骗皇家,这可是死罪。郭太医不会这么做。 想着,红缨突然脸色一变,“难道说,容倾是真的有了身子?只是,这孩子不是王爷的!” 红缨话落,庄诗妍眉心一跳。 如此一来,好像都解释通了。郭太医没诊错脉,湛王爷仍无子嗣。一切都是因容倾这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有别的男人!要是这样的话…… 庄诗妍眼睛微眯,神色诡异难辨! 庄上 饿了我就吃。吃完我就等着饿! 每日除吃,容倾无二事。 “姑娘今日想吃什么?”每日雷打不动的问句。 “最好的,最贵的!”每次固定的回答。 彼此都习惯了,经过几天的接触,彼此的形象也成型了。 湛王府的下人,听话,规矩。用起来,十分之顺手。 容家九姑娘,能吃,太能吃。伺候着,处处触目惊心。 高门小姐,贵门夫人,用饭讲究的都是一个精致,要的是一个心情。 而这位要的是——量!珍汤玉食,统统盆装。 那一满桌的盆儿,看着真是——奴婢自觉从湛王府贵婢变店小二了。 “参汤不错!这人参要多少银子?” 吃饭问食材价格,容倾的新习惯,新爱好! 每次听到那高的能逼死人的价位,总是能令她胃口大开。 而且,现在她每天都在苦思冥想红楼贾府的菜谱,还有满汉全席什么的。若是能把那些记起来,再吃到嘴里的话。那湛大王爷就是回来弄死她,她这辈子也不算太亏。 “容姑娘,容公子在外求见,可要见否?” “容公子?容逸柏?” “是!” 确定不是哪个容小弟,容堂哥什么的。容倾麻溜开口,“让他进来。” “是!” 看到容逸柏,容倾开口第一句,“吃饭没?一起吃呀!” 看到那满桌的盆儿,容逸柏眉头挑高。原来容倾都是这样用饭的,难怪了…… “来,尝尝,味道都很不错!” 一桌的山珍海味,味道肯定不错。 在容倾身边坐下,看着她圆润,粉嫩的脸颊,那好气色,容逸柏由衷佩服了。 该愁死的时候,她竟然吃胖了。这心得有多宽。 “你看起来胃口不错!” “胃口极好。”挥霍的感觉,太酸爽。前提是不要去想后果。否则…… 悲观的想,吃完这些,她也差不多该去投胎了。乐观的想,就是不死,这吃香喝辣的日子也难再有了。所以…… “一起吃吧!”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容逸柏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吃完,温和道,“你吃完这一顿,父亲大概真的要病了。” “为什么?”她吃饭与容祺有什么关系? 随口一问,随便一想,忽而,难道…… 筷子一顿,直直看着容逸柏,神色不定道,“不会是……” 容逸柏点头,不紧不慢道,“刚才凛护卫又派人去容家收银钱了,这一次,父亲的积蓄大概要空了。” 容倾听言,眼睛忽闪忽闪,睫毛眨,眨,眨! 也就是说,这几日她猛吃海喝,铺张浪费的都是容家的钱财?没花到湛大王爷一分钱! 也是!湛王可不是任人宰割,还分外配合的人。如此…… “父亲大人积蓄空了以后,这银钱……” “自然是轮到了福同享,难同当的母亲大人了。” 容逸柏话出,容倾失落乍然无踪,眼睛灼灼发亮,“哥,光吃饭是不是有些无趣。我们要不要找几个唱曲的?京城舞曲哪家强,说一个!” 容倾一言既出,四面无声。下人默默低头,容逸柏嘴角溢出淡淡微笑。 容倾与魏氏,继母与继女关系不好,这一点儿不意外。只是,容九小姐呀,你就算要祸害人家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吧! 让她们这些看多了弯弯绕绕,见多了面和心毒的。猛然见到这么一个直白的,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看那个伤眼睛,不若多吃些,世上好吃的不止这些,明日开始我给你寻些食谱过来,天南地北的菜让你吃个遍。” 容倾听言,感动一片,“容逸柏,你真好。” 容逸柏淡笑,“都是应该的!” “嗯!哥哥就应该这样。虽然你滑头的时候很讨厌。不过,真心谢谢你在这个时候仍愿意跟我一起狼狈为奸。” 容逸柏:…… “这虽是实话,可我真不爱听。” 容逸柏话出,容倾瞬时笑开了花。 娇俏的小脸,弯起的眉眼,又坏又可爱! 容逸柏垂眸,他的妹妹,以前各种绵软,温善,听话,他从不觉喜。可现在,容倾的坏,都让他感到那是一种可人。 虽可笑,或无稽,可容逸柏总感觉,容倾不会轻易被湛王捏死在手里。所以…… 他想试着赌一次,同容倾站在一起。若赢,容倾得活,他得机会。若输,容倾死,他仕途尽毁。 容家 湛王竟然认下容倾腹中孩子?这让容霖惊疑不定,容祺惊喜交集。虽心情不一,但均心生期待。 只是,随着那巨额账单,每日真金白银的不断流逝。期待没了,只剩焦灼。 这样下去,不等容倾得势,他们沾光,容家就先败光了。 更何况,容霖总感觉不踏实。因为湛王的身体情况,容倾如何能这么轻易就孩子?万一…… 万一真是不敢想! “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闻声,容霖即刻开口,“让他进来。” “是!” “祖父……” 容逸柏进屋,刚开口。容霖既直接道,“如何?跟她说了没?” 容倾再这么吃下去,容家真是要垮了! 其实,对于容倾吃个饭,一天就花费这么多银钱,容霖深深怀疑过。只是,在凛一带他去了一次庄上。暗中他看到容倾竟然拿燕窝漱口后——容霖都懵了,气懵了! 看到容倾那作为,容霖几乎不怀疑了,甚至可以肯定容倾肚子里的孩子铁定是湛王的。因为湛王够作,而容倾因怀了他孩子,所以,行径也变得作死起来! 容倾的突变,也瞬时有了合理的理由。不过,眼下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如何让容倾闭上那张嘴才是紧要的。 “回祖父,孙儿没见到她。”容逸柏一脸温和,眉目清正的说着瞎话。 “什么?没见到?” “嗯!凛护卫拒了我的请见。”继续红口白牙,睁眼说瞎话。 容霖面色难看,难道容家的百年家业,最后要毁在容倾那张嘴上?这太可笑了! “不过,孙儿倒是趁机探清了一件事。” “何事?”随口一问,容霖并不太感兴致。 “容家或将大祸临头了。” 容霖听言,冷笑,“容家现已大祸临头了。” “这么说,祖父已经知道倾儿有身子不过是药物所致?” 容逸柏话落,容霖脸色骤然大变,“你……你刚说什么?” “看来,祖父还不知道!”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接踵而至的冲击,容霖只感他快承受不住。 容逸柏没答,反转身走到门口,对着身边小厮,还有管家各吩咐一句,看两人领命离开,容逸柏转身走进屋内,坐下,“事情由来,祖父很快就会明白。” 容霖扶着头坐下,他也确实需要缓缓,缓缓…… 越国 看着凛一从京城送来的信函,湛王眉头微扬,嘴角漾起一抹浅笑,“竟然给本王吃起来了。还吃出花儿来了!” 吃那么多,竟也没撑死她! 这小东西,怎么越看越觉不伦不类的?身为女人,每天猪一样的吃。她这是赶着过年呢?就怕不宰了她是吧! 哼!也幸好是女人,若是男人,肯定也是个欺男霸女的玩意儿! 不过,就算身为女人,她也不是没做过没勾搭过女人的事儿! 果然,不伦不类! ------题外话------ 国庆之前,每天3000+的更新……嚯嚯嚯,我突然勤快了。 第47章 日子越发操蛋了 容家 管家和小厮各带一个丫头进来。 容逸柏说一句,“祖父自己问吧!”说完,既起身离开。 直到容逸柏背影消失,容霖收回视线,看向眼前两个丫头。一个有些眼熟,“你是容雨馨身边的?” “是……”丫头青兰低头应,神色不清。 “你是谁?”看着陌生,不记得容家有这么一个丫头。 “回容老爷,小女并非容家婢,来此只是有些事儿想禀明大老爷。”丫头看着容霖,神色分外平静。 这话出,让青兰手心溢出汗水,面色紧绷。 想到容逸柏那句,容倾有身子是药物所致。容霖面色如水,眸色暗沉,“可是跟容倾有关的?” “是!” “说!” “小女叫红兰,是湛王侧妃心腹丫头红缨的嫡亲姐姐……” 随着红兰的叙述,庄诗妍的阴,容雨馨的蠢,容家的祸,完全显现在容霖的面前。 故事简单说:庄诗妍欲祸害容倾。既派红缨暗中指示红兰结交容雨馨身边丫头(青兰),给予好处。 再借由青兰之口,向容雨馨传播容倾已得湛王喜爱,日后必得盛宠等言辞。意图挑起容雨馨心中妒火,而后借由容雨馨之手谋害容倾! 容雨馨倒是一点儿不让人失望,不过三言两语便把她的火气点了起来。出手毫不犹豫,随即暗中派人劫持了王嬷嬷的小孙子明子。 用明子要挟王嬷嬷,让她向容倾下媚药。要容倾在回容家的途中出尽丑态。 看她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衣衫尽褪,放荡不堪向男人邀宠。 毁容倾一个彻底! “可惜,王嬷嬷却没把药下进去,而明子也随着不见了踪影。一计失败,再生一计,雨馨小姐一时气怒,竟给容九姑娘下了致孕的药。而湛王爷竟然还把孩子给认了。如此一来……”红兰看了容霖一眼,话未说完。 如此一来会如何,她不说,容霖也清楚的很! 谋算皇家,算计湛王,容家祸至,只死一个容雨馨必难消湛王之怒,要死一片,要死一片…… 容霖眼前阵阵发黑,气的快喘不上来气,只是这种时候,他却还不忘问一句,“你为什么告诉老夫这些?你不是庄侧妃的人吗?” “我是她的人。”红兰眼中溢出滔天恨意,刺骨寒意,“我忠心耿耿为她办事,可是事后,她竟让人杀我夫,害我子,要人灭了一家。既她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要死大家一起死……” 杀夫灭子之仇不共戴天,红兰理所当然的背叛了! 容霖听完,看着已瘫坐在地上的青兰,那灰白的脸色,惊惧的眸子,事情败漏怕死的姿态,已然不需再问什么,已证明了一切。 “那个孽畜……” 孽畜!一言出,如何处置容雨馨,完全不需容倾出手了。 还有那庄诗妍,该如何防备,容霖也会看着办! 还有太后…… 容倾突然有身子,还有那么一个‘碰巧’扯淡的理由。太后必难信服。如此,一定会派人探究一番。到时候…… 容雨馨做了什么,庄诗妍做了什么必是瞒不过太后。 容倾摸着下巴思索,觉得太后就是要弄死庄诗妍。在这件事儿上也会把她摘干净。不然,湛大王爷可不答应,定会再给庄家一个好看。所以,到时候必需一个替罪羊,把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去。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这就要看容霖的了! 希望他动作快点儿,不然,这大祸可都要容家自个背了。 ** 未来之所以琢磨不透,就是因为充斥着各种意想不到。这不…… 容倾未等到容霖对容雨馨的处罚,反而先等来了一个帅锅锅! “倾儿,我想你想的好苦呀!” 一句甜言蜜语砸入耳中,容倾呆愣还一会儿,而后,盯着眼前人,悠悠开口,“再来几句!” 一言出,凛五嘴角抽了抽。 ‘怀’着湛王的孩子,听着其他男人的表白,活到这份上,容倾感;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操蛋了! ------题外话------ 明日二更,补齐今天的。 跑了一天,累毙了! 第48章 湛王将归 相比男人的相思句,容倾一句‘再来几句’。反而更有威力,震的一众人,一时石化,目瞪口呆! 世上事,从来都是男人可以放荡无羁,但是女人一定要忠贞矜持。这是世上最大理。 女人,若敢学男人一样不要脸。那么,不但男人容不下你,就是女人也容不得你。就如现在,全人类看容倾都不顺眼了。 凛一站在一侧,不动不言,静看,静听,随她折腾,而后如实禀报,静等主子最后发落。 看着众人一个时怔愣的表情,容倾却是分外淡然。奸夫来了,她也适当的淫妇一下。相互恶心呗! 她容倾,身为顾二公子未婚妻,怀着湛王的孩子,现又来一个深情一片,想她入骨的男子!啧啧……这人气旺的,这乱的,无法直视了! 在这世道,到她这一步,还能吃香喝辣的活着,也算是奇迹了! “倾儿……” 这一音三颤的腔调,那深情如屎的眼神,容倾胃里翻涌了。这感觉一出,容倾精神一震,认真盯着男人看起来。 这表情,这腔调,有必要好好学习一下,以后说不定可以用来恶心湛大王爷! “倾儿,都是我无能,让你……”男子深情款款表惭愧的言辞还未说完,既被容倾打断。 “你叫什么?”白莲花?青绿茶? 容倾话出,即刻把男子伤害了,“倾儿,我是你的靖哥哥呀!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攀上高枝就把他陌路眼神,控诉容倾的薄情寡义。 这小眼神,容倾势要把它学过来,占为己有! 还有名字,靖哥哥?他哪来的脸,敢叫这么名! 如此,她要不要把名改成,我爱湛王什么的! 切! “原来是靖哥哥呀,我一时竟没认出来。” 男子看着容倾,满脸心痛,心碎,“倾儿,我都知道,知道你的难处,你的苦衷,你的不得已!” “你少说了一个,还有我的委曲求全!” 这么能忍辱负重的她,果然十全十美。 “是……是我让倾儿受委屈了。”男子脸上荡漾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绷不住了。原因,容倾反应太过异常,不正常! 但凡是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晕死过去,应该暴跳如雷,或已死来正清白才是正常。可她…… 这女人肯定有问题。男子眉头皱了皱,带着疑问,却还没忘了他的任务,“倾儿,我们的孩子还好吧!” 这话一出,心跳跳! 容倾却是笑了。不知道背后那些人许了什么好处,竟能让这位靖哥哥搏命来算就她! 这个时候,她是干脆的承认她没孩子呢?还是,以死来表清白呢? 两种选择,选一个,如愿的都是别人。成全别人?容倾可没这份心怀,相反,很多时候她总是心胸狭隘! “倾儿,请原谅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但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带着我们的孩子入湛王府!”男子看着容倾深情一片,“倾儿,虽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但是,我会给你比湛王更多的疼爱,这辈子都会好好爱护你,请你相信我!” 一番话,男子说的铿锵有力。容倾神情幽幽,“爱护我吗?” “是!” “这话你曾经也说过!” 容倾话出,本满腹怀疑的下人们,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凛一眉心都抑制不住跳了跳,直直看着容倾,眉头微皱。 曾经也说过?她这是承认真的跟这男人有一腿? 男人一时怔忪,因容倾反应太过出乎意料。他只想过容倾会辩驳,从未想过她竟会认下。 这女人是真的有病!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容倾遥想回忆,怀念,“那时秋色正浓,九月之初,我去为亡母上香,你站在榕树之下,透过窗口对我轻轻一笑。” “呃……” “这些你记得吗?” “记……记得!” 男子话落,容倾一笑,深情款款。凛一眼神微闪,而后默默移开视线。 “还有九月之中,那日上午,你偷偷来容家见我,告诉我想带我离开,可我拒绝了。那时你肯定很难过吧!” “是……不过,我能理解,我……” “是呀!就是因为你总是理解我,所以,我特别感激你!在你九月末那天晚上来见我时,我那时真想随你一起离开。”容倾看着男子,微叹息,长叹气。 “倾儿,现在还不晚,只要你点头,我即可就带你走!” “不,已经晚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 “我就是愿意,你也无法带我走了!” “为什么?” “因为,你要死了!” “倾儿……” 看着男子那悲痛的表情,容倾有些腻了,“靖哥哥,下次算计人时,记得把人了解清楚,把人家的事迹动向也都了解透彻再来。那样才会成功,你这做的太不细致了。” 男子闻言,心头一跳,“倾儿,你怎么可以觉得我是在……” “九月之初,我为亡母上香,那是我跟湛王爷第一次相见的日子。不是跟你!” “九月之中,那日上午,是太后召见我,也是湛王让我面见庄侧妃的日子。” “至于九月最后那日晚,那是我给湛王朗诵棋谱的日子。” 容倾说完,男子脸色一白。容倾嗤笑一声,随着起身,走入内室。 至于是谁指使他来的,容倾不需去问,反正很快就会知道。没必要通过她的嘴,又扯出庄家谁,让庄家人,包括太后又惦记她一分。 “好好伺候容姑娘!” “是!” 凛一交代完,伸手封了男子穴道,无声带他离开,至于去了哪里,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以后再无人见过那个人! *** 大元,越国官道之上,数十万大军缓缓前行。 歇息间,大元太子云紘看着湛王,轻笑问道,“皇叔心情看起来不错!” “确实不错!” 凛一信函中,容倾嘀咕的那一句,‘再敢有人来找茬,本姑娘就小产给她看,让她好看’。 想到这句,湛王扯了扯嘴角,冷哼,有本事给她小产一个给他看看! 肚里没个蛋,也敢说小产! “什么事让皇叔这么高兴!”云紘很是好奇道。 “带了一个美人回来,不值得高兴吗?” 云紘听言,转眸。看着坐在马车上,满目柔情,定定看着湛王的越国公主。默默移开视线,这是湛王心悦的缘由?云紘不以为。 庄上 “两日之后,主子既达京城。” 凛一话出,咣当…… 容倾手中勺碎成渣!激动程度可见一斑。 看来容九姑娘也很清楚,主子回来,她没好果子吃! “主子有一言,让属下告知容姑娘!” “什……什么?”一遇湛王她就怂,这该怎么破? “主子言,他预把顾二公子纳回湛王府,让你们可以朝夕相处。算是对容姑娘怀子嗣的奖赏。容姑娘可高兴否?” 高兴? “我已喜极而泣!” 世上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湛王爷做不出的。 以后真要跟顾二表哥共侍一夫了么?画面太美,想都不敢! 第49章 惊喜 翌日 容逸柏再来庄上,就发现,容倾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了。不欢腾了! “怎么无精打采的,可是哪里不舒服?” 容倾蔫头耷拉脑的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回一句,“湛王爷要回京了!”激动的浑身发软。 容逸柏闻言,即刻了然,瞬时理解。好日子结束了! “湛王爷要回来,其实我是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回来也好,她也好早死早托生,这么半吊着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容逸柏却觉,这话怎么听都言不由衷。 “就是湛王爷说;预备把顾廷煜纳入府为妾。我心情挺复杂的。” 一句话不咸不淡抛出,看容逸柏表情僵住,嘴角猛抽搐。容倾不觉感到好多了,“你是不是也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是……” “所以,我琢磨着,要不要派人把这件喜事儿告诉舅母一声,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儿子要变成湛王妾了,想来舅母大人这心情肯定比她更复杂。容倾一想到这,就感各种治愈,神清气爽! 快乐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这话有时,颇有道理! “为兄想,由湛王府的人过去亲自说,舅母应该更感惊喜。” 容倾听了,白了他一眼。 容逸柏摸摸鼻子,温和一笑。 不到万不得已,容逸柏并不想跟顾闹到决裂的程度。虽然现在,离决裂也不远了。 容倾也不过一说,纯粹臆想,想象顾大奶奶各种反应求一乐呵。倒是没真的想这么做。这个时候,她没闲心生那份幺蛾子!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点儿家务事。” 闻言,容倾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经过祖父多番探查,最终发现,收买青兰,怂恿容雨馨坐下恶事的并非是庄侧妃和她的丫头,而是另有其人!”容逸柏说的平淡,寡淡! “是谁?”谁被炮灰了? “魏如柳!” “魏?”这姓氏……容倾神色微动,“她跟我们的母亲大人有何关系?” “是魏氏的妹妹。在闺阁之时,因跟魏氏有些过节,现又嫉恨魏氏日子过的比她好。所以,才会借此事祸害容家,祸害魏氏,谋算容雨馨,加害于你。” “还真够一波三折的。” 容霖出手,干脆的把庄侧妃给摘干净了。随着把一股火气都撒在了魏氏,魏家的身上。想让魏家做炮灰,供皇家发泄怒火。容家舍去一个容雨馨一个丫头了事儿。 “祖父已进宫向皇上和太后请了罪,禀明了一切。皇上说,一切等湛王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动作倒是够快,在魏家不觉间,已被容霖推到了风头浪尖。 “父亲大人什么反应!” “悲痛欲绝!” 沉甸甸的一词,落在耳中却只有讽刺。 “父亲本欲休了魏氏,只是被祖父阻止了!” 是应该阻止!这个时候休了魏氏不合适,会显得容家太过无情。更重要的是——还要借由魏氏之口来指控魏如柳的种种罪行,坐实了魏家教女无方,行事不端。 由此来看,魏氏若想保住容夫人的位置,还有容雨馨的小命。那么,就要做好姐妹相残,跟娘家翻脸的准备呀! 一个女人,当没了娘家依仗,又跟丈夫离了心,被丈夫厌恶。那,未来日子怕是不好过呀! 比起弄死庄诗妍,这结果倒是更不错。 反正,早晚有人会除掉庄诗妍,不用他们伸爪,不急于一时。 容家 曾经,若说容倾是容家的耻辱。那么,现在容雨馨就是容家的罪人! 魏氏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用心经营的所有,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过去,她总是在想如何毁掉容倾,容逸柏。让自己的儿女占据三房所有。可现在,呵呵……人家兄妹好好的,倒是她的女儿先被毁了。 “夫人,现在该怎么办?”邓嬷嬷看着魏氏,脸上满是忧虑! 主子失势,奴才倒霉!魏氏日子不好过,她这个奴才也别想讨得好。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容霖都已把一切禀报了皇上哪里,她一妇人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总是不甘心呐!魏氏看着容琪书房处,眸色沉沉,暗暗,阴沉冰寒。 皇宫 容倾肚子里或无孩子,这让太后不觉高兴,反而感到失望! 不过,庄诗妍是真的不能再留了,那是个祸端,在云珟归来之前,定要除掉她。 “桂嬷嬷!” “老奴在!” “去叫云影过来一趟。” 桂嬷嬷听言,眼神微闪。云影,凤卫之首。 庄上 坐在窗前,容倾托着下巴看着天上圆月,心情完全月缺。 后天湛王就要入京了,想到,失眠了! 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该愁的还得愁呀! “容姑娘!” “嗯!”容倾答的心不在焉。 “凛护卫刚传来消息,王爷已快到庄上,速请容姑娘出外迎接。” 此话一出,容倾即刻精神抖擞,腾的起身,“哪个王爷?” “自是湛王爷!” “不是说王爷后天才到吗?” “王爷说,想给容姑娘一个惊喜!” 我靠! 湛王归,她献小命,顾廷煜献身的时候到了。 第50章 伺候沐浴 湛王府 确定湛王归来日期,湛王府下人在庄侧妃的指挥下,既开始忙碌起来,为恭迎湛王做着准备。而后院的女人们,不用谁来提醒,指挥,就早早做好了盛装迎接,美美出场的准备。 “一群不知廉耻的骚蹄子!”庄诗妍对镜梳妆,还不忘拈酸吃醋,骂几句来宣泄心中酸意。 红缨听到,不曾接话。低头,神色有些恍惚,姐姐红兰一家的突然失踪,让她心里充斥着各种不安,甚至不敢深入去想,不敢去探究。 “红缨,你看我穿这件衣服迎接王爷如何?” 闻言,红缨收敛神色,抬头,看着庄诗妍身上那鲜亮,张扬的红色衣裙。眼神微闪,红色?正室才能穿的颜色,庄诗妍一个侧妃怕是没这个资格。只是…… “小姐穿起来真漂亮!” 庄诗妍听言,笑开。秉性*的她,很适合这种张扬的颜色,这一点她自己很清楚。不过…… 深深看了红缨一眼,庄诗妍眼底划过冷寒,阴沉之色。只是这适合她的颜色,现在她已不适合去穿。这种浅显的规矩,红缨不会不知道,可她,却不曾提醒自己。看来…… “侧妃娘娘!”一奴婢的声音,打断了庄诗妍的思绪。 “何事?” “禀侧妃娘娘,王爷已入京,只……” 不待丫头把话说完,庄诗妍已迫不及待开口,惊喜不已,“王爷现在哪里?可是快到王府了?” 竟提前回来了!心心念念的人马上就可见到,开心难抑。 “回侧妃娘娘,王爷去了别处,暂不回府……” 庄诗妍闻言,喜色瞬时消散,眉头皱起,“去了那里?” “这个奴婢不知。”丫头规矩,如实道,“只是,凛护卫刚才交代,让侧妃娘娘即刻腾出一个院子,用来安置轻音公主。” 丫头话出,庄诗妍脸色腾的沉了下来,“轻音公主?” “是!” 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丫头,庄诗妍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王爷未到,美人先至,惊喜无踪,只剩气苦。 庄上 紫袍加身,气场全开,气势逼人,让人望而生畏。 湛王身影映入眼帘,容倾不觉咽口水,真是要颜值有颜值,要气势有气势,要身份有身份,完全的高大上呀!只可惜,性情缺陷严重。 “恭迎王爷!” “嗯!”随口一应,看了容倾一眼,男人继续大步向前。 “王爷一路辛苦,热水,饭菜均已准备好。王爷您是先用饭,还是先梳洗?不过,赶了这么久的路,王爷肯定累了,要不先歇息?” 听着容倾一人自说自话,跟一只麻雀似的,在耳边絮叨,呱噪个不停。湛王忽然住脚步。容倾一个没防备,差点撞上去,紧忙刹车,抬头,眉眼弯弯,一脸热切,“王爷,有事儿您尽管吩咐!” 在湛王面前,奴性不需要培养,信手拈来。她这出息……她对不起党国多年的培养呀! 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翻身做主人的歌唱了二十多年,一朝穿越,完全回到了解放前。 湛王未说话,只是看着容倾那张圆润,粉嫩,红扑扑的小脸。这气色好的! “看来,你最近日子过的不错!” “都是托王爷的福!”容倾说的分外铿锵有力,笑的格外狗腿恭维。 湛王听了,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边走,随口问,“本王的儿子可还好?” 湛王话出,容倾脚步踉跄了一下,心虚的真是一点儿都不明显。 湛王嗤笑。容倾赶紧道,“这个……王爷说好,他就好。”边说,边偷偷看湛王脸色。 说是偷看,偏偏还要让人看出来。 湛王轻哼一声,没再说话。直到走进屋内…… “伺候本王沐浴!” 湛王话出,容倾反射性的看向屋内丫头。 “容九,进来!”湛王说完,抬脚走入沐浴间。 容倾直愣愣的站着,傻了好一会儿。这个,沐浴的话,是要脱衣服吧! ------题外话------ 今天差的字数,明天补。回了一趟老家,路上堵了大半天,唉,屁股疼 第51章 怒了! 沐浴,衣衫褪尽,孤男寡女…… 画面,场景,各种儿童不宜瞬时盈满容倾大脑。小心肝颤颤的同时,鼻血差点流出来。又怯又色,长本事了她! 伺候湛王沐浴,跟湛王亲密接触。在很多人眼中,那可是无比幸运,头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所以,她要入乡随俗,跟着大众思维走。 她要激动,受宠若惊的走进去。一定不能矫情,扭捏。(其实她是不会)。含羞带怯什么的,那是她弱项。 提起裙摆,容倾端着一张清正又恭敬的脸走入沐浴间。那表情…… 凛五心里无声嗤笑一声,让她去伺候主子沐浴,她搞得跟去断案似的。 断案?狗屁!她只是通过外在,纯粹表示她对湛王真的没有色心,真的没有! 不过,跟湛王接触,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任何地方,任何场景,一不小心都会变成案发现场,包括床上。冤死的前身就是一个抹不去的铁证。 哆嗦! 走进沐浴间,既看到湛王高大的身影站在浴桶边上,盯着水中飘荡的火红花瓣儿看的认真! 男人洗花瓣儿澡! “你倒是挺有心!” “都是小女应该做的,当不得王爷一句夸赞!”她是真的用心良苦。嫌弃花瓣儿,你最好别洗。 湛王扫了她一眼,随着展开双臂。 容倾眨了眨眼,少卿,才明白过来,这不是要她投怀送抱,这是要她给他脱衣服!差点想歪了。 活了两辈子,她除了剥了男尸的衣服,还没给活生生的男人脱过!特别还是一美男。手心冒汗,心情火热,若是在现代,保不住她真会上下其手一番。可对着湛王…… 老实上前,低眉顺目,动手解衣衫。随着她的动作,湛王身体逐渐展露眼前。 结实宽厚的肩膀,长健的手臂,精壮的胸肌,紧实的六块腹肌,还有……(都谁想不该想的了?你们想没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想了,啦啦啦!)。 还有……结实的大长腿。衣衫褪,只剩一个亵裤,容倾下不去手。 垂首,恭敬站在一侧,“王爷,可以沐浴了。” “还有一件!”湛王爷盯着容倾,说的风轻云淡。 容倾面皮紧了紧,掀开眼帘看了湛王一眼,随着又垂下,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抹去汗水。踌躇扭捏?还是干脆果决? 两个选择,决定瞬息。 容倾抬脚上前,走到湛王身后。而后伸手,扯住那最后一件衣服,呼……干净利索拉下! 瞬息,全光! 宾果!容倾,你干的漂亮! 不就是一裸男么!他这被看的都不在乎,她这看人的怕什么! 只是,当那挺翘,结实,白花花的屁股映入眼帘后。容倾即刻开视线。眼睛直直看着房梁。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南无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而此刻一丝不挂的湛王爷,心情完全不美妙。身下一凉,面皮一紧,嘴巴微抿。 被女人扒光,这还是第一次。虽是他命令的,可……这混账女人,竟敢真给他扒了! 精准的说,湛王爷心里此刻有点小崩溃。 脱女人的衣服,他不耐。被女人脱衣服,他…… “给我滚出去!”这是羞了?不确定。不过他是真的怒了,这点儿很清楚! 湛王一怒,容倾脚比脑快,麻溜往外跑去,窜的那叫一个快。 看着容倾逃的跟兔子一样,湛王脸黑了。这该死的女人! 扒光了他,竟不肖想他?咳,扒了你,干了你,你愿意?不,湛王会拍飞她。男人,果然难伺候! 不过,有一点儿湛王真是冤枉容倾了。容倾其实肖想了,只是她没那个上下其手的胆儿。 跑出沐浴间,容倾不由咧嘴,吃吃笑开! 湛王娇羞了。她占便宜了。这感觉油然而生,很美妙! 凛五看的却是一头雾水。主子怒了,容九笑了,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容倾不敢去散播,湛王爷不会去说。想知道,继续猜着吧! 顾家 容倾被破身,容倾与湛王牵扯不清,容倾与顾廷煜定亲,容倾怀上孩子……等等!一连串的事,接踵而至,让顾震紧锁的眉头都没松开过。 “舅舅,准备把煜表弟送离京城?”容逸柏看着顾震,淡淡问。 “嗯!” “送他去哪里?” “军营!” 闻言,容逸柏眼神微闪。 顾震叹气,眼中有些许无奈,可更多却是坚定,“他也不小了,去军营磨砺一下,对他不是坏事儿。” 他不可能一直把顾廷煜禁足。与其关着他,看他依旧执拗,天真,倒是不如让他去吃些苦。这样也可让他避开眼前这纷乱的局面。 顾震用意,容逸柏清楚,未多说什么。因为不需要他去赞同,不需要在顾震面前间接认同顾廷煜的无能。 两人一时沉默! 良久,顾震开口,“倾儿她……可还好?” “嗯!尚可!”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眼前境况,谈及容倾,顾震总感各种不自在!可该谈的还得谈…… “柏儿,以后……” “待湛王兴致消失,我就带倾儿离开。” 容逸柏话出,顾震眼神微闪,表情复杂。带容倾离开,也就意味着,容逸柏已决定不让其嫁入顾家。这想法,如实的讲,顾震心里松了口气,只是…… “这是皇上赐婚,所以,若是可以……”所以之后也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继而,顾震话未说完,就被容逸柏打断。 “倾儿忽生重疾,要离京静养,也是无奈。” 皇上赐婚,无法退婚。敢不嫁,想不娶,那都是抗旨不准。这罪名没人能担的起! 想不成亲,除非皇上收回成命,不过,这太难!要么就是……湛王开口。而这怕是更难。 或者是,容倾或顾廷煜一个人身故。但这,想想可以,真要动手,结果会更难看。 顾震垂眸,沉默下来。 容倾离京,是无奈中,最好的结局。 哪怕容倾重病,顾家仍要把人娶了。只要她不呆在顾家,大家都会好过很多。至于顾家少奶奶的名头,占着就占着吧! 看着沉默的顾震,容逸柏垂眸,面色温和依旧,只是眼底划过一抹暗色,沉沉,幽深。 庄上 湛王沐浴之后,用饭之时,容倾自觉消失,不去他眼前晃悠。 湛王爷恼羞成怒之后,必是看她各种不顺眼,这个时候去讨巧卖乖,肯定没好果子吃。人要有眼色。所以,容倾自动自发,自觉的藏在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对于容倾的隐匿,湛王什么都没说。优雅,悠然的用着饭菜,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 “主子!” 凛一从外走进来,上前请安,而后,不待湛王费口舌询问,既禀报道,“主子,今日傍晚庄侧妃出府,欲来庄上给主子请安的路上突生意外!” 听言,湛王眼帘都未动一下,不紧不慢用着饭菜,不咸不淡开口,“人死了没?” “人无性命之忧,只是伤了面部!” 伤了面部?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怕是比丢命还要命吧!庄侧妃此刻一定分外暴躁。 湛王放下筷子,淡淡开口,“把府里清理一下。” “是!”凛一领命离开。 主子来庄上的消息,竟这么快就被庄侧妃探到。这王府,是有必要清理一下了。 湛王净过手,起身,看了凛五一眼,“让容九进来!” “是!” 少卿,凛五带着满脸恭敬的容倾走进屋内。 “王爷!”容倾屈膝请安。 湛王斜卧软榻,继续翻看手里书,看都不看容倾一眼,只道,“下去!” 湛王话出,容倾脚还未动,凛五已转身离开。容倾皮紧了紧。 湛王不开口,容倾不敢先言。一时之间,室内除了湛王翻书的声音,就是两人浅缓的呼吸声。 昏黄的灯光,朦胧的月色,馨香适中的温度。这氛围,还真有几分花前月下的味道。除了心在哆嗦! 不知过来多久,就在容倾琢磨,湛王是不是睡着的时候…… “容九!” 湛王声音一出,容倾即刻精神抖擞,“在!” 咚……一本书丢在她面前。 “把这本书给本王念念!” 闻言,容倾低头,看清地上书,皮紧,是那类似金瓶梅的书! 难道说……这么长的时间,湛大王爷翻看的竟是这本书么?真想知道,他读这本书时,身体是何种感受! 容倾一念刚出,湛王随着开口,一句话,令容倾僵住,石化…… ------题外话------ 晚上二更,时间不定,大家可明天看,么哒哒 第52章 把你丢下去 “读到哪里,就给本王做到哪里!” 一句话说的风轻又云淡,容倾却听的心口直抽抽。 学以致用,学以致用! 光顾着忧虑这空壳的肚子,倒是把湛王离开之说过的话给忘记了。 湛王看着容倾瞬时绷紧的小脸儿,悠悠淡淡道,“怎么?不会?” 容倾低头,如实道,“不敢欺瞒王爷,不太会!” 理论上她绝对会了。可实践上,没实际操作过。 湛王听了,不咸不淡道,“把刚才在洗浴间,你对本王做的,对着自己重复一遍。” 意思是,只要会脱衣服就行! 看湛大王爷此刻这流氓态,谁能想到他也曾因光裸而躁怒过! 这个时候,虽无反对权,但还是有选择权的。比如,是脱光自己聆听湛王指挥?还是……容倾低头,看着手中书,静默少卿,果断决定,根据书本行事! 抬脚上前,在湛王身边坐下,随着翻开手中书,第一页起,口手一起动! “娇娘把手儿放在文郎胸口,娇娇媚媚,眉眼风流,樱唇微启;郎君,奴家要……” 念到此,容倾手轻轻放在湛王心口,眨眼抛媚眼,随着一声吼,“郎君,奴家要!”大河向东流,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腔调。 这语调,铿锵有力,透着奋勇杀敌的气势。只是,暧昧,璇琦什么的荡然无存了。 对此,容倾表情赫赫,干笑。 湛王扯了扯嘴角,眸色沉沉,暗暗。如何破会一个男人的兴致,她倒是很在行呀! 坏他兴致?容倾倒是有过此念。但是,付诸实质容倾倒是没想过。原因很简单,惹的湛王不高兴,对她没好处! 一本书,刚几页,湛王衣衫已开,而容倾却只开了一个带子。没办法,情节就是这么发展的。 容倾继续读的认真,小手也没闲着,只是,后背已开始冒汗。即将被湛王扔出屋子的感觉十分强烈! 念头出,忽然眼前一花,随着背后一痛,再睁眼,场景已换,眼前是床幔。没被扔出屋子,而是被扔到床上了。 湛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神色清淡,眼神幽暗,情绪不明! 容倾低头,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该做什么不知道?”湛王开口,声音清淡又森然。 容倾听言,眼神微闪。该怎么做呢?稍思索,随着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轻喃一句,“郎君,这次我在上,你在下!” 念完,抬头,看着湛王,嫣然一笑,“孩儿他爹,您说了算!” 世人都知道她跟湛王有一腿。现在不过一睡,她不怯。只要湛王事后不大开杀戒! 看着容倾那白嫩,娇俏的小脸,湛王眸色愈发深谙,声音却是越发冷寒,“顶着顾二未过门妻子的名头,又来魅惑本王。水性杨花的女人,实在该……” 湛王话未说完,容倾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小手微凉,刚才笑意无踪,表情变得冷凝,紧绷,眼睛直直盯着湛王脚下一处。 看此,湛王眉头微动,屏息之间,感知异样,不曾回头,已知是何物,“蛇!” “是,毒蛇!”被它咬一口,保证立马归西。 湛王听言,看着容倾绷紧的小脸儿,清和道,“你说,本王要不要把你丢下去?” 闻言,容倾豁然抬头,眼眸紧缩。 看容倾变脸儿,湛王嘴角微扬,随着手用力,轻易拽起容倾…… 身子悬空刹那,容倾低呼一声,反射性伸手,拉住湛王衣服,勾住他脖颈,扑在他身上,紧抓不放,打死也不放。 容倾呼声,惊到地上蛇,快速扭动前冲的同时,蛇信子出,毒牙现,毒液飞溅刹那,湛王出手…… 咚…… 一声响,蛇变血肉,平地陷坑,座椅碎烂! 这杀伤力,这破坏力……容倾抱着湛王脖颈的手紧了紧。 “主子!” 动静出,同一时间,凛五随同暗卫身影闪现屋内! 看到挂在湛王身上的容倾,那暧昧的姿势,即刻低头。只是在看到地上血迹之后,眸色一沉,凛五紧声道,“主子,可受伤?” 湛王没回答,只道,“查清楚,清干净!” “是!”凛五领命,再抬头,湛王拎着容倾已不见踪影! 第53章 被吃了 翌日 太阳升起,日上三竿,容倾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当意识清醒,身上的痛意,无力随着传来。 那种牵一发而痛全身的酸软,让容倾差点哭了,呜呜……还能感觉到痛,还能活着见到太阳实在太好了! 湛王真不是人,无论是白天晚上,还是床上,床下,都特么太能折腾! 他自己不是人,也不把人当人看。 摸摸自己直不起的腰,抬不起的腿。容倾深刻体悟。 男女*是什么?一个字,累!两个字,要命!若是非要多说几个字…… “等你铁柱磨成针,再也抬不起来的那天。到时候……哼哼……”一声嘀咕出。 “到时候如何?”一声反问,磁厚,低缓,不温不火。 湛王慵懒靠在屏风边,手执一杯清茶,轻轻晃动,偶尔轻抿一口,看着床上蜷曲一团的小女人。心里轻哼,承宠一夜,早上睁眼,开口不是谢恩,竟是咒他成针。 “怎么不说话?” 湛王这话出,就见刚才僵住的小东西,轻轻拉起被子,把自己藏到了被子里。装死去了! 没出息的东西,每次犯事儿,不是装老实,就是犯怂装死。就这,当初还敢对他说什么宁死不屈。哼! “容九,可是想让本王把你扔出去?”湛王声音清清淡淡,一点儿不开玩笑。 提前告知她后果,已是格外恩典! 容倾亦知,这不是逗闷子。干脆利索的从被子里爬出来,露一头,拖着酸软的身体翻个身,面向湛王,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迷萌而无辜道,“王爷,小女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了?” 听到这话,湛王几乎要笑了。差点忘了,这小东西除了会装死意外,还够厚脸皮! 到此,湛王忽而发现。虽然每次他一哼,她就怂,不是装傻充愣,就是讨巧卖乖。但是,吹胡子瞪眼,动手又动口,违令不遵的事儿她没也少干! 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了这么久,她竟然还活着。湛王若有所思,很是有些奇怪! “王爷,腰酸,腿软,嗓子疼。”撒娇,卖萌,诉苦。间接夸赞湛王你真的很厉害,他确实厉害,跟吃了伟哥似的。 理论上讲,男人都喜欢听这话。希望湛王也一样。 湛王抿了一口清茶,静品之后,看着容倾,悠悠开口,“听到你这话,看你现在模样。不知顾二那小子会是什么反应?真想看一看。” 容倾:…… 什么理论碰到湛王都变得不靠谱起来。 这个时候湛王若是真把顾廷煜传来,那……容倾是该羞愧的去死?还是厚颜无耻的顾廷煜无视呢? 低头,抹抹眼角,弱弱开口,“煜哥哥肯定不好受。”说着,叹气,“毕竟都是伺候王爷的人。他肯定会觉王爷如此,太过厚此薄彼。” “不过,煜哥哥还未过门,王爷未宠幸他也是情有可原。” 容倾这话落,就见湛王把手中茶杯放了下来。看此,容倾埋首。是不是脑子里出现了宠幸顾廷煜的画面?画面美的,连茶都喝不下去了?若是……闷乐! “容九!” “在!” “有些事儿,本王或许应该提醒你一下。” 闻言,容倾眼神开始闪烁不停。来了,来了…… 看容倾眼神闪烁飘移的样子,湛王不疾不徐道,“当初,你猜到欲谋害你的人是庄诗妍,容雨馨不过是一棋子,就派人把红兰手中媚药换成致孕药。庄诗妍欲暗害你,你就索性将计就计,把事儿闹大。引起太后注意,引得太后去查探。而后,静待太后出手,加快处置了庄诗妍。” 湛王说着,容倾开始往被子里缩! 湛王冷哼,“你说,这些若是太后知晓了会如何呢?” 容倾这一计,不但使太后对空有算计,却只会拈酸吃醋,心里全无庄家的庄诗妍感到彻底不耐之外。还让容雨馨也自食恶果,不但被容家厌弃。还累及魏氏,魏家都随着遭殃。 魏氏跟娘家闹翻,直接致使她的儿子容逸安,丢失了外祖家这个助力。这对于容逸柏来说,不是坏事儿。直接的,事后,容祺越发的重视他这个大儿子。容逸安不再是最得宠的那个! 容倾不说话,继续往里缩。其实,她在入宫时已经吃了解药,喜脉已是消失。将计就计,也是有限度的,她只是想引起太后的关注,怀疑。可没想过真的弄出一个孩子来。那她可没法收场。 只可惜,在最后关头被湛王截了胡,主控权丢失。 湛王双手环胸,看着那缩成虾米的女人,神色隐晦莫测,眸色幽深不明。 城府,心机,算计,通透,狡诈,时而大胆,时常犯怂,装的了憨厚,发的了狠,多变的性情,这是湛王感知到的容倾! 不是笨的让人厌恶,也不是聪明的把控不住。一个并不令人讨厌的人。 而湛王最满意容倾的一点,是在被他抓到把柄,错处时。她不会自作聪明的去辩驳什么。不会说一些她本纯良,她本重情重义,都是被人逼迫才做恶事的……等等,一些恶心他耳朵的废话。 干脆的承认她的小心眼,小算计。少浪费唇舌,看着顺眼! 不过…… 看着容倾外露在外的一点粉嫩,雪白。湛王眸色暗了暗,昨晚之后,好像又发现一顺眼地方! 吃起来的味道比第一次好太多。 一个在床上生机勃勃,对他又咬,又抓,放肆大胆的小东西。令他意外接收到从未有过灭顶之感,几近失控。不,昨晚放纵,或已是失控。 昨晚画面入脑,身体反射性一紧,猛然意识到竟在回味。喉结滚动,移开视线,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随着,转身离开,未再看容倾一眼。 皇宫 “庄侧妃受伤,湛王大怒。庄侧妃身边人护主不利,全部被清除。府中下人被降责,相关之人被处死。” 湛王一怒,总有人死! 太后抿嘴,“府中被处置的都谁,可知?” 桂嬷嬷点头,“一部分已确定。”说着,拿出护卫呈上来的名单,念! 太后听着,一个一个名字,让太后面色越发阴沉。被处死的大部分竟都是她安插过去的人。这是巧合?还是……不,绝对不会是巧合。 太后面色沉沉,心里渗出冷意。那些是她的人,云珟怕是早就知晓。这次不过是借由庄诗妍之事,借机发难吧! 这是给她的警告吗?让她少整幺蛾子,少玩儿手段吗? 这个混账!太后心里憋火。只是,想到湛王的手段,行事无忌的狠辣。终究,有火也只能咽下。 “庄诗妍怎么样?” “庄侧妃伤及面部,人并无碍!” 闻言,太后凝眉,“无碍吗?”剑上淬毒,不是见血人既死吗?既然伤了,为何没死? 桂嬷嬷垂眸,回禀,“因为凛护卫去的快,及时给庄侧妃解了毒。继而,庄侧妃除面部受创,无法恢复之外,性命却无忧!” 这结果,太后必然很失望吧! “现湛王已让人去查探刺伤庄侧妃的人。最后结果如何……”实难预料。 虽凤卫并未亲自出动,太后也似并未沾染分毫。可……湛王行事,一切难说。桂嬷嬷感觉不太好。 太后沉默,却并不以为然。因为,湛王若想寻事儿,你哪怕没做,他也能给你作个事儿出来。所以,随他折腾吧!他就是再作,也不能拿她这个太后如何。 静默,少卿,太后开口,“容九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太后,湛王已派人进宫。禀了皇上,说;容九却已有喜,让太后您等着抱皇孙。” 听言,太后眉头皱成一团,“却已有喜?”她不是药物所致吗?怎么…… “这个,老奴也说不好!” 因为碰触不到容倾的脉搏,所以,到底是真是假的,恐只有湛王自己最是清楚。 庄上 泡过澡,又扒了两碗米饭,容倾总算感觉又活过来了。 “容姑娘,请您准备一下,马车已在外候着。” 闻言,容倾躺下的动作一顿,“要去哪里?” “王爷之令,回京!” 回京?“我也一起回去?” “是!” “回容家,还是回湛王府?”这个很重要。 “这个,老奴不清楚!” 容倾听言,没再问。反正她也当不了家,回哪里都是湛王说了算。当凡事无选择时,问题突然变得简单了。该怎么做,等到地方再说! 想着,容倾直接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要准备回京,容倾竟然睡觉去了,吴嬷嬷忍不住开口,“容姑娘……” “我衣服穿好了,头也梳好了,饭也吃过了,我都准备好了,等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就好。”说完,容倾安稳的休息去也。 吴嬷嬷:…… 看着容倾那随意的穿着,打扮。忍不住皱眉,叹气:湛王就在眼前,她除了吃,能不能打扮打扮。真是……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机会呢?太不争气了! 不争气吗?容倾觉得她挺争气的,她昨天晚上可是在湛王背上抓了好几道痕迹。虽最后被修理的更加惨。但,看湛王挂彩的感觉,真是非同一般的酸爽。 所以,容倾决定把指甲留长,长长的尖尖的。等着湛王再来犯。 *** 回京路上,湛王马车在前,容倾跟在后,缓慢前行的马车,晃晃悠悠,就跟摇篮差不多,晃的容倾昏昏欲睡。直到…… “容姑娘,容姑娘……” 吴嬷嬷声音入耳,容倾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到了吗?” 看着容倾睡眼惺忪的模样,吴嬷嬷再次叹息;她除了睡,就不能琢磨琢磨如何讨王爷吗?这下好了,懒出事儿了吧!看她一会儿怎么办? “容姑娘,路巧遇顾二公子,王爷让你下去见见。” 容倾:……这巧的,都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了。 第54章 嬉笑怒骂 消瘦,消沉,紧绷,焦躁! 曾经阳光,朝气,俊朗的少年。此时,看起来沉郁而尖锐! 眼前情况,这种情绪倒是分外正常。 “许久不见,表妹别来无恙!” 直直盯着容倾圆润的脸蛋,还有那依然平坦的腹部。顾廷煜面色如水,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眼底盈满郁气,还有戾气。 喜欢的女人,自己的未婚妻,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面色红润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种屈辱,城府再深的男人都受不了,何况顾廷煜一个未经风霜的。 现在,他只是把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未曾挥向湛王,或容倾。只能说他忍功见涨呀! 只是,看着顾廷煜那副受尽屈辱,随时都可能暴走的模样。容倾感,在世人看来,她除了自刎谢罪,她好像说什么都很多余,也太过恬不知耻吧!所以…… “我还好,煜表哥你这是要出远门吗?”容倾扫过一侧小厮手里的包袱,神色如常,闲话家常。 世人眼光固然重要,世俗规矩,固然要遵守。只是,关系生死时,她还是只听自己的比较好! 若按世人的评判,顾廷煜的心情,她无法活着! 为了一个名声,为了安抚一个少年的委屈就去死。这么伟大的事儿,容倾做不到!所以,你可说她不要脸,也可说她没良心。 没办法!奉献精神天生缺乏。 容倾一句话,顾廷煜瞬时红了眼眶,是气苦,是心凉。这种时候,她怎么可以这么平静?怎么这样么不咸不淡的说出‘她还好’这几个字来。 对他,她难道一点歉疚之感都没有吗?她到底还有没有心? 看着顾廷煜那控诉眼神,沉痛,愤然的表情。容倾扯了扯嘴角,一抹不带笑意的弧度。 什么是有情?跪求湛王成全他们,这样才算是对得起顾廷煜的情意吗?这样才算是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吗?若是,那么抱歉,她没这份铮铮铁骨。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湛王真的收手,随他们。她跟顾廷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幸福,圆满什么的,更是没影儿的事。 青春年少时,情是一切,为情所困,要死要活! 等到以后,他会知道,比起嫁他,她的离开才是对他好! 虽然他也遭受过一个不洁女人的伤害,可他总归是没娶了这个不贞不洁的女人。 待到真正成年,通人事,谙世事就会明白,情呀爱呀不过是调剂。特别在这个时代,男人想要女人,只要有钱,随手拈来,多少都有。 所以,眼前一切,对于顾廷煜来说,不过是一种经历,是一种磨砺。可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关口。 男人为尊,强者独权的大背景之下,她选择归顺。说她无情也好,薄情也罢。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有钱有权,任性一下无妨。 无权无势,作为弱势群体,还是识时务些比较好。 “表哥一路顺风。”容倾说完,转身。 这个时候顾廷煜若是聪明,就该直接离去。这种情况之下,在湛王的眼皮子底下,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显得他可笑,她无情。 看在眼中,听到耳中,落下的只有笑谈,不会有其他。 “容倾……” 看着骤然扣住她手腕的手,容倾眉头微凝。少年,终是少年! 懒懒坐在马车内的湛王,看着扣在容倾白皙手腕上的男人手,眉梢挑了挑。修长的手指,开始无意识轻轻敲击。 湛王这一动作,落入凛五眼底。垂眸,跟随湛王多年,对湛王的习性算是了解。 手指轻叩,敲击。好似闲闲无事的动作,却是湛王每次手痒,欲动人之前的小预示。 这次,令主子手痒的会是谁呢?凛五看向容倾,顾廷煜! 论做人,容九这个狡诈,凉薄的实在差顾廷煜太多。 可若论生存之道,顾廷煜就完全无法与容倾相提并论了。容倾在主子眼皮下扑腾这么久,还乱蹦乱跳,足见能力非同一般。而顾廷煜…… 一个太有眼色,一个太过傻气,他们确实不配! “倾儿,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顾廷煜死死盯着容倾,一副势要一个说法架势。 容倾顿住脚步,转头,静静看着顾廷煜。是呀!她真的没什么要说的。没什么衷肠可诉,也没什么悲情绝恋可表。所以…… “舅舅……” 容倾话出,顾廷煜表情一顿,反射性回头。 转头刹那,后颈陡然一痛。 “公子……” 小厮的惊呼声落在耳中,顾廷煜视线却开始模糊。失去意识之前,最后落入眼底是容倾清淡的面容,还有深远,怅然的眼眸! “表姑娘,你……” “只是晕倒,不久就会醒来。带他上车走吧!”容倾说完,转身,却没去后面的马车,而是抬脚上了湛王马车! 容倾上车,马车驱动,在众多护卫的保护中,声势浩大继续缓缓前行。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看着那阵仗,再看晕倒在地的二少爷。小厮不觉叹了口气:少爷呀!表姑娘哪里是逼不得已?她分明是已经变心了,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一个主动爬上湛王车,一个贪权富贵的女人。不值得少爷再去掏心掏肺的,不值得! *** “可怜顾二公子一片深情痴心,却不幸遇到你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狠心绝情的女人。” 湛王总是知道,那句话最能挖苦人,戳你心。 容倾叹气,“他运气真不好!” 湛王嗤笑,看了她一眼,“承认的倒是干脆!” 容倾浅笑,神色坦荡而坦然,“顾廷煜是个好人,是个好表哥!” 只是世上好人多了,她能嫁的只有一个。什么时候女人能纳妾了,那,她肯定多纳几个好人。 湛王冷哼,“而你,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容倾那干脆的样子,让湛王满意的同时,又莫名的不舒服。至于不舒服什么?不知道! 对于容倾来说,干脆点最好。若是她对顾廷煜牵扯不下,依依不舍的,那才是要命。骚年正是冲动年纪,一时脑热,找湛王拼命。那,肯定死的透透的。 更重要的是,扑到湛王的事儿她都做了,再表现出一幅逼不得已的样子,那就太恶心了。 做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那是贱人会做的事。呃……这话好像哪里怪怪的!好像一不小心把自己婊子了。 语文跟体育老师学的,真是伤不起! “王爷,你累不累,要不要小女帮你捶捶腿?”容倾本想打开场子,一会儿也好问问湛王预备把她丢到哪里去?谁知…… “身为顾家少夫人,却来为本王捶腿,你觉得合适吗?”湛王看着容倾,语气不咸不淡,说出的话,那是一个刺耳。 极致的嘲弄,极尽可能的挖苦!若是脸皮薄的,被封建思想教化彻底的,分分钟都能被湛王刺激的羞愤致死。 幸好她在现代混了几十年,脸皮又够厚。如此…… 容倾小脸一绷,浩然之气,盈满眉宇间,“好女不侍二夫,我已是王爷的人,这一辈子都只是湛王的女人。”如此,为湛王捶腿还不是应该。 好女不侍二夫,这话若是别的女人来说,湛王爷或许相信。可从容倾嘴里说出来。湛王感觉就两个字——扯球! “容九,别异想天开,往自己脸上贴金,本王可不是你的夫。” “王爷不是我的夫,王爷您是我的天!”这话说的毫不迟疑,铿锵有力。 比起湛王那无情冷心之言,容倾胜在了不要脸上。 面对一个昨晚刚滚过床单,今天就对她恶言相向的人,她还能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容倾为自己点一万万个赞。 看着容倾,湛王眸色凉凉,“很好!本王这天,会护着你,直到你安慰嫁入顾家为之。” 湛王话出,容倾谢恩,“多谢王爷!”说完,拉起衣角,开始抹眼角,“顾家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庙堂在等我。吃斋念佛过日子也挺好,挺好……” “每天吃斋念佛,咒本王成针吗?”湛王不过随口一说。可不曾想……容倾那个眼神竟开始闪烁,脖子开始往里缩。她每次心虚都这怂样。如此…… 湛王眼睛微眯,他竟然说对了! “混账东西!” “王爷恕罪!” “你还敢给我承认?” “坦白从宽,求宽大处理!” “你是想死!” “王爷,小女有没有说过,你屁股上那块胎记特别的迷人!” 容倾话出,车内陡然一静。 马车之外,凛五嘴角抽搐。主子这算是被调戏了么?容九倒是什么都敢说。 “呜……” 容倾的痛呼声。接着湛王不知道又骂了一句什么。随着就是容倾吃吃的闷笑声。 车内气氛,嬉笑怒骂,陌生的氛围。凛五总觉诡异!因为面对容九的放肆,主子竟没把人给扔出去! 第55章 不过尘埃 站在容府门前,看着站在门口迎接她的人。容倾直直看向凛五,毛情况? “容姑娘,想必这两个人你都熟悉吧!” 熟悉!怎么不熟悉! 周黑,洪帮老二,劫持过顾廷煜,又被她忽悠的人。 青瑛,青家姑娘,心仪王叔‘侄儿’,非他不嫁的少女。 见容倾点头,凛五道,“主子交代,以后就由周黑护你安危,由青瑛伺候你日常起居。” 闻言,容倾发蔫,跟湛王*的结果,果然不是加深感情。果断是伤不起! “王爷真细心,小女多谢王爷!” 看看周黑那黑面杀神的模样,还有青瑛那幽幽怨怨的眼神。容倾望天,对王爷的安排真是感激涕零。若是再把顾大奶奶也叫来那可就真的齐全了。保证她夜不能寐,食难下咽! “倾儿!” 闻声,抬头,气质温润,神色温和,面带浅笑的容逸柏出现眼前。 “大哥你在家呀!” “昨天刚回来。” 兄妹两个说着,踏入顾府。 “这些日子可好?” “挺好!” “府中一切都好吧!”这个,容倾还是很关心的。被她挥霍那么久,还能吃上好饭么? 容逸柏轻笑,点头,“府中一切都好,知道你要回来,祖母给你备了不少好吃的。” 容倾听言,一笑。对容逸柏竖大拇指。果然是兄妹,知道她关心的不是哪个人,而是伙食。 “祖父,父亲还未回府。你先去给祖母给个安吧!” “好!” 再见面,祖母大人对她可是客气了许多。对着她说了不少关怀的话。大部分都是要她好好养身体。 只是,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睛完全不看她的脸,只是紧紧的盯着她的肚子。 容倾暗想:那些话,若是看着她的脸,恐怕还真说不出。只有看着湛王‘子嗣’才能说的那么顺溜而充满感情。 简单见面结束,容倾回到自己院中既躺倒在软榻上。 “累了!” “嗯!活着不容易呀!”跟湛王睡觉差点要命。回来路上调个情,屁股差点被湛王打成八瓣。 “容姑娘,请喝茶!” 这幽愤,幽怨的语调入耳,容倾看了一眼青瑛,感到头痛。若是一个男人这么看着她,她或许还能得瑟一下。可被一个女人用这眼神看着,有些蛋疼。 “放着吧!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下。” “是!”离开前,还不忘丢一个哀怨的眼神给容倾。 少女初恋,多重幻想。可她竟然把爱恋给了一个女人,青瑛的心碎,羞愤可以想象。比被男人甩了更受伤呀! “青瑛……这丫头不错!唔……” 容逸柏这饶有趣味,明显调侃的话刚出,小腿儿上既挨了一脚。 挨了一脚,容逸柏却是悠然的笑了,大概是被容倾踢习惯了。 “湛王爷也是有心了。” 容倾瞪眼。看笑话的总是不嫌事儿大。 容逸柏轻咳一声道,“王爷吩咐下来,伺候你的人可不止周黑,青瑛两人。” 容逸柏话出,容倾即刻精神不少,神色不定。不会吧!难道真把顾大奶奶给找来了? “我来给九小姐送参汤,你们进去禀报一声。” 听到声音,容倾瞬时看向容逸柏,“容雨馨?” 容逸柏点头。 “除了她,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了!” 没了好!再有,也是够呛了。搞一群不是她看不顺眼,就是看她不顺眼的人搁在眼前,太摧残心情了。 “九小姐,你的参汤,请用!” 看着容雨馨那紧绷,僵硬的面容。容倾淡淡的笑了,咬牙切齿的声音,真是够清楚的。来伺候她,这对于容雨馨来说,恐怕是天大的耻辱吧! 可就这,容雨馨也忍了,没去撞墙。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是真理! “参汤味道不错,哥哥要不要尝尝。” 容逸柏摇头,“你喜欢就多吃点儿。” “嗯!” 见容倾就这么自然,自在的喝起参汤。容雨馨脸色难看的厉害,心里火气翻涌,容倾这是真把自己当丫头了?这该死的东西! 曾经,她一变脸,都能把容倾吓个半死,哆嗦个不停。可现在,她竟敢面不改色享受自己的伺候。容倾这是哪里来的胆子?是凭着湛王吗? 该死的! 想到湛王,容雨馨眼圈都红了。肯定是容倾这贱人在湛王面前说了什么。不然,湛王绝对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只是,她没想到,湛王竟然听从了容倾的怂恿。她对湛王真是太失望了。 湛王那样的男子,在容雨馨眼中,本是天神一样的存在。理所应当的,容倾这样的孬种,贱货,湛王绝对不会看上才是。可现在…… 他竟跟容倾一起欺负自己,容雨馨深深被伤害了。枉她曾经那么崇敬他!她真是看错人了。 容雨馨忍着满腔耻辱,自怨自艾着。 容倾喝着参汤,同样若有所思。湛王让容雨馨伺候她的同意是什么呢? 纯粹是让容雨馨好看,让自己出气吗?容倾觉得不像,湛王不会有这份心。那么会是什么呢?难道…… 一道亮光闪过,难道是借由容雨馨跟自己的过节,让自己趁机小产?一个激灵之后!呃……感觉不是。 倒是她敢小产,湛王一定要她好看的感觉十分强烈。 总觉湛王留着她的肚子,另有他图呀!所以,她还是不要自作聪明,轻易小产的好,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湛王府 “禀王爷,清早李公公来过一次,传话;皇上请王爷回京后入宫一趟。其余,一切安好!” 府中一切安好。除了庄侧妃毁容了。 毁容,对于庄诗妍来说是一件毁天灭地的事。可对于湛王来说,那不值得一提,不过尘埃! 湛王听了什么都没说,抬脚往洗浴间走去。 当衣衫褪尽,湛王不觉想起,容倾那句,调戏之言。屁股上胎记真迷人! “欠修理的东西!” 骂声无一丝火气,反而溢出点点笑意。被调戏,生平第一次。有那么些新鲜,又有那么些好笑。 锦阁(庄诗妍院) 名字她自己取的,喻意一生锦绣。可惜……事与愿违。 庄诗妍靠在床头,看着红缨开口,声音略有沙哑,“王爷可是已经回府了?” 沙哑,是知毁容后,暴怒之下大吼大叫的结果。 “是!王爷刚已入府,现正在主院。”红缨低头,回答的谨慎而小心。 庄诗妍冷笑,“在主院?你这是在告诉我,王爷没去任何一处,没见任何一个莺莺燕燕是吗?” 红缨心头一紧,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确切的说是不敢! 庄诗妍自面部受伤之后,本就不柔和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招来她一阵拳打脚踢,令人心惊胆战。 看着红缨那畏惧的样子,庄诗妍面无表情,冷冷开口,“容九可有跟着王爷一起回来?” “回小姐,不曾!” “是吗?”真是失望呀!若是来王府该多好。也好让她看看,容倾那肚皮能不能鼓起来。 “红缨!” “奴婢在!” “更衣!” “小姐,您……要出去吗?” “怎么?怕我吓着人?” “不……只是大夫交代,小姐你暂时不能见风。所以……” “不出门我就能好了?”庄诗妍冷笑。 “大夫说……” “废话少说,给我更衣,我要去给王爷请安。” 庄诗妍一怒,红缨再不敢多言。 来到主院,只见那娇滴滴的轻音公主已在屋内坐着。庄诗妍眼睛眯了眯。 “庄侧妃!”凛一微颔首,算是见礼。 庄诗妍收回视线,“王爷呢?” “主子正在更衣,庄侧妃稍坐。” “嗯!” 庄诗妍抬脚走入屋内,轻音公主轻移莲步迎上前,微屈膝见礼,“侧妃娘娘。” 看着轻音公主那娇媚的脸蛋儿,婀娜多姿的身段。庄诗妍只感脸上伤口刺痛不已,心口翻涌,情绪翻腾,然,嘴角却是露出一抹笑意,声音意外柔和,“轻音公主,无需多礼。” 轻音公主眼神微闪,随着微笑起身。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笑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湛王从内室出来,看到两人,神色淡淡。 “王爷!” 两人上前,屈膝行礼。 “起来吧!” “谢王爷!” 起身,看着眼前如尊贵,绝美,似仙似魔的男人。庄诗妍心中一痛,轻盈公主心头一颤。 愤恨也好,心醉也罢,各色的眼神,湛王都遇到过,已然习惯到生不出任何喜怒。 “凛一!” “在!” “去容家,接容九过来。” 湛王话出,轻盈公主垂眸,若有所思。庄诗妍低头,面色黑沉。 容九…… 第56章 没规矩 容家 容倾饭菜刚才入口,还未品出味道…… “主子有令,请容姑娘速跟属下回王府一趟。”凛一说完,看到容倾第一反应不是起身准备,而是快速往嘴里扒饭菜。 凛一:……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忙着梳妆打扮吗?为了避免她打扮的太细致,他还特别用了一个‘速’字。可现在…… 打扮没毛用,美人湛王见的多了。先把肚子填饱才重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呀! 容逸柏看此,动手盛一碗汤放在她跟前。她噎着时,刚好灌两口。 为容逸柏体贴,竖大拇指! 接收到容倾赞赏的眼神,容逸柏扯了扯嘴角,他这是被表扬了吗? 一碗汤就能让容倾高兴,他这妹妹倒是很容易知足! 容倾吃的速度,容逸柏心情也不差。只有站在一侧为奴为婢的容雨馨面色那个难看,心里那个恨。 容倾这小贱人有什么好的。让湛王这么惦记,刚把人送回来,又这么急着把人叫过去。真是…… 湛王府的女人都死绝了吗?王府的女人!几个字入脑,容雨馨怒火豁然一缓。看着粗蛮扒饭的容倾,轻哼,冷笑,现在就得瑟吧,以后有你好看的! 不过,这吃相真是够难看的,就这模样还入了湛王的眼?果然人无完人,湛王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咋地! 容雨馨站在后面,心理内容丰沛,吐槽,诅咒各种精彩。可惜,容倾听不到。就是听到了,容倾也无所谓。 就容雨馨这小鼻小眼的人,容倾根本不需要浪费唇舌,说什么冷言恶语。只要她吃着,让容雨馨看着;她躺着,让容雨馨站着。就足够让容雨馨每天过的心烦意燥,时刻不痛快。 一碗饭,一碗汤下去,肚子充实了,感觉有力气了。容倾一抹嘴,起身,看着凛一,一摆手,“走吧!呃……” 凛一:…… 她不梳妆打扮也就算了。她吃完饭竟然还打嗝?她还用袖子抹嘴? 去见主子,身为女人,她怎么能粗糙成这样子?连他这做护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倾儿……” 见容倾真的就这么往外走去,容逸柏终是没忍住,把人拉住。 容倾转头,“有事儿?” 容逸柏轻咳一声,上前两步,“嘴上还有米粒儿。”说完,不待他拿棉布,就见容倾小舌头一伸…… “还有吗?”容倾嚼着问。 容逸柏默默放下棉布,摇头,木木道,“没有了!”被你用舌头卷进去了。 “那我走了!” “等下,这个你拿着!” 容倾低头,看着容逸柏塞到她手里的东西——银票! “去吧!一会儿我去接你。” 容倾抬眸,看着容逸柏,缓缓一笑,“来时记得带吃的。” “好!” 看着容倾离开的身影,那纤瘦的背影。让容逸柏嘴角笑意,渐渐隐没无踪。 身处逆境之中,依然微笑的妹妹,不知从何时起,让他开始心疼! 容倾前脚离开,容琪后脚到,“柏儿,今天宫内有宫宴,你准备一下,一会儿跟我一起进宫。” 闻言,容逸柏眼帘微动,“宫宴?” “为越国公主,还有使臣办的接风宴。” “湛王爷可是也会去?” “自然要去!” 容逸柏听了,垂眸,眉头微皱。宫宴么?倾儿…… “父亲……” 闻声,看到容雨馨,容琪脸色腾的耷拉了下来。 “你马上准备一下,一会儿我让小厮过来叫你。”说完,大步离开。跟容雨馨一个字也懒得说,多看一眼,他就得少活几天。 不成器的东西,枉费他过去那么疼她! 容琪看到容雨馨就冒火。容雨馨见容琪如此,浑身发抖,委屈呀! 湛王府 一个衣着华美,楚楚动人。 一个装扮精致,身姿婀娜! 看着站在湛王身后的两个女子,容倾不自觉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呃…… 好听点儿说,她今天走的是素雅风! 如实的说,邋遢! 来的时候也许该照照镜子!这模样,站在一众美人中,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不好,不好,引人注目容易出事儿。 “傻愣在哪里做什么?请安都忘记了?” “小女给王爷请安!” “穿的这是什么?” 湛王就这点儿好,他嫌弃你的时候,会明确的让你知道。免去了你自作多情的可笑。 容倾憨笑,“来的时候急了点儿,没来得及换装。” “没工夫换装,倒是有功夫吃菜喝汤。” 容倾闻言,不由转头看了凛一一眼。这传话的速度也忒快了点儿。 这速度,羞死光纤呀! “要不,小女现在即刻回去换?” 容倾这话出,湛王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了。 衣服没穿好,直接的应该是请罪。她可倒好,直接的让他继续等着她。 这没规矩的话,她竟然就这么顺嘴说出来了。真不知道容家是怎么教女儿的。 又被嫌弃了!容倾摸摸鼻子不说话了。湛大王爷就没有好伺候的时候。 看容倾竟犯愣,湛王这个耐性…… “带她去换衣服。” “是!”吴嬷嬷领命,上前,“容姑娘,请随老奴来。” “好!” “闹心的东西!” 这句话入耳,容倾脚步凌乱一下,晃了晃,随着又四平八稳了。 这句话入耳,轻音公主看着容倾的背影,若有所思。 面纱遮脸的庄诗妍,眸色沉沉暗暗。 少卿,容倾回来…… 一袭粉紫色长裙,外束浅黄色腰带。 一头乌发简单挽起一个单鬓,珠花固定。发髻两端,一串晶莹剔透的淡紫色玉珠绕过光洁的额头,一颗令色红珠刚好落于眉心之处。 一身装扮,简单大方,娇俏十分,格外灵动! 更重要的是……看着湛王身上那深紫色的长袍,再看容倾那嫩紫色的长裙。庄诗妍手攥成拳,嘴巴抿成直线。竟是同色衣服!这是巧合吗? 看着容倾这一身,湛王眼底溢出满意。只是,当视线划过容倾腹部时……表情一顿,抑制不住嘴角歪了歪! ------题外话------ 今天木有二更了,大家莫等了! 令,八号上架。嚯嚯嚯。我去存稿万更呀 第57章 遇袭 肚子微凸?肚子微凸! 她竟敢肚子微凸! 直直盯着容倾那娇憨,无辜的小脸儿,湛王几乎要笑了。她倒是人才! “过来!” “是!”容倾提着裙摆,颠颠上前,仰着一张明媚的脸蛋儿,萌萌询问,“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单纯的询问,绝对不是打探。 白嫩,圆润的小脸儿,毛茸茸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儿。软萌的外壳儿,稚嫩的年纪。让容倾每次讨好人时,就像是一只无害,绵软的小兔子一样,软腻可爱。 纵然湛王这见过各色佳人的,对容倾这姿态,很多时候也感眼睛很是受用。 虽清楚,她的性子,很多时候并不如她的外在可人,可仍不感讨厌!或许是因她的小算计,总是直白! 抬手,点了点她眉心间的红珠儿,眉宇之间少见的温润,轻和,“今天宫中有宴会,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一丝宠溺,这点点甜腻。 看在眼中,落入耳中,庄诗妍嫉妒的几近发狂。这样的湛王是她没见过的,是她内心每天向往的。向往有一天,湛王会喜欢她,会这样宠着她。可现在…… 在她的眼皮下,这个她爱入骨血的男人,却是对着另外一个女人宠爱有加。那感觉,跟知被毁容时一样,气恨交加,怒痛交错! 轻音公主看着,嘴角淡笑,表情柔和,内心难探。 一个撒旦似的男人,忽然对你笑的又软又腻…… 容倾咽口水,不觉受宠若惊,只感胆战心惊。或许是因为被虐习惯了,面对湛王那温柔的笑,容倾只有一个感觉,湛王要放大招了,要放大招了! 面对他的宠爱,见容倾竟是满脸受惊的表情。湛王嘴角笑意加深,只是那一点宠溺已然消失无踪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测测的味道。 见湛王变脸,容倾一个激灵,陡然清醒! 等等!宫宴…… 回神瞬间,瞬息抓住重点,容倾即刻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脸上漫过各种颜色,深吸一口气,抬头,小心翼翼看着湛王,十分担忧,万分诚恳道,“爷,小女听说来回奔波,对腹中孩儿不好。所以……要不小女就不入宫了?在府中等您可好?” 湛王说她有身子,一点儿事儿没有。可若是她自己挺个肚子入宫,那就是欺君之罪。 长叹……容倾第一次知道,吃太多,那是犯罪,还是死罪!欲哭无泪。 容倾在想什么,湛王不用脑猜都知道。 “他若不好,你说本王会如何呢?”湛王看着容倾,清清淡淡道。 会如何?绝对不是奖赏她!小产需谨慎,小产需谨慎。 “容九,你确定还要在这里继续让本王浪费唇舌?”声音不轻不重,不见怒火。但绝不代表他在跟你商量,而是,他已不耐了。 见好就收!眼见要坏,更要收住。 “王爷,宫宴快要开始了吧!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拉着!” 见湛王指衣角,容倾麻溜伸手,乖乖扯住他衣角往府外走去。 “轻点儿拉。” “是!” 官差犯人,大男人小媳妇儿,人贩子小可怜。两人氛围没有多少璇旎,却诡异的和谐。 落在庄诗妍眼中,却是刺眼之极。 湛王是何许人也,他是阎王,是煞神。若是一个人真不得他喜,你从他面前经过,他都会让你好看。更遑论靠近他。而现在,湛王主动开口容许容倾亲近他,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容倾不但不令湛王厌恶,说不定还很得他的眼。 这清晰的现实,让人眼红,也红眼! 去往皇宫的路上,容倾理所当然的跟湛同坐一辆马车。这恩宠让人羡慕嫉妒恨。可一路上正襟危坐的容倾,感到不恩宠,只感腰酸背痛。 皇宫 “奴才叩见王爷!” “王爷!” “臣妇见过王爷!” “臣女叩见王爷!” 入宫,一路上,随时随地跪倒一片,或恭敬有加,或诚惶诚恐。面对一片对他献出膝盖的人,湛王早已习以为常,本就是理所当然。 湛王的理所当然,再次彰显皇权的极端。 容倾默默跟在湛王身后,亦步亦趋,乖巧,听话,老实。 “皇上,皇后,太后娘娘到!” 湛王到来,同一时间大头头们也都现身了。 跪地,请安,高呼万岁,千岁,固定的口号,规矩的请安。 在古代,膝盖真的不值钱。 “众卿平身。” “谢皇上!” 起身,耳朵聆听着皇上发表官方致词。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坐在湛王身侧的容倾。 特别是顾大奶奶,看着容倾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血气翻涌,血气翻腾! 而太后,皇后,还有皇家一些人,则是盯着容倾的肚子,有些移不开眼。 对一众注目礼,湛王淡定自若,容倾乖巧静坐。 皇上演讲结束,宴会开始,歌舞舞动,一出一出,接着一出。 容倾偷偷动弹一下微麻的双腿,看着渐黄的天色,这宴会是要办成晚会的节奏吗? “累了?” 湛王忽开口,容倾抬眸,弱弱道,“腰酸背痛。” 湛王闻言,扯了扯嘴角,“跟本王要说客套话!”谁要听你实话。 客套话,她倒是很会说。可是有件事真是客套不得。 “王爷,我想如厕!” “憋着!” 容倾瘪嘴! 湛王无视容倾的苦脸儿,悠然的抿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几不可闻道,“不然,肚子憋下去,本王要你好看。” 容倾:…… 原来刚才湛王让她喝那么多水就是为了这个。肚里食消化了,用尿来顶上,保证肚子鼓鼓不消。 “王爷……” “把这个吃完,带你出宫。” 湛王话出,就见容倾拿起一个就塞到了嘴里。不意外的小脸儿扭成了一团。湛王无声一笑。 酸哭了! “王爷,好酸!” “吃完!” 容倾听了,低头,拿起一个默默的啃。酸儿辣女,酸儿辣女。营造出这种既视感,王爷到底是在磨谁! 啃了两个,容倾果断放下,往湛王身边挪了挪,“王爷,火烧眉毛了!”再不去,她要尿出来了。 湛王闻言,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小九不舒服,臣弟先带她回去了。” “呃……好!” 皇上刚点头,湛王已是拉着容倾离开。 湛王离去同一时间,容逸柏和三皇子云榛也随着起身,尿遁,跟了过去。 云榛跟去看乐子。容逸柏看出容倾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如厕出来,容倾瞬感神清气爽。意外看到马车竟然还在,湛大王爷竟然在等她,受宠若惊。小跑上前…… 将近之时,氛围骤然一变! 黑衣人陡现,长弓利剑,嗜气蔓延,风起云涌,血雨腥风将起。 血事突起,容倾脚步顿住。 面对袭击,湛王眼帘未抬,凛五手中长剑出鞘,暗卫无声铺开,厮杀瞬时而起。 随后而来的,本在等候容倾的容逸柏,面对眼前一幕,面色紧绷,三皇子眉头微挑。 血色飞溅,寒光四起,主攻湛王,容逸柏,云榛被波及。 容倾小脸儿紧绷,看眼前厮杀持续,危机四起,难进难退,寻觅安处。乍然之间,两只长箭飞过,同时刺向湛王,容逸柏…… 飞速,力道,戾气,逼近,容倾心口紧缩,眼见血色将起瞬间,容倾豁然出手,快速拉过一人! 危机当前,当湛王,容逸柏同陷危险之中。容倾做出的选择…… 第58章 惩罚 (求首定) 看着掉在地的箭,看着溅在地上的血! 看着容倾被血色盈满的手背,看着被她拉在身后的容逸柏! 三皇子云榛眼睛一亮,凛五眼眸随之一沉。容逸柏心口紧缩,随着伸手把容倾护在怀中。 湛王静静看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眸色变幻莫测。意外收获! “凛五!” 湛王浅淡的声音一出,凛五抬手,王府护卫气势瞬时一变,防御变攻击,戾气倾泻而出,煞气冲天,鬼神俱灭。这转变,意味着什么,预示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一起乌合之众,湛王从不曾经把人看在眼里。 刚还杀气翻涌,气焰高涨的一众黑衣人,霎时变得不堪一击! 不过瞬间,已是尸体遍地,黄土变红地,血腥之气盈满鼻翼。 袭击,刺杀,已覆灭全亡为结局! 看着满地的尸体,容倾眼帘下垂,猜的到的结果,猜不到的过程! 当一切恢复平静,当御林军护着太子等人赶到。 “皇叔,可好?”太子疾步走到湛王跟前,紧声关问。 湛王没回答,转眸,看向容倾,淡淡开口,“过来!” 湛王开口,自是无人敢多言,不识趣的去询问什么,探究什么。云榛极力压抑着灼灼发亮的眼眸,却难抑心潮澎湃。 关键时刻,容倾竟然舍湛王而去救自己的哥哥,她实在勇气可嘉。只可惜,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呢?云榛拭目以待,拭目以待呀! 湛王发话,容倾此刻也不去装傻,自觉的走向湛王。装糊涂也看时,这时若还要湛王三叫四请,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王爷!” 看着低眉顺目,乖顺站在自己眼前的容倾。湛王眸色隐晦难测,静默,少卿,视线落在容倾受伤的手背上,悠悠开口,声音浑厚,低沉,质感,十分好听,亦十分轻柔,“疼吗?” 闻言,容倾眼睫毛微颤,“疼!” “疼是应该,你是活该!”一句话说的不轻不重,很直白,也很中肯。 容倾低头不言。湛王总是说实话。虽难听,却也令人无法反驳。 “本王看看!”说着,手伸向容倾,意思不言而喻。 而这一举动,让太多人意外。云榛直直看着湛王,一时有些不适应。 大概是看多了,也习惯了湛王各种阴毒,狠辣,暴戾的习性作风。继而,这柔和且宽容大度的模样,让他有些接受不良呀! 皇叔什么时候转性了?太突然了! 容倾抬头看了一眼湛王,看着他清淡却分外平和的表情,眼眸微缩,心头发紧,而后垂眸,胳膊抬起,把受伤的小手放入湛王大手之中。 “伤的不轻!” “会留疤吗?” “会!” “哦!” 一问一答,犹如闲话家常。听起来却分外诡异。湛王宽厚的太反常,容倾平静的太异常。 “凛五,药!” 凛五听言,上前一步,药递上前。 看着撒落在容倾伤口上的药粉,容逸柏神经紧绷,容倾倒是分外淡定,静静看着,静静道,“止血了呢!这药真好。” “是好,比你命贵!” “谢谢王爷!” “容九!” “嗯!” “此刻后悔吗?” 后悔吗?容倾沉默,少卿,摇头,如实道,“有一些后悔,也有一些庆幸。” “后悔?庆幸?说来听听。”湛王问的随意。 容倾答的诚恳,“长箭袭来,一个立功的机会摆在面前,我却错过了。还把功变成了过。所以,有些后悔。不过……却又庆幸,箭射到的是我的手,而不是容逸柏的心口。” 容逸柏的命,跟那份功。她选择了前者。只是,却是以惹怒湛王为代价。 是她还不够成熟,危机当头,感情站在了理智的前头。 “容逸柏对你很重要?” “不是太重要。只是,那时不想看到他死。”他死了,她好像会更加孤单。 或许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但是,偏偏就是这下意识,有的时候让湛王更难饶恕! 容倾一个举动,证明一个事实。对于她来说,容逸柏比湛王更重要。 继而,容倾话说完,湛王手松开她的小手,随着,大手覆上了她的脖颈。 当容倾咽喉被湛王手指扣住,云榛瞬时感觉顺眼了,因为画风正了,其余人也感,氛围终于对了! 咽喉被卡,容倾一点儿不意外。湛王若是宽容,就不是湛王了。 “有情有义的人,本王不讨厌。但是,危机面前,致本王不顾的人,我却很不欣赏。” 危机当前,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人,确实没法欣赏。只是,豁达的人选择理解。危险之中,救你是情意,是仁义。不救你,也没理由怨恨,最多以后大家各自陌路。 可惜,湛王不是一个豁达的人,他很小心眼。他不怨恨,他只是不喜。如此,有些罪,你该受! 随着湛王大手的收紧,容倾缺氧开始,呼吸困难,面色开始泛红。 湛王之怒,难以承受之重。 这么被掐死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没有在现代穿来时,来的干脆,来的舒畅。睡梦之中,悄无声息的小命就没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一条人命将在他手心逝去,湛王神色分外平静,风轻云淡。 因为死在他手中的人太多。杀人与他来说,已习以为常到生不出任何波动。 容倾拉着湛王衣袖,弱弱道,“想求湛王饶一条小命!” 湛王没说话。 容倾扯了扯嘴角,眼前景物已开始变得模糊,“今天嬷嬷把我装扮的很漂亮,想来,死后也不会太难看……” 声音渐渐弱下,当意识完全消散的瞬间,她看到的是容逸柏跑上前,却又被凛五踢飞的身影。还有……湛王那张美若妖孽的脸,及那幽森,暗沉的双眼。 *** 皇宫门口,刺杀湛王,闻之心惊! 皇上震怒,这事儿怎么都不会轻易抹去,不查它个底朝天,誓不罢休。一时之间京城之内处处紧绷,人人自危,一股即将到来暴风骤雨,的血雨腥风,让人连议论都不敢,个个谨言慎行。 “这么一来,太子选妃的事怕是又要搁浅了。”太后眉头微皱。一遇到湛王的事儿,什么都得靠后。这感觉很是不好。 闻言,皇后浅笑开口,“太子刚从越国回来,暂等几日也无碍,不急于一时。” “是不急于一时。只是……”堂堂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皇上,总为湛王之事让步,太后这心里没法舒服! 太后话未说透,可皇后却知其意。微微一笑,不欲点破。伸手把手中茶水递上前,“今年刚进贡的新茶,母后尝尝!” “嗯!”轻抿一口,既放下,“味道尚可!” 尚可,也就是不是太好! “雨儿跟轩儿,娇儿相处的可好?”(云轩,云娇,已故太子妃的两个孩儿,亦是太子嫡子,嫡女。) 皇后点头,“他们很喜欢雨儿。” “那就好!”太后说完,一顿,道,“你呢?对雨儿可满意?” 太后话出,皇后一笑,“庄家这一辈中,雨儿可是最出彩的一个,我如何会不满意。” 见皇后眼带喜色,太后很是满意。 “就是太子……”皇后斟酌着,委婉道,“他对雨儿好像有些太过客套了。” 客套有余,亲近不足!意思明显,太子对庄诗雨好似并不满意。 太后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太子本就是内敛之人,这很正常。难道你想太子是那种见到美色,就迈不开脚的轻浮之人吗?” 皇后闻言,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瞬时又消失无踪,脸上笑意依然,“母后说的是!” 话说一段,稍时静默。 太后随口问道,“越国那个轻音公主,皇上准备如何安置?” 轻音公主本是要入湛王府的。结果,因宫门口遇袭一事,妥妥被湛王嫌弃了。理由;人未至,祸先至。嫌她招祸,一点儿情面不留,干脆的把人给拒了。 那个利索,那个随性,那个肆无忌惮。让越国随行的大臣差点气晕。对此,湛王一句解释没有,态度明显,谁管你晕不晕。 相比他们的心情,湛大王爷自然更重视自己的心绪。一件事儿,若非要有人不高兴,那自然是别人。若是定有谁要忍着,肯定也是别人,反正绝对不是他湛大王爷! 生而立世,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也就是因湛王这随性妄为,又阴狠毒辣的性子。令很多人在面对湛王比面对皇上还紧张。 因为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有的时候还要顾忌着史官那只笔。可湛王却是完全无所顾忌,随你说他暴虐,他完全不在乎! 很多时候,也令人都不由感到奇怪。皇上如此包容湛王的理由是什么呢?只是因为他是皇弟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理由?这个嘛?自然是有一定原因的,且缘由且不为人知! 皇后听了,摇头,“皇上暂时没说。”所以,如何安置,她也不知晓,一时猜不到。 太后听言,也没再多问。纵然是一国公主,来到这大元之后,也不过是一浮萍。一女子,随皇上如何安置,对她们也无甚影响。 “太后,太后……” 闲聊之中,未经传唤,桂嬷嬷突然走进来,脚步略显匆忙,神色透着凝重! 看此,皇后心生不妙。因为桂嬷嬷从不是莽撞之人,她失了规矩,必有缘由! 显然,这点儿太后更清楚,继而,开口直接问,“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禀太后,刺杀湛王的幕后指使者查探到了!” 桂嬷嬷话出,皇后心头陡然一紧,太后亦是神色一紧,“是谁?” 桂嬷嬷面皮颤了几颤,才发出声音,“是庄大公子——庄骅!” 听言,皇后心一沉。太后怒,“荒谬,庄骅根本不在京中。云珟遇刺如何会与他有关。简直混扯!” 桂嬷嬷听言,低头。就是因为庄骅人不在京,才更加确定是他。现在说他离京查办公务不过是个幌子,实者是为避人耳目,策划刺杀湛王! 因为记恨湛王爷毁了其父庄珏的一切,继而策划了这一起报复事件。 只是这话不好回。桂嬷嬷欲言又止。 皇后看此,紧声道,“皇上怎么说?” “刚李公公传来话,皇上亦感不可能,让人继续探查。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湛王在结果出来的同时,派人抄了庄家大房。还有庄大公子也被凛护卫带走了,现人在何处难知晓……” “云……云珟这个混账!”一声怒骂,眼前阵阵发黑。 “母后,母后……” “太后……” “快宣太医!” 湛王一出手,各处鸡飞狗跳! 御书房 得知太后突然病倒的消息,皇上放下手中奏折,叹气,颇为无奈,颇为憔悴。不用想也知道,太后病倒是因为谁。 “云珟这混小子!”真是打出娘胎就知道如何气死人。 越国公主的事儿,已是忙的他焦头烂额。现在,他又把太后给气倒了。这……这不是让他忙上加忙嘛! 太后病了,他这做儿子不得上前去做做孝子呀!不说端茶端饭的伺候,这劝慰,安抚却是少不了的。 安抚越国,已让他口干舌燥。现在还要安抚太后…… “这混账东西!”皇上气闷了,“李公公!” “老奴在!” “去湛王府一趟,宣湛王入宫。”他这个皇上忙的脚不沾地儿,湛王他也别想闲着悠哉。 这折腾,有些幼稚。可除此,皇上还真不知道如何惩治他。湛王就是硬头钉,强碰必伤己,不管又心焦不已。 皇家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玩意儿呢?不知道谁造的孽。这闹心的! 湛王府 李公公领命来到湛王府,话传完,人就被凛五给请了出去。 “此次之遇袭,牵扯出庄家令主子十分受伤,心情格外沉重。如此,还请李公公禀告皇上,待主子心情稍恢复之后,再入宫向皇上请安!” 湛王十分受伤?湛王心情格外凝重? 眼下十分受伤的应该是越国吧!心情格外凝重的应该是太后吧! 凛五这话,说给畜生听,畜生都会笑出声。只是,李公公不是畜生,他有脑子。所以,纵然知道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他也不敢表示出一点儿质疑。 不但不敢怀疑,还得格外关心,忧心,“如此,还请湛王多多保重才是呀!” “多谢李公公关心。”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湛王什么脾性,皇上十分了解。如此,就算他不能把人请到,想来皇上也不会废了他! 李公公干脆的离开,凛五回转,来到小亭中,看着正在悠然喂鱼的湛王,缓步上前,“主子,李公公已离开。” 湛王听了,没说话。 凛五沉默少卿,再次开口,“刚刚护卫来报,刚容逸柏去了府衙大牢。”不过要不要放行,还要主子一句话。 只是,湛王却是眼帘都微抬一下。 凛五垂首,亦不再多说。容九之事,有太多让他看不透,看不懂的地方! *** 不知过了多久,容倾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景物,让她有些恍惚,脑子懵懵的,有片刻空白!直到被吞口水时,被那肿痛的喉咙拉回神智,记随着回笼,脸色一变,腾的坐起! 这是哪里?黄泉阎王殿?不过,地府怎么这鸟儿样? 容倾很佩服自己此刻还有心情来吐槽,等……等等!那是什么?太阳? 看着那一点刺眼的光,容倾怔愣少卿,随着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的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顺便掐掐胳膊,抬抬腿儿! “竟然还活着!” 确定,一时有些唏嘘,一时心情复杂,有那么些庆幸,又有一些遗憾。还想着若是死了,说不定还能穿回现代呢?结果,湛大王爷却收手了! 收手之后…… 容倾开始打量四周环境,这地方,有那么些眼熟。呃……是牢房,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这是第二次被湛王丢进来了。只是相比第一次,这次情节好像更严重。 如此,上次被关了两天。那这次……还能出去吧?湛王那厮不会把她关一辈子吧。花擦! 死了倒是干脆了,不死就要焦心怎么活着! “小姑娘,你怎么会被关到这里来了?” 陡然一声,容倾吓了一跳。顺着声音转头,看到眼前蓬头蓬面的老人,刚欲回话,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不是女牢!这是男牢! 男牢!古代男牢,野史记载数不尽的骇人听闻在其中。容倾一个激灵,感觉不妙,森森的! “小姑娘可是不会说话?”说着,却是无所谓的看着她,神色之间无一丝可惜之色。 “会说,说的不太好!”容倾因嗓子疼,发声有些奇怪。 “原来会说话呀!”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被关到男牢来了?”单纯的好奇,也是闷了找个人随便聊两句。 “这个,犯了个错!”主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哦!是得罪了哪位不得了的人吧!” 老人话出,容倾佩服。 看着容倾那敬佩的眼神,老人呵呵一笑,“我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各色的事儿也算是见过不少。那些女犯人,哪怕是犯了死罪,也没被关在男牢过!因为这是违法的,官老爷轻易不会这么做。所以,你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会被关在这里。” “老大爷真是……高见!”只是这分析,听了之后,还不如不听。不安满溢呀! 还有…… “老大爷,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刚才听他说好久,好久是多久呢? “多久呀!”老人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太久了,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二……二十多年!真不如不问。这么想着,可容倾…… “老大爷,凭你的感觉。你说我被关在这里,最坏会遭遇到什么呢?” “这个嘛,呵呵……”老大爷一笑,看着容倾,眼里冒出点点晦暗,“日子怕是不好过呦!” 老大爷这话说的倒是含蓄。不过,倒是跟她不谋而合。其后的日子肯定是跟享受不沾边了! 如此,有多难过呢?答案倒是揭晓的很快。 当夜幕降临,当几个女犯被衙差带到男牢,当牢房一角落响起女人啼哭,男人吼叫。容倾抬眸,看着上方那一点光亮,眸色沉沉暗暗。原来野史记载并不全是虚的。 容倾看着那一小窗户,老人看着容倾。本以为容倾见到那种事儿,会惊恐不已,不曾想,她竟会这么平静! 这一点儿很奇怪。这种事儿,男人无所谓。但是女人,无论多大年纪都会感到恐惧,害怕吧!可她……难道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还是说,确定有人不会动她? 不过,牢里奇怪的事儿多了。待着无事,当戏看! 良久,声音平息,女犯被带走,一切好似恢复了平静。容倾靠在角落,慢慢闭上眼睛。 翌日 “吃饭了!” 一声,容倾睁开眼睛,两个窝窝头在她眼前丢着。伸手捡起,手感,硬,很硬。对牙齿是个考验! “大哥,能给碗水吗?”看着牢头,容倾开口讨要。 在牢中,脸皮一定要厚,求人是必须。 牢头看了她一眼,虽神色不善,倒是仍给了她一碗水。 “多谢大哥!” 牢头没说话走了。 容倾窝窝头沾着水开始吃饭,味道真不咋地,刮的喉咙更疼了。不过,窝窝是杂粮,吃了对身体好。只是,水容倾不敢喝,怕尿尿。 见容倾就那么一声不响的开始啃,老头又感奇怪。因为容倾那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从高门大户出来的。可她竟然能吃的下这东西? 老头发现,容倾身上奇怪的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容府 当时宫宴之上,清晰看到湛王对容倾那宠爱有加的态度。容琪本以为,容倾入湛王府一事,已是十拿九稳。这个湛王长子的外公,他是坐定了。 然,却不曾想,就在他再次开始畅想美好前景时,老天再次给他开了个大玩笑。容倾没入湛王府,反而又进了牢房。做了蠢事儿,再次惹怒了湛王! 虽是因为她拉容逸柏那一下,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可容琪还是憋闷呀! 儿子女儿个个不省心,个个不争气,真是让他这个爹操碎了心,倒了全部的霉。 容琪心气儿各种不顺,与其相反,容雨馨那是身心舒畅,连日来的憋屈,完全消散。纵然容家仍没几个人给她好脸儿,纵然她的名声已坏,未来毁了一大半儿,可仍阻挡不了她从心眼里感到高兴。 没办法,谁让容倾倒霉了呢! 虽然她以后很难再嫁给高门权贵,可那也比容倾强。因为,她最起码能安稳的活着,可容倾……随时小命玩完。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差别呀! 每每想到这个,容雨馨都能从梦中笑醒。 只是她却不知道,容倾倒霉之后,她所表现神采飞扬。让容霖对她最后一点儿犹豫,不忍消失殆尽。 一个心智浅薄,且名声已坏,终难成大气候的孙女。留着除了丢脸之外,为容家带不来任何好处,利益。 “找到合适的人没?”魏氏看着邓嬷嬷道。 容雨馨不成器,屡教不听,让魏氏也是失望透顶。现在,只要保她活着,其他,她暂时也不顾上了。毕竟,她不止容雨馨一个孩子,她还要顾着下面一双子女。 邓嬷嬷点头,低声道,“回夫人,已经找到了。”这是画像,你看看。邓嬷嬷说着,拿出一个卷轴放在魏氏跟前儿。 拿起,展开。当画像上的人儿完全映入眼帘,魏氏眼中溢出满意,不错,够娇,够媚。 “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人带到府里来。” “是!” 夫妻多年,诸事之后,魏氏对容琪感情几乎全部散尽,往后的日子,余下的只有谋算。为利益,为孩子! 湛王府 云榛终是没忍住,在第五天的时候,颠颠来到了湛王府。 看着湛王,那个谄媚,“皇叔,侄儿给你带来了新玩意儿,您看看喜欢否?” 新玩意儿?不用看,肯定又是鸟。 三皇府别的不多,就鸟多。各种各样的鸟。三皇子送礼物也从不送别的,只送鸟! 致使,湛王一听三皇府这几个字,直接的……满耳朵叽叽喳喳鸟叫声,还有满鼻子的鸟屎味儿。 也因此,湛王从不去三皇府,哪怕三皇子把自己府邸夸的天花乱坠也不去。哪怕三皇子学鸟叫也不去。嫌弃! “皇叔,您看看嘛!”被湛王嫌弃习惯了,三皇子都被嫌弃出乐趣了。忍不住撒了个娇! 见云榛拎只鸟儿,往他跟前儿靠,湛王不咸不淡道,“若是想让本王把你府中那些鸟都给烤了,你就继续!” 话出,三皇子跐溜退了回来。因为他知道,湛王是真的会烧。 他可不想让他那些漂亮的鸟儿变盘中餐。很多时候,三皇子都很识相。当然了,他也时常不识相,比如现在! “那个,皇叔呀!有没有什么需要侄儿效力的?” 湛王不睬他! 三皇子继续舔着脸道,“皇叔呀!要不,侄儿帮你教训一下容九去。” 这话出,湛王抬了抬眼帘。 一个眼神,三皇子瞬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眼睛灼灼发亮,“皇叔,关于如何惩治容九,侄儿是这样想的……” 三皇子热情高涨,开始喋喋不休。湛王静静听着,神色浅淡无波,只是手指微动,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看着湛王敲击桌面的动作,凛五眉头动了动,随着垂眸。 牢中 残暴戏码,在那个看不见的角落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很多人都已麻木,已生不出任何感觉。包括同情,唏嘘! 不是人性冷漠,只是透彻了自己处境,清楚了自己弱小。从有心无力,到无能为力,到只能冷漠视之。 而容倾,作为法医,在现代每天都在刷新着对犯罪的认知。曾经的义愤填膺,早已消失无踪,化为一声叹息,直到后来更是连感慨都发不出了。 每天静静听着,静静坐着。吃完窝窝头,等下一顿再上窝窝头! 饭量固定,饭点儿固定,保证饿不死你。每日闲闲无事,听隔壁大爷聊聊人生。 一个坐了二十多年牢的人,感悟不是一般的多,只是愿望却已极少。 “我就想着,在临死之前能再望望远方,再数数天上的星星。”这是他的最终心愿。 视野本禁锢二十多年,很想看看超过三米之外的地方。相比之下,容倾愿望倒是多了些。 她想大吃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若是可以,最好再洗个澡。 当夜幕降临,当那罪恶的一切结束。容倾靠在角落,缓缓闭上眼睛。休息,却不敢真的入睡! 恍惚之中,一丝细微的响动,响起刹那,瞬时落入容倾耳中,挑战她细微,紧绷的神经。手握紧,眼睛却不曾睁开。 响声轻缓,脚步在前逐步靠近,人逼近,气息已隐约可闻。一个男人! 确定性别,容倾稳稳坐着,心口发紧,人却奇异的冷静。眼睛微睁,一条缝隙,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但却足够他看清体型,分清哪里是头,哪里是脚,哪里最能要他命! 两步的距离,人停下,俯身,慢慢靠近她。容倾握紧手中一物,呼吸却是越发平稳,轻缓,似睡熟。 “竟然真的睡了,真是好极了,嘿嘿……”摩拳擦掌瞬间,眼睛忽被一物迷眼,异味入鼻。 “你没睡!”反应很快,但终是快不过药的力道,还有容倾手棍棒。 随着,女人的怒骂声,夹带男人的痛呼声,在黑夜之中猛然响起。 站在暗处一人,看着容倾挥棒那力道,还有攻击的部位。嘴角猛抽,忍不住抖了抖! 翌日 “容倾,拿着你的东西。跟我走!” 容倾听言,遂问,“大哥,去哪里?”不会是去菜市口吧! “自然是去女牢。这里面是男牢,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容倾闻言,差点哭了。大哥呀!这么几天了,终于被人发现她是女人了。性别终于对了,真是喜极而泣呀! 她要坐女牢房了,要坐女牢了。 妈蛋的,坐个女牢,这么高兴,这么欢腾,算是怎么个事儿! 看容倾那副好似中状元的表情,老大爷也不由笑了笑,“小姑娘,祝你好运呀!” “嗯嗯,你也是,你也是!” 一句道别,容倾拿起她的东西——一根木棍,随着牢头往女牢而去。 牢头扫过容倾手中的木棍,不自觉快走两步拉开与她距离。 看着容倾的背影,老人呢喃,“她很快就会出去吧!” 虽惹了不该惹的人,可那人好像并不想让她死。而且,还在暗中护着她。 身上藏药,手里木棍,犯人手中绝对不能有的东西,她都有。更重要的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待在男牢,竟然没一个人敢靠近。哦……有一个人倒是想对她动手。可结果…… 想到昨晚容倾的凶悍,老人咧咧嘴,“那人疼死了吧!” 那疼,是男人都得哭! 湛王府 “皇叔呀!您可要为侄儿做主呀!” 看着鼻青脸肿,躺在软榻上哀嚎不断的云榛。湛王神色清淡,姿态慵懒,“做什么主?” “做什么主?皇叔你可不能装糊涂呀!你看看我的脸,还有这里,这里……”云榛说着,拉袖子,掀裤子。一片红肿,处处伤痕。 “皇叔呀!最惨的还不是这些呀。你知道吗?容九那女人,她……她竟然发了狠的光往我子孙根打。” 想到那惨绝人寰,刻骨铭心的痛,云榛面部不由扭曲,声音直打颤,“昨晚……昨晚侄儿差点在她手里变成太监。” 湛王听了,悠然道,“你做什么?她这么揍你。” “我什么也没做呀!不管她再傻,那也是皇叔你的女人。侄儿可是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她。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对着她,笑了那么两声而已!” 笑的那两声,格外的淫荡,分外的猥琐。所以,差点被揍死了! 湛王听着,不厚道的笑了,幸灾乐祸的一点儿不掩饰。不可否认,容九那小东西,惹人不喜的时候有很多。可讨人喜欢的时候也不少。 狠揍云榛这事儿做的不错!(所以容倾才会被换到女牢么!这算是奖励!) 见湛王如此态度,云榛更受伤了,怨气冲天,“皇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侄儿?” 那怨妇的口气,湛王几乎抬脚把人踹出去。 “不过,容九在牢中手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皇叔,不会是你准许的吧?”虽希翼不是,可云榛知道一定是。 “还不算太笨!” 湛王承认了,云榛伤死了。 “皇叔,你怎么可以助纣为虐?容九这么凶悍,您再这么纵容着,那她还不得翻了天呀!” 闻言,湛王挑眉,把玩着手中棋子,若有所思?他纵容了吗? *** “容逸柏?你怎么来了?”看到容逸柏,容倾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讶,“难道……”难道湛王要把容逸柏关女牢? 看着容倾明显消瘦的小脸儿,容逸柏嘴角那浅淡的弧度变得牵强,“我给你送点儿吃的。” 看到容逸柏手里的食盒儿,容倾吐出一口气,幸好不是过来跟她做伴儿的。 “都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说着,把吃的拿出来。 果然都是她爱吃的。不过,这个时候只要不是窝窝头,她什么都爱吃。 拿起一个鸡腿儿,啃一口,那久违的味道,“油腻腻的真好吃。容逸柏你真好!” 容倾脸上的笑,容倾的夸赞。容逸柏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却是那样的心酸。 “慢点吃!” “嗯嗯!” “喝口汤。” “好!” 牢房内外,兄妹二人想对而坐。一个吃的认真,一个喂的用心。 静静的,别样的温馨,更多悲凉。 第一次发觉,当危难降临,除了彼此,他们身边再无他人。 直到容倾吃饱,容逸柏轻轻为她擦去手上,嘴角油渍。 “你若是前两天给我送饭,我还真不敢吃。”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怕吃多了要如厕。因为在男牢,她必须忍着。只是,这些容倾不想说! 嘿嘿一笑,“因为前两天正忧伤呀!”说着,转移话题,“你怎么样?都好吧!” “嗯!我挺好!”除了被凛五踢断了两根肋骨,除了今天才刚刚能爬起来。只是,这些容逸柏不想说。 最伤的点儿,他们不约而同选着了隐瞒。点点改变,只因她(他)开始变得重要。 “倾儿!” “嗯!” “为什么当时拉开的是我,而不是湛王?” “因为湛王有太多人护着。”而容逸柏一个都没有。重要的是,她不想容逸柏死。 “觉得哥哥可怜吗?” 容倾摇头,浅笑,“哥哥有我,怎么会可怜!” 容倾话出,容逸柏眼圈微红,嘴角却溢出一抹真切的笑意,“你说的不错,哥哥有你。” 娘亲去世前的交代他没做到,他没用心的护过她。可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对她很重要。 看着容倾手上的伤疤,容逸柏眼底漫过一层湿意。容倾抬手,为他抹去,淡淡一笑。 容逸柏,虽然不是一个全心全意的哥哥,可他是一个有良心的哥哥。 相比湛王给予的压迫,容逸柏的那一点儿温暖让她不舍。 第一次发现,一直以为她(他)并不重要,可等到现在才知晓,不知何时,他们成了彼此的依靠。 或许是拥有的太少,让她(他)给予的温暖,就算不是纯粹,可对自己却是那样重要。 孤寂中这一点儿亲情的慰藉,感受到之后,再不能轻易舍去。 “容逸柏!” “不要去湛王府!” 容逸柏闻言,眼帘微颤。 “湛王不稀罕别人的祈求。而且,你若去说不定他反而不高兴。”容倾说着,眼皮一耷拉,学湛王姿态,阴测测道,“合着你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就本王一个人是坏人么?哼!” 容逸柏听了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所以,你去了一个不小心会适得其反。你若是再有个好歹,就真的连一个给我送饭的人都没有了。”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容倾点头,期待,“那你明天还来给我送饭好不好?” “好……” *** 晚上,当牢头把饭菜给她,容倾眼睛眼睛直了,鸡鸭鱼肉,鱼翅鲍鱼,真是非同一般的丰盛。这个,这个……不会是断头饭吧? 囧囧那个有神,“那个……” “凛护卫!” 衙役一个称呼,打断了容倾要说的话! 看着凛五,容倾神色不定。 第59章 湛王又被调戏了 “凛护卫,好久不见呀!” 看着对他咧嘴笑的女子,凛五不由佩服了。在这地方还能这么生机勃勃真是难得! “容姑娘!” “凛护卫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打探的真是一点儿不掩饰。 凛五也不跟她打马虎眼,干脆道,“主子让属下送些吃的给容姑娘?” 容倾听言,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这些?”这么丰盛,用的还是容家的银钱吧?容家又要被她吃破产了。 “嗯!” “吃完以后呢?”这个很重要。若是吃完送她去菜市口,这谢恩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吃完,好好养小主子。” 小主子?容倾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了指的是什么!没办法,肚里没苗儿,总是遗忘。 拿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感动涕零,“请凛护卫转告王爷,我一定好好吃饭,好好养娃儿,也会好好反省。” 这话……很动听!只是,除了好好吃饭这一条,其余两个凛五都不相信。 肚里没孩子,养什么孩子!至于反省……一直以来犯错不断,就从未见她改正过,蹦跶的依旧欢腾。关键,纵然这样,她还活着! 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呢?凛五不确定。而凛一怀疑,难道是因为她扑腾的比别人好看? 对此,凛五一笑,这话太不着调。但,不可否认的倒是有一点儿,那就是在主子面前,容九多少有那么一些不同。 “容姑娘,这是衣服还有被子。” “谢谢王爷,也劳烦凛护卫了。”容倾接过。内心憔悴,艾玛,连衣服铺盖都给送来了,这是想她牢底坐穿的节奏吗? 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跟见不到以后的天空,到底那个更悲催一些? “凛护卫呀!你说,我生孩子的时候,应该已经在外面了吧?”探探口风,打探出狱的期限。 凛无没甚表情道,“这个属下不知,一切都有主子做主!” 不愧是湛王的护卫,口风够紧。表达忠诚也随时和随地! “容姑娘休息吧!属下告退了。”凛五说完,转身离开。 容倾抱着棉被叹气,她现在能做的也只剩下休息了! 以前总觉风吹日晒苦,可如今……请让我每天都风吹日晒的过日子吧! 以天为被地为庐也比这滋味好吧!呜呜……一曲铁窗泪,道不尽的心酸呀! 王爷!凛护卫!小主子! 这样的字眼,再加上府衙大人那恭敬的态度。这些,种种都证明,这位新来的容姑娘身份怕是不一般! 如此,牢房之中众女犯看容倾的眼神,都有那么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感觉到那一众探究的目光,容倾低头默默用饭。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牢房之中也一样。这一点儿容倾清楚的很。所以,从不以为离开男牢,到了女牢就到了安稳地。 牢狱之中,这些犯了罪,她们更加不怕再犯罪。所以,她还是把皮绷紧点儿好。这可不是什么历险记。 湛王府 “瘦了不少,活蹦乱跳。”容倾的现状,对着湛王,凛五如是禀报道。 湛王听了,悠然的看着书,什么都没说。 凛五也没再多言。 “主子!”凛一进来,“庄侧妃在外求见。” 湛王眼帘未抬,丢出一句,“问她什么事?” “是!”凛一领命走出去。 少卿,回转,禀报,“庄大奶奶身体不适,庄侧妃求王爷恩准她回庄家一趟。” 湛王闻言,扬了扬嘴角,神色隐晦难辨,“准了!” “是!” 凛一走出,湛王抬眸,放下手中书,懒懒靠在软榻上。这世上,每天作死的人真是不少。 准了! 听到凛一的话,庄诗妍谢恩之后,既转身走了出去。只是,这端庄知礼的模样,在离开主院之后,即刻消散,面色如水,心口憋闷。 竟然连见她一面,看她一眼,跟她说句话都不愿意吗? 抬手抚上自己脸颊,那不复光洁,触之仍痛的伤痕,让庄诗妍内心盈满愤恨。已经开始嫌弃她了吗?那容倾呢?她做出那样的事儿,为何还不掐死她? 容倾背叛,湛王竟没弄死她,这是庄诗妍最难容忍的地方。(危险面前,容倾选择救容逸柏,这在庄诗妍眼中,那就是对湛王的背叛。) “小姐,马车准备好……唔……”红缨的话未说完,就被庄诗妍用力的推到了一边儿。 “没眼色的东西。” 红缨低头,站稳之后默默跟在庄诗妍后面往外走去,神色之间无一丝起伏。 推打,怒骂,这些在庄诗妍受伤之后,她已越发习惯。每天都这样过来的,从最初的委屈,恐惧,到现在她已经完全麻木了。 庄家 站在窗前,庄诗雨看着一夕之间变得萧索,落寞的院落。面色依然平和,只是眼底却盈满沉郁! 庄珏被遣出京,庄骅现不知所踪。庄家大房两个顶梁柱塌了,倒了。就剩下两个不满十岁的庶子,完全撑不起大房的门面。 还有大房的财物,也已尽数被掏空。剩下的只有这么一个看起来依旧华美的空壳子! 大房,已成为庄家的累赘,笑柄。 一夕的改变,让庄诗雨这个天之骄女,很多时候都难以忍受。其中,最为让她感到难安,窒息的是,大房变成这样,所有都是出自那个男人之手。一切种种,都预示着,他对庄家大房的不喜,难容! 被那个男人不容,大房不覆灭,他不会罢休!这样的感觉挥散不去,如何能安? 现在是钝刀子割肉,是要一点一点的毁了大房,让他们承受夜不能寐,食不能咽,眼看着失去所有的煎熬吗? “小姐!” 丫头的声音,拉回了庄诗雨的思绪,“何事?” “三,不,庄侧妃回来了。” 闻声,庄诗雨豁然转头,眸色沉黑阴郁,“庄侧妃?” “是!现已入大门。” 庄诗雨眼睛微眯,静默少许,转身往外走去。 “你们主子呢?”庄诗妍看着庄诗雨院中的丫头问。 “回侧妃娘娘,老夫人身体不适,大小姐去侍奉了。” 闻言,庄诗妍挑眉,冷嗤,“她倒是有心。”说着,讽刺一句,“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空,也回来侍奉一下同样身体不适的母亲。” 对于庄诗妍的话,丫头耷拉着脑袋沉默不答。甚至不敢看庄诗妍那蒙着面纱扭曲的脸。 丫头的沉默,换来庄诗妍一狠脚。吃痛,倒地,脸色瞬白。 庄诗妍舒服了,咒骂一声,转身离开。 丫头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看着庄诗妍离开的背影,嘴巴紧抿。暗呸一声,就这刁横的样子,活该湛王爷不宠幸她。 家庙 憔悴,消瘦,好似老了十岁的母亲。毁了容的女儿。 母女对视,瞬间的陌生。 庄大奶奶看着庄诗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她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现在却成了毁了大房的祸手。 庄大奶奶没话说,庄诗妍却有。 “娘,给我拿些钱。”话说的一点儿不转弯,直接又冷情。 庄大奶奶直接红了眼眶,心痛又心寒,“你回来只是为了要钱吗?”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庄诗妍话说的极端,尖锐。 “你……”庄大奶奶红了眼眶,气的无言。 “钱在哪里,你若不想的动弹,我可以自己去拿!” 这哪里是女儿,分明是讨债鬼。 看着庄大奶奶备受伤害的样子,庄诗妍抿嘴,心中翻涌的情绪被她压下,只是不耐道,“银票给我,我即刻就走,你也不用看到我就心烦。” “妍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这么冷血无情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怎么?连你也嫌我丑了?”毁容之后,任何的言辞,都会被庄诗妍扭曲。敏感,尖锐,暴躁,她已这样。 “你离开吧!我求求你祖父,你离开湛王府,离开京城,去你父亲那里吧!”母亲终究是母亲,虽气怒,失望,寒心。可仍想给孩子找条活路。 “离开?说什么笑话!”庄诗妍却是一点儿不领情。 “妍儿,你在湛王府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会有好结果吗?呵呵……或许吧!只是,就算那样她也不会离开。她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最后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咱云珟身边。 极端的念头,促使她依旧执着。 “只要你多给我些傍身的东西,我就会有好日子过。”“妍儿……唔……” 瓷器碎掉的声音,随着一阵劈里啪啦,伴随着奴才的惊呼声,一片动荡。 等到声音平息,庄诗妍手攥着一沓银票,面无表情走出家庙大步离开。 “奶奶……” 看着一片狼藉的家庙,看着坐在地上脸色灰白,眼圈泛红,满眼寒凉的庄大奶奶。一旁嬷嬷实不知该说什么。唉,还是先禀报给老夫人吧! *** 坐在马车上,看着手中银票,庄诗妍心中那一丝压抑消散不少。眼底迸发出别样灼热,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这些,能让她做不少事。 捏着银票,庄诗妍脑子里各种盘算,眼底盈出疯狂…… “驾……” “啊……” 乍然而起的惊叫,惊的周边人心头一跳,随着就看一驾车的小厮,似发疯一般,使命的挥动着缰绳往桥上冲去…… 砰…… 嘶…… 车坠河,马儿嘶鸣伴着随着女人犀利尖叫! 站在人群之中的容逸柏,静静看着坠毁的马车,眼神幽沉深谙。 “公子!” 转眸,看着买纸笔回来的小厮,容逸柏眼神恢复一样的温润,清和,“都买齐了吗?” “是!” “走吧!” “公子,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辆马车坠河了。” “啊……那个府的呀?” “不清楚!” “马车坠河,人肯定受伤了。” 容逸柏没说话,只是眼神神色越发柔和。 牢房 “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这野史,传记什么的我最喜欢了。”容倾看着眼前几本书,感觉日子总算是不那么难熬了,“若是再有点儿干果什么的,那就更完美了。” “明日我给你带来。” “哥哥真是体贴入微。” 容倾浅笑,眸色柔柔。 容倾看着,眨眼。虽然容逸柏没说,可她却感,容逸柏心情好像挺不错。 一边的牢头,听着这对话,再看容倾身边那些吃的,用的。内心有那么些小崩溃。她站在这里,那是为了看女犯们受罪的,可不是看她们享受的。 坐牢坐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都想给她换换了。 “三皇子,这边请!” 三皇子?听到这称呼,容逸柏神色微动。容倾奇异,一个皇子来女牢做甚?来审冤案的吗?难道,还有比她更冤的人关在这里? “臣子见过三皇子。”容逸柏起身见礼。 三皇子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直直的看着容倾。 那火气加阴气的眼神,看的容倾愣愣,一时不明。她得罪他了吗?回想,完全没记忆! “容九!” “是……” “你看起来过的不错呀!”看着容倾那吃的,用的。三皇子话里满是阴测测的味道。 在他疼的要死要活时,她竟然在吃香喝辣。云榛悲愤。皇叔对他太无情了,这是要气死他呀! 来者不善,来者不善! 只是,容倾都不记得跟这位皇子有过任何接触。如此,他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戾气,又是从何而来呢?难道…… 容倾眼底神色变幻不定,难道他是香姨娘的姘头?或是顾家那对姐妹花的护花使者,因为过去的事儿,来找她麻烦,为她们出气?这想法有些天马横空,明显是野史看太多的结果。 在容倾思虑不定间,就见三皇子忽然靠近,随着拉起袖子,把胳膊伸到她眼前,低低,沉沉道,“看着这个,容姑娘可是觉得眼熟的很。” 红痕,微肿,一道一道。映入眼帘,容倾静看片刻,眉心骤然一跳。 “本皇子腿上,身上还有不少,容姑娘可否还要看看?” 这话出,容倾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而后,抬头,眸色清明,眉目高洁,规矩而含蓄道,“三皇子,这个不合适!” 靠!那天晚上竟是三皇子! 当时天黑,光线模糊。直到衙役把人架走,容倾也没看清面容。不过,狠命打的哪里,容倾却记得十分清楚。 怪不得刚才总是感到声音有那么些耳熟。那痛呼声,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呀! 这死女人竟然敢跟他装糊涂!还眼睛都不带眨的。 废话!不装糊涂难道还要承认不行?狠揍皇子,无论什么原因,那都是犯罪。她都已经是水深火热了,若是再来个罪上加罪,那还不得老虎凳辣椒水齐上了。 “前几天晚上,你动手差点打死一个人,可还记得?”三皇子再提醒。看她怎么说! 容倾迷糊了一下,随着道,“小女晚上有夜游的毛病,所以,做了什么我倒是完全不知道。不过,我是听牢头这么说了。” 说完,看着三皇子已然沉黑的面容道,“三皇子来此,可是来查探那夜闯牢房的匪人的?” “放屁!”身为皇子,爆起粗来毫无压力。 容倾听言,瑟缩,低头不敢再言。少说为妙,万一说漏嘴那就蛋疼了。 容倾打过一个人,三皇子身上的伤。 从这些,容逸柏已然猜到了些什么。不过……从三皇子当下的态度,倒是可以确定一点儿,三皇子纵然有火气,暂时也不能对容倾如何。 为何这么确定?很简单,若三皇子真的要处置容倾。来到这里之后,就不是问罪,而是直接定罪了!果然…… 见到容倾装傻装的彻底,三皇子跳脚。 三皇子来此,本想让容倾知道,她打了皇家人。意图吓的她哆哆嗦嗦,看她吃不下,睡不着。虽暂动不动得她,可看她精神受折磨也是好的。可惜…… 最后容倾没哆嗦,反而是他自己气的冒火!火大了他,可就这样他还得忍着,不能干脆把人掐死。如此,火气转移,刘振躺枪! “刘振!” “下官在!” “你是怎么办做事儿的?你这牢房中关的到底是犯人呀,还是爷呀?牢房之中,谁容许出现这些东西了?” “下官失责,三皇子赎罪。”刘振苦笑,不敢辩驳,干脆认错。 “把这些都给本皇子收了。” “是,下官稍后就清理。”对三皇子阳奉阴违,湛王爷会给他撑腰吧?刘振那个悲催。 三皇子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容倾有一眼,抬脚离开。回湛王府告状去。 这么一个大胆妄为又攻于心计的女人,皇叔绝对不能要。等到皇叔把人给弃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湛王府 “庄侧妃身上多处皮外伤,不过性命无碍。”只是那身上的伤,怕是留下疤痕了。 一个白皙,干净的身体那是女人固宠的基本。现在庄诗妍这样,别说湛王爷了,就是一般男人也不会喜欢。 老太医说完,湛王淡淡开口,“凛一。” “在!” “查!” “是!” 皇宫 当庄诗妍马车坠毁,人受伤的事传入皇上耳中,皇上只关心一个,“湛王怎么说?” “回皇上,湛王已派了凛五去查探。” 闻言,皇上眉头微动,神色莫测。暗腹;这肆不会又把祸牵入庄家吧! 还别说,皇上妥妥的猜中了!只是…… “经探查,查问,那小厮坦白;是受了庄诗雨的指示,才会故意把马车驶入了河里。目的是弄死庄诗妍。只是她命大,只受了些伤,人倒是没事。” 湛王不疾不徐的说完,皇上眉宇间是少见的柔和,脸上是重重的失望,“在教养女儿上,庄珏做的太差。” 一句话,干脆的认同了湛王的说辞,直接的定了庄诗雨的罪。 暗害嫡妹,这罪名一成立,一个污点,直接的,让庄诗雨与太子妃之位在无缘。 这些时日,皇上之所以默许,甚至积极响应湛王去作死大房。重要原因,就是因皇上本身,已对庄家感到不耐。 一个太后,一个皇后还不够。还想霸占太子妃的位置。这直白的野心,皇上无法喜欢,只感厌恶。 “皇弟,打算如何处置?”口气那个亲近。 湛王抬了抬眼帘,抿一口茶水,道,“那小厮已被处死了。” 皇上闻言,神色一顿。 湛王勾唇一笑,潋滟无边,阴魅蔓延,“因为他说的话,本王一个字也不相信。明明是意外,哪里来的算计,真是浑扯。” 湛王话出,皇上嘴角猛抽搐,刚才的柔和瞬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气闷。这混蛋! 本想借他的手,狠狠的打击一下庄家,抹去了庄诗雨为太子妃的资格。可他倒是好,关键时候竟然给他来这一手。 关键时候,湛王妥妥的又作了皇上一回。 想利用他成事儿,那是不可能的。 看皇上眉毛竖了起来,湛王又感心气顺了不少,随着拿出一张纸,放在皇上面前,随意道,“今天上午庄韫派人给我送来的,想来皇兄应该也已看过了。” “嗯!看了。”回答的粗声粗气,显然心情很是不愉。 “策划刺杀本王的竟不是庄骅,而是皇兄的宠妃。”湛王托着下巴。悠悠道,“她这不但是挑拨本王与庄家关系,还把母后也给气病了。皇兄,你说这该怎么处置呢?” “你说呢?”皇上磨牙根。还没怎么着的,他这大帽子就给他压上来了。 ‘丽妃’都把太后气病了,若是不处置了她,那岂不是不孝。 “不过,气病太后的恐怕不止太后一人吧!”皇上看着湛王,阴测测。 “本王也有责任。本王太天真,轻信了那贼人的话,一不小心误会了庄家,惩罚错了人呀!所以,对于这次那小厮的话,本王是一个字都不信,直接送他去见阎王了,绝对的相信庄家。臣弟做的不错吧!” 皇上听了,手中奏折抖了几抖,真想把摔到他那张脸上。 见皇上真的抖了,湛王悠然起身,很是好说话道,“如何处置丽妃,皇兄随意。哪怕你继续宠着她,臣弟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会说什么,只会作什么!这一点儿,皇上十分之确定。 云珟若懂得宽容,那世上就不会再有坏人,都是菩萨了。 “皇兄忙吧,臣去太后那里一趟。” “去太后那里做什么?”皇上反射性的问出一句。 湛王如实道,“刺杀一事,我错怪了庄骅让太后伤心里。这次,庄诗妍的事,本王绝对的相信庄家。把这说给太后听听,想来太后会十分欣慰。” 皇上听言,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了。 李公公低头,完全不敢看皇上脸色。湛王真是越来越能作了! 湛王府 从宫中回来,湛王坐下,凛一上前,递上一信函,“主子,刘振刚送来的。” 湛王听了,看了一眼,想到那个被关在牢中的闹心玩意儿,“念!” “王爷,这个……是容姑娘写给您的。”不是其他事,所以,凛一感他念或许不合适。 闻言,湛王扬眉,“谁写的,再说一遍?” “容九!” 湛王嗤笑,“是不是以为怀了本王孩子,这私相授受的就可以理所当然了。” 折腾的人,到哪里都折腾。哪怕是去牢里她也不老实。 这话,凛一不敢随意接,再次禀报道,“刘振说,今天三皇子去了牢房一趟,然后……” 把当时三皇子与容倾对话,简练禀报。 “本王倒是不知道,她还有夜游的毛病!”她真是什么都敢说。大言不惭的话,随时信手拈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想到三皇子这会儿正憋闷,湛王扬了扬嘴角,伸手把信拿过。 王爷大安! 几日不见,十分惦念,王爷可好否? 这前两句,话风还挺正,马屁拍的也够虚。谁知道到第三句,突然就转了。 唉!也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看到,我就随便写吧。咬文嚼字的我还不太会。 随着,就是一大片不着边的话。比如…… 昨天又破纪录了,我弄死了三十只蟑螂。王爷,我是不是很厉害! 前天晚上下雨打雷,那轰隆声入梦,吓的我做了一夜的噩梦,到处都是狗头铡,跟牛头马面。 不过,梦跟现实果然是相反的。梦里全是坏事儿,可睁开眼就遇到了好事儿。王爷你猜猜是什么? 看到这里,湛王嗤了一声,让他猜?看她又皮痒了! 我抓到了一条蛇!还是无毒,肥壮的。我当即把它烤了吃了,味道堪比山珍海味。嘿嘿……运气不错吧! 很好!上次看到有毒的蛇,她窜到他怀里躲着。这次看到没毒的,她直接给烤了。欺软怕硬的的东西! 除了这些小动物们,牢房里那些女犯人们,每天都盯着我。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因为我比她们长得好看。(王爷你说是不是) 接着,一张笑眯眯的脸。还附带一句担心,可是我就担心她们对我动心。 看到这句,湛王连哼几声。 凛一在一边看着,不由好奇容倾都写了什么。让主子嫌恶着,还看着。 牢中 闲着也是闲着,容倾觉得要找找存在感。所以,她开始给湛王写信。 琢磨着,万一湛王看文采烂的实在无法入目。一嫌弃,把她放出来丢到书院里学习学习什么的。 唉!信是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 一天过去,也没见个动静。容倾感觉,这招怕是不靠谱。她果然幻想了。 躺倒,挺尸,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间…… “容姑娘!” 听到声音,反射性的先摸木棍。 看到容九动作,刘振瞬时往后退了好几步。他那子孙根,可是经不起她那一棍。 “哦,是刘大人呀!” 见容倾认清人,放下木棍,刘振才上前。随着指挥衙役,把笔墨纸砚,蜡烛等,放在桌子上。弄好一切,看向容倾,道,“容姑娘,王爷吩咐,明日早饭之前,交一份万字文给他。” 容倾:…… 信,湛大王爷看了。只是结果,却跟她预想的完全无关。 “那下官就不打搅容姑娘忙了。”刘振办完差事,抬脚离开。 看着那厚厚的一沓纸,还有那跳跃昏黄的蜡烛,再看看暖暖的被窝。瞬感,刚才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竟然不想睡,现在好了,想睡没得睡了。 在牢中挑灯夜读,还不是写什么伸冤书,而是写劳子情书!呵呵……呵呵…… 这算不算自作虐不可活! 万字?万字?这要怎么写呀?思索良久,下笔,开头…… “从前,有个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湛王府 “根据衙役禀报,容姑娘坐牢这些日,有两拨人用银钱收买他们,欲让他们把致女人小产的红花放入容姑娘饭菜中。属下根据衙役的说辞去查探了一下,现已确定,两拨人分别是容雨馨,还有顾静。” 容雨馨,顾静!这两个人,欲把容倾弄小产的心思不言而喻。不过是为了看她倒霉。 也只有她们这些小虾米才会这么沉不住气,用这种浅薄的招数来暗害容湛王子嗣。 真正有城府的人,都在都在观望着。轻易不会动手。 “在牢中曾有些人想碰触容姑娘脉搏,不过,均被她谨慎避过了。只是这些人到底是受谁之令,先还不能确定。” 容九的谨慎,让凛五感,她活着也不是没道理。 湛王听了没说话,抬手,让凛五退了下去。 翌日 容雨馨跟魏家表哥私通之事,忽然蔓延整个京城。 还有顾静被府中丫头下媚药,跟府中小厮一夜混乱的消息,也随着在京城传开。 一晚发生两起丑事儿,还是容顾这亲家。这不由让人唏嘘,容顾两家最近真是霉运不断呀! 听完内容,湛王看了凛一一眼,“容逸柏呢?” “昨晚他已走到顾家门口,只是,却又忽然转身离开了。”不然,跟顾静一夜混乱的就不会是小厮而是他了。 湛王听了,饶有趣味,“忽然离开吗?” “说是有急事,只是,离开之后却并未见他去哪里,而是一直在容府待着。”凛五说着,若有所思,“难道,暗卫的跟踪被他察觉了?” “就容逸柏的身手,要察觉暗卫的影踪还差的远。” 凛五听了,皱眉,“难道是巧合?” “只能说,他跟小东西不愧是兄妹。”身手不行,脑子却绝对够用。 “主子,接下来如何?” 在湛王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说。虽容倾腹中并无孩子。但是,她们意图谋害湛王子嗣却是事实。如此,如何能饶! 凭着容霖对魏家泼的那一盆脏水,还有魏氏关键时候对自己娘家的落井下石。想来容雨馨入魏家后,日子会过的十分精彩。 至于顾静……让这么一个蠢女待在容逸柏的身边,想来也是不差。 如何呢?思索之间…… “主子,容姑娘的信。” 闻声,凛五转眸,看着凛一手中那厚厚的信函,不由挑眉,一万字,挺厚! 湛王看了一眼,那厚度,瞬时已失了看的兴致,“念!” “是……” 见主子已知是容姑娘的信,还让他念。想来,里面是没什么不能读的。 没错!凭着上次的信,湛王不认为她能写出什么鬼斧神工的东西来。 王爷大安! 几日不见,十分惦念,王爷可好否? 两句话出,湛王差点翻白眼。开头竟然无一丝变化。,她是有多敷衍。 凛五:……容姑娘又在大言不惭。 凛一不知两人内心世界,继续念的认真。从前,有一个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呃!这……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故事。凛一念的越发放心了。 凛五好笑,也是,找一个故事搞一万字,倒是不难。最起码比写一些给主子请罪的话容易,而且还不腻歪。 那哄孩子似的,完全纯洁干净的故事。湛王听着嫌恶,不过,倒是也没打断。 凛一继续念着,念着,也忍不住吐槽一句。容姑娘这字写的真不咋地,错别字还一大堆。还有,这一点湿湿的印记是什么?不会是口水吧? 凛一嘴角抽了抽。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晚上写的。写的真够睁只眼闭一只的,让念的人受罪。好在快念完了,念这故事让凛一多少有那么些别扭。 其实,听的人也别扭。明明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可凛一念的却是完全平板,跟汇报军情差不多。 算了,大家都将就着吧!反正都快没了。如此,凛五忽感,主子让容姑娘写信,受罪的却好像不止容姑娘一个呢? “从此善良的书生跟美丽的小姐,过着幸福而快乐的日子。故事讲完了……”凛一也随着吐出一口气,念剩余最后几句,“接下来向王爷报备一下牢中情况。今天又有两个女犯人被带去男牢那边了。唉……那边的男人真是不成样子。不过……” 念到这里,凛一猛然顿住,面皮变得紧绷,脸上颜色变幻不定。反应之大,跟见鬼了一样。 这异常落入凛五眼中,不由也随着心头一紧,“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容九也被带去了吧?不会,刘振没这胆子。 “主……”凛一的话还未说完,手中信函已被凛五拿了过去。 凛一要说的话随着顿住,直直看着凛五,静待他的反应。果然……凛五面部一点儿不意外的开始抽了。凛一瞬时感觉好多了。 “主子,这个……”不说了,放下信函,凛五抬脚走了出去。凛一紧随其后。 湛王眉头挑了挑,随着拿起,最后两句落入眼底…… “不过,根据小女前些时候的观察。发现,他们那些人都是外强中干型的,没有一个有王爷厉害。王爷棒棒棒,王爷久久久,嘿嘿……” 第60章 逼迫,要挟 凛五,凛一走出。房内隐约传来湛王压抑的咳嗽声。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主子呛了,他们失职了,刚才忘记把主子手里的茶水拿下来了。 主要也是被容九那句话给雷的有些天旋地转了!真是她敢写,他们不敢看呀! 凛五看着凛一,摆摆手。凛一会意,两人抬脚,多走几步,走到湛王听不到的地方。凛五才开口,忍不住道,“你说,主子这会儿会儿是什么心情?” 这绝对不是在八卦,这只是交流想法,看法。透彻主子的心情,这也是做属下的分内之事。 凛一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应该不会恼火吧!毕竟,这马屁拍的……真不是一般的高。”是非常之高,就是不要脸了点儿。 不过,男人没有不爱听这话的。他这辈子若有女人对他说这么一句话,那……算了!那么敢说的女人,他也受不住。 湛王虽心情不定,人也暴虐能作,可在本质上他也是一个男人。这种赞美,在湛王听的所有恭维中,那是妥妥的刷新了一个新的高度。 同时,对容九他们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生生用脸皮撑起了她的小命! 聪明的人,他们见的太多了。可一个女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他们平生仅见。如此,一直解不开的谜题,好像解开了。这,或许就是她还活着的理由吧! 凛五摇头,“我想主子此刻的心情肯定是一言难尽,笔墨难书!” “为什么?” “被如此夸赞自然是不错。可是,被这么调戏真的好吗?心情该多复杂!太容易让人恼羞成怒了。”不过,仔细想想,主子好像是第二次被容九调戏了。 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在他们眼皮低下,原本发生了这么多事呀! 外面,凛一,凛五在一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屋内,湛王直直盯着信函,牙齿咯吱吱,咯吱吱。这一刹那,湛王突然了解到,许多人在面对他时是何种心情了。这么一个能作的人,实在令人咬牙切齿呀! 不过,就算认识到了这种可恨,湛王却是一点儿改变的想法都没有。一丢丢都没有! 自己作别人,总是比让人作自己的好。就如现在…… 昨天写了一堆不着边的话。今天继续写那些不行吗?偏偏最后给他来这么一句……惊艳绝绝,鬼斧神工之言。这是要劈死谁呀! “这混账东西!” 要说,话是好听话。可惜,就是一不小心被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这……就有些让湛王绷不住了。感觉没穿衣服,屁股被人看光了。如此,妥妥的恼羞成怒了。 这个……要说不怪容倾吧!让凛一念的又不是她。可是,最后错的却肯定是她。因为,谁让她写不该写的。 好极了!犹豫了那么久,加上这么一句话。最后还罪加一等了。能说什么呢? 本想拍个虽不高端上档次,却很豁出去的马屁,结果却拍到马蹄上去了。唉!点儿背,不怨社会呀! 牢房 “阿嚏,阿嚏……”容倾揉揉发红的鼻子,泪眼汪汪。鼻子痒,眼睛红。挑灯一夜写万字,稳稳的感冒了。 “容姑娘,可还好?要不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刘振对容倾很是关照。一部分是因湛王的原因。因为湛王态度不明。如此,谁也不知容九未来造化如何。所以,他还是谨慎些好。在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过早得罪人。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本人有那么些佩服容九。不为其他,就凭她被湛王丢两次牢房人还没挂掉,还活生生的牢里吃香喝辣,跟湛王私相授受! 容倾摇头,“谢刘大人关心。不过,不用了,我喝点热水,裹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了。”找大夫过来就要探脉,这事儿就大发了,还是等容逸柏来了再说吧!想着,又是一个喷嚏。 “还是看看吧!那样稳妥。”万一容倾有个好歹,湛王哪里他不好交代。毕竟,湛大王爷还没发话把人弄死。 “吃药对腹中孩子不好,所以,还是算了吧!我睡一会儿就好了。”容倾说完,躺下。 对孩子不好?这后果他更担当不起。刘振不再说话了,却不自觉看了容倾腹部一眼,又极快移开视线,“好好照看容姑娘。”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还是先禀报了湛王再说吧! 牢头看着窝在被子里的容倾,郁闷呀!她本狱中难缠小鬼儿,可现在,生生被变成了老妈子。 容家 容雨馨与魏子浩他们竟做出那等丑恶之事,还瞬时传遍了整个京城,这直接的……致使容家名声再度受损。 提到容家女儿,已可用两个词来形容,道德败坏,放荡不堪! 极好!这名头一定型,容家女儿再想嫁高门,那过程肯定是九曲十八,坎坷的彻底! 一夕之间,容琪这个做父亲众矢之的,被容家其余两房,一众人对他全方位的,从上到下的指责个彻底。连他发型都让人看着那么不顺眼。 遭受这屈辱,直接的…… “父亲,儿子要休妻!”事发之后,被数落惨的容琪,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容霖听了,连瞪眼的力气都没了。他这个儿子,遇事除了气急败坏之外什么都不会。 “把人休了之后呢?” 休了之后,容琪心里会舒服很多。至于其他,他顾不上,先把人休了再说。 “不休,难道还留着她不成?”容琪说的那个理直气壮,冷心冷情。 女人于他,就是一件讨他欢心的东西。一旦启不到这个作用了,让他闹心了,让他丢脸了,管她是谁,麻溜的给他走人。 容霖看着他,面色沉沉。容琪作为看在眼里,有时不由想,若是有一日,他没用了,又让容琪不愉快了。他是否也会跟遣魏氏一样,毫不犹豫的把他给赶出去? 见容霖不说话,只是沉沉看着他,容琪心头突突,却是不明所以,“父亲,可是儿子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容霖摆手,略感疲惫,“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会看着办。” “父亲……” “出去!” 容霖声音一低,容琪习惯性的一蔫,不敢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容琪的背影,容霖凝眉,眸色沉沉。也许,让他受些委屈并没什么不好。 “我没有勾引他,是他强迫我的。”容雨馨看着魏氏,大叫大嚷,情绪激动。 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遇到这事儿却是该激动。只是,这么一个稚嫩的女孩做出的事儿,有时却是不如她的年纪一般清纯,美好。比如,一动手就给容倾下红花,想弄掉人家孩子。 魏氏看着容雨馨,苦笑,无力。事已出,勾引也好,强迫也罢,都已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最终遭人唾弃的都是女人,被毁的也只是女人。 而男人却只是受到一些非议,等时间久了,什么都过去了。何为公?何为不公?魏氏没那个精力去据理力争,因为那没用,除了可笑。 目前重要的是,容雨馨以后该怎么办? 若是跟娘家关系稳好也就罢了。可是现在……魏氏按着眉心,心力憔悴。魏家对她这个女儿已是恨上,如此,又如何会对容雨馨好? “娘,你倒是说话呀?” “你先回自己院子吧!让我静静,想一想再说。” “这有什么好想的?现在,直接去魏家为我讨回公道。” 直白,直接,心中怒气压倒一切。不得不说,她真的是容琪的女儿。父女两个均是以情绪来主导自己的人生。 容家各种躁乱,可是这些都影响不了容逸柏。 “祥子,给小姐的东西都装好了没?” “回公子,都好了。” “没忘带什么吧?” “没有,没有!小的检查了好几遍了,都带全了。特别是干果,带到全全的,一颗都不曾拉下。”祥子恭敬又讨喜道。 容逸柏勾了勾嘴角,“走吧!” “是!” “柏儿!” 出门巧遇容琪,“父亲。” “这是要去哪里?”看着祥子手里的食盒儿,容琪皱眉,面色难看,“家里发生这么些事儿,你还有心情出去玩儿?” 容逸柏听了,不急不躁解释一句,“我去给倾儿送点儿吃的。” 容琪听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女儿个个不省心,个个不成器。 “马上快秋试了,在家好好温书不行吗?老是往哪里跑什么?”人都被丢进去那么多天了,也没见放出来。显然,容倾差不多已经被湛王弃了。如此,没必要再为她瞎耽误工夫。 容琪何种秉性,容逸柏早已通晓,不去争辩什么,淡淡一笑,“儿子去去就回。”说完,抬脚离开。 祥子无声摇头。 “容公子!” 刚走出容府大门,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闻声,转头,看到疾步向他跑来的小厮,容逸柏眉头微动,神色依然温和,“庆子,你怎么来了?” 庆子微微喘着粗气道,“大爷,让小的过来请表公子过府一趟。” “好!我稍后就过去。” “容公子,大爷说让你尽快过去一趟。所以,能不能请你现在就随小的一同回顾府。” 容逸柏听了,摇头,“我现在有要紧的事,暂无法过去。你回去禀报舅舅一声。”说完,不待庆子再开口,已抬脚往前走去。 庆子看了,眉头微皱,想到回去要如何交差,不由的疾步追了过去,“容公子,不知是何紧要的事儿,可否告知小的?” 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庆子,容逸柏面色依然清润,温和,只是眼底神色却亦然染上清凉。 祥子抬脚上前一步,伸手把人拉开,“庆兄弟,作为奴才,有些话是我们不该问的。而像这样拦截主子的事儿,更是不应该做的。”语气平和,却话中带刺。 “我只是……” “庆兄弟无需对我一个奴才解释。而公子眼下也没空听你解释。”直白的说,你闭嘴吧! 看着庆子红白交错的脸色,祥子十分知礼的一颔首,提着东西,跟在容逸柏身后,大步离开。 徒留庆子站在院子,感受那份*裸的嘲讽,受着那份难堪。 容逸柏转头看了祥子一眼,不紧不慢道,“口舌之争,白费力气!” 祥子闻言,神色微动,随着恭恭敬敬道,“公子教育的是,奴才知错了。” “既知错,下次可知怎么做?” “下次直接动手!” 容逸柏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祥子也随着咧嘴笑。对公子不敬的人,与其动口不如动手。惩罚不敬重自己的人,自然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生存在世,我忍着无理的强者,再让我善待无理的弱者。我怎么那么善良呀我? 比起做一个以怨报德的君子,我宁愿做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湛王府 对于刘振禀报容倾病了一事,湛王什么都没说,风情云淡的表示着充耳不闻,漠不关心。 刘振挠头,湛王这是玩儿猜猜猜吗?可他的心思,谁猜的透呀? 唉!很多时候,湛王一开口,令人发颤。可他不开口了,又让人发愁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到底给不给容倾请大夫呀? 若是不请,人死了,怕湛王找事儿。若是找了,万一孩子有事儿……刘振下意识的摸摸脖子,会螓首两分家吧! “刘大人!” “凛护卫。” “这些药你拿去给容姑娘煎了。” 看着凛五递过来的药,刘振犹豫接下,不忘再问一句,确定一下,“这个,真的可以吗?” “嗯!” 凛五点头。主子既没说不管她,那就是可以管。 没办法,湛王虽是作的人。可这不代表他就是没皮没臊的人。突然被人爆私处,湛大王爷此时正暗暗憋火,体验那难得的别扭。 所以,这会儿让他再开口去善待容倾。四个字,绝不可能!他这会儿不掐死她就是格外开恩了。 见凛五底气十足,刘振放心不少,谨慎起见再问一句,“这个药,对腹中孩子无妨碍吧!” 这话问出,凛五嘴角几不可见的抖索了一下,随着道,“无碍!” “那就好!”刘振说完,忍不住腹诽;对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他都没这么上心过。可现在……为湛王办事儿,真是让人操碎了心。不但要操心犯人,还要操心孩子。 唉!当官不容易呀!从未有过这么深刻的认识。 牢房 “容逸柏,你是不是数着蚂蚁过来的呀!怎么这么慢呀?”看到容逸柏,容倾绵绵控诉。没办法,凶悍不起来,浑身没力气,只能绵软。 看容倾那潮红的脸色,清晰可见是病了。 “从什么时候不舒服的?”容逸柏问着,伸手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眉头随着皱起,果然很烫。 “昨天晚上就开始打喷嚏了。”挑灯奋进,劳心劳力的结果。可惜,没人发她一个勤奋奖。 “祥子,你马上去抓点药,煎好了拿过来。” “是,公子!” “记得告诉大夫我是有身子的人。”容倾软软提醒。装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可不能漏了底儿。 “是,小的知道。” “可是难受的厉害?”容逸柏看着容倾,眉头微皱。 容倾点头,看着容逸柏带来的东西,“难受,干果吃不了了。” “等好了,就能吃了。” “嗯!” 看着容倾把药吃下,看着她躺下睡着,静静守在牢房之外,直到日落之时,容倾温度降下,人也精神不少。容逸柏才放下心来。 生病有人在侧,那感觉……除了温暖,还是温暖。 或许是病了,也或许称得上亲人的只有容逸柏一个。如此,容倾裹在被子,盘腿坐在容逸柏对面,“容逸柏,小妹有一个请求。” “什么?” “伸头!” 容逸柏挑眉,却也没多说,听从指挥,把头伸了过去。接着……脸颊印上一抹温热,轻触既离。却令容逸柏一时怔住,愣愣看着容倾! 而站在暗处的刘振,神色不定。这个,要不要跟湛王爷禀报呢? 相比容逸柏,容倾可是淡然多了。亲完,一抬手,“没事儿了,你回去吧!我再睡会儿。”说完,就那么悠然的躺下睡了。 容逸柏抬手,轻轻抚上自己脸颊。良久,才起身离开。 走出大牢,转头,看着这人蛇混杂,暗无天日的地方。许久,手放胸口,触摸到那戴了多年的信物。 拿出,一块龙形玉佩映入眼帘。价值连城,无上尊贵。可,赋予他的却只有一次机会。本打算,在走投无路或最危急的时候用的。而现在……或许是时候了。 *** 回到容府不过片刻,顾家又派人过来请容逸柏过府一趟,只是,这次态度恭敬了许多。 容逸柏没再推脱,把信递给祥子,“速去速回!” “公子放心!” “嗯!” 凭着祥子的身手,忠心。容逸柏确是放心。 看着容逸柏随小厮离开的背影,祥子握紧手里的信函,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没想到公子最终竟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用在九小姐的身上。 对此,祥子有些意外。跟在容逸柏身边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容逸柏是个什么样的人。外表看似温润无害,可内在却极度清冷,凉薄,甚至阴狠。 他不会轻易相信谁,更不会会轻易对谁心软。所以,容逸柏的决定,才会让他感到这么意外。 不过,夫人若是地下有知应该很欣慰吧! 顾家 “舅母,王夫人!”对着顾大奶奶,还有顾大奶奶的娘家嫂子,容逸柏微颔首见礼。 对于堂内只有她二人,并无顾舅舅,容逸柏眼底划过什么,眉头微敛。 “柏儿无需多礼,坐吧!”顾大奶奶神色温和,虽不热切,但是也不太冷淡。 “这就是表公子呀!几年不见,真是越发清俊了。”王夫人微笑,夸赞信口拈来。 容逸柏淡淡一笑,看着顾大奶奶开口,“舅舅呢?” “你舅舅外出公办,这两天刚好不在家。离开前的那晚本要见你一面的,结果你有急事没来。”顾大奶奶连遮掩之词,都懒得找,直白道,“这次,是我让小厮借你舅舅的名义请你过来的。” 容逸柏听了神色淡淡,没说话。 顾大奶奶也不绕弯,看着容逸柏很是干脆道,“这次叫你过来,是为了顾静的事。” 闻言,容逸柏眼神微闪。 “你静表妹的事儿,你都知晓了吧!” “有所耳闻。” 对于顾静的遭遇,容逸柏没什么感觉。没唏嘘,也没同情。而就这清润,却无波的情绪,让顾大奶奶心口有些犯堵,冒火。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枉她过去对他那多好。 对他好吗?若是赏他一个笑脸算是好的话。那顾大奶奶对他确是比对容倾好多了。 在顾大奶奶的眼中,容倾,容逸柏这个两个死了娘的孩子。完全是不值得可怜的,因为他们是只会拖累自家相公的累赘。 “你表妹遭遇这样的事儿,你就不觉得心痛,愤怒吗?” “好了!”王夫人及时拉住顾大奶奶的胳膊,开始抛砖引玉,“你冷静些。有些事儿,柏儿不是还不知道吗?”说着,紧紧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沉住气。 顾大奶奶平复心气的间隙,容逸柏淡然起身,“时候不早了,舅母若是无事,请恕晚辈先告辞了。” 容逸柏话出,顾大奶奶还未开口阻止,一个人却已先沉不住气,拔腿跑了出来。 “容逸柏,你不能走!” 闻声,抬头,面色憔悴,眼睛红肿的顾静映入眼帘。 和容逸柏视线碰撞的那刹那,顾静瑟缩了一下,可随后既变得坚定却强硬起来,“你不能走。” 容逸柏看了她一眼,既然移开视线,转眸看向顾大奶奶,“舅母给静表妹找大夫看了吗?” 容逸柏的话,让屋内众人有片刻怔忪,少卿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嘴角歪了歪。 顾大奶奶脸色顿时青了,“容逸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咒静儿疯了吗?” 顾静瞬时红了眼眶。 容逸柏眸色淡淡,脸上温和之色,却正在逐步消失。 王夫人看着容逸柏,不由有所思。一直以为这位公子是个绵软温和的人。可现在看来,恐怕是她们想的简单了。想着,不由凝眉,开始后悔,或许这事儿她真不该参合进来。 不过,现在已经伸头了,再退出去也是不可能了。就这么着吧!或许,那是她的错觉也不一定。 在王夫人思索不定间,顾大奶奶已怒斥开来,“你跟容九可真是兄妹,一个暗害静儿,一个诅咒她发疯。你们可真是……” “娘,别说了!” 容九暗害顾静?这几个字入耳,容逸柏眸色即刻沉了下来,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这么急着让他过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吗? 事已开头,顾大奶奶也不再去计较其他,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恨恨道,“这次顾静遭遇这种事儿,都是你那个好妹妹容九害的。在我的质问之下,给静儿下药的那个丫头已坦白交代一切,说;这一切都是受了容倾的指示。是容倾因过去的事儿,对静儿怀恨在心。所以,就使出了这种恶狠,歹毒的招数来害静儿。意图毁了静儿的一辈子。” “唉!当我知道这个事实时,也无法相信九姑娘会做这样的事儿。只是,想想她曾拿弓箭去射顾静的事儿,也就……”王夫人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欲把一个人定罪,总是有很多说辞。 容逸柏看着顾大奶奶,波澜不起,淡淡道,“那舅母以为如何呢?” 容逸柏竟不争辩什么?这……王夫人不由皱眉,心中不安越来越重。感觉很不好。 可顾大奶奶看在眼里,却感,算他识相。 “容九对静儿做出这等事儿,本我无论如何也饶她不得。可是,看在你舅舅,你母亲的面上,我也不想把事儿做的太绝。毕竟,若是容倾没了命,你舅舅心里定然不是滋味,你也会伤心的。所以,若是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倒是可以考虑饶她一次,对这件事闭口不提。”胁迫的话,顾大奶奶说的很顺溜。姿态摆的也够高。 容逸柏神色越发浅淡,“舅母想让我答应什么?” “很简单,娶静儿为妻。” 顾大奶奶话落,顾静直直看着容逸柏,心头紧绷。若是容逸柏不答应。那,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容逸柏眉头挑了挑,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你若答应,对我们两家都好。如若不然的话……”顾大奶奶轻哼一声道,“容九一定会没命。而静儿,纵然她已非完璧之身,可凭我顾家在京城的地位,再嫁高门也非难事。” 这话说的…… 王夫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一个没了贞洁的女子。哪怕是公主,在心底里也是招人嫌弃的。何况顾家也不过只是三品官。这个时候摆这么高的姿态,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容逸柏无声笑了。看来,过去这些年,他表现的太过温和,致使顾奶奶已经把他当二愣子看待了。 “容公子呀!你舅母说话直了些,你别介意。那也是因为静儿遭遇这种事儿,还跟九小姐有关。她心里不好受才会这样的。想来你也应该能够理解。”王夫人上前一步,当起和事老。 “不过,你舅母的话却是有一定道理的。当然了,也是有些委屈你了。但是,以后在仕途上,你舅舅包括整个顾家都会用心帮衬着你的。还有九姑娘,以后等她入了顾家门,你舅母也会好好善待她的。所以,这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这话说的倒是漂亮。 顾大奶奶听着,底气越发足了,“容九她可是比静儿的境况还难看。可我,不是也从未说过什么吗?” 除了关起门来,把人骂了个稀巴烂。对着佛祖诅咒人死的话说了个遍。其余,确实什么都没做。 谁让这是赐婚呢!想做的再多,也得咬牙忍着。 容逸柏看了几人一眼,平淡道,“容我考虑一下,明天此时,我过来告知舅母答案。告辞!”说完,大步离开。 “容逸柏……” “哎呀!你就别叫了。”王夫人及时伸手拉住顾大奶奶,“这种事,搁谁都要考虑一下的。你别把人逼的太近了,到时候反而坏事儿。” 顾大奶奶听了抿嘴。 顾静眼圈泛红,容逸柏没直接答应,这已证明是在嫌弃她了。不过,也不怪他,谁让她自己没了贞洁呢!只要明天…… “娘,你说,柏哥哥他会答应吗?” “你放心,只要他还想保住容九的命,只要他还要自己的仕途。他就一定会答应的。”顾大奶奶答的十分肯定。谁让容逸柏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顾家呢! 牢房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容倾再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暗,眼前人影晃动。人影!晃动!瞬时清醒,第一反应伸手去抓木棍! “怎么?打过云榛,又想来对本王动粗?” 若是打到了不该打的地方,那他还怎么棒棒棒,久久久!想到这句,湛王看容倾的眼神,有那么些嗔怒。恼火的同时,又感通体舒畅。这感觉让湛王看容倾越发不顺眼。 一句话就能折腾人的女人,实在不该留着! 磁性的声音,熟悉的调调。入耳,容倾抖擞,“湛大爷,不,湛王爷,您老什么时候来的呀?” 湛王你大爷,湛王你大爷。这个在心里骂的多了,刚才差点说秃噜嘴了! 蜡烛点燃,湛王那妖孽一样的面容映入眼帘。容倾直直看着,看的那个目不转睛。 “在看什么?”湛王不看容倾,就能清楚感觉她那十分火辣,万分没规矩的眼神。 “在看王爷呀!人家在受苦受难的时候,王爷您竟然又变好看了。”老天咋光疼坏人呢? 噗…… 凛五差点没绷住笑了。诉苦连带拍马屁,一句话她干了两件事儿。这话说的极有学问。 凛一看着容倾,不由腹诽:疑惑,明明都是人,这样的话他怎么就想不出来呢!差距在哪里呢?他这么大块头,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智商不如人。 湛王抬眸,看着容倾。这个平时说的天花乱坠,关键时候甩眼对他不看的女人,他怎么还没把人弄死呢? 眼见湛王眼底又溢出那股阴测测的颜色,容倾麻溜往前挪了挪,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仰头,小声道,“王爷,小女给你的信,您老看了没?”拍马屁的话,就是为了关键时候能拿出来溜溜。 不说信还好,一说信。湛王痒了,手痒了。凛一,凛五机灵的往后退了几步。不该看的已经看了,这不该听的还是别听了。免得主子一怒,他们也跟着容倾一起受苦。 “容九,调戏本王可是让你感到很好玩儿?” 呃……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不到将死那一步,绝不能承认。 容倾摆手,满满的诚恳,“我就是想跟王爷说句好听的,让王爷爷高兴高兴,梦想着少罚我几日。可是,太过华丽我不太会说,所以,就说了一句实话……” 在湛王那开始放冰渣子的眼神中,容倾渐渐闭嘴了。坏菜,马屁又排错地方了。如此,低头不说话了。 “容九!” “在!”腾的站起,应的干脆,站的笔直。随时待令的小兵一般。 “老实点儿!”看着怎么这么闹腾的慌。 “是!”乖乖坐下,静待湛王发话。 湛王看她一眼,移开视线。他纯粹是闲着没事儿,过来碍自己的眼来了。不过…… “今天本王过来,有一件喜事儿要告诉你。” “您说!”容倾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容逸柏要跟顾静定亲了。” 湛王说的不咸不淡,容倾听言眉头皱起。奇怪,疑惑,容逸柏怎么会突然要跟顾静定亲? 看容倾表情,湛王看了凛五一眼。 凛五疾步上前,对着容倾简单扼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也是如实的。 容倾听完,不咸不淡给出两个词,“老货,婊子!” 老货自然是顾大奶奶。婊子自然是顾静。 顾静,就算她是无辜的,同样是遭人算计了。可这跟容逸柏有什么关系? 若是容逸柏愿意娶她,容倾没什么说的,你情我愿的事儿,他们自己会负责,她不会去指手画脚。可眼下,要挟,胁迫,真是一个不差。顾大奶奶真是好本事。 凛五听到那两个词,嘴角猛抽。直接的,干脆的,让人觉得……舒畅!不过,她这脏话飚的也太顺溜些了吧! 老货!婊子! “你能说的只有这个?” “不,我还可以做点儿什么。” “比如……” “比如出狱后,在顾大奶奶面前多走两圈。”顾大奶奶只要看到她,保证天天吃不下饭。 湛王听了,看着她,不咸不淡道,“看来,她们要挟容逸柏的事儿让你很不高兴呀!” 容倾听言,分外淡然,“眼下不高兴有。不过,我等着看以后。”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来日方长! 湛王听了,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再说,起身离开。 容倾看着湛王离开的背影,不由挠头,他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呀?难道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儿?不应该呀,这邮递员的活儿不像是湛王的范儿呀! 湛王走出大牢,脚步微顿,转头,看了一眼,眸色隐晦莫测,诡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