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张扬不叛逆》 第一章苏则彩画惊公主?公主理亏笑言和 阳春三月。 皇宫大内,画廊院。 这是朝廷选拔画功大师的地方,一般是由礼部官员负责考试选拔。 但是今月画廊院的考试选拔,却是由当今皇帝最喜爱的三公主,清甜公主全权主持。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来画廊院考试的考生们,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前来考试的考生,大约有二、三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大家正在低声议论纷纷这考官为何迟迟不来,都颇有怨言。 “清甜三公主驾到—” 震耳欲聋的吼声突然破空传来。 随着吼声,一位打扮朴素的美丽少女,领着一个侍女、一群侍卫们,鱼贯而入画廊院。 考生们纷纷起身,低头垂手侍立。 考生们都不禁暗忖: 清甜公主来干什么? 清甜公主面向考生们站立,朗声道:“各位,这次的画功考试,由本公主负责出题监考!” 什么? 还要出题? 清甜公主要一改惯例? 不知她会要求画些什么? 考生们低着头小声地议论,心中不安。 “各位肃静!”清甜公主嫣然一笑,笑得可甜了,“你们都抬起头来,看着我,不要害怕,本公主不会吃了你们!” 苏则彩抬起了头,他活了二十二年,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只见清甜公主满头青丝,小小的鹅蛋脸,弯如新月的浅眉,水灵灵的大眼睛,娇挺的小鼻子,诱人的樱桃小嘴,花容月貌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她上身紫色短衫,下身宽边紫裤,身姿窕窈迷人。 清甜公主笑得很甜:“这次考试,你们就画本公主,谁画得像,画得好,就录取谁,要是你们都画得出色,本公主就都录取啦!” 一位老者恭声相问:“请问三公主,我们应该怎么画您才好?” “就这么画啊!还能怎么画?”清甜公主有些奇怪老者的问话。 老者道:“三公主,这画人,是需要摆姿势的,难道三公主就这么站着吗?老朽斗胆,建议三公主去找张靠椅坐下来,让我们慢慢的画。” “言之有理。” “对,这样好。”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其他的考生们对于老者提出的意见纷纷表示赞同。 清甜公主立即吩咐侍卫:“去,快些找张靠椅来。” “是!”一名侍卫应声而去。 片刻后,侍卫便找来了靠椅。 清甜公主端坐在靠椅中,向考生们摆摆手:“大家开始画吧!本公主就坐一个时辰,时辰一到,立即收卷。” 考生们点头应允,开始边看清甜公主边挥笔画画。 只有一个人埋着头,他一眼也没有看清甜公主,自顾自的埋头画画,这人,是苏则彩。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一个时辰,转眼就到。 清甜公主起身道:“时辰到了,请各位速速停笔离去,一会儿本公主会亲自细看的,被本公主录取的,本公主自会派人登门告知。” 考生们纷纷起身,苏则彩看了一眼自己在画纸上画的一个乌龟壳,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那是满意的笑容,之后便也随着众考生离开了。 清甜公主吩咐侍女怜香:“怜香,去把画纸收好,本公主要带回玉安宫慢慢欣赏,嘿嘿,看他们究竟能把本公主画得多漂亮!” “是!”怜香开始收卷。 画座分三排,每排十座,怜香从最右侧开始收卷,收到第六张的时候,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画纸,半天没动。 这第六张,正是苏则彩的画座,只见画纸上画着一个乌龟壳,留着“苏则彩”的大名。 清甜公主见怜香傻愣着,忍不住喝问:“怜香,怎么了?还不快点收卷!” 怜香回过神来,结巴着:“公……公主,你过来……看……看。” 清甜公主走过去一看,看见了画纸上的乌龟壳,直气得娇躯颤抖,怒容满面。 好家伙!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胆敢对三公主不敬! 清甜公主一把抓过画纸,走到侍卫们面前,画纸往他们身上一扔:“去!把这个叫苏则彩的,给我抓到玉安宫!” 不等侍卫们回话,清甜公主气呼呼地离开了画廊院。 —————— 玉安宫。 清甜公主的寝宫。 正厅里,清甜公主满脸的不高兴。 苏则彩把她画成乌龟壳一事使她火冒三丈,怜香正不断地在好言安慰她。 堂堂的一国公主,竟然被人画成了一个乌龟壳! 这是什么意思? 招谁惹谁了? 那个叫苏则彩的,是个疯子吗? 清甜公主越想越气,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向怜香相问:“怜香,你说!本公主有哪点儿像乌龟了?那个什么叫苏则彩的,画个乌龟壳是什么意思?” 怜香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等会儿他来了,公主亲自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说的也是。”清甜公主点了点头,又面现怒容,“这帮子没用的,怎么抓个人去了这么久?不会是让他跑了吧?” 清甜公主正抱怨间,六名侍卫就来了,两名侍卫走在前面,后面四名侍卫抬棺材似的抬着被五花大绑的苏则彩。 苏则彩悠然自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六名侍卫来到清甜公主的面前,将苏则彩放下站立。 领头侍卫对清甜公主道:“公主,这小子很不老实,属下只好把他给绑来了。” 清甜公主皱起秀眉:“你们怎么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也不知道找个麻袋将他装起来!” 领头侍卫垂首道:“公主恕罪,奴才大意了,不过幸而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领头侍卫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笑“除了皇上皇后,太子爷和大公主,谁敢多问多管咱三公主宫里的事情?” 清甜公主点点头:“那就好,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六名侍卫应声退下。 清甜公主上下打量着苏则彩,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罕见的古董。 此男二十多岁,玉面朱唇,剑眉星目,端的是五官清秀,翩翩美男,他神情潇洒脱俗,气度冷傲风发。 他此刻正傲然挺立,无畏地面对着清甜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清甜公主明知故问,故意摆起了公主的架子。 苏则彩冷哼一声道:“画纸上不是有我的名字吗?何必明知故问!” “那你多大了?” “二十有二。” “二十有二?嗯,不错,是挺二的,看模样,你还真像个二愣子。” “你……” “你什么你?不服吗?” “好,敢问公主你多大了?” “本公主今年十九,怎么?你想骂本公主什么?” “十九了呀!有十又有九,不错,真是不错,本公子看你十有八 九就不是个好人。” “你……”清甜公主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不服吗?”苏则彩还以颜色。 怜香忍不住在一旁道:“这位公子,看你仪表堂堂的,怎么说话如此无理?我们公主没招你没惹你,你干嘛要画个乌龟壳来侮辱公主的?公主宽宏大量,没有赏你板子吃,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你怎么还这般不知好歹?现在还要侮辱公主,还不快向公主陪礼认错!” “要我向她陪礼认错?休想,门都没有!”苏则彩头一偏,再也不看清甜公主一眼。 清甜公主对怜香道:“怜香,你不要多嘴,我会要这个二愣子好看的!” “是,公主。”怜香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清甜公主心平气和下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画乌龟壳?为什么要侮辱我?” 苏则彩见她好言相问,这才看着她:“我画我的乌龟壳,并没有要侮辱你!” “请你解释清楚。”清甜公主追问。 苏则彩解释道:“我朝历来选拔画师,考官监考,都是自行其画,画人画物画景都可以,只要是自己拿手的,画得最好的就行,这些规矩若公主不知道可以去问你的父皇,你要我画你,我实在是画不出来,抱歉!” 清甜公主想了想道:“为何他们画得,你就画不得?” “实不相瞒,我从小就喜欢画龟,长大了也只会画龟,若是画其它的,我一定不会被录取为宫廷画师的,公主,你明白吗?”苏则彩有三分理直气壮,也有七分委屈地说着。 “这么说来,倒是本公主瞎捣蛋,是本公主的错了?”清甜公主心有不甘。 “当然是公主的错了!”苏则彩固执己见。 清甜公主想了想,也是觉得苏则彩说得在理。 其实,她本来的意图,就是去画廊院瞎捣蛋,让人画画自己而已,她并不知道画廊院考试的什么规矩。 不过,她虽然喜欢调皮捣蛋,但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于是,她对怜香道:“怜香,给他松绑。” “是,公主。”怜香走到苏则彩的身后,给他解开了绳子。 到底是女人! 心肠总是软的多! 苏则彩微微一笑,向清甜公主行礼道:“多谢公主,之前无礼之处,还望公主恕罪!” 清甜公主回报一笑:“本公主不怪你了,但是,有一个要求,你可不可以,画一次本公主?” “当然可以,只是画得不好,公主不要怪罪才好。”苏则彩实话实说。 清甜公主很是大方:“你愿意画就行,本公主不会怪你的。” 苏则彩点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甜公主正要回话,领头侍卫突然急步跑到她的面前:“公主,梁统领来了。” 清甜公主脸色一变,急忙吩咐怜香:“快把地上的绳子收好,带苏公子去躲起来。” “是,奴婢明白。”怜香赶紧捡起地上的绳子,带着苏则彩飞快离去。 待怜香和苏则彩走后,清甜公主才对领头侍卫道:“有请梁统领。” “是!”领头侍卫领命退下。 清甜公主苦着脸,在心中暗道:“这个梁原瑾,又来了,烦死了!” 第二章胜战归来欲求婚?好计献上解心愁 京都十万禁卫军统领、肃王府小王爷梁原瑾昂首阔步地走进了玉安宫。 虎父无犬子,梁原瑾到底是肃王唯一的宝贝儿子,才年方二十,就当上了京都最大的军权统领。 他能有如此成就,当然少不了他父亲肃王的面子撑腰,但是更多的因素,还是靠他真正的本事。 他身强体壮,丰神俊逸,不仅武功高强,阳刚霸气,而且文采一流,又有书生儒气,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 清甜公主的大姐嫣梦公主早就对他垂涎三尺,但他却对清甜公主情有独钟。 他微笑着走到清甜公主的面前,清甜公主随即行礼:“统领大人万福。” 他赶紧伸手托住了她,唬起脸:“清甜妹妹怎么老是这样?要行礼,也应该是我先行礼才对!” 清甜公主笑而不语。 梁原瑾摆摆手:“清甜妹妹请坐。” 清甜公主移步桌旁坐下,梁原瑾也随之坐下。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觉得有些奇怪,向清甜公主问道:“怎么不见怜香那个丫头侍候你?她一向都是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今日怎么不见她?” “哦。”清甜公主心一跳,神色一慌,但立即又故作生气,“那个丫头今天惹我不高兴了,我今天不想再见她,告诉你,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也不会见你!” 梁原瑾唯唯诺诺:“我怎么会惹清甜妹妹不高兴?只要清甜妹妹高兴,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他说的是真心话,这是毋庸置疑的。 清甜公主娇笑着:“就你嘴甜。” 梁原瑾笑了笑,一本正经地道:“清甜妹妹,其实,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清甜公主随口一问。 梁原瑾肃容道:“边关急报,有三十万敌军来犯,战事吃紧,皇上命我带京都五万禁卫军勇士前往支援,这是我征战以来,面对最多的敌军,因此,我想,这次我若是打了胜仗,回来后我就要向皇上请求赐婚,将你许配给我!” 天啦! 来真格的啦? 清甜公主全身一颤,定了定神:“你,真要娶我?” 梁原瑾急了:“当然是真的了,千真万确的,我的清甜妹妹,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清甜公主幽幽地道:“可是,我大姐她对你……” 梁原瑾沉下了脸,打断她的话:“梁原瑾喜欢的不是嫣梦大公主,而是清甜三公主!” 好个梁原瑾! 这是要“逼婚”了么? 清甜公主心乱如麻,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梁原瑾见状,忙道:“清甜妹妹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时候,再说吧! “等你打了胜仗,回来再说吧!”清甜公主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梁原瑾站起身,点头一笑:“我一定会打胜仗回来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清甜公主也站起身道:“希望你能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实际上,清甜公主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只不过是一句普普通通,为朋友离别送行的客套话而已。 但在梁原瑾听来,却是误以为她对自己芳心暗许。 梁原瑾非常兴奋,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清甜妹妹,我先去军中安排准备了,我会尽快率军出发,也一定会尽快打胜仗回来的!” 清甜公主微笑着点了点头。 梁原瑾回报一笑,兴高采烈地离去了。 梁原瑾一走,清甜公主笑脸一变,顿时满面愁容,心中叫苦不迭,思来想去,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禁仰天长叹:“天啦!难道我真的要嫁给梁原瑾吗?” —————— 时值黄昏。 玉安宫内。 清甜公主端坐在靠椅中,苏则彩手持画笔,正在认认真真地给她画画,怜香在一旁替苏则彩小心地研墨。 画纸上,苏则彩已将清甜公主的身姿长发画好,画功倒也还不错,看得下去,就只差画脸了。 只见清甜公主愁眉不展,一脸的忧郁。 这是怎么了? 苏则彩搁下手中的画笔,对清甜公主道:“公主,我这画人的功夫,本来就不好,你还一直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我实在是画不下去了,一会儿画出来你不嫌难看,我都嫌不好意思。” 怜香也关切地看着清甜公主:“是呀!公主,苏公子说得对,这画人本就应该笑容满面的,公主这愁眉苦脸的模样,那怎么成?” 清甜公主站起身,到桌旁坐下,幽幽一叹:“罢了!不画了,本公主实在是笑不出来。”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自从梁统领走后,你就一直这样愁眉苦脸的,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怜香是一语中的。 “唉!”清甜公主又是一叹,脸上愁云密布,“他说有三十万敌军来犯我朝边境,战事吃紧,父皇已命他领兵御敌,他先前就是来告诉我,若是此次他打了胜仗回来,就要向父皇请求赐婚,要本公主下嫁于他,可是怜香,你是知道的,我对他梁原瑾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情的。” “这……这可如何是好?”怜香心里也急了,可是又想不出解决的法子来。 苏则彩哈哈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公主就为这事儿愁眉苦脸的?” 苏则彩这话儿,莫不是有招了么? 清甜公主眼睛一亮,忙向他追问:“你有办法了么?快点说来听听!” 苏则彩笑笑:“这个太简单了,什么法子不法子的,只要公主你去找皇上说说,要皇上换个人领兵御敌,那个梁统领不就没法打胜仗,没法娶你了么?” “对呀!”清甜公主恍然大悟,喜笑颜开,“好办法,真是好办法,哈哈,这样一来,看他梁原瑾还怎么娶本公主。” 怜香却皱起了眉:“公主,梁统领可是禁卫军统领,又是肃王府的小王爷,恕奴婢多嘴,奴婢想,就算是皇上同意换人,恐怕也是没有人会愿意领兵御敌的,那些武官将军们,一定都不敢得罪梁统领。” 清甜公主沉下了脸,不说话了。 怜香说得对,就算是父皇同意换人,那些个武官将军们也会断然抗旨谢绝的,他们哪敢与梁原瑾争功? 光是肃王,就已够他们害怕的了,他们哪里还敢去招惹肃王的儿子? 再说了,肃王这儿子,还是禁卫军统领呢! 苏则彩却是不以为意,仍笑着:“他是小王爷,公主何不也去找个小王爷?难道我朝就没有别的小王爷了,会领兵打仗的,就只有他这个小王爷么?” 清甜公主想了想,好像是在对苏则彩,又好像是在对自己道:“景王府的老王爷才去世不久,他儿子杨轩傲才十七岁,虽然也能文能武,但刚承王位,不宜出战,庆王府的小王爷吴决炎是个书虫,也不行,至于熹王府的小王爷魏天豪,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更不行,没一个中用的!” 怜香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公主,我想到啦!太子爷可以,公主应该还没有忘记吧?一年前,皇上御驾亲征御外敌,太子爷就跟去了,听说那次太子爷连斩了敌军十四个大将呢!公主,你还记得吗?” 清甜公主听了大喜,忙站起身:“对呀!我怎么把自己的亲二哥都给忘了?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怜香,事不宜迟,马上陪我去太子宫,我要二哥取代梁原瑾领兵御敌。” “公主且慢!”苏则彩伸手拦住了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茫然相问:“怎么了?” 苏则彩拱起手:“我给公主出谋划策解决了问题,公主还没有赏我呢!” 清甜公主笑得很开心:“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是本公主能拿得出手的,就都赏你。” 苏则彩一本正经地道:“我要进画廊院,要成为宫廷画师。” 清甜公主爽快回应:“行,没问题啊!我觉得你人很聪明,挺有两下子的,本公主以后有麻烦了,可能还用得上你,明天我就叫侍卫们领你到画廊院,同时叫人制块金牌,刻上你的名字送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公主的御用画师,没人敢欺负你的,你以后可以拿着金牌自由地出入本公主这玉安宫,本公主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 “公主大恩,苏则彩没齿难忘!”苏则彩受宠若惊。 清甜公主因急着去见她的二哥礼太子,只得向苏则彩下了逐客令:“本公主急着去太子宫,苏公子随我一道走吧!我叫侍卫送你出宫。” 苏则彩点了点头,跟在清甜公主与怜香的身后,快步走出了玉安宫。 清甜公主对守宫门的侍卫道:“小心保护送这位苏公子回家,他被录取了,明日上他家领他上画廊院,同时把出入本公主宫殿的令牌制一块金的给他,他是本公主的贵客,如有怠慢,决不轻饶!” “是!”侍卫恭声领命。 苏则彩向清甜公主道谢后,随着侍卫走了。 清甜公主和怜香也转向了太子宫而去。 两人道不同,背道而驰。 殊不知,实际上两人的距离确是越来越近了。 三言两语就能成为好朋友,这缘份,说来就来,往往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 第三章求助太子请出征?太子朝堂显威风 天黑了。 太子宫中。 正厅里,清甜公主与礼太子隔着一张小四方桌对立而坐,桌上摆满了酒菜,怜香正站在礼太子的身旁为其斟酒。 礼太子年方二十,与他大姐嫣梦公主及梁原瑾是同岁,只是,他要比嫣梦公主小上几月,而梁原瑾却要比嫣梦公主大上几月。 他一身太子龙袍,身材修长,脸面白净,是个显得威武霸气的男人,可是,在他的身上,却又找不到那种霸气的感觉,倒是他眉宇间常常流露出一种孤寂感,叫人看了,总会觉得他是个心事重重的人。 清甜公主就梁原瑾向自己“逼婚”一事儿,单刀直入,劈头就道:“我的皇兄,我的二哥,小妹可不是来陪你唠叨闲聊的,小妹来是有件事儿想要请你帮忙的,你别光顾着喝酒,正经点好不好?” 礼太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瞧你说的,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只要是二哥力所能及的,一定都帮你办好。” 清甜公主肃容道:“听说边境有三十万敌军来犯,父皇命梁原瑾出战,但是,我想要你去,而且,要你非去不可!” “噗!” 礼太子刚入口的酒张嘴喷出,喷得清甜公主满脸都是酒渍。 怜香赶忙拿出手绢递给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仔细把脸擦干净,气道:“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去打仗,有必要惊讶成这样吗?” 礼太子看着清甜公主,满脸的疑惑:“不是,我说三妹,你没事儿突发其想的,要我去打什么仗?你是不是喝多了,在说梦话呢?” 清甜公主瞪起眼:“谁和你说梦话!我告诉你,梁原瑾来找过我了,他说他这次若是打了胜仗回来,就要向父皇请求赐婚,要我嫁给他!” 礼太子一愣,随即又笑了:“哟哟!这小子又对你展开攻势啦!嘿嘿,其实,我说三妹,这样又有何不可?梁原瑾这小子,倒也是个人品出众的男子汉,你嫁给他,也不吃亏啊!” 清甜公主板起了脸:“你少打哈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大姐才喜欢他呢!要嫁,你去叫大姐嫁给他!” “开玩笑,开个玩笑嘛!三妹不要动怒嘛!”礼太子仍是哈哈笑着。 清甜公主没好气地:“告诉你,我的终身幸福,可就握在你这个哥哥的手里,我可是认真的!你说,帮不帮你妹妹这个忙?” 礼太子止住笑,一本正经地道:“三妹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的!明天上朝,我就向父皇请旨代替梁原瑾,你放心,他梁原瑾,没有机会的!” 清甜公主这才展颜欢笑:“这才是我的好二哥嘛!小妹多谢你了!” 礼太子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妹妹,二哥说句当说的,你既然这么不喜欢这个梁原瑾,就应该放狠话向他说明,让他对你彻底死心,这样对你和大姐、和他都好,你觉得呢?” 是这个理儿! 既然不爱,当然就要拒绝的彻底啊! 清甜公主点点头:“二哥说得在理,我是该下狠心彻底拒绝梁原瑾了,否则,再这样耗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要出大乱子!” “你明白就好。”礼太子笑笑,笑得很坏,“三妹,你这么不喜欢那个梁原瑾,莫不是心中已经早有所属,要不要说出来告诉二哥,二哥愿做月老,帮你促成美好姻缘。” 清甜公主翘起小嘴:“你少来,你先帮大姐与梁原瑾促成美好姻缘再说。” “说到大姐的姻缘,唉!”礼太子叹了口气,面现忧虑,“大姐对于梁原瑾,也太过于痴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清甜公主摊了摊手,无可奈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伤感之下,礼太子与清甜公主相对默然无语。 清甜公主暗自叹息:“但愿梁原瑾不会对我一片痴情!” —————— 翌日清晨。 朝堂之上,皇帝高坐,群臣肃立。 皇帝四十多岁,正值春秋鼎盛,他身材高大,脸面清瘦,浓眉俊目,从他那成熟俊朗的外表不难看出,他昔日定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 “启奏皇上,兵马臣已经挑选调度完毕,再稍加整顿,臣两日后立即启程赶赴边境。”梁原瑾正在向皇帝奏报。 皇帝笑着:“好,有梁统领前去边境支援,朕是高枕无忧。” 梁原瑾微微一笑,躬身退回到父亲肃王的身边。 礼太子出列奏道:“启奏父皇,此次一仗,儿臣愿往,望父皇应允!” 皇帝尚未开口,群臣已是议论纷纷。 肃王和梁原瑾更是满面狐疑地看着礼太子。 皇帝奇怪相问:“礼儿,你怎么突然又想去打仗了?记得一年前你随父皇亲征杀敌回来,父皇就一直不见你舞刀弄剑的了。” 礼太子点点头:“正是因为如此,儿臣才觉得武艺颇有荒废,所以此次才想领兵一战,重振雄风!” 皇帝开心地笑了:“皇儿真是勇气可嘉,真有大将风范,身为一国之君,确实要文治武功啊!” 皇帝此言,无疑是在给众臣下定论,默认了礼太子之所请。 “太子文武双全,真乃国之栋梁,真是皇上之幸,天下之幸!” “臣同意太子爷出战!” “臣也希望太子重振雄风!” “有太子爷出战,此行必胜!” 群臣应声附和,大夸礼太子,皇帝听得是龙颜大悦。 “皇上,此次敌军众多,老臣希望皇上不要让太子涉险。”说话的人是梁原瑾的父亲肃王。 肃王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四方脸庞,满脸的大胡子,但修饰得非常得体,只是他脸上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 肃王话音刚落,礼太子立即道:“肃王这话,是意指本太子无能吗?” 肃王忙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觉得……” 礼太子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肃王是不是觉得本太子的武艺比不上你的儿子梁原瑾,怕本太子不是敌军的对手吗?” “老臣不敢,老臣惶恐。”肃王慌忙退下,不再言语。 太子言辞如此犀利强硬,可不能硬碰硬的招惹顶撞! 梁原瑾心中虽然十分不快,却也是无可奈何。 礼太子一再坚持:“父皇,就由儿臣出战吧!” 梁原瑾咬咬牙,迈出了步子:“太子,此次敌军众多,太子又不常年征战,恐怕经验不足,为保万全之策,微臣愿随太子前往,共同御敌,望太子应允。” 礼太子笑笑:“梁统领,恕我不能应允。” 梁原瑾急道:“太子……” 礼太子打断他的话:“这事儿,没得商量,梁原瑾,难道本太子在你们父子的眼中,就这么不济事吗?” 礼太子这是给了梁原瑾一招将军棋。 梁原瑾没有办法反败为胜,只得垂首退下。 皇帝见礼太子雄心壮志,心中十分高兴,忍不住呵呵笑道:“好了,好了,肃王,梁统领,既然朕的皇儿如此坚持,就让他去吧!多历练历练也好。” 肃王和梁原瑾见皇帝决心已定,只得无可奈何地拱起了双手:“臣遵旨!” 第四章 针锋相对不退让?太子巧言定妙计 肃王府。 正厅里,肃王与梁原瑾正在喝着闷酒。 他们父子俩,今日可真是丟脸丟大了,礼太子的一意孤行,专横霸道,使他们很是难堪。 梁原瑾还好,他认为礼太子毕竟也是年轻人嘛! 年轻人免不了年轻气盛,好大喜功,这也是很正常的,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气的是,礼太子早不想打仗,晚不想打仗,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要打仗,真是叫人有苦难言。 肃王心中却是心慌意乱,礼太子今天对他的态度使他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若是日后礼太子监国或者掌国,肃王一家子还会不会有好果子吃? 梁原瑾实在是想不通,也气不过,忍不住开口大骂:“这个太子礼,早不想打仗,晚不想打仗,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要去打仗,真是气死我了!” 肃王想着自己日后的前程与肃王府的荣华富贵,想得入了神,对儿子梁原瑾的话不曾听见。 梁原瑾见父亲肃王不搭理自己,忙叫道:“爹,您这是怎么了?您想什么呢?怎么不理儿子了?” “哦。”肃王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云,“你刚刚说什么?” 梁原瑾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我说,这个太子礼,早不想打仗,晚不想打仗,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要去打仗,可把我给害苦啦!” 肃王凝神细想了一会儿:“我看礼太子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三公主的杰作!” “三公主?”梁原瑾一脸愕然。 肃王点点头:“一定是她!” “为什么?三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梁原瑾神情激动,疑惑不解,怒声相问。 肃王苦笑:“就凭人家不喜欢你!” 梁原瑾脸上的肌肉一阵痉挛,咬着牙不说话。 现在想来,他也觉得清甜公主对自己有些半推半就。 肃王肃容道:“你之前不应该去告诉三公主,说你出兵征战胜利后就向皇上请求赐婚,这样三公主也不会有机会请出太子来压你,你这是自作自受,其实三公主喜不喜欢你,你自己心中有数!” 爱一个人爱得深了,总是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很难认清自己的感情是否错爱。 梁原瑾否定了肃王的话,十分肯定地道:“不对,清甜公主是喜欢我的,她是喜欢我的,决不会错!我这次去告诉她,我征战胜利回来后要求皇上赐婚一事,她并没有拒绝我,也没有不高兴,这足以证明她心里是有我的!” “我看未必!”肃王冷然一笑。 梁原瑾岔开话题:“爹,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从太子礼的手中夺回出征权?” 肃王不假思索,得意地一笑:“当然有。” “什么办法?”梁原瑾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 肃王反问:“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你想不出来?” 梁原瑾急问:“爹,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 “看把你急的。”肃王摇了摇头,“既然三公主能请出她的二哥来压你,你何不去请出大公主来压她的二弟?” 对啊! 凭大公主对自己的感情,她对自己一定是言听计从! 去找她,要她去劝礼太子放弃出战,这就成了。 梁原瑾欢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还是爹聪明过人。” 肃王沉下了脸:“你少夸爹,不是爹说你,人家大公主对你一往情深,而你呢?喜欢你的你不要,偏偏要去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这不是没事找事,自讨苦吃吗?我这个做爹的,真是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梁原瑾嘿嘿笑着:“还能怎么想?爹,我对大公主根本就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可是对三公主就不同了,我只要一看到她,心里就异常地开心,哪怕被人砍上几刀,只要三公主能替我包扎伤口,我也心甘情愿!” 肃王板起脸:“出息!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问你,大公主有什么不好?她哪点儿比不上三公主了?你想想,你要是娶了大公主,那可就是太子的姐夫了!而我,就是堂堂的……” 梁原瑾打断肃王的话:“爹,您老别想得太远了,就冲今天早朝太子礼对我俩那个态度,您就不应该期望他日后做了皇帝能对您好,再说了,皇上才刚刚年过四旬,春秋鼎盛,龙体安康,倒是您老,比皇上还要大上十来岁呢!” 肃王呼地站起,没好气地大骂:“你这个臭小子!这是在咒你老爹吗?” 梁原瑾站起身,一跳三尺远,边往门外走边道:“爹,开个玩笑嘛!您老别往心里去,我去找大公主了!” 肃王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望着门外叹息着:“瑾儿,爹当然也希望你能和三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但爹也希望你能够知难而退,不然到头来,既苦了大公主和三公主,也苦了你自己啊!” —————— 玉欢宫。 大公主嫣梦公主的寝宫。 嫣梦公主正在闺房内,坐在梳妆台前。 镜中的她脸白如玉,美丽无比,只是一身的淡墨绿公主装,颇有忧郁之态,只见她此刻披头散发的,看起来面色有些憔悴,那楚楚动人之态,着实叫人怜惜。 梁原瑾已经很久没有来看她了,上次梁原瑾来她这玉欢宫,她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感到失落、伤心和无助。 她的侍女佳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轻声相问:“公主,你是不是又在想梁统领了?才午睡一会儿你就起来了,看你这几天,气色真的很不好,还是再多休息一下吧!” 嫣梦公主幽幽一叹:“我这几天心里突然特别想见梁统领。” 佳儿忙道:“那奴婢可以陪公主去见梁统领啊!或是奴婢去叫梁统领来看公主。” 嫣梦公主摇了摇头:“佳儿,他身为大统领,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我想,他这许久不来见我,一定是因为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我怎好前去打扰他的?” “公主说得是。”佳儿嘴里这么应着,心里却在嘀咕着,“公务再繁忙,隔三差五的抽一两个时辰过来看看,又有何妨?照我看,梁统领根本就没把公主放在心上。” 嫣梦公主哭丧着脸不说话,神情沮丧已极。 佳儿看着她满面愁容,忙岔开话题:“公主,既然你不想睡觉了,那就让奴婢帮你梳妆打扮吧!公主你看,外面风和日丽的,要不我们去花园里赏赏花儿,去荷塘边喂喂鱼儿?” 嫣梦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 佳儿接着道:“要不奴婢陪公主下下棋,画会儿画?” 嫣梦公主似是有气无力:“佳儿,我没事儿,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吧!” 佳儿扁了扁嘴,应着声:“是。” “哐!” 一名小宫女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佳儿板起脸喝问:“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小宫女气喘吁吁地道:“佳儿姐姐,梁……梁统领,来……来了。” 嫣梦公主全身一抖,猛然转身,顿时红光满面,忙开口相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来的?” 小宫女道:“刚刚来的,奴婢让梁统领在大厅等候,就急急忙忙地赶来告诉公主了。” 嫣梦公主痴笑着:“好,好……” “大公主,我有要事要见你!”门外突然传来了梁原瑾的声音。 嫣梦公主又惊又喜,又急又慌,不知该如何是好。 惊和喜的是,正值自己盼望思念之际,他突然从天而降。 急和慌的是,自己面容憔悴,未曾梳妆打扮,怎好和他相见? 佳儿看出了嫣梦公主的心思,忙向小宫女吩咐:“你快出去稳住梁统领,告诉他,就说公主正在梳妆打扮,不宜见面,天大的事儿也叫他不要冲动,稍等一会儿公主自会见他,去吧!” “是!”小宫女退出门外,将门掩上。 嫣梦公主赶忙向佳儿招手:“佳儿,快,快给我梳妆画眉上粉印红唇!” “是,公主放心,奴婢会尽快的!”佳儿说着,拿起梳子熟练地给嫣梦公主梳起了头。 就这样,佳儿一个劲儿替嫣梦公主梳妆打扮,梁原瑾一个劲儿在门外不耐烦地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 佳儿终于打开了房门,对门外的梁原瑾道:“梁统领久等了,现在公主请您进去。” 梁原瑾呼了口气,步入房内。 佳儿和小宫女掩上房门,悄然离去。 嫣梦公主经过精心地打扮,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若说此刻凡间有仙女下凡,定是这眼前的嫣梦公主无疑。 梁原瑾也并非是第一次见嫣梦公主,但这一次,他却看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入迷。 他绝非好色之徒,这只不过是他对美的一种欣赏而已。 嫣梦公主被梁原瑾看得是满面通红,羞涩地低下头去,娇羞着:“梁大哥,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嫣梦公主和梁原瑾同岁,只比他小了两个月,按年龄礼节,嫣梦公主叫梁原瑾为大哥理所应当,但是,按地位名份,嫣梦公主乃堂堂一国大公主,梁原瑾身为臣子,公主自然没有称呼年长朝臣为大哥的必要,但是嫣梦公主能放下身段叫梁原瑾为大哥,其用情之深,可见一般。 梁原瑾被嫣梦公主一说,方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慌忙向她陪礼:“失礼了,望公主恕罪。” 嫣梦公主站起身:“梁大哥请坐。” 梁原瑾依言坐下,单刀直入:“大公主,我有事情找你……” 嫣梦公主跟着坐下,拿起茶壶,摆好茶杯,替梁原瑾倒上茶,打断他的话:“梁大哥,这是前不久邻国进贡的养神茶,母后拿了一些给我,这茶冷热皆宜,十分爽口,梁大哥快尝尝吧!” 梁原瑾端起茶杯,随便喝了一口,忙道:“大公主,我……” 嫣梦公主抢着道:“这茶我本来想亲自给你送点去的,但又怕你公务缠身,所以……” “大公主,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这回轮到梁原瑾打断嫣梦公主的话了。 他这副严肃的表情是要自己帮什么忙? 嫣梦公主问:“你说,什么事情?我一定帮你!” 梁原瑾肃容道:“边关有三十万敌军来犯,本来皇上是命我出战的,可是今日在朝堂之上,太子却硬要自己出战,皇上便改了主意。” 嫣梦公主眉头微皱:“二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去打仗了?” 梁原瑾道:“大公主,我不是想与太子争功,我只是想……” 嫣梦公主接过话道:“梁大哥,我知道你喜欢驰骋疆场,这事儿我一定帮你,一定!你放心,我会去劝说太子的,一定会帮你把出征权给夺回来的!” 嫣梦公主言语间的真情流露,使梁原瑾的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可是,他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这毕竟是唯一,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 玉安宫。 正厅里,清甜公主和怜香摆上了一大桌的酒菜,正在给礼太子庆功。 一切顺利! 二哥终于成功的夺过了梁原瑾的出征权,梁原瑾想娶自己的如意算盘可算是泡汤了! 清甜公主想想就高兴。 礼太子正自夸着:“怎么样?三妹,二哥厉害吧!你看,二哥一出马,他梁原瑾立马就乖乖就范了,你还别说,这事儿你来找二哥帮忙,还真是找对人了!” “臭美!”清甜公主白了礼太子一眼,“你堂堂的太子爷,将来的九五之尊,除了父皇母后,谁治得了你?他梁原瑾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臣子,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得罪你这个未来的皇帝呀!” 礼太子笑笑:“不敢得罪是真,可定敢暗骂不假,就为这事儿,二哥我算是把坏人的角色给演绝了,我想,他梁原瑾和他老爹肃王,一定没少在心里咒骂我。” 清甜公主摊摊手:“随他们去咯!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不服也得服。” “罢了!”礼太子摆了摆手,“不说这事儿了,但愿梁原瑾以后少缠着你点,否则以后你二哥我可有得苦了。” “经过了这事儿,我也是怕了梁原瑾了,哥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以后等梁原瑾再来找我,我就放狠话要他死心。”清甜公主十分肯定地说着。 “这样最好。”礼太子点了点头。 这时,一名侍卫匆忙而来。 侍卫恭声道:“太子爷,三公主,大公主来了。” 礼太子与清甜公主对视了一眼,随即吩咐:“快请。” “是!”侍卫领命退下。 不一会儿,嫣梦公主带着佳儿来到了礼太子和清甜公主的面前。 礼太子和清甜公主双双起身,异口同声地见礼:“见过大姐。” 怜香也赶忙行礼:“奴婢参见大公主。” 嫣梦公主对任何人不理不睬,在席间坐下。 礼太子和清甜公主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大姐今日怎么了? 嫣梦公主突然道:“佳儿,怜香,你们先退下。” “是!”佳儿应声退下。 怜香看了看清甜公主,清甜公主道:“大公主叫你退下就退下。” 怜香头一点,悄然退下。 “坐吧!都杵着干嘛呢?”嫣梦公主向礼太子和清甜公主招了招手。 礼太子和清甜公主相继坐下,嫣梦公主笑道:“看来我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好你们都在,三妹,你这是来给二弟送行的吧!” 清甜公主一愣,忘了回话。 礼太子一惊,似有所悟,代为答道:“大姐如何知道的?不错,小弟不日就将领兵征战,三妹是特来与小弟饮酒送行的,大姐一向喜欢深居简出,我便没有……” 嫣梦公主接口道:“我明白,二弟,大姐这次来是想恳求你一件事儿!” 礼太子笑道:“瞧大姐这客套的,别说是一件事儿,就是千件万件,我也是义不容辞!” “那就好。”嫣梦公主笑了笑,“大姐希望你能放弃这次出征,同时推荐梁原瑾梁统领出征。” “什么?”礼太子和清甜公主大吃一惊,惊呼出声。 嫣梦公主不明白礼太子和清甜公主为什么会感到异常惊讶,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道:“怎么样?二弟,你不会拒绝大姐的这个请求吧?” 礼太子略一犹豫,随即道:“当然不会,这点小事儿弟弟一句话就成了,举手之劳,岂有不帮之理?” 礼太子话音刚落,清甜公主便急忙道:“大姐,你知不知道,其实梁原瑾出征是为了……” 礼太子急忙打断清甜公主的话:“其实梁原瑾出战就是为了想立战功嘛!为将者,都是这样,梁原瑾想出征立功,我能理解,既然他相求于大姐,如今大姐又亲自开口了,放心,我一定照大姐说的办!” 嫣梦公主起身笑道:“好了,就这样吧!二弟,三妹,大姐就先走了。” 丢下话,嫣梦公主转身就走。 清甜公主待嫣梦公主离去后,立马向礼太子抱怨起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 礼太子唬起脸:“让你告诉大姐梁原瑾向你求婚一事?你疯啦!要是让大姐知道了,她还不得气疯啊!” 清甜公主气呼呼地:“现在要气疯的人是我!” “我的三妹!”礼太子哭丧着脸,“你们一个是我的亲大姐,一个是我的亲小妹,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我该怎么办?” 清甜公主冷哼一声:“我不管!你快点给我想办法!” 见清甜公主焦虑的模样,礼太子突然哈哈笑着:“看把你急的,哈哈,其实我有先见之明,我早就料到梁原瑾会利用大姐对他的感情而请大姐帮忙,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真的?”清甜公主似是不信,但面上已是掩不住的喜色。 礼太子得意地道:“出征时我当然不可能会让梁原瑾一个人领兵前去,而是我带上他一块去,到中途的时候,我就会命令他,要他称病返京,回京养病,这样一来,即使他返京,大姐也不会想到这是我的主意,也就不会怪罪于我了,想他梁原瑾也不敢多嘴是本太子要求他装病返京的,如此,不是两全其美吗?” “妙!实在是妙!就这么办!”清甜公主拍手称赞。 梁原瑾就不可能会再有机会领兵打胜仗了? 礼太子的两全之策能否得逞? 世事难料,未来的事,谁能预料? 第五章画院新规男女配?一见钟情心系君 苏则彩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画廊院,成为了宫廷画师。 由于清甜公主因为他画乌龟壳一事,气得她只看了他的画外,其他所有的考生们的考卷她都没有看,因此,被特殊录取的,只有他一人。 苏则彩来到画廊院大厅里一看,感到有些意外,画廊院所有的二十多名画师们都是一些少男少女。 他顿生疑窦,画廊院录取考生的要求不是不分男女老少的么? 怎么这里仅有后生晚辈,却无前辈长者? 他不禁向一位年轻的男考生相问:“在下苏则彩,敢问兄台高姓?” 年轻的男考生回礼道:“不敢,兄台有礼了,在下徐凌天。” 苏则彩请教:“徐兄,这画廊院怎么不见年长者?却都是一些你我之辈的同龄人?” 徐凌天答道:“苏兄,你是新来的,当然不会知道,告诉你,管这画廊院新任的礼部尚书下了新规了,要取消月考,裁人分组了,就在今天。” “裁人分组?” “不错,以前画廊院的画师多则人数过百,少则人数也不下五十,你想想,宫里哪能要这么多的画师?都是吃白食的!这不,新任的礼部尚书手段了得,已经请旨整顿了,皇上也同意了。” “原来如此,但不知是怎么个裁人分组法?” “这第一,年过三十的不录用,这第二,就是画人画物画景的各为一组,以前都是杂乱无章的。” 苏则彩点了点头:“多谢徐兄指教,在下明白了。” 徐凌天笑笑:“我是去年九月考试录取的考生,今年二十岁,我是画物的,在那一届的考试中我可是数一数二的画物大师,说来惭愧,我虽然比苏兄你早那么几个月考取了这宫廷画师,不过,以前人多,我几个月下来,基本都是闲职。” 苏则彩拱起双手:“原来徐兄也是画物的,实不相瞒,在下也是画物的,以后还望徐兄多多指教,徐兄谦虚了,这闲职也是画廊院的原因所致,哪能怪徐兄呢?” “嘿嘿……”徐凌天嘿嘿笑了笑,顿了顿,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惊讶地盯着苏则彩,“不对,不对呀!你是新被录取的考生?可是我怎么听说本月画廊院考试,因为清甜三公主的胡闹,要求画师们画她自己,不想竟有人画了一只乌龟,气得她大发雷霆地离去,结果弄得本月考生一个都没有被录取。” 苏则彩苦笑:“徐兄说的那人,正是在下,不过,说准确点,在下画的不是一只乌龟,而是一个乌龟壳。” 徐凌天大吃一惊:“那人就是你?你被录取了?” “在下不才,确实如此。”苏则彩谦虚回应。 “院主到—” 随着一声高呼,一位身着官服官帽的胖胖的中年人进入了画廊院,此人便是画廊院的院主—余院主。 余院主进门站立,清了清嗓子,便大声道:“画廊院属礼部管辖,新任礼部尚书大人要求整顿画廊院,实行取消月考,裁人分组,这些,你们都知道,本院主就不多说了,这几日裁人都裁得差不多了,你们这二十三个人,能被挑选看中留在画廊院继续当职,那是你们的本事,也是你们的荣幸。” 余院主说完,目光一一扫过二十三位画师的脸。 不,不对! 是二十四位,怎么多出了一个人? 这多出来的一个人,正是苏则彩。 余院主盯着苏则彩:“你是谁?” 苏则彩不慌不忙:“禀院主,在下苏则彩。” “苏则彩?”余院主想了想,目光一亮,“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三公主的侍卫之前来和我打过招呼的,你怎么才来?” 余院主此言一出,院内二十三位画师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苏则彩。 这些目光中有惊讶、羡慕、嫉妒、也有愤慨。 徐凌天先前虽然知道了苏则彩自报被录取一事,但是却并不知道御用画师一事,此刻听余院主一说,当真是惊诧不已。 同时,徐凌天也有了疑问,不禁在心中问自己:“画了一个乌龟壳,没被杀头反而被录取,还成了御用画师,清甜公主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还是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只听得苏则彩道:“昨日晚生家中有事,所以未曾前来。” 余院主摆摆手:“今日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今日本院主正打算进行最后的分组。” “是。”苏则彩应了一声。 余院主朗声道:“各位听着,画人的站最右侧,画物的站最中间,画景的站最左侧。” 很快,画师们分成了三排站好,苏则彩当然站在了最中间。 最右侧站了八人,五男三女。 最中间站了六人,四男两女。 最左侧站了十人,六男四女。 余院主清了清嗓子:“都听着了,管咱们画廊院的这位新任礼部尚书说了,为了避免让大家觉得画工枯燥无味,决定男女搭配分组,如果谁有意见的,可以立即离去,本院主不会勉强,好在画廊院的画师候选册上,人还多的是,他们的画功,相信也不会比你们这些佼佼者差太多!” 一片鸦雀无声,苏则彩与二十三位画师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余院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进行分组了。 “尤护、齐炼、章少诚、沈悦露、田淑,三男两女,你们是画人第一组。” “卢夜、卓宪、庄音,两男一女,你们是画人第二组。” “苏则彩、徐凌天、刘月隐,两男一女,你们是画物第一组。” “柯明言、丁必用、秋芸,你们是画物第二组。” “马千行、上官凡、许识、乔清蔚、封吟,三男两女,你们是画景第一组。” “汪彼、杨代添、唐设、柳舞花、吕恋仙,三男两女,你们是画景第二组。” “不出意外,不休假,两组画师破晓到正午,正午到日落,轮流当职,如遇意外或者离职,在缺人少人的情况下,本院主自有调度,在此,希望你们尽忠职守,干好差事,都听明白了没有?”余院主高声相问。 “明白了!” 二十四位画师高声回应,响彻云霄。 —————— 是夜。 画廊院厢房。 苏则彩、徐凌天、柯明言、丁必用共居一室。 徐凌天正在抱怨:“什么男女搭配?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没想到还是男女有别!” 柯明言笑笑:“我说徐兄,你脑子里怎么竟想些歪事儿?” 丁必用哈哈笑着:“柯兄,依我看,徐兄八成不是来画廊院当画师的,敢情他就是来找娘子的。” “哈哈哈……”柯明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徐凌天笑骂:“找你个大头鬼!” 丁必用见苏则彩沉默寡言,一言不发的,忍不住向他问道:“苏兄,你怎么不言不语的?这多没乐趣!” 徐凌天道:“苏兄可是三公主身边的人,这些个画廊院的姑娘们,想必入不了他的法眼吧?他哪有心情讨论的。” “苏兄,你是见过三公主的人,可不可以给我们大伙说说,她到底有多漂亮?”丁必用急声相问。 “快给我们说说。” “就是就是,三公主到底长得怎么样?” 柯明言和徐凌天也附和追问。 苏则彩苦笑了笑:“我说了没用,还是眼见为实的好,都是宫廷画师了,还怕没有机会见到什么公主吗?” “说得有理。”徐凌天点了点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倒是希望不要遇到那些权贵,要是帮他们画画,稍不如意,那可是要吃板子的!” 柯明言道:“徐兄,你这话可没有道理,咱们可是宫廷画师,不就是帮那些皇亲国戚,高官权臣们画画的?就是帮皇上画画也极为平常。” 苏则彩笑笑:“既来之,则安之,那么多人来考取宫廷画师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丁必用点点头:“就是,怕个啥?谁要是怕,谁明天就可以回家去。” 徐凌天坏笑:“回家?嘿嘿,现在咱这画廊院可是美女如云,我是宁可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舍不得走喽。”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徐凌天问道:“这么晚了,会是谁来了?” 柯明言跟着道:“是不是我们说话太大声,影响到其他兄弟姐妹了?” 徐凌天与柯明言猜测胡言乱语之际,丁必用已去将房门打开了。 刘月隐和秋芸进入房中。 刘月隐和秋芸,都是年仅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 刘月隐面容秀丽,身长玉立,走起路来身轻如燕,浑身上下无不透着诱人的少女气息。 秋芸容貌之美也不输刘月隐,只是身材娇小,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美。 “我当是谁,想不到竟是两位大美人到了,来来来,快过来坐。”徐凌天喜出望外。 丁必用掩上房门:“两位姑娘,夜深人静的,你们来我们这屋里干什么?这里有一只鬼,你们可要小心了。” “什么鬼?哪里有鬼?”徐凌天白了丁必用一眼,“我说丁兄,你这称呼,得改改,什么两位姑娘的,应该得叫月隐,芸儿,这才对嘛!” 刘月隐和秋芸相视一笑,齐声道:“就叫月隐和芸儿吧!” 徐凌天高兴得忘了东南西北,忙点头哈腰道:“好,好,就叫月隐和芸儿,月隐,芸儿,你们好。” 秋芸轻哼一声,不再理会徐凌天,扭头看着柯明言和丁必用:“柯大哥,丁大哥,我们三人才是一组,以后一起执行画工差事,还请两位大哥多多指教。” 柯明言和丁必用一愣,随即一起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刘姐姐是来找苏大哥和徐大哥的,他们才是一组,这儿地小,你们陪我出去聊吧!”秋芸丟下话,转身走出门外。 “等等我们!” “芸儿,等等我!” 柯明言和丁必用匆忙追出。 徐凌天盯着刘月隐,柔声道:“月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在我们这一组,我和苏兄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谢谢徐大哥。”刘月隐话是对徐凌天说的,眼光却是瞟向了苏则彩。 苏则彩面现尴尬:“徐兄说得不错,既然我们都是一组的画师,你又是女儿家,我和徐兄是理应好好照顾你的,以后有什么困难之处你尽管和我们说,不用客气。” “谢谢苏大哥!”刘月隐娇羞地垂下头去,转身跑出了门外。 徐凌天目瞪口呆,喃喃自语:“跑了,这就,跑了,怎么这样?我还是比较喜欢芸儿妹子的性格。” 苏则彩望着门外笑了笑,十分勉强苦涩的一笑。 第六章英雄救美被杖打?画院内阁有隐情 大街上。 苏则彩、徐凌天、刘月隐,三人背上背着画箱,正跟在两名侍卫的身后,不慌不忙地走着。 熹王府小王爷魏天豪要人画王府中的花草树木,一盆花草,一棵树木,这是属于单物,便是画物组的差事儿。 于是,余院主便派了他们三人前往熹王府。 “这画廊院重新整顿了就是好,我到画廊院都快半年了,以前尽是帮一些小官画画,这还是头一次接了王府作画的差事儿,这才叫皇亲国戚,这才叫高官权臣,真是吉星高照,红运当头。”徐凌天紧挨着刘月隐,笑嘻嘻地说着。 刘月隐不屑地道:“你不怕吃板子了?昨晚还说希望不要遇到权贵呢!” 徐凌天嬉皮笑脸:“有你陪着,我以后是天不怕,地不怕,对了,月隐,你觉得我人怎么样?” 刘月隐耸耸肩:“还行吧!” “那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没有。” “我直言相问了吧!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别这么快就下定论嘛!其实我这人有很多优点的,你会喜欢我的。” “我一定不会!”刘月隐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十分肯定。 “为什么?”徐凌天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刘月隐坦言:“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徐凌天面如死灰,急声追问:“是没进画廊院之前就有了,还是进了画廊院才有的?” “进了画廊院才有的,我喜欢的人,就是苏公子。”刘月隐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女儿家的羞涩感都没有,却有些天真,有些调皮。 苏则彩看了刘月隐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真的假的?”徐凌天看着刘月隐脸上的表情,分不清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刘月隐扬起头:“你猜呀!” 徐凌天猜不出来,只好对苏则彩道:“苏兄,你耳朵有没有什么毛病?” 苏则彩笑笑:“托徐兄的福,还行。” 徐凌天瞪起了眼:“那人家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大美人亲口说她自己喜欢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人家只是随口一个玩笑,徐兄何必当真计较呢?”苏则彩摊了摊手,全然不当回事儿。 “玩笑?”徐凌天愣住了,“真是开玩笑?你怎么知道她是开玩笑?” 苏则彩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月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徐凌天又问向了刘月隐。 刘月隐生气地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废话了,你要再说,我一个月都不理你!” 徐凌天见刘月隐真的生气,赶忙点头:“好,好,我闭嘴,闭嘴就是!” 三人不再言语,跟着两名侍卫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 熹王府已在眼前。 两名侍卫领着苏则彩、徐凌天、刘月隐进入了金碧辉煌的熹王府,直奔府中花园。 花园中,一个白衣少年正坐在石桌旁自斟自饮,此少年的皮肤有些黝黑,与一身白衣的搭配似有些不协调,但这并不影响他端正俊美的面庞与他高贵荣华的气质。 他,正是熹王府的小王爷魏天豪。 花园里的花盆至少过百,花的颜色那是七色俱全,五彩缤纷。 苏则彩、徐凌天、刘月隐进花园一看,都不禁看傻了眼,他们还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五颜六色的盆栽花。 “小王爷,画师们到了。”一名侍卫向魏天豪禀告。 魏天豪没说话,向两名侍卫摆了摆手。 两名侍卫躬身退下。 苏则彩、徐凌天、刘月隐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上前行礼:“见过小王爷。” 魏天豪哈哈大笑:“免礼,免礼,小王听说画廊院重新整顿,里面都是一些俊男美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徐凌天被夸得高兴,陪笑道:“小王爷过奖了,小王爷剑眉朗目,气宇轩昂,真乃人中龙凤。” 刘月隐插嘴道:“不知小王爷要我们画些什么?” 魏天豪见刘月隐相问,这才起身,走到她的身旁:“莫急,莫急,小王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魏天豪对苏则彩和徐凌天道:“二位画师在此随便挑盆花儿画就行,不要急,慢慢画。” “什么?”徐凌天惊呼出声,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王爷……”苏则彩想说些什么。 魏天豪沉下了脸,打断他的话:“不要多说了,照小王说的做就是!” “是。”苏则彩无奈地垂首。 魏天豪笑容满面地对刘月隐道:“这位画师姑娘,请你放下背上的画箱随小王去画画,小王那里有更好的画笔和画纸,要什么有什么。” 刘月隐犹豫了一会儿,解下了背上的画箱。 “跟小王走吧!”魏天豪拉起了刘月隐的手,迈开步子就走。 刘月隐一脸焦急,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跟着魏天豪走,头不住地往后看着苏则彩和徐凌天。 苏则彩眉头皱起,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徐凌天怒火顿起,叫骂道:“呸!老子看走眼了,什么人中龙凤,简直就是人中禽兽!” 只见魏天豪拉着刘月隐的手走到了转角处,突地将她拦腰抱起。 “苏大哥,徐大哥,救我!”刘月隐的呼救声随风飘来。 苏则彩和徐凌天慌忙解下了背上的画箱。 徐凌天怒不可遏,狂跳直奔过去,从魏天豪的手中抢过刘月隐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继而一脚将魏天豪踢进了一旁的荷花池中。 “来人啦!来人!”魏天豪在荷花池里面手舞足蹈,直气得哇哇大叫,高声叫唤侍卫。 一群侍卫很快闻声而至。 苏则彩见此情景,不禁把手捂在了脸上。 这个麻烦,可是不小! 徐凌天抱着刘月隐笑容满面,忘乎所以,在心中暗自得意:“我这一招英雄救美,实在是太棒了!” —————— 画廊院厢房。 房内,床上,卧趴着徐凌天。 苏则彩、柯明言和丁必用正在照顾他。 柯明言扯过被子,轻轻地盖在徐凌天的身上。 “哎呀!我的妈呀!你轻点行不行?”徐凌天疼得哇哇直叫。 丁必用挖苦着:“我就说嘛!徐兄这样色迷心窍的,迟早是要出事的,竟敢把堂堂的小王爷踢下水,你可是咱画廊院有史以来胆大妄为的第一人。” “你少不懂装懂,幸灾乐祸了。”徐凌天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什么?色迷心窍的不是我,而是熹王府的那个小王爷!” 柯明言关切地道:“不管是谁的过错,徐兄你都不应该那么冲动,那小王爷是能乱打的吗?要不是因为苏兄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要不是因为苏兄有三公主赐的金牌,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苏则彩开口道:“我只是举手之劳,帮了个小忙罢了。” 徐凌天苦着脸:“命是救下了,不过还是挨了五十板子,这可是那小王爷亲自打的,每一板子,那可都是往死里给的,可疼死我了!” “谁叫你连人家小王爷的屁股也敢踢,活该!”刘月隐说着,与秋芸步入了房内。 “我是为了救谁才变成这样的?你说,为了谁?”徐凌天盯着刘月隐,轻声叫嚷。 “我又没叫你救我,是你自己想英雄救美,瞎逞能!”刘月隐并不领情。 徐凌天轻声嘀咕着:“明明就叫了徐大哥,还说没叫,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敢骂本姑娘是狗?”刘月隐呼地揪起了徐凌天的耳朵。 “姑奶奶,轻点儿,屁股还疼着呢!你可别再把我的耳朵给揪掉了!”徐凌天怪声叫嚷。 “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 “各位先照看着徐兄,我有点事儿要去办,徐兄,失陪了。”苏则彩向众人打了个拱手,转身离去。 “苏大哥,你去哪儿?我也要去。”刘月隐追着苏则彩而去。 徐凌天忿忿地暗骂道:“没良心的臭丫头!你以为我徐凌天会稀罕你?天下比你漂亮的女人多的是!” 徐凌天暗骂刘月隐之后,又对秋芸道:“芸儿,我……” “自作自受!”秋芸打断徐凌天的话,看向了柯明言和丁必用,“刚才余院主告诉我,吏部左侍郎派他的管家来了,要找画师去他家画盛开的桃花树,这是画物组的差事,我们去吧!人家还在候着呢!” “我们这就去,芸儿,你放心,要是有人敢对你不敬,我也踢他的屁股。” “你可没有什么金牌?你不怕?” “为了你,我什么也不怕!” “我也不怕,要是谁敢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就给他一记爆栗!” “你们对我可真好。” “那还用说。” “我可是真心一片。” “快点走啦!担心你们自己被余院主踢屁股敲脑袋!” 秋芸、柯明言和丁必用说说笑笑地走出了房间,全然不把徐凌天当回事儿。 “天不眷我!”徐凌天垂头丧气,将头缩进了被窝里。 “苏大哥,你要去哪里?”刘月隐紧跟在苏则彩的身后,气喘吁吁的。 苏则彩走得很快,她跟得很急。 苏则彩头也不回,边走边道:“去找余院主。” “去找他干什么?”刘月隐弯下腰,双手按着膝盖,停下了脚步,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一事已经人尽皆知,如今救了徐凌天一命,金牌一事也已传得沸沸扬扬,就凭这两点,余院主一定会给我个面子,我一定可以进画廊院内阁!”苏则彩在心中自言自语,没有再理刘月隐,自顾自的往前走。 “铁石心肠的男人!”刘月隐看着苏则彩的背影,暗骂着。 画厅里。 余院主正在文案前欣赏一幅山水风景画儿。 苏则彩进入画厅,施礼道:“苏则彩见过院主。” 余院主抬起头盯着苏则彩:“是苏则彩啊!有什么事吗?徐凌天那小子的伤怎么样了?” 苏则彩道:“徐凌天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我来找院主,是因为我想要进画廊院内阁。” “什么?”余院主拍案而起。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月隐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苏则彩看着刘月隐,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语气道:“刘姑娘,请你出去好吗?” 刘月隐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冻得全身一抖。 苏则彩再次冷声道:“请你出去!” “哼!” 刘月隐的脸上多了两行凊泪,她冷声一哼,掩面哭泣而去。 苏则彩这才面向余院主道:“我要进画廊院内阁!” 余院主想了想道:“你为什么要进画廊院内阁?” “进去看看。”苏则彩没有犹豫。 余院主肃容道:“画廊院内阁放的都是皇帝的家族画,皇帝皇后……” 苏则彩接口道:“皇帝皇后、皇子皇孙、皇亲国戚、贵妃妃嫔,那又如何?” 余院主愣了半晌,再次确认:“你,一定要进?” “非进不可!冲着我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又是画廊院的人,院主就应该给我一个机会,苏则彩保证下不为例!”苏则彩态度坚决。 三公主身边的红人,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余院主头一点:“好,我给你一个面子,让你进!不过,你记着,你欠本院主一个人情!” “谢谢!”苏则彩笑了。 没想到,一切竟然这么顺利。 考取宫廷画师是那么轻而易举,进画廊院内阁是这么易如反掌。 只要再拿到爹爹所说的画廊院内阁中的那幅画,就算完成爹爹的心愿了。 第七章病父临终告身世?公主起疑责问因 画廊院内阁。 这是皇家藏画阁,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一位皇家成员。 苏则彩要找的那幅画,自然也是一位皇家成员了。 但不知,会是哪一位? “嫔妃嫔妃、嫔妃嫔妃……”苏则彩嘴里重复轻吟着“嫔妃嫔妃”,两手快速地在画柜上翻来覆去地寻找。 由于画廊院内阁很大,四壁都是画柜,柜分七小层,每层都有很多画卷筒,苏则彩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了放妃子的画层。 “快了,快找到了,这就是放妃子的画层,丽妃,丽妃……”苏则彩神情激动,手快速地翻动着画卷筒。 一阵翻动过后,一幅标示着“丽妃画像”的画卷筒,出现在了苏则彩的眼前。 他大喜过望,拿起画筒,取出画卷,张开一看,只见画卷上画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少女端坐在靠椅中,显得很文静,也有些羞涩。 这幅“丽妃画像”的落款处,写着“苏鉴棋”三个小字。 这幅画正是爹爹苏鉴棋画的! 就是这幅画没有错! 苏则彩小心地将画卷好,放回画筒里。 “皇上,您需要什么画直接派人来告诉奴才一声就行了,奴才找着了亲自给您送去,您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这真是奴才的罪过!”余院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有许多的脚步声。 “朕想亲自来看看,朕心血来潮,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这是皇帝的声音。 皇上来了! 怎么办? 苏则彩拿着画筒,两手不住地发颤,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画廊院内阁里四壁都是画柜,根本无处藏身! 进出的门只有一扇,根本无路可逃! 苏则彩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手里仍拿着“丽妃画像”。 只能随机应变了! “吱—” 房门打开了。 皇帝领着总管太监小全子、余院主及两个小太监步入房内。 小全子二十来岁,他身材瘦高,容貌俊秀,手里总是拿着一个白色拂尘。 五人中除了余院主是一脸的害怕,其余四人都是大吃一惊。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则彩双膝跪地,叩头行礼。 皇帝脸色变了,扭头对余院主道:“余院主,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则彩听得皇帝责问余院主,立即抬头抢着道:“禀皇上,是奴才要求余院主放奴才进来的。” 皇帝扬扬眉,看着苏则彩:“你叫什么名字?胆子不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余院主竟然敢让你进来,你是哪个大臣的儿子?” 苏则彩无畏地道:“禀皇上,奴才苏则彩,哪个大臣的儿子都不是,奴才只是画廊院的画师,三公主的御用画师。” “哦,你就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皇帝笑了笑,态度转好,“前两天朕听三公主说过她收了个御用画师的事儿,你起来说话。” “谢皇上!”苏则彩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了清甜公主赐给他的那块金牌,递给了皇帝。 至此,余院主才暗自松了口气。 皇帝接过金牌看了看,交还给苏则彩:“你上这里来干什么?你手里拿的什么画?” 苏则彩没有说话,他收好金牌,将“丽妃画像”递给了皇帝。 他垂首侍立,表面上很镇定,一颗心却狂跳不已,正在思索着对策。 现在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已经别无他法了。 皇帝取出画纸一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朕正要来此找这画,没想到你倒是先找到了。” 苏则彩不知所云,木立当场。 皇帝将画收好,交给了小全子,对苏则彩道:“若朕没有猜错,一定是三公主那个鬼精灵叫你来拿这画的,再过不久,便是丽妃的四十寿辰,朕意打算将这幅二十三年前,朕刚刚立丽妃为妃时所画的画像送给她做为寿礼,不想三公主与朕是心有灵犀,竟也想取此画做为寿礼送给丽妃,若不是朕及时赶到,就叫三公主捷足先登了。” 苏则彩算是听明白了,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他微笑道:“这是天意,三公主只好另寻寿礼了。” 真是想不到,本是剑拔弩张的局面,竟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 皇宫宫外以南,南大街道第三巷第九小街道。 一楹茅舍,一圈竹篱。 苏宅。 这是苏则彩的家。 卧房内,床上,躺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中年人,中年人面色泛黄,眼瞳无神,有气无力,明显的重病之态。 这身患重病的中年人,正是苏则彩的爹爹苏鉴棋。 “爹,我回来了。”苏则彩的声音飘入房内。 声到人至,苏则彩步入房内,在床边坐下。 “爹,您老的心愿我终于帮您完成了,那画我见着了,和您告诉我的一模一样,画上的落款人是您的名字没有错,画中是一个端坐在靠椅中的美丽少女。”苏则彩神情激动,如实禀告。 苏鉴棋更是激动不已,手臂微抬,颤声道:“画……给我。” “爹,对不起,画我没有办法拿回来。”苏则彩低头轻声一叹,不过立即又振奋起来,“我已将画中少女的容颜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不敢忘却,要不孩儿现在就去将她画出来?不过可能画得不好,但我会尽力画好的!” 苏鉴棋拉住苏则彩的手,轻声道:“不用了,你看了就行了,至于爹为什么要让你看那幅画,爹现在就告诉你原因,你要认真听。” 苏则彩点了点头:“我听着,爹您慢慢说。” 苏鉴棋一本正经地道:“彩儿,对不起,实际上爹要你考进画廊院,并不是为了要你的画功有什么出息,要你顺便拿爹以前画的那幅旧画,也不是爹为了念旧,而是因为那画中的女子,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什么?您在说什么?”苏则彩如遭雷击,猛地站起。 苏鉴棋向他招了招手:“不要激动,坐下来听爹慢慢告诉你。” 苏则彩定了定神,依言坐在床边,他知道爹爹一生从不胡言乱语,即使他现在身患重病,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二十三年前的画,画中的少女,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明明是皇帝的妃子,为什么和爹爹…… 苏则彩猜测之际,苏鉴棋开口叙说道:“爹曾经是宫廷画师这你是知道的,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年,她才十七岁,刚刚被皇上册封为妃,皇上要找画师给她画像收藏到画廊院内阁,我就是那个画师,由于画人需要聚精会神,不能有旁人打扰,所以画画时,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在一间画房里独处,她……” “咳咳咳!” 苏鉴棋一阵猛咳,气喘吁吁。 苏则彩抚着他的胸口:“爹您慢慢说,不要急。” 苏鉴棋轻吐了几口气,继续道:“她很调皮,我接连给她画了三天,她天天都是蹦蹦跳跳,手舞足蹈,我根本就画不好也画不了,后来皇上责备了我,要再不尽快画好便要治我的罪,她这才老老实实地坐着让我给她画画,她文静起来的模样真是漂亮极了,我画得很认真,画得……” 苏则彩忍不住插嘴:“画得真的很不错,我看了,简直栩栩如生。” 苏鉴棋缓声道:“她看了之后高兴极了,在画房里又蹦又跳,还搂着我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夸我,她实在是太美了,和她短短几天相处下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爱上了她,那一刻,我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再也按奈不住自己对她的情感,我突然抱紧了她,吻了她,而她,居然没有丝毫的慌乱紧张,也没有半点想要反抗我的举动,就这样,我们苟合了。” “后来呢?她怎么样了”苏则彩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鉴棋苦笑了笑:“后来,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件事发生以后,我非常害怕,没过几天就借口有病离职了,我不愿背井离乡,所以仍是住在这京城里,以自画卖画为生,大概过了一年多以后,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婴儿找到了我。” 苏则彩忍不住问道:“那个婴儿,就是我?” “不错,那个婴儿正是你。”苏鉴棋点了点头,“那老妇人告诉我,皇上以为你母亲怀中的孩子是自己的,可你母亲心知肚明并不是,当时她太年轻,做事不是很稳重,由于害怕事情露陷,她便用计买来了一个死胎蒙了皇上,把你换下来了,我当时也怀疑过,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后来在你一岁的时候,我与你滴血认亲了,你的的确确,是我的亲生儿子没有错。” “爹,您说这些干什么?您老人家生生世世,永远都是我爹!”苏则彩流下了两行清泪。 苏鉴棋叹了口气:“其实,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如果她还活着,我希望你们母子,能够团聚相认。” 苏则彩咬了咬牙,终于道:“她还活着,皇上说,再过不久就是她的四十寿辰,那画我之所以没能带回来,是因为皇上把画拿走了,说是要送给她做寿礼。” “她还活着,那实在是太好了!”苏鉴棋面上掩不住的喜色,“答应爹,入宫找到她,让她知道,你是她的孩子!” 苏则彩未加思索,怒声道:“她当年既狠心送我出宫,我如今又何必再去寻她认她?” 苏鉴棋急道:“彩儿!你不要说这种呕气话,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答应爹,去找她相认。” “我不去!”苏则彩断然相拒,态度坚决。 苏鉴棋轻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你不答应爹,爹死也不能瞑目!” “我答应,我答应您就是!”这是苏鉴棋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况且这要求合情合理,并不过分,身为人子的他不能不答应。 “好,好,那爹就放心了,爹终于可以咽下这口气了!”苏鉴棋老泪纵横,满意地笑了笑,头一歪,便寂然不动了。 “爹……”苏则彩悲呼哀唤,泪如泉涌。 去与皇帝的妃子,丽妃娘娘,母子相认。 这是福? 还是祸? 他不敢去设想未来的路,但他会选择走下去! —————— 是夜。 玉安宫。 清甜公主的闺房内,房内只有两人,一男一女,一站一跪。 男的是苏则彩,他跪着。 女的是清甜公主,她站着。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实话实说了吧!”清甜公主俨然一位审案的判官。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苏则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没有什么好说的?”清甜公主眼睛一瞪,“你可真能装,亏得本公主这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回报本公主?说,你为什么要盗取丽妃娘娘的画像?” “我没有想要盗取,我只是随便看看。”苏则彩不知道自己除了说谎之外,还能作何解释。 他当然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因为那样不仅他自己要遭殃,他的母亲丽妃娘娘也难逃厄运。 清甜公主冷笑着:“随便看看,你这一看,可还真是够惊险的,是我救了你,你知道吗?父皇向我问起,是不是我要你帮我去取丽妃娘娘的画像做为寿礼,我说是,是我帮着你演戏,蒙混过关,要是我说没有,你早就被父皇当做图谋不轨的盗贼,给处死了!” 苏则彩苦笑着:“对不起,三公主,我只能说句谢谢你,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 “你到底说不说?”清甜公主逼视着他。 “你杀了我吧!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只是随便看看,只是无巧不成书,我刚好看着丽妃娘娘的画像,皇上就突然来了,再加上皇上他自作聪明,胡乱猜测我的意图,为了不让他误会我,我便将错就错,索性顺着他的意思承认了,以求自保,你不信就只管动手吧!不要再白费口舌了,动手吧!”苏则彩说得义正言辞,他闭上了双眼。 实际上,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真的愿求一死,如今爹爹苏鉴棋的离世,当年母亲丽妃娘娘的狠心抛弃,每每想起这些,他宁愿一死解脱。 “你以为本公主不敢么?”清甜公主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握在手心,对准了他的额头。 苏则彩仍是双目紧闭,视死如归。 只要清甜公主手心里的发簪往下一刺,他的性命就算完了。 但是,清甜公主却并没有往下刺。 她被他视死如归的表情震住了。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难道他说的是真话?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他? 清甜公主犹豫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真正想过要苏则彩死,即便他是要盗取丽妃娘娘的画像,她也不会重罚于他,因为她和丽妃娘娘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她只是好奇而已。 “怎么还不动手?”苏则彩睁开了双眼,看着呆立着的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将发簪插回了秀发上,扶起他:“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苏则彩站起身,一脸的愕然。 他对清甜公主态度的转变感到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清甜公主见他不说话,笑问:“怎么?还不肯原谅我?其实我这人就是疑心病有点重,我都把你当好朋友了,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女人,真是善变! 苏则彩总算是松了口气,笑道:“怎么会,公主能相信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来,别站着了,坐下说话。”清甜公主示意他坐下。 与清甜公主坐下后,苏则彩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开口问道:“不知公主还有何指教?若是没有,我想先行告辞了。” “别急嘛!”清甜公主轻言细语,十分温柔,“丽妃娘娘寿辰那天,不如我邀你一起去,如何?” 苏则彩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但是听到“丽妃娘娘”四字,仍是禁不住身躯一抖,他故作生气:“你还是在怀疑我?” “没有,没有。”清甜公主连连摆手,“我真的就只是想请你去看看,凑凑热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多谢公主的好意,苏则彩心领了!”苏则彩拒绝了清甜公主的邀请。 他害怕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去见丽妃娘娘,他还没有这个勇气,至少现在,还没有。 他需要等待时机,或是自己创造时机,他是一定要见到丽妃娘娘的,并与她母子相认!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八章景王阴谋手段狠?统领强绑礼太子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无星无月。 景王府。 书房内,景王杨轩傲高高在上懒散地坐在太师椅中。 杨轩傲年方十七,他身躯凛凛,英俊不凡,是个翩翩佳公子,只是,他那一双冰冷阴森的眸子里,总闪着慑人的冷芒,不禁叫人望而生畏。 在他的面前,单膝跪着一名腰挂官刀的少年武官将领。 “禀王爷,礼太子与梁原瑾率领的五万禁卫军快到凉州卫了,相信不日就能赶到肃州卫,抵达嘉峪关。”武官将领正在向杨轩傲奏报。 杨轩傲阴狠冷酷地一笑:“很好,梁原瑾的死期不远了。” “王爷,属下……属下……”武官将领欲言又止。 杨轩傲厉声喝斥:“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是,是。”武官将领点了点头,“属下是担心外敌不会遵守与王爷的约定,到时候,肃州卫恐怕……” 杨轩傲冷声一笑,接口道:“你放心,他们游牧民族在我们的土地是住不惯的,最多不过抢夺东西就会扬长而去的,不过,肃州卫的兵马,必须得死!” 武官将领惊呼:“肃州卫的兵马也要死?王爷,那可是您重金收买的兵马!” 杨轩傲苦笑:“正因为他们是我收买的兵马,才不得不死,你想想,我肃州卫兵马与外敌兵马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合灭梁原瑾的五万禁卫军,五万禁卫军都没了,肃州卫的兵马活下来,岂非不合常理?因此,肃州卫兵马与外敌兵马灭了五万禁卫军之后,本王就要过河拆桥,让外敌兵马灭了本王收买的肃州卫兵马,再让他们洗劫肃州卫之后扬长而去,这才合情合理,这叫杀人封口,知道的人太多,对本王没有好处,关于这些,本王早与他们商量好了。” 武官将领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为了要一个梁原瑾的命,要死这么多人,也太不值了,其实,王爷要杀梁原瑾在京都有很多办法,比如下毒或者派刺客……” “愚蠢!”杨轩傲沉声一喝,打断武官将领的话,“要是梁原瑾在京都死在这种不明不白的下流手段上,本王还怎么去争当禁卫军统领?只要本王一开口请旨当禁卫军统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天下人都认为本王对梁原瑾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取而代之吗?” “属下愚昧,属下该死。”武官将领忙垂首请罪。 杨轩傲冷哼一声:“本王要梁原瑾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这样,才能显示他的无能,本王才能堂堂正正的去请旨接替他的位置,这样本王才名正言顺,才不会被天下人胡言乱语!” 武官将领点头恭维:“王爷英明,属下望尘莫及!” “罢了!”杨轩傲摆摆手,“起来吧!” “谢王爷!”武官将领站起身,但仍弯腰垂首侍立,不敢直视杨轩傲。 杨轩傲笑笑:“你来见本王,不仅仅只是向本王禀告梁原瑾的行踪这么简单吧?还有何事?” 武官将领偷瞄了他一眼,轻声道:“关于礼太子……” 事关重大,不是武官将领不想或是不知该如何往下说,而是他不敢再往下说,因为这里作主的不是他,而是他面前的景王杨轩傲。 杨轩傲凝眉:“这个太子礼确实叫本王头疼……” 见杨轩傲犹豫,武官将领立即道:“王爷,一旦开战,礼太子必死无疑,如果王爷想保全礼太子,趁现在还来得及,王爷,礼太子是生是死,望您早做决断!” 杨轩傲盯着武官将领:“要保全太子礼还来得及?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你心中已有何良策?” 武官将领道:“禀王爷,属下确有一计。” 杨轩傲不以为意:“说来听听。” “是!”武官将领点了点头,“现在,礼太子与梁原瑾尚未到凉州卫,王爷可赶赴凉州卫,与梁原瑾商量,就装作一片好心,言敌军众多,太子乃国之根本,万一涉险,谁也担当不起,王爷可与梁原瑾共谋一宴,设法迷倒礼太子,王爷可对梁原瑾说,太子若是怪罪,由王爷一人承担,之后王爷再要求将礼太子护送回京,如此梁原瑾一人出战,这就行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杨轩傲表示赞同。 武官将领得到杨轩傲的夸奖,大喜道:“谢王爷夸奖!” 杨轩傲突然脸色一变,厉喝道:“你有此良策,为何不早说?” 武官将领被吓得单膝跪地,颤声道:“属下不知王爷心思,不敢妄自揣测,胡乱进言。” “哼!”杨轩傲冷哼一声,怒容满面,“不敢?那如今怎么又敢了?” “属下……这……”武官将领冷汗直冒,语无伦次。 杨轩傲沉声道:“立即挑选几匹快马,本王即刻带人星夜兼程赶赴凉州卫!” “是!”武官将领高声领命。 —————— 黑夜。 树林中。 礼太子与梁原瑾围着一堆熊熊燃烧的柴火就地而坐,八名禁卫军兵丁持刀背立,呈一圆圈将他二人围住戒备保护。 梁原瑾看着礼太子问道:“太子,为何让大军先行?我们一起走不是很好吗?” 礼太子没有回答他的话,扭头看了看禁卫军兵丁们:“你们去别的地方戒备休息一下,这里有梁统领在,不会有事的。” “是!”禁卫军兵丁们齐声回应,四面散开。 礼太子这才对梁原瑾道:“梁原瑾,本太子有一事相求。” 梁原瑾一愣,随即道:“太子这话,真是折煞微臣了。” “其实不然。”礼太子笑着摇了摇头,“只怕你还未必肯答应呢!” 梁原瑾肃容道:“太子请说,只要力所能及,微臣一定义不容辞!” 礼太子笑笑:“力所能及谈不上,只要你点点头就行了。” 梁原瑾神情肃穆地看着礼太子,在等待着他开口所请。 “本太子要你立即称病返京!”礼太子是一字一顿地说着,逼视着梁原瑾。 梁原瑾身子微微一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道:“这是三公主的意思吗?” 礼太子反问:“三公主喜不喜欢你,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梁原瑾毅然道:“可是我是真的爱她,我愿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梁原瑾,我知道你对三公主的一片真心,可是,你要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希望你……”礼太子想开导他。 “感情不能勉强,但是可以培养,只要我能和三公主在一起,日子久了,她会喜欢并爱上我的。”梁原瑾十分坚持。 礼太子见他不听劝告,不觉心火已动,故而冷声道:“你这么想,三公主就会这么想吗?这不过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梁原瑾低声下气地恳求礼太子。 礼太子怒声道:“给你机会?你要我拿我妹妹的终身幸福来做赌注吗?” “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梁原瑾最后一次的发问相请,如果礼太子还是拒之门外,他就要采取行动反抗礼太子。 “本太子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回不回京?”这是礼太子最后一次的好言相劝,如果梁原瑾还是执迷不悟,他就要下令动手治服梁原瑾。 礼太子站起身,逼视着梁原瑾。 梁原瑾也站起身,无畏地看着礼太子。 两人目光中的决心不言而喻。 礼太子举手高声道:“禁卫军们!” “在!”八名禁卫军兵丁闻声而至。 礼太子手指着梁原瑾:“把梁原瑾给我绑了!” “是!”两名禁卫军兵丁拔出腰间的刀来。 但是,这两名禁卫军兵丁却没有上去绑梁原瑾,而是把刀直接架在了礼太子的脖子上。 礼太子大怒道:“你们想干什么?反了不成?连本太子也敢动!” 梁原瑾喝道:“把太子绑了!” “你敢!”礼太子暴跳如雷地大吼。 “是!”又上来两名禁卫军兵丁,其中一名禁卫军兵丁取下腰间的长绳,两人合力一起把礼太子五花大绑了。 两名持刀的禁卫军兵丁这才将刀入鞘,退到一旁。 梁原瑾朝八名禁卫军兵丁摆了摆手:“都先退下!” “是!”八名禁卫军兵丁应声退下。 木已成舟! 无可奈何! 礼太子平静下来,冷笑着:“本太子低估你了,没想到,这些禁卫军竟然会这么听你的话,完全没有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梁原瑾披风一甩,单膝跪地,垂首拱手:“我才是他们的统领,他们当然要听我的,这是太子你逼我的,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礼太子叹了口气:“想不到,你对三公主用情这么深。” “三公主可以不爱我,但我决不容许别人阻止我去爱三公主,谁那样做,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梁原瑾咬牙切齿地说着。 礼太子沉声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太子。” 梁原瑾傲然地抬起头,无畏地看着礼太子。 礼太子盯着他,语重心长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打了胜仗,就算皇上恩准了三公主嫁给你,要是三公主不愿意,你怎么办?” 梁原瑾淡然道:“先礼后兵。” 礼太子茫然道:“什么意思?” 梁原瑾咬咬牙:“她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礼太子轻叹了口气:“你已经疯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梁原瑾站起身,一字一顿地道:“派人送你回京!” 第九章巧献诡计御外敌?腹背受敌兵败亡 凉州卫。 军营大帐内。 “礼太子身体不适,已经带领几个禁卫军回京去了,我又成了你们的主帅了。”梁原瑾正在与十位禁卫军将领说话。 “有梁统领带领我们上阵杀敌,破敌那是志在必得!” “即便太子爷在,我们也是最听梁统领您的话!” “梁统领才是我们心中真正的统领!” “我们永远忠于梁统领!” 梁原瑾摆手笑笑:“好了,好了,都是老掉牙的话了,我都听腻了。” “哈哈哈……” 十位禁卫军将领笑容满面,哈哈大笑。 “报……”一名兵丁进入帐内。 梁原瑾喝问:“什么事?” 兵丁道:“景王爷来了,就在帐外,要见统领大人。” 梁原瑾一摆手:“快请。” “是!”兵丁退出帐外。 兵丁刚退出帐外,杨轩傲就步入了帐内。 十位禁卫军将领一齐拱手大声行礼:“见过景王爷!” 杨轩傲赶忙回礼:“众位将军客气了!” 梁原瑾看了看十位禁卫军将领,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十位禁卫军将领纷纷退出帐外。 杨轩傲移步到禁卫军将领们的坐席上坐下,对梁原瑾笑道:“梁统领调兵遣将,好不威风!” 梁原瑾陪笑:“景王来此,想必是专程来取笑梁某的。” “哪儿的话?”杨轩傲唬起脸,“本王可是实话实说。” 梁原瑾也唬起了脸:“景王要是再这么实话实说,梁某的耳朵,可就要长茧了。” “哈哈哈……”杨轩傲哈哈大笑,“好,好,本王不说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景王杨轩傲在这个大战在即的时刻来造访,必有事因! 梁原瑾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拱手相问:“景王来此见梁某,不知有何指教?” 杨轩傲也不拖泥带水,正色道:“太子人在哪里?” “景王是为见太子而来?”梁原瑾吃惊不小。 杨轩傲在这出兵御敌的节骨眼上,来见太子干什么? 杨轩傲点点头:“正是。” 不管杨轩傲所谓何事,礼太子已被自己派人绑送回京,因此,他只能抱歉地一笑:“景王来错了地方,太子尚未赶到这凉州卫,就因为身体不适,已经返京了。” “此话当真?”杨轩傲面现喜色,半信半疑。 梁原瑾肃容道:“军中无戏言!” “既是如此,本王就此告辞,祝梁统领此战势如破竹,旗开得胜,告辞!”杨轩傲匆匆向梁原瑾打了个拱手,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梁原瑾目送杨轩傲离去,心中疑惑不解:“他来找太子,太子不在,他反倒高兴了,这是何道理?” 他想不通,但他没有再多想,也不愿意再多想,他此刻心中想的,就是尽快率军出发,赶至肃州卫,到嘉峪关,然后,应战敌军! —————— 行军日程,白驹过隙。 肃州卫。 军营大帐内。 “啪!” 梁原瑾怒视着肃州卫将军,一拍桌子,厉声喝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谎报军情!明明只有十五万敌军,你怎么却说有三十万?” 肃州卫将军跪地俯首,面对梁原瑾的喝问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从容不迫地道:“统领大人容禀,无论是十五万,还是三十万,我肃州卫,只有区区三万兵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其相抗的,末将之所以夸大其词虚报军情,只不过是希望朝廷能够多派些兵马前来相助而已!” “哼!”梁原瑾重重地冷哼一声。 肃州卫将军沉声道:“属下无能,请统领大人责罚!” “罢了!起来吧!”梁原瑾摆了摆手,“大敌当前,你我还是同心协力对付敌军吧!” “谢统领大人开恩!”肃州卫将军起身谢恩,又拱起了双手,“统领大人,属下有一事相求!” “何事?” “属下希望统领大人能率领禁卫军做为先锋,属下为后盾。” “这是为何?难道,将军吓得连战都不敢打了吗?” “不是属下贪生怕死,这第一,统领大人来了,这杀敌只怕是轮不到属下出手了,这第二,我肃州卫的兵马哪能与统领大人的禁卫军勇士相比?让统领大人的禁卫军勇士打头阵,也好鼓舞我肃州卫兵马的士气,还望统领大人恩准!” “准了!”肃州卫将军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梁原瑾不能不恩准。 梁原瑾与肃州卫将军都想打胜仗,却不知这场胜仗打下来,却是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 嘉峪关。 边防重地,兵家战场。 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梁原瑾率领的禁卫军与外敌将军率领的大军对立战场,肃州卫将军率领肃州卫的兵马在梁原瑾的禁卫军身后虎视眈眈。 梁原瑾身披战甲,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长枪,英姿飒爽,好不威风! 外敌将军四十多岁,生得是面貌粗犷,虎背熊腰,身披豹皮服饰,手握鬼头大刀,只见他策马上前,刀尖直指梁原瑾,大喝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姓名,本帅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外敌将军这是明知故问,他在等待,等肃州卫将军给梁原瑾的背后一刀! 梁原瑾朗声道:“你听仔细了,本统领是京都禁卫军统领梁原瑾,能死在本统领的枪下,是你的荣幸!” “哈哈哈!”外敌将军哈哈大笑,“本帅一出马,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竟会把你们大宏帝国的京都大统领都给派出来了,这是给了本帅何等的面子?” “哈哈哈……你能死在本统领的手里,不仅会使你有面子,你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也会深感荣幸的!”梁原瑾也大笑着回应。 外敌将军言辞败阵,怒火中烧,但又不敢随便发作,不禁在心里暗骂着:“妈的!这个肃州卫将军怎么还不动手?是要老子多晒晒太阳,还是要老子多打打口水战?” 梁原瑾长枪一挑,正要策马出战,一名禁卫军将领从后方侧面骑马奔来,慌慌张张地对他道:“统领大人,不好了,肃州卫将军突然率领他的士兵攻击我方后部,此刻我军正在与其恶战!” “你说什么?”梁原瑾眼睛一瞪,神态吓人。 竖耳细听,后方确有厮杀声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梁原瑾恨恨地骂道:“原来这个叛逆早有预谋!” 外敌将军也听见了厮杀声,顿时得意起来,大叫道:“梁原瑾,快快过来受死,让本帅给你一个痛快!” 禁卫军将领对梁原瑾道:“统领大人,如今我们腹背受敌,不可能会打胜仗的,此地已经极其危险,你还是赶快走吧!” 梁原瑾断然喝道:“我身为军中主帅,大敌当前,岂有临阵脱逃之理?我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禁卫军将领豪气顿发,毅然道:“末将誓死追随统领大人!” 梁原瑾长枪指着敌军,大吼道:“给我杀!” “杀!” 禁卫军们惊天动地的齐吼声,刀锋直冲对面敌军。 外敌将军也大吼道:“给本帅杀光他们!” “是!” 敌军们个个高声领命,舞刀弄枪地冲向了禁卫军。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染兵甲。 “当!” 梁原瑾与外敌将军交上了手,这是兵器相击的声音。 “当!” 梁原瑾的长枪被外敌将军的大刀一刀斩断为两截! 梁原瑾惊愣之际,外敌将军趁机跃起,飞身一脚将他踢下了马,大刀一横,将其擒获。 眨眼之间的事情! 梁原瑾就被击败生擒,这是禁卫军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因此,他们根本来不及救援他。 外敌将军阴笑着对梁原瑾道:“肃州卫的人,已经对你们禁卫军所有的兵器做了手脚,你们会输得很快,死得,也很快!” 梁原瑾破口大骂:“卑鄙无耻!” “怪只能怪你们大宏帝国的人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要打自家人,嘿嘿,不过,你放心,大爷不会杀你的,你可不要急着去死。”外敌将军笑容一敛,指挥着,大吼着,“先退兵回来!让他们自家人打个够!” 一场阴谋诡计下的战争,拉开了厮杀的序幕。 这场战争的结果,不言而喻,最后的胜利者,定是坐收渔人之利,收拾残局的敌军! 第十章威逼利诱争官位?公主力争求公平 黑夜。 景王府。 景王杨轩傲懒洋洋地泡在沐浴的大桶中,两名年轻貌美的侍女正在为他捏肩搓背。 一名年轻的侍卫正单膝跪在一旁奏报:“禀王爷,嘉峪关一战,所有的禁卫军与肃州卫的兵马都被敌军给杀光了。” “很好。”这是杨轩傲意料之中的事。 “可是……”侍卫偷瞄了杨轩傲一眼,没再往下说。 杨轩傲淡淡地道:“可是什么?” 侍卫轻声道:“敌军并没有杀死梁原瑾,而是把他给抓了起来。” “什么?”杨轩傲眼睛陡然一睁,目光亮得吓人。 侍卫急忙垂首,恭声道:“敌军没有洗劫肃州卫,他们是怕王爷您会在肃州卫设有埋伏,因此……” “那些个自作聪明,言而无信的蠢才!”杨轩傲怒气冲冲地打断侍卫的话,一脸惆怅,“他们不敢拿肃州卫的好处,因此,他们想拿梁原瑾的性命来要挟朝廷,换取好处。” 侍卫忍不住叹服:“王爷英明!” 杨轩傲冷哼一声:“梁原瑾的性命值多少钱?” “他们要五百万两白银。”侍卫如实禀告。 “到底是梁原瑾,终究不是贱命。”杨轩傲冷笑着,“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去吧!” “是!”侍卫站起身,但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尽管说。”杨轩傲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侍卫立即道:“王爷,如今这梁原瑾不死,会不会对您……” 杨轩傲接过话道:“不会的,只要梁原瑾兵败,本王有绝对的把握接替他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他只知道是肃州卫的兵马勾结敌军,并不知道是本王收买了肃州卫的兵马与敌军,他不会怀疑到本王头上的。” “王爷英明,奴才告退。”侍卫躬身准备退下。 “慢着!”杨轩傲突然唤住他。 侍卫闻言停下脚步,等待着杨轩傲的吩咐。 杨轩傲盯着他:“梁原瑾兵败的事儿,应该是人尽皆知了吧?” 侍卫点点头:“这消息是奴才从敌军处打探来的,他们既是要银子,一定是会放出风去的,只是这风有没有吹到京都,奴才就不敢妄言了。” “你人都已经赶到京都了,他们的风一定不会比你慢,行了,你去吧!”杨轩傲摆了摆手。 “奴才告退了。”侍卫躬身退出门外。 侍卫刚离去不久,一名老仆便推门而入,老仆对杨轩傲道:“禀王爷,兵部尚书与皇宫侍卫长来了。” 杨轩傲悠然道:“带他们进来吧!” “就……这儿?”老仆一脸愕然。 杨轩傲目闪厉光,微微瞪了老仆一眼。 老仆看到他的眼睛,禁不住身子一抖,赶忙退下。 不一会儿,两名英武不凡,身材魁悟,身穿武服的中年汉子步入了房中,他们一个是兵部尚书崔从武,一个是皇宫侍卫长万戈雄,都是掌有兵权的朝廷大官。 看到杨轩傲正在沐浴,两人不禁愣了愣,崔从武的眼睛扫过四周,竟然没有看到一条板凳,顿时有些上火地道:“不知王爷深夜召见,所谓何事?” 杨轩傲也不看二人一眼,只是用手轻抚着木桶里的水:“两位大人都是领兵的大官,对朝廷的军事战事,一定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吧?” 万戈雄茫然相问:“王爷这是何意?这是兵部的事情啊!奴才是管皇宫大内的啊!” 杨轩傲抬起头盯着二人:“梁原瑾兵败的事情,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崔从武眉毛一扬,“我明日早朝就会奏报皇上,王爷如何知晓此事?这又干王爷什么事儿?” 杨轩傲笑了笑:“本王自有本王知道的办法,梁原瑾兵败被俘,敌军要五百万两白银才肯放人……” 崔从武不耐烦地道:“这些我都已知道了,王爷到底……” 杨轩傲喝住打断崔从武的话:“实话告诉你,本王,要当禁卫军统领!” 崔从武和万戈雄一愣,一脸的茫然。 杨轩傲沉声道:“梁原瑾此战兵败如山倒,真可谓是奇耻大辱,丟尽了我大宏帝国的国威,他没有资格再当什么禁卫军统领了,因此,本王决定,明日上朝,即向皇上请旨,接替梁原瑾禁卫军统领一职,到时候,希望两位大人能够支持本王,若此事成了,本王赏你二人每人一百万两白银,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当然没问题!”万戈雄立即表示同意,“不就是帮王爷说几句话嘛!” “这个……”崔从武面现犹豫。 杨轩傲冷笑了笑,突然扭头对两名侍女道:“把你们的衣服都给我脱了!” “是!” 两名侍女一应声,立即动手把外衣给脱了,只留下了内衣肚兜,露出了两只玉臂与雪白的香肩。 崔从武和万戈雄看得是面面相觑。 两人同时在心中起了疑问:“这景王在搞什么名堂?” 杨轩傲冷冷地看着崔从武:“崔从武,崔尚书,今夜本王好心好意的邀请你来王府里作客,想不到你竟趁着本王沐浴之际,色胆包天,居然要非礼本王府中的侍女,这事儿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你……”崔从武气得差点倒地。 “怎么样?崔尚书,你是要银子,还是要罪名?”杨轩傲得意洋洋。 “算你狠!”崔从武一跺脚,气呼呼地走了。 “明日上朝,奴才万戈雄定为王爷讨职!”万戈雄陪笑一声,转身离去。 杨轩傲十分得意地笑了笑,闭上了双眼,继续享受着沐浴的舒服感。 —————— 嘉峪关一战的消息奏报,朝野震动! 礼太子愁眉不展,他不知是应该怪罪梁原瑾,还是应该感谢梁原瑾,如果梁原瑾不把自己给绑回来,自己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因为肃州卫兵马的叛逆而落入敌手? 杨轩傲默立不动声色,内心却在暗喜。 皇帝看着礼太子,关切地道:“礼儿啊!多亏得梁原瑾把你送了回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真是想不到,肃州卫的兵马居然会叛逆,这群逆贼,叛逆了没有好处不说,反被敌军黑吃黑,真是罪有应得!” “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求皇上看在他过去的功勋上,一定要救救他!”肃王出列叩首乞求。 “起来,起来。”皇帝连连抬手,“肃王你这是干什么?虽然是吃了败战,但这又不是你儿子的责任,错在那帮叛逆!你放心,朕一定会把你儿子平安救出的!” “老臣谢皇上隆恩!”肃王起身谢恩。 杨轩傲暗中向皇宫侍卫长万戈雄使了一个眼色,万戈雄随即出列道:“皇上,臣有事要奏,此次一战,不论何因,我军大败,朝野震动,军心不稳,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军中不可一日无将,如今禁卫军因为梁原瑾被俘一事,军心颇有涣散,臣建议应当立即再选一位禁卫军统领带领他们,以稳军心。” 兵部尚书崔从武闻言也出列道:“皇上,侍卫长言之有理,臣身为兵部尚书,深知无将兵散之患,臣也建议再选一位禁卫军统领。” 万戈雄与崔从武所言,实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但皇帝却依然相问:“那两位爱卿有何人选?” “皇上。”杨轩傲肃容出列,“实不相瞒,微臣此次上朝,正是为禁卫军统领一职而来,梁原瑾兵败虽然无责,但他身为统帅,此战三军全亡,且他自己又被俘,这实在是有损国威,臣斗胆请任禁卫军统领一职,以稳军心,为国建功!” 肃王听了杨轩傲的话,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杨轩傲的话无疑是在打他父子俩的脸。 礼太子打量了杨轩傲一眼,暗自道:“他的胆量倒是不小,这一来可就得罪肃王父子了。” 皇帝笑道:“景王年少有为,朕甚感欣慰,胜败虽乃兵家常事,但此次梁原瑾兵败确实有损国威,众位爱卿,你们认为景王能否担当禁卫军统领一职?” “臣无异议,景王年少有为,能文能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臣相信景王定能胜任禁卫军统领一职!”万戈雄带头表示赞同。 崔从武紧接着道:“臣也认为景王能够胜任!” 这本就是武将的事情,见两位手握兵权的大臣都表示赞同,其余众臣更是一个个的应声咐和了。 再说了,杨轩傲堂堂王爷,谁愿意得罪呀? 礼太子和肃王都没有说话。 礼太子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肃王是一肚子苦水,有苦难言。 皇帝见群臣一心,便开口道:“既是如此,那朕就任命景王……” “父皇!父皇!”清甜公主大声嚷嚷着,来到了朝堂之上。 礼太子轻声喝问:“三妹,你怎么跑到朝堂上胡闹来了?” 清甜公主气呼呼地:“梁原瑾被敌军所俘,我是来偷听你们是怎么商量去救他的,想不到,景王竟然趁人之危要夺兵权!” 皇帝板起脸:“清甜,这是朝堂之上,不得胡闹!” “我不是来胡闹的!”清甜公主秀发一甩,头一扬,“告诉你们,本公主也是来当禁卫军统领的!” 杨轩傲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难看。 肃王笑了,笑容写在脸上。 清甜公主看了肃王一眼,肃王向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礼太子捕捉到了清甜公主的目光,不禁在心中暗道:“梁原瑾为了三妹才遭此大难,三妹若能替梁原瑾保住禁卫军统领一职,也算是还了梁原瑾一个人情。” “清甜,你再胡闹,朕就叫人把你拖出去!”皇帝真的动怒了。 “父皇息怒,就先听听三妹怎么说。”礼太子不是在帮梁原瑾,而是在帮自己的妹妹清甜公主。 “微臣也想听听清甜姐姐怎么说。”杨轩傲十分有礼貌地向清甜公主行了一礼。 清甜公主还了一礼:“适才照大家的意思说,景王是武功高强就能担当禁卫军统领一职,是也不是?” 杨轩傲点点头:“正是。” “那就好说了。”清甜公主卷起衣袖,“皇宫里面谁都知道清甜公主不像她大姐嫣梦公主那样是个规规矩矩的本份女子,本公主自懂事以来,从不穿那些长裙拖地的公主装,而是穿那些来去自如的轻便装,这是为何?那是因为,本公主好动好武,杨老弟,你要当禁卫军统领,就得先和我过招,赢了再说!” 杨轩傲陪笑道:“清甜姐姐真是说笑了,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与清甜姐姐动手,这个禁卫军统领,我不当便是。” 清甜公主一本正经地盯着他:“你不敢与本公主动手,可敢与梁原瑾动手?你想当禁卫军统领,就应该等梁原瑾回来,当着全体禁卫军将士的面,堂堂正正的和他比试一番,这样,才能叫人心服口服,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趁人之危!” 谁能说清甜公主说的没有道理? “这个办法好!”礼太子大声地支持清甜公主。 “朕依了你了!”皇帝也支持清甜公主。 公平公正,这才是最好的! 杨轩傲面带微笑,点了点头也表示接受清甜公主的建议。 他是被逼无奈才接受的,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他别无选择! 第十一章各有所虑心所思?齐约众女齐相助 下了早朝。 清甜公主到了太子宫中。 “梁原瑾被俘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大姐知道,要是让她给知道了,可准得要死要活的!”清甜公主非常担心地说着。 礼太子扬扬头道:“你放心吧!我已严命万戈雄派重兵暗中把守玉欢宫,除了父皇母后,任何外人想要进去,都得经过我的允许。” “原来你早有准备,那我就放心了。”清甜公主如释重负地一笑。 “别以为只有你才会关心咱们这个柔弱的大姐。”礼太子打量了着清甜公主,坏笑着,“嘿嘿,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三妹竟是如此的强悍,今日朝堂之上,真是叫二哥我大开眼界了。” “不管怎么说,梁原瑾都是为了我,如今他出了事儿,我不能不为他出头,倒是你自己。”清甜公主说着,没好气地白了礼太子一眼,“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着杨轩傲要抢他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也无动于衷。” 礼太子干笑了两声:“杨轩傲也是想为国立功嘛!我身为太子,怎么好打击他满腔的激情?” “油嘴滑舌!”清甜公主翘起小嘴。 礼太子正色道:“等梁原瑾回来,你可得安慰安慰他。” 清甜公主点点头:“知道了,这是一定的!” “这次可有好戏看了!”礼太子摸着下巴,沉思了半晌,“你说,是梁原瑾的武功厉害,还是杨轩傲的武功厉害?” “梁原瑾一定会赢!”清甜公主说得斩钉截铁,十分肯定。 “为什么?”礼太子不解。 清甜公主一字一顿地道:“为—了—他—爹!” —————— 肃王府。 正厅里,肃王正在与肃王妃谈话。 肃王妃身材瘦小,相貌较好,她脸白如玉,虽已到不惑之年,但岁月却并没有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烙印。 “王爷,咱们可就只有瑾儿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肃王妃正说着话,满脸的泪痕。 肃王平静地道:“皇上已调库银派兵去肃州卫了,那帮蛮夷只想要银子,他们是不会伤害瑾儿的,放心,瑾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那就好。”肃王妃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 “不过……”肃王皱起了眉头。 肃王妃急声问:“不过什么?” 肃王深沉地道:“瑾儿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对他已有不满,他的官位,已经开始动摇了!” “只要瑾儿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还在乎什么官位?”肃王妃不以为意。 “妇人之见!”肃王眼睛一瞪,“官位丢了他去干什么?难道要像庆王和熹王的儿子一样,荒废一生,不为国有所作为?” 肃王妃反驳道:“庆王和熹王的儿子有什么不好?我真是羡慕庆王妃和熹王妃,整日膝下承欢的,不像我,有时想儿子了,连面都见不着呢!” 肃王冷声道:“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肃王妃板起了脸,“你自己说说,四个王爷里,除了你,庆王和熹王再加上已故的老景王,他们上朝像你吗?整日里都是朝政朝政的,忙得东奔西跑!” 肃王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好了,你给我睡觉去!” “睡觉就睡觉!”肃王妃衣袖一甩,气呼呼地走了。 肃王走出大了厅,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起来:“瑾儿,为了爹,你回来一定要打倒杨轩傲,继续好好做你的禁卫军统领!” —————— 景王府。 书房内,杨轩傲正在与老管家谈话。 “事情就是这样,三公主要我与梁原瑾比武决定谁出任禁卫军统领一职。”杨轩傲在向老管家说明情况。 老管家道:“王爷的意下如何?是否打算与梁原瑾一较高下?” 杨轩傲断然道:“当然不想,我从未和梁原瑾交过手,不知己知彼,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管家恶狠狠地说着:“既是如此,那王爷就应该在梁原瑾回京的路上,做了他!” 杨轩傲淡然道:“你有什么办法?” “老奴去收买一些刺客,刺杀他不就行了?”老管家小心地提议。 杨轩傲摇了摇头:“这不行,找人杀他也要十拿九稳,没有把握就不能乱找人去杀,否则只会弄巧成拙,可惜,本王身边没有什么武功高强的能人异士,你有吗?” “这……”老管家想了想,又给出了建议,“要不然咱们想办法搞五百万两白银送给敌军,买下他的脑袋?” “愚蠢!”杨轩傲沉声一喝,“本王估计这敌军就是因为他是京都大官的缘故,才不敢对他下手,本王高估他们的胆量了,还有,你觉得他们会要五百万两白银,还是会要一千万两白银?要是他们收了银子而不下杀手,或是搞个假的来糊弄你,你能怎么办?” “这……”老管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杨轩傲冷哼一声:“看来,你已无良策。” 老管家垂首道:“老奴无能。” 杨轩傲阴沉着脸:“事到如今,实际上本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和梁原瑾一较高下了,本王不想再节外生枝了,这火是本王玩起来的,如今已经玩出了差错,要是再不小心,可就要引火烧身了!” 老管家点了点头,深以为是。 —————— 是夜。 苏宅。 大院里,苏则彩和一群少女,正在月下共饮。 这群少女不是别人,她们都是画廊院的画师。 沈悦露、田淑、庄音,这是画人组的三女。 乔清蔚、封吟、柳舞花、吕恋仙,这是画景组的四女。 还有一个是画物组的秋芸。 除了刘月隐,画廊院所有的女画师,都在这里了。 苏则彩端起酒杯,看了看众女,郑重其事地道:“各位姐妹们,不要觉得我是个风花雪月之人,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请大家前来,是因为我有事相求于大家。” 苏则彩话音一落,吕恋仙便娇笑着:“瞧苏公子这话说的,苏公子有什么忙是需要我们这些柔弱女子帮的?” 庄音向苏则彩抛了个媚眼:“就是,就是,苏公子不找那些公子们帮忙,却找我们这些柔弱的女子,我们能帮什么忙?” “两位姐姐,你们这就错了,这男人需要女人帮忙的事情,那可是大把的有,比如缝衣做饭,织布洗衣,不就是咱们女人干的活么?”柳舞花说着,小嘴一翘,敢情她就是认为苏则彩是叫她来干这些活的。 苏则彩看了柳舞花一眼,又好气又好笑:“柳姑娘你扯到哪里去了?你又不是我的娘子,我怎会叫你缝衣做饭,织布洗衣的?” 庄音坏笑着:“现在不是你的娘子,说不定待会儿,就是你的娘子啦!” 吕恋仙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这缘份一到,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苏则彩苦着脸,无奈地陪笑。 柳舞花满面通红,羞涩地低下头去。 吕恋仙看着柳舞花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柳妹妹,看看你,姐姐们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嘛!瞧你这表情,莫不是真的喜欢上苏公子了?” 苏则彩尴尬不已,只得向秋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秋芸会意,故意干咳了两声,沉声道:“好了好了,姐妹们,咱们别再拿苏公子寻开心了,还是听他说正事儿吧!” 秋芸话音一落,苏则彩立即道:“各位姐妹们,我要拜托你们的事情就是,如果你们日后谁若是接了去帮丽妃娘娘作画的差事儿,请一定要通知我,带上我一块去。” 苏则彩此话一出,众女是议论纷纷,疑问如箭雨般射向了他。 “苏公子,你想见丽妃娘娘?” “苏公子,你认识丽妃娘娘?” “你和丽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去见丽妃娘娘?” “……” “静一静!”苏则彩起身高喊了一声,“各位姐妹们,你们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就当是我仰慕丽妃娘娘,想见见她吧!大家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 苏则彩此番解释毛病颇多,但众女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也都没有在意去分析计较,她们都相信了他的话。 乔清蔚看着苏则彩笑道:“苏公子,这个忙我帮你了。” “你别抢着做好人,我们都会帮的!”沈悦露白了乔清蔚一眼。 田淑扬起头道:“苏公子,你一下子要我们这么多的姐妹帮你的忙,我们要是谁帮了你,你打算怎么还这个人情呢?” 封吟附和田淑道:“就是,这个忙,可不能白白的帮你!” “这个好说。”苏则彩笑了笑,“在找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这样吧!以后若是你们在出差画画时,谁要是敢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他们,说是我的朋友,我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谁要是敢无事生非的得罪了你们,那就等于得罪了三公主,你们看怎么样?” “好!好!好!” 众女都拍手称好。 “好什么好?”一个女人的暴喝声突然传来。 众女闻声望去,只见刘月隐和徐凌天匆忙赶来。 众女都知道刘月隐喜欢苏则彩,而苏则彩却不喜欢刘月隐,甚至还刻意躲着她,此刻见她气冲冲地赶来,准没好事儿,于是都纷纷起身告别离去。 “芸儿,等等我!”徐凌天见秋芸走了,正准备追去。 “你给我过来!”苏则彩一把拉过徐凌天,把嘴凑近了他的耳朵,“我不是叫你忽悠着她么?你怎么带她上这儿来了?” 徐凌天轻声道:“我忽悠不了啊我!” “苏大哥!”刘月隐笑吟吟地靠近苏则彩。 苏则彩看也不看她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回屋,把门一关,将徐凌天和她搁在了门外。 刘月隐脸色变了,欲哭无泪。 徐凌天好心相劝:“月隐,我们还是回去吧!” “哼!”刘月隐一跺脚,转身跑了。 徐凌天摇头苦笑,举步慢走。 一眨眼,刘月隐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又折回来了。 徐凌天一头雾水,赶紧拦住她:“我的姑奶奶,你干什么你?” 刘月隐恨声道:“我要砸门!” “使不得,使不得呀!”徐凌天连连挥手,“人家本来就讨厌你,你还这个疯样子,人家不更讨厌你了?” 刘月隐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徐凌天。 徐凌天忙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可是翩翩公子,这砸人门窗的事儿,我是不会干的!要干,你就……” “啪!” “我的妈呀!” 刘月隐突然一棍子打在了徐凌天的额头上,徐凌天倒在地上痛得大叫起来。 “你干什么你?拿我出气呀!死丫头!”徐凌天摸着肿起的额头,没好气地骂道。 刘月隐笑了笑,跑到门边大声喊道:“苏大哥,徐大哥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摔破头了,好像都出血了,你快出来看看啊!” 徐凌天哭笑不得,垂头丧气地叹息着:“再跟着这个女人在一起,就是不死,也得重伤!” 第十二章蛮横郡主惊魂吻?刘月隐荒唐示爱 “徐凌天!你给我过来!” 一个手持马鞭的青衣少女猛一甩手中的马鞭,怒声大叫。 此青衣少女年约十七、八岁,鹅蛋脸,柳眉,有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非常漂亮,她纤身细腰,看似柔弱,却带有一丝强悍的野性。 “我不过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徐凌天双手搭在苏则彩的肩上,躲在他的身后,笑嘻嘻地盯着青衣少女。 这天刚放亮,是谁来画廊院找徐凌天的麻烦了? 一群画师们正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驻足观看。 这青衣少女乃是熹王府小王爷魏天豪的胞妹魏欣然,是特来画廊院找徐凌天报仇来了。 苏则彩、徐凌天、刘月隐曾经奉命到熹王府帮魏天豪作画,魏天豪要非礼刘月隐,结果被徐凌天一脚给踢进了荷花池里面。 后来徐凌天因为此事,已经被魏天豪亲自打了五十大板,事情已经两清了。 可是魏欣然知道了这事儿,却是怎么也气不过,说什么也要来找徐凌天算账,替哥哥魏天豪雪耻。 苏则彩开口相劝:“郡主,徐凌天将你哥哥踢进荷花池是他的不对,可是你哥哥已经打了他五十大板,事情已经两清了。” 魏欣然扬起头,横眉怒目:“他和我哥哥两清,我可还没有和他两清,敢踢我哥哥的屁股,我要他好看!” “你这人讲不讲理啊?”徐凌天怪声叫嚷,“明明就是你哥哥有错在先,你自己去问他,是不是他有错。” “我不管是谁的错,我只知道你踢了我哥哥的屁股,我就要找你算账!”魏欣然十分蛮横。 苏则彩忍不住责备:“郡主,你怎能如此蛮不讲理?” 魏欣然傲然道:“蛮不讲理又怎么样?你再护着他,当心我连你一块打!” “哟!好大的口气!”徐凌天神气十足,“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你要是敢打他,保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打我也不行,我是他的好朋友,打我就等于打他!” “你到底闪不闪开?”魏欣然气冲冲地盯着苏则彩。 苏则彩无动于衷,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魏欣然。 “这可是你自己找打,怨不得我了!”魏欣然手中马鞭一扬,奔向了苏则彩。 本是几步之遥的距离,岂料…… 魏欣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人直扑向了苏则彩。 苏则彩本能地伸出双手,以去抵住魏欣然的双肩,可,还是晚了一步。 魏欣然不偏不倚地,正好扑进了苏则彩的怀中,她那樱桃小嘴,完全无误地印在了苏则彩的嘴唇上。 所有旁观的人都看傻了眼。 徐凌天更是目瞪口呆。 魏欣然和苏则彩都瞪大了双眼,互相看着对方。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离谱与看似不合理的事儿,是时有发生的。 就好比这眼前离谱的一吻…… 魏欣然又惊又羞,一吻之下,她慌忙推开了苏则彩,抹了抹自己的小嘴。 幸而此刻刘月隐不在此地,否则不知又会闹出个什么局面。 徐凌天暗自惊道:“这样也能被女人亲上?怎么我站在女人旁边就没什么好事儿?” 苏则彩也抹了抹嘴,有些尴尬地对魏欣然道:“郡主,这可不干我的事儿!” 魏欣然又羞又怒,红着脸骂道:“不干你的事儿,难道还干我的事儿?要不是你拦着,能出这事儿?” 苏则彩沉默了,魏欣然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是一个女孩子,她亲了自己,总不能说是自己吃亏了。 魏欣然见苏则彩全然不顾自己的感受,连一句道歉的话也不说,不禁怒火中烧,看着他恨声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狠狠地瞪了苏则彩一眼,转身跑得无影无踪了。 苏则彩绷紧了苍白的俊脸,真是多事之秋! —————— 熹王府中。 “事情就是这样,当时画廊院好多的画师都看到了,可羞死我了,我堂堂郡主,以后还怎么见人?怎么嫁人?”魏欣然一张苦瓜脸,正在向熹王、熹王妃、魏天豪诉苦。 熹王和熹王妃都是身材偏胖,肥头大耳的,两人在一起挺有夫妻相,简直绝配。 只听得魏天豪怪笑道:“你也真是个少见的人才,这打人变成了亲人不说,你跑个路是怎么跌倒的?” “我也不知怎么地,当时就是脚下一滑嘛!”魏欣然翘起了小嘴,“你还好意思笑话我,我还不都是为了帮你出头!” “为我出头?”魏天豪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闲着没事想找刺激,我只是把那天的窝囊事儿告诉你,可没叫你去给我报仇什么的。” 魏欣然向熹王妃撒起了娇:“娘,你看看他,我为了替他出气,都吃了这么大的亏了,他还笑话我。” 熹王妃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听你哥哥瞎说,告诉娘,你想怎么样?娘帮你出头!” 魏欣然还没有开口,熹王干咳了两声道:“我说,你们娘俩,就不要瞎闹腾了,欣然,你刚才可是说过,那人可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三公主的人,那可招惹不得!” 熹王妃白了熹王一眼,没好气地道:“谁说要去招惹他了?我即不打他,又不杀他,我的意思是,要找他讨个公道,咱们的女儿,可不能白吃这个亏!” 熹王反驳道:“这件事儿说到底都是欣然有错在先,怨不得别人,你找人家讨什么公道?再说了,还是她自己扑过去亲人家的呢!能怨人家吗?” “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呢!”魏欣然羞红了脸,忙垂下头去。 “爹只是就事论事!”熹王固持己见。 魏天豪想了想道:“娘,找三公主要公道,无非就是打骂那个苏则彩,或是其它的惩罚,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爹说得对,他毕竟是三公主的人,你找他问罪,那不就是等于不给三公主的面子?更何况,这事儿,错真的不在人家。” “这……”听魏天豪这么一说,肃王妃也犯难了。 魏欣然见爹娘和哥哥都不敢为自己出头,不禁愤然道:“你们不敢替我出头,我自己会去报仇的!” 这野性的姑娘,通常,都是不讲道理的。 —————— 画廊院。 凉亭内,端坐着苏则彩和刘月隐。 “那个熹王府的什么郡主真的亲了你?”刘月隐在问这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愤怒和嫉妒。 苏则彩冰冷着脸:“你已知道,何必再问?” “你打算怎么样?”刘月隐估计魏欣然不会放过他,着实为他担心。 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快要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了,她怎能不着急? “我能怎么样?她要来找我的麻烦,只管让她来就是了,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理走遍天下,她亲我这件事儿,本就是她的不是!”苏则彩的心倒是放得挺宽。 刘月隐秀眉皱起:“没有那么简单的事儿,有理的是你,吃亏的,可是她。” 苏则彩有些不耐烦地道:“你约我来,不会就只是为了要与我谈论谁是谁非的吧?” “当然不是!”刘月隐嫣然一笑,“我是来给你出谋划策,指点明路的!” “指点明路?”苏则彩眉毛一抖。 刘月隐一本正经地道:“站在我们女孩子的角度来看,如果我是魏欣然,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苏则彩忍不住问道:“哪两条路?” 刘月隐坏笑着:“这第一条路,就是要你娶她。” “刘姑娘,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很有想象力的人。”苏则彩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弄。 刘月隐并不介意他的讽刺,反笑道:“可事实上是这样,你想想,一个女人的贞洁是多么的重要……” 苏则彩打断她的话:“那只是一个意外,无可非议的一个意外,如果有人要拿此来借题发挥,我苏则彩奉陪到底!” 刘月隐对于他的话感到有些愕然,他真是深明大义,还是对女人不抱好感? 苏则彩问道:“第二条路呢?” 刘月隐定了定神,沉下了脸道:“要你死!” 苏则彩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刘月隐笑了笑:“想不想知道我给你指的明路是什么?” “我等着!”苏则彩盯着她。 刘月隐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娶我为妻!” 苏则彩先是一惊,随即怒而起座,转身就走,走的很急很快。 这条明路,实在是太荒谬了! 刘月隐慌忙起身嚷道:“苏大哥,你仔细想想,要是你娶我为妻了,魏欣然就不敢再嫁给你了,因为那样,她只能是个妾!” “那我宁愿去死!”苏则彩抛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人已走远。 刘月隐一愣,眼中猝然涌出两颗晶莹的泪珠。 一见钟情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爱得那么近乎疯狂。 第十三章丽妃娘娘悔前错?酝酿阴谋不认子 黑夜。 电闪雷鸣的,还下着滂沱大雨。 丽仙宫。 这是丽妃娘娘的寝宫。 只见丽妃娘娘坐在梳妆台前,两眼正瞧着镜中自己那冷如寒霜的面容。 她凤目娥眉,朱唇皓齿,俏丽妩媚,虽已人到中年,仍是明艳照人。 她十七岁入宫,一入宫,即有幸被皇帝看上并宠幸,册立为妃。 如果说她十七年华的时候是“瑶池仙女”,那么二十三年后的今天,她就是“瑶池圣母”。 皇帝亲赐她这“丽仙宫”,“丽仙”二字之美,可不是徒有虚名! 丽妃娘娘除了美貌之外,还很有权势,除了皇后还有所忌惮,她在后宫之中已然是为所欲为,说一不二。 不过,她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权势,甚至可以说是很不甘心于这样的权势。 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把目光,放得很远。 现在,虽然是倍受皇帝的宠幸,可是,以后呢? 皇帝百年之后,将来皇后的儿子礼太子当了皇帝,尊荣富贵,哪里去享? 改朝换代、登基称帝,非亲儿,区区前朝一妃,终是要悲孤一生。 她很后悔,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二十三年前,为什么要将自己与苏鉴棋的儿子送出宫去交给苏鉴棋? 若是将儿子留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张冠李戴的做皇帝的儿子,说不定自己以后还有可能成为皇太后。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不就是与别的男人私通,怀的不是皇帝的亲生骨肉,这有什么好怕的? 此事除了自己和苏鉴棋,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嘛! 每每想到此,她就怨恨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怨恨自己当年畏首畏尾,做事不知轻重。 然而,她却不知道,若天下人人都有自知之明,天下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吱—” 窗户被人打开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轻手轻脚地进入了房中。 丽妃娘娘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属下虚影来了。 “奴才虚影,叩见娘娘!”黑衣蒙面人虚影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丽妃娘娘手微微一抬,“不必如此客气。” “谢娘娘!”虚影站起身,“娘娘万金之尊,奴才不能没有礼貌!” 丽妃娘娘微微一笑,轻声道:“有什么事儿?” 虚影轻言细语地奏报:“苏鉴棋大概在半个月前,已经重病身亡了!” “哦!”丽妃娘娘身子一抖,眉头皱起。 虚影看到镜中丽妃娘娘的面色不悦,忙道:“是奴才失职,没有早点得知消息告诉娘娘,请娘娘责罚!” 丽妃娘娘展颜一笑:“我十七年华入宫,你我相识相知,那时你才十四岁,便追随于我,这二十三年来,你辛辛苦苦的替我监视着苏鉴棋父子,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娘娘厚爱,奴才惶恐。”虚影受宠若惊。 丽妃娘娘定了定神道:“他的儿子苏则彩,怎么样了?” “苏则彩一切安好,没出什么事儿。” “他在画廊院可好?” “非常好,娘娘放心。” “既然苏鉴棋已经去世,以后你就一心一意的看护好苏则彩,也就没有那么累了。” “奴才明白。”虚影顿了顿,眼中寒芒一闪,“娘娘,奴才得到消息,景王曾经夜召兵部尚书和皇宫侍卫长。” 丽妃娘娘脸色一沉:“消息准确吗?” 虚影肯定地道:“奴才敢用脑袋担保!” 丽妃娘娘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娘娘是不是应该……”虚影没有把话说完,他知道丽妃娘娘一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丽妃娘娘明白虚影的意思,接口道:“我会去找杨轩傲问个明白的。” “娘娘英明!”虚影拱手称赞。 丽妃娘娘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儿你就退下吧!”。 “奴才告退!”虚影开窗而出,人影一闪即逝。 丽妃娘娘默立良久,才开口恶狠狠地道:“杨轩傲,你可最好不要和本宫耍什么花样!” 这强势的人,往往眼里都容不下一粒沙子。 —————— 日上三竿了。 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再次来到了画廊院找人算账,不过,她这次找的不是徐凌天,而是清甜公主的御用画师苏则彩。 当她到画廊院一打听,才知道苏则彩已经被丽妃娘娘派人单独召去丽仙宫了。 这使她惊诧不已,丽妃娘娘召见画廊院的画师,还是单独召见,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 这个画师苏则彩,可真有些邪乎! 她心里对苏则彩的恨意,已经开始转变为好奇了。 其实,好奇的岂止是魏欣然一人,画廊院所有的画师们都对苏则彩充满了好奇,不过,他们有的人除了好奇之外,还有惊讶,更有羡慕嫉妒恨。 那么,苏则彩真的是被丽妃娘娘派人单独召去了吗? 是的! 苏则彩正神情紧张地跟在一名小太监的身后,快步地走着。 丽妃娘娘竟然派人到画廊院指名道姓的要单独召见他作画,按理说,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因为,他马上就可以和自己的亲生母亲相认了。 可是,他并不高兴,却非常的紧张。 突然之间就要见面,这让他毫无心理准备。 紧张归紧张,路已在脚下了,迟早是会相见的。 很快,小太监领着他进入了丽仙宫,来到了一处阁楼前。 小太监停下脚步,对他道:“苏画师,娘娘就在阁楼上,她吩咐过奴才,只准你一个人上去,请吧!” “好吧!”苏则彩头一点,没有迟疑,举步登楼。 登上阁楼,进入房间,只见一个女人面朝窗外而立。 苏则彩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他知道,她就是丽妃娘娘无疑。 苏则彩无声无息地站着,当他真正见到她的时候,那种被眼前之人抛弃二十三年的无情之感突然涌上了心头,使他骤然变得冷酷起来,他内心的紧张,已经完全消失了。 “苏画师,你来了。”丽妃娘娘没有回头,她知道是他来了。 “是的,我来了。”苏则彩的眼光没有离开过丽妃娘娘。 丽妃娘娘缓缓地转过身,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苏则彩显得很淡然,他平静地直视着她。 二十三年前,丽妃娘娘生下苏则彩,若那次两人是第一次见面,那么,二十三年后,此时此刻,两人就是第二次见面了。 两人四目相对,这对天涯两相隔的母子,在这一瞬间,似乎亲近了许多,又似乎,疏远了不少。 良久…… 丽妃娘娘笑着摆手道:“苏画师,请坐。” “谢娘娘赐坐。”苏则彩很大方地在桌旁坐下。 丽妃娘娘一直保持着笑脸,见苏则彩落座,她才随之坐下。 苏则彩回笑着问道:“不知道娘娘召我前来……” 丽妃娘娘接过话:“本宫召你来,不是要你作画,只是因为,本宫听闻三公主最近收了个御用画师,颇为好奇,闲来无事,特召你来见见,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苏则彩感到很意外,“苏则彩谢娘娘抬爱。” “不知苏公子师承何门?画功竟然如此了得,能成为三公主的御用画师。”丽妃娘娘决定暂时不认他这个亲生儿子,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苏则彩想了想道:“在下并无师承,画功都是在下的爹爹,苏—鉴—棋,教的。” 苏则彩料定,丽妃娘娘听到“苏鉴棋”三个字,定然会大吃一惊的。 “哦。”不料,丽妃娘娘全无反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丽妃娘娘的反应,倒使苏则彩自己吃惊不小,他又想了想道:“说来也巧,在下曾听家父说起过一位娘娘,不瞒娘娘,家父年轻时,也是位宫廷画师,他说他曾经帮过一个叫丽妃娘娘的画过画,倒不知那人,是不是娘娘?” 苏则彩已经把话都挑明了! 丽妃娘娘仍是淡淡地道:“那人应该不是本宫,本宫从未与任何一个宫廷画师打过交道,你,还是第一个。” 苏则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居然会不认自己! 难道这皇宫之中,竟有两个丽妃娘娘不成? 还是爹爹苏鉴棋在说谎? 不,这决不可能! 难道…… 这二十三年来……她发生了什么……变故……忘记了? 有可能! 也许她今日之举,真的就只是因为自己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才好奇召见的,并无他意。 苏则彩这么一想,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他抱歉地对丽妃娘娘笑了笑:“在下唐突,希望娘娘不要介意。” “无妨,无妨。”丽妃娘娘显得毫不在意。 苏则彩心灰意冷,一时间思绪潮涌,有些坐不住了,不禁开口道:“娘娘,在下画廊院还有差事,要是没有什么事儿……” 丽妃娘娘接过话:“你忙去吧!本宫就不留你了。” “娘娘保重!在下告辞!”苏则彩起身退出门外,他一脸的苦楚,简直难以形容。 说到底,在母亲的面前,他还是渴望得到母爱。 丽妃娘娘目送苏则彩消失在自己的眼中,默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在心中哽咽着:“孩子,不是娘不认你,而是娘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不过,你放心,娘不久后,定会千倍万倍的补偿你!” 第十四章景王丽妃斗心机?皇后诉苦无圣宠 东方破晓,天刚大亮。 景王府就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贵客,就是丽妃娘娘。 景王杨轩傲客客气气地接见了她,心中却是一阵忐忑不安。 他知道,她会亲自上门来见自己,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纠错指教,二是责怪问罪。 不知道今天,会是哪个原因? 杨轩傲领着丽妃娘娘移步府中花园石桌旁坐下。 丽妃娘娘深沉凌厉地目光盯着他,单刀直入:“你夜召兵部尚书和皇宫侍卫长,意图何在?” 好家伙! 这一大早的,居然是问罪来了! 杨轩傲心一惊,脸色一沉,反问道:“你单独召见画廊院的那个画师,又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见他?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对那种小人物有了兴趣?” “杨轩傲!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派人监视本宫!”丽妃娘娘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了脸。 杨轩傲冷傲回道:“这个监视之话,好像应该是我先问娘娘才对吧?” 丽妃娘娘逼视着杨轩傲:“景王爷,杨轩傲,你这是,在向本宫叫板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不忍,则乱大谋! 杨轩傲心中明白,自己想要有所作为,目前还需要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这位丽妃娘娘的力量,来支持。 于是,他忍住气,勉强笑脸相迎:“娘娘息怒,实不相瞒,本王召见兵部尚书和皇宫侍卫长,还不是为了能够顺利的当上禁卫军统领!” 见杨轩傲态度好转,丽妃娘娘这才轻声道:“原来如此,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最好不要瞒着本宫,唉!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对付梁原瑾,没想到,到头来居然会是要和他比武见真章。” 一提这事儿,杨轩傲就生气,他咬着牙道:“那帮蛮夷废物,我之前与他们早有约定,要他们至梁原瑾于死地,没想到,他们居然敢耍我!” 丽妃娘娘冷笑着:“你真的打算与梁原瑾比武见真章?” “事到如今,难道我还有别的办法么?”杨轩傲无奈地反问。 丽妃娘娘高深莫测地一笑:“你当然有了!” 杨轩傲忍不住相问:“什么办法?” “第一,攻心,第二,相求。” “如何攻法?” “抬出皇上压其斗志,就说皇上也因为此战而觉得他有损国威,告诉他,皇上已有怒气,你叫他暂放其位,以顺圣心。” “娘娘高明,这相求呢?” “这还不简单?你就好言相求于他,让他把统领之位让给你,就说你也想为国立功,让他,给你一个机会。” 杨轩傲笑赞:“娘娘足智多谋,本王受教了。” 杨轩傲虽然嘴上如此称赞,心中却在暗道:“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要是梁原瑾不答应,那都是白搭!”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丽妃娘娘开口道:“你当了禁卫军统领以后,最重要的是稳住军心,让全体禁卫军对你心服口服,他们才能对你言听计从,我大宏帝国的禁卫军,忠于将命胜过于皇命。” “这我明白。”杨轩傲点了点头,“娘娘,您往后的计划,多少是不是也应该向我透露一点了?毕竟,咱们可是合作关系。” 丽妃娘娘不以为然地冷笑了笑:“等你当上了禁卫军统领,再说不迟,现在告诉你太多,本宫的把柄,岂不是都落在你的手上了?要是万一出了事儿,本宫岂不是成了你的陪葬品?” 杨轩傲面不改色,陪笑道:“娘娘这么说,未免也太看不起本王了吧?” “看不起你,本宫就不会找你合作了!”丽妃娘娘脸色阴沉,两眼逼视着杨轩傲,“不过,本宫希望你也不要太过于高看你自己了,你有时候总是自作聪明,一意孤行,本宫很不喜欢你的这些臭脾气!” “臭婆娘!本王日后定要千倍万倍的还将这些耻辱给你!”杨轩傲心中狠狠地辱骂着丽妃娘娘,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娘娘金玉良言,本王一定谨记在心,知错就改。” “这样最好!”丽妃娘娘站起身,“记住了,当上了禁卫军统领,可不要得意忘形,一切都要按照本宫的步骤行动。” 这光景,丽妃娘娘似已认定杨轩傲能当上禁卫军统领了。 杨轩傲起身相送,垂首道:“娘娘放心,本王不敢放肆,没有娘娘的支持,本王是绝成不了气候的。” 丽妃娘娘甜甜地笑着,迈开步子就走,杨轩傲的那些恭维话,让她感到十分开心。 她是个有心机,有手段的女人,她自认为自己很聪明。 可是,她却不曾想到,她刚才教训杨轩傲的那些话,也可以用在她自己的身上。 —————— 坤宁宫。 皇后娘娘的寝宫。 房内,皇后娘娘斜坐在床边,她的老仆邱嬷嬷,正在给她梳理头发,挑选白发。 皇后娘娘比丽妃娘娘要大五岁,可是看起来,丽妃娘娘却要比她小上十岁。 她面容虽美,却很憔悴,不过,这不是生病的原故,而是来至于精神上的折磨,以至于她满头青丝,已有几缕白发。 近半年来,皇帝都没有宠幸过她一次,也就是说,皇帝近半年来,都没有怎么来过坤宁宫了,这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与丽妃娘娘一样,同是和皇帝几十年的夫妻,皇帝对丽妃娘娘,总是恩宠有加,对她,却是平平淡淡。 按理说,她不应该如此悲观才是,她自己已是皇后,母仪天下,她的儿子慕容礼,又已被立为太子多年,有如此尊荣,即便日后没有皇帝的宠幸,又有何妨? 其实,不然,爱是没有年龄,也是没有止境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只是一个身为女人的合情合理的要求,她已成婚,自然希望能够得到丈夫的爱,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皇后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 邱嬷嬷边帮皇后娘娘抚弄头发边轻声道:“娘娘,皇上都已经快半年没有来过坤宁宫了,娘娘为什么不主动去见见皇上,这样也许……” 皇后娘娘苦笑了笑,打断邱嬷嬷的话:“皇上偏爱丽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这一次,本宫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半年都不宠幸本宫一次,本宫与皇上几十年夫妻,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儿,以前最多也不过十天半月,看来,本宫是真的老了!” “娘娘这是什么话?”邱嬷嬷急忙好言安慰,“娘娘风华正茂,哪里老了?” 皇后娘娘轻叹了口气:“若不是本宫替皇上生有大公主、太子和三公主,只怕此刻,早已被皇上打入冷宫了!” 皇后娘娘此言一出,着实把邱嬷嬷给吓了一跳,她赶紧劝道:“娘娘切莫如此多愁善感,这风水轮流转,皇上会来宠幸娘娘的,都怪老奴多嘴,都怪老奴多嘴!” 邱嬷嬷说着,自个扇起了自个的耳光。 皇后娘娘转身拉着她的双手:“事实就是如此,这怎能怪你?” 邱嬷嬷眼含热泪,想了想道:“要不老奴去找找三公主,皇上最喜欢三公主了,老奴把情况告诉三公主,叫三公主暗示下皇上,娘娘认为如何?” “罢了!”皇后娘娘摇了摇头。 邱嬷嬷见皇后娘娘固持己见,也不便在继续相劝,她脸色阴沉了一会儿,岔开了话题:“娘娘,老奴近日听说,丽妃娘娘到静妃娘娘处去了一趟,结果静妃娘娘被丽妃娘娘一顿好打!” “哦,”皇后娘娘目光一亮,起了兴趣,“可知是为了何事?” 邱嬷嬷轻声道:“听说是因为丽妃娘娘看中了静妃娘娘头上的一支发簪,丽妃娘娘开口相要,静妃娘娘不肯相赠,丽妃娘娘就命令下人动起了手,后来皇上知道了这事儿,也只是一笑而过。” 皇后娘娘苦笑了笑,没有说话。 “恕老奴斗胆直言,丽妃娘娘这半年来见娘娘您渐不受宠,是越来越作威作福了,估计她八成已经把自己看成是皇后了!”邱嬷嬷不是有意中伤丽妃娘娘,她说的也都是事实,她只是想让自己的主子振作起来。 皇后娘娘却不怎么在意,她淡淡地道:“由她去吧!就算她本事再大,也翻不了天的,难道她还真的坐得上皇后的位置?本宫依了她,本宫的太子公主们,还不肯依她呢!” 邱嬷嬷点了点头:“娘娘宽宏大量,是老奴失言了!” 若是丽妃娘娘能坐上皇后娘娘的位置,那她邱嬷嬷,就一定能坐上皇太后的位置! 既然皇后娘娘都不愿去计较,她一个老婆子,还管那么多作甚? 第十五章公主诚邀苏则彩?太子夜入静萱宫 玉安宫。 清甜公主召见了苏则彩。 他俩默然而坐,彼此看着对方,关系似是亲近了不少。 清甜公主以前从来都没有把像苏则彩这样身份低贱的男人当作朋友过,但是,对于苏则彩,却是个例外,她是打心底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知己好友。 她愿意和他亲近,她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 但到底是哪里与众不同,她自己却也说不上来。 这种关系很微妙,却又很奇妙。 人就是这样,有时有莫名的激情,有时有瞬间的冲动。 苏则彩和清甜公主截然不同,他并没有把她当作是自己的朋友。 甚至可以这么说,他在这皇宫之中,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一个人当作是自己的朋友。 其实,这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和别人交朋友,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对皇宫的生活没有什么好感与向往。 所以,对于皇宫里面的一切,除了他自己的母亲丽妃娘娘外,他都不抱有什么好感。 世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只是在应对方面,人各有不同的选择而已。 清甜公主率先打破沉默,以十分平淡的语气相问:“听说丽妃娘娘单独召见了你?” 苏则彩点了点头:“是的!” “丽妃娘娘她为什么要召见你?她和你说了些什么?”清甜公主笑脸相问。 苏则彩却沉下了脸:“公主,你又在怀疑我什么了?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要问我这些话?” 清甜公主甜甜地一笑:“算是吧!”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捉摸不透。 “丽妃娘娘说我是你的御用画师,她觉得很好奇,只是想见见我这个御用画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苏则彩将丽妃娘娘召他的意图,如实的告诉了清甜公主。 “真是这样?”清甜公主眯眼瞧着他,似是不信。 “信不信由你!”苏则彩有些生气。 “瞧你那样,还生气了?”清甜公主捂嘴而笑,“我和你开玩笑的呢!其实丽妃娘娘在召你之前,已经和我打过招呼说过了,她就是好奇我收了个什么御用的画师,想见见你罢了!” 真是童心未泯,调皮捣蛋的公主! 苏则彩看着清甜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 清甜公主不说话了,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在苏则彩的脸上瞄来瞄去。 苏则彩不知其意,茫然相问:“公主干嘛这样看着我?” 清甜公主摇头晃脑地缓缓吟道:“苏公子果然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她又在耍什么花样了? 苏则彩苦笑着:“公主又不是第一次见我。” 清甜公主坏笑着:“听说画廊院有很多女画师都喜欢你,是不是这样?” “敢情公主就是拿我来寻开心的,我告辞了!”苏则彩丢下话,站起身准备走。 “别,别。”清甜公主拉回他坐下,“还真生气啦?好,好,本公主和你说正事儿!” 苏则彩耐着性子坐着,好言相问:“公主请说!” 清甜公主正色道:“后天夜里,丽妃娘娘寿晏,你和我一起去吧!” 苏则彩一愣,他没有想到,清甜公主会再次提到这个令他感到敏感的话题。 见苏则彩犹豫,清甜公主再次问道:“怎么样?你去不去?告诉你,那天夜里可热闹了,你不去就可惜了,本公主可当你是好朋友才相请的!” “行,我去!”苏则彩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感到惊愕不已。 自己怎么会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 其实,这是因为他心中渴望得到母爱的欲望,已经愈来愈烈了! 人情理性使然,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是非常想给自己的母亲拜个寿的! —————— 夜,已经非常深了。 若大的皇宫里,除了微风的呼呼声,已经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了。 静萱宫。 卧房内,烛火还亮着。 静妃娘娘躺在床上,她一张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容颜如玉,一张美丽的少女的脸。 她年纪不大,今年才刚满二十岁。 她睁着双眼,没有入睡,她在等人。 她能等谁? 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如果谁这么想,那就错了。 实际上,她在等的人,是礼太子。 因为礼太子先前曾经秘密告诉过她,他今天晚上,会过来看她。 她,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爹娘死于战乱,一年前,皇帝御驾亲征御敌的时候,“遇”到了她,且看上宠幸了她,班师回朝后,皇帝便册立她为妃,将她纳入了后宫。 事实上,皇帝之所以能“遇”到她,是因为陪同皇帝亲征的礼太子的原故,她的爹娘死于战乱后,她就想着自寻短见,幸而被搜救难民的礼太子所救下。 不料,当最后礼太子把所有难民交给皇帝处理之后,皇帝却看上了她。 礼太子没有事先表明自己喜欢她,见自己的父皇开了口,礼太子不想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与自己的父皇争一个女人,只得默默忍受了。 忍受归忍受,忍受不代表不爱了。 事实上,礼太子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到静萱宫与静妃娘娘偷偷幽会。 今夜,正是如此。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床头的窗户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打开了,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她的房间。 静妃娘娘没有丝毫的察觉。 黑衣蒙面人抬手扯下了脸上的黑面巾,露出了礼太子阴沉的俊脸。 礼太子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步向床头。 静妃娘娘看到了礼太子,慌忙起身而坐。 礼太子在床头边坐下,他伸出了他那一双滚烫的手,紧握着静妃娘娘那冰凉透心的小手,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没什么事儿吧?” “没有。”静妃娘娘摇头笑了笑,答得很干脆。 礼太子眼中无限温柔地看着她,嘴上却沉声相问:“快告诉我,丽妃娘娘为什么要打你?她下手重不重?你伤的怎么样?” 静妃娘娘没有说话,她卷起了两手的衣袖,只见她两只雪白的玉臂上,满是淤青。 礼太子眼中凌厉的寒光一闪,怒骂道:“那个贱货!” 静妃娘娘放下衣袖,淡然道:“我也不知道丽妃娘娘是有意还是无意,或是想在我的面前作威作福,她来我这儿坐了坐,突然就开口和我说,说她看中了我头发上的发簪,要我送给她。” “不就是一支发簪吗?你送给她不就完了?”礼太子疑惑不解地瞧着静妃娘娘。 静妃娘娘扁了扁小嘴,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支白玉发簪,递给了礼太子:“这是你送给我的,我怎么能送给别人?” 礼太子眼角一湿,将静妃娘娘拥入了怀中,有些哽咽地道:“对不起,我都把它给忘了,真的对不起。” “我不想我们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我很害怕,害怕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静妃娘娘说着,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礼太子苦着脸表示无奈,抱歉地道:“我没有办法,你不要想太多就好,也不要害怕,你要永远记得,若真出了事儿,我们就一起快快乐乐的做一对鬼夫妻!” “嗯。”静妃娘娘抱紧了礼太子。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刻,他俩都愿意永远的接受这没有光明的黑夜。 第十六章刘月隐心机有爱?丽妃寿辰求指婚 画廊院。 月下凉亭中。 徐凌天、刘月隐、秋芸,三人正在刺绣。 说准确点,应该是刘月隐和秋芸在刺绣,徐凌天只是双手捧着绣布。 只见绣布上绣着“丽妃娘娘寿比南山”八个大字。 刘月隐正在给这八个大字的上边绣上鸳鸯,秋芸正在给这八个大字的下边绣上金鱼。 徐凌天双手捧着绣布,有些不安份,不耐烦地道:“我说月隐,你真要拿着这个去给丽妃娘娘贺寿?” “你这不是废话么?”刘月隐小嘴一翘,白了徐凌天一眼,“不去我绣这玩意儿干什么?你当我绣着玩送给你呀?” 徐凌天扁了扁嘴,没再说话。 秋芸边绣边问:“刘姐姐,我们这样的身份,能去给丽妃娘娘贺寿吗?” 这是个不用回答,也是毋庸思考的问题。 答案是肯定不能的! “当然不能!”刘月隐勉强笑了笑,“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不去。” “唉!你是不是听苏则彩说,三公主邀请了他去,你才要跟着去的,是不是?”徐凌天盯着刘月隐,轻轻地叹了口气。 刘月隐没有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 正如徐凌天所说,刘月隐正是为了要跟苏则彩一起去给丽妃娘娘贺寿,才绣这个刺绣的。 秋芸叫着苦:“去就去嘛!绣这么个大东西干嘛?可累死我了!” 绣这么个大的刺绣,两个人日夜兼程的做,可真是件苦差! 刘月隐伸手拍了拍秋芸的肩膀:“好妹妹,辛苦你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姐姐也一定帮你!” 秋芸翘起了小嘴:“瞧姐姐这话说的,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嘛?” “当然是为了送礼啊!”刘月隐干笑了笑,“我可不像苏大哥那样是御用画师什么的,他可以不用送礼,我身份低微,可不能不送礼,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才好,就只有做这女工刺绣了。” 徐凌天开口问道:“他知道你要跟他一起去吗?他知道你绣这个东西吗?” 不用明说,刘月隐知道,徐凌天口中所说的“他”是谁。 刘月隐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 “明天晚上就是丽妃娘娘的寿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告诉他?”徐凌天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刘月隐有些支吾:“我……我打算绣好了再去告诉他。” “瞧你那样!”徐凌天哭笑不得,“要我说,现在就应该去告诉他,你们慢慢绣,月隐,我这就去告诉他,你放心吧!明天晚上你会如愿的!” 徐凌天丢下话,快步离开了凉亭。 秋芸好奇地看着刘月隐:“刘姐姐,为什么你一进画廊院就喜欢上苏公子了?画廊院那么多的男画师,优秀的又不止他一个人。” “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刘月隐答非所问。 “我……我没有。”秋芸红着脸低下了头。 刘月隐笑了笑:“等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这个问题不用我回答你自己也能明白的。” “是吗?不过,我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像苏公子那样!”秋芸很肯定地说着。 “哦。”刘月隐不知所云,疑惑不解,“为什么?” 秋芸沉声道:“因为我绝对不会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 刘月隐脸刷地一白,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不管秋芸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话说得,可都有点含沙射影的指责自己的不是。 秋芸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陪笑着:“对不起,刘姐姐,我不是有意……” 刘月隐笑着打断她的话:“没关系,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赶紧绣吧!今晚加把劲儿,明天白天可一定要绣完!” “嗯。”秋芸点了点头,加快了手上的针线速度,认认真真的绣着。 刘月隐暗自道:“苏大哥,既然魏欣然亲了你,为了以防万一,我只有趁此机会先下手为强了!” 这个为了爱情言辞行事近乎疯狂的女人。 她要干什么? 到了丽妃娘娘的寿宴,自然就知晓了! —————— 四月初十的夜。 丽仙宫。 宫内张灯结彩,大摆着晏席,已经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今夜,正是丽妃娘娘的四十寿辰。 皇帝、皇后娘娘陪着丽妃娘娘端坐在上方首座。 左首排坐着公主郡主们,右首排坐着王爷公侯们。 礼太子找了个借口没有来,因为静妃娘娘的事情,他心中对丽妃娘娘已有怨气。 嫣梦公主也没有来,她深居简出,不喜欢热闹,除非有她的心上人梁原瑾陪着。 清甜公主正襟危坐,怜香规规矩矩地站在她的身后待命服侍。 苏则彩和刘月隐各自坐在清甜公主的左右。 苏则彩眉头微皱,他低头盯着桌上的酒菜,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很想趁此机会多看看丽妃娘娘,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他没有那个胆量。 魏欣然的双眼时不时的又打量一下苏则彩,可每打量一次,都又会立马红着脸低下头去。 不知怎地,她脑海里老是想起与苏则彩亲吻的画面,这使她心里感到羞涩不已。 刘月隐注意到了魏欣然脸上的表情变化,小嘴翘得老高。 看她脸上那娇羞的模样,肯定是与苏则彩一吻定情,喜欢上他了。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最后落在了清甜公主的脸上,他唬起脸道:“清甜,这酒菜都上齐了,你还不快点给丽妃娘娘献礼,难道要等吃饱喝足了再献礼吗?” 清甜公主明白皇帝的意思,父皇这是要拿自己当献礼头羊呢! 清甜公主吩咐身后的怜香:“怜香,去把礼物献上。” “是,公主。”怜香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四方盒子,她双手高捧,躬身缓缓地走到了丽妃娘娘的面前。 丽妃娘娘笑着接过了小四方盒子,怜香垂首退下。 “快,打开来看看,看看这鬼精灵到底送的什么礼物?”皇帝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丽妃娘娘。 丽妃娘娘打开了盒盖,只见盒内放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白玉夜明珠。 “原来是个夜明珠。”皇帝大失所望。 大宏帝国皇宫内珍宝无数,夜明珠更是千个万个的有,这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该到魏欣然献礼了,魏欣然正准备起身献礼…… 刘月隐见状,立即抢在魏欣然的前面,赶忙出列,跪地叩首,为丽妃娘娘拜寿道:“画廊院画师刘月隐为娘娘拜寿,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丽妃娘娘连忙抬手一笑:“刘姑娘快快请起,刘姑娘即是三公主的好朋友,那就是本宫的好朋友,本宫可不喜欢自己的好朋友搞这些俗套。” “谢娘娘厚爱!”刘月隐依言起身,从怀中拿出了那一副刺绣图,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丽妃娘娘的面前,“这是奴婢亲手绣给娘娘的礼物,还望娘娘笑纳!” 丽妃娘娘接过刺绣图,打开看了看,忍不住笑赞:“刘姑娘真是好手艺!” “谢娘娘夸奖!”刘月隐低着头,突然话锋一转,“禀娘娘,奴婢想借娘娘今日之喜,求娘娘成全奴婢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你只管说来便是!”丽妃娘娘显得很大方。 刘月隐抬起头,伸手指着苏则彩对丽妃娘娘道:“奴婢与这位苏公子同是画廊院的画师,实不相瞒,奴婢喜欢他很久了,肯请娘娘能为我俩指婚!” 刘月隐此话一出口,满座皆惊。 苏则彩闻言抬起了头,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直盯着刘月隐。 清甜公主看着苏则彩,正极力的憋着笑,她是在笑苏则彩,看他如何应对刘月隐大胆的求婚! 苏则彩这一惊确实是惊傻了,如果要他出面解决,他一时还真的不知应该如何反驳刘月隐。 幸而此时不用他出面,因为又惊又气的魏欣然已经站起了身,她大声地指责刘月隐:“好你个大胆的画师,你把丽妃娘娘当成什么人了?媒婆吗?还不快快退下!大家伙还要给娘娘献礼呢!” “娘娘……”刘月隐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丽妃娘娘。 丽妃娘娘无奈地笑了笑,沉声道:“这男欢女爱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本宫岂敢随便指婚的?刘姑娘,你若真的与那位苏公子情投意合,冲着三公主的面子,本宫日后一定要皇上亲自为你们婚配摆晏,你看如何?” 皇帝立马接过话:“不错,不错,丽妃言之有理,刘姑娘,你先退下吧!朕还等着看大家伙给娘娘献礼呢!” “遵……遵命。”刘月隐垂头丧气的,退回到清甜公主的身旁坐下。 苏则彩到此,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魏欣然以胜利者的姿态,高傲地扬起了头,不屑地直视着刘月隐。 刘月隐带着满腔怒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魏欣然,那模样似要把她烧成灰烬。 这两个女人的梁子,由此而结下了! 第十七章胜败各有人相劝?统领之位不易主 京都十万禁卫军统领、肃王府小王爷梁原瑾,终于从敌军的手中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京都。 肃王府。 梁原瑾刚刚回府不久,肃王和肃王妃都来不及对他嘘寒问暖,景王杨轩傲就登门来找他了。 梁原瑾只得请杨轩傲到自己的书房里谈话。 杨轩傲来找梁原瑾,无非就是为了禁卫军统领之位。 杨轩傲以为肃王已经将他在朝堂之上争官位的事情告诉了梁原瑾,于是,他毫不拖泥带水,也不避讳什么,开口就道:“梁统领,想必你父王已经告诉你了吧?” 梁原瑾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茫然道:“我爹?他告诉我什么了?” “他没有告诉你吗?”杨轩傲有些愕然。 “告诉我什么?”梁原瑾笑了笑,“我这前脚才刚刚回府,你后脚就闻讯而来了,我连茶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呢!” 杨轩傲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微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梁原瑾笑问:“景王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杨轩傲表情严肃,未加思索,单刀直入:“你此次吃了败战,在朝堂之上,本王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扬言你不配再继续担任禁卫军统领一职,本王想要取而代之。” 这倒不是杨轩傲说话不经过大脑,说这种话来刺激梁原瑾,而是因为,他知道梁原瑾是个自认为正人君子的人,所以他说这话才光明磊落,他不想在他面前遮遮掩掩。 反正,事情到头来,总是要交待清楚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梁原瑾一愣,随即笑道:“景王什么时候也好这官职了?” 杨轩傲避而不答,阴沉着脸道:“皇上也因为你此次败仗,对你已有不满,也想要革你的职,本来你的官位本王是唾手可得的,不料,有三公主出面替你说话,她提议我们两个比武胜负决定禁卫军统领一职,皇上也同意了,事情就是这样,你听明白了没有?” 梁原瑾不是傻子,杨轩傲说得如此透彻,他岂能不明白? 只是,杨轩傲为什么要亲自来告诉自己这些,他就有些犯迷糊了。 见梁原瑾不说话,杨轩傲追问:“你听明白了没有?” 梁原瑾从容应对,保持着笑脸:“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景王为什么要亲自来告诉我这些?” 杨轩傲沉下了脸:“我问你,你恨不恨我?我要你实话实说!” 梁原瑾不经考虑,立即肃容道:“我只能说,景王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大家身为臣子,谁不想为朝廷建功立业?恨,那倒谈不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可也就实话实说了!”杨轩傲一本正经,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梁原瑾,“正如你所说,本王是个有抱负的人,可是,本王是光有抱负,却没有机会,所以,此次比武,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机会,说实在话,和你动起手来,本王真的没有什么把握会赢。” “景王的意思,是要我让你?”梁原瑾已经明白了杨轩傲话中的意思。 杨轩傲沉重地点了点头。 梁原瑾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本王话已说明,告辞了!”杨轩傲话一说完,没有犹豫,起身就走。 这是杨轩傲的高明之处,他明白,这事儿的决定权,在梁原瑾的手中。 因此,他只能好言相劝,若是逼急了梁原瑾,说不定他一动怒,这事儿,就吹了。 面对杨轩傲的委身相求,梁原瑾果然开始犯难了。 哪个男儿无大志? 杨轩傲的做法也没有什么大不对。 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呢? 他举棋不定了。 梁原瑾会有如此心理,这说明杨轩傲的相求办法是正确的,而且成效已见一半。 梁原瑾思索良久,还是拿不定主意,正准备起身要去和自己的父亲肃王谈谈。 只见,清甜公主已经迎面而来…… “清甜妹妹来了怎么也不先派人……”梁原瑾上前迎接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打断他的话:“你受苦了,怎么样?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梁原瑾笑道:“好着呢!连头发都没有少一根,来,清甜妹妹有什么事儿,坐下来慢慢说。”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清甜公主依言坐下。 梁原瑾在清甜公主的身旁坐下,垂头丧气地道:“我真是没用!” 清甜公主唬起脸道:“你有没有用,暂且不说,我哥哥告诉我,他说如果我不从你,你就要先礼后兵什么的,是不是?” 梁原瑾连忙解释:“那只是我一时的呕气话,我不是有意的,清甜妹妹,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 “我不怪你,我哥哥也不怪你。”清甜公主笑了笑,但又立即沉下了脸,“我告诉你一件事儿,景王杨轩傲他……” 梁原瑾接过话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要争我的官位,谢谢你替我出头。” 清甜公主盯着他,关切地道:“看来你爹已经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怎么做?”梁原瑾不明白清甜公主的意思。 清甜公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心里还想不想继续当这个禁卫军统领?” 梁原瑾面现犹豫,没有回话。 “吃了一次败仗,你就气馁了?”清甜公主有些生气。 梁原瑾开口道:“照清甜妹妹的意思,是希望我一定要打倒景王,继续做禁卫军统领?” 清甜公主想了想,沉声道:“为了我,也是为了你爹,你可不要叫我们失望!” 梁原瑾苦笑了笑。 “父皇已经在命人拟旨了,旨意是通知你和景王明日午时在禁卫军军营比武,你好好准备吧!”清甜公主丢下话,起身离去。 梁原瑾眉头紧皱,满面愁容。 肃王进入房中,向他问道:“杨轩傲与三公主和你说了些什么?爹告诉你,杨轩傲他……”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爹你放心!”不等肃王把话说完,梁原瑾毅然起身离去。 —————— 时值正午。 禁卫军军营。 圆形石擂台上,威风凛凛地站着手握长枪的梁原瑾与手拿大刀的杨轩傲。 擂台上方,坐着兵部尚书崔从武和清甜公主,怜香侍候在清甜公主的身后。 擂台下方,站着密密麻麻的禁卫军将领兵丁。 时辰已到,应该开始比武了! 崔从武沉声大喝:“时辰到!比武开始!” 杨轩傲盯着梁原瑾:“怎么样?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吧?” 梁原瑾淡然一笑:“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 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轩傲皱起眉头,生气地道:“你到底决定没有?” “来吧!”梁原瑾手中长枪一提,枪尖直指杨轩傲。 “妈的!”面对梁原瑾的态度,杨轩傲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他满面怒容,手中大刀斜扬,目露凶光地盯着梁原瑾。 崔从武大声催促着:“快动手!” “呀!”杨轩傲一声厉啸,直冲向了梁原瑾,在快靠近梁原瑾的时候,他脚尖一点,凌空一跃,手中大刀直线下降,直劈梁原瑾的头颅。 梁原瑾不慌不忙,不动不移,双手横着长枪往上一举。 “当!” 刀枪相击之声,响彻云霄。 杨轩傲趁势落地,大刀对着梁原瑾的身上一阵猛砍。 由于杨轩傲的刀法又快又猛,梁原瑾只能一个劲儿的横斜着长枪抵挡。 两人一攻一退,脚步急走,很快,梁原瑾已被杨轩傲逼到了擂台的边缘。 崔从武笑了。 他在想:景王还是真有两下子的! 清甜公主秀眉皱起。 她在想:梁原瑾为什么只守不攻? 擂台上,杨轩傲手中的大刀正用力地压着梁原瑾手中的长枪,欲把他逼下擂台。 梁原瑾死死抵抗,杨轩傲一时也未能得逞。 杨轩傲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你不让我?” 梁原瑾也压低了声音回道:“本来,我是打算让你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因为你心中的戾气太重!” “我戻气太重?” “你自己心中有数!” “现在看来,你让与不让,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了。” “我看未必!” “呀!”梁原瑾大吼一声,奋力一推,杨轩傲竟连连倒退数步,几乎站立不稳。 禁卫军将领兵丁们在想:到底还是梁统领厉害! 梁原瑾终于开始发动攻击了,只见他长枪一出,直刺杨轩傲的心脏。 杨轩傲心一惊,慌忙竖刀护挡。 “当!” 长枪刺在了大刀上。 梁原瑾手中的长枪顺势往上一挑,枪尖划向了杨轩傲的咽喉下巴。 杨轩傲又惊又惧,情急之下,竟然弃刀而退。 梁原瑾一鼓作气,急步猛进。 杨轩傲脚步未稳,梁原瑾的枪尖已快送到了他的咽喉。 梁原瑾步步前进紧逼,杨轩傲步步后退避让。 “咚!” 杨轩傲一脚踩空,人退跌擂台之下。 胜负已分! “好!” 禁卫军将领兵丁们中不知是谁带头高喊了一声。 “好!” 擂台下顿时响起来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杨轩傲从地上站起,面如死灰地看着擂台上的梁原瑾,那一双阴狠冷酷的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杀气。 他眉毛猛地一抖,心中杀心顿起,决不能放过梁原瑾! 第十八章丽妃好言慰景王?公主相劝梁原瑾 是夜。 景王府。 凉亭内,四名身穿薄纱青衣的艺妓正在抚琴跳舞,琴音迷醉,舞姿曼妙,使人如临仙境,享受非凡。 杨轩傲却并不觉得享受,他漫不经心地听着看着,脸色阴沉得比黑夜还要可怕。 没想到,梁原瑾的武功竟然会那么的高强! 没想到,自己的武功居然会这么的脆弱无能!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梁原瑾三拳两脚的就打下了擂台,景王日后还如何能在朝臣们的面前树立威信? 真是奇耻大辱! 每每想起这些,杨轩傲气就不打一处来。 “停!” 杨轩傲突然发出一声厉喝,声音十分的吓人。 四名艺妓立即停止了抚琴跳舞,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杨轩傲发疯似地吼叫:“都给我跪下!” 四名艺妓谁也没有犹豫,争先恐后地跪下了。 杨轩傲站起身,怒容满面,一步一步地走近四名艺妓,心中的满腔怒火,就要爆发出来。 恰值此时,一名年轻的仆人赶来奏报:“禀王爷,丽妃娘娘来了,正在大厅候着您!” 她来干什么? 杨轩傲眉头一皱,目露凶光。 要是她胆敢来嘲弄自己,定要她好看! 他冷哼一声,衣袖一甩,快步离开了凉亭,直奔大厅。 四名艺妓如释重负,瘫软在地。 进入大厅…… 杨轩傲铁青着脸在丽妃娘娘的身旁坐下,冷声道:“娘娘好兴致,夜来敝府,有何见教?” 丽妃娘娘没有说话,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打量来,打量去。 杨轩傲板起了脸:“本王很像个窝囊废吗?” 丽妃娘娘笑问:“怎么?败给了梁原瑾,就如此沉不住气了?” “哼!”杨轩傲冷哼一声,算是回话。 “到底是年轻人,实在太不懂事!”丽妃娘娘叹了口气,“真是经不起挫折!” 杨轩傲眼中寒芒一闪,双拳暗自捏紧,看那模样,要是丽妃娘娘胆敢再教训他一句,他就要她好看! 丽妃娘娘此时却没有再看他,而是仰天长叹道:“唉!你总是那么爱自作聪明,要是本宫看不起你,今夜还会来你这府上吗?” “哦。”杨轩傲目芒一敛,眉头一舒,“不知娘娘有何指教?” 丽妃娘娘深沉的目光盯着他,语重心长地道:“本宫还需要你!” 杨轩傲苦笑了笑,有些自我嘲弄地道:“还需要我?需要我这个窝囊废?” 丽妃娘娘沉重地点了点头:“机会没了,可以再等,可以再造,武功不好,可以再学,可以再练,只要你振作起来,梁原瑾,迟早会败在你的脚下!但你若自暴自弃,那么,这一辈子,你休想战胜他!”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娘娘金玉良言,本王受教了!”杨轩傲话语中充满了折服。 丽妃娘娘伸手拍了拍杨轩傲的肩膀:“这才像话!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 杨轩傲恭声相问:“敢问娘娘,本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丽妃娘娘柔声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好好的当你的悠闲王爷,梁原瑾,由本宫来对付,你放心,本宫早晚会把你扶上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你信得过本宫吗?” “当然信得过!”杨轩傲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那就好,你要好自为之,本宫告辞了。”丽妃娘娘起身准备走。 “恭送娘娘!”杨轩傲起身相送,态度恭谨。 丽妃娘娘面带得意的笑,得意洋洋地走了。 杨轩傲面带深沉的冷笑,信心满满地坐下。 他坚信,凭丽妃娘娘的手段,一定可以扳倒梁原瑾! 他坚信,禁卫军统领之位,将来,一定会属于自己! 然而,丽妃娘娘日后真的能把他扶上禁卫军统领之位吗? 那是以后的事,目前,谁也不会去想它。 —————— 玉安宫。 正厅里,清甜公主正在给梁原瑾庆功。 说是庆功,倒不如说是谈心来得痛快。 清甜公主觉得,现在,是时候该向梁原瑾表明自己的心迹了。 她要下狠心告诉他,自己并不喜欢他,希望他能不要再继续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误人误己。 一阵开怀畅饮后…… 清甜公主展开攻势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呢?” 梁原瑾尴尬地笑了笑,轻声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你给我的感觉很强烈,我见过不少国色天香的女孩子,可是她们给我的感觉却是一丁点都不及你!” “哦。”清甜公主茫然了,“我能给你什么感觉?” 梁原瑾一本正经地道:“你能给我满足感和幸福感,只要能见到你,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哪怕只是片刻,我心里都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此生别无他求的想法。” 如此露骨诉情的话,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听了,都不免会面红耳赤。 可是,清甜公主却不然,因为她知道,自己找梁原瑾来,不是来谈情的,而是来断情的。 因此,她故意板起了脸:“你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梁原瑾见到清甜公主那副冰冷的面容,不禁寒声相问:“什么……感觉?” 清甜公主用冷的不能再冷的语气回答:“什么感觉,都没有!” 梁原瑾心一凉,脸色一变,苦笑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些?” 她能说不是? 不,绝不能! 她必须果断的做出决定,感情的事儿,决不能再拖泥带水的耗下去! 于是,她毅然点头道:“是的,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我并不喜欢你,希望你……” 梁原瑾十分平静地打断她的话:“其实,我也有自知之明,我早就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只是,我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我爹也常常劝我,叫我不要异想天开。” 清甜公主愕然道:“那你还……” “因为!”梁原瑾深沉的目光紧盯着她,“你毕竟,还没有成婚!” “要我,成婚?”清甜公主大吃一惊。 “是的!”梁原瑾点了点头,“你都还没有成婚,我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移情别恋?” 清甜公主愣住了,她万没料到梁原瑾会说出这番话。 该怎么办? 该如何反驳梁原瑾? 清甜公主思索之际,梁原瑾已开口道:“要我死心,除非你成了婚,有了丈夫,否则,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 清甜公主不知所措,脱口道:“可是我大姐她对你……” 梁原瑾断然道:“难道你要强迫我去喜欢大公主?尽管我喜欢你是我一厢情愿,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强迫你,要你喜欢我。”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这……”清甜公主被他的话震住了,一时竟张口结舌。 “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成婚,我是绝对不会死心的!”没有人会怀疑梁原瑾这话的真实性。 清甜公主突然道:“那如果,我嫁人了,你会不会喜欢我大姐?” 梁原瑾脸色一变,身子一抖,毅然道:“会的!” “我明白了。”清甜公主苦笑着点了点头。 她明白什么了? 梁原瑾疑惑不解。 其实,岂止是梁原瑾疑惑不解,就连清甜公主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明白了什么。 第十九章郡主爱意君已受?断不再领旧人情 这个漂亮的姑娘,挺会挑日子。 今日,又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这是熹王府小郡主魏欣然第三次来画廊院了,与前两次不同,她不是怒气冲冲,而是满面春风。 她来找的人还是和上次一样,是苏则彩,不过,上次是怒气而来,这次,却是喜气而来。 她有什么喜事儿? 说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喜事儿,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缘份到了。 自从那天夜里,刘月隐在丽妃娘娘的寿晏上,请求婚配苏则彩,当时她怒气冲冲出面反驳之后,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心里,十分的反感苏则彩与其他的女子成婚。 当时那股子反驳的冲动劲儿源自于哪里? 这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甚至,她自己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后来细想,她明白了,是心,是自己那一颗情窦初开的芳心。 她情窦初开,喜欢上苏则彩了。 她对此,并不感到羞涩与苦恼,相反,她是大胆的表白与追求。 这不,她来画廊院,正是为了要找苏则彩,向他诉说自己心中对他的情爱。 她偷偷摸摸直奔余院主的画堂,幸而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没有撞上刘月隐和徐凌天,否则,准要出事儿! 直到一路无阻地进入了余院主的画堂内,她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余院主见魏欣然到来,慌忙起身相迎:“郡主,你怎么亲自上这儿来了?又要找徐凌天,还是苏则彩出气?” 魏欣然警惕地将门关好,这才对余院主道:“我不是来找谁出气的,我是来找人谈事情的。” “找人谈事情?找谁?”余院主茫然地看着她。 魏欣然扬扬头道:“苏则彩,他此刻在不在画廊院?” “在。”余院主点了点头。 魏欣然迫不及待地道:“快,快去把他给我带到你这儿来,要一个人来,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是我要见他!” 魏欣然想要干什么? 余院主想了想道:“郡主,上次你和苏则彩亲嘴的那事儿,苏则彩他是有错,可错也不全在他,看在他是三公主御用画师的份上,郡主你宽宏大量,就不要再……” 魏欣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本郡主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得罪了郡主,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则彩自己的麻烦,就让他自个去解决吧! “是,是,奴才这就去。”余院主唯唯诺诺地应着,打开房门,匆匆而去。 魏欣然将房门关好,面带微笑,在房中耐心地等待。 不一会儿…… 苏则彩推门而入。 魏欣然探头探脑地朝门外看了看,迅速将门关上,向苏则彩问道:“余院主呢?” 苏则彩随口道:“院主说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忙,言归正传,你找我干什么?” “我就不能找你吗?”魏欣然小嘴一翘。 “如果你要找我算账……”苏则彩想不出魏欣然除了来找自己算账,还能有什么其它的事情。 魏欣然急忙打断他的话:“不是,不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那么小气,我找你,是有其它的事情。” “什么事?”苏则彩眉头一皱。 魏欣然拉着他移步椅中坐下,甜甜地笑道:“这件事儿,得慢慢说。”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则彩沉下了脸,冷声道:“你能不能长话短说?” “好,短说就短说。”魏欣然爽快回应,“你听着了,我,魏欣然,喜欢上你了!” 这表白的话,也太大胆露骨了,真是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苏则彩惊得从椅中跳起。 魏欣然见他反应惊疑,慌忙捉住他的手臂,深情地道:“你听我慢慢说,我是认真的,绝不是开玩笑或是拿你寻开心,自打上次我亲了你之后,我对你,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后来,在丽妃娘娘的寿晏上,当我看到那个刘月隐想要得到你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挺身而出反对阻止,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是喜欢上你了!” 苏则彩耐心的听她说完,沉思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定定神,缓声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决无虚言!”魏欣然一个劲儿地点头。 苏则彩笑了笑道:“这事儿,容我考虑考虑,如何?” 魏欣然一听他愿意考虑,顿时欣喜若狂,欢叫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不过……”苏则彩欲言又止。 魏欣然忙追问:“不过什么?” “我不喜欢蛮横不讲理的人。” “我再也不会了,我以后,不不不,现在起,我一定做个端庄的淑女。” “可会说到做到?” “一定说到做到,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很好!”苏则彩满意地一笑,伸手朝着房门一指,“现在,请你先回家去。” 魏欣然一愣,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苏则彩瞧着她道:“刚才谁说什么都听我的来着?” “是!”魏欣然头一点,没有犹豫,满心欢喜地转身打开房门就往外走。 苏则彩坐回椅中,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诡谲的冷笑。 —————— 画廊院。 刘月隐和秋芸的厢房里。 房间里,却不是刘月隐和秋芸,而是刘月隐和苏则彩。 这两人,前者是落花有意随流水,后者是流水无情恋落花。 这样的一对人在一起,叫人看了总有一抹伤感之意。 苏则彩正在说话:“这大半夜的,你邀我来你和秋芸的房间里,这不太好吧?有什么事儿,就快点说吧!” 刘月隐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柔声道:“这两天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儿,他随口道:“没有。” 刘月隐低下了头,十分抱歉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丽妃娘娘的寿晏上说那些话。” “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它了,我说过了,我并不怪你。”苏则彩安慰着她。 事实上,他岂能不怪她? 可是,怪她又有什么用?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苏则彩叹了口气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这些荒唐事儿就好了。” “荒唐?”刘月隐眼睛一瞪,“你觉得这些事儿荒唐?” 她一片真情表露,在他眼里,居然会认为这是荒唐的事儿,她觉得心都要碎了。 苏则彩点了点头:“我说过了,我并不喜欢你,你再这样下去,只会令我感到很为难,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刘月隐默然无语,泪水无声地划过了她惨白的脸庞。 “其实我的意思是……”苏则彩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份了,想说几句委婉的话。 刘月隐突然厉声道:“你是不是喜欢上魏欣然了?” 女人对于女人,总是敏感的。 苏则彩不喜欢自己,那就只有可能是喜欢上亲过他的魏欣然了。 “是的!”苏则彩连想都没有想,回答得非常干脆,非常肯定。 这不是苏则彩的真心话,但他觉得,现在是时候了,是时候在这两个纠缠自己的女人中,做出选择了。 “真的吗?”刘月隐泪如泉涌。 “是的!”还是这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包含了苏则彩的无情和决心。 “你从来就没有……爱……爱过我?”刘月隐哽咽着,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苏则彩铁青着脸道:“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何来爱呢?” “我再也没有可能了?”刘月隐咬紧了嘴唇。 苏则彩低头不语,他不愿再刺伤她那一颗已经破碎的心。 在刘月隐看来,苏则彩说与不说,都是一样。 不说,不就是等于默认了吗? 沉默。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 苏则彩抬起头道:“我该回去歇息了。” 刘月隐凄凉地一笑:“你对你作出的决定,会不会后悔?” “不会!”苏则彩毅然起身,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刘月隐扑倒在床上,把头埋进了双手中,悲痛万分地啜泣起来。 第二十章几缕相思病相随?心有所属苦难言 玉欢宫。 闺房内,嫣梦公主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口里正不断重复幽幽地吟着:“楼宅市井鸳鸯寄,深宫红颜谁人怜,思君念君终不见,几缕相思病相随……” “公主,你不要再说了,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佳儿坐在床边,轻轻哭泣着。 嫣梦公主叹了口气道:“佳儿,你知道这些诗的意思吗?” 佳儿摇摇头:“虽然奴婢听不明白,但公主做的诗,一定都是好诗。” “好,是很好。”嫣梦公主苦笑着,“挺适合我的,简直就是我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公主……”佳儿见嫣梦公主越来越悲伤,更是哭得泣不成声了。 “佳儿不哭,听话。”嫣梦公主拉着佳儿的小手,轻声安慰。 “佳儿听公主的,佳儿不哭。”佳儿果然不再哭泣,擦干了眼泪。 嫣梦公主笑笑:“这才是我的好佳儿。” 佳儿见嫣梦公主笑了,趁机道:“公主,你老是这样无精打采的,要不奴婢去太医院叫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我这是心病,太医纵有灵丹妙药,又岂能疗心祛痛?”嫣梦公主满脸的痛苦和无奈。 “心病,心病,难道我就不知道是心病吗?可是我要去找梁统领过来,你又百般不允,这次我一定要叫人把梁统领给请来,治治你的心病。”佳儿在心中暗自指责嫣梦公主的不是。 于是,她站起身道:“公主,奴婢想去小解。” 嫣梦公主摆摆手:“去吧!” 佳儿走出房间,唤过守门的两名小宫女,压低了声音对她们道:“你们两个听好了,一个去肃王府,一个去禁卫军军营,一定要找到梁统领,把他带回来见咱们公主,你们告诉他,就说公主身患重病,非常想见他,要他勿必尽快前来,否则你们就以死相逼,记住,要单独和他说,明白吗?快去!” “是!” 两名小宫女齐声一应,匆忙离去。 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也快步离开了。 时光飞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 嫣梦公主久不见佳儿回来,觉得很是奇怪,忍不住呼唤道:“佳儿……佳儿……” 呼唤了数声,居然不见任何人进来,她正要起身看个究竟。 “哐!” “大公主!” 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撞开,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梁原瑾步入了房中。 嫣梦公主大吃一惊,不知所措,慌忙躺下,侧过身子面向床内。 “大公主!”梁原瑾呼唤着,直奔床边。 嫣梦公主急声惊叫:“你不要过来!” 梁原瑾愣住了。 她这是怎么了? 嫣梦公主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梁原瑾盯着她:“是佳儿,她说你病了。” “那个死丫头!”嫣梦公主没好气地骂道。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生病了怎么也不叫太医来瞧瞧?”梁原瑾在床边坐下,一连串地发问。 嫣梦公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你不要听佳儿胡说八道。” “那让我瞧瞧,是不是真没事儿?”梁原瑾伸手搭在嫣梦公主的肩上,欲将她翻身平躺。 “我不要!”嫣梦公主突然扯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你这是干什么?”梁原瑾疑惑不解,缩回了手。 嫣梦公主娇羞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没有梳妆打扮,怎好见你?” 梁原瑾苦笑着:“你满头乱七八糟的秀发我都看见了,还谈什么梳妆打扮?” 嫣梦公主愣了愣,随即缓缓地转过了身。 她那张原本红润的脸变得有些消瘦惨白。 梁原瑾心中明白,她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自己。 于是,他扶起她,安慰着她:“你不梳妆打扮,在我心里,也是最美的。” “真的吗?”她误会了他的意思,脸蛋儿都红扑扑的,她以为他是在向自己表白。 由于她的深居简出,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梁原瑾喜欢清甜公主的事儿,她并不知道,知情的人,怕她伤心,也都瞒着她。 她只当他终于开始喜欢自己了。 想到此,她面上掩不住的喜悦。 梁原瑾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忍心再伤害她,也只好陪着她一起笑,但心中却是一阵惆怅。 将来这份情债,应该如何去还? —————— 坤宁宫。 正厅里,皇后娘娘与礼太子正在谈话。 画廊院女画师刘月隐在丽妃娘娘的寿晏上,请求婚配自己小女儿清甜公主的御用画师苏则彩,使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二儿子礼太子早已年方二十,是个堂堂男儿了,也应该是时候娶妻生子了。 “这时间过的可真快,母后一不留神,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皇后娘娘拉着礼太子的手,无限温柔地说着。 “儿臣不孝,一年到头没能经常来给母后请安。”礼太子惭愧地垂下头去。 皇后娘娘趁机一笑道:“你若真的想孝顺母后,那就答应母后一件事儿!” 礼太子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皇后娘娘:“母后请说。” “告诉母后,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皇后娘娘目不转睛地盯着礼太子,似要看穿他的心。 “这……”礼太子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母后想要干什么,他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答话。 他不能说没有,当然更不能说有。 因为他喜欢的人,是静妃娘娘。 而静妃娘娘,却是他父皇后宫中的一个妃子。 见礼太子支支吾吾的,老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后娘娘再次问道:“到底有,还是没有?不要瞒着母后!” 礼太子想了想道:“没有。” 除了静妃娘娘,他是真的没有喜欢的人了,既然静妃娘娘不能说出口,那么只能说是没有。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既然还没有心上人,那母后就和你父皇说说,让他下旨,替你选个太子妃,你看如何?”皇后娘娘带命令似的口吻相问礼太子。 “这……”礼太子既不敢反对,又不敢推辞,着实是不知所措。 皇后娘娘沉下了脸:“你今日是怎么了?男儿家婆婆妈妈的,母后一问话你就这儿那儿的,好像在推三阻四似的,莫不是你嫌母后多事?还是你心中已有所属?” 礼太子聪明劲儿还是有的,他随机应变,赶忙陪笑:“母后,您误会啦!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这儿问得太突然了,儿臣心里没有准备,一时慌了神儿,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你这么说,那就是同意了?” “当然同意了,儿臣一切都听从母后的安排。” “事不宜迟,母后想明天就去找你父皇商量,你看可好?” “都听母后的!” “也不要尽听母后的。”皇后娘娘满意地笑了笑,“母后只不过是替你安排而已,这挑媳妇儿,还是得挑你自己喜欢的,你告诉母后,你喜欢哪一类的姑娘?母后好和你父皇商量安排。” “还是母后做主吧!”礼太子显得很随意。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皇后娘娘觉察到了礼太子的表情有些异常。 “没……没有。”礼太子越是掩饰,就越是慌乱,恰恰弄巧成拙。 皇后娘娘不高兴了:“没有?你这模样像是没有?” 礼太子想了想道:“正如母后所说,这挑媳妇儿,还是得挑儿臣自己喜欢的,儿臣不想那么快就匆忙完婚,希望母后能让儿臣与其自行相处一段时间,若能情投意合,便再行婚配,如何?” 这是礼太子临时抱佛脚想的一个办法,这办法倒也是合情合理。 皇后娘娘仔细想了想,终于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母后就依了你。” 礼太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当即拜堂成亲,日后相处下来,随便找个借口表示不满意,把对方给否决了就行了。 第二十一章太子妃阴谋前兆?太子求助三公主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哗哗地下着滂沱大雨。 这种鬼天气,人们都唯恐避之不及,然而,偏偏就有人反其道而行。 荒山野岭,地面泥泞不堪。 一个双目紧闭的灰衣少女,正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地面上,任由风吹雨打。 此灰衣少女五官精致,容颜秀丽,脸上尽显霸气与冷傲。 幸好这儿四下无人,否则,这灰衣少女定会被别人当成死人或者疯子。 当然,她堂堂江湖四大高手之一的冷倩芸,决不会是个疯子,更不会是个死人。 突然间…… 一道黑影闪来,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黑衣蒙面人,站立在了冷倩芸的面前,距离仅五步之遥。 冷倩芸没有动,只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黑衣蒙面人那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只有内功修为极高的人,才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冷倩芸知道,这双眼睛是属于丽妃娘娘的属下虚影的。 冷倩芸开口道:“都说事不过三,这是你第三次这样子在雨中看我练功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全身湿漉漉的,身体玲珑毕现,看得很有味道?” 虚影点了点头:“确实很有味道。” 冷倩芸呼地站起,怒声道:“虚影!你就不怕本姑娘挖出你的眼睛?” “你我两下扯平,如何?”虚影说着,抬手扯下了脸上的黑面巾。 好一张端正白净的脸,听丽妃娘娘说,他这张脸已有三十五、六岁,可是冷倩芸怎么也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冷倩芸笑道:“听丽妃娘娘说,你已快到不惑之年,怎么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像?” 虚影重新将黑面巾戴好,反问道:“那依你看,该是多大年龄合适?” 冷倩芸肃容道:“最多不过二十四、五,绝对不会超过三十。” “多谢冷姑娘抬爱。”虚影双手一拱。 “我只是实话实说。”冷倩芸目芒一闪,变得有些深沉,“你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巾?” 虚影沉声道:“因为我杀人的时候,最讨厌别人的血溅到我的嘴里!” “哦。”冷倩芸轻声一应。 “把衣服换一换,去见丽妃娘娘吧!”虚影说着,居然从怀中拿出了一套女装。 “你想的很周到。”冷倩芸笑了笑。 “接着!”虚影手一扬,女装抛向了她。 冷倩芸接过女装,虚影立即道:“快点找个地方换好,把头发和脸也擦一下,娘娘正在东面凉亭里候着。” 虚影丢下话,身形一闪,刹时不见。 东面凉亭里。 面带冷笑的丽妃娘娘独自站着。 皇帝已经告诉了她,礼太子要选太子妃了。 机会来了! 这个机会,就是冷倩芸! 只见冷倩芸闪入凉亭内,单膝跪地道:“奴婢叩见娘娘,愿娘娘万寿无疆!” 她已经换上了虚影给她的新灰色女装,也擦拭好了头发和脸,全身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一丝湿润。 丽妃娘娘扶起她:“冷姑娘快快请起,你我私下见面,还讲这些礼节干什么?” “谢娘娘!”冷倩芸站起身,态度不冷不热。 丽妃娘娘深沉的目光紧盯着她:“本宫不知道你们这些江湖儿女练功讲究个什么三花聚顶,本宫只知道,现在,本宫就是用人之际,现在就需要你!” 冷倩芸一本正经地回应:“奴婢的‘魅眼摄魂大法’已经有所大成,可以为娘娘效力了!” “如此甚好!”丽妃娘娘满意地笑了笑,“本来本宫还打算待你的‘魅眼摄魂大法’大成之后再安排你入宫接近太子,没想到太子此时却要选妃了,这可是天赐良机!” 冷倩芸垂首道:“奴婢一切听从娘娘的吩咐。” “宫中的礼节,本宫教你的都练得差不多了吧?”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非常熟悉了。” “那就好,本宫就担心你们这些无拘无束的江湖浪子会不太适应宫中的规矩。” “娘娘放心,入宫之后,奴婢一定小心谨慎的行事,娘娘说什么,奴婢就干什么。” “本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奴婢明白。” “宫里有三个人,对于这三个人,你最好要做到,敬而远之。” 冷倩芸恭声相问:“哪三人?” 丽妃娘娘肃容道:“皇上、三公主、三公主的御用画师苏则彩。” “一个画师?”冷倩芸愕然了。 皇帝和公主自是招惹不得,可是一个御用画师有什么能耐? 值得丽妃娘娘点名避让! 丽妃娘娘看出了冷倩芸脸上的疑惑,她沉声道:“本宫要你怎么做,自有本宫的道理,你只管去做就是了,该告诉你的,本宫自会告诉你。” “奴婢谨记娘娘教诲!”冷倩芸脸上疑云顿消,一脸的恭谨。 丽妃娘娘沉下脸道:“本宫希望你不要像杨轩傲一样,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 冷倩芸冷笑道:“景王的武功,实在太差!那是他技不如人,娘娘放心,十个景王加起来也不是一个虚影的对手,可就是十个虚影加起来,却也打不倒我一个冷倩芸!” “很好!”丽妃娘娘展颜一笑,“希望太子妃之位,你能手到擒来!” “一定手到擒来!”冷倩芸信心满满地把头一点。 —————— 夜,将近。 礼太子铁青着脸,匆匆忙忙的直奔玉安宫。 他是要找清甜公主诉苦,当然也希望她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皇后娘娘突然要他选什么太子妃,这让他感到万般无奈和伤心。 喜欢静妃娘娘的事情,他只能默默的埋藏在心里,选太子妃的事情,他也只能默默的接受,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反对。 虽然他欺骗了皇后娘娘,玩了手缓兵之计,可世事变化无常,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和忧虑,思来想去,还是得有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他走进玉安宫,正厅里,正在与怜香下围棋的清甜公主连忙起身相迎,打趣地道:“二哥不忙着准备选太子妃,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闲逛?” 怜香朝礼太子福了一福,礼太子连连摆手,怜香见他神色不对,看了看清甜公主,赶忙退下了。 清甜公主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礼太子这么不开心,忍不住向他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礼太子气呼呼地坐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因为这太子妃的事儿!” “太子妃?”清甜公主茫然不解,“太子妃怎么了?” 礼太子盯着清甜公主:“小妹,二哥我,不想娶妻!” “为什么?”清甜公主更觉得奇怪。 “因为……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礼太子支吾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实情。 清甜公主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想去当和尚呢,原来是早有喜欢的人了,那不是更好?你直接告诉父皇母后,把她立为太子妃,不必再选不就完了?” 礼太子苦着脸:“真能这样的话我还多此一举来找你干什么?问题是,就是不能告诉父皇母后啊!” “……”清甜公主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会明白的!”礼太子摇头叹息。 清甜公主想了想道:“难不成,你喜欢的那女人,是强盗?是罪犯?” 礼太子断然喝道:“当然不是了!” “难不成是有夫之妇?”这只不过是清甜公主调皮任性的一句玩笑话而已。 谁知礼太子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厉声道:“不是,不是,都不是!她是个良家女子,很端庄,很贤淑!” “你凶什么凶?”清甜公主小嘴一翘,“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开个玩笑嘛!看把你给急的,我问你,她既然端庄贤淑,你为什么不能告诉父皇母后说你要娶她的?” 礼太子咬着牙:“总之就是不能说!” 清甜公主坏笑着看着礼太子:“你该不会是真的不想娶妻,无中生有的找了个借口来糊弄人的吧?” “随你怎么想!”礼太子手一甩,“哥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给哥出个主意,你能不能想个好办法,阻止父皇母后,让他们不要给我选什么太子妃!” 清甜公主断然道:“这个事儿,我没有办法,爱莫能助!” “没有?”礼太子对清甜公主的断然否决感到愕然。 清甜公主在礼太子的身旁坐下,瞧着他,肃容道:“这事儿,任谁也没有办法,你事先都已经答应过母后了,岂能反悔?再说了,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皇母后为你选妃那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谁能反驳?” “这……”礼太子无言以对,清甜公主说的,确实有道理。 “真没有办法了?”礼太子仍不死心。 清甜公主反问道:“有我能不帮你?” “唉!”礼太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清甜公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二哥,我的皇兄,既然穷途末路,你还是听天由命吧!” 礼太子禁不住身子一抖:“听天由命?” 清甜公主点了点头:“只能听天由命!” 礼太子猛地站起,咬牙切齿地走了。 敢情他已经决定,听天由命了! 第二十二章相求相伴乐逍遥?只是有情并非爱 天刚破晓。 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满心欢喜,蹦蹦跳跳地奔向了玉安宫。 她这几天,那可真是高兴坏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心上人苏则彩,已经答应试着和她在一起了。 而且,她还邀请他到自己的府上作客,他也欣然同意了。 他俩在府里一起吟诗作画,玩耍嘻戏,整日里如胶似漆,好不甜蜜。 在府里的丫环仆人们看来,她和苏则彩,俨然就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小王爷魏天豪之前见过苏则彩一面,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所以对妹妹魏欣然与他在一起的事儿,他并不反对,他真心的祝福他们。 起初,熹王和熹王妃知道了女儿魏欣然喜欢上了苏则彩,那是百般反对她与他在一起,理由是苏则彩身份低贱,可是后来,他们见自己的女儿与他相处的其乐融融,欢天喜地的,便也欣然同意了。 魏欣然对苏则彩,那是真心实意,掏心掏肺的,用情极深。 苏则彩则不然,他对魏欣然,是虚情假意,他之所以亲近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方便自己。 借魏欣然这个郡主身份的光芒来笼罩自己,自己就是熹王府未来的“仪宾了”,有了这高贵的身份,以后基本上就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各个宫殿了。 熹王府小郡主魏欣然的“夫君”,谁人敢不给几分面子的? 苏则彩这么做,都是为了方便日后能够更好的接近丽妃娘娘。 他虽然是清甜公主的御用画师,还有她赐的金牌。 但是,这只是拥有自由出入清甜公主寝宫玉安宫的权利,想要去其它宫殿走走,毕竟还是,多有不便的。 一个公主的御用画师的身份,一个王爷之女,小郡主的“夫君”的身份,论地位尊贵,面子之大,当属后者。 魏欣然今日来找清甜公主,是希望清甜公主能够免去苏则彩御用画师的身份。 之后,她再到画廊院一句话,要求余院主辞去苏则彩的画师一职。 如此一来,她就能与苏则彩无拘无束,逍遥快活的在一起长厢厮守了。 这事儿,完全是她自作主张,她没和苏则彩商量,她心里猜想苏则彩铁定会同意她这么做。 进入玉安宫,正厅里不见清甜公主,于是她忙向正在扫地的几名小宫女询问,小宫女们告诉她,清甜公主才刚刚起身,正在闺房里梳妆打扮呢! 她可不管那么多,也不许小宫女们前去通报,自己单枪匹马地就直奔清甜公主的闺房。 闺房内,清甜公主披头散发的坐在梳妆台前,怜香正拿着梳子站在她的身后,为她小心缓慢地梳着头。 “哐!” 魏欣然冒冒失失地闯进了闺房内,着实把清甜公主和怜香吓了一跳。 “清甜姐姐。”魏欣然笑了笑,笑得不太自然。 她神色古怪,这一大早的,是想要找自己干什么? 清甜公主秀眉一皱,盯着她:“欣然妹妹有什么事儿?” 魏欣然看了看怜香,干笑了笑,没有说话,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清甜公主面向怜香点了点头,怜香躬身退下了。 魏欣然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好,在清甜公主的身旁坐下,轻声道:“清甜姐姐,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清甜公主嫣然笑道:“神神秘秘的,什么秘密?” 魏欣然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我有心上人了。” “真的吗?”清甜公主喜出望外,有了极大的兴趣,“是谁?快点告诉姐姐!” 面对清甜公主的激情追问,一向胆大的魏欣然反倒有些害羞了,她红着脸,低下了头道:“这人清甜姐姐也认识的。” “你呀!”清甜公主伸手在魏欣然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还和姐姐卖什么关子?” 魏欣然抬起头,定了定神,轻声道:“那人就是清甜姐姐的御用画师,苏则彩。” 听到“苏则彩”这三个字,清甜公主禁不住身子微微一抖,随即一脸的茫然。 她没有想到,魏欣然的心上人,居然会是苏则彩! 她和他,是什么时候搅到一起的? 清甜公主并不知道魏欣然在画廊院亲苏则彩的事情。 如果她知道了,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魏欣然只得把在画廊院亲苏则彩一事儿的来龙去脉,向清甜公主说了一遍。 清甜公主听魏欣然说完,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你们居然会是因为这一吻,而吻出了感情!” 魏欣然点点头:“事情就是这样,今日我来找清甜姐姐,就是希望清甜姐姐能够免去他御用画师一职,同时,我再到画廊院要求余院主辞去他画师之职,这样一来,他就无拘无束,一身轻松,就可以和我逍遥快活的在一起了,还望清甜姐姐恩准!” “准了!”清甜公主没有半点犹豫,点头应允。 此事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却是关乎魏欣然的终身大事。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答应,更何况,她是真心的祝福他们。 —————— 是夜。 熹王府。 魏欣然的闺房里,魏欣然正在与苏则彩用晚饭。 魏欣然笑眯眯地看着苏则彩,脸上是满满的幸福,她自己忘了吃饭,不断地给苏则彩斟酒夹菜。 苏则彩脸色阴沉,面对魏欣然的热情,他勉强欢笑。 这几天在熹王府,他和她相处下来,他觉得,他和她的感情,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培养,他相信,现在只要他一句话,就是要她立即去死,她也决不会皱一下眉头,她已经彻底的成为了自己手中可以利用的一颗棋子,该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用上。 至此,他的戏,已经演够了,因此,他决定,今晚就要向她辞行,回到画廊院,回到皇宫之中,因为,他的母亲丽妃娘娘,还身在皇宫之中,未能与他母子相认。 这几天在家里,她和他相处下来,她觉得,她和他的感情,持续升温,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她相信,现在只要她一句话,就是要他马上与自己成亲,他也会欣然同意的。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他和她都已经拿定了心中的主意,都准备告知对方。 苏则彩微微一笑:“你先说。” 魏欣然也微微一笑:“不,还是你先说吧!” “听话。”苏则彩唬起了脸。 “好吧!”魏欣然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们,成亲吧!” “成亲?”苏则彩悚然一惊,骇然失色。 魏欣然的大胆表白示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魏欣然羞涩地低下了头:“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这种话,不应该由我们女孩子先开口的,但是,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我是真的爱你,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请你见谅。” “我能明白。”苏则彩苦笑了笑。 魏欣然猛地抬起头,盯着他,急声相问:“那你是答应了?” 苏则彩深沉地道:“不,我不答应!” “为什么?”魏欣然神色一黯,心中热烈的爱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得她全身一抖。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苏则彩几乎是一字一顿。 “为什么?”魏欣然不明就里,觉得很奇怪。 苏则彩阴沉着脸,正在想着应该如何找个借口来搪塞魏欣然。 不料,魏欣然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够门当户对?” 苏则彩正愁没有借口,一听魏欣然这么说,便顺着她的意思道:“是的,你应该明白,你堂堂的一个郡主,我区区的一个画师,我们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合适,再说了,你爹娘也曾有意见。” 魏欣然忙道:“他们刚开始是看不起你,可是我们相处下来,他们见我和你甜甜蜜蜜的在一起,现在已经没有半点意见了。” 苏则彩故意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我这还都是借了你的身份地位光芒,他们才看得起我?” “不,不是。”见苏则彩不高兴,生气了,魏欣然眼角一湿,“是我不会说话,胡说八道,你不要生气。” 魏欣然的真情表露,苏则彩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坐下,温柔地拉着她的手:“你放心,有了你在背后的支持,我一定会在朝廷有所作为的,到时候,你我门当户对了,我自会将你明媒正娶的!” 这完全就是苏则彩为了能够在皇宫之中,好借着是魏欣然“夫君”的高贵身份,便于行走皇宫,而所说的胡话。 有了她在背后的支持,这难道就不是要借她的身份地位的光芒? 即便能在朝廷有所作为,这还不是要借她的身份地位的光芒? 他的这些荒唐、不合逻辑的胡话,明白人一听,就能听出其中的毛病,其中的怪异。 可是,魏欣然却听不出来了。 因为,他随口一说,纯属谎言的那“明媒正娶”四个字,已把她送到了幸福的天堂! 第二十三章痴情女的痴情吻?江湖女的坏郎君 已是掌灯时分。 苏则彩回到了画廊院厢房。 徐凌天看着苏则彩,怒气冲冲的,若不是柯明言和丁必用拉着他,他就要冲上前去,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苏则彩狠心“抛弃”刘月隐,而与熹王府小郡主魏欣然在一起,致使刘月隐悲痛万分,整日里茶饭不思,以泪洗面,生了大病…… 刘月隐生病的事儿,苏则彩并不知情。 因为,他这几天,一直都在魏欣然的家里。 徐凌天怒视着苏则彩,恨声道:“不在熹王府做你的‘仪宾’,还回来干什么?” 苏则彩疑惑不解,淡然相问:“出什么事儿了?” 徐凌天怒火不减,恶狠狠地瞪着他。 柯明言抢着道:“刘姑娘为了你,近日来生了大病。” “为了我?”苏则彩不明白柯明言话中之意。 丁必用叹息着:“还不都是你,狠心‘抛弃’了她。” “我,‘抛弃’了她?”苏则彩无奈地苦笑了笑,“我又没有对她干过什么,丁兄,这‘抛弃’之话,从何说起?难道你们要强迫我去喜欢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吗?” 徐凌天怒喝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说这种话!” 说罢,徐凌天又要上前与苏则彩动手。 柯明言赶忙拉住他:“徐兄,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徐凌天暴跳如雷:“我不是什么君子,和他也用不着谈什么兄弟,什么和气!” 苏则彩沉声道:“我问心无愧,徐凌天!还有柯兄、丁兄,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本就不喜欢刘月隐,现在你们这般责怪于我,难道是想要逼迫我去喜欢她?要我去喜欢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吗?你们,就不考虑我的感受?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谁能说苏则彩说的话没有道理? 柯明言叹了口气:“我们当然明白,只是,苏兄,这……” 徐凌天盯着苏则彩,眼中怒火已消,他打断柯明言的话道:“你喜欢魏欣然?” “何必多此一问?这话我已经告诉过刘月隐本人了!”苏则彩有些生气。 “好吧!”徐凌天无可奈何,只得沉声一叹,“那朋友呢?不会连朋友,也不和月隐做了吧?” 对方已经让步,苏则彩欣然笑道:“当然还是好朋友,我们可是一组的画师。” “那就好。”徐凌天终于点头一笑,“那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去看看,安慰,开导下月隐吧!” “这……”苏则彩感到有些为难。 见苏则彩犹豫,徐凌天脸色一沉,又怒道:“怎么?既然你还当月隐是朋友,我们还是一组的画师,难道你还怕见面不成?” 说的也是! 苏则彩毅然点头道:“我去!她在哪里?” 徐凌天这才满意地一笑:“就在厢房里!” 苏则彩不再说话,转身就走,直奔刘月隐和秋芸的厢房而去…… 来到厢房门外,他还是犹豫了一会儿,才举手敲了门。 秋芸打开房门,看着苏则彩,吃惊地道:“苏大哥,你怎么来了?” 躺在床上被窝里的刘月隐并未入睡,一听秋芸说是苏则彩来了,她憔悴苍白的面上忍不住的泛红喜悦。 “她睡了吗?”苏则彩压低了声音。 秋芸摇了摇头。 苏则彩看了看秋芸:“我想和她说说话。” “我明白。”秋芸点了点头,走出房外。 苏则彩进入房间,将房门关好,在刘月隐的床边坐下,柔声道:“月隐,听说你生病了,好些了吗?” 刘月隐背对着他,既没有转身,也没有开口说话。 苏则彩开导她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希望你能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总不能说我喜欢你,那样只不过是在欺骗我自己,也是在欺骗你,希望你……” 刘月隐猛地转身,狠狠地盯着他,打断他的话道:“即使是欺骗,我也愿意接受,至少,你曾经说过你喜欢过我,虽然是假的,但是我的心,也会感到满足和幸福的!” 苏则彩眉头紧皱。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认识你在先,表白你也在先,我哪点儿比不上那个魏欣然了?就是因为她亲了你,你就喜欢上她了?”刘月隐逼视着苏则彩,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苏则彩显得很镇定:“你错了,我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亲了我的原故。” 刘月隐急声追问:“那是为什么?” 苏则彩肃容道:“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刘月隐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苏则彩一字一顿地道:“一见钟情!” 刘月隐的脸顿时扭曲了,她气冲冲地站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则彩,眼中满是凶焰。 这实在是,太气人了! “我希望我们还能做好朋友。”苏则彩眼中一片真诚。 刘月隐突然苦笑了笑:“你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苏则彩一头雾水。 “一个吻!”刘月隐话音一落,突然伸手抱住了苏则彩的头,将香唇印向了他的嘴唇。 由于两人的距离较近,又事发突然,苏则彩猝不及防,被刘月隐吻了个正着。 这一吻,虽不长久,却也不是一触即分。 苏则彩反应过来后,猛地推开了她,转身就跑,跑得无影无踪。 这个女人爱人的疯狂劲儿,也太吓人了! 刘月隐笑了,笑得有些痴,也有些傻。 —————— 是夜。 月黑风高。 景王府。 一个身手敏捷的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府中。 黑衣蒙面人似是对景王府了如指掌,她巧妙的避开了府内所有的护卫,轻车熟路地直奔景王杨轩傲的房中而去。 从黑衣蒙面人那婀娜的身材及披肩的长发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女子。 房间内,杨轩傲正躺在床上熟睡。 她悄悄地打开房门,潜入了房中。 杨轩傲对此,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门,闪身到桌旁,取出了腰间的火折子,一口气吹燃,点燃了桌上的烛灯。 烛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随后,她将火折子轻轻地放在了桌上,一个箭步闪到了杨轩傲的床边。 突然…… 她脚跟一提,拔出了绑在腿跟上的一把匕首,取出刀刃,欺身向前,将刀刃横在了杨轩傲的脖子上。 杨轩傲惊醒,睁开了双眼,但他镇定自若,并不慌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一双眼睛。 别人的刀都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他还镇定自若,毫不慌乱的原因,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她的一双眼睛时,就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他和她,是友非敌,而且关系,还很特殊。 于是,他看着她微微一笑:“三更半夜的,你可别真把我吓着了,别闹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说着,扯下了脸上的黑面巾,露出了冷倩芸美丽的面容。 杨轩傲干笑了笑:“我和你同床共枕一年多,还能认不出你那一双美丽的眼睛?要是这样,我这双眼睛就真的是白长了。” “油嘴滑舌!”冷倩芸嫣然一笑,掀开被子,倒在了杨轩傲的怀中。 杨轩傲阴沉着脸,语重心长地说着:“你就要入宫了,还是不要来我这里为妙,丽妃娘娘的眼线,可是不少。” “你知道我就要入宫了?”冷倩芸吃惊不小。 杨轩傲点了点头:“我的眼线,也不少。” 冷倩芸顿时脸色一变,咬着牙道:“我刚才,真的应该一刀杀了你!” “哦,为什么?”杨轩傲茫然不解。 冷倩芸有些气愤:“你知道我就要入宫了,应该也知道我就要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了,可你,刚才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杨轩傲不以为意,反问道:“你,舍得杀我吗?” 女人心,海底针! 冷倩芸突然甜甜地笑道:“当然舍不得,杀了你,我岂不是要成寡妇了?” “那就好。”杨轩傲浅浅一笑。 冷倩芸神色一黯,略带幽怨地道:“其实,我并不想入宫。” 杨轩傲闻言,怒声道:“你以为我想?” 冷倩芸扁了扁嘴,没有说话。 杨轩傲肃容道:“为了我,你必须去!” 冷倩芸毅然道:“为了你,我去!” “这才是我杨轩傲的女人!”杨轩傲满意地一笑,“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杨轩傲的女人,我杨轩傲的妻子!” 冷倩芸嫣然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杨轩傲搂紧了她。 他脸上露出了虚情假意的冷笑。 冷倩芸也搂紧了他。 她脸上写满了真情实意的幸福。 杨轩傲沉缓地道:“你要小心一点。” 冷倩芸脸上绽出一丝笑容:“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 “不是不相信,而是要你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毕竟这种事情,栽一次跟头,就和死差不多了。” “那就好。” “今夜,是我最后一次陪你了,来日,不知会是何时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还是早些休息吧!”冷倩芸说着,右手遥遥向桌上拍出了一掌。 桌上的烛火顿时熄灭,房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和杨轩傲沉浸在了幸福之中。 第二十四章太子选妃佳丽多?魅眼摄魂控人心 半月将落! 残星渐坠! 惨淡的银光笼罩着一座义庄。 庄里早已燃起了油灯,灯光照亮了庄内的一切事物。 虚影正盘腿坐在唯一一口竖立的棺材旁边,棺材没有上盖,棺盖被弃在一旁。 往棺材里看,只见棺中正躺着一人,那人,竟是冷倩芸。 冷倩芸睁着双眼,呼吸均匀,显然,她还是个活人,不是死人。 没有一个正常的活人,会喜欢或愿意躺在这冰冷恐怖的棺材里。 冷倩芸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她当然极不喜欢,也极不愿意躺在棺材里。 她之所以会如此,全是虚影的杰作。 她做梦也想不到,虚影今晚约自己出来,居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她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但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虚影不会要她的性命,至少,暂时不会。 可是,她不明白,虚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她想,虚影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什么理由,她却猜不透,也无从想象。 虚影突然开口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约你出来,却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你?” 冷倩芸哭丧着脸:“我一直在等着,愿闻其详。” 虚影冷声相问:“你为什么,要夜入景王府?” 冷倩芸面现惊愕之色,没有说话。 虚影冷哼了一声:“在京都,没有娘娘不知道的事情,更何况,你还是她的人,所以,你别想瞒着她在背后搞什么鬼!” 知道的好快! 冷倩芸冷静下来,思绪飞转,想了想道:“瞧你说的,我有什么事情瞒着娘娘了?我和景王,都是娘娘的人,但我对景王,一直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这次我就要入宫了,在这之前,我只是想单纯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去看看他景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窝囊废而已,仅此而已!” “真是如此?”虚影半信半疑,眯起了眼。 冷倩芸苦笑着:“我只是好奇心重了点,没想到,居然会惹得娘娘这么不高兴,要是我真就这样死了,那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虚影沉下了脸:“你以后有什么事儿,最好不要瞒着娘娘,否则的话,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冷倩芸居然嫣然一笑:“你真是狠心!” “我狠心?”虚影一脸的茫然。 冷倩芸眨眨眼道:“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娘娘的人,你就不能对我一个女孩子,温柔一点?” 虚影冰冷着脸:“你误会了,这都是娘娘的主意,我怎么样对你,都只是按照娘娘的意思去做!还有,我对你,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冷倩芸顿时怒容满面,眼中杀气腾腾。 虚影冷然一笑:“什么蛊毒一触神鬼惧,花扇一展血染天,魅眼一笑摄心魂,艳舞一动乱乾坤的破诗,你的魅眼,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最好不要小看了我们四人,告诉你,若是我们四人愿意联手,朝廷准要改朝换代!”冷倩芸胸有成竹地说着。 虚影不屑地道:“你的破眼功,我已经领教过了,如今躺在棺材里的人,可不是我。” 冷倩芸也不屑地道:“你以为你真的是我的对手?只是我没有防备而已,被你突然出手点住了穴道,我根本就施展不了‘魅眼摄魂大法’,你领教的,只不过是已经被你制住穴道的我,我那双目中的怒火而已,并不是什么‘魅眼摄魂大法’!” 虚影鄙夷地一笑。 冷倩芸肃容道:“不管是蛊毒一触神鬼惧的蛊公子,还是花扇一展血染天的唐萧少,或是艳舞一动乱乾坤的姬迎魅,抑或是我魅眼一笑摄心魂冷倩芸,我们之中,不管是谁,要真正有心杀你虚影,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一帮子江湖草莽的杂技,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口若悬河的夸夸其谈,简直无聊至极,你好好的睡觉吧!”虚影说完,站起了身,准备走。 “你就这样走了?”冷倩芸有些惶恐,要一个人躺在棺材里睡觉,而且还是在义庄里,这可足够让一个女孩子心惊肉跳的了。 “这是丽妃娘娘对你的惩罚!若有下次,我就会替你换上寿衣,让你一辈子都躺在棺材里!”虚影丢下话,扬长而去。 冷倩芸无可奈何,只得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跟上了丽妃娘娘这样的主儿,也只能认命了! —————— 太子选妃了! 王公大臣们,名门贵族们,富甲大商们,他们当然,都少不了要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宝贝千金们送入皇宫参选。 不过,朝廷有制度,平民良家少女,也可以参选。 反正,论的是德才兼备,端庄贤淑,只要是符合这些要求的良家少女,都可以参选。 说来轻松,真正要从成千上万名少女中选出一个太子妃,那是非常麻烦和坚难的。 从海选到初选,再到选三至最后的钦定,参选少女要历经八关,真可谓是磨难重重,历尽艰辛。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总会有个了结。 这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直到最后能够面见皇帝和皇后娘娘被视为钦定人选的,共有三人。 太医院院主郑院主的千金郑灵芍、绸缎富商宋员外的千金宋良花、平民良家少女冷倩芸。 太子妃,只能有一个,于是,皇后娘娘把她们三人召到了坤宁宫,请来皇帝,一起商议决择。 在这三人选一的钦定上,皇帝与皇后娘娘发生了分歧,他们心中,都有自己看好的人选。 三人身材婀娜,花容月貌,这些,是没得说的…… 皇帝看上了宋良花,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她乃豪门千金,他的父亲,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富商,就说他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这是皇帝有点爱财的私欲。 皇后娘娘看上了郑灵芍,理由是她德才兼备,医术高超,文静淑女,这也都是事实。 为此,皇帝与皇后娘娘始终意见不一,不能决断,两人不得不退入后房继续商议。 皇后娘娘没好气地看着皇帝:“皇上,你究竟是要选太子妃,还是要选财?” “你怎么能这么说朕?”皇帝唬起了脸,“朕也是很用心的在决择。” “很用心?”皇后娘娘白了皇帝一眼,嘴唇一翘,“臣妾看,你是把这心放在钱财上用了!” “好了,罢了!”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你倒是说说,宋良花有什么不好的?” 皇后娘娘一本正经地道:“皇上,你爱财的小毛病,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真不知道你当年看上臣妾,是不是也是因为臣妾的父亲有银子?皇上,臣妾也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了,不是臣妾与皇上斗气,而是臣妾真的看出来了,那个宋良花娇生惯养,实在是太娇气了!” “娇气?”皇帝扁了扁嘴,“朕还觉得,那个郑灵芍木讷呢!” “皇上!”皇后娘娘沉下了脸,“人家那是文静,不是木讷!”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罢了!没完没了,不要争了,反正就是这三人了,我们也不要再各持己见,自作主张了,还是把礼儿给叫来,让他自己来挑吧!” 皇帝说完,未等皇后娘娘开口同意,便高声喊道:“来人!” “奴才在!”总管太监小全子闻声推门而入。 皇帝沉声吩咐:“去把太子叫来!” “遵旨。”小全子应声退去。 良久…… 小全子领着礼太子来到了皇帝和皇后娘娘的面前。 “礼儿,朕与你母后,在这太子妃的事情上,各有人选,不能一致,虽然你说把这事儿全权交与朕和你母后处理,但是现在,该作主的人,还得是你自己!”皇帝说着,向小全子使了一个眼色,“去把她们都带来。” “是。”小全子躬身退去。 皇后娘娘突然对礼太子道:“礼儿,你去内房,母后一个个的让你看看。” “是,母后。”礼太子一挑珠帘,进入内房。 不一会儿…… 郑灵芍、宋良花、冷倩芸三女步入了房内。 皇后娘娘立即道:“郑灵芍,太子在内房,快进去让他瞧瞧你。” 皇帝苦笑了笑,对皇后娘娘的任性表示无奈。 郑灵芍应声进入内房,向坐在床边的礼太子行礼:“奴婢郑灵芍,见过太子爷。” 礼太子头一点,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就把郑灵芍的嘴巴一捂,淡然道:“不要说话。” 这都是因为,礼太子的心里,只有静妃娘娘。 什么太子妃? 暂时能糊弄,就糊弄,能不选,就不选! 郑灵芍满面惊愕地看着礼太子,虽然她惊恐万分,疑惑不解,却也不敢乱动反抗。 没过多久,礼太子松开了手,示意郑灵芍出去。 郑灵芍垂头丧气地出来见了皇帝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看到郑灵芍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垂头丧气起来。 随后,宋良花也进入了内房,面见了礼太子,礼太子依旧如法炮制。 宋良花出来时的表情还是与郑灵芍一样,不过,这次陪着她垂头丧气的人,却是皇帝。 终于到冷倩芸了! 只见冷倩芸一入内房,即与礼太子四目相对。 礼太子呆呆地看着她,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呼吸也骤然加速。 他的一双眼睛,始终不愿离开她的眼眸,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似翻江倒海的波浪,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如梦似幻,令他迷醉。 礼太子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完全是因为冷倩芸正在向他施展“魅眼摄魂大法”。 很快,礼太子的眼神就变得痴呆了,身体一动不动的,宛如石雕一般。 冷倩芸见此情景,得意地一笑。 太子妃之位,已经属于自己了! 第二十五章魅眼有难虚影助?太子成婚公主忧 深夜。 新婚燕尔的美夜。 太子宫中。 礼太子已经躺在床上熟睡了,这是因为,冷倩芸给他施展了“魅眼摄魂大法”的原故。 冷倩芸正坐在桌旁,面现忧虑。 她的“魅眼摄魂大法”有个弊端,她知道这个弊端,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弊端,会不会在她入宫控制礼太子之后给她带来麻烦和不便。 现在,麻烦和不便就都来了。 越是自信的事,就偏偏越容易出错,一向小心谨慎的冷倩芸从不出错,就偏偏错在这一点是上。 她已经设法通知了虚影,要他今夜过来与自己商量对策。 如果没有好的解决对策,她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她太自以为是了,以至于明知自己的弊端,却把它抛于了脑后,全然不当回事了! “吱—” 窗户被人打开了,虚影进入了房中。 “你终于来了。”冷倩芸笑着,摆摆手,“请坐。” 虚影在她的身旁坐下,皱了皱眉道:“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居然敢约我来这里见面!” 冷倩芸不以为意:“你的胆子不也是不小?居然敢来太子的寝宫。” 虚影扭头看了看礼太子:“他不会突然醒来吧?” 冷倩芸十分肯定地道:“当然不会了,这个你尽管放心!” 虚影冷笑着:“你才刚刚当上太子妃,娘娘都还来不及向你发号施令要你为她办事儿,你倒好,自己立脚未稳,就来了麻烦,是什么事儿?说吧!” 冷倩芸冰冷着脸,一本正经地道:“是我的‘魅眼摄魂大法’,有个弊端!” “有弊端?什么弊端?那你在进宫之前,怎么不早说?怎么不告诉娘娘?严重吗?”虚影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焦虑。 冷倩芸犹自道:“我的‘魅眼摄魂大法’控起人来,被控之人,虽然会像傀儡一样听命与我,但是,这被控之人,会明显的有痴呆的症状……” 虚影接过话:“你的意思是说,别人看你的被控之人,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 “是这个意思。”冷倩芸点了点头。 虚影冷哼了一声:“那天是谁在棺材里吹嘘自己的‘魅眼摄魂大法’有多么厉害来着?” 听了虚影挖苦的话,冷倩芸并不生气,她淡淡地道:“我叫你来是解决问题的,可不是要与你吵架的,别坏了娘娘的大事儿!” 虚影眉头一皱,他想了想,沉声道:“这事儿可不太好办,总不能太子刚刚与你成婚,就变成了一个痴呆的傻子,这样你无疑是引火烧身。” “我就是担心这个。”冷倩芸瞟了礼太子一眼,“这几天我一直都是在用‘魅眼摄魂大法’令他常常昏睡,大家都没有起什么疑心,只当我们是新婚燕尔,贪图鱼水之欢,身心过于疲惫而已,可是,这时间一久,就准会惹人怀疑和出事儿,所以,我们要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 虚影盯着她怪问:“你没有办法?” 冷倩芸鼓起眼道:“有办法我还能找你?” “这事儿,我还得请娘娘拿主意。” “我不用猜也知道你会这么说,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虚影高深莫测地一笑:“制造一场意外,就行了。” “怎么说?”冷倩芸诚心请教。 虚影轻轻松松地说着:“随便来一次落水摔伤,或者暗刺袭击,只要借机说他脑部受创,因此才会变得‘痴呆’,这就行了,这样,就没人会怀疑到你的头上了。” 虚影这个栽赃嫁货的办法,确实不错,不仅简单,而且有效。 冷倩芸忍不住赞叹:“好办法!” 虚影冷笑道:“办法是好,不过,前提是,你的‘魅眼摄魂大法’,得要保证有良好的作用,让太医瞧不出来,被控之人真正的原因所在!” 冷倩芸显得胸有成竹:“这个没有问题,我敢以性命担保,太医对我的‘魅眼摄魂大法’,一定束手无策!” “那就好!”虚影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会尽快请娘娘定夺,你要小心行事!”虚影说完,起身走至窗边。 冷倩芸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虚影已经开窗走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 玉欢宫内。 满怀心事的嫣梦公主正在与她的侍女佳儿谈话。 佳儿聪明伶俐,她明白,嫣梦公主是看着自己的皇弟礼太子喜获真爱,心中也想着与自己的心上人梁原瑾喜结连理。 嫣梦公主的心中,确实也是这样想着,只不过,她没敢说出口。 她嘴里老是说着,礼太子选妃这儿那儿的如何如何。 其实,她不说出自己的心声,佳儿也是心知肚明,她们早已是彼此心照不宣了。 聊着聊着,嫣梦公主又扯到了自己的情感,又忍不住开始惆怅起来…… 佳儿壮壮胆,终于点破道:“公主,要不你也与梁统领成亲吧!” 嫣梦公主闻言,脸刷地一红,有些慌乱:“佳儿……你……你胡说什么呢?” 面对佳儿如此直白的言语点破,嫣梦公主是一阵心慌意乱。 她何尝不想与梁原瑾结为夫妻呢? 只是,梁原瑾对她的态度始终都是不冷不热,这让她心里没有底。 “奴婢怎么是胡说了?”佳儿故意翘起了小嘴,“难道,公主不是这样想的吗?” “想……想……”嫣梦公主自言自语地吟着,“想,又有什么用呢?” 佳儿断然道:“那公主就不要再想了,真的与梁统领成亲吧!” “真的与他成亲?”嫣梦公主惊愕不已。 佳儿捂嘴坏笑着,不说话。 嫣梦公主手指一点她的额头:“死丫头,你又戏弄我。” 佳儿笑道:“奴婢没有戏弄公主,公主,你何不趁此机会,向皇上请求赐婚呢?” 嫣梦公主茫然不解:“请求赐婚?” “是的!”佳儿点了点头,“太子爷刚刚大婚,朝野上下一片喜气,皇上和皇后娘娘更是满心欢喜,公主何不趁机会,向皇上请求赐婚,下嫁梁原瑾,如此双喜临门,皇上一定会恩准的!” 其实,不管嫣梦公主哪时哪刻有此要求,皇帝和皇后娘娘都会欣然支持恩准的,她可是大公主呢! 佳儿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借着礼太子的大婚来刺激下她,好让她勇敢地站出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嫣梦公主没有说话,只是淡然一笑。 佳儿继续为她打气:“公主,你总不能把爱藏在心里一辈子,也是时候,该站出来勇敢的面对了!” 嫣梦公主思索良久,终于开口道:“我听你的!” 佳儿笑了,她为嫣梦公主的挺身而出而感到高兴。 嫣梦公主也笑了,她笑她自己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向全天下的人,表明自己对梁原瑾的爱了! —————— 玉安宫内。 满面忧愁的清甜公主正在与苏则彩谈话。 清甜公主忧愁的是,自己的皇兄二哥礼太子已经被母后要求成功的婚配了。 自己如今也是十九年华的人了,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何时,会轮到自己被父皇母后要求嫁人。 说到底,她这个时候,可还不想出嫁。 她不想出嫁,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她真正喜欢的男人。 事实,就是如此。 她盯着苏则彩,坏笑着:“你不是要与魏欣然成亲了吗?怎么又回到画廊院了?” 苏则彩苦笑着:“公主,你误会了,我与魏欣然,两人只是互相有些好感,有些喜欢而已,至于谈婚论嫁,还远远没有到那个程度!” “原来是这样啊!”清甜公主似有所悟,点了点头,“我真心的祝福你们早日修成正果。” “多谢公主。”苏则彩拱手相谢,心中却满是苦涩。 “其实,我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清甜公主一本正经地相求。 “我能帮公主什么忙?”苏则彩一头雾水。 清甜公主翘起了小嘴:“是因为我二哥成婚的事情,父皇母后已经拿二哥开刀了,我心里很是担心,不知道他们哪天会要求我和大姐择偶成婚,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男人,为了以防万一父皇母后突然给我介绍这个那个男人的,我决定拿你来挡一挡,要是他们有所相逼,我就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怎么能行?”清甜公主的这番话,着实把苏则彩给吓了一大跳。 苏则彩认为,清甜公主这简直就是把感情之事看成了儿戏!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把感情之事看成了儿戏? 清甜公主抱怨起来:“怎么就不行?你是我的御用画师嘛!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要你这么做的,全当是为了以后应急所用,再说了,说不定以后,你已经和魏欣然结为夫妻了,而我,也已经有自己的心上人了呢?明白么?” 清甜公主的这个要求让苏则彩感到无奈和无语。 太荒唐! 太杞人忧天了! “怎么样?”见苏则彩犹豫不决,清甜公主有些生气地追问。 苏则彩干笑着:“公主,你这‘逼婚’的想法虽在情理之中,可是你这‘拒婚’的做法却是荒唐得很,我实在不敢苟同。” “不敢苟同?”清甜公主见他不答应,瞪起了眼,“你信不信?本公主明天就去告诉父皇,要他为魏欣然主婚,让你俩早日成婚!” 苏则彩瞠目结舌:“公主,你这……” 清甜公主笑道:“你们本来就互相喜欢对方,本公主这么做,只不过是尽早的促成你们的美事儿,这可是合情合理的,你说是吗?” “我说不过你。”苏则彩表示很无奈。 清甜公主得意地道:“那你可以答应我的相请了吧?” “好吧!”苏则彩哭笑不得,只得勉强答应下来。 第二十六章丽妃欲害梁原瑾?公主欲嫁梁原瑾 是夜。 丽仙宫。 月下花园里,虚影就冷倩芸“魅眼摄魂大法弊端”一事,正在向丽妃娘娘奏报。 丽妃娘娘耐心的听虚影把话说完,沉思了片刻后,方才道:“你的办法很不错,本宫决定,就按你说的去做,制造一场意外就好了。” 虚影躬身相问:“还请娘娘明示。” 丽妃娘娘眼露凶光,沉声道:“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那就再想想,怎么搞个意外,来个一举两得,既可以掩人耳目让冷倩芸好好的控制礼太子,又可以陷害肃王父子于死地!” 虚影认真想了想才道:“奴才觉得意外不行,应该刺杀为妥。” 丽妃娘娘柳眉一抖:“如何刺杀?” 虚影小心翼翼地提议:“奴才亲自去太子宫随便杀一两个人,再刺伤下礼太子,这样,冷倩芸就有借口了,她可以说,是有人刺杀礼太子,导致礼太子受到惊吓,脑部受创,因而,才变得痴呆。” 丽妃娘娘接着道:“之后,再嫁祸说是肃王父子所为,你是这个意思吗?” 虚影垂首道:“娘娘英明。” 丽妃娘娘缓缓摇了摇头:“不行,你这个办法,不行。” 虚影没有说话,他知道,丽妃娘娘说不行,那就一定有不行的理由,他在等着她说出不行的理由。 丽妃娘娘解释道:“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肃王父子乃是朝廷重臣,真要是闹到最后,彻查起来,鹿死谁手,也尚未可知,此做法风险太大,本宫不能犯险。” “娘娘高见。”虚影表示肯定丽妃娘娘的话。 丽妃娘娘轻叹了口气:“可惜,要是我们有兵权就好了。” “有兵权?”虚影一脸的茫然,“有兵权应该怎么做?” “先斩后奏!”丽妃娘娘一字一顿,声音阴沉冰冷。 虚影禁不住身子一抖,只觉一阵心惊肉跳。 丽妃娘娘说这话,好大的胆量和手段! 难道竟是要公然杀害肃王父子不成? 丽妃娘娘沉声道:“有了兵权,就可以假奉礼太子之命,拿着旨意,可以让杨轩傲去逮捕肃王父子,谅他们也不敢反抗,只要他们一束手就擒,立即将其杀害,之后,再让已经被冷倩芸控制的礼太子去告诉皇上,一口咬定,说肃王父子行刺了他,这就行了,如此一来,死无对证,又有礼太子亲自做证,肃王父子行刺之事,便是铁证如山,顺理成章了。” “可是……”虚影欲言又止。 丽妃娘娘脸色一沉:“可是什么?” 虚影恭声道:“可是,前提是,礼太子遇刺之后,按我们的要求是,已经让他变得‘痴呆’了,之后若再让他出面指证是肃王父子行刺于他,谁能相信礼太子在不正常的情况下,所说的话?” 丽妃娘娘微微一笑:“谁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肃王父子在此之前,已经死了,本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虚影点了点头:“是奴才愚昧,想多了。” “说了这么多,也都是白搭!最后,还是得按照你的建议,先去行刺礼太子再说,冷倩芸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他,可不能让她栽在了她自己的弊端上,本宫的计划,都被她给打乱了,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丽妃娘娘已经做出了决定。 “奴才明白了。”虚影点了点,话锋突然一转,“娘娘,苏则彩他……” 一听是苏则彩,丽妃娘娘便急声打断他的话,追问道:“他怎么了?” 虚影立即道:“他与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走得很近,奴才看他们的模样,很是亲热,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现在,又回到画廊院了。” “以后这些小事儿,你不用向本宫说明,本宫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确保他的安全,不能让他少了一根手指头!”丽妃娘娘严命吩咐。 “娘娘放心,奴才明白!”虚影沉声领命。 丽妃娘娘抬手微微一摆:“小心行事,去吧!” “奴才告退。”虚影头一点,身形一闪,人如鬼魅般地消失了。 丽妃娘娘闭上了双眼,双掌合什,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老天保佑丽仙宫……” —————— 天刚破晓。 坤宁宫。 一大清早的,嫣梦公主就带着佳儿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皇后娘娘见嫣梦公主到来,那是惊愕多于高兴,这个深居简出的大女儿,能来给自己请安,可真是件稀罕的事儿。 嫣梦公主向皇后娘娘请过安后,就示意佳儿和皇后娘娘的奴仆邱嬤嬷退下,像是要与皇后娘娘说什么秘密似的。 她还真是有个秘密,那就是关于她自己想要嫁给梁原瑾的事儿。 佳儿之前是建议她去找自己的父皇请求赐婚的,可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和自己的母后商量。 皇后娘娘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嫣梦公主这破天荒的来给自己请安,一定是有事而来。 果不其然,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嫣梦公主就直奔主题了:“母后,女儿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皇后娘娘故作好奇,打趣地问道:“我的宝贝女儿有什么事儿啊?” “是……是关于女儿的终身大事。”嫣梦公主心里虽然早有准备,但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仍是忍不住面红心跳。 “终身大事?”皇后娘娘的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这事儿可是非同小可,“梦儿,你把话说明白点,慢慢的告诉母后。” “嗯。”嫣梦公主害羞地点了点头,“不瞒母后,女儿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是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皇后娘娘松了口气。 “是的,女儿喜欢上了肃王爷的儿子梁原瑾。”嫣梦公主说着,垂下了头。 皇后娘娘似有所悟:“哦,是肃王的儿子,那个禁卫军统领梁原瑾?” “是的,没错,就是他。”嫣梦公主头垂得更低。 皇后娘娘肃容道:“你真的喜欢他,你确定?” 嫣梦公主猛地抬起头,十分肯定地道:“是的,女儿不是在开玩笑,女儿十分确定,非常确定,女儿不止喜欢他,女儿还想嫁给他!” 嫣梦公主那真实肯定的决心,都写在了脸上。 皇后娘娘愣了愣,嫣梦公主的话可让她吃惊不小,她定了定神,平静地道:“你想要母后帮你做些什么?” 嫣梦公主盯着皇后娘娘:“我来此正是要请教母后。” “请教我?”皇后娘娘茫然不解。 嫣梦公主忧虑地道:“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算好。” 皇后娘娘想了想道:“要不,母后召见下梁原瑾,探探他的口风,说说你对他的爱意?” “那就拜托母后了!”嫣梦公主说完,红着脸“逃跑”了,她的脸蛋儿,已经红得像是一只熟透了的樱桃。 事情已经说明,剩下的事儿,就交给母后去办吧! 第二十七章太子遇刺怪昏迷?皇上大怒要抓贼 天空的阴云,笼罩着太子宫。 宫中。 卧房内,床上,礼太子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着。 皇帝、皇后娘娘、太医院院主郑院主、清甜公主、冷倩芸默立床边,除了冷倩芸是在作秀,其他人,都是面色凝重地看着礼太子。 昨天夜里,有刺客闯进了太子宫中! 刺客不仅杀了宫中的几名侍卫,甚至还刺伤了礼太子的右臂! 有人胆敢刺杀太子爷,这是所有人做梦也不曾想到的事。 然而,太子爷真的被刺杀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虽然太子爷人未死,可是,却一直是昏迷不醒,简直与死无异。 “那刺客是在昨夜子时,明目张胆地闯进太子宫的,侍卫们发现他之后,立即上前捕杀捉拿他。” “可是,他的武功很高,只见他举手投足之间,就杀了那四名侍卫,我们当时吓坏了,躲在暗处不敢动弹。” “那刺客是个黑衣蒙面人,我们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他是个男人。” “是奴才们没用,竟眼睁睁地看着,让刺客入房行刺了太子爷和太子妃。” 两名小太监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地说着。 皇帝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朕饶你们不死!” 连侍卫都挡不住刺客,又岂能怪罪这两个小太监的无能? “谢皇上隆恩!”两名小太监欢呼谢恩,起身退去。 “那刺客像是有备而来,他一入房内,矛头就直指太子爷,儿臣上前抵挡,却被他一掌推倒在旁,若不是先前那两名小太监趁他入房,跑去叫来了大批侍卫吓跑了他,只怕,太子爷已经凶多吉少。”冷倩芸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 清甜公主拉着她的手,安慰道:“皇嫂,你莫要伤心,我二哥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想不到我与太子爷才刚刚成婚,就出了这等事儿,只怕,以后人前人后,会有人说我是扫把星、克夫命!”冷倩芸哭得更伤心了。 皇后娘娘唬起了脸:“你瞎想什么呢?谁要是胆敢胡说八道,本宫定不轻饶!” 皇帝接着道:“皇儿切不可胡思乱想,自寻烦恼,那些神鬼唬人之话,朕岂能相信?你是朕的好儿媳,太子钦选的如意妻子,若是有人想借题发挥,危及你的太子妃之位,朕定斩不饶!” 冷倩芸忙向皇帝和皇后娘娘拜谢:“儿臣谢父皇母后的厚爱!” “皇嫂,都是一家人了,你这么客气就见外了。”清甜公主扶起她。 皇帝突然沉声一喝:“来人啦!” “奴才在!”总管太监小全子闻声推门而入。 皇帝摆摆手:“扶太子妃下去好好歇息吧!” “是。” “儿臣告退。” 小全子与冷倩芸双双退去。 “都坐下说吧!”皇帝移步桌旁坐下。 皇后娘娘和清甜公主也随之坐下。 郑院主躬身站立道:“皇上……” 皇帝打断他的话:“坐下慢慢说。” 郑院主依言坐下,皱着眉道:“皇上、皇后娘娘、三公主,太子的情况,很糟糕!” 清甜公主颇为惊讶:“难道连你也束手无策?” 郑院主肃容道:“太子爷脉象平稳,气血均匀,既无中毒迹象,也无内伤之害,何以一直昏迷不醒,奴才真是不明就里,奴才真是枉为太医院院主,恳请皇上治奴才渎职之罪!” 皇后娘娘哭丧着脸:“连你都束手无策了,那还有谁能救太子?” 皇帝表示无妨:“郑院主,朕知道这种事情一时半会急也急不来,你尽力医治就行,朕不会怪罪于你!” 郑院主毅然起身道:“奴才这就回太医院去想办法!” 皇帝沉重地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和清甜公主满怀希望地看着郑院主。 郑院主迈着沉重的脚步,转身就走。 他肩上的担子很重!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但他知道,他只能承受,也必须承受。 —————— 今日早朝的气氛,很是沉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皇帝怒容满面地坐在龙椅上。 众臣都心知肚明,皇帝是因为礼太子遇刺一事,而怒火中烧。 众臣躬身垂首,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沉声一喝:“万戈雄!” “微臣在!”皇宫侍卫长万戈雄哆嗦着出列。 “太子宫中的侍卫,为何只有寥寥几人?你这个皇宫侍卫长,是怎么当的!”皇帝勃然大怒,厉声指责。 他认为,刺客之所以能够得手行刺太子,其根本原因,就是防卫不当。 万戈雄吓得慌忙跪地,颤声道:“微臣那样做,是考虑到太子爷新婚,若还像以往一样派重兵警戒巡逻,恐怕会打扰到太子爷和太子妃,会坏了太子爷和太子妃美好的气氛,故而微臣才撤去重兵,只留下了四名大内侍卫护卫,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贼人胆敢来刺杀太子爷,是微臣失职,微臣罪该万死!” “哼!”皇帝重重地哼了一声。 万戈雄额头冒汗,双手撑着地,不住地颤抖。 肃王出列为万戈雄求情:“皇上,侍卫长也是为了太子新婚着想,他也是一片好心,皇上就饶了他吧!” “罢了!”皇帝摆了摆手,“看在肃王替你求情的份上,朕就饶你一次,下次若再敢失职,朕定不饶你!” “谢皇上隆恩!”万戈雄叩首谢恩,起身回位。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臣的脸,沉声问道:“关于太子遇刺一案,众位爱卿可有何良策能够缉拿凶手?” 众臣都面面相觑,一个个默然无语。 胆敢刺杀太子爷的人,他们实在想不出,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和能耐? 况且,他们又不是当事人,连刺客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如何去缉拿? 见众臣都不说话,皇帝断然道:“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出列道:“微臣在!” “此次太子选妃有多少个少女参选?”皇帝决定从这些参加选妃的少女们入手查起。 礼部尚书如实禀告:“禀皇上,一共有两万四千六百二十八人。” 皇帝眼光瞟向了户部尚书:“户部可有记录这些少女?” 户部尚书出列道:“禀皇上,均有记录。” “很好!”皇帝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光又瞟向了刑部尚书,“除了太子妃和太医院郑院主的女儿,把剩下的所有少女,通通调查一下,看看她们的父亲兄弟,及周围有没有什么会武艺的男子,有就通通逮捕审讯,朕怀疑,他们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朋友’妃子落选,而对太子心存报复!” “皇上……这……”刑部尚书眉头紧皱,皇帝如此做法,未免过于荒唐,他实在不敢苟同。 肃王当即反对皇帝的做法:“皇上,此事不可,万万不可!” 皇帝板起了脸:“有什么不可?” 肃王肃容道:“皇上此做法不仅会使得民怨沸腾,更会使得无辜百姓枉受牢狱之灾,实在是不妥!” 皇帝厉声道:“难道此事竟要不了了之?朕的皇儿至今还昏迷不醒,目前就连太医院院主都束手无策,朕岂能咽得下这口气?若找不出真凶,朕皇家颜面何存?天威何在?” “皇上……”肃王还想说些什么。 “此事刑部立即去办,若是抓不到真凶,朕就砍了你的脑袋!”皇帝丟下话,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肃王满面的愁容和焦虑。 刑部尚书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皇帝的要求,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第二十八章心知肚明另有爱?两情自是各悲心 刚下早朝。 肃王和刑部尚书神情紧张,匆匆忙忙地赶往玉安宫。 皇帝爱子心切,急于寻凶,竟然荒唐的下令要将众多参加选妃的少女们,把她们身边会有武艺的“男人们”,通通逮捕审讯。 真是荒唐已极! 这简直就是官逼民反! 肃王与刑部尚书要力阻皇帝的不智之举。 能阻止皇帝的,怕是只有皇后娘娘、丽妃娘娘和三公主了。 因为“禁卫军统领之位”一事,三公主曾经有恩于肃王父子,因此,肃王对三公主有一种特殊的好感。 所以,肃王决定和刑部尚书来请三公主出面,劝阻皇帝收回成命。 毕竟,皇帝与皇后娘娘所生的三个子女中,皇帝最喜欢的,就是三公主清甜公主,她的话,很有份量。 说来也巧,清甜公主带着怜香刚出宫门,便与肃王和刑部尚书撞上了…… 肃王开口相问:“三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清甜公主看着肃王和刑部尚书像是有事情为找自己而来,便坦言道:“正要去看望我二哥,你们这是……” 刑部尚书恭声打断她的话:“三公主,臣等正是为太子之事而来。” 清甜公主神情一紧,立即道:“王爷尚书里面请!” 四人一起进入了玉安宫正厅…… 怜香给肃王和刑部尚书奉好茶后便退下了。 肃王呷了口茶,把皇帝如何为礼太子寻凶的做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听完肃王所说后秀眉紧皱,面现忧虑。 父皇真是被仇恨冲昏头了! 刑部尚书接着道:“事情就是这样,皇上的做法,着实不合情理,这实在是太冤枉那些无辜的人了,还望三公主能够出面,劝诫皇上收回成命!” 清甜公主毅然道:“王爷尚书请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的身上,我一定会阻止父皇的荒唐行为!” “如此甚好。”肃王点了点头,脸上愁云密布,“说来惭愧,这刺客确实叫人头疼,行刺太子此等大事,我们这些臣子竟是无能为力,无从查起,实在是有负圣恩!” 刑部尚书也阴沉着脸:“肃王说得极是,我们为人臣子的,却不能为主分忧,也难怪皇上会气急败坏,出此下策了。” 清甜公主问道:“关于那刺客,肃王爷和尚书大人就真的没有一点头绪?” 肃王摇头苦笑:“有头绪也等于没有头绪。” “哦。”清甜公主一愣,“这话怎么说?” 肃王解释道:“那刺客能够入皇宫,行刺太子,这说明,那刺客熟悉宫中的路线,一个刺客怎么会熟悉宫中的路线呢?那只有两种解释,一是这刺客本就是宫中之人,二是这刺客的主人或是他的雇主,是宫中之人,而且此人的官职还不小,他能知道太子宫在哪里。” “我们都曾想过,太子若是有恙,那么受益者会是谁呢?”刑部尚书说着,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想不出宫中有谁会是受益者,那么问题来了,刺客的目的究竟何在?他这样做,他或他的后台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清甜公主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不为任何好处,只为要我二哥的命呢?” 肃王断然道:“公主的意思是宫中有太子的仇人?这绝不可能,别说太子根本没有仇人,就是有,为何早不行刺晚不行刺,偏偏要在太子成婚之后行刺?” “当务之急,是要劝阻皇上收回成命,至于太子的事儿,相信太子醒来之后,问题就能水落石出了。”这是刑部尚书一句打退堂鼓准备告辞的话。 清甜公主无可奈何地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多说无益,肃王与刑部尚书双双起身,向清甜公主告辞,清甜公主却将肃王留了下来。 “三公主还有何事?”肃王不明白清甜公主为何要将他留下。 清甜公主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喜从何来?”肃王惊愕不已。 清甜公主一本正经地道:“前不久,我大姐嫣梦公主和我母后说,她想要嫁给你的儿子梁原瑾,想要母后帮忙通气撮合,不巧,这不,却撞上了我二哥遇刺这事儿,母后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来操心这个事情了,所以,就拜托给我了。” “这是真的?”肃王喜出望外。 “是的!”清甜公主点了点头,“若肃王能够促成这段美好姻缘,本公主感激不尽!” 肃王激动地道:“大公主如此厚爱,我一定会要瑾儿向大公主表明爱意,要他们喜结连理。” 清甜公主笑了笑,她笑得有些勉强,也有些苦涩。 因为,她心里明白,肃王的儿子梁原瑾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大姐嫣梦公主,而是自己本人。 她不敢想象,要是梁原瑾拒绝了大姐嫣梦公主的感情,那将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肃王一路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府中。 梁原瑾正在书房里看书。 肃王推门而入。 见肃王到来,梁原瑾起身相迎:“爹。” “你坐下!”肃王在一张靠椅中坐下,向梁原瑾招了招手,“爹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梁原瑾依言坐下:“是不是关于礼太子遇刺的事儿……” 肃王打断梁原瑾的话:“你喜欢大公主吗?” “什么?”梁原瑾吓了一跳。 肃王沉下了脸:“爹不想再问第二遍!” 梁原瑾虽然一头雾水,疑惑不解,但是却肯定地答道:“爹,你怎么突然又问起了这个了?我不是老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喜欢的是三公主,是三公主!” 肃王冷笑了笑:“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爹,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梁原瑾脸上疑云密布,“你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肃王肃容道:“大公主她已经向皇后娘娘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了,她希望能够嫁给你!” 梁原瑾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惊愕地看着肃王。 大公主会向皇后娘娘表明自己的爱意? 他不相信,依大公主的性格,这是决不可能的事情! 他怀疑爹爹肃王是在与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肃王看着梁原瑾脸上的表情,没好气地道:“别把眼睛瞪得那么大,不要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爹,爹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也不是在逗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打算怎么做?” 梁原瑾断然道:“我决不会答应!” “你……”肃王气呼呼地站起,梁原瑾斩钉截铁的否决使他感到非常的生气。 梁原瑾脸色变得铁青,一本正经地道:“爹,你不会是想要逼着我去娶大公主吧?” “爹是有这个意思!”肃王点了点头。 “你不能这么做!”梁原瑾喊冤叫苦,“我的爹爹,天下哪有逼着自己的儿子去娶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的?” “有!”肃王沉声一喝,“你爹就是一个!” 梁原瑾哭笑不得,面对爹爹的态度,他无言以对,不知应该如何反驳才好。 肃王深吸了口气道:“爹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决不会答应!”梁原瑾还是这一句肯定的话。 他心里爱着三公主,怎能去娶大公主? 这是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他不能去做! “罢了!你可不要后悔!”肃王重重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他还是不可能去强迫自己的儿子去干他不愿意干的事儿。 他只能劝导他,既然劝不了,他也只能认了。 梁原瑾毫不犹豫,毅然道:“决不答应,死不后悔!” “这话你还是自己当着大公主的面去说吧!”肃王丢下话,唉声叹气地走了。 梁原瑾木立着,一脸的痛苦。 真要当着大公主的面无情狠心的拒绝她? 拒绝她之后,她会怎样? 自己又会怎样? 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不敢再往下想,但是他知道,到最后,痛苦,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十九章太子风波苦众人?丽妃娘娘受益深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事情竟意想不到的出现了转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礼太子竟然苏醒了! 太子宫中。 卧房内,礼太子蜷缩在床上,瞪着一双黯淡无光,略带惊恐的眼睛看着床前的众人,拼命地挪着身子往床角落里靠。 床前,默立着皇帝、皇后娘娘、嫣梦公主、清甜公主、冷倩芸及太医院郑院主。 “没有办法吗?”皇帝铁青着脸向郑院主相问。 郑院主摇头叹息,无可奈何地道:“奴才无能,太子既不是失忆,也不是脑部受创,究竟因何变得如此,奴才实在是诊不出来,还请皇上治罪!” “这么说来,我的皇儿岂不是要傻傻‘痴呆’一辈子?”皇后娘娘泪如泉涌。 嫣梦公主平静地道:“郑院主,我二弟右臂不是被那刺客刺伤过吗?凶器上有没有可能会沾了什么毒药?我二弟才会变得这个模样?” 郑院主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脑部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皇帝沉下了脸:“既然没有中毒,那必然是脑部受到了伤害,怕是你医术无能,查不出病因所在罢了!试问,一个好端端的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变得‘痴呆’了呢?” “也许是如皇上所言,奴才医术确实有限。”郑院主垂下了头。 “芸儿,芸儿,我要芸儿!”礼太子突然盯着冷倩芸的眼睛,手舞足蹈地叫喊着。 “太子,我在这儿。”冷倩芸在床边坐下。 “芸儿!”礼太子突然一把拉过冷倩芸,将她紧紧地搂入了怀中,“不要离开我,我的妻子,我爱你!” 冷倩芸也抱紧了礼太子,温柔无比地道:“我不离开,我永远不离开你!” “好,好芸儿,我的好芸儿。”礼太子傻傻地笑着。 “礼儿,我是你母后,你认不认得我?”皇后娘娘俯下身,把脸凑向了礼太子。 “走开,走开,你是坏人,你是刺客。”礼太子哇哇大叫。 皇后娘娘满脸的痛楚。 “二哥,我是三妹,你最疼的甜儿啊!”清甜公主也靠近了礼太子。 “走开!”礼太子胡乱地挥着双手,“不要过来,不要杀我,走开,走开。” 清甜公主和嫣梦公主看着礼太子,欲哭无泪。 看来二哥(二弟)是真的傻了! 冷倩芸刚想趁此机会起身,礼太子又猛地一把将她抱住,自言自语地道:“芸儿,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冷倩芸扭了扭身子,“你弄疼我了。” “哦。”礼太子双手松了松,“好些了吗?” 冷倩芸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礼太子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一脸的幸福满足。 看这模样,礼太子是只认太子妃冷倩芸,不认其他人了。 皇后娘娘对冷倩芸道:“芸儿,太子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冷倩芸点头应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的!” “唉!”皇后娘娘眼含热泪,重重地叹了口气,迈步就走。 清甜公主奇怪地道:“母后要去哪儿?” 皇后娘娘盯着清甜公主:“母后要去万福寺替你二哥诵经祈福,直到你二哥好起来,母后已经心力交瘁了,再这么看着你二哥下去,简直痛不欲生。” 郑院主已经束手无策,除了祈祷老天保佑,别无他法了! 皇帝关切地看着皇后娘娘:“等礼儿一好起来,朕就立即派人去接你。” “嗯。”皇后娘娘应了一声,与皇帝、清甜公主嘘寒问暖的道别,泣不成声地走了。 嫣梦公主也跟着皇后娘娘走了。 皇帝沉声一喝道:“郑院主!” “奴才在!”郑院主躬身拱手侍立。 “太子,朕就交给你了!”皇帝神情肃穆。 如果连堂堂皇宫太医院院主都回天无术,天下还有谁能救礼太子?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是!”郑院主沉声领命。 皇帝看了礼太子一眼,摇摇头,也走了。 清甜公主赶紧追上他道:“父皇,听说你为了抓行刺二哥的刺客,下了一个不太理智的命令,是吗?” 皇帝阴沉着脸,边走边道:“现在最重要是要把你二哥的‘痴呆’怪病治好,刺客已经不重要了,父皇没有心思去操心他了,你放心,父皇会收回成命的!” “父皇英明!”清甜公主展颜一笑,目送皇帝离去。 皇帝走出数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从你二哥的遇刺到‘痴呆’,似是意味着宫中已经不太平了,你要万事小心!” 清甜公主身子一抖,点头道:“儿臣明白!” 不错! 从二哥的遇刺到“痴呆”来看,宫中的不祥之兆,已经风起云涌了! —————— 深夜。 丽仙宫。 丽妃娘娘躺在床上睡觉,但并未真正入睡,她在想着心事。 她思来想去,始终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借此机会陷害肃王父子,这毕竟不是只当当陷害梁原瑾,风险实在太大,她不能不慎重。 “吱—” 虚影开窗而入,单膝跪倒在丽妃娘娘面前,轻声道:“娘娘。” 丽妃娘娘躺在床上没有动,沉声道:“说吧!” 虚影恭声禀告:“太子已经醒来,计划很成功,连太医院院主也查不出病因,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要不要嫁祸肃王父子?” 丽妃娘娘反问:“依你看呢?应不应该借此机会嫁祸他们?” “这……”虚影支吾着,这个问题他可没有想过,更没有想到丽妃娘娘会问自己的意见。 “你犹豫了,那就是有所顾忌了?”丽妃娘娘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虚影想了想道:“奴才认为不妥。” “哦。”丽妃娘娘有些惊讶,“有什么不妥?” 虚影沉声道:“因为此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能十拿九稳,奴才认为娘娘还是不要轻易犯险的好!” 虚影说得很简单,却很在理。 事关重大,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能十拿九稳,万一失败了,可不太好收拾。 丽妃娘娘沉思了片刻后道:“这可是个好机会,本宫不想错过。” 虚影抬起头盯着丽妃娘娘,继续持反对意见:“娘娘,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太子按我们的要求是变得‘又痴又傻’,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了,让他出面指证是肃王父子行刺于他,奴才想,皇上也不会因为此话而治肃王父子的罪。” 这话不错,皇帝虽在气头上,可还不会至于糊涂到因为礼太子的“疯话”而下旨将肃王父子治罪查办。 这的确不是个明智之举,丽妃娘娘终于表示放弃:“那就算了吧!” 虚影立即道:“娘娘英明,如今太子已成了个废物,虽不能借此机会扳倒肃王父子,却也在无形之中扳倒了皇后娘娘。” “扳倒了皇后娘娘?”丽妃娘娘疑惑不解。 虚影解释道:“因为此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身心倍受打击,苦不堪言,还有,这太子变得‘痴呆’了,国之根本,已经动摇,有冷倩芸在,太子是永远不可能会好起来的,只要放出风去,相信不久之后,朝臣们必定会恳请皇上另立太子,到时候,朝廷必将掀起风浪,娘娘不应该一门心思尽放在肃王父子的身上。” “糊涂,本宫真是糊涂了!”丽妃娘娘连拍自己的额头,“本宫一门心思想着对付肃王父子,竟未把你说的这些大事放在心上,亏得你提醒,才不至于让本宫一直钻牛角尖儿而忘了大事!” 丽妃娘娘原来的本意是,利用冷倩芸的“魅眼摄魂大法”控制礼太子,但是,必须要控制的正常。 既要礼太子能像“正常人”一样,又要他能完全对冷倩芸的话唯命是从,这样一来,丽妃娘娘就可以借礼太子之手,掌握生杀大权! 岂料,冷倩芸的“魅眼摄魂大法”却有个弊端,被控之人是又痴又傻,如何利用? 如果礼太子既被冷倩芸控制,又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只听冷倩芸的话,那么要杀“任何人”都是易如反掌,只要冷倩芸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致梁原瑾于死地! 例如,冷倩芸先说梁原瑾“非礼”自己,然后再控制礼太子替自己作证此事“属实”,礼太子是“正常人”说“正常话”,那么,梁原瑾是必死无疑! 可惜,到头来,终是人算不如天算! 几经周折下来,丽妃娘娘的棋盘,已经全乱了! 不过,她目前仍是胜利的受益者,这是毋庸置疑的。 第三十章蛊毒一触神鬼惧?神秘莫测蛊公子 家丑不可外扬! 关于礼太子“痴呆”一事,除了皇帝、皇后娘娘、嫣梦公主、清甜公主、冷倩芸及郑院主知情外,再无外人知晓。 皇帝已经严命他们不能将此事外露,所以朝臣们并不知道礼太子苏醒“痴呆”的事儿,只当他还在“昏迷”之中。 皇帝下令大内侍卫们将太子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有圣旨,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子宫一步! 冷倩芸本来还在等候着丽妃娘娘给她的下一步行动指示,可如今,她就像一个被皇帝圈禁的“囚徒”,除了陪伴着礼太子,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的联系。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把礼太子恢复正常,难道真要与他就这样厮守一辈子? 她很后悔,很暴躁,极度的生气,但是确不敢发作,只是在房内焦虑地来回走动着。 门外、房顶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大内侍卫,她可不敢随便把满腔的怒气撒在礼太子的身上。 她日夜惆怅,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丽妃娘娘呢? 她知道了皇帝的这个要求,心中的苦闷和烦恼并不亚于冷倩芸。 她阴沉着脸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她满脸的无奈和苦涩。 既然皇帝都下已下严命无论是谁都不能放出风去告诉朝臣们礼太子“痴呆”的事情,她自然更是不敢放出风去了。 天下一切大事都取决于皇帝,不顾皇帝的态度,违着皇帝的命令去做事,那只能是自讨苦吃。 皇帝都不公开礼太子的“痴呆”,即使放出风去了,又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的臣子,胆敢带头站出来说礼太子“痴呆”了? 事到如今,丽妃娘娘除了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之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还有比冷倩芸和丽妃娘娘心情更不好的人,那就是嫣梦公主。 嫣梦公主默立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天空,望出了神。 皇后娘娘告诉嫣梦公主,说她已经把“婚配梁原瑾”的事情拜托给了三妹清甜公主,可是,至今却杳无音信。 也许是因为二弟礼太子的事情吧! 嫣梦公主由于害羞而不敢前去找清甜公主问明情况,清甜公主却又已将此事告诉了肃王,肃王转告了梁原瑾,可梁原瑾是拒不接受,又不当面来向她说明清楚,所以,此事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嫣梦公主是望穿秋水,苦苦干等,毫无结果。 冷倩芸、丽妃娘娘、嫣梦公主都只是因为各自心中的事情不能称心如意而感到闷闷不乐,但是却也还都是抱有希望的幻想。 静妃娘娘可就不一样了,她的心,已经死了,活着如同行尸走肉。 “菩萨保佑太子爷……菩萨保佑太子爷……”静妃娘娘跪在佛像前,轻声虔诚地祈祷着。 从知道礼太子要选妃开始,静妃娘娘就心灰意冷了,身份特殊,终究还是不可能会和礼太子在一起的。 最近又听闻礼太子被刺客行刺而“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她想去看望他,却也不能如愿,如此她更觉生无可恋,若不是还希望着有一天能够看到礼太子好起来,她早就白绫悬梁了。 最担心礼太子而为其四处奔波的,莫过于清甜公主了。 太阳快落山了,清甜公主匆忙赶到了太医院,只见郑院主和她的女儿郑灵芍神情紧张,正与院里的一干太医们忙里忙外的。 众人见清甜公主到来,都赶忙见礼,清甜公主不想打扰大家,仅唤过郑灵芍到了偏房。 她要向郑灵芍请教,她知道,郑灵芍的医术,并不在她爹爹之下。 清甜公主看着郑灵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郑姐姐,我心里,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皇嫂。” 这是她的真心话。 郑灵芍没能成为太子妃,没能成为她的皇嫂,这是她的一个憾事。 郑灵芍面不改色,淡然一笑:“多谢三公主如此厚爱,真叫臣下受宠若惊,只不过,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就是命,我接受这个命,也许,我和太子爷真的没那缘分吧!” 清甜公主点头微笑着,郑灵芍的确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 事不宜迟,随即,清甜公主转入了正题:“我想,你爹一定已经把我二哥苏醒‘痴呆’的事儿告诉你了吧?这几天你与你爹替我二哥诊得如何了?可有进展?” 郑灵芍一阵摇头苦笑。 清甜公主低下头,沉下了脸。 怎么这一个个的都无能为力? 难道二哥注定要一辈子无可救药了? 郑灵芍看着清甜公主,嘴唇连动,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 清甜公主抬起头,幽幽地道:“父皇已经秘密张榜天下,寻医多日,可来的人,一诊断我二哥,都是一筹莫展,无能为力,要不是我安慰着父皇,不知已有多少人叫父皇给送到枉死城了,真是苦死人也!” 郑灵芍咬了咬牙,终于道:“也许,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清甜公主吃惊不小。 郑灵芍肃容道:“我认识一个人,我觉得,他应该有办法救太子爷!” 清甜公主大喜道:“此人是谁?” “我的杀母仇人!”郑灵芍语出惊人。 “……”清甜公主惊骇地盯着郑灵芍,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 郑灵芍解释道:“他没有名字,从小自称蛊公子,颇爱与蛇蝎毒虫为舞,他是一个市井流浪的孤儿,我爹遇到了他,好奇他,就收了他为义子,他从小到大酷爱习练毒功,长大练成之后,一次,我母亲与他握了个手,就不幸毒发身亡了,他闯下大祸,意识到了他自身蛊毒的厉害,也因此而逃之夭夭了,他的本事很不小,我觉得,太子爷的这个事情,他应该能帮上忙,我……” 清甜公主打断郑灵芍的话道:“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得到他?” 她没有兴趣再听蛊公子的什么故事了,也不想再过多的了解蛊公子到底如何能救礼太子,她只知道郑灵芍说他能救礼太子,那他就能救礼太子,眼下,见到他,才是头等大事。 她此刻就像是一个即将要溺死的人,抓着岸边的枯草,也不管这枯草能否救命,总之得抓上一试! 为二哥一试! 郑灵芍点点头:“有,我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自认是绿林好汉,狂妄自大,对朝廷的人历来很是反感,因此,出于无奈,我只能与公主前去见他,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偷偷摸摸带了官兵护卫什么的,事情就麻烦了!” “很好!”清甜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准备一下,你也好好准备一下,稍时到玉安宫来找我,今晚,我们就一起出宫去!” 郑灵芍还来不及回话,清甜公主已经迈步离去了。 为了二哥,只要还有希望能够救治,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必须要去! 清甜公主火速赶回到玉安宫,急命怜香前往画廊院召来见了苏则彩。 她决定带上苏则彩一起出宫去寻找蛊公子,这是她头一次出宫,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需要一位男子的陪伴,那样,她心里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身边除了苏则彩,她没有别的好人选…… 她单刀直入,说话毫不拖泥带水:“你跟我出宫一趟。” “哦。”苏则彩倍感吃惊。 清甜公主一本正经地道:“我二哥遇刺昏迷不醒的事儿,宫中,不对,应该是天下人尽皆知了吧?” 苏则彩定了定神:“你是为了太子才要出宫的?” “是的!”清甜公主点了点头,“你是我的朋友,我想你能跟我一起去,一路上,好有个照应,你愿意吗?” 苏则彩没有犹豫,立即笑道:“公主把我这个朋友看得这么重,我当然义不容辞了。” 清甜公主甜甜地笑了:“我们是秘密出宫。” “就我们俩?”苏则彩有些意外。 清甜公主坦言道:“不是,还有一个人,太医院院主的女儿,郑灵芍。” 苏则彩问道:“我们出宫是为了要寻找能够令太子苏醒的药吗?” 清甜公主忍不住笑道:“寻药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出宫去寻?只要父皇一道圣旨下来,要什么灵丹妙药没有?我们是跟郑灵芍出宫去寻一个人,一个她认识的人,她说这个人可能会治好我二哥,算了,不多说了,事不宜迟,你回去准备一下,详情我路上再慢慢的告诉你!” “好吧!但愿此行能救好太子!”苏则彩沉重地点了点头。 第三十一章伴驾出宫很轻松?公主秒变洒脱女 长夜漫漫,晧月当空。 一辆灯火通明的简便马车在官道上急驰飞奔。 马车内,左右两边的坐板上,端坐着清甜公主和郑灵芍。 驾车人是苏则彩,他驾车的技术并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速度过快的原故,在如此平坦的大街道路上,他驾着马车也是走得左摇右摆,幸而此时此刻大街上已是寥寥几人,否则以苏则彩如此速度,准要出事儿! 苏则彩边驾车边叫道:“清姑娘,郑姑娘,我们一路狂奔,已经出京五十多里了,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明天天亮再赶路吧!你们不累,我这个马夫,可是累得慌!” 他不是有意抱怨,而是真的累了,这一路,他一刻也没有停过。 清甜公主掀起帘子,看着苏则彩笑道:“我们的马夫大人一路辛苦了,就听马夫大人的,清姑娘我也顛簸得累了,随便找间客栈,歇息吧!” 苏则彩如获大赦,喜笑颜开,行出不远,即在一家名为“小福客栈”的店门停下。 夜已渐深,家家已是熄灯就寝,“小福客栈”业已关门打烊了。 若再去前寻其它客栈店铺,只怕也是如此光景。 清甜公主和郑灵芍双双走下马车,苏则彩对清甜公主道:“清姑娘,此刻家家客栈店铺已经打烊了,要不,我们还是找间破庙,将就一晚吧?” 清甜公主没有理会苏则彩,她二话不说,伸出五指就猛拍店门。 “哐哐哐!” 清甜公主用力地拍着店门,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苏则彩与郑灵芍对视了一眼,摇头苦笑了笑。 到底是清甜公主,在宫中都是那么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在宫外,更是这么的无拘无束,豪放张扬了。 敲了好一阵,也不见有人打开店门,清甜公主有些火了,她一怒之下拔出了绑在腰间的防身匕首,看样子是要打算破门而入了。 苏则彩还好,郑灵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堂堂的当朝公主,怎能如此荒唐无理的行事? 正待郑灵芍准备开口劝阻清甜公主之际,店门却突然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店小二,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连眼皮都没睁开来。 待他徐徐睁开眼,定睛一看,愣了,呆了,两眼看得发直了。 这半夜三更的,是上门来打劫的么? 他壮着胆子问道:“女侠,大爷,你们这是……” 清甜公主忙把匕首入鞘,双手往店小二的双肩上一搭,笑嘻嘻地道:“小二哥,你别怕,我们是来住店的!” “住……店?”店小二似是没有听明白。 清甜公主再次道:“对,我们是来住店的!” 店小二拉长了脸,叫苦道:“女侠,大爷,你们是不是来晚了点儿?小店已经关门打烊了,不招呼客了。” “我说小二哥,有生意上门,还得挑时辰吗?少废话,赶紧去给我们准备好客房,酒菜。”清甜公主说完,收回双手,从怀中摸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纹银塞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瞪圆了眼睛看着手中的银子,他明白,自己遇到了难得一见的贵客,他不敢怠慢,连连点头:“是是是,女侠,大爷,里边请就坐,小的先安顿好三位的马车,一会儿就回来给三位上菜备房。” 不等清甜公主回话,店小二已上前拿起缰绳,牵马绕向了后院。 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步入店内,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 店内只有四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配着四条板凳,条件很是简陋。 往楼上看去,也是只有七八间紧挨着的客房。 不一会儿,店小二回来了,冲着正在东张西望的清甜公主笑了笑,直接往楼上走去。 小等片刻…… 店小二领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瘦掌柜下楼了。 瘦掌柜向三人行了一礼,恭声道:“请问三位想吃点什么?小店有上好的……” 清甜公主手一挥,打断瘦掌柜的话:“来一盘卤牛肉,一只烧鹅,一条黄焖鱼,这些能不能拿得出手?” 瘦掌柜连连点头:“有,都有,女侠说的这些菜,小店都拿得出手。” “那就好!”清甜公主满意地笑了笑,头扭向了苏则彩和郑灵芍,“你们有没有什么要点的酒菜?” 郑灵芍摇了摇头。 苏则彩回道:“我也没有。” 清甜公主即向瘦掌柜摆摆手:“就照我说的下去办吧!” “是,请三位稍候片刻。”瘦掌柜应着,走向了厨房。 店小二道:“那小的上楼去给三位准备客房了。” “慢着!”清甜公主唤住他。 店小二忙转回身问道:“女侠还有何吩咐?” 清甜公主道:“只要一间客房就好。” 郑灵芍闻言禁不住身子微微一抖。 店小二正要说话,苏则彩已经瞪起了眼道:“只要一间?” “没错,只要一间,你耳朵没有问题,我也没有说糊涂话。”清甜公主朝苏则彩神秘地一笑,又面向了店小二,故意提高了嗓门,拉长了音调,“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两位姑娘与这位大爷的关系是……” 店小二立即会意,点头笑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了,一间就一间,小的这就去收拾。” 待店小二一走,苏则彩便铁青着脸,压低了声音对清甜公主道:“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清甜公主故意道:“我怎么了?” 苏则彩沉下了脸:“公主,你不要开玩笑了,你忘了太子的事儿了吗?你在路上不是告诉我说,太子苏醒了,得了‘痴呆’怪病,我们可是跟着郑姑娘出来寻找救星的,你怎么能如此胡闹呢?” “我胡闹?我哪里胡闹了?” “你为什么只要一间客房?” “就为这个?” “不然呢?” “难不成你忘了?” “忘了?我忘什么了?” 清甜公主唬起了脸:“看样子你还真是忘了,我叫上你个大男人,可是要你来保护我们的。” 苏则彩哭丧着脸:“有必要这样保护?” 清甜公主点头道:“那是当然了!” 郑灵芍苦笑了笑。 苏则彩一脸的无奈。 “菜来啦!”瘦掌柜端着一板热气腾腾的饭菜而来。 “三位,饭菜都齐了,你们慢用!”瘦掌柜一边说,一边将饭菜一一摆在桌上。 清甜公主朝瘦掌柜摆摆手:“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是,三位慢用,慢用,饭菜不够只管吩咐,小的就先不打扰三位用饭了。”瘦掌柜说完,躬身退去了。 清甜公主见瘦掌柜一走,二话不说,扯下一只烧鹅腿就往嘴里送,她大口大口地吃着,又是一口鱼肉一口卤牛肉的,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毫无淑女的端庄形象。 苏则彩和郑灵芍看着清甜公主的吃相,看得傻了眼呆了手,一动不动。 这真是清甜公主吗? 酒足饭饱后,三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入了客房。 清甜公主示意郑灵芍先睡,郑灵芍点点头,依言倒在床上就睡。 苏则彩被她唤到桌旁坐下。 她开口道:“苏则彩,在睡觉之前,我不得不再吩咐你几句。” 苏则彩接过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只管放心,你和郑姑娘睡床上,我趴在桌上睡。” “那是自然的。”清甜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我是想问问你,你跟我出宫,是怎么跟你喜欢的魏欣然还有喜欢你的刘月隐说的?” 苏则彩皱起了眉头:“我告诉魏欣然、刘月隐及画廊院的画友们,骗他们说我的一个远房表哥去世了。” 清甜公主坏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说的,说了,那也是白说。” “哦。”苏则彩疑惑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清甜公主指着自己那娇挺的小鼻子,“你我的关系怎么样,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这一出宫,你这一消失,事情就露馅了,他们肯定会怀疑你是跟我出宫了,回去之后,有你好解释的。” 苏则彩不以为意地笑道:“不会的!” “为什么?”清甜公主很好奇。 苏则彩得意地笑了笑:“我一句无巧不成书就行了!” “好一句无巧不成书!”清甜公主忍不住赞叹,“你很聪明,我没有看错你,也没有带错人。” 苏则彩肃容道:“希望此行,我能帮上你和太子的忙。” “你已经帮上了。”清甜公主说着,拍了拍苏则彩的肩膀,步向了床边。 苏则彩突然道:“如果将来我有了大困难,也希望你能帮我一次忙!” 清甜公主闻言回头,有些奇怪地看着苏则彩,虽然她有些奇怪苏则彩的要求,但是却并没有过多的思考和犹豫,她头一点道:“行!” “谢谢!”苏则彩苦涩地笑了笑。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是希望这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困难。 但是,人这一辈子,又有谁能没有什么大困难呢? 和母亲丽妃娘娘母子相认,这,就是一个大困难! 第三十二章莫问情寄何人心?有情自是两相许 丽仙宫。 丽妃娘娘的卧房内。 苏则彩出宫了! 丽妃娘娘听到虚影奏报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不管苏则彩是在宫中,还是不在宫中,丽妃娘娘都不放在心上。 不管是在宫外,还是宫内,丽妃娘娘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派虚影暗中保护着苏则彩。 时机未到,她还不要苏则彩与自己共享天伦,她只要知道苏则彩的性命无忧就行。 她淡然道:“他出宫多久了?” 虚影坦言道:“六个时辰前。” “为什么出宫?”她随口相问。 “不知道。”虚影摇了摇头,“和他一起出宫的,还有三公主和太医院郑院主的女儿郑灵芍。” “三公主也出宫了?”丽妃娘娘惊呼着,眼中闪过一抹凶焰,这是杀人的凶焰。 虚影点点头,有些颤声道:“是的。” 丽妃娘娘绷紧了脸,久久才展颜露笑。 本来丽妃娘娘一听虚影说清甜公主出宫了,就已动杀心,若不是看在她与苏则彩的关系不一般的份上,她就要趁此机会向她痛下杀手。 只要她命令虚影那么去做,清甜公主就必死无疑! 虚影十四岁时就开始追随十七岁的丽妃娘娘,迄今已有二十三年了。 他深知此刻丽妃娘娘的眼神中意味着什么,于是,他壮着胆问道:“娘娘的意思是,要奴才去杀了三公主?” 丽妃娘娘微微一笑:“不是。” “不是?”虚影虽然觉得奇怪,但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 他不明白丽妃娘娘为什么明明想要杀清甜公主,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很好奇这其中的原故,但不敢过问。 丽妃娘娘盯着他:“人不会跟丢吧?” 他断然道:“决不会,奴才派去的人,可不是窝囊废。” “那就好。”丽妃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出宫?” 虚影没有犹豫,立即道:“依奴才看,肯定是为了礼太子,这是毋庸置疑的,可能是要出宫找寻什么药物或者世外高人,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出宫,而不禀明皇上帮忙,这奴才就想不明白了。”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丽妃娘娘点点头,一脸的茫然,“本宫也是疑惑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出宫,而不禀明皇上帮忙?” 虚影默然无语,这事儿,他无能为力替丽妃娘娘分忧。 丽妃娘娘想了想道:“我不放心,一会儿你亲自去追上苏则彩,一定要暗中保护好他,本宫只相信你才有这个能耐。” 虚影点头领命:“奴才明白了!” 丽妃娘娘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虚影明白,丽妃娘娘是在为冷倩芸的事情而闷闷不乐。 这个冷倩芸! 要是她的“魅眼摄魂大法”控制礼太子没有弊端的话,梁原瑾早就可以被陷害致死了,景王杨轩傲也早就因此可以当上禁卫军统领了。 当初杨轩傲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没能当上禁卫军统领,现在冷倩芸又是狐狸没有逮着,反倒惹了一身骚,带来了一系列的麻烦。 丽妃娘娘真可以自称是有眼无珠,用人不当,白给自己徒增了诸多烦恼和麻烦。 虚影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冷倩芸不能好好正常的控制礼太子,当了这个太子妃,也不过是个花瓶摆设而已,本来我们还等着礼太子‘痴呆’,朝臣们重新议储,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封锁消息,瞒天过海,如今看来,这个冷倩芸,已是毫无用处了,要不奴才去做了她?让礼太子恢复正常算了。” “不行!”丽妃娘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太子宫已经被大内侍卫们团团包围,就算要冷倩芸死,现在也不是时候,再说了,礼太子就这样一直‘痴呆’下去,对本宫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虚影忙请罪道:“奴才多嘴了。” 丽妃娘娘语重心长地道:“如今而言,本宫最担心的,是三公主会在宫外寻得什么灵丹妙药和救星回来,要是真让她回宫救好了礼太子,冷倩芸就真的没有用了,到时候,本宫将前功尽弃,一无所获,瞎忙活了一场。” 虚影信心满满地说着:“请娘娘放心,他们是怎么出宫的,奴才就让他们怎么回宫,决不会让他们的身上多带一点的灰尘回来!” “一切就交给你了,去吧!”丽妃娘娘向他摆了摆手。 “奴才一定说到做到!”虚影起身开窗而出。 丽妃娘娘摇头苦叹,惆怅不已。 —————— 是夜。 玉欢宫。 月圆星明,花园凉亭内。 梁原瑾和嫣梦公主相对而坐,彼此相望。 嫣梦公主满怀情意,甜甜地笑着。 梁原瑾满心忧愁,勉勉强强地陪着嫣梦公主而笑。 嫣梦公主在想: 梁原瑾终于来找自己了,他会接受自己的情意吗? 如果他不接受,自己应该怎么办? 梁原瑾在想: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开口拒绝嫣梦公主才好呢? 如果拒绝了她,她会怎么样? 良久…… 嫣梦公主打破沉默:“今晚的月色真美。” 嫣梦公主说月色美,却并不看美月色,她一双含情脉脉地眸子紧盯着梁原瑾,其心中情爱之意,不言而喻。 梁原瑾看在眼里,愁在心里,他不知所措,茫然地应着嫣梦公主道:“是很美。” 嫣梦公主嫣然一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梁原瑾看着嫣梦公主,脱口而出,这倒不是他有意的恭维,而是嫣梦公主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她此刻,就像是位月下仙女。 嫣梦公主见梁原瑾称赞自己,笑得更甜了,但同时也羞红了脸。 “大公主,我……”梁原瑾终于打算表明自己的心意了,但却支吾了。 怎能如此刺痛她的一片情心? “你……你喜欢我吗?”一向性格内向的嫣梦公主快将头埋进了胸襟里,才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梁原瑾心中悚然一惊,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答话。 他万没料到嫣梦公主居然会这么大胆的向自己表白。 “我……”梁原瑾慌了,他怕开口拒绝而伤了她的心,一时间竟张口结舌了。 嫣梦公主还以为梁原瑾是默认了,抬起头兴奋地看着他道:“你答应了?你也喜欢我?” “不……”梁原瑾说着,可惜声音小得就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嫣梦公主追问:“你喜欢我吗?” “不……”梁原瑾的声音不高,很轻很轻,但是嫣梦公主却听到了。 “不?”嫣梦公主脸色顿变,哭丧着脸,“你不喜欢我?” 不能再拖泥带水了! 否则自己与嫣梦公主的这段感情必将没完没了! 梁原瑾咬咬牙,狠下心道:“大公主,对不起,我并不喜欢你。” 嫣梦公主闻言全身猛地一抖,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泪水在无声地流淌。 她万没料到梁原瑾居然会拒绝自己。 话已出口,索性全盘托出,一了百了。 不顾那么多了! 梁原瑾继续道:“对不起,大公主,我喜欢的人,是三公主!” “你喜欢三妹?”嫣梦公主骇然失色。 梁原瑾毅然点头道:“是的,我喜欢清甜公主,我只喜欢她!” 嫣梦公主泪如泉涌,颤声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梁原瑾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的心告诉自己,只有清甜公主在我面前,它才会欢跃跳腾。” “看来,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嫣梦公主苦苦一笑,站起了身准备走。 “大公主……”梁原瑾跟着起身,伸手拉着她的手臂,想对她说几句安慰的话。 “松开!”嫣梦公主一抹眼中的泪水,甩开了梁原瑾的手,掩面悲哭着跑开了。 梁原瑾满脸的痛苦之色,呆若木鸡地杵着。 这算不算结局? 他自己问自己,目前而言,应该是! 第三十三章千头万绪圣心烦?佳人入怀愁尽散 早来踏露,晨风送香。 天刚大亮。 皇帝领着总管太监小全子及两名手端美酒的小太监步入了御花园,在一个露天石桌旁坐下。 两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酒壶酒杯放在了桌上,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旁。 小全子面含微笑,小心谨慎地替皇帝斟上酒。 他心知肚明,皇帝是来借酒浇愁的,可不是来赏花寻开心的。 这都是因为礼太子! 礼太子新婚遇刺,至今“昏迷不醒”,这已是朝廷上下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这只是知道外幕消息的人,才会这么揣测皇帝的心思。 而实际上,皇帝愁的真正内幕是,礼太子人已经苏醒,却变得“痴呆”了! 如今,宫中情势紧张,众臣们无能为力替皇帝排忧解难,个个俱是自危,怕的是,皇帝龙颜大怒,突然治自己一个“无能”之罪。 其实,皇帝自己心中,也是烦闷,几日来,他都不曾上过早朝。 真是飞来横祸! 苦也,愁也,无奈也! 皇帝来这御花园只为喝酒,无意赏花,他只是一杯又接一杯地喝着酒,小全子只好不断地为他斟酒。 皇帝,他就礼太子这么一个儿子,不想刚刚新婚,就因为遇刺,而变得“痴呆”了,连堂堂太医院院主都对此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他心里是又急又气又恼。 礼太子究竟何时、怎样才能好起来呢? 天才知道! 他不想这些事儿,还好,一想起来,就立马龙颜大怒,脸色说变就变。 小全子看到皇帝变了脸色,忙向两名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此时能令皇帝开心的,怕是只有丽妃娘娘了! 应该叫丽妃娘娘过来…… 两名小太监躬身走到了小全子的身旁,小全子在他俩的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 随即,两名小太监点了点头,悄然退去了。 小全子松了口气,继续上前,边斟酒边轻言细语地对皇帝道:“皇上,您看今晨儿天气这么好,这御花园里,百花齐放,花香四溢的,真是景色怡人,要不,皇上您四处走走,去赏赏花儿如何?” “朕是来御花园赏花儿的吗?朕现在有什么心情赏花儿?”皇帝气呼呼地,狠狠地瞪了小全子一眼,“你给朕少废话!快斟酒!” “是,是。”小全子吓白了脸,再不言语,默默地替皇帝斟着酒。 皇帝正在气头上,若再多舌触怒,恐怕小命难保! 老天保佑,希望丽妃娘娘,能够有空并火速赶来! 正值小全子提心吊胆,盼星星盼月亮之际,丽妃娘娘已经孤身而至了。 她身轻如燕,步履如飞,眨眼之间,已来到了皇帝的身后。 皇帝在想着心事儿,并未察觉。 丽妃娘娘朝小全子努努嘴,小全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悄然退去。 “斟酒!快斟酒!”皇帝目视着前方,胡乱地拍桌叫喊。 “皇上。”丽妃娘娘走上前,向皇帝施了个礼。 “爱妃,你怎么来了?”皇帝愕然地看着丽妃娘娘,眼光扫过四周,“那帮奴才!” 丽妃娘娘故作生气:“怎么?难道,皇上不喜欢臣妾前来陪伴?” “哪儿的话?”皇帝展颜欢笑,连连招手,“爱妃,快快坐下!” “谢皇上。”丽妃娘娘甜甜地一笑,竟然移步坐到了皇帝的腿上。 皇帝苦笑着:“爱妃这是怎么了?” 丽妃娘娘反问道:“难道皇上不许臣妾坐吗?” “坐,坐,当然许坐!”皇帝点头连声说着,双手搂住了丽妃娘娘。 当一个男人在有烦恼和苦闷的时候,若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在跟前安慰陪伴,那该有多好! 现在,皇帝感觉就很好,他也是一个普通平凡有爱的男人。 丽妃娘娘将头靠在了皇帝的肩膀上,柔声相问:“皇上又是在为太子‘昏迷’之事而烦恼?” 皇帝点头撒谎:“是的。” “太医们总会想到办法的,不管什么事儿,总得需要一个过程,急也急不来,皇上切莫悲观,龙体要紧!”丽妃娘娘是心照不宣,顺着皇帝的意思说话。 皇帝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丽妃娘娘突然挣脱了皇帝的怀抱,站起了身,一本正经地道:“臣妾有件事情,要告诉皇上。” 皇帝有些奇怪地看着丽妃娘娘:“何事?” 丽妃娘娘认认真真地道:“三公主,她出宫了。” “什么?那个丫头,她出宫了?”皇帝惊呼着站起身。 “是的。”丽妃娘娘轻声应着,点了点头,“臣妾也是昨夜碰巧想去给三公主送些新购的胭脂水粉,这才知道的。” 皇帝急声问道:“她是偷偷出宫还是光明正大的出宫?带了什么人?带兵带护卫没有?” 丽妃娘娘平静地道:“她是偷偷出宫的,和她的御用画师苏则彩及太医院郑院主的女儿郑灵芍一起,这些都是怜香告诉臣妾的。” 皇帝自言自语起来:“这个丫头,她想要干什么?为了太子吗?” “绝对是这样,不会有错!”丽妃娘娘语气十分肯定,“和郑院主的女儿一起,肯定是为了救太子!” “犯得着出宫?”皇帝眉毛一抖,满面疑惑,“朕一道圣旨下去,她们需要什么人和药没有?” 丽妃娘娘故意想了想才道:“臣妾也不明白,不过,可以肯定这是郑灵芍的主意,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郑灵芍不愿让皇上你出面帮她。” 皇帝沉下了脸:“这事儿,怕郑院主也并不知情,待会儿,朕会派人去告诉他,还有,爱妃,你也……” 丽妃娘娘接过话道:“皇上放心,臣妾会守口如瓶,不会再让任何人知道三公主出宫了的。” “爱妃明白就好。”皇帝微微一笑,坐回了石凳上,“剩下的,就由朕来替她打点掩饰。” “皇上放心吧!三公主那么的聪明伶俐,不管到哪儿都是不会吃亏的,皇上只管放宽心静候三公主回来就好,说不定,她们真能带回什么‘救星’治好太子呢!”丽妃娘娘陪笑着,坐回到皇帝的腿上。 皇帝轻声一叹,无奈地把头一点。 两人不再言语,彼此紧紧相拥,双双闭目,满足而甜蜜地笑着。 第三十四章路遇贼人有危难?神秘令牌显神威 日落黄昏,林道溪边。 三骑三人,一男两女,正在溪边歇脚。 这三人正是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 蛊公子远在杭州西湖烟霞岭,此刻他们正赶往济南府,这一路南下,路途还远着呢! 清甜公主与郑灵芍的关系,那是越来越亲如姐妹了,这一路上,两人几乎是同行同吃同睡,说说笑笑的,好不惬意。 倒是苦了苏则彩,跟了清甜公主一路,可没少吃苦。 什么御用的画师? 什么公主的好朋友? 那都是宫中而言罢了! 现在,宫外,他简直就成了清甜公主的奴仆,行程中什么大大小小的杂事他全都包了,只差没有给清甜公主洗衣做饭。 到底是位公主,深宫之中的可怜的人儿! 她是有多么的向往宫外的天地,多么好奇宫外的人和事。 看那溪水中的小鱼小虾,被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她眼神中,竟是充满了异常的惊喜。 难道,这溪水中的小鱼小虾,与宫中的小鱼小虾,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苏则彩淡然一笑。 清甜公主也不过才十九岁,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多少总是有些调皮任性的。 只见清甜公主拎起手中的一条小鱼对郑灵芍笑道:“郑姐姐,你看这鱼儿,这么小小年纪的,就如此生龙活虎,真是有劲儿,我感觉它比宫中的大鱼还要凶猛。” 郑灵芍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她可不想因为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而坏了清甜公主的好兴致。 苏则彩抬头望了望天,走近清甜公主道:“公主……” 苏则彩话未说完,清甜公主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又想说,我们要快点赶路,是不是?你又想告诉我,我们与郑姐姐出来是要去见蛊公子的,是为了救我二哥,是不是?我们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是不是?” 苏则彩眉头一皱,索性闭口不语,他一路上,就这样与清甜公主不知斗了多少次嘴。 他厌了,实在没有心情再和她吵下去。 郑灵芍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一看清甜公主又生气了,赶紧过去安慰她:“公主,你看,天已经快黑了,我们是应该赶路了,得尽快找个歇脚的地儿才是!” “就听郑姐姐的。”清甜公主在郑灵芍的面前倒是显得言听计从。 三人正待牵马动身,忽闻一阵马蹄声响起…… 三人扭头看去,只见两名少年骑马匆匆而过,未及回头,那两名骑马而过的少年竟然又折了回来。 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 苏则彩见势不妙,忙上前将清甜公主和郑灵芍挡在了身后,这只不过是苏则彩身为一个男人本能的举动。 清甜公主和郑灵芍警惕地盯着马上的两名少年。 这两名少年年纪都在十七、八岁左右,一个是瘦高个,一个是黝黑脸,两人都是劲装打扮,佩剑悬腰,一看便知,是行走江湖之人。 两名少年翻身下马,并肩走向了苏则彩,在苏则彩的面前站立,两人目光不停地在苏则彩身后的清甜公主及郑灵芍的身上游走,眼中尽是赞许和贪婪之色。 清甜公主面带冷笑,鄙夷地看着眼前的这两名少年。 郑灵芍只觉脸如火烧,不敢接触这两名少年的目光,忙低下头去。 苏则彩拱手相问:“两位兄台,有何贵干?” 两名少年谁也没有理会苏则彩,他们对视了一眼,不怀好意地笑着。 清甜公主突然推开了苏则彩,她一甩秀发,跨前两步,居然客客气气地向两名少年问道:“请教两位哥哥高姓?” 苏则彩和郑灵芍神情一紧,暗中叫苦。 糟了,清甜公主又想干什么了? “敝姓王。” “敝姓赵。” 听得瘦高个与黝黑脸自报家姓。 清甜公主向两人行礼:“小妹见过王大哥和赵大哥,有缘千里来相会,幸会幸会!” “真是好妹妹,妹妹不仅长得美若天仙,还如此的知书达理,真是好。” “妹妹也太客气了。” 瘦高个和黝黑脸欢笑着,迈步走近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突然叫道:“慢着!” 瘦高个和黝黑脸一愣,停下脚步,同声问道:“怎么了?” “两位哥哥想干什么?”清甜公主明知故问。 瘦高个嘿嘿笑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这么糊涂?难道你还不明白哥哥对你的情意吗?” 清甜公主故意挤眉弄眼地娇笑道:“哥哥的情意,妹妹当然明白了,只不过妹妹我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知道两位哥哥,能不能满足得了妹妹我的这个要求?” 瘦高个的连连点头:“能,能,当然能了。” 黝黑脸的贼笑道:“不管妹妹有什么要求,我们哥俩儿都可以满足,我的好妹妹,不要再废话了,跟哥哥们走吧!” 两人说着,就要准备上前对清甜公主动手。 清甜公主似是有恃无恐,淡然面对。 苏则彩见状,哪里还能容得了瘦高个和黝黑脸胡来? 他正要发作怒斥教训他们,没想到郑灵芍却突然挺身而出道:“两位且慢!” “怎么?这位漂亮妹妹也等不急了?” “妹妹莫要着急,咱哥俩儿也会好好满足你的!” “哈哈哈……” 郑灵芍并不理会瘦高个与黝黑脸的污言秽语,而是默默地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圆形黑铁令牌。 清甜公主和苏则彩看得满面狐疑。 郑灵芍在搞什么名堂? 郑灵芍将令牌举起,展示在瘦高个与黝黑脸的面前,只见令牌上刻着一个简便的“蛊”字。 瘦高个和黝黑脸一见此牌,两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中尽是惊惧之色。 郑灵芍沉声喝道:“若认得此牌,就休得多言,速速离去,否则,惹了不该惹的人,这后果,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她话音一落,瘦高个和黝黑脸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连马匹都不要了。 苏则彩和清甜公主对视了一眼,不禁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郑灵芍将令牌递给了清甜公主:“这是他以前给我的护身符,它对付其他人没有用,但是对付这些行走江湖之人,就保管有用!” “原来如此。”苏则彩看着清甜公主手中的令牌,点了点头,“想不到你义兄蛊公子竟有如此能耐,你有这令牌,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刚才我可是有些心惊胆颤的,真打起来,我可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郑灵芍支吾着,有些担心地看着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将令牌收入了自己的怀中,对郑灵芍坏笑道:“郑姐姐不说我也知道,怕是你有这么一件厉害好玩的法宝,一旦拿出来用了,被我知道了,会被我据为己有,不过,现在,它还不是我的了?” 郑灵芍哭丧着脸:“公主,这令牌不能太招摇了,还是还给我吧!” “本公主就玩两天。”清甜公主说着,蹦蹦跳跳地牵马前行。 真是个性情令人琢磨不透的古怪公主! 苏则彩与郑灵芍无奈地摇头苦笑,也只好牵马跟行。 希望这一路南下,一定要顺利才好! 第三十五章闻得恐怖奇怪案?欲探究竟赴其境 起风了,五月的夜风是凉爽的。 济南府内。 大街上,清甜公主牵着马懒洋洋地行走,苏则彩和郑灵芍亦是如此。 此刻尚是戌时,理应是用晚饭的时候。 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早就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了。 怎奈,济南府内家家已是关门熄灯,街上也已再无其他行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三人都有一种奇怪而不好的预感,济南府内定有猫腻! “咕噜噜!” 清甜公主的肚子又在打鼓了,郑灵芍一听,忙解下挂在马背上的包袱,取出干粮,将一块烧饼递给了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接过烧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边嚼边道:“这个该死的济南府!现在不过才是戌时,怎么就家家户户关门熄灯了的?街上除了我们,居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若不是天上还有星星月亮,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岂不是要睡在这大街上?” 苏则彩警惕地道:“事情有些不对头,公主,听我一句劝,你最好不要像上次一样随随便便的破门而入了,还是找个破庙将就着休息为好。” “破庙,破庙,整天破庙长破庙短的,你自己看看,四周有破庙吗?”清甜公主声音不高,但语气逼人。 “公主,我也觉得这济南府内有些奇怪,我们还是听苏大哥的吧!”郑灵芍表示同意苏则彩的看法。 “难道我就不觉得这济南府奇怪?”清甜公主秀眉一抖,“可是,问题是,我们真的没有一个好的地方歇息啊!” “唉!”清甜公主说的是实话,苏则彩和郑灵芍俱是无奈地一叹。 “光,公主,你看,前面有光!”郑灵芍突然指着前方欢叫。 清甜公主与苏则彩抬头望去,不错,前面是有光,是火把的光,光是迎面而来的,而且越来越近了。 苏则彩皱起了眉头:“不止有光,还有马蹄声,马不会提火把,只有人才会!” 会是什么人来了? 清甜公主和郑灵芍对视了一眼,都沉下了脸。 她们知道,不管来的是什么人,都必定不会是普通的百姓。 因为,这街上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一个人,一个百姓。 因此,他们敢断定,这突然而来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百姓,不是普通百姓,那就是来者不善,事情就必然不寻常。 三人寻思不安间…… 火把、马匹、人已至。 来的竟是四名手持火把的官兵! 四名官兵不分青红皂白,立即上前将清甜公主、苏则彩和郑灵芍围住。 领头官兵的目光扫过清甜公主三人的脸,最后盯着苏则彩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清甜公主扬起头,怒容满面的,“我们就站在你的面前,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三个是大活人?除非你是睁眼瞎!” 清甜公主此刻正在气头上,领头官兵问话又不太客气,所以她忍不住出口伤人。 领头官兵脸色一变,郑灵芍忙上前施礼道:“这位官爷,我们是外地来的,我们……” “原来如此,难过,原来是外地来的。”领头官兵点头一笑,打断郑灵芍的话,“怪不得,我还以为是哪家的狂徒敢公然违抗咱们将军的‘禁行令’,想要入牢房受罪呢!” 苏则彩道:“官爷,我们……” 领头官兵伸手示意苏则彩不要说话,他道:“不必多言了,我知道了,不知者不罪,你们此刻来此,一定是饥肠辘辘,无处歇脚了,放心,我会安顿好你们三位的。” 未等苏则彩开口,领头官兵扭头向一名官兵道:“小六子,你带他们三人到兵营找间房暂住一夜,该打点的,务必都要打点好。” “是,王头放心,小的明白!”小六子点头领命。 清甜公主带头拱手相谢:“多谢了!刚才小女子正在气头上,说话不经考虑,得罪了官爷,还望官爷海涵。” “多谢官爷!”苏则彩和郑灵芍跟着道谢。 “三位不必客气,我们继续巡视,走!”领头官兵沉声一喝,手一挥,带领其他两名官兵扬长而去了。 小六子看了看清甜公主、苏则彩和郑灵芍,掉转了马头,扬鞭道:“三位,我们走吧!” 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翻身上马,跟着小六子狂奔而去…… 兵营厢房。 一间房间里,小六子、苏则彩、清甜公主、郑灵芍围桌而坐。 桌上放着一些茶水和一盘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小六子抱歉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大伙都早已经用过晚饭了,厨房里就剩下这七、八个冷馒头了,我给你们热了一下,味道应该还行,你们将就着吃点,填填肚子吧!” 苏则彩和郑灵芍点了点头,没有动手。 “其实干粮我们自己有带,只是吃了不够顶饿,过不了多久,就又饿了。”清甜公主说着,拿起一个馒头就啃。 郑灵芍盯着小六子问道:“小六子哥,这济南府,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听郑灵芍如此一问,苏则彩来了兴趣,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六子,等待着他说出济南府的“秘密”。 清甜公主也来了兴趣,她放下了手中的馒头,好奇地看着小六子。 在三人满怀期待的眼神下,小六子干笑了笑道:“这个……三位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清甜公主急声追问:“为什么?” 小六子只是干笑而不说话。 “小六子哥,你就告诉我们吧!”郑灵芍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小六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还怕你不说? 小六子还真是不说,他双手推却道:“不,不,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清甜公主想了想,解下了腰间的香囊,双手捧给了小六子:“小六子哥,这可是我亲手缝制的香囊,看在它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们吧!” “这……”小六子眼睛一亮,已经心动,但仍在犹豫。 “你就说吧!”清甜公主将香囊硬塞给了小六子。 小六子收下香囊,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 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都敛住了气息。 小六子压低了声音道:“济南府内,‘闹鬼’了!” “‘闹鬼’?”清甜公主和郑灵芍悚然一惊。 苏则彩眉头紧皱,没有答话。 小六子点头接着道:“是的,事情也就是发生在半个月前,是从南边的天吉镇上开始的,一直扩散到了咱们济南府内……” “小六子哥,你能不能长话短说?”清甜公主只想知道是怎么个“闹鬼”法? 小六子阴沉着脸,语重心长地道:“先提醒你们,这晚上,千万不要在外面行走,不然会死得很惨,因此,我们将军才下了‘禁行令’,禁止百姓晚上出门,因为,济南府内,我们已经发现了好几具尸体,这些人都是在夜里出门时遇害的,我最近也有幸看过一个刚死的人,尸体先是发黑、溃烂、最后腐朽而死,太恐怖了,这仅是几个时辰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解释这种死因,没有任何人知道这种死因,所有人都不明就里,束手无策,所以,便有了这‘闹鬼’之说……”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小六子缓了口气,“我走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快点离开此地吧!” 小六子走了,清甜公主看了看苏则彩和郑灵芍道:“我们明天就去天吉镇上看看!” “公主,这不干咱们的事儿!”苏则彩表示反对。 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赶到杭州见到蛊公子? 清甜公主肃容道:“到杭州见蛊公子救我二哥是头等的大事,可如今这事儿,也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我们应该尽力帮忙,看看能不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郑姐姐医术高超,说不定她一出马,就能……” “休息吧!好,我们明天就去天吉镇!”苏则彩丢下话,起身走向了床边。 多说无益,既然劝不了清甜公主,那只能依着她的意思了。 清甜公主满意地一笑。 郑灵芍神色不安。 她在想:去天吉镇,是福,还是祸? 第三十六章荒凉小镇无人影?土下俱是满怪尸 天空,有些阴暗。 气氛,有些阴沉。 天吉镇。 一个人口稀少、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位于济南府外以南不远。 镇虽小,人虽少,但镇上的人却也是过得有滋有味,其乐融融。 但,那只是曾经,只是过去。 现在,天吉镇是另一番景象。 是一片死寂荒凉,死气沉沉。 因为,在半个月前,天吉镇上一个平常的夜里,发生了一件非比寻常的命案。 一个务农的汉子在深夜里挑灯赶着忙活白天未完成的农活,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却被人发现,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田里…… 乡亲们把他的尸体搁在了岸上,派人前往济南府报官。 事情,就发生在这一刻。 就在乡亲们等候官兵前来的时候,尸体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骇人的变化,恐怖的变化。 什么变化呢? 那务农汉子的尸体先是脸面发黑、继而是胸膛、再是手臂,到最后全身尽黑,如同黑炭。 这,还不算完,尸体全身尽黑之后,就开始迅速的溃烂腐化,直到最后,尸体变得腐朽如泥,才算完事。 尸体的变化从开始到结束,这一系列的过程,不过仅仅两三个时辰而已。 谁活个几十年,没有见过死人的? 可见过这样的死人的,却是几十年来都没有一个人。 围观目睹的乡亲们,看得个个是目瞪口呆,吓得魂飞魄散。 等官兵到后,对于已经腐朽如泥的尸体也是束手无策,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镇里就开始不太平了,又过了个三五天,一到晚上还没有回家的人,开始接二连三的如同那务农汉子那样诡异的死去,镇里的乡亲们都慌了,个个如临大敌,惊恐不安,于是纷纷弃家搬迁了。 如今,这镇上该死的人,都死光了,不该死的人,也都死光了,剩下的一些不甘等死之人,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除了官兵会来这地方查案,谁还会来? 可惜,现在连官兵都见不着了。 今天,却有例外。 天刚亮不久,天吉镇上就来了三个不怕死的人。 这三人,正是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 郑灵芍为了查明原因,几乎是步步勘察,黄土花草,是无一不观不闻不验。 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苏则彩向郑灵芍提议:“这样下去是没有办法的,怕是只有找具尸体,才能验出端倪。” 郑灵芍点了点头:“苏大哥说的不错,看来只能如此了。” “什么说的不错?”清甜公主挑衅地盯着苏则彩,“我问你,你说,这里的死人尸体,哪里去找?” 苏则彩微微一笑,立即道:“找死人,找尸体,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去坟地了。” 清甜公主不甘示弱:“那你知道这镇上的坟地,它在哪里吗?” “想来应该是在山头。”苏则彩是有问必答。 “请问具体是在哪个山头呀?这里的山头,可多着呢!” “山头多,只能慢慢找了,总会找到的。” “那你去找吧!” “我一个人去?” “难道还要我们女人陪着你去,你怕鬼?” “我的公主,你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 “我不是无理取闹,我只是……” 清甜公主和苏则彩斗嘴间,郑灵芍像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不对!”她突然尖叫着,眼中光亮一闪,鼻子一缩,变了脸色,“尸体应该不在山头!” “不在山头?”清甜公主惊呼出声,“那在哪里?” 郑灵芍没有犹豫,立即伸手指着前方道:“就在前面,我闻到死人的气息,我能肯定,是尸体的味道。” 苏则彩和清甜公主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前方是一条长长的黄土小道,路面青石花草,皆清晰可见,怎么可能会有尸体? 若是有,那只能是在地下了! 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看法没有错,郑灵芍已率先急步向前走去。 苏则彩和清甜公主紧随其后。 一路闻闻嗅嗅,走出了五十步左右,郑灵芍才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儿? 清甜公主和苏则彩也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 苏则彩盯着郑灵芍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镇上的那些死尸,就埋在这地下?” “是的。”郑灵芍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们怎么挖?”苏则彩皱起了眉头,摊摊手,手头没有工具。 郑灵芍摇了摇头,表示也没有办法。 “你们两个真是的,怎么如此糊涂?”清甜公主嫣然一笑,“我们这左右两边皆是房屋住户,在他们的家里,还怕找不到挖地的农具吗?” 清甜公主话音一落,苏则彩直接就进入了身旁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里。 不一会儿…… 苏则彩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锄头。 “挖哪儿最好?”苏则彩请示郑灵芍。 “就你脚下。”郑灵芍朝他脚下一指。 苏则彩退后两步,二话不说,举起锄头就开始挖地。 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事! 苏则彩埋头挖了一个小坑,再往下挖,黄土,竟然成了黑色! “慢着!”清甜公主和郑灵芍同时沉声一喝。 清甜公主和郑灵芍就是不说,苏则彩也已停下了手,他也发现了泥土的怪异之处。 “这泥土,怎么是黑色的?有些奇怪。”清甜公主说着,蹲下身子,伸手抓起一把黑色泥土闻了闻、看了看。 “这泥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嗯,好像还有一股子怪味,谈不上臭,但就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清甜公主自言自语,闻也闻了,看也看了,这黑色泥土的怪异之处,她还是弄不明白,只好向郑灵芍请教。 郑灵芍也抓起了一把黑色泥土闻了闻、看了看。 突然…… 她目光闪过一道光亮,不过一闪即逝,苏则彩和清甜公主都没有察觉,她思忖片刻后道:“这就是那些腐朽而死的人的尸体!” 苏则彩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清甜公主哭丧着脸,吓得手都在颤抖了。 自己手中的这些黑色泥土,就是那些腐朽而死之人的尸体? 她连想都不敢想。 郑灵芍从怀中拿出一块手绢递给了清甜公主,清甜公主忙将手擦拭了个遍。 苏则彩看着郑灵芍:“郑姑娘,你有什么发现没有?有什么收获吗?” 郑灵芍摇头苦笑了笑:“暂时还没有。” 苏则彩和清甜公主不禁面现失望之色。 难道郑灵芍也束手无策吗? 事实上,郑灵芍已经有了发现和收获,只是,她不能明言,也不敢明言。 她还需要证实和确定! 第三十七章蛊公子和郑灵芍?义兄义妹互解难 既然清甜公主管上了这天吉镇上的“闹鬼”之事,事情就不能没个了结,她可不愿不了了之的就离开了天吉镇。 她要求苏则彩和郑灵芍在天吉镇上暂住,总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有所收获,才能离去继续赶路。 夜深了。 忙活了一整天,却一无所获的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在天吉镇上的一间房屋里歇脚休息。 正堂饭桌旁,端坐着清甜公主和郑灵芍。 “晚饭来了,就吃这些吧!味道应该会好过中午的野菜。”苏则彩两手分别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烤地瓜从厨房里走出。 “可惜这镇上家家户户都找不到米了,一天就吃这些东西,也怪饿的,不过没有办法,将就着点吧!”苏则彩边说边将两盘烤地瓜放在了桌上。 “我早就饿坏了,管它什么东西,只要能吃,吃不死人就行,我不客气了。”清甜公主也不顾烤地瓜热不热,伸手就去拿。 “公主慢点。”郑灵芍伸手阻止清甜公主,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包。 清甜公主缩回手,她知道郑灵芍要干什么。 苏则彩皱起了眉头:“不用这么小心吧?这地瓜是和我们上午吃的野菜长在一起的,野菜都验了没事儿,这个还有必要再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郑灵芍说着,从小布包里取出了一根长长的银针,在两盘八个烤地瓜上一一刺过。 银针无异,郑灵芍收好后才道:“没事,吃吧!” “我可等不及了。”清甜公主急忙抓起一个烤地瓜,剥皮就吃。 苏则彩无心用餐,他一心想着尽快赶到杭州见了蛊公子了事。 郑灵芍另有心事,也没有胃口。 待清甜公主吃完一个烤地瓜后,苏则彩才开口问道:“公主,这都已经一天了,郑姑娘也已经四处勘察验尸过了,都没有什么发现,我们还要继续在这个镇上呆下去吗?” “什么叫四处?”清甜公主白了苏则彩一眼,“不过才勘察了几处而已,要本公主说,把这镇上的各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勘察个遍,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苏则彩还想要说些什么,郑灵芍却拿起了一个烤地瓜递给了他:“听公主的吧!我想总会找出线索的!” 苏则彩推却:“谢谢,我不饿。” 郑灵芍坚持:“苏大哥,你可不能倒下,你要明白,我们还需要你的苦力!” “好吧!”苏则彩接过烤地瓜,吃了起来。 郑灵芍嫣然一笑。 清甜公主看着郑灵芍,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再往下多想,因为,她已经困了。 郑灵芍扶她上床休息,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苏则彩吃完了烤地瓜,没过多久也来了睡意,便趴在桌上熟睡起来。 郑灵芍看了看清甜公主,又看了看苏则彩,在确定他俩确实是睡着了以后,她开门而出。 出了门,她一路狂奔,她不认路,只要脚下有路,她就一直狂奔。 直到她狂奔得精疲力尽,气喘吁吁,才停下了脚步。 她迫不及待地从腰间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竹制的小口哨,将竹制小口哨送到了嘴边。 “咻—” 一声响彻云霄的厉啸。 随后,她默立当场,四处张望。 良久…… 一道白影突然划破夜空,如闪电般地闪来,直到在郑灵芍的面前站立。 白影是个白衣少年,看模样二十多岁,月光照亮了他英俊的面庞,剑眉星目,玉面朱唇,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他的这张脸与苏则彩的脸有些相像,只是,他脸上多了几分狂傲,少了苏则彩的一分高深莫测。 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郑灵芍的义兄蛊公子。 郑灵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沉下了脸:“真是你?” 蛊公子笑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见我。” “你怎么会在这儿?”郑灵芍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蛊公子反问:“这话,应该是我先问你才对吧?” 郑灵芍逼视着他:“天吉镇和济南府的人命案,都是你干的?” 蛊公子冷笑着:“你已知道,何必再问?” 郑灵芍阴沉着脸:“我从那些腐朽如泥的尸体上,闻出了你特有的蛊毒气味,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我猜测你有可能,会在这里,所以才用你给我的联系口哨请你一见问问,现在你自己承认,真是你?” 蛊公子点了点头:“真是我!” “你这个恶魔!”郑灵芍冲着蛊公子叫骂。 蛊公子并不生气,淡然相问:“我的好妹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和义父在皇宫太医院吗?和你在一起的那一男一女,又是什么人?” “我是来找你的!”郑灵芍只回答了蛊公子这一个问题。 “找我?”蛊公子一脸的愕然,“找我干什么?” 郑灵芍没有回答,她岔开话题相问:“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蛊公子肃容道:“为了北上找你!” “找我?”郑灵芍也吃了一惊,“找我干什么?” 蛊公子叹了口气:“找你救我!” 郑灵芍满面狐疑:“救你?” 蛊公子沉下了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滥杀无辜吗?” 郑灵芍急问:“为什么?” 蛊公子一本正经地道:“因为,我练功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郑灵芍悚然一惊。 蛊公子转过身,背对着她,抬头仰望着夜空:“大概在一个月前,我凭着自身武艺高强,自创了一种掌法,名叫‘蚀骨万枯掌’,此掌法无形无气,无声无息,能隔距杀人于无形,我为求速成,却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郑灵芍讯问:“怎么个走火入魔法?” 蛊公子转回身,盯着她:“我急于求成,导致体内的无形煞气实在太重,你不是江湖练武之人,和你多作解释你也未必会懂,我长话短说,这一路北上,到这天吉镇上,我体内的无形煞气发作,难以抑制,必须要杀人,将体内煞气移至掌心击出转至他人身上,才能缓解,所以,我就杀人了,杀完了这里,杀那里,本来,我想快点去找你的,因为杀了济南府的几个人,带来了点麻烦,因此才逗留了,其实,要不是因为我本就身体有些不适,那些个官兵,我才不放在眼里!” “我应该怎么救你?”郑灵芍心里是不想救蛊公子的,但她目前还需要他,因此,她要救他。 蛊公子展颜欢笑:“很简单,你按我说的去封我的穴道就行,不过,必须要用你的‘郑家金针’!” 郑灵芍点了点头:“我带了‘郑家金针’,我可以救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蛊公子很是大方:“你只管说。” 郑灵芍神情肃穆:“我救了你,你也要随我入皇宫救一个人,一个我想你能救的人,这正是我出宫找你的原因。” 蛊公子淡然相问:“谁?” “当今太子!”郑灵芍一字一顿。 “没问题!”蛊公子立即表示同意。 郑灵芍吐了口气:“那就好,我知道你是个一言九鼎的男子汉。” “不过……”蛊公子想说些什么,不知什么原因,却又支吾了。 郑灵芍脸色一变:“不过什么?” “我的这些杀人命案,你看……”蛊公子故意拉长了音,在等待着郑灵芍的决定。 郑灵芍接过话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蛊公子笑了笑,话锋一转,“什么时候救我?” 郑灵芍没有犹豫:“事不宜迟,就现在!” 蛊公子立即转身,脱去上衣,背对着郑灵芍盘腿而坐。 郑灵芍也跟着盘腿而坐在蛊公子的身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小布包,里面尽是金光闪闪的金针。 “大椎。” “风门。” “天宗。” “……” 按照蛊公子的吩咐,郑灵芍拿起一根根金针,轻轻地、缓缓地向他的后背刺了上去…… 第三十八章巅峰神技惊天地?重重包围暂束手 清甜公主和苏则彩一觉醒来,就看到了他们要出宫寻找的目标人物蛊公子……郑灵芍说的。 面对清甜公主和苏则彩的满面惊疑,郑灵芍正在作出解释:“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不想我义兄也正北上京都办事儿,夜晚路过这天吉镇,见只有我们住的这房屋里亮着烛灯,便来投宿,这不,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我们,就这么撞上了。” 清甜公主相信了,没有一点儿怀疑,她见到了蛊公子,都已经快高兴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这下好了! 谢天谢地,二哥总算是有救了!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苏则彩不相信郑灵芍的话,甚至还觉得,她和蛊公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他没有发问,他不是一个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尤其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既然现在蛊公子已经找到,他想着回到皇宫,于是,他向清甜公主问道:“公主,蛊公子已经见到,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宫了?这天吉镇与济南府的‘闹鬼’之事,我们可以撒手不管了吧?” 清甜公主犹豫了,不说话了。 之前,她可是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说要把这‘闹鬼’之事查个水落石出的,如今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就要撒手不管? 堂堂公主的面子,往哪儿搁? 郑灵芍看出了清甜公主的难处,她想了想,抛下了台阶给她:“公主,都怪我没有用,竟然没有勘察出一点儿蛛丝马迹,不过,我也觉得,现在既然见到了我义兄,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回宫救太子爷,太子爷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以防迟则生变!” 郑灵芍除了撒这个谎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好说辞了。 她总不能把这天吉镇与济南府的“闹鬼”之事的“内情”告诉清甜公主或是苏则彩。 清甜公主思忖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回宫!” 这天吉镇与济南府的“闹鬼”之事和当今太子“痴呆”的事儿相比较,熟轻熟重,她还是明白的。 这天吉镇与济南府的“闹鬼”之事,就交给济南府的父母官们去解决吧! 三人收拾好细软,与蛊公子走出屋外,踏上了返京回宫的路…… 四人出屋行走了不到二十步,就都顿住了脚步。 他们不是不愿往前走,而是已不能再往前走。 因为道路中央,正站着一个手拿大砍刀的黑衣蒙面人。 光看黑衣蒙面人的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可以知道,这黑衣蒙面人,正是丽妃娘娘的属下虚影。 蛊公子眉毛一抖,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胆敢横刀阻拦“蛊毒一触神鬼惧”蛊公子的去路的人,这还是头一个! 蛊公子面向郑灵芍点点头,郑灵芍拉过清甜公主和苏则彩:“交给他吧!公主,你可千万不能胡来,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胡闹不得!” “郑姐姐放心,这我明白!”清甜公主倒也知趣。 苏则彩随口一问:“那人是什么人?” 郑灵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义兄是行走江湖的,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与一些江湖恶贼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也许这人是他的什么仇家吧!” 只见蛊公子反手抄背,悠然自得地跨步走近了虚影,淡然相问:“你是什么人?” 虚影傲然回应:“佛门中人。” 蛊公子冷笑:“来此作甚?” “超度有缘人。”虚影眼中寒光一闪。 蛊公子问:“谁是有缘人?” “你!”虚影手朝他一指。 蛊公子冷声一哼:“好你个佛门中人,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虚影不屑地道:“你不就是有‘江湖第一高手’之称的蛊公子?” “哦,原来,你知道是我?”蛊公子颇为惊讶,“看来,你不仅口气不小,胆量也挺大。” 虚影得意地道:“那是当然,你准备受死吧!” 蛊公子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虚影眉毛一抖,提刀向前。 “且慢!”蛊公子伸手阻止。 虚影顿住脚步:“怎么?蛊公子也会害怕了?”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 “给我一个警告?” “不错。” “什么警告?” “你若有把握能接下我这一掌,那就和我大战一场,你若是没有把握,就马上离开这里,你瞧好了!”蛊公子说完,转身面向右侧,右手朝一戶人家门前栽的一棵高大柿子树,轻描淡写、无声无息地遥拍了一掌。 这是什么掌法? 虚影眼现迷茫之色。 毫无动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除了蛊公子本人和郑灵芍之外,众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轰隆!” 柿子树突然应声折断而倒地。 清甜公主和苏则彩见此情景,皆惊得目瞪口呆。 虚影皱起了眉头。 这个蛊公子的武功,可不能小看! 蛊公子扬扬头:“怎么样?现在走,还来得及,要不是本公子不想当着这些朋友的面杀人,刚才那一掌,我已经打在你的身上了,你自问,有把握能接得了?” 虚影脸上黑面巾一抖,沉声道:“也许我真的没有把握,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你果真不愧有‘江湖第一高手’之称!” “谢谢称赞。”蛊公子得意地一笑,“你走吧!” “走?”虚影把大砍刀往肩上一放,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笑什么?”蛊公子动怒了。 虚影止住笑,阴沉沉地道:“你们不要老是盯着我看,还是抬头侧身看看房顶上吧!” 蛊公子、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闻声抬头侧身看向了两边的房屋顶上。 四人一看,都悚然一惊,变了脸色。 只见两边的房屋顶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衣蒙面人,这些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持弯弓,箭在弦上。 就算是这些黑衣蒙面人万箭齐发,蛊公子也能全身而退,可是,清甜公主、苏则彩和郑灵芍就一定必死无疑! 虚影盯着蛊公子冷笑:“怎么样?蛊公子,双拳难敌四手,我知道,你不把这些神箭手放在眼里,可你后面的三位呢?” 蛊公子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虚影冷声道:“我不想干什么,现在,暂时,我只想请你们四位到房里休息一下而已!” 蛊公子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虚影再次道:“你们不要妄想反抗搞什么花样,我会好酒好菜的招呼你们,要是你们胆敢逃走,蛊公子,你厉害可以不说,其他三位,保管叫你们的身体变成马蜂窝!言尽于此,你们都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蛊公子无奈地冷哼一声,带头步入了身旁的一间房屋里。 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束手无策,也只好随着蛊公子进入了房屋里。 已经无计可施了! 第三十九章冥思苦想无良策?虚影欲战蛊公子 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在虚影及数十名、抑或是更多弓箭手的重重包围囚禁之下。 这是清甜公主、蛊公子、苏则彩、郑灵芍共同思索却又无法解决的问题。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不过,目前看来,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对方有杀心,早就动手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四人百思不得其解,压低了声音正在寻思商量对策。 “义妹,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那个黑衣蒙面人,绝对不会是我的什么仇人!”蛊公子说得非常肯定,他有他的道理,“我的仇人,绝对不会说拿什么好酒好菜的来招呼我!” “那,他到底会是谁呢?”郑灵芍茫然不解,一连串的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囚禁我们?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蛊公子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了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怪问:“你看着我干什么?本公主可不像你,可没有什么仇家的!” 苏则彩盯着蛊公子,面现忧虑:“你的意思是,宫中有什么人想要害公主?” 蛊公子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苏则彩当即否定:“这绝不可能!” 蛊公子眉毛一抖:“为什么不可能?” 苏则彩肃容道:“纸包不住火,就算公主出宫的消息朝廷上下已是众人皆知,就算朝廷有人想要趁此机会害公主,那么为什么这一路南下,他们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你出现了再动手,而且,看他们那模样,根本就没有打算对付公主,因为,只要他当时一声令下那些个弓箭手放箭,公主此时已经不可能会坐在这里了。” “这……”蛊公子不知应该如何反驳,苏则彩说的不无道理。 苏则彩接过话:“这只有可能,那个黑衣蒙面人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要忘了,他当时,可是指名道姓的,说要超度你的!” 蛊公子只得苦笑:“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我怎么还会有这么可爱的一位仇家?” 郑灵芍阴沉着脸:“现在谈论那些贼人是什么来头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还是好好的想想办法,应该怎么冲出重围吧?” “就是,就是。”清甜公主连连点头,看了看苏则彩,又看了看蛊公子,“你们两个大男人,一个足智多谋,一个武功高强,现在正值危难时刻,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脱身吧!本公主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囚禁呢!可真是气不过!” “哼!”蛊公子不以为然,轻声一哼,“外面那些个废物,就是每人手上再多拿十把弓,全部一起上,也伤不了我一根手指头,我要走,随时都可以走……” 清甜公主打断他的话:“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出去把他们杀个精光?” 蛊公子冷笑着:“不瞒公主,其实我也想,我倒是可以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们杀个精光,只不过,我无法分身,杀得了东边,杀不了西边,杀得了西边,杀不了南边,若他们任何一边冲进来,不止公主,这位苏兄和我义妹,身上怕是要多出几个窟窿!” “哼!”清甜公主没好气地一哼,“说了这么多,你再厉害,也还是束手无策!” 蛊公子摇头苦笑。 清甜公主面向苏则彩:“你呢?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苏则彩摊了摊手,轻轻地叹息:“都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我也无能为力了。” 郑灵芍哭丧着脸:“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被他们囚禁?” 清甜公主、苏则彩、蛊公子都垂头丧气,不再言语。 他们都已无解决之策了! “唉!”郑灵芍重重地叹了口气。 四人心中烦闷,惆怅不已。 “哐!” 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两名黑衣蒙面汉各自端着酒菜进来了。 两名黑衣蒙面汉客客气气地将酒菜一一放在了桌上。 四人一看,倒也还真是好酒好菜,酒是上等的绍兴女儿红,菜更是鸡鸭鱼肉,样样俱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桌美味佳肴。 如此丰富的饭菜用来招呼囚徒,倒也应该感到满足了,可惜四人谁也没有心情用餐。 一名黑衣蒙面汉突然对清甜公主道:“这位姑娘,你不用午饭?” 清甜公主很奇怪这名黑衣蒙面汉的问话,她看了看他,摇了摇头。 黑衣蒙面汉随即道:“我们领头的,想要单独请姑娘到外面说几句话。” 清甜公主正在惊疑犹豫,苏则彩断然道:“去吧!总比在这儿干等着什么也不能做要强,他对我们如此客气,怕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好吧!我就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清甜公主毅然起身,随着那名黑衣蒙面汉走出了屋外。 门外不远处,默立着虚影。 黑衣蒙面汉领着清甜公主到虚影的面前停下,才躬身退去。 虚影向清甜公主行礼:“奴才见过三公主。” “你知道本公主?”清甜公主大吃一惊,秀眉一抖。 虚影点点头:“奴才知道。” 清甜公主逼视着他:“这么说,你是宫里的人了?” 虚影又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清甜公主厉声道:“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虚影笑笑:“这个,恕奴才不能奉告。” 清甜公主定了定神,平静下来:“那你找本公主来,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干什么?” 虚影一本正经地道:“奴才想要请三公主、苏则彩和郑灵芍远离那蛊公子,因为,奴才要对付他!” “对付他?”清甜公主眼中光亮一闪,似有所悟,“你们是为了要阻止他进宫救太子?” “公主聪明,猜得不错。”虚影并不否认。 “这么说来,太子也是你们行刺的了?”清甜公主刨根问底。 “那倒不是。”虚影在这个问题上,却是撒了谎。 “哦,不是你们?”清甜公主半信半疑。 虚影转回话题:“怎么样?公主愿不愿劝说苏则彩和郑灵芍离开蛊公子?只要你们离开他,我马上就可以放行,让你们安然无恙的一路回到皇宫。” 清甜公主斩钉截铁:“这办不到!我们出宫,就是为了寻找蛊公子,就是为了要他跟我们入宫救太子的,岂能空手而归?” “哼!”虚影轻声一哼,“我只不过是想要给公主一个机会而已,免得我麻烦罢了!你以为,你不答应,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可以把你叫出来,也同样可以把苏则彩和郑灵芍叫出来,到时候,我再放开手脚收拾蛊公子。” 清甜公主冷笑了笑:“你能打得过他?” 虚影摇了摇头:“打不过,不过,我已经请了帮手,总之,你们是休想带着蛊公子踏进皇宫!” “你……”清甜公主气得无言以对。 “你们两个过来!”虚影转过身,朝不远处的两名黑衣蒙面汉招了招手。 两名黑衣蒙面汉闻声跑来,虚影吩咐他们道:“听着,好生请这位姑娘移驾别处休息,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撕了他!” “是!”两名黑衣蒙面汉点头领命。 清甜公主气呼呼地盯着虚影,但是却无可奈何。 虚影得意地笑了笑。 只要再把苏则彩和郑灵芍给叫出来,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放开手脚收拾蛊公子了! 第四十章身手不凡蛊公子?大获全胜尽解围 时值正午。 天空的烈日,如火。 可天吉镇上的气氛,却是阴冷寒凉,透着冷冷的杀气。 一处荒坪上。 一动不动地站着五个面色阴沉,神情肃穆的男人。 不能不严肃,因为他们都是即将注定要杀人和注定要被杀的人。 这五人中,有一个霸气狂傲的美少年,这人是蛊公子,有一个黑衣蒙面人,那是虚影。 虚影一一把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叫”离了蛊公子,为的,就是要不伤及苏则彩和清甜公主。 现在,虚影已经无所顾忌了。 另外三人,是三个中年汉,他们都是虚影请来诛杀蛊公子的江湖高手。 他们一个是身穿红袍,满脸红色胡须的虎背熊腰的大汉,一个是断了左臂,书生模样打扮的瘦子,还有一个是秃顶的留着山羊胡须的胖和尚。 红袍大汉、瘦书生、胖和尚成三角之势,将蛊公子围住捕杀。 蛊公子不以为意,神态自若,淡然面对。 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这三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虚影远远地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有钱能使鬼推磨,蛊公子再厉害,还是有人会为了钱,敢来杀他。 虚影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致蛊公子于死地,就算是红袍大汉、瘦书生、胖和尚打不过他,也可以消耗他大量的体力,到时候,他可以再出手对付他,他自信,以他的武功,要杀已经体力不足的蛊公子,那是十拿九稳。 本来,虚影把清甜公主一行人“叫”离了蛊公子以后,就想要威胁清甜公主返京,可是,清甜公主死活不愿走。 无奈,只有把蛊公子给解决掉,才可以逼迫清甜公主一无所获的返京。 在虚影的心里,他对清甜公主是抱有好感的,他可不想她在宫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出什么事儿。 蛊公子冷冷地看了看红袍大汉、瘦书生、胖和尚,冷笑着道:“你们的胆子,真是不小,居然会为了钱,胆敢不要命的来杀我。” 红袍大汉摸着胡须,沉静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都是风里来雨里去不怕死的好汉,不过烂命一条而已,无所谓敢不敢,只有愿不愿。” “说得好。”蛊公子居然向红袍大汉拱手行了一礼。 “你的命,可值九百两黄金。”瘦书生扬了扬眉,“我们三人每人可得三百两,三百两黄金,你说,我们这些杀人越货的江湖中人,能不为此动心吗?能不接下这桩买卖吗?” “是该动心,更该接下。”蛊公子点头认可,随即眼中厉芒一闪,“可是,你们确定,能杀得了我?你们可知道,我‘蚀骨万枯掌’的厉害?” 胖和尚不以为意地笑着:“你的‘蚀骨万枯掌’,同道中人都有听闻,据说运功发掌是无声无息,属无形无力之掌,只要轻轻一拍,被击中之人,会立即筋脉尽断,当场毙命。” “哦,如此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的了。”蛊公子神情狂傲地一笑,“但是不知三位,想到了什么办法?应该如何破解?” 胖和尚答道:“只要运功护体就行了,内功深厚的人,接下万枯掌是十拿九稳,你的‘蚀骨万枯掌’也并不是那么神乎其神。” “佩服,佩服!”蛊公子态度恭谨,十分有礼貌地向胖和尚拱手行礼,“看来,各位真的是有备而来。” 这时,虚影见红袍大汉、瘦书生、胖和尚久不与蛊公子交战,忍不住高声叫喊催促:“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蛊公子冷哼一声道:“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不用一起上!”红袍大汉手一甩,拔出了背后的宝剑,“你少狂妄!我一人就能解决你,不会让你有机会运功出掌的!” 蛊公子客气地伸手:“请赐教。” “你接剑吧!”红袍大汉大吼一声,手中之剑如箭般直射向了蛊公子的咽喉。 任蛊公子反应如何之快,出手如何迅速,长剑袭来,掌中始终是来不及运多少功力了,迫于危险,他只得侧身一闪,后退一旁。 红袍大汉一剑逼退了蛊公子,有些得意洋洋。 蛊公子笑赞:“好剑法!” 红袍大汉得意地一笑:“那是当然,我的剑法,当属一流。” 蛊公子冷笑:“前辈一剑刺出,居然连在下的一根毫毛也伤不了,真是好剑法,当属一流。” 红袍大汉算是明白了,蛊公子这是在讥笑自己。 “看剑!”红袍大汉恼羞成怒,又一剑刺向了蛊公子。 十分凌厉快速的一剑,还是直刺向蛊公子的咽喉。 都说杀人杀心,这红袍大汉,却喜欢攻击别人的咽喉,他认为,心在内,看不准,咽喉在外,比心更容易致命。 蛊公子面对长剑迎面而来,不躲不闪,反而向前直冲,只见他右手一抓,居然直接把红袍大汉的剑抓在了手中。 红袍大汉看呆了。 瘦书生和胖和尚傻眼了。 这是什么打法? 很快,三人有了一个共同的奇怪的疑问: 蛊公子握剑的手,为什么不见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 剑如铁,掌如坚石。 “啪!” 蛊公子手一转,红袍大汉的长剑应声断成了两截。 红袍大汉又惊又惧,持断剑急退。 蛊公子毫不退让,趁势直攻,他反手一送,手中的断剑深深地刺入了红袍大汉的胸膛内。 “咚!” 红袍大汉应声倒地,立时气绝身亡。 虚影的眉头紧紧地皱起。 瘦书生和胖和尚绷紧了脸。 “下一个谁来?”蛊公子显得特别自负。 “我来!”瘦书生毫不客气,抬手拔出了背后的长剑。 “且慢!”蛊公子突然喝止。 瘦书生怪问:“怎么了?” 蛊公子肃容道:“你只有一只手,既然你们都是一对一的和我动手,我也不能不公平,因此,咱们来比划一场,如何?” 瘦书生沉思了片刻,点点头:“好!依了你,你说,怎么个比划法?” 蛊公子一本正经地道:“我不还击,只是躲避,我数三声,三声过后,你出手一剑若是能划破我的一点儿衣服,你就赢了,我就立即自绝于此地,若是你一剑落空,便是你败了,你就离开,如何?” 瘦书生听得有些茫然,但转念一想,蛊公子此举,分明是看不起自己! “怎么样?”蛊公子再次相问。 “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你准备吧!”瘦书生点头答应。 “很好,开始了,一!”蛊公子原地不动,开始数数。 瘦书生长剑直指蛊公子,剑光刺眼。 “二!” 瘦书生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三!” 这最后一声,终于落下! 瘦书生长剑直刺蛊公子,速度惊人。 蛊公子突然一跃如飞,凌空踏步,如流星般闪过了瘦书生的头顶。 两人身影犹如电光火石,一闪而过,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两人仅仅只是互换了一下站立的位置。 一攻一闪,已见输赢! 瘦书生知道自己的长剑没能刺中蛊公子,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那一剑,瘦书生已经使出了毕身的功力,居然没能伤得了蛊公子分毫,再打下去,无疑是飞蛾扑火。 看着红袍大汉与瘦书生在蛊公子的手下是一死一败,胖和尚心生胆怯了,他看着蛊公子,颤声道:“我……我可以走吗?” 蛊公子冷冷一笑,摆摆手:“大师请便。” 胖和尚点点头,撒腿就跑。 虚影的眉毛一阵剧烈地抖动。 这死的死,败的败,走的走,竟没有一个人是蛊公子的对手! 蛊公子冷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虚影。 虚影看着蛊公子逼近自己,只觉腾腾的杀气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快要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了。 他一阵心惊肉跳,没有勇气再面对蛊公子了,他不敢再逗留,转身飞奔而去。 那些个黑衣蒙面弓箭手一见自己的头领老大虚影都被蛊公子吓得落荒而逃,顿时树倒猢狲散,都一个个狼狈逃窜了。 至此,蛊公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与得意的一笑。 接下来,总算是可以和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一起,返京回宫了! 第四十一章装疯卖傻混出宫?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夜。 太子宫中,又发生了巨变。 礼太子又从“痴呆”变为“昏迷不醒”了,此刻,他正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不过,皇帝和太医院郑院主现在担心的人,却并不是礼太子,而是太子妃冷倩芸。 因为…… 太子妃冷倩芸居然“发疯”了! 她变得“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太子宫,到底是怎么了? 只见冷倩芸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 郑院主哭丧着脸站在皇帝的身旁,他已经给冷倩芸诊断过了,但是,却束手无策,他诊不出病因的所在。 “奴才无能为力救太子,也无能为力救太子妃,请皇上责罚!”郑院主垂头丧气地向皇帝实话实说,请求处置。 “哼!”皇帝怒气冲冲地沉声一哼,“你的这些没用的废话,朕已经听腻了!” 郑院主拱手请罪:“奴才有负皇上圣恩,恳请皇上治罪,奴才死不足惜!” 皇帝没有理他,而是将凌厉的目光转向了两名小宫女。 这两名小宫女,是专门侍候太子妃冷倩芸的。 两名小宫女见皇帝凶巴巴地看着自己,吓得魂都快丟了,慌忙跪倒在地,怯生生地等着皇帝的训斥。 皇帝勃然大怒,怒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太子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变成了这样?太子也‘昏迷不醒’了!” “回皇上话,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昨儿夜里,太子爷和太子妃还生龙活虎的有说有笑,今早儿一醒来,就,就变成这样了,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请皇上开恩。” “昨儿夜里是奴婢当的值,奴婢都是彻夜守候在门外的,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何况太子宫中到处都是大内侍卫,若有异常,他们不会不知道的,还请皇上明察。” 两名小宫女各有说辞,心惊胆颤地向皇帝解释着。 皇帝阴沉着脸,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什么呢? 难道这两名小宫女说得没有道理? 因为礼太子“痴呆”的事情,太子宫的的确确是在自己的圣命之下,老早就被大内侍卫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是有什么异常或是贼人胆敢来图谋不轨,就是一只老鼠想要从太子宫门前走过,也会立马横尸当场! 那么,既然没有贼人前来太子宫中搞鬼…… 礼太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又再度“昏迷不醒”了? 冷倩芸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变得“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 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正常合理的解释来说明这一切,就连皇帝自己也不能。 “罢了!”皇帝十分无奈,手微微一抬,“都起来吧!” “奴婢谢皇上圣恩!”两名小宫女齐声谢恩,站起身退到一旁。 郑院主看着皇帝,突然道:“皇上,依奴才看,太子妃之所以会变得这么‘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恐怕,只有一个解释了。” 皇帝急问:“什么解释?” 郑院主肃容道:“应该是因为太子的事儿……” 郑院主话说到一半儿,便没有继续再往下说,他不愿再刺痛皇帝的心,他想,皇帝应该能明白他的话。 皇帝当然明白了,郑院主是想说,太子妃冷倩芸的“发疯”之事,一定是与礼太子的“痴呆”病情有关。 想想也知道,一个花季少女,年纪轻轻的就嫁了一个“痴呆”的丈夫,还得日日夜夜,如囚徒般的与其朝夕相处,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谁能吃得消?不疯不病,那才是怪事儿! “事已至此,朕不得不做出决定来维护皇家的颜面了!”皇帝板起了脸,沉声一喝,“侍卫们!” 两名大内侍卫闻声进入房中,恭声应道:“奴才在!” 皇帝神情肃穆:“太子妃突发怪病,人已‘疯癫’,太医确诊为不治之症,一个‘疯癫’的女人,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当太子妃了,朕念其以往对太子恩爱,故放其一马,你们即刻将她送出皇宫!” “是,奴才明白。”两名大内侍卫点头领命。 “去吧!”皇帝摆了摆手。 两名大内侍卫走近了冷倩芸,欲将她架起拖走。 哪知冷倩芸突然手舞足蹈地大叫起来:“不要……你们这些恶贼……” 冷倩芸拼命地反抗,两名大内侍卫手足无措,无可奈何。 其中一名大内侍卫看了看皇帝请示:“皇上……” 皇帝会意,点头道:“打晕带走!” “是!”那大内侍卫应着声,往冷倩芸的后背斜劈了一掌。 冷倩芸顿时“昏死”过去,两名大内侍卫迅速架起她,拖出门去。 皇帝看着冷倩芸被带走,满意地一笑。 冷倩芸被两名大内侍卫架着拖出房门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浮起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得意的一笑。 —————— 丽仙宫。 花园里,一处露天假山石旁。 月光照亮了两个人影儿。 虚影正单膝跪在丽妃娘娘的面前,他低着头,没敢说话,也没敢动。 丽妃娘娘正处在极度的愤怒之中,因为愤怒都快扭曲了脸。 她生气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虚影不能够阻止清甜公主带“救星”蛊公子回宫,而是因为冷倩芸! 这个冷倩芸! 废物! 没想到,她居然会装疯卖傻的,混出了皇宫! 好个见势不妙,望风而逃的贱人! 亏她想得出来这么个鬼主意! 这下可好,她这颗棋子,算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真的是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冷倩芸那个贱人!”丽妃娘娘怒容满面,咬牙切齿地怒骂着,“没想到,她居然会装疯卖傻的混出了皇宫,逃之夭夭了,亏得本宫当初那么的看重她,本宫当初真应该听你的话,趁早杀了她才好!” 虚影抬起头道:“只要娘娘要她死,奴才可以随时去找到并杀了她!” “罢了!”丽妃娘娘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杀她,一点用也没有了,她一走,礼太子过不了多久,便会苏醒恢复正常,一切,都晚了,晚了!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从景王杨轩傲到这个贱人,本宫可算是费尽了心机,如今,却是一无所获!” “娘娘……”虚影想好言安慰丽妃娘娘几句。 丽妃娘娘却突然厉声道:“你说,本宫身边的人,怎么就尽是这么一些没用的废物?你说,本宫如何能成事?” 虚影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开口吐出半个字,他跟了丽妃娘娘二十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丽妃娘娘这么大动肝火的。 不过,也不能怪丽妃娘娘如此。 她费尽了心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了景王杨轩傲和冷倩芸,没想到,到头来却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兵权,兵权没有到手,礼太子,礼太子也不能控制下来。 没有一件事情是成功的! 怎不叫人恼火? 丽妃娘娘盯着低着头的虚影:“你不是武功高强吗?照你刚才那么说来,你口中的那个什么蛊公子,比你还要厉害多了?” “奴才无能!奴才该死!”虚影叹息着,不敢抬头。 “唉!”丽妃娘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虚影抬起头盯着她,眼中尽是关切之色:“娘娘切莫伤感,保重身体要紧,事到如今,着急抱怨,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机会,总会有的,一计不成出二计,二计不成就出三计,我们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丽妃娘娘惆怅不已,沉重地点了点头,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不觉吟起了东汉曹操的《龟虽寿》:“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第四十二章既知无情不相爱?何故有情不忘君 一切事情,从头到尾,都看似匪夷所思! 礼太子无缘无故的从“痴呆”又再度变为了“昏迷不醒”。 太子妃冷倩芸也无缘无故的得了“疯癫”怪病,因而被皇帝赶出了皇宫。 事情仅隔了一夜…… 今儿一早,礼太子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 不仅苏醒了,连“痴呆”之症,居然也好了! 这一下,太子宫可热闹了。 不过,这是真的吗? 为了确定,太医院郑院主正在给礼太子把脉诊断。 皇帝、皇后娘娘、嫣梦公主、清甜公主,正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清甜公主是今天一大早赶回皇宫的,她一回宫便得到了皇帝通知的这个好消息。 真是世事无常! 良久…… 郑院主终于收回了手,长长地吁了口气:“一切正常!” 礼太子白了郑院主一眼,没好气地看了看众人:“我说了,我没有病,身子舒服得很,你们这是怎么了?” 郑院主起身退到一旁,皇后娘娘赶忙上前握住礼太子的手,无比关切地盯着他:“礼儿,你认识母后吗?” 礼太子苦笑了笑:“母后!您这是怎么了?儿臣怎么会不认识您的?” 皇后娘娘欢喜地点着头:“认识就好,认识就好!” 礼太子站起身:“母后,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弄得我浑身都不自在了,您还有什么事儿没有?要是没有,儿臣想出去走走。” 皇后娘娘笑着摇了摇头。 礼太子目光转向了皇帝:“父皇,您有什么事儿吗?” 皇帝摇了摇头。 礼太子又看向了嫣梦公主和清甜公主:“大姐,三妹,你们有事儿吗?” 嫣梦公主和清甜公主也摇了摇头。 “奇奇怪怪的,真不知你们在搞些什么名堂,既然都没事,那我走了。”礼太子丢下话,大步走出了房间。 礼太子一走,郑院主立即道:“禀皇上、皇后娘娘、大公主、三公主,太子爷确实是好了,神智非常清醒,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太子爷有些小小的失忆了,就是关于他与太子妃的一切事情,他完全都不记得了,仿佛他的脑海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太子妃这个人一样。” “哼!”皇帝轻哼了一声,“看来,那个冷倩芸还真是个扫把星!” 皇后娘娘柔声道:“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人家无缘无故的‘疯癫’了,又已被你逐出了皇宫,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也怪可怜的!” 郑院主突然向皇帝请示:“皇上,要是没有什么其它的事儿,奴才就先回太医院了。” 皇帝点了点头,郑院主躬身退去。 清甜公主看了看皇帝和皇后娘娘:“父皇,母后,儿臣也先回寝宫了。” “好。”皇帝和皇后娘娘应着声,点了点头。 清甜公主走出了房间,嫣梦公主忙向皇帝和皇后娘娘道别,追了出去。 “三妹,你慢点,等等我。”嫣梦公主快步追上清甜公主,唤住了她。 清甜公主怪问:“大姐有什么事儿?” “走,我们去花园凉亭里说。”嫣梦公主说着,已转身而去。 清甜公主不明就里,跟着嫣梦公主步入了花园凉亭里坐下。 嫣梦公主打量着她,关切地道:“你身子好些了吗?本来我老早就找你有事儿,却不想听闻父皇说你得了‘重病’,严命要求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玉安宫,今天可算是见到你了。” 清甜公主明白,那是父皇在为她出宫一事做掩饰,她干笑了笑:“已经好了,大姐找我有什么事儿?” 嫣梦公主肃起面容,一本正经地道:“梁原瑾已经来找过我了?” 一提梁原瑾,清甜公主的心格登一跳:“他……他怎么说?” 嫣梦公主苦着脸,答非所问:“我已经向他表白了。” 清甜公主看着嫣梦公主的脸色,心里已经猜到了,梁原瑾,一定是拒绝了她的表白,她不禁一阵心慌意乱。 这可如何是好? 嫣梦公主略带怨恨的目光紧盯着清甜公主:“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清甜公主的声音有些颤抖,明知故问:“他……怎么……说的?” “他义正言辞,十分果断的拒绝了我,他说,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人,就是你,我的三妹!”嫣梦公主的声音不高,但语气逼人,而且话语中还带着明显的抱怨和不满。 清甜公主沉默了。 此时此刻…… 她能有什么好说的? 又能有什么可说的? 无论说什么,不都是在伤害和刺痛大姐嫣梦公主那一颗已经满是伤痕累累的心? 她索性,选择沉默了。 嫣梦公主继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你告诉大姐,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 “我……”清甜公主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你到底知不知道?”嫣梦公主的声音陡地提高了八度,十分吓人。 清甜公主被吓了一大跳,慌忙答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嫣梦公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更加生气了,“好,好得很!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大姐,我……”清甜公主想向嫣梦公主解释什么。 嫣梦公主气呼呼地打断她的话:“看不出来啊!我的好三妹,你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算了,居然连大姐也玩起来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看他拒绝我,你很开心吗?高兴吗?很有意思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清甜公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高声地大叫起来,“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实情,是怕会刺伤你的心,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你!” 嫣梦公主也被清甜公主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终于平静下来:“那,你……喜欢他吗?” 清甜公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肃容道:“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回答你,我,不喜欢他!” 嫣梦公主又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清甜公主仍是斩钉截铁:“没有!但是,大姐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喜欢梁原瑾的,因为我对他,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的那种相互吸引的感觉!” 嫣梦公主勉强笑了,她知道三妹清甜公主不会骗自己。 那么,既然如此,这可不可以算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呢? 三妹不喜欢他,自己就还有机会! 第四十三章莫道携手共风雨?情到浓时心自倾 刚刚入夜。 清甜公主正在玉安宫正厅内犒劳苏则彩、蛊公子、郑灵芍,也可以说,是为蛊公子离别送行。 礼太子已经恢复了正常,蛊公子自然也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世事难料! 谁能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清甜公主端起酒杯,目光一一扫过苏则彩、蛊公子和郑灵芍的脸:“这次出宫,倒也算得上是历尽艰辛,即苦了我的御用画师,也苦了我的好姐妹,更是多亏了蛊大哥,若是没有你,也许我们就回不了皇宫了,只是可惜,那帮贼人都逃之夭夭了,没能落到本公主的手里,若是落到了本公主的手里,本公主就是把这皇宫搅个天翻地覆,也要把那帮贼人在皇宫里面的后台老板给揪出来!” 苏则彩听罢,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不安在躁动。 清甜公主可是他在这皇宫之中最大最有力的靠山,若是宫中有什么人想对清甜公主不利,万一清甜公主有什么不测,他必将失去重心。 没有了清甜公主的光芒笼罩,他在宫中,必然难以立足! 这对他日后接近丽妃娘娘,并与她母子相认,会增加莫大的困难和阻碍,因此,他不能不担忧。 “蛊兄,你武功高强,真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豪杰,公主既出此言,蛊兄如今又已身在皇宫,既来之,则安之,蛊兄何不留下来,当公主的护卫,以确保公主的安全,不知蛊兄,意下如何?”苏则彩从自身的利益角度出发,说出了这番借花献佛的好话。 清甜公主奇怪地盯着苏则彩,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她随口一句抱怨的话,没想到却招来了他如此的关怀备至。 蛊公子觉得苏则彩问得突兀,他干笑了笑:“苏兄过奖了,蛊某只是一介草莽而已,哪里谈得上是什么英雄豪杰?再说了,宫中高手如云,保护公主这等大事儿,岂能让蛊某这么一个江湖浪子来担当的?” 面对蛊公子的推辞,苏则彩并不死心:“蛊兄何必如此谦虚?宫中高手如云,也未必是蛊兄的对手,蛊兄的神功,我们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让苏兄见笑了,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而已!”蛊公子连连摆手推辞。 他习惯了在江湖上无拘无束的逍遥日子,哪里会肯留在皇宫之中,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 苏则彩还想劝说,郑灵芍已经开口了:“苏大哥,你就不要再劝说我义兄了,他是不会留在宫中的,他在江湖上野惯了,在宫中是住不惯的。” 清甜公主也开口道:“既是如此,就依了蛊大哥吧!” 苏则彩扁了扁嘴,没再说话。 蛊公子立即拱手相谢:“谢公主。” “不谢,不谢。”清甜公主笑着,“这是应该的,这过日子,就得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来。” 蛊公子笑笑,随即肃起了面容:“公主,义妹告诉我说,我给她的令牌,被公主拿了去,恕我斗胆,这令牌,可不能随便拿到江湖上去胡乱把玩,公主还是高抬贵手,物归原主,还给我吧! ” “我只是好奇,它为什么能令那些江湖恶贼闻风丧胆?看到了你本人,见识过了你的厉害,我什么都明白了,令牌给你。”清甜公主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令牌,递给了蛊公子,“现在,完璧归赵!” “多谢公主。”蛊公子收回令牌,站起了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事情已经了结,我想就此告辞。” 清甜公主、苏则彩、郑灵芍见状,也都站起了身。 清甜公主问道:“这么急,怎么就要走?不在宫中多玩几日?” “不了,我真的不习惯。”蛊公子摇了摇头。 “好吧!”清甜公主头一点,看向了郑灵芍,“郑姐姐,你替我送送你义兄吧!” 郑灵芍应声:“是。” 清甜公主和苏则彩拱手相送:“珍重!” “珍重!”蛊公子也拱手回了一礼,与郑灵芍扬长而去。 苏则彩也想告辞:“公主,那我也……” “你坐下。”清甜公主说着,已率先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苏则彩不明就里,依言坐下。 清甜公主盯着他,甜甜地笑着:“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苏则彩愕然地看着她。 “谢谢你关心我呀!”清甜公主嫣然一笑。 她笑的可真甜。 苏则彩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甜甜地笑,但是这一次,他的脸色,却有些泛红了。 也许是因为喝酒的原故,清甜公主并未在意他脸色的变化。 苏则彩定了定神,平静地道:“公主也很照顾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清甜公主看着他,神秘地一笑:“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做我的御用画师了。” 苏则彩被她突如其来的“革职”话给吓懵了,他有些茫然,颤着声问道:“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清甜公主摇了摇头,坏笑着,“只是,本公主不喜欢你再做我的什么御用画师了,本公主不喜欢了,就这么简单!” 女人心,海底针! 苏则彩皱起了眉头。 这就被清甜公主给“抛弃”了? 以后还怎么好好的混迹皇宫啊? 不过,还好,之前总算是还留了一手。 那就是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至少,还可以,以熹王府“仪宾”的身份,继续立稳强大的脚跟,总比一个区区画廊院的普通画师身份要强得多。 清甜公主见苏则彩老半天不说话,怪问道:“怎么样?” “唉!”苏则彩叹了口气,“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清甜公主笑了,笑得高深莫测:“本公主不要你做御用画师了,是因为,本公主想要你做护卫,本公主的护卫!” “做护卫?”苏则彩一头雾水。 “对啊!”清甜公主点着头,“你不是关心本公主吗?那就由你来做本公主的护卫,保护着本公主,这样不好吗?” “可是……可是我不会武功!”苏则彩找借口推辞着。 他没想到,刚才一番要求蛊公子做她护卫的言论,竟让她误会了。 她还以为他想当护卫保护自己。 清甜公主却不计较他会不会武功:“不管你会不会武功,本公主只要求你像一个男人一样的来保护我,这样,总行了吧?” 苏则彩肃容道:“我还是觉得不好,希望公主收回成命!” 做她的护卫,确实能够更好的亲近她,与她的友好关系,也能够更上一层楼,但是,他拒绝了,他有他的道理,他不会武功,无能为力保护着她的生命安全,她的性命安全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天知道自己做了她的护卫,她会要自己干出什么事情来? 这也是苏则彩担心的。 清甜公主见他表情严肃的拒绝,也不便勉强,只好依着他的意思:“好吧!不勉强你了!” 他看着清甜公主,满意地一笑。 他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份量又增加了不少! 第四十四章何忍君愁心不悦?一缕痴情空许泪 “苏则彩,我问你,你还想继续留在画廊院当画师吗?” 这也没招谁惹谁啊? 不就是跟着清甜公主出了一次宫,余院主还生气了? 不过看模样,也不像啊? 他问得,还挺温柔的,这是怎么了? “院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则彩不知所云,茫然不解地盯着余院主。 余院主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这样给出了解释:“我的意思是,画廊院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苏则彩没听明白余院主话中的意思,他无言以对。 “你的身份,太特殊,太高贵了!”余院主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光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我就已经对你是敬畏不已,现在,你又和熹王府的小郡主走到了一起,都快成了熹王府未来的‘仪宾’,我对你,更是感到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你,那我就玩完了,你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太高贵了!” 苏则彩算是有些听明白了余院主的话,他忙谦虚地回应:“院主,您这话说的,这不是太折煞我了吗?我身份再怎么样特殊,再怎么样高贵,还不都是您手底下的画师?您怕我的身份干什么?我扪心自问,我可从来没有利用过我那些什么特殊高贵的身份,来做过什么令院主感到为难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也相信你的为人。”余院主点了点头,面现忧虑,“可是,有一点,你的影响很不好,我真的感到很为难。” 苏则彩肃起了面容,诚心请教:“请院主明言。” 余院主苦着脸:“你自任画廊院画师以来,出勤当差的日子,几乎是微乎其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则彩沉下了脸,他明白余院主的意思,他自任画廊院画师以来,除了接过熹王府小王爷魏天豪的一次画工差事,就再也没有接过任何其它的画工差事,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清甜公主和熹王府小郡主魏欣然的左右,他心知肚明,自己并没有尽到身为画廊院画师的职责。 “我明白。”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离开画廊院。”这是余院主找他,真正想要对他说的话。 “不,不行,我不能离开画廊院!”苏则彩毫不犹豫,当即反对。 离开了画廊院,去哪里安身居住? 难道要去住清甜公主的玉安宫? 还是要去住熹王府? 抑或是要离开皇宫去外面居住? 这都是万万不能的! 余院主怪问:“为什么不行?你……” 苏则彩打断余院主的话:“因为,我的理想,就是成为宫廷画师,要我离开画廊院,那是万万不能的!” 余院主眉头皱起,世上怎么还有这种理想的怪人? 放着三公主的御用画师和熹王府的“仪宾”不去好好享受荣华富贵,非要待在这画廊院当个卑微的画师,这算什么? “院主,我是不会离开画廊院的!”苏则彩说得斩钉截铁,话语中透着无比的坚定。 “可是……”余院主还想继续劝说。 苏则彩接过了话:“没有可是,我以后一定会尽量尽忠职守的,总之,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画廊院的,除非我死了!” “好吧!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面对苏则彩以死明志的态度,余院主无可奈何,只得勉为其难,点头答应。 余院主惹不起苏则彩,除了相劝,他没有胆量去逼迫他。 苏则彩起身相问:“院主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余院主摇着头:“没有了,你去吧!” “是。”苏则彩大步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一侧,躬身站着偷偷摸摸偷听的徐凌天、柯明言、丁必用、秋芸和刘月隐。 他心情不好,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迈步往厢房走去。 五人都偷听到了余院主与他的谈话,知道余院主想要将他“革职”,也知道他因为此事而不高兴,所以五人并没有唤住他,而是都默默地跟着他回到了厢房。 苏则彩看了看五人,苦笑了笑:“你们,都听到了?” 刘月隐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你才刚刚‘奔丧’回来,我们还以为余院主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没想到,他竟然是想将你‘革职’,这实在是太气人了!” “唉!”苏则彩摇头叹了口气,“其实余院主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有道理?我看尽是歪理,我去找余院主替你出气!”刘月隐一副抱打不平的模样,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不必了!”苏则彩唤住她,“院主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我确实不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好画师。” 刘月隐转回身,看着垂头丧气的苏则彩,忙向徐凌天、柯明言、丁必用、秋芸一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们离开。 四人都会意,佊此心照不宣。 他们知道,刘月隐虽然知道苏则彩“喜欢”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但是她仍不死心,仍不肯放弃他。 这是个好机会,就让刘月隐好好的安慰下他吧! 促进一下感情也好!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儿要去办,我先走了!”徐凌天带头找借口离开了。 柯明言、丁必用、秋芸也都相继找借口离开了。 房内,只剩下了刘月隐和苏则彩。 刘月隐靠近苏则彩,无比温柔地看着他:“苏大哥,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苏则彩避开刘月隐,闪身欲走,他很厌烦她对自己的感情纠缠。 刘月隐将他拦住:“苏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苏则彩沉下了脸:“刘姑娘,请你让开行吗?我想出去透透气!” 刘月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苏大哥,你……” 苏则彩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再次道:“请你让开行吗?我真的想出去透透气!” 她再次相问:“你这是怎么了?” “刘姑娘,你还要我再重复第三遍吗?”苏则彩显得非常的不耐烦。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刘月隐的眼中闪动着泪光。 苏则彩推开她:“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喜欢’的人,是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是魏欣然!你明白吗?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没有!所以,刘姑娘,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行吗?” “我……只是……想关心你而已。”刘月隐泣不成声地哽咽着。 苏则彩铁青着脸,语气冰冷:“我不需要你对我这样的关心,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关心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伤害!我已经明明白白的说过我‘喜欢’的人是魏欣然,你老是这样纠缠我,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你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余院主不把我‘革职’,我也非得被你逼得离开画廊院不可,你如果真的是希望我留在画廊院,以后最好和我保持距离,我们虽然是同一组的画师,但是,我希望,以后有什么事儿,尽量公事公办,你我私下,还是不要有什么来往的好!” 苏则彩丢下话,冷冰冰地拂袖而去。 刘月隐泪流满面,她满脸的怒容,咬牙切齿地说着:“魏欣然,你这个贱人,即使苏大哥娶你为妻,我也要他只能得到你的尸体!” 第四十五章咫尺一爱如天涯?未死心魂身已葬 天刚破晓。 嫣梦公主的侍女佳儿就神色慌张,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玉安宫内。 怜香正打着洗脸水往清甜公主的房里走,与佳儿撞上了。 佳儿压低了声音向怜香问道:“三公主起来了吗?” 怜香点着头:“已经起来了,这不,正准备洗脸呢!” “我有急事儿要见三公主!”佳儿肃起面容,一本正经地说着。 怜香心一惊,随即道:“大公主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佳儿正要答话,清甜公主的声音从房中飘出:“怜香,在外面和谁在嘀嘀咕咕的呢?” “进去再说。”怜香歪歪头,示意佳儿开门。 佳儿连忙上前打开房门,抢先而入。 清甜公主一见佳儿,吃惊不小,顿时沉下了脸。 她知道,若不是大姐嫣梦公主有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佳儿不会前来找自己。 怜香将洗脸水放好,清甜公主匆匆把脸一洗。 待清甜公主洗毕,佳儿急忙道:“三公主……” 清甜公主打断佳儿的话:“边走边说。” 佳儿和怜香忙转身踏出了房间,清甜公主靠近佳儿:“大姐她怎么了?” 佳儿有些带哭地道:“大公主这两天,开始厌食了……” “我知道了。”清甜公主再次打断了佳儿的话,扭头看向了怜香,“速去通知梁原瑾赶到玉欢宫,告诉他,这是本公主的命令,不容拒绝的命令!” “是。”怜香应声急去。 清甜公主与佳儿边走边说话。 “大姐她怎么了?是不是又想梁原瑾了?”清甜公主面现忧虑。 佳儿点着头:“前两天,大公主绣了一个香囊,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特意要奴婢去找来梁统领,想要送给他,可是,梁统领却拒绝了。” 清甜公主气呼呼地:“这个梁原瑾!真是不识好歹!” 佳儿偷瞄了清甜公主一眼,壮着胆道:“倒也不能怪梁统领,梁统领说,他心里有喜欢的人。” 面对佳儿含沙射影的指责,清甜公主并没有生气,而是自言自语地开始抱怨起来:“他这是要告诉天下所有的人,他喜欢本公主吗?好你个梁原瑾,本公主饶不了你!” 佳儿自知失言,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地低头急走。 清甜公主却突然向她问道:“佳儿,你说,本公主应该怎么办?” 佳儿闻言,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清甜公主,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清甜公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喜欢梁统领,我要怎么拒绝他,才能让他对我死心?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清甜公主这是明知故问,其实先前,梁原瑾早就与她谈论过这个话题,梁原瑾说过,除非她嫁人为妻,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她这一问,只是在无奈的自我感慨。 佳儿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这等公主间的情感大事儿,她一个小小的丫环,哪里敢胡乱多言出馊主意的? 万一有个什么是非,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人谈论间,已到玉欢宫。 清甜公主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嫣梦公主的房间里冲。 佳儿拉着她:“三公主,大公主在花园凉亭里。” “哦。”清甜公主应着,“我们快去!” 佳儿摇摇头:“三公主去吧!奴婢在这里等着怜香姐姐和梁统领,到时也好告知梁统领一声。” “好吧!”清甜公主头一点,匆忙赶向花园而去。 花园凉亭里。 嫣梦公主正坐在石凳上,斜趴在石桌上。 嫣梦公主是侧着身子的,清甜公主靠近了她,却看不见她的脸。 “大姐,我是清甜。”清甜公主说着,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 她转身抬头看着清甜公主。 清甜公主一看到嫣梦公主的脸,禁不住全身一抖,她着实被她吓了一跳。 只见嫣梦公主面无血色,双眼红肿,脸颊泪痕隐现,好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嫣梦公主瞪眼相问,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清甜公主倍感委屈,有些颤声道:“大姐,你这是何苦呢?” 嫣梦公主心知肚明,关于梁原瑾的事情,不能怪三妹清甜公主,此刻她把怨气撒在了她的身上,也觉得有些过分,于是,她抱歉地道:“对不起,大姐不该把气撒在你的身上。” 清甜公主坐下安慰她:“大姐,既然梁原瑾不喜欢你,你又何苦……” 嫣梦公主打断清甜公主的话:“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是不会明白的……” “可是……”清甜公主还想劝说开导嫣梦公主。 “够了,真的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嫣梦公主喝住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静一静!” “好吧!”清甜公主顺着嫣梦公主的意思,不再言语,她不忍再让她伤心。 一切等梁原瑾来了再说…… 梁原瑾来得倒也还挺快的,清甜公主和嫣梦公主才默然坐了一小会儿,他就来了。 只见梁原瑾脸色凝重,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而来,因为,他知道,清甜公主叫他来玉欢宫,必然是为了嫣梦公主。 嫣梦公主一见梁原瑾到来,一时慌了神,忙转过身去。 怎能让他看到如此憔悴不堪的自己? “梁原瑾给大公主、三公主请安。”梁原瑾步入凉亭内,单膝跪地行礼。 嫣梦公主无动于衷。 清甜公主板着脸道:“起来吧!你知道本公主为什么要叫你来吗?” 梁原瑾站起身:“清甜妹……” 清甜公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慌忙改口:“不知三公主有什么吩咐?” “啪!” 清甜公主突然给了梁原瑾一记响亮的耳光。 梁原瑾的心在急剧地跳动。 清甜公主声冷如铁:“这一记耳光打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敢对本公主抱有非分之想!” 梁原瑾微微一笑。 “啪!” 清甜公主又赏了梁原瑾一记耳光。 梁原瑾的心在绞痛。 清甜公主脸若冰霜:“这一记耳光打你不识好歹,居然敢辜负大公主对你的一片真情!” 梁原瑾无奈地苦笑。 嫣梦公主猛地起身面向了清甜公主:“三妹,你够了!” 清甜公主白了梁原瑾一眼,别过头去。 “疼吗?”嫣梦公主靠近梁原瑾,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 “无碍,三公主下手很轻。”他笑笑,后退了两步。 梁原瑾是睁眼说瞎话,清甜公主两记耳光下来,他的嘴角,已见血渍。 嫣梦公主苦笑了笑:“没事就好,你走吧!” “谢大公主!”梁原瑾转身就走,快步而走。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她却不喜欢自己。 在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面前,她却喜欢自己。 他留下来,能干些什么? 清甜公主正想唤住梁原瑾,嫣梦公主却又对她道:“你也走吧!” “大姐……”清甜公主有些担心地看着嫣梦公主。 “唉!”嫣梦公主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也走吧!以后,请你不要再和梁原瑾来玉欢宫打扰我了!” “大姐……”清甜公主的眼睛湿润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嫣梦公主肃容道:“你放心吧!为了父皇母后,我是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再待在这里,只会令我感到更加的心痛,你走吧!算大姐求你了!” “好!大姐能这么想,小妹就放心了!”清甜公主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她走得看似很坚强,但眼中的泪水,却已无声地落下了。 第四十六章若能比翼共双飞?何恋凡尘名和利 太阳已经落山了。 景王府。 一处密室之中,室内烛光闪耀,几支大蜡烛正在熊熊燃烧。 在烛光下,照亮了两张肃穆的脸。 一张略带凶狠愤怒的脸,这是景王杨轩傲。 一张略带垂头丧气的脸,这是“太子妃”冷倩芸。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杨轩傲在生气,在生冷倩芸的气。 冷倩芸在丽妃娘娘的安排下,入宫成了“太子妃”,本以为,她可以利用她自己的武功绝学“魅眼摄魂大法”来控制当今的太子爷,如此,就可以借太子爷之手掌握不小的生杀大权,左右朝政,甚至还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景王杨轩傲当上京都十万禁卫军统领,掌握京都若大的兵权,从而与丽妃娘娘里应外合,共谋大事! 谁曾想,冷倩芸居然会因为自己“魅眼摄魂大法”的弊端,而不能称心如意的控制好礼太子,最后,她竟然就装疯卖傻的混出了皇宫。 真是功亏一篑! 冷倩芸在垂头丧气,在为她自己。 因为她自己“魅眼摄魂大法”的弊端,致使她不能将礼太子控制得称心如意,天衣无缝,因而不能助丽妃娘娘及自己心爱的男人杨轩傲有所作为,不得不装疯卖傻的混出了皇宫,以求自保。 真是窝囊无能已极! “唉!”冷倩芸重重地叹了口气,无比的凄凉和无奈,“我真是没有用,不能助你有所作为,对不起!” 冷倩芸看着杨轩傲,眼中满是歉意。 杨轩傲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你生我的气了?”冷倩芸柔声相问。 杨轩傲冷冷地:“没有。” 他语气如此冰冷,怎会没有生气? 她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伸出了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将脸贴到了他的耳畔:“不要再生气了,来日方长,机会总会有的,何必急于这一时?” 冷倩芸安慰着杨轩傲。 杨轩傲眉头紧皱。 机会? 来日方长? 等了这许久,也不见丽妃娘娘有动作征兆要把自己扶上禁卫军统领的意思。 “你怎么都不理我?”冷倩芸的声音有些低沉,如泣如诉。 “我在想心事。”杨轩傲阴沉着脸,脸色很是难看。 他遇到了太多的挫折,他心乱如麻,心情很不好。 冷倩芸没看见他脸色的变化,仍是自顾自的向他发问:“在想什么心事?” 杨轩傲眼中凶狠阴冷的杀气闪动:“名和利。” “名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冷倩芸像是在问杨轩傲,又像是在问自己。 杨轩傲点了点头:“对我来说,很重要!” 冷倩芸像是有些迷茫:“你是堂堂的王爷,身份已经非常的高贵了,日子过得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名利对你来说,不已经掌握在你手中了吗?” 杨轩傲有些生气:“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要的不是王爷的名利,而是天下的名利!” 冷倩芸突然甜甜地一笑:“那在你的心中,是天下的名利重要,还是我重要?” 女人! 该死的女人! 杨轩傲心中是一阵雷霆般地怒骂,脸上却露出了微笑:“这个问题,还用我回答吗?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我就要听你亲口说给我听!”冷倩芸娇嗔着。 “当然是你重要了!”杨轩傲的语气很是肯定。 冷倩芸笑了,笑得很开心。 她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也许,她心里知道,他是在说谎,但是,她还是感到非常的开心。 这也是“真爱”的一部分? 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总是显得比较迷醉于男人的甜言蜜语,即便明知那是虚假的谎言。 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却是显得比较倾向于女人的柔弱文静,即便明知那是故意的做作。 “那么为了我,你可以放弃名和利吗?”冷倩芸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着。 杨轩傲闻言面现怒容,猛地站起了身。 冷倩芸被他的这一举动惊得手足无措,险些仰面跌倒。 他这是怎么了? 冷倩芸愣愣地看着杨轩傲。 杨轩傲转身面向冷倩芸,冰冷的目光直盯着她:“你爱我吗?” 冷倩芸身子一抖,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她虽然惊疑,但是却并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当然爱你!” 杨轩傲眉毛一抖:“真的吗?” 冷倩芸急了:“当然是真的了!我已经向你发过誓了,难道你还要我再次发誓?” “那倒不用。”杨轩傲摇了摇头。 “轩傲!”冷倩芸一声充满爱意的叫唤,扑入了杨轩傲的怀中,紧紧地将他抱住了,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这个在江湖上历经风雨,铁铮铮的女汉子,在她心爱男人杨轩傲的面前,是显得如此的脆弱不堪。 杨轩傲推开她,盯着她:“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听我的话!” “我听你的!”冷倩芸毅然把头一点。 杨轩傲沉下了脸,肃容道:“如果你听我的,就要明白,我们是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为什么?”冷倩芸急声追问,眼睛有些湿润了。 杨轩傲回道:“因为,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了,你是太子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而放弃名利呢?难道要我光明正大的娶你?还是要我偷偷摸摸的娶你?不,这都不行!万一暴露,你我就都是死路一条,相反,我们现在非但不能放弃名利,反而还要去追求更高的名利,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希望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说是吗?” “你说的有道理。”冷倩芸点了点头,“我听你的,只是,我以后,应该怎么去做才好?” 杨轩傲态度好转,轻声道:“你以后,应该回到你的江湖上去,好好的在江湖上替我做一些对我有所帮助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冷倩芸眼含热泪,“我都听你的,按你说的去做!” “这才是我杨轩傲的女人!”杨轩傲满意地笑了。 冷倩芸也破涕为笑,靠近了杨轩傲。 杨轩傲深情地盯着她,伸出了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第四十七章已到谈婚论嫁时?虚情假意只为利 苏则彩之所以要待在皇宫之中,留在画廊院,就是为了日后能有机会接近丽妃娘娘。 他认为,丽妃娘娘说她不认识自己的爹爹“苏鉴棋”,一定是因为她有什么“毛病”。 因此,他把熹王府小郡主魏欣然玩在手心里,成为了熹王府的“仪宾”,为的就是能更加方便的接近她。 丽妃娘娘可是皇帝的宠妃,后宫的娇宠,可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接近的主儿。 再说了,因为丽妃娘娘的某种“毛病”,自己现在在她的面前,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总不能傻乎乎的去跟她解释清楚,说自己是她的亲生儿子? 若是惹恼了她,被她当成傻瓜或疯子给料理了,岂不是太冤? 今天,是个万里晴空的好日子。 苏则彩只身前往熹王府去找魏欣然了,他有目的,他想要她带自己去见见丽妃娘娘。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机会常有,也需要深谋远虑,为的是十拿九稳,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不过,他只是单纯的想见自己的母亲而已,他想念自己的母亲,想见见她,仅此而已。 迄今为止,他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来与丽妃娘娘母子相认。 他曾经怀疑过,丽妃娘娘说她不认识自己的爹爹“苏鉴棋”,可能是因为她遇到了什么“变故”而“失忆”了。 在认识了太医院郑院主的女儿郑灵芍之后,他一度想过,要与郑灵芍谈谈丽妃娘娘的事情,甚至还大胆的想过,要郑灵芍找个借口去给丽妃娘娘看看“病”,不过,后来细细一想,他还是放弃了,理由是他和郑灵芍的关系还不是很熟,他并不了解郑灵芍的为人,他不想贸然犯险。 他堂而皇之的进入熹王府,守门的兵丁对他是点头哈腰。 进入府内,府内的奴仆丫环们更是对他笑脸相迎,唯唯诺诺。 这可是自家小主小郡主魏欣然指名道姓爱得死去活来的心上人,熹王府内上上下下的人谁敢得罪? 就是熹王、熹王妃、小王爷魏天豪见了他,为了小郡主魏欣然的终身幸福,那也是对他礼让三分。 苏则彩直奔魏欣然的闺房而去,不想,却与魏天豪撞上了。 苏则彩拱手行礼:“大哥好!” 魏欣然是魏天豪的亲妹妹,苏则彩既与魏欣然谈情说爱,自然理应称魏天豪为大哥。 魏天豪笑笑:“苏兄不必如此,按辈份,你还长我两岁,这‘大哥’之称,实在是愧不敢当,还是等你真正成为了我的妹夫,再叫不迟。” 苏则彩不想谈论这个“妹夫”的话题,他岔开话题道:“王爷王妃呢?我一路急着见欣然,还没有来得及去给他们请安呢!” “不用了。”魏天豪摇了摇头,“我爹娘他们外出游玩去了。” “哦。”苏则彩应了声,正要向魏天豪拱手告辞去见魏欣然,魏天豪却伸手阻止他:“我有话要和你说,请到我书房一坐。” 魏天豪丟下话,转身就走。 苏则彩眉头皱起。 魏天豪还能和自己说什么话? 无非就是自己和他妹妹魏欣然的事情! 苏则彩阴沉着脸,跟着魏天豪进了他的书房,两人在桌旁坐下。 魏天豪神情肃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妹妹?” 魏天豪此话一出口,苏则彩身子禁不住猛地一抖,虽然他早有准备,但没料到魏天豪会问得这么一针见血。 “这……”苏则彩支吾着,说不出下文。 魏天豪一本正经地盯着他:“我妹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她可是和我,还有我爹娘说过,她今生今世,非你不嫁!我妹妹对你有情,你又对她有意,你们是两情相悦,要我说,你们何不趁热打铁,赶紧挑个良辰吉日,把婚事给办了算了,你可知道,我妹妹在家里,每天可都是对你日思夜想的。” “我明白。”苏则彩点了点头。 魏天豪笑了:“那就好,我看……” 苏则彩打断魏天豪的话:“多谢大哥提醒,我会考虑的。” 考虑? 魏天豪皱起了眉瞪起了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天豪正要开口相问…… “哐!” 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了,魏欣然进入了房中。 苏则彩笑了,她来的,真是时候。 魏天豪唬起脸,她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则彩,你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要不是丫环们告诉我,我还一无所知呢?”魏欣然说完,没好气的看向了魏天豪,“大哥,你把则彩拉你书房说什么呢?他来了你也不通知我一声。” 魏天豪还来不及答话,魏欣然已将苏则彩拉出了房外。 这个痴情的傻妹妹! 魏天豪只得摇头苦笑。 “走,则彩,去我房间。”魏欣然拉着苏则彩,一个劲儿地走。 进入她的闺房内,魏欣然才松开了手。 魏欣然将房门关好,转身扑入了苏则彩的怀中,将他紧紧地抱住。 “你总算是舍得来看我了,我好想你。”魏欣然闭着双眼,满脸的幸福。 苏则彩推开她:“别这样。” 她一脸的迷茫:“为什么?” 苏则彩沉下了脸:“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是我说的,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魏欣然立即道:“没有,我答应过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苏则彩冷冷一笑:“你还记得就好。”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魏欣然神情沮丧。 “是的。”苏则彩点了点头,“我想要你陪我出去走走。” “好啊!”魏欣然拍手欢叫着,“你想去哪里?我从小就在这京城里长大,这里的山山水水,我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有好多的地方你一定都没有去玩过,我陪你去玩个尽兴吧!” “不。”苏则彩摇了摇头,“我要在皇宫里面玩!” “在皇宫里面玩?”魏欣然小嘴一翘,“皇宫里有什么好玩的?” 她觉得很是无趣。 苏则彩肃起了面容:“我要去丽妃娘娘那里玩玩。” 魏欣然惊呼:“去丽妃娘娘那里?去她那里干什么?” 她茫然不解。 苏则彩沉声道:“不要多问!” “好吧!”魏欣然头一低,复又抬起,“不过,丽妃娘娘生病了,你是去看望她的吗?” “她生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要不要紧?”苏则彩变了脸色,一连串担心的追问。 魏欣然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走,立即跟我进宫去看看丽妃娘娘!”苏则彩没有犹豫,他当机立断,拉起魏欣然的手,打开房门就往外走。 他本来就想念丽妃娘娘,此次来找魏欣然,就是想和魏欣然去看看她。 如今闻得她身体有恙,他欲见之心,更加迫切了! 第四十八章相识相知互隐瞒?各怀鬼胎有心计 艳阳高照。 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好日子。 丽仙宫。 丽妃娘娘平躺在床上,她面色红润,看上去并无病态,只是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没有精神。 太医院郑院主正在给她把脉。 实际上,她是真的身体有恙,是真的生病了。 不过,这病倒不是普通的风寒病,也不是少见的怪病,而是“气”病。 是让冷倩芸给气的。 先是景王杨轩傲,再是冷倩芸…… 丽妃娘娘自认为他们是自己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却没想到他们一个个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诸事不顺,她越想越气,心中烦闷不已,又无法发泄,因而,才给气出病来了。 皇帝神情紧张地站在一旁,满面担忧地看着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片刻后…… 郑院主松开了手,面露微笑。 皇帝急声发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郑院主摇了摇头:“皇上放心,娘娘并无大碍。” “哦。”皇帝吐了口气,稍稍放心,“那为什么会看起来有些病怏怏的?” 郑院主看向了丽妃娘娘:“那是因为娘娘心中的闷气所致,有些气调不顺,奴才建议娘娘多出寝宫去散散心,四处走走,自然就好了。” “本宫明白了。”丽妃娘娘点了点头。 “皇上,娘娘,那奴才就先告退了。”郑院主起身向皇帝和丽妃娘娘告辞。 皇帝摆摆手,郑院主躬身退去。 “皇上……”丽妃娘娘欲起身。 “爱妃别动。”皇帝急忙上前坐在床头,伸手按下丽妃娘娘,“朕见你无精打采的,还是躺着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 丽妃娘娘笑着点头:“是。” “你有什么心事儿?还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皇帝摸了摸她的脸,柔声相问。 丽妃娘娘回道:“臣妾没有。” 皇帝唬起了脸:“还说没有,郑院主都说你是因为烦闷才会变得如此的,若是心中没有心事或是不开心的事,你烦闷什么?” “臣妾……”丽妃娘娘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皇帝故作生气:“难道还不能告诉朕吗?” 丽妃娘娘噘起小嘴:“臣妾就不告诉皇上。” “你……”皇帝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跟朕使起性子来了?” 丽妃娘娘不说话,侧过了身子。 突然…… 她眼睛陡睁,眼中光亮一闪。 “你这又是怎么了?”皇帝摇了摇她的肩膀。 她转过身看着皇帝,娇嗔着道:“臣妾说了,皇上能替臣妾一解心事吗?” “当然能!”皇帝立即把头一点,“爱妃只管说来,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你要什么朕就给什么!” “这可是皇上自己说的。”丽妃娘娘甜甜地笑了。 皇帝催促:“是朕说的,爱妃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些告诉朕吧!” 丽妃娘娘一本正经地道:“臣妾想出宫去游玩。” “出宫?游玩?”皇帝闻言,大惊站起,变了脸色。 皇帝会有这种反应,丽妃娘娘是心知肚明。 因为,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朝廷就立有祖制,非御驾亲征抵御外敌,皇帝一律不许离开皇宫。 “这个……”皇帝支吾着,他不能违背祖制,又不想伤了丽妃娘娘的心。 丽妃娘娘接口道:“臣妾知道皇上的难处,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朝廷就立有祖制,非御驾亲征抵御外敌,皇上是一律不许离开皇宫的,皇上就当臣妾刚才是随口说说算了,不要当真去计较。” 皇帝盯了丽妃娘娘半晌后,似是下定了决心:“朕会和大臣们商量的!” 丽妃娘娘忙道:“臣妾只是随口说说……” 皇帝打断她的话:“朕明白,你好好休息吧!” “臣妾……”丽妃娘娘坐起了身,还想说些什么。 “朕先走了。”皇帝没再看她,已转身离去。 丽妃娘娘笑了,笑得十分的阴沉冷酷与得意。 她刚止住笑,一名丫环就进房向她禀告:“娘娘,熹王府的小郡主看您来了,还带着一位公子,说那位公子是她的未婚夫君,那公子娘娘要见吗?” 丽妃娘娘随口一问:“那公子叫什么?” 丫环答道:“叫苏则彩。” 丽妃娘娘心一惊,变了脸色。 他怎么来了? 他来干什么? 丽妃娘娘尚在疑惑不解,丫环已开口请示:“娘娘,您要见吗?” 丽妃娘娘定了定神:“两个都见。” “是,奴婢明白了。”丫环退出门外。 丽妃娘娘理了理散乱的秀发,又躺在了床上。 魏欣然与苏则彩步入了房中。 “魏欣然见过丽妃娘娘。”魏欣然躬身见礼。 苏则彩一看见丽妃娘娘,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他只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丽妃娘娘迎视着苏则彩的目光,好不容易才见他一次,她想多看看他。 魏欣然见苏则彩傻愣着,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苏则彩回过神来,忙行礼道:“苏则彩见过丽妃娘娘。” 丽妃娘娘笑着抬手:“免礼。” 苏则彩与魏欣然直起腰身。 魏欣然一跳到丽妃娘娘的床边坐下,十分关切地看着她:“娘娘,你还好吧?” “我很好。”丽妃娘娘点着头,“只是偶感风寒罢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生病了?” 魏欣然笑着:“娘娘可是皇上最最宠爱的人,像娘娘生病这等大事儿,哪个文臣武将,王爷公侯能不知道消息的?我们正巧在宫里四处瞎玩,听到了这个消息,就顺道过来看看娘娘了。” 丽妃娘娘笑了,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她在心里暗道:“好个四处瞎玩,听到消息过来看看,只怕是彩儿得知了我生病的消息,一心一意想要过来看看我这个母亲,但他一个宫廷画师来看我一个妃子,毕竟有些莫名其妙,这才拉上你这个小郡主的。” 苏则彩走近丽妃娘娘:“娘娘可要保重身体。” 丽妃娘娘很开心:“谢谢你,上次一别,你还是三公主的御用画师,现在,你都快成了熹王府的‘仪宾’了,恭喜你了。” 苏则彩回报一笑:“谢娘娘厚爱。” 丽妃娘娘突然问道:“你们打算何时成亲?到时候,本宫一定请皇上亲自为你俩主婚。” 魏欣然一听丽妃娘娘这话,有些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忙应道:“我们……” 苏则彩立即打断她的话:“回娘娘的话,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魏欣然变了脸色,但仍然勉强保持着笑脸。 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便再逗留。 苏则彩拉起了魏欣然的手,看着丽妃娘娘:“既然娘娘无有大恙,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丽妃娘娘摆摆手:“去吧!” 苏则彩拉着魏欣然走出了房外,松开了手,对她道:“我们就此分手吧!我要回画廊院了,你也回家去吧!” 苏则彩转身就走。 魏欣然满脸的痛苦表情。 “哦,对了。”苏则彩转回身,对魏欣然脸上的表情变化,视而不见,“请你回去告诉你的哥哥和爹娘,关于我们成亲的事情,叫他们不要多过问,你告诉他们,我们自己会做主的,还有,你好好在家待着,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魏欣然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你要听话!”苏则彩冷冷的丢下话,掉头就走。 魏欣然看着苏则彩渐渐远去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掩面哭泣,狂奔而去。 第四十九章皇帝群臣论出宫?景王丽妃谈阴谋 爱江山更爱美人。 皇帝爱美人,也是胜过爱江山了。 为了讨丽妃娘娘的欢心一笑,皇帝毅然决定陪她出宫去游玩。 不过,事关重大,不管大臣们答不答应,他都得必须和他们打个招呼。 “朕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和丽妃出宫去游玩!”皇帝板着脸,无比坚定地说着,带着不可抗拒的严令。 大臣们一阵骚动,一个个都在交头接耳,低声细语的议论。 唯有肃王默立了一会儿,便站出来反对:“皇上,臣认为此事不可!” 其他大臣们一听肃王开口了,都赶忙停止了议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肃王的身上。 有些大臣为肃王捏了一把汗,有些大臣等着看肃王的好戏,还有些大臣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皇帝刚开口就见有人持反对意见,他十分地气愤:“有什么不可的?肃王,你倒是好好的跟朕说个清楚。” 肃王没有犹豫,他肃起了面容,一本正经地发表自己的意见:“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 皇帝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国家数百年来,都是太平盛世,因此,朕决定打破祖制,出宫去游玩一下,这,有什么不行的吗?” 皇帝话音一落,一些献媚之臣就纷纷说着好话应声附和。 “皇上言之有理,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国家数百年来都是太平盛世,皇上破例出宫游玩,也是想看看天下这太平盛世的景象,臣认为,没有什么不妥。” “就是就是,首辅大人说得极是。” “臣认为皇上此举实在是英明之举,皇上不能出宫的祖制是该废除了,这太平盛世的,皇上出个宫,又能有个什么大不了的?” “臣也赞同皇上出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难道还有皇上不能去的地方不成?” 皇帝拍手笑赞:“说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有什么地方,是朕不能去的?肃王,你给朕说说,有这样的地方吗?” 肃王仍是大胆的反对:“皇上,祖制万万不能废啊!” 皇帝勃然大怒:“有什么不能废的?朕偏就要废!” 肃王毫不退让:“皇上,历代列祖列宗皇帝都没有破行此例,臣认为皇上应该效仿列祖列宗皇帝遵守,不应该破行此例!” 皇帝阴冷的目光盯着肃王:“肃王这话,是意指朕,是个昏君吗?” 肃王慌忙请罪:“臣不敢!” 皇帝逼视着肃王:“那你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 “臣惶恐!”肃王双膝跪地,诚惶诚恐。 “你不必惶恐,朕不会怪你。”皇帝态度有所好转,“朕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阻止为难朕就好。” 肃王无可奈何,说什么他也不能和皇帝抬扛到底,因此,他只得遵从皇帝的意愿:“臣遵旨。” “那就好。”皇帝笑着抬手,“起来吧!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谢皇上。”肃王依言起身。 皇帝一一扫过众臣的脸:“朕出宫的这段日子,就由太子监国,肃王辅政,无论任何大小事情,太子不得独断专行,必须要有肃王的同意,方可执行决断,众卿家都听明白了吗?” “臣明白!”众臣高声领命回应。 肃王感激涕零:“皇上,臣何德何能……” 皇帝伸手阻止肃王:“肃王不必谦虚,此事就这么定了。” “臣领命。”肃王点了点头,“皇上此行,可否让小儿护驾随行?” 皇帝表示同意:“朕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既然肃王开口提议了,就依了你了。” 只要能出宫,其它的任何要求,都是小事儿。 肃王笑着谢恩:“谢皇上。” 肃王想着,只要有自己的儿子梁原瑾护驾,定可保皇帝万无一失! ……… 夜色,很沉。 景王府。 正厅里,端坐着丽妃娘娘和景王杨轩傲。 皇帝决定出宫,礼太子监国,肃王辅政,梁原瑾伴驾。 机会来了! 这个机会,仅限于对付梁原瑾。 丽妃娘娘本来的打算就是,只要皇帝同意出宫,即使肃王不提议让他自己的儿子梁原瑾伴驾护卫,她也会要求皇帝命令梁原瑾伴驾护卫。 只为了,要对付梁原瑾! 仅此而已! 把京都十万禁卫军握在手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强大的兵权,才是政变成功最大最有力的筹码! 若要皇帝和礼太子死,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只要她吩咐虚影一声,在皇宫之中,虚影随时都可以下杀手。 不过,那样做,除了天下会大乱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事情,就是这样,本宫趁机要求皇上出宫陪本宫去游玩,皇上同意了。”丽妃娘娘正在告诉杨轩傲情况。 杨轩傲皱起了眉:“娘娘就要随皇上出宫了,有什么计划要商量,告知手下人一声前来就行了,何必亲自前来?万一惹人起疑,可就不好了。” 丽妃娘娘不屑地冷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了?本宫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谁敢怀疑?怀疑又能怎么样?谁敢对本宫指指点点?至于皇上,本宫一个笑脸,天大的事情也能解决。” 杨轩傲吐了口气:“有什么计划?说吧!” 丽妃娘娘凌厉的目光盯着他,凶狠地道:“梁原瑾出宫伴驾,你想个好的办法,将他合情合理的解决在宫外,本宫有办法,把你扶上禁卫军统领之位。” 杨轩傲苦着脸:“你手底下,不是有个很厉害,名叫虚影的人吗?叫他想个办法,将梁原瑾合情合理的解决掉,不就完了?” 丽妃娘娘沉下了脸:“不行,虚影是本宫最有力的手下,他另有重任,本宫不能让他去犯对付梁原瑾的风险,要是本宫打算派他去,就不会来找你了,还有,要是本宫打算让他对付梁原瑾,早在上次梁原瑾中你计谋,率军出征御外敌的时候,本宫就派他去了,可是本宫没有,因为,他另有重任,他对本宫来说,很重要,本宫不能让他犯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不让他犯险,难道要本王犯险?”杨轩傲瞪起了眼,“难道本王在你心中,就那么不重要?那么一文不值吗?” “杨轩傲!本宫可是好心好意的来给你指点明路的!”丽妃娘娘板起脸,还以颜色。 杨轩傲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道:“可是,本王根本就打不过梁原瑾,手底下,也没有什么能人……” 丽妃娘娘有些生气,她打断杨轩傲的话:“本宫不管你这些,办法,你自己想吧!不过,你要谨记,千万不能暗杀梁原瑾,一定要想个好的办法,让他死的合情合理,这样,到时候本宫推荐你接替他的禁卫军统领之位,才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负面影响,免得落人口舌,授人以柄,你明白吗?” 宫廷权力的斗争,不是想象的那么简简单单。 不是凭她丽妃娘娘随随便便向皇帝说上一句话,就能将梁原瑾革职的。 莫说无有过错,就将梁原瑾莫名其妙的革职,这样,天下人会有不服,就是他杨轩傲能当上禁卫军统领,十万禁卫军也不会同意。 唯一有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梁原瑾,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是,要消失的合情合理! “这个,我是明白的!”杨轩傲苦笑着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本宫先走了,梁原瑾,就交给你了!”丽妃娘娘丢下话,起身离去。 杨轩傲盯着她远去的身影,在心中恶狠狠地怒骂着:“臭婆娘,什么另有重任,根本就是你自己也胆小怕事,不敢让自己的手下人出马去对付梁原瑾!” “哼!”杨轩傲重重地冷哼一声。 他眉头紧皱,阴沉着脸,在思索着良策。 他明白,此时此刻,抱怨丽妃娘娘,并没有用,必须要自己,付诸行动! 第五十章挽情送爱慰芳心?勿思君宠念回首 清晨。 清甜公主得知了父皇和丽妃娘娘出宫的消息,知道了梁原瑾要伴驾随行,她赶忙奔向了玉欢宫。 这是个好机会! 一个可以促进大姐嫣梦公主和梁原瑾感情的好机会! 应该告诉,并要求大姐随着父皇和梁原瑾一起出宫,好让他们彼此有机会在一起,一起培养感情。 清甜公主虽然明知道梁原瑾非自己出嫁,是不会喜欢任何人的。 但是,她仍然要极力促成他们两个,这既为她自己想要摆脱梁原瑾的纠缠,也为促成大姐嫣梦公主和他的姻缘。 不知道有没有希望,也许明知无望,但至少,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说不定,梁原瑾会开窍呢? 清甜公主越往好的方面想,心里就越是高兴。 她一路兴高采烈地赶到玉欢宫,却没想到,嫣梦公主居然会将她挡在了门外,拒不接见。 嫣梦公主还是在因为梁原瑾喜欢她的事情而对她心有不满,她还是在吃醋怪罪她。 这不能怪嫣梦公主的不是,大部份人,对于属于自己感情的另一半,都是自私的。 公主也不过是有情有爱的普通人。 在爱情面前,有人重视亲情,你不能说他(她)对自己一心心爱的人不够激情或是无情。 在亲情面前,有人重视爱情,你不能说他(她)对自己骨肉相连的人不够热情或是绝情。 可怜的人儿! 在“情”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大姐,佳儿,你们开开门!你们这是怎么了?”清甜公主急了,用力地拍打着门,高声叫唤。 “你走吧!三妹,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算大姐求你了!”嫣梦公主的声音从房中飘出。 “大姐,我找你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儿!”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 “大姐,这可是有关梁原瑾的事情,你也不想见我让我告诉你吗?这可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儿,小妹若是走了,大姐可莫要后悔哦!” “……” 默然小静了一会儿…… 佳儿打开了房门。 清甜公主步入房中,佳儿掩上房门,扬长而去。 清甜公主尚未坐下,嫣梦公主便急忙起身相问:“梁原瑾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儿?要不要紧?” 清甜公主不慌不忙地坐下,向嫣梦公主摆了摆手:“大姐不要着急,坐下来听小妹慢慢说。” 嫣梦公主随之坐下,迫不及待地追问:“三妹快说!” 清甜公主笑笑:“小妹恭喜大姐了!” 嫣梦公主一头雾水:“恭喜我?恭喜我什么?” 清甜公主一本正经地道:“父皇要和丽妃娘娘出宫去游玩,梁原瑾随行伴驾。” “哦。”嫣梦公主应着声,有些迷茫地看着清甜公主。 “我的大姐!”清甜公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也应该跟着出宫!” “跟着出宫?你的意思是……”嫣梦公主似有所悟。 清甜公主接过话:“小妹的意思是,大姐这一路上,可以与梁原瑾朝夕相伴,促进感情,这难道不是喜事吗?” 嫣梦公主有些犹豫不决:“会有用吗?他……他会喜欢我吗?” 清甜公主斩钉截铁的给她打气:“当然有用啦!有这么好的机会,总得试上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大姐,你要相信自己,要大胆一些,豪放张扬一点,说不定,梁原瑾他就只是喜欢小妹的这种性格,所以呢,这次大姐跟着梁原瑾一起出宫,要尽量的表现自己,好好的对他展开攻势,有道是女追男隔层纱,小妹相信,大姐一定会成功的!” 嫣梦公主被清甜公主的一番话说得激情澎湃,信心满满,当下欢笑道:“好!大姐就听你的!” 清甜公主笑了:“大姐就该这样,只要大姐振作起来,对自己有信心,梁原瑾一定会手到擒来的!” “谢谢你,三妹。”嫣梦公主甜甜地一笑,“不知三妹有没有什么好招?说出来也好指点下大姐对付梁原瑾。” “我哪能有什么好招儿?”清甜公主摇了摇头,“小妹对梁原瑾根本就不上心,他有什么喜好,小妹是一无所知,关于这些事儿,小妹知道的,还不如姐姐知道的皮毛多呢!” 嫣梦公主很开心,清甜公主说的这些与梁原瑾划清感情关系界限的话,使她的内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和满足。 清甜公主也很开心,大姐总算是愿意接受自己的建议了,愿意努力去追求梁原瑾。 不管成功与否,总要试了,才知道! ……… 深夜。 坤宁宫。 皇后娘娘正在伤心叹气。 没想到,皇帝居然会为了满足丽妃娘娘的私欲,而打破祖制陪她出宫去游玩。 除了她丽妃娘娘,后宫三千佳丽,谁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只陪着她出宫去游玩,也不亲自来告诉自己这个正牌皇后一声带上自己! 真是够了! 后宫嫔妃会怎么看? 大臣们会怎么看? 天下人,又会怎么看? 皇后之尊,简直荡然无存,形同虚设! 照此下去,皇后之位,恐不能久矣! “唉!”皇后娘娘重重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起来,“皇上这样偏爱丽妃,不惜打破祖制,也要陪她出宫去游玩,这样的恩宠,后宫三千佳丽,除了她丽妃,也再无他人了。” 邱嬷嬷忙安慰着:“娘娘……” 皇后娘娘打断她的话:“邱嬷嬷,你说,再这样下去,本宫的皇后之位,会不会岌岌可危?是本宫想多了吗?” 邱嬷嬷不以为意:“娘娘是真的想多了,丽妃娘娘就算是再受皇上的宠爱,也不会危岌娘娘的皇后之位的,娘娘您不要光想着丽妃娘娘受宠,您想想太子,皇上就太子这么一个龙子,娘娘的龙子,您看,现在太子都已经监国了,都快君临天下了,丽妃娘娘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与娘娘您争位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皇后娘娘点了点头,“可是,唉!这女人呐,就是忍不住爱吃醋,罢了,不提了,想当年,皇上把本宫立为皇后的时候,又是何等的宠爱?都这把年纪了,还争什么宠呢?还是安安份份的,过好下半辈子吧!” “哐哐哐!”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邱嬷嬷上前开门,礼太子步入房中。 “见过太子爷。”邱嬷嬷躬身行礼。 “嬷嬷不必多礼。”礼太子扶起邱嬷嬷,“我来找母后有些事儿,嬷嬷先下去吧!” “是。”邱嬷嬷退出房间。 “母后。”礼太子在皇后娘娘的身旁坐下。 “这么晚了,来找母后有什么事儿?”皇后娘娘奇怪地看着他。 礼太子肃容道:“母后可知道,父皇要陪丽妃娘娘出宫去游玩的事儿?” 皇后娘娘淡然一笑:“这么大的事儿,母后当然知道。” “那父皇有没有来找过母后,并打算带母后一起去?”礼太子十分关切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 礼太子有些生气了:“父皇也真是的,打破了祖制头一次出宫,居然是为了那丽妃娘娘,怎么也不来邀请母后一声?母后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父皇这么做,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皇后娘娘似是完全不计较此事,她微微一笑:“计较这些干什么?随你父皇去吧!谁让,他是天子呢!” “母后就不在意父皇这么做?”礼太子感到十分惊讶,“母后就不想跟着父皇出宫吗?” “当然不在意了。”皇后娘娘说着,摇了摇头,“母后并不是那种特别爱争风吃醋的人,母后老了,已经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计较这些了。” 礼太子唬起了脸:“母后,瞧您这话……” 皇后娘娘打断他的话:“母后能看到你们三姐弟平平安安的,就心满意足了!” 礼太子肃起面容,点了点头。 看来,母后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他放心了。 皇后娘娘笑而不语,她不能把对丈夫的不满和抱怨向儿子诉说,因为,她的丈夫,是个非比寻常的“人”。 因此,她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第五十一章穷途末路无妙招?物尽其用甚无情 景王府。 景王杨轩傲默立在一处书架前,他的脸色,很是难看,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要他去对付梁原瑾,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他曾经和梁原瑾真刀真枪,动过真格的较量过,结果,那是败得惨不忍睹。 现在,回想起那场败战,他仍是心有余悸。 如今,丽妃娘娘又要他去对付梁原瑾,而且还是要解决他,他根本,没有那个把握去,更没有那个胆量去。 关于这件事情,他想来想去,决定不能亲自出马。 岂能明知不是对手,还跑去白白送死的? 他杨轩傲,可没有那么傻。 因此,他需要帮手,而且,是需要武功高强的帮手。 能入他杨轩傲的法眼,被视为武功高强的人,能有何人? 倒也不是没有,他府中,眼前就有一个人,这人,就是冷倩芸。 书架后,是一间密室。 密室内,住着冷倩芸。 她此时此刻,还尚在景王府中流连忘返,不曾离去。 因为她曾经是“太子妃”的特殊身份,所以不能抛头露面。 她只能身处密室之中居住,不过,她很满足,因为在景王府的这段日子里,她几乎整日里都能和杨轩傲把酒言欢,缠缠绵绵。 她越来越舍不得离开景王府,离开杨轩傲了。 杨轩傲什么时候会来呢? 躺在床上的冷倩芸,正在幻想。 “哐哐哐!” 杨轩傲咬了咬牙,伸出右手,在书架的最右上角敲了三下。 “嗖!” 书架向左移开,杨轩傲步入密室之中,他抬起右手在右手边的墙壁上,又敲了三下,书架又才合上了。 冷倩芸一见杨轩傲来了,赶忙起身下床,扑入了他的怀中。 “轩傲,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我觉得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了。”冷倩芸说着,一个深情的吻,印在了杨轩傲那冰冷的脸上。 杨轩傲推开她,肃起面容:“你该离开我了,我想要的,可并不是这样的幸福和快乐!” “我就不能再多待几日?”冷倩芸似在乞求。 杨轩傲沉下了脸:“不能!” “好吧!”冷倩芸垂下了头,“我什么时候走?” 杨轩傲笑了笑:“等一下就走。” “这么快?”冷倩芸有些惊讶和沮丧,她又扑入了杨轩傲的怀中,将他紧紧地抱住,“我想要……”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杨轩傲再次推开她,“坐下说!” 两人在床边坐下。 杨轩傲阴沉着脸:“我要你去对付梁原瑾!” “……”冷倩芸无言以对,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付梁原瑾?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冷倩芸不说话,杨轩傲再次道:“你没有听明白吗?我说,要你去对付梁原瑾!” “为什么?”冷倩芸听明白了,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是她的疑问。 冷倩芸之所以会有这种疑问,是因为杨轩傲曾经就对她说过,梁原瑾不是个脓包,他不想让她犯险去对付他。 可是现在,他又主动开口,要求她去对付梁原瑾,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因此,她才疑惑不解。 杨轩傲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低头叹了口气,表示无可奈何:“我已经,穷途末路了,我知道,我曾经向你说过,不会让你犯险去对付梁原瑾,可是现在机会来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你知道的,我根本打不过梁原瑾,身边又没有什么信得过的能人异士,除了你之外,我身边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对付梁原瑾了。” “我去!”冷倩芸没有丝毫的犹豫。 杨轩傲先是一笑,继而抱歉地道:“委屈你了,是我没用,我将来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冷倩芸也笑了,只不过,笑得有些勉强:“夫妻之间,本就应该是共患难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和我说说,怎么对付梁原瑾吧!” “好。”杨轩傲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的,丽妃娘娘成功的说服了要求皇上陪她出宫去游玩,让梁原瑾伴驾护卫,因此,你要在梁原瑾出宫的这些日子里,将他合情合理的解决在宫外,记住,一定要是合情合理。” “怎么个合情合理法?” “不要急,听我慢慢告诉你。” “我听着。” “第一,你的身份,是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的,你是行走江湖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 “我明白,江湖有‘易容术’。” “第二,所谓的合情合理,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去解决梁原瑾。” “我不明白。” “就是不能暗杀梁原瑾,要让他死得光明正大。” “我还是不太明白。”冷倩芸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杨轩傲想了想才道:“比如,你叫上一帮子亡命之徒,在梁原瑾出宫的路途上,将他光明正大的宰了,这样就算是名正言顺,别人在背后,才不会说什么梁原瑾死得不明不白,而是死于拦路打劫的匪徒之手,你明白了吗?” 冷倩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杨轩傲赶忙道:“我的意思,并不是真正要你按我说的,找一帮子什么亡命之徒去对付梁原瑾,那只是打个比方,就算要找,也要找可靠的,必须,要十拿九稳,一定要一举得手,最好,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还是得看你自己怎么去做。” 冷倩芸笑着点了点头:“我都明白,你放心吧!” “明天,他们就要出宫了,你要好好的做好准备!”杨轩傲抓起了她的手,“这次,就看你的了,解决了梁原瑾,有丽妃娘娘的出面推荐,禁卫军统领之位,就非我莫属了!” “为了你,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我一定,会办成此事的!”冷倩芸信心满满地看着杨轩傲。 杨轩傲满意地一笑。 事实上,他们更好的未来,并不在未来,而就在眼前的此时此刻,他们若能紧握住此时此刻,就已经拥有,更好的未来了。 第五十二章各有所思人各异?欢愁爱恨落谁心 出宫了…… 皇帝、丽妃娘娘、嫣梦公主、梁原瑾,都身着便服。 四人三骑,悠闲地“走”在大街上。 皇帝和丽妃娘娘共坐一骑,嫣梦公主和梁原瑾是单人单骑。 皇帝和丽妃娘娘走在前,嫣梦公主和梁原瑾走在后。 皇帝很会骑马,丽妃娘娘坐在马背上,倚在他的怀中,一路舒适平稳。 嫣梦公主不太会骑马,她身子左摇右摆的,拿着缰绳的双手有些颤抖。 梁原瑾看着担心,只得紧挨着她,和她一起走,以防她从马背上跌下。 如此一来,两人身子的距离亲近了。 嫣梦公主的心里很高兴,她时不时地偷瞄下梁原瑾,心里一阵心满意足。 梁原瑾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除了偶尔看下皇帝和丽妃娘娘,他一路上,基本都是在东张西望的,不知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皇宫内…… 礼太子以监国的身份,经常打着替皇帝“慰问后宫嫔妃”的旗号,总是有意无意的,去静妃娘娘的静萱宫里,对静妃娘娘嘘寒问暖,两人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谈情说爱了。 礼太子好不高兴! 肃王辅佐礼太子把持朝政,国家的大小事情,无不由他经手处理,大臣们一个个对他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 肃王好不威风! 清甜公主每时每刻都很开心,在玉安宫内和怜香嘻戏玩耍,她满怀希望的耐心的盼望着,大姐嫣梦公主能和梁原瑾情投意合的回来。 苏则彩不知道丽妃娘娘出宫的消息,没有人告诉他,他在画廊院照常当职。 他的职,当得很是轻松舒服,就像是被供菩萨一样的供着。 这是因为,他是熹王府“仪宾”的身份,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言广泛的相传,京都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知道了他身份的尊贵。 本来他是清甜公主的御用画师,已是叫人不得不礼让三分,现在又是熹王府的“仪宾”了,谁还敢要此人上自己的宅门府邸替自己作画? 这种情况,是苏则彩自己和余院主都不曾想到的。 余院主先前还要求苏则彩在画廊院做个尽忠职守的好画师,现在,苏则彩是想尽忠职守的做个好画师,也做不成了。 余院主对此无可奈何,毕竟,这到底不是苏则彩的错。 因此,他只能对苏则彩是装聋作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苏则彩视而不见似的。 苏则彩自己怎么想的呢? 为了丽妃娘娘,他也只得厚着脸皮在画廊院悠闲的住下了。 人前人后,别人只看到他表面上的风光无限,又有谁能知道他心中“秘密”的苦楚? 入皇宫,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可是,对于自己与丽妃娘娘母子相认的事情,却是,一筹莫展,不能得偿所愿,着实叫人苦闷不已! 景王杨轩傲…… 他的日子,过得有点提心吊胆。 他在为冷倩芸担心,也是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心。 冷倩芸会成功吗? 天才知道! ……… 黑夜。 一间破旧的茅屋。 屋内,桌上烛火摇曳,三人围桌而坐。 三人两男一女,居中对门而坐的,是冷倩芸。 从左往右看,坐在冷倩芸左手边的,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汉,中等身材,浓眉俊目,背后绑着一把长刀,此人一看便知是行走江湖之人。 坐在冷倩芸右手边的,是个白发老者,五短身材,背后背着个小木箱子,看上去挺像个郎中,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个郎中,而是个用毒的高手,他背的小木箱里,装的都是要命的毒药。 背长刀的中年汉叫江棱,背小木箱的白发老者叫石义。 冷倩芸直接采取了杨轩傲给她的建议,她找来了两个她自认为武功高强的同道中人,两个江湖杀手。 她自信,凭他俩的武功智慧,解决梁原瑾,一定不是问题。 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放在桌上张开,纸上画着梁原瑾的人头画像,这当然,是杨轩傲画给她的。 她指着梁原瑾的人头画像,看了看江棱和石义道:“解决此人,你们每人,可得十万两银子,这趟买卖,你们接不接?” 江棱和石义看了看梁原瑾的人头画像,都没有犹豫,立即道:“接!” “很好。”冷倩芸满意地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了一叠银票,“这是五万两银票,算是订金,你们先分了吧!剩下的,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们。” 江棱接过银票,与石义一分为二,两人将银票收入了怀中。 冷倩芸这才看着他俩道:“现在,你们认真听我的要求,照我说的去做!” “冷姑娘请说。”江棱和石义异口同声地点了点头。 冷倩芸肃起了面容,一本正经地道:“第一,只要取此人的性命,千万不能伤害他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明白吗?” “明白了。”江棱和石义点头领命。 冷倩芸接着道:“第二,不能用暗杀手段,随你们想个办法,一定要让他死得光明正大,绝对不能,使用暗杀手段,明白了吗?” “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要求?”江棱和石义面面相觑,奇怪地看着冷倩芸。 冷倩芸没有回答他俩的疑问,只是冷声道:“我只是问你们明白了没有,如果你们还想要剩下的银票,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不必问那么多不该问的!” 江棱和石义对视了一眼,随即都点了点头。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既然已经接下了雇主的买卖,还问那么多做甚? 照雇主说的去做就是啦! “此人现在京城南下三十里外的悦来客栈内歇脚,他的行踪,你们知道了,如果你们不急着下手,跟踪最好也不要跟丢,至于你们何时下手,除了暗杀,打算怎么样下手,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会一直在暗中跟着你们,只要你们一解决掉他,我就会现身,把剩下的银票给你们!”冷倩芸丢下话,起身扬才而去。 事情已经安排交待清楚,梁原瑾,就交给他俩去收拾了! 第五十三章京都南下三十里?凤凰北上欲成仙 京都南下三十里,凤凰北上欲成仙。 这说的,就是凤凰镇。 京都南下三十里的一处小镇。 凤凰镇虽小,却是京都百里之内,最为热闹繁华的一处小镇。 因此,凤凰镇,才有凤凰北上欲成仙之说。 若是凤凰镇迁至京都,那一定是一个“仙”镇。 一个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仙”镇。 镇上。 只见左右两边的街道旁,有唱曲说书的文人,有杂耍卖艺的江湖人,有卖古玩奇珍的生意人…… 只要是能混上一口饭吃的行当,这里,应有尽有。 这里的人员,特别的复杂,英雄好汉,地痞流氓,什么样的人都有。 不过,人虽杂,凤凰镇却也一直都是太平无事。 不知这是因为这里离京都较近,有京都禁卫军的管理,还是因为大家都不愿意破坏凤凰镇的美好,总之,这里是一片祥和。 皇帝、丽妃娘娘、嫣梦公主、梁原瑾,正在街上步行游玩。 皇帝因为太祖皇帝立国祖制的限制,不能出宫,嫣梦公主因为自己曾经性格的内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俩,是真心没有出过皇宫,所以,他俩一路是左瞧右看,玩的不亦乐乎。 丽妃娘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一路上都在默默的等人出现来解决梁原瑾。 梁原瑾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人虽然在皇宫之外,心,却是在想着皇宫之内的清甜公主。 若这次跟出宫来的,不是嫣梦公主,而是清甜公主,那该有多好? 依清甜公主大胆的性格,与嫣梦公主内向的性格相比较,该是清甜公主跟出宫来玩耍才对? 怎么嫣梦公主奇奇怪怪的跟了出来? 梁原瑾苦笑着摇头,他猜不透其中的奥妙。 梁原瑾哪里知道,嫣梦公主的性格,其实已经在慢慢的发生改变了。 否则,一向内向的她,那次,在花前月下,她怎么可能会大胆的向他表白爱意呢? 这次出宫,她更是在清甜公主的鼓励下,要继续大胆的追求梁原瑾了。 嫣梦公主要对梁原瑾大胆的展开爱意表白的攻势了! 梁原瑾心知肚明嫣梦公主喜欢自己,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嫣梦公主的性格,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由暗恋,变成了追求。 若他能有先见之明,能料到嫣梦公主此行会大胆的向他自己展开爱意表白的攻势,他铁定宁死,也不会答应出宫护驾的。 丽妃娘娘走着走着,似是有些累了,她轻声对皇帝道:“龙爷,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客栈去休息好吗?” 皇帝莫名其妙地看着丽妃娘娘:“丽娘怎么就累了?我们这才刚出来走了一小会儿。” 丽妃娘娘抬头看了看天:“这快到正午了,太阳怪毒的,我有些受不了了,还是晚上再出来玩吧!” 皇帝不以为意地笑了:“那好办,我去买把伞,替你撑着不就好了?” “老爷夫人,原瑾这就去买伞。”梁原瑾转身欲走。 丽妃娘娘赶忙拦着他,又扭头对皇帝道:“龙爷,还是回去客栈吧!丽娘真的是受不了了!” 皇帝心疼丽妃娘娘,只得道:“好吧!” 皇帝话音一落,嫣梦公主立即道:“龙爷,丽娘姑姑,我还想再多玩一会儿。” 梁原瑾和皇帝正要开口说话,丽妃娘娘抢着道:“既然梦儿还想玩,那就让原瑾再陪你多玩一会儿吧!” 梁原瑾有些担心和不愿意:“这不太好吧?老爷,夫人,万一……” 皇帝接过话:“既然梦儿还想玩,你就陪她去玩玩,没事的!” “可是……”他想劝说皇帝和丽妃娘娘收回成命。 “有什么可是的?”丽妃娘娘沉下了脸,“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本夫人都不怕,你怕个什么?莫不是,你心里不愿意陪梦儿去玩?” “原瑾不敢。”梁原瑾低下了头。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我们在客栈等你们,玩够了就回来,梦儿难得想出来玩玩,你就多陪她玩玩,这是命令!” 梁原瑾抬起头看着皇帝,无可奈何地应声道:“原瑾明白,请龙爷放心!” 皇帝满意地笑笑:“这就对了。” 丽妃娘娘催促:“龙爷,我们快些回客栈去吧!” “好的。”皇帝点了点头,拉着丽妃娘娘的手,转身而去。 嫣梦公主与梁原瑾目送皇帝和丽妃娘娘远去。 梁原瑾盯着她:“梦姑娘想去哪里玩?” 嫣梦公主有些不高兴了:“你就不能叫我梦儿?” “这……”梁原瑾支吾着。 嫣梦公主故意沉下了脸:“这是命令!” 梁原瑾无奈,苦着脸叫道:“梦儿。” 这一声“梦儿”,他叫得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冷不热。 嫣梦公主听了开心极了,她伸出了左手,靠近了他:“拉着我的手。” 梁原瑾不说话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在心中暗自嘀咕着:“嫣梦公主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都快变得和三公主一样了。” 嫣梦公主笑了笑:“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不拉着我的手,万一我走丢了,该怎么办?” 梁原瑾没有犹豫,他立即拉起了嫣梦公主的手。 她说得有道理,他不能不拉着她的手。 “我们去哪里玩?可不要走太远。”梁原瑾提醒着嫣梦公主。 “梁大哥,你放心吧!”嫣梦公主点了点头,“就在这附近随便转转,不会走太远的。” 嫣梦公主说着,握住梁原瑾的手,紧了紧。 梁原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嫣梦公主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松开,到这个摊前去看看货,又到那个摊前去问问价,可是老半天下来,却是什么都没有买。 梁原瑾突然道:“梦姑娘,我有些渴了。” 嫣梦公主唬起了脸,双眼瞪着他。 梁原瑾只得改口道:“梦儿,我有些渴了。” 嫣梦公主这才笑着应声:“我们喝茶去。” 两人在一处茶棚内坐下,随便要了一壶茶。 直到梁原瑾喝了一大碗茶后,嫣梦公主才向他发问:“梁大哥,你经常来这里吗?” “为什么这么问?”梁原瑾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嫣梦公主压低了声音:“这凤凰镇离京都不过三十里,我以前听三妹和我说过,京都百里之内的治安,不都是归禁卫军管理的吗?你身为禁卫军统领,自然不就……” 梁原瑾接过话,轻声道:“我都是在京里坐镇指挥的,这些,都是手下将领的差事儿,我只是偶尔到各处视察下,我任禁卫军统领以来,实际上我来这凤凰镇,也才不过是第二次。” “哦,是这么回事。”嫣梦公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梁原瑾抬头看了看天,向嫣梦公主请示:“梦儿,正午了,我们该回客栈,和老爷夫人用午饭了。” 嫣梦公主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回去吧!” 两人正准备起身,一个衣着破烂,蓬头散发的年轻乞丐突然跑到他俩的面前,向他俩乞求道:“老爷,夫人,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我已经……” 梁原瑾打断年轻乞丐的话:“不要瞎叫,我和这位姑娘,只是朋友而已!” 嫣梦公主却很是高兴,她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年轻乞丐:“拿去吧!” “谢谢夫人!”年轻乞丐接过银子,忙点头哈腰,向嫣梦公主笑着,“我看你们挺有夫妻相的,怎么会不是一对儿?也许是我看得不准,不过,这凤凰镇东去树林中,有一座观音庙,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尼姑,人称‘姻缘神尼’,她看相,可准了,在这凤凰镇,是出了名的,经她看过相的男女,只要她说有夫妻相的,到最后,没有不喜结连理的,可神了,可准了!” 梁原瑾不耐烦地喝道:“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快点走!” “是,是,这就走。”年轻乞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扬长而去。 嫣梦公主看着梁原瑾,突然神秘地一笑。 观音庙? “姻缘神尼”? 一定要和他去看看! 第五十四章两情自知许错人?不悔痴爱心不变 时值正午。 “悦来客栈”。 一间客房内。 皇帝、丽妃娘娘、嫣梦公主、梁原瑾,正在用午饭。 午饭很丰盛,鸡鸭鱼肉,好酒好菜的,摆满了一大桌。 但是,四人都各有心事,面对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是无心用餐。 皇帝想着出去游玩,心不在焉。 丽妃娘娘在等着解决梁原瑾的人出现,烦闷难耐。 嫣梦公主想去年轻乞丐告诉她的那个观音庙,她想去找庙中的那个“姻缘神尼”,让她给自己和梁原瑾看看面相,看看自己和他到底有没有夫妻相,她心中着急。 梁原瑾有苦难言,嫣梦公主主动对他大胆的亲昵之举,使他感到一阵惶恐不安。 午饭大家都是草草了事。 皇帝有些迫不及待了:“丽娘,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咱们赶紧出去玩去,这凤凰镇实在是太热闹,太好玩了,玩了这好几天,我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厌烦,你呢,你玩够没有,若是没有玩够,咱们再好好的接着玩,若是玩够了,咱们就继续南下游玩,我一定满足你的心愿,让你玩个尽兴!” 丽妃娘娘白了皇帝一眼:“瞧龙爷这火急火燎的,哪里还顾得上丽娘,怕是只想自己玩个尽兴吧?” “这是什么话儿?”皇帝故意瞪起眼,“我可是一切都听你的,你要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怎么能说是我想自己尽兴的?” 丽妃娘娘神秘地一笑:“这可是龙爷自己说的,龙爷一切都听丽娘的?” “那是当然了。”皇帝毫不犹豫地把头一点。 “那丽娘现在不想出去玩了,想要午睡休息一会儿,不知龙爷愿不愿意陪着丽娘?”丽妃娘娘语气变软,似是在向皇帝乞求。 “这个……”皇帝苦着脸,犹豫不决的支吾着。 丽妃娘娘有些生气了:“刚才是谁说都听丽娘的?龙爷若是不愿,就把丽娘一个人扔这客栈里面好了,自个尽管出去玩个够吧!” 皇帝垂头丧气:“好吧!我的丽娘,龙爷依你就是了。” “龙爷,丽娘姑姑,那梦儿就先出去了。” “老爷夫人好好休息,原瑾告退。” 嫣梦公主和梁原瑾起身准备告辞。 “梦儿想去哪儿玩,原瑾你就陪她去哪儿,别走太远就是,也不必太顾及我们。” “丽娘说得不错,原瑾啊,你也是太过于小心的保护我们了,我们自己都不怕,你也放宽点心,出来玩嘛,别搞得剑拔弩张似的,只管放心的陪着梦儿去玩就是。” 丽妃娘娘和皇帝向梁原瑾交待着话。 “原瑾明白。”梁原瑾应声点了点头,与嫣梦公主退出了房间。 嫣梦公主抬起了手,坏笑着看着梁原瑾。 梁原瑾无奈地苦笑了笑,拉起了嫣梦公主的手。 两人手拉着手,边走边说。 “梦儿又想去哪里玩?” “我想去镇上东边的那个观音庙里玩玩。” “就是先前,那个年轻乞丐说的那里?” “正是。” “去那里干什么?” “找那个‘姻缘神尼’呀!” “你要找她看姻缘?” “是的,我要找她看看你我的姻缘。” “……” 两人走出客栈,穿过大街,掉头向东。 走了一小会儿,在一处树林前停下。 嫣梦公主指着树林道:“依那个年轻乞丐所说,穿过这片树林,就可以见到‘姻缘神尼’了,我们快走吧!” 嫣梦公主兴高采烈地往前走,却突然感觉,走不动了。 那是因为,梁原瑾没有动,嫣梦公主拉着他的手,他不动,她自然想走,也是走不动的。 “怎么了?”嫣梦公主奇怪地看着他。 梁原瑾抽出了被她紧握住的手,板着脸道:“对不起,大公主,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去看什么姻缘,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玩吧!” 他此刻的语气冰冷无情,好似寒冬腊月的冰雪般,冰寒彻骨。 嫣梦公主闻言禁不住全身一抖,她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勉强欢笑着:“为什么?” 梁原瑾肃容道:“大公主,你何必如此呢?梁原瑾何德何能,能得大公主如此深情的厚爱?大公主,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一直以来,只是三公主。” “我知道,梁大哥,你告诉过我的。”嫣梦公主点着头,“我知道你喜欢我三妹。” “那这……”梁原瑾有些惊讶和不明就里。 嫣梦公主仍保持着笑脸:“我问过我三妹,我三妹告诉过我,她并不喜欢你,可你,却不还是一直喜欢着她?难道,我就不能像你喜欢三妹一样的喜欢你?” 好个痴情的大公主! 梁原瑾一时手足无措,无言以对,他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反对嫣梦公主的话。 两人默然相望了片刻…… 嫣梦公主开口问道:“你喜欢我三妹什么?” 梁原瑾皱起了眉头。 嫣梦公主再次相问:“我有什么地方,不如她?” 梁原瑾抿紧了嘴唇。 嫣梦公主穷追不舍:“三妹能有的一切,我也能有,为了你,我愿意改变一切!” 梁原瑾咬了咬牙。 “你倒是说话啊!”嫣梦公主大声追问,双眼逼视着他。 梁原瑾开口道:“大公主不需要改变什么,更不必为了我而改变一切,因为那样做,毫无意义,也不值得!” “那我三妹呢?”嫣梦公主冲着他叫嚷,“你为了我三妹就值得吗?就有意义了吗?” 梁原瑾沉下了脸:“请大公主不要老是拿三公主来作比较,这是两码事儿,没有可比性的!” 嫣梦公主神情激动:“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码事,一码事啊!” 梁原瑾无心再与她争论,他岔开话题道:“我们去见‘姻缘神尼’,她说我们有夫妻相能怎样?说我们没有夫妻相,又能怎样?” 嫣梦公主想了想,叹了口气:“如果她说我们没有夫妻相,我也就认命了,便不会再继续纠缠梁大哥你了。” 梁原瑾追问:“如果她说我们有夫妻相,大公主便不会放弃,是吗?” 嫣梦公主点了点头:“是的。” 梁原瑾有些嘲弄地道:“大公主相信夫妻相这些吗?” 嫣梦公主肃容道:“听天由命吧!你愿意陪我去吗?” “我愿意!”梁原瑾毅然点头答应。 为什么不去呢? 不去,那就只能继续无休止的面对她对自己的感情纠缠。 去了,也许,能有让她死心的可能! 第五十五章险恶杀机四处起?虚影挑战梁原瑾 观音庙。 若不是门梁木匾上刻着“观音庙”这三个字,怕是没有人知道,这会是座什么庙。 庙很小,庙里没有香火,也没有观音菩萨的雕像,只有一位中年女尼。 这位中年女尼,便是凤凰镇上人称看相高手的“姻缘神尼”。 她四十多岁,身材瘦弱,容貌较好,是位蓄发的尼姑。 嫣梦公主和梁原瑾进入了庙中。 “姻缘神尼”背对着他们盘腿而坐,正在轻轻地敲着木鱼诵经。 “见过‘姻缘神尼’!”嫣梦公主和梁原瑾恭声叫唤,躬身行礼。 “姻缘神尼”放下手中的木鱼,停止了诵经,她缓缓地站起身,转过身,面向了嫣梦公主和梁原瑾:“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客气了,贫尼法号‘逸静’,两位施主就叫贫尼逸静师太吧!” “见过逸静师太!”嫣梦公主和梁原瑾依言再次行礼。 逸静师太摆摆手:“两位施主请坐!” “谢师太。”嫣梦公主和梁原瑾应着声,移步椅中坐下。 逸静师太移步在嫣梦公主和梁原瑾的面前坐下:“两位施主是来……” 嫣梦公主赶紧接过了话:“我们来找师太,是想请师太给我和这位公子看看相,看看我俩,有没有夫妻相。” 梁原瑾深沉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逸静师太的脸。 “阿弥陀佛。”逸静师太吟了一声佛号,再无举动,只是呆呆地看着嫣梦公主和梁原瑾。 嫣梦公主似有所悟,赶忙取下了绑在腰间上的一个小布袋,打开小布袋,只见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金叶子。 她随手抓了一大把金叶子,递给了逸静师太:“师太,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逸静师太伸手推却:“女施主误会了,贫尼不是这个意思。” “那师太……”嫣梦公主有些茫然不解。 逸静师太打断她的话:“贫尼已经在给两位施主看相了。” “已……已经在看了?”嫣梦公主收回金叶子,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位公子的面相,贫尼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逸静师太说着,居然伸出了左手摸住并抬起了梁原瑾的下巴。 梁原瑾微微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逸静师太。 突然…… 逸静师太右袖一抖,光亮一闪,一柄短刀横着划向了梁原瑾的颈脖。 好快,好狠,好厉害的一刀! 逸静师太行刺的速度够快,但梁原瑾的反应,比她更快。 只见他身子往后倒飞,右手猛地拍出一掌,击在了逸静师太的左肩上。 “嘭!” 逸静师太被梁原瑾一掌击飞,撞在了案台前,倒地不起。 嫣梦公主闻声抬起头看了看逸静师太,又看了看梁原瑾,感到惊诧万分,不知所云。 梁原瑾走近嫣梦公主,将她护在身后。 “你知道我要行刺你?”逸静师太从地上爬起,右手捂着左肩,十分害怕地看着梁原瑾,显然,她被梁原瑾的武功吓住了。 “行刺?”嫣梦公主惊呼出声。 梁原瑾盯着逸静师太:“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小心的戒备着。” “你是怎么知道的?”逸静师太有些不相信。 梁原瑾冷笑:“现在看来,那个年轻乞丐,的确是跟你一伙的,很遗憾,他露出了破绽。” 逸静师太急问:“他露出了什么破绽?” 梁原瑾肃起面容:“他不该那样冒冒失失的跑到我们的面前,要我们来找你看相。” “这有什么不对吗?”逸静师太疑惑不解。 “当然不对!”梁原瑾沉声一喝,“他为什么要介绍我们来找你看相?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不是凤凰镇的本地人?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就没有来找你看过相?” 逸静师太咬着牙:“我低估你了!” 嫣梦公主逼视着逸静师太:“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梁大哥?” 逸静师太不理会嫣梦公主,她盯着梁原瑾问道:“你既然看出了破绽,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梁原瑾坦言道:“我只是预料到了情况有些不对,以为你们是合伙的神棍骗子,仅想骗些钱财而已,但没有想到,你竟会行刺于我。” “其实我看,你八成是不想来此地的。”逸静师太苦笑着,看向了嫣梦公主,“我想,一定是这位姑娘想来的,姑娘,看来你很喜欢这位聪明的公子。” 嫣梦公主垂下了头,她在自责,若不是梁原瑾早有防备,真出了什么事儿,可是自己的罪过! 梁原瑾盯着逸静师太,厉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我?” “我不过是想杀了你,抢光你身边那位姑娘身上的银子而已。”逸静师太说完,将手中的短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里。 “咚!” 逸静师太倒在了地上。 梁原瑾忙上前查看。 “怎么样?”嫣梦公主胆战心惊地相问。 “死了。”梁原瑾奔回到她的身旁,拉起了她的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嫣梦公主点了点头,与梁原瑾奔出了门外,转向了右边,准备打道回府,却又突然,都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们面前,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手拿长刀的中年汉,一个背着小木箱的白发老者。 是冷倩芸雇来对付梁原瑾的江湖杀手,江棱和石义到了。 嫣梦公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吓白了脸,忙躲在了梁原瑾的身后,却又忍不住探头观看。 梁原瑾显得很是镇定:“你们是什么人?与那尼姑可是一伙的?你们想要干什么?” 石义答道:“是一伙的,小子,告诉你,你别想着逃跑,老夫这背上的小木箱里,装的可都是要命的毒药,你要是敢跑,老夫随便抓把毒药一撒,你能跑,你身后的女人,可必死无疑!” 梁原瑾厉声相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江棱笑道:“我们是拦路打劫的强盗,我们要先杀了你,然后,再把你身后的那女人卖到青楼去!” 梁原瑾破口大骂:“放屁!” “的确是放屁!” 突然…… 破空传来了这么一声厉喝,声音来自于江棱和石义的身后。 江棱和石义闻声回头看去。 一道黑影如“大鹏展翅”般扑向了江棱和石义,“大鹏”手中有剑,只见寒芒一闪,剑刃划过了江棱和石义的咽喉。 “咚!咚!” 只一招! 生死立判! 江棱和石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他们都睁着双眼,似是死不瞑目。 黑影是个黑衣蒙面人,他垂下手中的剑,面向着梁原瑾站立,直盯着他,看也不看身后的江棱和石义一眼。 梁原瑾无畏地看着黑衣蒙面人,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黑衣蒙面人眼中的绿光亮得吓人。 梁原瑾绷紧了脸,他知道,眼前的黑衣蒙面人是个狠角色,若他是友还好,若他是敌,那可就大不妙了。 黑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丽妃娘娘的属下虚影。 虚影冷冷地看着梁原瑾,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景王尽找这么一些废物来对付梁原瑾,能成什么事儿?娘娘,对不起了,为了您的大事,我只能背着您,亲自出马来解决梁原瑾了!” 梁原瑾出于礼貌,毕竟虚影刚刚杀了他的敌人,他拱手向虚影道谢:“多谢阁下相救!” 虚影冷声道:“不用谢,我们是敌非友!” 梁原瑾变了脸色:“为什么?” 虚影抖了抖手中的剑:“因为,我和后面那两具死尸一样,也是拦路打劫的强盗!” 梁原瑾脸上的肌肉一阵痉挛,双拳握紧。 虚影眼中绿芒更炽,手中剑指向了梁原瑾。 大战,似要一触即发! 第五十六章呆萌心善大公主?杀手虚影讲道义 杀气,在涌动。 地上枯枝散叶,无风自起。 虚影与梁原瑾默然相望,一动不动。 虚影有长剑在手,梁原瑾是两手空空。 真动起手来,梁原瑾怕是要多添几分危险。 面对虚影的长剑相指挑衅,梁原瑾镇定自若,纹丝不动。 虚影看着他,不禁暗自叹服:“光是这份正气凛然,梁原瑾也要比景王强得多!” 若不是自告奋勇为了想助丽妃娘娘一臂之力,虚影此刻还真想放下手中的长剑,与这位肃王府小王爷、京都十万禁卫军统领梁原瑾好好的相交把酒言欢一场。 一直躲在梁原瑾身后的嫣梦公主,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将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危险,她闪身上前,居然将梁原瑾,挡在了身后。 在自己心爱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女人的胆量,也不比男人的差。 梁原瑾担心地看着嫣梦公主:“梦儿,你想干什么?” 嫣梦公主也不理会梁原瑾,目光紧盯着虚影:“你说你是强盗?” 虚影有些奇怪地看着嫣梦公主,他垂下了手中的剑,微微把头一点。 嫣梦公主见他点头,赶忙解下绑在腰间上的一个小布袋,将小布袋抛给了他。 虚影接下,打开小布袋,定睛一看,只见里面全都是金光闪闪的金叶子。 嫣梦公主笑着:“有了这些金叶子,你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也没有必要再做强盗了。” “哼!”虚影重重地哼了一声,将满满一小袋金叶子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嫣梦公主和梁原瑾看得满面狐疑。 这个黑衣蒙面人强盗的举动,可真是令人费解! 虚影冷声道:“太少了!” 梁原瑾眉头一皱。 强盗就是强盗,真是贪得无厌! 倒是嫣梦公主显得很大方,她向梁原瑾问道:“梁大哥,你出来带银子了吗?” 梁原瑾从怀中摸出了一叠银票,如法炮制的往一旁地上一甩:“这是五万两银票,我身上所有的银子。” 虚影摇了摇头。 “还不够吗?”梁原瑾怒容满面。 虚影点着头:“不够!” 嫣梦公主惊诧:“这么多了,还不够?就算你一家十口人生活度日,这一辈子,也是不用愁的了。” 梁原瑾推开嫣梦公主,跨前两步,怒视着虚影:“有你这样的强盗吗?我看你八成就是来找茬的!” 虚影嘿嘿一笑:“我是觉得,这些钱是不够的,不过,如果再把你身边的那位漂亮姑娘卖到青楼去再换点银子,那应该,就够了。” 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人,怎么都说要把自己卖到青楼的? 嫣梦公主吓坏了,忙又躲在了梁原瑾的身后。 梁原瑾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前前后后,从逸静师太到眼前的这个黑衣蒙面人,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他们都是想要自己的命! 梁原瑾深吸了口气:“我看你并不是强盗,倒是像个杀手,就像先前那些人一样,是为了杀我而来!” 虚影扬扬头:“你倒挺会自作聪明,随你怎么想,不过,你要是愿意把你身后的美人交给我,让我卖到青楼去,我可以不杀你,你可以随便走。” 梁原瑾沉下了脸:“那你还是先杀了我再说,如果我活着,是决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嫣梦公主突然探头盯着虚影,尖声怪问:“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卖到青楼去?” 嫣梦公主问这话的时候居然没有一副生气的模样,而是一脸的呆萌傻样。 虚影看着她,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故意干咳了两声,沉声道:“因为把像你这样的美人卖到青楼,会比那袋金叶子和那五万两银票加起来还值钱,可能会多十倍的价钱,也可能会多二十倍。” 嫣梦公主仍是怪问:“我能有那么值钱?” 虚影不再理会她,眼睛盯向了梁原瑾:“让你的女人走开些,我们该动手了!” 梁原瑾没有转身,与虚影四目相对,他开口道:“梦儿,到观音庙里去躲一下,刀剑无眼,可别伤到了你。” “可是……”嫣梦公主犹豫着。 梁原瑾沉声一喝:“听话!” “好吧!”嫣梦公主点了点头,转身跑进了观音庙,倚在门边,担心地看着梁原瑾。 “我敬你是条汉子,就和你讲讲江湖道义,不占你的便宜了!”虚影说罢,手中剑一扬,剑如箭一般射入了身旁不远处的一棵树中。 剑刺入树中,直深入只见剑柄,剑尖透树而出。 “好功夫!”梁原瑾大声赞扬。 虚影抖了抖双臂:“来吧!” 梁原瑾冷声回应:“我等着呢!” 虚影似是满腔的怒火爆发,冲上前去就对梁原瑾拳打脚踢,刚猛凌厉,招招竭尽全力。 梁原瑾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面对虚影的猛烈攻势毫不退缩,以拳还拳,以腿还腿。 十招! 二十招! 三十招! 转眼间,虚影与梁原瑾已交手五十余招。 两人平分秋色,势均力敌,显然谁也不能真正打倒谁。 一番激烈的打斗过后,虚影与梁原瑾彼此收住了攻势。 两人相隔十步之遥,互相怒视着。 虚影喘了两口气道:“我可要下杀手了!” 梁原瑾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冷笑着:“彼此彼此。” “呀!”虚影大喝一声,挥拳欺向了梁原瑾。 梁原瑾不躲不闪,闷哼一声,纵身迎敌。 两人再次交手,彼此招招凌厉凶狠,都已然下定决心要置对方于死地。 虚影与梁原瑾打及之处,树摇枝抖,漫天的落叶时而如龙卷腾飞,时而如纷雪散落,地上碎石细沙震荡并起。 两人打斗之激烈,令人惊心动魄,不寒而栗。 嫣梦公主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 数度交锋之后,虚影步步后退,明显的处于下风。 要知道,虚影与梁原瑾对打是以刚对刚,拼的是死力道,由此可以看出,在力气方面,虚影逊了梁原瑾一筹,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虚影一步一步地后退,已是险象环生,再打下去,必定是凶多吉少。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梁原瑾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可不能白白的丢了性命。 还得留着命,好好的替丽妃娘娘暗中保护苏则彩! 虚影当机立断,急身而退,匆忙跑得无影无踪。 梁原瑾双膝跪地,双手撑地,气喘吁吁,他的力气,已经用尽。 嫣梦公主急忙跑到他的身旁,俯下身关切地看着他:“梁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梁原瑾站起身。 “没事就好。”嫣梦公主跟着站起身。 梁原瑾拉起她的手:“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好!”嫣梦公主点点头。 两人手拉着手,扬长而去。 真是有惊无险! 第五十七章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日落西山。 “悦来客栈”房间里。 “事情就是这样,要不是梁大哥武功高强,我此刻一定被那帮贼人给卖到青楼去了!”嫣梦公主话虽说得流利,但仍是心有余悸地看着梁原瑾。 皇帝和丽妃娘娘听完嫣梦公主叙说与梁原瑾到观音庙一路上来回的生死故事,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皇帝在想: 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事儿? 此地离京都不过三十里,治安怎会如此之差? 丽妃娘娘在想: 没想到梁原瑾的武功居然会这么好! 杨轩傲若再派出这么一些废物来,怕是本宫一路南下到西湖赏景,梁原瑾也是安然无恙! 嫣梦公主见皇帝和丽妃娘娘都皱起了眉头,知道他们的心里,也一定有所担心了,于是,她请求道:“龙爷,丽娘姑姑,我看我们还是回京城算了,这一路上如此凶险,梦儿实在是吓坏了。” 皇帝尚在犹豫,丽妃娘娘当即表示反对:“不就是几个小小的强盗毛贼吗?梦儿休得听他们污言秽语,胡说八道,吓坏了自己,话又说回来,原瑾这不是平安的带你回来了吗?不要想太多,出门在外,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 丽妃娘娘此行要求皇帝陪自己出宫游玩,让梁原瑾随行护驾,为的就是等着景王杨轩傲想办法在路途上解决杀害梁原瑾。 此刻梁原瑾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少,她怎能打道回府,功亏一篑的? 嫣梦公主见丽妃娘娘不同意,只好把乞求的目光转向了皇帝。 皇帝一是因为自己出宫游玩意犹未尽,二是因为不想扫了他最心爱的妃子,丽妃娘娘的好兴致,所以,他选择了顺从丽妃娘娘的意愿:“梦儿,你丽娘姑姑说得有道理,区区几个毛贼的污言秽语而已,你不必太过于计较,原瑾他武功高强,会好好保护咱们的,这一路上,不会有事的。” “可是……”嫣梦公主仍有所担心。 丽妃娘娘笑着:“梦儿既然害怕,要不这样,我和龙爷就在这客栈里等着,好在此地离京都不过三十里,原瑾,你就先快马加鞭的,把梦儿送回京城去,之后,再星夜兼程的赶来这里就是了,我们等着你。” 梁原瑾尚未答话,嫣梦公主已抢着道:“那还是算了吧!这多麻烦费事儿,其实梦儿心里,和龙爷还有丽娘姑姑是一样的,还是想多在外面玩玩的。” 嫣梦公主的想法很简单,出宫本就是为了能与梁原瑾朝夕相伴,好一路向他表白追求,欲与他喜结连理。 此刻目的尚未达到,怎能自己回京,与梁原瑾天涯两相隔,放弃大好机会的? 嫣梦公主的话,正中丽妃娘娘的下怀,但丽妃娘娘却故意问道:“梦儿真的不打算回京了?” 嫣梦公主摇摇头:“不回了。” “梦儿的胆量,真是越来越大了,真是叫丽娘姑姑刮目相看。”丽妃娘娘满意地笑了笑,看向了梁原瑾,“原瑾,你不会觉得为难吧?” 梁原瑾的心里也有些担心,不过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皇帝、丽妃娘娘、嫣梦公主,下次若真再遇上那些凶狠难对付的强盗,万一自己有个好歹,他们该怎么办? 皇帝、丽妃娘娘、嫣梦公主的性命,可全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他的压力,很大。 但他没有办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权利,他只能听从皇帝和丽妃娘娘所说的一切,因此,他只能道:“夫人说笑了,原瑾怎么会觉得为难呢?只希望夫人莫要嫌原瑾不中用就好。” “原瑾说笑了,本夫人怎么会觉得你不中用呢?”丽妃娘娘面上笑脸迷人,心中却是在恶狠狠地在咒骂着梁原瑾,“你再中用,也必要死在这南下的路上!” 嫣梦公主开口提议:“龙爷,丽娘姑姑,这凤凰镇,梦儿是玩怕了,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南下,早日离开这里吧!” 这个强盗横行的凤凰镇,还是早日离开的好! 丽妃娘娘表示同意:“就依梦儿。” 不管南下多远,梁原瑾不死,不回头! ……… 天刚见亮。 万花镇。 这是凤凰镇南下陆路,必经之路的小镇。 镇上大街上,人有些少,远不如凤凰镇那样热闹繁华。 不过,人多热闹聚集的地方,也不少,酒楼客栈,青楼赌坊的人,就很多。 可要行走江湖之人也多的地方,却并不多。 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眼前的“扬武酒楼”,就是一处。 “扬武酒楼”只有两楼,但是落座很大,也很气派。 来“扬武酒楼”的客人,只有一种,那便是行走江湖的人,因为这地方,是最容易出事和麻烦最多的,除了那些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江湖中人,没有哪类人愿意来这种龙蛇混杂的是非之地。 “扬武酒楼”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不过,“扬武酒楼”的方掌柜,他并不怕也并不在乎这些,因为无论是谁在他的店里打架斗殴摔破砸烂了东西,都一定会照价赔偿,这当然都是因为方掌柜是这万花镇上一等一的江湖高手,他的面子很大。 打架无所谓,就算是打到把他的“扬武酒楼”给拆了,方掌柜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绝对不容许打死人,因为,若是打死了人,犯了王法,镇上的父母官就会要他关门大吉的,国有国法,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也都很守法。 正因为如此,很多想看热闹找麻烦又不怕死的人,都会来“扬武酒楼”,“扬武酒楼”很是兴隆,几乎每天都是高朋满座。 今天方掌柜也没有闲着,因为,有一个年轻的黑脸姑娘,来找他谈事情了。 一间房间里。 年轻的黑脸姑娘与方掌柜对立而坐。 方掌柜四十开外,身材偏胖,一张圆圆胖胖的脸上,总是堆满了笑容,看起来,他实在是个很和善,很平易近人的人。 面对方掌柜这样的人,只怕无论是谁做他的客人,都一定会觉得很开心的。 可是,年轻的黑脸姑娘却并不开心,她板着一张黑脸,冷冷的目光紧盯着他:“方掌柜,听说,你就是这万花镇上一等一的江湖高手?” 方掌柜变了脸色,但是仍然保持着笑脸:“徒有虚名,徒有虚名罢了!” “嗤!” 年轻的黑脸姑娘抬手从自己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冷倩芸那白净冰冷的面庞。 居然是冷倩芸! 冷倩芸已经知道了,江棱和石义,死翘翘了,但她不知道,实际上,江棱和石义是死在了虚影的手上,她只当他们是死在了梁原瑾的手上。 她对梁原瑾的武功,感到震惊,但她并不害怕,也不会因此而退缩,她要再次找人对付他! 便是,这眼前的方掌柜。 这搞什么鬼? 方掌柜迷茫着,他从来没有见过冷倩芸的这张脸,他不认识她,但他却看得很入迷,因为这张脸,真的非常漂亮! 冷倩芸冷冰冰地道:“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傻傻的看着我了!” 方掌柜忍不住问:“你是谁?” 冷倩芸答非所问:“你听说过,蛊毒一触神鬼惧,花扇一展血染天,魅眼一笑摄心魂,艳舞一动乱乾坤吗?” 方掌柜身子一抖,这四句不入流的诗,只要是还在江湖上混的人物,没有不知道的,他也是在江湖上混的人,他当然听过,而且每次听到,都会感到非常的害怕,因为这四句诗说的四个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方掌柜端正了身子,肃起了面容:“你到底是谁?” 冷倩芸目光突然一亮,亮得吓人:“我就是魅眼一笑摄心魂冷倩芸!” 方掌柜眯起眼:“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 冷倩芸语气逼人:“你想试试吗?我会把你变得像根木头一样,然后一刀砍了你!” 管她是真是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不要惹她,看看她想干什么再说! 方掌柜陪笑道:“不知冷姑娘找方某人,有何指教?” 冷倩芸从怀中拿出了一叠银票和一张纸,放在了桌上,将纸张开,纸上画着梁原瑾的人头画像。 方掌柜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冷倩芸手指着梁原瑾的人头画像道:“五万两银票,买下这个人的命,随你想个办法,反正一定要让他死得光明正大,不能使用暗杀手段。” 方掌柜怪问:“冷姑娘身为江湖四大高手之一,还有对付不了的人?” 冷倩芸冷冷回应:“不是我对付不了,而是我不愿也不想去对付,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男人,这种杀人的勾当,我不想再亲自去犯险了,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想留着命,享受幸福。” “可是我……”方掌柜想要说些什么。 冷倩芸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来找你谈买卖的,听着,我再重复一次,这人不日就将到这万花镇上,你随便想个办法,一定要让他死得光明正大,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明目张胆,千万记住,不能使用暗杀刺杀手段,不管你找帮手,还是自己动手,都可以,不过,只要他死而已,绝对不能伤害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告诉你,如果你让他活着离开了万花镇,我就会来取你的性命,你若是敢跑不接这买卖,结果也一样,只有死!你要是够胆,尽管可以一试!” 冷倩芸丢下话,一手抓过放在桌上的黑脸人皮面具,再也不看方掌柜一眼,起身离去。 方掌柜咬了咬牙,双眼紧盯着纸上梁原瑾的人头画像,目光中,闪着杀人的凶焰。 第五十八章世间多有不平事?只看人心善与恶 皇帝、丽妃娘娘、嫣梦公主、梁原瑾,四人来到了万花镇上。 “为什么要叫万花镇?”嫣梦公主奇怪地看着梁原瑾,“这里有很多的花吗?” 梁原瑾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并没有来过,也许来过,但我已没有印象了。” 梁原瑾身为京都十万禁卫军统领、肃王府的小王爷,兵在京城,各王爷的府邸,也都在京城。 他是统领兵马,运筹帷幄,调兵遣将之人,京都百里之内的治安,无有重大事情,他一般都不会亲自出马,都是坐镇京都的。 因此,他对京城之外,以至百里之内的凤凰镇的情况,都是一知半解,更何况这百里之外的万花镇,他更是人生地不熟了。 皇帝见万花镇人烟稀少,远不如凤凰镇那般热闹繁华,心中已有些失望,无心在此地停留游玩,于是,他看向了丽妃娘娘:“丽娘,你看看这万花镇,这光天化日,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一看就是不怎么热闹的地方,要不我们还是买些马匹,快速离开此镇,去别处游玩吧!” 丽妃娘娘倒是一副即来之,则安之的模样:“龙爷急什么?难道这天下所有的城镇,还都能像凤凰镇那般出奇的热闹?丽娘倒是觉得,这儿人虽少,却是别有一番味道,在凤凰镇吵吵嚷嚷的久了,来这清静之地住上几日,也是好事儿。” 一路走得那么快干什么? 越慢越好! 等景王杨轩傲想办法搞人解决了梁原瑾,就好立即打道回府,早日回京。 这出宫游玩的主儿,就是丽妃娘娘,因此,皇帝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丽娘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丽妃娘娘笑着:“快到正午了,我们还是先找间客栈住下来,用过午饭再说吧!” “对不起,四位,小店已经客满了,实在腾不出位置了。” “真是不好意思,您四位脚步稍慢了点儿,本店最后一间客房,也已被人住下了。” “四位,小店连柴房都已住了人,实在没有空房了。” “没有空房,真的没有空房了,四位客官,本店真的已经客满了,连咱们掌柜的,都是和小的挤着睡的。” 皇帝、丽妃娘娘、嫣梦公主、梁原瑾连续问了四家酒楼客栈,得到的都只有店铺小二的同一个答案:没有空房! 嫣梦公主有些生气了,她盯着眼前“福至客栈”的店小二,质问道:“这一路上,人我们见的不多,怎么镇上的酒楼客栈,都住满了人的?你们这镇上的人,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人,不想招呼我们?” 店小二赶忙陪笑:“瞧姑娘您这话说的,我们镇上的人,那是最好客的了,不是我们店不招呼您四位,实在是客真的满了,真没法再招呼您四位了。” 梁原瑾沉下了脸,有些动怒地看着店小二:“没法招呼,也得招呼!” 岂能叫皇帝、丽妃娘娘和嫣梦公主露宿街头? 店小二见梁原瑾怒视着自己,慌忙点头哈腰道:“这位公子,您莫要生气,莫要动怒,我们这些个小店,是真的没有空房了,不过,您四位可以再移步向前,前边不远,有个‘扬武酒楼’,那是咱这万花镇上,最大的酒楼客栈,您四位不妨去哪儿看看,相信一定是会有空房的!” 毋庸废话了,丽妃娘娘当机立断:“就去‘扬武酒楼’。” 四人前行不远…… 果真,见到了“扬武酒楼”的牌匾。 “扬武酒楼”,共有两楼,确实比这镇上先前那些只有一层的酒楼客栈,要大得多。 “扬武酒楼”的一名胖胖店小二,一见有客上门,忙笑着出来迎客:“四位客官是用饭,还是住店?” 听这口气,“扬武酒楼”必有客房了! 皇帝答道:“安排三间上房,然后在准备一桌饭菜,现在就用。” “是。”胖胖店小二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不知四位的饭菜是在房间里用,还是在这厅里用。” 这一楼厅里,已是高朋满座了,丽妃娘娘只得问:“这楼上厅里,可还有空桌?” “有,有。”胖胖店小二连连点头。 丽妃娘娘笑着:“那就在楼上厅里用。” “是。”胖胖店小二应着声,摆着手,“您四位里边请。” 四人跟着胖胖店小二步入“扬武酒楼”,胖胖店小二领着他们上了二楼大厅,二楼大厅也只剩下四张空桌了,丽妃娘娘挑了张靠近角落的空桌坐下。 皇帝、嫣梦公主、梁原瑾也随之坐下。 胖胖店小二拿起搭在肩上的抺桌毛巾一抖:“不知您四位,都需要些什么菜?需要小的介绍下本店的菜吗?” 丽妃娘娘的目光扫过皇帝、嫣梦公主、梁原瑾的脸。 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随意。 丽妃娘娘这才面向胖胖店小二:“不用介绍了,随便来点鱼汤鸡汤,再随便来点青菜,尽量清淡些,现在已经入夏,本……哦,本夫人不想吃那些容易上火的,这样就行。” “是,是,小的明白了,您四位稍等片刻,菜一会儿就来。”胖胖店小二说罢,扬长而去。 皇帝唬起脸看着丽妃娘娘,压低了声音道:“你差点儿说露嘴了。” 丽妃娘娘抱歉地笑了笑。 皇帝又看向了嫣梦公主,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梦儿,朕是你父亲,可丽妃却不是你母亲,朕与她无论扮不扮演,那都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可是,她不是你母亲,你既不能叫她做娘,自然也就不能光叫朕为龙爹,而叫她为丽娘姑姑,这样朕会落人口舌的,你可要记好了,要叫龙爷。” 嫣梦公主笑着点点头:“龙爷不必强调,梦儿的记性很好。” “咳咳。”丽妃娘娘突然捂嘴干咳了两声,眼睛看着梁原瑾,“原瑾,你看看周围。” 不止梁原瑾,皇帝和嫣梦公主也都觉得丽妃娘娘说得奇怪,三人都不禁将目光扫过四周。 皇帝和梁原瑾这才看见,周围一些老少汉子们的目光,正不断地在丽妃娘娘和嫣梦公主的身上游走。 嫣梦公主的目光触及到这些汉子们的目光,只觉脸上一阵火烧,忙扭回身低下了头。 皇帝和梁原瑾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些个色迷心窍的男人! 丽妃娘娘面浮冷笑,显得泰然自若。 她是个够胆量,手段也够狠的女人,她并未把这些男人的无礼之举,放在心上。 “啪!” 突然一声巨响。 大家都听得出来,这是手掌用力拍打桌子的声音。 众人不约而同的寻声望去,只见是一个一人一桌的蓝衣大胡子所为。 蓝衣大胡子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生得是虎背熊腰,强壮无比,一双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还要粗。 一些客人只看了这蓝衣大胡子一眼,便吓得不敢再看,慌忙回头,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暗地里却在偷偷地瞄向他,像是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只见一名瘦小店小二赶忙奔到了蓝衣大胡子的身边,躬着身子道:“李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李爷大喝道:“老子点的唱曲姑娘呢?怎么老半天了,还不来?” 瘦小店小二喘着粗气支吾着:“这……应该快到了这……” “快看。” “来了来了。” “唱曲姑娘来了” “……” 只见一名容貌秀丽,身材婀娜的红衣少女,怀抱着琵琶,不快不慢地走到了李爷的身边,向李爷福了一福。 李爷一双眼睛直盯着红衣少女,手不停地向瘦小店小二连摆。 瘦小店小二点点头,知趣地退去了。 红衣少女看着李爷,轻声相问:“不知李爷要听什么曲儿?” 李爷没有回答红衣少女的话,而是一屁股又坐回了凳上,继而一手抢过红衣少女怀中的琵琶,丢在了桌上。 红衣少女惊慌失措,还没有反应过来,李爷已一把拉过她,将其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红衣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李爷,小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还望李爷您高抬贵手。” 李爷闻言双手不松,反而将她抱得更加紧了,还嘻嘻地笑着:“你怕什么?这光天化日的,这么多人看着呢!谁要你卖身了?爷只不过是想要你坐在爷的腿上给爷唱曲而已!” “哈哈哈……” 一些看戏的下流无耻之徒,是一阵哄堂大笑。 嫣梦公主板着脸,皱起眉,上唇咬着下唇,生气已极。 丽妃娘娘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皇帝面现怒容,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线。 梁原瑾双拳已经紧紧握起,目光正在向皇帝请示。 只要皇帝同意,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动手,给这个下流无耻,调戏良女的蓝衣大胡子李爷,一顿狠狠的教训! 第五十九章胆气良知的驱使?正义豪情的喝彩 “菜来啰!” 随着一声尖声的吆喝,胖胖店小二双手捧着一大盘饭菜,奔到了皇帝、丽妃娘娘、嫣梦公主、梁原瑾的身旁。 他一一将饭菜摆在了桌上,躬身笑着道:“您四位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唤小的。” 丽妃娘娘摆摆手,胖胖店小二点头而去。 “快,快给爷唱曲!” “不……” 蓝衣大胡子李爷坐在凳上,身子左摇右摆的,环抱着怀中的红衣少女,手不停地上摸下摸。 红衣少女想挣脱,却又没有那个力气,都快急得哭了。 此情此景,竟没有一个人出面来制止李爷的下流之举。 丽妃娘娘已在悄无声息的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嫣梦公主忿忿地紧盯着李爷,却也是无能为力。 皇帝气得快扭曲了脸,如此恶人,若有兵在此,定要将他拿下,然后五马分尸! 梁原瑾开口轻声道:“龙爷,要不……” 皇帝和嫣梦公主听得梁原瑾说话,都回过神来扭脸奇怪地看着他。 丽妃娘娘心知肚明梁原瑾的意思,已接过了话轻声道:“去给他一点教训!” 若梁原瑾能被这个蓝衣大胡子李爷给打死,那可真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儿! 这个蓝衣大胡子,很可能是杨轩傲派来的! 皇帝也紧跟着压低了声音:“如此下流之徒,致死无罪!” 若梁原瑾能将这个下流无耻的蓝衣大胡子李爷打死,那可真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儿! 嫣梦公主有些担心地看着梁原瑾,梁原瑾却已毅然起身,走向了李爷。 一些看戏的食客们替梁原瑾捏了把冷汗。 这管闲事的小子胆量不小! 能行吗? “请放开这位姑娘。”梁原瑾伸手拍了拍李爷的肩膀。 李爷闻声,手不自觉地一松,站起了身,面向了他。 红衣少女慌忙躲得远远的,眼中满是感激的目光看向了他。 梁原瑾没看她,只是柔声道:“姑娘,这事儿我管了,出了事儿,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我担着,你回你的地方去吧!” “是……谢……谢公子。”红衣少女颤抖着应声,拿起桌上的琵琶,转身离去,一路小跑下楼,奔出了店外,扬长而去。 李爷双手抱肩,神情无比的狂妄,冷笑着瞧着梁原瑾:“你小子够胆量,敢管李爷的闲事儿,不知道本事怎么样?敢和李爷打一架吗?” 梁原瑾笑着:“当然敢。” “好。”李爷吹胡子瞪眼的摩拳擦掌,就要准备动手。 “慢!”梁原瑾伸手阻止。 李爷怪问:“怎么?害怕了?” 梁原瑾摇摇头:“此地太小,你我楼下街上一战,如何?” “没问题。”李爷欣然应允。 梁原瑾见李爷答应,便不再理会他,直接走到楼边,双臂一展,纵身跃下,“飞”落街上,傲立当场。 李爷紧接着走到楼边,如“饿虎扑食”般扑落街上,挺身站起,怒视着梁原瑾。 同是“飞”身落街,梁原瑾是“鹰落”,李爷是“虎扑”,两者相比较,梁原瑾的姿势,明显要比李爷的更显威武霸气。 嫣梦公主见状,忙奔至楼边扶手前,直看到梁原瑾安然无恙,才面露微笑。 皇帝和丽妃娘娘也相继起身,走至楼边扶手前观看。 众食客也都前呼后拥,前往观看。 街上一些行人慌忙躲得远远的,但仍忍不住探头探脑地看向了梁原瑾和李爷。 其它酒楼客栈的食客们,也都相继闻风出来盯着他们,等着看好戏。 李爷阴狠地道:“拳脚无眼,我可是拼了命要和你打的,你可要小心了,打死了你,我可不会替你立碑。” “谢谢提醒。”梁原瑾双手一拱,随即放下,“请吧!” “呀!”李爷大喝一声,快步向前,巨掌拍向了他。 梁原瑾双脚一蹬一提,身子笔直冲霄而起。 李爷一掌击空,怒立当场。 梁原瑾身子倒落而下,双拳直击李爷的头顶。 “嘭!” 李爷双掌往头顶一举护住脑袋,梁原瑾双拳击在了他的双掌中。 皇帝和嫣梦公主看得提心吊胆,都在为梁原瑾担心。 丽妃娘娘却在想: 大个子能不能将梁原瑾摔死呢? 要是能,那就太好了! “我摔死你!”李爷收掌为拳,双拳包住了梁原瑾的双拳,并趁机顺势狠狠地把他往地上一甩。 好狠,好猛,好用力的一摔! 梁原瑾若是被如此力道一摔给摔在地上,不仅会四肢残废,俊脸也会随之破相。 千钧一发,生死一瞬! 只见梁原瑾双腿一弯,双脚猛地往地上一蹬站立,双手用力一抽,居然抽出了李爷的双拳包围。 李爷被他这么一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仰面跌倒。 梁原瑾抓住机会,趁势急攻,右拳一挥,直击在了李爷的胸膛上,他没想要李爷的命,所以拳上只透出了七分力道。 一击得手,他便收拳闪到一旁。 李爷双手捂着受伤的胸口,仰面便倒。 “咚!” 李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梁原瑾一拳就打倒了李爷! 皇帝和嫣梦公主面露喜色,嫣梦公主除了面上欢喜,眼中还闪着爱慕的火焰。 丽妃娘娘虽然也面带微笑,但是心中却在暗骂着李爷:“白长得一副狗熊样,却也是上不得阵势的绣花枕头!” “好!”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人带头为梁原瑾喝彩。 “好!” 众人齐声喝彩欢呼,响彻云霄,除了一人没有为梁原瑾喝彩,那人是丽妃娘娘。 “好……小子……够厉害!”李爷从地上爬起,嘴角正流着鲜血,他咬着牙,目露凶光地盯着他。 梁原瑾十分客气地向他拱起手:“李爷,请问还要继续打吗?” 李爷盯了他半晌,终于开口道:“不打了。” 梁原瑾闪身让开道路:“请!” 李爷冷哼了一声,快步从他身旁走过。 “慢!”李爷行出数步,梁原瑾突然唤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儿?”李爷没有回头,冷声相问。 梁原瑾凌厉的目光紧盯着他:“其实,如果你需要与女人那样的嘻戏,完全可以去青楼的,没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强迫欺辱一个良家少女。” “还有什么事吗?”李爷仍没回头,再次冷声相问。 梁原瑾肃起面容:“多行不义必自毙,在下劝李爷以后小心行事!” “知道了。”李爷急声一应,匆忙离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 丽妃娘娘闻言,身子猛地一抖,眼中两道凶焰如电般射向了梁原瑾。 幸喜此刻皇帝和嫣梦公主的目光,都盯着了梁原瑾,否则她此种表情被他们瞧见了,准要出事儿! 刹那间,她目芒顿敛,面上一片祥和。 要沉住气,该忍,还是得忍! 第六十章鸳鸯亭里鸳鸯人?终是无情变有情 万花鸳鸯亭。 这是万花镇上,风景最佳之地。 周围并没有万花,只有一些普普通通的花草,不过,亭里“鸳鸯”倒“真”是有“两只”,那是嫣梦公主和梁原瑾。 镇上一直有传说,说是来这万花鸳鸯亭里谈情说爱的男女,到最后,那是没有不成为恩爱夫妻的。 这种说法,有些夸夸其谈,不可思议,但却也不是无稽之谈。 要知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反正,嫣梦公主是信了,所以,她约了梁原瑾来此地约会。 月光,有些冷清,嫣梦公主的一颗爱火之心,却是如火如荼。 梁原瑾的脸色,有些难看,嫣梦公主对他的一再纠缠,使他感到左右为难,心中苦闷不已。 他一再拒绝,她却一再纠缠。 两人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此情此意,何时了? “唉!”梁原瑾满面愁容,无可奈何地轻声一叹。 嫣梦公主望着夜空的圆月,居然没有听见他的叹息声,犹自沉浸在自我美好的幻想中。 “大公主。”梁原瑾轻声叫唤。 “嗯,你怎么不叫我梦儿了?”嫣梦公主应着声,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上。 梁原瑾故意干咳了两声才开口道:“大公主约我来此,有什么事吗?” “我约你来此有什么事儿,难道你猜不到吗?”嫣梦公主深情的眸子紧盯着他,眼中之爱意,不言而喻。 梁原瑾苦笑着,他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嫣梦公主甜甜地笑着:“你知道这是什么亭吗?” “万花鸳鸯亭”五个大字,就刻在亭梁上。 嫣梦公主这是挑逗性的明知故问! 梁原瑾扁了扁嘴,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 见他不理自己,嫣梦公主有些生气了:“你知道这万花鸳鸯亭的爱情故事吗?” 梁原瑾摇了摇头。 嫣梦公主问:“那你想知道这个爱情故事吗?” 梁原瑾似是事不关己,没有作声。 嫣梦公主怒容站起,逼视着他:“梁原瑾,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这是怎么了? 他惊慌地看着她,困惑地道:“嫣梦大公主。” 嫣梦公主唬起脸:“你知道我是公主身份,那你可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梁原瑾心一惊,随即站起,低着头道:“臣知错了,请公主责罚。” “哼。”嫣梦公主娇哼一声,又坐了下来,朝他招了招手,“坐下说话。” “是。”梁原瑾毕恭毕敬地依言坐下。 嫣梦公主再次相问:“你想知道这万花鸳鸯亭的爱情故事吗?” “想。”他点了点头。 嫣梦公主嫣然一笑:“其实关于这个故事,我也是在不经意间,从这镇上的人的口中听来的。” “公主请说。”他勉强笑着。 “梁大哥有兴趣听就好。”嫣梦公主满面红光地看着他,缓缓开了口,“相传,很久以前,这镇上,有位姓叶的公子,他爱上了一位姓冯的姑娘,可是,这位冯姑娘却并不喜欢叶公子,无论叶公子怎么追求,冯姑娘就是不愿意,后来,叶公子就建了此座凉亭,也是像在今日这样花好月圆的夜晚,叶公子邀请冯姑娘到亭里赏花看月,冯姑娘答应了,两人一起在亭中赏着花看着月,有说有笑,感情一下子就升温了不少,再后来,两人没过多久,就拜堂成亲了,因此,人们为了纪念他俩来之不易神话般的爱情,便将此亭命名为鸳鸯亭,故事,就是这样。” 这是什么无聊又无趣,不可理喻的爱情故事? “难道在此地约会的男女,爱情就真会梦想成真,到最后真能成为夫妻?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梁原瑾一连串不相信的反问,无疑是给了嫣梦公主当头一棒。 嫣梦公主点点头:“会的,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为夫妻的!” “大公主!”梁原瑾着实被她如此大胆露骨的表白话,给吓了一大跳。 嫣梦公主死盯着他:“梁大哥,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给我一个机会呢?” “对不起,大公主,你我之间的感情问题,过去,已经说得够多了,现在,也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结果都是一样。”梁原瑾板着脸丢下话,起身大步离开万花鸳鸯亭。 “站住!”嫣梦公主起身怒喝。 梁原瑾没有站住,也没有回头理会嫣梦公主,仍是继续迈步向前。 “你要是再走,我这条命就是你杀死的!”嫣梦公主说完,拔下了发上的一支发簪,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你疯了吗?”梁原瑾回头看着她,被她的举动惊呆了。 他万没料到,她竟然会以死相逼! 嫣梦公主十分认真地:“你再那样无情的对我,我怕我真的会疯!” 梁原瑾哭丧着脸:“大公主,你究竟还要我向你说多少遍?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了,我爱的是三公主,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决无可能!” 嫣梦公主身子一抖,眼中猝然涌上两颗泪珠,梁原瑾冰冷无情的话语使她最后仅有一点的幻想奢望也破灭了。 “那我不如死了算了!”嫣梦公主说着,手中发簪高高举起,然后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不要!”梁原瑾惶急地一吼,奋力一跃,使尽全身的力气奔向了嫣梦公主。 “咚!” 梁原瑾奔入亭中,与她撞了个满怀。 这一是因为嫣梦公主并非真的想要自寻短见,她只是想吓唬一下梁原瑾,好让他回到自己的身旁,二是因为梁原瑾本就离开嫣梦公主不是很远,这情急之下,急冲猛撞的,自然就与嫣梦公主撞上了。 这一撞,可是不轻,两人一时间都站立不稳,梁原瑾大有压倒嫣梦公主之势。 嫣梦公主柔弱女儿身,哪里经得起梁原瑾这突然之间的急冲猛撞? 只见嫣梦公主身子仰后便倒,她这一倒,梁原瑾没个重心,也跟着倒下了。 “咚!” 两人都倒下了,梁原瑾压在了嫣梦公主的身上。 两人都瞪圆了双眼,互相惊恐的看着对方。 出了什么事儿? 原来,梁原瑾这一倒,身子压在了嫣梦公主的身上,嘴唇,竟然也压在了嫣梦公主的香唇上。 突如其来,惊心动魄的一吻! 梁原瑾感到惊恐与失魂落魄。 嫣梦公主觉得幸福与甜甜蜜蜜。 梁原瑾迅速站起了身,手背用力一抹嘴,惶恐不安地愣在一旁。 嫣梦公主跟着站起身,她没有脸红,更没有害羞,只是一脸兴奋地盯着他:“梁大哥,你刚刚亲了我。” 梁原瑾抬起头,有些胆怯地看着她:“我……我不是故意的。” 嫣梦公主沉下了脸:“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你是亲了我,我堂堂公主,以后你叫我如何嫁人?” “这……”梁原瑾顿感为难。 嫣梦公主肃容道:“我明天就告诉父皇,要他成全我俩,并立即回京替我俩完婚。” “不……”梁原瑾面如死灰,支吾了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下文。 嫣梦公主斩钉截铁地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梁原瑾没有答话,他奔出了凉亭,一溜烟跑没影了。 嫣梦公主痴立在凉亭中,脸上尽是满意与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