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密室逃脱》 引子 深夜,泡着一杯咖啡,半仰靠在沙发椅里,缓慢的移动鼠标,莫辰悠哉的在名为“次元推理”的贴吧里闲逛着。 忽然,一个叫做《杀死凶手》的招募函,吸引了莫辰的注意。带着好奇的心情,他点开了这条帖子,原来是本市一家新开张的密室逃脱,为博人眼球,广纳客源而特别举办的一次大型推理游戏活动。 活动内容这样写着: 你是否早已厌倦每天周而复始的平淡生活?自诩无论置身何种困境,都能理智的依靠自身的头脑、能力,将其迎刃而解?那么,到这里来吧!我将带给你从未有过的恐惧,在真正的生与死之间,来一场旷世推理之战。赢了,你将重获新生,输了,则真正死去。你,敢来吗? 游戏规则: ⒈现场参加游戏人数50人,其中只有一人是“凶手”,也是本场活动的主办者。玩家需要规定时间内在活动现场,通过找寻、破解线索将“凶手”揪出来,并且“杀掉”,即游戏胜利。 ⒉第一个找到并杀死“凶手”的人,即为“胜利者”,奖励现金“十万元”并重获自由及主宰其他未通关玩家的“生死”。 活动时间:10月11日—10月31日 活动地点:S市溪水湾风景区“彼岸”别墅内 参加方式:发送邮件至<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adcec2dec8dfc0ded9d9ed9c9b9e83cec2c0"><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1774786472657a646363572621243974787a">[email protected]</span></a> 注:①由于本次活动全程免费,我们将在所有邮件中随机抽取49名玩家。 ②游戏正式开始后将不能弃权,胆小者请勿来信(生死较量、来信慎重)。 主办方:coser密室逃脱 第一章 噩梦的开始 “终于到了”伸了个懒腰,莫辰忙从大巴车上跳下来,随手将邀请函翻找出来,朝“彼岸”别墅走去。 “还真是幸运呢,听说这次有2万多人报名参加活动,我竟然被选中,真该去买个彩票”。这样想着莫辰走到了别墅的门口,两米高的铁艺门上,斑斑驳驳满是锈迹,多处还挂着蜘蛛网,似是许久没人打理。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满院黑色的花朵,莫辰对花没有研究便没有理会。加之落叶踩在脚下发出“沙...沙..”声,不禁让人觉得阴森、压抑,耸耸肩莫辰大步向屋内走去。 “这游戏什么时候开始啊?” “超兴奋” “吵死了!吵死了!真跟菜市场似的!” ...... 莫辰刚走进大厅,就听见先到场的玩家们七嘴八舌的“噪声”。“我天朝的人民还真是到哪儿,哪儿‘热闹’!”莫辰在心里嘀咕着,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刚坐定,便听见身后两个女生的吵嚷,“欣欣,看那个帅哥!”“哪个哪个?”莫辰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说话的两个女生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正对着靠在门边打手机的青年,发着花痴,口水似要流出来的样子。莫辰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连花痴妹都能被选中,看来这场游戏也未必有什么玩头。”这样想着,他不禁对此次活动降低了期待。 就这样,吵杂声越来越大,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只听“咣”的一声响,别墅厚重的大门自动的关上了。因为没得防备,大厅里聊天热闹的玩家们,竟都默契的闭了嘴。随后,墙上高悬的音响里,传出了经电子器械处理过的声音,也听不出是男是女。“欢迎各位来到彼岸别墅,我是本场的主办人‘coser’,未来的20天里,我将与诸位一同参与游戏。游戏规则在招募函上已经详细说过,这里我就不重复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说一下,自刚刚大门关上的一刻开始,未能游戏胜利,你们将再走不出去这里。这20天内,你们日常所需的物品、食物,都散落在所有密室之中,只有找到线索解开暗号的人才有活下去的资格。我说过,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较量,你们准备好了吗?” 沙沙......沙,一串忙音过后,音响彻底没了动静,大厅内人群又都开始躁动。 “什么意思啊,不是应该只是一场游戏嘛,怎么成非法囚禁我们了。”一个金发戴耳钉的女人说。 “就是就是,快放我出去,我不玩了!”一个三十岁左右,娘里娘气的男人说道,并走向大门,试图打开。 “一把年纪就别学人家来玩密室逃脱,真是的,玩不起干嘛报名?”穿着冰球衫的少女说。 “臭丫头,你说谁一把年纪?”娘娘腔一脸气愤的走了回来。 “谁接话,就是谁!”少女反唇道。 眼见要吵起架来,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大叔出来劝道“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拌嘴上,还不如去找找线索,提前赢得游戏,拿取奖金。” 提到奖金,二人便都不再舌战,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附和着,在大厅里四下寻摸起线索来。 忽然,一个戴眼镜的男大学生,喊道“线索,我找到线索了!”闻声,大家都靠拢过来。只听男生念叨“别墅共五层,内含20个主题密室,每个密室内,均藏有食物、日用品,以及主办人身份的线索。” “切,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一个杀马特男生说道。 “没脑子还学人来玩密室,刚不是得到有20个主题密室,这样重要的信息了嘛!智商低就回去专心玩‘葬爱家族’多好,上这凑什么热闹。”冰球衫少女讥讽道。 “年介个女女系不系欠揍?”说着杀马特作势抡起了胳膊,冲着冰球衫少女甩了过来。 “哎......哎呦,松手,松手!”杀马特哀嚎着。原来,是一个肌肉男,见杀马特要对一个弱女生动粗,路见不平的一把握住杀马特的手腕。 “不管怎样,男人都要有男人的气度,怎么可以对女士动手,嗯?”说着,肌肉男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我再也不敢了,您快松开我吧!”杀马特见势不妙,立马放低了姿态,连舌头也好使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笑出声来“怂包,让人一吓都学会说敬语了”。 冰球衫少女,见有人替自己出头,便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朝二楼走去。见少女已经离开,肌肉男松开了紧抓的手,又教训了杀马特几句也跟着离开了。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便都各自散开,只留下杀马特边揉着手腕,边不忿的小声嘟囔着,眼漏凶光的望向冰球衫少女走的方向。 莫辰面带微笑的从杀马特身边经过,朝着二楼走去。边走心里边嘲笑着刚刚那几幕“动人的争吵,”“未来这20天想必会很有意思吧,毕竟要与那几位奇葩共同度过呢。” 第二章 耳机(一)初识 莫辰刚上二楼,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过每个主题的名字,就被陆续上来的人群吵得烦不胜烦。“这些人是有多懒,又不是只有这一层有密室。”这样想着,莫辰挤过人群继续向楼上奔去,一口气上到五层,歇了歇,开始仔细端详起这一层的陈设。昏暗的走廊两层各有两个主题,门上分别贴有各主题的宣传海报。莫辰走到最里端右侧的门前停了下来,见这个密室的海报上写着:《耳机》,故事简介:第三女子高校,长久以来流传着一个耸人听闻的传说。午夜零点,当宿舍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共用一副耳机收听FM104.04电台。否则这两个人,将会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七天之内,两人必将先后死去。 “有意思,貌似个恐怖去主题呢。”这样想着,莫辰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门又自动关上锁了起来。 “呀哈!”不知是谁躲在门后,见进来人恶作剧的喊了一嗓。 “无聊。”莫辰定睛一瞧,竟是刚在大厅与冰球衫女孩拌嘴的娘娘腔。 见莫辰没被吓到,娘娘腔尴尬的笑了笑“刚我们在聊不知道第五个进来的人士帅哥还是美女,你就进来了。”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欢迎我?”莫辰轻蔑的说。 “你好,我是孟歆瑶。”从娘娘腔身后闪出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向莫辰伸出了右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海庭。”说着女孩左手指向了娘娘腔“庭庭喜欢开玩笑,还请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莫辰友善的笑了笑,伸出了右手同女孩握了握。心里却想着,那厮果然人如其名,一个大男人竟叫“婷婷”,难怪那么娘,随即松开女孩的手。侧身向房间内扫视一圈,这才看见,还有两个人躲在海庭身后。见莫辰看向自己,这两人也走上前来,友善的作自我介绍。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高168cm,身材较好容貌却较为一般的女孩“你好!我是秦丽,她是......” 话音未落,后面一个有些矮胖的女生抢着说道“我是方晓雪。” “你们好!”莫辰冲二女打招呼道。 “上帝,一共五个人,三女的,好不容易有个男的,竟还是个娘炮。在出主题之前是有的受了,但愿都别拖后腿就成。”莫辰正想着,忽听孟歆瑶说:“既然大家都认识了,还希望以后的关卡,我们能合作愉快!”每个人都应和着,各自散开在房间里找起线索来。 第三章 耳机(二)1304寝室 S市第三女子高校1304寝室内,徐露早早的洗漱完毕后,躺在自己的床位上,打开平板电脑翻看起网络小说。看得正兴起,忽的寝室门被大力推开打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随着门响从外面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人,徐露眼皮也没抬,心知是吕晓萌这疯丫头回来了。 “怎么就你自己呀,露露,冰儿姐她们呢?”吕晓萌边把一大袋从超市买回来的零食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冰儿家就在本市,这大周六的当然是回自己家了。小萱、欣梓报了个短途旅行团,说是明天傍晚回来。”徐露手指依旧在平板上滑动着。 “柳大婶儿呢?又去跟情哥哥偷尝夏娃的禁果了?” “别总这样说如眉,被她知道会不高兴的。” “哎呦,怕什么,反正她也不在。再说了,就咱两这关系,你难道会去告密不成?”说着,吕晓萌一脸讨好的趴上徐露的床,随手抓起徐露的趴趴熊玩偶枕在脑后,好生自在的样子。 “去!一天到晚贱兮兮的没个女孩的样子。”说着徐露轻轻用脚踢了吕晓萌一下。 “什么话,本大小姐天生丽质、温婉可人,哪里看都是个招人怜爱的软萌妹子。”说着,吕晓萌还在脸颊处做了个猫爪的动作。“喵。” “好啦,别跟我在这贫了吕大小姐!你再不去洗漱可就要熄灯了。” “哎呀!竟然21:40了,那我去了,娘子!乖乖等我回来哟!”说罢,吕晓萌跳下床,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又风风火火的向水房跑去。 “真是个疯丫头。”徐露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起小说来。 1304宿舍内一共住了六个女孩,大姐许冰,高三⑴班的尖子生,性格略显老成,不太爱说话,但对同寝的学妹们却很是照顾,人缘甚好。二姐柳如眉,人如其名,天生一双媚眼似勾人魂魄,虽同是高三的学生,却发育的极为良好,一双D+的雄峰加之纤细高挑的身材可谓极品,无不散发着成熟的美态。而其平日在校外期间,常喜欢浓妆艳抹的招摇,故才有吕晓萌称其为“大婶儿”一说。三姐便是徐露,高二⑷班学生,成绩一般,长相一般,性格一般,如此能做到各项一般亦堪称“奇女子”。此“奇女子”也同一般青春期的少女一样,交往了一个同她一样一般的男朋友。老四吕晓萌除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扑闪的长长睫毛还算对得起一个“萌”字,怎么看都是一枚不折不扣的女汉子。说话口无遮拦,常常得罪不少人,头脑简单然心思却不坏,与徐露同班私下也是极好的闺中密友。老五老六分别是高一⑶班的薛奇萱和高一⑹班的曹欣梓。 需要说的是,徐露那位一般的男朋友--钱睿。徐露的初中同学,同吕晓萌也是关系甚好,常常“称兄道弟”。偶尔小两口出去约会,也是常捎上吕晓萌,当然这也不足为奇,貌似当下的小情侣常见的约会阵容。 娘娘腔读到了这里,甩了甩手上的A4纸“只是个人物介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觉得,这种写有剧情的纸应该还会有,再找找看吧!”孟歆瑶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罢人物关系,莫辰心中所想“这个故事大抵是徐、吕二女因一男反目成仇的故事吧,老套路了。”侧目,看向屋内的3张上下铺,看得出一副学生寝室的样子。许多密室逃脱的商家,为能给玩家代入感,通常会依故事情节将场景装修成故事里所写的模样。这里便是,除了床铺外,还有6个单人的写字桌、更衣柜。一些女生的衣物,单从外观来看似真有人在此生活一般。 莫辰走到右侧靠窗的床前,见床上整齐的叠落着被褥,伸手在床上摸索着,却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床下整齐的摆放着拖鞋,床头柜上的发夹、护肤品也井然有序,看得出这铺的主人很是利落,许是6女中最为稳重的许冰所有。这样想着,莫辰纵身翻到上铺,还没坐稳手掌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屋内灯光太过昏暗,摸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枚满是夸张钻饰的耳坠,不用想也知道,除了柳如眉,其它人是不会佩戴这种东西的。床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衣物,寻摸了一圈也没发现线索,莫辰心里盘算,徐露和吕晓萌无疑是故事的主角,那么线索也必定在二人的物品中,于是,他直接跳下床,直奔下层另外的床铺而去。 “丽丽,你觉不觉得故事中的徐吕二人有点像我们”方晓雪小声的跟秦丽耳语道。 “怎么会?”秦丽不解。 “跟我们一样是好闺蜜,而且他们和钱睿是铁三角,我们也有子浩,不是吗?”说着方晓雪靠近秦丽的脸颊诡异的一笑。 “姐妹们快过来,人家我又找到了一张A4纸”,秦丽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娘娘腔扯着破锣嗓子招呼道。于是众人都靠到他身边。 “怎么又是被你找到”莫辰有些不服气的嘟囔。 “我说莫大帅哥啊,你可不要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人家我还是有些手段的呢”说着又冲莫辰挤了下眼睛,弄得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别贫了庭庭,快给我们看下上面写了些什么”孟歆瑶催促道。 “别着急啊,我来念给你们听。” 第四章 耳机(三)FM104.04电台 “露露,你睡了吗?”睡在上铺的吕晓萌轻声问道。 “没呢,怎么了?”徐露反问。 “我在听恐怖故事,有点害怕,我能下去跟你挤一挤吗?”这疯丫头竟也有害怕的时候,想着,徐露答应了“过来吧,什么故事能给你吕大小姐吓成这样?”吕晓萌麻利的抱起枕头,还不忘抓着手机,一头钻进了徐露的被窝里。 “一个午夜电台,播的是一对姐妹花为了争夺一个男人,其中一个将另一个杀死并分尸的故事。还在讲呢,一起听吗?”说着,吕晓萌将右耳的耳塞拿了下来,塞在徐露的耳朵上。被吕晓萌这么一折腾睡意全无,徐露也索性一起听起了故事。正赶上故事播讲结尾,被分尸的女生,不满男友的背叛,闺蜜的狠毒,怨气不散化为恶灵,向一对儿“狗男女”展开报复,终将二人杀死。一串恐怖的背景音乐过后,女主播低沉着嗓音说:“今晚的故事就到这里,感谢收听,各位晚安!”突的,吕晓萌大叫了一声“啊......”随机将耳机扯下,哆嗦的抱紧徐露的胳膊,被吕晓萌这突然的一嗓,徐露着实被吓了一跳,忙问道“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吕晓萌哆哆嗦嗦的说“刚那主播的语气太吓人了”说着又向徐露靠了靠。 “吓人?”徐露一头雾水“只是结束语而已,怎么就吓人了?” “哪里有什么结束语,你没听到吗?”吕晓萌疑惑的问道,随即又学着女主播的语气,阴森的说“七天之后,我来找你”。 “啊......”让吕晓萌一吓徐露也不禁叫出声来。 见她反应如此之大,吕晓萌更加害怕了“露露,你该不会......真的没有听到吧?” 徐露突然坐了起来,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直视吕晓萌的眼睛“晓萌,你别闹了,这大半夜的一点也不好玩!” 见徐露似真有些生气的样子,吕晓萌忙为自己辩解“你相信我,我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说着又有些哭腔。 二女忽都默不作声的对视着,似都期望下一秒能在对方口中听到对方是在开玩笑。良久,二人都已明了事实,吓得缩进被子里,抱成一团不再说话。似房间里有第三个人在注视着他们,不敢睡去,直至天蒙蒙亮才渐渐合上眼睛。 周日傍晚,所有人都相继回到寝室,徐吕二人忍不住向姐妹们讲述了前一天晚上可怕的经历。柳如眉不以为意“要我说你们就是天天看网络YY小说,看坏了脑子,把小说当成现实了。”“你的意思是我在胡说八道吗?大婶儿!”吕晓萌有些不高兴。 “你才大婶儿!Fuck!”“你觉得有谁会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你......” “好啦,大家不要吵!听我说”眼见这两活宝越吵越凶,大姐许冰忙劝阻道“我们学校一直以来确实有这样的一个传说。午夜,当宿舍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共用一副耳机收听FM104.04电台,104要你死!” “啊!......”徐露吓得不由惊呼。 “还有啊,这两个人还会从耳机中听见不一样的声音。你们听的是哪个频道?” “完了完了,104.04”吕晓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冰儿姐,如果那样做了,会发生什么?”一旁的曹欣梓好奇的问。 “那样做,两个人会在七天之内相继死去。” “为什么啊?”徐露有些害怕。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从前听高年级的学姐讲的。” “我们会死吗?”吕晓萌握着徐露的手,却只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同自己一样的恐惧。 “好啦!这只是个传说,你们也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回头我帮你们向那学姐再打听一些细节。”事已至此二女只好点头称是。 “我在学生处有相识的姐妹儿,说不定她能知道些什么,明儿我也帮你们问问”柳如眉难得热心肠,徐露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第五章 耳机(四)异兆 忙碌的一天课程终于结束,吕晓萌因为值日被留下打扫教室,徐露只得自己一个人先回寝室。教学楼与学生寝室之间,隔着一条林荫小路,夏天的时候,不少学生喜欢在这乘凉,而时已深秋天气渐凉,过往的学生都行至匆匆。 突然,一个东西掉在了徐露的脚边,吓得她大叫了一声“啊!”引得路过的同学都奇怪的看向她,仔细一瞧,是一只死掉的麻雀,不知怎的掉下树来。徐露稳了稳心神,快步朝寝室赶去“只是一只死鸟而已,不要大惊小怪。”这样安慰着自己。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正巧有两个女生出来,二人正在交谈着,路过徐露身边的时候,一个女生突然转过脸来,阴恻恻的对徐露说“还有四天。”随即又变回了平常的模样,继续跟身旁的人聊着。 “你说什么?”徐露诧异,忙叫住她。 “什么?”女生回过头。 “我问你,你刚说的‘还有四天’是什么意思”徐露有些激动的抓住女生的手腕。 “神经病啊你!”女生不满的推开徐露,身旁的人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二人便转身走了“可能脑子有问题吧!” 此时徐露的心里越发害怕,难道传说是真的吗?还有四天?!莫非四天之后,故事中的鬼,真的会向我们索命不成? 回到房间,发现其他人竟都还没有回来,本来还想着跟姐妹们倾诉一下刚刚的遭遇,徐露有些失落的关上了门。 “唉......”突然从徐露身后传出一个女人幽怨的叹息声。 “谁?”她忙转过身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没有人回应。预感到情况不对,她扭动门把想先离开,而门却不知怎的都打不开。 “谁?谁在恶作剧?”徐露隐隐有些害怕的退回到自己的床边。 “唉......”叹息声,再次响起。 “啊!”她大叫一声,害怕的缩进了被子里。猛地手似乎碰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她哆哆嗦嗦的掀开被子,只见手上挂着一团黝黑的头发。头发慢慢的向徐露的脖子蔓延过来。此时,她已经吓得叫不出声来,四肢也似被什么力量控制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颗被长发包裹的人头,渐渐靠向她的脸,人头突然露出一只眼睛瞪着她,沙哑着嗓子说“你好恨对吧!你讨厌她总打着‘死党’的旗号,献媚的缠着他。你为什么要隐藏呢?好闺蜜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男人不行!”她在说谁?好闺蜜!晓萌吗?不会的,晓萌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她。女鬼人头似听见了她的心声,嘲讽的说“那此刻你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在哪儿呢?她常常很晚回来,其实都是同你的男人在约会,这些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呢?杀了她!杀了她!”“不要不要”“我们才是一样的人,让我来帮助你吧......” “砰”的一声门突然被推开,“呦呵,这是闹哪儿出儿呢?干嘛躺地上?”柳如眉过来扶起了徐露。睁开眼睛,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徐露“哇”的一声,哭着扑进了柳如眉的怀里,抽噎着讲述了刚刚发生的恐怖遭遇。 “好啦没事了,一定是你太介意那件事,所以刚刚才会做恶梦的”柳如眉也是被徐露的样子吓了一跳,难得对女生如此温柔。 “那,对我说‘还有四天’的女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你不是也问过她了吗?很明显是你看错了,许是你最近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至于你躺在地上......嗯,我猜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休息好,所以低血糖了?” 徐露平复了下心情,虽然觉得柳如眉的分析也很在理,却还是有些耿耿于怀,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柳如眉见徐露不再情绪激动,犹豫的张了张嘴,下定了决心似的,试探着问“你最近跟男朋友闹别扭了吗?”徐露不解的抬起头望向她。 “上周五的晚上,我跟男友去超市买东西,看见你的钱睿了”柳如眉故意在“你的”字眼上加重了语气,“当时他跟吕晓萌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是......” “没有,那天本来我也是要一起去的,突然有些事就没过去”徐露矢口否认。 “这样啊!那是我多事了,不好意思啊!”柳如眉虽语气歉意,眼神中却流露着不相信。 “不会,谢谢你的关心,如眉!”徐露还是的感激的握住了柳如眉的手,相视一笑。然而此时,徐露的心里,却像是扎了一根刺,隐隐的有些难受。 第六章 耳机(五)坚不可摧的友谊? “什么跟什么啊?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大段。”海庭很是烦躁。 “至少,从第二篇文字中,可以判断出徐露已经,或者即将开始对吕晓萌产生怀疑。”孟歆瑶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 “还用怀疑?”方晓雪忽然阴阳怪气的说“不是亲近的人,哪儿来的机会背后捅刀子!抢自己男人的永远都是好闺蜜,闺着闺着就给密下了(方言:私吞)。”在场的人,谁听不出这话里话外的酸味,想也知道定是与秦丽私下有些矛盾,而本也互不相识不必多问,然独数海庭中年妇女一般,三八的扯着海氏破锣音:“刚我就注意到你们在那叽叽歪歪的,怎么的,是秦丽抢了你男人不成?” “庭庭!多事!”孟歆瑶赶紧制止海庭,被她这么一呵斥,海庭方才意识到自己此举却有不妥,讪讪地笑转而想缓和下尴尬的气氛,手在脸颊边扇着风道“刚念了那么一大段话,真是渴死了,哪有水啊?”扭着纤细的腰凑到莫辰身边“莫大帅哥,可有什么线索咱们交流交流。”莫辰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在徐露的床上做了下来,目光所及之处有个相框,照片上两个女生挽着手,甜甜地笑着。 “这是徐露和吕晓萌的合影。”见莫辰不爱搭理自己,海庭干脆挨着莫辰坐了下来。“我当然知道”莫辰没好气的说,朝一旁挪了挪。“哦?是吗!那说点你不知道的。”莫辰挑了挑眉梢,示意他继续说。只见海庭用手指着左边的女孩“她是徐露,另一个是吕晓萌,而且吕晓萌和钱睿的关系一定不只是‘哥们’这么简单。” “论长相右边的的确比左边的好看一些,前半部分的分析我同意,至于吕钱二人的关系......照片上连钱睿的影子都没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简单”海庭有些得意的扬了扬手“看这里”说着指向了徐露的脖子“仔细看这条项链,这可是Luckystar今年的新款水晶吊坠,看这颜色,粉红色--纯洁的爱” “所以呢?”“你可这笨,再看看吕晓萌的手链”“恩,跟徐露的款式很相似”“嚓”海庭翻了个白眼,“当然相似了,这是同系列的吊坠,紫色的代表的是欲求不得的爱恋,或者说是暗恋。” “单凭首饰能看出来什么?女生本来就是喜欢买同样东西的动物。何况也可以是别人送给吕晓萌的。” “你们这些男人啊可真是的,哪有女生会自己花钱去买这种有浪漫意义的饰品!当然要等别人送啦!你当是买包包呢!再说,我也没有说吕晓萌的手链一定是钱睿送的,这只是凭借现有的线索做出的推论,懂吗?”海庭如是说,好像他自己不是男人似的。 “我记得Luckystar一个项坠最便宜的还需要八、九百块呢,这是一个高中生负担得起的吗?”方晓雪听罢二人的分析插嘴道。 海庭鄙视的回过头,“我说姐妹儿,你是70后还80后?你当现在的中学生还像你们小时候一样没什么零用钱麽!”顿时方晓雪被呛得接不上话,良久才憋出一句“我90年的。”“呵呵......你可真小。” 没理会二人的争辩,莫辰低头沉思着海庭的分析,虽然有他自己的猜想成分,但似乎也有些道理。手不自觉的摸着相框的边缘,上面用烫金字写着--友情天长地久。女人天生就爱浪漫,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天长地久,坚不可摧的感情?人性本就善变,感情又那么脆弱,与其奢望恒久不变,不如期待这一时的真诚。 “别看了,一个相框而已,还能看出来金子来是怎么的!”海庭不适时宜的打断他的思绪,伸手去抢相框,莫辰一个没拿好,二人竟将相框摔在地上。 “啪!”玻璃被摔得粉碎。 “诶呀,我不是故意的”海庭正欲解释,莫辰摆摆手从破碎的相框里,拾起一把银色的小钥匙。“嘿,还有意外发现呢!这是开哪儿的呢?” “让我看看”孟歆瑶接过钥匙“这上面的logo新秀杰的,我记得这是一家专卖箱包的品牌吧!” “新秀杰今年初推出了几款概念版的置物箱,用的就是这种钥匙”许久没说话的秦丽终于开口。 “是哦,你懂得可真多” “我只是刚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而已。” “能形容一下它的大小吗?” 莫辰此刻不得不佩服,女生聊着聊着就跑题的本事。 “可以,外形酷似海盗宝箱,大概20*40cm大小。” “明白了,庭庭,快找找看,哪里是可以放下那个大小盒子的地方。” “收到!” 众人在房间里又扫荡了一番,无果。 “哎呦,找不到,你说一个鞋盒子大小的东西多明显啊,怎么就找不到呢!”海庭不耐烦的抱怨。 “你说什么”莫辰有些激动抓住海庭的肩膀。 “啥?”海庭吓得一愣。 “鞋盒!你刚说鞋盒!” “昂......嗯” “快找鞋盒!”莫辰大声的招呼,众人先是一愣,方才反应过来。 ...... “在这呢,果然藏在鞋盒里面了”方晓雪不由得有些高兴。拆掉鞋盒露出一个小宝箱,莫辰将钥匙插入孔中,“打开了!” “真有你的莫大帅哥!”海庭高兴的用肩膀碰了碰他。 “太棒了,是纯净水。”方晓雪有点激动。 箱子里面放着2瓶300毫升的纯净水,和一本日记。 “快给我一瓶,刚念文字念的我口干舌燥的” “一共就两瓶,怎么给你一瓶?进来这么久了,大家都口渴了!”莫辰按住海庭伸过来的手。 “那你说怎么分?” “先开一瓶,每人喝一点,都不要直接接触瓶口就可以了,另外的一瓶先留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还能不能再恶心一点!五个人用一瓶水?再说了还是这么小的一瓶,哪里够喝啊!”海庭气的直跺脚。 “好了,庭庭,特殊情况你就忍耐一下吧!” “哼!”海庭一脸不情愿的与其他人一同喝空了一瓶水,另外一瓶由莫辰暂时保管,这才又都围坐在一起翻看日记。 第七章 耳机(六)徐露的日记 2016年8月9日星期二 今天是阴历七月初七,也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情人节,很高兴收到了他送的礼物,是Luckystar的新款水晶项坠,很漂亮!粉红色,纯洁的爱。好希望就这样跟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喜欢看他打篮球时帅帅的投篮,看书时专注的模样,还有跟晓萌吵闹拌嘴时孩子气的表情。对了,说起晓萌,今天她也戴着一条Luckystar的紫水晶手链,我追问是哪个帅哥送的,她却坚持是自己喜欢就买来的。鬼才信呢,这丫头,一定是恋爱了。哼!小气鬼,不承认我就自己调查去!到底是谁博得我们晓萌芳心呢?!好奇。 2016年8月14日星期日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更加确定,晓萌恋爱了。常常背着我去走廊打电话,总是一副很甜蜜的样子,微信也整天“咻、咻”地不停,还不承认,坏丫头,不够朋友。我和钱睿每次约会都担心她一个人无聊,每次都特意带上她去唱K,打电玩,她倒好,哼!生气。 2016年8月29日星期一 跟妈妈去逛街,刚巧看到晓萌跟一个男生手牵手在约会,本想叫住她,可惜人太多了,没能追上他们,恍惚觉得那男生的背影跟钱睿好像哦,真不亏是我的好姐妹,喜欢的男生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呢! 2016年10月1日星期六 感觉自己好羞愧,这些天总是胡乱猜忌他和晓萌,无理取闹的发脾气。他真好,非但不生我气,还买了一束玫瑰花来哄我,而且他还......还......还吻了我。我的初吻,mylove!甜蜜。 “这女的真脑残!”海庭突然不屑道“摆明人家俩就有事,还自己骗自己,真够缺心眼儿的。” “她那朋友更可恶,不要脸”方晓雪也跟着凑热闹。 “安静!女士们,我们需要知道有用的信息,不要浪费时间做八卦的评论,好吗?”莫辰翻开后面的日记。 “真讨厌,人家才不是女士呢!”海庭扭捏的笑着。 后面的日记,大都是一些秀恩爱,或是徐露的一些自我安慰,不知不觉只剩下最后一页。 2016年10月31日星期一 都是骗子!都是骗子!!枉我一直那么相信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联想到他们做的不堪的事,我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不知廉耻!不要脸!不要脸! 我,不会原谅你们!永远不会!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海庭一脸的傲娇“有事了吧!” “加上之前的信息,我猜徐露一定是发现了吕钱二人的背叛后,与钱分手了,情绪愤怒的情况下,被电波女鬼迷了心智”孟歆瑶分析着。 “也有可能是钱主动提分手的。”莫辰补充。 “要我说,甭管谁先提,结局还不都是初恋失败的少女,被鬼迷惑进而向吕钱二人展开报复。” “可是就算知道这些也没有用,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这个主题应该不会只有这一个房间吧!而我们现在竟然连通往下一房间的门都没有找到”孟歆瑶有些灰心。 “门应该是由机关控制的,也许是我们还没有触碰到开启它的道具而已,再找找吧,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莫大帅哥,你该不是做领导的吧!” “你什么意思?” “没事,就感觉你说话的风格跟个领导分配工作似的”海庭挑着丹凤眼。 ...... “你不要脸”突然在一旁与秦丽低声细语的方晓雪,咆哮着将秦丽推到在地。 “嘿!嘿!嘛呢!这唱哪出儿呢?说撕就开撕了。”海庭一惊看向二人。 “你没事吧!”孟歆瑶赶紧走过来扶起秦丽。 “没事,谢谢!” “不管你们私下有什么矛盾,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解决,更不要影响其他人。”莫辰很不喜欢那种不分场合随意发泄自己情绪的女生,像泼妇一样。 “不好意思”秦丽整理下衣服。 “嚓,圣母婊”方晓雪一脸不屑的翻着白眼。 “行了,没事了,都过来,我们研究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孟歆瑶招呼着众人。 “臭女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方晓雪恶狠狠的等着秦丽。 话音未落,突然排列在墙边的六个更衣箱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向两侧移动开区,露出一个洞口。 “耶,是新房间呐”海庭兴奋的惊呼。 第八章 耳机(七)虚拟与真实 众人欣喜的跑进第二个房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靠近门边的位置有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屋里面空空荡荡的。桌子上放置了六瓶矿泉水、压缩饼干,还有两台眼镜盒大小的仪器。几个人分食了补给,海庭拿起桌子上的仪器“嘿!是VR眼睛耶,帅哦,让我先试试!”说着便戴在了头上。“这是哪儿啊,诶,有人过来了,这人怎么干动嘴不出声儿啊!瑶瑶快帮我调一下。”孟歆瑶伸手过去,在仪器上鼓捣了半天,还是没有变化。 “二货,你没戴耳机。”莫辰说着把耳机递了过去。 “好了,好了!有声音了!”海庭叫到“让我看看还能往哪儿走”而后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庭庭,我说话还听得到吗?”孟歆瑶试探着问。 “听得到。” “你看见什么了?” “一个不是很大的露天游泳池,还是温泉池似的的东西。”海庭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还有一个二层的小洋房,两个女人。哎我去!......啊......”突然,海庭脚下的地板向下打开,莫辰几人跑上前去试图抓住他,而只一瞬间,他就坠了下去,地板随之快速的合拢。 “庭庭,庭庭!”孟歆瑶一边敲打着地板,一边呼唤着海庭的名字,却再没有人回答她。 “没用的,一定是他触碰到了机关,或者无意中说了什么话,导致机关开启,迫使他和我们分开,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当我们成功闯到下一关的时候,一定会汇合的。”莫辰安慰着孟歆瑶,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孟歆瑶一脸担忧的望着莫辰“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莫辰抓起桌子上的另一部VR眼镜,思量着“这样吧!我再戴上一部,看看里面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还是不要了”孟歆瑶猛地抓住莫辰的衣袖,像似怕他跑了一样“万一你也掉下去该怎么办?”秦、方二女像个不定时炸弹一样,天晓得只剩下她们三人的时候,会闹成什么样子,她不可想一直困在这房间里看人撕...... “那......不如你们跟在我旁边,如果我脚下的地板有异样,你们就齐力抓住我,或者提前提示我!” “非要这样做吗?”孟歆瑶依旧很不情愿。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莫辰将VR设备佩戴好,一边向前移动脚步,一边同几人说话安慰他们,也将所看到的事物讲述出来。“我现在走在一条小巷里,路两旁有几家快餐店,这边还有个奶茶店,几个露天的小吃车,需要我讲一下都有什么炸串吗?”莫辰打趣的说,身边却没有人应声。“孟歆瑶?”莫辰有些奇怪,又唤了方晓雪、秦丽的名字,仍然没有人回答。一股不好的感觉,他赶紧摘下眼镜,却吃惊的发现,房间里只剩他一人。来不及多想,一边呼唤着几人跑回第一个房间,也还是找不到任何影踪。都去哪儿了?莫辰很是震惊,依照刚刚海庭的经历,此刻应该是自己有“失踪”的可能才对,然而是什么力量可以无声无息的将三人带走?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确认没有伪装成墙砖的机关按钮之类的,在每一块地板上又跺了跺,除了海庭下下去的位置发出空荡的回响外,其它位置应该都不会是暗洞。 看来下面的剧情是需要我一个人单独闯关了,莫辰冷静了一下,又将VR眼镜戴上。 镜像里,莫辰走到了奶茶店门前,无意的向里面瞟了一眼,看见一个女生貌似照片上的吕晓萌,他快步走了进去,一瞧不是吕晓萌还能有谁。同桌的还有一男一女,男的独自坐在了桌对面,三人表情凝重的谈着事情,莫辰走到了近前仔细聆听,心中莫名的想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偷窥狂? 吕晓萌身边的女生开口道“我联系过了之前提到的那个学姐,他说好多年前,我们学校还没有改建,当时1栋宿舍楼还作为教师宿舍使用,那是确实出现过一起耸人听闻的杀人碎尸事件。” “杀人碎尸”吕晓萌惊得瞪大了双眼。 “是的,当时住在1栋304的,来校实习的两个女教师,因为争抢一个男人,其中教生物的老师将另一个杀死并分解,但是案发前一天,她竟离奇的死在了自家的泳池里,经法医鉴定,她是自己掐死的自己。而那个男人在案发后,倍感罪孽深重也跳楼自杀了。” “可这跟电台女鬼有什么关系?” “那两个女老师的同寝室友称,二人之前关系最好,形影不离的,晚上常常挤在一起用一副耳机收听电台节目”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晓萌你们遇到的电波女鬼是那被分尸的老师怨气所化,她对两个背叛她的人报仇之后还没有满足,开始滥杀无辜。”对面的男生开口。 吕晓萌一脸忧郁的握住旁边女生的手“冰儿姐,谢谢你!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有用了。” “别客气,我也希望你跟露露能平平安安的。如果还有什么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对面的男生望向许冰。“能帮我们搞到那两个女教师的家庭住址吗?我在想也许他们的家人会帮上我们也说不定。” 许冰想了想说,“也许教职员工档案里会有记载,我想办法去帮你们查一查。” “好!冰儿姐你去查地址,我和钱睿去找露露。” “恩,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罢,几人便动身出门,莫辰尾随而去。 第九章 耳机(八)为“爱“”痴狂 “咳咳......”海庭呛了一口水,一手摘下还戴在头上的VR眼镜,一面向四周摸索着,半个身子没在水里。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喔了个乖乖,我这是掉到哪里来了?瑶瑶?莫大帅哥?你们在吗?”而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心想糟糕,自己定是与他们分开了。那回声并不很久,四周的墙壁应该距自己不远,费力的向一个方向试探的游了两下,很容易碰到了墙壁。沿着墙壁,他一步步的向前再向前,没多久,便感觉自己似乎绕了一圈。海庭烦恼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打在脸上,忽的想起,刚把VR眼镜挂在了左手的手腕上。不然戴上眼镜试试?或许能有什么新线索,这样想着,试了下,还好眼镜质量很好,还能开机。 镜像里先是一片漆黑,随后眼前慢慢泛起幽绿的光,一直处于完全的黑暗,使得海庭的眼睛有些刺痛,眨了眨眼,画面再度变化成最开始的图像,泳池边,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争吵这,他在有限的空间里踱着步子,将镜像距离拉近,才听清楚争吵的内容。 “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现在竟然这么对我!”黑色头发的女人一边哭诉一边咆哮着将褐色头发的女人推进泳池里。褐发女人扑腾着在水中站起来,伸手抓住黑发女人的脚踝,将其也扯进水里。 “原本就是我跟安男认识在先,你不要总是一副别人亏欠你的态度!他爱的人是我,该退出的人是你,你清醒一点!”说着甩了黑发女一耳光。 “你这个第三者,你不要脸!”黑发女人一把扯住褐发女人的头发将其按在水里。眼看褐发女人在水中拼命的挣扎,海庭不由得惊呼“我就说嘛!女人发疯最可怕啦!啧啧啧......这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啊!”边嘟囔着边往一旁挪动脚步,好似二女会殃及到他一样。 褐发女人被水呛得快不能呼吸,忽然拼命的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黑发女人甩到泳池壁上,好巧不巧黑发女人的头,整磕在铁栏杆的扶手上,顿时大股大股的血向外喷涌着,池水也渐渐被血染红。黑发女子也再没有之前的嚣张,软软的靠在扶手上,没了动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褐发女人吓得呆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似回过神来“喂,你醒醒啊!你不会真的死掉了吧!......醒醒!”伸手探过黑发女人的鼻息,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跑向了屋里。海庭没有跟上去,而是蹲在黑发女子的身边,查看着伤口,不得不说,他的胆量过人。若非是镜像,或许他真的会搬过女人的头,看看她是否真的断气。 不一会儿,褐发女人领着一个英俊小生跑了回来,男人俯下身伸手在黑发女人鼻子下探了探,摇了摇头,便吩咐褐发女跟他一起将黑发女抬进了屋里。 “该不会要是分尸了吧!”海庭有些忐忑,任他胆量再大,如此残忍的画面也是不忍直视。 二人将黑发女放在了浴缸里,男人让女人把水注满,一个人跑了出去,没多时搬回了一个大箱子,便让褐发女先出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交给他。女人走后,男人将箱子打开,海庭不由得好奇走上前去,向里观瞧“乖乖,这是电锯杀人狂啊!变态片看多了吧!”猛地对此男心生厌恶,干脆转过身去,不忍再看。耳听得男子在身后鼓捣了半天,拉开电锯发出“嗡嗡”地响声。 “啊!”一声惨叫,惊得海庭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已经死掉的黑发女人在浴缸里坐了起来,双手抵抗着男人握着电锯的双手。原来,刚刚她只是昏死过去而已,电锯割在身上的痛楚让她清醒了过来。而褐发女当时紧张的吓昏了头,才误以为她死掉了。而男人的手,并没有因为女人的醒来而放下电锯,反倒是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女人。女人呻吟着“安......男,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就不肯放过?”男人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我爱你啊!”“爱我?你明明知道笑笑的爸爸是红叶上市公司的老总,和她在一起,她可以给我我想要哦的一切,而你偏偏一而再的纠缠我,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就是你给我的爱?”男人此刻的所作所为,吓得女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满眼泪水如泉涌不止。男人将唇附在女人耳边,出奇温柔的对女人说“明明,爱一个人是要给他他想要的,既然你这么爱我,”男人顿了顿,突然又恶狠狠地咆哮“那你就为我去死吧!”说着,再度发动电锯割断了女人的脖子。鲜血从女人的脖子,喷洒而出,弄了男人一身,头掉在地上轱辘到海庭的脚边,女人死不瞑目的瞪着双眼,吓得他闭上了眼睛。 “陈世美啊!现代版陈世美啊!”海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咒骂男子的狠毒。 后面的镜像,像是被人按了快进一样,男人分尸、运输、弃尸,再没有了画面。 海庭抽噎着将VR摘下,惊奇的发现眼镜外端不知何时亮起了一盏小灯,周围瞬间可以看得清楚了。这是一个三、四平米大小的地方,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口井。除了四周的墙壁,就是身下的水,拿着小灯朝水里照去。“妈呀!”水底的墙角处,一颗女人的头颅,大睁着眼睛与他对视着,凌乱的头发将大半张脸挡住,在水里飘荡着。海庭紧靠墙壁不敢动弹,不知过了多久,他哭了起来,一边碎碎念着“你也是个可怜人,爱错了人渣,才落得这悲惨的遭遇。我平生虽然缺少阳刚之气,可也没做什么坏事,咱两商量一下,你别吓唬我,我帮你把眼睛闭上!你不吱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啊!”猛吸一口气,他潜进了水里,眯着眼睛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颤颤的伸过手将女人的眼皮合上了。女人的眼睛闭上的一瞬间,周围的水突然似被拧开阀门一样向人头的方向涌了过来,海庭也被突如其来的水流冲了出去...... 第十章 耳机(九)秦丽之死 柳如眉打开房门,抬头见门外站着两个人,吕晓萌和钱睿。她不禁厌恶的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狗男女”。“你找茬儿是不是!”吕晓萌本就讨厌柳如眉,此时更是一股邪火往头上涌。钱睿赶紧拦住吕晓萌,“还是找露露要紧!”“谁回来了?”徐露头发在肩上散乱的披着,苍白着脸色走了过来,正见到钱睿拦在吕晓萌身前的手臂,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情绪再度被惹得激动。“滚!你们都给我滚!”一边咆哮一边握紧拳头砸向二人。“露露,你听我解释,”钱睿握住徐露的双肩,“一切都不是你想的样子,这些都是假象!”徐露胡乱的在钱睿身上抓着,“我不听!不听......都给我滚!”一只手臂突然横在钱、徐二人中间,强行将钱睿推开“叫你滚,你听不见是吗?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好意思跑来这撒野,赶紧滚蛋!”柳如眉把徐露挡在身后,“露露,进屋去!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徐露红着眼转身跑回屋里,柳如眉一把将房门关上,挽起袖子似要跟人打架一般。 原本是要跟徐露解释的二人,被柳如眉这么一搅合也是怒火中烧,钱睿被气得糊涂“你要不是个女的,我今天非揍你一顿。”“C!我可真是害怕啊!”柳如眉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语气却咄咄逼人“渣男!呸!什么玩楞!带着小三来找正室示威的爷们你还真是头一人,要是还有点廉耻的话就赶紧滚回去,别再这丢人现眼......”本就不是清纯的女生,平时又喜欢与校外闲散人员混在一起,骂起人来也是头头是道,话是越骂越损。 “我去你大爷的!”吕晓萌被气得火冒三丈,抡着拳头就朝柳如眉扑了过去,柳如眉哪里是省油的灯,二人便在走廊里厮打起来。 “干什么呢!”一个苍老的女声传了过来“两个乳臭未干的女生学人打什么架,好玩是吗?!”原来是其它寝室的女生,见有人打架赶紧找来了宿管阿姨。“还有你,”阿姨转身呵斥钱睿“这里是女声宿舍,谁让你个男生偷跑进来的,出去!”“我找徐露有急事!”“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在女生宿舍解决?再不走我叫警卫了!这里是女子学校,谁把男生偷领进来的?”阿姨又把目光投向柳、吕二人。“她”柳如眉指向吕晓萌抢先说“她把她的野男人领进来的。”吕晓萌刚要还嘴“什么话!”阿姨呵斥道“挺大个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阿姨走到吕晓萌面前“吕晓萌是吧!今天的事,我会向你的班主任报告的!”随后一指钱睿,“把他给我弄出去!”吕晓萌恨恨的瞪了柳如眉一眼,忿忿的拉起钱睿离开了宿舍楼。“都散了吧!散了、散了!”阿姨将一群围观的女生都撵走,转身下楼去了。柳如眉回到房间里,安慰徐露“别难过了,露露,有我在呢!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徐露扑进柳如眉的怀里放声痛哭...... “只有这些,不知道钱、吕二人要跟徐露解释什么?”孟歆瑶撵着手里的A4纸。 “我也看不懂,我记得日记里,徐露不是说钱睿已经向她提出分手了嘛!”方晓雪把弄着脸颊的碎发。 “难道说,线索也是有真假的?”秦丽疑问。 “应该不会,到目前为止,我们得到的所有线索都是真的。而就刚刚的故事而言,即便是假的又不能误导我们做出什么错误的判断,关主没有必要这么做。也许......中间还有一段情节是我们没有收集到的!”“瑶瑶,你的意思是说‘跳集’吗?”方晓雪忽然联想到自己看网剧时,为尽早知道结果总是喜欢直接跳到最后一集。“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也许中间的情节在莫辰或者庭庭那边。”孟歆瑶的推断秦丽虽然认同,可依然困惑的摸着屋内的墙壁“我们了解到的所有剧情里并没有提到浴室,那么我们又怎么会被抓到这里?还有那个抓我们的人,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孟歆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暂时也没有头绪。于是,三人只能在房间里分头翻找起来。 方晓雪踹了一脚浴室门,“不然我们合力把它踹开吧,看起来也并没有多结实嘛!”“大小姐,恐怕全国的密室老板都怕了你了,怎么会有需要玩家暴力拆卸的门啊!”孟歆瑶无奈的摇了摇头,方晓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你们看,这是什么!”秦丽叫到,被打开的壁橱里塞着一把电锯和几块染血的毛巾。二女回过头去,不由得唏嘘,这血迹未免做的太过真实,竟还带有血腥气。秦丽伸手欲将电锯拿出一看究竟,突然,橱柜里面伸出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肩旁,将她拉了进去,随后柜门“咣”的一声关上,里面发出“嗡嗡”的电锯声,一股鲜血从门缝流了出来...... 第十一章 耳机(十)无头女尸 教学楼档案室的门口,许冰探头探脑的往里偷瞄着,见里面的女生冲自己招手,回头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俯身溜了进去。“我去门口给你把风,你可动作快点,万一被人发现我和你都是要被记过的!”女生嘱咐。“放心,我很快就出来,谢谢你,小慧!”叫小慧的女生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自己就躲到门后观望着外面的动静。多亏了今天轮到小慧他们班值日这里,不然哪里有的机会溜进来。为了晓萌和徐露,自己也是拼了,像做贼一样,等这件事平安的度过了,一定得让她们好好犒劳自己,边想着她手脚麻利的查阅教职员工档案。档案都井然有序的贴着教师、学生以及每一届的标签,索性她也没非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两个女教师的档案。“刘明凤、洪笑,好有年代感的名字哦!凤儿!”许冰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赶紧拿出手机对准档案猛拍了几张照片,像素虽不及数码相机来的清晰,但时间紧急,手机照的也勉强能看的清楚字迹,检查了一下没有漏掉的,许冰赶紧将档案室恢复原状,同把门的女生再次道了声谢,灰溜溜的跑掉了。刚刚许冰的手机一直挡在那几页档案纸上,莫辰却也没看得清楚,只好继续跟上去,反正她总是要交给吕晓萌的,到时候听她们的谈话内容,再好好记下有用的信息也不迟。 此时,吕晓萌跟钱睿正走到学校门口,二人还在唠叨刚刚柳如眉的横生枝节,正在这时,吕晓萌的手机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许冰传过来的图片。“太棒了,冰儿姐办事果然有效率!”吕晓萌高兴的把图片拿给钱睿看。”经济技术开发区166号洪湖小区3栋1-1-2,这么详细,走吧!趁天还没黑,我们现在就过去!”“好!但愿这次可以一举将这件事解决!”吕晓萌表示同意,二人便即可动身。 莫辰生气的拍打了下VR眼睛,“什么破玩意!看着看着就没了”只知道许冰将照片给吕晓萌传了过去,虽然想也知道吕、钱二人一定是找到两个涉事教师家里去了,然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却再看不到了。VR中一片雪花,莫辰只好将它摘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却吃惊的看到房间中心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十字架立在当中,上面捆绑着一个无头的女人,之所以知道这是个女人,是因为他认得她的衣服,“秦丽!”莫辰惊呼她的名字,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不知是因为这场面太过恐怖,还是因为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同伴,此刻却香消玉殒而感到悲哀。尸体的血还没有凝固,顺着颈腔汩汩的流着,蔓延到地板上,血腥气逐渐布满整个房间,莫辰僵硬的靠着墙壁呆愣楞的站着,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对决,主办人的话在心中盘旋。果然不只是一场单纯的游戏吗?是谁?又为了什么将我们这些人聚集到这里?接下来还会有人死去吗?会是我吗?莫辰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啊!”噗……浴室的窗突然被撞开,一大股水冲了进来,刚被秦丽拉走的一幕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孟歆瑶和方晓雪被水溅了一身。水中忽有一物被打到浴缸里,“呸、咔咔、咳”竟是海庭。孟歆瑶从失魂中醒转过来,哭着扑向了海庭,“你去哪了啊,吓死我了……呜呜呜……”“咳咳,轻点…..轻点,大小姐!”海庭刚被水流冲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着陆也已经让水呛得快背过气去,被孟歆瑶这么一压真真是喘不过气。孟歆瑶口齿不清的叙述刚刚发生的一切,海庭忙推开她“等会等会,你说谁死了?”孟歆瑶、方晓雪断断续续的抢着说刚刚发生的事,海庭赶紧制止她们“停、停!一个一个说”拧了拧衣服上的水,翻身坐在浴缸边沿上,这才示意她们开口。方晓雪抽噎着将她们从海庭失足,三人被抓到这里以及后来秦丽被抓进橱柜里可能已经死了的全部事情讲清楚。“你说你们被人捂住口鼻晕过去之后醒来就发现到了这里?而秦丽刚又被关在了那里”海庭指了指水池下的橱柜,二女点点头,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这些血只是密室惯用的道具,其实只是红色的染料而已”说着,海庭走到橱柜前蹲了下来,“让我来看看”一把拽开柜门,满满的血腥气瞬间飘散出来,然而里面除了一把已经关掉电源的电锯,哪里还有秦丽的身影。“人呢?”海庭疑惑的看向二人,两个人惊恐的朝柜子里看去,随后也是疑惑的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第十二章 耳机(十一)特别提示 莫辰沉重的挪步到秦丽的尸体跟前,明知道她横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却还免不得心存一丝幻想,希望那只是一句仿真的人体模型。秦丽的手臂被牢牢的捆绑在十字架的横端,手无力的自然下垂,莫辰颤颤的轻碰她的手,上面还有余温,这令他的心沉到了谷底。莫辰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秦丽的脖子,却见她的上衣口袋揣着一个纸卷,纸的尾端露在外面。他疑惑的掏了出来,铺平端详,上面写道:当你看见这些字的时候,我深表遗憾,因为只有你们的同伴gameover才会得到我额外为你们准备的线索。提示信息:纯洁无私的爱,可以消除一切狭隘的怨恨。 “去你大爷的!”莫辰一脚踹翻了墙角的桌子。“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别躲在暗处偷袭我们!装什么孙子!……你凭什么拿别人的性命当游戏的筹码,滚出来!”他发疯似的举起凳子在房间的墙壁上乱砸一通,直到累了才停了下来,靠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劝自己,冷静!冷静一下,短短的时间里,抓走孟歆瑶几人,又迅速的将秦丽杀死,放好事先准备的纸再送回来,毋庸置疑那个神秘人一定是在我们身边。时刻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伺机完成这一切。又或者那个人就在我们之中?……莫辰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会是谁呢?眯起眼睛细细的回想着,主题的故事里是围绕2女1男的三角恋,而从进入主题开始,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秦丽、方晓雪之间似乎有着感情纠纷,难道说幕后的神秘人是方晓雪?莫辰摇了摇头,似乎又不太像,就算她城府深得可以表演的很像没脑子的口无遮拦,然而秦丽一死,苗头定然会指向她,没有必要游戏一开始就暴露自己。虽然也可能是她故意这么做。对了!还有一个人,海庭!最先离开团队,有时间做这一切的人只有他,虽然还不清楚他的动机,但就时间来看,只有他做的到。莫辰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另外的两个人现在就危险了,不行,一定要先找到她们。 “滴答”一滴水珠落在了莫辰的脸上,抬起头望向天花板,连接墙壁的拐角处竖立着一根水管,水是从哪里流下来的。莫辰在水管上敲了敲“当当当”,金属的管壁内侧发出阵阵的回声,奇怪,是刚刚自己发飙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水管吗?要是发大水可就麻烦了。他将耳朵贴在管壁上,“有人吗?有没有人?……”隐隐的有人的声音传来。莫辰伸出手指在水管上又敲了敲,似给对方发信号。 浴室,海庭扒着洗手池的上水管,兴奋的冲身边的人叫到,“有人回应我了,”孟歆瑶担忧的说“庭庭,你小心点,别把上水管弄坏了,一旦发水可就麻烦了”“放心我有分寸。”说着,海庭又将嘴对准水管的接缝处,拼命的喊着“对面的,我叫做海庭,我跟我的两个姐妹儿被关在一个浴室里,方便的话能不能来帮帮我们”。 是海庭!莫辰不由得心里一惊,果然,他已经找机会跟孟歆瑶她们汇合了嘛。遭了,得快些,不然她们会有危险的。莫辰将嘴贴向管壁,向那边喊了几声,然而似乎声音传不过去,没办法,只得用手再次敲打管壁,示意他听见他们的话了。 “有回应、有回应!”海庭直起身安慰身后的两个人“放心,对面已经听见我的求助了,如果他能找得到我们的话,一定会帮我们的,咱姐妹儿几个先自己想想招儿吧。”“能想出什么办法,这里除了一把电锯什么线索也没有,门也锁的死死的,难不成真要踹开吗?”方晓雪又开始抽噎起来,秦丽被抓走后,她受到很大的冲击,本来只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情来的,反正也是免费,来打发打发时间也好,怎么会想到还要搭上性命。所以说,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怨只怨自己贪小便宜吃大亏。“哎呀,我说你可别嚎了,怎么跟个怨妇似的,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海庭不耐烦的拎起电锯“门打不开,咱就毁了它”说着按动了开关。“别、庭庭”孟歆瑶忽然喊住他。“嗯?”“门弄坏了万一要我们赔钱可怎么办?””靠”海庭翻了翻白眼“你脑子进水了吧,人都没了,还管赔钱不赔钱”懒得理会二人,他狠狠的将电锯对准门割了下去。 第十三章 耳机(十二)诡异灵堂 对孟歆瑶二人的担心压过了秦丽死去的悲哀,莫辰冷静的思考着,捆绑秦丽尸身的十字架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海庭失足之后,自己仔细的检查过地板,从地面的回声来判断,下面没有暗门,那么就只剩下从上面搬运的可能。他抬起头仔细的观察十字架上端的天花板,灯光太过昏暗看得不太清楚。猛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回了第一个房间,看了看天花板,一脚跨过门槛,又回望下这个房间,果然,两个房间的举架并不一样高!寝室的举架目测2.7~2.8米之间,而这个房间最多不过2.4米。“对不起了,可能要打扰你一下”莫辰对着无头的秦丽拜了拜,连同十字架搬到了一边,用房间里仅有的桌椅搭了个简易的梯子,站了上去,敲了敲天花板,里面传出“咚咚”的空响,“就是这了,”他有些窃喜,握紧了拳头“嗙”的一声砸了上去,“喔……痛死了”莫辰甩了甩手,在身上摸出了由他保存的仅剩的饮用水,用水瓶的塑料盖端,使劲儿的捅着被他砸出裂痕的位置。好一会儿,总算掏出一人可以通过的缺口,双手扒着缺口边沿,纵身窜了上去,也亏得他180cm的身高。上面的空间太过狭小,无奈他只得趴在上面,稳了稳身子,还好,只要他不做剧烈运动,还不至于弄塌这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昏暗,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缠满钢丝的金属,应该是升降尸体用的机器,果然被他猜中,秦丽的尸体是从这里送降到下面的。双手向两边摸着,慢慢的移动身体前行…… 啪”的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浴室的门锁,终于在海庭的努力下成功被破坏了。关掉电锯,随手丢在洗手池SH庭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得意洋洋的冲着身后的二人招呼着“走吧!信我的不会错吧!”说着又摆了个V型手,而后一把将门拉开。“呜呜~~~~还我头来”开启的门缝突然伸出一双苍白的血手,猛地抓向海庭,吓得他条件反射的一把将门推上,不巧的是一个只血手被夹在门缝处,不停的抓挠着门边,幽幽怨怨的女声在门外叫着“还我头来……还我头来…….”“发什么楞啊!快过来帮忙!”海庭焦急的唤醒身后两个已经魂不附体的二人,孟歆瑶忙扑身过去,帮忙一起将门顶住。方晓雪则急的不知所“措,在原地跺着脚哭着叫到“怎么办怎么办?……呜呜”“我K!你除了哭还会点什么?”海庭气的对她爆起粗口,“想办法,把手弄出去啊!”“手?手弄出去!对,弄出去。”方晓雪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巡视着房间里,有什么称手的东西,可以把血手捅出去。电锯!不由得眼前一亮,她赶紧抄起电锯,对着血手割了下去……“咣当!”一声,门终于关SH庭二人不敢松懈,紧靠着门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以防外面的东西突然又来顶门。“你听过海浪的声音吗?”海庭望向方晓雪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什么?”“如果你没听过,那你晃晃头”“啊?”方晓雪不解的看着海庭的眼睛。“啊什么啊!我说你脑子进水了!”海庭气得呼哧呼哧的喘气。“我让你把手弄出去,你把它割下来干什么?”说着他捡起地上的血手丢到方晓雪面前,“啊!……呜呜呜”方晓雪吓的抱着头蹲在了墙角,浑身瑟瑟的颤抖。“k!哭哭哭,就t麽知道哭!”“好啦,庭庭,情况紧急,我们都吓得不知所措,好歹外面的东西没进得来,也多亏她的帮忙”见孟歆瑶替自己说话,方晓雪颤颤的抬起头,余光偷瞄着海庭的表情,生怕他再拿血手袭击自己似的。海庭厌恶的直视方晓雪,吓得后者忙将目光缩了回去。“呸、猪一样的队友”海庭扭着水蛇腰站了起来,命令似的“诶,你跟瑶瑶去把浴缸推过来顶门,”“那你呢”方晓雪傻愣愣的又来了这么一句“c!我当然是先顶着门啊”海庭冲方晓雪做了个抽人的手势,“万一这会儿它又来了怎么办”话音未落“砰砰砰”面外的东西像是回应海庭的召唤似的,又开始撞门。“别愣着,快啊”海庭赶紧翻身用尽全部的力量与门外的力量抗衡。 天花板上,莫辰依靠着夹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勉强的辨别方向,不知道自己爬到了哪里,隐隐的,只听得有类似哀乐的声音传来,不由得领他毛骨悚然。越向前爬,感觉哀乐的声音越来越大,又一会,听声音似乎就是从下面传来的,他伸手在身下的夹板上,小心翼翼的砸了个洞出来,眯起一只眼睛向下面看去,“灵堂!”有些意外,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豁口跳下去,突然听得夹板“咔嚓”一声,莫辰心说不妙,来不及多想就掉了下去…… 孟歆瑶眼见海庭就要抵挡不住门外的力量,着急的用力挪动浴缸,身旁的方晓雪,早已哭成泪人,也拼命的用力向门口推着浴缸。眼看门要被推开,忽然门外又没了动静。“嗯?”原本力竭的海庭,像似紧压的弹簧突然被松开,哐的一下整个人砸在了门上“我去,痛死我了”,他一手揉着后背,一手按着门不敢松懈。“怎么回事?”孟歆瑶也有些莫名其妙“是又走了吗?”“谁知道啊,可能累了,又歇着去了,搞不好一会还得来”海庭话音未落,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当当当”“怎么回事?硬来不行改和解了?”孟歆瑶疑惑的看向海庭。“嘘,”海庭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当当当”又一串敲门声,三人不知所措的没人敢回应。“孟歆瑶你们在里面吗?我是莫辰啊”从门外传来了莫辰的声音。“莫大帅哥?”海庭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在外面?刚刚外面伸进来的血手,一看就是女人的手,再者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喊我们?还先来闹这么一出。“是莫先生”方晓雪像见了救世主一般,高兴的要将门打开。“你疯啦”海庭一把推开她,“要是那东西装的,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有没有脑子”。“喂!我听见你们的声音了,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快给我开门啊!”外面的莫辰催促道。“你说你是莫大帅哥我们就相信你啊!你当姐儿几个都是傻子吗”海庭不忿的冲门外叫嚣。“不是你通过管道喊我来的嘛!快开门,你个死变态,又发什么神经呢!”听得出外面的莫辰有些不耐烦。“去你大爷的!”海庭火冒三丈的一把拽开门“我最恨别人说我变态。”门开的一瞬间,他便后悔了,自己太冲动了,这摆明是激将法。 莫先生”方晓雪第一个冲了出去,门外果然是莫辰,只是他背对着他们,不再说话。孟歆瑶刚要跟出去,却被海庭一把拉住“别去,这个莫辰有问题!”孟歆瑶楞了一下,疑惑的打量着门外这个莫辰的背影,心里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莫先生”方晓雪走到莫辰身后,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突然莫辰呲着牙诡异的笑着转过身扑向了方晓雪“吼~~你们舍得给我开门了吗?”“啊!”扑通一声,方晓雪被吓得晕了过去摔在地SH庭扯过孟歆瑶正欲将门关回去。“好啦!不闹了,瞧给你们吓得!”莫辰换成了平时的表情,笑着冲着浴室里二人喊道。蹲下身轻轻拍打方晓雪的脸“喂,醒醒!”“你吓死我们了”孟歆瑶总算是松了口气,拉着海庭走了过去。却见海庭仍是一脸怀疑的盯着莫辰。“我在海庭失足的那个房间,听见从水管里传过来的求救声,就跑过来找你们了,还不给我开门,真是对得起我!”莫辰埋怨道。“不好意思!我们刚刚经历了特别恐怖的事情,有些惊弓之鸟”孟歆瑶赶紧向他解释。随后又向莫辰讲述了,他到来之前的事情。没过一会方晓雪醒了过来,听孟歆瑶说刚刚只是莫辰的恶作剧,有些生气的娇嗔道“莫先生,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庭庭!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不像你风格啊”孟歆瑶走到海庭身边。“没什么,只是看看这里有什么线索没有。”海庭难得这么严肃,孟歆瑶隐隐的感到海庭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对啊!我们还是先找线索吧”身后的莫辰忽然应和。“这就一灵堂,我看着就害怕,还是你们找吧”方晓雪有些胆怯的裹紧了衣服,向门口缩了缩。房间正中间的墙上挂着大大的“奠”字,供桌上摆着两盏白色的蜡烛发出幽幽的光,映衬高悬的挽联惨白惨白的。几缕悠风不知从来哪里簌簌的吹进来,打的招魂幡“娑娑娑”的摆动。“别碰这里”莫辰按住棺盖看向海庭,“怎么?你心虚了?”海庭一板正经的对质着。“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好的预感,还是不要打开了”莫辰缓和着语气解释,手却依然没有挪开的意思。“没事开什么棺材啊,多不吉利,这里已经够吓人的了,再弄出个手来怎么办”,一旁的方晓雪墙头草似的附和。“我如果不呢?”海庭咄咄逼人的凝视莫辰的双眸。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忽然别得诡异,孟歆瑶正欲说些什么劝解二人,海庭忽然手猛地用力推动棺盖,动作迅速莫辰没来得及反应,棺盖已然被推开,众人好奇的向棺内看去,“啊?”孟歆瑶惊得叫出声来,只见,莫辰躺在棺材中,紧闭着双眼,再一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莫辰,人影却不知所踪…… 第十四章 耳机(十三)情深义重 “醒了醒了”海庭高兴的近似欢呼,“这是哪儿啊?”莫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手揉着有些痛的后脑,坐了起来。“莫先生,这回真的是你吗?”方晓雪胆怯的凑到莫辰的身边,试探的问。“啊?”莫辰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弄的一头雾水。“哎呦,莫大帅哥,你都不知道刚刚有多可怕……”见眼前的莫辰没有异样,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抢着讲述假莫辰的出现。“stop!能不能先把我拉出去”莫辰打断几人,“我刚刚好像是从上面跌下来的,摔得浑身疼”。海庭伸手将莫辰从棺材里搀扶出来,房间里只有一个为祭拜准备的蒲团,只好让他先在上面休息一下。莫辰将房间看了个仔细,又看了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像是在祭拜亡者,心中不免觉得晦气。待莫辰喘了口气,几人便有次的讲述自己收集到的线索以及遭遇的恐怖经历。“依照我们以往密室闯关的经历,玩家一般需要按照主人公的故事走到最后,只有继续到主人公最终解决掉所遇的困境,玩家便闯关成功,所以说我们至少得走到故事的结局。”孟歆瑶道出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需要知道吕晓萌最后有没有找到办法救自己和徐露”方晓雪难得明白一回。苦于线索中断,莫辰烦躁的将手伸进一兜,习惯性的想拿出香烟解愁,手却触碰到了一张纸,奇怪,什么时候被人放进来的,他疑惑的将纸展开:徐露目光呆滞的站上寝室的楼顶,任由身后的众人拼命的呼唤,却无动于衷。钱睿焦急的冲向徐露欲将她拉回来,跑到半路的时候却似触碰到了结界一般被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柳如眉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露露!你醒醒啊!别被女鬼迷惑来了!”吕晓萌也跑向徐露,同样被挡了下来,气的对着空气大喊“刘明凤,害你的人已经被你亲手解决了,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就不放过我们!”无形中一双手突然扼住她的脖子,瞬间掐的她不能呼吸,见此状钱睿焦急的跪在地上大喊“放过她们,如果你只是要个替死鬼的话,那我来”。话音未落,空气中忽然隐现一个无头的女人身体,直逼钱睿面前,空气中幽幽的飘来女子的凄厉声“好一个痴情郎!那你就替她们去死吧”说罢,女鬼猛然抓住钱睿的脖子,拖向楼顶的边缘。徐露一下子似被抽离的魂魄,软软的倒了下来,柳如眉赶紧跑了上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长长的出了口气,“好险”。此刻钱睿的一只脚已经被拖的迈向楼下,吕晓萌忽的爆发,“不要!”随即抹了把眼泪,“我是第三者”,女鬼似被她的话弄的一愣,停在了半空,只听她继续喊道“我一直都深深的爱慕着钱睿,常常刻意的在他面前搞暧昧,我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你不是一直都恨小三吗?我把命给你,你放过他们”“晓……萌”钱睿吃力的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吕晓萌含着泪望向钱睿,“很抱歉,都是因为我才害你和露露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以后你们都要好好的,露露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要好好照顾她,再见了,我的初恋……”说罢,吕晓萌纵身跳了下去。“不要”被女鬼放开的钱睿,拼命的跑向吕晓萌,却与她的手失之交臂“晓萌……晓萌……呜呜呜”。“没想到你这么重情义……”柳如眉也为吕晓萌的情深义重而感动的垂下泪来。身旁的无头女鬼似怨恨已消,不见踪迹。 莫辰将A4纸折好放进兜里,“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纯洁无私的爱,可以消除一切狭隘的怨恨。’呐!”“这么看来故事已经告一段落,正常来讲,我现在应该可以出去了才对啊”孟歆瑶搓着下巴很是疑惑。“我觉得吧!重点在与吕晓萌的死,她的无私奉献,才抵消了女鬼的怨气,所以说啊,我们中间得主动的死一个,其它人才能成功出去也说不定呢”海庭说着忽然诡异的笑着看向方晓雪,吓得她躲到莫辰的身后,莫辰责备的瞪了他一眼。孟歆瑶思索着开了口,“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众人齐看向她,“你们不觉得秦丽的死很刻意吗?如果说,关主想杀死她,或者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为什么非要等到我们当中有人得知刘明凤的死法之后才动手,而且也将她的头割了下来?”“你是说,秦丽身上的某种特质跟刘明凤很相似?或者说,关主需要她来扮演我们当中的刘明凤?”莫辰顺着她的思路,继续假设。“刘明凤是受到了爱人跟闺蜜的背叛,才怨气难消的,难不成……”海庭顺着二人的假设继续思考“她也遭遇了同样的事”说着,他将目光投向方晓雪,后者心虚的低下头,默不作声。“喂!你!……你和秦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庭一把将方晓雪从莫辰的身后扯了出来。“我……”方晓雪吞吞吐吐的向后缩着身子。莫辰走了上去,示意海庭冷静,温柔的对方晓雪说“你不要紧张,我们并不想窥探你们的隐私,但现在看,这似乎是我们成功逃脱出去的关键,还请你谅解。”方晓雪望了望几个人,又犹豫的将头低下,沉默了一会,下定了决心似的将她们姐妹间的纠缠娓娓道来。方晓雪和秦丽是发小,而她的男朋友陈子浩,曾经和秦丽是一对恋人,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分手,随后陈子浩便疯狂的追求她,两个人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他和秦丽一直藕断丝连,所以,两个女生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追你?他疯了吧,你跟秦丽比可差多了”海庭不留颜面的奚落道。方晓雪有些生气的咬着唇却没敢还嘴,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还是少与他们产生间隙对自己比较有利。“如果说你被认定为小三确实有些牵强,”孟歆瑶听完方晓雪的叙述忽然对自己的猜测有些动摇。“如果说秦丽和方小姐的男朋友并没有真的分手,那么从二人的关系上来讲,她被认定为‘第三者’也不是没可能”莫辰总结似的的发言。“所以,为了消除秦丽的怨恨,除非你死”海庭忽然阴恻恻的靠近方晓雪,吓得她一步步的后退着…… 第十五章 耳机(十四)终于全尸 海庭凶狠的扼住方晓雪的脖子,“求求你……放我过……”方晓雪艰难的求饶着。“你死了我们许久有希望走出去,为了我们大家你就奉献这一次吧,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海庭目露凶光。莫辰从后面抓过海庭的手腕,却意外此刻海庭怎么如此大力,“放开她,一切都不过只是我们的假设,你杀了她也无济于事。听到没有!”“庭庭别这样”孟歆瑶也上前试图拦住海庭,她很难理解虽然庭庭平时个性过于刁蛮了些,却不至于做出伤害别人的可怕之事,眼前的人越发的陌生起来,或许秦丽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方晓雪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舌头微微向外吐着,两眼泛白,眼看要出人命莫辰情急之下,卯上浑身力气抡圆了“砰”的给了海庭一记拳头,却只是令他微微晃了晃,见此状,孟歆瑶扑上前,一把抓住海庭的手腕,狠命的咬了上去。“快闪开”突然有个声音从众人身后发出,伴随着咚咚咚急切的脚步声,黑暗里,一个端着电锯的人影向他们跑了过来,竟是海庭!莫辰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事情缘由,难怪从醒过来之后,便一直觉得这个海庭有些不对劲,处处针对方晓雪不说,更总是想着要弄死她。“去死吧!你这个A货……”跑到假海庭背后,海庭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电锯割的位置,“啊……啊…….”只听“嘭”的一声假海庭被拦腰割断,紧抓着方晓雪的上身因为失去支撑狠狠的摔在地上,而方晓雪此刻却已经没了声音,不知是死是活。莫辰赶紧跑到近前,一把抱起方晓雪“快走!”转身跑向浴室,孟歆瑶吓得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没了反应,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别发呆了,走啊!”海庭一手提着电锯一手将孟歆瑶扯进浴室。 把浴缸推到门旁将入口堵住,海庭释放的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疲惫的枕在浴缸的边沿上。莫辰将方晓雪靠着墙放在地上,探了探鼻息,“还好,她还活着”,转而死死的盯着海庭默不作声,随时准备反应。孟歆瑶站在二人中间,左右的来回看,她从未如此害怕,这两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真同伴。她正犹豫着,忽然海庭将头埋进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大爷的!人家只是来玩的……呜呜……我没想杀人的……”这下却将孟歆瑶哭清醒了,“庭庭,”她一下楼主海庭的肩旁“这个是真的庭庭”转过头望向莫辰。长出了一口气,莫辰也总算放下心来,这才是海庭,一个娘们唧唧、婆婆妈妈却胆小的男人。“别为难自己了,你没有杀人,你看到了他压根就没有流血,何况你见过哪个活人被腰斩了还能动的,或许它就不是人,只是伪装成了人的样子。”听到莫辰的劝慰,海庭抽抽搭搭的抬起头,“谢谢你,莫大帅哥!”“砰砰砰”门在外面被猛力的撞击着。“他来了”孟歆瑶焦急的站了起来“怎么办”“大爷的,没完没了的,实在不行跟他拼了,”海庭握了握手里的电锯。“我有办法,”莫辰抬头望向天花板,“去上面,那东西没有了腿爬不上去,这样我们就安全了”“开玩乐,这么高,怎么上去?”海庭不可思议的反问。莫辰按了按洗手池,思量了一下的它的结实程度,窜了上去,握紧拳头在排风口狠狠的砸了几下,咔啦一下将排风网扯了下来,“来”伸手去拉孟歆瑶,虽然有些尴尬,然而情况紧急,由不得她犹豫,被莫辰托着臀部,孟歆瑶爬到了通风管里。“方晓雪怎么办?”孟歆瑶探头问道。“我这就抱她上去,你待会儿往边上爬一爬,这通风管不知道能承受多少重量,大家尽量分散开。”莫辰抱起方晓雪,孟歆瑶往上面使劲儿的拽着,许是二人的力道大了些弄痛了她,方晓雪竟醒了过来,感觉有人摸自己的屁股她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不想死就老实点,上去!”莫辰呵斥道,不明究竟的方晓雪楞了一下,赶紧借着力道爬了上去。“该你了!”莫辰转身去拉海庭。“不行,你先上,这门没人堵着,该被他撞开了。”海庭很是担心。“你动作快点,时间来的及,相信我。”莫辰催促道。海庭眼里闪着泪光赞许着“你这样子真是个纯爷们!我都快爱上你了”“别废话了!我数123,你就跳上来,我托着你”“嗯”海庭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通风管,回过头来拉莫辰。就在此时,门“咣”的一声被撞开了一条缝隙,假海庭拖着半个身子挤了进来“你们逃不掉的”,哒……哒……哒……爬近洗手池。莫辰双手抓着通风口,腰一用力,上身窜了上去,突然,假海庭一把抓住莫辰的脚踝,死命的往下扯,海庭急的拼尽全力往上拽,三人就这样僵持着。忽然莫辰猛吸一口气,一甩腿用鞋尖儿使劲儿的踢向假海庭的眼睛,就在他吃痛手稍一松的空档,爬了上去。 “快!往有光亮的地方爬,下面一定有房间。”莫辰上去之后,指挥众人。管道里弯弯曲曲的,孟歆瑶带头爬了好一会,忽见前方的管壁上有一缺口,小心翼翼的探头望向下面,竟是他们最初分散的房间。洞口下面原是莫辰之前搭好的简易的桌梯,几个人,小心的顺了下去。“啊!”方晓雪捂着脸哭了起来“丽丽。”“你们失踪之后,她就被弄了这里,只是头不见了”莫辰解释说。众人这才注意到,海庭的外套包裹着什么东西,绑在后背上。“在我这”海庭打开外套,双手颤颤的捧出一颗人头,竟是秦丽。“我掉进水洞,之后又被冲到了一间卧室里,这个”海庭扬了扬手“就被锁在床下的暗格里”众人忽觉悲哀,孟歆瑶也不禁落下泪来“总算是还她个全尸吧!”海庭走到秦丽的身体前,将头放了上去,手指轻抚下她尚未瞑目的双眸,就在头与身体连接好的一刹那,尸体背后的墙,突然轰的一声塌陷了一块,众人齐望过去,竟看到了最初进来时的走廊,“结束了?”孟歆瑶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随后几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果然,闯关成功了。洞口外的走廊上,放着一个纸箱子,莫辰点了点,6瓶500毫升的饮用水和5包压缩饼干,几个人就地分了,除了莫辰以外每个人拿到两瓶水,他只保留了最初由他保管的那瓶,其它几个人过意不去,就各留了一包饼干,多分给了莫辰一包,便互相搀扶着疲惫的向一楼大厅走去。 第一章 亘古战神(一)五帝考古队 几人行至二楼,孟歆瑶忽然停住了脚步,“怎么不走了?”海庭疑惑的顺着孟歆瑶的目光望去,见紧挨楼梯间的门上贴着《亘古战神》的海报。“没事,刚余光扫到,总觉得那海报上的鬼脸似要闯出来,有些可怕。”孟歆瑶紧锁双眉。“相传公元5000年前,黄河下游东夷部落其领袖蚩尤,面如牛首,背生双翅、有八条手臂九只脚趾,铜头铁额刀枪不入。生性野蛮自大,不用帝命,遂黄帝征师诸侯,与其战于涿鹿之野,擒而杀之。而生魂不灭,于千百年后霍乱人间……”方晓雪机械的念叨海报上的简介撇了撇嘴“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看就很无聊,如果换做是潘多拉或者雅典娜,我或许还能提起些兴趣。”“呸、崇洋媚外的脑残妹。”海庭顶看不上方晓雪,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好朋友一起来的却横死在此,她却一丁点的难过的情绪都没有,除了因为害怕自己丧命而哭哭啼啼的,却不见她为秦丽掉一滴眼泪。“就你爱国,不还是个假娘们儿”方晓雪突然不服气的反唇相击,在《耳机》里,如果不是怕他们丢下自己,怎么会忍让他这么久。海庭没料到对自己一直唯唯诺诺哦的方晓雪,翻脸比翻书还快,气的一时语塞,抡起胳膊刚想甩她个耳光,“据野史《龟甲记事》载,蚩尤,生于蚩尤氏族首领的家庭,因受深埋庭下的盘古斧神气影响而拥有天生神力。出生时一声哭啼惊起山潭中休眠的三条孽龙,故其族人预言此子日后必成大器。”莫辰一面拦下海庭,一面娓娓道来。“你懂得可真多,莫大帅哥!”海庭不由得目露崇拜。“详知世界各地的人文轶事固然好,可也别忘了我们自己的根本”莫辰拍了拍方晓雪的肩旁,暗自向楼下走去。“说的好!”海庭白了方晓雪一眼,挽起孟歆瑶的胳膊跟了上去。方晓雪虽然不很聪明,却也听得出莫辰话里的讽刺,气得她值跺脚却势单力薄不敢再多言。忽听身后的门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回头望去正对SH报上蚩尤的眼睛,心生畏惧,慌忙的追上众人。 Y市人民大学图书馆门前,手机嗡嗡的震动着,姬乐将借来的厚厚书本放在一旁的花坛边上,“喂,您好!请问是姬乐(le)吗?““您好,我是姬乐(yue)”对方被纠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改口“我是胡教授的助手,通知您,您被选中加入胡教授组织的五帝考古团队,方便的话,请您尽快过来报道。”姬乐答应下来,心中窃喜,胡教授一直在本校民俗历史系授课,在国内考古界也是较有名气,能加入他的团队真是莫大的荣幸,如果他这次不是只针对本校学生选拔,自己怕是没的机会。抱起书本,姬乐喜悦的大步朝寝室走去。 第二章 亘古战神(二)前往安化 我的名字叫做韩忆,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便难产死去。自母亲去世之后,与她伉俪情深的父亲,便常常对着她的照片喝的酩酊大醉,悼念他们曾经的种种过往。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故此,便为我取下“忆”这个名字。忆这个字确实另父亲牢牢的将母亲记在心中,而被叫做“忆”的我,却似乎弄丢了一段过往,或许,那所谓的过往并没有真的存在过,也许只是一个梦吧!自从被林肖唤醒,我便如同被抽离了一个世界般的迷茫,身处昏暗的房间,不知道是白天亦或黑夜。心中莫名的痛楚万分,脑海中时常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恍惚间他对我悲凄的一笑,转身纵入茫茫火海。一刹那,心口的灼痛令我悲伤欲绝,努力的回忆着有关他的一切,头痛万分,昏昏沉沉间,仿佛我又置身那个梦里,在梦里,我的名字叫做——姬乐。 从Y市一同出发的只有五个人,除了我以外的两个女生,电话里曾经打过交道的胡教授的助理姚巧蓉,本系的校友姜佳怡。两个男生廉煜、欧阳泽。到达HN益阳之后才与胡教授集合,他带来了两个得意弟子貌似叫做罗昊,还有一个长得猥琐的男生叫做吉祥。一行人相互认识之后,一个中巴急速的停在我们面前,胡教授慈祥的挥了挥手,“走吧,精英们!”各自在位置上坐稳之后,我身旁的姜佳怡不解的询问胡教授“教授,征员的时候说是组建五帝考古队,而姚助理却将我们带到了HN这是为什么?”胡教授笑了笑尚未开口,一旁的罗昊,推了推宽边的眼睛抢先说“因为这次老师得到可靠消息,称AH县隶属HN省YY市发现蚩尤主墓,故此才临时决定前去一探究竟的。”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我对蚩尤墓的了解也仅仅是长久以来被众所周知的位于SD菏泽的蚩尤肩髀冢而已。“2006年聊城文物考古队就已经考证位于SD阳谷的皇姑冢才是蚩尤的主体墓,怎么会在HN出现?可笑。”欧阳泽有些卖弄,那样子我很是讨厌,话却不得不认同。众人齐将目光投向教授,等待他的解释,“相传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其战于涿鹿之野,遂擒而杀之。蚩尤死后被黄帝命人五马分尸,担心其死后巫蛊不化霍乱人间,特意命人将他的尸身分散各处埋葬,这其中就有你们所相知的菏泽肩髀冢,还有罗昊提到的皇姑冢。”咽了口唾沫,教授继续说道,“而另有一种传说,蚩尤身边的阿普军师,在其死后将他的头颅偷走带回蚩尤的故里,便是我们此次前去的AH县只是头颅而已?就是主墓?”欧阳泽似被卖弄被人戳穿,有些挂不住面子。胡教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的听他继续讲“你们可知那阿普军师乃苗族祖先,擅长巫术,最广为流传的便是‘五更大雾’和‘赶尸回乡’”众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而你们却不知道的阿普军师带回蚩尤的头颅后,作法保他千古不腐、随漫长的岁月可长出肉身,再次复活。”“这么神?”姜佳怡不可置信的大张着嘴。“当然这也只是传说,所以我才带着你们这些精英前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传说的那么神,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兴趣?”胡教授笑着扫视了我们一圈,众人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而欧阳泽却轻蔑的将手臂枕在脑后撇了撇嘴“一个狂妄自大的侵略者有什么可研究的。”他说话的方式真的很讨厌,一副什么都懂得样子,我看狂妄自大最适合他不过,正措辞准备呛他一句,开车的小哥忽然幽幽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世人只识蚩尤不用帝命,却不晓胜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不过都是后世的杜撰罢了。”欧阳泽哼了哼,胡教授笑着解围到“尤小哥说的是,以后还得仰仗小哥多多关照了。”被叫做尤小哥的司机不再说话,继续专心的开着车。姜佳怡好奇的悄悄问姚巧蓉那小哥的来路,看教授似乎对他很是客气,“他呀!好像叫尤拙,不知道教授从哪里请来做向导的。”“好怪的名字哦哦!”两个人在后座小声的嘟囔。尤拙,笨拙的意思吗?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不再理他们,舟车劳顿我有些疲惫,索性靠在车窗上沉沉的睡去…… 第三章 亘古战神(三)蚩尤故里 我醒过来的时候,车停在一座山脚下而车上已经没了人影,窗外天色昏暗已是晚上,伸了个懒腰走下车,看见一行人已经燃起篝火正在搭建驻地帐篷,姚助理将烤好的食物递给我“看你睡的那么香就没忍心叫醒你,喏,饿了吧!”道了声谢,我将食物捧在了手里挨着火堆坐了下来。待其他人收拾好一切,围坐在篝火前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开始闲聊了起来。姜佳怡凑到胡教授身边“教授,我在来时的路上用平板电脑查了些有关蚩尤的传说,说他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这是不是真的?”胡教授一边用树枝拨弄着火堆里已经燃灭的枝条,笑呵呵的回答“那只是后世人为的杜撰而已,莫当真!而三头六臂之说也无外乎只是为体现他勇猛的比喻。”“要说你们女生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都说是传说了,能有多少内容可信”欧阳泽在一旁插嘴道。”就你话多,讨厌!”姜佳怡不满的瞪了欧阳泽一眼,只见欧阳讪讪地笑却也不与她再争论。没再多聊,我们分配了下帐篷,九个人一共搭了三顶,我们三个女生一顶,其他人除胡教授外轮流守夜,轮串着休息。 次日天明,我们将东西收拾利索,车就在这里存放好,带全了应用之物便跟随尤小哥向山上走去。最初的时候还有些人为踩出的羊肠小路,越到后面行走起来越发艰难,众人再无闲聊的力气,专注于脚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跌下悬崖。大约徒步行径了两个多小时,尤小哥示意我们在一斧形的崖石前停了下来。胡教授抚了抚额头的汗水感叹道,“此处悬崖峭壁形势险峻因何故以此为墓!”“西去50里便是蚩尤故里,难不成他还是个恋家的人,哈哈”欧阳泽不适时宜的打趣道,姜佳怡厌恶的白了他一眼。许久未开口的吉祥忽蹲下身在杂草丛里翻找着什么,向导尤拙冷冷的说,“古人迷信人死后魂魄不灭,飞升至九层天外可幻化为神免去轮回之苦,故此葬于高处。”胡教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吉祥起身附到教授耳畔轻声的嘀咕了句什么,瞬间教授的眼中掠过一丝兴奋,转而吩咐两个弟子着手打通入口。我们几个女生体力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远远的躲到一旁暂时休息,他们鼓捣了大半天,傍晚时分忽听“轰”的一声响,炸开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这才招呼我们跟上。 我故意装作去捡掉落的东西,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拨开杂草,崖壁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刻着一个有些像牛头又像似羊头的图案,正在我疑惑不解之时,身后突然有人说话,着实吓了我一跳,“那是蚩尤族的牛首图腾,”转身看去,不知何时尤拙退在了我身后,这家伙走路竟是没有声音嘛?“哦”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朝队伍跟了上去。牛首图腾?胡教授刚是因为这个而兴奋不已的?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隐隐的觉得教授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墓道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狭窄,只是墙壁过于简陋并不如一些小说、影视剧中所呈现的奢华,想来也是,上古时期,人类能有衣遮体就不错了,哪来金碧辉煌的装饰。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罗昊在我们所过之处的墙壁上不时的做下记号,以免在里面迷失方向。走了许久,已然不见入口的亮光,前方忽然出现岔路众人不敢妄自行进,驻足等待教授发号施令,“传说盘古氏仙化之后,其身体器官化作日月星辰、四极五岳、江河湖泊乃至万物生灵,而其中日月二神便是他的双眼所化,日为左、月为右,又象征着阴阳,故此民间又流传着男左女右的习俗”说罢教授带头走向了右侧的墓道。“既如此,阳为左,教授为什么要往右边走?”郑佳怡像是个认真听课的学生跟了上去。“蚩尤所处五帝时期,而当时社会系母系氏族,女子为尊,所以老师才觉得右边的墓道才是通往主墓室方向的正确选择。”罗昊在一旁补充。“既然是母系社会,怎么会有蚩尤、黄帝等人都是部落的酋长、领袖,这不矛盾吗?”边向前走,姜佳怡依旧不耻下问。“这你就不懂了吧”欧阳泽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的将手搭在姜佳怡肩膀上“黄帝之前确实是母系氏族没有错,古语有云‘子知其母不知其父‘然而他们正处于转向父系氏族而没有完全将母系氏族推翻的过渡阶段。只剥夺了政权,思想习俗上却还处于旧状。”“滚”姜佳怡愤怒的踢向欧阳泽的下体,若不是他躲得快,以后的幸福怕是就这么交代了。“以后再敢伸出你的咸猪手,信不信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姜佳怡冲着欧阳泽攥了攥拳头,而后者很是无赖般笑嘻嘻的摆出投降的姿势。 我摸着墓道墙上的壁画,粗陋的刻工无不体现当时人类社会的落后,人形的图案似一同跪拜着什么,想必是当时的某种祭祀活动吧。 “魃姬……魃姬……”耳畔忽然传来谁的呼唤,我驻足望去,声音却戛然而止,许是这些天旅途劳累产生幻觉了吧,转身正对上尤拙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却紧闭双唇没有说话,刚刚的声音应该不是他。定了定神,我赶紧快步跟上了队伍。 第四章 亘古战神(四)钩纹皮蠹 “等一下”走在最前面的罗昊忽然示意整个队伍停下,他俯身在地上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掏出随身的工兵铲狠命的朝前方的地面杵了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前方黄土覆盖的地面露出下面隐藏的木板,紧接着木板一番朝下方塌陷。“天呐!竟然真的有机关埋伏啊!”姜佳怡惊奇的扒在坑洞周围向里观望。“小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姚助理抓着姜佳怡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罗昊掏出登上绳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头抛给吉祥“我先过去,你们负责拉住我。”说罢,纵身攀在墙面上,好在这个时期的人类的制造业并不如现今发达,所谓的墙壁也似麻子的脸凹凸不平,才有几个可扒可踩的凹处。翻板下,坑内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似短刀一样的石头,各个尖处磨得锋利,直对着上方的罗昊,在场的人无不为他捏着把汗。罗昊抵达对面之后将绳子固定好,大家依次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的爬了过去。 众人刚落地准备继续前行,就听坑中“娑娑娑”的响,似乎什么东西在急速聚拢到一起,欧阳泽举着探照灯向坑中照去“啊?好多虫子”。被他一说,众人下意识的也向坑内看去,只见一群圆头尾部尖尖的甲虫从坑底越聚越多向外涌出。“这是钩纹皮蠹,快走!小心不要被它的尾巴扎到”胡教授说完转身带领众人朝前奔去。一边跑姜佳怡嘴也不闲着,“什么事钩纹皮蠹啊?教授!看起来不过跟蟑螂一样大小嘛,有什么可怕的,把它们踩死不就得了。”“别废话了!快走!”罗昊冷峻的催促着,身后的虫子越聚越多及看得见的速度急速的朝着我们追来。“这边”胡教授在前面招了招手,闪身进入左侧的墓室,我们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跑进墓室,众人齐力将石门推上,这才舒了一口气,各自倚靠墙壁坐在地上休息。胡教授已年过花甲,剧烈的运动之后,明显的体力不支,罗昊赶紧将水递了过去,教授一把抓起,咕嘟咕嘟的猛灌了一口,缓缓的道“钩纹皮蠹,体状卵圆形或长卵形,色暗,外表生长鳞片与毛,多形成不同毛色的斑纹。触角短,但尾部尖利并依此打洞钻入毛呢制品,生性懒惰不喜动,然而一旦接触人类的皮肤,便会以迅雷之速游进人的血管。咳咳……”“这么恐怖,那被钻入身体的人不就没得救了”姜佳怡后怕的抱紧我的胳膊,胆怯的情绪似乎会传染,我不禁也打了个哆嗦。“照理来讲,钩纹皮蠹最为懒惰虽然祸害食物、衣服,可却从没听说这东西攻击人的。”罗昊拧着眉头,用探照灯照向墓室内寻看着情况。胡教授咳嗽几下平复下来“这墓年代久远,经历代战争影响难免有破损之处,这钩纹皮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迁徙进来的,怕是有什么东西导致它们的异变。” “啊!”欧阳泽忽然跳了起来,发疯似的抽打着自己的左腕。“不要乱动,外界的刺激会导致钩纹皮蠹更加激动而迅速的向血管里面钻,”胡教授见欧阳泽手腕处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只钩纹皮蠹忙嘱咐道,一时太过突然,我们都吓得向后退着,罗昊冷静的跳到欧阳泽的身边,赶紧将他的袖子退下,吉祥急忙翻出绳索狠狠的勒住他的小臂,以免钩纹皮蠹顺着血管钻进他的心脏。罗昊突然脱下鞋子对欧阳泽说“忍着点”“啊?你要嘛?”没等欧阳泽反应,罗昊便抡起鞋底狠狠的抽向钩纹皮蠹,妄图将它抽打出来,受到外力的重击钩纹皮蠹像似被刺激到,急速的扭动着身体,身上的鳞毛刮的欧阳泽嗷嗷的惨叫。“不要动”尤拙忽然抓住罗昊举着鞋的手,转身闪到欧阳泽的身前,抓起他的胳膊,用两只拇指轻轻的揉按钩纹皮蠹的头部“只有受到强烈外力刺激的时候,懒虫才会急速反抗,挡住它头部的触角,它会下意识的向尖尾的方向扭动。”钩纹皮蠹被尤拙一点一点的推回欧阳泽的手腕处“拿火把来”。廉煜赶紧将火把递了过去,尤拙一手接过火把,手指一推,“啪嗒”一声钩纹皮蠹掉在了地上。钩纹皮蠹落地的瞬间触上了尤拙伸过去的火把,丑陋的身体在火里抽动着发出“滋滋”的响声。 欧阳泽轻揉着伤口,呻吟着“嘶……哈……我还以为这次我挂定了。” 第五章 亘古战神(五)不腐童子尸 自从将欧阳泽体内的钩纹皮蠹排出,他便开始发起低烧,姚助理守在他身边帮他在伤口上涂了些事先备下的消炎药,放他在墙角让他睡下。我们来时的路已经被钩纹皮蠹群给阻断,也是慌不择路才跑进这分支的小墓室,前方没了去路,大家只好暂时停在这里休息。静下来才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潮湿彻骨,胡教授带领几个男生围在尸棺旁边研究着什么,我和姜佳怡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小乐,你说我们会不会走不出去了”姜佳怡泪眼婆娑的望向我。我摇了摇头,说心里话,我已经开始后悔参加这次活动了,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五帝历史科研学习,却没想到莫名其妙被领到了这里。姜佳怡转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欧阳泽“他会死吗”,虽然欧阳平时有点狂妄自大,可也没有人希望他出事。 几个男生齐力将棺材盖撬开,露出里面的尸体,罗昊转向教授“是陪葬的童尸”。“古人迷信人死后与生时一样。如果活着时地位尊贵,那么就算死了以后仍然会保持高贵的地位。权贵家族便把贫民家的孩子用于陪葬。童男童女即是仆人、佣人,到另一个世界继续去伺候墓主人。文献记载中殉葬最早起源于秦时,只是没想到蚩尤墓中也会如此。”胡教授戴上隔离手套撵起童尸的衣袖,“啊?”几人的惊呼,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我和姜佳怡对视一下便凑了过去。看见童尸的一瞬间不由唏嘘,近5000年的时间里,尸体竟没有腐烂,小臂上的皮肤稚嫩饱满,看得出主人的年纪不会很大。“怎么会这样”郑佳怡惊叹道。廉煜好奇的伸手去摘童尸脸上的鬼符面具,“不要动”胡教授声音未落,廉煜却已将面具摘下,下面露出男童稚嫩的脸庞如同活着一般。恍惚间,我竟然觉得童尸诡异的笑了一下。面具完全离开童尸的瞬间,只见他的肉身似被风化一般,皮肉迅速腐烂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大家小心”胡教授忽然喊道。众人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看向教授,见他手握工兵铲似在防备什么,“老尸风化,必有异状。”我也只是在一些盗墓小说中看到过一些“粽子”之类的异怪,难不成今天就有幸遇见不成?“谁?”忽然一只小手拉了拉廉煜的衣角,吓得他闪身跳向一边,我们朝他背后看去,见一清秀的男童,面向廉煜跪在地上,“千百劫数,今一朝唯公子搭救,奴无以为报,献鬼首于恩公,镇孤魂可保一夕”说罢,“邦邦邦”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灵光一闪化作乌有。 男童消失后,众人被这奇异的一现震的呆愣,只有胡教授经验老道最先反应过来“看来廉煜将鬼首面具移动,巧合的解除了印在男童身上的封印,既然他将面具赠送给你,你就收下吧,或许以后还能帮你化险为夷。”廉煜也是被这灵异的一幕吓得说不出话,听了胡教授的分析,颤巍巍的将面具捏在手里端详。 第六章 亘古战神(六)水女 “喂!醒醒!“朦胧中感觉似乎有人在轻拍我的脸颊,头昏昏沉沉的好想再睡一会,我侧了侧身子。“韩忆,我是郭远。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声音,你一定要牢记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现在置身在四维幻境之中,所经历的一切只是次元机制造出来的,你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神志,一旦你的精神力彻底的沦陷,完全的按照故事主角的命运去走,那么等着你的只有死路一条!我快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快点醒过来!韩忆……” 越发的呼吸困难,“噗!”当我被水呛得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罗昊就躺在我的身边,同我一样浑身浸透了水。缓了缓神,我勉强支撑着坐起了身子,记忆才一点点回归。断断续续的想起,男童跪拜,胡教授说了些什么,廉煜接过鬼首面具,之后我们所在的陪葬墓室地面塌陷,整个队伍的人全部掉了下去,再之后我似乎坠入冰冷的水中没了知觉。“咳咳”罗昊一口水吐了出来,整个人也醒转过来。“你还好吗?”我伸手过去扶他坐了起来。罗昊吭了一声,双手在身边的地上摸着,”看到我的眼镜了吗?”“可能刚刚落在水里了吧,你不会不带眼镜就看不见吧?”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去,我是850度近视,又不是瞎子,只是没有眼镜我会看不清楚东西。”罗昊眯着眼睛搪开我的手,活动了下四肢站了起来巡视四周的环境。“我们得想办法跟教授汇合,这里深处地下,时间久了我们会窒息而死的。”说着他掏出了个类似罗盘大小的仪器,鼓捣了半天“走,这边走应该会有连通主墓室洞穴,如果教授他们平安无事,也一定会赶往那里的。”“有件事我想问你”忽然想起刚刚昏迷时听到的声音,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跟他问个清楚。“恩?”罗昊疑惑的回过头。我将刚刚昏迷时听到的话,原原本本说给他。然而他却更加疑惑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神志失常的人在胡说八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不是你对我说话,那还能有谁?”我有些着急,虽然当时我闭着眼睛,但我至少分得清梦与现实,那绝不是我在做梦。“还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从水里救了上来,火把也已经被点燃了,如果刚刚跟我说话的人不是你,难不成是我自己点燃了火把又睡了过去的吗?更何况,我根本就不会游泳!”“那你的意思是,我把你从水里拉到岸上,点好了火把又躺在你身边装睡?”罗昊不满的挑着眉梢盯着我。真是恨不得此刻有个录放机,能证明我没有说谎,更不是我在做梦。罗昊指着火把“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做的,那么……”我似乎明白了罗昊接下来要说什么,一股寒意直冲后脑,他似乎也是忌讳在这种环境说出那个字,硬生生的又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算了,想不通的事就暂时不要想,先去同教授汇合要紧。”拧了拧身上的水,罗昊拎起背包,举着火把走在了前面,我不敢怠慢紧紧的跟在了他身后。 离开天然的水洞,穿过一条悠长的岩石夹缝,露出人造墓道的入口。通道的墙壁上,渐渐多出好多壁画,线条很是粗糙,历经千年有些地方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吴昊推测那些应该是建墓工匠记录下当时的一些祭典之类的活动。 “沙沙沙”感觉身后像是跟了什么东西,我惊恐的回过头大喊“谁?”罗昊被我吓了一跳,举着火把照了照,什么东西也没有,声音也骤然停止。我们相互对望了一眼,默契的互不作声快步往前走,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遮盖住半裸的上身,跪坐在岩石上,低着头嘤嘤的哭泣声阵阵传来,吴昊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是水女……” 第七章 亘古战神(七)悔不当初 罗昊仓惶的抓起我的胳膊往回跑,“怎么回事,水女是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女人,想也知道这事不正常,常听人说鬼却也没亲眼见过,难不成这次也让我开开眼了?“没时间解释了,快走!”听罗昊的语气,似乎水女很是可怕,这东西该不会吃人吧,想到此处我不禁颤栗。水女嘤嘤的哭泣声呜咽不止,突然罗昊整个身体被什么扯住,迅速的被拖了回去。我的手腕因为一直被他拉着,这一拖拽的力量迫使我脚下不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顾不得手腕的擦伤,我忙回身去追罗昊,只见他的脖子被水女无顾生长的头发死死的缠住,快速的被扯向水女的本体。我抱住罗昊的腰死命的拖住他的身体,不知怎的头发的力量大的出奇竟连同我一起拖了过去。因为呼吸困难罗昊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向外鼓着,却还不忘挥舞手里的火把去烧头发。头发被火灼烧的劈啪作响,却不见松开罗昊的脖子,我急的哭了出来,抽噎着翻出军工匕首狠命的砍着陆续向罗昊全身包裹的黑发,匕首所过之处头发纷纷断落,还没来得及庆幸,只见已经折掉的短发似有生命一般再度生长出新发,断掉的岔口又分支出新的发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举动惹怒了水女,那些断落在地的发丝就地生长,蜂拥的裹住我的脚踝,一圈一圈的向上蔓延。我拼命的挣扎,而吴昊已经先我一步被拖到了水女近前,黑色的长发已经将他完完全全的包裹成了茧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没了动静“罗昊!罗昊!”我歇斯底里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多希望他哪怕动一下来回应我,至少那说明他还活着。我彻底的绝望了,我也快要死了,没有人来救我,这不是电影,没有超人也没有救世主。也许是头发缠的太紧了,也许是我自己没了力气,就任由头发将我一点一点拖向水女。“爸爸”可能人在濒临死去的时候,都会非常想念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吧,眼前浮现出爸爸慈祥的身影“小忆,坚持住!”呵呵,爸爸,你怎么也糊涂了,我是姬乐啊,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叫错。长发已经近乎裹住我整个身体,只剩下一只眼睛还露在外面,我已经没办法呼吸了,疲惫的慢慢合上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眼前忽然有人影闪动,似乎手指在水女的额头点了一下,缠在身上的头发逐渐退散,我整个人向后仰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尤拙正关切的凝视着我脸庞,原来方才的救世主就是他吗?“你还好吗?”薄唇轻启,从没仔细的瞧过他,才发现他的轮廓如此清秀,剑眉星目。我动了动身子,才看见自己竟被他揽在怀里,这暧昧的姿势令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仓惶的坐了起来,别过头去,低低的回了一句“还好。”忽然想起罗昊,转身看向四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没了他和水女的影子,“罗昊呢?他怎么样了?”我急切的询问。尤拙拾起我掉在地上的军需包背在了身上,冷冷的说“他被水女带走了”“怎么会?你不是已经把水女杀死了吗?”“我没那个本事除掉她,而且就算有,也不会杀她。”“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就眼睁睁看着罗昊在你面前死掉吗?他是我们的同伴啊!”我有些埋怨他,想起同伴死去,悲伤瞬间蔓延,竟没出息的哭了起来。尤拙忽然缓和了语气,带有一丝温柔的跟我解释,他赶过来的时候罗昊已经没了动静他以为他已经死了,而当时的我还有呼吸,所以很自然的先来救我,只是时间不够他再去抢下罗昊的尸体而已。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坠了下来,本来以为只是优等生的课外教学,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众人失散不说,同伴还丢了性命,心里似翻倒了五味瓶,对此行的懊悔,对同伴的哀悼,对前路的恐惧,负面的情绪几近爆棚,我干脆蹲在地上放生痛哭,我好想回家,回到爸妈的身边,过着那种看似平淡却才是真正幸福的生活。脑海里一幕一幕浮现出爸爸慈爱的身影,爸爸,为什么全是爸爸?我努力的回想妈妈的样子,奇怪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的样子,或者她曾经说过的话,跟我一起做的事。是不是在墓里久了,我的脑袋也憋闷的不灵光了,这使我更加伤心,泪流不止。 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头发,抬起脸,对上尤拙疼惜的目光,他用一种近似呢喃的语气低吟“你真不该来这里的。乖,别担心,我一定会送你出去的。”说罢,眼神越发坚毅,又似有什么话想要说,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恍惚中,我似乎在他清澈的双眸里捕捉到了一抹泪光。 第八章 亘古战神(八)教授之死 情绪平复之后尤拙带我在交乱错杂的墓道里穿梭,虽然很奇怪他对这里地势的熟悉,有心想要问他是不是来过这里,又想起他安慰我时的温柔亲昵,不免心里小鹿乱撞不好意思开口。尤拙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偶尔路况不好的地方,不时的回过身来搀扶我,也许这只是他向来的绅士举动,却难免令身处胆颤之境的我心中温暖。 “小心!”尤拙突然回身将我拽进他的怀里,转身的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发髻飞了过去“啊!”惊恐的我不由得叫出了声音。听得“duang~”的一声,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被我闪过之后只打向墓壁弹在了地上。哪有鬼怪会用匕首来害人,心中怒火中烧,偷偷骂了句“奶奶个腿的,是哪个孙子!”侧道内黑暗中突然蹿出个人影直奔尤拙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见他已经和尤拙扭打在了一起。我捡起地上的匕首,伺机寻找机会过去帮忙,打着打着那人忽然背对着我骑在尤拙身上,好机会,我攥着匕首偷偷的潜了过去,心中盘算的挺好,举起匕首狠狠的刺下去就完活,然而真待到二人近前,手却抖个不停。不行不行,怎么办?我做不到,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要拿刀捅人……正犹豫之际,尤拙余光瞟到我的窘态,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轻扯嘴角,腰一用力腿狠狠的闷在那人的小腹,趁他吃痛就势翻滚反骑在那人腰间,抡起胳膊重重的给了他一拳。见他又占上风,我算是暂时的松了口气。“小乐!小乐”听到有人叫我,回头看见姜佳怡半弓着身小跑了过来。姜佳怡拉着我的袖子走到远离厮打的角落,“太好了,你也平安无事”。“佳怡,我们一会叙旧,先帮尤拙”很担心尤拙的安慰,我推开郑佳怡的手想着跑回去帮忙。“佳怡别过去!尤拙很危险”废话,他不危险我让你一起帮忙干嘛,姜佳怡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我有些不满的看着她,“小乐,你还不知道吧,胡教授被尤拙杀死了!”什么情况?“地面塌陷之后我、吉祥、胡教授还有尤拙辗转的掉到了一个蛇洞中,好在我们攀在了洞壁上没有被群蛇攻击到,在向上艰难攀爬的时候,尤拙趁我们不备将胡教授踢了下去,”说着姜佳怡开始抽噎“我眼看着教授被一群大蛇吞没……呜呜……难道这还不算是他尤拙杀死教授的吗?!”她怨毒的瞪着我,好似责怪我刚刚还跟尤拙站在一边,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恍似晴天霹雳,怎么会?那个救我于危难,在我绝望之际给我温柔安慰的人怎么会是个杀人凶手?姜佳怡还在耳畔絮叨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呆呆的看着尤拙将那人制服,用登山绳捆了之后扔在我们面前。 “放开我,你这个杀人凶手!”果然,那个用匕首暗算我们的人正是吉祥。尤拙向我们走了过来,姜佳怡害怕的躲在我身后,冲着他大喊“你别过来!你这个杀人犯!”尤拙站住了脚步,询问的看着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感觉自己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他,忽然感觉很难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大声的对着尤拙吼道。“姬儿,我不会伤害你的。”尤拙所答非所问,却似乎默认了此事。“别”莫名其妙的泪水流了下了,“我们还没那么熟,别那么亲昵的叫我。”像是被人欺骗过后的懊恼,我冷冷的丢出了这么一句,一字一顿的语气连自己都觉得冰寒刺骨。尤拙的眼神忽然暗淡,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忧伤的重复了句“我真的不会伤害你。”转身拎起自己的背包,隐没在黑暗里。 第九章 亘古战神(九)苟且之事 尤拙走后,姜佳怡给吉祥松了绑,吉祥还在不服气的骂着,收拾好各自的东西,我们走向墓道的另一端。 一路上,不断的回想起尤拙忧伤的眼神,不由得连连叹气,也许这其中真的有误会,而他只是不善言辞罢了。我不该任由他孤零零的走掉,虽然他看似有些防身的本领,可天晓得这古墓还藏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因为心情失落一直低着头走的我,不小心撞在吉祥的的背上。“怎么不走了?”我揉着酸涩的鼻梁问道“我们……可能是遇到鬼打墙了。”吉祥凝重的语气,令我周身发寒。鬼打墙,小的时候去农村串亲戚,听那里的老人们讲过,在一个地方重复的绕着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一般的鬼打墙,多系遇见调皮鬼,它们只是想捉弄人。破解的办法也很简单,用至阳之水浇于前,说的低俗点就是让男人冲着要走的方向尿尿。而另外一种鬼打墙,系为人有意或无意间冒犯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旦是这种情况,那么当事人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我不假思索的的对吉祥说“那你就去前面小便呗,我俩这就转过身去。”“混账,哪听来的谣言!”吉祥貌似对我的安排很不满意,“鬼打墙是古时的一种防御入侵者的阵法,并不是民间传说中的鬼怪作祟。“姜佳怡在一旁抿嘴偷笑,我为自己的无知尴尬的不再作声,直愣愣的看着吉祥摆弄着各种罗盘、金属探测仪器,时而又低头掰算着什么,不敢打扰。 不知道是这里的磁场太强,还是落水时所弄,手表的指针停在我们失散的时刻驻足不前。只估算至少2、3个小时之后,吉祥仍没有找到出口,我和姜佳怡困倦的靠在一起,不时的阖目小憩。 半梦半醒之间,还在思索罗昊生前的那番话,他唤我韩忆,又要我改变剧情。是我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还是真有什么事情是被我遗忘了吗?就这么一直胡思乱想的神游着,忽然感觉有只手在我身上胡乱游走,心一惊猛地睁开眼,竟然是吉祥俯在我身前贱兮兮的看着我,伸着他那厚颜无耻的咸猪手。我气愤的甩起手掌照着他的猪脸扇了过去,却被他一下握住了腕子。“别紧张!我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吉祥手劲儿重了重,“出路已经被我找到,想活着出去,你最好放聪明点。”“呸!你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我一口唾沫啐在他的脸上。“M的,给你脸还不要!”吉祥被惹怒顺势将我狠狠摔向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墓壁上。我顾不得头上的疼痛,双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正要起身之时,吉祥扑了上来。最恨这种人渣,仗着自己有些力气就做出不尊重女性的行为,这种贱人就得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想到此处我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膝盖处,狠命的向吉祥的胯下撞去。吉祥虽然猜到我意欲何为,忙用胳膊去挡,然而慢了一步,虽然缓掉了一部分的力量仍然被撞的吃痛弯下了腰,我就势从地上爬了起来,反身不忘在他腰间死命的踹了一脚。我们厮打的动静终于吵醒了姜佳怡,事实上我觉得她早就醒了只是藏着心思继续装睡。姜佳怡扶住吉祥,表现出一头雾水的模样询问我们怎么了,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她学了一遍,吉祥捂着胯下怨怼的瞪着我说不出话来。“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祥哥不会那样做的,他可能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小乐你太敏感了!”我知道,姜佳怡一定是在思量现在身处这种窘境,需要仰仗吉祥带我们出去,所以不能惹怒他。可是做人要有底线,女人更要有骨气知廉耻,真是害我心中一万只(C)泥马在草原奔腾。吉祥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早……晚……弄死你。”我抓起匕首,不忿的迎合他狠毒的目光。 姜佳怡陪在吉祥身边照顾他,不时两个人低声细语。我一个人靠着自己的背包,紧握着匕首躲在离他们较远的角落,火把杵在地中间,这使我们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我知道,就算吉祥真的找到了出口,他们也一定不会带上我的。 一面警惕着那边的动静,一面又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尤拙现在怎么样了,好后悔当时头脑一热气跑了他。迷迷糊糊间,耳听见他们那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便听见女人的莺莺燕燕之声,我知道,他们在做苟且之事,心生厌恶,却也不免泛起悲凉,为自己的孤苦伶仃,也为姜佳怡的委曲求全…… 第十章 亘古战神(十)血祭 许久之后,我强睁着疲惫的双眼警惕着四周,那边传来吉祥呼哈的呼噜声,这厮刚刚度过交配的季节满足的会周公去了。姜佳怡蹑手蹑脚的靠了过来,“喝口水吧”她伸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选择,我不能强求别人和我一样,却免不了对她的作法心生厌恶,哼了哼“不用,我还有存水。”姜佳怡看出我的不悦讪讪地坐在了我旁边“我只是想活下去。”“活下去的办法有很多,你偏要选择最没尊严的!”就像是一群孩子,谁跟谁站在一边分帮分伙了一样,我有些气她不跟我占一边,就算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制服吉祥,但他也觉占不到便宜,何必如此。我的声音大了些,姜佳怡担心的向吉祥望了望生怕吵醒了他,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我更是气愤,干脆别过头不去看她。“是我犯贱!可是小乐,这里是古墓,光靠我们自己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我知道你有骨气,大不了一哄而散各走各的路,然而你要往哪里走?这里处处是危机,搞不好就在哪个机关埋伏处丧了命,就算侥幸躲过这些外在的危险,仅存的口粮足够支撑你生存多久?”她说的这些我也有想到,可这些不能成为向人渣屈服的理由。我翻着白眼没好气的怒斥道“是吗!那现在你跟他睡了,他就一定能带你活着走出去了?还不是平白的作践了自己,又何必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找借口!”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又何必如此伤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补救,头皮突然撕裂的痛,整个人就被扯了起来,光顾着同姜佳怡说话没注意到吉祥什么时候醒的。“跟她费什么话!”吉祥咬牙切齿的将我扯到一块凸起的墓壁前,借着脚下踉跄的力道我反手将匕首对着他的胸口刺去,因为先前吃过亏,这次吉祥明显有了防备,扯着我头发的手加大力度的猛一拽,利用右手肘腕一磕将匕首打掉,一躬身又将坠落的匕首反握在手里,在我右手手腕狠狠的割了一下。“祥哥不要”姜佳怡在身后焦急的大喊,伤口刺痛我顿时没了气焰,被他嫌弃的丢在了地上。动脉被化开的瞬间,鲜血喷洒在了墓壁上,原本还是坚固的墙壁硬是被血所化,似墙皮沁水纷纷掉落,落在地上我才看清楚,竟是密密麻麻的长有长有甲壳,多足的虫子,恶心至极。 “背脊喜阴,灼血祭,亡……哈哈哈~~~终于找到了。”吉祥放生大笑,转而阴冷的举着匕首卡在我的脖颈处,“你,滚起来,走前面!”T么的,这是要拿姑奶奶当探路石啊!我在心中不断的慰问吉祥的家人。“祥哥,不要!”姜佳怡半跪着挡在我身前,双手紧握吉祥拿着匕首的手腕,乞求着“祥哥,让我给她包扎一下吧,动脉划伤她会死的,你还怎么她用来探路啊!”吉祥厌恶的看了她,没好气的答应了下,抓过我的背包,将里面的口粮全部倒弄走。我气的快把自己的后槽牙咬掉,苦于力量悬殊,心里默默的记下,这仇早晚要报。“你不要想报仇”姜佳怡看透了我的心思,一面扯下衬衣的衣角为我包扎伤口,一面劝慰“小乐,我们只要能活着出去,你想怎样都可以”说到此处,我分明在她的眼里也看到了一抹杀意,这弱小的身体,承载了多少怨恨才会如此!“忍一忍,好吗?!” 终于,我还是被推在了前面,吉祥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匕首跟我保持着安全距离,生怕我一旦触动什么机关埋伏,他会来不及逃命,姜佳怡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苦于失了随身的药品,只能简单的包裹住伤口,血迹渗透外层的布鲜红了一片。强忍着剧痛,我抱着胳膊小心翼翼的探路,不作死就不会死,想想我还真是活该,自以为是的报名什么考古队,害得自己现今如此落魄。如果尤拙在,他断然不会这般对我,想到此处又不免潸然泪下。因为看不清前面的路,走的慢了些,吉祥又在后面破口大骂。老天爷眷顾,走了许久除了路面磕磕绊绊却也没遇见什么危险。 命里该然,走着走着却被一扇石门堵住了去路。吉祥凑近研究了一番,命令似的差我扭动一处凸起的符文。我当然不肯却不敌他以命相胁,退也是死,干脆只好狠狠心照他安排的做。他二人远远的退后,紧贴着墙壁防备,我俯下身,颤抖的握住符文,一腿向后拉开,随时准备向后撤离。“卡、卡”扭动符文的同时,石门向上开启,我转身正欲跑开,谁知脚下的地面忽然一翻,来不及叫出声,整个人便坠了下去。 第十一章 亘古战神(十一)super man 呼,人死后还真的有灵魂存在啊!我迷迷糊糊的微睁双眸,耳听见木材被火灼得劈啪作响,浑身暖暖的,这种舒服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你醒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传入耳中,紧接着一张面积略有些大的脸,遮挡住我面前本就昏暗的光亮,T么的谁啊?这么讨厌,我伸出右手在那大脸上“啪”的拍了一下。“C,你什么毛病啊!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抽人嘴巴啊?!”大脸的主人不满的挪开,火光重新透了过来,我这刚开机略显迟钝的大脑,才终于运转起来。 “廉煜?怎么是你啊?”“C,不然你希望是谁?”廉煜捂着左脸,幽怨的像个冷宫娘娘。我忙解释,方才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在地府还遇见熟人了。“好么,别人怀疑现实的时候,都是掐自己,您老倒好!扇别人!”越描越黑,我反倒更解释不清楚了,又是作揖,又是道歉,总算将他成功的安抚。这才同我讲述,是怎么捡到我的。 话说,那时他手欠的摘下童尸脸上的面具,间接的导致墓室地面塌陷,冲散了队伍,他和欧阳泽好巧不巧的掉进了一群大老鼠窝里。说是老鼠,只是因为那东西外形与鼠相似,而各个身高近一米,矮小的也足有半米高,他们不人得那东西只好暂且这么称呼。好在那些老鼠都没动静,也不知是死是活,两个人就轻手轻脚的寻找出路,顺着一条藤蔓快爬离那个地方,不知怎的,竟被一只大鼠警觉,呼兵喊将的招来一群同类,向他二人展开进攻。廉煜因为快一步顺藤蔓登到上处的支洞口,而到达那里之后,那些鼠辈似忌惮什么可怕之物不再上前。只是欧阳泽就没那么幸运了,本就有伤在身,终于还是被鼠军俘获。提及此处廉煜涨红了脸,许是觉得自己因为怂没去营救欧阳泽,如此说出口,很是失了脸面吧!我没言语,生死面前,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谁还敢去为了本就不相熟的人再去犯险。毕竟,救,在于人情,不救,也是天经地义,谁对谁都没有义务。廉煜一个人走进了洞穴,没多久竟巧遇尤拙,见他正将浑身冰霜的我扛在肩上,同他讲述欧阳泽遇险的事情,尤拙便将我托付于他,顺带索走了鬼首面具,前去营救欧阳。 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焦急万分,担心尤拙的安危,又着急想要见他,问一问他是怎样再一次救我于危难,分别之后他去了哪里?……其实归根结底,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悄悄的喜欢上他了,我的superman。 “嘿!嘿!想嘛呢!”廉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下意识的打了他一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暴力。”被他打断思绪,我索性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他,“C!吉祥这个王八蛋!这要是在外面哥几个一定替你灭了他”廉煜气愤的握紧拳头,我白了白他“先出得去再说。”被我无情的鄙视,廉煜不再装腔作势,转而做出一副宣誓的表情,坚定的抓着我的肩膀“姬乐妹子,你放心,这仇兄弟早晚替你报!”被他这么滑稽的一逗,整个人也是轻松了许多,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哒、哒、哒”远处黑暗的墓道里,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从声音判断定不是尤拙,来不及躲藏,廉煜顺手在火堆里?(dèn东北方言)出两个火把,我们人手一把各自紧贴一侧的墙壁做出防守状,等那声音的主人靠近。等待最为熬人,如果要死就一刀给个痛快,最为折磨便是那等待的时间与未知更令人恐怖万分。“啾啾!”廉煜这货一定是谍战片看多了,低声的冲我打着口哨,手还不老实的比划着各种动作。“啥意思?”我终是忍受不了这么紧张的气氛里,他在那搞怪。还未听他解释,声音的主人下半身已经先暴露在光亮中,只看清一双女士的皮靴,廉煜忽然大叫一声“兄弟们,上!”便抡起火把朝那人砸去…… 捡起一块粗糙的石块充当指甲锉,我笑坐在篝火前给长长的指甲修型,廉煜一面鬼哭狼嚎的哀求着“姚姐松手!”“姚姐我错了!”“姚姐,求放过!”姚助理将廉煜的右胳膊反扯按在他脑后,用穿着皮靴的脚踩在他的腰处,两处轻轻一用力,廉煜整个身体便来个反面的鲤鱼打挺“你叫谁窑姐?臭小子活腻歪了?”“姑奶奶,此姚非彼窑啊!放过小的吧,弟弟再也不敢了!”姚助理撇开廉煜,整理下衣装,抓起水瓶咕嘟咕嘟的猛喝了一口,叉着腿坐在我旁边的石头上,模样甚是威武霸气。廉煜反倒像个小女人似的扭扭捏捏的揉搓着痛处,嘴还不闲着“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暴力,小心变成女汉子嫁不出去。”“嗯?”姚助理横眉冷目的瞪了他一眼,“错了,错了,我的好姐姐”在姚助理的淫威之下,廉煜又换出贱兮兮的膜拜范儿。 我们相互的讲述了彼此的遭遇,核定一同前行寻找出口,不能坐以待毙。我担心尤拙一旦回来找不到我们,廉煜将一燃尽的火把抓起在墓壁上做了记号“这下放心吧,他会跟过来的。”我恋恋不舍不时的回望着来时的方向,慢慢的跟在他二人身后…… 第十二章 亘古战神(十二)上古异兽 “竟是些破铜烂铁”廉煜将一碗状器皿丢了回去。“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不怕又乱碰出什么不腐童尸”我调笑的吓唬他,果然见他面露惧色。“这些可都是上古的老宝贝,漫说在考古界的文化价值,单拿出一件在黑市上卖掉,就足够你逍遥半辈子的”姚助理拿着相机对着那些陪葬品咔嚓咔嚓的连拍了数张。“我去,那要是带个几件儿出去,哥们儿的下半生就有着落了”见他口水都快流到地上,我故意悄悄躲到他身后吓他“是啊!要是顺道捎带走附在上面的女鬼,连媳妇都搞定了”“滚滚滚”看来廉煜确实被不腐童尸吓得不轻,嘴上逞能,手却将外套紧紧的裹了裹。 姚助理站在墓壁前转而去拍墙上的壁画,我好奇的跟了过去。粗糙的画工勉强分辨的出人畜,大抵是什么祭典,一群人虔诚的膜拜一位手托器皿的女子,女子手持柳枝似向众人沐浴圣水,一位统治者模样的人物高坐于身后。“这个就是蚩尤吧”我呢喃的说出声音。廉煜凑过来,“你怎么知道”“进入墓道前,我在洞口看见过这个图腾,尤拙说,这个是蚩尤族的图腾。”我伸手指向统治者背后的图腾符号。一时勾起了兴趣,我和廉煜顺着墙壁,像在看无字漫画似的揣测着剧情。接下来出现一位青壮年,高举着武器,众人围绕欢呼,我猜测应该是某场战斗胜利后的庆祝,廉煜偏偏脑洞大开的觉得是那群人首次成功制造出武器的欣喜。我们就这么一路抬杠的看到了最后,一群身着熊图腾的人手握武器将刚刚那位青年的头颅斩下。“熊图腾,这位是”廉煜似看出什么端倪,很是兴奋的叫了出来,我疑惑的看向他“熊,不就是黄帝的图腾嘛!傻妞,再结合这画,这个被砍掉头颅的人才应该是蚩尤。”“那坐在高台上的人又是谁?”廉煜撮着下巴“兴许是蚩尤他爸爸”“爸爸你妹啊”考古系教授曾经讲过,蚩尤早在被黄帝灭掉之前已经成为自己部族的酋长,真佩服他脑洞开的漫无边际,再不拦着他搞不好一会连蚩尤他大舅都要登场了。 “那应该是炎帝。”姚助理将相机收起,凑到我们跟前,“关于蚩尤部族的传说有很多种,其中一种说法,蚩尤族是从炎帝部族分支出去的,相关的证据便是两族共用相同的牛首图腾”“所以说,还是他爸爸”廉煜接着姚助理的话又开始胡诌。“母系氏族,子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哪里来的爸爸一说”姚助理训斥的打在了廉煜脑后,顿了顿接着说“从这画上至少可以确定蚩尤最终被黄帝所杀,确实是真的。”懒的听廉煜跟姚姐胡说八道的纠缠,我呆呆的凝视着蚩尤被斩的那一幕,心口忽然莫名的刺痛,“呦呵,你怎么还哭了”我抹了抹眼角,“你是蚩尤的后裔还是亲戚什么的,来来说说”“滚边儿待着去”“嘘,别出声。”姚姐忽然打断我们。 廉煜躲在石柱后面小声的冲我嘟囔“大……兔子”。姚姐忙示意他闭嘴,正此时,一个一人高,外形酷似熊猫兔,却长有一副尖利牙齿的大家伙,警惕的一步步向我们靠近。廉煜回头焦急的用眼神询问我们该怎么办,我已经吓得没了主意,经历了钩纹皮蠹,躲开了水女,最终竟然要喂了兔子,这未免死的也太冤枉了。姚姐一看就经多见广,老练的掏出弯刀,躬身摆出一副备战状。眼看大兔子吸动着鼻翼慢慢的靠近廉煜,我也是替他捏了把汗,飞速的联想如果兔子咬他,时间够不够我逃命,恩,我为自己的仗义感到自豪。谁知兔子本来快走到他跟前,却突然调转了方向,奔着我靠了过来。情急之下,我小心的往黑暗处挪动脚步,“跑啊”耳听廉煜大喊一声,我大概猜到兔子此刻应该已经与我只隔着一个落地陪葬品,起身就朝墓道方向奔去。慌不择路的刚窜出去,就乌龙的直接跟大兔子撞了个满怀,M的天要亡我啊。再想翻身逃命已经来不及,那兔子人立起身,大肉爪子搭在我肩上,双眸泛着绿油油的光,呲着大板儿牙贴向我的脸,啾啾的嗅着我身上的味道。廉煜,你大爷的,还不快来救驾!我哆哆嗦嗦的瞪大双眼与兔子对峙着,不是不想跑,事实上腿已经“争气”的不听使唤了。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心里虔诚的祷告着。 不知是哪路神仙听见了我的心声,奇迹竟然真的发生了,大兔子喘着粗气,“吼”的鸣叫一声,背着尖尖的大长耳朵用肉滚滚的大脑袋拱我的手。什么情况?我心中疑惑,又不可能问它,泪眼汪汪的望向姚姐,她拉住廉煜,也是一头雾水的观看这边的情况,眼神示意我先顺着那大家伙。死马当活马医吧,我颤颤的伸手在大家伙的肉脑袋上轻轻的抚摸,感觉像在摸家里的狗狗,只是画面充满了违和感。那兔子很是享受的哼了哼,用笨重的身体跟我蹭了蹭,温顺的倚着我。 见似乎没什么危险,那两个没义气的家伙才靠了过来。廉煜刚要说话,大兔子忽然转身凶恶的冲着他龇牙咧嘴,“不要!”我惊呼一声,它竟听话的又变温顺。真是奇了个怪!三人无不震惊,姚姐盯着兔子仔细的端详了一阵“这该不会是吼吧!”“那是什么鬼?”“我也不清楚,只是《偃曝馀谈》有载,吼,古代异兽,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狮畏之,盖吼溺着体即腐。”姚姐围着兔子转了转“只是,这家伙有点大”“哪里是有点,这是巨大吧!”听见廉煜说话,兔子“吼”的一声像在恐吓他,害他赶紧捂住了嘴。我抚摸着它的长毛,“你是吼吗?”那家伙柔顺用它一对大眼睛对着我,扭了扭身子,像似在回应,“好乖,你不要吃我们,咱好好相处!”我像逗狗一样,握住它的大爪子,晃了晃,吼哼了哼,乖乖的趴在了我的脚边。 第十三章 亘古战神(十三)引火虫 “诶我说,这玩楞真能找着出口吗”廉煜凑在我耳边小声的嘟囔。吼像是听懂他的话,回头冲他呲了呲牙,他忙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真是对冤家,我笑着摸了摸吼的头,“这条路是通往出口的吗?”吼拱了拱我的手,像是在回应我,却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我的话,就这样我们一路跟着它在蜿蜒的墓道里转来转去。道路越来越快,隐约可以看到前方路口一片光亮。“太棒了!是出口!”廉煜兴奋的向着光亮处奔去,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我激动的快流出泪来,一行三人一兽在墓道里狂奔着。 在黑暗的地方久了,眼睛一时受不了强光,我伸手遮住了眼睛,待适应时睁开的一瞬间,难抑心中万分的失落。“什么屁神兽,说好的出口呢!”廉煜失望的抱怨,又不敢直视吼,只好踢地上的石子撒气。面前的一幕令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我们来时的路延伸到这里之后被一条十丈来宽的岩浆流所阻断,唯一能与对面连接的只有伫立在一片火海中的焦岩。且不说耐不耐住那火热的高温,单凭我们人类的跳跃力是不可能在每处焦岩间穿梭的。“当啷”金属坠地的声响“别发愣了,小心引火虫!”我这才注意到一群浑身泛着荧绿色的光与蜜蜂一般大小的虫子正向我们发起进攻,若不是姚姐及时的用军工刀鞘替我打掉了攻击我的那一只,不晓得此刻还会不会这么完好的站在这里发愣。廉煜高举着工兵铲,用铲头狠命的抡着向他飞去的虫子,抽中的虫子被拍得嗙嗙作响。我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情急之下脱下外套去抽挡萦绕在我周身的引火虫,不想这飞虫如此精怪,外套刚与之接触便立刻被点燃,火势迅猛直烧到袖口,见此状我只好就地打滚妄图扑灭。被虫子点燃的地方同样燃烧着荧绿色的火焰,心想不妙,此种一看便知与我们家常火种不同,无论怎样都无法扑灭,突然吼一口将我着火的腕子叼住,皮肤接触它的唾液之后,被灼烧的疼痛感竟渐渐退去。见我无事之后,吼调转身体“吼”的一声嘶鸣,便窜入虫群与之大战。眼看被它那大爪子拍过之后的虫子,纷纷坠落火光也瞬间暗淡,一些飞在它头部的干脆被它张口吞掉,我不禁后怕,还好它是帮我们的,不然估计这会我们都已经被它消化干净了。 虫吼大战最终以引火虫全军覆没告一段落,吼懒懒的趴在地上用嘴舔着它那大大的肉爪,像是包餐一顿之后知足的发出低低的吭鸣。廉煜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真没想到……萤火虫发起疯来会这么厉害,地宫里的东西果然跟陆地上不一样。”“这不是萤火虫,是引火虫”姚姐用木棍儿把弄着地上引火虫的残尸“虽然外形跟萤火虫很相似,却天性凶残极具攻击性,身上鳞粉所略之处均可被点燃。一般群居在岩浆或者高热量的地方,所以陆地上并不常见。”“真是一言不合就放火啊”廉煜踢了踢虫子的死尸感叹道,转而又对我说“小姬,问问你的兔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还得原路返回啊!”“我是姬乐!少那么叫我,跟你很熟吗?”“为什嘛?”廉煜贱兮兮的故意拉长“嘛”的音调。“别闹了,小乐,你还是想办法跟它沟通下,我们是不是得原路返回去,或者它知道别条路。”姚姐严肃的打断我们。 正事要紧,我凑到吼的身边,抚摸着它长长的的绒毛,它却懒懒的微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死活不肯不理我。我无奈的冲二人摊了摊手,“算了,还是先就地休息一下吧,等它肯动了再想办法。”姚姐将背包往地上一丢,仰靠在上面。“别啊!万一又来一群大绿虫子怎么办?”廉煜说的也是我所担心的。“应该不会,大自然所有的虫兽都具备天生躲避危险的本能,吼在这里,它们不会再来了。不过……”姚姐想了一下接着说“保守起见我们三个还是换着守岗吧,廉煜你先值第一班”“凭什么啊?我也很累的!”姚姐秀眉微蹙,“没没没!我一大男人理应第一班岗,二位姑奶奶先休息!” 廉煜在附近走来走去,努力的让自己清醒,姚姐先一步闭上眼睛不知是否已经睡去,我依靠在吼的身上,厚厚的绒毛软软的好舒服,如果不是在墓里,舒适感会再上一个加号的。吼,咕啾咕啾的吧唧嘴,不知道是在回味萤火虫的味道,还是在做什么美梦“你有自己的名字吗”我用指尖绕着它尖尖的大耳朵搔它的痒,它像小狗一样耳朵动了动似在抗议“你总是咕咕的叫,不如我叫你‘咕叽’吧!”“咕叽~咕叽”吼动了动,仿佛在回应,我伸开双臂抱在它背上,忽然很有安全感,便沉沉的睡去。 第十四章 亘古战神(十四)抵达对岸 一觉醒来,咕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抖了抖长长的绒毛,看样子睡得很满足。姚姐收拾好随身的物品,整理了下衣服。廉煜顶着一对黑眼圈,在一旁婆婆妈妈的抱怨“我才刚睡着,你这大兔子反倒精神了,也不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咕叽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舔了舔它的大爪子,信步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用它肉乎乎的额头拱了拱我,“早上好,小家伙!”我伸手在它额头上摸了摸,虽然体貌略大于常物,友好起来竟也同家宠一般萌娇。咕叽哼哼唧唧的躲开我的手,又凑上前拱了拱“它是不是想告诉你什么?”姚姐似乎看出了端倪。“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对着它那一双大眼睛,真希望能看懂它的想法。它有些着急的用前爪在地上挠着。“啾”的一声鸣叫,头一低顶在我腰间,脖子用力一抬将我托在它背上。难道说,它是想驮我过去?“咕叽,你是要驮我穿过岩浆吗?”它嘶嘶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我。 “姚姐,快上来”我伸手冲姚姐招呼道,她小心的靠了过来,见咕叽没有敌意,这才放心的跳了上来。“别丢下我啊!”廉煜见我们都有着落,忽然来了精神,俯身按住咕叽的腰,双腿一使劲儿往上一窜。怎知咕叽忽然一抬前腿,屁股向后一撅将他甩了下去,“哎呦喂”廉煜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翻身做起揉着后腰便开始撒泼“你这孽畜,竟敢伤你家小爷!”我们见他狼狈的样子十分滑稽,忍不住捧腹大笑。咕叽仰了仰脖子,样子很是傲娇,嘴里发出“唧唧”的声音,像在宣布胜利。“两个没良心的婆娘,亏小爷好心的多占一班岗,寻思让你们多休息会儿,结果倒好,你们在这落井下石,嘲笑我!哼!”见他真有些生气,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这才收住笑声,轻抚咕叽的大耳朵“好了乖乖,别闹了,带上他一起走吧!”咕叽的大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转,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低下头盯着廉煜,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喂!喂!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呀!”咕叽一爪将廉煜掀翻,紧接着向他后背一踏,确保他不再有挣扎的余地,随即张开嘴往他腰间一叼,用力一甩将他提了起来,转身在火海中穿梭,被踏过的焦岩应声而倒,纷纷坠入岩浆中化为乌有。若不是有咕叽的长毛护佑,我们怕是早被蒸熟,廉煜就没那么走运了,被衔在嘴里的感觉想也知道不好受,上有咕叽的口水浸透,下有岩浆的高温烘烤,一路他的惨叫接连不断,想是被吓的,他的表情若能见一下,定是扭成一团吧! 到达对岸,廉煜第一时间被丢弃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打着滚儿,说什么都不肯起来。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快起来,装什么林妹妹,不就被吓了一下,怎么就走不了了?”“有种你试试!”廉煜拎起衣角指给我“你自己看看,都糊了,糊了知道什么概念嘛!万一它嘴一松,小爷我可就得西天取经去了!”看着他焦糊的衣襟,明知是咕叽故意整他,还是不免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哎呦,少爷别生气了,现在安全了,咱还是赶路要紧,起来吧,好吗?”突然,廉煜反抓住我的手腕,身子向前一探,凑近小声的说“小心姚姐”我刚想问为什么,他却将手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说话。“我昨晚在她行李中看到了枪,没听说哪个助教给配枪的!”“你们嘀咕什么呢?还没休息够吗?”“哎呦,宝宝浑身疼啊,姚姐背我!”廉煜反应极快的摆出一副贱兮兮的嘴脸,张着胳膊冲姚姐撒娇,我赶紧附和“姚姐,你看他,怎么劝都劝不动,没点男人样儿。”姚姐攥起拳头,笑呵呵的问廉煜“那,让姐姐帮你按摩一下,包你马上神清气爽。”廉煜一个哆嗦弹了起来,“不用,不用劳烦姚姐大驾,我好了,咱现在就出发吧!” 我慢吞吞的跟在后面,望着他二人嬉闹的背影,思量着廉煜的话,姚巧荣到底是什么人?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如果单纯是为了盗走墓里的宝贝,又何必同我们这群不经世事的学生为伍?难道只是为了伪装身份?摇了摇头,算了,她爱干嘛干嘛,只要不伤害我们就行,我现在只想回家,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 第十五章 亘古战神(十五)再遇吉祥 这面的墓道与之前的很是不同,受当时落后的制造力所限,虽然不及后世墓的装潢炫丽,却可明显看出,壁面比之前的细腻,且多添了许多泥塑的装饰品,格局也简单易通,穿过两间堆放着陪葬品的侧室,便来到一间略显宽大的主室。但若说此处便是蚩尤墓的主室却又不像。姚姐戴上防护手套拎起一串贝壳,仔细端详:“姚姐,你可真够财迷的呀!”廉煜抢过贝壳掂在手里:“不过这东西放在当今社会可一文不值喽,这要是在当时,可买得了不少东西呢!”姚姐又将贝壳扯了回去:“从贝壳大小的排列到每一颗的形状,很明显,这本就不是用来花的钱,或者说,当时的拥有者并没有拿这串当做钱来使用,而仅仅是一个装饰品,从长度来看,很有可能是项链或者是额链!” 墓室中间摆放着一个三米见方的石床,我吓了一跳,以为又遇老尸,仔细一看,只是件某种兽皮制成的衣服,下摆向外侧散开,很像女人穿的裙子,衣领处放着一个与之前童尸脸上所戴的鬼首纹路相似的面具。两个袖口各有几串金属质饰品,远远地望去,确实很像有具尸体躺在那里。“这会不会是为蚩尤陪葬或者合葬的女眷而准备的?不是说好多帝王死后都要有人伺候的吗?想必酋长也是如此吧!”“不像,衣裙下方的床面上并未有尸体躺过的痕迹,而且你们闻,这里的空气虽然浑浊不清,却不见有皮肉腐烂的味道,所以我估计这可能仅仅是个衣冠冢,至于用途,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姚姐仔细的围着石床检查,随即否定了我的猜测,“没有腐味,也有可能是老尸早已成僵,自然不朽”廉煜鼻子凑近衣裙使劲的嗅了嗅。“别靠那么近,小心中毒”“竟吓我,真有毒气,咱仨早就挂了”他嘴上逞强,但还是听我话的马上直起身子,转而阴邪的压低嗓音“搞不好,老尸真已成僵,脱了衣服在墓里游荡呢!”“你吓不到我,进来时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四周,地面除了我们几个,根本就没有其它东西的脚印”见识过咕叽的神威,心理有种找到靠山的踏实感。就凭几句话说八道,也向吓我?“你最好赶紧闭上你的乌鸦嘴”姚姐一脸认真的盯着廉煜“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的道理你不懂么?”像是感觉自己的恶作剧很成功,廉煜更是提起了兴致,巴拉巴拉的胡说八道个没完。终于将姚姐惹怒,叮咣五四的给了他一顿好揍,才算消停,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又想起廉煜要我提防姚姐,想来是他多虑了,如果姚巧荣姚大助理真想害我们,早就动手了。 “轰轰隆隆”外面的墓道远远传来巨响,“地震吗?”我们脚下的地面也跟着震颤,“不像,只有地面在动而已。”“你小子期待的老僵来了,还不快去迎接”姚姐猛将廉煜推向洞口“姐!我闹着玩的,我不去,我不去!”“这小子怂劲又犯了,我们也各自找好藏身的角落!”姚姐又掏出她的防身匕首,做好进攻的准备。“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神兽,管他来的啥妖怪,你倒是上啊!在这躲着,害不害臊。”廉煜使劲用腰拱着咕叽“你不怂你上,别跟我们抢地方”挡在我们身前的地蹲儿本就不够大,勉强够我和咕叽栖身。他偏要跟着一块挤,还说风凉话,着实令我讨厌。我抱着咕叽的前爪柔声道“咱不理他,谁规定神兽必须傻了吧唧的先暴露自己的,等看看来的是什么,再跟他干。”咕叽头动了动,像是在点头示意它也这么想的,屁股一抬把廉煜拱了出去。 廉煜没防备它会来这么一出,一个华丽丽的狗啃屎趴在了地上,没等他起身,轰鸣声已到近前,一时间尘土飞扬挡住了视线。又“轰”的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与墓壁碰撞,感觉整个人都被冲撞的气流震的跳了起来,好一会儿尘雾散尽,也没见有什么异样,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头望向入口。玩完,这下又成瓮中之鳖。好端端的洞口,不知被一块从何而来的巨石堵住。原来之前的巨响是它撞击墓壁而产生的,“喂,廉煜。”除了巨石之外没见有其它东西一同过来,我小声的喊道“别装死了,没有危险,不信你过去看看。”“滚蛋,你怎么不去。”他趴在地上,只别过头,一脸不满的回应。“我气管不好,灰太大了”“编八(东北方言,说谎)吧你,要去也行,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去。”随即我二人在这紧张的时刻干了一件缺心眼的事,我扬了扬剪刀手,得意的使唤他“你去!”据某不正规网站统计,正常女性猜拳,第一轮惯出剪刀,而男性最先会出石头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而我偏偏赌他是那不正常的百分之二十,结果我赢了! “姜佳怡?”听见廉煜的声音,我心里也是一头雾水,跟着跑了过去。姚姐拨开巨石下的尘土又翻出一人,擦掉脸上的尘土,竟是吉祥。滚动的巨石怎将他二人撵到这儿来了?一看到那张脸我就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那厮胸口起伏还有呼吸,身上也没有什么致命伤,看来是被巨石撞击波冲晕了过去,趁他尚没有意识不能作恶之际,便伙同廉煜,将这恶徒来了个五花大绑。 有些账,是该算算了…… 第十六章 亘古战神(十六)女人心海底针 姚姐给姜佳怡的伤口简单处理后包扎好,看着她左臂下空荡荡的,我心痛的流下泪来。这傻丫头定是被吉祥所害,当初若听我的,不要屈服于他,又何苦落得这般下场。 “姚姐,小乐?”姜佳怡终于醒转过来,呻吟着抱住左臂,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我俯身颤抖的摸着断臂“这究竟……?”“呜呜……”姜佳怡哇的一声扑进我怀里,放声痛哭。哭的累了,才抽噎着将所遭遇的灾祸娓娓道来。 自从我被当做探路石牺牲掉,她就被吉祥用来顶替我的位置。中途也遇见不少机关埋伏,但老天眷顾,都侥幸逃脱了,直到遇见我们之前,碰到了一条怪蛇,身长十余米,尾部长有很锋利的弯钩,开始以为是蜈蚣,后发现没有脚,且还嘶嘶的吐着信子。眼看追上他们的时候,吉祥故技重施,推她去喂怪蛇为自己拖延时间逃命,要不是她之前留了个心眼,将我遗留的那把匕首藏在身上,在被咬食的时候戳进怪蛇的眼睛,如今失去的怕是不只一条手臂了。 “这个畜生!”此刻我恨不能将吉祥碎尸万段。姚姐拍了拍姜佳怡的肩膀安慰着“不管怎么说,命保住了就是万幸!”廉煜一脚踩在吉祥背上义愤填膺的说“姜家妹子放心,以后有我们罩你,谁再敢欺负你,本少爷第一个不答应!”这一身的浩然正气,说的我都快信以为真了,油嘴滑舌遇事就变怂包,却也只是性格使然,不比吉祥可恶万分,人渣中的极品———“渣渣”等他醒来,定要他好看! 姜佳怡与我们重逢,同遇见亲人一般,总算是熬过了苦难,感激的冲我们点了点头,廉煜借与她对视之际开口道“姑娘们先都别伤感了,我插播一条广告奥,谁能先给我解释下,这大石头是神马情况?”姜佳怡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从怪蛇口中逃脱之后,这巨石就已经滚了过来,为了逃命我没办法才与那人渣一同奔了过来,之后就到这里了。” 因为姜佳怡伤势严重,姑且就我们三个齐力去推巨石,很可惜却没有将它移动半分,好不容易以为逃出虎口的姜佳怡又同我们一道被困在了这里,绝望的抱膝哭泣。失落的廉煜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冲着咕叽喊道“你不是神兽嘛,快用你的神力把石头移开,不然我们都困死在这的”。咕叽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像听不懂他的话,又或者他也没有那么神奇,只是一般的稀有异种,同样没有办法脱身了。被他们悲观的情绪传染,化失望为力量,越看吉祥越觉得眼前的困境都是因他而起,顿时心生怨恨,一步跨在他腰间,攥起拳头乒乓的抡在他脸上。廉煜冲过来拦腰将我提了起来“你疯了,他本来就没有醒,再这么揍会出人命的”,”人命?威胁我去开启机关,推郑佳怡去喂怪蛇,我们的命就不是人命了?”一时将他呛得无言以对,手也无力的松开。吉祥偏巧在我们争执之时醒了过来,好小子,你有种! 吉祥睁开他那猥琐的小眼睛,快速的将四周扫视个遍,初清醒时的朦胧眼神瞬间替换成了狡猾奸诈。本就在气头上,如今他本人意识清醒,咱的账可得当面好好算算。像是被引爆的炸弹,我一头栽过去,左一拳右一拳的抡在他的脸上,虽然力道不比男人,却也将他揍的左摇右晃,女人面对渣男的时候即便事不关己也都会统一战线,姚姐许是念在与他的旧时交情没有伸手帮忙,只将欲拦住我的廉煜控制住。郑佳怡看着我疯狂的举动,很是解恨的止住哭泣。“佳怡,今儿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听到我的话,郑佳怡刚起身正对上吉祥阴冷的目光,一时又退缩的停住脚步。“呸,贱……货!”原本姜佳怡对他保留着一丝惯性的忌惮,这一骂将心理的最后防线攻破,顿时火冒三丈,如同猛兽进食飞扑过来,因为手臂伤痛,甩起脚朝吉祥下体踹去“死变态,去死吧!”我虽趁吉祥被绑之际狠命报复,却也没姜佳怡出脚狠毒,这丫头想来也是对他恨到了极致。吉祥双腿加紧,身子向前一弓,这一脚只踹到了他的肚子“分明自己送上门来,还装什么清高,呸,荡,妇!”姜佳怡被损的脸涨通红,“人渣,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谁说女人说话不算话,说撕就撕,甩开仅剩的右臂,指尖小小的掐在吉祥嘴角,一个180回旋,生生将薄薄的嘴唇扯出血来。我心生畏惧,还是她技高一筹,一时吓得呆愣竟停了手。 热血沸腾了不知多久,总之是我们打的累了,我跌坐在地上,口干舌燥的渐渐冷静。回头不经意间瞄到咕叽,搞笑的是它那本来庞大的身躯,缩在墙角,肉肉的爪子将耳朵弯下遮住眼睛,看来我们疯狂的举动连神兽也不忍直视。郑佳怡也力竭,却尚不解心头恨,一面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面不忘用指甲在吉祥身上抠挠着。 廉煜捂着脸叹息“女人呐,唉……”转而像在同情吉祥“你小子,没事何苦欠下这风流债。” “风流债你妹!”气廉煜不会说人话,什么风流债,明明是吉祥故意杀人在先,丫的避重就轻,歪曲事实真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刚不还说,谁若欺负我你第一个帮我的吗”姜佳怡也被廉煜的话气到,幽怨的瞪着他。 “得得,我错了”廉煜理亏的向我们作了个揖,转而劝道“差不多就行了,千错万错也都不能挽回了,何况你们也把他打成这样”一指吉祥,此刻他本来猥琐的眼睛早已被红肿的眼帘遮住,整个人被绳子捆得扭曲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的起伏,还以为他早已断气。“咱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脱身,别竟跟个人渣没玩没了的,活命要紧是不是?” 这一提醒,我们才彻底的冷静下来。 第十七章 亘古战神(十七)上古八大姓氏 移开巨石的这条路算是彻底行不通了,廉煜不死心,异想天开的用兵工铲猛挖着巨石与墙壁的缝隙,已是山穷水尽索性由他去了。姜佳怡折腾累了干脆靠着咕叽沉沉的睡去,也是难得咕叽许她如此亲近,姚姐还对着壁画仔细的研究,在我看来都是徒劳,难不成还能看出地图来麽!抓过吉祥的背包,把他从我这抢走的补给品又都夺了回来,口干舌燥一口气干了一瓶纯净水,脚被轻轻的碰了一下,抬头见吉祥佝偻着身子费力的向我挪了过来,“你要干什么?”我大喝一声,吉祥回头望了望其他人,见没人注意我们转而哀求着“别叫别叫,我人都被你捆住了,还能干什么坏事?我有话要跟你说。”心里对他的厌恶已经根深蒂固,不想理他准备起身换个地方,“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现在分分钟可以要了你的命,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我鄙视的凑近他的脸警告,没等转身,吉祥俯身在地上连连拱了几下,爬到我脚边压低声音“你真的相信这次进幕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科研考察吗?那么信任姚巧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又是姚姐?廉煜也曾提过她的可疑之处,难不成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本不打算理睬他,也是一时好奇心作祟顿了下身子,吉祥见状狡猾的跟了句“我可以告诉你这次入墓的真正目的,还有老师和姚巧荣的秘密。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明知道这个死变态是故意吊我胃口,偏偏提及之事与性命相关,免不了先听听他怎么说“什么交易?”见我蹲下,吉祥一脸奸计得逞,满足的强撑起身子靠在墓壁上。“你TM说不说”一拳揍在吉祥肚子上,“不要以为廉煜替你说了两句话,你就高枕无忧了”。吉祥吃痛的弓着身子干咳了两声,“我将刚才说的事情都告诉你,找到出路后你放我走,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死小子,如意算盘打够响的,放他走如同放虎归山,迟早还是个祸害“做梦吧你,放你走回头你又祸害我们,你当姑奶奶傻,是吗”抡起胳膊又想揍他。吉祥身子向旁一歪赶紧躲开“我来此自是有自己的目的,犯不着总是跟你们过意不去”“你所谓的秘密在我这最多换你自己的口粮,交不交换你自己考虑吧!”说完我转身就走,“成交。” 之后与吉祥的交谈并不顺利,他总是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将我惹怒,谈话一直在他说、我揍他的节奏下进行,不过还好将他知道的事情都了解了个大概,但我知道,以他的狡诈,是不可能全部和盘托出的。 据他所说,姚巧荣是国际某一文物非法贩卖集团派来协助胡教授的,名为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实为跟随教授进入墓中将值钱的宝贝盗走,再贩卖到国外。而胡教授也并是人前那个和蔼资深的老学究,此行也是与姚巧荣一方合作,文物归姚一方,而据考古价值的文献全部归教授所有,各自为名为利狼狈为奸。而最初,并不是临时改变主意来蚩尤墓,一切只是个幌子,至于我们这四个学生更不可能是因为我们成绩优异而被选中。传说蚩尤墓是蚩尤的心腹阿普军师于其死后偷偷建立的,而这所谓的阿普军师事实上就是苗族的祖先,善用巫蛊之术早在主墓室设下阵法,用于阻挡黄帝部族前来夺尸以及胆大妄为的盗墓者。来者若不得其法,比将死于非命。破解的办法便是,集齐上古八大姓氏后人,共同开启八星禅阵。这原始的八大姓氏乃:黄帝部族的姬姓、炎帝部族的姜姓以及姚、嬴、姒(sì)、妘(yún)、妫(guī)、姞(jí)。而延续到当今社会,这八大部族的后人因各种原因迁徙离开故土,后又因种种变故早已更改祖上的姓氏,教授他们也是经很多年才碰巧的将我们这群人凑齐。只有少部分氏族没有变动,比如说我的名字叫姬乐,不必说自是姬姓后人,姜佳怡、姚巧荣是姜、姚后人。赢后世变迁为廉,也就是廉煜,姒变为欧阳,妘为罗,所以找来罗昊、欧阳泽,而妫就是胡教授自己,姞是吉祥。 “如果八星禅阵成功开启,被用来开启阵法的八个人会怎么样?”消化着突如其来的消息,甚是忐忑,怪只怪自己太过单纯随意的相信人,看过太多的魔幻小说,大多用来启动某些阵法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免心中颇多联想。“应该不会怎样,不然老师自己也是八人之一,他总不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除非……”“除非他另有方法保命?”吉祥赞许的点了点头。按照约定我将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纯净水递了过去,吉祥不满的盯着我“我都快被你捆成粽子了,你要我怎么吃,不然你放开我,我保证安分!”想得美,刚被我们好一通虐待,放开他……呵呵……不咬死我才怪……没办法,我不情愿的撕开包装纸,一块一块的塞到他嘴里。也是饿的急了,他大口大口的往下吞,不时噎的咳咳作响,单看此一幕,我反倒像个恶人在虐待他,暗自思量,死刑犯尚有人权,一时不忍,又给他喂了几口水,好人做到底干脆“侍候”他饱餐一顿,大不了等他吃饱再揍他。 即便知道了这些真相,也改变不了我们被困的现状,将剩余的水重新封好收在包里,试探的问吉祥“你有办法从这里出去吗?”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过,我对象形文字有过些了解,或许能从那壁画上研究出什么。”“那好”我伸手去扶他,“可是,这一次你要拿什么来交换?”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跟他以正常人的方式交流完,稍对他有所改观,便又谈条件,也是,此种恶人怎么会因为一顿残饭改邪归正,思量一下“这样,从现在开始你要与我们合作,尽所能帮助我们安全出墓,我保证出去以后立刻放了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如果是奈何桥,我看还是没必要合作了吧!”“少废话,你过你的独木桥”说着我将他扶起,一步步蹭到壁画前。 第十八章 亘古战神(十八)魃姬帝女图 将从吉祥换来的信息全盘的说给廉煜,望着壁画前认真的二人背影,廉煜低头沉思“吉祥说的话断不可全然尽信,至于姚巧荣也不能不防”我点了点头“要不要也提醒姜佳怡?”“即便她知道这些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看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了,以免再出什么乱子。”仿似在睡梦中听见我们提到她的名字,姜佳怡呻吟的动了动身子。“况且如今教授已死,八姓缺一,按照吉祥的说法是不可能开启阵法的,不如你找个机会说服他帮我们一起逃出去,姚巧荣就交给我,我负责监视她。”“好,我去看看他们研究的怎么样了。”站起身刚走了两步,“韩忆!”“你叫我什么?”回头对上廉煜同样疑惑的目光,怎么又是这个名字,吴昊最后一次对我说的话,也是这样称呼我的,还要我改变什么剧情的。廉煜以为我又想到了什么,我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在墓里久了,脑袋也秀逗产生幻听了。”廉煜同情的望着我略带悲伤的语气说“是啊,在这里困久了,感觉整个人都快疯掉了,我近来也是噩梦连连,梦见我不是我了,可能是人潜意识的逃避行为吧。”“你不是你?那会是谁?”有心安慰,便故意顺着话题想逗逗他。他疲惫的用手搓着双颊,想了想说“好像是叫林肖吧”,“还不错,总比叫什么吴二狗、李美花的好些”我拍了拍他肩膀“少爷,打起精神来吧!我们会活着走出去的。” 吉祥人品虽劣,学识倒还是有些,只短短一会儿功夫便在姚姐的协助下,弄懂了大部分壁画的含义。据他分析,这件墓室确实为一女子所建,该女子可能是蚩尤的妻子或者恋人,因为文字并没有全部破译,只单单了解到这个女人姓姬,应该归属黄帝一族,而当时正处在母系政权被推翻的混乱时期,所以不能确定是其父姓还是母姓。对此姚姐有不同的看法,认为据子知其母不知其父的说法,姬不可能是她父亲的姓氏。吉祥对此的解释,好像是说当时的显贵家族的夫妻关系比较复杂,但凡有些地位的族人,夫妻之间互为对方的主妻、主夫,而双方又各自有很多的次妻、次夫,有点像后期封建王朝的妾侍,不同的是女子也有男妾侍,只要是丈夫主妻生出的孩子,就是男主人的嫡系子女。当然这对生存在文明社会的我们来讲,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盯着姬字前面的一团图形,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真是字认识我,我不识得它。姬,吧唧,魃姬?恍然想起初入墓时的听到的声音,会不会这间侧墓室的主人就是叫魃姬,心中这样想着,却没说出来,如果他们问及缘由,总不能说是我听见了一个声音这么玄妙的事吧。一旦他们以为我有所隐瞒,反倒不利于暂时团结的现状。 除此之外,壁上文字大抵讲述了姬姓女子与蚩尤之间的爱情故事,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唯独一处模糊的记载,逐鹿之战蚩尤败北似乎与这个女子有关系,只是提了一蚩尤当时围困黄帝已是胜局,而黄帝利用这个女人大败蚩尤令其身首异处。“这个我知道”廉煜总算插得上话,赶紧卖弄“皇帝女魃,蚩尤兵伐黄帝,帝令应龙攻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所以说蚩尤的这个情人就是黄帝的闺女”摇头晃脑的样子像孩童背诵三字经似的,一脸得意。“不过是山海经的传说,臭美什么!”姚姐作势要打,廉煜赶紧收敛姿态一般正经。“传说必有原型人物可寻,只是一些事迹被后人加工神化了。”听了他们的分析,我愈加确定魃姬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吉祥因为被绑行动不便,吩咐我们将室内的陪葬品分别移动到画着符号的每处墙边,虽然对此很不理解大家也都照做,姜佳怡醒后见我们已经与吉祥达成协议,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们折腾,念她有伤在身,这些力气活便也没算上她。当廉煜将最后一串贝壳放到画符前,地面忽然震动,坚厚的墙壁哐哐作响,按照画符的线条出现十个洞口。“我c”廉煜不由惊讶的爆粗口,我们无不震惊,终于柳暗花明了吗?姚姐冲吉祥竖起拇指,他很是得意的扯了扯嘴角,却没对此作出解释,我们的注意力都被这些通道吸引便也没人追问。 “路我也替你们找到了,是时候放了我吧”吉祥扭了扭身子,看得出浑身很不舒服。“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说道做到,所以,得从墓里出去,才能放了你。何况这么多条路我怎么知道要走哪边?!”吉祥眯着眼睛盯着我,暗自打定主意,退而求其次只要求将腿上的绳索解开,这样也方便行走,我们自然答应,接下来又迎来了新的难题,十条路究竟该走那一边? “走哪里由你们决定,当然最好各自选择一条路,这样总会有一条是通往出口或者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接其他人。”吉祥提议,当即被郑佳怡否了,如果正确的路被他选中,会回来接我们才怪!即便我们中的一员找到出口,要怎么去找其他人?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就地开起研讨会。 姚姐摸着一个洞口的符文,在手心上比划着,“诶,你们来过看,这像不像个回字”。我们凑过去,顺着手指看她比划,确实很像个“回”字。才想起问吉祥,他分配这些东西的规律,得到的解释有些含糊,只说是家传秘法不能外泄,不过确实每一个符文可以换算出现今的一个汉字:回、困、囚、国、团、囡、囝、囵、囥、囯。至于每个字中的玄妙他也未能参透,所以才让我们自己选。 第十九章 亘古战神(十九)以字求生 记得许多年前,曾有幸听过玄学大师李居铭的演讲,内容大多左耳闻右耳出了,唯独有关测字一段还深深的印在脑海。大抵是,抛开迷信以字测吉凶,单论字本身也是可以给人带来启示的。比如说,某人以‘瓜’字问父亲病况,测字先生以儿子的‘子’与瓜字相合,是个‘孤’,断其父凶多吉少。而这人回到家不久,其父果真仙去。当然每个字并不是独有一条解释的,还需要根据环境,以及测字人的身份、状态。好比说古时有两个读书人赴乡试,他们都以‘立’字求测,测字先生说:〝你们当中有一个人会高中,而另一个人会有丧事。〞结果后来果然应验。有人问其中的道理,先生说:〝丧父者问的时候,恰好有人提着水从他身旁经过,因此是个‘泣’字,断他有丧事。考中者问的时候,恰好旁边有人站在他身边,这样就是‘位’字,位,寓意占据一席之位,或地位高升,因此断他考中。 当初听这些时,只当是江湖术士随机应变的骗术,并未放在心上,今时今日碰巧以字择路,心中忐忑一念之差送了性命。 廉煜叫嚷着要走“回”路,问及缘由,说凭对字的眼缘,只有回字一眼看去,外框里面的口字能令人联想到出口。对此,姚姐持不同意见,从读音感觉“回”,总像是走不出去,我们还会回到这里一般。“那要照你这么说,困字也不能选,非被困在里面不可。”廉煜又皮痒的反唇相击“还有囚字,一看更不吉利。”一时僵持不下,但最后因都没有主意,只好随了廉煜的心愿,一行人走进回的通道。为保证一旦里面藏有未知危险,还能退回到这里重做抉择,从进入洞口开始,姚姐便用锋利的匕首在墙壁上画上记号。通道很是狭窄,仅供一人通过,我们只好排成队,因为路是廉煜选的,所以让他排在第一个位置,他之后是吉祥,而后是我,这样方便我们两个在吉祥突发歹心的时候及时的制止。我后面是姚姐,本来应该她在我的位置,毕竟她会些功夫,比起我,她来看守吉祥更为合适,但廉煜担心他们本是旧识,万一私下做什么交易,联起手来对付我们。何况以吉祥的说法,姚巧荣本也不是很么好人。伤残的姜佳怡跟在最后面,相比之下她最安全,一旦我们有状况,她可以最先撤回去。咕叽慢吞吞的跟在了姜佳怡后面,也算是可以保护她。路弯弯曲曲越走越远,在回头已经看不见我们留在侧室里的火把光亮。这么狭隘的空间里,切不说氧气是否充足,单单是不能施展开身体令人更加难受,连停下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众人开始抱怨连连,开始廉煜还会不服气的辩解几句,后来可能是对自己的决定越发怀疑,干脆闭口不言仍由大家发泄。就在我们研究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时候,廉煜忽然兴奋的喊道“有亮光,是出口。”这才都打起了精神,脚下生风跟着他向出口跑去。 “C,什么出口!”心中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我们又回到了侧墓室。吉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干脆跌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扫视其它洞口的字。我靠着石床暗自生着闷气,白白浪费了一圈体力,虽然知道这也不怪廉煜,毕竟最后是大家同意了他的提议。人嘛,遇见困难的时候,难免想找些借口来推卸自己的责任,何况我又是善于此术的——女人。“抱歉抱歉,别生气了,是我错了,姚姐说的对,回确实不是出口。”廉煜推着我肩膀一脸委屈的道歉,我也只是着急出去,并不是单单生他的气,也没在说什么,忽然想起姚姐,她怎么还没出来,还有姜佳怡?就算走的慢了些,也差不多了。 “姚姐她们怎么还没有出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我紧张的抓住廉煜的衣角,看懂我的担心,他转身飞跑到洞口前,探着身子冲里面喊道“姚姐~姚姐~,姜佳怡~~~神兽兄弟~~”声音在通道里回荡了好久,如果她们听见,就算不能马上跑过来,至少也应该喊话回应我们。刚刚她们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直到廉煜说看见了出口,我才主意力都在前方,并没有在意身后的人是否一直在,难道她们是故意不跟上?还是遇到了不测?吉祥并不担心二人的安危,淡淡的看着我们两个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分析一下,如果姚姐要害我们,至少应该先达成某种目的,而刚刚我们一同被困,所以排除掉。或者洞里有未知生物劫持了她们?应该不会,当时我们距离那么近,我就算神经在大条也会感觉的到,而且不相信那东西还有选择的攻击人,何况有咕叽在,如果有异状咕叽也会最先发现。“她们还在通道里?”廉煜按照我的分析继续猜测“也许是我们当时跑的太快了她们没有跟上,没了光亮,她们也没了方向不知道哪边是前,所以困在里面了?”吉祥忽然咯咯地笑,廉煜气愤的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TM笑什么!告诉你,我们如果出不去,你也跑不了,所以你最好祈祷我们大家都会平安无事。”“咳咳”吉祥被勒得紧有些不适“我只是笑你太单纯,你也不想想,‘回’既然是个圈,不管她们有没有迷失方向最后都会到达这里。”他确实说的有理,廉煜缓和了语气将手松开“那你有什么意见”。吉祥的猜测是她们遇见类似我们之前的状况——鬼打墙。以字来讲,现在的“回”道里,只有两人一兽,抛开兽不谈,也就是双立人,回就变成了“徊”,所以她们是走不出来的,只能无限制的在里面徘徊。所以若想救她们,必须打破这种局面,我们三个再进去重新走一次,应该会碰到她们的。虽然感觉有些玄乎,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三个人这次拉近了距离,生怕再走散,又一次进入通道内。 第二十章 亘古战神(二十)分道扬镳 重入回道,每个人都不敢大意,我和廉煜一前一后的抓着吉祥的衣襟,每走几步还要相互看看对方是否还在。约摸路至半途的时候,前方隐约传来女生的抽噎声,时而伴随着另一个女声的安慰,几人欣喜,不是姜佳怡二人,还能有谁? 姜佳怡又哭又笑的扯着廉煜的领子,“你们去哪儿了?吓死我了……呜呜呜”他将我们再次回寻的事情粗略的解释了一遍,便催促她们此地不宜久留,快些出去。这次出去换做姚姐打头阵拉着姜佳怡的手,姜佳怡又不放心的反手抓住廉煜,于是我们五个人如同幼稚园小朋友出行一般,互相拉扯着安全的回到了侧墓室。 同回字一样,一切归咎原点,道路的选择再度成为急需解决的难题。因由刚刚的有惊无险,这一次谁都不敢草率的决定,在每个通道前踌躇张望却迈不动步子。廉煜烦躁的转身想再听听吉祥的意见,却正巧撞见姚姐已经解开捆绑吉祥的绳子,不由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双臂下意识的挡在我和姜佳怡的身前。姚姐忽然掏出枪来,对着他,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怎么回事?刚不都还好好的麽,姚姐~~”我们没有将姚姐的事情告诉姜佳怡,她一直都很信赖这位和蔼的大姐姐,一时难以明白状况,满脸焦急的望着姚巧蓉。姚姐脸上的冰冷有所缓和,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佳怡、小乐,我有必须要做的事”“什么必须要做的事,还不是为了盗墓”廉煜很是气愤的打断她。吉祥活动活动身子骨,扯过我们的背包,一面捣登里面的物资,一面不屑的催促“跟他们费什么话,全部做掉然后走人。”听闻此处,姜佳怡再度抽噎着哀求,“不要啊,姚姐,不要杀我们”。姚姐忽然一脚蹬在吉祥后腰,将他踹了个跟头,转而对我们说“我来,只是为财,不想害命。以后各走各的路,自求多福吧”又命吉祥分了些物资还给我们,推搡他走进了“囯”道。 廉煜将遗留给我们的物资清点了一下,叹息的劝道,“这事我跟小乐早就知道,瞒着你就是怕你感情用事,你也不要多想,谁叫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姜佳怡擦干了眼泪,点点头“那我们该走那条路?”“姚姐不是说了,她为财而来,所以他们选择的路应该不是主墓室,就是其它存有金银珠宝的地方吧!这也无形中帮我们去掉了一个选项。”不确定自己分析的对不对,我还是说了出来。廉煜又开脑洞,撑着下巴冥想道“你说,他们两个人,选了囯,我们比他们多一个人,不如走国道试一试!”我不认为国跟出口能联系得上,可也没什么好的提议,毕竟对困、囚这些字也很是忌惮。姜佳怡从断臂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除了哭更是没了主意,索性再听廉煜的试上一试,大不了再回来一次,无非多走些路而已。 没了姚巧蓉这一武力支持,我们像是没了靠山,三个没毕业的大学生,战战兢兢的拉着手站成一排小心翼翼的走进“国”道。廉煜负责背负物资行走不变,姜佳怡又是伤残,这一次只好由我来打头阵。国字道比起回字道相对笔直些,少了许多弯绕走起来也较为容易。当行至前方又见朦胧光亮的时候,脚下不自然的慢了些许,生怕又是绕回了原点。姜佳怡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小心挪着步子靠近出口。距离越来越近,通道两侧也渐渐变宽,只是光亮并未增强依旧朦胧,临近出口,听得四周悉悉索索的声响越发越大,我疑惑的将探照灯对了上去,“啊?”转身便推身后的二人快跑,廉煜堵着来路一头雾水,“快撤,是钩纹皮蠹!”一听是那恶虫,二人也是吓得没了血色,掉头拼命的往回跑。转身后,我反倒成了最后位的,眼看那恶虫已经发现我们,追击而来,心中焦急却被二人挡在了后面。脚踝忽然传来挖心刺痛,差点没踉跄摔倒,求生信念执着,知道是被追上来的恶虫伤到,仍向前马不停蹄,只得催促他们,再快些。命中注定难逃此劫,终还是被前赴后继的钩纹皮蠹阻截去路,一只只虫子爬到了腿上,腰上,顾不得恶心,用手去抓去挡,脚底一滑整个人跌在了地上,他二人只顾逃命并没有主意到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忙向他们大喊“救我”。听见我的叫声,二人终于顿足回顾,想我当时情形一定很恐怖吧,姜佳怡害怕的捂住了嘴,廉煜也瞪大双眼,见越过我的恶虫向他们窜去,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姜佳怡的手腕头也不回的拼命狂奔。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拼命的哀求着“不要丢下我~~救救我~~~~救”直到嘴被一只爬进来的钩纹皮蠹堵住,再发不出声音。恶心的感觉已经被将死的绝望所压制,终于我还是被放弃了是吗?!我不想死,回来!你们回来!救救我!意识渐渐模糊,我猜想可能是被钩纹皮蠹从耳朵钻进了脑子吧!眼睛疲惫合上的瞬间,看到有两个人影跑过来高举着火把烧向我周身的恶虫。谢谢你们还肯回来救我……心中默默地感激,意识却涣散,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一章 亘古战神(二十一)腐女 感觉有一只温柔的手轻抚我的脸颊,微睁的眼睛捕捉到一双清澈的眸子,一张英俊的脸庞。好帅哦!没想到地府的鬼差颜值都这么高,早知道死后有这好事谁还活着干嘛!心中大喜,手也不自觉的朝那张帅脸摸了过去,嘻嘻,好像听见了自己的笑声,算了,管他呢,都死了,谁还在乎那么多啊!“你醒了。”手还没触碰到那张帅脸,就被一只横出大手打了一下,紧接着一张呲牙坏笑的猥琐脸挤进了画面,害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这哪里是地府?更不是什么鬼差,帅帅的脸正是尤拙在小心的擦拭我脸上的伤口,而坏笑的家伙其实是被他救回来的欧阳泽。“做什么美梦呢?看你都快溜口水了。”欧阳泽挑着眉毛,一脸的“邪恶”,眼睛里写满了----腐女。原本与他就不相熟,初聚到一起时更是讨厌他自大卖弄的样子,此刻便没好气的回了句“梦见一只狗在那胡乱汪汪叫,也没个主人管管。”“嘿!这是坏心的丫头,枉我不畏生死跟尤小哥救你回来,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原来,最后看到的两个人影并不是廉煜二人,而是他们,心中略过一丝愧疚,又觉得立刻服软有些尴尬,只低低的嘟囔了句“谢谢了!”欧阳泽这才满意的笑笑,没再说什么,见尤拙关切的盯着我,识趣的挪到一旁自顾的打发时间。 “你身上的蠹虫毒液,我已尽数处理干净,放心不会再危机生命,只不过伤口密集,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愈合。所以,你需要静养,不能乱动以免伤口绽开。”尤拙见我欲起身连忙嘱咐。“那个……”大难不死已是庆幸,想起那时听信吉、姜二人的一面之词气走了他,脸一红愧疚万分“那个时候是我太冲动,口不择言,对不起……请原谅……”虽然身子动不得,还是紧闭眼睛摆出一副受批的表情,等着听他数落。良久,奇怪他没什么反应,眯起一只眼睛观察“敌情”。却对上尤拙靠近的脸颊,他呼出的气直打在脸上痒痒的,一时惊慌的瞪大了双眼。“是诚心的麽?”“嗯?”“我说你是诚心诚意的道歉麽?”说着他又向前靠近了些,嘴角挂上一抹玩弄的笑意,使得原本冷峻的脸上多了一分诡魅。心中一个邪恶的声音不停的吵嚷,亲他亲他,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靠那么近,分明赤裸裸的勾引。何况他帮你清毒了,你也不想想身上的伤那么多,他怎么清?早就被看了个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亲他快亲他! 他那乌黑的眸子,扑闪着长长的的睫毛,劲射灵魂的温柔直抵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勾人心魄的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线,此刻,我愿就此被你捕获,哪怕万劫不复!只轻轻的哼出一个“嗯”字。俊美的脸颊就此舒展笑颜“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说着,他便直起了身子。啊啊啊啊!!!!顿时懊悔万分,嗯什么嗯啊!真是笨死了!这么一只大帅哥怎么就让他溜掉了! 偏巧欧阳泽嘻嘻哈哈的又凑了过来“行了吧!时间紧迫,老情人叙旧时间到此结束,咱还是先研究研究下一步的去向!”俗话说,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民间土话也说“乌龟看绿豆对上眼了”,同样的一个人若是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看见他就烦,听他说话比猫头鹰叫都令人厌恶!欧阳泽在我心里跟猫头鹰一个级别的,索性翻了个大白眼没有理他,不过他说老情人的时候尤拙却也没说什么,是不是他对我也有意思,心中又掠过一丝甜蜜。尤拙沉思了下凝重的开口“这里处处危机,待小乐休息一下,我送你们出去。”出去?这是一直以来的期盼,可想到廉煜、姜佳怡还生死未卜,心中又泛起一丝担忧。“可是教授他们还不知去向,要不要先找到他们”欧阳泽自与大家分开后,被尤拙所救并不知晓其它的事情,于是我耐着性子将自己所经历的知道的信息全盘的再度复述一遍。 闻及姜佳怡与吉祥的苟且之事,欧阳泽一拳砸在石壁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他。”恍然想起,欧阳泽之前一直纠缠姜佳怡,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暗暗的怪自己多嘴。“我要去救她,不能任她白白的在这里送了性命。”欧阳泽焦急的恨不能马上冲到姜佳怡身边去,这小子虽然讨厌,对佳怡倒也深情,很是令人感动。“我也去”话刚出口便被尤拙打断“不行,太危险了,你必须走”对上欧阳泽哀求的眼神,他顿了顿“先送小乐出去,然后我帮你去寻找他们。”虽然有些失落,但在这墓里没了尤拙这个向导,就算逞能去找姜佳怡,怕是人没找到还白搭上自己。万幸尤拙已经应经答应他救人,欧阳泽只好不再说什么,眼神暗淡的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知在想什么。“不要,要走就大家一起走,别放我一个人”紧紧的握住尤拙的手,半似撒娇半似哀求的望着他的双眸“求你!”倒不是我多仗义愿与同伴同生共死,何况他们在危难的时刻也曾抛弃我独自逃命,即便我见死不救也不过持平,不曾对谁不起!我只是想待在尤拙的身边,寸步不离,比起荒郊野岭等待救援,我宁愿跟在他身旁,至少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一定会保护我,对此深信不疑! 尤拙满是担忧的凝视着我,见他不说话,我知道他在犹豫,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收紧,回视他清澈的双眸,呢喃着“别离开我……” 第二十二章 亘古战神(二十二)前往主墓室 虽然深受钩纹皮蠹的毒害,但都只留下了皮肉伤,不曾伤到筋骨。尤拙却坚持背着我,美其名曰我忍痛行动的太慢,拖拉时间,心里暖暖的,我知道这都是搪塞之词,软软的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尽情的享受疼爱。沿着国字路向回赶,半途也曾询问他为什么对这里如此熟悉,他却默不作声,想来也是有什么事情不便透露,也就不再追问。 赶到侧墓室的时候已经不见廉、姜二人的身影,地上残有钩纹皮蠹烧焦的虫壳,估计他们最后也是燃火保身吧。这下有些麻烦,不知道他们又选择了哪条字道,如果挨条的寻找又怕他们折回来的时候错过。因为听我说姚、吉二人选择了囯字道,欧阳泽好奇的探身在囯字道口向里面望,无意间看到有脚步折回的痕迹,于是分析,他们可能并未如愿的抵达主墓室。这下更是担心廉、姜二人,一旦他们碰上,不知道吉祥又会出什么幺蛾子。看着每个道口的字,我也是无意的问及尤拙,是否知道每个字所到达的地方,不曾想他真的回答的出。困,代表的是我和吉、姜鬼打墙的地方;囚,是不腐童尸那里;国,并不是国,而是蝈,字里早就预示会遇见虫类的危险,也许吉祥是故意不说清楚,好误导我们一路送命。而囯,字里早就显示出“王”,实意早在提示内有一王者,其实就是吞掉姜佳怡手臂的蛇王,所以吉祥二人如果侥幸活命,必将无功而返。类似囡,是水女,等等,字面上早都给予提示……欧阳泽又在囝字道,道口内侧发现姚巧荣做下的记号,于是询问有尤拙,那是通向哪里?尤拙轻咬着薄唇,犹豫着迟迟不肯开口,在我不断的撒娇追问下,才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主墓室。”在将其他未进入过的字道口检查个遍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入的痕迹,只能猜测廉煜二人回来的时候真的不巧遇见了吉祥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跟着吉祥他们一同进入囝字道,也有可能是吉祥抓他们做探路石了。越猜测越相信自己的臆想都是真的,欧阳泽急得团团转,死活要追进去一探究竟。尤拙板着面孔,坚持反对,问他缘由,却只是含糊的说那里很危险。欧阳泽气的糊涂,难得对救命恩人大声咆哮,“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才得快点去救他们!”这一嗓,声音穿透墙壁,嗡嗡的荡着回音,我竟鬼迷心窍的想起吴昊嘱咐的话“改变剧情”,一直以为不知道什么意思,此刻心里却莫名的猜测,如果说尤拙坚持不带我们进入囝字道就是正常的剧情,假如坚持偏偏进入,剧情改变我们就都能活着出去了?可这剧情究竟是什么?心中疑惑,却还是同着了魔似的,坚持的央求尤拙,同意进入囝字道。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如果知道我仓促的决定会导致最后难以挽回的结局,我一定会答应尤拙,先行离开古墓,哪怕背负欧阳泽的怨恨。 “不管一会儿发什么,不准离开我边!你要相信无论我做什么,都一定不会伤害你!”看着尤拙微皱的剑眉,语气中无不透露的严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一条形为牛首的项坠,戴在我胸前又嘱咐道“不准摘下,今后如果遇见什么危险,它也许会保护你。”感觉他在交代后事一样,心中莫名的紧张,有心想说,算了,还是不要去了,可又看到欧阳泽焦急的躇足等待,又只好将未开口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囝字道比起之前走过的每一条都要蜿蜒难行,时不时竟还藏有毒箭、翻板等等埋伏,这更加确定了它的不凡。虽未曾追上先行一步的姚、廉一行,不过万幸并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或者血迹。看来廉、姜二人真的是与吉祥他们同行的,不然单凭他俩的学识、智力,不可能一路安好的。尤拙走在前面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每遇机关便不忘叮嘱,虽然有前人探路,但是好多类似翻板的埋伏都是可重复的,即便刚有人坠落,后队到达的时候看到的仍是闭合的状态,真叫人不由对古人膜拜,以落后的造物技术竟可做出如此缜密的防范措施。 一路有惊无险,因有尤拙的庇护,心情放松不少,神经大条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聊天,说着说着便提起偶然遇见的神兽,咕叽。一向博知多闻的尤拙却含糊的推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有些怀疑,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岔开话题聊起了无关的事。 第二十三章 亘古战神(二十三)金铠甲胄 刚到达囝字道出口,便见姜佳怡被捆绑着丢在了祭台上,身下一片殷红不知是死是活,欧阳泽一个箭步窜到她身边,“佳怡,佳怡!”感觉到身体被摇晃,姜佳怡费力的睁开眼睛,无神的双眸忽然瞪大紧盯着欧阳泽的身后,贴着胶布的嘴大声的“呜呜呜”。看着她的异样欧阳泽隐隐的感觉身后一阵风向后脑扫来,就势向侧面一滚,只觉左肩一痛,一股血腥味袭来,回身定睛一看,吉祥高举着匕首再次向他的胸口猛刺,来不及给姜佳怡松绑,便和吉祥扭打起来。 尤拙将我塞进囝字出口下侧的石兽后面,“在这躲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听见没?”见我点头答应,才放心的躬身一跃跳上祭台,一脚踹在罗昊的腰上,罗昊正拿着匕首划向廉煜的手腕,冷不防这么一脚,害他重心不稳,歪歪扭扭的来了侧摔,匕首也随之一斜,只单单在廉煜的皮肤上擦了一下,伤口虽不深,廉煜还是嗡嗡的哀嚎了一嗓。我吃惊的盯着他们,罗昊?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眼看到他被水女的头发包裹,再没了声音,难道说他后来被谁救了?还是尤拙早就救下了他,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可是原因呢?想不通啊! 看着扭打在祭台上的四个人,我的心都提到嗓子了,早将尤拙的嘱咐抛在脑后,匆忙从背包里翻找称手的工具,结果只找到了一把旅行用的小型水果刀,原本是想着用来切些食物,算了豆包也是干粮,索性握紧刀把半蹲着溜到廉煜身后。姜佳怡看见我,嘴里发出呜声扭动着身体求救,廉煜回头看到我,抻着脖子示意先给他嘴上的胶布撕掉,呲啦一声胶布撕开的瞬间把他的嘴唇扯的老高。“姑奶奶轻点”廉煜努着嘴让脸部肌肉迅速的适应,想起他们在国字道里将我丢下,气又不打一处来,割绳子的时候故意手劲儿大了些勒得他发痛吭声。“丢下我的仇,姑奶奶还没原谅你呢,给你解开以后你得去帮尤拙他们,好歹是个七尺男儿,别那么怂,听见没有!”廉煜头点的似小鸡啄米,连连答应。 此时,欧阳泽已经败下阵来,被吉祥一刀插在了左胸上,挣扎的抽动几下身子便软软的摊在地上,吉祥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另一个空着的祭台上。姜佳怡呜呜的哭嚎着,情况紧急奈何这水果刀太过锈钝,廉煜也不停地催促“好了”小指粗的麻绳终于被割断,刚要将绳子扯下来,额头一凉“别动!”姚巧蓉举着枪顶在我头上,“姚姐!”将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我不会反抗,慢慢的站了起来。“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的,怪不得姚姐!”姚巧蓉推搡我的肩膀,冲着尤拙大喊一声,“不想她死就老实点!”众人目光投了过来,我恨不能钻进地缝里,真是丢死人了,本想着能给尤拙帮上忙的,结果却坑了队友。 尤拙见状连忙举手示意只要不伤害我,他是不会反抗的。“呵呵……呵呵……尤小哥,好久不见啊!”黑暗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慢慢的走出一个人来,不是胡教授还能有谁?尤拙鄙视的瞟了他一眼,并未言语。罗昊走到胡教授身边“老师……”胡教授挥了挥手打断他,笑吟吟的对我们说“同学们,不要害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还不会?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对欧阳泽做了什么!”廉煜挣脱原本束缚的绳子,冲着胡教授扑了过去,姚巧荣转手对着他的膝盖扣动了扳机“砰”“啊!”廉煜应声跪在了地上,环抱着伤腿叫声连连。胡教授渐渐收起笑容,不再佯装和蔼“只要你们乖乖的配合我,成功开启八星禅阵之后,我自会放了你们”既已撕破脸皮,谁还相信他的鬼话,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况他也并不是在同我们商量,吉祥、罗昊同力将廉煜又拖回到祭台上,“罗昊、”总觉得罗昊不应该是坏人,在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的喊了他的名字,然而他像没听见一样径直的走了过去没有理我。我被姚巧荣推搡的撵到祭台上,“啊……”手腕被她用刀子割破,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滴到了图纹上,瞬间似被隐形的嘴叼住,血液大股大股的被吸允直至将整个祭台上的纹路布满。许是大量失血,眼前发黑头也昏昏沉沉的,不由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乐儿”耳畔传来尤拙的呼唤,勉强冲他招了招手,示意我不要紧。处置好其他人,姚巧荣依旧枪口对着我,站上相邻的祭台,其他每个人都找好相应的位置,以血祭图纹,当最后一滴血充满图纹,中间的大法阵忽然泛出幽蓝的光,地面忽然开始剧烈的运动,咔啷郞大法阵向地下沉去露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向里望去竟是一件黄金铠甲,样式与后世军将铠甲很不相同,周身布满鱼身一般的纹路与其说是铠甲不如说是鳞片织成的衣胄。 “天龙金甲”吉祥大喜过望的喊了一嗓,贪婪的朝金甲扑去。“砰”的一声枪响击中了他伸出去的手,“教授,咱们说好的墓里所有宝贝归我,文献归你,你可得管好你的好徒弟啊!”说着,姚巧荣举着枪向金甲靠近。“小心,铠甲有毒!”胡教授焦急的大喊一声,姚巧荣刚要碰触到甲衣的手下意识的顿了一下,噗呲,趁其不备胡教授一刀捅在她身上,锋利的刀尖刺穿她的胸口,顿时鲜血涌出,“你!”胡教授手一收再一用力,又连捅数刀。“所有的老货都给你,可你也得有命享受啊,嘿嘿!”手起刀落,姚巧荣晃了晃身子,瞪大着双眼,重重的躺倒在地,再无声息。 第二十四章 亘古战神(二十四)华夏之帝 “现在没事了,小吉,把金甲收起来吧”“是,老师!”吉祥不顾受伤的左手,眼中闪烁着贪婪,“小心”罗昊忽然大喝一声,吉祥侧身向旁一闪,以为又有子弹袭来。“小昊,还没玩够麽?”胡教授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中却透露着冰冷。“您一直是我们敬重的长者,也是在您的细心引领下我才爱上了民俗历史。您常说,如果我们这些后生若能潜心研究我们民族自己的历史,就算搭上您的性命您也在所不惜,只愿我泱泱中华文化,后继有人”胡教授搓着下巴的胡茬,笑吟吟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如今的您,竟然为了一件铠甲,不惜舍掉学生的性命,您要作何解释?”最后一句,罗昊几近咆哮,看得出来,教授在他心中的位置一定很崇高。听闻此处,吉祥下意识的抽回了手,防备的盯着教授“金甲有毒?”这一句是在问罗昊,“在帮老师整理资料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的,一卷羊皮上记载的古文,虽然我没能将它全部翻译,但是大概知道,入侵者如果碰触金甲会触发什么不好的事情。”罗昊眼神暗淡的解释给吉祥。“老东西,我跟你拼了”吉祥与罗昊可不相同,曾提及来此有自己的目的,现在想想就是为这“金甲”而来,打腰间抻出一条五爪金钩,刷的缠上教授的脖子,腕子用力向内一带,教授整个人就栽向金甲,罗昊匆忙冲过去,拦腰抱住教授将他扯住,翻手抓起火把丢向吉祥,趁祥纵身躲闪之际,徒手解掉金钩,教授这才喘过气,抚着胸口咳咳的咳嗽起来。 吉祥利欲熏心杀红了眼,再度将金钩抛向教授,年过花甲的教授手脚迟钝来不及躲闪,情急之下,抓住搀扶他的罗昊的肩膀猛向前一挡,金钩的利刺直戳进他的喉管,“老师……”罗昊伸手抓向教授的衣角,凸起的双眼满是怨恨与绝望,教授边向后退,一脚将他的手蹬开,只可惜重情重义的罗昊,瞪大双眸含恨而终。 狗咬狗一嘴毛,无心理会他们的利益之争,廉煜趁机解开姜佳怡身上的束缚,探了探欧阳泽的鼻息,还有生迹,忙将他背起,三人一步三晃的挪下祭台,追赶上先一步跳下祭台的我和尤拙,几人逃命似的朝来路奔去。 “啊啊……啊啊……”忽听身后传来教授非人类般的嘶吼,紧接着传来皮肉被绽开的撕裂声,“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空旷的祭祀阵间回荡,众人下意识的回头去望,竟看到被吉祥的五爪金钩插入左胸膛的姜教授,怒吼着,胸膛的皮肉向两侧绽开,伴随着喷洒的血肉,从中渐渐挤出一团黑色的雾气,黑雾破出体外的一瞬间,教授的身体直直的朝后仰倒,瘫在地上的只剩皮肉软哈哈的一团,哪里还有人的样子。吉祥见状有异,转身欲逃,黑雾却迅速的将他包围,只一刹那,便独留一堆白骨散落在地。 “乐儿,快跑”身旁的尤拙,忽然将我向囝字道口一推,转身飞扑向追过来的黑雾,“不要”只与他擦身而过时触碰到手心的温度,尚未转身去追,黑雾分散一支,似利爪一般已然伸到廉煜近前,将他背上的欧阳泽抓起吞噬,我的话音未落,欧阳泽的一滩尸骨就已坠地。利爪转而四分五裂抓向我们三个,此时,尤拙已到黑雾近前,短小锋利的匕首划向雾中,利爪一缩,我们这才暂时抱住性命。黑雾吸食掉欧阳泽之后,渐渐出落人形,一张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庞逐渐清晰,这张脸好眼熟啊!飞速的在脑海搜索---“黄帝!”这不是在壁画上面刻的黄帝麽?!吃惊之下,听得老人沙哑的声音“蚩尤,咱们又见面了” 蚩尤?谁?尤拙吗?怎么会! 尤拙倒背手着恨恨的说,“果然是你这老东西阴魂不散,黄帝!”黄帝摆了摆手“诶,老友见面,何须如此不善,况且你我之怨早已时过千年,不必记怀”“你拆我姻缘,毁我名声,杀我族人,此恨此仇岂能说说便罢?”说着,尤拙举起匕首作势要打,黄帝身形一闪,瞬间移动到我身前死死的扼住我的脖子,我胡乱的踢抓挠踹的挣扎,手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直直穿透,仿似他只是一具幻影,若不是颈部的勒痛明晃晃的提醒着这一切的真实,还以为是在做梦。“不要!”尤拙大喊,黄帝凑近用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阴恻恻的笑着“原来是她,难怪刚就看你一直那么在意。”“你想干什么?”黄帝转而对着尤拙“我已经说过了,我来没兴趣再与你做千年纠缠,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已剩精魄,此来只为这天龙金甲,和阿普留下的复生秘术”“金甲你拿去,可是什么复生秘术早在阿普军师百年之后失传,你威胁我也没用。何况既已归元,你又何必苦苦执着生死?” “放P!”千古一帝竟爆粗口,真是让人三观尽毁。“当年我已将你分尸禁锢,若不是阿普那厮盗走尸骨,施以秘术,你又如何好好的站在这儿!”黄帝顿了顿,缓和下语气继续游说“你乖乖将秘术授我,助我再生肉体,待我成功复生,定少不了你的好处”“C,你真是老糊涂了,如今世外早已另一番天地,还当是你一统的华夏吗!”“这你不用管,只需按我说的做,其它的事情我自有思量。”“好吧,只要你不伤害她,都依你”尤拙无奈的点了点头应允下来。尤拙端起天龙金甲,毕恭毕敬的踱步到黄帝近前,半跪屈身,将甲衣双手奉上。 第二十五章 亘古战神(二十五)造化弄人 黑雾人,哦不,应该叫他黄帝才对。黄帝邪邪一笑赞许的对尤拙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他的臣服,抬手去接金甲。“我去你的!”尤拙双臂向上一抛,金甲将黄帝的头严严实实的裹住,黄帝被愚弄气急败坏的雾手猛一用力,一团黑雾死死的缠绕住我的脖子,只觉得烧裂皮肤的灼热感直达心底,干涸的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尤拙以刀尖儿划破虎口,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低喃咒语,扬手将血抛洒于金甲之上,听得黄帝一声惨叫,脖颈的束缚感瞬间消失,我跌坐在地上“咳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黄帝周身扩散的黑气,犹如千军万马将尤拙吞噬其中。“不!”连滚带爬的抓向尤拙,素衣轻抚手背,人已不见。 廉煜方才从惊恐中转醒,一手拉起我,一面扯住姜佳怡“快走!”“尤拙还在这,我不走”眼泪不听话的簌簌流下,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尤拙为了我们还在与黄帝拼命,你们就只管自己死活“要走你走!”我气急败坏的朝着他大喊。“轰”的一声巨响,黑色的雾团飞跃而起打在了墓壁上,迸发出黑紫色的光芒,紧接着金色的光亮似利剑一般穿插着黑雾射了出来,忽然墓内狂风大作,以金黑雾团为中心向四周吸允着,仿似无尽黑洞触及即逝。我们三人凭借相互拉扯,背靠石柱迎风暂保一时安稳,随着吸入黑雾的东西越来越多,再无着力点,几个人竟被狂风掀翻,磕磕绊绊的卷向雾里。眼看两种颜色相互撕咬,金色光芒渐渐居于上风,刚刚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伴随着雾气的颜色转换,四周的风逐渐褪去,少了风力的撑托,被风打散的我们七扭八歪的摔在祭台上。慌忙抬头望去,金色的雾气一点点退却了本来的光芒,变幻为橙色。雾气渐渐消退,隐约还听得到有悉悉索索的人声在吵嚷,慢慢一切归寂,只剩下尤拙身穿满是斑驳,黯淡无光的铠甲立于中央。看来黄帝以被他手刃,我喜极而泣纵身将他紧紧的抱住,尤拙环住我的腰,温柔呢喃“没事,都过去了”,薄唇温热轻吻额间。多想时间驻足,就这样相拥,永不分离。 “咳…咳”廉煜扶起姜佳怡,清了清嗓子“我说,这狗粮撒的有点多啊”“就你多事”姜佳怡抬起胳膊杵了杵他,“不过,话说这里确实不适合秀恩爱,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说罢,还俏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被他们一起哄,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的松开手。尤拙就很无所谓,笑吟吟的刮了刮我的鼻子“害羞啦?”我低下头,微笑着却不做回答。当然笑了,以我二十来年的资深腐女花痴,能虏获尤拙这么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帅哥,可谓对多年的单身狗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何况人家不还是蚩尤麽?诶,蚩尤?战神呢!想到此处,偷眼去瞟尤拙的五官,啧啧啧,太秀气了,战神就算不是五大三粗,起码也得是个肌肉男吧,又瞅了瞅他扁平的胸部,不由唏嘘。这一表情却被尤拙捕捉,“坏丫头,你在想什么呢?”说着脸又凑了过来,扬起的嘴角,轻挑的眉梢,闪烁的双眸似将人心底看透。嘿嘿呦呦~~~凑那么近干嘛?该不是要吻我?comeon~~~放马过来~~~“咚咚……咚”一时的胡思乱想抵不过心跳加速的出卖,口不择言的回答道“我在想你明明是蚩尤为什么要骗我,你叫尤拙。”啪啪啪,心里默默地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活该万年单身狗啊,暗暗暗~~~好好的机会又给错过了。尤拙愣了一下,可能也被我这跳跃的思维震到,随即又咧开嘴角笑了起来“是你自己笨啊!蚩,本就有愚笨,笨拙的意思,同拙……” 所以……“所以,不管正着念还是反着念都是笨蛋的意思喽?”“坏丫头!”被他不依不饶的搔痒,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卖萌求饶,姜佳怡被廉煜搀扶着跳下祭台,回头催促“再不走,可不等你们喽”“哦哦,来了来了”推开尤拙的大手,逃也似的跳下祭台追了上去。姜佳怡二人已经先入囝字道口,我随后攀入,见尤拙还未跟上,便回身催促他快些。“乐儿过来再抱抱我”尤拙故作深沉的说。“才不上你的当呢,还想报复我”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做了个“你不行”的手势。果然,尤拙坏笑一下,弓身扑了过来,“啊,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下意识的拔腿往道里躲闪。然而,他只是做做样子,手在道口处的墙壁上扭了一下,忽然地动山摇,道口上方一扇沉重的石门滚滚而下,祭台上的八大法阵迸射出幽蓝色的光,整间墓室顿时陷入一片幽冥的火海中。“乐儿,黄帝的精魄虽借铠甲之力困我体内,却不能令他永久的消失。阿普早已布下这法阵为的就是将他的精魄彻底的焚灭,所以……对不起……对不起”最后见他凄然一笑,彼此的视线便以被急剧降落的阻隔,我歇斯底里的向内攀爬,廉煜死死的抱住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痛彻心扉,骗子,明明一切已经结束了,怎么说不走就不走了……“你给我回来……呜……骗子……回来”。“呜呜……骗我……不是真的……不是……” 斑驳的铠甲写满了的是落寞,消瘦的脸庞怎一怨字了得?穿越千年的期盼,只为今生的再次相见。多少次午夜梦回,心痛只因你那形单影只。纵我万里河山,却不抵你的低眉笑颜。恨只恨得造化弄人,待来生,你若应允,许我一世终老…… 第二十六章 亘古战神(番外)魃姬 距今5000多年前,那时的神州大地还是一片荒凉景象,人们以自然生长的草木为用,野兽为食,茹毛饮血好不艰难。山水有穷尽,各部族只好不停迁徙,途经山泉洪水,猛兽来袭,只有族中少部分男丁有力奋而反抗,长此以往,不由得有人质疑凭借繁衍后代为尊的母系政权,能否庇佑族人。临姬水为生的部族终出一壮年,聚众起事,刺杀女族长自立政权,弃姬姓自命——黄帝。废弃先辈一妻多夫的规矩,改制男尊女卑,主夫主妻各纳次夫次妻,美其名曰子孙昌盛。其妻原是末代女权的嫡女,恨夫君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而大势已去无力挽回,无奈之下拂袖离去。辗转流落姜水一带,晕死水边,被人所救,醒来方知自己早有身孕。恩公将她收留,细心照料,日久情愫萌生,后结为连理。此女诞下一女,降生时起便嚎哭不止,养父打趣她“干裂的大地都快被你的泪水淹没了”索性为她取名为“魃”,意在让她泪水旱竭快乐生活。 养父一向对她视如己出,百般呵护。数年后,魃姬长大成人,而养父已为部族首领,以地域为姓改为姜。因从自然中提取火种,故被族人尊为炎帝。炎帝生性温和,头脑聪慧依天然草木发明了耕种技术,又见族人常因误食野果而生病,苦不堪言,便自己尝遍百草竟寻到解救了的办法。有了生存的保障,炎帝一族日渐旺盛。相邻的一些蛮族遇病灾前来求助,炎帝也从不拒绝,纷纷舍药。其中以蚩尤族与其来往密切,蚩尤族体壮力蛮,族长蚩尤善用铁艺之术,提炼金属,发明了长短武器,两族人也开始相互交换物品渐渐形成了贸易往来。因来往密切,年纪相仿的魃姬与年轻有为的蚩尤暗生情愫,炎帝一切看在眼里,只待女儿适龄许他们二人成婚。实为两族,却也已经渐示一国景象,百姓安乐。 好景不长,黄帝建权数年,贪心不止,兵戈周围部落,扩张领土。听闻姜氏一族,地博人旺,又多先进的技术,心生垂涎,遣手下人前去打探,得知结发妻竟然成了炎帝的正室,又妒又怨,以此为名点兵选将燃起战火。炎帝虽为领袖,却不善打仗,几番争斗之下,节节败退。蚩尤闻恋人一家有难,率兵前去解救,九战九胜,困黄帝于涿鹿。兵困三天三夜,黄帝急招臣属商议对策,一阴险小人进言“听说,蚩尤与炎帝的爱女已有婚约,若能将此女劫来,还怕他们不俯首称臣麽?!” 于是,在蚩尤兵临城下时,以魃姬性命威胁,终于蚩尤心神不稳中了埋伏,被黄帝斩于马下。魃姬失了爱人,三日三夜痛哭不止,竟哭干了眼泪,一夜之间形同枯槁,满头白发,见人就狂打撕咬丧了心智。此时,她对于黄帝而言已经没了用处,命人除去,炎帝跪叩近前,哀求放女儿一条生路,黄帝一见情敌分外眼红,怎肯答应,无奈之下,炎帝携妻子娓娓道来女儿身世,黄帝这才念及骨肉之情饶魃姬一条性命,却又介怀正妻他嫁,魃姬疯癫,有失他此时的颜面,只好命人将魃姬驱逐荒山野岭任她自生自灭。 囚禁炎帝夫妇,对外声称蛮人蚩尤侵犯炎帝领土,不用帝命,遂杀之。现已与炎帝达成协议共建华夏繁荣。世人谁不知黄帝面目,无奈群龙无首,逆来顺受的过活。 一晃数载,孰是孰非已经没人再去计较,即便黄帝最初只为一时贪婪而四处燃起战火,如今黄河流域却已经被他统一,抢也好夺也罢,各个族群的先进技术确实被他尽收囊中,再度发扬光大。慢慢的,时间一久百姓再无人谈及曾经和蔼为他们制药的酋长,拼死守住家园的领袖,只有一个人,浑浑噩噩的活在了旧时光里,迟迟不肯醒来,那就是魃姬…… 驱于极寒之地,寸草不生,听说,那里叫做昆仑。只心心念念那旧人脸庞,永不停歇的寻找,再回故土已是物是人非,干涸的双眸难再挤出一滴眼泪,来祭奠那早逝的英灵。垂地的白发,佝偻的背影,引得无数人驻足观望,悲伤的及至只剩穿透灵魂的呐喊,吓得众人仓惶躲闪,曾经的美丽少女竟落得人魔鬼样。所过之处,花草凋零,若驻足些时月,大地干旱,天雨颗粒不降,百姓无不恐慌,口耳相传,此女不祥,怕是个妖物,却又无人敢靠近驱赶,只好上报黄帝。黄帝听闻更是大怒,“认人做父的妖女,不念为父格外开恩,竟敢使用妖法惑乱人心!”于是,命人广招法士前去捉拿,高架法台将魃姬活活焚烧。骨灰制成项坠,刻以炎帝一族牛首图腾,送去嘲弄。可怜苟且偷生的夫妇,受不了女儿的惨死,双双自戕而亡。 事后黄帝伪装和善,为炎帝夫妇大办丧事。又对外公布,白发魔女系死后化僵,已被清除,百姓闻妖怪已除,无不安乐。此后,世人只知炎黄华夏众生旺,无人再提蚩尤魃姬尸骨寒。 只是,千百年后,民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有一女子死后化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天不垂雨,故称其为——旱魃。 第二十七章 亘古战神(二十六)入戏太深 “韩忆,韩忆……”林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韩忆终于苏醒,微微的睁开眼睛。“太好了,你可算醒了”独臂的女生紧握着她的手,破涕为笑。韩忆抚着额头,渐渐从迷糊中清醒,忽然想到了什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嘴里喃喃的喊着“尤拙……尤拙”发疯似的捶打墙壁,任凭林肖怎么呼唤,如同梦游一般不予理睬。“啪”的一记耳光抽的韩忆愣住,双眸噙着泪水,僵硬的扭过头望向林肖。“对不起,韩忆,我只是想让你冷静的听我说话!”在林肖的帮助下,韩忆才逐渐的回忆起,原来一切只是次元机制造出来的四维幻境,简单来说就是通过高分子放射仪,放射出的电频波段,配合声音、味道的干预,达到催眠人体的效果,而事实上,他们一直只处在这一个房间里活动,却丧失自我度过了一段程序设定好的人生。 “我是韩忆……我是韩忆,尤拙……是假的……”即便想起一切,韩忆仍浑浑噩噩的不愿接受现实,她想回到幻境里,回到尤拙的身边,阻止祭阵的开启。那样是不是可以为蚩尤魃姬的千古绝恋,画上一个不留遗憾的句号。残酷现实当面斥,难唤执迷梦中人。心里的伤痛,外人不便更不愿意触及,本就是萍水相逢,谁肯多事? 林肖将通关奖励的供给,平均分成四份,姜佳怡接过自己的口粮用胳膊夹住。对,梦里梦外她都叫做姜佳怡,谁叫她本姓就符合上古八姓氏的规矩呢,系统也就不必费事为她替换。擦过身边的男生去接供给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这也不怪她,那男生170左右的身高,目测不足百斤的身材,略长的刘海遮住一只眼睛,一直默不作声的躲在墙角,乍一看去惨白的脸色活像个死人,方才想起,初选主题的时候介绍过,他叫做高明,当时还在心中唏嘘,哪里高?阴阴暗暗的样子更不见光明。不过进入虚拟之后一直不见他人,还以为他早就gameover,她哪里知道,高明自从进入虚拟之后,从未丧失过记忆,只是不明原因的不能说话,而且外形怪异,头发居然可以无限生长。当他见到韩忆、郭远的时候,想将自己悟到的通关线索告诉给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而且十分惧怕,后来出现的陌生男子令他感到危险,无奈之下只好带走郭远。好不容易与郭远沟通明白一切,郭远决定按照人物设定继续剧情,把其他人唤醒,之后二人分开各自行动。没想到,最后通关的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林肖将最后一份补给交给韩忆,此时她已经平静下来,虽然眼眶依旧红着,想必时间会让她走出阴霾吧!推开主题的大门,几个人各想着心事,走到楼梯间,准备回到大厅休息,韩忆忽然停下脚步,不舍的回望《亘古战神》的海报,林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姜佳怡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主题的门内,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冲他们挥手,一股寒意从脚跟直抵后颈,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犹豫着该不该喊她跟上,主题的大门却嘎吱嘎吱的自动关上。这诡异的一幕,高明也是尽收眼底,碰了碰林肖,二人对视一眼架起韩忆逃也似的飞奔下楼…… 大厅里,莫辰等人懒散的聚靠在沙发上休息,海庭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先他们一步回到厅内休息的玩家,聊起了彼此所破解的主题内的经过,叫做展鹏的大学生托腮回忆,惊魂未定的讲述他们一组人所选的悬疑主题——《案发现场》。 第一章 案发现场(一)游戏规则 当所谓的游戏正式开始之后,大批人流吵闹着向楼上涌去,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的展鹏被室友兼好哥们的王磊生拉硬拽的加入人潮。王磊向来一沾到跟玩有关系的事情,就兴奋的不能自控,终于依靠他一身公交车里练就的穿梭人墙的好功夫,带着展鹏抢先攻进位于二楼左侧入口处的推理悬疑类主题——《案发现场》。 紧接着,六位同样伸手矫健的玩家纷纷闪进门内,随之主题大门迅速自动隔绝掉还在向内拥挤的其它人。高悬的音响内传出金属般机械的声音“欢迎来到《案发现场》,我是本场活动的主办人,下面我要说的是本主题的游戏规则……”还在窃窃私语的几个人听闻此言立刻安静下来,仔细倾听。 桌子上面有八张银行卡大小的身份牌,在场玩家每人任意抽取一张,牢记自己的身份并且要将身份牌保存好不能外泄。这八张身份牌其中有两张代表的是凶手和帮凶,其他六张牌代表的是侦探,当然,这两种身份是需要在游戏中进行对抗,当其中一方获得胜利,则游戏结束,两个凶手被抓出来侦探方胜利,而两个凶手需要互相找到之后再协力将侦探逐一杀死,即凶手方胜利。 本就已经兴奋不已的王磊,听罢游戏规则最先窜到桌前,摸到一张身份牌正欲抓起,手腕“啪”的被人重重甩了一巴掌。“哪儿来的野小子,这么没素质”细腻的女声掺杂着浓浓的鄙视之味,正是曾在大厅与人生事的冰球衫少女。王磊有些尴尬,他确实没想太多,只顾惦记快点进行游戏,可被人这样讲有些挂不住脸面开口便要反击。“抱歉抱歉,我哥们儿只是贪玩儿了些,您先请”展鹏拦住王磊故意重重的吐出个您字,冲冰球衫少女做了个请的手势。“凭什么她先来,谁不知道先选的人更有机会避开相对困难的凶手牌!”一脸烟熏妆的女生不忿的抢白。刚在大厅替冰球上少女教训杀马特的肌肉男,笑着插嘴“越有难度的身份,更让人有成就感,我就希望抽到凶手牌……”“你爱选什么是你的事!”烟熏妆女生翻着白眼呛到“诶,你跟她不是有事吧,刚在大厅就帮她,现在又来出头。还是你就有这种癖好?”肌肉男没料到本想解围却反惹得烟熏女生不悦,讪讪地咂嘴一时语塞。亏得一位长相文静的女生出来解围,提议大家采用国际最为公平公正的解决纷争的高级办法?——猜拳决定抽牌顺序。每人将自己的身份牌保管好,又在文静女生的提议下,做了自我介绍,毕竟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需要呆在一起,总不能以“你”或者“喂”来称呼彼此。肌肉男叫做陈建军,年纪略长的中年玩家叫做赵振华,烟熏妆女生是吴佳,文静的少女叫做代敏,对了还有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略显内向的男生叫做苏洪洋。当所有人都介绍过自己后,只有冰球衫少女迟迟尚未开口,众人将目光集聚她身上,她才低沉的丢出两个字“范彤”。 “噗~~~”展鹏瞪了他一眼,王磊赶紧憋住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天花板。“哈哈哈~~~饭桶,美女你可真洋气。”吴佳夸张的大笑惹怒了范彤,甩手就是一巴掌,若不是她反应快,定结实的挨这一下。不过吴佳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躲过一劫,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与她开撕,其它人赶紧上前连拉带劝,才平息了一场女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厮杀。 墙壁上嵌着的大屏幕,忽然出现一行红字,“剧情:现于近郊别墅死亡一女子,死亡原因:失血,请各位侦探立刻前往案发现场搜集线索,尽早破案。”下面一个红色的箭头指向屏幕右侧的黑色大门。突来的指示,再度将王磊的斗志燃烧,率先扭动门把招呼上展鹏,钻了进去,一行人纷纷涌入门内。 第二章 案发现场(二)查无此市 “什么情况?”王磊兴冲冲的冲进门内,却被强烈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陆续跟进的其它人,同样的微闭着眼,或用手挡住光束。适应环境之后的众人,无不吃惊,王磊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就往回跑,展鹏跟了上去,“是密室啊!”“嘛呢?”展鹏一把扯住又跑出门的王磊。王磊一脸困惑的反问道,“这就一bug,说好的密室主题呢?”不光是他,事实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迷茫,依照屏幕指示穿过那扇门,并没有看到主题密室房间,而是直接走到了户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街边小贩的叫卖,被主人牵出来遛弯的狗狗汪汪的叫声,无不向人展现这一切的真实。而他们走出来的那扇门,从这面看去不过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店铺,非要找出它的不寻常之处,那便是高悬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xx自助成人用品。 王磊不死心里里外外的跑来跑去,从店门口路过的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怪异的扫视众人,又瞅了瞅王磊,“呸”吐了口唾沫,厌恶的抖了抖肩膀。“臭老太婆,有毛病吧!”吴佳气哼哼的双手叉腰,冲着大妈的背景不满的大呼小叫,大妈却也不与她吵,回头藐视的冲她撇了撇嘴,快步走开了。代敏裹了裹外套,向旁边的商铺门口挪了挪,范彤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凑到她身边,二人相视会心的一笑,与出口保持距离。赵振华从附近的便利店走出来,撕开烟盒外面的包装纸,叼了一根在嘴里,“我刚问过老板娘,这里是玲珑市,附属S市的县级市。虽然距离仅四十公里,不过未免太神奇了吧,我们是怎么过来的?”陈建军接过赵振华递过来的香烟,道了声谢,一面掏出打火机点燃,一面问到,“既然咱们已经出来,大家有什么想法?是要退回去等等看,主办人还会不会有什么指示,还是各回各家?”范彤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就不回去了,走了各位!”不等别人回答,转身大步流星的穿过斑马线,身影渐行渐远。陈建军猛吸一口,将还剩大半没有燃尽的香烟丢在地上,用鞋尖碾了碾,匆忙的跟众人挥手道别追了过去。“看吧!我没说错,他俩果然有事”望着陈建军急匆匆的背影,吴佳一脸被我猜中的表情,得意的说。见没人搭理她,转而故意找话题的说“反正也玩不成了,不如大家一起回S市,好歹路上有个伴儿!”这次比较成功,代敏最先同意几人同行,虽然互不熟悉,但是总比独自一人回程,能令她稍微有些安全感。赵振华比较无所谓,人过中年的他,本就为了工作奔走于各个城市,多几个人同行,也能聊聊天打发时间,苏洪洋默不作声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吴佳满意的嵌着笑容,目光落在展鹏身上,王磊抢先开口,“我们就不同你们走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准备在这玩两天再回去。”听闻此言,展鹏诧异的扭头看他,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有病吧?玩你妹啊!谁知王磊根本不理会他,冲着众人抱拳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好汉,咱们就此别过!”说罢,抖了抖手像是身着宽袍大袖一般,潇洒的转身冲展鹏眨了眨眼,意在炫耀,看,哥们儿多有文化!平时在学校里逗b也就算了,还在外面丢人,展鹏忽然感觉脸在发烧,尴尬的跟几人挥了挥手道别跟了上去。 “那小子,可能脑子有病”吴佳目光有些呆滞的目送王磊离开,低声呢喃。他们走了之后,代敏掏出手机开启GPS,结果发现4G网根本无法使用,随便在电话本里挑了个朋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竟然听到一串机械的女声冰冷的重复着“很抱歉,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只听过,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这是怎么回事?其它三人纷纷掏出手机,得到的结果惊人的一致。无奈之下,只能用原始的方式向人问路了。在便利店老板娘的告知下,四人终于来到最近的火车站,吴佳挤到窗口“来四张最近时间开往S市的车票”“没有”售票员冷冷的回答。“没有是什么意思?”吴佳瞪大着双眼有些生气售票员的态度。赵振华趴在窗口客客气气的向售票员询问“今天能回S市的就行,您帮看看,实在没有,明天一早的班次也行。”售票员冷漠的推了推架在鼻梁的金丝边眼睛“没有S市这一站。”赵振华还想再问清情况,售票员板着脸朝他身后喊了句,“下一个”就将他们打发。几个人一头雾水,什么叫没有S市这一站,好歹S也是二级城市。以为是刚刚的那个售票员故意刁难他们,几人分排几个窗口,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这一站,问及缘由,竟没有任何人给出解释,表情、语气都与先前的那一位异常的相似。无奈之下,只好走出火车站,一路向人打听附近长途汽车站的位置。 到达长途汽车站售票大厅内,四人停在了窗口前观察售票员的表情,呆滞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屏幕,手指机械的敲打着键盘,代敏上前,弱弱的说了句“请问有去S市的车票吗?”这一次的售票员眼皮都没抬只丢出一句“没有。” 在候车区找了几个空位,赵振华表情凝重的搓着手掌“这不正常”“当然不正常,好端端的怎么会没有通往S市的列车”吴佳烦躁的抢白道。“不,我的意思是说,也许我们压根就没有离开密室,这一切也许是幻象”“大叔,你太天真了吧,还幻象,你当是恐怖故事呢!”吴佳很是不以为意。“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也许这所谓的户外可能是主办者预先设置好的,它可以是类似摄影棚的场地,亦或者其他先进的科技设备所制造出的超现实幻境。总之,我们还在主题里就对了。”代敏解释说,赵振华赞许的点了点头。“那怎么办?”本以为可以回家去了,一时的落差害得吴佳好不失落。最终还是苏洪洋提议,回到成人商店去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可用的线索,一行人这才有目的的折返。 决定留在玲珑市玩乐几天的王磊与展鹏,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王磊捏着兜里的身份牌,好奇的询问展鹏,“大鹏,你的身份是什么?”展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王磊以为他不想告诉自己,撞了撞他的肩膀,“不是吧你,反正都玩不成了,说说有什么关系!”展鹏这才听懂,原来他是说身份牌,还没来得及回答,“啪嚓”一声,从上面忽然坠落的花盆在王磊面前的地上摔的粉碎,二人皆被吓了一跳,如果他在往前多走一步的话,自己的脑袋可就开花了。回过神来,王磊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四楼的窗户开着,一个女人冷冷的盯着他们,一看便知定是这女人将花盆丢下去的,他暴跳着张口就要开骂,那女人伸出手指对着着他们“破坏游戏规则就是这个下场,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你可没这么走运了。”如飘一般,窗口不见女人的身影,独留下兀自后怕的二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第三章 案发现场(三)线索牌 展鹏还没有从惊吓中醒过神,就被王磊忽然的大叫惊了个机灵“大鹏,游戏还没结束,真牛掰袄,这种开放式的大主题我喜欢”“可是我们已经离开密室了,主办者要怎么限制或者说引导我们一定会继续玩下去?”“管他呢,咱玩的乐呵就成,走走走,找线索去”王磊扯着展鹏的胳膊掉头往回拽,真是败给一根筋了,青天白日的哪儿找线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嚷着,向着成人店的方向赶去。 “开车的时候不要吸烟”范彤窝在副驾驶的后座,看着窗外冷冷的丢出一句。陈建军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忙将叼在嘴里的香烟掐灭扔在烟灰缸里。如果不是为了赚钱养家,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对自己呼来喝去,不由心里一阵不舒服。“前方100米,向右前方行驶,不要上高架”一个机械的女声自车载导航里传出,想来也奇怪,好端端两个人的手机都没了讯号,在租车公司租车的时候,顺便借了前台的座机打回公司,却总是嘟嘟的传来占线声无法接通。此时,范彤也在心里琢磨着,明明手机连接上租车公司的wifi,聊天软件的信息怎么还是发送不出去呢?“到达目的地xx自助成人商店,位于道路左侧,本次导航结束。”“干嘛回这儿来?”柳眉微蹙,听得出范彤此刻很是不悦,陈建军也是一头雾水,慌忙解释“一路跟着导航走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啊!可能导航出错了吧!”砰地一声带上车门,范彤挪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玉指在触屏上快速滑动,设定好S市为目的地,没好气的系上安全带“开车”。陈建军委屈的要命,难道自己会神经大条的连个导航都弄不好麽?心里憋闷,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猛的窜了出去。这一次,不光他,范彤也不敢溜号,一路看着沿途的路标,不时的对照导航地图所显示的位置。当“本次导航结束”再度想起的时候,两个人默不作声的盯着“xx自助”的大门,是的,他们又一次绕了回来。“现在怎么办?”陈建军像是在询问范彤,实则他心里想说,看吧,上一次就不是我的错。“进去看看”范彤打开车门,急匆匆的走回XX自助,进门的时候还不忘用披着的长发遮住半边脸,陈建军将车锁好跟了进去。 迈过门口,又回到了主题里面,屏幕上的字未曾变化,固执的停在那里,只是桌子上多出了一台形似小型复印机的仪器。机盖上印着一行小字“请将身份牌插入此处,注意,牌面不能被其它玩家看到”。按照指示,范彤将身份牌送入读卡口,陈建军避嫌的转过身。叮……叮,两声微小的提示音过后,身份牌被退了出来,只不过一张同样尺寸的白牌跟着被送了出来。牌的背面写着“线索牌”的字样,正面印着一捧鲜花的图案,下面端端正正的印着“鲜花”二字。范彤默不作声的将两张牌叠加,塞在背包里,转身背对着机器等待陈建军去操作。“咚哒咙咚哒~”一小串音乐自背后响起,范彤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陈建军以为她要偷看自己的牌,急忙揣进兜里。范彤盯着液晶屏幕,刚刚还显示着的一行字迹赫然替换成他们八个人的头像,而她刚拿到手的鲜花牌也被公布在她头像的下面,陈建军的头像下面也挂着一张印有彩票图案的线索牌,不用说,自然是他刚刚拿到的。眼见片面被公布,陈建军讪笑着掏出彩票牌,对着范彤晃了晃。除了他二人以外,吴佳的头像下面出现的是玫瑰牌,代敏是钻戒,苏洪洋是指甲,而赵振华的头像下出现的却是与他们大不相同的红色牌,牌面上画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是什么意思?红色牌又代表的是什么呢?范彤摸着屏幕上红色牌的位置,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王磊大张着嘴,狠狠地咬下一大口煎饼果子,含糊不清的同展鹏抱怨“这家的电脑也太次了吧,网页点了好几下都没反应,鼠标这个破圈一直转啊转的”展鹏只在鼻子里哼了哼没理他,他才郁闷呢,说好的找个馆子饱饱的搓一顿,王磊这个贱人非要拉他来上网。这个破地方的网吧环境比起S市的网咖差的太多了,抽烟、磨牙、放P、抠脚的客人形形色色,从进门的一刻就能闻到综合了各种味道的终极酸臭,亏得王磊还吃的下去东西。展鹏快速登录QQ,现在手机基本等同于手表,除了看时间没有任何用处,只希望快些与外界取得联系,至少可以确定这里究竟是梦是幻。 “发送失败”、“发送失败”展鹏复制、粘贴,逐一给好友发送消息全都发不出去,看看qq状态,确认网络没有问题“磊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王磊挪过展鹏的鼠标,用他的账号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瞬间成功发送“没毛病”转而不理会他,鼓捣自己的机子去了。以为刚刚只是系统延时,展鹏又试了试,结果发现,除了发送给王磊会成功以外,其它人同刚才并无两样。无奈之下去找网管帮忙,“重启”、“换一台”,天下网管皆一般啊,展鹏颓丧的回到位置上,却见王磊坐在相邻男生的位置上,而男生则站在他旁边,两个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一款古老的游戏。王磊一边说,那男生一面记“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C什么年代了,怎么满网吧的人,都在玩一些至少七八年以上的老游戏,展鹏扫视了一圈,偶尔有几个看视频的,播放的也全都是近十年前的流行片。 “看什么呢?”王磊坐回位置上,手里鼓捣着一张卡片。“机子有问题,上不去网,无聊呢!”展鹏也坐了下去“手里拿的什么?”“乐于助人的馈赠品”王磊得意的将卡片晃了晃。 范彤盯着屏幕,眼看着王磊头像的下面,慢慢呈现出一张新的线索牌——钞票。 第四章 案发现场(四)真假别墅 看着屏幕上的信息,陈建军越发糊涂,从未涉猎密室逃脱项目的他本身就不知晓流程、玩法。他来,不过是受了老板的嘱托,全程负责范彤的安全,所以他此刻迫切希望谁能告诉他,他该做些什么。与他不同,年轻的范彤心中快速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常规密室通常会留下明确线索或者信息,用于引导或者说限制玩家必须按某种路线进行,而只有完全开放式的玩法,会彻底放纵玩家自由,但是同时对于玩家来讲更加深了难度。什么信息是可用的呢?范彤一手托着腮,两大阵营的较量是在破案的过程中进行的,至少说明案件已出,“走,去案发现场!” “给,这些都是今天的”陈建军拉开车门将厚厚一打报纸塞了进去。“怎么都是今天的?”范彤翻了翻最上面的几份,日期都标注着2016-10-11。“报纸,不买当天的,难道要隔天的?”陈建军尽量克制情绪,避免语气太过生硬。“对,就是要隔天的。你想想看,既然说凶案已经发生,那时间很有可能是昨天或者更久一点。假设是一般程度的刑事案件,恐怕报社通常只会刊登一期最多不过两期,如果不在今天的版面上,岂不是看不到了?”范彤的分析不无道理,陈建军跳下车“那我再去报摊找找,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范彤点了点头,翻开第一份都市晚报,逐各版面的寻找有关别墅、女人、失血的字眼。我国现已开放二胎政策……网约车恶性扣款……校园暴力引发全民热议……目光游走于字里行间,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哪条重要的新闻,不知道过了多久,范彤手里的报纸只剩下两份还没查看,这时陈建军才气喘吁吁的回到车上,手里攥着一份报纸“跑……跑了好几家才找着这么一份,实在是没办法了”,“辛苦你了”范彤接过报纸“还剩不多张了,我自己查就够了,你趁这会儿功夫休息一下吧!”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在陈建军最后找来的陈报的一个社会新闻版的角落,看到一则消息“昨日凌晨1点,于花苑别墅区内发生一起恶性入室抢劫案,本报发表前该别墅女主人已确定抢救无效身亡……”“找到了”陈建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被她这一嗓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范彤手指飞快的在导航上设定好目的地“目的地花苑别墅,全程2.2公里,请您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还相信它,你就不怕再绕回来?!”陈建军想起跟着导航瞎转两圈的委屈,生怕范彤再怪他,赶忙提醒。范彤却自信满满的系上安全带“不会的,之前我们是要回家,说白了就是不按照游戏设定行动,所以才会一直绕圈。”陈建军半信半疑的发动引擎,驶向花苑别墅。 另一边,已经拿到线索卡,并且先一步离开密室室内的吴佳四人此刻正在一家快餐店里狼吐虎咽的享用着晚餐。餐馆只是简单的装修,已经泛黄的大白墙面,犄角旮旯还挂着蜘蛛网,几块木板立成的墙将用餐区和后厨巧妙的隔绝,只是方便行动的出餐口不时还能看到大厨颠勺的身影,吴佳心里懊恼为什么要到卫生环境这么差劲的地方用餐,找个汉堡店不好嘛!想想又怪代敏,没事装什么清高,非提议AA制,就这饭菜也花不了几个子儿,让他们请客得了被,谁叫他们是男人呢,这点风度都没有吗?想到风度,吴佳偷眼去瞄两个正在往嘴里送饭的男人,看赵振华西装革履的外表,不像穷人的样子,怎么就那么抠门呢!代敏提议,你就赞同,老妇男抠死你算了!转而瞅了瞅苏洪洋,结果却连评价一番的兴趣都没有,只好用筷子跟自己碗里的米饭较了较劲儿。邻桌的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挪椅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吴佳的椅背“嘛呢!”本来心里就憋着邪火,这下总算有人引线,吴佳瞬间就爆炸了。“对不起、对不起”男子见状赶紧跟她道歉,他同行的朋友也一起给她赔不是,吴佳这才往前挪了挪椅子重新坐下,一面抱怨着店小人杂。 一番道歉过后,男子左边身着红色T恤的朋友,放低声音说“诶,你们知道吗?宏凯别墅园最近不太平”“哦?说说,怎么个不太平?”红T男向四周看了看,继续说道“闹鬼!”“切”一行人乌央起哄。“嘿,你们还别不信,这可是真的”见没人信他,红T男着急了“我一亲戚家的弟弟在那当保安,前儿喝酒的时候说,头半月那儿死了一个孕妇,好像是从2楼直接滚到一楼的,肚子里的孩子当时就没了。妇人还有口气,可惜三天后才被人发现,尸体趴在电话机旁边,手指按在数字键上,啧啧,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就咽气儿了”“然后呢!”“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那间没人的房子里就会自己亮灯,偶尔路过的人还能听到女人痛苦的呻吟声,你们说,不是闹鬼还能是什么!”“啧啧”“是挺吓人的。” 几人的对话,引得相邻的吴佳四人的注意,别墅、女人,会不会是他们要找的那个案发现场呢?可是,这只是一位可怜的孕妇不幸发生的一次意外,并不是案件。偏偏流产又附和了线索中的失血,不愿放弃任何一条可能有用的线索,代敏起身过去“几位帅哥,刚你们说的那个别墅是在哪儿里?能不能告诉我。”几人对视笑了笑,以为这个丫头也是对恐怖故事感兴趣,红T男打趣道“老妹儿,是想去探险吗?”代敏编了个谎言解释称自己是记者,同座的都是她的同事,听刚才他们讲述的事情很有吸引力,希望借此做个专题报道。红T男回身打量了吴佳三人,看年纪赵振华虽然比吴佳他们年长,却也没年龄大到可以做他们父亲辈分的,赵振华又着一身西装,确实有些报社主编的派头,真就相信了代敏的话。“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还真帮不上你的忙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老妹儿”“没关系,您将那别墅的地址告诉我就行,我们再去打听一下内情。”“可以可以”代敏将红T男说的地址记录在随身携带的便签本上。道了声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一下,咱们连夜动身。”“干嘛,天都黑了,多吓人啊”吴佳满脸的不情愿。“天黑才方便行动呢,快走吧!”赵振华系好上衣的扣子,一行人起身向门口走去。“等一下”红T男忽然从背后叫住了他们,“我把我弟弟电话告诉你们吧,他就在那上班,知道的肯定会更详细”随手在桌子上摸了张卡片,朝店老板借了只笔,刷刷点点写下一串号码递给代敏。“太谢谢您了”代敏高兴的接过号码,仔细一看,这张记录号码的纸,竟然是一张红色印有“毒药”图案的手段牌。 第五章 案发现场(五)侵入花苑 花苑别墅区管理的相当严格,外来省亲人员必须登记,并且需要业主致电门卫证实或者亲自前来接待才能入内。陈建军将车停在唯一的一处没有保安看守的全自动机动车入口旁,熄灯等待时机。亏得他眼疾手快,一黑色私家车刚刚靠近电子门禁,自动卷帘门悄悄向上移动,猛的开启远光灯,晃得那车主顿时炫目,一脚刹车停了下来,趁这空挡陈建军抢先一步驶入地下车库,顺利混入园区内。“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范彤手捂胸口有些惊魂未定。“特殊事件,特殊对待麽,放心,以后不会了!”陈建军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在挡风玻璃前,快步跟上。“没看出来,你还挺细心的麽”范彤脚步放慢,尽量显得不像个外来的潜入者,心里却咚咚的敲起鼓来。“占了人家的车位,好歹留个联系方式让人能找到,这是最起码的道德。” 一路无话,很容易便找到新闻里所说的那栋房子,因为只有它的大门上贴着醒目的封条,以及门外拉着长长的警戒线,不过还好,此时无人把守。为避人耳目,尽量寻找不起眼的窗口进入。围着房子转了大半圈,所有门窗都紧紧闭合,正直陈建军懊恼的提议,不如破窗而入算了,见厨房的通风气窗似有一丝缝隙,范彤手轻轻向上一推,窗子便轻松打开。 进入房内,因怕开灯引人注意,两个人只开了范彤的一只手机,凭借屏幕射出的微弱灯光照明。客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男一女的婚纱照,是这家的主人,女子应该就是本案的死者。甜甜的微笑,上扬的嘴角,此刻看去,却觉得女人的视线随着二人的移动不停的变换,范彤心里发毛,故作镇静扭过头刻以避开不去看她。陈建军虽为七尺男儿,可对这横死的事情也分外忌讳,难免,人都有软处,嘴里小声的捣鼓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阿弥陀佛。”茶几边的地板上,石灰线勾勒出一具扭曲的人形,一条腿笔直另一条腿畸形的弯曲着,姿势很是难受。头的位置被一大摊已经干涸的血迹沁的黑红一片,范彤颤抖的蹲下身,对着人形录下几条小视频已备出去以后详细查阅。“嘎吱”木质地板受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谁?”范彤举起手机,将光亮对准发声的方向,没有人回应。 陈建军随手抄起屹立电视旁边的高尔夫球杆,小心翼翼的挪了几步,“嘎吱”又一声响,这次是在楼梯上。范彤对陈建军做了一个“有人”的口型,两人一前一后摸上楼梯。“砰”的一声门响,二人一惊回头去看“啊?!”范彤一声惊呼,只见一黑瘦的人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忽听“嗷”的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范彤吓得捂住了嘴,死死的抓住陈建军的胳膊,眼神示意他快些离开。或许,每个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雄风吧,陈建军故作冷静,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她不要紧张,攥了攥手里的球杆,迈开腿走到了缓步台上。缓步台间挂着的薄沙窗帘,无风吹起却自顾摇摆,在陈建军靠近的瞬间,窗帘忽然扬起蒙住了他的头,紧接着几下重重的拳头砸在他的身上,越是着急越是摆脱不了窗帘的纠缠,胡乱挣扎间竟不小心将挂钩扯断,连人带球杆跟窗帘摔成一团。身后原本惊恐的范彤,见势不似鬼神作乱,心中稍稍镇定,举起光亮对准黑影的脸“是你?” “范彤?”原来展鹏在网吧发现所有聊天方式都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忽发奇想这个城市的网络是不是类似一个大的局域网,果然,真的被他们查到,这间别墅与一入室抢劫杀人案有关系,两个人这才连夜赶来查探消息。刚进来不久就听见又有人进来,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才躲了起来,谁成想乌龙的揍了陈建军一顿。“刚刚窜出去的就是王磊?”提起王磊,展鹏就气不打一处来,太没义气了,怎么可以丢下自己先行逃跑呢! 推开后门,展鹏轻声呼喊王磊的名字,老半天,从大片花丛的后面露出一个头来“我在这呢!”王磊当时只顾冲出房门,没有主意脚下,他是从房子的后门出来的,后院被房子主人种植了一大片花草,夜里露水湿滑,脚下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啃屎,这会儿扭到的脚踝痛得他站不起来。“好兄弟,扶我一下”,王磊头衔大红花瓣,脸上挂着泥土,展鹏又气又好笑“谁是你兄弟,丢下我自己跑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吧!”“大鹏,鹏哥,你是我亲哥,够意思,拉我一把,我腿别住了。”“嘘,小点声,怕人发现不了麽!”范彤探出脑袋低声的提醒,二人这才恍然想起身处何处,展鹏不再与他贫嘴,姑且给他记下,回去再算账,架起王磊,一瘸一拐的溜回房内。 王磊坐在沙发上,揉着脚踝,万幸没有骨折只是扭到,休息下就会康复。范彤在洗手间的壁橱里找到全新的抹布,仔细的将他们几人的脚印、指纹擦干净,展鹏也用手机对着房间的每个角落拍下了照片。一切安排妥当,展鹏范彤搀扶着王磊从后门离开后,陈建军将门从里面再度反锁,自己翻上来时的窗口,见一物卡在窗沿缝隙里,抽出来一看竟是一张红色的手段牌,上面画着“扳手”,将卡片收好这才安全的退了出来。 回到车上,范彤这才舒了口气“怎么感觉像做贼一样,真讨厌”。王磊哎呦哎呦的呻吟着,“是个爷们儿就把嘴闭了,不过扭到脚而已,瞎叫唤什么”展鹏借机奚落一番。“痛还不让人发泄啦!怎么招儿?小爷我今儿就当回女人了,哼!”哼的一声还故作妩媚,引得一车人哄堂大笑,刚刚的紧张气氛也一哄而散。 第六章 案发现场(六)女人的呻吟声 原本打算就近找家宾馆住下,毕竟折腾了半宿每个人都累了,况且还有个“伤员”。可是范彤执意要回趟成人店,去看看是否出现新的提示,无奈之下陈建军又把车开了回来。车子刚驶向店门口,一个人影就凑了过来“你们可算回来了!”原来是苏洪洋,代敏三人先行赶往宏凯别墅,留下他回到这里负责与范彤他们取得联系。 回到店内,除了屏幕上更新出每个人新获得的线索牌、手段牌以外,并没有再度给出新的提示。听了苏洪洋带回来的他们那边的消息,范彤等人观点一致,虽然关于别墅闹鬼一事听起来比较诡异,可终归还是普通的意外事故,代敏三人怎么会误将那里认做案发现场呢!苏洪洋解释说“如果那不是我们要找的别墅,那告诉我们消息的人为什么会给代敏一张手段牌?”“你说手段牌吗?我也有啊,刚才从花苑那别墅找到的。”陈建军晃了晃手里的牌,苏洪洋被说服似的低下了头,掏出手机“那我发微信叫他们回来吧!”这真是个奇怪的城市,所有人的手机都不能正常通讯,更使用不了网络,却偏偏可以给这些同行的玩家发送微信等其它聊天信息,也许是主办者开恩,方便他们之间相互联络吧! 感谢红T大哥的帮助,代敏才能联系到那位保安小哥,并且在他的帮助下三人顺利的溜进别墅。保安小哥送他们到门外,并没有一同进入,都怪最近闹鬼的传闻越演越烈害得在这的工作人员以及居住的业主无不提心吊胆的,胆子小的也都早早的搬离这里。果然如传闻所说,别墅的灯兀自亮着,不过并没有听到女人的呻吟声。即便这样吴佳仍是害怕的不敢靠近,若不是代敏说,她若不进,便自己留在外面,她才不会妥协呢。要说还是代敏心思缜密,临行前从饭店要了些塑料袋,这会儿派上用场,分发给每个人套在鞋上,以免留下足迹无端的惹上麻烦。 玄关,吊挂在墙壁上的电话下面的壁纸,已经被指甲抓的起了褶皱。地上一大片殷洪的血迹上佝偻出一个蜷缩的人形,空气中隐约还能嗅到血腥味。“啊”“你干什么?”代敏被吓了一跳,吴佳哆哆嗦嗦的抓住她的胳膊“你没听到吗?”“听到什么?”“女人的呻吟声啊!”“你神经过敏吧,哪有啊?”代敏无奈的耸了耸肩,又将目光投向赵振华。“我也什么都没听到,放轻松,传闻之所以是传闻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人瞎编的”赵振华拍了拍吴佳的肩膀安慰道。代敏拿着手机对着一楼房间的每个摆设逐一的存了照片,转身跑上二楼。 比起一楼,这里要整洁很多,水粉色的窗帘上面还挂着咪兔的玩偶,椭圆形的大床四面挂着幔帐,看得出这家的女主人少女心很重,代敏猜测她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寻摸一圈,果然在衣帽间看到整整挂满一面墙的女人照片,从哇哇啼哭到出落成人,按照时间顺序整齐的排列。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杨柳细腰凹凸有致,雪白的皮肤映衬得本就消瘦的脸颊更加的楚楚动人,代敏一张张的浏览,最近时间的一张,是女子挺着大肚子微笑的对着镜头,手抚着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流露出掩盖不住的甜蜜。“这张应该是她的丈夫为她拍的吧!”代敏有些为女子惋惜,叹了口气关上了衣帽间的门。手离开门把的瞬间,忽的又将门猛的拽开,衣服鞋帽都井然有序的放置在原本的位置上,照片上的女人依旧甜甜的笑着并无异状“是我想多了?”代敏疑惑的问着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点点萌发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救命啊!啊~~~”楼下突然传来吴佳的惨叫声,来不及再思考哪里出了问题,代敏赶紧寻着声音跑了过去。当她到达吴佳身边的时候,赵振华已经在按吴佳的人中试图唤醒她。“怎么回事?”代敏气喘吁吁的询问。赵振华翻开吴佳的眼皮看了看“还好,她只是晕过去了”顿了顿接着说“我刚在洗手间,人年纪大了总有些……嘿嘿……之后就听到这丫头的叫声,等我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这了。”叮叮,手机发出短消息的提示音,代敏打开微信,“苏洪洋已经跟范彤他们汇合了,让我们马上回去,走吧!”赵振华将吴佳背在身上,代敏稍稍整理一下被吴佳弄乱的现场,退出别墅。 第七章 案发现场(七)冲动是魔鬼 出租车上吴佳尖叫着醒了过来,“哎嘛,吓我一跳!”司机低头从倒车镜里瞄了她一眼“这美女没少喝啊,睡这么久。”吴佳抚着心口还没从刚刚的噩梦中醒过神“喝什么?”“我姐妹今天过生日,太高兴了就多喝了几杯”代敏悄悄掐了她胳膊一下,好在吴佳没傻透,幡然醒悟的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吴佳掏出手机,飞快的打字,递给代敏“怎么从别墅里出来的?女鬼呢”代敏接过手机看了看,回复到“哪来的女鬼?我和老赵过去找你的时候,就看见你自己晕倒在地上,你看见什么了?”吴佳很是疑惑“怎么会?一个下半身全是血的女人,边爬边对我说‘把孩子还给我’快吓死我了”。代敏看完没再多说什么,把手机递了回去。 回到成人店里,吴佳趴在屏幕上,扯着嗓子叫嚷“讹人呢!我什么时候拿到这张手段牌了!”吴佳的头像下面,赫然多出一张写有“徒手”的手段牌。“哗众取宠”范彤不屑的撇了撇嘴。“哪儿都有你!”吴佳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眼见二女又要开撕代敏忙打圆场,“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随手放哪儿了?忘记了。”“不可能,一共就这么两张我怎么会注意不到”虽然嘴上这样说,吴佳还是在身上翻找起来,“诶?谁放这的”一张“徒手”的手段牌静静地夹在背包的夹层里,“我真的不知情”她一脸不知情的扫视众人,眼神里写满了“我没说谎”,“切”范彤不屑的扭过头,“找到就好,快收起来别弄丢了”还是代敏给了她台阶下。“触发隐藏剧情”音响适时的传出机械语音,似乎它也抓准时间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当所有未出局玩家聚齐时,开启强制投票时间,请所有玩家背对屏幕,逐一过来指认‘凶手’,如当被指认者确为凶手,则该玩家出局,由其它玩家自愿本场继续指认‘帮凶’,或留到下一轮指认,下面指认开始”。 “啊?毫无头绪怎么指认啊!”“不是吧,胡乱指认万一乌龙了自己队友怎么办?”“C什么垃圾规则”顿时众人乱作一团。事实上,每个人真正所担心的还是怕自己被投出局,毕竟到目前谁都不清楚,被淘汰的玩家将会怎样,因为未知,才更可怕。 ????“大家听我说”思考了一会,代敏突然镇定的示意众人安静“我们可以每个人都投票给自己……”话还没说完,吴佳第一个打断她“我不要,我又不是凶手干嘛投自己”“对啊”王磊符合道,展鹏拽了他一下示意先听代敏解释。“你的意思是,这样我们每个人各一票,平手,也就无法淘汰我们任何一个人了?”范彤的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微笑。“对,这样最起码可以保证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尽量避免乌龙事件的发生。”听罢解释,众人这才渐露轻松无不点头同意。 于是,众人背对屏幕转过身去,由最左边的陈建军开始,依次来到屏幕前在所选的人物头像下,轻触投票。系统发出一阵机箱运转的声响过后,屏幕上显示出本轮投票结果,“凶手”——陈建军。 怎么回事?众人震惊的将目光投射到陈建军的身上,随后有人窃窃私语,票选结果上赫然显示着,除了他以外每个人各一票,然而还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吴佳,零票。范彤恶狠狠的瞪着吴佳,“你们看我干什么!不是我!”“每个人都投给了自己,不是你还有谁?”吴佳涨红了脸“是,我确实没有投票给自己,可是我的那一票投的人是她!”玉指指向范彤。“贱人”范彤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手却比嘴还要快,迅速的一巴掌扇在吴佳脸上。“M的,你个绿茶婊,自己黑别人还想我背黑锅。”“你也好不到哪去!明明是你害人在先还敢诬赖我。”吴佳气的鼓着大大的眼睛,甩开胳膊扑了上去,两个女人终于又撕在一起。抠、抓、挠、踹…… ?被指认为凶手的陈建军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终于有两个女人为了我而撕13吗?怎么……感觉怪怪的……。”“都还愣着看戏吗?!帮忙啊!”几个男人直愣愣的瞅着两个女生发飙,气的代敏直跺脚。王磊如梦初醒“帮哪边?”“神经病!我是说帮忙拉架!”终于,在一群纯爷们的干预下,将两个打的如火如荼的女汉子拉开,一个披头散发,另外一个也好不到哪去,高挽着的丸子头半掉的垂在额头,嗯,冲动果然是魔鬼…… 第八章 案发现场(八)首位淘汰出局 XXOO,OOXX两个被愤怒气昏头脑的女人相互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吵到最后所有人都心生厌烦,赵振华掏出烟转身出了门。“这样吧,认为花苑是案发地的在一起,赞同宏凯的跟我走,咱们还是兵分两路”代敏挎着吴佳的胳膊,使劲儿的把她往门口拖,一面回头冲其它人喊道。王磊看向展鹏似在询问,见他没什么反应,自己也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没有动作。陈建军此行意在保护范彤,没有跟上,苏洪洋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想了想紧迈几步追了出去,还是跟代敏他们在一起比较习惯。出门招了台的士四个人就先行离开了。陈建军转过范彤的肩膀,仔细的端详她的脸,除了头发凌乱甚至有些被扯断,还好没有留下伤疤。“少t么碰我”范彤气呼呼的甩开他“这会儿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话一出口,王磊展鹏不由悄悄对视,眼神中交流的尽是“这两人果然有事!” 陈建军倒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位大小姐的坏脾气他早就习以为常,可毕竟人家是东家又不得不敷衍的解释道“你们撕的太突然了,我不是没反应过来嘛!再说,对方也是女的,我一大老爷们儿总不能帮你上去揍她不是?你就大人大量别生气了……”范彤兀自板着面孔走出门口,不再理他,他却跟在后面没完没了的碎碎念,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女孩子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动手呢……房间里只剩下王磊他们两个人,可算说话方便了“大鹏,你说,这两女的到底谁那么阴险,把票投给老陈了?”展鹏摇了摇头,装作思考的样子“是挺损的,说好都把票投给自己的,背地里竟然反水,啧啧……。”“来人呐!”门外突然传来范彤的喊叫声,王磊坏笑道“怎么着这是?两口子闹翻脸了?”“走,去看看!”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跑到门口,眼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跑远了,陈建军摇摇晃晃的倒在血泊中,“老陈”范彤扑了过去。刚还在八卦的二人眼见事态严重,无暇多问合力将陈建军抬上车,范彤跳进驾驶座,油门踩到底连车带人瞬间窜了出去,一路驶向最近的医院。 玲珑市第一医院,急救室外,三两医护人员将蒙着白布的陈建军重新推了出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带头的白大褂微垂下头,深表遗憾。“呜呜呜……”范彤捂着嘴,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虽然讨厌老陈像个跟屁虫一样不管她去哪都粘着,可是这些年,没少受他照顾。当然,这是他的工作,谁让他受雇于她老爸,派来贴身保护她的安全的。自己脾气不好,总是对他大吼大叫,从来不顾及他的感受,没想过人,说没就没了。这是一场怎样的密室对决啊?为什么会真的死人?养尊处优的范大小姐浑身瑟缩的蹲在墙角,包头痛哭。 “老陈死了,我们从店里出来的时候,碰到小偷撬车窗盗窃,老陈跟他们打斗的时候被埋伏暗处的同伙用扳手打中了要害。看来规则里所谓的淘汰出局就是……转告大家要小心,我们暂时不要碰面,不管你们去哪里,提前发位置给我,一定要互相避开,以免再次开启强制投票,谁都不希望悲剧再次发生!”展鹏编辑好信息发给了代敏。 “谁是陈建军的家属?”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护士,举着一张表单询问道。 “我是”范彤擦了擦眼泪。 “殡仪馆来车接死者了,你们家属谁跟着去一趟,有些手续需要办理一下。”护士将表单交给范彤,转身走了。 殡仪馆的停尸间里,三人表情哀伤的看着工作人员将陈建军的遗体送入冰柜。人死不能复生,几个人哀悼了一阵,慢慢的向外走去。路过一楼值班室的门前,两个工作人员在里面交接事情,A说“韩莹莹的遗体放在1665号里了,她的家属明天一早会过来取走送去火化,你想着让她家属把这个字签了”B“韩莹莹?入室抢劫被杀的那个?这么快就交还家属,案子破了?”A“没呢,衙门口来人,说确定为劫杀已经立案侦查了,法医那边该验的验该留的留了,家属一直吵着要入土为安,索性就同意了。” 已经从门口走过的范彤,退回来一把将虚掩的门的推开,“你们说的是不是花苑小区的那起案子?”“喔~!”两个工作人员被突然闯入的她吓了一跳,A很快的气愤道“你谁啊你?谁让你进来的?”B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A“这里是办公室,家属出去”。“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刚被送来,她伤心过头了,我们马上出去”展鹏过来一把握住范彤的手腕往外拽。 “我只想知道有关花苑那案子的详情”范彤举着五百块钱。“C”A工作人员翻了个大白眼。“不够是吗?”范彤又掏出五百块,举在手里。A刚想说什么,B一把将钱抢了过去“死者叫韩莹莹,据说是碰上入室盗窃的歹徒,厮打的时候被灭了口,案子还没破,我们知道就是这些,对了明早家属回来领走遗体。”“我想看下死者的遗体”展鹏吃惊的看向范彤,这丫头被陈建军的死吓疯了吧,没事看死人干什么。“得寸进尺……”A的话还没说完,范彤又递了800块过去“现金我现在就这么多,不够的话,一会你们跟我出去取”“够够够”B冲A使了个颜色,将钱接了过去,拿起一串钥匙走到门口“跟我走吧,不过只能让你看一眼,万一被发现了我们会很麻烦的。” 第九章 案发现场(九)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这个城市是虚无的,那么它所呈现出的一切,完完全全是现实世界真实的倒影。展鹏不由心生感叹“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一路跟着B工作人员来到存放韩莹莹尸体的冰库前。刚刚送老陈过来,心里满满的悲伤,没注意这里的环境。空旷的空间里,弥漫的尽是慎人的寒气,数多冰冷柜门后面被囚禁多少不甘的灵魂。 范彤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防菌手套,轻轻拨弄韩莹莹的头部,王磊好奇的垫脚看向里面,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你看看你、你看看,这不给我找麻烦呢麽”B着急的跺着脚。展鹏推王磊去卫生间吐,一面点头哈腰的赔不是,三步并作两步找来工具帮忙收拾干净。韩莹莹的遗体僵硬的躺在冰冷的柜子里,右后脑深深地陷下巴掌大一块,已经干涸凝固的血液仿似一块巨大的黑色疤痕。范彤默默的将每一处细节记在心里,伤口边缘略宽于里面,血肉模糊细碎,可见凶手下手之狠,不只敲击一下,而是反复的攻击此一处直至受害人死亡。伤口边缘略向左侧拉长,大胆的猜测一下,作案工具或许是锤子一类,头部凸出却没有锋利边缘的利器。“凶手是个右撇子?”范彤自言自语道。“看出什么来了?”展鹏安顿好王磊,回到尸体前。“没什么特别发现”说着范彤挽起尸体的袖子,逐一检查身上是否有其它伤痕。看的出来韩莹莹生前也是个爱美之人,脸上描绘着精致的妆容,连指甲上也特意做了美甲。“诶?”展鹏的目光跟随她的手看去,尸体左手食指的美甲甲片竟然脱落,露出本身的指甲,甲面上泛着一层微细的毛糙,女生一般对这种情况都很了解,这是甲片脱落时,损伤指甲捎带起的毛层组织,俗称刮起毛了。范彤心里泛着嘀咕,按理说这么爱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掉了美甲不去补呢?原因恐怕只有一个,就是在跟凶手搏斗的时候不慎脱落。 “你有没有觉得,凶手的目的就是想要杀人,并没有像外面传的是撞见劫匪。”展鹏靠近范彤耳边,小声的嘀咕。“我也觉得……”“我说,你们还没完啊,快走吧,再过一会值夜的大爷就该过来巡视了。”B把地收拾干净之后,看了看时间赶紧回来催促。将尸体从新送入,一切恢复原本的样子,三个人跟着B下楼。“如果再知道什么消息,还请您不吝通知我一声,放心少不了您的好处。”范彤把自己的电话号码递了过去。B眼珠一转,笑嘻嘻的收好,“放心,一定通知你!”见识了范彤的“大气”,他很是乐意交下她这个大财主,表示友好的透露给她一些听来的事情。不过大多是一些无用的八卦消息,除了说到凶手盗走的物品,他拿走了房子主人放在家里的10万余元现金,以及死者的随身首饰。范彤三人走出一楼大门,B追了上来“小姑娘,等一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想知道的”“您说”B瞅了瞅周围,压低声音说“韩莹莹刚被送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微笑,诡异的很呐。”没听说谁遇见坏人的时候会乐!这未免太奇怪了。 离开殡仪馆,范彤驾车回到市中心找了间干净的快捷宾馆,开了间商务套房,几个人住了下来。关上门展鹏疑惑的问范彤,“不是说这里压根就是个不存在的城市吗?你刚是怎么刷卡的?”范彤将银行卡放回钱夹里,略带嘲讽的笑了一下“也许主办者为了黑点钱,特意提前准备了POS机?!” “要我说既然是虚幻的城市,就应该做出幻境的样子,起码得有点超现实的东西吧”王磊四仰八叉的躺倒沙发上,抠着下巴YY到道。“怎么个超现实法?让你当亿万富翁。”展鹏踢了踢他的腿,腾出地方坐了下去。“不止啊,比如说美女如云,投怀送抱……哈哈……”“小心给你安排两只狐妖吸干你的精魄”范彤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走进卧室。王磊下意识的护住下体,展鹏憋着笑坏坏的盯着他。 第十章 案发现场(十)同女不同心 代敏关闭手机锁,敲了敲隔壁的房门,苏洪洋将门打开一道缝隙探头询问,“老陈死了”代敏略带悲伤的低下头。苏洪洋愣了愣,“等一下”嘣的关上了门,没几秒钟,穿好衣服又重新将门打开“进来说吧!”代敏点了点头,回房间知会吴佳一声走进他们的房间。“怎么回事?”赵振华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的缝隙,点燃一只烟吸了几口。“我刚接到展鹏发来的消息,老陈不幸被偷车贼用扳手打中要害,抢救无效已经去了”代敏叹息着眼里泛起了泪光。“这么巧?”当当当,一串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苏洪洋走过去将门打开,只见吴佳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站在门外“发生什么大事了?人家冲了个澡还想舒舒服服的睡个美容觉呢”吴佳扭着杨柳细腰,妖娆的翘着腿坐在了苏洪洋的床上。“喂!”苏洪洋关上门转身看见,急忙想阻止。吴佳面露不悦,挑着细眉“怎么?你有洁癖?还是强迫症?”说着脸朝他探了探,似在询问,语气却强势不容反驳。深V的领口若隐若现里面高耸白皙的皮肤,妖娆的身段一时令还是处子的苏洪洋害羞的低下了头,他这反应似乎很是正对了吴佳的胃口,身子向后舒舒服服的一仰,靠在了床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弄的微笑。 代敏适时的将老陈的不幸复述一遍,总结性的说“我猜想一切并非巧合,而是被淘汰出局的玩家,注定会死于他所拥有的手段牌上所呈现的死法。”吴佳忽然坐立不安,目光游移不停地搓着手掌,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投给老陈那致命的一票。其实,她只是讨厌范彤,初见面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范彤身上那件看似不起眼,对她来讲却是奢侈品的“谁玛尼”名牌服装。仇富是每个虚荣女的必备技能,何况范彤非要惹眼的在大厅生事,处处跟随庇护她的陈建军更成功的刺激了她心里那不断滋生的恶意。她想,如果把陈建军投出局,看没了护花使者的范彤还怎么嚣张?只不过,她确实没想到一看就是富家女的范彤会跟她大打出手,更不曾想会因为她那一票,害了陈建军的性命。当然,这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想也知道一旦说清,所有人必定会把她视作杀人凶手,不论以后收集到的线索指向谁,她都将成为众矢之的,被下一次投票送入万劫不复。代敏只当她是因为免费的游戏活动,成了真正生死的赌局而恐慌不已,强打精神似在安慰她,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咱们也别先自乱阵脚,总会想到保命办法的。”害人的负罪感,对未知的恐惧压迫着吴佳脆弱的神经绷得更紧“哪里有什么办法啊!”越想越怕吴佳终于控制不住焦虑的情绪,哭了起来“不要待在这,我要回家!这是真的杀人游戏……”理智,一旦冲破最后的防线,人的神经会不自觉变得脆弱,紧张的、焦虑的、恐惧的、悲伤的……一切负面的情绪便会接踵而来。吴佳忽然扑向代敏,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发了疯“把你的身份牌给我!”“你要干什么!”代敏户主口袋与她撕扯起来。“找到凶手,游戏就会结束,我不想为了寻找线索煎熬,还不如最简单直接的方法结束这一切!”“不可以……”听说,面对一个人发了疯的女人,四个成年男子也不一定能轻松的将她制服,代敏被吴佳骑在腰间,手死死的按住口袋顽强抵抗。 “你冷静点!”啪的一声,赵振华甩起大大的巴掌抽在吴佳的脸上,本来就瘦小的她一下子被抡到了床上,雪纺面料的衣摆外翻,不小心露出她修长白嫩的大腿,粉红色底裤跃跃欲试的袒露一边,苏洪洋赶紧转过身去。代敏咳嗽了几声爬起身,帮吴佳整了整衣服,劝慰道“大家一起想办法,总会拨得云开见月明,别太悲观,好吗?”长发遮挡住吴佳的面庞,只有低低的抽噎声隐隐传来。“小代说的没错,我们现在也都是患难兄弟,大家一起想办法平安的活下去才要紧,不要打别的歪主意。”赵振华烦躁的靠在窗口,抱着肩膀,像个领导在训斥办事不利的手下。 代敏掏出个随身记事的小本子,里面满满的记载了一些她的推测以及所得到的线索。“现在我们至少有两条攸关性命的线索,第一,只要不将所有人聚齐,不会触发强制投票规则,换言之不投票就不会有人死去。关于这一点我们往后一定要避免和展鹏他们汇合,虽然只是在拖延时间,但也起码我们有的是时间寻找保命的办法。第二,你们还记不记得规则中有说,我们八人中有两个凶手,他们的任务是找到对方并且将其它侦探身份的玩家杀死,即游戏胜利。这里有个盲点,所谓的游戏胜利并没有说可以活着走出密室主题!”代敏尖锐的分析,令赵振华不由得心生赞叹,此女聪慧至极!咳咳,清了清嗓子代敏继续说道,“所以,我建议,如果咱们现在这四个人中有凶手”说着扫视了一圈“希望凶手身份的玩家不要按照规则轻举妄动,毕竟我们都是有缘相聚同行,共患难的同伴,不要让自己成为游戏规则的傀儡!大家努力一起活着走出去!”不得不说代敏的一席话颇附感染力,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眼里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吴佳也苦哈哈的坐直了身子,弱弱的给大家道歉,代敏笑笑捋了捋她的长发“你呀,太情绪化了!” 需要交代的事情既然已经说清楚,时至深夜几个人互道了声晚安,两个女生手拉手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虽然疲惫,每个人却都愁上心头,只有一个人,微勾起嘴角隐没在黑暗里…… 第十一章 案发现场(十一)保险调查员 展鹏端着买好的早餐,犹豫着敲了敲范彤的房门,许久里面也没有回应,这大小姐睡觉睡得也太沉了吧!掂了掂口袋准备放弃,玄关的电子门锁却滴的一声被打开。范彤手里拎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有事吗?”“你去哪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对方询问“你先说”紧接着又异口同声的谦让起来,范彤干脆坐到沙发上扬了扬手,展鹏会意将早餐摆在茶几上“我买了早点,一起吃吧!”“不了,我吃过了,你们吃吧!”一面鼓捣袋子里的东西,头也没抬的婉言谢绝。“她不吃我吃”王磊从卫生间洗漱出来,一个箭步窜到茶几边,抓起肉包就往嘴里塞,纯牛肉馅儿的大个包子,搅拌在内的调料使得肉馅儿松香可口,外面包裹的发面面皮绵软而有嚼劲,配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再来一碟自家腌制的小咸菜清淡而爽口,此时如果送上两颗拨掉皮的茶叶蛋可堪称锦上添花,用美味唤醒清早浑浊的大脑,其实幸福也很简单。 两个人边吃边听范彤交代一会要去办的事情,之所以一大早她就出门,是去找人伪造一份保险合同和三份工作证件。“我们这是要在这定居了麽?干嘛弄工作证?”王磊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问道。“昨晚我熬夜利用这里的局域网查到了一些关于韩莹莹一家的八卦消息”打开平板,点击有关韩莹莹的报道范彤念道“死者韩莹莹系我市餐饮大亨韩宝国的独生女,由于其母早逝韩宝国对女儿呵护备至,连其丈夫韩氏集团总经理郝仁义也是入赘女婿。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遭遇,经受不住打击的韩董事长突发脑梗现已入住本市第五人民医院接受治疗……”后面多为八卦周边新闻,范彤便没有继续读下去。“不要听说是入赘女婿就怀疑人家有杀人嫌疑,官方不是说疑似入室抢劫杀人麽!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假设郝仁义杀了韩莹莹,他本来就是入赘娘家,眼下又没有孩子,这回连和大财主的唯一牵连都没了,他岂不是要被扫地出门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王磊的质疑确实有些道理,然而想起韩莹莹死后安详的表情,范彤总是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所呈现出的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去调查一下终归不会错,就当是为郝仁义洗脱嫌疑了,至少也能彻底打消我心里的疑问。”“无所谓”王磊耸了耸肩膀继续享用简单而美味的早餐。 “您好,我是今早联系过您的保险调查员范晓,这二位是我的同事,小王、大鹏”郝仁义将他们三人让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范彤做着自我介绍。“我感觉她的假名应该叫范铁比较合适,铜铁锡氯好歹没出一家门”王磊压低声音在展鹏耳边悉索。“闭嘴!”展鹏偷偷掐了他一下,本来就做贼心虚,还胡说八道,一会万一露馅了,可怎么是好? “首先对韩女士的不幸,我们代表公司向您表示哀悼,还请您保重身体节哀顺变。”范彤像模像样的翻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您太太韩莹莹女士,生前在我公司购买了一份100万保额的人身意外保险,受益人写的是您。跟在电话里同您讲的一样,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例行公事对韩女士的去世做一下简单的调查,如有不妥的地方还望您能谅解!” 郝仁义,大约三十六七岁的模样中等身材,身着简单无任何装饰的纯白色T恤,下巴上挂着潦草的胡茬看起来很是憔悴。“好的,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就是了。”关于韩莹莹的死,郝仁义的回答与官方的报道,并无不同。问及事发当日他的不在场证明时,他很坦然的回答道,陪客户在KTV喝酒,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客户,说着还把那客户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们。 “如果您不介意,我还希望了解一下您二位的夫妻关系怎么样?”范彤试探的询问,得到郝仁义的默许继续开口“听说您是韩家的上门女婿”她故意重音落在“上门”这两个字上,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郝仁义对此并不介意“而且外面有流言称,您在韩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人前光鲜是集团的高管,而回到家里,您的太太对您非打即骂,岳父也并不把你当做一家人看待,是这样吗?”展鹏、王磊不敢插嘴,他们知道这些,事实上都是范彤为了从郝仁义这里诈出消息,故意胡说八道的。没想到郝仁义竟然没有识破这丫头的把戏,很认真的回答“哪有的事,不要听外面的人以讹传讹。岳父一直当我如同亲生儿子,不然偌大的公司也不会交给我打理。而我的太太,从我们谈恋爱到结婚后,从未间断的深深相爱着彼此,只是一年前她不幸的流掉了我们的孩子,恢复期间情绪有些失控,才被外人传了闲话。她一向还是很温柔的。” 范彤又陪着郝仁义东拉西扯的,聊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展鹏装作活动身体,伺机在房间里扫视,寻找曾经遗漏的信息。地上的血迹早已被清洗得一干二净,仿若这里不曾发生过命案,墙上的婚纱照里已故的伊人仍旧笑的甜蜜,独留手上象征着爱恋的钻戒散发出寒灿灿的光芒。接了通电话,郝仁义称公司有事处理婉言送客,三人只好先行离开再做打算。行至玄关,展鹏忽然盯着郝仁义的手似无意的询问“郝总的结婚戒指也一并被盗走了麽?”郝仁义摊开手掌,浑厚低沉的嗓音发出悲凄的叹息“象征着爱情的对戒,一只不见,孤零零的戴着另一只又有什么用呢?徒添烦恼罢了!”说着竟红了眼眶,真可谓夫妻伉俪情深。“对不起,勾起您的伤心事了”展鹏不好意思的道歉,郝仁义强挤出一丝苦笑,互道别,三人走出了花苑小区。 第十二章 案发现场(十二)欲盖弥彰 回到车上,三个人开始讨论,还要不要继续对郝仁义展开调查。 “总觉他太过于配合我们,如果是为了钱,起码应该多少问一句有关保险金的事情吧?”展鹏回忆着郝仁义当时的态度。 “说明人家是真爱呗!老婆都没了,谁还有心情理睬保险金什么时候到位啊,再说了人家那么有钱,在乎这一百万?!”王磊始终觉得他们对入赘女婿有偏见。 “磊子后半句话,我比较赞同”范彤眼前一亮“也许,郝仁义根本就没有将这一百万放在眼里。为了不显异常,而刻意配合我们。” 王磊有些着急,范彤曲解了他的意思“你们没看见他都憔悴成那样了?” “别逗了,你见过哪个真心憔悴的人会穿的那么利索整齐?人家那白色T恤比你脸都干净”展鹏不屑的拍了拍王磊的脸。 “女人想憔悴,不化妆不做发型就ok,男人麽,几天不挂胡子不就成了?”范彤顺着展鹏的分析进行补充。“还有一点也很奇怪,假设是你们刚刚死了妻子,案子还没破,凶手正逍遥法外,却有人质疑或者哪怕只是问及你的不在场证明,你会怎么样?” 展鹏思索了一下“我想我可能会愤怒吧!丧妻之痛正浓,我还被怀疑,是个男人都会不高兴的吧!”王磊也低头想了想,终于没在反驳“换做我的话,可能会爆粗口吧!” “可是,郝仁义不光配合的说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还主动将证明人的联系方式留给我们。不觉得这样做有些欲盖弥彰麽?所以,他这个人真的没有问题!”面对范彤的质疑,王磊竟无言以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范彤将车子打着火“他不是回公司了麽,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去会一会韩老爷子。” 提着水果篮子、捧着鲜花,三人来到第五人民医院住院部。VIP病房外,“不行不行,你们不能进去”两个穿着跟保镖似的,却挂着工作牌的护工守在门外阻挡了几人的去路。“拜托你们行个方便,我们是韩莹莹的好朋友,听说韩叔叔病了,想去探望一下。就看一眼!我们马上走!”范彤仗着自己姿色不错,还是个女生,半似撒娇的带头往里冲。 “什么事?”伴随着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病房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正是郝仁义。 “郝总?您不是去公司了?” “哦!公司的事情解决完了,我来陪陪岳父,你们怎么来了?”郝仁义冲看门的两男子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听您说韩老爷子病了,正巧我们路过见一客户,顺道过来探望一下,有些冒失了。我们这就走!”谎话说多了就像吸毒成瘾一样,不自觉的就停不下来了,展鹏真是佩服范彤“出口成章”的本事。他哪里知道,范彤故意这样说,郝仁义若放他们就这么走了,说明他惧怕别人接触韩父,更加证明了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郝仁义眯着眼睛笑了笑,他哪里会看不懂范彤的这点心思“几位也是好意,请跟我进来吧!” 病床上,韩父浑身插满了管子,床头摆放着众多仪器,“我爸他因为承受不了失去女儿的痛苦,突发脑梗,现在又引发很多并发症,整个人已经瘫痪不能自理,每天就一直这么睡着。”郝仁义拿起搭在床头的毛巾,为韩老爷子擦着身子,十足的孝子。听见有人说话,韩父勉强的睁开眼睛。“韩董事长,您好!”范彤凑近礼貌的跟韩父亲打招呼。“很遗憾,他现在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郝仁义悲哀的叹了口气。 刚刚丧妻,眼下岳父又重病在床,偌大的企业还需要有人主持,任谁看了都不免对郝仁义心生同情。说了些劝慰的客套话,三个人便匆匆的离开了。 “怎么样?这回你们还要怀疑他吗?多好的人啊,对自己亲爹也不过如此吧!”往停车场走的路上,王磊赞叹道。 范彤看向展鹏“你觉得呢?”“疑点很多?”展鹏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首先,以韩家的财力大可以去医疗技术更好的医院治疗,貌似这里并不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医院。其次,既然住在VIP病房,为什么还采用外置氧气瓶供氧?而且,不是说有事情才赶走我们回公司的吗?怎么会这么快人就已经回到医院了?时间来看,除非他所谓的事情,只是开车去公司取东西!”范彤赞许的打了个响指“还有一点!”“什么?”“听说我们是保险调查员以后,韩老爷子分明有话想对我们说。”“怎么看出来的?”王磊一头雾水,他也在场的,老韩头一直躺着,动都没动,这范大小姐是半仙儿麽? “大鹏,给他演示一下。”说着,范彤冲展鹏眨了眨眼睛,他会意的面对王磊,一言不发。王磊盯着他,试图看出什么端倪,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对啊,是眼神”。展鹏不停地转换目光从王磊的双眸到范彤身上,而刚刚,韩父就是趁着女婿不备,不停的冲他们使眼色。“那怎么办?要不要报警?不行不行,这里的警察都是虚拟的NPC。”王磊激动的坐立不安“我们现在回去”“回哪儿去”展鹏扯住作势要往回跑的他。“等天黑,我们再来会一会韩父”范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好,天黑好办事!”王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现在?”范彤打断他的询问“既然郝总要在这装孝子,那我们就去他公司,看看人面君子的口碑怎么样!” 第十三章 案发现场(十三)伉俪情深 “对,三位……嗯嗯……保险调查员……好的”挂掉电话,漂亮的前台小姐微笑着对范彤三人说“钱秘书在办公室等你们”领着他们走到电梯前按下楼层,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范彤道了声谢几人直奔十层。 自动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正对着电梯间的接待区,一位身着正装的职业女性等在那里。互相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之后,范彤开门见山的将自己来意说于对方,钱秘书微作沉思开口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查郝总的生活作风?不过我还是要说,他人真的很好,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很爱太太,我们经常会碰见他在茶水间温柔的打电话给太太嘱咐她吃饭,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甚至有员工开玩笑说,不用吃工作餐了,每天吃郝总撒的狗粮就够了。你们说这样的人,作风怎么样?”“如此夫妻情深真是难得”展鹏迎合的赞许。“可是,我听说居家模范丈夫的郝总,工作上却是个实打实的咆哮帝,对员工极其苛刻,尤其是对贴身秘书……”范彤突然话锋一转,钱秘书满脸写着“开什么玩笑?”当即否认了这一说法“怎么可能,全公司最没有领导架子的人就数郝总了。不管跟什么职位的员工说话,从来都是轻言轻语,别说咆哮了,连面露不悦都是没有的事,更甭说对身为秘书的我苛刻!” “哦?是……麽?”范彤叠起双腿,笑眯眯的盯着钱秘书的双眸,故意拉起长音。展鹏左瞅瞅右望望,范彤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难不成她又得到什么小道消息了?两个女人的眼神对抗战,终于还是钱秘书心理素质不过硬,败下阵来“好吧!确实有过一次,不过只有一次!”钱秘书左手托着前额,目光弥散陷入回忆“事实上,我是半年前从别的部门升迁过来的,当时的总经理秘书是一个叫做王珂的外地女孩,工作能力很强人也很漂亮,人缘特别好!不过半年前她将交给客户的预算合同,金额少写了一位,导致公司损失惨重。郝总大发雷霆,两个人闷在办公室里,骂了王珂好久,还一气之下说如果她不赔偿公司的损失就要起诉她,好在几乎全体同事联名为她说情,最后只是没收了当月的薪水,被开除了事。我还记得当时过来交接的时候,之前漂亮的一双大眼睛困得肿成了一条缝儿,郝总从我们身边路过的时候,那女孩浑身抖如筛糠。不过这也不能怪郝总,确实是王珂犯错在先。” 再问及韩莹莹的事时,钱秘书给出的回答仍与官方无二。道了声谢,范彤三人准备离开大厦,刚走入电梯,钱秘书却又追了上来“范小姐,我能问问你们公司还要调查郝总到什么时候嘛?”“怎么?钱秘书有事?”“不不,我只是替郝总感到冤枉,本来就很不幸失了爱妻,还要被人怀疑、调查,这样做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您放心,关于受益人的调查就到这里了,我们回去做个报告递交上去,很快理赔金就会打到郝总的账户里。”范彤微微欠身以示歉意,钱秘书终于放下心似的舒展眉梢“那便是太感谢你们了!” 离开大厦,回到医院附近找了间还算干净的小饭馆,随便点了些东西填饱肚子。“我真挺佩服你诈人的功夫的,就这都能让你问出八卦信息来。”王磊吧唧着嘴,半讽刺的冲着范彤竖起大拇指。范彤翻了翻白眼,没搭理他,之所以她那么底气十足的诈钱秘书的话,并不是她善于攻心,这归功于她老爸。范氏影业的董事长范正国。人前的范懂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身为女儿的她却常能见到老爸对待亲近手下呼来喝去的模样,她只过不是想,或许每个成功人士私下不过都是如此吧! 终于挨到天黑,临近午夜零点,除了偶尔有一两个晚睡的看护家属守着走廊拐角处,垃圾箱上的烟灰缸吞云吐雾,每扇紧闭的病房门后传来阵阵鼾声。穿过二楼卫生间的窗户,跳到外面的平台上。数着窗口,找到韩老爷子病房的下面,“你们托着我”范彤小声的指挥。“去你的吧!这么高我俩怎么托你上去”王磊脸都快扭成一团。“踩这里”展鹏指了指立放在墙角的空调外机。“C她疯你也疯”王磊不情愿的跳到空调机上,双手扒着墙摆好姿势。展鹏半抱着范彤踩在王磊肩膀上,两个一同用力把她托了起来。还好窗户只是虚掩着,没有上锁,范彤顺利的进入病房。王磊跳脚试图看到里面什么情况“还好这才三楼,但凡再高点,非摔死不可。”展鹏知道不能接他的话,否则话匣子一打开,又要碎碎念了,自顾仰望窗口准备随时接应。 “喂!”刚进去没几分钟,范彤扒着窗口低声呼唤。王磊被展鹏扯过去,又做了人肉脚踏。平安着陆的一瞬间,二人被范彤拉着紧紧的贴到墙上“怎么啦?”王磊小声问道。“嘘”范彤紧张的挤了挤眼睛,示意不要说话。不知道郝仁义是一直留在医院里没有走,还是突然回来,范彤刚溜进病房没一会就听见门口的看守跟郝仁义的说话声,她才灰溜溜的逃了出来,只是刚刚太匆忙忘记了关窗户,她料定会被郝仁义发现,这才没敢妄动,仗着天黑藏身在窗沿下面的视线死角里。 病房内,郝仁义果然发现被人大打开的窗子,目光犀利的注视着楼下,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第十四章 案发现场(十四)突发火灾 上方传来关窗户的声响,范彤这才舒了口气,带头钻回卫生间。“晕,人生第二次进女厕所竟然是这么狼狈”王磊探头看了看走廊的情况,见没人赶紧闪身溜了出去。“第二次?”展鹏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挖掘的八卦,眼里放光一把抓住王磊满脸坏笑。“C,你想什么呢?”展鹏眼里射出的猥琐的之光闪得王磊快睁不开眼睛“你敢说幼儿园的时候你没进去过?”“真的只是幼儿园麽?……嘿嘿”“滚!谁还没个年幼无知的时代,再说了,我们小时候幼儿园的阿姨也不给小朋友分男女厕所的嘛!别说你没经历过啊!”巧舌难平心中有鬼之人,王磊一脸黑线的向范彤求助“是不是,范范?”范彤诧异的看着他,好像他是个陌生的路人“哦?你们城里人都是这么玩的?”抱了抱拳,快步溜进楼梯间。“喂!”“嘘,小点声!一会把值班护士招来了!”展鹏挑着眉毛,挤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跟着钻了进去。“C!”王憋屈的跺了跺脚愤愤不平的追了上去。 离开住院部,向着医院外大门的方向走去,看来今天是没机会再溜进病房了,范彤心中盘算明日天明还得想办法再见一次韩父,裤兜里有一硬物卡了大腿一下,这才想起,刚刚韩父交给自己一张手段牌。“呦?什么时候弄到的?”原本还在碎碎念的王磊,一眼捕捉到范彤手中的卡牌,一把抢过去,接着昏暗的路灯辨识卡片上的字迹“手段牌——纵火”。“不是吧!我到现在一张牌都没有,你怎么又得到一张”展鹏毫不隐藏自己的羡慕,眼看着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得到卡牌,他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GM忘记了? “韩老爷子给我……”范彤收回卡牌,一面解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冲击波崩起破碎的玻璃、碎屑,几个人下意识的蹲在地上护住头部。直至爆炸声平息,听到有人喊到“快来人啊!着火了!”三人这才大惊失色的抬头望向事发点,窗框已经被熊熊燃起的大火围绕,火舌快速向临近的窗口吞噬,眼看着住院部的灯一层层亮起,守夜的家属或背或抱,互相搀扶着逃到户外,身旁有人急切的拨打报警电话,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在看那起火的地点,正是韩董事长的病房。 值夜的工作人员纷纷提着水桶奔向起火点,没一会儿警车、消防车几乎同时赶到现场。消防人员迅速的扛着救火工具,对事发地展开救援。现场一片吵杂,一向消息灵通的各报社记者,听闻事故牵扯到本市餐饮大亨韩宝国,韩老爷子,更是不愿放弃这一博人眼球的头条新闻纷纷赶到现场。 现场“忙碌”最欢的是一娱报记者,一副尖嘴猴腮的面相,如果不佩戴记者证一定会被人误会是趁火打劫的不法之徒。似三掌围绕的细腰,若不朝脸上观瞧真以为女子一般,不足170cm的身高,难为他一副短腿东跑西颠的采访这个围观群众,询问那个医护人员。 “完了!好不容易刚有点头绪,线索就这么断了”王磊唉声叹气的盯着起火的病房。“好歹范范还拿到一张卡牌……唉”展鹏肩并肩靠着王磊,一同仰望。“行了,别这么没出息”范彤给他们一人一脚“我有办法。”说完,转身挤进人群。 在消防员的拼死努力下,火势很快受到了控制,越燃越小。眼见人群的另一边,范彤正跟尖嘴猴腮的娱报记者交头接耳的嘀咕些什么,好一会儿掏出手机,像是在互留电话,转身,范彤又从人群挤了回来。 不等王磊他们询问,范彤直接开口说道“起火原因是韩父的氧气瓶爆炸,至于导致它爆炸的原因还在调查,警方目前怀疑是医院当面疏于管理,没有主意到瓶内压力过大而继续使用,酿成事故。”“韩老爷子人呢?”展鹏急切的问。“很遗憾,氧气瓶当时就放在他床边……”虽然知道这个城市里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展鹏仍然不免心中泛起酸涩,不久还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曾经,他真的很喜欢破案型小说,感觉那些头脑灵活的侦探、刑警,破案的时候太帅了——真相只有一个。也正是因为这样,自从密室逃脱这种游戏方式流入中国市场,他才深深的爱上而无法自拔,幻想着有一天能真正的破解一次大案。却从未想过,其实,每一次完美破解凶手犯案手法的背后,都是一条条不被关注的性命。就像韩父,如果此刻他出现在小说中,或许,不过只是某个事件的陪衬而已,而他付出的却是自己宝贵的生命…… “据溜进走廊的记者说,事发时郝仁义正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刷韩父的尿壶,因此逃过一劫,这一点,得到了守在门外的“护工”的证实,对了,两名护工除了头上有些擦伤外,并无生命危险。”范彤并没有注意到展鹏的情绪变化,将打听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救命啊~~”王磊风风火火的跑向二人,楼上通红的火光,应得他脸上粉嫩油滑。“汪汪汪~~~”只见三只土狗紧紧的追着他咬,范彤眉毛都快挑到发际线,这家伙什么情况?王磊跑到近前,脚向后踹着,手忙抓着展鹏的胳膊“鹏哥~帮我~~”一只冲在最前面的黄色短毛土狗,飞跃起身一口叼住王磊的屁股,他嗷嗷叫着抡起拳头打在狗的头上,黄狗吃痛这才松开了嘴,好在有牛仔裤隔着,除了有些痛并没有咬破皮肤。展鹏随手抄起地上的树叉,帮着王磊把围攻过来的“土狗三人组”赶跑,回头却看到范彤花容失色,整个人已经跳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上。 “你搞什么鬼?”范彤费力的跳到地上,真不晓得刚刚哪来的爆发力,一下能跳一米来高。“还不是为了这个!”王磊委屈的抖了抖手里攥着的塑料袋,已经被爆炸高温融化剩一半的塑料袋里,赫然装着一张手段牌——注射。“这也可以”展鹏接过塑料袋,甩了甩确认真是卡片没错,顿时脸拉的老长,他果然是被GM抛弃的孩子。原来,展鹏盯着范彤在跟娱记对话的时候,王磊无聊的就近看热闹,正瞧见花坛后面三只土狗争抢崩落地上的垃圾,他也是一时闲的,看起了野狗打架,结果看着看着发现它们抢的的东西里,竟然有一张卡片,脑洞大开的想,会不会是他们要找的牌啊?就给抢了过来,拿到手里一看果然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群狗围攻了。 第十五章 案发现场(十五)柳暗花明 “这是……”“这是我的”王磊抢在范彤伸手之前,一把夺回卡片,护在怀里。“谁要抢你的牌了!”范彤不高兴的狠狠瞪他“我是说这个”手指指向塑料袋被融化的部分,上面粘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像是个大瓶盖。“什么啊?”王磊顺着她的目光,将黏在塑料袋上的东西扯下来,递了过去。“这不就是个氧气瓶上的阀门麽!”展鹏凑近瞅了瞅,不以为意。“你确定?”范彤将捏在手里的东西举给他看。“当然了!这都不认识,你当我们白混医学院的啊”王磊也仔细的辨认了一番。“你们真是医学院的学生?”范彤退后两步端详起二人,摇了摇头像是自己给自己做了回答。“喂!看什么看啊?医学院又不是影视学院,看长相干嘛!”王磊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默认自己颜值不高麽,一时又想不到说些什么挽回,心里这个气啊! 好在范彤只是被他逗笑,没借机奚落他们。“既然你们是学医的,正好,我还真想问问,什么情况会导致氧气瓶爆炸?”收起笑容,她一板正经的问道。“学医的又不是专业制作医疗设备的……”王磊又开始摇头晃脑的碎碎念,说穿了他只是想说不知道,却又觉得失了面子。“氧气瓶爆炸属于物理性爆炸”展鹏思索了一下郑重回答“而产生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指气体压强过大,而外壳不能承受而爆炸,简单来说就跟吹气球一样,里面的气,多到表皮所不能容纳。另外一种是瓶体本身温度升高,但是鉴于氧气瓶瓶身过厚,一般很难做到。不过……如果压力阀接近满格,就很容易发生火灾,当温度达到800°C左右,瓶身就会爆炸,而且氧气又是完美的助燃剂,一旦着火,火势将很难控制。”“就这个啊,这我也知道啊~”王磊打起马后炮,“你知道?你不说!”“我一时没理解你想问的是什么!”被范彤呛了一句,王磊有些尴尬,死撑着面子找借口。范彤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踱着步,“你的第二种说法,也正是警方现在的猜测,但是,真的只是医院的疏忽麽?”她望着已经熄灭大火的残败病房,想起最后接触韩父的郝仁义,眼前隐隐浮现人面君子的那张脸,她有些困惑,难道真的跟他没有干系? “好脏哦!有没有纸巾,给我一张”王磊冲着范彤摊开手掌,一坨指甲盖大小黑色油污污的东西黏在他手心。范彤心里想着事情,机械的从裤袋里抽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油污?”展鹏盯着那坨脏东西嘴里小声的嘀咕。“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范彤盯着他的眼睛,满是期盼。展鹏没做声,目光停在王磊的手上,脑海中迅速的搜索有关油污的信息,“对了”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语速也不自觉的加快“如果氧气瓶内被掺入或玷污油脂,油脂与压缩氧接触后会极速氧化燃烧,释放出大量的热量,这样温度就会随之升高,同样导致瓶内压力一同升高。一旦压力超过钢瓶承受的极限就会爆炸。”“所以说,这不是医院疏忽管理的意外事故,而是有人精心预谋的一场谋杀!”范彤高兴的握住展鹏的手,眼睛里释放的尽是找到突破口的兴奋,展鹏也沉浸在缕清头绪的喜悦中。“咳咳!”王磊翻着白眼,干咳了两声,被搅和回过神儿来的两个人猛得尴尬的松开了手。 “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想办法调查一下氧气瓶!”范彤背对着他们往大门走去。“好”展鹏答应一声,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K,什么情况?我被喂狗粮了?”王磊疑惑的抓了抓头发。 回到宾馆代敏那边传来新的消息,宏凯别墅不幸失足的孕育名叫王珂,很凑巧的是,她就是钱秘书之前提到的前任秘书。据小区保安透露,王珂大概于一年前搬到这里,听说她丈夫常年在外做生意,所以很少回来,以至于从未有人见过这家的男主人。不过,负责园区清扫的保洁阿姨撞见过几次,有辆灰色的宝马轿车出入园区接送她,可惜的是每次都未曾看清车主的样貌,只一晃而过大致确定是个男人,因此一些爱嚼舌根的大妈们,私下里传王珂可能是被人金屋藏娇的情妇。直到几个月前,王珂的肚子越来越大,才被看出原来她已经有孕在身,即便如此,仍然没有见到过她的家人,前来照顾她。除了每隔几天上门打扫的小时工,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王珂不幸失足死去之后,警察的介入才了解到,房屋的所有人就是王珂自己,而经过调查,发现她根本没有登记结婚,因此证实了大妈们的猜测,这也令她们窃喜不已。代敏知道展鹏他们一直在调查韩氏集团的老总——郝仁义,此次了解了王珂的身份,更令人心生怀疑,她猜测,两起别墅命案并非巧合。 第十六章 案发现场(十六)今日头条 听着展鹏的转述,范彤手里也没闲着,不知道同谁聊着微信,“咻咻”声不停。 “你不觉得韩氏集团最近事发不断麽?”见范彤一直不发表看法,展鹏干脆主动问她。 “嗯” “你干什么呢?”展鹏没好气的靠近她,掰过手机屏幕。 “干嘛呀!我正导演一出好戏呢!” 王磊冲了个澡,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由于目光死角他只能看到展鹏的背影,半蹲在沙发跟前,他的肩膀又正好挡住了范彤的脸,和她手里攥着的手机,唯一漏在外面的,是范彤横躺在沙发上的修长美腿。“禽兽!”王磊鄙视的瞟了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带上。 原本正儿八经研究案情的两个人,被他这样一搅合,客厅里满满的全是尴尬,“等着明儿一早看好戏吧,晚安!”范彤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猝不及防的展鹏被她撞了一下,身体失去重心往后倒,他下意识的腰一用力,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不巧范彤已经起身,两个人面对面的贴了个满怀。范彤的刘海刮的展鹏下巴痒痒的,不自觉的嘴唇下撇,“呼”的吹了口气。“走开!”范彤涨红了脸,狠狠地踩在展鹏的脚上,要说女人“狠毒”,故意只踩住他的两根小脚趾,使劲的画圆一碾,这酸爽的刺痛害得他呲牙咧嘴,有心把脚抽出来,却被范彤死死的压制住,另一条腿见兄弟有难,气不过的踩到敌人的上面。两个人踩来踩去,展鹏一个没站稳要摔倒,急中生智的推范彤垫背,结果两人双双摔在沙发与茶几的缝隙里,悲催的范彤成了他的人肉沙垫儿。这下是没摔痛的展鹏,胸膛死死的压在范彤身上,身下的她胸口柔软的起伏,扰的展鹏一时神离,痴痴的来了一句“还行,摔得不疼!”“滚!”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震得他耳膜轰鸣,紧接着下体被人猛烈一击,痛的他滚到地上,范彤面红耳赤的爬了起来“死变态!”照着他肚子又是一脚,转身跑回卧室,咣当一声摔的门响。 展鹏缩在地上好久才缓过神,弯着腰迈开小步挪到卧室门口,推了推,门被从里面反锁住。“开门!”他嘶哑着嗓音呼唤。“快活够了,想回来了?没门”里面传来王磊愤愤的抱怨。“说什么呢!别闹了,磊子,哥们儿我下面疼得不行了,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屋内,王磊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也不管展鹏看不到,叉着腰指着门口“臭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疼死你也活该!我才不跟禽兽共处一室,在外面呆着吧你!”任凭展鹏在门外哭天喊地,王磊生着闷气蒙头不理。 次日清晨,晚睡的懒虫还都没有睡醒,一条新闻就在城市版的头条炸开了锅。 《餐饮大亨遭人害,世人尽知为钱来。》 早起的报摊,摊主手持报纸呦呵着头条的标题,过往晨练的市民无一不停住脚步,纷纷抢购。摊主一面给客人找零钱,笑不拢嘴的剧透一部分报道中的内容。 新闻大致说,由于本市餐饮大亨韩宝国近日,在住院期间由于氧气瓶爆炸,意外身亡。联想到韩老爷子的独生女也是前不久,于家中遇害。这样一来,整个韩氏集团将由韩家唯一的女婿,郝仁义掌管。看似接连失去亲人的郝总,却成了利益上最大的受益人,多事的记者带着好奇心,对郝总的私生活展开调查。意外的收获,韩氏集团前任经理秘书王珂也于不久前死于家中,且记者已经掌握充足证据,证明王珂系郝仁义私下保养的情人。新闻的最下面留了一个微博账号,所谓的证据稍后会在微博拋图。 如此爆炸性的新闻犹如毒气弹一般,迅速弥漫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不明内情的吃瓜群众,纷纷揣测。公交车上、地铁里,无处不难听到相互议论的声音,人们就是这样,喜欢对无关自己利益的事情,评头论足,哪怕也许只是一条八卦周刊杜撰的消息。 各大报社记者如潮水般涌向韩氏集团,被临时借调过来的安保人员挡在了门外。身手矫健的甚至试图跳窗,溜进公司大厅一探究竟。先到公司的职员也不要想着工作了,被安排守住一层的每个窗口,现场可谓热闹非常。已经失了头条的记者们,无不希望能挖掘到新的消息,用以抢回失地。 总裁办公室里,郝仁义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将烟蒂捏的粉身碎骨“派人去查,到底是谁制造谣言!”除了王珂离职事件,这还是钱秘书唯一一次见郝总发这么大火,不敢懈怠“是,我马上去办!” 见识了大门的水泄不通,钱秘书刻以从消防通道的偏门离开公司,却还是没能逃过早一步埋伏在那里的记者。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话筒纷纷塞到她胸口,“请问您是这个公司的员工吧?”“你们郝总为什么不敢出来见人?”“刚有人喊她钱秘书,是不是郝总的秘书啊?”“郝总的事情你都了如指掌吧”…………记者们七嘴八舌的询问,眼看围堵在前门的记者开始纷纷向她涌了过来,互送她出门的保安赶紧催促她快走,自己用身体为她保驾护航,钱秘书丢下一句“不管是谁恶意造谣,我公司都会依靠法律予以回击,真相迟早会公布于众的!” 第十七章 案发现场(十七)背后阴谋 “都怪你,现在彻底得罪了郝大财主,害我有家不能回,你说,怎么补偿我吧!”电话那端尖嘴猴腮的记者--徐洋,戴着口罩帽子、破烂的帽子,身着一套脏旧的工作服伪装成环卫工人躲在树荫下,偷瞄着自己家楼下周围的情况。几个混混模样的小流氓,聚堆儿蹲在他家楼下的小卖店门前的石墩上,摔着扑克牌,看似没什么异样。然而还是没有逃过徐洋敏锐的双眼,每当有人走近单元门的时候,几个混混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将来人扫视一番,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等的人就是他,一定是郝仁义人肉到他家的位置,守株待兔的等着他自投罗网。 “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不好哦!”女声冷冷的回复。 “过河拆桥!头条的新闻可是你给我的”徐洋有些着急,却怕引人注意,努力的压制音量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啊!是我给你的,可是,我并没有让你发出去啊!”女声在电话那端玩味的咯咯直笑。 “你!......好好好!大不了鱼死网破”徐洋被彻底激怒了。 “如果你想告诉郝仁义,那你尽管去吧!看看那位被你一手,送上头条的郝总会不会大人大量的饶恕你!……呵呵……” “行!咱们走着瞧……”徐洋气愤得手抖的快将电话摔在地上。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心理素质太差了”女声转而正经的说“接下来的事情,我需要你全权配合,只要你都按照我的安排做,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在阳光下,而且名利双收呦!” “如果我不呢?”其实不光是徐洋,每个应该都讨厌被人威胁或者限制吧! “愿不愿意在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想通了,就到第八天宾馆来找我。”没等徐洋回话,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了。 早起收拾完毕之后,展鹏坐到沙发上,抓起摆在茶几上的早餐吃了起来,“一大清早再跟谁通电话?”范彤跨过阳台门槛,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哼了哼没搭理他,转身又回卧室去了。嗅到了饭的香味,王磊顶着鸡窝头打开了房门,迷迷糊糊的坐到展鹏旁边,抓起个包子就往嘴里塞。“这是我买的,你别吃,撂下!”展鹏伸手去抢。“呜呜……小气鬼!就吃!”王磊半睁着眼睛,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想起昨晚王磊把他关在门外,展鹏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给我开门儿就别吃我包子”说着,他将手伸进王磊嘴里往外抢包子。王磊下巴肌肉极速收缩,猛嚼了几下。两个人就为了一个包子,撕扯起来。也不知是谁先踹了对方一脚,夺食之战迅速升温,沙发上的抱枕也被抓起当了武器,包子馅儿、口水、抱枕填充物如雪花飘落,却非美景只辣的人眼睛生疼。“狗东西,没义气!”刚起床还没清醒的王磊终于处于下风,展鹏骑在他腰间,抡起抱枕抽了他个满天星。他也不甘示弱,拼尽全力抽出右脚踹在展鹏的脸上。“麻蛋,敢踹老子,你再踹啊!”展鹏右手抵住他下巴,左手抓住他的脚踝用力向上一掰,王磊僵硬的骨骼发出嘎巴的脆响,脚趾几乎快触到额头,痛的他嗷嗷直叫“疼、疼、疼”。就在此时,范彤收拾利索推开房门,愣在当处,霎时间空气凝固,展鹏松开手回头看她,王磊抽回腿,捂着胯,“疼死了!疼死了!”“呸!死变态”范彤像是躲瘟疫似的逃出了门。“你要去哪?”厚重的房门将展鹏的声音,生生阻挡在房间里,他郁闷的瞪着王磊,“就赖你!”“你瞅啥?”王磊毫不屈服的回瞪他,仿佛有人喊了声开始,两个人有满血复活在沙发上大战起来。 来到第八天宾馆的一楼大厅,范彤坐在沙发里摆弄着手机早已等在那里。徐洋巡视一圈四周的情况,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坐在了对面。范彤抬起头从上到下的将他打量一番,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拜托!就算怕被人发现,你也不用把自己捯饬的这么邋遢吧!”徐洋忙摆手示意她小点声,做贼一般左顾右盼“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何必这么狼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也是心甘情愿的麽!”范彤嘴角挂着笑容,目光深邃射人心底,似把徐洋看得透彻。“别废话!”徐洋不耐烦的岔开话题“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范彤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丢在茶桌上“别说我对你不好,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帮你准备好了退路,这是韩氏大楼对面居民区房子的钥匙,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先在那藏身吧!暂时不要露面,吃的用的缺什么就打电话给我,我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你疯了吧你!离郝……”徐洋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溜了嘴“离他那么近,你是怕他找不到我是麽?” “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麽?” “好吧,那我们回头再联系”徐洋拾起钥匙、地址纸,塞在衣兜里正要起身。 “先等一下,话还没说完呢,这么着急走干嘛!”徐洋疑惑的望着她。“我刚发到你手机里,一个邮箱和密码,邮件里面是他被宏凯监控拍到的画面,你安顿好以后把资料整理一下抛到微博上,答应“观众”的事情是该兑现了。”徐洋眼里忽然绽放出喜悦,点头答应“好!”“注意别被定位到了呦!”范彤划开手机锁,以一种悠然自得的姿态结束了对话。徐洋嗯了一声,起身离开。 “谢了!”范彤手指迅速的在屏幕上,敲出两个字。 “一切顺利?”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立刻回复。 范彤在消息里配上一个胜利的手势表情,“等着看好戏吧!”消息发送到另一端,收到的人立即删除了聊天记录,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