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改命决》 第一章 横祸 启蛰,天气回暖,春雷始鸣。 “周天哥哥!快走啊,今日评测,你不想看看?” 说话的是玄天宗叶家女儿叶幽幽,年满十五,落落大方,瓷白的面庞透着红晕,芳邻四周出了名的小美女,扎的两撮小马尾,甚是讨人喜。 而这玄天宗虽说是宗门,但实则是各大家族所支撑,说来也算独树一帜。 “天生体内气海被锁,骨骼扭曲,终生无法修炼,我这么个废柴,过去岂不是遭人笑柄,你自己去吧。” 一个少年在挥舞着拳头,哼哈的打着他爹交给他的拳,眼神异常坚定。 “我就不信,凭借自己身努力,冲破不了气海!” 而这个少年便是周天,年满十六,周家独苗,和叶幽幽二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天庭饱满,星眸似海,棱角分明,打眼瞧去,英气十足。 他娘临盆之际,足足折腾了五天五夜才将他生出。 而出生时,他的父亲便得知他终生无法修炼。 身为玄天宗的族长,对此事多年隐隐作痛,再加上他娘在十年前的死,更是让他郁郁寡欢。 “周天哥哥,这评测可是四年一次,不去会后悔的!” 叶幽幽眨着一对儿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那又如何?上次是去了,不但被嘲笑是废柴,还被人说是玄天宗的叛徒之子,这次打死也不去!” 周天喘着粗气,本是想去的,可多年的凌辱,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而跟他一起玩到大的叶幽幽却不以为然,笑嘻嘻的说道:“怕什么?你不能修炼,我可以啊,放心吧!我来保护你!” “这?....” 周天一楞,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叶幽幽拉了去。 气海之修,以气灌顶,通五脏,兴五行,是这天下唯一修行的证道,而要修得其法,必须将自身体内的气海打通,而后再修气。 这修气,分为魂之气,魄之气两种。 两气之下各自还有十境,待完成魄之气的修炼后,便会提升为尊,王,煌,帝,仙五种形态,可想而知难度之大。 而要想得知自己是哪一层境界,便要通过气灵宝刹才能测出。 可这气灵宝刹每四年才开启一次,弥足珍贵的程度可见一斑。 恰巧玄天宗的天堑镇便有这么一座。 “魄之气二境!低级!” “下一位!....” “你看!已经开始了!”叶幽幽带着周天挤进了人群。 周天两眼聚精会神的看着,心中那团想修炼的浓浓烈火这些年从未熄灭过。 “下一位,叶家,叶幽幽。” “到我了!看好吧,嘻嘻!”叶幽幽听见自己的名字,异常兴奋,一个冲步滑了过去。 站在宝刹前,用力一掌打了过去。 只见宝刹中的紫火狂然不止。 “叶幽幽,魄之气五境,低级!” 随着评测官的一声而出,引起了旁观者的一阵骚动。 “哇塞,一个女儿身,居然有如此的修为,了不得!” 周天看到后,内心也为她高兴。 这时,一个小胖子在人群中看到了周天,立马嘲笑道:“切,小废物来这里作甚,一个气海都没有的人,还有脸来这?” “看看人家叶幽幽,再看看你,不嫌害臊!” 周天气不过,一拳打了上去。 “谁说没有气海,就是废物!” 小胖子正愁没地方打架,喊了一声,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群起而攻之。 周天看情形不对,脚底抹油般,跑的没了影子。 叶幽幽此时还在雀跃之中,却看见周天被一群人追着,便急忙也跟了去。 跑了很久,周天跑回了自家府前,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刚要进去,叶幽幽也追了过来。 “周天哥哥,没事吧?我来晚了...” 他看着叶幽幽同是跑着过来,但她却气息平稳,而再看看自己,怕是要把肺子咳了出来。 什么也没说,耷拉着脸走了进去。 “少爷,回来了!老爷在中堂正等着你呢。” 周天不管其他,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中,趴在床上,眼神中满是愤怒。 “幽幽来了,正好你爹也在。” 叶幽幽跟进去之后,便看见了周天他父亲。 “周伯伯好!” 虽然没看见周天在哪,但还是跟着他父亲进了中堂。 身为玄天宗族长,周家府前门庭若市,府内豪华程度也是众长老中之首位。 十年前的两位长老都已经坐在了中堂内,其中一位便是叶幽幽的父亲,叶长老。 “幽幽,怎么样,今天评测如何?” 叶幽幽经常来周府,对这里也不陌生,听见父亲再问话,随口而说:“哦,今年比四年前长了两境,魄之气五境!” 她的父亲听后,大笑不止,余光瞥了一眼周天的父亲说道:“呵呵,这幽幽是越来越棒了,他爹我才魄之气九境,没想到她这么小就有这般成就和修为,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周天的父亲谦逊和蔼,听到幽幽这么棒也很欣慰,于是说道:“幽幽先去玩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叶幽幽听罢,很有礼貌的站起身行礼过后,走了出去。 “呵呵,周族长想必知道我们今日为何而来吧?” 叶长老看见女儿走后,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说话的语调也轻蔑了些。 “十年前,我夫人已经解释的很明白,我们周家确实不知道那噬魂血珠的下落。”周天的父亲激动的浑身颤抖。 “你也知道,十年前的事,就只有你夫人距离那噬魂珠最近,而后发生爆炸,你说你们周家没看见,谁信!” 叶长老咄咄逼人的架势,让周天父亲伤心欲绝。 “我夫人为了玄天宗,强出头,冒着必死的心态,想毁掉那珠子,反倒头来让你们这般冤枉,你们....” “当时夫人被你们逼得为了自证清白,拔剑自刎饮恨而死,这些年过去了还想怎样?”越说越气愤的他咬牙切齿,真想一拳打过去。 但身为族长,他再怎么被褥,也不能败了家风,更不能让周家背负着不白之冤。 “难道我们好过?当时祭坛突然爆炸,被那邪里邪气的怪物吞噬后,让我们的修为直接降了数境!” “而你夫人呢?只是受了皮外伤,她距离噬魂血珠那么近,回来后却安然无事,为何?难道你不知道?” 叶长老也很忿不平,看了着另一个长老后,转头又说道:“时至今日,浩天老祖为了珠子卷土重来,就在这几日又在屠害咱们整个北陌大陆。” “众多修气的气尊,气王,都死在了他的手里,而这都是拜你们周家所赐!” “你把它交出来,便是救了大家!” “周黎亭!不要再执迷不悟!”叶长老气得直呼其名。 “我夫人身为气尊,当年率领你们二位长老就是为了毁掉那珠子,可你们现在却贪生怕死还想把珠子双手奉上!” “别说珠子不在我们周家,就算有,也不会交给你们!” 周黎亭忍无可忍,体内气海徐徐而生... 而此时在中堂门边的周天,却已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十年前他爹告诉他娘的死因是假的,都是这些长老给逼的。 听罢,怒发冲冠般的闯进了中堂。 周黎亭刚要出手,看见周天闯了进来,立即收手想到:还有天儿,天儿无法修炼,如果打起来....不但不能将此事解决,还会落人话柄,这事就更说不清了,决不能让天儿背负着骂名。 “天儿!你....”周黎亭无奈低下头沉默不语。 周天豹头环眼的看着在座的这几位长老,厉声怒骂道:“我爹是玄天宗一族的族长,居然被你们给逼的,到了如此境地,还有我娘原来是被你们给逼死的!” “你们不知悔改,竟然还敢上门挑衅,真不知廉耻,枉为宗门的长老!” 叶长老听罢,站了起来徐步走到周天的身前,昂首蔑视的看着他嘲讽的笑道:“还一族之长,你父亲的行径,乃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才会生得你这种废物,天生气海被锁,真是给玄天宗丢尽了脸面!” “你!...”周黎亭被叶长老所说之话气的吐了一大口鲜血,双腿弯曲,单掌扶于地。 周天见状吓的连忙将父亲扶起:“爹!怎么了?爹!” “无碍!”周黎亭摆了摆手,双眼通红,强压体内忿恨之气说道:“我究竟怎样做,才能证明我们周家的清白!” 叶长老那小人得志的表情一览无余,歪头斜眼看了看笑道:“除非你自废修为,免去玄天宗族长一职.....如此这般方能证明你周家是清白的。” 周黎亭听罢,毫不犹豫的反手就是一掌,打断了自己的气海,一口黑血喷在了周天的侧脸。 “爹!爹!” 周黎亭瞬间气息微弱起来,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位长老。 “也罢,既然如此,我和轩辕长老,就此告辞!” 说罢,甩袖背手,扬长而去。 周天看着父亲,身心俱裂,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可没有任何修为的他,根本不是两位长老的对手。 叶长老闻声转身就是一脚,直接将周天踢翻在地。 周天瞬间感觉胸口疼痛无比,但不服输的他依然站了起来,捂着胸口,鹰瞵鹗视的看着他们,怒火中烧的厉声吼道:“今日之辱,他日来还,就算一辈子不得修炼,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终其一生也要将你们俩和浩天老祖一同收拾了!” 叶长老看周天那样子嘲笑了一阵,随后一掌打出,隔空将周天打翻在地。 周天口吐鲜血,浑身似乎散架了一般,卧地不起。 叶长老缓缓上前,将周天的脸踩在了脚底,并阴阳怪气的说道:“一个残废爹,一个废物儿子,就凭你?呸!” 一口浓痰吐在了周天的脸上,随后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趴在地上的周天此时此刻,心中怒火不断燃烧,他恨自己保护不了爹,恨自己保护不了娘,更恨就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而周黎亭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这般欺辱,又因自己的修为被废,对他们无可奈何,一时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周天见状立即从地上爬起,目眦尽裂的大声喊道:“爹!爹!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第二章 四重打击 周府院内,一片肃静。 “我爹怎么样了?”周天抓着大夫的衣襟,不停的摇晃。 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让周天无法冷静下来。 “这.....”大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 “到底如何了?”周天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愤怒的他让大夫见了都有些心颤。 咳咳! 周黎亭咳嗽了两声,嘴唇发白,身体滚烫。 “爹!” 周天心急如焚。 “你爹他恐怕再也无法修炼了,而且..体内气海被强行所破,伤到了心脉,如不好生静养数年,恐有性命之忧啊!” 大夫下去后,周天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痛苦懊恼的表情全写在了脸上。 周黎亭缓缓睁开了双眼,缓了一口气。 “天儿!爹,没事。” 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 “爹!是孩儿对不起您,是孩儿没出息,保护不了您和娘!” 周黎亭看着他撕心裂肺的样子,于心不忍的说着:“傻小子,你哭个什么劲,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也要咽回去。” 周天看着父亲这般,心痛不已,强忍着将眼泪憋了回去。 “你天生气海被锁,无法冲破就没有希望成为一个修气者,你六岁时你娘本来有希望将你气海强行冲破,只可惜...咳咳!” 周黎亭不停的干咳,脸色比刚刚还要差。 周天哽咽的说道:“爹,先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 这时,周黎亭闭了一口气,然后坐了起来。 “爹?” 周天吓了一跳,擦了擦泪水惊讶的说道:“爹!您这是干嘛。您快躺下!” 周黎亭强忍疼痛,缓缓站了起来说道:“还记得我平常教你的那套拳吗?” 周天连忙点头。 “我之所以能成为玄天宗的族长,就是因为祖上传下来的这套拳法,虎形龙意拳!” 周天虽然还在悲恸的情绪里,但听到这,不由的想: 这套拳法根本没什么用,就是普通的拳法,为何让爹说的如此厉害? 周黎亭看了看周天眉宇间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道:“如果此拳法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靠修炼,也可震慑气尊以下的高手!” “扶我起来,让爹跟你演示一下....” 周天听罢,急忙小心翼翼的将他父亲扶了起来。 随后周黎亭将刚刚那口气缓缓的从丹田中吐了出来。 “看好了!” 周黎亭虽然浑身无力,但这一声,却如雷灌顶。 说罢,便操练了起来,虽然他身体大不如从前,操练时还微晃不止,但每次出拳都是那么刚猛有劲。 打完最后一下,突然从周黎亭的身后出现一只金晃晃的龙,从周天眼前掠过,直飞冲天。 随后瘫软的坐到了地上,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干咳声不断! 周天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被刚刚那景象震惊到了。 缓过神来,急忙将他爹重新扶到了床上。 “虎形龙意拳多加练习,对你有大用,如今浩天阁的浩天老祖重返天下,势必会掀起巨浪,你只有学会了此套拳法,方能保命。” “你娘其终究还是被浩天阁所害,那些长老只是被蒙蔽了双眼,你万不能因仇恨而行之偏颇,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团结玄天宗上下,咳咳!....” “至于那噬魂血珠之事,等我好点了,我会告诉你....” 周天认真的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并十分中肯的点着头。 “爹!你先歇歇,好好静养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 一年后,周天的虎形龙意拳已经练的炉火纯青,虽然没有气的加持,但他天赋异禀,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将其精髓尽数吸收。 而周家自从一年前的事情发生后,门第衰落,周黎亭辞去族长一职后,开始做一些小买卖,维持生计。 这么长时间,玄天宗仍无人管理。 而叶长老,在这一年时间里不断收拢各大长老,要的就是这族长一职。 这天,周黎亭在府中拿着算盘,和管家算着近日的账面。 “周伯伯!” 清脆的声音,一听就是叶幽幽。 “啊,幽幽来了,是来找你周天哥哥的?” 叶幽幽扭捏着身子,都十六了还是那么惹人爱。 “是啊,不知周天哥哥在哪?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 周黎亭眉开眼笑的说道:“呵呵,天儿这一年里,一直刻苦训练拳法,还帮衬着我做一些零碎小活,估计还在外面没回来,你去他房间等等吧....” 说罢,叶幽幽甜甜的一笑,蹦跳的刚要走出中堂,却看见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从府门外走来,其中就有叶长老。 “爹?” 叶长老看见女儿也在这,厉声的说道:“女孩子家,竟往人家府上跑,成何体统,快回家!” 叶幽幽对一年前的事情,本来就对她父亲心存不满,自小就在周天母亲身边玩的她,自然不相信她父亲嘴中的话。 倔强的撅起小嘴道:“我偏不!” 叶长老那她没辙叹了口气。 “好,那就在中堂外等着......” 于是大步流星的跨过中堂门槛。 周黎亭转身看见是叶长老,表情立即变得凝重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周天也从府外跑了进来。 “周天哥哥?” 叶幽幽兴高采烈的跟了上去,可周天却不搭理她一分一毫。 “爹!他们怎么又来了!” 周黎亭没说话,只是怒视着叶长老和他身后那帮人。 “嚯,都到齐了,那正好。” 周天不管他想要说什么,攥拳就要上。 “天儿!莫要对长辈动粗!” 即使周黎亭对这些长老有再大的仇和很,但最起码的家教还是要有的。 他放下说中算盘,让管家退下后问道:“叶长老带着玄天宗这么多长老是有何事?” 叶长老背着手,看了一圈中堂的布设,随后不请自坐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说道:“上次周长老推辞族长一职后,玄天宗群龙无首,在下叶文生不才,受众多长老支持,欲坐这族长一职,现在还差你的一票,不知可有意见!” 周黎亭听后发笑道:“哈哈,有这么多长老支持,还差我周黎亭?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举足若轻,我的一票哪有那么重要!” 叶文生听后,嗖的一声站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不同意了?” “不错!我爹当然不同意,你们这些小人,每个人都是逼死我娘,害我父亲的罪魁祸首,还有脸当族长,我呸!” 周天气急败坏,忍无可忍,才不管什么家教,大声吼道,眉头拧成了麻花。 叶幽幽在中堂外看着周天的表情,甚是害怕,从来没看见过他如此愤怒。 “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叶长老身后一群长老中,一个辈分稍微低一些的中年人站了出来讥讽道。 周天二话未说,举起双手就是一拳,瞬间中堂内出现两条金色巨龙,将叶文生身后一群人掀翻在地。 叶幽幽一惊,自言自语道:“周天哥哥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叶文生反观后从上到下瞧了瞧笑道:“不错啊,小子,周黎亭居然把虎形龙意拳法的精髓都传授与你了!” “好,那我就试试你的功力!” 说罢,叶文生以丹田坐气,在胸前缓慢的呈现出一条巨大的火凤,瞬间中堂内炽热无比。 “天儿,小心!” 周黎亭的喊道。 随后,双臂一震,火凤如涅槃重生般腾于空中,直奔几米之外的周天而去。 周天撇嘴阴森一笑,后退一步,再次出拳,而这次他的拳法中居然出现了四条金龙,刹那间将叶文生的火凤吞噬,随即直奔叶文生的胸前而去。 叶文生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把虎形龙意拳练得如此境地,他躲无可躲,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叶幽幽跑了过来,闭着眼睛用身体挡在了她爹的面前。 四条金龙霎时钻进了叶幽幽的体内,轰的一声闷响,叶幽幽满身是血的躺在了她爹的面前。 “幽幽!幽幽!” 叶文生眼睛瞪的溜圆,撕心裂肺的喊着,双手颤抖的摸着他女儿的手。 身后的一群长老吓的,纷纷落荒而逃... 周天盯着自己的双手,两眼发直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叶幽幽,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嘴中碎碎念:“幽幽!怎么会?幽幽....” 周天整个人呆了,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文生愤恨的眼神看着周天,顿时佛燃作色的疾步冲去... 周黎亭见状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叶文生趁着周天没注意,一掌打在了周天的胸口处。 周天还没等反应,只觉胸口一阵撕裂的疼痛,连呼吸都无法正常运转,一头栽下,双手扶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脖子青筋暴起,但仍在看着躺在地上的幽幽。 “幽幽!” 周黎亭慌忙的跑了上去,蹲身扶着他,两眼恐慌之意一览无余:“天儿?天儿!” 叶文生不甘心,站在他们面前,大发雷霆,欲将这两人一同弄死,刚要再施一掌。 叶幽幽喘着粗气,一把手微弱的拽住了她爹的脚踝。 “爹.....咱们欠周家太多了,不....不要再伤害周天哥哥了...” 说罢,晕死了过去。 看着女儿面如死灰的脸颊,叶文生后撤一步,抱起女儿急忙的往门外跑去。 此时的周天心如刀割,这么多年与叶幽幽相依为伴,形影不离,却终究被自己双手所伤。 他一时间无法原谅自己,悲痛欲绝,倒在父亲的怀中,两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有的只剩下绝望和悲凉。 天生气海被锁无法修炼,父亲的自废修为,娘的含冤而死,幽幽又被自己所伤,四重打击之下,周天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很难抚平。 第三章 面具人 北陌大陆,以拳修气,玄天宗经过数年征讨切磋,合并了大大小小无数宗派,而成为了这大陆中的唯一。 玄天宗的拳法闻名遐迩,这么多年在北陌大陆中不管是切磋还是挑衅,无往不胜。 而这拳法虽然各大长老们都会,但都是花架子,没有一个能学其精髓,除了周黎亭。 周家祖先创立了以拳养气的修炼之道,并以双拳震慑整个大陆,从而吸引了诸多势力前来聚集,自打以后就有了叶家、轩辕家、王家等很多家族的扶持。 为了可以更好的传承和将来可以在北陌大陆生存,于是将各大长老所组建的大家族,称为玄天宗。 为了团结,更是为了将玄天宗发扬光大,周家祖先把这拳谱纷纷交给了这些长老,虽拳谱都是一样,但唯独只有周家始终技压群雄,多年以族长自居,无人敢有二话。 叶文生想得到这举足轻重的族长一职,可谓是多年城府,终于可以借十年前浩天阁一事,做做文章逼周黎亭退位,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没曾想却亲手害了自己的女儿。 他抱着女儿回到自己的府中,连忙叫了府中的家医。 经过大夫的诊治,叶幽幽的五脏具废,并且气海也被冲断,虽然还可以修气,但最大程度上也只能修炼到气尊的地步,再往上估计是不可能了。 叶文生和他的夫人知道这结果后,虽然女儿的命得以保住,但也属半个废人,对周家的仇恨不断攀升。 夜里,周天无法入眠,在内心深处他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年的时间,因为叶家的叶文生,让周天十分痛恨,以为会和叶幽幽渐行渐远。 但这些日子,叶幽幽不但没有不理他,反而比之前还要缠着他,粘着他,时至今日竟是被自己的双手所打伤。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自己,他悔恨不已,甚至希望那个受伤的是他自己。 他在窗边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发呆,不知不觉一夜悄然而过。 “干什么去?”周黎亭看见周天急促的朝着大门走去。 周天什么话也没说,径直的夺门而出。 周黎亭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倘若你还在就好了,也许只有你能劝劝儿子。” 天堑镇是玄天宗的地界,他们玄天宗大部分长老包括周家在这个镇子上生活了数年,这里气候宜人,是修气者的绝佳之地,周边是一些林寨,更是风景秀丽。 周天在天堑镇跑着,一心只想着去看看幽幽。 突然一个穿着甲胄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周天不想管其他,一把想将他推开:“不好意思,让一下!” “把珠子交出来,不然让你们整个玄天宗三日后灰飞烟灭!” 周天一个急停,回头一瞧这才看清此人一身黑甲带着金色面具。 “你说什么?” 面具人说话的声音浑浊而又空旷,很明显是被面具所过滤掉的。 “十年前,白素素做了什么,你爹很清楚,倘若三天后不把珠子交出来后果自负!” 周天一个激灵,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娘?你怎么知道我娘!” 话音未落,面具人如一团黑雾不见了踪迹。 周边的百姓见状,恐慌不已。迷茫的周天此时不知应该先去看幽幽,还是回去….。 “算了。” 于是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叶府跑去。 天堑镇、洛阳镇、孔来镇,交错横行,这三个镇子是北陌大陆最大的,其余的都是名不转经传的小镇,而这些就是北陌大陆的组成部分,也是四大陆中最小的。。 但惟独天堑镇上的长老居多,叶府与周府相差百余里,算是路途最远的了。 周天一年的时间里将拳法练到极致,身轻如燕倒是夸张些,但体力上明显加强了很多。 没跑多久,他便到了叶府前,并且气息异常平稳。 叶府管家一瞧是周家少爷,连忙回身跑了进去。 眨眼的功夫,叶文生就提剑而来。 说来也是笑话,玄天宗以拳法立于世,叶文生却手不离剑,也有可能是他夫人的缘故,交给了他一些剑法,自觉比拳法更具有杀伤力些。 叶文生看见是周天,气的浑身发颤,拔剑便刺了过来。 周天虽然对不起幽幽,但绝不会让叶文生占了便宜。 轻滑一步躲了过去,随后转身就是一拳,拳头刚巧打在了叶文生的左侧肋骨处,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貌似肋骨条断了。 叶文生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手摸着肋骨大声都不敢喘,低声骂道:“周天!我看你们周家是不想立足于这天堑镇和北陌大陆了….你!哎呦。” 一阵撕裂的疼痛,让叶文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周天哼了一声,不管不顾冲了进去。 找了一圈,来到了叶幽幽的闺房,轻轻地推开了门,看见幽幽在床上躺着。 于是看了看四周,一个溜步钻了进去,来到幽幽的床边,看她依然昏迷不醒,那柔弱的身体还在滚滚发烫。 不忍直视的周天,瞬间眼眶发红。 摸着幽幽的手,哽咽的说着:“幽幽,是我害了你,是我….” “好大的胆子,竟还敢过来!我们不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说话的正是叶文生的夫人。 周天是个明事理之人,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叶文生所致,不关其他人。 于是很礼貌的鞠了个躬说道:“夫人!叶长老对我们家做的一切,我想您也是知道的,希望夫人不要参与其中,这样会使幽幽往后更加难办。” 他夫人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指着还在躺着的幽幽说道:“往后?还哪有什么往后?…..” 随即,她将大夫的话重复了一遍。 周天听后一惊,顿时一股火串了上来,心如刀绞,他扶着桌子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地面。 嘴里叨咕着:“怎么可能?她的气海怎么能被冲断!他可是魂之气九境….。” 说罢,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置信的说着:“一拳,就一拳我便把幽幽终身给废了……” 而此时,叶文生被管家搀扶了进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他夫人见他这般,激动不已,将他的剑拿了过去,刚要动手被叶文生拦了下来。 并厉声说道:“周天!你记住,叶家与周家势不两立,不管孰是孰非,一辈子你都别想再看见幽幽!” “还不快给我滚!啊….”肋骨已断的叶文生疼痛不已。 而此时的周天刚刚听到幽幽因自己成了半个残废,犹如晴天霹雳。 一头跑了出去,而这时春雨大盆而倾。 周天顶着雨走回了府中,一路上他心力憔悴,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他。 亲人,朋友都被他所害,难道自己就是天煞孤星,对自己好的人,到头来都不得善终。 他不服,更对这不公的天下愤而不平。 于是他双拳打向空中,四条金龙腾空跃起,冲向云层。 “苍天!我周天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针对我,既然如此,我周天便要和你斗上一斗!” 话音落,顿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呼啸。 回到府中的周天,失魂落魄,耷拉着双肩,低着头让人看上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天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周黎亭见后,连忙拿着伞把他带到了中堂。 二人彼此不说话许久之后,周天还是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周黎亭连声叹气,摇着头表示无奈,更是觉得惋惜。 “好好一个修气天才,被打成了半个残废,真是天妒英才啊! 周天坐在父亲身旁的椅子上,一拳将其扶手敲碎,狠狠的咬着牙说道:“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本以为刻苦练拳可以让自己变强,终究有一日可以为娘报仇,让咱们周家重启辉煌,可又偏偏害了幽幽….” 周黎亭看他的样子不忍的说道:“你已经尽力了,这拳法算是学会了一二,但你始终无法修炼,哪怕再修炼他十年,二十年,也无济于事。” 周天听他父亲所说,惊讶无比,眉宇之间瞬间变得疑惑起来。 “爹!您刚才说我的拳法才练的一二?可我明明能打出四条金龙,还打伤了叶文生,怎么会….才是一二。” 周黎亭听罢,缓缓的站了起来,背着手对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哎,你的确打出了四条金龙,很不容易。” “但你的内力和气海依然无所变化,你要知道这天下间有很多无法打开气海之人,你以为你是最惨的一个?” “呵呵,当然不是,这套拳法最终是可以打通气海从而使气海灌顶,最终达到修气的。” “还有你说的那个叶文生,他本来就是花架子,靠着买一些药丸,提升自己的修为,根本就是外强中干,如若像你说重启周家辉煌,凭你现在是无法做到的。” 周天听后,心头一沉,原来自己的一年努力还不到万分一二,他更加恍惚迷茫了,一时间找不到了方向。 周黎亭看他有些气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气海,你娘当年找到了方法,只是因为浩天阁的事给耽搁了。” “我记得你娘说过,强行冲破气海,只能靠外力,或者高人指点,再加上自身努力方能行通。” “可如今你娘早逝…..” 周黎亭欲言又止,随后笑道:“没事,天儿,气海冲破不了,做个普通人练练拳法也是好的。” “至于幽幽,只是气海冲断而已,没准年复一年的修养,勤加练习,还是有希望的,你就不要自责了。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咱们又能如何?” 听着周黎亭的劝导,虽然周天好了些许,但不服输的他,依然坚信自己终究有一日可以冲破气海,并且还可以帮助幽幽尽快恢复。 第四章 模糊的真相 周黎亭看着周天低头不语,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于是起身就要离去。 “爹!” “刚刚有个面具人,管我要什么珠子,爹可知道?” 周天突然想到刚刚在去往叶府时,那个戴金色面具的人。 周黎亭一愣,又坐了下去,眼神从周天的身上掠过,双眸略显波动。 “果然还是来了!” 周天本来还在低头想着叶幽幽的事,听父亲突然来这么一句,有些疑惑。 “什么?爹,你在说什么?” 周黎亭神色暗淡无光,面容也突然变得森冷起来。 “老爷!”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看着神情特别紧张。 “怎么了?” “老爷,有个穿着一身黑甲的家伙,在府外想见您!” 管家说话的语气和腔调,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可怕之事,又听见是黑甲,周天一怔,起身看着父亲。 “难道他还真找来了….。” 周黎亭听后,急忙向院内走去。 周天也跟在其后。 “老爷,此人看着来者不善,不戴武器防身吗?” 周黎亭的修为全废,管家也是出于好心,怕他出事,谁曾想这一句却让周黎庭大怒。 “周家何时需要兵器?你和下人去做该做的,其他的不要管!” 在平时,周黎亭是个十分和蔼之人,就算生气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 周天紧紧跟随其后,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父亲的背影。 来到大门前,周黎亭那肃杀的眼神着实让周天心中一惊。 “天儿,不管等会发生什么,切记要保护好自身的安全…。” 还没等周天反应,周黎亭就已经拉开了大门。 而应入眼帘的果然是那个面具人。 “你到底什么人?” 周天不禁脱口而出。 面具人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慢慢地侧头看着周黎亭身后的周天,随后用那低沉而又阴冷的腔调对他父亲说:“那颗珠子,还希望周族长尽快交出来,不要让我为难。” 只见周黎亭紧握双拳,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在身后观察已久的周天想冲上前,却被他父亲挡在了身后。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周府的位置,什么珠子我根本不知道。” 周黎亭一边说着话,一边侧过脸用余光看着周天,好像真的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周黎亭,十年前你做了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面具人说的话让周天听的有些迷糊,在父亲身后厉声问道:“我爹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不清楚的!” 周天越看这个面具人,越不顺眼,好想一拳打过去。 “把珠子交出来,以免我把事情说出来,让你和你儿子都难堪!” 周黎亭迟疑了许久,仍是一句话未说,转向身后看着周天,神色突变,扭曲的表情让周天甚是好奇。 “怎么了?爹。” 这时,周府外又来了几个人,分别是叶文生和其他长老。 面具人侧目一瞧,突然不见了踪影。 “周黎亭,上次的事情还没说完,还导致了我女儿的重伤,你们是不是应该给个交代!” 叶文生不管四六,来到门口就破口大骂,没在意刚刚离去的面具人。 周天还没从刚刚那一幕反应过来,突然被大声斥喝,性情急躁的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叶文生和他身后的长老,刚要开口,被他父亲用胳膊又挡在了身后。 “幽幽的事情,的确是天儿的错,但也不能全怪于他,你们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些。” 周黎亭的脾气突然变大了些。 叶文生看着他们父子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 “周黎亭,如今你修为全废,还霸占族长之位不放,当真这些长老不敢动你吗?” 叶文生的大放厥词,让周天怒火中烧,但叶幽幽的事,的确是自己所为,他又不好强行动手。 怒不可遏的他,紧握双拳站在周黎亭身后,双眼瞪着他们。 “叶文生,你的目的恐怕除了这个族长之位,还有其他想要的吧?今日不妨把话说清楚,省着明里暗里双方都费神费力!” 周黎亭实在忍受不了这些琐事,想一并在此时此刻全部解决,同时也是为了让周天往后安枕无忧。 叶文生与身后的轩辕长老听罢,互相笑了笑,几步就走进了中堂内。 “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把事情讲清楚,也无妨!” 周天无可奈何地跟了进去,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周黎亭依旧坐在中堂正中间的位置,十分严肃的说道:“说吧,你们到底想如何?” 轩辕长老--轩辕卿也是十年前与周天她娘还有叶文生一起的另一位长老。 “周黎亭,既然你和你儿子都在,那就彻彻底底将此事说清楚。” “十年前,在浩天阁的祭坛上,上百个道士在用凤凰之血和人血提炼噬魂血珠,如果不是我和叶长老还有你夫人共同到场,没准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周天认真的听着,他很想弄明白娘到底是如何死的,一年前他只听了一个大概,其中具体事由他父亲并未曾向他提及。 “是啊!当日你的夫人白素素,的确是想毁掉那颗珠子,但那个率先到达的面具人,周黎亭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周天听罢,双耳发出巨大的耳鸣,眼神逐渐偏移到了他父亲身上。 而周黎亭仍是一句话未说。 “我和叶长老为了掩护白素素毁掉珠子和那个面具人扭打起来,亲耳听到了那群道士口中所念,正是浩天临座,可我们万万没想到,那面具人用的功夫恰恰就是玄天宗的虎形龙意拳!” 周天听到这,脑袋瞬间像炸裂一般,突然起身面朝他的父亲,两眼如同死亡般凝视着。 他那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仿佛是错愕,又仿佛是惊诧,那目光像利刃一样刺痛着他。 周黎亭拿起身边桌子上的奉茶,抿了一口,看着周天,此时此刻的气氛如同死寂般,令人窒息。 随后他命管家把中堂的大门关上,起身走向周天,又转身看向坐在对面的叶长老和其他两位,表情严肃而清冷。 “不错,那日那个面具人的确是我,但我并非是什么浩天临座,只是乔装打扮而已,那日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将真正的浩天临座杀了。” 周黎亭毫不掩饰当时的情景,叶长老再也忍不住了,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将腰间挂着的长剑拔出直指周黎亭的脖颈处。 而周黎亭寸步不移,眼神异常坚定看着他。 “爹?” 周天不知为何,早在之前,这种情况,他会奋不顾身的去阻止,可如今听到了刚刚那些话,他却有一种不想管的情绪。 “周黎亭!这就是我们这些年为何步步紧逼的原因,那日你用虎形龙意拳将我们打晕,待我们醒来时,你和白素素已经不见了踪影,如果珠子不是你们所拿,难道还有其他人?” 叶文生手中的长剑不停地抖动,哪怕再有一寸,周黎亭便会命丧当场。 周天还是无法不顾及父亲的安危,一拳将叶文生的长剑打落在地,面对他父亲满腹疑惑的问道:“爹?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那日….” “那日,你娘白素素的确是要毁掉那颗珠子,但是你娘曾经跟我说过,这颗珠子可以攻克你的气海,更能攻克浩天阁的浩天老祖!” “如果将它毁掉,那就是暴殄天物!” 周黎亭说话的腔调很强硬,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全是借口。 周天听罢,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双掌扶地吐了起来,两眼布满血丝,脖筋突起。 他这种反应,很明显是被急火攻心,无法承受心中怒火而导致的,周黎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去把他扶起来,却遭到了周天冷眼相对。 “爹!我曾几何时一直以您为荣,您的教导,您的品行是我多年来的榜样,可如今您却告诉我,我娘的死和您有直接关系!” “您让我怎么接受!” 周天现在如同晴天霹雳般,歇斯底里怒吼着,痛不欲生的表情让他父亲感觉甚是自责。 “周黎亭,现在事情已经明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轩辕卿也站了起来,怒视着他的双眼。 “那颗噬魂血珠,根本无法摧毁!” 周黎亭说话的声音突然像是在沙漠许久不喝水的旅人,声音沙哑的厉害。 周天眼皮微垂,席地盘腿而坐,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说什么?” 叶文生看他似乎还想狡辩,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扔不罢休的提剑向他走去。 “那颗珠子是天地间千年一只的凤凰之血提炼而成,这个天下根本无人能将其摧毁,白素素却想仅凭自身的力量将其强行毁掉,根本做不到。” “所以我只能带着白素素离开,那颗珠子我根本没有拿,当时应该还在祭坛!” “如果我拿了,为何天儿的气海还没有攻克?为何我还会在这,白素素也根本不会死!” 周黎亭的话让周天一时间不知哪句真,哪句假,感觉头晕地玄。 “你莫要信口开河,那日除了你夫人和你见过珠子外,无人见到,就算不是你们所拿,难道珠子会凭空不见?” 第五章 希望 周府中堂大门紧闭,其中的争吵声愈发嘈杂,门外的下人们都在互相议论。 “别多管闲事,老爷自有分寸。” 管家轻声将围在门边的下人们遣散,摇着头叹着气…. “怎么不说话了,无话可说了?” 叶文生咄咄逼人的架势,让周黎亭着实有些苦涩。 “我夫人白素素当年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那颗噬魂血珠不在我们手上,不然也不会自刎以证清白,事实如此,无需辩解。” 周天看着父亲的神情,心中一沉:不论如何,他是我的父亲,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想罢,一脚将叶文生手中的长剑再次踢落在地,愤怒的瞥了一眼。 “爹,我相信您!” “叶文生,这里是周府,休要在此放肆,幽幽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但一码归一码,一年前的羞辱,今日自当有个了断!” 说罢,就要出拳。 “天儿,你和幽幽自小青梅竹马,你如果将他的父亲再次打伤或者打残,如何向幽幽交代,让他们走吧,族长之位一年前我已经退了,他们愿意谁当,就谁当吧,你爹早已不在乎。” “爹!” 周天,双拳不服气的颤抖着,多想与眼前这个卑鄙小人做个了断,可想起幽幽,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们给我滚!” 叶文生自然知道周天的厉害,即使没有气海,但虎形龙意拳仍然可以与他抗衡,于是捡起长剑,耷拉着双肩,有些气不过,但也无可奈何。 而在他身边的轩辕长老,却对眼前这个屁大的小废物毫无忌惮,两步走上前仔细端量了下周天,眯起本来就不怎么大的眼睛笑道:“叶长老给你们父子面子,我可不想给。” “听说你练就了一套好拳法,我轩辕卿今日就来会会!” 身为气尊的轩辕卿,不像叶文生靠着药物提升功力。 他常年刻苦修炼,尽管天资愚钝,但也是玄天宗兢兢业业的长老,虽才突破气尊,但内力深厚程度足以和气王相比拟。 “叶兄,借长剑一用,既然这小废物用的是咱们玄天宗的拳法,我就用剑考考他!” 说罢,叶文生将手中长剑,扔给了轩辕卿。 随后一个转身,侧步滑过,接到长剑后反手就是一剑直逼周天腹部。 周天握紧双拳,但气海没有打开,无法过多用丹田提气,只能用全身力量奋力打出两条金龙。 轩辕卿匆忙中瞟了一眼,嘴角略微笑了笑,那两条金龙竟突然在轩辕卿面前消失。 “天儿小心!” 周黎亭的气海全废,跟他儿子没什么两样,眼看着长剑就要捅破周天的胸口。 他飞身跃起,用肩膀将周天撞飞,自己却被长剑穿透了肩骨。 鲜血即刻喷出,洒在了长剑之上。 轩辕卿一瞧,耸了耸肩,将长剑掷给了叶文生,嘲笑道:“你儿子打出的那两条龙,也就能对付对付魄之气十境之下的新手。” “而且刚刚一刹那,我仔细看了下,金龙忽闪忽现,根本不稳,你儿子还是个废物,呵呵….” 周天看见父亲再次受伤,急忙爬起将父亲扶了起来,他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轩辕卿也有这般实力,尽管自己很气,但事实就是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周天喘着粗气,这一幕让他感觉像是在心口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伤口感染,腐烂了五脏六腑,伤痛神经传遍全身,无法呼吸。 双眼中充斥着愤恨。 叶文生还想添油加醋,可轩辕卿虽然打伤了周黎亭,但不想趁火打劫,随手拽住了叶文生。 “叶老不用急躁,春分将至,玄天宗一年一届的比武盛会,就在春分当日举行,他们周家身为玄天宗的一员,必定会出席,到那时你是想杀还是如何无人阻碍。” “当着玄天宗各个家族的面,挫挫他们的锐气才是真的解气,走吧!” 于是他们推门而出。 管家始终在门外等候,看见门被打开,急忙走进了中堂,却看见老爷的右侧肩膀不停的往外渗血。 “老爷这是?” “快扶着我爹,他肩膀刚刚被长剑刺穿,喊家医过来!” 周天去年因为自己害的父亲修为全废,今年又害的父亲肩膀被刺穿,他懊悔不已,恨不得重重的给自己一拳,将自己打死。 “少爷!自从去年老爷修为全废,府中情况一年不如一年,家医早就走了….。” 周天听罢,也不赖他人,换做是谁,都会离去,更何况是看治病挣钱的大夫。 “那你先扶爹去房间躺着,我去外面找大夫。” “记住!我走后,谁敲门,都不要开!” 说罢,周天夺门而出…..。 而此时在叶府内,躺在床上的叶幽幽渐渐恢复了意识,被重伤后的她,浑身疼痛剧烈,对她孱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那胸口似乎还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她喘不过气。 “咳咳!” 想起来,可全身软绵无力,根本无法动弹。 “小姐!” 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丫鬟推门看见叶幽幽醒了,高兴的端着盘子跑了进来。 “婉儿!扶我起来!” 叶幽幽娇嗔的说着话,声音特别小,特别轻。 婉婉是丫鬟的名字,是从小一直陪着叶幽幽长大的贴身丫鬟,平日被视同姐妹。 婉婉将她扶起后,靠在床梁上,看着她病弱的样子,不禁掉了几滴泪。 叶幽幽抿着嘴,双眸犹似一泓秋水,淡静的眼睛里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忧伤。 “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呢。” 婉婉那灵动的大眼睛,满面愁容的看着她。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我爹和娘呢?” 叶幽幽刚醒,却不见她的父母,有些疑惑。 平日里,自己哪怕有个头疼脑热,爹和娘都会在身边一直陪伴,为何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老爷好像是去周府了,现在是正午,夫人应该是给小姐做饭去了吧?” 叶幽幽一听爹又去了周府,身体微微一颤,掀开被子就想下地,突然一阵疼痛席卷而来,让她险些叫出声。 婉婉看她额头瞬间冒出无数汗珠,急忙搀扶着她,并急躁的说道:“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那个混小子把您打伤,你却还想着他!” 叶幽幽凄厉的看了她一眼,拧着眉头:“你懂什么?不许这么说我的周天哥哥,他们周府已经够可怜的了,蒙受不白之冤,周天哥哥的内心要遭受多大的创伤,不行,我要去看他。不能让爹再做傻事….” “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好,你….。” “已经做了!” 叶文生一巴掌推开了叶幽幽的房门,走了进来。 “老爷!” 婉婉行了个礼,慌忙的走了出去。 “爹?” “不用你去了,我已经做了该做的,其他的就看他们造化了!” 叶文生说着一些似懂非懂的话,让叶幽幽更急了。 “爹?周天他们?” “他爹已经被轩辕长老刺伤,周天虽然练了拳法,但始终是个废物,你就不要再和他们周家来往了,爹这是为了你好!” 叶幽幽双臂强撑着身体,全身晃晃悠悠的向前微倾了些,听到周黎亭被刺伤,眉宇间波动不止,两手慢慢地攥起了拳,指甲扣进了肉里。 “爹,当初不是说好了,不要再伤害他们周家,您为何还要如此!” “咳咳!” 叶文生看见幽幽咳嗽不止,脸庞泛白,暗淡无光,心疼之余又不想安慰。 两眼愤恨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周天那个畜生,一拳将你打成半个残废,你今后的修炼也无法突破。” “你是咱们叶府上下的骄傲,更是玄天宗当之无愧的天才,就因为他?就因为周家,葬送了自己多好的前程!” “莫说将他爹重伤,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你爹也在所不惜!” 叶文生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极了饥饿的野兽,在叶幽幽眼里,他再也不是那个慈祥,温文儒雅的父亲了。 她晃着头,目光中充满着失望与失落。 “从此以后,不许再见周天一面,如果让我知道,我定不会绕过他。” 叶文生不罢休的继续说着,更加让叶幽幽反感。 “周天哥哥,天生淳朴善良,嫉恶如仇,他们周家也绝对不会像您所说的那样!” 叶幽幽双眼通红,宛如一轮血月般。 扭曲的面庞,让叶文生看上去有些惊诧。 她想了想,随后慢慢走向女儿的床边,坐了下来。 即使幽幽再怎么给他气受,但女儿终究还是女儿,他再如何也无法真的对她生气。 随即神情缓和了些:“幽幽,爹知道你对周天的情谊,但周府在十年前的事情上,疑点诸多,况且周天天生就是个废物,咱们叶家的女儿,怎么能和一个废物好?” “除非….。” 叶文生的迟疑,让心灰意冷的叶幽幽一时间似乎看到了希望,目光如炬般的看着他的父亲。 “除非什么?” “哼,除非那个周天能在春分之日,大胜四方,战胜所有同辈的玄天宗族人,否则就算你爹心软,我也不会让你和他再有往来!” 原来她娘也进了房间内,叶幽幽却没发觉。 “娘?” “不要喊我娘!你爹疼你,我可不惯着你,你的所作所为,严重影响了你爹的计划。” “还是刚刚那句话,如果周天在春分之日的比武盛会上,无法战胜所有人,你就给我放弃你脑中的想法!” 第六章 误食噬魂血珠 “比武盛会?春分?” 叶幽幽不停的碎碎念,着魔一般。 叶文生看她那痴情的样子,气的甩袖夺门而出。 门边看见婉婉,气不打一处来的对她厉声喊道:“从今天起,不许小姐踏出房间一步,如果发现她不见了,我拔了你的皮!” 叶文生目光凶狠的看着婉婉,那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 “是!老爷!” 婉婉颤颤巍巍的答应着。 “哼!” 叶文生气哄哄的走掉后,她娘来到了她的床前,好声好气的与叶幽幽讲:“幽幽,你是玄天宗出了名的天才,更是你爹长年引以为傲的寄托,而如今你这般,你让你爹有多难过,难道你就不想想家人?” 叶幽幽眼神彷徨不安,迷离而不定,她看着娘亲,不管自己心中有多少的苦水,似乎也无济于事,她轻轻地抚摸着她娘的手轻声细语的说着; “娘!我会尽力做好这一切的,只是要给我些时间,可以吗?” 她娘听到这句话,心里已经很满足了,不禁感慨的流出了泪水。 “好,好,尽力做就好,那我先出去找你爹了,只要听话,将来一切的道路,做父母的都会给你铺平。” 说罢,擦拭了泪水便走出了房间。 婉婉瞧见他们都走了,于是稍微大声了些。 “小姐,你身体没事吧?需要婉婉给你拿些糕点吗?你都差不多好几天没吃饭了….。” 婉婉担心幽幽的身体,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她那苍白无光的脸颊。 “不行,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天哥哥,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 叶幽幽不停的念叨着,让婉婉有些不知所措。 错愕的眼神看着她:“小姐,你说什么?” 婉婉还没等问出来,就见叶幽幽掀开被子噌的一声下了地。 “嘶!” 一阵酸痛,让叶幽幽头皮发麻。 随手抓来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就朝着房门跑去。 “小姐!你去哪!小姐!” 叶幽幽光着脚穿上鞋子夺门而出,让婉婉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你的袜子….小姐!” 婉婉紧跟其后,也跑了出去。 推开门后的叶幽幽被一股寒风撩过,阵阵寒意涌上心头,哆嗦了一下,紧紧裹了一下外衣,朝着大门跑去。 “小姐!” 婉婉喊得声音很大,叶幽幽一惊,怕被父母发现,急忙停住了脚步,回身将食指放在嘴前。 “嘘!我出去一趟,你帮我敷衍下,很快就回来!” 随后,转身就向大门继续跑去。 婉婉和她如同姐妹,看着幽幽的焦急的背影,她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去哪。 看着手中叶幽幽来不及穿的袜子,喃喃自语:“可是你的袜子还在我这呢。” 她趁着管家和下人们不注意,偷偷将大门打开,急忙的跑了出去。 而在天堑镇上,镇子虽然不算大,但身为玄天宗叶家的大小姐,街里邻居还是知道的。 看着她那着急的样子,让很多路过的百姓见了甚是觉得奇怪。 “这不是叶家的大小姐,怎么跑的这么匆忙?” “还不是周家给害的,如今成了半个残废,哎….。” 叶幽幽的事,在数日内就传遍了整个天堑镇,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声,她不以为然,继续向周府跑去。 由于光着脚在鞋中,很不舒服,再加上身体还没有恢复,跑了一会感觉很累,浑身疼痛的叶幽幽恰好看见了前方那座拱桥。 而这座拱桥在平日里并没有太过在意,途径上万次,无非是天堑镇中一个普通的景观而已。 而此时在她眼中却显得格外重要。 她走了上去,倚在拱桥的栏杆处,吐了口气。 将自己的双足从鞋子中抽了出来,放在了鞋面上,平时粉嫩白皙的玉足,如今脚底却出了几个血泡。 不由心中感慨万千。 她就那样独倚着栏杆,在午后的阳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却略显苦涩,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美艳不可方物。 不知经过了多少年轻的少年,见到她这般样貌,都不得不回眸一望。 “幽幽?” 一声急促的叫声,让发呆的叶幽幽猛地回头。 “周天哥哥?” 叶幽幽虽然身体无力,但是见到周天后却感觉浑身充满了精气神。 “你怎么在这?” 周天身边跟这个大夫,看见叶幽幽惊讶不已。 仔细瞧去,看见她双足在外,好奇又担心的上前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凉风如此强硬,而你的脚?” 叶幽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周天看着周围稀疏的人群,和身边的大夫,想起还有家中的父亲。 不管其他,抱起叶幽幽那纤细的身体,就往周府跑。 这一路风驰电掣,叶幽幽在周天的怀中,并没有感到颠簸和惶恐,反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喜悦。 两眼晶莹剔透般的看着周天的侧脸,俊俏而又冷峻的脸颊,有力而又有温度的双手,让叶幽幽的脸不自然的红润了起来。 眨眼间他们便到了周府门口。 因为跑得匆忙,并没有及时拿上叶幽幽的鞋子,只好直接走了进去。 “少爷,回来了!” “啊?这….幽幽小姐!” 管家看见他抱着叶幽幽,一愣。 从来未被别人抱过的幽幽,害羞的将头埋在了周天的腋下。 “父亲现在怎么样?” “还好,还好!” 管家紧忙回答道。 周天急匆匆的带着大夫来到中堂,然后将叶幽幽放在了中堂内的椅子上。 “你等我,我先把大夫带过去….。” 来到周黎亭的房间,却看见他父亲居然站在书案前。 “爹!你的伤口,大夫来了,让他看看。” 周黎亭只是受了皮外伤,休息几日便无大碍,可如今周天已经带来了大夫,只好坐回床沿。 经过大夫诊治后,得知父亲并无大碍,周天这才放心。 请走大夫后,周天回到房间,站在门口看着父亲想问的事情太多,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周黎亭看见周天那表情,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缓缓地从床沿边坐起,走到了门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的说道:“那日的事情,我的确在现场,你娘的死也是因为那次事件之后所导致,你也很清楚。” “只不过….” 周黎亭突然戛然而止,走到了书案前,想从书案的右侧抽屉里拿东西,可右肩的疼痛使他感觉阵阵酥麻,有些用不上力。 “天儿!来,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周天满腹疑惑的走到父亲身边,将抽屉拖了出来,发现里面竟然有一颗晶莹剔透的血红色珠子,虽然珠子不算大,也就眼珠大小,可看上去甚是光彩夺目。 “爹?这是?” “噬魂血珠!” 周天听到这四个字,整个人恍惚了下,差点没站稳,扶住身旁的椅子,一脸惊诧的表情看向他的父亲。 “噬魂血珠,本来是很大一颗,但为了让其他人发现不了,我经过数年的催化,才将它变得如此,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你服下。” “眼看春分比武将至,你快吃了它,虽说不能马上让你打通气海,但也可让你的内力陡升,对付玄天宗与你同辈之人,绰绰有余!” 周天根本没听他父亲说的这些,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自己的娘就是为了自证清白为了这颗珠子而死,却没想到这颗珠子居然在父亲的书案中。 他百思得其解,浑身颤抖不止,闭上双眼后,再睁开,眼底一片猩红。 周黎亭知道他会想不开,但有一些事却不能现在告诉他,于是将目光投向到了他手中的珠子。 一个错步,将珠子夺了去。 趁他没防备,随后就是一掌打在了他的腹部。 这一掌显然力度不足,肩膀还有伤的周黎亭,根本没有太大力气。 可人的本能反应,使周天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周黎亭顺势将珠子放进了他的嘴中,周天一惊,咽了下去。 “爹!你!” 珠子顺着他的喉咙吞了下了去,尽管很小,但对于喉咙来说也算很大了。 难受无比的周天,口中发涩,拍着胸脯,喘着粗气,连忙将书案前的茶杯端了起来,喝了一大口,这才舒服很多。 “天儿,有一些事,还得等到你有了承担这一切的能力后,才能告诉你,但至少今年的比武必须先安全度过。” 周天想反驳,可他的父亲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怎么想,可刚刚如果不这么做,依你的性格是打死也不会吃的,那你娘和我的苦心就要白费。” 周天双眼的目光渐渐向地面看去,听了父亲的话后,一时间无法消化。 经过漫长的纠结后…. 他将头抬起,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即使他从小就明事理,十多年的接触也多少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最后还是半信半疑。 “爹!希望您说话算话,等我有能力保护您,保护整个玄天宗时,您能告诉我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周黎亭听罢点了点头,捂着右侧受伤的肩膀,走出了房间,心中却暗自想着: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这所谓的真相。 第七章 梦境 而此时的叶幽幽还在中堂,看着门外发呆的她,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三个时辰。 周黎亭走到中堂瞥了眼发现是幽幽,好奇的进了去。 “幽幽!你的身体?” 他也注意到了叶幽幽的双足。 叶幽幽连忙将双足踩在了椅子上,整个人害羞的蜷缩起来,用外衣的衣角搭在了脚面,然后把来时的经过与周黎亭讲了一遍。 “看你没事就好,天儿在房间,应该快出来了,时候不早,你就在这吃饭吧。” 叶幽幽怕麻烦,本想拒绝。可是看他表情甚是沉重,而且心不在焉,也就没多想,反正有周天哥哥陪着,于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徐!” 管家听见在叫他,于是躬着身急忙从院外跑来。 “呦,少爷!” 周天也来到了中堂,看见幽幽还在,一拍脑门。 “啊呀,居然把你给忘了,我的疏忽,我的疏忽。” 说罢,连忙来到幽幽身边,将她的外衣又紧了紧。 “久等了,还好吧?这天忽冷忽热,光着脚是不是有些凉了?” “啊,老徐,你让下厨将饭菜加一份出来,今天幽幽也在咱们周府用食,多一些热的食物....” “你们聊吧,我去书房看看最近的账面。” 于是,周黎亭起身走出了中堂,临走时,余光还轻轻扫了下周天,眼神中充满着期望。 “周天哥哥,我娘说春分有个比武盛会,如果你能在盛会打过同辈之人,或许我爹我娘就不会找你们周家麻烦了。” 叶幽幽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周天看,眼神中充满着喜悦。 而周天听后,目光却渐渐暗沉了下来。 “哪有那么简单,你爹也说过此话,像我这种没有气海加持,拳法再高深,也无法睥睨那些同辈气海贯通之人,他们无非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哼,比武盛会,莫不如叫嘲笑大会。” 周天坐在叶幽幽的身边,两眼放空,没了神色,但依然能看出他那倔强不服输的样子。 幽幽将双脚放在了地上,起身来到周天的眼前。 “周天哥哥!如今任何人都在取笑你,任何人都能践踏你,你可以当做看不见,可你死去的娘呢,你爹还有我呢?难道你真的想这么一直消沉下去?” “叶府现在不让我和你来往,我偷偷跑出来告诉你这些,难道就是为了来看你的冷漠?” 叶幽幽激动的神色,让周天措手不及,平日里幽幽都是可爱而又静怡的样子,而如今却显得如此暴躁。 听罢,周天急忙起身,将她扶到了椅子上,看见她那双瑟瑟发抖的脚,不顾其他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幽幽,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只是我.....” “少爷,幽幽小姐,饭菜好了,这是老爷给幽幽小姐准备的鞋子。” 老徐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双鞋。 周天将鞋子接过,放在了幽幽脚下,刚想帮她穿上,幽幽嗖的一声站了起来,自己穿上向门外走去。 “希望你能想清楚。” 又看了看门外的管家。 “谢谢周伯伯的鞋子.....。” 这顿饭吃的周天心里很堵,三个人在饭桌上什么话都没说,尴尬无比。 饭后,幽幽对周黎亭寒暄了几句,转身就冲着院外的大门走去。 “幽幽!” 周天叫了一声。 “周天哥哥,你所做的努力是为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无法叫醒装睡的人,希望你能明白。” 嘭! 叶幽幽用力关上了大门,扬长而去。 周天看着眼前肃杀的大门,回响声还在耳中来回彻响。 周黎亭瞧了瞧,也没说什么,又回到了书房内。 他知道幽幽这是在激励自己,但父亲今日的一番言语,一直在他脑中浮现,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么多事情,心情复杂的他坐在院中的台阶上,发呆的仰望着天空。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淡,点滴星光也逐渐呈现在漫无边际的空中。 突然周天身体开始发烫起来,一开始他觉得是天气的原因,可越来越感觉不对劲的他,发现在自己的双手愈发变的通红。 双眼像是被辣椒刚刚浸泡过一般。 “嘶!” 全身霎时像是散了架子,清晰的可以听见骨骼之间的咬合与碰撞。 周天强忍着这一系列变化所导致的疼痛,盘腿而坐。 没过多久,院内幽暗一片,只有周天的身边呈现出忽隐忽现的血红色。 甚是扎眼。 下人们经过后,有的被吓的像丢了魂一般,有的刚要叫出声,被老徐拽了过去。 “少爷应该在练功,不要打扰他!” “老徐!你怎么什么都懂?” “在周府呆了这么久,有什么不懂的,赶快回你们的房间去!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 说罢,下人们也就纷纷散开了。 只有老徐默默的在周天身后观察着。 过了很久,周天身体散发出的血红色光芒渐渐暗淡,脑顶却出现了一丝丝的气体。 他缓缓睁开双眼,虽然全身依旧滚烫无比,但身心却舒畅了不少。 刚要起身,耳朵突然变得敏感了数倍,察觉身后有人,不由分说,转身就是一拳,这隔空一拳着实给周天吓到了。 这一拳直接打出了四条龙,平日需要极大力气才能发挥如此的地步,这次居然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老徐居然躲了过去。 “少爷!少爷!别别,是我,是我老徐!” 老徐略显夸张的从周天身后跑了出来,嘴里一直碎碎念着。 “是老徐啊!你在我身后干嘛?差点误伤到你!” 老徐躬身笑了笑:“呵呵,没事,就算伤到我,少爷也会想办法救我的,至于在你身后,是老爷安排让我照看你的!” 周天听到老爷二字,急忙问道。 “爹现在还在书房?” 老徐紧忙点了点头。 随后,周天疾步的跑了过去,并没有敲门,走了进去。 “放肆!不敲门就进,是谁教给你的涵养!” 周天无奈,又退了出去,敲了敲门。 只见周黎亭在俯身写着毛笔字,他挑眉瞧了瞧门边的周天。 “进来吧,把门关上。” 周天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黎亭看他满头大汗,汗流浃背的样子,问道:“你刚刚觉得有什么异常?” “爹!刚刚觉得全身像是快爆炸了一般,浑身似乎有种使不出的力量,一直在压制着我的身体。而且刚刚那一拳,我完全没有用力,只是随意的一拳而已,就打出了如此大的威力......爹!这?” 周黎亭将毛笔放下,左手抬起,让他暂时不要再说话,从书案后绕到了周天的面前。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清楚。” “我绝不会说第二遍,身为周家人,记忆力和理解力是必要条件。” “还记得我午时给你吃过的噬魂血珠吗?那是我没有废掉修为时经过数年时间催化而成的结果,最后只剩下精华,所以让你将其吞下。” “这颗珠子可以让身有气海的人,瞬间提升功力数十倍,境界也可以直接拉扯至自身所能承受的最高境界。” “而你,天生气海被锁,这颗珠子则是让你打通气海的关键所在,只是其中的运用我还不曾得知,你才十七,日子很长,可以慢慢去调试,去练习.....” 周天听后,感觉又兴奋又疑惑,脑中突然冒出很多问题,刚想张嘴问,他父亲突然厉声问道:“把你的胳膊给我看看!” 他缓慢的将双臂伸了出去。 周黎亭细心观察后,嘴角略微显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看,你的气海已经有了打通的趋势。” 周天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双臂,只见一条隐隐约约的筋脉在缓慢地蠕动着,从手腕处慢慢向手臂延伸,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双眼依稀可见。 周天兴奋的抬起头看着他爹那冷若冰河的脸颊笑道:“爹!成功了!” 而刚刚才有过笑容的周黎亭,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出去吧,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怎么去修炼,如何去发挥珠子本身给你带来的效果,还需要你自己去挖掘。” “距离春分比武盛会不到一周的时间,你要抓紧时间。” 说罢,他将刚刚写过的字拿到了周天的眼前。 原来是个‘命’字。 “这副字挂到你的房间里,从今日起你的命运由你掌管,是要改命还是如何,看你自己。” 周天想继续和他父亲交流一番,可周黎亭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没办法,周天只好拿着这幅字走了出去。 老徐看见周天走了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心疼,手中那副字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眼珠子转了转,想上前安慰几句。 “少.....” “老徐!” 周黎亭喊了声。 “杯中无茶了!” 老徐没辙,刚要开口却被周黎亭打断了,只好回身向后厨走去。 周天并没有在意老徐的动作,两眼发直的想着刚刚父亲交代的话,回到房间后,将那副字挂到了墙上。 坐在床沿边,看着手腕处那忽隐忽现的筋脉浮动,一时间百般情绪涌上心头。 随后他再次盘腿而坐于床榻之上。 而这次,他想用心去感悟这颗珠子的力量。 慢慢地,慢慢地,不知是进入了梦境还是哪里,他一睁眼,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什么也没有。 冷眼看去,四周的白光让他双眼略感灼痛感。 “年轻人.....” “谁!谁在那!” 第八章 春分 周天很奇怪,这白茫茫不见任何人影的空间里,怎么会有人的声音。 “呵呵,没想到百年过去,居然还有人能来到这里,你叫什么?” 声音沙哑而又高亢,听着像是一位中年男子。 周天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他走在这白茫茫的空间中,四处瞧了瞧,什么也没有,就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回荡在四周。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这是哪?” 周天一口气问了三句话,一时半刻那陌生的声音突然不见了。 由于白光太过刺眼,周天不停地眨着眼睛。 就在他某一次不经意的眨眼时,突然一道黑影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周天一惊,但天生胆子很大的周天,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惊恐,而双鬓间却流下了几滴冷汗。 “你叫什么?”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而这次周天利用耳朵的听觉,可以判断声音的出处就在自己的左前方,可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 “你叫什么?” 这是第三次问了,周天不耐烦的回答道:“我叫周天,周天!” 回答后,又重新回到了刚刚那死寂般的情景。 “年轻人,你还没有准备好!周天?我记住你了,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会有所不同。” 说罢,还没等周天来得及反应,眼前突然出现一掌,很有力的拍在了自己胸口处。 一阵疼痛,周天大喊一声,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还在床上。 “怎么了?少爷!” 老徐推门而入,紧张的看向周天和他四周的情况。 “啊,没事。” 周天向门外一瞧,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还真的是梦。 他双腿已经麻了,于是躺在床上看着棚顶。 “你先出去吧,我没事。” 老徐轻轻地将房间门关上后,蹑手蹑脚的走掉了。 周天在想刚刚那白色的空间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既然是梦,又为何那一掌如此的真实。 想罢,他掀开自己的衣服,却看见胸口一点伤痕都没有,愈发感觉奇怪的他,起身用双手捏了捏已麻的双腿,急忙走出房间想去问问父亲。 “少爷!不再休息休息了?” 老徐热忱的问着。 可周天焦急的情绪不想与管家多费口舌。 “我父亲醒了没?” “哦,老爷醒了之后就出门了。” 听到父亲不在,周天有些失落,想起昨日他和父亲的对话,他毫不犹豫的走到院子中心,开始练起了拳法。 看着湛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周天内心多少舒缓了不少。 这冬季刚过,万物复苏,更是下雨季节,一场春雨一场暖,想着想着,天空中便稀稀拉拉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呵呵,想什么来什么,看来我周天还真是未来可期.....” 站在周天身后的老徐虽然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可是透过背影可以看出周天似乎很高兴,他的头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着,嘴角洋溢出莫名的笑容。 “你看徐管家那笑容,像慈父一样。” “是啊,这个老徐怕是把少爷当做自己儿子了吧,呵呵。” 下人们互相调侃着,老徐发现后,像是驱赶苍蝇般将他们轰走,随后去了后厨。 周府内一切按部就班,没有什么波澜,可在叶府内,自从昨日知道幽幽又去找周天后,给她爹娘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而叶幽幽却在房间内只字不语,一直蜷缩在床沿边,发着呆,想起了昨日将自己的双脚放在了周天膝盖上的画面,不由傻笑了起来。 “老爷!夫人!” 而此时的婉婉被罚跪在了幽幽的房间外。 叶文生气愤的用力推开房间的门,看着叶幽幽大发雷霆的怒吼:“我说什么来着,周天那个废物你不准再与他交往,既然你不听话,只好让爹来处理了!” 叶幽幽听罢,急忙将头侧向自己的父亲,目光中突然有些恐惧! “爹!你要做什么?” 她娘没等叶文生开口,亟不可待的说道:“玄天宗乃是北陌大陆一等一的宗门,咱们叶家决不允许你败坏门风。” “我和你爹已经想好了,玄天宗王长老家有个儿子,年龄应该与你相仿,等春分比武盛会过后,你们俩就成亲,之后你就去罗阳镇,少在这里惹我们生气!” 她娘的这番言语,让叶幽幽如同当头一棒,瞬间歇斯底里的喊道:“娘!我是不会嫁的,您跟我说过,只要周天哥哥能在比武盛会胜出,您就让我和他交往的。” 叶文生听她这么说,气急败坏的指着幽幽厉声谩骂:“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好!如果那个周天能胜出,我和你娘就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是如果他败了,今生今世你都别想再见到他!” “好!” 叶幽幽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因为她相信周天是可以做到的,她更相信哪怕是为了自己他也会做到的。 她双眼坚定而又悲凉的看着她的父母,嘴角不停地颤抖着,但就算再怎么不是,她也是他们的孩子,她娘不忍心看见她如此沦落,于是拽着她爹走出了房间。 叶文生他们走后,叶幽幽两眼发直的发着呆,眼眶中那泪水不停地往下流,哽咽的喃喃自语:“周天哥哥,我一定会助你赢得这次比武.....” 时间转瞬即逝。 经过这几日的修炼,周天的拳法又有所上升,虽然还是没有气海,但因有了噬魂血珠的加持,多少体内还是有些气海波动的。 这日便是春分,春分又称“日中”“仲春之月”,此时万物复苏,岸柳青青,草长莺飞。 门外的游丝飞絮在树间穿行,柳色如烟,最断人肠。 “爹!” 周天有些激动过剩,看见他父亲,不知哪来的兴奋之意。 “今日便是春分,我听外面的邻居讲,有很多玄天宗的人已经去了比武场地,而我现在还不知道比武场地在哪?” “爹!您知道吗?” 周黎亭看了看老徐。 “等会你跟着老徐走便是,春分比武场地都不知道,真是不明白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 说罢,转身背着手走进了中堂。 “没事,少爷,我陪您去!” “爹!您不去看看吗?” 周天很想让父亲在现场看自己是如何为周家争光的,满心欢心,信心满满。 “区区一个玄天宗的比武,有什么好看的。” 周黎亭冷言冷语的回答,让周天多少有些失望,耷拉着双眸,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大的动力。 “少爷!比武马上开始了,咱们快走吧!” 周天看着中堂内喝着茶的父亲,低着头似乎情绪一下低落到了谷底,转身与老徐朝着院门走去。 反观周黎亭,目光错动,双眸抖动了下,放下茶杯沉了一口气:“天儿,这才是你第一次的历练....。” 周天与老徐出门后,看见街市上来往的人群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佛面而来的春风,轻轻拍打在他的脸上,是那么惬意。 仿佛忘却了刚刚低落的情绪,可美好的时光就是那么短暂,一年前那个小胖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呦,这不是那个小废物吗,怎么?你也去参加比武?小心命丧当场呦,你爹没跟着一起吗?我看是怕为了给你收尸,颜面无存吧!呵呵。” 这个小胖子便是轩辕卿的儿子,仗着自身魄之气三境,长年欺负比不上自己的同辈,甚是惹人烦。 周天想一拳打过去,被老徐连忙拉住。 “呵呵,周天?好!你爹呢?也无碍,这次比武是你们同辈人比试,你爹去不去无关紧要,希望到时别输的太惨。” 轩辕卿原来跟在这个胖子身后。 周天看着人家孩子都有父母陪伴,只要自己是独自前去,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 “少爷!不必大惊小怪,所谓叫的越欢,摔的越疼,轩辕家本来就是众多家族中最差的,也就嘴上的功夫了得,其他的无一是处。” “呵呵,就爱听老徐你说的话,走吧,那个比武场到底在哪?” 他们说说笑笑,走在街市上不紧不慢,看着周边的杂货铺子,周天那闷闷不乐的脸蛋上,扬起了孩童般的笑容。 “这些铺子都是我平日未曾见过的,甚好甚好!” 眼看就要经过那座拱桥,他突然看见一家蛋糕铺子。 “这个软泥青梅蛋糕,幽幽平日最喜欢了,今日比武,等会见到她一定让她尝尝。” 嬉笑中,经过拱桥后,周天突然看见前方出现一群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他指了指:“老徐,那怎么了?” “呵呵,少爷,那就是比武场。” 原来春分比武,每次都不一样,而擂台都是头天临时搭建。 周天转身将蛋糕交给了老徐,自己蹦跳的来到人群中,刚刚还是春风拂面,可进入了人群,那种腥臭味、汗臭味一时间让周天差点窒息。 他屏气向前拱去,来到最前排才松了口气。 看见眼前还真由一个擂台,高度比自己还要高一些,回身一瞧,老徐也挤了进来。 “老徐!这擂台我看了看,为何是八角八边,有什么含义吗?” “呵呵,少爷,八角八边视作八卦之意,所谓八卦便是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而修气者很在乎这些,自然而然大多数擂台都是如此搭建。” 第九章 一拳惊人 周天放眼望去,虽然台下周围人不少,但台上似乎没什么动静,难道是自己来早了? 正在想着,老徐拽了下他的衣角,脸上泛起笑意。 “怎么了?” “少爷,那边是比武集结的地方,您应该去那边,这里是观看的地方。” 由于擂台有些高,他稍微踮起脚尖一瞧果然擂台左斜侧真的还有一群人。 周天整理了下为比武特意准备的衣服,走了过去。 那可恶的胖子大老远就看见周天,随即便张开了那张臭嘴。 “小废物,还真来了!” 周天不想理会这种没有教养的人,来到这群人中间,看见很多陌生的面孔,但却没有发现叶幽幽的影子。 这些应该都是各大长老家的孩子,玄天宗门下的长老这些年也算见了不少,虽说不上都认识,但也不会这么多。 正在想着,后面突然来个老头,看着很慈祥,眼神却很犀利。 “你也是比武的?” “是,在下.....” “这些是腰牌,看看有没有你的?” 周天刚要介绍自己,可老头似乎很不耐烦,他拿来一个盘子,里面放着的都是刻着各个家族姓氏的腰牌,可找了半天就是没有周家的,他很奇怪,皱着眉头看向老头。 “这位老先生,为何不见我们周家的姓氏?” “周家?你是周黎亭的孩子?” “正是。” “哦,你还真来了,大家都知道你的父亲修为全废,你也是天生气海被锁,不得修炼,本以为你不会来,就没做你的腰牌。” “你.....” “啊不过不要紧,这里还有个空白腰牌,拿去吧!” 说罢,将一个无字腰牌扔给了周天。 “哈哈....” 这一幕让众多长老家的孩子看见,纷纷大笑不止,尤其是那个胖子,险些笑背过去。 周天没想到还没等比武开始,就遭到了这等耻辱,右手紧紧攥着腰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将那无字腰牌挂在了腰间,心中愤恨之意徐徐攀升,双眼恶狠狠的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擂台。 这时,那个老头步履蹒跚的来到了擂台中心,环绕四周转了一圈,随后大声说道。 “都安静,都安静。” 过了片刻,擂台周围的嘈杂声便渐渐消散。 “今日是春分,更是比武的盛会,你们都是玄天宗的子嗣后代,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比武胜出者,按照往年惯例,会直接带上玄天宗手信前往皇城入书院,当然选择在你们自己手里。” 周天对自己的国家并没有太深的认识,更是对殇国的皇城书院知之甚少,他完全没在意这些,心中所想就是要胜出。 而他身边的所有人听到书院后,都欢呼雀跃起来,讨论声嘈杂一片,让周天很是心烦。 “下面是比赛规则。” 只见两个下人将一个小木箱子抬到了擂台上。 “这箱子里有你们参加比武的腰牌,我会分别拿出来,念到名字的,来到台上,胜出者自动到下一轮,而落败者则无缘下轮的比赛。” 周天听罢,点了点头:规则倒是简单粗暴,我很喜欢。 “轩辕拓跋!王子伦!”老头念完规则,直接从木箱里拿出了两片腰牌,那个胖子居然是第一个,周天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心中笑道:区区一个魄之气三境,看你怎么输掉比赛的。 胖子轩辕拓跋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从身后看去如同一口行走的地缸,让周天差点笑出声。 而那个王子伦,应该就是王长老家的长子,他们家两个儿子,看来都参加比赛了,不知这个长子会是什么境界。 周天在想着,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猛一回头,原来是幽幽! “幽幽你来了?” 周天心花怒放,终于把幽幽等来了,他眼中泛起桃花,连忙问道:“幽幽,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快去拿腰牌。” “哦,周天哥哥,腰牌我早就有了,刚刚出门前有些事,所以晚了些。” “哦。” 周天听到她早就有了腰牌,心中有些低落,随便敷衍了句。 “怎么了?周天哥哥,看你有些不高兴。” “我.....” “小姐,小姐,擂台上那个人就是王子伦,就是夫人让你嫁的那个人!” 周天刚要回答她刚刚问的话,突然听到婉婉所说,大惊失色。 “什么?” “你要嫁人!” 周天的反应有些大,声音也有些刺耳,顿时让身旁的人听后,纷纷用异样的眼光投向了他。 叶幽幽急忙靠近周天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周天这才安心,小声嘀咕着:“哼,别说王子伦,这些参加比武的,都不是我对手,你们就看好吧。” 周天不知从哪来的自信,让婉婉听到后,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婉婉,你去观众那边吧,这里是参加比武的,待在这不好。” 随后周天与叶幽幽的目光重新转向了擂台。 虽说轩辕拓跋很让周天看不起,但是在擂台上却灵活的很,打了足足半个时辰,居然两人不分上下。 他们两分别用的是长刀和长枪,虽然两个武器看似长短差不太多,但是王子伦多少还是比轩辕拓跋略高一筹。 只见王子伦一个飞枪掷出,同时俯身下滑双腿强有力的腾空跃起,并踹向轩辕拓跋的腹部。 由于飞枪和双腿同时进攻,让轩辕拓跋来不及反应,被直接踹到了擂台之下。 大头朝下,脸着地,霎时让周天笑个不停。 “哎呀!” 轩辕卿则在观众席上气的发出了声,捶胸顿足。 老徐在边上瞄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耸了耸肩,默默地嘀咕着:“真是蠢的像头猪。” 周天则时不时含情脉脉的看着幽幽,那两双眼睛,如同夜晚的明月般闪动着。 “下一组!叶幽幽,韩守寺!” 叶幽幽听到是她,咧着嘴笑了笑,忽闪着大眼睛看了看周天,什么也没说,纵深一跃,来到了擂台上。 那身如轻燕,妙曼多姿的身材,不论是擂台下的群众,还是参加比武的这些人都无不为之动容。 韩守寺是玄天宗最不起眼的韩长老之子,许多年之前打过照面,虽说不起眼,但是韩守寺有韩家自创的独门掌法,还是要小心为妙的。 可没等周天想完,那韩守寺居然被叶幽幽直接打下了擂台。这速度之快,让众人叹为观止。 “好!” “不愧是我的女儿!” 人群中一声粗犷的嗓音叫出,不用寻思当然是叶文生。 老徐在这观众席待的实在有些乏味,身边人不停地叫喊,甚是聒噪,还有一些喷着口水互相争论的,让他忍无可忍。 于是他悄悄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来到了周天身后。 婉婉也为小姐的胜利欢呼雀跃着。 可叶幽幽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周天。 周天看着幽幽英姿飒爽的样子,不由心中暗自为她高兴,更为她骄傲。 “下一组,周天!王顺芝!” “王长老的二儿子?” 周天并不惊讶,只是这个王家二儿子到底是什么境界,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跟他大哥王子伦一样神秘。 轩辕拓跋喘着粗气坐在一边,一听是周天,大声嘲笑着:“哼,估计你还不如我,等着被打成烂泥吧。” 由于刚刚那几轮胜出的都会站在擂台下右侧的空地上,所以只能看见擂台上比武之人的侧面。 周天气定神闲的向擂台走去,只听人群中那嘲讽般的低吼声比比皆是。 叶幽幽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父亲在造势。 而周天并不会被这种气氛所打扰,一个纵身来到了擂台之上。 他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挂着那片无字腰牌。 微风吹过,那英俊如雕刻般的面庞,羡煞擂台之下众多的男子。 王顺芝眯起眼睛,毫不畏缩的瞧了瞧,双方相施以礼,随后剑拔弩张。 周天起初并没有发动什么攻势,一直用灵巧的身体来回躲闪,就是想看看王顺芝到底什么境界,用的什么招式。 虽然玄天宗都是以拳修气,但武器的加持这些年除了周家,每个长老都在探索。 王顺芝一直不停地在打,可周天就是躲闪,完全不出任何招式,让他很是头疼。 擂台下观看的叶文生,也有些起疑,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切,我看他是根本不会任何招式,这些年学的都是逃跑之术。” 轩辕拓跋,歪嘴笑道。 老徐在参加比武的人群身后,嘴角略微扬起自信的笑容,嘟囔着:“少爷越老越聪明了,呵呵。” 王顺芝的耐性有限,看周天这么耍自己,恨不能将其打死。 周天不停地躲闪,不仅没有气喘,反而嘴边还略显笑意。 可台下的群众很不明白,感觉他们打的索然无味,纷纷起哄起来。 就在这时,周天看王顺芝的注意力有些飘忽不定,一个闪回,突然一个重拳打在了王顺芝的丹田处。 王顺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的措手不及,居然岔气了。 紧接着周天心中一沉:呵呵,原来如此。 随后隔空又是一拳,一条金龙瞬间飞出,撞向王顺芝的胸口,直接将其崩飞数米开外,落在擂台下晕死了过去。 周天一拳打出了自己的名声,台下群众一阵骚动,纷纷惊叹不止。 “怎么可能?” 轩辕拓跋错愕的眼神,久久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 第十章 意外的获胜 周天的这一拳,属实让叶文生有些惊讶,虽然一年前他曾经看过周天的拳法,可如今看上去更加娴熟,更加厉害。 不禁心中略有所思。 由于只能看见侧面,刚刚周天出拳的一刹那,叶幽幽并没有看见,但总算是赢了,她总算松了口气。 来到台下,周天笑着看向叶幽幽,两人互相都兴奋不已。 “哎?老徐哪去了?” 周天想起还有老徐,应该也为自己感到高兴,可人群中却看不到其影子。 “我在这呢,少爷!” 周天一激灵,看见老徐那笑得合不拢嘴的表情,奇怪的问道:“你不在人群中好好待着,瞎跑什么?” “少爷,不用管我,刚刚你那一拳算是打出了天际,这回看看还有谁敢瞧不起咱们周家!” “那是,呵呵。老徐说的话,我永远最爱听,哈哈.....” 婉婉看见周家的管家都在周天的旁边,也跟了过来,却被擂台上的老头瞧见了。 “你们两个也是比武的?如果不是,还请移步到人群中,以免乱了秩序。” 老徐听罢,低着头只好重新回到了人群中。 “周天哥哥,别太过乐观,咱们玄天宗很多隐藏的高手,都还没上场,玄天宗二十多个长老,这才哪到哪?一定要沉得住气。” 周天听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于是渐渐地收起了笑容,聚精会神的看着擂台上的一举一动。 春分的到来,使天色晴朗无比,更是春意盎然,人群中时有时无的欢呼声,雀跃声,惊讶声交织在一片,不乏让人燥热不堪,有的壮汉居然将衣服脱去光着膀子呐喊着。 过了大约四五个时辰,从清晨打到了正午,阳光也达到了最热的程度,有好多人的呐喊声变成了嘶哑声,口干舌燥,甚是让人焦躁不安。 “幽幽,饿了吧?” 周天没等叶幽幽回答,便朝着人群中的老徐挥了挥手。 老徐趁着那个主持比武的老头不注意,脚底抹油般跑了过来。 “怎么了少爷!” “那个蛋糕呢?” 周天不说差点忘了,摸了摸胸前,将那块蛋糕拿了出来,可是由于人群的窜动,和汗水的浸透,蛋糕已经不成了样子,而且还有一股酸臭的味道。 “这?” 老徐不知所措,让叶幽幽哭笑不得。 “哎!你回去吧回去吧,真是的。” “最后一组!白灵儿!玄叶!” 正当老徐回到人群中,老头念出了最后一组的名字,却让叶幽幽一惊。 更是让人群中的叶文生一怔。 “是她?” 周天侧身看了看旁边,还真的是最后一组,寻思可算可以歇歇了,突然听到幽幽惊诧的声音。 “怎么了?” “白灵儿!白长老几年前已经得了病去世,家中只剩下夫人和白灵儿,没想到她如今也参加比赛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就算白长老去世,他的孩子也姓白,当然能参加比赛。” 叶幽幽知道周天这几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苦心钻研拳法和自身的修炼,所以比较有耐心的对他说。 “这个白家,是玄天宗的一个耻辱,甚至一直以来被玄天宗各大长老所排斥,就因为这个白灵儿喜欢上了浩天阁的一个门生。” “据说她爹就是被她气的,得了无法挽救的急症而死的!” 周天望向擂台,仔细看了看那个白灵儿,并没有太出众的地方,面貌普通中上等,还没有幽幽十分之一,不感兴趣的说道:“对我来说,没什么。” “虎形龙意拳!” 白灵儿弱小的身体,发出巨大的能量,叫声震耳欲聋,连周天都感觉耳膜差点被震碎。 再定神一瞧,五条不一样颜色的飞龙腾空而出,居然将那个玄叶一拳打死了。 这是第一个死在擂台上的选手。 人群中唏嘘不已,周天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一拳打出五条飞龙。 玄家看罢,玄长老腾空跃起,看见自己儿子的死,怒发冲冠,刚想上前为儿子讨回公道,却被那个老头一胳膊挡在胸前。 “玄长老,比武本来生死各由天命,请节哀!” 玄长老不服气的看着老头,最后还是忍气吞声下了擂台。 周天很奇怪的看着这个画面,不由心中产生了很多疑问。 “幽幽,这个主持比武的老头是谁?” “为何他说话,没人反驳,换做是我,我可忍不了。” 叶幽幽双手环抱胸前,那姿势妖娆妩媚,看得周天甚是着迷。 “哦,这个老头你可能不知道,往年的比武你也不参加,他就是皇城书院的管家。” “听说他每年都会前往各大宗门主持比武,胜出者他会直接领去皇城书院,之所以没人敢反驳他,是因为他的功夫深不见底,没人知道他的境界。” 幽幽说的话,周天显然只听进去一半,他看着幽幽那曼妙的身段,洁白无瑕的脸颊,根本没兴趣知道那个老头的来历。 “好了!如今胜负已分,进入下一轮的分别是,王子伦,叶幽幽,周天.....” 老头念叨着刚刚胜出的名字,周天信心满满,摩拳擦掌想一举拿下这场比武。 “下来一轮,一个时辰后举行!” 说罢,老头便走下了擂台,人群也疏散了不少,但有的人认为时间过紧,还不如就地休息。 周天使了个眼色,让老徐跟了上来。 婉婉也随之跑了过来。 “小姐,这口干舌燥的,咱们去粥铺简单吃点吧。” 叶幽幽看了看身边的周天。 “好!那就去粥铺坐会!” 随后他们便朝着最近的一家粥铺走去。 “老徐,再去买个蛋糕,记住,这回可别搞砸了。” 来到粥铺后,他们三人坐了下去,简单的喝了点粥,叶幽幽较为担心的对周天说:“周天哥哥,等会是最后分胜负的时候,如果咱俩碰到,你一定要竭尽全力,不要收手。” “小姐!你说什么呢?” 婉婉听后,百思不得其解。 “对啊,你说什么呢?你是女生,咱俩又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伤到你!” 周天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做的这一切更多是为了叶幽幽,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半点伤。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如果你在这次比武不拔得头筹,又如何面对我的父母,我又如何还能跟你在一起。难道你真的想让嫁给那个王子伦不成?” 周天被叶幽幽这么一说,瞬间低沉了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真的遇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 原本一心想着赢得这次比武,却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他收敛了笑意,眸光深深。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周天的内心却在这一个时辰中略显苦涩,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不安。 “怎么了少爷?” 在他们回到擂台的路上,老徐及时的赶了回来,手中拿着蛋糕,却发现周天突然闷闷不乐。 “第一场!....” 在第二轮的比武开始,周天一直陷入苦闷之中。 “接下来一组,周天!王子伦!” 老头叫到了周天的名字,可王子伦已经上台好一阵,周天却迟迟发着呆一动不动。 “周天!” 老头不停地喊着。 叶幽幽看他一直不为所动,慌忙之中冲他耳朵大叫了一声:“喂!周天哥哥!到你了!” 而此时人群中的叶文生和他夫人轻声说道:“哼,估计是怕了!” 周天一哆嗦,回过了神,跳到了擂台上,看着王子伦,突然想起叶幽幽说过的话,眼中充满怒火。 不到三个回合,就将王子伦打趴在擂台之上,再也没起来。 叶文生气的咬牙切齿,他夫人更是惊愕万分。 下了擂台后,周天走到幽幽的身边,还是低头不语,眉头紧锁。 “放心吧,周天哥哥,倘若真的咱俩遇见,我知道该怎么办,肯定不会让你为我担心的。” “可....” 周天刚要说话,那老头抢先了一步。 “下一组,叶幽幽!白灵儿!” 叶幽幽不由分说,直接上了擂台,可她的父母此时此刻却无比担心,因为她面对的正是那个白灵儿。 周天想起了刚刚不久前,玄叶被打死的那一幕,不由心中焦躁起来。 叶幽幽也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于是拿起了佩剑,平日她比武并不用什么武器,可如今面前是个可怕的对手,甚至比周天还要强一些。 她聚精会神的看着白灵儿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怠慢,如同箭在弦上,让她紧绷着身体。 突然白灵儿隔空就是一拳,出拳套路和周天一模一样,不禁让周天捏了把冷汗。 可就算叶幽幽气海被损,仍是魄之气八境,这一拳很轻松的躲了过去。 随后回身就是一剑扫过,只见一股巨风迎面扑来,谁知是白灵儿来不及躲闪,还是太过小瞧叶幽幽的实力,一个跟头竟栽了下去。 居然栽倒了擂台之外。 白灵儿戏剧性的失误,让叶幽幽反而大获全胜,仅仅一个回合,让擂台下的群众大失所望,哄声一片,却让她的父母喜出望外。 白灵儿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么结局,不忿的爬起再次来到台上,想再来过,却被老头及时制止。 “胜负已分,还请离去。” 白灵儿虽是女儿身,但不服输的状态比无数男子强的太多。 她不听老头劝阻,使出全力再次打出一拳,仍是那五条飞龙。 “幽幽!小心!” 周天破口而出,可没曾想,那老头以拳相抵,竟然将白灵儿再次打出擂台之外。 拳骨之间的碰撞,就连站在擂台之外的周天,都听的一清二楚。 第十一章 以假乱真 不管怎样,叶幽幽终究是赢了。 老头将拳头收回,看着擂台下的白灵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虽为姑娘家,但戾气太重,即使你赢得最后的比武,恐怕也无法入书院,好自为之吧。” 说罢,转身走到了擂台边。 爬起来的白灵儿听罢,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看背影依然能看出她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和倔强不服输的样子。 幽幽的胜出,直接影响到最后的决赛,这让周天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如今四位胜出者,如果最后真的是他和幽幽决胜负,那情景又该怎么办? “好!如今天色已晚,明日还是清晨,还是老地方,决出胜负,希望赢得比赛的年轻人,今晚要休息好,养足精神准备明日的决战!” “而落败者,不要气馁,再接再厉,方可始终!” 经过老头一阵慷慨激昂的言辞后,也离开了擂台。 而擂台下的群众也稀稀拉拉的散了,只留下叶文生和他的夫人还有婉婉与老徐。 “走吧!” 叶文生渐渐地向叶幽幽和周天走去,那生硬的腔调,让周天听上去很是不瞒。 “他是你女儿,就不能说话温柔些!” 老徐一把抓住周天的手腕,不想让他莽撞。 而叶文生却不想理会,一把拽住叶幽幽的手,眼神犀利而又冰冷。 “周天,就算你能进入四强,还当真以为能冲进决赛不成,我告诉你.....” “跟他废什么话,走!” 叶文生的夫人好像要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拉着叶幽幽就往回走。 周天看幽幽那不情愿的样子,担忧的想把她拽回来,却被老徐死死按住。 “少爷,忍一时风平浪静,明日之战才是关键,万不能再惹事端!” 可周天看着幽幽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 “周天哥哥!” “还不快走!” 叶幽幽一边回头碎碎念,一边被她父亲拉扯,就这样两个人互相不舍的分开了。 周天最后看见叶幽幽的影子渐行渐远,也转身与老徐往家走去。 “周天公子!” 原来是婉婉。 “你怎么还没走?” 老徐有些惊讶。 “周天公子,我知道我们家小姐眼中有你,心中更有你,但明日如果你落败,或许就真的缘分未到,希望你为了我们家小姐,明日一定要争夺第一,不管遇到什么,万不能忘了这件事。” 随后,转头向身后跑去。 周天听后,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毅起来,他抬头看着傍晚的天空,那藏在远处云朵身后的月光,正是他现在的模样,半隐半现似乎在等待着最佳时机,崭露头角。 他驻足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傍晚的微风似乎格外凉爽,让周天的脑子愈发灵活。 过了不知多久,他慢慢将头低下,看见身边的老徐竟连大气都不敢喘。 嗤笑道:“呵呵,老徐,你这是作甚?走吧,爹应该等的着急了!” 回到府中,叶文生气急败坏,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天居然能力超凡,体内明明连半点气海都没有,居然还能闯入四强,眼看明日就要决出胜负,一旦周天侥幸得胜,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他怒睁着双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坐在中堂的正位上,看着站在眼前的幽幽。 “老爷,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滚!” 叶文生喊退管家,那声音洪亮的程度响彻整个叶府上下。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因为一个废物,至于如此动怒吗?” 夫人在一旁劝说着。 “幽幽,你以为周天能取胜?你以为我会让他这么轻松的赢下去?” ...... 幽幽虽然低头不语,但对她父亲的叫骂不以为然,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在乎。 “老爷!” 他的夫人看着幽幽不为所动,立即上前在叶文生的耳边附耳说了什么。 “呵呵,还是夫人头脑灵光,好啦,既然如此,幽幽啊!明日就要决赛,今晚早些休息,到时千万不要丢了咱们叶家的颜面,走吧!” 叶文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让叶幽幽不禁打了个冷战。 如果继续谩骂下去还好,可这态度转变的太过突然,其中必定有诈,让她内心突然忐忑不安。 根据她对父亲的了解,看来明日应该是场恶战。 回到房间后,看见婉婉在门前等候,急忙问道。 “你都跟周天哥哥说了吗?” “小姐,我说了,都是按照您的交代告诉他的。” 幽幽两眼无神的点着头,嘴中喃喃自语:“希望明日一切顺利!” 春天的到来,黑夜比起冬季稍微来的晚一些。 周天坐在院中,想用噬魂血珠的力量,将功力再提升一些。 可冥冥之中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让他无法沉下心来。 “怎么?心很乱?” 周黎亭从房间走了出来,看见周天的背影似乎很消沉。 周天听见是父亲,转头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着被安慰的渴望。 “你已经成功一半了,难道这么容易就被乱了心智?不论如何,不能辜负了自己,更不能辜负你娘和我的一片苦心。” “别忘了你自己说的,你要挑起那份担当,将来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爹,守护着玄天宗。” 周天本来想听父亲的安慰和开解,没想到又是陈词滥调,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可是爹!” 周黎亭抬起手臂,堵住了他的嘴。 “一切尽由自己去体会,除了我和你娘给了你生命之外,你爹我再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爹,你要去哪?” “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问问自己,你的心想去哪?” 周黎亭的话意味深长,让周天左思右想终不得解。 他仰望星空,看着那点滴星光,索性什么也不想了,转身回到了房中吹灭了蜡烛,睡了过去。 第二日,如约而至,一大早,周天就起了床,抻了个懒腰,走出了房间,简单洗漱吃过早饭后便与老徐出了门。 而他父亲,却依然什么也没说。 周天也已习惯,也没多问。 走出府门后,与老徐片刻不停留的来到了比武场地。 “老徐,昨日让你买的蛋糕补给幽幽了吗?” “给了,给了,少爷放心!” 还是那群人,还是那个场地,还是那个老头,周天左顾右看的寻觅着幽幽。 定神远处一瞧,还是在原来那个位置。 “幽幽!” 不管多么不顺,多么糟心,周天看到幽幽后,心情就变的豁然开朗。 幽幽看见周天换了一袭白衣,好奇的问道:“周天哥哥,为什么换了一身衣裳?” “呵呵,白色是我的幸运色,希望今天能给我带来好运!” 只见那个老头,依旧来到了擂台上,看向四周后沉稳的说着那几句翻来覆去的台词。 “今日便是决战之日,首先让四强登场!” 周天抿着嘴,怀揣着必胜的信心来到擂台上,与叶幽幽并肩而站,面向擂台下的群众。 原来轩辕卿也来了,难道是想看我怎么赢得? 周天打眼便看见了轩辕长老和他身边的轩辕拓跋,得意的俯视着他们父子,看得轩辕拓跋是咬牙切齿。 “这四位便是四强选手,也是今日的主角,让我们为他们欢呼鼓掌!” 随即台下鼓掌声一片,周天看着人群仰视的面庞,心中不由兴奋而骄傲起来。 灿烂般的笑容浮在了脸上,老徐看后也跟着乐了起来。 “少爷长大了。” 随后,他们便下了擂台,而首先应战的便是叶幽幽和韩长老之子。 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不到四五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叶幽幽以绝对优势获得了胜利。 周天看后心情激动不已,看着幽幽脸上那洋溢的笑容,他也跟着欢呼雀跃起来,殊不知危险也在慢慢向他靠近。 因为四强选手早让周天研究透了,剩下的郭长老之子,根本就是个废物,闯进四强多是靠着侥幸,根本不在周天眼里。 “下面有请周天!郭有为!” 周天趾高气扬的来到擂台上,看着老徐,心中无比的畅快! 而这时向擂台缓缓走来的郭有为却让周天大惊失色,更是让老徐也一时间摸不到北。 台下另一边的王子伦,洋洋自喜的笑了笑,那阴沉的目光瘆人无比。 “这?” 原来在周天的眼中,这个郭有为并不是自己认识十多年的那个人。 老徐睁大眼睛一瞧,心中一激灵,不禁自言自语:“他是?他是苏莫寒!” 老头看见周天失色的表情,极为奇怪。 “怎么?周天公子可是觉得不舒服?“ 叶幽幽倒是没看见过郭有为,只是听说过此人,但他并非是什么青年才俊,就算有气海加持也应该在周天之下,可为何周天会如此惊恐,难道是父亲? 于是她将目光投向擂台下的父母。 果然如此,她父亲那眼神中充斥着阴谋与诡计。 “他,他不是郭有为!他怎么可能是郭有为?” 周天磕巴的说着,并不是害怕与恐惧,只是眼前这一幕让他有些彷徨和无措。 这时郭长老在台下厉声喊道:“你这小子,我儿子难道还有假?如果不想打,就弃权,为何在此侮辱我们父子!” 台下群众更是不知所以,看着周天那扭捏的样子,也纷纷起哄骚动了起来,很明显这些起哄的群众也是叶文生找来的。 老头无语的看向周天,刚要再问。 周天摆了摆手:“管他呢,好!好!我应战!” 第十二章 老徐的身份 那个所谓的郭有为,站在周天的对面。 看着他那沧桑的老脸,明明比自己大了很多岁,居然还敢称自己是年仅十八的郭有为,真是不嫌害臊。 周天一边想着,一边紧盯着他,尽管不要脸,但不得不提防。 只见他弯身双手放在腰间,眼神略有不屑的看着周天一动不动。 这人在干嘛?为何站在那里如同僵尸一般。 周天神情不变,一步踏出,右拳微握,轰然挥出,一道旋风刮过,可定神一瞧,这似乎不是一只拳头挥过,而是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幕坠落,裹挟着万钧不当的力量。 更是让擂台下的老徐惊叹不已。 可在那个冒牌货的眼里,却看不到丝毫的恐惧。 “人呢?” 这一拳打下去,居然落了空,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见了踪影。 啪! 周天感觉后背瞬间撕裂,倒了下去,嘴角略微流出一丝血迹。 “周天哥哥!” 叶幽幽惊呼。 叶文生则暗自偷笑。 原来,那个冒牌货居然在周天出拳的刹那来到了他的身后,趁着不注意一掌拍向了周天的身后。 周天翻身双臂支撑在地,看着面前这个家伙,依然弯着身双手叉腰。 这姿势真是丑爆了。 他起身后,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双拳依然紧握,一个冲步窜了过去,只见那个冒牌货再次不见了踪影。 周天微微一笑:“呵,又是那个把戏。” 原来周天早就有了预判,这一冲,根本没想动手,就是想看他如何移动。 说时迟那时快,周天扭身望向身后,隔空就是一掌,两条金龙同时出现,交错纵横,引起周边群众一片欢呼。 而这一拳,让那个冒牌货无处躲避,两条龙影霎时穿过冒牌货的身体后,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 周天没想到,这一拳威力这么大,那冒牌货双腿跪在了擂台上,随后晕倒了下去。 顿时,擂台下一片欢呼声,而叶文生与他夫人却气的暴跳如雷。 “苏莫寒怎么这么差劲,妄称北陌第一掌!” 老徐就在他们俩身边,听见他们这么说,气愤的回嘴:“苏莫寒当然是北陌第一掌,只是这个擂台限制了他,你们两个真是小人,居然用这种肮脏龌龊的手法,如果让玄天宗各大长老知道,我看你们叶家脸面何存!” “你!你一个周家仆人,少在这风言风语。” 叶文生本想发火,可周边全是百姓和一些观看比赛的长老,于是强压怒气不想与之理会。 “切!” 老徐不以为然。 虽然周天赢了,但是刚刚背后那一掌属实厉害得很,让他多少有些喘不过气。 周天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样子,让擂台下的群众甚是喜悦,以弱胜强,以巧而胜,让所有群众高呼不已。 在一旁暗中观察的王子伦,似乎比叶文生还要生气,急忙派人将那个冒牌货拖到了场外。 周天是个很细心的人,他一眼便看到王子伦和这个冒牌货情份不简单,可他也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刚刚走下擂台,叶幽幽就急忙来搀扶。 “呵呵,没事,小伤,嘶!”刚说没事,那阵阵酸痛感,让他不自主的叫了一声。 老徐见状,急忙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少爷,这是咱们周家特制的金疮药,你先用用。” 周天咧嘴笑了笑:“没想到我爹做生意,做到了我身上,呵呵。” “哎呦,少爷,你就别开玩笑了,老爷制作药剂那是手到擒来,在修为健在的时候,他就喜欢研制各种药物.....” “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接着看比武把,省着那个老头又要说你不懂规矩。” 幽幽将药拿过,想了想:“你还是自己涂抹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说罢将头转了过去。 周天没说其他,拿起瓶子,脱掉上衣,直接倒在了后背伤口处。 虽然没有出血,但金疮药带来的刺痛感,让人头皮发麻。 周天强忍着,额头上那汗珠不停的往外钻,青筋也忽闪忽现。 “下一组,决战!有请叶幽幽和周天!” “这个老头,他倒是挺着急,根本不给休息的时间。” 周天听老头再次让自己上台,连忙将衣服穿好,向擂台走去。 叶幽幽看着周天的背影,心中一沉,似乎在想着什么。 来到擂台上,周天和叶幽幽互相站在对面,彼此眼中却没有任何敌意,有的只是含情脉脉。 老头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站在了擂台边缘看着他们。 “老先生,我身感不适,想放弃这场比试!” 叶幽幽脱口而出,让周天猝不及防。 更是让擂台下的群众一阵唏嘘。 “幽幽你!” 叶文生感觉丢尽了面子,气的捶胸顿足,脑中嗡的一声差点淤血。 没站稳差点栽倒,他夫人连忙搀扶,目光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哦?你想放弃?” “是的,老先生,我本身就有重伤,这几场比试下来,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老先生多多见谅。” 老头看她如此说,也不好反驳。 “既然你主意以定,结果也是你自己选的,那好吧!” 周天看着叶幽幽,紧皱眉头,他没想到,幽幽想的竟然是这种办法。 “好啦!安静!” “人各有志,所有的选择都应该被尊重,既然叶幽幽姑娘选择放弃这场比武,那么这次春分比武盛会,周天便是最后的胜出者!” 老头说罢,擂台下的群众并没有激烈的鼓掌声,而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什么比武,完全就是两个人过家家,根本就是拿比武当做儿戏,没意思,回家咯。” 百姓议论纷纷,互相各自散去,只有老徐在不停的拍手鼓掌。 周天看着叶幽幽,还是不怎么理解,难道这种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吗? 一个被让出来的结果,一个被让出来的胜出者,他脑海中思绪涌动,他不知道是应该感谢幽幽,还是应该埋怨这该死的老天对自己的嘲讽。 正在他想着,老头缓缓走到他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嘶!” 周天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这一拍,差点让他疼晕过去。 “哦,差点忘了,你有伤在身。” “你回去休息吧,后天,我会去找你!” 说罢,老头居然腾空跃起,一眨眼不见了踪迹。 周天没想太多,焦急的想去幽幽身边。 可幽幽此时已经在叶文生的身旁,由于他女儿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叶文生一时间无法承受,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爹!” 幽幽哭泣不已,抬头看着周天,眼中满是悲伤。 他多想去安慰安慰她,可她娘还在,这一切又是因为自己,那种负罪感油然而生,没办法只能傻傻的站在擂台上看着他们。 “少爷!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走吧。” 幽幽的母亲,目光中充斥着仇恨,紧盯着周天。 “别以为你通过了比武,幽幽就会嫁给你,我和老爷说过,你通过比武不会找你们家麻烦,但这婚姻依然还是我们说的算。” “你就死了这颗心吧!你俩永远别想在一起!” 周天心灰意冷的跟着老徐回到了府内,幽幽母亲的话一直徘徊在脑中,一直无法挥去。 他回到房间后,紧闭房门,躺在床上发着呆,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什么。 “赢了?” 周黎亭看见他们回来,却看见周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了句老徐。 “嗯,少爷赢了,就是赢得有些.....算了,最后结果最重要。” 周黎亭听到自己的儿子赢得了比赛,面无表情,没有办点激动和欣慰。 “那个主持比武的老头,可说过来找他?” 老徐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的确,那个老头是说过后天就会来找他,怎么了老爷!” 周黎亭让老徐跟着来到了祠堂。 周家的祠堂就在中堂后身,平时下人是不得入内的。 “老爷?这是祠堂,我进去不好吧!” 周黎亭二话没说,直接推了老徐一把,进到房间后,他定定地看着老徐,瞳眸深不可测。 “院内和中堂说话不便,这里安全些。我要说的是,绝不能让周天入书院。” 周黎亭斩钉截铁的说着,让老徐莫名其妙。 “老爷,书院可是所有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去处,为何不让周天去呢?再说,书院的老夫子,也许会让公子打开气海啊!” “我何曾不知这是千年难遇的机会,可天儿体内有噬魂血珠,老夫子可是天下最强,定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一旦让他得知天儿体内有浩天阁的噬魂血珠,后果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你之前可是书院的弟子,如若不是.....” “好了,好了,老爷别说了.....我听您的,不会让那个老头找上门来。” “那个老头,就是个看门护院的,我来对付!” ...... 正当他们轻声讨论时,祠堂的大门突然吱嘎的一声被人推开。 “书院,我必须去!” 原来是周天。 “天儿!你不是在房间.....” “幽幽为了我放弃比赛,而得罪了她的父亲,我怎么能辜负她?” 周天眼神坚定而又凄冷,老徐听后想上前劝慰,可没等他开口,周天便关上了房门,扬长而去。 随口说道:“老徐!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其他的不必多说,书院我去定了。” 第十三章 不被看好的婚姻 老徐听后,看着祠堂的大门,想了片刻。 “老爷,少爷居然知道我的身份?是你告诉他的?” 他始终不明白,是什么时候让他知道的,难道自己漏了破绽? 周黎庭挑眉看着老徐的后脑勺,叹着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认出你身份了,你还叫什么老爷,少爷的,你当真不怕折了我们爷俩的寿?“ 老徐一听,连忙转过头看向周黎庭,奇怪的表情在他脸上如同一个大大的囧字。 他连忙起身:“不行,既然他已经知道,不如就直接告诉他事情原委算了,不然一直瞒着他,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老徐面容憔悴,似乎多年的秘密压着,让他喘不过气。 来不及听周黎庭的应允,朝着大门走去。 “你给我回来,要去一起去,着什么急。“ 春风潦草刮过,刮的周府院子内落叶到处飞舞,就好比此时周天的心情,乱如麻。 周黎庭推开门,看见周天在床沿发呆的坐着,抬步走了上去。 “天儿,我和老徐跟你说件事…..” “不用说了,幽幽的情谊不能辜负,书院我必须去。” 根本没等周黎庭开口,周天毫不留情面的脱口而出,倒是让老徐多少有点想笑。 “你笑什么?” “呵呵,少爷的脾气多少跟你有点像。” “天儿,你去不去书院我无所谓,作为父亲你刚刚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了,我是担心你,怕你受到不该有的磨难。” “至于你想去或是不去,选择在你手里。” 周天听到父亲这么说,有些惊诧的抬眼瞧了瞧,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们来是想告诉你老徐的事情。” 周天听到是老徐的事情,不屑的瞄了一眼。 “切,老徐的事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隐藏在咱们周府的高手?我早就知道了。” 看着周天那自傲的表情,老徐越老越好奇,上前问道:“少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不重要,反正你最近的举动很反常。” 周黎庭看他如此怠慢,稍微有些生气,皱起了眉头,似乎要狠狠训斥一番。 “你怎么这个态度,你知道后天你要去的地方是哪里,那可是书院,而老徐便是书院最早的学生,也是老夫子最有名望的弟子。“ 周天听罢,从床沿坐起,走到老徐的身边,看他弓着身子甚是和蔼,还很慈祥,完全看不出他是个绝世高人。 周黎庭继续讲述着:“老徐原名,徐庆年。他可是气王!“ “气王?“ 周天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哆嗦,他活了这么大,别说气王,就连气尊都没见过。 诧异的眼神,让他如同小鸟看到了巨鹰般。 “老徐!老徐你是气王?“ 徐庆年憨厚的笑了笑:“呵呵,是,是气王,不用大惊小怪的,全天下气王多了去了。“ 徐庆年今年大约五旬出头,比他父亲还要老一些,但样貌却显得很年轻。 看他谦卑的样子,周天对自己刚刚冒失的行为,感觉有些羞愧,微微低下了头。 “原来是前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徐前辈不要挂怀,只是你如此高的修为,为何会在周府做一个管家,让周家人驱使?“ 周天由一开始的不在乎,到现在的疑惑重重,很显然是因为徐庆年的修为。 “老徐是被逐出的弟子,也是你娘当年所救之人,至于详情,你日后便会明白,去了书院,很多事你自己就会搞清楚,我不便多说什么。“ “你只要记住,这次书院之行,老徐也会跟着。到了书院,一切听老徐的安排,更要听院长老夫子的教导,万不能丢了周家的脸面。“ 本以为会听到老徐的来龙去脉,没曾想,父亲的嘴还是那么严,不管任何事都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有些疲惫的周天,大失所望,回到床沿边躺了下去。 “父亲,徐前辈,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下。“ “你!“ “好了好了,让他休息吧,刚刚比武回来,是要休息的。“ 徐庆年拉着周黎庭走出了房间。 “就是给他惯的,都说了你是气王境界,他还这般….“ 周黎庭气急败坏,可徐庆年却不这么想,他渐渐直起了腰。 “呵呵,这小子是我一步一步看过来的,自从他得知自己的娘惨死后,能力突飞猛进,由此可以证明他是有天赋的,至于脾气和秉性,日后可以慢慢调教。“ “你可别忘了,书院可是个大熔炉,炼就出来的都是人才,放心好了,呵呵。“ 即使这样,周天脑海里却一直牵挂着一个人。 “娘!爹怎么样了?“ 叶幽幽十分惦记她父亲的状况,可她父母的房间,她娘就是不让进。 她在门外一直站着,已经站了足足三四个时辰。 “小姐,要不你先回屋吧,这里我会看着,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比武回来你就一直站在这,你身上还有伤呢。” 婉婉十分担心叶幽幽,看着她面色苍白,心里十分心疼。 可叶幽幽此时此刻唯一想的便是父亲,根本顾不上其他。 “你进来吧!“ 房间里传来她娘的声音。 叶幽幽急忙推门而入。 “你父亲没什么大碍,只是气的血压有些高,暂时晕了过去,刚刚大夫已经看过。” 叶幽幽听后,焦急的心情无法压制,双腿跪在了父亲的床前,看着父亲那张憔悴而蜡黄的脸,痛心不已。 如果不是自己的冒失,父亲又怎能如此,就算是轻微的晕倒,也是自己害的。 白皙的脸颊清晰可见两行泪水流下。 她很自责。 “幽幽~“ 一句颤抖的声音,让叶幽幽的心一颤。 “爹?爹怎么样了。“ 叶文生双眼迷离,眼前还是有些晕,被夫人扶了起来,靠在了床梁上。 “爹没事,但还是想求你一件事,王子伦的事情,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我和你娘就你一个女儿,你的未来如果有什么偏颇,那将是我们终身所遗憾的。“ 叶文生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头晕血压偏高,但为了能说服女儿,所以假装自己很难受的样子,还在叶幽幽不注意的情况下给了夫人一个眼色。 叶幽幽听见父亲如此说,本想拒绝,却说不出口,双眸之下略显波动。 过后,她回到房间,身心疲惫的她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坐在化妆台前一动不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感觉有些悲凉。 此时婉婉急匆匆的推门而入,看到幽幽在房间内,总算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知道老爷没事,又去找周天公子了呢?“ 听到周天二字,叶幽幽最终还是潸然泪下。 婉婉看着她那对浸在泪水中的眸子,那样黑,那样亮,那样凄然,又那样无助。 “小姐?怎么了“ 婉婉看到她哭,并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惊慌失措,相反欣慰了些。 这么多天,不管叶幽幽遇到什么难事,遇到什么不堪的事,遇到什么委屈之事,她都不曾这么柔弱过,这么一哭,没准会对她的身体带来一些好处。 婉婉就站在门边,看着她,一动未动,只字未提。 过了不知多久,叶幽幽起身想出门,却看见婉婉站在那,嗓子有些嘶哑的她面无表情,双眼如死鱼般的想推门出去。 “小姐,你现在不适合出去,还是在房间休息会吧。“ 婉婉知道她想去哪,可是按照她此时此刻的状态,出门怕是会有危险。 “婉婉,别挡着我,让开!” 叶幽幽整个人的状态如同行尸走肉般,让婉婉不知如何做,索性将自己的双臂张开,堵在了门口。 这时,房间外有人敲门。 “幽幽,是娘! 婉婉一听是夫人,连忙将门打开。 夫人一瞧幽幽眼神如此暗淡,表情又如此僵硬,不用想都知道为何,于是与她重新走到了床边。 “幽幽,婚期已经订好了,就在两日后,你爹的情况,你也知道,他现在受不得半点打击,如再稍有不慎,再晕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你爹,为了咱们叶家的将来,我想你应该清楚自己怎么做。“ “娘!为何你们都在逼我,难道不嫁给周天哥哥还不行,非要嫁给王子伦吗?” 叶幽幽的话已经做出让步,可她娘却依然咄咄逼人,一心只想着自身的利益,完全不顾及她女儿的心思。 “幽幽,你说什么呢,你如今年龄也不小了,况且那个王子伦哪点比周天差?再说,你的周天哥哥后日就要去皇城书院,难道你还能跟着去不成?” 她娘的一番话,让叶幽幽很不服气,听见周天要去书院,目光突然闪烁了起来。 “有何不能?周天哥哥能去的地方,必然会带上我!“ 她娘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且不屑。 “呵呵,幽幽,你难道忘了,是你在擂台上主动放弃了比武,玄天宗的春分比武,只有最后胜出者才能获得此项殊荣,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 “你认为,你就算去了书院,老夫子会为你破例而收你为徒吗?别痴心妄想了,这一切都是你作茧自缚,最后还不是要与周天分开?“ “你的举动给你带来了什么,无非还是分离,你自己想清楚,你爹和我已经把这门婚事商定,你不嫁也得嫁,如要敢偷偷跑出去,你爹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 第十四章 叶幽幽的失踪 叶幽幽知道自己的父亲并无大碍,无非就是在逼自己,可她明知道这些,却无力反驳,这种痛苦和无助,在内心深处其实早已受够。 她发呆的感受着从院中向屋内刮过的那丝丝春风,瞳孔却慢慢失去聚焦,涣散而游离。 婉婉默默的陪在她身旁,看着她娇弱的身子,缓缓弯了下去,心情也随之低落了好多。 “小姐,不要再想了,如果经过努力,到最后还是这个结果,也怨不得自己,也许就是缘分未到。” 叶幽幽听着婉婉所说的话,不由心中荡起层层涟漪,那寒如冰窖的凉意瞬间让她哆嗦了下。 缓缓的舒了口气:“是啊,也许就是这样。” 美丽的眸子上下浮动,目光却愈来愈暗淡。 “可不管怎样,也要跟周天哥哥说清楚,即使他后日即将远去,也不能让他有负面情绪,至于以后…..呵呵,还谈什么以后。” 说罢,穿上了她平日最喜欢的粉白长裙,裙摆的碎花每朵都不一样,腰间还特意挂了个香囊。 “小姐这是?” “你在府内守候,爹娘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跟周天哥哥做个了断。” “可是小姐,夫人不让你出门啊?” 婉婉每次都这样替小姐挡刀,多少也有些不高兴。 而幽幽却没想那么多,随后便走出了房门。 在镇子上,她的身姿还是那么曼妙而妩媚。 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了少女那般的青春洋溢,眸光下黯然神伤,想起的都是与周天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还是那座拱桥,有的却只有片刻回忆,想起周天抱住她的样子,想起自己的双脚搭在他膝间的场景,一边走一边留下了点滴泪水。 突然前方一阵喧闹,让她从回忆中抽离了出来。 在天堑镇这个小镇上,一般大事小事都会被闹的沸沸扬扬,此时也不例外。 “来酒馆喝酒还滋事,你以为天堑镇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一家小酒馆的小二在与一个身穿黑甲头戴金色面具的人争吵,远处一瞧便不是天堑镇的人,他这种装扮更是平日里很少见到。 酒馆门前不久就围了一群人,议论纷纷。 “怎么了?” “呀,是叶家大小姐,这个怪人在酒馆喝酒时,问询比武之事,可现在正是酒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店家没空搭理他,谁知他上去就砸坏了我们很多酒坛,欺人太甚。” 身为玄天宗叶家人,碰到这种事当然会出手制止,叶幽幽也不例外。 听罢,她上前走了几步,直视此人。 “这位兄台,为何无故砸坏别人家东西?” 虽说是女孩子出身,但胆色丝毫不逊色于成年男子。 “魄之气?” “听小二的话,你是叶府的?请问,今年的春分比武,谁是胜出者?” 叶幽幽明人不说暗话,直接大声说道:“就是我喽,怎么了?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们玄天宗的比武这么好奇?” 而身边的百姓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胜出者明明是周天,但也没人反驳,依旧在周围看着热闹。 “是你?” 随后,面具人抽出挂在后腰的弯刀,二话不说,一刀砍了过去。 叶幽幽一个闪躲,不小心被砍掉了腰间挂着的香囊。 随后海底捞月般双拳朝着面具人打去。 只见面具人不偏不倚,硬生生的抗住了这一拳。 “虎形龙意拳,果然有几分劲道,既然你是胜出者,我们主人想见你,希望你跟我走一趟。” 面具人说话的嗓音如同被一口大锅罩着,根本听不出是男是女。 叶幽幽平时最厌恶这种装神弄鬼的人,嫌弃的瞥了一眼:“凭什么跟你走,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刚刚那一拳已经用了她一半的功力和修为,没想到此人却能安然无恙的扛了过去,想必功力极高,而且来者不善,还是先脱离为好。 正当她这么想时,那个面具人居然瞬移到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只是去见见,又没什么闪失。” 说罢,一掌劈下,打在了幽幽的脖颈处,随之晕了过去。 面具人拖起她的腰身,纵身一跃,不见了踪迹。 围在一圈看热闹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四处散去,小二也缩手缩脚地回到了酒馆,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到了傍晚,府中的周天闲来无事,想再练练功力,来到院子内的空地上,盘腿而坐,想再次透过噬魂血珠的力量,从而尝试提升自身的功力和修为。 可过去很久,却丝毫感觉不到噬魂血珠的波动。 “莫非吞下后消失了?” 他不知所措,明明那日进入到了梦境,那白茫茫一片的空间,那个陌生的声音…..为何如今却没有任何动静。 在思索着,身后走来一人。 “哎,少爷,你还是不得要领,如果想借助噬魂血珠的力量,心底要明澈,没有任何一丝的杂念。” “像你这样,又如何心无旁骛。” 说话的正是徐庆年,他看见院中有响动,所以从下人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是前辈,就不要叫我少爷了。” 周天双耳一听便知是谁,自从吞下了噬魂血珠,他的五感都瞬间有了提升,而且一日比一日明显。 “都已经叫了这么多年,冷不丁要改掉,反而有些别扭,总之要陪在你身边,这么叫也没什么。” 周天也没多说什么,继续闭起了双眼。 “不用练了,都说了,你心里不清净,就算强行运作噬魂血珠的力量,也毫无功效。” 周天睁开双眼,一瞧老徐就坐在自己面前,也是盘着腿。 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个五旬的老者。 “呵,你这老徐还真有一套,言谈举止根本不像是个绝世高人,更像是个老顽童,没个正行,真不知道我爹怎么会让你做我们周家的管家。” 周天一边摇着头,一边叹着气,嫌弃的程度可见一斑。 徐庆年年过五十有二,其品性还真如周天所说,早在数十年前,在皇城书院的老夫子就给他取过一个外号,叫多动庆。 只是发生了一些事,让他不得不离开书院,对外便称自己是被赶了出来。 “噬魂血珠是凤凰之血所炼制,气火与阳气过旺,如果修炼之人心中不清澈,会反受其害。” 周天听罢,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难道老徐你知道这个噬魂血珠的来历,我爹也说过,当时是我娘救了你,难道你也知道我娘的死因?” 周天聪慧过人,徐庆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此事,眼神刻意回避了些,慌乱之中也站了起来,口无遮掩的乱说一气。 “你说什么呢?什么你娘的死因,什么你娘救过我,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 说罢,便慌里慌张的跑了回去。 周天并没有追问下去,看着他那紧张的背影和刚刚恍惚的状态,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既然都不想告诉他,他也不想再问,就如同他父亲所说,不管什么是,自己寻找出来的答案,才是最为可信的。 忽然一阵晚风袭来,阵阵凉意让他不由裹紧了些衣服,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星空。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如霜似雪的月辉照耀在他的脸颊之上,幽静的院内被映照得亮如白昼。 叶幽幽的名字突然从他脑海中闪过,想起后日就要离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想到这他的心仿佛被刀子搅动一般,疼痛的难以呼吸。 “咚咚!” “咚咚!”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让周天精神一抖。 恰巧他就在院内,刚想去开门。 嗖! 一个黑影从他身边掠过。 又是老徐。 “少爷,开门的事情由我做,这么急躁的敲门,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善类。” 而此时的院子中各个房间,瞬间灯火通明。 周黎庭披着一件大衣,也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他看向周天。 “你怎么还没睡?” “老爷!这?” 徐庆年想问周黎庭这门到底开不开,周黎庭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双眼凝视着大门。 老徐缓缓将门打开后,突然一人的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顺势一躲,跳到了台阶下。 “叶文生?” 周天拧眉忿怒的看着他。 原来正是叶文生和他夫人敲的门,后面还跟着婉婉。 “叶长老,大半夜的突然造访,有何贵干,又为何出脚打我管家。” 周黎庭不知道他又要起什么幺蛾子,瞧了瞧台阶下的老徐,用了个眼色。 “你也知道大半夜的,明知故问,不嫌害臊,我女儿在哪?” 他夫人大喊大叫,让周黎庭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什么你女儿,叶幽幽自从比武之后,就没来过周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我们藏了幽幽不成。” 周天听见幽幽不见了,脑中嗡的一声,一瞬间仿若坠入冰窖,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 “什么!” “幽幽不见了!” 声音虽小,但伴随的急促喘气声让周黎庭听见后,甚是担忧。 “对啊,周公子,小姐临走时跟我说要来你这把事情说清楚,做个了断。” “难道小姐她始终未曾出现过?” 第十五章 寻人 “什么,什么了断?幽幽根本没来过。” 周天不知道婉婉在说什么,一时间整个人是懵的。 “不要假惺惺的,我知道她肯定在你们这,后日就让她嫁给王长老家的长子王子伦,她不愿,当然会跑你这,你还装什么?” 周天听到叶幽幽要嫁人,此事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再加上现在人又找不到,急火攻心,呕吐了起来。 周黎庭看他呕吐不止,这种毛病从小就有,急忙让老徐将他搀到一边。 “我们并没有见到幽幽,如果见到,我儿子不会这种反应!” 叶文生一瞧,甚是起疑,眉头凝重,面色暗沉,他低头思量片刻转身对夫人说道:“看来女儿真的不在这,那她会去哪?” 夫人摇了摇头,心急如焚的周天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咳嗽不止。 “婉婉,幽幽最后去的地方,你可知道?” “周公子,幽幽小姐,就说是去找你,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周天用手擦了擦嘴,怕是把肚子里所有食物都吐了出来,口干舌燥甚是难受,他捂着肚子,满头汗水。 “爹,我和老徐去外面找找,这么晚了幽幽不见踪影,恐有不测。” 说罢,老徐就扶着他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看见叶文生与他夫人,周天不屑的瞟了眼:“还不快去找?” 叶文生愣了一下,急忙挽着夫人向外走去。 “周公子,我跟着你们吧。” 婉婉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天,而此时的叶文生什么话也没说,如今找到叶幽幽最重要,其他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小事。 他们走在天堑镇上,走了很久,也找了很久,可就是不见幽幽的影子。 夜晚的镇子上,人烟稀少,如有人攒动,定能看得到,可大街上却十分安静,能听到的都是他们几人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天堑镇就这么大,咱们已经差不多找遍了,我想应该已经不在镇子上了。” 徐庆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周天不愿相信。 他松开徐庆年的胳膊,晃了一下身子,踉跄的走在前面。 叉着腰环顾四周,一片寂静。 “幽幽,你到底在哪?” 婉婉着急的两眼流泪不止,活了这么久,她们一直形影不离,可自从周天与叶幽幽好上后,不幸的事一件一件的发生。 “如若不是因为周公子,小姐也不会如此不顺。” 婉婉不知不觉的自言自语,让周天听到后深恶痛绝。 “是啊,都是我,我就是个扫把星,在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善得始终。” 他们站在那座拱桥前,望着桥下那潺潺溪水,周天思绪万千,他竟然不知道幽幽平时除了找自己,还会去哪?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月光映照下的街面,忽然间觉得自己根本没在意过幽幽,在意的无非就是幽幽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光,至于她的生活琐碎,她的心理世界,他根本没在乎过。 他情绪已经低落谷底,急促的喘息让他无法呼吸,渐渐平躺在了地面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两眼的眼皮似乎很沉,竟晕了过去。 “少爷!少爷!” 原本以为他在休息或是在自责,没想到居然晕了过去,徐庆年大声疾呼,想把他叫醒,可怎么喊,就是无动于衷。突然看见周天的脑顶冒出了时有时无的气体,徐庆年一怔。 “难道?” “周公子怎么了?” 婉婉看他躺在地上晕了过去,不知所以然,刚刚明明还好好的,难道是自己的话太重,有些歉意的看向老徐。 “徐管家,他?” “哦,少爷没事,应该就是歇歇,找了半宿,肯定是累了,放心吧。” “少爷想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你家小姐他肯定会找到。” 不知是脑中所想,还是自己真的看到了幽幽。 周天慢慢睁开双眼,幽幽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可奇怪的是为何周围一片白茫茫,可现在明明是黑夜。 “幽幽?” 不论如何总算见到了人,他很高兴。 想去拥抱,可上前一步,幽幽却如同影子般消散不见了。 “幽幽?” 周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眼发直的看着前方,什么也看不到,白光太过刺眼,让他险些失明。 急忙捂着眼睛,从指缝间向外继续看着。 突然那久违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呵,原来还是你,怎么?这次准备好了?” 周天心中一沉:原来是他,这就是之前那个梦境,可为什么自己突然来到这里。 他不想耽误时间,想离开,继续找幽幽的下落。 “年轻人,看你很急躁啊!” 周天不想理会,转一圈厉声说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赶快放我出去,外面还有事等着我做,我不想与你多废话!” 周天的言辞,显然激怒了说话的人。 突然白光变成了血红色,场面极为恐怖,仿佛身在血海中。 周天越来越奇怪,看着漫无边际的血红色,皱起眉头大声疾呼:“我到底在哪?如果是梦境,为何这么真实,如果是幻境,就请里面的高人放我我出去,否则…..” “否则什么?你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细思极恐的周天最怕这些密集的东西。 用双拳打出两条明晃晃的金色飞龙,想将不远处的黑点打散。 可却没有效果,两条龙忽隐忽现,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而那一排一排的黑点却无限扩大,无限接近他的身边。 那种压迫感,那种急躁感,让周天窒息。 他大喊一声,双臂张开,只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他猛的从地面坐了起来,给婉婉吓了一跳,叫了一声。 “少爷醒了?“ 徐庆年仔细观察了他一番,把了把脉,虽然没什么变化,但他脉搏跳动似乎比之前更有力了些。 将周天的衣袖往上撸了撸,发现那隐隐约约的气海筋脉已经开始缓缓向手臂上方蔓延,似乎比之前周黎庭所看到的还要长了些。 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 “少爷,没什么事吧?“ 徐庆年看周天的汗水已经浸透全身,想问问身体状况。 却突然被周天一把手拽到了一旁。 随后就是一拳打了出去。 “周天!你到底把幽幽藏在哪了!“ 原来是王子伦刚刚一脚踢来,如果不是周天出手将徐庆年拽走,估计这一脚就踢在了老徐的身后。“王家长子?你来这作甚!“ 徐庆年最恨偷袭,看他那样子,唯唯诺诺,恨不得上前教育一番。 “我们也在找,你怎么会在这。“ 周天的汗水依然流淌不止,加上之前的呕吐,如今身体虚弱不堪,看见是王子伦,心中莫名的酸楚。 “我怎么在这?难道你还不明白,叶幽幽那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如若不是因为你,她能失踪?如若不是因为你,她现在应该还在府中等候我的迎娶!“ 王子伦虽然长相不是很出众,但名声还算好,爱看诗书,十岁看遍古往书籍,如若不是玄天宗的子嗣,估计早已考取功名。 但他说的话字字珠心,让周天的心隐隐作痛。 “说什么呢?我们家小姐心中只有周公子,小姐还没有承认过这门亲事,哪来的未过门的妻子,你不要满口胡言,毁我小姐清誉。“ 婉婉听他这么说,有些生气,更有些为小姐不值。 王子伦显然不想与他们多费口舌,在他眼中,幽幽就是他们藏起来的,如今假装再找,无非就是做做样子。 随即,将身后的长剑拔出,朝着周天刺去。 而此时的周天还很虚弱,徐庆年怕有所闪失,当即出手阻止,一掌打下,瞬间将王子伦的长剑震的稀碎,王子伦的手也被这一掌震的通红,麻木的没了知觉。 “嘶!“ 王子伦看着自己刚刚拿剑的左手,疼痛无比。 “你这是什么功法,根本不是出自玄天宗,你到底什么人?一个管家怎会有如此功力!“ 徐庆年的身份在玄天宗内除了周黎庭无人得知,更是保密的,他这么一出手,让王子伦起疑再正常不过。 周天见状,轻声说道:“老徐是我们周家人,当然会一些功法,至于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知道,难道你也想入我们周家?“ 周天以嘲讽的姿态想把这件事掩盖过去,王子伦听后,尴尬异常,他吊着左臂,颤颤巍巍的后退了几步,却不曾离开,双目紧盯着周天,那恨意愈发强烈。 “你还不走?难道还要吃老夫一掌不成。“ 徐庆年转念一想:反正后日就要去皇城,也不用管其他。 “周天?你以为在比武盛会上胜出,就很强了?“ 此时从王子伦的身后又出现一人,由于天很黑,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听上去似曾相识。 而此时的婉婉哪里见过这种局面,害怕的躲在了周天的身后。 月光的映衬下,那人渐渐地露出了面貌。 “郭有为?“ “苏莫寒?“ 徐庆年和周天异口同声,但是说出的名字却大相径庭。 周天皱了下眉毛看向老徐,一脸疑惑。 “呦!还真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老徐,苏莫寒又是谁?“ 周天平日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物。 “苏莫寒不属玄天宗,他就是靠着一掌而闻名于世,号称北陌第一掌,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气尊境界。“ “气尊?“ 周天有些恍惚,如果是气尊,为何会败在自己的手上。 “他虽然败在了你的手里,但他善于隐晦进攻,擂台上根本无法有效施展,少爷,此人你没法对付,等会我上去,你要注意自己和婉婉的安全。“ 说罢,徐庆年一脚迈出。 第十六章 因我而起,必须由我而终 那苏莫寒名字倒是蛮好听,但相貌却凶煞无比,潦草的几根头发在他前额处随风摇曳,看的周天心生厌恶。 “你又是何人?” 他目光聚焦在徐庆年的身上,上下打量,一脸的不屑。 “听说的你掌法惊人,今日就让老夫瞧瞧。” 说罢,徐庆年丹田坐气,凌空跃起,一拳扫过。 苏莫寒目光频频闪烁,身体略微前倾,右脚后的地面上突然刮起了一小撮的龙卷风。 周天定神一瞧:“脚下生风?此人功夫如此了得。” 徐庆年拳风硬朗,扫过的同时,如同千斤重的巨石压向对方。 苏莫寒动如脱兔,疾步冲向徐庆年的正面,毫无畏惧。 眼看就要扭打在一起,却突然不见了踪迹。 因为之前在擂台上周天与他交过手,本以为他会出现在徐庆年的后侧,可让周天惊讶的是,这次居然凭空消失了。 王子伦看着周天那诧异的表情,嘴角浮现出阴森的笑意。 漆黑的夜晚,在拱桥的两侧还有一丝溪水与明月映衬的微光,要不然在这种情况下,如同摸黑一般,对徐庆年更是不利。 而在此刻周天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极快的黑影,随后直奔徐庆年的胸前。 “老徐!小心。” 徐庆年不紧不慢,双手渐渐再次攥起双拳,奋力打出。 果然那道黑影就是苏莫寒,他见徐庆年看破了自己的路数,紧接着一掌打去,以拳对掌,周边霎时尘土飞扬,平静的溪面也掀起层层浪花,如同烧开的热水。 两人互相站着不动,过了不知多久,苏莫寒似乎身心疲惫,渐渐蹲了下去,捂着胸口,感觉像是炸裂一般。 “你是气王境?” 很显然苏莫寒已经败了,从眼神中也能看出他怯懦的样子。 徐庆年也不怎么好过,因为那一掌来的有些突然,即使是自己早有防备之下。 “你虽说是气尊,但这掌法确实惊人,刚刚如若不是早有准备,你那一掌结局如何谁也不知道。” “呵呵,截天掌法是我们苏家的看家本领,你们后日就要去皇城,会途径苏家,到时候再叙。” 说罢,就要离开。 可王子伦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下场,看着苏莫寒落败的样子,很恼怒。 “你怎么说走就走,咱们联起手,他们未必是对手!” 苏莫寒瞄了一眼周天,笑了笑:“那小子是第一个看见刚刚我出掌路数的,你认为你是他对手?” 话音刚落,再次不见了踪影。 王子伦却还杵在原地,傻傻的站着。 “你还等,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徐庆年嘲讽了一句,王子伦此时此刻像是受到了极大侮辱一样,不忿的朝着后方走去。 周天看着王子伦的身影渐行渐远,担心的望向徐庆年。 “老徐,你没事吧?” 徐庆年脸色有些变化,但似乎没什么事。 背过手对周天嘻嘻笑道:“没事,经过刚刚的比试,那个苏莫寒应该是个武痴,所谓武痴,一心只为比武切磋,不会对人产生威胁,无碍。” 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向身后背去,刚刚出拳的双手不停的发抖,怕周天看见担心,所以想隐瞒过去。 周天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抬眼望了望前方。 “看这状况,恐怕再等一些时辰就要亮天了,咱们去前面酒馆坐坐吧,待到天亮简单吃口,继续找。” 徐庆年强颜欢笑,额头上也出现了点滴的汗水,看来刚刚苏莫寒的掌法确实了得,不然按照气王境界的徐庆年,不会有如此感觉。 “怎么王子伦会突然出现,还有那个长相极丑的苏莫寒,为何都这么巧?” 婉婉有些纳闷,为什么周天在哪,哪里就会有危险,曾经幽幽就跟她讲过,可她当时并不信,而这次经过身临其境的体验后,让她不得不信。 “那个苏莫寒刚才已经讲了,他家是在皇城内的,之所以突然出现北陌的天堑镇上,答案只有一个。” “是被雇来的,并且此人功夫了得,功力修为更没的说,在天堑镇乃至整个玄天宗中,这么大手笔的人也就那么一个。” 徐庆年振振有词的说着。 突然婉婉大喊一声:“这?徐管家难道说的就是我们家老爷,叶长老?” 徐庆年耸了耸肩,并没有多说什么。 周天自从十一年前听见叶文生是带头逼死自己娘的以后,听见这个人的名字就万分厌恶,甚至早想杀掉此人,为娘报仇,所以对于他的事情,他懒得理会。 “到了,就在这休息片刻吧。“ 他们来到一家酒馆,因为天初亮,时间还过早,于是坐在酒馆的外置座椅旁,耐心等候。 “咦?那好像是小姐的香囊。” 婉婉突然看见座椅前的一片草坛中有个像香囊一样的物件,而从外形上看,应该就是小姐的不假。 刚要上前确认,却被周天一把按住了肩膀。 “小心有诈,刚刚的局势你也不是没看见,一旦有什么差池,日后我怎么向幽幽交代。“ 周天怕又是什么陷阱,没敢让她轻举妄动。 徐庆年也点了点头:“不错,少爷知道路途艰险的道理了。“ 周天已经年满十七,什么事都明白,也都懂,被徐庆年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是白痴一般。 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徐庆年,转脸对婉婉说道:“那个香囊,真的出自幽幽之手?” 婉婉抿着嘴巴,想了片刻,想起了正午时,小姐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就挂着那个香囊,不会有错。 想罢,她很确定的点了几下头,周天看了看这家酒馆的周围,敲了几下酒馆的大门。 酒馆内传来一句问话。 “哪位?酒馆还没到时候营业,请等会再来吧。” 一听便是小二的声音,周天紧了紧嗓子,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生怕会吵到酒馆之外的人。 “小二!我们就是想知道,你们这里是否有什么怪事发生?可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 小二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窗外的人,拉开了大门,看着他们在外置的座椅上似乎坐了很久。 “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已经是昨日的事了。” “怎么?客官和被掳走的女生认识?那个女生可是玄天宗叶长老的大小姐。” 果然如此,没想到阴差阳错,真的让周天知道了幽幽的去处。 婉婉听罢,很着急,情绪有些波动,甚至比周天的情绪还要大。 “那这位小哥,可知是被谁掳走了吗?” 由于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小二起的有些猛,脑中过于浆糊,他搔了搔头,让他们进了店中。 不知多久,小二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想起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周天听后,神情有些紧张,连同徐庆年在内,也突然有了些许的不安。 “穿黑甲带金色面具?” 周天一愣,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坐在对面的老徐,从所未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看来浩天阁真的行动了。” 徐庆年的一句碎碎念,让周天不禁大惊失色,因为他知道噬魂血珠的事情,没想到幽幽被牵连在内。 他的目光突然飘忽不定,手脚也不听使唤的发抖,并不是恐惧而是恼怒,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最终还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徐庆年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有些忐忑,如若真的是因为噬魂血珠的话,如今已经被周天吞到了腹中,一旦浩天阁知道,那幽幽岂不是很危险。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叶幽幽才好。 他急忙起身,双手拍案而起。 “跟我走,浩天阁的总部虽然在西涣之地,但根据我和老爷多年的打听,大体知道他们在北陌大陆具体的藏身之所。” “现在过去,应该来得及。” “西涣之地?” 周天头一次听闻这些奇怪的地方。 “北陌,西涣,东楚,南炽,是天下四个大陆,你现在还不知道,后日跟我去皇城书院,书院会教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周天也不管什么书院不书院的了,听到能找到幽幽,随即跟着站了起来。 婉婉在门外才刚刚将香囊捡了回来,回头一瞧他们二人这就要走,双眼眨了下。 “你们要去哪?” “婉婉,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些危险,你还是暂时回去吧。” “回去告诉叶长老和他夫人,我们会把幽幽带回来!” 老徐轻声说道,随后就要和周天出发。 “周公子,给!” 婉婉伸出手臂,叫住了周天。 “这个香囊,我想本应是小姐要送给你的,你拿着它吧。” 周天慢慢的将右手递了过去,摊开手掌后,一个粉白色的香囊掉落在他的掌心中。 他看着香囊,随后紧紧握在手中,对婉婉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幽幽平安带回来。” 婉婉毫不怀疑的点着头,随后转身走掉了。 “少爷,用不用回去先告诉老爷一声。” 徐庆年谨慎的问着。 “那个地方,老徐对付不了?” 徐庆年眼珠转了一圈,笑了笑:“那个地方都是浩天阁气尊以下探子待的地方,有什么对付不了的。” “那就不用告诉我爹,我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但凡有一点危险,他都不会让我去,幽幽的事本来就是我的错,因我而起,必须由我而终。” 徐庆年想了想,点了点头。 “也好,那个地方,多是浩天阁的探子,早就想处理了。” “走!” 第十七章 三把利刃 殇国坐拥四个大陆,多是以气修行,少数则以武为尊。 而殇国的历代皇帝都出自老夫子的书院,修行气、道、仪、礼、武、兵….等多种学问。 其中西涣大陆的浩天阁却背道而驰,常年用巫术和诡术操纵人的身体,被世人称作傀儡术。 经常用傀儡术渗入皇室内部牟取更高利益,浩天老祖不甘心于此,多次率领众弟子和傀儡发起天下浩劫。 并不断残害其他三个大陆上的修行者,挑拨离间,屠杀弱小,暗中勾结,不论任何手段就是要霸占整个天下,以夺取皇室地位为最终目的。 而噬魂血珠就是浩天老祖近几百年才研制成功的永生之法,用千年凤凰之血与修气者的精血提炼而成,不仅可以短时间提升功力还可达到永生,可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人盗走。 浩天阁之所以如此,并不是与生俱来,而是早在殇国初立时,内部的纠纷导致而成。 当时分为两个派系,分别是修气者和修武者,而当时的浩天老祖便是以武为尊的代表人物,但殇国的初代皇帝以修气为正统修行,不断打压修武者的生存空间。 浩天老祖身为修武者的典范,不能眼看修武者就此沦丧,故而率领一部分的修武者揭竿而起,占领了当时的西涣之地,直至如今。 但天下四个大陆,很难控制和摆布,纵有很多傀儡和门徒,也无法任由他差遣,于是暗中安插各种细作和探子在各个大陆之中。 凡是杰出者都会被秘密掳走,从而进行洗脑和再教育。 如若不成,则用傀儡之术控制其身体和灵魂。 浩天老祖认为,只要凑齐各大陆的精英人才,殇国自然土崩瓦解,任凭老夫子多厉害,他和他的弟子也对抗不了全天下的英才。 这些年的争斗中,老夫子也派遣自家书院的弟子前去各大陆招收人才,誓必要抢在浩天阁的前面,以免让这些杰出人才受到浩天老祖的荼毒。 北陌大陆与其说是殇国最看重的,莫不如说是老夫子。 早在数百年前,北陌大陆的修气者最为质朴,不管遭受多大的变故,都会力挺殇国的任何决断,从中也获得了殇国不少的资助,更获得老夫子多年扶持,渐渐北陌大陆变成了修气者的圣地。 浩天阁觊觎北陌大陆已久,始终不得其法,尤其在天堑镇的玄天宗,多次阻碍,浩天老祖的傀儡被多次识破。 其中的暗探也多次被击杀,但依旧不遗余力的不断安插,也不断的渗透。 虽然玄天宗有二十多名长老,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暗潮涌动。 此时的周府中,周黎庭一夜没合眼,一直想着叶幽幽被掳走的事情,老徐又不在身边,让他坐立难安,天亮了还没归来,让他对周天担心不已。 他在院子中来回踱步,心中一直无法平静,脑中想起白素素生前的画面,不由感慨万千,如今周天又在这水深火热的不明局势当中,不由急躁不安。 “老爷!” “还是回屋吧,早春天气还是很凉的。” 周家下人看见周黎庭在院子中已久。 “没事,再等等,如果天儿和老徐再不回来,我也要出去找找。” 而在另一边,叶文生与他夫人也找了一夜,双腿走的都有些浮肿的夫人扶着一块老槐树的树根坐了下去。 “哎呦喂,幽幽到底跑哪去了,累死我了。” “咱们已经找了整整一夜,大小地方都找过了,难道她真的离家出走,离开了天堑镇不成。” 夫人气喘吁吁,说话都有些结巴,一边捶打着膝盖,一边埋怨的看着叶文生。 “如果不是你心软,她能这样?早就让你派一些人守在她房间,明知道婉婉与她关系甚好,岂能留得住她?” 翻着白眼的夫人,让叶文生甚是急躁。 虽然叶文生平日对周家不对付,但对待女儿可算是宠爱非常,镇子上的百姓都知道,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女儿大了,怎能像你说的那么看管?就算离家出走,也不留一封信,显然是临时起意,照我看应该还没离开镇子。” 叶文生对女儿还是很了解的,不管幽幽做什么,在往常都会留下字条,可如今却这么唐突?想罢,忽然胸前一阵绞痛,瘫坐在了树根上。 “老爷,你这是?” “没事,一夜未睡,可能有些疲累,歇歇继续找吧。” 这时,一个人垂着头耷拉着脸走了过来。 叶文生脸色苍白,看见眼前一人走来,眼睛有些稠糊看不太清。 身子向前倾了倾。 “子伦?” 夫人喊了句。 “可是有幽幽的消息了?” 叶文生有些着急,心脏跳的更快了。 “没找到,还让周天他们跑了。” 叶文生听罢,跺了跺脚,胸口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愈加难受不已。 “幽幽找不到,你和苏莫寒居然连周天也对付不了,我和夫人以后还怎么指望你能保护幽幽一生安全…..” 随后眉头紧紧一皱,眼前一片漆黑,从树根上栽了下去,晕倒了。 “老爷!老爷!” 夫人一瞧,吓的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哭喊着。 王子伦二话没说,背起叶文生就往府中跑去。 …… 转眼已经差不多到了正午,此时的周天跟随徐庆年已经走了差不多两三个时辰。 “我说老徐,咱们走出镇子已经很久了,究竟要去哪?” “如果让爹等着急了,他肯定也会出来寻找,叶府的人本来就对父亲怀恨已久,他现在修为不在,如果遇到什么危难,该怎么办。” 周天十分担心自己的父亲,看着徐庆年不紧不慢的样子,来气的说道。 “少爷,老爷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个浩天阁的探子藏身之所,很难找,平日里都是老爷和我亲自来找,现在就我自己,找的慢了些。” 周天听见他和父亲平日来找,有些惊讶。 换做之前他还相信,可如今父亲修为全废,还能有这个心思,半信半疑的问道:“老徐,我父亲修为大不如从前,你跟他来找浩天阁的探子,一旦发生冲突,我父亲不是有生命的危险?” “嗐,你就不要多想了,以我的能力,这些浩天阁的探子根本不是对手,我和你父亲已经击杀很多了,你就不要碎碎念的打扰我了。” 天堑镇周边都是林寨,如果不是镇子本地人,进入林寨便会迷路,为了阻碍浩天阁的探子和傀儡的安插,镇子边的林寨有很多不同的机关,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周天并不知道,徐庆年也忘了告诉他。 “少爷小心!” 他们在一处密布的竹林中,地面都是散落的竹竿还有大风吹过的树叶。 周天一惊,前脚刚要迈出着地,被徐庆年突然叫住,又收了回去。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看你脚下的这片空地,跟其他有什么不同?” 徐庆年俯身仔细看着他的脚下。 周天细心观察后,似乎有些发现。 “你是说我前脚那一片空地颜色有些不同?” 原来,遍地的树叶竹竿每处都不一样,颜色有暗有浅,地面有凹有凸,如果不是徐庆年叫住他,他也不会发现其中规律。 “这是?” 徐庆年趴在地上,将胸口贴在了地面,轻轻的呼吸。 “这林寨分为竹林,树林,和草丛三个地域,每个地域都有所不同,是为了阻碍浩天阁暗探的,这竹林地域,机关最多,如果不小心,可能会死人的。” 徐庆年饶有兴致的说着,周天听着暴跳如雷。 “老徐!你不早告诉我,刚才如果我脚迈的稍微快一些,岂不是早死透了!” 说罢,弯下身,捡起身边一块石头,向刚刚那片空地扔了去。 当石头落地的同时,瞬间从两侧撞来两根巨大的滚木。 “我的天,刚刚如果你喊的慢些,自己恐怕已经成肉泥了。” 徐庆年非但没有歉意,反而偷偷发笑,让周天看的很不爽。 “少爷,记住一句顺口溜,你就不会有事。” “走浅不走深,走明不走暗,走凹不走凸。” “抬手不碰叶,双脚不沾竹,遇疾风而不躲,碰暖风而不停。” 周天听后,一脸嫌弃的看着徐庆年,目光不屑的瞧了瞧脚下和前方。 “你这顺口溜还真挺顺,莫非是你自己编的吧!” 周天嘲讽的话音刚落,突然双耳微微一动,立即也趴在了地面上。 “怎么了?少爷!” 徐庆年想继续说下去,突然看见周天的举动,疑惑的问了句。 “嘘,有动静。” 轻声说罢,只见不远处出现一道金灿灿的影子,一晃而过。 随后三把利刃朝着他们二人飞来。 “暗器!小心!” 徐庆年紧忙用手捂住周天的口鼻,随后将他脑袋按了下去,埋在了土里。 这个动作,让周天一怔,加上徐庆年手心奇怪的味道,差点让他窒息。 当三把利刃从他们头皮掠过后,才将手撒开。 “老徐!你要干什么?还有你的手,是多久没洗了。” “少爷!刚刚那是浩天阁的探子,那三把利刃就是他们所为。” “这利刃有认主的本领,应该是浩天阁巫术所制,只要利刃能察觉到方圆几里有其他人的气味,它便会刺过去。” “而且被这三把利刃刺伤后,会身中剧毒,无药可治,不到半个时辰便会丧命!” 第十八章 与面具人的对抗 听了徐庆年的讲述后,周天不屑的撇了撇嘴。 “都是些旁门左道,从一开始知道浩天阁的事,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善类,今日一见果然习惯暗中伤人。” 徐庆年与周天趴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两眼一直盯着前方,如同在猎食的豹子一般。 可周天一直觉得不对劲,侧头看了老徐一眼。 “刚刚你说这片林寨是防止浩天阁暗探的,为何他们竟如此娴熟的在这片区域里随意行走,还知道偷袭咱们?” 徐庆年虽然上了岁数,但身子骨十分灵活,在周天问话的同时,一个前滚翻滚到了距离周天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回头轻声说道:“想必是破解了这里的机关,一开始我和老爷就怀疑,在玄天宗内早已有了叛徒。” “不然他们不会如此轻易的在这片林寨来回穿梭而不受半点损伤。” 周天也紧跟徐庆年身后,两个人在这片竹林中匍匐前进,好比两条灵活的蛇,速度极快。 听到徐庆年说玄天宗内有叛徒,周天心中一沉:莫非是叶文生叶长老? 周天正在想着,突然身边吹过一股暖风,虽说是早春,但天气依然很冷,空旷的竹林也不会有如此暖意。 “碰暖风而不停!” 他突然想到刚刚不久徐庆年告诉他的顺口溜,急忙起身向前跑去。 抬眼一瞧,那老徐早已不见了踪影,定神再向前一看,他居然已经穿过了竹林。 老徐站在竹林的末端,左侧便是神秘的草丛,杂草的高度与肩齐平,他左顾又看不知在想什么。 “老徐?” “刚刚那三把利刃的方向就是竹林末端,浩天阁的暗探应该就在这附近,而左侧是草丛,右侧是树林,他们根本不会出现在那两个地方。” 周天转一周,看了一圈,没觉得什么异样,虽说这整片林寨错综复杂,但细心观察可以看出,这方圆百里如果想容身,根本不可能。 哪怕连一处山洞,地穴都看不到,别说藏人了。 “老徐,虽说我读的书少了些,小时候贪玩了些,但毕竟也是有学识的,这林寨空空旷旷,根本无处藏身,哪来的藏身之所。” 说话的同时,周天向天空望去,几只乌鸦在树梢闲情逸致的看着他们。 时不时还发出那令人厌恶的叫声。 “真是不好的兆头,该死的乌鸦。” 周天碎碎念,看着周围死寂般的林寨,有种说不出来的焦躁。 天堑镇外的林寨,尽管平时很少有人走动,但偶尔也会见到其他镇子的百姓,多是为了减少脚程,从这片林寨穿过,便是天堑镇,是其他道路的一半,省时省力。 可就在最近几年,这里乌鸦渐渐多了起来,在这里经常走动的百姓觉得是不好的预兆,自然而然从这里经过的人变得少之又少,甚至半个月也见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徐庆年听见乌鸦的叫声后,神色突变,抬头向上望去。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周天很好奇的看着徐庆年的脸庞,看着他那双凝重的眸子问道:“怎么了?” “乌鸦主要栖息与低山、平原和山地中,大多为留鸟,根本不会在这种地域生存。” “就算是乌鸦,也不会两三只,它们是群居动物,一般成千上万,最少也有上百只!”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说罢,左手双指用力地向树梢点了下。 一道白色气体掠过,速度很快地打向一只乌鸦。 周天聚精会神地看着,心中不由在想:果然是气王,双指之间都会产生极大的气流冲击。 “老徐你打乌鸦作甚?” 徐庆年不想解释太多,向后退了一步,站定自若的看向高空。 周天在一旁反而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他不明白为何站在竹林末端,还要打乌鸦,难道是闲来无事,找不到浩天阁暗探的栖息之所,在有意打发时间? 他有些急不可耐,想与徐庆年说道说道。 突然还是那道金光在周天的眼前闪了一下,随即被打了一掌在胸前,击飞数米开外的周天,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胸口隐隐作痛,一时无法起身,双手拄着地,冷眼一瞧,那气海筋脉居然又向后缩了几寸。 难道每次被击中胸口,这气海筋脉就会向后缩? 到底是谁在袭击我,为何不见踪影。 徐庆年慌忙扶起周天,并把了把脉:“我想的没错,那几只乌鸦就是浩天阁的暗探,之前与老爷也是找到了这里没错,而且击杀了几个,没想到他们竟能变幻自身形态,低估他们了。” 周天看了不少神话故事,也在镇子上听了不少说书先生的梦幻情结,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还能变换自身形态? 他不禁大笑道:“呵呵,你们这些装神弄鬼之人,有本事现身来与老子一战,难道想用乌鸦的叫声吓退我们?真是笑话!” 周天故意激怒他们,想让他们现出原形与自己较量一番。 但这种低级的激将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噗!” 第二口鲜血又吐了出来,让徐庆年惊慌失措。 “少爷,你还是坐在地上休息会吧,刚刚那一掌打的不轻,你再用力,怕是会留下什么不好的病根。” “现在正是你提升功力冲破气海的关键,我可不想因为这么点事让你的希望灰飞烟灭。” 很显然徐庆年并没有没看出周天的激将法,就连第二次吐的那口血也是他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这些暗探放松警惕,现出原形。 过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周天也逐渐失去信心。 “老徐,还是走吧,既然知道了其中秘密,等我好了再来便是。” 于是徐庆年扶起坐在地上的周天,再次向竹林走去。 “唔….嗯….嗯?”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有轻轻的拍打声…. 周天猛地转过身,看见黑甲金色面具人站在他们的身后,而他左手抓着的便是叶幽幽。 幽幽嘴巴被黑布捂住,怪不得刚刚在周天与徐庆年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那阵奇怪的声音,原来是想喊出来却又喊不出。 “放开她!” 周天睚眦尽裂,双目冷若冰霜,双拳紧握,浑身发抖。 徐庆年也慢慢向前蹭了几步。“老徐!你不要上前,你若上前,这女子必死!刚刚这小子不是说想跟我们挑战一下吗?今日就满足你!” 说罢,此面具人身后又出现了七八个面具人,行头身高都完全一致。 他侧脸拧眉看了看徐庆年:“老徐,这又是什么把戏。” 徐庆年刚要小声说话,那面具人恶狠狠地将大拇指向幽幽的脖颈处按了下去。 “嗯….唔….!” 看着幽幽疼痛的表情,周天忍无可忍。 “老徐你靠后,不问也罢,父亲曾说过,一切事情都要由自己去解开,既然如此,你把幽幽放了,老子就跟你公平的打一场!” 那面具人缓缓地将幽幽交给了身后的另一个人,随后将黑色披风扔在了地上,嘴角歪了歪,笑了笑。 眨眼间来到周天鼻尖前,又是一掌拍了过去。 面具人速度之快,是周天始料未及的,但是这一掌却轻松躲了过去,虽然距离很近,一般人无法躲避,但身为玄天宗的周天,虎形龙意拳却达到了隐遁的状态。 这是徐庆年也无法预料到的。 这个招式就连他父亲都没教过他,可自从上次第二次入了梦境后,一些莫名其妙的招式就多了起来。 在外界看来花里胡哨,但对于他来说,确实比之前厉害的多了。 “龙隐?你这套拳法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了,看来不得不佩服你,小小年龄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但看上去似乎没有气海加持。” 面具人这句话脱口而出,反而让周天原地一怔。 自从知道是面具人掳走了叶幽幽之后,他一直认为是上回第一次遇见的那个。 可如今此人却不知道自己气海被锁,难道面具人不止他们,还有一些并不在这。 “少爷!小心。” 正在想着,那面具人再次出击,一脚飞出,右手拿着一把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长剑。 周天顺着他出脚的方向,反方向腾空转了一周,随后急停,一拳隔空打在了面具人的腹部。 一拳打出,激起周边落叶飞舞不止,拳风经过处,尘土飞扬。 面具人重重挨了这一拳,但似乎没什么大碍,右手长剑挽了一手的好剑花,随即轻轻一推,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周天的腋下。 周天再次用出虎形龙意拳中的龙隐消失不见。 徐庆年见状,把握时机,一个疾步冲到了面具人的身后,刹那间抓住了叶幽幽的胳膊,紧跟着后撤一步,救了回去。 那面具人怎么也想不到会被周天打个措手不及,一头栽倒在旁边的草丛中。 周天想将此人的面具揭开,并抓住他绑回周府。 可谁知跟上次一样,突然出现一团黑雾不见了,那几只乌鸦也随之不见了踪迹。 徐庆年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被我猜到了,刚刚那个面具人身后都是他的浮影,实际只有他一人。” 周天将幽幽嘴前的黑布掀开,激动不已。 “幽幽没事了,没事了。” 他用力拥抱着她,心中无比的兴奋,笑容也无比灿烂,就连徐庆年看见也羡慕不已。 突然间…… 第十九章 傀儡 周天感觉腹部一凉。 眉毛稍微攒动了下,脸部的肌肉也随之抽搐了下,面色瞬间苍白暗淡下来。 “幽幽?” 说话突然轻声的周天,捂着腹部,一阵刺痛感让让他松开了幽幽的身体,慢慢向后撤了一步。 徐庆年本以为他们会腻歪一会,定神一瞧,周天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匕首周围已经被鲜血摊开。 慌张的他急忙扶住周天。 “少爷!少爷!” 徐庆年转头看向叶幽幽,面无表情,那僵硬的面颊如同假人一般。 “你!什么情况?” “老徐,没事,没事。” 周天因为体内并没有气海,运气疗伤自己根本不会,捂着伤口想把匕首拔出来,但徐庆年阻止了他。 “少爷,你别动,我帮你!” 他将周天扶正,让他强撑着身体坐稳。 周天面朝站在自己眼前的叶幽幽,盘腿而坐,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幽幽,那疼痛感时有时无,让他颇为难受,他不明白幽幽为何如此,但发现此时站在面前的她,有什么不对劲。 周天的眸光渐渐暗淡无光,但眼神中却依然温情似水,不一会,徐庆年用自身气力将周天腹部的匕首崩出,并止住了伤口的渗血。 周天浑身虚弱的侧倒在地上,缓缓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眶中渐渐流出,随后晕了过去。 不知晕了多久,睡了多久,待他再醒来时,已经在府内的房间中。 “啊!嘶!” 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感觉像是要扯开他的小腹,由于起身过猛,伤口还没愈合,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他单手扶在床沿,慢慢移动着身体,想下床,心中有太多疑问和谜团,他想搞清楚。 刚穿好外面的衣服,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他爹。 “你干什么?” “伤口还没好,怎么随意动身?” 周黎亭表情凝重,一直看着他的腹部伤口,似乎又有了一丝血迹。 可周天此时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幽幽为何要刺伤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欲推开父亲出去,但由于伤势的原因,不便做出过大的动作,稍微动一下就剧痛无比。 没办法他又回身坐在床沿,焦急的神情让周黎亭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想弄清楚幽幽的事情,你先躺好,我会告诉你!” 周天一瞧,目光跳动了下。 “爹?你知道幽幽的事?” 于是听了他父亲的话,重新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昨日你救出叶幽幽之后,她给了你一刀,其实不是她所想,更不是她能控制的,老徐将她也带了过来。” “经过我们共同的观察,叶幽幽应该是中了浩天阁的诡术。” 周黎亭的话愈发让周天听不懂了,他侧着头看着他父亲上下浮动的嘴。 “爹?你在说什么?什么诡术,什么控制不了?” “哎,就是传说的傀儡术,应该就是为了对付你用的。” 周黎亭一边叹着气,一边摇着头。 “傀儡术?” 听到这三个字,他想起之前老徐跟他讲过。“傀儡术?你是说被浩天阁的暗探操控了?那怎么办?怎么才能解除这种控制。” 周天着急的用双手抓着他父亲的双肩,那腹部的伤口又渗出了一些鲜血。 看着周天干瘪的嘴唇,脸色惨白,焦躁的情绪,周黎亭将他的双手逐渐放下,站了起来。 “幽幽已经被送回叶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这种傀儡术也就持续半个月的时间,与操控者距离过远,会自动解除,放心吧,她没事。” 周天听他父亲所说,逐渐安心了不少,抬头望着他父亲的眼睛。 “那爹,我能去看看她吗?” 这种要求人之常情,可周黎亭听罢,却眉头紧皱,似乎对他来说有些难办。 “幽幽的事,噬魂血珠的事,面具人的事,成婚的事,四件事一起发生,并且都与你有关,更牵连到了幽幽身上,如果你此时还去找她,想必叶家不会让你如愿,还有可能反受其害。” “你是我儿子,你的选择我尊重,如果你还是如此执着,你可以去看,但要做好一切后果的打算。” 周天知道他父亲所说,更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对于幽幽被浩天阁操控这件事,他始终放不下,于是还是掀开了被子。 “爹!事出突然,幽幽现在到底如何是我最关心的,我所做的一切多半是因为她,我一定要见她一面,才能放心。” 说罢,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 而此时的伤口,他已经来不及顾及,眼中、脑中、心中此时此刻全部都是她的影子。 “少爷?” 老徐看周天捂着腹部,穿着衣服还没有系扣子,急忙地跑了出去。 “老爷?这……” “老徐,你也不要跟去了,这件事终究还是他们俩的事,我想就算叶文生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至少天儿的伤是他女儿弄得。” 徐庆年不这么认为,绕到了他身前,有些生气的说道:“老爷,叶文生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你我都怀疑过他就是玄天宗的叛徒,难道你真的不怕天儿这么一去会有性命之忧?你不去,我去!” 徐庆年很担心周天的安全。 说罢,就要冲出去。 “回来!” 周黎亭厉声叫住了他。 “孩子的事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你总在他身边,他什么时候能长大,今日就是最后一天,等会那个老头就过来带人了,让天儿自己解决,才能全身心的投入修行当中!” “老头?你是说今日少爷就要前往皇城,入书院?” 徐庆年一怔,突然想到还有这件事,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好吧,他是你儿子,更是你们玄天宗的家事,我作为管家不能管太多,那就看他造化吧。”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周黎亭一人在周天的房间内,来回走了走,看了看,不由心中也略微有些忐忑。 刚刚徐庆年所说的话,也让他多少有些担忧,一旦他想错了,叶文生对他起了杀意又该如何? “素素,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周黎亭碎碎念后,走出了房间,在院子中心,发呆的站了很久。 春意使然,天堑镇的大多数百姓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家家户户大门四开,街上也热闹,只有走在去往叶府路上的周天,心中寒冷无比,与幽幽的过往画面不经意间反反复复的出现在脑海中。 腹部那阵阵的疼痛感,让他身体极度虚弱,喘着粗气,就算自己想加快步伐,身体却不听使唤。 “站住!” 一个人将手中剑横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周天扬起头,眼底泛出血腥。 “你怎么一直阴魂不散,跟狗一样。” “让开!” 原来还是那个王子伦,他怒火中烧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惨白,衣着不整的周天,厉声说道:“就是你,就是你们周家,才害的叶幽幽如此,今日就要为了她出出这口恶气!” 说罢,毫不客气的将手中剑鞘抽出。 周天现在不如从前,身体伤势还未恢复,贸然动手除了加重伤势,百害而无一利。 “你当真要打?难道你忘记前些时日被我教训的场面了?” 周天想用言语恐吓王子伦,让他退去。 “呵呵,如果你现在完好如初,或许我还会畏惧一下,现如今你身负重伤,再加上体内无气海,你那个管家又不在,我看你如何与我斗!” 王子伦摆开架势,让身旁的百姓不由有些惧怕,纷纷绕着走,不想搀和进来。 “最近怎么玄天宗总是起争执?” “我哪知道?可能春天一到,这些年轻人手痒,都想动动手,管他呢,离远点吧。” 街上的百姓互相议论着,有的在远远观看,有的急忙走开。 王子伦看了一眼四周,笑道。 “今日让你命丧于此,让这些天堑镇的百姓也瞧瞧,瞧瞧你们周家到底有多窝囊。” 王子伦已经看出周天在装腔作势,趁着他如此,正是好时机。 提剑上前,一个垫步冲了过去,眼看那剑快要到自己的胸前。 周天从府内一路疾走过来,伤口不断的往外渗血,虚弱无比,双拳想抵挡,却完全用不上力。 索性闭上了双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此时的他都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剑意,突然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几缕芬香的发丝扫过了他的眼睛。 一睁眼,一撮浅棕色的马尾居然在眼前来回摇晃。 他捂着腹部,向后退了一步。 “区区低微的王家,还敢当街刺杀,谁给你的勇气。” “你!” 王子伦很气愤,本以为可以轻松的除掉周天,没曾想又来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周天听声音是个女子,想绕过去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可刚要看见侧脸,这女子一拳打去,就将王子伦崩飞数米开外,随后一跃而起跳到了街边的房顶,疾步跑远了。 “究竟是谁?” 突如其来的搭救,让他有些错愕,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谁。 王子伦那一身灰白的长衫,胸前一个明晃晃的拳印,踉跄几步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周天上前几步定神一瞧…..。 “这拳法,这力道,莫非是?” 王子伦再次受创,尴尬不已,显然这一拳,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没办法转身跑走了。 第二十章 瓦解 周天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只想快些看到叶幽幽,想看看她到底如何。 加快了步伐,腹部的伤痛似乎已经麻木。 看了看腰间的无字腰牌和那个香囊,心中一沉:不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幽幽恢复以往。 他步履蹒跚来到叶府门前,刚要敲门,大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你还敢来!” 原来是叶府的下人正要出门。 “叶幽幽在不在?” 周天整理了下衣服,稍微挺直了下腰板。 “在是在,可是老爷说了,如若看见你来,绝不让进,还请你回去吧,不要给我们做下人的添麻烦。” 周天此次冒着风险前来,并不想人还未见到就要离去。 于是将面前的下人甩到了一旁,疾步走了进去。 “哎?你!” 下人手忙脚乱,跟在身后不停地大呼小叫。 “周天!” 叶文生此时就在院子中,看着周天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怒不可遏的上前看着他。 狞髯张目的对他说道:“你以为这是你们周府,想进就进!” 周天改变了以往的态度,十分谦卑的躬身说道:“叶长老,前段时间有所误会,是晚辈冲撞了你,这次是来看幽幽的,还希望叶长老退让一步,让我进去看看。” 叶文生看他如此,笑了笑,随后走到他面前,戟指怒目的厉声斥责:“你们周家对于我们叶家来说,无非就是普通的宗门关系,再加上噬魂血珠之事,没有什么往来的必要。” “至于我女儿和你也没什么必要联系,还请回去吧,省着我叶府上下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无法收场。” 说罢,背手向后走去。 这时他夫人来到院中,一见是周天,气的暴跳如雷,跑到中堂拿起墙壁上挂着的长剑,冲了出来,直指周天。 “夫人!且慢!” 叶文生一声怒吼,将夫人的手中剑夺了去。 “他周天是被咱们女儿所伤,如果在咱们府中被害,玄天宗的长老会怎么说咱们叶家?” “如今好不容易快当上玄天宗的族长,不能因小失大。” 夫人面红耳赤的看着周天,上气不接下气的叉着腰,不忿的说道:“好,既然在府内动不了你,你还不快滚,想要见幽幽,做梦!” 夫人的言辞,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周天的脸上,一时间无法应对的他,不想就此离开。 于是两手抱拳躬身相对。 “叶长老,夫人!让我见见幽幽,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哪怕就一眼!” 周天强忍心中之气与腹部的伤痛,埋头恳切的说着。 可叶文生与夫人就是不为所动。 “来人!把周家公子给我架出去!” 叶文生叫来几名下人围在了周天的身边。 周天不知如何才好,难道非要动粗才能见到幽幽,抱起的双拳渐渐紧握,周围的下人依稀的能听到那攥拳的声音,不由各个身体发颤。 叶文生看着这几位下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气急败坏。 “怕什么!难道整个叶府还怕他一个受伤的孩子不成!给我架出去!” 下人们听罢,硬着头皮缓缓向周天身边靠拢。 就在这时,大门外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倒是让叶文生愣了一下。 “呵呵,叶家好大排场,居然这么叫喝我书院弟子,难不成书院弟子在叶长老眼里如此卑贱!” 说话的正是那日比武的主持,那名老头。 “这?你…..” 叶文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老头后面还跟着周天的父亲还有一些其他长老。 “今日是比武后的第三日,正是老夫与周天一起回皇城的日子,绝不能耽误太久的时间,可否让叶长老给老夫一个面子,让这两个孩子见上一见?” 叶文生突然不知该不该答应,余光撇了一眼夫人。 “什么见上一见,叶府的家事何时要你们这些外人来管!都给我滚出去!” 叶文生见夫人可能是气过了头,连忙与她附耳念叨:“这个老头是比武的主持,更是书院的人,周天比武获胜,今日就要启程去皇城书院,我想这一定是周黎亭的把戏,别轻举妄动。” “呵呵,是,你说的是。” “但现如今,幽幽陷入困境,被浩天阁的人用诡术操纵成了傀儡,见谁伤谁,如果见了,怕是会有争执,这……” 叶文生所说非虚,就连现在的幽幽仍被绑在自己房间的床前,由婉婉守候。 周天听罢,果然浩天阁做的,激动的心情更让他亟不可待的想要见到幽幽。 刚要冲过去,被老头身后的周黎亭一声叫住。 “天儿!放肆,这里是叶府,难道你想不守规矩硬闯他人府邸!” 周天想了片刻,驻足一动未动。 “叶长老之女的傀儡术,不是不能诊治,但是有个条件,不知叶家可否答应。” 叶文生号称女儿奴,只要能救女儿,他怎样都可以,连忙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诚恳的将头埋了下去。 “只要能救我女儿,怎么做都可以,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周黎亭,慢悠悠的走到周天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就去看她,不过要及时回来,这是最低的要求,至于叶长老,我和这位老先生会告诉他解决之法的。” 周天一边听着父亲的讲述,一边默默记下所要做的事,和所要说的话。 随后便疾步走向了叶幽幽的房间。 叶文生并没有阻拦,依然埋头不起。 “叶长老起来吧,我胡三海说到做到,难道你还不相信书院之人!” 老头虽然看起来相貌平平,衣着普通,但他的名字一报上来,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唯独周黎亭似乎没什么反应。 “你?你是气煌胡三海!” 叶文生知道这个老头是书院的人,但并不知道他就是胡三海,这世间的气煌少之又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不禁让他惊讶不已。 “呵呵,莫不过是一种修为,没什么。” “按道理,我胡三海是不会参与你们玄天宗内部家事的,但如今周府的周天要与我前往皇城,如果耽误时间,让浩天阁的人知道,就麻烦了。” “所以还请叶长老见谅老夫的冒失。” 胡三海简单的说了几句,却让叶文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相反他现在更担心的还是他女儿的事,于是深深地点了点头。 “胡先生说的极是,书院多年以来对北陌大陆上,乃至于玄天宗的扶持,大家伙都有目共睹,我叶文生断然不会多说什么。” ……. “幽幽!” 周天推开门后,看见婉婉在床边泪流不止。“周公子怎么才来?小姐她究竟怎么了啊,好像连我都不认识了,自从回来被老爷捆在床前,眼皮都没眨一下。” 周天双膝跪在叶幽幽的面前,看着她那僵硬而又惨白的面庞,胸口突然感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心如刀割般的他此时此刻悔恨不已,双拳恶狠狠的砸向床边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女儿!” 叶文生和胡三海还有其他长老听见幽幽的房间内传来一阵轰鸣声,急忙推门而入。 一瞧并无大事。 周黎亭看着周天膝盖旁的那个凹进去的坑,摇了摇头。 “的确是诡术,不过还好,应该才被控制,可以救!” 胡三海慢条斯理的自言自语起来,周天听罢,膝盖蹭着地面来到胡三海的脚前。 “老头,你能救她?” 胡三海看着周天脸上的两行泪水,单手将他扶起。 “男儿有泪也要咽回去,日子过的再苦也要嚼了吞下去,难道你父亲没有教过你?” “幽幽姑娘的傀儡术很好挽救,可你呢?” 胡三海的话意味深长,让周天一时间来不及深思。 “什么?我?” 此时叶文生的夫人也跑了进来,看见幽幽还是如此,用袖子擦拭着泪水,妆容也已哭花。 “老爷,究竟如何了?” 叶文生转向胡三海,再次躬身恳求。 “还请先生…..” 胡三海没等叶文生说下去,将胳膊抬起,让他莫要再说,随后蹲下身子将叶幽幽被捆绑的手端起,把了把脉。 而此时叶幽幽的脑袋晃动了下,似乎受到惊吓一般,瞳孔忽大忽小的看着胡三海,眼神凶狠无比。 随后只见胡三海运气至丹田,身体周围发出层层递进的金色光圈,紧接着一掌排在了叶幽幽的天灵盖上,松了口气。 “好了。” 只见叶幽幽的脸色果然恢复如初,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随即晕倒了。 “傀儡之术已经瓦解,叶长老和夫人这几日细心照顾,不出五日便可恢复。” 叶文生和夫人见状,连忙将捆绑的绳子解开,将她平放在床上,转身想下跪感谢,却被胡三海一把拦住。 “浩天阁本来就是全天下修气之人的敌人,我救你女儿,出自人道,无需多谢。” 说罢,转身看向喜出望外的周天。 “这回可以走了?” 周黎亭双眼目光闪烁了一下,紧紧盯着周天。 “走?” “不错,如今的愿望已经帮你完成,叶幽幽老夫已经将她治好,那你呢?” 周天又看了几眼昏迷的幽幽,叫了一下婉婉。 “我走后,一定要多多照顾她,有什么事尽管找我父亲。” 婉婉看见小姐已经恢复如初,兴奋的不得了,听见周天的话后,不停地点头。 周天低头沉思片刻: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只希望幽幽醒来能安然无事,比武时的嘱托,我也不会辜负。 “好,还请带路。” 于是,他和胡三海还有周黎亭走出了房间。 “天儿,你和胡先生先回去,我还有一些事要与这些长老相商。” 周黎亭转身看向叶文生,炸了眨眼。 “叶长老,幽幽已经无碍,咱们之间的事,是不是可以解决下?” 第二十一章 卸重担,望远行 周天与胡三海走出叶府后,还是有些不舍,但自己的离去不但可以让父亲少点担忧,而且最重要的则是可以让幽幽免受牵连。 只是他这么一走,怕是幽幽真的会嫁给王子伦,想到这,内心一阵酸楚,让他停住了脚步。 “周天,你刚刚说让我带路,难道你不再回府看看了?这就直接跟我去皇城.....” 胡三海还有点迟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话,一回头周天却在叶府门口伫立不动。 而此时在叶府,周黎亭和他带来的长老一直在幽幽的房间内。 周黎亭的那句话,让叶文生多少有些好奇。 于是让夫人先照看幽幽,自己则与他们出了房间。 “那就请众长老移步中堂吧。” 叶文生带着这些人来到中堂,命下人奉茶倒水,倒是很显客气。 “叶长老不必费事,天儿这就要出发,简单的说几句,我就要回去。今日叫这些长老来,也是为我说的话做一个见证。” 叶文生坐在中堂正位,看着面前这几位长老,虽然人数不多,但平日里并无太多往来,一想便是与周黎亭一伙的。 他端起茶水,又放下,仔细琢磨了片刻,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说何事。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无需装神弄鬼。” 叶文生也不想猜下去。 周黎亭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长老们,向前走了几步,挑眉昂首对着叶文生笑了笑。 “呵呵,我家天儿赢得了比武盛会,今日就要去皇城入书院,作为他的父亲,心中无比骄傲,所以族长之位也应该说说了。” 说罢,转身看向诸位长老,背着手想了想。 “我们几个都同意你来做玄天宗的族长,此次前来是道贺的。” 话音刚落,叶文生不知是高兴还是该如何,直接从座位站了起来。 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不对,又重新站稳,扯了扯嗓子,眼神故作镇定。 “周黎亭,你可想好了?如要反悔,还来得及。”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叶文生也多少有些心虚,生怕周黎亭会临时起意将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周黎亭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不屑的撇了一眼,随后又重新说道:“正是,我们已经决定,让你来做这个玄天宗的族长,日后还请叶族长多多为玄天宗的发展考虑。” 此事的决定,周黎亭其实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周天比武的事情,一直耽搁。 这次正好说出,反倒心中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一来可以让叶文生不再谈起他夫人白素素的事情,二来可以彻底解决叶文生这个讨人厌的麻烦,三来可以让周天心无旁骛的去书院学习。 省着叶文生到处造谣,给周天带来不好的影响,在皇城不比天堑镇,一旦遇到什么事,非但自己帮不上忙,还容易让周天惹出事端。 综合利弊,周黎亭此举百利而无一害。 叶文生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随后兴奋的回应道:“既然周长老已经决定,那我叶文生就不再推诿了,还请各位长老日后多多扶持。” 周黎亭看他那瓦釜雷鸣的样子,双肩耸了下。 “还有一事,想想请教一下叶族长。” 既然叶文生已经是族长,就要有说话的样子,就算之前他不这么做,身居玄天宗多年族长之位的周黎亭不能坏了规矩。 他躬身相对叶文生,让叶文生差点受宠若惊,双手不知如何往哪摆,急忙说道。 “周长老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话请明示。” “不知幽幽是否真的要嫁给王长老家的长子王子伦?” 周黎亭此话说出,即夹杂着阴阳怪气,又夹杂着怒气不忿,一时间让叶文生不知如何作答。 “小女之事,平时都是夫人做主,待我过后问问夫人的意见,再告知可否?” 叶文生说话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不少,因为他知道,周黎亭答应自己作为玄天宗的族长,一定有条件,看来幽幽的婚嫁便是筹码,所以他自然要慎重些。 而周黎亭却不这么想,只是佯作敲打,但还是有一些侥幸心理,希望叶文生就此打消幽幽婚嫁的念头。 “那么好,就恭候叶族长的佳音了。” 说罢,甩袖与其他长老出了中堂扬长而去。 周黎亭卸下重担走出叶府,身轻如燕,神情清爽,春风迎面吹过,显得十分惬意。 “周族长.....啊不,周长老,这么轻松的让叶文生当上族长,你就不怕日后他来找你麻烦?” 跟随他一起来的长老们心中都有些不安。 “呵呵,无妨,他叶文生要的就是这个位置,自从我夫人白素素自刎后,他就一直惦记,如今他得偿所愿,才不会来找我麻烦。” “他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诸位放心便是,都回去吧,呵呵。” 周黎亭潦草几句话后,大步流星的向府中走去。 “老爷,你们刚刚都在说什么?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叶文生得到族长之位,自然心中愉悦,夫人这么一问,倒是让他心头一紧。 “夫人,你速速派人去轩辕长老和王长老家一趟,告诉他们,族长之位已经十拿九稳,不必再多想了。” “什么?老爷你是说你的族长之位已经稳坐了?刚刚周黎亭和那些长老来此,就是说这件事?” 他的夫人听后很惊讶。 “不错,大概是因为他的儿子已经考入书院,心中再无所执念。” “哦对了,和王长老家的长子成婚之事,往后拖拖,能拖多久是多久,下去吧。” 叶文生突如其来的一句拖拖,让他夫人莫名其妙。 “老爷?这.....” “哎呀,夫人!当初许下这门婚事,就是要气气那个周天,如今族长之位已得,那个周天也远去皇城,就没必要嫁给王子伦了。” “这个王子伦只知道读书,根本不知道钻研修气,就连周天也打不过,嫁给他,将来如何保护咱们家幽幽,听我的,派个聪明人,将此事好好和王长老他们说说,去吧。” 叶文生刚说完,只听中堂外一声清脆的响动。 原来是叶文生。 他拿着一盘水果,刚好从幽幽房间里走出来。 听到他与他夫人的对话,宛如晴天霹雳,一不留神将手中的盘子掉落在了地上。 “王子伦?你怎么......” 叶文生瞬间尴尬不已,走到中堂外,看着王子伦想解释。 可没等张口,王子伦却抢先说道:“叶族长,现在应该可以改口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扰幽幽了,多谢这些时日将幽幽托付给我,是我没有争取到。” 说罢,转身不服的离开了中堂向大门走去。 “哎?王子伦!王......” “不用说了,既然他听到了,省着你派人去告诉了,这样也好。” “幽幽怎么样了?” ....... 此事过后,一切算是烟消云散,周黎亭回到府中,看见周天仍在捂着腹部,单肩挎着行囊。 “你的伤势,要不要再养养?” 说罢,向他身后望去,看见胡三海也已准备好。 “哦,对对,你还有伤,可以再养养身子,我会尽快告诉老夫子,晚个一天两天无所谓的。” 胡三海看见周黎亭那表情,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连忙来到周天你的身边。 “没事,说好的今日出发,便今日出发。” 看来周天想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周黎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的说道:“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叶文生他已经答应我不会让幽幽嫁给王子伦了,至于你走后她醒来到底会不会嫁给其他人,这我可不敢保证了。” 周天一愣,一激动,差点又让伤口抻开。 “爹?你说什么?叶文生不让幽幽嫁人了?” “不错,他答应了,至于为什么不要问我,日后自己去找答案。” 周黎亭知道他想问,及时的封住了他的口。 周天眼珠转了转,心情果然好了许多,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也逐渐开心了起来。 此次皇城之行,他有太多的压力,太多的负罪感,尤其对幽幽嫁人之事,更是自己所害,如今父亲已经将事情摆平,让他心情舒畅不少。 久违的笑容也逐渐呈现了出来。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只要不嫁给王子伦,至于以后,那是她的选择,我只管不辜负,呵呵。” 看着周天傻笑的样子,周黎亭也松了口气。 “那....爹,我走了。” 刚刚还是喜上眉梢,如今周天的脸又沉了下来,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父亲,加上这座府院,有太多的不舍和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走吧!一路上多听胡先生和老徐的话,有他们俩在你身边,这一路应该不会差。” “老爷!放心吧,我不会让少爷出事的。” 此时,老徐也从院中跑了过来,大包小包的拿了不少。 “嗯,好!” “哎?对了,天儿!你稍等!” 周黎亭慌忙的冲进了书房,不一会从房间出来手里却拿着一把剑,这把剑周天从来没看见过,也没听父亲提及过。 周黎亭因为体内气海被废,跑起来跟正常人一样,气喘吁吁。 “这把剑是你娘的,它叫峦锋,此剑除了剑鞘,到处布满你娘的真气,平日没告诉你,是因为你气海被锁,用此剑怕你反受其害。” “既然你这次要远行,书院的老夫子一定会将你体内气海攻破,到时候用上此剑,定是如虎添翼。” 周黎亭反复摸了摸此剑,随后递给了周天。 “咱们玄天宗虽然是以拳修气,但你娘可以拳与剑双休,希望你也可以。” “行了,时候不早了,走吧!” 第二十二章 东楚之行 周天看着他父亲失落的眼神,低着头许久没有说话,就那么傻站着。 “怎么还不走?现在已经是正午。” 周黎亭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但孩子大了终将会离开自己去闯荡,更何况现今的玄天宗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就算他继续留在天堑镇,将来终究也会一事无成。 想到这,周黎亭强颜欢笑。 “你去了书院,学成归来便是,天堑镇依然是天堑镇又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变了样子,放心走吧。” 周黎亭平日对周天十分严厉,很少能从他口中听到如此感人的话语。 周天渐渐将头抬起,眼中似乎有些湿润,但转瞬便收了回去。 “好,爹,请保重!” 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大门,因为他知道他如果再回头还会不舍,还会伤心,索性直接走出去。 “老爷!保重,我们走了。” 周黎亭生硬的点了点头,看着周天匆忙出门的背影,黯然神伤,背着手走到门口,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想起夫人白素素喃喃自语:“夫人,希望这次天儿的远行,可以有收获.....希望他将来一切顺利。” 说罢,将大门缓缓关上。 周天单肩挎着行囊,依然默默不语,看着街市上还是那般热闹,百姓还是那般形形色色,自己的离开对于这个镇子无关紧要,可在他心里,这个镇子是他活了这么久最亲切的,思量片刻后,他加快脚步跟上了前面的胡三海。 “少爷,这里的一切都是过往,无需多想,入了书院也可以一年一次回到家乡探望,到时候再来看看叶幽幽小姐,没必要如此感伤的。” 本来徐庆年想劝慰几句,没想到却说到了周天的伤痛处。 此次去皇城,离开幽幽,周天不知是错是对,但在他脑海中,此时此刻或许只有自己的离开,才能带给幽幽一丝安宁。 周天看着身边掠过的景象,本以为出了镇子会再进入那片林寨,有些谨慎的看着徐庆年。 “呐,前方便是天堑镇的边缘了,走出去便是走出了天堑镇。” 胡三海用右手食指指着前方。 周天定神向前望去,突然有些疑惑。 “老徐,这一路走来,我没怎么注意看,是不是没有经过那座拱桥?这个出口也不是林寨的方向。” 徐庆年傻笑道:“呵呵,少爷你生活在天堑镇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镇子的出口有很多处,放心跟着胡先生走吧。” 周天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点了点头,搔了搔后脑:“哦,呵呵,也对。” 说着聊着,转眼间已经走出了镇子。 在四个大陆中除了东楚,各个镇子,各个城池都没有朝廷把守,在这个天下中,东楚是殇国的国度所在,所以只有东楚才有把守的侍卫,其他大陆都是自由出入。 修气的天下,就算各个大陆有所差池,也会被各个修气者自己摆平。 这也是殇国十分放心的理由,百年如此,尽管有很多浩天阁的人渗入其中,但都是些虾兵蟹将,根本不会被东楚皇城所重视。 相反,修气者会自动筛查。 “胡先生!这北陌距离东楚遥遥数千里,咱们这么走要多久?” 徐庆年回身看见镇子外墙的墙根处,有一家马舍。 “不如咱们三个人一人买一匹马如何?” “马?” 周天紧皱双眉,回头看着马舍,心里忐忑不安。 胡三海笑了笑,眼神突然有些跳脱。 “老徐,你看看你们家少爷的神态,像是会骑马吗?北陌大陆不善骑马,那家马舍中的马,都是修气者胯下神驹,一般都是用体内气海催动,马踏白云,纵横千里的。” “你身为书院多年的学生,难道不知道?呵呵~” 老徐摆了摆手:“嗨,这我倒是忘了,可这怎么办?如果这么走下去,那得何年何月才能到东楚皇城。” 徐庆年说罢,只见胡三海从自己的长袖中抽出了一把戒尺。 “玄天无量尺?” 周天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听见老徐叫了一声,凑上前看了看。 一把看上去无非就是教书先生的戒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不就是一把寻常的尺子?老徐,你怎么这么惊讶。” 徐庆年看着尺子,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般,闪亮非常。 “这是老夫子的尺子,经过气海催动,可以无限变大,可以乘风破浪,横穿峡谷,飞纵云层之外,往来万里不过眨眼间!” “胡先生,这可是老夫子的手中尺,怎么在你手里?” 胡三海催动气海,将玄天无量尺横在胸前,随后放开,看那尺子漂浮在他眼前,周天也没怎么好奇。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周天看得是无比佩服。 胡三海,攥着拳头在尺子下面,随即张开手掌,只见那尺子开始慢慢边长变宽,直到变成了一块巨大木板,木板上面足足可以站上他们三人。 周天瞪大双眼,他之前完全没看见过这种东西,看着面前悬浮的巨大木板,不由自主的上前看了看,木板下方居然刻着密密麻麻不知道是什么的符文。 “这?” “胡先生用的是什么法术。” 胡三海,背着手纵身一跃,跳到了木板之上。 “这不是什么法术,刚刚老徐说得对,这是玄天无量尺,可以根据自身的气海催动,随意变换形态,可驾乘,可屠戮,看你要拿它做什么。” “现在的书院,已经不像老徐在的时候那般,凡是进入书院的学生,日后都会有它在手作为辅助工具。” 徐庆年也跳到了尺子上,高兴的大笑,他没想到时隔数年,还能再一次站在尺子上,久违的情绪涌上心头。 周天看他们都站在了上面,可这把尺子距离地面有一人高,还悬浮在空中,他不知应该如何上去,自身没有气海加持,如何能驾驭的了。 正在他想着的同时,突然看见尺子左右摇晃了下,然后下降了许多。 周天慢慢向尺子表面走去,站定后,尺子嗖的一声,升起了两人高。 “哇,哎哎哎?....” 周天站在尺子上,来回摇摆,身子不听使唤,一直不停发抖。 “呵呵,没事,这尺子通灵性,它让你站上去,就不会让你跌下。” 说罢,只见尺子直飞冲天,吓的周天脸色苍白,头发被狂风吹的在脑袋上胡乱飘零。 “啊......” “混小子,叫什么,在玄天无量尺上,是你的荣幸,给我挺胸抬头看前方!” 徐庆年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训斥了几句。 可周天向下看了看,全是白云朵朵,根本看不到人的影子和云下的情景。 “可是.....” 不一会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叶府的叶文生畅快的心情,还没怎么消退。 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想着今后该如何管理这偌大的玄天宗,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子伦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识大体。 “老爷!有人找。” 他夫人在书房外轻轻地敲了敲门。 叶文生以为是其他长老过来为他庆祝,于是双手拉开房门。 夫人看着他那兴奋的面庞,不由紧张的抿了下嘴。 叶文生看夫人表情奇怪,收起笑容,有些纳闷的问道:“夫人,怎么了?我如今是玄天宗的新任族长,你难道不高兴?刚刚跟你说的时候,你不是这个表情,怎么了?” “老爷....” “叶族长,恭喜啊!” 原来是玄天宗的王武年。 “王长老?怎么就你来了,没有其他人吗?” 他夫人没等说完话,王武年便先张了口。 叶文生也没多想,走出屋子来到王武年的身前,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笑容。 “呵呵,没想到叶族长这么快就如愿以偿了,可喜可贺啊,看你红光满面,某些事是不是忘记了?” 王武年也是玄天宗的长老,只是不时长出现在大家视野前。 身居洛阳镇多年的王家,对于天堑镇平日也无心多管,可自己长子的事情,被叶文生如此捉弄,怒不可遏的他今日便是来讨回公道的。 叶文生听罢,转念一想,面容突然紧绷了许多,他已然知道了王武年此刻前来的目的。 心中一沉:洛阳镇与天堑镇相隔数十里,这个王武年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想必是来找茬的。 想罢,他让夫人先行退下。 “王长老是说令郎与我家小女的婚事?此事说来话长,还请.....” 王武年今年比叶文生稍微大了些,平日比较佛系也不参与玄天宗内部的争斗,可这件事让他不得不出面,听到叶文生说的如此含糊不清,恼羞成怒的摆了摆手,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子伦已经把事情讲的很清楚,就是你见利忘义,如今王子伦对于你们已经无用,所以无视的将其丢掉一边。” 叶文生听到他如此愤怒,想想也有情可原,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玄天宗支撑这么多年,都是拜了老夫子和皇城所赐,可如今浩天老祖的嚣张气焰一日盛过一日。” “我做了玄天宗的族长,第一件事就是要上报皇城,看看如何应对下一步,幽幽也被浩天阁的暗探用诡术操纵成傀儡,刚刚好,身子孱弱,又如何马上成婚?诸多事交杂在一起,我只是说拖一拖,并没有说不嫁,想必是子伦听错了。” 王武年听后,似乎有些道理,挑了桃眉,半信半疑的看着叶文生:“此事,当真?” “你胡说!” 眼看就要说服王武年,门外却突然闯来一人。 “王顺芝?” 王武年回头一瞧,原来是自家二儿子。 第二十三章 夕云宫 “顺芝?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门外等候?” 王武年扭过身子看着他不守规矩,有些气愤。 王顺芝自从被周天击败,心中一直不服,这次听说自己的大哥又被退婚,一想多半又是因为周天,这次来叶府心中带着一团怒火。 本来应该是在门外等候,但还是忍不住进了去。 攥着双拳怒气冲冲的直奔中堂。 叶文生有些纳闷,明明他被周天击败,为何要来叶府找事,小女成婚就算是他大哥被退婚,也不该如此愤怒,早就听闻他们哥俩有些不合,这又是闹个哪门子? “这不是王家二公子?” 王武年刚刚已经听到了叶文生的解释,本来也并无大碍,可这小子一声怒斥,反倒置于王武年非常难堪的境地,急忙大步上前怒斥道。 “你个混小子,怎么跟现今玄天宗族长这么说话,你大哥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休得在此造次,给我出去。” 王顺芝想把自己认为是对的事说出来,可他父亲如此这般,让他有口难言。 “爹!这?” “出去!还嫌咱们王家不够丢脸?” 王武年是个识大体的人,换做平日根本不会如此冲动,叶文生一听,一想便知,这次王武年的到来,肯定是他二儿子王顺芝攒动的。 想罢,上前假装劝阻。 “哎?二公子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好了,玄天宗是个自由发言的地方,我叶府也是好客的,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叶文生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王武年,让他好生不自在。 “我….” “出去!老子不说第三遍!” 王武年完全不给他张口的余地。 没办法,王顺芝一肚子的愤怒,只能咽了下去,硬挺挺的转身走出了门外。 “今日来造访有些唐突,还请族长见谅,我这就回去。” 王武年这次前来,弄了一鼻子灰,叶文生所说的话,没有半点纰漏,无法辩驳,加上二儿子的莽撞,更让他颜面尽失。 叶文生心中暗笑,随后再次假装谦虚的相施以礼。 “呵呵,无碍,无碍…..“ 王武年离开后,夫人看见来到他的身边。 “这个王武年平日不怎么出洛阳镇,如今却因为长子的婚事出来了,还居然被老爷的几句话给说退了,总感觉有些奇怪。“ 他夫人也是玄天宗的老人,看到的听到的不比叶文生少,她的怀疑也是叶文生的疑虑。 “哼,老匹夫,天堑镇的事,我女儿的事,他如何管得?别说之前管不得,现在我是族长,他想管也没得管,幽幽嫁给这家人,还不如不嫁…..“ 本来刚刚当上玄天宗的族长,他很高兴,可王武年他们父子,泼了他一身凉水,让他多少有些扫兴,背着手甩着袖子进到了书房中。 而此时在天堑镇外围的林寨内,幽幽的傀儡术被破,浩天阁的暗探们有些按捺不住。 两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在林寨中的竹林内,放飞了一只海东青。 “大人!临座说过,万不得已不要放飞海东青,会被玄天宗的长老和其他修气者发现。“ “事关紧急,那个周天或许已经到了东楚大陆,如果不告知临座,可能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事情,倘若真的被玄天宗那些老不死的发现,冒死一拼也不是不可。“ 而这只海东青究竟送了什么信,无人得知,但尽管戴着面具,也能看出他们十分紧张。 …... 白云呼啸而过,狂风不止,弄的周天呼吸都有些困难,可他前面的胡三海,和后面的徐庆年,居然头发不乱,气定神闲,更奇怪的是,他们时而互相说着话,时而坐下又站起。 没有半点是在天上飞翔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周天的脸都差点被风吹的裂开了。 忽然间,玄天无量尺向下俯冲,让周天有种被人踢下万米悬崖的感觉,想叫出声,又怕老徐再次训斥,索性捂住口鼻,闭上双眼。 眨眼功夫,尺子到了地面,周天缓缓睁开双眼,小心翼翼的从尺子上跳了下来,当双足踩在地面上的一刹那,让周天的安全感瞬间陡增。 “啊!地面上的感觉真好。“ “哎呦!“ 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可能长时间踩在尺子上高空飘着,双脚已经没了知觉。 “出息。“ 徐庆年不屑的说着。 周天坐在地上,用双手掰了掰双脚,站稳后,异样眼神看着老徐,张口说道:“老徐,我发现在天堑镇你对我呵护备至,可自从上了这把尺子之后,你就变了,真是够势力的,我怎么没早发现!“ 徐庆年没多做解释,只字片语的说了几句。 “在家,你是我的少爷,是老爷的掌中宝,可在外面!你是要去历练,是要去学习的,呵护,能自保吗?“ “你….“ 周天想辩驳几句,可又想想老徐说的也不无道理,便没再说下去,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落到了一座城墙外,这城墙倒是不怎么稀奇,可打眼望去,却有很多把守的士兵。 “胡先生,这是哪?咱们到东楚了吗?“ 胡三海,看了看上空,天色已逐渐偏暗,想了想。 “咱们的确已经到了东楚大陆,玄天无量尺纵横万里不过瞬间,不足为奇,前面这座城池是东楚的夕云宫,而这个城池应该有时禁,今日看来是无法进城了。“ 周天将耳朵竖起,仔细听着胡三海的介绍。 听罢,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徐庆年,可老徐的样子很明显见怪不怪。 “胡先生,为何还有时禁?难道除了北陌大陆,其他地方都是这般如此?“ 本想问老徐,可老徐那一脸嫌弃的样子,周天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呵呵,周公子自小生活在北陌大陆的天堑镇,并不知道其他大陆的具体情况,四个大陆中,北陌大陆最为渺小,几个镇子便是它的全部,但修气者大多出自你们北陌,说来倒也奇怪。” “而其他三个大陆,每个都比北陌大的多。” “具体数字老夫不知道,但可做个比喻,如果说北陌是一张饼,那其他三个大陆便是做饼的铁锅,而这铁锅也分大小,你可明白?” 周天被胡三海这么通俗易懂的解释后,明白了不少,可他问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刚想继续问,胡三海再次开口。 “而时禁,各个大陆的时间各有所不同,日后你就会逐一了解,天下这么大,今后你去的地方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周天听胡三海这么一说,心中一沉。 幽幽,如果你此时此刻在我身边就好了,天下这么大,多想与你并肩而行,携手走到永远。 徐庆年本来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可看见周天突然变得如此低沉,不由有些担心。 “怎么了?还没开始,就想家了?” 本来是好意安慰,说出的话却怪声怪气,让周天听后,皱着眉头刚要顶撞。 突然前方走来几个士兵。 “胡先生,这?” 徐庆年也不知道为何,紧紧盯着前方看着。 胡三海定神一瞧,轻声说道:“他们并不是朝着咱们来的,看举止,似乎是再看天上。” 周天听罢,昂首仰头看了看。 “嗯?是海东青,怎么这么晚这只鹰还在飞?而且这种鹰,天生飞的很高,怎么这只飞的这么低。” 徐庆年嘀咕着:“现在已经是傍晚,天色暗淡,可见度很差,当然飞的很低,海东青是浩天阁送信的,你怎么知道?” 周天将头慢慢低下,朝着前方那几个士兵看去,自言自语的说道:“在天堑镇,我爹和你经常去找浩天阁的暗探,你还问我?” “这鸟我爹之前打死了很多只,我当然见过。” 说罢,周天指着前方的士兵,小声疾呼:“你们看!” 胡三海眯着眼睛,向前方望去。 果然如此,这几个士兵在弯弓搭箭,准备射杀。 “走吧,咱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夕云宫的城外,我记得有几家好吃的酒馆,不如先去歇歇,明早尽快入城。” 胡三海边说,边向周天身后走去。 周天看着四周,空旷的连一处遮挡的树林都没有,这些士兵居然不来盘问。 “胡先生,在我看来,这城池虽说有士兵把守,但没有想象中那么严格。”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紧跟胡三海。 “城池百米之外,是无权过问的,就算你是浩天阁的暗探,他们也无权干涉,百米之内才是危险区域,士兵才会严加看管,你问题这么多,难道你父亲从小没有教过你,你没看过什么书籍吗?” 周天想了想,羞愧的将头低下,闷不作声的跟在他们身后。 可老徐似乎不想错过这个埋汰他的机会,用余光撇了眼周天笑了笑。 “他?说是纨绔,又有些夸奖,自从我当了周家的管家,这小子天天除了玩就是玩,如果不是…..。” 徐庆年欲言又止,摆了摆手。 “算了,他就是个混小子,最近才刚刚知道习武练拳,学习,看书?别想了。” 周天听到老徐这么评价自己,如芒刺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都是过眼云烟,等日后到了书院,你自然会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知识,包括你的气海。” 胡三海说的话,让周天对书院的向往愈加强烈,他回头看着身后那漆黑一片的城墙,反而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为何咱么不直接去皇城,为何要来夕云宫?” “来夕云宫,是为了取一物。” 胡三海故作神秘的一句,让周天听后更迷糊了。 “取一物?” 第二十四章 小二上酒 东楚大陆气候偏冷,即使是在春天,依然能感觉到那所谓的寒风蚀骨。 荒凉的夕云宫外,在渐渐暗淡的天色下,他们三人慢慢向前走着。 周天一直在想刚刚胡三海所说的入城取一物,是什么? 问了很多次,但胡三海就是闭口不答。 东楚虽说是皇城所在的大陆,名胜古迹众多,但闻名于世的并非是这些,而是在东楚以南的古野森林,森林中藏着很多奇珍异兽,可驯服,可做药材,更可做修气者手中杀戮利器。 走了不知多久,谈不上疲惫的三人,只是觉得有些困倦和饥饿。 “胡先生,还有多远?好像走了很久,周围依然空空如也,哪怕连个人影都看不见,难不成到了深夜,夕云宫外就变成了鬼域?” 周天无心的一句话,让胡三海骤然变的严肃起来。 “胡说什么呢?在夕云宫管好你的嘴,前方就是城外的樊阳镇,到了镇子自然有吃的,住的……” 周天不知道胡三海为何突然这样,只是一句玩笑话,至于如此? 他看了看身边的另一位老头,寒冷的夜风让他不禁裹紧了外衣。 “老徐,胡先生怎么了?刚刚还是好好的,为何突然变脸。” 徐庆年无奈的看着他,看了看空旷的四周,小声附耳说道:“少爷,这里是夕云宫的地界,里面的城主可是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长相出众,才德更是赛过无数男子。” “当今天下,不论是城主还是皇室贵胄,女子当官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久而久之,夕云宫的城主就被很多人称之为女煞!” “女煞?何解?” 周天听徐庆年这么说,浑身打了个冷战,怎么听上去如此阴森恐怖。 “女煞可理解为厉鬼,或可理解为才干突出者,但其中有很多恶意中伤之人,都说这城主是厉鬼化身,所以在这片地界,不要随意说出那个字,以免引来祸端,祸从口出,还是小心为妙。” 周天听罢,点了点头,知道了缘由后,疾步跟了上去,并言辞缓和的说着:“还请胡先生见谅,初来乍到口无遮拦,没必要跟我一个晚辈计较不是。” 周天嬉皮笑脸的样子,让胡三海哭笑不得。 “也罢,这件事你也是才知道。” “呐,到了!” 说罢,胡三海指向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依稀的灯火。 “那就是胡先生说的樊阳镇?怎么距离夕云宫这么远。” 周天说着的同时,肚子也在跟着叫了起来。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城墙百里之外才可有人烟,而百里之外依旧荒凉,所以樊阳镇设立在这,镇子里应有尽有。” 三人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来到了镇子前。 抬头一瞧,一个拱形牌匾立于眼前。 “樊阳镇,咦?” 周天看到了这三个大字旁边还有几行小字,甚是古怪。 “这是?” 徐庆年不由自言自语道:“呵呵,时隔多年,这块牌匾依然如此,风餐露宿居然没有半点被侵蚀。” “后面那几行小字,是当今殇国陛下亲自所提,当年他来过这里,并参加了里面一年一度的比试,最后不幸惨败,而后在这三个大字后又提了几笔。” “虽败犹荣,樊阳一游。” 听着老徐说的话,周天忍俊不禁。 “这陛下还真是好文采,还以为提的是多么壮阔的诗句,没想到却是…..可笑!” 胡三海冷眉相对,转头看向他:“我说什么了,不要妄加揣测任何人,任何事,这里不是天堑镇,更不是北陌,你这个性子,将来如何得势?” 周天听罢,耸了耸肩,强忍笑容,从牌匾下走了进去。 “嚯,这里面还真是灯火通明,外面死寂一般,这镇子里却如此热闹,真是开了眼界。” 周天来到樊阳镇子中,看见杂耍卖艺者比比皆是,吐火喷油,刀枪不入,吞剑刀割其身,让周天看了各个头皮发麻。 “北陌大陆,玄天宗的地界,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往来街市都是卖货郎比较多,只是有曾听过这世间还有杂耍,还是头一回见,真是好玩的很。” 周天乐此不疲的看着,似乎忘却了饥饿和困倦。 精力充沛,年轻好动,倒是习以为常,可是累坏了两个老头。 老徐还好,可胡三海实在忍不住了,顺手直接抓住周天的衣领往后拖。 “赶紧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咱们一天没进食,赶紧吃一口,找个地方睡个安稳觉,明日还要去城里。” 老徐看胡三海这么对待自家少爷,连忙一把手将胡三海的胳膊挡了回去。 “撒开你的手!少爷可是你如此对待的?” “不过,少爷,还是快些走吧,胡先生说的对,明日还有事,莫要因为看热闹而耽误了行程。” 虽然徐庆年是一个高手,但对周天他父亲的情谊,乃至对于周天的这份爱护,有些难以琢磨。 很多次周天都一直怀疑,他与父亲是不是早就认识,或是因为什么,才会对父亲如此爱戴,可终究还是找不到任何答案。 胡先生也不知所以然,挑着眉头,有些气愤的看着徐庆年,刚要说话,周天看到后,急忙摇了摇双手。 “走,走!你们二老说的都对。” 胡三海看着老徐那样子,有些不忿,甩着袖子,向前走去,眨眼的功夫,跟着他来到了一家酒馆前。 周天今年十七,虽说年龄不小了,但一滴酒没沾过,看着酒馆他满不在乎的向店内走去。 徐庆年刚要阻止,且看胡先生那得意的样子,有些焦急的说道:“你怎么不拉着他?咱俩之间的矛盾,你拉扯在一个孩子身上干嘛?” “呦!客官,几位?” “三位,后面还有几个老头。” 周天毫不客气的扬了扬手。 酒馆小二向他身后望了望,随后躬身笑了笑。 “既然是三人,又是您率先迈入本店的,还请问客官是要喝三坛普通佳酿,还是要喝一杯驴不倒?” 周天看着眼前的小二,说话如此怪异。 迈入这酒馆需要踏上三层台阶,周天感觉到了不对,向后方台阶退了一层。 小二看罢,连忙阴沉的说道:“客官这是要走?” “啊,呵呵,你说的什么驴不倒,不太明白,不如我们换一家酒馆,换一家,呵呵。” 周天有些尴尬,也有些疑惑,一边向后退,一边看着台阶之下的胡先生和老徐。 可那个小二却不依不饶的跟着自己也下了台阶。 “这位客官,这樊阳镇,只有我们一家酒馆带住宿,其他地方都是花楼或者酒楼,难道客官想露宿街头?” 老徐再次看不下去,想上前阻止,这回却被胡三海一把拉了回去。 “老徐,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态度,这次周天出来是跟着我去皇城入书院的,不让他历练,怎么能行?遇到什么事你都想替他出头摆平,将来呢?你要一直在他身边不成?” 胡三海看不惯老徐这样溺爱自家少爷,有些生气。 徐庆年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可转念一想,周黎亭曾经嘱咐过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少爷,如果不管不顾,不是辜负了周黎亭的嘱托。 于是,不管不顾一把将周天挡在了身后。 “我来!” 胡三海摇了摇头,对徐庆年身后的周天无奈的叹气道:“都说慈母多败儿,我看这老徐差不多成你娘了!” “处处护短,处处为你着想,什么时候你才能独当一面?” 听着胡三海阴阳怪气的话语,周天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冷起来。 看着老徐的后背皱眉拱了一下。 “小二,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你不妨跟我说说?” 徐庆年刚要和小二说说,就被周天差点拱翻在地,打了个趔趄,回身一瞧。 怒目而视的看着胡三海。 “你又跟周天少爷说什么了?“ 胡三海不想解释,仰头看着台阶之上的周天。 “这位客官,樊阳镇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叫三碗不过岗。“ 周天一眼不眨的听着。 “顾名思义,凡是来到我们樊阳镇的,不是本地居民,都要喝下三碗普通佳酿或是一杯驴不倒,以表诚心。“ 周天疑惑的歪着头看了看小二,笑道:“什么叫诚心?难道我不喝酒就没有诚心,这是什么歪理。“ “再说,为何要这个诚心,我怎么不太理解?” 周天反问道。 “少…..“ 徐庆年想把周天叫回来,胡三海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徐,看看如何再说,如果实在不行,再出手也不迟,总不能没让周天努力过,就放弃吧。“ 小二看着周天那迷离的双眼,略微笑了下。 “夕云宫的城主是女子,更是胜过无数男子,如果你连酒都不敢喝,又如何入得了城?城主最不喜欢的就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之人,这回客官可懂了?“ 小二的言辞,让周天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酒就是自己入城的决心?好,那还请问你,刚刚所说的一杯驴不倒又是何物?为何酒要三碗,而驴不倒就一杯。“ 徐庆年一猜他就要问这个,更怕他选这个,于是焦急的情绪,陡然而生。 想去制止,可胡三海却不这么认为。 “这位客官,驴不倒字面意思,这一杯顶的过三碗,只是有些冲,有些辣,第一次喝此酒之人,或许还会伤到胃和肝,更有甚者会昏迷不醒,短的两三天,长的七八天!“ 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语气加重。 周天听罢,不屑的看了看面前的小二,又撇了眼台阶之下老徐那慌张的表情。 随后走进了酒馆,坐定后。 大喊一声:“小二上酒!“ 第二十五章 书院与酒馆 周天洪亮的嗓音响彻整个酒馆,所有客人顿时用惊诧、异样的眼神看向他,似乎他的这一举动让很多人不适。 周天扫视了一圈,心中暗想:都在看什么?你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难道是小瞧我,怕我喝不了。 而在酒馆外的老徐啪的一声用手拍了下脑门,用手指在胡三海和那个小二眼前晃了晃。 “哎,你们…..” 随后,走进酒馆看见周天,摇头叹了口气。 “起来吧,这酒不用喝。” 老徐看着其他酒馆内的客人,尴尬的搀着周天的胳膊,从酒馆内走了出来。 在阶梯下,看见小二耸肩似乎在偷笑,周天有些纳闷。 “老徐,你怎么不让我喝?不就是酒,再说这酒不喝,那夕云宫又如何进得?” 胡三海看见周天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仰头大笑,在台阶上的周天被他笑的,浑身起了凉意,抽搐了下。 “他?他这是何意。” “想必你就是书院的新弟子吧,按照辈分,我应该算是你的师兄。” 刚刚周天看到小二的时候,就感觉此人相貌堂堂,衣冠整洁,面目清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想了想,此人自然和酒馆的小二是不相匹配的。 “你也是书院的人?那这酒馆是…..” “呵呵,我是书院第三十二代弟子,你呢应该是第三十三代,我叫墨轩,而这个酒馆是老夫子特意在此置办的,就是为了迎接新学生来此取物件的。” “已做方便只用,至于喝酒和三碗不过岗,无非就是…..” 墨轩没等说完,胡三海便抢着回答。 “无非就是想看看你的酒后品性而已,是书院酒仙沐子木定的,可你不会喝酒,便没有了任何参考价值,一般从各个宗门考过来的学生,只要会喝酒,遇到这家酒馆便会洋相百出,而有的便会早早被淘汰掉,直接返程回家。” 周天听罢,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老徐心想:书院居然还看酒品?还真是第一次听闻,真够奇怪的 眉头紧锁的问道:“老徐,这你早就知道?” 徐庆年像霜打的茄子,点了点头,没脸见人的样子。 “我就说,那夕云宫远在百里之外,为何会依仗一个酒馆来打探虚实。” 墨轩穿着一身蓝色底纹的长袍,后腰挎着一把弯刀,周天看后觉得很有趣。 “都说我们北陌是以拳修气,听父亲说过,天地间有各种修气之道,没曾想除了玄天宗内的几人会用剑和枪,浩天阁用的暗器,如今又见到了弯刀。” 周天说罢,引起胡三海和墨轩阵阵发笑,徐庆年也笑了下。 “少爷,以何种方式修气,不光是看此人佩戴何种武器的,武器可以防身,也可以作为佩饰,玄天宗的那些人,哼!都是些哗众取宠之辈,除了你爹,北陌真正的本事那就是以拳修气,毋庸置疑。” “而浩天阁并不是以修气为主,那三把利刃无非就是暗器,不足挂齿。” “而你面前的这位师兄墨轩,才是真真以刀修气。” “墨轩,你给你师弟展示下,让他瞧瞧咱们书院的实力。” 胡三海慈母般的笑容泛在脸上,似乎墨轩的本领是他传授的一样。 只见他将腰后的弯刀取下,双手用力搓了下刀柄,顿时不停地旋转起来。 “刀起!” 随后墨轩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向黑漆漆的空中,弯刀仿佛能听懂人话般,迅速腾空飞去,转瞬即逝,连影子都看不见。 周天算是开了眼,双眼瞪的很大,一直盯着。 “这?刀呢!” 随后,没过多久,墨轩再用双指朝着脚下的地面又喊了句。 “刀落!” 嗖的一声,如同是从周天耳边掠过一般,那把弯刀霎时回到了墨轩脚下,入地半尺。 随即被墨轩抽出重新挂在了腰间。 “师弟,献丑了!” 墨轩此人敦厚无比,平日也是礼貌有加,周天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 “老徐,墨轩师兄是何境界?” “哦,师弟,直接我问便好,不用问两个前辈。” “我是气尊二境!” 周天听后,脑海嗡的一声,不知是惊讶,还是疑惑。 “年纪轻轻跟我差不多年龄,居然已经到了气尊!” “可,气尊还有几境之分?” 看着周天疑惑的表情,墨轩从袖子中拿出了一颗石头。 “师弟,这是一块试气石,可以评测自己的境界,也可以在危难时自保,至于如何用,到了书院,老夫子和几位师兄自会教你。” “至于你刚才问的气尊也有境界,那是必然的,每个级别之下都会有境界跟着,万物皆是。” 周天异常认真的听着他的讲述,不停地点着头,很多知识和词汇都是第一次听到,好奇的他越听越上头。 “哎,你们别聊了,已经是后半夜,早些上楼睡下吧,明日出发去夕云宫才是要紧事,到时候在路上你们再聊。” 胡三海困的直打哈欠,抻着老腰,看向周围,镇上人流稀少了很多,杂耍卖艺的也各自不见了踪影。 老徐也随声附和。 “是啊,少爷,早些休息吧,来日方长,以后多的是机会去交流。” 可此时的周天一点不觉得困,相反的是,他遇到了墨轩,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可再怎么兴奋也要照顾到别人的感受,只能听从两个老头的话,走进酒馆后随便在二楼找了个房间变入睡了。 而这家酒馆,一层只是喝酒之用,没过一会,酒馆内的客人也悉数走尽。 墨轩瞧了瞧,见酒馆内的客人已经早光,于是拿着几块木板,想打样休息。 这时,一个酩酊大醉的醉汉闯了进来,蓬头垢面,浑身穿着脏兮兮的衣着,那腥臭的味道,让原本就喜欢干净的墨轩略显急躁。 “这位客官,我这已经打烊了,还请劳驾去别处。” 说罢,想把醉汉推出去。 “什么?什么打烊?你们…..你们这家酒馆,每日根本不会关门,为何今日却这么奇怪,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 醉汉疯言疯语的嘀咕着,墨轩忍无可忍,想把此人踢出去。 而这时,周天跑了出来。 “怎么了?师兄!” 周天看墨轩在与一人纠缠,关心的在楼上问道。 墨轩冲他笑了笑,随后厉声对醉汉大声说道:“赶快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周天仔细看了看,纵身一跃,跳到了楼下。 “你是什么人?” 周天看罢,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此人疑点重重,虽然看上去很窘迫,一身的酒气,可双手却很整洁。 虽然看上去穷困潦倒,但腰间隐隐约约挂着一枚亮闪闪的吊坠。 善于观察的周天一眼便识破起此人绝非善类。 于是趴在墨轩的耳旁悄声说道:“此人绝对有问题。” 醉汉看了看眼前清俊无比的周天,眼珠转了转,又看到他腰间那个无字腰牌,嘴角略微笑了笑。 双手慢慢朝着背后掏去。 “师弟,你没有气海加持,你先走,我倒要看看此人要干什么?” 周天因为一路走来有伤缠身,再加上墨轩的刀法惊人,对付此人应该绰绰有余,随即向后退了几步。 见墨轩刚要从身后掏出那把弯刀,只听一阵疾呼,打断了整个气氛。 “天儿,你在做什么? 徐庆年突然的张嘴,让醉汉不禁抖了一下身体,转身一晃,一团黑雾不见了。 “浩天阁的人! 徐庆年想追过去,胡三海也跟了出来。 “别追了,浩天阁的逃跑之术,一般人是无法追寻的,不到气王的级别,休想追到。“ “都回去睡吧,浩天阁的人只要逃走,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第二次。“ 周天听胡三海说的这么明白,不由心生疑问:“胡先生,为何对浩天阁的人如此了解?“ “放肆!“ 徐庆年见周天居然怀疑起胡三海,厉声训斥着。 “呵呵,无妨,周天有这种意识是好的,天下之大,值得信任之人寥寥无几,就算是知根知底,到了最后没准也会成为背叛你的人。“ “这些所谓浩天阁的人,多半是出自修气者,也有些是出自书院的学生,当年老夫子曾经抓到过这些离经叛道的学生,问询过,自然我们也知道些,日后老夫子也会对你说及。“ 周天得知后,低头沉思了片刻。 “既然浩天阁无所不在,怎样才能真正瓦解铲除这种败类,还给世间一片安宁,还给修气者一片净土!“ 周天的感慨,深深触动了酒馆门边的墨轩。 他收拾好酒馆的大门后,两眼之间晃动了下,两对眸子之间也微垂了些。 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走吧,去睡吧!“ 徐庆年随口说了句,他们几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回到了各自房间中。 酒馆虽大,但是住店的只有他们几人。 东楚的气候尤其是后半夜,是最冷的时候,即使是在春季,那凛冽的寒风依旧时不时的刮过。 让躺在屋内的周天,寒冷非常,他将身子蜷缩在被中,只露出半个脑袋。 冻的他根本睡不着觉,突然想起那个梦境。 自从吞下噬魂血珠,至今为止已经进入梦境两次,一次比一次邪门,他很想搞清楚其中到底是什么。 于是将被子披在身后,再次盘腿而坐,眉头紧锁,闭起了双眼。 可奇怪的是,不论如何,也无法进入到梦境。 他急忙掀开自己的双臂,定神一瞧,失落无比。 那气海筋脉再次消退的无影无踪….. 第二十六章 千灵塔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自己气海筋脉荡然无存,心中焦虑不安,睡意全无。 下楼后,走出酒馆,看着凄冷的黑夜,内心百般滋味。 看着肃杀的街道,和那暗淡无光的弯月,感慨万千: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那个声音又是谁。 浮想联翩无法找到答案,想起远在天堑镇的幽幽,不由低下了头…..。 自从周天走后,幽幽一直昏沉不醒,叶府内所有人都在为她担心。 “婉婉,幽幽怎么样了?” 夫人急切的问着,平日里只有婉婉陪在幽幽身边的时间最多。 “夫人,小姐一直在昏沉中,偶尔会有一些细微的小动作,但依旧没有醒来,不过请夫人放心,我每日都会给小姐擦拭身体,保持清洁,还会小心喂食。” 婉婉紧皱眉头,躬身行礼,也为幽幽感到着急,如果再这么躺下去,依照大夫所说,会严重影响大脑的意识,很有可能会失去一半记忆,严重者会变痴傻。 夫人听了婉婉的诉说后,心里悲凉不已,进屋看见幽幽躺在床上消瘦了很多,不免心如刀割。 “早知道就不逼你了,如今弄成这份田地,就算你爹和我得到了应得的,又有什么意义。” 说罢,用衣袖擦拭着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向屋外走去,却恰巧迎面撞上了叶文生。 “啊,老爷。” 叶文生满脸忧愁,虽然得到了族长之位,但似乎并不如意,玄天宗依靠众多长老扶持,并没有外来子弟,如今再这么下去恐怕日后会逐渐衰退。 放眼望去,不同宗门都有自己的传承,而玄天宗却固步自封,闭门造车,让他一筹莫展,再加上幽幽现在又这般样子,更是心累无比。 “哎…” 听到老爷的叹气声,夫人有些疑惑。 “老爷,怎么了?为何看你如此焦愁。” 叶文生摆了摆手,让她退下,心中的苦闷和女子又有何说的。 他来到幽幽的床边,认真看着她的面容,语重心长的说道:“即使你是女儿身,但也胜过无数男子,如果现在你还安康就好了,还能为爹排忧解难。” 说罢,抬起了幽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 看着老爷和夫人如此心疼幽幽,又如此日益消沉,婉婉也潸然泪下。 这时,幽幽的手略微的动了动。 叶文生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幽幽的脸庞,嘴唇和眼皮也略微蠕动了下。 他兴高采烈的连忙叫唤身后的婉婉。 “婉婉!快去叫大夫,快去!” 可对于婉婉来说并没有太大惊喜,刚刚她还跟夫人说过,幽幽平时会有细微的小动作,但那都是下意识反应,根本不代表什么。 她走出房间,来到府中大夫的房间,敲了敲门告诉来意后,大夫拿着药箱急忙跑了过来。 “老爷!” “快,快看看幽幽怎么样了?我怎么感觉她要醒?” 大夫之前也被叶文生叫来很多次,每次都是大失所望,虽然是叶府的家医,但平日里他也会出门为玄天宗的各位长老诊治疑难杂症。 他把了把脉,眉宇间抖动了下,细心的婉婉看在眼里,目光攒动。 “嘶?”“怎么了?” 叶文生焦急的问道。 “老爷,小姐的脉搏似乎比之前强了很多,恭喜老爷,小姐应该是快醒了,但是需要外界的力量来帮助她。” 大夫的这句话是婉婉之前未听说过的,也兴奋的靠上前仔细观察着。 “什么外力?如何做?” 叶文生听罢,高兴的瞪着大夫。 “老爷,您不妨用自身气海催动她的心脉,看看是否有效?” 大夫的言辞,让叶文生眉头一紧。 “气海催动?幽幽这么弱的身子,如果用气海催动,会不会被伤到?” 没等大夫回答,叶文生管不了那么多,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让幽幽一直这么躺着。 想罢,慢慢将幽幽扶起,让婉婉在前方将幽幽稳住,随后盘腿而坐在幽幽身后。 叶文生怕如果运用全身气海,真的会伤到幽幽,于是他只用了半成气海双掌拍向她的身后。 而此时幽幽的眼皮突然动了下,似乎睁开了一条缝,嘴唇也略微张开。 “老爷!老爷,小姐有反应,有反应。” 婉婉欢快的叫出了声,大夫看后,急忙对叶文生轻声说道:“老爷,此时要用全身气海催动,有多大就用多大,不要怕伤害小姐身子,如果此时不用全力,小姐半醒不醒的状态更危险。” 叶文生听后,没想太多,收起双掌,紧接着用了全身气海再次拍向了幽幽的背后。 刹那间,幽幽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喘息,还伴随着一声微弱的叫声。 “啊!” 而与叶幽幽心有灵犀的周天,突然心头一紧,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面红耳赤的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后捂着胸口,看向四周,却不知什么时候从酒馆回到了房间睡下的,向窗外望去,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为什么心这么疼?” 周天不知为何,心窝如此绞痛,下地走了走,缓和许多,自言自语:“应该是睡得太晚……” 随后简单的穿上了外衣,看着桌子上的试气石,想起墨轩师兄。 连忙走出房间来到了隔壁。 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后,发现胡三海也在。 “胡先生,墨轩师兄!” 周天行礼后,才得知墨轩与胡三海早就醒了,在房间里聊着天。 “呦,是周天师弟,怎么起得这么早?” 墨轩看见是周天,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今日就要去夕云宫内,有些过于兴奋紧张,所以睡得晚,起得早些。” 胡三海听罢,大笑道:“呵呵,和你墨轩师兄差不多一个样子,当初他第一次来这,也是跟你一样,只不过酒馆的负责人当时是另外一个学生。” 墨轩低头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周天,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别听胡先生说的,他就是个老顽童,等徐前辈醒来后,咱们先去一个地方,取一件宝贝,如果一切顺利,时间还早没准能赶得上进城。” 周天一听,表情严肃了起来,突然想起胡三海也这么说过。 歪头耸肩的看着胡三海问道:“胡先生也说过取一物,但怎么问就是闭口不答,难道你们所说的是一件事?” 胡三海与墨轩面面相觑,互相点了点头。 “应该是一件事,他不说可能是怕你太过好奇,从而不会经过这个镇子,更不会经过这个酒馆。” 墨轩解释着,周天仔细想了想,也不无道理,照自己的性子,如果是什么好事,肯定会不假思索前去一探究竟。 而此时此刻,眼看就要出发,周天强烈的求知欲再次作祟。 “那这个物件到底是什么,这么重要。” 正当墨轩要说话的同时,看见了周天身后来了一人。 “大早起来,就听你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再说,那物件有什么重要的。” 徐庆年睡眼惺忪的抻着懒腰,走了进来。 周天看是老徐,急忙来到他身边问道:“老徐,这物件你也知道,那你干嘛不说。” 徐庆年摸了摸头,看着周天那稚嫩的面庞,笑了笑:“呵呵,少爷,倘若这物件能让我去替你办,最好不过了,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偷偷前去,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说来说去,原来是怕自己没有能力,周天听后更生气了。 厉声问道:“那你们倒是告诉我,这物件到底是何物?” 墨轩觉得两位老前辈说话有些慢,直接对着周天说道:“驭兽!” 周天没听过这个词,觉得自己是不是耳背,又问了一遍。 “墨轩师兄刚刚说什么?” “驭兽!” 墨轩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天瞧了瞧身旁的徐庆年,眨了眨眼,双臂张开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还不好办?驭兽,我可以。” 听着周天那不屑的表情,墨轩半信半疑。 “周天师弟,这个兽和你平日知道的兽是不一样的,咱们要去古野森林,里面的异兽无比凶悍,甚至是你平日都不曾见过的。” “而书院的弟子人人都有一只属于自己的防身兽,所谓防身兽,一来是为了防止浩天阁的突然袭击,二来是为了在出任务时为自己增加战斗力,三来是为了提升自己修为。” 其他两点还好理解,但听到这第三点是为了提升修为,顿时使周天眼神变得异常凶狠,面部表情也逐渐紧绷。 “提升修为?” 徐庆年一瞧他的样子,马上解释道:“是这样,咱们是修气者,而防身兽可以为咱们获得更多,更纯洁的气源,上古异兽吸收天地之精华,采集天下之精气。” “而你们初入学院的,身边都会有个防身兽,它如果相中你,或者你将它降服,那么它日后会源源不断的向你传授气源,至于何种方式,因兽而异!” 周天听后,缓缓坐了下去,在桌子边想了很久,再次问道。 “可不管是什么奇珍异兽,都应该自由自在的活着,为何必须要拥有?” 周天的一句话,让屋内的所有人哑口无言,墨轩低下头想了片刻,坐在他的身边:“师弟,你的想法和我刚刚来的时候是一样的,但你要清楚,异兽跟你并肩作战也是它的荣幸,更是它的荣耀,你们之间相辅相成,并不是不让他自由,而是给了它新的使命。” “等会到了古野森林,蹬上那座千灵塔,你就知道了。” 第二十七章 平复如故 而与此同时,在天堑镇的叶府中,幽幽一声叫喊,牵动了府中上下所有人的心。 府内的下人们听后,都纷纷站在门外。 “小姐?小姐?” 婉婉看见幽幽慢慢睁开了眼睛,呆滞的眼神如同刚刚睡醒的婴儿般,娇嗔的喘着粗气,瓷白的面颊逐渐恢复了以往的色彩。 她右手无力的拖着自己的脑袋,皱了下眉。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头如此疼痛。” 叶文生看见女儿醒了,心情激动无比,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老爷,小姐已醒,恭喜老爷,小姐度过了危机。” 大夫说罢,再次把了把脉,微笑之余点了点头。 “小姐的脉搏已然恢复了正常,稍加休息便可痊愈。” 叶文生听罢,高兴的将大夫请走,来到幽幽身边,笑得合不拢嘴,眉宇间的皱纹瞬间荡然无存。 “幽幽….” “爹!我……” “没事,没事,躺下好好休息。” 叶文生将她慢慢放平,重新躺在了床上,可叶幽幽还是感觉脑袋撕裂般的疼痛,眼前虽说能看清人的模样,但还是有一丝的浑浊。 她用双手揉了揉稍微缓和了些,看着父亲那灿烂般的笑容,自己也微微咧嘴笑了下。 这时,夫人看见下人们都在女儿门前,也跟了进来。 推开门的一刹那,正午的阳光映衬在幽幽的脸上,显得她的脸是那么柔美而白嫩。 阳光太过刺眼,幽幽将手慢慢遮挡在眼前,看见是娘亲,想起身却无力。 夫人看见幽幽醒了,如同喜从天降,几步跑到了女儿床边,摸着她的脸颊,颤抖的双手让幽幽也流出了几滴泪水。 “好孩子,终于醒了,十六年的光阴,哪里遭受过这等苦,我这就给你煲汤,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尽管让婉婉和下人们做。” 说罢,急匆匆的出了门向厨房跑去 幽幽看见娘亲的背影,不禁笑了笑:“呵呵,娘还老样子,做什么都火急火燎的。“ 婉婉一边用润湿的手帕擦着她粉嫩白皙的脸颊,一边回应着:“是的呢,小姐。夫人和老爷在你昏沉这些天,一直形影不离,尤其是夫人,天天无时无刻都在念叨着你。“ 看着幽幽可以正常聊天说话,大夫又说已无大碍,叶文生心中的一块巨石总算落下了。 他起身站在幽幽的床前,言辞和蔼的说道:“你好好在房间内休息,不要随意走动,现在你才刚好,要多听大夫的话,细心修养,有什么事让婉婉直接过来找我或者你娘,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幽幽随即点了点头。 叶文生出门后,看了看床边的婉婉,咳嗽了一声,示意让她出来下。 “老爷!“ 叶文生将她带到院中,轻声嘱咐道:“幽幽现在大病初愈,还刚刚解除浩天阁的傀儡术,不要急着告诉他周天他们家的事,就算他问及,尽量也不好说。“ 婉婉知道老爷的意思,是怕小姐操心,又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于是不停地点头答应着。 “放心,老爷,我知道分寸,这次一定不会让小姐再出事。“ “好,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或是控制不住的,不要擅自做主,及时找我或者夫人。“ 婉婉听罢,转身向屋内走去。 叶文生在院中站了很久,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去周府一趟。 于是简单收拾下,带着几名下人,去了周府。 在这一路,叶文生想的很多,他认为如今的玄天宗应该扩充,不应只有族内的各个长老和他们的子嗣,还应该有外界的人参与其中,这样才能使玄天宗发扬光大。 可众多长老中,论地位还是要经过周黎亭的同意和支持,再加上周天和他女儿的事,让他不得不去。 到了周府门口,叶文生迟疑了会,让身后的下人前去敲门。 打开大门的同是周府的下人。 “你们老爷在吗?“ 而周府下人却毫不犹豫的躬身说道:“原来是叶族长,老爷不在府内已经多日。“ 叶文生白跑一趟,不知是避而不见,还是真的不在,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掉头回转。 “叶族长!“ 叶文生刚要走,被周府下人叫住。 “什么事。“ 周府下人再次躬身并说道:“我们家老爷曾说过,如果哪日叶族长找上门来,带一句话给您。“ “什么话?“ 叶文生好奇的问道。 “老爷说了,叶族长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经过他的同意和支持,他已经将众长老说服,只要您一切为了玄天宗考虑,一切都可由您做主。“ 说罢,叶文生刚想问周黎亭去了哪里,只见那个下人已经将大门关上。 “这个周黎亭,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找他了,还让我做主,有意思!“ “既然你如此说,那今后也没你什么事了,待到一切准备妥当,那噬魂血珠的事便是你的死期!“ 小声嘀咕后,甩袖背手与下人扬长而去。 至于周黎亭到底去了哪,无从得知,就连他是否真的出了门,也无人知晓。 “婉婉,我怎么感觉混沌不堪,昏昏沉沉,记忆还有些错乱?周天哥哥呢,那日,我记得我好像有话要跟他说,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果然幽幽醒来第一件事想的便是周天,婉婉心中一沉,想到老爷刚刚交代过的,连忙说道:“周公子应该还在叶府中,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去找他也不迟。“ 可此时的幽幽脑中很乱,她想立刻就去找周天,把事情捋顺,想罢就要起身出去。 婉婉看她又要强行出去,于是将嗓音稍微扩大了些:“小姐!你就不要给老爷和夫人徒添烦恼了,你现在身体的状况,如何动身去周府,就算你不顾及老爷和夫人,也要顾及周公子吧?“ “他看见你这么虚弱,会多么担心,难道小姐想看到周公子愁苦的表情吗?“ 幽幽听到这,觉得也有些道理,于是吐了口气,用手指轻轻弹了下婉婉的脑门。 挤眉弄眼的俏皮说道:“哼,就你知道得多,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好好好,我养着,我休息。“ 随后盖上了被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婉婉看见小姐睡下后,松了口气,心中暗想:这能瞒多久,大夫都说她修养几日便可恢复,到那时又该如何。 想着想着,婉婉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眼神游离。 可叶文生从周府回来,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府中,而是去了轩辕府。 玄天宗就属轩辕府,周府和叶府算得上知名华府,其他长老还算一般,在以往没发生噬魂血珠的事件时,他们三人向来交好,往来不断。 尤其是轩辕卿和叶文生,好的如同穿一条裤子,不管大事小事,都会及时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他遣去下人,独自前往轩辕府。 到了府前刚要敲门,只见轩辕卿带着轩辕拓跋从不远处走来。 应该是刚回来,于是他主动上前几步去迎接。 “呦,这不是叶族长,怎么来我这了?“ 听上去像是正常语气,实则嫉妒的很,尽管他们非常要好,但叶文生当上了族长后,多多少少在轩辕卿眼里也有些不爽。 “呵呵,叫什么族长,咱们之间何必如此客套。“ 叶文生看着他身边的轩辕拓跋嬉笑道:“又带着拓跋出去了?“ 轩辕卿嫉妒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后,对儿子说道:“还不叫叶叔叔好?“ “叶族长!“ 轩辕拓跋,那臃肿的身材,不仅周天看在眼里都想嘲笑,就连叶文生每次见到时,都忍不住心里偷笑一番。 “好,拓跋越来越强壮了….” “回府吧,好好练习最近教给你的拳法,不要再给轩辕家丢脸了。“ 轩辕拓跋听后,急匆匆的跑回了府内。 而轩辕卿的这句话,不仅是为了当日比武的不忿,更是有种抱怨。 叶文生虽说谈不上聪明,但也明白他言不由衷。 低头嘴角略微扬起,随后抬头严肃的说道:“轩辕兄,怎么今日这么大火气,我是来找你商量事情的,难道轩辕兄不欢迎,那我就改日再来。“ 说罢,佯装转身离开。 轩辕卿挑了挑眉,表情极为不愿的说了句:“来都来了,不妨把话说清楚,况且已经到了我府前,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不是。“ 叶文生听后,抿嘴笑了笑:“你呀,就是看我当了族长,心中不服气,有什么直说便是,何故藏藏掖掖?“ 轩辕卿没说什么,付之一笑,单臂张开想让他进府再说,而叶文生却摇了摇手。 “不必那么麻烦,这次到你这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想扩充玄天宗,让玄天宗不仅仅有族内人的支持,还有外人的扶持,你意下如何?“ 没等轩辕卿张口,突然一名头戴金色面具的人从他身旁的屋顶摔了下来。 轩辕卿浑身一激灵,定神一瞧,原来是浩天阁的人,小心翼翼上前看了看,并用手在脖颈两侧摸了摸,回身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叶文生。 “死,死了?“ 没等叶文生缓过神,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耳后传出,原来还有人。 “谁!“ 随即纵身一跃,跳到了身后的屋顶,大声疾呼。 “是谁胆敢在玄天宗的地界胡作非为,站住。“ 喊罢,追了上去。 轩辕卿看叶文生已经追了去,于是转身想把这个人的面具揭开,正当揭开面具的同时,只见尸体化作一阵黑雾不见了。 第二十八章 梦境苏老 叶文生在房顶与那人疾跑穿梭,可不管怎么追他就是追不上,不知是自己的修为太低还是自己上了岁数,最终还是放弃了。 待折返回到轩辕府后,累到不行的叶文生进了府内就大腕喝起了水。 偏房内,轩辕卿看着叶文生气喘的样子嘲讽道:“究竟还是没到气尊的人,何必那么拼命,一瞧那人就并非是恶人,干嘛死咬不放?” 轩辕卿的话让叶文生有些纳闷,缓了几口气侧头看了看。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恶人,难道你认识?” 叶文生眉头紧皱,双腿不停地再抖,估计是刚刚追赶的过程中双腿累到了抽筋。 “从房顶摔下来的是浩天阁的人,随后对面房顶就有人跑,用脑袋好好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用我说?” “你….” 叶文生被轩辕卿说的好像是个傻蛋,气急败坏的想跟他理论一番,可再想想,当时自己的确有些莽撞。 “呵呵,罢了,罢了,没什么大事,那个戴面具的一看就是浩天阁暗探,他们暗探一年不知在北陌大陆死多少个,不是什么大事。” “继续你刚刚的话题,你说你要扩充玄天宗?” 叶文生思量片刻,点了下头,随后说道:“不错,今日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天下五大宗门,玄天宗排在最后,虽然独树一帜,但根本无法与其他宗门抗衡,每年的宗门会武,除了书院不参加,每次咱们玄天宗都是最后一名,难道你不想想解决的办法?” 轩辕卿听他的话也有道理,多年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 “叶族长,这件事说起来很容易,但你要想明白一件事,咱们玄天宗的组训,那就是传内不传外,虎形龙意拳爆发很厉害,只是这么多年包括你我在内,无人得知其中要领。” “每年宗门会武,周黎亭哪次没胜过?只是比武要求不能一人参与多次比试,要不然你认为玄天宗会败?” 轩辕卿这么说,让叶文生好不服气,听到周黎亭的名字,更是让他非常恼火。 气愤的站了起来,怒目而视的看着他说道:“又是周黎亭,咱们两人被他害的还不够?” “他的拳法是很厉害,可如今不还是个废物!看来跟你说也是白搭,我是玄天宗的族长,这件事我自己定。” 说罢,怒气冲冲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轩辕卿的夫人刚刚准备好一些甜点,想送过去,走到门口看叶文生如此愤怒,刚要上前询问,却遭来了他的白眼。 “嫂夫人,虽然轩辕卿比我年长一两岁,但是这头脑实属有些狭隘了,你还是好好劝劝他吧,哼!” 随即唉声叹气的离开了轩辕府。 “老爷,这文生是怎么了?” “切,做了族长耀武扬威,还想着扩充玄天宗,真是天方夜谭,不用管他,看他最后能折腾出什么样子来。” 轩辕卿对着他的夫人嘟囔着。 而另一边,周天他们四人已经到了古野森林好一阵。 此森林存在了数千年,就在樊阳镇后身,在东楚大陆,虽然有些寒冷,但森林树木层次不穷,也是四个大陆中自然气息最浓郁的,所以殇国的国度设立在这,以欣欣向荣,繁花似锦来象征着国泰民安。 周天他们走在森林中已经是正午,可浓雾中景色尚不分明,唯可见远处枝叶上的晨时露珠泫然欲滴,稍远处便只剩的朦胧剪影,混混沌沌交织在一起,抬首望见的穹天也似被罩上了一层轻纱,万籁俱寂,似时光精致与此处。 不知何处忽然传来鸟鸣,这一声破空的清啼,鸣醒了整片森林。 周天被这绿葱葱,茂密而美丽的森林所吸引,根本没发觉有什么异样或是猛兽的出没。 墨轩在一旁看着他陶醉的样子,轻声说道:“师弟,不要被这美丽景象所迷糊,古野森林并不是你所看到的这般,等会遇到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他的话让周天似懂非懂,他知道这里肯定有危险,只是被墨轩说的有些太过玄乎。 撇了一眼身边的老徐,微微咧嘴笑了笑:“老徐,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个森林,不妨你先告诉我,跟我讲讲,这里有哪些不同。” 周天仰着头,一边看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徐庆年眨了眨不怎么大的双眼,向四周望去,咳嗽了声。 “古野森林中其实并没有什么猛兽,猛兽都关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白塔中,也就是千灵塔。” “而这片森林最奇怪的就是,初来者,你怎么走也走不到头,更何况千灵塔就在森林尽头,而创立古野森林的人就是为了保护千灵塔中的异兽,而设置的。” 周天耸了耸肩,不屑一顾的说道:“无非就是传说中的结界,冲破就好了,有什么奇怪的。” “你知道结界?” 胡三海本不想插话,但听他这么说,不禁心中一惊。 “虽然都说我读书少,但是他们不知道,我只读我自己感兴趣的,像结界和法术,我是最爱看的了,怎么?让我说对了?” 周天的话,让胡三海险些笑出声。 “哪里来的法术,想必你是听说书先生听多了,不过结界倒是真的,不论这片森林,还是高手,都会布下结界,只是结界之词只出现在气王的口中,。” 墨轩点了点头。 他指着不远处,语气很低沉的说着:“咱们书院中的很多师兄都会结界,到时候你到了书院,自然而然就看到了。” “而你眼前的这个结界,很简单。” “你认为你的成功之路还有多远,这片森林就会有多深,尽头便有多近。” 周天听罢,感觉墨轩说的话很搞笑,他俯身用手抓起了地面上的一片树叶闻了闻。 “哼,师兄,照你这么说,还不能谦虚了,如若觉得自己一辈子无法成功,那岂不是要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本是无心之词,却险些吓了徐庆年一跳,被他那腥臭味十足的大手捂住了嘴。 “少爷,你小点声,一些修气者想来这里驯化异兽,结果被困死在这片森林中,不计其数,可万万不能瞎说。” 周天一把将他的手撒开,紧了紧鼻子,那股味道让他差点窒息。 “都说了让你讲点卫生,你的手再捂着我的嘴,我肯定让你好看。” “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在这片森林中距离也肯定不一样,我想我的,你们想你们的,怎么会干预?” 说罢,一阵鸟鸣,周天向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几只黄莺,他继续向前走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四周,随后向地面指了指。 “刚刚我闻过了地面的树叶,潮湿气很浓,说明这些散落的树叶是刚刚落下不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片森林要不就是时常被飓风刮过,要不就是时常下雨,在就是有人经常打扫。” 周天的观察如此细致入微,让其他三人不由一惊。 尤其是胡三海,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聪明。 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想到你还懂这些。” 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徐庆年轻声附耳说道:“胡先生,恐怕你们随便编出来的故事,根本难不住周天,还是让那个人尽早出来吧,免得浪费过多时间。” 胡三海摆了摆手,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跟了上去,看见周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眯起了双眼。 “老徐,看来你家少爷要找到出口了,说的头头是道,是比往常的学生聪明很多,但结界就是结界,最终什么样,还是要靠他自己。” 话音刚落,胡三海他们就不见了。 声音还飘荡在森林中,周天感觉身后一凉,突然转身一瞧,四处无人,顿时一片寂静,身边一切如同静止一般。 周天霎时被这种死寂般的气氛给惊到了,也是他十七年间,唯一感觉害怕的一次。 想起刚刚他们说过的话,他慢慢闭起了双眼,嘴中碎碎念道:“看来你们几个已经走出森林了,那好吧!” “苍天,我周天成功之日就是现在,请带我离去吧!” 虽然他这么说,但并没有任何反应。 当他睁开双眼时,数条白光一道道打来,瞬间周围再次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又是那个地方,又是那个梦境,难道不睡觉,不运功,依然能进入梦境。 正在他想着的同时,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这次,他听得更清楚,仿佛就在身后。 他猛地一转身,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人站在他的眼前,周天倒吸一口凉气,正要看清此人的脸,突然被一掌拍在了胸前。 突然整个人如同落入万丈深渊一般,无限下坠。 他想喊出声,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窒息。 “年轻人,第三次了,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你到底是谁!” 一个骤停,他重重摔在了白茫茫的地面上,仔细一瞧和刚刚所在之地没有差别,但却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爬了起来,摸了摸胸前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感。 “呵呵,你娘和你爹为了你可算是煞费苦心,眼看就要到千灵塔了,我已经帮你破了古野森林的结界,他们说的那个人不会出现,等会出去时什么也别说,包括你十分信赖的徐庆年!” 而此时与周天说话的人就在他眼前。 此人身穿黑色长袍,身材高大,眉目疏秀,顾盼伟然,雍容华贵,而年纪看上去与周天并无太大差别。 “你是?” “叫我苏老即可….” 第二十九章 周天的疑惑 “苏老?” 看着眼前此人,穿着样貌看不出任何端倪,周天思量了很久,绕着他转了一圈。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白茫茫一片,你是怎么生存的。” 周天想象不到在这个空旷无一物的地方,他居然能活着,而且看脸色体征,也不像是将死之人。 正当想着,苏老走到他身边微微一笑,嘴角两边泛起梨窝,如果要是晚生几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等形容词根本不会出现在周天身上。 “你和你娘倒是有几分相似,但多处还是像你爹。” 周天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苏老袖子一挥,那种无限下坠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很不好受,原地不动直线下移。 周天不由闭上双眼,两耳边呼啸的狂风,差点让自己耳鸣。 瞬间感觉五脏六腑被掏空一般,恶心的不得了,没过多久却平静如初,周天缓缓睁开双眼,弓着身子一直干咳,想吐又吐不出,两眼冲红,无法呼吸。 他拄着膝盖,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定神一瞧,脚下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绿油油的草地。 他一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这才好些。 缓缓直起了腰,眼前迎面而来的便是一片鸟语花香,祥和的一片净地。 放眼望去,居然还有瀑布、池塘、一座座小山峰。 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难道自己仍在做梦,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真实无比。 他左顾又看,慢慢向前踏了一步,地面坚实而牢固,并不是凭空想象。 湛蓝的天空,甚至比平日里见到的还要壮阔美丽,没有一朵乌云,再仔细瞧了瞧,那个苏老仰卧在一个凉亭内的石椅上,手里拿这个酒坛子逍遥自在的喝着酒,好不惬意。 周天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不太现实。 向前方的凉亭走去。 苏老看见凉亭内闪动的影子,起了身,将酒坛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对着周天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没记错的话,你叫周天,名字应该还是我起的。” 周天愣了一下,随后又突然发笑。 “看你样子,叫你前辈并不过分,但若是占我便宜,晚辈也没什么办法,只是有些不耻罢了。” 苏老看他这般,也没多解释什么,喝了一口,双臂挥了挥。 “怎么样?我居住的环境可还好?” “就是没有酒,这坛酒还是十一年前你娘给我送的,再就没人来过给我送了,哎。” 周天将那酒坛拿到胸前一看,酒坛的外表差不多已经被他盘的包了浆,而酒坛内一滴酒都没有,看来他刚刚只是做做样子。 听到他不停地提及自己的娘和父亲,有些好奇的周天,皱了下眉,翻着眼睛,双眸略显森冷的看着他。 “苏老,那你和我父母到底有什么关联?听你说这些,好像是他们的故友,但我从小到大似乎对你没什么印象。” 面对周天的质问,苏老突然感伤了起来,起身走在凉亭的边缘,伸了个懒腰。 “你真的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 “那把峦锋可戴在身边?” 苏老这么一问,周天更加确认此人一定知道他父母的事,并非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于是谨慎的点了点头。 “峦锋是我爹在我临出发时交给我的,一开始我也不知道。” “可那把剑在…..” 周天刚想说他并没有戴在身边,却眨眼间到了苏老的手上,感觉无比稀奇的他,想把剑夺回去。 苏老向身后撤了一步,笑容如同调皮的孩童般。 “呵呵,这峦锋你可会用?其实,想想就知道,你们玄天宗是以拳修气,对这些武器向来不屑一顾,你爹的确做到了,我并不是他的对手,可那是十多年前。” “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倒要看看他儿子有什么能耐。”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峦锋便向周天砍去。 周天不慌不忙躲了几个招式,在他出剑的同时,感觉此人并非是用剑高手,更像是用刀的,每一次用剑,都是刀的路数。 于是趁机,一拳打在了剑柄上,将峦锋崩飞数米开外,想借力再打一拳,没曾想被苏老轻轻一个拂袖甩飞了数十米,想再起来,却感觉身体像是被打散了一般,疼痛无比。 他颤抖的身体强撑着站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走到那把峦锋前,将剑拾起,重新来到了苏老面前。 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但绝不能失去意志。 苏老看着他笑了笑,将剑鞘扔给了他。 “不仅是你的剑,你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随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做到,其实并不困难,只需要你在附近便可。” “至于你的父母,等你入了书院,我们可以再谈。” 周天听他的意思,这是要离开。 可他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来,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于是他厉声问道:“那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你,我之前试过很多次,都无法做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天不知所措,完全没了头绪。 看着周天心急的样子,苏老背着手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手腕抬起,把了把脉。 怪不得,原来你的气海筋脉又消退了不少,如果不及时到书院,恐怕你一辈子便废了。 想罢他目光异常坚定的注视着周天说道:“你体内的噬魂血珠,其实就是我的栖身之所,这些说起来很复杂,你现在没时间去听,更没时间去想。” “现在最重要的是降服你人生中第一只防身兽,只要进了书院,让老夫子替你冲破气海枷锁,到时候,我在哪?你自然会找的到。” 话音刚落,周天眼前恍惚了下,于是紧闭双眼,脑袋一阵酥麻,晃了晃头,再度睁开时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森林之中。 而他眼前的那三位,似乎很诧异。 “周,周天你是怎么出来的?” 墨轩万分惊讶的看着他,觉得根本不可能,上前仔细看了看,浑身上下并没有任何伤口。 “难道你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出来,没遇到什么?”墨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天用无辜的眼神扫视了一周,并笑道:“师兄在说什么,这个森林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刚刚你们不是都教过我了,只要一心想着成功就在眼前,那这片森林就会变的很短,很浅。” “难道不是这样?” 周天这么说并不觉得有什么错,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说法只是墨轩与胡三海编造的谎话而已。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徐庆年摆了摆手:“想那么多干嘛?出来就是出来了,不管使用了什么办法,能出来就是他的本事。” “至于其他,等一切过后再说。” 徐庆年多少也有些怀疑,但与千灵塔相比,这些无非都是小事。 胡三海听罢,与墨轩互相点了点头。 “是啊,周天师弟成功闯出森林也算可喜可贺之事。” 而此时此刻,只有周天知道其中的秘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与森林里那个人一决高下,多少有些失望。 他谨小慎微的问着老徐:“刚刚我在森林中,你们早就出来了,难道没什么想说的?” “你是想知道森林里的人是谁吧,不用顾左右而言他,直接问便是。” 老徐轻轻地回答,并挑了挑眉,似乎很不情愿。 周天点了点头,抬首望了望天空。 胡三海与墨轩也明白他们要谈些什么,于是加快了步伐向不远处的千灵塔走去。 “少爷,你应该明白,换做是我,是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无非就是胡三海和墨轩做的,或者是书院早有安排。” “我已经离开书院很久,久到现在到底什么样子,我自己都不晓得。” 看着徐庆年越说越激动的样子,似乎让他想起了在书院的时光。 于是周天做出深呼吸的样子,让他平静下来,本来是要让他安慰自己,没曾想到最后还要自己去安慰他。 “老徐,接下来是不是去千灵塔,会不会再出现什么状况了,眼看又要到傍晚,我可不想再次无功而返,夕云宫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进去。” 说罢,他认真看着眼前的老徐,回头向胡三海和墨轩看去。 “墨轩师兄,千灵塔还有多远?“ 声音很急切,但很自信,墨轩和老徐都认为他会安全渡过。 只有胡三海半信半疑,还在为刚刚森林中的事,感觉匪夷所思。 “少爷,这千灵塔,顾名思义,有上千的灵气,而这些灵气大部分都来自于异兽;这个塔一共分为八层,每层的异兽凶狠程度都不一样,待会一定要小心。” 本来以为周天听后会有所惧怕,但老徐在一边说了半天,周天反而越听越起劲,不仅与老徐的想的不一样,和胡三海与墨轩想的更是大相径庭。 “这小子,莫非是在森林中遇到了什么?“ 墨轩听后心中一沉:虽说他是周天的师兄,但在书院中,不管是师弟还是师兄,亦或是老夫子,都不可用非常手段参加任何比试,如若被发现,不仅会被踢出书院,天下各大宗门也会将其拒之门外。 第三十章 初入塔内 周天环视四周,提了口气。 看着墨轩师兄似乎在想着什么,于是走了过去:“墨轩师兄是在为我担心?” “当然,实话跟你说,我和胡先生完全没想到你会从古野森林中这么快走出来。“ 墨轩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刚要把所有事情全盘而出,突然被胡三海打岔。 “走吧,眼看就要到下午,八层的千灵塔,不用你挨层闯完,哪怕第一层你能够降服,也可以出来。” 周天听胡三海所说,一直纳闷一件事,为何所谓的防身兽书院每人都会有,他们三人身边却始终不曾见过。 他歪着脑袋看着他们,紧了紧双眉,眼神变的疑神疑鬼。 “这不会又是你们想考验我的把戏吧?上次墨轩师兄的事,我可记住教训了。” “既然是防身兽,又说书院的人都有,那你们三人何故没有?这岂不是很荒唐。” 面对周天的疑问,徐庆年欣慰的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看了眼胡三海。 “呵呵,胡先生,少爷终于问这个问题了。” 周天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老徐了,心想:我早就起疑了好吧,只是没来得及去问而已。 “少爷,防身兽人人都有,只是出现的时机不一样,初级防身兽,当你驯服后,会一直伴你左右。” “而像你墨轩师兄乃至我和胡先生的防身兽,只能在我们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会出现,这和兽环有关。” 徐庆年的话,让周天越来越听不懂。 “什么兽环?兽环又是什么。” 周天好像刚刚出生的婴儿般,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天下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让胡三海有些无奈。 心急如焚的对墨轩说道:“等他进去,自然就明白了,现在你跟他说再多,进去后未必都记得。” 周天也知道他们焦急的心态,于是摆了摆手。 “好,罢了罢了,既然胡先生如此着急,直接去千灵塔便是。” 徐庆年抬首瞧了瞧天空,又看了看周围,内心略微紧张了起来。 暗想:此时是下午,千灵塔内的异兽,在午后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白天和正午还好,都会显得懒惰。可午后,多少有些凶险。 想到这,徐庆年从后面跑了过去,与周天擦肩而过,差点将他撞个趔趄。 “胡先生…..” 周天见怪不怪,一路上老徐和胡先生一直在窃窃私语。 看着手里的峦锋,想起苏老说过的话,不由想起了在天堑镇的父亲还有幽幽,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将肩上的行囊又紧了紧,无意瞟了一眼前方,发现明明是午后,为何越走越暗。 “老徐,这是哪?为啥天色这么暗。” 徐庆年闻声,转身看了眼跟在最后的周天,摆了摆手。 周天将峦锋重新挂在了腰间,随即跑了过去。 “少爷,马上要到千灵塔,由于千灵塔是个十分凶险的地方,很多异兽是严令禁止修气者携带的,可能是它们影响了天气,不过不要紧,我说的那些都在第八层。” “而这第八层,就算我和胡先生一起去,也未必能安全脱身离开,待会你进入塔内,用最快的速度降服一只相对比较容易的即可。” “俗话说的好,见好就收,你可明白?” 周天毫不在意的听着老徐的嘱托,在他眼里,异兽无非就是一些动物,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危险,所谓的危险都是民间的传说和一些说书先生口中的夸大。 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着。 过了没多久,走在最前方的胡三海突然停住了脚步,仰头看着。 墨轩面朝周天用手指了指上方….. 他顺着师兄所指的方向,缓缓抬头一看,一座巨大而又黑漆漆的高塔屹立在不远处。 他紧忙跑了过去,站在胡先生的身边,抬头再次望了望。 肃杀的黑塔,被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环绕着,周边黑漆漆一片,朦朦胧胧,给人看上去有种恐惧和未知感。 周天眨着双眼,仔细瞧了瞧。 左右望去,这漆黑的颜色如同渐变一般,刚刚向这边走来时,还是暖洋洋明亮亮,现在却伸手不见五指。 正当周天想着的同时,徐庆年拍了拍他的双肩。 “去吧,前面就是千灵塔,进去后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尽力而为,如果拿不到想要的防身兽也无妨,书院也会收你,千万不要硬逞能。” 徐庆年的嘱托,让周天有些不耐烦,他出生到现在没什么让他害怕的,也没什么让他畏惧的,不就是一座黑塔,有什么的。 徐庆年说罢,墨轩又开始说了起来,让周天属实有些急躁,于是喘了口气,叉着腰转身对着他们三人。 “各位,我不是小孩儿,我是一个成年人,你们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我也很清楚,我不会莽撞,更不会随意逞能,就请各位就不要再啰嗦下去了。” 随即,向黑塔走去。 由于千灵塔四周漆黑一片,尤其临近塔身前。 “周天师弟….” 他简直要疯了,为何这些人这么墨迹。 “干什么?” 周天拉着长调。 “你的剑!” 墨轩也看不见前方,只能大声喊着。 周天的耳朵自从服下噬魂血珠后,就变的异常灵敏,听音辨位的能力很强。 他顺声音走到墨轩的身边,将峦锋拿回了手里,随后说道:“多谢!” 随后紧接着便听到“吱嘎”的一声,塔门被打开了。 徐庆年摸了摸衣服,大声喊道:“你们二人有没有蜡烛,火石什么的?难道咱们要在如此漆黑的地方等下去?” 胡三海打了个哈欠,随后闭上了双眼,躺了下去。 “周天的能力你我有目共睹,应该不会等的太久,第一层的异兽就是他的选择,无需担心,躺会便是。” 墨轩看不太清胡三海的位置,付之一笑。 “怪不得胡先生进不了书堂内,您对万事万物的追求一丁点都没有,别说是周天,换做是我,也想不断地向上走,一直走到自己无力为止,这才不会让自己后悔。” 徐庆年很赞同,默默地点着头。而胡三海却哈哈笑了起来。 “年轻人有志气是好的,但也要量力而行,等你到我这个岁数,自然而然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千灵塔,每种异兽都身怀绝技,一层主要是协防,二层至五层主要是攻击,逐层递进,到了第五层已经是气尊境界才能降服的了,六七八层?哼,痴心做梦。” 说罢,胡三海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吹起了口哨,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在樊阳镇,闯千灵塔的人很多,也有很多人到了第二层就被迫逃离,有的成功在第一层驯服了异兽,做了自己的宠物或是食材。 却很少有修气者停留在五层以下的,说明异兽对于修气者来说,还算简单。 但再往上,除了气尊以上境界,至今为止,无人做到。 周天进入千灵塔关上门之后,塔内瞬间明亮不少,跟塔外判若两然。 他四处打量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抬头瞧了瞧,这举架还是很高的,看来很适合搏斗。 又向地面瞧了瞧,红色血迹表明,这里应该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可观察了半天还是听不见,看不见一丁点的异常。 左侧旋转的阶梯直通二层,周天眼珠子转了转:难道第一层已经被杀,被擒的差不多了?乃至于第一层已经没了异兽? 他想了想,不禁窃喜。 “切,没想到还能捡到这种便宜。” 正要向阶梯走去时,突然传来一只猫的叫声,叫声凄惨而悲凉,还能听到一丝丝的惊恐。 周天驻足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异常。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虽然声音很小,但依旧逃不过周天的耳朵。 紧接着感觉一阵轻风刮过,他向右侧略微躲了一下,一只带有豹纹的黑猫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只黑猫的长相很特别,看上去凶神恶煞不说,嘴角两边居然还长着一对獠牙。 见它缓缓站了起来,居然跟人一般高。 周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黑猫刚刚那一扑,很明显扑了个空。 随后靠在墙沿,后脚用力一蹬,前脚掌露出不长不短的锋利爪子,再次向周天扑去。 周天没想多余,隔空就是一拳,谁知被打的粉碎,血肉横飞,还喷的自己一脸的血。 “这?这就结束了,这也算是异兽…..” 正当他无法理解的同时,塔内瞬间突然像是被人吹灭了蜡烛般,变得漆黑一片,只有那左侧的旋梯还在发着微弱的亮光。 难道第一层就只是一只黑猫,刚刚地上的血,难道就是黑猫所致? 周天怎么也没想到,一只这么弱小的黑猫,居然还能被当作一只异兽。 一边摇着头,一边向第二层走去。 而在塔外等候的三人,尤其是胡三海,看见眼前千灵塔第一层的灯火灭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惊慌的面孔,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嘴中不停地念叨着。 “这小子到底有何能耐?第一层的薮猫!居然如此轻易就被闯了过去,更让他惊讶的是,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第三十一章 青头巨蟒 胡三海惊讶之余,徐庆年却无动于衷,虽说周天体内并无气海,那噬魂血珠可不是开玩笑的,在他眼中,周天最起码也要到第五层之后才能发挥出自身真正实力。 至于刚刚跟周天所说,让他见好就收,无非就是给胡先生一些面子。 对于胡三海来说,比较顽固不化,对待新鲜事物向来接受能力有些偏缓。 看到此情此景,肯定让他一时间无法消化。 虽然墨轩此时此刻看不到胡三海的表情,但想想就知道他有多么错愕。 不禁笑道:“刚刚我都已经说过了,周天小师弟断然不会停留在第一层,看着吧,至少五层起…..” 说罢,坐在地上双眼注视着黑塔。 胡三海心里七上八下,虽然他知道第一层并不会难倒大部分修气者,但周天此人体内根本没有气海加持,又是如何做到的,他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黑塔的第一层,不论他怎么绞尽脑汁去想,始终找不到答案。 千灵塔每次开启,都意味着异兽的骤减,而每次有人入塔,樊阳镇上下所有人也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凡是有人入塔,千灵塔的顶端便会冒出金色光柱,直插云霄,如果是在多云的天气中,遥遥望去就好比云边镶上了金色条纹,美丽而壮阔。 而身在塔前的徐庆年他们,便看不到这一景象,真就应了那句老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又有人登塔了!” “时时刻刻都有,春季更是繁密,有什么惊讶的,都是到了第五层,再往上估计都没戏…..” 樊阳镇的百姓议论纷纷。 原来,在千灵塔,每一层通过时,都会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在塔内或许感受不到,可在远处,一览无余。 刚刚第一层只是微微的暗淡白光,并不怎么明显,而第二层则变成了暗黄色,稍微惹人注意了些。 在塔前的他们几人也注意到了,但他们都是来自于书院,对这种事情早已提不上兴趣,除非周天能顺利登上塔顶,第八层。 否则便百无聊赖,对于他们更是无趣的等待。 千灵开启,百兽嘶鸣。 随着千灵塔的开启,就连生活在周围的一般鸟兽,都会不由的叫起来,这次也不例外。 就连远在皇城内的老夫子,此时也能感受的到。 他捋着白色齐胸的胡须,抿嘴笑了笑:“呵呵,没想到我书院数十年了,终于来了一位千灵塔八层的学生。” “什么?千灵塔八层!” 突然,一个人发出了粗犷而又惊讶的声音。 夫子眯着眼睛点着头,时而紧皱双眉,时而弯眉咧嘴,不知是笑还是愁。 周天来到第二层,暗黄的氛围让他感觉很压抑,可这并不影响他激动的心情。 他还是老样子四处瞧着,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想了想:这千灵塔内的异兽还真是善于躲藏在暗处,难道偷袭对于畜生来说也是如此热爱? 在这一层,他认真用双耳听着,但似乎真的没有一丝响动,就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奇了怪了,什么东西如此诡秘?” 不禁自言自语。 可倘若这层没有任何异兽,灯光应和第一层一样灭掉才是….. 周天刚在想,突然眼前一片黑,这倒是给他吓了一跳。 心中一沉:刚刚在第一曾发现那一滩血迹,难道真的有人在我之前已经登塔了?那我岂不是捡了个漏。 虽说这是好事,但此人究竟是谁,不由让周天有些焦虑。 “如果真的是这样,第三层或许也应该如此。” 说罢,急忙向第三层跑去。 在塔外注视的胡三海越来越想不明白了,就算周天这小子拳法惊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通过了第二层。 刚刚第一层用了不到半柱香时间,这第二层居然比第一层还要快。 有些按捺不住的胡三海不停地碎碎念,稍微放大了声音问着徐庆年:“老徐,难道你家少爷的实力如此惊人,第二层那可是天山雪猿,有两人半那个高,你家少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徐庆年其实看到第二层如此快的熄灭,也有些震惊,但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只是含糊其辞的回答:“ 哦,可能少爷幸运而已,一击而中,龙形虎意拳你主持比赛的时候,也见到过,难道还不相信此拳法的爆发?” 照这么说,虽然胡三海半信半疑,但这第三层,无路如何也不可能那么快。 第三层的异兽是巨蟒,而这巨蟒乃是四个大陆中出了名的猛兽,宽大的身躯别说将你缠住会如何,轻轻尾巴扫过,就能将人的身体各个骨骼扫的粉碎。 号称青头巨蟒,头部巨大无比,张开血盆大口足足可以将一头成年牦牛吞下。 这等怪物,就算气尊境界的修气者,也要浪费一些时间来对付。 可周天不知道第三层有什么,毫无留意的从旋梯走了上去。 一片暗红色,如同身处在血淋淋的战场中。 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樊阳镇的百姓见状也纷纷战栗起来,看着远处的黑塔冒着红色光束,如同一双巨人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周天小心谨慎的看着前方,因为暗红色和其他颜色不同,对眼睛的疲劳程度大幅度增加,让他不得不看的更加仔细些。 他眯起双眼,俯身看着周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手中的峦锋突然抖动了下。 周天一怔,定神看向峦锋,喃喃自语:“怎么?你也察觉到了异常?”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巨大的飓风向周天身后涌来,整个千灵塔也随之摇晃了下。 在塔外的胡三海却淡然一笑,随后说道:“看吧,这才是千灵塔该有的样子,第三层的青头巨蟒,看来周天有得玩了。” 徐庆年听罢,并没有太过担心,盘腿仍坐在地面之上,心中沉思着:青头巨蟒虽然是上古异兽,但生性胆小残暴,如果周天掌握其特征和要害,它根本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要不然也不会在第三层。 周天纵身一跃,随手将峦锋从剑鞘中抽出,大头朝下,一剑刺了下去。 “原来是条巨蟒,蛇打七寸,不论是什么品种,应该都是如此。” 随后双腿落于地面,将插在巨蟒身上的剑挑出,溅起一片鲜血,腥味骤然飘散在其中。 青头巨蟒似乎感觉到了疼痛,身体虽然庞大,但十分灵活,转身侧头再次向周天扑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那四颗尖牙,看上去比豺狼虎豹还要凶猛。 周天下滑反转一圈,用双拳打向地面,随即腾后翻。 瞬间看到青头巨蟒大约七寸的位置,又一剑刺了下去。 这一剑,巨蟒的惨叫声差点将周天的耳膜震碎,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塔内与塔外。 胡三海听见后,冷汗不断的涌出,嘴中碎碎念着:“周天这小子还真的不简单,当初夫子让我来寻人,我还不信,看来….” 话音刚落,那第三层暗红的光,再次熄灭。 这倒是给徐庆年给吓了一跳,在他眼里虽然周天可以冲击到五层之后,但青头巨蟒这层,如果使用蛮力是无法闯关成功的。 想到这,徐庆年不由欣慰的泛出笑意,随后笑道:“下一层第四层,估计更好过一些,这五层以内也就青头巨蟒难对付,其他的都好说。” 胡三海听后其实跟他的见解一样,但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十七岁少年居然如此轻易闯过前三关,日后不可限量,由衷的感慨万千。 随着第三层灯光的熄灭,周天有些力不从心,于是盘腿而坐,歇息片刻。 看着手中的峦锋,已经被那巨蟒染成了红色,拿着自己的衣服擦拭了起来。 “娘!我是不会让你的剑被这种肮脏之物弄脏的。” 一边擦拭着,头脑再次想起了天堑镇的一草一木…..。 春意盎然的天堑镇,一片欣欣向荣,可此时的叶文生在府中却闷闷不乐。 自打从轩辕府回来,他就一直板着脸,看着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钱一样,对下人颐指气使,到处发泄他心中的不满。 嘴中口吐芬芳,且扯坏了许多古字名画,砸坏了很多古董银器。 看在眼里的夫人多次想去劝慰,可看似恼羞成怒的叶文生,她也不敢靠前了。 午饭时,夫人悄声问了句:“老爷是怎么了?如今女儿已经醒了一天多,你这么大的怒气,待会如何去见幽幽。” 叶文生不由叹气道:“你以为我想生气,你以为我想管?但偌大的天玄宗,总不能撒手不管,如果不能将其发扬光大,我当初那么极力争夺族长之位又是为了什么?” 越想越生气的他,撂下了碗筷,愤怒的转身离开,来到幽幽的屋前。 因为春天的到来,万物复苏,气候适宜,空气清新,自然要敞开房门,呼吸着大自然的味道。 婉婉定神一瞧,屋前有个影子徘徊不定,于是从幽幽的床边起身来到了门前,一瞧是老爷,急忙作礼:“原来是老爷,奴婢不曾迎接,还请老爷责罚。” 叶文生摆了摆手,让她起身,随后低声问道:“幽幽怎么样了?” “回老爷,小姐现在能吃能睡,差不多已无大碍,只是偶尔有些轻咳。“ 第三十二章 死不瞑目 “爹?” 叶幽幽双手扶在门框,看见父亲和婉婉在说着什么。 “小姐!” 看见幽幽起来了,婉婉两三步就跑到了她身边并搀扶着。 “你跟父亲在说什么?” 幽幽看着父亲站在院中一直愁眉不展。 “哦,小姐,老爷在问我你最近的状况而已。” “幽幽,感觉可还好?头可还疼?” 叶文生出名的女儿奴,不管有什么烦心事,见到女儿就会变得无比温顺慈祥。 看见她在门边,不由心头一暖,可又不知道跟女儿详谈会不会被问及周天的事情,为了避免尴尬想走开,却又想多看看,左右为难的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在眼里的幽幽,平日对父亲很了解,觉得一定有事,于是撒开婉婉搀扶的手,疾步走到父亲的身边。 正午的阳光十分柔和温暖,打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 “爹,这阳光真是暖和,可怎么看您如此憔悴?是有什么事发生吗,不妨跟女儿讲讲……” “我……”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老爷。” 管家像丢了魂似的跑了过来,看见小姐在,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叶文生斜眼看了看他,笑着说道:“啊,女儿先回房休息,你的身子刚刚恢复,不宜吹风,爹去去就回。” 说罢,跟着管家到了中堂。 “怎么了?如此焦躁。” 叶文生横眉看着管家,心中略有不安。 “老爷,敲门的那几人凶神恶煞,我并不认识,说要见您。” “凶神恶煞?我叶文生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可是玄天宗的子嗣?” 管家犹疑了会,随后躬身接着说道:“老爷,玄天宗的子嗣那么多,我也不太清楚,但身为玄天宗的人,就算是子嗣也应该知道老爷您是新任的叶族长,断然也不会如此冒昧。” “要不,我带几个家丁,把他们赶走?” “罢了,我去看看便是。” 叶文生也觉得好奇。 到了大门口,左右一瞧并无他人,转身侧着头看了看管家,一脸的疑惑。 “哎?刚才还是一群人,怎么这么一会,不见了!” 正当管家东张西望时,叶文生无意间低头看见脚下有一封信。 于是弯身捡了起来。 “叶族长好,如今你已是玄天宗的新任族长,难道真的要让周黎亭这种叛徒再兴风作浪,危害北陌大陆吗?“ “不久,便是宗门比武大会,希望叶族长到时能主持公道…..“ “晚辈拜上!“ 叶文生毫不避讳的念着,心里觉得很奇怪,什么晚辈居然敢谈论长老的事情,难道是曾经被周黎亭所欺负过的?但据我所知,周黎亭在族长之位时,还算公道。 如果不是白素素的事情,没准现在还是族长,写这信的人到底何意。 正当他思考时,突然一阵大风刮过,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让他猝不及防。 “春天就是如此,这雨说下就下!“ 一边说着,一边向大门内走去。 管家刚要将门关上,突然一把长枪穿透了他的身体,命丧当场。 叶文生还没注意,回身一瞧,管家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胸前那透过的枪头被雨水冲刷的闪亮无比。 叶文生一惊,连忙向门外冲去,可没等看见是谁,三支利箭霎时飞过,一支射中了他的眉心,另一支射中了他的胸口,最后一支则射中了他的喉咙。 每一支箭都射中要害,为他的死做了三重保障。 叶文生全程未叫一声,未出一拳,噗通一声倒在了门前台阶上,死不瞑目。 雨水冲刷着叶文生和管家的尸体,身上的血渍不一会的功夫就冲的一干二净。 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在房间内的幽幽,心窝一阵绞痛,叫唤了一声,脸色煞白。 “怎么了?小姐。“ 婉婉反倒像是被这雷声和下雨声催了眠一样,打起了瞌睡。 冷不丁听见小姐的叫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婉婉,去找爹,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好!“ 听罢,婉婉刚要开门,一个人倒在了门前,给她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 “啊!什么人?“ 小心谨慎的定神一瞧,原来是夫人。 “夫人?夫人!“ 她不知道为何夫人会突然出现在小姐门前,居然还晕倒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婉婉扭头看向幽幽。 而此时的幽幽却望向了门外,两个下人扛着一副尸体,看身形和样貌…...。 “爹?“ 幽幽疾步走上前,看见门前晕倒的娘,抬头对婉婉说:“快去问问到底怎么了?那两个下人抬的尸体到底是谁!“ 婉婉不管那么多,冒着大雨冲了出去。 幽幽则将她母亲用尽全力抱进了屋中,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因为从小习武,又有气海加持,所以力气还是够用的,况且她娘也不是很重。 扶到床上后,她仔细看了看,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只是晕倒了。“ 婉婉急忙来到中堂,看见那两个下人抬的尸体竟然是老爷。 不由跪了下去,破口而出,悲伤之情一时涌上心头:“老爷!“ 与此同时,天雷滚滚,比刚刚还要大,还要响。 幽幽也想出去看看,可她娘还在昏迷,喊了半天的下人,竟无一人过来。 心急如焚的她,不想再等。 “娘,女儿马上回来!“ 来到院子内,发现所有下人都不见了,愈发感觉奇怪的她,急匆匆的跑到了中堂。 却看见中堂前站满了人,背影看上去都很落魄和苍凉。 心中忐忑不安她,慢慢向前移动着步伐,在人群缝隙中,隐隐约约看见了婉婉的身影。 “婉婉?你在干嘛?“ 幽幽一愣,这么一问,中堂门前的所有人都纷纷都转过头,尽管雨水很大,但依然能看到他们脸上划过的泪水。 “小姐…..老爷他….“ 婉婉听到幽幽的声音,扭过头浑身抽搐着,眼泪已经打湿了脸庞。 幽幽心头一紧,头皮发麻的看着婉婉身前躺着的两个人,站在门外两眼发直、。 那一幕她终生难忘,父亲安安静静的躺在中堂的地上,没有丝毫的动作。 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站在中堂外任凭雨水的拍打,被浸湿的衣服让她本来孱弱的身体更加显得单薄。 一声闷响,跪了下去,抽搐了下大喊一声:“爹!“ 随即眼前一片漆黑,倒了下去。 叶府遭此大劫,让所有人伤心欲绝,悲恸的情绪布满整个府内。 叶文生无故丧命,不到几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天堑镇,因为才刚刚上任新的玄天宗族长,有些长老还没来得及为他庆贺,却又得到了这个消息,惋惜不已。 叶府上下除了夫人和小姐,所有人在悲伤的情绪中,忙活起来了丧事。 “老爷!“ 一声急促的喘息,幽幽的娘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给守在他们娘俩旁边的婉婉吓了一跳。 “夫人!“ “老爷,老爷怎么样了?“ 她刚要翻身下床,一瞧身边还躺着昏迷的女儿,急忙将声音放低了些。 “婉婉,老爷他怎么样了?“ 原来几个时辰前她栽倒在幽幽的门前,是恰巧看到了叶文生的死,而一时无法接受晕了过去。 婉婉渐渐低下头,擦拭着脸颊。 “夫人,老爷他,老爷他已经去世了,现如今已经被下人们放进了棺材,在祠堂中。“ 说罢,夫人小心翼翼的从女儿身前跨了过去,一不留神从床沿滑到了地面上,刚要去搀扶,立马自己起身,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来到祠堂前,看见下人们都穿着白色寿衣围着一口棺材,看看自己却还穿着普通衣服,于是二话没说,索性将外衣脱去,穿着白色内衣跪在了祠堂前。 大雨过后的泥泞地面,还没来得及清扫,可她跪在泥土上,并没有大哭大叫,而是隐忍的流出了泪水。 哽咽的说道:“老爷,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究竟是谁害得你!“ 说罢,眼底一层血腥的看着这些下人,目光犀利的让人无法直视。 “夫人!“ 一个下人将叶文生身上所中的箭头和那封信递给了夫人。 她先是仔细看了看那封信,随后又看了看那三只箭头,浑身颤抖的晃动了下。 箭头上明晃晃的刻着‘周’字,而这封信也充分证明此事与周家有关。 她狠狠的握紧了双拳,并把拳头握的咯咯响。 后槽牙的碰撞,下人们听得是清清楚楚。 “周黎亭!” 说罢,起身就想冲出去,找周家算账。 突然被身后两个人挡在了眼前。 定神一瞧,原来是婉婉搀扶着幽幽。 “幽幽,你醒了?那正好,跟我去趟周府,你爹就是他们所害,这口气一定要出,走!” 而随后却被幽幽一把给拽住了。 “娘!爹的死,让我深恶痛绝,更是五内俱焚,但我相信此事绝对和周家无关。” 叶幽幽一边说着,一边浑身发抖,看着祠堂内的棺材,她内心如同炸裂般疼痛,但一听此事与周家有关,顿时让她清醒不少。 夫人一把手将她撇开,怒气冲冠的对她大声吼道:“到现在,你还在为周家辩解,你不去,我去!” 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跑去。 第三十三章 疑点重重 叶幽幽想跟着过去,可没等到大门口,一个身穿黑色条纹打底长袍的人站在了他娘身前。 夫人慌了一下,此人正是前段时间叶文生要找之人,周黎亭。 “周黎亭!你还有脸来,害了我们家老爷,今天就要你偿命!” 说罢,抽出手中的长剑。 周黎亭镇定自若,反应极快的用双指将她的剑又弹了剑鞘内。 “你!” 夫人气急败坏,双眼瞪着周黎亭,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周伯伯?” 幽幽看见是周黎亭,慌乱中叫了声。 “夫人,叶族长的死,我很惋惜,但此事与我无关,又怎能赖在我的身上。“ 周黎亭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紧张和畏缩。 “你自己看看!“ 夫人很焦躁,自从见到周黎亭,浑身的颤抖就没停过,愤怒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 她将手中所谓的证据抛给了周黎亭,而他却发笑了起来。 “肮脏的手段,卑鄙的行径。“ “夫人!请问,你和叶族长何时看见过我用箭?“ 周黎亭这么一问,问的夫人哑口无言,这么多年不管是通过叶文生的介绍,还是通过自己的认知,或是通过其他长老的评价,周黎亭此人极为古板,一直信赖于自身的拳法。 “平日是平日,谁知道你背地里会做些什么。“ “你和老爷仇恨如此大,不是你所为还会是谁?“ 夫人说罢,仍旧拿起长剑欲刺过去。 叶幽幽在旁一句话都插不上,根本不知道任何情况的她,此时此刻一头雾水。 想必是在自己昏迷时发生的,自己并不知道。 “周伯伯,周天哥哥可好?“ 叶幽幽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娘分心,以免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周天?难道他回来了,我曾告诉过他,让他去潜心修行,夫子自然会将他的气海打通,可他就是不听。” “他人呢?“ 周黎亭放眼望去,却不见周天的影子,眉头微微皱了下。 他这才明白,原来叶府上下都在瞒着叶幽幽,周天入皇城的事,她并不知晓。 他将夫人手中的长剑夺过,慢慢走向了她:“既然如此,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 随即语重心长的说了起来。 “周天为了不辜负你的嘱托,义不容辞的与书院中人前去皇城入书院了,那里应该可以解决周天体内气海的问题,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周黎亭在讲述的同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很清楚,但他没说她变成浩天阁傀儡之事,也是怕她多想。 即使是这样,当她听到周天去了东楚皇城,也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如今父亲遭遇离奇死亡,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 夫人不肯罢休,疾步上前,一把将长剑从周黎亭的手中抢了回去。 “不是你又是谁?这里是玄天宗,整个北陌都仪仗着它,如今却遭他人毒手,有这种仇恨的,现在只有你一人。 “ “所有人,把此人给我围起来!“ 夫人大声喊着,声音震耳欲聋。 随即看到府内所有下人的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将周黎亭团团围住。 “叶族长的死,我并不知道,你们不欢迎我,那我走便是!“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叶府又不是你们周府,想来便来,想走就走,老爷的仇今日必须有个了断,否则你休想走出去。“ 夫人的双眼宛如碗底般大小,睚眦尽裂的盯着他,势必要与眼前的周黎亭鱼死网破。 幽幽瘫坐在地上缓了一会,看见眼前此景,慢慢又站了起来。 “娘,父亲的死是要查,但也不能妄加揣测,周伯伯平日不用箭,这封书信所写的内容,很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千万不要上了某些人的当,尤其是现在,浩天阁蠢蠢欲动,不仅屠害了大部分的修气者,现在又要荼毒我北陌大陆。“ “娘!千万不要被他们利用了!“ 叶幽幽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可她娘像着了魔一样,就是要与周黎亭拼命。 张牙舞爪像是疯了一般。 叶幽幽无奈,让所有丫鬟将她娘搀进了里屋休息,让所有下人们退下,就只剩下周黎亭和她自己。 而此时的周黎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潦草的问了句:“幽幽,你就这么信我吗?“ 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细语的说道:“现在家父已死,你是周天的父亲,我不相信又该如何呢?您的气海全废,都是被我爹所害,就算要报仇,也不用等一年之后。“ “在我眼里,这无非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罢了,我娘的举措是有些极端,还请周伯伯见谅。“ 周黎亭听到她的回答后,仔细看了看她,娇弱的身子,偌大的眼睛,相对于周天而言,眼看着自己父亲的死,还能如此坚强。 换做周天的娘,此时此刻如果死在他面前,或许就连周天也无法做到这般冷静与清醒。 周黎亭由衷的感叹了下,拍了拍叶幽幽的肩膀,点了点头。 “你爹的事,不用想,多半是浩天阁所致,肯定想让你们叶家找我们周家麻烦,从而挑起玄天宗内部纷争,坐收渔翁之利。“ “可你还小,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左右玄天宗内部的矛盾,这次来,只是因为昨日你爹来找过我,当时的我并不在,今日要不是进了府内,竟不知还有此事发生,还请节哀顺变。“ 叶幽幽的双眸微微垂下,脸颊流下的泪水被春风已经吹干,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周天又不在身边,想到这,再次潸然泪下。 周黎亭看她如此,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抬头看了看祠堂内叶文生的棺材,心中也不禁颤动了下。 “哎,想想叶族长一生也在为玄天宗着想,我听闻他还在为接下来玄天宗的走向犯愁,想不到如今却命丧黄泉…..“ 叶幽幽虽然在悲痛的情绪里,但听了周黎亭的话,却感觉有丝丝的不对劲。 眼神恍惚了下,抬头看向他那张刚毅的脸庞。 “周伯伯,您刚才说昨日我爹找过你,你不在府中?“ “我爹的死不到几个时辰就传遍整个天堑镇,甚至整个北陌,您为何说才知道?难道再来的路上并不知晓?“ 幽幽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比起周天还差些,但细腻的程度不逊于一般人。 周黎亭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眼神飘忽了下。 “哦,可能是来的路上太过匆忙,没发现,怎么?你现在也怀疑我了?“ 刚刚就算娘拿着长剑,他都没有半点气喘,可如今随口一问,却如此忐忑不安,就算是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路也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这里面一定有鬼。 幽幽心中一沉:难不成周伯伯知道我爹的死因,或是知道凶手是谁。 “那倒不会,如果周伯伯知道些什么情况,还请尽快告诉幽幽,我不想我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周黎亭摆弄了下袖子,抬了抬双眉,松了口气说道:“那是自然,叶族长是玄天宗新任族长,我想整个北陌都会为你爹伸冤不平。“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去府内找我,周天不在,作为伯伯,自当会多为你着想。“ “周伯伯放心,我爹的事,一定会查清楚,宁可矫枉过正,我也要揪出凶手,为他在天之灵报仇。“ 周黎亭看着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甚是欣慰,强颜欢笑般的捏了捏她稚嫩的肩膀。 “好,虎父无犬女,再过不久就要到宗门互相切磋比武的时候了,我全身气海被废,上不了场,周天又不在身边,只能靠你了,这几天办完丧事,尽快练习,你父亲不在,我会好好教导你,希望你不会辜负你的父亲。“ 说罢,背着手向门外走去。 叶幽幽刚刚其实也是怀疑,他爹的死,有太多蹊跷,她不得不细心些,但她心里也清楚,周伯伯一心为自己的儿子着想,还主动将族长之位让了出来,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看着他渐渐离开的背影,不由的低下了头,晃了晃脑袋:“究竟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周伯伯。“ 叶府的院子内,地面上被雨水清刷的无比干净整洁,雨后彩虹出现在天堑镇的上空,幽幽看着,心里却万般无奈,默默自语:“哼,想来还真是讽刺,爹的死居然还出现了彩虹。“ “难道老天爷如此不开眼。“ 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闻着清新的泥土味,幽幽的眼泪再次如泉水般涌出,此时就连站都站不稳的她蹲下了身子,双臂抱着双膝,身体蜷缩在了一起,痛哭声接踵而至。 不远处,婉婉赶了过来,看见幽幽如此的伤心,上前安慰道:“小姐,节哀顺变,现在府内就剩下你和夫人了,小姐可千万不要倒下啊,等会长老们就要陆续来祭拜了,还请小姐先进屋休息休息吧。“ 幽幽被婉婉勉强搀扶了起来,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的声音映入了幽幽的耳中。 “叶族长身中三箭,听说他的管家也身中一枪,在天堑镇用枪的人为数不多,肯定是浩天阁所为,等会祭拜完,一定要想个对策才行…..“ 原来是轩辕卿带着众长老,来到了叶府门前。 由于大门没锁,轩辕卿刚踏进府内门槛。 就听到叶幽幽厉声吼着:“轩辕长老怎知我叶府还有一个管家死了?难道当时轩辕长老也在附近?“ 一句话问的轩辕卿差点摔倒。 “这?“ 第三十四章 夫子的传音 轩辕卿脸色突变,看着身边的轩辕拓跋小声嘀咕着:“你在府外等候,等会如若有什么异常,随时去轩辕府喊人。” “爹?” 轩辕拓跋觉得很唐突,刚刚在来的路上一切正常,还说来叶府要好生安慰其府内家眷,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轩辕卿抬首看天,皱了皱眉,随后带着一些随从穿着一身素衣来到了院内。 “幽幽刚刚是在跟老夫说话?” 轩辕卿表面显得十分谦恭,对于叶文生的死,一脸的忧愁和苦恼。 “轩辕伯伯,为何你会知道我们还死了一名管家?” 叶幽幽表情严肃认真,眼中略微泛起了肃杀之意。 婉婉从侧面看去,好像小姐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叶府的事,早已在天堑镇传开,乃至整个北陌大陆,你们管家的死,连街上的百姓都一清二楚,有什么不对。” “倘若我连这点事都不清楚,怎还谈得上叶兄挚友。” 轩辕卿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神飘忽不定。 叶幽幽侧头寻思了片刻,想想也不无道理,轩辕卿与父亲是多年挚友,平时他们走的很近,没道理会做出这种事。 想罢,幽幽的表情又变了回来,上前行礼道:“还请轩辕伯伯见谅,父亲的死让我多少有些敏感。” 轩辕卿眯起了双眼瞧了瞧,随后双手摸着幽幽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没事,无碍,谁家遇到这种事都会如此,再说叶兄生前对你疼爱备至,还请你和夫人节哀顺变。” 说罢,轩辕卿喊了一声。 “拓跋,进来吧,给叶族长上个香,祭拜一下。别总想着偷懒,叶族长平日对你的点拨还少吗?” 轩辕卿说话的语气很生硬,旁人听起来还好,但身为他儿子的轩辕拓跋听到后,总感觉怪怪的。 进了府中什么也没说,见到幽幽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就跟着轩辕卿去了祠堂。 婉婉看见他们父子有些扭捏,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侧头附耳对幽幽说道:“小姐,这轩辕父子今天怎么看起有些怪异?” “应该没什么事,多少年了,轩辕卿和父亲一直同仇敌忾,不论什么事都互相扶持,可能是因为我刚刚的质问,让他对我有点意见吧?” “走吧,等会北陌的长老都会过来,快去准备吧。” 婉婉听后,急忙搀扶着小姐往祠堂走去。 周黎亭走出叶府后,摇头叹气,对叶文生的死,他也很难过,虽然在以往的日子中,他与叶文生从来不对付,可那只是个人品性问题。 对于整个玄天宗,整个北陌,叶文生还是很出色的,而最近几年的变化,无非是因为噬魂血珠所导致。 此时此刻,他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叶文生刚刚当上玄天宗族长,就遭此横祸,接下来族长之位再次空缺,想必又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走着,想着,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却突然发现与自己的周府越来越远。 不经意间笑了笑:“呵呵,真是.....” 随后转身向后走去。 对于周黎亭来说,族长之位不重要,他看重的是如何才能将浩天阁的人从北陌驱赶干净。 叶文生的死,前段时间被控制的幽幽,还有面具人多次找上门索要噬魂血珠,这些事综合到一起,都在指明浩天阁在筹谋一局大棋。 越想越不安的周黎亭加快了脚步,喃喃自语:“不行,不管浩天阁要做什么,一定要让族人做好准备。” 叶文生的死,玄天宗的长老至少会来三分之二,是最好的时机。 正当他向叶府再次走去的同时,在旁观察已久的浩天阁暗探也行动了起来。 “叶文生之死,对玄天宗的波动还蛮大的,不愧是临座,这样一来玄天宗大多数的长老都会来,正是临座一网打击的绝佳时刻。” “是啊,北陌就是几个镇子而已,多数都被玄天宗把持着,如果将他们一锅端了,不仅可以将北陌收复,还能让临座在浩天老祖面前争口气,何乐而不为。” 两个浩天阁暗探明确了想知道的一切,对于周黎亭的跟踪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随即立刻暗自回到了天堑镇附近的林寨中。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接近傍晚的时辰。 眼看即将无法入城,想到这,周天就很气愤,如今他才到第六层,前五层除了青头巨蟒,并无太大威胁,但是耽误的时间过多。 在外等候的胡三海反而渐渐得意洋洋,似乎周天出来的越晚,他越高兴。 在一旁的墨轩听见胡三海的吹哨声,甚是聒噪。 “胡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再吹了,吹的我心浮气躁,周天师弟已经进去很久了,眼看傍晚将至,他本来想今日进城的,看来又要没戏了。” 他们三人在塔外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他们自己,互相也看不到彼此。 胡三海和徐庆年还好说,墨轩倒是有些急躁不安。 “墨轩,亏你之前还来过千灵塔,登塔就是这样,时间永远不是你自己能定的,我吹哨是因为我高兴,如今周天已经到了第六层,说明他的实力很强,这对书院来说是好事。” “但越往上走越危险,别说今天不得入城,就算明天也够呛。” 胡三海的话,让墨轩很不屑,想起了当年自己登塔的情景,第六层的异兽,相当凶残,当年还没来得及看见是什么,就被一张巨大的爪子拍出了塔外,如果没及时送到老夫子的面前,估计现在早已成了孤魂野鬼了。 所以他此时并不嫉妒周天,而是担忧,他也希望周天可以闯到第八层,但风险程度实在有些太大。 没等入书院,就死在塔内的准弟子往年来不计其数,他不想周天到最后也是这般。 与此同时,空旷的四周,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虽说是笑声,但在阴暗的氛围中,略显有些恐怖。 “呵呵,有点意思.....” “是夫子!是夫子!” 徐庆年从地上跳了起来。 “夫子的声音很多年都没听到了,居然还是那般亲切。” 可胡三海就是个打扫书院堂外的,对于夫子的声音听的很少,倒也没觉得奇怪。 夫子是天下最强,这种千里传音,太寻常不过。 “是庆年吗?” 一句深切的问候,让徐庆年听得感激涕零。 “正是学生,没想到夫子还记得我,没想到夫子到现在居然还记得我!” 徐庆年双膝跪地,眼泪瞬间如泉水般涌出,一发不可收拾。 “当年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怎么可能将你忘记,周天这孩子不错,要安全的将他给老夫带过来......” 说罢,声音渐渐远去。 “是,夫子,我一定将少爷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墨轩听他们已经讲完话了,于是立刻跟着下跪道:“夫子在上,第三十二代弟子墨轩叩拜!” “夫子?第三十二代弟子墨轩叩拜!” “第.....” “好啦, 好啦,人家夫子听不到了,你还拜什么拜!” “听不到了?” 胡三海说罢,墨轩低落了很多,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黑塔,默默自语:“夫子的声音,每次听上去都是那么鼓舞人心,已经多年没听见了,现在听听,还是那么抚慰。” 胡三海没说什么,继续躺在地上吹着口哨。 “是啊,夫子这么看中周天,我也要进去!” 徐庆年不想再继续等下去,想直接冲进去与周天并肩作战。 胡三海听后,虽然看不见徐庆年,但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徐庆年!刚刚夫子说过,让你安全的将他带回去,而不是让你擅自帮忙的,书院成立上千年,哪有两个人一同进去的!” “你休要破了规矩!” 胡三海十分愤怒,即使他始终入不了书院的堂内,但对书院的情谊也很深,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书院传承下来的规矩。 厉声再道:“是生是死是周天他自己的选择,贪念在这座塔内显的淋漓尽致,他周天如果不贪,适可而止,不急功冒进,差不多就会自己下来。” “如果他贪得无厌,就是想要最高级的防身兽,死于塔内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他人,难道夫子的话你听不懂言外之意?” 胡三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墨轩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理解夫子的话这么透彻。 徐庆年听罢,也逐渐将心中焦急的怒火平息了些,低头沉思会,看着面前的黑塔,默默说道:“是啊,夫子的意思是将他平安带回,可这前提是出塔之后。” 说罢,又坐了回去。 天空已经渐渐暗淡下来,此刻已经到了傍晚。 墨轩低头叹了口气:“哎,周天师弟今天算是不能如愿了,只希望他能尽快结束出来。” 胡三海看着黑塔有些奇怪,周天明明在傍晚前就到了第六层,现在为何还在第六层,前五层那么快结束,这第六层怎么这么久?难道第五和第六相差这么大。 “老徐,当年你闯第六层可知那是什么异兽?” 徐庆年咧嘴笑了笑:“急什么,少爷的实力还没发挥到极致,区区第六层,何足道哉。” 胡三海听他那得意的样子,撇嘴说道:“刚刚还着急与周天并肩作战,怕他有危险,现在又说何足道哉,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真是.....” 第三十五章 第八层陆吾 周天来到第六层已经很久,但让他不忿的是,第六层的异兽貌似是只透明的,时不时的冲击一下,尽管能毫不费力的躲过去,但这种被耍弄的滋味,让他心情很糟。 “该死的东西,究竟在哪?” 周天被这个异兽弄得很疲惫,靠在两面墙的夹角处目光紧紧盯着周围,双耳也在认真听着。 他想屏住呼吸,好让这只异兽放松警惕,可转念一想,异兽透明又不是眼瞎,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真是累傻了,呵....” 就在他嘲笑自己的同时,一条巨大的蓝白色尾巴出现在他眼前。 周天顿时跃起,双脚踏在夹角处的两面墙上,向下望去,脸上的汗水像雨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 喘着粗气,心中一沉:这个畜生,仅仅一条尾巴居然就如此巨大,看来六层以上都是凶兽,小心为妙。 眨了眨眼,腾空翻个跟头,落在了前方地面上。 “来吧,让我瞧瞧你真正的实力!” 周天用正常的声音嘀咕着,双臂却突然抖了起来。 而此时的塔外骤然刮起狂风,雷雨瞬间倾盆而下。 墨轩见状,慢慢抬手向头顶划去,竟出现一道美丽的弧线,将自己包裹在内,任凭雨水怎么浇盖,墨轩丝毫没有办点受到影响。 最基本的气海法术,对于另外二人当然不是问题,胡三海和徐庆年也用了相同法子抵挡住了雨水和狂风。 “想起来了,这第六层的异兽应该是蓝夔。” 胡三海突然想起,只有蓝夔出现的时候,才会带来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看来周天遇到恶战了..... 周天在塔内的中心站稳后,身体弯曲蜷缩,双臂微微翘起,准备随时应战。 但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全身,汗水的粘稠,让他更加烦躁。 索性他直接将上衣脱了去,虽然肤色很白皙,但那明显的块状腹肌与胸肌,显得他更加健硕,晶莹的汗珠在他背阔肌的线条中穿梭而最后滴落,即使看上去很瘦小,但宛如人鱼般的身材,天下间男子又有几个..... 他双目紧盯四周,不敢轻易懈怠。 霎时,一阵疾风扫过,周天的左脸感觉到一股疼痛,用手摸了摸,原来是一道血痕。 英俊而清冷的脸上多了一道疤,想必日后幽幽见了会心疼死。 随即翻着眼睛,表情逐渐狰狞起来,厉声说道:“兽就是兽,终究离不开畜生二字,就会偷偷藏起来.....” 周天的讥讽,不知管不管用。 而此时的塔外已经漆黑一片,到了深夜。 胡三海有些支撑不住,渐渐闭上双眼,睡了过去。墨轩原本不困,但听到胡三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就剩下徐庆年一人,此时的他看着第六层那忽明忽暗的暗紫色灯火,心中无比担心。 他对蓝夔很了解,这种怪兽虽然只有单只脚着地,但力大无穷,身形灵巧,还能偶尔的隐身透明,如果没办法短时间结束战斗,蓝夔足足可以把周天拖垮。 即使如他所说,周天发挥了噬魂血珠真正的实力,估计脱的越久,越危险,想到这,不由地叹了口气.... 对于周天的讥讽和挑衅,似乎起了作用,他身前逐渐呈现出一只形状如牛,无角,身形巨大,昏蓝色,但只有一只脚支撑的巨兽,同时放出如同日月般的光芒和雷鸣般的叫声。 周天仰头看着它,反而笑道:“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等异兽,看来用它作为防身兽再好不过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遇见这等怪兽,都会吓的退避三舍,或者直接晕过去。 但周天看样子却很兴奋,这倒是给蓝夔惊到了,它单只脚向后退了一步,俯身歪着头看着他,发出了低鸣。 “可爱的小东西,看我怎么将你降服!” 说罢,再次抽出峦锋,绕了蓝夔一周大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我周天今天定要将你制服!” 紧接着纵身跃起,突然一道寒冷的剑影出现在蓝夔的眼前,伴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塔外的徐庆年也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影子。 “是峦锋?” 一剑劈下,那蓝夔居然躲都不躲,峦锋的剑锋很锋利,直接将蓝夔的背部切开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口子,鲜血如瀑布般顺流而下。 周天很纳闷,为何它躲都不躲。 蓝夔慢慢倒了下去,千灵塔也随之摇晃了下,周天很奇怪的走到它眼前,看了看。 这凶兽居然流泪了。 他不是很理解的看着眼前这头奄奄一息的巨大凶兽,伴随着它的喘息声,渐渐地闭上了双眼,死了.....。 周天虽然一剑将它杀了,但却如此莫名其妙,让他有些焦虑,他心里暗自想着:这个塔到底是何物?为何里面的异兽如此怪异荒唐。 他不知道外面到底现在是下午、傍晚、深夜、还是早已经到了第二日,在塔中根本没有任何时间观念。 看着旋梯,此时此刻只能继续向前走.... 而第六层那暗紫色的光熄灭后,樊阳镇全体百姓都为止欢呼起来,有的说能闯过第六层可是百年一遇,有的说没准这个闯塔之人就是夫子本人,说什么的都都有。 其中一名身穿白色盔甲的人,对身边人说道:“你立刻回城告诉城主这件事.....” “可,可现在是深夜,是时禁,不管是谁都无法进城的。” 说罢,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 “拿着它,自然会放行,快去!” 随后接过令牌,翻身一跃跳到了一匹戴有金色头盔的黑马上,飞驰而去。 千灵塔的第六层很多年都没人闯过了,顿时周边再次响起百兽的吼叫声。 睡得很踏实的墨轩,身体哆嗦了下,坐了起来。 “嗯?第六层的灯火灭了!这......” “的确,看来周天要冲击第八层了。” 徐庆年话音刚落,胡三海也起了身,看着眼前的黑塔也说了句:“这小子不错,居然过得了透明蓝夔,但第七层和第八层相传是同一只凶兽,占据两层的异兽,想想便知道厉害程度。” “周天这小子如果打不过,还有希望出来,一旦惹怒了那头凶悍无比的家伙,估计就有生命危险了.....” 徐庆年也是同样的意思,点了点头看着第七层和第八层同时亮起了白昼般的灯火,心中再次焦虑起来。 周天将上衣穿上后,通过旋梯来到了第七层,由于白光太过刺眼,之前的塔层幽暗不明,这突然的白光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用手掌挡在了眼前,从指缝向外眯着双眼望去..... 一头人面虎身的怪物,身后居然还长着九尾。 他渐渐把手放下,随之向上望去:“原来这第七层和第八层是互通的,无论如何这头异兽必须要成为自己的护身兽了。” 随后缓缓地来到这头异兽的身前,重新打起精神攥起双拳,小心翼翼的看着。 疲惫的身体已经几乎达到了顶峰,如果这一战不能获胜,估计就无法走出此塔了。 孤注一掷的周天全身紧绷,定神一瞧,这头异兽居然打着瞌睡。 巨大的脑袋和刚刚的蓝夔没什么区别。 周天趁着它打瞌睡的同时,也跟着坐了下去,恰好还能休息片刻。 看着眼前这只异兽,无非就是一头老虎长着一副人脸,比起之前的蓝夔,似乎没那么可怕。 他盘腿而坐,单手端着下巴,仔细的观察着。 过了不知多久,周天刚要打瞌睡时,突然周边的灯火闪烁了下。 再一瞧,身前那老虎突然不见了,周天一怔,起身向四处望去,居然凭空消失了。 随后下意识的抬首向上一看,那只老虎居然从上至下的扑来, 目光中撒发出无与伦比的肃杀之意,让周天猝不及防。 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索性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了虎形龙意拳,此拳一出,周围瞬间出现四条不同颜色的巨龙,同时向那头老虎冲去。 “虎形龙意拳?没想到你的少爷终于发威了。” 胡三海看见第七层和第八层同时闪现出不同的巨龙影子,脱口而出。 墨轩站了起来,认真的看去,自言自语道:“这?就是玄天宗的虎形龙意拳,还真的有巨龙浮影。” 第一次看见玄天宗的拳法,让墨轩有些兴奋。 “周天师弟还是第一次在塔内打出此拳,要是能亲眼看到就好了。” 可对于周天来说,这一拳已经打出了自身全部力量。 因为最终还是要降服,不能屠杀,经过刚刚的教训,让他知道不能随意用剑击杀,这可是最后一头异兽,如果再杀了,防身兽就没了。 而这只长相奇怪的巨型老虎对于他的拳法似乎完全不当回事,低吼一声,冲破巨龙浮影,一只巨爪扫过,只见周天瞬间被崩开数你开外。 身上的衣服刹那间被鲜血浸透,同时也已被撕的粉碎。 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他头皮发麻,手脚冰凉,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他将破碎的衣服干脆扯去,血淋淋,模糊不清的几道爪痕已经将皮肉撕扯的里外翻开,如同沟壑般呈现在他的眼前 周天忍着疼痛,双手颤微的慢慢将其扒开,胸口之下的白骨依稀可见,可见爪痕之深。 第三十六章 破塔 爪痕处不停的向外渗血,但周天管不了那么多,眼前的老虎他不知道是何物,必须要将其制服。 但伤口的疼痛让他无法动身,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双手依旧紧握双拳,低头看向腰间挂着的峦锋,多想一剑杀了它.... “嘭” 只见周天用右拳狠狠的砸在了伤口处,一阵酥麻,钻心般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差点疼晕过去。 随后没过多久,酥麻感渐渐替代了疼痛,他缓缓站了起来,胸口被一拳砸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酥麻感估计挺不了多久,一定要尽快将它.....” 看着眼前那头老虎,刚要上前再次与之拼命,突然脑袋一阵晕眩,可能是刚刚那一拳打到了心窝,起身有些供血不足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梦境中。 躺在草地上的周天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那伤痕依稀可见,但却没有了酥麻和疼痛感。 “苏老!苏老!是你吗?” 周天并不觉得唐突,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四次,而且这梦境里的样子,他也很熟悉。 “哼,你这小子倒是挺凶残的,居然为了减少疼痛,用自己的拳头砸向伤口而产生酥麻的效果,你这就是在送死,真是不要命了。” 苏老这次穿了一袭白衣,头发披在双肩上,看着很是逍遥自在。 “苏老,我已经闯到第八层了,那头老虎还蛮厉害的.....” 周天一脸委屈的诉说着刚刚的经过,苏老却坐在凉亭的石椅上悠闲的说道。 “第六层是蓝夔,被你误杀,这件事以后到了书院,夫子会跟你讲的,没必要现在提。” “而六层之下的所有异兽都不值一提,你一路闯过来,我也看的一清二楚。” 苏老一边说着话,一边抱着那空空如也的酒坛。 周天则心中暗想:看来我所做的一切,这个苏老都知道,上次他说噬魂血珠就是他的栖息之地,可那珠子明明已经被自己吞了,为何.... “你现在对付的是陆吾,可一飞冲天,可脚踏气尊之下一切生灵,体内所产生的的气源,源源不断,只要你的气海被夫子冲破,那么陆吾将是你最有力的臂膀!” 而此时的周天还在想着苏老的身份,没去想那头老虎究竟是何物种? “苏老,上次有一些事,没说清楚,这次时间很多,还请告诉我,你和我娘到底什么关系,你又为何存在噬魂血珠中,那颗珠子已经被吞下,那你到底是人是鬼。” 周天的问题一气呵成的说了出来,苏老却淡淡一笑,嘴角边的梨窝再次范起。 “想知道,就要证明你的实力,不然知道的越多,你背负的就越多,了解的越多,你的危险也就越多,我可不想白素素的儿子到最后是被我害死。” “那只陆吾,你若能成功降服,入城见了城主之后,我自然会把自己的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周天听罢,昂首挺胸看着他:“苏老,不就是一个畜生,有何难,希望到时你能说话算话。” 苏老虽然面貌看上去很年轻,但具体年龄无人知晓,看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不屑的瞟了一眼。“那头老虎叫陆吾,你记住了,人家可不是什么普通老虎,陆吾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它身后的九尾,断一尾它便会失去战斗力,断三尾便会终生追随与你,切记。” 苏老的话,周天听的很认真,但还是有些疑惑。 “断三尾,还能长出来?” 这么幼稚的问题,苏老不想回答,这次让他进入梦境,无非就是要告诉他如何去对付这头陆吾,其他的并不想多说。 于是,趁着周天低头思考时,苏老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周天的眼前,双目紧盯着他。 周天吓了一跳,这么近距离看着苏老,还是头一次,有些惊诧,刚要开口,突然脑袋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 他紧闭双眼,双手捂着脑袋,过了片刻,疼痛消失了。 再一睁开,又回到了塔内。 而那头陆吾已经注视他很久,硕大的鼻孔喘着粗气,让周天顿时紧张起来。 想起苏老刚刚说的话,向陆吾的身后瞧去,那九条尾巴不停地摇晃着。 他不敢轻举妄动,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的爪子,而此时此刻胸口上的爪痕居然已经消失不见,痛感全无。 “想必是苏老的把戏。” 周天默默自语,慢慢弓着身子横向移动着。 可陆吾的眼神似乎比刚刚还要凶狠些,看着他来回横向移动,有些不耐烦。 双足缓缓地向周天走去。 “哼,说书先生曾经说过,先动者露其害,后动者占先机。” 看着陆吾渐渐向自己走来,周天顺势,用全身力气扑向它的背后。 陆吾双目跳脱了下,没来得及反应,周天已经来到了它的背部。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而这次周天却骑在了老虎身上,想想就觉得有点讽刺。 周天跨在陆吾的背上,看着胯下黑黄相间的条纹,越看越像老虎。 陆吾扭动着身子,但无论如何,周天就是不动如山,再加上陆吾的脖子很短,就算扭头想把他咬下去,也没得办法,气的不断发出低吼声。 塔外的徐庆年一听,嘴边扬起了莫名的微笑。 “这小子.....” “怎么了?徐前辈,为何无辜作笑?” 墨轩有些纳闷,此时的天已经黑的如同锅底般,只有靠着千灵塔第七,第八层透出的白光,才能勉强看清楚徐前辈和胡先生的位置。 “没什么,这声低吼是异兽的愤怒,没想到周天竟然将这头异兽气的到如此境地,看来距离结束不远了。” 而平时喜欢唱反调的胡三海也沉着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和那日春分比武盛会时一模一样。 “是啊,这小子还真的挺有本事,怪不得夫子会用千里传音让你安全的带他回去。” 墨轩越听越糊涂,看着他们二老摸着脑袋... 而此时的塔内,周天骑在陆吾的背上,怒目而视看着它的九尾,深吸一口气,将峦锋抽了出来。 在塔内白光的映衬下,墙上划出了一道剑影,很刺眼。 陆吾眼神攒动,双耳忽然向后弯曲,似乎觉察到了危险,不安的情绪陡增,身躯晃动的幅度也是之前数倍。周天知道再不动手,就要错失良机,狠下心,闭紧双眼朝着陆吾的九尾就是一剑。 顿时响起震耳欲聋般的嘶吼,陆吾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周天甩到了对面墙上,后背的骨头差点被墙体震碎。 塔外的墙面也掉了一层的灰。 周天被这么一震,吐了一口鲜血,他蜷缩在墙根下,用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血渍,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的攻击。 他微弱的喘着粗气,定神一瞧。 四条血淋淋的尾巴已经被他砍断,而此时的陆吾也侧趴在了地上,呼吸急促,硕大的肚子在周天眼前忽上忽下,似乎马上就要断气。 周天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下子砍掉了四条尾巴,如果像第六层那巨兽一样死了怎么办? 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慢慢站了起来,拖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陆吾身前。 仔细一瞧,这头巨兽似乎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罢了。 随后,陆吾渐渐地恢复了常态,站了起来。 周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可已经筋疲力尽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陆吾转身扭头看着自己被砍去的四条尾巴,用舌头舔了一口,随即转身面朝周天温顺的趴了下去,转眼变成了一只巨型猫咪一般。 周天看在眼里,微微笑道:“呵呵,终于做到了,终于.....” 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看到了陆吾已经被自己驯服,想闭上双眼休息一下。 可刚躺下,就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飞了起来。 他没去多想,昏沉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千灵塔的全部灯火尽数熄灭,天空也出现了漫无边际的星辰,月光皎洁无比,寂静的似乎刚刚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胡三海他们站了起来,互相也看到了彼此。 “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不知周天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真的闯过了八层。” 胡三海听到徐庆年的感叹,也不由的说了一句。 而此时的墨轩想迫不及待的看见周天师弟,可他们等了许久仍是见不到周天的影子。 突然一阵飓风刮过,一头巨大的异兽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陆吾?” 胡三海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头异兽,喊出了它的名字。 他认真的看着,久违的亲切感让他心中一暖。 “数十年了,还是第二次见到,这陆吾可是一等一的防身兽....” 刚要继续说下去,只见陆吾逐渐将身体向下倾斜,周天从它的背后滑落了下来。 原来刚刚周天感觉自己在飞,是因为陆吾将他从塔内背了出来,落在了此处。 “少爷?” 徐庆年连忙来到他的身边,看见他衣衫已经尽数破碎,胸前大小无数的伤口,心疼不已。 想把把脉,居然看见那条气海筋脉再次出现。 不由心头一紧:少爷,辛苦了。 墨轩想仔细看看这头陆吾,可刚要到身边,它的全身却发出了无数道金色光束,然后紧接着如同一道闪电般不见了。 第三十七章 葱油饼 周天昏迷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墨轩的酒馆内。 躺在床上的他,脑袋还是有些昏沉。 他看了看四周,嗓子有些干,刚想下床喝点水。 这时,墨轩端着一盘饭菜和茶水恰好开门进来,看见周天醒了,来到他的床边将他扶起。 “周天师弟醒了?没想到你恢复的如此快,这可给你们家老徐和胡先生急坏了。” 周天咽了下口水,指了指桌子上那杯茶。 “哦。” 随即,墨轩将茶杯递给了他,周天一饮而尽,畅快的说了声:“啊,好茶!在千灵塔内那么久,都快给我渴死了。” “我晕了多久?” 周天侧过脸看着墨轩,眼神中多了几分急躁。 “自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昏迷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 听到墨轩的话,周天一惊。 “这不是耽误了行程,我已经在东楚数日,现在却连夕云宫都还没进去,让书院知道了,会不会认为我是有意拖延。” 说罢,就要下床。 “急什么?书院答应了收你,就不会改口,就算你明年才到书院,夫子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书院的弟子。” 周天不用看,听声音就能听出说话的正是老徐。 “老徐?” 徐庆年看他的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上前又看了看他的手腕,那条气海筋脉又消失不见了,叹了口气。 “哎,真不知你这气海筋脉是什么意思,一会在一会无的.....” 周天看着老徐无奈的表情,笑了笑:“没事,老徐,我早已经习惯了,反正到了书院,老夫子自然会教我突破气海的,没事。” 徐庆年听他的言辞,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笑道:“经过千灵塔的考研,少爷的确变了不少,你先休息一日,明日咱们起早就去夕云宫,这次没有任何事能阻碍我们。” 周天听罢转念一想,想到了被自己驯服的陆吾,好奇的问道。 “老徐,那我的防身兽呢?为何不见它的影子。” 周天好不容易降服了陆吾,当然要看看自己的战利品。 徐庆年背手面朝着他,咧嘴大笑。 “哈哈,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陆吾可是天下间名贵异兽,可用它作为防身兽的,这天下间只有你一人。” “放心,记得我说过的吗?防身兽之所以叫防身,就是在你危急关头,它才会出现,否则只能等你到了气尊的境界,才能随时召唤它出现。” 徐庆年的解释含糊不清,按照他这么说,为何他的防身兽却不见踪影,还有墨轩的,都没看见过。 周天噘着嘴,眼珠子提溜的转了一圈。 “那老徐、墨轩师兄,胡先生的防身兽呢?” 徐庆年听罢,朝墨轩笑了笑:“哼,书院学生的防身兽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如果被看到会对持有防身兽的弟子带来诸多麻烦,尤其是外人,自家学生倒也无妨。” 随后,徐庆年催动气海,袖子一抖,一个圆形手掌般大小的珠子呈现在他面前, 徐庆年将珠子递给了周天,并说道:“仔细看珠子里面的东西,你就明白了。” 周天起初接到珠子的时候有些重,并没有恢复全部力气的他,险些没抓住让其掉落在地上。 于是将它放在了床上,仔细看着珠子里的东西,定神一瞧,原来珠子里面有一只异兽,只是叫不上名字来。 “原来你们的防身兽都在这样的珠子里。” “嗯,是的,我们可以随时将珠子砸向地面,防身兽就会出来与我们并肩作战,但一般让防身兽出来帮自己的情况很少,除非你所面对的敌人,你无法控制,无法击败,更会有生命危险时,才会启用。” 徐庆年说完,周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床上的这颗珠子,小心翼翼的把玩着。 “好了,你休息吧,其他不用想,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 说罢,徐庆年又抖了下袖口,那珠子‘哧溜’一声钻了进去。 临走时,徐庆年回眸微笑了下,那诡异的笑容让周天不寒而栗。 “老徐?还有事?” 徐庆年满脸的笑容一时间让周天尴尬不少。 “少爷,你的实力我看得一清二楚,就连老夫子也亲自出面,让我安全将你带回。” “自从从天堑镇出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夫的眼里,成长不是一星半点儿,我想老爷知道后,一定会跟我一样,笑得合不拢嘴,呵呵。” 听着徐庆年莫名其妙的赞美,有些受宠若惊,两只眼睛一时间不知应该看向哪里。 随着墨轩与徐庆年的离开,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平静,他依靠在床边,看着墙上挂着的峦锋,脑中再次飞过无数之前的场景,但唯一让他久久无法忘怀的,还是北陌的幽幽。 这次顺利通过千灵塔,多半还是靠着幽幽给他的力量,才能坚持到现在。 想起幽幽,想起父亲,更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多一日的等待,就会让父亲和幽幽多一日的危险,玄天宗在北陌虽然有书院的夫子和殇国的支持,但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旦发生什么突发事故,父亲气海全废,幽幽身为女儿身,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穿上衣服,拿上峦锋推开房间的大门,走了出去。 可刚要从酒馆出去,胡三海拦在了他的胸前。 “你这是干嘛去?浑身的伤应该才刚刚恢复,这就要走?” 胡三海一只手里拿着一张很大的葱油饼,另一只手抓着周天的衣领。 “你放开我!我要尽快到达书院,才能保护我父亲和幽幽,不然这次入书院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周天想扯开胡三海的手,可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没办法。 “赶紧跟我回去,你这样别说保护你的家人,你的亲人。现在就连你自己也保护不了。” 周天无奈,身体现在大不如从前,根本无法挣脱开胡三海,只能跟着他又回到了房间内。 回到房间后,胡三海找来徐庆年和墨轩。 三个人都用异常严肃的目光盯着周天看,其中胡三海的手中还在拿着那张饼。 “呐,你的葱油饼,这个镇子不像天堑镇,葱油饼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胡三海一脸嫌弃的歪头看向徐庆年说道:“等你吃完这块饼,我就走了,接下来的路你知道该怎么走。” 随之,徐庆年接过饼,什么话也没说,吃了起来。 周天听到胡先生要走,双眸略微动了下,看着面前其他二人却没什么反应。 再看老徐的吃相,宛如一个孩子。 “胡先生你要走?” “嗯.....这饼的味道比起老爷做的还是差了些火候,但是多少有那么点意思。” 老徐一边吃着一边嘟囔着,平日在周府,周天并不知道老徐这么爱吃饼,大部分时间里,他也没注意到父亲下过厨,有些好奇的周天看着他的吃相,不免有些嫌弃。 “至于胡先生,是不会一直跟着咱们的,书院还有很多事情,就算我离开书院这么久,我也知道每次胡先生将你们这些新生挑选完毕之后,就会送到这家酒馆,只要接下来能通过千灵塔的测试,他便完成了使命,就要回去复命的。”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过几日去了书院,你还会再看到他。” 周天看着他的样子,用手指了指。 “这?” 胡三海随后站了起来,叉着腰看了看身边的徐庆年笑道:“你们家老徐,从小就爱吃饼,并且只吃葱油饼,听闻夫子说过徐庆年从小就很苦,每年能吃上几张饼,就是他最开心的事。” “所以,只要遇到什么难事,或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他就会吃饼,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偏执,数十年如一日,都是如此。” “遥想数十年前,他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刚刚迈进书院的门口,就能闻到他身上那浓郁的葱油味,呵呵。” 周天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没想到这么大年纪还有如此偏执的爱好,一张葱油饼,吃的如此香,真是百年一见,但仔细看去,还是有些违和感。 不一会的功夫,徐庆年将饼就吃完了,还打了个嗝。 “好啦,时候不早了,你快些走吧,明日我和少爷就去夕云宫把那个物件拿到手,很快就会再见的。” 墨轩也站了起来,向胡三海鞠了躬。 “好,我走了.....” 随后,胡三海拿出了玄天无量尺,纵身一跃,一股微风袭来不见了踪影。 “什么?还要取物件!” 周天听见老徐那么说,有些犯糊涂,明明当时告诉自己取一物就是降服异兽,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被骗,被耍弄的滋味,让周天实在忍无可忍,肃杀之意全写在了脸上,怒吼道:“你们到底是何意?怎么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这物件到底是什么?” 墨轩看周天愤怒异常,连忙上前让他坐下,并语重心长的说道:“入城取物,是书院的规矩不假,但防身兽也不假,我和徐前辈还有胡先生之所以欺瞒你,还是怕你对千灵塔有所畏惧,故而.....” “故而什么?说到底还是担心我临危而惧,怕我听到千灵塔这么凶险会退避三舍。” “老徐!他们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周天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吗?再说就算我畏惧,忌惮,但为了父亲,为了幽幽,为了死去的娘,我也会坚持下去的。” “老徐!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三十八章 海东青 周天的声音逐渐变大,他的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都发白了,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像一对火珠子一样,直盯着老徐。 墨轩见状心想,这是他和老徐之间的事,自己不便插手,于是走到门口对老徐说道:“徐前辈,周天师弟现在还很虚弱,就靠你了....” 说罢,关门走了出去。 徐庆年看着周天生气的样子笑了笑:“嘿,少爷,这没什么好生气的,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想让你专心入塔,如果事先告诉你除了千灵塔还有其他,依照你的性子,你也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周天原本还是占理的,可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的,皱着眉头张口道。 “我....” 徐庆年擦了擦手,走到周天的身前,双眸抖了下,嘴角略微上扬。 “少爷,如果让你知道全部,你能这么安心入塔吗?别说会用尽全力降服陆吾了,估计很早你就出来了....不是吗?” 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去洗洗手,这葱油饼的油渍太黏手,你好生在房间里休息,明日就出发。” 周天没等还嘴,徐庆年走的倒挺快,出门扬长而去。 “哼,墨轩师兄和酒馆的事,你就说依照我的性子.....这种说辞看你还能说多久。” 随后,躺回床上,仍有些气愤的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过了大约三四个时辰,睡梦中,周天不停的发抖,浑身发汗不止,忽然一个刀影划过..... “额......呼....原来是梦!” 周天起身瞪大双眼,额头上的汗如同刚洗过脸一般,渐渐眯起双眼,随口而出念道着:“爹.....” “周伯伯,你三天前出府后,又再次回来,一直没说为什么?现在已经在府上呆了三日,可否告知?” 原来周黎亭三日前本想再回到叶府,趁着玄天宗长老都在,商量下如何对付浩天阁,可谁知一连三天过去,吊唁的多数是来自长老的子嗣,让他大为不解。 这三日他每天都会早早来到叶文生的灵堂前,可见到的这些子嗣,让他很是哀愁。 “幽幽,叶兄坐上族长之位,难道就没有任何长老过来庆贺?” 幽幽低头想了片刻,向身后的婉婉投去疑惑的目光。 “周先生,我们叶府自从老爷坐上了族长之位,只有轩辕长老,还有王长老来过,其他的.....不曾见到。” 周黎亭听罢,摇头晃脑:“庆贺不来,吊唁不来,这是为何....” 听着他自言自语,幽幽走到祠堂前自嘲的说道:“哼,我爹生前最想得到族长之位,如今得到了,却同时也遭到了宗门内长老的排斥,真是讽刺.....还不如让周伯伯继续当这个族长,没准爹还不会死。” 叶幽幽无端发出了这般感慨,周黎亭连忙上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族长这件事不提也罢,万不可如此说话。” 可能是因为幽幽刚刚自言自语的嘲讽,声音有些大,让原本冷静下来的夫人听到了,再次发了疯似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怒气冲冲直奔幽幽而去。“你个白眼狼,老爷生前是多么疼你,死后却让你这丫头如此诋毁,三天了,整整三天,你还让周黎亭住在咱们府内,你让你爹如何瞑目,让你爹在天之灵如何安稳!” 说着,就要给她一巴掌。 婉婉及时拦住急切的说着:“夫人!夫人勿要生气,小姐也是觉得老爷不值才说的.....” “你撒手,叶府的事情何时让你一个贴身丫鬟多管了,你给我撒手!” “夫人!” 叶幽幽见状,厉声吼道:“婉婉,你和其他丫鬟退下!” “小姐?” 婉婉怕夫人会伤到小姐,有些担心。 “退下!” 幽幽再次吼道,婉婉没办法,身为丫鬟不得不听,只好缓缓退下。 夫人睚眦尽裂的举着手就要给幽幽一个巴掌。 而叶幽幽却将脸伸了过去,并言辞犀利的说道:“您打呀!打呀!” “父亲在世时,就对周家百般无理,周伯伯因为父亲的几句话,为了澄清自身清白,自废修为,断了气海。” “周天哥哥,让父亲踩在脚底,还让其他长老一起侮辱,他们周家说什么了?尽管周天哥哥嘴里说要报仇,可这一年他又做出什么事祸害咱们叶府了?” “明知道我和周天哥哥青梅竹马,就因为周伯伯修为尽废,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最后呢?最后周伯伯以德报怨,同意将族长之位交予父亲手里,如愿以偿,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做的?” “如今爹离奇被害,玄天宗的长老几乎都没来过,只有周伯伯还记得曾经情分,过来吊唁,一待就待了三日,为了什么?不就是看咱们叶府孤儿寡母无人照料!” “娘!你醒醒吧,父亲做的那些事,难道您还不清楚,难道还要装疯卖傻下去?” 夫人听幽幽说了一堆,没有反驳的道理,也知道老爷在世时都做了什么,但她依旧是不服气,为何好不容易等到出头之日,换来的却是如此境地。 她收起胳膊,气得直跺脚,哭天抹泪的转身回到了房间中。 周黎亭看着叶府内满是披麻戴孝的家仆,看着刚刚夫人和幽幽争吵,觉得如果再继续待在叶府,有些不合时宜,于是躬身行礼道:“幽幽,那周伯伯就告退了,这些日在府上叨扰,还请见谅。”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周伯伯?” 幽幽其实没有那个意思,心里还是蛮想让周黎亭继续在府上多待几日。 “今天是第四日,距离头七还有三日,这三日如果有大批长老前来,务必要去周府找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众长老商量。” 叶幽幽看周黎亭决定要走,于是行礼道:“幽幽记下了,来人!送周伯伯。” 送走周黎亭后,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心里有些不明白,如果真的是照料,为何又要走?难道真的是被娘的几句恶语给轰走的,断然不会,一年前周黎亭被那般羞辱都没曾惧怕,更何况是几句闲言碎语。 越想越不对的幽幽,心中全是疑团,她跪在父亲的棺材前,思索着....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后,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吃饭的幽幽,加上身体本来就没恢复彻底,有些头晕无力。 瘫坐在地面的毡子上,两眼呆滞,头脑放空。 “小姐?小姐?” 婉婉担心幽幽的身体,看见她的背影如此消沉,喊了几句。 幽幽缓过神,转身瞧了瞧:“婉婉,我娘怎么样了?” “夫人,还好,就是这几日有些头疼,吃过午饭便睡下了。” 叶幽幽觉得继续在府内待着会透不过气,想出去走走,可被几个下人给拦住了去路。 “小姐,头七之前不便走动,还请小姐莫要坏了规矩。” 婉婉看见后,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叉腰厉声喊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这里是叶府,你们是叶府的奴婢,小姐的话就是规矩,你们竟敢欺负小姐,怎么?老爷走了,连你们也敢欺负人了?” 下人们原本不是那个意思,被婉婉说的差点跪下。 “好啦,好啦,这些下人都是我爹生前的仆人,都是忠孝之人,他们说的也对,回去便是。” 说罢,幽幽拖着孱弱的身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姐!” 婉婉气不过,紧跟其后。 而与此同时,在轩辕府内,轩辕卿一直惶恐不安,自从前几日去了叶府,叶幽幽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让他内心很焦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跳加速,时长让自己宛如窒息般。 “爹,怎么了?看你自从回到府中,就一直闷闷不乐,烦躁不堪,可是有什么事?” 轩辕拓跋也非常担心,眉宇间拧成了麻花状。 “没事,没事,我去书房。” “你告诉你娘,让她不要轻易来书房找我,我有事需要仔细斟酌,不能受到打扰。” 轩辕卿说话的神情严肃,眼神清冷,可轩辕拓跋却笑着说道:“啊,我知道了,父亲是要闭关?” 轩辕卿一听,气的甩袖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闭什么关?刚刚看你还知道心疼爹,还以为你长本事了,懂事了,没想到还是如此蠢笨,你只管记住,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半步!” “听懂了吗?” 随后,愤怒的大步离开。 “真是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这等痴傻的孩子来,哎....” 来到书房后,轩辕卿立即在书案前研起墨来。 随后在纸上不知在写着什么,但能看出他的神态很紧张,眼神中更是充斥着一股阴冷。 过了没多久,将写完的信吹干后,放在了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竹筒里..... 由于轩辕卿的书房很特别,打开窗户便是轩辕府身后的胡同,平时静辟无人经过。 他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声口哨,突然空中划过一只白色的鹰。 “那是什么?” 轩辕拓跋看见后,有些好奇,为何这只鹰会经过自家的院子。 “海东青?” 轩辕夫人似乎看出了什么,再望去,心中一沉:海东青乃是浩天阁的通信之物,为何着落的方向是老爷的书房。 想罢,就想去看看。 轩辕拓跋冷眼一瞧,立马大声喊道:“娘!爹说过,他在书房中有要事处理,不得任何人入内。” 第三十九章 血洗叶府 轩辕夫人听到儿子这么说,心中疑虑更重。 二话不说,直接向书房跑去。 刚要到书房门口,轩辕卿走了出来,看见夫人如此惊慌失措,故作镇定的挑眉问道:“怎么了?夫人,为何如此慌张。” 轩辕夫人一个急停差点撞到轩辕卿,连忙说道:“刚刚看见浩天阁的海东青飞过,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老爷没事吧?” 轩辕卿目不斜视看着面前的夫人,随后叹了口气:“夫人有什么担心的,咱们轩辕家何时怕过他浩天阁的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神态却不然,他怕在问下去,会被问出什么,于是背着手向他夫人身后走去。 “每年的宗门比试,马上就要举行,轩辕拓跋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好好照看,竟想一些没用的,每年咱们玄天宗都是倒数,如果今年还是倒数,那可真是丢尽了脸面。” 轩辕夫人听罢有些委屈,低声嘟囔着:“玄天宗原本就是各大宗门最弱的,每年能参加就够不错了,还指望名列前茅不成。” 轩辕卿虽然走了很远,但依然能听见,转身怒目而视。 “别以为你是白霜殿的弟子,就能信口雌黄,玄天宗血脉至纯,哪像其他宗门那般,乱收弟子不说,没一个能真真切切为宗门着想。” “还不快去照看轩辕拓跋.....” 轩辕卿本来就心中有鬼,被他夫人这么一说,心中更是焦虑不堪,与其继续与夫人喊来喊去,不如让她马上退去,以免说漏了嘴。 轩辕夫人原名白肃熙,是南炽白霜殿的弟子,白霜殿收人只收孤儿,所以取的名字都姓白,而周天的娘,白素素自当也是白霜殿弟子,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白肃熙与白素素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瓜葛,致使轩辕卿每次陪同叶文生前去周府闹事,都有所收敛,一般只作为旁衬,不会主动用言语或是武力来攻击。 更奇怪的是,玄天宗似乎对白霜殿向来交好,不止白素素和白肃熙,很多玄天宗长老的妻子,大部分都是白霜殿的弟子,叶文生的妻子也不例外。 但叶文生的妻子,白静然是白霜殿出了名的泼辣狠毒之女,早在没出嫁之前,就与白素素百般争执,因为在白霜殿,宗主是女子,收的弟子自然多数是以女子为主。 于是在民间,慢慢的就有了对白霜殿的谣传: “南炽白霜女子天,入得宗门行路难。” “剑法滔天终是梦,出嫁拜夫步步险。” 说的就是,白霜殿内女弟子众多,而女子多了处处都是没完没了的情感纠葛。 至此白霜殿宗主,每隔几年就会向各大宗门出嫁自己的女弟子,一来可舒缓宗门内的纷争,二来可以拉拢各大宗门的势力,而这种作法,让世人皆称白霜殿的宗主是个做买卖的好手,不愧为百众女弟子之典范.... 而在白霜殿中,白素素是众多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也是遭到最多嫉妒的女弟子之一,白静然之所以仇恨于她,便是从嫉妒而起。 白肃熙内心愤怒不已,回到院子中,看见轩辕拓跋还在玩,气得上前抓起他的耳朵大声喊着:“你爹让你多加练习,不要给玄天宗丢脸,还不快去修行,就你那点气海,如何撑得住轩辕家的颜面!”“到时候,你和老爷一起上阵,拖垮了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轩辕拓跋被莫名其妙的叫骂,有些不知所措,紧忙提气练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那只刚刚飞过轩辕卿书院的海东青,落在了天堑镇外的林寨中。 还是那片竹林,没想到的是,竹林下方居然有个不为人知的地洞,当时周天和徐庆年并没有发现,看来是那日变作乌鸦的浩天阁暗探故意为之,为了就是让他们发现不了此处。 一个头戴金色面具的人,目不转睛的在竹林深处仰望上空,看见海东青飞过,及时张开单臂,让其落在了上面。 随后一团黑雾不见了踪影。 而地洞中,虽然很阴暗,但空间还算大,说不上应有尽有,但吃喝住宿并不是问题,常年阴冷使他们时时刻刻都重甲在身。 在阴暗的灯火中,一名暗探将海东青送来的信打开阅读后,大惊失色。 “看来他的身份被叶文生之女发现了,如若让临座大人顺利攻克玄天宗,必须要铲除此人。” “可叶文生之女旁边还有周黎亭守着,就算他气海被废,虎形龙意拳也同样惊世骇俗,恐怕很那对付。” 另一个人面具人显然有些担忧。 “无妨,周黎亭已经出了叶府,到时他们就算想通知,也为时已晚,叶府没了叶文生,剩下些老弱病残,孤儿寡母,自当不是我们的对手,吩咐下去,即刻动身!” “是。” 周黎亭回去后,在中堂反复踱步,内心七上八下,不知哪来的慌乱,让他一时间无法安静下来。 “老爷!” 自从徐庆年走后,管家之职无人替代,而下人们也从来没有怨言,有的只是竭心尽力的照料。 因为在叶府现如今就只剩下周黎亭一人。 “怎么了?” 周黎亭两眼中的暗沉,让下人看得很是忧愁。 “老爷,你多日未归,下人们有些担心,不知老爷有什么事可以吩咐的,我们定当尽心尽力去办,没了徐管家的照料,有我们在也是一样的.....” 周黎亭刚刚还是愁容满面,被这个下人一说,突然心中一股热流涌出,双眸中略显欣慰。 “啊,无妨,我在与不在都是一样,没什么好牵挂的,你们做下人的也不容易,早些还有老徐在照看,现在由你们费心费力,我同样也很知足,我还有些事,先下去吧....” “是,老爷。” 此时此刻的周黎亭想起了徐庆年在的时候,多少有些伤感,尽管这些下人依旧很热忱,但少了他在,很多事没了商量之人,自然多了些惆怅..... “咚咚咚!” 巨大的敲门声,让叶府上下为之一惊。 “谁在敲门,还这么大声,不知道现在叶府不接客吗?” 一个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弄得心烦意乱,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前去开门。 叶幽幽听到后也与婉婉走出了房间。 下人刚刚开门,只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倒在了门槛上。 顿时叶府内一片惊呼,下人和丫鬟们纷纷逃窜起来。 白静然听后从房屋中提剑冲了出来,来到幽幽的面前目光犀利的看着门外。 “娘?” “婉婉,快进屋收拾细软,陪幽幽先走,幽幽身体还没恢复,气海还不扎实,如果动手恐有性命之忧....” “娘?” 叶幽幽不想走,双拳紧握,盯着门前,原来是浩天阁的暗探,足足有七八十个,看来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我不会走的,父亲想必就是被这群人害死的,浩天阁的人决不能放过。” “小姐!” 婉婉不停地劝说,可幽幽就是纹丝不动。 就在她们拉扯中,一把弯刀从前方飞来,被午后阳光所映衬的明亮而刺眼。 因为弯刀划过的距离,与白静然稍微远些,速度之快她来不及挡去,猛地转身大声疾呼:“幽幽小心!” 而就在这时,婉婉被眼前一道寒光闪了下,转身面朝幽幽扑了上去,二人双双倒地。 婉婉压在她的身前一时没了反应,仔细看去,背后那把弯刀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 幽幽心头一紧,泪水瞬间涌出,随之大声哭泣:“婉婉!婉婉! “幽幽,还不快走!” 白静然说罢,提剑刺了过去,门前的浩天阁暗探也纷纷闯了进来,霎时间叶府内一片嘶喊声。 叶幽幽看着死在怀里的婉婉,一时无法接受,用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怎么那么傻,谁让你冲到前头了....” “小姐,小心!” 一声疾呼,一个叶府下人,再次死在了她眼前。 她向四周望去,府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片刻间,院子的地上到处躺着下人和丫鬟的尸体,怒火中烧的她,握紧双拳,上前就是一通乱砸。 即使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但仅凭自身气海,也可维持一段时间,眨眼功夫,浩天阁的暗探也损失了过半。 但毕竟人数较多,没过多久,幽幽的力气便损耗殆尽。 她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具暗探的尸体上,想喘口气,但就在这时,三名暗探齐刷刷的手拿弯刀向她娘白静然砍去。 眼看她娘就要招架不住,叶幽幽奋力纵身跃起,可刚要到她娘身边,一把弯刀已经划过了她娘的腹部。 鲜血顿时溅出,喷到了幽幽衣服上到处都是。 她眼底充满血腥,咬牙切齿,冲冠眦裂的奋力一拳轰出,将这三名暗探打出数米开外。 随后单膝跪下扶着她娘,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娘,娘,没事了,幽幽在,幽幽在!” 此时的白静然浑身发冷,身体抖动不止,口中不停的向外涌出鲜血,可双眼却很温存。 “幽幽,你爹和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一边说着,一边口吐鲜血,让幽幽心疼不已。 恸哭不止的幽幽擦干了她嘴角的血渍,拼命地摇着头:“娘!娘,不要再说了,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孩....孩子,要好好活下去,要....” 没等说完最后几句话,便断了气,撒手人寰了。 幽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泪水已经浸湿了脸颊,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个叶府。 “娘!” 第四十章 误杀周黎亭 叶府内的嘶吼声,哭泣声,厮杀声乱成一团,幽幽的娘躺在她怀中,已断气许久,可叶幽幽依然将她死死裹在自己怀里,脸颊的泪水已被这无情的春风吹的干涸。 头发凌乱的在风中摇曳,双眼无神的不知在看向哪里。 浩天阁暗探因为早有准备,对叶府上下摸索的也很彻底,所以行动中只是丧失了几名暗探而已,大部分还依然存活。 其中一名暗探回身扫视一周,看见院子内就只剩下叶幽幽一人。 “把她也一并解决了吧!” “等等....” 刚要动手却被阻止。 “有没有通风报信的?” 暗探的举止很是反常,但此时的叶幽幽似乎已经痴傻,双手一直紧紧攥着她娘的衣角,全身一动不动。 “应该有报信的,叶府全家三十二口,现在只有三十一口....” 暗探话音刚落,周黎亭一脚就将守在叶府大门的暗探踹出了十米之外断了气。 随后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周大人,事情已经解决,这就告辞.....” 说罢,几个暗探瞬间化作黑雾不见了踪影。 周黎亭还没反应过来,看见幽幽和叶府院中所有的尸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瞬间侵入心底。 “看来他们还是选择先动手了。” 急忙来到幽幽的面前,伸出手,语气比较缓和的说道:“幽幽,跟周伯伯走,叶府上下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不宜久留,嫂夫人的尸首我会将其好好安葬。” 可不管周黎亭怎么说,幽幽只是双眼呆滞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斥着恨意和疑惑。 周黎亭转身绕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活口,感觉有些奇怪,急忙再次对幽幽说道,表情也很焦急。 “幽幽,此地真的不宜久留,浩天阁是绝对不会留活口的,刚刚他们明明可以杀了你,但如此轻易的走了,肯定有蹊跷,快离开这里!” 说罢,拽着幽幽的胳膊就要走。 可此时的幽幽却一把将他的手撇开,并恶言泼语的说道:“周伯伯,刚刚那几个暗探为何见到你就走了?你的修为已废,他们几个把你杀了轻而易举,为何临走时是还要说那句话?” “你又如何知道浩天阁从来不留活口?难道周伯伯早已跟他们有过交流。” 她娘和婉婉的死让她无法接受,再加上刚刚暗探临走时的说辞,一时间让她头脑发热,并没有经过认真的思考。 周黎亭听后,皱着眉,不可理喻的摇着头解释着:“幽幽,这是在陷害,你也不想想,他们为何要留一个叶府的人跑出去给我报信,就是为了让你看到此情此景,听到他们那句话,这一切都是经过他们事先设计好的。” “幽幽,你可千万不要受到他们所迷惑啊!”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顿时明白了浩天阁的阴谋,就是要让玄天宗的内部乱起来,而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正当他想着的同时,幽幽像发了失心疯一般,拿起他娘手中的长剑,趁着周黎亭不注意,一剑刺穿了他的胸部。 周黎亭做梦都没想到,幽幽竟会如此,他捂着胸口,血流如注,这一剑刚好刺穿了他的心窝。 “幽幽....” 周黎亭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幽幽面前,但眼神中却不见任何的怨恨和仇意,此时的他想张口说什么,但只要他张嘴,那源源不断的鲜血便会涌出,不到片刻,就在地上抽搐了起来,断了气。 而此时的叶幽幽却嘴角微微张开,看着血泊中的婉婉,躺在怀里的娘,还有倒在眼前的周伯伯,缓缓站了起来,在院子中磕磕绊绊的来回走着,一会被尸体绊倒,一会趴在娘的胸前,一会哭,一会笑..... 一日之内,叶府上下被血洗满门,只剩下叶幽幽一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周黎亭也命丧当中。 叶府门外很多百姓听闻后,都退避三舍,就连有些会武之人也躲到了很远。 生怕会被牵连进去,而过了大约数个时辰,有几个不怕事的百姓,才敢踏入府内。 进去后才发现,叶府死了大约二三十人,血流成河有些夸张,但血流成渠一点也为过。 还有一些心理脆弱的人,看见这情景,当场便吓晕了过去。 北陌大陆自从被天玄宗管制之后,一直欣欣向荣,没有什么打打杀杀,可最近一直发生死人的事情,虽说都是修气者,但多少也会对百姓带来苦恼。 这次叶府的事件发生后,更是让北陌的百姓坐立难安,尤其是在天堑镇,更是惊恐的每家每户尽关窗门,不敢随意出入。 春季是生机盎然的,可在天堑镇却如同地狱般。 叶幽幽披麻戴孝的走了出来,衣角还在滴着鲜血,左手拖着剑走出了叶府。 魂不守舍的走在空空荡荡的天堑镇上,而此时的百姓都在透过门窗仔细观察着。 “这不是叶府的大小姐?” “是啊.....太惨了,刚不久失去了父亲,现在又失去了母亲.....” 叶幽幽来到那座拱桥上,依靠在桥边闭上了双眼,春风缓缓吹过她那张尽是血渍的脸,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刚刚周黎亭所说的话。 她此时似乎略显清醒,是不是自己太过冲动,害死了周伯伯,但为时已晚。 随后张开了双眼,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周天哥哥....” 说罢,看向手中的剑,现在的她万念俱灰,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是她所留恋的了,唯一挂念的周天,却因为自己的冲动,亲手杀了他的父亲。 她抿了抿嘴,笑了下,不知是解脱还是讽刺,随后慢慢抬起那柄长剑,逼向了自己的脖子,想一剑自刎投入到眼前的溪水中.... “啪!” 叶幽幽的后颈被一把利器打过,晕了过去,随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带着叶幽幽不见了踪迹。 而在她被打晕的那一刹那,手中的剑却死死紧握,因为那柄剑是她娘生前唯一的遗物......。 叶府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北陌大陆,诸多长老都十分震惊,有的还想早早脱离玄天宗,以免受到牵连。 当然,能这么想的无非都是些名不转经传的小长老,对玄天宗并无太大损失。 而天玄宗内,举足若轻的长老们却很想查清事情缘由。 叶府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下午,各大玄天宗有着话语权的长老,都聚集在了轩辕府中。 轩辕卿得知叶府的事情后,也很悲恸。 “啊,王长老。” 王武年率先来到了轩辕府中,穿着朴素,表情凝重,虽然王武年因为自己的儿子被退婚,有些不畅快,但多少也是玄天宗的族长,死了没及时到场,如今满门被屠,他作为长老多少也是应该露面的。 随后便是其他长老,七七八八来了大约十五六个。 因为轩辕府内并不像周府和叶府那样富丽堂皇,空间还是小了些。 但中堂还是将将巴巴可以坐下。 “多谢诸位长老赏脸,来我轩辕府主持事宜,我轩辕府有些狭小,如若让诸位感觉不便,我轩辕卿在此先请诸位谅解。” 轩辕卿让夫人和儿子则坐在了正位的左右两侧。 中堂内坐了大约有二十人,但互相都不说话,府外的各大长老随行人员堆满府前,将府前的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怎么都不说话?这次咱们来这,不就是来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吗?” 王武年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发现这些长老互相都在打着心中算盘,只有自己无欲无求。 轩辕卿是这次主办人,他立即站了起来,走到两边长老们的中间,左顾右看观察了下,不失礼仪的鞠了个躬。 “诸位中多是比我轩辕卿年长的长老,你们能来,是对我轩辕卿最大的肯定,现如今已经证实叶府此次的被害全是周黎亭勾结浩天阁暗探所为,而周黎亭已死,想必也不会再起什么波澜。” 白肃熙听后,皱了下眉头,想起身说话,但这种场合似乎不便女子开口,又噎了回去。 轩辕卿说罢,长老们议论了起来。 老气横秋的几大长老,议论个没完没了,看得王武年甚是聒噪。 “还有什么可讨论的,我第一个不支持轩辕长老的看法,首先周长老气海尽废,他的儿子周天也已考入了书院,他并无所求,难道这样的人还有杀人的道理?况且所杀之人还是玄天宗现任族长。” 王武年虽然平日在洛阳镇,但对周府还是很看好的,多年来周黎亭作为族长,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天玄宗的事。 “王长老,此言差矣,你多年生活在洛阳镇,就好比我多年生活在孔来镇一样,哪能知道天堑镇发生的事情。” 韩长老不当不正的说了句,就跟没说一样,让其他长老唏嘘不已。 “韩长老,你就不要说话了,谁不知道你在洛阳镇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很多人都说洛阳镇被你弄的乌烟瘴气,周长老在世时就很给你面子了,现在你就不要再说话了,以免说多错多.....” 王武年虽然也是佛系看待任何事,但对于这种人还是不客气的。 “胡说八道什么,老匹夫,竟敢说我爹!” 韩守寺厉声说道,作为长老的儿子都在中堂外等候,听到王武年这么说自己的父亲,不忿的大声吼道。 而王武年的两个儿子听后,更是恼怒不止,三个少年面面相觑,剑拔弩张。 第四十一章 始春楼 韩守寺双眼盯着他们俩,嘴角泛起笑意。 “呵,被人退婚的家伙,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真不知害臊!” “守寺!” 王子伦听后,怒气滔天,双眼狠狠的瞪着他,眼看就要扭打在一起,被韩长老一声叫住。 “你给我滚出去!” 韩守寺因为上次在春分比武盛会上败给了幽幽,心里很不服,本来想借此机会一展拳脚,却又被父亲阻拦。 “爹?” “给我出去,现在谈的事情和你无关,不要到处惹是生非!” 韩守寺没办法,只能先退了出去。 随后,转过头不屑的看向王武年,从下至上的端量了一番。 “王武年,你也是玄天宗的长老,年年都在洛阳镇躲着不出来,不管任何事都当没事发生一样,佛系长老的名声大家谁不知道,咱俩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就不要在这互相说些没用的风凉话了。” 王武年被他这么一说,险些气出心脏病,指着韩长老咳嗽了声:“你!” 王顺芝担心爹的身体,想过去看看,王子伦摆了摆手轻声说道:“玄天宗的事,还由不得咱们晚辈出手,不要轻举妄动。” 轩辕卿看他们俩吵得不可开交,其他长老一句话不说,甚是尴尬。 于是急忙来到他们二人身前,劝说着:“你们都是玄天宗举足轻重的人物,就不要互掐了。” “既然你们对周黎亭之事有疑惑,那么就让咱们在场的这些长老互相去寻找证据,周黎亭到底如何,半个月后再来定夺,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王武年本就不想在这里多费口舌,听罢甩袖愤然离去。 没过多久,其他长老与轩辕卿简单寒暄几句,也纷纷离开了府院。 轩辕卿心中万般气愤的坐在中堂内,看着眼前摆满的座椅,摇头叹气道:“这些老家伙,没一个中用的!” “老爷!” 白肃熙端着一杯热茶来到他的身边,看他很生气,没敢多说什么,放下了茶杯转身就要走。 “夫人,你说这些老东西,有什么用?明明就是周黎亭做的,就是不敢承认,我就纳闷了,这个周黎亭到底有什么好的?哪怕在叶兄活着的时候,也说过此人能打能辱,不能杀,到底是为何?” 白肃熙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想了片刻。 “老爷,玄天宗是周家创的,这么多年周家一直是玄天宗的族长,而且拳法精湛程度,在周黎亭在世时,那些长老,哪怕就包括老爷在内,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就是威信,自然而然让这些长老有所畏惧,这很正常,还请老爷不必太多挂怀。” 可轩辕卿依然不服气的笑道:“前有周黎亭,后有叶文生,如今这两个人都死了,难道我轩辕卿无法主持玄天宗吗?” “一个背信弃义,为了噬魂血珠连累整个修气者;一个整日道貌岸然,为了争夺族长之位,什么事都做得出,这两个人现如今都死了,难道我轩辕卿不能取而代之.....” 轩辕卿终于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白肃熙自然心中也舒畅了许多。 “老爷,玄天宗目前大乱在即,如果老爷可以及时收拢玄天宗的人心,拉拢北陌大陆百姓的民心,那么玄天宗的族长非老爷莫属。” 白肃熙其实知道,在明里暗里,她老爷做了很多不为之人的事,但身为人妇,她不好多问什么,但旁敲侧击她还是可以的。 但白肃熙所不知道的是,她老爷暗中做的那些事,完全可以毁掉她的生活,乃至与毁掉整个玄天宗。 由于叶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北陌的百姓,加上天堑镇的百姓虽然大门不敢出,但互相串门谈论倒是经常。 叶府被灭门的第三天,就有人传出这一切都是由周黎亭私通浩天阁所致。 周府上下现在已经无人掌事,周黎亭的死,更是让周府所有下人一时间如同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对于外界的传言,他们定当不会信,但人言可畏,现在就连周府的下人出去买菜都会遭到白眼。 这日,在周府内,几个下人互相讨论着。 “咱们老爷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周府世代都是玄天宗的族长,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更何况少爷和管家都去了书院,这是何等光宗耀祖,老爷更不会挺身涉险。” “是啊,但现在也不知是谁在外界造谣生事,现在咱们就算出去买菜,买生活用品,都会被邻里街坊嘲笑,说是叛徒的仆人,这可如何是好。” 下人们犯难的很,周黎亭死后,本想拿上周府内值钱的东西贩卖掉,各奔东西,可又不舍周府的情谊,即使现在老爷不在了,少爷也不在,但周府依然还在,他们想继续维持下去。 可如今发生这种事,让他们苦不堪言,就算现在各自散去,身上也背负着叛徒家仆的名声,到哪都不会被人待见。 “哎?要不咱们当中派一个人,去找少爷和管家?就算找不到也是一个念想,总比在这苦等的好。” 此话一出,下人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去,但最后还是通过举手表决,选择了让副管家前去。 副管家也是周府老人,如果不是那次突发状况,现在的管家应该是他,根本没有徐庆年半毛关系。 副管家名叫唐满生,虽然修为气海低了些,但是对付普通人还是有两下的,他告别府中下人,就上路了,虽然不知少爷在何方,但他知道一个准确的地点,那就是东楚.....。 而在东楚,转眼间周天与徐庆年就已经在夕云宫内呆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因为墨轩要守在酒馆,所以不会跟着他们一起。 可他们来到此处后,发现城主此时并不在城内,如果想要取得那件东西,必须要等到城主在的时候才行。 夕云宫内说是特别倒也稀松平常,但还是有一些特殊之处。 一般说来,不管是城门内,还是城门外,都应有重兵把守,但在夕云宫,只要通过城门口士兵的盘问,进去后便再无兵马可言。 周天在进来时,曾问过徐庆年缘由,可徐庆年就简单的说了几个字:“夕云宫乃是可不侵犯之地。” 这句话神乎其神,让周天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区区几个字就能让人望而生畏? 但很快周天便忘却了自己在想什么,来到城内,上千名的卖货郎一齐叫卖,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常,周天自小生活在天堑镇,哪里见过这等繁荣景象,就算每逢过年时,镇上的场景也不如这里的一分一毫。 他完全不顾老徐的说辞,到处溜达,到处转悠,一时间让他琉璃忘返。杂耍卖艺,比武较量,比比皆是,好像一个新的世界向周天打开,让他瞬间欢欣愉悦起来,所有的烦心事顿时抛在脑后。 自从知道城主不在,周天更是无比兴奋,玩了整整一天,也转悠了整整一天。 回到一家客栈后,一夜过去,周天的心情还是很激动。 由于他们身上带的银两有限,这里的住宿又十分贵,所以他和老徐住在了一间屋子里。 幸好有两张床,不然老徐那双布满腥臭味的手,可有周天受的了。 一大早,周天简单收拾了下,就要出去。 “干什么去?” 老徐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窗外,天才初亮。 “老徐,没准那个城主今日就回来了,我再去溜达溜达,转悠转悠,你还别说夕云宫还蛮大的,昨天折腾一天,愣是没转悠完夕云宫的三分之一。” 说罢,蹦跳的离开了房间。 老徐不想让他这般招摇,但又想想夕云宫高手也没多少个,多的都是些女官,现在城主不在,白甲圣骑也应该不在,没什么好担忧的。 于是又躺了回去,睡着了。 周天悠哉的走在城内主街道上,很是惬意,虽然东楚在这个季节稍微有些寒冷,但此时的周天全身心浸泡在这条喧嚣的街市上,并没有觉得丝毫寒意。 “公子!公子!来呀!” 一阵柔美而又造作的叫声,让周天起了兴趣,抬头一瞧,赫然几个大字呈现在他的眼前。 “始春楼。” 周天低头不语,心中暗想:北陌虽然不大,但也有一家青楼,但平日里父亲并不让我去,幽幽知道了也不好,可这是在东楚,天高皇帝远,不如进去瞧瞧。 想罢,扭身便进了去。 周天头一回来到风月之所,不免有些紧张,拉开门帘,首先那扑鼻而来的香气,差点就让他窒息。 脑中想起了说书先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花柳巷陌,纸醉金迷,倚门卖笑,夜夜笙歌。” 不禁浑身抖了一下,抬眼望去,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每层的客人络绎不绝,姑娘的声音此起彼伏,乱成一团不知在说些什么。 周天慢慢走了进去,这时一位看上去岁数很大的女子主动靠近了他身旁。 “哎呦喂,好稚嫩的男娃,怎么?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我这里应有尽有的,哈哈....” 周天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就要转身离去。 第四十二章 凭空消失的楼 周天觉得实在有些难为情,还不如走了算了。 “哎?男娃?这是要干嘛,要走吗。”那个上了岁数的女子好像不想让他走,而且语气也逐渐变的强硬起来。 周天随即点了点头:“这里不适合我。” 说罢,周天就要掀开帘子,向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听上去如同鸭叫。 “这位客官,咱们始春楼进来了就要给钱,如果你想在这里玩玩,我们欢迎。” “但是要走,还请留下银两,这年头我们这档子生意不好做,还请见谅。” 周天听罢一回头,好家伙,两撇细如柳的胡须,印堂发黑,眼睛小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真是够寒碜的了。 “你是?” 男子摸着两撇胡须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笑道:“哼,我就是....” 这时一名穿着打扮有些贵族气息的男子从身旁经过:“呵,他就是个龟公....” 说完掀开帘子扬长而去。 原来他就是负责青楼的龟公,被人这么称呼,属实有些尴尬,于是耸了耸肩,一脸怒气的说道:“你这小子,到底如何?不要耽误我们开门做生意。” 周天也不想惹事,于是挑了挑眉,看了看他问道:“多少钱?如果现在走的话。” “三十两银子,银票或者银叶都可以!” 周天刚要问为什么这么贵,突然一名女子从三楼掉了下来,客官忙喊:“老鸨,快!快.....有人跳楼了。” 原来这个年长的女子便是老鸨,怪不得与龟公沆瀣一气。 他闻声望去,三层之高就算有人接住,对于普通人来说,双臂也会废掉。 周天扫视一周,果然无人相救,心想:算了还是就一人要紧。于是纵身一跃,来到了大堂中心,抬头凝神望去,单脚用力踏下地面,再次跃起,正好将坠楼的女子搂在怀中,二人缓缓落地,如同神仙眷侣一般,那场景美轮美奂,让其他楼中的姑娘霎时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因为事发突然,周天并没有仔细看怀中的姑娘,救下后急忙将她放置在旁边的椅子上,大步流星的就要离开。 而此时的老鸨和龟公一瞧,也没再阻拦。 “不知公子姓名,搭救之恩,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 被救下的姑娘突然张口,让周天一愣,转身仔细再一瞧,此女子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不由心中泛起层层波澜,这般女子还真是漂亮的很。 周天双手抱拳相施以礼:“这位姑娘,救人是分内事,不管谁见到了如此美.....啊,不对,不管谁遇见了都会相救。” “不必挂怀!” 周天头一次说话结结巴巴,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颇为尴尬,想想还是走了算了。 “我叫夏书凝,公子呢?” 周天没办法只能告知姓名:“我叫周天,我....” “哎呦喂,这夏书凝可是始春楼的头牌,而且还是花魁,卖艺不卖身,没想到公子这么巧,居然救下了她,还知道了她的真实芳名,你小子真是上辈子百年修来的福分啊!” 周天有些发蒙,区区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哪来的福分;殊不知青楼的女子都是以花名自称,很少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如果想知道,除了一掷千金,再就是赎身自拥。 周天初来青楼,哪里知道这些,上前又仔细看了看,不由自主的心中发起了桃花:果然粉黛之姿,胜却一般女子无数。 “你就是周天?周黎亭的儿子,玄天宗的。” 周天本来想跟这个姑娘聊几句,可突然的问话,让他清醒不少,抬头望去,原来是刚刚在第三层叫老鸨救人的男子。 “不错,在下正是玄天宗周天,你竟知道我爹的名字,不知你是哪位?” “如果是认识玄天宗或者认识我爹的人,应该是个修气者,刚刚夏书凝坠楼,你为何不救?” 周天很聪明,观察极细,让此人有些惊讶,于是纵身跃下,仔细端量了下:“你就是那个千灵塔突破顶层的人?” 周天双眼攒动,看着眼前这名男子,手拿一把折扇,一袭白衣之上却画着几只金凤,五官方正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却为何见死不救。 随后心中一沉:千灵塔之事就算人人得知,可他又怎会知道那就是我。 正当周天眉头紧锁,心中暗想之际,那男子将手中折扇打开,轻浮一笑:“别想了,你自从进城我就一直注意你,只是有些不确定,如若不是你进了这青楼,我还真没机会试探。”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周天歪头看了看他手中扇子:“试探?” “不错,夕云宫城主之下的贴身骁骑,白甲圣骑已经送信通知城主了,只是有些不确定,让我来瞧瞧。” 周天听后,瞧了瞧身边的夏书凝,细心问道:“还没来得及问,刚刚姑娘没事吧?” 夏书凝和煦一笑:“没事,就是被惊吓了而已....”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门边的老鸨,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对。 但周天并没有察觉,于是很有礼貌的对她说道:“既然姑娘没事,我就先走了,刚刚救人心急,多有冒昧之处,还请谅解。” 说罢,便掀开帘子走掉了。 离开始春楼后,周天心中一直犯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 想起老徐应该能知道,于是在街市上买了几张葱油饼和一坛酒,飞快的回到了客栈中。 推开房间的门,一瞧,老徐居然还在酣睡。 于是将葱油饼放在了他的鼻子前,不一会老徐嗖的一声坐了起来。 “饼?” 顺势一瞧,果然有饼,刚要的动手吃,一把让周天夺了去。 “少爷,你这.....” 周天搬了个凳子来到徐庆年的床前问道:“老徐,告诉我白甲圣骑是什么?这城里根本没有兵马,哪来的圣骑。” 老徐听到这四个字,本来没什么惊讶的,可是通过周天嘴里说出来,属实有些奇怪。 “白甲圣骑是夕云宫城主的贴身骁骑,也是夕云宫内高手云集的地方,一般只会伴随城主的出现而现身,平日根本不会看见他们的影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庆年有些不解,反问起了周天。 周天把手中的饼递给了他,随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徐庆年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饼,一边喝着酒,听到他这么说,也很茫然。 “少爷,你现在就带我过去瞧瞧,这个那扇子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他真的是城主身边之人,老夫应该认识。” 说罢,徐庆年吃完了最后一张饼,起身便与周天再次出了客栈。 “老徐,你吃饼的方式挺特殊的,总是那么着急,难道你小时候真的很穷?” 徐庆年听罢,傻笑的样子,周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呵呵,少爷,这葱油饼,可是我小时候可遇不可求的,以后有机会,我会好好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正说着,周天指着前方不远处。 “呐,前面就是。” 徐庆年双手擦了擦衣角两边,本来好多天就没洗过的衣服,被这么一擦,更是埋汰的很,让周天一脸的嫌弃。 “就是这?” “这不就是个酒楼?哪来的始春楼啊。” 徐庆年疑惑的问着,周天仔细一看,整个人傻了。 “刚刚还是始春楼,眨眼的功夫怎么变了酒楼?什么情况,怎么这么邪门。” 周天两眼发直的看着面前这家酒楼,想了许久。 “这位老弟,你可知道始春楼?” 徐庆年看见对面有个卖货郎,于是问了问。 “始春楼?没听说过,夕云宫内称之为楼的,只有这一家酒楼,别无其他了....” 周天也听到了他的回答,更让他不理解了。 于是气愤的掀开了门帘,可进去后,整个布局都变了,刚刚的歌舞升平,就连那浓重的香味都闻不到了。 “这怎么可能?” 周天双手环抱胸前,紧皱眉头思索着。 徐庆年也跟了进来,对周天轻声说道:“少爷,你是不是记错位置了,还是看错字了。” 老徐也有些不明白,但仔细观察着周围。 这时一名女子从周天的身边经过,手拿白色短剑,可身上的味道却没变,周天自从噬魂血之入体后,五感很强,定神再一瞧她的背影,脱口而出。 “夏书凝姑娘?” 那女子一愣,停滞了一下,随后大步走开了。 “不错,我没记错,这里就是始春楼。” 说罢,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想问问清楚,可转眼间那名女子就不见了踪迹。 周天整个人刹那间迷茫了,蹲在酒楼的外面,心中满是疑团。 徐庆年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如果他记错了或是看错了,又为何能说出白甲圣骑这四个字? 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于是他四处逛了逛,可依旧没看出什么端倪。 驻足在酒楼门前,想了很久,眼前突然一亮,对周天急忙说道:“少爷,或许这是障眼法,修气者都会的小把戏。” 第四十三章 万雷 “障眼法?” 周天蹲在地上看着徐庆年的下颚,好奇的问道:“障眼法是什么?” 徐庆年转身面朝酒楼前,身体周围逐渐被蓝色气体包裹,让周天看得惊讶不已,他还从未看见过老徐动手。 随后徐庆年右手袖子一挥,只见眼前的酒楼焕然一新,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始春楼?” 周天再次看见那几个大字,心中大喜,一边指着那块牌匾,一边对老徐疾呼。 徐庆年吐了口气默默自语:“这障眼法应该是气尊设置的....” 周天二话没说,直接拽着徐庆年的胳膊就往里冲,可刚要掀开门帘进去,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瞬间飞出,凄厉的寒光闪过他的眼前,擦过他的睫毛,幸好周天反应迅速,及时躲了过去,否则这一刀恐怕凶多吉少。 “少爷,没事吧!” 徐庆年神情紧张,连忙看向周天的全身,生怕会被伤到。 一瞧无碍,回头双眼犀利的看向那把短刀,只见它径直的钉在了对面的树木之上,随后渐渐变成了一把折扇。 周天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跑到对面仔细瞧了瞧。 “这是那名白衣男子的折扇?” 说罢,想将其拔出,但没想到这把折扇的扇骨居然足足钉进树木三分长。 徐庆年也随之瞅了瞅,不禁叹了口气:“哼,原来是他,有这等气力的,在夕云宫也就只有他了。” 周天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徐,想问问他口中的此人到底是谁。 “呵呵,好久不见,以气王绝杀气煌的徐庆年,没想到如今做了这小子的管家,一口一个少爷叫着,属实让人心寒啊!” 说话的原来就是刚刚那个白衣男子,周天听罢,不由侧过脸诧异的看着。 “老徐,你真的这么厉害?可最近除了能看到你吃饼很厉害,其他的倒还真没注意。” 徐庆年嬉笑中一把将折扇拔出,随手一掷,只见折扇旋转的速度极快,这个速度就算有气海加持的修气者,稍不留意也会被刮伤。 白衣男子向后退了一步,双掌摆于前,画了个圈,一个八卦形状的图样呈现在他的胸前,这才将折扇卸了力,随后拿在手中付之一笑。 周天被这波操作给震惊到了,没想到老徐轻松的一掷,这男子居然用这么大阵仗才能招架的住。 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老徐,眼神中散发着惊讶和崇拜之意。 “老徐,没想到啊.....” 徐庆年眨了眨眼对周天说道:“少爷,此人便是夕云宫城主麾下四大护法之首的万雷,境界或许你也看见了,气尊四境。” 周天听罢,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切,才气尊,老徐你是气王,怪不得他不是你的对手,还有这名字,真是老土.....” 万雷虽然名字很土,但样貌确是夕云宫内所有男子中的佼佼者,他面对周天的嘲讽,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的名字从小就被取笑,直至现在他已释然。 “少爷,不可。” “万雷此人常年仗义疏财,对修气者也是百般支持,更对浩天阁恨之入骨,你如此嘲讽,恐是会败了周府的名声。” 听到徐庆年如此讲,周天也认识到刚刚确实有些口无遮拦,于是躬身向万雷行礼道:“还请万先生见谅,晚辈刚刚言语不周,请前辈责罚。” 万雷笑了笑,上前扶起周天,仔细看了看。 “刚刚在始春楼中,与你的对话,就知道你是个贤良之人,更是嫉恶如仇之人,说起责罚,我万某可不敢当。” “年轻气盛,是好事,也没什么见谅的.....” 说罢,万雷侧身对他们作出了邀请的姿势。 “不妨进去坐坐?” 周天一听,连忙抓住徐庆年的胳膊,小声嘀咕着:“老徐,这里只要进去就要三十两银子,你当真要进?” 徐庆年一听,摸了摸怀中,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少爷,咱们从北陌出来一共带的银两就不多,这三十两....” 万雷看着他们俩面面相觑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道:“呵呵,这个始春楼是我开的,难道还会要你们的钱不成?” 徐庆年听罢,对周天轻声附耳不知在说什么。 “老徐,你说这地方是夕云宫采集四大陆消息用的?” 随后他们便跟着万雷进了去。 进去后,那扑鼻的香味还是那般浓郁,周天环首看了一圈,果然与刚刚见到的没什么两样。 可他身旁的徐庆年倒是没什么反应,径直跟着万雷而去。 周天看着大堂中歌舞宣泄,热闹非常,即使他听不懂在唱什么,在跳什么,但眼前众多婀娜多姿的姑娘,属实让他有些走不动路。 “少爷!” 徐庆年回头一瞧,看到周天依旧在门边大堂前傻站着,于是喊了句。 “公子!” 此时一名女子来到了他身边,在耳边轻声细语,嘴中呼出的香气瞬间让他心旷神怡。 缓慢侧过头轻轻一瞥,瞳孔突然变大了许多。 “夏书凝?” 还是那身衣服,还是那么妩媚,只是这次距离更近了。 那红润的朱唇就在他的鼻尖前,心跳加速的周天,瞬间脸颊变红了许多,他渐渐向后退了半步。 “公子,他们叫你呢....” 夏书凝将目光看向徐庆年他们,抬了抬下颚。 周天扭过头一瞧,猛地转身就向老徐那边跑去,万雷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雅间。 因为在始春楼内,楼梯都是外侧的,好让平日来的客官能清晰的看见大堂中心的歌舞。 周天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向下看了许久,可就是看不到夏书凝的身影。 “少爷!” 徐庆年拽了拽周天的衣袖:“少爷,这地方多少也算是风月场所,不可久留,赶快过来....” 周天不舍的离开栏杆,此时的脑中全是夏书凝的影子。 “啊,万兄见谅,我家少爷头一次来青楼这种地方,可能有些好奇,所以多看了几眼。” 徐庆年将周天按在了身边,并不停的晃动着他的衣袖,好让他回过神来。 “呵呵,无妨,年纪轻轻哪见过这么多妖娆妩媚的女子,多看几眼太正常不过,食色性也,不是吗?呵呵” 万雷的几番说辞,让徐庆年无法往下接,看着周天那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这楼中的姑娘。 “少爷,少爷?嗯哼!”徐庆年大声咳嗽了下,这才让周天清醒过来,回神一瞟,原来徐庆年他们已经等候自己多时。 忽然有些尴尬的他,连忙端起桌子上的酒,将万雷的被子倒满。 “万前辈,请!” 放眼望去,所谓的雅间,无非就是每层楼距离栏杆旁最近的隔间,一来可以随时观看楼下的歌舞,二来可以随时叫唤楼中杂役。 万雷看周天已经收心,心中还是很佩服的:这小子虽然在进来时,对美女姑娘们把持不住,但收心的速度倒是蛮快的。 随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徐,这次带着你家少爷来,肯定是为了取那件东西吧?” 万雷平日就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不想把任何事搞的很复杂,于是开门见山的对徐庆年说道。 周天听万雷这么说,突然想起这次进城就是为了取一物,于是毫不掩饰的问着徐庆年。 “老徐,这件物品在我登塔之前,你就说过,而到了最后你也没能告诉我,这见物品到底是什么?”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周天很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老徐。 “少爷,这件东西事关重大,只有面对夕云宫的城主,才能告知,恕老夫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而万雷看见他们如此,却不禁笑出了声。 “书院规矩这么多,你们为什么还这么喜欢待在书院。” 周天看了看楼下各自忙碌的身影,不由叹息道:“哼,还不都是为了冲破气海.....” 他的随口一句话,让万雷起了兴趣。 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徐庆年,使了个眼色。 “你气海全无,我早就知道,原本以为你是有什么理由要隐藏自己的实力,没曾想你体内还真的没气海。” “这次去书院,想必是要请老夫子出手吧?” 万雷一边说着,一边眉飞色舞的看着徐庆年。 “的确,如若不是这样,我干嘛会.....” 话说一半,周天想到了之前种种遭遇,又想起了北陌的父亲还有幽幽,一时突然感到心酸,眉头紧锁。 万雷见他欲言又止,嘴角略微歪了歪:“其实突破气海,未必只有去书院才行,我也可以,夕云宫的城主更可以。” “不妨加入我们?这夕云宫也是夫子他老人家非常看重的。” 万雷的这句话,的确诱惑很大,但对于周天来说,去书院不完全只是为了突破气海,更多的是为了自己日后能够逐渐变强。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中途背道而驰,说好了去书院,就要履行自己的承诺,多谢万前辈的看重。” 徐庆年一句话未说,当万雷对他挤眉弄眼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么做就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够不够坚强,突破气海这么强大的诱惑力,他却仍旧不偏不倚,着实让徐庆年刮目相看,更是让万雷也佩服不已。 “说得好,小小年纪,意志力这么强,对自己的承诺也如此看重,年轻一代里,算是不错的了。” 说罢,万雷将酒壶中剩下的酒再次一饮而尽,大声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就请跟我走吧,夕云宫城主早就想见你了....” 周天一怔:“城主?她不是不在.....” 第四十四章 入城 雷微醺的面庞显的给外红润,看着周天指了指他身后。 “这个始春楼是采集消息用的,既然得到了城主想要的消息,自然会带你去见她,多余的就不要问了.....” 说罢,背着手向楼下走去。 周天侧过头有些纳闷的看向徐庆年:“老徐,他是不是醉了?” 徐庆年耸了耸肩膀,紧跟其后。 “既然能见城主,你管他是不是醉了,早见完早拿到想要的东西,咱们好马上启程去书院,这不是好事?” 于是也跟着他们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周天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守在门口的老鸨和龟公,总觉这二位似乎有什么在隐瞒。 万雷回身看了看,眯起眼睛,摇摇晃晃的来到这二位身边对周天醉醺醺的说道:“自从老徐识破障眼法,我就看得出,你对这始春楼里面的一切开始有了怀疑。” “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一切事物的怀疑,会对你的安全有着大大的保障,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中....” 周天只是略微的怀疑而已,没想到万雷如此敏感,到底是喝酒佯醉,还是真的醉了。 “这二人是我的亲卫,也是这家春楼的掌事,很多重要消息都是由他们攒集告知。” 经过万雷的再次介绍,周天这才明白,这里所有的姑娘和侍女都是负责信息采集的,一般外界的陌生客人,来到这,都会被问出一些可大可小的消息来。 而这些女子大部分都没有卖身,只是伺候到入睡,想必也是用了些手段,不然哪有这么容易。 再来就是,许多携带重要机密的人员也会在这里接洽,而这些人都是由老鸨和龟公特别招待,随后将消息交给万雷或者直接交给城主。 但周天想不明白的是,这家春楼这么重要,难道城内百姓都不知道,如果知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正当周天百思不得其解时,只见万雷将手中折扇抛向空中,随后一个弧形的半圆慢慢散开,将足足三层高的始春楼和周边的一些卖货商铺罩在其中。 “周天,你体内没有气海加持,你先出去,不然会失去记忆。” 一听会失忆,周天急忙飞身跑了出去,可出去后,并没有发现徐庆年和万雷有什么异常举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也是修气者的把戏。 正在思考之际,周天侧身向始春楼望去,竟又变成了酒楼的模样。 有些惊愕的他此时看见徐庆年向自己走来。 “老徐,这?” 徐庆年笑了笑:“让万雷给你解释吧。” 周天将目光重新投到了万雷身上。 “刚刚还是障眼法,但对于没有气海加持的人来说,在半圆中,他们会失去当时的记忆,根据各自身体素质的不同,失去的记忆有多有少,但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忘掉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周天听后,想了片刻,原来刚刚不久,老徐打开了障眼法,让酒楼变成了始春楼,而这些百姓或是卖货郎,都看在了眼里。 “可这不对啊,酒楼又不是春楼,而且老鸨和龟公他们....” 万雷摇了摇头,左右手敲了敲折扇,并没有多说什么,向前走去。 “少爷,谁说酒楼中没有特殊服务了?你从始至终所看见的始春楼三个大字,都是万雷在考验你,这些城内的百姓,只知道这是个风月之所,一家特殊的酒楼而已,并没有任何牌匾,这回懂了?” 周天深思了一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虽然还是有些迷糊,但大体意思还是明白的,随后疾步跟了上去。 看着四周的百姓,心中暗想:原来有了气海能做这么多事。 “周公子?” 又是那个声音,又是那香甜的气味,周天被这么一叫,似乎被人施了法术一般,一动不动。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果然是夏书凝。 “夏....夏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周天从小与幽幽玩在一起,并没有接触过其他女孩子,这次出北陌,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漂亮,并不比幽幽逊色的,不免有些羞涩。 只见她将长长乌黑的头发挽起,双手在后面随意饶了下,用小匕首插在了上面,当做发卡。 这种盘头发的姿势和发卡还真的是让周天目瞪口呆。 看着眼前这位女子如此犀利,而做派也如此硬气,和幽幽想必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天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夏书凝,除了刚刚那句,其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哦,这位是夏书凝,是城主的女儿公主殿下,你们刚刚已经见到了,我推她坠楼,完全是她的主意,我作为城主四大护法之首,没办法不听。” 万雷一边向前走,一边委屈的说着。 “万叔叔,你就不要在那惺惺作态了,如果你不想考验他,我怎么会用那种低级办法。” 两片肉嘟嘟的小嘴,口吐清香,甚至比她身上的香气还要浓烟,周天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还要这般女子,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圣品。 “周公子,多有冒昧,并不是有意欺瞒,不过周公子虽然没有气海加持,但臂力倒是蛮强的,还是挺佩服的!” 说罢,夏书凝将自己的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想要和他握手。 周天看着他眼前这双玉手,是那么白皙粉嫩,有些不好意思,退了半步躬身说道。 “公主好,我只是个玄天宗普通人,还是算了,算了....” 夏书凝一听,捂嘴笑了笑,没说什么扭身一跃而起不见了。 周天一惊,原来这个公主的气海如此强大。 “呵呵,少爷,这个小公主可是魄之气六境,不错的修气者,如果你对她有意思,老夫会竭尽所能让她跟着咱一同去书院,这样你俩就可以日日夜夜在一起了。” 徐庆年不着四六的说着,让周天听了很是气愤,用肩膀拱了一下他。 “你这老徐,幽幽才是我生平所爱,怎么会对其他女孩子情有独钟,你摸要瞎说,虽然你的境界很高,但至今为止还是我的管家,小心我辞了你.......” 他们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久,可一路上除了杂耍卖艺之人,还有卖货商铺和其他一些经常见到的,并没有任何士兵或是骑马之人。 周天有些疑惑。 “万前辈,为何不见您和老徐口中所说的白甲圣骑?” 徐庆年一愣,连忙用手捂住了周天的嘴,那腥臭的大手再次袭来,让周天差点吐出来。 “老徐,我都告诉你很多遍了,不要用你那双.....” 万雷见状,回撤到他身边,三人并肩而行。 “白甲圣骑不能随便说出口的,来过夕云宫的都知道,你也不能怪老徐。” “这白甲圣骑是城主贴身骁骑,修为高深莫测,平时也不见踪迹,如果被人知道白甲圣骑出现在街市上,尤其是被城内不臣之人听到后,会带来很多麻烦。” 周天听罢,低头没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想:这么大点的夕云宫,就算有不臣之人,又能如何,铲除掉不就得了,尔虞我诈,甚是麻烦。 后来徐庆年悄声告诉了他,之所以现在这么小心,是因为距离城内宫殿越来越近,而之所以派白甲圣骑打听你的消息,应该是书院老夫子所为。 在东楚,除了皇室,就属书院的权利最大,能调动夕云宫城主的,除了陛下就是夫子,而陛下有诸多事要忙,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全身气海全无的黄口小子,所以只能是夫子行为。 起初在万雷知道此事时,就一直心中犯嘀咕,为何夫子会对这么一个小子如此上心,而见到时方才明白,这小子的确有过人之处。 但在万雷心中还是有些不解,天下间像这等杰出的少年成千上万,为何独独挑了他,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在玄天宗内的比武盛会上夺冠,他认为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眼看又要到了下午,周天他们三人一直向前走着,大约走了两三个时辰。 周天有些口渴,于是问了问。 “万前辈,咱们这么一直走,也没转过弯,这宫殿还有多远?我记得城内有很多错综复杂的街道,并不是一条,怎么这一路走来,是一条直线?” 其实周天早就发觉到了,只是当时没觉得什么,但如今口干舌燥,走了这么久,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徐庆年听罢,将行囊中的水壶递给了他。 “一个道理,障眼法,还请谅解,老徐就不说了,他之前是夕云宫的常客,但你是第一次来夕云宫,并即将要见到城主,为了安全考虑,不能让你记得来时的路。” “所以,在来的路上,我做了手脚,让你看上去如同走在一条直线上,其实咱们已经走过很多条街道,只是你看不到而已,但你身边的百姓和场景都是真的,只是街道和路线并不是你所看到的。” 周天听后觉得不可理喻,付之一笑,双臂张开摇了摇头.... 第四十五章 万雷之死 此时的周天越来越想知道万雷的障眼法是如何运用的? 三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互相都没太多的交集,而周天此时想的只有两件事,一是那件要取的东西到底为何物,第二则是出来这么久,在北陌的幽幽和父亲尚可安好。 而这东楚的春天,煦日远不比北陌的好,天空浑浊不堪,总是有种要下雨的样子,寒风吹拂不止,每当吹过周天的全身,他都会感觉到一股股凉意涌上心头。 虽说是障眼法,但气候和天色并没有变化,他抬头看着昏暗的天,心情自然好不了哪去,眉头紧锁的向前看,又不知此路为何路,心中莫名的忐忑。 突然一道寒光划过,一把锋利无比的弯刀瞬间将这道障眼法扯破,街道本来的面貌毫无遮掩的呈现在周天的面前。 这弯刀很明显又是奔着他去的,周天仍旧老样子,五感俱佳的轻松躲过,而身后的百姓却没这么好命,一个年迈的大娘被这弯刀正中要害,倒了下去。 “少爷,小心!” 徐庆年一把将周天扑开,数把弯刀如同箭雨一般,密密麻麻向老徐砍来。 只见他身体周围再次出现蓝色光韵,和上次不同的是,蓝色光韵之上还有一些金灿灿的符文,这倒是和胡先生的玄天无量尺上面的符文有些相像。 果不其然,无数把弯刀经过老徐的身边时,都背崩的支离破碎。 看着满地的弯刀碎屑,周天双目凶狠的盯着前方。 此时,万雷也将折扇打开,胸前再次出现八卦之意,只是形状比刚刚在始春楼前更大了些。 定神一瞧,原来是浩天阁的人。 “浩天阁暗探?这些人是如何突破城防的,守城重兵各个都是气尊级别,难道....” 万雷有些犹疑,看了看身后的徐庆年和周天,大声说道:“老徐,你带着你家少爷先走,这群浩天阁的暗探估计是奔着他来的。” 徐庆年听罢,嘴角微微一撇,眯着眼睛不屑的说道:“哼,什么浩天阁的暗探,无非都是一群蝼蚁,用不着躲。” 随后,只见徐庆年将身体周围的蓝色光束用双掌奋力一推,霎时,光束汇聚,如同上百支蓝色长剑,向浩天阁的暗探刺去。 片刻间,周围瞬间刮起狂风,原本混沌不堪的天空,此时变的更加阴森恐怖,仿若坠入地狱般,百姓见状纷纷躲了起来,双眼散发的恐惧,好比要被恶魔吞噬一样。 而这次的浩天阁暗探,虽然只来了七八个,但却和以往不同,他们并没有想跑的意思,反而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天被大风刮的一步步后退,双手挡在眼前,看着前方,大声对徐庆年喊道:“老徐,你看那些暗探,和之前见过的有些不同。” 徐庆年听后,认真瞧了瞧,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之处。 转眼再一看,前方黑压压一片,来回穿梭的蓝色光束,如同雷电狂舞。 万雷想一蹴而就,使胸前的八卦之意变换方位,从上至下的向这群暗探压去,尽管狂风不止,但骨头被挤压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 随后,万雷缓慢地走向徐庆年,笑了笑:“本来以为咱俩与他们打起来,会疏忽你家少爷,没想到你用出了看家本领,呵呵。” 徐庆年点了点头,双手叉腰:“哼,这些狗杂碎应该是浩天阁的傀儡,要不然他们早就跑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万雷认为他的八卦之意加上徐庆年的出手,不管是傀儡还是什么,应该以无大碍了。 “万雷,小心!” 谁知一把弯刀飞了过来,徐庆年想阻止,但它的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 “噗!” 狂风卷起了万雷嘴中的鲜血,双膝跪在了地上,只见那把弯刀径直的穿过了他的胸口,力度刚刚好,并没有穿透。 还没到一天的时间,万雷就死在了眼前,周天对他虽然没有什么深刻的接触,但也为他的死感到惋惜。 他渐渐攥紧双拳,想冲上去看看,徐庆年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少爷,刚刚那把刀并不是这些暗探所为,背后应该有高手,小心为上。” 话音刚落,狂风骤停,周围各处似乎也恢复了平静,眼前尸骨无存的浩天阁暗探已然化成了灰烬扬风飘散,一股浓稠的血腥味缓缓飘到了周天的鼻子里。 他挥了挥袖子,只看见前方不远处那团血迹斑斑的尘土。 这些暗探竟然被徐庆年和万雷合力挫骨扬灰了..... 这时从消散的尘雾中,缓缓走来一人,万雷胸前插着的那把弯刀瞬间从他体内松动了下,刹那间回撤到此人手中。 还是那个打扮,黑甲金色面具,但气场完全不一样。 “好久不见啊,徐庆年!” 此人说话的语气很轻,不认真听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周天努力想看清楚,但消退的尘雾还是有些浑浊。 徐庆年伸出胳膊将周天挡在身后。 可周天并不想一直待在任何人的后面,他将老徐的胳膊缓缓放下,侧脸说道:“老徐,此人到底何人?” “如果猜得没错,此人应该是浩天阁的一名临座。” “临座?” “周天是吧,那日我曾经和你说过话,可还记得?” 此人突然问起,让周天有些错愕,仔细一听,他的嗓音怎么又变了。 而再深思片刻,突然脑中想起那日在去往叶府的路上,是有一个浩天阁的人跟他说过话。 “你就是那个要取噬魂血珠的人,原来你是临座!” 徐庆年听罢,轻声说道:“少爷,你还是先靠后,浩天阁的临座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不像暗探,所修都是诡术和巫术,稍有不慎,别说气王,气煌都有可能葬送他手。” 老徐的说辞,不免让周天觉得危言耸听。 他自身也不是修气者,至少现在不是,既然对面的也不是,那又有何惧。 想罢,挺身而出,昂首阔步走于前。 “少爷!你!” 徐庆年瞳孔放大,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事的老徐,被周天的这一举动吓的浑身抖了一下。 周天双拳紧握,怒目紧盯前方,一丝不可懈怠。 “我娘的死都是因为你们浩天阁而起,既然你是浩天阁的临座,那今日就先尝尝我的拳头。” 一声疾呼后,周天腾空跃起,双拳强有力的打出,背后顿时出现四条金龙呼啸而过,直接朝着前方临座而去。 徐庆年知道再怎么劝也为时已晚,于是凝神望去,周天的这四条金龙比之前更加稳健。 “少爷的虎形龙意拳居然又进步了....” 但他的拳法对于浩天阁临座来说根本不看在眼里,竟毫无躲闪之意。 周天一怔,那四条金龙居然到了他身前化为乌有,变成了四股黑烟袅袅升起。 这可是周天的全力,换做其他人,哪怕是气尊也会稍加躲避些,可这个浩天临座,居然如此轻易将其化解。 周天看不懂的蹲在地上,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怎么我的虎形龙意拳如此羸弱?” 突然失去信心的周天,眼神呆滞,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少爷!” 徐庆年焦急的叫着。 周天却两耳不闻,忽然之间,想起了梦境中的苏老,于是渐渐凝神闭眼.....。 “你怎么又来了!每次来还都不带酒,明知道我天天把着一坛空酒,真是的....” 苏老看见他又出现在凉亭前,有些碍眼,皱着眉头看着他。 周天听见是苏老的声音,立即睁开双眼,看他又换了一件青色长衫,更加英俊不少。 “苏老,现在面临巨大危机,那个浩天阁的临座出现了,快教教我如何才能打败他?” 周天亟不可待的说了一通,可苏老却镇定自若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和老徐面临的是浩天阁的临座,但没什么大不了的,依靠徐庆年的修为,打败他轻而易举,你躲在他身后便是,干嘛自讨苦吃?” 苏老的一席话,让周天气愤不已。 他走到凉亭内,看着躺在石椅上的苏老,气不打一处来的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我怎能一直躲在老徐的背后,此次出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学有所成,如果一直躲在他人身后,我干嘛还要出来,干嘛还要入书院!” “亏得还说和我娘认识,他娘的儿子现如今快死在那临座面前,居然还说这等风凉话,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求你,就让我我死了算了!” 说罢,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只脚踏在石椅上,另一只随意荡悠着。 苏老听他说完这句话,差点被气死,那张白皙的脸瞬间变成了青色。 “你个小兔崽子,你!” 周天噘着嘴,余光瞥了一眼,闷不做声。 “好好好,当我欠你的,你把虎形龙意拳再打一遍,让我瞧瞧。” 周天一愣,心想这外面如火如荼,他倒好,还想看看我怎么打拳,鼻孔喘着粗气,更加不忿。 “哎呀,你放心吧,每次进入冥思梦境中,现实的时间会停滞,但也不能无限停滞,你个兔崽子,赶快吧.....” 第四十六章 虎形彰显 周天听罢,紧接着打出了一拳,还是那四条金龙,还是同样的效果。 苏老看后,想了片刻。 “你这小子的拳法还算可以,对付气尊以下级别,完全不是问题,况且你现在的体内没有气海,算是很不错了。” 苏老蛮认真的在说,但周天听来,这些都是毫无营养的废话。 他转过头,轻蔑的看了苏老一眼:“这个我也知道,老徐也说过,那如何才能打败这个浩天临座呢?” “我说苏老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只要你教我如何击败浩天临座,下次再来,肯定给你拿上好的佳酿....” 周天看上去很着急,时间在慢慢流逝,生怕最后来不及。 苏老摆了摆手,走出了凉亭,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色,低头叹气道:“罢了,罢了。” “你现在所打出的拳法是虎形龙意拳,但是你们玄天宗的人只注重后半句,根本无人在乎前半句。” 周天听罢,皱眉苦思,眨眼看着苏老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懂了,苏老的意思是说,虎形龙意拳不仅只有龙,应该还有虎,玄天宗大部分修炼此拳法的人,都着重于龙的浮影,疏忽了虎形....” 苏老听后,双耳略微动了下,眉头一紧,转身对周天说道:“你的悟性很高,确实如此,你既然懂了,那就送你回去?” “回去?” 周天一怔:“苏老,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区区一句话就能打败那个浩天阁临座?老徐说过,他并非是修气者,他的路数都是一些诡术和巫术,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难道你真的想眼巴巴看着我变成傀儡,或者死?” 苏老无奈的摇着头,走到他的面前坐了下去,随即用两指弹了下他的脑门。 还是那个状态,还是脑袋一阵晕眩,眼前一片模糊,再仔细一瞧,已经回到了现实中。 周天心中暗想:这个苏老,说了一些废话,难道真的要让我躲在老徐身后一辈子不成。 想罢,他慢慢站了起来,只见那个浩天临座奸笑道:“呵呵,你的虎形龙意拳跟你爹比可差的太远了,如果你爹气海健在的话....算了多说无益,把噬魂血珠交出来,或许可饶你不死。” 徐庆年看着浩天临座周围渐渐散发出黑色气体,心中紧张不已。 “少爷,快退回来,千万别着了他的巫术之道。” 周天不服,再一次打出了虎形龙意拳,心想打完就跑回老徐的身后。 此拳过罢,闭上双眼直接向老徐身后跑去。 可来到老徐的眼前时,却见他十分惊恐,似乎他看见了什么诡异之事。 “老徐,怎么了?” 徐庆年的目光慢慢投向周天,并且手指前方,慢慢开口说道:“少爷,你的虎形龙意拳如今跟老爷一模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徐的言辞,让周天很困惑,转身一瞧,那场面就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只见两头凶狠的白虎和四条金龙将浩天临座团团围住,并且一齐撕咬,虽说都是浮影,但看上去如同真的一般。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浩天临座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自从周天打出那一拳之后,那个浩天临座就一句话没说过,消失时还把弯刀遗落在了地上。 他不敢相信,苏老的一句话真的能点醒自己,那虎形真的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攒动不止。 “少爷,你是怎么做到的?” “哦,是苏....” 由于太过兴奋,险些把苏老说出来,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啊,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父亲的教诲,胡乱打出的一拳,其实没什么。” 周天兴奋的想着:看来苏老所作所为,远不止刚刚那些话,但不管怎样,总算让这套拳法精进不少。 徐庆年还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他走到死去的万雷身边,将他背在了身上。 “老徐,你这是?” 周天看他背起万雷的尸体,有些错愕。 “哦,万雷身为夕云宫的四大护法之首,不能让他的尸体留在外面,再说咱们要去见城主,还是将他的遗体交给城主比较好。” 虽然徐庆年表面这么说,但周天不知道的是,早在很多年前,万雷就认识了徐庆年,两人还算关系不错,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这次背他的尸首,也算是一种情谊。 周天听后并没有多想什么,反而更加肯定了老徐身上的他那份责任和担当。 万雷的死使那道障眼法也随之消失了,身边的百姓见状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周天看着身边的老徐问道:“万先生走了,那你知道去往宫殿的路吗?” 徐庆年撇了撇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虽然大致方向是知道的,但也不太清楚,万雷这家伙,即使像我这么熟悉的人,他也不会轻易让我看见去宫殿的准确路径。” 老徐这么说,让周天有些起疑。 “老徐,此话非也,万先生曾说过,你是去过宫殿的.....” 徐庆年不想与他再说这些没用的,抬头看了看前方,后背用力挺了挺。 “就向前走吧,万雷这家伙很沉的,如果不快点,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即使境界修为很高,但也是上了岁数的老年人,背后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尸首,换做谁都会累的。 于是周天埋头跟在徐庆年的身后,一边用手拖着万雷的尸首,一边跟着老徐的步伐向前走着。 可没走几步,徐庆年突然停下了。 “老徐,接着往前走啊.....” “如果累了,我来背。” 周天探头看了看,一个骑马之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白色盔甲,图腾跟万雷一样,两条金凤,而马匹的头部有个金色头盔,看上去英姿飒爽,好不霸气。 “这是?” 周天从徐庆年的身后走到了前侧,看着马头目光漏出了羡慕之意。 “这就是白甲圣骑!” 周天一惊,立马回过神,看向骑马的人。 虽然外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高大的个头,健硕的身材,白色甲胄显得更加盛气凌人,既然是白甲圣骑,刚刚看上去的英姿和飒爽便荡然无存了。 “老徐,你不是说在城内的街道上一般是看不见白甲圣骑的?怎么这个家伙如此明目张胆在出现咱们面前。” 周天轻声细语的对徐庆年说着。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万雷的死,惊动了他们。” 徐庆年双眼滴溜溜的转着,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忐忑。 “这位就是要去书院报道的新弟子?” 骑马之人拿着马鞭指了指周天,语气很不屑的问着。 徐庆年听罢,将身后的万雷轻轻放在了地上,昂首看了此人一眼,随后比较礼貌的说道:“正是,此人就是玄天宗内部春季比武的胜出者。” 徐庆年一边介绍,一边看着周天。 “城主有请,跟我走吧。” 白甲圣骑的一句话,让徐庆年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背起万雷的尸首。 “万雷万长老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你放在地上便是,等会有人会来处理。” 虽然这个圣骑这么说,但徐庆年还是会怕有什么闪失,索性还是背在了身后。 “算了,还是我背着比较放心。” 圣骑看他执意如此,也没说什么,慢慢地骑着马向前走去。 周天看这个圣骑并没有太多架子,无非就是看人的眼神有些孤傲,其他倒也没什么,于是就跟在了身后,看着徐庆年有些累,想帮他背下,可老徐就是不肯。 “万叔叔?” “万叔叔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这已经是第三次闻到了。 夏书凝再次出现,但这次却很悲恸。 那个圣骑一见是公主,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在了地上。 “拜见公主!” 可徐庆年和周天非但没跪,反而距离还很近,这倒是给圣骑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放肆!见到夕云宫的公主还不跪下!” 徐庆年并没有强词夺理,到了人家地界,就要应了人家的礼仪,于是相施以礼道:“公主!” 周天也随之毕恭毕敬起来。 “万叔叔是怎么死的?” 徐庆年将万雷的尸首再次缓缓的放在了地上。 “是被浩天临座害的,都怪我,没有及时阻止,还请公主节哀。” 在周天眼里,老徐只向自己的父亲低过头,这么久都没见过第二人,看来万雷的死对他触动很大。 “浩天临座?” 夏书凝虽然没有掉泪,但能看出万雷对她很重要,后来才知,万雷是她的师父。 “不错,浩天临座突然闯入城内,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如若不是我家少爷出手,恐怕现在满城都会被弄的沸沸扬扬。” 徐庆年故意提及周天,让周天很不自在。 “老徐,你?” 徐庆年这么说,一来是想让周天在夕云宫的名望大一些,这样在待会取物时就会更容易一些,二来是为了让他在夏书凝的心中更完美。 周天有些尴尬的看着夏书凝,不知此时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你!” “是!” 夏书凝指着周天身后的圣骑和那匹马。 “此人是我的贵客,让他上马,速速回宫....” 第四十七章 入殿 “上马?” 周天看着夏书凝那欲哭无泪的神情,想上前再安慰几句。 “请上马。” 圣骑毕恭毕敬的单臂张开请周天上马,徐庆年瞅了一眼,随后说道:“少爷,上马吧,这样能快一些。” “多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天回撤一步,蹬马而上,还是第一次在马背上,有些好奇的他在左看右看.... “公主。” 圣骑依然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们先走,我带万叔叔随后就到。” 夏书凝有些哽咽,眼眶的泪水始终打着转,却无法落下。 得到公主的示意后,圣骑缓慢起身,走到马匹的旁侧,侧身瞄了一眼徐庆年。 “圣骑的马匹,各个都是圣物,只要在马背之上,夕云宫片刻之间。” 说罢,他拿起手中马鞭,其颜色瞬间像金黄渐变,抽到马匹身上时,一阵清脆的低吼,瞬间不见了踪迹。 而此时的徐庆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多谢!” 圣骑将马鞭收起,再次两手拱于前,躬身说道:“公主,周公子经送去宫殿....” 没等他说完,只见夏书凝轻松地将万雷的尸首抱于身前,一跃而起。 “徐前辈,你是夕云宫的老熟人了,我和城主在宫殿内等候。” 话音未落,便和那个圣骑也不见了踪影。 “哎,好好走路不行,非要用什么气海.....” 徐庆年摇着头,双手背于身后,脑袋随随便便向前一探,只见他的身体如同被万股飓风推着一般,身边刮起层层尘土,一股烟不见了。 周天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耳边响起一阵马蹄声,却已经到了宫殿外。 脑子还停留在刚刚的场景,如今身体却被带到了此处,让他瞬间觉得如同灵魂被抽离般。 踉跄的下马后,东倒西歪差点栽倒。 “阁下是?” 只见两个身穿甲胄的士兵,手拿长枪站在他的身前。 周天捂着脑袋迷糊的回答道:“我是来....我是来!” “我们是来找城主的。” 周天回头一瞧,是老徐。 “我的脑袋,刚刚发生了什么?” “少爷,白甲圣骑的坐骑可以日行万里,仅次与胡先生的玄天无量尺,有时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只要坐骑熟悉,转瞬便到,刚刚就是如此。” 徐庆年一边解释着,那两守卫也一边说着。 “二人可是周天和徐庆年?” 周天拍了拍脑袋:“正是。” “请二位卸下武器,方可进殿。” 周天听后,将那把峦锋交出后,原地转了一圈。 “两位小哥,这把剑可是我的宝贝,更是我的命,还请好好保管。” “还有你的腰牌和香囊。” 周天摸着无字腰牌和香囊,疑惑的问道:“这两件东西根本不会伤人,你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还请这位公子按照规矩来,腰牌可以作为暗器,香囊可以作为迷香,还请交出来,否则请二位离去。” “你!” 周天越听越恼火,徐庆年见状附耳说道:“少爷,只是稍加看官,也不会丢。” 无奈他只好将东西交出,而徐庆年身上并无任何利器,腰间也是空空荡荡。 二人进去后,周天心情愈加不好,低头不语念叨着:“香囊自从幽幽给了我,就从来未离开过,真是....” “少爷,抬头看看,这宫殿如何?” 徐庆年看周天有些郁闷,于是扯开话题。 周天双眉紧皱,心想:一个破宫殿有什么好看的。 可一抬头,眼前的景象却使他赞叹不已。 夕云宫的宫殿,占地面积虽小,但一座座楼宇偏殿连亘绵延,金黄的琉璃,朱红的墙柱。大约这城主偏爱金色和红色,整做宫殿很有气势磅礴之感。 一个主殿,三四个偏殿,倒也不是很复杂。 “老徐,这和皇城的皇宫相比之下如何?”周天虽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但感叹之余倒也没什么太多惊讶。 “呵呵,这里区区一个城主殿,怎么可能和皇宫想比。” 虽然徐庆年只去过皇殿一次,但印象极为深刻。 “来的可是徐前辈和那个少年?” 周天和徐庆年向主殿走去,让周天奇怪的是,殿外有士兵把守,进来时为何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宫殿虽气派不假,但为何如此清冷。 正当他想着的同时,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让周天浑身一激灵。 “这女声可是城主?” 徐庆年微微点了点头,驻足双手拱于前,礼貌的回应着:“多有冒犯,还请城主见谅。” 周天也跟着行了个礼,即使看不见任何人,但听声音却可以听出,此女子说话虽然温柔,但腔调内却藏着隐隐的泼辣,想必应该是初次见面,压制了很多。 这时,从主殿内走出了两名圣骑。 “二位请。” 周天一瞧是圣骑,连忙好奇的问道:“刚刚那匹马也是神兽?....” 可这两名圣骑却一句话不说。 到了主殿后,殿内金碧辉煌,四周墙壁多是金凤萦绕,红色台柱镶嵌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宝石,果然是女主子,殿内的香气也很熟悉。 大殿最内侧,便是城主的宝座,耀眼的金黄色,果然不论是城主还是身份地位极高的人,都喜欢金子。 宝座之上坐着一位端庄而又严肃的女子,大殿门口和宝座的距离有些过远,放眼望去只能看个大概。 “夏城主,多年未见,神采依旧!” 徐庆年躬身笑道。 这时,从殿外走来一人。 “城主,这位就是周天周公子,如果不是他,万叔叔就不会死!” 周天听后,眼神一愣,心中一怔,恍惚了下,侧面一瞧,说话的便是夏书凝。 心中一沉:她为什么要害我,万叔叔的死,明明不是我所为。 可反观徐庆年,竟半点惊诧之意都没有。 “公主,就不要再故弄玄虚的吓唬我家少爷了,如果不是少爷奋力一击,怎么会将浩天临座击退,又怎么会.....”“好了,不用说了,凝儿,你此话当真?” 城主很认真的问着,而此时的周天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没想到这夏书凝如此恶毒,刚刚还一口一个朋友叫着,如今到了殿内,却毫不避讳的反咬一口。 夏书凝向前走了几步,与徐庆年并肩而站,拱手道:“城主,周天周公子击败浩天临座不假,圣骑和我都看在眼里,但如果不是因为周公子,浩天临座也不会忽然出现在我夕云宫内,万叔叔也不会遭此横祸。” “所以,周公子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请城主严查!” 周天听罢,松了口气,原来夏书凝是为了万叔叔鸣不平,认为自己是引来浩天临座的直接原因,倒也不怪她。 于是深吸一口气,躬身道:“在下是玄天宗周天,此次浩天临座的袭击,的确很突然,但并非是我和老徐愿意看到的,老徐还为此背着万前辈走了很远的路程,如果真的是我有意将其引来,老徐身为我周家的管家,大可不必如此,还请城主明察。” “好啦,我知道你们是无意的,我家凝儿只是气不过万雷的死而已,你们来夕云宫的目的,我也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徐庆年亲自陪同,到有些意外。” 周天听罢,原来城主早就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徐庆年听到城主的话,会心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来,周公子上前几步,让我看看,白素素的儿子到底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 城主一句白素素,让周天顿时诧异不少,他侧过头看着徐庆年,眼神中充斥着不解和疑惑。 她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难道我娘也跟这个城主认识..... 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向前走着。 距离城主不到两米的距离时,两名圣骑再次拦在他的眼前。 “下去!” 城主挥了挥衣袖,让圣骑退下,周天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又走了一米。 定神一瞧,此女子看上去应该有三十上下的样子,但雍容华贵的外貌之下,略显几分冰冷,金色服饰傍于身,虽然看着厚重但依然能看出她那高挑偏瘦的身材,而气质更不用多说,那种沉着与冷静是从一般寻常女子身上看不到的。 而此时的她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周天,朱唇略微动了下,随后单臂倚在宝座的扶手上,城主之风,彰显无疑。 “倒是和白姐姐有些相像。” 轻言寡语的一句,让周天更是大为疑惑,刚要继续问,就被徐庆年打了岔。 “天色不早,还请城主将那东西交出来,我们还要尽快赶路去往皇城书院。” 城主单臂扶着宝座扶手,单手扶着脑袋,歪头笑着:“徐前辈和夕云宫有诸多往来,这么多年,急脾气还是如此。” 徐庆年低头笑了笑,走到周天的身边拱手道:“所为诸多往来,还是数年之前,不提也罢。城主心里应该很清楚,夫子要的东西,作为书院新生是必须要拿到手的,还请城主不要为难一个孩子......” “放肆!竟敢对城主无理!” 两名圣骑摆开架势,将手中长枪径直对准徐庆年和周天二人。 第四十八章 破庙 “无碍,你们两个出去吧。” 城主摆了摆手,让座前的两名圣骑退去。 周天看罢,总算安静了不少,每说几句话,这俩圣骑便剑拔弩张,搞得气氛甚是紧绷。 徐庆年笑着看了城主一眼,随后退了半步。 “还请城主示下.....” 不知是殿内闷热还是有意为之,城主渐渐将身上披的金色外袍脱下,漏出粉红长衫,站了起来。 周天一开始认为此城主只是行为举止,气度上与寻常女子不同,没想到这身段也是出类拔萃的。 窈窕而不枯瘦,风韵犹存,皮肤虽然略显暗淡,但依然算是佳人一枚。 她缓缓地从座前的玉阶而下,走到徐庆年相隔半米之处,侧过脸瞄了一眼周天,嘴角略微上扬,不屑的说道:“徐庆年,夫子要的东西,自然会给,每次书院收取重要的新生时,都会来取,这是自然。” “只不过.....此人,还有你的出现,让我倒是有了一些别的考量。” 周天余光看了一眼老徐,似乎老徐的面颊抖动了下。 “城主,不知说的是什么考量。” “夕云宫,想必你们也知道,是为数不多的女子做主的城池,也是夫子非常看重的皇城屏障,既然你带来的这个少年,能以一人之力击退浩天临座,我倒也想看看他的本事如何,好提前为夫子他老人家把把关....” 周天不以为然,转身看向身后的夏书凝,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他的内心的热血再次涌动了起来,不知为何每次看见她,周天的心情就很激动,除了幽幽,这还是头一回。 徐庆年又退了半步,拂袖躬身道:“城主三思,夫子在我家少爷闯千灵塔时就用千里传音嘱咐过,一定要带着少爷安全抵达,如今算算时日,已经耽搁了很久.....” “哎?徐庆年,你以为我会要了这少年的命?我是不会伤及书院弟子半根汗毛的,难道这你也怀疑?” 徐庆年的话还没等说完,城主就将她的玉手搭在了徐庆年的手臂上,让老徐哆嗦了下,再退了半步。 “夕云宫虽说不是什么修气者云集的地方,但我身边数千圣骑,加上城外重兵,各个都是气尊以上的级别,很久没有切磋过了,就让你家少爷和我这些士卒圣骑比试比试,成败无所谓,徐庆年意下如何?” 城主话音未落,周天想插话,他不是等不及,更不是猖狂,而是怕老徐难为情,但被徐庆年当即看破,用了个眼色。 “那么好,还请城主让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日再比试,比试过后,还望城主交出物件,好让我们尽快离去。” 随后,徐庆年拉着周天的胳膊,向城主躬身行了个礼。 城主轻轻笑了笑。 “呵呵,好,来人!” “带他们去偏殿休息....” 随后,周天与徐庆年被带出了大殿,待周天走到大殿门口与夏书凝擦肩而过时,仍旧还是忍不住对她多看了几眼。 “怎么,那个小子对你有想法?还是你对他有想法。” 他们走后,城主颇感疑惑的问着夏书凝。 “娘!这个周公子的确很特别,身上没有半点气海加持,但听闻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女儿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同。” 城主听罢,望向殿外,突然神情凝重了许多。 “他是白姐姐的儿子,想来你和他.....” 城主欲言又止,转身走向殿内。 “你也先下去吧,这个少年,明日比试,没猜错的话,咱们城内这些圣骑和士卒,应该都不是他的对手,比试过后我有话跟你们俩说。” “娘?” “下去吧!” “是....” 夏书凝走出大殿后,心中越来越困惑,以往每逢有书院新生来取那件东西时,娘根本不会这么小心,可这个少年为何让娘如此紧张,还有万叔叔的死,她越发感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而此时的天堑镇内,轩辕卿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周府的副管家外出寻找周天一事,为了不让外界人那么快得知北陌的事,他连夜派了多名刺客前去拦杀。 由于唐满生买了匹快马,所以速度很快,一路上并没有休息,但北陌距离东楚很远,走了数日却才刚刚出了北陌边境。 实在有些疲累的唐满生找到了一家破庙,想简单的休憩下。 春季的天色距离天黑还是很慢的,傍晚时分,唐满生依靠在破庙内的石柱上,看着庙外的景色昏昏欲睡.... 突然一股寒风刮过,让他清醒了不少,正当他想从包裹中取出外衣时,庙外三把利刃骤然飞来。 唐满生只是个刚刚入门的修气者,哪能躲得过这等利刃,况且这三把利刃和那日徐庆年和周天在天堑镇外林寨中遇到的一模一样。 眼看三把利刃即将扎入唐满生的身体时,一条青白色长袖出现在他的眼前,着实给他吓了一头汗水。 只见青袖随风荡漾,摇曳了一圈,将三把利刃尽数收入其中,紧接着拧成了麻花状,嘭的一声被绞的粉碎,三把利刃也悉数落在了地上。 一位女子霎时出现在了唐满生的面前。 “上马快走。” 唐满生看了看此女子并不认识,但又似曾相识,管不了那么多,收拾好行囊,跑出了庙外,骑上快马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剩下女子一人,站在庙中。 “你们这些浩天阁的暗探,越来越没出息了,居然要杀一名管家,真是可笑至极。” 女子说话的声音虽然很甜很嗲,但肤色却很黝黑,眼睛大如碗底,两眼的睫毛向上弯翘,都能碰到额头上的刘海。 话音落,一名浩天阁暗探缓缓走进庙中。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浩天阁的事,不想活了?” 说罢,又是几把利刃飞来,女子却轻轻松松将其低过。 两人对峙了片刻,女子不屑的看了看面前这个暗探,俯身向前冲去,速度极快,连影子都看不见。 眨眼间一拳打在了暗探胸前。 随后,嘴边略微翘了翘:“看你临死之际这么可怜,告诉你也无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玄天宗白灵儿,嘿嘿,告辞。” 暗探应声而倒,即刻毙命。 原来这个可爱的姑娘便是在玄天宗春分比武盛会上一拳打死玄长老长子的白灵儿,至于为何暗中保护唐满生,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只见她飞身而起,继续向前追赶剩下的暗探,举步生风般不见了踪迹。 而自从周黎亭被误杀之后,玄天宗的各大长老纷纷派出自家亲信秘密调查叶府被灭的真正原因。 “这是什么地方,我到底在哪?”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一阵孱弱的喊叫声来回响彻着,而发出此声的便是被打晕的叶幽幽。 “啊!” 后脖颈的一掌,着实重了些,让叶幽幽昏迷数日,可醒来时的她,眼前却什么也看不到,摸索的同时,脑袋撞到了铁栅栏一样的东西,不禁叫了一声。 随后双手继续向前慢慢摸索着,才知道自己被困在了一张铁笼子里。 惊慌失措的叶幽幽立即嘶吼着:“这是哪?放我出去,你们到底是谁,快放我出去。” 但不论她怎么叫,怎么嘶吼,就是没有任何动静,只能听见偶尔的水滴滴落之音。 她沉了口气,想用体内气海将铁笼冲破,可还是无法做到。 挣扎了片刻,多日未进食的她,渐渐失去了力气,靠在铁栅栏旁喘着粗气。 忽然之间,推门的声音传到了叶幽幽的耳中,伴随而来的便是数道刺眼的阳光。 叶幽幽被这耀眼的光芒刺的双眼灼疼,软绵无力的将双手抬起遮住双目。 从指缝间恍若看见一人拿着竹筐向自己走来。 “你是谁?这里到底是哪。” 叶幽幽微弱的张开嘴,轻声问着,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任何力气。 “临座大人让你好生休息,等你恢复精神了,自然会见你,这些是食物....” “临座?你们,你们是浩天阁的人.....” 话说一半,又晕了过去。 带食物过来的人,便是浩天阁的暗探。 见她又晕了过去,于是转身想要离开,刚刚走到门口,另一名浩天阁的人背着手站于他的身前。 “临座大人!” “把她带到房间里,好生伺候,决不能让她再出任何事。” “是!” 片刻后,被抬到床上的幽幽,迷糊的意识中,脑中却还在想念着周天,嘴中碎碎念着:“周...周天哥哥...” 而此时此刻完全不知情的周天在夕云宫的偏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略显不安。 徐庆年看他面色暗淡,神色紧张,更是愁眉不展,颇感不解。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周天一时背着手,一时双手放于前,嘴中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老徐,我怎么心里这么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或是已发生。” 徐庆年在偏殿内随意看着,听到周天这么说,不由笑了笑:“呵呵,少爷,想必是你被那城主说的发慌了,没什么,这个城主勿用担心,她也是夫子的学生,只是子承父业,当上了城主而已。” “明日的比试,那些人绝不是你的对手。” 周天听后,坐在椅子上深思了一会儿:“可我怎么感觉没那么简单,上次我爹出事,也是这般感觉.....” 第四十九章 护法 徐庆年看见周天还是愁容满面,于是坐在他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道:“少爷,没什么好担心的,老爷再怎么不济,他的拳法已然可以胜过诸多气尊,况且天堑镇上的气尊很少,就那么几个,难道你还不知道。” “听我的,现在时候不早了,早些睡,明天还要应付那些人,有你忙的。” 他们住的偏殿分两个屋子,虽然看上去比不上主殿繁华,但总比住店来的划算,偶尔还有丫鬟和下人敲门问询是否缺少东西,在徐庆年眼里,不亦乐乎。 周天听了老徐的劝说,心情也放开了些,躺在了里屋的床榻之上,双臂枕在脑后,想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亮,可心底对幽幽的那份担忧,却一直环绕他的脑海中。 在东楚的春季,夜风偏凉些,让本无困意的周天更加抖擞,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心里有太多的事,总是让他放不下。 就这样,一夜便悄然而过。 次日卯时,夏书凝便早早的来到主殿门前。 “城主还没醒吗?” 殿前圣骑摇了摇头:“公主怎么起的这么早 ?” 夏书凝噘着嘴没说什么,摸着两撮辫子走到了台阶下,回身看了看。 “偏殿?” 随后,疾步走到了偏殿门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许久没有动静,心想:怎么都起来的这么晚,不知道今日有比赛吗? 眼珠转了一圈后,很扫兴的转身刚要离开,迎面就撞上了徐庆年和周天。 “公主?你这是?” 徐庆年不以为然,直接进了偏殿。 而周天再次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看见夏书凝今日换了个发型,居然梳了个双马尾,倒是比之前更显得可爱俏皮了些。 “你们这么早就出门了?” 夏书凝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好奇的问着。 “哦,我和老徐出去吃饼了,所以起来稍微早一些.....” 周天越说脸越红,心里想进殿,可双腿却不听使唤。 “吃饼?饼有什么好吃的,我过来就是看看你们住的习不习惯,眼看就要进行比试了,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走了!” 说罢,背着手扬长而去。 周天站在台阶上,看着夏书凝那婀娜的身姿,目光逐渐的变得温柔似水。 “没想到公主这么喜欢粉红色,不管换什么衣服,都是一种颜色....” “嗯?你说什么。” 夏书凝似乎听到了公主二字,回眸一笑。 周天只是随口说了句,没想到却被听见,于是摸着后脑也笑了笑:“哦,没什么,没什么!” 随后推门进了去,坐在椅子上的他,脸颊红扑扑的,如同猴屁股一样,心跳加速也很厉害,不知为何脑中全是刚刚夏书凝回眸一笑的场景。 “少爷,少爷!” 徐庆年不停地叫着,可周天如同魔怔一般,一动不动。 “喂!少爷!” 这才回过了神。 “啊,怎么了老徐!” 徐庆年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直接问道:“马上要到巳时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虽然在徐庆年心中,周天这次的比试很轻松,但作为年长者,还是要问询、嘱咐一下的。 周天来到厅内的桌子旁,喝了一口茶,随后笑了笑:“老徐,放心吧,你都说这些圣骑和士卒都不是问题,那我更没什么好惧怕的了。” “只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咱们到底要取什么物件了吧?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物件对于我,对于夫子这么重要,又为何让一个新入学的新生来取?” “上次去千灵塔,你们几人框我,我做到了,这次莫非又是什么凶险之物?” 徐庆年听后,摸了摸嘴边本来就没有几根的胡子,眯着双眼说道:“往年的新生入书院,夫子都会知道这新生缺什么,而事先准备好放在夕云宫,而这夕云宫作为皇城的屏障,是你们这些新生必经之地” “所以作为书院的前弟子,夫子让她在这再考验你们一次,如果顺利将物件拿到手,那么便可直接入皇城,进书院。” 周天认真的听着,听到夫子知道每个新生想要的东西,好奇的又问道:“那么我缺的东西,也在其中?可....” 周天想说的是,其实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认为现在唯一所缺的便是气海,于是低下头叹了口气。 “哎,算了,不管是什么,反正只要能入书院,什么我都接受。” 徐庆年蜡黄的脸颊,逐渐泛起笑容:“呵呵,好.....” 过了大约几个时辰,宫殿内仍是死寂一般。 “都准备好了嘛?” 城主在宝座上俯视着台阶下的两名圣骑。 “城主,已经准备好,巳时一到,百名圣骑就会进殿,还有守城的两名士卒。” “就两名?” 城主眉头一皱,身体前倾了下。 “回城主,自从浩天临座突然来犯我夕云宫,夕云宫的守城士卒就很紧张,如果因为比试再抽调几人,恐怕浩天临座再来,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行了,下去吧,把其他护法给我叫来!” “是!” 其实刚刚两名圣骑的话,她也很担心,如果在比试的时候,浩天临座再次偷袭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如今徐庆年他们也在,应该不会有太大损失,于是加大了筹码,想让三大护法也来试试这个周天,一来想看看这小子的实力到底如何,二来想看看白姐姐多年前的嘱托,是否可以托付。 过了没多久,殿外就走来了三个人。 “城主!” 随后纷纷拱手行礼。 “你们来了?” “城主,万雷的死,听说是浩天阁的临座干的,得知后,我们三人一直在城内搜查却未搜获什么成果,他浩天临座又为什么突然造访?” 说话的正是,护法之一,平日与万雷关系最好的柳白。 “万雷的死的确是浩天临座干的,随后便被徐庆年打跑了,现在不足为惧,此次让你们三人来,是为了.....” “徐庆年?他怎么来了,消失这么多年,怎么又出现了?” 因为这三位护法听到万雷的死,第一时间便出宫殿查明原因,故而不知道徐庆年和周天的到来。 “徐庆年这次前来,其实还是老样子,护送夫子的新弟子,等会这个新弟子会当众与咱们夕云宫的护城士卒和百名圣骑切磋下,到时候如果诸位有兴趣的话,也可参与比试比试。” “这?” 柳白上了岁数,什么事都喜欢刨根问底,让城主颇感不适,于是摆了摆手。 “其他的事,等比试结束了再议,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你们三人如果想参与,就准备下吧。” 柳白听罢,想了片刻,对其他两名护法笑道:“切,区区一名书院新生,有什么好比试的,倒是护送他来的徐庆年,我还真想问问他,万雷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四大护法除了万雷、柳白,还有青木、巨和。 而除了万雷之外,其他三位都是气王级别,相对于同级别的徐庆年,虽然与他们互相没有正面交锋过,但知名度远超于他们几人。 “城主!” “他们也到了?” 城主看见圣骑上殿,又瞧了一眼殿外的日晷,随后起身对三位护法说道:“走吧,去看看热闹。” 城主起身后,向殿外走去,后面紧随其后的便是三位护法。 而此时的周天和徐庆年就站在殿外等候。 “城主!” 看见城主走出大殿,徐庆年与周天连忙拱手行礼。 “来吧!” 周天刚要转身,便看到城主身后的那三位护法,其中柳白的眼神却显得很轻蔑。 周天皱了皱眉,轻声问着身边的徐庆年:“哎?老徐,这三位是?” “这三位便是除了万雷其他三位护法,各个都是气王级别。” 周天一听级别,双眼瞬间变大了许多,瞪着老徐:“那岂不是和老徐你一个级别的,难道这次他们也要上?” “那我可就没什么胜算了。” 徐庆年将下颚向前点了点,随后附耳说着:“先过去看看,其他的再说,这三位护法,一般是不会跟你这种低级别的人轻易动手的,放心便是。” 说罢,他们几人便跟着城主来到了宫殿的中心处。 “城主!” 一名圣骑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城主的身后。 坐下后,慢条斯理的说着:“由于在夕云宫内除了圣骑和守城士卒外,就只有我和身边这三位护法有点修为,所以在城中并没有什么比试场地,今日你们就在此将就下吧。” “来人!” 城主低沉的说了句,可声音却很宽裕,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周天,耳膜瞬间感觉到了不适。 “什么情况,我的耳朵....” 周天不禁自言自语。 而城主身后的柳白看罢,默默笑道:“这个少年,往大了说也就气尊级别,往低了说,没准连魄之气八境都没到,就连城主的千里传音都无法承受,这种比试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徐庆年连忙将周天的手抓住,碎碎念叨:“少爷,这是城主的千里传音,和夫子比虽然还差些,但杀伤力依旧很强,没有气海加持的普通人,早就双耳充血倒下去了。” “忍忍,不能让这些人看你笑话。” 周天侧头看了看徐庆年,心想:老徐什么时候这么在乎面子了。 “没事,从天堑镇比武开始,一路走来,我周天何时输过,不就是这几个护法,你就瞧好吧.....” 第五十章 封天刃 周天说罢,看向城主身边,只见两名圣骑对立而站,双方退了大约二十步时,互相做出了一样的动作,随后一个弧形结界呈现在他眼前,结界的样子更像是一个透明的碗倒扣而下。 徐庆年缓慢抬头看着眼前的结界笑道:“城主好办法,这样一来,比试的双方在其中便没有了杂念。” “呵呵,你还忘说一个,这个结界其实就是为了比试而设的,没有其他任何用处,待会比试时,谁被打出结界,便是输,这样才是最公允的。” 周天听着他们俩的描述,心中暗想:这个结界倒还真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这结界将来在自己手中会变换成什么样子。 “既然城主已设好结界,那就让在下先来,城外把守事关重大,像这种轻而易举的比试,还是尽快了解的好。” 说话的是一名身穿布甲的士卒。 周天瞥了一眼,对身边的老徐缓缓说道:“此人如此张狂,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说罢,周天向前一步,向士卒行了个礼:“这位兄弟,在城外有见过,今日比试还望赐教。” 士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礼给周天,而是佯作不知一样转身对城主鞠了个躬。 “周公子,这位是我夕云宫把守城池的重兵士卒,境界是气尊二境,有请!” 周天听到这个境界没想什么,气宇轩昂的走进了结界中,但他还是有些谨慎的,峦锋不在身边,如今只能用拳法,如果一时不能将其击败,恐怕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周公子是吧?请。” 士卒将外面的布甲脱掉,扭了扭脖子,似乎要大干一场,从眼神中依然能看出他那不屑一顾的样子。 “请。” 周天深吸一口气,双眼的目光瞬间变得清冷了许多,面无表情,紧紧盯着前方。 士卒看他一动不动,有些不耐烦,又急于快些结束,于是选择了主动出击。 “哎,这小子有些太着急了。” 另一个士卒摇着脑袋低语,而这时夏书凝也从城主身后跑了过来,双眼忽闪着看着前方。 “城主,开始了?” 周天见士卒率先冲来,灵活的躲了一下,侧身划过来到士卒身后,找准时机,奋力一拳打在了士卒的后脖颈处。 周黎亭曾教过他,如果对手比自己的境界强时,不能硬碰硬,而是要找准人体的要害,看好时机一击而中。 果不其然,士卒由于大意,被这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一时间无法呼吸的他,双手掐着脖子,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而此时的周天以为胜了,欢悦的表情显露无疑,可观看四周,却没有任何反应,再瞧老徐,此时竟手舞足蹈起来。 突然周天心中一沉,想起了刚刚城主所说,只有打出结界才算赢。 再往下一看,这士卒眼瞅就要恢复,于是紧忙再一拳打在了士卒的屁股上,而这一拳直将士卒打出结界之外的数米远。 徐庆年默许的点了点头。 而站在一旁的柳白,此时气的牙直痒痒,夕云宫数十年了,从来没有遭受到如此大的耻辱,况且还是被一个不到气尊境界的毛头小子打的如此窝囊。 不禁向前迈出,想出口恶气,却被身边其他护法拦下。 “柳白,这小子还轮不到咱们处理,百名圣骑在此,不用我们动手。” 周天在结界中看着外面这些人的样子,没有一个是好脸色的,心中不由暗笑:夕云宫的高手,就这? “城主,既然周公子已经打败了我弟兄,我也没必要再上了,我想我们还是尽快赶往城外把守才是。” 另一个士卒看见如此场景,不想自讨苦吃,于是单膝下跪于城主面前,请求带着受伤的弟兄赶往城外。 “去吧。” 城主摆了摆手,眼神犀利而又失望。 两名士卒走后,剩下的便是百名圣骑和三大护法。 徐庆年见状,向前一步躬身说道:“城主,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城主余光一撇,似笑非笑的回应道:“当然,你想说什么,说出来便是。” 老徐看了看四周的百名圣骑,眉头一挑。 “刚刚两名士卒提醒了老夫,既然是比试,这百名圣骑....” 徐庆年刚要再说下去,柳白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冲动的性格使他又要上前,让其余三大护法甚是堪忧。 “老白,你要干什么?城主在这,哪有咱们的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夕云宫向来不会以多欺少,当时说百名圣骑,无非是想让这些圣骑看看热闹,夕云宫内好久没有比试了,也是为了他们瞧瞧自身的不足罢了。” 徐庆年话说了一半,城主便了然于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默默地看了看周天。 “城主!” 一名圣骑在城主说完话时,主动请缨。 “圣骑乃是城主的贴身护卫,在下不才,气尊七境,想去试试。” 随后,走进了结界。 周天听到此人的境界后,嘴角略微上扬,目光攒动了下,似乎对接下来的比试信心满满。 “请周公子多多指教。” 双方客气后便打了起来,可让人惊讶的是,这次周天又是轻而易举的将其打败,虎形龙意拳让他用的出神入化,一时间让所有圣骑叹为观止。 此时的城主似乎坐不住了,说好的比试,本以为会非常焦灼,但周天的能力远超她的想象,更是让冲动的柳白也陷入了沉思。 徐庆年连续点头,但面容却渐渐暗淡了下来。 只有一人站在对面的他,自言自语道:“少爷的拳法何时这么厉害了?难道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 周天一拳赢下两场,让城主身后的夏书凝也佩服不已,起初只是知道这个少年与众不同,没想到还真的是个天才。 “城主,既然士卒和圣骑都出了代表,那我代表护法和这小子玩玩,他不是很能打吗?” 说话的便是护法中的青木,气王三境,擅长用兵器,同时也将峦锋交换给了周天。 青木身材高大,但体型修长,面貌虽比不过周天,但也算是夕云宫内翘楚,一把封天刃,更是旷世绝刀。 可待他刚刚进入结界时,徐庆年突然大声喊道:“青木护法,都知道你是气王级别,与老夫不相上下。” “跟我家少爷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倘若我家少爷侥幸获胜,不知青木护法可否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徐庆年的突然张口,让青木措手不及,但在他心中周天还只是个孩子,根本不会让他有取胜的机会,于是开怀大笑道:“徐庆年,我们四个护法之前也与你较量过,知道你家少爷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你开口了,我答应你。” 还没等打,就事先答应了别人的要求,属实有些草率,让柳白有些担忧。 “这个青木,平时就属他头脑最为简单,这么容易答应别人的要求。” “呵呵,青木兄还是当年那般直爽,那老夫就有话直说了,都说你手中的封天刃是把好刀,如果你败了,就把此刀赐给我家少爷如何?” 徐庆年一番话,让青木和结界之外的护法乃至城主为止一惊,这把封天刃可是青木的心肝宝贝,平日就算外人碰一下都不让,更何况赐给别人。 青木犹豫了很久,始终没作回答。 “青木,你刚刚可是已经答应老夫了,不要反悔,如果不想把封天刃交出来,不打便是了,这也没什么难的。” 此时的城主会然一笑:“这个徐庆年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想借由此事,让青木罢手,这样一来他是代表护法的,他只要不打,那这个周天便不战而胜,一举三得,好算计!” 其他护法同时也看出了徐庆年的用意,只有青木还在纠结。 “这个青木真是的,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这可怎么办?” “一个不到气尊境界的毛头小子,有何畏惧,打便是了。” 其余两个护法互相嘀咕着。 “好!既然如此,那就比试比试,如果这小子真的将我打败,我也不配拥有这把宝刀,赐给他也无妨。” 说罢,便进了结界,摆开了架势。 徐庆年一怔:坏了,这样一来青木为了保护宝刀不落入少爷手里,会更加卖力的..... 突然紧张的徐庆年双手冒汗,紧张忐忑的心情让他坐立不安。 周天其实也明白老徐的意思,但终究还是要面对,丝毫不敢懈怠的看着眼前这位护法。 再怎么说也是气王级别的,还是第一次接触,但好在峦锋在手,多少有些底气。 两人相施以礼的鞠了躬后,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时,周天突然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醒时,发现自己又来了梦中幻境。 “小子,你想死啊!” 每次来梦中幻境都是趴在地上,这姿势让周天很是不爽。 “什么想死?” 周天看着眼前的苏老又换了件衣裳,有些嫌弃的看着。 “那个青木是气王级别,你现在没有气海加持,想一蹴而就,直接扳倒气王,想什么呢?” 苏老不屑的看着周天,发出嘲讽般的声音,让周天越听越来气。 “苏老,你如果有办法就告诉我,如果没有就别耽误我办正事......” 第五十一章 约定 苏老侧过身,袖子一挥,周天眼前的场景瞬间变了个样子。 “故弄玄虚,苏老,你说过梦中幻境虽然有时间停滞,但也不是无限的,究竟如何才能对付气王青木,就不要卖关子了。” 周天属实想尽快解决比试,焦急的情绪让人一目了然。 “这里是无极世界,看看你周围花草,认真看下。” 苏老不紧不慢的说着,周天毫无兴趣的向四周望去,起初看着没什么不同,可稍加定神一瞧,却让他心中一惊。 “所有景色都是倒着的,这?” 原来苏老刚刚振臂一挥,所换的世界竟是如此,不论树木花草,还是小溪河流,都是倒着的,向上而望,那数条分支节流竟是倒挂于天。 这光怪琉璃的景色,虽然很奇怪,但却依旧美不胜收。 “不错,所谓无极便是世间没有极限,没有正反,没有强弱,你现在体内没有气海,而青木确是气王,恰巧可以利用。” 苏老的话让周天愈发不明白,歪头想了很久。 “他一个气王有什么好利用的。” 苏老摇头叹气蹲了下去。 “你娘的聪明才智,你是一点也没有继承。” “看看脚下!” 苏老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周天向下望去,脚底便是天空白云,还真的与天地反过来了。 “青木虽为气王,但出招运功都是以气为基础,而你没有气海,全靠力,青木便没有。” “你的拳法力道还是有些不足,只要稍加运用,在青木运气出招时,识破漏洞,看准时机,一击必中。” 周天认真的听着,不断的点头,嘴角略微上扬。 “原来无极就是这个意思,苏老所说的便是用自身强项去击溃对方弱点,世间本无对错,本无强弱,有的只是极限,便是无极。” 苏老双手背于身后,走到周天的身旁,眼神中略显些许安慰。 随后笑道:“单凭这点还是不够,今日算我亏本,把无极功法传授与你。” 说罢,双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处,顿时周天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可眼前却逐渐模糊,再一定神,竟再次回到了结界之内。 徐庆年看他恍惚了一下,身后似乎有几道微光出现,自言自语道。 “莫非真的有高人暗中相助?” “小子,是没睡醒吗?” 青木看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应该是刚刚对付圣骑和士卒累了,嘲讽道。 周天心中一沉,举起双手,居然真的感觉体内有无穷力量,再向前一瞧,那青木正疾步向自己奔来。 想起苏老的话:要趁其不备,用自身的强项去击溃对方的弱点。 而此时的青木算是已经运完了气,但他丹田之气应该还没有完全用上,就是现在。 想罢,周天躲过青木的第一刀,随后用峦锋将封天刃抵挡一边,就在青木放松警惕想再砍一刀时,周天利用提刀的时间差,弯身用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丹田之上。 这一拳,没有数条金龙的出现,更没有白虎的浮影,只是这一拳如同闷雷一般,就连结界之外的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青木刹那间失去了平衡,全身无力瘫软的躺在了地上,就连拿封天刃的力气似乎也没了。 再仔细上前一瞧,怕是青木的丹田已被周天一拳击碎,成了废人。 周天看罢,举起青木轻轻地抛出结界。 其余两个护法看见后,心痛不已,几天之内失去两大护法,这该如何是好,柳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何一拳就是这般样子,认为周天在作弊,提剑便要上前,却被城主当即拦下。 “好啦,胜负已定。” 随即起身来到徐庆年的身边,轻声笑了笑:“果然是徐庆年的少爷,好手段,区区一个还没有到达气尊的人,居然能跨过两级将对手击败,还废了其修为。” “真是有徐庆年当年之风。” 说罢,扬长而去,结界也跟着消失殆尽。 周天不知道这一拳会带来这种结果,连忙跑到青木身边,想安慰几句。 谁知柳白怒火中烧,一把就将周天推到了一边,并拔剑相对。 “周天是吧,我今天非要活刮了你!” “老白!” 青木一把将他的胳膊拽住,奄奄一息的说道:“这小子是凭真本事战胜我的,我并没有怨言,不就是气海被废,慢慢再练便是。” “万不能指责人家,去,去把我的封天刃交给他。” “青木!” 柳白不服气,狂叫着。 “给他,说出的话就要做到,败了就是败了。” 青木的一番话,让周天感动非常,他再次来到青木身边,内心的情绪五味杂陈,不知一时该说些什么好。 “青木前辈,你的修为境界乃是晚辈不可及的,只是刚刚凑巧而已,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柳白认为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越听越生气,将青木教给他的封天刃甩给了他。 “你们俩的事,我不多掺和,往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哼!” 周天看着柳白愤然离去,心中多少也理解,看了看眼前的封天刃,他小心翼翼的又放到了青木的怀中。 “这?” “少爷,你拿着吧,青木是个讲信用之人,你这样把刀还给他,比把他命拿去还有难受。” 周天无奈只好将刀收下。 过后,周天问过徐庆年,这刀有什么好的,为何执意要拿。 而徐庆年却简单敷衍了事,说这把刀对他日后肯定有所帮助,并没有详说其他。 夏书凝看了比试的全程,但是心中所想,远远大于眼中所看,她完全没看出来周天用的到底是什么招式。 想了很久就是无法理解,为何周天可以用外力直接摧毁青木的气海,这在原理上本身就说不通。 反而对周天这个人起了更大的兴趣。 可对于周天来说,刚刚那些比试,已经差不多将他体内所有力气抽空殆尽。 想想苏老刚才传授自己的无极功法,还是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刚才打出的那一拳,其中就蕴含着这功法?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运用。 正当他低头沉思之时,徐庆年冷不防的问道:“少爷可有贵人相助?” “啊,没什么,就是自己研究出来的一系列拳法而已,我哪有什么贵人相助,老徐你想多了。” 本以为突然发问,会让周天措手不及,将实情告知,没想到周天自我意识的防范这么强。 于是便转移了话题。 “既然少爷已经击败这些对手,咱们这就尽快索要那件东西,好立即启程。” 周天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们二人回到偏殿简单换好了衣服,便来到主殿门前。 “请问,城主可在?” 徐庆年礼貌的问着殿外护卫。 “你们可算来了,城主和公主就在殿内等候你们二人。” 周天听罢,与徐庆年面面相觑了一会,随后便缓慢推开了殿门。 “你们来了,等候你们已久,不用繁缛礼节,直接上前便是。” 于是周天与徐庆年慢慢地向殿内走去。 “城主,我家少爷侥幸得胜,还请将物件交出,我们好马上启程,如若再耽搁,恐怕夫子那里不好回复。” 城主笑了笑,从玉阶而下,来到他们身边,轻声说道:“我夏诺也是夫子的学生,夫子挑人入书院,从来不挑时间,只要入选,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你就不要戏耍我了,徐庆年。” “我叫你们来,自然会将东西交给你们,但还有一些事,是有关你家少爷的,还请多等几个时辰。” 夏诺身为城主,说出的话,徐庆年自然而然不多做争辩,况且只是耽搁几个时辰,如今又为时尚早,于是什么话也没说,便要离殿而去。 “徐庆年,你不用离开,也没什么大事,况且你在这还能做个见证,省着到时候有人不承认,闹得满城风雨。” 徐庆年对这个女人完全猜不透,只能听她的站在了一侧。 “娘!这件事既然跟周公子有关,那我就先走了。” 夏书凝一听,没自己什么事,便要着急出去。 “你也别走,这其中与你分不开。” 周天一听,看着眼前的夏书凝,疑惑的皱了皱眉,心中暗想:难道这城主知道我对她女儿有一些爱慕之意,想以此要挟我什么? 夏书凝听罢,更是觉得疑惑,她走近城主,忽闪的大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她娘。 “娘,徐前辈刚刚说了,这是书院的事,与我何干,我为何还要在?” 夏诺,来到周天的身边,仔细瞧了瞧,语气舒缓的说道:“不错,算是个可造之材,夫子他老人家选人定不会选错。” “凝儿,我曾经说过,周公子的娘是我的姐姐,早在很久之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行走各大陆之中,期间遇到了很多危险。” “如若不是白素素,白姐姐救了我多次,别说入书院,恐怕就连活着,也是种奢求。” 周天听到白素素,心头一紧,原来这个城主跟娘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所以,当时我和白姐姐曾说过,将来如果我生的是姑娘,遇到她的儿子便会嫁给他;如果是生的儿子,便会主动去寻找他,结拜兄弟。” “而如今却如此巧合,竟然让我真的遇到了白姐姐的儿子,那么就要履行当年承诺。” “凝儿,等会你就跟着周公子和徐庆年去书院,到了书院后,徐庆年作为见证人,当着夫子的面你们便可成婚了。” “什么!” “什么?” 此事说罢,周天和徐庆年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第五十二章 峦藏 周天和徐庆年得知这个消息后,甚至比夏书凝还要惊讶。 夏诺看着他们俩,笑道:“你们俩还真是可笑,我女儿没什么反应,反倒你们两个男的,呵....” 周天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问道:“城主,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娘和你有这种安排,那我父亲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夏诺此时想的并不是周天的问题,而是疑惑夏书凝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将目光投向了她女儿身上。 “凝儿?” 此时的夏书凝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并不是惊讶,而是她听到了城主刚刚后半句话。 也就是可以入书院,倘若现在答应了娘,就能顺理成章的入书院,在她心里,对书院的向往十分真切。 只是她娘认为入书院太过辛苦,太过危险,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娘是不愿让她参与其中的,尽管夏书凝多次恳求,但夏诺就是不答应。 而这次,恰好可以,只是答应而已,又不会马上成婚,到了书院再说..... “凝儿?” 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法。 “啊,娘?” “在想什么呢?” 夏书凝急忙回答:“哦,娘,我同意!” 夏书凝一句话,直接惊到了殿上其余三人,尤其是周天,两眼瞪的,似乎马上就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城主?这!” 周天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虽然他时常关注眼前的夏书凝,但内心深处只有叶幽幽一个人,又怎能娶别人。 况且此次入书院也是为了不辜负幽幽的指望,这可如何是好,于是用余光看向徐庆年。 “城主,此事不妥,老夫....” “徐庆年,此事已定,身为夏书凝的娘,我有权利这么做;至于周天,她母亲白素素与我本来就有这个约定,如今他母亲不在,作为长辈,我也可以做主。” “他是你的少爷,你应该为他庆贺才是,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 说罢,便走出了大殿。 周天表情扭曲,觉得此事甚是荒唐,走到徐庆年身边满头是汗的问道:“老徐,你看我这满身的汗水,就算遇到大敌,我也没这样过,怎么办才好。” “哼,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本姑娘都答应了,你还害羞什么,如若觉得我配不上你,大可直说,我现在就告诉我娘,让她取消便是。” 古灵精怪的夏书凝,眼珠一转,心想:这种激将法也许对别人没用,可是对于这个木讷的小子估计很有效果。 “啊,夏小姐,不用,不用,大可不必。” “呦,你们俩聊的还真愉快,看来这个约定,你们俩是看好的。” 只见城主手中拿着一个盒子,缓缓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到了玉阶之上,坐了下去。 “娘,那是什么?” 夏书凝看着她娘手里那个紫檀木而制的盒子,甚是觉得奇怪。 城主摆正姿势,瞄了一眼手中盒子,抬头看了看徐庆年,嘴角略微笑道:“徐庆年,你可知道你们这次来夕云宫取的是什么?” 徐庆年对于里面是何物,完全不感兴趣,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夫子的事情,我从来不多做打听,多年的规矩,都是如此,至于里面是什么?交给我家少爷,一切便知。” 夏诺看徐庆年一脸不稀罕的样子,也不便再说什么,双手轻轻一推,那盒子瞬间飘到了周天的脚下。 周天慢慢将身子蹲下,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而此时的夏书凝也在身后默默注视着。 打开盒子后,还没看见是什么,一道亮光闪耀,差点刺瞎周天的眼睛。 周天立即用手挡住,再往里一瞧:原来是一把剑鞘。 明晃晃,甚是亮眼,而且上面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是?” 他将剑鞘拿起,在昏暗的大殿内,这把剑鞘显得那般光彩耀人。 “老夫也不知道。” 徐庆年紧皱眉头接过仔细看了看,但看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这剑鞘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剑鞘名叫峦藏,顾名思义,就是周公子刚刚与青木交锋时用的峦锋剑鞘。” “这把剑和剑鞘原本就是一套,只是剑鞘流失多年,无人问津罢了。” “峦锋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不用多做解释;而这峦藏,它可吐纳世间万物,任何东西都可以藏在其中,起初我也不知道,直到你刚刚打开盒子。” “原来夫子就是想让这剑鞘回到峦锋的身边,真是良苦用心。” 周天听罢,甚是不解,这剑鞘为何从未听父亲提及过。 “这峦藏,我和娘?” 夏诺吸了口气,随后低沉的说道:“你娘并不知道,你手中的峦锋,也是你娘经过打斗而缴获的,至于这剑鞘她也只是听说过,但从未得到过,更别提见过了,但得到它,也是你娘的愿望。” 周天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峦锋,眼眶的泪水不停地打转,心中想着:娘,如今峦锋找到了峦藏,可我却永远丢失了你。 徐庆年将峦藏拿过,随后对周天说道。 “少爷,青木的封天刃呢?” 周天恢复情绪,将背后的封天刃拔出,交给了老徐。 只见老徐,用气海推送,直接将封天刃装到了峦藏之中。 “呵呵,果然可以容纳万物,好东西。” “少爷,这峦藏倒是可以在平日中经常用到。” 周天看着手中的峦藏,很小心的将它与峦锋相结合。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两者顺利的合二为一,随后将其挂在了腰间,目视前方的城主。 弯腰下跪,双手拱于前。 “多谢,城主成全,我娘的愿望,我能实现,都是城主的功劳。” 夏诺,袖子一挥,直降让周天打了个趔趄,站了起来。 “这些都是夫子安排,我并没有出多大的力,况且连我也不知道这盒子中到底有什么,不用谢我。” 徐庆年看见这件事已经解决,于是心情放松了很多,躬身道:“既然如此,我和少爷要办的事情也已经办妥,我们这就启程出发前往皇城,入书院。” “就不再叨扰城主了!” 转身就要离开,而此时的夏书凝却十分困惑。 “喂喂喂,你们这就走了?那我呢?”夏书凝厉声吼道,让周天一愣。 转身一瞧,夏书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眼前,距离这么近,让他差点喘不过气。 于是后撤一步说道:“夏姑娘,我已经有....” “夏姑娘,入书院本是很严肃的事,你跟着我们去,被书院其他弟子看见,多有不便,书院这么多年,还未有过未婚夫妇一起入书院的,怕是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不如,等我们家少爷学成归来,再来迎娶,不知可否?” 周天刚要把叶幽幽的事情说出来,就被徐庆年打断了。 而夏书凝本来想说,可以在书院内当做互相不认识,就好了。 可夏诺却说道:“徐庆年这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夫子已经说完了。” “此次我女儿跟着你们前去书院,并不是入书院,她只是相当于客人的身份入驻书院而已。” “等她们成了亲之后,凝儿是想继续待在书院陪着你家少爷也好,还是回来等着你家少爷也好,都听他们的。” 夏诺这么一说,直接将夏书凝的计划全部打乱,没想到她娘早就看出她的意图,这样一来,就算去书院也是白搭,根本不会学到书院的半点知识。 “娘!” 夏诺看着眼前的女儿,皱了皱眉。 “好啦,不用多说了,刚刚你也答应嫁给周天,作为城主的女儿,说出的话就要承认。” 说罢,侧头看着周天他们:“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就再在偏殿休息一日,明日再走也不迟。” 徐庆年想了想,既然物件已经取到,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于是拽着傻愣着的周天鞠了躬。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二人转身离去。 而此时,大殿内只剩下夏书凝一人。 “娘?你真的要我嫁给这个天生木讷的小子吗?” 越说越有点伤心的夏书凝,一头跑到夏诺的怀里,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 夏诺,看着她不甘的样子,缓缓站了起来。 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白姐姐对我有莫大恩惠,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定好,不能再变。” “况且周天这小子虽然在情感上有那么几分木讷,但你也看得出,他为人正直憨厚,而且在修行功法上,甚至比同辈人出色。” “古有云,要善于发现对方的优点,而少去揭穿对方的缺点,周天他相貌非凡,功法修为稍加时日便可赶超同辈无数,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徐庆年这等人物,入了书院,更是如虎添翼。” “你就放心吧,他绝对不会负你,如果他敢,你娘我就率整个夕云宫之众去讨伐他。” 可一向骄傲的夕云宫公主,夏书凝还是有些不服气,更多的还是委屈,听她娘的意思,这件事已经无法更改,她很失落。 “娘,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找周天,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心想跟我在一起,女儿不会多说什么。” “倘若他有半个不愿意,我宁死不嫁!” 说罢,转身气愤的扬长而去。 “凝儿,凝....” 夏诺看着她女儿倔强的背影,无奈的摇着头。 第五十三章 启程 周天他们回去后便收拾起了行礼。 “老徐,为什么不今日走?你看外面天色还早,为何要答应她。” 徐庆年瞄了一眼笑了笑:“最好不要拒绝她,夏诺这个女人早在数年前就很泼辣,很不好对付,直到作了城主,这才收敛,让你多待一日就多待一日,有什么好埋怨的。” 周天不理解的看着老徐,心中暗想:这老徐是不是和城主有什么。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徐庆年以为是宫殿内的丫鬟或是下人,于是随口说道:“我们这不用伺候了,明日就走。” 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让徐庆年有些不耐烦,直接把门打开,谁知是夏书凝。 徐庆年两眼闪了下:“夏?夏姑娘。” 周天在里屋收拾东西,听到夏姑娘,手一抖将包裹掉在了地上。 紧忙走了出来。 “夏姑娘?” “周公子,在偏殿过的可好?” 阴阳怪气的夏书凝看见他那维诺的样子,不屑的说着。 而周天对于女子向来不怎么强硬,表现出的维诺也是不得已为之,他看着面前的夏书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中一沉:她怎么突然过来了,莫非城主又改变了想法,不让我们走? 正在想着的同时,夏书凝逐渐逼近周天,并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看。 “你娘的事我不管,你娘和我娘的事,我也可以不管,我只问你你对我是否有男女之情?” 夏书凝毫不避讳的问出这句话,把徐庆年都惊呆了,他看着他们俩眨了眨眼,于是连忙跑了出去。 “少爷,我在殿外等你。” 周天对夏书凝的话,本来就无法作答,而且脸颊瞬间红润起来,此时老徐又跑了,让他很是尴尬。 “夏姑娘,我....” 夏书凝看他说话磕磕绊绊,于是又上前一步,扑面而来的香气,让周天更紧张了,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被桌子腿绊倒。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也不用为难,这次我娘所说之事,你不必当真。” “但你最好答应我一个条件。” 夏书凝原本想质问周天的想法,可就在刚才她却突然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什么?什么条件?” 周天脑门泛出了点滴汗水。 “我娘不让我入书院,就是怕我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怕我惹出什么事,这次和你定亲,我却可以堂而皇之的过去,心中自是高兴的很。” “但我娘却偏让我跟着你们去书院,只能作为家眷陪同。” “你只要答应我,去了书院,不管夫子还是谁教了你什么,无论是什么,你私底下转告我就好。” “怎么样?” 夏书凝那古灵精怪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虽然周天听明白了其中意思,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既然她娘那么说,自然有所考虑,如果答应她,岂不是辜负了她娘。 于是他缓慢地摇着头。 “夏姑娘,城主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还请姑娘三思啊!” 夏书凝听罢,紧皱眉头,厉声吼道:“三思什么三思,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娘,说你这人不靠谱,而且当着我的面悔婚,我看城主会不会让你们离开!” 周天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夏姑娘,实不相瞒,我....” 话刚说一半,徐庆年闯了进来。 “啊,夏姑娘,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让我好好劝劝我家少爷,明日出发让他给你最终答复可好?” 徐庆年的作为让周天很是不解,这有什么好等明天的。 “好,徐前辈,那就等明日,哼!” 于是愤怒的摔门离开了。 “老徐,你这是干嘛?” 徐庆年连忙对周天轻声说道:“你如果说你现在有了心爱的女孩子,你让夏姑娘如何自处,又让她娘如何看待?少爷,你听我的,这个夏姑娘老夫看了,还算纯良。” “去了书院,很好应付。” 徐庆年的话,让周天不是很赞同。 说罢,转身到了偏房,躺下了。 “外面已经是傍晚了,早些睡,明日还要赶路。” 徐庆年自言自语的说着,而此时的周天心中却诸多烦躁。 次日凌晨,天初亮。 咚咚! 大早上就有人敲门,弄得徐庆年很聒噪。 “我说你们宫殿的下人,都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徐前辈?” 原来是夏书凝,着实让徐庆年一惊,这丫头还真是难缠,这才几点。 于是紧忙穿好衣服,来到门前打开后,没等开口,就能感觉到她那焦急的心情。 “啊,夏姑娘,这么早就来了啊,我家少爷他....” “想好了,你跟我们走吧,既然你想入书院,又有何不可。” 徐庆年惊讶的侧过头,看见周天衣服穿的整洁如新:“少爷,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连新衣服都换好了?”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夏书凝听后,高兴地不得了,嗖的一声跑了出去,来到了城主殿内。 “娘!娘!” 夏诺也是刚刚醒来,就听见她女儿这般大呼小叫,走了出来。 “干什么,如此大惊小怪,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 夏书凝得知自己可以成功入书院,心中无比欢喜,看到她娘更是雀跃无比。 “周公子他答应了,嘿嘿。” “哦?” 夏诺倒是没有太过惊讶,侧脸看了看殿外。 “你们也起的这么早,想必是凝儿把你们吵醒了吧?” 只见徐庆年和周天迈了几步来到殿内,徐庆年拱手笑道:“城主言重了,因为要启程,所以起的自然早些,那我们就告辞了。” 周天也随之作了个礼。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留着你们,希望凝儿跟着你们不会给你们带来负担。” 说着说着,夏诺嘴边也泛起了笑意。 “请城主放心,夏姑娘定当会照顾好。” 周天简单的说了句,他们三就走出了大殿。 刚没走几步,夏书凝眼眶就湿润了,即使她那么喜欢去书院,离开多年的母亲,心情还是很难受的,但她决定已做,便不想回头,于是捂着嘴哽咽了起来。 “徐庆年,周公子。” 他们刚刚离开殿门不到数十步,夏诺却走了出来。 “城主?” 徐庆年转身疑惑的看着。 只见夏诺将一枚令牌扔给了他。 “出了夕云宫向西走是最快到达皇城的路,到了皇城,把守士卒会很严苛。” “这枚令牌是我夕云宫的,士卒看到自然会放你们进去。” 徐庆年吐了口气拱手说道:“多谢城主相赠。” 而此时的夏书凝听见母亲的声音,再也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 徐庆年见状想回头告诉城主,可周天去摆手示意:“老徐,离开家去书院,本身就是重要的选择,况且身为一个女孩子,没什么,不要惊动城主。” 而夏书凝的离开,多少也让夏诺有些担忧:“女儿,希望你将来一切安好。” 没过多久,他们就从夕云宫走了出来,向城门的西侧望去,看见前方有些小吃铺,周天摸着肚子说道:“老徐,身上还有钱吧,有点饿,吃一顿再走吧。” 夏书凝用手擦了擦眼睛,噘着嘴说道:“就这些?我才不吃,往西走离皇城很近,如果一直赶路的话,天黑就能到,就不要再耽搁了。” 她这么一说,让徐庆年和周天突然傻了眼,面面相觑。 “少爷,走吧,听夏姑娘的话,抓紧赶路吧。” 而就在他们赶往皇城的同时,在北陌的天堑镇内,玄天宗的长老为了查明真相,寻找数日,可就是无法找到新的线索。 “老爷,你这是?” 白肃熙走在院子中,看见中堂内的轩辕卿来回踱步,甚是焦虑。 “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些长老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叶文生的女儿叶幽幽又找不到,真是急死人。” 由于现在玄天宗内很混乱,他想一蹴而就坐上族长之位,可长老们都在寻找周黎亭的证据,一拖再拖,他生怕中间会出什么岔子。 一脸忧愁焦躁的他看着夫人,双眸微垂,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老爷,叶府被屠,周黎亭又离奇的死了,再加上叶幽幽的消失,这些调查起来都是需要时间的,不在于一时,就不要着急了。” “可是...” 白肃熙说的话不无道理,可轩辕卿本来就性子急,他欲言又止的坐了下去,看着中堂外叹了口气。 “爹!爹!” 此时,轩辕拓跋晃动着肥胖的身躯跑了过来。 “如此慌张,怎么了?” 轩辕卿不耐烦的紧皱眉头,看着他不争气的儿子。 “爹,白灵儿在门外要见您。” 白肃熙听到后,侧头看着轩辕拓跋,双眼攒动了下。 “什么?白灵儿,她怎么来了。” 轩辕卿也很好奇,一个玄天宗的耻辱,为何突然造访。 “她说没说什么事?” 轩辕卿莫名其妙的问着。 而轩辕拓跋却含糊不清的说道:“孩儿不知,刚刚想出去,迎面就撞到了她,她就说有要事想见您。” 轩辕卿低头寻思了片刻,起身喃喃自语:“越着急,就越出乱子,这个白灵儿又想做什么?” 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 进皇城 轩辕卿来到门前,看着一身蓝色短衫的白灵儿,他扬了扬眉毛说道。 “你来做什么?” “轩辕长老似乎不太欢迎我啊?” 轩辕卿观察了下,心中暗想:明知故问。 “白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最近轩辕府内有些凌乱,就不请白姑娘进去了。” 白灵儿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微微笑了笑,随后双手背于身后,身体晃了一下。 “轩辕长老这种无利不起早的精神,倒是很坦荡。” “这次来有些突兀,但是如果不跟您把话说清楚,您似乎还不知道一些危险正在向您逼近。” 轩辕拓跋和白肃熙也在旁边默默听着。 “白姑娘,你身为玄天宗的人,还是请好自为之。” 白肃熙看这个姑娘对老爷如此出言不逊,有些生气。 轩辕卿余光看了她一眼,随后紧皱眉头:“夫人,你和拓跋先去休息。” 白肃熙想坚持继续听着,让她离去很不情愿,可拓跋听到后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娘,走吧,爹还有事,我都饿了,走吧。” 白肃熙无奈,只好带着拓跋去了后院厨房。 “好了,白姑娘,你有什么话还请快点说,凭白姑娘所做的事,如果在我轩辕府前停留,让别人看见还是有些不好的。” 白灵儿瞥了一眼远去的白肃熙,随后很严肃的说道:“轩辕前辈身为玄天宗的长老,还是要有点分寸的好,如果想借机会铲除异己,大大可不必求得浩天阁的帮助。” “但如果您与浩天阁真的有什么其他往来,不只是我白灵儿,还会有很多人来找你的麻烦。” 说罢,没等轩辕卿做出任何回应就转身离去。 轩辕卿一惊,脸色突变,想大声追问,可白灵儿此时已经走远。 “她?” 他摇着头,想着白灵儿说的那些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中堂内更加疑惑的他,坐在主位上反复念叨着:“难道我做的一些事,她都知道?” 白肃熙端着一盘水果来到中堂,却看见轩辕卿的哀愁比之前跟深,想过去说几句,却又停住了脚步。 “娘,你说现在周天咋样了?” 轩辕拓跋突然问起周天,让白肃熙不知如何回答。 “他?他不是去了皇城,我怎么知道。” 而此时的周天他们已经走了很久。 周天双眼聚精会神的望着前方,叹了口气:“哎,要是有胡先生的玄天无量尺,就好了。” 夏书凝走在他们后面,满脑子都在想入书院的场景,尽管她经常去皇城,但书院还从未进去过。 听到周天说道玄天无量尺,一下提起了兴趣。 “你说什么?那尺子不是夫子的?你见过?” 周天扭着身子看向身后点了点头。 “胡先生的玄天无量尺,虽然我没有,但他不是说了,新生入书院,都会有,你又着急什么。” 徐庆年无精打采的走着,有些懒惰的伸了个腰。 “老徐,我没说尺子本身,我是在说如果尺子在,咱们不是能省下很多路?” 徐庆年听他这么说,用余光瞄了眼,嘲讽的哼了句:“少爷,年纪轻轻总想着轻松,可不是好事,但也不是不可。” 周天听后,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防身兽是什么吗?” 徐庆年挑逗的话语,成功的吸引了周天和夏书凝的注意。 看着他们俩那渴望的眼神,徐庆年把他们拉到了道路边的小树林中。 鬼鬼祟祟的说道:“我这防身兽很腼腆,还是隐秘点好。” 只见徐庆年将从怀里很快的掏出一颗珠子,用力向地面砸去,嘴里还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突然间脚前的地面逐渐拱起,周天与夏书凝不经意的向后退了几步。 “唔~” 一只巨大而又可爱的肥猫呈现在他们面前。 虽然很大只,但看上去一点也不吓人,反倒还有一些萌萌的感觉。 这只肥猫的肚子很明显被撑的走了样。 “老徐,你这防身兽竟会如此可爱?是只白猫,只是这身材确实有些和你相像” 周天一边仔细地看着,一边打趣的对老徐说着。 “去,他叫梵天猫,不是气尊级别的,休想能驾驭的了它。” 说罢,那只肥猫转了个身,一个尾巴差点将身边所有小树纷纷扫断。 夏书凝本来想摸摸这只肥猫软软的毛发,突然的转身,惊起她一身冷汗。 “好啦,不要再看了,就是一只防身兽而已,少爷等你以后有气海了,你的那只陆吾也会随意召出的。” “来吧,都来它的背上,这只猫虽然比不上玄天无量尺那么快,但也算是能飞行。” 徐庆年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叫骂声。 “是谁在那?天天乱砍乱伐,看我不抓到你们报官。” 说话的原来是守护这片林区的大娘,还没等走过去,突然从树林中窜出一个东西,腾空跃起,直插云霄,给大娘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现在这世道,越来越看不懂了....” 大娘遥望天空,却什么也不看不到了。 而此时的周天他们已经在肥猫的背上,高空飞行,穿过一朵朵白色如棉的云彩,那清新无比的微风吹拂着夏书凝的脸颊,让她顿时感觉无比的惬意。 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肥猫的背部毛发,松松软软,就像坐在毛毯上一般。 “徐前辈,这只肥猫还有吗?我也想有只,真的很可爱。” 周天看夏书凝那温柔的面庞,不禁浑身抖了一下。 徐庆年低头看了看,对夏书凝笑着说道:“这梵天猫,到处都有,但也分级别,级别越高,对你的修行越是有帮助。” “等到了皇城,入了书院,我会请求夫子给你弄一只的。” 夏书凝听后,高兴地不得了,居然蹦了起来。 而脚下的梵天猫有些气愤,一个急转弯,差点将他们甩下去。 没过一会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皇城,尽管比玄天无量尺慢些,但还是省了不少力。 他们来到皇城前的空地之上,那梵天猫便哧溜一声不见了。 徐庆年掏出夏诺给的令牌递给守城士卒瞧了瞧。 本以为会很顺利的进去,但城外的两名士卒却依然让他们止步不前。 “夕云宫?你们是夕云宫的人?” 士卒阴阳怪气的问着,让徐庆年有些不解,疑惑的反问道:“这位兄弟,难道这夕云宫的令牌还有假?” “夕云宫的令牌换做平时,当然可以随便出入皇城内外,但最近听闻夕云宫内闯入浩天临座,而作为皇城屏障的夕云宫有此事情发生,那这令牌就作废了。” “况且你们是夕云宫出来的,是不是浩天阁的暗探也尤未可知。” 士卒所说,让身后的周天气愤不已,现在的他听到浩天阁三个字,就不由的牙痒痒。 “你说什么?我们是浩天阁的?你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徐庆年向后摆了摆手。 “这位兄弟,我们是进皇城入书院的。” 徐庆年让周天不要冲动,于是耐着性子与这位士卒交谈。 “入书院?现在入书院都要夫子的亲笔书信,请拿出来给我看看。” 士卒的百般阻挠,加上刚刚那句话,让夏书凝比周天还要愤怒,上前支开徐庆年,厉声吼道。 “我是夕云宫的公主,难道你们还信不过?还说我们是浩天阁暗探,如果让我娘知道,你知道你们是什么下场。” 士卒歪嘴不屑的看了看身边另一名士卒,随后从上到下打量了夏书凝一番,轻蔑的笑道:“挺漂亮的小姑娘,还竟敢冒充夕云宫的公主,真是不嫌害臊。” “况且夕云宫的城主不就是一介女流,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这两个士卒恶意诋毁,夏书凝忍无可忍,上前就要动手,被徐庆年再次拽到了后面。 “你们安静点,在外面要学会忍耐,这点事情都忍不了,怎么成大事?” “他们是皇城的守卒,如遇到什么危险,他们有权杀伐,让我再说说。” 于是徐庆年转身刚要再说,城内缓缓走来一人。 “什么事?” “哦,卢将军!他们自称是夕云宫的人,然后想进皇城入书院,可...” 此人看上去身高八尺半,身段魁梧而匀称,身穿金盔金甲,一瞧就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拿过士卒手中令牌仔细看了看,随后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这三位。 “这令牌倒是真的,但他们说的也对,如今浩天老祖重返四大陆,弄得人心惶惶,仔细盘查也是好的,请二位不要见怪。” 徐庆年抱拳说道:“这位将军,我们真的是入书院报名的。” “老徐?” 一声亲切的问候,让徐庆年一怔,他还没仔细看这位将军,抬眼一瞧,欣喜若狂。 “卢满!真的是你?” 此人卢满,是皇城内城防将军,同时也是夫子的学生,他刚去的时候,正好经过徐庆年的离开。 “你怎么在这,这是要回书院?” 徐庆年激动的双手摸着卢满的双肩,随后激动的说道:“时隔多年,没想到在这能碰见,我这次来完全是受夫子的嘱托,把我家少爷带来入学的。” 说着,便让周天上前来与卢满相见。 “新生入学能让老徐护送,应该是个不错的少年。” “好!既然是老徐,那自然信得过,你们进去吧。” 卢满此人心胸开阔,对书院之前的弟子没有办点怀疑,很轻松地便让他们进去了。 第五十五章 养心殿 虽然卢满让他们成功进了皇城,但徐庆年心中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疑惑。 而周天和夏书凝进入皇城后,对于周天来说,无非又是到了另一个城池中而已,没什么好激动的,放眼望去根本和夕云宫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可能就是走在街市上的人看起来富贵些罢了。 而夏书凝更是习以为常,身为皇城的屏障,夕云宫和皇宫往来甚密,所以接触的也很多,再一次来到皇城,比周天的情绪还要稳。 “怎么?第一次来到皇城,怎么如此淡定从容,像你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夏书凝随口说着。 “再怎么好,也不如天堑镇那般寂静,不太喜欢嘈杂的地方。” 夏书凝的样子虽然很好看,但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在周天心中还是认为她无法与幽幽相提并论。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徐庆年,看他很消沉,自从进了皇城,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老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什么这一路走来,看你忧心忡忡。” 徐庆年抬头瞄了一眼周天,随后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夏书凝在这,不方便说。” “刚刚不久那个卢满我总感觉有什么问题,夕云宫看来要出什么事。” 周天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脸懵懂的样子。 “老徐,你在说什么?” 周天也小声嘀咕起来。 “等一切办好了再说,现在入书院要紧。” 随后徐庆年疾步走去了前面。 对周天和夏书凝说道:“这皇城百年一个样子,和我上次来的时候竟然没什么区别。” “老徐,来了皇城直接就去书院是吧?” 周天半信半疑的问着,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这里可是皇城,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能入书院的。 徐庆年看周天那样子,笑道:“少爷,你真是长大了,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是不是你也认为进了皇城,没有那么简单。” 徐庆年阴阳怪气的说着,让周天很是不爽,双目略显疲惫的说道:“那你就不要绕弯子了,直说吧,已经到了皇城,距离书院近在咫尺,又有什么事要做的?” 夏书凝一脸雾水的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真搞不懂你们。” 双手叉着腰看着他们,随后无奈的说道:“他说的就是咱们进皇城,入书院首先要见皇帝,因为皇帝对书院的弟子必须要了如指掌,这样才能保障其安全性。” 周天看他们俩说了大一堆,叹了口气:“走吧,不就是见个人,皇帝又不像夕云宫的城主那般事多。” 夏书凝听罢,觉得他是在侮辱,噘着嘴想要反驳几句,徐庆年却及时说道:“前方不远就要到皇宫北门了,走吧,事不宜迟,见完陛下,赶快去书院。” 殇国的皇宫分为八个门,而北门则是专门为了书院之人单独设立的,凡是书院弟子都有令牌在手,只要手持令牌则可在皇城内畅通无阻的行走。 而书院夫子为了巩固北门,则在北门的大门前布置了结界,这个结界只有书院的人方能破解。 周天他们三人很快的便来到了皇宫北门。“这就是北门,为何没有士卒把守?” 周天看见空荡的北门,两侧摆着两只异兽的雕像,虽叫不出名字,但看样子很是凶狠。 夏书凝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这北门只有书院的弟子能进,我们夕云宫的人一般是从东北门进的。” 周天走近北门抬头看了看,大门高度足足有两人高,门楣上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气之北门’。 想上去看看,刚要碰触,徐庆年突然开口。 “慢!” “这北门被老夫子布下了结界,你根本无法解除,靠后。” 周天听罢,与夏书凝退了几步。 只见徐庆年丹田坐气,一掌打向北门的大门,只见大门外侧出现一个圆形旋涡,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字符,随后徐庆年嘴中叨咕了几句,单指轻轻一点。 吱嘎! 大门开了! 周天惊讶的看着老徐,一脸的羡慕。 “老徐!你到底还会什么,连这种字符也能破解。” 徐庆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几句潦草敷衍:“没什么难的,只要你入了书院,这些自然会明白。” 推开门后,周天简单的望了一眼,皇宫内果然不一样,大大小小不同的偏殿,看上去如同错综复杂的小镇。 “这么多的宫殿,这么多的路,皇帝在其中生活,岂不是会天天迷路。” 周天骚着后脑,看着前方嘀咕着。 再看向地面,湿漉漉的,被阳光的照射下,范出点地光韵。 “这地面真是干净。” “别看了,跟我去养心殿。” 徐庆年疾步走于前,夏书凝紧跟身后。 “走吧,周公子,皇宫没什么看的。” 而他们要去的养心殿,便是皇帝陛下的寝殿,一般普通人是没有资格直接进去的。 从北门到养心殿,他们就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可见皇宫之大。 周天这一路走过,看见在外面巡逻的士兵,和一些下人见到他们,都在毕恭毕敬的鞠躬行礼。 他很好奇的问道:“这些人对咱们怎么这么客气?” 徐庆年走路如风,速递极快:“进了皇宫直奔养心殿的,不是皇室就是夕云宫和书院的人,你说他们为什么这么客气。” 来到养心殿门口,殿前两名士卒很有礼貌的说道:“不知三位是?” “哦,这个少年是要入书院的新弟子,而这个小姑娘,则是夕云宫的公主。” 听到是书院的人,士卒并没有太过惊讶,但是听到夕云宫三个字,反而让他们瞬间紧张起来,将手中长枪直接对准夏书凝,并言语犀利的说道。 “你们二人可以进,她不行,如今夕云宫到底如何,还未查明,不能让她接近陛下!” 夏书凝被这景象给吓到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换做皇城前的士卒,她可以顶撞几句,而这养心殿的护卫士卒,可都是气王级别的,况且在皇宫内,她完全不敢有大动作,只是傻傻的看着。 “这?” 看着周天和夏书凝,徐庆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让他们进来吧,夏书凝这孩子又有什么错!”“是!” 这时从养心殿的里面传来了声音,听上去应该就是皇帝。 两名士卒纷纷收起长枪,单膝跪地,埋头说道:“有劳三位,将手中兵器交出。” “放肆!一个是书院的,一个是夕云宫的公主,他们难道还想害朕不成?” 两士卒听罢,立即双膝跪地,双手拱于前。 “三位请!” 徐庆年听后,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周天和夏书凝也紧随其后,到了殿内,才着实让周天震惊到。 这殿内的陈设如此奢靡,到处都是金晃晃的,撒发着无可比拟的贵族气息。 他环顾四周,仔细瞧了瞧,让他瞠目结舌的是,这殿内的房顶不管是悬梁还是桌椅,都是金子打造,好不奢华。 “呵呵,想必你就是徐庆年了,天高万骨协作唱,唯有一刀斩风华,当年在天下间,所向披靡的徐庆年,如今却做了玄天宗周家的管家,真是世事难测啊,呵呵。” 徐庆年连忙双膝下跪,余光看了周天一眼,咳嗽了一声。 随即,周天也跟着跪了下去。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大殇万岁!” 周天刚刚只顾看殿内的陈设布置了,还没等仔细看看这皇帝的面貌。 徐庆年说完后,他悄悄地抬头瞄了一眼,果然气宇轩昂,一身龙袍加身,更是显得威武而霸气。 “起来吧,没想到你徐庆年离开书院这么久,这次却为了你家少爷重返书院,不错。” 徐庆年埋头接着说道:“在下惭愧,这么多年都没有为夫子排忧解难,这次夫子亲自嘱咐在下,一定要将少爷平安待回书院,这才有机会重返皇城,重故书院。” “好了,既然是为了带你家少爷入书院,那么朕也不方便多留,你们去吧,想必夫子也着急见到你们呢。” 说罢,捏了捏跪在地上周天的肩膀,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心中暗想:没有气海? “这少年骨骼倒也算结实,下去吧。” 徐庆年躬身拜过之后,就要与周天和夏书凝走出殿外,而此时皇帝却张口说道:“你们俩去吧,夏书凝留下,如今夕云宫出现了浩天临座,让整个皇城都在谈论此事,作为一国之君的朕,要好好问清楚。” 夏书凝听罢,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她不知这次浩天临座出现在夕云宫的事,如此严重,早知道就不陪着他们进宫了。 徐庆年想赶快拉着周天出去,没曾想周天还是忍不住转头轻声躬身说道:“陛下,浩天临座已经被老徐驱散,而且与夕云宫的城主和公主没有直接关系。” “还望陛下明察,莫要错怪夕云宫的公主。” 随后双膝下跪,埋头扶于地面之上。 徐庆年见状连忙想说几句,而皇帝却大笑道:“呵呵,果然有书院的那种气魄,遇见不公道之事,就要站出来。” “但朕告诉你,这里是皇宫,更是朕的养心殿,在这里朕说的话,办的事没有一件错事,又何谈错怪,你难不成是想教朕如何做事?” “陛下!少爷不敢!” 徐庆年听罢,顿时额头上的汗涌出了不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第五十六章 入书院 周天看见徐庆年跪了下去,才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徐庆年,这就是你家少爷?言辞倒是和你当初有些相似啊。” 皇帝躬身仔细瞧了瞧周天的后脑,笑道:“起来吧,朕只是有些恍惚,为何夕云宫的公主,你会如此在乎。” 周天不知怎么回答,一直埋着头。 夏书凝想解释,这时徐庆年却脱口而出:“陛下,夕云宫的公主和我家少爷有婚约,自然会袒护些许,还请陛下恕罪。” 徐庆年这么一说,原本周天想当即反对,但一想如果这么说能让夏姑娘安然无事,倒也无妨,便没再多做解释。 夏书凝一听,余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周天,也没多说什么。 “哦?这夏诺还真的会找女婿。” “好,既然如此,身为书院的准新娘,朕也不会多难为她,这次让她留下,朕就是想了解下浩天临座的情况,既然已经被徐庆年杀了,倒也没什么查的,去吧。” 周天与徐庆年谢过之后,带着夏书凝急忙走出了养心殿。 还在发懵的夏书凝百思不得其解的嘀咕着:“陛下何时这么关心夕云宫的事了,就算有浩天阁的出入,平日陛下也不会这么这么焦虑啊!” 徐庆年听后,悄声说道:“如今浩天阁想做的,远不止之前那般,想平定四个大陆,这次卷土重来,更重要的是霸占整个殇国,陛下能不紧张吗?” 周天倒是不以为然,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马上去书院,离开天堑镇这么久,他一直想写封书信给父亲还有幽幽报平安。 “老徐,咱们已经出了皇宫,该怎么走?” 周天他们很快走出了皇宫,在北门互相看着。 “书院就在北门以南,因为书院是皇宫皇室的象征,所以距离较近,咱们快些走,两三个时辰就能到。” 徐庆年说罢,侧身向北门以南走去。 周天好奇的看着徐庆年的背影,皱了皱眉问道:“老徐,为何不用你的那只梵天猫?” 徐庆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就这么懒?皇城内有规矩,不得骑乘任何异兽,以免浩天阁作乱,修气之人骑的异兽可以阻挡任何城池的结界,如果被浩天阁钻了空子,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我想召出梵天猫,皇城这种环境,它也不会出来。赶快走吧。” 周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没想到书院的规矩这么麻烦。” 而此时在皇宫以南百里之外,一座水榭旁,一位老者摸着白髯胡须,笑眯眯的望着天空。 “这小子也太不拿书院当回事了,竟然胆敢背后议论书院。” 一个面目俊秀,身材消瘦,身高却只有七尺的少年,紧皱眉头。 “苏星河,他们想必也快到了,你和诸位师兄前去迎迎吧,他们二人风尘仆仆前来,一定要细心招待,万不能有失咱们书院的礼仪。” 原来这里就是书院前的一座水榭,常年风景秀丽俊美,稀有的矿泉更是滋养着书院众学子们。 而说话的老者便是年龄不详的老夫子,此处则是他一手调化而成,四季如春,小溪、水榭、俊山美景美不胜数。 跟他对话的则是书院的老八苏星河。 周天他们疾步而驰,不在路上耽搁半刻功夫,跟的夏书凝腿脚都有些不利索。 “我说二位,能不能慢点,我实在跟不住了。” 夏术宁气喘吁吁,满头汗水,甚至已经打透了全身衣服,见她蹲在地上摆着双手。 周天于心不忍的喊了一嘴。 “老徐,先等等,你一个气王级别的,如何让我们俩跟得上,歇歇。” 徐庆年听罢,气定神闲的转身瞧了瞧他们。 “你们这体质,真的需要锻炼啊,到了书院,那训练比这辛苦得多,真怕你们受不了啊!” 徐庆年叹着气摇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书院,无奈的说道:“好吧,眼看就要到了,不妨歇歇。” 随后找到了一颗大树旁坐了下去。 天气虽然温度适宜,但行走的过程中,周天并不觉得累,反而身体逐渐轻盈,周天搀扶着夏书凝也来到一颗大树边慢慢坐下。 缓慢将双眼闭了起来。 本来想凝神休息,没曾想脑袋一阵酥麻,像是被人从灵魂中抽离般,浑身一抖,再一睁眼。 已经毫无不惊讶的他,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叹着气。 “我说苏老,我还在去往书院的路上,手中没有酒,等我入了书院,拿着酒再来找你,顺便还要问你一些有关我娘的问题。” 说罢,看了看凉亭里似乎还在酣睡的苏老。 “你这小子,你都来这么多次了,难道还不知道,你一旦进入沉思或者凝神时,就会来到梦中幻境,你还这么做,难道你以为我稀罕你来吗?” 苏老从长椅上伸着懒腰,举起双臂扭过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天。 “那你还不让我快点走,老徐说了书院近在咫尺,没准马上就要走了,我可不想让老徐知道我来过这里,否则他肯定喋喋不休,你也休想得到片刻安宁。” 听着周天嬉笑的说着,苏老不自觉的低了下头。 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该不该把你爹的事情告诉你….” “什么?苏老你说什么?” 周天似乎听到些什么。 苏老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如今他正要去书院学习,等他想问他娘的事情,再说也不迟。 “没什么,看见你就有想发牢骚而已,这次你们入书院,一定要虚心求教,老夫子的修为可是无与伦比的,修气者多以境界划分,而老夫子早已超脱这些范畴。” “你只要能学夫子的万分之一,就可撼动天下。” 周天听他说话的口吻,撇了撇嘴。 “呵,好家伙,苏老把夫子恐怕说成了神,还万分之一,难道书院这么多的弟子,没有一人达到过万分之一吗?” 他完全不相信苏老说的话,讽刺的说道。 “夫子厉害,世人都知道,但也不像你说的这般如此,那不成神仙了?” 苏老看他桀骜不驯的样子,笑了笑。 随后一个疾步冲到了他身前,还是那个动作,对着周天的眉心轻轻一弹,瞬间回到了现实内。 嗡! “啊!” 夏书凝一声尖叫,差点把周天的魂吓没。“怎?怎么了夏姑娘。” 徐庆年也将头转了过来,看着他们俩。 “你,你刚刚身后出现莫名的光韵,好像被什么附体一样….” 徐庆年听罢,心中暗想:看来少爷的确有猫腻,上次就看见过他背后有股光韵时隐时现。 “什么?光韵?” 周天诧异的看着夏书凝,心中一沉:莫非刚刚从梦中幻境回来时,出现了光韵? 他自己是看不到的,但是根据夏书凝的反应,应该八九不离十。 于是马上支开话题。 “啊,肯定是阳光太过刺眼,咱们还是尽快走吧,老徐不是说了,书院近在咫尺。” 随后,急忙起身走到徐庆年身边。 徐庆年也没多说话,拍了拍屁股,继续向前走去。 “老徐!” 突然一句叫喊,打断了徐庆年的沉思。 回头一瞧,是那个芦满将军。 “卢满?你怎么。” 徐庆年有些疑惑,刚刚不久还在城门附近看见他,现在却又在这碰到了。 卢满神色紧张,几步就走到了徐庆年眼前,随后低声附耳说道:“根据情报,夕云宫很危险,很可能成为浩天阁下一个根据地。” 卢满的话让徐庆年半信半疑,他转身看了看周天他们,尤其是作为夕云宫的公主夏书凝。 轻声回应道:“尽管夕云宫的城主是一辈女流,但多少也算是皇城的屏障,浩天阁怎敢如此猖狂,卢满你是不是听错什么了?” 说罢,只见卢满没停留半刻,急忙向身后走去。 “信不信由你…” 当与周天擦肩而过时,卢满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诡异,让周天感觉很不舒服。 “老徐,刚刚那个人?” 徐庆年目光紧盯卢满的身后,见他远去后,深吸一口气。 “没事,走吧,看见前方那云雾缭绕的地方没。” 徐庆年转头看向前方,用手指指着前方不远处,那层层云朵盘旋之下的山谷。 夏书凝双拳敲打着膝盖,已经累到不行的她,听见书院近在眼前,霎时没了半点累意。 向远处仔细望去,果然如同仙境一般。 “终于到了,自从天堑镇出来到现在,一直盼望着早日到达书院,如今就在眼前,真是如释重负。” 周天眼神温存的看着夏书凝的侧脸说道:“快走吧。” 于是二人风驰电掣般的向前跑去,徐庆年看他们高兴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兴奋起来,但刚刚卢满的话,到底是何意,让他不由心中犯了嘀咕。 周天和夏书凝一路跑去,身体的疲倦已经忘在脑后。 突然他们停了下来,眼前出现一座一人高的石碑。 石碑上面刻着一句话:“学气者,收集万物之本;修气者,提炼万物之源。” 而落款正是夫子二字。 看过后,没来得及多想,便一步跨了进去。 单脚迈过石碑后,一阵清新无比的微风拂面而来,周天深吸一口,感觉这风似乎都是甜的。 “剑去!” 还没来得及等周天反应,突然一把长剑向他飞去…. 第五十七章 书院初识夫子 周天这刚刚一只脚踏入石碑,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躲。 徐庆年见状,急忙一掌打出,掌劲带风,直接将那把长剑停留在周天的眼前。 “多年未见,小八的脾气还是这般暴躁!” 原来此剑是苏星河所为。 他看了看周天身后的徐庆年,笑了笑:“徐师兄,想当年你离开书院,我还很小,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一袭蓝衣白衬的苏星河将长剑召回收于手中,背着手来到周天身边,昂首直视看了许久。 周天被突如其来的一剑,差点被正中眉心挂掉,气愤不已,双拳紧握,一脸怒气的看着。 “书院的人为何这么做?” 苏星河一点想回答的意思都没有,从他身边擦过站在了徐庆年眼前,用余光看了周天一眼。 “徐师兄,此人身上无一点气海,如何能进得了书院,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苏星河此人嚣张到极点,让周天属实看不进去,而此时在一边的夏书凝听到周天体内没有半点气海,惊讶至极。 “周公子?居然没有气海,又如何打得过夕云宫的四大护法?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周天侧过身,眼神犀利的看着身边的苏星河,心中气愤不已。 “如果书院也看自身气海,这书院我不入也罢!”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徐庆年一把将他的胳膊拽住,表情异常严肃的说道:“少爷,跟你相处这么久,书院一步之遥,当真要错过?就因为一人的几句嘲讽?” 周天看着徐庆年一脸认真的样子,和夏书凝吃惊的表情,转身回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得意忘形的小子,哼笑道:“这等人作为自己的同门,我简直是耻辱。” 随后转头,松开了徐庆年的手,向身后慢慢走去。 苏星河虽然脾气怪异,但为人还不算差,人品也没的说,不然书院也不会收他为徒。 但听见周天这么说自己,顿时火爆脾气就拱了上来,将手中长剑直逼周天身后而去,这次徐庆年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只见周天轻松扭动腰身,晃过此剑,转身就是重重一拳,打在了苏星河的身上。 这一拳正中下怀,顿时将苏星河击翻在地。 一时竟无法起身。 捂着胸口,狠狠地瞪着周天。 “这是什么拳法?” 周天笑了笑,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走到苏星河身边,伸出了右手想将他扶起来,可苏星河哪能受得了这个气,已经是气尊一境的他,居然被体内无气海的人打倒,跟谁说都没脸见人。 瞥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夏书凝再一次被周天的举动给惊呆了,还没等入书院,就将书院的弟子打败了。 周天看他有些气愤,不想接受自己的好意,于是蹲下身,对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苏星河是吧,按道理应该叫你苏师兄。” “我曾经遇到的比你这般还要过分,还要耻辱,我都没有半点埋怨,难道苏师兄还不如我?” 随后,再次将手递出。 苏星河看罢,无奈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被扶起来后,勉为其难的嘟囔着:“看来你的拳法真的很厉害,苏星河受教,但是书院一共十二名弟子,虽然排行老八,但论境界还是低了些,等会入了书院,可能还会有人找你麻烦的,希望你能承受得住。” 徐庆年看们俩合好了,微微笑道:“呵呵,这就对了,都是书院弟子,切磋很正常。” “走吧,小八,带路,让我家少爷尽快见到老夫子他老人家。” 苏星河看徐庆年那紧张的样子,也随之笑道:“呵呵,我看并不是周师弟想见到夫子,而是徐师兄吧。” 徐庆年骚着后脑勺,眼神略微在躲避苏星河的试探。 “臭小子,就算不带路,我也能找到….” 说罢,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这位是?” 苏星河看了看石碑外侧的女子。 “哦,这位是夕云宫的公主,夏姑娘。” 周天简单的介绍了下。 “她也是入书院的?怎么没听夫子说过此事?” 夏书凝为了能入书院,也不管其他,张口便说:“哦,我娘也就是夕云宫的城主,她和周公子的娘替我们做了约定,我们有婚约在身。” “这次来书院,也是娘让我跟着周公子来书院,同时希望能让夫子做个见证。” 苏星河听罢,笑的合不拢嘴。 “啊哈哈,我懂了,懂了。书院好久没有这种喜事了,想必夫子定会非常高兴,那请跟我来吧。” 周天听夏书凝这么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苏星河向里走去。 苏星河一边带路,一边对周天说道:“刚刚你经过的那个石碑,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迈过那个石碑,再往前走便是书院地界。” “书院共分七个水榭,和一座读书阁,也就是夫子传授功力上课的地方,平时咱们作为弟子的,便会住在潇湘水榭。” 周天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夏书凝更是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周围,走在这羊肠小路中,疑惑的问道:“那星河师兄,这条小路是?” “哦,这条小路,直通读书阁前的水榭,还未起名字,也叫无名水榭,是夫子平日待的地方,来到书院,定当要先见见夫子了。” 提到夫子,徐庆年和苏老一直在说此人的厉害,如今马上就要见到,心情激动的很。 夏书凝更是满心期待。 “来者何人?” 没走一会儿,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人站在了他们面前。 “星河师弟,怎么什么人都往书院里带?” 苏星河不用抬头便知道说话之人是谁,悄悄对周天说道:“这位是老七,古一师兄,气尊四境,为人善良,但是对待新入门的弟子,有些苛刻。” 周天目光攒动的看着眼前这个古一,名字虽然奇怪,但是面貌还算英俊,腰间一个吊坠特别打眼,在阳光映衬下,发着明晃晃的绿光。 “斧子?” “星河师兄?他腰间那把斧子是?难道他用的武器是斧子?” 周天对斧子这种兵器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些稀奇。 “不错,古一师兄的斧子,可以破天辟地,就连大师兄如果不集中注意力,也会遭到重创。” 周天听罢,唏嘘不已,抱拳躬身道:“周天参见七师兄!” “你体内没有气海?” 古一说话的声音很厚重,一眼便看破周天。 “用的是玄天宗虎形龙意拳,这拳法听说练就的好,气王以下无对手,来出招,让我瞧瞧这拳法到底有何不同。” 面对古一的挑唆,周天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看了看苏星河问道:“这?” “啊,七师兄,夫子曾说过,让我们好好招待周师弟的,还是莫要起什么争执为好。” 苏星河看状,连忙躬身埋头行礼说道。 “入书院的,都有点本事,看你身后那把剑不错,但是估计你也不会,让你出拳你就出,男子汉婆婆妈妈,这就是玄天宗教出来的?” 古一故意讥讽,对于周天,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侮辱玄天宗,他还是有些忍不了。 于是将双手缓慢放到了身体两侧,逐渐握紧双拳。 “那就请七师兄指点一二了。” 说罢,使出浑身力量打了一拳,一头白虎和数条金龙的浮影,瞬间朝着古一而去。 看在眼里的夏书凝和苏星河一脸惊讶。 古一却暗自一笑,掏出腰间吊坠,在指尖随意绕了一圈,那浮影便消失不见了,周天的拳法荡然无存。 “不错,这套拳法算是让你练到了精髓,你和星河师弟接着向前走吧。” 古一说罢,来到一边,让他们继续前行。 这羊肠小路如同石阶一般,越走越高,夏书凝向左右望去,只能看见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样。 “这前方不会还有其他师兄吧,刚刚古一师兄轻松化解我的拳法,我已经吃不消了,如果再来,恐怕我连出拳的信心都没有了。” 周天小声嘀咕着,看着自己的双手,唉声叹气。 苏星河抬眼望去,不禁笑了笑,随后用食指指了指前方。 “看见那个旋转的水轮没,那就是无名水榭,应该不会有人再阻拦你了,安心过去便是,现在已经到了午时,还要给师兄弟们做饭,我先走一步。” 说罢,扭头便跑掉了。 “这?” 周天没等说什么,苏星河已经不见了踪迹,看着夏书凝,仍然有些害羞的说道:“走吧,夏姑娘,前面应该就到了。” 夏书凝急忙跑上前去,兴高采烈的对周天说道:“周公子,看!好漂亮的石拱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如此漂亮的风景。” 周天顺着方向向前望去,溪水静静流淌,像极了天堑镇上的那座石拱桥。 “呵呵,你们到了!” 一个响亮的声音悠扬的传入周天他们耳中。 周天打了个激灵,向拱桥上方看去,原来有个老者站在其中。 夏书凝不由的走到周天背后,小声说道:“莫非又是那些师兄?” 周天听罢,也小心翼翼起来,慢慢地走向拱桥前端。 “您是?” “大胆!见到夫子不行礼叩拜,竟敢如此不敬。” 一名身穿白衣白裤的俊美青年站在水榭的高台处,厉声吼道。 周天一听这位老者便是夫子,心中一惊,连忙抱拳相施以礼:“原来是夫子,周天多有冒失,请夫子见谅….” 第五十八章 与老徐的分别 那老者身穿蓝灰色长袍,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如果不是头发和胡须的缘故,还以为是刚刚年过四旬的中年人。 他缓缓从拱桥上走了下来,目光灵动而又温存,和蔼而又亲切。 “你就是玄天宗的周天?” 周天只是略微看了一眼,看见夫子正在向自己走来,于是把头又向下放低了些,身边的夏书凝同是如此。 “这里不是皇宫,我又不是陛下,不用如此多礼,来抬头让我看看。” 周天听罢,慢慢将头抬起,让周天惊讶的是,虽然都说夫子是老夫子,但面容上却一点皱纹看不见。 “不错,的确有你爹年轻之风。” 周天听到夫子提到了他爹,眉头一紧。 “夫子认识我爹?” 周天还想再问下去,可夫子看到了他身边的夏书凝,笑了笑:“想必这位应该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吧?夏诺事先已经跟我说了。” 周天不想提及此事,但又不想刚见到夫子就顶撞,便也没说什么。 夫子微微点了点头,刚要带他们走,突然从夫子后方飞来一口长刀,周天脸色突然惊慌,刚要提醒夫子,只见夫子左手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就将此刀停在了两指之间。 “夫子!” 原来是那个站在水榭高台的人。 如同鬼影般刹那间出现在夫子面前:“请夫子恕罪。” 他单膝下跪,声音却洪亮异常。 “你和老八,老七真是我的好弟子,我让你们好好款待徐庆年和周天他们,你们几个倒好,一直在寻衅滋事,你的长刀周天怎能低的过,有什么好歹,你们作为师兄的又如何立足于东楚大陆?” “弟子知错!” 夫子瞧了瞧周天,笑了笑:“来,认识认识你的大师兄,也是除了徐庆年那辈之后,第一个收进来的,叫张慢慢。” 周天听到这名字后忍俊不禁,想笑却又怕失去礼仪,强忍埋头低语:“周天见过大师兄。” “在书院内,你一共有十二个师兄,你就排名十三吧。” 周天听后,感觉这个十三有些怪怪的,总觉得这排名有些寓意不好,但一想,又有什么办法。 “弟子遵命。” 夫子看他礼数太过繁琐,于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拜山门,入书院,并不是入皇宫做臣子,万事不用如此客套,既然进了书院,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总是躬身抱拳,一点不像男子汉,以后不用这么繁缛礼节了。” “跟我走吧。” 夏书凝一边听着夫子的教诲,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无比高兴:这回真的是来书院了,原来夫子这么年轻,名下弟子各个都身怀绝技,更重要的是这里师兄们的相处,如此温馨,就好比在一个大家庭。 甚至比夕云宫都要好。 正在想着,那个张慢慢开口说道:“这位姑娘就跟老五去吧,咱们书院女弟子就她一人,互相还有个照顾。” 周天瞅了瞅夏书凝,连忙点头,心想终于摆脱这个麻烦了,否则每个人见到都会说她是自己的未过门妻子。 他们俩到无名水榭中后,夫子坐在长椅上,悠闲的扇着扇子喝着水榭边上那流淌而过的泉水。 “这泉水乃是用气孵化而成,很是清甜可口,你不尝尝?” 夫子挑了挑眉问道。 可初来乍到的周天哪敢喝什么泉水,再说夫子身边还坐着那凶神恶煞的张慢慢,属实有些尴尬。 “多谢夫子,还是先不了,请问夫子,老徐呢?” 张慢慢听见周天叫徐庆年为老徐,有些气愤,噌的站了起来。 “你刚刚入书院,对前辈就如此大不敬,我不教训你?” 说完就要动手,被夫子一把扇子挡在了身前。 “慢慢,说了动手之前先动脑子,徐庆年叫他少爷,人家互相称呼就是如此,你为何又这么执念,当年给你取名慢慢,就是让你多思考少用武,这么多年还是没改。” 张慢慢听后,连忙又说道:“弟子知错。” 于是心怀不忿的坐在了夫子身后的美人靠上。 夫子眯着眼睛,喝了一口泉水,慢条斯理的说道:“就在你和老七切磋的时候,徐庆年就已经回房休息了,他一路跟你走来,身心俱疲,应该好好歇歇,不用担心。” “如果你想休息下,咱们改日再说也行。” 夫子的话语让人听上去,沁人心脾,根本没有其他宗派那般威严,倒是像一个慈祥的老人。 “我还可以,多谢夫子挂念。” “张慢慢,去把在书院内的所有师兄弟叫来,没在书院的就改日再说。” “好!” 只见张慢慢瞬间又不见了,这倒是让周天越发奇怪起来。 “夫子,大师兄动作如此快,应该是气尊以上级别了吧,为何还要叫慢慢?” 看着周天疑惑的样子,夫子将扇子放在了身后,眼神略显笑意的说道:“呵呵,张慢慢是个孤儿,自从徐庆年准备走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了。” “他为人比较急躁,做事从来不经过脑子,但修气和修炼倒是很出众,所以给他取名叫慢慢,希望让他慢下来,让他凡事都要经过脑子,然后再去做。” “至于级别,张慢慢已经到了气煌八境,在这东楚应该除了我,无人是他对手,但为人冲动,所以他每时每刻都跟在我左右。” 通过介绍,周天打了个寒战,没想到大师兄这么厉害。 刚介绍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拿着个扫把,出现在了他面前,并在他眼前不停地晃悠,挡住了他与夫子的沟通。 “这位老者,还请稍微让一下….” 周天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谁,想让他靠边一点打扫。 可老头就像耳聋一样,一动不动,还在扫着自己的脚下。 “你….” 周天刚要张口,猛地抬头仔细一瞧,惊呼道:“胡先生?” “你是胡先生?你真的在这?” 原来真的是胡三海,他将扫把放在一边,仔细看了看笑道:“呵呵,这么久才认出来,我早就出现在你身边了,来了就好,好好在书院,老夫子是不会亏待任何一名弟子的。” 周天看见胡三海本不觉得意外,只是这个见面方式,有些让他出乎意料,之前徐庆年跟他讲过,胡三海就是书院打杂的,没曾想还真是如此。 刚要再寒暄几句,胡三海就渐渐拿着扫把远去。 不一会的功夫,无名水榭就来了一些人,高矮参差不齐,但其中只有一名女子。 “嗨!” 苏星河属个头最小的,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周天打着招呼。 周天也点了点头,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侧头看了看夫子。 “老八就是个厨子,你别以为你轻松打败了他,就认为自己很强了。” 张慢慢说话还是那般强硬,看来大师兄是真的不好惹。 “张慢慢,你给周天介绍下他的师兄们。” 夫子站了起来,背手走到周天的面前,余光瞥了一眼,走掉了。 苏星河看罢,急忙也跟了过去,走到周天的身边时悄声说道:“反正你也认识我了,夫子还没吃饭,我先过去了。” 周天生硬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么多人,都不认识,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傻傻笑道:“还请诸位师兄日后多多指教。” 这时一名穿着青丝般轻盈的女子,向前走了一步。 走近周天身边时,一股浓郁的香草味传到了他的鼻子中。 “我是你的五师姐,这里就我一个女子,我就先自我介绍了。我叫宋暖暖,你的未过门妻子就在我房间,想要见她随时来找我。” 说完就走了,虽然女子周天见得多,但是如此雷厉风行的女子倒是很少见。 “啊,我叫王然然,你的六师兄,日后接触再说….先走了。” …… 以此类推,介绍了一大堆,本来夫子是要让张慢慢亲自介绍的,没曾想这些师兄却自己报上了姓名,并且速度极快,来不及记住就已经走掉了。 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十二个师兄介绍了不到十人,其他人应该不在书院。 周天脑袋很灵光,稍微认真想了下,就记住了大部分。 “差不多了,苏星河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去吃饭吧。” 张慢慢虽然为人很呆板,但还算热忱,周天简单的点了点头,随后紧跟在他身后。 周天一边走一边细心想着:这些师兄大部分后面都是两个一样的字,看来都是夫子所起。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半圆形的屋子,形状甚是奇特。 周天驻足房屋外,仔细看了看,笑道:“没想到书院内还有如此可爱的屋子,远处看如同像个蘑菇。” 刚要跟着张慢慢进去,身后就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回头是徐庆年。 “老徐?” “少爷,夫子派我做一件事,我先离开一阵,过些时日就会回来,你在书院好好学习,我已经跟夫子说了你身体的情况。” “明后天,夫子就会帮你看看的,气海加持的事情,不是问题。” 周天虽然来到书院,心情很愉悦,又有这么多新的师兄,但这些天对老徐的情谊已经很深,如今走的这么唐突,让他多少有些不舍。 “我刚到,你就要走,这?” 徐庆年笑道:“夫子要求的事,必须要做,况且此事耽误不了多久。” 说罢,便向周天的身后走去….. 第五十九章 冲破被锁气海 徐庆年走后,周天多少有些低落,看着师兄都去吃饭,也跟了去。 耷拉着脑袋来到长的像蘑菇一样的屋子中。 五感绝佳的他,脑袋虽然想着事情,但溪水潺潺的声音还是听得非常清楚,他向右侧一瞧,又是一个巨大的水轮在窗外搅着清澈无比的溪水。 “十三!十三?” 周天抬头一瞧,众师兄都在看着自己。 “十三,你还没适应你的新称呼啊,在书院很少直接称呼名讳的,一般都是叫数字,你是第十三个入书院的,以后就叫十三了。” 说话的苏星河,手里依旧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周天没想太多,便脱口而出:“你到底是弟子还是厨子?怎么打一开始见到你,手中就一直端着饭菜?” 周天这么一问,让在旁的师弟包括夫子也笑出了声。 “老八其实就是因为做饭香甜可口,才做上老八的位置,常年给夫子和我们做饭,你叫他厨子或者八师兄都可以,哈哈。” 说话的是五师姐,宋暖暖,一身红色短裙,黑色长袜,虽然年过三旬,但一点也不输给一些年轻的姑娘,反倒有种调皮的意思。 “看什么呐?书院就我一个女子很奇怪?快坐下,马上要吃饭了。” 虽然五师姐这么说,但周天一点开心的情绪都没有,看见坐在主位的夫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夫子,请问老徐干嘛去了?他说去做您交给他的任务去了,可他刚到书院,这么急就要走,这到底是什么任务....” 周天说话声越来越小,看着大师兄张慢慢那眼神似乎又变的凶狠了许多。 “十三,在书院有一些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去做什么,夫子和徐师兄心里自然有数,想告诉你自然就告诉你了。” 张慢慢说完后,其他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场面变得很尴尬。 夫子眯着眼睛摸了摸胡子笑道:“你大师兄说得对,我老夫子做事不必向你解释,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徐庆年此次出去不到三日就会回来,不必担心,先吃饭吧。” 夫子说罢,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所有人都在看他的嘴,却没有一人动筷。 “嗯.....老八,你这菜做的是越来越好吃了,尤其这红烧肉,好吃得很。” 夫子说罢,所有人便都动了筷。 后来,周天才懂,如果夫子先夹了菜,不好吃的话,会让老八回去重做,其他师兄便要等夫子的意思,如果重做还不如不吃,如果很好吃,便可安心继续吃了。 说白了,也是一种拿夫子试菜的意思。 周天听了夫子的解释后,心情也逐渐恢复,老徐不日就回,也没什么好忧愁的。 便大口吃了起来,这一路走来一直吃的是客栈或者酒馆的饭菜,早已经吃腻了,而这一次却吃的特别香。 吃过饭后,夫子让胡三海过来简单打扫下,随后低沉的说道:“想必十三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那就不多说了。” “他体内气海被锁,我一直在想一套独门功法,可以很快将十三体内的气海打通,可尝试了很多次,总算初有成效。” 夫子说罢,周天内心一股热流顶了上来,他万万没想到夫子会这么关心自己,刚要拜谢,夫子又说:“等会你去无名水榭等我便是。” “你体内的气海被锁,是先天因素造成的,如果想重新突破禁锢,只能重新洗髓。” 众弟子一听是洗髓,都纷纷低下了头,大家似乎一时间变了个人似的,有的惊恐不已,有的垂头丧气,更有的一直摇着头。 “夫子,十三才刚刚入书院,就要洗髓,这洗髓可是百死一生啊。” 苏星河担心的看着周天。 “没事,只要能成功冲破气海,什么办法我都可以,哪怕让我去死,我都是愿意的。” 五师姐看周天的态度如此强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对面的周天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十三,你知道洗髓是什么吗?” 周天一知半解的摇了摇头:“不知,但夫子出手,肯定不会有错。” “哎,洗髓不是平常听到的那般,书院的洗髓,意图给你打碎重塑,而且这种办法,就算你熬过来了,也很容易变成白痴,这样的结果你认为你能接受?” 宋暖暖一直在说这件事的厉害程度,和可能带来的的后果,就是想让他想清楚。 周天嘴角微微上扬,看了看对面的夫子,转头问道:“师姐,那请问,夫子难道不知道这些,那他为何没说,这说明夫子对这种洗髓之事很有把握。” “既然如此,我选择相信夫子,更相信你们大家,毕竟你们也是为了我好。” 宋暖暖看他一意孤行的样子,怎么说也不听,居然还把夫子搬出来,便不再说什么坐了下去。 “夫子,洗髓成功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星河有些好奇的在旁问道。 “洗髓刚刚老五说的对,稍有不慎就会产生不可逆的后果。” “这洗髓本来我不想用在你身上,这种方法是浩天阁常用的把戏,为的就是让他们浩天阁的人,各个都成为气尊级别。” “洗髓成功后,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是不一样的,有的直接飞升气煌,有的原地踏步,但多数都有所长进。” “准备好了吗?如果你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去无名水榭。” 周天什么话都没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对于他来说,冲破气海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天堑镇的父亲还有幽幽都在等着他的消息,即使不成功,他也不想就此放弃机会。 夫子听后,点了点头,笑了笑:“好,那咱们走吧!” 苏星河看他们要走出潇湘水榭,于是急忙拽住了周天的手臂。 “十三,这洗髓可是浩天阁的风格,最后成功了,也未必不带有一些副作用,况且今日你刚到,不如休息一日再说。” 周天侧身看见夫子已经过去,随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宁早不晚,这件事一直让我内心隐隐作痛,如今这么快就能解决,高兴还来不及,不用休息。” 周天一把将苏星河的手松开后,疾步跟了上去。 留下众师兄们,互相看了几眼。 “这小十三倒是有点书院弟子的气魄,放心如果真的失败,咱们作为他的师兄,定会照顾他一辈子。” 张慢慢看着夫子和周天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着。这时,王然然站了起来:“十三是不是还没磕头拜师?” “估计夫子早就想好了,待到将十三的气海冲破,在举行拜师礼吧?” 苏星河双手环抱胸前说着,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要不然咱们一起去看看?” 古一摆弄着吊坠,眉头一紧:“算了,夫子做事你还不了解,一般是不会让咱们靠近的,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周天与夫子来到无名水榭中,双双坐在长椅上,夫子像父亲一样仔细观察着周天全身。 “看来你父亲已经把你训练的很好了。” 周天看着夫子那双慧眼有些不明白。 “你现在就算不冲破气海,凭你现在体内的气息来看,也定的上半个气尊级别的人了。” 周天心中一惊:“什么?我?夫子你是说我,现在的水平赶得上气尊一半的水平。” 夫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 “把衣服脱了,背对于我。记住,等会不管遇到什么疼痛,万不能闭上眼睛,万不能走神,屏气去感觉你身体的气息,如果疼的受不了就叫出来,也不丢人。” 夫子嘱咐后,周天很有信心的点着头:“夫子,放心吧。” 话音未落,只见夫子凝神运气,两指分别点在了周天的双肩后侧。 周天瞬间感觉自己的气门被堵,喘不上气,而且感觉后背似乎有数千只蚂蚁在蠕动,很是瘙痒。 不一会的功夫,便头冒大汗,浸湿了全身。 他的身体忽明忽暗变幻着,远远望去甚是诡异。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书院都能听到周天的嘶吼声,那声音如同被两只猛虎撕咬般,凄惨无比。 远在其他水榭的师兄们纷纷运气屏蔽了听觉,他们不想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声音。 “真是....夫子干嘛想出这种办法,周天能吃得消吗?” 苏星河看着王然然下棋,心神不宁的嘀咕着。 “不要担心,现在夫子和十三就好比黑白两子,而这棋盘便是十三的身体,代表白子的夫子定会攻克难关将十三体内的气海冲破的,你就放心吧!” 苏星河一边听着王然然的话,一边嫌弃的看着他。 “你个棋痴,下你的棋吧,一个人下棋还能下的如此惬意....” 说罢,甩着袖子离开了。 王然然无奈的看着苏星河的背影,苦笑着:“天下之大,莫过于黑白两子之间,又何必执念呢?哎....”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夫子的额头上也出现了点地汗珠。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背于身后,坐在了桌子旁喝起了泉水。 而这时,胡三海来到了跟前。 “夫子?这....” 夫子看着胡三海手中的扫把,笑了笑:“无碍,这小子体内气海属实有些难通,不过还好,总算冲破禁锢。” “等他体内气海稳定之后,他便会好了。” 胡三海纳闷的看着周天的背影,问道:“那他现在已经有气海了?” “不错,而且是气王八境.....等他缓缓吧。” 随后背着手起身走出了水榭...... 第六十章 丧父之痛(一) “居然到了气王境界,这怎么可能?” 胡三海看着夫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余光看了眼周天,依旧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摇了摇头接着打扫地面。 正要离开时,突然发现周天的背部有微微的光韵在闪烁,心中一紧:这小子,我就知道有什么猫腻… 想罢,刚要上前看看,却发现周天的双肩抖动了下,随后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可观察了许久,周天依旧一动不动。 “算了,既然是夫子亲自洗髓,想必应该知道其中一些事情。” 胡三海一边想一边朝着屋外走去。 而此时的周天虽然双眼睁开,但还是进了冥想,从而再次来到梦中幻境。 只是这一次他侧躺在幻境中的草地上,一直沉睡不醒,额头的汗水如同雨下。 苏老依然在凉亭内发现了他,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可等了许久见周天毫无反应,便好奇的上前看了一眼。 不觉心头一怔:“遭了!” 苏老见状,立即将他搀扶了起来,让他平躺在凉亭内的长椅上。 他看着周天渐渐虚弱的呼吸,双眼紧盯他身体上下,紧皱眉头说道:“这小子看来是刚经过夫子的洗髓,而且已然成功,但为何会如此?” 他谨慎的为他号了脉,气海之脉跳动正常,而且全身的气息也很平顺,但为何就是不醒,跌落幻境如果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很容易彻底沉睡,一直就这么躺着,这可如何是好。 苏老也紧张了起来,将他扶起盘腿坐在长椅上,开始为他运功,希望他能快点醒来。 可过去了大约几个时辰,周天仍是纹丝不动,身体逐渐冰凉,如果再不醒,恐怕神仙也无法救回。 就在苏老一筹莫展的时候,发现周天腹部呈现出忽明忽暗的光线,仔细一瞧,让苏老不由一惊。 “难道他体内的噬魂血珠和洗髓有冲突?可如果将噬魂血珠拿出,失去噬魂之气,那往后又如何能见到我?” 苏老深知这一切的重要性,一旦将噬魂之气从周天体内慑出,那么自己也会跟着烟消云散,莫说周天再也来不到幻境,自己恐怕也会遭到不测。 转念之际,他想最后再试一次,催动噬魂之气的力量,看看能不能反其道而行,将周天的噬魂之气彻底打开。 说罢,苏老用尽自身气海,双掌啪的一声推在了周天的身后,瞬间一股黑气滚动,与气海所产生的白色气体相互交融。 两股气体从周天的天灵盖上方袅袅升起。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周天的眼皮松动了些,也逐渐睁开了双眼。 一阵恍惚,让他身心俱疲,瘫倒在了长椅上。 苏老深深的松了口气,随后将他平放在长椅之上。 “这小子真是幸运,体内气海的禁锢被夫子洗髓冲破,如今又打开了他体内的噬魂之气,这样一来….” 还没等苏老说完,周天一阵咳嗽,猛地坐了起来,脑子一片晕眩,他捂着脑袋晃了晃,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才稍微好了一些。 “啊,真是疼死了。” 周天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周围,嘴中嘟囔着:“怎么又来幻境了,夫子曾说过不让我冥思,不让我闭眼,这是怎么了,浑身像被五马分尸一样。” 他抬眼看见苏老正在他旁边站着,但看他的眼神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 “怎么了?苏老,为何这么看着我。” 苏老一袭白衣,微风飘过如同仙人一般,他坐在身后桌子上,挑了挑眉看他已无大碍。 “你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夫子没告诉你?” 面对苏老的疑问,周天有些彷徨。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了许久,缓慢地摇着头。 “怎么了?苏老问的话好奇怪,眼神也好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老跳下桌子,来到周天的身边缓缓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夫子已经洗髓成功,虽然你睁着双眼,但疼痛感已经侵蚀了你的知觉,所以你应该是昏过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而你体内的气海禁锢已经被夫子所冲破,如今是气王八境,在东楚乃至天下四个大陆中,也算是高手了。” 听苏老一席话,周天只听见自己的气海被打开,而且如今是气王境界,随后激动万分的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两眼攒动着点滴泪光。 “冲破了?而且还是气王境界,不愧是夫子,多年的期望终于实现了。” 看着周天欢快的情绪,苏老的心情也逐渐轻松了许多。 “我这就回去,苏老你快让我回去,我要给幽幽和父亲写封信。” 周天激动无比的心情,第一时间就想与家人分享,迫不及待的想从幻境抽离出去,两眼期待的看着苏老。 可苏老听到他这么说,反倒有些沉闷。 “怎么了?苏老,快让我回去啊!” 苏老看他如此着急,不得不说。 “周天,我想你还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修为上面,去跟夫子聊聊,接下来该怎么做?而不是第一时间就想与家人分享。” 苏老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让周天听的甚是别扭。 “苏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不妨直说,夫子的洗髓我都能坚持到现在,还有什么比这个还痛苦。 “不错,你现在成功从洗髓中活着出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如果按照这么说,其他的痛苦定然比不上它,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是精神上的呢?你真的能承受一切?” 苏老试探的问着他,并不想马上告诉他。 周天看苏老的样子,着急得很,大声说道:“苏老,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不要吞吞吐吐的了。” 苏老顿了顿,随后皱着眉轻声说道:“我虽然存在于你的幻境中,但有一些事我还是能知道的,你的父亲…..” 苏老这一句话,让周天一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父亲?” 苏老叹了口气,走到凉亭的外侧看着周围的景色接着说道:“在你的幻境中,可以感知你身边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人,亲人,爱人还有其他与你息息相关的人。” “而就在前段时间,就在这幻境中,我依稀的感觉到你父亲遭遇了大难,只是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我感知错误,也可能是你父亲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 没等苏老说完,周天便大笑道:“什么感知不感知的,苏老!你在我的幻境中,我在哪你在哪,你怎么可能知道远在北陌天堑镇的情况,你还是让我尽快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听你所谓的感知。” 苏老没办法,他看了看天空,时间也差不多了,随后还是老样子,让他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在无名水榭内,一直睁着双眼的他,略显干涩,不由落下几滴泪水。 想起苏老在幻境中说的话,想赶快去夫子那里答谢。 可没想到刚走出水榭,夫子与众弟子就已经在了。 “夫子!” “小十三,你还真的蛮厉害的,洗髓如此遭罪的事情,现在看来你却平安无恙,真是奇迹。” 苏星河略显夸张的说着。 古一走上前,仔细端量了下笑道:“不错,十三如今气王境界,稍加用功,不到一年就会突破气王达到气煌,到时候你与大师兄较量下,肯定十分好看,哈哈。” 平时不苟言笑的古一,此时竟笑的很大声。 宋暖暖不像其他师兄那般,她很细心的挽着夏书凝的胳膊向前一步,比较温柔的说道:“看,谁来了!知道你通过了洗髓,特意带她来见你。” “怎么样?感觉身体如何?” 周天此时应该很高兴,可是他脑海中一直想起苏老在幻境中说自己父亲的事,便不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多谢夫子!” 周天只是短短说了四个字,让所有师兄有些诧异。 正在所有人看着周天时,王然然腰间的棋袋突然晃动异常,让王然然一时惊讶不已。 夫子用余光看了看,将双手暗自向下压了下,棋袋这才安静下来。 “老六,你的黑白两子最近有些慌乱,你还是去看看吧。”夫子有意将王然然支开,其他师兄倒是没有察觉。 王然然嘀咕着:“这黑白两子采集体内气海,肯定是最近修炼有些偏颇,请夫子放心,我这就回去找找原因。” 说罢,便向身后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棋袋,摇着头叹着气。 “这个老六,人家用刀,用斧,用剑,只有他偏偏用什么棋子作为武器,而且还是黑白两子,不出错才怪呢。” 苏星河撇着岁喃喃自语。 “好啦,既然你已经冲破气海,而且境界达到了气王,那就正式拜师吧。” 话音落下后,众弟子欢呼雀跃,可周天不为所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脚下的地面。 “十三,想什么呢?十三?” 宋暖暖轻声疾呼。 “啊?” 周天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什么!” “十三,你装什么傻?赶快拜师啊!” 苏星河甚至比周天自身还要着急。 周天听罢,连忙双膝下跪,抱拳俯身大声说道:“玄天宗周天,拜夫子!” 一声洪亮的拜师,让所有弟子摩拳擦掌起来。 “哈哈,终于多了个十三师弟。” “起来吧!” 夫子笑着眯着双眼,抬了抬手。 第六十一章 丧父之痛(二) 周天起身后,眼神迷离,心事重重。 夫子看出了端倪,但为人师者,意不在劝慰人心,觉得还是由他自己去解决为好,于是说道:“十三,你如今已成为我书院真正弟子,明日起便和师兄们一起修炼,希望莫要让我失望。” 周天默默点了点头,脑中却一直想着自己的父亲。 “好了,小十三,潇湘水榭是咱们弟子们平时作为修行待的地方,走,我带你去寝舍看看。” 苏星河热忱的样子和刚开始遇见他时判若两人。 周天倒是没觉得什么,看在眼里的夏书凝,倒是有些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师姐?” 夏书凝好奇的看了看宋暖暖,似乎她来并没有起多大作用,看着周天闷闷不乐,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苏星河上前就要和周天走,被宋暖暖当即拦下。 “十三,你不是和夏书凝有婚约?趁着今天入师门,正好把婚事也一起办了,这样双喜临门,岂不是好事,你说呢夫子?” 宋暖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弄得夏书凝甚是尴尬,周天却面无表情,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 夫子摸了摸胡须,看着周围的弟子点了点头。 “好,但这件事还是他们俩说的算,如果他们想在书院办,倒也是好事。” 苏星河听后,连忙在耳边低声说道:“小十三,小十三?要成婚了啊。” 周天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 “大家不要忙了,我和夏姑娘之间并不是你们所想那样….” 说罢,抖了抖肩,向身后走去。 苏星河两臂展开,一脸懵的看着众师兄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般说,夏书凝的脸也挂不住,眉头紧皱,一甩头也走掉了。 宋暖暖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夫子,有些错愕。 “夫子,这?” 其他师兄见后,互相也撇了撇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慢慢也就各自散去了。 夫子看着宋暖暖说道:“这世间很多事我都明白,唯独这感情之事,我实在不懂,他们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说罢,夫子摇着头慢慢地又向无名水榭走去。 剩下宋暖暖唉声叹气的低着头嘟囔着:“好好一个喜事,弄成这样,哎。” 而与此同时,在赶往东楚的唐满生,也到了东楚大陆。 作为周府的副管家,也算是负责。 入了东楚,唐满生一刻不得停歇,直接奔着皇城跑去。 作为皇城的屏障,夕云宫的守卫当即将其拦下。 “来者何人?” 唐满生只是出入魂之气,资质平平,论气海也就能打得过普通人,看见两名守卫,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两位大哥,我要去皇城找我们家少爷,还请通融!” 两名守卫上下端量了一番,有些疑惑的问道:“夕云宫只有公主,哪来的少爷?这城内又有谁能称自己是少爷的,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唐满生环顾四周,摇了摇头:“不会,两位大哥,不会记错,我家少爷叫周天,就是去的皇城,不会有假!” 两名守卫听见是周天,是公主的夫君,是城主的女婿,立马恭敬了起来。 “原来是周天周公子的家人,不早说,快请!” 唐满生很奇怪的看着这两位守卫,一脸疑惑的想着:刚刚还对我轻蔑无视,怎么提到少爷就变得判若两人。 他小心翼翼的进了去,随后点了点头。 “多谢,呵呵,多谢!” 唐满生进了城后,一边看着城内的景象,一边向里走去。 “且慢!” 两名守卫叫住了他,随后笑道:“如今周公子已经从夕云宫离去,去了书院,你要是想找他,估计自己是不行的,我俩带你去见城主。” 唐满生笑了笑:“那就有劳二位了。” 说罢,两人带路与唐满生去了城主的宫殿。 而此时在城外的两名浩天阁暗探,看见唐满生已经到了城内,有些不甘心的互相说道。 “这下糟了,终究还是让他进了城,赶快回去跟临座说下。” 两个暗探没办法,只能原路返回。 唐满生很快的就来到了宫殿外,两名守卫说了声,便进了去。 到了宫殿,夏诺刚好也在,看见是周天的管家,就让所有人退了去。 “你是周府的副管家?那徐庆年是?” 唐满生来到殿内,看着金碧辉煌的周围,双手作揖道:“徐庆年是周府的主管,也是周老爷最信得过的管家,而我只是平日打打下手。” “这次唐突来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知少爷,不知城主可否通融,让我入皇城找寻少爷!” 夏诺听后,眯起眼睛,睫毛略微动了一下。 “你在北陌的天堑镇,为了告诉你家少爷一件事,千辛万苦来到东楚,还找到了这里,恐怕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你不妨告诉我,我待你传达,皇城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况且就算你进了皇城也找不到你家少爷。周天现如今已经到了书院,而书院必定经过陛下,你觉得你够分量吗?” 虽然夏诺所说的话都属事实,但听起来却有一丝那么瞧不起人。 唐满生想了片刻,再次双手拱上:“这件事事关我们周府,尤其关乎周公子的家室,还是让我亲自告诉为好。” 夏诺听后,让殿内的两名圣骑退下,慢慢走向唐满生的身边。 “周天是我的女婿,如今我女儿已经许配给他,他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你告诉我便是。” 夏诺这么说,根本口无凭证,让唐满生无法相信,再说叶幽幽和周天从小青梅竹马,周黎廷也从未说过有这个婚约。 唐满生觉得里面有诈,更是闭口不谈,什么话也没说。 “他的娘是白素素,他的爹叫周黎廷,你如果不信也无妨,但是刚刚我说的那些,你可以去试试,想进皇城可以,但是想入书院,做梦!” 夏诺的言语也有些强硬,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大。 唐满生听后,想了想,索性告诉了便是,如今玄天宗所有人都怀疑周府害了叶府上下,如果不快些告诉少爷,身为周府的仆人,何时才能以证清白。 想罢,唐满生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好吧。” “请城主转告少爷,叶府上下被屠,幽幽不见了下落。如今玄天宗所有人都在怀疑是周府所为,可周老爷…..” “怎么了?周黎廷怎么了?” 夏诺眉头动了动,急忙问道。 “可周老爷也死在了叶府内,所以希望少爷赶快回家一趟,如今玄天宗乱成一团,周府上下还希望少爷能回来秉持公道,还周老爷清白!” 夏诺听到周黎廷死了,脑袋嗡的一声,心中一惊:周黎廷死了? “这件事过去多久了?” 唐满生看了看夏诺的表情,觉得应该不会错。 “看来城主真的是认识周老爷,这件事也是刚刚发生,而且我在来的路上,还被浩天阁暗探追杀,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还请城主快些告诉少爷!” 夏诺两眼发直,双眼空洞,点了点头,让唐满生先下去休息。 “来人!” 两名圣骑回到了殿中。 夏诺坐在主位上想了想:如今周天刚刚入书院不到几天时间,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他定会立刻回去,这样一来凝儿她…. 想罢,她低声说道:“你们两人速去书院,将周天父亲之死亲自告诉夫子,其他人不要提及。” “至于夫子能不能懂我的心思,一切尽由天命了。” “是!” 随后,两名圣骑急忙走出了宫殿,而迎面走来的柳白,看他们如此匆忙问了句:“你们这是?” “参见柳大人,我们受城主之命前去书院….” “柳白?你怎么来了?” 夏诺看见是柳白,怕他知道此事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于是打岔的问了句。 柳白眉宇间略显疑惑,进了殿内,好奇地问道:“这两名圣骑可是城主贴身侍卫,让他们出去,还去书院,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啊!” 夏诺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笑了笑:“这眼看就要到五月了,距离全天下各大宗门比武的时日越来越近,我就是想问问书院有没有什么动作罢了。” 柳白听后,大笑道:“城主果然是城主,我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每年五月的时候,都要在皇城举行宏大的宗门比武,而书院作为东道主,每年都是派城主您作为书院和皇室的代表,我就是想,能否今年让我出去和他们比试比试?呵呵。” 柳白此人其实没什么脑子,就是为人冲动,一个武痴罢了。 夏诺想了片刻,微微笑道:“自然是好,这有什么难的,你身为我的护法,自当是有这个资格参与比武的。” 柳白听后,抱紧双拳,单膝下跪,心情无比兴奋的大声说道:“多谢城主成全,那我下去了!” 随后夏诺摆了摆手,可在她心中,周天父亲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凝儿如今也在书院,希望两个圣骑不要将事情说漏。 两名圣骑来到皇城北门往南走时,却恰巧碰到皇帝的马车,而白甲圣骑的坐骑很是明显,皇帝一眼便认了出来。 “夕云宫的人?” 走在马车前的公公一听,连忙点头轻声说道:“回避下的话,确实有两名圣骑骑着马向这边跑来。” 皇帝听后,站了起来,掀开车帘,目光如炬的看着前方。 而此时两名圣骑一瞧是陛下,急忙拉紧缰绳,飞身下马,双双下跪埋头大声说道:“参见陛下!” 第六十二章 丧夫之痛 (三) 皇帝从车上走下,目光冷冷的看着:“你们来皇城做什么,而且还是通往北门以南的方向,不知道皇宫附近不得骑马吗?” 两名圣骑见状,慌忙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是夕云宫城主有命,让我们速速前去书院找夫子,此事很急,所以…..所以…” 皇帝回身看了看公公和身后数十名护卫,摆了摆手让他们靠后些。 “说吧,什么事?天下事都可跟寡人说。” 圣骑只好全盘说出。 皇帝听后,寻思了片刻:玄天宗如今出现这么大的事情,看来浩天阁真的要行动了。 “你们回去吧,寡人正巧也要去书院,夏诺的事情,寡人会亲自对夫子说的。” 两名圣骑听后,迟疑了很久,面面相觑的跪着半天不起。 “陛下!这?” 皇帝听他们犹犹豫豫,回身犀利的看着他们俩,那种眼神足足可以将他们俩杀死。 “是,是陛下,我们这就走!” 两名圣骑拜退后,直接骑马原路返回。 公公看见皇帝一筹莫展,上前轻声问道:“陛下?” 皇帝叹了口气,回到了车中:“走吧,浩天阁到底要做什么?还是跟夫子好好聊聊吧!” 说罢,再次启程。 在书院内,周天在书院的习武场盘腿而坐,身边放着一坛佳酿,想着这次可算有时间一问清楚了,他很想快点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于是刚要冥思去找苏老,身后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步伐沉稳,且气息很足,不是大师兄就是夫子,于是缓慢地将头转过,果然是夫子。 周天起身连忙俯首道:“夫子!” 夫子看了看他,眼神自上而下的端详了很久:“你体内可是有什么?” 夫子突然的问话,而且如此直接,让周天有些猝不及防,他心里也清楚,像夫子这般高人,定会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更何况苏老也说了,夫子是天下至强,这点猫腻肯定躲不过他。 “夫子,这件….” 周天刚要把苏老和噬魂血珠的事情说出来,老六就过来了。 “夫子,小十三。” “怎么了?” 夫子眉宇间略微攒动了下。 “夫子,皇帝驾到!” 夫子听到是皇帝来了,侧身对周天说了句:“你的事,我大约知道一二,冥思可以,但不要跌落梦境,最好等我回来,我与你细谈。” 夫子这么说,无非就是不让自己入梦中幻境,但这又是为何?周天暗想:现在入了书院,就要对夫子完全相信,算了,暂时就不进入幻境了。 想罢,他起身回到了潇湘水榭,看见宋暖暖和苏星河正在屋内看着什么。 “呦,小十三来了。” 天色已经暗淡,夫子让他休息,明日让他修炼,可谁也没想到他却独自一人去了习武场。 “你去修习武了?” 宋暖暖好奇的问道。 “五师姐怎么知道我去了习武场?” 周天有些疑惑,明明习武场就他一人,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宋暖暖抿嘴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苏星河,随后来到周天的面前。 “书院内的各个场所,都有标记和独特光韵,你自己看不出来,但是在书院呆久了自然而然就看出来了。” 周天四处看了看,可不论怎么看就是没看出什么光韵。 苏星河看他还认真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小十三,你还真是天真,哈哈,五师姐在跟你开玩笑的,哪有什么光韵,只是刚刚夫子知道你在习武场,所以去找你了。” “天色已晚,你不去房中休息,你来潇湘水榭干什么?” 苏星河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问着。 周天得知自己被耍后,也随之笑了笑,觉得师姐肯拿自己开玩笑也是好事,最起码能融入进书院中。 他坐在苏星河的身边,叹了口气说道:“夜深人静,总是想起家乡的情景,所以有些烦闷,就出来走走了,书院这么大,每个师兄包括我都有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人更是无聊了些。” “对了,你们在干吗?” 五师姐看着周天那垂头丧气的脸,撅嘴说道:“瞧瞧,瞧瞧,这才刚入书院,就不乐意了。有什么好想家的,每年可以回去三次,有事也可以随时回去,再说咱们书院又不像其他宗门那般严格,要实在想家了,可以跟夫子说啊,夫子通情达理,定然不会拒绝你的。” 周天听后,欣慰的笑了笑,看了看周围问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们了。” “这书院每年都会招收一批新弟子,那为何到现在加上我才是第十三名?” 看着周天满是疑惑的脸颊,苏星河挺起了腰身,一脸自豪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世人只知道每年书院都会招人,的确不假,但是每年这些新入门的弟子,有的取一物时,就会在夕云宫半途而废,有的在获取防身兽时,命丧塔中,所以真正能入书院的寥寥无几。” “就算成功入了书院,学满一个月后,夫子还会进行评测,不合格的还会被遣送回自己家中。” 周天听罢,点了点头。 “还真是严苛,那我这是算幸运的了。” 周天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问题,听他这么讲,总觉自己还算幸运,甚至还算出众。 苏星河看他那样子,想笑却又憋住了。 “嗯,不错,你的确很幸运而且也很了不起,刚迈入书院石碑,就将我打败了,而且还能洗髓成功,直接进入气王八境,别说当时打不过你,现在更是无法招架了。” 苏星河越说越生气,摇着头瞄了一眼周天,叹了口气。 而宋暖暖听到这,突然想到。 “对啊,自从小十三气海禁锢被打破,修为陡升,我还没见过你的本领呢,现在你也睡不着,不如咱俩切磋切磋?” 宋暖暖扬了扬了头,示意让他出手。 周天感觉有些突兀,摆了摆手:“五师姐,还是算了吧,夫子待会还要找我,让他看见咱们在这动手,是不是有些不好。” 苏星河听罢,点了点头。 “对对,别在潇湘水榭内动手,比试切磋要去习武场的。” 他们互相说说话的同时,皇帝已经和夫子在书院外的石碑处相见。 “陛下驾临,老夫迎接不周,还请陛下见谅!” 夫子看见皇帝仪仗,刚要下跪,公公急忙上前悄声说道:“夫子,陛下说了,这世间除了皇室贵胄,夫子是唯一不用下跪请礼的,请夫子莫要如此多礼。” 皇帝从车中缓缓走下,反而要对夫子行礼,夫子急忙双手挡了回去。 “陛下,有事请吩咐,您这样屈尊,让老夫承受不起。” 皇帝笑了笑,让身后所有人退下,随后露出了以往在皇宫内不曾见过的笑容。 “夫子,你可是教过寡人修为的,也是寡人的老师,更是寡人的师父。寡人这么做应当应分,夫子不用这么拘谨。” 皇帝说话的语气倒是像极了书院中弟子的口径,看来在书院的弟子性格倒是很相似。 “陛下这次来是?” 因为书院要走很长的一段小路,皇帝想了想还是在石碑前把话说了。 “夫子也知道,浩天阁卷土重来,意在攻取大殇,如今更是肆无忌惮,四个大陆中的宗门相继遭到屠害,就在刚刚,寡人得知周天所在的玄天宗,也发生了巨大变故。” 夫子一听是玄天宗,心中略微起了波澜,眉毛挑了挑,双眼眨了眨,看着皇帝轻声问道。 “不知陛下得到了什么消息?” “听闻,玄天宗的叶府遭到屠门,而且周天的父亲,前任玄天宗的宗主也死在其中,现在所有玄天宗的人都在怀疑是周黎廷害死了叶府上下。” 夫子摸着胡须想了片刻,回头看着那通往书院的悠长小路说道:“如今周天刚入书院,如若知道此事,他肯定会回去一查究竟的。” “怪不得他近日心事重重。” 皇帝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经很晚,于是对夫子说道:“今日时辰太晚,事情发生的也有些突然,明日要是有什么事,还请夫子尽早相告。” 与皇帝告别后,夫子在石碑前来回踱步,不知在想什么。 转眼间到了第二日,夫子很早的便来到潇湘水榭中,看见苏星河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但是其他弟子还没起来。 “老八,其他人还没起吗?” 苏星河笑了笑:“夫子,这么早,估计还没有,夫子是有事吗?那我去叫他们起来。” 夫子点了点头:“今日的确有事,但也不用叫所有人起来,你去把十三叫起来。” “小十三?” 苏星河有些诧异的看着夫子。 “怎么?这有什么惊讶的,周天刚来书院,有些事我还需要跟他讲讲。” 苏星河倒也说不出来什么,于是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便带着周天来到了屋内。 “夫子。” 周天脸色有些憔悴的看着夫子,无精打采,一瞧就是没睡醒。 “十三,你入了书院,应该告诉你父亲一声,而如今浩天阁暗探到处都安插了眼线,飞鸽传书,或者派人送信还是有些不安全,你和苏星河吃过早饭后回家一趟告知一下吧。” 周天听后自然是高兴的,没想到夫子这么体贴,高兴的立刻精神焕发起来。 “多谢夫子!” 苏星河则一头雾水,自从来到书院,还从未发生这种事,平日都是飞鸽传说,或者派人送信给家里,为何十三来了规矩就变了,没等他发问,夫子便打岔打了过去。 “好了,你们俩去收拾收拾,然后叫其他师兄起床吃饭。” 苏星河摸了摸后脑,又看了看周天,疑惑的答应着:“哦。” 第六十三章 丧父之痛(四) 他们转身离去后,夫子总是觉得心不安,如果真的让周天回去独自面对父亲惨死,会不会做出莽撞的事情,终究还是觉得草率了。 没过多久,师兄弟便来到了潇湘水榭之中,可夫子神色凝重,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 “夫子,可是有什么事让我们做的?” 张慢慢身为最早在夫子身边的弟子,平日最明白,也最懂夫子的心思。 夫子眉头渐渐舒展,看着眼前的弟子叹了口气。 周天备着行囊,面带微笑的看着夫子,以为可以马上出发,可谁知接下来的对话,使他痛不欲生。 “周天,你还是不要回去的好,起初本想让你独自面对,还是我想的简单了。” “如今浩天阁到处安插眼线,暗探横行,导致四个大陆一直在遭屠害,如果让你回去,恐怕….” 夫子欲言又止,让周天很是不解,他皱了皱眉问道。 “夫子,无妨,如果书院有事或者其他原因,我也可以不回去,再说刚来书院就要回家,当真有些不可取。” 周天虽然这么说,但内心却有些不太高兴,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 古一来到周天身边轻声说道:“十三,你是书院第一个没有气海加持进来的弟子,夫子已经够仁德了,既然暂时不让你回去,也是为你好,在书院好好学习,听从夫子教诲,等有时间再回去也不迟。” 听到古一的话后,周天欣然点头,最起码在书院中有这些师兄陪伴,也挺好,于是放下行囊,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夫子莫要发愁,弟子不走便是。” 可夫子却依旧叹气不止,在主位上如坐针毡。 宋暖暖身为女子,早就看出夫子的不对劲,来到夫子身边双目攒动着:“夫子,难道真的有事不方便说?还是这件事让您很难办?” 苏星河站在周天身边一直没有多说话,可他依稀感觉此事应该和周天有关,于是余光瞥了眼周天:“十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是,让夫子生气了?” 周天错愕的看着苏星河,有些纳闷的问道:“我哪有?” “十三!” 夫子缓慢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语调显得很沉重。 “这件事本来我是想让你亲自回家自己却解决的,可刚才你们走后,我左思又想,还是告诉你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周天听见这句话,全身打了个冷战。 “夫子?” “你父亲他….你父亲他死了,而且就死在叶府中,而叶府满门被屠,如今你父亲成为了玄天宗的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你父亲杀了叶府上下….” 夫子刚说完父亲死了,周天如同被天雷瞬间劈下般,让他头皮发麻,全身发抖,全身如同一摊泥一样,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两眼发直的看着前方。 虽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一直未曾留流下,双唇抖动不止,哽咽的声音让其他师兄们听到后,不知如何去安慰。 “他怎么死的?” 周天说话声颤抖起来,双拳恶狠狠的砸向地面,一阵轰鸣声,只见两拳之下被深深砸出了两个坑。 噗!这丧父之痛,虽然隐忍而未哭出来,但心中的愤恨顿时化作了鲜血一喷而出,随后整个人瘫倒侧躺在地上,两眼猩红的看着夫子,等着夫子的回应。 众师兄看罢,内心伤痛不已,想扶他起来,可张慢慢却摆了摆手。 “这种事,咱们帮不上什么忙,让他和夫子单独待一会,咱们走吧!” 话音落后,所有人沉思了片刻,最后听从了他的话,各自散去,只留下夫子和周天在潇湘水榭之中。 “周天,我知道你现在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也不会劝你,我只想对你说,你父亲的死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而叶府上下的被屠也不会是你父亲所为,但你现在实力还不够,就算告诉你我所猜测,你也力不从心。” “父母的双亡,人世间十之八九,内心的痛楚我也很理解,谁都经历过亲人的亡故,但要从中走出来,才是最难的,你自己待一会吧。” 说罢,背着手走了出去。 周天此时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与父亲的种种过往,根本没有认真听夫子的话,等到夫子走了好一会,他才稍微清醒了些,但心底的那种不甘心,愤恨之意也油然而生。 他靠在门边,两眼依旧发直。 脑袋也无故疼了起来,太阳穴的两侧的青筋突起,父亲的死,让他差点承受不住,他越想心中越是疼痛,嘴角涌出的鲜血未少反多,没过一会的功夫,不知是疼痛的原因,还是流血过多的原因,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晕了过去,栽倒在了水榭门坎处。 而此时在远处担心周天安危的夏书凝看到,想去搀扶,却被夫子一把拦住, “夫子?您?一直在?” 夫子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对夏书凝说道:“他现在不需要人的照顾,听我的,等他醒了自然就好了,现在不要去打扰他。” 说罢,夫子转头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天身边的光韵再次出现,他叹了口气回身带着夏书凝离开了。 周天还是一阵晕眩,跌落在了幻境之中。 而这次苏老却一脸忧愁,他缓慢从凉亭中走出,看见周天躺在草地上,嘴角鲜血一直在流,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靠在了凉亭的石柱上。 “周天,醒醒!” 怎么叫就是不醒,他在周天的身边来回走了几圈,随后厉声说道:“难道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了?不想知道你娘的死因了?” 苏老想通过这种叫嚣的方式,让周天醒来,如果跌落幻境沉睡不醒,后果都知道。 周天虽然昏迷,但五感俱在,听到父亲和母亲的字样后,他双眸抖动了下,随后睁开了双眼,看见眼前的苏老,声音低沉而无力的问道:“怎么?苏老肯讲了?” 苏老,双手举过头顶,随后双掌朝下拍在了周天的双肩之上。 周天只觉体内涌现出一股暖流,随后只感觉浑身暖了许多。 “你吐血有点多,我刚刚把你体内寒气驱散,这样你能缓和点,这个办法也是我父亲教给我的,当时我母亲惨死,也跟你一样伤痛,但事情终究会过去,节哀,看开点。” 苏老这么说,让周天很费解,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苏老问道:“苏老,刚刚不是想告诉我父亲的死因和娘的身世?怎么又说这些没用的了?” “丧父之痛我知道是一时的,但我父亲的死我一定要知道真相,还有我娘的死因,我也要知道,这次如果苏老还不告诉我,我出去后马上就与夫子说这里的事情。” 面对周天你的威胁,苏老反而付之一笑。 “夫子早就看出你不对劲了,你频频出现幻境中,身上所带的光韵在回到现实中时,越来越明显。不止夫子看得出,就连你身边的夏书凝也看出了端倪。” 苏老满不在乎的解释着。 周天此时此刻也不想知道这些没用的,继续问道:“既然你无所谓,那我更无所谓,出去后我便把你的事情告诉所有书院你的师兄,哼!” 而对于苏老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更不是威胁他的理由,但看见周天那倔强的性格,反而将所有事告诉他更好些。 “你父亲的死,我肯定不知道,但我和夫子的想法应该如出一辙,这些都是浩天阁的阴谋,更是浩天阁策反玄天宗最重要的一步。” 周天听罢,其实也猜得出一二,他扶着石柱渐渐站了起来,喘着粗气说道:“策反玄天宗?什么意思?” 苏老,背着手,身穿一身黑色。 “玄天宗一直是北陌的隐患,更是浩天阁的阻碍,我想在玄天宗内,肯定有人背叛了你们族人,从而导致了叶府被屠,你父亲的惨死,但至于是谁?我还不是很清楚,一直在你体内幻境,并无从下手追查。” 苏老这么说,多少让他也有些可疑,本来他心中一直怀疑叶文生的,可如今叶府被屠,叶文生也就被排除在外了。 “叶府被屠!” 周天想到这,突然想到了叶幽幽,脑袋瞬间如同炸裂一般,甚至比听到父亲的死还要痛。 “放心吧,叶幽幽应该没事。” 苏老知道周天如此巨大的反应是为何,连忙说道。 “你怎么知道幽幽她没事?” 周天双拳紧握,怒气冲冲的转头看向苏老。 “我说过,凡是与你有交集的人,我都能感知到,再说叶幽幽之前一直与你形影不离,你身体散发出的味道,难道我还感知不到?” “放心便是,根据我的感知,她此时应该还很安全。” 周天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现在的他只能选择相信苏老的话,因为直到现在,幽幽便是他全部希望。 “那我娘呢?” 周天继续反问着苏老,想尽快了解自己的全部身世,因为自己身世的问题,让他很受折磨。 苏老回头走向凉亭内,看着周天那迫不及待的情绪,又想起自己的承诺。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娘当时和叶长老、轩辕张来共同去了浩天阁禁地,起初是想毁灭噬魂血珠,让世间得以安生。” “可由于你身体的缘故,你娘白素素突然动了贪念,而此时你父亲杀了真正的浩天临座佯装而成,来到他们三身边,与两位长老扭打在了一起。” 周天不想听他继续废话,气急败坏的说道:“苏老,这些我都知道,难道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第六十四章 真相尽显 周天不耐烦的看着苏老,一脸的怨气。 苏老皱眉厉声吼道:“小小年纪,心浮气躁,如何成就大事,再说你刚刚听到我说的了,明明浩天临座是你父亲佯装而成,为何还要与那两个长老扭打在一起,你难道不好奇嘛?” 苏老的一番话,点醒了周天,他一开始只知道这个过程,却完全没有仔细想其中的事由,他转头低眉瞟了一眼。 “我父亲之所以出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苏老看他如此维护自己的父亲,也算是欣慰,于是点了点头:“你小子还算识大体,可这件事远没有听上去那么简单,当时其实你父亲已经得知,轩辕长老和叶长老其中一人就是玄天宗的叛徒,暗中勾结浩天阁,好在趁乱之际夺走噬魂血珠。” 周天听到这,心中一怔,原本他在天堑镇的时候,就怀疑过叶文生是叛徒,而且与老徐一起在天堑镇外的竹林中,也怀疑过,只是未曾想过还有轩辕卿的事。 他转念一想,如果此事当真的话,父亲的死极有可能是轩辕卿那个老贼做的,想到这,周天气的两眼冒火,恨不得现在就要手刃此人。 苏老看周天反应如此剧烈,将语调放缓了些,生怕他把事情想的太过极端。 “周天,你是你父亲和你娘的骄傲,更是玄天宗未来的支撑,万不能想的过于偏激。” 苏老一边说着,一边按了按他的肩膀,可周天自从得知父亲的死和被嫁祸的事情后,整个人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时而恍惚,时而抑郁,又听到苏老这么说,现在的他怒火中烧,什么话一时间都听不进去。 “苏老,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待我出去后,定要手刃陷害我周府的人。” 周天咬牙切齿,浑身发抖,紧握双拳,整个身子呈弓形,看的苏老愈加担忧。 “苏老,你再说说我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冲动,现在在书院,怎么也要学有所成才能找浩天阁和玄天宗的叛徒报仇。” 苏老听见他这么说,心中总算放轻松了些,看来他刚刚的神情,只是听到这些事有些不忿而已。 “那日噬魂血珠被你娘拿走后,就找到了我,而我全名叫紫苏,是你娘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一直没人注意过,更没人知道,就连你的父亲也不曾得知。” 原来苏老是娘的大哥,这点倒是让周天有点意想不到。 但不管怎样,苏老一直在帮助他,他也不觉得奇怪,什么身份对于他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 苏老看他镇定自若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身世不怎么吃惊,便继续说道。 “你娘的修为在年轻时就胜过很多平辈人,更是有一度在我之上。” “她抢到噬魂血珠后,便秘密交到了我的手上,而我那时还是江湖中的一介散人,无门无派,根本无人认识我,起初我不想收,但你娘为了治愈你体内的气海禁锢,最后还是说服了我。” 周天听到这,总算听明白个大概,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娘和父亲都认为轩辕卿和叶文生是其中的叛徒,为何还要自刎以证清白。 苏老看出了他的想法,并继续说着:“而跟着你娘的那两个长老,为了让你娘交出噬魂血珠,带着全部玄天宗的人,去了你们周府,并且逼迫你的父母。” “而你娘为了保全你父亲和你的性命,只能出此下策,而在临死之际,她将我的事告诉了你的父亲。” 周天听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并不是他俩逼死的娘,而是他俩造势,让整个北陌大陆的人共同威胁而导致的,真是其心可诛。 “我知道这件事后,本来想去报仇,但你父亲及时找到了我,通过我们俩商量,为了能让你日后无忧,我强行将噬魂血珠内的所有气海全部吸收,并化作幻境浮影存于一粒珠子中。” “而你现在所服用的并非是噬魂血珠,而是一颗可以随时坠入梦中幻境的珠子,这样我才能暗中保护你,并且在危难时刻,让你吸收噬魂之气。” 周天能听到这,心跳加速,瞳孔瞬间变得很大。 “苏老,你是说,你为了暗中保护我,化作了浮影,你?你死了?” 周天无法相信他所说的,一脸吃惊。 而苏老却很坦然,并付之一笑。 “你以为我那么伟大吗?只是暂时的而已,当你将我所传授的东西全部吸收,并融会贯通,我自然会重返人间,因为我需要你的努力才能帮我….” “算了,这件事还为时尚早,等日后再说,这回你知道来龙去脉了?可有什么想说的?” 苏老看周天一头雾水的样子,抿了抿嘴。 周天低头想了半天,父亲的惨死,娘的死因,苏老的讲述,让他一时间不得消化,越想头越疼。 嘶! 他晃了晃头:“苏老,这些事还需让我消化一段时间,如今我又应该如何作?” 只见苏老随意打个响指,幻境中的景色又变了样子。 苏老一袭白衣走到周天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虚心求教夫子的传授,他是人间至强,但他只保护殇国和殇国的皇帝,对于浩天阁,只要不威胁殇国,他便不会轻易出手。” “所以,你如果想报仇,就要将夫子的本领尽数学会,懂了?” 周天频频点头,可要做到苏老所说,不知要花上多少年,想着想着,周天便唉声叹气起来。 “你体内已经被我释放噬魂之气,加上你现在的气王八境的修为,学习什么都易如反掌,你还叹气作甚。” 苏老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背着手走到眼前小溪的边缘。 “噬魂之气?你是说你将噬魂血珠的能量传输给了我?那你?” 周天异常惊讶。 苏老笑了笑:“呵呵,不用管我,我只是吸收了噬魂血珠,又不是离开了它自己就活不了了,我只是一道浮影罢了,多余的不用多说,你该回去了。” “记住,你父亲的死是浩天阁所害,莫要因此记恨与整个玄天宗,勿要走入歧途,出去后夫子肯定会问你一些事,照常跟他说,对夫子不必隐瞒,你只有告诉他,他才会帮你。” 说罢,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周天的眉心处。 嗡! 周天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晃晃中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转身却看见夫子就在身前。 “夫子!” 有些错愕的他,不知如何对夫子说,刚要张口,夫子却提前说道:“你父亲的死,换做谁都会吃不消,你今日就休息吧,过几日如果想开了,或者想明白了,再到无明水榭来找我便是。” 说罢,夫子背着手慢慢地走开了。 周天昏沉的脑袋也逐渐清醒过来,回到了房间中,久久不得平静,想起刚刚苏老所说的话,更是陷入消沉。 他脑中想着以往种种事情,感觉就在眼前,想着父亲的面庞,恍若隔世。 转眼一天便过去了,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周天两眼依旧紧紧盯着房门外,一夜未睡的他,憔悴的很。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周天无精打采的说道:“请进!” 原来是苏星河,他看见周天那惨白的面颊,和那一对黑眼圈,摇着头低声说道:“十三,逝者已逝,就不要一直活在沉痛之中了,饭菜已经做好,夫子和师兄们还在等。” 周天听罢,简单洗漱了下,就与苏星河去了潇湘水榭。 “十三来了,快,坐下吃饭,听说今天的早饭是老八特意为你而做的,快尝尝。” 宋暖暖看见周天,连忙拉着他坐到了身边。 “多谢五师姐。” 可周天看着满桌的饭菜却无任何食欲,两眼呆滞没了神色。 夫子见状,顿了顿声:“过些时日,就要举行宗门之间的比武了,你们可做好准备?” 其他师兄原本想着该如何劝周天吃饭,可夫子突然这么一说,都提起了很大的兴趣。 “对啊,马上就要比武了,十三你可知道?” 苏星河一直在观察周一举一动,似乎对周天甚是担心。 “比武?什么比武?” 周天目光稍微攒动了下,双眼直视着夫子身前的碗筷。 “对啊,全天下所有宗门的比武盛会,一年一次,恢弘的狠,难道你没参加过?” 苏星河兴奋的解释着。 周天毫无兴趣的撇嘴说着:“呵,之前我并没有气海加持,哪来的资格参加什么比武,从未听说过。” 古一看他爱答不理的样子,很是气愤的大声说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如今你已经气王八境,又为何自暴自弃,书院的学生又怎能如此?” 故古一气急败坏,恨不得一拳打醒昏沉颓废的周天。 夫子摆了摆手,慢条斯理的对周天说道:“十三,这次比武玄天宗也会参加,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想说的?” 周天能听见玄天宗三个字,心中一紧,眼前一亮:“什么?夫子你说玄天宗也参加比武?” 他想起苏老的话,马上站了起来。 “那还请夫子让我参加这次比武,我父亲的死肯定和玄天宗内部有很大的关系,既然这次比武玄天宗也参加,正是我一问究竟的机会!” 周天顿时精神抖擞,双目明亮而有神,让师兄们看见后也不由的笑了起来。 苏星河笑道:“呵呵,瞧你这话说的,其他宗门不知道,但咱们书院的弟子,每年都是噬全部可以参加的。” 第六十五章 吊坠 周天听后,心中暗想:这回可以当面和玄天宗的那些人对峙了。 苏星河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安慰安慰他,拍了怕肩膀:“十三,一切都已经过去,看开些” 周天默默的点了点头,目光攒动的看着夫子,转头对苏星河说道:“放心吧,没什么事了。” 说罢,饭也没吃转身走掉了。 苏星河想去阻止,夫子却低沉的说了句:“老八,不用管他,让他去吧,失去亲人这种痛楚,怎能那么快走出来,让他一个人静静。” “待会吃完饭,我会过去找他的。” 饭后,夫子一人独自来到周天的房间,看见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于是走了进去,发现周天正坐在茶几旁闷闷不乐的发着呆。 “怎么?饭不吃,坐在这里独自喝茶?” 夫子轻声细语的说着,坐在了他的对面。 周天看见是夫子,连忙起身行礼:“夫子,您怎么来了?” “坐下吧,我来找你,你难道还不清楚。” 夫子摆了摆手,让他坐下,随后双眼仔细瞧了一番。 “你的事我很清楚,包括幻境的事情,我也很了解,所以你无需紧张。” 周天听夫子这么说,想起苏老的话,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夫子,他低着头双眼上翻不敢直视夫子的眼睛。 “既然夫子知道,为何不早说出来。” 夫子看他鬼鬼祟祟笑了笑:“你这小子,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幻境这个东西,人人都会有,只是形式不一样,造成的效果不一样而已。” “我想,你的幻境中应该有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据我观察,他会告诉你一些你不懂的问题,并灌输了你一些修为功法,对吧?” 夫子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所想,却把周天惊到了,虽然夫子不知道苏老是谁,但是苏老做的事情,他却很清楚。 周天不禁点了点头,惊讶的问道:“夫子连这些都知道?怎么会?” 夫子摸了摸胡子,嘴角略微上扬说道:“你每次进入幻境,背后都有忽明忽暗的光韵,而这就是幻境所导致,而你的脉相我也看过,你体内如今气海很足,但还有一丝其他的功法,也在其中,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所以我当时曾经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坠入幻境。” 周天听了夫子的话,这才明白,原来夫子还不知道苏老已经将噬魂之气替自己打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苏老曾经说过,不要对夫子隐瞒。 想罢,他心中一沉,张嘴说道:“夫子,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 “夫子!” 周天刚要把事情说出来,古一却突然出现在门口。 “老七,你怎么来了?”夫子疑惑的问道。 古一手中拿着腰间那个吊坠,神情惊恐的说道:“夫子,我的吊坠在今日吃饭时,无故脱落,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周天听后,歪头叹气,暗自想着:区区一个吊坠掉了,怎么还来告诉夫子,这个七师兄还真是怪异的很。 可夫子一瞧老七的吊坠在手上,不觉一惊。 “什么?吊坠无故脱落?快快出发去皇宫!” 夫子和古一的言行举止,让周天颇感疑惑,一个吊坠怎么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夫….” 周天还没说自己的事,夫子就急忙和古一走了出去。 “哦,十三,你在书院好生待着,等我回来咱俩再谈。” 说罢,便急匆匆的走远了。 过后,周天从苏星河那里才得知,古一的吊坠是夫子所创,他将皇城的气运化作感知放入了老七的吊坠中,一旦皇城有异样,吊坠就会有所反应,如今吊坠无故脱落,意味着皇城内可能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而夫子直接对皇宫和皇帝负责,这种事他必然异常紧张。 苏星河跟他说完后,心里也七上八下,周天看着更是奇怪。 “怎么看你和其他师兄们,知道吊坠的事后,都如此忐忑,难道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但夫子乃是人间至强,你们又担心什么?” 他们在苏星河的房间中随意聊着,这时张慢慢走了进来。 “吊坠是皇城的感知,更是老七的圣物,无端脱落,一个是代表皇城有难,另一个则代表老七恐有不测,所以夫子很着急,作为师兄们,自然也很担心。” “老七自小体弱,虽然你看他手拿斧子,但多年疾病缠身,让他痛不欲生,如果不是夫子创造了吊坠,可以帮他化解一些危机,恐怕老七早已….算了,等他们回来吧,夫子应该会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天听大师兄这么说,这才明白大家为何情绪如此低落,于是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过了片刻,周天抬头看着屋外,转念一想说道:“那咱们在这干等也不是办法啊,都已经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不如咱们出去迎迎!” 苏星河听罢,也同意十三的想法,于是站了起来就要出去,却被张慢慢拦了下来。 “慢!夫子刚刚走的时候,千里传音跟我交代过,让咱们在此等候,莫要慌张,有什么事等他回来,自然知晓。” 周天听见大师兄说起千里传音,很是好奇的嘟囔了句:“又是千里传音,当日在千灵塔,老徐也曾经说过,夫子给他千里传音,让他保证我的安全。” “当时我并没有气海加持,自然听不到,可如今我气王八境,怎么还是听不到。” 张慢慢看他疑惑的样子,笑着说道:“夫子的千里传音,是根据每个人而定的,他想对谁说,谁就会听到,而其他人不管修为多高,都无法听到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在他们焦急等待夫子回来的时候,夫子和古一已经到了皇宫内。 见到皇帝后,将吊坠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可皇帝不以为然,他向来对这种感知的事情,半信半疑。 “我说夫子,寡人在皇宫并无异常,而且皇城目前也没什么其他事,夫子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没准这吊坠就是无意间不小心掉落的。” 皇帝并不相信吊坠的说法,反而有种嫌弃的神情。 “陛下!这吊坠跟了我几十年,从未掉过 ,即使在比武的时候被刀砍,被剑挑,都未曾掉过,而今日吃饭却无端脱落,还请陛下明察!” 古一双膝下跪,想让陛下将此事看重些,可对于皇帝来说,没有发生的事,他又如何预防,再说现在皇城内,乃至皇城百里之外也无异常,如果有什么人进犯,早就狼烟四起,而现在平静的很。 “起来吧,你和夫子想说的事情,寡人已经了解,放心,寡人会加强防御的。” 古一慢慢站了起来,余光看了看夫子,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夫子将吊坠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起来。 “吊坠本身呈绿色,而如今却成了血黄色,暗淡无光,难道不是指皇城和陛下?” 夫子全身打了个冷颤,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莫非这是在指书院?” 于是连忙叩拜行礼:“陛下说的是,皇宫和皇城应无大碍,有问题的应该是书院内部,在下告退!” 于是急忙走了出去,古一跟在身后甚是不解,看着夫子紧张的情绪问道:“夫子,这是?” 夫子想起周天刚刚在书院想说话的时候被打断,心中一紧。 “赶快回书院!” 说罢,将袖口内的玄天无量尺拿了出来,两人站在上面,转眼不见了踪迹。 虽然在皇城内,皇帝曾经下旨,不允许乘坐任何法器、圣物飞行,但这些对夫子是无效的,他在皇城内是唯一自由的人。 “看!是夫子,夫子回来了!” 苏星河无意间仰头一瞧,夫子已经从天而降,来到了苏星河的屋子前。 “夫子!” 张慢慢看夫子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夫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吊坠的事?” 他还想再问几句,夫子就将他的话打断了。 “你们先出去,我和十三有话要说。” 张慢慢看了眼十三,摆了摆手让苏星河暂时退下,自己也走了出去。 “大师兄,夫子怎么总找十三,自从十三来了,很多事变得神神秘秘,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星河大嘴巴,而且还很好奇,让张慢慢很是头疼,个头又小,如同一只猴子。 “夫子的事情,你瞎猜什么?赶紧走就是了,师弟们都说你像个猴子,看来没说错。” 而周天此时此刻却感觉压迫感十足,他看着夫子的眼神愈加恐怖,自从来到书院后,从来没看见过夫子的眼神如此凄冷而犀利。 “十三,我问你,刚刚你想跟我说什么,被人打断了。” 夫子斜着眼睛紧盯着周天。 “啊,夫子是说这个,当时我想告诉你,我的幻境中的确有一个人,而且的确像夫子您所说,他传授了我一些其他功法。” 夫子很认真的听着,一挥手直接将房门关上。 “接着说,是什么功法。” 周天看夫子如此谨慎,想必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于是变得结巴起来。 “是….是噬魂之气!” 夫子听见这四个字,双眼突然瞪的很大,脑中嗡的一声,不经意的微微晃了一下。 “噬魂之气?你是说,噬魂血珠…..” 就在夫子惊讶的同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 突然,从屋外传来一句:“呵呵,夫子好久不见,最近可安好?” 第六十六章 浩天临座 这个声音听上去毛骨悚然,周天顺着门外一瞧,心中一惊,直接攥拳起身。 夫子看周天的动作,示意让周天不要轻举妄动,随后缓慢地将头转了过去:“原来真的是浩天临座。” “不知浩天临座来我这书院,有何贵干?” 夫子对于浩天阁的事情,还算略知一二,只是让他心中有所不解的是,书院是夫子用结界化作而成,而浩天阁本不是修气的,又如何看透这其中玄机。 此人依旧头戴金色面具,身穿黑色甲胄,慢慢地走向屋内,周天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浩天临座,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虽然之前也见过,但这次却感觉完全不一样。 周天小声嘀咕道:“夫子,这个浩天临座好像不对。” 夫子听罢,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对这个人好奇起来。 “你知道我是浩天临座?” 此人说话声音并没有做掩饰,之前周天遇到的不管是浩天临座还是浩天阁暗探,从面具后传来的声音都是十分怪异的,可面前此人却是原声。 “浩天临座分为三等,暗探穿着也不是你这般,想必你是浩天阁的最高的临座了,不知临座来我这书院到底为何?” 夫子说话言简意赅,让周天也佩服不已,就连他也没想到这浩天阁的临座还分等级。 “哈哈,不愧是夫子,对天下事物了如指掌。不错!浩天阁的临座分为三等,我这次来并不想与你们书院产生什么矛盾,况且数百年来,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也没必要大打出手。” “这次突然来造访,还请夫子将人交给我们,我们浩天阁也会发誓,从今往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书院,不知可否?” 此人口中的那个要带走的人,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周天。 “临座莫要开玩笑,我书院都是我的弟子,哪来你的人。” 随后夫子转过身,对身后的周天挤眉弄眼轻声嘀咕着:“快走,这些人应该是奔着你体内噬魂血珠而来。” 夫子突然这么说,周天恍然大悟,为了不给夫子添麻烦,周天这就要离开。 可此人却不想让他走,冷嘲热讽的说道:“都说夫子是人间至强,就连浩天老祖都说过,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和夫子出手。” “今日一瞧,不过如此!” 这个临座在用激将法,可夫子却一脸嫌弃的瞄了一眼此人,并笑道:“就凭你现在的修为,还不够资格,我刚刚也说了,这里是书院,并不是浩天阁,你如若想带走谁,那就凭本事便是了。” 于是坐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死盯面前这个浩天临座。 只见此人从袖口甩出一把吊环,上面布满了各种毒刺,看上去应该是白银制成,吊环呈弧形,速递极快,在旋转的过程中还在不断的向周围飞出无数毒刺。 夫子一瞧,刚要在身前布下结界,以免身后的周天受伤,可没想到的是,周天随之打出了一拳,这一拳就连周天自己也未曾想到。 还是数条金龙的浮影,可在这基础之上,还多了两头老虎,一白一黑,怒气十足,刹那间就将毒刺挡了过去,如同一阵飓风在临座面前来回摇曳,眨眼的功夫,那把吊环急速反冲到他身前,一击而中他的腹部,差点踉跄栽倒。 “气王境!” 此人惊呼道:“怎么可能,你气海从小被锁,又如何修炼而成的?就算夫子给你打通气海之脉,也不可能提升如此迅速!” 越说越觉得离谱的临座,不想就这么罢手,于是两掌朝下,瞬间引起周边层层气浪,看上去如同龙卷风一样。 夫子见状,双眉略微挑了挑,一把将周天挡在了身后。 “浩天阁的人狡猾多变,这个临座一瞧也不是什么善茬,待会一定要小心。” 周天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面前此人,就在要动手的瞬间,门外一把飞剑直奔这个临座而去。 即将穿透临座身体时,那把飞剑却掉在了地上。 临座不屑的看了看身后,撇嘴笑道:“哼,怎么书院也喜欢以多欺少不成?” 原来是大师兄张慢慢,听到这边有动静,便跟了过来。 夫子向他摆了摆手,并说道:“咱们书院开门收徒,来了便是客,既然是浩天阁的临座来了,当然不会以多欺少,那我请问你,来我书院到底想请谁?” 虽然夫子已经猜到了此人此行来的目的,但还是想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当然是周天,他做的一些事情,不用我说,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临座说罢,张慢慢厉声说道。 “真是大言不惭,如果说十三在来书院之前,你将他带走,我们当然不会说什么,如今十三已经是我书院弟子,怎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就凭你?” 张慢慢的性格果然易冲动,没说几句,就要上前,随后被夫子再次劝退。 “我的大弟子已经说过了,周天现在是书院的弟子,恐怕不能让他轻易跟你走了,敢问你们为何总是想让周天回去?” 夫子的确想知道原因,但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些浩天阁的人,不管是临座还是暗探,都应该是奔着噬魂血珠而来,可如今周天已经将珠子吞掉,难道他们想得到噬魂之气? 想到这,夫子不由心中一怔,如果真的想要周天你的噬魂之气,恐怕只有周天的死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浩天临座看了看他们三人的表情,再次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直说,周天体内有种气体,根本不属于你们修气者身上的,而是属于我们浩天阁,我当然有资格收回。” 这时苏星河也跑了过来。 气喘吁吁像是刚刚跑了很长的路。 “夫子….夫子,在通往书院的地方,有一处的结界被打破,似乎有人闯进来了!” 苏星河说罢侧头一瞧,吓了一跳:“你是谁?” 张慢慢嫌弃的说道:“老八,夫子就让你平日做两件事,一件做饭,一件守护结界,这都做不好。” 苏星河惭愧的看了看夫子,随后扭身仔细看了看,惊呼:“浩天临座?你是怎么冲破结界的?” 而此时的浩天临座越发感到紧张,心中暗想:这书院的人越老越多,如果再不走恐怕真的走不了了,但又不想无功而返。 于是他继续对夫子说道:“夫子,世人都知道你们书院负责殇国的皇宫和皇帝安全,这种事难道也要插手?难道你们书院真的要与浩天阁为敌?” 周天对于此人的出现很是愤怒,同时也对自身的噬魂之气也很不解,为何苏老才刚刚替自己打开,浩天阁的人就知道了? 他挺身向前迈了一步,并对夫子他们说道:“夫子,这件事因我而起,就让我解决!” 苏星河听后,怕他有危险,想去阻止,张慢慢却小声说道:“十三现在已经是气王级别,这个临座虽然不是修气者,但或许有的一拼,不用紧张,正好让十三舒展一下筋骨,实在不行还有夫子在。” 夫子看周天跃跃欲试的架势,又想到压抑他内心已久的种种事情,慢慢点了点头。 “那好,既然你想自己解决,那就和这位临座比试比试吧。” 浩天临座瞧了瞧周天,大声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想与浩天临座比邻,真是厚颜无耻。” 说罢,浩天临座随手一甩,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刀身散发着黑色气体,一瞧就是邪物。 周天也从腰间抽出了峦锋,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一把亮剑,一把黑刀,一正一邪尽显无余。 正要对抗时,不知夏书凝从何处跑来,后面紧跟着宋暖暖。 “浩天阁的人?就是你们杀死了万雷叔叔!” 说罢,就要上前与之动手。 或许其他人不太明白,但周天很理解夏书凝的心情,万雷身为夕云宫的四大护法,更是夏书凝从小的师父,这种情分,见到浩天临座,必然愤恨无比。 周天连忙将夏书凝拽到一边,并言辞温和的说道:“夏姑娘,此人很危险,我来对付!” 浩天临座看他们人数又多了两名,不耐烦的说道:“还有完没完,你们书院做事向来这么墨迹吗?” 苏星河看他亟不可待的样子,嘲笑道:“怎么?你想快点解决,怕书院弟子全体围攻不成?放心,夫子说过让十三来解决,就不会说话不算话,对付你仅凭一个十三就够了.” 而此时的浩天临座因为是一个人偷摸闯进了书院,并没有后援,本来就有些忐忑,又加上苏星河的嘲讽挑拨,气急败坏的他一时愤然,提刀便向周天砍去。 周天一跃而起,跳到了书院的习武场内,随后反手就是一剑,周天的剑气逼人,引起周遭的地面卷起层层尘土。 浩天临座顺势把刀横在了眼前,本以为会轻松抵挡,却没想到只是一剑而已,就把他打退数十步。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周天不仅拳法了得,剑法也如此精湛。 他环顾四周,恐怕再这么拖下去,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于是他将刀插在了地上,两手交叉摆出了奇怪姿势,随后嘴中碎碎念着:“浩天永存,保我苍天无恙….” 他念叨的声音很小,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听不出是什么,但夫子似乎知道,心中一惊,急忙大声吼道:“周天小心…..” 第六十七章 邀夫子入幻境 周天听见夫子疾呼,定神一瞧,看见这个浩天临座头顶出现一团黑色迷雾,逐渐笼罩全身,随着黑色迷雾变大,他的胸前出现一双通红的眼睛,如同饿狼一般。 周天向后撤了一步,看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什么鬼把戏,也就你们浩天阁能用出此等功法!” 说罢,将手中峦锋绕了身体一周,瞬间数十道剑影围绕在他的身前,紧接着用手指轻轻向前一点,峦锋携带数十道剑气浮影,刺向浩天临座。 站在旁边的师兄们看见周天的剑法如此超绝,有些瞠目结舌,苏星河在张慢慢的耳边轻声低语:“老大,这个十三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 张慢慢看着剑法也有些不理解,按理说他的拳法精湛毫不夸张可以说是玄天宗的师承,可这剑法是从何而来,他疑惑的看着夫子,可夫子却没有什么惊讶,反而一直注视着浩天临座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峦锋极速向浩天临座刺去,剑锋硬朗,在太阳的余光下略显凄寒。 眼看峦锋将要冲破团团迷雾,就在一刹那,却突然被崩飞数十米,插进了地面,浩天临座腾空跃起,抬手就是一掌,两眼发红的浩天临座让人看上去很是恐怖。 而周天刚刚用出的那道剑法,自己还在纳闷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一掌就迅雷不及掩耳的打了过来,周天眼看要被这一掌打中,无法躲避,也没得办法,不知如何的时候,夫子纵身跃起,用袖子轻轻一扫,将那掌法所带来的伤害全部卸掉化为乌有。 周天气喘吁吁的看着夫子的后背,心跳加速,如果不是夫子刚刚替他挡下这一掌,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浩天临座看了看轻轻笑道:“我就说夫子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既然夫子出手,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浩天临座将身上的甲胄提了提,昂首看着夫子,虽然带着面具,但眼色很是轻蔑。 夫子回身看了看周天并无大碍,于是转头对浩天临座说道:“既然刚刚我答应让十三跟你打单独打斗,如今我插了手就是我怀了规矩,你走吧,如果再让我看见浩天阁的任何一人闯我书院,定手下不留情!” 夫子这么说,让夏书凝很是不解,她疑惑的问道:“夫子,此人是浩天阁的临座,也算是浩天阁的中坚力量,他们无恶不作,更是将夕云宫的四大护法之一的万雷杀了,怎能说放走就放走!” 夏书凝看见这个浩天临座已经是待宰的羔羊,却要被放走,很是气不过。 宋暖暖连忙将夏书凝拉了过去。 “夏姑娘,夫子做事有夫子的规矩,刚刚明明是十三和他单独打斗,如果周天将他杀了也就杀了,但是夫子插手,就是破了规矩,如果再把此人杀了,流传出去,让世人如何看我们书院。” 宋暖暖这么说,让夏书凝不是很理解,包括周天在内也不是很明白,到底规矩重要还是是非重要,浩天阁害死了周天的父亲、母亲,而且还促使玄天宗内部混乱,这么一个宗门,当然不能手下留情。 周天趁着夏书凝的说辞, 继续问夫子:“夫子,此人如果放走,会给书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刚刚让他不允许再闯书院,可他们根本不会听,如果纵虎归山,他带着一批浩天阁的临座和暗探冲破结界,再来书院,又怎么办?” 周天和夏书凝的质问,让张慢慢和宋暖暖都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夫子微微眯着双眼,看着周天和夏书凝,还有面前的浩天临座低沉的说道:“这两个人似乎不想放过你,你说该怎么办?” 浩天临座听见夫子的疑问,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堂堂一个书院,居然还要听两个弟子的话,真是想不到夫子是如何没有威严的,呵呵。” 浩天临座叫嚣着,让听在耳中的张慢慢甚是气愤,他侧头怒目而视看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如今身在书院习武场,把你杀了太过稀松平常,我书院做事从来不用考虑其他宗门的说法,你当真要这么说话?” 张慢慢也逐渐产生了杀气,攥着双拳跃跃欲试,刚刚那一剑被他躲过,他早就想再战。 夫子看着浩天临座临危不惧的样子笑了笑:“浩天阁做事,一直被视为天下最为可耻的,今日你无端冲破我布下的结界,擅自闯入书院,就已经出不去了,刚刚我插手你和十三的比试,我已经收手。” “但一码归一码,你闯入书院这个事情,不仅我的弟子们不同意,我也不会….” 话还未说完,夫子看了看插在地中的峦锋,双指指向它,随后向上抬了抬,只见峦锋瞬间就划破了浩天临座的脖子,应声而倒。 周天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想到,夫子的境界如此高深莫测,只是用袖子,就低过了刚刚浩天临座的一掌,用双指就能轻而易举的将浩天临座杀了。 夏书凝看罢,兴奋不已,刚要开口谢过夫子,却看见浩天临座慢慢捂着脖子,爬了起来,双膝跪在地上,两眼猩红的看着周天。 虽然勉强跪在地上,可是他脖子的大动脉如同喷泉般不停的向外喷血,周天一愣,看着他的双眼有些不可思议。 “周天…..你体内的噬魂之气早晚会祸害整个书院,我劝你还是先去看看….看看叶幽幽吧!” 话音落,倒地而亡。 虽然他说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五感俱佳的周天,却听的一清二楚。 “幽幽?幽幽怎么了?” 周天愤怒抓起倒在血泊中的浩天临座,大声喊着,然后将面具揭开,没等看清他的脸,突然浩天临座的尸体化作一团黑雾烟消云散了。 周天发呆的双手撑着地面,脑中闪现出无数的幽幽画面。 夏书凝看着周天痛不欲生的表情问道:“周公子,叶幽幽又是谁?” 周天发呆了片刻后,连忙走到夫子身边,急切说道:“夫子!弟子请求下山回一趟玄天宗,有要事!” 夫子看他焦急的心情,语气平和的说道:“咱俩之间谈的话,还没有说完,至于玄天宗,你不用着急,我会让张慢慢过去查看,至于浩天临座口中的叶幽幽,我也会让张慢慢暗中调查。” “你放心,你大师兄做事很有把握。” 夫子虽然这么说,但周天此时的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现在父母已经惨死,他绝不能让幽幽再有什么危险。 于是他继续说道:“夫子,幽幽对我很重要,如今我父母惨死,就剩下这么一个珍惜之人,我不能让她在身陷险境!大师兄固然信得过,但…..但我….” 周天欲言又止,夫子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叶幽幽我当然知道是谁,我也知道你和她的故事,身为你的师父,当然对你的过往很了解,你放心你大师兄肯定会帮你找到她,并将她带过来!” “只是你现在体内有噬魂之气,而且幻境中的那个人不知到底是好是坏,如果让你此时回玄天宗,遇到什么危险,又该如何是好?” “徐庆年如今不在,倘若你有什么不测,又如何向他解释!” 周天听夫子的劝说,忐忑的心情最终还是应允了。 随后张慢慢便要即刻动身,周天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的大师兄说道:“大师兄,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说罢,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恳切的说着。 张慢慢看见他如此客气,将他扶起笑了笑:“放心便是,不把叶幽幽找回来,我是不会回来的。”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十三还有话要说。” 夫子将其余人遣散出去后,让周天坐了下去,并让他平复下情绪。 周天有些困惑的看着夫子问道:“为何浩天阁的人总是针对我,噬魂血珠和噬魂之气就真的这么重要,况且噬魂血珠已经被我吞下,噬魂之气也是幻境中人替我打开,我从来没针对过浩天阁的人,为何会如此。” “害我父母,现在又要害我的幽幽,这到底是为什么?” 周天有些失去理智的用双拳砸着身前的桌子。 夫子却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浩天阁本来就靠着诡术和傀儡术,还有诸多旁门修炼的,而噬魂血珠则是用的千年血凤凰和道士之血凝炼而成,据说有长生永存的能量,你说这对于浩天阁重不重要?” 周天知道这些,他的父亲跟他说过,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父亲非要逼着自己吞下这噬魂血珠,难道就是为了家族比武获胜,为周家争光不成?这里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夫子看他一筹莫展,慢慢问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你无法预料的,你体内现在的噬魂之气很危险,如果无人疏导,很容易走向歧途。”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体内幻境中的那个人了。” 夫子眼神真切的看着周天,原来他一直想知道周天幻境中,那个神秘之人到底是谁? 周天想了片刻,曾经苏老也说过夫子是值得信赖的人。 于是他低头沉默了许久,渐渐张嘴说道:“此人是….这样吧,夫子你是否可以与我同去?” 夫子双眼挑动了下,有些惊诧的问道:“你是说,让我进入你的幻境?十三,进入别人幻境很危险,你难道不怕?” 第六十八章 谜团 周天不明白为什么会怕,一脸疑惑的看着夫子,眼神中充满未知。 “怕?夫子不是一直想入进入幻境一探究竟?” 周天虽然这么说,但自己的幻境他也不知道如何让其他人进去,挑了挑眉看了看夫子问道:“夫子可知道如何进入他人梦境?” 夫子看着周天,笑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的梦中幻境是自己的,一旦被其他人闯入,不仅会容易使自己脑中混乱,如果被邪佞之徒进入,还会导致你走火入魔彻底崩溃,最严重的可危及性命。” 夫子这么说,周天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笑:“夫子,放心吧,我幻境中的那个神秘人对付其他人绰绰有余,除非夫子有意为之,其他人我想他们就算有其他企图,也没办法打过我幻境中人的。” 周天信誓旦旦,信心满满,夫子看在眼里,心里却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 随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你信得过我,那我就随你去看看。” 说罢,夫子让周天坐好使自己进入沉思,随后夫子用自身的气海加持,让自己的气息灌入周天的气海中,两种气海交织在一起,在周天坠入幻境的同时会瞬间夹带夫子的一缕气息一并进入,便可成功一起到达幻境。 按照这种办法,夫子和周天成功的共同进入了幻境。 由于夫子的意识很强,坠入幻境时还很清醒,而周天仍是老样子直接侧躺在凉亭前。 而夫子不但脑中没有晕眩的感觉,反而无比清醒,看着四周小溪群山,内心无比舒畅。 “呵呵,好地方,果然是高人之所。” 夫子自言自语了一阵,周天恍惚之间睁开了双眼,看见夫子就在眼前,连忙站了起来,左看右看,疑惑的问道:“夫子,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刚刚来第一次的时候,浑身不舒服,头疼剧烈,可看您却如此惬意。” “切,你个臭小子,怎么能和夫子相比,你是什么神识,夫子是什么神识?” 周天转身看见苏老又换件衣服,一身白衣镶嵌着八卦水墨图,笑了笑:“呦,知道来客人,还换了件衣服,你这衣服还是第一次看到,之前都是素色。” 苏老看周天那嘲讽的嘴脸,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从凉亭中走出,来到夫子的身前,简单的行了个礼说道:“夫子,很久之前就知道您的名讳,在下紫苏,也就是周天这小子幻境中的苏老。” 夫子看着苏老,缓慢地点了下头,摸了摸胡须,眉开眼笑的说道:“呵呵,看着幻境中的景色,和你身上的气息,应该是气帝境界,天下四个大陆,能称上帝的,少之又少,居然在此处隐居。” 周天头一次听见苏老居然是气帝,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老低沉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夫子过奖了,虽然我看不出夫子的境界,但远超于在下,就凭刚刚进入他人梦境,坠入幻境时那份坦然和惬意,就已经超越在下了。” “世人都知道,进入他人幻境是非常难的,况且还是您的一缕气息,刚刚一旦周天的神识稍微强一些,便会将您的一缕气息湮灭。” “夫子的修为境界不可估量,在下佩服。” 说着的同时,苏老便躬身弯腰说道:“不知夫子这次来幻境中有何要事?” 苏老也是个直脾气,什么事都想直奔主题。 夫子更是言简意赅,走入凉亭中坐了下去。 “刚刚你说的有些太过高估我了,你说得对,如果周天他的意识,也就是神识稍微强那么一点点,我这一缕气息便会荡然无存。” “而我就是堵了一把而已,算不上什么不可估量,而这次来幻境,主要还是要看看这幻境中的神秘人是何方神圣,我看到了也就放心了。” “最近浩天阁的动作越来越大,而周天时常的进入幻境,我是担心他被浩天阁的人利用,看到你我放心多了。” 周天看见他们聊的甚欢,心中也不由的松了口气,在来的同时,他也担心苏老会有很大的意见,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领其他人来到幻境,属实有些唐突。 “看来你们二位还算聊得来,既然如此,苏老这回可以告诉我这噬魂之气到底是什么了吧?” 苏老看了看夫子,歪着头看着周天疑惑的问道:“噬魂之气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怎么?出了什么问题?” 夫子看着他们二人,随后也缓慢地站了起来,对苏老说道:“紫苏是吧,你打开了十三的噬魂之气,应该是招来了浩天阁的人,没过多久一个浩天临座刚刚闯入书院,目的就是要取走周天身上的噬魂之气。” 夫子这么说,苏老惶恐不已,他万万没想到浩天阁的动作会这么快,区区一个噬魂之气,浩天阁都不放过,看来浩天阁这势头已经逐渐变大,不得不防。 苏老侧过身对夫子说道:“夫子,这个噬魂之气您也应该知道,周天自从服下噬魂血珠,这气体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我在幻境中为他储存,而这终究是他应有的,早晚也要替他打开,只是早晚而已。” 夫子点头看着凉亭外的景色,语气稍微沉重了些。 “不错,噬魂血珠看则在周天体内,但刚刚经过观察,实则是你,这珠子恐怕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你稀释,而周天服下的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珠子而已,而噬魂之气你替他保管多年,想必也是自己承受不住,如果不及时替他打开释放,估计你也会有危险。” 夫子一语中的,直接说出苏老的苦衷,让苏老一时语塞。 “苏老也会有危险?” 周天听到这,不禁惊讶的脱口而出。 “不错,夫子说得对,如果一直不打开压在身体内已久的噬魂之气,我就会被噬魂之气反吞,你就再也无法看到我了。” 周天听罢,并没有埋怨苏老打开噬魂之气,而是十分同情,并言辞温和的说道:“上次你替我打开,我就没说什么,知道原因,我更不会如何,苏老你就不用自责了。” 夫子听罢,觉得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于是对周天说道:“十三,是时候出去了,你自己在这里还好,但现在是咱们俩,如果不及时出去,恐怕会有危险。” 苏老摆了摆手对周天你说道:“不错,你们先走吧,既然夫子知道了我的存在,往后周天就可以随时过来了,我一定会将他娘的遗愿尽早完成。” 周天听到娘,急忙跑进凉亭,两眼盯着苏老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娘?我娘还有什么嘱托?” 苏老看他着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你紧张的样子,不是什么大事,我曾经答应过你娘,我会把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我一定会做到。” “如今夫子这么强的人做你的老师,我想我这点修为也不足挂齿,待你差不多想吸收一些其他功法的时候,我便会把我毕生修为灌输给你。” 苏老一边说着,一边欣慰的笑着,并心怀感激的看着夫子鞠了躬:“多谢夫子栽培,希望周天日后会越来越好。” 夫子也欣然微笑道:“放心,白素素所交代的事情,我也会尽心去完成。” 周天听见夫子也叫出了娘的名字,整个人再次迷糊了,他不理解,更不明白的看着夫子和苏老。 双臂伸开耸了耸肩:“怎么你们都认识我娘?我娘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让夫子如此。” 夫子笑了笑:“我和你娘的事情,说来话长,还是等你能力够强的时候告诉你吧。” 苏老其实也知道其中事由,要不然他也不会告诉周天可以完全信任夫子,只是他娘和夫子之间的事情过于复杂,其中参杂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现在告诉周天的话,恐怕会给周天带来更多的困扰。 周天还想继续问,只见夫子摇了摇头,轻轻一甩袖,两人不见了踪迹,留下苏老站在凉亭中叹息道:“周天,希望你能快些成长,你娘和你爹还有很多事在等你去办……” 回到了现实中,周天还是想继续追问关于娘的事情,可夫子是不会说的。 “十三,一些事情是要等待时机的,不能你想知道就要马上知道,我说了,等你变得更强时,这件事自然而然你便会知道,欲速则不达,如果你想知道这件事,接下来的修炼,你就应该更刻苦些。” 周天听后,心情还是有些激动。 “那夫子,我究竟要变得多强才能知道?在北陌的天堑镇,父亲生前也总说这句话,难道我面对的不只是浩天阁吗?” 面对周天的质问,夫子稍微皱了皱眉,这还是周天第一次看见夫子皱眉。 “十三,你即将面对的还有很多,浩天阁只是沧海一粟,你娘所做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在当时整个天下都容不得,你仔细想想,难道区区一颗珠子,就能让你娘甘心自刎离你而去吗?” 这句话,让周天差点崩溃,夫子所说的话,虽然没有说透,但他依稀的感觉到娘的死,很可能是因为更大的事情。 而这件事,目前的他是无法解决的。 他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夫子向屋外走去,回头对周天严肃的说道:“只有变的足够强大,才能面对将来的一切,希望你能明白…..” 第六十九章 入傀儡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面,叶幽幽依然躺在一所房间内的床上,这一躺就躺了好几天。 “临座,这姑娘已经很多天了,你说大人能把噬魂之气带来吗?” 一个浩天阁的暗探神情似乎很紧张。 “不是你打听的事最好别瞎打听,大人办事何时需要咱们操心了,再说噬魂之气这么重要,大人怎能错过,等着便是,你把那屋的香再换一株。” 原来他们将叶幽幽从铁笼里扶到床上后,一直点燃着一株迷魂香,这珠香可以乱人神识,乱人心智,如果在沉睡时,便可无限延长睡眠时间,但如果长期用,可能会导致永远无法起来。 现在已经是五月的天气,气候适中,可对于叶幽幽来说,此时的她如同坠入寒冷的地狱一般。 “大人回来了!” 暗探惊呼。 原来是那个闯入书院的临座。 “大人!” “怎么样?这个丫头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临座很明显很气愤,喘着粗气,而另外一名始终待在叶幽幽身边的临座只是刚刚晋升而已,对于刚刚闯入书院的临座,只不过是一个下手。 “你叫什么?” “大人,浩天阁规矩,不能将名字说给任何人听,以免外人打探消息,而得之咱们浩天阁的秘密。” 这个临座很谨慎,但却一直恭顺的弯着身。 “笑话,难道我还不知道这个?但是现在临座这么多,你说怎么称呼,那不是乱了,你可以把你的小名或者外号告诉我,这样也好沟通。” “大人,那就叫我阿和吧!” 这个等级高的临座想了想,看了看他笑道:“阿和?好!那就这么叫吧,现在这个叶幽幽是咱们最大的筹码,既然书院的夫子插手浩天阁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即可对她使用傀儡术,尽快将她自己的神识全部摧毁。” 阿和听见临座这么要求,有些惊诧,反而有些彷徨。 “大人,此女子已经昏迷数日,神识本来就不清晰,如果强行施展傀儡术,恐怕会导致她彻底无法起来!” 临座听罢,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让叶幽幽作为浩天阁的傀儡,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他的目的便无法达成。 “无碍,这个女子就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已,只要能让周天顺从,让我将噬魂之气从他体内抽离,做什么都是可行的,浩天老祖要的是最终答案,并不要什么过程,你照办就好。” 说罢,甩袖离开了。 暗探听着两个临座的对话,心中忐忑不安,看见大人走后,连忙凑到阿和的身边,低声问道:“临座,真的这么做?如果这么做还挺可惜的,不如先…..” 阿和一巴掌打了过去,差点将暗探脸上的面具打飞。 “畜生,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种鄙事,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让浩天老祖得偿所愿,你知不知道,因为噬魂血珠这件事,浩天老祖杀了多少浩天临座和暗探,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腌臜之事,赶快去办正事。” 暗探被阿和训的面红耳赤,连忙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他手里捧着一壶看似是水的液体,还要一株黑色的香。 点燃后,没到片刻功夫,只见叶幽幽的身体开始不停抽搐,眼睛也突然睁开,随后黑眼仁变成了灰色,嘴巴也微微张开,吐出了一团白色雾气。 “去,把这个擦在她的额头上!” 暗探随后用抹布沾湿,擦在了叶幽幽的额头处,随后只见叶幽幽恢复了平静,并且再次闭上了双眼,气息也平稳些。 阿和认真看着叶幽幽的一举一动,随后低沉的自言自语:“总算可以了,出去吧,应该几个时辰就会有反应,到时候她成为傀儡,就把她带到临座大人身边去。” 暗探连忙点头,随后与阿和退出了房间。 来到了另外一个屋子。 他们所在的地方除了地下室是几间铁笼,其他都是一座座不大不小的屋子,黑漆漆用的都是黒木。 “大人,已经办妥,现在就等那姑娘的反应了。” “阿和,我知道你们守着一个姑娘这么多天有些不耐烦,况且你还是临座,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你去做,可是你要知道,噬魂之气远比噬魂血珠还要重要,火凤之血千年难遇,炼就噬魂血珠,无非就是要提炼噬魂之气,如今它就在周天那小子体内,如果再不想办法,让这小子尽数吸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按照浩天老祖的指令,必须在五月末之前,把噬魂之气搞定,不然咱们一个别想活了!” 一边说话,一边气愤的临座有些激动,坐在椅子上全身都在抖动,看来此事对于他压力很大,怪不得他会擅自闯入书院。 阿和听后,也感觉压力无比巨大,但是想想临座大人刚刚说的话,连忙躬身继续说道:“大人,如今玄天宗已经内乱,叶府满门的死,还有周黎廷的死,已经让他们乱成了一锅粥,不如一举将玄天宗攻灭,然后安插自己的人。” “过几日还要举行各大宗门的比武大会,趁机没准可以近距离接触,这样更能得手。” 临座听阿和的建议后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疑虑的问道:“这件事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轩辕卿已经答应了我,他会里应外合配合咱们浩天阁做事,难道你的意思他也信不过?” 阿和低头沉思很久,随即再说:“大人,这个轩辕卿为了夺得族长之位,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这种人又怎能屈服与您的管制,虽然他的功力、修为、境界都没有您高,但是他们玄天宗在整个北陌大陆都是说得上话的,到那时是不是会更麻烦。” 临座听他这么说,不禁点了点头,用手指不停地点着他:“不错,阿和你还真是头脑灵活,如果不是你这么说,我还真没想到这点。”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铲平玄天宗,一个人不留?然后用咱们浩天阁的暗探佯装成玄天宗的人?” 阿和点着头,表示赞同,可在一边的暗探突然在阿和的耳边低声细语的说道:“临座,如果取而代之,如何向北陌的人交代,北陌大部分各处都认识玄天宗的长老,取而代之,又如何瞒得过整个北陌大陆?” “这…..” 阿和陷入了沉思,然后立马回答道:“大人!此事由我去办,但需从长计议,到时我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临座认真仔细地看着眼前的阿和,歪嘴笑了笑:“呵呵,好,既然你没有把握,那我就给你一些时间,反正现在轩辕卿正在积极配合我做事。那你们下去吧,观察好叶幽幽,他是攻击周天唯一的筹码!” “是!” 阿和与暗探退下去后,再次来到叶幽幽的房间,却突然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刚要转身跑出去通知临座大人,可就在门框边突然一只纤细的长腿踢了过来,差点将暗探踢翻。 “叶幽幽?你醒了?” 原来是叶幽幽在门边暗自守候。 “你认识我?” 叶幽幽的眼睛还是那样,她歪着脑袋,脖子一扭一扭的看着阿和,样子就像僵尸一样。 “临座,这个叶幽幽好像不对劲,她没有完全被傀儡,应该还有自己一丝的神识。” 阿和点着头回应道:“不错,你叫叶幽幽,是浩天阁的暗探,更是玄天宗的仇人,尤其是那个叫周天的小子,他害的你父亲和你母亲双双惨死…..” 阿和不停地给叶幽幽灌输一些不正确的消息,让叶幽幽有些头疼,用双手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并且还不断的自言自语:“我是谁?周天又是谁?我….” 因为之前叶幽幽曾经被傀儡术侵害过,但那次只是浩天阁的小试牛刀而已,可这次算是完全侵蚀了她的全部。 叶幽幽脑海深处的那点记忆也已经慢慢被摧毁,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叶幽幽平静了很多,面容安详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幽幽?” 阿和试探的叫了一声,此时的天色已晚,他随便说了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叶幽幽随后抬起头看了看,将时辰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阿和,并且举止动作很熟练,也不像刚刚那般像僵尸一样生硬。 “你的仇人是谁?” 阿和继续问着。 “仇人?周天,玄天宗门所有人!” 叶幽幽这么回答, 差点让阿和高兴的蹦起来,他连忙小声的向身边的暗探低声嘀咕着:“看没看见,成了!” 暗探虽然看在眼里,但总是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临座,这个叶幽幽我总认为她和其他傀儡人有些不同,会不会是她装的?用不用试试?” 阿和慢慢来到幽幽的身边,并轻声在她耳边说道:“那你师承何处?” 叶幽幽听罢,不假思索的说道:“师承浩天阁。” 阿和听到这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也不能轻易相信,你可以拿去做实验,如果没什么异常尽快通知我。” 随后暗探搀着叶幽幽便出了房间,来到了幽幽刚起身的床上将其平躺。 “希望你是真的归顺与浩天阁,不然后果什么样你明白!” 暗探显然被叶幽幽的容貌所达打动,并想劝说她不要做傻事。 可叶幽幽似乎已经完全被傀儡术操控,并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希望如此….” 暗探的情绪很低落….. 第七十章 偶遇 张慢慢踏剑而行,千里转眼一瞬,便来到了北陌大陆。 随后直接去了天堑镇,由于是第一次来,很多地方不熟悉,张慢慢东走西逛不停询问,最后来到了洛阳镇。 张慢慢走在小镇的街道上,但一路走来,竟连一个修气者都没看见过,相反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平民,这让他不由有些苦恼。 “这北陌大陆还真是只有玄天宗一个宗门,可究竟怎么才能找到周天的家?” 他小声嘀咕着,看见前方有一群人拥挤在一起,很好奇的上前看了看。 “你这小姑娘,怎么如此蛮横?吃了酒肉不给钱,还打我!” 原来是白灵儿在与一个酒馆的店家争吵,引来了很多围观的群众,张慢慢本来无心去管这些琐事,刚要离开,冷眼一瞧,那酒馆的店家浑身散发的气息并不像普通人,定神一瞧,是浅浅的黑色气体。 张慢慢侧身一步来到人群外侧,认真端详起来。 “店家,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如今被我识破,还敢在这耀武扬威,别说这酒肉钱我不会给,今日你的命我也要了!” 说罢,就要出拳,可围观的群众见状却纷纷议论起来,而且议论声还很大。 “这个丫头还真是不知廉耻,长的细皮嫩肉居然还做这种肮脏之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是啊,这光天化日的,居然吃饭不给钱,还要杀了人家店家,真是丧尽天良,没了人性!” 一堆人在指着白灵儿骂个没完,着实让她有些不耐烦。 当众厉声吼道:“你们有完没完,不知道真实情况,就不要乱作评价,乱嚼舌根子,也不怕闪了舌头!” 白灵儿得理不饶人,看来她是看到了什么猫腻,而无法向这些普通百姓解释。 店家看她在和百姓理论,想趁机逃跑,一个箭步就要从人群中逃走,白灵儿见状已经来不及,不曾想却被张慢慢一把拽住了脖领。 “什么人!” 店家眉眼有些凄厉,抬头一瞧,此人浑身散发的气息很是强大,自己好像根本不是对手,于是大声疾呼。 “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刚刚一个婆娘找茬,现在又来一个壮年,我这怎么活啊!” 店家想用舆论让自己可以顺利逃跑,可张慢慢身为书院的人,不怕这些,大声笑道:“哼,你喊,你喊破喉咙,我也不会放手,别说这些百姓求情,就算他们骂死我,你今日也别想走!” 店家被他拽的无法动身,身体左晃又晃得打着趔趄。 “你到底什么人?看你根本不像北陌大陆的人,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个店家低声细语的在张慢慢的耳边说着,似乎很紧张也很害怕。 张慢慢小声回答他说道:“你一个浩天阁的暗探,在这里作甚?让我碰见,也是你倒霉,你们临坐前些日闯我书院,难道你不知道?” 原来这个店家还真的是浩天阁的人,一听是书院的,立马额头开始往外钻汗,全身不停地抖动。 “你抓我也没什么用啊,如今浩天临坐已经遍布整个北陌大陆,我一个暗探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你放了我算了!”他不停地向张慢慢求饶,可张慢慢对于浩天阁的人根本不会手下留情,眼神逐渐变得清冷肃杀起来。 刚要将身上的剑拔出,白灵儿却急忙阻止。 “这位兄台,这个人是我先看到的,还请交给我处置!” 暗探转念一想:交给这个姑娘手中,总比被这个书院的人当场杀了好,于是慢慢的想挣脱开。 “姑娘,这些百姓对你的做法有些不认同,所以一些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以免溅了姑娘一身的血。” 白灵儿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玄天宗的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外人掺和其中,区区一个暗探而已,交给我绰绰有余!” 张慢慢一听是玄天宗的人,随即一把扔了过去,白灵儿顺势就是一拳,直接将这个店家打的吐血不止,随后化作一团黑雾不见了。 人群中看见这种情景,纷纷吓的不敢作声,瞬间跑散。 “姑娘是玄天宗的人?” 张慢慢喜出望外,没想到他找不到的人,如此轻易就碰到了。 白灵儿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难道你是来特意找玄天宗的?你是?” 张慢慢稍微往前迈了一步,才发现,这个姑娘可爱得很,两撮小马尾,一身轻盈可爱的装扮,眼睛还特别的大。 “哦,我是书院的人,这次来北陌大陆就是为了完成我师弟和夫子托付的事。” 白灵儿一听是书院的人,目光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你是书院的?是皇城书院?” 有些不敢相信的白灵儿也慢慢地向前移动了下。 “不错,我叫张慢慢,不知姑娘叫什么?” 白灵儿听到这个名字,似乎不怎么吃惊:“张慢慢,我父亲倒是提及过这个名字,看来你真是书院的,我叫白灵儿,你来北陌大陆到底要做什么?没准我可以帮你!” 白灵儿这么说,让张慢慢高兴不已,他凑近后轻声说道:“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我十三师弟找一个姑娘,不知你可知道?” “姑娘?你的十三师弟难道也是北陌大陆的人?” 白灵儿越听越玄乎,一脸不解的看着张慢慢,因为据他所知,在洛阳镇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与书院有关。 张慢慢笑了笑:“可能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十三师弟正是玄天宗的周天,这次我来也是为了调查他父亲死因的。” “你是否知道玄天宗周府怎么走,还有你可知道叶幽幽这个姑娘?” 白灵儿一惊,原来他是来找玄天宗周家的,于是想了想便将所有事告诉了他,张慢慢得知后,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将轩辕卿这个叛徒杀了。 白灵儿看他的反应,言语放缓的说道:“不用这么激动,轩辕卿和浩天阁偷偷联系的罪证,我还没有集齐,一旦我将所有事情搞明白后,玄天宗内部会自行解决。” “这里是洛阳镇,你要找的地方是天堑镇,距离这里也不怎么远,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白灵儿说罢,就转头向身后走去,张慢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想:这个姑娘倒是很痛快,看来这次可以很快的回书院复命了。 “敢问,姑娘,那叶幽幽又是何人?”张慢慢随后一问,白灵儿却偷偷笑了笑。 “她可是你十三师弟的青梅竹马,难道你不知道?他让你来打听,你难道没问清楚吗?” 张慢慢听到她这么说,有些惊讶,自言自语道:“青梅竹马?那夏书凝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十三师弟脚踏两只船,这怎么可能?” 白灵儿听见了他说的话,回头皱着眉头说道:“你可不要瞎说,周天可不是那种人,虽然我跟他不怎么熟悉,但周天为人全天堑镇的人都清楚,如果让天堑镇的人听到你这么说,可能会引来很多麻烦的。” 张慢慢缓慢点了点头,继续跟着白灵儿走去。 出了洛阳镇,来到了与天堑镇相接的小路上,白灵儿一路走,并没有和张慢慢有什么交集。 而此时的张慢慢突然想到,刚刚白灵儿说她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自己的名字除了书院的人,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 “白姑娘,刚才你说你父亲知道我?敢问你父亲是?” 白灵儿就知道他早晚会问自己,于是转身在他面前眨了眨眼。 “难道夫子没有提及过一个人的名字?他叫白清河。” 白灵儿突然说出的这个名字,让张慢慢不由紧张了起来,似乎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很熟悉,又很陌生,他浑身不由颤抖了下,随后一眼不眨的看着白灵儿,随即点了点头。 “白灵儿,白清河,难怪,原来你是白清河,白前辈的女儿,那你为什么不来书院,夫子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寻白前辈女儿的下落,可就是无法找到。” 张慢慢这么说,让白灵儿晦涩的笑了笑:“你回头帮我转告夫子,我父亲的死,并不是书院所害,再说我父亲现在到底是生是死,也未可知,还有一些事,等着我去办,我做完该做的,自然而然会去书院找你们的。” 原来,白灵儿的人父亲叫白清河,早年也是夫子的弟子,和徐庆年是同一时期的,只不过有一日遭到了莫名攻击,一个人闯入书院,而那时夫子并不在书院内,随后展开了大战,白清河身负重伤。 日后等夫子赶回来时,白清河已经死了,而白灵儿和她娘也不见了踪迹。 据说那日闯入书院的人就是浩天老祖本人,只不过除了白清河,书院当时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也是书院内鲜为人知的不解之谜,就连夫子也不愿提及此事。 张慢慢知道这些后,不免有些伤感,因为他是这一辈中书院的大师兄,所以书院的一些事,他还是知道一些,当时听闻这件事后,他也很震惊。 书院号称天下至强,哪怕皇室都惧怕三分,但就是这么强大的书院,居然在数十年前被一个人攻破,还让一个弟子白白牺牲,这不仅是夫子的痛,也是书院的遗憾。 张慢慢想到这,心里有些难受,不经意间说了句:“既然白姑娘知道这一切,难道就没憎恨过书院,就没埋怨过夫子吗?” 白灵儿瞥了瞥嘴:“埋怨、记恨有用吗?当年闯入书院的人到底是不是浩天老祖,还未可知,我父亲到底死没死也不知道,等一切搞清楚时,自然会水落石出,你就不用操心了,前方便是天堑镇,现在天色已经不早,还是快些赶路吧….” 第七十一章 把他们绑了 当天色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二人便来到了天堑镇。 这个时辰,街道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他们俩走在路上张慢慢四处瞧着,看着前面带路的白灵儿问了句:“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白灵儿转头笑了笑:“我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当然熟悉,再说整个北陌大陆就那么几个镇子,全天下四个大陆,唯独北陌大陆最小,有什么不熟悉的。” “对了,你们东楚是不是很大?” 张慢慢想了想,其实这么多年除了夫子交代的一些任务,他可以外出,平时也很少出去,对于东楚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白灵儿这么问,让他一时间无法回答。 “什么人!” 他们走在路上趁着夜色,本来互相聊得很高兴,突然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口短刀,但样子却看不清。 白灵儿歪着头看向前方,想了想这么晚究竟会是谁,于是试探的问道:“你是?” 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拿着刀站在那,看上去蛮吓人的,张慢慢认真观察,没看出此人有什么不同,并不是浩天阁的人。 “这个人应该不是浩天阁的人,浩天阁因为长期修炼诡术,所以身上会散发一种黑色气体,即使是在夜色也无法隐遁,而这个人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修气者。” 张慢慢在白灵儿耳边低声细语的说着,而白灵儿却古灵精怪的随口说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只是这么晚无端拦人去路的,在天堑镇很少见。” 张慢慢听罢,笑道:“那还不好说!” 只见他将腰间的短剑抽出,飞了过去。 “意念之剑!” “这是书院的剑法?” 白灵儿看见一道白光闪过,正好划破夜色照的前方那人一清二楚! “白姑娘还知道意念之剑,看来白清河前辈跟你说了不少。” 话音未落,只见前方那个人举刀而落将张慢慢的剑击落在地,张慢慢一惊:“气尊境怎么能如此轻易击落我的剑?此人是何人?” 白灵儿刚刚透过白光猛的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莫寒,号称北陌第一掌的皇城游侠。 “他是?他是苏莫寒!” 张慢慢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两指向前一探,将地上的短剑收回。 来到白灵儿的身前大声问道:“你究竟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只见此人慢慢地走了过来,透过月光这才看清,此人还真的是苏莫寒,他提着短刀,面貌丑陋无比,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却很强大,虽然只有气尊境界,但看上去远超与此。 “你是书院的?” 苏莫寒说话的声音仍旧那么低沉,乍一听让人毛骨悚然。 “不错,书院张慢慢,你是何人?” 白灵儿在张慢慢身后暗中观察,因为她知道,如果发生冲突,她并不是苏莫寒的对手。 “早就听说书院的人已经来到北陌大陆,如今一见,还果真如此。” “苏星河最近如何?” 张慢慢听到老八的名字,心中一怔,此人也姓苏,难道和老八有某种关系? “老八很好,在书院备受夫子器重,你到底何人?” 苏莫寒听后大声笑道:“这个臭小子,好好皇室成员不做,非要做什么书院弟子,我倒要看看你们书院的人究竟有何能力?” 没等张慢慢反应,只见苏莫寒侧身就一刀,刀锋如闪电般直接劈下,产生无数道浮影,张慢慢看罢,小声嘀咕:“不过如此!” 随即袖子一甩,手中短剑周围瞬间出现百道影子,与苏莫寒的刀迎面相抵。 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苏莫寒挡了过去,他连退数步,托着手中刀一个急停,站稳后气息逐渐不稳。 “这就是书院的意中百剑?都说书院的剑法高超绝伦,意和念两种剑法便可在天下之间横着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在下佩服!” 随后,双手拱于前突然变得礼貌起来。 张慢慢看后,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也礼貌起来:“不知这位兄台到底何人?为何对书院的剑法如此了解?” “呵呵,我就是苏星河的大哥,皇城游侠苏莫寒!” 张慢慢一听,心中大悦,急忙冲了过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让苏莫寒措手不及。 “这?” 白灵儿见了都有些错愕,好像他们本来就认识一样。 张慢慢随即高兴的说道:“终于见到你了,早在我投入书院的时候,我父母曾经被贼人所害,幸亏有个叫皇城游侠的人救了,那时我还小,但是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父母,恐怕我早就成了孤儿!” 张慢慢这么说,突然让苏莫寒想起了什么。 “哦,你是说,十八年前在皇城出现的那一群盗匪,我想起来了,我的确就了一对夫妇,你是他们的孩子?” 苏莫寒这么说,让白灵儿惊讶不少,虽然他看上去很丑陋,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这么大岁数李,而且十八年前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张慢慢听后,感激涕零,没想到这次来北陌还能遇见自己的恩人。 “你怎么会在这?你是皇城游侠,为什么会在北陌大陆,会在天堑镇!” 张慢慢有太多问题想问他,让苏莫寒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我本来是要回皇城的,但是得知周天的父亲被害,叶家被满门屠尽,所以想在这里查一下。” 张慢慢听他说起周天,更是疑惑了。 “你也认识十三师弟周天?” 随后,苏莫寒将周天与他事情很详细的跟张慢慢讲述了一遍。 张慢慢这才知道来龙去脉,看来周天认识的人还真不少,对周天有恩情的人也不少,这让张慢慢倒是有些惊讶,年纪轻轻居然认识了这多德高望重的人。 随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 白灵儿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要走,因为天堑镇是她的家,家中还有母亲等她照看。 张慢慢笑着说道:“多亏白姑娘的带路,还是要非常感谢的。” 白灵儿摆了摆手:“没事的,我也是为了寻找父亲真正的死因,所以才会跟你碰上,明日我就带你去轩辕府,正好这几日他要竞选玄天宗的族长,决对不能让他得逞。” 说罢,便匆匆的离开了。 剩下苏莫寒和张慢慢两人,他们聊了整整一宿,张慢慢也初步知道了天堑镇上发生的一切,更知道这玄天宗错综复杂的一些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苏莫寒看见张慢慢昏昏欲睡的样子,想静悄悄的走掉,没曾想被张慢慢发现了。 “苏兄这就要走?” 苏莫寒侧头憨笑道:“呵呵,是啊,你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们书院的人插手再好不过,我还要尽快回到皇城,当初答应和周天在皇城相遇,都没兑现,再说还有我弟弟也已经很多年未见了。” 张慢慢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道:“好,既然苏兄主意已定,那就后会有期,皇城距离书院很近,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办完,回到书院,定会去找你!” 随后,苏莫寒便急忙的走出了客栈扬长而去,剩下张慢慢一人在客栈中,有些困倦的他,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咚咚咚! 没过一会,连续的敲门声,把张慢慢吵醒了。 一开门,是白灵儿。 “这都快到中午了,你居然还在睡觉,就知道你们二人会聊得很晚,却没想到你们聊了一宿。” 张慢慢一张嘴,那隔夜的臭味让白灵儿差点窒息,连忙捂着口鼻。 “这就走,这就走!” 张慢慢简单收拾了下,随后急忙与白灵儿走了出去。 张慢慢走在街上,这才看清了天堑镇的摸样,一股乡村浓郁的气息,让他多少有些心旷神怡,比起皇城,这里更多的是一种温存和宁静。 踏过那一道拱桥后,就来到了周府门前。 一片凋零,张慢慢抬头看了看周府的牌匾,已经爬满了野草和青苔。 不知不觉的自言自语道:“幸亏没让十三来,否则见到这场面,这情景,不得发狂!” 这时,白灵儿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 “唐满生?” 原来是周府的副管家,上次为了搭救他,还杀了一名浩天阁的暗探。 “你回来了?” 唐满生一瞧是那日救自己的女子,兴奋的不得了。 刚想说话,张慢慢身后便来了一群人,黑压压一片,看样子气势汹汹。 “你们和周府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说话的语气丝毫不客气,本来张慢慢就一夜未睡,情绪很暴躁,加上这群人如此不懂礼数,就要冲上去,却被白灵儿拉了回去。 “怎么?站在周府的门前,就和周府有关系,你们什么人?大白天的这么多人想干嘛?” 白灵儿的嘴皮子厉害得很,几句话就让刚刚说话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胖子,一脸肥肉的站在白灵儿和张慢慢的身前,不屑的说道:“呵,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和浩天阁暗探私通的白灵儿,还真是不害臊,看来周府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招惹。” 说话的正是轩辕拓跋。 张慢慢听他如此羞辱白姑娘,气愤不已,攥紧拳头就要打过去,又被白灵儿拦了下去。 并笑着对轩辕拓跋说道:“我是什么人不要紧,你父亲是什么人,等会就有答复,到时候估计就连你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轩辕拓跋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四肢不发达,头脑还简单的他,一直是玄天宗最没出息的一辈。 “听你在这说什么废话,我父亲今日选举玄天宗的族长,没空跟你纠缠,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 第七十二章 课程 五月的微风是那么轻柔,刮起的柳絮让书院内别有一番氛围。 而此时的周天却在水榭中发着呆,自从上次与夫子谈过后,他始终想不明白,这天下世间究竟有多少事情,多少秘密等着自己去发觉,突然感觉很疲倦的他,躺在了水榭中的水轮处,听着水轮搅动泉水的声音,渐渐闭上了眼睛。 “十三,十三?” 苏星河看见周天躺在那里,急忙跑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个盘子。 “嗯?” 周天稀松的睁开双眼,看见苏星河那开心的样子,疑惑的问了句:“这么一大早,你这是遇到什么了?一脸的笑意。” 苏星河将手中盘子给他看了看:“瞧,这是我最新研制的菜系,你尝尝。” 周天索然无味的看着他,瞥了一眼:“你还是给其他师兄尝尝吧吧,我可没心情品尝你的什么佳肴。” 苏星河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了他的身边:“十三,你还在想你的父亲吗,此事已经过去了,斯人已去,不要总活在过去的阴霾里,如今你已经是书院的十三了,要更加勤奋的跟着夫子修炼才行。” 苏星河轻声劝慰着,周天也听得进去,于是坐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的苏星河笑道:“那是自然,这么多天夫子容我休息这么久,也该是时候修炼了,现在还早,我刚刚见到了五师姐,说再等几个时辰,夫子就会召集咱们去习武场的….” 苏星河一听,心中一惊:“我去,你怎么不早说,这佳肴还没有给夫子尝尝,我先去了。” 说罢,只见他脚底抹油般跑的无影无踪。 周天也随即站了起来,背着手向习武场走去。 到了习武场,周天看见四周无人,看来其他师兄还没有到,书院的习武场很宽,很长,他走来走去感觉甚是无聊,于是就先在习武场的中心练了起来。 一拳而出,发出阵阵风啸,打了几拳后,他感觉身心俱佳,全身都舒畅不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打拳了,自从他前往书院以来,遭遇了太多事,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认真打拳。 他在习武场内酣畅淋漓的打着,已经忘却其他的存在。 正在这时,七师兄走了过来,将背后的斧子拿在手中,笑道:“呦喝,十三这么早就起来打拳了,还别说这天气修炼真是时候。” 周天看见是七师兄,连忙收拳行礼:“七师兄,你也起的好早。” 古一站在周天你的对面,想了想:“你如今已经是气王八境,修为了得,让师兄看看你的进展如何?” 说罢,古一将手中斧子扔了过去,而这次与周天刚刚入书院时不同,对周天来说,这更像是互相友好的切磋。 周天欣然接受,摆开架势,因为他只会用虎形龙意拳,一拳打过,却谁知那斧子不为所动,旋转的速度更快了,周天不明白,为什么拳风打过,斧子的速度没变慢反而更快了。 正当他疑惑时,周天没办法只好拿出腰间的峦锋,一剑挑起,才将斧子抵挡了过去。 古一见状,叉着腰笑道:“呵呵,这斧子当初在你来书院的时候,就被你抵挡过一次,没想到这次又被你抵挡过去,看来我不加快修炼,连十三都打不过了。” 古一虽然在自嘲,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凭自己的修为已经不是十三的对手。 周天尴尬的笑了笑,将斧子拾起交给了古一,可当他来到古一的面前时,他腰间的吊坠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周天一愣,看着吊坠许久。 “七师兄,这?” 古一向下一瞧,两眼眯了起来,叹了口气:“这个吊坠跟了我这么久,最近实在有些反常,不用管它,没事。” 他们正在聊着,其他师兄也陆续赶了过来,看见他们在习武场,于是调侃的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来的挺早,怎么?想在夫子面前讨好?” 说话的正是六师兄王然然,他依旧身后背着一副对折起来的棋盘,看起来总是很怪异。 周天鞠躬行礼,因为自己是最小的,这礼数着实多了些。 王然然身边跟着五师姐宋暖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面带微笑。 这么多天就只是这几个师兄师姐,周天一直纳闷,为何不见其他师兄,正在想着的同时,夫子脚踏玄天无量尺悬挂于习武场的上空,给周天吓一跳。 “夫子!” 他们异口同声的喊道,并相施以礼。 “十三,你的防身兽可是陆吾?” 夫子随便问了句,因为夫子他们早已知道周天的防身兽是什么,也没有太多惊讶。 “回夫子的话,正是!” 随后,只见夫子纵身跃下,将尺子变幻到手中,轻轻指了指周天的身体,突然一只硕大的异兽出现在周天你的身后。 周天只感觉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但这种疼痛感转瞬即逝,他额头冒着汗,全身抖动不止,双手扶着地面,看见身后有影子浮动,一转身,原来是陆吾现身了,而且看样子比在塔内温顺的多,居然还在舔着毛茸茸的爪子。 周天好奇的来到他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偶尔还能发出一些咕咕的声音,让周天欢喜不止。 “夫子,我能控制它了!” 听见周天这么说,其他师兄也笑了起来。 “十三,你的境界早就能控制它了,只不过你没有尝试而已,刚刚那撕裂般的疼痛就是陆吾第一次现身所导致的,以后就没有了。” 五师姐一边笑着,一边向他解释着。 这时夫子拿着一个奇怪的小木瓶,来到他周天的身前表情严肃的说道:“入书院第一课,就是要将你的防身兽驯服,看来你已经做到了,下面用你修为将它吸入瓶内,算是你今天的课程。” “记住,陆吾是大陆上最凶残的物种,它应该是不愿意进入这狭窄的瓶子内的,如果发生冲突,就要靠你自身的能力了。” 周天听后,看着身后那只可爱的陆吾,不屑的说道:“放心吧夫子,你看它多温顺,应该不是问题。” 随后,他催动了自己的修为,并指示让陆吾进入瓶子内。 可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陆吾的面部表情开始变得狰狞,刚刚那可爱的神态荡然无存。 呲着牙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周天感觉是太不妙,逐渐摆开架势,表情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而其他师兄见到后,也纷纷紧张了起来,只有夫子却面带浅浅的笑意。 陆吾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扑扑了过去,由于体型过大,周天一拳打出,可被陆吾压在了身下。 顿时习武场上一片安静,师兄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星河连忙喊道:“夫子!夫子!快去看看,十三才刚刚掌握修气的功法,对付这头凶手可能不行啊!” 夫子转身笑了笑,并没有任何动作。 过了片刻,只见陆吾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随后一翻身侧躺了过去,而周天仍在举着拳头,原来那一拳正中陆吾的心脏,虽然把周天压在身下,但其实已经疼痛不止,体重也随之减轻了不少,根本没有对周天造成多大的伤害。 苏星河见状,这才放下心,深吸一口气:“真是吓人。” 随后只见陆吾化为一团白色气体钻进了瓶子中。 周天把瓶子递给了夫子,并气喘吁吁的说道:“夫子,给!” 夫子接过瓶子,仔细看了看说道:“这陆吾暂时可以跟你一起战斗,只是现在已经是气王境,想必这陆吾身上的气息,不到半年时间对你就无用了,到时候还需要获取更高级的放神兽。” 夫子这么说,周天却低头默默不语。 在周天心里,他不想利用完陆吾就将它抛弃,更不想去另寻其他异兽。 夫子将瓶子交给了他,并语重心长的说道:“这瓶子挂在腰间,平日不要在书院以外的地方随意打开召唤,一旦让浩天阁的人知道,从中用傀儡术操控你的防身兽,后果不堪设想,更有甚者,会危及的你性命!” 周天听罢,点了点头并将瓶子收到了袖中。 古一看见周天的防身兽那么大只,心中敬佩得很,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就连十三的防身兽都如此厉害,再想想我的,真是想相形见绌啊!” 夫子听到他的抱怨后,眉宇间略显严肃,回头对古一说道:“世间所有修气者的防身兽都是跟机缘,你的缘分未到,当然无从获得,这有什么好抱怨的,狂气你腰间挂着的吊坠,只要你能操控好,别说陆吾这种中级异兽,就算世间仅有一只的血凤,你都可以拥有,还不是你的修为没到那种程度!” 夫子看似是在跟他讲道理,实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在教训他,古一委屈的低下头轻声说道:“知道了,夫子,弟子谨遵教诲!” 而这时,五师姐看着情景有些尴尬,气氛有些不对,马上大声疾呼:“夫子,十三好像还没有尺子呢!” 夫子听后,背着手来到周天的身边转了一圈,表情依然很眼严肃的说道:“徐庆年已经跟你说了尺子的事情了吧?” 周天回想起之前的画面,好像是胡三海说过,于是回应道:“夫子,玄天无量尺初次见到,我还是从胡三海,胡先生那看到的,也是从他那知道的。” 夫子皱了皱眉低声叨咕:“这个胡三海,好吧,你拿去吧,怎么用可否知道?” 只见夫子将一把白色尺子交给了周天,周天虽然高兴万分,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操纵,满脸疑惑的看着夫子摇了摇头。 第七十三章 意 苏星河看见白色戒尺,忍不住惊呼道:“这是白风尺!” 王然然看在眼里,心情也很激动:“不错,那就是白风尺,除了大师兄还未见到夫子给过谁,这个十三还真有福气。” 周天不懂什么白风尺,只知道有了这把尺子就可以飞行,这是他自从进入书院后朝思暮想的事情。 接过尺子后,白白的如同一把布满白雪的尺子,他来回摸索,喜欢的不得了。 夫子看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把尺子名曰白风,他的速度和能力是普通尺子十倍有余,至于为何给你,一来它可以压制你体内的噬魂之气,因为你的噬魂之气现如今还不得自由运转,更谈不上操纵,它倒是可以让这噬魂之气放缓,从而不会让浩天阁轻易抽去。” “二来,你现在是气王境,和张慢慢是一个境界,咱们书院的规矩,凡是达到气王境的,都会奖励这把尺子,希望你能用好它。” 通过夫子的介绍后,周天更是爱不释手,只是不知道如何操作,他两眼渴望的看着夫子,希望夫子马上告诉他到底如何做。 只见夫子走到宋暖暖的身旁,言辞温顺的说道:“你看看你的五师姐是如何操作的?” 宋暖暖行了个礼之后,将尺子拿了出来,不出所料是一把黑色的普通尺子,只瞧她将尺子双手托于身前,随后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那把尺子悬空横在了她的胸前,随后逐渐变大,变成了一把巨大的木板一样的东西。 上面也同时出现了符文,这符文虽然周天不认识,但他依稀记得胡三海当时的尺子也是这般。 周天聚精会神的看着,又看了看手中的白风,激动的不得了。 随后急忙问道:“夫子,五师姐刚刚嘴里念叨着什么?难道是催动尺子变大的咒语?” 宋暖暖笑嘻嘻的将尺子变回了原来的大小,来到周天你的面前说道:“这尺子其实不需要什么咒语,咱们都是修气的人,哪里需要什么咒语。” “刚刚我所念叨的,就是根据每个人的需求随意说出的一句话。” 宋暖暖的话,让周天一时间摸不到头脑,他完全不知道五师姐在说什么,满脸问号的看着她,眼睛睁的大大的。 这时其他师兄看着周天这般疑惑,不由得笑出了声。 “呵呵,十三,五师姐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养了一条狗,你让它做什么事的时候会发出什么口令呢?无非就是根据自己的喜好而定。” “我的尺子,平时就会说一些自己喜欢的菜品,而七师兄就会说一些棋谱,同时他的话也是最长的。” “哈哈…” 苏星河一边说,一边还连带嘲讽了一下王然然,引起一片欢声笑语。 周天听了进去,也明白了他们所说的意思,于是将白风托于两手之间,说了句:“希望你不会让失望!” 话还没等说完,之间白风噌的一声悬于胸前,随后逐渐变大,居然真的变成了一个模板,雪白的颜色看起来高级的很,而且符文也是白色的,虽然不懂,但就是感觉很霸气。 宋暖暖好奇的问道:“十三,你刚才说了什么?” 周天挠了挠后脖颈,回答道:“额,只是说了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话音刚落,尺子瞬间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掉在了地上。 周天一愣,转念一想:难道这尺子只能识别我刚刚第一句话,这可真是尴尬死了。 夫子欣慰的点了点头,对周天说道:“既然你已经懂得了如何操控白风,那么好,接下来重要的是,你如何选择书院的课程?如何选择在书院主要想学习什么?” 夫子的问话,让在场的所有师兄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周天问道:“不知夫子说的是何意思,我将来当然想和夫子一样,成为世间至强。” 周天这么说,顿时让其他师兄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十三,你还真是敢说,你难道不知道书院的具体课程吗?也不知道这世间修气者的分类?” 苏星河捧腹大笑,一时间让周天有些发懵。 “难道我刚刚说错了话?难道来书院学习,不是为了超越老师。这有什么好笑的?” 周天感觉莫名其妙,难道他们来书院你的目的不是这样?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夫子顿了顿声,严肃且认真的说着:“成为我这般,当然是书院弟子的终极目标,可这个目标还是有些长远,可能你不知道书院的课程和选择。” “那我就重新跟你说一遍,看来徐庆年还是没有好好教你。” 周天两耳竖起,认真的听着。 “书院自成立以来,我是第二任书院先生,世人俗称夫子,我的本名你可以不用知道,就叫夫子便好。” “成立之初,书院有意,念两种修行方法。意,就是用心中神识来催动体内气海,将气海转换成你的神识而发动,这种功法一般是无形的,咱们目前书院的弟子,也就是张慢慢起初选了它,同时这也是最难的一种。” “而念,则是用自身的修为加上自身擅长的武器相结合,这样不但方便修气者的动手能力,而且还能提高武器的造诣,一般身上携带重要或者名贵武器的,都会选择这个。” “像是苏星河,王然然和其他的师兄大部分都是选择了他,而张慢慢后期是意念双休,现在也是刚刚起步。” “这回你懂了?” 夫子的讲述很认真,也很详细,周天大致听明白了,随后他看了看其他师兄,微微将头低下心中暗想:按照夫子的话来说,目前意念双休的只有大师兄,而大师兄一开始选择的就是最难的,那我为何不可。 想罢,他毫不犹豫的说道:“那我就选意吧!” 夫子听见他选择了意,多少有些吃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还真喜欢挑战。 于是稍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而苏星河和其他师兄听后,感觉非常震惊,因为意的修炼比起念的修炼,要难上数十倍,当初大师兄修炼意的时候,那可是遭到了不少苦头,更是受到过很多次夫子的批评,才有的现如今一点点小成就。 而且往往也是最慢的,如果没有天赋,根本修炼不来。周天这么选,对于他来说着实有些冒险了。 夫子上前一步,将胸口中的一本书拿了出来,递给了周天的手上,并说道:“这是意的修炼法典,你回去好好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找我。” 随后夫子背对于他走上前去,转身对大家说道:“好啦,今日除了周天以外的弟子,继续上课。” 紧接着,夫子就开始了他一天的授课。 而周天则坐在了一边的地上,翻起了书。 这书看起来虽然很薄,但是里面的文字乍一看却完全看不懂。 但对于周天来说,他自从坠入梦中幻境后,他的五感俱佳,尤其记忆力和理解力也是平日的数百倍。 他翻书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就把书看完了,随后闭目开始用心回顾书中的字,随即便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就来到了幻境之中。 而这次他不像之前那样,他居然双脚落地,而且脑袋也不再疼痛了。 他向凉亭中看了看,苏老依然在凉亭中熟睡。 “呵,你倒是挺逍遥,有事没事就在凉亭中贪睡,你难道就不无聊吗?” 苏老已经懒得去看他,背对着他躺在凉亭的长椅中。 “你还来干嘛?不在书院夫子的手下好好学习,没事瞎跑什么?” 周天走到凉亭内,闻到了很重的酒味,好奇的问道:“苏老,我都没带酒,怎么你浑身都是酒气,你哪来的酒?” 苏老渐渐坐了起来,打了个嗝,那酒味浓郁的,连周天都闻到了。 “呐,你看看那边。” 苏老,用手指了指左前方,周天顺势一瞧,一个池塘。 “那是我刚刚研制的酒池,怎么样?是不是闻起来很香甜。” 周天无趣看过后,撇嘴说道:“哼,没想到苏老还真是个酒鬼,这次来就是想问你几件事,问完我就走,不会打扰你的。” 苏老听后,醉醺醺的走到周天的身边,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笑道:“意中气?” “原来你真的选择了意,来作为自己第一次的修炼。” 周天歪了歪头,看着一脸醉意的苏老:“我还没把书给你看,你就知道?” 苏老懒洋洋的说道:“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梦中幻境,你在外界办的事,我这里都是知道的,根本不用去看,听都听见了。” “这个意,是书院中最难的,你虽然把书看完了,但书中的意思或许你还没明白,你这次来应该就是想问我的吧?” 苏老的话就是周天想说的,这倒是免了不少口舌。 “那就请苏老说说吧,这种事也就你能帮我了。” 周天两眼瞪的大大的,一脸渴望的表情,看的是苏老哭笑不得。 “这回你还真是问错人了,书院的书你不想想,我怎么可能明白,我只知道这意,是用神识来辅助,只要你的神识修炼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会用意来催动体内气海,到时候你想用什么招式,都会化作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可以杀人于无形,对付浩天阁的人,再好不过。” 第七十四章 我就不信了 周天听苏老的说辞有点失望,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但一回想大师兄能办到自己也一定能做到。 于是他看了一眼懒洋洋的苏老:“好吧,既然你也不清楚,那我就出去了,绝不能耽误修炼,其他师兄已经超越我很多了。” 说罢,就要走,而这时苏老一把将他拽住。 “你一定要小心你身体里的噬魂之气,最近感觉你体内似乎气海有些乱。” 苏老这么说,让周天不觉笑了笑。 “难道你不知道夫子给了我一件宝贝?” 周天这么说让苏老有些疑惑,他问道:“夫子这个人很谨慎,一般他要是说什么不想让我听到的,我是听不到的,他给了你什么宝贝?” 苏老一边说,一边扫视着他的全身,而周天听他这么一说,转念一想,夫子还是对苏老有些防范,可是苏老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敌意,而且还帮助了自己这么多次。 于是他也没想那么多,对夫子说到:“哦,就是这个,夫子管它叫白风。” 周天从袖口里拿出了那把白色尺子,让苏老顿时一惊,并面带微笑的说道:“夫子对你还真是不错,居然把这个交给了你。” “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说的了,有这把尺子在手,就算你体内的噬魂之气被浩天阁的人发现也会马上压制住,这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便又回到凉亭内躺了下去,周天看着白色尺子,怎么看怎么高兴,没想到这白风还真的这么强大。 周天转身就要离去,苏老随口说道:“下次来,希望你能修炼成功,我在这幻境很久没动手切磋了,也是时候比划比划了。” 周天听罢,默默笑了笑,随后闭上了双眼,再一睁开,回到了书院的习武场内,他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可以来回自由的出入幻境了。 而此时的夫子在前面观察到了他的一举一动,随后摇了摇头,在夫子心中,一直对这个苏老秉着怀疑的态度,总是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有说不上来。 周天坐在后面,想着刚刚看过的书,不一会他身体周围就出现了一团白色气体,而且气体越来越浓,里面还参杂着时明时暗的光韵。 “师姐,你看!” 苏星河拍了一下宋暖暖的肩膀,让她向后看看。 “十三领悟了!这么快,当初大师兄领悟意,花了整整半个月,没想到十三不到几个时辰就领悟了。” 宋暖暖和其他人都感觉很吃惊,都没想到周天这个悟性这么强。 而此时的周天浑身感觉非常通透,而且体内的气海也感觉比之前更加充足了不少,就算五月有些潮湿和炎热,但现在的周天却感觉全身十分的凉爽和舒服。 夫子点了点头,大声喊着:“你们修炼你们的,十三的事,你们少管?” 夫子一声吼,让周天也听到了,急忙站了起来。 夫子看周天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走了过去:“刚刚看你已经领悟了一些,感觉如何?是否能自由运转。” 夫子的话让周天有些不懂,他挠了挠头问道:“夫子,刚刚我就是感觉浑身清爽自在无比,但您说的自由运转我不是很懂!” 夫子上下端量的看了看他,于是点了点头:“好,那我给你展示一下,现在在场的弟子都是修炼的念,所以只好我来给你做个演示了。” 只见夫子双指在前,放在眉心处,突然身体周围散发出无数道光芒,如同数道雷电打在夫子的身上,蓝黑交加看着有些恐怖。 周天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两眼聚精会神的看着。 不一会,夫子被周身的雷电渐渐将他扶了起来,悬挂于空中,其他师兄看了倒是不以为然,可对于周天来说,这眼前的景象,是他平生都未看见过的。 而与此同时,夏书凝也在偷偷的观察着,虽然她只是周天的家眷,但行动自由是书院的规律,所以她也可以默默的学习。 “这就是娘小时候告诉我的,雷翔九天!” 原来夫子的这个招式,她的娘曾经跟她描述过,这次还是头一回见到,简直让她瞠目结舌。 不一会的功夫夫子就升到了几米之外。周天差不多都已经看不到夫子的影子了,这么高的高度,在周天眼里就是神仙一般。 突然,夫子头朝下,双指轻轻冲着地面一点,地面瞬间如同爆炸一样,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地面的灰尘被夫子这么一弄,掀起足足有一米多高。 呛的周天直咳嗽,过了片刻,灰尘消失后,周天本以为地面会出现一个大坑,却没想到,脚前的地面安然无恙,着实给周天惊到了。 夫子,落在了地面上,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意,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找到适合你的万物,而我是雷电,你大师兄张慢慢是剑气,你的还要你去自己寻找。” “但是你要记住,你运用什么来辅助你的意,这辈子就换不了,哪怕日后你后悔了,也无济于事,所以你要认真去选择对你有用的。” 经过夫子刚刚的演示,和对自己说过的这些话,周天沉思了很久。 这时,夫子看到了一边偷偷观察的夏书凝于是用腹语说道:“姑娘,不是书院的弟子,乱看乱学,小心走火入魔,丧失自己。如果你想学,让你娘教你便是。” 夏书凝听见后反驳了几句:“夫子,我可是周天未过门的妻子,他能学为什么我不能,而且我是他的家眷,这有什么的?” 夫子没想到夏书凝也会腹语,于是转身瞄了一眼笑了笑:“可十三根本没拿你当做自己的妻子,人家可是有青梅竹马的,哪里需要你。” “我是看你娘的份上,让你在书院这么久,千万不要自以为是。” 夏书凝听到这,感觉自己被侮辱,因为周天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事,于是想冲过去问周天。 但夫子却把他挡住了:“姑娘,你如果就这么冲出去和十三理论,我想最后伤及颜面的终极还是姑娘你啊,听我一句劝,最近几天就离开书院算了。” “我书院从来不养闲人,在书院的都是与我息息相关之人,或者是我弟子真正的家眷,而你并不是!” 夫子的言辞,让夏书凝无法辩驳,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此时的周天,听了夫子的话后,一直在认真揣摩,究竟什么东西可以运用在意上面?大师兄是剑气,而自己也有一把峦锋,难道自己也是剑气。 他一边看着师兄们练功,一边沉思着。 没过多久,夫子授课结束,师兄们也各自散去。 剩下周天一人,却还在苦思冥想。 苏星河看见他这样,好奇的走了过来, “喂,夫子都交完课了,你怎么还在这?” 周天一愣,向前望了望:“什么时候结束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随后他站了起来,可脑子里仍然在想。 苏星河无奈的大声说道:“夫子的雷电运用,那也是他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之前夫子也找了很多,可唯独这雷电是最适合他的。” “而你,这才刚刚领悟意的意境,距离运用何物还早着呢。” 周天听后,点了点头:“不错,是还早着呢,刚才夫子的示范,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才能达到那个水平!父亲的仇又何时才能报!” 苏星河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劝说,居然让周天又想到了他的父亲,于是拍了拍的肩膀:“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周天看了看苏星河,其实他是很想感谢苏星河的,刚要继续聊,突然从左前方的墙垛子边跑出来一个人。 正是夏书凝。 “你们聊得倒是蛮高兴的话,如果不是夫子告诉我,都不知道我要被你骗到多久?” 夏书凝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对着周天骂骂咧咧,给苏星河吓到了。 “十三,我先走了,你们俩的事,最好别牵扯在我身上!” 说完就灰溜溜的跑远了,周天摇着头叹了口气:“夏姑娘,又怎么了。现在我只想认真思考夫子的话,并不想跟你吵架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书凝看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如果不是我娘,你能顺利进皇城吗,你能顺利入书院吗?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利用完别人,就把别人丢掉!” 说着说着,夏书凝居然哭了起来,这可给周天整不会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想去哄哄。 “刚刚是我说话语气重了些,但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情绪这么大!” 夏书凝听他这么问,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就不信了,你就这么能装!夫子跟我说你早就有青梅竹马了,那个人是谁?当初为什么不跟我娘说明此事!” 夏书凝忿不平的双手叉腰说道:“还不是为了能顺利进皇城,入书院!现在目的达到了,想把我甩开是吗?” 周天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夫子居然知道这件事,而且还告诉了她。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周天,心里七上八下,从来没遇到这种事情的他,连忙上前想安慰和解释下,可夏书凝却气的浑身发抖。 “你别过来,我明天就走,既然你和夫子,还有这个书院都不欢迎我,那我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第七十五章 逐出书院 夏书凝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 因为书院内除了宋暖暖是女生,其他都是男生,所以在平日夏书凝和宋暖暖一个房间。 “咦?书凝,你要走吗?” 宋暖暖还不知情,看见她头也不抬的收拾行囊,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走,可夏书凝完全不想理会。 正当宋暖暖想上前继续问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宋暖暖一头雾水的看了看夏书凝,随后将门打开,却看见周天站在门外。 “嗯?十三,你怎么来这了,是想你家未婚妻了?” 宋暖暖不知情的还在说笑,周天往里看了看,连忙说道:“夏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根本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更不知道夫子会知道此事,你完全可以留下,待我去求求夫子。” 周天的言辞,让夏书凝听后更是气愤,他冷眼向门外看了一眼。 “求夫子留下我?以什么名义,难道你想因为我放弃你自己的青梅竹马不成?” 说完,行囊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拎起就要往门外走,作为男子的周天不想与之产生太多纠缠,但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于是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想让她留下。 宋暖暖看他们互相撕扯的样子,疑惑的皱眉问道:“你们俩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还有夫子的事情,这是书院,你们怎么能在这里拉拉扯扯,又没有举行成婚仪式,成何体统,给我撒开。” “书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去找夫子谈便是,为什么气不过就要走,这是懦夫的行为,再说咱们书院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等我问清楚你再走。” 随后宋暖暖将周天拉了出去,详细问了起来。 最后才明白,周天与夏书凝的关系,也有些气愤的对周天说道:“你啊,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我去找夫子,尽量让她留下,做你的妹妹看看行不行?” 周天一愣:“什么?妹妹?” “他娘是不会同意的,五师姐,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地道。” 周天不想让夏书凝和自己有什么牵连,他只想为夏姑娘求情,不想让自己再沾边。 宋暖暖气急败坏的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这么想,你真是个木瓜,如果让夏姑娘回去,她娘不得亲自找上来,她娘可是我师姐,是与徐庆年一个辈分的,到时候让夫子如何做?你这不是给夫子找事吗?我现在就去找夫子,你在这等我,看着夏姑娘,不要让她出去!听见没!” 宋暖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周天。 “好,师姐,我在这等你,放心,我不会让夏姑娘走的。” 于是宋暖暖急忙向水榭走去。 周天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面对,如果真的认了夏书凝为自己的妹妹,就算他俩之间没什么,到时候见到叶幽幽,又该如何解释,一筹莫展的周天叹起了气。 “哼,让你这么为难,那我还是走吧。” 夏书凝想夺门而出,周天一把将门又双手堵住:“师姐不让你擅自离开,不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走的,当初来书院的时候,我得知进书院很简单,但是离开书院如果没有夫子的同意,很容易在下山的同时遇到书院的机关。” “为了你的安危,你还是稍微等等。” 周天苦口婆心的相劝,可夏书凝却一个劲的挣命想出去。 “夏姑娘,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为了让让你不出去,还是多有得罪了。” 周天说罢,一步一步向屋内逼近。 “周天!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夏书凝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害怕的大呼小叫,可书院内就这么一间女舍,距离男生寝舍很远,不管她怎么叫,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周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她抱起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并有绳子将她的手反绑了起来。 夏书凝双腿盘坐在床上,双手被反绑,气的面红耳赤,巴不得将周天撕碎,她在想早知道他会这么做,刚刚就应该动用气海,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才对。 周天双手合十鞠了两个躬,随后说道:“对不起了夏姑娘,这也是无奈之举,我说了,等夫子将这件事说准了,你到时是去是留,你都随意。” 夏书凝冷笑道:“哼,你们书院的夫子早就让我走了,否则你当真会认为我会放弃这里的修炼机会,一走了之吗?” 周天不相信的摇着头:“夫子绝对不会这么做,夫子他宅心仁厚,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他不相信夫子会说出这种话,就是一个随他来的家眷,当初夫子见到夏姑娘还是很开心的,不管怎么想夫子他也不会这么出尔反尔。 “不错!正是我说的。” 正在周天默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夫子?” 原来是夫子和宋暖暖。 “夫子,我知道您知道了我和夏姑娘的事,但还是想求夫子让她留下,哪怕是做我的妹妹。” 周天一狠心,埋头低声说道,但旁侧人都能听得出,他是情非得已,根本不想这么做。 夫子瞅了一眼夏书凝,又看了看周天严肃的说道:“咱们书院你的规矩,你应该很清楚,如若不是我的弟子,是无法留住在书院内的。” “如果是你的家眷,或许可行,但此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之前你们来的时候说是要成亲,我本以为是个高兴的事情,书院内也没有这么热闹过,但自从我知道这个女子只是为了来书院偷学,你认为老夫还会答应吗?” 夫子的话不无道理,当初夏姑娘来,就是为了借着是周天未过门的妻子,而在书院内可以偷学修炼的,他这么说让周天一时无法应对。 “夫子,如果他们俩成为兄妹,不也是可以在这留住吗?夫子,这个姑娘机灵可爱,而且来了之后并没有给咱们书院造成任何麻烦,为何就不能让她留在这里呢?” 夫子想了很久,摇了摇头:“她娘当初为何离开的书院,你难道不知道?” 夫子看着宋暖暖那渴望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说着,而宋暖暖听见夫子这么说,突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似乎夏书凝她娘和书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身为夏诺的女儿,夏书凝视绝对不允许他们污蔑自己娘的,于是冷笑道:“哼,都说天下书院是所有修气者梦寐以求的地方,我看也不过如此。” “周天,你放心,我回去不会跟娘说起你的事,但夫子的所作所为,我定当会跟娘说个一清二楚。” 说罢,用体内气海强行冲破身后的绳子,下了床后,拿起行囊向门外走去,与周天擦肩而过时,小声嘀咕道:“周天,夫子的为人还要仔细琢磨….” 周天听后,猛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夫子看着夏书凝离去的背影对宋暖暖厉声说道:“以后再遇见这种事,不必问我,这种小事还用我出面,难道你们当真以为书院如此散漫?” 宋暖暖听后,心中一怔,连忙单膝下跪轻声说道:“夫子教训的是,弟子下不为例。” 周天见状,也跟着单膝跪了下去。 夫子走到他们身前,语调放缓了些:“作为书院的成员,一切都要以大殇为基准,她娘多年前做出的那种事,让殇国,让殇帝险遭危险,都是因为我当时跟你一样,心慈手软,才造成的那么大的闪失。” 宋暖暖听夫子在自责,又将另一侧的膝盖跪了下去:“夫子,这件事都怪我,我擅自做主,请夫子不要妄自菲薄,弟子知错,请夫子责罚!” 周天看宋暖暖那自责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感觉奇怪,他在想,到底夏书凝她娘做错了什么,让夫子都这么自责。 “好了,我走了,你们好好想想吧,至于夏书凝,她如果有入书院的资质,我会亲自请她回来,这点不必担心,至于她娘,再怎么说也是书院的弟子,其他的不用多说。” 说罢,夫子便甩袖而去。 随即,宋暖暖缓慢的站了起来,看见夫子远去后,松了口气。 周天连忙殷勤的将她扶到了床边,并轻声细语的问道:“师姐,刚刚你和夫子说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啊?” 宋暖暖坐在床沿,心跳加速,自言自语道:“自从夏诺走后,夫子再也没有这么发过脾气,没想到今日竟是因为我,哎….” 周天看宋暖暖无缘无故的自责起来,更是莫名其妙,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焦急的情绪让他急不可耐。 “师姐,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是书院的弟子,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啊!” 宋暖暖看了看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不错,你也是书院你的弟子,而且辈分最小的,按道理你是应该知道的,但此事还需夫子同意,我才能告诉你,否则我随意就将此事告诉你,说不定还会惹夫子生气。” “得不偿失,如果你想知道,亲自去问夫子便是,他会解释的更明白些,我们知道的也是零星碎片。” 宋暖暖这么说,在周天听来,等同于还是什么也没说,无奈的看着宋暖暖,转念一想,苏星河应该知道此事。 于是他迅速的离去,来到苏星河的房间外,敲了敲门,但无人回应。 “这小子,是不是又去研发什么新的菜品了。” 正当他自说自话的同时,苏星河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呦,这不是十三,我正要去找你呢,你怎么来了?” 第七十六章 你再说一遍! 周天看着他手中端着的盘子,无奈的摇着头,没想到又让他猜中了。 “我来找你有事!” 苏星河看他很着急的样子,于是将手中盘子放在了地上,抬头一瞧,乌云密布。 “先去潇湘水榭再说吧,这马上就要下雨了。” 于是又端起盘子向水榭跑去,到了水榭后,苏星河瞧了瞧周天,疑惑的问到:“你又有什么事想问的?尽管问便是,问完我还要给夫子尝尝我的新菜品呢。” 周天急忙问道:“你可知道夕云宫的城主与夫子和书院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苏星河一听他问的是这个,转头就想离开,却一把被周天拽了回去。 “怎么,连你都不肯告诉我,这个事情貌似全书院的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难道我不是书院的弟子吗?” 周天显然很生气的样子,他很不习惯身边的人有事情瞒着自己。 苏星河看他的样子,想了很久,但这件事夫子着重交代过,不能轻易跟其他人说,他转念一想,周天也是书院的弟子,并不是外人,于是他目光放在了周天的肩膀上很久。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但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身为书院的弟子又不是旁人。” “早在数十年前,发生过一件事,那就是夫子被人挑战,此事震惊全天下,而挑战夫子的人当时和夏诺的关系非常好。” “所以,夏诺为了能让此人能获胜,就偷偷的将书院的功法,意和念告诉了他,过后在挑战的时候,夫子用出了雷意,也就是上次在习武场上,夫子展现的那套功法;谁曾想此人轻松躲过,而且反手就是一波攻击,打的父子措手不及,幸好夫子修为至强,并没有什么闪失,最后还是轻松的将此人打败。” “可事情结束后,夫子一直对此事有所怀疑,自己的雷意,除了书院的弟子其他人并没有机会看见过,除非遇到什么闯书院的高手,否则一般夫子是不会用出来的,于是夫子就暗自调查。果然在一天,他发现了此人和夏诺在书院深处的一片树林里幽会。” “夫子当时勃然大怒,将夏诺逐出了书院,此人看见夏诺被书院赶了出去,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也就跟她分开了,至此以后夏诺知道自己的错,想回归书院,但夫子并没有松口。” “对于夫子来说,他说出的话是无法收回的,然后就是你看到的,夏诺建了一个夕云宫在皇城的前侧,成为了皇城重要的屏障,因为她明白,夫子一心为殇国效力,只有通过对皇城的效忠,才会慢慢使夫子原谅自己,一直到现在。” 苏星河说了这么多,他终于明白其中大概意思了,慢慢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夫子和夏诺这么大的误解,定然是不会轻易相见的,那夏书凝她….算了,她回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水榭,虽然外面在下雨,但缠绵细雨并不大。 苏星河听见他说夏姑娘要回去,没等开口问,周天已经走远,他摇了摇头不太明白的端起盘子闻了闻:“真是,刚做完又凉了,还要再热一下。” 周天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看着外面的小雨发着呆,不知道此时的夏书凝是不是已经出了书院。 而此时在天堑镇上的张慢慢与白灵儿已经被轩辕拓跋绑了很多日。 “白姑娘,你为什么不让我动手,这绳子根本困不住我,为什么要这般受辱?”张慢慢冲动的性格尽显无疑,他平日在书院哪里受过如此耻辱,还被绑着。 白灵儿笑了笑:“咱们现在应该是在轩辕府的仓库内,轩辕卿还没回来,与其天天找他,不如就呆在他们府内,等轩辕卿露面咱们再挣开绳索也不迟。” 白灵儿的话让张慢慢豁然开朗:“好主意啊,与其到处找,不如坐等,我怎么没想到。” 正当他们互相聊着的同时,轩辕拓跋那个胖子一脚将仓库的门踢开,态度蛮横的扫视了一周,看了看他们俩不屑的说道:“白灵儿,你一个玄天宗的叛徒,还有脸说我爹,绑了你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前些日我爹不在,今天应该就回来了,你的死期也快到了,说吧,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好吃的饭菜,好让你死后能做个饱死鬼!” 张慢慢看他那如同蠢猪般的样子,一脸嫌弃的微微一笑:“哼,真是妄想!” 轩辕拓跋看见了他的表情,愤怒的上前就要一脚踹过去。 张慢慢想反抗,白灵儿立即拱了一下,对他用了个眼神,张慢慢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硬着头皮被轩辕拓跋踢翻在地。 “呵,又是一个废物,跟着白灵儿一起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还想着给你们做一些好吃的,白费我的一片心意。” 随后转身用力的把门关了上,张慢慢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气的鼻孔都在不停的扩大。 “我就从来没受过这种气,还被人踹,如若不是因为想见到那个轩辕卿,我早把那个蠢猪一剑解决了。” 白灵儿看他的样子笑了笑:“没想到书院的大师兄,脾气这么火爆,稍安勿躁,他不说他爹今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见到他,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看看那个轩辕卿能怎样?” 张慢慢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十三是怎么在这生活的,和这么一户人家做同门,真是够倒霉的。” 张慢慢与白灵儿不停地发着牢骚,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动。 “老爷回来了?” 白肃熙看见轩辕卿走进了府中,连忙上前走去。 “嗯,回来了,过几日就要举行宗门之间的比武了,这几天我出去府内没什么事情发生吧?” 轩辕卿直接走进了中堂,坐在主位上,让下人去倒了杯茶。 “爹!您回来了,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汇报!” 轩辕卿仔细看了看他的儿子,笑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我不在家的这几日又偷吃什么好东西了,怎么看你又胖了一圈。” “修气之人,胖可没有什么好处,我让你在家修炼,这几日可有什么长进?” 轩辕卿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老爷,拓跋在府中一直修炼,但是您也知道拓跋他天生资质有限,您也不能拔苗助长不是,再说您都快成为玄天宗的族长了,有您在,拓跋的修为高与不高又有何妨?” 白肃熙说的话让轩辕卿听的甚是喜悦,大笑道:“好,好啊!现在周黎廷残骸同门,屠害叶家满门的罪几乎已经落定,其他长老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明天,就明天,我就会让这些长老都过来,见证一下我的上任!呵呵。” 轩辕卿满怀信心的笑着,想起了拓跋刚才有事要说,于是问道:“拓跋,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你说吧,我听听你有什么好事!” “回父亲,昨日我在周府前经过时,看见那个白灵儿和一个壮汉在周府门前晃悠,我就给他们绑了,我当时就是想爹您上任在即,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差子,所以绑了回来,如今在咱们府内的仓库中,寻思等爹回来再进行发落!” 轩辕卿一听,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不错,拓跋的修为居然能与白灵儿媲美,还把她绑了,真是有进步….” 轩辕卿刚要继续说,谁知道轩辕拓跋脑子笨直接说出了实情:“爹,她根本没动手,我想是因为咱们轩辕府的缘故,她害怕了吧?” 轩辕拓跋这么一说,立即让轩辕卿紧张了起来,横眉直视看着他儿子:“白灵儿没动手,让你绑了过来?还有一个壮汉?” “白灵儿这丫头,谁也不服,当初春分比武还措手杀了长老的儿子,这等人物怎能会有怕的时候,你个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又我惹了麻烦,带我过去看看!” 轩辕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白肃熙也紧跟其后,把他儿子悄悄叫到了身边,附耳轻声问道:“那个白灵儿我早就说有问题,等会如果真有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轩辕拓跋不认为会发生什么,于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放心吧娘,她一个玄天宗的叛徒,能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有我爹在,能有什么事发生,就算白灵儿她有什么阴谋诡计,难道还能把咱们轩辕府怎么样啊?” 白肃熙看他得意的样子叹了口气,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轩辕拓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因为她的溺爱。 轩辕卿走到库房门前,回头对轩辕拓跋厉声问道:“这里?” 而在库房中的张慢慢和白灵儿听到了轩辕卿的声音,于是白灵儿急忙让张慢慢忍住,先把头低下去。 轩辕卿把门推开,看见白灵儿和身边那个壮汉:“哼,我儿子说亲手把你抓了,我起初还不信,看样子还真是如此,怎么你现在就连我儿子也打不过了吗?” 他一边对白灵儿说着话,一边慢慢走了过去,左看右看,看见她双手的确被反绑着,于是笑了笑:“听说是在周府门前把你们抓来的,你们去那干嘛?莫非是想为周黎廷消灭证据不成?” 白灵儿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 而此时的张慢慢听见轩辕卿这么说十三的父亲,再也无法忍受,轻轻一用力,就将身后的绳索挣脱开来,并怒气冲冲的翻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死死盯着轩辕卿。 “你!再说一遍……!” 第七十七章 最后一面 张慢慢的一句话,让轩辕卿诧异不少,看着他站了起来,却没有半点害怕。 “我就知道我儿子的绳索根本无法控制住白灵儿和她的同党,你们无非就是想在这等着我回来。” “那你又是谁?” 张慢慢低头看了看白灵儿,一脸疑惑的问道:“白姑娘,时到今日,为何还不挣脱开?” 白灵儿眼神恍惚的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张慢慢眉头一紧,向她身后望去,没想到她的绳索和自己不一样。 张慢慢一惊,目光犀利的看着轩辕拓跋:“你把她怎么了?” 轩辕拓跋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突然呈现出一丝诡异:“你以为我是真的傻吗?白灵儿和你心甘情愿让我捆来,里面绝对有诈,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所以就用普通绳索绑了,而她我用的则是锁魂绳,只要捆绑之人是修气者,她就无法挣脱开,越用力,捆绑的越紧。” 张慢慢没想到这个胖子居然还有点心计,这样一来,他就算想动手也会考虑到白姑娘的安危,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异常愤怒的他此时又不能做任何事,气急败坏的厉声说道:“卑鄙之人,赶快把白姑娘放了,否则我踏平你们轩辕府!” 轩辕拓跋并没有吱声,看了看他身边的父亲,又向后看了看:“娘,我都说了,万事不要紧张,孩儿自有分寸。” 轩辕卿笑了笑:“呵呵,没想到拓跋如此睿智,锁一人而控制两人,你的确长大了。” 说罢,他认真的看了看面前的张慢慢,轩辕卿多少也是修为不错的修气者,经过观察他心里非常清楚,面前此人他根本不是对手,于是语气稍微放缓了些。 “这位兄弟,白姑娘应该是把你蛊惑了,她的话不可信,既然如此你就先离开,我们轩辕府不会为难远方来的客人。” 张慢慢看他那丑陋的嘴脸,气的双拳颤抖不止:“赶快把白灵儿放了,我再说一遍!” 白肃熙看他们僵持在那,于是说了一嘴:“这位小兄弟,白灵儿此人是玄天宗自己的家事,你一瞧就是外人,老爷让你走,你走便是,难道你想搀和玄天宗的事?这么做不太好吧?” 张慢慢看她夫人也在开口逼退自己,而他平日与女子对话本来就很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于是又将目光投放到轩辕卿和他的儿子身上。 “玄天宗的事我管不了,但十三的事情我必须管!如果今日不把白灵儿放了,新仇旧恨我一起报!” 张慢慢冲动的性格一直未变,尽管他这么做很有可能伤害到白灵儿。 “十三?报仇?呵,我玄天宗何时对你有了仇恨?十三又是谁,玄天宗根本没有这号人物。”轩辕卿好奇的盯着他。 “周天,难道你们也不认识?他的父亲惨死,却被你们诬陷为玄天宗的叛徒,叶家的所有人被害,居然无端嫁祸给他的父亲,这不是旧恨?白灵儿白姑娘自从我来到天堑镇就是人家招待我,难道不是新仇?” 轩辕卿越听越糊涂,这个人怎么又和周天扯上了关系。 “你到底是何人?周天是你什么人,据我所知,周天并没有兄长和其他亲戚,你难道是浩天阁派来搅乱我玄天宗的,来人!” “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别走了!” 轩辕卿一声令下, 府内所有家丁全部持剑堵在了库房前。 而张慢慢却无所畏惧的笑道:“浩天阁那种杂碎怎能与我有关,我书院的人又怎能和浩天阁相提并论,你莫非是在侮辱我们的夫子?” 张慢慢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死盯着轩辕卿,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轩辕卿一听是书院的人,心中一惊,余光看了看身边的轩辕拓跋:“他是书院的人?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轩辕拓跋一脸无辜的说道:“爹,他当时和白灵儿站在周府前,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 轩辕卿瞪了一眼他的儿子,摇了摇头:“哎,你….” “原来是书院的弟子,夫子最近可安好?” 轩辕卿听见是书院的,立马态度大转变,马上变得恭敬起来。 “我想你还是有点误会,这个白灵儿可是玄天宗的叛徒,和浩天阁的暗探互相勾结,而且屡次坏我玄天宗的大事,而这个人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还请这位兄弟莫要中了这个女子的道!” 轩辕卿说话语气明显变得亲和了许多,张慢慢看他那样子笑了笑:“白姑娘到底什么人,我自己会弄清楚,但是周天他父亲之事,我今日必须问明白,我一直有疑惑,你刚刚说他父亲所做之事,到底有什么证据?” 轩辕卿听他这么问,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心里很清楚,如今周天也是书院的一份子,这个人定是周天委托过来查明真相的。 他正要解释时,突然一阵轰响。 “什么声音?” 轩辕卿大喊一声,随后一个仆人急忙跑了过来。 “老爷,门外好多穿着甲胄的人,很是吓人!” 轩辕卿一听,想出去看看,可正要出去时,只见库房外的一群家丁顿时血溅当场,死伤一片,足足二十多号人,被一瞬间全部击垮。 一个身穿甲胄头戴金色面具的人走了进来。 轩辕卿看这个打扮,心中很清楚,这是浩天阁的人,但又不知道为何突然如此,怒吼道:“浩天阁的?你们要干什么?” 张慢慢双眼轻轻一挑,轻轻笑道:“没想到今日还能碰见浩天阁的人,看来今日要大干一场了。” 白肃熙看见是浩天阁的人,连忙将拓跋护在身后,目光有些恐惧的看着这个人。 此人挥了挥手,让其他浩天阁的人都退下,随后走到张慢慢的眼前没有半点害怕的说道:“想必你就是书院的大弟子张慢慢了,今日有幸一见,还算有缘。” 此人说话含糊不清,根本听不出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装神弄鬼,故作姿态,浩天阁的人果然都是躲在面具后的小人,今日我张慢慢在,就要给你们这些浩天阁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说罢,双手一抖,背后一把剑悬浮在他的手掌之下。 “意之剑?当初夫子用的是雷意,没想到你的居然是剑,还真是夫子的得力弟子,那么好,今日我便瞧瞧你的能耐!” 话音未落,三把短刃直接朝张慢慢飞去,张慢慢稍微向旁侧躲了一下,以为已经躲了过去,谁曾想那三把短刃一直绕着他,不管他怎么躲,就是躲不掉。 张慢慢从来不知道浩天阁还有这个本事,于是他手腕轻轻饶了下,想用手中剑将其挡过去,可让他吃惊的是,此时他面前的三把短刃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根本无法找机会将剑提起,只能聚精会神的看着短刃的去向。 从来没在打架上迟疑的张慢慢,此时略显紧张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浩天阁的人,会如此难缠,甚至比之前所有遇到过的都要厉害。 “你到底是浩天阁中的什么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们浩天阁还有这种把戏!” 张慢慢一边不停地躲着,一边大声问道。 而此人却冷冷笑道:“浩天阁岂是你这种蝼蚁能看清的,夫子再厉害也不如浩天老祖,最多打个平手,还得看老祖心情,剩下的书院弟子无非就是摆设,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诡术!” 说罢,此人双手合十,瞬间身体变成成群的黑色乌鸦,向张慢慢身边飞去,黑压压一片,加上短刃,让张慢慢险些被伤到。 轩辕卿见状,连忙让白肃熙带着儿子先走。 “你和拓跋快去找玄天宗的其他长老,这里有我在!” 白肃熙点了点头,让拓跋跟着自己跑出去,但那乌鸦有些太多,拓跋也深陷其中,根本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爹!娘!这乌鸦太密了,我根本看不到你们在哪啊!” 轩辕拓跋想冲出去,可身边的乌鸦太多,还不停地绕着库房门前,想冲出去根本没办法。 而白肃熙和轩辕卿则是刚好站在这乌鸦群的外侧,看见儿子被困在里面,轩辕卿厉声责备着他的夫人:“刚刚拓跋明明在你身后,什么时候上前面去了,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宝贝儿子!” 白肃熙也很吃惊,刚刚她也看到拓跋在自己的身后,为何突然跑到了张慢慢的身边。 原来刚才轩辕拓跋,想趁张慢慢和浩天阁的人打起来的时候,一拳将捆绑着的白灵儿打死,却没曾想遭到了乌鸦的袭击。 他和张慢慢都困在了乌鸦群里,而且数量越来越多,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漆黑。 而更要命的是,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如果再这么被困下去,恐怕会直接断气死在这乌鸦群中。 缺乏氧气,加上短刃不停地攻击,让张慢慢全身冒汗,顿时打透了他全身衣服。 “在这么下去,恐怕真的要死在这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看见趴在他脚前的轩辕拓跋,眼珠子提溜一转,微微蹲了下去,而旋转在他身边的短刃,正好刮到了轩辕拓跋的身体。 “啊!” 一声惨叫后,轩辕拓跋由于太痛,硬着头皮撞出了乌鸦群,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躺在了库房门前。 而就是因为这样,乌鸦群被他撞出了一个洞,张慢慢闭着眼睛顺着这个洞也撞了出来,还好没有什么危险。 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轩辕拓跋,张慢慢叹了口气,周围的短刃也随之不见了。 “拓跋!拓跋!我的儿子!” 轩辕卿被这一幕吓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回来居然成为了他和儿子见的最后一面….. 第七十八章 要战则战 轩辕拓跋躺在张慢慢的脚下,嘴角不停地有血涌出,白肃熙整个人傻傻的站在一边,眼神如死灰般,随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轩辕卿看见夫人也倒了下去,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大吼大叫,怒发冲冠,头发上的发簪顿时被他甩掉,散发披肩,两眼冒火,他睚眦尽裂般的看着那群乌鸦,一掌拍去,将乌鸦群打散。 而在一旁默默观察的白灵儿嘴角却微微扬起,心中暗想:你居然也有这个时候。可她想归想,背后被捆绑的双手还是无法挣脱开。 白灵儿抬头看向张慢慢说道:“快将这个浩天阁的人打死,趁他还不是真身!” 话音刚落,那乌鸦群瞬间荡然全无,随后那个浩天阁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轩辕卿,你儿子的死,根本不在我,而是在于这个书院的人,我要杀的是他,可他却拿你儿子来作为突破口,这才突破了我的诡术,如果你想报仇你找他便是….” 张慢慢看着脚下已经凉透的轩辕拓跋,声音稍微低沉了些:“我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不禁打,区区一个诡术,居然就死了。” 张慢慢并没有多大的哀伤,相反轩辕拓跋的死,还让他多少感觉到有点高兴,因为刚刚被他踹的那一脚,着实让张慢慢有些受到屈辱。 轩辕卿命府内下人将夫人和轩辕拓跋先抬走,怒目而视看着浩天阁的人和张慢慢,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儿子的死,要怪不能怪你们其中任何人,只能怪你们两个人,你们二人今日都要为我儿子偿命!” 说罢,轩辕卿知道这个书院的人并不想杀死自己,所以直接先对付这个浩天阁的人。 此人看见轩辕卿如饿狼扑食一般向自己奔来,两眼微微迷了起来,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可从他的眼神中很容易看得出他的不屑。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轩辕卿一掌打去,此人岿然不动,然后反手就是一掌,将轩辕卿打翻在地。 轩辕卿一口鲜血喷出,满脸溅的全是血渍,呛的自己直咳嗽。 但他此时此刻心中充满仇恨,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眼珠子布满血丝,根本看不出白色。 他嘴唇微颤,站了起来,头发已经被血渍弄的十分粘稠,整个人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坐在一边还在挣扎的白灵儿看见此情此景,突然打了个寒战,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个老头的战斗力这么强,平时怎么没看出来,难道是丧子之痛让他忘却了修为等级的差距!” 说罢,轩辕卿双脚用力一踏,步履生风,一个窜步,全身如同一把锥子钻向此人。 此人瞳孔突然变大,他没想到轩辕卿这个人的功法居然在一瞬间增长幅度这么大,他向后退了一步,两手背与身后,双掌朝下,用自身一半修为做气而腾空跃起,随后头朝下一掌打去。 轩辕卿一瞧,单掌拍地,也是一掌向上打去。 两个人两掌相合,顿时引发周围一波震荡,库房瞬间被崩裂,尘土飞扬,将四周一刹那间变得如同废墟一样。 张慢慢用衣袖挥了挥,将尘土扬了扬,睁大眼睛一瞧,两个人分别站在对面一动未动。 “区区一个气尊,竟然陡然提升到气王!已经不错了,应该是用了体内最后一股气,看来刚刚那一掌过后,你死期将至,已经无法再动了吧?” 浩天阁的人冷冷说道,随后没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张慢慢这才发现,原来浩天阁的人受伤后,吐出的血渍居然是黑色的。 轩辕卿微微向前走了一步,眼神中似乎没有了刚刚那股怒气,相反的而是满眼的不屑:“哼,我现在的实力,你对我来说,只是过眼云烟,况且你现在也无法再动,还有什么资格说我!” 轩辕卿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来刚刚他们俩互相那一掌,让他们二人都已经用出了全力,并且身心俱损,如果趁这个机会上前,一人一剑肯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慢慢脑中闪现出这个想法,再一看那个白灵儿,也慢慢向自己点了点头,可他转念一想,身为书院之人,怎能背后伤人,而且是趁人不备,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浩天阁的人慢慢将面具拿下,这也是浩天阁之人第一次露出本人面貌。 白灵儿很好奇的看着他的背影,根本看不到他真实的脸庞。 而此时的轩辕卿和张慢慢却看得一清二楚,让张慢慢惊讶的是,此人面目清秀,少年气息很足,没想到浩天阁的人面具之后居然如此年轻。 “轩辕卿!浩天老祖当时许给你玄天宗族长的位置,并答应你铲除你身边的异己,没想到你的矛头居然有一天对准了我们浩天阁,如果让浩天老祖知道此事,别说我今日不杀你,老祖都不会放过你,包括你的全族。” 轩辕卿微微点了点头,狂笑道:“什么浩天老祖,什么浩天阁,什么玄天宗,对我来说现在还有何用?看你长的还算年轻,居然说话做事如此老气横秋,我儿子现如今已经命丧黄泉,我做这一切还有何用!” 轩辕卿,双拳慢慢紧握。 “刚刚只是与你拼了掌法和修为,现在让你看看什么叫玄天宗的独门绝技!” 此人知道轩辕卿要用出玄天宗的虎形龙意拳,可他已经无法再动了,如此看来虽然浩天阁修炼的不是气,可修为应该不如气王。 “轩辕卿,只要你留我性命,我就会把你儿子救回来,你难道不知道浩天老祖有起死回生之术?只要你仍对浩天阁有利用价值,那么你儿子的死根本不是问题。” 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明显是怕了他,可轩辕卿仍然一直向他逼近。 “哼,我当然知道浩天老祖有这个能力,但我也知道,起死回生之法第一条件便是要在十二个时辰内,现在浩天老祖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救?第二条件便是要让浩天老祖催动全身一半的修为,才能施展此功法,我儿子哪有那么大的资格!你少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受死吧!” 说罢,一拳打了过去,轩辕卿同时也双膝跪在了地上。 一拳过后,只见浩天阁的人躺在了地上,蠕动了几下后,两眼发直的看着上空断了气,而此时他的周围也没有产生任何黑色气体。 轩辕卿跪在地上,双眼一直看着此人断了气后,栽倒了下去奄奄一息。 张慢慢渐渐蹲了下去,在他眼中,如今的景象让他一时间无法理解,他不明白是自己害死了轩辕他们一家,还是他们罪有应得。 白灵儿此时不停的叫着:“喂!喂!快把我松开,这个绳子只能外人来解开,我是解不开的。” 白灵儿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心情无比的开心。 张慢慢这才反应过来,白灵儿还被捆着,将她解开后,张慢慢低下头喃喃自语:“哎,这次天堑镇之行,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这件事已经解决,我也该回去跟十三和夫子说明情况了。” 白灵儿听见张慢慢要走,急忙说道:“难道你不想在北陌大陆继续寻找浩天阁的踪迹了吗?” 白灵儿忽闪的大眼睛,让张慢慢有些不明白,歪着头看了看他。 “什么意思?你知道哪里还有浩天阁的人?” 白灵儿一个劲的点头说道:“那是当然,尤其是在天堑镇,虽然现在玄天宗已经群龙无首,可当时周黎廷作为族长的时候,那可是非常繁盛的,有许多浩天阁的暗探在天堑镇的周围暗自行动。” “如今玄天宗已经沉沦,我想那些浩天阁的暗探,应该有所动静,此时过去或许可以一网打尽。” 张慢慢看着白灵儿胸有成足的样子,随口说了句:“那既然如此,再耽搁一些时日也好,多杀几个浩天阁暗探,也算是为十三出了口而恶气。” 随后,他们二人将轩辕府上下搭理了下,虽然轩辕卿对周家做了一些无法原谅的事,但人死比天大,况且轩辕卿似乎已经悔改,那么也不应当不理不顾。 白灵儿在临走之际,来到白肃熙的房间,看了看仍在昏迷的白肃熙,叹了口气对张慢慢说道:“现在轩辕府除了下人,没有她任何的亲人了,等会将天堑镇周围的浩天阁暗探处理掉后,还是把她接到我娘那里吧,她们俩没准还能互相照应。” 张慢慢并没有做声,而是脑中一直回闪刚刚轩辕拓跋死的画面,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自私的缘故,越想越有些懊恼的张慢慢此时有些彷徨不定。 白灵儿看到后说道:“既然你现在很困惑,那么咱们就先等等,再去。” 她看着张慢慢想到了之前的自己,如果想不开,很容易走进死胡同而无法自拔,可张慢慢却对她说道:“要战则战,这些都是浩天阁的人所为,多杀几个浩天阁的暗探没准能使我忘却今日所做的一切,走吧!” 白灵儿听后,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么好吧,既然这样就跟我走吧,临近天堑镇的周围有几个暗探所在之地,趁他们还不知道此事,咱们埋伏好,只要有动作,咱们就将他们一举拿下!” 张慢慢听她这么说,有些疑虑:“为什么不直接冲杀过去,还要等他们出来?” 白灵儿表情严肃的说道:“这些暗探神出鬼没,天堑镇外那片竹林又机关重重,如果不让他们出来,咱们贸然进去,很有可能会被机关所伤,我看还是等他们自己出来是最好不过的….” 第七十九章 井中人 过后,张慢慢带白灵儿来到之前的客栈,商量起接下来的计划。 此时在书院内,由于周天初步领悟了夫子的功法,可是一直找不到相知匹配的托衬之物,于是他来到无名水榭,想去找夫子询问一下。 五月末,书院内清爽之极,眼看已经到了夏日,却丝毫感觉不到炎热,他站在水榭前,看着周边花草植被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于是面带微笑的来到水榭内,却发现空无一人。 寻觅水榭各处,来到夫子平时休息的隔间内,他观察了很久,原来夫子平日如此寡淡,隔间内只有一张床,一个方桌,如此清淡之人没想到是举世无双的夫子,如果第一次看见这种陈设,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他来回踱步很久,以为夫子在别处,等等便是,可来回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见夫子回来,于是他离开无名水榭,来到了习武场。 可习武场也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 “奇怪,现在才过正午,为何书院内不见夫子,其他师兄也不见了,难道是错过了什么。”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身高比他还要高两头,足足有九尺,宽大的臂膀,健硕的身躯,如同一堵墙一般。 周天好奇的仰头看了看,可正午的阳光太过明媚,耀眼的光芒恰好与此人的脑袋平行,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摸样,周天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瞧,此人腰间挂着一把带有花纹的短刀。 “你是?” “书院第二,关七七,你就是那个北陌玄天宗的周天?防身兽陆吾获得者?” 周天听后一惊,原来是书院二师兄,来了书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二师兄。 于是心情忐忑的鞠了个躬,双手抱拳道:“二师兄,我是十三,正是周天!” 关七七虽然个头高大,但还算和蔼,一听已经是自己的师弟,笑了笑:“呵呵,好!我又多了个师弟,夫子和其他师兄应该是下山办事了,我也是刚回来,夫子让我来见见自己的新师弟,这不还没等到无名水榭,就遇到你了。” 周天一听夫子他们下了山,不免有些疑惑:“夫子他们下了山,为何不叫我?” 关七七看他的样子,慢慢低下了身,观察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拍差点将他的肩膀拍断,这手掌太有力了。 “每逢五月末皇室就会来人送请帖,而夫子和咱们书院就是为了保护殇国安危的,皇室亲自来下请帖,必然书院内的弟子都要出去迎接,想必是夫子有什么其他原因没有叫你,没什么大事!” 周天看见关七七低下了身,这才看清他的脸庞,好家伙书院的弟子一个比一个俊朗,老大张慢慢看上去如同冷面书生,而这个关七七更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甚至超过世间大部分男子。 一身黑色素衣,看上去十分精炼。 “请帖?什么请帖?” 周天对书院的一些习俗还是知之甚少。 关七七挺直了身子,慢慢向周天身后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马上就要到天下宗门比武的盛会,书院怎能错过,但如果不是皇室每年的请帖,书院是不屑于参加这种比武的,大殇之所以每年召开这种比武,无非是想看看各大宗门的实力,从而找到浩天阁的暗探。” “这几年浩天老祖卷土重来,各大宗门都安插了很多暗探,这比武参加后,定会有暗探参入其中,到时定会露出马脚,这也是皇帝的一种手段,夫子当然义不容辞。” 听着关七七的讲述,周天算是明白了,于是他跟着关七七一直走着。 走了没一会,就来到了一个空旷之地,这个地方周天并没有来过,四面都是矮小的小塔,小塔周围全是一些长满青苔的弧形炉子,周天好奇的看着周围,有些惊诧。 “这是什么地方?” 关七七坐在其中一个小塔旁边,将那柄带有花纹的短刀放在了地上。 “这地方恐怕你没有来过,这是书院之前的习武场,这么多年过去,荒废了不少。” 周天环视一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多了一些地炉和小塔罢了。 “之前的习武场?为何不用了?” 周天漠不关心的问了问。 关七七看了看周天轻轻笑道:“因为这里关着一个人!” “看见你身后那口井了没?” 周天顺着关七七手指的方向,还真的有一口井,他慢慢走去,来到井口边,看见这井的周围很是杂乱,青苔杂草横生,像是很久没人打理过。 顺着井口往里看,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间断性的传出恶臭味,让周天实在忍不住,把脑袋又收了回来。 捏着鼻子回看关七七:“二师兄,你说这口井里关着一个人?可我怎么看这里是口枯井!况且书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用井来关押别人。” 周天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关七七这边走来。 只见关七七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既然是书院的弟子,就应该知道书院的一些事情,既然夫子和其他师弟没有人提及此事,那就代表着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想必是刚刚入书院,夫子还没来得及给你介绍。” “那你先出去吧,我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要先来这里看看。” 关七七说完此话,两眼一直注视着周天,生怕他偷看。 而周天却不理解的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不想让我知道,为何还要带我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哎!” 说罢,便离开了这个空地,但好奇心作怪的周天,还是想知道刚刚二师兄所说的事情,于是走了差不多很远的时候,回头瞧了瞧,看见关七七已经不见了,于是小心翼翼的又折返了回去。 “我回来了!最近怎么样?” 关七七单手拿着短刀,站在井口旁随意的问了句。 此时,从井中传来一个声音,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上去好像是位老者:“呵呵,关七七,看来你挑战成功了,不然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关七七笑了笑,扫视了一圈,随后将短刀放在了井口,一屁股坐在井边继续说道:“天剑山庄的人,无非就那个庄主有些能耐,其他人都是酒囊饭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夫子让我去联系天剑山庄的庄主,在过些时日的比武盛会上联手将浩天阁的人一网打尽,又不是切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时井中人大声笑道:“哈哈,你们夫子还是那么做作,当初如若不是他,我现在早就将书院立于不败之地,那个浩天老祖,早让我铲除了,哪有现在这个局面,天剑山庄的庄主虽然是天人,但还是有软肋的,如果想一举将浩天阁击溃,夫子有些异想天开了!” 关七七听到他这么说,怒气冲冲的看了看井中。 “夫子做事什么时候用你议论了,这回过来就是照惯例看看你是否还活着罢了,休要多言!” 说罢,他就要转身离开,而那个井中人却继续笑道:“真是笑话,论资质,论本事,你比那个张慢慢好太多,他的一个剑气之意,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还不是你们夫子偏心?” “如果书院现在还是我做主的话,哪有张慢慢的位置,那个傲慢的家伙,仗着自己懂一些书院的功法,一直瞧不起任何人,你还屈居于他的下面,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关七七和井中人的对话,让周天在角落里听的一清二楚,听见他们在讨论夫子和大师兄,不由心中一沉,喃喃自语:“切,原来这井中之人是个狂妄自大的人,怪不得夫子不想让我知道….” “什么人!” 周天只是轻轻的自言自语说了句,居然被二师兄听到,连忙想找机会溜走。 “周天是你吗?” 关七七突然开口问道,而周天直来直去,既然二师兄已经知道他是谁,他也没什么再躲的了! 于是周天慢慢走了出来,站在了关七七的身后。 “我让你离开,你非要偷听,偷听也就算了,还自言自语,你是拿我当成三岁孩子了?” 周天连忙挥舞着手:“二师兄,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出于好奇,我这就走,这就走!” 关七七并不想为难自己的师弟,看着他离开,并没有阻拦和说什么,可没等走出去,迎面便撞上了夫子。 “干嘛去?” 夫子严肃的表情,不禁让周天浑身一抖。 “夫,夫子!” 后面还跟着其他师兄,周天看夫子的表情有些不高兴,渐渐的把头低了下去。 “十三,你怎么在这?” 苏星河有些纳闷的问道。 “二师兄回来了,带我来的这里,然后…..” 没等他说完,苏星河喜出望外的说道:“什么,你说二师兄回来了,他可是最爱吃我的菜了。” 于是连忙跑了过去。 “夫子!” 关七七看见是夫子,马上作揖行礼。 “嗯,看见你的新师弟了?”夫子看了看关七七身边的那口井。 “回夫子,看见了,刚刚还在聊天。” 夫子点了点头,也走到了井边继续问道:“感觉怎么样?” 关七七侧头看了看周天,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番:“十三年纪轻轻已经是气王八境,甚是可贵。” 苏星河看见果然是关七七,连忙大声叫道:“二师兄!想不想尝尝我的新菜品!” 关七七默默的点了点头,而此时夫子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冲着井内说道:“你听到了?新来的弟子都是气王八境,难道你被关了这么久,还是心有不服……” 第八十章 白清河的死因 井中人神神秘秘听到夫子的说话声,许久没有发出响动。 夫子看他不作答,刚要离去,井中人言语缓和的说道:“哼,夫子这么问,让我如何作答,当初如若不是你,我能被关进这深不见底的枯井中?害得我今夕是何年都不知道。” 旁人都听得出来井中人的抱怨,更何况是夫子。 “你之所以在井中,那是你做了错事,这是理所应当的惩罚,有什么好抱怨的,数十年前我曾经跟你说过,哪日你知道悔过,我定当把你放出来,可这么多年过去,你非但没有悔改之心,还胡乱教唆我书院弟子,我看你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夫子越说火气越大,看在眼里的周天也觉得莫名其妙,夫子平时少言寡语,居然如今在井边说了这么多,而且看样子很是气愤。 “本来依照你的功法和实力,完全可以坐上书院的院长之位,就是因为你生性残虐,对人对事太过执着,如若当年不及时出手,想必当年的弟子们都会让你给杀了。” 说罢,夫子转身离去,来到众师兄身边,周天观察细致入微,看见夫子的身子此时此刻仍在颤抖,看来愤怒之意很足。 “夫子,你都说了当年我才是书院的明正之选,你把我放入井底这么久,难道还在怕我?别忘了,你的雷之意可是当初我帮你悟道的,就凭你那点资质,没有我当时的帮忙,你怎能达到如今这种成就!” 井中人突然大声吼道,而他的话顿时让其他师兄们一惊,不知道井中人说的话是真是假的周天也发愣的看着夫子。 夫子背手转身看着那口井,又看了看井边的关七七:“老二,是时候离开了,他还活着满滋润的,不必担心他,一日三餐也没少了他的,让他继续在井中守孤寡吧。” 关七七听后,愤怒的甩着袖子,冲着井内厉声喊道:“哼,真是痴人说梦,当今天下,人世间除了夫子,其他人都是蝼蚁,你居然说比夫子厉害,胆子倒是挺大,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随后拿起井边的短刀回到了夫子的身边。 “走吧,这个人乃至这口井,其他人不要胡乱接触,井底之人是你们师兄惨死的直接原因,如果想来此地,必须先通知我!” 随后夫子抬手,将这里布下了一个结界,而这个结界到后来才知道,如果不是夫子亲手破除,天下无人能解。 在回无名水榭的路上时,好奇的周天不停地问着身边的苏星河:“喂,你知道刚刚那个井中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吗?” 苏星河端了端肩膀,小声回应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井倒是知道,但是井中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哪怕之前问过大师兄,大师兄都避而不谈,看来这口井的确是夫子的伤口,以后还是不要再在夫子面前提了,以免造成大家心里的不舒服!” 苏星河能说出这种话,倒是让周天有点始料未及。 刚要继续问,夫子突然插话说道:“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当着我的面问,不必到处打听,作为老师的,你们的疑惑我肯定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周天知道夫子就是在说他,于是鼓起勇气来到了最前面夫子的身边,认真的问道:“夫子,我就是想知道有关书院的一切秘密,身为书院你的第十三弟子,我想我应该有资格知道一些,比如刚刚井中人!” 周天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着实让他身边的朋友大吃一惊,都没有想到周天居然可以这般直接与夫子对话。 夫子皱了皱眉,随后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弟子们:“你们也想知道?” 话音刚落,只见所有师兄包括二师兄都将身子前倾,认真听着。 “这口井除了十三,其他人都知道,而且老大到老三,都来过这个地方,并且还负责给井中人按时送食物和水。” “这个井中人,原本是我的师兄,听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应该跟我现在差不多,当初他做了一件错事,那就是在我外出时,他居然杀害了白清河。” “所以我将他困在了下面….” 夫子很简短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除了关七七,其他师兄都是才知道,虽然都不说话,但在心中却感到无比惊讶,尤其是周天听到白青河,瞬间头皮发麻。 “白清河?” 宋暖暖听见周天在自言自语,侧过头停下了步伐,问道:“怎么?十三认识白清河前辈?” 周天不知道该不该说,于是支支吾吾了起来。 夫子转身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心里也很奇怪,为何这小子听到白清河如此惊讶。 “我….我就是…就是听这个名字很好听罢了,没….没什么!” 苏星河看周天结巴的样子,嘲笑道:“十三,你来书院就没有任何秘密,在书院内之前的十二人,每个人的秘密大家都知道,你有什么话就及时说出来,现在夫子也在,如果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夫子和我们大家可以为你分忧解难。” “如果是件好事,夫子和我们大家为开心,何乐而不为。” 周天听苏星河这么说,紧张忐忑的心情也自然而然消失了许多,叹了口气对夫子说道:“夫子,您刚刚提到白清河,他就是天堑镇上的人,他有个女儿叫白灵儿,从小父亲就死了,也就是白清河前辈。” “死后不知为何,他的女儿被说成了叛徒,在天堑镇被人侮辱多年。” 周天说完后,夫子心中一沉默默自语:“当初白清河临死之际,曾经跟我说过他并没有妻子和儿女,看来这也是在保护。” 夫子听后,甚是气愤,他根本就无从得知白清河是否有活着的妻子儿女。 听见这件事后,所有人表示震惊异常,他们没想到白清河前辈还有个女儿,如果当时找到了该多好。 “周天,你说的这件事除了天堑镇的人知道,还有谁知道?” 夫子说话突然凶狠异常,目光也变得犀利了些。 周天认真托着下巴想了很久,脑子中不停的追溯之前的事情,随后说道:“放心吧,白灵儿的身世一直是天堑镇的谜团,北陌整个大陆都无从得知白清河真正的死因,谁也想不到居然是井中人所做。” 周天这么说,让夫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也就不必再掩藏了,井中人便是浩天阁的创始人,如果论辈分他应该比浩天老祖还要大!” 夫子突然这么说,让周天不由得张开了惊愕般的大嘴。 “浩天阁的创始人?” 说着说着,就要拿武器过去瞧瞧,不是因为他,玄天宗也不会遭此大难,不是因为他浩天老祖也不会卷土重来,不是因为他,爹和娘也不会枉死,这一切的罪恶之源都来自与他。 夫子看他有些冲动,立马拽住了他的手腕。 “他是创始人,不是浩天老祖,他起初创建浩天阁的时候,跟书院的意义是一样的,直到他修炼一种诡术,走火入魔,心里很明白的他,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书院,而恰巧又看到了白清河,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了。” 说到这,周天也没什么话说,手中的峦锋也放到了背后。 “之所以把他关在里面,一个是因为他错杀无辜,二来他在晚些时候招收的人,大部分都是活不下去的人,本以为可以出手帮助,没想到当他被书院抓到后,领导浩天阁的人,也就是如今的浩天老祖,却与他的意念背道而驰。” 说了这么多后,周天渐渐将心中怒火压了下去,反观夫子的脸上,还是那股愁容。 “夫子,也不知道大师兄如今怎么样了?天堑镇不像书院,有很多深不可测的陷阱,更有玄天宗那帮长老的多事,恐怕大师兄这次前去会遭到很大的罪。” 关七七一听大师兄离开了书院去办事了,于是发出了责备的语气:“夫子,恕我直言,大师兄虽然功法高强,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他,可毕竟是在书院之外,一旦遇上什么不测,该如何是好,我也想去天堑镇瞧瞧。” 夫子摆了摆手,然后摸了下胡子:“既然你回来了,应当替你大师兄解忧,那你去吧!” 说罢,话音未落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此刻的其他师兄师姐们倒觉得没什么,因为关七七不像张慢慢长时间待在书院,这里的师兄师姐也不怎么能见到他,情分着实还不比周天强到哪里。 而周天看着关七七,心里逐渐有了一种想法。 “夫子,也让我去吧,与其在这傻等,还不如回去看看,再说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天堑镇,北陌大陆熟悉的不能太熟悉了。” “我可以给二师兄指路,这样能快些找到大师兄,也能及时回来!” 周天的说辞虽然并没有太大毛病,现在的他也已经气王八境,可这么回去,他体内的噬魂之气必然会遭到浩天阁的追踪,一路没有夫子的保护,尽管关七七的的修为也很了得,但还是有些担心。 “你的修炼才刚刚开始,还不是时候……” 第八十一章 走火入魔 周天的请求被夫子拒绝后,心情很低落,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中。 次日凌晨,周天一人来到兰溪水榭,在水榭的台阶上坐了很久,这时苏星河跑了过来:“嗯?周天这兰溪水榭你可从来没有来过,今日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周天没有任何兴致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回倒是没有端着盘子,但是个头看上去越发矮小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视觉问题,还是苏星河他有意弯下了身。 只见苏星河弯身拾起了一块地上的石子,扔了过去。 周天不躲不闪,石子掉进他的怀中,他随意说了句:“书院来了这么久,这后山僻静处兰溪水榭还没来过,只是过来坐坐,感觉这里幽静而深远,适合思考罢了。” 苏星河听后饶有兴趣的也坐到他的身边,看了看他那深邃而又呆滞的双眼笑道:“十三,你自从来到书院,就一直这般忧郁,也不知道你为何这般,马上就要到宗门比武了,咱们书院也在抓紧练习,你不是想见到玄天宗的人吗?这是最好的机会。” 苏星河一边玩着手中的石子,一边说着,而听在耳中的周天此时却突然感兴趣起来。 “对啊,宗门比武,还有多少天?” “啊….我算算,应该还有四五天的样子。” 苏星河不以为然的又说道:“你和其他师兄弟的修为都比我强,我今年是不参加了,还是专心做菜给夫子吧。” 苏星河一边摇着头,一边面带笑意,似乎他对这次的比武并不十分看重,周天好奇的看了看他:“来书院修行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为自己,为天下除不公,为何你这么想,想到初我和老徐刚来书院的时候,还是你第一个阻拦了我的去路,那时的意气风发怎么见不到了。” 周天反而劝慰起了苏星河,可苏星河却礼貌的笑了笑:“呵呵,此一时彼一时,我们苏家我哥才是最重要的,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是不会懂的,我看得出你对这次比武很重视,那你现在应该去习武场和师兄们切磋才对,为何在这后山僻静处兰溪水榭中?” 周天搓了搓手心低头说道:“多少还是想念幽幽而已,我和幽幽自小在一起没有分开过,这次来到书院,已经很久未见,多少有些挂念,再者如今玄天宗似乎变化很大,身为玄天宗的人,感觉还是有些不安,所以来这里静静。” 说罢,周天站了起来,看着坐在身边的苏星河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五月雷雨多,你也早点回去吧,既然比武马上就要开始,我就过去看看。” 苏星河也跟着站了起来,抬眼看了看天空,晴朗无比,如今的五月似乎在书院内没有太过新奇,也许只要到了书院外面才会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他无聊的转身看了看水榭,而这兰溪水榭虽然被称为后山僻静处,但里面暗藏玄机。 “真的就走了?你不进去看看,这水榭里可是别有洞天。” 苏星河吊着胃口与周天说着话,周天侧过半个头瞧了瞧身后的水榭笑了笑:“这里?不就是冥想的地方,我可不想进去冥想再坠入梦中幻境,再去和那个无聊的苏老说话了,你要是想进去,你就进去,我现在就去习武场!” 说罢,就要离开,可苏星河却一把将他的手拽住。 “这里面有一个功法秘籍,听闻只有气王级别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去修炼,你真的不想去看看?这可是全书院都知道的,只是我的等级不够,要不然我早就学了,每次来这里我都要进去看看,这次来看见你在这,我本以为你知道的。” 苏星河这么说,倒是让周天有些好奇,双眸动了动。 “你是说这个兰溪水榭是修炼功法的地方?”周天一边说,一边向台阶上走去。 走到台子上后,向身后的水榭深处瞅了瞅。 “对啊,书院的功法千百种,夫子告诉你的意之气,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而这个水榭中的功法则是另一种。” 周天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后走了进去。 进去后,他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后面紧跟其后的苏星河轻声说道:“这个水榭一般很少人来,除了气王级别的师兄来过,其他人都不曾来过。” 周天放眼看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水榭并没有搅动泉水的水轮而已。 他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而在一个桌子上看到了一本落满灰尘的蓝皮书。 上面挂着蜘蛛网还有厚厚的尘土,他上前拿在手里用手拍了拍。 咳咳! “这是什么?好厚的灰!” 周天被这灰尘呛的直咳嗽。 “我刚刚说的秘籍就是这个,你打开看看!”苏星河似乎有意引导他打开这本书,而周天天生聪明,不仅五感发达,而且洞察事物的本事也很厉害,他用余光看了看苏星河的眼神,似乎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并不像他所说之前就知道的样子。 “你怎么比我还要紧张,你不是之前就知道?” 周天一脸怀疑的看着苏星河,然后慢慢把书放回了原位问道:“看来这本书是不想被人看到,或者这个水榭压根就没人来过,八师兄,你到底想要让我做什么?为何这么神秘,刚刚要走去习武场,你就拼命拉着我,现在进来,你又引导我来到这本书的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今日这般怪异。” 周天越来越觉得苏星河这人今天不是很正常,往日他乐此不疲的介绍着自己的新品菜系,今日却如此深沉,还劝周天去好好修炼。 苏星河目光攒动的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道:“十三,你是误会了,的确你猜对了,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本书我早就想看了,但是书院内除了气王境以上的师兄弟和夫子,其他人根本拿不起来啊!” 听苏星河这么说,周天晃着头根本不信,他指了指那本书,半信半疑的看着苏星河:“我怎么不信!” 苏星河无奈,上前去拿那本书,可让周天惊讶的是,他看见苏星河用了全身力气,甚至青筋突起,都无法将书拿起,看来他说的是对的。 周天越来越感兴趣了,他将书拿了起来,看见苏星河满头大汗,身上的长衫都已经湿透。 “这本书真的这么奇怪?” 周天一边说着,一边翻阅了起来,里面的文字虽然很简单,也很容易懂,但文字间互相却没有半点关联,看着很是奇怪,根本不像是书,而是一本乱七八糟的字拼凑而成。 周天将书甩在了桌子上,可让他再次惊讶的是,这本书被甩到桌子上后,突然自动回到了刚刚的最初位置上。 这倒是把周天吓到了,莫非这个天下中真有鬼神之说。 周天定然是不相信这些的,他皱了皱眉看着身边的苏星河:“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邪性!” 说罢,周天再次将书拿了起来,第二次翻看起来,这回彻底让周天瞠目结舌起来,他的嘴巴长得很大,瞳孔也逐渐变大了起来,侧过头对苏星河说,你看!这本书每一次翻阅,里面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 苏星河垫脚从周天的身后看了看,却没有看见什么,他指着书好奇的说道:“十三,这书里我看不到任何的字啊!这明明就是一本白纸啊!” 周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继续翻阅了起来,可还是奇怪的文字,根本看不懂,他快速翻阅了起来。 突然让周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这书翻阅越快,呈现的东西越清晰,似乎是几幅插话。 他认真的快速翻阅十几次,随后将书放了回去,闭上了双眼盘腿坐在了地上。 苏星河一瞧,连忙问道:“怎么了?十三!” 周天闭着眼睛慢慢说道:“八师兄,你出去等我,我刚刚应该是领略了这本书中的秘密,我看看自己能不能领悟。” 苏星河想了片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吧,那我不打扰你,我就在外面台阶上等你!” 于是急忙走了出去。 周天继续安静的冥思了起来,可让他奇怪的是,他这次冥思居然没有坠入梦中幻境,而是一直在现实中。 他暗自想了想,这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定力逐渐变强的原因。 而正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刚刚看到的几幅插话,原来真的是修炼的功法,只是插话中的人物招式有些古怪异常,他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于是用意识跟着插话里的动作练了起来…..。 “老八,你在这干什么?你不去习武场练习,来兰溪水榭干嘛?” 苏星河一抬头看见是老七王然然,忙说:“没什么,就是没事来坐坐,你们都是气王,今年比武又不关我什么事,我压根就不想参加,倒是你,你来这干嘛?” 王然然将身后的棋盘拿了出来,抬了抬眉说道:“兰溪水榭是下棋最安静的地方,当然是来下棋了,怎么样?你陪我玩一局?” 王然然挑逗的眼神看着苏星河,而苏星河却时不时的向水榭中看。 “你看里面干嘛?” 突然,水榭中一阵吼叫声传了出来,让苏星河和王然然一惊。 “周天在里面?” 夫子突然出现在他们俩面前,而王然然刚来什么也不知道,一脸无辜的看着夫子。 “是….他….他在里面!” 苏星河结巴的说道,夫子听到后,心中一紧念叨了句:“不好,周天有危险,恐怕已经走火入魔…..” 第八十二章 干就完了 夫子的话让王然然和苏星河一惊,连忙跑了进去。 只见周天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紫,还不停地在晃着头,如同着魔一样。 “周天!周天!十三!” 苏星河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就在水榭中等着他了,不论他怎么叫喊,周天就是闭眼不答话,着实给苏星河吓惨了。 王然然盯着周天的变化,看见他屁股距离地面慢慢升高,目光落到了身后的夫子身上。 苏星河很着急,想去给他弄醒,这时夫子连忙大声疾呼:“慢!他现在正在紧要关头,距离走火入魔就差一步之遥,万万不能打扰!” 夫子这么说,让苏星河一愣:“夫子,你是说他现在还没事?那他现在….” “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升起,这种功法如果走火入魔是无法让身体这么轻的,但是他脸色的变化又像是入魔的状态,很难说清楚,还是等他自己醒来吧,你们二人在此守着他,有什么事立刻去无名水榭告诉我!” 说罢夫子就转身要离去。 “夫子!你不在这陪着他吗?一旦出事,我们该怎么办?”苏星河焦虑的情绪让王然然也有些紧张。 夫子瞥了一眼周天,看他的脸色属实有些担忧:“哎,如若不是皇帝来了书院,我当然在这守着他。” 随后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苏星河听见皇帝来了,也没多说什么,看见夫子离开后,转身死死盯着周天的动向,侧头急忙问道:“老七,这?” 王然然将棋盘摆在了周天的身前,说话的声音虽然正常,但双手却无故的抖了起来:“夫子让咱们在这守着,就不要胡乱想了,十三师弟领悟力这么高,应该不会有事,你安心点!” 王然然有围棋陪着,过了片刻便陷入棋局当中,自然而然也就没那么紧张和害怕了,可对于苏星河来说,这里又不能做饭让他分心,他一直盯着周天,双手紧紧握着,汗水浸湿了手心,如同刚洗过手一般。 而此时的周天脑子里不停地有一个人在说话:“臭小子,你还真是难缠,这个功法岂能是你能学的?” 原来是苏老,虽然没进入幻境,但周天依然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苏老,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我明明没有坠入梦中幻境,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修炼功法!” 周天在潜意识里,越发觉得这套功法很难突破,虽然按照插画里的图案一直在修炼,可无论如何最后几张插画就是修炼不得,似乎遇到了瓶颈,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很轻,眼皮却很重,外面苏星河他们说的话,他也依稀听得见,越发惊恐的他,感觉自己是不是修炼错了门径。 “你不要想别的,这套功法很难,你要全身心的注入自己的心血,一旦想其他的,很容易走火入魔,你身上有意之气,突破这个很简单,一定不要心浮气躁,让自己静下来!” 苏老的声音对周天来说像是清风拂面,瞬间周天就冷静了下来,而且呼吸也逐渐平缓了一些。 “老七!老七!你看,你快看!” 苏星河指着周天的身体不停地叫着,而此时的王然然已经完全陷入到棋局当中,不知为何苏星河怎么大声叫喊,他就是听不见,于是苏星河随手就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打而散,这才让王然然恢复了意识。 “嗯?怎么了?” 王然然一惊,颈后发凉,用手一摸全是冷汗。 “老七,你看十三!” 王然然顺着方向一瞧,周天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而且身体也落了下来,眼皮也在不停地的攒动着。 “太好了,看来十三马上就要睁开眼睛了,果然是个天才!” 王然然喜出望外,忘记了刚刚入棋局的事情。 苏星河转头再一看,突然发现王然然浑身汗水已经打湿了他全身衣服,他眼睛瞪得很大,看着王然然一动不动。 “老七,你好像不对劲啊,刚刚自从你开始下棋,你的全身就一直冒汗,而且神色紧张,是遇到了什么事?” 苏星河这么问,王然然才注意到自己是有些不对,他看了看散落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有些困惑的自言自语道:“刚刚为了守护十三,让自己沉下心,好像进入了一个棋局中,那个棋局是我完全破解不了的,可能是由于紧张的缘故,不要紧!” 他们正在说着话,突然周天猛地睁开了双眼,双臂向上一挥,整个兰溪水榭周围轰然发出巨大响声,周围的泉水也跟着喷了出来。 “什么声音!” 殇帝一惊,感觉大地晃悠了下,瞬间整个人紧绷了起来,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夫子。 身后太监一瞧,连忙扶住了他。 “陛下,应该没什么事,弟子们在后山练功,应该是切磋的过于猛了些,让陛下受惊,还请陛下恕罪!” 夫子一听这个声音,心情突然舒畅了不少,因为他此时此刻已经知晓,周天应该不会有事了。 殇帝看了一眼夫子,笑了笑,让身边的太监退下后说道:“夫子的弟子现在竟这般厉害了,看来这届的宗门比武,书院又能拔得头筹了,好,好啊!呵呵” 夫子看着殇帝大笑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双手做了个礼,让殇帝前往无名水榭详谈。 “陛下今日来书院,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不妨来我无名水榭坐下休息片刻!” 夫子埋头有请,但殇帝看了看却不想进入书院,摆了摆手:“不用,夫子太客气了,你们书院前些年寡人经常来,又不在乎这一次,今日寡人过来,就是想跟夫子说宗门比武的事情,据探子来报,浩天阁的人已经聚集在东楚,如果比武时作乱,恐怕会有一些事端,你们作为皇城的守护者,是不是应该派一些弟子去看下。” 夫子想了想:“这件事我会竭尽全力去办的,尽管放心便是,我一定不会让浩天阁的人渗入到比武之中。” 夫子埋头躬身说道,殇帝看了看身后,随后笑道:“寡人每次遇到什么事,都要亲自来一趟,是不是让夫子觉得寡人这个皇帝有些太过谨慎了!” 听见殇帝这么说,夫子连忙单膝下跪,双手拱上说道:“陛下是殇国的帝君,又是天下的主宰,这么谨慎是全天下的福分,乃是所有百姓的幸运!” 夫子深知殇帝这么说,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便顺着话回答了句。 殇帝连忙将夫子扶了起来:“夫子这是干嘛?你和寡人都是书院的人,不必下跪,走了,夫子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今年这次比武事关重大,浩天老祖如若成功渗入比武当中,定会卷起轩然大波,到那时,估计不是寡人来找你了。” 说罢,便扬长而去。 夫子看着殇帝渐行渐远的背影,摸了摸胡子转身离去。 他现在心中还在挂念着周天,于是来到后山僻静处,发现周天已经和苏星河还要王然然在一起聊着天。 “夫子!” 周天看见夫子来了,连忙请礼,苏星河则连忙面带笑容的说道:“夫子,十三如今真是厉害了,那本秘籍功法真是了不得!” 夫子听见苏星河这么说,并不以为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天,许久没有作声。 王然然看见夫子如此严肃,用手指怼了怼苏星河的腰部,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周天看见夫子这么瞅自己,有些不自在,但看见夫子的脸色如此暗沉,又不敢说什么。 “你把那蓝皮书上的功法都学会了?” 夫子慢慢的张嘴问道,眉毛也稍微动了一下。 “是,夫子!” 周天没有多说任何话,夫子也点了点头,随后一掌打出,空中突然闪了一下,一条闪电直接劈向周天的天灵盖。 王然然和苏星河见状,吓的连退数步,可周天却一动未动,这条闪电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丝毫没有半点影响。 苏星河被他这一举动吓的不轻,嘴巴张的很大,一脸惊愕的样子。 王然然也惊诧万分,夫子的雷之意,居然对周天已经无用。 而这时,其他弟子也纷纷赶了过来,本来刚刚的地震就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再加上那条夫子引发的闪电,更是让他们惊慌失措,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再一瞧周天的身体周围顿时出现数条大小不一的闪电,如同身上裹着一层闪电链条一般,放眼看去甚是怪异。 “夫子,十三他这是怎么了?” 苏星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闪电包裹全身,却安然无事。 但夫子却没做出任何解释,却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十三,还有不到三日,就要开始宗门之间的比武了,我现在让你做件事,可否答应?” 周天张开手臂,张开手掌,看着闪电在身体各处穿梭,甚是美妙,笑道:“夫子之托,弟子定不负众望!” 夫子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王然然和苏星河缓慢的说道:“兰溪水榭内的那本蓝皮书,是意念之气,刚刚周天已经将书里的功法尽数学会,才会对我的闪电如此了如指掌,看来十三的托衬之物也是雷电,还真是蛮巧的。” 夫子这么说,让苏星河兴奋之极,没想到周天也是雷之意。 周天听夫子的讲述后,也高兴地不得了,于是急忙问道:“夫子刚刚交代什么,干就完了!” 夫子摸着胡子笑了笑:“呵呵,你现在比我还要多一层,乃是雷之意二层,这雷之意一共三层,因为我的功法很多种,并不钻研一种,但你不一样,你大可以依靠这雷之意横扫天下!” “至于托付你的事情,无非就是让你去守护皇城而已……” 第八十三章 哪有那么简单 周天听后看了看夫子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 “守护皇城?什么意思?” 以往守护二字都是由夫子来说,来管,来做,为何这次要让他来守?周天侧头看了看其他到来的师兄们。 夫子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去做便是,另外你的雷之意念要多家练习,如果效果好的话,很有可能助你突破气王境,到那时再回北陌天堑镇,你便是无敌。” 夫子这么说,让周天欣喜若狂,连忙谢道:“多谢夫子抬爱,十三定不会辜负夫子重望!” 随后夫子便离开了兰溪水榭,而其他师兄包括宋暖暖在内,都十分惊愕,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周天会得到夫子如此重视,更是为他感到骄傲。 “十三好样的,在书院里,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其他人都未曾得到过夫子这么大的赞许,况且守护皇城也是莫大的荣幸,你赶快收拾下出去吧!” 宋暖暖热忱的对周天说着,而此时的苏星河却有些低落,这么好的事情按道理说他是非常高兴的,况且是他的好朋友,但此时此刻却神色黯然。 “苏星河,你怎么了?”周天好奇的看着他的双眸。 “啊,没什么,你快去收拾吧,估计夫子让你去守护皇城,是另有打算,不好在师兄们面前明说。” 苏星河只是潦草敷衍几句,随后又进了兰溪水榭当中,周天莫名其妙的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苏星河是怎么了,现在的周天一心想着自身修炼之法,根本顾不上其他,于是连忙加快脚步去了无名水榭。 夫子快速的回到无名水榭中,坐在凳子上,神情恍惚,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让他惴惴不安。 “夫子!” 周天没打招呼直接走了进来,给夫子吓了一跳:“嗯?你怎么来了?” 周天一瞧,知道自己有些无礼,连忙低身说道:“夫子,不好意思,没有事先通报,就擅自进来….” 夫子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啊,无妨,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 “这次让你去守护皇城,不是为了别的,正是皇帝所要求。”一边说一边嗓音低沉很多的夫子,让周天看在眼里,心里总觉得和平常不一样。 “皇帝要求?皇帝为何要求我去守护皇城,这…..” 周天话没说完,夫子接着说道:“我犯愁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这件事的背后!” “皇帝跟我说,浩天阁已经渗入东楚,更是在皇城内有所行动,让我派一些书院弟子前去守护皇城,最好能搜罗出浩天阁的人,可是….” 夫子说了一半,欲言又止,周天听到浩天阁的人已经在东楚的皇城内,急忙问道:“夫子说的可当真,浩天阁的人真的来了,我正要找他们,没想到他们自己送到身边了!” 夫子原本不想让周天前去,但其他书院的弟子还有其他事要做,如今宗门间的比武马上要进行,如果将书院仅剩的弟子全部散出去,那就没有时间准备比武之事,书院虽然从不看重这些争名夺利的事情,但书院最起码也是代表皇城,代表皇室,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所以只好让周天前去皇城做一些平常的巡逻守护。 夫子看着周天激动的情绪,不经意间摇了摇头:“你收拾收拾就出发吧,就只是在皇城内做一些巡逻之事,遇到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冲动,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你其他的师兄还要为两日后的比武做准备,只能让苏星河陪你一同前去了,切记!如果真的遇到了浩天阁的人,不要擅自用出意念之气,如果非不得已也不要恋战!” “你体内的噬魂之气,绝不能让浩天阁的临坐发现!” 夫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周天听的有些不耐烦,于是简单的答应了:“是,夫子!放心便是!” 说罢转身而去。 他急忙再次跑到兰溪水榭,看见苏星河依然还没有走,看着他在石阶上坐着,连忙问道:“苏星河,你还没走啊!” 可苏星河却无动于衷的坐在那,眼神中充满了抑郁。 周天来到他的身边,仔细瞧了瞧:“喂!看你平日最高兴了,怎么如今却如此低迷,是遇到了什么事吗?不妨跟我说说,刚刚就看出来你有事了,只是没有问你而已。” “十三,夫子是不是让我跟着你一同出去?” 苏星河突然张了嘴,让周天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看来在这书院中,只有你是最明白夫子的人,的确,刚才夫子就是让我和你去皇城内巡逻守护,说是遇到浩天阁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什么的,那你收拾收拾,咱们出发?” 苏星河听罢,没有半点兴奋之意,反而低沉了很多。 “如若不是其他师兄有事,去的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个,我才不想去什么皇城巡逻。” 周天听苏星河一脸埋怨的样子,有些不理解的问道:“这皇城究竟怎么了?为何一提及皇城你就如此不高兴。” 一直喜欢做菜的苏星河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消沉,和平日根本就是判若两人,这着实让周天有些不解。 “还不是因为我大哥!” 周天一边听他说,一边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大哥?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大哥?” 苏星河笑了笑:“皇城苏家,乃是皇室宗亲,这个如果夫子不说,你是不会知道的。” 周天一楞:“什么?苏家,你是说你是皇室宗亲?开什么玩笑,你如果是皇室宗亲,又为何这么担心去皇城巡逻?” 周天认为他又在拿自己开玩笑。 “我哥叫苏莫寒,我们苏家虽然姓苏,但却是皇室的守卫,祖祖辈辈都是,也就成为了皇室的宗亲,历代皇帝对我们苏家如同对待自己的皇室一般。” 苏星河说出他哥的名字后,周天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苏莫寒会是他的哥哥笑道:“原来你是他的弟弟,怪不得。” 苏星河本来认为周天会大惊失色,却没想到他却是这么个反应:“怎么?你认识我大哥?” 周天点了点头,并将他与苏莫寒之间发生的事跟他讲了一遍,苏星河这才知道自己的大哥原来在做这种买卖。 “怎么可能?我大哥怎么可能会成为雇佣兵!你们玄天宗的人怎么会找得到他作为刺客!” 苏星河怎么也不敢相信周天说的是真的,自从离开苏府,苏星河就再没看见过他的大哥,他一直以为苏莫寒一直都在皇宫内依作做着守卫,却不曾想….。 他越想越气愤的站了起来,整个脸已经气的扭曲,一点也不像刚入书院时看到的模样。 “苏星河?你?” 周天想劝他,可看他的样子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苏星河,你哥他是个正人君子,从来没有乱杀无辜,他人雇用他杀人或者去做某些事,他都会事先去了解,这你放心!” 周天试图将他大哥说的更好一点,想让他冷静下来,可周天越说,苏星河就越生气。 厉声怒吼:“十三,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苏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刚刚夫子让我和你去巡逻,我担心的就是怕大哥看见,他曾经说过,让我好生在书院内学习本领,如果被他知道我的修为这么低,他一定会伤心难过。” “可谁曾想,你却说他做了那种营生!” 说罢,头也不回的纵身一跃不见了踪迹。 周天想追过去,可转念一想,他此时此刻应该很想一个人静静。 回到房间后,周天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先独自下山去往皇城,却被七师兄王然然看见了。 “十三这就要走?” 周天看见是他,连忙行礼说道:“是啊,夫子的嘱托不能耽搁,我下山去等苏星河,这次的任务是我们俩共同完成。” 王然然并不担心苏星河,而是担心起了周天。 “十三,你虽然在兰溪水榭中学会了意念之气,还会驾驭雷电,和当初夫子一样,但你一定要记住,万不能和浩天阁的人动手,我想夫子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体内的噬魂之气决不能让浩天阁的临坐知道。” 周天本来被夫子墨迹的快要炸了,现在七师兄又在说同一件事,让他有些厌恶的回应道:“七师兄,你怎么也说这个,夫子已经说了半天,我自然会记住,不用来回反复的说一件事。” 王然然看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便上前一步附耳轻声说道:“这次宗门比武,如果大师兄和二师兄赶不回来,冠军非你莫属,书院每年都会夺冠,这次也不会例外,所以这次去皇城巡逻,一定不要出事!” 王然然这么一说,让周天有些始料未及。 “书院这么多弟子,为何是我?” “难道七师兄你没有夺冠的机会?其他师兄师姐都有啊!” 周天不是很明白的看着王然然。 “比武那天有很多修为高超之人,而超越气王境的却很少,如果这两天你能突破气王境,这最后冠军非你莫属 !” 王然然的话让周天有种莫名的负担,他目光攒动的看着脚前,回头望了望。 “还有两天,还要去皇城巡逻守护,突破气王境哪有那么简单…” 第八十四章 皇城初相识 周天当天下午就下了山,来到了书院山下,看着那块石碑,想起一个月前刚来书院的情景,不免有些感慨。 没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就已经冲破气海,并达到气王的境界,着实让自己有些小激动,可又想起天堑镇上的玄天宗和叶幽幽,突然又感伤了起来。 迈过石碑,抬头一瞧,一望无际的杂草和茂密的树林,他驻足环顾四周许久,想了想当时来的路,随后向前走去。 “何人,竟敢闯我书院!” 一个人厉声喊道,周天缓慢将目光向右侧瞅了瞅,心中暗想:我这都出了书院,怎么还有人在这叫嚣。 只见一个身穿绿色底纹长衫的男子,手拿长枪直指周天的头部。 “什么人?” 此男子面貌一般,但身体看上去很强壮。 “你又是什么人?”周天疑惑的看着此人,自己明明是书院的弟子,这又是谁,居然在书院外阻拦自己的去路。 “书院老三,石佑靖!你胆敢擅自闯入书院?谁给你的胆子!” 此人说话倒是洪亮异常,嗓门大的要命,周天的耳朵被他喊的都在微微发颤。 “书院老三?你是三师兄?这名字倒是挺怪的,我是书院十三!周天!”周天报出名号后,石佑靖连忙将手中长枪收回半寸。 “你就是那个收服防身兽陆吾的周天师弟?我这才到书院,你这是去哪?” 石佑靖的言辞突然变的温顺了起来,周天翻着白眼嘟囔着:“呵,这书院的师兄真是奇怪,刚刚还是威风凛凛,见到了同门师兄弟,却突然没了底气,还真是和蔼可亲!” 石佑靖的耳朵非常灵敏,一点细微的声音,他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这可不是和蔼可亲,本是同门,又为何彼此叫嚣,刚刚不是不知道你是十三吗?” 周天没想到他居然能听见这么细微的声音,连忙拱手笑道:“十三刚才有些冒昧,还请三师兄多多包涵。” “三师兄这是为了参加宗门之间的比武,特意赶回来了的?”周天挑了挑眉,来了差不多一个半月,见到的师兄师姐就那么几个,多次想问为何见不到其他师兄,但每次都被不同的事情打断,而这次突然碰见三师兄,属实有些意外和惊喜。 “哦,是也不是,这次赶回来,主要是刚好完成了夫子交代的任务,也恰巧赶到宗门间的比武,那你这是又要去哪?” 石佑靖这个人,周天观察了半天才发觉,原来他也是个直来直去的刚性汉子。 “夫子也让我去完成一些任务,那事不宜迟,我还要继续向前,三师兄就此别过,改日再聊!” 周天双手抱拳,刚要离去,却又被叫住。 “十三,就你自己下山吗?你才刚来书院,夫子怎么这么放心让你独自去做任务!” 石佑靖有些不理解,这时从山上又跑下一人。 “老八!你?” 原来是苏星河跟着跑了下来,步伐轻盈,面容也多了一些坦然,看来他是想开了,正当周天想着的同时,苏星河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三师兄!你回来了!” 苏星河一脸惊讶的样子,似乎石佑靖的回来让他有些惊恐。 “嗯,这么多个月未见,不知道你的手艺怎么样了?”石佑靖见面就说苏星河的厨艺,让苏星河有点难堪。 “说什么呢,我可是书院的老八,怎么把我说的像是真的给书院做饭的厨子一样….” 周天看他那不情愿你的样子笑了笑,看来他真是好了很多。 “三师兄,我和十三出去办点事,你上去吧,夫子见到你,肯定会非常高兴!” 说罢,便和周天勾肩搭背的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他们来到了一条街巷上,看见百姓也逐渐多了起来。 周天四处看了看,卖货郎和杂耍之人也渐渐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老苏,这是到皇城了吧!” 苏星河看了一眼周边点了点头:“这里应该就是皇城的东边,北边是正门,那里你最熟悉。” 周天听罢,想了想,表情瞬间变的严肃了不少:“你是说夕云宫?夏书凝那件事希望不要再提,过去也就过去了,是我对不住她,希望她不要怪罪于我!” 周天默默自语,让在身边的苏星河听上去非常别扭。 “什么你对不住她,她擅自谎称是你的未过门妻子,来书院就是为了偷学书院的功法,夫子没有惩罚她就已经很仁慈了,哪来的什么对不住,因为这件事夫子险些责怪于你,要说对不住的,应该是她才对!” 苏星河撅着嘴似乎对这件事很在意的样子。 周天摆了摆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算不要再提了,你说这里是东边,那就算已经到了皇城,咱们该怎么巡逻,也不知道夫子让咱们如何做?” 苏星河和周天是从一个街巷处穿插过去的,所以没有守卫阻拦询问,倒是节省了不少麻烦。 “如何做不知道,但是一定要注意观察这些街市上的居民就对了。” “浩天阁的人不分暗探还是临坐,都习惯隐匿于世,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黑色气体却隐瞒不了,只要看上去有什么不对劲,拿下便是!” 苏星河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起话,让周天多少有些不适应。 “老苏,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正经了,在书院很少见你这样,难道真的是因为你哥哥的事?” 周天哪壶不开提哪壶,让苏星河一时间无法解释,瞪了他一眼。 “你真是个直性子,真搞不懂你这种性子是怎么突破气海的,又是怎么一下子到了气王境的,跟你脑子根本不匹配!真是….” 苏星河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天,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可这一路上,却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这让本身没什么耐心的苏星河,多少有些焦躁。 “夫子的情报到底对不对,怎么走了半天,根本没发现什么,已经从东边战走到了南边,并无异常啊。” 苏星河懒洋洋的托着身体往前走着,很疲惫的他很想找个地方歇歇,可身后的周天却越走越来劲,作为师兄的他,又怎能落于师弟之后。 “我说十三,你怎么精力那么充沛?” 周天刚要回答,突然眼前呈现一团微弱的黑雾,于是急忙手指前方说道:“老苏,你看!” 苏星河顺着周天指的方向,定神一瞧,连忙站了起来并轻声说道:“十三,你的眼睛还挺贼,这黑雾一般是浩天临坐的,而黑色长条气体,则是浩天阁的暗探,看来咱们刚来皇城,就有架打了!” 还没等周天反应过来,只见苏星河已经跑了过去。 而他们要对付的明明是个女子,苏星河也动的了手? 果然到了跟前,苏星河突然收手,险些一掌拍下去。 苏星河猛回头对周天比划了下,嘴里不知道到在嘀咕什么。 原来这个女子在一家胭脂水粉商铺面前买东西,可她身体散发的黑雾,又明明是浩天阁的人,这让苏星河开始为难起来。 “这位姑娘,这盒胭脂用的可好?” 突然周天出现在了女子的右侧,他挤眉弄眼的让苏星河先往后靠靠。 女子听后转身看见眼前男子貌美俊朗,但一瞧便不是皇城中人:“公子是在跟我说话?” 周天并没有仔细看她,只是敷衍的说了句:“嗯,这家胭脂我娘子经常惠顾,这次出来有些急,正好想给她再带回去一些。” 女子听罢,神色低落了许多,并没有马上作答。 周天瞅了瞅女子身边的苏星河,使了个眼色。 “姑娘,他是我家的长工,刚刚是不是给姑娘吓到了。” 苏星河如此说,差点把周天逗乐,急忙回撤一步走开了。 女子目光随意一瞥,微微笑了下:“没什么,只是初次见面,没什么。” “店家,这盒胭脂帮我包起来!” 女子很显然想尽早离开,苏星河连忙说道:“姑娘的这盒胭脂我付了,当是为刚刚长工的冒昧配个不是,店家!多少钱?” 苏星河的这一举动,姑娘并没有拒绝,而是又微微笑了笑。 “你们想做什么,尽管说便是,不用这般费力费神!” 女子的嗓音突然变的浑厚起来,不觉让苏星河一惊:“姑娘的意思是?”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突然出现在皇城中?又为何突然对我这般热忱?”女子说话突然冰冷了许多,让苏星河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不是这女子看破了自己的身份。 于是想直接报出名号:“我们是书…..” “我们是书斋的学生而已….” 周天突然窜了出来,截住了苏星河的话音。 “书斋?” 女子好奇的看着走来的周天,眼睛大大的眨了眨。 而周天这才看清了此女子的相貌,居然和他的幽幽如此相像。 “这?你是?” 周天一时语塞,眼前的面庞,根本与叶幽幽无差别。 “什么书斋,这皇城怎么可能有书斋,你莫不是在糊弄我?我在皇城呆了这么久,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什么书斋?” 女子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可周天却依旧傻傻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喂!喂!” 女子看他这么看着自己,突然有些害羞,脸红了起来:“你…..” 苏星河看周天有些不对劲,连忙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周天这才缓过神。 “十三,你怎么了?” 苏星河很担心的看着他。 “没什么,这个女子绝对有问题,一定要问清楚….” 没等苏星河说话,周天一个侧步滑了过去:“敢问姑娘何许人也,是皇城的人?” 第八十五章 和尚 女子听见周天又在问自己,于是顿了顿嗓子:“公子这是何意?难道你看出我不是皇城的人了吗?” 周天一直盯着她的脸看,让苏星河越来越觉得怪异,刚要仔细问下,突然周天将女子的胳膊拽了过去,这可让苏星河吓的不轻。 但女子似乎没觉得什么,反而谄笑的看着他:“公子这是何为,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女子,让其他人看见不是很好吧?况且这是在皇城内,公子就不怕被官兵抓去?” 周天这一动作,着实让街道上的百姓感觉到惊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周天身上。 “十三,你这是干嘛?人家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赶快松手啊!” 苏星河看着身边的百姓,将头埋了下去,甚至不敢看,认为十三这个样子很丢人。 周天不管不顾一把将女子的袖子撸了上去,随后大惊失色,整个人突然怔住,如同被人下了咒一般。 苏星河见状,连忙将他们二人拉开,气急败坏的问道:“十三,你这是干嘛?皇城刚认识人家姑娘,就对人家如此轻薄,传出去咱们书院如何立足,你….气死我了,没想到你是居然是这样的人!” 说罢,转头对那个姑娘轻声说道:“姑娘,不好意思,我师弟第一次下山,对你有什么唐突之意,还请原谅….” 苏星河想把这个危机化解,极力去劝说女子不要害怕,可没曾想女子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还一直看着苏星河身后的周天。 “没关系,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先走了…” 女子说完后,用袖子遮挡半面,欲擒故纵的刚要离开,又让周天拦住了去路。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样貌和手臂上的胎记和我认识的姑娘如此相像,你到底是谁!”周天的样子越来越凶,让苏星河猝不及防。 “十三,你到底想干什么?刚下山来皇城,你就这般行为,这如何放心让你在皇城巡逻守护,难道夫子的嘱托你全忘在了脑后!” 苏星河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完全是因为周天的这一系列行为导致,他死死盯着周天看,可周天如同着魔般一直看着眼前女子。 “公子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公子想知道什么?” 女子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周天看得实在有些难受,一把将她推开,眼神凄冷的看着她,慢慢说道:“你根本不像她!” 随后周天眼神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并对苏星河说道:“这个女子的长相和幽幽一模一样,就连手臂上的胎记都长在同一个位置上,可能是太过巧合了,就算幽幽来了皇城,也绝不会不认识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苏星河听他这么讲,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拍了拍他的后背叹了口气:“哎,你可能就是太想念她了,没关系,不到两日,宗门比武就开始了,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看到玄天宗的人,你的那个她也会出现在你面前。” 苏星河正安慰着周天,突然一个和尚,手拿长棍站在了他的面前,映入眼帘的棍子上攀附着一条金色龙腾。 苏星河抬眼一瞧,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位僧人,可有什么事?” 周天也将目光放在了和尚的棍子上,感觉这根棍子很不一般,那上面的龙腾咄咄逼人,根本不像是出家人的武器。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刚刚看你们为难一个女子,有些看不过,所以过来问问。” 和尚说话的声音低沉而稳健,举止又没什么怪异,苏星河笑了笑:“这全天下四个大陆中,都说唯一有和尚的地方便是皇城,没想到今日倒是让我们俩碰见了。” 和尚抬头眼神如冰窖般看着苏星河和周天二人,随后继续说道:“阿弥陀佛,全天下只有皇城内有寺庙,有和尚没什么奇怪的,相反奇怪的是,为何两位施主对一个弱女子这般无礼,皇城乃是天下的中心,世间至美之地,二位施主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苏星河听在耳中,疑惑在心里,因为皇城内的和尚一般平日都在奉香读经,这么多年在书院,也经常来皇城,根本没有这样好管闲事的和尚。 他心中一沉,余光看了看周遭,虽然面前的这个和尚身体周围并没有黑色气体,但此人绝对不是皇城寺庙的。 “你这僧人倒是还挺愿意多管闲事的,我师弟和这女子完全就是误会,并没有发生什么,就不劳烦你来多问了!” 说罢,侧头看了看周天想离开这个地方。 但身后女子却突然开口,语调也突然转变:“大师,就是他们俩,光天化日之下对我轻薄也就算了,还当场用语言调戏,还请大师为小女子做主!” 苏星河万万没想到会被这个女子反咬一口。 周天眉头一紧回头看了看这个女子,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和尚笑道:“哼,原来你们是一伙的,虽然皇城内的确有寺庙,和尚也存在,但你的棍子根本不是和尚的武器,上面龙腾散发的黑色气体,一瞧便是浩天阁的人!” 周天这么一说,让苏星河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和尚之所以身上没有浩天阁的气息,是他将所有黑色气体注入到了他的木棍之中。 和尚低眉阴笑道:“没想到你还真的观察细微,既然让你看到了,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说罢,拿起手中棍子就朝着他们二人扫去。 苏星河连忙用双掌挡了一下,竟击退苏星河三步有余,他连忙轻声附耳的对周天说道:“这个和尚功力不浅,但修炼的不是气,看不出什么境界,一定要小心!” 苏星河正和周天商量的同时,身后的女子也突然出手,一掌打过,拍在了周天身后,可意想不到的是,周天没什么事,居然将女子反震了数十步。 “什么人,竟敢在皇城内闹事!” 这时候,皇城内的巡视官兵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并大声疾呼。 苏星河连忙摆了摆手:“你们赶快走,这里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我们是书院夫子派来的,你们快将周遭的百姓疏散,这两个人是浩天阁的人,千万不要让他们伤害无辜!”巡视的士兵一听,连忙配合疏散群众,而那个和尚却咯咯笑道:“好一个假慈悲的书院弟子,真是让人作呕!” 说罢,一个扫棍接踵而至,周天将苏星河挡在身后,双掌立即拍向空中,数到闪电直接连在了他的手掌中,天空顿时乌云密布,让所有百姓和士兵大惊失色,纷纷逃窜。 “十三,你的雷之意念居然用的如此熟练!”苏星河看着他身体周围不停闪烁的雷电,敬佩不已。 而那个浩天阁的和尚却不以为然:“小儿把戏,夫子当年的雷之意,也不过如此,更何况你一个气王境的小杂种!” 只见和尚将木棍抛到了空中,在空中悬浮后不停地转了起来,引起千层风浪,顿时整个街道似乎成了人间炼狱般,狂风雷电呼啸不止。 嘭! 一声巨响,和尚的木棍如同数十吨的铁棒直接向周天的头顶劈去,苏星河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周天的雷之意念不但对和尚没有任何用,反而现在被和尚压制,眼看就要被木棍打中。 只见周天又用处了家传拳法,加上身上的雷电,这一拳打出,数条金龙在雷电中穿梭,两头白虎瞬间遮云蔽日般的向和尚扑去。 天色继续暗沉,苏星河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状况,雷电笼罩着黑雾,如同地狱般。 “这?” 苏星河将手臂挡在眼前,定神一瞧,原来周天已经将和尚打翻在地,刹那间天地变回了原来的样貌,身边狼藉一片,他上前看了看:“没事吧!” 周天气喘吁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碎。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和尚,厉声问道:“你究竟是浩天阁的什么人?” 虽然和尚躺在地上,但身上并没有明显伤口,他缓慢坐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笑道:“果然年轻有为,书院的弟子名不虚传。” 和尚根本不想说出自己的名讳,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子晃了晃头:“告辞!” 周天刚要继续问,和尚和那个女子突然不见了踪迹。 苏星河看他们跑掉了,也松了口气,拍了拍周天的肩膀:“十三,你刚刚那两下太惊人了,就算夫子当年那一战,也不过如此。” 他刚要继续说几句,去没想到他这么一拍,周天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满头冒着大汗,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打透。 “周天!你这是?” 苏星河连忙蹲了下去,双手扶着周天的双肩。 “老苏,刚刚那个和尚根本无碍,如果他继续跟我打下去,你现在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周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也越来越小,看在眼里的苏星河很是担忧,焦急的看向身边,可身边的百姓都已不见了踪影。 “你!你过来!” 苏星河看见了一个在角落中偷偷观察的士兵,于是摆了摆手。 士兵小心翼翼的来到他们身边,并没多说什么。 “快去帮忙找个大夫,快!” 苏星河用力将周天背在了身后,慢慢地向前走去….. 第八十六章 死后便是重生 “刚才那一掌为什么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和尚和女子转瞬之间来到了皇城外的树林中,这片区域虽然在夕云宫和皇城的中间,但一般无人问津。 和尚看着女子笑道:“你是什么境界,那个小子又是什么境界,怎能相提并论,你那一掌根本不会造成多大伤害,顶多被你一掌打下之后,咳嗽一声。” 女子认为他在嘲笑自己,一脸的不屑转身看向树林外。 “也不知道临坐什么时候到,眼看就要举行宗门比武,如果不能成功渗透进去,恐怕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女子双手环抱胸前,嘴中念叨着。 和尚席地而坐,两腿盘于腹前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女子一惊:“你?” 和尚表情有些痛苦:“这小子的境界才是气王,没想到功力这么深厚,尤其是他的拳法…” 他一边说,一边嘴角渗出黑色血液,而女子刚刚就很好奇,为什么那个少年的拳法这么厉害。 “那他是什么拳法?” 和尚运功疗伤片刻,总算压制住了体内的伤痛。 “虎形龙意拳!这是玄天宗的独门绝技,没想到让他运用的如此霸道,刚才如果继续跟他打下去,恐怕最后到底是谁死,犹未可知。” 女子听和尚说起这个拳法的名字,突然脑子一阵眩晕,差点没站住,扶住了身边的大树。 眼前一片浑浊不堪。 和尚看着她的表情,接着嘲笑道:“怎么?被吓到了?” 女子没多说,脑中一直闪现出零星的碎片,可碎片内容却无法看清,都是模糊的样子。 “我这是怎么了?” 和尚看她有些不大对劲,连忙站了起来:“喂!喂!” 他不停地摇晃着女子,可女子就是感觉天旋地转,根本站不稳,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和尚将女子扶到了大树旁,让她靠着休息片刻。 “真不知道临坐让我带着你干嘛?真是累赘。” 和尚自言自语,慢慢讲目光放到了女子的肩膀和脸颊上,歪嘴突然阴笑道:“这姿色倒是挺出众的,不妨先让老子享受享受!” 于是慢慢地来到了女子身边,想将她的衣服解开,而这时突然从树林外飞来了三把飞刃,径直的朝着和尚飞去。 和尚耳朵一抖,感觉不对,一个侧身三把飞刃分别插进了他身边的树干之上。 “这是?” 他急忙将身体向右侧前倾了下,转头一瞧,一个身穿甲胄,头戴金色面具的人缓缓向自己走来。 “属下参见临坐大人!” 原来是浩天阁的临坐,他走到和尚的身边,一阵飓风划过和尚的右侧脸颊,应声而倒的和尚被临坐狠狠的掌固,脸上还留有淤青,嘴角的黑血又涌出了一部分。 和尚瘫坐在地上,眼神极度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临坐,大声都不敢喘一下。 “让你去做事,你居然调戏起同门,如若不是现在浩天老祖极度缺人,你早死了!” 临坐仔细的看了看靠在树上的女子,看她并没有受到伤害,转头蹲下身正面看着和尚继续说道:“如今书院的夫子已经派了周天和苏星河在皇城巡逻守护,你如果再完不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休怪我不客气!” 和尚吓的急忙双膝跪在地上磕头道:“临坐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但…但是,但是刚刚小的已经和他们二人交过手,我完全不是那周天的对手,如果再去,恐怕还是完成不了啊!” 和尚害怕的蜷缩着身体,不敢直视临坐的眼睛。 “看你没出息的样子,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居然让你害怕成这样,怪不得浩天老祖屡屡受挫,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废物!” 临坐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让和尚越来越觉得恐怖。 “周天体内的噬魂之气,浩天老祖一定要得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周天给我带来,我不方便露面,如果方便你以为我会派你去吗?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完不成,就不要再回来了!” 和尚知道临坐这么说,已经是最后通牒,如果再不完成,恐怕自己命不久矣,于是硬着头皮颤抖的回答道:“小的一定尽心尽力,这次一定不会让临坐失望!” 临坐缓慢地站了起来,并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片不知是什么花的花瓣。 “把这个花瓣吃了,可以增长一些功力,但不能维持太长时间,最多十个时辰,十个时辰一过,你如果将周天待到我的眼前,你方能有救!” “但如果你想跑,或者最后未能达到我的要求,你就会死!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转身化成一群乌鸦不见了。 和尚看着手中的花瓣闭着眼睛吞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吃这个花瓣,自己恐怕也不会活的太长。 吞下花瓣后,不到半个时辰,和尚的双眼就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而且全身有股用不尽的力量。 随便将木棍扫去,只见差点将大地扫出一道断崖般的痕迹。 和尚看着手里的木棍耻笑道:“呵呵哈哈哈,没想到这花瓣的威力如此之大,周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随后信心满满的背起大树旁的女子,向树林外走去。 而此时在皇城内的周天和苏星河来到了一家医馆内,那个士兵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路什么话也没说。 苏星河将周天平放在医馆内的床上,随后对那个士兵说道:“多谢,请问兄弟叫什么名字,待我们回去好和夫子交代一声。” 可不管苏星河如何说,这个士兵就是闭口不答,最后士兵将自己的嘴巴张开,原来他的舌头被人砍去了一半,这一生恐怕他也无法再开口了。 苏星河见状后躬身点了点头,并想給士兵一些钱,可士兵却挥手表示不会要,并一溜烟的从医馆中离去。 “大夫,他怎么样了?” 苏星河焦急的问着大夫。 大夫认真的将周天的脉相把了把,随后语重心长的对苏星河说道:“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多注意休息便可,另外他体内的有种不知名的气体,让他善加利用,否则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的话,谁都无力回天。” 苏星河听大夫这么说,心情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看着周天的双眼,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十三,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希望以后你的身体会一直好下去,这样才能更好的传承夫子的功法。” 苏星河自言自语的样子,让躺在床上的周天是又想哭又想笑。 “你多多休息吧,这里是刚刚大夫的医馆,他已经同意咱们在这暂且住下了,反正最近皇城内的街市上不太平。” 苏星河这么说,让周天很是不解,急忙掀开被子站了起来,给苏星河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站起来了,你没听见大夫怎么说的,让你多多注意休息。”苏星河像教训小朋友一样教训着周天,让周天感觉很不适应。 “我站起来是想通过夫子的考验,你倒是无所谓,想在书院做一辈子饭,可我不一样,我一定要顺利完成任务,然后参加一年一度的正式比武。” 周天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犹豫的态度,让苏星河也鼓起了勇气,可当下周天的身体已经吃不消,如果马上再去巡逻守护,肯定不行。 “十三,夫子的任务当然要办好,可你的身体却不允许,依我看,距离比武还有两日,你休息到明日下午,如果没什么事咱么就可以回去了!” 周天听后还是觉得有些道理,于是重新躺了回去,并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能参加宗门之间的比武,不仅是要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还能看见我的幽幽,每次想起都很美妙。” 周天说完话后,医馆里突然燕雀无声。 “老苏!你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 于是侧头一瞧,让他大为吃惊的的是,那个和尚居然返了回来,并挟持了苏星河,按照道理,书院的弟子,对于别人的挟持,是很容易挣脱的,但这个和尚的手法,却让他没有任何办法。 周天猛地站了起来,突然胸口处一阵酸痛。 “你!你把他放了!” 和尚用左臂勒住苏星河的脖子,右手的手指顶着苏星河的喉咙处,只要稍微一用力,苏星河的喉咙就会被和尚点碎,后果不堪设想。 周天双手慢慢晃了晃:“你究竟想干嘛?不妨直说,浩天阁的人什么时候要靠挟持人质来谈事情了?” 和尚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但又有什么办法,尽管他吃下了临坐给的花瓣,但对于周天来说根本无用,这点他心知肚明。 “浩天老祖要的东西,想必你自己心里很明白,你把它交出来,大家都好过!” 周天听他说浩天老祖想要的东西,想起苏老和夫子的警告,撇嘴不稀罕的说道:“你们浩天阁不就是想要我体内的噬魂之气,来取便是!” 周天双臂张开,眼神十分镇定的看着面前的和尚。 “十三,不要!不要这么做,如果你体内的噬魂之气被抽空,你也会死的!” 苏星河不甘心的看着周天,悔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 “你给我住嘴!” 和尚单指随便一点,苏星河的肩膀突然出现一个血窟窿,鲜血瞬间涌出。 “你们书院的人懂个屁,他体内的噬魂之气本就不属于他,假使将其抽出他会死,也不会有事!” “你们完全可以投入浩天阁的门下,浩天阁有起死回生之术,你也不是不知道!” 第八十七章 外围 苏星河浑身不停地颤抖,眼神逐渐迷离,可能是鲜血流的太多,嘴唇发白,而且看着有点神志不清。 双方僵持不下,周天的身体也还在调息当中,看着痛苦的苏星河,于心不忍想答应和尚的要求。 “好!你把苏星河先放了,这噬魂之气你拿去!” 苏星河即使很难受,身体冰凉的感觉愈发明显,但听到周天要因为自己而放弃自己的生命,马上精神起来,不停的晃动着身体,可喉咙前那和尚的手指依然在威胁着自己。 “十三,不行啊!决定不能因为我铤而走险!” 周天没办法慢慢向前走去,眼神坚定。 和尚漏出奸佞的笑容,缓慢的将苏星河放开,点了点头:“放心,噬魂之气抽走后,你会有一丝气息残留,如果及时得到你们书院夫子的相救,应该还能活下去....” 医馆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周天一心想着把苏星河尽快救下,眼看和尚就要对周天动手,突然门外站着一个人,将头压得很低。 “你好大的胆子,书院的人你也敢碰!一碰就是两个,当真不想活了?” 此人说话的声音让周天听起来特别耳熟,他慢慢翻着眼底向上门外的人看去,一眼便认出此人是谁。 “老徐!” 和尚转身一瞧,龇牙咧嘴的大声吼道:“你又是谁?每当办正事的时候都有人搅局!” 而此人毫不废话的直接袖子一挥,一股巨浪刹那间袭来,和尚也不是吃素的,尽管手边还有苏星河这个人质,但抵挡这一下还是绰绰有余。 “区区气王境,倒是比这小子厉害多了。” 此人将头抬起,却面带诡异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周天说道:“少爷,好久不见!” 说罢,反手就是轻轻一推,却直接将和尚打翻在地,周天吃惊的看着地上的和尚支支吾吾的说着:“老徐,刚刚你那一袖子他都能抵挡得住,为何这轻轻一推,反而他....” “此人是浩天阁的外围,根本不是浩天阁的人,只是给浩天阁做一些肮脏龌龊之事,所以他每次动用浩天阁的功法时需要一定时间的调息,而调息的空挡,就算气尊境都可以轻松将他打翻,不足为奇,因为他始终不是彻头彻尾浩天阁的人!” 和尚腹部被打这一下,疼痛难捱,满地打滚,此时的苏星河也被救了下来,周天连忙帮他运功疗伤,并用功法强行止住了他肩膀上的血窟窿。 “十三,谢谢!谢谢你!” 苏星河突然这么一说,让周天不知所措:“你谢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苏星河喘着微弱的气息说道:“长这么大,除了家里人和夫子,没人对我这么上心,更没人可豁出性命救我,而你全做到了,当然要说谢谢,咳咳...” 苏星河一边说着话,一边咳嗽着,周天将他扶起并让他在床上躺下笑道:“说什么见外的话,咱俩都是书院的弟子,属于同门,理应互相照应,你先休息,应该没什么大碍!” 随后转身看向多日未见的徐庆年。 “老徐,你怎么突然出现在皇城,而且还知道我在这家医馆?” 周天很纳闷的看着老徐,目光攒动着,满脸的吃惊。 “少爷,我回到书院就听夫子说起之前的事情,他说你和苏星河来到皇城做一些任务,所以我就赶了过来,通过打听才知道你们在这,幸好来的及时,否则你体内的噬魂之气被这个和尚抽空,就算夫子能救,估计你也是个废人,别说恢复境界和功法,就算再站起来也无望!” 周天听后耸了耸肩表示无奈:“那有什么办法,刚刚那个情景,如果不及时答应和尚的要求,死的很可能是苏星河,我这才来到多久,我可不想之前的书院弟子因为我的到来而死于非命,那样就算我苟活下来,我也会不安的。” 周天说了一大通,徐庆年只是摇了摇头。 “老徐,你之前说你去给夫子办事了,到底什么事?这次回来了,是不是办完了,能不能给我透露下,我很好奇啊!” 徐庆年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笑道:“少爷,你还是这般好奇,好吧,既然已经办完,告诉你也无妨!” “在你和我来到书院的时候,夫子找我谈了一些话。” “他说这次你的到来,肯定会引起浩天阁的骚动,而且浩天阁很不情愿你能入书院,但浩天阁不管是暗探还是临座,出现在任何场面任何地方都很显眼,夫子担心浩天阁会不会招收一些外围为他们做事。” “所以让我秘密去调查,而我恰好调查到了一件事....” 没等徐庆年讲完,周天灵机一动,立马说道:“我知道了,你调查到有一些寺庙的和尚在为浩天阁做事,所以你一路追查,追查到了皇城!” “对吧?” 徐庆年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少爷果然聪慧,的确如此,所谓寺庙很久之前的事了,在这四个大陆中,有寺庙的只有皇城有,其他地方想找到寺庙比登天还难,所以一听有和尚搅入其中,我便知道一定是在皇城内,这不就找到了你!” 周天和他讲着话,那个和尚听见后却苦笑着说:“难道我们和尚就不应该为自己着想吗?寺庙四大陆就一家,而且经常没人供奉香火,殇帝也只是一年之中过节才会来,平日我们过的有多惨,如果不是浩天阁出手阔绰,我们寺庙内的和尚早就饿死升佛了!” 那个和尚一边叫唤着,一边埋怨天理的不公,让周天听的是好生厌烦! “强词夺理,就算你们寺庙存活不下去,难道就不能求助修气者的帮忙,或者求助书院的帮忙,非要与浩天阁同流合污,分明就是给自己找借口!” 周天拽起和尚的衣领,重重的摔了下去,这一摔,差点将和尚摔晕过去。 啊! 一声惨叫后,徐庆年侧步来到和尚的身边对周天说道:“少爷,我先走一步,这件事对皇城很重要,眼看就要举行宗门比武,必须让夫子知道此事,我先带着他去趟书院,你在这里照顾好苏星河,差不多就可以回书院了!” 徐庆年说罢,就要离去,周天急忙问道:“差不多可以回书院?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 “你已经完成了,这个和尚明显就是外围的怂恿者,如今已经被制服,而浩天阁的暗探和临座,他们着装很好辨认,而且散发的黑色气体也很容易看得出....” 随后,徐庆年召出玄天无量尺,一眨眼不见了。 周天仰望着天空,看着天边已经不见了的徐庆年,叹了口气:“哎,终究还是要靠着别人帮忙,何时我才能独当一面!” 正当他感慨时,在不远处突然看到了那名女子,那名和幽幽长相一致的女子。 他有些冲动,想追过去,可刚要动身,想到了医馆内的苏星河,又想到了夫子的教导,遇到万事不要冲动,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追过去。 回到医馆看着床上的苏星河已经熟睡了过去,他也趴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那名女子看见周天没有追来,也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与此同时天堑镇上的张慢慢正在与白灵儿一起准备处理一些浩天阁的暗探。 “看见前面的竹林了没?”白灵儿小心翼翼的指着前方。 张慢慢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皱了皱眉,随后看向天空:“这里的乌鸦这么多?看来是个不祥之地!” “呵呵,还行,一眼便看出有什么不同了,不错这些乌鸦便是浩天阁的暗号,他们一旦聚集成人型,便是浩天阁的暗探,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们发现!” 张慢慢听她这么描述,嬉笑道:“你还真是能开玩笑,乌鸦变成人形,你以为他们时妖怪啊!” 白灵儿趴在竹林对面的草丛中,大眼睛不停地转着:“难道你忘了轩辕拓跋怎么死的?” 张慢慢立刻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白灵儿默不作声。 在天堑镇的边缘上,一直存在着这些暗探,而且在徐庆年和周天发现时,他们就已经存在了数十年,对周围地带的环境很清楚,一名暗探无聊的在洞口伸着懒腰自言自语:“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日子,这宗门比武都要开始了,却还有继续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守着,真是....” 张慢慢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了几米,看见的比之前更清楚了些。 “那我们现在就把他们灭了算了!” 说罢,就要将手中短剑飞过去,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灵儿却一把拽住了他,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他们全出来与咱们拼杀,根本没有赢得机会! 然后继续好奇的问道:“你是书院的大弟子,为何脾气却如此冲动,将来如何做得了大事?” 面对白灵儿的嘲讽,张慢慢不由低下了头。 “什么人?” 突然一句问话,让白灵儿和张慢慢分别心中一惊。 “被发现了?”张慢慢轻声问道,并再次向天空望去,那盘旋于空中的乌鸦已经不见了踪影。 话音刚落,又再次从竹林深处传来一句问话:“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谈谈?” 白灵儿一听,想都不用想,定是那浩天阁暗探..... 第八十八章 心中无愧,走到哪里都明亮的很 张慢慢死死盯着前方,歪头看向白灵儿。 “既然他们邀请,进去又何妨!”说罢,白灵儿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扑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 张慢慢仰头看着她急忙说道:“哎?你?” 还没反应过来的张慢慢一脸疑惑的看着,白灵儿低头笑了笑:“起来吧,他们不怕,咱们怕什么?既然他们让咱们进去,前方的陷阱必然已经不是问题....” 张慢慢听后也跟着站了起来,仔细环顾了下四周,与白灵儿向前方竹林走去,而盘旋在上空的乌鸦也再次出现,却只是一直盘旋而未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顺着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果然有一个幽暗的洞口。 白灵儿天生胆大,对这些根本无所畏惧,首当其冲的走了进去,张慢慢紧跟其后,不停地四处打量,但由于洞口太暗,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 顺着洞口走了不大一会,就看见数道微弱烛光呈现在他们眼前。 一个身穿甲胄头戴金色面具的人背着手站在他们不远处,张慢慢放眼望去,就只是他一人,身边摆着一副桌椅。 “都说白清河的女儿胆子大如天,看来的确如此,这个洞口别说男的,就算第一次进来的某些暗探都有些谨慎,你倒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白灵儿不屑的坐到了椅子上,透着微弱的烛光看着面前此人笑道:“自古就没有鬼神之说,洞口在深又有何怕?心中无愧,走到哪里都明亮的很。” 面具人走到她的对面大笑道:“好一个心中无愧,走到哪里都明亮的很,不知你们二人来这里想要做些什么?” 张慢慢平生最讨厌这种墨迹之人,手中短剑上挑就要拔剑:“少废话,找到这里,你还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面具人看他如此焦急,摆了摆手笑道:“都说书院大弟子性格冲动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浩天阁为什么一定要搞出这么多事吗?” “凡事都有对错,凡事都有是非,难道我们浩天阁天生就要作恶?你不觉得这有点太过滑稽?” 面具人的说辞,张慢慢丝毫没有听进去,直接将剑拔出,欲将动手却被白灵儿一胳膊给挡了回去。 “听听他要说什么也不迟,就凭他一人根本不是咱们俩的对手,又何必如此着急?” 白灵儿双眼眨了眨,看着张慢慢。 “好,那就听听你有什么废话要讲,让你在临死前讲个痛快!” 张慢慢将短剑收回,放在了手里,目光凶狠的盯着这个面具人。 “好,既然白姑娘想听,也是我的荣幸。” “浩天阁的成立,并不是浩天老祖,而是关在书院中的那个井中人,不知夫子跟你说过没有?” 面具人一边说,一边看着张慢慢。 张慢慢听后,目光晃动了下,随后心中暗想:莫非他说的那个井中人就是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书院有个关在井中的人?书院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别说是你,就连浩天老祖进来也很难,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面具人看张慢慢笑了笑:“呵呵,张公子不要心急,这件事不是从书院听来的,而是一开始我们浩天阁的人就知道。” “可能你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不知道这个人便是浩天阁的创始人,只是练了什么功法走火入魔,去了书院寻求帮助,没曾想杀了一个人,导致夫子将他关了起来,从那以后,如今的浩天老祖才继承了浩天阁的宗主之位。” 张慢慢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直不安,因为此事夫子的确讲过,但当时只是听听罢了,并没有往心里去,可如今听他这么说,似乎浩天阁的确与书院脱不开关系。 他将剑举起对着面具人厉声说道:“这是书院内部的事情,与你们浩天阁没什么关系,难道你想挑拨离间?浩天阁这些年伤害的人还少吗?仅凭你几句话就想和书院撇上什么关系?你做梦!” 张慢慢着急的性子属实会给自身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面具人看后继续说着:“张公子,我之所以把这件事说出来,并不是想与你讨论,而是想让白姑娘知道这里面的秘密而已!” 白灵儿听后,惊讶的看了看身边的张慢慢,随后问道:“我?书院和你们浩天阁的秘密,为何要让我知道?” 面具人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用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这件事对于你很重要,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当年白清河可是仅次于夫子的,虽然只是弟子,但在那一辈之中,无人能及,更是夫子最为得意的弟子,可就在那个井中人来的时候.....” 面具人的话戛然而止,让白灵儿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想说什么就继续说下去,吞吞吐吐算什么男的,比娘们还不如!” 白灵儿听到是有关自己父亲的事情,情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面具人看向张慢慢哼了一句:“张公子,你当真让我继续讲出来?还是你来讲?或还是你根本不知道?” 张慢慢尴尬的看着白灵儿,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没他知道一些,但都是零星半点,根本算不上完全知道,可如今这情景,他不说也不对,说了更不对,让他突然左右为难起来。 “好了,既然张公子不想说,那我就告诉你!” “那井中人当时走火入魔扔下刚刚创立不久的浩天阁,去了书院,由于魔性大发,直接和当时书院的弟子白清河打了起来,但由于当时那个井中人已经无人能敌,直接将你父亲白清河杀了!” “随后夫子赶到,连同众弟子算是控制住了,但夫子非但没有杀他,而是将他丢入书院内的井底,每日三餐,一直活到现在!” 面具人说完后,坐了下去,喝起了桌子上的茶水,似乎在看一场即将发生的大戏。 白灵儿突然一阵恍惚,差点栽倒,手扶着桌子眼神凄厉的看着张慢慢:“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慢慢后悔刚刚为何不一剑打过去,这倒好他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了,于是慢慢点了点头:“不错,当年的确发生过此事,但那人据说已经被夫子废去毕生修为,已然是个废人,留着他,夫子只想让他承认当年的错误而已....” 白灵儿听后,傻傻的笑了笑:“呵,承认错误?难道你们书院的夫子,就是这么办事的?那人可是杀害了他的弟子,区区一个道歉等了这么久,还没有杀掉,你们夫子到底在等什么!” 白灵儿突然的歇斯底里,让张慢慢有些惊愕,刚刚还是精灵古怪的姑娘,如今却变得如此浮躁,况且夫子也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对她来说却像说恶人一般。 “你最好不要这么说夫子,夫子做的事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数十年书院的弟子从来没有抱怨过任何夫子所做之事,这件事也是如此,白姑娘你冷静下!” 张慢慢不知道如何安慰,慢慢用双手抚摸着白灵儿的双肩。 可白灵儿不吃这一套,直接将他的双手甩开,眼神充满仇恨的对面具人说道:“此人现在还在书院?” 面具人慢慢点着头:“还在,而且看管井中人的书院老二也回来了!” 张慢慢一听,二师弟回来了,眼神突变:“什么二师弟回来了?你怎么知道?” 而面具人此时不想回答张慢慢的任何话,双眼紧盯着白灵儿看,并继续说道:“此人就是杀害你父亲的真正凶手,而夫子却没将他杀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难道夫子这么做,没让你感到怀疑吗?” 面具人咄咄逼人的问话,让张慢慢越听越愤怒,这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随即第二次将手中短剑拔出:“你如果再说书院和夫子的坏话,我立即让你头身分家!” 而此时的白灵儿似乎像着了魔一样,眼底泛着猩红,看着身边的张慢慢:“怎么?想杀人灭口吗?你们夫子到底做了什么?为何不直接杀了,为何一直将此人留到现在,带我去书院,我要当面问问他!” 白灵儿的双拳渐渐紧握,那指甲扣在肉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全身颤抖的样子让张慢慢甚是心疼。 他明白她只是一时冲动,想再去安慰,可那面具人却仍喋喋不休。 “你让他带你去书院,怎么可能?反正还有一两日,宗门比武就要在皇城举行,你不妨跟着我,一起去会会书院的夫子即可,到时我们浩天阁的人出面逼问,那夫子在世间宗门面前定会说出实情,这样岂不是更好!” 张慢慢不忿的摆出架势,剑已经驾到了面具人的脖子上。 却没曾想被白灵儿一拳打在了腹部,由于没有防范,这一拳直接将他打退数步。 你? 张慢慢万万没想到,区区几句话,就成功将白灵儿洗脑,不管他怎么说,此时的白灵儿丝毫听不进去。 “你要是敢动这个人一根手指头,我定会与你拼命,此事的是非还是等宗门比武时说清楚的好!” 白灵儿突然的不分青红皂白,让张慢慢异常暴躁,抓狂的他大声吼道:“这明明是浩天阁的阴谋,你不要让他的几句话挑拨了你与书院的关系,白清河前辈可是书院的弟子,按道理说你也是.....” “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为何杀我爹的凶手,如今却还安然无恙的在书院活着?” 白灵儿的问题,让张慢慢此时此刻无法回答,纠结的他狠狠的将短剑摔在了地上。 “这....!” 第八十九章 比武前,风波起 张慢慢没办法,恶狠狠的看着面具人,那神情如同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当真要这么做?别忘了,是你要带我过来铲除一些浩天阁的暗探,怎么如今你却帮着他们?” 张慢慢反问白灵儿,可白灵儿却冷冷一笑:“还是到了宗门比武时再说吧。” 说罢便又坐了下去。 张慢慢拾起地上的短剑长叹了口气后,对面具人说道:“你胆敢伤害白灵儿一下,我饶不了你!” 张慢慢的眼神愈发变的犀利,但在面具人眼里,此人此刻已经没了任何的威胁,有白灵儿在这,根本不用怕,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白灵儿轻声哼了句:“既然这样,白姑娘在这公子自当放心便是....” “哼!” 张慢慢不甘心的转身愤恨的向洞口外走去,而此时的白灵儿却丝毫没有跟着的迹象。 出了洞口后,张慢慢回身看着洞内,心中那股愤怒之意始终让自己无法平静,他拔出短剑,一剑砍下,两条剑痕,非常显眼的刻在洞口的两侧。 抬头看向天空,那数群乌鸦仍在盘旋。 张慢慢提剑欲将这些乌鸦全部弄死,洞口内却传来一句话:“公子这是何必,宗门比武马上就要开始,一切的一切到时自有分晓,又为何着急杀我同门,白姑娘在这定会安然无事,还请公子莫要如此冲动!” 张慢慢一听便是洞口那个面具人所说,他想了想,右手握在剑柄上,吱嘎吱嘎作响,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动手,看了看那群乌鸦,咬牙切齿的走开了。 没过多久,躺在医馆内的苏星河渐渐睁开了双眼。 肩膀上的疼痛感让他睁开眼的一瞬间便坐了起来,看见胳膊旁边陪着他的正是周天,龇着牙想慢慢躺下,不想打扰周天的休息。 “嗯?你醒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 而周天被他那么突然一下,弄得也睁开了眼,看见苏星河已经醒了,急忙看向他的肩膀。 “你都昏迷好几个时辰了,你看看外面都已经是深夜了!” 苏星河肩膀虽然好了点,但疼痛感依然存在,他慢慢坐了起来,头靠在后面笑道:“没想到十三这么细心,居然陪我这么久,有劳了!” 周天转眼一瞧,发现苏星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连忙摆手起身站了起来:“你可别误会,我可对你没有什么其他情感,这是同门师兄的情谊,再说你是因为我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照顾你理所应当.....” 苏星河被他这么一说,两眼发直的看着周天。 噗! 一声大笑:“周天你可真逗,你之前是听了多少不正经的说书先生的说书,想什么呢?” “哎呦!” 苏星河动作大了些,肩膀的撕裂感突然加剧。 “老苏!” 周天连忙上前看了看,还好没什么大事。 苏星河一脸的嫌弃看着他:“亏你能想出这么猥琐的事情....” 周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感觉刚才的反应确实有些大了。 “十三,还是要多谢你,咱们就此结拜吧!”苏星河突然这么说,让周天一愣,双眼注视着他久久没说出话来。 “怎么?跟我结拜,你不愿意?” 周天:“啊?不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在想你为什么要跟我结拜,我从小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天堑镇上的说书先生经常说两个男子互相结拜,那都是生死之交,或者是为了世间苍生有着共同目标的两个人,可你和我....” 苏星河扶着肩膀傻笑道:“你这是什么话,结拜就是志同道合,互相成为兄弟!” 周天默默低头不语,因为在他出生时,娘的含冤而死,父亲的严厉教导,加上自身当时不能修炼,很多宗门的同辈都不屑于跟他一起,身边只有叶幽幽一人,未曾想过居然自己还有兄弟,想到这时不由有些伤感,他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坐在床上的苏星河笑了。 “那好,我周天活到现在没有一个兄弟,既然你没什么意见,我又有何妨!” 随后他们便结了拜,苏星河比周天稍微大一些,也就成为了他的大哥。 “大哥.....这,怎么这么拗口,我还是叫你老苏吧!” “呵呵,老苏就老苏,哈哈!” 两个人互相大笑着,笑声传到了外面的街道上,而深夜幽静的街市却空空旷旷,只有他们的笑声来回彻响。 两个人互相说了几句闲话后,周天突然想起了徐庆年说的话,连忙对苏星河说道:“老苏,你的肩膀现在以无大碍,咱们还是尽快回书院吧!” 苏星河也知道了老徐已经回来,同时也明白了老徐此次出去的目的,点了点头:“既然夫子交代咱们的事情已经做完,那咱们是应该回去了,明日一过就是宗门比武的日子,走!现在就走!” 话音未落,苏星河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尽管肩膀还是有些微微作痛,但已经不妨碍他的动作。 然后他们就走出了医馆,可刚走出医馆的他们,周天一回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苏星河看他突然站住,皱了皱眉:“怎么了十三?” “老苏,你当时身负重伤,这家医馆的大夫给你医治后,就将此间医馆给咱们用,当时我问过他,他就这一家医馆,为何他中午回去后,始终没有回来过,而且医馆从来没有其他人来过?按道理说,医馆开门,看病买药的人应该络绎不绝,为何会这般冷清!” 周天这么一说,苏星河也突然觉得奇怪起来,他向医馆外看了一圈,并没什么异常:“十三,是不是你有点太谨慎了,没准就是那个大夫为了不打扰咱们休息,就跟其他人说自己的医馆不对外营业了呢?” 周天晃了晃头,看着医馆内摆放整齐的药材,和门外并没有挂着歇业的牌匾。 “老苏,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算了咱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 周天急忙将医馆内的蜡烛吹灭,随后搀扶着老苏踏上了自己的白风尺,而周天刚要用气海催动尺子离开,他们二人身前突然出现一群带着斗笠之人,手中拿着的兵器透着月光闪耀着冷光,甚是晃眼。 苏星河急忙对周天说道:“十三,赶快离开这里,你的白风尺他们这些人根本追不上!” 周天也是这个想法。 “周天!你当真要离开?你娘的死,当真不想管了?” 此话一出,让周天浑身打了个冷战,听到娘这个字,他不由自主的从白风尺上跳了下来,目光清冷的看着眼前这群人,轻声对苏星河说道:“老苏放心,这些人是修气者,况且境界根本没有我高,不会有事,你先在一旁歇歇,我问清楚再走也不迟。” 苏星河看他坚定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踉跄几步站到了一边。 “你们是什么人?哪家宗门的?为何要拦我去路,又为何这么晚出现在皇城!” 此时从人群中缓慢走出了一个人,夜色很暗,尽管有月光照应,但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况且他头上的斗笠压的很低。 “你娘的死,的确另有隐情,我们这次来就是来看看,我们的少主是什么样子?看看是否能扛起新的天!” 此人话锋突转,让听在耳中的苏星河吓了一跳,轻声喊道:“十三,你什么时候成为少主了,这些人应该不是来为难你的,应该是投奔的!” 周天有些糊涂,对此人继续问道:“什么少主,什么新的天,你们到底是谁,装神弄鬼!” “你娘叫白素素,你父亲叫周黎廷,你出身玄天宗,如今气王八境,师父两人,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夫子,青梅竹马是叶家女儿叶幽幽,体内有噬魂之气,当时吞了噬魂血珠,我说的这些可有半点错误?” 周天听罢,脑正嗡的一声向右退了半步,暗自想着,这些事情虽然调查起来很简单,但叶幽幽的事情和噬魂之气的事情,除了书院的人和父亲知道,那就是浩天阁的人知道了,可眼前这些人根本不是浩天阁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算了,我想周公子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我提一个人看看你认不认识!” 周天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众弟子,参见紫苏掌门!” 这群带斗笠之人突然喊出苏老的名字,让周天有些惊诧。 “你?你们怎么知道苏老的,你们究竟是谁?” 周天的面前跪着能有数十人,让苏星河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慢慢走向周天身旁,眼神恍惚的看着周天:“十三,这些人说的紫苏掌门是谁,你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周天一时间也无法理解,根据苏老的陈述,他并不是不是什么掌门,为何这么多人突然出现。 满脸疑惑的周天看着他们,想问个清楚。 “我们是什么人,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之所以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是想告诉你这次宗门比武会有大事发生,而我们便是你最后一道防线,定会保护你的周全,这是还魂符文,如果到时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你点燃它,我们自会出现!” 说罢,此人抛出一根短香,周天接住后还没等仔细看,他面前的那群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一脸懵的苏星河完全搞不懂状况,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周天手中的短香。 “先回书院再说!” 周天再次拿出白风尺,二人站在上面,悬于空中嗖的一声不见了。 第九十章 孰是孰非,真假难断 二人很快就到了书院的石碑前,而此时的苏星河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想继续问周天,可周天似乎不想讨论此事。 因为周天与苏老的关系,只有他自己和夫子知道,尽管他也有很多问题,但绝不能告诉苏星河。 “走吧....”周天二话没说向前走去。 次日清晨,书院的潇湘水榭前,聚集了书院的众弟子,其中还有徐庆年。 周天本以为起的很早,却没曾想自己是最后一名,定神一瞧苏星河也在其中。 “十三,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晚?” 古一纳闷的问着,这倒是让周天有些疑惑,难道昨日深夜回来,书院的人都知道了? 他来到人群中,站在了苏星河的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肩膀,眼神惊讶异常。 “老苏,你的肩膀?” 苏星河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嬉笑道:“昨夜,咱们到了书院后,我正打算睡觉,夫子就来了,并将我的肩膀给治好了,如今一点痛处都没有!” 周天听他这么说,眉宇间有些变动:“夫子既然知道咱们回来,为什么没去找我?” 苏星河并不觉得奇怪,轻声附耳说道:“应该夫子知道我身负重伤,所以特意来看看我,至于你,也没什么大事,这很正常!” 周天想想也对,便不再多问了,目光朝前方看去,看见徐庆年左手边抓着的正是那个和尚,心中一惊。 “老苏,那个和尚居然还在!” “是啊,刚才来的时候我也发现了。” 正当他们二人疑惑时,夫子向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明日便是宗门的比武,这世间宗门无数,能够参加比武的屈指可数,而我们书院每年都会名列前茅,这都是你们给书院带来的,也正是多年来书院的福气!” “可今年,有所不同,浩天阁卷土重来,祸害世间许久,更甚者,居然图谋起了殇国的帝位,我们作为殇国的最后一道防线,身为殇帝的最后支柱,决不能允许此事发生.....” 夫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眼前的弟子。 “这次没让你们去习武场,就是不想在那里出现任何的血腥,此人就是浩天阁的外围暗探,皇城内寺庙的主持方丈!” 随着夫子的介绍,让周天和苏星河也大吃一惊,没想到此人居然就是方丈,怪不得功法如此了得,这倒是周天始料未及的。 他看着眼前的和尚,心中暗自笑着,浩天阁的人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重要的外围,轻而易举的就被拿下了。 此时的徐庆年接着夫子的话,抓着和尚的衣领站了出来,并大声说着:“潇湘水榭!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可后来的弟子可能不太清楚,这个水榭是早期书院院长所建,当初这里就是为了训斥书院弟子而设立的,更是惩戒那些为非作歹祸害殇国的人而创建的。” “这个和尚,身为修气者,却甘心沦为浩天阁的外围,理当应该在这水榭中死去,潇湘水榭的地底埋葬了太多背弃者的尸骨,如今又要多一人!” 说罢,徐庆年就要将此人掌毙。 “慢!” 夫子喊了一声,阻止了徐庆年的行为。“夫子?” 徐庆年有些不解的看着夫子:“夫子,此人为非作歹,难道不应该在这结果了他的性命?” 夫子摇了摇头对徐庆年和众弟子说道:“此人罪大恶极,理应死在这,但他背后之人却还不知道,我觉得应该给他关押起来,问个清楚才是!” 徐庆年竖眉问道:“夫子,此人就是浩天阁的外围暗探,背后之人就是浩天阁,这有什么好问的,再说他可是打伤了老八,难道这还不够吗?” 徐庆年有些不明白为何夫子迟迟不想杀他,在昨日,徐庆年很早就将此人带到了夫子面前,当时夫子看见和尚后就一直犹豫不决,今日当着众弟子的面还是如此,不免有些让徐庆年有些彷徨无措。 周天看在眼里,也不太明白,导致所有弟子都有些疑惑。 夫子听后,站在和尚的身前,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说道:“明日就要举行宗门比武,浩天阁的人必定会出来捣乱,而这个和尚却突然出现在皇城内,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次比武的重要性?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让外围轻而易举的暴露?” “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不像浩天阁的作风,所以此事必有蹊跷!” 周天听后,想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左边的苏星河和右边的宋暖暖一把拽住。 “十三,听夫子把话说完!” 宋暖暖侧身看着周天轻声说:“夫子做的事都有他自己的考量,不要怀疑。” “哼,假惺惺的,书院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和尚突然开口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依稀听得见。 徐庆年听罢,将他牢牢拽起,重重摔了下去。 和尚从台阶上滚了下去,面朝地面,喘着粗气,似乎马上就要死了。 “临死还在疯言疯语....当真以为夫子不让,我就不敢杀你?” 徐庆年一脸的愤怒。 “早在数百年前,世间寺庙有很多,坐落于四个大陆中,那是何等威风,你们书院一出现就将寺庙赶尽杀绝,就留有一座在皇城,假慈假悲,真是令人作呕!” 和尚缓慢站起,遍体鳞伤应该受到了很多的毒打,他双手无力的摇晃着,抬起右手指着夫子继续说道:“如若不是殇帝残害无辜,哪有今天的局面,浩天阁被你们说成这样,无非就是你们的遮羞布,却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守护世间太平,真是笑话!” 和尚的说辞,让书院的弟子们有些错愕,互相讨论了起来。 周天看着徐庆年和夫子,心中却很坚定,他在这生活虽然不久,但书院的氛围完全不像这个和尚所说,他看着身边的苏星河低声说道:“这个和尚很明显是在挑拨书院弟子和夫子的关系,真应该杀了!” 苏星河也表示赞同,慢慢点着头:“据传闻,当时世间的确有很多寺庙,而且的确是书院所除,但那是因为当时寺庙的和尚不守佛道,不守佛心,到处作恶,而书院当时并不想参与,如果不是殇帝的一再请求,书院定不会出手!” 就在弟子互相议论的同时,夫子走下台阶,直面面对和尚笑了笑:“当时你们寺庙做出的事,难道你不记得?你身为皇城寺庙的方丈,难道没有参与其中?” “浩天阁的创建者,当初的思想和书院没什么不同,都是为了保护殇国的安危,平衡世间的各大宗门,可你们寺庙倒好,无事献殷勤,居然向浩天阁创建者献出一本自称是绝世的功法,说什么可以超脱所有修气者的境界,当时创建者并不相信你们的说辞。” “可你们这群臭和尚却为了宣扬这本功法,四处作乱,再用这功法平息,背地里还说这本功法是浩天阁的创建者所创,引起四个大陆中的数多宗门前去挑战,创建者没办法,最后为了搞清楚这本功法其中的秘密,他自己学了起来,导致所谓的走火入魔,这都是你们和尚的阴谋!” “你们寺庙的和尚无非就是想得到四个大陆的控制权,这种阴谋如此歹毒,哪是作为和尚作为方丈所为,如果不是殇帝杀伐果断,现在的世间早让你们这群和尚所屠害!” 夫子慷慨陈词后,所有弟子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寺庙的和尚思想如此歹毒,念着慈悲为怀,实则却为了自身利益屠害整个世间。 周天听后,内心气愤不已,原来浩天阁的前身是好的,都是这群和尚所害,终其原因,如果不是这群和尚所作所为,浩天老祖也不会出现,自己的爹娘也不会死,想到这,他双拳再次紧握,目光凶狠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和尚。 “没想到夫子了解的如此透彻,但你们书院难道就没做错任何事吗?那日浩天阁的创建者应该是去找你寻求帮助了,可你并不在,他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而你却留他性命直到现在,不也是想知道那本功法是否真实存在吗?” “浩天老祖的噬魂血珠,就是这本功法中所写,长生飞仙之道,难道你夫子没有半点私心吗?” 和尚这么说,让周天顿时一惊,想起自己的噬魂之气,突然有了另外一种想法,这个想法一直影响着他,直到知道了最后的真相。 苏星河看见周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刚想张嘴问,突然身后腾空跃起一人,跳到了弟子的面前。 “张慢慢?” 徐庆年不经意说了句。 “大师兄?” 苏星河一瞧,还真是大师兄,刚要兴高采烈的上前跟他说话,却只见张慢慢的短剑已经出鞘三分之一,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 “大师兄这是要干嘛?” 王然然突然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具体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夫子,那井中人就是浩天阁的创建者,大家都知道,可你为何留他到现在,却一直不肯说,难道真的是这个和尚口中说的那样?” 张慢慢突然这么说,让夫子有些迷茫,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弟子居然此时此刻也在怀疑自己。 徐庆年听他这么说愤怒的厉声吼道:“张慢慢!你在说什么?怎么你也不相信夫子,却相信这个和尚的话,他可是浩天阁的外围暗探!” 张慢慢将剑放回剑鞘,眼神看向徐庆年大声回应道:“和尚的话当然不可信,那白清河前辈的亲生女儿呢!!” 徐庆年一惊:“白?白清河的女儿?” 周天听后心中一怔,嘴里也默默念叨着:“大师兄此次去的是天堑镇,白清河前辈的女儿?莫非是....” 第九十一章 非黑即白,谁又说得清 “不错,白清河的女儿,这次去天堑镇原本是要帮助十三去查他父亲的死因和叶幽幽的行踪,却没想到撞到了白清河的女儿白灵儿!” 白灵儿就是白清河的女儿,周天刚刚想的没错,虽然还是有些惊愕,但还算符合常理,他看了看徐庆年,也没什么惊讶的。 相反夫子的神情似乎很激动。 “她现在过的可安好,为何不把她带来?他父亲是咱们书院的弟子,她应该继续在书院生活!” 张慢慢听后却变的异常愤怒:“这点我早就跟她说过,可是……” 张慢慢将他在天堑镇上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随后徐庆年无奈的大声说道:“哎呀,这孩子真是糊涂啊,那个面具人就是浩天阁的暗探,为什么会听他的!” 周天也感觉到惋惜,白灵儿自小被玄天宗的欺负,甚至比自己的名声还不好,一个女孩子很不容易,如今刚要被书院接纳,却又被浩天阁的人蛊惑挑拨,想想真是命运多舛。 和尚听后大笑道:“哈哈,原来不止是我这么想,你们书院弟子的女儿也这么想,可想而知你们书院到底做了多少不为之人的事情,那井中人早晚是你夫子的催命符!” 和尚的一番言语,让所有弟子听后瞬间没了议论的声音,尤其是站在夫子面前的张慢慢,更是觉得应该杀了井中人,以泄愤,这样一来白灵儿所担心的不攻自破,还能让浩天阁的人就此闭嘴。 “夫子,还是把井中人杀了吧!” 张慢慢看着夫子,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张慢慢!你怎么也这么说,夫子所做的事情,你现在也开始怀疑了吗?” 徐庆年看着众弟子和张慢慢,心中有些担忧,生怕此事会影响他们对夫子的信任。 “老徐,大家都知道,夫子留着他就是为了听到他的道歉,可一个道歉一直等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等来,这种死不悔改的人为什么要留着?难道让世人都认为咱们书院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才好吗!” 徐庆年听到他这么说,暴跳如雷,刚要上前动手教训一下,夫子连忙阻止了他。 “张慢慢,你为人做事好冲动,一直是你的缺点,最近这些年好不容易变了一些,没想到这北陌天堑镇一行,还是把你原来的样子暴露了,既然你想杀了井中人,那你自己去便是。” “但是遇到什么?听到什么?不要对大家讲,我只想你清楚,我夫子做事,从来对得起大家,对得起自己,更对得起世间苍生!” 说罢,夫子把腰间的钥匙扔给了张慢慢:“这是井中人身上的枷锁。” 张慢慢拿到钥匙后,便纵身一跃不见了。 徐庆年看夫子那愁容满面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这浩天阁究竟还是渗透到了书院。” 而此时此刻的和尚看见张慢慢已经去给井中人开锁,莫名的紧张了起来,看见他们并没有在意自己,想跑掉。 他一个冲步钻进了人群,但是如今的他已经身负重伤,根本不是弟子的对手,没等冲进人群就被踹了出来。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来人群中的那一脚很重。 “十三,是你踹的吧?”苏星河瞥了一眼周天笑了笑。 “这种人就应该一脚踹死,我算是脚下留情了!” 和尚苟延残喘的趴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眼前所有人,此时的夫子面无表情的来到他的身边:“本来你的伤势可以痊愈,但你内心的恐惧和贪念还是最终害了你!” “刚刚那一脚,已经无力回天,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会痛苦而死!” 随后夫子一掌拍下,和尚一命呜呼,当即毙命。 周天看着和尚的死,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苏星河也十分高兴:“我就说夫子是绝对不会留着他的性命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好了,今日让你们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宗门比武,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现在虽然人还不齐,但是我已经发了消息给其他地方的弟子们,再等等,估计很快就到了!” 徐庆年听后连忙小声说道:“那墨轩,也可以回来?” 夫子摇了摇头并小声回应:“墨轩所处的任务和位置,不便回来,我已经给了他书信。” 徐庆年低着头小声嘀咕着:“哎,可怜他了,为了书院,为了殇国,他那个年纪真是苦了他。” 夫子点了点头:“是啊,那个位置,一直都是书院最信得过的弟子把守,我会给他一些补偿的,你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我给你的奖励可一点也不少!” 徐庆年听到这,惭愧的笑了笑:“瞧夫子说的,夫子怎么还记得这种事……” 周天看老徐和夫子突然有说有笑,不解的自言自语:“这两个老头嘀咕什么呢?这么欢快!” 苏星河捅咕了下周天:“什么老头?让夫子听到了非得给你教训不可!” “就是!敢说夫子是老头的,只有夫子的妻子,你这么说,让夫子听见,一旦想起他的妻子,你怕是连命都没了!” 王然然一边用余光看着周天,一边说着话,可听在耳中的周天,并不以为然,谁都有妻子,夫子又不是神仙,有妻子在正常不过。 他认为王然然和苏星河在吓唬自己,并没说什么话去反驳,一直盯着前方看,因为他自从来到书院,一直就这些弟子,其他人到底去了哪,他无从得知。 “敢问夫子,为何其他师兄在我来时,直到现在都不见影子,是去办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周天突然举手发问,让旁边的苏星河措手不及, “十三,你有什么事问我就好,怎么擅作主张!” “唉?” 夫子摆了摆手,走到周天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书院的弟子都有自身的任务,包括现在站在这里的弟子,他们回来你可以自己去问。” 夫子的话听上去等于没说,周天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夫子来到徐庆年的身旁说道:“好了,你宣布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吧?” 苏星河看着周天那个样子嘲笑道:“十三,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其他师兄师弟到底在哪,夫子能告诉你吗,耐心点等着吧!” 此时徐庆年向前迈了一步,并大声说道:“好了,明日就是比武,下面我来说说具体安排,这次宗门比武,会有上百个宗门来皇城,我们书院的弟子都可以参加,但是皇城的安危也要顾得上,浩天阁的人虽然被我们揪出外围,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浩天老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如果看见浩天阁的人,必须杀伐果断,绝不留情,绝不能让他们再有挑拨书院的机会!” “大家都听到了吗?” 徐庆年话音刚落,周天觉得有什么不对,立马再次举手示意! “你?”苏星河刚跟他说不要擅自做主,无故发问,周天就忍不住又要说话,着实让苏星河有些无奈。 “十三,你有什么问题?” “那白灵儿呢,白灵儿被浩天阁的暗探控制,如果一旦发生什么状况,白灵儿怎么办?” 周天担心白灵儿已经被浩天阁洗脑,如果发生冲突,会不会遭到伤害。 夫子正要回答,众弟子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 “白灵儿的事情,我来负责,你大可放心!” 原来是张慢慢,他手里拿着钥匙,低着头想做错了事一样,眼神恍惚的来到了夫子身前。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夫子请原谅我的冲动,刚刚发生的事情是我得不对,不应该不相信夫子,不相信书院,请夫子责罚!” 说罢,一个头磕了下去,掷地有声! 张慢慢的这个动作让弟子们一阵惊呼,尤其是周天,整个人都傻掉了。 张慢慢这么一个生性傲慢的人,居然会当着众弟子的面下跪磕头。 “起来吧,不知者不怪,这件事现在只有你和我还有徐庆年知道,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的苦心,那就按照我的方式去做吧?” 张慢慢缓慢的站了起来,并点了点头,转身刚要回到人群中,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弟子当中,一转身,给张慢慢吓了一跳。 “关七七?” “二师兄?”周天不约而同的也叫了句。 “几十年了,这还是第二次看见咱们大师兄下跪认错,哈哈……” 关七七大笑着,让张慢慢很是难堪。 “你这小子,是要再尝尝我的剑法不成?” 原来张慢慢和关七七的关系如此好,这倒是周天没有想到的。 “你怎么回来了?”张慢慢问了句, “我早就回来了,而且夫子让我去找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是我找了半天没找到,听说你已经回来了,就想回来看看,却没想刚回来就看见你跪地磕头的场面。” 随后他面对其他弟子继续笑道:“咱们的大师兄能跪地磕头,这场面算是百年难遇,你们今日算是赚到了,哈哈哈。” 周天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没笑几声,关七七就看见夫子手中的钥匙。 “夫子!这?” 关七七指着钥匙神色突变:“夫子,那井中人可有什么事发生?” 关七七是负责井中人饮食的,突然看见钥匙出现在夫子手里,心头一紧。 这时,张慢慢表情异常严肃的看着关七七大声说道:“没事,这不是马上要举行宗门比武了吗,夫子看你不在,就去看了看那个井中人,毕竟在书院,你不在,只有夫子有这个资格……” 第九十二章 风乍起,比武在即 周天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很清楚,张慢慢突然认错,井中人肯定有蹊跷,并且事情没那么简单。 尽管关七七对此事不知情,但是对于夫子手中的钥匙,他显得很慌张,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无从得知。 关七七听张慢慢的说辞,自己也没什么话可说,于是又站回了弟子的队伍中。 随后徐庆年继续将此次的宗门比武详细说了一遍,安排了周天与苏星河,还有王然然在比武当天除了要参加比武外,还要留意皇城内的其他动静;而其他弟子各司其职。 关七七则不用参加比武,因为当日殇帝也会观看这比武盛会,而他则负责保护殇帝安全,站在殇帝左右。 这个职责常年如是,关七七已经坦然接受,但每年还在盼望着自己可以参加比武,当他听见夫子的安排时,多少还是有些失望,渐渐低下了头:“哎,年年如此,何时才能和这些宗门一较高下啊!” 夫子听见他的埋怨,侧头看了看他笑道:“你的功法已经超越诸多宗门,还有什么可比试的,安心守护你该守护之人,一旦其他宗门的高手将咱们书院的人打败,你仍然有机会上场!” 关七七傻笑了下:“瞧夫子说的,当今天下,哪个宗门,哪个高手还能战胜咱们书院?” 周天听后也很赞同,小声对苏星河说了句:“看来二师兄的功法甚至比大师兄还要高超!” 苏星河瞥了一眼大师兄和二师兄,然后小声嘀咕道:“此言差矣,大师兄的功法最厉害,也是深得夫子所喜爱,但二师兄的功法太过血腥,他学习的是书院严令禁止的一套功法,虽然也是炼气,但行径门路完全不一样,在外界看来和浩天阁的有些相似,所以夫子一般不让他展露手脚。” 周天听罢,心中再次起了疑团,他不明白为何书院的弟子所学的功法都各自不一样,难道书院所传授的东西是聚集世间各种功法?那也太奇怪了,难道书院没有自身的独门绝技?虽然周天来了大约一个多月,但夫子交给他的无非就是意念之气,没有其他。 正当周天心中犯嘀咕的同时,夫子一声遣散了所有弟子,让各自做准备,有什么功法上的事情找他便是。 过后周天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想着刚才在潇湘水榭中发生的事情,总觉的那个井中人是书院的最大秘密,而大师兄、夫子、老徐、二师兄好像都知道其中缘由,可为何说二师兄不知道? 正在犹疑之际,他想到了老徐,既然老徐回来了,去问个清楚便是。 他起身来到老徐的房间,敲了敲门,许久才有人作答。 周天推开门时,发现老徐正在桌子上吃着葱油饼,向房间内扫了一眼。 “呵,老徐你可真能耐,刚在潇湘水榭开完比武动员会,就在这偷吃。” 老徐眨了眨眼:“什么动员会,你这是什么说辞?我怎么听不懂?夫子就是想让弟子们知道这次比武的重要性,以往很多年都没有这么隆重过了,况且我今早到现在一直没吃饭,去给夫子办了那么久的事情,一直想吃皇城内正宗的葱油饼,真是好吃得很!” 周天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坐到了他的对面问道:“老徐,自从你出去后,发生了很多事,其他的事可以慢慢跟你讲,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问你!” 徐庆年一边噎着饼,一边看着周天那古灵精怪的神色问了句:“你想问什么?” “老徐,那井中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刚才大师兄去见了,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个人!” 徐庆年被这么一问,差点将口中的饼喷出来,喝了口茶水:“你?你怎么知道井中人?你见过?” 于是周天把自己知道的跟徐庆年讲了一遍,徐庆年听后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里面藏有太多事情,是书院不愿提及的,还是不要跟你说的好,明日就是宗门比武,到时如果没猜错的话,白灵儿和那个浩天阁的暗探自然而然会到场,夫子应该就会把事情的原貌说出来。” “至于其他,你更不需要知道,你来书院是为了修炼,为了成就自己,更是为了你父亲的遗愿,你管这些作甚?” 徐庆年显然有些困惑,更有些生气,这么多日未见,他感觉少爷越来越喜欢多管闲事,似乎变了。 “你怎么样?听说在书院学了意之气,还学了雷之意念?居然跟夫子如出一辙,可喜可贺啊!” 徐庆年大口吃了最后一块饼,然后双手擦了擦大襟,来到了门外。 “来,出来,让我试试少爷修为!” 周天本来是要问井中人的事,却没想到被徐庆年叫去比试。 很不情愿的他站在门外的台阶上,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徐庆年:“老徐,你是气王境,我也是气王境,有什么好比的,再说你的功法如此了得,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徐庆年仔细看了看他,想了想:“哼,臭小子,自从你突破气王境,整个人都变了,看来我还真得试试看!” 说罢,徐庆年将腰间的玄天无量尺拿了出来,抬手就将尺子飞了过去。 周天不以为然,他双手举向空中,两条闪电瞬间贯穿他的两只手臂,紧接着配合自己的拳法,一拳打出,这一拳,让徐庆年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想到他面前的少爷居然将雷之意念和玄天宗的拳法融会贯通。 他马上一个躲闪,轰的一声转身再一瞧,身后房间的门已经被周天这一拳打的七零八落。 徐庆年瞪大眼睛,喘着粗气,两眼看着周天,目光中充满着佩服和骄傲。 “不错,少爷如今有这般修为,真是我没想到的,依你现在的修为和功法,打败天下无敌手有些夸张,但是一般人是不在话下的,怪不得夫子说今年你很有机会夺得宗门比武的最后冠军!” 周天原本以为这回徐庆年会好好教育他一顿,没曾想却反被夸奖了一番。 有些尴尬的他将拳头收回摸着后脑笑道:“老徐过赞了,我现在的修为和功法都是夫子的功劳,如果不是夫子,我现在只不过空有气王境罢了。” 徐庆年认真看了看他,随后点了点头:“罢了,罢了,既然这样,也真的没什么好比的,现在已经下午了,好好休息,明早就要准备比武事宜了,养精蓄锐要紧,去吧!”徐庆年说完,背着手走了进去。 “可!” 周天还想问问其他的,但徐庆年似乎不想再跟他说下去。 周天知趣的离开后,回到房间闷闷不乐,直到后半夜…. 次日凌晨,书院山涧鸟儿鸣叫声在这日分外洪亮,而一夜没怎么睡的周天,一脸的困意,他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并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刚起床下地就听见外面的喧闹声。 他简单洗漱了下,走了出去,看见习武场已经集合了所有弟子,包括夫子在内,都已经准备好。 他连忙来到队伍中间,扫了一眼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头对身边的苏星河说道:“老苏,我怎么又是最后一名!” 苏星河并没说什么,用肩膀撞了一下他:“提起精神,今日就要比武了,不要让夫子失望!” “书院身为皇城的代表,世间修气者的表率,理应第一个到,现在就出发!” 随着夫子一声令下,书院的弟子们纷纷朝着书院的大门走去。 “怎么没看见大师兄和二师兄?” 周天看了一圈,没发现他们二人。 “他们俩昨夜就已经离开书院了,现在人已经在皇城内的比武场了。” 王然然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中的棋盘:“我这黑白棋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 随着夫子和书院弟子们的出发,皇城内也热闹非凡,这次这场比武可谓是世间最热闹的一次。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皇城内的那一刻起,街市上就已经布满了人,杂耍卖艺的就已经在街道两旁开始操练了起来。 街摊也开始不停地大声贩卖起来。 “听说皇城南门已经搭建好了比武擂台!咱们去看看?” “走吧,这次比武可是难得,听说排的上名号的宗门都会前来,好看得很!” 街市上的百姓议论纷纷,都想一饱眼福。 “驾!驾!” 突然从皇城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定神一瞧有五六匹快马疾驰而来。 百姓见状,连忙躲开,站在街道两旁。 “这是?” 百姓惊呼,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更是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胆敢在皇城内骑马。 再仔细看看,原来这些骑马的人还打着旗号。 “大师兄,这天剑宗来的到挺快,算是第一个到的了!” 负责守护殇帝安全的关七七,和张慢慢与此同时也在街上闲逛,看见这几匹马再仔细一瞧那旗号,便知道这些人是哪里人。 “天剑宗,是唯一以剑修气的宗门,常年以往一直千年老三,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 张慢慢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着。 “哼,什么有备而来,不过是咱们书院的手下败将而已。” “走吧,他们这个速度,应该已经到了擂台,你还要负责殇帝安危,可不要掉以轻心!” 关七七听张慢慢的话,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一个疾步而过,腾空跃起不见了踪迹…. 第九十三章 风云起,宗门乱 天剑宗处于西涣,虽传闻西涣属荒凉之地,但天剑宗的威名却贯穿整个天下,宗主更是与书院的夫子有过很多次较量。 快马奔来的六个人,分别是天剑宗的五大弟子和宗主,而浩天阁在图谋整个天下之前,首先屠害的便是西涣之地,天剑宗宗主,对浩天阁的憎恶甚至超越皇城。 而今年这次比武又事关浩天阁,所以在来皇城之前便与殇帝打了招呼,入皇城前亮出天剑宗的手信后,便可骑马疾驰而去。 张慢慢与关七七来到皇城南侧的比武擂台前,看着面前的擂台感叹道:“这宗门比武的擂台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高,可这参加比武的人,修为却不见涨,真是令人堪忧,照这么下去,浩天阁的人迟早会….” 张慢慢不仅做事冲动,说话也同样不过脑子,话说到一半,被关七七打断。 “说什呢?咱们现在就在百家宗门的漩涡之内,你却这么说话,一旦被人听见,埋怨我们书院目中无人可怎么办?” 张慢慢看着关七七那惊诧的眼神,笑了笑:“书院的能力,全天下都知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是不是有点太谨慎了,再说现在就来了个天剑宗的人,其他人又没到,你紧张个什么劲?” 就在他们互相议论的时候,身后突然一阵欢呼声,他们二人向后看去,原来是夫子和其他师弟已经到了。 “夫子!” 二人行礼后,还未等开口说话,身后一群百姓欢呼声震耳欲聋,让周天好不适应。 “这书院的名字真够大的,百姓这么热情!” 周天捂着耳朵,大声的对苏星河说道。 “这才哪到哪,到时候咱们书院上场比武,比这欢呼声还要大得多!” 苏星河一脸骄傲的样子,让周天看着也十分受到鼓舞:“但是现在看样子只来了一个宗门,号称百家宗门的人呢?来的这么晚?” 古一看了看腰间的吊坠,忽明忽暗叹了口气:“这吊坠自从比武临界时,就一直这般样子,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周天看七师兄这么消沉,顺便问了句:“七师兄,你这吊坠一直以来我都看不懂,有时明晃无比,有时暗沉无光,现在又忽明忽暗,真不知道它到底在寓意什么?” 正当书院弟子在擂台下互相聊着天时,身后黑压压来了一群人,霎时间整个擂台左右站满了举旗之人。 徐庆年左顾右看,嘴里嘀咕着什么。 “老徐,你在干嘛?” “看样子差不多人都来齐了,这比武也快开始了。” 徐庆年一边说一边看着身后的这些人,目光灵动,似乎很兴奋。 “我在数人,一般每年宗门比武的人,都会派一些宗门内修为比较高的作为代表,手持自家宗门的旗子前来参与。” “你看你身后有多少面旗子,就是有多少个宗门,刚才数了数,差不多有七十多面,这参加的人数每年都是差不多,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天望向身后,认真的瞧了瞧瞥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宗门,想礼貌的问候几句,于是伸出右手:“啊,你好,我是书院的弟子,幸会幸会!” 可对方不但没有理会,反而退了好几步,这让周天多少感觉到有些尴尬。 “呵呵,不要到处乱打招呼,这天下除了西涣的天剑宗,和南炽的白霜殿,没有任何一家宗门对咱们书院有好的态度。” 苏星河这么说,让周天有些糊涂,他认为除了浩天阁的人,这天底下所有的宗门都应该同仇敌忾,可按照苏星河那么说,他又觉得这天下宗门好像又没那么团结。 而夫子此时此刻也来到了擂台最前沿,环顾四周,面带微笑的看了看天剑宗的宗主。 “没想到您来的这么早?呵呵” “我天剑宗千年老三,来得早又有何用?倒是夫子您,这么多年,风雨无阻,不管什么事都立马当先,皇城安危有你们在,让我们其他三个大陆中的宗门甚是欣慰啊!” 天剑宗宗主马荣成,修为不详,但听闻他的剑法飘忽不定,如果发挥的好,可以和夫子打个平手,宗门比武这么多年,也就两次天剑宗和书院并列第一,其他时间却总是略低一筹。 夫子听他这么谦虚,不由的笑道:“马宗主何故说出这种话,你们天剑宗的剑法堪称世间第一剑,论剑法这天下无人能及。” 两个老者在互相侃侃而谈,看在眼里的书院弟子,习以为常,互相也在说着一些闲话。 而此时的周天却异常谨慎的看着四周,因为他此次的目的除了比武之外,还有就是观察浩天阁的动向。 这些宗门陆陆续续已经到齐,浩天阁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小声的对王然然说道:“师兄,这浩天阁的人估计是不敢来了,最起码现在在场的宗门都是好的,想必那浩天阁也不会自讨没趣。” 周天的说辞,不免让王然然有些想笑:“十三,这天下多少宗门和浩天阁同流合污,你又何曾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就连夫子也不是十分明白,你又能了解多少?你看着这些宗门表面正义凛然,背后什么样子谁又知道?” “虽说夫子抓到了浩天阁的外围,但是不是还有其他宗门参与其中,现在还是未知,还是稍加谨慎为好。” 苏星河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浩天阁的人就算出现,也不会是现在,估计是要等到比武中途,趁乱进来!” 周天听他们二人一唱一和,无趣的转身看向擂台。 此时身穿华服的殇帝,出现在了高度两米半的擂台之上,身后七八名护卫站在身后两侧,左面的太监躬身埋头看着擂台表面。 “看样子大家都来齐了!” 随着殇帝的开口,擂台下的所有人,不管是宗门之人,还是百姓,都瞬间鸦雀无声。 擂台下的最外侧,也跟上了数百名穿着甲胄的士兵,手拿长枪长矛立于人群之后。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所有人单膝下跪,并大声齐呼,周天也是第一次这么做,也跟着喊了起来。 “起来吧!你们是寡人在这天下的支柱,更是寡人的所有,但不是朝中人,不必如此多礼,今年的比武还像往常一样,万宗之斗,产生一个冠军,会得到寡人的重赏!而这冠军之宗,也会被成为天下首宗,希望诸位为了这名号,奋力而战,更是为了这天下奋力一战。” “寡人想,诸位都很清楚,今年这次的比武很重要,对于你们,对我寡人,对于殇国意义重大,那浩天阁的浩天老祖卷土重来,并号称直取殇国帝位,还放出话要让天下万宗臣服于他,这等事情又怎能让诸位答应!” “所以,寡人就是想趁着这场比武,揪出浩天阁的人,一网打尽,寡人就不信,这么大个盛世,他浩天阁的人不参与其中!” 周天听殇帝这么讲,心中暗笑:这皇帝是当真不怕事大,还敢当中叫嚣浩天阁,万一浩天阁暗箭伤人,就算书院的弟子都在,也来不及防范,这皇帝真是够儿戏的。 “好了,还是老样子,让寡人身边之人接着来做今年的裁判,开始吧!” 随后擂台上响起了一阵铜锣声,比武正是开始。 只见关七七腾空跃起,单掌拍向擂台表面,直接将殇帝震起半人高,然后紧接着用自身的玄天无量尺,乘着自己和殇帝瞬间悬空升到半空中。 周天心中一惊:“原来是这么保护殇帝的,他们悬浮在半空中,身边无人打扰,这样倒是能很清晰的看到有谁来偷袭,况且有二师兄的保护,就算有暗箭也无妨,还真是百密无一疏。” 王然然嬉笑道:“你才明白!这回你知道为什么二师兄无法参加比武了吧?能这么做的有很多人,咱们书院的弟子都能做到,但能保证足够杀伐果断的,也就二师兄一人了!” “看!白霜殿的人来了!” 人群中突然聒噪不堪,周天扭头向身后一瞧:“这?这些穿着白衣的女子是?都是一个宗门的?” 周天突然结巴了起来,看得苏星河大笑。 “这些就是白霜殿的人,南炽白霜女子天,入得宗门行路难,说的就是她们!白霜殿的弟子都是女子,也是天下第二强,如果书院的弟子对她们稍微怜香惜玉点,她们就是天下第一了。看你那垂涎欲滴的样子!” 只见这些白霜殿的弟子,走在最最面的,白衣飘飘,面容皎洁,路过身旁时散发的那种轻轻凝香,更是沁人心脾,让很多百姓和其他宗门的人迷之神往。 更有甚者轻声嘀咕着:“每年的宗门比武,就是为了一睹这些白霜殿弟子的风采,哪怕只看一眼,也死而无憾了。” 周天一瞅人群里这些人突然浮躁了起来,很心烦。 “老苏,这些人怎么回事?又不是见不到女人,怎么突然这么轻浮,一点也不像宗门的修气者!” 周天理直气壮的埋怨着,但心跳却不停的加速,面红耳赤很明显。 “白霜殿每年都要压轴出场,寡人倒也习惯了,呵呵,请尽快入场准备吧!” 殇帝话音刚落,白霜殿的宗主刚要回话,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周天的耳中。 “宗门比武既然已经开始,那么我玄天宗倒是想请教请教各位,不知谁先上来比试比试!” 周天听见是玄天宗,猛地朝着擂台看去…. 第九十四章 身先士卒,重拳出击 擂台之上站着一个人,周天离开北陌天堑镇已久,冷不丁一瞧却认不出来。 “十三?这是你们玄天宗的,这势头看上去还挺厉害的!” 苏星河抱着肩膀看着擂台上叫嚣之人。 周天看了许久,此人虽然年迈,但似乎在玄天宗不怎么露面。 “这位是?” 太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 “在下玄天宗长老,玄祀!” 此人声音洪亮底气十足,举手投足之间,英气斐然。 “玄祀长老?他是!” 周天听见名字再一看,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来这个人就是玄叶的父亲,当日春分比武时,白灵儿错手将他儿子打死后,便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没想到这次却来参加宗门比武了。 “十三,他是什么修为,你可知道?” 周天定神仔细瞅了瞅,摇了摇头:“这个玄祀长老,一直在玄天宗内很少说话,更很少出现,自从他儿子死后,更是消失在北陌中,我对他并不没有太多了解!” 周天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周围,既然他出现了,那么其他人也应该出现才对,可他放眼望去不管是擂台两侧还是身后,却不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莫非他是一个人来的?玄天宗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念一想,张慢慢去了天堑镇应该知道详情,于是看了看擂台边的张慢慢,疾步跑了过去。 “大师兄!” 张慢慢还在观望,听见有人叫他一回头是周天,心中一沉:“你是想问玄天宗发生了什么?” 他看见擂台上的玄祀,就想到了周天一定会来问玄天宗的事情,于是他将所有事都说了一遍,周天这才明白,如今的玄天宗已经一片散沙,目前玄天宗内根本没有任何族长之说,甚至可以说玄天宗已经不复存在。 周天并不惋惜,因为在他眼中,没了父亲的玄天宗,已经失去了宗门的性质,可这个玄祀为何突然出现,还自称是玄天宗的长老?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想罢,周天想上擂台与他较量番,好趁机问问。 他回到苏星河的身旁,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擂台上的动静,刚想动身,苏星河却将他牢牢按住。 “老苏,你这是干嘛?玄天宗的事情,我要去问清楚,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苏星河知道他着急,连忙对他说道:“你不要这么冲动,他如此叫嚣,应该有人动手。你在擂台上一边打,一边问,被其他人看见多不好,等他败下来,你私自去问也不迟!” 周天想了想,苏星河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于是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之上。 而此时白霜殿的人,似乎有些忍耐不住,一个女子手提一把白色长剑,一跃而上跳到了擂台上。 “小女子前来讨教!” 女子双手拱上,非常礼貌,冰清玉洁,看上去清纯而又飒爽。 “哼,老夫向来不与女子交手,你是哪个宗门的?不妨让你们宗门的男子出来应战!” 玄祀这么说,引起擂台下群众一片嘲笑声,周天眉头一紧:“这个玄祀怕是很久未出现过了,竟然连外界的宗门都不知晓。” “这位老先生,我们白霜殿向来都是女弟子,何谈男弟子之说,请赐教!” 女子的脾性还挺直来直去,顿时将剑鞘后拨,剑锋直接朝着玄祀的胸口而去。 玄祀一惊,用出玄天宗看家本领,一拳打去,拳头与剑芒互相对峙,不到片刻,玄祀就将女子打翻在擂台之外。 人群中的嘲笑声也随之淡了下去,没想到这个不问世事的老头,居然修为如此高深莫测。 就连在一旁观看的夫子也皱了皱眉,并自言自语:“此人的修为居然可以自我隐藏,外人看上去根本看不透。” 站在一边的徐庆年听见夫子这么说,疑惑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和少爷一直在天堑镇生活,这么多年,虽然此人不经常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但也不曾知道他的拳法这么厉害。刚刚他的虎形龙意拳打的行云流水,拳风硬朗,一点也不像是年迈之人打出来的。” 徐庆年说话的同时,目光放在了周天身上。 “十三,此人的拳法跟你相比如何?” 周天沉思许久,眉宇间不停的攒动,经过刚刚的观察,这个玄祀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正当疑惑之际,他身后又跳上去一个女子,还是那般打扮,但从修为上看,比刚刚那个女子应该强了不少。 周天慢慢将头转向身后,看了看其他白霜殿的人,看见一名身穿灰白色长裙的女子,目光如炬的看着擂台,手中一把黑剑,仔细一瞧她身上散发的气息,竟是气王境。 “老苏,我身后那个女子可是白霜殿的掌门?” 苏星河扭头瞧了瞧笑着说道:“那个女子应该是白霜殿的大弟子,她们的掌门我并没有看见。” 而擂台上的玄祀看见又是一名女子,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你们宗门当真这么难缠,居然又来一个,难道真的要让老夫将你们宗门全部打败,才善罢甘休,都说了,我不愿和女子动手!” 玄祀的大言不惭,让该女子甚是愤怒,二话没说,拔剑便冲了过去。 看在眼里的那个白霜殿大弟子,手中的黑剑不停的晃动,另一边的手也逐渐握成了拳头,全身不停的颤抖,看来也被气的够呛。 玄祀反手随便就是一拳,再次将女子打翻在擂台之下。 而人群中其他人看见他这么嚣张,纷纷都跳上了擂台。 一阵比试后,擂台下躺着数十名不同宗门的弟子,周天一边看着一边笑着:“虽然这个玄祀有问题,但他的拳法的的确确是玄天宗的家传拳法,没想到这么多宗门都无法对付,看来我们玄天宗也不是好惹的。” 周天那怪里怪气的表情,让苏星河和其他师兄吓了一跳。 嗖! 一股凉风,周天向空中一瞧,原来是那个白霜殿的大弟子。 周天双手环抱身前看着津津乐道。 玄祀已经打了足足数十场,原本擂台之下有很多宗门的弟子,可眼下却骤然减少了许多。在周天眼里或许这是玄天宗的实力,可在夫子眼中,却越发觉得此事有些不正常。 那白霜殿大弟子上了擂台什么话也没说,还没等太监问话,剑已出鞘。 “剑来!” 随着一声怒吼,擂台之下所有人的佩剑突然无端升起漂浮在空中,随后齐刷刷的来到擂台之上的女子身边。 就连周天的峦锋也被召了去。 周天一惊,有些惶恐的朝着苏星河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苏星河目光也不曾离开过擂台。一边注视着前方生怕会错过什么,一边解释着:“这是白霜殿的看家本事,万剑归宗!我以为只有天剑宗的弟子会,没想到白霜殿的弟子也会,他们两个宗门的万剑归宗,到底哪个厉害,恐怕只有双方过过招才知道。” 正当他们互相说话的同时,旁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百姓见到这种场景也直呼过瘾,很久没看见如此大的阵仗了。 上百把剑汇聚在女子的头上,不停地旋转着,剑锋刮过,差点将擂台边的太监刮伤。 玄祀眉头一紧,他万万没想到此女子如此了得,只见他双腿跨立,手臂的青筋瞬间突起,随后就是两拳打出,看得出他已经用了全力。 女子也顺势单指朝着玄祀胸前指去,只见上百把剑汇聚成一把巨剑,顿时冲破玄祀的拳风,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胸口。 周天看罢,不管那么多,绝不能让玄祀发生意外,他有太多事要问他。 纵身一跃,将玄祀推到了一边,重重一拳打去,霎时将女子的这一巨剑击散,上百把剑纷纷掉落在擂台之上。 苏星河一惊,终究还是没管得住周天的一时冲动,而夫子却非常淡定,眯起了眼睛对徐庆年说道:“你家少爷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呵呵!” 徐庆年想把他叫回来,夫子却拦住了他:“这是他的家事,咱们不要多问,他现在上台,时机刚刚好,如果浩天阁的人不出现,成败已定….” 徐庆年点了点头,随后对擂台上的周天看了一眼。 玄祀被推开后,险些命丧当场,喘着粗气后怕万分的看着周天:“你是?” 周天瞅了一眼人群中的苏星河,用了个眼色。 苏星河无奈,急忙将玄祀扶到了擂台之下。 “你们书院的人,这么快就上场了吗?” 白霜殿大弟子不屑的看着周天,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也是气王境?刚刚那一拳,着实有些分量,小女子不想不识抬举,告辞!” 说罢,竟转身自己跳下了擂台。 周天一愣,看着女子的背影,有些不理解,这还没交手,为何就? 不只他不理解,就连擂台下的所有人都不理解,徐庆年对周天摆了摆手,来到擂台边缘后,徐庆年对他轻声说道:“书院的实力,有目共睹,白霜殿向来长居第二,如今你这么早上台,她们肯定要养精蓄锐,那个女子只是为了给刚刚她的同门出气,并不想与你直接发生冲突,接下来还有很多恶战,你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周天随后点了点头,又回到了擂台中心。 这时,悬浮在半空中的殇帝大声笑道:“没想到书院这么早就上场了,夫子!您的这代弟子有点意思!呵呵…..” 关七七也大声喊着:“小十三!好样的,白霜殿的万剑归宗都可以抵挡,再接再厉….” 周天听见这两个人的叫好,实属有些尴尬,不由的摸了摸后脑。 “既然白霜殿的万剑归宗可以抵挡,那我们天剑宗也不得不露两手了……!” 第九十五章 修罗场,少年扬名(一) 擂台右侧天剑宗一名弟子跃跃欲试,徐庆年冷眼一瞧,不经意间紧张了一下。 “夫子,这天剑宗要出手了,十三不一定能抗住….” 夫子观察了下那天剑宗弟子笑了笑:“气王十境,与周天同级别,无非层次高了些,你要对你的少爷多几分信心才是。” 对于周天,夫子似乎十分的有信心,并没有一丝的担心。 “在下天剑宗排行第六,不知阁下书院第几?” 此人跳上擂台,目光森冷的看着面前的周天,嘴角略微上扬,心中暗想:气王八境,有的一拼。 “在下书院十三,请赐教!” 周天报出名号,擂台之下所有观众唏嘘不已。 “这小子原来是书院最后一名,看样子没什么希望。” “是啊,这才刚入书院,就要强出头,如果落败岂不是丢了书院千百年来的名声!” 苏星河听这些百姓嘀咕,心中甚是烦闷,跑到了擂台前夫子和徐庆年的身边。 “老八,怎么了?” 夫子挑了挑眉,看见苏星河很生气的样子。 “夫子,徐前辈,那些观众嘟嘟囔囔到处再说十三的不是,认为十三不及他人,排名书院最后,很不看好,不如和你们站在一起,耳不听,心不烦。” 徐庆年看苏星河生气的样子笑道:“我已经知道你和我家少爷结拜的事,少爷几斤几两你难道不知晓?刚刚我也担忧少爷的安危,但夫子说了少爷对付此人,绰绰有余。” 天剑宗弟子听到是书院排名最后的弟子,忍不住笑了笑,二话没说,拔剑刺了过去。 周天运用雷之意念,轻而易举将其崩出擂台之外数十米远,不费吹灰之力。 苏星河看见后,大快人心,一直拍手称赞。 “夫子,少爷的意念之气,看上去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照这样发展下去,别说宗门比武夺冠,这世间恐怕再无对手!” 徐庆年对周天的修为和修炼程度夸赞的连绵不断,夫子听了却摇了摇头:“十三的功法和修为还有些不稳,之所以他现在如此勇猛,无非是靠着他体内的噬魂之气,一旦这气体冲破压制,恐怕会给十三带来不好的后果….” 夫子一边说,一边低下了头,眉头也凝成了麻花状。 徐庆年听后,心中也有些担忧,再看夫子的面容,不由有些彷徨。 而此时站在擂台之上的周天,意气风发,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无比的高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雷之意念用的如此熟练,并且对付同等级以下级别的,如此轻松。 他看着台下的观众那惊讶的表情,心里无比骄傲。 “哼,好一个书院的十三弟子,悔婚而不知错,还胆敢站在擂台上耀武扬威,不嫌害臊!” 突然一个女子厉声怒斥,让周天后脊突然发凉,因为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果然是夕云宫的夏书凝。 “夏姑娘?” 周天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宋暖暖听罢,高兴之余向后方看去,只见皇城守卫依次站在两旁,一个少女身后跟着一名妇女走了过来。 “是夏诺?” 徐庆年神色突变,原来夏书凝身后跟着的正是她娘夏诺。 “夏姑娘?你怎么?” 周天不知道说什么话好,目光呆滞,看着夏书凝一步步向擂台前靠近。 “周天,当初你娘和我娘早已经定了咱俩的婚约,你却忘恩负义,不听媒妁之言,还因此我被赶出书院,如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 周天知道夏书凝还在气头上,并没有反驳,只见夏书凝跳到了台子上,台下群众一片哗然,虽然都知道夕云宫的厉害,但从未想到书院有一天会与夕云宫对峙。 夏诺也并没有说什么,看见夫子后,缓慢地来到他的身边,并简单的行了个礼。 “夫子,最近可安好?” 徐庆年看见夏诺疑惑的问道:“夏城主,这是何意?为何让你女儿上擂台?这种局面让其他人怎么看?让殇帝怎么看,让世间宗门又怎么看,都知道夕云宫和书院向来交好,你这么做就不怕被说成,咱们起了内讧?” 夏诺听后,用衣袖捂着嘴笑了笑:“老徐,这是我女儿和他之间的事,怎么会牵扯夕云宫和书院之间的关系,你怕是在说笑吧?” “你!” 徐庆年听她这么说有些气愤,刚要回几句,被夫子拦了下去:“唉?既然夏城主这么说了,就没什么担忧的了,他们两个娘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好了。” 与此同时,在擂台下观看的其他弟子,包括半空中的关七七也很纳闷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夏书凝在书院住过一段时间,弟子们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但夏书凝如此唐突的前来,着实让他们有些诧异。 尤其是宋暖暖,当日还是她出面想挽留夏书凝的,如今却看见她这般无礼。 “夏姑娘,书院做事都有理有据,你这胡乱上台恐怕有些不好吧!” 宋暖暖怕周天没法对付,于是厉声问道。 “五师姐,那几日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但对于他周天,今天我必须要个说法!” 夏书凝这么义正言辞,让周天有些不知所措。 “夏姑娘,我跟你非亲非故,也没对你做出任何出轨之事,哪里来的说法?你这么说莫要让其他人产生误会!” 看着擂台上他们俩的互掐,徐庆年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声对夏诺喊道:“你就不能让你女儿下来!她这么做,让其他宗门如何看?你这是要毁掉书院的清誉!” 夏诺拨弄了下自己的长发,看了看夫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这么做是我安排的,是为了保护周天不受到伤害,等会你就知道了!” 徐庆年听她这么说,更加不解,想继续问下去,夫子却说了话:“夏城主这么做定然有她的考量,徐庆年,你什么时候跟张慢慢一个性格了,做事这么冲动,几十年不见,难道在玄天宗变了性情?” 夫子突然的发问,让徐庆年措手不及,也就不再吱声了,侧头紧盯擂台上他们的一举一动。 “傻子,我这是在救你!” 夏书凝话锋突转,让周天冷不防的有些惊恐,他向后退了几步,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正在这时,关七七在半空中突然厉声吼道:“所有皇城守卫,立即排成防卫姿态!” 关七七的一声大吼,让百姓和其他宗门瞬间向后望去。 “浩天阁的人!” 张慢慢突然喊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徐庆年并没有太多惊讶,而是心平气和的自言自语说了句。 “真是热闹非凡啊!这宗门比武,怎么也不叫我浩天阁的人,难道我们浩天阁不是宗门?” 一个黑色甲胄,头戴金色面具的人足足带了数十名的浩天阁的弟子缓慢的向擂台靠近! 只见,所有皇城守卫立即摆开拼杀的姿态,长枪长矛横于前,随时准备战斗! 遇到浩天阁的人,夫子怎能放任不管,他眉头一紧,纵身一跃,跳到了人群后侧,浩天阁的面前。 摸着胡子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们浩天阁的人断然不会错过这宗门比武,来的比我想的要快些,怎么?你们也想参加这比武不成?” “那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们,这里是皇城,并不是西涣,这里不欢迎你们,还请各位知趣点离开为好!” 夫子一言一句都透露出王者之气,而能在浩天阁面前如此说话的,也只有书院了。 那带头之人,看见夫子后,并未产生惧怕之意,而是继续向前迈了几步。 “都说夫子是殇国的支柱,书院的弟子更是殇国的未来,世间如若没有书院,我们浩天阁早就一统天下了,但今日我并不想与你们谈论此事,我只想送给你们几件礼物罢了!” “礼物?” 夫子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看了看此人的身后问道:“你们身处皇城,还敢在这大言不惭说什么礼物,我已经很客气的在跟你们说话了,不要得寸进尺!” 徐庆年也跟了上来,刚要随着夫子的话再说几句。 突然一个女子和一个浩天阁的暗探走了过来,面对夫子,那女子不屑的说道:“书院?那个我父亲心心念的书院?那个我父亲死后,凶手还被窝藏的书院?” “你就是夫子?那个藏污纳垢的老头?” 几句话差点给书院所有弟子激怒。 “你说什么!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如此诋毁书院夫子!” 徐庆年气急败坏的恶狠狠盯着此女子。 周天想去一看究竟,却被夏书凝一把拉住:“这才是浩天阁其中一个把戏,后面的更严重,你不要轻举妄动!” 夏书凝好心劝阻,但周天却为夫子和其他师兄担忧。 “你是?” 夫子让徐庆年暂且退到身后。 “我是谁?你当然不知道,我父亲当年为了保护书院,惨死在书院内,凶手如今却被你窝藏起来,你还有脸问我是谁!” 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张慢慢在人群中定神一瞧,大声疾呼:“白灵儿!白姑娘!你怎么来了?” 夫子一惊,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也突然变的柔软许多:“你?你就是白清河的女儿?” 徐庆年也浑身抖了一下:“白清河?白兄的女儿,原来他还有后!” 有些喜极而泣的徐庆年,双手颤抖的想去抚摸一下白灵儿,可被一下推了回去。 “你们书院的人不要对我动手动脚,那个杀我父亲的凶手到底是不是在你们书院内!” 白灵儿似乎失去了理智,两个拳头紧握,眼看就要动手。 “白灵儿!” 周天看罢,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大声喊了句…… 第九十六章 人有大志向,也有小愿望 白灵儿抬头向擂台上方看了一眼,仔细一瞧笑道:“这不是春分比武的周天吗?” 周天走到擂台边缘,看着擂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好像再等什么大戏一样。 “白姑娘,什么事还请比武之后再说….” 周天本想把事情平息,因为同是玄天宗的人,他认为白灵儿多少会给一些面子,可谁曾想这边周天话音刚落,苏星河身边的玄祀便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从人群中冲了上去。 “我今日来就是在等你!春分比武当众杀我儿子,今日纳命来!” 原来玄祀早就知道白灵儿会到,只是这个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白灵儿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玄祀居然也在这。 当日的确是她错手杀了他的儿子,因此她也很自责,一直也未曾提及此事,很多时候想登门拜访承认自己的错误,可她杀父之仇没有报,她不想这么早就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玄祀睚眦尽裂,满腔怒火一时间涌上心头,他这一冲,直接将身边的百姓撞飞无数,就连比他修为低一些的修气者也被撞飞很多。 人群中一片浪迹,周天让苏星河迅速去阻止,可苏星河的修为远不如玄祀,根本拦不住。 眼看就要到白灵儿的身前。 但在白灵儿眼中,玄祀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报仇,她并没有还手的理由。 而就在这时,浩天阁的暗探突然出现在白灵儿的身前,一掌打去,玄祀还没等出手,就被这一掌崩飞数米远。 “你!”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溅起的血渍喷到了夫子的脚边。 夫子和张慢慢眼看浩天阁暗探动手,二话没说就要出手!却意外被白灵儿挡在身前,幸好夫子收手及时,不然这一掌下去,估计白灵儿会命丧当场。 “白灵儿!你杀我儿子,如今还袒护浩天阁的暗探,你终究还是玄天宗的叛徒,乃至是全天下修气者的叛徒!” 玄祀被这一掌打的不轻,虽然不会造成致命伤害,但也濒临垂危。 周天一瞧,想下擂台,可宗门比武擅自下擂台者都是自己承认落败,他急忙对苏星河喊道:“老苏,快去帮玄祀长老,我还有事要问他,决不能让他有什么事!” 苏星河听后,连忙将玄祀拖了起来,并将他拽到了擂台边的一个角落。 白灵儿看见玄祀长老因为自己再次受伤,于心不忍,心中隐隐作痛:玄长老,你和你儿子如今所造成的伤害,都是因我而起,但我还有一些事需要靠浩天阁的人去办,等我知道一切真相时,我自然会亲自上门谢罪,到时是杀是打,都任凭你! 白灵儿内心正在挣扎时,张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 “白姑娘,你当真要为了这个浩天阁的暗探,与我们书院为敌?” 白灵儿面对张慢慢的质问,不想作答,而是双眼直盯着夫子。 “夫子,希望你能说清楚杀我父亲的人到底在不在你们书院,为何一直袒护他到现在?难道夫子您真的要保护此人来学习什么绝世功法?” 白灵儿的话让张慢慢听得甚是刺耳,上前厉声吼道:“你父亲跟…..” 话刚说一半,就被夫子挡了回去。“白姑娘,你父亲的事情我深感遗憾,但我书院绝不会因为一套什么上等功法而草菅人命,你身边这个人是浩天阁的暗探,是世间仇恨的罪魁祸首,你不应该站在他的一边,身为书院的子嗣,你应该懂得是非曲直!” 白灵儿一心就想知道其中原因,并不想听他在那讲什么大道理。 而此时此刻在擂台上的周天被夏书凝死死拦着。 “夏姑娘,书院出了这种事,我宁可不比武,也要去解围,我知道你的意思,怕我下了擂台会被逐出局,可是白灵儿是玄天宗的人,一边是书院,一边是玄天宗,我说什么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夏书凝死死拉着周天不放,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这次过来就是娘让我来的,我们夕云宫并不在乎什么比武,我和娘的在你上擂台的时候出现,就是为了不让你冲动行事….” 周天听罢,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什么:“夏姑娘你是故意的?你上台找我麻烦,就是为了让我稳住情绪,为了让我在擂台之上不被其他人所干扰?莫非你早就知道浩天阁的人会和白灵儿来找书院的麻烦?” 夏书凝默默点了点头,周天眉头一紧小声嘀咕着:“玄祀长老居然知道白灵儿会到,这么多年在天堑镇本来有那么多机会去找白灵儿寻仇,为何会选在今日?而夏姑娘和你娘也知道白灵儿会和浩天阁的暗探来找书院的麻烦,这些事也太巧了!” 正在周天疑惑之际,人群中的百姓有些按耐不住,看着他们几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到底是书院的家事,还是宗门比武,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打不打了?” “是啊,他们这样搞,好像在搞自家的恩仇,根本不是在比武,他们在干什么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乱成一团。 此时悬浮于半空中的殇帝见状,大声说道:“夫子!还是先比武再说吧,浩天阁的人既然来了,无非也是想参加比武罢了,那就让他们参加便是,至于您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殇国与他们的恩怨,都可在比武之后再议。” “寡人就不信,就凭他们几个浩天阁的人,能把皇城怎么样?能把寡人怎么样?” 殇帝的说辞提醒了夫子,于是夫子和张慢慢退到了一边,并仰头对殇帝行了个礼:“是!陛下!” 随后殇帝低头说道:“目前为止,这个站在擂台上的小兄弟,还没有和这个姑娘比试,你们继续吧!” 随着殇帝的一声令下,擂台边的群众再次欢呼了起来,而站在擂台上的夏书凝看后,跳下了擂台,并撅着嘴说道:“现在可以了,你可以安心的比武了,我和娘走了….” 说罢,眨眼的功夫夏诺和夏书凝便不见踪影。 徐庆年悄声对夫子说道:“看来这个夏城主和她女儿此次前来是为了让周天不分心,我刚才险些误会了她们。” “呵呵,夏诺这个人的品行,我还是很清楚的,只是白姑娘那边有些难办,还是等十三比完再说吧!” 夫子叹了口气,随后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周天的身上。 周天看罢,吐了口气,随后眼神重新坚定的看向人群。 “既然殇帝这么大气,让我们浩天阁的参加比武,那我倒要看看书院的能力到底如何?” 话音落,一群乌鸦飞到了擂台上空,盘旋一阵后化成人形站在了周天的眼前。 “在下浩天阁不知名的暗探,前来赐教!” 说完就要动手,周天却突然举起双手。 “浩天阁的暗探,大家都知道,平常百姓也知道你们的威名,可宗门比武向来光明正大,你戴着面具是不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周天这么说让擂台下所有人表示赞同,王然然见状,马上配合周天在人群中起哄。 而这名头戴金色面具的暗探迫于压力,只好慢慢将面具拿下。 可刚要揭下来,突然三把飞刃从人群后方射来,分别插在了此人的胸口,脖颈和腰间。 此人当场毙命化为一团黑雾不见了。 顿时场面再度失控,一片哗然,而周天和书院的人并不觉得奇怪,他们都知道浩天阁的弟子不管是暗探还是临坐,只能在死的时候才能揭掉面具。 “浩天阁的规矩不能变,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能耐!” 人未到,音先落。 另一个身穿黑色甲胄,头戴面具之人跳到了擂台之上,并抬手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夫子眉头一挑:“这是浩天阁的临坐,刚才与白姑娘起争执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这次浩天阁来的这些人,起码一半都是临坐,而暗探就刚刚那一个。” 徐庆年听后想了片刻:“暗探就一个?就是一直蛊惑白灵儿的那个?这么说来,浩天阁这次这么大阵仗,浩天老祖会不会出现?” 夫子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感叹了句:“如果他想来,应该也快了….” 那擂台上的临坐第一拳并没有打中,让周天顺利躲了过去。 “都说你们玄天宗的拳法很厉害,让我瞧瞧!” 浩天临坐又是一拳打了过去,周天再次躲闪,让浩天临坐多少有些不耐烦! “你什么意思?为何总是躲闪?” 周天嘴角渐渐扬起轻声说道:“这世间每个人都有大志向,但也有小愿望,而如今此时此刻,我的小愿望,就是要亲手杀死一名浩天阁的临坐,之前的躲闪只是给你两次机会,可你一点也不中用!” 说罢,他双手抬起,瞬间天空乌云密布,数道闪电将天幕撕开,随后贯穿周天整个身体。 那浩天阁临坐看见后,眼神突然有些变化,两腿也不自知的抖了起来。 周天将散落在地上的峦锋拾起,一剑刺去。 擂台之下的人群瞪大眼睛的同时,一片瞠目结舌,就连在擂台之下的书院弟子也惊诧万分。 夫子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乌云已经散开,雷电也已消失。 而周天眼前的浩天阁临坐也化为黑雾不见了。 徐庆年凑近夫子说道:“夫子,我这少爷是不是有点太早放出绝招了?等会如果有更厉害的对手,那岂不是被看穿了!” 夫子笑了笑:“十三的绝招并不是雷之意念,再说再厉害的人除了浩天老祖,还能有谁?现在目前为止已成定局,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在夫子胸有成竹的同时,突然….一个人头戴斗笠,手拿明晃晃的弯刀,出现在人群之后…. 第九十七章 修罗场,少年扬名(二) 夫子的话刚说完,目光便放到了此人身上。 对于这世间的修气者,夫子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但他唯独不了解白霜殿,都说白霜殿的弟子包括他们的宗主都是女子,但从未有过来往。 而那头戴斗笠之人,看身段看穿着明显就是一名女子。 她缓慢穿过人群,而正在看热闹的白霜殿弟子看见此人后连忙纷纷行礼,并让开了一条小路。 其他百姓见状后,也仔细看了看,却看不到斗笠之下此人的面庞。 徐庆年双手环抱与胸前,仔细端量了许久,看不出什么门道。 “夫子,那个人是?” “看她的刀,应该是白霜殿的宗主。” “脊背刀?”徐庆年听夫子说后,心头一怔。 夫子余光瞄了一眼徐庆年,表情突然严肃了很多。 “这世间剑法高超的数不胜数,但至高至强的还是属天剑宗,可这刀法….” 夫子说了一半便不继续说了,而徐庆年却深知夫子之意,修气者自古以来用剑往往能用出自身最大威力,而用刀的不是没有,可刀法并没有剑法来的快,更没有剑法来的多变,自然而然用的人少了些。 此人来到擂台前,渐渐抬起了头,看着擂台上春风得意的周天许久。 周天也注意到了此人,他仔细看了一眼,此人白色莲花裙,两个手腕分别带着黑白丝带,尤其她那手中的刀,其刀柄却很特别,正常的刀柄是直的,可她的刀柄却是月牙弯的。 擂台上的太监此时环顾四周,并没有再上擂台讨教的人,欲想宣布最终的冠军当属周天时,此女子突然向前迈了一步。 可让夫子和其他人意想不到的是,擂台上突然再次盘旋一大群乌鸦,看上去似乎是浩天阁的暗探,可乌鸦的形状却完全不同。 古一的吊坠此时突然发烫,差点把他大腿烫伤。 嘶! 古一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看了一眼自己的吊坠,颜色暗红。 于是连忙跑到夫子的身边。 “夫子,您看这?” 夫子看了看他的吊坠,心中一沉,眉宇间的英气突然有所变化。 “你这吊坠是刚刚发生的变化?” 古一不停地点着头,夫子神色突变,猛地看向擂台,徐庆年看夫子的神态有些不同问道:“夫子?怎么了?” 夫子一边注视着那群乌鸦,一边说道:“吊坠的反应加上乌鸦成群的形状,很像当年的浩天老祖,可仔细观察又不太一样…” 徐庆年听罢,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想提醒周天,疾步跑到了擂台边缘,大声疾呼,叫着周天的名字,可周天却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陷进去一样傻站着。 徐庆年回头看向夫子,夫子摇了摇头:“不对,此人并不是浩天老祖,但也算得上浩天阁的高手。” 徐庆年听见夫子这么说,愈发感到恐慌,想让夫子上台把周天唤回来,可夫子却摆了摆手:“徐庆年,你不用紧张,这群乌鸦到现在还没现出真身,代表此人根本不想让大家知道他的样子,十三应该没有危险。” “可,可夫子!现在少爷根本无动于衷,好像对外界根本没有感知!” 徐庆年越来越着急,他与周天的感情早已超脱任何人的情谊,他很担心周天会因此受到什么不测。 而此时在擂台上的周天,的确被什么东西所吸引,看着这群乌鸦突然一动不能动,两耳分明能听见徐庆年的叫唤,可自己就是无法回应。 “周天?咱们终于见面了,听说你体内有我浩天阁所需要的气体,不如今日就奉还给我们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到了周天的脑中,周天像是被人操纵一样,双手慢慢抬了起来,在外界看来,似乎他又要用出雷之意念,可在夫子眼中却看出了猫腻。 “所有弟子听令!” 夫子大声喊道,让悬浮在半空中的殇帝也为之惊了一下。 此时那个头戴斗笠手拿脊背刀的女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擂台下攒动的人群突然有些惊愕,不知所以然的互相面面相觑。 “各位朋友!很抱歉让你们受到惊吓,如今书院要处理一些事,这比武今年就到这里,为了你们不受到伤害,还请各自离去,有不周到之初,还请谅解!” 徐庆年突然站在擂台的前侧,大声说着,夫子也随声附和了几句:“此事事关所有宗门的安危,还请各位见谅,依次散去!” 他们二人擅自做主想要劝退所有观看比武之人和其他宗门之人,着实让殇帝有些坐立难安,命他身边的关七七落到了地面之上。 殇帝竖眉冷对的看着夫子:“夫子,您这是何意?” 夫子看见是殇帝,连忙作揖行礼,并用手指指着擂台之上那群乌鸦轻声说道:“陛下,请恕罪,我也不得已而为之,看那群乌鸦,很明显是浩天阁的高手,如果我猜得不假,此人不是浩天老祖便是浩天阁的副手,此人功法了得,如果等会发生什么,必定会连累这些观看者和其他宗门的人。” “所以,我擅自做主,先让他们离开!也请陛下速速移驾!” 面对夫子这么坚定的说辞,殇帝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侧头看了一眼那群乌鸦,点了点头:“那好吧,这次冠军就是你们书院的十三小兄弟,此事过后他便扬名于天下,那寡人先走一步!” 说罢,急忙让人群后方的守卫军前来护驾,可他喊了半天,却不见一人,王然然跑到疏散的人群之后,吓了一跳。 “夫子!这些人….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殇帝听后并没有觉得惊慌,身为一国之君,世间之主,遇到这种事情稀松平常,早在殇国成立之初,殇帝遇到的危险比这还要多。 “呵呵,无妨,不就是区区几名浩天阁的临坐!并不在寡人的眼中。” “既然如此,我还真是好奇,那擂台之上的乌鸦群到底是何人?” 殇帝的嗓音高亢而明亮,听上去十分鼓舞人心。 夫子听罢,还是有些不安,身为殇帝的最后守护者,殇国的守卫者,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陛下,既然您的守卫已经牺牲,那就让关七七送陛下回皇宫吧!” 没等殇帝答应,关七七再次召出玄天无量尺,眨眼间便将殇帝带走。 与此同时,在擂台上的周天,已经将双手放在了脑顶,并且手势成虎爪状,徐庆年看罢,立即跳到了台子上,想阻止周天的行为,可不管怎么喊,怎么拉扯,周天如同是扎进地底数十米的树根一样,纹丝不动! 夫子看后,也跳上了台子,催动全身气海去拉扯周天的身子,可刚要用力,就听见那清脆的骨头碰撞之声。 “不行,我不能用力,我再用力拖拽,恐怕十三的身子就让我扯碎了!” 夫子不能插手,换成苏星河和其他人,更是不行,眼睁睁的看着周天如此行径,夫子一时间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正在焦急之时,夫子突然想到周天的梦中幻境还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忙。 可现在的情景,周天根本听不到身边的说话声,又如何才能进入幻境!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 周天在乌鸦群的包围之下,想张口说话,可就是说不出来,但又十分清晰的听见有人在跟他对话。 “周天!尽管你是书院的弟子,我浩天阁也不会怕,是我们的东西,早晚是我们的,赶快交出来吧,越反抗,到时候受到的伤害就越重!这又是何必呢?” 周天被此人控制的全身酸痛,两双手渐渐的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正当他万分痛苦之际,他想到了那根短香。 于是他拼了命用最后一分力气将衣服中的还魂符文掏了出来,并将其打开,瞬间短香被点燃。而此时的夫子和其他书院弟子正在对付那些浩天阁的弟子,也就是那群浩天阁临坐。 互相打了起来,虽然书院以绝对优势力压这群浩天阁的临坐,但也费了不少力气,就在双方打的热火朝天之时,远方突然涌来一群人,其他街道上的百姓见状,分别跑回了自家房中,不敢在街上逗留半刻。 五月末的天气,这雨说下就下,那群来意不明的人,蜂拥而至。 二话没说,不管是书院的人还是浩天阁的临坐,上去就是一顿打,根本不听双方在说什么。 “属下拜见少主,少主有难,我们来迟了!” 还是那个声音,还是一群头戴斗笠的神秘人,虽然周天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但其他人并不知道,尤其是书院的人,更是觉得有些异常。 “王师兄,是时候看看你的棋盘有多厉害了!”苏星河大声吼道,一掌打去,可那群头戴斗笠之人却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王然然席地而坐,将棋盘打开,只见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变成了黑白骷髅的模样,向四处散去,只见浩天阁的暗探纷纷被他们几人打的变成了黑雾不见了踪迹。 可这群头戴斗笠之人却一点没事。 “你们到底是何人?” 夫子厉声问道,任凭雨水在他的身上拍打。 而带头说话的那个人,将头渐渐抬起并回答道:“我们并不属于任何人,我们只是来奉命守护少主的安全!” 第九十八章 愁云惨淡万里凝 此人说出的话,让夫子很是疑惑,看着他身后之人还在厮杀,立即叫停。 此时雨水已经将满地血渍冲洗的干干净净,雨滴拍打在这群人的斗笠上滴答作响。 “停!” 带头人向后摆了摆手,让他们停了下来:“我知道您是书院夫子,但少主的事情不能耽误,他已点燃短香,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夫子理解!” 王然然看见对方已经停下,及时将棋盘上黑白骷髅召回,但转眼一瞧,还剩下很多浩天阁的人。 “夫子,这浩天阁的临坐还在,咱们?” 那带头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双眼注视着夫子,一眼不眨。 夫子凝神仔细观察后心沉了一下,叹了口气。 嗖! 啪! 夫子纵身跃起,来到他们人群之中,反手双掌推出,浩天阁的临坐被夫子这一击,全部溃散,打翻在地踉跄不起。 夫子双手背于身后,雨水已经将他的衣服全部打湿,他目光注视着擂台之上,那群乌鸦已经缠绕周天半个时辰,周天被他们控制双手不停地发抖,如果意识不足够强大,估计他早已经自己废掉了自己。 那带头人看浩天阁的人已经被处理,刚想上擂台,被夫子急忙叫住。 “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你们是何人,但如今十三与那浩天阁的高手再用意识厮杀,你在外界干扰,一旦稍有不慎,会让十三有很大的危险!” 徐庆年听罢,立即张开双臂拦在了那带头人的面前。 其他弟子也来到擂台前站成一排:“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上擂台干扰十三的!” 苏星河和其他弟子目光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让带头人属实有些难办。 “夫子,我们是紫苏掌门的弟子,紫苏掌门就在少主的身体内,现在看来只有紫苏掌门能救少主了!” 徐庆年听带头人这么说,眉头稍微紧了紧:“你说什么?紫苏?你说他体内的那个人叫紫苏?” “不错,紫苏号称苏老,在少主的幻境中,当年他也是心甘情愿将一缕神识留在其中,而我们作为他的弟子,只要短香点燃,我们就会出现,还请夫子让我上擂台,将紫苏掌门唤出来!” 带头人的一番话语,让张慢慢和其他弟子听得有些糊涂,什么一缕神识,什么紫苏掌门,尤其是苏星河听在耳中,感觉他说的话就是在胡言乱语。 “夫子,绝对不能让这些来历不明的人靠近十三!” 徐庆年认真低头沉思了片刻,来到夫子身前悄声说道:“夫子可知道紫苏?” 夫子摇了摇头:“紫苏是何人,我并不知道,但看这群人的招式和修为,不难看出各个修为都很高,这个带头人甚至是气煌三境,如果发生冲突,恐怕就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徐庆年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紫苏这个人,他继续在夫子的耳边轻声说道:“夫子前段时间让我出去办事,找寻浩天阁的外围,我途径南炽的时候,倒是听闻过紫苏这个人,只是这个人有些神话般色彩,我当时并不认为是真实存在的人,可谁曾想这些人竟是他的弟子,夫子!这件事很蹊跷,就像咱们书院弟子说的,决不能让他靠近擂台半步!” 夫子听罢,点了点头,来到带头人的面前仔细端量一番:“你们各个头戴斗笠,又说是帮助十三的,不漏出真面目,如何取信?” 带头人听后,将头上的斗笠摘下,他身后的其他人也跟着摘了下来。 这一摘了不得,各个都是少年,看样子年纪最大的就是这个带头人,这倒是给书院的这些弟子惊艳到了,浩天阁的临坐卧在地上不起,看着这些人也惊讶不少。 “你们都如此年轻?” 张慢慢不由脱口而出。 “紫苏掌门比我们看起来还要年轻,本来我们带着斗笠就是怕其他人看后误会,所以....” “误会?什么误会?” 宋暖暖走了过去,仔细瞧了瞧,那皮肤紧致富有弹性,甚至比她自己的皮肤还要好的多。 “我们宗门修炼的功法虽然也是修气,但功法性质不一样,男的修炼会体质增强,面容更是饱满,女子修炼更是....” 带头人说话说到一半,感觉和自己来的目的有些背道而驰,于是闭上了嘴,随后说道:“还请你们让我上擂台来唤出紫苏掌门,到时候少主无碍,我们自然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们!” 带头人很礼貌的双手抱拳,埋头行礼。 宋暖暖虽是书院之人,但也是书院为数不多的女弟子,她见到这么多年轻貌美的英俊少年,一时间差点冲昏了头脑。 她后撤一步,脸蛋通红的看向夫子。 “既然你们说是来救十三的,如果上了擂台,又突然起了歹心,那我们的十三师弟该如何是好!夫子,这种事关性命的事情,决不能随便答应!” 苏星河十分担心周天的安危,厉声说道。 夫子和徐庆年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因为这群人一直未在世间出现过,这是第一次出现在书院面前,就算身经百战,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夫子也对他们完全不了解,就更不要提让他们靠近擂台,走近周天了。 而此时,周天在擂台上已经渐渐失去了体力,在乌鸦群的中心处,有些抵挡不住的他满头冒汗,但身体依然动不了。 在意识中,周天虽然可以说话,但身边空旷漆黑无比,也看不到任何人。 “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周天感觉自己的双手马上就要不受控制,此时他的心中有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和忐忑。 “你?你难道就是浩天老祖!我体内的噬魂之气,夫子和爹说过,决不能交给你们浩天阁的手里!你们乱杀无辜,霍乱苍生,更是屠害黎民百姓,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将噬魂之气交给你!” 周天刚刚还是无所谓,对于体内的噬魂之气,他一直认为是一种对自己有拖累的东西,可事到如今,全身酸痛的他突然想明白了一点,这噬魂之气这么重要,自己又怎能随便放弃,爹和夫子,还有老徐对自己这么用心,自己又怎能去辜负他们。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个低沉的声音貌似距离他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 突然他胸前肋骨吱吱作响,听起来马上就要被折断一般,酸楚的疼痛让周天的脑皮顿时发麻,可自己又喊不出来,意识很强的他又无法晕过去,这让他备受折磨。 在外界中,擂台下的所有人看见周天突然漂浮了起来,整个人双手双脚自然垂落,胸口却不断的向上凸起。 徐庆年惊呼:“夫子!再这样下去,周天的胸腔恐怕是要爆了!那样的话,他的肋骨尽断,就算能把命保住,估计又会成为一个废物!” 徐庆年两腿突然发抖,他很想现在就跳上擂台将周天强行从乌鸦群中拽出来。 “不可!” “他这个乌鸦群,里面和外面两个世界,你倘若强行想将他拽出来,恐怕就连你自己也会陷进去!” 夫子急忙叫住徐庆年,不想让他做傻事。 侧头看了看那个带头人想了想:既然这个人说能救十三,那就让他试试,现在这眼前的乌鸦群,不论是什么人进去后都会九死一生。 “那好,既然你说你是来救十三的,那你就去试试吧!” 夫子突然这么说,让在场的所有弟子突然惊愕万分,苏星河第一个不答应。 “夫子,不行啊!咱们对他不了解!” 宋暖暖却一把将他拉了回去,并很严肃的对他说道:“老八,你看看这个乌鸦群,谁进去谁都会死,那此人想进去救十三,就让他进去又何妨?” 虽然宋暖暖说的不无道理,但苏星河还是担心。 “话虽如此,但如果此人和那个掌控乌鸦群和周天的人是一伙的呢?他进去后,如果有什么阴谋,咱们又能怎么办?” 这个局面,夫子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如果他自己进去也能救,但是他害怕自己去进去后,浩天阁的其他人会趁此机会再次出现,如果这是浩天阁的调虎离山,得此失彼,孰轻孰重,夫子自有考量。 “多余话不用多说,让他进去试试吧!” 夫子抬了抬手,示意让苏星河先冷静下。 “老八,既然夫子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难道你还怀疑夫子的决定?” 王然然和其他人在一旁劝说着。 “多谢夫子的信任!” 说罢,带头人让身后其他的人将兵器收回,并让他们悉数撤离。 “我已经让其余弟子撤离,如果你们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可当场将我诛杀!” 带头人虽这么说,但在苏星河眼里,此人仍然不是什么好人。 夫子摆了摆手,让书院的弟子让出了一条路,那带头人一个疾步冲了过去,跳到了擂台上。 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黑麻麻的乌鸦群,眉头一紧,似乎连他一时间也无法破解。 他稍微向前迈了一步,只见这乌鸦群内,一片白茫茫的亮光甚是刺眼。 “夫子,这个控制者如果不是浩天老祖,绝对是浩天阁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现身,恐怕夫子您也不是他的对手!” 带头人突然这么说,让书院的其他弟子听后甚是愤怒,可躺在地上的浩天阁临坐,却纷纷笑了起来。 “总算来个识货的,这次我们来就是要剿灭你们书院的,包括夫子…..!” 第九十九章 阳谋暗算,调虎离山 而夫子早就知道这个控制者是浩天阁的副手,只不过没有对弟子们讲罢了。 看着苟延残喘的浩天阁临坐,夫子不予理会,一个垫步跳上了擂台,看了看他身前的带头人说道:“你也没什么方法?” 带头人自行惭愧的低头想了片刻:“办法倒是有,但目前却想不到,如果有办法催动少主内心中的幻境,那么紫苏掌门对付这个控制者定会绰绰有余。” 夫子不知道那个紫苏行不行,但为今之计,只有自己动手了。 他望向台下的弟子后,向徐庆年点了点头。 随后径直的冲进眼前的乌鸦群,台下的众弟子纷纷愣住,尤其是张慢慢更是被惊呆在原地。 徐庆年走到大家的面前说道:“夫子办事向来都是深思熟虑,你们放心便是。” 虽然徐庆年这么说,但所有弟子包括徐庆年他本身也有些为夫子担忧,浩天阁以诡术著称,况且那乌鸦群中到底什么样,在外界根本看不到。 带头人也想冲进去,但犹犹豫豫还是未动半步。 台下嘲笑声一片,尤其是苏星河:“你不是有办法?信誓旦旦说什么要保护你家少主,可现在呢?还不是要靠我们夫子,哼…!” 带头人对于此情此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透过乌鸦群的缝隙中,他看着里面忽明忽暗的白色白光,心有余悸的还是选择了跳下擂台。 而此时的夫子也同样进入了无法动弹的境地,眼前的样子和周天此时此刻感觉到的一模一样,但他们互相却不知道彼此。 夫子将有些聒噪的内心逐渐放了平稳些,气息也调到了最佳状态,随后缓慢的吐纳着气息。 “夫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这个小子,也来到了我的世界!” 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出现在夫子的脑中,但夫子并不想理会,而是轻松的笑了笑:“浩天阁的把戏果然变化多端,这乌鸦的小世界,也就你们浩天阁能做的出来,既然我来了,就会把周天带走,如果你想较量,还是现真身的好!” 夫子虽然动弹不得,但神识特别的强,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此时的周天也感觉到了夫子的气息,猛地一睁眼,发现夫子就在眼前,自己的双手也能逐渐控制住。 “夫子?你怎么也在这?” 外界的弟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发现夫子和周天都可以动了,内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好强大的神识,果然是书院你的夫子,既然这样,咱们下次再见!” 随后只见乌鸦群渐渐淡去,最后纷纷飞去,擂台上只剩下夫子和周天二人! “怎么样?十三,感觉如何?” 夫子有些放心不下,着急的看了看他,定神一瞧,眉头突然紧紧皱了起来。 “看来还是对你的修为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你感没感觉哪里不太对?”夫子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周天。 而周天此时身心舒畅,总算挣脱开刚刚的束缚,突然被夫子问起,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催动气海,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降了很多。 他尝试着打出一拳,随后无法想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夫子?我这…” 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没事,只是掉了一个境界,气尊境也是可以的。” “看来刚刚那个乌鸦群在长时间消耗你的修为,如果再晚点,恐怕你的修为就要见底了!” 周天听夫子的话,心情一下子低落谷底,还没尝鲜多少天的气王境,突然跌落到气尊境,未免对他打击有点大。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修为掉了可以再练,你都不知道刚刚你那样子给你们这些师兄吓的!” 苏星河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家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宋暖暖同苏星河一同跳上了台子,高兴的说道:“是啊,如果不是夫子冒着生命危险去把你拉回来,恐怕再等一些时辰,你真就变成普通人了!” 周天听后,转身看向夫子,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说道:“多谢夫子的救命之恩,十三无以为报!” 夫子笑了笑,点头说道:“无碍,没事,只是你接下来要更加刻苦的修炼了。” 苏星河看周天差不多没事了,连忙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那个玄祀,让我安排起来了,等你恢复的差不多,我会带你去找他的!” 周天听到这个消息,可算还是有点收获,于是抿嘴笑了笑,拍了拍苏星河的肩膀。 “少主既然没事,我也退下了!” 那带头人走到周天的面前,连头的不敢抬。 “我刚才在乌鸦群中,对外界的事情都看在眼里,虽然自己刚才不能说话,又不能动,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还是要多谢你能过来帮忙。” 周天面带微笑的说道,并没有因为他没有救自己而埋怨。 带头人听后,更是惭愧的很,躬身行礼,什么话都没说,而苏星河和其他书院弟子看见后,却嫌弃的很,直来直去的张慢慢一身血渍的上前不屑的说道:“如果不是你们这群人出现,浩天阁的临坐早被我们除掉了,你还真是多余!” 这种嘲讽,带头人还是没有反驳,周天摆了摆手对张慢慢说道:“大师兄言重了,此人已经实现了他的承诺,当初他说过只要点燃短香,他就会出现,并竭尽全力来救我,可刚才那个场景,就算他进去,估计也是和我一样被困住,他的选择是对的,不用埋怨。” “再说他们是苏老的弟子,对我这般已经仁至义尽!” 说到这里,徐庆年噌的一声跳到了他的身边,皱起眉头小声问道:“少爷,你和苏老认识?那个幻境中的人就是他吗?” 周天双耳突然向后动了动,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笑嘻嘻的说道:“原来老徐你早就知道了…” “切,你在千灵塔中所做的一切,加上来到书院所经历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对于你,还能有谁比我更清楚的?” 看着他们俩嘀咕半天,夫子顿了顿声:“好啦,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咱们就回书院吧,今年宗门比武十三就是冠军,少年扬名,估计以后你背负的事情会更多,接下来的修行更不能马虎,至于其他的事,回去再议!” 随着夫子一声令下,所有弟子拿出玄天无量尺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带头人见状也要走,周天却问道:“这次是第二次见面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带头人笑了笑:“名字这个事情无所谓,我只是紫苏掌门弟子的带头人,叫我带头人就好,等到紫苏掌门能顺利从一缕神识化成人形,我的名字你自然知晓!告辞!” 说罢,便扬长而去,周天看着他的背影,想继续问下去,但又不想打破这种神秘感。 “少爷,紫苏此人来路不详,就连夫子也不知道此人是何许人也,再加上他的弟子也如此神神秘秘,都是头戴斗笠之人,你和他们搅合在一起,终究不是个办法,还是想办法搞清楚的好!” 徐庆年一边说着话,一边余光看着夫子。 “这种事是十三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最好不要参与,走吧!” 夫子嘴角略微下坠,眼神也突然暗淡不少,随后眨眼间也不见了。 剩下徐庆年和周天二人在擂台下的边缘,周天绕着擂台走了许久不由感叹道:“这比武还真是阳谋暗算比比皆是。” 徐庆年听罢歪头看了看周天:“什么?阳谋?” 周天点了点头:“从一开始白灵儿的出现,到那个手握短刀的女子,还有浩天阁的乌鸦群,根本就不算是阴谋,这种明摆着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得见,而这无非就是阳谋,而这暗算却藏在其中,如果夫子真的陷在其中,那么此次皇城的劫难便挡无可挡,后果不堪设想!” 徐庆年听周天你的分析后,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根本算不上分析,你还是需要更深的磨练啊!” 周天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老徐你这话何意?” 徐庆年笑了笑,坐在地上背靠擂台说道:“根据夫子的修为,这人世间根本没有任何功法能将夫子困住,夫子的修为实乃天人,凡人根本无法撼动。” “而你又是书院的弟子,夫子最后必会出手相助,这点浩天阁的人不会不知道,问题就是出现在书院内的那口井!白灵儿来闹,就是为了那口井,可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夕云宫的夏城主,还有你们玄天宗的玄祀长老,都是如何知道对方会出现的?” 徐庆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分析着,此时此刻认真听着的周天也陷入沉思当中。 “按照你的分析,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浩天阁的动向,所以预先做了判断,难道浩天阁的本意并不在我这,我体内的噬魂之气,他们根本没有抱有太大希望。”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徐庆年,让徐庆年似乎顿时明白了什么。 站起身急忙向前奔去,转头对周天大声吼道:“这是浩天阁的调虎离山,浩天阁意不在你,是在皇城,是在皇宫,是在殇帝身上,现在皇宫有危险,我去看看,你赶快回书院,把我分析的转告夫子,告诉他殇帝有危险!” 第一百章 以人炼气,黑袍现身 徐庆年说罢,转眼就不见了人影,事态紧急,周天直接拿出白风尺,一阵飓风刮过,在小雨中穿行而过,向书院飞去。 到了书院,周天将尺子收回,直奔无名水榭,路上经过胡三海,看见周天如此着急,心中起疑便跟了去。 经过宗门比武后,周天的名声大噪,书院内包括夫子也觉得周天未来可期,在无名水榭中伴随着水轮搅动泉水的声音,大家其乐融融,似乎一切烦心事已经过去。 而周天此时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看见所有应该在的师兄师姐都在水榭前,没管其他,直接跑到了夫子的面前。 “哎?这不是咱们宗门冠军吗?” 张慢慢双手环抱胸前,津津乐道的说着。 苏星河看见周天回来,表情有些不对,气息也不稳,以为他想快点知道玄祀的下落,刚要上前,夫子张口笑道:“这么着急?徐庆年没跟你回来?” 周天将手轻轻搭在夫子的耳旁,附耳悄声说道:“夫子…..” 周天将徐庆年转告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夫子,夫子听后并没有太过着急,反而神色异常平静。 他面无表情的对周天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你跟我走。” 夫子的话并没有避着谁,说话的声音弟子都听得见,王然然和古一听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夫子,刚刚还不是说要给十三庆功?怎么这么着急就要和十三出门?可是发生了什么?” 张慢慢皱了皱眉,走近他们二人躬身轻声问道:“夫子?” 夫子转身看了一眼水榭内,比较严肃的对弟子说道:“看样子浩天阁的浩天老祖要出现了,徐庆年说了他的怀疑,疑似皇宫内有危险,这无名水榭中有一火器,你们在书院待着,我与十三去看看,如果在我们离开时,浩天阁对书院有什么举措,你们就点燃水榭内的火器,我便知晓!” 夫子说了这么多,让张慢慢更加不解,看夫子这就要走,立马再次躬身拦住了去路。 “夫子,就算浩天阁对皇宫有邪念,我们一起去便是,为何让我们待在书院?” 夫子抬头看了看即将到傍晚的天空,小雨还在不停地下,叹了口气说道:“浩天老祖此人诡计多端,这次宗门比武他没有出现,而是派了他的得力副手出面,并且如此轻易的便退了去,当时我就有些怀疑,刚刚听到周天的诉说,我大概想明白了!” “他浩天老祖是想兵分两路,调虎离山,如果皇宫内有危险,他知道我必须要回去,而书院就会空虚,浩天老祖我能对付,但书院一旦有危险,必然是宗门比武时那个副手亲自过来,他的修为不是一两个人就能阻止的,所以咱们也要顾两头。” “至于十三,如果真的浩天老祖亲自到了皇宫,关于十三他娘和他身上的噬魂之气或许浩天老祖会当面告诉他!” 夫子一番言语,张慢慢包括其他弟子也没什么说的,苏星河看着周天,心情有些低落。 走到周天身边低声说道:“十三,咱们才刚刚结拜,就遇到这种事,你一定要小心!我还等着你回来喝庆功酒呢!” 周天抿嘴笑了笑,表情淡然并没有太多惊恐,拍了拍苏星河的肩膀,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师兄师姐说道:“放心吧,有夫子在身边,不会有事,如果真的是浩天老祖,我倒是早想和他当面对质了!” 周天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听在耳中的苏星河却十分担忧,眼神中渐渐透露出惶恐之意。 “夫子,让我和你们一同去吧!” 苏星河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夫子摆了摆手:“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书院的安危同样重要,皇宫内有重兵把守,就算浩天老祖亲自去了,加上我和十三两人,问题应该不大,你就在书院陪同师兄们好好守住书院安危便是!” 苏星河最终也没说服夫子带上自己,很不开心,走到弟子中,低着头默默不语。 夫子召出玄天无量尺,这就要走,却看见弟子身后的胡三海,于是望向他点了点头。 “来者何人?” 皇宫正门突然出现一人,两名守卫立即阻止。 “书院徐庆年,有重要的事面见陛下!” “原来是书院的徐先生,不知这个时候来见陛下有何重要之事?” 守卫一直问个没完,让徐庆年有些心急,但向里看去,似乎也没出现什么大的事故,于是他稍微放缓语气,问道:“皇宫内可曾出现什么问题?”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后互相摇了摇头:“并没有任何事发生?徐先生可是听到了什么?” 徐庆年听罢,低头想了片刻,暗想:如果是我想错了,那…正在他想着的同时,他发现这两名守卫的脚下突然呈现两团黑气,他眉头一紧,目光突然凄厉了很多,眼珠一转,语气变得十分的低沉。 “不知二位来皇宫多久了?可曾知道皇宫内哪个门是我们书院自由进出的?” 虽然徐庆年问的此事很简单,不论是皇宫内的老人,还是书院之人,都知道是北门,但这两个守卫却一时间无法作答,并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浩天阁的人什么时候愿意做别人的看门狗了!” 徐庆年突然大声疾呼,两名守卫也逐渐变成了浩天阁的打扮,徐庆年嘴角微微笑了笑,反手就是两掌打去,此时空中也出现两团黑雾。 但让徐庆年意想不到的是,他这两掌虽然打在了守卫的身上,可他们二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浩天阁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徐庆年自言自语过后,就要出第二掌,此时不远处夫子和周天也已经赶到。 “这两个人应该是浩天阁中最为出色的临坐了,甘心情愿化作皇宫守卫,想必浩天老祖此时此刻应该就在皇宫内!” 夫子说罢,一个疾步跑到了那二人身前,那二人看见是夫子,急忙做出防御的架势。 可这根本无用,夫子甚至都没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是背着手穿过他们二人中间,突然周围放出数道雷电,直接将此二人劈成了灰烬,化成黑雾不见了。 徐庆年一惊笑道:“夫子的功法又进步了,真是惭愧,就连夫子都在不停的进步,而我却固步不前!” 夫子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的朝着皇殿而去。 此时的周天,还在惊呆的杵在原地。 徐庆年喊了一声:“少爷,快走!” 夫子平时去哪里,都是转瞬即到,根本不会用外界工具,如果不是周天,刚刚那两个人完全不用徐庆年动手,就早已摆平。 一个浮影,夫子闪现在宫殿前,把守宫殿的自然也不用说,都是浩天阁的人,夫子二话不说直接将其击杀,推门而入。 “夫子!” 只见殇帝坐在龙椅之上,面前站着一个躬身驼背,穿着黑袍之人。 “夫子!好久不见!” 声音空旷而浑厚。 “现在已是深夜,不知深夜拜访皇宫,阁下意欲何为?” 夫子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语气平和的在与此人对话。 而殇帝也没有任何恐惧之意,反而慢慢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背着手经过那黑袍人的身边,走到夫子面前。 “寡人有点累了,这就回寝歇歇!你们有什么事,仔细聊聊!” 那黑袍人也没有阻拦,一直背朝着夫子。 “是!陛下!” 此时周天和徐庆年也赶了过来,看见殇帝平安无恙,躬身单膝行礼后,也走了进去。 看见宫殿内金光闪烁,那龙椅威严而端庄,四周镶嵌着金晃晃的黄金,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显得格外耀眼。 周天观察了一番后,看见了龙椅前那个黑袍人,刚想上去,被徐庆年拦下:“你干什么?” 周天侧头对徐庆年说道:“这个打扮一看就是浩天阁的人,不是应该拿下吗?” 徐庆年皱眉说道:“你犯什么糊涂,被宫殿的奢华程度冲昏了?没看见夫子还在,有你什么事!” 这还是徐庆年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对周天说话,让周天有些不适应。 “玄天宗前族长周黎廷之子周天?没不想到你也来了,看来夫子对你真是疼爱有佳啊!” 黑袍人说话语气怪异的很,让周天听上去很不舒服,于是不屑的回应道:“不错,但我现在是书院十三,周天!你擅闯皇城,又闯皇宫,再闯皇殿,究竟想干嘛?” 黑袍人渐渐将身体回转,顿时让周天倒吸一口凉气。 这黑袍人的的兜帽之下,那张脸居然是一团黑雾,根本不是面具。 “你根本不是浩天老祖。” 夫子看罢,语气平和的说道,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浩天老祖恐怕这次我们是见不到了。” 那黑袍人并没有搭话,而是向周天身前迈近了几步。 站定后说道:“你身上的噬魂之气越来越浓厚,这正是浩天老祖所需要的,既然得不到这噬魂之气,那就让你这个人来炼化吧!” 周天眉毛凝成了麻花状,很不明白这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在说什么。 “你如果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黑袍人笑了笑:“噬魂之气本来就需要药炉来炼化,就算得到也要经过一些时间才能提取精华,而你恰好吸收的非常好,而你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炉?哈哈哈!” “再说,修气者,不就是以人炼气,我这次来首要目的就是要替浩天老祖,好好看看他的这个人炉到底是何许人?看来此行还是有所收获....” 第一百零一章 提剑杀人,沐血问道 周天听他的说辞,有些困惑,不知自己体内的噬魂之气到底为何物? 他将目光看向夫子,夫子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天,语调平缓的说道:“你不用管他在说什么,守好自己的本心就好。” “本心?笑话,当初你们所谓的正宗,将我们浩天阁排挤到什么境地?难道他们不清楚,夫子还不清楚?” 黑袍人听夫子这么说有些激动,话语间有些颤抖。 周天两眼注视着此人,双拳紧握,他不想听他说什么,心中只想为娘和父亲报仇,他向前迈一步怒视此人,厉声说道:“我不管什么人炉还是炼气,我的父亲是不是被你们害得?还有我娘是不是你们所逼的,我堂堂玄天宗的传人,而现如今玄天宗分崩离析,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你们在背后捣鬼?” 夫子并没有管周天在说什么,而是一直盯着黑袍人的一举一动。 “你爹娘的死?这些事情我并不清楚,至于到底为何,到时候有缘分浩天老祖会亲自跟你讲明,至于今天,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体内的噬魂之气最好看管好,不到数日,浩天老祖便会亲自来找你,到那时,就算夫子出面,整个书院加上皇城都无法阻止浩天老祖的步伐。” 夫子听他说的如此张狂,只是微微一笑,始终一句话未说。 黑袍人的脸上一团黑雾,不停的攒动,根本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神态,夫子看了他许久,也听了许久,随后缓慢的来到他身前,两人距离不到一尺。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浩天老祖真正的目的,今日你来了就不要想着要走,擅闯皇城对于你们来说已是死罪,如今又擅闯宫殿,想必今日你必须要留下了,至于你口中所说的浩天老祖过几日会来,我们书院恭候便是。” 夫子的话沉稳而又充满震慑,虽然看不出黑袍人的神色,但很明显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动,他将头稍微转向了一边,随后笑道:“夫子还真是喜欢故弄玄虚,我本无形,就算你今日杀的了我,他日我也会再次出现你们眼前,这又何必?” 黑袍人说的话,让周天有些惊讶,此人说自己无形,难道他真的不是人? 正当他们三人互相争执的时候,宫殿门外突然被无数守卫围了起来。 殇帝慢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并抬头挺胸的对黑袍说道:“寡人也知道你是谁,早在多年前浩天老祖就和寡人打过照面,你不就是浩天阁的死雾?浩天阁的左右阁使!” 黑袍人并没有觉得什么,从容的笑了笑:“殇帝果然是殇帝,其他人不知道的事,对于你来说却一目了然,我的确是死雾,这世间知道我的很少,既然你知道也不足为奇,怎么?你就想靠着外面的那些守卫拦住我?恐怕有些难啊!” 死雾根本看不上殇帝和他身后的那些守卫,不管有多少人,在他眼里只是灰飞烟灭的蝼蚁。 夫子看见是殇帝,立即躬身行礼,并转身对死雾说道:“陛下的守卫根本用不上,我说了,今日你来了就别想走!” 周天也走向前,将身后峦锋渐渐拔出,目光犀利的看着死雾。 这时,突然一声巨响,引起了夫子的注意,他后脊突然发凉,转头看向身后的宫殿外,不远的上空突然出现一片烟花。 “书院?” 夫子一惊,从来未有过的惊恐之意突显在他的脸上,周天想起夫子和他临走之时交代给师兄们的话,心中一怔后撤一步向宫殿外走去。 等到夫子再一转身,那黑袍早已人去楼空,不见了踪迹。 “陛下!死雾已经消失不见,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叨扰,请允许我马上回书院,书院内恐遭不测!” 夫子急忙躬身行礼,想马上动身。 殇帝看他如此惊慌,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夫子有急事,先走便是!” “多谢陛下!” 随后,他走出宫殿外,对周天说道:“十三,你用白风迅速回书院,我就不带着你了!” 说罢,一阵飓风刮过,带有星点雷电,夫子不见了踪影。 周天眨了眨眼,对殇帝躬身行礼后,踏上白风,头也不回的朝着书院而去。 此时在皇城内的一家客栈中,被苏星河暗自藏起来的玄祀,仍然在床榻上躺着,浑身酸痛加上筋骨断裂的他这段时间很是难捱,苏星河因为走的急,并没有给他找大夫,此时此刻的他无法动身。 可在他脑海中,儿子的惨死加上刚刚的失利,让他生不如死,满脸悔恨的他一直在咬牙切齿。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可玄祀根本无法起身,所以大叫了一声:“什么人?进来便是!” 只见房门被推开后,一个裙摆映入眼帘,玄祀在床上仔细看了一眼并不认识。 “敢为这位姑娘是何人?找我何事?” 此人一袭白色褶裙,穿着一副白色短靴,轻盈的走到了他的床边。 “你就是玄天宗的玄祀长老?” 玄祀闭上眼睛晃了晃头脑袋,再一睁开,仔细端量了一番:“你?你是?”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玄祀一时间却无法叫出名字来。 “想不起来便不用多想,我来是为了让您老人家解脱的。” 此女子说话的声音温柔而又甜涩,听上去虽然没什么,但眼神却很肃杀。 玄祀貌似知道了什么,嘴角渐渐扬起笑着说道:“我早死晚死都一样,与其等会被拷问,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姑娘既然是来成全我的,那我反倒要谢谢你了。” 玄祀的双眼慢慢闭上,呼吸也逐渐平稳了起来,当一个人面对死亡时是何等的折磨,可对于玄祀来说,他如今身心俱灭,心中所想就是早日脱离这番痛苦。 那女子听他如此说,到也省了不少事,于是将腰间挂着的剑拔出,朝着玄祀的脖颈处刺去! “好一个毁尸灭迹!没想到来杀他的是个女子!” 该女子刚要得逞,房间外突然出现一个人。 “你是何人?” 女子说话的腔调突然转变,刚刚那份温存荡然全无。 “书院关七七!” 原来书院的二师兄关七七自从将殇帝送到皇宫内,就一直在这家客栈中,苏星河在将玄祀安放在这家客栈的同时,关七七就一直暗中观察,他也很想知道关于十三师弟的一些事,没曾想却撞到了现在这个场面。 女子不紧不慢的左右移动着,嘴中念叨着:“又是书院的人?你们书院的人还真是难缠。” 关七七看她是女子,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依靠在门框上仔细上下端量了起来。 “看你是女子,我可以让你十招,按照你的修为,我一招便可至于你死地,我要是换做是你,现在我早就趁着十招之内的世间跑掉了!” 关七七一边说着,一边嘲笑着。 “你刚才也说了,你一招就可将我杀了,那我再跑又有何用?为何不在这十招之内的时间里,我好好歇歇。” 于是,就一屁股坐在了玄祀的床上。 关七七和他大师兄一样,或许书院的人都是如此,对女子而言,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沟通。 他迈进屋内,目光有些波动的看着床上的玄祀,又看了看他身边坐着的女子,近距离一瞧,还算冰清玉洁,可却如此歹毒。 “既然你这么说,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举手就要向女子打去,女子不躲不闪愣是一动不动的闭眼挺着,突然玄祀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你是叶幽幽?玄天宗叶文生的女儿?” 关七七听见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顿时将手收起,还好及时,不然这一下去,非死即伤。 “叶幽幽?你说她是叶幽幽!” 玄祀不停地点着头,原来叶幽幽这个名字他从夫子和大师兄张慢慢的口中听说过,而且此女子应该和十三有些瓜葛。 女子眼神突然变的空洞,起身奇怪的看着玄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玄天宗是什么地方?叶文生又是何人?” 此女子虽然是叶幽幽, 但似乎对自己以往的身世并不记得。 关七七也很疑惑,猛然看见她身后散发着几缕黑色气体,转念一想,上前一掌劈在了叶幽幽的脖颈后侧,随之晕了过去。 玄祀一脸蒙的看着他们二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书院的人到底为何救我?” 关七七将女子搀扶起,对玄祀说道:“你可知道玄天宗的周天?” 玄祀表情顿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周黎廷之子周天,玄天宗的人谁不知道?” 关七七慢慢将晕过去的叶幽幽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随后对玄祀接着说道:“周天你也看到了,他现在是我们书院的人,他自从离开北陌天堑镇后,对玄天宗的事情很挂念,他爹的死,玄天宗的败落,他很想知道原因,这次宗门比武知道玄天宗的人会出现,他已经等候多时。” “直到你出现,他就是想问你,玄天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何突然出现在宗门比武的擂台上,等等…还有很多事,需要问你的,所以….” 玄祀听他这么一说,一切便都了然了,他笑道:“白灵儿杀了我儿子,她既然来了,我当然要在世人面前为我儿子报仇!” “有人提剑来杀人,自然有人沐血来问道,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第一百零二章 运命惟所遇,循环不可寻 玄祀大义凛然的说辞,让关七七想继续问也问不下去了,这件事还是让周天来解决的好,他转头看向桌子旁晕着的叶幽幽,皱了下眉。 “还是尽快把这姑娘送回书院的好,十三估计很想见到她!” 于是,他让客栈出了一辆马车,向书院而去。 东楚分为三个方位,皇城则在正中心,而书院在偏南,如果没有玄天无量尺的加持,关七七靠着驾车而行,估计再怎么快也要一天的路程。 他驾着马车走到皇城守卫处,停了下来,问了一下两名守卫:“两位小哥,可知如果驾车而行去往书院,哪条路比较近些?” 在皇城,尤其是官兵守卫,对书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两名守卫听见他这么问,连忙谦恭起来。 “您是书院的?” “哦,我是书院关七七!” 两名守卫一听,更是谦卑不少,纷纷鞠躬而行礼:“都说关七七和张慢慢是天下无双,没曾想今日却碰见了,这书院和皇城的距离,当然要走十里长坡,那个小村庄径直而行,便是书院山下,是最近的路,怎么?您这是?” 虽然两名守卫对书院的人很是客套,对关七七的威名也很敬佩,但他突然驾着马车,不免有些怀疑,余光瞥了一下他身后的马车皱了皱眉。 “哦,车中之人是书院的客人,有些病症,不然我也不用驾车而行,还是要多谢二位小哥!” 关七七说话十分和蔼,两名守卫一想既然是书院的关七七,也不用多疑,便点了点头笑呵呵的看着他出了城门。 五月末的天气,越发感觉到炎热,从来没有驾车而行的关七七,心里多少有些埋怨,看着城外周边放牧的孩童和老人,心中却多了一丝的安详,正当他穿过城外一片丛林时,一个女子出现了在他的面前。 此人的面庞有些奇怪,黑纱遮面,头戴白色斗笠,手提短刀,褶群摇曳。 关七七把缰绳绷起,随后下了马车:“不知姑娘何人,为何拦住去路?” 女子将短刀换了手,随后慢慢向前走了一步。 “宗门比武,书院的能耐我已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个清楚,不知书院的老二关七七有没有时间?” 女子说话温柔而不具有攻击性,关七七稍微放下戒备,走近看了看,定神一瞧,心中一怔:“脊背刀?你是?” 这女子应该是白霜殿的宗主,为何会出现在这? 正当关七七深思时,该女子又继续问道:“书院的井中到底是何人?不知身为书院的二师兄,是否知道?” 关七七听见她问井中人的事,心中一惊,挑眉看了一眼:“书院的井中人是书院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白霜殿来过问吧,你是白霜殿的宗主,难道对书院的事情也这么好奇?” “不知宗主想知道书院的井中人,意欲何为?” 关七七逐渐催动自身气海,认为这个宗主问起井中人肯定不是好事,虽然井中人他不知道此女子到底何人,但这是书院的秘密,自从宗门比武前期到结束,这井中人倒是成为所有宗门谈论的话题。 女子看见关七七好像有所防备,索性将短刀收回,将黑纱和斗笠也摘了下去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的修为顶多和你打个平手,我也断然不会与书院的人起任何冲突!” 女子将黑纱和斗笠摘下后,那面容简直可以称得上绝世佳丽,白皙的面庞在烈日的照射下分外亮眼,身段纤细,打眼望去根本不像是修气之人。 关七七不经意的放松了肩膀,并说道:“这井中人是当年伤害我书院弟子的凶手,被夫子囚禁,至于是何人,我不说你也应该听过,就是浩天阁的创始者。” 关七七说完后,女子笑了笑,并摇了摇头。 “你说的都是表面上的,都是夫子想让所有人知道的,而夫子不想让人知道的,恐怕连你也不清楚,本以为你会了解一二,看来是我想多了。” “既然如此,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后会有期!” 说罢,女子纵身一跃,便从丛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地上却掉落了女子的黑纱。 关七七将黑纱捡了起来,那芳香依然还停留在上面,他将黑纱放在了衣袖中,心中暗想:自从夫子让我去帮助大师兄,回来时,就觉得不对劲,难道这井中人另有故事? 关七七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想不了那么多,到了书院一切便会知晓。 而另一边,夫子急忙回到书院,在书院山下仔细一瞧,结界已破,心中越发感觉到焦虑。 这结界能破的,在世间除了自己,并无他人,为何突然会如此。 夫子眉头拧成麻花状,脸色暗沉,从未有过的惊慌感,让夫子心中很不淡定,疾步向山上跑去。 在去往书院的这一路,大大小小无数的结界都被人破坏,夫子心中不免起了很大的疑惑。 “难道是浩天老祖所为?” “夫子?” 苏星河看见夫子匆忙的从山下而来,急忙喊道。 “老八?你怎么在这?” 夫子认真观察了一番,苏星河的身体并无大碍,如果真的是浩天老祖来了,为什么他会安然无事?那烟花又是怎么回事? 苏星河神情有些紧张,脸色也很苍白,说话有些结巴的说道:“夫子,他,他出来了!” 夫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他扭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有什么事说清楚,什么他出来了?无名水榭中的烟花是谁放的?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山下的结界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夫子的质问,苏星河一时语塞,侧过身右手指着后方。 “夫子,那个井中人出来了,是他放的烟花…..!” “什么?出来了?” 夫子听后,脸色煞白,似乎比浩天阁的浩天老祖来了还要惊恐。 一个闪回,直接从苏星河的身边掠过。 苏星河两眼发直,喘着粗气,一直盯着山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并让他胆战心惊。 夫子快速来到书院后山的井中,纵身跳了下去,果然井中的人不见了,而且井中的四条链锁被人破坏。 “夫子!” 宋暖暖刚刚看见夫子跳了下去,急忙趴在井口大声喊了起来。 夫子从井中跳出来后,看见宋暖暖焦急的表情,问道:“发生了什么?你在这干什么?”宋暖暖说话还算利索,并不像苏星河那样遇到一些大事就失去了分寸。 “夫子,在您去皇城的时候,那井中人突然像中了邪一样,到处乱喊乱叫,于是大师兄跳了下去,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师兄再出来时,井中便安静了。” “可没等多大一会,这井内突然一阵巨响,那井中人无端就跑了出来!” 夫子听宋暖暖的讲述后,后悔没有当初带着张慢慢出来,他那种冲动的性格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擅自做主。 “那他人呢?张慢慢人呢?” 夫子对自家的弟子很是疼惜,第一时间并没有直接问井中人的去处,而是问张慢慢是否安好。 “回夫子的话,大师兄现在在潇湘水榭内休息,应该没事,其他弟子也在陪着他。” 听宋暖暖的话,让夫子一惊。 “其他弟子都在陪着?那井中人呢?井中人在何处?” 夫子看着宋暖暖,一脸的惊愕。 “那井中人打伤大师兄后,就打破了夫子的结界,不见了,我们其他人看见大师兄受伤后,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井中人,而是去照顾大师兄,还请夫子恕罪!” 说罢,宋暖暖双膝下跪,并将头埋下。 夫子并没有责怪宋暖暖的意思,只是井中人无故消失,让他有些错愕。 周天此时也赶到了书院,并落在了书院内的习武场。 突然发现习武场的正中间,有一个深坑,像是经过激烈打斗而产生的,他不假思索的跑到了无名水榭,看见并无其他人,本来想找到夫子,可空无一人。 此时不远处,苏星河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老苏?” 周天看见是他,跑到了他的身前,双手按着他的双肩着急的问道:“你怎么自己在这?夫子他人呢?” 不管周天怎么跟他说话,苏星河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句话不说,两眼发直。 “老苏?老苏?” 经过不停的摇晃,苏星河目光攒动,不经意的自己晃了下脑袋:“嗯?十三?你,你回来了?” 周天不想问其他的,自从夫子说书院有事,他就一直担心书院的安危:“看没看见夫子,夫子他人呢?” 苏星河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声:“十三,快!快去找夫子,他此时应该咋说潇湘水榭,大师兄!大师兄危在旦夕!” 苏星河语无伦次的说着周天听不懂的话。 “什么?什么危在旦夕!” 周天感觉苏星河有点不正常,没管太多,直奔潇湘水榭而去。 “夫子?咳咳!” 张慢慢卧床不起,脸部发烫,脸色发白没有了血色,看见夫子回来,想起身,却用力过猛,造成了自己一阵咳嗽,嘴角都咳出了鲜血。 “好好躺着!” 夫子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胸前,神情黯然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带着你去皇城了,让我来看看!” 说罢,夫子将张慢慢的手腕抬起,把了把脉,随后吐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心脉,那井中人想必你们也看见他的样子了!” “如果他稍加用力,你这命怕是早已没了…..” 第一百零三章 藏机除尽,真面渐显 “大师兄?” 周天来到潇湘水榭,看见所有人围在一起,探头一瞧居然是张慢慢躺在床上。 张慢慢渐渐将头抬起,看见是十三,苦笑了下。 “夫子?这….” 吃惊的周天,有些困惑,大师兄修为这么高,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夫子将围在一起的弟子疏散后,将所有人带到习武场,夫子看着眼前的那块巨大的地坑,内心有些不安。 王然然有些不解的靠近夫子问道:“夫子,那井中人虽然蓬头垢面,但看身形和粗略样貌,怎么看怎么像是…..” 王然然刚要将名字说出来,夫子便摆了摆手,让他站在对面的弟子中。 几名弟子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随后将目光看向夫子。 “书院出现这种事情,再怎么说责任在我,当初就不应该将他锁在井内,而你们见到的,想到的估计也很清楚。” 夫子的话模棱两可,让弟子们听的甚是糊涂,远方走来的苏星河依旧耷拉着脑袋慢慢的来到弟子中,周天担心的看着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苏星河会变成这样,夫子口中说的井中人又是什么情况? 王然然和古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们小声嘀咕着:“按照夫子这么说,看来咱们所猜测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可为什么夫子要把他圈起来,还让外界其他宗门产生误会?” 宋暖暖听见他们议论的声音,也大概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内容,双眼瞪得很大朝着古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难道你们认识那个井中人?” 王然然看她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让夫子告诉你吧,你进书院有些晚,虽然你知道此人是谁,但估计你未曾见到过,徐庆年徐前辈如果遇到刚刚那场面,估计他会更容易认出来。” 他们俩的话云里雾里,让宋暖暖一时间有些迷糊,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而此时的苏星河却像痴傻一般,不停的念叨着:“他怎么还在?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周天一直在晃着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变得正常,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夫子,此人到底是谁?井中人不就是浩天阁的创始者?难道还有其他的身份,跟咱们书院有关?” 宋暖暖终究还是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这种众人皆知,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感受让她很是烦躁。 夫子叹了口气,背着手来回踱步,走了许久,最后站定低沉的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不是当年我心软,饶他一命,也没有现在这个局面。” 夫子一边说,一边看着地面的坑,苦笑道:“看来他的修为,这些年一直在井中还在不断上升,记得刚来书院的时候,他就喜欢做这种暴力的事情,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虽然愁容满面,但依旧能看出夫子还是略微有些怀念。 宋暖暖听后,不禁浑身抖了一下。 “夫子的意思是说这个井中人原本是咱们书院你的弟子?” 夫子默默点了点头,眼神也便的沧桑起来,此时苏星河却大声乱吼了起来:“夫子!你当初不是告诉我他死了吗?不是被那个浩天阁的创始者杀了吗?为什么近日他又出现?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我才来的书院,就是因为他,我才对修气产生很大的兴趣!” “当年我刚刚来到书院的时候,人生地不熟,除了夫子您,只有他对我关爱有加,甚至是他告诉我您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口味!” “您告诉我他被杀的那日,我想报仇,您却强硬阻拦,时隔多年,他再次出现,您又如何解释?为何不告诉我们真相!难道那个绝世的秘籍,真的对您这么重要!” 苏星河突然发疯似的乱吼,说的东西让周天一时发懵,不知道他在喊什么,而王然然和古一却对此事知之甚深。 宋暖暖连忙转身对苏星河悄声说道:“老八,你在说什么呢?夫子做的事有他的考量,有他的打算,你怎么能怀疑夫子的行为?你怎么了?” 苏星河一把将宋暖暖拉开,径直走了上去,周天拦都没拦住。 “什么考量,多年来夫子教导我们的只有那几句话,那就是他所做之事都有他的考量,他所做之事都要相信,凭什么!” 随后他用手指着夫子哭啼道:“那个人是带我进入修气世界的领路人,也是除了我家人对我最好的长辈,如果是夫子您为了夺得那传说的绝世秘籍,恶意编造当年的说辞,我第一个不答应!” 没想到平日温文尔雅苏星河,此时变得如此狰狞,一下子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让身后的周天看着都有些害怕。 “老八!当年的事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他在你脑海中的形象破碎,就是想让你记住他的好,如果当年告诉你真相,你又如何这般单纯善良?” 夫子苦口婆心的说着,可苏星河满脑子都认为夫子现在此时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他! “够了!” “告诉我,告诉我们,告诉你所有的弟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井中人到底是不是他!” 苏星河脖颈的青筋突起,整个人暴跳如雷,五月末的天气,本来干燥潮湿,即使是在书院,苏星河的全身也已经被完全打透,并攥着双拳,那指甲扣在肉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周天看着这种场景,一时愣住,先是玄天宗内出了乱子,如今书院再次波澜,这世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走到哪都会出乱。 夫子点头走向苏星河说道:“好,既然你想知道,大家也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井中人的确是王然然、古一和苏星河所想的那样,那个人就是白清河!” 这三个字被夫子说出,顿时让周天整个人傻眼,连同宋暖暖也完全被惊呆在了原地。 周天虽然对此人不认识,但他的女儿白灵儿在宗门比武时出现,难道就是因为此事? “夫子!白清河前辈没死?” 宋暖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在她来的时候,所有书院的弟子都告诉过她,白清河前辈是书院屈指可数的英雄,但今日夫子的话,却让她有些惊诧。 也开始对夫子产生了怀疑。 “夫子!你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此时,徐庆年飞奔而来,原来徐庆年也刚回来。 “徐庆年,你看看这些弟子的情绪,你再看看苏星河跃跃欲试的样子, 如果我再不说出来,恐怕我就要和我自己的弟子们打起来了!” 夫子也突然暴躁了起来,已经将近数十年没听到夫子怒吼的徐庆年,听见夫子再次这样,心中一沉。 “好,既然你们想知道,这件事由我来告诉你们!因为白清河师兄,也是我那辈的人才,更是我那辈的佼佼者,更是修气世界中无可比拟的人!” 徐庆年刚要继续往下说,苏星河愤怒的对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徐庆年前辈,我看您是前辈,对您说话客气些,夫子的事情,让他讲,您来讲成什么了?到底孰是孰非,孰真孰假?又如何分辨!” 徐庆年看他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想一拳打过去教训他一下。 “算了,不怪苏星河,白清河对苏星河的照顾大家有有目共睹,甚至他对苏星河说过的话比我还要多。” “既然他这么想知道,我讲出来便是,我也知道你想保护他一辈子,不想让他生前做的事公布于众,但真相终归是真相,不管经历什么,经历多久,人们都有权知道真相。” 夫子虽然这么说,但对于徐庆年来说,真相已经不那么重要。 他看着夫子已经下定决心,把一切都讲出来,也没再劝阻,默默退了出去。 想一走了之,起码目前他不想听见任何一件有关白清河的事。 徐庆年东倒西歪的走到了习武场的门口,刚要出去,就看见了门口处打扫卫生的胡三海。 “老徐,这件事早晚都要被挖出来,咱们作为长辈的,就不要在这瞎搅合了,走吧!” 周天看见了胡三海,看着他们走出了习武场后,转头看向夫子,总觉得这件事低于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想和徐庆年一起出去。 但想起那井中人是白清河,心中不由又产生了好奇。 “白清河,我书院最杰出的弟子,更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当初书院内有很多杰出的弟子,包括临时修行两三年的当今殇帝陛下,还有打扫整个书院卫生的胡三海。” “但他们几人中,唯独白清河的能力最强。” 说到这,周天看了看周围,看着他们几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唯独苏星河一直恶狠狠的盯着夫子,他想上前把苏星河拉回来,王然然突然小声说道:“苏星河曾经被白清河前辈救过,他的家人好像也被白清河救过,所以苏星河对白清河前辈的情谊很深,你让他在夫子眼皮底下好好待会吧!” “或许只有这样,等会夫子讲完,他才能从中走出来!” 王然然一边讲,一边手里握着黑白棋子,周天看他如此,嘴巴撇了撇:“师兄,你平日从来不握棋子,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你是不会这么做的,是不是还有些事?” 王然然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瞄了一眼周天,随后笑了笑:“小小年纪,观察力倒是蛮强的,白清河既然已经逃了出去,必定会在短时间内回来,一定要做好完全准备!” 周天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一边听着夫子的话,一边问道:“那师兄,这白清河前辈,到底是好是坏?” 第一百零四章 思绪万千尘飞扬 周天听王然然说白清河还要返回来,还要做好准备,心里有些犯嘀咕,白清河是书院的弟子,虽然打伤了大师兄,也不至于如此。 “白清河前辈,绝非什么坏人,可是井中人明明就是浩天阁的创始人,为何变成了白清河前辈,我一直没搞明白。” 王然然依然在自言自语,周天纳闷的问道:难道白清河前辈与浩天阁的创始人有什么关联? “可明明夫子说过,这井中人是夫子的师兄。并很有可能当上书院如今夫子的位置,为何?” 周天的疑问也是王然然的疑问,他也做不了任何解释,于是将头抬起悄声说道:“还是听夫子怎么说吧。” 夫子看见王然然和周天小声嘀咕半天,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语速放慢了些。 “白清河,气煌境,是当今天下很少有人达到的境界,也是诸多修气者望尘莫及的境界,而且这个境界只是在他年满20岁的时候,就已经达到。”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境界却无法再往上攀升,一直困惑于此的他,一直询问我,该如何突破瓶颈,我告诉了他很多办法,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用。” “有一日,他突然来找我,并跟我说,他有一种办法可以快速提升修为,达到修气者的最顶端,但是这种办法很危险,也容易被世人所不齿。” “我当时问他,是什么办法的时候,他拿出了一头青头白凤,这个鸟其实是他的防身兽,可以翱翔天地之间,并且这防身兽百年才一遇。” “而周天的陆吾对于青头白凤来说,无非就是它的一顿美味餐食。” 夫子说到这,不禁让周天一愣,本以为自己的防身兽已经举世无双,没想到却如此不堪一击。他一边看着腰间挂着的瓶子,一边听着夫子的讲话,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世间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新奇,修气者在达到瓶颈的时候,是可以将自己的防身兽杀掉补充气海提升的,可他接下来的说辞,着实给我吓到了。” “他居然说要让青头白凤的血和自己的血相融合,然后催动气海将两者尽数吸收。这种办法虽然和杀掉他没什么两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如果这么做修气者便会和防身兽合二为一,半兽半人,而且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完全消化。” “这种办法在一本书中是有记载,可是就只是理论而已,世人并没有尝试过,我当时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可他却说要跟我打赌,如果自己成功,就要和我比试,一旦他赢了,他就要做这个书院院长的位置。” “当时,我没想过他会这么做,就敷衍了事的答应了他。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避着大家,私自偷偷修炼了起来,并将这种功法记录了下来。” 夫子说了很多,在习武场内的弟子却没有感觉一丝的疲惫,相反越来越好奇,当时白清河到底赢没赢。 周天更是精神的很,在习武场足足站了大约一两个时辰,但他是听的最投入的。 “经过几个月后,一天夜里,他突然要找我切磋,并用出了他那个功法,很遗憾当时我确实败在了他的手中,也许是因为手软没有在意,也许是他的功法确实比我更上一层楼,终究是败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自己的弟子胜过自己,这是好事。” “可他因为打赢了我,而在今后变本加厉,终有一日走火入魔,杀性大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没办法我连同弟子将他打出了书院,可没过几年的时间,听说他在外面创建了一个新的宗门,并在西涣之地强行对天剑宗恶意重创,天剑宗的宗主跟我的实力差不多,当时由于低估了他,被他打成重伤。” 周天听到这,心中一惊,恐怖如斯的感觉席卷整个身体各处,倒吸一口凉气,说话的声音没有控制住,脱口而出:“天剑宗宗主不是天人?白清河前辈居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打成重伤!” 夫子点了点头:“但他所经受的折磨就更深了,他扔下当时自己的宗门,不知是后悔还是想找我寻求帮助,返回了书院,恰好碰到了徐庆年?” “不知为何,两人打了起来,并打伤了当时很多书院的弟子,我看他有些丧心病狂,就及时将他用四条链锁,捆了起来。” “这四条链锁,分别封住了他的气海丹田、意念之气、神识,还有他的功法,如果没人帮他,他是无法挣脱开的,为了保护他,我就将他封入井底,并向外界谣传,井中人就是杀害白清河的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居然有了妻子,并生下了孩子,如果不是今年的宗门比武,我估计还被瞒在鼓里。” 夫子将白清河的故事一气讲完后,所有弟子包括周天,都觉得有些惋惜,可苏星河听到后,却半信半疑。 他发问夫子:“按照夫子的说法,您是说当今的浩天阁就是白清河所创?” 夫子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不会相信,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当时他带着自己记下来的功法,想自立门户,浩天阁的确是他所创,但是他返回书院的时候,交给了他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并告诉了他其中的功法。” “而我把白清河困在井中的同时,他的朋友也修炼成功,并且研发了另一种更为有效的功法,这套功法可以完全摒弃修气者的气海,那就是诡术,至于以后你们现在已经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夫子说罢,慢慢的吐了一口气,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看了看周天,目光不自觉的向地面看去,好像在有意躲着什么。 在夫子一旁的苏星河听完后,弯腰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似乎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同时也很懊恼,为何会不相信夫子。 王然然将黑白棋子收了回去,并对古一和宋暖暖说道:“咱们还是劝劝老八,让他回去吧,夫子把该说的都说了,我想老八也应该自己一个人静静了。” “我去!” 周天认为王然然说的对,因为苏星河是自己结拜的兄弟,所以他急忙跑了上去。 “老苏,既然夫子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夫子说这么多,看似是在跟我们大家说明,其实完全为了你,为了让你明白这其中原因,回去歇歇吧。” 苏星河缓慢的被周天搀扶了起来,回头目中无光的看了看夫子,渐渐点了点头:“夫子!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怀疑您,更不应该质疑您……” 夫子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而是叹着气摇了摇头。 周天将苏星河扶到习武场的大门外,突然胡三海和徐庆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回去吧,少爷,我们俩把他送回去。” 原来,他俩出去后,一直在门外守候,周天将苏星河交给了徐庆年后,又返回了习武场。 此时,正当所有弟子即将散去的同时,王然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夫子,白清河打伤大师兄,就这么跑了,会不会再回来?就算不回来,会不会对咱们书院有什么影响?这井中人自从被其他宗门知道后,一直很感兴趣,白清河前辈会不会被利用!” 王然然的担忧不无道理,周天在弟子们的身后慢慢走来,也是这么想的。 “刚刚我看了张慢慢的伤势,并无大碍,况且白清河此人生性善良,即使走火入魔,在他心底也有一个底线,否则张慢慢如今已经是具尸体,所以不要担心,他会再次返回来。” “你们先下去休息,再去看看张慢慢!” 夫子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可说了半天,所有弟子动都没动。 “夫子,书院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现在书院跑出了白清河前辈,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事,咱们书院的名誉不是毁了吗?” “弟子恳请,让我们分别下山,出书院。各自寻找白清河前辈的下落!” 古一突然拱手说道,其他弟子也纷纷拱手施礼。 夫子定神一瞧,古一的那条吊坠时明时暗,摸了摸胡子说道:“古一,你的吊坠是自从宗门比武时就一直这个样子吗?” 古一低头看了看,随后点头回应道:“的确如此,但我也已经习惯,自从浩天老祖卷土重来时,这吊坠就一直没有正常过。” 古一对此事已经见怪不怪,夫子也点了下头:“白清河的事情,我亲自处理,不用你们管,你们管好自己就行,如今大师兄出了事,书院内只剩下你们几人,你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修为!” 随后,夫子便离开了习武场。 周天认真的看着地上那个巨大的坑,感叹万千。 “没想到有这种能力的人,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件事应不应该和白灵儿说清楚?” 提到白灵儿,宋暖暖靠近了他并轻声说道:十三,我告诉你,女孩子做事认死理,不让她眼见为实,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再说这是她亲生父亲。 “我想,白清河前辈逃出书院,必然会寻找他的亲生孩子,这件事不用你我操心,现在操心的正像夫子所说,是咱们的修为。” “而且十三你的修为已经掉了一个境界,难道你自己不着急吗?” 第一百零五章 见而不得,两目以空 宋暖暖的话,此时的周天听不进去。 苏星河的样子,白清河和白灵儿的现状,让他不得不为这些考虑。 他转身走向习武场的大门,想出去找到白灵儿的下落。 胡三海却迎面走来。 “周天,你这是要去哪?” 自从来到书院后,周天就很少与胡三海说话话了,看见是他站定后说道:“外面那么多事都与我有关,我不能就这么待在书院内,很多事需要我去处理。” “你处理?你有什么资格处理?” “玄天宗如今已经半毁不毁,你父亲你娘都已经不在,这个宗门已经不是你原来的样子,况且宗门分崩离析,你又能做什么?” “白灵儿如今又不知下落,你去找又能找到什么?你体内的噬魂之气对于浩天阁来说很重要,一旦出去后果什么样?你有想过没有,难道你想让夫子还要为你担惊受怕?” “多为他人想想,不要逞一时之勇!” 胡三海的一席话,说的周天哑口无言,没有一句话可以反驳,他傻傻的杵在那里,脑子顿时乱成一片。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让自身的噬魂之气得以消化,让它在你体内彻底消失,才是你要做的!” 周天听胡三海这么说,有些糊涂,曾经夫子跟他讲过,这噬魂之气会一直在他体内,要善加利用,可从来没说过可以消化让其在体内消失,为何胡三海说的和夫子完全两个样? 胡三海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将手里的扫把放置一旁,走到周天的身前认真的说道:“你也听到刚刚夫子的话了,白清河是浩天阁的创始人,但不是罪魁祸首,也不是造成如今局面的负责人,他的朋友你应该能猜到,就是如今的浩天老祖。” “自从他接管浩天阁后,一切都变了样子,而你体内的噬魂之气就是他所研制的绝世功法。” 周天一天之内听了这么多话,有点消化不了,脑子非常乱,他东张西望的看着书院,又看了看面前的胡三海:“胡先生,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给我一些时间!” 说罢,便朝着胡三海的身后走去。 胡三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周天渐行渐远的背影。 周天听从了胡三海的建议,并没有走出书院,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房间的门窗全部打开,自己安静的盘腿坐在床上,渐渐闭上了双眼,他很想就这样静静的呆着。 却没曾想却再次进入了梦中幻境。 一阵掺杂着泥土味道的微风吹过,那种扑面而来的清新味异常浓郁,周天睁开双眼,看见自己坐在一片清水湖的岸边。 他眨了眨眼,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让他心神缓解了很多。 气息吐纳之间,周天的心境此时此刻顺畅不少。 “呦,什么时候会吐故纳新了?” 苏老穿着一袭白衣出现在周天的身后,而此时的周天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在幻境中,但不想被人打扰,于是语气平缓且十分严肃的说:“这片湖,看样子是为数不多的净土,还请苏老暂时不要打扰我。” “让我一个人静静!” 苏老笑了笑,背着手站在周天的身后轻声说道:“好,反正你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幻境,我就等你什么时候想开口跟我说话了再说吧!” 周天再次闭上了双眼,双眸略微浮动了下。 与此同时在外界,时间飞逝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傍晚。 太阳的余晖被月光慢慢掩盖,一缕月光投射到了书院内的无名水榭中。 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 随后水榭的大门被打开,原来是徐庆年。 “夫子” 徐庆年弯身鞠躬对夫子行了个礼:“夫子,您找我!” 夫子品了一口书院的泉水,然后说道:“来,坐下!这书院的泉水是越发甘甜了,你不尝尝?” 夫子将一个茶杯倒满了泉水,递给了徐庆年。 “夫子,现在的书院面临巨大危机,夫子怎么还有心思喝泉水,如果夫子没有什么事,我还要去找少爷!” 说罢,他拿起茶杯一口将泉水饮尽。 随后就要转身出去。 “凡事都有自己的定数,包括人和事,这泉水被你如此一饮而尽,就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味道。” 徐庆年不懂他在说什么,还是坚持要走。 “徐庆年,你做事其实我很放心,但自从跟了玄天宗的周家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做什么事都火急火燎,你家少爷如今正在幻境中,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你。” “他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很多事需要他自己面对,你在一旁总是管来管去,你不觉得自己终有一日会让他烦吗?” 夫子的一番言辞,让徐庆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夫子,我可是从小看少爷长大的,我可不想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让少爷有没必要的麻烦!” 徐庆年将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放到桌子上,在情绪上颇有些不满。 “夫子为什么要把白清河的事情说出来,这样一来他女儿白灵儿的事情,只能让少爷又多一份担忧,他这个年纪,应该把所有事放在修为上。” 夫子看他那着急的样子,也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天空中那皎洁的月光,说道:“他自从来到书院,就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少爷了,他所背负的东西也注定不一样。” “白清河的事,如果现在不说出来,将来总要说的,而且他的事情有关浩天阁,即使能瞒住一辈子,那浩天阁能不说出来吗?” “白灵儿的事情更不用咱们操心,白清河打伤张慢慢,必定是要找到他女儿,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着急,我困他这么多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他第一个就应该来找我,又为何如此匆忙离开书院。” “所以说,这些事都有人去处理,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 徐庆年想继续和夫子讲道理,夫子却及时打断。 “我找你来,就是想委托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好。” 夫子话锋突转,让徐庆年有些措手不及,连忙问道:“夫子请说。” 夫子顿了顿嗓子说道:“这件事很简单,我要出去一趟,张慢慢如今又受了伤,书院不能一日没人管,胡三海这人我又不放心,所以让你来,就是想让你暂时帮我看管下,尤其是苏星河,看住他,绝不能让他出去找白清河!” 徐庆年没想到是这件事,他想说话又被夫子抢了去。 “这次我出去可能有些时日,书院的其他弟子也应该回来了,每年六月,书院的弟子都会齐聚一堂,说说这半年所发生的事,你到时候帮我记一下,等我回来告诉我!” “这?” 徐庆年显然不想做这件事,想推脱。 “好啦,记住事无巨细!你回去吧,一天了,我也很累了。” 徐庆年还没等说出口,就让夫子给搪塞过去了。 没办法,他只走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碰到了急匆匆的王然然,看他形色匆忙,纳闷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王然然来不及详说,只是随口说了句:“二师兄回来了!” “关七七?” 徐庆年二话没说紧跟王然然身后。 到了书院的大门,看见果然是关七七,驾着一辆马车,走进了书院。 “二师兄!” 王然然跑了过去,嘴里一边念叨着:“黑白棋有异动,我就知道有什么人回来了!” 关七七跳下马车,看见是徐庆年和王然然,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经过书院山下,发现夫子布下的结界都消失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然然刚想跟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徐庆年截住了话把。 “你怎么架着马车回来了?” 关七七差点忘了,连忙向马车后方走了过去,并将车帘打开,仔细一瞧,叶幽幽依然昏迷不醒。 关七七自言自语的说道:“就只是轻轻的一掌,怎么昏迷这么久?” 徐庆年和王然然出于好奇,也绕到了马车后面,徐庆年定神一看,惊呼:“叶幽幽?” 关七七点了点头:“不错,十三是你少爷,这个人就是叶幽幽,只不过……” 关七七突然戛然而止,徐庆年仔细观察了一番,看见她浑身散发着一股浓厚的黑雾。 “只不过她被浩天阁的傀儡术操控了!” 关七七惊讶的看着徐庆年,纳闷的问道:“怪不得,我当时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原来是傀儡术,还是徐前辈见多识广!” 说罢,就要将她背起来。 “慢着!你要做什么?” 关七七背着叶幽幽抬眉看着徐庆年疑惑的问道:“十三不是朝思暮想,想快些见到她?如今就在背后,不得给他送过去?” 徐庆年听他这么说,急忙向身后和四周望去,并轻言轻语的说道:“傀儡术会让人失去意识,还有失去本来的记忆,这个样子让少爷看见,少爷该怎么办?” 关七七喘了一口气:“这我倒是没想到,傀儡术又不是高明的功法,虽然我不会破解,但是大师兄和夫子肯定会,现在去找他们就是了!” 说罢,就要背着叶幽幽向无名水榭走去。 徐庆年再次阻止:“找夫子也不行,张慢慢更不行,夫子已经入睡,张慢慢身负重伤还在休息,你先将叶幽幽背到宋暖暖的房间内。” 关七七听罢,突然一阵耳鸣。 “什么!大师兄身负重伤?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事无停歇,再起波澜 关七七看着他们二人,可却什么话都没有。 王然然瞄了一眼徐庆年,心中暗想:你明明知道不能告诉他,为何还要把大师兄受伤的事说出来,这不瞎子点灯,多此一举吗? 关七七虽然不冲动,但性情比较暴躁,听到大师兄受伤,面前二人又如此扭捏,厉声喊道:“徐前辈!” 徐庆年没得办法,只能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关七七听后,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双眼怒目而视:“就算他白清河是我的前辈,又怎能伤害我们的大师兄!我找他去!” 关七七一时愤怒,忘记了后背上还在背着叶幽幽! 徐庆年早知道关七七会有这样的反应,立即将袖中的玄天无量尺拔了出来,朝着关七七的前方扔去。 顿时,关七七的身前出现无数快木板一字排开,如同眼前出现一片栅栏一样。 关七七猛回头,眉毛竖起一脸怒气的说道:“你这是何意?” 王然然上前双臂张开,拦住关七七的去路。 “关七七,白清河的事情,夫子会亲自去办,用不着你瞎操心,再说白清河是你长辈,就算做错什么也没有做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去?你去能做什么!” “可!” 关七七不服气的就是想出去,徐庆年走到他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夫子明日就会出去寻找白清河的下落,白清河此人也是书院的弟子,更是夫子的得意门生,身上背负的东西,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到的,你就让夫子少操点心吧,赶快背着叶姑娘去宋暖暖的房间。” 关七七无奈,只好低头憋气的背着叶幽幽去了宋暖暖的房间。 王然然牵着缰绳瞧了一眼徐庆年:“白清河的事情,夫子可以去处理,可叶姑娘突然来书院,又被浩天阁的人下了傀儡术,周天该怎么办?也不能让周天永远不知道此事。” 徐庆年表情凝重,目光也有些暗淡。 “少爷知道此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宗门比武刚过,他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一旦他因为叶姑娘的事冲出书院去找浩天阁的人寻仇,恐怕他有很大危险。” “天下宗门的冠军,如果被浩天阁的人利用,这世间又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为了少爷,为了书院,更是为了不让浩天阁得逞,叶幽幽的事情,决对不能让周天知道。” 随后,徐庆年连忙赶往宋暖暖等房间,临走时对王然然嘱咐道:“你千万不要把叶幽幽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至于她身上的傀儡术,等张慢慢好点了再说!” 关七七一脸埋怨的来到宋暖暖的房间,敲了敲门。 这深夜敲门,着实给宋暖暖弄的有些怨气:“谁啊!大半夜的?” 宋暖暖简单的穿上了一件外衣,满脸睡意的将房门打开,一瞧是二师兄,打着哈气问道:“二师兄?你回来了?” 关七七二话没说,猛转身,直接将背后的叶姑娘甩给了宋暖暖。 宋暖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一把抱住了叶幽幽,打眼一瞧,浑身散发着黑色气体:“这是浩天阁的人!” 抬手就要将叶姑娘给扔出去。“慢!” 徐庆年幸好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过后将此事跟宋暖暖认真阐述了一遍,关七七忿不平的嘟囔着:“哼,大师兄的仇不报,现在竟因为十三的女友这么上心,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说罢,气愤的离开了。 宋暖暖听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徐前辈放心吧,书院的其他师姐师妹还没回来,目前就我一间女弟子房间,没人知道。” “可徐前辈,你的修为让叶姑娘脱离傀儡术的控制不是绰绰有余?为何你不直接….” 宋暖暖有些困惑,按照修为功法,徐庆年的能力应该远在张慢慢之上,又天天叫着少爷,为何不自己主动救治。 徐庆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如果不在书院,或者少爷不知道我在书院,怎么都好说,现在我已经在书院,况且少爷没事就会来找我,如果我用自己的修为将傀儡术抽去,必然会消耗我的一些功法,少爷发现我又如何作答?” 宋暖暖哦了一声,随后将叶幽幽平放在床上:“那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此事的。” 一夜过去后,在皇城内的浩天阁暗探,心情极度不爽,尤其是控制叶幽幽的人,心情更是浮躁。 这叶幽幽是浩天临坐的王牌,更是浩天老祖要求控制的对象,如今无故消失,他不仅要遭到浩天阁的惩罚,极大可能会为其丧命。 清晨他来到了玄祀所住的客栈,因为叶幽幽的任务就是要杀死玄祀,让周天和玄祀断了联系,至于其原因,恐怕只有浩天老祖知道了。 但玄祀是由书院人安排的,他担心这么上去会有危险,于是他随意找来了客栈中的小二。 “你去帮我看看你们家三层楼的住户是否还在?” 小二看着面前这位头戴面具,神神秘秘的人有些害怕:“这客栈的住户问题不归我管,我们这家客栈,掌柜的才知道住户的信息,我无权过问,也无权上去啊,况且是第三层,那可是客栈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楼层,我更没那个权限啊!” 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双腿发抖。 暗探在客栈外的角落中,揪起小二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他的双眼:“就是让你帮我看看三层住户的信息,又没让你去杀人,你怕什么?如果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二一听,吓的满头冒汗,连忙点头答应:“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暗探四处观察,躲在角落中,这皇城内自从宗门比武过后,防范更加严密了,加上暗探自身的穿着,很容易被认出来,而这名暗探很明显修为能力有些低,根本不会幻化,所以他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生怕会被皇城巡逻的士兵发现。 没过一会,那个小二走了出来,踉跄的走到客栈的拐角处:“大人,三层楼的住户都在,而且现在是凌晨,每个房门都是从里面锁上的,这点可以说明,里面的人是都在的。” 小二说话的颤抖声很严重,眼看就要破口叫了出来。 暗探嫌弃的说道:“好了,好了,你走吧!” 知道玄祀还在客栈后,暗探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叶幽幽会消失,偷偷溜出皇城后,来到皇城外的一个浩天阁聚集点,此处是一家废弃的客栈,在距离皇城很远的位置,很偏僻,一般人不会经过此处。 “你去干什么了?” “我?我是想看看到底玄祀还在不在,如果玄祀不在,肯定是被书院的人救走了,那么叶幽幽也必然在书院内,但我刚刚去查了下,玄祀还在,那叶幽幽到底去哪了?我这不是着急吗?” 两个暗探在废弃的客栈内小声嘀咕着。 “叶幽幽的消失,意味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浩天临坐一旦发现,你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到底在哪?一定要搞清楚。” 两个人很着急,更害怕浩天临坐怪罪下来,会要了他们的命,所以他们索性自己擅自行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去找。 于是他们二人走出了废弃客栈,换了一身行头,但面具依然还在。 浩天阁的规矩,面具是浩天阁的象征,如果不经过浩天临坐的同意,擅自摘除,很可能会造成自身的面目全非。 不知道是入阁的恐吓,还是真有此事,自打浩天阁被浩天老祖接管后,就没人敢擅自摘除自己的面具,除了浩天临坐之外。 他们二人伪装了一身灰白色长衫,头戴斗笠,低头躬身的来到皇城外。 “还是老样子先溜进城内。” 两个人商量后,分头行事,秘密通过不同的方式再次入了皇城内。 控制叶幽幽的暗探率先来到了皇城内,左顾又看,鬼鬼祟祟,突然身后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谁!” 暗探袖口内窜出一把匕首,回头直接将匕首飞出。 没曾想却被轻松接过,反手就被身后人一掌打翻在地。 “白灵儿?临坐!” 暗探急忙双膝下跪,埋头不敢起身。 原来自从宗门比武后,白灵儿和他身边的浩天临坐就一直在皇城内并没有离开。 而叶幽幽的事,也是白灵儿身边临坐所布置。 “临坐大人,小的知错,请临坐治罪!” “罪肯定有,但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咱们浩天阁在皇城内的人数本来就少,如果惩罚你把你杀了,就又少了一人。我知道叶幽幽在哪,现在已经在书院!” 临坐的说辞,让跪在地上的暗探惊恐不已,更不敢抬头了。 “啊!临坐大人!” 此时,另外一名暗探也赶了过来。 “你们二人如果想将功赎罪,立即去办一件事!” 临坐看了一眼白灵儿说道:“据传闻,书院那井中人已经跑了出来,你们俩给我秘密调查此事,如果这件事办好,叶幽幽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如果这件事又办砸了,两件事合并成一件,你们也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两个暗探听后,瞬间脊背发凉,浑身冒冷汗,不停地磕头:“属下定会完成临坐任务,定会完成临坐的任务!” 白灵儿嘴角微微扬起:“呵呵,你们浩天阁的管理制度还挺严格,如若不是浩天阁,没准还能成为利益往来的朋友。” 第一百零七章 马背上的剑十一 浩天临坐听她这么说,笑了笑:“白姑娘现在不就是和做了朋友?” 白灵儿瞥了一眼不屑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但凡让我知道事情不是由你说的那般,别说朋友,我杀你也不一定。” 说罢,转身而去。 临坐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名暗探,一脸晦气的骂道:“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快去!” 皇城,虽然在世人眼里是争名夺利,夺取功名的必争之地,但对于殇帝来说,此处百年来一直潜藏着无限危及。 不管是浩天阁,还有很多宗门都有了觊觎皇室力量的想法,明面不说,但暗潮涌动,又有谁能脱身世外。 这天在皇宫的宫殿内,殇帝在龙椅上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他很想让这个天下安定,但修气者大陆,又怎能按照他的意愿,即使他是这个天下的帝王。 “陛下,已经正午了,该用餐了。” 太监在一旁看着时间,已经不早,可殇帝却在龙椅上一动不动。 “天下之大,我为鱼肉,还真是不可想象啊!”殇帝无故说出此话,让太监不免有些惶恐。 连忙双膝跪下说道:“陛下,天下才是陛下的鱼肉,陛下怎么会是!” 说罢,将头深深埋下,不敢抬起,帝王的喜怒哀乐对于太监来说,很重要,稍有不注意,便很可能性命不保。 殇帝双手放在膝盖上,倾身看了看他笑道:“寡人也只是肉体凡胎,又怎能和天比,整个天下虽说是寡人的,但又何尝不是修气者大陆的,又有几家宗门会听寡人的建议?” 太监接着说道:“陛下,虽然这个天下是修气者的天下,但您是修气者的帝王,就算其他宗门不听陛下的,有书院在,有夫子在,有天剑宗在,便可安心!还请陛下勿忧!” 殇帝让太监起身,自己缓缓走到台阶下,在大殿内来回踱步许久后,感慨的自言自语:“书院?夫子?天剑宗?就算可以一直护着殇国,护着寡人,但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又有谁能知道?” “你去把剑十一给我寡人叫来!” 太监一愣:“剑十一?他回来了?” 殇帝摆了摆手:“他早就回来了,殇国的边防根本没有其他祸事,有祸事的无非就是西涣的浩天阁,寡人跟他说是平定边防,就是让他打探浩天阁的动向,前几日听密报他已经回来了,既然回来了,寡人当然要见上一见!” 太监听罢,连忙走出了大殿,向宫外跑去。 剑十一,是天剑宗的创始者,同时也是皇室宗亲,当初建立天剑宗,起初是为了和书院保持平衡的状态,但书院的院长自从换了夫子,安分得很,并且也十分听从皇室的命令和吩咐,建立者剑十一,自然而然便将天剑宗交给了他当时最得意的大弟子手里。 并将天剑宗安排在西涣之地,可他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浩天阁无端崛起,并将天剑宗弄得鸡犬不宁,剑十一很想重新回去,但殇帝却极力劝阻。 说是在皇宫,在皇室中,多多少少也应该有几个修为极高的皇室宗亲,在危难时好能做为最后一道防线。 剑十一的真实名字,只有殇帝和现任天剑宗的宗主知道,就是为了让世人将此人渐渐淡忘,一个人的名字越隐匿,在需要的时候就越有效果。 所以这次让剑十一进宫,除了殇帝的贴身太监,任何人去找都不安全。 太监连车都没叫,自己徒步而行,让皇宫守卫见了都有些奇怪。 而此时浩天阁的暗探,除了那两个人外,临坐又吩咐了很多人在皇城内分散开来,持续寻找白清河的下落。 “驾!驾!” 一匹冷峻的黑马穿过熙攘的人群疾驰,后面紧跟两名随从,看样子应该也是个宗门之人。 巡逻守卫看见后,将长枪竖起,让那匹骏马顿时一惊,险些将马背上的人给摔落下来。 “何人!竟敢在皇城内骑马飞驰!” 守卫疾呼,目光凄冷的看着马背上的人和他身后的随从。 那马背上的人将腰间挂着的令牌摘下,拿给了这两名守卫看了看。 两名守卫一见,刹那间双膝跪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见谅!” “有什么见谅的,作为皇城的巡逻守卫,你们二人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并没有什么错!” 此人说话声甚是洪亮,周围看着的百姓也惊恐万分,皇城守卫,身份何等尊贵,除了书院的夫子能让他们躬身行礼,再无他人,更何况是双膝下跪,想必这马背上的人,身份异常尊贵。 在暗处观察的暗探,也看到了此情此景,于是急忙回撤,去通报临坐。 “哎呦!你们怎么这么快,我还想亲自去城外接你们呢!” 只见那殇帝贴身太监,跑了过来。 “小的参见千岁!” 两名守卫看见是殇帝贴身太监,再一次躬身行礼。 太监摆了摆手让他们二人退下,看了一圈周围的百姓,仰头对马背上的人说道:“三位骑着马属实有些打眼,还请三位下马与我同行!” 随后马背上的人下了马,并让身后几个拿剑的随从也下了马跟在身后。 “很久未见,没想到千岁您还是这般红光焕发,不知殇帝如今怎么样了?” 马背上的人似乎对皇室的人很了解,尤其是殇帝。 太监谄笑着:“剑十一大人,好不容易平定了边防,殇帝就想第一时间见你了,还请三位速速跟我回宫!” 原来这马背上的人便是剑十一,身后随从身前环抱的剑就是他所用之剑,一柄剑,一柄剑鞘。 “好!来!” 剑十一第一眼看去,此人也就三十上下,并不显老,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高大,且浑身却散发着一股说不上了来的香味。 他招了招手,让随从上前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颗硕大的珠子。 “千岁大人,这是西涣之地有名的夜明珠,它和其他的夜明珠不同,听说千岁大人也是修气者,这颗珠子不仅能在黑夜中照亮前方,还能促进修气者的气海,还请笑纳!” 太监憨笑的说道:“十一大人有心了!既然是十一大人的心意,那奴才就收下了。” 随后便急速前往皇宫。 到了皇宫后,皇宫的守卫看见是殇帝的贴身太监,并没有阻拦 剑十一和两个随从直接抱着剑踏入了皇殿内。 “剑十一,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在龙椅上看见是剑十一,高兴得很,急忙走下台阶,双手向上摆了摆:“唉?剑十一请起,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君臣礼仪,都是皇室宗亲,不分彼此。” 剑十一站了起来,并让随从先退下。 大殿之上此时就剩下他们二人,就连太监也退了去,并将大殿的大门也关了上。 殇帝面带微笑的拍了拍剑十一的肩膀,并说道:“很久未见了,怎么样?西涣之地如今怎么样了?” 剑十一行礼后皱眉说道:“西涣之地,自从宗门比武天剑宗的宗主回去后,好像一直被浩天阁的人打压,我一直想插手管理此事,可想到陛下当时对我说的,不想让我再参与天剑宗的宗门纷争中去,我就没有去管。” “这次看见陛下的诏书,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不知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 殇帝点了点头:“西涣之地虽然有很多宗门,但惟独是天剑宗和浩天阁两个不对付,不过没关系,天剑宗属于皇室的人,如同书院,浩天阁就算再怎么挑拨,再怎么剑拔弩张,他浩天老祖也不敢怎样?” “可眼下有一件事,很棘手。” 话说到这,剑十一吐了口气,看来自己又要派上用场了。 多年的蛰伏于西涣之地,让他多少有些不耐烦,一直窥探浩天阁的动向,却不让自己动手与参与,一直憋着一股火的他,很早时候就想动动手脚了。 “陛下,任何棘手的事情,我都可以为陛下赴汤蹈火!” 剑十一双手抱拳,声音无比洪亮,响彻整个大殿。 “书院那井中人出来了,听说已经到了皇城内,寡人就是想让你在书院和浩天阁之前找到他,并把他给寡人带到这里来!” 剑十一听后,纳闷的问道:“陛下,这井中人浩天阁的人也想得到?” 殇帝笑了笑:“呵呵,你去西涣之地可能有些太久,不知道皇城和天底下发生了什么事?” “这井中人就是浩天阁的创始者,被夫子一直压在书院的井中,几日前却突然破井而出,这井中人身上的秘密肯定很重要,寡人很想知道这井中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能让书院的夫子和浩天阁如此看重!” 剑十一没问太多,大概知道了殇帝的意思,于是低头双手再次抱拳大声说道:“请陛下放心,我一定会他们之前找到井中人!” 说罢,便转身向殿外走去,殇帝很是欣慰的看着他的背影,并向太监招了招手。 轻声附耳说道:“你去帮寡人暗中观察,一旦有什么离奇的事发生,要及时告诉我寡人!” 太监看着渐行渐远的剑十一,有些忐忑的说道:“陛下,书院的夫子,浩天阁的临坐,现在又多了个剑十一,我一个太监又如何暗中观察!” 一边说一边抖的太监,让殇帝见了很发愁。 “书院的夫子不认识你吗?剑十一不认识你吗?发现顶多问几句,你怕甚?最多就是浩天阁的人,你放心,寡人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一百零八章 潜移默化的变故 忐忑不安的太监还是有些胆战心惊,但陛下的旨意又不得不答应,没有任何办法的他,只能默默点头。 剑十一和从不离身的两个随从策马疾驰于皇城中,百姓见了都纷纷让路,守卫也不敢再拦,没过一会就出了皇城。 “主人,陛下让您去寻找书院的井中人,为何咱们先出城?” 其中一个随从问道。 剑十一,转身看了看:“井中人逃出书院,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如果在皇城,肯定没有他藏身之处,换做是我,肯定在皇城外斡旋,咱们在皇城外等候便是,即使他人现如今在皇城内,难道不会被发现?如果他的事做完,势必会想办法出城回书院,皇宫的北门是书院弟子自由出入的地方,而北门虽然绕过了皇城正门口,但咱们现在的位置完全可以观察到。” “还是主人高明,咱们不用到处找人,就在此处耐心等候便是。” 剑十一笑着点了点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栓到了一根木桩上,靠着坐了下去。 “好多年没有回东楚,除了皇城外很多宗门都在东楚跃跃欲试,身为殇帝最后一道防线,还是有很多危险路要走的。” “也不知道这次回来,会不会是个错误!” 随从们并没有多说说什么,只是抱着手中剑和手中鞘,呆呆的坐在剑十一的身旁。 剑十一这几年在西涣,没养成什么习惯,这耐心倒是练就的很厉害,这一等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渐渐靠在树桩上睡了过去。 而此时在书院内,周天到了第二天急匆匆的来到徐庆年的房间中。 咚咚! 徐庆年还在吃着葱油饼,又被打扰,加上他脑中的事情很多,一时让他有些疲惫,这葱油饼又恰好可以让他内心有了一时半刻的平静。 没曾想,这急促的敲门声再次袭来,差点让他大发雷霆。 “谁啊!” 他左手拿着热乎的葱油饼,右手将房门打开,一瞧是周天,脾气突然消失了:“少爷?你找我?” 周天看了看他的左手,叹了口气:“每次来找你,你不是在买葱油饼的路上,就是在吃,真是搞不明白,这葱油饼到底哪里好!” 徐庆年一把将葱油饼含在嘴中,随后大口咽了下去。 “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夫子已经出去办事,如今书院内就你可以管事,能否让大师兄快些好起来!” 徐庆年喝了口水,拍了拍肚子疑惑的问道:“少爷,你怎么对张慢慢如此热忱?难道你和他也结拜了?” 周天进屋坐在了桌子旁,很着急的说道:“只有大师兄好了,才能告诉我他在天堑镇时发生的事情,虽然他已经说了一遍,但很多细节我还没有问他,比如白灵儿是如何出现的?他又如何知道张慢慢的身份的,等等….” 徐庆年知道周天此时此刻所说的话,完全就是借口,他就是想让张慢慢好起来,跟他一起去找白灵儿,他知道张慢慢为人冲动,提及白灵儿,张慢慢肯定会跟他一起出书院的,这种心思怎能逃得过徐庆年的眼睛。 他顿了顿声,缓缓说道:“你大师兄,被白清河打的不轻,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完全康复的话,恐怕要多些时日,少爷你不要着急,我会尽快让他恢复的!” 徐庆年打着圆腔,让周天好不厌烦。 “老徐!你….” 没办法,周天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又来到苏星河的房间,看见他似乎好了一些。 “老苏,你怎么样了?” 周天很担心的问道,苏星河双眼中仍还饱含泪水,他强颜欢笑的笑了笑:“十三,你说夫子说的话是真的吗?白清河前辈真的是如他所说吗?夫子到底又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苏星河这么说,让周天有些不知所措。 “老苏,夫子做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啊,我才来书院多久,但是依我这些天的了解,夫子做事还是很可靠的,难道你还在怀疑夫子?” 苏星河本来个头就比较小,加上这几天明显消瘦很多,整个人看上去很单薄,似乎一阵大风吹过,就能把他吹跑似的。 “十三,夫子为了让你成功入书院,派了胡先生和徐前辈,还让你成功获得陆吾这种神兽作为防身兽,现如今又传授了你意念之气,雷之意念,还有身上的噬魂之气,都是一般弟子无法触及的,难道你就不纳闷,夫子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苏星河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往细里想的确是那么回事。 周天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苏,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周天反而觉得他话里有话,似乎知道些什么。 苏星河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只要白清河前辈没有发生意外,怎么都好,你来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 周天刚从幻境中出来,心中虽然舒畅不少,但内心深处还是想尽快把白清河前辈的事告诉白灵儿,他不想玄天宗的人和浩天阁扯上任何关系。 周天转念一想,想起了宗门比武那日玄祀的事情,于是急忙问道:“你说你帮我把玄祀安排好了,现在告诉我,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苏星河向门外看了看,冷言冷语的笑了笑:“如今书院全院封锁,夫子在走的时候,应该是告诉了徐庆年,任何人不得下山,就算告诉你玄祀在哪,你又如何出去?” 周天皱眉想了片刻,灵机一动:“你不是一直想找到白清河前辈,咱们可以一起出去,我去找玄祀长老,你去找白清河前辈,如何?” 苏星河一听,瞬间起了兴趣,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并对周天说道:“甚好!甚好!那咱们何时走?” 因为所有弟子都在无名水榭的旁边,如果夫子在的话,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夫子发现,但现在夫子不在,应该很容易脱离徐庆年的眼界。 周天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苏星河的身体状况,心中一沉:如果这么走了,苏星河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想到这,周天还是不想带着苏星河一起。 “老苏,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我回去认真想想再告诉你!” 苏星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他这么说,苏星河反而很高兴的点了点头:“好,我等你消息,兄弟一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骗我的!” 周天假模假样的笑了笑:“放心吧,老苏,等我消息!” 说罢,转身便走出了苏星河的房间,转角处突然发现王然然,给他吓了一跳:“七师兄?你在这干嘛?你在趴墙角偷听?这不像你的性格啊!” 王然然的举动,让周天觉得很奇怪,自从来书院,王然然一直痴迷于黑白棋子和各种棋局,为什么这次会偷听? 可他不知道的是,王然然这种举动完全是徐庆年安排的,就是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在干什么。 王然然哪做过这种事,第一天偷听就被逮个正着。 “周?啊不对,十三?你在老八的房间里干什么?” 王然然有些结巴,更让周天觉得诧异。 “我和苏星河是结拜兄弟,我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你在这偷听干什么?是不是老徐安排你来的?” 王然然做贼心虚,周天不停地问,他跟着不停地往后退,就连眼睛也无法与周天对视。 “七师兄,是不是老徐让你监视我?怕我做什么出格的事?” 周天咄咄逼人的架势,像极了他的父亲。 王然然有些招架不主他的不停逼问,自言自语道:“让我动武招架还好说,这种语言的招架,我属实办不到,真不知道徐前辈为何让我来做这种事!”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周天也听得一清二楚:“这个老徐,到底要干什么?让他赶快救大师兄,他不愿意,反而来暗自监视我!我找他去!” 说罢,周天气愤的甩袖向王然然的身后走去。 “少爷,不用找了,我就在这!” 徐庆年突然出现在王然然的身边,面带微笑的张口说道:“少爷,夫子外出办事,唯一交代的便是你了,说不能让你走出书院半步,我是夫子的弟子,王然然也是书院你的弟子,拦住你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偷听监视也是奉夫子命令指示,这你怪不得老七!” 徐庆年的说辞,让周天浑身不自在,哪怕是他父亲在世时,都没有这么监视自己。 “我就是想让白灵儿脱离浩天阁的控制,这有什么错?现在玄天宗已经不成样子,白灵儿身为玄天宗的一员,我决不能眼看着她沦为浩天阁的走狗而不自知!” 周天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大声,徐庆年听后也挺难办,一边是夫子的嘱托,一边是自己服侍多年的少爷,两边为难的他,连声叹气。 “哈哈,好一个正义凛然的书院弟子,我书院好久没出现你这种人了,风骨刚硬,说话理直气壮,看来夫子他老人家,这几年还真是收了不少好弟子!” 突然一声巨大的低吼声划破天空,周天和王然然一惊,看着四周,仰头又看了看天,却看不到任何人。 “什么人?” 而徐庆年此时内心却有些波动,这个声音很明显就是他! “白师兄…..!” 第一百零九章 咳嗽与歪头 徐庆年的脱口而出,让周天不觉一惊:“什么?白师兄,老徐你是说此人是白清河?” 还没等徐庆年回应,一股飓风刮过,掀起身前一片尘土,就算书院内再一尘不染,此时此刻他们二人面前依旧尘土覆盖。 这内力,这修为,哪是如今书院弟子所能及。 “不错啊,多年未见,徐庆年,你还认得我!” 一个穿着灰蓝色长衫的男子站在他们二人面前,头发蓬乱不堪,脊背上还有无数道伤痕,血渍已经布满整个衣衫。 此人缓慢回头,一脸的泥沙,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就算全身破烂不堪,其散发的气息依然能看得出此人绝对是高人。 两个手腕上还挂着链条,拖在地上沙沙作响。 此人拨开眼前的头发,定神瞧了瞧,面带微笑。 “果然是白师兄!”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后,此人看了看徐庆年身边的周天:“你就是夫子新收进书院的十三?当日在井口,夫子说的应该就是你了。” 此人虽然面貌看不太清,但说话的声音倒是很清楚,字正腔圆一点没有落魄而逃的样子。 周天仔细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说道:“您就是白清河前辈?” “怎么?不像?” 周天瞥了一眼身边的徐庆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徐庆年,夫子可在书院?” 白清河拨弄了下头发,这才看清他的面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白清河的面貌似乎没怎么变化,尽管在井内,但脸上居然连一点褶皱都没有,无非就是灰尘多了些,他用手擦了擦脸,眼神疑惑的看着徐庆年和周天。 “夫子已经远出寻你,谁能想到你还能再回来。” 徐庆年一眼不眨的盯着白清河,无法相信这么多年,还能看见,激动和惊讶的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 白清河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夫子这么挂念我,算了,说正题,我知道我的女儿如今就在皇城内,你们谁陪我出去一趟,如今的皇城我不太了解,还是需要一个向导的。” 周天听他这么说,转念一想,这个白清河自从逃出去,就没任何踪迹,难道一直没出过书院? “白兄,你从井中逃出,难道一直在书院内,没出去过?” 徐庆年眼神突变,感觉有些怪异。 白清河很纳闷的问道:“出去?当时我从井中跳出,是有一个人下了井底,与我产生争斗,随后不知,是不是他无意间将我身后的两根锁肩的链条解开,我才得意挣脱,而跳出来的同时,书院的张慢慢横加阻拦,我不经意间,把他打伤后,就一直在书院后山,不曾有人来寻我啊!” “打伤张慢慢的事,我承认,也很自责,但绝对不是我想出来,难道你们不知道?” 白清河的反问,让周天和徐庆年顿时惊愕异常,这和张慢慢的说辞截然不同,此时书院的其他弟子也纷纷赶到,看见真的是白清河前辈,便依次行礼。 周天纳闷的看着徐庆年和其他的师兄,问了一下身边的古一。 “师兄,白前辈是在井底跟人发生争执,随后才跳出了井口,误伤大师兄的,你们不知?” 古一摊了摊手:“当时我不在井边,不知道具体详细情况,只知道当时张慢慢听到井内有大声的吼叫声,他就去看看,却没想到被白前辈伤到了。”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一个人疾步而来,步伐稳健,气息平缓而有力,左手拿着一把长剑,向白清河的身后奔来。 徐庆年眉头一紧,想去阻拦,可此人速度极快,根本不由徐庆年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到了白清河的身后。 一剑刺过,那白清河整个人经变幻成了浮影不见了。 再一瞧,此时的白清河已经站在了周天身后。 周天一怔,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这情景给吓死:“这?这是什么功法?为何能让自己突然变成浮影!” 其他师兄却不以为然,王然然小声说道:“十三,你来书院的时间太短,书院的功法有很多种,不过白前辈确实很强,他刚刚用的便是修气者中最难修炼的功法,叫隐影结界,它是附加在自身上的一个结界,可以躲避猝不及防的攻击,但这种功法没有气帝境的加持,是无法练成的。” 周天听到气帝二字,差点背过气去,从来没见过气帝的他,这回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气,气帝!” 而同时刚刚攻击白清河的人就是二师兄关七七。 “管你什么境界,伤我书院大师兄,就要受到惩罚!” 说罢,关七七将长剑插在地中,双手举过头顶,顿时周围的大地开始无端颤抖,坚硬的大地此时此刻突然好像变成软绵绵的沙子一般,所有人包括徐庆年都在不停的向下陷,周天的两腿不听使唤,竟逐渐变的软弱无力,眼前地面的晃动,像是酒醉后的那种晕眩。 可白清河却无动于衷,反手就是一掌打向地面,四周地面出现无数道光束,直接将关七七崩飞数百米之外。 关七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单手扶着膝盖,恶狠狠的看着白清河,还要再出手,却被徐庆年当即喝止。 “不要再打了!都是书院的弟子,为何要拳拳相对!白清河还是你的前辈,他已经说了,是无意间打伤了张慢慢,你怎么一点也听不进去!” 徐庆年一边怒吼,一边指着关七七。 可此时的关七七什么也听不进去,双腿站稳后,就要继续冲过去,古一却突然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 “二师兄,徐前辈说的对,不要再内讧了,白清河前辈从井中出来,这么高的修为,未必不是件好事,再说大师兄现在已无大碍,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宋暖暖也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你们一个是我们的二师兄,一个是我们的前辈,都是书院的弟子,都是夫子的弟子,为何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要是让浩天阁的人知道,岂不是要嘲笑我们书院!” 宋暖暖的话,才让关七七松懈了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不屑的瞄了一眼白清河:“你最好是误伤,要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别说你是气帝,就算你比武夫子还厉害,我也要与你一直打下去!” 关七七的话让白清河听到后,不自觉的拍起手来:“书院有你们这些热血的弟子,才叫书院,比我那时候强多了,你们的修为程度也是当年我们的数倍,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真心为夫子所骄傲!” “至于你们的大师兄张慢慢,的确是我误伤,在这里我向你们承认错误!” 说罢,白清河躬身弯腰九十度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所有弟子包括还在生气的关七七看见他这么做后,一时间所有的愤怒也就消失了。 可观察细致的周天,突然想到刚刚白清河所说的,歪了歪头。 “白前辈,刚刚说您已经知道自己女儿的事了?” “您在井中这么多年,对外界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又为何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周天的质问,让其他弟子包括徐庆年在内都有同样的疑问。 白清河再次咳嗽了一阵,看着他歪头的样子笑了笑:“有时候歪头还真能抑制住咳嗽,小小年纪,想法倒还挺细腻。” “我刚刚也说过,当日一个人跳到了井底,我女儿的事情,包括女儿被浩天阁的人控制,都是此人告诉我的,但此人是在激怒我,而不是想把事情告诉我,让我逃出去。” “而后跟此人打起来的同时,我也观察到了他的功法套路。” “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的功法和我当年创建浩天阁时使用的功法如出一辙!” 白清河这么说,让在场的所有弟子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浩天阁的人在作祟,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他们所知道的书院秘密,更是多到弟子们难以想象的程度。 “没想到浩天阁的人如今已经渗入到了书院内!那,那夫子布下的结界,难道也是浩天阁的人所破,真是夫子所想那样,浩天老祖已经来过?” 白清河并不知道什么浩天老祖,他只知道当时他交付给了他一个朋友暂管浩天阁,并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赶快找一人陪我去皇城,书院是背靠皇城,支撑皇室的唯一支柱,带我面见殇帝,到时候一切自然知晓!” 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周天刚要说什么,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慢慢露出半张脸:“白清河前辈?!” 原来是苏星河,他无比激动的心情,像是好久未见到自己的至亲一般。 白清河看见他也顿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小苏!” 苏星河一头栽进白清河的怀里,像是一只小鸟依偎在他的怀中。 周天一愣,没想到苏星河对白清河前辈的情分这么重,打眼望去想父子一样。 白清河渐渐将苏星河推开,眼神悠远而宁静般的看着他,久久没说什么。 “事不宜迟,周天、苏星河,你们二人就和白清河一同去皇宫吧,此时夫子应该就在皇宫内,现在去应该还能在路上碰见!” 周天听徐庆年如此说,兴高采烈的差点蹦起来,自己终于可以出去,并可以带着白前辈亲自站在白灵儿的面前,又能让一个人脱离浩天阁的控制,想到这,他的脸上渐渐洋溢出久违的喜悦。 第一百一十章 倒行逆施傀儡行 客栈中,玄祀已经在床上躺了几日,这几日滴水未进,饭也没吃,就算伤势有所好转,这么躺下去也会被渴死,被饿死。 他慢慢坐起来,看了看全身上下,又活动了下,感觉没什么疼痛感,于是试着双腿着地,浑身无力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勉强走了几步,认为应该还是没有吃饭的缘故,自己的身体已经大致恢复。 他慢慢走向房间门口,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四周看了看,并无异常,便来到了客栈的一层。 看见每张桌子上那琳琅满目的佳肴,口水直流。 “老板,给我来点吃食,再来点上好的美酒!” 随后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店家一瞧,突然来到他的身边,躬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客官,您可是玄祀长老?” 玄祀耳朵一抖,听见他这么问,立马侧头目光肃杀的看着他:“掌柜的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玄祀本能的双拳紧握,即使现在没什么力气。 “您的房间是从里锁住的,我们客栈根本送不进去食物,扶您进来的人应该是书院的弟子,当日没有多问,说是如果您醒了让您去书院一趟,还留了几把武器,在我的仓库内,至于吃食已经为客官准备好。” 玄祀一听,默默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当日是叶幽幽来到了房间,门锁在里面被锁,应该是她所为。 “那有劳掌柜的了。” 店家客套的说道:“您就放心吃吧,您的花销,已经被那个书院弟子付清了,至于武器我也给您打包好了,请放心便是!” 没过一会儿,玄祀吃饱喝足,准备上路,来到客栈外侧,看见已经为他备好马车。 他暗自想到,如果不去书院,就此回北陌其实也没事,但既然是书院弟子出手相助,周天又是玄天宗的人,去一趟书院也无妨,没准还能碰见杀死自己儿子的白灵儿。 于是他坐在马车上,扬起皮鞭正要出发时,一个守卫走了过来。 “何人!” 玄祀因为不懂皇城的规矩,被这么突然一问,有些错愕:“小哥不知有何事?” “皇城内除了皇室宗亲和书院的人,其他人不准骑马,或是驾车而行,你不知道?” 守卫面目狰狞,一瞧便不是什么善茬,玄祀又因为刚刚恢复体力,而且面前此人是守卫,不能随意顶撞,人生地不熟再被定成什么罪,那岂不是刚出虎穴又入龙潭。 他连忙从马车上下来,谦卑的鞠躬行礼道:“这位小哥,我出入皇城,实在不知道皇城内的规矩,还请见谅,至于不让驾车而行,我不驾便是!” 守卫看他态度还算谦恭,本不想说什么,于是按照常规语气变得稍微缓和些:“你这车内装的是什么?” 守卫慢慢走向马车后侧,掀起帘子,看见那黑色包裹,问道:“这里有什么?” 玄祀不以为然,他还没仔细看那包裹里有什么,于是将包裹当着守卫的面打开,这一打开倒好,直接让守卫一惊。 反而躬身行礼:“不知是书院的人,既然是马车,一定是有急事,请自便!” 守卫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让玄祀瞬间不知所措,他望向包裹中,原来打开包裹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面刻着明晃晃的一个大字‘院’! 原来这是代表书院,怪不得守卫会如此慌张。 玄祀故作镇定,转身对守卫笑了笑:“没得事,我也是第一次进皇城,不知道里面的规矩,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守卫没多说任何话,一直低着头。 玄祀再次扬起马鞭,朝着皇城外走去。 刚出城门口,等在皇城外的剑十一就发现有什么不对。 “黑色马车!驾车人是修气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你们二人在这继续等着,应该不用拔剑!” 他与两个随从说完,直接纵身一跃,跳到了玄祀的马车前。 那大黑马被这突如其来的人挡住,一惊差点将身后的玄祀给摔倒地上。 玄祀定神一瞧,认真看了看,并不认识此人。 “来者何人,为何挡着我的去路!” 剑十一慢慢走向前,双目注视着他和他身后的马车许久,五月的阳光特别刺眼,温度也特别高,而马车上车帘却遮的如此严实,应该车中无人,一个驾着马车,马车后没有人,而且他这去的方向应该是书院。 但如果是书院中人,大可以从皇宫北门走,为什么会从皇城正门而出? 想了片刻,剑十一说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应该是看错了人,抱歉!” 随后便转身走掉了,玄祀疑惑的歪头看着他,一脸的困惑,这皇城内的人还真是怪异,刚刚守卫拦了我一下,现在这陌生人又拦了一下,真是奇怪得很。 两个随从看见剑十一回来,纳闷的问道:“主人?” 剑十一摇了摇头:“驾车之人就是一个普通的气尊境,应该不是书院中人,随他去吧!继续等!” 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身边的一张大饼吃了起来。 而在几百米不远处,那太监也在暗中观察,看见驾车之人心中起疑,想继续跟着过去,可陛下让他监视剑十一的动向,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玄祀一路向北而走,去书院的方向是对的,客栈的掌柜也给了他一张地图,可走了很久感觉浑身热的不行,全身冒汗让他多少有些烦躁,他将马车拴在了一根木桩上,擦拭着身上的汗水,来到马车后侧,将包裹再次打开,想看看有什么解暑之类的东西。 可翻了一遍,没发现解暑的东西,却发现了一把武器,这武器虽说是一把短刀,但刀身和刀刃却异常的漂亮,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呵呵,没想到书院的武器这么好,还是快些走吧,看地图的方向,应该就在不远处。” 他抬头看了看,那正午的太阳过于炎热,身边的树木丛林更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他想休息片刻再走,可四周的树木丛林没有一处可以遮阳,无奈的他只好继续坚持驾车前行。 走了没多久,看见一座村庄。 “天山镇?” “这地图没有这个镇子啊!” 玄祀心中起了疑心,还是不要随便进入,于是想绕过去,这时,那镇子边走来了两个人,头戴金色面具,一身黑色甲胄。 玄祀想都不用想,这是浩天阁的人,他将书院的短刀握在手中,时刻准备着一场硬仗。 两眼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二人。 “这不是玄天宗的玄祀长老,多日未见,怎么?想拔刀相向了?” 二人说话阴阳怪气,似乎与玄祀有很好的交情。 玄祀哼了一句,随后走向他们,并扬起头笑道:“玄天宗乃是正宗,我玄祀怎么可能认识你们?” 其中一人低头说道:“玄祀长老,你此次来皇城参加宗门比武,是谁告诉你白灵儿也在的,又是谁告诉你在宗门比武上杀人是最好的机会?难道告诉你的人,你忘记是谁了?” 玄祀听后,脑中急速旋转,想起当日在天堑镇上,的确有个头戴斗笠的人跟他说过,杀他儿子的白灵儿这次会在皇城出现,并且杀她的最好机会就是在宗门比武的擂台上。 可告诉他的人根本没有戴面具,也没有穿黑色甲胄,虽然只是匆忙打个照面,没有看清脸,但也绝对不应该是浩天阁的人啊,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利用了一样。 他将刀尖渐渐冲向他们二人。 “我怎么可能认识浩天阁的人!”玄祀二话不说,提刀便砍了过去。 二人顿时化作两小群乌鸦,盘旋于他的上空,随后一阵黑风刮过,两人齐刷刷的站在了玄祀的身边,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反而异常专注的看着玄祀。 噗! 玄祀一口黑血吐出后,两眼的眼球逐渐变成了黑色,眼眶发青,脸色发白,拿着短刀的双手一直不停地抖动。 此时从镇子内走来另一个浩天阁的人,可此人打扮却有所不同,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打扮的,其他部位都是一样,唯独多了一个黑色披风。 “阁使大人!” 阁使,顾名思义,应该是上次书院遇到的那个人一样,是浩天阁身份比较尊贵的人,并且在临坐之上。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傀儡术用在你身上真是小题大做了,你们二人把他给我送去书院,并且密切关注他的动向,一旦被书院的人发现,立即处死!” 二人听罢,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其中一人说道:“阁使大人,玄祀可以送到书院,但我们怎么观察?书院可不是随意进出的地方,这….” 阁使来到他们身前,语调上扬,很明显有些生气。 “浩天阁的化身术,你们难道不会?身为浩天阁的临坐,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来教你们?如今书院的夫子已经外出,书院内能识破你们化身术的只有夫子,你们争取在夫子回来时解决我交代的事,如果没有解决,夫子回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原来此二人是浩天临坐,看来这个阁使来头不小,他们听完阁使的训斥后,异口同声的应道:“是!我们定会完成阁使交代的任务,定不会给阁使带来麻烦!”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而站在原地的玄祀也渐渐恢复了意识,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个傀儡,举手投足都被浩天阁的人控制着,他慢慢走向马车,那大黑马看见他后不停地嘶叫,玄祀一个皮鞭就将它的左眼抽瞎了,大黑马想跑,可突然变得力大无穷的玄祀,牢牢的将它按住,使它无法动身。 第一百一十一章 提剑方可问路 大黑马的哀鸣很大声,按照道理应该有很多百姓前来围观,但奇怪的是这个所谓的天山镇,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两名浩天临坐瞥了一眼被操控的玄祀眯眼笑了笑:“这阁使的傀儡术还真的跟咱们的不太一样,没想到这修为功力也提升不少,若是正常提升也就罢了,这傀儡提升当真可惜。” “可惜什么?如果不提升他的功力和修为,又怎能为我们所用,废话少说,赶快走吧!到了书院山下还要化身术,有的咱们忙的了。” 两个临坐嘴里嘟囔着半天,随后在玄祀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三人便朝着书院的方向继续前行。 书院内,周天在紧锣密鼓的收拾手上的东西,徐庆年开门而入,看见他那积极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 “此次和他们二人出去,你可曾想好?做好万全准备?” 周天将包裹刚收拾完,转身看见徐庆年又听见他这么问,有些莫名其妙。 “老徐,你是不是有点太谨小慎微了,苏星河是我结拜的兄弟,白清河又是书院的前辈,这次去还是帮助白清河前辈和白灵儿相聚,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就算半路遇到浩天阁的人,有白清河前辈在,又有何惧?” 周天讲的头头是道,虽然乍一听很有道理,但徐庆年老谋深算,对此行还是很担心。 “少爷,虽然你与苏星河结拜,但这次出去苏星河和白清河的关系远比你要亲,在你们三个中间,你反而成了外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认为会跟你说吗?” “在书院内,有夫子,还有其他弟子,还有我在,白清河不会做出什么事来,但出了书院,少爷还是要多多防备才是,人在外,心要明,万不能因为一个结拜,而放心所有事,少爷可曾记下?” 徐庆年的言语,让周天多少有些听不进去,总认为他是在小题大做,在他眼中,结拜过的那就是和亲人没什么两样,自小没有什么朋友的他,对这份兄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老徐,又不是出东楚,就是去个皇城,不用担心,往来不过几百里,担心什么,我走了!” 周天说罢,就背上行囊走了出去。 徐庆年若有所思的站在门边,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来到古一的房间。 “古一,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不知可好?” 古一摆弄着自己的斧子和吊坠,听见徐庆年在求他,不胜惶恐,连忙躬身行礼:“夫子不在,徐前辈说的算,有什么帮不帮的…..”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天空的日头也逐渐攀升到最高处。 周天他们三人来到书院门口,周天笑容满面的看着身边的苏星河:“老苏,这次能出去,还多亏了白前辈,等到时出了书院,咱们分头行事,我去客栈找玄祀,你和白前辈进皇宫面见殇帝,咱们在客栈会和!” 苏星河敷衍的笑了笑:“好。” 可他转念一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十三,玄祀如果醒来的话,可能会错过!” 周天听他这么说,皱了下眉:“什么?什么意思?” “当时,我帮你把他安排在客栈中转身就回书院了,在临走时,我对客栈的掌柜说,如果玄祀醒了,身体恢复的话,让他直接来书院一趟,并给他准备了马车和书院的令牌,但是现在他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如果咱们此时出发,他已经在来书院的路上,不就错过了!” 周天听罢,想了片刻嬉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就算错过,他也是来书院,只要他来了,老徐就会将他留下,等到时候咱们再回来也不迟。” 苏星河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三人便出发了。 在不远处观察的徐庆年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小声嘀咕着:“不知道少爷这次出行,会不会有问题。” 白清河和苏星河走出书院后,便并肩而行,可周天不管怎么上前与之说话,他们就是闭口不谈。 到了书院的山腰处,白清河看了一眼周天:“十三是吧?前方马上就要出书院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作答!” 白清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显得更加年轻,而且言辞举止更像高手。 周天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问道:“白前辈有什么交代的,尽管吩咐便是,老苏是我结拜兄弟,他对您什么样,我就对您什么样,不分彼此。” 白清河笑了笑,瞄了一眼旁边的苏星河,随后说道:“白灵儿的事,多亏了你,但她身边不管怎样,也跟着浩天阁的临坐,要知道临坐在浩天阁中排在第三的位置,权利和能力可想而知,不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就是待会入皇城后,帮我找到白灵儿,我知道这点多少让你有些为难,她身边的浩天临坐很不好对付,况且不知道她身边到底有多少个,但我们二人要去面见殇帝,一时间又无法明目张胆去寻找她的下落,为今之计只能靠你了!” 看着白清河左右为难,又看了看苏星河的低沉不语,周天索性答应了下来。 “没关系,这等小事,包在我周天手上,等我去看看客栈中的玄祀长老是否还在,然后就去帮你们寻找白姑娘。” “按道理讲,白姑娘没有认真的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相处过,她是不会擅自离开的,起码现在不会,只要她没走出皇城,一切都不是问题。” 周天非常有自信的当着他们二人面前打包票,却不知危险已经悄然离他越来越近。 苏星河也随声附和着:“十三,这次要小心,如果白姑娘身边的浩天临坐过于多,你可以马上撤离。” 周天笑嘻嘻的说道:“没事,尽管放心,等我找到她时,第一时间就会送到你们面前。” 苏星河听见白清河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起初有些犹豫,在他们对话的同时,很多次想去阻止,但一想起白前辈好不容易回到书院,决不能让他再受些什么伤,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走下山间小路,到了石碑前,周天和白清河却发现了依稀的打斗,应该就在不久前。 “雷痕?” 白清河弯腰看了看这些痕迹,大声喊了一句。 “这雷痕是夫子所为,难道夫子经过一场打斗?”白清河有些惊讶,朝着痕迹向前走去。 “白前辈,左侧是出书院去皇城的路,前方是漫无边际的草丛。” 周天连忙喊道。 “十三,我和苏星河去看看这些痕迹到底是去往何处,你先往皇城走,不耽误!” 周天一听苏星河的声音已经在很远处传来,有些担忧,也走进了草丛中。 可他们找了许久,仍是没找到任何痕迹,夫子所打出的雷痕也逐渐模糊,站在草丛中间的他们互相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算了,还是走吧,这天下至今为止,也没有任何人是夫子的对手,咱们无须担心。” 于是他们纵身跃起,周天拿出白风刚要踩上去,白清河一惊,脸色大变:“夫子的白风,从不离身,没想到会在你的手上!” 周天引以自豪的将白风的事与白清河一路说了一遍,一眼万里,转瞬便到了皇城的城门外。 白清河一路上对周天的来历表示怀疑,并轻声问了苏星河,但苏星河对周天知之甚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他们落在城门外,刚要上前进入皇城,身后等候已久的剑十一,可算等到了该等之人。 “气帝境!” 剑十一灰尘涂脸的已经在皇城外待了数日,突然看见气帝境的人,浑身颤抖了下。 “主人,还是我们二人跟你同去吧!” “也好!” 剑十一看他们马上就要入皇城,隔空就是一掌打了过去。 白清河顺势将前方的苏星河他们二人推开,这才避免被伤害到。 转身再一瞧,三个人朝着自己缓缓而来。 周天吃惊的看着后方,气急败坏的上前欲与之理论,剑十一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周天他们身边。 “看来在皇城外等候还是对的,你就是白清河?” “所有人都想找到的人?” 剑十一兴趣使然,看着他们三人的境界一个比一个高,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 周天气愤不已的看着面前此人,岁数这么大,居然一点礼数也不懂,厉声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在皇城外如此嚣张。” 话音刚落,剑十一身后的两个随从便跟了上来,并不屑的笑道:“都说书院的弟子多是桀骜不驯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白清河定神仔细一瞧,那两人身前各自抱着剑和剑鞘,顿时脑子一怔:“你是皇城剑十一?” 周天并未听说过这号人物,而苏星河却由一开始的不在乎,变成了如今的惊恐万分,他拽了拽周天的衣角,示意让他靠后些。 剑十一也让身后的随从靠后了些:“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那就不废话了,殇帝让我带着你们去见他,不知几位愿意否?” 周天和苏星河听罢,反而放松了警惕,并嬉笑道:“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殇帝身边的,我们这次进皇城,就是来见殇帝陛下的,没想到会这么巧!” 此时暗中观察的太监见状,连忙回撤,向皇宫跑去…. 剑十一听罢,有些错愕,本来以为可以较量下,气帝这种境界的人,遇到可是赚到,于是他将身后一名随从手中的剑鞘拔出:“来者不问事由,提剑方可问路!既然殇帝派我过来,定要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纷扰琐事 白清河横眉冷对,左手随意一掌将剑十一的剑鞘挡过,根本没用半分力气。 “你是气煌境?剑鞘杀人者,天下间也就你皇城剑十一能做到了。” 虽然剑十一的剑鞘被轻易挡去,但白清河出于礼貌和敬佩还是非常谦恭的说了句。 剑十一也不是那种小人,既然手中鞘被挡,他也没必要自取其辱:“都说白清河的掌法天下无双,此次一见当真冠尘于世,在下佩服,请!” 白清河微笑的点了点头,便跟在剑十一的身后。 苏星河奇怪的问道:“白前辈,此人为何总是身后跟着两个随从,而且一个拿剑鞘,一个拿剑身,好生怪异。” 白清河瞥了一眼皇城内的周围景象,笑着轻声说道:“剑十一的剑一般不会拿出来杀人,他只用剑鞘夺人性命,至于为何随从紧跟左右,是因为他如果手握长剑,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性,索性放在随从手中,也是一种自控。” “而且他的这两名随从来头可不小,据说修为境界也深不见底,平日还会自己隐藏修为,一旦剑十一真的打不过对方,他们两人便会出手。” 苏星河一边听,一边点着头,没想到这世间奇怪的人这么多。 周天也在一边听着,可是他总觉的剑十一此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看向前方,感觉他们带的路线也不是很对,入皇城,再入皇宫,他们既然是书院的弟子应该走北门,为何却径直的走向皇宫正门方向。 “剑十一前辈,为何走这条路,而不是走北路。” 剑十一并不想解释,余光看了看身边的随从。 其中一个随从解释道:“书院的弟子走北门不假,你们平日也可以这么回去,但这次带你们入宫,完全是殇帝派给主人的任务,当然要跟着走正门。” 周天想了想:看来这个剑十一是为了完成任务才这么走的,算了,那就成全他吧。 随后周天拱手对苏星河和白清河说道:“二位稍等!” “老苏,那客栈在哪?”周天着急想去问玄祀长老一些事情。 “哦,从这往前走不到百米,你就会看到一家三层楼的客栈,具体名字记不得,但皇城内貌似就那一家客栈是三层,很好找的。” 苏星河说罢,周天再次对白清河躬身行礼:“白前辈,我就不跟你们去皇宫了,到时候在那家客栈前集合便是。” 白清河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跟在剑十一的身后继续前行。 苏星河一边走,一边转身对周天摆手告别,在周天眼里,此时苏星河的眼中似乎有异样的光芒闪烁,但他当时没有多想,面带微笑也随之摆了摆手。 “不知剑十一先生,这次回皇城有什么重要的事?” 白清河突然发问,让剑十一有些猝不及防,他只知道白清河被书院关押数十年,却不知他居然了解自己这么清楚。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在井中?” 剑十一本不想提及白清河之前的事,但出于好奇最终还是脱口而出。 白清河却不以为然:“呵呵,我在书院的井中,书院的弟子会将每年发生的事情跟我讲一遍,只是他们当时并不知道我就是白清河罢了!” 说到这,苏星河的泪水再次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白前辈,您受苦了!” 白清河侧头看见苏星河这般,不免有些尴尬:“苏星河,你我情分只不过是书院弟子之间的情分,两个大男人就不要整日哭哭啼啼,我这不是出来了!” 剑十一的两个随从见了都有些脸红,暗自想到:这书院弟子的情分还真是不简单,看来外界相传书院只收男弟子是对的。 剑十一才不管这些,听到白清河的讲述,他这才明白,于是简单的解释道:“我也是刚从西涣之地回来,至于为何突然回来,还真是为了接你,其他的理由殇帝倒是还没告知我!” 白清河听到这,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殇帝对于好奇的事物,这么上心,若不因他是殇帝,这种强烈的好奇心,早晚会引来杀身之祸。” 白清河说话从来不作遮掩,两个随从听见,连忙说道:“休要胡言,这是在皇城内,马上就要到皇宫外,怎能议论陛下,如果连累我家主人,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剑十一看随从那剑拔弩张的样子,急忙拦了下去。 “唉?白前辈是书院的弟子,更是修为极高之人,他刚刚所说又不是真在诋毁陛下,没不要这么激动。” 说着说着,他们便来到了皇宫守卫处。 两名皇宫守卫仔细瞧了瞧:“你们是?” 剑十一刚要说话,只见苏星河从腰间拿出了令牌,是书院的通行令。 守卫一见,立马谦卑起来:“哦,原来是书院的人,这次怎么没在北门直接进去?” 苏星河看了一眼身边的剑十一和他两个随从说道:“我们这次前来,是剑十一先生带来的,所以有些唐突,还请禀报陛下一声。” 两名守卫刚要去传报,身后便跑来了殇帝的贴身太监。 “还禀报什么,陛下等候你们多时,快快进来!” 原来太监已经把白清河他们的行踪告诉了殇帝。 待他们到了宫殿后,殇帝已经在龙椅上等候着他们。 “剑十一不愧为剑十一,这才几日,就将寡人想见的人带来了!呵呵!” 但他不知道的是,白清河此次入皇城,目的就是找他来的,白清河看了看剑十一,微笑的点了点头。 “陛下,既然人已带到,在下告退!” 剑十一有些惭愧,因为这很明显是白清河在配合自己,并非是自己的功劳。 殇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剑十一和他的随从们便退出了宫殿外。 白清河刚要下跪行礼,殇帝就从龙椅上渐渐走了下来:“呵呵,寡人知道,你们是自愿来找寡人的,并非是剑十一亲自请来的,既然你们想给他的面子,那么寡人也不好夺了你们的情面!” 白清河和苏星河听罢,笑着下跪行礼:“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起身对殇帝说道:“此次前来,并不是为别的,主要还是商讨浩天阁的事情….” 白清河开门见山,直接说出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倒是给殇帝吓了一跳,虽然白清河此人他之前见过,但已经时隔多年,此人到底有什么秘密,乃至于让书院的夫子和浩天阁的浩天老祖都着急找到他,他很想知道。 可提问的时机却被他先抢了去。 “浩天阁的事情?这种事情有何畏惧,有你们书院在,现在剑十一也回来了,寡人当然安枕无忧!” 听着殇帝的说辞,白清河心头一紧。 “陛下有所不知,想必陛下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浩天阁当时就是我所创建,包括现在浩天阁主要的功法,都还是我那时留下的,我的意思是,这次我回来,还请陛下给予我极大的支持,我定会亲自铲除浩天阁的余孽,还天下以太平,还陛下以安稳!” 白清河慷慨陈词,让殇帝着实有些惊恐,他也没想到白清河居然是这么个大义凛然之人。 殇帝想了想,随后问道:“既然你这么坦荡,那寡人也开门见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何浩天阁和夫子都想第一时间找到你,听说你从井中逃出,天下宗门都为止躁动,到底你身上藏了多少东西?可否告知寡人?” 苏星河听陛下这么问,也渐渐将头转向白清河,因为他也好奇,到底夫子对他有什么奢望,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本绝世功法! 白清河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睛,又看了看殇帝身边你的太监。 “哦,你先出去!” 殇帝一瞧,便明白了白清河的意思,于是让身边的太监暂时走出了大殿。 “浩天阁的人找到我,无非就是怕我重回浩天阁的阁主之位罢了,至于浩天老祖,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当时我返回书院,交给他的笔记,也是其他宗门想得到的,所以我出来可能会引起他们一些人的躁动。” “至于夫子,到底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认为大概是怕我受到伤害。” 苏星河一听,感觉白清河并没有把夫子的事情说清,这更加证明了夫子的确还有一些事隐瞒着自己。 殇帝听罢缓慢的点着头,似懂非懂的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刚才所说是否有把握?” 白清河目光如炬,眼神异常坚定。 “还请陛下相信我,只要派给我一些能力强的人,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白清河说罢,殇帝这才明白,原来刚刚他所说的大力支持,是让他派人辅助他,殇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给出最终答案。 “这样吧,既然你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在寡人的皇宫内停留一晚,明日寡人就会给你答复,如何?” 白清河二话没说,拱手跪拜:“当然!” 苏星河也跟着跪了下去,虽然他心里清楚周天可能不知道他们今晚不会回去,但他也没有提醒身边的白清河。 “呵呵,好!好啊!” 随后便跟着宫殿外的太监去了宫内的其他殿中休息。 而此时的周天,也找到了那家客栈,他抬头瞧了瞧果然三层客栈,在这皇城内除了皇宫的瞭望塔,也就属这家客栈最高了。 他抬步迈了进去,一股阴风刮过,突然感觉清爽无比,没想到外面炎热无比,屋内却如此凉爽。 “小二!来壶上等的茶水!”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朝入死,万念俱灰 周天边喝着茶边看着四周,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小二,带我去上三楼。” 周天喝完茶后,神清气爽,起身找到小二,想去见玄祀。 可小二一听他也要去三楼,想起之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浑身打了个激灵:“客官,那人已经走了….。” 虽然说的不假,但他说话的语气却唯唯诺诺,让周天不免有些怀疑,于是稍微严肃了些,眉头挑动了下。 “走了?何时走的?” 小二迟疑了很久:“应该就是在前几日,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但应该是有人安排。” 小二说话磕磕绊绊,让周天听得好不舒服,但他回想起苏星河所说,点了点头:“看来,还真是来晚了,算了,在这等白前辈吧!”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明日就是六月的第一日,艳阳高照,天高云淡,应该是个好日子,转身对小二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开个钟房。” “那客官想住到几时?” “应该到傍晚!” 周天想了想,苏星河和白前辈是去皇宫办事,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定下住到傍晚,随后开了房间,他住进去后,总感觉无聊得很,于是想起幻境中的苏老,倒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顺便问问那些前段时日自称苏老门下的弟子,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盘腿而坐,坐在了地上,闭目而冥思,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幻境。 每次来到幻境虽说都不会太过稀奇,景色也大体了如指掌,但进来时多少还是有些期许。 他走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微凉的微风吹过,感觉很凉爽:“这苏老还真是会挑地方,换做是我,我也会在这生活,真是想不到,这景色居然在自己的幻境中。” 周天自言自语的走着,四周景色非常怡人。 “好一个白面书生,居然在我这里闲逛!” 苏老穿着一身绣着花纹的白色长褂,中间扣子居然都没系上,显得浮夸的很。 周天一眼望去,那结实的腹肌和健硕的身材,打眼看去,居然还有一点的害羞:“苏老,你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这么穿衣服,就不怕被人说是纨绔子弟,风流成性?” 苏老听他这么说,大笑道:“纨绔?风流?哪里来的?这幻境就我一人,如若不是你总来打扰我,我不穿都可以,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你又来我这做什么?” 周天徐步走去,来到苏老身边,淡淡香气闻上去倒是很舒服,他瞥了一眼苏老,不敢苟同,渐渐离他远了些。 “我正在等人,所以顺便过来问你一件事,至于你想不想告诉我,无关紧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是你呢?” 周天的言语,显然让苏老有些疑惑,他皱了下眉,将长褂中间用绳子系紧,随后来到周天的眼前问道:“什么事?” “前几日我也记不得了,有一群人号称是你的门下弟子,并叫出了你的名字,说的头头是道,应该不是假的,所以我想问问,你在外面是不是也有个宗门,为什么从未跟我提及过?” “哦,还有那根短香,虽然名字忘了,但这件事我记忆深刻,你可不要说这件事与你无关,那群人可是死心塌地跟着你的,而且说我是少主。” 说到这,苏老的神情突然变的紧张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非常暗淡,似乎有什么大事被周天看穿了一样。 他的目光从周天的身上转移到别处,而且显得很慌张,整个人也绷的很紧。 “这些人,真是的,帮人就说帮人,为何把我也说出来?” 苏老自言自语,不知如何是好,这可给周天逗乐了。 “呵呵,我说苏老,我都说了,你想说就告诉我,不想说就不说,何必这么纠结,他们又不是来害我的,既然是帮我的,我也没什么好问的,除非你们也属于浩天阁的人!” 周天冷不防的用手指突然指着苏老,让苏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发白,似乎被说到了要害。 苏老眉头一紧,心中一沉:“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浩天阁的人,就算我是浩天阁的人,你早就是我的傀儡了,怎么还会让你完好无损,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周天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捂嘴笑道:“好了,好了,不问了,谁都有往事,谁都有不肯说的秘密,就算是我,也有不想说的事情。” “既然这件事,你不肯说,那我再请教一件事!” 苏老显然有些不耐烦,扬起衣袖摆着双手:“你这小子,每次来都要带点什么回去,你还想知道什么?” 苏老背着手背对与他,周天眼珠转了一圈后,又绕到了苏老的身前。 “我想问,什么功法可以让自己成为浮影,还有如何使用结界?虽然我现在是普通的气尊境,但我很想学学。” 周天对功法的痴迷,早在天堑镇上就一直如此,虽然那时是个废物不得修炼,但气海自从被夫子打开后,对功法和修为的向往,反而比之前更加强烈了,自从白清河在他面前施展那套功法的时候,他就想知道如何学习,况且都是书院的弟子,这功法应该来源于书院才对。 苏老听他这么问,转身嘴角上扬笑了笑:“你是说将结界施展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成为浮影,可以躲过突然的袭击?” “想必是白清河施展的功法让你看到了吧?” 周天对苏老的话,不足为奇,身为自身的幻境,他经历过的苏老同时也经历过。 “这套功法,没有气王境是不得修炼的,它需要强大的意识和强大的气海作为支撑。” 周天听罢,摇了摇头:“可师兄们都说,这种功法要气帝境才能办到,怎么到你这里少了上面两个境界?” 周天疑惑的看着苏老,而苏老却在他面前双手合十,随后双掌朝下用力将气海催动。 “来,你用你的峦锋砍我!” 周天不假思索,抽出峦锋就朝苏老的脑顶砍去,可下一秒周天惊愕,那一幕又出现了。 居然苏老也会这种功法,变成了浮影不见了。 “我在这!” 苏老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一朝入死,万念俱灰,往生极乐,再显世间,这套功法叫极乐浮影,意思就是死前那种解脱的感觉,让自身变成了一道影子飘落于人世间!” 苏老说了一大堆,还背起了诗词,让周天更加困惑。 “什么极乐浮影,说的那么玄乎,你就告诉我,如何修炼就是了。” 周天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而苏老却慢慢吞吞,让周天好不厌烦。 “所谓结界,是修气者入门功法,夫子还没交你,应该还没来得及,既然你想学习这极乐浮影,那这结界之术,你应该先融会贯通,那我就交你一套保命的简单结界吧!” 周天乐此不疲的点着头,满眼的期待感。 “这个叫地界,这个结界可以让你周围的地面让对方产生幻觉,你看好了!” 说罢,苏老左右说手上下齐舞,两手间的气海逐渐形成两道气柱,依稀可见,随后蹲下用力拍向地面。 紧接着周天就感觉自己所在的地面突然变得异常柔软,好像踩在棉花糖上一般。 没过多长时间,他再一瞧已经变成了平常模样,可苏老已经不在了。 “看到了?” 周天一个转身,却看见苏老已经在距离自己百米之外的地方。 “这个地界就是自保逃跑的结界,也是很简单破解的结界,对付不同境界,不同修为的修气者,运用的地界水平也不一样,这是修炼地界的书籍,你回去看看吧!” 周天看见苏老凭空徒手变出了一本小册子,惊讶万分:“苏老!你?你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还能徒手变秘籍?” 周天惊讶万分,接过秘籍之后,他翻看了一下,随后看向苏老。 “这些都是我记下的功法,大部分都是我一生所总结的。” “这个地界是结界中最初级的,对你应该不难,时候不早了,你应该回去了!” 周天点了点头,将册子藏于袖中笑道:“那就多谢苏老了,既然你有那么多秘籍,那今后就靠苏老提点了。” 说罢,转身不见了。 再次睁开双眼时,周天起身坐回到床上,翻开那本小册子,认真的看起来。 “客官!这?” 这时,周天的房间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几个人嘈杂的说话声。 “客官,你们这么做,让我这家客栈今后该怎么招揽客人啊!” “废话少说,那个人是不是住在这…..” 周天此时虽然在看着册子上的地界,可他五感绝佳,一丁点他想听到的声音,他都会听见。 他推门而出,看见两个身穿长褂头戴斗笠的神秘人在为难着小二。 “你们什么人?” 周天性格使然,见不得人受欺负,于是皱着眉头厉声问道。 两个神秘人一听,侧身一瞧,回手就是六把飞刃齐出。 “浩天阁的人!” 周天及时的扭过身子,差点被这飞刃给刺到,一身凉汗看着面前的这两人:“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见到你们!” 周天站定后,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 “没办法,你是浩天阁首要缉拿的对象,这也不怪我们。” 说罢,两人再次出手,直逼周天胸前。 周天对于他们二人这种小角色,不想理会,催动体内气海,奋力打出一拳,那二人瞬间就从楼阁内被崩飞到楼阁之外,客栈的二层被这两人活生生的砸出了个大窟窿。 第一百一十四章 皇城谜团 此二人被一拳轰出客栈外,摔落在客栈前的街道上,百姓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因为头戴面具,根本看不出伤势,他们俩分别捂着胸口疼痛难忍。 周天将小册子放在心窝处,站在那窟窿前,向下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人。 “杂碎,竟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说罢,纵身一跃跳到了二人脚前。 “我不找你们,你们反倒找上我了?说!白灵儿,白姑娘在哪!” 周天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拽了起来,恶狠狠的问道。 只见另一个人眼神有些诡异,在背后掏着什么东西,随后急忙起身向周天撒去,原来是粉色的粉末,周天的五感俱佳,他已经观察到身后另一人有小动作,于是用掌风向他们二人打去,只见粉末反扑在他们的脸上。 瞬间奇痒无比,脸部也开始跟着腐烂,随后便一命呜呼了。 周天一怔,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语:“真够恶毒的,若是没发现,这死的可就是我了!” 而他不明白的是,刚刚那个人撒的粉末不是别的,就是用作傀儡术上面的,只是此物用在他们自己身上就会立刻身亡。 周天蹲下捂住口鼻,在他们二人身上摸索着,寻思是不是可以搜到什么可用之物,可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有些失望的周天,转身回到客栈,而此时他的四周已经围堵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似乎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样。 周天从人群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回到客栈后,发现一层的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眼神迥异的看着自己。 “嗯?” 周天不由的发出了疑问。 “当街乱杀无辜,一看就不是皇城的人,你是何人?为何当街杀人,而且没有半点悔意!” 一个手拿长枪的壮汉,向周天走去。 周天认真看了看,定神仔细一瞧,此人不过一介武夫,根本不会任何修为,更别提境界了,他轻声礼貌的说道:“这位壮汉,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人,我只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还请稍安勿躁!” 壮汉看他油嘴滑舌,根本不像什么好人,撇嘴怒视:“看你年纪轻轻,居然对自己杀过的人如此心不在焉,没有半点悔恨之意,真是可悲。” 周天侧头,看见另外一个青年人,也在跟着随声附和,周天实在不想解释什么,转身不予理会的向楼上走去。 嗖! 啪! 一根长枪扎在他面前的楼梯扶手上,枪柄还在发出微微的颤响。 “杀人者偿命,我们皇城绝对不允许你这种草菅人命的人苟活!” 说罢,便纵身向周天奔去。 周天转念一想:这天下都是修气者的天下,四个大陆也都是修气者大陆,为何还有这种武夫?越想越不对劲的周天,随便用手挡了一下,那壮汉就被蹦出数米开外,桌椅都被掀翻,一时间引起其他所有人的愤恨。 周天转头对店家说道:“掌柜的,这里的损失,我会赔给你….” “用你赔!” 那壮汉不依不饶,踉跄的站了起来,继续向他奔去,周天不想伤害他,一躲再躲,一让再让,可这壮汉就是不罢休。周天无奈,举起双拳砸向地面,一阵飓风刮过,将客栈一层中的所有人顿时掀翻在地,场面惨不忍睹,一片狼藉。 随后,周天两臂张开大声喊道:“停!” “你们是武夫,我是修气者,不是同一个级别,就不要强行插手了,那两个人的的确确是恶人,我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 在场所有人,包括客栈外的百姓听后,一时间议论纷纷,嘈杂声响起一片。 这时两个守卫经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周天你的身边,凝视了半天,随后张口问道:“你是?” 周天从书院临行之际,徐庆年交给了他和苏星河,还有白清河一人一个令牌,他将令牌拿出来后,守卫一瞧,立马拱手说道:“原来是书院的人,散了散了!误会误会!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抬走!” 守卫一声令下,所有人也就老实不少,客栈中的其他人也纷纷走出了客栈,还不停地扭头气愤的看着周天。 “这位小哥,请问皇城内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武夫?难道他们不知道修气者的事情,不知道浩天阁的事情?” 周天纳闷的问道,感觉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所有人对他都有一种敌意。 守卫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这些人都是皇城的人不假,但他们知道修气者的事情,更知道浩天阁的事情,不知为何会突然如此,奇怪的是刚刚那群围观的百姓,我负责巡逻皇城几十年,他们的面孔真的很陌生!” 听守卫这么说,周天颇感不适,想起皇宫内还有苏星河和白清河前辈,急忙问道:“那你可知道皇宫内的情况?” 守卫摇了摇头:“我只负责皇城的秩序,至于皇宫内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你问的有些超出我所知道的范围了。” 周天想了想,随后很客气的笑了笑:“有劳了,多谢!” 然后,周天去了客栈二层,拿出了自己全部家当,交给了客栈掌柜的。 “对您这家客栈造成的影响和损失,全是我的责任,这些应该够补偿的了。”掌柜的看见周天拿出这么多钱,还有一些其他的物件,连忙点头笑道:“客官,客气了,客气了,这些够了,够了!” 事情过后,周天坐在一层贴近门口的一把椅子上,看着街道上往来的人群,有些不解。 这偌大的皇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身为修气者大陆最繁华的皇城,居然还有不知道修气者和浩天阁的,此事定有蹊跷。 可这时辰尚早,苏星河和白清河前辈又不在,如果擅自离开,错过了就不好了。 想到这,周天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躺下后,拿出苏老给的小册子继续看起来,时间过的很快,周天看得也很认真,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傍晚。 这时他的门被敲响。 周天将房门打开,看见是客栈的小二,于是问道:“怎么?有什么事?” 小二很客套的躬身说道:“我们家掌柜的说了,你给的东西都太过贵重,为了答谢客官的赏赐,这间房已经给您改成全天了。” 小二说的话让周天有些不明白,他侧头一瞧,好家伙已经傍晚了,怪不得小二会这么说,他定的是钟房,时间已过。 周天将床上的册子重新放回了心窝处,随后对小二说道:“多谢你们家掌柜的,我在等两个人,我出去看看,如果他们来的话,这间房就退了,如果没到,我就继续住着。” 说罢,就快速的走出了客栈。 皇城的夜色倒是很迷人,街道上的百姓也很悠然自得,杂耍的艺人趁着傍晚凉快也纷纷出来表演,可放眼望去,并不见苏星河和白清河前辈的踪影。 周天有些失望,他转身回到了客栈,看见街上这么热闹,可他此时此刻的内心却无比孤独。 他坐在客栈的门坎上,随意的看着。 突然一个人影从他的眼前出现,他仔细看了看,眯起眼睛转念一想:这个姑娘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待着也是待着,他起身走向那个姑娘。 几步跟上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请问姑娘….” 那姑娘一身绿色长裙,双手并没有武器,可从背影看上去却似曾相识。 姑娘一转身,周天一阵惊愕,又有突如其来的喜悦。 “白灵儿?白姑娘!” 没想到此人就是他要寻找的人。 白灵儿并没有被浩天阁的人操控,她猛的转身便认出了周天,笑道:“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书院十三,宗门比武夺冠的周天吗?怎么在这了?” 白灵儿那一脸嫌弃的表情,加上冷嘲热讽的说话语气,让周天好生不自在。 他向白灵儿身边看了看,果然在白灵儿身旁不远处有一个头戴面具的家伙,在一直注视着她。 “白姑娘,你有所不知,想必是你有什么误会,那井中人,其实不…..” 周天的话刚说一半,白灵儿身边不远处那个人就上前说道:“周天,白姑娘此次和我们浩天阁的同行,就是为了找夫子询问一些事情,既然碰到了你,不妨跟我们走一趟?” 此人突然这么说,让白灵儿也觉得有些唐突。 “叫他跟着干嘛?你难道不知道周天的实力?就不怕惹祸上身,我想就凭你是打不过他的。” 白灵儿似乎很不想让周天跟着自己。 “白姑娘,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和他们书院内井中人的下落,他肯定知道其中全部缘由。” 周天笑了笑:“哼,我当然知道,我….” 没想到再次被那人打断:“这里人太多,我让你跟我们走,就是去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详谈,难道周公子怕了不成?” 这个浩天阁的人,周天一点不信任,加上徐庆年曾经说过,不要轻易着了浩天阁的套,他并没有冲动,而是圆滑的说道:“那不妨去我住的客栈,那里现在也没什么客人!” 听周天这么说,那浩天阁的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双拳也渐渐握紧。 周天瞄了一眼,随后又笑道:“你们浩天阁的人做事诡计多端,怎么?我不跟你走,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说罢,周天冷不防就给了他一拳,此人第一时间没防备,这一拳正中要害,被打退了一步。 “不愧是书院的弟子,结合自家的拳法,还真是难得,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瞧瞧你真正的实力…..!” 第一百一十五章 提刀问责,皇城遇难 周天早就想给浩天阁的人一点教训了,看见他跃跃欲试,嘴角慢慢扬起,眼神也变得异常犀利。 白灵儿夹在中间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他们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就要动手,向前迈了一步厉声喝止:“你们想要动手,去没人的地方,这里每过一会就有守卫巡逻,我可不想被你们连累!” 浩天临坐想了想,并没有收手的趋势,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周天,抬手就是一拳打去,随后右手紧接着三把飞刃跟上,拳风与飞刃并驾齐驱,如果是一般修气者,这势头根本没法阻挡。 可周天却对此太过熟悉,飞刃对于他来说只是小儿科,将峦锋抽出直接将其挡落一旁,至于拳风,周天倒是有些惊诧,居然在防御的姿态上,被击退两步有余。 周天站定,眉宇间略有攒动,看来面前此人的确不太好对付。 周天改变心态,准备奋力一击,早些带着白灵儿脱离此处。 而身边的百姓见到他们打在一起,又是那个年轻人,再次纷纷拥了上来。 白灵儿见状,想阻止,可他们互相并没有罢手的意思,于是她向周围的百姓大声疾呼:“大家别看热闹了,以免误伤。” 话音刚落,周天提刀向浩天临坐砍去,但周天的刀法不怎么熟练,加上他现在还无法催动气海在刀的上面,根本对浩天临坐产生不了威胁。 只见浩天临坐居然用胳膊挡在身前,周天的峦锋竟然被生生的挡了回去。 “哼,书院的本事并不在兵器上,虽说你的刀不错,但刀法却一塌糊涂!” 浩天临坐根本不给周天喘息的机会,看他犹豫之时,一个垫步,紧接着又是一拳,重重打在了周天的胸口。 瞬间那灼痛感让周天全身如同被撕碎一般,他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一时喘不过气,咳嗽起来,满脸通红青筋突起。 浩天临坐看他单膝跪地不起,转瞬之间一脚踢了过去。 一脚提在周天你的下颚处,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一圈,平拍在地面之上,一撮鲜血吐了出来,这回周天真是遇到了对手,一步错,步步错,早知刚才就不应该用峦锋。 他平躺在地上,那一口血吐的他满脸都是,样子甚是难堪,而周边的百姓看见此情此景,不由惊讶异常,纷纷退避三舍不敢逗留。 白灵儿看周天受了重伤,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浩天临坐居然能这么轻易的打败他,意想不到的她想去扶起周天,可浩天临坐不肯罢休。 “浩天老祖早就想得到你体内的噬魂之气,没想到你的能耐也不过如此,今日我便废了你取走你体内的噬魂之气,看在白姑娘的份上,给你留一口气!” 说罢,就要强行将周天体内的所有气海尽数抽去。 白灵儿见状,手疾眼快,将周天扶了起来,并用身体护在他的身前。 周天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动用任何招式,但看见白灵儿就在身前,于是急忙在她耳边低声细语:“白姑娘,你父亲并没有死,书院的井中人就是你父亲本人,如今他老人家就在皇宫内与殇帝谈论事情….噗!” 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喷到了白灵儿的肩膀上。 白灵儿听到自己的父亲没有死,目光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稍微侧过头悄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浩天临坐看见他们在小声嘀咕什么,怕事情有变,大声说道:“白姑娘,万万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哄骗,你把他放下,让我结果了他,这世间的一切事,都是他周天引出来的,只有他的死,或许能换来天下的安宁!你把他放下,让开!” 看见浩天临坐有些亟不可待,白灵儿更加坚信刚刚周天所言非虚。 上前笑道:“早就知道你们浩天阁没什么好人,我这几日在你们身边,就是想看看你们浩天阁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可惜你身份在浩天阁还是低微的很,从你身上根本得不到我想得到的,如今已经知道我父亲没死,那你也没了什么利用价值!” 浩天临坐万万没想到,这个白灵儿居然在利用自己,愤怒的朝着她和周天奔去。 白灵儿想还手,但身后扶着的周天已经快不行了,她没法动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一人,一掌打去,直接将那浩天临坐击退数米之外。 而此人似乎气息也乱了些。 周天用余光扫了一眼。 “苏莫寒?” 原来是号称北陌第一掌的苏莫寒,虽然面貌长的差了些,但此时他的出现倒还算来得及。 白灵儿慢慢转身看了一眼说道:“原来是你,北陌的刺客,你怎么会在这?” 苏莫寒看着前方那个浩天临坐小声说道:“现在还不是说家常话的时候,这个人修为之高,就算咱们三一起,估计也不行,刚才那一掌已经是我全部修为,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咱们三都要交代在这里!” 周天胸口愈发堵闷,好几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对苏莫寒说道:“快….快走!” 白灵儿也知道这个情况,根本打不过,于是慢慢侧步向后方挪动了下,浩天临坐定神一瞧,这个苏莫寒无非就是个气尊境。 大声笑道:“既然这么多想死的,那我就今天成全你们!” 于是大步上前跑去,眼看就要一掌拍过来,苏莫寒从腰间撒出一团粉末,呛的浩天临坐直咳嗽。 他挥手将粉末散去,才发现他们三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而周围百姓见状也吓的够呛,看见浩天临坐大气都不敢喘,正眼都不看。 浩天临坐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自言自语:“到手的鸭子又飞了!周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随后他们三人跑到了皇城外,由于周天是书院的弟子,守卫见状更是一路护送,护送到皇城外的一家酒舍旁。 “没事了吧?” “有劳小哥,大恩不言谢!” 周天气息微弱的和守卫说着,守卫苦笑道:“书院是殇国的一部分,更是殇国的立国支柱,你又是书院的弟子,这本来就是应当应分,那几位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说罢,守卫便急匆匆的往回跑去。 “我来看看!” 苏莫寒将周天的手腕端了起来,仔细把了把脉随后,眉头紧皱:“周天伤的有些严重,我根本无法医治,看来要尽快把他送回书院。” 白灵儿听后,就跑去酒舍的柜台处索要了一辆马车,并给了他的一些钱。 “走吧,尽快回去。” 可周天却不想离开,一把将苏莫寒和白灵儿的手抓住。 “我不能走,老苏和白清河前辈还没回来,要是在客栈外看不到我,他们会着急的。” 白灵儿听到白前辈,激动万分:“你是说,你是说我父亲要与你会合?” 周天勉强的点了点头。 白灵儿听罢,抬头望了望周围,一片荒芜,除了这家酒舍,其他地方都是丛林和灌木,根本没有歇脚的地方。 “可这是皇城外,如今皇城内浩天阁的人肯定在搜捕咱们,如果再回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苏莫寒听她这么说,也表示赞同,他点了点头说道:“即便我也着急见到我弟弟,但你的身体如今根本支撑不住,还是将你安顿好再说。” 苏莫寒右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这让周天很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轻视了对手,如今也不会成为累赘。 “好吧,白姑娘我腰间有一把尺子,帮我拿出来!” 白灵儿顺着周天的腰间,摸到了一把白色尺子,并放在他的手中。 周天用尽全身仅剩的气海,催动了玄天无量尺,并毫无力气的说道:“这白风就能带我回去,还请劳烦你们二人等候他们俩。” “依照你们的能力,没有我这个累赘,应该会很轻松的躲过浩天阁的搜捕。” 没等白灵儿和苏莫寒回话,周天已经上了白风尺,一转眼不见了。 空落落的酒舍就他们二人和掌柜的,他们面面相觑,喝了一杯土酒,随后苏莫寒起身对白灵儿说道:“你就是白清河的女儿?在北陌上早就听说过你,只是没多少交集。” 白灵儿瞥了一眼面前这个丑陋之人,礼貌的回应了句:“你叫苏莫寒,那书院的弟子,也就是周天要等的另外一个人苏星河应该也是你的什么亲戚吧?” 苏莫寒眼神突然变的温柔起来,吐了一口长气。 “他是我亲弟弟,如果不是北陌大陆频发事故,我也不会回来,没曾想回来就遇见你们了,走吧,这天色也差不多深夜了,他刚才说的客栈此时应该还没有打烊。” 于是他们小心翼翼的再次向皇城走去。 守卫一瞧是他们,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看着守卫那忐忑不安的神情,白灵儿好奇的问道:“这皇城也没有宵禁的说道,怎么看你如此紧张?” 守卫看了看另外一个守卫,点了点头,随后悄声对他们说道:“现在的皇城很邪门,修气者还好说,尤其是百姓,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一样,举止形态很怪异,你们现在又是浩天阁要找的人,这么进城,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还是劝你们,暂时不要进城。” 听守卫这么说,苏莫寒倒是不足为奇,因为他才刚刚来到皇城,而白灵儿听到这番话后,也低头沉思了起来,并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初我和浩天临坐一起同行时,倒是听到了浩天阁有什么阴谋,而且正在进行,但具体的却不曾得知。” “难道这百姓又被浩天阁的人用傀儡术操控了?可皇城的百姓这么多,浩天阁又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