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 第1章 渣男前夫 第1章渣男前夫 春寒料峭,破败的院子里。 “啊!!!”一声惨叫,让人毛骨悚然,险些震落在树梢艰难悬挂的枯叶。 积满灰尘的房梁上,垂下一条白绫,洁白的样子与整个院子格格不入。 裂了缝的青石砖地上,跪坐着一个衣裳单薄的女子,她浑身颤抖,披散的长发底下,消瘦的脸颊已经布满冷汗,嘴唇也被咬破了皮,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指尖上还冒着血珠,地上散落着几根银针。 疼...真的很疼... 微微带着倒钩的银针从指甲缝里刺进去,拔出来的时候痛苦成倍增加。 “呜~”伴着她短促颤抖的呼吸,身体的叫嚣也从喉咙里挤出。 在她面前,还放着一身华丽的宫装,鲜艳的颜色,刺的人眼睛生疼。 “有所用处,是你的福气。”面前挺身而立的男人,每一个语气都透着冷漠:“杀了温骁,也算是给你一次讨好孤的机会。” 是自己的福气吗? 姜容鹤笑了,冒出血珠的苍白嘴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纵使浑身狼狈疲倦,她艳丽的眉眼仍旧倔强长存。 眼前这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大澧太子梁笙。 但是他的话,自己一个字都不信。 梁笙蹲下,挑起她的下巴:“你的美貌,没人能拒绝。” “若是我没能杀了温骁呢?”她故意问。 梁笙弯腰摁住她的肩膀,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梁上垂挂的白绫:“孤的声誉不容玷辱,若是失败,你最好殉节。” 殉节? 姜容鹤愣了愣,卯足了力气,一耳刮子扇在他脸上。 长多大个脸啊,把她欺负成这样,还想着让她殉节? 怎么不让这狗太子最爱的女人赵宜君殉节,阎王殿正缺一对狗男女看门,他俩一块殉,男左女右,阎王殿生意兴隆。 她以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嫁于太子梁笙为妻。 竟不想这一嫁会是悲剧的开始。 大婚当晚,与梁笙在那龙凤呈祥的床榻上颠鸾倒凤之人,是一直伺候他的宫女赵宜君。 事发后,皇后要处死赵宜君,梁笙求情不得,一把匕首横在她脖颈上威胁。 若要赐死赵宜君,便一并杀了她为赵宜君抵命。 一国太子妃如何能给宫女抵命? 皇后只能妥协,允了赵宜君入东宫为宝林。 而她,尊贵的太子妃则成了整个大澧的笑话。 幸好她对梁笙也无情,大婚当晚就开始守活寡,一守就是三年,老老实实,不争不抢,躲在小院里过自己的清闲日子。 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亘古不变。 梁笙乖张暴戾,喜欢旁人如奴隶一般跪舔他,如若做不到,轻则一顿鞭子,重则便是吊在东宫老槐树上直到晕死过去为止。 偏她是个硬骨头,也算是老槐树的常客,梁笙稍有不顺心就会把她吊起来。 搂着一帮姬妾,笑看她日晒雨淋。 堂堂太子妃被凌虐至此,娘家不管不问,皇上皇后又装聋作哑,在东宫自是没有任何威严可言。 但凡长了两只脚的,都可以仰着鼻孔对她。 那帮姬妾就更不用说了,为了取悦梁笙,一个个化身酷吏修罗。 (本章完) 第2章 这厮不得好死 第2章这厮不得好死 她的两个陪嫁丫鬟,一个被赵宜君冤枉偷盗,用通红的烙铁烫伤了脸撵去做粗活,一个被赵宜君灌醉送到了梁笙床上,当晚便自缢了。 其余陪嫁仆从,在梁笙的纵容下,短短三年就在东宫这个吃人的魔窟里香消玉殒。 就连她顺手救助的小奶猫,都被赵宜君活剥了皮做成护手,故意到她跟前一番耀武扬威。 她做梦都想杀了赵宜君,可是每一次反抗,换来的便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梁笙太清楚如何折磨一个人了,他把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一个在她眼前虐杀。 不管她怒骂反抗,还是跪地求饶,梁笙都不为所动。 他只会翻遍史书,尝试更为残忍的刑罚来取乐。 残暴之人往往也好色成性,宠爱赵宜君的间隙梁笙也没闲着,左一个宝林右一个美人的往东宫添。 宫里拨下来的份例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 日子长了,东宫入不敷出有了亏空,皇后问责,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她这位太子妃。 这种时候,赵宜君还要死要活的闹着用缂丝做新衣裳。 她不过当着东宫众人的面说了两句,赵宜君就一个假摔说自己小产了。 早已经对东宫诸事麻木了的皇后不由分说赏的一顿廷杖,险些把她打死在昭阳殿外,被人抬回来的时候才听说,是太医误诊了。 对此,梁笙没有任何歉意,还专门过来,又给了她一耳光,为他的宠妃出气。 重伤在身的姜容鹤抄起板凳把梁笙砸了个头破血流,然后就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 太子宠妾灭妻惹得朝臣非议,顾惜皇家颜面的皇帝这才肯提醒一两句。 却也是家丑不可外扬,让东宫的人管住嘴而已。 他们麻木冷漠的旁观,任由梁笙草菅人命。 三个月前,姜家涉嫌勾结叛军被满门问罪,梁笙越发肆无忌惮,直接把重病卧床的她丢来破败多年的宫殿自生自灭。 不准请医问药,还三天两头的带着一群姬妾过来羞辱折磨她。 他的宠妃赵宜君还想出个新招,用带着倒钩的银针刺入指尖,以此刑罚搏梁笙一乐。 今日,梁笙不仅为折磨她,还为了一件事,希望她去杀了叛军头头,温骁。 一年前,定远侯暴毙于首阳,世子温骁要求彻查死因无果后,起兵造反。 短短一年,叛军势如破竹,如今兵临城下,已将首阳围困的如铁桶一般。 皇上缠绵病榻,由太子梁笙监国。 而梁笙的御敌方式,就是让她这位太子妃去使美人计,趁机杀了温骁。 这狗玩意儿害她至此,竟还想让她出卖美色引诱叛军首领! 还真是打雷当做天裂缝,豺狼头上找鹿茸--异想天开! 她虽虚弱,但是这一巴掌咬牙用了全力。 若是可以,她多希望把梁笙的脑袋拍个稀碎。 梁笙俊秀的脸上多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他愣了愣,抬手就扇了回来。 姜容鹤自然不会受着,果断又扇回去一巴掌,这一巴掌激怒了梁笙,他笑意渗人,他抽出腰间的软鞭就要动手。 “你还敢反抗?” (本章完) 第3章 大澧要亡了 第3章大澧要亡了 姜容鹤扬起放肆的笑意:“殿下打我的次数不少,如今我去赴死,便宜我一巴掌也不亏。” 梁笙收住软鞭,却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语气阴冷:“你没得选。” “是。”她应声附和。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国之将亡,要么现在就死,要么国破后入教坊沦为官婢。 逃出宫? 若能逃,她早就走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姜容鹤,你记着,你的命是孤的。” “是。”她继续附和,只求这个疯子赶紧滚。 多看他一眼,她都要吐了。 梁笙提着软鞭出去,脚步踉跄,纵、欲过度让他形销骨立,没有半分一国太子该有的贵气端庄。 殿外等候的嬷嬷丫鬟立刻进来,先替她上药,然后为她沐浴更衣,悉心装扮。 小太监阿南拖着满身伤痕,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稚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上还有干透后发黑的血迹。 “姑娘。”他轻轻喊了一声,眼睛里蓄满泪水。 姜容鹤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酸胀,忍着满身伤痛哄他:“别哭了,快把眼泪擦擦。” 阿南才十六岁,比她还小两岁,自她嫁入东宫那一日起,就在院子里伺候。 她的陪嫁都被赵宜君使手段弄死了,一直伺候在身边的阿南也挨了不少打。 若非他义父在宫里头有些颜面,他也活不下来。 “去洗把脸,你随我一块去。”姜容鹤努力保持着自信从容,不肯露一丝怯意。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要离开这里,就算是死,她也不死在这儿。 阿南抬手擦了擦眼泪,一瘸一拐的离开。 殿门被人推了一下,‘吱呀’轻响,几道人影出现在身后。 不用回头瞧,姜容鹤就知道是谁来了。 “姐姐此去,可要当心啊。”赵宜君花容靥笑,与一群姬妾站在一块好不得意。 她穿着华丽的缂丝衣裙,区区宝林,装扮的比正宫娘娘都要耀眼夺目。 姜容鹤勾起唇角,故作向往的神情:“殿下说了,等我回来,一定会好好待我的。” “那就祝姐姐此去,一路顺风。”她的语气满是讽刺,与其他人笑作一团。 尖利的指甲故意在姜容鹤脸上摸了摸,赵宜君眼睛里是按捺不住的得意。 若非担心坏了梁笙的计划,她真想毁了这张美的让人嫉妒的脸。 自铜镜中瞧着她得意的模样,姜容鹤除了蚀骨的恨意,只觉得万般悲哀。 大澧先祖们留下了太多的荣耀与辉煌,以至于子孙后人都沉溺在奢靡浮华中不可自拔。 自温骁起兵那一日开始,大澧王朝就已经在走向灭亡。 可是谁都不把叛军放在眼里。 如今兵临城下,这些豢养于宫墙中的女人,仍旧只想着争宠。 她们从未想过,在她们面前无所不能的皇上和太子,面对国家大事时,无能到了何种地步。 无知者无畏。 她就是因为知道的太过清楚,才与这自大狂妄的皇家格格不入,从而备受排挤。 梳妆打扮妥帖后,嬷嬷将一根金簪插入发间:“簪上淬了毒,娘娘可要当心,莫伤了自己。” (本章完) 第4章 她要卖了渣渣前夫 第4章她要卖了渣渣前夫 姜容鹤抬手摸了摸,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就算叛军头头温骁是个丑陋油腻的秃子,她也认了。 她必须谋求一条活路。 为这几年加诸于身的侮辱和苦痛。 为那十几条丧于狗男女之手的人命。 她要活着,必须活着。 昂首挺胸的走出冷僻的宫殿,坐上小轿,姜容鹤闭着眼不发一言,拳头攥得发白。 换过衣服的阿南也急忙跟了过来,他的腿被打伤,一直不曾医治,一瘸一拐并不利索,却执意跟在小轿旁边,身上背着个小包袱,替她多带了两身衣裳。 他知道梁笙要把姜容鹤送去做什么,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含热泪默默陪着她。 瞧着他,姜容鹤欲言又止。 叛军温骁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一无所知,自身生死都说不准呢,根本不敢轻易许诺。 小轿很快出了东宫,百姓慌张逃命的声音清晰入耳。 一个月前,朝廷半数官员都在苦求梁笙弃城南渡,保留实力再与叛军一战。 可梁笙不听劝告,执意死守首阳。 如今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他历来自大,若非皇上后妃无数,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长大成人,哪里会让这样一个自大狂妄近乎是个疯子的人成为储君? 存亡之际,他还天真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自己这么一个女人身上。 期待着她能杀死温骁,让叛军自乱阵脚。 可她恨不得把梁笙千刀万剐,怎么可能会替他解困? 小轿出了城,周遭马鸣声多了起来,掀开小轿帘子一角,入眼便是披甲执戈的叛军。 他们一身黑甲,戾气十足,犹如一群野狼,冷眼瞧着皇室做最后的挣扎。 姜容鹤心里不由的高悬起来,叛军势如破竹,那温骁必定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也不知,会不会让她得逞。 走了很久,小轿方才停下。 送她来的人战战兢兢的说话:“太子殿下愿与世子求和,特送来美人。” 话音刚落,那人便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小轿的帘子被人粗鲁的扯下。 “下来!”粗鲁的军汉扶着刀柄,两眼如铜铃,凶神恶煞。 小轿旁的阿南急忙张开双臂挡在前面,却被军汉提着衣领推去了一旁。 姜容鹤心里一紧,强压着内心的不安下轿,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偌大的军营,帐篷连绵几乎没有尽头,面前是一方置于二阶高的木台上的帐篷,门前各有一个火盆,还有满脸严肃的守卫。 除了阿南,其余抬轿的人,皆已被割去了脑袋。 姜容鹤不寒而栗,军汉推了她一把,巨大的力道让她直接摔进了帐篷。 “姑娘。”阿南惊慌的喊了一声,也被人摁在了地上。 木台上的小刺扎入她的皮肤,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子,此刻更是不堪重负,若非撑着一口求生的底气,她甚至要痛的昏厥过去。 吃力的忍住身上的剧痛,姜容鹤缓缓抬头,入眼便是歪坐在帅椅上两腿交叉搭在桌上的一位年轻人。 年岁不过二十,红衫铜色麒麟甲,剑眉星目,明朗俊秀,桀骜不驯如野马。 这就是叛军头头温骁? (本章完) 第5章 你想做我的女人 第5章你想做我的女人 姜容鹤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边上,是几位膀大腰圆的军汉,他们都穿着黑色战甲,面目凶悍,瞧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梁笙让你来,所为何事?”温骁发问了,他神色张扬肆意,语气不凶,但是侵略性十足。 姜容鹤微微一愣,却并不敢掉以轻心,她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放弃,坐在地上摘下面纱,纵使耳朵清晰的听到其他人的惊叹,她也只是紧紧盯着座上的温骁。 这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必须抓住,不顾颜面的死死抓住。 “姜容鹤?”温骁认得她,歪坐着的人,立马把搭在桌上的腿放了下来,上身微微前倾,似乎要确定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姜容鹤很吃惊,她并不记得自己认识温骁,印象里也从未见过他。 只是温骁径直喊出她的名字,的确让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减少了许多。 “梁笙的太子妃?”边上的将军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凶狠的神色都收敛了不少。 梁笙会把自己的太子妃送来,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眼下瞧她姿容清丽弱如柳絮,纵使石头一样硬的心肠,也不由的软了三分。 温骁紧紧盯着她,眼中情绪复杂,嘴角却意味不明的勾起,如同野狼发现了可怜的小兔子一般,玩味十足。 “能否与世子单独聊聊?”姜容鹤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功夫,没有威胁的。” 温骁没有犹豫,挥手示意后,闲适的靠在椅背上紧紧盯着她,其他人心神领会,默契的离开。 “起来吧。” 他发话了,姜容鹤一时没动,她攒足了力气才爬起来,身子还踉跄了一阵,可即便如此,她仍旧走向温骁。 帐篷里安静非常,温骁不吭声,姜容鹤紧张的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手心里也汗津津的。 她很紧张。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成功与否,关系着她会不会给梁笙那个疯子陪葬。 缓缓脱掉外衣,她绕过桌子,转身坐在温骁腿上,雪白的胳膊在朦胧的纱袖里若隐若现,环住他的脖子,抬手拔下发间的金簪放在桌上。 温骁一直看着她,目光放肆且炙热,对她的投怀送抱没有半分抗拒。 “梁笙让我刺杀世子,这根簪子有毒。”她底气不足,只能自壮声势的率先开口:“但我,想与世子做笔交易。” 她在发抖,尾音都在发颤。 一是紧张,二是受刑后的身子还虚弱无比。 温骁低头一笑,舔了舔后槽牙:“什么交易?” 他微微低沉的声音让姜容鹤有了巨大的危机感,可她没有退路。 “姜家问罪,我已无处可去,纵使杀了世子,梁笙也未必会念我的恩情,嫁入东宫这些年,我受够了他的狂妄无知,不愿因他的愚蠢而葬送自己。”她的指尖很疼,扣不开盔甲的扣子,反倒似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告诉世子进城的密道,世子身边给我留一席之地可好?” 温骁看着她,故意问:“你想做我的女人?” 这番话让姜容鹤有些羞耻,但事实就是如此。 (本章完) 第6章 惦记她好多年了 第6章惦记她好多年了 “世子可是嫌弃我?”她故意放软了声音,不过轻轻一推,温骁就顺势倒在帅椅上,没了依靠的地方,她身子晃了晃。 温骁抬手搭在她腰间,却把她惊得身子僵硬。 手指捻着她的腰带,温骁故意沉吟不语。 嫌弃她? 自己可是惦记她好多年了。 本打算进了城就把她从梁笙身边抢过来,现在可好,她自己送上门了。 “我清白之身,不会污了世子,世子就当我是好色之徒吧。”姜容鹤心一狠,说出话都开始下流了。 叛军头头这么俊,她不亏!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很好色,她急忙吻下来,生疏的动作透着紧张。 温骁翻身把她压在帅椅上,抬着她的下巴,眼睛里噙满笑意:“你可是梁笙的太子妃。” 姜容鹤微微发抖,纵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依旧一狠心拔下发簪。 一头青丝散落,衬得她肤白如雪,她抬手环住温骁的肩膀,轻声一笑:“这个身份,我从来不稀罕。” 这话真心的她可以对天发誓。 若是可以选择,她绝对不会嫁给梁笙那个疯子。 “呵~自投罗网。”一声嘀咕,温骁抱起她,挂着一脸肆意得逞的笑步入屏风后的床榻。 单薄的衣裳在他手里化作碎片,肌肤大片袒露之后,身上的青紫色的针眼与鞭痕也藏不住了。 “他打的?”温骁炽热的双眼燃烧起熊熊烈火,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语气拔高:“那个疯子打你?” 姜容鹤心里一颤,生怕他恶心这一身伤疤,急忙环住他的脖颈,软语相劝:“妾身柔弱,只求世子怜惜。” 她的小心翼翼,温骁瞧了个通透,心疼的无以复加,稍加犹豫,他仍旧选择要了她,只是动作轻缓了许多。 他没有拒绝自己,姜容鹤心里也总算是落下了一颗大石头。 出嫁三年才通晓男女之事,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姜容鹤心中百感交集。 但她不后悔,她就算清清白白的回去,等着她的也是死路一条。 以她的身份,纵使梁笙不杀她,大澧亡国后,也必定会被发卖教坊或赏赐他人。 与其给大澧陪葬,不如另谋前程让自己活着。 况且,温骁年轻有为俊朗帅气,就算是明早起床就把她剁了,她也赚了。 天色很快就黑了,年轻人的体力好得惊人,纵使温骁已经努力隐忍,却仍旧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她数次才心满意足的睡着。 躺在温骁怀里呆愣了许久,她拖着疲倦酸痛的身体披好衣裳,摸索着绕出屏风,腿一软直接靠着椅子滑坐在地上。 “嘶~”她的腰啊,啊不,她的骨架子啊~ 就她这伤痕累累的身子都能勾起温骁浓厚的兴趣,可见一路行军打仗,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憋了太久。 靠着椅子,瞧着帐篷外面跳跃的火光,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与母亲骨肉分离的那个夜晚。 她是下堂妻所生,她的母亲曾与未发迹的姜辅臣山盟海誓结为夫妻,可是姜辅臣恩科高中之后便休了发妻,另娶了曹家姑娘,依仗曹家帮扶,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本章完) 第7章 她要做个娇滴滴的柳絮人 第7章她要做个娇滴滴的柳絮人 她的母亲咬牙生下她,悉心教养,结果八岁那年,姜家来抢人,硬生生把她从母亲身边带走,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 尚书府嫡次女。 究其原委,只因曹氏所生的女儿冬日里看烟花伤了脸,容貌有损再难选秀,其他庶女又都是家族册子上登记过的,难以冒认。 为了官场前途,姜辅臣想到了她这个一直在外的女儿,以自小在外养病为由,把她添在了曹氏名下。 那一夜,母亲疯魔了一样的嘶喊,却唤不来一个帮手,只能神色绝望的看着她被带上马车。 为了逼走母亲,他们甚至放火烧了她们栖身的茅草屋。 熊熊大火在黑夜中烧起,火光也如现在一般。 “姑娘。” 一声轻唤,阿南从外面爬进来,他不敢离得太近,只能借着跳跃的火光瞧着满身凌乱的姜容鹤。 她衣领处泄露的肌肤上满是旖旎红痕,反倒让人分不清哪一处是伤,哪一处是温骁的杰作。 “姑娘。”他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姜容鹤扬起笑意:“哭什么?我们远离了东宫那个魔窟,远离了那个疯子,该笑才是。” 阿南抽泣不语,又怕声音打了惊扰熟睡的温骁,只好拼命憋着哭声。 扭头看着屏风后,姜容鹤却一点伤心都不曾有。 活路有了,对方还不是秃头油脸的老男人。 赚翻了好吗? 次日天明,众将军被温骁召来商议,进帐瞧见她时,个个的眼神都不对劲。 昨夜帐中那么大的动静,谁都知道温骁要了她。 “咳!”温骁清了清嗓子,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全部拉回去:“梁笙意图刺杀,我准备出其不意。” 他们做着安排,姜容鹤便安静的待在屏风后面,把带着落红的手帕细细折好。 不一会儿,其他人都走了,温骁过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帕子塞进怀里,顺势逼着她倒在榻上。 “城破之后,你可有打算?”温骁撑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她,纵使如此,那过分放肆的目光也带着野性十足的侵略。 “妾身想与世子一同入宫。” 她给梁笙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怎么能不去恶心恶心不可一世的太子爷呢? 瞧出了她的心思,温骁笑了:“可以。” 他点头答应的模样温润和煦的过分,姜容鹤险些以为昨晚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的另有其人。 这一瞬间,她太想问问温骁从前在哪见过自己?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忍住了。 温骁并非如他所展现出来的这般和煦,容不得她轻易放肆。 不仅不能放肆,她还要改改自己一言不合就扇人的小暴脾气,在温骁跟前做个娇滴滴的柳絮人。 男人应该都好这口。 “把衣裳脱了。”他抓起她的腰带。 姜容鹤心里猛然一紧,脸颊发烫:“世子,青天白日的,不妥。” “为何不妥?”他眉眼含笑,端的是肆意张扬,手里突然多了一只小药瓶:“我给你上药。” 姜容鹤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她想多了。 “不过,我这人定力不好。”他已经扯开衣裳:“兴许会用别的法子替你活血化瘀。” (本章完) 第8章 做妖妃可真恶心人 第8章做妖妃可真恶心人 浪荡话脱口而出,姜容鹤再度脸色涨红,她想拒绝,可一想到自己需要靠着温骁活命,话到嘴边又忍了下去。 “可能有点疼。”他将药膏倒在手心,细细的揉热才涂在她身上。 姜容鹤不敢吭声,僵硬的躺着任他擦药,也做好了他定力不足扑上来的准备。 可是药膏擦完,温骁就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一手叉腰站在榻前揉着鼻子:“女子的衣裙,我只会脱,不会穿,所以...” “多谢世子。”姜容鹤立马自己穿好衣裳,心里也松了口气。 温骁走出屏风,抛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在你伤势养好之前,我饶了你。” 他此举似是君子一般,却透着下流荒唐气。 姜容鹤一时不知该不该谢谢他的善良。 首阳城人心涣散,梁笙这个太子做的又不得人心,在她有意的指引下,叛军从密道突袭首阳城。 一夜激战,所有的皇亲国戚官门权贵统统被俘。 温骁率部众进城这一日,气色恢复了几分的姜容鹤特意打扮了一番。 云鬓簪花,芙蓉花钿,烈焰红唇,再一身如晚霞般艳丽的宫装。 昔日以端庄贤惠示人,换来的却是非人折磨,如今她也想明白了。 贤惠端庄什么的都喂狗去吧,她要做祸国殃民的妖妃,再不被人欺负。 要借着温骁的权势,狠狠报复东宫那群狗男女。 她靠在温骁怀里,与他同乘一骑,在满城百姓的目光下招摇过市。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昔日太子妃美滋滋的给叛军做了妾,她要把梁家那群虚伪君子膈应死。 “你的面纱呢?”温骁面色有些阴沉,似乎对她抛头露面极为不悦。 微微回首,姜容鹤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微勾:“妾身不美吗?” “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人打量。”霸道的语气从里到外都透着酸气。 姜容鹤笑了:“仅此一次,可好?” 矫揉造作的语气,让她自己都恶心的险些翻了白眼。 做妖妃可真恶心人。 “哈哈哈~”瞥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适,温骁直接笑了出来,肆意又张扬,放在她腰间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姜容鹤啊姜容鹤,你竟然在我面前装柔弱,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吗? 姜容鹤赶紧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这么放肆的靠在温骁怀里招摇过市的,被他一笑,差点破功。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被叛军羁押在朝堂大殿之前。 皇上已于城破那日驾崩,皇后也重病卧床,为此俘虏中数梁笙地位最高,带着他心爱的赵宜君,站在最前面。 温骁直接驾马走到他们面前,下马后还贴心的扶了姜容鹤一把。 姜容鹤端足了妖妃姿态,搭着温骁的手下马,特意往他怀里歪了一下。 “小心。”温骁稳稳托住她的腰,蹭在她耳边低语:“伤着了,我会心疼的。” 姜容鹤面红耳赤,险些没装住。 温骁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有极大的危机感,比起她有目的得接近,他反倒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 “嗯。”哼了个低低的鼻音,她老实多了,趁机从温骁怀里出来。 (本章完) 第9章 把渣男前夫头打歪 第9章把渣男前夫头打歪 纵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千百道,姜容鹤也能敏锐的分辨出独属于梁笙的那一道带着杀气的目光。 跟着温骁的脚步走到梁笙面前,自大狂妄惯了的梁笙此刻面目狰狞扭曲:“贱人!” 他还想动手,直接被士兵摁住。 “贱你大...哎呀~”差点没忍住一耳刮子招呼上去,姜容鹤急忙弱弱的往温骁怀里一靠,矫揉造作的让人心里发毛:“世子,他凶我。” 温骁笑了,拉起她的手,狠狠一耳光扇在梁笙脸上。 ‘啪’一声清脆响亮,梁笙被扇的头都歪了。 姜容鹤惊得瞪大了眼睛,温骁却搂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轻笑:“不扇回去,心里该堵得慌吧?” “...嗯...”你猜的真对。 虽然她的手很疼,都疼的麻木了。 但这一巴掌扇的,当真让人痛快。 还有温骁这恨不得死死贴着她的动作,现下所有人都该知道梁笙头上戴了一顶亮晶晶的绿帽子了吧。 “要不要再打一下?”温骁继续鼓励。 姜容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提起裙子,朝着梁笙的胯下卯足了力气踹了一脚。 呼~真爽! “嘶~”温骁倒吸一口凉气,不只是他,周遭的男人似乎都胯下一紧。 这一脚踹的,他们都有几分感同身受了。 “啊~”梁笙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狼狈不堪。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姜容鹤心里憋屈了两年多的委屈与痛恨,此刻都找到了发泄的口子,伸手扯住梁笙的头发,她把藏在腰里的竹板拿出来,朝着他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跟随自己陪嫁过来的那十八个丫鬟,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三岁。 活泼可爱,花一样的年纪,梁笙对她们下手时却毫不手软。 这些,她全都记着呢。 “贱人!”梁笙被扇的脸颊红肿满嘴是血,仍旧抬头含糊不清的怒骂:“我要杀了你!” 边上投降的臣子看不下去了,有人哭着大骂:“姜氏,你乃大澧太子妃,怎可如此?” “呕~太子妃这个身份可真是让我恶心。”姜容鹤勾着红唇看向他们:“还大澧?那叫前朝,一个昏君疯狗做主的国度罢了,提一嘴,都让人反胃。” 她又一竹板扇在梁笙脸上,力道之大,竹板几乎脱手:“你说是吧?大废物!” “世子。”温骁身边的幕僚忍不住提醒。 梁笙毕竟是前朝太子,即为俘虏,如此折辱,实在不妥。 温骁微微抬手止住他们,不许任何人为梁笙开口求情。 就连他自己,也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瞧着,嘴角绷的笔直,落在梁笙身上的目光如寒冰利刃般锐利。 打累了,丢了扇人的竹板,姜容鹤小鸟依人的靠在温骁怀里:“世子,他当初还想让我杀你,这种人当真是心思歹毒。” 温骁只是垂眼看着她,然后问道:“你想杀了他吗?” 姜容鹤反复琢磨了一番这句话,微微低下头:“嫁夫从夫,如何处置他,全凭世子,妾身一届妇人,不宜对政事置喙。” (本章完) 第10章 去昔日情敌跟前耀武扬威 第10章去昔日情敌跟前耀武扬威 她有足够的自知之明,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杀不杀梁笙她说了不算,但最好让这个狗东西多活些日子,好让她有时间把这些年受的每一份罪都连本带息的还回去。 “作为你的夫君,必定为你报仇。”温骁说的无比认真。 这让姜容鹤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她马上清醒了过来。 男人嘛,最擅长油嘴滑舌哄女人了,当不得真。 何况这个温骁性子里带着几分放肆邪气,她实在拿不准这人的心思。 “好。”她顺从的点头,继续靠着温骁小鸟依人。 只是温骁并没有杀梁笙,他需要以此彰显自己的仁义,所以封他爵位,赐他府邸。 却又逼他日日朝皇宫的方向磕头叩拜,以称臣之礼对自己敬重,并将自己每日吃剩的膳食恩赏给他。 把他当狗一样养着。 于高傲狂妄如梁笙,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但其他皇亲国戚,温骁一个都没有放过。 男子斩首,女子为奴,饶是昔日宫中尊贵的后妃,若娘家识时务投靠了温骁,他还点头放过,若不识时务,一律充入教坊。 温骁的狠厉与铁血手段令人咋舌,他以极快的速度改朝换代建立新朝。 大澧亡了! 姜容鹤被安置在了澹台。 这里是昔日皇上午间休憩的地方,离着御书房最近。 温骁已经挪进宫里,正准备着登基事宜。 瞧着熟悉的皇宫,阿南忍不住哽咽:“我还以为没命活着呢。” “命是自己的,就该握在自己手里。”姜容鹤靠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若是不抛下脸面身份去试一试,如今就要如其他人一般,充入教坊,为奴为婢了。” 阿南连连点头,左右瞧着无人,才敢小心翼翼的嘟囔:“听说世子性情乖张,姑娘伺候他,可要小心啊。” 乖张吗? 她没觉得,但放肆是一定的,里里外外都充满野性。 “昨晚,我求了世子恩准,可以去东宫送一送故人,你去传一顶小轿来。” 阿南一扫悲伤,很快就神气起来了:“是。” 因着姜容鹤得宠,他也被太医治好了腿脚,如今又似从前那般走路时健步如飞。 小轿很快就来了,依旧是在小轿边上跟着,却是一脸神气。 大澧亡国,后妃都要发卖为奴,遑论东宫女眷? 梁笙已经被押去温骁赐给他的府邸关押,他所有的女人都要被送去教坊为奴。 坐着小轿来到东宫,这里正一片哀嚎,这些昔日在梁笙有意纵容下对她不敬的女人,此刻哭的好不凄惨。 “娘子。”温骁麾下的士兵,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姜容鹤刻意看了看大殿,然后回头,笑盈盈的瞧着哭喊的女眷。 她们昔日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狼狈。 “太子妃,太子妃。”赵宜君挣脱士兵,那一身缂丝衣裳,此刻也掩盖不了她的狼狈,她跌跌撞撞的冲过来跪在姜容鹤面前哭喊:“求太子妃救命,妾身宁可剃发出家也不要去教坊,求太子妃救命。” 姜容鹤红唇微勾,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现在是世子的女人,前朝太子妃的身份,也配安在我身上?” (本章完) 第11章 她才不做活菩萨 第11章她才不做活菩萨 “姐姐。”赵宜君急忙改口,紧紧抓着她的裙角:“求姐姐救我,我不去教坊,不去。” 阿南一脚踹开她,恨不得把她命人打伤自己腿脚的仇直接报了。 “现在知道怕了?”姜容鹤阴阳怪气:“往日你狗仗人势,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时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如今去教坊就这么怕了?” 赵宜君趴在地上大哭,娇弱的模样,实在让人怜惜。 入了教坊,比青楼女子都要低贱三分,是真正的权贵玩物。 她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富贵闲人,谁愿意低入尘埃? 但姜容鹤却半分不同情。 若非她自己去挣了一条出路,她如今也是这个结局,哪有机会在这看热闹? 哦不,她可能都没机会活着,早被梁笙一条白绫勒死了。 “其他人我管不着,但是你...”姜容鹤蹲下来,挑起赵宜君的下巴:“你若是敢寻死,我就送你全家下去陪你。” 赵宜君一愣,哭的越发凄惨:“你好狠!” “狠?我教你一句话,万事都有报应。”甩开她的脸,姜容鹤起身,把擦了手的帕子嫌弃的一丢:“我不是活菩萨,我身边那群小丫头的命,难道就这么算了?” 赵宜君绝望大哭:“我错了,姐姐,不关我的事啊,是殿下让我这么干的,我不想杀她们的,我不想。” “你不想?”姜容鹤垂眼看着她,满脸冷然:“你嫉妒林湘美貌,寻衅毁了她的脸,明知云香与人两情相悦,只因她维护了我两句,就给她下药把她送上梁笙的榻,还让她的心上人在外值守。 赵宜君啊赵宜君,同为女子,你对她们是半点不留情啊,还有小七她们,记得吗?你说七月半鬼节索然无味,所以献策梁笙,把她们抓起来打的皮开肉绽,你当时一脸笑意,我可没看出半点被迫。” 赵宜君连连摇头大哭,恨不得将昔日的所作所为掰扯的干干净净。 “我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赵宜君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身边被拖走的女眷不停的惨叫,折磨得她几近崩溃。 “你错了又如何?我还能原谅你不成?教坊中十大酷刑但凡让你少受一样,我都该自戕谢罪。”姜容鹤踩在她的手上,脚上狠狠用力一碾:“银针刺指尖我受过了,那你也尝尝断指之痛。” 赵宜君凄厉惨叫,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姜容鹤抬起脚时,她的手已血肉模糊。 冷眼看着士兵把她拖走,姜容鹤心中没有半分复仇的快感,反倒是满腔酸楚。 她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情绪低落:“阿南,准备些香烛纸钱,替我祭拜她们吧。” “是。” 他们折返回宫,刚下轿,就瞧见了一位嬷嬷领着几个宫女侯在澹台。 与阿南对视一眼,姜容鹤缓步过去:“你们这是...” “参见娘子。”嬷嬷领着宫女跪下:“奴婢陈氏,奉世子之命,来伺候娘子。” 姜容鹤懂了,她坐下来,看了看阿南。 这些人她瞧着眼生。 “嬷嬷们先前都在哪里做事?”阿南机灵的很,立马帮忙问了。 (本章完) 第12章 这可是她的金饭碗的 第12章这可是她的金饭碗的 陈嬷嬷忙道:“奴婢们原在花房做事。” “都是花房的人?”姜容鹤特意看了一眼她们的手指,粗糙且指甲修剪的很短。 心里正琢磨怎么安排她们,温骁突然就进来了。 卸去一身戎装,着一身墨色缎面箭袖短袍,英武非凡,大步走来,意气风发。 “世子。”姜容鹤起身见礼,阿南也赶紧退开了几步。 他撩袍坐下:“她们我已经让人查过,底细干净。” “是,有劳世子费心了。” 他握住姜容鹤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探身紧挨着她:“去过东宫了?怎么不直接把那女的带回来留在身边折磨?” 姜容鹤心里一咯噔,她才刚回来说了几句话,温骁就知道她去东宫做了啥。 幸好她没有嘴碎。 “我嫌脏。”稳住心神,她给了一个怨念满满的回答。 温骁唇角一勾,似乎很喜欢她实话实说的模样,把手垫在后脑,直接躺了下去:“事务繁杂当真累人,还是你这里让人清净舒服。” “世子辛苦。”姜容鹤看看外面的大太阳,揣摩不透他的意思。 阿南也不懂,还是陈嬷嬷反应快,立马就说:“也到午膳的时辰了,世子就在此处用膳吧。” 温骁没吭声,姜容鹤恍然大悟,对陈嬷嬷欣赏了几分,示意她们去传膳。 先吃饭,吃完了赶紧滚! 这个念头冒出来,姜容鹤突然吓了一跳。 她似乎太过放肆了些,竟然一点也不怕温骁。 这可是她的金饭碗啊,怎么能态度恶劣呢? 赶紧检讨一下... “姜容鹤。”温骁突然喊了她的名字:“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他主动提起,姜容鹤立马接话:“世子不妨提点一二?” 就温骁这副俊秀模样,只要见过,她肯定记得。 “记不得就算了。”他还生气了。 姜容鹤一头雾水,脑袋都大了。 夜里,温骁歇在了澹台,知道她伤势痊愈,便报复似的狠狠折腾她,似乎要把初次不尽兴的地方统统找补回来。 汗珠滴在姜容鹤脸上:“他们说你是妖女。” 姜容鹤嗓音沙哑:“谁?” 谁说的?给她滚出来! 她就进城那天妖了一回儿,影响这么大吗? “你的确是个妖精。”温骁凑到她耳边:“后日,我母亲就要到了,你可要小心应对。” 姜容鹤心里一紧,抱着他的腰身:“夫人好说话吗?” “嗯。”他闷闷的应了一声。 姜容鹤睡不着了,以她前朝太子妃的身份,必定不会被温骁的母亲所容。 两人之间,定然是做不到井水不犯河水的。 若他母亲阻拦,这条好不容易寻到的活路,一定会功亏一篑。 咬着牙,她开始思量对策。 一夜未眠,拂晓时温骁就起身了。 “没睡好?”瞥了一眼她眼底的青黑,温骁穿好衣服:“朝中在商议后宫位份。” 姜容鹤披衣起身,温顺的服侍他穿衣。 “你喜欢哪个位置?”温骁垂眼看着她,俊容上的笑意总是那么放肆。 (本章完) 第13章 妖妃的自我修养 第13章妖妃的自我修养 “世子是让妾身自己选吗?”姜容鹤给他系上扣子。 温骁抱住她的细腰:“嗯。” 只要她要,他都给。 “那世子...”姜容鹤的指尖滑到他的心口,指甲不老实的刮了两下,压低了嗓音:“把心里的位置给妾身可好?” 妖妃的自我修养,就是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欲罢不能。 俗称,欲擒故纵! “好。”温骁心跳漏了一拍。 话一出口,他就绷紧了嘴角。 该死! 答应这么快,显得他很不成器。 “你真是...”他捏住姜容鹤的脸,咬着牙,紧皱的眉头里带着懊恼。 姜容鹤有被吓到,眼神一软,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怕了?”他狠狠吻下来,霸道炽热。 姜容鹤憋坏了,拳头在他胸口捶了几下他才放开手,拇指在唇角轻轻一擦,一脸大仇得报的得意。 “呼~呼~”姜容鹤大口喘息。 大清早的,搁她这儿玩变脸呢? 被他这一闹,姜容鹤没心思睡了。 温骁登基称帝就在眼前,他娘都来了,想必家眷们也该到了。 她身份敏感,若是温夫人挑头,旁人必定上赶着寻她麻烦。 她可不愿意如先前那般任人宰割。 后宫无宠不能活,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死死的拴住温骁,不敢说让他专宠自己一人,但最少不能让任何人取代自己。 拿定主意,还不等她喊人,就听见阿南在外面发笑。 “阿南。”姜容鹤把他唤进来:“大清早的这么高兴?遇上什么好事了?” 阿南推门进来,乐的龇牙:“姑娘,你看是谁。” 他错开步子,跟在身后的人立马跪了下来:“姑娘。” “林湘!”姜容鹤立马扑过来,拉着她的手红了眼眶:“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林湘微微侧脸,不敢让姜容鹤瞧见自己被烫伤的脸。 “奴婢没想到,还能再伺候姑娘。”林湘泣不成声:“昨天夜里,有人去东宫问话,说是要找先前伺候太子妃的人,奴婢以为姑娘没了,要抓人给姑娘陪葬,就站了出来,却不想...姑娘。” 姜容鹤笑着哭了,给她擦去眼泪,心疼的在她脸上的疤痕上摸了摸:“没事了,别哭,别哭。” 林湘哭着点头,重逢的喜悦让她激动的难以自己。 她在东宫过得苦,身子虚弱,姜容鹤特意请了太医为她调理,让她先休息几日再来身边伺候,自己则用心准备起明天的行头。 次日天色未亮,姜容鹤就起身了,伺候温骁离开后,急忙叫来陈嬷嬷等人替自己梳妆。 长发绾成精致的参鸾髻,鬓边戴上一支点翠衔东珠五尾侧凤钗,发间饰以赤金五蝠簪,脑后还戴了一朵艳丽的芍药花,耳垂上挂着东珠缠金丝小笼耳环。 衣裙更是金贵艳丽,内穿云雁细锦衣,外罩对襟羽纱衣裳,下摆是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念着近些日子回冬,风大寒凉,又多加一件云丝披风。 饶是如此,她仍旧在颈间戴了一个赤金五彩宝石璃珑项圈,腰上系一副赤金玉芯的锦鲤铃铛佩,手腕上也添了一只翡翠玉髓做的手镯。 “娘子盛装,当真是美极了。”陈嬷嬷她们几乎看呆了眼。 (本章完) 第14章 别耽误她艳压群芳行不行 第14章别耽误她艳压群芳行不行 温骁进宫后,立刻让人给她送来了几匣子名贵首饰,如今,全都派上用场了。 “是啊,美极了。”姜容鹤细细瞧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陌生。 她才十八岁,正是碧玉年华,却被梁笙磋磨的险些凋零,忘了自己拥有一副国色仙颜。 端详许久,她斗志昂扬的出门。 “走吧。”看她今日如何艳压群芳。 温骁已经处理完政事,正往澹台过来,迎面撞见她,唇角立刻勾了起来。 “世...”她刚要见礼就被温骁一把扯进怀里,即便当着诸多宫女的面,他依旧目光放肆。 挑起姜容鹤的下巴,他笑着问:“你这唇上的口脂看着似乎很好吃。” 姜容鹤忙在唇前挡了挡,咬唇一笑,踮起脚尖贴在他唇边。 这一举动,惊得所有随从都急忙低着头。 “这是妾身亲手熬得玫瑰汁子。”她把温骁嘴角留下的胭脂印轻轻晕开:“世子觉得甜不甜?” 温骁盯着她,内心情绪翻腾。 他惦念姜容鹤好多年,觉得她高洁金贵不可亵渎。 若她矜持不主动,他是断断不会强人所难的。 可她偏不,这就怪不得他了。 “那不如让我好好尝尝?”他扣住姜容鹤的细腰,把她箍在怀里就低头吻下去。 她却抬手挡在唇前,一脸委屈:“妾身仔细收拾了一个时辰才装扮好的,若是弄花了,在夫人面前失了礼可怎么好?” 最主要的是,别耽误她艳压群芳行不行? “哈~”他笑了,低沉的声音暧昧的让人头皮发麻:“这个借口找的不错,那就留着今晚再细细品尝。” 姜容鹤哆嗦了一下,温骁每一次都像是要活吞了她一般,她真怕了。 可一想想以后恃宠而骄的生活... “好。”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小猫爪子似的,让人心痒难耐。 温骁真是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不过,今日其他姐妹刚到,许久不见世子,世子不去陪陪,她们会不会觉得妾室霸着世子呀?”她抠着温骁衣襟上的刺绣,拈酸吃醋的模样都尽显矫揉造作,生怕旁人看不出来。 温骁的指腹在她下巴上来回摩挲,语气疑惑:“其他姐妹?” “嗯。”总得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吧。 他笑了,并不多做解释,揽着姜容鹤登上轿辇,她也不客套,堂而皇之的靠在温骁怀里。 跟着他来到朝堂大殿前,这里已经等候了许多人。 见姜容鹤身上不是赤金就是东珠,还与温骁同辇而来,顿时许多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妖女!” 人群里一声低骂,恰到好处的钻进她的耳朵。 姜容鹤笑了,挽着温骁的胳膊环顾众人,目光看向大开的宫门。 什么都别说了,准备开战! 等了一炷香不到,一行马车就缓缓驶入宫门了,为首的大马车旁边,还跟着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 众人齐齐行礼:“恭迎夫人。” “皇兄。”年轻人迫不及待的抱拳喊,纵使温骁还没有正式登基,他就改口。 此人野心不小。 姜容鹤立马做出了判断。 “嗯。”温骁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到马车旁边作揖:“母亲一路辛苦了。” (本章完) 第15章 谁还不是个矫揉造作的弱女子了 第15章谁还不是个矫揉造作的弱女子了 车里出来一位妇人,面相严肃刻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穿圆福字褐色缎面衣裳,内里一件暗紫色衣裙相衬,手里捻着一串紫檀木佛珠。 瞧着不过四十上下,打扮上却老气横秋。 年轻人伸手去扶,温骁却在一旁负手而立,无半分亲近打算。 “有邵儿陪着,也不算辛苦,听说你还没进城,就已经遇上个妖精了?” 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就问责,这位温夫人的见识和眼界算不得高。 姜容鹤心里有数了,缓缓挪步,停在马车前稍稍屈膝,“拜见夫人。” 温夫人目光阴冷的瞪了她一眼:“当真是个狐媚子,你打扮的这般招摇给谁看?” 这话说的还真是不客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半分不给温骁颜面。 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 但姜容鹤并不打算发作,懂事且柔弱的女人最招男人稀罕。 没有男人会心疼怜惜一个浑身是刺的女人。 “是,妾身失礼了。”她毕恭毕敬。 温夫人继续苛责:“你即为大澧太子妃,当严守忠贞才是,怎么做出玷污夫家清誉的事?如今夫家遭难,竟还打扮的花枝招展。” “夫人明鉴。”姜容鹤提裙跪下,低着头做足了委屈柔弱的姿态:“妾身虽嫁于梁笙为妻,但梁笙宠妾灭妻,对妾身非打即骂,妾身陪嫁的十几人尽数被梁笙纵容小妾所杀,妾身也被梁笙以性命胁迫,幸得世子仁善,留妾身一命,妾身服侍世子,只为报恩。” 听了她这番自辩,温邵意味深长的往温骁看了一眼,故意说道:“母亲,如此可怜的美人,怪不得皇兄喜欢。” “哼!”温夫人一声冷哼:“嫁夫从夫,纵使梁笙待你有千般不好,也不是你背离夫婿的借口。” 姜容鹤微微皱眉:这是人话? 默默吐槽了一句,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大姐在婆家不过稍有不顺心,母亲就力主大姐和离改嫁。”温骁不慌不忙的开口:“如母亲所言,那儿子大可下旨,让大姐重回婆家,毕竟,纵使夫家千般不好,为妇者也该受着才是,何况婆家并无大错。” 温夫人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立刻变了:“那是你亲姐姐。” “即是亲姐姐,更该以身作则。”他声音平静低沉,不容反驳。 温夫人的脸色难看起来,狠狠瞪了姜容鹤一眼,姜容鹤赶紧逼出两滴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了一些。 “起来。”温骁向她摊开手掌。 姜容鹤小心翼翼的看了温夫人一眼,这才搭着温骁的手站起来,虽然心里得意洋洋,面上却小心委屈,还往温骁身后挪了半步,把怯生生的娇弱样儿拿捏到了极致。 “你...”温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过说了两句,做出这幅姿态给谁看? 瞧她生气,姜容鹤赶紧抓住温骁的衣袖,怯声答道:“妾身有罪,惹了夫人生气,妾身这就回去闭门反省。” “你...”温夫人越发堵心了。 她才把家里惺惺作态的那群妾室打发走几个月啊,现在又招来一个。 (本章完) 第16章 她果真有妖妃天赋 第16章她果真有妖妃天赋 瞧着温夫人堵心的模样,姜容鹤甚至有些同情。 看吧看吧,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哪个女人不恶心? 可偏偏男人就好这口。 精明如温骁,也吃这套。 不过这也说明她有妖妃天赋,啦啦啦啦~ “你的事,自己做主吧。”温夫人堵的心里气都不顺了,丢下一句话,她黑着脸坐上轿辇,不愿再掰扯半句。 温骁微微垂眼看着姜容鹤,替她擦去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先回去休息吧。” 再演,只怕她会露出马脚。 “是。”她故意往后面的那些马车看了一眼。 人呢?和她争宠的莺莺燕燕呢? 怎么连影子都没有? 温骁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拨了一下她鬓边的侧凤珠子:“没有女眷争辉,是不是辜负你这身盛装打扮了?” 被他猜透了心思,姜容鹤做作的咬唇:“嗯。” 温骁竟然没有其他女人,真是离了大谱。 这么守身如玉的一个人,被自己糟蹋了。 啊~这该死的小骄傲和自责感。 “这不正好?”他弯腰凑到耳边,嗓音沙哑:“你可以吃独食了。” 这种荒唐话,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口。 姜容鹤盯着他,他却面无异样,直起腰身面对众人时,俨然一个冷峻持重的新君。 “世子!”姜容鹤故作羞愤的一跺脚,红着脸扭头跑了。 温骁注视着她离去,眼底含笑,等她走远了才登上轿辇,往温夫人居住的长信宫去。 姜容鹤也坐上了小轿,阿南在旁跟着,心里有些悬,小心问道:“夫人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为难姑娘,只怕往后也不会消停,姑娘打算怎么办?” “那是世子的长辈,我必然是要敬重的。”她摸了摸自己发间的芍药花,看了一眼抬轿跟随的人,说道:“我的身份敏感,老人家不喜实属正常,往后必当越发知礼才是。” 回到澹台,林湘已经候着了,她的神色还有几分憔悴,但换了新衣,脸上的烫伤的地方也用纱织花瓣遮住,到比昨日好了许多。 “奴婢好多了,想早些来姑娘身边伺候。” 姜容鹤笑盈盈的拉了拉她的手,坐下来瞧着陈嬷嬷和林湘说道:“世子登基在即,如今夫人也来了首阳,虽说世子没有其他女眷,但夫人对我的身份十分介意,交代如今在身边伺候的人,在外行走,莫要失了规矩。” “是,奴婢们谨记在心。” “陈嬷嬷。”姜容鹤特意提道:“阿南和林湘虽说是我身边的旧人,可是到底年轻,不及你在宫中经历多,这往后还需要你把持才是,林湘就在我身边贴身伺候,阿南通传跑腿,其余人你瞧着安排。” 得了她这番话,陈嬷嬷大喜过望,立马应道:“是,娘子看重,奴婢必定尽心竭力。” “如今天色尚早,只怕世子会陪同夫人用膳,去准备些东西,我要亲手做道菜孝敬夫人。” 温夫人越是看不惯她,她越是要知礼懂事,最少要让温骁知道她一直在示弱讨好,是他娘百般挑剔不领情。 这样,温骁才会心疼她护着她。 (本章完) 第17章 后宫不得干政 第17章后宫不得干政 陈嬷嬷对她的意思心领神会,立刻去做安排,林湘也赶忙服侍她更衣。 “等下你去准备一些陈皮,加花瓣熬成水,伺候我沐浴。” 温骁今晚一定会来,她必须抓住机会才行。 那温夫人对她意见这么大,难保不会插手后妃册封,她才不要在这种坑里踩一脚呢。 林湘点点头:“是,奴婢明白。” “还有。”姜容鹤瞧了一眼屋外,压低声音:“你和阿南说话做事都小心些,陈嬷嬷她们虽然来历清白,可到底还不熟悉,留心些才是。” 林湘也看了一眼:“好,姑娘放心吧。” 换上一身倩碧色内衬衣裙,外罩一件雪色云丝薄裳,发髻上也换成了青玉簪子和黄蕊白花的山茶,卸去一身赤金东珠,单单在手腕上戴了一只玉镯。 装扮停当,在铜镜前细细瞧了瞧,确认挑不出差错后,她这才去洗手做菜。 菜色不复杂,不过一道最家常不过的姜葱小炒肉,还有一碟解腻的呛拌萝卜丝。 阿南跑来告知长信宫那边传膳后,姜容鹤便立刻领着林湘过去。 为恭迎温夫人入住,温骁入宫后,最先命人修缮的宫殿就是长信宫,如今细细一番打理,比之昔日辉煌也不差。 殿内,对长信宫修缮一事十分满意的温夫人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喜色,由人扶着坐下,这才看向温骁:“登基在即,诸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是,都已经安排妥当,母亲一路辛苦,这些日子可要好好休息才是。”温骁十分客气。 温夫人点点头,看向温邵:“邵儿也该替你分担了。” “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为皇兄分忧。”温邵答应的很爽快:“是吧皇兄?” 温骁扯了一下嘴角,没吭声。 去年定远侯在首阳暴毙,他追查原因无果后决意起兵,温夫人死死护着温邵,说什么也不让温邵陪他冒险。 这一年来,他东征西战,温邵一直留在老家陪伴温夫人。 如今功成,温夫人急急忙忙带着温邵赶来,为的却是替他谋一份高官厚禄。 “怎么?你的亲弟弟...”温夫人不满起来。 只是不等她多说,温骁便端起茶盏打断她:“母亲,新朝初立,论功行赏,儿子不宜任人唯亲,二弟与儿子一母同胞,爵位定然少不了,至于其他...后宫不得干政。” “好一个后宫不得干政。”温夫人又沉了脸色:“你父亲活着的时候,里里外外的事都要与我说上一声,到你这里,便容不得我插手了?” ‘啪’他不轻不重的放下茶盏,惊了温夫人和温邵心里齐齐一紧。 正要开口,宫女就捧着一方食盒进来:“夫人,澹台着人送来两道小菜,是娘子亲自下厨孝敬夫人的。” “我可吃不起这份孝敬。”她一肚子的火气,刚好找到机会撒出来了。 温骁把茶盏推开:“拿过来。” 宫女赶紧把菜放在他面前,他吃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母亲莫生气。”眼见温骁没有打破僵局的想法,温邵这才开口:“皇兄与我是手足兄弟,我自然不能让皇兄为难。” (本章完) 第18章 她可是个柔弱可欺的人儿 第18章她可是个柔弱可欺的人儿 温夫人盯着温骁,见他还是没有接话的打算,越发气不过了。 “手艺不错。”温骁十分满意:“是谁送来的?” 宫女忙道:“娘子亲自送来的,正侯在殿外,等着给夫人请安。” 温夫人立刻呛声:“我可受不起,去告诉她,少把心思放在这些东西上,我这里用不着她来显眼。” 温骁冷冷一瞥,语气也冷了:“日头有些大了,让娘子回去好好休息。” 温骁吩咐了一声,宫女立马出来一五一十的传话,自是没有漏掉温夫人那几句。 听完,姜容鹤含笑携着宫女的手把她拉往一旁低声问:“夫人在与世子争执?” 宫女不敢多说,只能点点头。 姜容鹤心里有数了,道了一声谢,领着林湘离开。 “姑娘,这温夫人到底何意啊?”林湘也算是见识到了:“即便是看在世子的脸面上,也不该这般冷待姑娘才是。” 姜容鹤若有所思:“温夫人与世子的关系似乎并不亲近,还有那位二公子温邵,我就听他说了两句话,总觉得他在阴恻恻的挑唆温夫人,可见母子关系兄弟关系都不和睦,这样想,夫人当众讽刺我让世子难堪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如去细细打听打听?”林湘提议道:“若真是如此,姑娘也能有个对策。” 姜容鹤掂量了一番,应允了:“若是他们母子关系不好,对我来说也不失一件好事。” 最少,那位看不上自己的温夫人,没那么容易左右温骁。 回了澹台,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姜容鹤赶紧沐浴。 陈皮花瓣熬得水,甜香中自带一股淡淡的清冽,沐浴之后,身上会有一股不同于熏香的味道,姜容鹤对这股香味十分满意。 温骁身上没有熏香的味道,以他的身份,即便是行军打仗也不会短缺这些,除非他对此不喜。 所以,她只能另辟蹊径了。 烛光将室内渡上了一层暖色,姜容鹤穿着一袭海棠色的绸面长衫坐在妆台前,细细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珠帘轻轻一响,微微错身往镜中一瞧,就见温骁负手站在垂拱紫檀木架子前,正细细瞧着她。 “世子?”她故作惊讶的回头,手足无措。 温骁皱眉。 她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不中看,可这一副受惊的无措模样,如何让人舍得拆穿? “母亲向来吃软怕硬。”他忍不住走了过去,抚上她的脸:“你这般柔弱可欺,她只会得寸进尺。” 姜容鹤眉眼低垂,想要跪下认错,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他时,姜容鹤眼圈湿润,嗓音也沙哑了几分:“妾身若与夫人叫嚣,岂非不敬?” “你可以,我允许的。”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戳到了,见不得她的可怜模样,温骁忙把脸埋在姜容鹤脖颈,深吸一口:“你好香啊。” 姜容鹤心跳如鼓,抱住他:“妾身不想给你惹麻烦。” “怎会?”他的手探入衣裳,呼吸粗重起来:“你我夫妻,你不寻我做靠山,还想寻谁?” (本章完) 第19章 要和大腿统一战线 第19章要和大腿统一战线 姜容鹤脸颊发烫,把他的手推出来,满脸娇羞的垂着眼靠在他怀里,温骁心里好一番天人交战,还是没忍住,把她扛在肩上就走进了罗帐。 一顿翻云覆雨,红烛已烧去半截。 掀开罗帐起身,温骁抓起盆边的手帕擦去脸上的汗水,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灌下大半杯。 站在桌边,他很是懊恼自责。 明明知道她只是想争宠博取高位富贵,明明舍不得她放低姿态这样巴结自己。 可面对她的刻意邀宠,自己却总是把持不住。 “世子。”姜容鹤挑开一角罗帐看着他。 温骁回头看着她,神色平静,纵使袒露着身子,也是一副禁欲神圣的模样。 姜容鹤懵了:你那么清高干嘛?提起裤子不认账?自己表现的不好吗? “额...”她直接语塞了,默默把压在胸口的被子提到脖子,恨不得直接把脸遮住。 温骁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了:“登基大典将近,这些日子事务繁忙,我就不过来了,你好好休息。” 他穿好衣裳,手背在姜容鹤脸上轻轻的蹭了蹭:“若是母亲刁难你,不必忍让,她是什么脾性我心里有数,你无须委屈自己,我会护着你的,金口玉言。” 姜容鹤忙跪在床榻上:“是,谢...啊~” 一声惊呼,温骁已经把她扑在被褥间,“除却天地父母,不许对任何人下跪,特别是我,这是朕给你的禁令。” 他头一次自称朕,姜容鹤肃然起敬:“是,妾身领旨。” “早些休息。”他在姜容鹤脸颊亲了一下,抬脚离开。 姜容鹤不甘心的坐起来,看了一眼烛台,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 他没留下过夜,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难不成情况有变?他娘挑唆成功了? 姜容鹤一个激灵,彻底睡不着了。 “嗷~”她气恼的捶床,满心担忧无法安抚。 被人欺压的恐惧一下子弥漫心头,让她惴惴不安。 ‘吱呀’门开了。 她面色担忧的看过去,结果却是温骁。 他折身回来,脱去外衣直接躺下:“原来天还没亮啊,再睡会儿吧。” “世子?”姜容鹤有些懵。 温骁把她抓进怀里抱住:“嘘~” 他差点就忘记她容易胡思乱想,若是真的走了,只怕接下来的几天都要过得战战兢兢。 他怎么舍得? 被他禁锢在怀里,姜容鹤愣了许久,待惴惴不安的心平和下来,立马用力抱住他。 这一瞬,竟是说不尽的委屈与欣喜。 次日一早,照旧服侍温骁离开后,姜容鹤急忙洗漱。 林湘捧来衣裳:“今日要去给夫人请安,姑娘打扮的素净些吧。” “不,要艳丽些。”她细细的描眉:“就要那身缂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 温骁与他娘关系不好,那她肯定要与温骁统一战线。 他让自己不要忍着,她就不能忍着。 否则,岂不是任由他娘糟践自己,来折损温骁的脸面? 林湘很快就把衣裙都拿来了,除了那件华丽的衣裳,下摆则是月牙凤尾罗裙,腰封一紧,将她的窈窕身姿尽显。 (本章完) 第20章 哪有清汤寡水的妖妃 第20章哪有清汤寡水的妖妃 首饰也华丽名贵,长发松松挽起,浓密高耸的发髻上,一侧饰以赤金凤凰步摇,一侧戴海棠色娟纱牡丹花,眉心再点一粒朱砂。 温夫人见不得她狐媚妖艳,她偏要狐媚妖艳。 哪有清汤寡水不露肉的妖妃? 乘着轿辇,带着林湘阿南几人来到长信宫,门前的宫女立刻进去通禀。 早已经起身在佛前诵经的温夫人知道她来请安,顿时眉头紧皱,手里的佛珠被紧紧握住。 “我不愿意见她,让她走吧。” 身边的嬷嬷善桐立马提醒:“夫人,这些日子,世子都歇在澹台,还是见见吧。” 言下之意,就是小心姜容鹤吹枕边风。 温夫人阴沉着脸,搭着善桐的手起身:“温家的男人,朝堂办事时有多精明果断,于后宅女人身上就有多糊涂,永远看不清这些惺惺作态的嘴脸,那矫情造作的样儿都挂脸上了,他们还是瞎的看不见。” “如今世子登基在即,澹台那位又得宠,夫人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损了与世子的母子情分。”善桐好言相劝:“就算是敷衍冷落,也得说上两句话才是。” 温夫人一琢磨,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只是姜容鹤一进来,温夫人的脸色立马难看了下来。 “拜见夫人,夫人昨晚睡得可好?”姜容鹤规规矩矩的行礼,举止上挑不出半点错处。 ‘砰’一声把佛珠拍在桌上,温夫人扬声呵斥:“我的话你是听不进去吗?打扮成这副妖媚模样给谁看?” 姜容鹤摸了摸自己的步摇:“妾身得世子宠爱,打扮的艳丽些也是应该的。” “怎么?你是在嘲讽我中年丧夫守寡吗?”温夫人气的直接站起来:“掌嘴!” 善桐忙拉着温夫人:“夫人息怒。” “妾身并无此意,夫人这般生气作甚?”姜容鹤满脸的委屈无辜:“妾身年不过十八,又得世子宠爱,若是整日素衣素面,岂非让人妄自猜测妾身挂念前朝?” 温夫人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甩开善桐的手冷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你本就是人妇,一女侍二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若知廉耻,就该出家为尼。” “夫人忠贞,妾身受教了。”姜容鹤扬起笑意:“择来日若见了大姑娘,必当以此话告知。” 温家大姑娘温锦兰,温骁的大姐,早年被许配给温家世交渭东马家二房次子马卫林,马卫林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温锦兰又是个多愁善感的娇小姐,夫妻俩话不投机,温锦兰更是稍有不满就让马卫林去书房休息。 婆婆马夫人自然对此不满,偏温锦兰依仗家世,不仅不许马卫林纳妾,就连马夫人亲自安排的通房丫鬟,也被她一番寻死觅活撵了出去,如此,婆媳之间越发是水火不相容了。 两年前,马卫林带回一个姑娘要纳为妾室,温锦兰寻死觅活不成,就以探亲的名义把人带回温家,直接给了温家旁支做妾,马卫林因此事大怒,夫妻俩大吵一架,温锦兰立马就哭着要上吊。 (本章完) 第21章 妖妃嚣张第一步 第21章妖妃嚣张第一步 温夫人听说后,冲到马家大吵大闹,直接把温锦兰接回娘家,马卫林来接人,被温夫人晾在大门口一天一夜,最后两家和离,马夫人立刻为马卫林娶妻纳妾,如今孙儿都满岁了。 反观温锦兰,至今留居娘家,旁人家一听她昔日之事,多半也就摇头婉拒了婚事,因她向来体弱,此次也不曾与匆忙赶来为次子温邵讨封赏的温夫人同行,如今还在路上慢慢走着。 因此事,温家与马家差点断了世交情分,幸而马家主君明理,又与已故定远侯交情颇深,两家才不至于撕破脸皮,定远侯暴毙后,温骁头一个求援的就是马家。 马卫林不计前嫌,带着自己麾下的士兵义无反顾的追随温骁,与他一路打到首阳,如今开国建朝,温骁许以侯位相待,二人交情颇深。 这些事,也是姜容鹤侍寝时听到的。 她就借着那日的事一问,温骁就把前因后果都说明白了。 所以姜容鹤才知晓这些内幕。 只是听她阴阳怪气内涵温锦兰,温夫人顿时变脸,急赤白脸的冲到跟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的锦兰说话?” “是,妾身不配,夫人切莫动怒,气大伤身,妾身先行告退了。”姜容鹤笑盈盈赔罪,神情越发挑衅,这把温夫人气得不轻,在她发怒前,姜容鹤果断走人。 看不惯儿媳的夫人她见多了,饶是自己养母曹氏,那样自私刻薄的脾气,也不会当面奚落自己儿媳,毕竟大户人家最重颜面,若是将内宅的龃龉漏了出去,便是当家主母的失责。 哪像温夫人,也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丝毫不顾及家中颜面,张口闭口火气冲天,跋扈蛮横且没脑子。 这样的婆母,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出了长信宫,姜容鹤多少有些小激动,立马问林湘:“怎样怎样?我是不是很嚣张?” “这...”林湘不忍心打击她:“还好吧。” 姜容鹤忍不住叉腰:“哎呀呀,这嚣张跋扈的劲儿,我以前怎么就没胆子这么放肆呢?” 林湘笑了出来:“姑娘,你就不怕夫人找世子告状?毕竟那是生母啊。” “嗯...”姜容鹤不吭声了。 这肯定是有点怕的呀。 可是她就想肆无忌惮一番,瞧瞧温骁会不会纵容自己。 俗称,作死试探。 等阿南从殿后出来,姜容鹤这才坐上小轿,优哉游哉的去御花园里闲逛,在一处亭子坐下,将无关人员打发走,特意去打听消息的阿南这才说话。 “奴才问过跟随而来的嬷嬷了,说是夫人与世子的关系的确不好,因世子刚出生就被温家老夫人抱走了,不曾养在夫人膝下,所以母子间生疏的厉害。 后来有了二公子,夫人也就再不管世子,老夫人亡故前,让侯爷定下世子,夫人却想立二公子为世子,为此闹得脸上十分不好看,情分就更淡薄了。” 姜容鹤一阵糊涂:“这是为何?” “老夫人觉得温夫人无当家主母的气度,难登大雅之堂,不宜教养子嗣,所以在夫人生下世子后,就把世子抱走亲自教养。” (本章完) 第22章 我的爱妃柔弱善良 第22章我的爱妃柔弱善良 “无当家主母的气度,难登大雅之堂,不宜教养子嗣,嘶~这番评价委实有几分严厉了,你打听到缘由没有?”姜容鹤一脸小八卦。 林湘也好奇的竖起耳朵,阿南得意洋洋的点点头,故意卖关子。 “快说呀。”姜容鹤轻轻踢了他一下:“快快快,回去让嬷嬷给你做栗子糕吃,快说。” 阿南这才笑嘻嘻的开口:“老夫人青年丧夫,独自抚养几个孩子长大,可是夫人过门第一年就闹着分家,要自立门户单过,让老夫人与未成亲的小叔去过日子。 不仅要爵位,还要祖产,事情虽未成,却也让老夫人对她极为不满,闹得侯爷兄弟几人险些反目,后来为几位小叔成亲作聘,也百般克扣聘礼,妯娌过门后更是将内宅闹得鸡飞狗跳。 老夫人给侯爷纳了几房妾室,她才没得空闹腾自己的妯娌,只一心忙着与妾室争宠,后来生下世子,老夫人立刻就抱走了,不许她教养侯爷的嫡长子。 因为此事,夫人对老夫人恨之入骨,老夫人的丧葬,她也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守丧不送殡,因此事惹得温家族人大为不满。” “高堂尚在就要分家。”林湘咋舌:“而且还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当真不是光彩事。” 姜容鹤微微靠在栏杆上,知晓缘由,心里也有数了。 年轻时就不安分,如今年纪大了,就更别指着能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了。 “只是姑娘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林湘满是顾虑:“世子登基之后,夫人便是太后,若无皇后,便是太后主管后宫,一个事多且不知顾全颜面的婆母,最最难缠。” 姜容鹤笑了笑:“这到不一定,不怕她胡搅蛮缠,就怕她慈爱和善,观音面蛇蝎心的人才叫麻烦呢。” 林湘一琢磨,觉得是这个理,心里也就松了口气。 “姑娘姑娘,说定了,等下回去就让嬷嬷做栗子糕。”阿南生怕姜容鹤忘了自己的承诺。 姜容鹤大笑起来:“知道了,不会忘,你要不吃撑了,看我怎么罚你。” 她们在亭子里笑作一团,这难得的轻松与开怀,让姜容鹤倍加珍惜。 她太久没有这样惬意过了。 她们离开没多久,温骁就来请安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温夫人在屋里大声哭喊。 温骁停住脚步:“夫人怎么了?” “世子。”善桐出来行礼,面色十分为难:“方才,姜娘子来过。” 一句话,就把意思表明了。 温骁目光微微一垂:“姜娘子柔弱善良,母亲莫不是欺负了她还想故意倒打一耙吧?” “世子?”善桐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喝迷魂汤了?那个女人几时柔弱善良了? 温骁轻轻咳了咳嗓子,迈步进去。 见他进来,温夫人哭的更伤心了,手帕掩着口鼻,坐在椅子上哭着说道:“若是正妻也就算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仗着你喜欢,也敢如此对我不敬,我不活了,呜呜呜...” “姜容鹤年轻不懂事,母亲与她计较做什么?” (本章完) 第23章 会无条件的偏袒她 第23章会无条件的偏袒她 温夫人被这话气的噎了一口气卡在嗓间:“不敬长辈,与年轻有何关系?” “她说了什么呢?”温骁认真问:“母亲告诉我,我去问她。” 温夫人立刻站起来:“我说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她便讽刺我丧夫守寡。” “母亲。”温骁一声冷笑:“儿子最爱姜容鹤打扮,她越是花枝招展,儿子越喜欢,她的穿戴也都是儿子赏的,母亲若觉得招摇,那我让她别来母亲跟前就是。 而且,她知礼懂事,说话温声软语,待人体贴,儿子并不认为她会出言不敬,母亲莫要多心才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太过敏感只会伤了自己。 姜容鹤在梁笙手底下遭过罪,好好的人过得谨小慎微,儿子心疼她都来不及,所以,若她愿意嚣张跋扈,还请母亲也纵容着。” 温夫人气得发抖:“你就这么偏袒她?” “是。”温骁回答的十分肯定:“儿臣会无条件的偏袒她,所以母亲万事三思,过些日子大姐也该到了,母亲有人陪着,就不用日日见姜容鹤了,免得不痛快。” 这话说得,温夫人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善桐忙道:“世子,夫人到底也是个长辈。” “长辈就更得有长辈的做派,总和不懂事的小女子计较做什么?”温骁从容不迫的看着温夫人:“母亲觉得呢?” 温夫人不想再搭话了,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心里却是越发嫉恨起姜容鹤来。 傍晚时,澹台传了晚膳,姜容鹤刚坐下还没动筷,温骁身边的小太监王淳就跑来了。 恭恭敬敬一行礼,忙把手里的小锦盒递给林湘,带笑道:“娘子,这是主子吩咐送给娘子的逗乐的小玩意,主子还在与几位大人商议政务,今夜就不过来了,嘱咐娘子早些休息。” 姜容鹤把小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饶是屋里亮着烛光,也瞧得见那一层淡淡的荧光。 林湘惊得瞪大了眼睛:“好大一颗夜明珠啊。” 王淳笑道:“这是地方上贡的珍品,今日刚送来,主子说夜里烛火危险,万一娘子半夜醒了怕黑,将这夜明珠摆在屋里,也能安心些。” “世子有心了。”姜容鹤有些受宠若惊。 虽说宠妃就是该什么好东西都头一份,但温骁出手太阔绰了,还这么体贴,她有点不习惯。 “那娘子早些休息,奴才告退。”王淳恭恭敬敬的离开。 姜容鹤盖上锦盒,沉思良久后吩咐:“吩咐小厨房准备一碗燕窝粥,我明日给世子送去。” 拿人家这么多好玩意儿,她总要表示表示才行。 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拎上陈嬷嬷准备好的燕窝粥,坐上小轿,去了安政殿。 尚且离着一段路,就见温夫人的小轿停在了安政殿外,她带着善桐,径直的进了殿,守在殿外的王淳根本拦不住。 姜容鹤心思一转,到了外面立马止住王淳,悄悄走到窗外偷听。 殿里,温夫人一进门就问:“听闻后宫册封,你已经有主意了?” (本章完) 第24章 议一议这后宫位份 第24章议一议这后宫位份 她不请自来,殿里商议政务的几位大人都愣了,忙小心翼翼的往温骁看了一眼,见他神色冷漠,不由的心中一颤,赶忙行礼退下。 “别走,都留下。”温夫人神色严肃:“册封后宫也是国家大事,总要众卿一同商议才是。” 温骁这才起身:“母亲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我得提醒你一两句,姜氏身份不合适,若是位分高了,只怕于你的名声不利。”温夫人知道温骁不愿意和她兜圈子,她干脆把话说明白。 而且还必须当着大臣们的面直说,让他们一块劝劝温骁,免得他把姜容鹤捧得太高。 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她是一百个看不顺眼。 要不是善桐细心提醒,她险些就忘了这几日就要定下后宫位份。 现如今温骁身边就这么一个女人,说白了就是要定下姜容鹤的位份。 让她如此不顺心,她自然不可能让姜容鹤也顺心。 温骁略一沉思:“母亲大可安心,姜氏位份儿子心里有数,为从五品容华。” 只是从五品? 温夫人十分诧异,这个位份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 略一沉思,她依旧摇头:“我认为不妥,姜氏品性不佳,依我看,给她一个从七品的小仪即可。” “母亲,儿子原属意姜氏为正二品惠妃的。”他拿起桌上的明黄色册子:“两份都用过印了,母亲觉得公布哪一份合适?” 温夫人顿时心里一紧:“你还想册封她为正二品?” “不止。”他属意的位置是皇后,但定远侯过世未满三年,为免朝野闲话他才作罢。 而且,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的位份高过姜容鹤的,一旦姜容鹤的位份过高,其他后妃的位份也会高。 他只是召几个后妃进宫闲养着做做样子,又不碰她们,位分高了还得多花钱,每个月的俸禄和衣食住行花费可不低。 所以只能把姜容鹤放在从五品容华的位置,再把其他进宫的人往更低的位份放。 如此一来,省钱,且不耽误事。 “不止?”温夫人心中警铃大作,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虽然不愿意相信,还十分生气。 “她一个再嫁之女,难不成能担起高位?” 温骁神色冷了下来:“她能。” 这一声肯定的回答,温夫人顿时面如土色,眼见温骁有发怒的前兆,她不由的软了语气:“容华也好,只是往后晋封,需得以皇嗣为重才是,登基之后,也该准备立后选妃了才是。” 任凭姜容鹤再怎么国色天香,只要后宫美人如云,温骁总有忘了她的时候。 思及此处,温夫人得意洋洋,已经有些期待姜容鹤失宠了。 温骁嘴角一扯:“母亲,父亲亡故未满三年,儿子依律需守孝三年,立后一事是否操之过急了?” “...也对。”温夫人脸色微变,心里暗骂自己竟然把这事忘了。 心虚的扫了一眼大臣们的脸色,她又气又急,有些后悔没让他们退下。 稍稍整理了一番心情,温夫人又问:“那住处...” “姜氏,迁居椒房殿。” (本章完) 第25章 撒娇女人最好命 第25章撒娇女人最好命 温夫人‘蹭’一下站起来:“椒房殿?那是正宫娘娘的寝殿,饶是前朝继后,也只能住在昭阳殿,她一个小小容华如何能住?” “我说住的,她就住的。”温骁的语气不容反驳:“若是母亲觉得不合适,那就让她与儿子同住长定殿吧。” 长定殿,皇帝的寝宫。 温夫人肯定是不愿意的,她板着脸,语气也低沉了下来:“册封后宫可不是儿戏。” “儿子的女人,儿子想让她住哪,她就可以住哪,若母亲觉得不合礼数看不过去,那就回渭东老家与几位姨娘同住也行,正好让大姐和二弟陪着。” 温夫人顿时脸色大变。 自己的亲儿子做了皇帝,她怎么可能再回去与那群女人同住? “儿子还要商议政务,母亲若是无事,就请回吧。”他下逐客令了。 温夫人阴沉着脸离开,一出门,她就看见了姜容鹤,登时心火乱蹿:“你来这里做什么?” “妾身给夫人请安。”姜容鹤乖巧的行礼:“妾身命人准备了燕窝粥,特地送来给世子补身。” 温夫人瞥了一眼林湘手里的食盒,两眼冒火:“哼!” 温骁还在里面了,她也不敢在这里苛责姜容鹤,留下一声冷哼就走了。 大臣们也走了出来,姜容鹤背过身子,等他们走了才提着食盒走到门口。 “世子。”轻轻唤了一声,她探头往里面偷看。 温骁信步出来,抬手拨了拨她的步摇:“大胆,敢在安政殿外偷听。” “妾身没有。”她委委屈屈,拽住温骁的衣角摇了两下:“妾身就在外面站站。” 她连个正经理由都不想找,温骁笑了:“进来吧。” 姜容鹤立马跟进去,乖巧的把食盒里的燕窝粥端出来。 “你都听见了?”温骁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环着她的腰身。 姜容鹤点点头:“妾身能居容华之位,已是莫大的福气。” 这可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她可太清楚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了,本想着温骁用个庶八品的昭训打发自己就已经很仁义了,没想到会是从五品的容华。 果然,付出总有回报,不枉费她每天矫揉造作的装弱女子。 “你在我心里,远不止这个位置。”温骁捏了捏她的脸:“明白吗?” 姜容鹤轻轻颔首,心里美滋滋:知道知道,你不就是贪图我的美色嘛,男人嘛,我理解。 “昨日你去给母亲请安了?” 姜容鹤立马垮了脸,委委屈屈:“妾身言语冒犯了夫人,妾身知罪。” “我看你也不像是知罪的模样。” “怎么不像了?”姜容鹤十分矫情:“世子又不许人家下跪,人家又哭不出来,反正我知罪了,世子若不信,便是与人家小小女子计较。” 温骁被她这一番论调说的无言以对,微微一愣,大笑了两声,目光玩味的盯着她:“那我若是执意计较呢?” “真的?”她一脸苦兮兮,嘴角委屈的撇了撇,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温骁不忍心了:“逗你的,我怎么舍得?” (本章完) 第26章 宠妃就应该张牙舞爪 第26章宠妃就应该张牙舞爪 她垂着眉眼,还是一脸难过。 “你记着。”温骁抬起她的下巴:“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惯着你。” 这话说得姜容鹤心里一突突,但她马上就扬起笑意,乖巧的点点头,端起燕窝粥轻轻吹凉喂到他嘴边。 “只求世子不要嫌弃妾身张牙舞爪的才好。” 温骁看直勾勾的看着她,把她喂到嘴边的燕窝粥喝了。 若不是在安政殿,他必然要给这勾人的小妖精些颜色看看。 坐着小轿回宫的路上,姜容鹤冥思苦想,自八岁那年被姜家带走,她就被关在府中不得外出,每日苦习琴棋书画,为将来入宫做着准备。 到底是在哪被温骁看见的呢? 温骁对她这般执着,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不明白,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林湘和阿南则一脸喜滋滋。 “姑娘,方才王公公说,让奴婢们早些收拾好东西,预备着搬入椒房殿。”林湘喜不自禁:“椒房殿唯有原配中宫可住。” 姜容鹤知道她想问什么,摇摇头笑道:“世子与我说了,是从五品容华。” “容华?”他们俩一脸惊讶,阿南小声说道:“那怎么让去椒房殿居住呢?” 姜容鹤也不理解,东西两宫那么多宫殿,非让她住椒房殿做什么? 怪张扬的~ 不过宠妃嘛,很正常,就是以后少不得有一大票眼红的敌人。 她们悠哉悠哉的回去,悄悄预备着。 一连几日,温骁都没有过来,他忙着登基大典的事,而且各地尚有前朝余孽在作乱,布置安排都需耗费精力。 姜容鹤也难得躲闲,每日一盅甜品送去,剩下的时间便随意打发着。 这日正在院子里踢毽子,王淳就带着两个小太监来了,他们手里抱着一只精美的长盒子,姜容鹤见状便停下来。 “娘子,主子知道娘子琴技了得,特意寻了一张焦尾琴给娘子解闷。” 说完,他示意小太监把琴盒打开。 姜容鹤笑了:“世子忙,有劳公公在身边多多费心伺候,妾身谢世子疼惜,阿南,把琴拿进去。” “是,那奴才先告退了。” 焦尾琴已经摆好,姜容鹤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心里却是一点也不开心。 琴棋书画,不过是姜家为了让她将来可以争宠而逼着她学的东西,为了学好这些,她挨了无数打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姑娘。”林湘小心询问:“要不先收起来吧。” 姜容鹤摇摇头:“不必,放着吧,世子瞧见也能开心。” “姑娘姑娘。”不知何时出去的阿南手里拿着一个风筝进来:“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放风筝吧。” 林湘也赶紧跟着说:“对对对,姑娘不是最喜欢放风筝了吗?” “可是院子不是很大。”姜容鹤有点不想去晒太阳。 阿南立刻说道:“奴才知道一个地方,地方开阔,最适合放风筝,走吧姑娘。” 他们俩磨着姜容鹤出去散心,还把小轿都备好了,另外还让宫女带上点心茶水。 (本章完) 第27章 被人挑衅了 第27章被人挑衅了 一行人簇拥着她来到城楼下开阔的绿地上,姜容鹤从小轿上下来就笑了:“这不是蹴鞠的地方吗?” “是,现如今宫里没人玩蹴鞠,地方也就闲置着,正好可以放风筝。”阿南忙把线轴交给她:“奴才替姑娘拿着。” 姜容鹤笑了笑,扯着风筝线慢慢往后退,风筝顺利上天,线轴几乎都空了。 大伙正笑着,风筝线突然就被人打断了,打断风筝线的石子还直接砸在了姜容鹤身上。 她吓了一跳,立刻环顾四周,林湘也赶紧来到她身边护着她。 众人笑声戛然而止,姜容鹤也发现了打断风筝线的罪魁祸首。 温邵。 他站在不远处的长廊,瞧走来的方向,当是刚从长信宫出来。 “姑娘。”林湘有些紧张。 姜容鹤默不作声的低头行了一礼就要带人离开,温邵却直接在长廊上高喊:“姜娘子,能否坐下闲聊?” “阿南。”姜容鹤使了个眼色。 阿南心领神会,立马小跑过去见礼回话:“爷儿,我们娘子不方便,爷儿若有吩咐,奴才可以通传。” “你能通传?”温邵垂眼看着他,一脸藐视。 阿南低着头:“是,请爷儿...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温邵一脚踹在心窝,直接从长廊上顺着台阶滚了下去,翻了几级台阶才停住,摔了个头破血流。 姜容鹤见状,立刻提裙朝那边跑去。 “什么东西?”温邵看着面色痛苦的阿南:“也配给我传话?” 他特意等着姜容鹤过来,然后扬起笑意:“姜娘子莫怪,这个奴才好不懂事,言语失礼,我便替娘子略加教训。” “我身边伺候的人,何时轮得到公子教训了?”姜容鹤直接顶了回去:“还请公子明言,阿南说了什么,惹得公子如此生气?” 林湘他们忙把阿南扶起来,站在姜容鹤身后满脸担忧。 “娘子是在质问我?”温邵恼了。 他是温骁的胞弟,姜容鹤只是一个还没有名分的妾室,这般和他说话,是以下犯上。 然而姜容鹤板着脸,目光坚定,对他没有分毫惧怕:“是,还请公子给个理由。” “区区奴才,打了就打了,何时需要理由了?”温邵的脾气与温夫人别无二致,一样的蛮横不讲道理:“到是姜娘子,一个无名无分的妾,也敢和我这么说话,来人,将她押去暴室。” 此话一出,林湘等人全都吓白了脸,温邵身边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爷儿,这是世子的宠妾。”身边的人生怕他惹恼温骁。 姜容鹤皱着眉头,脑中却是灵光一闪,立刻嚣张起来:“你敢?我有世子撑腰,谁敢动我?” 温邵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把她拉去暴室,若出了事,自有我一力承担。” 他就不信,登基大典在即,温骁会为了一个妾室,和他这位亲兄弟闹翻脸。 拗不过他,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立刻动手拉住姜容鹤,林湘等人拼命护主,最后还是拦不住,只能看着姜容鹤被带走。 宫中暴室,姜容鹤早有耳闻,传言就算是菩萨进去,也得掉一层皮。 (本章完) 第28章 谁还不会些绿茶手段 第28章谁还不会些绿茶手段 因不曾见过,所以她只当传言夸张,可是被拉过来后,还是被门前狰狞的铸铁兽头吓的心里一哆嗦。 冰凉的石墙,连墙缝里都透着怨气与杀戮的味道,黑压压的门洞,就连周遭吹起的风,都带着血腥气,让人心头无比压抑。 看守暴室的是几个太监,得知现在就有人送来了,顿感好奇,上下打量了姜容鹤一番,心里十分警惕。 “这是哪位?” 新帝尚未正式登基,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轻易得罪,何况姜容鹤的穿戴并不像是寻常宫女,他们更要小心才是。 拉着姜容鹤来的人心里也害怕,只能实话实说:“这是伺候世子的姜娘子,因顶撞二公子,被二公子下令送来暴室。” “这...”暴室的人为难了,谁也不敢得罪温邵,立马就道:“知道了,你们回吧。” 温邵的人生怕被牵连,把人放下就立马走了。 “娘子别怕,奴才们惜命,可不敢胡来,还请娘子怜惜奴才们的难处,暂到这寒屋里歇歇。”暴室的太监十分客气:“奴才们会去前面问一问的。” 姜容鹤就势坐在地上,心一狠,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一拧,弄出一块淤青:“若等下来人询问,知道怎么说吗?” 暴室的太监一愣,立马心领神会。 话音刚落,凌乱的脚步声就顺着宫巷传来,姜容鹤低着头逼红眼圈,站在她跟前的太监‘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姜容鹤。”温骁大步过来蹲在她身边,满脸焦急,余光瞥见她胳膊上的淤青,顿时心疼万分。 姜容鹤红着眼圈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默不作声,眼泪珠子‘嗒嗒’落了两滴在他手背。 “你们弄得?”他声音低沉冷漠,如同杀戮的前兆。 暴室的太监立刻说道:“奴才们不敢,是刚刚送娘子过来的人弄伤的。” “与他们无关。”姜容鹤嗓音沙哑,憋着哭腔抱住温骁,躲在他怀里小心翼翼的抽泣。 温骁绷着脸一把抱起她,直接登上轿辇,王淳赶紧招呼抬轿的人去澹台。 一路上,姜容鹤都埋着头,眼泪湿了温骁的衣裳,她没说话,温骁也没吭声,只是压抑的气氛一路追随,一直到澹台,都如同乌云笼罩在头一般。 太医很快就来了,报了她受惊,开了安神的汤药。 姜容鹤蜷缩在被窝里,闭着眼一声不吭,汤药还没煎好,温骁就离开了。 “姑娘。”林湘来到跟前:“世子去忙了,留下话,说是晚上过来陪姑娘。” 姜容鹤这才翻身躺平,看着帐顶目光冷静清明:“阿南怎么样?” “挨了一下窝心脚,睡了小半个时辰才能动弹,胸口青了一大片,已经擦过药了。”林湘拿了药膏过来,替她擦拭胳膊上的淤青:“娘子,二公子与娘子并无交集,为何会突然发难呢?” 姜容鹤长叹一声:“还能因为什么?必然是温夫人挑唆了。” “姑娘身份特殊,纵使伏低做小,也不能被温夫人所容,为自保争宠,境地只会更加艰难。”林湘一脸悲伤:“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本章完) 第29章 柔弱女子最招人爱 第29章柔弱女子最招人爱 “难过也得过,总不能被他们欺负死。”姜容鹤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她真是过够了被人欺负的日子,也见不得林湘阿南他们跟着自己不能享福还要受罪。 夜里,外面刚通报了一声温骁来了,她就立刻跑出去,直接扑进温骁怀里。 身着寝衣,长发披散,瘦弱的身子轻轻微颤。 “世子。”一声轻唤,让人心疼不已。 温骁一把抱住她,揉着她披散的长发温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 林湘等人都赶紧退了出去,谁也不敢留下打扰。 “妾身知错,妾身再也不敢顶撞夫人了,世子陪妾身去给夫人认错可好?妾身不敢去,妾身害怕。”她抽泣不止,哭湿了温骁的衣襟。 温骁越发心疼:“你不用去认错。” “妾身就想好好活着。”她卑微无比,满脸都是泪痕:“妾身不敢肖想别的,最开始,梁笙便是以打骂妾身丫鬟的方式吓唬妾身,后来便是直接对妾身动手,妾身害怕,只要想起以前的事,妾身就怕。” 温骁的心被攥成了一团,胳膊用力,恨不得将她瘦弱的身子压进自己的体内。 “以后不会了,任何人都不会在动你,在我身边你是安全的。” 姜容鹤抽泣不止,险些昏死过去,迷迷糊糊间仍旧浑身发颤,后半夜就起烧了。 澹台的人都忙碌了起来,温骁守在床边,细心的替她更换手帕,时不时探一探她的额头瞧瞧退烧了没有。 次日一早,长信宫里,没能等来循例请脉的太医,善桐着人去问,得了准确消息后才来回禀温夫人。 “听说是澹台那位病了,世子便让太医都去那边守着了。” 温夫人端着茶盏一阵疑惑:“病了?定然又在玩什么花招吧。” “昨日她冲撞了二公子,被二公子拉去了暴室,说是受惊过度,昨晚世子还去陪着,可还是病了,瞧着不像是装的。” 温夫人笑了:“咎由自取,还是我邵儿懂事孝顺,对付这等贱人,就该弄去暴室才是,不像世子,那姜氏矫揉造作手段浅薄,他竟然看不出来,当真让我失望。” “夫人,如今册封在即,二公子此举会不会惹怒世子?”善桐有些担忧:“听闻,世子替二公子拟定的爵位是邵陵王,虽尊贵,却并非亲王。” 温夫人脸色黑了两分:“这般苛待自己的同胞兄弟已经不可容忍,若是为了一个不懂规矩的妾室迁怒邵儿,那些文官也不会放过他的,去澹台把太医给我宣来,又不是快死了,要那么多太医守在身边做什么?” “夫人,要不还是等等吧。”善桐并不是很放心:“一味的与世子对着干,只怕会伤了你们的母子情分。” 温夫人将茶盏重重放下:“我生他一场,还比不过一个徒有姿色的小贱人?” 她执意如此,善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寻了个会说话的去澹台请太医过去。 澹台,林湘正服侍姜容鹤喝水,陈嬷嬷就来传话:“娘子,长信宫来人,说是夫人身子不爽,需太医过去请脉,问娘子可安康了,若方便,则拨一个太医过去。” (本章完) 第30章 心地善良小白花 第30章心地善良小白花 “拨一个?”林湘立马听出了这番话里的坑。 陈嬷嬷点点头,等着姜容鹤拿主意,姜容鹤垂着眼:“夫人容不下我,这话必定也不是她的本意,我即已经在世子跟前闹了,若此时和睦,往后定然还会被欺压。” “奴婢懂了。”陈嬷嬷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很多话并不需要多说。 她掩门出来,瞧着来传话的人说道:“娘子身子还很虚弱,但夫人凤体为重,若有不适,还是将所有太医都请过去瞧瞧才是,如此娘子也可安心,来人,送太医们出去。” 她把所有的太医都打发去了长信宫,来传话的人拒也不是接着也不是,见人都出来了,只能带着他们去长信宫。 为此温骁在安政殿忙完过来时,一个太医都没见着,只见着伏在林湘怀里咳得脸色通红的姜容鹤。 “太医呢?”他把姜容鹤抱在怀里。 林湘低垂着眉眼战战兢兢的回答:“长信宫传话,说夫人不适,将太医都带走了。” “王淳。”温骁脸色冰冷:“去瞧瞧夫人是何重病。” 王淳应声,急忙往长信宫赶去,路上也飞快的思量着主意。 温骁虽恼怒此事,但温夫人毕竟是他生母,于新朝而言是太后,纵使母子不和,在外也要维持一个好名声,所以他必然不能真的去问罪。 为此到了长信宫,王淳立刻端出一副讨好谄媚的模样,弓着腰身,不敢看歪坐在椅子上精神矍铄的温夫人一眼。 “主子得知夫人身体违和,十分担忧,只因国事繁忙不能及时过来探望,所以差遣奴才来请安。” 温夫人心中暗喜,觉得是温骁向自己服软了,随即眼皮子慵懒的一抬:“有劳你们主子惦记了,你告诉他,我这是心病,因记挂儿女的将来才会如此。” “夫人放心,主子仁善,既能善待天下黎民百姓,又怎么会苛待自己的骨肉血亲呢?”言下之意,就是没把你最爱的儿子温邵一脚踹去苦寒之地,已经是我主子海量了。 温夫人却没听出这声话外音,反倒笑了笑:“若真如此,那我到是要放心了,你也要告诉他,骨肉血亲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不相干的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不着费心。” “是。”王淳没有再多话,行了礼就赶回了澹台。 温骁半躺在临窗的榻上,一手抱着趴在怀里的姜容鹤,一手拿着书卷,正安静的看书。 “主子。”王淳轻声唤了唤。 姜容鹤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趴着,温骁则是盯着书卷薄唇轻启:“夫人如何?” “夫人自称是得了心病,因挂念儿女的将来才会如此。” 温骁没有吭声,将书翻了一页,姜容鹤立马伸手翻回来,小声嘟囔:“我还没看完。” 温骁笑了一声:“传旨礼部,重拟爵位圣旨,废温邵邵陵王爵位,改为临昌侯。” “世子。”姜容鹤抬头看着他:“二公子与世子一母同胞,理应封王,还请世子不要因为妾身,便与同胞兄弟生出嫌隙,否则,妾身惶恐。” (本章完) 第31章 下绊子都有理有据 第31章下绊子都有理有据 温骁在她额前轻轻一吻,语气宠溺又无奈:“你这般善良,只会让母亲得寸进尺。” “妾身已经惹了夫人生气,不想再惹麻烦。”说完,她适时的一声轻咳。 温骁拿定主意:“去传旨吧。” “是。”王淳不敢耽误,立刻就去办。 得知温邵从王爵变成了侯爵,温夫人立马杀向御书房。 温骁在处理奏折,她直接冲进去,张口就问:“你就这般苛待自己的胞弟?” “这话从何说起?”温骁装傻了:“儿子说过,论功行赏,温邵无半点战功功绩,如何能居王爵?难不成就凭他会投胎?再者,为王者当为儿子出谋划策,可入宫这么多天,温邵一次都不曾来儿子跟前,如此行事,便是给他侯爵,也有人非议。” “胡说!”温夫人并不相信这番说辞:“自古哪个皇帝的兄弟不是王爷?邵儿虽然没有战功,可他侍奉膝前,替你尽孝,这也是大功一件。” “替我尽孝?”温骁轻蔑一笑:“母亲,温邵受你宠爱,对你孝敬是理所应当,你对儿子有生育之恩却无教养之情,儿子奉养你,已是仁至义尽。” 温夫人脸色煞白:“仁至义尽?” “不然呢?”温骁靠着椅背,闲适自得:“儿子不曾受过你一日教养,当初你为了温邵的世子位,不惜再三逼迫我,这些事,母亲该不会忘了吧?” 温夫人顿时一阵心虚:“手心手背都是肉,为娘的怎么会偏心?可你到底是长子,让着些弟弟怎么了?” “那不是让,是明抢。”温骁纠正她:“所以,母亲还是莫要再费口舌了,若是母亲对侯爵不满意,往后还有伯爵,一个无功之人,纵使身无功名,也是人之常情。” 温夫人恼怒不已:“你就不怕大臣们议论?” “议论?温邵和他们熟吗?他们犯得着为了一个温邵,反驳我?” 不轻不重的声音,让温夫人哑口无言,嚣张的气焰就熄灭了。 她把温邵留在身边,不许他跟着温骁等人造反,原只为舍不得他去吃苦受罪,谁曾想,也是断了他在朝中的人脉。 她灰溜溜的出了御书房,坐着小轿回宫时,一路痛心懊悔。 一年前,刚刚失去丈夫的她心无所依,唯有养在身边的次子可心,造反是杀头的大罪,她哪里舍得次子犯险? 若是早知温骁会一路势如破竹,说什么她都要让温邵跟着,也不至于如今,朝中无人帮他说话。 “唉~”温夫人重重一叹:“皇上的亲兄弟,却只落个侯爵。” 善桐瞧着也着急,但也只能安慰:“世子只是一时生气,夫人别恼,等气消了,自然会弥补二公子,再者,世子也需给朝臣们一个交代。” 温夫人旁的没听见,倒是把温骁生气那句话听进去了,气的死死捏住手里的佛珠:“姜氏那个贱人。” 她生气,却也不敢去澹台寻麻烦,温骁的警告还在耳边呢。 只是心里憋着火气,温夫人回去后真的病倒了,她没力气闹腾,姜容鹤的日子也轻松了起来。 (本章完) 第32章 登基大典 第32章登基大典 很快,四月十八,温骁登基称帝,大梁开国,年号建元。 尊生母温方氏为太后,上恭号端敬。 胞姐温锦兰封华仪公主,居长信宫。 胞弟温邵封临昌侯,于首阳城开府。 定远侯妾室及其余庶出兄妹,皆有封赏,只是不在首阳开府。 除此之外,温骁下旨册封马卫林为东河郡王。 爵位在温邵之上,狠狠恶心了一把温夫人母子三人。 大殿前百官鹤立,成百上千人齐聚,场面庄重肃穆,鼓乐声穿透皇城。 姜容鹤不能去观礼,却也没闲着,一大早起来,去长信宫给太后请过安,在澹台接了册封从五品容华的圣旨,便直接乘轿去了椒房殿。 偌大的宫殿,门前早已经等候着二十几个宫女太监,她方才从小轿上下来,就齐齐跪地磕头。 “参见娘娘。” 现如今,后宫中谁不知道容华娘娘得宠。 抬抬手示意他们起来,姜容鹤看着椒房殿的匾额,心里一阵激动。 啊,恃宠生娇的好日子,她来了。 扶着林湘的手进殿,殿内宽敞明亮,挂满了鹅黄色的帘幔和琉璃珠帘,门前就放着一只黄石玉六孔香炉,熏得满屋都是芙蓉香。 正前方是一扇通顶立地的十二扇紫檀木大屏风,全都用娟纱绷紧,上面绣四时风景,大屏风前便是一张雕着孔雀芙蓉花的椅子,还放着靛青色丝绸面的四角福字坐垫,两侧另有六盏海棠灯。 屏风后面就是内室,左边则是一间书屋,除书桌架子外,另有贵妃榻等物,右边另有三间屋子,任由主子安排用途。 四下一番环顾,姜容鹤在椅子上坐下,拿出气度说道:“我以容华的身份居椒房殿已是越矩,随从也不该如此之多,然皇上疼惜,才拨了你们过来,即来了,便要安分守纪才是。 我知你们都是精心挑选过得,但有些事也得嘱咐两句,要谨守规矩方寸,不可放肆,不可仗势欺人,更不可能胡乱嚼舌根,对内对外都需恭谨稳重,若让我知道有人嚣张跋扈,我可不留情面。” “是。”听她这般说话,一群宫女太监吓得不轻,心里顿时肃然了几分。 瞧着效果达成,姜容鹤缓和了神色:“往后,陈嬷嬷便是这椒房殿的掌事姑姑,林湘与阿南是我的陪嫁,林湘在内室伺候,阿南便照应着通传消息,陈嬷嬷,你和林湘再选两个老实本分的进内室伺候,其余人你瞧着安排。” “是。”陈嬷嬷应了,姜容鹤愿意让她出任掌事姑姑,便是开始信任她了,她自然是尽心尽力。 姜容鹤微微一使眼色,林湘这才拿出一大包银子走上前:“往后一起伺候娘娘,只要尽心,都不会亏待了你们,这是娘娘赏你们的,拿去分了吧。” 一个太监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站出来,立马出来接了银子跪在地上:“多谢娘娘。” 其他人见状,这才赶紧跟着跪下。 这股机灵劲,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只是姜容鹤并没有心思去一个个关照,把事情丢给陈嬷嬷,自己便在椒房殿逛起来。 (本章完) 第33章 这就是宠妃的待遇 第33章这就是宠妃的待遇 椒房殿为东宫第三大殿,与皇帝的长定殿,太后的长信宫列居后宫三大殿,格局宽敞开阔,精致奢华,非其他宫殿可比。 推开内室的门,宽敞的屋子让人心胸开阔,帘幔低垂,珠帘半挂,一架鸳鸯屏风后面,便是宽大的床榻,朱砂色的罗帐上绣满了芙蓉花。 内室尚有其他摆设,无一不是精美之物。 姜容鹤坐在床榻边,轻轻抚过柔软的被褥,心里升起一股极大的满足感。 这就是宠妃待遇呀~ “娘娘。”林湘抱着册子进来:“东西都登记造册收好了,进内室伺候的人也选出来了。” 话毕,她招手叫进来两个宫女,十几岁的年纪,模样生的伶俐聪慧。 “奴婢福双,参见娘娘。” “奴婢金乐,参见娘娘。” 她们俩齐齐见礼,姜容鹤打量了一阵,满意点头:“陈嬷嬷和林湘的眼光历来可靠,往后在内殿伺候,最主要的便是管住自己的嘴巴和眼睛,须知主仆之间,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可明白?” “是,奴婢们明白。” 这边刚说完话,陈嬷嬷就进来禀报说王淳来了。 这个时候王淳会过来,姜容鹤十分诧异,急急忙忙迎出去。 王淳满脸喜气,他虽不是太监总管,却也是在御前伺候的,穿一身暗红色鲤鱼刺绣锦图,抱着佛尘,衬的面色红润印堂发亮。 “娘娘。”王淳笑着说:“皇上今晚要过来,娘娘准备着接驾吧。” 姜容鹤有些吃惊:“今日登基大典,皇上劳累,不是应该歇在长定殿吗?” 登基当晚侍寝,就算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也不敢这么折腾啊。 王淳笑了:“皇上知道娘娘会有顾虑,特意让奴才转交一物。” 他把一只半个巴掌大赤金雕花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装了半仓红豆。 “皇上说,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今日大喜,要与娘娘同乐才有趣。” 这话说得,姜容鹤心跳漏了一拍,拿过小盒子,瞧着里面的红豆,心里也不慌了。 “好,那我预备着,公公也要劝皇上少喝酒才是。”说完,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对金葫芦坠儿递给王淳:“我如今身份不高,有心报答,也自知无厚待之物,这点东西,还请公公收下。” 王淳满脸惊喜的接了:“娘娘厚爱,奴才真不知要如何报答才是。” “何须报答我?不过是请你仔细照顾皇上罢了,你去吧。” 王淳感恩戴德的离开,姜容鹤拿起一颗红豆瞧了许久,小心盖好盒子:“去把醒酒汤备上。” 今日登基大典,温骁必然少不得醉酒,若是过来休息,总不能让他宿醉。 刚到傍晚,姜容鹤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前面的鼓乐声还未停,所以她不着急,穿着寝衣,趴在引枕上看书。 “这些书写的当真无趣。”她随意的翻着:“史书本纪,严肃刻板,听闻民间有一种书,写尽风花雪月男情女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阿南笑了:“的确有,民间管那叫做话本花册,改天奴才弄两本给娘娘瞧。” (本章完) 第34章 朕图的不多 第34章朕图的不多 “多弄几本,若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一并弄进来。”姜容鹤满脸欣慰期待:“少时被关在府里,出嫁后更是飞入牢笼,如今那民间有什么好玩的,我竟然都不知道,想想就难过。” 阿南立马说道:“如今民间还有唱竹板戏的,还有耍功夫的,一口大缸顶在头上,翻来覆去也不见掉,还有会口中喷火的高人,还有油锅里抓钱的壮汉,都厉害着呢。” “当真?”姜容鹤被他说的心生向往:“那民间的乐子还挺多的,不像宫里,永远都是绵绵曲调的鼓乐和千篇一律的歌舞,没有半分新意。” 陈嬷嬷捧着新做的点心进来,听见这话就说道:“民间百姓食不果腹,靠种地饱腹艰难无比,这些新鲜乐子,不过是他们养家糊口的手段罢了。” “嬷嬷家里是做什么的?”姜容鹤趁机问起陈嬷嬷的家世。 前朝有规定,宫女年满三十就可以出宫婚配,会一辈子留在宫里的,要么混了个好前程,不愿意抛弃富贵,要么家中艰难,出宫后日子会更加凄惨。 陈嬷嬷先前一直在花房当差,算不得肥差,可她本人的举止处事又不见粗俗,身份册子写着出身良民,这样的人家殷实,她不该留在宫里才对。 “奴婢家里是做生意的。”陈嬷嬷站在一旁,一五一十的交代:“家中生意在父亲病故后,由祖父母做主,交到了叔叔手里,叔叔虽仁厚,可婶婶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奴婢的母亲只能带着我们艰难度日,后来奴婢入宫,每月将月例送出去,母亲和弟弟的日子才好过些,因弟弟年少,母亲常年卧病,奴婢便一直留在宫里。 后来弟弟经商成功,母亲身体也痊愈了许多,奴婢却过了出宫的年纪,弟弟花钱替奴婢打点,寻了个花房的差事,图一门清闲平安。” 姜容鹤甚为唏嘘:“原来如此,令堂现今如何?” “弟弟照料的极好,如今身体硬朗,去年刚过了六十大寿。”陈嬷嬷脸色喜庆。 姜容鹤笑了笑:“真是有福之人。” “娘娘。”林湘往外看了一眼:“銮驾来了。” 福双和金乐忙把姜容鹤扶起来,一行人规规矩矩的见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温骁并没有醉,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瞧着精神焕发。 姜容鹤满眼看笑的看着他:“今日登基大典,妾身原想着皇上该是醉了呢。” “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就醉酒?”温骁拉着她的手闻了闻,满脸沉醉:“可喜欢这里?” 姜容鹤一脸羞涩的点头:“妾身得皇上如此宠爱,内心惶恐,不知该如何报答。” “怎么报答?”温骁的指头勾住她的衣结:“朕图的不多,只馋一样。” 姜容鹤红了脸,轻轻推开他的手:“妾身还未恭祝皇上大喜呢。” 温骁坐下来:“近些日子收了不少贡品,朕没几样喜欢的,难不成你也准备了?” “妾身所有,皆为皇上赏赐,哪敢献宝?”她把早就准备好的璎珞拿出来:“所以编了样小家子气的玩意儿。” (本章完) 第35章 欲拒还迎 第35章欲拒还迎 温骁拿过来细细瞧了瞧,转手递给身边的王淳:“内廷司给朕制得九龙玉佩上上的穗子,朕不是很喜欢,这个正好。” “妾身手艺粗鄙,挂在九龙玉佩上,简直是暴殄天物。”她说着便坐在了温骁腿上,一手搭在他的肩头,软软的身子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心里却得意到飞起。 呀呼~往后谁敢说她针线活丑,她就把温骁拎出来。 皇上用的九龙玉佩上都挂着她的璎珞,其他人敢挑剔? 温骁拉起她的手,嘴角含笑:“你真是越发会勾搭人了。” 记忆里的她倔强能干,说话直来直去,和男孩子一样野性,没有半分女儿态。 哪像如今? “哪有?”她还一脸无辜:“妾身就是黏人而已,皇上若是不喜,妾身不黏就是。” 委委屈屈的语气,说完还要作势起身,整一个欲拒还迎。 温骁故意不留她,似笑非笑的瞧着,想看看她会怎么办。 姜容鹤起身到一半,就满脸纠结的盯着他。 什么人啊!你拉我一把能怎么着? 台阶都不给一个? 你拉一下我就倒下去了啊! 非要我站起来? 她杵在温骁面前,生气的噘着嘴,盯了温骁好一会儿,见他还是看戏般瞧着自己,扭头就去了他对面坐下,还生气的甩袖子。 “哈哈~”温骁大笑起来:“生气了?” 姜容鹤把脸扭到一边,不吭声。 “真是不禁逗。”温骁微微靠在椅背上,两腿一搭,胳膊慵懒的搭着扶手,将怀抱敞开:“过来。” 姜容鹤虎着脸过去,往他腿上一坐,举起拳头轻轻的在他怀里捶:“为什么要欺负我?” 要不是还得靠着你吃饭过好日子,信不信我能把你的老血捶出来? “欲拒还迎,和谁学的?”温骁摁住她的后脑勺,与她若即若离的擦着唇边,嗓音也沙哑了下去:“学坏了。” 这么近的距离,姜容鹤矫情不起来了,语气结巴:“妾身...无师自通。” “真好。”温骁贴在她唇上,不紧不慢的把她唇上的胭脂吃干净,捏着她的下巴紧紧盯着她瞧了许久:“今日好累啊,给我捏捏肩吧。” 说完,他一把抱起姜容鹤走进内室,被他放在宽大的床榻上,姜容鹤急忙要起身伺候他更衣,却被他按住。 “朝服重,你会手酸的,王淳。” 他张开双手,让王淳替自己更衣,待一身朝服褪去,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强壮的肌肉线条在丝绸面料下若隐若现。 “力道重些。”他趴了下来:“若是手酸,就自己停下,小心你的指甲,折断了会很疼。” 姜容鹤瞧了瞧自己修剪精致的指甲,调皮的在他背后虚空抓了抓。 哈!龙爪手! 比划了两下,她才老老实实的给温骁捏肩膀,还贴心的问一问:“皇上,这个力道可以吗?” “嗯。”温骁闭着眼,声音慵懒无比。 瞧他困意重重,姜容鹤也就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给他捏肩,还顺带往下一阵细摸。 结果越摸越兴奋。 这身材,用起来不错,摸起来也很不错。 (本章完) 第36章 一夜晋封 第36章一夜晋封 探头瞧了瞧温骁,竖起耳朵仔细听,确认他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贼心顿起。 兴奋的搓搓手,把他的衣服掀起一角鬼鬼祟祟的弯腰偷看。 “嗯~”温骁突然一个翻身,姜容鹤迅速缩到一旁抱着头,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他。 索性他没醒,可是安静的内室里,姜容鹤仍旧可以仔细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温骁都没动静,她才松了口气,虚脱了一般坐在床上,调皮劲与色心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恐惧袭过心头的茫然。 “呼~呼~”她努力平复着呼吸,随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虚汗。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她,掌心的温度如同冬日里的手炉:“来。” 姜容鹤这才发现温骁醒了,沉静的眼睛正看着她,没有犹豫,她立马钻进温骁怀里紧紧抱着他,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把他的腿夹住。 “唉~”温骁不轻不重的叹了一声:“禁军绑人该和你学学,手脚并用,就让人动弹不得。” 姜容鹤用力的把头埋进他怀里,也不吭声。 “抬起来一些,小心憋着。”温骁拍拍她的屁股:“有我在呢。” 她这才钻出来一点点,却仍旧紧紧黏着。 温骁没有再吭声,沉默的躺着,心里却并不好受。 他不过故意吓唬她一下,谁知会让她这么害怕,抱头躲避那一瞬间,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在他心里搅了一圈。 安安静静的抱着她睡了一夜,次日一早,他就悄无声息的离开去上早朝了。 姜容鹤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瞧着宽敞精致的内室,一下子没想起来自己在哪。 陈嬷嬷推门进来,站在罗帐外笑盈盈的问:“娘娘睡得可好?” “皇上呢?什么时候走的?”她坐在床边,任由金乐给自己穿鞋。 林湘和福双过来挂起罗帐,陈嬷嬷则笑着说:“皇上上朝去了,特意交代让娘娘多睡一会儿。” 说完,她冲外面招招手,招呼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下:“皇上下旨,晋娘娘为正五品婕容,奴婢们恭喜娘娘。” 他们呼啦啦的磕头,姜容鹤惊呆了,心里一时没能明白过来。 昨日她才接了册封从五品容华的圣旨,今日就晋封为正五品婕容,这晋升速度快的离谱。 “娘娘。”林湘满脸都是笑意:“该下早朝了,奴婢们伺候娘娘更衣洗漱吧。” 经她提醒,姜容鹤这才迟钝的点点头,被她们簇拥到妆台前,洗漱后,昏昏沉沉的思绪这才明朗。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阿南就来到内室门前:“娘娘,长信宫来传太后口谕。” 陈嬷嬷闻言,急忙拦住要往她发间继续簪花的金乐,交代林湘拿来衣裳替姜容鹤换上,扶着她到殿外领旨。 传旨的人是善桐,将姜容鹤不下跪,她也不多说,只是满脸漠然的宣旨:“太后口谕,婕容姜氏,深得帝宠,望其以贤惠做表,以知礼为重,切勿生骄躁之心,出恃宠之意。” “妾身谨记。”这赤裸裸的警告,姜容鹤多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善桐走后,陈嬷嬷立马提醒:“以太后的脾性,不该只是一道口谕。” (本章完) 第37章 一肚子小坏水儿 第37章一肚子小坏水儿 姜容鹤一番思索:“准备准备,先去长信宫谢恩。” 她要去看看是谁在给太后指点,竟然没让她直接冲过来寻自己麻烦。 乘上小轿来到长信宫,见善桐站在门前,姜容鹤越发诧异,与陈嬷嬷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了成算。 下轿走过去,还没开口,善桐就板着一张脸开口:“娘娘请回吧,太后与长公主正在祈福,不宜打扰。” 不见她? 姜容鹤到也识趣,垂首说道:“太后训诫,妾身不敢妄忘,妾身必定恭谨受礼,伺候皇上。” 说完,她施施然一见礼,扭头坐上小轿走人。 “娘娘。”陈嬷嬷出主意:“太后礼佛,娘娘不如抄一份佛经孝敬。” 姜容鹤看了看她,立马懂了,笑着点头:“的确该如此。” 大清早就让善桐过来传口谕警告她,还让她吃了闭门羹,她要是生气不满,铁定要被人诟病。 可她若是主动抄一份佛经做做懂事贤惠的样子,那被人诟病的人,就变成太后了。 为此,一回到椒房殿,姜容鹤就急忙摊开纸笔认真抄写起来,就连温骁下朝过来,她都没抬头。 “写什么呢?”温骁走到她的身后。 姜容鹤浅浅一笑:“先前妾身与太后多有龃龉,如今皇上登基,妾身作为唯一的后妃,理应主动修补与太后的关系,后宫和睦,皇上才能安心治国。” “你能这么想,朕甚是欣慰。”温骁一脸含笑。 这话说得真是漂亮得体。 只是这一肚子小坏水儿,当他看不出来吗? 姜容鹤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心虚的看看佛经,立马就抄写不下去了。 用佛经算计人,不会遭报应吧? 算了算了,先偷会儿懒。 她干脆放下笔赖进温骁怀里,黏糊糊的腻着他。 “皇上,等妾身抄好佛经,能不能与皇上一块去长信宫啊?”她委委屈屈:“妾身惹太后生了那么多气,担心一时失言,又让她老人家恼怒。” 温骁点头答应:“明日下朝后,我让王淳来接你。” “多谢皇上。”姜容鹤欢欢喜喜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温骁闭着眼,神色严肃:“胡闹。” “那我抄佛经去了。”她继续回去抄,认真的模样让温骁看了许久。 他没回安政殿,兀自吃了早膳,便在榻上午睡。 殿里安安静静,姜容鹤也将佛经抄完了一大半,她放下笔,揉着酸痛的手腕,扭头看着沉睡的温骁。 阳光穿过窗格,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脸上,这个画面太过熟悉。 姜容鹤点着太阳穴,脑中闪过这样的画面,只是记忆闪过的速度过快,她根本来不及捕捉过多的信息,也就没当回事。 “真的见过?”姜容鹤拍拍头:“怎么会没印象呢?不应该啊。” 她有点懵了,托起下巴死死盯着午睡的温骁,指尖描画着他的轮廓。 这一副好相貌,过分出众,她若是见过一定不会忘记。 莫非,他认错了人? 顿时,姜容鹤脑中‘咔嚓’闪过一道光,这些日子看过的话本子上的情节在脑中翻腾。 (本章完) 第38章 他会不会认错人了 第38章他会不会认错人了 “和我长得一样,也叫姜容鹤?”她困扰的抓抓头:“有这么巧合的事?” 思及此处,她立马去翻书,结果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什么认错人,什么曾经见过,统统忘到脑后。 温骁是被一阵拼命克制的鹅叫吵醒的,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姜容鹤缩在椅子上,两腿翘在扶手上,手里捧着书,笑的浑身颤抖。 似乎知道自己这样不太好,她还拼命忍着笑声,憋得脸色发红。 “姜容鹤,姜容鹤。”连喊了她两声,她才转过来,脸上的笑意一时间没能收回去。 温骁心情大好,起身过去:“瞧什么呢?笑的这样开心?” “话本子。”她举起书:“阿南去民间寻来的,妾身平日里无事,用这个打发时间。” 温骁扫了一眼:“喜欢看这个?” “嗯。”她宝贝的抱着书:“妾身少时不能出门,及笄后就进了宫,很多年不知民间有什么趣事了。” 温骁捏捏她的脸:“一次都没出过?” “嗯。”她十分肯定:“管教妾身的嬷嬷极为严格,妾身连自己的小院都出不去。” 温骁顿时起疑,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擦:“你的管教嬷嬷,是不是姓孟?” “不是呀,是一位姓白的嬷嬷。” “姓白啊。”温骁盯着她的眼睛:“你少时是不是生过病?” 姜容鹤眉头紧皱一阵沉思,迟疑的摇头:“似乎没有。” “这样啊。”温骁放下手:“朕还有事,先走了。” 姜容鹤立马站起来:“妾身恭送皇上。” 温骁走出门,端着东西过来的林湘急忙给他行礼,他顿住脚步垂眼瞥了瞥林湘:“你是娘娘的陪嫁,伺候她多久了?” “娘娘出嫁那一年,奴婢才被姜家买回来伺候。”林湘老老实实的回答。 温骁稍稍一番沉吟,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当晚温骁没过来,姜容鹤把抄好的佛经放在桌上就去睡了。 次日一早收拾好,王淳果然来了:“皇上已经去了长信宫,吩咐奴才来接娘娘。” “皇上下朝这么早吗?”新朝初立,该有很多事情需要商议才对。 王淳笑了:“皇上自由安排,娘娘放心就是。” 乘轿过去,温骁正在喝茶,本来在笑盈盈说话的太后见她来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在太后身边,还坐着一位美貌妇人,身量纤细,细眉细眼,气质清高孤傲,打量人的时候,也满是鄙夷。 这便是华仪公主,温锦兰了。 “妾身参见太后,拜见长公主。” 太后端起茶盏不吭声,故意不让她起来。 “来。”温骁伸手过来:“婕容知晓母后礼佛,特意抄了佛经孝敬。” 他把姜容鹤拉起来,示意王淳把佛经呈给太后看看。 “早就听闻皇上宠爱姜氏,百闻不如一见呐。”温锦兰阴阳怪气。 姜容鹤垂头不语,只是被温骁握着的手,假装不安的动了动。 “那你今日见了?”温骁冷冷的回了一句,便看着姜容鹤,眼神语气都柔和下来:“手该抄痛了吧,听闻把玩玉如意可活血化瘀,等下我让人给你送一柄过去。” (本章完) 第39章 宠妃就这待遇 第39章宠妃就这待遇 姜容鹤娇羞的点点头,余光瞥向温锦兰,见她眼神冷漠阴狠的看着自己,心里直接一咯噔。 虽然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是年纪轻轻眼神就这么阴狠犀利是不是太过了? “来,坐下。“温骁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同时一个冷眼横过去,比温锦兰凶上数倍。 温锦兰这才悠悠转开目光:“母后,这佛经还是留着吧,别拿到佛前才是,婕容虽是好意孝心,但...”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顾虑,但明显是在暗示姜容鹤的身份来历不体面。 “我佛慈悲,认为众生平等。”姜容鹤主动接话:“长公主觉得呢?” 温锦兰嘴角扯了一下:“你看着可不像是礼佛之人。” “妾身敬佛但不信佛,凡事都只信人定胜天。” 太后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正要说话,温骁则满脸欣赏的赞许:“与朕一样,只信人定胜天。” 姜容鹤调皮的冲他一眨眼,险些把温骁的心思搅乱,他微微一皱眉,满是嗔怪。 “皇上。”太后怎么看姜容鹤都不顺眼:“有一件事,怕是姜氏忘了,皇上可不能忘了。” “母后请说。” 太后直视着姜容鹤:“姜家被问罪下狱,如今是不是该赦免了?毕竟是后妃母家。” “姜家问罪下狱了?”温锦兰一副刚知道的样子:“怎么,婕容承宠这么久,也不替自己母家求情吗?莫非是忙着享乐,忘了自己的父母还在受苦?” 姜容鹤脸色稍稍难看,姜家问罪下狱,她不仅不着急心痛,还想拍手称快,怎么可能会去求情? 但若是这么回答,那她必定受千夫所指。 略一思索,姜容鹤从容回答:“后宫不得参政,妾身虽心疼父母,却也不想让皇上为难,皇上圣明,必定会秉公处置。” “像你这般懂事体贴的人不多。”温骁握着她的手:“姜辅臣贪图权势,为臣不忠,虽可看在婕容的脸面上赦免,但这样的人不宜为我朝所用。” 温锦兰满脸嘲弄:“皇上圣明。” 姜容鹤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并不想搭理。 “若无别的事,儿臣先走了。”温骁抱了抱拳,带着姜容鹤一块离开。 温锦兰满不在乎:“母后也太过夸大了,我看这姜氏也不是很得宠嘛,若皇上真的宠她,也不会对她的母家这般无情轻视。” “皇上为她数次顶撞哀家,如此还不够?”太后心里不服。 温锦兰摇摇头:“母后,纵使没有这个姜氏,这些年他还不是忤逆您?依我看,就是寻个借口罢了,您可别忘了舅母的话,对付姜氏这样的女人,比的就是表面功夫,谁沉不住气,谁挨骂名。” “这个女人我是真的不喜欢,一个前朝太子妃,不仅进了后宫,还得宠,真是辱没先祖。”太后很是不开心。 温锦兰依旧不屑:“如今皇上登基,虽为守孝不能立后,但可选秀立妃,等后宫里的人多了,姜氏必定失宠,一个失宠的妃子,母后还能由着她嚣张?” “选秀?”太后摇头:“前朝提过,被皇上以皇考新丧,内心悲痛为由拒了。” (本章完) 第40章 都40章:激动地想弄死姜家 第40章都40章:激动地想弄死姜家 温锦兰想了想:“那若是功臣送女入宫呢?皇上也能拒绝吗?” “功臣送女入宫?”太后来了兴趣。 温锦兰继续说道:“据女儿所知,许多大臣对姜氏惑主颇有微词,而且,后宫空虚,皇上无子,谁能不眼红?” “嗯,有道理。”太后心里有主意了。 长信宫外,请安离开的温骁并未登上龙辇,反到是牵着姜容鹤的手漫步在宫巷中。 “姜家待你不好,朕原是不打算放他们出来的,只是他们到底是你的父母,若一直关押,你心里可能也不舒坦。” 姜容鹤张了张嘴:“其实...” 她根本不在乎姜家任何人的生死,他们就算死在牢里,她也不会有半分不忍。 “你知分寸,朕却不能不顾及你的感受。”温骁停下来看着她:“再者,宠妃怎么能是罪臣之女呢?” 这话瞬间点醒了姜容鹤。 要是姜家和她没关系,温骁是不是会直接弄死姜家上下? “皇上,妾身有话想告诉你。”姜容鹤抓住他的衣袖,神情难掩激动:“妾身不是姜家的女儿,不对,妾身的生母,是姜辅臣的原配,她早就被休了,所以...” 温骁抬手压在她唇上:“这些事朕知道。” “啊?”姜容鹤愣了:“你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呢? 这可是欺君之罪,姜家为了让她的身份顺理成章,废了多少功夫,就连贴身伺候她的人,也在她入宫后全都发卖了。 当初有人疑心她的身份,那般彻查都没找到证据,温骁又怎么知道的? “朕知道你所有的事,也知道你的想法。”温骁把她禁锢在怀里,贴着她的额头,压低了嗓音:“别声张,否则,会有人用这事大做文章的。” 姜容鹤乖乖点头:“妾身知道了。” “真听话。”温骁赞许的在她额前吻了一下。 姜容鹤仰头看着他:“皇上你可真厉害。” 这都能查到,了不起哦。 “你猜我为何会知道?”温骁捧着她的脸,目光真挚。 姜容鹤摇摇头,一脸的迷茫。 温骁目光稍稍失落,更多的却是心疼,揉揉她的头笑道:“回去吧,朕还有事去办,晚些时候去看你。” “好。”她主动环住温骁的腰:“妾身准备晚膳可好?左右后宫无旁人,妾身也想亲手侍奉夫君饭食。” 夫君,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 温骁心跳都快了:“朕一定来。” “那妾身告退。”她往后一蹦,脚步轻快的离开。 乘上小轿回去的路上,林湘一直忍俊不禁。 “有话就说,憋着做什么?”姜容鹤懒洋洋的把玩自己的手镯。 林湘笑道:“瞧着皇上与娘娘好的蜜里调油,奴婢高兴呀,娘娘可看见了,您称皇上为夫君时,皇上的眼睛都亮了。” “是吗?”姜容鹤无感。 她的确贪图温骁的美色,但更多的是争宠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在后宫免受欺负。 真情实意,反倒没有几分。 他是皇帝,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一个人,把真心交给帝王,注定会让自己失败得一塌糊涂。 (本章完) 第41章 还是别让她想起来了 第41章还是别让她想起来了 御书房里,温骁换了常服,却并未立刻看奏疏,端起茶盏时就吩咐:“去把太医院院正叫来。” “是。”王淳立马安排人去宣传。 很快,太医院院正傅炎就来了,提着他的竹箱,恭谨行礼:“皇上。” “朕有事问你。”温骁靠着椅背,手指在额前轻揉:“什么情况下,会让人忘记某些事,某个人。” 这话问的稀里糊涂,傅炎仔细一番琢磨才开口:“这很难说得准,或许是生病,又或许是受伤。” “若是一个经常挨打的人呢?” 傅炎心思一转:“人在极度恐惧之下,会很听话,可能会听话的强迫自己忘记一些事。” 温骁沉默了许久,阴郁的眼神让偷瞄他的傅炎和王淳心里都是一惊。 “能想起来吗?”他低沉的声音让人倍感不安。 傅炎谨慎的想了想:“俗话说,睹物思人,也许去熟悉的地方走走...” “熟悉的地方?”温骁目光投过来:“也就是说,她不仅会想起忘记的事,还会想起让她恐惧的事了?” 傅炎颔首不语。 “那算了。”温骁微微低头:“婕容体虚,你替她好生调理,另外,每日都送一副坐胎药过去。” 傅炎愣了一下:“皇上...” 成王败寇,温骁称帝,他收了前朝太子妃也没什么不妥,旁人只当他一时被美色所迷。 可是他不仅给名分给宠爱,如今还有了让姜容鹤生子的念头。 这便不是小事了。 “退下吧。”温骁并不愿意多听他劝说。 任何事他都可以听大臣谏言,除了事涉姜容鹤。 傅炎追随他多年,也知道以他的脾气,多说无益,干脆行礼退下。 出了御书房,傅炎就去了椒房殿,在殿外等候了一会儿,阿南就出来请他进去。 殿里无香,那尊香炉也成了摆设,正殿无人,跟着福双往旁边走,才在书房里瞧见歪在榻上看书的姜容鹤。 “微臣参见娘娘。”他低着头,只等姜容鹤让他起来,才敢顺势瞧一眼面前的女子。 绿衣白裙,云髻高耸,认真看着书,宛若出水芙蓉。 的确是个能让人着迷的女子。 傅炎突然就明白为何温骁为何听不进去任何有关她的谏言了。 她把手搭在桌上,心思仍旧沉浸在书里,傅炎忙拿出软枕和手帕,让林湘把她的手扶到软枕上,蒙上手帕才敢落手把脉。 “娘娘平日里当少食燥热寒凉之物。” 姜容鹤把书放在桌上,翻了一页,漫不经心的回答:“口腹之欲,割舍不了。” 傅炎语塞,对她的身体也有数了,小心翼翼的收回手帕:“微臣开两副方子,请娘娘先服用。” “喝药吗?”她总算是抬头了,眉头紧蹙:“药膳行吗?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微微娇嗔的语气,让傅炎一愣,他急忙低下头:“是。” 收拾竹箱出来,被外面的风一吹,激烈跳动的心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院正请留步。”金乐追出来:“娘娘请院正别告诉皇上她不愿意吃药,不然皇上会生气的。” (本章完) 第42章 争宠的小手段 第42章争宠的小手段 傅炎点点头:“请娘娘放心。” 他背着竹箱急忙离开。 过了午后,姜容鹤就亲手料理起晚膳了,林湘和陈嬷嬷在小厨房帮忙。 “奴婢好久没陪娘娘这样忙碌过了。”林湘蒸着栗子面团,一脸笑意。 姜容鹤麻利的切着菜,一脸得意。 为了让她身姿窈窕风流,曹氏将她的一饮一食都严格管控。 每日只能吃五分饱,甜食荤菜更是难得,让她时刻饥肠辘辘,活生生饿出柔弱体态。 但是曹氏会让人教她做各种点心汤羹,这也是争宠的手段之一。 这是她难得放松的时候,自然也是最喜欢的一门课,学的分外用心。 进入东宫后,虽然不得梁笙待见,但打着孝敬皇后的幌子,她在自己的小院置了小厨房,隔三差五做到美食犒劳自己。 下厨是最能让她放松的事了。 将所有配菜切洗出来,菜刀在手中流畅的一转,砍在菜板上。 “行了,下锅。” 在小厨房待了两个时辰,她们才把晚膳准备好,阿南来报温骁已经从御书房出来了,姜容鹤这才去更衣,然后领着众人等在殿门前。 “你这顿饭,真是让朕心心念念。”温骁牵着她的手进殿:“做了什么好吃的?” 姜容鹤伺候他洗手坐下:“不过是一些家常菜,比不得御膳房的膳**致,皇上可别嫌弃。” “怎么会?”温骁瞧着满桌菜肴,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忙坏了吧。” 她摇摇头,等太监试过毒后就给温骁布菜:“皇上尝尝。” 他吃了一口,点点头:“不错,不输御膳房。” “皇上喜欢就好。”姜容鹤放心了。 争宠可不能只凭借样貌,否则当初姜家也不会逼着她学那么多东西。 “近来野菜不少。”温骁突然说起:“朕年少时吃过一道野菜团子,用粗粝的玉米粉做的,很香。” 姜容鹤立马接话:“那是野菜窝头,皇上吃过?” “嗯,明日我让人出宫去挖些野菜回来,你做给朕吃可好?”他生怕姜容鹤拒绝,便找了个理由:“听闻民间百姓以此为食,朕也想尝尝百姓之苦。” 姜容鹤忙不迭的点头:“好。” 他与民同苦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想吃。 野菜窝头似乎比山珍海味都要吸引人,似乎,与一个人有关。 只可惜她记不起来。 吃过晚膳,温骁带着她在椒房殿后的院子里溜达消食,不大的院子,点了数十盏宫灯,昏黄的烛火让黑暗无所遁形。 “你会吹埙对吧?”温骁摸了摸让人给她扎的秋千,坐在上面:“吹一曲让朕听听。” 姜容鹤坐在他身边,笑着问:“皇上怎么知道妾身会吹埙的?这都是怎么查的,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 “朕无所不能。”他糊弄过去,招手让王淳拿了一只陶埙过来。 她拿着陶埙撒娇:“妾身若是吹的不好,皇上可不许笑话。” “自然不会。”温骁揽住她:“若是吹得好,朕重重有赏。” 姜容鹤控制不住的得意挑眉:重重有赏?怪吸引人的。 (本章完) 第43章 我在明目张胆的勾搭 第43章我在明目张胆的勾搭 悠扬的陶埙调子响起,就连月色都多了几分静谧。 温骁瞧着她的目光别样温柔深谙,似乎透过她看向了更为久远的地方。 当初为了一个世子位,小小侯府都能暗流涌动。 入京觐见的他,被人有心落下,身无分文,一路逃难似的往边关找去,去找自己唯一的靠山,定远侯。 也是这样静谧的夜,深山老林里,同样出逃去找自己母亲的小丫头,怕受了伤的自己死在她跟前,吹埙给自己听。 结结巴巴的欢快调子,她吹得十分卖力。 那首调子,温骁死死的记的。 不管往后多少名家雅乐过耳,都无法抢夺那首结巴的调子在他心里的地位。 “皇上。”姜容鹤放下陶埙,邀功讨赏似的看着他:“好不好听?” 温骁从回忆里醒过来,握住她消瘦的肩膀:“极为悦耳。” 她满脸得意:“那皇上准备赏妾身什么?” “赏你...”温骁在她唇角擦了擦,倾身过去:“把朕赏给你吧。” 说着,他就吻了过去,姜容鹤一愣,只想翻白眼。 把你赏给我,吃亏的还不是我。 她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呼吸间就已经全是温骁的味道了。 被他环在怀里好一番亲昵,姜容鹤用力把他推开了一些,拉着已经被扯得凌乱的衣裳,娇嗔怨怪的打了他一下。 “你这矫情劲,倒是越发熟稔了。”温骁调侃着她,顺势把人抱起步入殿内。 被他放在榻上,姜容鹤故意躲远,温骁站在榻前,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封。 “怎么?又玩欲拒还迎那一套?” “什么欲拒还迎?妾身可不懂。”她拔下发簪,转身背对着温骁,自行解下衣衫,露出白嫩纤细的肩腰,微微回头,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神勾人:“妾身,是明目张胆的勾搭皇上。” 温骁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深谙,满脸玩味,就连嘴角都勾了起来。 探身把她拉进怀里,血脉贲涨,“你最好别求饶。” 内室的调笑声刚起,林湘就赶紧把门关上了,与守夜服侍的金乐等在门前,里面的声响听得两人面红耳赤。 “林湘姐姐。”金乐试图找话缓解尴尬:“娘娘这般美貌,为何先前受了这么多苦?” 她不敢明说姜容鹤不被梁笙待见的事,但林湘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生气,更多的是愤愤不平。 “娘娘是前朝皇后选的,那人厌恶皇后处处管着自己,自然也就厌恶前朝皇后看中的娘娘,他奈何不了前朝皇后,只能用娘娘撒气。 每日担惊受怕挨打受虐,再美的人都险些被折磨成不修边幅的疯子了,而且娘娘持以正妃端庄,那人偏爱姬妾卑贱跪舔,自是处处受苦。” 金乐满是唏嘘:“娘娘当真可怜,还好如今皇上疼爱。” “是呀,娘娘的日子,总算是柳暗花明了。”林湘回头看了一眼内室,听见里面的动静,和金乐红着脸对视了一眼,都尴尬的不再说话。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内室才传来温骁的声音,“茶。” (本章完) 第44章 浅浅的开一个小差 第44章浅浅的开一个小差 林湘与金乐急忙把茶送进去,内室旖旎,满地衣衫,罗帐低垂。 帐内人影重叠,仍在相拥低语。 把茶水放下,她们急忙红着脸出来,老实守在门口。 翌日,早朝之上,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大殿中气氛灼热,有些人甚至按捺不住脾气,已经濒临对骂边缘。 “哈~”温骁揉着眉心,悄悄打了个哈欠,乱糟糟的争吵,一个字都没钻进他的耳朵。 “请皇上做主。”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底下的一群大臣已经争得面红耳赤,等着他做主。 温骁动了动,沉默的看着他们:在争什么东西? “皇上。”王淳你知道他根本没听,忙小声提醒:“前朝余孽一事。” 温骁心里有数了:“殇太子近来如何?” 殇太子,他给梁笙的称呼,极尽侮辱。 “回皇上,殇太子自幽禁起,远离酒色,身子骨到是越发健壮了。” 温骁一阵沉吟:“端午宴,让他入席。”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王淳急忙宣布退朝,大臣们被他这番安排弄得一阵糊涂,无不认真揣摩起他的心思来。 椒房殿,太阳正好,姜容鹤沐浴更衣后,正坐在宽大的窗前晾晒长发,陈嬷嬷便端着东西进来。 “娘娘,这是太医院送来的坐胎药。” 姜容鹤愣了一下:“坐胎药?给我的?” “是,说是皇上亲自吩咐的。”陈嬷嬷一脸喜气:“奴婢恭喜娘娘了。” 姜容鹤端着药碗,犹豫起来,后宫之中,没有孩子,将来就没有依靠,可是有了孩子,许多事便要身不由己了。 而且,她万万没想到温骁会准许自己给他生孩子。 “娘娘有顾虑?”陈嬷嬷瞧出来了。 姜容鹤看着她,斟酌了一番才道:“我怕所受恩宠过重,折了福寿。” “娘娘,这话可不能胡说啊,皇上的恩宠,只会添寿添福。” 姜容鹤笑了笑:“这是自然。” 宫中行事说话都要万分小心,她差点就忘了。 喝了药,她继续坐在窗前晾头发,几只云雀停在窗台上,认真看着她。 “啾啾啾~”姜容鹤试着唤它们过来,还抓了一把瓜子放在窗台上。 几只云雀犹豫了许久,才蹦蹦跳跳的靠近过来吃瓜子,姜容鹤秉着呼吸,小心翼翼趴在窗台上看着它们。 突然,云雀仓皇起飞,她立马起身想要挽留,无果后回头看,就见福双惊慌的站在门前。 “奴婢...娘娘恕罪。”福双急忙跪下。 姜容鹤示意她起来:“飞鸟易惊,没事。” “是。”福双这才站起来:“娘娘,姜家的帖子。” 姜家。 姜容鹤本能的一颤,脊背升起阵阵寒凉,像极了刚刚被惊飞的云雀。 “娘娘。”陈嬷嬷尤为细心,发现了她的不妥:“可是受凉了?” 姜容鹤摇摇头,看着福双手里的帖子,扭头看着窗外:“说的什么?” 福双不识字,忙把帖子交给陈嬷嬷,陈嬷嬷撵出来:“知娘娘平安得宠,阖家有望,万望相见,还请娘娘宣召,骨肉相亲。” (本章完) 第45章 不能逮着她一只羊薅啊 第45章不能逮着她一只羊薅啊 “不见。”姜容鹤一脸厌恶。 阖家有望,万望相见,骨肉相亲。 这十二字真是让她恶心。 曹氏也就算了,姜辅臣作为亲生父亲,对她也只有利用之心,无半点舐犊之情。 将她嫁入东宫便不再理会,任由她被梁笙折磨虐待,如今知道她得宠,又想着来巴结她。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娘娘。“陈嬷嬷合上帖子:”虽说不见,也该有些赏赐,如此,免得有心人多嘴多舌。” 有心人,重点指的就是太后。 谁能保证她没等着找姜容鹤的错处? 姜容鹤看了看她,耐心的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寻些银子赏他们吧。” “是。”陈嬷嬷亲自去安排,拿了十个银锭出来:“这是一百两,请娘娘过目。” 一百两已经很多了,任谁也挑不出她不孝的错处。 姜容鹤看了也没看就点头:“送出去吧,就说宫中规矩,身为妃嫔不能随意召见家人,让他们安分过日子。” “是。”福双接了银子赶忙出去。 陈嬷嬷静候在一旁,看着窗外树梢上的云雀,姜容鹤解释道:“嬷嬷也别觉得我狠心,我先前吃的苦受的罪,都拜他们所赐,我原谅不了。” “奴婢明白。”陈嬷嬷看她的头发已经半干,便去拿了桂花油替她焗发:“奴婢进宫三十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都能原谅的人,受罪吃苦也是活该。” 姜容鹤没吭声,一直看着窗外,窗外的云雀没一会儿就飞走了,林湘进来替她梳理发髻。 “娘娘,御膳房传膳了。” 姜容鹤挑出自己喜欢的发簪放在妆台上:“不要太繁复,随便挽起来就好,用过膳我想午睡一会儿。” “奴婢明白。”林湘小声调侃:“娘娘劳累,必要好好休息才是。” 这话说得姜容鹤面红耳赤,羞愤的打了她一下,便红着脸不吭声了。 御膳房已经将膳食摆好,方方正正的桌上,摆了八道菜,四荤四素,还冒着热气。 这都是按品制送来的,虽说觉得菜色太过油腻,也没办法挑剔。 用了小半碗燕窝粥,吃了一块胭脂鹅脯,一筷子炝炒玉菇,姜容鹤就放下碗筷了。 “这些日子不怎么走动,我觉得自己都长肉了。” 林湘端来解腻的茶:“说明日子过的清闲舒心啊,娘娘不高兴呀?” “自然高兴。”她在殿里蹦了几下:“等再过些日子,后宫就该添人了吧。” 林湘噘着嘴:“后宫添人,娘娘怎么还高兴呢?” “为何不高兴?”姜容鹤继续蹦着:“这后宫要是就我一个后妃,多几个人才有意思。” 总不能让温骁逮着她一只羊薅啊,年轻气盛的,多几个后妃挺好。 “不行,还是得出去走走,走。” 她抬脚就出去,林湘立马追出去:“娘娘,你得梳妆啊。” 姜容鹤假装没听见,提起裙摆就往前跑,林湘在后面紧追不舍,围着椒房殿跑了两圈,林湘累的坐在了地上。 “你追呀,快点快点。”姜容鹤从她面前经过,一脸嘚瑟:“哎呀呀,年纪轻轻的...” (本章完) 第46章 他惯我惯得有点过分了 第46章他惯我惯得有点过分了 还离着一截路,乘着龙辇而来的温骁就看见她在椒房殿外又蹦又跳,一头长发散下,没有满头珠翠,干净的过分。 活泼乱跳,难得精神好动,不像平时,装柔弱装可怜,让人生怕累着她。 微微抬手,王淳立刻让抬轿的人都停下,安安静静的侯在旁边。 椒房殿前,在台阶上休息的林湘挣扎着起来,气喘吁吁的追着她:“娘娘,你这样转圈跑是不会瘦的的。” “那你叫上阿南,我们去蹴鞠。” “不行,娘娘你怎么能去蹴鞠呢?你得端庄,要是让皇上看见你带着藤球上蹿下跳的,你就白演了。” 白演了? 温骁忍俊不禁,这话说得还真是一点也不怕隔墙有耳,若是让太后听见,估计又要跑来自己跟前告状了。 她一会儿倒着走两步,一会儿转圈走两步,活力四射的样子,让温骁心情大好。 终于,她累了,停下插会儿腰。 “娘娘。”林湘立马把她的手拉下来,盯着她站好。 王淳得了准许,这才高唱:“皇上驾到。” 一声呼喊,姜容鹤迅速转过来,看见往这边过来的龙辇,忙问林湘:“刚来的对吧?没看见对吧?” “应该没有,应该没有。”林湘急忙给她整理衣衫。 温骁若无其事的下轿,她立马蹦跶过来:“皇上。” “满头大汗,你做什么了?”温骁替她擦擦。 她红着脸,娇羞的不行:“妾身在跳舞呢。” “跳舞?”他笑了:“跳的什么舞?跳给朕看看。” 她笑意僵了一下:你这人真是好不识趣,我瞎编的话都接。 “可是妾身累了。”她窝在温骁怀里,抠他衣襟上的刺绣:“改日妾身再请皇上指点?” 他摇头拒绝:“今晚吧,朕今晚指教你。” “...哦。”好烦,嫁人后就没跳过了,她还得回忆回忆,这不是为难她嘛。 她不乐意,温骁假装看不见,牵着她进殿:“朕来这里小眠,午后还有政事要与大臣们商议呢。” 姜容鹤不吭声,政务可不是她一个后妃可以插嘴的,而且温骁早就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她有这个自觉。 伺候他躺下,被他拉着手问:“今日请安,母后可为难你了?” “请安?”姜容鹤咬唇,可怜巴巴的说:“妾身太累了,不曾去请安,皇上恕罪。” 温骁笑了笑:“无事,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不去,去不去母后都会好好的,没必要过去找不痛快。” “嗯。”她趴在温骁怀里,心里欢呼雀跃的不行。 等他睡了个午觉离开,姜容鹤才问林湘:“我觉得皇上对我宠爱的有点过分了。” “是挺过分的,娘娘现在才发现吗?”林湘一脸不可置信。 她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先前活的朝不保夕,好不容易抓到救命稻草,自然是被他怎么宠着惯着都感激不尽,现在日子安稳了,我觉得他惯我惯得有点过分了。” “娘娘是不是感觉骑虎难下?”林湘挺担心她的。 姜容鹤摇摇头:“我这不是骑虎,是骑龙。” (本章完) 第47章 见不得别人好的大姑子 第47章见不得别人好的大姑子 “娘娘!”林湘一把捂住她的嘴,惊慌的压低声音:“这话不可能胡说。” 姜容鹤明白自己大不敬了,急忙点点头,举手保证自己不会乱说,林湘这才把手放下。 “奴婢去拿琵琶。”林湘有些心累,招呼福双和金乐进来伺候姜容鹤更衣。 等一切准备好,林湘怀里的琵琶一挑弦,姜容鹤也就跳起来了。 不管多久没跳,刻进骨子里的记忆都让她忘记不了,毕竟当年为了学跳舞,她挨了不少打。 椒房殿的人都偷懒停下来瞧,就连陈嬷嬷也过来看着。 林湘起初弹得生疏,但慢慢地就找回感觉了,一双手在弦子上翻云覆雨的拨弄,姜容鹤跳的也越发熟稔,裙袂飞扬,长袖舞动。 不远处,一顶小轿停住,瞧着这边又是琵琶又是跳舞,轿中的温锦兰面色冷漠。 “这个姜氏好歹也是前朝以端庄美貌选进宫里的,怎么会如此妖孽?” 身边的嬷嬷摇头不知,可是又不敢不答,只能说道:“听闻姜氏被殇太子厌弃至极,打骂虐待是常事,惺惺作态之人,想必曾经的端庄也只是表面功夫。” “是吗?”温锦兰嘴角一扯:“大概荒唐如殇太子,都见不得她这副矫揉造作的妖媚样儿。” 可偏偏皇上喜欢的不得了。 温锦兰想起温骁就来气,明知她与马家不和,他还封了马卫林做肃阳侯,如今马卫林的夫人,不仅有嫡出的儿子傍身,还成了人人巴结的侯夫人。 想到这些,温锦兰心里就钻心的悔恨。 再看了一眼椒房殿的人,她愤愤离去。 回到长信宫,太后正捻着佛珠烧香,见她阴沉着脸进来,先瞥了一眼,故意沉默了一下才问:“不是出去散心吗,怎么还憋了一肚子火气回来?” “女儿路过椒房殿,见了姜氏那矫情的模样就恶心。”温锦兰寻了个借口,并不想说实话。 她才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后悔与马卫林和离了。 若是不和离,如今英武功高年轻有为的侯爷,便是她用作炫耀的夫君了,哪里会让旁人得了这份好处? “姜氏矫情不了多久了。”太后气定神闲:“哀家看中了几位功臣之女,端午宴就给她们机会入宫。” 温锦兰坐在一旁看着佛龛里的神像:“皇上会听母后的吗?” “他总不能当众驳了那些功臣的脸面吧。”太后信心满满:“等着吧,他不是喜欢柔弱可怜的嘛,我挑的这几个,个顶个的娇小姐,又比姜氏年轻,等入了宫,皇上必定不会再看姜氏半眼。” 傍晚,姜容鹤特意备好温骁想吃的野菜窝头等着他,王淳却派了小太监过来回话。 “娘娘,皇上还在安政殿议事,不能过来了,嘱咐娘娘早些用膳休息。” “皇上政务繁忙,可要早些休息才是。”姜容鹤站在桌边,忙吩咐金乐:“厨房的燕窝可炖好了,拿出来吧,劳烦小公公捎过去。” 小太监笑道:“王公公说,皇上念着娘娘做的窝头,其他的不打紧,定要带些这东西过去。” (本章完) 第48章 看着你们作妖我不出声 第48章看着你们作妖我不出声 “哦,快,装起来。” 陈嬷嬷已经取了食盒过来,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野菜窝头装进去,又贴上封条才交给小太监,等金乐把燕窝拿出来,小太监才提着东西离开。 安政殿,烛光跳动,大臣们或坐或站,都看着挂起来的地图。 他们中间的长桌上,堆满了奏疏和写写画画的稿纸。 温骁坐在桌子顶端,靠着椅背,扶着下巴,目光紧紧盯着地图:“区区余孽,胆识不小。” “皇上,殇太子活着,这些人便不会死心,总觉得有东山再起之日,依臣看,不如杀了他,也好让那些人死心。” 马卫林摇头反驳:“死人比活人好利用的多,就算是真的杀了他,届时若有人捏造什么他早已经秘密潜逃了的借口,也能糊弄人。” “这...”其他人为难了。 王淳提着食盒进来,仔细验过之后,放在温骁面前,温骁拿起一个窝头,掰了一块吃起来:“粮政实行的如何了?” “回皇上,已经传令各地。” “尽快将商税粮税的条例拟好呈给朕过目。”他认真品尝着窝头的味道:“另外,重查前朝重案,若有申冤者,皆要重查。” 司徒立马把手边的奏疏呈给他:“皇上,这是拟定的商税条例,请皇上过目。” 他立刻放下窝头,拿起奏疏认真阅览,只是瞧着瞧着,眉头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商税九成,过重了。” “皇上,经商者不事农耕,若商税过轻,只怕会让百姓误以为朝廷鼓励从商,对农耕不利。” “即便如此,商税也过重了。”温骁放下奏疏:“商人重利不宜农耕,但无商人不可,再议。” 他把奏疏驳了回去,司徒也不敢再说什么。 又看了几封奏疏,夜色已深,大臣们就在安政殿旁边的屋子歇下,温骁则继续看奏疏,一封封看过去,面色凝重阴沉。 到了端午宴这一日,温骁按例来给太后请安,温邵与温锦兰也都在。 太后十分高兴:“如今国泰民安,哀家十分欣慰啊,只是...”她欲言又止,慈爱的目光落在温邵身上,满是心疼:“侯府住的还习惯吧。” “习惯,母后放心就是,只是不能时时入宫给母后请安,儿臣...”温邵一脸无奈痛色。 太后也愁苦起来:“你是侯爷,又不是王爷,不能随意入宫,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他们俩一唱一和,温骁就安静听着,并不插嘴。 “太后。”善桐进来:“婕容来请安。” 一听姜容鹤来了,太后的脸瞬间就黑了。 姜容鹤缓缓进来:“妾身给太后请安。” “嗯。”太后的心情很不好:“听皇上说,今日殇太子也要出席,你只怕也不方便,还是回宫待着的好。” 姜容鹤满是诧异,温骁已经开口了:“有何不方便?到是母后,年纪大了,怕是不喜欢热闹场合,若是嫌吵,便在长信宫歇息,让大姐和邵儿陪伴,省的母后平日见不着,过度思念。” 太后被怼的噎住了:“哀家也不是这个意思。” (本章完) 第49章 你只能朕亲自教导 第49章你只能朕亲自教导 “儿臣只是觉得母后喜欢清静,并无其他意思。”温骁微微含笑,把手递给姜容鹤:“今日这身打扮极美,朕很喜欢。” 姜容鹤娇羞的笑了笑,乖乖站在温骁身边,心里却满是疑惑。 刚刚在说什么?为什么气氛这么古怪? “皇兄,母后并没有其他意思。”温邵帮着解释:“母后只是习惯了日日见到臣弟。” 温骁直接没搭理他,牵着姜容鹤的手起身:“儿臣还有政务处置,先告辞了。” 他拉着姜容鹤一块离开,把太后气的牙根痒痒,一口气憋到极致,就抽泣起来:“看见了吧,不是自己养大的就是不亲,我白白生他一场,他就是这么孝敬我的。” 被温骁无视了的温邵一言不发,只是阴沉的脸色表明,他对温骁的态度十分介意。 “母后。”温锦兰轻声哀叹:“皇上哪里是不孝,只是相对于美人而言,母后显得不是那么重要罢了。” 这话更像是一根针,直接刺进了太后心里,心头的气到是消了,只是对姜容鹤又多了几分不顺眼。 长信宫外,与温骁一块走着,姜容鹤故意拽着他的手摇来摇去:“皇上是特意在长信宫等着妾身的吗?” 不然她故意去的那么晚,忙碌的温骁怎么还会坐在那听太后啰嗦? “嗯。”他步履稳健,顺着她摇来晃去的小动作:“朕若不在,母后必定会为难你。” 姜容鹤心里偷偷乐,嘴上却说:“妾身聆听太后教诲也是应该的。” “她能教你什么?教你编排是非?教你位高者不自尊,身为太后却总和后妃较劲?”温骁在她鼻尖一挂:“你如今就极好,即便要教你什么,也该朕亲自动手。” 姜容鹤低眉含笑,一脸乖巧模样。 “政务繁多,朕还得去御书房批阅奏疏,你若无事,就去给朕研磨吧。”他牵着姜容鹤一块登上龙辇,将她揽在怀里,一块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里都是奏章,进殿便是一股墨香,姜容鹤睁大了眼睛四处看了看,瞧着那满满一架子的书就头疼。 “皇上,这是司空大人送来的奏疏。”王淳忙把刚收到的折子放在桌上。 温骁坐下,拿起朱笔看向姜容鹤,姜容鹤赶忙往砚台滴了几滴水,拿起墨石研磨起来。 朱红色的墨汁里还掺了金粉,一笔一划的写在奏疏上,每一个字都让人有压迫感。 温骁批复的很认真,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神色缓和,奏疏从左手边换到右手边,眼看着快批复完了,王淳又抱来一摞。 “这么多啊。”姜容鹤忍不住出声。 温骁笑了笑:“累了就去旁边坐一会儿吧。” “臣妾不累。” “那就给朕捏捏肩。”他提要求到是一点也不见外。 姜容鹤撇撇嘴,还不如说累了呢。 走到他身后,把手搭在他肩上,顺势就趴在了他肩上。 “别闹。”他把批好的奏疏放在一旁:“批复完,我们就去长乐宫。” 姜容鹤这才装模作样的给他捏肩。 过了许久,王淳进来提醒:“皇上,时辰差不多了。” (本章完) 第50章 肆无忌惮的偏袒与维护 第50章肆无忌惮的偏袒与维护 “走吧。”温骁这才把笔放下,带着姜容鹤一块去往长乐宫。 百官命妇都已经到了,太后也来了,带着温锦兰和温邵,脸色依旧不悦。 “参见皇上。” 众人行礼,乌泱泱的人群里,姜容鹤本能的感受到了一道危险的目光,她抬眼看去,与梁笙阴鸷冷漠的目光对上,心里一颤,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几乎刻进骨子里的恐惧,她克服不了。 温骁脚步微微放慢,抬手把她揽在怀里,温暖的怀抱直接隔绝梁笙的目光,姜容鹤紧紧握着他的手,跟着他一块在主位落座。 “皇上。”太后有些不满:“嫔妃的席面在下面。” 温骁摁住要起身的姜容鹤,十分坦然:“儿臣喜欢与婕容同座,众卿平身吧。” 百官命妇忙谢恩,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上百道目光也将姜容鹤打量的清清楚楚。 精致的发髻妆容,华丽的衣裙,无可挑剔的容貌,端庄中带着柔弱的气质,无论哪一样,都让人移不开眼。 这反倒让许多人不解的看向了座下的殇太子梁笙,这样的一个美人,他是怎么做到厌恶痛恨的? 座下的梁笙也在反思这个问题。 他记忆里的姜容鹤,脾气执拗,不懂屈服,整日战战兢兢缩手缩脚上不得台面,却死活不愿意屈服于他,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纵使有几分美貌,眼睛里也总是带着仇恨与厌恶,那是挑衅的模样。 哪像如今,容光焕发,虽怯弱却让人无比怜惜。 “今日端午,也是朕登基后的第一个佳节,入袂轻风不破尘,玉簪犀璧醉佳辰,同乐。”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端起酒杯:“皇上万岁,千秋万代。” “殇太子。”温骁把玩着酒杯,眼皮微抬,看着梁笙:“在府邸住的可还习惯?” 被他关心了,梁笙才把目光从姜容鹤身上移开:“皇上关照非常,哪敢不习惯?” 他针锋相对,长乐宫的气氛顿时一紧,梁笙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但温骁并不生气,把酒杯放下:“你昔日沉溺于酒色,痨病鬼一样半条命都没了,如今精神头不错,可见朕对你关照的极好。” “我昔日的教训,皇上可要引以为鉴才是。”梁笙意有所指。 温骁看向姜容鹤,握住她的手:“朕以为,将过错推给女人最为不耻,实为小人行径。” “皇上。”姜容鹤深受感动。 温骁的偏袒与维护,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皇上所言极是。”座下的马卫林扬声说道:“只有最无用的男人,才会把自己犯的错都推到女人身上,殇太子,你自己好酒色不自省,反倒内涵她人,这可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马卫林一出声,温锦兰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姜容鹤也看了过去。 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挺拔英气,浑身上下都是藏不住狼性,张扬又有点憨直,在他身边,坐着一个笑盈盈的妇人,虽不惊艳,却面善可亲,崇拜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如同仰望英雄一般。 (本章完) 第51章 给她选秀 第51章给她选秀 姜容鹤好奇的看了一眼温锦兰,见她咬着牙,心里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虽说她没看出来温锦兰哪里多愁善感,可是善妒任性却是看了个清楚。 “殇太子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温骁端起已经斟满酒的杯子:“仔细看着朕与大梁百官,是如何励精图治,兴邦富国的。” 这番话说得大臣们自豪不已,无不端起酒杯齐声道:“臣等愿为皇上,为大梁鞠躬尽瘁。” 君臣齐心的场面,让梁笙脸色阴沉,他干脆看向了姜容鹤,扬声道:“姜氏,你可要好好伺候新帝才是,新帝治国劳累,总得有温柔乡放松才是。” 这话着实把人恶心到了,温骁脸色难看下来,姜容鹤立马说道:“妾身区区女子,依仗皇上才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若能让皇上于劳累中暂的清闲,便是妾身的造化。 何况妾身少年时就仰慕皇上,只可惜造化弄人,幸得老天垂怜,能让妾身再遇皇上,能得皇上疼爱,先前的罪便是再受千次万次,妾身也心甘情愿。” 她张口就给了梁笙一个难堪,让他一直引以为傲,以为温骁中计的骄傲碎成一地。 “如此说来,殇太子是做了好人呢。”马卫林又开始膈应梁笙了:“难得呀,皇上与娘娘琴瑟和鸣,作为臣子,必须替皇上敬殇太子一杯致谢才是。” 大臣们哄堂大笑,温骁则是认真看着姜容鹤,他可不认为她是想起了什么,但即便她怼梁笙的话是瞎编的,他听着也开心。 梁笙气的腮帮子发抖,瞧着姜容鹤,越发觉得她那张媚人的脸惹人生厌。 他真的太厌恶敢反抗自己的人了。 “有朕在,便不会再让你受任何苦楚。”温骁握住姜容鹤的手,语气万分认真。 姜容鹤颔首一笑,看向梁笙时,满脸得意。 气不死你,渣渣。 “皇上。”太后对他们明嘲暗讽的舌战一点也不感兴趣,只一心记挂着自己安排的好戏:“虽说你父亲过世未满三年,但后宫着实空虚了一些,如今你登基称帝,也该考虑皇嗣才是。” 众目睽睽之下,温骁并没有忙着配合她母慈子孝,反到是慢条斯理的喝了口酒,把玩了酒杯一圈,才堪堪开口:“那母后的意思是?” 脸上早就挂不住的太后,慈爱的模样已然不稳:“你虽介怀大动干戈的选秀,但诸位大臣家里不乏名门闺秀,哀家瞧着,到是喜欢。” “母后说的极是,的确该选一些新人入宫。”温骁兴致勃勃,目光总算是往在场的名门闺秀身上扫去:“这样,此事就劳烦母后了。” 他这般大方且配合,太后喜出望外,只是还未笑出来,他就继续说道:“恐母后劳累,婕容也跟着一起选吧。” “妾身?”被委以重任,姜容鹤有些惊讶:“妾身...” 温骁笑看着她:“毕竟是今后一块相处的姐妹,总得与你合得来才是。” 啊这... 姜容鹤有点慌了:“皇上喜欢才重要。” 又不是给她选,和她合得来有啥用? (本章完) 第52章 朕听话吧 第52章朕听话吧 “哼!”太后气呼呼一哼:“皇上,小小婕容,只怕无权干涉后宫选秀。” 温骁看向她:“那母后觉得什么位份可以干涉?正二品?还是正一品?” 正一品,便是皇后了。 太后脸色大变,姜容鹤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气氛一时尴尬,百官也无人站出来替太后说一句,一个个无动于衷,仿佛永远都不敢反驳温骁半句。 “皇上。”温锦兰只得自己开口打圆场:“不如瞧瞧这些闺秀的才艺?” 温骁把酒杯推向姜容鹤,语气平淡:“闺阁千金,矜持自重,能来宴席之上抛头露面,已是朕这个皇帝唐突了,若是大姐有个女儿,是否愿意让她当众取乐?” 这话说得温锦兰顿时脸色大变,难看至极,到是官眷们看着温骁的目光,无不敬服起来。 位高者能如此体谅下属臣民,实属不易。 “皇上。”姜容鹤轻轻压住酒杯:“不可贪杯。” 礼貌规劝,爱听不听,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 温骁笑了笑:“好。”随即,他看向座下百官:“难得遇此佳节,众卿也该与家人同乐才是,切勿贪杯,等下宴散,陪着妻女到街上走走,也是美事。” 皇帝亲自发话,大臣们无敢不尊。 很快,桌上的酒水撤下,换上了清香的茶水。 “朕听话吧。”他笑盈盈的问,满眼明亮,等着夸奖一般。 姜容鹤含笑点头:“妾身受宠若惊。” 我也不敢夸你,就这么客套吧,总是没错的。 “习惯了,就不惊了。”他这才提起筷子,吃了一口桌上的菜肴。 “皇上,闺秀不宜取乐,那人妇呢?”梁笙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真是要恶心死了。 温骁看向姜容鹤时那满是宠溺的眼神,体贴维护官眷的贤明,提醒百官不可贪杯的博爱。 无一不将他碾压。 只是被温骁冷眼看过来时,再多的恶心,他都只能咽下去,然后扯起嘴角,露出难看的笑意:“姜氏取乐的本事只多不少呢。” “梁笙。”温骁直呼其名,低沉下去的声音已然暴怒:“你提她姓名,让朕觉得肮脏,来人,掌嘴。” 宴席的气氛徒然一紧,禁军进来按住梁笙的肩膀,一人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清脆响亮的声音,让人心头发震。 “皇上。”姜容鹤拉住温骁,梁笙嘴贱几句也没事,她虽不懂政事,但这般掌掴前朝太子,到底会让人非议。 梁笙嘴角流血,禁军松手,他就差点趴在了桌上。 百官鸦雀无声,就连一旁的太后也惊白了脸。 “朕以为,女子需得敬重,以女子取乐,极为不耻。”温骁微微低着头,满脸温怒,已是极力隐忍:“你一个酒色之徒,在位时草菅人命荒淫无道,如今还敢辱没我大梁女子,不可饶恕。” 这番话说得姜容鹤深感配合,明明只是为她一个人出气,结果话一说,便是为所有女子主持公道。 果然,马卫林的夫人起身见礼:“皇上圣明。” 有她牵头,其他官眷更是按捺不住的起身,齐齐见礼。 (本章完) 第53章 哄男人开心可真不容易 第53章哄男人开心可真不容易 姜容鹤也站起来,屈膝见礼。 这一手出气加笼络人心,真是厉害。 “拖下去。”温骁依旧生气,只扇梁笙两巴掌,并不让他觉得解气。 梁笙被当众拖了下去,王淳见状,急忙示意门前的太监传歌舞,凝滞的气氛稍稍缓解,但温骁仍旧脸色阴沉。 “皇上。”姜容鹤把手轻轻盖在温骁心口:“等下陪妾身去城楼瞧一瞧烟火可好?听闻端午佳节,民间十分热闹。” 温骁握住她的手,长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看向她时目光柔和:“好。” “不要为那个渣渣动怒。”姜容鹤面色认真:“不值得。” 温骁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在歌舞的掩盖下,说道:“朕很想杀他,但现在不是时候。” “妾身明白,若时候到了,只求皇上能让妾身亲自动手。”直接剐了那个渣,都不足以替那些明媚活泼的小丫鬟报仇。 温骁点点头,姜容鹤调皮的凑近他,娇气埋怨:“皇上骗人,那日明明说了会看妾身跳舞的,都没来,妾身辛苦温习了好久呢。” “你喜欢跳舞吗?”温骁直接问。 被逼着学的东西,应该都不喜欢吧,否则自己送她的焦尾琴,她不会一下都不碰。 “不喜欢。”姜容鹤坦然承认:“那些都是争宠的手段。” 温骁心里微喜,为她能这般坦然而开心。 “可若是与自己的夫君闺房小乐。”她看了温骁一眼,娇羞的目光拿捏的恰到好处:“便不是争宠。” 温骁难得一愣,喜上眉梢,心里积压的火气登时烟消云散,直接将她揽进怀里,满是笑意的低头看着她。 “闺房之乐。”这四个字取悦到了他。 姜容鹤默默松了口气:哄男人开心可真是不容易呢。 座下,马卫林的夫人戚氏微微探身耳语:“皇上满眼都是婕容娘娘呢。” “嗯。”马卫林看了一眼:“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对娘娘多嘴半句吗?” 戚氏摇摇头,马卫林压低声音:“因为有人管不住嘴,已经送命了。” “啊?”戚氏心里一咯噔,万万没想到后果这般严重。 马卫林却满不在乎:“那些人就是多管闲事,宠爱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事?皇上处事公允理智,完全没必要大惊小怪。” “嘘~”戚氏恨不得捂住他的嘴:“有话回家说。” 马卫林这才闭嘴,只是他们俩耳语这一幕,原原本本的落在了温锦兰眼里,在太后身边坐着的她,此刻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 以前没觉得马卫林哪里好,如今瞧着,却觉得他千好万好,反到是戚氏,格外扎眼。 天色刚一擦黑,温骁就大手一挥,宣布散席。 他抛下太后等人,揽着姜容鹤登上龙辇离开。 “妖女。”太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哀家看皇上是越发糊涂了,竟然为了维护这样一个妖女,当众动手。” 陪在身边的温锦兰不吭声,她所有的心思都飞到了马卫林身上,比起姜容鹤,此刻她更加痛恨戚氏。 她堂堂长公主嫁过的男人,那个女人怎么配? (本章完) 第54章 暂且忘记自己是个宠妃吧 第54章暂且忘记自己是个宠妃吧 宫楼上,早已经收到消息的禁军已经做好了准备,龙辇刚一停下,姜容鹤就提着裙子顺着台阶飞跑上去。 “慢些。”温骁紧跟在她身后,以防她脚滑摔倒。 一鼓作气冲上宫楼,晚风一吹,眼前灯火璀璨的天地豁然开朗。 姜容鹤满心激动,走到宫楼边上,气喘吁吁的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 进宫三年,唯一一次出宫,便是被梁笙送给温骁的时候。 可即便是那一次,她也是坐在小轿里,被人从东宫抬到大营,纵使从缝隙中偷偷看,入眼也是兵荒马乱的景象,没得半分安逸升平。 与温骁一块入宫时,虽大局已定,却又忙着复仇恶心人去了,都没能仔细瞧一瞧心心念念的民间,便再次踏入这高高的围墙里。 她有多少年没去大街上走走了,三年?还是十年? 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看那。”温骁指了一个方向。 她趴在城墙垛口上够着看,是一个杂耍班子,离着宫楼不远不近,没有一个看客。 “宫规森严,朕不能随意出宫,也不能让人随意入宫,朕不能破例,但是让他们在宫门前演一场,到也不是难事。” 姜容鹤回头看着她,惊喜恨不得从她明亮的眼睛里扑出来:“多谢皇上。” 这一声道谢,不掺杂任何算计。 温骁笑了笑,走向一旁,在早就备好的椅子上坐下,身子微微一歪,撑头看着她。 她一直挂在垛口,似乎端端正正的站着看不能尽兴一般,两只脚高高翘起,时不时还摇晃几下。 这一刻,她把自己宠妃的身份忘了个干净,也忘了要端庄矜持,要柔弱可怜,一心扑在了没看过的杂耍上。 杂耍班子正卖力演着,漫天烟花就猛然乍起,一连串‘嘭嘭嘭欻欻欻’的声音。 “啊!”她吓了一跳,差点摔下城楼,连退几步,本能的抱住脑袋蹲下。 温骁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她依旧捂着耳朵,盯着烟花看了一会儿,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只是仍旧护着自己。 “离远些看?”温骁的声音都很轻,就怕惊着她。 她连连摇头,就要在这里待着。 这辈子,她是出不了这座宫城了,难得有机会到这里来,怎么舍得轻易离开? “我不怕。”她倔强的狡辩,但却不敢把手放下。 温骁没反驳,只是小心抱着她,静静的等着烟花落幕。 渐渐的,她胆子也大了,从温骁怀里钻出来,趴在垛口,认真瞧着,晚风吹动了她的步摇,几缕头发也松散了下来。 她伸手,似乎要抓住一闪而过的烟火,又似乎要与晚风握手,衣袖飞扬,欲腾风而起一般。 模糊的记忆里,也曾有过这么一个地方,高高在上,能够瞧见万家灯火。 只是记忆太过模糊了,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曾经的梦。 “得空,你可以去柏梁台逛逛。”温骁在她身后负手而立:“那里也可以看见宫外情形。” 姜容鹤仰着脑袋,双目微闭,享受着清凉的晚风吹过脸颊的舒爽,“柏梁台在几年前的一场大火里毁了。” “朕已经命人重建。” (本章完) 第55章 皇上,冷静 第55章皇上,冷静 姜容鹤诧异的看着他:“重建?妾身为何不知?” “你不关心,旁人又怎么会说?”他把手伸过来:“如今快建好了,往后你想去,随时都可以,所以可以走了吗?” 她犹豫了一下,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宫楼下,搭上温骁的手与他一块离开。 龙辇起行,去的方向却不是椒房殿,而是长定殿。 “是不是走错了?”窝在他怀里的姜容鹤顿时腰杆挺直:“皇上不去椒房殿吗?” 别是想让她大晚上的自己走回去吧。 怪远的,想想的就脚疼。 “今晚歇在这里。”龙辇一停,温骁就拉着她下去。 姜容鹤吓得一激灵,恨不得甩开他的手:“皇上,冷静。” 她今晚要是敢睡在这,天不亮就得被一群老臣扣上祸国殃民的帽子。 她就是想做个宠妃,偶尔过一把妖妃的瘾,不想被一群大臣天天追着骂,更不想死啊。 “这是圣旨。”温骁存心吓唬她:“你是想抗旨?” 姜容鹤快哭了:“妾身不敢。” “放心。”他直接把人拉进怀里:“一切都有朕呢。” 说完,怕她不走,温骁干脆把人抱起,大步流星的踏入自己的寝殿。 死吧死吧死吧! 姜容鹤放弃挣扎,生无可恋的趴在他肩头,撇着嘴角,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还给关上了的殿门。 长定殿是皇帝的寝宫,其奢侈华丽自然是难以言喻,被温骁直接放在龙椅上,他刚一松手,姜容鹤就识趣的往旁边挪了挪。 “你先沐浴。”他将姜容鹤发间摇摇欲坠的珠花拔下随手丢在桌上,留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姜容鹤有些坐立不安,看了看身边的林湘,她也满是无措。 “娘娘。”一个和蔼端庄的嬷嬷过来:“奴婢伺候娘娘沐浴更衣。” 姜容鹤点点头,扶着她的手走向飞鸾池。 热气袅袅,满池花瓣,甜香萦绕在鼻息间久久不散,边上伺候的宫女都安静站着,低着头,谁也不敢多话。 姜容鹤渐渐放松下来,待出水更衣时,白嫩的皮肤隐隐泛红,周身都是醉人甜香。 孙嬷嬷将她微湿的头发用一根玉簪挽起,将她领到内室就退下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周围,想仔细瞧瞧这个地方。 温骁政务繁忙,要么歇在椒房殿,要么在安政殿彻夜商谈政务,要么在御书房批一夜的折子。 他极少会回长定殿休息,但这里仍旧满是他生活的痕迹。 墙上挂着一把大弓,弓身几乎赶上她的小臂粗细,箭筒里有十几支羽箭,每一支的尾羽都隐隐泛红,仿佛穿透过不少人的身体,一把丈长的战戟立在架子上,瞧着能有上百斤,旁边还有一副战甲,温骁曾经穿过。 拉住身上丝滑的寝衣,姜容鹤大胆的过去摸了摸战甲,然后在内室绕了一圈,好奇的瞧瞧架子上的那些东西。 “怎么?搜家?”温骁不知何时也进屋了,换了一身墨色龙纹寝衣,披散的头发微微发湿,手里还握着一根发带。 姜容鹤有些尴尬,悄悄把手缩回来:“妾身哪敢?” (本章完) 第56章 她给月老塑了金身吗 第56章她给月老塑了金身吗 在皇上的寝宫搜,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来。”温骁坐在榻边,领口微敞,目光却清明透亮。 姜容鹤心大的正要走过去,就瞥见他绷了一下手里的发带,顿时就窥探了他的打算。 这货不是想绑了她吧? 绑起来,然后... “咕咚”咽了下口水,姜容鹤有点紧张,略一思索,她立马来了主意。 轻轻咬着唇,故意褪去鞋袜,赤着脚,垫着脚尖走向他,一转身轻飘飘的摔进他怀里,顺手把发带扯过来丢远。 必须丢远,丢的不远用脚勾住都要弄远些。 “朕很惦记你说的闺房之乐。”温骁拔下她的玉簪,看着她一头长发散落下来:“也想好好教导你一番。” 姜容鹤红了脸:“可是无曲呀。” “这还不简单?”他凑过来,想要一亲芳泽。 内室外鼓乐突起,姜容鹤灵巧的一个转身,直接避开温骁的亲近,欲拒还迎的把自己被他攥住的衣袖也轻轻扯了出来,腰肢轻扭,媚眼如丝。 讨男人欢心的舞她学了不少,一抬手一回眸都十足的魅惑,莲步轻移,白皙的脚踝在裙摆底下若隐若现,大胆的挥臂抬腿,更是一不小心,便会春光乍现。 但温骁神情沉静,仿佛一个无欲无求的贤者,目光更是清冷,不像是在欣赏美人起舞,反倒像是在翻阅清心寡欲的佛经。 自己跳的不好吗? 为嘛又是这副模样? 真是瘆得慌。 姜容鹤开了个小差,脚下一崴就摔了,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软软的并不痛。 “小心。”温骁立马把她抱起:“崴脚了?” 姜容鹤故作委屈的点点头:“是不是妾身跳的不好?” “怎会?”温骁替她检查崴到的脚:“跳的极好,朕...心动不已。” 你吹牛,我才不信呢。 腹诽一句,她红着脸环住温骁的脖颈,万般娇媚:“妾身以为皇上不喜欢。” “从哪看出来的?”温骁微微后仰靠在了床头,嗓音沙哑:“朕明明很喜欢。” 姜容鹤趴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沐浴后尚存的淡淡酒香,也有几分心动,脸色发红,攀上他的腰,解开衣结。 “那为何皇上眼中无情呢?” 温骁疑惑:“朕无情?” “嗯,无动于衷,清冷孤傲,根本就没有在看妾身。”她还委屈上了。 温骁摁住她不安分的手:“朕在想,闺房之乐,必是夫妻恩爱,两厢情愿的美事,姜容鹤,你是心中有我,还是邀宠于朕?” 这话问的突然,姜容鹤愣了一下。 “你不必邀宠。”温骁有一点点失望,却又很快释然:“你大可遵从本心本性,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朕都会对你好。” 姜容鹤眨眨眼,呆呆的问:“为何?” “因为朕心里有你。” 这番深情,让姜容鹤有些不知所措,她恨不得猛锤脑壳,好好回忆一下自己和温骁曾经有过什么。 这么情深,别是她给月老塑了个金身吧? “睡吧。”他一副不想强迫人的样子。 姜容鹤一把拽住他:“可是...可是妾身馋你身子了。” (本章完) 第57章 她还是喜欢吃独食 第57章她还是喜欢吃独食 这话太过羞耻,没说完,她的声音就低的听不见了。 “什么?”温骁目光灼灼,用力搂着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你聋啊? 姜容鹤羞红了脸,紧紧贴着他敞开的领口处,浑身燥热,舌头也打结了:“又是沐浴,又是跳舞,妾身都起色心了。” “这就起色心了?”温骁笑了:“没出息。” 姜容鹤不服:“要怪就怪皇上模样生的俊俏,妾身本就没见过世面,俗人一个,禁不起美色诱惑。” “放肆。”温骁轻声呵斥:“朕怎么会以色诱人?” 他吻下来,姜容鹤蠢蠢欲动的心思立马得到了满足,少有的主动,越发取悦到了他,迷乱之际,就扯下了罗帐。 她有兴致,温骁兴致更浓,以至于不知疲倦的缠绵至深夜。 瞧着身边沉睡过去的温骁,姜容鹤撑着脑袋,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纤细白嫩的手指虚空描摹着他的轮廓,又想起了他的问题。 自己是心中有他,还是邀宠? 认真一番思量,她还迷茫起来了。 单论样貌,三年前,还未沉迷于酒色的梁笙也算不差,只是他那自大狂妄,不知尊重二字为何物的样子着实让人生厌,再加上梁笙和赵宜君做出的恶心事,让她见着梁笙就恶心且恐惧,别说邀宠献媚了,她恨不得浑身长刺,让梁笙离自己远一点,好在梁笙也厌恶她尖利的样子。 温骁就不同了,样貌出众,不滥杀无辜,还不会倚仗权势将女子当做玩物,就凭今日宴席上那番话,就让人好感倍生。 这样的男人,要是不心动她自己都不信,只是,他到底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邀宠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可太有自知之明了,才不会天真到只顾情爱。 后妃,就该有后妃的自觉。 不过,想想他今后会这样躺在其他女人身边,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果然,谁都喜欢吃独食。 盯着温骁看了许久,她才困倦的睡过去。 闭眼没两个时辰,温骁就起身了,他抓起衣裳自己穿上,整理好罗帐,开门出去,王淳早已经带着人侯在外面,有条不紊的伺候他更衣洗漱。 “传旨。”温骁闭着眼,脸上仍有几分倦意:“晋婕容为正五品婕华。” 正五品中,以婕华为大,婕仪为次,婕容末之。 虽然仍旧是正五品,却是正五品首位。 “是。”王淳不敢多嘴。 往内室看了一眼,温骁揉了揉眉心:“让她多睡一会儿,就说是朕的意思,今日不必到长信宫请安了,若是长信宫来人请...” 边上的孙嬷嬷微微颔首:“奴婢会处置妥当的。” “嗯,那就好。”温骁放心了,这才乘着龙辇去上朝。 长信宫里,大清早发现自己白头发少了几根的太后正拿着小铜镜高兴,消息就传来了。 “又晋封?”太后不高兴了:“皇上登基才一个月,就晋封了她三次,这样的恩宠,着实过了。” “不仅如此,昨晚,姜氏宿在了长定殿,听闻是与皇上同辇去的。”善桐努努嘴,阴阳怪气。 (本章完) 第58章 整天和嫔妃较劲的太后 第58章整天和嫔妃较劲的太后 ‘啪’一声,小铜镜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太后气的咬牙切齿:“这个妖女,即便是皇后,也万万不能在长定殿过夜,她一个正五品的嫔妃,竟敢破例。” 善桐努着嘴不吭声,心里想的却与太后差不多。 一个五品妃子,就敢在长定殿过夜,这不是恃宠生娇是什么? “传她来见哀家。”太后怒火冲天:“如今中宫无主,哀家还是有权处置宫妃的。” 善桐忙道:“皇上口谕,姜氏今日不必请安。” 太后险些被这番话气死,她猛然起身,阴沉着脸走了出去,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接来了长定殿。 “娘娘,娘娘。”林湘慌张的闯进内室叫醒姜容鹤:“娘娘。” 姜容鹤揉了揉眼睛,十分困倦:“怎么了?” “太后来了,来者不善。”林湘忙把衣服拿过来:“孙嬷嬷在外面挡着呢。” 姜容鹤立马起身,略一犹豫,她赶紧更衣洗漱。 殿外,孙嬷嬷站在去往内室的路上,恭敬有礼:“太后,婕华娘娘尚在休息,奴婢等谨遵皇上口谕,不敢打扰。” “太后主管后宫,还请不动一个婕华?”善桐誓要往里闯:“让开。” 孙嬷嬷站着不动,气度从容,刚正不阿:“奴婢受了皇上口谕,不敢抗旨。” 她们僵持起来,太后在一旁满脸冷笑:“你敢拦哀家的路?” “太后恕罪。”孙嬷嬷不疾不徐:“奴婢只是奉旨行事。” 太后气得不轻,正要呵斥,姜容鹤就从内室出来了,衣冠周正,款款行礼:“妾身参见太后。” 孙嬷嬷这才稍稍让开,善桐也退到了太后身后,只是双方面色都不善。 “留宿长定殿,哀家杖杀了你也不为过。”太后目光怨毒。 姜容鹤稍作慌张,急忙说道:“太后明察,妾身也只是奉旨行事。” “好一个奉旨行事,将过错都推给皇上,让皇上替你担着。”太后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来人,掌嘴。” 姜容鹤心里一咯噔,还有点后悔。 她竟然忘了太后太过自以为是,是根本不懂得周全脸面场合的,纵使自己示弱,她也会把事情闹大,折腾的所有人都没了脸面。 “太后。”孙嬷嬷往前迈了一步,仍旧恭谨:“娘娘奉旨留宿,若太后对娘娘施以惩罚,只怕会有损皇上颜面,太后何必与皇上母子失和呢?” 微微加重的语气,是最后一次提醒,盛怒之下的太后,也不由的冷静了几分。 温骁与她本就没有太深的母子情分,若是彻底得罪了他,难免会牵连温锦兰和温邵。 想到这,太后压住了火气,只是仍旧不甘心。 夜宿长定殿,这可是一个弄死姜容鹤的绝好机会,这个女人,她一天都容不下去了。 “太后,不如请姜氏到长信宫。”善桐在旁边出主意。 孙嬷嬷登时冷脸,正要呵斥,门前就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姜氏?朕的宠妃,也是一个奴婢可以直呼姓名的吗?” 殿内众人皆惊,转身看去,瞧见一身朝服神色愠怒的温骁,善桐直接腿软跪在地上。 (本章完) 第59章 妾身好怕怕 第59章妾身好怕怕 “皇上饶命。”善桐急忙磕头,浑身抖若筛糠。 她万万没想到温骁会突然回来,更后悔自己对姜容鹤的称呼没有分寸,此刻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哦豁~你完了,倒霉大蛋子。 姜容鹤心里欢呼雀跃,一下子没想起演戏,幸灾乐祸的眼神正好和温骁撞上,吓得立马低下脑袋揉眼睛装哭。 可恶,忘记要柔弱可怜了。 “嗯?”温骁盯着她,眉头微皱,有些无奈:“爱妃,过来。” 已经憋出两滴眼泪的姜容鹤立马哭兮兮的跑过去,伏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皇上,妾身好怕。” 他应该没发现自己幸灾乐祸吧? 太后气的火冒三丈:“皇上,她刚刚还在得意,你没看见吗?” “有吗?”温骁安慰着怀里抽泣的人儿:“母后,儿臣只看见您身边的人对她不敬。” 太后一愣,气的咬牙切齿,温家的男人,还真是眼瞎心也瞎。 善桐哆嗦了一下:“皇上恕罪,奴婢口不择言,奴婢知错。” “口不择言,便能直呼嫔妃姓氏?”温骁声音低沉,风雨欲来般压抑:“你伺候太后多年,竟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善桐瑟瑟发抖,太后却满不在乎:“她是哀家身边的人,她的话便是哀家的话,怎么?哀家连一个嫔妃的姓氏都不能称呼了?” 这话说得姜容鹤直皱眉,奴婢犯错了还要袒护,如果温骁真的一了百了了,往后还怎么服众?如果不一了百了,传出去,必定是太后与皇上母子失和,不是让人家说皇室的闲话吗? 她这话完全没替温骁考虑过。 “区区一个奴婢,怎能与母后相提并论?”温骁脸色难看:“母后慎言。” 太后昂着头不吭声,她拿定了主意要让温骁向自己低头。 这副样子摆的,姜容鹤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下,抬头瞧瞧温骁,忍不住心疼起来。 摊上一个处处争强却又不懂周全颜面的娘,应该受过很多委屈吧。 “来人。”温骁眼中一片冷然,被太后气的也有几分丧失理智了:“将善桐拖下去,杖行五十,太后身边伺候的人都这般不知礼数,可见后宫没有半分规矩,狠狠打,以儆效尤。” “你...”太后心口疼的厉害:“你是在故意打哀家的脸吗?” 温骁憋了一肚子火气:“母后,中宫无主,儿臣也只有一个嫔妃,按理最好打理不过,儿臣虽不曾明说后宫大权在谁,但母后作为长辈,该以德性为嫔妃表彰才是,万万不该纵容奴才。 善桐如此不知礼数,胆敢冒犯后妃,可见母后管教失当,既如此,就不劳母后操心了,往后这后宫诸事,便交给婕华打理,母后安享晚年即可。” 突然拿到后宫大权,姜容鹤愣了一下,急忙推诿:“后宫诸事繁杂,妾身能力有限,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夜宿长定殿这事就够大臣们上折喷死她了,再拿个后宫大权,那群老头子不得跳起来宰了她啊? 而且,她也不想给温骁做管家婆。 (本章完) 第60章 致力于气死太后 第60章致力于气死太后 以前做个有名无实的东宫管家婆就已经背够了黑锅,她深知这事吃力不讨好。 何况,还有个看她不顺眼的太后在,这不得被她日日找茬啊? “也好,你柔弱心善,只怕也压不住某些刁奴。”温骁也发现自己欠考虑了,主动给她找了借口:“后宫诸事,暂交后宫总管太监。” 姜容鹤松了口气,偷偷瞄了瞄太后,却见她恨不得咬碎牙齿,眼圈通红,浑身都在颤抖。 又拿她不会打理后宅后宫说事,她真是恶心。 未出嫁前,依仗父母宠爱,她每日只管玩乐即可,就连娘家嫂子在她面前都得缩着,结果出嫁后,婆婆百般挑剔,事事都不称她的意,说她不善打理后宅,不能教养好子嗣,就直接抢走了她的儿子。 现如今,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竟也拿她不会料理后宫说事,真是戳了她的肺管子。 气哭了? 姜容鹤装模作样的吸着鼻子,靠在温骁怀里,看着太后还真怕她直接哭闹起来。 “母后,您贵为太后,安享晚年不好吗?为何总是与儿臣的嫔妃过不去?闹腾多了,有失体面。”温骁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低沉的声音,满是威压。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到是想安享晚年,可若是任由你胡闹,只怕江山不稳。” “母后多虑了。”他嘴角一扯:“江山皇位都是儿臣自己一刀一剑打出来的,既不是承袭祖宗基业,也不曾仰仗手足兄弟,便是亡了,母后也不必心疼。 再者,儿臣宠爱一个女人就能亡了江山,母后是觉得儿臣昏庸吗?婕华柔弱懂事,母后即便不疼她,也不该三番四次的为难。” 太后险些鼻孔冒烟:“她柔弱懂事?” “皇上。”姜容鹤吸着鼻子擦着完全不存在的眼泪:“都是妾身不好,您别和太后置气。” 温骁没吭声,太后却气的要跳脚了:“你哭不出来就别哭!” 略略略,你管不着~ 姜容鹤得意的挑眉,继续艰难挤眼泪,实在挤不出来就在温骁的衣服上蹭蹭,假装自己哭过了。 “皇上!”太后义愤填膺:“姜氏这样矫揉造作的女子,哀家见过太多,分明就是只会惹得家宅不宁的狐媚子。” 温骁不服气的据理力争:“婕华心性单纯,不过是年轻浮躁几分罢了,怎么到了母后嘴里就成了矫揉造作了?” 嗯? 姜容鹤直勾勾的盯着他:自己演得这么好?他竟然看不出来? “年轻浮躁?”太后要吐血了:“她...她...” 温骁猛地一低头,就看见怀里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在做鬼脸,无奈的把她摁进怀里。 众目睽睽之下,能不能别这么调皮? “行了,想必母后也累了,来人,送太后回宫。”他不想再计较,事情闹大了,白白寻麻烦。 揽着姜容鹤出来,挨了一顿打的善桐半死不活的趴着,连起来见礼的力气都没有。 温骁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等上了龙辇,他才开口:“母后来的突然,吓着了吧?” “嗯。”姜容鹤委委屈屈的趴在他怀里:“妾身好害怕。” (本章完) 第61章 后宫要添新人了 第61章后宫要添新人了 她可可怜怜,其实一脸敷衍,手指还在不安分的抠温骁朝服上的龙纹。 “调皮。”温骁在她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 姜容鹤一怔,顿时羞红了脸:“你...” 你也太下流了,青天白日的拍我屁股。 “什么?”温骁看着她,等着她把话挤出来。 姜容鹤果断一扭头:“妾身不理皇上了。” 这小性子耍的,姜容鹤自己都反胃了一阵,太恶心了。 “当真不理?”温骁没有急着哄她,仍旧从容的坐着:“既如此,还真是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 她忙把耳朵竖起来。 “等会儿,朕要去前朝太傅沈家拜访。” 关我什么事? 姜容鹤不屑一顾,但马上她就反应过来了,猛地回头看着温骁:“皇上要出宫?” “嗯。” “皇上。”姜容鹤立马扑进他怀里:“妾身也去。” 他嘴角噙笑不为所动:“你不是不理朕了吗?” “皇上在和妾身计较吗?”她一脸委屈:“皇上你怎么能记仇呢?” 她倒打一耙,温骁一阵语塞,只能在她头上玩闹般的轻轻一敲,便绷着脸不吭声。 龙辇刚停下,姜容鹤就蹦下来往椒房殿跑:“皇上稍等,妾身去更衣。” 话音还没落她就没影了,只剩下林湘等人手忙脚乱的跟着冲进去,不知缘故的陈嬷嬷站在殿门口,尴尬的不知所措。 “替她收拾收拾吧,等下随朕出宫。” “出宫?”陈嬷嬷惊着了,疑惑的见了礼,忙请温骁进去,奉茶的间隙把福双叫过来认真的一番嘱咐,自己则在身边候着。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从宫门前使出,禁军太监随从,虽不是声势浩荡,却也前后簇拥。 马车上,姜容鹤将车窗推开一条缝,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看,温骁却在看折子,他似乎有着处理不完的政务。 “皇上,等下能不能在街上多走两圈?”她可怜巴巴的哀求。 温骁点点头:“好。” “多谢皇上。”她高兴坏了,继续瞧着外面。 “姜容鹤。”他放下折子,神色认真:“这次出来,可能会带一个人回宫。” 姜容鹤回头看着他,他眼睛里有几分惭愧:“沈行简的孙女,沈怀娇。” 心里轻轻抽痛了一下,她嗓子眼像是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情还没定,但...不言而喻。” “妾身...知道了。”她的兴致一下子就没了,继续看着车窗外,却是满心的不舒坦。 马车走过几条街,就在一处高门大院前停下,王淳小心翼翼的开了门,扶着温骁下车,姜容鹤紧跟着他下车。 宽阔的街道上,沈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都跪在了外面,为首的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瘦弱老人。 “沈卿请起。”温骁亲手扶起老人,姜容鹤也上前,把一旁的老妇人扶了起来。 前朝太傅沈行简这个人,姜容鹤知道一点,是前朝皇上亲自给梁笙选的老师,只可惜被梁笙的胡闹逼得辞官回家了。 为人如何她不清楚,但他门生遍布天下,所以温骁会亲自登门拜访她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沈怀娇... (本章完) 第62章 她就是最得宠的那个 第62章她就是最得宠的那个 她下意识的搜寻起年轻女孩儿的身影,瞥见好几个穿着新衣的小姑娘,见她们垂着头模样娴静,也分不清到底是谁。 沈行简客气了两句,便恭恭敬敬的请温骁入府,姜容鹤也跟着进去。 沈府正堂内外都安安静静,毛躁的丫鬟根本不能近前,一切都是王淳和孙嬷嬷等人亲手伺候。 “听闻沈府的花园不错。”温骁看过来:“你不是常常觉得待在宫里无聊嘛,去玩会儿吧。” 姜容鹤知道他们要商谈政务,自己不便在场,很识趣的点点头。 沈老夫人笑道:“就让臣妇陪同娘娘吧。” 姜容鹤笑了笑,领上陈嬷嬷,跟着她往沈府的花园走去,她深知自己不过一个正五品的婕华,位份不高,在沈老夫人这样的贵眷面前不值一提,所以她完全没必要陪自己。 目的,只怕另有其他。 “这里的花开得真好。“姜容鹤没话找话。 沈老夫人含笑道:“都是臣妇的孙女儿平日里在打理。” “是吗?”姜容鹤笑了:“不知是哪位千金?能否见见?” 沈老夫人笑道:“她去给皇上奉茶了。” 陈嬷嬷眉眼一抬,微微皱眉,目光担忧的看了看姜容鹤,怕她伤心。 心里狠狠的难受了一下,姜容鹤笑容苦涩:“原来如此。” “听闻娘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沈老夫人似乎没看见她的表情一般:“臣妇的孙女只晓得读死书,不比娘娘。” 姜容鹤扯了扯嘴角:“书香门第的姑娘,必然是以读书为贵。” 她还是能听出来沈老夫人在讥讽她是专门调教出来讨男人欢心的玩物,不如沈家姑娘清高端正。 沈老夫人被丫鬟叫去了一旁,耳语了两句,便一脸歉意的过来:“娘娘恕罪,家中出了点小事,臣妇...” “老夫人有事就去吧,不妨事。”她很是大度,人家不想浪费时间陪着她,她也犯不着追根问底。 沈老夫人道了谢,领着人离开。 “娘娘别往心里去。”陈嬷嬷安慰道:“沈老大人门生众多,家里人有些傲气也理所当然。” 姜容鹤看着盛开的牡丹,有些木然:“我知道,姜家本就不如沈家门第高,我还是前朝的太子妃,他们家看不上我,能这般客气已经很了不得了。” “无论先前如何,如今娘娘是皇上的婕华,无须妄自菲薄。”陈嬷嬷撑开伞替她遮住移过来的刺人日光:“娘娘今后的路,还很长呢。” 姜容鹤点点头,什么都不想多说。 在院子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瞥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往这边过来,姜容鹤急忙藏住脸上的失落,装模作样的赏花。 “爱妃。”温骁招招手:“走了。” 这才来了多久,出恭也没这么迅速吧? 她满心疑惑走过去,没在温骁身边看见其他姑娘,心里正嘀咕,一朵牡丹花就被他折下来插入发间:“这牡丹不配你,勉强戴着吧。” 跟在身后的沈老夫人,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了。 “这花开得极好。”姜容鹤笑了笑:“妾身很喜欢。” 温骁也笑了:“你喜欢?那的确开得好。” (本章完) 第63章 醋坛子倒了 第63章醋坛子倒了 因为她喜欢,所以才被夸。 沈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瞧着姜容鹤的眼神也意味深长起来。 “走吧。”温骁握住她的手。 一同出门登上马车,姜容鹤这才问:“皇上不是来接人的吗?人呢?” “三日后入宫。”温骁摸摸她的脸:“毕竟是前朝太傅的嫡孙女,该给的阵仗还是要给的。” 她点点头,没吭声,心里还是酸酸的。 马车并没有往回宫的路走,而是一路走向热闹的长街,温骁大大方方的推开车窗。 “我们不便下车,先这样瞧瞧吧。” 姜容鹤一点也不介意,反倒指着街上一个卖兔子的小摊说道:“妾身想要那个。” 这兔子太肥了,她馋。 宫里的伙食虽然好,可是太后属兔,为了避讳,宫里不得吃兔子,买回去悄悄烤了吃,问题应该不大。 “好。”他答应,王淳立刻就去买。 看着王淳把兔子摊都包下来,姜容鹤心里舒坦多了。 男人被抢就算了,满足一把自己的口腹之欲稍作弥补也行。 “女孩子总是喜欢把这些东西养着玩。”温骁心情很不错:“孩子气。” 养着玩? “不是...”她想解释,话到嘴边又憋住了。 她要是坦白自己馋兔子肉了,会不会挨宰? 算了,不说了。 尴尬的笑了笑,姜容鹤没精神了,只希望王淳别数有几只兔子,好让她钻个空子解解馋。 马车在长街上转了一圈就回宫了,没能跟着一块出宫的林湘看着椒房殿外满地跑的兔子都愣了。 “娘娘,这兔子...” 姜容鹤无精打采的坐下:“皇上赏的。” 他不赏,谁敢养他娘的属相? “这样啊。”林湘松了口气:“今日出宫,娘娘玩的可开心?” 她摇摇头不说话,陈嬷嬷忙使眼色,林湘虽不知情,却也不敢再多问。 傍晚时,王淳亲自送来一只鹦鹉,抬头挺胸,神气十足。 “这是前些日子皇上新得的,口舌伶俐着呢,特意让奴才送来给娘娘解闷。” 姜容鹤还是没精神:“多谢皇上了。” “奴才斗胆。”王淳瞧出不对劲了:“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是心里不适。”她丢下王淳就进了内室,王淳有些糊涂。 一旁的陈嬷嬷小声道:“公公莫怪,娘娘到底是小女子心思,心里酸。” “哦,原来如此。”王淳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他回御书房复命,正在批折子的温骁头也没抬就问:“婕华收了吗?” “回皇上的话,收是收了,只是奴才瞧着婕华似乎很不高兴。” 笔尖停住,他这才抬头:“为何?” “娘娘的心思,奴才又怎么知晓?”王淳卖了个关子:“只是听陈嬷嬷说,娘娘是心里醋坛子倒了,这才闹别扭。” 醋坛子倒了? 温骁笑了出来,继续批折子:“朕今晚有事,就不去看她了,告诉鹿苑,选两只活泼的小鹿送过去,她喜欢这些玩意儿,便养些在跟前取乐,另外,吩咐花房,在她窗后植一片牡丹,免得她还要走到御花园才能赏花。” (本章完) 第64章 属于她的例外恩宠 第64章属于她的例外恩宠 王淳满口应是,立马出来安排。 次日一早,两只活泼乱跳的小鹿就送到了椒房殿,殿后特意用篱笆围了一块绿地让它们撒欢,兔子也养在了里面。 在窗前梳妆的姜容鹤看着外面跑来跑去的小鹿和兔子,心情很是郁闷。 “王公公说了,这些小鹿和兔子都会有人照看的,也都清点过数了。”金乐喜滋滋的说:“还说皇上吩咐,要在窗外植一片牡丹呢。” 姜容鹤更郁闷了。 清点过数了,那就是不能偷吃了呗。 “娘娘,皇上快下朝了。”陈嬷嬷提醒道:“还是早些去请安吧。” 她闷闷不乐,点点头任由林湘等人收拾,弄好了就乘着轿辇去长信宫。 太后的心情格外好,见了她也不绷着脸了,也没为难,还主动赏了座。 姜容鹤正诧异呢,就听见太后问:“沈家姑娘入宫,皇上打算给个什么位份呢?” 果然没好事。 姜容鹤有些无语,挤着一脸笑旁听。 “母后的意思呢?”温骁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太后心里很舒坦,故意看了姜容鹤一眼:“沈家门第高,沈家姑娘更是知书达理,不可怠慢了才是,依哀家的意思,封她个正四品的贵嫔才妥当。” 正四品?每月月例五百两。 温骁皱眉:“儿臣虽看重沈家,但入宫即高封,十分不妥,到不如给她一个从六品的丽仪为好。” 每个月才二百两银子,少吃两道菜就省出来了。 “沈家姑娘门第高。”太后意有所指:“皇上总得顾及沈家的颜面才是。” 温骁点点头:“那就正五品,婕仪。” 同是正五品,但比姜容鹤低一位。 太后不高兴了,满眼不悦的看着姜容鹤:“沈家姑娘出身清白,又是个端庄知礼的好姑娘。” “也对。”温骁挺认同的:“那就依母后的意思,正四品贵嫔吧。” 太后一愣,十分满意,姜容鹤抿着唇不吭声。 “婕华伺候儿臣也有些日子了,就晋为从三品淑仪吧。” 姜容鹤一惊,眼睛都圆了:她昨天早上才晋为婕华的,又晋封?夸张了夸张了。 “你!”太后也明白温骁的心思了,他就是不许新人越过姜容鹤。 温骁笑了笑:“母后觉得如何?” “不如何。”太后很生气:“婕仪吧,按皇上的意思办。” 想给这个小妖女晋封,做梦! “那就拟旨吧。” 太后不死心:“那住处如何安排?哀家觉得永宁殿不错,离着长定殿又近。” “不合规矩,一个普通妃嫔,如何能独居大殿?就安置在宣明殿吧。”温骁故意看了姜容鹤一眼,姜容鹤正盯着他呢。 普通嫔妃不能独居大殿,合着她不是普通嫔妃? 太后也瞪着姜容鹤,想法和她一样:“皇上能为姜氏破例,就更不该寒了老臣的心,宣明殿离着长定殿太远了。” “母后,此乃恩威并施,儿臣抬举沈家,是儿臣仁义,儿臣也可以不仁义。”他目光微微一瞥:“母后觉得呢?” 太后心里一惊,气势弱了好几分:“随你吧,哀家懒得管。” (本章完) 第65章 朕喜欢你一个 第65章朕喜欢你一个 “那就请母后拟旨吧。”温骁起身:“儿臣尚有孝在身,不宜以儿臣的名义纳妃,就请母后担待。” 这话听着好别扭,姜容鹤仔细想了想,他册封自己的时候,可是直接落得圣旨,怎么到了沈怀娇就成太后的懿旨了? 这黑锅甩的,也不知道太后背着重不重。 “那她...”太后明显也记得温骁亲自下旨册封自己为后妃的事。 温骁的目光移过来:“例外罢了,不可效仿,有劳母后了。” 一句例外,又把太后气着了。 敢情这个小妖女处处都是例外。 “另外,大臣们催促的厉害,所以下个月,就要有劳母后主持选秀了,儿臣会让婕华从旁协助。”温骁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姜容鹤立马来了精神,下个月就要在官家女子中选秀,却在选秀前把前朝太傅的孙女单独接进宫里。 看似恩宠,实则树敌。 咦~这个人好阴。 “嗯,知道了。”太后已经不想争辩姜容鹤位份低不能从旁协助的事了,生怕温骁一激动就给她晋封。 温骁对太后的反应很是满意:“那就辛苦母后了,儿臣先行告退。” 他根本不给太后多说的机会,拉着姜容鹤,把她一并带走。 “恭喜皇上喜得佳人。”姜容鹤酸溜溜。 书上说,适当吃醋,争宠利器。 果然,温骁哈哈大笑:“小鸡肠子,就这点度量?如此怎么协助选秀啊?” “皇上不是说有孝在身,不宜纳妃吗?”她顺势靠在温骁怀里。 温骁揽着她登上龙辇:“那不是朕要纳妃,是百官求着朕纳妃,若是朕不收着他们塞过来的女人,那他们心里就不踏实。” “妾身明白,他们想让人给皇上吹枕边风。” “就是这个意思。”温骁拨了拨她的步摇:“还是那句话,选秀也得与你合得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姜容鹤掩嘴笑了出来:“又不是给妾身选秀。” “你就当是给自己选,认真选,朕相信你。”他说的很认真。 姜容鹤顿时就有了责任感:“那若是妾身选的皇上不喜欢呢?” “朕喜欢你一个,就足够了。” 这话让姜容鹤心里直接一突突,那股酸溜溜的气儿也烟消云散了。 一连两天,温骁都宿在椒房殿,沈家姑娘入宫那一日,姜容鹤特意起了个大早,送走温骁就去了长信宫。 太后一如既往的讨厌她,喝着茶还耐不住口舌,“往后宫里的人会越来越多,你也是在后宫长久待过的,需知帝王要雨露均沾,哀家可容不得后宫有人专房独宠。” “是,太后教诲,妾身洗耳恭听。”有种把这话告诉皇上,他睡哪我能管得了还是怎么着? 她这么听话,太后一点也不高兴,越看越觉得她矫揉造作:“婕仪是读书人家的孩子,知礼懂事,初出茅庐,你可不要欺负人家。” “太后说笑了,妾身怎敢?”姜容鹤笑盈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妾身会告诉皇上的。” 太后垮了脸:“皇上国事繁忙,你总拿这些零碎事打扰他,合适吗?” (本章完) 第66章 沈婕仪入宫了 第66章沈婕仪入宫了 “可是皇上说过,妾身的事,是天大的事,不是零碎事。”她就是喜欢告状,气不气? 太后气着了,要不是温骁再三警告,又顾及着体面分寸,她能撸起袖子和姜容鹤直接打一架。 恃宠生娇的小妖女,就该打入冷宫一根白绫直接勒死。 气完太后,姜容鹤神清气爽的从长信宫出来。 平常在温骁跟前还要装装样子,今个儿自由发挥,好像也没受欺负嘛。 登上轿辇,就听见立马砸瓶子的声音,林湘吓了一跳,姜容鹤只是咂咂嘴,示意她们赶紧回宫。 太后发火了,等下肯定要找温骁告状,她才不搁这儿看戏呢。 “气煞我也。”太后在殿里来来回回的走:“皇上在跟前,她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皇上不在,便尖牙利嘴,哀家真是恨不得让皇上躲起来,好好看清这个妖女的真面目。” 善桐认同的点头,却也又不敢随便胡说,自从挨了一顿打,她老实多了。 “吩咐人,把皇上的喜爱告诉宣明殿的人。”太后咬牙切齿:“哀家就不信了,姜氏能够一直得宠,哀家能收拾掉那群贱人,还收拾不了这样一个妖女。” 她气的厉害,善桐也不敢耽搁,应了声立马就去安排。 午后,宣明殿那边热闹非凡,新人入宫,还未侍寝,太后便大张旗鼓的送了许多东西过去,还特意从椒房殿外经过。 这种手段并不高明,但的确很能膈应人,摆明了告诉满宫众人,太后和皇上都格外看重婕仪沈氏。 林湘端着茶水出来,瞥了一眼往宣明殿送东西的人,把点心放下:“娘娘,这是小厨房新做的栗子糕,您尝尝。” 姜容鹤不说话,她坐在椒房殿外,看着那些宣明殿的方向若有所思:“沈家的姑娘,必定才情出众,对吧?” “出众有何用?”陈嬷嬷接了点心:“皇上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娘娘要放宽心才是。” 姜容鹤还是心里酸酸的:“喜欢算得了什么?朝局才是最重要的,宠幸一个有用的女人也是乐事。” 她吃了一口栗子糕,没觉得香甜,只觉得噎嗓子。 果然,这人呐,总是喜欢口是心非,吃过独食,就不喜欢和人分享了。 虽然总念叨后妃之德,可她还真是做不到不嫉妒。 “娘娘是不是对皇上动真心了?”林湘提了一句。 姜容鹤紧紧皱眉:“怎么可能?我就是贪恋美色外加贪图荣华富贵,要是不得宠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林湘不信。 姜容鹤自己也不信,那话说的太假,她都觉得丧良心。 入了夜,姜容鹤靠在榻上看话本子,平日里最喜欢的东西,现如今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这个时辰,温骁该是在宣明殿用过晚膳准备睡下了吧。 想到这,心里一抽,疼了一下。 他那般礼重沈家,必定会格外宠爱沈怀娇吧,那日支走自己单独奉茶,定然是再三夸赞欣赏。 她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却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虽说没有发脾气,却是一身的怨气。 (本章完) 第67章 我志在中宫 第67章我志在中宫 “娘娘。”阿南进来了,陈嬷嬷等人都忙提醒他姜容鹤不高兴,他还是乐呵呵:“娘娘,皇上没去宣明殿。” 一听这话,姜容鹤立马转过来,陈嬷嬷几人也都来了精神。 “今日婕仪入宫,皇上不去宣明殿会去哪?” 阿南笑呵呵:“说是边关急报,皇上在安政殿与大臣们商议,奴才在宣明殿外守了许久呢,还特意去了一趟安政殿,亲眼看见王公公就在殿外守着,错不了。” “政务紧急,耽搁不得。”陈嬷嬷看着姜容鹤:“娘娘可要送些夜宵过去?” 姜容鹤笑了:“不送,若让旁人知道了,必定念叨我居心不良呢,熄灯睡觉。” 她开开心心的溜达进内室,陈嬷嬷的能人也都松了口气,急忙服侍她睡下。 宣明殿内,已经沐浴更衣的沈怀娇孤零零的坐在床榻边,听着宋嬷嬷的话,内心苦闷生气,咬唇忍着情绪:“朝政重要,不妨事。” “娘娘早些休息吧。”宋嬷嬷劝道:“明早还得给太后请安呢,太后一向看不惯婕华请安迟到,娘娘可不能学了她,以免太后生厌不满。” 沈怀娇深吸一口气,瞧了一眼床榻上铺着的白色手帕:“自然不会,我志在中宫之主,岂会计较一时?” 次日一早,姜容鹤特意起了个大早过去,可是到长信宫时,却被直接晾在了殿外。 善桐拦在门前,一脸木然冷漠:“娘娘稍等,太后正在梳洗。” “是。”她听话的应声了。 那么大个长信宫,她进去坐着等也不妨碍太后梳洗,自然瞧得出来人家是在给她下马威呢。 干巴巴的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汗水已经流下来,不用照镜子,姜容鹤就知道自己精心描画的妆容已经花了。 “娘娘。”福双都等的着急了。 姜容鹤不吭声,继续耐心等着,她要是没猜错,那位新进宫的沈婕仪应该在里面服侍太后呢。 “娘娘。”善桐出来了:“太后梳洗好了,请娘娘进来吧。” 姜容鹤狠狠咽了一口气,抬脚进去,刚进去,就是一阵欢声笑语。 “不错不错,很是知礼呢。”太后拉着一个人的人,满脸慈祥,实在少见。 姜容鹤规规矩矩的见礼:“妾身参见太后。” “嗯。”太后爱答不理的应了一声,仍旧拉着那只纤细白嫩的手:“这便是新进宫的婕仪沈氏。” 姜容鹤抬眼看去,不由得眼神一亮,姿容艳丽,神情清冷,宛若神明少女,端庄优雅。 怪不得太后喜欢呢,她也喜欢啊。 “沈妹妹刚入宫,一切可还习惯?”礼貌一问,反正照顾妃嫔这事与她无关。 沈怀娇面色清冷:“婕华客气了,我昨日午后入宫,便忙着准备迎驾,是否习惯,一时也说不准。” 讨了个没趣,姜容鹤笑了笑也就不吭声了,心里暗暗骂自己。 该,让你上赶着套近乎,人家不吃这套。 就在这时,王淳在外高宣,温骁来了。 他换了常服才来的,进来就注意到了姜容鹤:“来请安的路上很热吗?怎么这么多汗?” “不妨事。”姜容鹤摇摇头。 (本章完) 第68章 她才是最贴心的那一个 第68章她才是最贴心的那一个 她才不做那当面告状的小狗呢,自己说多没意思啊,宫中那么多耳目,得让别人告诉皇上,他的宝贝宠妃被收拾了。 “坐吧。”温骁显然不相信。 从椒房殿到长信宫,午前都是一路阴凉,怎么可能晒得到太阳? “皇上可要好好补偿婕仪才是。”太后亲热的拉着沈怀娇的手:“这孩子受委屈了。” 温骁的目光这才移过去,沈怀娇也刚巧看过来,目光相接,立马垂下眼睑,端庄中多了几分赧然娇羞。 这一看一躲,真是让人心花怒放。 姜容鹤都有些惭愧了,果然,比起人家这娇滴滴的样子,她刻意娇羞的样子一点也不美。 “母后觉得如何补偿?”温骁对她娇羞的眼神无动于衷,一本正经的询问起太后。 太后努了努嘴,一脸你懂还要我明说作甚的样子:“今天晚上,可不能再被政事牵绊了。” “这...”温骁犹豫了。 沈怀娇立马说道:“妾身多谢太后疼爱,只是国事为重。” “这孩子真是懂事。”太后对她越发喜欢了:“皇上,这样的人才适合在身边服侍皇上。” 温骁没吭声,喝了口茶。 沉默,是他最礼貌的拒绝方式了。 “婕华。”被温骁无视的太后识趣的调转目标:“你觉得呢?” 姜容鹤眉梢一挑,问我?你没毛病吧,我会打自己的脸? “皇上励精图治,国事为重的道理无须妾身多嘴提点,妾身只求皇上顾惜身子,莫要太过操劳,督促皇上勤政是大臣们的事,后宫不得干政,妾身也不敢置喙。” 沈怀娇暗暗咬牙,有些后悔自作聪明了。 “母后可放心了?”温骁笑着问:“有这般关心儿臣的人伺候,还有什么不贴心的呢?” 太后脸色难看:“那皇上觉得如何补偿婕仪为好?” “嗯...”温骁盯着沈怀娇认真看了半晌:“等下,朕去宣明殿用膳。” 太后的脸色这才好转,沈怀娇也高兴起来。 只要人肯进宣明殿,那就有办法把人留下。 “当然,与婕华一起。”他笑眯眯的补充,还看着沈怀娇说:“如今后宫只有你们两人,婕华也当得起一声姐姐,你们若是姐妹情深相处融洽,朕心里也能高兴些。” 他亲自开口把姜容鹤捧起来,沈怀娇再怎么憋屈也只能忍着了。 “噗~”姜容鹤没忍住笑了出来。 人家本来就看不上她的身份来历,这么做不是存心的嘛,她不信温骁不知道。 太后臭了脸:“姜氏就留在长信宫伺候哀家用膳吧,皇上到嫔妃宫里用膳,哪有拖家带口的道理?” 关键是带上小妖女,不是去膈应人吗? “母后说的有道理,想必沈氏也是这么想的。“温骁连连点头:“这样吧,你到椒房殿用膳吧,婕华那的小厨房不错,她不会这么小气的。” 完全没插上话就被决定了去处还被戴上小气帽子的沈怀娇有些懵:“妾身...皇上...妾身...” 她哪里小气了?她都没说话。 (本章完) 第69章 四个人四百个心眼子 第69章四个人四百个心眼子 “皇上今日想吃什么?”姜容鹤笑眯眯的接话:“妾身好去准备。” 懵了吧,这对母子商量事情的方式是不是很特别?是不是根本插不上嘴? 温骁笑着说:“你的手艺朕都很喜欢,你做什么朕吃什么。” 毫不避讳的宠爱,让沈怀娇脸色难看至极。 太后也很不爽:“怎么?御膳房的手艺皇上吃不习惯吗?如此,该罚。”看我怎么给姜氏那个小贱人树敌。 “闺房小乐罢了,何至于上纲上线牵连无辜人?母后,是否太过严苛了?”想挑事,没门。 姜容鹤笑了笑,继续体贴的问:“那妹妹可有什么忌口?”看见了吧,皇上就是护着我,最好心里有点数。 沈怀娇强颜欢笑:“并无忌口,姐姐可需要帮忙?”装贤惠是吧,我也会。 “这到不用。”帮忙?千金大小姐还是别给她添乱了。 太后也立马说道:“婕仪就陪皇上聊聊天吧。” 你还真是一个小间隙都不肯放过呢。 姜容鹤腹诽了一句,脸上仍旧笑眯眯。 “儿臣瞧母后与婕仪投缘,这样,往后婕仪便多来长信宫伺候,近些日子,长公主到行宫去了,不在身边,想必太后也无聊,你便时常过来陪着吧。”他很利索的给沈怀娇安排了差事。 沈怀娇正愁没有机会表现自己呢,立刻答应下来:“是。” 太后不喜欢姜氏的事人尽皆知,她自然是要好好拉拢太后。 她的暗自得意姜容鹤瞧了个清清楚楚,一下子都猜不透温骁到底怎么想的了。 出了长信宫,看了看沈怀娇,姜容鹤没有主动走向龙辇,刚往自己的小轿迈了一步,就被温骁扯进怀里。 “朕有一个笑话说给你听。”他带着人往龙辇走,坐下了才看着沈怀娇:“上轿吧,仔细跟着。” 沈怀娇微微欠身,等龙辇起驾了才坐上自己的小轿。 一路去往椒房殿,他们俩在龙辇上说说笑笑,沈怀娇只能在后头瞧着,即便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也保持着一脸浅笑。 靠在温骁怀里,姜容鹤阴阳怪气:“皇上可真是看重沈婕仪,刚入宫就放心的让她去太后跟前尽孝,也怪妾身不得太后喜欢,所以皇上恨不得妾身离远些呢。” “胡说八道。”温骁一声轻笑:“太后什么性子我心里有数,挑剔事多,最爱搬弄是非,去跟前伺候就是受罪,待久了对你无益。 你每天请过安就可以躲懒玩闹,不比在跟前做个伺候人的小媳妇强?反正太后看你不顺眼,你便是尽孝了她也不会变,还费工夫作甚?” 哟呵~考虑的还挺周全。 她撇撇嘴:“沈婕仪昨日才进宫,皇上怎么欺负人呢?” “是她们先为难你,老实交代,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他什么都猜得到。 姜容鹤委屈起来:“不久,也就半个时辰。” “唉~”他心疼了,在她额前亲了亲:“一个刚进宫未得宠的妃子就能这么为难你,你让朕如何放心?” “沈婕仪也不是故意的。”她善良吧。 (本章完) 第70章 护犊子还得朕上 第70章护犊子还得朕上 温骁更是心疼:“你还替她辩解,真当朕看不出来吗?她野心勃勃轻视你,若不是她一大早就去太后跟前嚼舌头,太后能想到这种法子?” “妾身不在乎。”她微微垂着眼,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女子皆有嫉妒之心,何况妾身独得恩宠,论家世才貌,妾身都不如婕仪,她轻视妾身也只是一时不悦,还望皇上别怪她。” 温骁又是一声轻叹,将她抱得更紧:“你就是太善良了。” 到了椒房殿,沈怀娇刚下轿,温骁已经揽着姜容鹤进去了。 “这一头汗,快去洗洗。” 他把姜容鹤推进内室,便自行坐了下来:“婕华是宽厚人,受了委屈也不会说的。” “是。”沈怀娇声音轻柔:“妾身听祖母说起过,姐姐是个和善的人。” 什么叫受了委屈也不会说? 太后说的果然没错,姜氏喜欢告状,她在后面跟着,人家都能把状告了。 还有刚刚,她什么都没说,就被皇上认定是个小气人。 沈怀娇心里愤愤不平。 温骁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听闻你也是个知礼懂事的姑娘,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妾身必定不会辜负皇上期望。”沈怀娇看着他,寻了个话头:“听闻姐姐琴技高超,妾身还想向姐姐请教呢。” 温骁摇摇头:“她不喜欢弹琴,只喜欢疯玩,你若想学,大可请宫里的琴师教导,或者陪她蹴鞠踢毽子。” “这样啊。”沈怀娇有些怀疑自家打听的那些消息了。 前朝太子妃姜容鹤之所以琴棋书画都了得,就是因为姜家为了迎合殇太子梁笙的喜好刻意培养,按照姜家的计划,以她的容貌才情,入宫必定是盛宠。 只可惜前朝皇后很喜欢她,这便让一向和皇后不睦的殇太子对她怎么也看不顺眼,姜容鹤自己又是个糊涂人。 放着殇太子不巴结,去巴结与殇太子不睦的皇后,平白在东宫遭罪,还害死了一众陪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听过这些消息,沈怀娇并不觉得她可怜,只觉得活该。 连巴结谁都能弄错,可见是个没脑子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会被新帝这么宠爱。 但凡她把魅惑新帝的手段用在殇太子身上,日子也不至于那么惨。 一时间,到让人说不清她是糊涂还是聪明了。 她正想着,殿门突然响了一下,一只梅花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宫女太监也没人撵它出去,沈怀娇却是吓了一跳。 “这...” 温骁瞧了一眼,无动于衷:“婕华养着玩的,随她,爱溜达,篱笆墙就是个摆设,不用怕。” “姐姐真是好兴致。”沈怀娇有些后怕,瞧着梅花鹿还有些嫌弃。 臭烘烘的畜生不好好关着,放出来溜达还真是不嫌脏。 梅花鹿大摇大摆的在殿里逛了一圈,还往内室看,然后很快就跑了。 “又进来,出去出去。”姜容鹤梳一边戴耳环一边跺着小碎步把梅花鹿轰走,林湘在一旁都插不上手。 沈怀娇看了看她,去了大袖宫装和满头珠翠,着一身橄榄色的窄袖衣裙,发髻上也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子,家常打扮,很是清丽,只是... 她又偷偷看温骁的反应,皇上面前,不觉得失礼吗? (本章完) 第71章 让她一个人占便宜 第71章让她一个人占便宜 “别炸薯泥丸子了。”温骁很认真的看着书:“若是再把手上烫起泡,朕可就不心疼了。” 姜容鹤扶了扶簪子,满不在乎:“今日有客,妾身不得好好招待?”听清楚了吗?你是客,我和皇上才是一家。 “姐姐只管把我当做自己人就好。”我有八百个心眼子呢,不吃这个亏。 姜容鹤笑了:“那妹妹先陪皇上说说话。”看他怎么怼你,希望等下你还能笑这么开心。 她带着人离开,在身边伺候的陈嬷嬷也离开了,一下子,殿里只剩下贴身跟着的王淳和宋嬷嬷在。 “姐姐很喜欢看书吗?”虽然她很嫌弃姜容鹤,可是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和温骁聊。 温骁嘴角勾了勾:“都是些文人学子胡编乱造的故事,不过的确很有意思。” “如此,姐姐还真是随性。”瞎编的故事能有什么意思?乌合之众罢了,哪有四书五经正统? “妾身也很喜欢看书。”她提了一句,等着温骁问她都看哪些书。 温骁却对她看什么书完全不感兴趣,冷声道:“如今没有外人,朕也得与你说清楚,朕看重沈家,是因为沈家重规矩。” “是。”沈怀娇有些紧张,温骁这般严肃,实在让人觉得压抑。 他继续说道:“当然,朕纳你为妃,并非是因为你的家世。”还因为你爷爷动用人脉和朕作对,居心不良。 这话说得沈怀娇一愣,不是因为家世,那便只能是因为她这个人了。 想到这,沈怀娇心里忍不住一阵荡漾,本就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面对温骁这样俊俏的帝王,纵使入宫前被三令五申过,也很难不动心。 “妾身惶恐。”沈怀娇红着脸:“能伺候皇上,也是妾身的福气。” 温骁蹙眉:“这种话,不必在椒房殿说。” 微微冰冷的语气,让沈怀娇心里一紧,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都说你知礼懂事。”温骁继续说自己的:“那你该知道,朕还在孝期,按理不能立后纳妃,如今已经破了例,便不想再破例了。” 沈怀娇觉得不对劲,疑惑的看着他。 “朕要为先父守孝。”温骁掷地有声。 “守孝?”沈怀娇愣了愣:“皇上的意思是?” 温骁满脸严肃:“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 沈怀娇明白了,言下之意就是不会宠幸自己。 “那姐姐...”婕华姜氏专房独宠,不近女色,那她为何频频受宠? 温骁很是冷漠:“朕不喜欢处处比较的姑娘,你出身沈家,应当不会希望朕一错再错的,对吗?” 好一顶大帽子,沈怀娇顿时连询问反驳的权利都没有了。 “...是。”她真是好不甘心啊。 温骁瞥见她的落寞了,补充道:“自然,下个月选秀入宫的妃子,朕也不会宠幸,并非针对你。” 省得你在选秀之前就闲不住作妖找姜容鹤的麻烦。 “是。”沈怀娇还是不服气:“姐姐体贴,想必也会替皇上考虑吧?” 凭什么她们不能侍寝,独独便宜姜容鹤一个? (本章完) 第72章 被打击的很惨很惨 第72章被打击的很惨很惨 “她?”温骁靠着椅背,很是闲适,目光却冷了几分:“朕是男人,尽孝虽重要,却也不能憋死朕吧。” 沈怀娇心里一哆嗦,恨不得跪下:“妾身失言,皇上恕罪。” “朕看重沈家。”温骁给她扣帽子:“你可别辜负朕的期望啊。” 沈怀娇心里更堵了:“是,妾身自当以身作则,不让皇上为难。” “不错,不愧是沈家的姑娘。”温骁再次扣帽子,沈怀娇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心情落寞的枯坐了一个时辰,御膳房按例送来膳食,姜容鹤也把几样小菜摆上来了。 “妹妹别客气,虽入了宫,也当在家里一样,若有什么喜欢吃的,大可告诉我。”姜容鹤很是热情,俨然一副贴心的女主人样儿。 瞧瞧这耸眉拉脸的样儿,单独聊天没聊好事吧。 沈怀娇心里委屈,可是当着温骁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今日这样麻烦姐姐,真是不该。”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无妨,你我姐妹,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姜容鹤笑盈盈的给温骁布菜:“皇上快尝尝,这是妾身新琢磨的菜。” 温骁尝了尝:“不错。” 他胃口很好,每每到椒房殿用膳,都能吃很多,王淳添了好几次饭,拿着筷子不停的给他布菜。 姜容鹤吃的很慢很少,平日里养尊处优不怎么经常动弹,她可不想长肉。 沈怀娇更是毫无胃口,这才第二天,温骁就磨灭了她所有的希望,不能侍寝如何晋封?如何母凭子贵?她如何登临后位? 难不成真要守两年活寡,在一旁瞧着姜氏独宠不成? 好不容易等温骁饱了,他放下筷子用茶漱口:“今日的菜不错,该赏。” “皇上打算赏妾身什么呢?”姜容鹤扶着他去一旁落座。 温骁认真想了想:“这事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皇上。”沈怀娇起身见礼:“妾身先告退了。” 她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只想走,而且连理由都不想找。 “嗯,去吧。”温骁毫不在乎。 姜容鹤看了看她,没吱声,人还没出去,她就坐在了温骁怀里:“皇上不知道赏什么,那妾身来说。” ‘可恶’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沈怀娇加快脚步离开。 一路阴沉着脸回到宣明殿,宋嬷嬷忙劝道:“娘娘莫往心里去,皇上也是顾及礼数。” “是啊,只在我身上顾及礼数,到了姜氏,便是礼数也忘了,孝道也忘了。”沈怀娇咽不下这口气:“嬷嬷,我昨日入宫,晾了我一夜便算了,今日就这般说,我...都说姜氏是狐媚子,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我...” 她还没说完,外间太监就来报王淳来了,沈怀娇只能先把心头的怨气咽下去。 王淳笑盈盈的进来,将她难看的脸色无视,连连道喜后才道:“皇上今晚过来瞧娘娘,娘娘准备着吧。” “皇上今晚过来?”沈怀娇大吃一惊,心头的怨气顿消:“可刚刚皇上不是还...” 王淳笑了:“是婕华娘娘劝的。” (本章完) 第73章 皇上对婕华的确偏爱 第73章皇上对婕华的确偏爱 “姜容鹤劝的?”沈怀娇一阵堵心。 这算什么? 可怜自己?是在告诉自己,她可以左右温骁? 沈怀娇气的紧握拳头,顾及着王淳在跟前,只能强颜欢笑:“公公辛苦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说着,她忙示意宋嬷嬷打赏。 王淳也不客气,受了赏钱谢了恩便走了。 “娘娘,虽说婕华意图不明,但这也是好事。”宋嬷嬷小心劝着:“不如早些准备着吧。” 沈怀娇冷哼一声:“这是自然。” 只要能够得宠,她忍。 夜里,龙辇到了宣明殿,打扮精致的沈怀娇立马迎了出来。 “妾身恭迎皇上。” 她穿着一身绯红的寝衣,雪白的脖颈连同半个香肩都露在外面,乌黑的头发散着,鬓边带着精致的绢花,身上的香味更是勾人。 “嗯。”温骁面无表情的躲开她想缠上来的手,直接坐下:“夜深了,你早些睡吧,朕还有些折子没看。” 沈怀娇早猜到会是这样的托词,轻声劝道:“夜色已深,皇上当保重龙体,还是早些...” “朕白天说的话你忘了?”温骁看着她,压迫感十足:“朕今晚过来,只是不想你被嘲笑。” 他这么体贴,沈怀娇心里一阵悸动:“妾身多谢皇上。” “当然,这也是婕华的意思,她心善体贴,为你着想,劝了朕许久。”提到姜容鹤,温骁下意识的温柔了起来。 沈怀娇气的咬牙,她可不觉得姜容鹤这是在体贴自己。 “今早长信宫的事,朕不希望出现第二次。”温骁拢着手,靠着椅背:“入了宫,便要按照宫里的位份行事,尊卑有别。” 这是警告,沈怀娇不敢不认:“是,妾身明白了。” “朕喜欢知分寸懂规矩的女人。”温骁看着她:“私下告诉你,便是顾全你的颜面。” 沈怀娇忙跪下:“妾身多谢皇上。” “你早些睡吧。” 说完,他就专心批折子,对跪在跟前千娇百媚的沈怀娇视而不见。 沈怀娇自己站起来,心里酸楚愤怒却又无处发泄。 她雄心壮志进了宫,第一夜被冷落,第二夜被警告,真是把十五年来没受过的气都受尽了。 退进内室,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甚至有些怀疑。 自己不如姜容鹤美吗? 为何皇上看她的眼神里毫无波澜。 软在妆台前,她哭了起来,委屈愤恨,只能用眼泪来宣泄,却又不敢出声,怕温骁听见。 后半夜,折子也批完了,温骁仍旧没打算睡,累了就揉揉眉心喝口茶,强撑着不闭眼。 天色渐明,哭晕过去的沈怀娇醒的时候温骁已经走了,宋嬷嬷忙去瞧了一眼,见帕子仍旧干干净净,有些遗憾。 “娘娘,皇上他...” 沈怀娇眼睛微肿:“皇上没有宠幸我。” “皇上还在孝期。”宋嬷嬷安慰她。 “孝期?”沈怀娇自嘲的笑了:“宠幸姜容鹤时,怎么不顾孝期?登基大典当日下旨册封,怎么不顾孝期?轮到我,便是孝期,就连宣召入宫都是懿旨。” 宋嬷嬷哑言,思虑一番才道:“皇上对婕华的确有些偏爱。” (本章完) 第74章 太后您看走眼了 第74章太后您看走眼了 “我要请旨见我母亲。”沈怀娇越想越委屈,直接伏案哭了起来。 这一哭,等她收拾好到长信宫的时候,已经晚了时辰。 小轿刚停下,姜容鹤的小轿就到了,两人一照面,宋嬷嬷慌了一下,忙看了一眼沈怀娇。 虽然用冰敷过眼睛,可还是能瞧出红肿的。 “妹妹睡得不好吗?”姜容鹤热情打招呼。 今天一大早,王淳就过来传话,说皇上虽然在宣明殿过夜了,但是干巴巴的对着几本批过的折子发了一晚上的呆,连沈婕仪的手指头都没摸一下,让她不要多心。 虽然对他大清早就把自己吵起来的行为很恼火,但她更好奇沈怀娇会是什么反应,自己可是很听太后的话,劝了温骁雨露均沾的。 只是看沈怀娇的样子,最少哭了两个时辰,啧啧啧~ 沈怀娇根本不想搭理她,可是一想到温骁的警告,只能敷衍的扯了扯嘴角:“多谢姐姐关心,还好。” 她们一块进去,善桐早就在门前等着呢,对姜容鹤晚来见怪不怪,看见沈怀娇精神不好,反倒笑了。 “太后等娘娘多时了,仇夫人也在。” 仇夫人,温骁的舅母,太后的娘家嫂子。 “嗯。”沈怀娇打起精神,姜容鹤也多了个心眼。 进殿后,除了太后,还真有一位端庄威严的妇人,着一身紫红色的衣裳端坐在位置上,精明的眼睛极快的扫过她们二人,嘴角似有若无的挂着笑。 行过礼,太后便一脸喜色的拉住沈怀娇的手:“侍寝劳累,该多多休息才是。” 沈怀娇脸色微变,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太后糊涂了,皇上还在孝期,想必是知道分寸的。”旁边的仇夫人主动开口替沈怀娇缓解了尴尬。 姜容鹤不由的佩服,这都能猜出来,了不起。 太后也听出意思了,免不得一阵失落:“皇上也太过任性了。” 说着,她狠狠剜了姜容鹤一眼。 “婕华。”仇夫人笑看过来:“平日里伺候皇上也辛苦了。” 她这么客气,姜容鹤受宠若惊:“伺候皇上是妾身的本分,不辛苦。” “你自然是不辛苦。”太后阴阳怪气,但并未把话说完。 仇夫人继续说道:“皇上国事操劳,后宫安宁才能安心,婕华时时在身边伺候,更该为皇上分忧才是,臣妇这个舅母本不该多嘴,但也难免挂心,只能拜托娘娘了。” “是。”这话说得太客气了,都不知道是真的关心提点她还是敲打她。 仇夫人点点头,看向沈怀娇:“婕仪也不用多心,凡事都讲究个机缘。” “嗯。”沈怀娇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今日请安不用听太后巴巴,很快就结束了,她们离开的时候温骁都还没下朝。 “看见了?”太后满肚子牢骚:“那个姜氏,恃宠生娇,哀家看了就生气。” 仇夫人摇摇头:“太后看走眼了吧,臣妇瞧着,姜氏到不似传闻中那般不堪,是个坦诚本分的,到是那个沈氏,心眼子不少,只怕事多。” 太后皱眉:“沈氏出身书香门第,祖父是前朝太傅,这样的家世,教导出来的姑娘知礼懂事,不比姜氏那个下堂妇好?” (本章完) 第75章 暗戳戳的仇夫人 第75章暗戳戳的仇夫人 “书香门第又如何?珍珠堆里也掺着沙呢,再者,中宫的品性才是最重要的,后妃再好也是妾,太后实在想逞婆婆架子,也该朝未来的皇后去逞,与后妃计较,自降身份。”仇夫人想了想:“而且,姜氏如今得皇上喜欢,太后也别一口一个下堂妇的喊。” 她的话,太后还是能听进去几句了,只是心里仍旧不痛快。 善桐忙道:“夫人切莫被表象骗了,婕华颇有手段,总是会装无辜可怜,偏皇上喜欢的不得了,处处袒护她,太后训斥两句,皇上都要发火。” “的确,这样的女人让人厌烦,可是皇上宠她也能理解。”仇夫人不疾不徐的解释:“姜家不得重用,宠幸姜氏便没有外戚纷扰,我们这些女人待在后宫后宅,自是不知男人怎么想的,但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哄着顺着?” 太后还是不高兴:“他温家的男人,一个个都瞧不透这些狐媚招数。” 仇夫人摇摇头:“这样的话,往后还是少说为妙,否则外人还不曾说皇上沉迷女色,到是从太后口中拿了话柄。” 太后张了张嘴,又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更可气的事还有呢,皇上竟然赏她坐胎药,她这样的人呢,若是生下皇上的长子可怎么了得?皇上这么宠她,难免母凭子贵。” “这有什么?”仇夫人并不紧张:“皇上赏她坐胎药,太后还没法子把坐胎药换成避子汤吗?” 太后愣了愣,恍然大悟,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出宫后,别了送她们的善桐,仇夫人登上马车,身边的老嬷嬷说道:“太后的脾气还是没变,出阁前处处压着夫人,出阁后把温家闹得鸡飞狗跳,险些气死温老夫人,如今尊了高位,又和后妃较劲。” “出阁前没教好,难道还指望嫁人后让婆婆教吗?”仇夫人拢了拢衣袖:“她也算有福,生了个好儿子,也幸好这个儿子没让她养在身边,否则,也没那么大的福气。” 老嬷嬷点点头,也坐上马车:“如今皇上以守孝为由不立中宫,宠着婕华也好,那样的身份也碍不着我们家大小姐的路,不能生育子嗣,便不能母凭子贵。” “是啊,宠幸一个前朝太子妃,可比宠幸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好多了。”仇夫人笑了,要不是为自己最疼爱的独女铺路,她才懒得搭理太后呢。 马车走动起来,老嬷嬷说道:“也不知奴婢是不是看走了眼,瞧着那姜氏也不似太后说的那般不堪,觉得比那位沈氏还要更好些。” “姜氏是前朝皇后千挑万选钦定的太子妃,端庄知礼可不是口头上说说。”仇夫人微微摇头,略有可惜:“只是没福气罢了。” 老嬷嬷微微颔首:“的确,不过奴婢陪夫人往来应酬,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说这姜氏愚蠢,明明有倾城绝色的样貌和讨男人欢心的手段,当初却不知道用在殇太子身上,平白受了那么多苦。” (本章完) 第76章 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 第76章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 “愚蠢?”仇夫人笑了:“正妻与妾身份不同,她当初若是敢魅惑这般殇太子,只怕前朝皇后头一个容不下她,一国太子妃自轻自贱,便是自寻死路。” 老嬷嬷恍然大悟:“这么说她也算是个聪明人了。” “不仅聪明,我看她还是个有骨气的主呢。” 老嬷嬷深以为然,那姜氏的面相瞧着虽柔弱,却也倔强。 宫里,回到椒房殿,姜容鹤就道:“这个仇夫人瞧着到是和蔼明理,比太后好多了。” 林湘点点头:“这才是当家主母的样子。” “娘娘还是多个心眼为好,太后若是使手段寻事,最少是明面上来,若是仇夫人这样的人动手,只怕防不胜防。”陈嬷嬷提醒她:“她与太后是姑嫂,没道理偏袒娘娘的。” “嬷嬷说的对。”姜容鹤心里一紧:“是我大意了。” 陈嬷嬷继续道:“皇上以守孝为由不立后,却不代表没人盯着后位,娘娘得宠,更该小心谨慎才是。” “这个我明白。”姜容鹤虚心受教。 她端起茶盏,还未喝,温骁就大步进来,殿外的阿南都没来得及通禀。 “回来这么早?” 姜容鹤吓了一跳,陈嬷嬷等人也是,急忙见礼。 “参见皇上。”姜容鹤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皇上去给太后请过安了?” 他展开手等王淳替自己脱掉外袍:“本来要到了,听说你们已经走了,朕也就没过去,太后嘴碎话多,朕也懒得每日都过去。” “妾身刚从长信宫回来,在那见到了仇夫人。” 温骁坐下来,十分疲惫的样子:“舅母?她和你说话了?” “仇夫人嘱咐妾身好好照顾皇上,还帮了妾身两句。”她还没弄明白温骁和这个舅母的感情深不深,也不方便上来就问出心里的疑惑。 温骁喝了口茶,揉着眉心:“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罢了。” 嗯? 每次说你们家亲戚坏话都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母后出阁前,可是狠狠磋磨过这个舅母的,出嫁后没能像在家里那样随心,我被祖母抱走后,她回家哭诉,才与舅母的关系稍稍好些。 虽然舅母平日里以端庄大度示人,但我可不信她会不计前嫌,你可别被她骗了,帮你说两句好话,也是她犯不着得罪你。” “嗯...”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 他打了个哈欠,眼底的青黑让人心疼。 “皇上睡一会儿吧。”姜容鹤拉着他去内室:“妾身听说,皇上一夜没睡。” 温骁乖乖跟着,眼皮也几乎撑不开了:“要不是你劝朕,朕也不至于受这份罪。” 他倒头就睡,实在困得不行了,姜容鹤轻手轻脚的出来,见梅花鹿又进来,立马轰出去。 “娘娘,娘娘。”阿南悄悄进来,压低了嗓子:“有只兔子病恹恹的,这两天都吃不下东西。” 姜容鹤顿时精神一振:“当真?” “嗯,兽医瞧过,说是水土不服。” 哇哈哈哈~ 姜容鹤心里险些乐翻:“仔细盯着,瞧着快不行了就通知我。” “嗯嗯。”阿南可太清楚她想干嘛了。 (本章完) 第77章 默默给沈怀娇挖坑 第77章默默给沈怀娇挖坑 马上就能一饱口福了,姜容鹤心里美滋滋,趁着温骁睡觉,把林湘叫来,让她悄悄地去准备佐料。 夜里,温骁没进后宫,又在安政殿商讨政务,姜容鹤准备了夜宵送去,才从小轿上下来,就与沈怀娇打了个照面,瞧她手里也提着食盒,会心一笑。 沈怀娇打扮精致,步摇簪子项圈手镯一个不少,宫灯下闪闪发光,可见用心,与她一对比,家常打扮的姜容鹤显得又小气又寒酸。 “我竟然与姐姐想一处了,真是缘分。”沈怀娇皮笑肉不笑,对姜容鹤的装扮嗤之以鼻。 姜容鹤恨不得把大牙都笑出来:“是呀是呀,缘分呐。”你昨晚上没哭够是吧? “姐姐做了什么?”沈怀娇盯着她手里的食盒。 姜容鹤大方的打开盖子:“不过是一碗菜粥罢了。” “菜粥?”沈怀娇忍不住目露鄙夷,嘴上却说:“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夜里喝粥最好不过了。” 她们俩一脸假笑,提着食盒前后进去,见了礼之后就到另一边的隔间里,将食盒放下。 大臣们虽不敢直视她们,余光也能瞥见一二。 沈怀娇准备了一碗九宝汤羹,一碟豌豆黄,一碗银丝鸡汤面,独独那份九宝汤羹,鸡鸭海珍就用了不少,十分用心。 姜容鹤眉梢轻挑,不吭声,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菜粥放在旁边,然后就走了。 与大臣商议着的温骁抬眼瞧着她出去后,便继续听着大臣说话,王淳验了毒,找了个描金托盘,把夜宵都放在上面,这才端过来。 “经查,共有十八道堤坝需要修整,经工曹核算,所需白银二百万两。” “前朝数年不曾巩固堤坝,如今许多堤坝都已濒临崩溃,若不能在雨季来临之前加固,只怕后患无穷。” 温骁端起菜粥喝了一口,看着面前摊开的折子默不作声。 他接手的江山就是个烂摊子,哪哪都要花钱。 “拨银,务必在雨季到来之前巩固所有堤坝,若是哪里溃坝受灾,朕必定重责。” “是。”工曹的人急忙拿走折子。 殿外,沈怀娇看着姜容鹤离开,心里忍不住琢磨,回到宣明殿就问:“那日在椒房殿用膳,我瞧桌上就有野菜,今天晚上又是一碗菜粥,莫非皇上喜欢?” “长信宫的人也没提皇上喜欢野菜啊,不过奴婢到是听说,皇上曾命人挖野菜送去椒房殿,让婕华做野菜窝头。” 野菜窝头? 沈怀娇越发想不明白了:“定远侯府富贵,行军打仗都带着庖厨,皇上怎么会知道野菜窝头这种喂猪的东西?” “这就不知了。”宋嬷嬷小心猜测:“娘娘,要不要仔细查查?” 沈怀娇想了想:“查查吧,我总觉得太后对皇上的喜好也拿捏不准,还是得我们自己查才能安心。” “是。” 次日一早,沈怀娇就到了长信宫,亲自伺候太后梳妆。 太后很是舒心,不住夸赞:“还是你知礼懂事,这么早就过来服侍哀家梳洗。”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沈怀娇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发簪:“能在太后跟前服侍,是妾身的造化。” (本章完) 第78章 你要被坑死了信不信 第78章你要被坑死了信不信 太后心里更舒坦了,还打算夸夸她,善桐就来报:“太后,婕华到了。” “她来这么早?”太后有些不信,脸色也拉下来了。 沈怀娇笑道:“姐姐也是想在太后面前尽孝呢。” “哼,她若真的想尽孝,就该离皇上远些。”太后板着脸往外走。 正殿等候的姜容鹤乖乖见礼:“参见太后,太后睡得可好?” 她今日装扮简单,一件月白色外衫,内里一系象牙白衣裙,发髻也简单挽着,只带了一朵绿蕊绢花并一支玉簪,素雅的不像话。 “嗯,婕华来的这么早,真是出乎哀家的预料。”太后用白眼砸她:“平日里你最是花枝招展不过,怎么今日这般素雅?转性了?” 你还真是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啊。 “是。”姜容鹤很痛快的就承认了。 昨晚王淳过来传话,说温骁正在为各地修建堤坝的事伤脑筋,她立马意识到温骁缺钱了,所以才简简单单的送去一碗菜粥,又打扮的素净些,以防有人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当然,这话她才不会说出去呢,以免有人说她打听朝政。 太后很是诧异,但马上就发挥起来了:“你穿戴的这般寒酸,是想让旁人误会哀家苛待你不成?” 你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往自己身上揽啊。 姜容鹤对她有些无语,“妾身不敢。” “不过这样也好。”太后阴阳怪气,只是后半句话没说完。 姜容鹤猜,她肯定想说自己穿素净些,方便给前朝守节守孝,只是没胆子直接说出来。 她乖乖低着头,太后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说道:“说来,婕仪入宫后,哀家还未赏赐后,善桐,把东西拿来。” 善桐捧出一只盒子,里面是一支赤金凤凰簪子,瞧着价值连城。 “这是哀家特意准备的。”太后拿起簪子,替沈怀娇戴上:“懂事孩子,有你服侍皇上,哀家很放心。” 沈怀娇受宠若惊:“太后给的赏赐已经很多了,妾身不敢领受。” “妹妹快戴着吧,这可是太后的疼爱。”姜容鹤笑眯眯,哦嚯嚯~你要被坑死了信不信? 沈怀娇看过来,故作无辜:“姐姐也得过太后赏赐吗?”我就是要明知故问,堵心不? “这倒不曾,皇上一人的疼爱我都受用不尽,哪敢再让太后破费。”失策了吧,你觉得椒房殿那几间空屋子真的是空屋子吗? 沈怀娇脸色微微难看:“妾身不如姐姐那样得皇上宠爱,幸而上天眷顾,被太后疼爱。”看我怎么给你找事。 “是啊是啊,所以皇上让妹妹多在太后面前侍奉。”年轻人,上天没眷顾你。 她们俩阴阳怪气,太后没听明白就插嘴进来了:“随随便便的人呢可入不了哀家的眼。” “多谢太后。”沈怀娇见礼,眼睛还看了过来:我现在才谢恩,知道什么意思吧? 姜容鹤含笑不语: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都坐下吧。”太后准备和沈怀娇好好唠唠,顺便趁着温骁不在,好好敲打敲打姜容鹤。 (本章完) 第79章 倒霉的沈大冤种 第79章倒霉的沈大冤种 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太后就开始:“虽说皇上要守孝,但哀家还是那句话,皇嗣为重,婕华,你可要劝皇上雨露均沾才是。” “是,妾身明白。”她笑眯眯的看着沈怀娇,她劝了,可惜某些人被怼的哭了一晚上。 沈怀娇脸色难看,自然知道她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心里很是生气,却又反驳不了,只能憋着。 “这后宫渐渐热闹起来,哀家心里也欣慰...巴拉巴拉...”太后说个不停,沈怀娇认真听着,附和个不停,姜容鹤却开了小差。 阿南说那只兔子快不行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 是麻辣呢,还是香辣呢? 好难办,要是再多一只快死的就好了。 她认真想着,时不时动一动坐酸了的腰,心里都把烤兔子的步骤认真想了一遍了,外面才传来消息,温骁终于下朝了。 唉~以后还是别来这么早了,有这会儿功夫,她都把兔子杀好开烤了。 悄悄揉一揉腰,姜容鹤起身见礼。 “母后。”温骁照旧见了礼就坐下,然后喝茶,姜容鹤也跟着坐下,继续想自己的烤兔子。 太后一脸喜色:“哀家正在夸赞沈婕仪呢,皇上身边就该是这样知礼懂事的人伺候。” “是啊。”温骁跟着附和,目光却看向了姜容鹤,见她心不在焉,免不得心里一沉。 又被欺负了不成? ‘也不知水土不服这个理由,能不能糊弄过去,嘶~有没有可能收买一下兽医?’ 姜容鹤很发愁,想想金黄流油的烤兔子,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 看着她的温骁心里揪起:哽咽了? 太后还要再说什么,他却立刻站了起来:“政务实在繁多,儿臣还要去处置,就让沈婕仪陪陪母后吧。” “啊?...是。”沈怀娇不情愿,太后太啰嗦,她不想在跟前陪着,却又不好明说。 拉起姜容鹤,温骁正要走,却突然停住步子,这一顿足,吓得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姜容鹤,目光便紧紧盯在了沈怀娇身上,语气阴冷:“虽说身在后宫不见外人,但正值多事之秋,奢侈之气也要有度。” “妾身知罪。”沈怀娇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太后想要说些什么,但温骁并不想听,拉着姜容鹤的手就出去了。 登上龙辇,姜容鹤才开口:“后宫不知前朝事,皇上别怪妹妹。” “她不过五品婕仪,吃穿用度却奢侈至此,朝廷本就缺钱,昨晚在安政殿,便已经有大臣不满,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诟病?”温骁挺生气的。 姜容鹤垂着眼十分羞愧:“皇上恕罪,妾身昔日奢侈,才会让大臣们有这样的想法,妹妹也是学妾身,罪责还是在妾身这里。” “你的东西都是朕赏的,你有罪,那便是朕的罪过。”温骁板着脸,发火就算了,还有点郁闷,看她一脸沮丧,又舍不得吓着她,只能问:“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姜容鹤笑了出来,抱住他:“嗯,妾身好伤心,需要皇上陪。” (本章完) 第80章 勤俭节约的宠妃 第80章勤俭节约的宠妃 他还没消火,胳膊搭过来却不说话。 到了椒房殿,简单用了膳,他就歪在了贵妃榻上,姜容鹤端着一盘葡萄过来,剥了皮喂到他嘴边,他闷了一会儿才吃,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 “皇上,妾身有个主意,要说给你听。” 温骁瞥了她一眼,故意把眼睛闭上:“朕不想听。” 嘴长我身上,那可由不得你。 “妾身算了算,御膳房给皇上和妾身准备饭食,七七八八近六十道菜,皇上和妾身又吃不了这么多,瞧着着实可惜,不如悄悄吩咐御膳房,将皇上与妾身的膳食都免了,往后都由妾身为皇上准备,可好?” 他这才把眼皮掀开:“朕的宠妃,去干烧火丫头的活计?” “给自己的夫君做饭,又不是丢人的事。”她又给温骁喂了可葡萄:“皇上觉得呢。” 温骁认真想了想:“朕也觉得宫中膳食太过奢侈了,许多菜一口未动就要倒掉,只是不想因为这种事,让人觉得朕小气,你知道的,太后那个性子闹起来...” 最重要的是,若让太后知道是姜容鹤出的主意,只怕不会轻易了事,马上就要选秀了,犯不着找事。 “妾身知道,长信宫不变,再节省也不能节省到太后身上去,宣明殿也一样,妹妹虽说与妾身位份一样,但若是让沈家知道了,也会惹得百官议论,所以,悄悄免了皇上与妾身就好。”她托起下巴。 温骁捏了捏她的脸:“为何突然想起这事了?” 他并不喜欢这么懂事的她,这会让他猜忌自己是不是很没用,竟然需要委屈自己的女人。 “如皇上所说,多事之秋,妾身无法为皇上分忧,但也知道事多需用钱的道理。”她蹭了蹭温骁的手:“而且,妾身吃过食不果腹的苦,实在见不得一盘盘没动过的菜被倒掉。” 知恩图报的道理她懂,温骁对自己这么好,她不能只想着吃闲饭。 “皇上会不会觉得妾身吝啬抠搜,上不得台面?”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温骁一眼。 温骁摇摇头:“不会,勤俭乃美德,没什么不好。” “皇上不嫌弃就好。” 温骁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毫无预兆的把她扯进怀里,一个翻身,就把她摁住了。 “皇上。”姜容鹤一声惊呼,手里装满葡萄的盘子掉在了地上,葡萄滚了一地。 他蹭着姜容鹤的鼻尖:“昨晚,朕做了一个梦。” 姜容鹤轻轻抱住他,嗓音也低哑起来:“什么梦?” “朕梦见你和别人走了,将朕抛在原地,即便朕再三保证会替你寻找你...你明明答应过朕,会陪着朕的。” 这话说得稀里糊涂,姜容鹤听着耳熟,但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细细想了想,她问:“那皇上是不是恨妾身?” “朕怎么舍得?”他贴上来,在她唇上浅尝了一番,才继续说道:“朕在梦里很害怕,怕你离开朕又会受苦。” 姜容鹤心里微微一暖:“妾身不会离开皇上的。” 他盯过来,眼睛明亮:“你是真的把我当夫君,还是只因为我们有肌肤之亲?” (本章完) 第81章 你是故意气朕的吧 第81章你是故意气朕的吧 你为嘛要问这样的问题?挺突然的。 姜容鹤陷入沉思... “朕不陪你的时候,你会想朕吗?”他很想知道答案。 虽然很多次他都告诫自己,只要她能在自己身边就好,其余的都不要求。 可是日子久了,他也贪心,希望能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不,是独占她的心。 但她太体贴太懂事了,仿佛只是在努力扮演好宠妃的角色。 他感觉不到她的真心。 虽然口口声声唤自己夫君,心里却依旧把自己高高供起。 他很怕她像当年那样,明明答应了会和自己一块去边关找定远侯,结果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与姜家的人回去。 若是当时知道姜家是虎兽牢笼,他一定不会置气的不管她,任由她被带走。 “沈氏入宫那晚,妾身以为皇上会去。”姜容鹤语气酸酸:“辗转反侧,心里特别难受,后来还是阿南说皇上没去,妾身才开心的休息。” 温骁心花怒放,紧紧抱住她,怨念满满:“那你为何还要劝朕去宣明殿?” “妾身...”这要怎么说? 明说是为了故意气沈怀娇的,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这一短暂犹豫,嘴角就被咬住,离得太近,她几乎能听见温骁的后槽牙在摩擦,似乎在思考要不要从她嘴角扯下一块肉来。 “你竟然把朕推出去气别人。”他还是没舍得把她咬疼,语气十分低落,愤愤不平:“你利用朕。” 唔...得,人家又猜到了。 姜容鹤飞快的转了转脑子:“妾身错了,沈氏入宫那晚皇上不曾过去,妾身就知道皇上偏爱妾身,所以才会胆大包天。” “你仗着朕宠溺,所以有恃无恐。”他一把撕了她的衣裳,姜容鹤心里一惊,本能的绷紧身子,他顿了顿,老老实实的去解衣结。 躺在贵妃榻上,看了一眼扒自己衣裳的温骁,姜容鹤立马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行迹,却只瞥见他们匆匆出去的背影。 “皇上...”大白天的这样好吗? 龙袍被丢在地上,他伏身下来:“朕心里都是你,你心里有朕吗?” “有。”她没那么傻,这种时候犹豫否认,一旦惹怒温骁失了宠,太后和沈怀娇不得弄死她啊? 温骁似乎看透的她的心,唇角微抿,有些失望。 “皇上。”姜容鹤很敏锐的发现了他情绪的低落,挣扎的爬起来,反将温骁摁了下去,瞧着他错愕的眼神,坦诚道:“妾身对皇上并非没有真心,只是这份真心尚且不重。” 他咬着牙气的胸膛起伏:“你是故意气朕的吧?” 她没有反驳,只是跪坐下来,低着头:“没人教过妾身夫妻相处之道,妾身也不懂两情相悦的人是如何相处的,妾身学的都是邀宠之术,有时候,妾身自己都分不清对皇上是真心还是邀宠。” 她说的是实话,没人教过,也没见过,所以她也弄不清自己对温骁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你最好记着,你心里除了朕,不能再有其他任何人。”他满脸严肃。 (本章完) 第82章 不想去请安就装病 第82章不想去请安就装病 姜容鹤不由得认真起来:“是。” “无论男女,即便是将来有了孩子,朕也必须独占鳌头。” 姜容鹤:“...哦。”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 “哦?”他不高兴了,火气‘蹭’一下就蹿了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虎扑食一样冲向她。 这般极端的情绪转变,姜容鹤是万万没有料到的,以至于毫无防备。 入夜,殿里热气氤氲,一阵水波轻响,姜容鹤披着衣裳从屏风后出来,懒洋洋的缩坐在贵妃榻上。 “哈~”她打了个哈欠。 福双端着托盘过来,拿了小杌子坐在她面前替她修剪指甲,金乐把宫灯挪的近一些,又忙去将壶里熬煮的花汁倒出来,好让她润润手。 “娘娘,皇上在安政殿商讨政务,传了消息,说是不过来了。”林湘把手里的药放下:“娘娘服了药,就早些睡吧。” 懒洋洋的喝了一口药,她眉头皱了起来:“今天这药味道好酸,与先前喝的好像不一样。” “啊?”林湘忙闻了闻:“是太医院送来的,没说傅太医换过方子啊。” 姜容鹤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没心思多想,把药喝完,立马漱了口:“给我按按腰吧。” 她几乎是拖着脚步进的内室,林湘跟上去替她揉按,等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退出来。 第二天清早,姜容鹤不出意外的起晚了,坐在被窝里,她眼皮打架,林湘和福双手忙脚乱的挂起罗帐拿来衣裙。 “娘娘快起来吧,这个时辰,太后只怕要用早膳了。” “哈~”她还是困:“起晚了就不去了吧,就说我不舒服,不能请安。” 说完,她就要躺下去。 林湘唤了几声她都不动,无奈的与福双对视了一眼,忙出去找陈嬷嬷问主意。 陈嬷嬷正在小厨房给姜容鹤炖燕窝,听了林湘的话,笑了笑:“娘娘现在过去,也必定被太后苛责,到不如称病,届时寻个头疼脑热的由头就行了。” “好吧。” “你亲自去说,以免旁人说错了话。” 林湘点点头,亲自往长信宫去。 姜容鹤赖床不起,福双正要关门出来,阿南就跳了进来:“娘娘,娘娘。” “娘娘还在休息呢。”福双想把他推出去。 阿南笑呵呵的凑到门口:“娘娘,奴才已经把肉备好了。” 里面一时没动静,福双立马又要把阿南推出去,两人还在笑嘻嘻的打哈哈,内室的门就被拉开了。 “死了?”姜容鹤目光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困了。 阿南笑道:“嗯,不过那玩意儿一连几日病恹恹的,奴才怕吃了坏事,刚好昨日丢了一只没找到上报了上去,奴才今早在假山洞子里发现了它,就干脆宰了,即便是查也是丢了的。” “干得漂亮。”姜容鹤立马折进去:“快快快,给我更衣,看我大显身手。” 福双急忙跟进去,阿南也退了出去。 宫巷里,龙辇停在了长信宫不远处,一个小太监从长信宫方向小跑过来,回禀道:“皇上,奴才问过了,婕华今早并未来请安,椒房殿的林湘姑娘说是身体不适。” (本章完) 第83章 装病开小灶 第83章装病开小灶 “病了?”温骁挥手示意,身边的王淳会意,立马让龙辇摆驾椒房殿。 一路赶到椒房殿,好巧不巧的瞧见沈怀娇与善桐也来了,两人还带着太医。 “参见皇上。”她们见了礼。 温骁眉头微皱:“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听闻姐姐身体不适,妾身担心,特意来探望,太后也关心姐姐,便让嬷嬷带着太医一并过来瞧瞧。”沈怀娇回答得体,温骁也寻不出错处,点点头就进去。 殿里只有几个洒扫的小宫女,内室也没人,温骁突然进来,还把她们吓了一跳。 “婕华呢?不是说婕华身子不适吗?人呢?”沈怀娇故意焦急,内心却激动不已。 敢装病不去请安,姜容鹤你完了,被抓现行了吧。 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嘴唇翕动却说不出半句话。 温骁扫了一眼妆台,她常戴的首饰没动,应该没出门,为此语气平和:“陈嬷嬷他们呢?” “他们都在小厨房。”小宫女小声回答,怕的几乎要晕倒。 闻言,温骁往小厨房走去,沈怀娇和善桐自然是立马跟上。 拐过大殿,一阵风吹来,卤味的香气就勾动了众人肚子里的馋虫。 温骁没吭声,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呼啦啦一群都跟着过去,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姜容鹤欢腾的笑声。 “香不香!你们就说香不香!我姜大厨的手艺可不是吹的!” 林湘几人都嘻嘻哈哈的喝彩,一个个附和着夸她。 这精神头可不像是生病的人。 温骁微微探身往里面瞧了一眼,只见姜容鹤手里拿着一双很长的竹筷,在灶台前扭来扭去的嘚瑟,正把锅里的东西往外捞的陈嬷嬷噙着浅笑,不似林湘阿南几人那般放肆,却也十足的开心。 “这个我们吃,那些鸡鸭拿出去让其他人尝尝,都是椒房殿的人,有好吃的必须一块吃,谁也不许吃独食。”姜容鹤大气的放话,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对了,给皇上留一份。” 听了这话,温骁心里醋坛子倒了。 都给宫人们分完了才想起他,小没良心的。 不过,这才是他熟知的姜容鹤,咋咋呼呼,无半分娇气柔情。 “啊,烫烫烫~”姜容鹤撕下来一只腿。 陈嬷嬷忙给了她一个盘子:“娘娘,奴婢将肉剔下来您再吃吧。” 里面热热闹闹,外面的人听着越发无语。 装病不去请安,就是为了躲在殿里开小灶? 沈怀娇想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只是余光一扫,她突然发现了墙角花盆底下放着一包东西,立马朝宋嬷嬷示意。 宋嬷嬷胆子也大,过去把东西轻轻踢开,竟然是拔下来的鸡毛与清理出来的内脏,这场景,险些让宋嬷嬷吐出来。 “那是什么?”善桐的眼神出奇的好,也不管那一堆未来得及处理的鸡毛内脏有多恶心,拿了边上的木棍扒拉出来一撮裹着血的毛。 她眼神微眯看了半晌,脸色剧变:“皇上,这似乎是兔毛。” (本章完) 第84章 被抓现行了 第84章被抓现行了 这样一声咋呼,其余人的脸色都不好了,沈怀娇一阵惊讶,强忍脸上的幸灾乐祸,故做好意的提醒:“嬷嬷可看清楚了,椒房殿养了不少兔子,许是不小心吹过来的吧。” 她替姜容鹤寻得理由拙劣无比,非但没有消除疑虑,反倒让善桐更加坐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兔毛?”温骁无动于衷。 小厨房里,阿南耳尖的听到外面有声音,以为是小宫女们过来了,嘻嘻哈哈的跳过来,一看见温骁,登时脸色剧变,迅速跪在地上。 “参见皇上。” 他这一声喊,直接给小厨房里的人提了醒,姜容鹤等人皆是脸色一变,陈嬷嬷更是快速抱起那盘兔子肉就要藏。 就在此时,善桐却越过温骁直接冲了进来,指着往柜子里藏东西的陈嬷嬷一声大喊:“别动!” “你这是做什么?”姜容鹤强装镇定,挪了一步,挡在陈嬷嬷跟前,面色温怒。 此时温骁也进来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善桐,目光打量了姜容鹤一番。 鬼鬼祟祟,满脸心虚。 沈怀娇也跟了进来,喜不自禁:看不出来了,这么能装的你也有死到临头的一天! “不是病了吗?”温骁问:“病了还能这么风风火火?” 姜容鹤大脑一片空白,心虚的厉害:“妾身是病了。” “朕看你分明就是懒。”温骁满是无奈:“是不是起晚了?” 她低着头不吭声,心跳的厉害。 怎么突然来了? 不是说早朝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吗? “婕华娘娘,不知这兔毛从何而来?”善桐实在等不了了,直接拿着那撮带血的兔毛就质问起来。 姜容鹤心里一抖,开始装傻:“旁边养了不少兔子,大概是风吹过来的吧。” “噗~”沈怀娇差点笑出来,这个理由她刚才就说过了,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善桐双目圆瞪:“陈嬷嬷藏得东西,可否拿出来瞧瞧。” “自然是可以的。”陈嬷嬷立马打开柜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了过去,只见她端出一个盖着盖子的小瓷盆,小瓷盆放在桌上,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只卤的鲜香扑鼻的肥鸡。 善桐不信,立马就要上前去搜柜子,陈嬷嬷直接拦着她:“这是椒房殿,皇上与娘娘都还在,嬷嬷可别昏了头。” 善桐看向温骁,一心想拿住把柄置姜容鹤于死地的她,这才发现温骁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 “皇上。”善桐的气势弱了几分:“方才藏得分明不是这个。” 温骁笑了:“凭一撮兔毛,你就要搜查朕的爱妃?” “奴婢不敢。”善桐吓得立马跪下。 沈怀娇一副好心模样的解释:“皇上,太后属兔,宫中也不能吃兔子,善桐嬷嬷也是怕姐姐坏了规矩。” “是啊皇上,奴婢也是为了婕华娘娘着想。”善桐立马顺杆爬。 温骁不做声,走上前拿起姜容鹤的手,姜容鹤本能的想把手藏在身后,可拗不过温骁的力气,连同手里拿着的腿,一并举到了温骁眼前,他吃了一口,然后默不作声。 姜容鹤心慌的不行,她拿着的是只兔子腿,温骁不可能吃不出来。 (本章完) 第85章 肆无忌惮的包庇 第85章肆无忌惮的包庇 “在宫中吃兔子要罚吗?”他的眼睛盯着姜容鹤,姜容鹤已经心虚的快把脑袋藏起来了。 善桐立马说道:“按宫规,宰杀食用兔子,当乱棍打死。” 她恶狠狠的样子,像是即刻就要拿棍子把姜容鹤就地杖杀了一般。 姜容鹤立马抢话:“皇上恕罪,是妾身...” 她要揽下罪过,不能让林湘阿南他们受苦。 温骁打断她的话:“这鸡腿不错。” “啊?”姜容鹤愣了一下,反应迅速:“妾身知错,妾身不该贪吃,请皇上恕罪。” 她盈盈下拜,陈嬷嬷等人则立刻跪下。 善桐欲言又止,沈怀娇也默不作声。 温骁的态度太明显了,是当她们傻还是当她们瞎? “装病偷懒,明日记得去向太后请罪。”温骁在姜容鹤脑袋上轻轻一敲:“若再有下次...” “妾身不敢了。” 他点点头,带着一群人离开,沈怀娇回头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善桐则是满心不甘,眼睛盯着陈嬷嬷身后的柜子,特别想过去把东西翻找出来,好在太后面前指认姜氏的罪过,结果刚走一步,就被王淳迈步拦住。 “嬷嬷,走吧。”王淳抱着佛尘,一脸客气。 他是御前伺候的人,温骁又是那样的态度,善桐可不敢胡乱放肆,咬了咬牙,只能先回去禀告太后。 只是临出门,她还狠狠看了姜容鹤一眼。 他们都走后,陈嬷嬷等人悬挂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娘娘...”林湘几人吓得腿都软了。 陈嬷嬷也吓得不轻,扶着桌子站起来,忙扶着姜容鹤坐下:“娘娘。” 姜容鹤这才感觉到浑身酸软,手脚都止不住的颤抖:“吓死我了。” 林湘几人也差点吓哭了,坐在地上跟本站不起来,阿南更是靠着门框,摸着自己狂跳的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兔子肉...”林湘看着柜子。 姜容鹤仔细想了想:“先放好。” 现在丢出去,不正合了想要长信宫那群人的意? “是。”金乐赶忙扶着桌子站起来,急忙找了一把锁过来。 林湘等人也急忙站起来,给姜容鹤好一阵揉腿,扶着她先回去。 长信宫里,‘啪’一声,太后重重拍桌,险些打翻茶盏。 “姜氏敢在宫中杀兔吃肉,便是藐视哀家,皇上,你让她养兔子玩,哀家已经忍了,如今她敢杀兔子了,那往后岂不是更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温骁微微动了动:“母后何必把自己和兔子相提并论?再说,一撮兔毛罢了,谁又看见她杀兔子了?” “你!”太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 沈怀娇和善桐急忙给太后顺气,沈怀娇一脸为难的说道:“皇上,太后也只是忌讳。” 温骁冷冷一瞥,沈怀娇也就不吱声了。 太后大哭起来,毫不顾及身份礼数,开始撒泼:“你就护着她吧,等她哪天爬到哀家头上了,哀家就去找你父亲,不在这里碍你眼。” 寻死觅活,这招数温骁一点也不陌生,毫无反应,淡定喝茶。 (本章完) 第86章 激怒皇上对她有什么好处 第86章激怒皇上对她有什么好处 善桐直接跪下来:“皇上,太后尊贵,婕华娘娘身为嫔妃,更该以身作则才是,这般违反宫规,实属不妥。” “哪条宫规上写了不许吃兔肉?拿出来,朕瞧瞧。” 善桐被问住了,避讳太后属相不得食兔肉并不曾写入宫规,只是大家对此心照不宣罢了。 “既然宫规上不曾明言,何来违反宫规之说?再者仅仅凭一撮兔毛,就能指证什么吗?”温骁语气平静,却透着威压:“那朕属相为猴,温邵又喜食猴脑,岂不是明目张胆的居心不良?” 温邵,他连名带姓的一称呼,太后心中一凛,脑子清醒多了。 温邵是她的心肝,涉及温邵,她总是要谨慎些。 “只因上位者忌讳,便严禁百姓衣食住行,儿臣以为,此举非但荒唐,更显专横跋扈。”他面色沉静:“母后身为太后,享天下奉养,岂能因为一个属相就为百姓添麻烦?” 太后更加说不出话了,憋闷的神色分明不甘,明知她在包庇姜氏,却又顾及温邵。 母子俩都看着对方,眼神里的愤怒与冰冷相接,暗中较劲。 一番较劲,太后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狠狠放话:“哀家和姜氏,你今日必须选一个!这样不敬重哀家的女人,哀家绝不与她共处一片屋檐底下。” 她想清楚了,满宫都心照不宣的事,偏她姜容鹤知法犯法,这不是轻视太后是什么? 温邵喜食猴脑没错,可他并无大错,温骁还能因为这个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不成? 她把话撂出来,沈怀娇就惊了,看着太后,一时不知该劝太后三思,还是该嫌弃太后的愚蠢。 温骁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依不饶,这分明就是想要用人言可畏来逼温骁屈服。 别说帝王,这对寻常人都是难以忍受的屈辱了。 她真的没想过激怒温骁的后果吗? 一时间,沈怀娇对太后的热络也淡了两分,甚至还想撇清关系。 “母后!”温骁语气严肃:“宫人面前,可别失了体面分寸。” 太后气势汹汹:“你若执意偏袒姜氏,哀家立刻就搬出宫去。” “母后若是不愿意住在宫里,那就随意吧。”温骁懒得和她掰扯,甩袖走人。 他不接招,太后的戏顿时就唱不下去了,沈怀娇也不敢沾染这个麻烦,赶紧寻了个由头:“妾身去劝劝皇上。” 说完,沈怀娇就赶紧走了。 温骁怒气冲冲的登上龙辇,沈怀娇故意拖着脚步没追上,等他走远了一些,才急忙登上轿辇离开。 回到宣明殿,沈怀娇险些气笑:“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奴婢也实在没想到,皇上会对婕华袒护至此。”宋嬷嬷一阵感慨。 沈怀娇皱着眉头反问:“只是皇上袒护姜氏吗?入宫前,祖母便告诉我,说太后是最不顾体面身份的,我还不信,只当她目光短浅罢了,没想到今日当真是开了眼。” 宋嬷嬷默了默:“太后对娘娘还是不错的。” “一个不顾体面,只会挑拨亲兄弟关系的太后,你觉得皇上会容忍她到几时?”沈怀娇脑袋很清醒:“她对我好,不过是想用我打压姜容鹤罢了,等时日长了,发现我没用了,只怕我还不如姜容鹤受她待见呢。” (本章完) 第87章 这就糊弄过去了 第87章这就糊弄过去了 这话说得宋嬷嬷无从反驳,忙接了茶盏放下:“那娘娘现在作何打算?” 沈怀娇犹豫了,还在琢磨,就有太监来报:“娘娘,刚刚长信宫派人,说是要去请长公主和临昌侯进宫呢。” “太后这是在搬救兵呢。”宋嬷嬷叹了一声,有些认同沈怀娇的话了。 这个时候去请长公主和临昌侯,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吗? 沈怀娇沉着性子好好想了想,一阵庆幸:“还好今日,我不曾多嘴,否则当真要让皇上厌弃了。” “娘娘也是一片孝心,皇上会体谅的,再者,谁也没料到皇上这般包庇婕华。” 沈怀娇默不作声,仔细想着应对的策略。 另一边,温骁甩袖离开后直接来了椒房殿,姜容鹤已经做好了被他问罪的准备,看他脸色阴沉的进来,不由的心跳加快。 完蛋,脸这么黑,肯定很生气。 “皇上...”她底气不足,声音又小,想要撒个娇,却又实在没勇气,站在一旁,紧张的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他们已经很小心的处理兔毛那些东西了,谁知善桐会那么眼尖。 温骁坐下来,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怒火,语气无奈:“很喜欢吃兔子?” “...嗯。”姜容鹤低着头:“妾身知罪。” 温骁示意她过来,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无视宫规,以此为戒,往后不可再犯。” 嗯?完了? 姜容鹤呆呆的问:“没了?” “不够?”他虎着脸:“是不是想让朕扒了你皮?” 她眨眨眼,立马扑进温骁怀里:“妾身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唉呀妈呀,这就糊弄过去了? “这招不管用。”他嘴上嫌弃着,却动手把她抱紧,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是朕的错,忘了你喜欢吃兔子,你说你想要兔子的时候,竟没想起来你是馋了。” 趴在他肩上,姜容鹤有些糊涂:“皇上知道妾身喜欢吃兔子?” “嗯。”他应了一声,却并不想多说。 当年她亲口告诉自己,幼年日子贫苦,幸好她母亲逮了一只怀孕的兔子回来养在家里,母女俩靠着养兔子卖钱糊口。 每逢年节,她母亲才舍得宰杀一只兔子,将皮毛攒着冬日里做衣裳用,再把兔子一分为二,一半烤的金黄流油,一半卤的麻辣鲜香。 每每这时,她母亲还要在沾了油腥的锅里下一碗面条,母女俩汤汤水水吃个肚饱心圆,那时自己被她说的都有些馋了,还真忍着未痊愈的伤去猎了一只野兔。 只可惜她那时厨艺不佳,烤出来的兔子又黑又苦,为了安抚自己,她发誓一定会给自己烤一只金黄流油的兔子吃。 只可惜诺言还没兑现,她就被追来的姜家人带走。 “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朕,不用躲躲藏藏,你是朕的女人,喜欢什么都不为过。” “嗯。”姜容鹤有些鼻塞。 自离开母亲,哪一次犯错不是被打的死去活来。 今日被他们当场抓包,她都已经做好被杀的准备了。 (本章完) 第88章 喜欢她咋咋呼呼的模样 第88章喜欢她咋咋呼呼的模样 温骁把她的步摇吹得摇摇晃晃:“你不是给朕留了东西吗?端出来让朕尝尝,把你想吃的兔子也端出来,在朕面前大大方方的吃,朕看谁敢指手画脚。” 她直起身子看了温骁一会儿,确认他不是骗自己,立马让林湘她们把东西端过来。 两盘子卤味,香味扑鼻,陈嬷嬷还细心的端来一碗梨汁解辣。 温骁郑重其事的一番品尝,嘴角微微勾起:“味道不错,你的手艺能和宫里的御厨一较高下了。” “妾身只会做些小零嘴解解馋,哪敢和御厨比肩?”她也动筷了,吃相斯文的不行。 温骁直接把她的筷子拿了:“用手吧,吃这些东西用筷子吃着不香,而且又没有外人,不必拘谨。” 说完还怕她有顾虑,自己先上手了。 “...是。”姜容鹤也直接上手了,只不过刚开始还是小心翼翼。 温骁故意不看她,只专心与自己手里的东西,余光却将她脸上的一个细微表情都瞧了个清楚。 她在小厨房咋咋呼呼吆喝的样子,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只可惜,她在自己面前咋呼不起来。 陈嬷嬷送了梨汁后也识趣的出去了,殿外,正赶上宫人们吃饭的时辰,林湘也把留出来的卤味一并拿出来让大家解馋尝鲜。 一只兔子肯定是不够的,好在姜容鹤得宠,去御膳房领几只鸡鸭也不成问题,也让宫人们难得开荤,为此一个个都记挂着她的好。 夜里,温骁直接歇在了椒房殿,陈嬷嬷将内室的门关上,出来后就见林湘等人都满脸担忧的站在殿外。 “嬷嬷,事情应该了了吧?”温骁没给准信,他们心里也不踏实。 陈嬷嬷笑了笑:“皇上自己都吃了,旁人还敢做文章?” 悬了半日的心这才算是放下,他们庆幸的笑起来。 “不过,虽说皇上宠爱娘娘,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陈嬷嬷严肃起来:“太后对娘娘不待见,选秀之后,宫里人多了,我们这些伺候的更该小心谨慎才是。 娘娘虽说心细知分寸,可到底年轻,做事不够沉稳,我们就更该提点着些,今日小厨房的事便是漏洞,皇上过去了都无人通报一声,这并非本分,而是漠不关心置身事外。” 阿南立马说道:“嬷嬷放心,我已经骂过当值的小太监了。” “不仅要骂,更要交代他们椒房殿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娘娘有事,我们这些伺候的人岂能置身事外?若不将娘娘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来办,便是外人了。” 他们几个都仔细应了声,心里这才重视起来。 意思点到为止,陈嬷嬷也不多言:“今日是林湘和福双守夜,小心照应着,别贪睡,你们俩回去早些休息,别误了明儿一早的当值。” 他们应了声,轻手轻脚的去忙自己的事。 内室,温骁并没有做什么,安静的躺着,这几日政务繁忙,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姜容鹤枕在他胳膊上,也不吭声。 今天这种要命的事都能被温骁摁下去,她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他到底有多偏袒自己。 (本章完) 第89章 心里只能有朕 第89章心里只能有朕 被人这般偏袒,她惶恐且欢喜。 “皇上。”试探着喊了一声,他手动了动,表明他还没睡着,姜容鹤胆子也就大了:“皇上这么偏袒妾身,妾身不知道怎么报答。” 他把胳膊抽出来,翻了个身,嘟囔道:“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就好。” 这么简单? 姜容鹤立马就要表忠心,他却后悔了,像是强撑着清醒过来一般,着重强调:“心里只能有朕。” “不行,妾身还要在心里给妾身的母亲留个位置。”她小声反驳。 温骁回头看着她,眉头皱着:“下不为例,睡吧。” 他妥协了,姜容鹤一阵小窃喜,躺下来看着他的后脑勺,朝他挪了挪,大胆的抱住他,他没拒绝,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姜容鹤非常自觉的起来服侍温骁更衣上朝,他双臂展开,闭着眼似乎没睡醒一样。 “皇上用些醒神的茶再去吧。”王淳很是自觉地把茶盏递过来。 他这才睁开眼,却是把茶盏推开,看着给自己系衣结的姜容鹤说道:“年纪轻轻多穿艳丽些,别让朕赏你的首饰吃灰,朕虽困恼于钱财,却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打扮寒酸。” “皇上偏心。”姜容鹤一脸娇嗔:“那日还怪罪妹妹打扮奢靡呢。”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等朝服穿好就走了。 陈嬷嬷带着金乐进来:“娘娘,今日不妨早些去长信宫吧。” “也好,去晚了罪加一等。”她坐在妆台前,认真挑选起今日的首饰:“梳妆吧。” 金乐忙过来替她梳头,陈嬷嬷则去取了衣裳,堪堪收拾好,阿南就急忙走了进来。 “娘娘,长公主往椒房殿来了。” “长公主不是在行宫吗?”陈嬷嬷手里还拿着香囊玉佩:“何时回来的?” 阿南忙道:“听说是连夜回来的,大臣们早朝时宫门一开就进宫了。” “来者不善啊。”陈嬷嬷有些担心:“皇上刚走人就来了,娘娘可得小心应对。” 姜容鹤点点头,也提起了精神。 她迎出去,温锦兰的小轿也正好停下,只是她并未下来,仍旧高高在上的端坐不动。 “妾身参见长公主。”姜容鹤规规矩矩的见礼。 温锦兰没让她起来,目光特意扫过椒房殿前那一大片移植的牡丹花:“婕华得宠,连着门前的花开得都要比别处艳丽些。” 姜容鹤闭口不言,等着她把话说完。 “只是花开的再好,也不能乱了规矩才是。” “是。”她温顺的应答着,没有一句反驳。 温锦兰笑了一下:“走吧,别误了给太后请安。” 她可没傻到在椒房殿跟前就把人给为难了,否则立马就要传到温骁耳朵里去。 她的小轿率先离去,姜容鹤这才起身,与陈嬷嬷对视一眼后,坐上小轿往长信宫赶去。 今日的长信宫挺热闹,不仅有连夜赶回来的温锦兰,还端坐着仇夫人,沈怀娇已经坐下了,比她早到一步。 “妾身参见太后。”姜容鹤心知今天不能善了了:“昨日妾身失了规矩,得罪了太后,还请太后宽宥,妾身往后再也不敢了。” (本章完) 第90章 瞎逞大姑姐架子 第90章瞎逞大姑姐架子 她乖乖认错,太后还是黑着脸不吭声,温锦兰也不说话,到是仇夫人笑了起来:“婕华到底年轻,一时贪嘴罢了,太后何必与小孩子置气呢?” “为妇多年,可不是一句年轻就能消罪的。”太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得圣宠,更该有分寸才是。” 姜容鹤不吭声,垂着眼一副认错模样。 仇夫人又开口了:“太后莫生气,等下还得见侯爷呢,若是让他瞧见了,岂不是要兄弟失和?” 这话说得不仅姜容鹤看了她一眼,就连沈怀娇都抬眼看了过来。 明着关心,暗里提醒,真是会说话。 太后咽了咽心头的火气,不情不愿的抬手:“坐下吧。” “谢太后。”姜容鹤这才扶着陈嬷嬷的手坐下。 仇夫人含笑道:“太后向来慈爱,婕华可别生气才是。” “妾身得太后疼爱,自知有错,岂敢胡闹生气?”姜容鹤客客气气的回答。 仇夫人十分满意的点头:“不怪皇上宠爱婕华,温顺有礼,的确难得,年轻人难免犯错,实在不必较真。” “谁说不是呢。”温锦兰端着茶盏阴阳怪气:“满宫心照不宣的事,愣是被皇上一句话废除了,还差点扣一顶大帽子在头上,说来说去,都差点让人忘了谁是罪魁祸首,得宠当真是比免死金牌都好用。” 姜容鹤不说话,一味的低头做个柔弱无助的小可怜。 说呗,反正你们也只能过过嘴瘾,又不能拿我怎么着。 仇夫人示意她别这样说,还一脸心疼的看着姜容鹤。 结果温锦兰话锋一转:“婕仪得了宠,可不能这般没有规矩才是。” 突然被点名,沈怀娇意外之后连忙应声。 “不过...”温锦兰打量了她一阵,不屑一笑。 这一笑,让沈怀娇不由的一愣,顿感屈辱,脸都白了。 装可怜的姜容鹤也有些糊涂,看着温锦兰,想不通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嘴这么闲吗?沈怀娇今天那么老实,你还去龇她? 太后并没有阻止温锦兰,她还在气头上,丝毫没有意识到温锦兰这一笑有多伤害沈怀娇,仇夫人到是看了一眼温锦兰,却并不吭声。 温骁今日事忙,快到早膳时也没下朝,太后也就不等他了。 众人从长信宫出来,沈怀娇红着眼圈上轿离开,还没走多远,仇夫人就追了上来。 “婕华留步。” 一声呼喊,跟在沈怀娇小轿旁的宋嬷嬷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是来寻姜容鹤的,连连回头看了三次,拐过弯才罢休。 姜容鹤忙停下来等着:“夫人。” 仇夫人浅浅笑道:“太后历来是这样的脾气,婕华别放在心里。” “怎么会,昨日本就是妾身的错。”有温骁的提醒,她对仇夫人警惕多了。 仇夫人欣慰的点点头:“太后说话或许不中听,婕华也别往心里去,从前怎样都不重要,眼下与往后才是最重要的。” “是,多谢夫人提醒。” 仇夫人点点头,也就走了。 姜容鹤这才满脸奇怪的问:“她追上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 (本章完) 第91章 敲打温邵 第91章敲打温邵 “只怕别有居心呐。”陈嬷嬷的警惕心很高:“娘娘小心才是。” 姜容鹤点点头,心里有些疲累:“不必乘轿,走走吧。” “是。”陈嬷嬷和金乐跟在她身边,其余人都远远跟着。 姜容鹤走的很慢,心里也有一股莫名的火气:“与长公主说话的次数越多,越觉得她任性张狂,与太后还真是亲母女。” “昔日定远侯府富贵,却也只是众多王侯公府中籍籍无名的一家,又远离京城,贵府女眷往来,不大讲究礼数,一时间,大概也是不习惯吧。” 陈嬷嬷说的隐晦,姜容鹤却听出来言下之意了。 “我真是心疼皇上。”姜容鹤看了一眼高高的宫墙:“皇上恪守礼数奉养太后善待兄妹,太后却不知全皇上体面,不仅太后不知,长公主也不知。” 陈嬷嬷沉默了一阵才说:“有些人,你和她谈皇权尊贵,她和你讲血脉亲情,你和她讲血脉亲情,她又和你讲皇权尊贵,总之凡事都要于她有益,不惜与旁人比一个谁更泼皮无赖。” “的确。”姜容鹤略略一停脚步:“这样的人,真就不能对她客气。” 她不想走了,金乐立马招呼小轿上前。 安政殿里,刚下朝的温骁换下朝服,面色冷漠的坐下,温邵站在他跟前,神色谨慎。 他也是得了太后等消息,今日早朝本想为太后说话,可是一早上,大臣们都在商讨各种政事,他根本插不进去嘴,只能跟来安政殿。 “听闻你与朝中一些大臣有来往?”温骁语气平平。 温邵心里却是一咯噔,立马解释:“皇兄明察,臣弟只是去过几次大臣府上的聚宴,私下并无往来。” 帝王忌讳大臣结党营私,何况他还是皇弟。 虽然温邵很清楚,自己对温骁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他大权在握,牢牢掌控着朝中的一切。 自己一无当年候府的旧部追随,二无战功傍身,根本不能与他叫嚣。 可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还是让他本能的胆怯。 这位同胞哥哥,自幼便得祖母和父亲宠爱器重,文韬武略,无一处不出彩,得候府旧部死心塌地的追随。 相比之下,他一无是处。 忌惮他,似乎是血脉里就有的本能。 温骁点点头:“常在京中居住,总要有些往来,也不稀奇。” 他并不计较,这反倒让温邵觉得有些侮辱。 自己该差劲到何种地步,才会让他这般轻视。 “昨日的事你知道了,朕只一句话,不可因位尊者为重,若是因太后属相,便约束后宫,那民间效仿起来,吃苦遭罪的也是百姓。” 温邵立马附和:“皇兄圣明,臣弟会规劝母后的。” 刚刚被温骁提了一句与大臣往来,他哪敢再帮太后说话。 “嗯,你也告诉母后,身为太后,以皇家颜面为重。” 温邵仍旧点头:“是,皇兄放心,臣弟会劝母后的。” “嗯,你去吧,母后还有话等着你说吧。”他喝了口茶,开始批折子,温邵也就连忙退下。 (本章完) 第92章 皇上没钱了 第92章皇上没钱了 心事重重的到了长信宫,太后果然一见面就嚷嚷了起来。 “不是我养大当真与我不亲呐,一味的纵容外人,对我没有半分礼敬。”说着,太后就擦起了眼泪。 温邵心头憋闷,有些话卡在嗓子眼,犹豫了几番后才开口:“皇兄也是为了百姓考虑,母后别多想。” 温骁大权在握,他可不能保证长信宫没有温骁的耳目,该说的话必须说。 “连我这个亲生母亲都不关心,他还能真心为百姓?不过是做样子罢了。” 一旁的温锦兰也说话了:“邵儿,皇上对姜氏的宠爱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你还信他这些话?” 温邵不吭声了,坐下来埋头喝茶,喝了一半,才盯着茶盏底的渣碎渣自语:“有些话,大可不必说的太过直白。”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皇上宠爱姜氏? 可是他勤政,让人抓不到一丝错处,自然就无法指责被他宠爱的姜氏。 “母后,兄长大权在握,你别总是与他对着干。”没有好处的。 太后与温锦兰不合,仍旧你一言我一语的埋怨,温邵却不再劝阻。 皇家体面虽重,可若后宫不宁,他的好皇兄疲于应对,前朝早晚都要出事吧。 温邵将茶水一饮而尽,连同苦涩的茶叶,一并咽了下去。 受惠与人,活在温骁的光芒底下。 这种日子,与茶叶一样,苦涩难咽。 此事后,趁着温骁忙于政务半个月没进后宫的机会,太后敲打了姜容鹤几次,她不接招,也就不了了之了。 很快,选秀的日子到了。 出发前,王淳送来了温骁百忙之中写的小纸条,上面就四个字:国库吃紧。 哦~姜容鹤懂了,他没钱了,不让挑太多,不然每个月的开支得翻番。 “皇上这些日子还好吧?”姜容鹤一脸关心:“我让小厨房炖了汤羹,等下劳烦公公一并带过去。” 王淳叹了一声:“政务繁忙,皇上熬得人都瘦了,若得娘娘的汤羹进补,那可是极好的呀。” “虽说政务繁忙,皇上也该好好休息才是。”姜容鹤想了想:“等下若皇上不忙,我便过去看看。” 王淳应了声,跟着陈嬷嬷去取小厨房里的汤羹。 收拾了一番,姜容鹤也就出发了。 选秀定在了长乐宫,凡是及笄未嫁的小姐都来了,一个个打扮的极为精致,脸上满是活力,眼睛里星光明亮,干净纯真。 看着她们,姜容鹤想起了自己入宫选秀那年。 她受够了姜府的压抑,原以为马上就能逃出牢笼,能有一个护自己周全的夫君,她的脸上也是这样的期待。 结果,却是从牢笼到魔窟。 贵为太子,梁笙从不缺美人,自己虽貌美,对他而言也是早就看腻的花。 他需要臣服,需要美人奴颜婢膝的奉承他。 她做不到,就只能被他死死压着去做那卑微下贱之人。 “娘娘。”身边的陈嬷嬷轻轻一唤,让她回神。 姜容鹤忙从那些不好多回忆里挣扎出来,摆出温柔端正的样子,含笑看着所有女眷。 (本章完) 第93章 后宫缺个管家婆 第93章后宫缺个管家婆 原定的是太后主持,姜容鹤协助,可是临了,温锦兰也跟来凑热闹,三人往座上一坐,受了礼,说了些体面话,便按着名册一个个唤出来相看。 “光禄大夫夏晖之女,夏宁冉,年十六。” 被唤了名字,女眷中走出一个青衣白裙的小姑娘,梳着精巧的发髻,发间只一支普通银簪,眉眼清丽,气质淡然,在一众女眷中并不惹眼,却让人瞧着舒服。 “光禄大夫。”太后念了一遍她父亲的官职:“都学过什么?” 小姑娘不慌不忙的回答:“回太后的话,略读过几本书,学了几年女红。” “嗯。”太后意味不明,似乎不是很满意。 温锦兰一声嗤笑:“模样虽然清丽,却如清水一样寡淡无味,瞧着木木的,一点也不机灵。” 听了温锦兰的评价,小姑娘毫无触动,一脸的不在乎。 这种评价她自小到大听多了,没什么新鲜的。 她不在乎,其他女眷却皱了眉,只是碍于皇权,不敢多有一丝不满表露。 姜容鹤暗暗叹气,这么贬损别人的样貌,反倒显得她自己没有教养可言,真是丢人。 “你父母如何?身体可还康健?”姜容鹤温声细语的问:“今日是谁陪你来的?” 小姑娘没想到她会问这些,老实回答:“臣女的母亲故去多年,父亲身体康健,今日是臣女的继母送臣女来的。” “原来如此。”姜容鹤心中了然,若是亲生母亲陪着来,纵使不愿意让女儿入宫,一个光禄大夫家的姑娘,也不会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可见也是个可怜人。 温锦兰问:“怎么?婕华想念自己的父母了?” “为人子女,岂能不思念父母呢?”姜容鹤并不理会她的揶揄,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这姑娘不错,性格淡然,最好不过,留下吧。” 她定下了,小姑娘一脸惊喜的看向她:“臣女谢恩。” 看她高兴,姜容鹤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般开心,想必也对入宫有所期许吧。 后面又选了几位,姜容鹤瞧着都挺满意的,只是第一个夏宁冉她就已经点头了,总要换太后点个头才行,否则又要被甩脸子了。 一脸瞧了好几个,太后终于相中了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她亲自指了一个姑娘出来,边上善桐立马看了看册子;“车府令之女,徐妍,年十六。” 姜容鹤看过去,是个鹅蛋脸眉眼温和的姑娘,举止做派规矩有礼。 “在家可学过看账理事?”姜容鹤笑着问。 后宫缺个管家婆,太后不靠谱,她懒得接手,沈怀娇出身沈家身份不合适,温骁提过,想选一个靠谱的来做事。 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吃闲饭,想把每一个铜板都花在刀刃上。 “学过。”徐妍老实回答:“只是略通。” 小姑娘真谦虚~ 学过就好,有基础可以慢慢调教。 姜容鹤很满意:“太后眼光真好。” 她难得嘴甜一次,太后很骄傲,她对温柔懂事的姑娘都很喜欢,下意识的觉得这样的姑娘听话好拿捏,不会如姜容鹤那般恃宠生娇,处处给她不痛快。 (本章完) 第94章 她这波好人做的太秀了 第94章她这波好人做的太秀了 “留下吧。” 呀呼~后宫管家婆找到了! 姜容鹤喜不自禁。 见不得她高兴的温锦兰直接一指:“那个粉色衣裳的,还有那个海棠纹绣的,都出来。” 她这样的称呼方式,姜容鹤一阵皱眉,被点名的女眷也微微略有不满,仍旧站了出来。 “母后,这两位的模样生的真是不错。” 太后看了一眼,不是很满意,她太厌烦模样招摇的女人了,总觉得这样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的确模样可人。”姜容鹤接话:“而且穿衣打扮品味不俗,可见礼数周全,家中教导有方。” 被她这么一夸,被温锦兰指出来的两个小姑娘脸色好多了。 太后冷冷一瞥:“你是嫌后宫的狐狸精不够吗?” 这话又是针对姜容鹤,温锦兰没忍住笑了出来,座下的女眷们却大半皱了眉,好些的目光都落在了姜容鹤身上。 她生的美,面色和善让人亲近,又替两位小姑娘解了围,博了一圈好感,自是有人心里为她鸣不平。 这样的好娘娘,怎么会是狐狸精? “太后说笑了。”姜容鹤语气温和:“女儿家貌美,也是上天眷顾,乃有福之人。” 说吧说吧,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俩越是作妖嘴欠,就越是显得我温和善良有礼貌。 被太后暗讽牵连到的两个姑娘感激的朝姜容鹤行礼,若是她不这般开脱,回头她们说亲都要艰难几分。 毕竟,谁家也不会喜欢狐狸精。 “廷尉之女,杨莹莹,年十五。” 又一个小姑娘站了出来,眉眼明媚似有春光,一双眼睛灵动如林中精灵一般,周身都是掩盖不了的活力。 姜容鹤很有好感,如今选下的两个都太过淡泊温和,也该有一两个活泼明媚的人才是。 “嗯,不错。”太后这次没问什么,廷尉之女这个身份,就让她无可挑剔了:“留下吧。” 小姑娘高兴坏了,声音清脆:“臣女谢恩。” 尔后又遴选了两位,一共五人,太后嫌少,还想再选几个。 她是半点都不体谅温骁如今缺钱的困境,只想着多些人来绵延皇嗣,顺带分宠,让姜容鹤失宠一败涂地。 姜容鹤劝不动,只能笑着说:“太后,不管后宫人再多,妾身都会一直在太后面前伺候的,太后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你狂妄!”心里美滋滋的太后怒从心起,甩袖就走。 姜容鹤松了口气,笑眯眯的看着没能入选的女眷们,让陈嬷嬷把准备好的首饰拿出来:“青葱岁月,寻个两情相悦的儿郎,夫唱妇随,也不比入宫差。 你们都极好,只是皇上不能将天下好女子都纳入后宫,便只能劳烦你们在外好好瞧一瞧皇上治理下的河山是何模样,若瞧见有趣的,便进宫说说,也让我们这些深宫女眷一乐。” “是。”这一番话,安抚的极好,给尽了落选女眷体面。 她含笑点头,目光看向刚刚被温锦兰点名的两个姑娘:“长公主心直口快,没有恶意,也别放在心上。” 瞧瞧,这波好人做的秀不秀? (本章完) 第95章 抠抠搜搜的皇上 第95章抠抠搜搜的皇上 两个小姑娘没想到她会这般温和的安抚自己,越发感激不已。 遣她们离开后,姜容鹤将入选的五人留下,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方才那些话,不过是气太后的,皇上登基不久,万事都需费心,若是嫔妃多了,只会伤神劳力,你们别多心,往后一同伺候皇上,皇上自是会雨露均沾的。” “是。” 她继续说道:“今日许你们先回家去,尔后自有旨意与车马迎你们入宫,好好与父母道个别,怕你们不习惯,我已经请旨皇上,许你们各带一名陪嫁丫鬟入宫,也好有个说话的人。” “谢娘娘恩典。”能自己带丫鬟,她们感激不尽。 等她们也走后,一直端着的姜容鹤松懈下来,得意的炫耀:“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善良,很温和,很柔弱?” “是是是。”林湘笑起来。 陈嬷嬷也笑了:“太后与长公主,也算是帮了娘娘大忙了。” “是啊,有了温和知礼的美名,我倒要看看等后宫再起事故,还有谁会死咬着我说事。”姜容鹤开心的转了一圈:“走,回宫。” 人选有了,位份安排上可不是简单事,住处和伺候的人都要一一安排,马虎不得。 温骁仍旧在安政殿忙碌,姜容鹤无奈,只能拿着自己拟好的位份与住处,去长信宫找太后商议。 “刚入宫的女子,位份不宜过高,只是四个才人一个贵人,也太低了。”太后果然很嫌弃。 姜容鹤客气了一句:“太后放心,等她们侍寝后,自是要晋封的。” “侍寝,多久侍寝?”太后冷哼一声:“哀家觉得,廷尉之女杨氏,该给个庶七品的小媛才是,徐氏正八品舒仪,夏氏庶八品昭训,另外两个为正九品贵人才好。” 姜容鹤笑盈盈的点头:“是,妾身这就改。” 随便你,反正皇上会给你否了。 她按照太后的要求改好,交代善桐亲自送去,自己耐心的坐等,听着太后阴阳怪气。 两盏茶的功夫,善桐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战战兢兢,一看就是被喷了一顿:“太后。” 太后接了册子一看,顿时表情难看,姜容鹤好奇的瞅了一眼,只见册子上用朱笔画了个大叉叉。 噗~ 这叉叉画的,愤怒又幽怨~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连忙喝口茶冷静一下。 “皇上怎么说?”太后很恼火。 善桐声音很低:“皇上说,皆以才人位份安置。” 才人,每个月六十两银子。 这还是朝中重臣的女儿,要是出身低一点,估计就是最末等的庶九品常在了。 姜容鹤唏嘘了一下:皇上果真很穷,都抠到这个地步了。 “随他吧。”太后生气了:“哀家懒得管。” 姜容鹤连忙说:“那住处...” 太后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小小才人,无主殿主院,你做安排吧。” 她被气到了,不想管。 “是。”姜容鹤欣然接受。 不管最好,省了她多少事,也碍不着她来做大好人。 一回椒房殿,她就做了安排。 (本章完) 第96章 你就骗朕吧 第96章你就骗朕吧 夏氏性情淡泊,住处宁静最佳,便将她安置在常宁殿,那里有个小院,屋子虽小,却宁静雅致。 徐氏是要做管家婆的,地方得大,往后才方便随时见各种奴才,为此,姜容鹤大笔一挥,把她放在了兰林殿。 杨氏活泼,有个适合玩耍的地方要紧,御花园旁边的披香殿最合适,那里有一片花圃,夏日里蝴蝶环绕,极美。 另外两位,都安置在了高门殿,那里宽敞,且在那里住过的主子都是有福的,她二人也可以作伴。 而且,这几处宫殿都在一块,也方便她们来往作伴。 人手上,每人除一个陪着入宫的丫鬟,另有一名宫女使唤,嬷嬷太监都不单独安排,只做各殿统一差遣。 都安置妥当后,她拿着册子,又去了长信宫。 太后脸黑不黑她管不着,反正她礼数尽到了,别人挑不出错处,将来谁拿这个闹事,她也有占个理字。 到了新人入宫那一日,姜容鹤吩咐林湘,亲自把她准备的礼物送去各处,沈怀娇也吩咐宋嬷嬷送去了东西。 毕竟往后要一块相处,实在犯不着见面就敌对,而且,谁不希望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小团体呢? 夜里,温骁来了椒房殿,还在床上翘着脚看话本子的姜容鹤一溜烟爬起来端庄坐好,笑盈盈的看着他撒娇。 “皇上总算是来了,妾身好想皇上。” 他扯了扯嘴角:“朕才不信呢,那日明明说得了空就去看朕,朕巴巴的等着,也不见去。” 啊这~她说过吗? “妾身太忙了。”赶紧找了个理由,她挪了挪位置,让温骁坐下来。 他很是疲累,脊背都有些佝偻了,拉耸着肩膀怏怏的没精神:“这些日子忙,今晚熬不住了,特别想来见你。” 姜容鹤忙跪坐起来给他揉揉肩:“皇上都清瘦了,妾身在小厨房炖了鸽子汤,正想着给皇上送去呢。” 她还说着,金乐就端着鸽子汤进来了。 “你就骗朕吧,这副打扮,也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温骁没什么精神,接了青瓷碗,喝了一口,他点点头:“这汤不错,清甜不腻,比御膳房那些油腻腻的汤好多了。” 姜容鹤心虚的一吐舌,连忙岔开话题:“妾身觉得疲累时,都会用药包泡脚解乏,皇上也试试吧。” 他喝着汤,点点头,陈嬷嬷立马去做安排,很快就把热水提进来了。 姜容鹤正要下去替他洗脚,就被他拉住:“这些事,让宫人做就行了。” “是。”姜容鹤继续替他揉肩:“今日新人入宫,伺候的人与住处都安置妥当了。” 他闭眼假寐,说道:“朕已经知道了,你做的极好,一番安排,无需朕操心。” “妾身做不了其他的,能在此事上为皇上分忧,也算是不吃闲饭。” 他扯了扯嘴角:“这几日不少大臣都上折,说你秀外慧中,举止端庄,行事有度呢。” “嗯?真的?”她没绷住,原形毕露,颠颠的凑过来:“皇上可别蒙妾身。” 还说什么了?继续夸呀! ? ?明天上架咯,爆更一万字~ ? ???? (本章完) 第97章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演戏吗 第97章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演戏吗 他在姜容鹤鼻尖轻轻一弹:“大臣们没那么闲,选秀那日,若非你在场转圜,只怕太后与长公主要得罪不少人,让大臣们觉得皇室无礼数。” “妾身只是尽责罢了,一个个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受不得恶评与讥讽的。” 温骁心疼的看着她:“所以,你宁可自己受委屈?还不来告诉朕?” 啊这~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在演戏吗? “妾身…”她一时间找不到借口。 温骁在她鼻尖揪了一下:“往后受了委屈,必定要告诉朕,不能自己憋着,朕会心疼的。” 她心里一阵感触,点点头趴在他肩上。 待脚泡好,温骁出了一身汗,困意也抵挡不住了,姜容鹤立马伺候他梳洗睡下。 次日一早,姜容鹤醒时,温骁却仍旧在沉睡,她忍不住心里嘀咕,摸摸他的额头,确认无恙后,才放心起身。 王淳已经等在内室外,姜容鹤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问:“今日不上朝吗?” 以往,王淳早已经来请温骁起身了。 “皇上吩咐,今日休沐。”王淳笑着。 休沐? 自温骁登基,日日早朝不断,就没见他有过一日清闲,她差点就忘了还有这样的日子。 “我还真忘了,那就让皇上多睡一会儿吧。”她招来林湘伺候自己梳洗,收拾妥当后,就去了小厨房。 辛劳半月,他消瘦了不少,满脸疲态,必须好好进补才行。 温骁睡饱了才起身,精神焕发,疲态不见,王淳伺候他梳洗,出来时,桌上已经摆了清粥小菜。 姜容鹤正在洗手,见他起来了就说:“妾身特意熬了些百合山药粥,皇上用一些吧。” “熬粥费时,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已经坐下来了。 “今日早膳后,新人要到长信宫请安,妾身自是不敢懒起。”第一天见面,她可不想被太后逮着挤兑,万一忍不住怼了回去,岂不是有损自己的形象? 温骁喝了两口,又吃了几口菜,说道:“等下朕还要去御书房,就不过去了。” “是。”姜容鹤给他夹菜:“国事繁多,皇上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他点点头,突然说:“朕想吃银鱼鸡丝面了,你准备一些,午膳时去御书房,与朕一块用膳。” “好。”他对吃的要求不高,不过是些家常菜,倒也不难。 等他吃好离开,算着时辰,姜容鹤好一番盛装打扮才赶去长信宫。 后宫多了五个人,比先前总是要热闹不少,瞧着规规矩矩见礼的新人,太后很是满意。 “太后眼光真好,妹妹们水灵灵的,真是美人。”沈怀娇笑的好不开心。 姜容鹤看了她一眼,心里门清。 单论姿色,五个新人都比不过她,她自然高兴。 太后笑道:“往后伺候皇上,都得本分才是,早些为皇上绵延皇嗣最为要紧。” “是。”新人们很规矩。 沈怀娇又看向了姜容鹤:“姐姐也辛苦了,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安排。” “我事事都要太后指导,若论辛苦,太后才是最辛苦的。” (本章完) 第98章 选了个来薅羊毛的 第98章选了个来薅羊毛的 她这么给自己面子,太后很不习惯,但心安理得的受了她的恭维。 “皇上政务繁忙,往后得空,可要多来跟前尽孝才是。”沈怀娇一脸好意的提醒。 她可太希望赶紧来个大冤种顶替了她,她实在不想每天都听太后叭叭叭,听多了,容易变得和太后一样蠢而不自知,说不定还招皇上烦… 姜容鹤笑盈盈的接话:“妹妹说的极是呢,太后最喜欢热闹了,你们年轻活波,可要多来。” 多来跟前说说话,知道她有多蠢多无理,回头见娘家人的时候多吐槽两句。 “的确。”沈怀娇含笑点头。 两人眼神一对,难得默契。 太后虽稀奇姜容鹤也能说出顺自己耳朵的话,但是被奉承的很是舒坦。 演了一出后宫和谐的戏,散场的时候姜容鹤都困了。 果然,不撕逼怼人的请安,让人毫无兴趣。 她们一一离开,新入宫的才人没有轿子,只能走回去。 回到常宁殿,夏宁冉就舒坦的瘫在了椅子上。 “后宫如此和睦,真不知道那些谣言从何而来,夏知冉还说宫里不好。” 小胖丫鬟喜儿气呼呼:“二姑娘年纪不够,不能入宫参选,又一向见不得姑娘好过,自然会吓唬姑娘,姑娘别放在心里,她就是嫉妒。” “我才懒得理她呢,如今我进了宫,可比在家里好多了。”夏宁冉一脸惬意。 “嗯嗯,而且那婕华娘娘看着真是温柔,婕仪娘娘也是。”喜儿满脸羡慕:“往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的。” 夏宁冉点点头:“婕华娘娘真的很好,常宁殿是她安排的,幽静精致,太合我意了。” “那姑娘要不要去椒房殿走走?”喜儿提议:“奴婢听说,婕华娘娘得宠,皇上只去她殿里呢。” 夏宁冉立马摇头:“不去,我进宫图的就是有人负责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目的都达到了,还费劲争宠做什么?” “可是才人每个月才六十两俸禄,会不会不够花啊…”喜儿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夏宁冉尴尬的咳了一声:“犯蠢了不是,衣食住行都不用我们自己花钱,每个月还有六十两银子,多富裕啊。” “也对啊。”喜儿眼睛亮了:“姑娘姑娘,真的不用我们花钱吗?” 夏宁冉自信满满:“说了,衣食住行都有人负责,生病了还有太医照顾,死了包发丧,都不用我们出钱。” “哇~”喜儿的眼睛更亮了:“那这样,姑娘也能攒下私房钱了。” 夏宁冉挑眉:“那当然。” 她娘走的早,继母对她极为克扣,吃不好穿不好,日子过得苦兮兮。 不仅要被继母所生的夏知冉欺负,还得提心吊胆的防着继母把她送给权贵做妾。 所以一听说选秀,她就赶紧去求了自己的便宜老爹,求他看在自己早去的亲娘脸面上,让自己选秀。 只要进宫,得宠与否无所谓,能让她吃饱喝足就成,她肯定安安分分在宫里活到老。 还在与喜儿说话,隔壁兰林殿的徐妍就来了。 (本章完) 第99章 第一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第99章第一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她们同一日中选入宫,夏宁冉与她也亲近些,立马迎了她坐下。 “妹妹这里真是精致。”徐妍的打扮极为用心,原以为去长信宫请安能见到温骁,故此在衣裳首饰上费了不少功夫。 夏宁冉呵呵直乐:“徐姐姐的兰林殿也不差啊,听说都是婕华娘娘亲自安排的。” “的确,婕华娘娘安排的极为妥当。”徐妍欲言又止:“所以我想着去椒房殿道谢。” 夏宁冉直接摇头:“我不去,今日请安,来回走了这么多路,脚都痛了,不如明日请安的时候再道谢。” “这样啊。”徐妍有些失落:“我就是听说,杨才人去了椒房殿。” 夏宁冉把笑意一敛:“哦。” 喜儿都知道皇上常去椒房殿,那杨莹莹与徐妍都巴巴的往椒房殿凑,什么心思也就不用说了。 只是,若是路上偶遇皇上就算了,怎么嘴上说着感谢婕华娘娘,心里却想着去椒房殿惹眼? 这心口不一的事做的也未免太不地道了些。 她不接话,徐妍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夏宁冉懒得管她,因为马上就要开饭了。 虽然只是才人,但宫里人少,姜容鹤也和御膳房打了招呼,所以简简单单四个菜,有荤有素也很不错。 夏宁冉食欲大动,招呼喜儿一块吃。 “奴婢等下吃吧。”喜儿馋的流口水。 夏宁冉满不在乎,拉了她坐下:“这么多饭菜我一个人吃不完就浪费了,我们绝对不能让一口吃的,完完整整离开常宁殿,吃!” “好。”喜儿立马拿起筷子。 吃饱喝足,主仆俩都瘫在了椅子上。 喜儿摸了摸自己胖胖的小腰,肚饱心圆之际,内心也不免有些自责:“姑娘,要不我们出去走两步吧。” “不去。”夏宁冉继续瘫着,她常年被克扣吃穿用度,以至于气虚无力,没有外人时最喜欢懒洋洋的瘫坐着。 喜儿跳起来:“去嘛去嘛,走走走…” 她把夏宁冉拉出来,刚吹了一阵风,就见杨莹莹抬头挺胸的领着两个宫女从门前经过,宫女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 “刚刚徐才人说杨才人去了椒房殿,这肯定是婕华娘娘赏的吧。”喜儿一脸羡慕。 夏宁冉无动于衷,一扭头就见徐妍站在兰林殿门前,瞧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杨莹莹,默不作声的进了屋。 “别人的事咱们不管。”这才第一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宫里还真是不太平。 夜里,太监还没有来传话,夏宁冉就睡了,兰林殿和披香殿的烛火却一直亮着。 “姑娘,早些睡吧。”小丫鬟紫嫣拢了拢烛心,瞧了一眼手里捧卷轴的徐妍。 卷轴上是温骁的画像,寥寥几笔,却将他威严俊秀的神态描画的淋漓尽致。 徐妍看着手里的画,眉眼含情:“新人入宫,皇上总是要来见一面的,再等等吧。” 那次端午宫宴,她对温骁一见倾心,能入宫为妃伺候在他身旁,也是她的心愿。 所以,她万般期盼温骁今晚能够传召她。 (本章完) 第100章 疯狂作妖的大姑姐 第100章疯狂作妖的大姑姐 她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告诉他,好让他知晓自己的情义。 紫嫣不好再劝,往门外走了几趟,都没有消息,实在夜深了,徐妍才失落的歇下。 次日一早,她们结伴往长信宫去,杨莹莹换了一身精致的衣裙,本就明艳的脸庞,经细心装扮后,更是貌美。 “杨才人姿容动人,真是让人羡慕啊。”住在高门殿的两位才人见面就客气上了。 杨莹莹的父亲是廷尉,家世远超在场的几人,她们自然费心交好。 谁也不能保证,往后谁会得宠高飞,但家世好的人,机会总归要多一些。 杨莹莹满是得意:“听说今日请安,皇上也会去,自然要好好打扮才是。” 一听这话,徐妍略显木然的眼睛一亮,其他两人也是一喜,不由的后悔今日没有将自己最美的衣裙穿出来。 夏宁冉依旧无动于衷,跟随她们到了长信宫,也躲在最后,见了礼,便跟着坐下。 她对温骁不感兴趣,心里更惦记香喷喷的早膳。 今日温锦兰也来凑热闹,目光打量着新入宫的人,探身与太后说话。 “这新人都入宫了,昨晚皇上召谁侍的寝?” 太后一努嘴,温锦兰就懂了,白眼一翻,顺势往沈怀娇一瞥,沈怀娇别开脸,都懒得与她置气费神。 “妾身给太后请安。”姜容鹤姗姗来迟,神色略有倦意。 温锦兰看见她,心里就一阵厌烦,张口就道:“婕华请安姗姗来迟这毛病,是不是得改一改了?” “长公主见谅,妾身得伺候皇上去上朝后才能赶过来。” 她坐下来,温锦兰继续阴阳怪气:“这新人都进宫了,皇上还往椒房殿去,可是婕华选的新人不合圣意?” 一路过来,热的口干舌燥的姜容鹤愣了愣,弄不懂她大清早这么针对自己做什么,解释说:“妹妹们都极好,只是尚未礼数周全,而且皇上政务繁忙,一时顾不上。” 我起床气还没消呢,你最好心里有数,别不知好歹。 她敢噎自己,温锦兰登时黑了脸:“婕华动不动就搬皇上做挡箭牌,只怕不妥。” “是吗?”姜容鹤直接往椅背上一靠,起床气让她很不耐烦。 温锦兰越发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 “长公主觉得妾身应该是什么态度?”这会儿她瞧着温锦兰,特别想给她两下。 怎么会有这么闲不住又喜欢挑事的人? 难不成这两天做做样子客气些,还把她惯出毛病了? 一会儿管自己来的迟,一会儿踩新人给自己拉仇恨。 太后不高兴了:“怎么?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 她这么一说,几位新人都有些愣住了。 分明是长公主挑事在先,太后竟然还这般维护包庇?就算是假意说她两句做做样子都好啊。 她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有些尴尬。 沈怀娇直接不吭声,自那次太后逼温骁开始,她就看不上太后的做派,自然对又蠢又事多的温锦兰更加看不上。 与这样的人多加争执,反倒有损身份。 (本章完) 第101章 你还真是上赶着找死啊 第101章你还真是上赶着找死啊 “太后明鉴,到不是妾身托大说不得,只是长公主的意思,妾身实在不明白,若是觉得妾身霸占皇上,那便直接回了皇上,将妾身赐死也好,打入冷宫也罢,何必在这挑唆?新人入宫第二天,大家和气不好吗?非说什么闲话,弄得大家心里不平明争暗斗才肯罢休?” 她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温锦兰却根本没有与她讲理的打算,惯常的一声嗤笑后就道:“以死相逼?皇上又不在这里,你做给谁看?”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听得其他人也很是不舒服。 姜容鹤没接话,涌到嘴边的话还在思虑要不要说出来,殿外就传来王淳的声音。 “皇上驾到。” 众人都齐齐看向门前,也有胆小的不敢直视干脆低着头。 姜容鹤突然就委屈了,肚子里要喷出来的火气,这会儿全都酸楚了起来。 温骁大步进来,一眼就注意到了太后沉着脸,余光扫过得意洋洋的温锦兰,最后把目光落在姜容鹤身上。 她咬着唇,眼圈微红,虽在见礼,却也瞧得出受了委屈。 略一思索,他就大概猜到是谁在挑事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厌烦。 “免礼吧。”招呼她们起来,温骁直接握住姜容鹤的手,还没问话,她就把脸别开看向他处,一颗眼泪滚下来,倔强又可怜。 温锦兰很是见不得她的可怜相,张口就讽刺:“你不是要死吗?皇上来了,请旨啊!” 这话一说,沈怀娇在旁边一惊,险些被她蠢笑。 你还真是上赶着找死啊。 “怎么回事?”温骁沉了脸色。 太后生怕他被姜容鹤给蛊惑了,立马说道:“你这婕华也着实谱大,都说不得了,你姐姐提点她两句,她还敢犟嘴。” “提点什么?”温骁看向温锦兰:“你说给我听听。” 温锦兰胆气不足,只敢小声嘟嚷:“她专房之宠,看不过去的人多了,还说不得了?” “民间有俗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可插手娘家事务,你可听过?”温骁连一声大姐都懒得称呼了:“再者,朕愿意宠谁是朕的事,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 他发火了,温锦兰登时就怂了,刚刚那股嚣张劲没了不说,还求救的看向太后。 太后立马跑出来护犊子:“你这是做什么?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 “为朕好?”温骁笑了,满是轻蔑:“只怕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婕华有夫君宠爱吧。” 往人心窝上捅刀的事还得他来,一句话就说的温锦兰一张脸五颜六色,让人看着都替她尴尬。 “皇帝!”太后气的不行:“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 马卫林青年才俊,又是位高权重的侯爷,如今不仅温锦兰后悔与他和离,太后也后悔丢了这样好的女婿。 温骁却偏偏要提此事,往她们心头上撒盐。 “皇上。”沈怀娇说话了:“长公主也是担心妾身们失了规矩。” 她假惺惺的一开口,温骁果然看了过来:“长公主说有人对婕华专房之宠不满?” (本章完) 第102章 姜容鹤太能演了 第102章姜容鹤太能演了 “旁人妾身不知,但妾身谨记皇上提点,不敢有其他想法,再者姐姐温柔细心,不仅体贴,更能为皇上分忧,兴许是长公主不知道吧。” 她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不想被温锦兰拖累,还给温锦兰挖了个大坑。 选秀这事姜容鹤办得利索漂亮,宫外对她好评如潮,要是还说她不体贴,那就是见不得她为温骁分忧了。 这么明显的大坑,温锦兰想都没想就跳进来了:“做做样子罢了,你还当真?” 她突然接话,夏宁冉等人都惊了。 你是听不出来她在坑你吗? 温骁气的脸黑,懒得与她们争执,把姜容鹤揽在怀里。 “皇上,妾身来迟,长公主责怪也就算了,可是伺候皇上是妾身的本分,怎么到了长公主嘴里,就成了妾身霸占皇上?” 她靠在温骁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妹妹们刚进宫,妾身不敢有一丝怠慢,怕的就是办事不周全,让她们有了怨言。 可长公主却言语挑唆,巴不得她们怨怼妾身,妾身实在不知怎么得罪了长公主,要她处处与妾身作对,还巴不得妾身去死。” 她抽噎着告状,委屈的样子连女子看了都于心不忍,何况温骁,早已经心疼的紧紧抱着她。 “你胡说!”温锦兰气急了:“你除了装可怜告状还会什么?” 她冲过来想要动手,姜容鹤身子轻轻一抖,越发惊恐的躲在温骁怀里。 怯弱无辜的样子,越发让人心疼。 温骁一把拦住温锦兰,将她推开,脸上已是怒火从烧:“当着朕的面就敢动手,你眼里还有朕吗?” “她在装可怜!”温锦兰也快哭了:“皇上难道看不出来吗?” 她看向其他人,想要她们附和,却谁都不说话,个个都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 温锦兰对她们挑三拣四,她们凭什么上赶着帮她? 姜容鹤越发伤心,哭的身子无力瘫软,几乎是挂在温骁手里的。 温骁火冒三丈,声音清冽:“于宫外择一处府宅供长公主居住,三日内搬出,若无大事,就不要进宫了。” “啊?”温锦兰懵了,其他人也惊了。 他要把长公主撵出去。 “你为了姜氏,你竟然…”太后要气晕过去了。 “皇上。”沈怀娇也想要劝一劝,到不是可怜温锦兰,只是做做样子给太后瞧瞧。 姜容鹤太能演了,不利用太后,还真有点挤不掉她。 温骁根本不听,直接抱起几乎要哭晕过去的姜容鹤离开,本想在他面前露脸的新人,此刻也不敢有大动作。 帝王震怒,虽没有波及她们,却足以让人害怕。 徐妍等人也出来了,高门殿的赵才人脸色苍白,需要丫鬟扶着才能走路,其他人最害怕,却也还能撑住。 “不行,我走不了。”赵才人哭了起来。 与她同住高门殿的张才人只好说道:“我陪姐姐歇一歇吧。” 徐妍三人点点头,先行一步。 虽同路回宫,却谁也不说话,就连最喜欢叽叽喳喳的喜儿,都老实了不少。 (本章完) 第103章 婕华娘娘很有手段呢 第103章婕华娘娘很有手段呢 温锦兰挑事的功夫可真是让她们开眼,高门大户,谁家还没有一两个挑事的人呢? 只是尊贵如太后和长公主竟也这般,着实让人惊讶。 不过,温骁处置的果断,到让她们安心不少,一个明辨是非的男人,可以省去太多麻烦和委屈了。 还有沈怀娇,那样清冷出尘的美人,挖坑害人的时候,也一点不心慈手软。 “皇上对婕华可真好。”杨莹莹满是羡慕念叨了一句:“不过,婕华娘娘瞧着,也不像是软柿子。” 其他人心里附和,却都不说话。 软柿子可做不到前一脚还在盛气凌人的回怼,后一脚就泫然欲泣让人心疼怜惜,就这变脸的速度,就够她们好好学学了。 后宫果然很复杂。 杨莹莹是个话痨了,没心没肺的问:“听说婕华娘娘从前很惨,在殇太子手底下苟活。” “话可不能乱说。”徐妍吓坏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藏起来。 杨莹莹满不在乎:“就我们几个人,说说怕什么?我就是好奇,这婕华娘娘能得皇上宠爱,怎么当初就不得殇太子喜欢呢?”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姜容鹤有手段。 徐妍不敢接话,甚至想走快些,生怕这些话让旁人听见,给自己招惹麻烦。 “因为有些人不配浪费心思。”夏宁冉吭声了:“女子虽弱,却也一身傲骨,性命可丢,尊严不可践踏,殇太子以奴役人为乐,还没做皇帝,就想君临天下践踏万民,怕他爹忌惮,不敢对大臣动心思,就拿小女子取乐,这样的人,对他低头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婕华娘娘怎么说也是官家女子,岂能如不知廉耻之人一样摇尾乞怜?”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杨莹莹与徐妍都一阵诧异。 徐妍扯了扯嘴角:“妹妹怎么这般清楚?” “姐姐不清楚吗?”夏宁冉笑盈盈的反问,徐妍有些尴尬。 自姜容鹤被温骁留下,就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去打听她的事,毕竟谁不好奇,新帝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杨莹莹嗤笑一声:“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装什么装?” 这话说的更是让徐妍脸红,越发不肯说话了。 “不过,你说那些话,我觉得中听。”杨莹莹主动走到夏宁冉身边:“有句话叫人不可自轻自贱,先前听旁人嘲弄此事,我就觉得她们愚蠢且轻贱,只知邀宠,却不知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 夏宁冉没表态,她就是见不得这些人拿旁人不得已的过往嚼舌根,何况她对姜容鹤都印象着实不错。 人家身为宠妃,从选秀开始就没有为难她们一句,好好吃好住的安排着,还想怎样? 至于宠爱,皇上愿意宠谁是他的事,有本事找皇上提意见,把过错怪到女人身上算什么本事? 过了午后,好几波折子送到了椒房殿。 温骁靠在小榻上,怀里搂着姜容鹤,与她一块看书,对王淳放在桌上的折子一眼都懒得看。 “皇上。”姜容鹤靠着他:“妾身已经好多了,若是政务繁忙,还是早些去御书房吧。” (本章完) 第104章 朕今晚会宣召她们的 第104章朕今晚会宣召她们的 他今天来这么早,很让人怀疑他根本没上朝。 他从容的翻看着书,随口道:“该忙的都忙完了,到也不是那么急。” “皇上劳累,妾身还总是给皇上惹麻烦。”她心里很愧疚。 温骁笑了:“错不在你,你愧疚什么?” “总归是让皇上费心了。” 他把书放下:“知道为何太后和长公主事事为难你吗?” “因为妾身的来历?” 她有自知之明,太后看不上她,就是因为她曾经是太子妃,觉得她背弃了梁笙不守妇道,还配不上温骁。 毕竟温骁有本事且洁身自好,这样的好男人,配个天仙都不为过。 温骁在她眉间亲了亲:“因为有人背后纵容挑唆。” 姜容鹤糊涂了,马上想了一圈可疑的人:“皇上说的是…仇夫人?” 不是她多想,是她实在不认识几个官家夫人,人家也犯不着针对她。 “嗯。”温骁肯定了她的猜想:“你当知道,总有人喜欢亲上加亲,以为靠着这句话,就能给满门上下都挣个前程富贵,方家就是这么想的。 仇夫人有个嫡出的女儿,尚未及笄,但人家悉心培养,以历朝贤后为模范教养,什么心思根本不必多说。” 姜容鹤愣了:“哦~” 妈耶,表哥表妹的老俗套,话本子上都这么写。 还有呢还有呢? “你没有家世依傍,宫外又对你恶评,我宠你,威胁不到她将来的地位,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在她入宫前压制其他人,最为划算。” 妈耶,好刁钻的法子。 “另外就是温邵。”温骁目光冷了下去:“居心不良。” 姜容鹤瞬间清醒:“临昌侯…”那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她第一面就看出来了。 “他最希望后宫生乱,好让我自顾不暇。”温骁以为她不懂:“也以此证明我宠你有错,好败坏我的名声。” 姜容鹤心里一咯噔:“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她可太清楚如果温骁因为宠爱自己疏忽朝政,那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了。 历朝历代背黑锅的美人儿还少吗? “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朕没有耐心和精力去引蛇出洞,他们也不值得朕费精神。”他摸摸姜容鹤的脸:“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朕好。” 姜容鹤坐起来:“如若有妾身可以尽力的地方,还请皇上不要顾忌情分。” 虽然她发过誓要做妖妃,可也做不到拿社稷安危开玩笑,毕竟温骁对她这么好,她知恩图报,不想毁了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朕怎么会牺牲自己的女人?何况是你?”他摸摸姜容鹤的脸:“这次选的新人不错,看着都挺老实的。” 姜容鹤稍稍错愕,故作生气:“妾身都哭了,皇上还有心思看别的女人?”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醋了?” 姜容鹤矫情的给了他一拳,倒在他怀里,语气酸酸:“她们入宫两日,皇上还不曾宣召,今日的事,只怕也惊着她们了,不如…” “朕今晚会宣召她们的。” (本章完) 第105章 后宫端水大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rourouwu.com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106章 太后八成是装的 第106章太后八成是装的 “行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起,认真看书吧。”他起身离开。 突然被要求读书的徐妍心凉了半截,紧张的立马让紫嫣把账本拿出来,她要通宵温习。 出了兰林殿,王淳笑道:“这徐才人心思巧妙,一盏茶煮的清香扑鼻。” “费钱。”温骁评价简短。 王淳不敢说话了。 拐弯来到披香殿,杨莹莹也候着了。 温骁先去了常宁殿,又去了兰林殿,她就猜到一定会来自己这里。 “妾身参见皇上。”她性子活泼,行礼都要比旁人好动些。 温骁应了一声,照旧进去坐下,喝了口茶就问:“你平日里喜欢玩什么?” “妾身喜欢踢毽子。”杨莹莹也不规规矩矩的站着,脚步轻快的来到他身边:“妾身踢毽子踢的可好了。” 踢毽子? 温骁想了想,姜容鹤也喜欢踢,还喜欢蹴鞠和放风筝,凡是瞎跑的事她都喜欢。 只是有些装端庄,所以总拘着。 “不错,婕华也喜欢。” 杨莹莹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婕华娘娘喜欢蹴鞠吗?” “喜欢。” “那骑马呢?”她更开心了。 温骁立马摇头:“骑马不行。” 太危险,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这样啊。”杨莹莹有点失望。 温骁提醒她:“你平日无事,可以去找婕华一块玩。” “好。”她一口答应。 这利落的性子,温骁很满意:“那你早些休息。” “好,皇上慢走。”杨莹莹立马把他送出来。 往高门殿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太监在前面提灯,温骁却心事重重了起来。 “朕怎么感觉,这个杨才人,对婕华更上心?” “啊?”王淳被问住了,仔细想了想才说:“娘娘待她们好,她们自然是亲近的。” 温骁这才没说话,到高门殿坐了一会儿,结果赵才人因为早上受惊没起来迎驾,只和张才人说了两句,他就起驾回椒房殿了。 姜容鹤还抱着引枕趴在床上酸溜溜的生气呢,金乐就蹦哒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真的?”她坐起来,心里窃喜一阵,立马吩咐:“把蜡烛吹了,快快快。” 金乐听话照办,灯火通明的椒房殿顿时一片漆黑。 姜容鹤故意躺着没动,结果门响了,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她瞧见了兀自进来的温骁。 “本来就怕黑,还敢把蜡烛都吹灭?”颀长的身影停在床边。 姜容鹤小声嘟囔:“皇上也太忙了,一连串转了几个地方,怎么还有力气来看妾身啊?” “不愿意?那朕走?”他站着没动,姜容鹤不成器的立马坐起来拉住他的衣裳。 他笑了,坐下把她揽进怀里:“朕巴巴的过来,还想把朕撵出去,该罚!” 他的吻落下来,姜容鹤娇嗔轻笑的推他,刚滚在一块,王淳就在门外禀报。 “皇上,长信宫传话,说太后晕厥,请皇上过去看看。” 姜容鹤烦躁了,看了看门外,又看向温骁。 “皇上。”太后八成是装的,你应该知道吧? 温骁重重叹了口气才起身,眉头微皱:“就没点新鲜手段。” (本章完) 第107章 你也别演了 第107章你也别演了 嗯?啊这,你知道啊? 那没事了。 “你别去了。”他起身穿衣:“早些休息吧。” 你是要过去拆穿她吗? “妾身陪皇上吧。”她麻溜的爬起来:“太后不适,妾身总要去看看才安心。” 我要去看戏,你别拦我。 温骁想了想,点头默许了,等她更衣梳妆,这才去长信宫。 长信宫里,沈怀娇已经到了,站着旁边看着温锦兰坐在床沿上抹泪,太后躺在床上,面色铁青。 “皇上驾到。” 踩着王淳的通禀,温骁大步进来,众人赶忙见礼。 “母后,呜呜呜…” 温锦兰的哭声突然放大,把边上的沈怀娇吓了一跳,顿时无奈极了。 姜容鹤忙不迭的往前凑,神色焦急:“太后。” 哦哟,这眼珠子可真活泼,动来动去的。 “姐姐。”沈怀娇拉住她,假惺惺的吸鼻子。 她装的,你也别演了,站边上养养神,等下看她们怎么针对你。 姜容鹤擦擦不存在的眼泪,默默看着大哭的温锦兰。 皇上知道你们演戏,尴尬不尴尬? “太后如何?”温骁坐下来,一眼都没去跟前细瞧。 傅炎过来禀报:“太后只是伤心过度,并无大碍。” 言下之意,就是她在装病。 温骁对此见怪不怪,太后的这些手段,当年在府上和一群小妾斗的时候就用过了。 他可是亲眼看着定远侯如何被一群女人耍的团团转的。 “为何伤心?”他明知故问。 温锦兰顾着哭没说话,善桐就跪下来了:“皇上,太后不忍长公主出宫,故此伤心过度。” “母后舐犊情深,朕深受感动,先前竟然忘了母女情深一事,是朕的疏忽。”他像是孝心顿悟了一样。 姜容鹤和沈怀娇直勾勾的盯着他,两双眼睛眨都不眨。 她们没听错吧? “既然太后这么舍不得长公主。”他停了停:“可以和长公主一块出宫住,只要能成全她们母女情深,朕不介意被人指责唾骂。” 他铁了心要把温锦兰赶出宫,善桐都愣了。 “你我姐弟,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就如此容不下我?”温锦兰没绷住,直接叫嚷起来。 他们要起冲突,姜容鹤立马朝陈嬷嬷示意,让人都出去。 温锦兰闹起来没有分寸,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子了? 太医都出去后,姜容鹤想蹭在里面待着,结果被沈怀娇一把拽了出来。 “你做什么?”这女人好讨厌,耽误她看戏。 沈怀娇笑着问:“听说姐姐年少时与皇上相识?” “这话从何说起呢?”姜容鹤笑盈盈的反问,心里却是一咯噔。 温骁说他们曾经认识,可她根本想不起来,现在沈怀娇也说,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怀娇笑了笑,凑近她耳边:“我听说,姐姐才是姜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怎么好端端的嫡长女,却成了嫡次女?莫不是这嫡次女出了事,所以只能身份互换?” “啊?”我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假装听不懂,沈怀娇也不介意。 姜容鹤最会演了,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也就骗骗皇上罢了。 (本章完) 第108章 被我捏到小尾巴了吧 第108章被我捏到小尾巴了吧 “姐姐若是有何苦衷,可以告诉妹妹的。”沈怀娇一脸好心的模样:“毕竟你我姐妹。” 姜容鹤继续懵懂无知:“嗯嗯,一定。” 除非我信了你的邪。 “不过,妹妹是从何处知晓这些谣言的?”说出来,我要除掉给你透风那个人。 沈怀娇摸了摸鬓边绢花,满不在意的回答:“说来也是有缘,姜伯父病了,我家顺手搭救,便有了些来往,姐姐也真是,即便是为了避嫌,也大可不必这般冷落自己的娘家。”去啊,去宰了你全家。 “唉~妹妹不知我的难处啊。”显着你了,需要你在这里做菩萨? 沈怀娇亲热的拉起她的手:“姐姐有何难处,我若能帮忙,必定不会推辞。”说啊,赶紧说姜家的坏话,看我怎么把你不孝的名声宣扬出去。 姜容鹤眉眼一低:“有些事,妹妹还是别多问的好。”来来来,把柄交给你,给你机会挑事。 “好吧。”放弃挣扎了?你也有今天,被我捏到小尾巴了吧。 两人一阵沉默,沈怀娇又说话了。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阖家都该团圆才是。”她轻轻哀叹:“也怪不得太后舍不得长公主呢。” 姜容鹤细细琢磨了一番她的话:“妹妹说的极是,可是皇上金口玉言,总不能朝令夕改不是?” “皇上一时气恼罢了,何况此事还是因为姐姐受了委屈。”沈怀娇意味深长的看过来:“我听说选秀时,姐姐还说思念父母呢,怎么就不知道将心比心的道理呢?” 姜容鹤笑了:“妹妹糊涂了不是?皇上说了,若是太后愿意,可以与长公主一块出宫小住,将心比心到如此地步,哪里还需要我们提醒?” 沈怀娇勾着嘴角没再吭声,耐心的等着。 殿里,没了外人,太后也不装了,坐在床上破口大骂。 “我这辈子,拢共就生了你们姐弟三人,为了你们,受尽委屈我都忍着,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你却处处针对我们,就算我不曾养育你,我好歹也生过你一场,你就非要这么无情吗?” 温骁面无表情的听着她哭诉,内心毫无波动。 这些话他听过太多次了,年少时也曾心软过,从何时无动于衷的呢? 大抵是那年定远侯立下赫赫战功,被恩准立世子承袭爵位时,温邵落水,他闻声寻找过去,却被适时赶来的生母指责意图谋杀亲弟弟。 或许是诬陷他不成,在祖母病重时,趁他上京觐见,派人杀光他的随从,一路追杀他,逼着他远赴边关去找寻定远侯的庇护,最后还假惺惺的来信询问他是否安康。 “你没良心啊~”太后呜呜大哭,温锦兰也在啜泣。 温骁心里滑过一丝丝冷意:“母后可还记得那年派人追杀我的事?” 他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太后的哭声戛然而止,温锦兰也噎住了,两人直愣愣的看着他,眼底漫出不可置信与恐惧。 “有些事朕不提,不是朕不知道,也不是朕忘了,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损了双方体面。”他语气平静,透着威压。 (本章完) 第109章 你我心知肚明 第109章你我心知肚明 太后心虚不已:“你胡说,我几时派人追杀你了?” “母后,这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他连争辩的力气都懒得浪费。 太后紧紧抓着被褥不说话,温锦兰也不敢吭声,此时此刻,只有恐惧。 原以为他不知道,没想到他全都知道。 “我开国登基,政务繁忙,实在没有心力去纠缠昔日恩怨,也不想让人看了笑话,都安分些,外人面前,还是一样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他往外走,太后立马扑过来拽住他的衣裳:“你是我生的,为了平安生下你,我千防万防,还是遭了那些小贱人的毒手,子大难产,为了你我险些把命都赔进去,我就动了一次心思,邵儿是自幼养在我身边的,感情自是比你我更深厚,我不能不替他打算。” 温骁冷冷回应:“儿臣有自知之明,就是因为知道母后生产时不易,所以朕现在才会既往不咎奉养母后,母后还想如何?” 太后说不出来话了,她此刻心虚无比,也觉得温骁可怕。 “你...你若恨,冲我来就是了。”太后吞吞吐吐,事到如今,仍旧担忧温骁迁怒于温邵。 他没吭声,拉开门走了出去,神色微冷,等候的沈怀娇和姜容鹤都低了低头。 “皇上...”王淳还得硬着头皮请示长信宫的事。 温骁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傅炎:“太后身体不适,好好看顾。” “是。”傅炎应声了。 温骁摊开手掌,姜容鹤立马过来把手给他,挽着他的胳膊与他一块离开。 出宫居住已成定局,温锦兰灰溜溜的就走了,太后也称病安养,免了请安。 前朝大臣为此事上过几道折子,温骁没有理会,也就没人再敢说三道四了。 椒房殿里,杨莹莹和夏宁冉一块来的,姜容鹤让福双将新做的点心端出来给她们尝尝,自己也只是家常打扮,拿着剪刀,修剪着阿南折来的鲜花,将它们插进汝窑瓷瓶里。 “娘娘做的枣泥糕真好吃,妾身的娘亲做的枣泥糕也是这般好吃。”杨莹莹吃的腮帮子鼓鼓,两只脚还不安分的晃来晃去。 姜容鹤笑着问:“可是想家了?” “嗯,有点。”杨莹莹眉眼微微拉耸:“虽说入宫后没人拘着妾身,可是听惯了娘亲的唠叨,也还是不习惯。” 姜容鹤放下剪刀轻声安慰:“中秋节的时候,各府官眷都会入宫的。” “嗯。”杨莹莹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笑嘻嘻的问:“娘娘想念自己的母亲吗?” 这话把姜容鹤问的一愣,她失落难掩,忙继续修剪鲜花:“想啊,只是多年未见了。” 自八岁那年被姜家抓走,她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母亲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对了,赵才人的身体可好些了?”姜容鹤扯开话题:“听说她病了许多日了。” 夏宁冉把手里的点心放下:“还是不好,妾身们昨日去看过,一直照顾她的张才人说,受了惊吓,夜里又着了凉,这些日子病恹恹的,太医已经去看过了,正喝着药。” (本章完) 第110章 拐弯抹角的说皇上穷 第110章拐弯抹角的说皇上穷 “可怜啊,金乐,你送些燕窝过去吧。” 金乐有些不情愿:“娘娘,剩下的燕窝不多了。” “我无病无灾的吃不着,赵才人身子弱,得进补才是,送去吧,记得把蜜糖也一并送过去。” 金乐这才点头去送东西,杨莹莹忍不住赞叹:“娘娘对我们真好。” “都是十几岁的女子,身在后宫,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姜容鹤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我记得小厨房里做了杏仁酥。” 林湘笑道:“是做了,奴婢去瞧瞧好了没。” 夏宁冉眼睛一亮:还有好吃的呢?看来今天可以直接在椒房殿蹭饭。 “徐才人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呢?”姜容鹤又问:“总不见她出门。” 杨莹莹一听就咋呼起来了:“她可惨了,皇上让她看账本,这些日子,她埋头苦读,恨不得钻进书里去。” 啊这...的确好惨。 姜容鹤忍不住一阵同情:“也该出来走走才是。” “劝了,她说皇上要考她,偏没说什么时候考,考什么,她只能每天看书恶补,以免到时候惹得皇上不悦。” 嗯...好损啊,这不是吓唬人吗? 真是个可怜的姑娘,皇上也太坏了,这么压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杏仁酥来了,夏宁冉立马尝了一块,味道好的她差点笑出来,立马又拿了一块递给身后的喜儿,喜儿还怕被人发现,极快的塞进嘴里,模样谨慎又可爱。 姜容鹤看着她们,忍不住笑了笑,这样纯粹的主仆情太过难得了。 林湘懂事,瞧她们喜欢,便折身走了出去,吩咐小厨房又做了几样好吃的端上来。 用膳前她们就走了,到底没留下来蹭饭,林湘准备了几样点心让她们带回去吃,又赶忙去准备送去御书房的膳食。 很快中秋节就要到了,温骁把中秋夜宴的事交给了姜容鹤打理,姜容鹤反手就把徐妍拎到跟前。 几日苦读,徐妍都快看书看傻了,在椒房殿坐立难安。 “你别紧张,皇上不会考问你的。”姜容鹤笑盈盈的给她宽心:“只是皇上吩咐,让我带着你一块准备中秋夜宴的事。” 徐妍这才松了口气,却仍旧紧张:“娘娘,妾身刚进宫,位份也不高,实在不知皇上何意,还请娘娘指点。” “自然是皇上看重啊。”姜容鹤笑着说:“太后身子不好,后宫诸事,也不好总是劳累她老人家,我要伺候皇上,也没有心力再掌管后宫事务,沈婕仪又是个不喜欢与人交涉的性子,挑来挑去,便是你最为合适了。” 徐妍大吃一惊:“妾身何德何能,能被皇上和娘娘这般看重?” “你有才能,焉能埋没于后宫?即进了宫,也该为皇上分忧才是。”姜容鹤把手边的账本推出去:“这是后宫的账本,你先看看。” 徐妍忙翻看了几页,起初有些不可置信,慢慢的就开始面色凝重,好一番斟酌才开口:“花费似乎不太多。” 喔唷,小姑娘会说话。 拐弯抹角的说皇上穷。 (本章完) 第111章 迫不及待的想做甩手掌柜了 第111章迫不及待的想做甩手掌柜了 “前朝事忙,后宫不能出力,为此我曾提议节俭,所以开支不大,再者后宫人少,所以花费也不多。”姜容鹤喝了口茶:“这次中秋夜宴,是难得的大日子,官眷们也会入宫,我的意思是仍旧按端午宴那样办,你觉得呢?” 徐妍细细一番思考:“宫宴本就为皇上恩赏百官所设,重在心意,到是不拘规格,而且君臣同宴,只怕少不得商谈国事,吃什么喝什么并不重要,只不过有些忌口的总是要注意。” “你说的不错,忌口这事,御膳房自有档案记录,到是无需我们操心。”姜容鹤对她的提议很满意:“另外菜色上也都是些时令瓜果,为方便赏月,我觉得柏梁台不错。” 徐妍又是一番思索,点点头:“娘娘安排的极好,那歌舞鼓乐如何安排?” “赏月讲究静中有趣,倒不必太过热闹,命人以古琴笙箫奏乐即可,也不用安排歌舞了,太过热闹,反倒失了雅趣。” 徐妍点点头:“娘娘想的周到。” “那你先去办吧,若有为难的地方大可来问我。” 徐妍一惊:“妾身一个人吗?” “总要历练才是,你放心大胆的去安排,不必顾虑,总归就是一群人吃个饭的事,位次上我会替你安排好的,你就只管安排吃喝鼓乐就成。”姜容鹤笑盈盈的鼓励她。 你可快点成长起来,我才好做甩手掌柜啊。 “...是。”徐妍压力更大了。 她先回兰林殿给自己列了个单子,就开始忙碌起来,办起事来风风火火,一点没让人操心。 因为这事,姜容鹤专门去温骁跟前夸了她好几次。 中秋节很快就到了,一大早,姜容鹤就忙着梳妆。 福双端着药进来:“娘娘,先喝药吧。” “唉~”姜容鹤看着黑乎乎的药就发愁:“不必了,都快来月事了,喝了也没用,这药喝下去嘴里酸得很,我也不自在。” 福双犹豫了一下也就把药端走了。 陈嬷嬷领着人把衣裳首饰都拿出来,一水的摆开:“今日中秋夜宴,娘娘该穿的喜庆些才是。” “的确是要喜庆些。”姜容鹤看了一眼那些衣裳,随手指了指:“就那个吧,对了,太后今日可去?” 陈嬷嬷忙道:“长信宫来说过了,说太后身体未愈,就不去了。” 拿了步摇插入发间,姜容鹤轻轻皱眉:“还病着,得让太医仔细瞧瞧才行啊。” “太医院正每日都去请脉,亲自照料着呢,娘娘放心吧。” 姜容鹤故意叹了口气:“太后凤体抱恙,我这心里也总是牵挂着。” 更衣梳妆好,大总管那边也来回话了,一切都准备稳妥了。 “走吧。”她得先去柏梁台瞧瞧才放心。 坐着小轿来到柏梁台,桌椅都已经布置好了,日头还高,幸好是夜宴,否则这火辣辣的日头没有遮挡,得把人晒得头晕。 顺着台阶上去,眼前景象豁然开朗,没有高大的宫墙阻隔,不仅整个皇宫尽收眼底,就连宫城外的街坊也一目了然。 (本章完) 第112章 实在没办法和他共情 第112章实在没办法和他共情 “柏梁台...”姜容鹤走到边上,扶着石栏,隐约有些记忆要冲突出来一样:“这个地方好熟悉啊。” 跟在身边的大总管忙道:“皇上登基之前,就吩咐重建柏梁台,特意交代,务必修建的与先前一模一样才行。” “是吗?”姜容鹤笑了笑,摸着石栏没说话。 端午节时,温骁的确提过他让人重建了柏梁台,只是她一直没想着溜达过来逛逛。 身后突然一声惊呼:“皇上!” 明黄色的身影一跃而上,直接坐在石栏上,无视身后十几丈高的落差。 “皇上。”姜容鹤立马拉住他的手:“危险。” 温骁毫不在乎,微微侧身看着远处:“朕曾在这里瞧过万家灯火。” 姜容鹤拉着他的手不敢松懈半分力气,目光盯着他的侧颜,模糊的记忆清晰了几分,可不等她努力回想,便头疼欲裂,似乎身体本能的不允许她去触碰那处记忆。 “妾身也在吗?”她十分不确定。 温骁点头:“在。” “额...妾身为什么会在?”嫁入东宫前,她的确进过宫,可是怎么会跑来这儿呢? 嘶~想不通。 温骁微微皱眉:“选秀之前,皇后要亲自瞧瞧各家官眷,你迷路了。” 啊这... 姜容鹤懵了,这个理由好蹩脚。 看着她的样子,温骁也没多解释。 当年他入宫觐见,遇上她时也万分震惊,立马凑上去相认,可她对自己毫无印象,一口咬定不认识自己。 一气之下,他就把人捉到了柏梁台,大晚上的一边欣赏万家灯火,一边听她哭诉自己毁了她的清誉,她不能进宫了。 自己生气她为何那么想要进宫,埋怨了她好大一通,听她哭诉错过觐见要挨打后又心疼,蹲在她面前安慰了许久。 好不容易等她不哭了,柏梁台却突起大火,逃跑中她滚落台阶,自己护着她一块滚落,只记得砸的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最后醒来时,已是半个月的事了,有人将柏梁台失火的事扣在他身上,为证清白他忙的不可开交,吩咐自己的随从去打听她的消息,结果却一无所获。 直到一年后,太子梁笙大婚。 皇室昭告天下,姜家嫡次女姜容鹤惠秀端庄,品貌出众,择选为太子妃。 她如愿入宫,他却在军中大发雷霆,将传到自己手里的皇榜撕的粉碎。 早知她会嫁给梁笙,他还不如毁了她的清誉呢。 “朕很后悔。”他捏住姜容鹤的脸:“我本来有机会带你走的,只可惜那时年少,顾虑颇多,气性过甚,但凡朕愿意多问你几句过的如何,可能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 姜容鹤眉眼低垂,声音很小:“妾身想不起来了,可是听着,就觉得皇上很对不起妾身。” “......” “皇上。”她眼巴巴的看过来:“你今晚少喝点,仔细给妾身讲讲吧,妾身好奇。” 温骁不情愿:“朕不。” 嘶~这种人最招人讨厌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听你半遮半掩的提两句我也共情不了啊,回头你还说我对你不上心。 我冤不冤啊? (本章完) 第113章 长姐姜寰卿 第113章长姐姜寰卿 她有脾气,冷着脸去检查柏梁台的布置可有错漏。 温骁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比她矛盾多了。 即希望她能想起来,又怕她顺带想起那些迫使她忘记自己的事,偏他还憋不住不去提。 午后,官眷们陆续进宫了,天色微微暗下来,柏梁台就挂起了宫灯,昏黄的烛火足够照明,却又不会抢走月亮的光彩。 笙箫雅乐中,精致的膳食也一样样送了上来,徐妍紧张不已,直到看见温骁点头称赞,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徐才人亲自布置的。”姜容鹤没有揽功,当面就把徐妍推了出来。 温骁看过去,笑了:“办的不错。” “多谢皇上夸赞。”徐妍开心不已,疲惫一扫而空,她的父母也满脸骄傲,跟着她一块起身谢恩。 雅乐流淌,月光洒满柏梁台,温骁没有提政事,大臣们也就自在吃喝,官眷们或轻笑或说话,气氛融洽。 “皇上。”沈怀娇笑着说:“妾身敬您。” 温骁笑盈盈的举杯一饮而尽,沈家人在场,他还是很给沈怀娇面子的。 “皇上,今日中秋团圆,老臣特意寻了一副月神像献上,还请皇上过目。”沈行简突然说话。 温骁依旧很给面子:“嗯,爱卿有心了。” 他答应下,就有一人双手平持一卷画轴登场。 姜容鹤饶有趣味的看过去,莫大窒息感就涌了上来。 纵使多年未见,纵使云纱遮面,可是那双眼睛,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卷轴缓缓打开,温骁的目光却并不在画作上,而是一直紧盯着云纱遮面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他直接问了出来,众人都是一惊,沈怀娇噙着笑看向姜容鹤,见她低着头垂着眼,连直视那女子的勇气都没有,心里一阵得意。 姜家那群人,只要富贵钱财给够,什么都能交代清楚,半分不为姜容鹤着想,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女子微微欠身:“民女姜寰卿。” 听见这个名字,好多目光都落在了姜容鹤身上,姜容鹤身子微颤,紧握着拳头克制情绪却毫无作用。 姜家嫡长女,她名义上的姐姐,姜寰卿。 “把面纱摘下来。”温骁喝了口酒,似乎也在压制内心情绪。 姜寰卿提裙跪下:“民女伤了脸,不敢污了皇上的眼睛。” “伤了脸?”温骁斟满了酒杯,目光微垂:“怎么伤的?” 姜寰卿稍稍沉默才道:“几年前柏梁台大火,伤着的。” 此话一出,姜容鹤顿时瞪大双眼,震惊之余便是满满的疑惑。 她完全想不起来这些事,难不成这些事根本不是她的经历? 那温骁反复提起他们曾经相识的事,会不会对象也不是她? 思及此处,她立马看向温骁。 他对自己这般好,会不会是因为认错了自己? 温邵紧握着酒杯,语气越发低沉:“把面纱摘下来。” 这一次,姜寰卿没有拒绝,她摘下面纱,纵使右脸颊上有一处伤疤,却丝毫不影响她那惊天绝世的的美貌。 (本章完) 第114章 想攀高枝还要踩她一脚 第114章想攀高枝还要踩她一脚 若姜寰卿不曾被伤了脸,一旦入宫,只怕谁也争不过她。 可偏偏她的脸毁了。 可偏偏毁了的脸,仍旧美的让人艳羡。 “啊…”杨莹莹一脸可惜遗憾:“这么美的容貌,竟然受伤啦,关键是受伤了还这么美。” 她身边的夏宁冉推了她一下,让她别多话,目光在姜寰卿身上细细一番打量后,便落在了姜容鹤身上,见她无措的看着温骁,忍不住心疼。 有猫腻,有很大的猫腻。 “姜姑娘可是与婕华娘娘认识?”徐妍开口问,她也瞧出不对劲了。 姜寰卿这才看了一眼姜容鹤,那双美丽的杏仁眼里,满是冷漠:“是,民女是婕华娘娘的姐姐。” 婕华的姐姐? 在座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了。 “嗯?”杨莹莹心直口快:“那你怎么和沈家搞一块了?” 姜寰卿不慌不忙的解释:“贵人不知,只因家中落寞,虽有婕华在宫中得宠,可是因当年她在东宫时,家中无力帮衬她一二,故此她也不曾管过家中分毫,前些日子,民女的父亲重病,好在沈夫人出手相救,民女为报恩,至沈夫人身边伺候照顾。” “你这话说的婕华娘娘无情无义还不孝。”杨莹莹摸摸鼻子:“话说,婕华娘娘的亲姐姐去给婕仪娘娘的母亲做丫鬟,那是不是代表皇上的大姨子给去婕仪的母亲做奴婢?” 她绕来绕去来了这么一句,沈怀娇吓得立马解释:“皇上,妾身的母亲只是可怜姜姑娘一片孝心,推辞不过,虽以丫鬟的名义留她在身边,却当义女一般对待。” “看的出来,沈家对姜姑娘极好。”夏宁冉附和道:“这一身装扮,若不是当做义女看待,真要让人误会沈家是不是想要进献美人。” 沈怀娇笑了笑:“夏才人误会了。”你们一个个这么能说,选秀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 她们说来说去,温骁都没有吭声,姜容鹤看着他,心里一分分凉了下去。 她想解释,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她完全不记得曾经与温骁相识,他三言两句提起过的那些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婕华莫怪。”姜寰卿目光直逼姜容鹤:“家里也是没有办法,娘娘不见家里人,母亲担心坏了。” 这话,更是恨不得把不孝的大字直接贴姜容鹤脸上。 姜容鹤靠着椅背,扯起笑意:“担心什么?昔日我被殇太子百般折磨,也不曾听闻他们对我关怀求情过半句,我如今日子安稳,反倒让他们担心起来了?” “昔日,父母也是无能为力,你在东宫受苦,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可是皇权尊贵,为臣者如何抗衡?”姜寰卿遗憾轻叹,将无可奈何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姜容鹤心头怒火从烧,难听的指责咒骂涌到嗓子眼,却都被她的理智与分寸压了下去。 她不能失仪,否则,岂不是越发如了他们的愿? “这话真让人恶心。”杨莹莹忍不住作呕:“想要攀高枝就直说,非要踩娘娘一脚做什么?” (本章完) 第115章 你们当朕瞎吗 第115章你们当朕瞎吗 “民女不敢。”姜寰卿回答的不卑不亢:“民女只是心疼父母思女成疾,不忍让娘娘一直误会家里。” 姜容鹤不吭声,只是冷眼看着她。 这是姜寰卿最擅长的把戏了,她永远都是这样,以最正义的模样做最恶心的事。 “所以你大庭广众之下,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婕华娘娘不孝,是想让其他人帮你劝婕华娘娘以德报怨?还是见不得她好过,给她一个不孝的帽子,让百官上折弹劾?”夏宁冉笑着问。 沈怀娇微微皱眉:“夏才人可真维护婕华姐姐啊。” “婕仪娘娘误会了,嫔妾只是见不得这样的人。”夏宁冉微微欠身:“娘娘放心,纵使她靠沈家进的宫,但这些话,必定与沈家无关。” 沈怀娇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民女并没有这些意思。”姜寰卿强忍眼泪,往温骁看了一眼。 温骁喝了口酒,问:“婕华怎么打算?” “不会原谅。”姜容鹤起身见礼:“纵使背负不孝的罪名,纵使被万人唾骂,纵使被杀被剐被五马分尸,不原谅就是不原谅。” 她这般决绝,连沈怀娇都没有想到,座下百官命妇,更是窃窃私语起来。 还是年轻了,小孩儿性子。 温骁无奈极了,示意陈嬷嬷把姜容鹤扶起来。 他自己则拢着手,眉头微皱:“柏梁台大火那日,你为何入宫?” “前朝皇后召见。” 温骁脸色难看:“为何去的柏梁台?” “…为人所迫。”姜寰卿羞于启齿。 温骁长叹一声:“那日大火后,朕命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当时的少年郎,是皇上?”姜寰卿一脸不可置信。 温骁点头,起身招手:“嗯,朕寻了你很久,可惜一无所获,随朕来。” 他离座走了,姜寰卿踌躇了一番才跟上去。 纵使雅乐仍在,柏梁台上却没了方才的自在逍遥。 姜容鹤呆呆的靠着椅背,心里一阵阵凉下去,又泛起一丝丝的疼,鼻尖微酸,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是酸的。 好些人都看着她,有人冷漠,有人心疼。 “娘娘。”陈嬷嬷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再怎么傻,也都听得出来。 皇上宠她,只是错把她当成了她的姐姐姜寰卿。 如今皇上带走姜寰卿,只怕后宫马上就要多一位宠妃了。 柏梁台下,温骁率先进了用以更衣的天禄阁,姜寰卿跟着进去,王淳立马把门关上,亲自守在外面。 殿内烛光昏暗,姜寰卿规矩的站着,小心翼翼的打量面前这个英气威严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姜容鹤不配占有。 她只是自己的替代品,永远都是。 “啪!”一记耳光猝不及防的扇在她脸上,将她所有的畅想打的粉碎。 温骁满脸温怒,阴沉的目光里似乎有只发狂的野兽要冲出来。 姜寰卿重重摔在地上,惊恐的看着他:“皇上?” “你们当朕瞎吗?”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寰卿:“十四岁的姜容鹤和十八岁的姜容鹤,朕能认错?” (本章完) 第116章 不想再次伤了她 第116章不想再次伤了她 姜寰卿浑身战栗,却仍旧嘴硬:“民女不知皇上何意?” “何意?”他目中似有杀气,威严的气势直压头顶,却没有半分闲心与她指责掰扯,冷冷开口:“不是她想不起来,你就可以李代桃僵,朕不允许。” 强大的压迫感让姜寰卿心底一颤,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尚存一丝侥幸:“皇上明鉴,民女没有撒谎。” 温骁毫不关心,他负手而立,看着柏梁台上招摇的宫灯,问:“你们都告诉了沈家什么?” “啊?”姜寰卿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 温骁便自己开口:“朕知道婕华的生母另有其人,知道她才是姜辅臣名副其实的嫡长女,姜家为了前程,在你的容貌被毁后逼她与生母分离,对她打骂虐待,送她入宫攀附前朝皇室,这些朕都知道。” 之所以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防的就是有多事的去查。 他怎么舍得让人在姜容鹤的伤疤上反复撒盐? 也不会允许别人将她受过的伤害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不需要那些假惺惺的安慰,更不需要有人来劝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她可以不原谅所有伤害过她的人。 纵使她要报复,那他也会痛快的替她高举屠刀。 姜寰卿有些窒息:“她怎么敢的?” 懦弱卑微的姜容鹤怎么敢把这些事全都告诉别人? 为了让她乖乖闭嘴不对外说起自己的遭遇,家里那般严厉的警告过她。 难不成她都忘了? “说,你们都告诉了沈家什么?”温骁回头,锐利的目光直透人心。 姜寰卿哆嗦了一下:“只说民女与婕华娘娘身份互换,冒名顶替入的宫,还说民女的脸之所以受伤,全因前几年柏梁台大火。” “她若是曹氏所出,如何会被这般作践?沈家会相信这番说辞?也就拿着不敢与皇权对抗的幌子骗骗前朝罢了。 你这般肯定的拿柏梁台大火说事,定然也是知道朕曾经在柏梁台与婕华有过交际,此事沈家必然也会细查,否则不会许你进宫故此透露此事,对吧。” 姜寰卿张了张嘴,也明白过来自家透露给沈家的消息,足够他们猜测出姜容鹤的来历,顿时不知要如何狡辩。 她无言以对,温骁心里也就有谱了。 沈行简有野心,被梁笙逼的退隐后一直心有不甘,想要在新朝初立之时依仗自己的众多门生再度临朝。 为了做样子,彰显新朝仁义,温骁主动拜访沈行简,还答应把她的孙女儿纳入后宫,给足了沈行简脸面。 偏他嘴上说着看重沈家,却只给沈怀娇一个婕仪的位份,让沈行简知道分寸,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谁知,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姜容鹤身上。 姜家苛待她的那些往事若是被人掀出来,完全就是随时能逼疯她的把柄,流言蜚语,纵使可怜她,也会伤着她。 温骁稍稍沉默,抬脚离开,王淳站在门前,面色冷漠:“姜姑娘,请吧。” 姜寰卿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两个小太监直接进来把她驾了出去。 (本章完) 第117章 朕倾慕婕华多年 第117章朕倾慕婕华多年 温骁回来了,柏梁台上的人都看了过来,瞧见被太监架回来的姜寰卿,沈怀娇面色僵住。 事情与她所想的,似乎不同。 “皇上恕罪。”沈行简立刻跪地:“还请皇上治臣识人不明之罪。” 他想要主动谢罪,以此来撇清与姜寰卿的关系,温骁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接招。 沈行简门生众多,他才愿意给三分薄面,却也不会惯着这个老东西。 “婕仪。”温骁没有落座,负手看着在座的众人,直接点名沈怀娇:“可还记得朕为何纳你入宫?” 沈怀娇几乎腿软,勉强站起来小心回答:“妾身...” “你当真让朕失望。” 这一句话堪比雷击,沈怀娇心里狠狠一颤,立马跪下:“妾身知罪。” 他当众责备沈怀娇,沈家人脸上已是五颜六色极度难看了,沈行简的脸色也黑了几分。 可他们却不敢多说什么,沈家以清流书香世家自居,如今闹出这样的事,若是不赶紧认罪,只怕名声都要被糟蹋干净。 “沈卿啊。”温骁踱步到沈行简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者:“朕不会听信妇人一面之词的,你放心。” 沈行简猛然抬头,满是疑惑惊恐,再看向姜寰卿时,仍旧疑惑。 莫非这个女人编排了什么对沈家不利的消息? “沈卿乃前朝太傅,这样知礼数规矩的人。”他弯下腰,声音低沉只让沈行简一人可闻:“可不多了。” 他的目的就一个,别拿姜容鹤以前的事嚼舌根。 沈行简明白了,再次磕头:“臣知罪,臣不该虚听妄言。” 知道温骁的需求,沈行简心里也有谱了。 “朕倾慕婕华多年,如何会认错自己心爱之人?”他走到姜容鹤身边:“姜寰卿意图欺君罔上,挑唆朕与婕华的情分,不可饶恕。” 姜容鹤看着他,满眼惊诧:他竟然没相信姜寰卿的话?姜寰卿那么能忽悠的人,竟然没有把他忽悠过去? “姜家为臣不忠,朕原有意满门抄斩。”温骁握住姜容鹤的手:“只因婕华求情,方才饶过姜家上下一条性命,谁知他们恩将仇报,实在令人失望。” 他说姜家为臣不忠的时候,姜容鹤还担心了一番,生怕座下有些人听了多心,可是仔细一想,姜家虽然被以勾结叛军这个罪名下狱,但他们来往的却并非温骁。 而是另一位与首阳城邻边的亲王,只可惜那位没什么本事,温骁大军杀来时,顺带把他宰了。 “连亲妹妹都想害,人品着实恶劣。”杨莹莹愤愤不平,恨不得啐上一口。 徐妍与夏宁冉这会儿都不吭声,温骁没有被姜寰卿的一番说辞迷惑,那她们自然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 有如此圣明的皇上护着,谁还敢再欺负娘娘半分? “爱妃心善,此人就由朕来处置。”他看向姜容鹤,眼中凌厉稍退:“可好?” 姜容鹤嗓子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一样说不出来话,紧紧拉着他的手点点头。 这有什么不好的? (本章完) 第118章 这个男人太招人稀罕了 第118章这个男人太招人稀罕了 “传旨,姜辅臣曹氏忘恩负义,教女不严,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姜寰卿意图欺君,污蔑后妃,扰乱宫宴,于额上刺字,流放三千里。” 只是流放? 姜容鹤心里稍稍失落,看着惊恐绝望的姜寰卿,她觉得惩罚可以再重一些。 为了这一家的荣华富贵,她一个人吃尽苦头,凭什么? “若今后再敢有人嚼舌根,一律满门抄斩。”这是他的警告。 众人都急忙起身:“是。” “散了吧。”他没心情赏月了。 所有人都赶紧退下,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柏梁台,顿时空荡荡,就连陈嬷嬷等人都退远了一些。 “怎么不把平日里怼太后的脾气拿出来?”他捧起姜容鹤的脸,满是心疼:“区区一个姜寰卿,有这么可怕吗?” 她点点头,几乎是哑着嗓子回答的:“很可怕,在她嘴里,我就是个有价值的替身,还是个什么都比不过她的替身。” “怎么会?”温骁大手一揽,把她纳进怀里,贴着她的鼻尖语气真诚:“你分明极好,信那些鬼话做什么?他们想要让你乖巧听话再无反抗之心,才会寻各种借口打击你。” 纵使与他亲近过许多许多次,姜容鹤此刻仍旧红了脸,因他的信任与袒护,心里头也一阵小鹿乱撞。 “妾身以为皇上...” “以为朕会被她们牵着鼻子走?”他笑了:“若是被小小女子三言两语编排几句瞎话就戏弄过去,朕如何稳坐皇位?” 她摇摇头:“以为皇上把我当替身了。” “朕怎么舍得?”温骁抱紧她:“你就是你,任何人都不能替代。” 这种酸溜溜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一点也不矫情。 姜容鹤比他更用力,似乎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勒紧他这件事上。 这男人太偏袒自己了,太招人稀罕了。 “力气松些,你的镯子硌到朕的腰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哄着她把力气放松了一些后,弯下来盯着她红红的眼圈,轻笑:“流放三千里,是不是很不甘心?” 姜容鹤痛快点头:“嗯,一点也不甘心。” “你放心,朕怎么会这般便宜了他们?”他捏捏姜容鹤的脸,满脸都是笑:“不过是对外宣称的借口罢了。” 只是借口吗? 她愣住了:“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必定让他们恶有恶报。”温骁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若她知道了,万一想起些什么可怎么好? 姜容鹤也不多问,她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也愿意全心全意的去相信温骁。 真要比起来,她的那点狠辣手段实在不够看。 中秋节次日,温骁亲自下发了几道圣旨,晋姜容鹤为从四品贵媛,晋徐妍为庶七品小媛,晋杨莹莹为从八品顺华,晋夏宁冉为从八品顺容。 凡是替姜容鹤说过话的,他都晋封了。 “皇上就差昭告天下,只要与姜氏和睦相处就能晋封了,三个未能侍寝的才人都能一跃数级,姜氏真是好大的颜面啊。” (本章完) 第119章 非死不得出 第119章非死不得出 长信宫里,称病的太后十分堵心。 错过了中秋夜宴上的热闹,她很是遗憾,但温骁的警告还在耳边,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关起长信宫的大门与善桐吐槽几句。 “奴婢打听过,婕仪娘娘也是被骗了。” 太后一声冷哼:“沈氏出身好,哪一样比不过姜氏?皇上也是鬼迷心窍了。” 善桐不敢过多接话,姜容鹤圣眷正隆,与她作对,实在没什么好处。 “不过,皇上严惩姜辅臣,哀家到是痛快,对姜家这般无情,可见也没把姜容鹤太当回事,否则岂会不顾全她的父母?” 太后找到了让自己心情愉悦的地方,善桐立马附和:“太后说的极是,纵使再怎么得宠,也不能欺君,皇上虽然宠爱姜氏,却不重用她的母家,细说起来,她简直是毫无根基可言。” “一个没有根基的后妃,一旦失宠,只能是任人践踏的命。”太后突然有了耐心:“哀家到是要等着那一日才是。” 善桐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椒房殿里,紧随晋封圣旨而来的就是太医院送来的坐胎药。 金乐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药送进去,就见陈嬷嬷笑盈盈的出来,赶忙上前讨教:“嬷嬷,今日这药还喝吗?” “我看不必了,娘娘的月事快来了,昨日又说喝了不舒服,暂且停些日子就是,只怕也是天热脾胃不合,你吩咐小厨房多做些解暑消渴的酸梅汤才好。” 金乐心里有谱了,立马就要去做。 “等等,娘娘晋封贵媛,等下只怕还有其他主子过来庆贺,把徐小媛杨顺华还有夏顺容她们爱吃的点心都早些备上。” “好。” 没过一会儿,她们果然都来了,就连平日里不怎么过来走动的赵才人和张才人也赶着过来。 温骁一串晋封,还有谁会看不清局势? 她们在椒房殿里闲聊这一会儿功夫,温骁也下朝了,去长信宫小坐半刻,就回了御书房。 大总管早就在等候了,在他更衣的间隙,眉眼低敛:“禀皇上,姜辅臣与曹氏已经押入暴室,关押在不见天日的暗室中,每日行刑拷问,非死不得出,姜寰卿也已刺字,暂押暴室。” 关入暗室,不见阳光,让人在黑暗中深陷恐惧不可自拔,每日行刑,无休止的虐打,从身体到意志都逐一摧残… 这些,不过是姜家昔日折磨姜容鹤的手段之一,如今用同样的手段对待他们,却并不让人解气。 纵使把他们千刀万剐,他们给姜容鹤造成的阴影与伤害,都已经不可磨灭了。 每每想起她易惊胆怯的模样,温骁就是一阵心疼与愤怒。 “不可手软。”温骁坐下来:“另外,传旨下去,姜家其他人论罪处罚,不可贬为贱籍为奴为婢,更不可趁火打劫纳姜家女眷为姬妾,可杀不可辱。” 他拿捏的很清楚,若是把姜家人贬为贱籍,岂不是连带着姜容鹤也要成了贱籍,她到底还是姜家名义上的二姑娘,不得不为她多考虑一番。 ? ?沈家挑事不会这么算了,别急 ? ???? (本章完) 第120章 姜还是老的辣 第120章姜还是老的辣 宣明殿里,冷冷清清,满宫晋封的好消息与这里都无关。 沈怀娇枯坐在窗前,连梳妆的力气都没有,虽说温骁只是责问了她一句,并未处罚,可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晋封,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姜氏有那么好吗?为什么皇上会那么相信她,那么偏袒她?还倾慕她多年。”沈怀娇心里酸酸的:“皇上到底喜欢她什么呀?” 一旁的宋嬷嬷不吭声,她也好奇,皇上到底喜欢贵媛娘娘哪里? 主仆俩还在说话,宫女就来报沈行简来请安。 隔着屏风,祖孙俩一坐一站,只有宋嬷嬷留下伺候。 “娘娘莫要伤心,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沈行简从容老成,隔着屏风也能猜到沈怀娇必定失落伤心。 沈怀娇低垂着眉眼叹息:“祖父,自我入宫,皇上从未宠幸过我,往后的日子再长又有什么用呢?” “贵媛娘娘能得宠一时,难道还能得宠一世?如今新朝初立,皇上宠爱一个没有任何家世依仗的贵媛,也是不愿大臣攀附,毕竟朝中半数大臣,都不是一路追随的旧部。 再者皇上独宠贵媛并非好事,中宫未定,往后不管是谁上位,最要针对的就是贵媛,她不会有好日子的,你与其如今就与她争斗惹皇上厌烦,不如耐住性子蛰伏起来。” 沈怀娇心里清明了些许,但仍旧不安:“可若她诞下皇子如何是好?” “担心她生下皇子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沈怀娇愣了愣:“祖父是指长信宫?” “你我心里有数就好,此次皇上对姜家动手,想必也是清楚知道贵媛的过往,娘娘切记,往后万万不可拿这些事做文章才是。 至于长信宫,不要得罪,也无须太过讨好,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分不深,况且还有一个临昌侯横在中间,谁也难保太后会不会糊涂至极。” 沈怀娇心里一紧,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也有了主意。 午后,沈怀娇特意备上贺礼去了一趟椒房殿。 徐妍等人已经走了,姜容鹤刚午睡起身,还未梳妆,知道她来了,懒洋洋的人顿时精神了几分。 “她怎么突然来了?” “听说沈大人下朝后去了宣明殿请安。” 姜容鹤笑了:“难怪,只怕好一番开解,如今来找我赔礼认错了。” “奴婢伺候娘娘梳妆吧。”福双已经侯在了旁边。 姜容鹤想了想,摇头:“不必,就这样去吧。” 她散着头发穿着寝衣就出来了,一见面就热情的迎上去。 “罪过罪过,不知妹妹来,我竟这般邋遢,妹妹莫怪。”她噙着笑,仿佛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一般。 知道你是来赔罪的,看我多迫不及待? 沈怀娇歉意的笑了笑,欠身赔罪:“妹妹家里人识人不明,给姐姐添麻烦了,还请姐姐莫怪。”你是真的苟啊,竟然先前就和皇上认识,关键还半句都不说,瞒的真够严实的。 “你我姐妹,无须这般客套,姜寰卿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只怕是编排了不少瞎话来骗人。”还以为抓住了我的小尾巴,没想到吧。 ? ?上一章末尾有改动,可重新加入书架刷新。 ? ???? (本章完) 第121章 谁还不是个苦命人呢 第121章谁还不是个苦命人呢 沈怀娇耸眉低眼:“若非皇上圣明,只怕就要害了姐姐,我真是...”真是想捶死姜寰卿那个不中用的玩意儿。 “皇上圣明,如何会被那样的人蒙蔽?”对,我就是说你们家很蠢。 姜容鹤热情的拉着她坐下,沈怀娇一抬头,就看见她的架子上多了一尊送子观音像,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这样好的翡翠观音,必然是皇上赏的。 又是专房之宠,又是赐坐胎药,又是送子观音。 皇上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生育皇嗣了。 “你我姐妹,可不能因为此事别扭才是。”姜容鹤一脸真诚,沈怀娇瞧着却像是挑衅自己一般。 “这是自然。”她强颜欢笑,喝了茶小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回去了。 姜容鹤看了看送子观音像,笑意也冷了下来。 装模作样的温柔亲和,真是让人累得慌。 晋封之后,宫里安分了没两日,宫外来了消息。 原先在定远侯身边伺候的一位老姨娘没了。 长信宫里,太后脸色铁青,几乎要把手里的佛珠摔在桌上:“哀家不同意,她一个妾室,如何能安葬在温家祖坟?” “秋姨娘为父亲生育了一子一女,早年间女儿夭折,唯一的儿子也与父亲一块没了,将她归葬温家祖坟并无不妥,而且,秋姨娘是聘娶的良妾,归葬温家祖坟也是理所应当的。”纵使心痛,温骁仍旧耐着性子解释。 定远侯死后,太后立马把他所有的妾室与庶出子女都撵出家门,想让他们自生自灭,温骁登基后对他们奉养安置,但不以太妃身份封赏,太后虽有怨言,却也没有折腾。 而且他登基后,并未将温家祖坟迁址,只是重新择吉地安葬了定远侯,只将衣冠冢留在了温家祖坟,所以定远侯先前的妾室若是没了,一律归葬温家祖坟。 至于太后,百年之后,必定是与定远侯合葬,那些妾室的归葬温家祖坟,也只是守着定远侯的衣冠冢,根本影响不了她。 可太后不听,气的胸膛起伏:“妾室自有妾室的去处,依哀家看,一卷草席打发了就是,还想归葬祖坟,妄想!” “秋姨娘对母后一向礼敬。” “她若礼敬,就该老老实实的喝避子汤,而不是生下一对儿女来恶心我。”太后咬牙切齿的模样,可见是恨毒了这些让他们夫妻离心的女人。 姜容鹤坐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 什么鬼? 妾室礼敬主母,所以就该喝下避子汤自绝生路? 一家主母没有生养尚且立身艰难,何况是只能依靠子女出头的妾室? 思及此处,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虽然独得恩宠,她却清楚自己不过也是一个妾室,必定要生下一个孩子,无论男女,总归是这深宫中的一份寄托依靠,否则将来色衰爱弛,漫漫长夜,岂不是无所牵挂了? “儿臣保证,只秋姨娘一人归葬祖坟,绝对不再有第二人。”温骁当即指天发誓。 “此事,哀家绝不答应。”太后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扭头就走了。 (本章完) 第122章 可怜又可恨 第122章可怜又可恨 姜容鹤都有些心疼温骁了,这些妾室都是到官府过了文书的贵妾良妾,又生儿育女绵延了子嗣,按规矩合该葬入温家祖坟。 况且这位秋姨娘对温骁而言,是位极好的长辈,并非其他妾室可比。 可太后与定远侯夫妻离心,其中少不了妾室的挑唆算计,她恨毒了所有与自己争夺丈夫的女人。 温骁说过,当年太后虽然跋扈不被温老夫人喜欢,但夫妻感情极好,即便有温老夫人送来的妾室,可定远侯仍旧一心扑在太后身上。 只是在太后怀有温邵时,定远侯亲自带回来了一个女子纳为贵妾,还在太后没出月子的时候就大张旗鼓的办宴纳妾,几乎有聘娶平妻之意。 历来跋扈嚣张的太后自然不会忍受,拖着虚弱的身体砸了宴会,惹得定远侯大怒,自此夫妻离心,再无往日恩爱。 往后十几年,定远侯身边的妾室越来越多,庶出的子女就有十几个,管家大权也落到了妾室手中,侯府内宅乌烟瘴气,就没一日清静日子。 这样的日子,哪个正室忍得了?自然是恨毒到了骨子里。 只是那位秋姨娘本就是个安分老实的性子,不得定远侯宠爱也不会争宠,进门后就常在温老夫人跟前伺候,对幼小的温骁更是疼爱有加。 温骁读书识字的本事都是她教的,温老夫人病故后,她是侯府中最为关心温骁的人了,比太后这位生母都要细致周到。 她的儿子也与温骁相处极好,关系比温邵都要亲近许多,出事的时候才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 他本不应该与定远侯一道,只因温骁有事不带他,才把他塞到定远侯身边待着的,结果却出了事,寻到的时候面色乌青七窍流血。 温骁对他们母子心中有愧,若非秋姨娘丧子后卧病在床不能远行,他必定是要把人接来身边奉养的。 如今人没了,归葬温家祖坟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从长信宫出来时,温骁脸色黢黑,若不是将妾室归葬祖坟需要主母点头,他真的不愿意过来费口舌。 “皇上,此事不如请仇夫人出面?” 仇夫人说话,太后历来是听得,许多他们不方便说的话,仇夫人也能以同辈的身份提一提。 而且,仇夫人有意示好,这次能帮温骁忙留个人情的事,她一定不会拒绝。 温骁思索片刻后才点头,登上龙辇回了御书房。 次日仇夫人就入宫了,去了长信宫之后,特意来了椒房殿,姜容鹤早已经备下茶水等候了。 “臣妇先给贵媛娘娘贺喜。”仇夫人含着笑,仍旧是一脸慈爱。 姜容鹤笑了笑:“夫人多礼了,这次劳烦夫人,也是迫不得已。” “皇上仁善,臣妇如何能不明白?太后也只是在气头上。”仇夫人也看见了架子上的送子观音像:“许多事耐心下性子想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容鹤点点头:“同为女子,如何能不明白太后的心?只是秋姨娘也是苦命人,皇上心里这道坎也不能不迈过去。” (本章完) 第123章 山中无老虎 第123章山中无老虎 “的确。”仇夫人岔开话:“娘娘瞧着清瘦了许多。” 姜容鹤摸了摸脸:“晚秋闷热,有些食欲不振罢了。” 这几天的月事要痛死她了,吃不好睡不好的,肯定瘦了。 “那可要太医仔细瞧瞧才是。”仇夫人的眉眼微微一动:“娘娘辛苦,可不能累着。” “多谢夫人关心,我会的。” 与仇夫人客套了一番,把她送走没多久,长信宫就来人传信了。 太后答应将秋姨娘归葬温家祖坟。 太后点了头,姜容鹤就赶忙准备起需要的东西。 秋姨娘的后事虽有人专门料理,但温骁自己也想要祭拜一番。 他来了椒房殿,将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换下,着一身素衣,拿着香饵纸钱焚烧,又朝着温家老家的方向跪下磕头。 姜容鹤不许任何人过去打扰,自己也是素净打扮,安静的在殿里等着他。 过了许久他才出来,眉宇哀伤,不大想说话。 “过几日,朕要出趟远门,来去大概三个月。” 姜容鹤忙问:“必须皇上亲自去吗?” “嗯。”他并不明说,后宫不得干政是他的规矩,所以他轻易不会开口说明。 姜容鹤表示理解:“皇上放心,妾身会好好照顾太后的。” “傻。”他屈指在姜容鹤鼻尖轻轻一刮:“先照顾好自己,再考虑别人。” “是。” 他走的很迅速,所有政务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前朝一片平静。 但后宫却不平静,没了他坐镇,太后按捺不住了,婆婆架子立马端了起来。 大清早,天还没亮,姜容鹤就到了长信宫的佛堂,沈怀娇等人也都来了,人手一串佛珠一个草垫,跪坐在上面开始诵经礼佛。 太后说了,念佛者心善,诵经可以静心,她们这些年轻后妃就是心不静,所以必须多诵经。 温骁离开三天,太后就把所有人喊过来诵经三天。 每日天不亮就要过来,一直到用早膳的时辰才能离开。 还得抄写佛经让她过目。 “哈~”杨莹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姜容鹤也困得厉害,逼着眼睛诵经时差点睡过去,疲惫的不行。 眼瞅着快到用早膳的时候了,善桐却掐着点进来了,神气十足的端着架子:“太后口谕,礼佛需心诚,即日起,后宫食素三个月,未免娘娘们往来辛苦,已经命人备下清粥小菜,今日就劳烦娘娘们在此抄写佛经吧。” 什么? 姜容鹤想吐血,扭头看向沈怀娇,好好一个清冷美人,也有点忍不了了,可她没说话,还转过来看看姜容鹤。 你起来怼回去啊。 你怎么不去? 你位份最高。 我不。 一番眼神交流,她们俩都不动,没有出头鸟,所有人都只能受着了。 傍晚时才回到椒房殿,姜容鹤走路都有些瘸了,直接躺在小榻上一动都不想动。 “我的天呐,皇上啊,你早点回来吧。” 林湘给她揉着腿,正要说话,阿南就拿着一封书信进来:“娘娘,有人在门外丢下一封书信。” “我瞧瞧。”她坐起来接过去,一打开,就看见了末尾的署名。 梁笙。 (本章完) 第124章 差点就着了别人的道 第124章差点就着了别人的道 ‘我知道你母亲在哪,来见我’ 这句话让姜容鹤呼吸一滞。 十年了,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母亲的模样,可是母亲慈爱温和的笑容她却深深记得。 她做梦都想要找到自己的母亲。 瞧着信上的字,内心不由得激动紧张,身子也激动的战栗起来,她本能的起身要走,兴冲冲的立马就要跑去找梁笙问个明白,可是刚走了两步,她就立马刹住了脚步。 不对,事情不对。 再次瞧了瞧手上的书信,她不熟悉梁笙的笔迹,但很清楚,自视甚高的他绝对不会自称自己的姓名。 而且,梁笙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曹氏所出?即便知道了对他又有什么用? 谁会多嘴去告诉梁笙自己的过往?他又怎么会找到关系给自己送消息呢? 去见他,除了让人抓到把柄,说她与梁笙不清不楚辱没皇室,还能有什么作用? “娘娘?”林湘和阿南被她弄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她。 姜容鹤退后两步跌坐回去,手里紧紧抓着信纸,理智稍稍回笼:“看见是谁丢在门前的了吗?” “是个小太监,但没看清脸。”阿南急了:“娘娘,是什么事啊?” 姜容鹤把信纸折好:“这封书信的署名,落得是梁笙二字。” 听见这个名字,林湘与阿南的脸色都变了。 如果让人知道姜容鹤与梁笙有书信往来,整个椒房殿的人都要没命。 “中秋夜宴才过去多久啊。”姜容鹤脸色冷了下来。 温骁将姜辅臣夫妇下狱,又问罪了姜家其他人,就是不想太多人去深究她的过往。 结果这么快,就有人打听出来她不是曹氏亲生的消息了,甚至还拿捏住了她牵挂生母这一点。 果然,有心害人者,可以利用一切。 温骁如今不在,她要是与梁笙有了牵扯,太后一道秽乱宫闱的懿旨就能直接处死她。 可如果置之不理,对方会不会有更阴毒的法子? 她仔细琢磨起来,思考间陈嬷嬷也进来了,瞧着气氛不对,就说了句:“娘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我没胃口。”她躺回小榻,仔细思量起法子。 林湘和阿南神色都不对劲,可是她不主动对陈嬷嬷提起,他们也不敢胡说,只能把话藏在心里。 一夜未睡,次日起身时,眼底的乌青让她十分憔悴。 “娘娘,奴婢准备了两个鸡蛋,滚一滚眼睛吧。” 姜容鹤细细瞧了瞧,摇摇头:“不必,妆容也不必精致,素净些吧。” 她等下还要演戏呢,太精神了说不过去。 到了长信宫,沈怀娇不出意外又是第一个到的,她正坐着喝茶,见姜容鹤进来了,起身见了礼又照旧坐下,不知是否没睡好,也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姜容鹤也坐下来,今天没有心情与她拌嘴,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赵才人与杨莹莹过来,还是徐妍来的时候才把话带过来。 “杨顺华病了,赵才人也受了寒,今日没办法过来请安。” 哦哟,那么巧,两个人一块病了? (本章完) 第125章 就知道你点我没好事 第125章就知道你点我没好事 “赵才人身子一向虚弱,也是可怜,只是顺华历来强健,怎么也病了?等下务必让太医去瞧瞧才是。”姜容鹤明知故问的关心了一番。 被太后这样立规矩,谁能吃的消? 果然,后宫苦太后久矣。 徐妍点点头,坐下来,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太后才出来,知道杨莹莹与赵才人病了之后,她几乎要翻白眼。 “身子如此娇弱怎么行?这点苦头都吃不得了。” 大家都没吭声,如今谁还不清楚太后的德性,无非是想把拿捏儿媳那一套搬到后宫来,趁着温骁不在端个架子,好把前些日子被温骁压下去的气焰再烧起来。 只是她们犯不着上赶着与她作对,她毕竟是太后,想要处置她们这些位份不高的后妃,根本算不得难事。 “如今已是秋末,白日里却闷热难受,属实让人不舒服。”太后目光逡巡了一圈:“哀家记得,贵媛是最怕热的了。” 姜容鹤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别事事都点我行不行?我几时说过自己怕热了?你这样针对我也太明显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她还得扬着笑意接话:“有劳太后记挂,近些日子闷热,妾身总是休息不好。” 来吧,整我吧,给你机会了。 “既如此,等下你就不用去佛堂了,替哀家整理经文吧。” 果然,就知道你点我没有好事。 姜容鹤乖乖答应下来,等其他人去佛堂后,善桐把她领到长信宫偏殿,殿门一推,凉飕飕的风就扑过来,姜容鹤没忍住直接哆嗦了一下。 身后的陈嬷嬷都被冷的一激灵,四下一番环顾,心底都凉了。 空荡荡的屋子,只放着几个架子,上面堆满的佛经,屋子背阴,阳光堪堪落在窗外,偏窗外植着一棵大树,茂盛的树冠将阳光切割的零碎不堪,致使屋里阴暗无比。 地上的青砖隐隐返潮,像是水渍难干一般,走到桌椅前,连个软垫都没有,硬邦邦的椅背上还雕了不少纹饰,完全无法倚靠。 “还真是费心了。”能在长信宫收拾出这样一间屋子,真就离谱。 陈嬷嬷有些担心:“奴婢命人回去拿个垫子过来吧。” “这如何使得?抄写佛经贵在心诚。”姜容鹤坐下来,翻了翻桌上的佛经:“岂可贪图安逸。” 陈嬷嬷看了一眼门前候着的两个宫女,没吭声,专心研磨。 摊开纸张开始抄写,姜容鹤慢悠悠的故意磨蹭,一篇经文写写停停,时不时掩嘴轻咳两声,眼看要到用早膳的时候了也没抄好一页。 陈嬷嬷怕她受了凉,忙让人去沏了热茶过来,结果等了半天,宫女只端来了一盏温凉的茶水。 姜容鹤什么也没说,人家都故意把她放这里冻着了,怎么可能让她喝的着一口热茶? 终于,一篇佛经抄好了,姜容鹤刚把笔停下,善桐就亲自领着人把早膳送来了。 清粥小菜,素的连菩萨瞧了都要叹气。 善桐绷着脸说道:“听闻娘娘最在意身段纤柔,这可是特意为娘娘准备的。” (本章完) 第126章 娇滴滴装病还得看她 第126章娇滴滴装病还得看她 “太后有心了,咳咳咳...”你们哪只耳朵听说我在意身段纤柔了? 她一阵腹诽,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意思意思的喝了小口粥,结果连咸味都没尝出来。 可恶,竟然不放盐。 随便吃了两口,姜容鹤就放下了:“佛经略多,陈嬷嬷,继续研磨吧,咳咳咳...” 赶紧把这玩意儿拿走,这地方本来就凉,饭菜也没热气,吃多了必然脾胃不适,她不受这份罪。 “那娘娘先忙。”善桐立马就让人把所有东西都端走了,生怕她回头饿了找到吃的。 从屋里出来,善桐立马就去找太后禀报:“贵媛似乎着了凉,神色憔悴,还一直咳嗽。” “真的?还是装的?”太后心眼也多了。 姜容鹤能演,吃亏吃多了,她警惕着呢。 “奴婢瞧着...像是装的。”善桐自信满满。 她就是真的病了那也是装的。 太后冷笑一笑,继续拨动着佛珠:“不管,哀家倒要瞧瞧她又想玩什么花招。” “是。”善桐答应了一声。 还没出去,就有宫女急急忙忙的进来:“禀太后,贵媛娘娘晕倒了。” “晕倒了?”太后眉头紧皱,皇上不在宫里,她装柔弱给谁看? 想归想,她还是得去看一眼。 姜容鹤已经被陈嬷嬷等人扶到了请安的大殿,她靠在陈嬷嬷肩上,脸色憔悴,纸片人一样柔弱。 没多久,傅炎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姜容鹤也醒了,虚弱的依靠在长信宫的椅子上,似乎随时都能晕倒一般。 小心翼翼的替她把脉,傅炎斟酌了一番才道:“禀太后,娘娘是操劳过度才昏迷的,需好好休息才是。” 太后坐在一旁板着脸,语气很不好:“操劳过度?” 她就让人早起诵经抄写罢了,能把人累的昏迷? “妾身无用,让太后担心了。”姜容鹤作势就要跪下,结果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这一番动作,累的她险些再次晕过去,靠在陈嬷嬷肩上,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傅炎忙拿出一个小瓶子让她闻,结果味道太过上头,姜容鹤差点没绷住露出马脚。 “呕~咳咳咳...” 她狠狠瞪了傅炎一眼,傅炎默不作声垂下眼退到一旁。 太后心里窝着一团火:“罢了,身子这般虚弱,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太后。”姜容鹤仍旧要晕不晕,陈嬷嬷她们一块扶着她出门登上轿辇,急急忙忙的往椒房殿赶,傅炎也跟了上来。 小轿在前面疾走,他跟在后面,瞧着小轿上的人儿,莫名想笑。 演得不错,险些把他都骗过去了。 到了椒房殿,陈嬷嬷把姜容鹤安置好才出来请傅炎进去。 殿内飘着瓜果清香,隔着罗帐,斜倚在引枕上的身影婀娜风流,傅炎低着头,无处安放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唇角不由的绷紧。 “皇上不在,太后有意针对我,我想装病,傅太医能否帮帮忙?” 她直接说出自己的需求,傅炎也干脆:“娘娘体虚劳累,当静养为宜。” (本章完) 第127章 被温锦兰震惊到了 第127章被温锦兰震惊到了 “多谢傅太医。”她微微抬手,林湘就呈过来一只小锦盒,盒子里是两块小拇指粗细的金条,成色极好。 这是想收买自己? “往后需要傅太医帮忙的地方不少,还请傅太医不要客气。” 傅炎忙见礼:“此乃微臣的本分,不敢领赏。” “太医的本分是治病救人,这钱是我给傅太医的谢礼,多谢傅太医帮我撒谎。” 她直率至此,傅炎也就不啰嗦了,道谢后拿了金条就赶紧走了。 姜容鹤松了口气:“对外称病,吩咐殿里的人,若无必要,都不要对外走动太甚,若再有东西送来,务必检查清楚。” 她怂,不清楚是谁想害她,她就躲起来。 她可没勇气去和人家玩心眼,除了温骁,她一个依靠都没有,但想弄死她的人又出奇的多,如今温骁不在,若是自作聪明的想着去拆穿对方或是彻查,出事了连个帮忙善后保命的人都没有。 就算要查什么,她也要耐着性子等温骁回来再说。 称病第二天,肃阳侯夫人送了帖子入宫,请旨探病。 姜容鹤虽惊讶于并不熟悉的肃阳侯夫人会入宫探望自己,却也没忘记装病,仍旧躺在床上,一副憔悴模样。 “得知娘娘身体不适,臣妇特来探望。” “侯夫人客气,快快请坐。” 姜容鹤靠着引枕,瞧着面前的戚氏,好感十足。 肃阳侯马卫林是温骁的心腹,当是因着与温锦兰不对付,出于报复心理,姜容鹤也有意与她的夫人戚氏亲近,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皇上不在宫中,娘娘可要爱惜身体才是。” 姜容鹤扯了扯嘴角,一脸自责:“都是我自己不堪,拂了太后一番好意,白白错失了这静心养德的机会。” “娘娘一片孝心,太后会知道的。” 姜容鹤点点头,主动找话:“侯夫人近来如何?” 她瞧着戚氏似乎有心事憋着,必定是要主动问一问的。 果然,戚氏眉眼失落了下去,思量了一番,果断提裙跪地:“臣妇有求于娘娘。” “夫人大礼,快起快起。”她忙让陈嬷嬷把人扶起来。 戚氏忍了忍心头酸楚这才开口:“不瞒娘娘,臣妇也是惶恐,长公主与侯爷曾为夫妻,两家和离之后,臣妇方才过门,这几年礼敬公婆,与侯爷夫妻和睦,本该是琴瑟和鸣的过日子,只是长公主对侯爷...” 余情未了?旧情重燃? 估计是眼红马卫林年轻有为,后悔当初和离,白白错失了这么好的儿郎。 这事都不用过脑子,姜容鹤就明白了戚氏的欲言又止,心里下意识的对温锦兰越发厌恶:“肃阳侯何意呢?” 这种事讲究两厢情愿,马卫林要是不愿意,温骁肯定不会逼他,那温锦兰就是跳梁小丑自己瞎折腾。 “侯爷向来爱恨分明,已经回绝多次处处避嫌。”戚氏咬唇:“只是长公主并不罢休,私下里找过臣妇多次。” 姜容鹤震惊了:“她可是为难夫人?” 还能不能要点脸?找人家夫人示威吗? (本章完) 第128章 愚蠢的去激怒一个母亲 第128章愚蠢的去激怒一个母亲 戚氏红了眼眶,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臣妇娘家并非高门大户,侯爷虽得重用到底也是臣子,自入首阳,临昌侯便时时登门拜访,有意撮合旧人,其他亲族更是不必多说,如今长公主常居宫外,登门频繁,侯爷与臣妇实在是...” 什么?温锦兰上赶着去破坏人家夫妻俩就算了,温邵也有份?其他人还帮忙劝? 他们把人家明媒正娶的侯夫人戚氏放在哪里? 姜容鹤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们如何能这般行事?” 太不要脸了,怎么会这么不要脸?简直是丢皇家颜面。 他们是温骁的同胞,纵使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姐弟情分不深,但终归有所忌惮。 只怕温锦兰总这样叨扰,肃阳侯夫妇也不敢说出什么重话,稍有忍让,她就得寸进尺了。 “还请娘娘指教。”戚氏落了泪,哭的人心疼。 姜容鹤躺不住了,干脆坐起来:“皇上圣明,绝对不会耽于手足之情,夫人大可放心。” 肃阳侯马卫林是温骁的左膀右臂,实在犯不着为了一个温锦兰就让他寒心,温骁也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臣妇明白,只是如今侯爷随皇上离开,臣妇的公婆又不在首阳,臣妇的孩子还小,臣妇实在害怕。” 她把话说到这里,姜容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温锦兰肯定对戚氏的孩子有想法,否则戚氏怎么说也是个身份尊贵的侯夫人,即便肃阳侯如今不在首阳,她也犯不着跑进宫里来哭诉。 除非,她的孩子受到了威胁。 “马夫人与马大人外任,想必也想念孙儿了,夫人不如带着孩子去探亲?”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后妃是斗不过长公主的,没有温骁撑腰,她一个外无家世依凭内无盟友帮扶的小小贵媛,怎么和长公主叫板? 何况温锦兰背后还有太后,纵使没有后宫大权,太后想要杖杀一个嫔妃,只需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她可不敢寄希望于太后会责备温锦兰。 她自己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哪有余力去帮别人? “好。”戚氏答应了,又是一番道谢才走。 林湘有些不明白:“这侯夫人什么意思啊?她完全可以借着探亲的名义带孩子离开,何必进宫一趟?” “娘娘与宫外没有交际,若非借着探病的名义,侯夫人岂能堂而皇之的进宫来见娘娘?又怎么会有机会把事情告诉娘娘呢?”还是陈嬷嬷看的明白。 姜容鹤看着她,心中暗暗赞叹,补充道:“京中贵妇往来交际颇多,只怕长公主纠缠肃阳侯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顾忌皇家没人敢说罢了。 今日她借着探病的名义向我一番诉苦,我若有心,扭头告诉了皇上,长公主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届时太后憎恨,也只是冲我来,哪能怨恨到侯府去?” “这么说她是在利用娘娘?”林湘有些火了。 姜容鹤一番苦笑:“侯夫人娘家门第不高,若是长公主执意要与肃阳侯重修旧好,她只能隐忍退让。 (本章完) 第129章 这个要命的大乌龙 第129章这个要命的大乌龙 若是没有孩子还好,偏她生了肃阳侯的嫡子,若是将正妻之位拱手让出,她的儿子也会成为庶子,将来别说无缘爵位,家业也沾染不到几分,她如何甘心? 再说,以长公主脾气,怎么会容得下她们母子?所以她是万万不能退步的,稍有让步,只怕母子俩的性命都要不保。” 林湘沉默了,这还真是温锦兰做得出来的事。 “只怕长公主的事,太后也知晓一二。”陈嬷嬷生怕姜容鹤直接去找太后。 姜容鹤笑了:“自然是知道的,临昌侯都掺和进去了,太后又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了却不阻止,分明就是允许。 她这么说,陈嬷嬷也就放心了。 戚氏来过之后,姜容鹤继续躲在椒房殿里养病,结果没两天,温锦兰就进宫了。 温骁说过,没有大事不许她入宫,但如今温骁不在宫中,太后随便寻了个理由就把她召进宫里了,后妃们也不敢阻拦。 温锦兰带着一行人来椒房殿的时候,姜容鹤一脸虚弱的由陈嬷嬷搀扶出来,稍稍见了礼,还没坐下就被温锦兰拉住手。 “病成这样,太医怎么说?”她这么亲热,姜容鹤很是不习惯,心里还有点发毛。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掩嘴轻咳,只能由陈嬷嬷帮忙应答:“回长公主的话,太医说娘娘脾胃不合,内里虚燥,故此体弱,需的精心安养。” “这样啊,脾胃不合可是大事啊。”温锦兰直接就往架子看过去,就像是早就有人提醒过她那地方放着一尊送子观音像一般。 姜容鹤也跟着瞥了一眼,顿时心里了然。 乖乖,她不会以为自己有了吧? “正好我带了不少开胃健脾的山楂糕来,尝尝吧。”温锦兰这才放开她的手,自行坐了下来。 姜容鹤也坐下,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山楂糕,有些犹豫。 她没怀孕,所以不怕吃什么山楂糕,可关键是这玩意儿她不敢吃啊,谁晓得温锦兰会不会在里面下毒? 她看了一眼陈嬷嬷,陈嬷嬷立马心领神会:“娘娘近来在喝药,傅太医特意嘱咐,忌酸冷之物。” “这样啊。”温锦兰皮笑肉不笑:“那可真是不巧了。” 姜容鹤精神萎靡,一脸歉意:“长公主莫怪,妾身多谢长公主费心了。” “既然身体不适,那可要好好休息才是,否则皇上知道了会心疼的。”温锦兰站起来:“行了,歇着吧。” 她带着人离开,却把山楂糕留了下来。 陈嬷嬷脸色微微凝重:“这个误会,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温锦兰往观音像看那一眼,她也瞧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如今皇上不在,此时让她们误会我有了身孕,只怕我的小命都难保,可如果直接坦白,恐有欲盖弥彰之意,反倒招惹怀疑。”姜容鹤犹豫了一番:“不过,这还真不一定是坏事。” 她看了一眼手边的山楂糕,轻声叹息:“皇上一走,长公主又堂而皇之的进宫来,有太后撑腰,这宫里只怕没有清净可言了。” (本章完) 第130章 嚣张过了头 第130章嚣张过了头 “太后与长公主视皇上的口谕为无物,已经不是有没有规矩了,是藐视皇权。”陈嬷嬷语气很低:“这种事,可大可小。” 姜容鹤看着她,脑中灵光闪过,笑了。 果然,深宫里历练三十年的嬷嬷,眼光总是要毒辣些。 另一边,温锦兰回到长信宫,太后在佛龛前拜了拜,过来就问:“你去看过来,觉得怎么样?” “她说脾胃不合,碰都不碰那些山楂糕,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温锦兰表情又酸又恨:“还得是舅母心细啊,否则谁能发现?” 太后眉头紧皱:“姜氏那样的身份怎么配诞育皇嗣?让她留在皇上身边已是哀家的退让,诞育皇嗣一事,哀家绝对不能由着皇上的性子。” “她没声张,估计也是月份不大,旁人也不知道,寻个由头悄声无息的除掉最好。”温锦兰微微侧身:“马上就是重阳了,按规矩需登高祈福,我们不如抓住这个机会。” 太后有些顾虑:“万一皇上知道了...” 被温骁警告过两次之后,她收敛多了,生怕温骁震怒,牵连到温邵身上。 “她自己不说,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温锦兰毫不担心:“即便是出了事,那也是她的罪过。” 太后一琢磨,是这个道理,自然也就放心了。 “母后也该查查换药的人尽不尽心。”温锦兰满脸不屑:“都做了防范还出了纰漏,可见事情办得不好。” 太后沉着脸没说话,她在后宅与一群小妾斗了二十年,什么样的狐媚妖精没见过? 只是先前再怎么斗,也是她和那群女人的事的,定远侯嫌烦,根本不管内宅的事。 哪像温骁,亲自安排椒房殿的人不说,还动不动就跑来给姜氏撑腰,处处提防着她。 重阳节登高祈福的事提上日程,一早请安时,徐妍呈上自己拟好的日程。 “还请太后过目。”她一脸温婉,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着太后。 太后还没看两眼,一旁的温锦兰就开始挑刺了:“我看这后宫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放着位份高的妃嫔不用,让一个庶七品的小媛打理宫务,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 徐妍知道她历来尖酸挑剔,也不想过多冲突,只是微微抿唇低头听着。 “长公主,徐小媛协理后宫,是皇上的意思。”病愈的杨莹莹帮忙解释。 温锦兰冷笑道:“怎么?杨顺华也学会拿皇上压人了?看来与椒房殿走得近的人,都会狗仗人势那一套了。” 她说话太过难听,杨莹莹气的心头一堵,但终归是忍住了。 不自量力。 温锦兰讥讽了一句,目光继续放在徐妍身上:“寻常人家,未有正妻之前,都是婆母主管后宅。” “是,皇上也是体谅太后辛苦,想让太后精心安养。”徐妍一味的温顺,尽最大的努力避免冲突。 温锦兰很满意她的退让,问道:“这布置安排的事,是谁教你的?” “禀公主,是贵媛娘娘教的。”徐妍实话实说,也做好了被她讽刺的准备。 (本章完) 第131章 事关皇家颜面呢 第131章事关皇家颜面呢 果然,温锦兰脸一黑,立马阴阳怪气起来:“没见识,她一个小小贵媛,能懂打理后宫的事?真以为顶着前朝太子妃的名头,就真的掌握过东宫大权。” “长公主。”杨莹莹好心提醒:“皇上口谕,不得再提贵媛娘娘的往事。” 温锦兰‘砰’一声拍桌:“真是好笑,几时轮得到一个小小顺华来教本公主做事了?” 她一脸傲慢,旁边的沈怀娇看了极不舒服,稍稍皱了皱眉就被她看见了。 “沈婕仪不服?还是觉得本公主说的不对?” 她突然找上自己,沈怀娇只能憋着火气起身:“妾身不敢。” “太后慈爱,为了你们好,才让你们诵经静心,你们到好,一个两个的装病躲避。”温锦兰拿腔作势的开始训话,原本坐着的夏宁冉等人也立马站了起来。 太后放下册子,并不插话,分明就在纵容温锦兰。 “选你们入宫是为了繁衍子嗣的,没本事搏得皇上喜欢就算了,让你们按规矩办事,还一个个偷奸耍滑,入了宫不过是些位份低的嫔妃罢了,还以为是家里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呢?”她阴阳怪气的讥讽,众人都不说话。 “行了。”太后这才慢腾腾的阻拦她:“后宫有后宫的规矩,长公主也是为你们好。” “是,多谢长公主指点。”所有人默契的谢恩。 出了长信宫,连沈怀娇都没提前走,一阵面面相觑后,所有人都往椒房殿来。 阿南脚步快,早就在长信宫外听见温锦兰训斥人了,一路飞奔的回来报信。 听了他的转述,姜容鹤都气笑了:“自视过高,终是要吃亏的。” “长公主这一骂,徐小媛协理后宫的身份只怕就是个空壳了。”陈嬷嬷提醒道:“娘娘可要小心呐。” 姜容鹤心里自然明白,沈怀娇这个时候挑刺,难保不是想挤走徐妍,自己插手重阳祈福的事。 估计,她在准备对付自己了。 “娘娘快些躺着吧,沈婕仪她们快到了。”阿南提醒道。 姜容鹤立马躺在了小榻上,做出病恹恹的姿态。 很快她们就到了,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可以瞧见姜容鹤的模样,连最是最快话多的杨莹莹都把嘴闭紧实了。 “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夏宁冉一脸关切的询问。 姜容鹤示意她们坐下,扯起笑意:“还是提不力气,每日喝着药似乎也不起作用。” “姐姐可得让傅太医好好瞧瞧,实在不行,把太医院的太医都找来也是无妨的。”沈怀娇一脸好心,姜容鹤再不好,她就忍不了温锦兰了。 姜容鹤摇摇头:“不过是小病罢了,哪里能惊动整个太医院?” “主子们不知。”林湘奉上茶水:“太医说我家娘娘需要静养,可是前两日肃阳侯夫人进宫,说...” 姜容鹤立马打断她:“林湘,事关皇家颜面,岂可胡言?” “奴婢知错。”林湘一惊,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退下。 原本打算来找她告状的众人神色各异,都被林湘没说完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事关皇家颜面呢... (本章完) 第132章 装柔弱放松对方警惕 第132章装柔弱放松对方警惕 端起茶盏,一个个的小心思都活络起来了。 她们没有多说话,喝了盏茶就离开了,姜容鹤也假装不知长信宫里发生的事。 温锦兰没事找事的本领她早就领教过了,如今也该其他人领教领教了。 总不能整个后宫就可着她一个人欺负吧。 欺负她,她只能找温骁告状,温骁不在就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 但是欺负其他人,当她们的娘家人不存在吗? 原本她是打算忍气吞声在椒房殿怂到温骁回来的,可是陈嬷嬷的话算是提醒了她。 太后与温锦兰无视温骁的话,就是藐视皇权,这种事可大可小。 自己没有家世依仗,就算是被太后与温锦兰欺负死,也不会有人跳出来为自己得罪太后与长公主的。 但宫里其他人就不同了,她们若是受了委屈,娘家人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 稍有引子,就能把事情闹大。 而她,就要做这个引子。 她们前脚才走,后脚就有盯梢的小太监回去禀报了。 “看吧,这些后妃分明已经以姜氏马首是瞻了,母后若是再不好好管教,她们眼里哪里还有您这个太后?”温锦兰越发理直气壮了:“如今皇上不在,母后合该好好整顿后宫才是。” 太后拉长了脸长长一叹:“后宫中,容貌上能与姜氏平分秋色的只有婕仪,可皇上不喜欢她,其他人更是一个个没心没肺,如何整顿?” “那不如再添些人进宫啊。”温锦兰立马提议:“上次选秀,几乎都是姜氏看上谁了选谁,她怕有人争宠,自然不会挑选美貌女子入宫,母后何必将就她?” 太后还是摇摇头:“如今选秀已过,别说皇上不会答应再度择选,只怕那些大臣也不愿意。” “又不是非要选千金小姐?只要家世清白容貌出众能讨皇上喜欢就好。”温锦兰探身轻言轻语:“总好过让姜氏独得恩宠。” 这话说到太后心里去了,每每瞧见姜容鹤,她就会想起昔日与自己争抢丈夫的那群贱人,心里的醋意与恨意交织,尽数都怨怪到了姜容鹤身上。 见太后表情松动,温锦兰心里也出气了一样畅快。 她也看不惯温骁哪哪都维护姜氏,一个妾室,身份低贱,哪里就需要这般上心了? 她侯府出身,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都不曾得过夫婿这般维护敬重,姜容鹤又凭什么? 母女俩怀着一样的心思,立马着手准备起来。 不过与姜容鹤猜想的不同,重阳祈福的事还是交到了徐妍手上,让她一手安排。 徐妍不敢大意,一处处都细心安排起来,遇上拿不定主意的,直接就去请教太后,每每都要被温锦兰贬低一番才能离开。 重阳节前两日,善桐到椒房殿传口谕:“太后口谕,此次登山祈福,所有人都要去,还请贵媛娘娘准备准备。” “嬷嬷,咳咳...”姜容鹤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妾身病着,实在无力祈福,还请太后开恩,许妾身留宫养病。” (本章完) 第133章 误导众人 第133章误导众人 她演的太假,善桐一眼就看穿了,自然是不会心软:“为国祈福是大事,娘娘可要顾全大局才是。” “妾身实在...”她晕过去了,林湘等人急的不行,善桐却毫不关心。 回去一五一十的回禀后,温锦兰都笑了:“她越是不敢去,越说明有问题,只要她不吭声,那我就不知道她有喜,出了事,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不知者无罪,况且祈福是大事,皇上纵使生气也没办法。” 温锦兰想了想:“不过也要以防万一才是,吩咐药房的人,如若必要,就把落胎药送上去,可千万不能白费功夫。” “是。” 她们信心满满,到了重阳这一日,所有人都乘着小轿往宫里东北角的鹿山赶去。 鹿山原为行宫,只因前朝奢靡,大肆扩建宫苑,便将鹿山行宫纳进宫城,也是前几年才开始将重阳祈福的事挪到鹿山举办。 今日,这里已经挂满了彩绸,百官命妇皆手持茱萸等候,山顶有一座高台,也已经置好了敬天的三牲瓜果,香烛也以列满。 太后自凤辇下来,由温锦兰扶着,一番环顾,满眼睥睨不屑,徐妍知道她会挑刺,早已经侯在旁边,但太后却并未多言。 她们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回头一望,姜容鹤满脸病容,被烈日一晒,憔悴的脸色越发苍白,的确是久病模样。 盛装打扮并未掩盖住她的憔悴,自百官命妇前走过,她的病容也落入了所有人眼中,一时间,诧异,惊讶,疑惑,心疼,同情的目光比比皆是。 日晕晃得她眼前一黑,姜容鹤鼓了鼓气,努力站稳。 为了演的像一点,她可是一夜没睡,此时困得浑身颤抖大脑混乱,只需把绷紧的神经一松就能晕倒沉睡。 但现在还不能晕倒,她得把戏做足才行。 “娘娘。”陈嬷嬷扶着她,满是心疼。 身旁的沈怀娇侧目过来,眉头微皱,一时间也拿不准姜容鹤是不是真的病了。 太后站在台阶上,垂眼看过来:“贵媛,还不过来与哀家一同登台祈福?” “太后。”姜容鹤不动声色的护住自己的小腹,一脸祈求:“妾身实在无力,不如请婕仪代劳?” 温锦兰断然拒绝:“祈福是大事,如何能儿戏?” 姜容鹤默不作声,把备受欺压的小嫔妃拿捏的精准到位,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温锦兰盛气凌人的样子可是有目共睹的。 与姜容鹤预想的一样,没有人会跳出来,给一个没有家世依仗的小小宠妃求情的。 沈怀娇扫了一眼她的动作,心里一惊,不可置信的与宋嬷嬷对视了一眼,再看了看温锦兰,顿时明白了她们的打算,一时间,不知该先心疼姜容鹤,还是该惊讶温锦兰的歹毒。 但她马上就有了主意。 中秋夜宴的事的确是她急于求成有了疏忽,这些日子的反省她也知道自己走错了路。 她不该与姜容鹤争,更不应该与太后走的太近,而是应该讨好皇上。 (本章完) 第134章 蠢货母女 第134章蠢货母女 中宫之主需识大体端庄稳重,她的家世也能助力,但温骁有意不给她高位还不许她侍寝,就是想看她气急败坏。 那她就更应该耐住性子,不求得宠,先求被皇上高看敬重。 她站着没动,静默的瞧着姜容鹤一副强撑模样跟随太后拾阶而上。 “跪~” 接了香,随着礼官一声高唱,除太后外所有人都立马跪下,太后敬香祷告,火辣辣的太阳烘烤在身上。 “起。”“跪~” 三跪九叩,姜容鹤眼前黑了好几次,头都飘了,身子摇了摇,几乎站不稳。 最后一次起身,她没撑住,还没站起来就摔了下去,这一摔,吓了众人一跳,侯在台阶之下与沈怀娇并列的徐妍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搀扶,被温锦兰一眼瞪了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姜容鹤咬着唇努力站起来,欠身谢罪:“太后恕罪,妾身不是故意的。” 太后对她的告罪置若罔闻,只是示意礼官宣旨。 她如此作为,许多人都看不下去了,但仍旧无人站出来。 官眷里,仇夫人默不作声的瞧着,心里暗骂:一对蠢货。 众目睽睽之下拿捏宠妃,只会让人鄙夷皇室没有规矩,也是在打温骁的脸。 礼官宣读圣旨,却没几个人用心听着,要么垂眼出神,要么就是偷偷瞧向姜容鹤。 她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太后没让她免礼,她就只能一直屈膝欠身。 仇夫人想要提醒一声,她看向温锦兰,锐利的目光很快就把温锦兰吸引过来了,仇夫人赶忙朝姜容鹤示意,可温锦兰还没弄清楚她的意思,一旁的姜容鹤就摔在了地上。 “娘娘。” 陈嬷嬷立马冲上去,沈怀娇等人也急忙围上去,大臣们脸上稍显慌乱,但很快就掩藏住了,一个个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官眷们到是往前凑的极近,有人好奇,有人担忧,也有人单纯的只想看戏。 姜容鹤晕倒了,被急急忙忙挪回了椒房殿,太医也很快就到了,太后回了长信宫,只有温锦兰与沈怀娇几人跟了过来。 傅炎仔细把了脉,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好一番思索之后,他才退出来回禀:“禀长公主,贵媛娘娘是疲累过度,气血冲撞才至昏迷的,并无大碍。” “没了?”温锦兰不信。 傅炎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贵媛娘娘病了多日,身子虚弱,祈福时跪拜频繁,身子吃不消。“ “开方子吧。”温锦兰瞥了他一眼。 傅炎是温骁的人,他的话不怎么可信,谁能保证他是不是撒谎?还得靠自己才行。 长信宫里,仇夫人过来拜见,瞧见太后从容的样子,藏住心里的鄙夷上前询问:“前几日就听闻贵媛娘娘病着,太后为何不让她歇着呢?” “她是装病。”太后颇为得意:“那贱人只怕真的有了孩子,为保胎相安稳,所以才装病躲避。” 仇夫人挺意外,她不过是瞧见送子观音像有几分猜测,让温锦兰留个心眼罢了,没想到竟然猜中了。 “可是请太医查验的?” (本章完) 第135章 多此一举 第135章多此一举 太后瞥了一眼过来:“请太医查验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兰儿用一碟山楂糕就试出来了。” “太医没有查验?”仇夫人头皮发麻,心道不好:“太后就不怕被人蒙蔽?” 太后没说话。 仇夫人晓得她和温锦兰的老毛病又犯了,还以为是在侯府,以为如深宅大院一般把门一关就能藏住家丑,以为嫔妃与寻常人家的妾室一般只是奴才,以为面对的是可以轻易被糊弄的定远侯。 “太后,若贵媛娘娘故意误导您与公主,那你们今日当众所为,就是赤裸裸的把柄,来日皇上知晓了,可不是轻易能了结的?” 太后犹豫了:“她敢,假孕可是死罪。” “太医不曾证实,就不能指证她假孕。”仇夫人心里越发不安:“太后觉得呢?” 被她这么一说,太后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兰儿吩咐人准备了落胎药,只要她喝下,真假也就知道了。” “落胎药?”一股寒气直冲仇夫人的天灵盖:“贵媛若是存心误导,那落胎药就是送上门的把柄啊,今日百官都亲眼见了贵媛带病祈福,若是让人知道太后还准备了落胎药,那岂不是坐实了太后谋害皇嗣的罪名?她可是皇上亲赐坐胎药的人啊。” 仇夫人简直服了,对付姜氏,避子汤足矣,画蛇添足的弄一副落胎药上去,一旦彻查药房,只怕避子汤的事都要被牵扯出来。 “这...”太后也慌了。 仇夫人不等她反应,赶忙吩咐善桐:“速速去拦了那那碗落胎药,快去。” 善桐知道情况危及,赶紧往椒房殿赶去。 小太监已经端着药往椒房殿过来了,阿南与金乐在殿外等着,打开盖子,用避毒签试了试,确认无事后点点头。 端出药碗放在身边宫女端着的托盘上,正要进去,快步赶来的善桐一下子就撞在了宫女身上,托盘上的药碗‘啪’一声碎在了地上。 “啊!” 殿门口的几人都是一声惊呼,陈嬷嬷立马出来瞧,见药碗碎了,眉头紧皱的看向善桐。 “怎么了?”温锦兰不耐烦的出来,见药洒了,火冒三丈:“怎么回事?” 善桐松了口气,赶忙谢罪:“奴婢知罪。” “嬷嬷也是稳重人,怎么这样冒失?”杨莹莹脾气很不好,觉得她是故意不想给姜容鹤喝药。 善桐看了一眼温锦兰,说道:“太后请长公主速速回去,是急事。” “知道了。”温锦兰看了一眼地上的药,十分不甘。 这番小动作被一直悄悄盯着她的沈怀娇看了个清清楚楚,等她离开后,陈嬷嬷只能让阿南再去端一碗过来,因着姜容鹤未醒,也先劝徐妍等人先回去。 毕竟,等下还有宫宴应付。 徐妍她们不放心的离开,沈怀娇却没立刻走,反到是停在傅炎跟前小声提醒:“只怕长公主误会什么了,傅太医可得好好查查姐姐喝的药才是。” 傅炎看了她一眼,又想起温锦兰的表现,目光落在宫女打扫的残渣上,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第136章 意外之喜 第136章意外之喜 沈怀娇离开后,傅炎跟着打扫的宫女出去了一趟,折返时,阿南已经重新端了药过来。 亲自尝了尝,傅炎才交代陈嬷嬷给姜容鹤服下,略等了一会儿他就走了。 姜容鹤醒来时已经入夜,林湘守在身边,见她醒了欣喜不已:“娘娘。” “我睡了多久?”姜容鹤精神萎靡,坐起来靠着引枕:“长信宫做什么小动作了吗?” 林湘点点头:“善桐嬷嬷故意撞翻娘娘的药,长公主还坐在这,一脸巴不得娘娘出事的表情。” “就这?就没别的?”姜容鹤有些不信。 太后和温锦兰做事狠辣决绝,怎么会只是撞翻她的汤药? 此时陈嬷嬷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汤:“娘娘醒了,方才徐小媛和杨顺华她们来过,十分担心娘娘。” “一群小姑娘,只怕吓坏了。”姜容鹤有些愧疚:“只是我除了皇上再无依靠,若是不利用她们,当真就没有援手了。” 陈嬷嬷把汤盛出来:“奴婢明白,顺容还问娘娘是不是不适已久,奴婢也说了娘娘这些日子脾胃不合的事。” “夏顺容一向心细。”姜容鹤深感欣慰。 只要有人注意到她摸肚子的动作就行了。 陈嬷嬷继续说道:“另外,长公主出宫了,仇夫人去过长信宫之后,长公主就出宫了。” “仇夫人?”姜容鹤微微皱眉:“还有呢?” “奴婢注意到,被善桐撞翻的那碗药似乎有蹊跷,便擅自做主,让阿南去药房仔细查查,阿南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傅太医也去药房问过,还把药渣拿走了。” “汤药有问题?”姜容鹤心里一‘咯噔’:“善桐撞翻的汤药...” 陈嬷嬷点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才是奴婢最担心的,娘娘一直在喝药,若是她们这次能在汤药上的动手脚,那先前是不是也动过。” 这话说的越发让人不安,姜容鹤忙仔细回忆自己喝下去的坐胎药。 “奴婢记得娘娘提过坐胎药酸了。”林湘也跟着担心:“会不会那时就...” 姜容鹤心有余悸:“傅太医是皇上的人,只怕他也有所察觉,只是不便此时透露。” “皇上还有两个月才能回来。”林湘很着急:“这可怎么办?” 姜容鹤沉思起来,她故意误导太后和温锦兰让她们以为自己怀有身孕,对外也一直称脾胃不合,还当众摸了肚子,已经足够引人遐想了。 下面她只需要耐心等着,让猎奇心十足的人去猜想推理即可。 只是自己的汤药会被人动手脚实在令人不安。 这次是汤药,那下次会不会是膳食? “皇上不在宫里,汤药自然也就免了,只是膳食上一点要加倍小心,能让小厨房做就让小厨房做。”她惜命,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折了。 陈嬷嬷点点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哪都不缺聪明人,何况还是没什么大事需要分神的后妃,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加之温锦兰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许多事就能猜出一二。 (本章完) 第137章 皇上怎么一回来就凶妾身啊 第137章皇上怎么一回来就凶妾身啊 “奴婢听说,那日宴会后,杨顺华在杨夫人跟前大哭一场,似乎是为着被长公主训斥的事。” 姜容鹤斜倚着椅子,细细瞧着架子上的送子观音像:“她小孩心性,必然是受不得委屈的,在母亲跟前哭一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杨莹莹是廷尉之女,家世最高,也最受不得委屈,她会向娘家告状,姜容鹤并不意外。 陈嬷嬷轻声询问:“娘娘觉得,此事有几分胜算?” “拿不准,但是重阳宴那日,必定是宫里宫外通过气了,长公主纠缠肃阳侯的事并非秘密,如今她逼走了肃阳侯夫人,还藐视皇上的口谕进宫训斥后妃,只希望借着我的事,大臣们能够闹起来,狠狠教训长信宫一番。” 陈嬷嬷叹了口气:“寻常人家遇上刁蛮刻薄的婆母和挑事尖酸的姑姐,闹大了都是颜面无存的事,这种人若是不和她计较,自己堵心,计较了,自己也跟着丢脸,难办啊。” “拿脸面换得清净也不是坏事,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法子。”姜容鹤闭了闭眼:“先把那尊观音像收起来吧。” 在菩萨面前算计人,她总觉得亏心。 “是。”陈嬷嬷亲自把观音像请回锦盒,吩咐福双小心安置。 再次到长信宫请安,已是重阳节过后小半个月了,太后脸色十分不好,却并没有急赤白脸的发作。 她冷漠厌恶的目光扫了姜容鹤一眼,拨动着手里的佛珠说道:“你这一病近乎一个月,哀家甚为担心呐。” “多谢太后牵挂,妾身疏忽,致使脾胃不合,才会身体虚弱,在重阳祈福时出了丑,还请太后宽恕。” 她不提还好,一提太后就来气。 若非仇夫人及时提醒阻止,她就要着了姜氏的套。 “脾胃不合,也该说清楚才是。”太后一脸温怒。 “是,是妾身处事不周。”姜容鹤将姿态放低,不肯多嘴辩驳半句。 其他人都不说话,各自揣着心思。 从长信宫出来,乘着小轿还未到椒房殿,就有小太监一路跑来报信:“娘娘,皇上回来了。” “皇上?”姜容鹤大吃一惊,陈嬷嬷也惊了。 急急忙忙赶回椒房殿,刚下轿,殿里就冲出一道着墨紫色衣裳的挺拔身影,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病了为何不告诉朕?”他语气温怒,说话时愤怒的咬着牙。 姜容鹤委屈巴巴的哼哼:“皇上怎么一回来就凶妾身啊?” 她一哼哼,温骁就舍不得发火了,抬起她的脸仔细瞧着,眼中满是心疼:“朕不在,竟无一人为你撑腰。” “妾身不在乎。”她环住温骁的腰身,只用满眼欣喜瞧着他:“得皇上一人疼爱,就是妾身最大的福气,妾身不稀罕其他人。” 温骁越发心疼她,心里也越发恼怒。 知道她被欺负,他再无心处置政事,连夜跑了回来。 没一会儿,满宫都知道他回来了,在椒房殿用了早膳,温骁没有直接去长信宫,反到是借着更衣的间隙,将傅炎招到了自己的寝宫。 (本章完) 第138章 来找太后兴师问罪 第138章来找太后兴师问罪 “贵媛先前所患何病?” 傅炎老实回答:“禀皇上,贵媛食欲不振,乃脾胃不合之症,只是并不严重,但因受了凉,有些鼻塞,所以精神不振。” “可痊愈了?” “现已痊愈,只是仍需安养。” 温骁放心多了,示意王淳出去后,他走到傅炎面前:“朕听说,太后与长公主似乎误会了什么。” 他就是听到了这些消息才急急忙忙赶回来了。 “是。”傅炎这才说道:“重阳节那日,经婕仪娘娘提醒,臣才留意到被善桐嬷嬷撞翻的汤药,是落胎药。” 纵使早有猜测,温骁还是没能压住心里的怒火:“落胎药。” “是,另外,臣发现药房送去椒房殿的坐胎药,并不是臣每日拟好的方子。”傅炎犹豫了一下:“而是避子汤。” 话刚说完,傅炎就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压抑,他没再说话,垂头侯在一旁。 欺凌嫔妃已经有失皇家威仪,谋害皇嗣,更不是简简单单的后宫纷争。 何况,动手的人还是与皇上关系并不亲厚的太后。 “仔细替贵媛调养。”他吩咐了一声,就大步往外走,傅炎只能应答。 长信宫里,太后如坐针毡,手里的佛珠拨动的时快时慢,善桐也替她着急,一直在殿门口等候。 温骁突然回来,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兴师问罪是免不了的。 左等右等,小太监终于来了,“嬷嬷,皇上从椒房殿出来后,回长定殿更了衣,就去安政殿了。” “去安政殿了?”善桐急忙进去禀报。 太后越发焦心了:“该不会是姜氏说了什么吧?” “姜氏根本没有证据,能说什么呢?皇上总不能依凭外面的风言风语就坐实此事,太后放心吧。”善桐安慰着她,自己心里却也没底。 那碗落胎药虽然被她撞翻了,可是太后为难姜容鹤是事实,是大臣们都看见的,此事又该如何解释? 她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大臣不要多嘴。 太后坐立不安的等到傍晚,还在佛龛前祷告着,温骁就过来了。 “参见母后。”他虽见了礼,但脸色阴沉冷漠,让人心惊。 太后难得对他慈爱几分:“都瘦了,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下去吧。”温骁看了一眼佛龛,觉得无比讽刺。 善桐心中紧张,急忙出来,刚到门外,就被王淳手下的太监捂住嘴拖了下去,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其他人神色大变,皆被王淳瞪住。 太后听见些许响动,尚未质疑,温骁就开口了:“母后礼佛多年,不知都在佛前求些什么?” “自然是求你们姐弟平安顺遂了。”太后心虚,不敢直视她。 温骁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母后怎么不求一求儿臣子嗣兴旺呢?” 他提到皇嗣,太后心里就害怕了起来:“你若雨露均沾,自然皇嗣兴旺。” “是吗?”他连讥讽的笑意也扯不出来了:“母后当年看上了世子位,如今是否又看上了朕的皇位?” “你说什么?”太后吓得脸色苍白。 (本章完) 第139章 焉知不是在觊觎皇位 第139章焉知不是在觊觎皇位 纵使她再怎么嚣张愚蠢,也明白有篡位之心是死罪。 温骁盯着她:“否则,母后为何会生出除掉皇嗣的心思?” “不是,哀家只是不想姜氏生下皇嗣,她身份低贱,又曾服侍过殇太子,这种女人不干净。” 温骁神色阴冷:“朕想让谁繁衍子嗣,母后无权干涉。” 太后被他的样子吓得一愣,她越发害怕,只能用叫嚣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是姜氏算计哀家,她故意误导哀家的,她明明没有怀孕,可她...” “怎么?没能真的害了皇嗣,母后很失望?”他一声反问,太后急的嘴唇颤抖,十分想解释清楚,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朕说过,只要您肯安分些,外人面前还是一样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他冷眼看过来,高高在上的君王威仪让人不敢直视:“再三挑战朕的皇权,母后真以为朕会在乎区区血缘?” 宫灯中昏暗的烛光轻轻跳动,长信宫里如压着一层厚厚的乌云,让人几近窒息。 太后额前布了一层冷汗,她双臂下垂,脸色惊恐无措:“你我母子...” “只生未养,就别拿母子情分说事了。”他的神色漠然到了极致:“朕知母后不易,但母后的不易源于自己的善妒泼辣,源于祖母的强势束缚,源于父亲的薄情寡义,与朕何干? 母后因朕而坐稳主母之位,朕却不曾得过母后一日垂怜慈爱,更是险些丧命于母后之手,起兵登基,奉养母后,只求母后安分,以全皇家颜面,做戏而已,母后都不能胜任。 朕再三提醒,太后之尊,与妃嫔计较有失身份,母后却屡教不改,视朕的口谕如无物,不仅纵容长公主嚣张跋扈,欺凌妃嫔,如今还谋算起了皇嗣,焉知是否在替某些人觊觎皇位。” 太后更慌了:“不是,我们只是厌恶姜氏而已,没想过皇位,邵儿最是知礼懂事,他一向敬重你这个哥哥,他怎么会觊觎你的东西?他真的没有,真的。” 温邵是她的软肋,她不想温邵受到半分牵连,本能的替他解释。 然而,温骁并不关心,疑心一起,再难消除。 何况,温邵本就不安分。 他继续说道:“姜容鹤虽为殇太子之妻,但她如今是朕的女人,母后与长公主厌恶她,无非是嫉妒她得朕宠爱,母后与长公主姻缘不幸,就见不得旁人夫妻和睦。 肃阳侯夫妻恩爱,育有子嗣,为朕所重用,长公主频频叨扰,威胁人家夫人,逼得侯夫人携子离京,其中还有温邵等亲族的手笔,行事可知廉耻二字?” 他沉声呵斥,太后已经浑身颤抖不知如何作答了。 温骁目中燃有怒火,这一番训斥,已是他再三隐忍的后果了。 他刚回来,十几份奏疏就送到了安政殿。 长公主纠缠肃阳侯,逼得肃阳侯夫人携子离京... 长公主枉顾口谕,入宫后欺凌嫔妃,藐视皇权... 疑贵媛娘娘有喜,然太后刁难,似有谋害皇嗣之意... (本章完) 第140章 舍不得追究她的小娇娇 第140章舍不得追究她的小娇娇 一桩桩,一件件,十几份奏疏上写的事,全是太后与温锦兰做的恶。 自己不过暂时离宫,她们就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欺凌他的宠妃,在后宫为非作歹。 分明就是要把后宫搅得与当年的侯府一样混乱不堪,没有规矩。 “母后,朕是皇帝,一国之君,这里也不是侯府,是皇宫。”他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影挺拔英武:“皇权至上四个字,还请母后谨记。” 太后看着他,头一次战战兢兢的仰视他。 “皇...不,骁儿...”太后第一次这般温柔的称呼他,别扭的称呼,连她自己都不习惯。 她还想再求求情,当年定远侯再怎么厌恶她,只要她肯低头认错,定远侯都不会计较的。 温骁是她生的,也一定会的。 “明日,母后就移出宫到温邵府中安享晚年吧。”温骁并不吃服软祈求这一套。 他甩袖离去,太后脸色苍白的呆坐着,被他一通怒火惊得脑中空白。 此时此刻,她恐惧,后悔,对自己痛恨至极。 夜里,温骁歇在了长定殿,傅炎又被唤了过来。 温骁斜倚在小榻上,身上已经沾染了几分酒气,桌上的酒壶空了三四个,阴沉的脸色仍旧不见好转半分。 “皇上,心气郁结时饮酒有伤身体。”傅炎坐在一旁,一边说着,一边替自己斟满酒水,然后一饮而尽。 王淳进来,看了一眼傅炎,得了温骁的示意后才敢说话:“皇上,善桐交代了,太后是在仇夫人提醒后才换掉了贵媛娘娘的坐胎药,也是仇夫人提醒长公主去确认贵媛娘娘是否有喜,就连她撞翻落胎药,也是仇夫人催促的。” “这位仇夫人还真是好手段。”傅炎说道:“几句挑拨,就闹得后宫不宁。” 温骁满脸冷色:“她一向有手段。” “这是何故呢?”傅炎明知故问。 方家是外戚,但以温骁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外戚掣肘,这是个机会。 相交多年,他自然要推上一把。 “何故?自然是为自己的女儿铺路。”语气一凛,温骁心中杀意浓烈。 “那布局者...”傅炎大胆的提了一句。 事情闹得这么大,关乎皇家颜面,全因贵媛姜氏而起,温骁总要表个态才是。 提及心上人,温骁眉目温和了两分:“朕并不觉得引蛇出洞防患于未然是过错。” 傅炎懂了。 皇上根本舍不得追究贵媛娘娘半分责任。 也是,一个娇气的弱女子,如何舍得去怪罪? 大清早,姜容鹤还在梳妆,陈嬷嬷就匆匆忙忙的进来,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当真?”姜容鹤大吃一惊。 陈嬷嬷点点头:“长信宫正在收拾东西呢,对外说的是临昌侯突患恶疾,太后牵挂,要到侯府暂住,善桐也说是暴毙,奴婢特意去瞧过,是被勒死的。” “还有呢?”姜容鹤心惊不已。 深宫之中,这样的事并不新奇,只是善桐到底也是太后从府邸带来的亲信。 温骁把她都除掉了,可见此次是动了大怒。 (本章完) 第141章 帝王的雷霆之怒 第141章帝王的雷霆之怒 “长公主因藐视皇权欺凌嫔妃,褫夺封号,迁居皇山寺思过。” 姜容鹤越听越心惊:“至皇山寺思过,与幽禁关押无异了。” “的确,而且,着令国舅休妻的圣旨也已送出去了,仇夫人,赐死。” “赐死。”姜容鹤心头一紧:“国舅休妻,仇夫人所出子女前程尽毁,虽是休妻之后赐死,但国舅府的荣恩也到头了。” 陈嬷嬷点点头:“我朝仅国舅府一门外戚,如今也被除掉了。” “藐视皇权,谋害皇嗣,都是重罪,何况皇上与临昌侯曾有争夺世子位的前车之鉴,只怕皇上顾忌更多。”姜容鹤心跳如擂。 她似乎把事情闹大了。 想到此处,姜容鹤不由的浑身发抖,不必到长信宫去请安,她只能坐立不安的待在椒房殿。 她在温骁面前,一直以温柔娇弱示人,他似乎也爱极了自己柔弱可欺的模样。 也不知此次他禀雷霆之势料理了太后与长公主几人,会不会也对自己失望。 温骁下朝之后就过来了,拦住通禀的太监,放轻脚步进殿,站在门前看着她。 方才朝堂之上,因着太后迁居侯府安养的事,百官吵翻了天,事情自然而然就牵扯到了姜容鹤身上。 为了她,自己数次破例,对太后与长公主处置严厉,大臣们自然有异议。 他们骂她是妖女,说她魅惑人心,说她会祸乱社稷。 他们把此次帝王震怒的原因都归咎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姜容鹤看见他了,一脸紧张,如同犯了大错的孩子般。 温骁走向她,摸摸她苍白的脸:“怕什么?” “妾身...知罪。”她鼓起勇气,确仍旧害怕的浑身发抖。 温骁继续摸着她的脸:“何罪?” 姜容鹤看着他,仍旧止不住的颤抖:“妾身把事情闹大了,伤了皇家颜面。” “自保而已,何错之有?再者,此事后果如此严重,也是因为朕在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 姜容鹤似乎有写明白了,只是心里仍旧不安:“皇上要问罪妾身吗?” “朕怎么舍得?朕说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惯着你。”他伏身在她唇角轻轻一啄:“朕金口玉言。” 听了这话,姜容鹤一点也不欢喜,反倒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他偏执霸道的占有欲让她害怕,伴君如伴虎这五个字,她今日才算是明白。 “皇上可失望?”她抓紧裙角:“妾身并非柔弱可欺之人。” 温骁轻笑出声:“小聪明罢了,也算城府心机?” “那皇上喜欢这样的妾身吗?” 她问的很小心,对温骁,她的目的早已经不单纯。 她不仅要争宠活命,还贪心的要霸占他。 纵使期望一个帝王的深情不渝,是件极为冒险的事。 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温骁看着她:“朕一贯无情薄幸,唯独对你,长情不灭。” “妾身...何德何能?”突然说出的情话让她红了眼圈。 “因你当初对朕许诺太多,结果什么都没兑现就弃朕而走,朕心有不甘。” 姜容鹤欲言又止,一时寻不到任何词句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投进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他。 (本章完) 第142章 沈怀娇转变上位思路 第142章沈怀娇转变上位思路 宫楼之上,送太后离宫的马车渐渐走远,沈怀娇站在宫楼上看着,已经有丝丝凉意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将她腰间的玉佩吹得叮当作响。 “太后离宫,长公主去往皇山寺思过,国舅府被打压,贵媛娘娘盛宠依旧,只是朝臣们对她非议极大,说她惑乱君心。”宋嬷嬷一时竟说不上来姜容鹤是赢是输。 沈怀娇心里羡慕与嫉妒交杂,自嘲道:“只要皇上对她宠爱不倦,大臣们的看法与她何干?” “后宫中哪有长盛不衰的恩宠?”宋嬷嬷感叹了一番,见她失落,便岔开话题:“奴婢听说,此次弹劾太后与长公主,廷尉十分卖力。” 沈怀娇缓了缓落寞的心绪:“杨顺华曾遭长公主训斥,廷尉为女出头,也不稀奇。” 若论受气,她受的气比杨莹莹多多了,只是因着中秋夜宴的事,沈家已经让温骁不满,若是再因她而弹劾温锦兰,恐惹温骁厌烦。 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好在如今温锦兰自作自受,也算是喜事一桩。 小太监一路疾跑找了过来:“娘娘,皇上已经在宣明殿了。” 宋嬷嬷一惊一喜,比沈怀娇都要激动:“娘娘快些回去吧。” 温骁难得来一趟宣明殿,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嗯。”沈怀娇并不惊讶,自她提醒傅炎汤药有问题,她就知道温骁一定会来见她。 赶回宣明殿,温骁正在喝茶,手边的书卷分明被动过。 沈怀娇留心看了一眼,书卷是她刻意准备的,书签标记的地方自然也是别有深意。 “参见皇上。”她见了礼,得了温骁的准许后才坐下来。 温骁放下茶盏:“婕仪何时喜欢上了《妃德》一书?” “深宫之中,总要有所消遣。”沈怀娇的回答十分简单。 被她用书签标记的那一页,说的便是三百多年前,大周惠贵妃的事。 以最低微的才人身份入宫,爱慕皇帝,却不得圣宠,深宫四十年,坚守德贤二字,交好后妃,和睦宫闱,庇护皇嗣,帝崩之时,才惊觉自己辜负了如此贤惠的女人。 她想以此暗示温骁,自己也是这样的女人,赌他能对自己有一丝怜悯。 温骁默了默,并未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反倒问道:“你与贵媛关系一般,怎么想起提醒傅炎汤药有问题了?” “妾身与姐姐关系一般,但妾身到底也是后妃,若姐姐当真有喜,妾身必定不能坐视旁人谋算皇嗣。”她极快的看了温骁一眼,娇羞隐忍:“毕竟,爱屋及乌。” 温骁面无表情,微微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叩:“你怎么就断定贵媛有喜了呢?” 他问这话,便是怀疑沈怀娇想要借刀杀人。 沈怀娇心里一凛,惊觉自己忙于表露心迹,被温骁抓住了话里的漏洞。 她跪了下来:“其实,妾身当时并不确定姐姐有喜,只是善桐嬷嬷那样稳重的老人,突然撞翻汤药,长公主一脸可惜的模样实在让人生疑,妾身这才提醒傅太医的。 (本章完) 第143章 皇上的义妹 第143章皇上的义妹 那些日子,姐姐脾胃不合的事人尽皆知,祈福当日却被为难,思及先前太后曾提过,不愿意姐姐诞育皇嗣的事,妾身才反应过来,姐姐或许是有喜了。” 她不慌不忙的补救,心里紧张不已,安静的等着温骁的反应。 “早些歇着吧。”他没再说话,沈怀娇一时也拿不准他到底信没信自己的话,见他要走,也不自作多情的挽留,恭恭敬敬的送他离开。 入了夜,临昌侯府的动静还未停歇,送太后出宫的王淳仔仔细细一番查看后,这才拜别温邵。 “那奴才就回宫复命了,侯爷身体不适,需得安心养病,无重要事务,还是别轻易出府才是。”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好好闭门反省。 “臣...遵旨。”温邵的怒火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王淳刚走,他就快步冲入了太后安置的院落。 他有一肚子的火气要撒出来,他要好好问问太后。 为什么要生出谋算皇嗣的心思? 为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若无皇嗣,离皇位最近的就是他这位皇弟。 一旦她动了谋算皇嗣的心思,就会让人怀疑自己对皇位别有居心吗? 他本就不得侯府旧部支持,又不曾追随温骁起兵,在朝中几乎毫无根基人脉。 先前纵容太后刁难后妃,也是让后宫乱象频出,让温骁疏忽朝政,好让自己有机会蓄养实力。 可他现在还没有与温骁叫板的实力呢。 一旦他被人扣上觊觎之心的帽子,没有任何人能帮他。 冲进屋里,屋里此刻更乱,太后紧紧抓着一根白绫,大哭大闹的要自缢,几个宫女惊慌失措的拦着她,乱作一团。 “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侯爷啊,我命苦啊。” “太后...” “太后...” 温邵心头的火气更盛:“母后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他一声斥责,哭闹的太后顿了顿,猛地跌坐在椅子上,伏案痛哭。 宫女们急忙退下,温邵走过去看着她,眉间紧皱:“儿臣不明,母后难道不知起了谋害皇嗣的心思后果有多严重吗?” “姜氏没有喜,她是故意...”太后还想狡辩。 温邵很不耐烦:“母后!姜氏是不是真的有喜,与你有谋算皇嗣之心并不冲突,皇上震怒,一为姐姐无视口谕进宫欺凌妃嫔,二为你们谋算皇嗣,你们是在藐视皇权,是在得罪大臣,姜氏没有家世依靠,其他人有!” 太后哑然,想起先前纵容温锦兰训斥后妃的事,她一阵懊悔。 “如今之计,母后现在安心住下才是,切勿再闹出事情,等过几个月皇上消气了,必然是会寻个由头将您接回宫中的。”自幼得太后偏爱,他也说不出重话,只能先做安排。 太后也不吭声,她现在毫无心力去争吵狡辩,更没脸再去见外人。 入了十月,一封奏报快马送入宫中。 椒房殿里,夏宁冉几人还在喝茶说话,王淳便亲自过来了。 “奴才奉旨来传话,过两日,皇上的义妹施姑娘要到宫里小住,皇上让娘娘稍作安排。” (本章完) 第144章 忍不住失意的后妃 第144章忍不住失意的后妃 “施姑娘?”姜容鹤都没听说过。 她实在理不清温骁的家族关系,往往都是他说了自己才知道,她又没有途径去仔细打听,所以很多时候都一无所知。 王淳解释道:“施姑娘的父亲施将军与皇考交好,是结义兄弟,上个月皇上离宫,一则是因为政务,二则便是施将军病危,施姑娘是施将军的独女,如今夫妇二人皆以病故,便将施姑娘托付于皇上照顾。” 话说到这里,众人心里都冒起了主意,姜容鹤也不例外。 这种托孤,一般便是许嫁的意思了。 她点点头:“我知道的,请皇上放心吧。” “那娘娘辛苦,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王淳告辞离开。 沈怀娇笑了:“听闻施将军曾对皇考有救命之恩,姐姐可得细细安排才是。” “这是自然。” 笑盈盈的说完话,她们俩都沉默了,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自椒房殿出来,拜别沈怀娇后,其他人慢悠悠的步行回宫。 再过些日子就要入冬了,宫里的红枫树都已经开始落叶飘零。 见此情形,徐妍不免失意:“我们入宫数月都不曾侍寝,等往后再多些新人,只怕越发没有我们立足的余地了。” “宫里除了娘娘,旁人都没有侍寝啊,有什么可失意的?”杨莹莹满不在乎,还有闲心把手里的果子分给身边的夏宁冉一个:“就算皇上不召我们侍寝,也没耽误我们晋封啊,既然不侍寝都能晋封,那还担心什么?” 她家里对她的要求便是平安第一,前途第二,她都做到了,自然不急。 夏宁冉附和的点点头,宫里好吃好喝的她已经很满足了,现在还不用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去长信宫请安,日子不要太逍遥。 “你们...”徐妍和她们说话都觉得心累。 杨莹莹与夏宁冉只顾吃喝玩乐,一点也不在意皇上的恩宠,她却不行。 她爱慕温骁,万分期待能得他一丝真情,每日都到椒房殿去坐坐,也是想着能多见温骁一面。 所以,她很是介意马上就要入宫的施姑娘。 宣明殿里,宋嬷嬷也有些担心,“这位施姑娘进宫,皇上顾惜与施将军的情义,必定也会厚待。” “这可不是我该担心了,如今最堵心的应该是姜容鹤。”沈怀娇拢了拢衣裳:“她独得圣宠,哪里允许旁人来分一杯羹?” 宋嬷嬷奉了热茶过来:“那娘娘可有交好之意?” “届时又说吧。”沈怀娇恹恹的没什么志气了。 刚入宫时她还雄赳赳气昂昂,如今被温骁冷落几个月,她虽仍有争宠上位之心,却也消极多了。 宋嬷嬷瞧了出来,急忙劝道:“夫人还等着娘娘出头扬眉吐气呢。” 提起自己的母亲,沈怀娇心里就一阵愧疚。 她的母亲是续弦,只因原配夫人早年病故,故此才由沈老夫人做主聘娶了她的母亲,奈何她的母亲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原配夫人所出的儿女都不服她母亲管束。 虽有主母夫人的身份在,她的母亲在沈家仍旧不能腰杆挺直。 (本章完) 第145章 努力避嫌的皇帝 第145章努力避嫌的皇帝 “我焉能不知母亲盼我登临后位扬眉吐气,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万般皆不由人,皇上独宠姜容鹤,我乃书香门第出身,总不能不择手段的去争宠啊,况且,皇上早做警告,处处以沈家书香门第压我,我怎能不顾家族声誉?” 她眉尖微蹙,不免让人心疼。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宋嬷嬷软了语气:“奴婢只是怕娘娘没了锐气与本性,若在后宫中成了朽木枯槁,那才是真正的没了前程出路。” 沈怀娇点点头:“我知道,必定不会如此的。” 她踢了踢绣鞋,瞧着鞋尖上的珍珠流苏,沉吟良久:“施将军新丧,想必这位施姑娘心中猝然没了依靠也很失落,交代人准备些她家乡的东西吧。”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她还有心思去算计,宋嬷嬷也就放心多了。 椒房殿里,傍晚时温骁就过来了,与姜容鹤一块用膳。 替他布了菜,姜容鹤问道:“皇上,施姑娘的事,妾身细细一想,觉得临华殿不错,皇上觉得呢?” “临华殿是东宫大殿,不合适。”他看过来,笑道:“你不必以宫妃之礼安置,衣食住行依照徐小媛的规制给她就行了,平日里只当是个借住的客人就好。” 姜容鹤故意装傻:“皇上这是何意?施将军都将施姑娘托付给皇上了,皇上总不能薄待她呀。” “与施将军交好的是父亲不是朕。”他喝了口汤:“他对父亲有救命之恩,朕登基之后已经厚赏他了,如今答应他的托孤之事,也只是全兄妹之礼,且那日诸将皆在,朕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兄妹之礼? 姜容鹤默默吃了口菜,目光往陈嬷嬷一瞟,差点乐出声。 虽说以后的事说不准,但这话现在听着就是让人开心。 “依朕看,就让她住在玉堂殿吧。”温骁瞥见她的小动作了。 “是。” 玉堂殿离长定殿和御书房这两处都极远,中间隔着好几处宫殿,看得出来他在努力避嫌了。 用过膳,姜容鹤端了热茶过来,他却不接,靠着椅背静默的看着她。 “皇上这么盯着妾身做什么?” 他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十分闲适,“朕在想,王淳过来传话之后,你是不是失落过。” “是,妾身都哭了。”姜容鹤把茶盏一放,直接坐在他腿上:“妾身善妒,最喜争风吃醋,贸然间得知又有人要入宫,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偏还是皇上的义妹,关系亲近,只怕皇上会百般护着。” 温骁笑出了声:“哪有人说自己善妒的,就不怕前朝骂你?” “骂妾身妖孽的人还少吗?”她满不在乎:“妾身又不是不曾有过好名声,可是好名声能有什么用?无非是在含冤受屈的时候被人同情罢了。” 温骁搂住她的腰,让她贴在自己怀里:“朕很疑惑一件事,大臣们觉得你妖媚惑主,但官眷们大多却觉得你温柔宽厚,这是何故?朕的爱妃可是悄悄做了什么?” 额...这要怎么解释呢? (本章完) 第146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 第146章给我生个孩子吧 难道你真不知道我选秀的时候,靠着太后和长公主的衬托,好好演了一把温柔后妃的戏? 还是说,你没注意到我对徐妍几人十分亲和客气,为的就是借她们与娘家来往,把自己的好名声传出去? 姜容鹤认真思考了一下:“皇上英明神武,唯独对妾身偏爱无限,他们自然害怕妾身恃宠生娇,坏了皇上的圣名,所以提前骂一骂,等日后有了错处,把妾身推出去顶罪也就不会太过唐突。” “不,你撒谎。”他咬了姜容鹤一口:“说实话。” 他的手已经扯开了腰间衣结,眉宇间也染了情欲,呼吸攀延至脖颈,撩的人浑身燥热。 姜容鹤心如秋水,震开环环涟漪,欲拒还迎的躲避间,一脸委屈的娇嗔:“一群滥情的臭男人,见不得皇上专情,却又不敢指责皇上,自然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咎给妾身了。”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将人一把抱起:“胆敢指骂朝臣,必须严惩。” 他大步迈入内室,林湘急忙过去将门关上。 把她压倒在身下,温骁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明亮的眼睛,脸上的情欲越发浓郁,嘴角笑意微微收敛,神情十分郑重:“姜容鹤,给我生个孩子吧。” “妾身一直在喝坐胎药。”她故意提到。 她完全不能确定坐胎药有没有被人动手脚,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提起坐胎药,温骁心里就火大,恼怒之余又万分心疼她,越发怜惜不已。 亲吻着她的唇角,温骁嗓音喑哑:“床笫之间,你唤我夫君可好?” “不好。”她故意不答应。 温骁皱眉,郁闷的不行:“为何?” “皇上称呼妾身,总是连名带姓。”她有意见了。 温骁抿唇,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你确定要朕唤你乳名吗?” 乳名?他还知道自己乳名? 姜容鹤惊大了眼睛,硬着头皮想要确定一下真假:“嗯。” “豆花。”温骁都没犹豫。 姜容鹤无语了,他还真知道。 当初她母亲大着肚子离开姜家,在乡下生下她,又没奶水,邻居大娘用米汤豆花代替,所以她的乳名就是豆花。 可她怎么会把这么土气的名字对外说呢? 想不通,真要命。 气氛有些尴尬了... “后悔了吧?”他幸灾乐祸的勾起唇角,将停留在她唇角的亲吻加深。 情到浓处时,姜容鹤还是改口了:“夫君。” 这种由他做主的时候,最好还是乖乖听话。 缠绵了大半夜,以至于大清早,王淳请了三四次温骁才起身,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姜容鹤红着脸伺候他更衣,他扭了扭脖子,稍作提神。 “还未入冬,夜里就有些凉了,北境进贡了一块羊绒大毯,等下朕让人送过来,铺在地上,隔一隔寒气。” 姜容鹤赶忙推辞:“羊绒毯珍贵,哪里能用来铺地呢?”别回头被人抓到把柄骂她奢侈。 “再珍贵也是物件,比不得人。”他握住姜容鹤的手:“你手脚冰凉,只怕是气血不足,等下让傅炎过来瞧瞧。” (本章完) 第147章 起了争宠之心的徐小媛 第147章起了争宠之心的徐小媛 “是,妾身遵旨。” 替他穿戴好朝服,披了件斗篷,姜容鹤就要送他出去。 刚到殿外,就见徐妍已经候着了。 “妾身参见皇上。” 陈嬷嬷与姜容鹤对视了一眼,没说话,每逢温骁歇在椒房殿,徐妍总会一大早就过来等着,什么心思她们也看的清楚,只是不想点破。 温骁看了她一眼:“你每日都来这么早,能休息好吗?” “妾身是个闲人,不敢贪睡。” “学着料理宫务也辛苦,多加休息吧。”他笑盈盈的看了姜容鹤一眼:“只是往后不需要那么早就过来,贵媛伺候朕辛苦,朕有意让她补眠。” 徐妍一慌,十分尴尬:“是。” 时辰不早了,他还要赶着去上朝,登了龙辇就立马走了。 姜容鹤扬起笑意:“我还未梳妆,让小媛见笑了。” 徐妍每次偶遇温骁都精心打扮过,着实让披头散发还没梳妆的她有些相形见绌。 徐妍也知趣,立马说道:“娘娘辛苦,是妾身打扰了,还请娘娘恕罪。” “明日施姑娘就要进宫了,皇上亲自将她安置在了玉堂殿,不如你先去安排一番?”这么合适的理由,不用白不用。 徐妍松了口气:“是,妾身这就过去看看。” 徐妍走了,陈嬷嬷扶着姜容鹤回去,小声道:“这徐小媛对皇上格外殷勤,娘娘可要防一防?” “其实我也很矛盾。”姜容鹤坐在床边:“我想独占皇上,却又可怜她们夜夜独守空房,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还是让皇上自己做主吧,劝皇上雨露均沾的话我说不出来,但若是皇上真的愿意宠幸她们了,我也不能横加阻拦不是?” 陈嬷嬷点点头:“的确,娘娘再睡一会儿吧。” 姜容鹤轻轻叹了口气,躺下继续休息。 过了午后她才出发去玉堂殿,宫人们已经把这里打扫干净了,正添置着细软。 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姜容鹤非常满意:“施姑娘身边自有贴身的丫鬟跟随,所以不必安排掌事嬷嬷和大宫女了,挑两位稳重的嬷嬷照应宫女太监即可。” 大总管在旁边点头,又跟着她去瞧了那些细软,确认合适了她才离开。 次日午后,马车方才入宫,姜容鹤被叫来了御书房,无所事事的她,只能在旁边看话本子打发时间 温骁则站在架子前无比认真的翻看着折子。 王淳一脸喜色的进来:“皇上,施姑娘到了。” 姜容鹤立马放下书看着门口,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飞跑进来,直接扑向温骁。 “骁哥哥。” 温骁往旁边迈了一步,避开她热情的拥抱,慢条斯理的合上手里的折子,语气不咸不淡:“来了。” “嗯,这一路我紧赶慢赶,就是想要快点来见你。”施沄满眼殷切。 温骁招招手:“爱妃,来。” 姜容鹤这才走过去,温骁自然的揽住她的肩:“这就是施沄,朕的义妹。” “参见娘娘。”施沄并没有托大,很爽快的见了礼。 如今谁不知道皇上独宠贵媛姜氏,所以根本不需要温骁引荐,她就知道面前的美貌女子是谁。 (本章完) 第148章 我不吃你挑衅这一套 第148章我不吃你挑衅这一套 快速一番打量,施沄有些自惭形秽。 芙蓉花面,华贵明艳,面前的女子金钗罗衫,雍容如牡丹,浅浅含笑,温柔亲和,很难让人不心动喜欢。 姜容鹤扬起自己最亲和的笑脸:“施姑娘有礼。” 这位施姑娘,瞧年岁与她差不多,虽着重孝,但英气爽利,的确有武将家出身的大方明媚。 只是这举止...多少有些刻意了。 “朕将你安置在了玉堂殿,若有什么需要,你去找兰林殿的徐小媛即可。” 施沄有些不解:“徐小媛是...” “车府令之女。” 施沄有些嫌弃:“哦,她呀,我不能找娘娘吗?” “贵媛要照顾朕,宫务杂乱繁多,朕不忍她劳累,所以宫务都交给了徐小媛,她是好脾气,处事也细心。”说话间,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姜容鹤身上。 施沄笑了:“骁哥哥你可真是护短。” “行了,路上辛苦,你先回去休息吧,朕还有政务处置。” 施沄看着姜容鹤:“我想请娘娘带我过去,正好与娘娘说说话。” “朕让人送你过去就行了。” “不,娘娘面善,我见了娘娘就觉得亲和,想和娘娘多说说话彼此了解。”施沄扬起笑意:“娘娘,好不好啊?” 姜容鹤含笑点头:“好呀。” 这么亲近自己,不是示好就是挑衅。 玉堂殿有些远,姜容鹤不想走路,便让人传了一顶小轿给她。 “这个小轿好难坐呀,一点也不舒服。”刚坐下,施沄就挑剔上了。 姜容鹤笑了笑没说话,舒舒服服的靠着自己的软垫子。 施沄很健谈,刚走没多远就问:“听闻娘娘先前就与骁哥哥相识?” “嗯。”温骁在中秋夜宴上亲口承认倾慕她多年,这也算不得秘密了。 施沄一脸羡慕:“真好,其实我与骁哥哥也相识多年了,我还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亲去定远侯府做客,那时骁哥哥还带我玩,他去哪我去哪,形影不离。” “怪不得皇上说你们兄妹感情深厚呢。”姜容鹤笑盈盈的听着。 施沄大笑道:“差点就不是兄妹了,侯爷和我爹想过给我们定亲呢,只是年纪小,便只在口头上说过,也不知道骁哥哥还记不记得。” 姜容鹤立马好心建议:“皇上政务繁忙,只怕是一时忘了,回头你可以问问皇上。” 你大胆去问,回头我就去皇上跟前吃瓜。 “骁哥哥忙,我也不想打扰他,还是算了。”施沄摆摆手跳过这个话题:“我爹走的时候,要不是骁哥哥赶去陪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容鹤敛起笑意:“令尊已逝,节哀。” “嗯,骁哥哥让我进宫,也是不想让我睹物思人,我会振作起来的,以后,我就只有他了。” 姜容鹤连连点头:“往后,大可把宫里当做自己家。” 她每一句回答的都温柔亲和挑不出错处,施沄面色复杂的看着她,反倒没有太强的分享欲了。 到了玉堂殿,施沄的东西都已经送进去了,她带来的两个丫鬟也已经侯在了外面。 (本章完) 第149章 麻烦不到我头上就随便作妖 第149章麻烦不到我头上就随便作妖 一个红鸾,一个青鸟,瞧着都是性格爽利的姑娘,只是这名字取得,不似武将家该有的刚利。 “来。”姜容鹤亲自领着施沄进殿:“你先住着,缺什么少什么,如果不好去找徐小媛,可以直接找大总管,若宫人们伺候的不好,也尽管告诉大总管。” 施沄一番环顾,不是很满意:“太秀气了,我喜欢习武,住不惯这么精致的地方。” “这样啊...”姜容鹤故意一沉吟:“去把大总管叫来。” 金乐应声,立马就去请大总管。 “不喜欢就改,又不是什么大事。”姜容鹤继续挂着一脸亲和的笑意,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挑剔。 施沄忙问:“娘娘,为何不请徐小媛过来呢?” “她忙,要核算宫中各处的月钱,这种事还是让大总管来比较方便。” “哦,这样啊。”施沄有想法了。 等大总管来了,她带着大总管一处处挑剔过去,姜容鹤也不插手,找地方坐下,等着她把话说完。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才停下来:“这就些吧,娘娘,我快人快语,你可别觉得我烦。” “怎会?”姜容鹤扬起笑意:“住的地方怎么能将就呢?” 施沄笑了笑,又不说话了。 “大总管,既然施姑娘不喜欢,你赶紧安排人重新收拾,若有什么需要,就去找徐小媛。” “是。”大总管是个圆滑的人,自然知道姜容鹤只是客气一番,如今徐妍正忙着,为这种事去给她添麻烦不值当。 姜容鹤也站起来了:“那施姑娘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若得空就过来椒房殿坐坐。” “好。”施沄一口答应。 从玉堂殿出来,金乐忍无可忍:“这施姑娘做给谁看呢?话里话外都在挑衅,就差把她和皇上青梅竹马,两家曾经口头定亲,她如今就是抱着入宫为妃的心思来的说明白了,娘娘还这般客气。” “她怎么挑剔为难,也麻烦不到我头上,我犯得着和她计较吗?”姜容鹤悠闲的坐在小轿里:“再说了,她说你就信?一口一个骁哥哥,不知避讳,自会有人跳出来教训她的。” 金乐还是不高兴:“原以为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谁知这般。” “施将军对皇考有救命之恩,临终前又托孤于皇上。”陈嬷嬷接话道:“娘娘若是与她计较,她一哭一闹,凭着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身份,就能让娘娘百口莫辩。” 金乐有些窝火生气,但也没再说话。 “不过,奴婢瞧着,施姑娘与徐小媛先前似乎认识。”陈嬷嬷斟酌了一番用词:“关系似乎不佳。” 姜容鹤摇摇头:“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好去问皇上,不过她这么挑剔,徐小媛不可能忍着,等她们闹起来不就知道了?” “也是。”陈嬷嬷笑了。 皇上都亲口说了一切都由徐小媛负责,她们家娘娘也着实犯不着去自寻麻烦。 傍晚,姜容鹤都将膳食准备好了,也不见温骁过来,刚吩咐阿南去瞧瞧,就见王淳赶着过来。 (本章完) 第150章 沉不住气的人先去告状 第150章沉不住气的人先去告状 “奴才参见娘娘。”王淳跑的有些急,气息微喘:“娘娘,皇上已经走到半路了,被施姑娘拦了下来,说今日刚进宫,心里失落,所以请皇上去玉堂殿用膳了。” 姜容鹤笑了笑:“好,既如此,也该将皇上的膳食送过去才是,林湘,快把皇上喜欢的这些菜装好。” “是。”林湘立马带着福双忙碌起来。 姜容鹤在一旁坐下,安静的喝茶,王淳也不敢多说什么,命人拎上食盒,见礼告退。 “这个施姑娘,还真是有手段。”金乐更生气了。 陈嬷嬷却十分沉得住气:“她今日刚进宫,皇上过去用个膳,也只是接风洗尘的意思,有何可担心?” “可她这么明晃晃的来抢娘娘的恩宠,实在让人不喜。” 姜容鹤笑了:“她白天已经试探过我了,我不接招,现在又拉皇上去玉堂殿用膳,就不仅是恶心我了,等着吧,只怕明天才有好戏看呢。” 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洗漱更衣,拿着自己最爱的话本子看了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阿南就来回话:“娘娘,皇上用过膳就回安政殿了,好几位大臣都等着呢,只怕今晚不能过来了。” “知道了。”她认真看着话本子,心思全然已经不管温骁在哪了。 安政殿那边,得知温骁去过玉堂殿用膳,徐妍带着夜宵就急忙赶过来了。 在外面等了许久,里面的大臣才离开。 “主子,请吧。”王淳这才出来。 徐妍忙带着紫嫣一块进去,规规矩矩的见礼:“妾身参见皇上。” “这么晚了,有事吗?”温骁还在翻看折子,眉头紧锁,神色忧虑暗怒,但并没有对徐妍语气过重。 徐妍亲手把夜宵送上:“妾身准备了夜宵,特意送来。” “嗯,有心了。”他眉头越发紧蹙,恼火的合上折子,看了一眼徐妍,仍旧压着心头的火气:“还有事?” 徐妍垂手而立:“玉堂殿的布置都是妾身安排的,听说施姑娘住的不大习惯,妾身有愧。” 温骁让她学习后宫事务,她尽心尽力,这么久了都没出差错。 凭什么一个刚进宫的孤女,就对自己的安排挑剔? 她哪哪都不满意,岂不是在告诉温骁,自己做事不周全吗? “衣食住行本就各有所爱,只要不越制,改一改也无妨。” 他并没有如同袒护姜容鹤那样袒护自己,徐妍心里有些嫉妒:“是,只是妾身听闻,今日贵媛娘娘送施姑娘去玉堂殿时,施姑娘觉得小轿不舒服,埋怨了一大通。” 温骁有些疑惑,好一番琢磨才想明白她话里的重点:“五品以上才可用轿,她刚入宫还不熟悉规矩,回头你安排人给她细细讲讲。” “是。”徐妍心里这才舒服一二。 “若无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温骁提笔,阴沉着脸批复奏疏。 徐妍还想再和他说上两句,可是瞧他埋头忙碌,也只能先行告退。 次日一早,大家都聚在椒房殿,不为别的,都是想来瞧瞧新入宫的施姑娘是何许人也。 (本章完) 第151章 你们继续吵 第151章你们继续吵 施沄来的晚,走的满头大汗,照旧穿着一身素色衣裳,进殿后大大方方的打量所有人。 明艳动人的姜容鹤,清冷如仙的沈怀娇,温婉亲和的徐妍,明媚阳光的杨莹莹,清雅娟秀的夏宁冉... 各有特色,堪比百花齐放的盛景。 “施姑娘来了。”姜容鹤笑盈盈的招呼她。 施沄气息微喘:“娘娘,从玉堂殿过来真的好远啊,幸好我习武,不然可要累死了。” “玉堂殿好远的,走过来的确很累。”杨莹莹对此深有体会:“上次我们的风筝被吹过去,只是去捡回来,就把人累的腿酸。” 一旁的夏宁冉点点头,手里不忘剥开香甜的板栗:“对,走的腿酸。” 施沄看着她们俩,人人手边就一个果盘,就她们俩跟前摆了三个,还空了一半。 “这位是披香殿的杨顺华,这位是常宁殿的夏顺容。”姜容鹤热情的做了介绍。 施沄笑了笑,这两位看起来毫无威胁,而且位份也太低了。 她并不是很想搭理,目光直接看向沈怀娇:“这位是...” “这位是宣明殿的沈婕仪。”姜容鹤继续热心。 婕仪沈怀娇,施沄知道她,沈家的孙女,原以为入宫后能得宠,结果只得了个婕仪的位份,硬生生被姜容鹤压了一头。 沈怀娇含笑打招呼:“施姑娘住的可还习惯?” “不是很习惯,骁哥哥给我准备的地方虽然好,可是里面的摆设布置我真是不喜欢,心里不高兴,就没睡好。”施沄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她这般没礼数,沈怀娇却没生气,看了姜容鹤一眼,自己也沉默起来。 “宫中布置都有规制,不可轻易逾越。”徐妍吭声了,脸色十分不好,也有些生气。 施沄立马笑问:“徐小媛,骁哥哥夸你周全细心,可我看也不怎么样。” “这是宫里,施姑娘对皇上的名讳还是避讳些的好。”徐妍今日说话格外尖锐, 施沄却越发得意:“骁哥哥都不管我,轮得到你来管我?” 她很针对徐妍,这事大家都看出来了。 徐妍气的不行,刚要反驳,林湘就领着几个人进来:“娘娘,今年的第一茬葡萄送进宫了,皇上吩咐送些过来让娘娘先尝尝。” “是吗?快摆出来让大家都尝尝。”姜容鹤赶紧打了个岔。 新鲜的葡萄摆上桌,施沄又得意起来:“昨晚骁哥哥还说记得我最喜欢吃葡萄,今日竟然就有了。” “这是皇上特意送给娘娘的,你我不过是蹭了娘娘的光,可别自作多情。”徐妍继续怼。 施沄笑了:“是不是送给我的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骁哥哥记得。” “皇上是不是真的说过这话,除了你谁又知道呢?” 她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叫板,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沈怀娇手里捻着葡萄,眼睛往姜容鹤看了好几眼。 都快打起来了,你都不吭声? 姜容鹤似乎耳聋眼瞎了一眼,优雅的剥着葡萄皮,对她们的争执置若罔闻。 再吵一会儿,皇上就该下朝了,坚持住! (本章完) 第152章 告状小能手 第152章告状小能手 一旁的杨莹莹兴致勃勃的听着她们俩吵,夏宁冉则忙着吃,生怕喜儿吃不到,悄悄给她递了不少。 “你若看不惯我,大可在侍寝的时候找骁哥哥告状。”施沄堪比釜底抽薪的来了一句。 结果不仅徐妍气红了脸,沈怀娇也面色尴尬起来。 她还不知道,满后宫只有姜容鹤一人侍寝的事呢。 姜容鹤唇角勾了勾,依旧没有吭声说话的打算。 “施姑娘。”杨莹莹嘴里塞着葡萄含含糊糊:“你一个未嫁的姑娘,怎么能把侍寝两个词挂在嘴边呢?” 施沄笑了:“这有什么羞于启齿的?不用那么矫情。” 这话一出口,姜容鹤都替她牙疼。 你招惹谁不好,招惹她? 没打听过是谁挑头告状才把长公主弄去皇山寺的? 你完了。 “我才不是矫情,我是知廉耻!”杨莹莹的小脾气历来很暴躁,好心提醒还被施沄刺一句,她自然忍不了。 施沄黑了脸,看了一眼姜容鹤,见她和沈怀娇两人都默不作声,一时拿不准这两人想干嘛。 她们吵得这样凶,都不出来劝一句? 好歹也是两个位份高的娘娘啊,装聋作哑随便她们吵真的好吗? 后宫的人就这么喜欢看热闹? 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以至于门口的阿南都‘忘记’通禀了,温骁毫无防备的走了进来,心细如他,自然察觉到了屋里的火药味。 “怎么回事?” 他突然就进来了,众人吓得赶紧起身见礼。 杨莹莹立马就告状:“皇上,施姑娘好生无礼,一来就和小媛吵架,妾身就提醒了她一句,她还连妾身一块膈应。” “我没有,骁哥哥。”施沄已无方才的嚣张劲了,走到温骁跟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又不知道后宫规矩这么多,又没人耐心的告诉我,婕仪问我睡得好不好我才吭声的,结果小媛就来指责我,我自然是要辩驳两句。” 徐妍气的发抖,生怕温骁信了她的话:“皇上,妾身没有。” “婕仪。”温骁的目光从默不作声的姜容鹤身上滑过,并不打算把她牵扯进来,便把沈怀娇拎了出来:“你说。” 姜容鹤在这杵着呢,你点我干嘛? 沈怀娇很是不情愿:“妾身只是问施姑娘睡得好不好,施姑娘说玉堂殿的细软布置不习惯,小媛便说宫中有规制,两人就吵起来了。” “对,就是这样。”杨莹莹生怕温骁听不明白,特意跑他身边:“皇上,施姑娘一口一个骁哥哥,小媛提醒她要避讳,她说我们管不着。” 论告状,满后宫就没人比杨莹莹痛快。 任何抬面子说的假话,她都会给你一五一十的当着正主的面问清楚。 施沄看了她一眼,目光才有一点点凶气,杨莹莹就大喊起来:“你瞪我干嘛?还说不得了?” “我...”施沄吃瘪了。 温骁早已经被吵得烦不胜烦:“别吵了。” 夏宁冉默不作声的朝杨莹莹摇摇手里的葡萄,杨莹莹立马想起来了,根本不管温骁的呵斥,倔强的把状告完:“皇上,施姑娘还说你昨晚说记得她喜欢吃葡萄,今天就真的让人送来了。” (本章完) 第153章 被吵得头大 第153章被吵得头大 “我...”你有病吧,什么话都往外说? 施沄对杨莹莹真是服了,就没遇上过这种人。 “葡萄,是朕特意送来给贵媛尝鲜的。”温骁并没有顾忌施沄的脸面。 杨莹莹立马嘚瑟起来了:“听见没?把耳朵捡起来认真听,不是给你的。” “你闭嘴。”施沄要气哭了。 “我不!”杨莹莹越战越勇:“还有呢,皇上,妾身让施姑娘不要把侍寝二字挂在嘴边,她毕竟是个未嫁的姑娘家,可她反说妾身矫情,皇上评评理,妾身是不是矫情?” 施沄越发羞愤:“你别说了。” “羞不羞,羞不羞?”杨莹莹嘚瑟的就差原地蹦跶了。 她们俩一左一右,吵得温骁耳朵快炸了,瞧他眉头紧皱面色阴沉的模样,姜容鹤微微抿唇,不地道的幸灾乐祸起来,没敢吭声,怕被发现就假装揉一揉眼睛。 蒙的吧,没想到收留一个义妹会陷在女人堆里听吵架吧,脑子里是不是嗡嗡的? “骁哥哥,我就是一时嘴快。”施沄知道理亏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听她瞎说。” 杨莹莹直接呛回来:“皇上名讳,施姑娘别忘了避讳。” 施沄心里一堵,有些后悔刚刚说话没有客气些,招惹了她。 “都别吵了!”温骁被烦的头大:“施沄,你刚入宫,不懂宫中规矩,就让沈婕仪教导你规矩,跟着好好学,徐小媛处事历来周全,一切也都是按照宫中规制来的,不能破例,还有朕的名讳,也该避嫌才是。” 施沄眼圈都要红了:“是。” “都回去吧。”他直接替姜容鹤撵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妾身知罪。”她们告罪,但一个个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等她们走了,姜容鹤才欠身告罪:“妾身无能,没有阻拦她们争执,还请皇上恕罪。” “都在你面前吵成这样了,你也忍得了?”温骁把她扶起来。 姜容鹤委屈上了:“不能忍妾身也要忍着,施姑娘如今举目无亲,唯有皇上一人可以依靠,妾身如何舍得对她疾言厉色?话说重了,让她生出飘零无依的心思可怎么好?” 她半句不提徐妍和杨莹莹的过错,全堆施沄身上了。 谁让施沄昨天膈应她? “她哪里就只有朕一人可以依靠了?”温骁对这个说法很介意,拉着她坐下:“施将军有位妹妹还活着,只是早些年丧夫,如今在庙里带发修行。 家中只有一位未婚配的独子在做生意谋生,施将军说若是施沄过去,孤男寡女,又无长辈居家,不成体统,所以不能送过去。” 姜容鹤眼睛转了转,继续做好人:“施将军顾虑不无道理,宫里女眷多,施姑娘入宫是最好的了。” “朕只是让她小住,哪里让她入宫了?”温骁生怕她误会。 姜容鹤莞尔一笑:“哪里是妾身误会,是此事引人遐想了,以皇上的圣明,必然是赏赐钱财命她闭门守孝,待孝期结束指婚即可,既然皇上不曾如此,那必然另有打算。” (本章完) 第154章 矫情做作的小妖精 第154章矫情做作的小妖精 “有何遐想的?朕答应施将军的时候,他说施沄因着没有母亲教养,所以婚配困难,如今连他这个父亲也没了,故此希望施沄能到太后膝下教养。 以此搏个在宫里教养的好名声,待三年之后,望朕指婚,替施沄寻一门出路,若是知道宫里也不安稳,朕定然不会答应,只是金口玉言,不能反悔。 如今朕已经吩咐人寻个稳重得体的人家,好将她送过去请人家女眷代为教养。”温骁端起她喝过的茶:“照养一个孤女不是易事,稍不注意就会落人口舌,朕如今也为难。” 这话说得姜容鹤就不好反驳了,若是没有稳重知礼的女眷教养,女子婚配时的确会被各种挑剔。 虽说太后不知礼数不是秘密,可架不住‘曾在宫中教养过’这个经历实在太有优势了。 而且,说不准住个小三年,她就被年轻气盛的温骁看上了呢? 姜容鹤想了想,轻轻靠在温骁肩头:“施姑娘英气爽利,宫中还没有这样的姐妹呢,皇上就不心动?” “怎么?你觉得朕是打算纳她为妃,所以才让她入宫的?” 姜容鹤故作生气:“皇上英明神武,面对百官都能神思清明,怎么在小小女子面前就糊涂了?难不成皇上瞧不出来自己被惦记?” 她竟然会生气,着实让人意外,气呼呼的模样也太招人爱了。 “有吗?”温骁仔细想了想施沄的举动。 施将军的后事是他吩咐人处置的,期间与施沄并无交集,自己听闻姜容鹤受了欺负就匆忙赶了回来,只交待等施将军过了头七,再安排人送施沄进宫。 施沄进宫那日他还特意把姜容鹤留在身边,晚上被施沄喊去用膳,也是随便吃了几口,就急忙赶回安政殿了,总过说了没超过二十句话。 他实在看不出施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政务堆积如山,他哪有心思却琢磨谁对自己有心思?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刚刚丧父理当悲痛欲绝的孤女? 姜容鹤把被温骁压住的袖子抽出来,生气扭头时,发间的步摇都摇晃了起来:“妾身不信皇上瞧不出来自己被惦记了。” “朕以为她只是悲痛之下,仓皇于依靠朕这位义兄。”温骁拉住她的手:“不曾想的如此深远。” 姜容鹤娇嗔微恼的把手抽走:“施姑娘可说了,与皇上曾有口头上的亲事,还是皇考与施将军曾经定下的呢。” “胡说八道,这种事何曾有过?”温骁顿时变脸。 姜容鹤看着他,嘴巴一扁,眼圈就红了:“妾身不敢打听皇上昔日的事,自然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哪里敢质疑半句?” “朕不是凶你。”温骁把她抱进怀里,语气也软了下来:“她胡说八道而已,若是真有此事,早几年施将军也会提一句的,父亲能忘记,施将军还能忘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 “真的?”闹得差不多了,姜容鹤也就顺台阶下了:“皇上可不能骗妾身,昨日她这样说给妾身听,妾身心如刀割,又不敢问皇上,独自哭了大半夜呢。” (本章完) 第155章 她可不是针对谁 第155章她可不是针对谁 温骁低头看着她:“傻,这样的鬼话都信,以后再听见这样的蠢话直接来问朕,自己躲着哭做什么?” “旁人都有娘家依靠,唯独妾身没有,妾身只有皇上一人,若是不能依靠皇上,与柳絮浮萍何异?”姜容鹤靠在他怀里,嗓音低哑:“如今多了位双亲离世的施姑娘,与皇上有青梅竹马之情,妾身哪敢与她相比,惴惴不安,唯恐皇上将所有的怜惜都移去她处。” 温骁心疼了:“朕会永远做你的依靠的,旁人抢不走的。” “妾身就是害怕,不仅害怕,还觉得自己不成器。”她挤出两行清泪:“明明自己的身世也不尽如人意,偏见不得旁人可怜。 妾身也不是针对施姑娘,只是听她一口一个骁哥哥的叫着心里就酸,可一想到她刚刚没了父亲,又觉得自己与她斗气实属可恶。” 这话说得温骁彻底没了脾气:“拈酸吃醋罢了,几时与可恶挂钩了?朕的豆花最为善良。” “......”豆你个鬼啊,我还要不要继续演了? 她吸吸鼻子,哭不下去了,轻轻给了温骁一拳,怨念满满:“不要喊我豆花。” “好,不喊。”他答应了,嘴角飞扬起来。 只是心里却满满的不悦。 施沄满口胡诌,若姜容鹤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闷葫芦,岂不是要让他们俩徒生误会? 果然,人不可貌相。 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姜容鹤趁着眼睛里的泪花未干,仰头看着他:“皇上,妾身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吧。”不说,估计要堵心闹腾。 姜容鹤擦了擦快干的泪痕,娇娇怯怯的开口:“皇上本意,是遵了施将军遗愿,让施姑娘入宫在太后膝下教养,全一个好名声,也好将来寻门好亲事。 可如今宫中都是年轻男女,施姑娘又与徐小媛和杨顺华闹了不愉快,万一让人传出闲言碎语,觉得施姑娘有为妃争宠之意,岂不是有违施将军的遗愿,还牵连皇上的名声?” “的确。”温骁脸色阴沉下来:“若早知她这般不安分,朕定然不会许她进宫小住。” 姜容鹤急忙说道:“小姑娘年轻气盛,好张扬罢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与你同岁,你温柔体贴知礼懂事,她呢?”温骁没什么好脸色了:“满口瞎话。” 姜容鹤沉默了,靠着他一言不发。 “着人送她出宫,到临昌侯府住吧,太后也在那,也算是全了让太后教养她的承诺。”温骁拿定了主意。 姜容鹤故意问:“会不会不妥当?毕竟临昌侯也还年轻。” “等寻到可靠稳重的人家,再将她送过去即可。” 太后尖酸刁蛮,让她教养英烈后人,温骁还真不放心了,施沄本就满口瞎话,要是再学了太后的尖酸刻薄,将来指婚,谁家摊上谁家倒霉。 姜容鹤也不放心,就太后那尿性,要是知道了施沄对温骁有意,指不定就要想法子把人弄进宫里来呢,她可不想留下后患。 (本章完) 第156章 麻烦精就送去给温邵 第156章麻烦精就送去给温邵 “这样也好。”她略有遗憾的点点头:“施姑娘在宫里这两日,大可对外说是妾身替皇上行招待安抚之事,如此,旁人也只当是妾身处置不当,所以才引起争执,这样也不会妨碍施姑娘的名声,皇上觉得呢?” “她的错就是她的错,哪里需要你来背骂名?”温骁在她脸上轻轻一捏:“你别总是太为旁人着想。” 姜容鹤垂眼:“妾身只是不想好端端的姑娘家糟污了名声。” “她都那般气你了,你还替她着想?”温骁在她头上揉了一下,吩咐王淳:“去临昌侯府传旨,让温邵收拾出一处院落,明日就将施姑娘送过去,请太后暂为教养。” 当年侯府后宅争风吃醋作妖闹事成风,他对此深恶痛绝,自是不许自己的后宫也生出这般风气。 他虽独宠姜容鹤,可是对其他几人并不差,衣食住行都命人置办妥帖,放任她们在后宫玩耍胡闹,也不会处处用规矩束缚她们。 只要不闹事,他都可以不管。 施沄一来就能和人吵起来,这要是待久了,岂不是要把后宫这群吃喝玩乐的姑娘全都带坏? 最关键的是,她竟然编瞎话膈应姜容鹤,这不是明摆着离间挑唆吗? 久留成祸,送去给温邵更合适。 王淳应声,立马就去传旨。 姜容鹤低眉顺眼靠着他,心里却忍不住好奇起温邵的处境了。 家里多了一个挑事的太后还不算,如今又多了一个施沄,日子应该很难过吧。 也不知道他后不后悔,几个月前在长廊对自己出言不敬。 安抚好姜容鹤,温骁没忘记关照一下沈怀娇。 被他喊来御书房,沈怀娇又惊又喜,不晓得他又要做什么。 “施将军托孤于朕,本意就是教养于太后膝下,如今太后在临昌侯府暂居,所以施沄也要挪过去。” 沈怀娇听得直呼惊讶:昨天才来,明天就给送走,皇上翻脸这么快吗?不对,肯定是姜容鹤干的,她老狡猾了,今早闷声不吭气的肯定憋着一肚子坏水。 “只是太后身边没有得力之人,所以朕打算让你去教施沄规矩。”温骁也没废话:“她虽不必与你们一般知礼,却也不能挑唆闹事,将来出嫁,若让人看笑话,反觉得宫里没有规矩。” 沈怀娇愣了愣:“妾身去教规矩?可是施姑娘诺去了临昌侯府,妾身...” “这事你不必为难。”温骁已经替她想好了:“你每日早出晚归就行了,反正平日里聚在椒房殿,朕瞧你们不是吃就是...”就是挑事看热闹。 今早朕进去就看见了,否认没用! 沈怀娇愣了好一会儿,眉头紧皱:“皇上,若论规矩,其实姐姐更为得体,况且施姑娘似乎更亲近姐姐。” 施沄挑事的本事不亚于太后与长公主,我才清净几天啊,就又让我去。 姜容鹤呢?你怎么不让姜容鹤去? 她一肚子坏水,这么快就把施沄弄出宫去了,你应该让她去啊。 只有她这只笑面虎,才能死死摁住太后与施沄作妖的念头。 (本章完) 第157章 蛇蝎美人 第157章蛇蝎美人 “贵媛去教规矩,岂不是让太后欺负她?” 你就不怕太后欺负我? 沈怀娇看着他,怨念满满:“可是妾身也担心太后...” “太后一向器重你。” 沈怀娇:“......” 合着我受委屈不要紧,就是不能委屈了姜容鹤是吧? 一脸幽怨的从御书房出来,沈怀娇脸色难看,宋嬷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上前扶着她:“娘娘,怎么了?” 沈怀娇黑着脸不说话,登上小轿刚要走,就见姜容鹤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小轿上笑的洋洋得意。 “姐姐辛苦了。”沈怀娇扬起笑意,你是真有本事啊,施沄那不安分的小苗头才冒出来多少啊,就被你给掐了。 姜容鹤一脸谦虚和善:“妹妹也辛苦了。”知道我的厉害就小心点。 “不辛苦,能替皇上分忧,是妹妹的幸事。”我是替你去做怨种的,我不服。 “真是羡慕妹妹,能替皇上分忧,不像我,只能让皇上伤神。”皇上就是护着我心疼我,气不气? 打了招呼,她们各忙各的去了。 姜容鹤拿着自己的话本子进了御书房,温骁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用见礼。 “兴许等下妾身可以为皇上分忧,所以妾身就过来了。” 温骁笑了:“那朕就拜托爱妃为朕分忧了。” 他埋头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疏,姜容鹤也自己找地方坐下,翻开话本子看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施沄就跑来了御书房外。 “皇上,皇上,臣女知错了,臣女真的知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不要赶臣女走。” 她在外面大哭大喊,姜容鹤听得一阵惊讶,悄悄看了一眼温骁,见他眉头紧皱,专注于奏疏毫无动容之情,很知趣的起身出去。 “皇上,臣女知错了。”施沄跪哭的梨花带雨,着实让人怜惜。 姜容鹤云步轻移,停在她面前:“施姑娘这是做什么?将你放在太后膝下教养,也是施将军的遗愿,皇上遵施将军遗愿行事,也是为了你的将来。 如今太后不在宫里,你若长久的住在宫里,恐会传出闲言碎语,对你将来的婚配不利,让你去侯府暂住,也是为你着想。” 施沄目中带泪,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娘娘此话说的可还真心?” 她已经回过味了,晓得面前这个美人可不是什么良善柔弱之辈。 “如何不真?”姜容鹤得意的一挑眉,语气却依旧温和:“皇上年轻,太后这位长辈又不在宫里,你住在宫里有碍名声,快些回去吧,别在这里闹了,闹得越久越凶,对你的名声越是没有好处,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旁人只当是我招待安抚了你两日。 往后得空,也是可以入宫拜见请安的,闹得太僵,若是传开了,没有半分好处,施姑娘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施沄泪汪汪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站起来,怨毒的话说的极小声:“娘娘好手段,臣女糊涂,万不该试探娘娘。” (本章完) 第158章 权当给你长个教训 第158章权当给你长个教训 “现在知道也不晚。”姜容鹤仍旧含笑:“权当我给你长个教训。” 施沄越发怨恨,憋着眼泪与不甘离开。 瞧着她的背影,姜容鹤嗤鼻不屑,转身进殿时,已然换上一副温柔面容。 她并非不能容人,只是容不下没有分寸且不安分的人。 不论后宅还是后宫,若是多了一个只会编排挑唆的人,那离鸡飞狗跳也不远了。 施沄次日一早就走了,杨莹莹和夏宁冉照旧过来椒房殿小坐喝茶。 “皇上竟然把那位施姑娘撵出去了。”杨莹莹手里拿着点心,也不见高兴:“昨天回去我仔细想了想,虽说她过分,可是一想到她孤苦无依的,又觉得这种人可怜又可气,闹得我昨晚怎么也睡不着。” 姜容鹤喝了小口茶,轻声道:“皇上撵她出去自有原因,一来她重孝在身,却刻意亲近皇上,满口瞎话,若是传了出去,岂非让大臣百姓以为皇上对她一个孤女有非分之想? 二来,施将军本意就是让她养在太后膝下,皇上让她入宫,也是想着太后如今在临昌侯府,不便将她挪过去,可她不安分,长住宫中对皇上声誉有损,就暂且挪过去,等过些日子再行安置。” “太后教养?”夏宁冉吐舌,对施沄深表同情。 姜容鹤差点笑出来,但还是得一脸正经的把话说好听:“皇上的意思,是如今临昌侯身体不适正在养病,恐太后操劳,所以只是让她过去暂住,到底还是要寻一位稳重得体的夫人帮忙教养的。” “哦,这样啊。”杨莹莹认认真真的点头。 夏宁冉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姜容鹤,没再插嘴。 她听得出来,这些话都是说给杨莹莹听得,好让她和娘家通风顺气的时候说出去,免得旁人胡乱揣测。 毕竟施沄是将门之女,又有施将军托孤的情分在,若是安置不妥,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对了,徐小媛怎么样了?”姜容鹤岔开话:“昨日她也受委屈了。” 夏宁冉答道:“说是哭了一场,有些着凉,所以不敢过来,怕染了病气给娘娘。” “这样啊。”姜容鹤微微垂眼:“也不知这施姑娘是怎么了,昨日话里话外的,似乎对徐小媛十分针对,她们俩第一次见,总不能是相生相克吧。” 杨莹莹立马就来劲了:“娘娘,这个妾身知道。” “哦?是吗?”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洗耳恭听。 “施将军在皇上起兵时就跟随左右,小媛的父亲徐大人是战败而降归顺的,施将军一向看不起那些战败而降的人,登基大典前,两人就曾口角数次,后来还在大街上大打出手,闹得很不愉快。” 姜容鹤摸着下巴:“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怪不得施姑娘得知小媛是车府令之女后,就那般刻薄挑剔呢。” 夏宁冉满不在乎的吐槽:“如今都是皇上的臣子,还分一直追随的和战败而降的做什么?和和气气的辅佐皇上不好吗?非争个你高我低也不嫌累。” (本章完) 第159章 送上门的人脉 第159章送上门的人脉 “岂止呀。”杨莹莹腰杆挺直:“大臣们分的可清楚了,一直追随皇上的人是嫡系,战败而降的人是旁系,便是任用上也有助力呢。” 姜容鹤清了清嗓子,打断她们俩:“后宫不得干政,议论朝臣的话在外面可不能乱说才是。” “是,妾身知道了。” 施沄就是后宫过客,来去匆匆,留下几句埋怨就没了消息,前朝虽对此有异议,觉得她一介孤女有些可怜,但将她送出宫教养于太后膝下的确是最为妥帖的安排,也没人以此大做文章。 转眼就入了寒冬,鹅毛大雪一夜功夫染白了整个宫城,来不及飘落的枯枝残叶,也在风雪中颤颤巍巍的撑起一层积雪。 椒房殿里,墙壁上已经挂起了锦绣壁毯,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大毯,殿里的幔帐也换成了大雁羽毛织就的轻厚料子,殿里的燎炉炭火正旺,银丝炭徐徐燃烧,将殿内烤的暖洋洋。 姜容鹤坐在焦尾琴前,无聊的拨动着琴弦,琴音断断续续,足见主人的漫不经心与懒散。 “娘娘。”福双接了外面太监的话,走近说道:“肃阳侯夫人递了帖子,说是要拜见娘娘。” 姜容鹤按住琴弦:“肃阳侯夫人回来了?” “是。”福双将帖子呈上。 姜容鹤看了看:“让她来吧。” 自上次温骁离宫后,她被太后和长公主刁难,朝臣们却无一人为她出头时她就明白。 仅仅有恩宠还不够,前朝还得有自己的人脉。 不求他们平日里能替自己做什么,最少要在温骁不在时为她撑腰说句话才行。 肃阳侯马卫林得温骁重用,他的夫人戚氏又是主动拜访的,若能结交,最好不过。 时隔两月再次见面,戚氏容光焕发,气色比上次都要好些。 穿着琵琶茶缎面百花洋褶裙,芰荷色银狐绲边福字纹大袄,抱着烧蓝掐丝手炉,端庄秀气,十足的侯夫人做派。 施施然见了礼,她才坐下:“臣妇昨日才探亲回来,今日就赶忙入宫请安,娘娘痊愈,臣妇也就安心了。”我是特意进宫来拜谢的。 “夫人客气了。”姜容鹤倚着引枕,手里把玩着玉如意:“在我卧病之时,夫人能来探望,真是感激不尽。”温锦兰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戚氏笑了:“这是臣妇应该做的,此次探亲,臣妇带了些家乡的特产回来,还望娘娘不嫌弃。” “夫人劳累。”姜容鹤看了一眼打开的锦盒,里面都是些干果糖块。 戚氏亲手取了一碟干果糖块出来放在桌上:“这些都是臣妇的母亲亲手做的,是臣妇最喜欢的吃食,臣妇的娘家门户不高,拿不出珍奇珠宝,也就不敢献宝让娘娘笑话了。”我是诚心来与你结交的。 “令堂爱女之心,当真让人羡慕。”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姜容鹤把玉如意放下:“听说此次是肃阳侯亲自去接的夫人?” “是,侯爷担忧我们母子,还帮着臣妇在公婆面前分辨。”我的夫君与我感情深厚,与我结交,也是与他结交。 (本章完) 第160章 与肃阳侯夫人结盟 第160章与肃阳侯夫人结盟 姜容鹤思索了许久,这才端起茶盏:“这茶不错,夫人尝尝。” “是。”戚氏心领神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还特意朝姜容鹤示意了一下:“谢娘娘赏赐。” 官眷不能在宫里滞留太久,留下带来的干果糖块戚氏就走了。 边上伺候的林湘听得云里雾里:“这侯夫人就拿这些东西来拜谢啊?” “傻丫头。”陈嬷嬷笑话了一句,扭头也问:“奴婢不明,这侯夫人为何想着与娘娘结交呢? 姜容鹤拿起糖块吃了一口:“她娘家门户不高,虽生养了肃阳侯的嫡长子,又与肃阳侯琴瑟和鸣,可是出身上总是要比旁人矮上几分。 官眷贵妇交际,瞧的不仅是夫家的地位声望,还看娘家的地位声望呢,她自知比不过,与我结交,看重的也是我的恩宠和我在官眷中的好名声罢了。” 陈嬷嬷恍然大悟,林湘还是糊涂:“那她不是沾了娘娘的光?娘娘能有什么好处?总不能做老好人吧?” “傻!”陈嬷嬷笑骂了一句,把余下的干果糖块塞给她:“这些东西娘娘吃不完,拿去分了吧。” 林湘一脸疑惑的抱着东西下去。 姜容鹤摸了摸手炉,语气低落:“仔细想想,我与她有何不同呢?同样没有可靠的娘家,同样只能依靠与丈夫的情分来博得尊位与敬重,可情分终有消磨的一天,若想做长久夫妻,必然少不得用心经营。” “寻常人家过日子都需用心经营,何况帝王家呢?”陈嬷嬷侯在一旁轻声劝慰:“当务之急,娘娘该思量子嗣的事才是。” 提及子嗣,姜容鹤下意识的盖住自己的小腹,她侍寝数月都没有消息,虽然温骁并未催促,可她心里也不免着急。 正疑虑着,金乐手里捏着糖块就蹦跶了进来:“娘娘,皇上在长定殿用膳,召娘娘过去一起呢。” 姜容鹤看了眼外面的大雪:“在长定殿用膳?” “长定殿最是暖和,想必皇上自由安排。”陈嬷嬷立马说道:“奴婢伺候娘娘更衣吧。” 姜容鹤这才起身:“好。” 换上芦蕙灰的云香绢百鸟短衫,胭脂色的牡丹团绣云锦裙,再穿一件松霜绿白狐皮绲边大袄,抱上百兽逐戏兔皮小手炉,扶一扶鬓边的赤金石榴发钗,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十分满意。 林湘撑开青绸大伞,替她遮挡着落雪,等她在小轿中坐定,方才嘱咐太监们启程。 一路慢行,小轿在长定殿门前方才停下,扶着林湘的手,姜容鹤迈步进去。 厚厚的帘子内,热气扑面,淡淡的梅香萦绕在鼻息间。 “妾身参见皇上。”她欠身见礼,还未屈膝,就被温骁扶起来。 他穿着一身鸦青色的龙纹长袍,胸前处还坠着东珠流苏,头发松散,不似往常那般束起,十分的闲适慵懒,温暖厚实的手掌直接将她的双手捂住:“昨晚大雪,朕没过去,必定冷坏了。” “有皇上赏的鹅绒暖被,不冷。”姜容鹤跟着他进去,林湘忙替她取下大氅。 (本章完) 第161章 徐妍开始飘了 第161章徐妍开始飘了 殿内已经摆好了膳食,还有两只热气腾腾的铜锅,瞧着就暖和。 坐下用膳,王淳与陈嬷嬷小心翼翼的在旁布菜,温骁吃了口菜,便兀自饮了口酒。 “皇上今日可是有喜事?” 他笑了:“嗯,前线大捷。” 他一路打入首阳俘虏皇亲国戚幽禁殇太子,但前朝余孽仍在负隅顽抗,如今大捷,只等消灭他们就能天下太平。 “那的确是好事。”姜容鹤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妾身恭喜皇上。” 温骁压住她的手:“你以茶代酒吧。” “好。”姜容鹤乖顺的换了茶水敬他。 温骁心情很不错,吃了不少,刚把筷子放下,就有小太监进来与王淳耳语了两句,王淳的脸垮了两分,一番斟酌后方才过来。 “皇上,含章殿那边,发现了三个冻死的宫女。” 一旁洗手的姜容鹤稍稍一愣,看向温骁。 死了三个宫女不是大事,可关键是冻死的,细究起来,难保就是徐妍的过失了。 “冻死的?”温骁脸色一沉:“冬衣和宫人用的炭火都没发下去吗?” 王淳装傻了:“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 “去把大总管叫来。”温骁把擦手的帕子丢在一边,心情已然不悦。 很快大总管就来了,脚面上都是积雪,进来就赶紧见礼:“皇上。” “冬衣和炭火没发下去吗?怎么会有宫女冻死呢?”温骁语气稍稍严厉。 大总管急忙说:“回皇上的话,奴才刚刚去查过,是那三个宫女犯了错,嬷嬷就把她们关起来惩罚,屋里也没准备炭盆,谁知昨晚大雪,人就冻死了。” “她们犯了什么错?”温骁黑着脸问,姜容鹤在一旁默默坐下,耳朵却认真听着。 大总管明显犹豫了一下:“她们洒扫时打碎了含章殿的一个花瓶。” “一个花瓶,三条人命!”温骁恼了。 大总管吓得立马跪下。 王淳匆匆进来:“皇上,徐小媛到了。” 温骁没说话,徐妍已经快步进来,见大总管跪着,徐妍也急忙欠身:“参见皇上,皇上恕罪,含章宫的事妾身也是刚刚知晓,妾身管束不严,请皇上处置。” 她来得到快,看来这几个月打理宫务也留下了不少耳目通风报信。 姜容鹤静默的喝了口茶,安静旁观。 温骁没说话,此事不是徐妍的过失,但她打理宫务,终究逃脱不了罪责。 “为了一个花瓶,没了三条人命,宫人纵使入宫,也不该如此轻贱于他们。”温骁到底没有过多训斥:“让她们的家人来收尸吧,多加安抚,按规矩给钱发丧。” 徐艳急忙应声:“是,妾身会仔细安抚的。” “按宫规惩罚宫女太监,也该思量周全,此次冻死人,便是管事的人失职,一并处罚。”他恩威并施,徐妍并不敢反驳,仍旧应了。 她小心翼翼,但心里实在不好受,见温骁并不想过多搭理自己,又见姜容鹤在这,丧着脸离开。 他们都出去后,姜容鹤才开口:“皇上心善,也别气坏了身子才是。” (本章完) 第162章 皇上是贪图妾身美貌吗 第162章皇上是贪图妾身美貌吗 “徐小媛还是年轻了些,做事不够周全。”温骁很是不悦:“昨日杨顺华就来朕跟前说,她和夏顺容的炭火不够用,夜里冷得很,在屋里烧黑炭十分呛人,说是去找了徐小媛,问她能否多拨些银丝炭,被她用一切都有规制挡了回来。” 姜容鹤暗暗咋舌,徐妍做事稳重,处处按照规矩来,虽稳妥,却有些不近人情了。 “回头,你多教教她。”温骁拉住姜容鹤的手:“如今宫里就这么几个人,要是连炭火都给不够,岂不是让大臣们看笑话?朕将她们纳进后宫,虽不需要宠她们,但衣食住行上必定不能苛待了。” 姜容鹤点头:“是,妾身会提点小媛的。” “嗯。”温骁靠在了贵妃榻上,恼怒消退后,依旧慵懒闲适。 姜容鹤在他身边坐下,手里剥着桂圆。 “朕看你闲着也是闲着,给朕做件新衣吧。”温骁拨了拨她的步摇:“不拘什么颜色,你做了朕就穿。” 她回头笑问:“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让妾身做衣裳了?” “今日肃阳侯觐见。”他别开脸,语气幽怨:“故意让朕看他夫人给做的新衣。” 姜容鹤愣了一下,回过身就抿唇偷笑:“是,妾身领旨。” “差点忘了。”他坐起来:“王淳,把东西拿来。” 王淳心领神会,立马抱出来一个铜片包边的樟木盒子,打开盖子放在桌上。 里面装着一套赤金凤冠,只有五尾,缀满了宝石,华丽无比,璀璨夺目。 “这是朕让人新制的。”温骁揽住她:“除夕宴的时候,就戴这个。” 姜容鹤立马摇头:“这凤冠太过华丽了,皇上倡行节俭,妾身怎敢如此奢靡?” “朕赏的,不必有此顾虑。”他拿起里面的簪子:“云鬓高髻,怎能少了珠翠点缀?你盛装打扮的样子最美,明艳动人,让人爱不释手。” 姜容鹤摸摸脸:“难不成皇上只爱妾身这副相貌?” “啧~朕就该把你去军中时的样子找人画下来,瘦弱无比,脸色苍白,脸上总共没二两肉,如今明艳动人,也是朕养得好。”他把自己都说笑了。 姜容鹤娇嗔着打他:“不许嫌弃妾身。” “哈哈哈...”温骁把簪子放回去,示意王淳拿走,自己继续靠在贵妃榻上。 姜容鹤趴在他怀里问:“妾身有惑,还望皇上开解。” “嗯,说吧。”他把姜容鹤发间的步摇拿了,认真看了看上面的珠子,随手放在一旁。 “皇上对妾身念念不忘,真的没有贪图妾身貌美的原因吗?” 温骁脸一皱,欲言又止,看着她沉默了好久才道:“第一次遇见你,你脏兮兮的像个小叫花子,朕好歹也是侯府世子出身,美人堆里长大,图你什么?” “......”她不死心:“那第二次呢,就是皇上说的柏梁台那次。” 那次总归打扮的无可挑剔了吧? 温骁认真想了想:“朕对没长开的小姑娘不感兴趣,朕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本章完) 第163章 年轻人经不住撩拨 第163章年轻人经不住撩拨 嗯,你不肤浅。 看出她的不服,温骁翻身把人困在怀里:“不服?” 他嗓音有些沙哑,扑面的热气让姜容鹤脸颊羞红,颔首低眉的故意嘟囔:“是是是,妾身当时没长开,所以皇上瞧不上,如今妾身风华正茂才能吸引皇上,那等过几年几位妹妹长开了,皇上就该移情别恋了。” “嘶~”他轻轻拧了一下姜容鹤腰间的软肉:“你祖上酿醋的?” 她神情略显傲娇,语气娇嗔:“皇上九五之尊,别是容不下妾身小小女子拈酸吃醋吧?” “咕咚~” 很清晰的咽口水的声音,温骁很是懊恼的咬着牙直起身:“天冷,朕吩咐人准备了汤浴,你手脚冰凉,多泡泡也好。” 他动情了,姜容鹤骄傲坏了。 年轻气盛就是容易撩拨。 她慢悠悠的坐起来,煞有其事的整理一下衣裳:“是,妾身谢皇上赏赐,皇上要等着妾身喏。” 说完,还朝他飘了一记媚眼。 温骁一脸幽怨的瞪着她,双眼微眯,满是警告。 长定殿的大池子,姜容鹤泡过一次,寒冬时节泡一泡,舒服的骨头都要酥了。 只是她正舒服的泡着,温骁就推门进来,提着个小竹凳子往旁边一放,大摇大摆的坐下盯着他。 啊这... 姜容鹤往水底下缩了缩,虽有花瓣遮挡,却还是有些不自在:“皇上这是何意呀?” “你不是让朕等着你吗?”他一双长腿搭在边上的矮桌上:“朕等着了。” “......”这就没意思了,这不是耍赖吗? 她缩了一会儿,蹲不住了,心一横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 不矫情了,又不是没被看过。 过了许久,看着自己的指腹都泡皱皮,姜容鹤纠结了一下觉得可以了,正打算起来,王淳就来到了门外。 “皇上,丞相求见。” 温骁一听,立马起身往外走,绕过屏风时脚步顿了顿,看向扭头看着自己的姜容鹤:“你先休息,不必等朕回来。” 他急匆匆的离开,姜容鹤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失望。 气氛都到这了,结果人走了。 披衣来时,外面只有孙嬷嬷候着:“娘娘的药送来了。” “好。”她坐下来,陈嬷嬷忙取了银针和一只小瓶子,验过毒后留一部分,这才放到姜容鹤面前。 她气血不足,需得喝药调理,这些日子连坐胎药都停了。 喝过药坐着,时不时的瞧一瞧外面,大雪纷飞,廊下宫灯的光亮都要看不见了。 “皇上出去的时候可穿大氅了?” 孙嬷嬷知道她挂心,忙道:“娘娘放下,大氅手炉都备着呢。” 那就好,姜容鹤稍稍放心。 沐浴后衣裳单薄,久坐易染风寒,孙嬷嬷劝了两句后亲自服侍她睡下。 安政殿外,与丞相仔细商议了许久,遣太监送他出宫,温骁立马就往长定殿赶,龙辇走至半路,就被带着太医的小宫女冲撞了。 王淳立马一声呵斥,小宫女吓坏了,急急忙忙跪下来。 “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宫女吓得快哭了,慌慌忙忙的回答:“奴婢是宣明殿的,我家娘娘惊烧,奴婢急着去请太医,还请皇上恕罪。” (本章完) 第164章 看人下菜的后宫 第164章看人下菜的后宫 沈怀娇病了? 温骁犹豫了一下,小宫女都告诉自己了,他不过去瞧瞧似乎说不过去,可是一想到姜容鹤还等着自己,又不是很想去了。 仔细思量了一番,他摆了摆手,王淳心领神会:“去宣明殿。” 龙辇往宣明殿去,本就因沈怀娇惊烧而忙碌的宫人更加慌乱。 刚一下轿,温骁就看见几个太监在收拾地上的枯枝和瓦片,心中不免疑惑起来。 大步进屋,纵使刚从屋外进来,温骁也发觉屋里不是很暖和,地上的毯子极薄,走在上面还有些凉脚。 不像椒房殿,进去后暖风铺面,几乎连棉袄都穿不住。 他没有进内室去看,只在外面坐下,隔着一层帘子吩咐:“太医先去看看吧。” 宋嬷嬷忙出来迎驾,温骁抱着热茶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惊烧呢?” “回皇上的话,近日娘娘受了些风寒,一直都在静养,可是今日傍晚大风,吹断了殿外的枯树,砸在了屋顶上,娘娘被吓了一跳,方才就惊烧了。” 想起屋外的枯枝瓦片,温骁眉头皱起:“入冬前不是就该将这些枯枝锯断的吗?” “并未来人锯过。”宋嬷嬷实话实说:“奴婢问过徐小媛,她当时答应过的,但一直不曾有人来。” 温骁顿时头疼:“婕仪的病情如何?” 太医急忙出来:“回皇上,婕仪惊烧,臣已经写好方子让人去熬药了,喝了药睡上一觉,所用汤婆子捂汗就好。” “仔细照料着。”他茶也不喝就站了起来:“这屋里太冷了,多烧些炭火吧。” 宋嬷嬷应了声,恭送他出去。 再度登上龙辇,温骁有些暗恼:“这么冷的天气,屋里都不暖和,岂能不病?” “皇上息怒,奴才听说,今年备下的炭火不够,所以都紧着可用的地方,其他宫殿只能按例发放。”王淳意有所指。 温骁听出来了:“可用的地方?朕常去椒房殿,所以椒房殿的炭火充足?” 他脸色阴沉了下来,回到长定殿,他脱了大氅先在燎炉边站了许久,等身上寒气消退了才进内室,林湘安静的守在床榻边,姜容鹤已经睡着了。 细瞧了她许久,听着她轻微的鼾声,心里的烦躁也没了,温骁伏身在她嘴角轻轻一啄才轻轻躺下,并不愿意扰她清梦。 次日休沐,故此姜容鹤醒的时候,温骁还躺着。 “皇上,皇上。”姜容鹤拍拍他:“皇上今日休沐?” “嗯。”他眼睛都没睁开。 姜容鹤朝他挪了挪:“皇上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妾身呢?” “都半夜了,叫醒你做什么?”他这才睁眼看过来:“朕从安政殿出来的时候时辰也不晚,不过朕去了一趟宣明殿,沈婕仪惊烧,朕在路上撞见她的宫女,就去了一趟。” 姜容鹤微微爬起来了一些:“沈婕仪的身子骨一向强健,不轻易抱病喊痛的,怎么会突然惊烧呢?” “说是受了风寒,昨天傍晚积雪压断了她殿外的枯枝,砸在了屋顶,所以惊烧。”温骁揉着眉心,很是心烦:“昨日连出了两件事,都是徐小媛处事不周闹得。” (本章完) 第165章 最喜欢打抱不平的杨莹莹 第165章最喜欢打抱不平的杨莹莹 姜容鹤明白他的意思,他对徐媛有意见了,但这话不能接。 打理后宫是个辛苦活儿,徐媛不干了谁干? 她可不想费心劳力,如今吃喝玩乐的清闲日子爽翻了好吧。 想了想,姜容鹤说道:“那妾身等下去宣明殿探望吧。” “也好。”温骁起身了:“另外,朕打算给各宫都添一倍的炭火,今年冬天冷,不比往年。” 姜容鹤忙道:“椒房殿炭火充足,便俭省了吧。” 温骁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她也犯不着再惦记那一倍银丝炭。 他想了想,点点头:“等下朕传徐小媛,亲自告诉她,省得她胡思乱想,觉得是你在鼓动朕压她威风。” 他连这个都想到了,姜容鹤心里不免一甜。 “皇上思虑周全,妾身多谢皇上。” 在长定殿用过早膳,温骁去御书房批折子,姜容鹤也回了椒房殿,坐下没一会儿,杨莹莹和夏宁冉就来了。 两人穿的毛茸茸,怀里还抱着梅花,娇俏可爱的紧。 “这么冷的天怎么过来了?”姜容鹤赶紧招呼林湘:“快去给她们换个手炉暖暖身子,大氅也脱下来,都湿了。” 夏宁冉站在燎炉边暖着手说:“妾身在殿里待得着实无趣,就去折梅花,觉得梅花好看,就给娘娘送过来了。” “雪天路滑,你们去园子里玩的时候可得当心,别摔着。”姜容鹤看了一眼她们俩的鞋,确认没湿才稍稍放心。 杨莹莹笑嘻嘻的坐下来,先喝了一口热茶才说话:“娘娘别听她瞎说,她懒得很,天气一冷,就缩在被窝里不出来,妾身实在瞧不过去,才拉她去折梅花的。” “你胡说。”夏宁冉脸红了。 姜容鹤笑了,但立马问道:“纵使天冷也不能总在被窝里躺着,是不是炭火不够屋里冷?” 她们俩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有些委屈。 “其实妾身们还算好的呢,赵才人和张才人才可怜。”杨莹莹声音很低:“没有银丝炭不说,黑炭又少又呛人,夜里还得把窗户打开一些才敢睡觉,被窝里凉的跟冰窖一样,只能整夜抱着汤婆子睡觉,偏黑炭不多,月底都撑不到。” 姜容鹤听得眉头紧皱:“皇上说今年冬天冷,会给各宫添置一倍的炭火,我拒了椒房殿的添置,等下就去请示皇上,将我那份分给高门殿门,夜里开着窗户睡觉如何使得?” “还是娘娘体贴心善。”杨莹莹快人快语。 陈嬷嬷端来热气腾腾的燕窝,让她们也暖暖身子,夏宁冉瞧见里面的红枣就问:“娘娘气血不足的病症还没调养好吗?” 姜容鹤泛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见她们俩都有些失落,忙岔开话题:“听说沈婕仪病了,我等下要去宣明殿一趟,你们要不要一起?” “我不想去了。”杨莹莹一脸不乐意:“妾身与婕仪不熟,根本找不到话聊,去了也是干巴巴的坐着。” 夏宁冉看了看她,没说话,只埋头喝燕窝。 姜容鹤笑了笑:“也好,只是这两日大雪,在宫里玩耍的时候定要小心。” (本章完) 第166章 对争宠没有兴趣 第166章对争宠没有兴趣 她们俩乖乖答应下来,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就不乐意和沈婕仪打交道,她祖父虽说是前朝太傅,可如今也就是个普通臣子,家世没比我们高出多少,凭什么她就可以一早被迎入宫里,我们却要选秀?”杨莹莹有些不服气。 夏宁冉抱着手炉,冻得恨不得把脑袋缩进大氅里,声音也闷闷的:“沈老大人门生故旧极多,皇上自然是要多礼待一些的。” “就宣明殿那情况,是礼待吗?”杨莹莹不屑的哼哼:“我看皇上是恩威并施,明晃晃的给沈家面子,单独迎沈婕仪入宫,实际还是要敲打沈家,不要太张狂,毕竟这是大梁,不是大澧了,别说只是太傅,就是前朝殇太子,不也得好好趴着?” 夏宁冉直接问:“你为何那么喜欢娘娘?是不是想去多见见皇上?” “你当我什么人?”杨莹莹差点跳脚:“我问你,得宠了有什么好处?” 夏宁冉想了想:“吃得好用得好。” “我自小锦衣玉食,什么好的没吃过没穿过?如今也不缺这些,我犯得着去争宠吗?”杨莹莹一脸骄傲:“我去椒房殿,纯粹只是喜欢和娘娘玩儿,她没有架子,也不到处管着我,多好啊,而且,皇上宠她,我和她关系好,纵使不去争宠,这宫里的奴才也不敢刁难我。” 夏宁冉故意问:“你就一点争宠的心思都没有?” “我发誓,没有!”她说的掷地有声,生怕夏宁冉不信,甚至指天发誓。 夏宁冉舔舔嘴皮子,把她的手拉下来:“我就随便问问,别这样。” “我告诉你,我姐姐和姐夫两情相悦,本是一对璧人,可恨她婆母,非要塞几个小妾到我姐夫屋里,闹得我姐姐姐夫失和,我姐姐生产时险些没命。 我娘去大闹一通,把那几个作妖闹事的小妾打了个半死,逼着我姐姐的婆母把人卖了,又警告我姐夫,他和我姐姐能过就过,不能过,连同我侄女一起带回家里,我家也是能养着的。 我姐夫这才醒悟,跪在我父母面前认错,百般恳求我姐姐,才保住这段姻缘,所以我那时就发誓,绝对不拆散有情人,皇上对娘娘这么好,我虽羡慕,却知道不能横插进去。 何况,皇上对我并不差,衣食住行皆不曾苛待,在后宫纵容我胡闹玩耍,不拿规矩束缚我,在前朝重用我的父兄,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而且我父母就希望我能平安,其他的他们也不奢望。” 夏宁冉听着都有些羡慕了,杨莹莹却突然发问:“那你呢,你想不想得宠?” 夏宁冉立马摇头如波浪,犹豫了一下才袒露:“我继母待我不好,还想把我嫁给权贵为妾,所以我求了我爹让我选秀,图的就是有吃有喝,如今进了宫,吃穿比我在家里时好多了,还不用受气,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椒房殿的点心实在太好吃了,所以我去的很勤快,哈哈哈...” 说到最后,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本章完) 第167章 你是不是想搞事情了 第167章你是不是想搞事情了 “馋货。”杨莹莹嫌弃了一声,却又忍不住心疼:“怪不得每次去椒房殿,你和喜儿只晓得吃吃吃。” 夏宁冉龇出一口贝牙:“不吃白不吃嘛,入宫后,我都吃胖了。” 她们俩说着话走远,另一边,姜容鹤也到了宣明殿。 沈怀娇虽退了烧,只是没精神,靠在引枕上抱着手炉发呆。 宋嬷嬷迎着姜容鹤进来,她这才敷衍的动了动,姜容鹤笑盈盈的看着她,结果她没真的下床见礼,姜容鹤也没让嘴快的让她免礼。 屋里一时有些尴尬,宋嬷嬷都在原地僵住了,沈怀娇很不耐烦的要下床,姜容鹤这才拦住她:“不必了,好好靠着吧。” 话音未落,她就躺回去把被子盖好了。 你是真的装都懒得装啊。 姜容鹤一阵腹诽,坐下来看着她:“妹妹可好些了?今早听说妹妹病了,可把我急坏了。”快说说怎么病的,我要听你吐槽,然后借题发挥。 “多谢姐姐关心,好多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姜容鹤轻轻颔首,四下看了看:“为何这屋里这么冷呢?是不是炭火烧的不足?”哎~我就是明知故问。 “这里比不得姐姐的椒房殿,的确冷了一些,姐姐别见怪。”你说呢?你敢发誓你不知道原因?你以为哪哪都像你的椒房殿,暖的能孵蛋! 姜容鹤笑了笑:“听说妹妹是受惊了才会惊烧,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一支玉如意送过来,听说这东西安神。”这玩意儿我多得很,送你一支玩玩。 林湘把锦盒交给宋嬷嬷,宋嬷嬷忙接着。 “多谢姐姐了。”沈怀娇气呼呼的瞥了一眼锦盒。 宫女端来茶水,姜容鹤刚喝了一口,王淳就来了:“贵媛娘娘也在啊,皇上口谕,今年冬日冷,各宫的炭火都翻一倍,另外,着令奴才再送一块厚实的毯子过来,地上寒凉,铺厚实些屋里才暖和。” “多谢皇上。”沈怀娇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姜容鹤说道:“皇上心疼妹妹呢,妹妹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自然。”沈怀娇心里堵得很,就多块毯子,就是心疼我了? 王淳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沈怀娇这才说道:“不瞒姐姐,也怪那殿外的枯枝突然断了,砸了屋顶吓着我,我才病的。”既然你想借题发挥,那我成全你吧。 “枯枝砸下来可不是小事。”姜容鹤又喝了口茶,你继续说呀。 沈怀娇等了她一会儿,见她不吭声,憋着火继续说道:“原本前几日就找过徐小媛了,大抵是她忙,也没安排人过来。”你到是借题发挥啊! “昨晚皇上还说,杨顺华前些日子因为太冷,找徐小媛要多加些炭火,被徐小媛以宫规挡了回来,结果杨顺华就告到了皇上跟前。”得了,给你添把火。 沈怀娇果然眉梢一挑:“除夕还远着呢,也不知这徐小媛都在忙些什么,我听说,含章宫还有人冻死了?” “嗯,皇上发了很大的火。”你是不是想挑事了? (本章完) 第168章 识破徐妍的捧杀计 第168章识破徐妍的捧杀计 沈怀娇没吭声了,抱着手炉瞎琢磨起来。 姜容鹤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很识趣的起身离开。 林湘有些不解,一出门就问:“这沈婕仪对徐小媛似乎不满,娘娘为何还说那些话?” “怎么?你觉得徐小媛无辜?”姜容鹤一声轻笑:“听说过‘捧杀’吗?” 林湘点点头,却不解其意。 姜容鹤闲适的靠着小轿,这才解释道:“各宫的炭火都是有定数的,我这个位份该领多少我心里有数,可送来的炭火明显超过了我该有的份额,如此一来,其他地方的炭火自然不足。 如今又是冻死了人,又是一宫婕仪因为炭火不足病了,又是杨顺华找皇上告状说太冷了,这笔账细算起来,你觉得最后会栽到谁的头上?” “这么说,徐小媛是故意的?”林湘心里一惊:“她在娘娘跟前一向本分,怎么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算计娘娘呢?” 姜容鹤瞧着远处:“无非是想要出头搏一分宠爱罢了,自古以来,能被倚重后宫之权的,要么位高,要么得宠,皇上破例许她打理后宫的大权,别说是她,任凭谁也会心存幻想。” “那娘娘如今打算如何应对?”林湘实在担心。 姜容鹤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皇上亲自帮她善后了事平息众怒,她应该会更加心存期待吧。” 林湘没懂她的意思,却也不好细问,不过她相信姜容鹤必定不会让善罢甘休。 当天夜里,晚膳刚摆上,阿南就小跑着回来了:“娘娘料事如神,徐小媛果然一直在御书房外等着皇上,磨着皇上去了兰林殿用膳。” “没意思,一猜一个准。”姜容鹤把手里的册子放下:“这些图样都不好,明日去内廷司要几个新鲜的吧。” 林湘看了看册子:“皇上的衣裳必定是龙,只怕内廷司也没什么新鲜图样。” “我又不是给皇上做衣裳。”她坐到桌边准备用膳:“我是给自己的夫君做衣裳。” 如今温骁待她情深,她若时时以后妃身份自居,未免也太泯然众人了。 林湘没忍住笑道:“娘娘样样都好,只是这针线活...” “怎样?怎样!”姜容鹤自己都心虚的狡辩:“皇上身上还挂着我弄得璎珞呢。” 阿南也跟着吐槽:“娘娘,要不还是找个针线活好的绣娘帮忙吧。” “讨打是不是?”姜容鹤不高兴的生闷气。 当初什么都学的不错,唯独针线活,她实在没法子把一根细细的绣花针整整齐齐的刺在一条直线上。 那样精细的活计,她瞧一眼就眼花晕眩了。 陈嬷嬷装模作样的拧了他们俩一下:“皇上要的是娘娘的心意,假手于人,心意就不全了。” “就是。”姜容鹤这才开心一点点:“我都想好了,我就做件小夹袄。” 陈嬷嬷在一旁布菜:“离着除夕还有一个多月,娘娘此时准备,时间也足够了。” “陈嬷嬷,明日你记得拿几匹好的衣料出来。” “是,奴婢记下了。” (本章完) 第169章 无聊的后宫小日子 第169章无聊的后宫小日子 林湘立马说道:“那明日奴婢去内廷司要几个新鲜图样将功赎罪。” “哼!你们要是再敢笑话我针线活差,我就扣你们点心。”主仆几人一阵打趣。 用过膳,姜容鹤在屋里踱步消食。 沈怀娇说的没错,椒房殿暖的能孵蛋,所以姜容鹤也不穿厚实的棉袄了,早早换了寝衣卸去沉重的钗环,光着脚踩在厚实的羊毛大毯上,一边哼哼,一边自在的转几个圈。 她太久不曾跳舞了,虽说厌恶,可是身体是有记忆的,纵使养尊处优几个月了,也不失轻盈体态,衣袂飞舞,飘飘若仙。 漫不经心的跳着,姜容鹤突然想起了曹氏当初告诫自己的话:后宫女子,纵使不爱帝王,也得为了家族前程争上一争。 也不知为何,她此时想起这句话,立马想到了沈怀娇。 她样貌出众,仙子一般的人,这样的人入宫,换做是谁做皇帝都会荣宠后宫。 所以刚入宫时她骄傲得意,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她遇上的温骁,理智且目标明确的帝王太难征服了。 若非仗着温骁对自己的念念不忘,就连姜容鹤自己都没把握能争得一分宠爱。 只是沈家身份的尴尬,所以沈怀娇的身份也很尴尬。 温骁让她入宫,便是缓和前朝臣子与新朝臣子之间的关系,稳定朝堂。 按理说,她应该不择手段的争宠才对,可这几个月她都挺安分的。 难不成她被后宫的清静日子麻痹了? 不应该呀。 真要是麻痹了她也不会瞎琢磨给徐妍找事了。 莫非,她是闲得慌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 姜容鹤默默认同了这个想法。 殿外的阿南突然小跑着进来,看了姜容鹤一眼立马拉了拉旁边的林湘,压低了声音:“皇上从兰林殿出来了。” “要过来吗?” 阿南摇摇头:“看样子应该是直接回御书房,好姐姐,弹个琵琶吧,难得娘娘有兴致起舞。” 林湘立马懂了他的意思,赶紧去抱了琵琶出来,在一旁坐下就弹了起来。 陈嬷嬷不明就里的看了她们一眼,见阿南一脸狡猾的笑着,心领神会的往外面瞧了一眼。 大雪纷飞,也瞧不清什么,只是没过一会儿,几盏宫灯就停在了外面。 温骁从龙辇上下来,拦住要通禀的阿南自行进来。 他站在门前,瞧着闭着眼随便乱跳的姜容鹤一言不发,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林湘更是一丝停顿都不曾有。 姜容鹤还在闭着眼睛瞎琢磨,扪心自问,她也觉得后宫太无聊了。 想想前朝的后宫,争宠争得那叫一个你死我活啊。 前朝皇后每天琢磨的都是怎么弄死后宫那一群老老小小的妖精。 谁像现在的后宫,一个个该吃吃该喝喝。 没了太后和温锦兰挑唆作妖,连坐在一块八卦吵架的机都没有了。 好当真无趣~ “唉~”她停下来了,十分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呀~哈!” 纤腰突然被人搂住,她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了温骁的脸。 (本章完) 第170章 勾搭人的小妖精 第170章勾搭人的小妖精 “不肯跳给朕看,原来是悄悄的自己跳着玩儿呢。” “皇上何时过来的?”姜容鹤乖顺的靠在他怀里:“妾身瞎比划呢,皇上可不能笑话。” 温骁把脸埋在她肩窝,沉声道:“刚来,原本打算回御书房批折子的,听见琵琶声就过来瞧瞧,朕许久没看你跳舞了。” 最后一句话所出口时都带了几分委屈,他看着姜容鹤,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姜容鹤顿时起了色、心。 “皇上不是还要回御书房批折子吗?”纤纤玉指划过他的喉结,顺着衣领落下,勾住他的腰带,她语气娇嗔,说完还轻轻咬住唇角,眼角微抬,秋波流转。 温骁气息微重,明显来了兴趣:“小妖精。” 躲过他来抓自己的手,姜容鹤围着他转了一圈,长发从他指缝间溜走,踩着琵琶调子舞动起来。 殿里各处的帘子都放了下来,所有人都避了出去,就连林湘都挪到了帘子之外,宫灯昏黄的烛火从帘子外透进来,朦胧且神秘。 为争宠而学的舞此刻总算是有了用处,妖娆的身姿总能恰到好处的躲过温骁的抓捕,以至于他的眼神越发幽深,透露出独属于猎人的危险信号。 眼瞅着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姜容鹤卖了个破绽,被他一把捞进怀里,赤着脚踩在他的鞋面上,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吻在他唇上,在他打算加深这个吻时立马躲开。 “皇上政务繁忙,妾身可不敢耽搁。”说着,她轻轻一推,别过身子:“皇上慢走。” 温骁早已经被她撩拨的情欲烧身,见她敢逗弄自己,气的咬牙切齿:“国事暂且一放,朕今晚必定要降妖除魔,让你长个教训。” 他把人打横一抱,大步进了内室,侯在殿外的王淳等人听着动静,也清楚他不打算去御书房了,便示意龙辇可以先走了。 不远处,一直盯着龙辇的小太监匆匆离开,披着风雪回到兰林殿,徐妍正呆坐贵妃榻上发呆。 紫嫣听了小太监的话,缓步进来,语气犹豫小心:“主子,皇上去了椒房殿。” “我就知道皇上不过是寻个借口敷衍我罢了。”徐妍手里拿着温骁的画像,神色无比落寞。 她故意给偏袒椒房殿,想要让姜容鹤犯众怒,谁知事情还没闹大,含章殿和宣明殿就出了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温骁亲自出手安抚,替她解决了麻烦,还应了她的邀请到兰林殿用膳。 她天真的以为可以把人留下。 结果,他用过膳就走了,说是政务繁忙,要回御书房批折子。 可事实呢? “主子。”紫嫣十分心疼她:“皇上独宠贵媛娘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徐妍擦去落下的眼泪,把画像收好:“无妨了,皇上今日愿意过来用膳,指不定哪一日就能留宿了。” 她仍旧抱着希望,紫嫣也不敢泼冷水,只能沉默以对。 次日,林湘去内廷司要新鲜图样的时候,徐妍正好也在,大总管正陪着清点刚送进宫里的东西。 (本章完) 第171章 看不惯她又做不掉她 第171章看不惯她又做不掉她 “参见小媛。”林湘心里对她有意见,但面上却不表露半分,仍旧如往常一样敬重,恪守奴婢的本分。 徐妍扯起嘴角:“你怎么来了?可是椒房殿缺了什么?” “我家娘娘要给皇上做件新衣,不知衣服上绣什么才好,所以想瞧瞧内廷司可有什么新鲜图样。” 徐妍神色微微落寞:“皇上的衣裳都有绣娘缝制,哪里需要劳烦娘娘了?不如吩咐绣娘做好了送过去?” “多谢小媛好意,只是我家娘娘平日里无事,也权当打发时间了。” 她说的很客气,并不想明说是温骁要求的,也不想说亲手做的更有真心情义。 那种话虽能炫耀,却也容易惹是非。 徐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吩咐内廷司的人:“去把图样册子拿出来吧。” “多谢小媛。”拿了册子,林湘就赶回去了。 徐妍继续翻开着册子,心思却不在上面,沉吟了许久才说了一句:“马上就要除夕了,难怪贵媛娘娘想要做新衣给皇上,这番心思,我的确不及。” 紫嫣一时不懂她念叨这番话的用意,也不好细问,只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没过两日,一封折子摆在了御书房的龙案上,几名大臣都坐在椅子上,一脸正色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朕的后宫也需要大臣插手了?” 他声音低沉,将折子丢在地上,折子的内页被甩出来,看看露出几个字。 望皇上雨露均沾... “皇上,贵媛娘娘承宠数月却未有喜事,还请皇上以皇嗣为重。” 温骁抬眼看向他,默不作声,却威压十足。 “皇上尚且年轻,皇嗣一事有何着急的?”另一人出声反驳了。 “独宠一人,终究不妥。” “后宫和睦,便是幸事。” “......” 他们争论起来,温骁只是沉默的听着,等他们争论完了,他才慢慢开口:“后宫不得干政,前朝亦不得议论后宫,诸事繁多,有对后宫指手画脚的闲功夫,不如多想想怎么造福百姓。” 这是他的警告,那人也不敢说话了,只能垂首应是。 其他有劝他雨露均沾心思的大臣也不敢再开口了,只是心里不免越发厌恶起姜容鹤来了。 一个前朝太子妃,不顾脸面礼数自荐枕席,留了性命还不算,如今还独宠后宫。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他们脸色阴沉的从御书房出来,刚巧就遇上了姜容鹤,她等在殿外,背对众人,戴着雪帽,饶是冬日穿的厚实,也难掩窈窕身姿。 大臣们心里虽生气,却也规规矩矩的拱手见礼,然后才走。 “娘娘,请。”王淳客客气气的请她进去。 被温骁丢在地上的折子还没捡起来,姜容鹤也就顺手捡了,眼尖的瞥见了那几个露出来的字,她也权当没看见。 “妾身来给皇上量尺寸。” 温骁靠着椅背,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轻笑道:“怎么?伺候朕这么久,连朕的尺寸都不知道?” “哪有。”她走到温骁身后,趴在他肩上:“妾身就是想皇上了。” (本章完) 第172章 不领好意拉倒 第172章不领好意拉倒 她这么一撒娇,再多的疲惫烦恼都没了。 温骁看着她:“果真是个小妖精,惑乱君心,真不怕被人弹劾?” “妾身与自己的夫君腻歪调笑,碍着旁人什么事了?”她一脸无辜样儿,让人不忍斥责。 温骁点了点她的鼻尖:“外人面前端庄稳重,朕面前就这般调皮,也不知到底哪一张才是你的真面目。” “后宫从不缺端庄稳重之人,妾身自然要另辟蹊径抓住皇上的心了。”她大胆的亲了亲温骁的耳朵:“妾身发过誓,要做个妖妃,恃宠生娇的那种。” 温骁凶了她一下:“胡闹,这是御书房。” 她眨眨眼,不说话。 “算了。”温骁没能狠下心训她:“量吧,朕还有折子要批呢。” 姜容鹤扬起笑意:“是。” 她这才拿了布尺,仔细量好后记录下来,也就乖乖走了。 回椒房殿的路上,徐妍迎面过来,紫嫣撑着伞替她遮挡风雪,几个宫女嬷嬷跟在身后。 她没有小轿,在雪地里行走瞧着十分辛苦。 “参见娘娘。”徐妍规规矩矩的见了礼。 小轿停下,姜容鹤端起自己和善温柔的笑容:“这么冷的天走路,鞋袜湿了可是要着凉的,不如求皇上一个恩典,你处置宫务来往颇多,有小轿代步也能轻松些。” “多谢娘娘关心,只是宫规如此,妾身不敢破例。”徐妍仍旧固执。 姜容鹤点点头,也懒得多说,说多了反倒显得她多管闲事了。 “你先忙着吧,得空来椒房殿坐坐。” “是。”徐妍十分客气,语气也冷漠了几分。 小轿走远,她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我若是为自己破了例,岂不招她人怨恨?” “贵媛娘娘善良过了头,哪会计较这些?”紫嫣也跟着轻叹:“主子别放在心里。” 徐妍忍了忍,继续去忙自己的。 腊八这一日,温骁把所有人都聚到了千秋殿,一个个按位份落座,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腊八粥。 “马上就是除夕了,这是朕登基后的第一个除夕,必定是要大办的。” 徐妍立马说道:“皇上放心,除夕宴所需要的东西,妾身已经命人准备了。” “嗯...”温骁明显有了犹豫,先前徐妍的失职,让他对徐妍的能力产生了不信任。 姜容鹤瞧懂了他的顾虑,也没吭声,静默的喝着粥。 他这是想找人代替徐妍置办除夕宴,接了话,就是给自己找事做。 她还没把衣裳做好呢,没闲工夫做管家婆。 温骁特意环视了一周:来个人接茬啊! 结果谁也不理他,沈怀娇垂眼搅着勺子,杨莹莹和他对视了一眼立马把目光移开,夏宁冉埋头吃的正欢,只有张才人和赵才人一脸殷切的看着他,却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只一心想着他能注意到自己。 “唉~”温骁叹了口气:“婕仪意下如何?” 沈怀娇不易察觉的唇角微弯,对他点自己出来毫不意外,从容起身:“此乃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除夕,自然是要大办的,以此才能彰显皇上隆恩浩荡。” (本章完) 第173章 没有硝烟的暗斗要开始了 第173章没有硝烟的暗斗要开始了 “嗯,的确。”温骁很满意她的配合:“小媛年轻,只怕也顾不过来,除夕宴就由你帮衬着她一起置办,切勿出了差错。” 沈怀娇完全不看徐妍的脸色,欣然答应:“皇上放心,妾身必定好好帮衬徐小媛。” “皇上。”徐妍脸色微微发白:“婕仪娘娘刚刚病愈,只怕劳累不得。” 她实在不想让沈怀娇插手。 打理后宫是多大的荣宠与信任啊,若是能办好,在外能搏个美名,在内也能得温骁两分敬重。 沈怀娇的位份在她之上,说是帮衬,其实就是代替自己做主。 她总不能越过沈怀娇自己决定。 “小媛放心,我已经痊愈了。”沈怀娇自然不会给她把自己挤出去的机会。 徐妍笑意勉强:“妾身也是担心娘娘。” 她们俩气氛不对,温骁看出来了,可他懒得管。 前朝政务繁忙,已经足够他费尽心思了,后宫小女子之间的暗斗,他实在懒得管。 除非姜容鹤牵涉其中。 “不知此次除夕宴,都会有那些人入席呢?”沈怀娇立马就开始关心了。 徐妍不甘的看了她一眼,也等着温骁说话。 “回头,朕会让人把单子给你们。”他现在不想多说。 沈怀娇也就不问了,坐下来安静的喝着腊八粥。 “啪”有宫女不小心砸了一个茶盏。 姜容鹤一激灵,脸色顿时发白,握着勺子的手里一抖,热粥直接洒了出来。 “娘娘。”林湘急忙拿帕子给她擦去手上溅落的热粥,可她白皙的手背还是烫红了一块。 温骁伸手过来握住她,目光阴沉的看过去,王淳立马低声呵斥:“怎么回事?” “皇上饶命。”小宫女吓坏了,扑出来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温骁有些恼怒:“笨手笨脚的,拉出去掌嘴二十。” “皇上。”姜容鹤忙拦住他:“只是一个茶盏罢了,无妨的,妾身自己不小心罢了。” 温骁看了一眼她烫红的手背:“以后小心些。” “还不快谢恩。”王淳立马提醒宫女,宫女这才慌慌张张的谢恩,几乎是软着腿爬出去的。 一旁的沈怀娇仔细打量着姜容鹤,不过是摔了个茶盏的动静,就能把她惊吓的脸色苍白,也太过夸张了。 转眼一看,徐妍瞧的比她还认真,直勾勾的眼神里,分明也瞧出了不对劲。 “娘娘,你烫伤了。”夏宁冉也没再埋头吃,而是一脸紧张心疼。 杨莹莹更是直接跑过来:“快去用帕子包一包雪进来。” “无事。”姜容鹤笑了笑:“不用担心。” 她身边的宫女立马就用手帕包着雪进来了。 “真的没事。”姜容鹤哭笑不得:“快坐下吧。” 杨莹莹这才听话的回去坐下,只是大家都没心思吃东西了。 小宴散后,杨莹莹和夏宁冉围过来说了两句话才走,姜容鹤也不想乘轿,让林湘撑着伞,慢悠悠的闲逛回去。 “还有些红呢。”林湘用手帕盖着她的手,有些心疼:“等下回去用膏药擦一擦才行。” (本章完) 第174章 目标清晰的沈怀娇 第174章目标清晰的沈怀娇 “小伤,哪有这么娇贵?” 林湘抿了抿唇,扶着她的手:“娘娘,你说皇上知不知道徐小媛给你挖坑的事啊?” “猜不到,不过徐妍在皇上心里的印象可没有一开始那么好了,不过沈怀娇会被皇上注意到,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她没白白安分这一个多月。” 林湘小声嘟囔:“徐小媛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奴婢瞧着沈婕仪今日从容淡定,似乎早就有此准备了。” “上次我去宣明殿探病,卖了她口风,以她的聪明,只怕那时就想到皇上不会把除夕宴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徐小媛了。”姜容鹤停下来看着在雪地里觅食的麻雀:“毕竟,徐小媛虽然能干,可到底年轻,许多事情处理起来都有纰漏,除夕宴若是出了岔子,丢的可就是皇上的颜面了。” 林湘点点头,陪着她慢慢溜达回去。 宣明殿里,刚回来坐下,沈怀娇就好奇的问:“虽说知道姜容鹤先前经常被打,却也没瞧出她有什么不妥,没想到今日只是碎了一个茶盏,就把她吓成那样。” “小猫小狗挨打多了,瞧见人举棍子都会害怕嚎叫,何况是人?”宋嬷嬷的语气有些同情:“有个词不是叫草木皆兵吗?” 沈怀娇稍稍沉默,“我看徐妍似乎有些想法。” “听闻那日皇上去了兰林殿用膳,最后去歇在了椒房殿,只怕徐小媛心里也不是滋味。”宋嬷嬷心情有些复杂:“久在后宫,很难不生出嫉妒之心的。” 沈怀娇下意识的反思了一下,嫉妒吗?她现在好像不嫉妒了,就是看姜容鹤不顺眼。 “娘娘可是有什么打算?”宋嬷嬷想知道她的打算,毕竟如果借着姜容鹤易受惊这事大做文章把徐妍除掉,那后宫大权就只在沈怀娇手里了。 “暂时没有,先把除夕宴置办好才是正事。”就算吓死姜容鹤,温骁也不一定会宠她,那她在姜容鹤身上费什么劲? 再说徐妍,温骁让她打理后宫,本就是因为姜容鹤不乐意管事,太后又没本事,自己那时又不被他信任,这才便宜了看起来稳重温婉的徐妍。 原本以为她是个老实人,谁能知道她不熟悉宫务的时候对姜容鹤还客客气气,熟悉之后,去椒房殿的次数还没她勤呢。 这样的人不讨喜,她也懒得费心思。 夜里,温骁歇在椒房殿,换了寝衣坐在床榻上,也没忘让人把药膏拿过来,轻轻地抹在姜容鹤手上。 “还是红得,回来没擦药膏?” 姜容鹤扁扁嘴巴:“擦了。” 他吹了吹,捧住她的手:“有件事,朕需要与你提前说好。” “嗯。”姜容鹤看着他,每次他这副语气,要发生的事都会与她有关。 “前方大捷,前朝余孽中的中流砥柱战败归顺,除夕宴的时候会登朝出面,所以朕会让梁笙出席除夕宴,好好磋磨一下他和前朝余孽的志气。” 听见这个名字,姜容鹤心里就是本能的一紧,但仍旧乖顺懂事:“一切以国事为重,皇上不必考虑妾身。” (本章完) 第175章 这才是宠妃的派头 第175章这才是宠妃的派头 “杀他的机会,快到了。”温骁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姜容鹤心里不免激动:“皇上可还记得当日答应妾身的事?” “记得,让你亲手了结他。”温骁在她鼻尖轻轻一刮:“仇,要亲手报才痛快。” 的确,仇要亲手报才行。 她要亲手杀了梁笙,为自己的陪嫁丫鬟们报仇。 知道梁笙死期将近,姜容鹤内心便急躁了起来,迫不及待想要手刃梁笙,即便是做梦,都是将他千刀万剐的景象。 很快,除夕到了,洁白的雪几乎将整座宫城掩埋,偌大的宫城也热闹了起来,老天爷很给面子,风雪暂停,留出空闲让人欢度新春。 椒房殿里,姜容鹤献宝似的把自己磕磕绊绊做出的小夹袄拿出来:“皇上可不许笑话妾身呐。” “嗯,不笑话。”温骁笑盈盈的等着。 她把衣裳打开,是一件朱红色的缎面小夹袄,没多少刺绣,只在右手袖口处绣了一只展翅戏水的丹顶鹤。 除了针脚有些歪,也没什么大毛病。 “皇上试试。” 他很听话的站起来展开胳膊更衣:“绣花针没扎指头吧?” “扎了。”姜容鹤立马可怜兮兮的把自己的手举到他跟前:“扎了好几下呢,可疼了。” 温骁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姜容鹤这才没再哭惨。 “今日就穿这个吧。”他做主了,将墨色长袍穿在外面,重新系好腰封:“朕去一趟御书房,等下过来接你。” “好,妾身等着皇上。”她把温骁送出去,折回来时开心的想蹦跶:“看吧看吧,皇上很喜欢呢。” 陈嬷嬷她们都笑着不说话,还是林湘说道:“娘娘快些梳妆吧。” 她们都忙碌起来,浓密的长发梳成精致的高髻,将温骁赏的凤冠戴上,两侧各一支赤金芙蓉花头衔珠步摇,后面戴一朵洗柿色金丝包边的芙蓉绢花,耳垂上挂一副赤金缠丝石榴花耳环。 内里一件梅子青海棠花满绣的衣裳,一条矾红云香绢牡丹花锦裙,外穿一件秋波蓝满绣缠枝掐丝芙蓉花的狐皮绲边长衣,脚踩缎面坠珍珠的绣鞋。 手腕上戴着翡翠手镯,纤细的指头上有三五个精致的宝石戒指,腰上香囊玉佩一个不少,怀里抱得手炉都精致无比。 对镜自顾,她朱唇微勾:“这才是宠妃的派头。” 耐心等着,没一会儿温骁就来了,上下打量了她好一番,一如往常的拨了拨她的步摇:“这般美貌,朕都不舍得带出去让人窥见半分了。” “旁人浅薄,也只能瞧瞧妾身这副美貌皮囊了,不似皇上,知妾身文秀本性,心底深意。” 她的回答出乎温骁意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登上龙辇,一路招摇的往长乐宫去。 这里,众臣都已经落座,后妃们也在偏殿等候着了,温骁一到,所有人才跟在他身后进去。 “参见皇上。” 华灯璀璨中,百官命妇跪地叩首,温骁登上龙椅,高高在上,威严不可直视,众后妃在他两侧落座,烛光摇曳中,珠翠金钗晃眼。 (本章完) 第176章 拉姜容鹤一块下地狱 第176章拉姜容鹤一块下地狱 梁笙一眼就看见了姜容鹤,她如同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比之数月前更添风韵从容,雍容矜贵,高高在上,坐在温骁身边端庄得体。 仿佛一杆杀戮的战戟旁盛开的芙蓉,是对温骁治下盛世功绩的表彰。 “众卿免礼。” 温骁发了话,所有人这才站起来,他淡淡的目光扫过梁笙,对他并无多少兴趣,这般无视,比直接点名羞辱他更磋磨志气。 “前方大捷,也算是给朕的新年大喜了。”温骁端起酒杯,低吟道:“岁阴穷暮纪,献节起新芳,冬尽今宵促,年开明日长,众卿劳累,朕敬酒以谢。” 百官都端起酒杯,齐声恭贺:“禀福添辉,大梁千秋万代。” 君臣同饮,梁笙在座位上紧紧捏着酒杯,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是被他特意拎过来坐冷板凳的笑话。 极大的屈辱感包裹住他的心,幽禁这几个月所受的所有煎熬,都在这一刻沸腾到了极致。 温骁马上就要消灭为大澧苦苦挣扎的残党,马上就能彻底掌控这座江山。 他这个被幽禁的前朝太子,也将失去所有的价值。 突然,他想起了那人的嘱咐,拉开衣裳,盯着袖口的刺绣,那是一只用掉色起毛的线新绣上去的丹顶鹤。 既然败局已定,何不好好恶心一下温骁。 他的宠妃曾经是你的女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吃的是你的剩饭,纵使他再怎么高高在上,仅这一点,就足以羞辱他。 难不成你真的愿意他夜夜恩宠你的发妻,将你的尊严践踏,把你的屈辱在史书上大写特写? 难不成你真的愿意自己的原配正妻承欢他人身下,以妾室自居,辱没你大澧皇室? 你被幽禁受苦,卑微如蝼蚁。 她受尽恩宠,嚣张张扬于后宫。 你能忍? 既然没办法东山再起,那就拉着背叛你的姜容鹤,一起下地狱。 前几日风雪夜里,那人说的这些话,如今犹在耳边。 梁笙再次看向姜容鹤,她与温骁相视一笑,眼中浓情肆无忌惮,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俩一般。 梁笙心里的怒气与郁闷直窜顶峰,他没有休妻,没有和离,姜容鹤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她凭什么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梁笙控制不住的想要站起来,却在理智被愤怒彻底淹没之前,被一个声音炸醒。 “皇上,刘子义到了。” 听见这个名字,梁笙浑身一震,再也顾不得姜容鹤,满眼震惊的看向殿门口。 只见一身布衣的大汉迈步进来,络腮胡子都遮不住的沧桑悲壮,高大的身体努力挺直,却仍旧藏不住那一身战败后的颓丧之气。 他也看见梁笙了,目光震惊之余,却满是鄙夷与悲愤。 梁笙看了看自己,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温骁让人送给自己的臣子衣裳,顿时,他羞愧无比,几乎不敢再看向刘子义。 刘子义移开目光,直视高高在上的温骁,他威严霸气,目中凛然,仿佛天生的帝王,就该坐在那个位置睥睨天下。 与他相比,梁笙獐头鼠目,竟是分毫不及。 (本章完) 第177章 谁不喜欢年轻霸气的男人呢 第177章谁不喜欢年轻霸气的男人呢 “刘将军战功赫赫,朕钦佩已久,今召卿来,只为纳卿为臂膀,添力大梁,不知卿意何为?” 温骁的声音平稳有力,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当众询问,有着绝对的自信与把握。 刘子义又看了一眼梁笙,上殿之前,他还抱着与大澧共存亡的心,可如今看见梁笙,却突然觉得不值得。 这位太子,沉迷酒色,荒淫无度,自大狂妄,残暴不仁。 大澧治下,百姓民不聊生。 这样的大澧不值得他以命相赴。 “臣刘子义。”他抱拳,以军礼跪地:“愿效忠皇上,为大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温骁唇角微勾,略一挥手,身边的王淳就立马吩咐小太监端着托盘,送上了一套新的盔甲。 他早有准备,连盔甲都备好了。 “刘子义!”梁笙没能忍住,他站起来,一声大吼妄图制止:“孤的父皇重用于你,待你不薄,你岂可背叛大澧?” 刘子义一声冷哼:“大澧已经亡了,殿下若真有骨气,岂能苟活数月?” 被昔日旧臣这般回怼,梁笙顿时怔住,昔日最为看重的颜面不但被仇敌踩踏在地,还被自己的旧臣狠狠碾了一脚。 他看着刘子义谢恩领受盔甲,脚步有些踉跄,还想说话,就被身边的太监用力按回了座位,竟是半分顾忌都没有。 “赐座。”温骁给足了刘子义颜面。 姜容鹤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知道他故意在除夕宴时这样做,为的就是让所有旧臣都知道。 大澧气数已尽,效忠于他,是天命所归。 看着他,姜容鹤心里不免悸动。 谁不喜欢年轻霸气的男人呢? “来。”温骁再度举杯,嗓音醇厚有力:“朕再敬诸卿,望君臣同心,饮马瀚海,一统中原。” 百官举杯:“饮马瀚海,一统中原。” 他们举杯痛饮,女眷们也不例外。 “真是好志气!”梁笙非哭非笑的低沉出声,被太监摁着站不起来,依旧高举酒杯,官服底下半旧的袖口尽数漏了出来:“温骁,杀人诛心啊。” 温骁静默的看着他,不语。 他猛地把酒灌进嘴里,便冷眼看着刘子义,似乎想将目光化作利刃,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一般。 坐在他旁边的人摇摇头,都不说话,只当他发疯。 歌舞被传了上来,一道道冒着热气的菜肴也送了上来,铜锅里的大虾仅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底下垫着的海参鲍肚更是异常珍贵。 姜容鹤很喜欢这道菜,但今日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去吃的打算,只夹了两片藕慢悠悠的吃着。 她不太会剥虾,每次吃都会把汤汁蹭到脸上,平日到是无妨,今日这种场面,宁可不吃也不能丢脸。 旁边的夏宁冉到是吃得很欢,她的位置靠后,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她,以她的位份,今日席上的许多菜色她都见不到。 那大虾更是第一次吃,只觉得十分新奇,虽说剥的不太熟练,却半点不妨碍她,杨莹莹热心的教她怎么剥,看她吃得香,自己都馋了。 (本章完) 第178章 我的目标可不在那 第178章我的目标可不在那 温骁时不时要与大臣们隔空对饮说说话,姜容鹤也不去管他,随便吃了两口,就无聊的看着歌舞发呆。 目光微微一瞥扫向梁笙,他落寞的坐在那里,自刘子义称臣后,就像是魂飞了一样。 瞧着他,姜容鹤心里有一丝痛快。 这才多久啊,昔日尊贵狂妄的太子就跌入尘埃,让人拿捏羞辱到这个地步。 这就是报应! “娘娘。”身边的徐妍主动搭话:“可是菜肴不合口味?” 姜容鹤立马收回目光,含笑解释:“不是,你们准备的很好,只是我早膳用的略多,此时还没有胃口,你瞧其他人,用的挺香的。” 徐妍点点头,没再多说。 “娘娘。”王淳突然传过来一个小碗,里面装满了剥好的虾仁,还细心的浇了汤汁。 抬头一看,温骁正擦着手,然后端起酒杯,与敬酒的大臣共饮。 一杯酒下肚,他缓了缓,看过来,敲了敲桌子:“发什么呆呢?快吃,等下凉了。” “谢皇上。”姜容鹤笑的格外甜蜜。 旁边的徐妍默默把目光从她脸上收回,筷子戳着碗里的菜,心里嫉妒的冒酸水,胃口全无。 宫宴过半,姜容鹤起身出去透气,外面又开始落雪了,她深吸了口气,顿时神思清明。 “里面酒气暖热,熏的我头晕。” 陈嬷嬷忙替她整理了一番大氅:“外面凉,娘娘透透气就赶紧回去吧。” “嗯。” 她们就在侧门处站着,门前还有小太监宫女守着,也不打算走远。 戚氏也跟了出来:“娘娘。” “侯夫人。”姜容鹤看她似乎有话想和自己说,便故意拢了拢大氅:“这里有些冷,去隔壁的屋子坐一坐吧。” 她们一块过去,这里也有宫女值守,见她们进来,立马把热茶燎炉都挪近了一些,然后识趣的走了出去。 “今年冬日格外的冷呢。”戚氏很主动的起了话头:“前些日子,听女眷们说,宫里好几位娘娘都冻病了。”外面都是对你不利的消息。 姜容鹤笑了笑:“是啊,小媛虽说料理了几个月的宫务,可到底不熟练,准备不足,多多历练就好。”我知道是徐妍干的。 “娘娘当真心善。”我已经提醒了,追不追究你做主。 她们俩还没喝上半盏茶,就有丫鬟找来:“夫人,侯爷有些醉了,到处找您呢。” “那臣妇先告退了。”她赶紧跟着丫鬟走了。 陈嬷嬷把门关上,有些忧心:“徐小媛所为,已经不仅仅是想要在宫里给娘娘添堵了。” “我们怎么就能确定,消息是徐妍放出去的呢?”姜容鹤反问道:“后宫之事,其实不过是女人间的恩宠之争罢了,徐妍给我挖坑,我也卖消息给沈怀娇去抢她的打理后宫的权利了,足够了。” 陈嬷嬷微微皱眉:“将后宫打理好,能得皇上敬重,也能在前朝搏个好名,只怕徐小媛不会轻易放手。” “这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姜容鹤摸了摸肚子:“她们争就争吧,我的目标可不在那。” (本章完) 第179章 就你会挑事我不会 第179章就你会挑事我不会 陈嬷嬷一想,觉得有理。 如今满后宫就数沈婕仪和徐小媛不安分,她们俩要是为了打理后宫的事争起来,自家娘娘的日子也能清净些。 毕竟,早些怀有皇嗣,才是重中之重。 她们也折返了回去,温骁已经有些微醺了,他倚着龙椅,拉着姜容鹤的手:“外面这么冷,怎么去了这么久?” “遇上侯夫人,闲聊了两句。” 他微微用力一拉,姜容鹤只好坐在他身边:“皇上可别贪杯。” “嗯。”他拉着姜容鹤的手不放。 王淳小声提醒道:“皇上,马上就子时了,该放炮仗了。” “是吗?”他直起腰板:“走。” 歌舞清退,所有人都来了外面,太监拿着香,等着打更。 “妾身害怕。”还没开始,姜容鹤就已经准备捂耳朵了。 温骁笑道:“朕替你捂着,躲在朕怀里。” 他一抬手,内里朱红色小夹袄的袖口就漏了出来,上面的丹顶鹤格外引人嘱咐。 “好精致的丹顶鹤啊。“徐妍夸了一句:“想必这就是娘娘给皇上做的新衣了。” 姜容鹤给温骁做衣裳的日子,绣娘去椒房殿十分频繁。 她也听绣娘说过姜容鹤女红不好的事,所以很怀疑衣裳是不是姜容鹤亲手做的。 她这一声赞叹,好些人都看了过来,有好事者还不忘多看两眼温骁的袖口。 瞥见袖口的丹顶鹤,宴席时坐在梁笙身边的几位大人都变了脸色,几人面面相觑。 梁笙袖口上也有一只丹顶鹤。 姜容鹤不咸不淡的应声:“是呀。” “娘娘的手艺真好。”徐妍夸了一句。 听说姜容鹤曾跑去御书房给温骁量尺寸,那就说明她是想自己动手。 如果她是请人代劳的,那是不是欺君之罪呢? 只怕皇上会很不高兴吧。 话说完,她还特意看了温骁一眼,温骁却无动于衷,仿佛被捂住耳朵的不是姜容鹤而是他。 打更声响了,小太监点燃引线,白烟刚刚冒出来,就吓到了不少人。 “要炸了要炸了~”杨莹莹在旁边兴奋不已:“我也要捂耳朵。” 夏宁冉一把抱住她的头,自己也吓得缩着脖子,杨莹莹也算仗义,伸出手替她擦擦捂住,两人挤在一块,又害怕,又激动。 ‘噼里啪啦~’ 炮仗一个接着一个的炸开,震得人心头一跳,炮仗声还没落下,烟火就绚丽了夜空。 绚烂的烟火落幕之时,大臣们也该出宫了,只是千秋殿还支了席面,等着后妃们守岁呢。 “皇上。”要出宫的大臣唤住温骁,表情欲言又止。 温骁松开姜容鹤的手:“你们先去吧,朕马上就来。” “是。” 她们先走,千秋殿就在长乐宫后面,几步路就到了, 小太监在前面提灯引路,所有人都慢慢跟着。 “皇上可真疼娘娘。”沈怀娇主动引战:“妾身可瞧见了,替娘娘亲手剥了小半碗虾仁呢。”徐妍那一脸嫉妒样,我瞧见了。 姜容鹤浅浅含笑:“今日的菜肴都不错,是你们俩谁安排的?” 就你会挑事我不会? (本章完) 第180章 梁笙给你送过消息 第180章梁笙给你送过消息 “自然是小媛准备的了。”沈怀娇等着看戏。 徐妍把菜单给她看的时候,她特意提了一句姜容鹤喜欢吃虾,只是不会剥,没想到徐妍还真就做主,弄了道铜锅香辣虾,存心要让姜容鹤出丑。 这点小心思怎么能瞒过她? 只是很可惜,姜容鹤没接招,甚至温骁还体贴的帮了她,反让徐妍自己膈应住了。 姜容鹤看向徐妍:“准备的不错。”你整我的事她也有参与吧。 徐妍尴尬的笑了笑,不肯多说话。 她不确定姜容鹤猜没猜到,只能自我安慰她并没有多想。 “果然还是皇上眼光好。”姜容鹤没忘了引战:“除夕宴布置的这般妥帖,妹妹功不可没。” 徐妍飞快的看了一眼沈怀娇,被抢功的不满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她出力最多,这些日子都在忙,沈怀娇不过是在她按规矩商议时小作参与罢了。 怎么就成了自己成功是她帮忙呢? 沈怀娇扯了扯嘴角,没吭声,徐妍高不高兴关她何事?她才不会谦让,她巴不得姜容鹤把这话在温骁跟前说呢。 杨莹莹和夏宁冉都不吭声,眼睛在她们三人身上留了两圈,假装没听见。 到了千秋殿,各自落座,桌上已经摆好了点心茶水,就等着温骁过来了。 过了许久温骁才来,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姜容鹤坐下来,脸色发黑。 “皇上,新年大喜,妾身恭祝皇上新岁安康,祝大梁国运昌隆。”沈怀娇很会来事,说完就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温骁陪她喝一杯,却无刚才的兴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像是酒劲上来了一般。 “皇上今日饮酒不少,不如喝一碗醒酒汤吧。”姜容鹤瞧他脸色不对,担心他酒醉伤身。 他看过来,目色清冷复杂,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必。” 气氛一下子就不对了,外面的烟火炮仗声也显得有些突兀,热气腾腾的饺子送上来,一个个精致无比的放在青瓷小碗里,却无人动筷去吃。 温骁阴沉着脸,怒火在他心里翻腾,他很想压下去,可是酒劲却让怒火烧的越发旺盛,以至于他不可避免的胡思乱想起来。 “朕还有事,你们守岁吧。”他站起来,本已经走了两步,却突然把姜容鹤一并拉走。 其他人都很意外,不知发生了什么。 姜容鹤也不知他是何意,提裙小跑才跟上他的脚步,“皇上。” 温骁的反常让她心里很慌,她有预感,一定和自己有关,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朕问你。”过了拐角,他回头把人困在了怀里,逼着姜容鹤靠在墙上,满眼怒火灼烧,以至于嘴角都在颤抖,“梁笙给你送过消息,是吗?” 姜容鹤脸色顿时煞白,想起了扔在自己殿外的那封信。 他怎么会知道的? 跟在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却不敢阻拦,一时间全都跪了下来:“皇上。” “你和他还有联系?”温骁用力抓着她的手腕,恼怒的眼圈发红,直接一声暴喝:“是不是?” (本章完) 第181章 朕不是独一无二 第181章朕不是独一无二 姜容鹤迅速冷静下来,明白此刻绝对不是反问的时候,推开温骁的手,屈膝见礼,压住语气里的颤抖尽量让自己语气从容:“皇上外出时,妾身的殿门口的确被人遗落了一封书信,署名也的确是梁笙,信上说他知道妾身的母亲在哪,让妾身去见他。 妾身当时的确有过想去见他的冲动,可是转念一想,梁笙从何得知曹氏不是妾身的生母?他可是从未怀疑过妾身的身世啊,他被皇上幽禁,又是通过谁能把书信送到妾身面前的?而且妾身岂能随意出宫?他让妾身去见明显就是一个漏洞,所以,为免麻烦,妾身直接将书信烧毁了。” “那这个呢?”他把袖子露出来,指着上面的丹顶鹤:“对你而言,朕不是独一无二对不对?” 姜容鹤看着他,脑子转的飞快,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于妾身而言,皇上就是独一无二世间仅有的存在,妾身将皇上当做夫君看待,是此生的依靠,是要白头偕老的人,谁都不能代替。” 他稍稍冷静了一些,只是仍旧恼怒:“这刺绣,你怎么解释?” “妾身女红不精,皇上是知道的呀,为了做这件衣裳,妾身找来绣娘跟着学,打了无数底稿才绣成,在此之前,妾身都不曾为他人做过衣裳,更不用说精细的刺绣了。” “皇上,娘娘刺绣不假,的确是这几日才跟着绣娘学的。”陈嬷嬷急忙为她作证。 温骁揉着眉心,神色温怒,酒劲催生着他的怒火,但理智到是稍稍回笼了一些。 是啊,他怎么忘了姜容鹤不善女红的事呢。 他挥手让其他人走远,自己则蹲下来看着姜容鹤:“梁笙的袖口也有这样的刺绣。” “那请皇上仔细查查,到底是谁,三番四次利用梁笙挑拨皇上与妾身的关系。”姜容鹤知道他此刻必然是头脑混乱,故此越发冷静:“妾身死不足惜,却会让人以为妾身与梁笙私下来往,有污皇上圣誉。” 温骁扶住她的肩膀,沉吟许久:“朕大概猜到是谁了。” 他知道是谁? 姜容鹤不再为此事辩解,担心他蹲不稳,伸手扶着他,语气很轻:“皇上是吃醋了吗?” “没有!”他反驳的很迅速,把脸别开,仍旧皱着眉头,却多了几分委屈:“朕怎么会吃醋?” 这么嘴硬,姜容鹤岂会看不明白,她抱住温骁,声娇气软:“那皇上干嘛凶我?” 温骁语塞,抬手抱住她,闷闷出声:“朕的错,朕心里不舒服。” “皇上是不是觉得妾身待在您身边,只是为了活命和荣华富贵?” “不是吗?”他语气平静,心里却万分紧张,只要一想想姜容鹤留在自己身边,只是为了利益,心里就揪成一团。 姜容鹤稍稍沉默:“刚开始是,现在不是了,妾身并非铁石心肠,皇上对妾身这样好,为了妾身不惜背负骂名,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妾身,妾身虽惶恐,却欣喜万分,皇上对妾身而言,是寒冬的篝火。” (本章完) 第182章 皇上给妾身们舞个剑吧 第182章皇上给妾身们舞个剑吧 温骁的身子明显一松,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 姜容鹤继续说道:“妾身也曾惧怕过世俗,可是世俗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妾身去死,为不值得的前朝殉葬,妾身受苦受难之时,旁人冷眼旁观,妾身蒙皇上恩宠,好不容易过上了一个人该有的日子,旁观者却愤愤不满。 他们见不得妾身从泥污里爬起,觉得妾身玷污了皇上的帝王之尊,可妾身想活着,妾身不想死,何况皇上对妾身这般情深,妾身如何能辜负皇上?妾身深知自己会是皇上宏图霸业的污点,但皇上都不惧,妾身有何惧?” “你不是。”温骁说的无比认真,似乎这一刻已经酒醒了一般。 两人沉默了许久,姜容鹤才开口:“既然此事已经有人知道了,必然是瞒不住的,而且也说不清楚。” 温骁拉住她的手:“急于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这样的闲话,不予理会才是最稳妥聪明的法子。” “皇上所言极是。” 温骁扶着墙壁站起来:“此事朕自有思量,你不必多管。” “是。”他都说的这样明白了,姜容鹤自然是乖顺的答应着。 瞧他醉的不轻,姜容鹤忙架着他:“皇上先回去休息吧。” “回去吧。”温骁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回去守岁。” 刺绣的事都已经让大臣们误会了,若是再让人把他拉着姜容鹤离席的事没头没脑的说出去,只怕会被事情闹大。 姜容鹤扶着他回去,千秋殿里,沈怀娇等人还没走,见他们又回来了,急忙起身见礼。 “朕刚刚知道了一件很不好的事。”他主动找借口为刚刚的失仪开脱:“今日除夕,有人拿太后说事。” 一提起太后,在座的脸色都变了,生怕他把太后又接进宫里来闹妖挑事。 沈怀娇立马说道:“听闻年前,太后凤体有恙。” 为了不让太后大过年的进宫膈应人,温骁特意对外说了这个理由,沈怀娇现在顺势把这个理由搬出来。 “嗯,还未痊愈。”温骁瞥了沈怀娇一眼:“得空,婕仪多去探望。” 沈怀娇:“......”她就不该接这个话。 其他人都不吭声,默默看着沈怀娇去做怨种,反正这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温骁主动把气氛挑起来:“今晚守岁,总不能枯坐着,也得寻些乐子才是,否则如何熬的下去?” 杨莹莹嘟囔起来:“皇上有言在先,不得让女眷取乐,不如皇上给妾身们舞个剑吧。” “......” 满屋鸦雀无声,正要喝水的温骁都僵住了。 杨莹莹一脸天真的看着他:“早就听闻皇上马上英姿无人能及了,妾身们很是仰慕呢。” “是啊,妾身们的确很想见见。”夏宁冉也跟着起哄了,她酒量不济,方才席上多饮了两杯,这会儿已经微醺,胆子自然也大了。 姜容鹤瞥了一眼温骁,见他并没有生气,也说道:“皇上身披甲胄的样子,的确让人沉沦。” (本章完) 第183章 这个人很不禁夸呀 第183章这个人很不禁夸呀 他看了过来,不情不愿的脸上顿时就炸开了得意的笑,眉梢一挑:“沉沦?” “是呀,谁能不为色所迷呢?”姜容鹤继续夸他:“只是遗憾,未能见皇上杀敌英姿。” 他很不禁夸,险些把嘴角咧到后脑勺,但很有定性,坐着没动,还找理由:“朕酒醉,改日再说吧。” 没能把他劝起来,杨莹莹很失望,只好把心思移到面前的饺子上。 饺子还温热着,就着温热的酒下肚最是舒坦。 没人挺身而出活跃气氛,默默地吃了饺子,温骁说他熬不住了,就让众人散了。 回到椒房殿,洗漱完毕,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姜容鹤,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快睡着了还在问:“刚刚朕弄疼你了吗?” “嗯,弄疼了。” 他沉默了一下,紧紧抱着她:“朕以后不会了,朕就是太生气了,梁笙怎么配和朕穿刺绣一样的衣裳。” “妾身知道。”姜容鹤轻声哄着他:“妾身不怪皇上的。” 他嘟囔着睡着,因为醉酒,少见的黏人,一整晚都紧紧抱着姜容鹤,不许她从自己的怀里出去半分。 次日一早还得祭天,因为睡得晚,温骁差点没爬起来。 宿醉让他头疼欲裂,坐在床边醒神时眉头紧皱,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皇上。”姜容鹤接过林湘端来的醒酒汤:“祭天后再回来小睡一会儿吧。” 他点点头:“自然,你歇着吧,不用起来,朕去去就回来了。” 喝了醒酒汤,他强撑着精神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就出去了。 外面又开始下雪,姜容鹤钻回被窝继续躺着,能陪着皇上在正月初一祭天的人只有太后与皇后,后妃连去太庙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她也懒得早起。 “娘娘再睡一会儿吧。”林湘担心她冷,换了个汤婆子进来:“天色还这么早呢。” 靠着引枕,姜容鹤困意重重:“你去一趟内廷司,就说我还要再做几个香囊,让前些日子那个绣娘过来,让陈嬷嬷仔细问问她。” “是。”林湘不敢多问缘由,立马就去了。 姜容鹤睡到午后才醒,只有福双守在身边,见她醒了,立马就过来:“娘娘。” “皇上没回来吗?”姜容鹤坐起来:“陈嬷嬷呢?” 福双拿了衣裳披在她身上:“皇上来过,见娘娘还睡着,让奴婢们别吵着娘娘,坐了一会儿就去御书房了,陈嬷嬷在忙。” 她想了想,先起身梳洗,还在描眉,陈嬷嬷就进来了。 “绣娘说,整个内廷司都知道娘娘要为皇上做新衣的事,所以她也会被人询问每日来咱们宫里做什么,不少人都晓得她在教娘娘刺绣,只是前几日,一个小太监寻来,让她把娘娘的图样描下来,说是内廷司要入册,她没多想就描了。” 姜容鹤听出不对劲了:“整个内廷司都知道我要给皇上做衣裳?” “是,是小媛身边的人传出来的,那日林湘姑娘到内廷司去,正好遇见她。” 又是徐妍! 姜容鹤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那小太监呢?真是内廷司的人?” (本章完) 第184章 重用沈怀娇 第184章重用沈怀娇 “她说瞧着眼生,方才奴婢带她特意去了一趟内廷司,没见着人,奴婢寻了个借口问了大总管,因他嘴角有颗痦子,所以大总管有印象,说那是临昌侯府的人,前几日入宫领过东西。” 临昌侯府? 太后,温锦兰,温邵,这三位可是一开始就看她极不顺眼的人。 又蠢又坏,难保还真就是他们干的。 啊!!!好烦人,一整个阴魂不散了。 姜容鹤沉吟起来:“如果真是他们,还不太好办,毕竟是皇上的至亲,纵使皇上舍得,大臣们也会规劝。” “的确,皇上开国立朝,若是将自己的至亲赶尽杀绝,只怕民间都会有所议论。” 姜容鹤轻声一叹:“这样的至亲,除非有了撼动皇权的心思,否则,哪能取他们性命?” 她有些郁闷,一旁的福双猜测问:“徐小媛已经不是第一次针对娘娘了,会不会也有她的份?” 她们都没说话,这种事说不准的。 “即便徐小媛与临昌侯府之间清清白白,可她三番四次恶心娘娘也是事实。”陈嬷嬷劝道:“虽说娘娘有意让她和沈婕仪为后宫权利相争,可是筹码似乎不够,总得想个法子直接敲打她才是,否则,她还当旁人是傻子呢。” 姜容鹤放下眉笔,也没有心思继续梳妆了:“徐妍恶心我的事拿不到证据,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就去皇上面前诉苦。” “这才是最可恨的,暗戳戳的恶心人。”福双气的不行。 姜容鹤心里也不痛快,可是没办法,徐妍恶心的人手段很隐晦,她没有证据,总不能直接去温骁面前哭诉委屈。 一来温骁政务繁忙,他已经够辛苦了,自己也舍不得用这点后宫琐事去打扰他。 二来她在温骁跟前一直都是与后宫相处和睦的形象,冒冒失失的过去告状,与只会争风吃醋的小女子有何区别? 兴许一开始,温骁会高高兴兴的为他撑腰,但时间久了呢? 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消耗。 晚膳时,又是阖宫上下一起用膳,席间仍旧有歌舞助兴。 “此次除夕宴办的不错。”温骁突然说道:“前些日子,沈行简的差事办的也不错。” 沈怀娇立刻笑盈盈的谢恩:“沈家能为皇上分忧是满门的福气。” “你进宫也有数月了。”温骁好一番思量:“就晋为庶四品婕妤,好好替朕打理后宫吧。” 沈怀娇晋封突然,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其他人更是,徐妍在座位上都呆愣了。 一开始让徐妍学着打理后宫的话是温骁亲口说的,但也只是学着,并未真正掌权,但是重阳节的时候,姜容鹤称病被太后敲打,徐妍也就不往椒房殿来了,向姜容鹤学习也成了一句空话。 虽说后面温骁没有直接说过让她打理后宫,但大家都默认了她打理后宫是应该的。 可如今温骁亲自发话让沈怀娇打理后宫,那徐妍就失去了打理后宫的正统性,她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也成了一个笑话。 (本章完) 第185章 爱妃真是好生善良 第185章爱妃真是好生善良 因着被她在炭火一事上为难过,杨莹莹等人都不同情她,甚至还有点暗爽。 “妾身谢皇上。”沈怀娇欣喜不已,其他人也都起身恭贺。 姜容鹤很是诧异的看着温骁,有些拿不准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就给沈怀娇晋封。 草草无味的用过膳,徐妍提前走了,说是身体不适,出门的时候神情沮丧,沈怀娇则欢天喜地,虽说她已经在努力矜持了,可总有笑意从嘴角泄出来。 回宫的路上,温骁想要走一走消食,姜容鹤也就陪着他,虽说心里疑惑不已,却也不好开口问。 “是不是很奇怪朕为什么突然给沈怀娇晋封?”他自己出动开了口。 姜容鹤扯了扯嘴角:“沈婕妤做事周全,将除夕宴置办的极好,的确该嘉奖。” “仅凭这一点就能晋封,那后宫晋升也太过容易了。”温骁握着她的手,冷峻的目光直视前方:“让她帮忙置办除夕宴,是朕的一步棋。” 嗯? 姜容鹤隐有猜测,但不敢明说,沉默的听他说完。 “朕任用沈家,也是存了与前朝旧臣和睦的心思,可沈行简并不这么想,仗着门生多,妄图自成一党,与一些旧臣拉拉扯扯私下勾连。 结党营私,为帝王所忌讳,前朝久困于此,朕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辙,朕给足了沈家颜面,也提醒多次,可沈行简不知悔改,一意孤行。 车府令乃天子近臣,若是沈家与徐家走的近了,那朕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旧臣熟知,所以,朕才让沈怀娇协助徐妍。” 他这是对沈家不满?那晋封沈怀娇,只怕就是要捧杀沈家了。 姜容鹤心里突然一咯噔,前朝的事她不好过问,也不敢过问。 “如今朕轻易晋封沈怀娇,再赐她后宫大权,就看沈家知不知好歹了,若是仍旧结党营私...” 他没说完,但意思显而易见。 沈家要是不识好歹继续触犯他的逆鳞,他也就容不得沈家了。 “沈婕妤...”姜容鹤欲言又止。 她和沈怀娇不对付是真的,可是同为女子,她太理解家族覆灭后的后果了。 “朕不会对弱女子下手。”这是温骁的保证,他一向不耻欺凌弱者。 姜容鹤抿了抿唇,轻叹道:“此事,徐小媛只怕会觉得委屈。” “她委屈吗?”温骁反问,捏捏她的脸:“你以为朕眼瞎耳聋,不晓得徐妍的那些小动作?朕在后宅长大,什么手段没见过?” 姜容鹤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暗招她还真没领教过,毕竟先前在东宫,仗着有梁笙撑腰,赵宜君等人都是直来直去的收拾她,哪里稀罕用这么不痛不痒只会恶心人的手段? 所以,她反倒不知要怎么还击了。 与温骁比起来,显得她好蠢。 不过,他这么懂,也太好了吧。 好想欢快的蹦跶一下... “徐小媛也只是一时糊涂。”她没忘记善良的替徐妍开脱:“皇上...” 温骁突然朝她前倾过来,语气调侃:“爱妃真是好生善良。” (本章完) 第186章 再得意给你头打偏 第186章再得意给你头打偏 “嗯...”姜容鹤抿住唇,尴尬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演? 温骁也不拆穿她,反到是刮刮她的鼻尖,问道:“你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梁笙挑事了对吗?” “是。”姜容鹤不敢隐瞒。 温骁对后宫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定然也是知道了自己找过绣娘的事,再撒谎就没有意义了。 “朕已经宽恕过他们很多次了。”温骁语气低沉下来:“朕身为开国之君,实在不想用自己的至亲祭刀。” 他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姜容鹤心里有数了。 兰林殿里,徐妍一回来就趴在了引枕上,哭的满脸泪痕不可自己。 “主子。”紫嫣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许是皇上体谅主子辛苦呢。” 徐妍哭道:“是体谅吗?半句安慰都不曾有,你又不是没看见她们看笑话的样子。” 紫嫣默了默,埋怨起来:“除夕宴明明是主子出力最多,最后却便宜了沈婕妤,皇上历来清明,必定是被她蛊惑了。” “我自知身份地位不如她,所以处处尽心尽力,不敢有一处马虎,结果功劳反倒成她的了。”徐妍越说越伤心,哭到半夜,眼睛都肿了才稍稍睡过去。 次日一早,沈怀娇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大清早就来了椒房殿,姜容鹤还在梳妆,便先到暖阁去给温骁请安。 温骁在看书,没有束发,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裳,慵懒矜贵。 “皇上。” “来的这么早啊。”温骁示意她坐下,自己则继续看书:“你们每日无事,多睡一会儿也无妨。” 沈怀娇浅浅含笑:“妾身不曾料理过宫务,恐有不周,所以特意过来请教姐姐,以免出了差错。” “有好学之心,难能可贵。” 珠帘轻轻一响,姜容鹤出来,看见沈怀娇就笑了。 “妹妹来的好早,外面雪大,可得穿的暖和一些才是。”她顺势坐在温骁身边,温骁还给她让了让位置。 沈怀娇一脸虚心求教:“许多事情妹妹不懂,所以只能来叨扰姐姐。”我是来皇上面前做样子的。 “姐妹之间说什么叨扰?妹妹这是为皇上分忧呢。”皇上长了双火眼金睛,你信不信他晓得你想干嘛? 温骁没反应,像是完全没听见她们俩的话。 姜容鹤得意的挑了挑眉:看见没?他都懒得搭理你。 “等下我要到内廷司去清查一点账册,可能要麻烦姐姐了。”你得意什么?再得意我给你头打偏。 姜容鹤搭住温骁的小臂:“这得请示皇上一件事了,是否带着徐小媛?” 毕竟,温骁是让她学着打理后宫的。 “你们商议吧。”温骁合上书:“这种小事不必过问朕。” 姜容鹤和沈怀娇对视一眼,默契达成:带,必须带。 徐妍先前不仅膈应了姜容鹤,还仗着打理后宫充大,害得沈怀娇受惊生病,她们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大年初二,大雪下的很猛,内廷司的主屋,燎炉烧的旺盛,沈怀娇煞有其事的翻看着账册,姜容鹤在一旁悠闲的喝茶,时不时看一眼眼睛红肿没有精神的徐妍。 (本章完) 第187章 一个比一个能演 第187章一个比一个能演 她的气色很差,装扮也不如先前精致耀眼了,在一旁坐立不安,完全没了神气十足翻看账本的气势。 “这里是怎么回事?”沈怀娇指着账本:“怎么上个月,兰林殿的燕窝竟然超过的椒房殿?” 这话一提,姜容鹤也好奇了,不得不往徐妍瞥了两眼。 按例,满后宫只有正六品以上的后妃才能用燕窝,但架不住人少,所以庶七品及以上都可以用,徐妍正好就是庶七品小媛。 她虽然也能用燕窝,可是份例是一定的,超过椒房殿就很不正常了。 “小媛。”沈怀娇拿出气势:“你解释解释。” 她问的直白,就跟审问犯人一样,徐妍脸色十分难看。 “妹妹。”姜容鹤忙不迭的出来做好人:“徐小媛打理后宫辛苦,想必是自己用了。” 表面体谅,言下之意就是徐妍监守自盗假公济私。 徐妍果然越发着急:“不是,娘娘,妾身是见张才人和赵才人身子弱,若是便用自己的名义多领了些燕窝给她们送去。” “徐小媛真是会做人。”沈怀娇目光鄙夷:“拿着宫里的东西去做好人了。” 徐妍恼了:“婕妤娘娘,妾身打理后宫,照看后妃只是本职而已,哪敢有徇私之心?” “你若真的没有徇私之心,怎么不拿自己的份例送给她们,反倒自己的留着不用,多支出去送人?”沈怀娇瞥了一眼搁一旁看戏的姜容鹤:“据我所知,贵媛娘娘给赵才人送燕窝,用的就是自己的份例。” 姜容鹤抿唇看着她:我真是谢谢你,什么时候都不忘带上我。 “此事,当告诉皇上一声才是。”沈怀娇揪住这一点不放。 姜容鹤算是看出来了,她是要闹到温骁跟前,让温骁知道徐妍失职,直接免了徐妍学习宫务的事,让徐妍威胁不到自己。 这事干的,姜容鹤打心底里佩服。 够果断。 “娘娘要去找皇上,那现在就走,一切请皇上做主明察。”徐妍起身就走,再不管礼数,扭头就哭了。 沈怀娇自然不会让她先去卖可怜,拿上账本就追了上去。 “哎...”被她们丢下了,姜容鹤有点无语。 林湘很着急:“娘娘,去晚了可能就看不见热闹了。” 对哦,得去看热闹才行啊。 “走!”她麻溜的追上去。 温骁在御书房批折子,姜容鹤紧赶慢赶到的时候,御书房里只有两个女人在哭,进去一看,温骁坐在龙案后眉头紧皱,沈怀娇和徐妍一左一右拽着他的袖子,哭的一个比一个惨。 “皇上,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徐妍本就气色不好,这一哭,更是让人担心她会撑不住晕过去:“妾身并没有徇私,只是心疼宫中姐妹。” 沈怀娇也哭:“皇上,妾身不过问了一句为何徐小媛不拿自己的份例赏人,她就...她就凶妾身。” 姜容鹤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坐下来继续看。 这两位,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演,她服了,服了,反正她是哭不出来这种调调。 (本章完) 第188章 朕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第188章朕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温骁很是头疼,耐着性子问:“为何争吵?” 姜容鹤:?敢情她们哭了这么一会儿,你都不晓得原因? “因为燕窝。”徐妍委屈的不行:“赵才人与张才人的身体弱,妾身想为她们补补身子,偏自己份例内的燕窝不够,所以就多支了几两送给她们二人,谁知婕妤娘娘一口咬定妾身徇私。” 沈怀娇也哭:“皇上,妾身只是问问,而且贵媛娘娘赠人燕窝,都是拿自己的份例送人,所以就问徐小媛为何要多支,宫中东西都有数额,她若是真的心疼张才人与赵才人,何不请示了皇上另行赏赐,自作主张,只怕夹带私心。” 沈怀娇算是把话说明白了,姜容鹤恨不得点头。 徐妍可不就是夹带私心嘛,真要关心人,怎么杨莹莹和夏宁冉没有?她们俩也没有燕窝的份例啊。 只怕是自知杨莹莹和夏宁冉不好拉拢,所以只能把目标放在两位才人身上了。 如今后宫人少,指不定哪天温骁就宠了其他人,毕竟是先进宫的人,就算不得宠,以温骁善待后妃的性子,也能晋升到不错的位置,与她们交好就是给自己往后留一条路。 “妾身没有。”徐妍恨不得瘫坐在地上。 温骁太阳穴直跳,心里已经明白徐妍的小算盘了,只是他十分烦躁:“所以,你们吵成这样,就是因为几两燕窝?” 他的确想让沈怀娇和徐妍为后宫大权争执,好让沈家与徐家闹点矛盾别勾搭在一起。 可他不想让两个人跑自己面前又哭又吵啊。 他语气不好,沈怀娇和徐妍的哭声小了一点,但没停,有点试探他会不会发火的意思。 姜容鹤扫了一眼桌上那几摞折子,默默心疼温邵:好惨,大过年的,大臣都在家闲着了,皇上还得批折子,还得听后妃哭,还得为了几两燕窝调解。 “皇上,这不是几两燕窝的事。”沈怀娇收敛了一下哭声,但眼泪还挂着:“一则,此乃处事不公,若是真的心疼后宫姐妹,大可请示皇上人人有份,徐小媛只给了两位才人,让杨顺华和夏顺容怎么想? 二则,燕窝事小,若是往后还有其他东西,那是不是也可以随意支取,是不是谁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都可以破例去多多支取?持家度日,必定是处处仔细算计的,哪是随随便便就能破例的?” 她一下子就把问题的严重性拔高了,温骁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几两燕窝,真不至于,朕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徐妍也愣了,泪汪汪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 “皇上...”姜容鹤想帮忙插个话。 温骁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她们俩吵就算了,自己还能一碗水端平主持公道,要是和姜容鹤吵起来,他怕自己护短太明显。 姜容鹤乖乖闭嘴了,吵吧吵吧,她就看看。 “皇上,妾身没有。”徐妍哭的更可怜了,可是除了重复这两句话,她也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为自己辩解。 (本章完) 第189章 诡计多端的女人 第189章诡计多端的女人 温骁已经烦透了,把袖子从她们手里扯出来,起身走到一旁:“一些都按宫规处置就是,何必事事都吵到朕的跟前?” 他的态度很明显了。 不想听女人告状,更不想因为几两燕窝的事被她们拉着做裁判。 沈怀娇不服气,徐妍则一味的垂泪哭泣。 “退下吧。”温骁快发火了。 那么多折子看不见吗? 有吵架的功夫送个点心来投喂朕啊! 为了几两燕窝就哇哇哇,那事情再大点是不是能直接打起来? 她们不敢闹了,哭丧着脸出来,徐妍一出门就晕倒了,怕御书房门前的人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送她回去。 可饶是这样,温骁也没出来看看。 沈怀娇瞧着远去的徐妍,清冷仙子都气的死死咬着牙,目的没达成,她很不舒服。 “新官上任三把火,妹妹做的真漂亮。”姜容鹤给她鼓劲:“想必后宫众人都会为此警醒的。” 沈怀娇瞥了她一眼:“方才若是姐姐说上一句,想必会更漂亮,到底是姐姐宽宏大量,被人恶心多次都能不计前嫌,如此贤良,妹妹得好好学学才是。” “妹妹年轻了不是。”姜容鹤浅浅含笑:“皇上都说了按宫规处置,那妹妹就按规矩来,旁人自然是心服口服的,而且徐小媛年轻,往后跟着妹妹学习料理宫务,妹妹好好教她不就成了?” 沈怀娇品出点味道了,看着姜容鹤:“怪不得皇上这般宠爱姐姐,到底是姐姐见识多呢,只是姐姐愿意这般教我,莫非是自己太过心善?”你想借刀杀人是不是? “妹妹要是这么想,权当我刚刚没说话。”姜容鹤才不和她辩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就走人了。 沈怀娇脸色垮下来,看着她的小轿,哼了一声:诡计多端的女人! 接下来几天都平安无事,打理后宫并不轻松,何况还要准备元宵节宴席的事,所以沈怀娇也没空去找徐妍麻烦。 这日温骁很早就来了椒房殿,一脸笑意,姜容鹤迎过去,见他开心,顺势环住他的腰:“皇上心情不错,有何喜事呀?” “朕身上凉,也不怕激着你。”温骁拉着大氅将她罩住,笑意未减:“是大喜事,前朝残党战败,我军大胜。” 姜容鹤目光一亮:“这么说,大澧最后的火苗也被掐灭了?” “嗯。”温骁牵着她到暖阁休息:“等元宵节后开朝,朕要当众处死梁笙。” 姜容鹤笑盈盈的给他奉茶,他看过来:“你打算如何处死他?” “若以妾身小小女子心肠计,必然是乱棍打死,乱石砸死,千刀万剐才能解恨。”她笑意敛了许多:“可如今妾身是皇上的后妃,若是以此对待梁笙,非但不能震慑那些别有居心之人,还有可能让百姓以为皇上宠爱的是个毒妇。 妾身可以不计较自己的名声,却要为皇上的圣誉思量,先前妾身求皇上恩准让妾身亲自处死梁笙,如今妾身只求梁笙行刑时妾身可以监斩,待行刑后,以梁笙头颅祭奠那些无辜亡人,至于如何处死他,想必皇上心中早有定数。” (本章完) 第190章 夫君不喜欢我这样吗 第190章夫君不喜欢我这样吗 温骁一笑:“这话很是识大体,朕很喜欢。” 他倒是不介意把梁笙交给姜容鹤一刀子捅了,只是他并不认为姜容鹤敢杀人。 娇娇气气一姑娘,别没把人杀了还给自己吓着。 而且,他杀梁笙,意在绝了某些人复立的心思。 “皇上喜欢的女子,岂能是平庸俗物?”她俏皮的歪了歪头,转身把桌上的点心端过来:“皇上请。” 温骁没动,对点心视而不见,反到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后眉梢微微一挑,做出暗示。 他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对有些事需求很大。 姜容鹤脸颊一红,轻轻咬住一块桂花糕,主动凑过去,温骁眸色稍暗,拿掉她咬着的桂花糕,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朕一直想不通,你是何时学会这些媚人招式的?” 毕竟在他记忆里,姜容鹤该是个上山能逮兔下河能摸鱼的皮猴子。 “与心爱之人私下相处,难不成还要端着?”她越发凑近,对着他的耳垂似咬非咬,声娇气软:“夫君不喜欢我这样吗?” 暧昧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就连燎炉里不经意炸开的银丝炭,都在鼓噪着年轻的欲望。 “呼~”纵使被她撩拨的眼里全是欲色,温骁还想矜持一下看看她还有什么小手段撩拨自己,结果她对着自己的耳朵徐徐吹了一口热气。 这让他如何克制的住? 殿外还飞着大雪,暖阁里却暧昧声响不断。 近傍晚时,沈怀娇的小轿停在了椒房殿外,她知道温骁一定会来椒房殿用膳,所以特意过来找他的。 元宵宴都准备妥当了,但是她总归要请示一番温骁做做样子才是。 陈嬷嬷得了小太监的通禀,立马就迎了出来,把她拦在了前殿:“参见婕妤娘娘。” “皇上呢?” 陈嬷嬷微微垂着眼:“皇上还在与我家娘娘说话,只怕不方便见娘娘。” “这样啊。”沈怀娇想了想:“那我不便打扰,只是我亲手做了两样小菜,也想请皇上尝尝,嬷嬷可否帮我送过去?” 陈嬷嬷瞧了一眼宋嬷嬷手里的食盒,颔首:“是。” 她传来金乐接下食盒,沈怀娇也就走了。 内室里,罗帐低垂,姜容鹤枕着温骁的胳膊歇息,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脸上,她也无力拨开。 “等开了春,朕就要出宫巡政了。” 姜容鹤连忙起身看着他:“皇上又要出宫?” “嗯,不过这次会带上后妃。”温骁替她拨开发丝:“去淮阳行宫,可能要在那里待上一两个月。” 姜容鹤顿时开心坏了:“真的?” “嗯,真的。”温骁一手垫在脑后:“你可以在那痛快的玩一玩,不必如同在宫里一样端着。” 她兴奋的点头,却又贴过来:“皇上是要把宫里姐妹都带上吗?” “总共就七个人,都去玩一玩吧。” “那其他人呢?”比如说太后和温锦兰。 温骁目光移过来:“此次巡政,意在让百姓看看大梁君臣意气风发,让百姓知道朕关心民政,可不是为了宫里宫外轮着丢人的。” (本章完) 第191章 目标是冷静的帝王 第191章目标是冷静的帝王 姜容鹤心里越发高兴了:“那妾身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好好准备。”温骁抱住她:“也让百姓瞧瞧,何为新朝气象。” 他们俩还腻歪着,侯在殿外的王淳便硬着头皮敲了敲门:“皇上,晚膳已经摆好了。” “朕还真有点饿了。”他点点姜容鹤的鼻尖:“先用膳,等下再吃你。” 他拉着姜容鹤起来,草草用过膳,想着又不用上朝,仗着年轻,全无节制之意,自是又嬉闹了一夜。 元宵节这日,没有百官,只有零星几个皇亲近臣,后妃们自然也陪着。 因着不是大宴,姜容鹤被温骁拉着与他坐在一块,歌舞准备的不错,饮酒吃菜,还挺惬意。 几个舞姬身量纤细柔弱,力量却惊人,将臂上的长绸舞的灵活有力,其中一个模样生的极好,媚眼如丝,仿佛带着钩子,时不时总要瞧温骁一眼,把他当成了池塘里的鱼一般。 “你瞧那个舞姬。”夏宁冉眼尖的不行:“真是一双媚眼。” “啧~那小腰,羡慕。”她悄悄摸摸自己的腰,有点小郁闷,然后扭过头就对着夏宁冉抱怨:“都怪你,每天只知道吃吃吃,害我都长肉了。” “长肉了吗?”夏宁冉故意用力箍紧自己的衣裳:“可是我还是很瘦呀,唉~不长肉,好难过。” 杨莹莹气的不行,从自己桌上夹了一块油腻腻的鸡肉就放进她碗里,然后神神叨叨的开始碎碎念:“老天保佑,把我身上的肉甩她身上去,甩过去甩过去...” 她们俩打闹,徐妍瞧了瞧,并不想理会。 “小媛。”沈怀娇端起酒杯,一脸含笑。 徐妍极不乐意喝她这杯酒,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强颜欢笑的陪饮了一杯。 看了一眼舞姬,徐妍算是找到了机会:“娘娘,这是宫里的舞姬?怎么跳的东西像是姐妹们不方便看的?” 沈怀娇抿唇:“这是新进宫的舞姬。” “看来还没调教好,那乐坊的管事嬷嬷也糊涂了。”徐妍拿出气势:“这到底是是正经宫宴,竟然跳这种东西。” 沈怀娇没反驳,她也没想到乐坊会跳这种东西,算是一处短处,等下必要问罪乐坊。 舞姬手里的长绸突然就舞到了温骁跟前,他一直与姜容鹤凑在一起说笑,被长绸这一扰才抬眼看过去。 那个媚眼如丝的舞姬已经上前,水蛇腰软的像是没有骨头,柔弱风情,举手抬足间都在撩拨着男人的欲望。 姜容鹤看了一眼温骁,端坐一旁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舞姬。 舞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面容冷峻的帝王,她的舞姿着实风流,在座的男子,目光都盯在了她身上,只是避讳着规矩,才不敢太过放肆。 长绸再一次丢向温骁,他突然抬手,两指一夹,长绸之下,一柄袖剑露了出来,剑锋直指他的命门。 舞姬微微一愣,长绸挽住剑柄就劈向他的脖子。 温骁微微侧身躲过,一手将姜容鹤拉进怀里护住,同时拍起桌上的筷子丢了过去,直接弹飞袭来的袖剑。 (本章完) 第192章 刺杀 第192章刺杀 “啊!” 沉迷于歌舞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姜容鹤也吓白了脸,纵使有温骁护着,这一瞬间发生的事,还是吓得她险些晕过去。 “别怕。”温骁一直护着她,面色从容淡定,没有丝毫惊慌。 “护驾!”王淳急忙大喊。 座下的马卫林等人立马冲上去擒拿刺客,舞姬们全都弃了长绸,拿着刀剑一顿砍杀,宫女太监们四下奔逃,后妃们被护着连连后退。 行刺之人极有章法,在禁军赶来之前,其他人拖住最能打的马卫林,一人再度杀到温骁面前。 “娘娘。”身后的阿南生怕姜容鹤受伤,挺身就要挡刀。 温骁抓起一根筷子划过锋利的剑刃,反手一抓,直接握住剑柄,舞姬想要抽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抵抗不了他的力道,袖剑被他面不改色的强行调转的方向,然后猛地用力一推。 袭来的舞姬被刺了个通透,血水喷涌。 阿南立马一脚把舞姬踹开,张开胳膊挡在他们面前,禁军很快就冲进来了,迅速围剿,几名舞姬见状不对,挥手把蜡烛劈向垂挂的帘幔,大火猛地蹿起,然后毅然咬碎嘴里的毒丸自尽。 “快救火!” 有人大喊着,浓烟呛的人睁不开眼。 “去乐坊细查。”温骁并不惊慌,吩咐完就赶忙安慰姜容鹤:“别怕,有朕在呢。” 姜容鹤脸色白的吓人,看了他一眼,紧紧拉着他的手缓了缓,又拍拍护着自己的阿南和陈嬷嬷:“没事了,别怕。” 阿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小身板颤抖不止,却不肯吭一声让姜容鹤担心,陈嬷嬷也紧紧在抓着椅背不让自己瘫软下去。 “你们没事吧?”姜容鹤想要站起来瞧一瞧沈怀娇等人,可惜腿软的站不起来。 沈怀娇等人皆是面色苍白,胆子最小的赵才人还吓晕了过去,徐妍与张才人也瘫坐在了地上,吓得满脸是泪,沈怀娇三人则是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都别怕。”温骁发话了:“先去澹台,请太医把脉,等禁军清查宫里是否还有刺客后再回宫。” 千秋殿起火,或是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住,万一救火的时候再混进刺客可就麻烦了,去澹台等着反倒安全些。 他不能跟过去,只能先把姜容鹤交给陈嬷嬷和阿南。 由禁军护送,一行人赶去澹台,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禁军把外面围的严丝合缝,以防刺客再次动手。 禁军在外面打着灯笼搜宫,澹台里的众人都余惊未过。 姜容鹤抱着哭泣的杨莹莹,纵使自己如今也是一身酸软,也尽力安慰着她,夏宁冉坐在窗前,面色紧张的看着外面忙碌的禁军,沈怀娇则是独坐一旁垂泪。 饶是平日里再怎么冷静娇气,也被刚刚的场面吓到了。 过了半个时辰,王淳亲自来传旨:“娘娘,宫里上下都已经查过了,已经没有刺客了,皇上口谕,送各位娘娘回宫休息。” “皇上呢?”姜容鹤很是担心温骁,此刻的目标是他,也不知他那边还有没有事。 (本章完) 第193章 情深义重的徐妍 第193章情深义重的徐妍 王淳忙道:“娘娘放心,皇上在御书房,有肃阳侯等人陪着呢。” “那就好。”姜容鹤松了口气:“那就先各自回宫吧。” 她们都不会功夫,这个时候过去帮不上忙不说,还有可能添乱。 杨莹莹哭的嗓音沙哑:“娘娘,我不敢,我想跟着你。” “娘娘,我也是。”夏宁冉也立马过来。 虽然禁军搜查过,可是她们都怕,这个时候抱团待在椒房殿总没错。 皇上肯定会在椒房殿层层布防,去那安全。 “我也去。”沈怀娇眼泪一摸,面子也不要了,完全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 姜容鹤知道她们想什么,也就点点头:“那就都去,如今夜深,想必回去也是睡不着的,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娘娘,我就不去了,我想先回去。”徐妍惊魂未定,但她有自己的主意。 刺客的目标是皇上,这种时候,她一定要陪着皇上才行。 “你自己决定就好。”姜容鹤也不强求。 很快,她就带着其他人去了椒房殿,徐妍却在半路脚步一转,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里,温骁负手而立:“派人去瞧瞧殇太子,既然刺客是前朝余孽,只怕也有救他的意思。” “是。”马卫林领旨离开,他脚步很快,眨眼功夫就没了踪迹。 外面立马有动静了,十几名刺客从屋顶落下,抱着必死的决心直接往御书房里冲,完全不顾禁军的阻拦。 殿门被人推开,刺客冲进来,结果却傻了眼。 御书房里早已经有禁军在等候,温骁端坐于龙案之后,从容冷漠的看着他们,外面的禁军也围住了御书房,无须谁吩咐,举刀就杀。 刺客自知今日插翅难逃,拼了命的往温骁冲过来,却突破不了禁军的阻拦,一群人徒做困兽之斗,就连死前哀嚎都是无能狂怒。 温骁冷眼看着着他们挣扎,面上毫无波澜。 很快,刺客尽数被杀,御书房的地毯洒满了血迹,他这才起身,从一堆尸体中走过。 王淳立马吩咐:“速速收拾。” 跟着他出来,就见徐妍一脸泪痕的扑过来:“皇上。” 温骁微微错身避开她的拥抱,王淳立马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主子怎么来这了?” “妾身担心皇上。”徐妍看见殿里的尸体了,脸色煞白,踉跄着退了一步,就有些腿软站不住了。 温骁扶了她一把,有些不悦:“让你们回宫,为何不听?” “妾身担心皇上。”她眼圈通红,一脸担忧的打量温骁,生怕他受伤。 温骁眉头紧皱十分不悦,正要再说什么,徐妍突然冲他身后:“皇上小心。” 将死的刺客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一枚暗器朝着他飞来,徐妍白着脸想要阻挡,温骁迅速错身让开了,还把她也拽开了,暗器深陷进柱子里,刺客被禁军狠狠补了几刀,禁军立刻请罪。 “皇上恕罪。” 温骁看了一眼暗器,目光落在徐妍身上,脸上一股无名之火。 “皇上。”徐妍脸色越发白,浑身瑟瑟发抖,娇弱不已。 (本章完) 第194章 成了公敌 第194章成了公敌 温骁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交给王淳:“送回兰林殿。” 说完他就走了,王淳急忙找来人手把她送回去。 安排完这一切后,王淳没忘记找人去椒房殿报个信。 椒房殿里灯火通明,禁军在外面把守着,晕倒的赵才人也醒过来了,所有人都等在平日里请安聊天的大殿耐心等着。 小太监匆匆过来:“娘娘,方才又有刺客去了御书房,不过已经全部被杀,皇上无恙,这只是徐小媛去了御书房,要救皇上的时候受了惊吓,被皇上吩咐人送回兰林殿了。” “皇上无恙就好。”姜容鹤提起来的心落了下去。 刺客会再去御书房,实在出乎意料,不过温骁该是有所预料,所以才会让她们都从离着御书房比较近的澹台离开吧。 “徐小媛不是刚刚就说回兰林殿吗?”沈怀娇眉头紧皱:“她又跑去御书房在做什么?” 杨莹莹也说:“她又不会功夫,怎么救得皇上?” 小太监不知要如何回答,姜容鹤心里对徐妍也有些不喜了,但碍于脸面还是问道:“徐小媛没受伤吧?” “娘娘放心,小媛无恙。” 杨莹莹极不痛快的跺了一脚,虎着脸生了气。 小太监不敢久待,急急忙忙就走了。 “我还真是小瞧她了。”沈怀娇也一脸不悦。 突然得知徐妍巴巴的跑去温骁跟前显眼,她们都顾不上害怕了,一个个心里都很不悦。 温骁独宠姜容鹤,她们虽然有点小意见,可是温骁除了不宠她们,衣食住行都没亏待,也没有哪个奴才敢欺凌她们,姜容鹤也不恃宠生娇作践她们,有东西都想着她们,她们实在犯不着嫉恨姜容鹤。 如今冒出个徐妍,小掌后宫大权的时候就拿着宫规不给炭火害她们白白受冻,现在又巴巴的跑去皇上跟前显眼,真是让人恶心。 “行了。”姜容鹤心里也很不痛快,但还是要劝一劝:“徐小媛也是担心皇上,好在他们都没事。” 沈怀娇看着她,阴阳怪气:“我们都躲在这儿,就她不顾危险的去找皇上,还真是情深义重啊,显得我们多薄情似的。” 这话是故意说给姜容鹤听得,姜容鹤撇开脸不想搭理。 她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不惧危险的搭救,纵使温骁因此对徐妍刮目相看恩宠于她,旁人也说不得。 一个个揣着火气等到天色大亮才陆续离去,旁边的林湘早就满肚子话憋不住了。 “太可恨了,徐小媛她...” 姜容鹤疲累不已:“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埋怨还有什么用?” 历来稳重的陈嬷嬷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她不想给姜容鹤添堵,只能劝道:“娘娘休息一下吧。” “嗯。”姜容鹤把已经凉了的手炉放下:“你去瞧瞧徐小媛吧,总得慰问一番才是。” 林湘不悦:“娘娘还瞧她做什么?救了皇上可是大恩,只怕现在过去,也是听她嘚瑟。” 姜容鹤凶了她一眼:“不可胡说,若是她真的因此得宠,我这么做也能占个礼数,省的被人说道。” (本章完) 第195章 朕岂是那么浅薄的人 第195章朕岂是那么浅薄的人 “娘娘放心吧,奴婢亲自过去瞧瞧。”陈嬷嬷比林湘稳重,心里也清楚要怎么办了。 被林湘服侍着睡下,姜容鹤心里却空落落的,甚至还有些不安。 如果皇上真的宠爱起徐妍...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难受的不行,郁闷难受的扯了被子蒙住头,躲在里面越想越气,偏眼睛酸涩的不行,又想睡觉又伤心的睡不着。 被子突然被人掀开一角,温骁顺势躺了进来,长呼一气:“累死朕了。” “皇上?”姜容鹤被他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全然忘了自己哭的满脸是泪。 温骁瞧见她的模样愣了,赶紧给她擦擦:“怎么哭了呢?” “没怎么。”她酸溜溜的生气,趴下来背对着温骁。 温骁连忙凑过来:“可是谁惹着你了?” 她不说话,还把脸藏进被子里,刻意离温骁远远的。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朕和你说件事。”他握住姜容鹤的肩膀,仍旧紧紧凑着过来:“昨晚差点气死朕,朕一直以为徐小媛也是个聪明乖巧的人,朕让你们回宫,就是想着别给朕添乱,她倒好,巴巴的找过去,差点把小命丢那。” 姜容鹤这才把脸露出来,泪汪汪的看着他,嗓音沙哑:“能得佳人如此挂心,皇上不是该开心吗?” “那是添乱,而且,朕杀人无数,那等刺杀几时放在眼里过?再说,舍身挡刀挡剑这种事着实愚蠢,有那功夫,大喊一声让人避开就是。 昨晚若是朕反应慢了让她受伤,只怕就要被迫承了她这份情义,将来对她和徐家稍有怠慢就是朕无情无义,自以为是的情分就是累赘。” 姜容鹤默了默:“那如果是妾身为皇上挡刀呢?皇上也是这么想吗?” “若你在朕身边,朕不会给你机会替朕阻挡危险,朕会永远站在你前面护你周全。” 姜容鹤张了张嘴,眼圈红红的抱住他,委屈不已:“皇上问妾身为何哭,是因为妾身害怕皇上念及徐小媛的情义恩宠于她,妾身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之心,不愿与人分享皇上。 而且,妾身害怕有了徐小媛做对比,皇上会觉得妾身薄情,如此危急时刻只想着自己的安危,妾身甚至想到若是妾身与徐小媛有了摩擦,皇上会厉声呵斥妾身,再不顾及昔日情分,将所有的好都给了她。” “你再怎么想这么远?”温骁哭笑不得:“朕岂是那么浅薄的人?” 姜容鹤吸着鼻子:“其实从昨晚知道徐小媛救了皇上后,妾身都把将来二三十年的事都想过了。” “怎么想的?”温骁很感兴趣。 她抽抽搭搭的开口:“皇上宠爱徐小媛,身边多了许多美人,妾身色衰爱弛,被打入冷宫,因昔日得皇上恩宠太过遭人嫉妒,过得凄凄惨惨,最后老死冷宫,一卷草席打发了出去。” “嗯,的确很惨,朕听着都不忍心。”温骁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傻乎乎的想这么离谱的事?早知道你脑瓜子这么多想法,朕就该早点过来给你安心。” (本章完) 第196章 羞辱徐妍 第196章羞辱徐妍 “皇上不要笑话妾身了。”她把脸埋在温骁怀里,弱弱反驳的样子委屈的让人心里轻颤。 温骁揉着她的头发,满口答应:“好,朕不笑话你,你也不能多想,看给自己气的,哭成这样不累吗?” “...累。” 他差点又没忍住笑出来:“睡一会儿好不好?朕也一夜没睡,此刻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好。”她吸吸鼻子,拉下被子换了个口气,继续躲在温骁怀里。 宣明殿那边,沈怀娇脸色阴沉的坐在榻上,腿上盖着毯子,怀里抱着手炉,宫女们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娘娘。”宋嬷嬷进来,拍去身上的风雪赶忙说道:“奴婢找王公公仔细打听了,皇上似乎对徐小媛擅自去御书房的事格外恼火,并没有过多理会嘉奖,刚刚已经去了椒房殿。” 沈怀娇气头郁闷一扫,笑了起来:“自作聪明,皇上圣明,哪里会看得上她这点小伎俩?” “皇上去了椒房殿,只怕徐小媛这次非但讨不好,还会惹得后宫不悦。” 沈怀娇一脸闲适:“我还是很相信姜容鹤的,她独霸皇上,哪里会让徐妍占到好处?” 宋嬷嬷点点头:“一早,椒房殿就派人去了兰林殿探望,娘娘可要做些安排?” “自是要的,总不能让她姜容鹤一人做好人。”沈怀娇立马拿定主意:“既然她讨不到好,那你让人多送些好东西过去,奉承她几句,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脸领受。” 宋嬷嬷应声,立马出去安排。 不多时,宣明殿的宫女就到了兰林殿。 徐妍刚醒,在床上靠着引枕,因为受惊,气色极为不好,紫嫣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服侍着。 宫女带着人端着东西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就说:“小媛安好?我家娘娘得知小媛舍身救了皇上,极为敬佩,特命奴婢过来探望。” 徐妍脸色难堪,垂下眼想要躲避。 紫嫣立马替她拦着:“多谢婕妤娘娘好意关心,我家主子受惊需要静养,等身体好转了再亲自给婕妤娘娘谢恩。” “小媛何必如此客气?”宫女让人把东西都拿上来:“我们娘娘说了,皇上最重恩情,只怕小媛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都是宫里的姐妹,还请小媛将来得宠时别忘了大家都是后宫姐妹。” 徐妍的脸色越发难看,她死死咬着唇,低垂着脑袋,眼圈通红。 满后宫都知道她是个笑话了吧。 “婕妤娘娘何必如此客套?”紫嫣已经忍不住了:“我们主子还要休息,请你们走吧。” 宫女避开她的手:“别啊,奴婢话还没说完呢,我家娘娘还让奴婢问问小媛,喜欢什么颜色,她好备着,等小媛晋封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你们走不走?”紫嫣彻底怒了:“出去,都出去。” 她和其他宫女一道把人都撵了出去,东西也不要了。 被一个宫女羞辱,徐妍气的趴在引枕上哭的泣不成声,呜咽着晕了过去,吓得兰林殿的人急急忙忙去请太医,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本章完) 第197章 你是不是枕边风没吹到位 第197章你是不是枕边风没吹到位 椒房殿这边,姜容鹤睡到傍晚才醒,不见温骁在身边,挑起一角罗帐往外看。 隔着珠帘,瞧得见温骁在看书,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嘴角噙起笑意:“醒了?” “嗯。”姜容鹤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睡得真香,那小呼噜打的挺欢快。” 姜容鹤僵了一下:“妾身打呼噜了?” 怎么可能?她睡觉几时打过呼噜? 温骁不回答,她只能讪讪追问:“皇上是不是被妾身吵起来的?” “没有,朕已经睡饱了,睡多了夜里难眠。”他合上书:“起来走走吧,再过一会儿就该用膳了。” 林湘和福双赶忙挂起罗帐服侍她起身,洗漱过后,姜容鹤脚步轻快的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每每看见皇上瞧的这些书,妾身就觉得惭愧。” “为何?”他把人抱在怀里,怕她冷还把手炉放在她肚子上。 姜容鹤把书拿起来:“皇上瞧的都是圣贤书,妾身只会看话本子,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儿。” “圣贤书看多了容易变成书呆子犟种。”温骁把她的头发拢到一侧:“多看话本子好,知道怎么勾搭人。” 姜容鹤娇嗔不语,故意翻了翻手里的书。 王淳此时进来回禀:“皇上,东西都备好了,是否现在送去?” “都有哪些人去过兰林殿?”温骁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王淳忙道:“一早陈嬷嬷就去过了,中午沈婕妤和杨顺华先后都让人过去瞧了瞧,只是宣明殿的人被骂了出来,另外张才人和赵才人亲自过去探望了一番。” “那就送过去吧。” 姜容鹤忙问:“皇上可是要赏徐小媛?” “嗯。”温骁看着她:“朕下旨,晋她为正七品徐嫔。” 姜容鹤微微一愣,回想了一下他问王淳的话,立马懂了他的用意,笑道:“皇上赏罚分明,妾身叹服。” 温骁扯了扯嘴角,让王淳去传旨。 晚膳时,徐小媛晋封正七品徐嫔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沈怀娇听闻消息,气的胃口全无:“皇上还真的晋封她了?姜容鹤没吹枕边风?” 宋嬷嬷眉头紧皱,只能安慰:“纵使如此,她也只是个正七品而已,娘娘乃庶四品婕妤,一样可以压着她。” “名位是小,只是这事着实让人不痛快。”沈怀娇愤愤不平。 她气的一夜没睡,第二日一早就冲到椒房殿想要兴师问罪,没想到其他人也来了。 姜容鹤盛装打扮,端坐在位置上。 “姐姐,皇上怎么会晋封了徐嫔呢?”沈怀娇很生气,你是不是枕边风没吹到位? 姜容鹤红唇含笑,温声解释:“徐嫔救驾有功,心意在那,皇上历来重情,岂能不赏?” “可是妾身听闻,徐嫔擅自做主,险些坏了事。”沈怀娇还是不服。 姜容鹤看着她:“她一片赤诚之心难能可贵,皇上如何舍得迁怒?” 沈怀娇不说话了,杨莹莹则是欲言又止,被夏宁冉及时拉住才没有继续说话。 “不管如何,大家都还是姐妹,往后还得一样的和气才是。” (本章完) 第198章 人间清醒夏宁冉 第198章人间清醒夏宁冉 “是。”她们乖乖应了声。 出了椒房殿,杨莹莹就跳脚了:“她竟然能晋封?” “救驾有功,的确该晋封。”夏宁冉拉住她:“否则让外臣知道了,岂非觉得皇上无情?” 杨莹莹气呼呼的一脸不悦:“我就是不高兴,她要是光明正大救得皇上,我心服口服,可她是骗了我们自己悄悄过去的,我就觉得很恶心。” “你觉得不悦,难不成以为皇上就会喜欢?”夏宁冉拉着她往前走:“救驾大功,却只晋封两级,大有敷衍了事,堵了外人嘴的意思。” 杨莹莹反应过来:“怎么说?” “你想,若她伤了,岂非要用救驾一事捆绑皇上一辈子?母子情分都不能碍着皇上的宏图霸业,何况还是上赶着添乱的救命之恩?” 杨莹莹想了想,拍手大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所以说你不用气愤,往后对她客气两分就行了,皇上何等圣明,喜欢的自然是明白人,糊涂人是走不长远的。” 杨莹莹心里舒服多了:“还得是你,瞧的这样明白。” “现在不气了吧?回去休息吧,眼底都青黑了,回头要是让人瞧见了必定要挨笑话。” 她们俩欢欢喜喜的回了宫,张才人和赵才人紧跟着后脚就去了兰林殿。 得了晋封,徐妍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歇在自己殿里也用心装扮了一番,气色也不错。 “恭喜嫔主子。” 张才人和赵才人道了喜,徐妍笑着让她们坐下。 “两位妹妹从哪过来?” 张才人忙道:“刚从椒房殿过来。” “哦。”徐妍心里多了个念头:“只怕我贸然去了御书房,已经惹了众人不快了吧?”最主要是贵媛娘娘估计很不痛快吧。 张才人和赵才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嫔主子多心了,贵媛娘娘十分挂心嫔主子呢。” “是吗?”徐妍面色冷漠。 进宫这么久,她也瞧出来了,姜容鹤就是个惯会做好人的笑面虎,哪哪都不得罪人,其实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过,沈婕妤到是有些许异议。”赵才人吞吞吐吐。 她们俩又不傻,徐妍虽说得了晋封,可是宫里最得宠的还是贵媛娘娘,要是真把矛盾引到姜容鹤身上去了,那才是大麻烦。 徐妍脸色阴沉下来:“因着后宫大权,婕妤娘娘对我极为不善,不过我总不能与她敌对,坏了后宫清净。” 她学起了姜容鹤的处事道理,一味的做好人卖委屈,让明眼人在自己衡量。 两位才人一时不知要说什么,默契的缄默不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前朝,前朝余孽行刺的消息压不住,温骁也定下了当众斩首梁笙的日子,张榜公告,故意把消息传出去闹得沸沸扬扬。 等待梁笙斩首的日子里,徐家递了帖子进宫,请旨探病。 温骁也准了。 宣明殿里,徐夫人拉着徐妍的手心疼不已:“听说嫔主子救驾险些受伤,可把家里担心的不行,后来又来人报喜,说嫔主子晋封,家里真是高兴坏了。” (本章完) 第199章 皇上能不能陪陪妾身 第199章皇上能不能陪陪妾身 徐妍眼圈微微发红:“女儿不孝,让父母担心了。” “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徐夫人替她擦去滑落的眼泪:“皇上对你可好?” 徐妍眼中光芒暗淡了下去:“皇上...” “怎么了?”徐夫人忧心起来:“是不是受委屈了?” 徐妍落泪不语,一旁的紫嫣才说道:“夫人,皇上只宠贵媛娘娘,从不宠幸其他人,主子入宫数月,都还未侍寝呢。” “啊?”徐夫人惊得面色微变:“我们虽知皇上宠爱贵媛娘娘,却万万没想到...” 紫嫣也抹起了眼泪:“不仅是我们主子,就连沈婕妤那里也说不准,虽说皇上在她那里歇过一夜,可似乎...” 徐夫人再次震惊不已:“沈家那样的家世,沈婕妤还受了这样的委屈,实在是不可思议。” “母亲。”徐妍哭出声来:“女儿对皇上一见钟情,为何皇上就看不见女儿的情义?” 徐夫人心疼落泪:“傻孩子,皇上日理万机,你不说出来,皇上又怎么会知道?后宫这么多人,皇上总不能一个个去猜啊?” 徐妍看着她若有所思,可心里实在难受,这些日子受了沈怀娇不少气,本想在自己母亲面前统统发泄出来,又恐父母担心,只能抱着徐夫人好好哭了一场。 送徐夫人出宫时,紫嫣被叫了过去,徐夫人直接就问:“嫔主子定然是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后宫有人欺负了她?” “夫人明察秋毫。”紫嫣哭丧着脸:“旁人还好,只是沈婕妤,因着年前,主子打理后宫时得罪了她,就被她处处为难,前些日子还闹到了皇上跟前,十六那一日,还被宣明殿的宫**阳怪气糟践了一番,奴婢瞧着都觉不忍。” 徐夫人气的嘴角发抖:“我知道了,你好好伺候嫔主子,后宫宠爱不急在一时,有了此次救驾之功,皇上必定会对嫔主子多加怜惜,她向来温婉赧然,有些话还得是你们在旁提醒,皇上才能明白。” “是,奴婢明白。”紫嫣擦去眼泪,贴心的把徐夫人送到宫门口才回来。 当晚,温骁就来了兰林殿用膳。 桌上都是御书房按例送来的菜色,温骁没什么胃口,吃的漫不经心。 徐妍陪坐在一旁,难得与温骁单独用膳,她十分欣喜,白日里才得了徐夫人的提点,此刻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留住温骁,好让他知晓自己对他的情义。 “徐夫人入宫,为何不多坐坐?”温骁受不了沉闷的气氛。 在椒房殿,姜容鹤会叽叽喳喳的和他聊各种小事,用膳时胃口都要好一些。 “宫中规矩,母亲不敢违背,皇上能允准妾身母女相见,妾身已经感激不尽了。”徐妍看着他,脸颊染上红意。 温骁放下筷子,喝了口汤,找不到话说了。 他对徐妍的了解实在不多。 “皇上。”徐妍主动找话:“妾身那日受惊,这些日子,每每夜半惊醒,饱受梦魇之困,皇上能不能留下...陪陪妾身?” (本章完) 第200章 你不必用死来恐吓朕 第200章你不必用死来恐吓朕 温骁擦了擦嘴:“朕还有许多折子呢,你若害怕,就让伺候的人就近守着,梦魇一事,明日请太医瞧瞧,开个方子调理一番。” “皇上。”徐妍想要拉他的手,却只碰到袖子:“皇上可还记得去年端午宴,殇太子刻意刁难,皇上维护众多女眷一事?” 温骁轻轻点头:“怎么了?” “当时妾身也在其中,当日在座下瞧见皇上,深感皇上体贴,折服于皇上对女子的敬重之心,对皇上...一见钟情。”她脸颊越发红了:“妾身不敢肖想过多,只求能陪在皇上身边就好。” 温骁听她说完,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神情,只是反问:“若是将来有机会出宫,你有何打算?” 听到出宫,徐妍脸色煞白,立马跪了下来:“皇上是想赶妾身出宫吗?” “朕就是问问。”温骁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起来说话吧。” 徐妍跪着不动,眼圈说红就红:“皇上,妾身入宫,只为一个情字,若是哪日惹怒皇上被撵了出去,妾身必定不活,妾身不求能像贵媛娘娘那般得皇上宠爱,只求皇上哪日想起妾身了,愿意召妾身说说话。” “你不必用死来恐吓朕。”温骁仍旧神色冷漠:“朕只是觉得,你才十几岁,大可不必将一辈子都蹉跎在宫里,将来若有机会离开,也需好好把自己的日子过起来,不用将心思都放在朕身上。” 徐妍泪如雨下:“自入宫那日,妾身就当自己已经出嫁了,若是离宫,便是被休被弃,若真如此,定然以死保的清白,哪敢肖想往后?” 她太过顽固倔强,温骁无言以对,径直起身,撂下一句:“早些休息吧。”就走了。 徐妍跪在地上抹泪,紫嫣爬过来扶着她,她哭的泣不成声:“皇上必然是厌烦我了。” “主子别多想,皇上并未说什么啊。”紫嫣知道她这些日子被折磨的敏感了许多,只能好言相劝。 徐妍仍旧在哭:“后妃不将心思放在皇上身上,还能放在哪里?我做不到夏顺容她们那样没心没肺,她们不在乎皇上恩宠,可我在乎。 我对皇上一见钟情,我心心念念入宫,得他看重万分欣喜,谨守宫规不敢行差踏错半步,我就想着他能陪陪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主子。”紫嫣于心不忍,也跟着哭了起来。 大晚上的,这番动静临近的披香殿听得很是清楚,正在用膳的杨莹莹放下筷子就跑出来了。 “什么动静?哭这样惨?” 身边的宫女不想她惹事,忙去劝她:“主子别管,回去用膳吧。” “你让我再听听。”杨莹莹实在好奇:“皇上不是去她那里用晚膳吗?她哭什么呀?去打听打听,快去。” 宫女不愿意,被她催的没法,才磨着过去,结果在兰林殿外就撞见了大摇大摆离开的阿南。 阿南看见了她,挥挥手说道:“回吧,没什么大事,回吧。” “南公公。”宫女凑上去:“还请公公说个缘由,奴婢也好回去回话。” (本章完) 第201章 悄悄八卦一下 第201章悄悄八卦一下 阿南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嫔主子思念家人了。” 宫女不信,阿南也不多话,颠颠的走了。 一路蹦跶着回到椒房殿,温骁并没有过来,阿南跳着进去,姜容鹤已经用过膳了。 “娘娘,奴才刚刚去兰林殿了。” 姜容鹤微微诧异:“你不是说累了要早点休息吗?怎么又跑出去了?” “奴才闲不住。” 林湘打趣道:“满宫就你耳朵长腿脚多,哪哪的事都能听到。” “那你们听不听嘛?”阿南一脸嘚瑟。 姜容鹤端着茶盏笑的乱颤:“听听听,你快说吧。” “今晚皇上去了兰林殿用膳,奴才本是想去候着,看皇上会不会过来咱们这,正和兰林殿外的小太监说话,就听见皇上与徐嫔说话,徐嫔说,去年端午节,她对皇上一见钟情。” 姜容鹤笑意微微敛住,徐妍对温骁有情的事她看得出来,却没想到进宫前就有了。 她问:“那皇上什么反应?” “皇上问她,若是将来有机会出宫有什么打算?结果徐嫔直接就跪地上了,问皇上是不是要赶她出宫,好一番以死明志。 皇上说不用以死恐吓,还劝徐嫔,年纪轻轻的,别想着把年华蹉跎在宫里,也不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可徐嫔不听。 她一直说自己对皇上有情,皇上最后也烦了,让她早些休息后就走了,剩下徐嫔坐在地上大哭,说自己是因为爱慕皇上才入宫的。 还提到了夏顺容,说夏顺容不在乎皇上的恩宠,可她在乎,她兢兢业业,就是想皇上多陪陪她,哦对了,她还说自己梦魇,想要皇上留宿呢。” 听他说完,姜容鹤没吭声,福双低声喃喃:“皇上不会真的想赶她出宫吧?” “你糊涂了?”林湘说道:“哪有撵后妃出宫的?纵使不得宠,也有冷宫住着,只怕皇上还有别的意思。” 福双默了默:“可即便如此,奴婢也觉得那徐嫔有些可怜。” “先有雷霆手段,再生菩萨心肠。”陈嬷嬷插话进来:“徐嫔小掌后宫就敢恶心娘娘,若是让她得宠凌驾于娘娘之上,只怕后宫不宁。 而且,她若真心爱慕皇上,必然容不下其他人,爱而不得,未免痴狂,痴狂之人,多行疯魔之事,需得小心谨慎啊。” 她们听得连连点头,姜容鹤也轻轻颔首:“的确,徐嫔虽可怜,却是后宫常态,总不能因为她对皇上一见钟情,就逼着皇上对她也深情相许。” “皇上年轻俊俏,英武非凡,生出情愫也是在所难免之事,只是皇上只有一个,后妃却有三千,若不能自己敞开心怀,一味的困顿于恩宠,悠悠岁月,犹如烈火烹油。”陈嬷嬷意有所指。 姜容鹤再次点点头,她知道陈嬷嬷也是在提醒自己,却也无法清醒抽身。 人一定起了独霸恩宠的心,真的做不到将恩宠分给旁人一星半点。 徐妍如此,她也如此。 不过温骁说将来有机会出宫的话实在耐人寻味,也不知他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本章完) 第202章 沈怀娇能这么大方 第202章沈怀娇能这么大方 次日还早,杨莹莹就来了椒房殿,刚坐下就问:“娘娘可知道昨天晚上兰林殿的事?” “兰林殿什么事?”姜容鹤装傻:“莫不是皇上留宿兰林殿了?” 杨莹莹连连摇头,正要说,沈怀娇就来了。 “哟~杨顺华来的挺早啊,怎么?”沈怀娇故意往边上看了看:“今日不和夏顺容约着睡懒觉了?” 前两日她找杨莹莹和夏宁冉有事,定好了大清早的时辰,结果这两位赖床不起,让她硬生生等了一个时辰,这气还没撒呢。 “给婕妤娘娘请安。”杨莹莹不想理她,兴致勃勃的继续说自己的:“皇上没有留宿兰林殿,不过妾身听到徐嫔在哭,也不知是为何?” 沈怀娇请了安就坐下,看似一脸清冷,实则内心好奇不已,就等着姜容鹤开口呢。 “我也不知道,昨晚睡得早,还以为皇上歇在了兰林殿。”她不说,沈怀娇顿时浑身难受。 杨莹莹也难受,立马到处找:“娘娘?阿南呢?他可知道?我的宫女说瞧见阿南了。” 呀!失策! “他出去了,等他回来了,我仔细问问。”姜容鹤找了个理由。 她并不想把徐妍的事拿出来做谈资,纵使再怎么不喜欢徐妍,这个时候笑话她也不地道。 杨莹莹有些失望,沈怀娇也是。 “这些日子徐嫔都病着,可得让太医细细诊治才是。”姜容鹤看着沈怀娇:“妹妹不如多送些补物过去,就从我的份例上支取,回头皇上问起,我来回话就是。”回话就是好人我做了,没你什么事。 沈怀娇笑了:“何须姐姐如此?徐嫔如今晋了位份,许多东西都是够用的,姐姐可得保养好身子才是,听闻姐姐吃的不多,妹妹很是担心呢。”你每天就吃那么一点东西,怎么就没饿死呢? “我养尊处优,哪比得上妹妹打理后宫辛苦?对了,我命小厨房做了不少点心,妹妹等下带回去尝尝。”尝吧,加猪油了,正好胖死你。 沈怀娇笑了笑:“还是姐姐记挂我。”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这边话音刚落,夏宁冉与两位才人就来了,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就坐下。 “顺容昔日喜欢做些什么?”姜容鹤笑着问她,夏宁冉是后宫的一股清流,淡泊通透又规矩,这样的姑娘,很难让人不喜欢。 夏宁冉诧异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妾身只喜欢懒洋洋的看书睡觉,偶尔钓鱼种花,也会煮茶赏月的玩一玩。” “还真是雅致。”沈怀娇难得夸人:“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你套茶具过去,这般雅致的事,别用那些俗物。” 沈怀娇能这么大方? 姜容鹤腹诽吃惊,夏宁冉也有几分受宠若惊:“多谢婕妤娘娘,只是妾身不知该如何道谢了。” “把你种的花送我两盆就好。” 沈怀娇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杨莹莹就哈哈大笑起来:“她种什么死什么,婕妤娘娘不如找她拿两本书,她的书都可有意思了。” 夏宁冉一阵尴尬,握着拳头几乎想锤死杨莹莹。 (本章完) 第203章 敏感多思的徐妍 第203章敏感多思的徐妍 “哦?都是些什么书?”姜容鹤很是好奇,要是话本子,她们可以换着看。 夏宁冉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杨莹莹立马热心的替她回答:“是民间的话本子,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可有意思了。” “话本子?”沈怀娇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容鹤一眼:“那可真是巧了,我记得姐姐也喜欢看。” 姜容鹤忍住窃喜,扬起得体的笑容:“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娘娘也看?”夏宁冉一脸不可置信。 姜容鹤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扯开话题:“皇上说了,开春后要到淮阳行宫去,大家都去。” “真的?” 她们都惊讶不已,一张张娇花面容都扬起了笑意,就连向来清冷自持的沈怀娇都睁大了眼睛。 姜容鹤点点头:“皇上说了,难得有此机会,到淮阳行宫小住一两个月,届时姐妹们可以尽情玩耍,不必拘泥于后宫礼数。” 她们已经兴奋起来了,杨莹莹拉着夏宁冉,像是有一肚子的主意要赶紧倒出来。 “只是这一路过去,只怕无聊,若是有能在马车里打发时间的雅趣才是极好的。”姜容鹤笑看着她们:“都去做准备吧,切莫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她们忙起身见礼:“是。” 高高兴兴的从椒房殿离开,就连贴身的宫女都开心不已。 徐妍带着紫嫣慢慢过来,瞧她们一个个言笑晏晏,心里顿时失落更甚。 “我不在,她们就这般高兴。” 紫嫣忙劝:“主子,兴许是旁的好事,主子要去给贵媛娘娘请安,知道了消息必定也会高兴的。” “只怕是说起我的不堪才会如此吧。”徐妍有些不想去了。 她们停在不远处,林湘眼尖的看见了她,回头请示了姜容鹤,立马快步过来:“嫔主子安好。” 被林湘抓了个正着,徐妍没法子不过去,只能扶着紫嫣的手进了椒房殿。 姜容鹤仍旧端坐在上,等她见了礼就问:“几日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了?可让太医细心调理了?” “多谢娘娘关心。”徐妍并不想多说。 姜容鹤对她也提不起一开始的亲热了,但还是要嘱咐两句:“方才和她们说了,等开了春,皇上要带着后宫众人去淮阳行宫,你得快些把身子养好,如此才可随驾?” “巡政?”徐妍微微愣了一下,却并不见欣喜,反倒越发心事重重起来:“是,妾身知道了。” 她这副样子,姜容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徐妍自己也坐不住,立马起身告退。 出了椒房殿,紫嫣忙道:“主子可听见了,皇上要带后宫众人去淮阳行宫,怪不得刚刚几位主子都那般高兴呢。” “昨晚皇上与我用膳都不曾与我说,若我今日不过来,只怕也没人知会我一声。”她更加郁闷起来。 救驾不成反被奚落成了满后宫的笑话,她实在敏感悲戚,昨晚又被温骁出宫的话吓到,想起自己先前几次膈应姜容鹤的事,内心备受煎熬,唯恐温骁以此为由把自己赶出宫去。 (本章完) 第204章 杀梁笙 第204章杀梁笙 “主子,别多心。”紫嫣只能这样劝她,可她不听,含着泪回了兰林殿,命人紧闭大门,连太医也不愿意看见。 很快就到了梁笙问斩的日子。 温骁给了他很大的排场,宫城之外,肃阳侯亲自监斩,看热闹的百姓乌泱泱围了一圈又一圈,禁军立于宫楼之上,瞧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面,指不定就混了等着劫法场的人呢。 姜容鹤一袭红衣站在宫楼上,静静的看着押送梁笙的囚车驶来。 他身上的锦衣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乌青的胡茬也未打理,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镣铐,还未下囚车,他就看见了姜容鹤。 她越发高贵美艳,那一身红衣,像是特意来庆贺他的死到临头一般。 被人推搡着走上刑台,梁笙仍旧抬头看着她。 他已经记不起姜容鹤嫁入东宫时是何模样,幽禁的这一年,他对姜容鹤所有的记忆,都是她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样子。 她就像个性情不定的疯子,即懦弱,又暴戾,她害怕被打,害怕黑暗,却在受罚挨打时从不肯松口求饶,为了几个卑贱的奴才屡屡顶撞自己。 自己那位母后常夸她端庄得体,他却觉得她假清高,太子妃又如何,不会跪在他脚边求他恩宠,他一样可以纵容妾室羞辱她。 可是幽禁之后呢? 在温骁的后宫,她越来越美,像是得了甘霖的娇花,盛开的璀璨耀眼,浑身上下华贵雍容,哪还有半分女疯子的模样? 梁笙至今也想不通,向来端庄的她,是怎么放下礼义廉耻对着温骁自荐枕席的。 “娘娘。”林湘一阵恶心:“他一直看着娘娘呢。” 姜容鹤缓缓开口:“将死的畜生罢了,他愿意看就看吧。” 拿起阿南手里捧着的休书,姜容鹤瞧了一眼便笑弯了唇角:“给他送下去。” “是。”阿南立马就去了。 出宫门后请示了肃阳侯,阿南端着托盘登上刑台,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落魄的梁笙,将休书放在他面前。 “哈哈哈...”梁笙看着休书疯魔了一样大笑出来:“休书?怎么?温骁终是承认,他强占了我的女人!” 阿南卯足力气给了他几记耳光,满眼恨意几乎要迸发出来:“我家娘娘羞与你为伍,你这等烂人,也配提皇上名讳。” 梁笙吐了口血,狠狠看着阿南:“白眼狼,东宫出了你这条白眼狼,当初孤就该打断你的腿,将你拖去喂狗。” “殇太子只怕没有这个机会了。”阿南恨不得夺刀活劈了他:“不过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会拖你去喂狗。” 说完,他极不情愿的离开,若非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动手,阿南真想拿刀活剐了他。 当年陪着姜容鹤入东宫的那群姑娘,那是何等的明媚活泼,可最后活着走出来的,只有林湘,还是伤了脸侥幸留的一命。 十几条人命,足够将他一刀刀剔成白骨了。 回到宫楼上,阿南几乎开不了口,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却压不住翻腾的恨意。 (本章完) 第205章 为她们报仇了 第205章为她们报仇了 将到问斩的时辰了,马卫林拿起圣旨,当中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曰,殇太子梁笙,残忍暴戾,骄奢淫逸,屠杀忠良之臣,虐凌无辜百姓,使民怨声载道,生灵涂炭,不敢言而怒,朕深恶其罪,执于刑部问斩,慰枉死英灵,将以此为儆,自省自身,钦此。” 合上圣旨,马卫林拔出令牌丢下,大喝一声:“斩!” 与此同时,熙熙攘攘的百姓中,十几人腾飞而起,手持刀剑直冲刑台,远处几辆马车奔袭而来,惊得围观百姓四处奔逃。 “娘娘!”林湘急的叫了出来,她生怕梁笙真的被救。 姜容鹤却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看着。 转瞬之间,局势就发生了变化,一些寻常百姓拔出刀剑,以最快的与想要劫法场的人厮杀在了一起。 他们是禁军,是早就安插在百姓中的暗桩。 刑台也被团团围住,宫楼上弓箭手蓄势待发,全都瞄准了梁笙。 一看受了埋伏,梁笙疯笑起来:“温骁,温骁!” 他竟然藏了这么多招数,就等着自己往里钻,将自己和前朝残党当猴一样戏耍。 “放箭!” 马卫林一声令下,箭雨黑压压的落下,刑台上的梁笙和想要劫法场的人被扎出十几个血窟窿,密密麻麻的羽箭之下,几乎寻不到一块好皮肉。 其他劫法场的人只想逃命,可来的去不得,在禁军守株待兔的围杀之下,谁也没走。 围杀之后,只剩一地的死尸,血水几乎流满了刑台。 “走吧。”姜容鹤平静转身,却在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间,泪流满面:“他终于死了。” 林湘同样哭的不行:“娘娘为她们报仇了。” 姜容鹤紧紧拉住她和阿南,楼梯近在眼前,却迈不出去半步,三人站在一起,哭的不可自己。 梁笙的头颅送到了东宫,这里荒凉已久,石阶上都长出了野草,殿阁因无人打理,飞禽聚集。 殿前设了祭台,摆满了各色点心瓜果,都是昔日那些小姑娘最爱的零嘴。 姜容鹤穿着一身浅碧色衣裳,发间也没有其他饰物,斜斜的插了一朵浅粉色的芙蓉花,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竹笔,细心的在一个个牌位上写下名字。 小清儿,碧萝,阳儿,飞燕... 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林湘和阿南忙着摆放香烛纸钱,她们不敢越矩,唯恐犯了宫中忌讳,便只穿了旧衣忙碌。 禁军拖着几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过来,把她们丢在地上,抱拳说道:“娘娘,奉皇上旨意,提了这几个官妓过来,任凭娘娘处置,另外,这是殇太子的人头。” 他们将一个盒子放下,姜容鹤扫了一眼,目光看向趴在地上的那几个女人身上。 其中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强撑着抬起头,视线穿过乱糟糟的头发,先是扫视了一遍周围,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再缓缓看向姜容鹤,更是如遭雷劈。 “姜容鹤?” 姜容鹤继续低头写下名字,语气平静:“赵宜君,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 (本章完) 第206章 你还敢瞎跳 第206章你还敢瞎跳 “你...”赵宜君指着她,袖下露出的手笔上,布满伤痕。 姜容鹤警告过她,所以她不敢死,纵使在教坊被百般侮辱践踏也不敢死。 却不想,会有再见姜容鹤的机会。 其他女人也有了动静,瞧见眼前熟悉的地方,惊得大喊大叫。 “薛宝林,曹宝林,李美人,杨美人,郑美人,楚美人。”姜容鹤一个个把她们叫了一遍,竹笔微微停住,抬头冷笑:“好久不见。” 她们一个个如见鬼魅,惊叫躲避,有些还想要逃走,被禁军毫不留情的摁住。 昔日环绕在殇太子身边,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尊贵骄傲的美人们,走了一遭教坊,被三教九流糟蹋了个遍。 早已经没有当年的风姿绰卓,凌乱肮脏如同疯子。 姜容鹤将所有的牌位都写好后,一一摆上桌案,手持香烛:“我替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心走了,这辈子是我姜容鹤害你们香消玉殒,我必定厚待你们的家人,若有来生,咱们再见,再容我一一赔罪。” 林湘在一旁焚烧香饵纸钱,阿南则把盒子打开,里面血淋淋的头颅露了出来。 瞧见此等恐怖场景,赵宜君等人再度惊惧,本能的想要远离,却根本没有机会。 禁军手里早就拿好了弓弦,趁她们惊慌失措挽在她们脖子上,狠狠用力,无视她们的挣扎,只等那纤细的脖子血肉模糊了才松手。 这群帮凶,一个都不能活着。 所有的牌位都被仔细收了起来,阿南带着两个小太监,将她们送去了寺庙供奉,再把一包包银子送到了她们家人手里。 而梁笙与赵宜君等人的尸体,则被丢去了乱葬岗,成了野兽饱腹之物,连个坟墓碑文都没留下,只在史书上留下一句。 建元二年二月,殇太子被斩。 同月,贵媛姜氏,晋封正四品贵嫔。 御书房内,被传召入宫的温邵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温骁埋头批阅奏折,像是忘记还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等在跟前。 将最后一本折子批阅完毕,温骁这才抬头,却是一眼都懒得看过去:“母后在你那住的可还习惯?” “皇兄放心,母后身体康健,只是时常思念皇兄和大姐。”温邵回答的十分小心,被温骁冷落这么久,他早已没了当初的戾气与斗志。 也清楚,想要拿亲情二字和温骁谈条件就是痴人说梦。 温骁冷冷看着他,示意王淳将手边的折子交给他,那都是被温邵拉拢亲近的大臣上的奏折。 温邵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本就战战兢兢的心越发高高提起,立马跪在了地上:“皇上饶命。” “你一无战功,二无本事,被太后娇宠的盲目自大,一事无成,还敢结党营私,借殇太子挑衅于朕?怎么?当朕高坐宫中,不知你那些小动作不成?”威严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温邵鬓边冷汗泠泠:“臣不敢,臣只是...只是...” “你当知道,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几分手足情分,再有一次不轨,你就先下去伺候父亲吧。” (本章完) 第207章 清醒的太晚 第207章清醒的太晚 温邵浑身发抖:“是,多谢皇上,臣不敢了。” “你们记着,没有朕,你们什么都不是,既然当初在侯府就已经撕破脸了,如今大可不必拿血脉亲情来找朕网开一面。 朕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识好歹,那就没有机会了,都安分些,老老实实做个富贵闲人全了颜面,若是做不到,朕就亲自撕了这层遮羞布。” 温邵满头大汗,跪在地上除了一味应承,不敢有半句废话。 离开御书房时,他的腿都差点软了。 他出生时,正值太后与定远侯夫妻失和之际,自幼常听的话,就是因他的出生才让定远侯变心,他是父母失和的罪魁祸首。 若非发现温骁与自己不亲近,将来不可依靠,太后是断断不会将所有的疼爱都倾注在他身上的。 太后以为温邵年纪小不记得这些,可小小的孩子在心里早已经埋下祸根,往后数年,不管她如何疼爱温邵,温邵终究改不了内心的自卑与怯弱。 而且,随着时间长大,出类拔萃的兄长衬得他一无是处,定远侯看温骁时有多么欣赏肯定,看他时就有多冷漠鄙夷。 一次次对比之下,他内心的自卑疯长,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自卑到了极致,他也想要反抗,而他所能选择的途径,便是抢走温骁的东西,以此证明自己比他强。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太后的溺爱让他贪恋,他生怕母亲也像父亲那样冷漠的对待自己,所以从不敢反抗母亲半分。 甚至,还欢喜的等着母亲替他去抢世子位,欢喜的听母亲计划,到了首阳,如何给他讨要一个荣耀显赫的王爵。 他早该清醒,早该在温骁起兵时就清醒。 若他不听太后的话,不怕受伤,跟着温骁走一遭这场必赢的战役,那是不是处境就不会如现在一般狼狈艰难? 现在的他在温骁眼里就是跳梁小丑,任何小东西都会被暴露彻底。 今日一通训话,仿佛是温骁茶余饭后招猫逗狗的小把戏。 可对他而言,却是不可承受的雷霆之怒。 温邵拖着脚步出了宫,圣旨紧追而至。 临昌侯温邵,重病缠身,当细心将养,择日起闭门静修,朕怜惜幼弟,晋为安王,赐太监八名,禁军二十,细心照料。 名为照料,实则监视。 如愿晋封王爵,却是安王。 安,安安分分,才能平平安安。 念着自己的封号,温邵只能苦笑接旨。 这一番繁琐折腾,也到了三月开春之际,温骁亲率后宫众人去往淮阳行宫。 一路上旌旗招摇,骑兵开路护送,马车粼粼,随行宫人浩浩荡荡,场面恢宏,声势浩大... 车里,姜容鹤捧着书,哭的手帕都湿了:“怎么就死了呢?他是为了保护你啊,不是对你无情,你死什么死啊?还穿着嫁衣死,太惨了...呜呜呜...” “娘娘。”林湘小声唤她:“书上写的都是假的。” 姜容鹤赶紧摇摇手帕:“你别说话,我还得哭会儿,呜呜呜...” (本章完) 第208章 把我都哭憔悴了 第208章把我都哭憔悴了 她哭的着实伤心,一旁的金乐瞧着都叹气:“夏顺容的书就没一本让人笑的,我瞧娘娘看了一路就哭了一路,眼睛都肿了。” “又死一个?呜呜呜...”姜容鹤哭的更凶了,挪了挪屁股,趴在引枕上泪流满面:“叽叽歪歪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告诉她真相啊,啊!蠢男人。” 林湘愣了愣,轻轻一叹:“再准备些热帕子吧,不然皇上问起,我们不好交代。” “好吧。”金乐看着姜容鹤,也叹了口气:“这一路,娘娘哭过八对有情人了吧?” 林湘比了个手势:九对。 金乐无语,默默去准备热帕子。 马车在路上的行宫暂停,姜容鹤顶着一对哭肿的眼睛从马车上下来,紧跟在后面的沈怀娇也下车了,扶着她的宋嬷嬷怀里抱着书,沈怀娇吸了吸鼻子,脸上分明有半干的泪痕。 她没好意思找姜容鹤借书,找的夏宁冉,这一路也少流泪。 四目相对,两人很默契的扭过头没说话,反到是落在后面一些的夏宁冉,龇牙咧嘴的迎过来,瞧着很是开心。 王淳过来回话:“娘娘,皇上口谕,要在此处歇上些日子,各位娘娘的住处都已经安排好了,会有宫女领娘娘们过去。” “好。”姜容鹤看了看众人:“都早些回去休息吧,路上车马劳顿,明日也不必请安了。” “是。” 众人各自跟着宫女前往住处。 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徐妍住在了姜容鹤隔壁的清徽堂,在门口时见她进去,姜容鹤一阵牙酸。 “沈怀娇过分了,这不是存心给徐嫔找不痛快吗?这一路上她都病歪歪的没精神,这些日子也没招惹沈怀娇了啊。” 陈嬷嬷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的扶着她进了含芳阁。 金乐和福双赶忙带着人细细收拾好细软,姜容鹤四下瞧了瞧,还没来得及逛,林湘就端着两条热帕子过来。 “只怕等下皇上就会过来,奴婢先给娘娘敷敷眼睛吧。” 姜容鹤拿起小铜镜看了看:“这一路哭的我都憔悴了。” “娘娘也知道自己哭了一路?”林湘嫌弃她,姜容鹤也不敢搭话,躺下来乖乖敷眼睛。 热毛巾敷在哭肿的眼睛上,她好受多了,还让福双把陈嬷嬷熬得梅子糖拿来吃了一块。 林湘守在旁边替她更换毛巾,姜容鹤幽怨不已:“书上这些人当真不知要怎么说了,有些误会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解释清楚,可他们偏不说,只一味的要求对方相信自己。 她又不说明白前因后果,旁人怎么相信她?又怎么知道她的动机,真当对方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处处与自己想到一处?稍稍多问两句,只会嚷嚷你是不是不信我? 天爷啊,我真是气的牙根痒痒,有说这两句废话的时候,早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总觉得难以启齿,搁那浪费瞎矫情,要我碰上这样的,直接先弄是她,唧唧歪歪膈应自己。” 林湘撇嘴:“娘娘既然气成这样,为何还哭的伤心不已?” (本章完) 第209章 从前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坏 第209章从前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坏 “我这叫怒其不争啊。”她嘴硬:“还有啊,还有个男人,说什么为了保护心爱之人,所以处处冷落她,还娶了别人,装模作样一副恩爱戏,说是卧薪尝胆。 我呸,恶心,也不知道装深情给谁看,可把他自己感动坏了,觉得自己是世间第一长情之人,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就不会动脑子想想,人家姑娘活着的希望都被糟蹋尽了,不死难道活着看他恶心自己吗?” “那娘娘还哭!”林湘加重声音,已经忍不住吐槽的冲动了。 气势汹汹的姜容鹤蔫了:“那不是结局太惨了嘛,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也挺可怜的。” “奴婢觉得娘娘就不该哭,应该笑。”林湘替她换了帕子:“就冲他们前头做的这些瞎矫情的蠢事,就说明两人天生一对,都死了是还人间清白安乐。” 姜容鹤:“...哪有~”还是挺可怜的 “要不奴婢还是去找夏顺容把书换回来吧,娘娘先前看话本子,开心的整日乐呵呵,看了夏顺容的书后,奴婢就没见娘娘大笑过了。” 姜容鹤抿唇想了想,来主意了:“不换,你把我看的这几本给沈怀娇送去。” “...娘娘。”林湘无语至极。 想想沈怀娇会把眼睛哭肿她就开心,两只脚都高兴的摇了起来。 林湘把书收拾好,正好把福双喊来让她送去,就见温骁来了,林湘赶紧见礼想要提醒姜容鹤,却被温骁拦住。 “你看见沈怀娇抱着的那本了吗?我看过那本,我看的时候可没哭,里面那对男女死的时候我真是拍手叫好,两个祸星,没脑子一通瞎搞,从头到尾自以为是,把身边的人全给折腾死了,他们俩还放下宿怨双宿双飞。 幸好最后死了,那才是还人间清净,就这沈怀娇还能看的眼圈通红,你把这几本给她送去,我保证她要蒙被子里嗷嗷大哭,难过的几天吃不下饭,哈哈哈...” 她越说越兴奋,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也以为是林湘,仍旧没有停。 “你现在送过去,明天我就突然过去瞧瞧她的狼狈样,哈哈哈...” 温骁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坏呢?” “皇上?”姜容鹤差点跳起来,敷眼睛的帕子掉了,她有些尴尬,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骁把帕子捡起来,换了块热乎的放在她眼睛上:“书上那些情情爱爱不过是写书人瞎编的,也不过是为了迎合看热闹的人硬生生添进去的曲折磨难,不必落泪。” “...哦。”都不晓得怎么反驳他。 他看了一眼林湘手里的书,问:“还不送过去吗?” 林湘愣了一下,急忙让福双送去沈怀娇那里。 “皇上也坏。”姜容鹤嘟囔起来:“妾身还以为皇上会拦着呢。” 他笑了一下:“这一路上,难得见你们安安静静,一个个抱着书都成了书呆子,朕自然是要成全的。” 她们不吵架,自己耳根子都清净了不少。 (本章完) 第210章 她就是矫情 第210章她就是矫情 将书送给沈怀娇,刚回来,林湘就见紫嫣在清徽堂门前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看,见了她,急忙缩了回去。 紫嫣心虚的厉害,怕被发现,也不敢偷看了,听见屋里徐妍在咳嗽,忙给她端来热茶热水。 “皇上是不是去了隔壁?”徐妍咳得脸色通红,心里还挂着这事呢。 紫嫣劝道:“主子何必想这个,皇上历来都是住在贵嫔娘娘那里的,哪有例外?” “我就知道,沈婕妤将我安排在这里住,定然是要我吃心的。”她咳得更厉害了。 紫嫣急了:“娘娘既然知道婕妤娘娘是故意的,就更加不该如此,否则,即如了她的愿,又伤了自己的身子,得不偿失啊。” 徐妍眼圈红红的不说话,挣扎着走到门口,痴痴的瞧着含芳阁。 自那日惹恼温骁后,她就再没与温骁说过一句话,纵使自己抱病许久,也不见温骁过来探望。 正细细瞧着,温骁就出来了,徐妍想唤他一声,就见姜容鹤紧跟着出来,蹦到他前面后退着走路,将下台阶时被温骁一把搂住,两人嬉闹了好一阵才渐渐走远。 徐妍心里更加难受,扭头回屋子躲了起来。 第二日用过早膳,瞧天色不错,姜容鹤便带着林湘几人出来走走。 此处歇脚的行宫不算太大,但可玩之处颇多,比在宫里有意思多了。 随便走了一圈,就听见半山腰上有人呼喊,打眼一瞧,是杨莹莹与两位才人,她正往这边招手。 “你们俩也在此处玩?”姜容鹤提裙上去,台阶上有青苔,杨莹莹还跳着下来扶了她一把,“慢点,小心摔着。” 杨莹莹笑着说:“屋里呆着实在没意思,听太监说这山上有漂亮的鸟雀,所以妾身们就过来瞧瞧。” 姜容鹤四下瞧了瞧:“漂亮鸟雀?可看见了?” “刚刚看见了一只。”杨莹莹指着不远处的树杈:“是只百灵鸟,可惜飞走了,还在那瞧见一只松鼠呢。” 姜容鹤笑了笑,看着两位才人:“你们俩鲜少出门,合该多出来玩一玩,年纪轻轻的,犯不着终日里闷在屋子里,咦?怎么不见夏顺容?” “她赖床呢。”杨莹莹掩嘴偷笑:“她这几日看书都看痴了,我听喜儿说,昨晚看到了后半夜才睡下,今早我去找她时,她还在被窝里缩着呢。” 姜容鹤微微皱眉:“虽说年轻,也不该这般糟蹋身子才是。” “娘娘放心,妾身今晚去找她睡,妾身盯着她。”杨莹莹揽下这事了。 姜容鹤这才笑了,又问张才人:“这些日子你们可去瞧过徐嫔?” “嗯。”张才人点点头:“太医说嫔主子是心病,妾身们每每去找她说话,她都唉声叹气,说不上两句就会落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莹莹轻轻哼了一声:“依妾身看,她就是矫情,每日躲着不见外人,旁人凑上去说话,不仅要被她阴阳怪气,还净听她说些没意思的话,也不晓得她怎么会想这么多,妾身都不愿意和她玩了。” (本章完) 第211章 这些都不是你来恶心我的理由 第211章这些都不是你来恶心我的理由 “话不能这么说。”姜容鹤拍拍她的手:“徐嫔先前也是温婉和善之人,都是后宫姐妹,将来几十年都是要在一块相处的,哪能这般疏远?” 杨莹莹不说话,心里还是不太乐意与徐妍来往。 “娘娘。”赵才人怯生生的开口:“只怕唯有娘娘可以开导嫔主子一二了。” 姜容鹤笑了笑:“只怕她未必会听我一劝。” 赵才人扁扁嘴,欲言又止,杨莹莹立马说道:“妾身以为,满后宫谁都可以去劝,唯独娘娘是不必去劝的。” 徐妍恶心姜容鹤的那些事,谁不知道? 赵才人不吭声了,连打算帮着求情的张才人也闭了嘴,姜容鹤朝她一笑,也没继续说这些。 不一会儿,她们兴致勃勃的去山上看鸟,姜容鹤懒得爬山,嫌日头过大就想回去歇一歇午觉。 走到含芳阁门口时,她脚步顿了顿,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瞧瞧徐妍。 人嘛,多一个不计前嫌宽容仁厚的名声又不是坏事。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药味,徐妍靠坐在窗边出神,紫嫣守在身边,见有人来了,急忙见礼。 “奴婢参见贵嫔娘娘。” 她给徐妍提了醒,徐妍这才慢腾腾的下来见礼:“妾身给娘娘请安。” “你病着,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姜容鹤自己坐下来,看她病歪歪的不想搭理人,轻轻一声嗤笑就道:“我知道,你如今是最不想看见我的,可现在满宫里,估计也只有我能开导你了。” 徐妍颓丧的坐着,柔弱的身子还需撑着引枕微微倚靠,语气很低:“娘娘的意思,妾身不懂。” “心病还须心药医。”姜容鹤看着她,声音平静:“我知道你故意多多的给我炭火,想让后宫埋怨落在我身上,还在除夕菜色上想过算计我,并且大肆声张我要给皇上做衣服的事。 我知道,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你这些招数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瞎胡闹罢了,你想当然的觉得会给我造成很严重的影响,以为大家都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事情被她挑明,徐妍心里反倒一松:“是我做的,娘娘是打算除掉我了吗?” “你觉得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还是觉得争风吃醋的事就必须用命来结尾?”姜容鹤继续说道:“说到底,你做的这些事对我仅仅只是恶心,我犯不着和你计较,皇上也犯不着。 你对皇上有情并不是错事,后宫女子能依靠的只有皇上一人,动情理所当然,但得宠要各凭本事,而不是靠毁了其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小动作搞多了,只会招人厌弃。” 徐妍凄凄一笑:“娘娘说的好生简单,皇上独宠您一人,您自然是不急的,妾身呢?入宫数月,都不曾得皇上一次临幸,莫非真要在后宫蹉跎年华不成?” “这些都不是你来恶心我的理由,我自问对你不错,就凭皇上宠我,你就针对我,也太是非不分了,况且,皇上宠谁得皇上自己决定,这些事讲究两情相悦,不是你对皇上一往情深,皇上就得对你痴心相赴。” (本章完) 第212章 我没兴趣养虎为患 第212章我没兴趣养虎为患 徐妍看过来:“所以娘娘也是来嘲讽我单相思的?” “你觉得我在嘲讽你?”姜容鹤笑了:“我虽脾气好,但你大可不必这般欺软怕硬,与其和我阴阳怪气,不如拿出些气性去找沈怀娇说道说道,她可是欺负你好多次了。” 徐妍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紫嫣忙求情:“娘娘,我家主子病糊涂了,还请娘娘莫要责怪。” “你家娘娘的心病,无非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不确定皇上和我知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我今日已经明白说了,皇上与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们不在乎。” 姜容鹤起身看着她:“还有一句,虽说后宫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皇上的恩宠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以家世轻视旁人,那最终也将败在家世上。” 徐妍垂眼落泪,靠着引枕一言不发,姜容鹤也不和她多啰嗦,嘱咐紫嫣好好照顾她就走了。 回到含芳阁,陈嬷嬷就疑惑的问:“娘娘怎么从清徽堂过来?” “还说呢,娘娘真是菩萨心肠,竟然还去开导徐嫔。”林湘有些不高兴:“难不成忘了嬷嬷说的话了?徐嫔这样的人,一旦得宠,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首当其冲就是娘娘。” 陈嬷嬷忙问;“娘娘真的去开导徐嫔了?” “也算不得开导,只是她意志消沉,要是放任她胡思乱想,万一哪天她疯魔了,把所有的账都算在我头上,那我岂不是冤枉死?”姜容鹤说着还笑了笑:“而且,我如此不计前嫌,她再敢作怪,只怕都不需要我出面,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 林湘立马接话:“徐嫔就是这样的人,沈婕妤这般欺负她,也没听见她说一句半句的怨恨之言,娘娘得皇上宠爱,反倒让她心里这么不痛快,真是是非不分。” “沈怀娇的家世比她好,纵使不得宠,在前朝,沈家也是可以拿捏徐家的,她怎么敢去招惹沈怀娇,自然是觉得我这个毫无家世依凭的人要更好拿捏欺负一些,毕竟只需抢掉我的恩宠,我就算不得什么了。 估计她觉得,她们年轻貌美,家世清白,若我迟迟不能为皇上诞下子嗣,为了皇嗣,前朝也会给皇上施压,皇上定会宠爱她们而冷落我,所以,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陈嬷嬷脸色微沉:“她越是这样想,那娘娘就越是不能让她受一丁点的恩宠,否则皇上对娘娘越是宠爱,她对娘娘就越是痛恨。” “这是自然。”姜容鹤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立马说道:“我没兴趣养虎为患。” 她歇了一会儿就去午睡了,却也不忘让陈嬷嬷准备些点心,等着温骁夜里过来时吃些。 夜里,温骁准时来了,徐妍站在门前,看他大步流星的走向含芳阁,姜容鹤从屋里跑出来,旁若无人的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与他笑盈盈的说话,然后才一块进去。 直到含芳阁的烛火熄灭,徐妍才迟迟开口:“热烈大方的示爱,换做是谁都会沦陷吧。” (本章完) 第213章 她不吃亏就行了 第213章她不吃亏就行了 “主子,皇上对贵嫔娘娘...”紫嫣欲言又止。 徐妍打断她:“我知道,皇上爱慕她多年,可皇上正值青年,总有她服侍不周到的时候。” 紫嫣一时沉默,忙扶她进去:“娘娘早些休息吧。” 徐妍留恋的看了含芳阁好几眼才跟着进去。 身在行宫不必上朝,故此一早起身,温骁就在屋前练枪。 他穿着单衣短衫,长发束做马尾,手中红缨枪耍的虎虎生风,姜容鹤站在廊下瞧着,手里拿着帕子,也是一身家常打扮。 自耍自闹了十几招他才停下来,把红缨枪丢给太监,走到姜容鹤面前:“许久不曾这样松散筋骨了。” “皇上英姿,到让妾身想起了两句诗。” 温骁拿过手帕擦汗,笑问:“哪两句?”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他笑了:“朕到是觉得,那句‘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更好些。” “皇上是天子,这一句的确比妾身想的更有气势格局,果然,妾身还需皇上多多指教。”她装模作样的见礼,被温骁拉起来。 徐妍从屋里出来,见温骁看过来,便走了过去:“妾身参见皇上。” “嗯,病了这么久,还没痊愈吗?”温骁擦了擦脖颈间的汗,把帕子递给身边的林湘。 徐妍微微垂着眼:“多谢皇上关心,已经好多了,蒙娘娘开解,心结也开了。” “贵嫔?”温骁诧异的看向姜容鹤。 姜容鹤含笑道:“妾身瞧她终日闷闷不乐,也担心她闷坏了身子,故此找她说话解闷。” “原来如此。”温骁猜到始末了,交代徐妍:“别总是闷在屋子里,趁着此次出行好好玩一玩才是。” 徐妍点点头:“是。” 王淳疾步过来:“皇上,几位大人求见。” “嗯,让他们在观书楼等着朕吧。”温骁先进屋去更衣,姜容鹤跟着进去,徐妍则在门外没动。 “即便出了宫,政务仍旧繁多,好在每日都有小半个时辰与你散心说话,否则,朕当真要累死。”温骁意有所指的看了门外一眼,声音微微压低:“你去开解她的事,朕怎么不知道?” 姜容鹤替他拿了衣裳过来:“皇上政务繁忙,若是此等小事还要惊动皇上,那就是妾身的罪过,小女子之间的事儿,上不得台面的,皇上放心吧。” “也好。”温骁也不多问,他自是知道姜容鹤与徐妍之间气氛不对,也清楚两人必定不会如先前那般和睦。 以他对姜容鹤的了解,只要徐妍安安分分,那她必定不会主动寻事,但若徐妍不安分...只要姜容鹤不吃亏,他就懒得在这些事上费心思。 替他整理好衣裳,姜容鹤黏糊糊的腻在他怀里:“妾身亲手醸了桂花甜米酒,用过早膳给皇上送去。” “好,朕等你。”他在姜容鹤眉间亲了亲,带着王淳大步离去。 姜容鹤也来到门口,见徐妍还在,便招呼她:“外面日晒,徐嫔,可要进来坐一坐?” (本章完) 第214章 怼人的本事见长 第214章怼人的本事见长 “多谢娘娘。”徐妍行了礼进来,含芳阁不如椒房殿大,为此徐嫔刚坐下,就能瞧见床榻,朱红色鸳鸯戏水的被褥十分刺眼,温骁的外袍还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徐妍心里刺疼,脸色稍稍有些不好看。 “难得你愿意出来走走。”姜容鹤瞟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含笑看着她:“这一处行宫好玩的地方不少,也该去瞧瞧逛逛。” 徐妍神色微敛,垂目道:“昨日娘娘一番话,妾身如梦初醒,还望娘娘网开一面,莫要与妾身计较。” “你放心,我当时没提,过后自然不会再拿这些陈年旧事说道。”姜容鹤扶了扶鬓边绢花:“翻旧账可不是我的习惯。” 徐妍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没一会儿,其他人就很默契的过来请安了,见徐妍也在,位份比她低的也没忘记见礼。 “徐嫔身子好了?”沈怀娇很想挑事:“看来离贵嫔娘娘近一些,能常常看见皇上,的确能让人精神焕发。” 姜容鹤假意想要阻拦她,徐妍就已经开口了:“那还不是婕妤娘娘安排妥当?娘娘这般希望妾身早日痊愈,必定是想妾身早些帮您料理宫务,娘娘放心,再过两日,妾身就能请示皇上,好好辅佐娘娘了。” 嚯~这话怼的,本事见长啊。 姜容鹤安安稳稳的坐着看戏。 “那你可得早些好起来啊。”沈怀娇有些不悦了。 徐妍也把脸扭开。 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姜容鹤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夏宁冉说话了,笑盈盈的问:“娘娘,您的书都是去哪买的?太好看了,妾身托人去买,都没有这样的。” “都是阿南买的,我也不知他去哪里弄来的。”姜容鹤松了口气:“你若喜欢,我让他替你也买几本。” 夏宁冉笑盈盈的点头,沈怀娇看着她,语气哀怨:“你那些书里面的人就没一个有好下场。” “嗯...”夏宁冉皱眉抿唇,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姜容鹤兴致勃勃的问:“怎么?妹妹看哭了不成?” “自然不会。”沈怀娇嘴硬。 怯生生的赵才人悠悠开口:“娘娘,其实民间早有将话本子上的故事演出来的人了,哭笑嗔痴,让人极为共情。” “当真?”沈怀娇回话极快,说完才发觉不妥,立马稳住性子,悄悄瞥了一眼姜容鹤。 姜容鹤嘴角弯弯,心里分明欢呼起来,面上却仍旧从容,只是轻轻道:“是嘛,我入宫太久,都不知民间如今都有些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了。” “那可以召入宫吗?”夏宁冉比较关心这个。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姜容鹤,姜容鹤沉吟起来。 现在又不在宫里,找皇上撒个娇,应该能成,只是... “许久不出来,我都不知姐妹们在说什么。”徐妍面带苦笑:“什么书?又是什么人?” 杨莹莹快人快语:“就是民间的话本子,讲些忠肝义胆风花雪月的事,赵才人说民间有人会把话本子上的故事演出来。” (本章完) 第215章 假清高惹众怒 第215章假清高惹众怒 “忠肝义胆就算了,我们身为后宫嫔妃,风花雪月之事会不会...”她声音渐低,虽未说完,却也不妨碍旁人听懂。 这就跟往火堆上浇水,大家的兴致都被她浇没了。 姜容鹤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沉默未必不是美德啊,要不你喝口茶缓缓? “徐嫔真是恪守礼数。”沈怀娇忍不住怼她了:“我们这些俗人到底比不得。” 徐妍解释道:“妾身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后妃之德,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觉得后宫风气不正?” 这话越发把事情说的严重了,以至于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如今满后宫就她没看过话本子,是不是就她有后妃之德,就她风气正,其他人都是歪的? “话也不该如此说。”姜容鹤不想她们在自己这里吵起来:“这无非就是个打发时间的事罢了。” 徐妍不这么认为:“琴棋书画哪一样不是雅趣,娘娘觉得呢?” “......”你高兴就好,姜容鹤无话可说。 杨莹莹气笑了:“嫔主子高雅,不知嫔主子平日里打发时间的雅趣是什么?说出来,也好让妾身们学一学?” “自然是丹青画画了。”沈怀娇立马接话:“听闻徐嫔一手丹青极为出众呢,若得了空,还真想去讨教讨教。” 杨莹莹的表情故作夸张:“哇~丹青?好厉害呀,妾身还以为嫔主子最擅长的是套马车呢,毕竟令尊可以亲自教授。” “哈~”沈怀娇笑了出来,嘲讽之意明显。 她们联手怼自己,徐妍的脸色更加不好,张了张嘴,到底没在说话。 “呼~”姜容鹤都替她松了口气,立马打发众人:“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她们离开后,一旁的福双总算是松了口气:“徐嫔到底怎么想的?奴婢真怕杨顺华忍不住脾气和她吵起来。” “她历来恪守规矩,闭门不出这么久,贸然发现所有人都有了一样的兴趣,自然觉得格格不入,心里也不舒坦,她又历来自尊,必然不肯低头与我们同乐,所以才会搬出大道理来自负清高。”姜容鹤靠着椅背,有些头疼。 金乐说话很直接:“奴婢看,徐嫔病了一场就矫情了,自己接受不了就泼冷水,真是显着她了,她喜欢的就高雅,旁人就庸俗。” “她不是矫情,是被孤立后的敏感,纵使旁人无心之言,都觉得是在嘲讽她,她自己又放不下架子与人和解,觉得会丢了脸面,便一直端着,招人不喜。” 感叹了一番,姜容鹤也懒得再管,也没和温骁说起此事,只当事情过去了。 没过几日,队伍便要重新出发了。 抱上阿南给自己新买的书,姜容鹤兴致勃勃的走向马车,刚要上去,就听见车后一阵尖叫,吓得她差点脚滑摔下来。 “怎么了?”前头的温骁也听到动静了。 立马有小太监去瞧了瞧,跑回来回话:“皇上,嫔主子的马车里发现一只死猫。” (本章完) 第216章 让朕瞧瞧你为什么被孤立 第216章让朕瞧瞧你为什么被孤立 温骁皱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死猫呢?”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死猫? 姜容鹤也有这个疑问,但立马意识到可能要看戏,也就不着急上车了。 王淳急忙让人处置,沈怀娇与徐妍也走了过来。 “皇上。”徐妍病态柔弱,落着泪走到温骁跟前,拉着他的袖子抽泣,边上还有大臣瞧着,温骁也不便落了徐妍的脸面,便任由她拽着。 沈怀娇急忙说道:“皇上,马车布置的时候还没有死猫呢。”这事有鬼,但和我没关系。 她负责宫务,虽不用具体到每个妃嫔的马车,但多少有几分责任。 “给徐嫔换一辆马车吧。”姜容鹤心里有点不痛快,眼睛看了几次徐妍的手里的袖子。 沈怀娇立马说道:“姐姐放心,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你看这小贱人不爽是不是?我也很不爽! “皇上。”徐妍盈盈落泪:“妾身害怕,万一又有什么东西怎么办?” 沈怀娇愣了一下,火冒三丈:“怎么?你觉得那只死猫是我给你丢进去的?” 徐妍不轻不重的哆嗦了一下,越发用力的拽着温骁的袖子,咬着唇满眼含泪,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皇上。”沈怀娇也快气哭了:“不是妾身做的。” 温骁抬手止住她们,脸色有些阴沉,姜容鹤知道他不想让大臣瞧见后妃争执,故此一声不吭,但是脸色很黑。 “既然害怕,就与其他人同坐吧。”他给了解决方法,目光扫过众人。 让朕看看谁来做这个懂事的好心人。 结果凑过来的杨莹莹几人都很默契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就连平日里与徐妍走动颇频的两位才人都不愿意。 徐妍不受众人待见,与她走得近,只怕也会犯了众怒。 温骁眉头越发皱了,不得已看向姜容鹤,姜容鹤直接转过身子。 坐马车本就辛苦,她可没精神和徐妍阴阳怪气。 “皇上...”一看众人齐心孤立自己,徐妍越发可怜。 温骁稍稍沉默:“与朕一块吧。”你这么不受待见,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让朕瞧瞧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全部人都不和你玩。 话音刚落,姜容鹤就上车了,招呼都没打,很明显生气了,温骁瞧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 “是。”徐妍这才松开他的袖子,眼圈红红的跟在他身后上车。 金乐气到猛锤车上的引枕,姜容鹤也一脸不爽的靠在角落。 “奴婢去把她喊过来吧。”林湘气不过。 姜容鹤虎着脸生闷气:“人家费尽心思才与皇上同乘的,还能喊过来?” 她心里很是不舒服,兴致勃勃带上马车的书也不愿意看了。 车里,温骁忙着批阅奏折,并不曾搭理徐妍,徐妍也不说话,坐一旁抹了抹眼泪,拿起带着书准备看。 刚翻动了一下,书里就掉落下来一张纸,正好飘到了温骁脚边。 他目光移过去,徐妍立马捡起来夹回书里。 “是什么?”你都故意掉出来,朕要是不好奇一下,是不是还有其他招数? (本章完) 第217章 给你找点事情做 第217章给你找点事情做 徐妍垂着眼,声音很小:“只是闲笔小画罢了。” “朕瞧瞧。”他的手指很长,指腹还有茧子。 徐妍头一次这么清楚的瞧见他的手,红着脸把纸放在他手上。 接过来打开一看,温骁眉梢微挑:自己的画像? 画像极为传神,如同真人一般。 不错,画的不错,回头想办法让她替自己和姜容鹤画一张,他要裱起来挂墙上。 “闲笔小画都能画的这样好,看来你的丹青的确很出色。”他夸了一句。 徐妍受宠若惊,心里却是一暖,丝毫没注意温骁是怎么知道自己擅丹青的事。 温骁也不打算告诉她,那天她们在含芳阁互呛后,沈怀娇就立马找到自己哭哭啼啼的告状,说徐妍嫌她碍事,接着就是杨莹莹,说是给自己送点心,结果自己吃完一整盘点心不说,还狠狠强调徐妍矫情,会点丹青就了不起,再然后就是夏宁冉,兴致勃勃的来问自己能不能把会演话本子的人请进宫解闷,问完还顺走了姜容鹤送去的桂花米酒。 那碗米酒他还没喝呢! “朕突然想起一件事。”温骁故意郑重起来:“库房里有许多古画丹青,只可惜大多损毁了,朕不忍这些东西消弭于世间,一直想让人临摹下来,只可惜那些画师朕都不满意。” 徐妍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几分,忍不住激动起来,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你的丹青这么好,可愿意为朕临摹那些古画?”给你找个事情做,也省得你闲着到处挑事。 徐妍满是欣喜:“能为皇上分忧,妾身自然愿意。” “如今是没有古画的,不过朕觉得沿途的风景不错,只可惜下次出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那些画师只会一味迎合朕,画的也不好,就由你来替朕留住沿路美景吧。” 你就专心画画吧,别去招惹她们了。 朕忙的脚不沾地,不想在前朝应付完你们老爹,回后宫还得应付你们。 徐妍几乎控制不住嘴角笑意:“是,妾身一定不负皇上期望。” “嗯,好好瞧瞧车外的景致吧,落笔时也能胸有成竹。”朕要批折子,你最好别说话。 徐妍颔首轻笑,真就推开车窗高高兴兴的看着外面,时不时看一眼温骁,心里美滋滋。 当晚在行营休整,还没见大臣,温骁就赶来找姜容鹤。 白天脸臭成那样,必然是生气了,得赶紧哄。 到了她的营帐,却只见林湘在忙乎,并不见姜容鹤的身影。 “参见皇上。”林湘急忙过来见礼:“娘娘出去散步了。” 温骁默了默:“散步?坐了一天的马车,不累吗?” 林湘没回答他,瞧着未收拾好的营帐,也不方便请他坐下,这时小太监来报大臣求见,温骁也只能先走。 第二日继续走,徐妍没继续赖在温骁车里,开开心心的自己坐上马车。 但温骁没急着上车,而是特意等了一会儿,见姜容鹤来了,朝她招手:“来。” “皇上。”姜容鹤款款见礼,瞧这像是已经消气了。 (本章完) 第218章 朕瞧她似乎还在生气 第218章朕瞧她似乎还在生气 拉住她的手,温骁笑着说:“今日折子不多,与朕同乘,我们俩好好说话。” “这...”她犹豫了一下,还把手抽走了:“妾身昨晚已经答应几位妹妹,今日要与她们同乘呢。” 温骁微微皱眉:“这么巧啊...” “的确,后宫如此和睦,皇上也该高兴才行。”她浅浅含笑,说的客气有礼。 后宫和睦,他的确应该高兴,可感觉怪怪的。 温骁抿唇不语,杨莹莹这时也小跑过来:“参见皇上,娘娘,要启程了,走吧。” 她拉着姜容鹤离开,全然不顾温骁的反应。 “皇上。”王淳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声。 温骁作势上车,却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朕瞧她似乎还在生气。” “贵嫔娘娘一向大度知礼,必然不会的。”您没猜错,就是还在生气,都不理你了。 温骁沉默,看了一眼杨莹莹的马车,闷闷不乐的登车。 一路上没人挑事,也算风平浪静,各地的折子源源不断的送来,温骁每日批折子召见大臣忙的脚不沾地,去找了姜容鹤几次都没遇上她。 落榻淮阳行宫时,端午节近在眼前。 炎热的天气根本挡不住游玩的猎奇心,稍作休息,姜容鹤就带着林湘几人在淮阳行宫到处转悠起来。 早已经过了花期的牡丹花被花匠留住,如今还在盛开,一簇簇铺满了行宫各处,小山长亭,飞廊跃阁,宽宽窄窄的水渠里莲叶绵绵,偶有微风吹过,都能带来一阵不知来处的花雨,落得人满身都是嫣红艳丽。 “这地方真不错。”登上山顶的阁楼,瞧着山山水水花团锦簇,姜容鹤极其欢喜。 山下近水长亭边还停着竹排,姜容鹤顿时激动了:“竹排,这里能泛舟?” 她立马跑下去,林湘她们赶紧跟着,纵使身上衣裙累赘,也不妨碍她大胆的踩了上去,竹排摇摇晃晃,只有阿南胆大的跟着她上去,林湘等人却站在岸边。 “娘娘小心呐。” “嗯,我今日不划。”她拿起撑杆,激动却又失落难掩。 幼时家穷,母亲养着兔子,需要很多很多的草,每日忙个不停,她也没闲着,与村里的半大少年们去砍竹子做竹排,每日在竹排上帮忙,要么招呼行人坐船过河,要么就帮忙提鱼篓,一日忙碌,能得五文钱。 五文钱不多,但是攒一个月,能买两斤白面,能让她和母亲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面条和几顿野菜馍馍。 “娘娘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阿南就在她身边,瞧得见她的失落。 她微微垂眼,将撑杆放下:“嗯,想起我母亲了。” “老夫人一定也在某处等着娘娘的,会找到的。” 姜容鹤笑了笑,提裙上岸。 徐妍正好过来,与温骁待了一天,她就心情大好,连带着身体都痊愈了,气色精神都不错,眼下还主动过来见礼。 “参见娘娘。” 姜容鹤扬起笑意:“听说你要为皇上留住沿途美景,这淮阳行宫景致极佳,可见你有的忙了。” (本章完) 第219章 出手大方的皇帝 第219章出手大方的皇帝 一提温骁,徐妍便脸颊微红:“皇上只是高看妾身,妾身听说娘娘的画工也极好,当年也是请了名师教导的。”就算你比我优秀,皇上也只相信我。 “我已经多年不曾动笔了。”姜容鹤微微自叹:“我那有几方好墨,等下我让人给你送去,兴许也能用的上。”哦哟,大冤种,我天天闲着吃喝玩乐不比你吭哧吭哧画画强? 徐妍忙拜谢:“多谢娘娘。” 与她拜别走开,林湘几人没憋住,一个个‘噗嗤’的笑了出来,姜容鹤也不管。 温御极会安抚女人,这一点她可太清楚了,所以对徐妍的转变并不意外。 回到落榻的桐华楼,陈嬷嬷已经将这里收拾妥当了,两层小阁楼,雅致精巧,后窗一开就是满池莲叶,池中还有白鹭嬉闹。 还未将桐华楼的景致看完,王淳就带着一行人过来,手里捧着几只描金漆盒:“娘娘,这是地方官上呈皇上的淮阳特产,皇上吩咐,全部送来给娘娘。” 说完,他命人把描金漆盒打开,只见第一只盒子里放着一柄团扇,没有花纹刺绣,但扇面似乎泛着金光。 “这是...”姜容鹤拿起扇子细瞧,惊讶不已:“蚕丝?” 王淳笑道:“是,金光蚕吐丝如金,故得此名,结丝时将蚕放在扇子架上,吐丝织做扇面,成何样式全凭天意。” “好生精致。” 第二只盒子里是一只手镯大小晶莹剔透几乎无色的玉环,玉环上还系着祈福的穗子,姜容鹤瞧了半天,没认出来是什么。 王淳忙道:“这是水晶,十几名能工巧匠打磨三年才得此环,只怕满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只了。” “水晶?”姜容鹤摸了摸,也不敢乱动:“这东西太过珍贵了。” 王淳笑了:“故此才要送来给娘娘,若是凡物,哪能配得上娘娘?” 姜容鹤被他捧得不知该说什么,再看其他盒子,一只翡翠玉髓做的碗,光滑如水滴一般,触手生凉,也是难得的极品,盛夏时用来盛酸梅汤极好,另外两套首饰,镶满了珠宝玉石,即便在宫中见过不少好东西,也觉奢侈。 “多谢皇上。”姜容鹤示意陈嬷嬷打赏:“公公也辛苦了。” 被陈嬷嬷塞了沉沉一荷包银子,王淳受宠若惊,急忙说道:“娘娘客气了,皇上今晚要过来用膳,娘娘早些准备着吧。” “这是自然。”怪不得送这么多东西过来了,要过来吃饭啊。 王淳松了口气,见礼出来,悄悄打开一看,见银锭中还有几个赤金裸子,顿时心中欢喜,拿出一锭银子给了身边的小太监,交代他们几个:“这是贵嫔娘娘赏的,拿去分了吧,也记得娘娘的好才是。” 小太监们欢喜万分,立马就应了。 “天啊。”林湘几人震惊的看着温骁送来的东西:“都好生珍贵啊。” 陈嬷嬷也赞叹了一番,忙问:“既然皇上要过来用膳,那奴婢现在就去安排。” “嗯。”姜容鹤拿起团扇:“吩咐厨房,天气炎热,我想吃些酸凉之物,多加醋。” (本章完) 第220章 皇上是个神医 第220章皇上是个神医 陈嬷嬷笑了笑,没说什么,先吩咐林湘把东西收好,就去安排晚膳了。 傍晚时,温骁果然来了,没见她欢欢喜喜的迎出来扑进自己怀里,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 这还是姜容鹤第一次对他闹小性子这么久,让他新奇又忐忑。 晚膳还没摆,也不见姜容鹤,瞧林湘的表情,猜到她在楼上,便止住王淳等人自己上去。 楼上极为宽敞,仅是卧房式样,往前走了走,还未瞧清架子后面是不是有人,他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东西,故意停着不动。 “难为皇上百忙之中还记得来瞧瞧妾身。”她从后面伸手过来环住温骁的腰,顺势靠在他背上:“妾身还以为皇上寻了个乖顺的人,就把妾身忘了呢。” 他唇角微弯,握住自己腰上的手:“朕只是让她同乘了一天,说了不到十句话。” “那皇上还真是神医,徐嫔自龙驾上下来,便神清气爽病情好转。”她微微探头,一脸醋意:“往后宫里哪位妹妹病了,也不需要太医了,都去与皇上说说话,自然痊愈,比灵丹妙药都好使。” 温骁越发乐不开支,转身看着她:“你以为朕瞧不出来徐嫔是自导自演?” “哼~” 温骁抱住她:“她爱慕于朕,心里最在乎自然是朕,若被冷落了,最有可能痛恨的就是你,朕不拆穿她的心思,并对她给予赞赏与肯定,让她有事去做,这样她心里能好受。 未通人事的女子最大的期望不过是能得朕一两分垂青鼓励,若是几句好话就能免于一个人生出恶毒之意,何乐而不为?都说深宫大院易出毒妇,其实不过是期望屡屡落空罢了。” “皇上...”姜容鹤自知理亏,脑袋拱进他怀里不说话了。 温骁继续说道:“都说一碗水端平就可免去女人之间的争斗,朕即端不平这碗水,就该为了你不受她人嫉恨算计,去做个长袖善舞之徒。” “妾身不知皇上好意,还请皇上别和妾身计较。”她低声撒娇,还用力晃一晃。 温骁哪里舍得,自己都笑了:“即知错了,便随朕去用膳,等下和朕好好聊聊,朕到要听听你冷落朕的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下去用膳,一看满桌酸凉之物,温骁还耐人寻味的瞧了她一眼:这醋酸气闻着都冲鼻。 王淳机灵,立马说道:“许是近日天热,御膳房的人想着诸位娘娘主子胃口不佳,所以多备了些酸凉之物,正好皇上特意嘱咐过,在桐华楼边上布置小厨房专供娘娘使唤,里面的厨子最拿手的就是淮阳当地的菜色,奴才去吩咐她们做一些来给娘娘尝鲜。” “嗯,去吧。”温骁拿起筷子夹了些菜:“这安排菜色的人当真细心,这些日子天热,又总待在马车上,朕实在胃口不佳。” 姜容鹤没吭声,默默吃东西。 没一会儿王淳就带着一行送膳的小太监来了,四五只食盒,一打开全是淮阳当地的美食,只是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本章完) 第221章 皇上分身乏术 第221章皇上分身乏术 “尝尝。”温骁发了话,陈嬷嬷忙给姜容鹤布菜。 瞧姜容鹤喜欢,王淳立马说道:“还没到淮阳,皇上就命人快马传信,让行宫寻两个厨艺精湛的厨子备在行宫呢。” “如何?可还喜欢?” 姜容鹤点点头:“皇上安排体贴周到,妾身欣喜难以言表。” 温骁笑着没说话,只是示意陈嬷嬷多给她布菜,让她好好吃些。 夜里突然下雨,电闪雷鸣,大风像是要掀翻屋顶一样,屋里时明时暗,风从侧边的窗户传进来,将帘幔吹得飘来飘去。 姜容鹤被惊醒,躲在温骁怀里听着动静不敢露头,又是一记响雷炸开在头顶,她吓得一缩,温骁立马把她抱紧。 “别怕,有朕在呢。”他微微侧身,严严实实的抱着她,贴心的捂住她的耳朵:“别怕,朕在呢。” 姜容鹤仍旧躲着,虽有些热,但实在不敢露头,躲了许久,雷电停了,她松了口气,昏昏沉沉正要睡去,就听见有人上楼。 “皇上。”是陈嬷嬷:“淑云阁来报,方才的响雷劈倒了树,惊着了赵才人。” 温骁已经醒了:“让太医去瞧瞧吧。” “是。”陈嬷嬷立马轻声离开。 姜容鹤没说话,赵才人一向胆小,只怕不仅仅是惊着的事,按理她该让温骁去瞧瞧才是,可是她也怕,实在做不到把能让自己安心的人推出去。 楼下,淑云阁的人正等着,见只有陈嬷嬷出来,顿时心凉半截,但仍旧不死心:“嬷嬷...” “皇上吩咐请太医速去瞧瞧,我们娘娘也惊着了,皇上实在走不开。”陈嬷嬷招来阿南:“你跟着一块去请太医,雨大,路上切记小心些,等赵才人安好了再回来报信。” 阿南爽快的答应下来,拿了伞就与淑云阁的人一块离开。 一块守夜的金乐忙问:“嬷嬷,为何要让阿南陪着一块?” “赵才人害怕,娘娘就不害怕吗?皇上哪里舍得丢下娘娘?既然皇上不能过去,那必定要有人跟着过去一趟才是,否则赵才人巴巴的安排人来请,谁都没请过去,不是打她的脸吗?这个宫女也不好交代,回头挨了骂有怨气,说些有的没的,不是给娘娘招是非吗?”陈嬷嬷把门关上:“对了,你去把安神的燕窝炖上,明早回了娘娘,送一盏过去给赵才人。” 金乐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陈嬷嬷细心周到,连这样的小事都顾及到了,若换做是她,定然是直接打发走淑云阁的人,为此赶忙去炖燕窝。 淑云阁这边,太医也请过来了,阿南就在屋外候着,等太医把过脉,赵才人也缓过来一些,这才在门外说道:“才人主子包涵,我们娘娘也被刚刚的雷电惊着了,皇上实在分身乏术,便亲口交代陈嬷嬷,安排奴才过来,主子有什么事,大可吩咐奴才。” 赵才人没说话,到是她身边的小宫女出来客客气气的说道:“我们主子多谢皇上,也多谢南公公了,现下已经缓过来许多,就不麻烦南公公了。” (本章完) 第222章 两个心机女 第222章两个心机女 “主子安好是喜事,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也好请皇上安心,主子好好休息。”阿南规规矩矩的见了礼,打着伞就钻进了雨里。 小宫女也急忙进去伺候。 第二天一早,被风雨洗礼过的天空,颜色极好。 住的近的徐妍还没用早膳就过来了,见赵才人病恹恹的躺着,立马关心:“今早才起来就听说你被吓着了,现在如何了?” “多谢嫔主子关心,昨晚请了太医,已经好多了。” 徐妍点点头:“皇上可来瞧过?你一向胆子小,必定是吓坏了。” “皇上不曾来过,昨晚惊雷,贵嫔娘娘也被吓坏了,皇上便吩咐阿南过来。”赵才人一脸天真:“到底是皇上想的周到,若是御前的人,我必定心中不安,惊吓之余若是怠慢了可怎么好。” 徐妍微微皱眉,对她这般良善的想法多少有些无语,却也寻不出错处。 正不知要如何接话,沈怀娇就进来了:“听说你受惊了?如何,可好些了?” 徐妍忙起身见礼,赵才人也想起来,被沈怀娇止住,还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徐妍:“到底还是徐嫔来的快些。” “妾身刚到。”徐妍也懒得与她假客气。 两人都坐下,沈怀娇便让人把带来的东西放下:“说来还是我安排不周,这才惊着你了,向你赔罪。” “娘娘如此,妾身哪里受得起?”赵才人慌了。 沈怀娇笑道:“既然是我错了,那必定是要赔罪的。” 这话意有所指,说的就是去年徐妍失职,把砍树的事忘了让她受惊,结果事后毫无表示。 “娘娘处事周全,妾身受教了。”徐妍客客气气的接了一句,但心里实在堵得慌。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沈怀娇竟然还死咬着不放。 沈怀娇唇角微勾:“你的身子一向柔弱,需得好好补补才是,与我就别客气了,对了,皇上可来过?” “不曾。”赵才人摇摇头,仍旧天真的解释:“昨晚惊雷,贵嫔娘娘也吓着了,皇上一直陪着她,但是给妾身请了太医。” 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在出乎沈怀娇的预料,也有几分无语。 这分明就是姜容鹤霸宠,不许旁人有一分机会接近皇上,这都能想开? 但沈怀娇并不打算闭嘴,反倒点点头:“贵嫔娘娘胆小,不仅受不得惊,还怕黑,听闻皇上担心她夜里醒来时烛火熄灭害怕,特意赐了一颗夜明珠呢。” “嗯。”赵才人点点头,一脸我知道,但我不嫉妒的样子。 沈怀娇故作叹息:“端午宴时你们也都看见了,不过是宫女打翻了东西,就把她吓得脸色都白了,瞧着真是让人心疼。” 赵才人仍旧点头,却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再接了。 徐妍到是被她勾起了回忆,她竟然把姜容鹤容易受惊的事给忘了。 她们走后,张才人立马就进来了,赵才人见了她才稍有亲近松懈一态:“姐姐来了多久了?” “好一会儿了。”张才人急忙握住她的手:“你受尽了怎么不派人去找我,我好过来陪你。” (本章完) 第223章 她们肯定要干坏事 第223章她们肯定要干坏事 赵才人笑了笑:“大雨天的,从你那边过来又是荷塘又是小山,我也不放心。” “那我这些日子都过来陪你一块睡。”张才人摸摸她的脸,瞧着她模样憔悴,好一阵心疼。 赵才人微微敛住笑意:“姐姐既然来了许久,想必也听到婕妤娘娘的话了吧。” “怎么会听不到呢?”张才人叹了一声:“沈婕妤那些话,分明就是提醒旁人去对贵嫔娘娘不利,想拿旁人做棋子呢,你可别歪了心思才是。” 赵才人笑了:“我自然是不会的,我自知容貌家世都不出众,就算没了贵嫔娘娘,皇上的恩宠也是轮不到我的,再者贵嫔娘娘盛宠至极,我怎敢去动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的确,而且,贵嫔娘娘待人宽厚,从不曾苛待你我,我们绝对不能去做丧了初心的事。” 赵才人点点头:“姐姐放心。” 她们这边话音刚落,小宫女就来报:“主子,林湘姑娘来了。” 林湘规规矩矩等在外面,着实让赵才人意外,赶忙让人进来,张才人快速说了一句:“椒房殿的人一向知礼。” 不像其他人,不等宫女通禀,就仗着位份高直接闯进来。 赵才人点点头,昨晚阿南避讳,一直等在屋外不进来,她就已经见识到了椒房殿的礼数。 林湘跟着小宫女进来,规规矩矩的见了礼才道:“主子可好些了?皇上命奴婢给主子送一盏燕窝压惊。” “多谢皇上挂怀。”赵才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贵嫔娘娘可好些了?” 林湘忙道:“多谢主子关心,只是我们娘娘受惊不轻,今早起了微烧,皇上担心,所以不能过来看望主子,还请主子包涵。” 姜容鹤这么易惊,两位才人都诧异不小,张才人立马说道:“娘娘的身子重要。” “是,那主子好好休息,奴婢就不打扰主子了。”林湘让人把东西交给小宫女,赶忙见礼离开。 两位才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桐华楼这边,温骁被大臣请走了,姜容鹤在二楼窗边的藤椅上悠闲的休息,仍旧穿着寝衣散着头发,闭着眼享受威风。 莲池里白鹭飞过,时不时还有鲤鱼跃出水面。 福双端着新鲜瓜果上来,轻轻放在她手边:“娘娘,这是淮阳当地的杏子,酸甜可口,您尝尝。” “你也吃一个。”姜容鹤给她递了一个,自己也尝了一口,舒坦的呼出一口气:“这样的日子真是安逸啊。” 福双乐了:“娘娘就好好歇着吧。” 正说着,林湘就回来了:“娘娘,奴婢去给赵才人送燕窝,见到了沈婕妤与徐嫔。” “她们俩那么积极,肯定没安心。”姜容鹤给林湘也拿了一个杏子:“估计是想撺掇赵才人,把皇上不去看她的事往我独霸恩宠上提。” 林湘立马说道:“奴婢说娘娘受惊起了微烧,想必赵才人心里也有数。” “她有数,那两位可指不定有数呢。”姜容鹤笑了笑:“知晓了我受惊的事,她们肯定要干坏事。” (本章完) 第224章 互呛 第224章互呛 林湘和福双面面相觑,姜容鹤却不在意:“算了,既然她们不想过太平日子,那就都别过,欺负到头上来了,也得让她们知道什么叫找死。” 她极少这样放狠话,林湘与福双也都不再接话。 没过两天,就是端午节,温骁设宴与淮阳地方官同饮,许后妃出席。 姜容鹤将他前几日送来给自己的首饰选了一套戴上,还在装扮,温骁就来了,站在身后细细瞧了一阵,十分满意。 “皇上,妾身这样装扮,不会太张扬了吧?” 他负手而立,含笑摇头:“朕既然给了你,便是觉得你用着合适。” 姜容鹤起身抱住他:“那妾身能否请皇上为妾身描眉?” “描眉?”他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了。 坐下来拿起眉笔,温骁细细瞧着她,犹豫了许久才动手,平日里拿笔提枪的手此刻竟有些不受控制,但心绪却宁静了下来。 好不容易描画好,他还是很满意的:“看看。” “皇上画的极好。”她拿着小铜镜细细瞧,还有些小嘚瑟。 温骁拉起她的手,带着她一块出门,设宴的地方在行宫半山腰上的馆娃宫。 后妃们在偏殿等候,淮阳地方官则全部等在正门外。 一见温骁来了,都急忙见礼,温骁牵着姜容鹤的手,并没有松开了意思,免了大臣们的礼,拉着姜容鹤率先进去。 偏殿处,沈怀娇含笑轻说:“到底是皇上宠爱,大家都是后妃,唯独贵嫔娘娘陪侍左右,如今还只是正四品的贵嫔,若将来生下了皇嗣,母凭子贵,只怕圣宠更甚。” “娘娘嫉妒了?”徐妍听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还是忍不住呛沈怀娇:“娘娘也是四品,不过一个正一个庶,怎么就从不见皇上带一带娘娘呢?” 沈怀娇被她激的险些发怒,但好歹忍住了:“跟随皇上身边,必定是要稳重端庄的,我不如贵嫔娘娘,但好歹也能打理后宫为皇上分忧,不似有些人,打理后宫频频出错,靠卖可怜谋个画画的事儿。“ “你...”徐妍被气得不轻。 她稳不住了,沈怀娇便越发得意:“你想想,你不过去皇上的马车上待了一天,贵嫔就小半个月都不搭理皇上,皇上巴巴的去哄着她,几天没理你了?在皇上心里,对谁真心,对谁假意,不是一目了然吗?” 徐妍暗暗咬牙,扭过头不再搭理她。 太监来请她们进去,沈怀娇立马端起笑意走了进去,徐妍却怎么也摆不出好脸色了,进去一看,温骁已经拉着姜容鹤坐在了自己身边,登时脸色越发不好。 虽说姜容鹤已经不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坐在温骁身边了,可今日瞧着,就是让人心里不舒坦。 再一看她身上的首饰,宝石无数,璀璨夺目,一看便知价值连城,这下连沈怀娇都有些泛酸气了。 “皇上平日总说要俭省,怎么赏赐贵嫔娘娘的时候,就这么大方了?” 坐她旁边的杨莹莹实诚的开口:“这些好像都是地方官进贡的,皇上没花钱啊。” (本章完) 第225章 想要进献美人 第225章想要进献美人 自己没花钱的东西,应该不算不俭省吧? “你怎么知道?”沈怀娇看着她,已经有些来气了。 地方官进贡,她竟然不知道。 杨莹莹笑道:“那日妾身亲眼瞧见王公公带了好些东西去的桐华楼,自然知道。” 沈怀娇愣了一下,地方官进贡的东西温骁一股脑全给了姜容鹤,竟然连告诉她一声都不曾,全然是不打算过宫中的账目了。 又看了一眼姜容鹤发间的花冠,缀满了珠宝,她本就十分适合花团锦簇的装扮,如今盛装坐在温骁身边,真是把其他人压得一点光芒都不剩了。 沈怀娇越想越气,看看自己这一身精心装扮,竟觉得有几分穷酸了。 淮阳地方官难得与皇上同席,自然是恭维不断,只是温骁不怎么喜欢客套,随便说了几句就没什么兴致了。 很快,歌舞之后,一阵悦耳的琵琶声入耳,晚风吹起帘幔,一个倩影若隐若现,立马吸引了众人注意,宫女将垂落的帘幔缓缓拉开,就见一个江南俏女郎怀抱琵琶坐在垂拱门前。 红色抹胸的长裙,外披一件烟灰色纱衣,浓密的头发挽起,斜斜的簪了一朵芍药花,鬓边还有垂落的步摇,细眉细眼,楚楚可怜,气质风流哀怨,月光洒在身上,缥缈仙气。 “四方风入松木,指秉五经灯影烛,书上字句,行行尽沾珠玑蛊...”(原曲:《吴哥窑》) 女郎开口,一口吴侬软语酥进骨头,所有人都细细听着,温骁也不例外,放在桌上的手还轻轻打起了拍子。 女郎悠悠看了他一眼,目光流转,婉约多情,垂落的碎发被风吹起,越发惹人怜惜。 一曲终了,她抱着琵琶碎步上前,浅浅见礼。 “唱得不错。”温骁喝了口酒:“只是不像是淮阳本地人。” 女郎轻声回禀:“皇上,奴家师从江南乐师。” “怪不得,唱得不错。”他又夸了一句,似乎当真是十分满意的。 边上的地方官十分高兴,立马说道:“皇上,此女熟知诸多词曲,不仅琵琶弹得好,舞艺更是极好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也都猜出他们的心思了。 想要进献美人。 徐妍目光不善的打量面前的女郎,一身哀怨风流的气质,的确招人疼,只是这文弱的姿态,实在让人不喜。 “赏。”温骁说话了,却是认真询问起身边的姜容鹤:“爱妃觉得赏什么好?” 问自己? 姜容鹤吃了一惊,目光飞快扫过坐下众人惊讶的表情,笑了笑:“这位姑娘词曲这样了得,若是财物反倒俗气了,不如皇上赐个名号?” 她拿不准温骁想不想把人留下,所以转着弯把问题推了回去。 温骁稍作沉吟,女郎已经抱着琵琶跪下了下来:“皇上,奴家大胆,想向皇上讨个恩赏。” 自己讨恩赏?胆子还不小。 “你说。”温骁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女郎垂首道:“奴家想入宫做乐师,听闻宫中惯有词曲鼓乐集大成者,奴家向往已久。” (本章完) 第226章 皇上的赏赐很贴心务实 第226章皇上的赏赐很贴心务实 她这个说法还真没法让人拒绝,人家向往的是宫中鼓乐又不是其他,拒绝了显得温骁小气,但是不拒绝,谁晓得她会不会抱有其他心思? “你可知宫中鼓乐都有规制礼数,说是集大成者,其实只是因循守旧不懂变通的曲调?什么日子配什么曲子都是有规矩的。”温骁笑着问:“词曲讲究新意,入宫却是固步自封。” 女郎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讲,稍作犹豫便立刻回答:“宫廷曲乐,典雅高贵。” “是吗?”他笑了笑,让人猜不透心思。 姜容鹤瞧了一眼女郎,已经猜明白了。 什么向往宫廷词曲,摆明了就是借口,这样的吴侬软语进了宫,只怕难保温骁会感兴趣。 日子久了,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可就说不准了。 “那朕赏你一套宫中曲谱,再赐你曲娘子的名号,谢恩吧。” 众人惊呆了,女郎也惊了。 觉得宫中曲乐典雅高贵,就直接赏她一套曲谱,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赏赐了。 “皇上。”有官员想要再提两句,王淳已经机灵的宣旨,然后请女郎下去了。 温骁吃了口菜,全然不看众人的脸色,女郎一脸懵的抱着琵琶站起来,离开时都没想好怎么回答。 气氛稍稍凝滞,王淳已经重新传了歌舞上来,让那些想说话的大臣再也找不到机会吭声。 “皇上。”姜容鹤替他斟酒,故作怨怪:“也太伤美人心了。” 温骁默默嚼着嘴里的东西,唇角微勾,却不解释。 如今的后宫,除姜容鹤是他真心喜欢留在身边的,其余的人,都因家世对他有用,他需要缓和与前朝旧臣的关系,所以沈怀娇和徐妍能入宫,需要巩固新朝臣子的地位,所以杨莹莹和夏宁冉与两位才人能入宫。 一个只会唱词作曲的女人入宫对他有何用? 每日与姜容鹤用晚膳都是紧赶慢赶做好安排才得的空,他还没有清闲到有时间听曲。 而且,淮阳这些人越是殷勤的想要讨好他,越说明这些人心里有鬼,这个时候把人留下,只怕就是在自己身边留下一只耳朵了。 宴席结束时,温骁也有几分醉意了,不等王淳询问去哪休息,他就拉住了姜容鹤的手。 今晚,自然是歇在桐华楼。 见礼告退,目送龙辇离去后,沈怀娇自嘲叹息:“咱们皇上还真是清明,不为美色所动,也不知这到底是谁的功劳。” “难道就不能是皇上矜贵,非歌舞之女可觊觎吗?”夏宁冉笑着说:“娘娘总不会愿意与乐女为伍吧?” 沈怀娇瞥了她一眼:“自然不愿意。” 她们各自离去,徐妍则在原地出神了一会儿,紫嫣唤了她两声,她才醒神离开。 次日,金乐端着点心从楼上下来,正给众人分,就见去给夏宁冉送书的两个宫女说说笑笑的回来。 “说什么呢?”金乐招呼她们:“娘娘赏的点心,快来吃。” 宫女跑过来,拿了一块就道:“金乐姐姐,我们方才经过院子,听见有人唱曲,可好听了。” (本章完) 第227章 淮阳的水很深呐 第227章淮阳的水很深呐 “唱曲?”金乐皱眉想了想:“谁请进来的?” “不知,不过婕妤娘娘在边上听着呢。” 金乐心里嘀咕了两句,刚要上楼告诉姜容鹤一声,就见两个小太监一人抱着一个花盆过来,盆里的茶花开得极好。 到了跟前,太监才说道:“这是朱大人送给娘娘的茶花。” “好端端给娘娘送花做什么?”金乐想了想:“先放那,我去回禀娘娘。” 她赶紧折身上楼,见姜容鹤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眼神询问陈嬷嬷后才轻声道:“娘娘,朱大人送了两盆茶花,说是给娘娘赏玩。” “朝臣?”姜容鹤皱眉,立马就睁眼了:“他一个大臣,是怎么把东西送到我手上的?” 金乐愣了一下,解释不了。 身边的陈嬷嬷看她反应慢,立马解释:“皇上最忌后宫干政,娘娘怎么能越过皇上收大臣的东西?” “啊这...”金乐慌了:“那奴婢把东西丢出去。” 姜容鹤摇摇头:“丢了就更说不清了,把东西送去给皇上,明明白白说清楚缘由,听皇上处置。” “是。”金乐急忙应声,立马就去安排。 陈嬷嬷说道:“金乐年轻,处事不周全,娘娘莫生气。” “我怎么会与她生气?”姜容鹤继续靠着:“谁又会把两盆茶花往这般严重的方向想?” “一个外臣,能把东西直接送到娘娘手里,只怕在这行宫里关系打点的很通畅了,而且,必定对娘娘有所求。” 姜容鹤举起手中的金光蚕丝团扇:“大张旗鼓的送这么多好东西,宴席上还想送美人,这般殷勤,心里必定有鬼,如今又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只怕淮阳的水很深。” 陈嬷嬷点点头,却也不敢多说,事关政务,她们可不敢多嘴。 绛珠轩这边,徐妍也收到了东西,是上好的笔墨。 “这些都是朱大人孝敬主子的。”紫嫣把东西一一摆开:“虽然比不得先前上贡给皇上的,却也不差。” 徐妍一样样细细瞧了瞧,警惕的问:“各宫都有吗?” “嗯,奴婢亲眼瞧见桐华楼那边也有东西送去,是两盆茶花。”紫嫣笑道:“这位朱大人还真是会投其所好,而且奴婢还瞧见沈婕妤在院子里听曲呢,就是昨晚给皇上唱曲的那位女子。” 徐妍顿时警铃大作:“沈怀娇莫不是想把人引荐给皇上吧?” “应该不会吧,沈婕妤一向高傲,只怕也是寻个乐子消磨时间。” 徐妍这才稍稍放心,仔仔细细瞧着手里的东西。 紫嫣笑道:“这些人还真是会处事,打点的这般周全。” “皇上落榻淮阳行宫,机会难得,他们自然是要处处巴结的。”徐妍心里忍不住得意:“心思也恰当,送的都是贴心贴意的物件,收起来吧。” 她欢欢喜喜,等下午日头不那么火辣了,这才带着紫嫣出门,想着去打听打听其他人都收到了什么,却遥遥见王淳带着禁军绑走了好几个人,顿时吓得不轻。 “这是出了什么事?” (本章完) 第228章 慢反应 第228章慢反应 紫嫣也不知,忙劝道:“主子,先回去吧。” 徐妍点点头,急忙回了绛珠轩,又命机灵的小太监去打听消息。 只是御前的人口风很紧,王淳又滑头,没有温骁的准许,旁人什么都问不出来,徐妍不由的紧张起来。 傍晚,王淳就来回温骁了。 “皇上,给大臣通风报信的人都已经抓住了,为首的便是原先的行宫主事太监,这些人收了钱财,给大臣们做耳目,探听宫中的风吹草动。 今日给各宫娘娘主子送东西,也是想着都不是金贵物件,所以就让手下的人悄悄办了,若不是贵嫔娘娘警醒,奴才都不知道,还请皇上恕罪。” 温骁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都有哪几处收了东西?” “奴才查过了,只有贵嫔娘娘,婕妤娘娘,嫔主子三位收到了东西,贵嫔娘娘的是两盆茶花,自然,东西早已送来了,婕妤娘娘对昨晚的曲子很感兴趣,将人召来又听了两支曲子,打赏之后也就送出宫里,嫔主子的是笔墨,已经收下了。” 温骁皱眉,心里对徐妍有些不喜了。 自己从未在衣食住行的亏待过她们,而且也三令五申后宫不得干政,她还贪图几方笔墨,当真是小家子气。 “皇上。”小太监进来禀报:“嫔主子来请皇上用晚膳。” 温骁一脸不悦,并不作答,王淳立马想了想,折身出去。 “王公公。”徐妍十分不安,故作淡定:“皇上还在忙吗?” 王淳笑道:“折子很多,皇上只怕不能去绛珠轩用膳,嫔主子请回吧。” “这样啊。”徐妍心里还是没着落:“王公公,敢问今日是出了何事?” 王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马解释:“不过是几个宫人寻衅生事,嫔主子放心,已经将他们都赶出宫去了。” “这样啊?”徐妍有些怀疑他的说法,却也不敢多问。 “嫔主子请回吧。”王淳说完就进去了,也不愿意提点徐妍两句。 往回走时,迎面就撞上了沈怀娇,徐妍本不想搭理,沈怀娇却加快脚步直接拦住她。 “参见婕妤娘娘。”徐妍不得不见了礼。 沈怀娇神色得意:“脸色这般不好,莫不是被皇上呵斥了?” “娘娘何出此言?”徐妍强撑着反问:“妾身并未做错事,皇上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呵斥妾身呢?” 沈怀娇笑出了声:“你确定没做错了事?” 这话问的徐妍心里瞬间没底了,沈怀娇却故意不说,绕开她去见温骁,徐妍见她进了屋,心里顿时气结。 “主子,婕妤娘娘是何意啊?”紫嫣也跟着担心。 徐妍皱眉不语,快步先回了绛珠轩,瞧着一桌晚膳胃口全无,思量了许久才恍然大悟,顿时脸色苍白。 “怎么了主子?”紫嫣被她吓得不轻。 徐妍声音都在颤抖:“皇上最忌后宫干政,我收了大臣的礼,皇上是不是误会我与前朝勾结?” 紫嫣也吓傻了,赶紧安慰她:“只是笔墨而已,又不是贵重之物,怎么能算勾结前朝呢?” (本章完) 第229章 她实在愚蠢 第229章她实在愚蠢 “不,不是礼物轻重的问题,是我收了东西这件事。”徐妍坐不住了:“快,快随我去请罪。” 她很着急,生怕在温骁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主子,天色已经黑了,传轿辇吧。” 徐妍不听,几乎要提裙跑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等得了轿辇?” 劝不动她,紫嫣只能跟着加快步伐。 赶到书斋,却不见温骁,问了小太监才知道他去了桐华楼,徐妍又急急忙忙往桐华楼赶去。 她出来的急,宫女没来得及准备新的灯笼,走到半路灯笼就灭了,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主子,主子,前方路窄,可得慢些才是。”紫嫣拉着她:“稍等片刻,让人就近去取了灯笼过来才是。” 徐妍瞧了一眼黑漆漆的前方,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也算能看清,心烦意乱的她突然就有了想法,只留下紫嫣在身边,让宫女去取灯笼过来。 桐华楼这边,温骁枕在姜容鹤腿上,手里虽然拿着书,却是扣在肚子上的,闭着眼也不说话,姜容鹤替他揉着鬓角,知他心里有事,也不多话。 本来安安静静的,却被快步上楼的声音打破平静,王淳亲自来报:“皇上,徐嫔落水了。” 姜容鹤的手微微一顿。 “怎么回事?”温骁面无表情,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紫嫣说,徐嫔有事找皇上,因灯笼被吹灭了,这才失足落水,索性已经救起来了,只是呛了几口水,又受了惊。” 他不说话,仿佛没听见,王淳也不敢擅自拿主意了,忙往姜容鹤看了一眼求援。 “皇上要过去瞧瞧吗?”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天色已晚,朕懒得走动。” 这般冷淡的态度,王淳心里有数了,急忙退了下去。 “她实在愚蠢。”温骁满脸嫌弃:“打理后宫时,处事就带着一股小家子气,如今更是把朕的话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姜容鹤默不作声,心知徐妍收大臣的东西已经犯了温骁的忌讳。 只是她十分不地道的生出欣喜之情。 原本想着温骁可能会感动于徐妍深情,临幸她也是迟早的事,所以她才会对温骁召徐妍同乘有意见。 如今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因着温骁都没搭理徐妍,姜容鹤自然也就没有上赶着去看她,宫里多的是趋利避害之人,旁人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绛珠轩里,徐妍靠着引枕,脸色苍白憔悴还挂着泪珠,手里拿着温骁的画像,画像边缘已经起了毛边。 “主子。”紫嫣端着药过来:“先喝药吧。” 徐妍眼圈通红的看向门口:“皇上必定是极生我的气了。” 紫嫣不知如何劝慰,自她落水到现在,竟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别说自家主子了,就是她这个做奴婢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主子别多心,您落水受惊,皇上虽不曾过来探望,却也不曾责怪啊。” 徐妍不语,心里越发难受,原本她就是故意落水招温骁疼惜,想着搏他几分怜悯,顺势认错,可是温骁无动于衷,这越发伤她。 (本章完) 第230章 你们俩半斤八两 第230章你们俩半斤八两 “主子。”去打听消息的小太监回来了:“主子,奴才打听过了,朱大人给贵嫔娘娘和婕妤娘娘都送了东西,只是贵嫔娘娘没有收,把东西送到了皇上跟前,这才有了王公公拿人的事,婕妤娘娘也没收,留人听了个曲子,给了打赏就让走了。” 徐妍一愣,顿时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主子恕罪。”紫嫣立马跪下来:“是奴婢愚蠢,瞧见婕妤娘娘在园子里招摇过市的听曲,误导了主子。” 徐妍的泪流的越发汹涌,已经没有心力责怪紫嫣了。 绛珠轩外,沈怀娇用过早膳就兴冲冲的来了,却也不曾进去,只是站在绛珠轩外瞧热闹。 “真是冷清啊。” 宋嬷嬷说道:“皇上都不在意,旁人自然不会管了,就连先前与徐嫔关系近的张才人与赵才人,此次也没来。” “活该。”沈怀娇嗤鼻不屑:“自己不留心,又能怪得了谁?” 她嘲笑了一番就离开了,也没注意到竹林后面散步的姜容鹤,摇着团扇,姜容鹤也瞧了一眼绛珠轩。 “这沈怀娇也太针对徐嫔了,莫不是还在为去年冬日里,她受惊起烧的事计较?” 阿南立马说道:“娘娘不知道,几个月前,徐家弹劾沈家结党营私,奴才出宫买书的时候,还碰见官兵抓人,虽不是沈家的人,却似乎与沈家有来往。” “还有这事?”姜容鹤吃惊不小,用团扇轻轻拍他脑袋:“那你怎么不早说?” 阿南赶紧摸摸头:“后宫不得干政,沈婕妤也不见着急,奴才怕给娘娘惹麻烦,也不敢多嘴。” “竟然还有这事,怪不得沈怀娇处处针对徐妍呢。”姜容鹤咋舌,心里却清楚,温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沈家想要拉拢徐家,旧臣结党已经不可能了。 她溜达着离开,也不去多管,又绕到了第一日闲逛的近水长亭,寻了个阴凉处坐下休息。 没一会儿沈怀娇也溜达来了。 “真是巧了,姐姐也出来散心?”她笑盈盈的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姜容鹤手里的团扇。 这扇子... 姜容鹤扬起笑意:“到了行宫,妹妹也得清闲了。”你是特意到处溜达着来找我的吧? “这扇子精巧,必然是皇上赏的。”你好东西可真多啊。 姜容鹤笑了笑,并不作答。 “姐姐见惯了好东西,果真不似那些没开过眼的,谁的东西都敢收下。”沈怀娇意有所指。 “徐嫔一时糊涂罢了。”你把徐妍当猴耍就算了,还想把我当猴耍?大张旗鼓的跑园子里听曲,还真有你的,杀人不见血啊。 沈怀娇嗤鼻一笑:“姐姐心善,徐嫔可就不这么想了,她可是一直嫉妒姐姐呢。” “她嫉妒归嫉妒,到底不曾对我动过真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沈怀娇故作好心:“姐姐,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若是姐姐,可不会留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人在身边。”你是真的心大啊,这都不怕? “瞧得出来。”你们俩半斤八两,少在这上眼药。 (本章完) 第231章 坐山观虎斗是不可能了 第231章坐山观虎斗是不可能了 沈怀娇把话说完就走了,姜容鹤继续闲闲的坐着。 “娘娘,沈婕妤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连一向老实善良的福双都瞧出来了。 姜容鹤不语,心里也有几分谨慎。 温骁对后宫一向宽厚仁义,徐嫔此次犯了他的忌讳,最多也只是被冷落,并不会危及性命。 但沈怀娇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对徐妍有杀心,难保不会趁着这次动手除掉徐妍,又或者是挑唆徐妍两句,借刀杀人把自己一块弄掉,然后再跳出来做好人。 还是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夜里,温骁过来用膳,刚吃了两口就道:“今日,徐术上折,问徐妍安康。” “徐嫔落水,车府令身为人父,自是挂心。”姜容鹤将筷子放下,听着他说话。 他心情很不好:“只怕挂心是真,想让朕宽恕也是真。” 姜容鹤垂了垂眼:“皇上可仔细查过徐嫔为何会收下东西?” 他看过来:“你知道其中缘由?” “以妾身对徐嫔的了解,她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定然瞧见旁人收了,自己才会降低防备。”姜容鹤也不说破。 温骁若有所思,王淳立马请示:“皇上。” “说吧。”温骁并不介意让姜容鹤也在跟前听一听有些事。 王淳这才敢说:“奴才细细问过行宫主事太监,那日给沈婕妤准备的东西是几卷书,但是被拒了,沈婕妤自己点名要了唱曲的女郎。” “她打理宫务,东西想要不惊动朕就送进来,必然要她点头才是。”温骁立马就明白了原委,脸色十分难看。 姜容鹤心里翻了浪涛,她以为沈怀娇只是单纯的误导徐妍罢了,没想到她还给外臣送礼行方便,比起徐妍,这才是真正的勾结啊。 不过这样也好,她想坐山观虎斗是不可能了。 温骁用过晚膳就走了,他没说怎么处置沈怀娇,姜容鹤也不问。 一连几日都没有半点风声,勾结外臣的事似乎就这么被忘了。 淮阳的夏日炎热非常,即便是夜里,屋子里也闷热的不行,用过晚膳,姜容鹤就在藤椅上吹风,不远处还放着一盆去暑气的冰块。 福双端着一只花瓶上来,姜容鹤瞥了一眼:“莲花?” “只是园子里长了几支,花房的人特意剪下来送给娘娘的。”福双拢了拢遮住瓶口的叶子:“这些人办事也不仔细,瓶口这样空。” 姜容鹤很是喜欢:“莲叶大,挤在一起就不好看了,瓶口自然是要空一些的。” “娘娘,皇上该是不会过来了,早些休息吧。”林湘也铺好了床,细细的在罗帐里赶了一遍。 姜容鹤打了个哈欠:“我还真有些困了。” 服侍她躺下,林湘与福双就守在旁边,只是没一会儿,也困得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屋里寂静无声,送来的莲花突然动了动,一个光滑的东西顶开莲叶钻了出来,是一条近两尺长的蛇,吐着猩红信子,身子缓缓从花瓶里爬出,缠住罗帐的穗子,缓缓爬向床榻。 (本章完) 第232章 娘娘有喜了 第232章娘娘有喜了 罗帐的缝隙被慢慢挤开,蛇吐着信子钻进来,紧紧贴着罗帐,朝着里面爬去。 “唔...”姜容鹤将被子推开了一些,雪白的小臂搭在枕头上,头发也铺散开了一片。 迷迷糊糊的,她觉得头发麻酥酥的,就像是有东西在搓自己的头发,下意识的伸手饶了绕头皮,结果却碰到了冰凉滑腻的东西。 这陌生的触感... 姜容鹤惊醒,飞快的爬起来,结果手掌剧痛,她疼的一声惊呼把手缩回来,却把整条蛇都提到了自己眼前。 滑腻的触感,胜任的鳞片,扭曲的蛇身,似要缠上她的胳膊... “啊!”一声惨叫。 林湘和福双被吓醒,立马冲向床榻:“娘娘。” “蛇!” 姜容鹤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满脸惊恐的指了指床榻,脸色煞白,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接晕倒在了林湘怀里。 福双一把掀开罗帐,借着床边的宫灯,一眼就看见了被甩在床边的蛇缓缓抬头,吓得又是一声凄厉大喊,直接跌在地上大哭起来。 书斋这边,温骁还在与大臣商讨政事,王淳就惊慌的进来。 因着打算了他们,温骁眉头皱起,满脸不悦:“何事?” “皇上,贵嫔娘娘被蛇咬了。” 话音刚落,大臣们还没反应过来,温骁就已经冲出去了。 桐华楼乱作一团,阿南带着太监已经将床榻上的蛇打死了,但不知屋里会不会还有,正翻箱倒柜的继续找。 姜容鹤也被扶到了楼下小榻上,她仍在昏迷,手掌上是两个血淋淋的牙印,陈嬷嬷担心是毒蛇,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放松手,满脸担忧。 林湘和福双都吓坏了,其他宫女也害怕还有蛇在屋里,不住的到处打量,被帘幔擦到脖子都吓得浑身一酥。 温骁很快就到了,冲过来一把抱起她:“姜容鹤,姜容鹤。” 唤不醒人,他立刻掐人中拍脸,傅炎也气喘吁吁的到了,见他在这,立马见礼。 “免礼,快过来看看。” 傅炎应了声,立马过来:“是什么蛇?” “蛇在这呢。”阿南立马把已经打死的蛇拿过来,纵使是死蛇,仍旧吓坏了好些人。 傅炎稍稍放心:“此蛇无毒。”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才松了口气,陈嬷嬷紧绷的神经一松,捏着姜容鹤手腕的力气才松,腿软的扶着柱子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傅炎细细搭脉,脸色猛然不对劲,温骁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皇上。”傅炎又确认了一番:“娘娘有喜了,一月有余。” 这又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惊慌失措的众人顿时一喜,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温骁也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本能的用力,越发抱紧姜容鹤。 傅炎说完就处理起伤口,把血挤出来,擦洗干净后上了药包扎好。 “娘娘并无其他不妥,休息够了,自然会醒来。” 温骁放心了,只是看见那条蛇的时候,怒火中烧:“端午节时,各处都洒过雄黄粉,怎么会有蛇进来?” (本章完) 第233章 迫不及待露了陷 第233章迫不及待露了陷 “皇上。”陈嬷嬷赶紧把花瓶抱来:“奴婢们细细搜过,可以确定,此蛇是藏在花瓶里送进来的。” 傅炎摸了摸瓶口,指腹轻搓:“有些黏腻,像是蛇爬过的痕迹。” 不是意外,是人为。 温骁的神色越发难看,福双立马跪下来:“皇上,东西是花房的人送来的,送来的时候娘娘已经用过晚膳了,奴婢还问过送花的小太监,为何大晚上送来,小太监说明早莲花全开,再插瓶就不好看了,奴婢这才收下的,皇上饶命。” “还记得是哪个小太监吗?” 福双连连点头,这种时候她一点也不敢含糊。 若是不把想害自家娘娘的人揪出来,她岂不是要愧对自己领受的这诸多好意? 不用温骁吩咐,王淳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立马带着福双和几个太监去花房找人。 温骁抱起姜容鹤,带着她去自己住的乾麟殿,出来不多远,就见沈怀娇几人往这边过来。 “皇上,听闻桐华楼出事了。”沈怀娇一脸担忧,迫不及待的往温骁怀里的姜容鹤看去。 桐华楼乱成这样,把在书斋商议政事的温骁都惊动了,也不知徐妍用的什么法子,可真是让人好奇。 温骁的目光扫过她们,并不作答,带着人立刻离去。 “娘娘的手似乎受伤了。”杨莹莹眼尖,担心的不行。 夏宁冉同样神色担忧,目光飞快扫过沈怀娇,却是拉着杨莹莹什么都不说。 拂晓时,姜容鹤猜悠悠转醒,想起床上有蛇,惊得浑身一抖,立马缩紧了身子。 “啊!” “别怕。”温骁一直守在身边,立马抱住她:“别怕,这里没有蛇了,别怕。” 她抬头看了看,惊慌的大哭起来,紧紧抓着温骁的胳膊,身子抖若筛糠。 温骁把她整个抱在怀里,还用自己宽大的袖子盖住她缩起来的脚,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陈嬷嬷和林湘都在跟前守着,见她如此害怕,都十分心疼,若是她们仔细些,也不至于让她被吓成这样。 姜容鹤哭了许久才冷静下来,却仍旧缩在温骁怀里,眼圈泛红,楚楚可怜。 “傅炎把脉,说你有了身孕。”温骁捧着她的脸轻轻抚摸:“我们有孩子了。” 姜容鹤吸着鼻子仍旧余惊未过的抽泣着,哭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他:“皇上说什么?” “你有喜了。”温骁替她擦去眼泪,微微浅笑。 盼了那么久,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她愣住,下意识的盖住自己的小腹,有些不敢相信。 心心念念的孩子,如今就在自己腹中。 “朕已经下旨,让傅炎亲自照料你和孩子,也让人把东西搬了过来,回宫之前,你都住在这里。”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连连点头,脸上泪痕未干就傻傻的笑着,全然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民间有胎相未满三月不能声张的习俗,朕已下旨,不许声张。”看她傻笑,温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等胎相坐稳,再公告于外。” (本章完) 第234章 我信皇上自有决断 第234章我信皇上自有决断 她还是傻笑着点头,温骁也就不提这事了:“你先用膳,朕就在书斋,若是无趣就来找朕,朕陪你去园子里散心。” “好。”她笑的格外甜蜜,未干的泪痕也挡不住她的喜悦。 他把话交代下来就走了,陈嬷嬷与林湘立马围过来。 “娘娘。” 姜容鹤笑盈盈的摸着肚子,语气徒然森冷:“蛇从哪来的?” “蛇藏在花房送来的瓶子里,无毒,已经给打死了。”陈嬷嬷下意识的压低声音:“王公公去花房找那个小太监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不过,奴婢猜测,这宫中会对娘娘下手的人,也只有...” “徐妍对吧?”姜容鹤笑意敛住,脸色也阴冷狠辣了起来:“只怕其中还有沈怀娇的手笔。” 陈嬷嬷沉默,有些叹息:“若无充足的证据,也指证不了她们。” 林湘跪在地上:“娘娘,是奴婢大意,还请娘娘处置。” “后宫害人的法子数不胜数,这种手段谁能料到呢?快起来,福双呢?”姜容鹤把她拉起来。 林湘哭着往外看:“福双自责,自领了十个板子,在外候着呢。” “何必呢?”姜容鹤心疼了:“让太医替她好好瞧瞧,好好的姑娘,别落下什么毛病才是。” 林湘哭着点头,却又欢喜的不行:“娘娘有喜,往后也算有了依靠。” “是啊,虽说方才皇上平静从容,可是昨晚一直守在娘娘身边,足见皇上对娘娘的挂心。” 姜容鹤面色柔和起来:“皇上一直希望我能为他诞育皇嗣,如今也算心想事成了。” “的确,只是奴婢担心,若昨晚的事拖沓起来,往后再想追查,只怕不易。”林湘有些不甘心。 陈嬷嬷立马看了她一眼,她才微微抿唇不说话。 姜容鹤默了默:“我信皇上自有决断,不会让我白白受惊。” 她如此笃定,陈嬷嬷放心不少。 书斋,王淳匆匆赶来:“皇上,奴才查问了宫门各处的记档,这几日并无活物送进宫里,但是在运送宫中杂物的宫门处,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记档。 西砚台宫女桂香采买豆酱一罐,豆酱这种东西,宫里没有哪位娘娘喜欢吃,为防万一,奴才特意去行宫各处的厨房问过,都没有这罐豆酱的记录。 后又去查了这名叫桂香的宫女,还没用刑她就招了,说是婕妤娘娘身边的宋嬷嬷交代她去的,东西拿回来也是交给了宋嬷嬷,她想攀婕妤娘娘的高枝,这才去办事。” 温骁听完,毫不意外。 沈怀娇给外臣送礼行方便的时候自己没有追究,她必然觉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才有胆子做第二次。 “皇上。”小太监进来报:“婕妤娘娘求见。” 王淳的眼睛飞快的转了转,见温骁点了头,立马出去请沈怀娇进来,然后将门前的人挥退十步,自己也屏气凝神的侯在门口。 “参见皇上。”沈怀娇有些着急担忧:“皇上,妾身听说姐姐被蛇咬了,蓦然想起一事,不敢隐瞒。” (本章完) 第235章 看穿一切的皇上 第235章看穿一切的皇上 温骁垂目看着她,语气平静:“何事?你说。” “端午节前,有人发现行宫竹林处有蛇窝,原本,在御驾落榻前,就已经吩咐人仔仔细细检查过各处,只是行宫常年无人居住,蛇虫鼠蚁不少,难免遗漏。 妾身想着杨顺华她们极喜欢往林子里钻,便命人将蛇窝打掉了,还特意派人去告知了她们一声,让出门的时候切记戴好装有雄黄的五毒荷包。 只是前日在园子里散心时,听赵才人说,远远的瞧见徐嫔身边的太监在竹林那边找东西,她好心询问,太监谎称是徐嫔的簪子掉了。 赵才人当时还奇怪,徐嫔落水未愈,怎么会跑去竹林,又怎么会让一个太监给自己找簪子?妾身当时也没有留心,只当闲谈。” 她双目含泪,一副担忧至极的样子:“今早得知姐姐是被蛇咬了,再想想徐嫔先前对姐姐的做的那些事,实在拿不准,这里面会不会有牵连。” 她轻轻拭去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等着温骁回应。 “徐嫔,杨顺华,赵才人。”温骁重复了一遍她提及的三个人,起身走向她。 沈怀娇还跪在地上,见他走近,泪莹莹的瞧着他。 “你很聪明。”温骁掐住她两腮,迫使她挺直了腰身直视自己:“只是这等聪明,为何不用在正途上?” 沈怀娇脸色微微一变:“妾身听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让人取了一罐豆酱进宫,可还记得?”温骁把她重重甩开,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沈怀娇脸色大变,跌在地上时已经清楚温骁知道了原委。 “皇上,妾身...” 她想狡辩,却清楚知道自己欺瞒不了温骁,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后宫不得干政,朕提过数次,你给外臣送礼行方便,可知这也是勾结外臣?” 沈怀娇脊背一凉,立马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妾身不敢,皇上,妾身真的不敢。” “徐妍妄图算计贵嫔,故意短了你炭火,让你受惊起烧病了一场,你找她麻烦与她争吵,朕知情且默许,小女子间的小打小闹,朕并不想过多插手。 但徐术弹劾沈家结党营私是政务,你因前朝之事处处针对徐妍,三番四次挑唆刺激于她,对她步步紧逼,还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贵嫔。” 沈怀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泪莹莹的却说不出一句辩驳之语。 “朕念你们年少不懂事,不予追究,你到好,敢利用徐妍借刀杀人。”温骁蹲下来,冷眼看着她:“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思竟歹毒至此,若是放任着你,岂不是要将朕的后宫搅弄的天翻地覆?” 沈怀娇拉住他的衣袖,痛哭起来:“皇上,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不敢杀人的,只是想吓唬贵嫔娘娘。” “贵嫔易惊,若是被无毒蛇吓死,还可当做意外,若是毒蛇,便是你失职,追究起来总有错漏。”温骁把衣袖扯出来:“你分明就是为了自保,还有脸说的这样无辜?” (本章完) 第236章 聪明通透的夏宁冉 第236章聪明通透的夏宁冉 他把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说透了,沈怀娇顿时傻了。 “王淳。”温骁懒得废话,回到书案后坐下,拿起手边的折子:“传旨,沈婕妤失礼于御前,德性不佳,着降为贵人,卸去后宫大权,闭门反省,徐嫔怀执怨怼,数违教令,着降为才人,闭门反省。” 沈怀娇五雷轰顶,一时心绪复杂,后悔恐惧,还有捡回一条命的庆幸,她不敢在多嘴,生怕牵连家族,只能含泪谢恩。 口谕传遍各处,在夏宁冉这里吃东西的杨莹莹直接被噎住,喜儿废了大力气才让她把东西吐出来。 “这么突然?”杨莹莹完全顾不上自己的不舒服:“是何缘故啊?” 小太监摇头:“奴才们只管传口谕,详情一概不知。” 说完,小太监就赶忙走了,可见对缘由相当避讳。 杨莹莹不死心,还想追上去问,被夏宁冉拉了回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联系起来,只怕就是婕妤和嫔主子同时被贬的的原因了。” “你快说说,快说说,我想不明白,真是要急死我了。” 夏宁冉示意她别急,兀自沉默了一番才道:“你可还记得徐妍为何落水?” “记得啊,她收了外臣的东西,惹得皇上不悦。” “即便有行宫主事帮忙,外臣的东西又怎么能顺顺利利的送到后妃手里?” 杨莹莹愣了一下,显然有了答案,她想说出来确认,被夏宁冉拦住,“心里有数就好,贵嫔娘娘出事,必然只是个引子,我们别多问。” “可是我想知道。”杨莹莹拽着她乞求:“你就细细的讲给我听,我想把前因后果全都弄清楚。” 夏宁冉还是摇头,杨莹莹求了许久不见她松口,急的上火,最后气呼呼的走了。 “主子,你与杨顺华关系这样好,为何不细细的告诉她呢?”喜儿不太明白。 夏宁冉看着桌上用过的点心,语气失落:“御前失礼,怀执怨怼,皇上对沈怀娇和徐妍所犯之事模糊定罪,必定是不想后宫丑闻传出宫去,顺华偏喜欢事事都告诉家里,若是皇上隐瞒之事被她传了出去,倒霉的就是她了。” “啊这...”喜儿立马意识到严重性了,只是见不得她失落的样子:“主子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相处融洽的朋友,其实可以提醒顺华别把事情说出去的。” 夏宁冉摇摇头:“她说的不告诉别人,可不代表不告诉她娘,只要她知道了,必定会告诉杨夫人,我总有一种感觉,杨夫人在借她的口探听后宫消息。” 喜儿又吓了一跳,出于对夏宁冉的信任,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入了夜,姜容鹤刚喝了安胎药,温骁就回来了,他捏捏姜容鹤的脸,屏退众人枕着她的腿躺下。 “朕没有下旨杀了她们。”他神情冷淡,这样说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处事历来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缘由,现在突然提了一句,显然别有用意。 姜容鹤稍稍沉默,就道:“皇上必有成算。” (本章完) 第237章 他另有打算 第237章他另有打算 温骁看了她一眼:“朕为了让沈家和徐家失和,故意提拔沈怀娇,纵容她欺负徐妍,闹成今日这样的局面,你可觉得朕才是罪魁祸首?” 这话更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了。 他办事向来都以大局为重,几时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谁能料到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因为争执嫉妒生出害人之心?”姜容鹤飞快想好了应答的话:“这才几个月啊,就没了本性。 皇上虽有离间她们的用意,又何尝不曾补偿?沈怀娇执念于权,徐妍执念于情,皇上给了沈怀娇打理后宫的权利,也安抚宽慰了徐妍,她们本该相安无事。 若是真要论对错,便是她们自己控制不住欲望,不知道分寸底线,沈怀娇因前朝的事处处磋磨徐妍,把人往死路上逼,太过狠心毒辣。 徐妍心性不坚,有贼心没贼胆,自己把自己吓的愁绪敏感,让沈怀娇抓到了软肋,几次教唆设套,就把她推到了绝路,毫无自己的判断能力。 皇上即不曾在衣食住行上亏待她们,又不曾对她们训骂指责让她们战战兢兢,所以,实在不必为她们歉疚,留她们性命,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歉疚?”他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朕从未低估过人性之恶,对她们俩今日之恶也并不意外,朕只是很在意你的看法,你会不会觉得朕此时说一句她们可惜,太过道貌岸然?” 姜容鹤认真想了想,这才摇头:“将她们按律处置,是皇上的主君之责,道一声可惜可叹,是人心怜悯,二者并不冲突,何来道貌岸然之说?” “那你不想杀了她们?”温骁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问的十分随意。 怎么不想杀?只是... 姜容鹤目光微垂:“若非深仇大恨,何故取人性命?妾身曾经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太明白活着不易了。” 温骁摩挲着她的下巴许久不吭声,好一会儿才道:“朕许你去见徐妍,问问她为何会突然就要杀了你。” 为何一定要去问? 姜容鹤不懂,可是看温骁的样子,他是希望自己去的。 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若是知晓缘由,妾身可以随意处置吗?”这应该才是温骁的目的吧。 他笑了笑:“自然可以,你是贵嫔,处置一个才人有何不可?” 果然,留下徐妍,他另有打算。 “朕不是矫情的人,不会因为你报复人而觉得你恶毒。”他又摸了摸姜容鹤的肚子:“善良也需要锋芒,你是要做母亲的人,一味的宽容良善,教不会儿女刚利果断的。” 她还不够果断刚利吗? 她可是一直认为自己足够果断的,否则,也不会在梁笙把她推出来的时候,果断选择温骁。 “是不是很得意自己耍了梁笙委身于朕的事?”他撑起来一些,又把她拉下去了一些,鼻息靠近,笑出了声:“就成器了这么一次,总不能吃老本嘚瑟吧,这是个立威的机会,可别错过了。” (本章完) 第238章 为何突然对我下杀手 第238章为何突然对我下杀手 这话说到了姜容鹤心坎里,而且十分熟悉,如同城破那日,在百官面前公然掌掴梁笙般。 他在鼓励自己,挣脱端庄礼数的束缚。 又或者说,他在强行洗去自己身上的暗藏的奴性。 “妾身领旨。” 温骁笑意更浓,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继续枕在她的腿上。 事情败露的太快,以至于被禁足在绛珠轩的徐妍实在无法接受温骁对自己的处置,屋门刚一打开,她就疯了一样往外冲。 “皇上,皇上...” 金乐和福双眼疾手快的把她摁在了椅子上,她挣扎不开,这才稍稍冷静,看向走进来的姜容鹤。 “你怎么来了?”她的态度骤冷,仿佛极其不愿意看见她一般,眼神躲避,足见心虚。 这样的她让姜容鹤觉得十分陌生,只是她并不在意,反将目光落在了几张挂着的丹青上。 “画的不错,可见是认真下过功夫的。”姜容鹤细细瞧着:“丹青磨炼心性,线条流畅,落笔的时候,内心一定很平静吧。” 徐妍冷脸坐着不动,也不应声,姜容鹤继续道:“你温婉有礼,面相可亲,一开始,我对你是极其喜欢的,从不曾想过你第一个对付的会是我。” “同为后妃,娘娘独霸皇上恩宠时,可曾想过我们孤枕空席彻夜难眠?”徐妍嗤笑出声:“入宫为妃,却不曾侍寝,当真是极大的笑话了。” 姜容鹤默了默:“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我?就那么有信心,杀了我之后就可以代替我?” 她咬唇,冷声道:“我要见皇上。” “有话就告诉我吧。”姜容鹤坐下来:“为何突然就要对我下杀手?沈怀娇给你下了这么大个套子,你就看不出来?” 徐妍不说话,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皇上对你和沈怀娇的罪过避讳不谈,外人并不知道你二人所犯何事,只当是后宫矛盾,自然不会牵连家里。” 听到不会牵连家里,徐妍的神情才微微松动:“皇上想让你怎么处置我?” “这得看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姜容鹤扫到了桌上打开的盒子,那里面放着不少家书,最上面的一封,还有残破的地方:“我记得你娘是个十分和善的夫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满腹深情的入宫,结果却落得个凄惨下场,必定伤心。” 提及自己的母亲,徐妍眼圈立马就红了,内心挣扎了许久,她才开口:“明知是套,我也得跳。” “为何?”姜容鹤可不相信沈怀娇几句话能把她挑唆的杀心都起来了。 她哭了,眼泪一滴滴滑下:“我爹受贿,被沈家拿到了把柄,沈怀娇说,只要我杀了你,沈家就会销毁证据。” 还有这层缘故? “沈怀娇为何突然想杀我?”姜容鹤更好奇这一点。 她与沈怀娇不对付这么久,她先前那么自信,都没想过借太后的手弄死自己,自己现在也没有招惹她,为何她会突然要杀了自己。 徐妍不说话,姜容鹤也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 这话去问沈怀娇更加合适。 (本章完) 第239章 为什么最后倒霉的会是她 第239章为什么最后倒霉的会是她 “我爹是被人陷害的。”徐妍突然跪下来:“他们就是为了报复我爹,一定是。” 姜容鹤气笑了:“所以,你就对我下手了?” “不然呢?那是我爹啊。”徐妍掩面痛哭:“我没有别的选择。” 去你大爷的没有别的选择。 姜容鹤暗暗骂了一句,站起来:“你爹的事,皇上自会查清,但也需要你将沈怀娇威胁你的前因后果都说明白。” “娘娘。”徐妍跪行了两步,哭的悲戚凄凉:“我能不能再见皇上一面?” 你还想见皇上?皇上从未对你有过半分情义,你的所谓所为更是让他厌恶至极,他不愿意见你。 这番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到嘴边时,姜容鹤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她就不说,让徐妍留一丝希望,却永远不能达成所愿最好。 “呜呜呜...”徐妍的哭声随着屋门的关闭落锁而没了声响。 林湘忙问:“娘娘,可还要除掉紫嫣?” 按照她先前的想法,以温骁的名义除掉紫嫣,徐妍必定心灰意冷自尽,如此,与任何人都搭不上关系。 沉吟许久,姜容鹤摇了摇头:“算了,犯不着牵连一条无辜人命。” “其实娘娘刚刚有机会逼死徐才人的。”一直不曾说话的陈嬷嬷开了口:“娘娘莫不是心软了?” 她微微低头,自嘲自笑了一声:“我何需多嘴,逼迫一个将死之人?” 陈嬷嬷几人都糊涂了,却也不在插嘴。 移步去了书斋,温骁在批折子,姜容鹤进去后见了礼,便自行在一旁坐下。 “问清楚了?”他头也没抬,拿着朱笔一直在批复。 姜容鹤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问道:“皇上早就知道其中始末,为何还要妾身去问?” “好让你心中无愧。”他把批好的折子放在一旁,重新拿了一本,趁这个间隙看了过来:“你恨她,想杀她,可若真的动了手,估计心里也不好受,让你去瞧瞧她那副害了你还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心里就不会愧疚了。” 姜容鹤默了默,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她这会儿对徐妍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 “那皇上能否解惑?为何沈怀娇要杀了妾身?” 温骁认真瞧着折子,批复后才说话:“沈家内宅之争,沈怀娇她娘被原配所出的儿子欺压,连同名义上的儿媳都对她不敬,她娘被气病了。 沈怀娇的祖母非但不医治,还把人送去乡下庄子,说是静养,实则是维护原配的子嗣,沈怀娇觉得是因为自己没在宫中出人头地,所以才让她娘毫无体面。” “所以,她做了这么一件漏洞百出的事,以为杀了妾身,她就是后宫第一人,仗着打理后宫的体面与名义,可以为自己的母亲做主撑腰?”姜容鹤大致猜到了沈怀娇的动机。 温骁点头:“猜得真准。” 姜容鹤:“...” 这俩娘们儿有毛病吗?她们俩的苦衷和自己有鸡毛关系?为什么最后倒霉的会是她?关她屁事啊! (本章完) 第240章 不喜欢她端着 第240章不喜欢她端着 她在心里骂了几句,气恼的厉害。 温骁继续批折子,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会害怕,有一天朕不宠你了?” “后宫无宠不能活,妾身自然是害怕的。”姜容鹤老实回答。 温骁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过了小半个时辰,王淳来复命:“皇上,徐才人自缢了,留下书信,请皇上过目。” 徐妍自缢了。 姜容鹤心里微微抽痛,虽说恼怒她那副理所当然害自己的模样,却还是有些不忍心。 “嗯。”温骁看完书信,仔细收好:“徐才人旧疾难愈,惊悸暴毙,按制安葬,通禀徐家。” 他给徐妍的死找了个冠名堂皇的理由,有意不去打草惊蛇。 “后宫大小事务交由贵嫔处置。”他给了第二道口谕。 一旁的姜容鹤心里不惊不喜,反倒觉得很累。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她不想做这个管家婆,更不想被繁琐的宫务榨取精力。 而且... “皇上。”她直接问道:“若是妾身打理宫务的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做了错事该怎么办?”毕竟,沈怀娇和徐妍的前车之鉴还在这儿呢。 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行差踏错触怒了温骁,又会是什么下场。 他看过来:“朕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留在朕身边,不管你做什么,朕都不怪你,若是做错了事,朕替你善后。” 这话撞在心里,姜容鹤却不觉得惊喜,反倒心里沉沉的有些压抑。 从书斋出来,太阳有些晃眼,姜容鹤眼前黑了一下,林湘及时扶住她:“娘娘。” 她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清晰明亮起来,瞧着周遭精致景色,心里像是堵着东西,实在活泛不起来。 徐妍的丧仪很快就准备好了,由专人护送,率先遣送回首阳。 至于沈怀娇,温骁并没有动她,只做闭门反省。 过了七八日,司徒与太尉亲至淮阳,清洗淮阳官场,整治盐税。 忙里偷闲之际,温骁备下小酒,躲在半山腰上的桃林里拉着傅炎一块喝酒。 酒过半酣,就见姜容鹤从山下池中的游廊里经过,她手里拿着新摘的花,被身边的宫女逗的直笑,阿南手里还拿着鱼竿,林湘手里提着竹篮,一看便是刚刚去钓鱼回来。 “看来娘娘收获颇丰。”傅炎赞了一句,看向温骁。 他认真瞧着,嘴角下意识的挂起笑意,却在思绪回神时敛了下去,“她在朕面前,从不会这般轻松,一颦一笑都得体大方,挑不出差错,说话做事也总是顺着朕的心意。” “帝王威严,哪有人敢轻易冒犯?”傅炎宽慰道:“皇上是否多心了。” “多心吗?姜家为了送她入宫争宠,对她的一言一行都管教成了刻板模样,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只要对着朕,她就会下意识的说那些体贴人心的话,如今她有了朕的孩子,对朕还是隔了一层。” 傅炎认真想了想:“皇上就是喜欢看娘娘不那么端着的模样对吧。” (本章完) 第241章 矫情的小孕妇 第241章矫情的小孕妇 “自然。”温骁并不否认:“朕想要的,是她可以对朕发脾气撒娇,把自己的本性坦露出来,而不是做个谨守分寸规矩的木头人。” 傅炎笑了笑:“臣到是有个法子,这些日子娘娘吐得厉害,身上也不舒服,皇上不如夜里多陪一陪娘娘,别让宫女帮忙。” 温骁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当天傍晚,他特意回乾麟殿用膳。 姜容鹤已经卸去了白日在园子里那身装扮,装着轻薄的衣裳,挽着简单的发髻,不见半点装饰。 “皇上。”正在用膳的她忙起身见礼。 这都好几天没回来用膳了,今日怎么这么突然? 温骁把她拉起来,扫了一眼桌上膳食,见都是些清淡之物,她面前的碗碟里,也只有一碗燕窝粥,佐粥的小菜也清淡无味。 温骁不由皱眉:“这些东西,并不是你喜欢吃的。” 姜容鹤怏怏不乐:“有孕之人,难免忌口些。”喜欢的不能吃,她也没办法。 “那也不能满桌都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招来王淳:“吩咐膳房,把贵嫔喜欢的菜写做水牌,膳前送来由她挑,每餐最少有一个她喜欢吃的才行,全是不喜欢的如何下咽?” 姜容鹤赶忙拉了他一下:“皇上,不过忌口罢了,妾身无碍的。” “先顾好自己,再顾孩子。”他拉着姜容鹤坐下:“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朕,朕给你送来。” 这话听着实在让人心里舒坦,姜容鹤有点感动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一说深情,就感觉一阵反胃,金乐见状,立马把痰盂拿过来。 “呕~”她吐的厉害,脸色也白了几分,漱过口便越发无力,瞧着满桌膳食越发没有胃口。 她赶紧离开桌边,在小榻上坐下,腿脚一缩,整个趴在了引枕上闷闷出声:“皇上恕罪。” 得,皇上特意过来用膳,还没动筷她就吐了,估计这会儿皇上也吃不下去了。 “无妨。”温骁也跟着过去:“把膳食撤下吧。” 趴了一会儿,她把脸蹭出来,却眼睛湿漉漉的,声音也有了哭腔:“皇上还没用膳呢。” “朕不饿。”温骁凑过去给她擦了擦眼睛:“吐得很难受是不是?” 她点点头,又把脸藏在了引枕里,温骁没多说话,拿起旁边的薄毯盖在她身上,连同她的头也一并盖住,安静的坐在旁边,让她的脚可以碰着自己。 姜容鹤心里莫名的难受,又伤心又烦躁,再想到自己连吃东西的自由都没了,便越发委屈,又忍不住哗哗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坐起来,顶着那块薄毯发了会儿呆,自己擦擦湿漉漉的眼睛,然后抱腿坐着。 屋里已经没别人了,就连陈嬷嬷也被温骁打发去了门前候着。 “想不想出去吹吹风?”温骁揉揉她的头:“朕从外面过来,蛙声虫鸣,听着心静。” 她立马看了一眼外面,犹豫了一下,却摇摇头。 想去,可她不想走路,坐小轿又颠的厉害,还是不去了。 (本章完) 第242章 妾身不想被人弹劾 第242章妾身不想被人弹劾 “朕背着你去。” 嗯?可以吗? 姜容鹤眼睛一亮,但立马冷静了下来:“皇上辛劳了一整天,妾身哪敢?” 她可没胆子让皇上背着遛弯,再怎么恃宠生娇也得有个限度吧。 “噗~”温骁笑了出来:“朕不辛劳。” 她立马意识到自己意思表达错误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是不敢...” “朕乐意。”温骁起身,解开镶了玉石的腰封,脱掉袖口宽大的外衫,站在她前面:“上来吧。” 姜容鹤心里蠢蠢欲动,可还是胆量不够:“皇上,妾身不想被人弹劾。” 她现在脆弱的不行,不想挨骂,文官骂人可难听了。 “谁敢弹劾你,朕就指着他骂回去。”他招招手:“快点。” 姜容鹤看了看他的手,麻利的趴在他背上,绣鞋也没穿,就被他背着出去了。 见他们这样出来,王淳等人都吓傻了,陈嬷嬷急忙进屋把姜容鹤的鞋带上,远远的跟在后面。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三个小太监正一路点亮各处的宫灯,莲池里蛙声阵阵,远处树上还有虫鸣,飞舞的小虫子时不时就会撞在脸上。 凉凉的风吹着,到是能把暑气消散,就连憋闷的胸膛里都被灌进了新鲜的气息,让人只觉得一阵畅快。 “今天去钓鱼了?” 她点点头:“钓到了好大一条鲢鱼。” “就是刚刚桌上那一碗豆腐鱼汤?” 姜容鹤失落的点点头,趴在他背上不吭声了。 “鱼汤腥气,难怪会吐,你又不爱吃豆腐,还有那碟玉菇白菜,你是最不喜欢吃玉菇的了,先前就觉得有一股味道,如今有孕,只怕更加吃不了。” 姜容鹤心里有些动容:“皇上都记得?” “自然。”他停了停,活动了一下肩膀。 姜容鹤立马问:“是不是妾身太重了?”那可太丢人了。 “不是,是朕久坐,批折子太多,肩颈酸痛。”他继续走:“说来,还是长久的不曾动武了,以前动不动就要提枪动武,哪有这些毛病?” 姜容鹤忙抱紧他的肩膀:“皇上起兵之前,一直都在边关吗?” “嗯,定远侯府奉旨戍边,自然是一直都在边关,否则,朕哪有兵力起事?” 她往上爬了一点:“边关正如书上所写那般,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吗?” “不是。”他语气带笑:“大梁疆域远远不到大漠,前朝丢失了不少疆域,如今的边关放眼看去,是青山峡谷,不过朕有信心,将那些丢失的国土拿回来。” 他雄心壮志,姜容鹤不由嘴角一弯:“皇上是开国之君,功绩已然可以青史留名,若是还能收复失地,岂不是要彪炳史册?” “自然,朕得让史官给朕单独写一本传记出来。”他哈哈大笑,难得有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姜容鹤吐舌:大梁帝王的族谱都得从你开始写,一本传记算什么? “以后,你的名字是要与朕写在一块的。”他突然很认真。 姜容鹤脑子卡了一下:“皇上想的真长远。” (本章完) 第243章 架子端不住了 第243章架子端不住了 好家伙,她才多大啊,这位就想好给她写史书上去了。 “可惜了。”他突然叹了一声:“徐妍画画不错,朕原本还想着让她替我们俩画幅画。” 姜容鹤脊背有点凉飕飕:“皇上...” “别怕,朕就是随口一提。” “不是,皇上...呕~”她想吐。 温骁立马把她放下,姜容鹤也顾不上什么了,趴在扶栏上,呕出一口口苦涩酸气的水。 陈嬷嬷早就备好了茶水,立马冲过来放下绣鞋,又把漱口的水递过来。 漱了口,她靠着扶栏,头晕的厉害。 “再走一走,还是想回去了?”温骁撑着她的腰,让她舒服些。 姜容鹤眼巴巴的看着他:“还想再走一回儿。” 凉凉的风吹得可太舒服了,比在屋里待着舒服多了,还不用自己走路,实在不要太舒坦。 “好。”他答应了,蹲下来再次背起她。 这次,姜容鹤没力气把脑袋立起来了,无精打采的靠着他的背。 “回头等你好一些了,朕让画师给我们俩画幅画。”他很认真的提议:“以后挂在墙上,瞧着也好看。” 姜容鹤有些无语:“皇上才二十出头,怎么就想着挂墙上的事了?” “现在画一幅,等孩子出生了,再给我们三个画一幅,要是以后再有了更多的孩子,就都画进来。”他笑了起来,对往后的日子十分憧憬。 姜容鹤也被他说的笑了起来:“妾身也会画,若皇上有空,不如先让妾身为皇上画一幅。” “好。”他答应的很干脆。 气氛出奇的轻松,似乎少了以往的礼节规矩,让人发自内心的愉悦。 脸颊被蚊虫撞了一下,有些痒痒,姜容鹤顺带在他背上蹭了蹭,然后就靠着不动了。 绕着莲池走了一圈,回乾麟殿的时候,背上的姜容鹤已经睡熟了,温骁把她轻轻放下,见她脸颊上冒出了一个小红疙瘩,还让陈嬷嬷拿了止痒的药膏过来给她擦了擦。 “今晚不必在旁伺候。”他似乎有点明白傅炎的用意了。 平日里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自然喜欢端着,如今有孕在身,难受恶心,根本端不住那些架子。 陈嬷嬷小心应了声,忙去准备夜里可能需要的东西,温骁也吃了些东西,洗漱后才轻轻躺下来。 夜里,姜容鹤醒了两次,恶心突然涌上来,能把她从梦里惊醒,好在痰盂就在床边,温骁一捞就拿过来了。 她吐得厉害,看见是他给自己捧着痰盂,觉得十分不妥,而且十分难为情,但是压不住恶心,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喝水。”温骁到是不嫌弃她,还去倒了茶水过来给她漱口。 漱了口,姜容鹤无力的倒在床上,眉头紧皱的躺了一回儿,又坐起来,看着温骁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也坐起来,随时准备把痰盂拿过来:“还想吐?” 她摇摇头,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声音小的可怜:“皇上你躺着别动,妾身去去就回。” 她立马从床上下来,鞋都没穿就跑进了隔壁。 (本章完) 第244章 悄咪咪的闲逛 第244章悄咪咪的闲逛 好一会儿她才回来,脸有点红,还不敢直视温骁。 利索的上床从温骁身上爬过去,她躺下就不吭声了,躺的笔直,有意假睡。 “内急可以和朕说。”温骁并不打算放过她:“记得穿鞋。” 她的脸更红了,默默把被子拉高遮住脸。 尴尬着尴尬着她就睡着了,睡梦中是被人吵醒的,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就看见罗帐外的模糊身影。 温骁已经起身了,窸窸窣窣的穿着衣裳,服侍他洗漱的太监宫女虽多,却没有一声响动发出,收拾好,他还又过来掀起一角罗帐。 姜容鹤立马把眼睛闭上装睡,温骁把挡在她口鼻前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放下罗帐就出去了。 姜容鹤立马看了外面一眼,虽天色大亮,但还不见太阳。 她睡不住了,干脆也起来,想着趁清晨凉爽去园子里走走。 陈嬷嬷她们还没过来,她便自己穿了轻便的夏衣,头发也只是随意挽起,掬了盆里的凉水洗漱,拿上团扇就出门了。 清晨十分凉爽,宫人们也都还在洒扫,突然见了她,即便离着很远都赶紧见礼。 在园子里绕了一圈,随手摘了一片大大的荷叶,姜容鹤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把荷叶撕出一个口子稳稳戴在头上。 “你看我的花好不好看。” “我的才好看。” 三四个小宫女提着花篮从小道过来,篮子里是新摘的鲜花。 “你们来。”姜容鹤招呼她们。 她们受宠若惊,急忙过来见礼:“给娘娘请安。” “都摘了哪些花?”姜容鹤对她们手里的花篮感兴趣:“拿过来我瞧瞧。” 几个小宫女赶紧把花篮呈送到她跟前,她细细挑拣了几支,随口问道:“这些花都是做什么用的?” “回娘娘的话,是用来晒干做胭脂的。” “哦,怪不得呢。”姜容鹤又挑了几支:“这些花我想拿走,你们再去剪一些可好?” 她们笑了起来:“娘娘若喜欢,奴婢们可以送过去的。” “这倒不必,对了,把花篮给我一个。” 她们立马腾了一支花篮出来,见姜容鹤没有其他吩咐了才退下。 拎着花篮,姜容鹤溜达着去莲池另一边,这里有几棵荔枝树,只可惜不挂果,但是旁边的杏子树到是黄橙橙的挂了许多。 旁边就有洒扫的小太监,姜容鹤把他叫过来:“替我摘些杏子下来。” “是。”小太监立马就去摘,用衣服兜着过来。 捡了几颗大一些的放在花篮里,还剩下许多:“这些你们吃吧。” “谢娘娘赏赐。”小太监欢喜的不得了。 提着花篮满载而归,日头也冒出来了,不过有荷叶帽遮着,到也不晒。 溜达到书斋,能瞧见有大臣进去,姜容鹤走过去,示意王淳别说话,悄悄走到窗边,贴在窗户上偷听。 温骁在看折子,余光敏锐的扫到窗外的影子,特意瞧了一眼。 阳光撒在窗户上,瞧得见她头上戴着的荷叶都被挤得卷了边,她还以为自己没被发现,上下左右都挪一挪,好把耳朵对准窗上的孔。 (本章完) 第245章 原来他真的不嫌弃自己 第245章原来他真的不嫌弃自己 “皇上,经查,淮阳多年来贪腐税款总计二千八百四十七万两白银,瞒报款税九百五十七万两,虚报徭役七千人,衙狱枉死二十三人,冤案三百五十七宗...”司徒一样一样的说着。 温骁起身,走到窗边,手里的朱笔一转,从孔里伸出去一画。 “呀!”她躲开了,可脸上还是被朱笔画了一笔。 司徒声音一顿,扭头看过来。 “继续说。”温骁心情不错。 司徒继续说道:“所有涉案官员具以拘拿,请皇上下旨。” “交由御史院审问详查,按律处置。” “是。”司徒领旨退下。 大臣们走后,姜容鹤才进来,脸上还留着朱笔的痕迹。 “大清早的怎么不多睡会儿?”温骁拿起手帕,替她擦脸。 “妾身睡不着,所以去院子里逛了逛。”她把花篮提起来:“特意摘了杏子过来请皇上品尝。” 温骁接过花篮:“你吃了?” “没有,查出身孕之前妾身吃过一两个,后来告诉了傅太医,他就提醒了妾身不能吃,还说先前吃的少,所以不妨碍。” 温骁这才放心:“昨晚睡得可好?” “嗯,皇上妾身想去划竹排,可是陈嬷嬷不许妾身去,皇上要是得空,能不能与妾身一块去,这样陈嬷嬷就不会拦着了。”她眼巴巴的看着温骁,心里十分期待。 他微微皱眉:“朕不会划竹排。” “就去竹排上坐一坐,不划也可以。”她赶紧说道:“陈嬷嬷担心竹排侧翻,也坐都不许妾身去坐。” 他笑了,点点头:“好,朕今日忙完就陪你去。” “好。”她开心起来。 昨晚被温骁撞见自己的狼狈模样,虽然让她觉得很丢脸,可心里一直端着的架子突然就松了。 原来自己真的可以不必端着端庄美丽的架子去做戏,他是真的不会嫌弃自己。 所以,她想拉着温骁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他不找自己,自己就不找他。 回去用了早膳,刚把安胎药喝了,夏宁冉就过来了。 “参见娘娘。”她见了礼,立马让喜儿把东西放下:“园子里的杏子都黄了,妾身吃着不错,特意给娘娘送过来。” 姜容鹤笑着问:“许久不见你们过来了,怎么今日杨顺华不与你一块呢?” “她与赵才人去玩了。”夏宁冉有些失落,杨莹莹因为她不说清楚沈怀娇和徐妍的事和她闹脾气她可以理解,但实在理解不了杨莹莹转头就去与赵才人一块说笑玩乐,直接不搭理她的事。 姜容鹤立马关心:“怎么了?吵架了?” 夏宁冉点点头:“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妾身也懒得说。” “孩子气,吵嘴不是大事,多些日子忘了也是一样的玩耍。”姜容鹤把手边的点心朝她推过去:“这是小厨房新做的荷叶糕,尝尝。” 夏宁冉细细瞧了瞧面前的点头,两层颜色,下面奶白,上面是一层清透的淡绿色,咬一口,奶香与荷叶的清香都在嘴里散开,极是美味。 (本章完) 第246章 充满好奇心的杨莹莹 第246章充满好奇心的杨莹莹 “这个好好吃。”她很喜欢。 姜容鹤瞧了一眼馋的舔嘴角的喜儿,笑道:“喜儿也尝尝。” “谢娘娘。”喜儿立马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后,好吃的险些跳起来。 看她们俩吃东西总能让人高兴,姜容鹤立马说道:“小厨房做了不少,等下你带回去一些,另外再劳烦你给杨顺华和两位才人都送过去一些,大家都尝尝。”她可是十分乐意把好吃的拿出来与大家一块分享的。 夏宁冉明白这是姜容鹤给自己机会与杨莹莹和解,十分欢快的领了她的情。 坐了一会儿,她就拿着点心走了,兴冲冲的先去找杨莹莹。 杨莹莹住的地方外面有一簇竹林,竹林边上就是石桌石椅,正巧杨莹莹与两位才人都在这里坐着说话。 “徐才人暴毙之后,我夜里都不敢睡,好端端的人,前几日还好好的,竟然说没就没了。”赵才人心有余悸。 杨莹莹立马接话:“徐妍暴毙的事我觉得很有蹊跷,听说她暴毙前,贵嫔娘娘去瞧过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此话可不能乱说啊。”张才人立马打断她:“贵嫔娘娘历来心善,去照看一下后妃也是理所应当的。” 杨莹莹自然知道她是害怕,但是徐妍暴毙的事实在让她好奇,为此继续说道:“要我说,徐妍死了也不可惜,打理几天宫务就上纲上线,张口闭口都拿宫规压人,拿着鸡毛当令箭。 沈怀娇也活该,让她打理宫务,虽无错处,但还不是拿架子压人,听说徐妍落水,便是因为收了外臣的东西着急找皇上认错,你们说后妃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收到外臣的东西?” “那必然是有人行方便了。”赵才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还没说完就被张才人拉了一下,她吓得立马住口。 勾结外臣的事太过敏感,徐妍落水的事她们也不知内情,而且皇上都没有用这个罪名处置沈怀娇,妄自揣度,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必定恼怒。 张才人忙岔开话题:“许多日不见夏顺容了,这些日子天气不错,等下我们去找夏顺容爬山吧。” “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杨莹莹还记着夏宁冉不肯告诉她内情的事呢。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徐妍突然被降为才人还暴毙是因为姜容鹤被蛇咬一事,只是拿不准沈怀娇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让人好奇,若是不打听清楚,她真是吃不好睡不好。 赵才人笑着打趣:“顺华与顺容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 “那是以前。”杨莹莹张口就回。 赵才人一阵尴尬,竹林后面的夏宁冉也来气了,直接冲出去;“好巧啊,给顺华请安。” 她比杨莹莹低一个位份,先前关系好,是从未对她见礼的,但今日她就是存心的。 杨莹莹扭头不说话,两位才人到是急忙起来见礼,有些担心她听见刚才的话。 “我刚刚去了乾麟殿请安,贵嫔娘娘让我带了些点心过来。” (本章完) 第247章 又闹翻一对 第247章又闹翻一对 喜儿把点心放下,脸色也很是不好。 亏她们家主子把杨顺华真心当做朋友呢,结果杨顺华背着她们主子就是这么说话的,还真是让人寒心。 张才人立马说道:“贵嫔娘娘又有好吃的点心了,那可得尝尝才是。” “是啊是啊。”赵才人也立马附和着,说着话,便招呼宫女提起食盒:“妾身们先告退了。” 她们俩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夏宁冉板着脸说道:“顺华,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祸从口出。” “你听不下去可以不听。”杨莹莹站起来:“不是只有你明白这些算计,我自己想想也能明白,不需要你对我藏着掖着。” 夏宁冉脸色更加难看:“不是对你藏着掖着,是你口无遮拦,若是将所有事情都与你说个清楚,你必定全都对外说出去,宫外的人听风就是雨,谁知会把事实编排成什么模样?” “所以你就是觉得我没脑子嘴巴大咯?”杨莹莹气笑了:“这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宫外的人未必不知,怎么就说不得了?端午节的时候徐妍还好好的呢,如今才过去多久啊就死了,谁不好奇?” 她脾气太犟,夏宁冉脸都黑了,气的要走,又憋不住提醒她:“皇上不许后宫干政,虽不曾禁止宫里宫外传递消息,但我们身为后妃,也该自觉,以免哪日疏忽,触怒皇上。” 杨莹莹愣了一下,立马明白过来她指的是自己亲娘,登时来气:“我与我娘说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管闲事?” 这话太过伤人,夏宁冉心里一抽,气的扭头就走。 夜里,杨莹莹怎么也睡不着,身上痒的厉害,逼得她翻来覆去。 “主子,怎么了?”守夜的宫女举着宫灯过来。 杨莹莹掀开罗帐就骂:“是不是没有赶罗帐里的蚊虫?” 宫女吓坏了,急忙把蜡烛都点上,光线一亮,再看向杨莹莹时,宫女吓得一声尖叫。 正在抓脸的杨莹莹不明所以,也被宫女惊恐的模样吓到了,立马冲过去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的脸一照,她也吓得大叫,铜镜也摔在了地上。 好好一张脸,此刻肿成猪头,被挠过的地方,更是泛起了一条一条红痕。 “快去请太医。”杨莹莹也吓坏了。 她吓哭了,偏地方与乾麟殿离得近,温骁自然是被惊动了,姜容鹤刚吐过,听来报信的宫女说杨莹莹的脸毁了,也担心的不行,劝温骁过去瞧瞧。 温骁过来的时候,两位才人也都到了,见了礼规规矩矩的跟在温骁身后。 “我的脸,呜呜呜,我的脸...”杨莹莹伤心不已,模样着实把人吓得不轻。 温骁眉头紧皱,问道:“可是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杨莹莹的哭声一顿,认真想了想:“只是吃了贵嫔娘娘送来的点心。” 她这么一说,温骁脸色直接一沉。 “你确定?” 这一声反问,已然昭示他心底不悦,可是杨莹莹正害怕的哭泣,根本没有在意,反到是连连点头。 (本章完) 第248章 不想给姜容鹤惹麻烦 第248章不想给姜容鹤惹麻烦 “皇上。”张才人立刻说道:“点心是贵嫔娘娘命夏顺容送过来的,妾身们也吃过。” 温骁的目光落在她们脸上,赵才人心慌的厉害,不知道张才人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话,生怕温骁迁怒过来,被他瞧着就已经腿脚半软。 “除了点心,是不是还吃过其他的?”温骁的脸色稍稍好转。 “妾身不记得了。”杨莹莹伤心的大哭,看着自己肿起来的手,心里越发难过:“皇上,妾身的脸是不是毁了?” 温骁没法回答,但杨莹莹现在的模样,的确让人害怕。 说话间,太医来了,见了礼后就忙来到床边,细细瞧了瞧,又替她把脉。 杨莹莹泪汪汪的看了看太医,目光看向温骁,却意外注意到了温骁身后的两位才人。 即便是匆匆赶来,她们俩也是穿戴整齐打扮得体的,并不见寒酸磕碜之气。 瞥见赵才人紧锁的眉头,杨莹莹心里一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 自己现在这么丑,竟然还让皇上看见了。 “啊!”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拉下罗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好在太医已经确定了,起身说道:“皇上,顺华主子是得了荨麻疹。” “不是吃错了东西?”温骁追问了一句。 张才人立马看了他一眼,知道杨莹莹刚刚的话让他十分介意,毕竟险些就把过错推到了姜容鹤身上。 “这个说不准,有可能是吃了东西,也可能是沾染了花粉药物,或是被蚊虫叮咬。” 温骁继续追问:“吃了什么东西会引起?” 他必须问清楚,毕竟姜容鹤好巧不巧的给所有人都送了点心,杨莹莹历来嘴巴大,什么都往外说,要是把她得了荨麻疹的事算到姜容鹤头上,岂不是给姜容鹤找麻烦? “鱼虾牛羊肉都有可能。” 杨莹莹身边的宫女立马说道:“皇上,奴婢想起来了,晚膳时就有一道白灼虾,我们主子吃了不少。” 事情真相大白,与姜容鹤没有关系,温骁也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他的态度冷淡了几分:“此病可会传染?” “皇上放心,此病不会传染。” “那就由你细细医治。”他看了看罗帐,也找不到什么话交代杨莹莹,干脆抬脚走人。 看他什么话都不和自己说就走了,杨莹莹哭的更伤心了。 她虽没有争宠的心思,可是哪位后妃愿意被皇上瞧见自己的丑样呢? 两位才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见礼退了出来。 “天呐,杨顺华的模样好生恐怖。“赵才人心有余悸:“姐姐,刚刚你为何突然提起贵嫔娘娘?” 张才人也有些后怕,“杨顺华的话说的暧昧不清,若是皇上不追问,岂不是要与贵嫔娘娘牵扯上?再说你我也的确吃了,提一句好让皇上不误会。 否则回头皇上去问了夏顺容,知晓你我也吃了却不说,岂不是会觉得我们存心想让杨顺华把这口黑锅甩在贵嫔娘娘身上?你我人微言轻,行事可要万分小心谨慎才是。” (本章完) 第249章 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第249章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那你觉得杨顺华会不会是故意的?”赵才人大胆猜测。 毕竟沈怀娇和徐妍相继降位,如今杨莹莹的位份仅在姜容鹤之下,谁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故意想给姜容鹤泼脏水的。 张才人摇摇头:“我觉得不是,如今快一年了,你我何尝见她献媚于皇上?我想,只是她历来心直口快,所以皇上问起就直说了,又害怕自己容貌被毁所以忽略了皇上的言下之意。 夏顺容心思缜密通透,先前又一直与她形影不离,很多时候就会阻拦她说话,如今夏顺容不陪着她,她自然想不到那么深远的地方,只是不知皇上会不会也这么想,毕竟,皇上对贵嫔娘娘十分信任。” “的确,夏顺容心思缜密通透,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赵才人点点头,轻叹道:“其实心直口快与莽撞尖利是有区别的,杨顺华好打抱不平不假,可有的时候说话,实在让人不喜。” 张才人笑了笑:“与我们有何相干?我们都只管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 “也是。”赵才人笑起来,与她一块回去。 次日一早,夏宁冉就来了,只是徘徊在屋外不知该不该进去。 “主子,实在担心就进去瞧瞧吧。”喜儿劝道:“您昨晚担心的一夜没睡,如今来都来了,就进去瞧瞧吧。” 夏宁冉不吭声,来来回回踱步了许久,最后还是走了。 最爱热闹的杨莹莹这一病,行宫里顿时安静了不少,夏宁冉终日躲在屋里看书,两位才人更是只凑在一起玩,偌大的园子,只有姜容鹤愿意去逛逛。 清风斜阳,坐在空荡荡的长亭里,姜容鹤无聊的不行。 “这杨顺华病了之后,其他人也躲了起来,还真是寂寞。”她摇着团扇,瞧着在水面上飞来飞去的蜻蜓出神。 金乐把食盒里冰冰凉凉的酸梅汤拿出来:“奴婢听说,杨顺华那日一口咬定是吃了娘娘送过去的点心才会生病的,幸好皇上追问,否则娘娘又要背黑锅了。” “她爱美,惊慌之下实话实说罢了,也不是什么坏心思。”姜容鹤并不计较:“皇上追问,也只是不想旁人以此传出流言碎语。” 林湘替她接了团扇:“如今娘娘有孕,等胎相坐稳后广而告之,旁人必定是会有心思的,得亏如今宫中主子少,且都是知礼安分的,只是不知还会不会再有人入宫。” 金乐也沉默了,皇上年轻,后宫必定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往后几十年更是不会缺少来来往往的年轻美人。 “后宫女子,想这么多做什么?”她喝了口酸梅汤:“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事可从不属于深宫,想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林湘和金乐面面相觑,到也不说话了。 夜里,温骁过来陪她用膳,说道:“明日朕要出宫,可有什么想要的,朕给你带回来。” “出宫?”姜容鹤忙把筷子放下:“那皇上何时回来?” “一两日就回来,只是出去瞧一瞧,毕竟端坐高堂不视民间,难知民生疾苦。” (本章完) 第250章 朕要把她们都嫁出去 第250章朕要把她们都嫁出去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皇上言之有理,妾身没什么需要的,只盼皇上平安回来。” “这是自然。” 用过膳,温骁陪着她去园子里散步消食,姜容鹤自己提了宫灯,让伺候的人都远远地跟着。 “杨顺华的荨麻疹起的突然,虽然太医说不会传染,只是你也离远些,等她好一些了再去看也不迟。” 姜容鹤笑了笑:“皇上放心,妾室明白,只是杨顺华这一病,宫里冷清了不少,夏顺容总喜欢躲在屋里看书,两个才人也都是娴静性子,妾身反倒觉得无趣了。” “无趣?”他想了想:“我记得夏顺容提过民间有唱话本子的女先生,就让人去寻了得力的入宫给你们解闷吧。” 姜容鹤一喜:“真的?妾身多谢皇上。” “深宫无趣,总要给自己找乐子才行。”温骁揽住她的肩:“其实朕也很为难,朕实在厌恶内宅后宫争风吃醋的事,却又不得不纳些女子入宫堵住悠悠之口。 人多了闹腾,人少了冷清,其实很多时候,朕都希望大家和和气气的一块玩耍,小吵小闹无妨,怕的就是又出一个沈怀娇徐妍之流。” 姜容鹤眼睛转了转:“皇上,其实妾身一直有个疑问。” “你说。” 她停下脚步,认真看着温骁:“妾身听说,皇上曾经问过徐妍,若有机会出宫,她有何打算,妾身一直不解皇上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温骁也不瞒着她:“朕有雄心壮志,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后宫女子身上,女人多了,对朕毫无助益,还会增添不少麻烦。 原本,朕对进宫的这些人都有安置的打算,总归年纪都不大,在宫里痛痛快快的玩上两三年,再由朕赐婚,给个宗室女的身份嫁出去,与寻常人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朕也是瞧徐妍有些魔怔了,所以特意问问她,她若是有自己的打算,那朕就送她出宫嫁人,结果她一口一个出宫就去死,朕也就不想把话说出来了。” 姜容鹤听得目瞪口呆:“皇上好意,只是她们到底是后妃,皇上就不介意吗?” “为何介意?”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毕竟她们是皇上的女人,将自己的女人送出去另嫁,皇上就不担心被人说是头上戴了绿帽子吗?” “嗯?哈哈哈...”温骁笑的直不起腰,悠闲的靠着扶栏,笑够了才说道:“朕没碰过她们,只是个名分的事,有何在意?涉及你,才算是绿帽子。” 姜容鹤脸红了一下:“那她们的父母岂会同意?” “没有哪对父母希望女儿在深宫孤独终老的,她们在宫里不能为家族挣到任何好处,还不如换个身份嫁个寻常人家生儿育女。” 姜容鹤也靠在扶栏上:“道理虽如此,只怕她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这个不用担心,朕自会一个个劝她们。”他握住姜容鹤的手,陪着她继续溜达:“这几日,又有大臣上折让选秀,朕已经拒了。 (本章完) 第251章 我们俩慢慢生 第251章我们俩慢慢生 这些老头子,自己家妻妾一大堆,每日闹腾的没完没了,自己都嫌烦,偏打着繁衍子嗣的旗号想让朕的后宫不宁,朕实在懒得搭理。” 姜容鹤故意说道:“大臣们说的也没错,皇嗣昌隆才是国之根本,如今妾身又有孕不能伺候,皇上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岂能一味的冷落其他人?” “朕虽年轻但是惜命。”温骁长叹一声:“每日奏折堆积如山,大臣都见不完,若得了空朕只想舒舒服服的睡一会儿,哪有心思去想那档子事?” “哈哈...”这次轮到姜容鹤笑了出来:“皇上好辛苦啊。” 不像她们,日日睡到自然醒,吃过早膳吃点心,要么睡觉看书吹散牛,要么溜达钓鱼摘鲜花,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现在知道也不晚。”他也笑了,摸摸姜容鹤的肚子:“其实繁衍子嗣的事朕并不在乎,三儿两女就足够了,你我年轻,何愁不能子嗣兴旺? 反到是姬妾一大堆的人家,孩子多,废物也多,只生不教,生的再多有何用?女人之间勾心斗角,最容易祸害到孩子身上,反倒子嗣不兴旺了。” 姜容鹤听得咋舌,摸着肚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啊。”他动作很轻的摸了摸肚子:“我们俩慢慢生,好好教养。” 姜容鹤又是一阵脸红,满脸羞意的点点头。 过了游廊,刚从大大的榕树下绕过来,就见地上映出一个倩影,顺着影子往前瞧,是一个极其曼妙的身影。 因着天热,穿着清爽的过分,红色的小衣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杨柳枝一样的细腰轻轻扭动便是万种风情,长发绾做松散的发髻,飘落了碎发衬得女子柔弱可欺。 她像是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了一般,忘我的跳着,柔弱无骨的手一下子划过脸颊,一下划过脖颈,像是引导着人去窥探她的秘密一般。 姜容鹤好奇的往温骁看了看,只见他眉头紧皱,像是见了脏东西一眼,强忍着不适,一脸不悦。 啊这...人家跳的这么好,为什么这样嫌弃? 身后的林湘和福双已经黑了脸,要不是温骁没吭声,她们肯定要冲上去。 宫里妖精就是多,只因为皇上年轻,但凡有点姿色的都不安分。 大晚上的搁这跳大神呢? 突然,女子脚崴了一下,如落花一般摔在地上,眉间疼的微微蹙起,摸了摸自己的脚踝,一抬头就瞧见了温骁。 “啊!”女子一惊,纵使慌乱,仍旧盈盈可怜:“奴婢参见皇上。” 轻颤的尾音,就连姜容鹤都被撩拨了一下:这也太勾人了。 温骁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牵着姜容鹤走过去,冷冷丢下一句:“撵出宫去。” “是。”王淳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就应声了。 姜容鹤吃了一惊,却什么都没说,女子愣在了原地,连哭喊求饶都没发出来,就被太监捂着嘴拖走了。 “皇上好生无情。”姜容鹤揶揄他。 他阴沉着脸:“往后宫里再有这些一门心思往龙床上爬的人,一律当众打死。” (本章完) 第252章 朕不想被逛 第252章朕不想被逛 “是。”又是王淳应了声。 他可太了解温骁了。 皇上政务繁忙,现有的后宫都无心雨露均沾,而且生怕贵嫔娘娘心里有一丁点的不舒坦,这群蠢货偏上赶着找不痛快,不收拾她们收拾谁? 姜容鹤吐吐舌头:“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皇上年轻俊秀,宫女们有这样的心思也不奇怪。” “朕烦。”他哭笑不得:“说句不孝的话,幼年时看父亲穿梭在不同女人的房里休息,朕就有种...他被逛了青楼的感觉,朕不想被逛。” 姜容鹤:!!! 这话她好想接,可惜她不敢。 乖乖跟着他回屋休息,躺着聊了一会儿困意就来了。 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就听见王淳来报:“皇上,司徒求见。” 温骁立马就起身了,姜容鹤也跟着起来,眼睁睁的瞧着他穿着衣裳大步出去。 这几日他都在处理淮阳的事,能惊动司徒大晚上来禀报的不会是小事。 “娘娘。”林湘举着烛台进来:“娘娘早些睡吧,奴婢看皇上应该不会回来了。” 姜容鹤一脚踢开被子:“皇上好忙啊,这让早睡晚起的我觉得良心不安。” “啊?”林湘愣了愣,随即一撇嘴:“那也没见娘娘你早起啊,还不是每日睡到用早膳才肯爬起来。” 啊这... 姜容鹤反驳不了,只能良心不安的先睡觉。 次日一早,温骁处置了半夜跳舞的宫女的事就传开了,只是七嘴八舌一议论,多了些有的没的。 “听说是贵嫔娘娘不悦,皇上才把人处死的。” “好可怕,贵嫔娘娘往日瞧着温柔善良,没想到也这么容不得别人。” “皇上年轻,多些个妃子怎么了,又不是皇后,管的真多。” 几个小宫女凑在一起,一边洒扫,一边八卦。 边上的小太监说道:“你们都从哪听来的?不是说娘娘什么都没说,反到是皇上生气恼怒,这才把人撵出去的吗?” “美人投怀送抱,皇上恼怒不也是顾及娘娘在跟前?若是娘娘不在,只怕还不一定恼怒呢。” “就是,那人也是蠢,竟然当着娘娘的面勾引皇上。” 她们一脸得意,就差把‘若是自己勾引皇上,必定要背着娘娘’的话说出来了,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脸色阴沉的夏宁冉,登时吓得跪在地上。 “参见顺容主子。” 夏宁冉板着脸,目光扫过她们:“身为奴才,怎敢议论主子娘娘?入宫时嬷嬷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掌嘴。” 几个宫女吓得一哆嗦,顿时红着眼吓哭了出来,却迟迟不动手。 “怎么?要我告诉主事太监亲自责罚你们吗?到时候可就不是掌嘴了。”夏宁冉又是一声冷斥。 她们更害怕了,这才哭着扇自己耳光。 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吓得不轻,跪了一地,低着头生怕祸及自己。 “好好长个教训,再敢非议皇上和娘娘,必定打发你们去做苦役。”她警告了几句,带着喜儿等人离开。 走的稍远,喜儿才憋不住激动:“主子,你好厉害啊。” (本章完) 第253章 给后宫找些乐子 第253章给后宫找些乐子 “宫里这些长舌头,真是什么话都能胡乱编排。”夏宁冉很生气:“娘娘什么都没做就能被她们关上善妒的恶名,就没什么事是她们嘴里嚼不出来的。” 喜儿点点头:“对,这些人就是心思太多,皇上年轻,宫里宫外想着伺候的人多如牛毛,也就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但凡给她们一点点机会,往上爬的人可不少。” 夏宁冉黑着脸没说话,喜儿立马说道:“好了主子,不生气了,不是要去摘杏子做好吃的吗?走吧走吧。” 她见不得夏宁冉不开心,如同还在家里一样,拉着她跑起来。 园子里,早膳后出来寻阴纳凉的两位才人瞧着不远处走过的宫女,也有几分说道。 “到底还是皇上的话好使些,行宫不似宫里规矩多,夏日炎热,这些宫女一个个的穿着都凉爽了起来,鲜花往头上一带,竟比我们这些主子都要体面些。 奈何我只是个小小才人,说出来的话也没几个人上心,先前我提过一两次,都被当做了耳旁风,觉得我多管闲事碍着她们攀上枝头。 瞧瞧,昨晚皇上才发的话,今日就没见几个花枝招展的人了,一个个低头羞脑的,生怕被瞧见了一般,如今反倒成了羞答答的大姑娘。” 赵才人说着,目光还特意打量了一番自己身边的宫女,见她们一个个白白净净,并没有涂脂抹粉弄得招摇过市,不由的十分满意。 女儿家就该如此干干净净才好,好好的模样,偏学了那些妖精样儿的装扮做什么? 张才人笑了笑:“年轻姑娘好打扮罢了,只不过是有些人存了勾搭人的心思,反倒牵连了无辜,不过皇上的处置也不无道理,若是不杀鸡儆猴,那宫女们都有了高攀的心思,谁还会好好守着本分呢?后宫岂不是要乱作一团?” “也是。”赵才人点了点头,对她的话很是赞同。 到了晚间,阿南亲自往各处登门,请她们明日到近水长亭取乐,行宫主事得了温骁的吩咐,立马就找到了两个说话本子极好的女先生接进宫里。 这可是后宫难得的趣事,为此一大早,近水长亭的瓜果还没备齐,夏宁冉和两位才人就都过来了。 “参见娘娘。” 姜容鹤笑盈盈的招呼她们:“皇上总算是许了给我们寻些乐子,就不要顾及这些规矩,快坐下,喏,话本子都在这儿呢,瞧瞧想听什么,可说好了,得是好笑的,别选些让人听了只想哭的。” “娘娘是在指我吗?”夏宁冉很有自知之明。 姜容鹤用团扇假意打她:“你也晓得?你那些书,瞧的我伤心了好几日,如今都不敢去碰,今日若是敢瞎选,我们几个必要好好教训你才是。” “哈哈哈...”她们笑作一团。 很快,杨莹莹也来了,戴着面纱斗笠,远远的就瞧见了夏宁冉,两人都一副有话想说却咽不下傲气的别扭样儿。 “顺华,快过来。”姜容鹤格外热情的招呼她:“快让我瞧瞧,好些了没?” (本章完) 第254章 还是孑然一身好 第254章还是孑然一身好 杨莹莹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好多了,只是还有些肿,妾身就不靠近娘娘了,单独在一旁坐了。” “也好,每日关在屋里养病怎么行,也得出来走一走才是。”姜容鹤看着她们:“原本,我是想把大家都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这些日子,后宫出了不少事,大家都受惊了,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没必要非揪着不放,深宫日子孤寂,到底是要作伴的姐妹。” 她们点点头,杨莹莹立马说道:“娘娘说得对,与人记仇,自己也不得痛快。” 她意有所指,夏宁冉听出来了,特意看了她一眼,却还是没说话。 杨莹莹那样说她,怎么反倒成了她记仇了? “那可不是。”姜容鹤笑了笑,把她们选好了话本子交给阿南。 很快,女先生就说起来了,一唱一和,抑扬顿挫,遣词用句幽默诙谐,逗的人哈哈大笑。 到了用早膳的时候,大家还都舍不得走,便支了圆桌,众人围坐在一起边听边吃。 直听到午后,女先生说的口干舌燥了才停,只是仍旧舍不得休息,临时叫来了乐坊的笙箫手奏曲。 园子里热热闹闹,动静都传到了沈怀娇耳朵里。 因着闭门反省,她并未梳妆打扮,一系浅色纱裙,衬得她越发清冷高贵,放下手里静心凝神的佛经走到窗前,透过小小的格子想要寻一寻动静的来处。 宋嬷嬷也跟过来瞧,看她有些渴望的瞧着外面,忍不住一阵心疼。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沈怀娇敲敲窗户,问外面守着的太监。 太监不敢轻视拿大,立刻说道:“回主子,是贵嫔娘娘设宴,请了宫外说话本子的女先生进宫。” “这样啊。”沈怀娇沉默了。 想想往行宫来的路上,听赵才人说起有这样的女先生,她也十分动心,只是到了淮阳后就收到了家里的书信,以至于再没心思去想这些,反到是一门心思的算计起徐妍和姜容鹤来。 如今,徐妍没了,她又被禁足,反到是姜容鹤把说话本子的女先生请进了宫让所有人取乐。 “还是她好啊,孑然一身也算不得坏事,最少皇上对她万分放心,什么都依着她,我们费尽心思的算计,也敌不过她掉几滴眼泪来的实在。” “主子。”宋嬷嬷想要劝劝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沈怀娇折回来坐下,神情无比落寞:“我被降位禁足,风光不在,想必母亲的日子越发艰难了。” “夫人到底也是沈家如今的主母,大公子他们再过分,也得顾及体面。” “体面?”沈怀娇自嘲的笑了出来:“祖母一味的偏袒自己的好孙儿,送我入宫时就明确的说过,必定要在后宫争出一席之地给母亲撑腰,否则她也劝不住她的好孙儿。 这话说得还不够明显吗?我未能承宠,已经让她们不满,如今入宫一年了,非但不曾俘获君心,还丢了本来的位份让沈家蒙羞,只怕如今他们早就恨死我了。 (本章完) 第255章 我现在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 第255章我现在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 旁人都以为御前失仪四个字是皇上怜惜我,可是对于沈家这样的书香门第,这四个字便是将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体面规矩都砸了粉碎。 只怕如今家中姐妹婚配都要艰难几分,她们恨我却伤不着我,必然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母亲身上,母亲的日子怎么会好过?” 说着,她忍不住落下泪了,心里悔恨无比,可是扪心自问,若是再来一次,她仍旧会放手一搏,因为沈家从没给过她其他选择。 “老大人还是心疼主子了,必然也不会看着夫人受欺负。” 沈怀娇掩面落泪:“祖父再怎么心疼我,也插手不到后宅。” 她越发伤心了,以至于泪水把佛经都打湿了、 “沈贵人。”外面来人了。 沈怀娇憋出眼泪,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不想被人瞧见自己的狼狈。 宋嬷嬷忙去开门,只见福双站在外面,十分规矩的见了礼才说:“我们娘娘吩咐,将那两个说话本子的女先生送过来,给沈贵人解解闷。” 沈怀娇一愣,看见她真的把人带过来了,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反应。 “我们主子还在禁足,这样妥当吗?”宋嬷嬷十分仔细,生怕姜容鹤给沈怀娇设套。 福双含笑:“嬷嬷放心,贵人不出来就行了,皇上那边自有我们娘娘呢。” 宋嬷嬷这才放心,瞧向沈怀娇,等她拿主意。 “那就多谢娘娘了。”沈怀娇心里五味杂陈,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即便猜到姜容鹤把人送过来是表面功夫,可是这种时候,她仍旧有些感动。 福双把人留下,又是见了礼才走,两个女先生也规规矩矩的见了礼,立马把话本子递过去让她挑选。 近水长亭这边散了之后,姜容鹤心满意足的溜达回去,乾麟殿里用着冰,一进屋就凉爽非常,她歪在小榻上,闭着眼休息。 “娘娘。”福双回来了:“人已经送过去了。” 金乐端着一只小瓷碗进来:“沈贵人都这般算计娘娘了,娘娘还想着她,也不知道她领不领情。” 姜容鹤笑了:“她领不领情与我何干?总之我现在是个以德报怨的好心人就是了,再说,深宫度日原本就艰难,若是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日子可就真的太难过了,每日里耗尽心思的去害人去防备,实在累人。” 金乐没再吭声,只是把手里的小瓷碗放下:“娘娘,这是小厨房制得妃子汤,您尝尝。” 姜容鹤看了看,只见雪白的瓷碗里浸着两颗杨梅和一颗荔枝,一片金黄色的橘片也沉在里面,杨梅汁水泡着两块晶莹剔透的冰,瞧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妃子汤?”姜容鹤尝了一口:“不错,比酸梅汤的味道要好些,小厨房做了多少?给各处都送一盏过去吧。” 林湘立马出言阻止:“娘娘忘了杨顺华的事?还是别送了。” “杨顺华那事只是个误会,而且这汤的确不错,我也只是想让大家都尝尝。”姜容鹤很耐心的解释:“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总是这样,若真有人生出歪心思,最后倒霉的也是我。 (本章完) 第256章 严厉的管家婆 第256章严厉的管家婆 算了,这样,吩咐小厨房多做一些,你们都尝尝,另外,近些日子天热,多熬些绿豆汤,给宫里所有奴才都分分,大热天的办差,也怪可怜的,再告诉御膳房,天热,多做些消暑的凉品给各宫主子。” 林湘她们笑起来:“是,多谢娘娘。” 她们立刻就去各处传话,姜容鹤歇了一会儿,就歪在小榻上打起盹来,福双守在身边,安安静静的也不吵她。 姜容鹤睡到午后才醒,略微醒了醒神,靠着引枕翻看账本,瞧着瞧着便眉头紧皱了起来。 “去把负责采办的太监叫来。” 林湘立马就去叫人,太监刚一进来,姜容鹤就把账本合上了,看着他问:“一个鸡蛋五十文钱?这是哪家皇商置办的东西?” 太监吓得立马跪下:“是,回娘娘的话,宫里采办一直都是按这个价钱买的。” “民间一个鸡蛋不过十文钱,你们采办多了足足五倍。”她把账本丢过去:“宫里每个月只是鸡蛋这一项,所费银两就是一千多两,怎么吃的?” 太监噎了一下,顿时冷汗直流:“奴才...奴才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什么规矩?”她追问:“宫里一共就六位主子,每个月能吃一千多两的鸡蛋?你告诉我,怎么吃的?御膳房隔一日才会送一品有鸡蛋的菜过来,是怎么吃完一千多两的鸡蛋的?” 太监越发回答不上来了。 先前沈怀娇和徐妍打理后宫时,哪里会管采买的事?一向都是奴才们报什么价钱就是什么价钱,谁会闲着没事去算宫里每个月吃鸡蛋能花多少钱? 姜容鹤冷着脸:“阿南,去告诉户曹,把给宫里供给的皇商扣押,好好查查他们都是用什么价格替宫里办事的,等皇上回来,我禀报了皇上再做定夺。” “是。”阿南应了声,立马带着小太监进来把人带了下去。 林湘骂道:“这些人可真是黑心肝,真是不把宫里的钱当钱了,只是先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你指望总管太监替皇上省银子?还是指望沈怀娇和徐妍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知道一个鸡蛋多少钱?”姜容鹤笑了笑。 “她们金尊玉贵,自小过得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只怕自己经手的银钱都没有多少,哪里知晓外面的市价? 而且,在她们看来,只不过是几个鸡蛋的事,其实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去了,五倍的价钱啊,若是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们这么虚报高价,里外通吃,肥死他们了。 我若是皇商,那我就自己置地养鸡,鸡和蛋都能送进宫里,花一份钱赚两份钱,真要是按照五十文一个鸡蛋来算,一年时间我就发了。 皇上一心节俭,虽说前朝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却也不曾克扣后宫,只是若放任这些中饱私囊的人,那就是在米缸里养虫,给自己做祸呢。” 林湘一想,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两边都拿钱,怪不得人人都说宫中采办是个肥差,没点关系还坐不到那个位置上去呢。” (本章完) 第257章 宫中藏污纳垢的地方多了去了 第257章宫中藏污纳垢的地方多了去了 “把这些账本发下去,告诉那些主事,账本我都看过了,让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三天后,我要彻查,若是让我找出什么缺漏,他们又说不出什么道理,届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林湘把账本接过来:“娘娘,为何还要给他们三天时间?明日就查,必定让他们原形毕露。” “明日就查,缺漏必定很多,届时由我出手惩戒,宫人之间互相袒护,只怕查不出多少东西,还会遭人嫉恨,反倒让那些主事太监嬷嬷做了好人。 我给三天时限,让他们自己去补缺漏,宫人之间谁拿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要的就是让那些主事太监和嬷嬷自己去得罪人。 这样,往后若是再有人想捯饬宫里的东西,也得思量一下会不会被人告发,总好过现在大家一起偷东西吃利来的好些。” 林湘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个道理啊,是,奴婢,这就去告诉他们。” 当天晚上,姜容鹤难受的睡不着,吐了好几次,头也晕的厉害,只能靠着引枕闭闭眼睛,陈嬷嬷几人一直陪着她。 “娘娘。”阿南进来了。 姜容鹤疲惫的睁开眼,扯起嘴角:“说吧,又去了哪些地方溜达啊?” “嘿嘿嘿,奴才就是随便转转。”阿南凑过来:“今天晚上,宫里各个主事太监嬷嬷屋里可热闹了,都这个时辰了,还点灯熬油的查账补账。 宫墙拐角好些骂声,这些主事太监和嬷嬷平日里自己吃的不少,如今查账,先从普通宫女和太监手里拿,惹得人人生怨。” 陈嬷嬷轻声骂道:“宫里从不缺仗着没主子管束,私藏私拿的人,宫里的物件哪样不是好的?只要他们寻个由头说是皇上或者娘娘用的,拿出宫去就是让人眼红的好价钱。 如今宫里主子娘娘少,许多宫殿都空着,虽说没摆出来什么好物件,可就算是寻常物件也少不得被人惦记,而且有些大胆的,还会觊觎主子娘娘的首饰呢。” “胆子这么大吗?”林湘她们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姜容鹤说道:“我记得前朝后宫就发生过打死大批宫女太监的事,起因似乎就是偷了一位夫人的镯子,满宫一查,竟然没几个干净的。” “的确。”陈嬷嬷心有余悸:“那是奴婢刚入宫那年的事了,前朝尊卑不明,礼乐崩坏,后宫也是一团乱象,这可给了不少人钻空子的机会呢,不都说乱世出财神吗?” 姜容鹤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前朝大臣只顾自己的荣华富贵,后宫也是一团乱象,即便只有殇太子一个皇子,但架不住所有人对国家存亡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就连前朝皇后,也是一心扑在后宫纷争中,对着后妃千防万防,生怕有人背着她生出皇子,毕竟如果还有皇子可选,哪里轮得到残暴狂妄的梁笙做太子? 她记得曾听人传言过,之所以前朝皇后会相中她为太子妃,是因为前朝皇帝想从给殇太子择选的秀女中选几个美人入宫为妃。 (本章完) 第258章 皇上受伤了 第258章皇上受伤了 那时她的眉眼尚未长开,不知为何会被前朝皇后认定再过几年必定是个绝佳美人,所以直接指给了殇太子,就连大婚时,她的头冠都有金珠帘子垂下遮着脸。 似乎刻意不让前朝皇帝瞧见她一般,只是后来她在东宫遭罪,没有长成皇后预期中的美人,还因为斗不过东宫那些女人,被皇后百般嫌弃。 毕竟,就没见过哪朝哪代给太子选正妻,不选有家世可助力,只要求品性相貌的。 “随他们吧,总之三天后要是查出来什么,必定不能轻饶。”她打了个哈欠,因着心头恶心阵阵,实在睡不着,只能继续闭眼靠着。 外面突然有了动静,阿南立刻出去看,是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摔在了门前。 “猴急成这样做什么?也不怕惊着娘娘。” 小太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凑在阿南耳边说了几句话,阿南脸都白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赶紧在门前探头瞧了瞧,见姜容鹤闭着眼睛,便招手示意陈嬷嬷出来。 陈嬷嬷不明所以的出来,被阿南拉着走远了一些才说:“嬷嬷,皇上在宫外遇刺受伤,这事可要告诉娘娘一声?” “什么?”陈嬷嬷也吓坏了,愣了一下她急忙问:“皇上可回宫了?现今在哪?伤得重不重?” 小太监急忙说道:“刚刚回宫,去了桐华楼,流了好多血。” “是王公公让去的,还是皇上吩咐去的?”陈嬷嬷一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是皇上亲口吩咐的。” 陈嬷嬷心里有数了:“皇上这是不愿意让娘娘着急,那就先不要告诉娘娘,如今天色已晚,娘娘本来就不舒服,明日,皇上必定会有传召的,管好太监们的嘴,别让他们多话吓着娘娘。” 阿南拿不定主意,也只能先听她的。 “另外,你过去桐华楼候着,瞧瞧皇上的情况如何。” “好,我这就去。”阿南立马带着小太监走了。 乾麟殿这边平安无事的过了一夜,次日一早,姜容鹤刚睡醒,就见陈嬷嬷等候在罗帐外。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困意倦倦的问:“有什么事吗?” “娘娘,皇上已经回来了,在桐华楼等着您呢。” “回来了?”她立马起身:“怎么跑去桐华楼了?” 陈嬷嬷扯着嘴角不吭声,忙招呼林湘替她梳洗,再然后备上小轿才过去。 桐华楼外多了不少太监,姜容鹤刚一下轿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吸吸鼻子,隐约还能闻到屋里飘出药味。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药味? 她心里一悬,赶紧进去,里面的布置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几个太医,就连傅炎都在这里,见了她急忙见礼。 没见到温骁,姜容鹤立刻上楼,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几分,只是亲眼瞧见温骁身上缠着绷带,隐隐还有血迹渗出时,她还是心里疼的一抽。 这种疼不同于同情谁亏欠谁,而是深切的担忧,不掺杂一丝杂念的担忧,担忧之余,恨不得自己替他去受罪。 这是先前从不曾有过的感觉。 (本章完) 第259章 旧臣自寻死路 第259章旧臣自寻死路 “皇上。”她急忙过去,伸着手不敢碰他。 温骁倚着引枕,身上披着一件墨色的衣裳,敞开的胸膛和袒露的胳膊上都有伤,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 “朕没事。”他挂起笑意,如往常一般捏捏她的脸:“原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只是你耳朵灵,估计也瞒不住你,所以才让人把你带过来,省得你听到些风言风语的瞎猜担心。” 姜容鹤眼圈红了,看着那些渗出来的血迹不知所措:“何人敢刺驾?” “自然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他仍旧笑着:“别哭,朕没事,只是皮外伤罢了。” 她没忍住,眼泪一颗颗滴下来,难过的把脸埋在温骁掌心。 “好了好了。“温骁声音很轻:“你是想让朕伤势未愈,还得心疼一场吗?别哭了,来,来朕怀里。” 她哭着摇头,温骁只能拉她:“来,轻轻靠过来,让朕抱抱你。” 姜容鹤怕弄疼他,只敢轻轻的靠着他的肩,温骁却大方的抬手把她搂住,身上的药味萦绕在她鼻息。 “这只是小伤,与朕征战时受过的伤比起来不值一提,所以快别哭了。”他贴着姜容鹤的耳朵,温柔的不像样子:“告诉朕,这两日可好好吃东西,有没有很难受,夜里是不是还会吐?” 姜容鹤一直点头,声音哽咽:“怎么会伤的这么重?皇上那么厉害,身边还有禁军跟随,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她越发难过,反倒让温骁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了。 淮阳的事越查越复杂,官官相护,旧臣新贵都有涉及,以至于司徒和太尉亲至都有心无力,只能他亲自出面。 谁知,那些人为了销毁证据,竟然会狗急跳墙,直接炸毁库房。 不过,这也正好把证据送到他手里来了。 他有心与前朝旧臣和解,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为自己办事,他并不会去计较什么。 可惜,这些人还想把蚕食前朝的那一套用在自己身上。 这他便万万不能容忍了。 思虑许久,温骁岔开话:“是秦染救了朕,等下她可能要进宫,你带她四处逛逛吧。” “秦染?”姜容鹤不认识这个人。 温骁笑了笑:“朕昔日好友秦贲的妹妹。” “好。”她抽泣着答应下来,仍旧心疼温骁,也没精力去思索那个秦染是什么样的人。 到是身后的陈嬷嬷与林湘,一听又是个女子,有了施沄的前车之鉴,不由的对视一眼,眉头紧锁。 别又是个挑事恶心自家娘娘的人吧。 服侍温骁喝了药姜容鹤才出来,脸上泪痕未干,心里牵挂着温骁的伤,精神也有几分恍惚,下台阶时踩到自己的裙边,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扑,身边的陈嬷嬷和林湘吓得惊叫,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她要摔下去,突然飞过来一个清俊后生,一把搂住她的腰,‘刷’一声打开折身,抱着她转着圈连退好几步才停住。 然后含笑睁开桃花眼,无比深情的问:“姑娘可有受伤?” (本章完) 第260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 第260章鲜花插在牛粪上 姜容鹤被吓得不轻,满眼惊恐的看着她,然后:“...呕~” 她当场就吐了,被吓得腿软的陈嬷嬷和林湘立马过来,清俊后生也被吓得手足无措。 “怎么吐了呢?我没转几圈啊?” 楼下动静略大,温骁已经被人扶着来到窗边,站在楼上咬牙切齿一声大喊:“秦染!” “我是救人!救人!别喊。”边上的清俊后生炸毛了一样疯狂解释,也不敢帅气的摇扇子了。 傅炎跑了出来,林湘都快急哭了:“傅太医,快瞧瞧我们娘娘,她险些摔跤。” “娘娘可有不适?”傅炎拿过林湘手里的帕子,搭在姜容鹤手腕上,细细思量了许久才点头:“娘娘无事。” 他的话让陈嬷嬷和林湘松了口气,却也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温骁被王淳扶着下来,看姜容鹤吐得脸色发白,瞪着秦染:“你救人就救人,转圈做什么?” “那不是帅气嘛。”秦染摸摸后脑勺,小声嘟囔了一句,心虚的龇出一口大牙。 姜容鹤晕的厉害,声音也有些发颤:“多谢这位...姑娘。” 秦染又是一乐,还想贫个嘴,就被温骁瞪了一眼。 瞪什么瞪啊,要不是她,这小美人儿可就摔跤了。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温骁很是恼怒。 陈嬷嬷和林湘急忙跪下来:“皇上恕罪。” “皇上,是妾身自己走路不当心,不怪她们。”姜容鹤深怕陈嬷嬷他们被牵连。 温骁沉着脸,心里极为不悦,却不忍心她难过,握住姜容鹤的手说道:“起来吧。” 他不追究了,这让陈嬷嬷和林湘齐齐松了口气:“谢皇上,谢娘娘。” 她这会儿走不回去了,只能先进屋歇着,坐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来。 秦染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瞧着她,越瞧越喜欢,这怎么长得,怎么会这么好看呢? 竟然这得有人长得娇花一样。 可惜了,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咳!”温骁咳了一声,眼睛瞪着她:“你前日不是说,今日要带你那未婚夫婿一块入宫让朕瞧瞧吗?人呢?穿着这样,你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秦染龇牙乐:“他病了,所以今日没法入宫,我就想着不用换衣服了,穿男装和您的后妃一起逛园子更刺激。” 温骁:“......”这货在边关呆傻了吧? “噗~”姜容鹤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正色道:“多谢秦姑娘相救,姑娘对我和皇上都有救命之恩呢。” 秦染挺不好意思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娘娘客气了,早就听闻娘娘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知书达理和蔼可亲,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和蔼可亲? 这词听得姜容鹤有些怀疑起自己了,她的年纪有那么大吗? “她没念过书。”温骁面无表情的解释:“每次夸人都是那几个词,多了不会,和蔼可亲这个词估计是新学的,还没明白夸谁合适。” 秦染顿时黑了脸:“谁说我没念过书,我哥的折子都是我写的呢!” (本章完) 第261章 很吃撒娇这一套 第261章很吃撒娇这一套 “哦。”温骁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下:“她哥秦贲也不识字,她给朕的折子与鬼画符有的一比,每次都需要朕连蒙带猜才能知道写了什么。 啊这...姜容鹤忍不住想笑,又觉得这样不地道。 不过,听温骁的语气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的确很好,否则也不会这般直率的吐槽嫌弃。 瞧得出来他是有意让自己与他的好友相识交际,姜容鹤心里难免漾开波澜。 这种被认同和接纳的感觉,实在让人安心。 秦染虎着脸不高兴,对他揭短的事很是介意,嘴唇翕动还想狡辩几句,但温骁不和她吵,只是关心询问起姜容鹤来:“好些了吗?还晕不晕?” 他这么一问,秦染更加心虚了,想狡辩的心思也没了。 “已经不晕了。”姜容鹤笑了笑:“皇上不是让妾身带秦姑娘去园子里逛逛吗?不如妾身就带秦姑娘一路逛着回去,正好到乾麟殿用膳。” 温骁故意看了看秦染:“不用去了,你回去好好歇着,让她自己去逛吧。” “这不太好吧?”姜容鹤赶紧看向秦染。 她一脸不服的扭开脸:“我救人了。” 温骁不接茬,姜容鹤猜想他是想让自己来做这个好人,也就说道:“可是妾身已经想好了带秦姑娘去什么地方逛了。” 说完,还撒娇般的轻轻推了温骁一下,温骁很吃这套,嘴角控制不住的飞扬。 “咦~”秦染直接一哆嗦:“我要是敢这么推我哥,他能把我锤死。” 温骁斜眼嫌弃:“你哥那木头桩子,不知情趣。” “他估计要孤寡至死,这辈子除了我,是没福气被别的姑娘推了。”秦染说着,还嫌弃的咂咂嘴。 他们俩这话把姜容鹤逗的忍俊不禁,只是她嘴角刚刚一弯,秦染就立刻看过来,似乎很好奇她笑的模样。 温骁交代道:“小鹤身子不方便,不许拉着她乱蹿跑跳。” 这么说,他就是答应让自己带着秦染去逛了。 只是这小鹤... 姜容鹤哭笑不得,怎么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字? “不方便?”秦染认真瞧了瞧姜容鹤,没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啊,目光来来回回扫视了即便,落在她微微护着的小腹,一瞬间醍醐灌顶,惊得张大了嘴巴:“娘娘她...” 姜容鹤低头笑了笑,温骁抬手止住她:“现在还不能说。” “啊?”秦染吓得立马捂住嘴,生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温骁缓了缓,他伤势未愈,刚刚着急顾不上,如今歇了一会儿,乏力感就涌上来了:“逛的时候小心些,切莫乱跑,让伺候的人都跟紧了。” “是。”姜容鹤应了,先送他去休息,然后才带着秦染出来。 秦染性格很好,一点也不避讳陈嬷嬷她们,直接就问:“娘娘就是豆花对不对?” 姜容鹤笑意僵住:“.....” “我们在边关的时候,有一次皇上喝醉了,嗷嗷哭,说豆花不是他的了,把我哥吓得半死,以为他想吃豆花了。 (本章完) 第262章 感同身受才算道歉 第262章感同身受才算道歉 我们俩熬了一夜给他做了一大锅豆花出来,结果没想到是个人,那一锅豆花,吃得我和我哥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豆子了。” 撑伞的林湘拼命忍着还是笑出了声,姜容鹤也想笑,可是一想到这个名儿是自己的,又笑不出来:“秦姑娘与皇上认识多久了?” “温老夫人是我们的姨婆,所以我们打小就与皇上相识。”秦染细细瞧着姜容鹤:“娘娘与皇上也认识很多年了吧?” 姜容鹤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笑了笑:“应该是吧。” “应该?”这个词让秦染不太懂了,这事还能有不应该吗? 姜容鹤笑着解释:“我挨过打,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皇上说在我八岁上下时就见过我,所以我想我们也算是相识很多年了。” “被打的失忆?”秦染一脸不敢相信:“我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在床上躺了半年多,撞伤了脑袋都没失忆。” 她有些心疼姜容鹤了,这得遭罪到什么地步,才会断断续续的失去记忆。 “都过去了。”姜容鹤一脸坦然:“虽说不记得皇上有些可惜,但是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一并不记得了,也是一件好事。” 她这么想得开,秦染不由得佩服,赶忙说道:“皇上一定替娘娘报仇了吧?” 报仇? 殇太子幽禁时,温骁把他强烈的自尊与狂妄碾压的渣都不剩,让他看着大澧残党被斩草除根,让他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艳冠后宫独得恩宠的,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还有姜家的人,至今还在暴室日日受刑,求死不能,昔日他们是如何驯服自己的,如今就有人怎么驯服他们。 听说,曹氏已经快疯了,每日一大碗药灌下去,让她在半疯半醒间挣扎,姜寰卿也差不多了,终日被锁在小黑屋里毒打,如今已经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若非让人去暴室打听过这些手段,姜容鹤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就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肠,才会让他们想出这种手段来驯服自己。 将思绪从这些不好的事情上拉回来,姜容鹤含笑说道:“不是报仇,是道歉,与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妙啊!”秦染拍手称快:“这话说得真对,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算什么道歉,这些人就该让他们自己受受罪,他们才知道自己干的事都算不得一个人。” 这话说得很合姜容鹤脾气。 带着她走了大半个园子,顺势就到了乾麟殿,早膳也罢好了,都是些清爽开胃的菜。 她最近吐得次数不多,但胃口依旧不太好,膳房每日煞费苦心的给她做东西吃,知道她怕热,膳食也可都是可着她的口味来的。 姜容鹤吃的很慢,小小口饭菜慢悠悠的嚼着,好一会儿才会咽下去,斯文的过分。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训练的刻进了骨子里,只有在被温骁故意纵容和陪同下才会忘记那些规矩礼数,猛然间与刚认识的人一起用膳,还是会拘着。 (本章完) 第263章 好好一美人竟然进宫了 第263章好好一美人竟然进宫了 只是这番动作却把秦染看的一愣,然后提醒她:“娘娘,皇上说你总喜欢端着架子,我还以为他胡说呢,没想到是真的。” “端架子?”姜容鹤愣了一下,赶紧反省:“有吗?” 她点点头:“娘娘你笑的时候,说话的时候,还有现在吃东西,都带着刻意的味道,瞧得出来你在极力约束自己。” 这话说得陈嬷嬷与林湘都开始认真打量起她了,反到是姜容鹤十分不自在:“很刻意吗?” 她自己从未注意过。 “有啊,刚刚在桐华楼聊天时,娘娘笑起来的样子就特别自然。”秦染认真的想了想:“娘娘定是敬着皇上,把他当帝王看待,所以言行举止都用宫妃的要求约束自己吧。” 这话说得姜容鹤不知如何回答,虽说床笫之间,也会称呼温骁为夫君,可他到底是皇上,自己总不能真的毫无规矩不在乎他的身份吧。 “其实娘娘不需要这么在乎规矩的。”秦染很热心的指点他:“太过注重礼数心里就会隔着一层,放开些才能交心。” 姜容鹤笑了笑:“多谢秦姑娘提醒。” 为了让她言行举止都端庄得体,姜家废了极大的力气调教她,多年的习惯,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过来。 用过早膳,外面天气正热,姜容鹤也懒得出去走,想先休息片刻,秦染便决定自己出去走走。 她原路返回,又溜达到了桐华楼,温骁靠着引枕,卧床养伤都不忘批折子,见她回来就把折子放下了。 “聊完了?” 秦染大大方方的坐下:“真不错哎,可惜了,好好一美人,竟然进宫了。” “......”这话把温骁说的都无语了,黑着脸强调:“朕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了,有什么可惜的?” 秦染摆摆手:“知道知道,皇上不用再三强调,不过话说话来,娘娘的相貌如此出众,若不是少时就被姜家带回去培养入宫,真在民间长大,没有父兄庇护,只与孤母为依,只怕日子比在东宫时都要不堪。” 这是实话,温骁并不反驳。 但这并不代表姜家做了好事。 “对了,先恭喜皇上,马上就要有皇嗣来了,这可是喜事啊。”秦染笑起来。 提起那个刚来不久的孩子,温骁眉眼温和了下来:“你与她聊了,她是什么反应?” “娘娘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不过可以理解,规矩礼数已经成了习惯,旁人觉得别扭,她自己却已经习惯啊,男人不都喜欢温柔乖顺的嘛。” 温骁默了默:“朕并非不喜欢她这样,只是她如此拘谨,总让朕觉得她没有把真心送出来。” “这事不能着急,换做是谁遭那么多罪也不敢轻易交付真心啊,再说了,这可是后宫啊,谁能保证皇上你可以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秦染说的很大胆。 温骁却并不介意,反倒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你说的有理。” “还有一事,皇上托我哥找的那位夫人已经找到了,只是... (本章完) 第264章 继续你的废话 第264章继续你的废话 温骁立刻正色起来:“只是什么?” “她改嫁了,男人是个铁匠,前年没了,继子二十几岁,经营着一件铁匠铺子,已经娶妻生子了,继女十四岁,另生了个儿子,九岁了。”秦染默了默:“据说,这些年她都没有找过娘娘。” 听到这里,温骁的脸色不由的一沉:“小鹤一直记挂她的母亲,她记忆里的母亲温柔美丽,对她极好的,母女俩相依为命,最后被迫分离,怎么会没找过呢?” 秦染撇撇嘴:“可能是不敢吧,毕竟一个没有娘家帮衬的下堂妇,怎么敢去姜家闹腾,而且这都十年了,总会有些东西改变的,皇上可要想好,若是让娘娘认了亲,只怕少不得拖家带口。” 这话她听秦贲说起过,换做谁突然多了一个做宠妃的亲戚,不得各种要求找好处啊? 温骁沉吟起来,想了许久才道:“无非就是给些钱财的事,朕并不在意,如今她有了身孕,若是有母亲陪在身边,应该会更安心一些。” “道理是这样,就怕母女相认之后不能让娘娘安心。” 温骁问道:“那对兄妹品行如何?”如果是多事无赖...算了,只要姜容鹤点头,他也认了。 她想念自己的母亲那么多年,如今找到了,自己怎么能不让她见面? “啊?”秦染认真想了想:“男的看起来挺老实的,很有雄心壮志的样子,不仅打铁,还喜欢与人打拳比武,女孩儿也就是个普通姑娘。 那男的媳妇有些泼辣,我们找到铁匠铺子的时候,她正和人对骂呢,那个小孩儿也调皮,不过小孩子嘛,好动也很正常。” 温骁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了,这件事先别声张,等回了首阳再说。”淮阳的事他还没处理好,这个时候不想把心思浪费在这些事上。 “好。”秦染吃起桌上的点心:“宫里的东西就是不错,点心都这么好吃。” 温骁看了一眼,目光温柔起来:“都是小鹤做的,她有孕,口味挑剔,旁人做的不爱吃,便自己捣鼓这些。” “还小鹤呢,皇上不是说娘娘叫豆花吗?我觉得还是豆花好听。” 温骁瞪了她一眼,继续批折子。 秦染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立马一脸狡黠的凑过来:“皇上,其实我有个馊主意。” “知道是馊主意还说?”温骁直接怼她,一点没客气。 秦染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压根不管他,继续说自己的:“我可以让娘娘找你闹腾吃醋耍性子,在你面前一点架子都端不起来。” “嗯?”温骁很感兴趣:“继续你的废话。” 秦染龇牙乐了一个:“首阳有个极其阴柔的美男子,平日里最擅教唆深宅妇人打压其他女人,娘娘这样的,他稍微用点手段就能把人气的暴跳如雷。 只是他的身契不在自己手里,所以不得自由,如果皇上让他进宫,交代他专门气娘娘,他一定会让娘娘彻底放下礼数架子的。” (本章完) 第265章 不被待见的皇上 第265章不被待见的皇上 “男人?”温骁不懂:“朕若是与一个男人来往过密,你觉得妥吗?” 而且,他犯得着故意安排人给姜容鹤找不痛快嘛? 秦染立马探身:“只要皇上愿意放他自由,她就可以是个女人。” “他的身契在官府?”温骁听出来。 秦染点点头:“皇上放心,他有心爱之人,绝对不会对皇上和宫中后妃动半点心思。” 温骁笑了,合上折子问:“你一直在边关,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不是我认识的,他是怀玉的朋友,曾经也是个高门贵公子,只可惜被牵连了,因为长相阴柔,又擅长乐器,所以也被充入了教坊。” 杨怀玉,她的未婚夫。 温骁默了默:“以后再说吧。” 他再怎么想让姜容鹤放下所有的架子,也不想在她需要安心养胎的时候找事气她。 不急在这一时。 “好吧。”秦染一脸失望。 等过了午睡的时辰,温骁受伤的事差不多也在在后宫传遍了。 秦染还在吃东西,王淳就进来禀报:“皇上,诸位主子知道皇上受了伤,都急忙赶来探望。” “想知道朕的后宫是什么样的吗?”温骁批着折子头也不抬:“你去窗前瞧瞧就知道,王淳,告诉她们,朕无事,不必探望。” 秦染眉毛一挑,靠在窗前往下瞧,只瞧见三个小美人,在下面等待的这一会儿功夫还聊起来了,脸上一点也不见担忧之色,就像是特意过来敷衍一下。 王淳下去传话,十分客气的说道:“诸位主子请回吧,皇上无事,不必探望。” “是。”她们齐齐应声,还真走了,连客客气气的让温骁养伤的话都没留下。 “我就说皇上没事吧,大热天的还要走过来,累死了。” “是啊,把我都晒黑了,打伞也没用。” “我们去找娘娘吧,请她设宴听书啊,我最近又买到了新的话本子。” “真的?那快走快走,哎呀,你要早说啊,我们就不来了。” “总得过来露个面吧,我以为你们想来呢。” “大热天的,我只想待在冰块旁边午睡。” 她们聊着天笑着走远,秦染面色纠结的看着床上批折子的某人,有些嫌弃:“皇上你也太...”招人嫌了。 这是你的后妃啊,来看你一眼还那么不情愿。 这皇上当得,也真是够失败的。 “这就是朕的后宫。”温骁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一样:“她们只管吃喝玩乐就行了,只要不闹妖给朕找麻烦,随便怎么玩都可以。” 秦染听出点意思了:“合着满后宫,只有贵嫔娘娘是例外?” “嗯。”温骁笑了笑:“她是朕的女人。” 这话听着都牙酸,秦染好奇的凑过去:“皇上,不,温大哥,我想问个很八卦的事情。” 温大哥这种称呼都出来了? 温骁目光微斜:“说。” “娘娘说你们俩第一次见面她才八岁上下,你也才十岁上下,你是怎么做到惦记人家那么多年的?她还是个孩子啊。”你这个禽兽。 (本章完) 第266章 被迫粗俗的皇上 第266章被迫粗俗的皇上 温骁认真想了想:“两个小孩能有什么男女之情,不过是困境中能抓住的唯一希望罢了,我答应过会带她去找她母亲,她也答应了我很多事,没兑现就分开了,自然是愤愤不平。” “那你怎么在军中就...”不是她八卦,这事早就不是秘密了。 守身如玉的世子在军中开荤的消息,早就被昔日旧部私底下当笑话传开了。 谁让他先前总是一副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模样。 这么多年,上赶着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就没见他放纵过。 大家私底下都以为他有点毛病。 结果,大军还没破城呢,他就把自己给破了。 啧~稀奇的很。 温骁沉了脸,说话也粗俗了:“关你们屁事。” 秦染吐吐舌不敢问了,不过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就姜容鹤那副娇媚动人的样子,克制不住很正常吧。 如果是她,她也忍不住。 她在宫里待够了,也就打道回府,回到临时下榻的宅子,本来在养病的杨怀玉立马冲了出来。 “皇上答应了吗?” 秦染看了看他,穿着青衫,身姿挺拔却消瘦,面色白净,模样也算是出挑,所以她瞧着还是很顺眼的。 “阿染,我问你呢。”杨怀玉十分急切:“你和皇上提了吗?书青能从教坊出来了吗?” 书青,就是那个阴柔的美男子。 秦染摇摇头:“暂时不能。” “为何?”杨怀玉有些急躁起来:“你没有求情吗?你和皇上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何他会不答应你呢?” 秦染一阵疑惑,都笑了:“莫名其妙从教坊里放一个男人出来不要理由吗?皇上政务繁忙,当然是顾不上啊,这与我们关系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担心朋友,可你这话说得很不中听。” 她语气严肃,杨怀玉一愣,立马扬起笑意:“我就是着急,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了。” 秦染闷闷的生了会儿气才问:“不是病了吗?可让大夫来瞧过了?”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早上起身时一阵头晕罢了。”杨怀玉急忙解释:“你明日还进宫吗?” 秦染扭头回屋:“说不准,需皇上召见才是。” 她走远了,杨怀玉的笑意也没了,眉头紧皱,一脸焦急模样。 次日一早,行宫里就来人传旨了,太监在屋里等着,杨怀玉听到消息立马就跑了过来。 却是宣秦贲入宫觐见了。 “阿染。”杨怀玉叫住出来领旨的秦染:“你不进宫吗?” 秦染一脸莫名其妙:“我与皇上关系再好,也不至于每天都进宫吧?你要是想进宫,可以跟我哥一块啊。” 与秦贲一块? 杨怀玉拒绝了,他虽然是秦染的未婚夫,但秦贲对他不喜欢,他们俩的关系也就一般。 眼睁睁看着秦贲离开,杨怀玉不免又失望了几分。 入了宫,秦贲就被带去了书斋。 温骁并不打算一直住在桐华楼,不然姜容鹤一天三趟的往桐华楼去,天热气,路程远,他看着也心疼了。 但为了不互相打扰,便在书斋旁边单独的屋里休息,等伤势好一些了再搬回乾麟殿。 (本章完) 第267章 很短的距离 第267章很短的距离 休息一日,他的气色也好了许多,手里端着药碗,眼睛还盯着面前的折子呢。 “皇上受了伤,怎么不好好休息?”秦贲只是抱了抱拳,并未行大礼拘束。 温骁笑容玩味:“小伤罢了,没那么矫情,坐吧,炸毁仓库的人已经抓到了,连夜审问,吐了不少东西出来,朕给足了前朝旧臣颜面,也敲打过了,可他们竟然还不知死活。” “这些人早就野心膨胀了,从前朝身上扒下那么多油水,在就忘了这座江山姓什么了,哪里收敛的下去?” 这是实话,单说沈家,仗着前朝太傅门生多,一开始就敢威胁他,他给了面子让沈怀娇进宫,结果人家还不知足,恨不得把沈家所有男丁都安排进官场。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家是在为将来掌权摄政做准备呢。 喝了药,温骁把折子推开,靠着椅背问道:“秦染何时定下的亲事?我从边关回来的时候都没听说呢,那天本来想问你,没顾得上。” “就是皇上离开后定下的,那杨怀玉是个书生,我爹大老粗,我们兄妹二人也是大老粗,我爹就觉得家里该有个读书认字的撑门面。 偏巧杨怀玉他爹与我爹年轻时都在军中效力,也算是旧相识,只是杨家没能发达,他爹后来成了私塾先生,我爹觉得都是老相识,就给定下了。” 温骁点点头:“那人品性如何?秦染是否真的喜欢?” “我是看不上,弱鸡一只,脾气还不小,说话不中听,仗着认识两个字,平日里一脸拽相,只是秦染看他还算顺眼,所以我也不好说。”秦贲有些愤愤不平。 温骁听得直皱眉:“秦染觉得顺眼,那相貌必定是很好吧?” “还行吧。”秦贲板着脸:“也算是人模狗样了,反正我是看不上,我劝我爹仔细想想,这毕竟是秦染的终身大事,我爹非说她年纪不小了,不能耽误。 她才十八岁,有必要这么着急吗?我和我爹为这事闹了一通,所以就带着秦染回来,多出来见见世面,她就晓得那个杨怀玉真的一点也不好。” 温骁听得出来他的不满,想了想才说:“明日朕设宴给你们接风洗尘,你把人带进宫,朕瞧瞧,若是真的不堪,那朕做主,去劝一劝秦叔叔。” “还是算了吧。”秦贲一脸不悦:“这事只是两家口头之约,还没定下说媒下聘的日子呢,贸然把他带进宫里,闹得人尽皆知了,反倒不好收场。 我让我爹等等,让秦染和这个杨怀玉多相处些日子,就算是看在旧友的份上想要亲上加亲,也得瞧瞧两人能不能相处的来吧。” 温骁默了默:“这话说得也对。” “对了皇上,您吩咐找的人找到了。” 温骁点点头:“我知道,秦染说过了,只是朕忘了问在哪,离得远不远?” “不远,就在首阳城外的一个镇子上,离着三十多里地。” 听到这,温骁心里一揪,竟心疼的不行,十分愤怒且不可置信:“就三十里地?” (本章完) 第268章 早就忘了还有一个女儿 第268章早就忘了还有一个女儿 “嗯,怎么了?”秦贲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恼怒这个距离。 温骁怒极反笑:“民间乡里传鸡毛蒜皮的事都比这个远。” 秦染说那个妇人从未找寻过姜容鹤,他还以为是距离太远,所以只能无奈放弃。 没想到,人就在首阳城外三十里的地方。 整整十年啊,被迫离开母亲的姜容鹤在首阳城里受尽折磨与委屈,小小的孩子想方设法的逃出姜家去找母亲,结果人家就在她身边另嫁生子。 只怕,早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女儿。 这些年,她就没听到有关姜容鹤一星半点的消息吗? 秦贲反应慢,却也想通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上。”王淳打破了屋里的沉默:“贵嫔娘娘到了。” 秦贲忙起身,温骁也敛住神色,不让她瞧见自己的不悦。 姜容鹤进来,看了秦贲一眼,先见礼:“参见皇上。” “这就是朕与你说的秦贲。”温骁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 姜容鹤朝秦贲颔首一笑,秦贲立马抱拳,垂着眼不敢直视。 在温骁身边坐下,姜容鹤问道:“皇上怎么挪来书斋了?是不是桐华楼住的不舒服?” “桐华楼太远,你过去太辛苦,所以就搬过来了,这样近一些。”他看见姜容鹤鬓边细汗了:“今日不算热,怎么这么多汗?” 她笑了笑:“傅太医说妾身体虚,气血不足,所以容易出虚汗。” “怎么会气血不足呢?”温骁忙握住她的手:“先前不是调理了很久吗?王淳,去把傅炎叫来。” 不亲自问问,他不安心。 秦贲见状也不久留,见了礼先出宫。 傅炎很快就来了,温骁直接就问:“先前已经调理过了,为何贵嫔还是会气血不足?” “皇上,娘娘受寒挨饿的日子过长,又是在年少长身体的时候被磋磨,内里虚透,虽说调理过,却也是治标不治本,如今有孕,腹中龙胎要想长成,必先汲取母体的气血为补,故此才会屡屡气血不足。” 他仔细说出缘由,温骁听完又恼怒又心疼,在姜家和东宫遭的那些罪伤了她的底子,虚不受补,只能慢慢调理。 “如今已经吐的不是很厉害了,多吃些东西就能补回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姜容鹤并没有太当回事:“妾身听陈嬷嬷说,有孕之人体虚是常事。” 温骁扯了扯嘴角:“那你可要多吃些才是,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 “知道了。” 看了一眼傅炎,温骁说道:“明日朕要为秦贲和秦染接风洗尘,只是家宴,不过五六个人,你替朕准备一下。” “好。”她眉开眼笑,也瞧得出来温骁还单独问傅炎些话,便起身说道:“那妾身去准备。” 她走了,温骁也收起了勉强的笑容:“贵嫔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贵嫔心气郁结,内里虚透,怀有身孕自是辛苦,不过,只要精心养胎,待分娩之后,将月子好好坐一坐,也可以补养回来。”傅炎不敢骗他。 (本章完) 第269章 娘娘的派头 第269章娘娘的派头 温骁稍稍放心,但还是问道:“如今宫中无人敢欺负她,为何会心气郁结?” “大概是有心事吧。” 温骁沉默了,姜容鹤的心事,估计也只有她的母亲了。 看来,还是得让人把那个妇人找来才行。 他们在这边商议,姜容鹤也不忘忙自己的事:“去把行宫主事找来,再去通知各宫的主事太监和嬷嬷,午后拿着账本过来,明日有宴,我今日就要查账。” “是。”林湘立马吩咐小太监去传人。 她突然查账,一时间,宫里各处都乱了,那些还没有将账目上的亏算找补回来的主事太监和嬷嬷都慌了,等不及压榨普通太监和宫女,为了保平安,赶忙自己先拿钱出来添补,实在找补不回来的东西,也只能寄希望于姜容鹤发现不了。 将明日宴席的地方和菜品定下,姜容鹤先用了午膳,喝过安胎药后歪在小榻上休息,等精神养足了,该来的主事太监和嬷嬷也都到了。 她懒得梳洗打扮,头发随便挽起,只戴了一根玉簪,衣裳也是家常的窄袖,清凉透气,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温婉和气,没有丝毫威慑。 但这并不妨碍心虚的主事太监和嬷嬷冷汗直冒。 “林湘,拿上行宫各处的器物册子,你与金乐福双三人往各处去清点,缺了什么全都记下来。” “是。”林湘三人各带了五六个宫女三四个太监就出发了。 姜容鹤这才拿起手边的账册:“端午节前半个月,行宫开始准备迎驾,重修了不少地方,皇上的意思是不必铺张,为此只拨了两万两银子下来,可是账目上的数额才一万七千两白银,另外三千两银子呢?” 她把这个都看出来了,行宫主事太监心虚的满头虚汗,立马说道:“娘娘,先前的行宫主事被拿了,这笔账,奴才也不知道用去了何处。” “所以说,这三千两银子成了一笔烂账,不过我想你该是会查清楚才是,毕竟三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姜容鹤并未疾言厉色,言下之意也很清楚。 新上任的行宫主事总得自己布置人脉才能好好打理各处,以前没有足够的理由除掉上一任的爪牙,行事未免落个坏名声,这三千两银子,就当她给的由头了。 行宫主事愣了愣,大喜过望,面上拼命忍住激动,立马说道:“是,奴才一定查个清楚。” “行宫采办之物,都由淮阳皇商供应,我瞧了这一个多月行宫采办膳食的账本,虚报过高,这事必定是要交由户曹彻查的。” 所有人都吓得一激灵,采办的油水多也不是秘密,大家都是这么捞银子的,先前也没被管过,如今姜容鹤突然死咬这地方,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啊。” 她合上账本,说道:“我知道,在宫里做奴才,图的也是多赚些钱,这并不是大事,但是凡事都要有度,贪婪无度,我是容不得的,采办一事,最好心中有数才是。” “是,奴才们记得了。” (本章完) 第270章 恩威并施 第270章恩威并施 她继续查,找出来不少错漏,看账的速度让陈嬷嬷的都惊讶的不行。 这边刚把账目说完,林湘三人也都回来了,三处一核算,行宫里少了不少东西。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她说是查账,却是把行宫各处的清楚都摸清楚了。 姜容鹤笑了笑,不急不慢的先喝了口茶,心里打着腹稿。 “娘娘恕罪。”好些人都跪了下来,监守自盗,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姜容鹤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翻动着账本,这个时候的沉默更像是一把钝刀,割在这些心虚的奴才身上,煎熬不已。 屋外,得了消息的温骁特意过来看热闹,却没有选择进去,只是走到侧边窗外瞧着,他伤势未愈,但实在想瞧瞧姜容鹤怎么整治后宫。 过了好一会儿,账本反动的声音才停下,‘啪’一声轻响,她随手把账本扔在桌上,就像是在紧绷的弦上弹了一下,让所有人心里都跟着一颤。 “丢了这么多东西,按宫规需问罪论处乱棍打死的。” 心虚的这一群人越发慌了,哭天抢地的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姜容鹤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别忙着哭:“但皇上仁慈,我也不好杀生,这次就暂且饶了你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有主管太监和嬷嬷扣一年月例,杖责二十。” 扣钱还要挨打,这群人却没有不高兴的,比起丢了命,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个都赶紧谢恩。 他们都急忙去领罚,等人走光,也到了傍晚。 早就在屋外等累了的温骁立马进来找地方坐下休息,姜容鹤正要喝茶,都赶紧放下茶盏过去:“皇上何时来的?” “来了好久好久了,想着瞧瞧你怎么整治这些人,没想到那么久,在外面那硬邦邦的椅子上坐着,把朕坐的腰疼。”他靠着软软的引枕,满脸舒畅。 姜容鹤忍俊不禁:“皇上大可进来坐啊。” “若是朕在,你大概又会把事情推给朕处置,这可是立威的机会,怎么能浪费?”说着,他在姜容鹤鼻尖轻轻一刮:“处置得当,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他笑盈盈的夸赞,弄得姜容鹤一阵脸红,忙借用喝茶来掩饰。 “听说,你送了一个人去户曹?” 姜容鹤立马说道:“是,妾身正要禀报皇上呢,宫中采办的东西,价格虚高,一颗鸡蛋就要五十文,其他东西更是价高离谱,所以,妾身拿下了采办的太监,交给了户曹,让他们先行扣下负责采办的皇商,至于如何查处,还得请示皇上。” “既然拿到了把柄,那就好好查查,正好治一治这些人中饱私囊的毛病,而且,也是时候换一批皇商了,去年朕登基,顾不上这些,便仍旧选了前朝的皇商办事,如今看来,是不行的。” 姜容鹤点点头:“的确,宫中人少,但每月花费巨大,节省下来的钱财,足够做许多的事了。” “嗯,来人,拟旨户曹,彻查宫中采办的事,不仅要查行宫,就连皇宫里,也要细查。” (本章完) 第271章 被强行进宫的秦染 第271章被强行进宫的秦染 他决定的很利索,直接吩咐王淳去传旨,到是给姜容鹤少了许多麻烦。 在乾麟殿用了晚膳,他就打算回书斋休息,结果姜容鹤一把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背上撒娇。 “皇上能不能不去书斋住?” 温骁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有孕,朕有伤,还是各睡各的吧。” “可是妾身想让皇上陪着。”她的脑袋故意蹭了两下,差点让温骁破防。 他摸着姜容鹤的手,心里十分想要留下,可是理智提醒他不可以,“你睡觉喜欢紧紧勒着朕,朕有伤在身,万一被你把伤口勒崩了怎么办?” 她犹豫了一下,乖乖松开手:“那皇上好好休息。” 瞧她一脸不情愿,温骁忍不住笑了:“等朕好些了,必定日日陪着你。” 说完,在她鼻头刮了一下,温骁立马就走了,生怕多瞧一眼她委屈的模样,自己就舍不得离开了。 次日因为只是家宴,姜容鹤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打扮,一件窃蓝色衣裳,一条螺甸紫的宫裙,因着小腹尚未显怀,腰带一系,露出盈盈细腰,发髻也是寻常样式,只用玉簪妆点。 因着有孕在身,不便浓妆艳抹,故此连胭脂都没擦,只是将脸洗干净,用泡在水里的花瓣细细的敷在脸上晾了一阵便作罢了。 她往书斋过去,寻了温骁一块,闲庭散步的往筑鱼轩去,这里就在莲花池旁,满池莲花白鹭,清风美酒,最是怡人。 傅炎与秦家兄妹俩都到了,秦染今日也换上了女装,清秀的眉眼灵动狡黠,手里已经拿着点心在吃了。 免了礼数坐下,他们畅聊在边关的事,姜容鹤安静的听着。 对于边关,她是陌生的,被困在深宫大院太久,她已经忘记宫墙外的人间烟火是什么模样了。 “依朕看,就让秦染在宫里住些日子吧,就当是陪同小鹤了。”温骁突然提起这话:“跟着你一个大男人,除了无赖耍混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傅炎表示认同:“将来嫁人为妇,理账治家的本事必不可少,而且,朝中妇人皆知娘娘端庄识礼,便是只在身边待几个月,说出去也是一桩好名声。” “啊?”秦染急忙停下筷子:“要学什么?我不学。” 秦贲看了她一眼:“行,那就要劳烦娘娘了。” “不劳烦。”事情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姜容鹤很是意外,再看秦染,她的反对根本没用,秦贲和温骁直接就替她做了决定。 虽然不清楚他们都想让秦染进宫陪着自己,但她本人对秦染还是很喜欢的,有个人陪自己玩何乐而不为呢? 说说笑笑的吃完,傅炎要替温骁换药,姜容鹤也要去喝安胎药,秦染立马跟着她一块去,十分不乐意和自家哥哥待在一块。 秦贲突然就落单了,他也不闲着,自己在园子里闲逛着打发时间。 只是走着走着,一个风筝就准确无误的砸在他头上,虽说不重,但还是让秦贲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 “啊!”身后的假山冒出来一声惊叫,一颗脑袋也鬼鬼祟祟的缩了回去:“主子,砸到人了。” (本章完) 第272章 男人也会很八卦 第272章男人也会很八卦 “啊?”又是一声惊叫,又一颗脑袋鬼鬼祟祟的探出来,匆匆看了一眼就立马缩了回去:“快跑。” 秦贲揉了揉脑袋,拿着风筝冲上去:“哎,你们的风筝。” 两道人影头也不回的跑远了,生怕慢了一步就被他抓住要赔偿一般。 经过的太监听见声音,忙赶上去问:“秦将军,可是有何吩咐?” “那两个是小宫女吧,风筝掉了。”秦贲把风筝给他:“不必追究,送还给她们就成。” 太监瞧了一眼,笑道:“这是给顺容主子扎的风筝,今早刚送过去的,奴才这就还回去。” “嗯。”秦贲没多管,他并不认识什么顺容主子,连如今的后宫有几位娘娘他都分不清,而且碍于礼数,也不能多问后妃的事。 在园子里又走了几步,不多远就看见四五个宫女侯在池边,花树后隐约有两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在钓鱼,秦贲立马调头往回走。 虽说他长在边关是个不折不扣的糙汉,但是也知道非礼勿视。 折回筑鱼轩,温骁与傅炎已经回来了,吹着清风喝着茶,正说着秦染的事呢,秦贲立马坐下听。 “就让秦染好好待着,等淮阳的事情平定后,一块回了首阳再做打算,总之她也没什么正事,跟在小鹤身边学一学管家理账也是好的,至于和杨家的亲事不着急。” 秦贲点点头:“可能还要请娘娘教教她规矩,我和我爹都是大老粗,哪里懂女人之间的礼数,虽说杨伯父也属意这门亲事,可那位杨夫人却很嫌弃秦染不懂规矩,至今也不曾正式请媒人登门。” “既如此,这门亲事便还不能作数。”傅炎笑了笑:“秦家乃是将门,秦老将军与你都是我朝战将,门第显赫,一个将门嫡女,几时轮得到寻常门第挑挑拣拣了?” 秦贲笑了笑:“门第到是无所谓,只要对秦染好,我和我爹给他铺路垫脚都行,可那个杨怀玉,我瞧着实在不可托付。” “那日秦染向我提起了一个人,貌似是教坊里的,叫什么...”温骁还有点想不起来。 身边的王淳立马小声提示:“书青。” “哦,对,书青,说是首阳城里有名的美男子,此人可是与那杨怀玉有关系?”温骁吃了块点心,闲适的靠着椅背。 秦贲皱眉:“没听说过啊,她与皇上提这样的人做什么?” “嗯...”温骁想了想,避开缘由,只道:“她求朕放了那人的身契。” 傅炎也糊涂了:“家族获罪,充入教坊者一般都是女子,若是男子也被充入教坊,那必然是被人有心留在那...” 话未说完,但意思明显,温骁抿着唇,看向秦贲。 “留在那做什么?”秦贲一脸憨厚,疑惑的眨眨眼:“一个男人在教坊那种地方能干嘛?总不可能和那些女人一样接...” 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也想明白了,顿时脸都绿了。 傅炎笑道:“这事不难,仔细查查不就知道了?” (本章完) 第273章 娘娘表示大受震撼 第273章娘娘表示大受震撼 秦贲板着脸不说话,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秦染提到跟前来好好问问,好端端的找皇上给一个教坊里的人求情做什么,更想冲回家揪着杨怀玉的脖领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正想着,就听见秦染咋咋呼呼的声音:“哥!哥!快看我快看我。” 她大呼小叫,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她换了衣裙,挽着精巧的发髻,发间戴着珠花,穿着一件桑蕾色的窄袖梨花纹上衣,一条云水蓝千水裙,清丽明媚,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拿了把团扇。 只是咋咋呼呼的模样,实在不称这套装扮。 秦贲看她提着裙子大步跑来就头疼,傅炎则是笑而不语,温骁到是没说话,只是目光略过秦染,一直瞧着后面慢慢走来的姜容鹤。 她自己撑着油纸伞,步子不疾不徐,像是从莲池里飘过来的一般,行走间,耳坠都没太大的晃动。 等她走近了一些,温骁起身过去,让她搭着自己的手上台阶,然后默不作声的拉着她一块坐下。 “哥你看,好不好看?”秦染欢快的转圈:“这可比你给我买的那些衣裳漂亮多了,就是因为你买的衣裳丑,所以我才喜欢穿男装。” 秦贲眉头紧锁:“你安静点。” 她笑嘻嘻的围着秦贲转了一圈,坐下来就疯狂摇扇,恨不得把扇面晃下来,摇了一会儿看见姜容鹤慢悠悠的动作,立马跟着改了改,也慢悠悠的扇,只是风力小,不得劲,然后我行我素继续疯狂扇。 “唉~”秦贲觉得她没救了。 温骁问道:“秦染,你说那个书青是杨怀玉的好友?” “嗯,怀玉说他们俩同窗十年,亲如兄弟,而且那个书青也是被他叔叔连累的,前朝暴政,动不动就九族连坐,所以他就倒了霉。” 傅炎好奇的问:“你可想过,好端端的一个男人,为何会被充入教坊?” “想过啊。”秦染回答的十分肯定:“长得阴柔美艳,所以很招一些口味刁钻的男人喜欢,自然会充入教坊,好名正言顺的一块快活呀。” 在场的三个男人同时:“......” “口味刁钻?”姜容鹤不懂,疑惑的看着温骁:“是什么?” 温骁揉了揉眉心,难以启齿的吐出两个字:“龙阳。” “龙阳?”姜容鹤仍旧一脸疑惑。 她自问看过不少书,可实在不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娘娘,就是男人和男人翻云覆雨。”秦染解释的通俗易懂。 温骁顿时黑了脸:“秦染!” 秦贲已经想把自己的脸撕下来在地上挖个坑埋起来了。 “我的天呐~”姜容鹤大受震撼,眼睛一亮,嘴角竟然还忍不住翘了起来。 乖乖~玩的真花啊。 “你知道?”秦贲有点心口疼:“你都不问问我,就跑来求情?” 秦染撇了撇嘴,扭头看着莲池装耳聋,实在被叨叨烦了,才接了一句:“皇上不是没答应嘛。” “杨怀玉让你求情你就求情了?”秦贲戳她脑袋:“你被门夹了?” (本章完) 第274章 实心眼的老实姑娘 第274章实心眼的老实姑娘 秦染被戳的一脸不高兴,一看秦贲真的动了气,也不敢多话了,只敢狠着脸生气。 “秦染,你对那个杨怀玉感觉如何?”温骁仍旧耐心的问她:“是不是觉得他哪里比较好?” 秦染认真想了想:“长得好啊。” “你瞎呀?”秦贲张口就怼:“在边关见过上万条汉子了,拎条狗出来都比他精神,还长得好?” 秦染气的直喘粗气,想怼回去又不敢,害怕被揍。 瞧着他们兄妹俩,姜容鹤只觉得想笑,却又羡慕,虽然秦贲说话难听,但也是处处都为秦染着想了。 “样貌这种东西看久了就腻了,缔结姻缘,看重的还得是品行。”温骁没参与他们俩的争执,继续认真说道:“你只告诉朕,他对你好不好?” 秦染想了想:“一般吧。” “这还一般?一会儿嫌你咋咋呼呼没规矩,一会儿嫌你说话粗俗没文采,你给他打猎补身子,他还觉得你没有女人样儿呢。”秦贲越说越气,可见心里积攒的怨气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骁听得眉头直皱,还没见着杨怀玉,对他的印象就已经很不好了。 秦染噘着嘴反驳:“人家说的是事实,我就是不懂规矩没文化啊,再说,他说的女人样是像娘娘这样的,我骑马打猎也的确没有女人样啊,有什么不对吗?” “你...” 秦贲心口疼,赶紧坐下来缓缓,傅炎贴心的递过来一丸药:“吃一颗吧,不容易气死。” 秦贲想都没想就赶紧吃了,黑着脸坐在一旁瞪着秦染。 “秦姑娘。”姜容鹤也大概听明白了:“就算是事实,真心待你的人也不会一味的指责嫌弃,而是会引导你改正,纵使不能改正,也能瞧见你的好处,一味的指责嫌弃打压你,大抵便是见不得你家世过高,怕别人说他高攀吃软饭了,这样的人最不值得托付。” 这番话说得秦染愣了愣,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忍了回去。 “娘娘说得对!”秦贲立马附和,傅炎也跟着点点头。 “皇上。”姜容鹤扭头说道:“这种事不着急,何须再三追问呢?今日天气不错,奴才们已经备好了小船,不防顺着水渠瞧一瞧这行宫景致。” 她替秦染缓解了被追着问的尴尬,秦染对她感激不已,立马接话:“就是就是,不好好逛逛,逮着我问个不停做什么?” “好,那就不问了。”温骁喝了口茶才站起来:“那就四处去逛逛吧,说来,朕也不曾好好逛过呢。” 他们应了声,一块下了台阶上船,由两个太监撑着船,慢悠悠的荡离池边。 秦染要挨着姜容鹤坐,温骁干脆挪到了姜容鹤身后,好随时照顾她。 “娘娘,谢谢你替我解围。”秦染声音很小,挽着她的胳膊,几乎与姜容鹤贴在一块。 姜容鹤笑了笑,同样压低声音:“皇上他们只是担心你遇人不淑,没有恶意,多问了几句,也是怕你被人利用,你可不能生气才是。” (本章完) 第275章 哥哥不如娘娘好 第275章哥哥不如娘娘好 “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亲事是我爹定下的,他一直都很霸道,做了决定的事怎么会改?为这事和我哥吵了好几次了,我真是烦死他们吵架了。” 姜容鹤默了默:“即便如此,也不能用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委曲求全,秦老将军想与杨家结亲,只怕也是为了你打算,一则他与杨怀玉的父亲是旧相识,算是知根知底,二则你的家世可以压制杨怀玉,让他不敢欺负你。 杨怀玉必定不敢在秦老将军面前对你挑三拣四,秦老将军又怎么会知道他是口舌君子呢?再说让你找皇上为一个教坊中人求情,若是传出去,旁人只当你一个将门嫡女自甘堕落,竟然与那样身份的人来往。 你母亲走得早,怕是也没人告诉你后宅交际的道理,你若出嫁前名声有损,往后都抬不起头的,杨家可不会把杨怀玉推出来替你辩证清白,所以,杨怀玉让你为一个教坊中人求情,根本没有为你考虑过。 而且,杨家门第不高,攀上将军府的亲事,按理说该是立刻请媒下聘,将亲事板上钉钉才是,可他们家却像是全然不着急一般,杨怀玉还敢如此对你,只怕是深知秦老将军的脾气,所以故意在你过门前就给下马威呢。” 秦染认真听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垂头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姜容鹤的话确确实实说进了她的心里。 平日里,秦贲只会骂她眼瞎,根本讲不出这些道理,所以每一次兄妹俩都不欢而散。 这还是头一次听人替她细细分析呢。 “那娘娘觉得我该怎么做?”她没有主意了。 姜容鹤想了想:“如今你先进宫住着,过些日子问问自己是否想念杨怀玉,若是想念就去找他,一块吃个饭,随便聊聊,听听他可想你,也听听杨家可有下聘的意思。 若是没有,只怕杨怀玉并不在意你年岁渐长,只是贪慕将军府的权势,又不直接拒绝得罪秦老将军,用一桩未坐实的姻亲谋利,在外还能得个未结亲的好名声另觅佳人。” “好。”秦染很听话:“我听娘娘的。” 她突然拔高声音,秦贲立马把头伸过来:“娘娘说什么了?” “不用你管。”秦染对她哥已经相当嫌弃了,白吃那么多年大米,竟然连这番道理都讲不出来。 一时间,她对姜容鹤更加亲近了。 当晚,她就留在了行宫,用过晚膳,秦贲才出宫,回到落榻的宅子,一个人孤零零吃饭的杨怀玉急忙出来,一看只有秦贲独自回来,再怎么不愿意与他多说话,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兄长,阿染呢?” 秦贲看他越发不顺眼,冷声回道:“她奉旨留在宫里与贵嫔娘娘作伴了,你不是一直嫌弃她没规矩吗?贵嫔娘娘贤名在外,她跟着也能矜持几分。” 杨怀玉微微皱眉,但很快就舒展了眉头:“兄长误会了,我只是关心阿染,能在贵嫔娘娘身边学规矩,可是喜事。” (本章完) 第276章 我哥是个老孤寡 第276章我哥是个老孤寡 谁人不知贵嫔娘娘后宫独宠,若是能求得她帮忙,书青离开教坊指日可待。 为此,杨怀玉连夜修书一封,托回家替秦染收拾东西的丫鬟带进宫里。 不管如何,总得要提醒秦染别把正事忘了才行。 然而书信送进宫里,秦染却根本顾不上看,不被秦贲管着,她只想肆无忌惮的玩儿。 她一早起来就去找姜容鹤,结果姜容鹤还在赖床,只有林湘招呼她,拿了许多好吃的点心出来。 “我听说宫里的主子每天早上都是要请安的,怎么娘娘这里没人呢?”秦染大口吃下点心:“我还担心来晚了呢。” 林湘笑了:“我们娘娘说又不是在宫里,且就几个人,难得出来散心游玩,不需要讲究那么多规矩,早上多睡一会儿可比什么都要紧,故此免了请安,若是哪位主子得空了,想过来说说话就过来。 日日请安,也没什么大事需要说,无非就是喝盏茶就走,主子们都不爱说三道四,人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若有趣事,与自己交好的人就说了,实在不需要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也就犯不着大清早的过来。” “这也太好了吧,每位主子都这样吗?”秦染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皇上不会介意?” 林湘摇摇头:“皇上每日天色未亮就要见大臣批折子,哪里有心思来管后宫?后宫诸事都是娘娘打理,自然是娘娘想如何就如何,皇上只求清净。” “这...皇上也太惨了吧。”秦染连连咋舌,后妃可以睡到自然醒,皇上却要大清早就起来忙。 林湘被她说的笑了出来,仔细想想又好像是事实。 屋里总算是有了动静,姜容鹤起身了,陈嬷嬷像是预料到了她该醒了,立马带着宫女端来洗漱的热水,林湘和福双从屋里退出来,换了旁人进去忙碌。 秦染进去的时候,姜容鹤在梳妆,手里拿着两支发簪,正思考今日戴哪一支。 “你来的好早啊。”姜容鹤从铜镜里瞧着她笑道:“我睡懒觉习惯了,起得太早,一整日都会不会自在,所以每天都会多睡一会儿。” 秦染自己找地方坐下瞧着她:“我可不敢睡懒觉,我哥每日天色未亮就会把我喊起来,不是带着我去跑马就是练拳,我若不起,夏日里一盆凉水直接兜头浇下来,冬日里便是扯了被子让我挨冻。” “秦将军这般严厉吗?”姜容鹤很是不敢相信:“那你嫂嫂可怎么受得了他?” 秦染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我哥还没成婚呢,他老孤寡了,前几年我爹给他寻了门亲事,想着边关都是粗人,也不讲究那些礼数,先让他与那位姑娘见见,若是互相有意再定亲。 结果,大夏天,狗都不去太阳底下溜达,他带着人家姑娘去爬山,害得人家姑娘中暑,他把人家姑娘一路扛回来,后来这门亲事就吹了,我问他为何不背人家或者抱人家,他说扛着走比较快。” (本章完) 第277章 犯不着摆架子 第277章犯不着摆架子 “...噗嗤~”姜容鹤实在没忍住:“秦将军心眼实诚。” 一旁的金乐也笑出了声,直接问:“秦姑娘,会不会是秦将军还没遇见喜欢的,所以才会这么避嫌?” “我告诉你们我哥喜欢什么样的,他要求可多了,性格呢要爽快大方不娇气,要会管家理事,要会骑马会武功,还要能和他说得上话,就是听他吹自己的战功。”秦染鼻子一哼:“就算这些都有了,他还要看合不合眼缘,总之要求一大堆,我觉得他得孤寡一辈子。” 姜容鹤几人面面相觑,忍俊不禁,虽觉得搞笑,却也不好与她一样调侃秦贲。 梳妆打扮好,离着早膳还有些时候,姜容鹤带她去园子里闲逛。 “如今宫里的主子都在淮阳,杨顺华因得了荨麻疹,好些日子不出门了,她最是活泼,你们应该能玩到一块,等她病好了,我还有夏顺容,也是个有趣人,与你一样喜欢吃点心,人也聪明,另外就是两位才人,也都是温和有礼的,还有一位沈贵人,因先前做错了事,正闭门自省呢,不过,大家都是和善人,若你有什么好玩的事,可以约上她们一起。” 姜容鹤把宫里的人简单说了说,秦染认真听着,走了没一会儿,就见前面来人了。 是喜儿,她胳膊上挎着一只竹篮,竹篮里是新摘的莲蓬和几片荷叶,看见姜容鹤,喜儿立马欢欢喜喜的见礼:“参见娘娘。” “这一大早你就来摘莲蓬了?” 喜儿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家主子有些上火,嘴里长了溃疡,所以奴婢来摘些莲子回去熬汤。” “你家主子这些日子是不是又熬夜了?”姜容鹤记得夏宁冉喜欢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看书看迷了连饭都不吃,傅炎去给她瞧过两次,交代的也是多多休息,可她并不放在心里。 喜儿一脸心虚的狡辩:“没有呀,我们主子睡得...挺早的。” 姜容鹤有些无奈:“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指不定哪天我就要恢复早上请安的规矩了,她若是不早早的睡觉被我发现了,就得去佛堂抄经。” “啊?”喜儿苦了脸:“真的吗娘娘?” 这副担忧又可怜的模样,让姜容鹤险些没忍住笑:“自然是真的,难不成我还能吓唬你们不成?好了,快回去吧。” 喜儿担心坏了,见了礼后一路小跑着离开。 “娘娘与她们的关系可真好。”秦染笑着说:“一点架子都没有。” 姜容鹤扯了扯嘴角:“都在宫里住着,摆架子做什么?又不是她们见了我战战兢兢,我能长寿。” “娘娘能这样想真不容易,我就见过那种自诩高人一等的人,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跪地上捧着她才行,纵使身份家世相当,也会强行寻些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抬高自己,那种人可讨厌了。” 姜容鹤听笑了:“这样的人大抵就是不如人不如意的事太多,所以才会执念于高人一等,当真什么都比别人好,是不屑于宣之于口的。” (本章完) 第278章 不以讨好人为主 第278章不以讨好人为主 “有些人就是过不了清闲日子,总想闹点事出来,纵使让她衣食无忧了,她也还想要更多,恨不得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占着,别人的也要抢,见不得旁人过得比自己有一丁点的好,最好旁人多灾多病一世可怜,就她顺风顺水,这样才能衬出她是时间顶好的人。” 秦染越说越愤愤不平,姜容鹤只是听听,就觉得万分窒息,不过细细一想,这样的人只怕还不少呢。 姜寰卿不就是这样的人,她的脸伤着了之后,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到了自己身上,认定了自己抢走了本属于她的一切,平日里样样都要比自己好,样样都要比自己强。 “不说那些了。”秦染很机灵的看出她情绪不对劲,亲昵的挽住她的手:“娘娘,我们继续逛。” 溜达着到了亭边,又见到两位才人在钓鱼,都是寻常打扮,还像模像样的戴着斗笠,坐在岸边,真如渔翁一般,跟随的太监宫女都离她们远远的,瞧她们脚边摆放的竹篓,似乎收获可观。 姜容鹤停在不远处瞧,她们立马就要见礼,被姜容鹤止住,示意她们不用理会自己。 “这就是两位才人。” 秦染点点头:“好清闲呐,感觉她们都很乖,一点也不闹腾。” “不是乖,是知足。”姜容鹤笑了:“在宫里衣食无忧,说实话,当真没什么好相争的,安安分分的把日子过下去,才算是不辜负自己。” 秦染立马补充:“不过这得分人,有些人就过不了清静日子。” “的确。”徐妍不就是这样嘛,刚进宫就被委以重任,按说最该知足的就是她了,偏她想不好,处处与自己作对,最后越错越离谱,白白丢了性命。 领着秦染溜达了一圈,折回乾麟殿用了膳,姜容鹤便命人把书拿来了。 “皇上与秦将军都说,要我教你管家理事,那我们便从认字开始,我再把管家理账的要领告诉你,不说精通,但最少心里有谱,这样不管以后做什么用,都不至于被人蒙蔽。” 秦染点点头:“好,娘娘这样说,我就学的心甘情愿,不像我爹,每次让我学东西,说的都是不好好学,将来到了婆家怎样怎样,就好像是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就是为了去讨婆家人欢心一样,那话听着就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我明白,我学的东西大多以献媚邀宠为主,我也很厌恶。”姜容鹤露出一阵苦笑:“不过,俗话说技多不压身,只要我们不认为是为了讨好人学的就行了,何须让旁人来为我们做决定呢。” 秦染又点点头,虽然瞧了一眼书便头晕的厉害,可还是强撑着学起来。 她很认真,姜容鹤也很认真,以至于傍晚温骁过来时,两人还在写字,到弄得温骁不方便进去打扰了。 “皇上,奴才进去通禀一声?”王淳试探着提议。 毕竟,皇上可以特意腾出空来找贵嫔娘娘的,总不能让他白来一趟吧。 (本章完) 第279章 正经人谁买这种书啊 第279章正经人谁买这种书啊 温骁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还是算了,憋屈打扰她们了。” 难得见姜容鹤有心思做一件事,他也不想去打扰。 只是一连半个月过来时都扑了个空,温骁的脸色就不大好了。 “娘娘呢?”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很不高兴。 前些日子那小没良心的一天三趟的跑去找自己,他还没高兴够呢,结果秦染进宫后,她一次没去找过自己不说,一连半个月,是一次都不去瞧瞧他,一次点心都不送,难不成忘记他还有伤在身? 不去找就算了,自己巴巴的过来找她,她不是出去外面玩了,就是与秦染读书练字弄得他不好打扰。 “娘娘与秦姑娘去夏顺容屋里了。”留下守家的福双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回答的也十分小心:“说是夏顺容买到了新的话本子,所以过去瞧。” 温骁有些无语,脸色又黑了几分:“看书。” 还真是每天都能找到不少事情做啊。 夏宁冉的屋子里,三人挤在一张小榻上,脑袋凑在一起看书,要么咬唇,要么努嘴,无不是一脸大开眼界的模样。 “我的天啊。”秦染脸颊通红:“这书好刺激。” 姜容鹤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你去哪买的?我让阿南去买,他说没有卖的。” 夏宁冉笑而不语。 “哇~他们亲了,我的天,快翻一页,快快快...”她们迫不及待的翻了一页,结果齐齐失望:“什么嘛,罗帐一垂就没了,帐子里面怎么整的都不写清楚,没意思。” 姜容鹤哈哈笑着,假意打了秦染两下:“你在说什么?” 秦染也大笑起来:“事实啊,他都不写清楚,我很好奇两个男的是怎么整的。” “嘘~嘘~”夏宁冉笑的倒在榻上,姜容鹤也一边笑一边用书捂着脸,都没好意思去纠正她。 笑闹过后,姜容鹤突然想起来:“你别是自己写的吧?” “怎么可能?”夏宁冉立马不笑了:“妾身是花了高价买的禁书。”她压低声音:“去青楼楚馆买的,那里面香艳事多的是,自然有人愿意编书售卖,只是正经人谁会去买这种书啊,所以很难打听到。” 姜容鹤又想笑了,正要说话,林湘就进来:“娘娘,皇上在乾麟殿等着您呢。” “啊?”姜容鹤皱眉,拿着手里的书想了想:“告诉皇上,我还得许久才回去呢,让他先忙,不用等着,就说我一切都好,没什么可挂心的。” 林湘哭笑不得,提醒道:“万一是皇上想您了呢?” “想我?”姜容鹤红了脸,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仔细算算,她好像很久没去见皇上了。 秦染推了推她:“娘娘去吧,我们看完了你单独看也行。” “胡说。”姜容鹤口是心非的回了一句,这才穿上鞋子离开。 欢欢喜喜的回到乾麟殿,温骁的脸色已经很黑了,她直接无视,颠颠的上去扑进他的怀里:“皇上都好久没来看妾身了,是不是不要妾身了?” (本章完) 第280章 荤话是可以张口就来的吗 第280章荤话是可以张口就来的吗 温骁险些被她气笑:“许久不见,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啊。” “妾身哪有?”姜容鹤厚着脸皮装傻,黏腻的坐在他腿上,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皇上的伤势可好些了?” 还记得自己受伤了? 不容易啊,这半个月,愣是没有一个人去瞧他一眼,他都以为王淳给错了消息,让这群人以为自己出宫了。 “你怎么带着秦染去找夏顺容了?”温骁摸了摸她的小腹,嗯,还没显怀,不过有点肉肉了,软乎乎的,还挺好摸。 姜容鹤抠着指甲道:“夏顺容得了新的话本子,妾身想看,所以就过去找她了,皇上可不知道,秦姑娘与夏顺容一见如故,关系甚好,这夏顺容竟然写的一手好字,妾身也不及她,故此请了夏顺容写了字帖,供秦姑娘临摹。” “什么话本子,让你如此喜欢?”他握住姜容鹤的手,目光盯着她。 夏宁冉让人去秦楼楚馆买话本子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小丫头看着正正经经,看点书却都是不正经的。 自己看就算了,还把姜容鹤带过去一块看,真是好样的。 “就是话本子啊。”姜容鹤被他盯得一阵心虚:“普普通通的那种,嘻嘻~” 实在编不出来瞎话,只能尴尬的笑一个。 温骁勾起唇角:“她们姑娘家为一些事好奇,只能看看书窥探两分,怎么爱妃也跟着凑热闹?莫不是养胎这些日子忘了朕的本事?” “啊?”姜容鹤一愣,满脸羞红,立马捂住他的嘴:“皇上慎言啊。” 这么多人都听着呢,荤话是可以张口就来的吗? 而且,你是不是知道我们看得什么书了? 温骁毫不在意,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傅炎说你胎相稳固。” “还不满三个月呢。”姜容鹤忙把他的手指握住:“还有半个月左右呢。” 他眉梢微挑,笑了:“无事,朕没那么...算了,这种事不敢保证。” 姜容鹤越发脸红,哼哼唧唧不接话。 “你告诉夏顺容,差人买书的时候小心些。”温骁拨了一下她的步摇:“我朝律法,买卖禁书,是要蹲大牢的,别到时候被人扯出来买主是宫里的主子,朕可丢不起这个人。” 姜容鹤:“......”完了,皇上还真的知道。 当晚,温骁歇在了乾麟殿,即便床边放着冰块,但炎热的天气还是让姜容鹤在床上烙饼一样不断挪窝,温骁到是躺在一个位置就没动过,腾出大半床铺任她翻滚。 “明日,朕要去见一见沈怀娇。” 他突然说话,正专心致志烙饼的姜容鹤立马安静下来:“沈贵人闭门自省也有些日子了,的确该放出来了。” “并不是因为这个。”温骁抬手搭在额前,闭着眼说道:“朕有其他打算,准备给她复位婕妤。” 复位? 姜容鹤心里毫无波动,她现在已经很确信沈怀娇对自己的恩宠没有半分威胁了,所以即便是沈怀娇的位份高过自己,她也没什么慌张的。 (本章完) 第281章 要对前朝旧臣下手了 第281章要对前朝旧臣下手了 “朕提前告诉你。”温骁握住她的手:“是不想你胡思乱想。” 她笑了起来:“皇上放心,妾身不会多心的。” “那朕也得防着,都说有孕之人好胡思乱想,朕多说几句话就能解释的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瞒着,反倒让你多费心神。”他太过体贴,姜容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若是不胡思乱想一下,似乎都对不起他。 “妾身斗胆一问,可是因为沈家?” 这种事事关朝政,她觉得温骁应该不会告诉自己,但温骁点头了:“嗯。” 果然,温骁这是要着手清理前朝旧臣了。 那些人,温骁刚登基时不计前嫌对他们委以重任,对沈家更是看重,只可惜就没听到他们办出一件让人满意的事。 温骁在外受伤的事也与前朝旧臣有些关系,半个月的准备,也的确该着手收拾这些人了。 “等胎相满了三个月,也该公之于众了。”他转过头来,手掌覆在姜容鹤小腹上,倜突然说道:“听闻,民间养胎,需要母亲在旁陪侍。” 姜容鹤脸上闪过落寞:“这样的习俗,不过是方便孕妇诉说心中苦闷罢了,妾身有皇上疼爱,又有陈嬷嬷林湘等人贴心伺候,没什么不顺心的,纵使没有母亲在旁陪侍也无妨。” “若是有,也算是锦上添花了。”温骁心里拿定了主意。 次日一早,他先去书斋批折子,等用过早膳了,才往沈怀娇住的地方过去。 见他的仪仗停在屋外,宋嬷嬷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等门外的太监将屋门打开了,宋嬷嬷才又惊又喜的去告诉抄经的沈怀娇。 “主子,皇上来了。” 闻言,沈怀娇笔尖一顿,扭头看去,温骁已经进来了。 夏日炎热,他的衣裳颜色也都以浅色为主,但即便如此,仍旧藏不住周身深沉凌厉的气质,无须沈怀娇开口,便自行坐下来。 “妾身参见皇上。”沈怀娇急忙跪下。 温骁挥手打发走众人,连宋嬷嬷都出去了,王淳立马把门关上。 又是独处,沈怀娇却再也没有刚开始那等邀宠的心思了,如今一年多,她已经明白自己在温骁心里没有半分位置,自然也不做那痴心妄想的梦了。 “沈家结党营私,证据确凿,按律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他语气平淡的砸出四句话,将沈怀娇惊得脸色发白:“皇上,皇上开恩,妾身的母家...” “你先别急着求情,朕还没说完。”温骁抬抬手示意她可以起来坐下听:“朕知道,你进宫是为了你的母亲,你爹原配夫人所出的儿女对你母亲不敬,如今更是把你母亲送去了寺里。 说白了,你们母女就是沈家争夺权势的棋子,沈家期盼你得宠帮衬沈家的时候对你们母女尚有退让,一看你没有为沈家谋利的作用了,就将你们母女弃之如敝履,是半点亲情都不念的。” 这是实话,沈怀娇听在耳里,心里愤恨无比,眼圈也红了:“是妾身无用。” (本章完) 第282章 沈怀娇复位 第282章沈怀娇复位 “不是你没用,你容貌出众,才情了得,知书达理,只是朕并非你的良配。”温骁看着她:“不宠你,也是不想耽误你。” 沈怀娇还是头一次听温骁这么认真的细数她的优点,不似先前那般,只为给她戴高帽,但她不懂最后那一句话,为此疑惑的看过来:“妾身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若不进宫,沈家可是打算将你嫁给朝中新贵?”虽是问话,温骁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前朝后宫,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沈怀娇点点头,老实交代:“妾身的祖父,有意将妾身许配给蒙将军之子。” “是啊,蒙将军是朕的嫡系,与他结为姻亲,文武联姻,沈家在朝中的地位便不能撼动了,但当初蒙将军得知沈行简有了这个念头后,便立刻告诉了朕,请朕做主。”温骁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所以,朕用入宫换了你这门亲事。” 沈怀娇愣住,她一直以为是祖父改变了主意,所以放弃了与蒙家结亲的想法,这才决定送她入宫的,没想到会是温骁为了阻拦她嫁入蒙家。 “朕只问你一句,若出宫,你可还愿意嫁入蒙家,若是愿意,朕可以为你保媒,你乃清白之身,蒙家不会嫌弃你,这一点朕可以保证。” 沈怀娇再度一愣,反应与当初的徐妍差不多,身为后妃,她哪里敢想出宫另嫁的事? 但温骁主动提了,便是有这个打算。 她立马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想,直接问:“皇上可是有需要妾身的地方?” 她是聪明人,很清楚温骁来找自己必定有打算,否则不会特意过来告诉她一声要对沈家的处置。 “你祖父办事隐蔽,虽说证据确凿,但若是由朕出手,只怕会激起沈家门生的民愤。”这是温晓最顾及的地方,他可不想为了除掉前朝旧臣,就激起文人学子的抵触之情。 沈怀娇明白了,一阵沉默,她立刻拿定了主意,“妾身愿意尽力一试,但求皇上饶了妾身母亲。” 母亲是她最在意的人,至于沈家其他人...不提也罢。 经此一遭,她对沈家其他人都寒心了。 “你母亲的安危你不必担心,朕也可以为你做主另嫁,事成之后,你便不是沈家女儿,沈怀娇会在宫中自缢,再嫁便是郡主身份。” 他替自己想好了后路,沈怀娇也不矫情,立刻说道:“妾身多谢皇上,只是妾身与蒙家公子并不相识,也不愿意胡乱嫁了,为报答皇上,若皇上需要,妾身愿意舍身为国替皇上分忧。” “用女子和亲换取国家安宁的事,朕做不出来,大梁数十万将士也不屑于此。”他两手抱在一起:“朕可以养着你,等你想出宫嫁人了再说。” 他这般体贴,沈怀娇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这份体贴是因为感情,想必没有谁会不满足吧。 “来人。”温骁将王淳喊进来:“沈贵人自省知错,念其昔日苦劳,复位婕妤。” (本章完) 第283章 经营一个贤良宽厚的名声 第283章经营一个贤良宽厚的名声 听到这话,屋外的宋嬷嬷激动的两眼通红,立马跪了下来,沈怀娇却是面上淡定,郑重叩拜。 “妾身多谢皇上。”谢他还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 沈怀娇复位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知情的林湘等人无不吃惊,都有些愤愤不平。 “她是谋害娘娘的主谋,皇上怎么给她复位了?” “就是,娘娘被吓得那样惨。” 姜容鹤把新鲜花瓣放进石臼里细细研磨着,轻声含笑:“徐妍已经死了,就让事情过去吧,犯不着把沈怀娇也往死路上逼。” “她若是再生歹意可怎么好?”她们十分担心。 姜容鹤动作顿了顿:“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只是平心而论,十几岁的年纪,不该承受太多责任。” 林湘她们还想再说,被陈嬷嬷摇头止住。 沈怀娇对自家娘娘已经没了威胁,对她宽容些,并不会损失什么,相反,更能显得自家娘娘敦厚待人。 且自家娘娘已经不需要费心争宠了,到不如腾出心思,好好经营一个贤良名声,这才是另一重助力呢。 复位第二日,沈怀娇特意来了乾麟殿,再次坐在一起,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穿着素衣,打扮也素净,整个人越发气质清冷了起来。 “桐华楼闹蛇的事,还请娘娘恕罪。”她并不避讳陈嬷嬷等人,直接就跪下了。 姜容鹤把她扶起来:“都过去了,无须再提。” 沈怀娇看了她几眼,扯了扯嘴角:“娘娘就一点也不恨我?” “恨?我哪有精力去恨所有害过我的人啊?”姜容鹤释然一笑:“你与徐妍所为,在我遭受过的所有折磨算计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沈怀娇微微一怔,想起自己曾经嘲讽她不讨好殇太子自讨苦吃的事,心里不由的惭愧:“妾身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算计人,害人的一日。” “人之初,性本善,谁会一开始就想着害人呢?必定是先有了欲望,又起了贪心,才会一错再错。”姜容鹤摇着团扇,淡然含笑:“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生出害人之意的那一天。” 兴许等将来为了孩子的前程,她也会不择手段吧。 “娘娘本性纯善,必定不会有这一日。”她奉承了一句,却也是如此希望的。 姜容鹤团扇掩面笑的花枝乱颤:“什么本性纯善?不过是太早被磨了锐气,受多了苦楚,见多了人面兽心,所以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这话听着越发让沈怀娇心里不是滋味了,喝了半盏茶,她说道:“闭门自省这些日子,妾身竟然有些羡慕娘娘,没有娘家人拖累,行事也少了许多不得已。” “你羡慕我自在,我又何尝不羡慕你还有母亲互为依靠呢?好了,不说这些矫情话了。”姜容鹤拿起手边的锦盒:“去好好打扮打扮,如今复位了,也该给家里报个喜才是。” 沈怀娇看着锦盒里的珠钗,心道:何止报喜啊,还该送他们上路了。 (本章完) 第284章 晋封昭仪 第284章晋封昭仪 转眼,姜容鹤的胎相也满了三个月,傅炎瞧过,仍旧是气血亏损,其他无碍。 “仍旧气血亏损?又喝了这么久的药还是没补回来?”温骁对此十分不满,姜容鹤的憔悴他是看在眼里的,自有孕起,她便终日瞌睡不醒,恹恹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每日一碗碗苦药喝下去,胎相到是稳了,她却越发的憔悴了。 傅炎没吭声,他早就说过,有孕之人气血亏损得慢慢调理,何况姜容鹤旧疾沉疴,早些年就被伤了根本,调理起来比寻常人要更加困难几分。 “皇上。”姜容鹤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俗话说病去如抽丝,气血亏损虽然不是病,但想调理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到的,皇上担心妾身,却也不能操之过急,妾身如今是两个人,傅太医用药自然是万般斟酌的。” 她不想自己责备任何人,温骁也就不说了,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说道:“算了,傅炎的医术朕还是信得过的,他说你无事,那便是真的无事了。” “是呀,所以说皇上别急,这些日子妾身的胃口也好多了,吃东西不吐,能养回来的,皇上不是说要给妾身设宴,高高兴兴的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嘛。”她悄悄挥手,示意傅炎可以先走了,以免继续被迁怒。 傅炎被她的小动作弄得哑然失笑,以他和温骁的关系,实在没必要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十分配合的离开了。 到了温骁设宴这一日,除了后妃,在宫里住着玩的秦染也到了,杨莹莹也痊愈出门了,有两个喜欢瞎闹腾的在,宴席到也热闹。 莲池的风吹过,带着一阵清淡的花香,桌上的点心菜肴清淡精致,到是极其应景。 “自首阳出来,也有三个多月了,如今也该动身回去了。”温骁看着她们说话了:“此一遭带你们出来,朕瞧你们一个个玩的都挺开心。” 她们都笑了,就连沈怀娇,都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深宫女子,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离开宫墙,这一次陪侍巡政,机会难得,自然是开心的。 “如今,淮阳的事尘埃落定,不日就要启程返回首阳了。” 要走了,众人都有些舍不得,自出了宫门,规矩也少了,礼数也少了,日子过的清净逍遥,这一回去,想想被规矩礼数禁锢的日子,就让人觉得窒息。 但是,温骁已经肃清了淮阳官场,稳住了大梁税银最多之地,保证了每年的财政收入,自然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另外,此次出来,到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们。”他握住姜容鹤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贵嫔有孕,如今已满三月。” 这话一出,除去早就知晓的秦染,其他人无不神色各异。 姜容鹤有孕三月,她们一点没看出来就算了,竟然什么风声都没听见,身边伺候的人口风也太紧了。 而且,胎相稳了才说出来,也像是在防着别人。 思及此处,所有人都默契的看了沈怀娇一眼。 (本章完) 第285章 总算是有了争宠的机会 第285章总算是有了争宠的机会 沈怀娇呆了片刻,突然就释然了,她突然就明白为何温骁在查出是自己教唆徐妍害人后会那么生气了。 原来那时,姜容鹤就已经有了身孕,也怪不得呢。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纵使心有惊诧不已,她们也不忘齐声拜贺。 温骁很是高兴:“这是朕的第一个皇嗣,是宫里的大喜事,故此,朕决定,晋封贵嫔为正三品昭仪。” 后宫众人对姜容鹤的晋封已经见怪不怪了,只管起身恭贺。 “另外,晋沈婕妤为庶三品修仪,昭仪有孕,不堪操劳,后宫诸事便由沈修仪操持。” 他抬举沈怀娇,这是旁人万万没想到的。 “妾身多谢皇上。”沈怀娇并没有太过欣喜,她知道这不过是温骁的计划罢了。 不抬举她,又怎么让沈家的人放松警惕? 众人又忙着恭贺沈怀娇,只是席间的气氛却多了几分古怪。 最得宠的姜容鹤有孕,必定是不能侍寝的,皇上年轻,这几个月的空缺可就是旁人的机会。 不管平日里把话说的再怎么清高,既入了宫,便不会清心寡欲的当真没有这样的心思。 毕竟,没有谁会心甘情愿的在后宫守一辈子活寡。 宴席散后,秦染立马找到姜容鹤:“娘娘,我想出宫一趟。” “嗯?是家里有东西要取吗?”姜容鹤已经知道杨怀玉给秦染写信,让她继续请求温骁放了那个书青的事,所以很防着她回去被那个杨怀玉纠缠。 秦染哈哈一乐:“不是,我是想我哥了,而且我找夏顺容讨要了字帖,想拿回去给我哥临摹,如今不在边关,他有大把的时间认字,总不能浪费了。” “好吧,那我让人送你回去,若有什么事便让人回来告诉我一声。”姜容鹤看了看自己身边:“阿南,金乐,你们俩跟着秦姑娘回去。” 这两脾气最暴躁,跟着秦染最好不过了。 “好,那我们立马就走。”秦染风风火火的走了,还不忘与夏宁冉也打个招呼。 回去的路上,没了旁人在身边,喜儿这才说道:“昭仪娘娘竟然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真是看不出来,前几日她还往咱们屋里来,同主子一块看书说笑,还带着秦姑娘满园子的去玩呢。” “娘娘是有孕,又不是腿瘸,玩一玩怎么了?”夏宁冉觉得她说这话好没道理:“而且这是喜事,我只是担心娘娘到底是何时知道的,有孕之人不能吃杏子,我还摘去了不少杏子给娘娘呢。” 喜儿大大咧咧一挥手:“主子放心,肯定是早就知道的,如今胎相稳固,又没什么大事,只是奴婢觉得刚才席间的气氛也太古怪了。” “哪里古怪?”夏宁冉明知故问。 喜儿认真想了想:“一听娘娘有孕,气氛就古怪,就像是...哦对,就像是饿狼盯着皇上这块大肥肉一样。” 这个比喻把夏宁冉逗的大笑起来,笑过后才说:“先前不敢争夺恩宠,如今娘娘不能侍寝,这份空悬无主的恩宠,自然是谁都眼馋。” (本章完) 第286章 规矩大的哥哥 第286章规矩大的哥哥 “这么说,又没有清静日子可以过了?”喜儿愁眉苦脸:“唉~这些日子多好过啊,不用早起请安,该玩玩该吃吃,非得争抢做什么?” 她们唠叨着回了屋,这边秦染也到家了。 知道她回来了,秦贲高兴的快步走出去,但立马又一脸严肃,故意站在门口等她自己进来。 “哥!”秦染仍旧咋咋呼呼。 秦贲一脸严肃的戳她的头:“在宫里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还是这般没规矩?” “嘻嘻~”秦染毫不在意,只把手里的东西给他:“哥,这个给你。” 她能给自己带礼物?秦贲险些没忍住笑意,但仍旧板着脸:“什么东西?” “字帖,我在宫里有好好跟着认字读书的,这是我找来的字帖,你也练练,省得我以后嫁人了,你连个公文都看不明白。” 秦贲顿时黑了脸:“怎么?你还惦记着杨怀玉?” “啊?没有啊。”秦染蒙了一下,但立马又嘻嘻哈哈起来:“不说他不说他,你快看看。” 秦贲板着脸打开字帖,瞧见满篇笔锋凌厉的字,顿时眼前一亮:“好字啊,这是哪位先生的帖子?” “是夏顺容写的,你不知道,她写的可好了,会好多呢,我说想找一本给你练练,她就临时写了这一本。”秦染对夏宁冉佩服的不行:“哥,你可得好好跟着写呀。” 夏顺容?秦贲隐约记得那日用风筝砸了自己的人,似乎也是顺容。 “宫里有几位顺容?” “就一位,夏顺容夏宁冉。”秦染大步进屋:“对了哥,贵嫔娘娘已经是正三品昭仪了。” 秦贲合上字帖:“你怎么能直呼宫妃的名字?” “不是你问嘛。”秦染瞪了他一眼:“这里又没外人,规矩这么大做什么?” 秦贲被她噎了一句,看了看跟着她回来的金乐与阿南,笑了笑没再说话。 “阿染。”杨怀玉知道她回来就立马过来了,兴冲冲的,像是早就对她想念了一般。 秦染看着他,心里无动于衷,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她一天都没想过杨怀玉,而且,在宫里随便拎个小太监出来都眉清目秀,再看杨怀玉,似乎也就那样。 “阿染。”看见秦贲也在,杨怀玉本能的虚了一截,涌到嘴边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 秦贲冷着脸问:“兴冲冲的跑来,有事?” “太久没见阿染了。”杨怀玉扯了扯嘴角,分明就是撒谎。 金乐与阿南细细打量了一遍杨怀玉,再看看秦贲,在一旁瞧着都觉得难受。 这般合不来,秦姑娘在宫里住的这些日子,他们俩是怎么共处一个屋檐下的? 金乐与阿南面面相觑,都有些疑惑。 秦贲很不待见他,扭头问秦染:“回来住多久?” “估计要好几天,皇上说马上就要回首阳了,我想等启程的时候再去找娘娘,这些日子就陪着你,哥,你不知道,宫里可有意思了,哪有你说的那些勾心斗角,你和爹只会吓唬我,娘娘们可好了,每日只管吃喝玩乐,连皇上都不用费力气去搭理,可太清闲安逸了。” (本章完) 第287章 又当又立未婚夫 第287章又当又立未婚夫 “瞎闹,怎么能这么说皇上呢?”秦贲立刻虎着脸训她。 秦染嘴硬的不行:“事实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贲继续虎着脸,眼见自己威胁无用,只能一脸尴尬冲金乐和阿南笑一笑。 看她不仅无视了自己,还笑嘻嘻的说个不停,这让杨怀玉警铃大作。 莫不是皇上动了让秦染入宫的心思? 这可是将门嫡女,错过了她,别说救书青出教坊,就连他自己,只怕再也不能高攀上这样的好亲事了。 “阿染。”杨怀玉立马走到秦染身边,笑着说道:“我有话对你说,你随我来。” 秦贲立刻出声制止:“什么话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能听?” 杨怀玉面色尴尬,却也很恼怒,秦贲看不上他,处处找他不痛快,防贼一样防着他,当真是可恶。 “哥。”秦染觉得秦贲有点过分了,“你和我来吧。” 她带着杨怀玉出去,秦贲黑着脸不说话,金乐见状,立刻上去搀扶着秦染,秦染看着她愣了一下,金乐却笑了笑。 “姑娘,可不能把宫里学的规矩忘了才是。” “...哦。” 秦染任由他扶着,杨怀玉不满了:“我与秦姑娘说过,奴婢该是退远些才是。” “杨公子,您与姑娘虽然有口头婚约,但到底八字还没一撇,孤男寡女的凑在一处说话,只怕会让人说闲话,奴婢知道规矩,不会多嘴多舌,只当自己没有耳朵,杨公子说话不必顾及奴婢。” 这一番话说的杨怀玉哑口无言,只能默许她跟着。 秦贲的脸色这才好一些,拿起手里的字帖打开细看,他虽不识字,可是极为敬佩读书人,当然,杨怀玉除外。 屋外,杨怀玉想要拉一拉秦染的手,被秦染躲开,他面色尴尬,说道:“马上就要中秋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定亲了?” “你问我?”秦染诧异的有些无语:“这种事不是应该你与我哥商议吗?为什么和我说呀?” 金乐暗暗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秦染父兄皆在,又不是孤儿,犯得着找她商量? 杨怀玉一副可怜相:“婚姻大事,总要两情相悦才好,若你不点头,我心里也没底。” “可我现在还不想嫁人。”秦染还记着姜容鹤与她说的那些话:“两家长辈口头约定都一年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杨怀玉心里一紧,越发相信她有了旁的心思,先前她可是主动问自己何时上门提亲的,现在却不在乎了。 “先前是想着你年纪还小。”杨怀玉忙扯了个借口:“如今...” 秦染眉头一皱:“去年定亲的时候我十七,今年我十八,女子十三定亲,十五嫁人,你妹妹十六岁嫁人,你还嫌她年纪大,怎么轮到我年纪就不大了?” 杨怀玉被问得哑口无言,面色也局促起来,憋了半天,怒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是的话你可以直说,不用吊着我。” 他倒打一耙,秦染都懵了,总觉得这话有问题,却又想不通哪里有问题,心里不由堵得慌。 (本章完) 第288章 诡计多端的未婚夫 第288章诡计多端的未婚夫 “杨公子。”金乐听不下去了:“两家口头定亲一年多,是你家拖着不下聘,怎么反倒成了姑娘不愿意嫁给你?怎么?你一个大男人指望女方家主动上门提亲?” 杨怀玉顿时发狠:“多嘴的丫头,闭嘴!” “她又没说错,你凶什么?”秦染立马维护金乐:“你们家明知道我年纪已经很大了,一年多来却拖着不肯提亲,你自己想想,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有口头婚约? 如今,你一句是不是我不想嫁给你,反将脏水泼给我了,到成我的错,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我依仗家世欺负你,觉得我将军府嫌贫爱富,觉得我是薄情寡义之人。” 家世差异是杨怀玉最在意的地方,他顿时脸色通红愤怒至极,翕动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拼命忍住。 娶了秦染,他就能攀上将军府的门第,还能救出书青,所以,绝对不能得罪秦染。 “阿染,我失言了,我也是一时着急,才会胡说的。”他神情沮丧,垂头丧气的模样,顿时让人想发火却又受不住内心的自责煎熬。 秦染只能把火气咽下去:“哦。” “我去找兄长商议我们的亲事,你别生气了可好?”他软了语气。 秦染没说话,金乐听得仍旧紧皱眉头,最后两人默契的扭头离开。 瞧着她们走远,杨怀玉这才暴躁的狠狠踹翻远离的花盆,还狠狠跺了两脚泥土,将盆里的花枝干都弄断了。 家世家世,莫欺少年穷,难道这句话她们不懂吗?他不是没有本事,只是没有机遇,等他有了机遇,他定要看看谁敢看不起他。 秦染并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但还是提醒了秦贲一声。 只是一直到启程回首阳这日,杨怀玉都没有去找秦贲商谈提亲的事,一来秦贲看不上他,他知道找他说了也没用,二来他也有些犹豫,不清楚秦染是不是真的有进宫的希望。 毕竟,纵使关系再好,也不必住在宫里,谁能保证皇上没有网罗天下美人的心?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可是和皇上抢女人?小命还要不要了,他不提两家有口头定亲的事,说不定皇上还会觉得他识时务懂眼色,秦家为了堵他的嘴也会对他稍作补偿。 虽然这个想法很龌龊,但却是对他最有利的。 反正,秦老将军一诺千金,及说了两家结亲,就不会主动悔婚,他们家也犯不着着急。 完全有时间等等看宫里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又不吃亏。 到了启程这一日,秦染要去姜容鹤的马车上,杨怀玉十分主动的替她拿行李。 “这里藤箱里我给你备了你爱吃的零嘴,还有你喜欢的木头人,在车上多多休息,可千万不要胡闹。”他很贴心的嘱咐着,自从秦染嫁给他的心思没那么坚决后,他也肯对秦染用心些了,生怕秦染对自己没了心思。 只是秦染没说话,径直走向姜容鹤的马车,跟随的金乐和阿南也没理他,这都多少天了,就没见这位杨公子去找秦将军商议下聘的事,可见那日也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 (本章完) 第289章 让人羡慕的恩宠 第289章让人羡慕的恩宠 他们在马车前等了一会儿,就有太监打前开路,明黄色的辇伞映入眼帘,除紧警戒的禁军,其他人都赶紧见礼。 “参见皇上。” 杨怀玉紧张的垂着眼,余光都不敢胡乱瞧一眼,只等得了免礼的话,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飞快的往前面的人影扫去。 明黄色的身影让他心头一震,他从未想过自己能离皇上这么近,虽说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若是朕有机会得见天颜,必定是毛遂自荐,让皇上知道自己的才能,可现在机会近在眼前,他却不敢了。 温骁正与人说着话,并不曾在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多少,到是跟在他身边的姜容鹤笑盈盈的往这边招手。 纤细的手指轻勾,纵使不是对着自己,杨怀玉也愣了一下,几乎把魂飞过去。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十二个字用来形容她,都尚有不足之处,自诩饱读诗书,杨怀玉此刻也寻不出一句妥帖的话来赞扬这样气质与美貌。 好美的人啊。 “娘娘。”秦染立马过去,一刻都不想多待,阿南接了杨怀玉手里的行礼也忙跟过去。 杨怀玉愣了一下,空荡荡的双手仍旧保持着拿行李的姿势,仿佛原地定住了一般。 为了方便在车里休息,姜容鹤的打扮简单家常,摇着团扇,笑盈盈的与秦染说了两句,等温骁与人交谈完,她就先行登车了。 秦染与她同乘,也跟着上去,她们要先走半日到渡口,然后走水路返程。 瞧不见人了,杨怀玉才迟迟回神,被禁军挤到人后,直愣愣的盯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马车,直到秦家的人过来找他催促他赶紧上马,他才急忙找到自己的马坐上去。 午后,御驾就到了渡口,弃车登船,温骁先带着姜容鹤去休息,秦染便去找夏宁冉玩儿。 “昭仪娘娘有孕,皇上留她同乘,当真体贴。”赵才人语气中满是羡慕,与张才人互视一笑,便去了两人住的船上,边上的杨莹莹与沈怀娇招呼没打,各自登船。 她们都明白,就算姜容鹤有了身孕,这一路上也没有争宠的机会。 傍晚时分,御驾方才启程,龙舟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十几条大船数十条小船,一路顺流而下,极快的驶离了渡口,落日余晖洒在河面,波光粼粼,闪耀刺眼。 “来。”温骁扶着姜容鹤出来,走上甲板,十分舒畅的深吸一口气。 姜容鹤挽住他的胳膊,笑道:“妾身记得皇上不是说,回程的时候还要去什么地方吗?走水路会不会不方便?” “你有孕在身,陆路颠簸,对你和孩子不好,水路平顺,等到了就近的渡口,你们在船上等着朕,朕带着人去瞧瞧就回来。”温骁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等到了首阳,也该五个月了。” 姜容鹤含笑低头,她还没显怀,只是腰上多了些肉,摸起来软软的:“皇上这般迁就妾身,反倒让妾身不安了。” “为何不安?”温骁又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是想恃宠生娇吗?朕怎么就没见你骄纵嚣张过呢?” (本章完) 第290章 晕船的人伤不起 第290章晕船的人伤不起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妾身也想啊,可谁知皇上这般独宠妾身,若是妾身还不满足,岂非是个妒妇?本来有孕者容易变丑,若还是个妒妇,那可就更丑了。” “不丑。”温骁捏捏她的脸,没其他安慰的话,却倍显真诚。 在甲板上吹了会风儿,陈嬷嬷便催着她赶紧进屋,夜里风凉,极易着凉。 姜容鹤很听话,立马进去待着。 夏宁冉屋里,她晕船了,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打算在回去的路上好好教教秦染,结果船刚离岸,她就趴下了。 “主子。”喜儿蹲在床前,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奴婢去寻太医拿些治晕船的药丸给你吧。” 夏宁冉点点头,不过一个小动作,她肚子里却一阵翻江倒海,立马拉过痰盂吐了起来。 “不用找太医,我去找我哥拿些,他不仅晕船,还晕马车,随身带着药丸呢。” 说完她就走了,纵使船只间都有些距离,但对她来说都不算事,载人的小船还没靠过来,她就飞身而已,直接跃上了最近的船只,走走跳跳,很快就到了外臣男子所在的大船上。 秦贲刚好在甲板上,趴在船边吐得昏天暗地,夜里起风打了几个波浪过来,船身晃了晃,他就不行了。 “哇呕~” “咦~”秦染一脸嫌弃,过去给他拍拍背:“哥,你的药丸呢?” 秦贲指指水面:“吐了。” “没作用?”秦染大失所望。 他摇摇头:“我还没咽下去,就吐了。” “哦,还有吗?你给我两粒吧。”秦染在他身上摸了摸,想搜搜看药丸在哪。 秦贲直接拍开她的手,自己从怀里把小药瓶拿出来:“你也晕船?” “不是我,是夏顺容,她和你一样,正吐得昏天暗地呢。”秦染倒了好几颗出来,用手帕包好:“我想着你这有药丸,就给她拿点,需要我扶你进去休息不?” 秦贲摆摆手:“我吹会儿风透透气。” “好吧,那明儿见。”她又跳走了。 秦贲还想叫住她问几句话,可是凶猛的晕眩感让他实在没力气大喊,只要不吐,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紧紧抱着船边的扶栏,见药丸还剩下大半,秦贲吃力的回忆。 她说谁也晕船来着? 回忆不起来,秦贲也就不管了,滑坐在地上暂做休息。 “兄长怎么了?”杨怀玉看见他了,瞧他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忍不住幸灾乐祸。 秦贲沉着脸不说话,干脆闭上眼睛不搭理他。 “需要我扶兄长回去休息吗?”杨怀玉假惺惺的过来:“夜里风凉,兄长可不能着凉了才是。” 秦贲更烦了:“不需要你管。” “我还是扶兄长回去吧。”杨怀玉去拽他:“走吧兄长。” 他故意摇晃秦贲,弄得他舌根一酸,又要往外倒东西,秦贲恼了,用力一甩,直接把杨怀玉摔出去,然后立马起身趴在扶栏上吐起来。 不过稍稍舒服一些,他就回头,一把提起杨怀疑的衣襟,沉声低喝:“你他娘的在这儿恶心谁呢?给我滚!” (本章完) 第291章 后宫富婆 第291章后宫富婆 他发恨了,杨怀玉胆子再大也不敢闹了,灰溜溜的先回屋躲起来。 船队顺流而下一夜未停,次日一早,姜容鹤是被水流声吵醒的,她没出声,隔着罗帐,看向在窗前批折子的温骁。 即便只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却也瞧的出他的专注,因她还没起身,屋里也没有旁人。 “夫君。“她挑起一角罗帐,煞有情趣的一声轻唤,温骁扭头看过来,嘴角乍开笑意,十分意外姜容鹤会自觉的喊他夫君,当下就猜到这小妮子又有小把戏要玩了。 他放下朱笔,靠着椅背笑着问:“醒这么早?” “我饿了。”姜容鹤摸摸肚子:“不,是孩子饿了。” 他笑的更开心了,放下折子过来挂起罗帐:“起身吧,朕也没吃呢,等你一块。” “那今日穿什么衣裙好?”她赖着没动:“我想穿的漂亮点。” 这可把温骁难住了,他认真想了想,突然顿悟:“你有一身红色的丝绢裙子对不对?穿那个吧,白天热,那个轻薄。” “那条红裙太过单薄了,透肉。”姜容鹤很拒绝,那玩意儿她穿过一次,引得他血脉喷张,险些把自己吃了,她可不敢再穿。 “你又不出去,只朕瞧得见,怕什么?” 姜容鹤还是没吭声,温骁立刻正儿八经的保证:“朕不会胡来的。” 我信了你的鬼。 她不信,昨晚上还折腾她来着。 但温骁却来了兴趣,吩咐进来伺候的陈嬷嬷,去把那条红裙子拿出来。 更衣洗漱后,姜容鹤懒得梳头,一头长发直接散披着,拿着团扇坐在他对面,慢悠悠的摇着扇子,他也不批折子了,往后挪了挪椅子,闲适的靠着,瞧着她若有所思 “看什么?”她团扇半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温骁想了想:“朕记得有一顶星星草的花冠对不对?” 侯在门外的王淳听了,立马回话:“是,皇上记得没错,是益州官员送给皇上的端午贺礼。” “去找来。” “是。” 王淳立马亲自去拿,很快就拿了一个小盒子回来,把盒子交给陈嬷嬷,便照旧在外候着。 陈嬷嬷将盒子打开,里面的明黄色缎面料子上,放着一顶由牙签粗细的银丝堆叠而成的花冠,精致细小的白色小花全是贝壳磨制的,精致且新奇。 “戴上给朕看看。” 陈嬷嬷立马小心的替她戴在头上,金乐也把镜子抱了过来,对镜瞧了瞧,姜容鹤很是喜欢。 “小巧别致,先前从未见过。” 她喜欢,温骁便高兴:“朕一直觉得这顶花冠太简单,不太适合你,所以没给你,但此时瞧你不施粉黛,戴着这个到是合适。” 姜容鹤一脸欢喜,笑着说:“夫君给了我很多好东西了,礼物贵重,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真不是她吹,长这么大,就没这么富裕过,仅是温骁在淮阳行宫时赏她的东西就价值连城,这还不算先前一箱箱送进椒房殿的首饰面料,可都是值钱玩意儿。 现在,她可是后宫富婆。 (本章完) 第292章 皇上富裕了 第292章皇上富裕了 “那你就收好,朕现在也富裕了,自然不能再想先前那样小气。”他把桌上的团扇拿过来,似乎很想露富一般,豪气的说道:“一直瞧你用这一柄扇子,也该换换了,等下让人多找些出来,你好好挑挑。” 姜容鹤立马把团扇抢过来:“可别,那一箱箱东西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犯不着现在翻动,怪麻烦的,等回了宫,我自是不会客气,届时,只求夫君不嫌弃我贪财市侩才好。”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也好,随你吧。” 难得她愿意调皮的与自己说上一两句话,温骁心情很好,瞧折子瞧出来的火气也灭了。 膳食很快就送进来了,温骁先陪她用膳,膳后小坐了片刻,便继续批折子,姜容鹤无事可做,倚在窗前瞧着外面。 船队已经离开城镇,放眼看去尽是山川,绿意葱葱,两岸还有猿声高啼,仔细瞧瞧,还能瞧见攀坐在树冠上的猿猴。 午后,一场大雨说来就来,夹带着雨滴的大风吹过狭窄的河道,宽大的河面被推起了波涛,船身晃动,速度越发快了,温骁也不批折子了,放下朱笔揉着眉心,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晃来晃去的,弄的朕一阵阵恶心。” 姜容鹤放下团扇:“那我给夫君弹一曲吧。” “弹琴?”温骁十分诧异,据他所知,姜容鹤是极其不愿意弹琴的,毕竟学弹琴的时候受了太多罪,她对让自己受过罪的东西都非常抵触。 “许久没弹了,还是有些手痒的。”她动了动手指。 林湘立马取来温骁送的焦尾琴,拨了拨琴弦,她就弹了起来,并不是什么意境深远的雅致曲调,而是一首十分欢快的乡间小调,轻快的曲调与晃动的船只并不相配,但听着就是让人心情舒畅。 温骁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浅笑,十分喜欢这个调子。 姜容鹤心里也忍不住一阵轻松,她不愿意做提线木偶,所以很抵触先前学的琴棋书画,总觉得那是下作的邀宠手段,可如今想开了,有一身本事,不拿来消磨时间凑趣,岂不是浪费? 她一连弹了好几曲,困了就与温骁窝在一块睡觉,无事可做就下棋看书,倒也好打发时间。 就这样一路不停的走了半个月,船队终于在铜陵渡口靠岸停泊,温骁带着禁军离开,留下秦贲照看整个船队安危。 难得阳光明媚,姜容鹤也愿意下船走一走,半个月没踩土地,她一上岸就笑了,痛快的呼吸,还跺了跺脚。 “还是踩在地上才踏实。” 林湘和福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渡口周围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官兵把守着各处,不许任何人靠近。 寻了凉棚坐下来,姜容鹤瞧着四周,亭台楼阁有不少,但所有人仍旧住在船上,隔着摇荡的柳枝,瞧得见远处桥头挤了不少百姓,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瞧一瞧宫里的贵人。 姜容鹤若有所思:“也不知这里离着集市近不近。” (本章完) 第293章 皇上是个劳碌命 第293章皇上是个劳碌命 林湘立马说道:“挺近的,娘娘可是想吃什么?奴婢差人去买。” “我想去逛逛。”她满是期望,笑过后又忍不住落寞起来:“可是皇上不在,也是去不成的。” 林湘和福双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不仅后妃不能随便出宫,就连宫女也是不能随便到民间集市去的,有什么需要都得安排太监去买,所以她们也没法子。 “娘娘。” 秦染和夏宁冉一块来了,两人只穿着家常夏衣,手里抱着新鲜柳枝和野花,行了礼坐下就开始编柳叶帽。 “娘娘。”夏宁冉灵巧的编着帽子,说道:“妾身每日吃喝玩乐,闲的一身懒病,抽空还学了不少东西,可皇上不是通宵批折子见大臣,就是这里跑跑那里跑跑的视察,弄得妾身良心不安,哈哈哈...” 她想装一下,结果没装住,自己先笑了,把秦染也逗得大笑起来。 “前朝的事我们帮不上忙,但只要后宫和睦,让皇上不必在后宫耗费心神,便是姐妹们的功劳。”姜容鹤笑盈盈的看着她,突然发现她脸颊几乎没肉:“走了半个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夏宁冉努了努嘴:“妾身晕船,第一天吐了一夜,后面断断续续吐过几次,每日躺着都觉得天旋地转,一点胃口也没有,所以瘦了,不过正好,妾身这也算是身量纤纤,小腰不盈一握了。” “这只能当做玩笑话说一说,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姑娘家最是要保养好身子才是,否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她撇了撇嘴,不说话,分明就是没把话听进去。 “娘娘你看。”秦染编好了,献宝似的举起来:“好不好看?” 姜容鹤眉开眼笑:“真不错,手真巧,快戴上,你们俩最喜欢往太阳底下跑,用这个遮一遮也好。” 她们俩欢欢喜喜的戴上,规规矩矩的坐了没一会儿,就跑着去别处了,喜儿嫌累,乖乖等着姜容鹤身边。 正好金乐端着点心过来:“这是水晶糕,豆沙馅的,娘娘尝尝。” “是这里的特产吗?”姜容鹤吃了一块:“不错,你们也尝尝。” 她们一点也不客气,一人一块,开心的吃起来。 “好好吃。”喜儿开心的不行。 金乐又拿了一块给她:“喜欢就多吃点。” “好。”喜儿没心没肺的继续吃,贪吃的模样把姜容鹤又逗笑了。 不远处,夏宁冉脚下一滑,绣鞋踩进了泥坑,直接摔在了地上,手上也沾染了泥巴,秦染没刹住,紧跟着踩了进去,泥水溅了夏宁冉一身。 “呀!”她挡了一下,却依旧弄得满脸都是。 夏宁冉立马退了两步,看了看自己弄脏的鞋子和裙角,有些懊恼,可再一看夏宁冉,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别笑了。”夏宁冉尴尬的不行,匆匆擦去脸上的泥水,忙把脚拔出来,可是鞋子陷得太深,没一块拔起来。 秦染立马去帮她,好不容易在泥坑里找到她的鞋子,用力拽出来,却滚满了稀泥,也不能穿了。 (本章完) 第294章 这是哪个宫的小宫女 第294章这是哪个宫的小宫女 “都湿了。”夏宁冉坐在地上,忙拉了拉裙摆盖住自己的脚:“喜儿呢?” 秦染帮她拎着鞋:“我的也弄脏了,裙子也脏了,不如我们直接回去换,就别喊喜儿了,她在娘娘那里,若是叫了她,必定娘娘也会跟过来。” “也对,那走吧。”夏宁冉立马站起来,看了一眼裹满泥巴的鞋子,也不打算穿,接过来自己拎着,与秦染鬼鬼祟祟的绕过姜容鹤的视线溜回船上。 秦染在前面带路,闷着头刚越过大船,就和正在巡查的秦贲撞上,见她脏兮兮的一身泥巴,秦贲顿时皱起眉头,挥手示意官兵先去忙。 “哥。”秦染心虚的不行,知道自己又要挨骂了。 “你在做什么?”秦贲沉声训斥:“多大的人了,怎么弄成这样?” 秦染不说话,夏宁冉立马解释:“秦将军息怒,是我摔在了泥坑里,秦姑娘帮我捡鞋子才弄脏的,我们正要回去换呢。” 她说话了,秦贲才注意到她,戴着柳叶帽,白白净净的脸上都是泥点子,身上比秦染脏多了,手里还拎着一只裹满了泥巴的鞋。 该是自己训斥秦染的样子太凶,连带着她都怯怯的,一副很害怕自己的模样。 这是哪个宫的小宫女? “摔泥坑了?”秦贲的态度微微缓和:“在哪摔得?” 他得安排人去把坑填了,否则再伤了人可怎么好? 夏宁冉立马指了个方向:“那边,藏在花圃里,挺深的,都陷到我的脚踝了。” 秦贲飞快扫了一眼:小短腿,陷脚踝了又能有多深? “哥。”秦染揉揉鼻子:“等下再说行吗?我们要先去换洗,不然等下就要让人看笑话了。” 夏宁冉立马附和:“对,秦将军派人去找吧,我们先走了。” 她们俩小跑着离开,鬼鬼祟祟的没了踪迹,但是却在甲板上留下了一串小小的脚印。 秦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吩咐人将甲板擦干净,然后也不敢耽搁,立刻安排人去瞧岸边可还有会让人摔跤的泥坑,自己在船队各处巡视完,也赶着去瞧了一眼。 夜里,因着温骁不在,秦染特意过来找姜容鹤一块用膳,夏宁冉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也厚着脸皮过来,说说笑笑,到是让姜容鹤的口味都变好了些。 她们俩待到亥时左右才回去,阿南送她们回去,喜儿掌灯,因着船队已经停泊,各船之间都打着木桥牵连,也不必小船引渡。 “娘娘这里的膳食也太好吃了吧。”夏宁冉意犹未尽:“我们明天再来呀。” 秦染摸着肚子认同的点点头:“行,我也觉得好好吃,十二道菜,要是娘娘一个人吃,肯定是吃不完的。” “对对对。”她们俩达成一致,默契的龇牙笑。 水面突然‘咕咚’了一声,秦染耳尖胆大,立马探身去瞧:“是不是有鱼?” “嗯?有鱼吗?”夏宁冉立马把灯笼拿过来,对着水面照了照。 ‘哗啦’有个男人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还冲她们笑。 (本章完) 第295章 所以他不是正常人 第295章所以他不是正常人 “啊!” 她们吓到了,秦染把灯笼砸过去,直接闷在那人头上:“来人,有刺客。” 大晚上的这么喊一嗓子,把船上的人都惊动了,周围荡着小船的禁军也立刻往这边划过来,水里的男人见状,低骂了一句,立马沉进水里,可他刚消失,就有一道人影从她们头上飞过,踩着水往下一抓,直接把人从水里提了起来。 “主子。”喜儿连忙把夏宁冉护在身后,阿南把往前冲的秦染也拉了回来。 那人被重重丢在甲板上,摔得哀嚎不止,满地打滚,目光却小心的打量着周围。 赶来的禁军拔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这才吓到,慌得急忙跪在地上猛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拿下!”秦贲沉着脸,并不打算在此处与他废话。 禁军将人拖下去,他这才看向秦染,自然也注意到被阿南和喜儿护着的夏宁冉,这等架势,他自然反应过来夏宁冉不是小宫女了。 “顺容受惊了。”阿南忙道:“奴才这就去回禀娘娘。” 夏顺容?秦贲总算是知道她的身份了,立马拱手见礼:“臣失职,惊扰了顺容主子。” “没事,只是岸边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从水里溜进来,还得劳烦秦将军仔细问问才是。”她已经镇定下来了,说完便告诉阿南:“现在已经很晚了,娘娘只怕也要休息了,没必要现在去惊扰,大可等明日查出结果了一并告诉娘娘,也省的娘娘跟着操心,另外,你们夜里也要守好才是,以免再有人溜进来,你也不必再送我了,劳你多走几步,往其他人住处去说一声。” 她有条不紊的做了安排,秦贲反倒没什么事了,也就闭嘴听着。 “是,奴才这就去。”阿南倒是听话,应了声,立马就去各处送消息。 夏宁冉这才看向秦贲,见他垂着眼,不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有意避嫌,干脆找秦染说:“秦姑娘,我是无碍的,只是这里离着娘娘比较近,她有孕在身,身边伺候的人虽然多,但到底没有高手,不如你今晚陪着娘娘?” “好。”秦染一口答应,但马上就问:“那你怎么回去呢?” 夏宁冉笑了笑:“只是几步路的事,有喜儿陪着我呢,无妨。” “好吧。”秦染心大:“那我回去了。” 她扭头就走了,秦贲想叫住她显然来不及,只能尴尬的往旁边站了站。 夏宁冉冲他点了点头,带着喜儿回去。 “主子,我怕。”喜儿紧紧挽着她的胳膊,没有灯笼照明,对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都充满恐惧。 夏宁冉安慰她:“没事,刚刚闹了这么大动静出来,就算是有同谋,也不敢冒头,再说,船身这么高,哪里是能轻易上船的?” “怎么不能?”喜儿反驳道:“刚刚秦将军不就是蹦下去又蹦上来的吗?” 夏宁冉被问住了:“不一样,正常人做不到的。” 这话顺着风吹进秦贲的耳朵,他眉头皱在一起:所以自己不是正常人? (本章完) 第296章 说话滴水不漏的小姑娘 第296章说话滴水不漏的小姑娘 秦贲有些无语,却也顾不上这些,忙去审问那人。 一夜平安无事,次日姜容鹤在用早膳了才知道夜里有人潜了进来,顿时吓得不轻。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一声?”她忙把筷子放下:“现下结果如何?” 陈嬷嬷等人也一脸担忧,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全都直愣愣的盯着阿南。 “娘娘放心,人昨晚就抓到了,夏顺容吩咐,大晚上的别惊扰娘娘,交代奴才仔细留意,还让奴才去通知了各处,让晚上都警醒些,以防有同谋,不过一夜无事。” 阿南说道:“秦将军连夜审问,也出结果了,那人是个地痞无赖,水性极佳,因听人说船队里贵人极多,所以与人打赌潜进来瞧一瞧。 谁知刚冒头就被夏顺容和秦姑娘发现了,人已经捉拿交给当地官府严办了,那些起哄打赌的人也都抓住了,打了十几棍丢进大牢了。” 林湘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晚秦姑娘突然回来说是要挨着娘娘休息呢,原来是防着有人吓着娘娘。” “夏顺容安排的挺周全的,秦姑娘也有心了。”陈嬷嬷赞了一句,若是昨天晚上惊动了姜容鹤,只怕又得一夜不能安眠,她有孕在身,哪里经得起这般操心? 姜容鹤点点头:“的确,夏顺容处置的十分周全,不过禁军也有纰漏,幸好只是地痞,若是刺客可怎么得了?船上女眷颇多,万一受惊了,就不好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宫女进来通禀,说几位娘娘主子都来了。 姜容鹤挪到外面,刚坐下她们就进来见礼。 “娘娘,妾身听说昨天晚上有贼人混了进来?”沈怀娇十分关心,她协理后宫,却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十分介意的,以为姜容鹤瞒着她。 姜容鹤点点头:“我也是刚刚知道。” “娘娘刚知道?”沈怀娇很诧异,有些不信。 夏宁冉忙道:“是妾身吩咐阿南昨天晚上不要惊动娘娘的。” 她替姜容鹤做了保证,证明她的确不知情,沈怀娇这才相信,看向她问:“听说当时顺容也在?” “是,当时妾身与秦姑娘正在散步,听见水里有动静,意外发现有人,幸好禁军就在旁边,这才没让人潜逃。”夏宁冉并没有提秦贲也在。 后妃不能随意与外臣见面是礼数规矩,沈怀娇问她是不是也在,难保暗藏其他心思,若她再提秦贲,保不齐会让人编排出是非,提一句秦染也在,到是更合时宜。 “原来如此。”沈怀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真是小瞧这丫头了,心思缜密到这个地步。 姜容鹤笑道:“我刚刚还说呢,夏顺容处置的周全。”人家说话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你抓住话柄的机会,是不是很厉害? “娘娘过奖了。”夏宁冉低眉顺眼,一脸谦和。 赵才人忍不住问道:“娘娘,不知结果如何?” “别怕,秦将军已经审问清楚,是地痞打赌,相关人等都已经拿下。”姜容鹤知道她一向胆小,为此安慰的很小心。 (本章完) 第297章 接见官眷 第297章接见官眷 赵才人这才心安,张才人安慰她:“你若害怕,我晚上过去陪你。” 赵才人笑了笑,点点头,也算是答应了此事。 “一个地痞都能潜水进来,可见禁军失职了,必得严惩。”沈怀娇面色凝重:“如今皇上不在,船上女眷极多,可得小心才是。” 姜容鹤颔首不语,这个道理她明白,可是她无权过问禁军,一切都要靠秦贲安排,秦贲是外臣,就算是请罪,也得等温骁回来,哪里就需要她出面去问罪了? 她们小坐了一会儿就散了,姜容鹤摇着团扇一脸无奈:“这沈怀娇,给人家小姑娘挖坑做什么?幸好那丫头心细没被她的话带进坑里去,这要是换做杨顺华,铁定要留下话柄。” “沈修仪协理后宫,却不知道昨晚的事,反倒让夏顺容做了安排,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陈嬷嬷看了一眼膳食:“娘娘可要再用些?” 姜容鹤摇摇头:“算了,我也不饿,出去走走吧。” 喝了安胎药,她带着人出门,到了昨晚抓住人的地方,好好一番打量:“船身高,这些人就算是潜进来也爬不上来,只是有备而来,难保不会带东西往上爬,还是得吩咐禁军看严实一些才是。” 走到船头,她看着远处的大桥,仍旧有好些人在瞧船队,也不知在看什么。 “娘娘。”有宫女来报:“铜陵的几位夫人递贴拜见。” 宫女把帖子送上来,帖子上写明了丈夫的官职姓名,最后便是一句请安拜见的场面话。 “见吧,明日传召,留她们一块用午膳。”温骁说过,她可以接见官眷,以示皇恩。 收下帖子,又在别处走了一圈,她就回去了。 次日,姜容鹤把沈怀娇叫来,一块接待这些官眷,来的人不多,只有七八位,但丈夫都居铜陵要职。 “我深处宫中,若不是此次陪同皇上巡政,只怕也无缘与诸位夫人见面,俗话说鞭长莫及,皇上坐镇首阳,即便巡政,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铜陵百姓安居乐业,这一路走来我也是亲眼所见,那日还听皇上感叹,若无诸位大人鞠躬尽瘁,哪来此等升平和乐,得卿如此,当真幸事。” 姜容鹤一番话说的几位夫人眉开眼笑,立马就有人说道:“居其位谋其政,不过是分内之事,能为皇上分忧,也是为臣者的本分。” “虽说皇上现下不曾召见诸位大人,但心里是记挂着的,等皇上得了空,必定是要君臣列座,好好商谈一番的。”让他们别急,总有面见皇上的时候。 她们笑了笑,立马有人奉上一对平安福:“知晓娘娘身怀有孕,臣妇们特意去铜陵香火最旺盛的观音庙求了平安福呈送娘娘,愿娘娘平安顺遂,皇嗣聪慧安康。” “夫人们有心了。”姜容鹤收下了:“我先替腹中孩儿谢过诸位夫人。” “臣妇们能做的不多,唯有祈愿皇嗣兴旺,诸位娘娘主子葳蕤繁祉,延彼遐龄。” 姜容鹤含笑点头:“诸位夫人好意,我们心领了。” (本章完) 第298章 紧急避嫌 第298章紧急避嫌 沈怀娇插话进来:“诸位大人能一心为民,必定是后院无忧,铜陵百姓安乐,也少不得诸位夫人助力,昭仪娘娘有孕不宜饮酒,还请娘娘恩准,由妾身代娘娘敬夫人们一杯。” “好。”姜容鹤允准了。 沈怀娇这才端起酒杯,笑盈盈的敬了她们一杯。 席间客气的闲聊了一阵,等人都走后,沈怀娇也告辞了。 金乐大感意外:“这沈修仪今日也太有分寸了吧?” “外人面前,她若不敬我,岂非让人觉得后宫没有尊卑规矩?那旁人又怎么会敬重我们呢?”姜容鹤看了她一眼:“往后可不能再这么说她,她是修仪娘娘,别这么没规矩。” 金乐点点头:“奴婢知错了。” 夜里,一场暴风雨说来就来,所幸大船都连在了一起,晃动也不算大。 但夏宁冉还是没忍住,在屋里吐得昏天暗地,蔫蔫的倒在被窝里,缩成一团,难受的不想动。 喜儿陪在身边,担心的不行。 “去给我拿些茶水来。” 喜儿应了一声,想找小宫女去拿,可是开了门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气的骂人:“一群懒货,惯会偷懒,明天必须回了昭仪娘娘才是。” 她嘟囔着自己去取,刚把茶水沏好,就听见了响动,竖起耳朵认真一听,不像是船只碰撞的声音,大着胆子从窗户上格子上一看,就见一个大铁钩子勾住了船沿,一个人正努力爬上来。 喜儿吓得浑身一酥,立马捂住嘴,着急忙慌的回去告诉夏宁冉。 “主子,主子。”她忙把门关好,来到床边,声音都在哆嗦:“主子,有人爬上船了,是个光膀子的男人。” 夏宁冉皱眉:“你看清楚了?” “嗯,奴婢去喊人吧。”喜儿想要出去。 夏宁冉立马叫住她:“外面正是暴风雨,只怕你把嗓子喊哑了也没人听得见,而且一旦让人知道有男人上了我的船,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 “那怎么办?”喜儿要吓哭了,不停的往门外看,生怕那人摸过来。 夏宁冉飞快想了想:“你扶我起来,我们去后面的船上。” “后面的大船?”喜儿愣了一下:“那是外臣的船啊。” 夏宁冉已经在穿鞋了:“我主动找过去外臣的船上,最多说我没规矩,但如果被人知道有个男人上了我的船,那可就是清誉问题了,孰轻孰重?” 喜儿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让她自己走了,直接把她背上,顾不上拿伞就出门,冒着雨往后面的船走。 偷偷溜上来的男人偷偷摸摸四处看,十分警惕的想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她们俩吓得躲起来,等人进去了立马绕过几条小船去了后面的大船。 刚一上去,就被人喝住:“是谁?” 那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瞧不清模样,大步过来,借着微弱的烛火,夏宁冉才瞧清楚是秦贲。 “秦将军。”她们俩淋的浑身湿透,单薄的夏衣都贴在了身上。 秦贲也是一惊,立马垂眼抱拳:“参见顺容,这么晚还下着雨,顺容怎么过来了?” (本章完) 第299章 神经大条的杨莹莹 第299章神经大条的杨莹莹 他垂着眼摘下斗笠递给喜儿,让她们俩先戴上,又把蓑衣解下来让她们先遮一遮。 夏宁冉冻得直哆嗦,却也没忘记正事,“有人爬上了我的船。” “有人上船了?”秦贲急了,他昨天才狠狠惩罚过值守的禁军,今日还能出纰漏,这可就是打了禁军的脸啊,“臣去抓人。” 夏宁冉急忙拦住他:“能否请秦将军帮个忙?别声张,我只是晕船出来透气的。” 秦贲沉吟了一阵,明白她的顾虑:“顺容放心,臣知道。” 他孤身过去,很快就来到的船上,因着船身摇晃,以防着火,许多屋子都没点灯,黑压压的很难发现是否有人。 他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过去,又上了二楼,这才再楼上一间屋子发现了人。 光膀子的男人正再床边摸索,还嗅了嗅罗帐,一脸享受沉醉。 “恶心。”秦贲骂了一句,立刻进去。 那人见有人来了,吓得立马往床底下躲,还没藏起来,就被秦贲抓住脚拽了出来,二话不说一拳捶在那人腮帮子上,直接把人打的两眼一番,晕死了过去。 秦贲直接把人带了回去,见夏宁冉和喜儿都还在原地等自己,把人丢在甲板上才过去说:“顺容放心,此人是爬上了臣等的船才被抓的,臣自会去向娘娘请罪。” 他寻这个理由到是十分合适,现在暴风雨,再无第四人知道这件事,两艘船又连在一起,说出去也不会被人质疑。 “多谢秦将军。”夏宁冉忙把蓑衣和斗笠都还给他:“只是不知会不会再有人爬上来,还请秦将军仔细查一查才是。” 秦贲点头:“是,臣一定细查。” 他没接斗笠和蓑衣,一直垂着眼,只等她们俩走了才抬起眼皮,然后便黑着脸去找值守的禁军麻烦了。 这边,姜容鹤已经洗漱赶紧准备睡了,阿南匆匆进来:“娘娘,秦将军说有人上船了,请娘娘的旨意,往各船都仔细搜一搜。” “什么?”姜容鹤吓得不轻:“禁军是怎么办事的?前天的事还不能长教训吗?先让禁军严查,查完了让禁军统领来见我。” 她问罪不了秦贲,还问罪不了禁军统领了? 阿南赶紧去传话,去了没一会儿,就越发惊慌的回来:“娘娘,有贼人上了杨顺华的船。” 姜容鹤心道不好,也顾不上外面正吹风下雨,立马带着人往杨莹莹的船过去,赶到的时候,沈怀娇也到了。 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光膀子的身上盖了一条麻袋。 “娘娘。”杨莹莹内里一件杏红色小衣,外穿葱绿色罩纱小袖裳,散着头发,分明是要入睡的打扮。 姜容鹤顿时心头一紧:“怎么发现贼人的。”算我求你小祖宗,快说不是你看见的,把事推给宫女。 “妾身都已经睡下了,听说有人上了船,心里害怕,就让太监宫女进来搜,结果就在床底下发现了这人。”杨莹莹实话实说,姜容鹤却听得内心绝望。 (本章完) 第300章 杀鸡儆猴 第300章杀鸡儆猴 就非得着重提人家躲你床底下,你才能把事情说清楚是吧? 长脑子了吗? 沈怀娇冷着脸确认:“难不成更衣的时候,就没察觉?” “没有。”杨莹莹回答的很干脆,但她立马愣住了,脸色剧变,赶忙解释:“娘娘,妾身不是在这间屋里换的衣裳,妾身沐浴,是在屏风后面更衣的,床底下瞧不见屏风后面的。” 她越说越严重,连沐浴都说出来了。 沈怀娇的神色越发冰冷,姜容鹤直接喝止住她:“闭嘴!” 这般吵吵嚷嚷,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妃子沐浴时,屋里还躲了个男人不成? 嘴里那三寸长的舌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只怕是什么腌臜事都能编排出来。 杨莹莹脸色煞白,一下子眼泪全都流下来了,再无方才的精神气,恐惧让她浑身发抖,直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阿南。”姜容鹤沉着脸:“除掉外面那个男人,告诉外面的人,顺华身边的宫女被贼人所惊,着安养休息。” 现在只有半字不提杨莹莹,才能把她摘出去,至于真相,那必然是要告诉温骁的,但粉饰太平也是必要的。 若是留着那人,让他对外编排出什么东西,只怕杨莹莹只能以死自证清白了。 阿南应了声,拿起桌上削果皮的刀就出去了,外面还有不少宫女太监,秦贲也带着禁军统领一块来了,还没说话,就看见阿南手起刀落,无视那人惊恐的眼神,干脆利索的一刀捅进那人的脖子,热血飞溅。 “啊!”太监宫女被吓得不轻,有些胆小的甚至都要软了腿。 禁军统领也瞪大了双眼,似乎没想到平日里白净好动的小太监,也会有这么狠辣的时候。 阿南擦了擦脸上的血,冷声警告:“管好舌头,别让本公公的刀子伺候你们。” 他小小年纪,稚嫩青涩的眉眼此刻却凶狠的吓人,“抬走。” 禁军立刻动手把尸体抬走,秦贲这才过来,阿南看了看他,恭恭敬敬的见礼:“秦将军。” “臣来请罪。”秦贲单膝跪地抱拳,禁军统领也紧跟着跪下。 姜容鹤闻声出来,阿南立马让开位置。 “臣失职,还请娘娘恕罪。”他跪在地上,浑身湿透。 姜容鹤沉着脸,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前天有人潜水靠近船队,我已经不做追究,今日到好,直接爬上了船,皇上的御驾守卫竟如此不堪,让贼人任意出入,依我看,干脆让禁军撤了,省得放那当摆设。” “臣知罪。”秦贲的头越发低了。 禁军统领想要分辨两句,可有些事不能随便告诉她们,温骁三令五申后宫不得干政,作为臣子,哪里敢抗旨? “我是无权处置你们的,只等皇上回来处置,但若是再有一次,我可就容不得了。” 秦贲两人眉头紧皱,仍旧认罪。 “另一名贼人在哪?”夏宁冉和两位才人那里还没有消息,不清楚是不是也出事了,这让她十分心焦。 (本章完) 第301章 敲打沈怀娇 第301章敲打沈怀娇 秦贲忙道:“那人上了外臣的船只,正逢臣晕船呕吐出来透气,所以当场抓获,已经绑起来了,经审问,他们是拿钱办事。” 拿钱办事? 姜容鹤的脸色凝重起来,冷着脸的沈怀娇却是一惊:“幕后主使是谁?” 秦贲没说话,他们查出来的,却不适合告诉她们。 “把人看押好,不许处半点纰漏,若有必要,相关人等都扣押下来,另外,去信告知皇上,不许让皇上忧心。”姜容鹤飞快的做出安排,秦贲自然是应了的。 等他们走后,姜容鹤回头看着沈怀娇:“杨顺华的事可大可小,但皇上的名声不容亵渎,若皇上有什么不测,我们都将沦为玩物,你大仇未报,若是再度失势,你的母亲只怕就不仅仅是送去寺庙那么简单了。” 沈怀娇立刻欠身跪下:“妾身知道,娘娘放心,妾身不敢生事。” “你我都是宫妃,若有危难,必定是以皇上为先,说句不好听的话,若当真有意外,我腹中的孩子只要平安,你我荣华富贵皆可保住,若是我腹中孩子不平安,我们便是丧家之犬。” 沈怀娇知道她在怀疑此事与沈家有关系,毕竟温骁在淮阳已经拿到了沈家的罪证,谁能保证不是沈家察觉到了什么,才使这种手段来败坏后妃清誉的? 也幸好贼人是上了杨莹莹的船,若是直接上了她的船,就凭嫉妒她恩宠的人,就能编造出一麻袋流言来质疑她腹中皇嗣的正统性。 所以,她有必要提醒沈怀娇一句。 “娘娘放心,妾身知道孰轻孰重,必然不会轻易为了他人牺牲自己,妾身只求母亲平安。” 姜容鹤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却也没多话,只是板着脸离开。 夏宁冉这边,她已经换了衣裳,被吓了一场,左右睡不着,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很久,才有小宫女匆忙跑来:“回禀主子,杨顺华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夏宁冉一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小宫女摇摇头:“奴婢也说不清,只是听说有人上了杨顺华的那条船,惊到了她的宫女,昭仪娘娘动了怒,狠狠责骂了禁军统领,还把上船的人给杀了。” “杀人了?”喜儿一愣,差点吐出来。 夏宁冉眉头紧锁,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如果只是宫女受惊,哪里犯得着杀人? “我去看看。”她放心不下杨莹莹,虽然和她吵了架,可如今出了这种事,到底是不忍心看她受委屈的。 小宫女赶忙拦着:“主子还是好好歇着吧,杨顺华那里正乱作一团呢。” “你先下去吧。”夏宁冉心沉到谷底。 喜儿已经面色煞白,声音颤抖的说道:“主子,杨顺华她...” 夏宁冉沉默不语,还眉头紧锁着思量对策,刚出去的小宫女就又进来了:“主子,禁军来找。” 夏宁人心里一咯噔,以为又出事了,急忙出来,见秦贲也在,顿时心里一紧。 莫不是有人查出另一个人上了她的船所以过来对峙的? (本章完) 第302章 警告所有人 第302章警告所有人 “顺容。”秦贲神情严肃:“方才禁军搜查,在小船船舱里抓住了几个人聚赌,其中几人说是顺容身边的,故此请顺容确认一番。” 他们把人押上来,夏宁冉一瞧,还真是自己身边那几个没影的太监宫女。 “不好好伺候主子,一味的聚赌,呸!”喜儿气的大骂。 那几个太监宫女瑟瑟发抖,低着头一言不发。 “既然是顺容身边的人,那就交给顺容了,后宫事务,臣等不便插手。” 他们忙退下,喜儿忍不住想要教训他们,他们积极求饶:“主子饶命,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全部关进船舱,等明日我回禀了昭仪娘娘,再做决断。”这一晚上的事太多,她实在没有心力再去教训他们。 苦苦熬了一夜,次日一早,夏宁冉就赶忙去姜容鹤跟前,没想到两位才人也来的很早,三人面面相觑,显然是都听说昨晚的事。 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林湘才来引她们进去,一个个满腹心事的坐下,都没有主动开口。 姜容鹤也没说话,脸色阴沉难看,眼底还有青黑,可见是没睡好。 不一会儿沈怀娇和杨莹莹也来了,杨莹莹神色憔悴眼睛红肿,这副模样看的夏宁冉与两位才人都是心里一惊。 沉默了许久,姜容鹤才开口:“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这次巡游,到处都是事,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在一个地方停留,先是淮阳官商勾结,把手伸进后宫,如今又是这里,贼人潜入搅扰。 这些日子接连出事,只怕后面还会有更多事,现在谁也别想独善其身,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把心警醒起来,别清静日子过惯了就没有锐气,这种时候只有齐心协力,才能保所有人平安。” “是。” “前朝的事我们无能为力,但后宫可不许再出任何幺蛾子,各自把手底下的人管束好,都有不懂事的,偷懒的,一律严惩。” 众人心里都是一紧,赶忙起身:“妾身谨记。” “娘娘。”夏宁冉说道:“妾身身边那两个宫女和太监着实懒惰,昨日暴风雨,竟与几个杂役宫女躲在船舱底下赌钱,禁军满船搜查时才把她们翻出来,还请娘娘治妾身治下不严之罪。” 姜容鹤的脸色越发难看:“平日里我宽容待下,反倒让许多人以为我没了脾气,故此放纵不堪,连本分都忘了,正好有人撞上来,必定是要杀鸡儆猴的,把人摁住,狠狠打上五十棍,让所有人瞧瞧,若是再有人敢渎职,一律打断腿撵出宫去。” 她发了狠,众人心里又是一紧。 “我只一句,同为宫妃,我们互相敬重,外臣官眷才会敬重我们,我们互相编排猜忌,官眷也只会当宫里没有体统规矩,底下的人都是有样学样的,别把那股子上不得台面的风气拿出来,若让我见了,我是容不得的。” “是,妾身们谨记。”她们都应了,一个个心绪复杂的出来。 夏宁冉放慢步子与杨莹莹一道,“今晚我陪你吧。” (本章完) /> 第303章 良禽择木而栖 第303章良禽择木而栖 杨莹莹一愣,顿时哭了出来,泪如雨下,咬着唇泣不成声。 “再怎么难过也别在这里哭。”夏宁冉替她擦了擦眼泪,拽着她先走。 沈怀娇落在最后,瞧着她们,同样满腹心事,宋嬷嬷瞧的出来,也是一样的愁眉苦脸。 回到屋子,宋嬷嬷说道:“昭仪娘娘似乎实在敲打娘娘呢。” “我有前科,她自然是要敲打我的,不过她说的对,皇上好好的,我就是后妃,皇上若是不好好的,我就是丧家之犬,至于沈家,我不过一时落魄,他们就落井下石,这样的娘家,我若没了利用价值,只怕下场会更惨。” 宋嬷嬷越发愁绪:“娘娘虽说应了皇上,可奴婢实在想说,若是沈家问罪,娘娘便是罪臣之女了。” “罪臣之女又如何?皇上已经承诺我和母亲会有后路,我也没必要为了沈家去得罪皇上,识时务者为俊杰,沈家即然对我落井下石,我自然不会既往不咎。” 宋嬷嬷颔首:“奴婢斗胆,实在想问问娘娘,娘娘真的愿意按照皇上的安排出宫另嫁吗?” “自然不会。”沈怀娇并不隐瞒她:“出宫另嫁,谁知会碰上什么妖魔鬼怪?皇上年轻英俊品行端正,只是不宠我罢了,姜容鹤又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目前来说,待在宫里才是最好的。” 宋嬷嬷心里有数了:“娘娘说的没错,出宫另嫁,福祸难测,犯不着去赌一把。” 她们俩互通了想法,杨莹莹也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夏宁冉。 “屏风后面真的看不见的。”杨莹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也不知道有人会进来,为什么要怪我。” 夏宁冉替她擦去眼泪:“这种事情最容易让人编排是非,纵使清白,也被人指责,娘娘严惩了那人,也是为了你好。” “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杨莹莹捂脸痛哭:“为什么那么多船,偏就来了我这里。” 夏宁冉沉默不语,这种事怎么安慰都不对,而且,她也不会为了让杨莹莹心里好受些,就告诉她自己船上也来人了。 “就是禁军玩忽职守!”杨莹莹一口咬定,气的眼圈通红咬牙切齿:“那个秦贲,奉旨守卫御驾,却屡屡出事,他罪责难逃。” 她将过错怪到秦贲身上,夏宁冉记着他两次救了自己的事,不得不说两句了:“秦将军负责御驾安危不假,可是禁军玩忽职守,他也生气,这种事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便是那些值守禁军的事。 而且,娘娘的话你也听见了,只怕御驾两次被扰,已经不是禁军和宫人玩忽职守的错了,而是有人内外勾结,目标便是娘娘腹中皇嗣,若是后宫清誉被毁,必定有人质疑娘娘腹中皇嗣的正统,明白了吗?” 杨莹莹愣了愣,太过伤心以至于许久才反应过来,吓得直接捂住嘴。 “所以说,你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往外说知道吗?否则不仅仅是你,我们所有人都会沦为谈资的。” (本章完) 第304章 心细如发的夏宁冉 第304章心细如发的夏宁冉 她呆呆地点了点头,显然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的后果会涉及这么多东西。 安抚她睡下,夏宁冉借口拿东西先回了自己的船上,喜儿跟在身边欲言又止:“主子,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凡事往严重的地步想,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夏宁冉停了停:“你记着,绝对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我们的船上也来人的事,否则,杨顺华的现在,就是我的下场,流言蜚语可以逼死一个人的。” 喜儿重重点头:“主子放心,这事奴婢心里明白,绝对不会犯蠢。” 她们俩回去坐了一会儿,算着杨莹莹该是睡醒了才过去陪着她。 一连几日平安无事,姜容鹤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外面的官眷又递了帖子进来,姜容鹤直接打发沈怀娇和夏宁冉去见。 天气阴凉,难得没有太大的日头晒人,吹着微风,到是凉爽。 她坐在甲板上,摇扇瞧着远处空荡荡的桥头,在那里围观驻足的百姓已经被驱散,一眼看去,到是没有人在惊扰风景。 “这些夫人也太热心了,三天两头的递帖子求见。”林湘端来酸梅汤:“娘娘不见也罢,有空真不如像这样休息休息,与她们费什么精神?” 陈嬷嬷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坐着,接话道:“道理可不是这样的道理,纵使是难得见一见宫里的贵人,想要多多亲近,也不必这般频繁的求见,奴婢瞧着像是另有企图。” 她们看着姜容鹤,想听听她怎么说,姜容鹤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有些事我们操心了也没用。” 她不愿意多管,陈嬷嬷等人也就不说了。 只是姜容鹤心里清楚,这些人频繁递帖子要见自己,只怕是另有打算。 益州是军政重地,温骁起兵时,听前朝皇后说起过,朝廷几次下诏要求益州出兵勤王,可是益州一直按兵不动,首阳城破后,立刻上折归顺。 虽不知这其中真假细节,可是此次温骁直奔益州,必定是要肃清益州,免得这些军政大将依仗手中兵马就与朝廷叫嚣。 铜陵毗邻益州,难保这些人频繁的想要见自己就是有别的打算。 喝了酸梅汤,她靠着藤椅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听见脚步声,疲惫的睁开眼睛。 “娘娘。”林湘还怕惊着她,声音很轻:“修仪娘娘与顺容主子来了。” 姜容鹤缓了缓神,沈怀娇与夏宁冉行了礼,坐在凳子上。 “她们来做什么?” 沈怀娇说道:“她们听说有人惊扰御驾,所以特来请罪,妾身告诉她们此事已经由禁军处置了,无须再提,然后她们便又问娘娘安好,妾身借口说娘娘忙碌。” “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姜容鹤喝了口酸梅汤,嘴里一股酸味,顿时就不想喝了,林湘机灵,立马去换其他的,顺势把其他人都打发走。 沈怀娇摇摇头,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妾身觉得她们很关心娘娘。”夏宁冉说话了:“应该说,她们很关心娘娘腹中皇嗣的安危。” (本章完) 第305章 想要扶立幼主 第305章想要扶立幼主 沈怀娇惊讶的看着她,皱着眉仔细回想。 姜容鹤警惕起来:“怎么说?” “她们问了两次,一次是娘娘安好?第二次是娘娘养胎辛苦,是否安好。”夏宁冉十分认真的回忆细节:“若第一次是客套关心的话,那第二次便是因着修仪娘娘没有明确说娘娘的身子如何,她们捉摸不透所以只能再问一遍。” 沈怀娇想起来了:“的确,她们第一次问娘娘安好时,妾身说娘娘一切安好,第二次她们又问,便是顺容答得了。” “妾身说娘娘近来胃口不错,爱极了铜陵江上的白鱼,精神奕奕,常在船上散心,腹中皇嗣也康健,且已经显怀。” 姜容鹤听她说完便笑了:“如此仔细的回答,她们大抵是心中有数了吧?” “嗯,妾身说完后,她们也就没再问了。” 沈怀娇有些不解:“妾身疑惑,她们这般在意娘娘的身子和腹中皇嗣,难不成有什么打算?” “你们觉得最坏的打算是什么?”姜容鹤故意问。 沈怀娇心里有数,但不敢说,夏宁冉到是实在,直接就答:“皇上先动淮阳再动益州,必然是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淮阳关乎前朝旧臣,益州又是军政重地,有淮阳的前车之鉴,益州又怎么会束手就擒。 他们再三打听娘娘的情况,只怕是有了挟持皇嗣与皇上做交易的打算,打听皇嗣的情况,可能是想扶立幼主,摄政监国,若真的如此,皇上此刻的处境不容乐观。” 这话说得足够直白大胆,沈怀娇对她不由得佩服,先前只觉得她谨小慎微,没想到是看走眼了。 姜容鹤心里越发担忧,夏宁冉与她想到一块去了,温骁现在的处境必定非常艰难,她们不能坐以待毙。 沉吟了许久,姜容鹤说道:“若是能将这些女眷都扣下来...” “也快中秋了,给铜陵所有官眷发帖子,许她们带着未嫁的女儿入宴,就说奉太后懿旨,可在巡政路上瞧几个大家闺秀入宫伺候皇上,这样也算是合情合理。”沈怀娇出了个主意:“只是,她们大概不会相信。” “妾身到有个法子。”夏宁冉立刻说道:“只是有些阴损,妾身看这些夫人的年纪都不大,估摸着子嗣的年岁也不大,十几岁的年轻人既不会太过在乎家里的事,又是一腔热血,扣住传宗接代的儿子,可比扣住女眷有利多了。” 姜容鹤想了想:“想让这些人毫无防备的过来,也只有秦将军可以做到了。” “秦将军是男子,行走方便,且常驻边关,只怕这边的人并不认识他,这样更方便行事。” 姜容鹤点点头:“此事具体怎么安排,你去告诉秦将军吧。” “是。”夏宁冉并不推辞。 沈怀娇提出自己的担忧:“若是他们倒打一耙,说朝廷私扣大臣子嗣可怎么好?” “他们要是敢这么说,便是真的要与朝廷撕破脸了,那握在手里的人质不用白不用。” (本章完) 第306章 谎称有孕 第306章谎称有孕 沈怀娇一惊,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懒洋洋的夏宁冉也会有这么狠的一面。 “行了,你先去安排吧,越快越好才是。” 夏宁冉应声,立刻就去找秦贲。 “娘娘是否还有其他打算?”沈怀娇没走,仍旧坐着。 姜容鹤看向她:“给你家里修书一封吧,就说你有了身孕。” 沈怀娇一愣,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在益州情况不明之前,安抚好前朝旧臣最为要紧。 若是沈家知道她有了身孕,毕竟不会再冒险,相反,会在孩子平安降生之前,努力保温骁的安危。 “妾身遵旨。”她立马去写信,写好了还让姜容鹤过目,等她瞧过之后才送出去。 另一边,秦贲得知夏宁冉要见自己,十分疑惑,到了她的住处前,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 “有件事要麻烦秦将军。”夏宁冉待在屋里,中间隔着竹帘,“想必秦将军也知道铜陵这些人居心不良,我与两位娘娘仔细商议过,想请秦将军出面,将铜陵官员家的儿子,最好是嫡子聚在一块。” 秦贲微微皱眉:“皇上有言在先,后宫不得干政。” “我们只是想了个主意,所以才会请秦将军出面,这件事也只有秦将军可以办到。” 秦贲犹豫了一阵:“还请顺容细说。” “可能需要秦将军破费,拿个在边关的战利品出来做彩头,引那些人来比试。”夏宁冉不忘补充:“当然,将军不能用自己真正的身份。” 秦贲想了想:“臣明白了,不知娘娘打算何时要那些人?” “越快越好。” “是。”秦贲抱拳:“臣去准备。” 他走了,下船的时候与往这边过来的杨莹莹迎面碰上,杨莹莹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来到夏宁冉屋里,见喜儿挂起竹帘,心中越发疑惑。 “我听说你今日陪着修仪娘娘见了官眷?” 夏宁冉摇着扇子点点头:“嗯,昭仪娘娘安排的,她有孕在身,懒得动,便让我与修仪娘娘一块去见。” “娘娘对你十分看重。”杨莹莹心情低落:“你与秦将军很熟吗?” 这话问的夏宁冉立马留了个心眼,她摇摇头:“不熟,只是先前秦姑娘陪我住着,所以说过几次话。” 杨莹莹拉耸着脸:“你真好,身边一直都有人,不像我...我觉得我现在特意像徐妍,我好害怕,等皇上回来,知道有男人躲在我的床底瞧见我沐浴更衣,会不会觉得我不清白了?” “皇上睿智,必然不会,你别怕,你不是徐妍,徐妍是害人害己,你不是。”夏宁冉忙坐到她身边:“真正该罚该杀的是那些心思龌龊的人,不是你。” 杨莹莹捂脸哭起来:“我现在都不敢待在我屋里,每天都要在床底柜子里翻找,我生怕又冒出个人来,夜里睡觉也害怕,总觉得有人盯着我。” “那你搬过来与我一起住。”夏宁冉抱住她:“就这么决定了,你与我一块住吧,喜儿,带着人去给顺华收拾东西。” 喜儿应了,立马就去了。 (本章完) 第307章 这对兄妹太头铁了 第307章这对兄妹太头铁了 船下,撒欢的秦染被秦贲找到了,这边招招手,她立马颠颠的跑过来。 “怎么了?” “去换身衣裳,随我出去一趟。” 秦染眼睛一亮:“去做什么?” “打人。”他玩不来夏宁冉弯弯绕绕那一套,更喜欢比较直接的方式。 秦染一听,乐的后槽牙都出来了:“不用换了,走。” 她激动的拽着秦贲出去,兄妹两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丢了,直奔铜陵学府。 夜里,夏宁冉还在与杨莹莹说话,秦染就跑回来了:“顺容,顺容,我哥把你交代的事办妥了。” 夏宁冉没有立刻回答,警惕的看了一眼杨莹莹,杨莹莹满是诧异的看向她。 秦染没想到杨莹莹会在,笑意不减,继续说道:“我跟着一块去的,这次一定能让娘娘放心。” “你们在做什么?” 夏宁冉笑了笑:“今日见的官眷前些日子给昭仪娘娘求了一枚平安福,娘娘想着,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想给大家都求一个,因着我们不方便出宫,让太监去又心不诚,所以我只能麻烦秦将军和秦姑娘了。” “这样啊。”杨莹莹将信将疑。 夏宁冉起身过去:“这么快?你们腿脚真快。” “那当然。”秦染一脸嘚瑟,悄悄压低了声音告诉她:“我们俩砸了铜陵学府,那里面念书的都给抓了,说是江洋大盗,留下勒索信让那些人看着办。” 夏宁冉惊了:“你们...”不是让他们慢慢来嘛?怎么还给人家学府砸了呢? “你那主意太慢了,而且我以为多大点事呢,不过抓几十个人的小事,我跟你说,那些人真不禁打。” 秦染夸夸其谈,夏宁冉却有些无语,回头告诉杨莹莹:“我得去找娘娘一趟,你先休息。” 她立马出门了,路上还遇上了秦贲,他刚上船,手里攥着蒙面帕子,面对面碰到一起了才赶紧抱拳。 “秦将军,你们直接把人抓了?”夏宁冉对这对兄妹无话可说。 秦贲老老实实点头:“顺容放心,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也没带到御驾这边来,自有安置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的。” “有劳秦将军了。”她急急忙忙就走。 秦染立马推了秦贲一下:“完了哥,你一定是领会错意思了,闯祸了。” 说完,秦染就跟了上去,把秦贲留在原地一头雾水。 姜容鹤还没睡,瞧了一眼秦染的打扮,顿时大感不妙。 “娘娘,秦将军与秦姑娘砸了铜陵学府,将里面念书的学子全部抓了。” 姜容鹤呛着了:“什么?” “是的,几十个人,一群弱鸡,不过里面有好些官家公子,刚开始傲气的不行,他们不表露身份耍横放狠话,我下手还能轻点,偏他们大言不惭,我就一拳一个了。” 姜容鹤听得目瞪口呆,夏宁冉却十分兴奋:“娘娘,或许可以借由此事,要求铜陵大臣给个说法,御驾在此,却发生这样的事,铜陵大小官员罪责难逃,而且,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控制铜陵。” (本章完) 第308章 真是个笨蛋 第308章真是个笨蛋 她的想法实在大胆,姜容鹤听得直接愣住,可是一阵沉吟后,却觉得十分有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必然是要争取利益最大化的。 “阿南,去把秦将军请来。” 这种涉及前朝的事,必然要有人出面,但绝对不能是她们,否则只会埋下祸根遭人非议。 秦贲很快就来了,手里仍旧攥着蒙面的黑巾,可见刚刚他就没回去。 “秦将军。”姜容鹤斟酌了一番说辞:“你可以确定那些人关押的地方不会被找到吗?” 秦贲垂着眼,语气肯定:“娘娘放心,一定找不到。” “既如此,那就只能继续麻烦秦将军了。” 秦贲不解,下意识的看了夏宁冉一眼,他有感觉,是这位夏顺容想搞事。 “御驾在此,铜陵却接二连三的出事,可见平日里事情更多,这让皇上和娘极为失望,还请这些人给个过得去的说法,否则,朝廷必然是要问罪的。” 秦贲听得眉头直皱:“警告他们?” “嗯?哎呀,笨蛋。”夏宁冉急的跺脚,改了下说法:“就是说你和其他大人仔细商议,把这件事往严重了说,他们要是想解释,必定是要官眷来说情的,到时候直接扣下,然后派人接管铜陵,懂了吗?” 秦贲恍然大悟,可是被一小丫头骂了,还是有些好面子的:“臣读书不多,顺容说话,不必弯弯转转。” “哦。”夏宁冉不高兴了,自己笨怪谁啊? 姜容鹤说道:“我们不便直接过问,所以只能请将军代劳,也请将军不要提这个主意是我们想的,若是真的要说,也只能告诉皇上一个人,我们不想留下把柄惹出是非。” 后宫干政,这条罪名能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臣明白,娘娘放心。”秦贲抱了抱拳就赶紧走了。 姜容鹤看了看夏宁冉和秦染,笑道:“都回去休息吧,记住,可说漏了嘴。” “娘娘放心,妾身心里有数。”夏宁冉见礼便走,秦染也回屋休息去了。 一旁的金乐咋舌:“以前怎么没发现夏顺容这么聪明啊?脑子转的真快,真是厉害。” “她一向都是聪明明理的。”姜容鹤十分欣赏:“这样的姑娘难得,有主意知分寸,懂得隐藏锋芒,关键时刻又靠得住。” 陈嬷嬷扶她坐下,她一时又担忧起来:“这么久了,皇上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只希望我们做的这些事对他能有一两分的助力。” “皇上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娘娘切莫太过忧心了。” 姜容鹤沉默不语,摸了摸肚子,只希望温骁能够顺顺利利的达成目的平安回来。 秦贲的动作也快,连夜就找了还在船上的几位大人一块商议,司徒与太尉早在淮阳事毕后就返回首阳了,如今随驾的大臣也不多,但是出个主意还是可以的。 中午的时候,就有人前往铜陵府衙问责此事了。 天色不错,姜容鹤在甲板上摆了几张藤椅,留了来请安的沈怀娇几人坐着说话吹风。 (本章完) 第309章 阴阳怪气 第309章阴阳怪气 “这几日清闲,妾身到是想念起说话本的先生了。”张才人很懂眼色的把大家都感兴趣的事提出来活跃气氛。 姜容鹤含笑不语,夏宁冉立刻接话:“现在是找不到说话本子的女先生,不过我这里还有些书,可新鲜着呢。” “是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书吗?”秦染这话接的,直接让夏宁冉羞红了脸。 大家都笑了起来,姜容鹤用团扇在她头上轻轻一拍:“大姑娘家的,也不害臊。” “实话嘛。”秦染摸摸头:“不过我很感兴趣的。” 沈怀娇故意咂咂嘴:“夏顺容平日里都看这些书?” 夏宁冉没说话,这话嘲讽十足,暗讽夏宁冉想男人了。 “你当真是冤枉她了。”姜容鹤帮忙打圆场:“一个小姑娘家的,让人买书买错了,前面正正经经的,谁知后面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秦染与她一块玩,碰巧看见罢了。” 沈怀娇笑了笑:“娘娘也看过?” “看过。”姜容鹤回答的很利索,笑盈盈的说道:“瞧见那不堪入目的话,我就把书收走了,你若不信,我让人把书翻找出来给你瞧瞧,对了,上次你从我这儿拿走的书是不是该看完了?里面有几处写的着实难堪,我都没好意思细看,你可看了?” 沈怀娇语塞,扯了扯嘴角:“不曾看完呢。” “哦,这样啊。”姜容鹤没追着问,让沈怀娇知道尴尬她就没咄咄逼人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尴尬和火药味让她们都一阵尴尬,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皇上也不在,我也想问问你们打算怎么过?可有什么好主意?”姜容鹤仿佛没察觉一般,神色如常的闲聊。 大条的秦染根本没听出刚刚的火药味,兴冲冲的提议:“可以出去外面玩吗?民间过节才有意思,宫里只会吃吃饭看看跳舞,没意思。” “不可以。”姜容鹤断然拒绝:“另想个好玩的法子吧。” 赵才人小声问:“娘娘可打算宴请官眷?” “不打算。”姜容鹤温声解释:“一来御驾接连出事,可见铜陵官员失职,家眷何德何能得御赐宫宴?二来皇上不在,太过频繁的与官眷来往,恐惹人非议闲话。” 赵才人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到也不急在这一时,都去想想法子,到底是中秋佳节,便是皇上不在跟前,我们也要好好庆祝庆祝才是。”姜容鹤端起茶盏:“想到好的了,就去告诉修仪一声,庆贺的事,你拿捏着办吧。” 沈怀娇起身应是,与其他人顺势也就走了。 姜容鹤淡淡的瞥了一眼,心里翻了个白眼:夏宁冉没招她没惹她,这么针对人家做什么? 没过两天,就有好几个官眷递帖子进来求见,姜容鹤一律拒绝,耐心的等着,秦贲那边也没闲着,提了一个最不安分的二世祖出来狠狠揍了一顿丢在大街上,弄得其他人家人心惶惶,越发的急切了。 到了第四天几乎所有家里孩子出了事的官眷都来了,姜容鹤这才点头见她们,秦贲也带着一行禁军出发了。 (本章完) 第310章 瞎猫碰了死耗子 第310章瞎猫碰了死耗子 刚一见面,她们就跪了一地,一个个神色憔悴,可见这几日过得有多么心惊胆战。 “这么多天了,还没查到是哪里的歹人吗?”姜容鹤眉头紧锁,一副极度恼怒的模样。 有人拭泪,道:“臣妇们无能啊,出了这种事,实在无颜见娘娘了。” 姜容鹤轻叹:“我也是要做母亲的人,十分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说实话,一路走来,我瞧见的铜陵安乐富足,结果到这里后却三番四次的出事,若说不失望,那便是假话了。 御驾连接出事,我只当是民风淳朴和禁军失职,可是官家公子在学府里集体出事,这便不是民风淳朴能圆过去的了,贼人嚣张至此,总是要有个原因的,你们觉得呢?” “娘娘...”她们哭的更凶了。 姜容鹤示意宫女扶她们起来:“都先别哭了,我们不如仔细想想,平日里可是得罪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所以有人蓄意报复?我听说有人回来了,是否平安啊?” “是小儿回来了。”一位夫人满脸是泪:“臣妇的长子还没回来,小儿被打的浑身青紫,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苦,那群丧尽天良的东西,不给吃不给喝,将他们闷在一个洞里,还说最近雨水多,指不定哪天洞就塌了,到时候谁都找不到他们,呜呜呜...” 她说不下去了,这番话将其他人说的更是心都要碎了,一个个又哭了起来。 她们所出的嫡子,都是她们在家里安身立命的依靠,偏在学府念书的,既有嫡出又有庶出,那便是一个家里所有的希望啊。 如果出了事,真是家都要塌了。 姜容鹤也一脸悲戚,狠狠骂道:“当真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人了,他们可提了条件?” “提了。”有人忙道:“说是一个人黄金一万两,否则连尸体都见不到。” 立马有人补充:“不是拿不出这份钱,是他们根本没说怎么赎人啊。” 好些人跟着点头,绑人却不告知怎么赎人,她们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姜容鹤:? 一个地方官,至多每个月八百两银子,你家拿得出黄金一万两? 这里面,得有不少民脂民膏吧。 她差点就演不下去了,只能一阵沉默:“这般狮子大开口,可是昔日在钱财上得罪过对方?” 她就是随口一问,结果哭声停了一大半,而且几个人还面面相觑。 好家伙,你们还真的干过? 真是瞎猫碰了死耗子,这都能问对。 一下子就觉得秦贲干的漂亮,这种人就是活该。 姜容鹤板起脸:“说说吧,都这种时候,人命要紧,说了也好查查到底是谁。” 她们不说话,压根没胆子把这种能要命的事情往外说,这可是事关全家老小的事。 这些年,他们在铜陵贪污受贿,占地霸财,什么恶事没做过? 大家都不干净,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虽然担心孩子,却也不敢拿全家的性命安慰去赌。 瞧着她们一个个装糊涂的模样,姜容鹤真想把她们的虚情假意撕开仔细瞧瞧。 (本章完) 第311章 做个知冷知热的好心人 第311章做个知冷知热的好心人 现在知道怕了? 做坏事享受的时候怎么没见害怕? 就是贱! “不说也没关系,只是此次事态严重,实在让人心惊,既做了铜陵的地方官,就该把心思用在正事上面,先前御驾两次被人潜入,我不曾问罪,如今自家孩子出了事你们才知道着急?” 她疾言厉色,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通:“此事我是极度失望的,可即便如此,我也想替你们出份力,既然你们不说,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有数就好。” 所有人都沉默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过我还是需要一句准话,铜陵这样乱,你们打算如何解决?别只顾着救自己的孩子,这可不是小事,总要有句准话才是,否则皇上问起,我也不好作答。” 她们都沉默了,可见只是想卖惨博同情把事情圆过去。 姜容鹤也不吭声,耐心的等着她们,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那不如,我挑个人出来表表态?”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紧,急忙翻肠倒肚的组织说辞。 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姜容鹤点了一个人:“你说。” 那位夫人身子一僵,立马说道:“这是臣等的失职,还请娘娘恕罪,必定严查贼人,给皇上和娘娘一个交代。” “场面话罢了。”姜容鹤评了一句。 那位夫人急的鬓边发汗,其他人也都不由的把心提了起来。 硬生生耗了她们一个时辰,守在门前的阿南终于露脸了,冲着姜容鹤点了点头。 秦贲已经控制住铜陵了。 姜容鹤松了口气,看着所有官眷,轻叹一声:“算了,都是深宅妇人,这种事问你们也是为难你们。” 大家都松了口气,气氛这才稍稍回暖。 “我也是太过着急愤怒了,不过,既然知道错了,就该及时回头才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谢娘娘宽宥。” 姜容鹤起身,故意扶了扶自己衣裳下尚且不怎么能看出来的肚子:“等皇上回来,我会替你们说情的。” 她们瞧着她的动作,若有所思。 遣送她们离开后,阿南立马就凑近了来报:“娘娘,秦将军送信回来,说已经拿下了铜陵大小官员二十三名,那些人因着子嗣和家眷都不在身边,根本不敢反抗,全都下狱了,只是没有皇上口谕,不敢抄家,所以只能派人看住了他们的家门,这番大动作必然会遭人弹劾。” “遭人弹劾是一定的,只是特事特办,总不能事事都按规矩来,等公文来来回回一传一送,再等首阳的大臣商议几日,可就来不及了。”她认真想了想:“先办吧,按照这些夫人的说法,铜陵的事也不会比益州简单,难保我们误打误撞的捅了老鼠窝呢。” 阿南应了声,立马就去传话。 铜陵的事或多或少都传进御驾船队里,宫里那么多张嘴,七拼八凑,大概能还原一两分真相。 杨莹莹自然也是听见的,瞧着专心与自己对弈的夏宁冉,吞吞吐吐的问:“这事与你有关吗?” (本章完) 第312章 小姑娘家的嫉妒心 第312章小姑娘家的嫉妒心 这话问的旁边的喜儿直接心里一紧,在一旁沏茶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了。 “怎么可能?”夏宁冉笑了,一脸的惊讶:“后宫不得干政,这种前朝大事我怎么会知道?” 杨莹莹不信:“前些日子秦将军与你来往颇密,昭仪娘娘不也很看重你吗?” “话可不能乱说的,秦将军一个外臣,何时与我来往过密了?”夏宁冉一脸严肃:“再说,若不是你精神一直不好,娘娘也不会让我跟着修仪娘娘一块去见官眷,你又不是没听出来,修仪娘娘对我阴阳怪气的,我可一点都不想被看重,每日吃喝玩乐不清闲吗?去寻这些麻烦事做什么?” 听她这样说,杨莹莹心里的疑虑才稍稍消退:“也对啊。” 她的疑虑打消了些,喜儿松了口气,将茶水呈上来。 “所以说,你还是快点恢复精神吧,我可不想和修仪娘娘一块办事了。”夏宁冉托着下巴,把玩着棋子:“本来以前还挺好,我什么都不管,她还能对我有个好脸色好语气,如今我不过跟着她去见了一次官眷,对我就阴阳怪气起来了。” 杨莹莹眉眼低落:“你还没看出来吗?当初因着徐妍失职,沈修仪掌握了后宫大权,就对徐妍各种打压找茬,她可是不许任何人与自己争抢权利的。” “是啊,徐妍有错在先,所以被她逼得退无可退,要是我哪天被她抓到错处,只怕下场不会被徐妍好。”夏宁冉喃喃念叨了两句,拿着棋子出了神。 杨莹莹以为吓着她了,立马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做错事呢?我看那天就是秦姑娘口无遮拦,所以才给你惹了祸。” “秦姑娘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夏宁冉笑了笑:“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 杨莹莹张了张嘴,心里有些嫉妒,她与夏宁冉闹别扭这些日子,夏宁冉与秦染走的极近,她就感觉秦染把自己的好朋友给抢了,现在夏宁冉还帮秦染说话,她心里就更不高兴了。 “不过,我到是越发觉得娘娘好了,从不为难我们,与我们也算是推心置腹。“夏宁冉岔开话:“你的针线活不错,回头我们俩一块给娘娘腹中的孩子做些小衣服吧,好不好?” 杨莹莹怔了怔,立马欢快起来:“好,算来也有四个月了,过了年就该出生了,那时天气还冷,可以做两个小被子,我记得我小侄子出生的时候可小可小了,可是长得快,准备了好些衣服呢。” “所以我们得早些准备,不过内廷司自有准备,但我们的终归只是个心意。” 她点点头,立马就把心思挪走了,起身去找东西:“我记得我有两个花样册子的,找找看。” “那你先找,我得出去走走,在屋里待得我骨头都僵了。”夏宁冉说着话就出去了,喜儿立马跟上去。 出了门,走上甲板,喜儿才松了口气:“刚刚奴婢真是要吓死,还以为顺华猜出什么了。” (本章完) 第313章 在后宫立足难呐 第313章在后宫立足难呐 “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哪天走漏了风声,是谁说的都查不到。”而且,她始终不敢相信杨莹莹和杨夫人,万一杨莹莹回去对着杨夫人说漏了嘴,那可是大麻烦。 喜儿连连点头,忍不住一脸窃喜:“还是主子厉害,这要是换做别人,指不定就要露马脚了。” “我哪里敢露马脚?这宫里头人少,可不代表心眼少。”夏宁冉靠在船边,唉声叹气:“于昭仪娘娘,不能争夺皇上的宠爱,于修仪娘娘,不能争夺后宫权利,于顺华,不能疏离她而亲近旁人,难啊,立足难啊。” 喜儿撇撇嘴,但很快就高兴起来了:“还好主子什么都不图,等顺华好起来了,主子装个病,不就又可以吃喝玩乐混吃等死了吗?” “的确。”夏宁冉跟着乐了。 她们俩心态好,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很快到了中秋节,沈怀娇张罗了一些菜肴,直接送去各条船上,也不聚在一块吃了,各自带着各自的宫人一块吃就行了。 “这沈怀娇还真是懒。”姜容鹤摇着团扇,瞧着摆上桌的菜色:“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自己吃,玩玩闹闹的,比一大群人围在一块自在多了,也省得我说些自己都不信的场面话,端着假笑,脸都要笑酸。” 林湘乐了:“娘娘一向是不喜欢那种场面的,若非必要,必定日日躲懒,整日也算是正好。” 金乐她们已经在搬凳子了:“娘娘,奴婢们自己也准备了小菜呢,还做了月饼,今日好好陪着娘娘过个节。” “好好好,快把你们的心意端上来吧。”姜容鹤坐下来:“秦染呢?她是最爱热闹的,怎么今日不见踪迹?” 陈嬷嬷忙道:“秦姑娘去找秦将军了,这样阖家团圆的好日子,他们兄妹两必定是要好好聚一聚的。” “也是,到是我糊涂了。”姜容鹤向其他人招招扇子:“都别愣着了,都坐下来,平日里讲究着礼数规矩,今日就不讲了,放肆的吃喝玩乐,只一点,饮酒适量,一个个小小年纪的可别贪杯,哦对了,多拿些酸梅汤上来,年纪小的滴酒不许沾,只需酸梅汤。” 侯在身边的宫女太监闻言,立马欢欢喜喜的道谢。 他们都坐了下来,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摆了长长的一个席面,御膳房送来的菜色大多都是那几样,姜容鹤也不爱吃,就让摆下去让他们吃,自己面前则是摆了鸭架子熬的粥和陈嬷嬷腌的开胃小咸菜,外加林湘做的几样小菜。 “娘娘快尝尝。”林湘很想知道自己的厨艺长进如何。 姜容鹤吃了一口:“不错不错,清爽可口。” “娘娘再尝尝这个,这个是奴婢腌的藕带,过了鸡油,细细炒出来的。”福双也来凑热闹。 姜容鹤也尝了她的,照样夸了一番。 她们乐坏了,最活泛的金乐和阿南立马招呼起来,让那些拘谨的太监宫女都赶紧吃,一直插科打诨的说笑话,姜容鹤笑盈盈的听着,也不管他们。 (本章完) 第314章 娘娘她们好可怜 第314章娘娘她们好可怜 各处船上都热热闹闹,秦家兄妹这里也是。 杨怀玉特意张罗了一大桌好菜,还去集市上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回来,许多都是秦染没见过的,她坐在榻上,一样样的看过去,眼睛都要花了。 “喜欢吗?我几天前就去外面定的,满天下独一份,旁人绝对没有。”杨怀玉紧盯着她,十分在意她的情绪。 秦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以前我总想着你要是知礼懂事些就好了,但现在觉得,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才是最好的。” 这话他能说出口? 秦染觉得不可思议,挑了挑眉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这一路走来,她就没怎么搭理过杨怀玉,似乎有些过分了,这和他当初冷落无视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有心了,谢谢,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 杨怀玉这才笑了:“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也给不起你什么,但是这些力所能及的东西,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啊,哦。”这话听着好怪。 一旁的秦贲冷着脸,早已经不耐烦了:“过来吃饭。” “来了。”秦染立马就过去了,杨怀玉也过去。 满桌的菜,都是秦染喜欢吃的,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秦贲一直脸色不好,杨怀玉也神色平平,只在秦染说话时笑一笑,与秦贲对视时,也不肯轻易浪费力气笑一笑。 天色渐晚,稀稀拉拉的烟火也落下了帷幕,她跑到岸边石阶上,脱了鞋袜把脚泡进清清凉凉的水里,任凭月光洒在身上。 “杨怀玉不是良人。”秦贲在她身后负手而立:“可别被他这些小招数骗了。” 秦染低着头,玩着随手扯得野草:“我知道,只是我看他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要是不领这份情,显得我多无情似的。” “那就离他远点,好好跟在娘娘身边,别总是跑回来。”秦贲看了看打算走近的禁军,等他们绕远了才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我瞧着你也比先前稳重了许多,可见即便是跟着娘娘,不必刻意学什么,都能把你的性子静下来。” 秦染踢了个水花,突然说:“可我觉得娘娘她们好可怜啊。” “胡说八道。” “真的。”秦染继续踢水花:“她们才多大的,身上的锦衣华服就像是网兜一样,每日除了看书就是出去散步,只有略略几件事可以打发时间,什么玩闹都与她们无关,身边随时都跟着一大群人,我瞧着都觉得闷。 我明明记得皇上说过,昭仪娘娘喜欢蹴鞠,喜欢踢毽子,是个极其好动的性子,还说杨顺华也是个极其好动活泼的人,说夏顺容贪吃好玩,一个个都是贪玩的年纪。 可我瞧着一点也不像,她们只会看书弹琴,只会下棋画画,要么就闲聊说话,走路的时候步摇都不晃动一下,我也没见夏顺容多贪吃,她都很克制自己的,只是偶尔放纵。 (本章完) 第315章 为什么要让太后回来 第315章为什么要让太后回来 而且,我总算是看出来皇上说的问题了,皇上不是说娘娘和他不亲近嘛,身边每天都跟着这么多人,时时刻刻都要做后宫表率,她要是不端着架子,后宫就没规矩了,到时候,又是人人都要怪她了。” 秦贲沉默不语,他对后宫的事不熟,也不方便随便过问。 “如果我以后也成了这样,那真是太可怕了,没了本性,被各种规矩束缚着,纵使吃穿不愁,也不得不被礼数压抑,就像是带了枷锁的鸟,看似可以飞,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的扑腾翅膀罢了。” 秦贲过来,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别胡思乱想,有我和爹在,就不会让你过这样的日子。” 秦染不吭声,她相信秦贲不会让她受委屈,可是秦老将军就说不定了。 老头子脾气死犟,执意要把她嫁给杨怀玉,偏杨夫人看她不顺眼,如果这门亲事成了,她肯定是要被各种规矩束缚的。 兄妹两都少见的沉默着,突然有人疾跑上船,发现秦贲在案上后,又飞奔下来:“秦将军,接旨。” “皇上有旨?”秦家兄妹急忙跪在地上。 “着令秦贲带兵驻守统领,命禁军统领护送御驾及宫眷即刻回宫,钦此。” 即刻回宫。 这四个字听得让人心惊,秦染赶紧穿上鞋,拿上圣旨就跑去找姜容鹤。 “皇上不提自己的处境,只是让御驾即刻回宫,想必是要发生大事了。”姜容鹤心里慌了:“既然这般着急,便是一日都不能等了,吩咐下去,连夜预备船上的吃食,明日一早起锚。” 阿南应了声,立刻安排小太监往各处通传。 本已经冷清下去的船队瞬间又热闹了起来,一直忙碌到天亮,船上的米粮清水都预备齐了,所有外臣与跟着秦贲留了下来,秦染则跟在姜容鹤身边,跟着众人起锚出发。 这一路上,再无人有心思赏看风景了、,一路顺流而下,借着雨季流水湍急,不过小半个月,就抵达首阳。 离宫数月,再次回宫,却没几个人心里高兴,温骁的动向不明,她们如坐针毡。 回宫次日,安王府的折子就经过三司的手送到了姜容鹤这里。 “太后得知娘娘有孕,大喜过望,想着如今也病愈,一直住在宫外遭人非议,朝中几位大人商议过,觉得太后的确不便久住王府,还是该回宫才是。” 听听这话,姜容鹤的头皮就麻了:“安王府住着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回来?皇上口谕,不得回来的。” “皇上以照顾安王为由遣送太后离宫,又说太后生病,让太后留在安王府,如今几个月了,再这么说实在说不过去。”陈嬷嬷解释道:“而且,几位大人的意思,似乎是为了太后的安危着想,进宫最佳。” 姜容鹤一脸不情愿:“虽然现在的日子过的普通平常毫无意思,可是一想到太后回宫后,每天都要找我麻烦,我就怕得很,不仅要每天早起过去请安,还要被她各种膈应,烦死了!想想就烦死了。” (本章完) 第316章 “双喜临门” 第316章“双喜临门” 陈嬷嬷一脸理解的看着她,谁不烦太后? 就没见过这么小家子气还闹腾的太后,三天两头找事,她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嫌烦。 姜容鹤发了会儿脾气,把折子丢在桌上,气呼呼的吩咐:“那就准备着,迎太后入宫吧。” 温骁不在,她要是拦着不让太后回宫,能被口水淹死。 这事根本不需要她点头,三司也只是地折子通知一下,所以没两天,宫里就预备齐整了,恭迎太后回宫。 这一日,姜容鹤带着后宫众人亲至福临门等候,还没到时辰,虽有云伞这样,众人还是被秋老虎舔的大汗淋漓。 “唉~” 身后不轻不重的多了一声叹息,姜容鹤微微回头,就见沈怀娇丧着一张脸,再看后面,其他人也都丧着脸。 后宫苦太后久矣~ “还是娘娘孝敬,刚回宫就迎回太后。”沈怀娇脸丧的都可以直接换衣服送殡了。 姜容鹤黑了脸:“你闭嘴,我没有。” “唉~”沈怀娇又叹了一声,恨不得把心里的苦闷都吐出来。 等了许久,才见马车驶入宫门,众人忙打起精神,等着马车缓缓停下,齐齐见礼:“妾身恭迎太后回宫。” 车门开了,最先出来的人却让姜容鹤神色一僵。 施沄? 好家伙,她怎么和太后在一块?不是在出宫巡政前,就被温骁送走了吗? 其他人也是瞪大了眼睛,一个个不可思议。 施沄唇角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伸手扶住太后:“太后,您慢点。” 沈怀娇立马用手肘拐了姜容鹤一下,嘴唇都没怎么动,就把话挤出来了:“她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知道?”她快烦死了,回来一个太后还不够,还来了一个施沄。 好家伙,觉得宫里的日子太清净了是吧? 太后来到她们面前,看着姜容鹤,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一眼,冷漠的眼睛扫过她的小腹,阴沉沉开口:“听说你有了身孕?” “是,已经四个月了。”姜容鹤老实回答。 太后暗暗翻了个白眼,竟然一点也不高兴,只是目光扫过其他人:“你们呢?” 她们都不说话,太后的脸色也就更黑了。 “一群废物,伺候皇上也有一年了,竟然这般不成器。”太后厉声责骂:“若是哀家再不上心,岂不是要耽误皇室香火?”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吭声,这种时候,谁跳出来和太后顶罪,那就得做好和她破口大骂让人看笑话的准备。 太后拉了拉施沄:“听说,昭仪娘娘教唆皇上,连自己孤苦无依的义妹都不能管?” 这说的是人话? “妾身不敢。”姜容鹤看了眼施沄:“只是施姑娘未嫁,长久的待在宫里并不合适,且施将军遗愿就是请太后教导施姑娘,所以皇上才会将施姑娘送去安王府,又因不忍太后照顾安王之余多加操劳,故此才托其他人暂时照顾施姑娘。” 她离开说话漂亮,太后只是一声冷哼:“是嘛,那如今巧了,哀家痊愈,自然是将人带回来,你没意见吧。” (本章完) 第317章 搁这儿内涵谁呢 第317章搁这儿内涵谁呢 “只要太后舒心,怎么着都好。” 她还知道认怂,太后总算是舒心了几分。 施沄盈盈一拜:“又要到扰娘娘了。” “哪里,姑娘能在太后身边陪同为太后解闷,替我等尽孝,何来叨扰?”姜容鹤扬起笑意:“太后,妾身愚昧,不知这施姑娘如何安置?” 太后瞪了她一眼:“听说你们先前将人丢在偏僻的玉堂殿?不知礼数,这一次,就让沄儿随我住长信宫,如今长公主不在身边,也就只有她能孝敬了。” “是。”姜容鹤才不跟她生气呢。 玉堂殿是皇上安排的,随你怎么说,关她屁事。 太后目光往后,发现了秦染,该是一时没认出她,直接就问:“那是谁?” 秦染挪不出来见了礼:“臣女秦染,参见太后。” “秦染?是你啊。”太后的态度不冷不热,有点想起来了:“何时回来的?怎么都没听说呢。” 秦染老老实实的回答:“前两个月跟随我哥哥去的淮阳,皇上命臣女跟随昭仪娘娘学习规矩,所以暂住宫中。” “学规矩?”太后神情讥讽:“是学规矩,还是学勾引人的手段?你是将门嫡女,可别学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给家门丢人。” 这话说得着实难听,秦染皱紧了眉头,姜容鹤却已经习惯了,懒得和她吵嘴。 “秦姐姐。”施沄这会儿开口了:“我也是将门女子,是骁哥哥的义妹,我们可以一起跟着太后学规矩的。” 秦染黑了脸,她只是不方便直接怼太后,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的? “学什么规矩?学你不分尊卑直称皇上名讳?学你见了娘娘主子不见礼在旁边呆头鹅一样杵着?还是学你乱攀亲戚?我们俩素不相识的,上来就喊姐姐,上赶着沾谁的光呢?” 这话怼的姜容鹤和沈怀娇默契的回头瞅了一眼,满眼惊讶一脸的不可置信,再瞧一瞧施沄僵在脸上的笑意,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俗话说人走茶凉,施将军一死,施家也算是彻底败落了,但秦老将军尚且在世,与秦贲父子二人驻守边关,是大梁重臣。 秦染的地位远超施沄,哪里容得下她来攀附? 施沄脸色僵硬,尴尬万分。 姜容鹤憋着笑,唇角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无礼。”太后怒了,也听出来她在指桑骂槐:“你是说哀家不会教人?” 秦染屈了屈膝:“臣女不敢,只是娘娘的端庄知礼是满朝公认的,臣女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臣女虽然不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也瞧得出来施姑娘失礼,所以帮她指证。” 太后气的脸色铁青:“真是好一番伶牙俐齿啊,看来有些人花言巧语狡辩的本事你是学到了不少呢。” 搁这儿内涵谁呢? “太后息怒,是妾身失职。”姜容鹤施施然认错,她实在不想和太后争执,费精神还吵不明白,只求赶紧把这尊佛送回长信宫了事。 秦染却气的胸膛起伏,还想为姜容鹤说话,被夏宁冉回头瞪了一眼,她硬生生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本章完) 第318章 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第318章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到底谁不是好货色? 后宫和和美美的一点事没有,太后回来就开始挑刺讽刺人,昔日她把定远侯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现在还想把宫里也闹成这个样子吗? “息怒?”太后微微低着头,眼睛却狠狠盯着她,一副极其刁钻恶毒的模样:“好好的将门嫡女跟着你,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姜容鹤不吭声,随便她怎么说,只求她赶紧说完走人。 大庭广众的太丢人了,训斥就不能回长信宫说?非得当着一群宫人的面丢人? 她走到姜容鹤身边,斜眼瞪她:“别以为有了身孕就可以无法无天,才四个月,离着生下来还早呢,一切可都说不准,毕竟宫里的孩子难养活。” 众人都惊了,这可是皇嗣,怎么说都是皇上的血脉,以后是要称呼她一声皇祖母的,这话她也能说出口? 老太婆疯了吧? “太后何意?”姜容鹤不忍了:“妾身腹中是皇上的子嗣,太后可以不喜欢妾身,可以不喜欢这个孩子,但为何要诅咒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太后立刻板着脸:“哀家何时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了?只是提醒你罢了,莫要不识好歹。” 她这么不讲理,姜容鹤也不顾全颜面了,给脸不要脸,她还忍个屁啊。 “那太后就当妾身不识好歹吧。”她扭头就走了,这可把众人都看的一惊,秦染见状,立马跟上,剩下沈怀娇几人跟上也不是,不跟上也不是。 太后险些气疯:“你...不知礼数的东西。” 她一副要晕倒的模样,施沄赶忙扶着,其他人冷眼瞧着,也都想走了。 好好的恭迎太后回宫草草收场,太后一进长信宫就躺下了,惊动了整个太医院,恨不得把姜容鹤顶撞她的事闹得天下皆知。 一会儿头疼,一会儿心口疼,好几个太医把脉,都没摸出什么病症,不得不凑在一块假做商量。 “我真是服了。”杨莹莹低声骂了一句,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其他人都不吭声,心里确实认同的。 姜容鹤腹中皇嗣到底是皇家血脉,那番话的确不该说。 “娘娘。”宫女出来了:“太后请娘娘及诸位主子进去。” 沈怀娇明显不耐烦,杨莹莹更是忍不住厌恶,却没都说话,丧着脸进去乖乖站好。 太后靠着引枕,气色比她们好多了,脸色阴沉,砸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个白眼,施沄心安理得的坐在床前,即便她们都站着,她都没有站起来的想法。 “哀家离开才几个月,后宫就这般不成体统了,姜氏恃宠生娇,如今仗着自己肚子里有货,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夏宁冉忙见礼:“太后息怒,昭仪娘娘身怀有孕,本就气燥,并非有意顶撞太后。” “怀个孩子就把自己当个东西,真以为只有她能生不成?”太后的嘴脸极其刻薄:“你们比她年轻,怎么就她有动静?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伺候的?” (本章完) 第319章 老太婆你疯了 第319章老太婆你疯了 她们都不说话,一味的沉默着。 “你们一个个,不思量着怎么伺候皇上,只晓得偷懒耍滑吃喝玩乐,要你们何用?”太后声音更大,可还是没人理她。 爱骂就骂吧,反正只当耳旁风,谁往心里去谁就是傻子。 太后却以为她们害怕了,板着脸说:“如今皇上未归,哀家必定是要好好整顿一番后宫的,来人,去传旨,废昭仪为正九品贵人,迁居兰台禁足反省。” 这话一出口,沈怀娇就把眼睛瞪大了:老太婆你疯了? “太后...”传旨的人也愣了。 谁不知道昭仪娘娘盛宠,如今她又身怀有孕,只等生下皇子就能母凭子贵,谁敢得罪她? “去啊,哀家的话不中用吗?”太后怒了,瞧着满屋无动于衷的人,一脸疼痛难忍的表情,捂着心口说道:“你们是想气死哀家啊。” 沈怀娇缓缓开口:“太后,今日,虽说昭仪娘娘有错,可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人人都误会太后诅咒皇嗣?届时皇上回来,可怎么交代?” “皇上那边哀家自会交代,就该让你们知道,即便是得宠有孕,也别目中无人。”太后反驳的理直气壮。 好家伙,这不仅仅是想打压姜容鹤了,这是想把她们都踩下去啊。 这能忍? 沈怀娇面上波澜不惊:“昭仪娘娘腹中乃是皇嗣,降为禁足太过严苛,妾身请太后收回成命。” 众人都跪了下来:“请太后收回成命。” 即便太后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她们可都清楚,一旦温骁真的出了什么事回不来,那她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姜容鹤腹中的孩子。 所以,哪里容的下太后搁这儿犯蠢? “你们...”太后继续心口疼,‘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倒在床上,施沄立马去请太医,沈怀娇等人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到门口时,施沄上赶着来到沈怀娇面前:“骁哥哥若是知道修仪娘娘这般照顾昭仪娘娘,必定对修仪娘娘另眼相看。” 大热天,本就被太后闹腾的一肚子火气,施沄还上赶着过来阴阳怪气,沈怀娇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一耳光就扇在施沄脸上了。 “提醒多次,都不知道避讳皇上名讳,区区一个义妹,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学不会规矩就滚。” 她竟然会发火,这可又把众人惊得一愣,施沄捂着脸,怔了一怔,立马冲进了屋里,哭的门口都能听见了。 “烦死了。”沈怀娇也端不住架子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又蠢又坏的人。 她黑着脸气呼呼的离开,其他人也都赶紧走,生怕步子慢了就被太后喊回去。 椒房殿这边,秦染气的满屋子团团转:“我就没见过这样的长辈,这可是皇上的孩子啊,她竟然说这种话。” 姜容鹤坐着哭鼻子,虽然她现在气的恨不得去锤死那个老太婆,但她就得哭,不仅现在哭,刚刚还一路哭回来。 不出意外,明个儿就该都知道太后诅咒皇嗣了吧。 她等着三司的夫人来给她赔礼道歉,她一定要告这个状。 (本章完) 第320章 着实被开了眼了 第320章着实被开了眼了 次日用过早膳,便有肃阳侯夫人携三司夫人入宫请安。 按规矩,她们先去了长信宫。 太后一瞧见肃阳侯夫人戚氏就翻了白眼:“这是谁啊,怎么先前从未见过呢?” 她是故意的,话里话外恶心戚氏,讽刺她先前从不进宫给自己请安。 司徒夫人大方的一笑:“侯夫人不大出门,也难怪太后瞧着眼生。” “哼~”太后丝毫不给司徒夫人面子,仍旧阴阳怪气:“眼生到是不眼生,就是觉得来气。” 这话一出口,戚氏心里就非常不痛快了,若是换做她一个人来,绝对不会到长信宫来,直接取椒房殿坐一坐就好了。 谁有闲工夫巴巴的跑进宫里来听别人讽刺呀? 其他三位夫人更尴尬了,肃阳侯和长公主的婚事是太后亲自提的和离,肃阳侯再娶也是理所应当,怎么就把怨气洒在侯夫人身上了? “太后。”司空夫人还想打圆场:“听闻太后身子不适,臣妇们特来探望,太后可好些了?” 太后板着脸,就跟旁人欠她一样,听了司空夫人的话,脸色才稍稍好转:“都坐吧,到底是你们知晓规矩,还想着入宫给我请安,不像有些人,肚子里揣了个货,不仅顶撞哀家,还连请安都不来了,哀家在安王府住的舒心自在,一回来就受了一肚子的气。” 嗯... 头一次和太后打交道,她们无语了。 她们是命妇官眷,是外人,当着她们的面这么诋毁一个娘娘,是想让她们看宫里的笑话吗? 而且,太后之尊,竟如此上不得台面。 “哀家听说,外面的人常说姜氏知礼,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鬼话,分明就是个狐媚惑主的玩意儿,竟然还说她知礼。” 她们神色尴尬的听着,接话也不好,不接话也不好。 最后还是司徒夫人强颜欢笑着道:“娘娘身子重,太后莫要气恼了,当心身子才是。” “身子重?谁没生过孩子?哀家已经算是对她客气了,这若是放在其他人家,必定是要日日过来站规矩的,她到好,与哀家一言不合甩脸就走。” 司徒夫人噎住了,目光看向年轻时被婆婆百般磋磨的司空夫人:你坏身孕的时候站规矩? 司空夫人微微摇头:我家婆婆虽无理取闹,却也没到这个地步。 目光对视,她们无声轻叹。 “孝敬婆母是本分,按说,她该每日侯在哀家身边端茶倒水,服侍哀家睡下了还得守夜才是,可是哀家到现在,都没喝过她亲手奉的半盏茶。” 这要求说的几人都沉默了。 “太后慈爱。”司徒夫人满脸尴尬,却不得不打圆场:“怎么舍得把自己昔日吃过的苦,让娘娘们再吃一遍呢?” 太后皱眉,司空夫人立马轻轻推了司徒夫人一下。 昔日太后刚进门,就与温老夫人闹得不可开交,把老人家都分家分出去了,几时这样做过? 司徒夫人这才想起来,顿时觉得大难临头,再一看太后,脸色黝黑,神情严肃:“哀家就是没遇上懂事的婆母,才会吃了诸多苦楚,如今教导晚辈,她们还不识好歹。” (本章完) 第321章 太后说你坏话了 第321章太后说你坏话了 没人接话了,这话说得她们有些听不下去。 “太后想得周全,只可惜昭仪娘娘年轻浮躁,辜负了太后好意。”施沄插话进来。 戚氏看着她,一脸疑惑,太后身边的宫女可以这副打扮? 她不认得施沄,司徒夫人三人却知道皇上有位义妹,太后入宫前特意接到身边带着。 先前没听到过施沄什么消息,不过如今她贸然插话进来,也猜到了她的身份,三位夫人顿时不满。 她们与太后说话,一个臣女杵在跟前,不避嫌不见礼已经失礼了,竟然还插话。 当下谁也没搭理她,冷眼瞧着她与太后一唱一和的说些不过脑子的嚣张话。 在长信宫如坐针毡的待了半个时辰,太后要午睡了她们才得以逃出来,站在宫巷里面面相觑。 “午睡的时辰了,这会儿过去椒房殿,只怕惊扰昭仪娘娘。”司空夫人开口了:“不如等等。” 她们本就是约着一块入宫探望身怀有孕的昭仪娘娘的,听说昨天太后诅咒皇嗣,她们不信,想着入宫打听打听真假。 这会儿早就心里有数了,哪里还需要去打听真假什么? 就太后的嘴脸和德性,毫无大家风范,也无主母体面,属实是印证了温老夫人对她的评价,登不得大雅之堂。 司空夫人直接叹气:“娘娘实属不易啊。” 她家里的婆婆虽然刁钻多事,却也比太后好一些,最少顾及脸面,也晓得家丑不外扬的道理。 可这位呢,巴不得把那些婆媳间别扭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对比之下,自己那位婆婆竟和蔼可亲了几分。 “侯夫人。”司徒夫人温声安慰:“方才的事,也别放在心里。” 戚氏扯了扯嘴角:“这不算什么的,只是可怜娘娘,处处顾着皇家体面,却不能精心养胎。” 这话说得其他三位夫人都有些尴尬了,是她们的丈夫主张太后回宫的,昭仪娘娘不能精心养胎,也算是她们的丈夫造成的了。 本来,她们对姜容鹤的来历就抱有成见,所以一直觉得宫中不宁,并非是因为太后与温锦兰挑事,而是被人陷害,所以才惹得皇上厌弃。 可如今面对面的见见太后,才发现她们错的有多离谱。 在御花园等了半个时辰她们才过去椒房殿,跟着宫女进去,就瞧见姜容鹤在看书,秦染也在身边写着字,见她们来了,姜容鹤立马把书放下。 秦染赶紧站起来见礼:“娘娘有客,那我等下过来。” “好。”姜容鹤笑盈盈的看着她出去,然后才道:“这么热的天,诸位夫人还来瞧我,实在辛苦了,林湘,上茶。” “娘娘随驾归来,我等理当前来请安。”戚氏细细的打量着她:“娘娘的气色不好,可是心里不痛快?” 其他三位夫人都不好开口,也就只能她开开口。 姜容鹤摸了摸脸,笑意勉强:“无事。” “臣妇们刚刚去了长信宫。”戚氏轻叹一声:“娘娘莫放在心里,一切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她给姜容鹤提了个醒,太后说你坏话了。 (本章完) 第322章 眼泪是女子的大杀器 第322章眼泪是女子的大杀器 姜容鹤听懂了,笑了笑:“太后是长辈,哪有与长辈置气的?我只是心里惭愧,昨日气急,竟然对太后发了脾气,思来想去,内心惭愧,太后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啊。” “娘娘如此宽容,臣妇们真是敬佩啊。”这话说得着实客套了些。 “可能你们不信,只当我做戏罢了,可我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自己受委屈没事,孩子是无辜的,太后中伤我腹中孩儿,我如何忍得了这口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低落。 这话立马引起司徒夫人的共鸣:“孩子是母亲的软肋,哪有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呢?” “是啊,十月怀胎,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平平安安养大,哪里舍得他委屈难过?” 姜容鹤适时落泪,梨花带雨的模样,瞧的人万般心疼。 不过,话里的意思却让她们听明白了。 在座的三位夫人自问,若是自家儿子十分喜欢的贵妾有了身孕,即便对方再怎么闹妖,她们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宽容几分,毕竟是自家血脉,而且也免得儿子生气难过才是要紧。 可太后这是完全不管皇上会不会心疼难过,全然按照自己的脾气来。 她们瞧着姜容鹤也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主儿,想想外面官眷对她的风评,实在想不明白太后到底看她哪里不顺眼。 她们在椒房殿坐了许久才离开,姜容鹤让陈嬷嬷准备了一些点心让她们带回去:“都是我素日打发时间亲手做的,诸位夫人别嫌弃才是。” 她们之间不能有贵重礼物来往,送些点心再合适不过了,也免得人旁人说闲话。 将她们送走后,秦染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刚刚出门调了个头就折回来了。 “娘娘,不是说要告状吗?为什么还要帮太后说好话呢?”她不懂了。 姜容鹤擦去挤出来的眼泪:“告状是为了让人知道我的委屈,我若大哭大闹,张口闭口都是太后的过错,那在旁人眼里,便是两个市井泼妇指鼻子对骂,何来委屈,谁愿意多管? 太后必定是骂了我的,我自然不能与她计较,我宽容大度,反衬的太后如乡野村妇一般不知体面分寸,哭一哭,让她们晓得在委曲求全,过错自然怪不到我的头上。” “何必呢?”秦染听着都觉得好累:“这样弯弯转转的,一点也不痛快。” 姜容鹤笑了,拉着她到面前坐下:“我只教你一句话,眼泪是女子的大杀器,是用来示弱博取怜惜的,不是用来发泄情绪的,更不是事后悔恨的。 将来嫁人为妇,若是被婆母为难,硬碰硬是下下策,长辈管教晚辈理所应当,许多长辈会借此刁难,这种时候硬碰硬,夫君大多会站在婆母那边,觉得你不懂事。 若是传了出去,旁人只会嚼你的舌根,你倒不如做出一副温良柔顺的样子,落几滴眼泪,让你的夫君瞧见,然后再说一说婆母的所为,切记,最后必定是要说感谢婆母的。” (本章完) 第323章 沈家来确认怀孕真假了 第323章沈家来确认怀孕真假了 秦染听得目瞪口呆:“那若是嫁的是个混蛋玩意儿,觉得他老娘怎么做都是对的,让我受尽委屈也要自己忍着呢?” 这话问的姜容鹤眉头一皱,气性立马就上来了:“那就硬刚,给脸不要脸,就干脆撕破脸,有些人就是不能给脸,否则得寸进尺。” “对!”秦染深以为然,直接拍桌站了起来:“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当初太后怨恨妾室抢走了她的夫君,所以她厌恶定远侯府所有女人,可如今,她竟然还想让皇上三妻四妾。 她自己都吃过苦,竟然还想旁人也吃一遍,可是到了长公主身上,即便多年没有生养,也不允许肃阳侯纳妾,什么都以对自己有利的为主,当真让人不爽,我祖母就说过,谁摊上太后这样的婆母,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话说得姜容鹤忍俊不禁:“这里面的纠葛我也听皇上说起过一些,说是皇考是在太后生下安王的那个月子里纳的妾,所以太后对此耿耿于怀。” “是啊,我刚知道的时候还和我祖母说,也难怪太后会这么歇斯底里,然而我祖母说,她也不冤枉,不给侯爷纳妾,让她忙着和妾室斗法,温家就要被她折腾的母子断绝关系兄弟反目了。” 这消息听得姜容鹤瞪大了眼睛:“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祖母可爱唠嗑了,我爹我哥又不爱说话,她就只能和我叨叨,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我听了许多呢。”秦染得意的挑眉:“不过,皇上很不喜欢谈论自己的家事,没想到他竟然会和娘娘说这些。” 不喜欢谈论吗?可她瞧着,皇上每次和她聊这些都听欢快的呀。 姜容鹤有点拿不准了。 见过几位夫人后,后宫没什么大动静,姜容鹤却是一点也不急。 她是极有耐心的,既然选这里暗戳戳的给太后埋祸根,就不会急功近利。 只是这个时候,沈家请旨入宫。 帖子送进宫的时候,沈怀娇正好在椒房殿请安,瞧着自己手里的帖子,姜容鹤笑了笑:“大概是来确定你的身孕是否属实了。” “娘娘觉得妾身应该如何应对?”沈怀娇等着她说话。 毕竟假孕这个法子是姜容鹤提的,现在沈家进宫来确认,万一糊弄不过去,她可不想担责任。 姜容鹤看着她:“你把自己宫里的口风统一,其他人的口风,自然有我替你料理。” 沈怀娇沉默了一阵,知道她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故此也不废话了。 次日,沈老夫人亲自进宫来了,跳过长信宫,先来的宣明殿。 满头银发的老人精神矍铄,行了礼坐下,便伸手摸向沈怀娇的肚子:“娘娘是何时侍寝的?” “七月十九。”沈怀娇谎报了一个日子。 她算好了,按照这个日子算,两个月不到,摸不出来的。 沈老夫人满意点头:“不满三个月,皇上可知晓?” “祖母,胎相未稳,我是不敢声张的。”沈怀娇压低声音:“一经发现就赶紧告诉家里了。” (本章完) 第324章 给太后报喜 第324章给太后报喜 沈老夫人越发满意:“娘娘做的对,昭仪娘娘有孕在身在晋封为正三品,娘娘无子,却能晋封庶三品,可见皇上对娘娘的喜欢。” 这话说得沈怀娇心里警铃大作,可她不慌,与沈老夫人打交道这么多年,她自然明白沈老夫人的言下之意。 “孙女儿做错了事,害死了一条人命,牵连家中,闭门思过时抄写佛经百遍恕罪,幸好老天开眼,让皇上开恩,临幸了孙女儿。 孙女不敢隐瞒,事后,孙女儿曾对皇上哭诉,母亲被孙女儿犯错牵连,孙女儿良心不安,皇上有感孙女儿孝敬,这才开恩,晋了孙女儿的位份。” 说辞是她早就想好的,沈老夫人听了一时没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似乎在掂量可信度。 “祖母,我娘可好?”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母亲的处境。 沈老夫人笑了笑:“你母亲身体痊愈,由你大哥大嫂亲自接回来了。” “那就好。”沈怀娇面前释然松了口气,心里却恨得要死。 自己为了沈家的前途入宫,他们到好,自己不过一时出事,就把自己母亲赶去了寺庙,现在又把人接回来,打量着她会忘记吗? 还是说,以此告诉她,母亲能否好过,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可恶 沈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既然有了身孕,便要好好保养,等胎相稳固,皇上也该回来了,届时,家里必定不会让你再屈居人下。” “好。”沈怀娇感动的热泪盈眶。 沈老夫人嘱咐完,就按规矩往长信宫去请安。 “老夫人,这娘娘有孕,为何不见您高兴呢?”身边的老嬷嬷十分不解。 沈老夫人扯起嘴角:“她进宫一年多,刚开始卖惨装温柔什么事没做过?皇上那个时候不宠她,出去巡政一趟,突然就临幸她了,荒谬。” “兴许是先前昭仪娘娘身子方便,所以皇上对其他人不感兴趣,我们娘娘年轻貌美,与昭仪娘娘的美全然不同,昭仪娘娘不能侍寝,我们娘娘得宠,也不算意外的。” 沈老夫人暗自点头:“此话说的有理,只是家里的太医不把脉,我到底是不相信的,不过,这也不打紧。” 如果真的有孕了,那沈家有耐心等孩子出生,届时除掉对沈家虎视眈眈的温骁,扶立幼主。 如果没有身孕,那也可以借刀杀人除掉姜容鹤腹中的孩子,没了这个皇嗣,只要这次益州的人得利,温骁回不来,那沈家也不是不可以扶立温邵。 反正家里女儿多的是,嫁给温邵生下子嗣,也不过一两年的事,只要能保住沈家家门富贵世代无忧,没什么不可以的。 思索间,沈老夫人已经到了长信宫。 太后对她还算客气,见面时难得有些笑意:“老夫人上了年纪,实在不必这么客气。” “老身是特意来向太后报喜的。”沈老夫人笑呵呵:“事情,老身已经听说了,知道太后委屈,所以来说件喜事让太后高兴。” 太后一头雾水:“什么喜事?” (本章完) 第325章 沈老夫人借刀杀人 第325章沈老夫人借刀杀人 “修仪娘娘有孕,如今快两个月了。”沈老夫人笑呵呵:“皇上不在身边,那孩子害怕,竟不肯对外说。” 太后一惊,转而开怀大笑起来:“此事当真?” “是,已经请太医请脉了。”沈老夫人说的十分肯定。 只有让太后确信自家孙女儿有了身孕,那她才能越发没有顾忌的对付椒房殿那位。 太后拍手大笑:“喜事,真是大喜事,这样的喜事怎么不说呢?” “孩子胆小啊,皇上极少临幸她,贸然有了身孕,也恐遭人嫉妒。”沈老夫人满脸心疼。 太后明白了,这是在提防人呢,至于是谁...除了姜氏还能有谁? “小心些也好,只是这孩子,怎么连哀家都不说?”她有些责怪了:“枉费哀家一向疼她。” 沈老夫人忙道:“她如何不知太后疼她,只是太后身子不适,哪能把这些顾虑说出来让太后操心?今日也是问了老身的主意,这才大胆让老身来告知太后一声的。” “这孩子办事,历来是最周全的。”太后很是欣慰,只是很快就又怨怼起来了:“这样的好孩子,皇上偏不喜欢,反被那个狐媚迷得神魂颠倒,哀家说不得管不得,如今仗着有身孕,处处与哀家叫板,哀家...唉~” 沈老夫人深以为然:“如今到不怎么,只是若生下皇子...” 生下皇子,那还了得? 太后顿时心里一沉。 “不过,修仪的孩子必定与太后这位祖母亲近的,其他人亲近与否,也不是大事。”沈老夫人马上又笑呵呵。 太后突然就悟了,是啊,皇上只是想要一个皇嗣,反正现在沈修仪也有了身孕,谁生不都是一样的?生不下来的那个也只是没福气罢了。 她顿时高兴起来。 次日,姜容鹤刚起身,林湘就进来了:“娘娘,太后口谕,请您到长信宫去,说是有大事宣布。” “大事?”姜容鹤疑惑不已,梳洗打扮好,才慢悠悠的乘着小轿过去。 她是不大乐意过来的,所以,自进门行了礼,就什么话都不愿意再说。 “来。”太后十分亲热的招呼沈怀娇挨着她坐,拉这沈怀娇的手,一脸骄傲:“宫里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修仪如今也有身孕了,快两个月了。” 一句话,惊得其他人都是一愣,沈怀娇也是一愣。 不过她立马反应过来,沈老夫人并不在乎什么不足三个月不能声张的事,又或者说,沈老夫人并不相信她有了身孕。 她看向姜容鹤,姜容鹤也有一时微怔,但立马就笑了:“这是大喜事,妾身恭喜太后,恭喜妹妹。” 其他人迟钝的没动,皇上何时临幸过沈怀娇?她怎么突然就有了身孕? “恭喜太后,恭喜修仪娘娘。”夏宁冉起身了。 杨莹莹诧异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被夏宁人紧盯了一眼,然后一头雾水的站起来,跟着祝贺,两位才人也是一脸懵,却都没敢开口。 沈怀娇暗暗松了口气,她太害怕这种时候被人拆穿了。 (本章完) 第326章 我祖母没有相信 第326章我祖母没有相信 从长信宫出来,杨莹莹疑惑的盯着沈怀娇的肚子看了许久,夏宁人直接把她拉走。 “她怎么会怀孕呢?”杨莹莹想不通。 夏宁人拽着她往前走,只是交代:“这你别管,你只要记住,沈修仪如今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啊?”杨莹莹没弄明白。 夏宁冉却不解释,只是反复交代她别多问。 姜容鹤与沈怀娇慢悠悠的并肩走着,身边只有林湘和宋嬷嬷两个心腹跟着,其他人都离得很远。 “我祖母没有相信,这该怎么办?” 姜容鹤摇着团扇,略一沉思:“她把事情告诉太后,便是想让太后没有顾及的除掉我腹中的孩子。” “我祖母怎么会...”沈怀娇想反驳,却没底气。 姜容鹤看了她一眼:“皇上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三司还以为太后的安危着想让太后入宫,可见马上就要发生大事了,沈家不干净,自然是不希望皇上回来的,更不希望有皇嗣留下,否则,如何理所当然的立新君?” 沈怀娇沉默了。 “你母亲现在如何?”姜容鹤突然问起。 沈怀娇神情低落:“已经被接回家中了。” “宣你母亲入宫吧,我做主,许你母亲入宫。”她看着沈怀娇:“你们母女很久没见面了吧。” 沈怀娇一惊一喜,激动难耐:“谢娘娘恩典。” 她开心极了,到了路口便欢欢喜喜的走了。 林湘脸色不太好:“沈家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把人接回去,不像是示好,反倒像是要拿捏着沈夫人,让沈修仪老实些。” “或许吧。”姜容鹤摸了摸肚子:“回去告诉陈嬷嬷,往后我的衣食住行都要再三仔细,太后极有可能对我动手,那个丧心病狂愚蠢至极的老太婆,真是让厌烦。” 林湘点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们必定再三仔细着。” 得知沈怀娇可以宣自己母亲入宫见面,杨莹莹立马来了椒房殿。 “妾身也好久没见过母亲了,求娘娘开恩,让妾身也见见自己的母亲好不好?”她可怜兮兮,眉间微皱,瞧着都像是要哭了一般。 姜容鹤微微摇头:“沈修仪是因为有了身孕,所以我才让她见见她母亲,她自进宫,就不曾与自己的母亲相见,你不同啊,每逢年节,你们母女都是会见面的,她不一样,平常只能见沈老夫人。” “娘娘。” “别说了,回去吧。”姜容鹤不松口。 杨莹莹什么话都往外说,她先前允许,是要借她的口把自己的好名声传出去,现在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她要是说漏了什么有的没的坏了事,那可不是小事。 没能成功,杨莹莹十分丧气,离开椒房殿时,整个人精神都蔫了。 回宫的路上她满肚子都是委屈,结果过宫门的时候,被人直接撞在了身上。 “啊~”与她相撞的施沄后退了两步,两手一扬,直接把身后一个宫女撞翻了,宫女手里的直接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砸了出来,是一尊送子观音,只可惜已经四分五裂了。 (本章完) 第327章 诬陷杨莹莹 第327章诬陷杨莹莹 杨莹莹揉了揉撞疼的手,一看是施沄撞的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推了她一下:“没长眼睛啊?” 施沄摔在地上,手腕上的玉镯也碎成了几截。 她看着碎掉的镯子,顿时火冒三丈。 “顺华恕罪。”身边跟着的宫女已经慌张的跪地求饶了。 杨莹莹气的脸色涨红:“倒霉,青天白日的被你撞上,这么宽的路,不长眼吗?” “是你撞过来的。”施沄生气大喊。 杨莹莹噎了一下,一时也闹不清到底是谁撞得谁,瞧见她手边碎了的镯子,憋着火气说道:“不就是一个镯子嘛,我赔给你就是了,哭什么哭?” 说着,她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递给她,施沄不接,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这是太后赏的羊脂玉,就凭你这个成色普通的翡翠镯子也能赔得起?” “成色普通?”杨莹莹也来气了,直接把镯子丢在她身上:“你这只羊脂玉的镯子也不过是一般成色,不过碎了而已,又不是看不出来,装什么装?爱要不要。” 她本来就一肚子不悦,现下一点也不想和施沄说话,扭头就走了。 “姑娘。”宫女把施沄扶起来,急忙把盒子捡起来,确认观音像完好无缺,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若是碎了,奴婢的脑袋不保啊。” 她庆幸的念叨着,施沄看过来,心里立马有了主意,左右一看确认无人,直接把盒子拍在了地上。 “啪~”一声,盒子里的观音像彻底碎了。 “啊!”宫女吓得脸色大变:“姑娘,你...” 施沄抓住宫女的胳膊,几乎要把指甲掐进她的肉里:“听着,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与杨顺华撞在了一起,杨顺华气恼,所以推了我,打碎了观音像,明白吗?” 敢用东西羞辱她,她必然不会让杨莹莹好过。 宫女快要吓哭了。 “明白吗?”施沄加重了语气。 宫女这才带着哭腔回答:“明白了。” 听着她答应,施沄却还是不放心,拉着她对了一遍说辞,这才收拾好满地碎片,急急忙忙的回了长信宫。 不到半个时辰,杨莹莹就被长信宫的人押走了。 一盒子观音像碎片被太后摔在杨莹莹面前:“好啊,后宫果然有人见不得哀家对沈修仪好,哀家特意赏给她安胎用的观音像竟然还给砸了。” 杨莹莹吓得浑身一颤,看着面前的碎瓷片,立马说道:“不是的太后,妾身与施姑娘撞在一块,只摔碎了她手腕上的镯子,妾身已经赔给她了。” “呸!明明是你推了施沄,不仅砸坏了盒子里的观音像,还将她手上,哀家赏她的玉镯给砸碎了,你还敢狡辩?”太后急赤白脸,恨不得用手里的佛珠狠狠扇她的脸。 施沄在旁边哭的伤心不已,更显得她十分无辜了。 “妾身没有。”杨莹莹极力申辩:“当时盒子只是掉在了地上,东西没碎。” 太后根本不听,抓起桌上的翡翠镯子,直接砸在杨莹莹的头上,杨莹莹一声吃痛大喊,额前立马起了个大包。 ? ?上一章最后有改动 ? ???? (本章完) 第328章 难保太后又在发疯 第328章难保太后又在发疯 她突然砸人,就连施沄都吓了一跳。 杨莹莹懵了,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火冒三丈的她哭喊着去拽打施沄,被长信宫的人直接按住。 “放肆!”太后厉声责骂:“哀家跟前还敢动手,来人,把她关进暴室。” 一听要被关进暴室,杨莹莹就吓傻了,她愣在原地,大睁着眼睛,仰头瞧着太后以为自己听岔了,施沄假意抹着眼泪,同样一怔,但立马就满心得意。 她第一次进宫,杨莹莹就跳出来与她吵架,当着温骁的面拆穿她,弄得她下不来台,被温骁误会是个挑事的人,现在又拿个翡翠镯子羞辱她。 该! 长信宫的人拽着杨莹莹就走,跟着杨莹莹的宫女求情无果还被打了一顿,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被拉去暴室,立马爬起来往外跑,结果被嬷嬷一把揪住头发拖了回来。 “还想去找谁做主?不分尊卑的东西。”嬷嬷狠狠骂了两句,就把人拖着关在长信宫。 晚膳的时候,夏宁冉找了过来,秦染正学着姜容鹤的样子细嚼慢咽,见她来了,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顺容,你们吃饭也是这样吗?” 姜容鹤放下筷子:“别问了,大家都是细嚼慢咽,姑娘家吃饭哪有狼吞虎咽的?” “啊?”秦染苦不堪言:“就这么一小碗饭,慢悠悠的吃这么久不累啊?我腮帮子都嚼酸了。” 姜容鹤抿唇笑而不语,看向夏宁冉:“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妾身听千秋殿的人说,杨顺华被人带走了,想着会不会是娘娘寻她有事。”夏宁冉语气克制,却也听出来着急。 姜容鹤一头雾水:“她到是来过我这儿,只是已经走了,何时被人带走的?” “说是午睡那会儿。” 姜容鹤看着她,心里稍许明白了,这丫头怕是知道原委,但是不方便直说。 “阿南。”姜容鹤擦了擦嘴:“去千秋殿问问,带走杨顺华的人是谁。” 阿南应了声就去,姜容鹤朝夏宁冉示意:“先坐吧。” 夏宁冉坐下来去,却一直往外面瞧,瞧着十分着急。 过了两刻阿南才回来,跑的大汗淋漓,说话也气喘吁吁:“娘娘,奴才细细打听过了,今日杨顺华从咱们这儿离开后,在路上和施姑娘撞在了一起,把太后赏给沈修仪安胎用的观音像打碎了,太后动怒,将杨顺华送去了暴室。” “暴室!”夏宁冉‘蹭’一下站起来,慌张的看着姜容鹤:“娘娘,杨顺华虽然莽撞,却无恶意,还请娘娘救救她。” 姜容鹤脸色难看:“在哪一处撞上的?” “似乎是近御花园那个宫门拐角的地方。” 姜容鹤沉了脸:“从长信宫到宣明殿去,怎么会在那里遇上从椒房殿往千秋殿去的杨顺华?” “那个施沄是故意的?”秦染叫起来。 这个姜容鹤不确定,但观音像已经碎了,消息还瞒的这样紧,难保是太后又在发疯。 “你快去一趟宣明殿,告诉沈修仪原委,这件事她去求情更为合适。” (本章完) 第329章 她是在杀鸡儆猴 第329章她是在杀鸡儆猴 阿南应了声,立马又跑了。 “娘娘。”夏宁冉十分着急:“妾身想先去暴室瞧瞧杨顺华。” 姜容鹤看向她:“你现在过去,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必定自身难保。” “太后早晚都是要撕咬到妾身身上的,也不在乎这一时一日了。”夏宁冉隐隐动怒。 太后现在就是一条自以为是的疯狗,顺她者昌逆他者亡,谁能保证她不会把利爪伸向自己? 姜容鹤认真想了想才点头:“去吧,交代那里的太监,不许动手,仔细问问杨顺华经过。” “是。”夏宁冉立马就去了。 秦染在一旁眉头紧皱:“一尊观音像而已,至于把一个妃子丢进暴室吗?” “太后看我一直不顺眼,先前我不过肠胃不适,她就误会我有了身孕,动了让我生不出孩子的念头,这种时候沈修仪有了身孕,她便将所有人当做和她一样,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怎么除掉别人腹中的孩子,今日所为,不过是想杀鸡儆猴罢了。” 秦染听得眉头更皱:“自己的孙儿,她也下得去手?” 自己的孙子?她连亲生的儿子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孙辈呢? “这种人自私自利,哪里管这么多?”姜容鹤看了一眼外面,心里也酝酿起了主意。 阿南很晚才回来,见面就说:“奴才告知了沈修仪原委,沈修仪立马就去了长信宫,结果吃了闭门羹,那个施姑娘拦在门口,一会儿说太后在礼佛,一会儿说太后已经歇下了,就是不让沈修仪见。 沈修仪便问她为何会在那里与杨顺华碰上,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还卖惨说自己的镯子碎了,沈修仪气的不行,直接扇了施姑娘一耳光,那施姑娘也是心魔魇了,竟然叫嚷着与沈修仪争执,说欺负她一个孤女。” “她和沈怀娇叫嚷?”姜容鹤忙把茶盏放下:“动手了吗?” 边上的人都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错过一星半点的精彩。 阿南摇摇头:“这到不曾,沈修仪大发雷霆,警告施姑娘,自己作孽就自己想法子,别拿她做幌子,若再有下一次,必定撕了她的嘴。” “沈怀娇反应倒是快。”姜容鹤这才喝了口茶:“她也知道太后所为是给她招祸呢,只是那个施沄,当真是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陈嬷嬷说道:“太后乃是皇上生母,礼法又说孝顺双亲,皇上为天下表率,自然少不得顾全一二,自是有人狗仗人势,将自己当个东西,只可惜一个个都拎不清,别说宫里,就是天下,都只有一位主子,那就是皇上,触了皇上的逆鳞,不管依仗哪座靠山都是无用的。” 这话说得极对,可就是有些人拎不清。 第二日一早,沈怀娇就去了长信宫请安。 “妾身听闻太后惩罚了杨顺华,不知何故?”沈怀娇十分温柔耐心的询问。 太后一声冷哼:“她轻浮,不仅撞碎了哀家准备的送子观音,还敢在哀家面前叫嚣动手,哀家便罚了她。” (本章完) 第330章 显着你了是吧 第330章显着你了是吧 沈怀娇点点头:“太后,妾身想求一个恩典。” “给杨顺华求情?”太后看着她,微微叹息:“你也太过心善了,那尊送子观音像,是哀家特意寻出来给你安胎用的,她撞碎了,便是诅咒你,你还给她求情?” 沈怀娇忙道:“妾身有孕,本该为腹中孩儿积德祈福,若是因此伤了人,心中也不安,还请太后恩准,放了杨顺华吧。” “修仪娘娘,太后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不该这样说,反倒显得太后不想着为你腹中孩子积德一般?”施沄又插嘴了。 沈怀娇脸色一黑,太后也说道:“小惩大诫罢了,即便是真的伤了,也是她自己的命罢了。” 这话说得沈怀娇都要吐了,死老太婆,你闲着没事给我做什么祸?还有施沄这个小贱人,就你长个嘴,哪哪都要插话,显着你了是吧? 她心情很不好,离开长信宫时脸色都没缓过来,在长信宫外略略停了停,还没与宋嬷嬷说话,就见一个小太监跑着过来。 “站住。”沈怀娇喝住他:“怎么?慌慌张张的?” 小太监赶忙说道:“回娘娘,暴室的人,杨顺华惊厥高烧,请旨太后,是否将人放出来。” “惊厥高烧?”沈怀娇心里一紧,担忧的与宋嬷嬷对视了一眼。 这会儿功夫,小太监已经进殿了,又问了太后一遍,就听见施沄声音尖利的说道:“惊厥高烧,等她不害怕了就不高烧了,哪有那么娇弱,我看就是装病罢了。” “贱人!”沈怀娇气的大骂,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往椒房殿过来。 姜容鹤正教秦染认字,沈怀娇直接冲进来:“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就是我家粗使的婆子,只怕都没有这般刁钻恶毒的,这都是什么大户人家教出来的?” “求情无果?”姜容鹤已经预料到了,不疾不徐的摇着团扇。 秦染把笔放下,认认真真的听着,借机偷懒。 “我可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臭味相投什么叫蛇鼠一窝。”沈怀娇气的不轻:“我现在甚至怀疑,皇考当年是不是瞎...老话说的对,家无贤妻,三代不幸。” 这话说得可真够越矩的,陈嬷嬷等人都不知道该不该避出去。 姜容鹤却仍旧淡定:“太后这是等着我去出面求情呢,只怕被施沄教唆几句,她已经认定是我不想你生下孩子,所以故意让人砸碎观音像云云了。” “说起施沄我就来气,这是哪路牛鬼蛇神托生到人间的孽障,不懂规矩礼数,当真是除了丢脸挑事无一样用处,我现在真是恨不得刚开始就一条白绫勒死她。”沈怀娇气的捶桌,可把宋嬷嬷心疼坏了,拦着以防她手疼。 姜容鹤笑了笑:“与这样的人计较只会失了自己的气度。” 沈怀娇憋着心头的火气,脸色阴沉的坐了好一会儿:“暴室的人说,杨顺华惊厥高烧,求娘娘将人放出来吧。” 她已经打定主意自保,实在不想添一桩麻烦给自己招祸。 (本章完) 第331章 手撕施沄 第331章手撕施沄 “惊厥高烧?”姜容鹤摇扇的动作停住,脸色也凝重起来:“太后怎么说?” 沈怀娇摇摇头,想起来又是一肚子火气。 “金乐,阿南,你们俩去暴室,就说是我的话,将杨顺华放出来。”顿了顿,她又说:“记得让暴室的人有机会通知长信宫你们去放人,走靠近福临门那条路。” 阿南脑子转的快,立马就笑了:“是,娘娘放心。” 沈怀娇与秦染都有些一头雾水,秦染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立马就追了上去。 很快,金乐与阿南就到了暴室,说是奉昭仪娘娘的话,来带杨顺华出去,暴室的太监一脸为难。 “南公公,放人得要太后的懿旨才行啊。” 金乐立马凶道:“糊涂东西,杨顺华到底是主子,太后只说关进暴室惩罚,如今她病了,若是在暴室出了事,你们担当的起吗?” “这...”暴室的太监犹豫了。 金乐脸一沉:“怎么?还要昭仪娘娘亲自过来请你们放人不成?” 暴室太监一惊,立马说道:“不敢,不敢,快,去请顺华主子。” 他们心里有数,这是主子们的争端,他们只需听吩咐办事就行,犯不着得罪谁。 开了门,他们金乐与阿南带着人进去,经过黑压压的门洞,里面便是一条极长极长的巷子,两边都是小房子,只在门上留了一个送饭的小窗户。 外面烈日炎炎晒得人头晕,这里却阴冷渗人,金乐和阿南都感觉极其的不舒服。 过了两个黑压压的门洞,终于瞧见了杨莹莹。 她被关在一间略宽敞的石屋里,虽有被褥,却脏兮兮的,整个人缩坐在墙角,昏沉沉的已经没了知觉。 金乐立马带着人进去把她扶出来,她们带着人出去,阿南则留在后面,直接从怀里掏出几个金锭放在为首的太监手里。 “南公公,这是何意?”为首的太监受宠若惊。 阿南笑了笑:“兄弟们辛苦了,昭仪娘娘知道,太后是要对顺华主子动重刑的,兄弟们没有动手,这是昭仪娘娘请大家喝酒的。” 为首的太监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多谢昭仪娘娘了,奴才们知道该听谁的,请娘娘放心。” “那就多谢兄弟们了。”阿南抱了抱拳,这才离开。 出了暴室,刚把杨莹莹扶上小轿,施沄就带着人赶来了。 “放肆,太后下旨关的人,谁敢放?” 金乐直接迈步上前,提起裙子就把想上来拽杨莹莹的嬷嬷一脚踹开,气势汹汹的放话:“昭仪娘娘让放人,怎么了?” 嬷嬷被她踹的翻了个跟头,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其他人立马顿住步子。 施沄咬牙切齿:“贱婢,你敢对长信宫的人动手?” “长信宫的人又怎么了?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谁也不比谁高贵,搁这儿充什么脸面?”金乐呛声,目光往她身上一扫,冷哼道:“我还是有分寸的,不像有些人,将门之女没有将门之女的体统,大家闺秀也没有大家闺秀的规矩。” (本章完) 第332章 围殴施沄 第332章围殴施沄 施沄被骂的一怔,心火暴起:“你敢骂我?” “奴婢不敢,奴婢又不曾指名道姓,施姑娘何必上赶着来认名?”金乐翻了个白眼。 施沄被她阴阳怪气的模样气得不轻,狠狠掐了一把身边的宫女:“死了吗?还不快撕了她的嘴。” “撕我的嘴?”金乐指指自己的嘴:“笑话,我说了什么就要撕我的嘴?我直呼皇上的名讳了吗?还是我在娘娘主子们说话时不害臊的插嘴,满宫里上千张嘴,个个都知道分寸规矩,到底是奴才们有嬷嬷管着,不像有些人,连奴才也不如,即便要撕嘴,那也轮不到我。” 她挑衅至此,跟着施沄的宫女也不敢动,施沄气的跳脚,估量着金乐瘦小力气应该不大,自己就冲上来了,想要狠狠教训她,宫女们连忙拉住她,金乐却立马撸起袖子迎过来,在施沄扬手扇自己的时候,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狠狠转了她一圈。 两方带着的宫女嬷嬷都打在了一起,阿南等人和暴室的太监都赶紧过来拦着,暴室前顿时乱做一团,扯头发,扇耳光,惨叫声此起彼伏。 施沄跟本不是金乐的对手,推翻拉架的嬷嬷,金乐就把施沄摁在了地上,一边打一边骂:“真当宫里没主子了吗?都被撵出去了,还好意思再进来,一天天的搁这儿闹妖挑事给谁看?” 施沄被打的惨叫连连,抱着头缩成一团,两个宫女过来拉开金乐,施沄立马爬起来,也不管自己披头散发,朱钗被头发丝挂住,张牙舞爪的扑向金乐,金乐的脸上瞬间多了两道血痕,拉扯她的小宫女被人扑倒在地,她再度抓住施沄的头发,朝着她的腰腹蹬了她一脚,施沄吃痛摔在地上,几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眼见拉不开,暴室太监已经慌忙去喊禁军了,得知宫女打架,禁军来的也很快,把她们分开的时候,好几个禁军还挨了打,又拉又拽才把人暂时分开。 “呜呜呜...”施沄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蓬头垢面,像个乞丐婆。 金乐干脆也坐在地上,怎么惨怎么哭,谁劝都不好使。 总管太监也惊动了,得知打架的人是长信宫与椒房殿的人,顿时头疼,问清楚缘由后,这才拧着眉头过来调和。 一边是太后,一边是怀有身孕的宠妃,他哪个都不敢得罪。 “总管明鉴,昭仪娘娘得知顺华惊厥高烧,甚为担忧,所以便让奴才们来接顺华回去医治,可这施姑娘二话不说就开骂,也不知是得了谁的吩咐,奴才想着,纵使太后小惩大诫,也不该是想要了顺华的命,怎么会不许人生病医治呢?所以就打起来了。”阿南说着话还不忘摸一摸自己被挠花的脸。 总管太监瞧了一眼在小轿上昏昏沉沉的杨莹莹,阴沉着脸道:“不管是得了谁的话,都不许在宫里打架,顺华主子都病成这样了,你们不急着送人回去,还在这里吵嘴,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担待。” (本章完) 第333章 向宫外通风报信 第333章向宫外通风报信 他想让阿南几人赶紧走,留这儿干嘛?还想再打一架不成? “是是是,总管骂的是,奴才们这就送顺华主子回去。”阿南立马认了错,然后招呼金乐等人赶紧走。 施沄不乐意了,大哭大喊:“站住,站住。” 打了她就想走,那里有这么好的事? “施姑娘,施姑娘。”总管大人耐着性子:“与奴婢计较有失身份,快些起来吧。” 施沄被人扶起来,却一时半会儿站不直,佝偻着脊背仍旧在哭,听着凄惨可怜。 金乐她们才不搭理她呢,也不整理扯散的头发和衣裳,就连脸上的泪痕都不去擦,特意绕路,往福临门那边走。 福临门这边临近大臣们商议政事的偏厦值房,这个时辰人虽不多,但总是能遇见的。 果然,他们跟着小轿从福临门经过,立马就被两个站在外面说话的大人叫住。 “宫里当差,不成体统,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金乐哭哭啼啼的过去,还不忘抹着眼泪:“大人恕罪,奴婢们刚刚被人打了。” “在宫里打人?”那两位大人惊讶不已:“谁这么大胆?” 金乐哭着说:“奴婢是椒房殿伺候昭仪娘娘的,昨天,杨顺华失手打碎了太后命施姑娘送去给修仪娘娘的观音像,就被太后用东西砸伤了头,还关进了暴室,今早,我们娘娘得知杨顺华惊厥高烧已经昏迷了,就让奴婢去接顺华主子出来治病,谁知施姑娘带着人过来阻拦,非但不许放人,还打了奴婢们,呜呜呜...” 为了一尊观音像闹出这么大事?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成何体统。” 两位大人气的不轻,登时就进了值房,金乐也不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她们,立马阿南他们先回千秋殿。 把杨莹莹安置好,夏宁冉也已经请了太医过来了,一看金乐她们满身狼狈,立马拿帕子给她们擦擦脸。 “怎么弄成这样?” 金乐几人还笑:“主子别担心,奴婢们没吃亏,那个施姑娘被奴婢们打的老惨了。” “你们...”夏宁冉心疼不已,给她们整理了一番头发:“娘娘吩咐的?” 金乐眼睛转了转:“奴婢意会的。” 好一个意会,夏宁冉明白了。 “这里就劳烦顺容主子了,奴婢们先回去交差。”他们呼啦啦的就走了,夏宁冉赶紧去看杨莹莹。 半个时辰不到,太后就气势汹汹的杀到了椒房殿。 本来还在邀功说笑的金乐几人听到动静,这才在边上跪下,姜容鹤也带着秦染慢悠悠的迎上去:“妾身参见太后。” “不敢当,昭仪娘娘多威风啊,身边的奴才都敢对官宦小姐动手了。”太后阴阳怪气,分明是极其恼火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她。 姜容鹤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施沄,冷冷一笑:“事情经过妾身已经知道清楚了,说来此事还真怪不得金乐他们,施姑娘带着人上来就要撕嘴动手的,宫中自有规矩,何时轮到一个官宦小姐作威作福了?” (本章完) 第334章 还敢来兴师问罪 第334章还敢来兴师问罪 “娘娘真是好口舌,惯会颠倒黑白。”施沄就跟在太后身后,虽然收拾过,但嘴角的淤青脸上的抓痕都清晰可见。 姜容鹤瞥了她一眼:“颠倒黑白?那你说说,你们为何打起来,我到要仔细听听,这到底是谁的过错。” 施沄立马说道:“这个贱婢,讽刺我不懂规矩,还说什么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的话,她...” “她说错了吗?施姑娘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懂规矩吧?”姜容鹤一句反问,丝毫不给施沄脸面:“施姑娘难道不是奴才吗?既然不是奴才,为何做些奴才才会做的事?当众拉扯打架,当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举止轻贱。” 一句小姐身子丫鬟命,说的施沄顿时脸色苍白。 “你也没高贵到哪去,也好意思说别人?”太后语气尖酸,甩袖坐下:“这群不长眼的东西以下犯上,不怪她们,还怪哀家不成?” 姜容鹤也不干站着,自己坐下来:“杨顺华已经长了教训,太后何不宽宥她,若是非得死死关着她,闹出人命了可怎么好?若传出去,不是要人埋怨太后刻薄?” “刻薄?”太后重重拍桌,手里的佛珠绳子都断了,满地的珠子滚落一地,到是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姜容鹤波澜不惊,继续说道:“妾身以为,观音像碎了已成事实,太后也小惩大诫了,实在没必要一定要人命来偿。” “是啊,没了安胎的观音像,修仪腹中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最高兴的可就是你了,你多得意啊,占着皇上不放,现在又有了孩子,唯独让宫里其他人苦熬,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太后掐尖指骂:“哀家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那点小心思,旁人瞧不出来,哀家可是瞧得出来的。” 姜容鹤并不恼怒,也不辩解,仍旧语气平静:“太后明鉴,妾身可不敢如此,妾身自然是希望皇嗣兴旺,哪里会针对谁?妾身要说的,是观音像已经碎了,犯不着赔上一条人命。 杨顺华虽然做错了事,可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如今她惊厥高烧,继续把人关在暴室,若是出了事,该怎么与大家交代?这不是给修仪招祸吗?” “昭仪娘娘说的可真是好听。”施沄眼圈都还是红的,却仗着太后在跟前,开口便盛气凌人:“难不成皇嗣还比不过一个妃子?” 这话说得殿里的奴才都皱了眉。 姜容鹤慢悠悠瞟了她一眼:“皇嗣是不是比后妃更尊贵我可不敢说,只是你一个官宦小姐,即便没有母亲教导,也该知道一些规矩才是,听说你屡屡插话,已经让外面的人非议宫中没有规矩了。” “臣女的规矩是太后教导的,难不成娘娘想说太后没有规矩吗?”她到是聪明,知道什么时候拉什么人出来。 姜容鹤一脸不悦:“我教导你,你反倒与我犟嘴,果真是冥顽不灵。” 施沄气的不行,转头就可怜兮兮的哭惨:“太后,必定是昭仪娘娘指使人殴打臣女的,否则这群奴才哪来的胆子?” (本章完) 第335章 这疯老太婆真丢人 第335章这疯老太婆真丢人 太后瞪了一眼姜容鹤,目光扫过金乐几人:“哀家瞧着也是,椒房殿的人比狗都听话,若不是有人点头应允,一群奴才哪来这个大的胆子,来人,把这几个贱婢拉出去乱棍打死。” 长信宫的嬷嬷立刻就要动手,椒房殿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站出来拦着。 骂他们是狗,这话可真是够难听的。 “太后,施沄不懂规矩,三番四次给宫里丢人,也是给太后丢人,太后这般向着她,只怕会惹得外面的人不满,而且杨顺华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太后是不是该仔细想想怎么对外交代。”姜容鹤安然坐着,瞧着哭哭啼啼的施沄,暗道金乐怎么没直接打死她呢。 太后气笑了:“哀家和他们交代什么?难不成杨家还要找哀家对峙不成?” 姜容鹤不说话,太后身边的宫女立刻给嬷嬷们使眼色,又要对金乐等人动手。 “太后,金乐等人是椒房殿的人,怎么处置自有妾身做主,如今掌管后宫的也是妾身,还是不劳太后操心了。”姜容鹤语气低沉,好脾气已经濒临极点。 一提后宫大权,太后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抓起手边滚烫的茶盏,直接砸过来,身边的人吓坏了,茶盏落在姜容鹤脚边,满地碎片不说,热水还溅湿了她的裙角。 陈嬷嬷几人担心烫伤她,都吓了一跳,一个个看太后的模样,也有几分恼火了。 动不动就打人砸东西,这到底是谁家的规矩? 姜容鹤一下都没动,只是冷眼瞧着她。 疯婆子,又开始了。 “来人,请太后回宫。”她实在不愿意多费口舌,和疯子吵架简直就是在浪费口水。 椒房殿的人比长信宫的人得力,立马就走到太后身边:“请太后回宫。” 看这架势,太后就知道姜容鹤今日是不打算退让了,顿时更加来气,她虽然吃软怕硬,却也仅限于可以捏死她命脉的温骁,其他人她可不放在眼里。 她是太后,任凭是谁,也得顾及几分她的身份。 否则,以下犯上四个字,就足以问罪。 “好啊,好啊,真是好大的官威架子,竟然连哀家都敢如此对待了。” 太后往前走了几步,还想对她动手,秦染立马护着,怒瞪着双眼,一脸警告。 “你还敢拦哀家?”太后甩手就是一巴掌。 秦染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已经生气到脸红,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只把太后的手甩开作罢。 “送太后回宫。”姜容鹤觉得万分丢脸。 陈嬷嬷同样忍无可忍,半扶半拽的送她出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秦染差点气哭了:“这哪里是太后,分明就是个又蠢又坏又闹腾作妖的乡野村妇。” 姜容鹤沉着脸不说话,她越发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自己生产之前除掉太后,否则自己生产坐月子的时候最是虚弱,要是那个时候她跑来这么折腾自己,只怕会把自己活活气死。 她与太后闹了一通,火气还没捋顺,杨夫人的帖子就送进宫了。 (本章完) 第336章 母亲是她的软肋 第336章母亲是她的软肋 “这杨家消息也快,廷尉杨大人今日正好在值房,听说顺华出事,立马就给家里送去了消息。”陈嬷嬷把帖子递过来。 姜容鹤扫了一眼就放下了:“让杨夫人明日进宫吧。” 总得有人挑头教训太后,省的这个疯老太婆每天都闹妖,弄得宫里乌烟瘴气。 杨夫人次日一早就进宫了,与沈怀娇的母亲沈夫人走的是同一道宫门。 沈夫人老实敦厚,尚且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一脸喜色的等着见自己的女儿,见到杨夫人,立刻笑呵呵的打招呼。 “杨夫人也是奉旨进宫的吗?” 杨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一句话都不说,冷着脸就进了宫门。 “这是怎么了?”沈夫人一头雾水,但一看见宣明殿的宫女亲自带着小轿来接自己,立马又欢欢喜喜的。 宣明殿里,沈怀娇早已经急不可耐,外面小轿方才停下,她就赶忙迎了出去。 “母亲。” 母女俩抱在一起,沈怀娇一下就哭了,沈夫人也红了眼圈,却是满脸喜气:“娘娘莫哭,臣妇还得给娘娘见礼呢,后宫人多眼杂,不能错了规矩。” 她轻轻推开沈怀娇,规规矩矩的见礼,沈怀娇立马扶起她,瞧着她手上淡淡的疤痕,忍不住落泪:“女儿不过一时失势,他们就这般作践母亲,母亲怎么说都是夫人,是他们的继母,他们怎么敢的?” “算了,都过去了,只要娘娘过得好,臣妇心里就没什么可恼怒牵挂的了。”沈夫人十分开心的摸摸她的肚子:“深宫大院,有了孩子,无论男女都是一桩依靠,娘娘有福。” 沈怀娇神色稍稍落寞,但很快就藏好了,拉着沈夫人坐下来:“母亲,家里出了这么多事,父亲还是不管不顾吗?” “你父亲醉心诗书,哪里管这些闲事?而且后宅的事都是你祖母说的算,谁能管得了。”沈夫人笑了笑:“不提他,娘娘在宫里吃苦了吧?臣妇准备了好些娘娘喜欢的点心,娘娘尝尝。” 她迫不及待的让身边的丫鬟把手里的六棱盒子拿出来,盖子打开,里面装了七八样点心,每样却只有两三块。 “臣妇原是准备了不少,可你祖母说带太多东西进来不合规矩,所以就每样都装了一点点,怕不新鲜,都是连夜做的,娘娘快尝尝。” 连夜做的? 沈怀娇瞧着她眼底的青黑,眼圈越发红了,刚停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嗓子都差点被点心噎住。 “都瘦了。”沈夫人满心欢喜的看着她:“前几次,臣妇托你祖母入宫给你带些爱吃的,你吃了吗?” 前几次? 沈怀娇愣住,顿时明白东西又被沈老夫人嫌弃寒酸给丢了,顿时心里一酸,可是瞧着自己母亲,又不忍她失望,只能点点头:“吃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夫人一脸欣慰。 总算是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了,沈怀娇试探着问:“母亲,若女儿说,女儿对皇上没有半分情义,只是一味的贪图皇上给的权利与富贵,母亲会不会觉得女儿不知羞耻?” (本章完) 第337章 小人得志最是可恶 第337章小人得志最是可恶 沈夫人愣了一下,立马红了眼眶,摸着她的脸,又看看她的肚子,终于哭了出来:“给一个走不进心里的男人生儿育女,心里必定是很苦了。” 这话说得沈怀娇破防了,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吸了吸鼻子说道:“不苦,皇上对女儿...” 她一时寻不到词来评价,温骁对她如何?敬重?还是疏离? 似乎都没有,于温骁而言,她们都只是住在宫里的陌生人,与太监宫女无异,可有可无。 “别说了。”沈夫人给她擦着眼泪:“我懂,我懂。” 她劝着沈怀娇,自己却哭的越发伤心了:“你才多大啊,这一辈子可怎么熬啊,我在宫外都知道,皇上最宠爱的是昭仪娘娘,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人。 你若是不进宫就好了,要是当初,我催促你父亲,顺着你祖父的意思,将你嫁给蒙家公子,没有后宫这么多嫔妃争宠,说不定也能夫妻和睦,我...” 她埋头痛哭,懊悔却又无力:“都怪我,都怪我在家里说不上话,连你的出路都无权决定,皇上虽然年轻俊秀,可你心里装不进去,这一辈子只剩下苦楚了啊,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儿。” “母亲,你答应女儿一件事,一定要答应女儿。”沈怀娇握着她的手,满脸是泪:“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一定要等着女儿派人去接你,好不好?” 她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沈夫人懵了一下才点头:“好,我答应娘娘。” “你一定要等着女儿去接你,平平安安的等着女儿去接你。”沈怀娇扑进她怀里:“母亲,女儿不想再被家里利用了,女儿想想自己搏一条出路,若是再由着祖母安排,女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沈夫人抱着她,哭的越发伤心,一直点头顺着她。 宣明殿这边母女抱头痛哭,千秋殿那边也一样。 瞧见虚弱无比的杨莹莹额头上还肿起一个青紫色大包,杨夫人顿时心疼万分,同时又火冒三丈,细细询问了经过后,更是火气上涌。 “堂堂太后,把嫔妃打成这样,成何体统?” 边上的宫女忙道:“夫人不知,太后何止是只对主子动手,昭仪娘娘如今有着身孕,太后都想对她动手,昨日椒房殿的人接主子出来,与那个施姑娘起了冲突,太后立马就去椒房殿大闹,若不是秦姑娘也在,只怕昭仪娘娘都免不得一顿打。” “这...这...”杨夫人震惊了:“好不容易撵出去一个张牙舞爪的长公主,又多了一个狗头嘴脸的义妹,竟然连昭仪娘娘都敢冒犯,就没人管一管那个不知规矩的东西吗?” 杨莹莹哭着说:“施沄张口闭口都是按照太后的吩咐办事,谁敢忤逆她?她背后可是太后,就算太后再怎么不对,身份就摆在那里。” “可恶,可恶,小人得志最是可恶。”杨夫人气的大骂,又心疼她在暴室受苦,一时急的哭了起来,忙让人拿了剥了壳的鸡蛋,在她额前的大包上轻轻的揉着。 (本章完) 第338章 还是没管住嘴 第338章还是没管住嘴 杨莹莹委委屈屈的哭了许久,吸着鼻子说道:“母亲,女儿有一事不明,皇上从未宠幸过沈修仪,她是怎么怀孕的?” “嘘~”杨夫人立马止住她的话:“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杨莹莹害怕的缩了缩脑袋:“真的,按日子推算,沈修仪是七月底有的身孕,可是皇上离开的前几天,一直都与昭仪娘娘在一条船上,一路行进,各船之间互不往来,御驾靠岸皇上就走了,哪有时间宠幸她?” 杨夫人一番沉吟,神色慎重:“只怕主子没注意,那皇上虽然与昭仪娘娘待在一块,可是保不齐是坐着小船去了修仪娘娘的住处啊。” “是这样吗?”杨莹莹觉得有些不对劲。 杨夫人心里却是已经有数了,仍旧轻轻揉着鸡蛋,问道:“只怕朝中要出大事了,这一路巡政,可是出了不少事?” “嗯。”杨莹莹吸了吸鼻子:“母亲,徐妍死了。” 杨夫人点点头:“知道,说是旧疾难愈,惊悸暴毙,那徐夫人得知消息后精神都垮了,哭了半个月才缓过来。” 杨莹莹摇摇头:“不是,徐妍是被沈修仪设套谋害昭仪娘娘问罪自缢的。” 杨夫人一惊:“那沈修仪怎么还会...” “不知道,总之沈修仪闭门反省了一个月左右就被复位了,而且,皇上之所以大发雷霆,很可能是因为这次谋害才查出昭仪娘娘有了身孕,幸好徐妍没成功,否则...” 杨夫人心里清楚了:“这些日子,你爹也总是黑着脸,说已经有好几拨人请他来往应酬,他都拒了,那些文人墨客的交际,他不愿意去,而且,皇上忌讳臣子结党营私,这些人却趁着皇上巡政这般胡闹,必定暗藏祸心,想来这些事都有联系。” “这么说,当真要出大事了吗?”杨莹莹害怕的不行:“我们在铜陵渡口的时候,曾经有贼人两次潜进御驾,昭仪娘娘都不让声张,顺容说那是有人针对娘娘腹中的皇嗣。” 杨夫人脸色大变:“贼人进了御驾?吓到你没?” “...母亲。“杨莹莹大哭起来,想起当日受的委屈,大哭起来:“那贼人躲在我床底下,我没发现,在屏风后更衣沐浴,都要睡了才把人揪出来的。 后来昭仪娘娘来了,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让我万万不能对外说,还把人给杀了,可是母亲,我保证,屏风后面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你说要是皇上回来知道了可怎么办?” 杨夫人也是一阵心惊,别说是皇上,任凭是谁,只怕都不会谅解这种事,而且,万幸是贼人被发现了,若是没被揪出来,等大家都睡了再出来... 杨夫人完全不敢往下想,又舍不得吓唬杨莹莹,只是抱着她安慰:“昭仪娘娘是为了你好,这种事声张出去,你就彻底毁了。” “嗯。”杨莹莹伤心不已。 母女俩正哭着,宫女就来报:“主子,夫人,施姑娘来了,说是传太后口谕。” (本章完) 第339章 自以为是的羞辱人 第339章自以为是的羞辱人 一听施沄上赶着过来,杨夫人的脸色顿时难看,她擦了擦眼泪,板着脸起身出去。 小贱人,还敢送上门来。 她到要好好瞧瞧,在后宫这般上蹿下跳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走到外面,施沄已经在屋里大摇大摆的站着了,脸上还有伤,但并不妨碍她一脸倨傲。 “太后口谕。”施沄趾高气昂:“杨顺华仪德有失,不堪其位,着降为庶八品昭训。” 前两天不降位,今天当着杨夫人的面才来宣布降位,这便是赤裸裸的羞辱杨家了。 而且一句仪德有失,足以断送杨家其他姐妹的婚嫁前程。 杨夫人气的咬牙切齿:“给嫔妃降位,不该是口谕,请问施姑娘,懿旨在哪?” “懿旨?”施沄嗤笑:“一个小小八品降位,哪里用得着懿旨,口谕足矣。” 这轻佻的语气,拱的杨夫人心头火气更甚:“施姑娘该是知道,我乃廷尉夫人。” “那又怎样?”施沄不屑一顾:“我可是代传太后的口谕。” 狗仗人势,也不过如此了。 杨夫人都气笑了,这般没脑子轻佻倨傲的人,她也还是第一次见,与聪明人打交道多了,竟然忘了还有这样的蠢货。 她没再说什么,施沄还丢了给她一个白眼:“进了宫就都是奴才,装什么大家闺秀呢。” 她说着话出去,却刚好能让杨夫人听见,杨莹莹得知了消息,在屋里哭的晕死过去,杨夫人反倒冷静了下来。 与这样的人争斗不过白费口舌,俗话说打蛇就要打七寸。 杨莹莹降位的事姜容鹤午睡起来了才知道,她腰疼的厉害,侧躺在小榻上,让福双给她轻轻揉着,听阿南说完后,一脸不耐烦。 “当真是一日都不见消停,杨家位居廷尉,她以为她今日让施沄过去传口谕降位是羞辱人家,熟不知是把人家得罪的彻底了,仪德有失,杨家待嫁的女儿有三四个,这四个字一出,那四个小姑娘就别想嫁人了,杨家能让她们好过?” 陈嬷嬷坐在一旁缝着一条百家被,用针搔了搔头皮,说道:“皇上这么久没回来,太后一点也不急,还整日磋磨娘娘,如今更是为了沈修仪得罪了杨家,也不知杨家会不会把这笔账也算在沈修仪头上。”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不对,姜容鹤也无动于衷,但她越琢磨越不对劲。 如果真是这样,太后图什么呢? 她自己也是经历过后宅纷争的,难道就不明白她的所作所为会给沈怀娇树敌招祸? 就算不待见皇上,也不该这般冷漠,竟然一句都不曾听她关心,还在后宫闹得人仰马翻,丝毫不关心皇嗣的安危,皇上岂不是无后,那这皇位岂不是... 摸着自己的肚子,姜容鹤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只是不敢确定。 这疯老太婆,总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有异心吧? 隔了两天,肃阳侯夫人戚氏便进宫了,这次她一个人来的,也就没去长信宫,径直来了椒房殿。 “这些日子,娘娘没少被宫里的事情烦心吧。” 姜容鹤笑了笑:“怎么,宫外传遍了?” (本章完) 第340章 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第340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岂止是传遍啊。”戚氏苦笑:“昨日是司空府老夫人的七十大寿,自然是免不得说起这些的,前有三司夫人与臣妇一同进宫开了眼,如今又有杨昭训的事。 席间说起那位施姑娘,杨夫人几乎把牙咬碎,听她说了施姑娘传口谕的事,好几位夫人气的心口疼,当真是可怜娘娘了,竟然要与这样的人缠斗。” 姜容鹤扯了扯嘴角:“好事不出门吗,坏事传千里,只怕如今人人都以为宫里没有规矩尊卑了,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那也只是个别人,官眷命妇还是瞧着娘娘的,娘娘如今身怀有孕,可一定要保养好身子才是。”戚氏微微压低了声音:“娘娘可知益州动了兵马。” 姜容鹤心里一紧:“动了兵马?” “是,我家侯爷调了三员大将赶去益州,此事隐蔽,知道的人不多。” 益州动兵,她竟然完全不知情。 这深宫大院,消息还真是隔绝的厉害。 “前朝的事后宫哪里知晓,也就只有你们在外能探听一二了。”姜容鹤摸着肚子:“我每日过得提心吊胆,更是没有精力去听听外面的话了。” 戚氏诧异:“提心吊胆?娘娘何出此言呐?” 姜容鹤沉默不语,边上的陈嬷嬷叹着气说:“侯夫人哪里知道我们娘娘的难处,去年重阳前后的事侯夫人可还记得?太后是一点也不想我们娘娘生下孩子。 前些日子沈老夫人进宫了一趟,太后就知道了沈修仪有身孕,对我们娘娘便越发的苛刻了,那日救杨昭训出暴室,她还想打我们娘娘,好不容易才拦住的。” “娘娘有孕在身,太后怎么能...难不成外面的传言竟然都是真的?”戚氏心头俱震,若有所思的念叨。 姜容鹤忙问:“外面什么传言?” 戚氏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犹豫了一番才道:“臣妇也只是听说,中秋节的时候,不少人给安王送礼了,礼物贵重,非比寻常。” 只这一句,姜容鹤就听懂了。 安王温邵,一无战功二无人脉,在朝中也没个像样的职务,这样的人最好拿捏,被温骁打压这么久,想必心中怨气早就积压甚重了,太容易与人一拍即合了。 中秋节前,淮阳事发,皇上去往益州处理前朝遗留的军政问题。 这个时候给温邵送礼,太后又闹着回宫,然后折腾她这个孕妇... 话都说到这里了,姜容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对母子啊,被人利用了还帮人数钱呢。 “娘娘还是小心为妙,不过前朝的事娘娘可以放心,皇上亲自带出来的嫡系,可不是一群废物,现在放任这些人蹦跶,也只是麻痹他们,等皇上回来,便是大清洗的时候。”戚氏敢说这些给她听,必然也是与肃阳侯马卫林仔细商议过得。 话毕,她语气低了许多:“娘娘何不借着这个机会,送那些人一程,也好绝了后患,安心养胎,我家侯爷近来总爱念叨一句话,欲要让其亡,必先使其狂。” (本章完) 第341章 满宫后妃磋磨了个遍 第341章满宫后妃磋磨了个遍 戚氏离开后,姜容鹤就开始发呆,好半天都不曾动一下。 送她们一程,罪能致死,便只有随她们的意将恶事做尽了。 虽受磋磨,却也只有如此,才能让人人都以太后为祸,才能让温骁下定决心,除掉这个祸患。 接下来几日,姜容鹤都称病不出,她已经五个月的身子了,腰酸腿疼,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每日都只是听阿南告诉她宫里的事。 太后羡慕寻常百姓家婆婆享儿媳妇的福,就让张才人赵才人一早去长信宫,给自己端茶倒水洗脚按摩,夜里还让人守夜,一天一夜就把本就身子娇弱的赵才人累晕了过去,连带着张才人也挨了训斥,缓了一日,就被叫过去继续伺候,太后午睡,她们也得候着,遇上秋末大雨,还得在瓦檐底下候着,两人齐齐染了风寒,都不得休息。 得知夏宁冉字写的好看,太后便整日让她抄佛经,半个月的功夫,好好的姑娘右手就包上药了,连筷子都拿不稳,更别提抄写佛经,因此还被太后狠狠责骂了一顿,说她们身娇肉贵使唤不得,太医院送来给她泡手的水,还被人掺了荨麻草汁,差点直接毁了她的手,最后查出是施沄身边的宫女放的,夏宁冉又哭又闹,太后自知理亏,活活打死了那宫女了事,施沄却毫发无伤,气的喜儿满宫骂人。 就连沈怀娇,都被叫去跟前陪着她唠嗑,说的无非是当初在侯府的鸡毛蒜皮,还得一碗一碗的补品喝下去,弄得沈怀娇这几日上火,总是夜里流鼻血,便是如此,长信宫还是每日一碗补品送来,施沄还盯着她喝下去才走。 杨莹莹还病着,太后也就不管她,但是补身子的东西是没有的,降了位膳食也不好,养病期间反倒瘦了一大圈,姜容鹤只能让林湘每日送一碗炖好的燕窝过去,或是将自己的膳食给她送两道过去。 细算下来,满宫后妃都被磋磨了个遍。 咬牙坚持,时间迈入十月,天气也转凉了。 陈嬷嬷小心扶着姜容鹤,金乐与阿南跟在身后,陪着她慢悠悠的在御花园里散步,阳光穿透树梢上泛黄的枯叶,斑驳的落在她们身上。 “又快入冬了,今年夏日炎热,想必入冬不会太快,就是不知冬日里会不会太冷。” 姜容鹤扶着腰,细细瞧着面前路,低声道:“皇上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消息了。” “昨日侯夫人进宫,不是说一切大好嘛,娘娘不必担心,想必皇上很快就能回来了。” “左等右等,等了这么久了,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姜容鹤很沮丧,身子重了,她的心情也不太好,总是闷闷的提不起精神力气,随便走了一会儿,便在树下的石头上坐着休息。 瞧了瞧四周,姜容鹤说道:“好久不出来走走,连御花园瞧着都陌生了。” “也不怪娘娘觉得陌生,太后觉得御花园先前的景致不好,所以让人改了好些地方。” (本章完) 第342章 宫里养了大狼狗 第342章宫里养了大狼狗 提起太后,姜容鹤的心情就更加压抑,总有一股火气控制不住的要狂喷出来:“劳民伤财。” 她虽有着后宫大权,可这些事太后根本不过问她的意见,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她也实在懒得说了。 陈嬷嬷劝道:“娘娘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这半个月,长信宫闹得怨声载道,就连总管太监都被逼得每日缩着脑袋,她没来招惹娘娘,已经是极好的了。” “我虽好,只是可怜了她们,一群小姑娘,被折腾成这副模样,你没听傅太医说嘛,这半个月,太医院出诊的次数都比往常多了许多。”姜容鹤有些怨气:“想享婆母的福没错,却也不该这么折磨人。” 陈嬷嬷叹气,对长信宫的所作所为,已经无话可说了。 “咦,这什么东西呀。”身边金乐嫌弃的退了两步。 阿南看了一眼,也露出嫌弃:“宫里怎么会有狗屎?哦,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太后说宫里无聊,专门找了两条大狼狗进宫养,还把张才人吓得半死呢。” 陈嬷嬷立马心慌起来:“大狼狗,这...宫里怎么能养大狼狗呢?娘娘,估计那狗经常到这里来,娘娘还是去别处吧。” “大狼狗。”姜容鹤心里慌了起来,立马扶着陈嬷嬷起身:“快快快,回去,快回去,别在这里了。” 阿南立马找了个棍子拿在手上,让金乐小心扶着她。 匆匆离开御花园,瞧见椒房殿的屋檐了,陈嬷嬷才勉强松了口气:“太后不安好心,娘娘可得小心才是。” “这是自然。”姜容鹤放慢脚步:“走慢些吧,这几步走得太快,我有些恶心。” 挺着六个月的身子,走的太快,压得她心头一口气都难喘出来。 陈嬷嬷他们赶紧慢下脚步,刚松一口气,两声犬吠就响了起来。 “汪汪汪~” 近乎狂躁的犬吠,夹杂着狂奔的喘息,两种声音犹如魔音,直接穿过所有人的耳朵。 金乐回头一看,脸色都白了,只见两只通体黝黑的大狼狗正朝他们狂奔过来,速度之快,犹如捕猎一般。 “娘娘。” 陈嬷嬷一声惊呼,立马挡在姜容鹤身前,金乐也急忙护着她,阿南则拿着木棍挡在最前面,几个小太监吓懵了,急忙手拉手护着姜容鹤。 自家娘娘有着身孕,要是被这两只畜生伤着,他们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狼狗直接扑过来,阿南一棍打过去扑了空,却是激怒了它们,张口血盆大口就咬,一口咬在阿南的衣袖上,直接撕下来一大块衣料,另一只则十分狡猾,直接绕后,目标直冲姜容鹤。 几个小太监扑上去摁住一条大狼狗,那条狗力气极大,强壮的腿用力蹬,能直接蹬开一个小太监,可他们不敢放手,全部压了上去,将那条狗激怒的狂吠不止,一口锋利的犬牙胡乱撕咬。 另一只则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姜容鹤,同伴被制服让它十分小心翼翼,阿南手里的木棍让它龇牙低吼警告,但它仍旧死死盯着姜容鹤,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底气。 (本章完) 第343章 昭仪娘娘见红了 第343章昭仪娘娘见红了 “阿南。” 林湘跑来了。 这本来就在椒房殿边上,这么大的动静在自然会有人发现,直接林湘手里提着菜刀,带着四五个手持棍棒的小太监冲过来。 大狼狗见状,立马调头就跑,另一只还在挣扎,被阿南用木棍对着嘴狠狠甩了几棍,打的嘴角出血才呜咽的嚎叫着示弱。 姜容鹤高悬的心一松,登时腿就软了,眼前一黑,直接晕在了陈嬷嬷怀里。 “娘娘,娘娘。” 余惊未过的众人吓得一阵慌乱,手足无措的围住她。 宣明殿里,沈怀娇正在瞧宋嬷嬷准备的假肚子。 “按日子推算,娘娘现在也该三个月的身孕了,也不知皇上何时回来,总得备着以防万一。” 沈怀娇满脸自嘲:“我有孕的事,只怕祖母根本不信,太后肯定也不信,这些东西也就只能自欺欺人了。” “她们不明说,娘娘就得装下去。”宋嬷嬷把东西收好:“如今,本就是比试谁更能做戏的时候。” 这话说得不差,沈怀娇也就默认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宫女匆匆跑进来:“娘娘,长信宫的大狼狗冲去椒房殿,惊着了昭仪娘娘。” 沈怀娇身子一震,猛地站起来:“我那日不是才说过,那两条大狼狗不安全,不允许放出铁笼子吗?” “娘娘,这会儿说这些也没用了。”宋嬷嬷扶着她:“只怕是太后动手了。” 太后可是铁了心要弄掉姜容鹤和她腹中的孩子的。 沈怀娇不敢耽误,立马赶去椒房殿。 椒房殿的确乱做了一团,傅炎与几个太医都在,沈怀娇进去等着,没一会儿,夏宁冉也赶了过来。 “娘娘,主子。”傅炎出来回禀:“昭仪娘娘见红了。” 沈怀娇脸色白了几分:“可有危险?” “已经命人去煎药了,还得熏艾,姑且试试能否保住皇嗣,毕竟才六个月,即便是催生,孩子也是活不了的。” 夏宁冉立刻说道:“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娘娘腹中的孩子。” 傅炎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铜盆搬了进来,内室的门也关了起来,傅炎点燃了艾香,装进盆里让嬷嬷端进去,自己与几个太医都守在门外。 里面正火急火燎的忙着,长信宫就来人了,又是施沄。 她一脸假惺惺的担忧,进来后直奔内室门外:“昭仪娘娘可还好?太后得知那两只畜生惊到了娘娘,十分担忧,特地让臣女过来探望。” 说着,还提了提她艳红色牡丹花式样的裙摆。 “你还敢来。”一向温和的福双都是副红着眼要杀人的狠厉模样:“给我滚。” 施沄躲了一下,并不拿她当回事,还在门口探头瞧呢,就被人一把扯住头发强行回头,然后一记耳光扇在脸上,直接打的她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动手的是夏宁冉,她的右手还包着药呢,但这一耳光却是十足十的用了力气。 小贱人,想扇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本章完) 第344章 审问还得看阿南 第344章审问还得看阿南 “我让你们把狗拴好,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沈怀娇也很想扇她,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夏宁冉神色冷漠,虽不急躁,却冷漠的吓人:“娘娘问这些话做什么?娘娘有协理后宫之权,妾身怀疑昭仪娘娘受惊乃是被人算计,请娘娘口谕,审问可疑之人。” 这半个月虽然备受磋磨,可她也瞧的出来,姜容鹤一直不吭声,便是在纵容长信宫。 今日事发,算是拿到了长信宫的把柄,自然是要抓住机会。 “来人,扣住施沄,现在就审,把长信宫其他人都给我一并压住送往暴室。” 沈怀娇早就想出这口怨气了。 “你们敢,我...”施沄还想拿太后出来撑腰,阿南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捂嘴拖走,椒房殿有的是空屋子,随便寻一间就可以做审问之用。 夏宁冉有些不放心,叫住阿南:“你若不会,就将人送去暴室。” “主子放心,奴才怎么说也在前朝东宫待过,打那处炼狱出来,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没见过,只怕暴室都不如奴才的手段呢。” 这话听得夏宁冉心里只觉得可怜,也就没说什么了。 阿南不放心的往内室看了一眼,到底还是担心姜容鹤,但转身出去时,稚嫩的脸上已经升起狠厉。 几个小太监将施沄丢进殿后放杂物的屋子里,施沄这才晓得害怕,坐在地上连连后退:“我是奉太后之命过来探视的,你们还敢得罪太后不成?” 这种时候了她还敢嚣张,可见这一个月给她惯出毛病了。 真以为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阿南的脸色更沉:“扒了她的衣服。” “你们敢!”施沄越发害怕,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裳:“我是皇上义妹,是将门遗孤,辱没了我的清誉,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阿南冷着脸驳斥:“奴才不得好死,姑娘就好意思活着不成?” 他一挥手,小太监们立马冲过来摁住她,三下五除二,任凭施沄怎么凄厉哭喊都不为所动,很快就把她扒的只剩小衣裘裤在身上了。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施沄情绪有些崩溃了,拼命想要遮住自己的身子,却无济于事。 她还是个十几岁的黄花闺女,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羞辱。 阿南提起墙角的脏水泼在她身上,她惊叫连连,恨不得整个人瑟缩在墙角。 “施姑娘,给人当狗就得有当狗的自觉,先前敬着你是皇上的义妹,是将门遗孤,我们娘娘已经给够了你颜面。 可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如今张狂的害到我们娘娘身上来了,怎么,打量着谋害皇嗣这等大罪,也是后宫小打小闹了不成?” 施沄抱着自己大哭,羞耻心几乎冲散她的理智。 “奴才问姑娘什么,还请姑娘如实回答,否则,奴才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将姑娘扒的精光拽出去让满宫都瞧瞧。” 阿南的声音很低,并非在开玩笑:“姑娘这般卖力的在太后身边做奴才,为的不就是爬上龙床嘛,不出这道门,谁都不会知道姑娘在这里面的遭遇,但要是出去了,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本章完) 第345章 奴才可就冒犯了 第345章奴才可就冒犯了 “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施沄大声哭喊。 阿南冷笑:“我家娘娘盛宠。奴才们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姑娘这条命,只怕还不值得奴才去赔,所以,还请姑娘老老实实的回答奴才。” 施沄哭声更大,侥幸的想让人听见来救救她。 可这根本不可能,这是椒房殿的地盘,谁是主子,大家心里都有数。 “太后养两条狼狗在宫里,是不是为了加害我们娘娘?那畜生目标明确,是不是有人专门训练过?今日是谁把狗放出来的?” 阿南连问了三个问题后就闭嘴了,与几个小太监站在一处,冷眼看着浑身狼狈的施沄,等着她给出答案。 “姑娘说了,便是自首,我家娘娘自会为姑娘求情,姑娘不说,事情暴露,太后也救不了姑娘,姑娘即便死了,也辱没了家族门风。”阿南下了最后通牒:“姑娘可别糊涂,太后到底是太后,皇上总归是敬着的,但姑娘可就没这么大的本事了,皇上盛怒,必定是要拿人开刀泻火的。” 施沄缩在墙角,好一番思量,看着自己被撕成碎片的衣裳,仍心存侥幸。 她想过很多次,若是真到了被拉来审问,无非是打板子抽鞭子,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拔指甲,这些咬咬牙都能扛过去。 她是万万没想到,阿南会直接扒了她的衣服,直击女子看的比性命都重的清白。 这个下作的阉人。 “姑娘不说?”阿南语气森冷:“那奴才可就冒犯了。” 他吩咐小太监摁住她,一把扯下她的小衣,胸前一凉,施沄的惊恐凄厉的尖叫几乎冲飞屋顶... 半个时辰不到,阿南就出来了,两个宫女带着衣服进去,没一会儿就扶着瑟瑟发抖面色灰白的施沄出来。 内室也熏艾结束了,陈嬷嬷小心翼翼的喂姜容鹤服了药,她还未醒,脸色白的吓人,好在血已经止住了。 “娘娘易惊,这一番惊吓动了胎气,务必静养才是。”傅炎还是那一套说辞。 姜容鹤太容易受惊了,他恨不得姜容鹤待在椒房殿别出去。 沈怀娇眉头紧皱,纵使不太放心了,余光瞥见阿南进来了,诧异万分。 “审问完了?” 阿南笑了笑:“本不是什么难事,娘娘放心,娘娘可以亲自问问了。” 宫女把施沄扶上来,夏宁冉立刻注意到她的衣服换了,虽没看出身上有什么伤,可是瞧她的样子却像是经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莫不是... 夏宁冉皱眉看向阿南,又摇摇头:不会不会,阿南是太监,能对她做什么呢?何况年纪还这么小。 “娘娘。”门外的小太监进来报:“长信宫来人问施姑娘为何还不回去。” 夏宁冉沉脸道:“告诉她们,昭仪娘娘安危还不确定,施姑娘要在这里等娘娘平安了才会走。” 小太监得了话立马就出去了。 施沄的脸色仍旧灰白难看,跪在地上痴傻了一般。 “说吧。”沈怀娇坐在一旁,打发走旁人问道:“弄两只大狼狗进宫,是不是针对昭仪娘娘的。” (本章完) 第346章 宫里真是乱了套了 第346章宫里真是乱了套了 她不大会审问,为此问题问的也不是很聪明。 施沄神色麻木的点头,目光呆滞,还没从刚刚的羞辱中缓过神来。 “那两只畜生直愣愣的盯着娘娘,都不看旁人一样,是不是也是你们驯的?”阿南死咬着这个问题。 只有确定这个问题,才能断了她们狡辩的后路,用什么那两只畜生什么人都咬的鬼话来开脱。 胡乱咬人和针对有孕妃嫔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施沄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那两只狼狗送进宫里之前,让怀着身孕的女人,把他们的狗崽子一只只弄死,所以他们瞧见怀孕的女人,就发了疯的去咬。” “太阴毒了。”沈怀娇听得想吐。 夏宁冉紧紧皱着眉:“谁送进宫里的?” 这才是要紧问题,没人在宫外帮忙,谁会帮太后办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国舅府。” 听见这个名字,沈怀娇与夏宁冉脸色齐齐一沉。 这宫里的事,真是乱套了。 太后就像条疯狗,外面的人指哪她咬哪。 只怕回宫之前就与人细细商议过,所以进宫后在后宫搅弄是非针对姜容鹤,后得了沈老夫人的教唆,越发没有顾忌。 “太后这次回来,这般针对昭仪娘娘,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夏宁冉问的更露骨:“是不是想除掉皇嗣?” 施沄摇头:“我不知道。” 看她的模样已经痴傻了,沈怀娇觉得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夏宁冉却不这么想,坐下来就近看着她:“除掉娘娘腹中的皇嗣,皇上就没有子嗣了,太后那般偏爱安王,必定是想着趁此次益州动乱,若皇上不能回来,就让安王上位,毕竟先前,太后为了世子位都对皇上下过杀手,何况是如今的皇位,皇上对长公主与安王不亲近,与太后也不顺从,太后对皇上不满已久,这么好的机会哪里能放过?” 这番话说得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施沄痴痴的看着她,似乎第一次知道这么重大的消息。 “送施姑娘回去吧。”夏宁冉不再多说。 宫女立马把施沄扶走,沈怀娇皱眉问:“你说那些话做什么?” “娘娘,斩草要除根,皇上回来必定会过问施沄内情的。”夏宁冉露出狠辣神色:“太后这般嚣张,便是仗着安王还在,若安王死了...” 她就是要借施沄的口,把这番话告诉温骁。 沈怀娇赶忙捂她的嘴,吓得心里一咯噔,细细一想,却又觉得十分有道理。 安王虽不曾招惹她们,可他是太后嚣张跋扈的底气,那他就该死。 “这一个多月来,太后虽在宫里磋磨人,可再怎么说,她也是太后,训诫嫔妃理所应当,即便是皇上回来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她现在对皇嗣动手,意义便大不相同了,我们虽不知如今前朝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太后必定不安好心,难保就是妾身猜测的那般。 修仪娘娘,事到如今,若是不能一举除掉长信宫,那往后便只能任由她磋磨刁难了,太后与安王身份尊贵,唯有谋反的罪名,才能置他们于死地。 (本章完) 第347章 斩草要除根 第347章斩草要除根 妾身是不信什么小惩大诫的,也不信改过自新四个字,皇上给过长信宫多少次机会,可有些人的恶毒与愚蠢是刻在骨子里的,改不了,就只能除掉了。” 夏宁冉拉住沈怀娇的手,目光坚定:“畜生都有灵性,能只有无身孕,那两只狼狗袭击有孕之人,却未凶过修仪娘娘你,难不成娘娘以为,太后还相信你有身孕不成? 纵使相信,娘娘一个有孕之人,一碗接着一碗的补品吃进去,别说娘娘了,只怕是腹中的孩子都得大补过甚而夭折,所以从一开始,太后也是不打算让娘娘生下孩子的。 娘娘细想,若是这次放过了她,往后娘娘得宠有孕,是否愿意像昭仪娘娘这般,怀有身孕还得过得战战兢兢,本已经百般小心了还要造次横祸?” 听她这么一说,不止沈怀娇,就连边上的宋嬷嬷都吓得脸色苍白。 “如今昭仪娘娘昏迷不醒,娘娘就得做主才是。”夏宁冉的话直穿人心,沈怀娇稍稍犹豫就拿定了主意。 她绝对不能等太后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才后悔今日没能狠下心来。 “我明白了。”她看了一眼宋嬷嬷,一件达成统一。 她们一块守在椒房殿,直到晚上,姜容鹤才悠悠醒过来,喝了两口粥便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虚弱的躺在床上。 “我的孩子...”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被肚子里的孩子推了一下,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林湘眼圈红红的,声音也很低,生怕惊着她:“娘娘放心,孩子没事。” 她闭了闭眼,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 夏宁冉放轻声音:“娘娘安心养着,一切都有妾身们做打算呢。” 姜容鹤看了看她们,不大放心:“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切记忍耐为上,不要硬碰硬,把自己的安危搭出去。” “娘娘放心,妾身明白。”夏宁冉应了声就出来了。 她才从内室出来,赵才人就来了,半个月的功夫,她清瘦了一大圈,进门就问:“娘娘如何了?” “你不是在长信宫吗?太后怎么许你来了?”倚在椅子上打盹的沈怀娇坐直了身子。 赵才人行了礼才道:“太后哪里允许妾身过来,是她如今歇下了,张姐姐便让妾身悄悄过来看看。” “娘娘刚醒来喝了两口粥,又睡过去了。”夏宁冉压低声音,过来拉着她的手走远了一些才问:“你们每日都在长信宫,可晓得那狗是怎么跑出来的?” 赵才人来气了:“那两条狗是关在大铁笼里的,顺容觉得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出来?” “她胆子也太大了。”夏宁冉气的坐下:“可惜我们现在对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若是知晓一二,也能推测处长信宫的动向。” 陈嬷嬷犹豫再三,这才走过来:“娘娘,主子,奴婢有话要说。” 她上前,四下瞧了瞧才压低声音说:“肃阳侯夫人昨日进宫请安,闲聊中似乎暗示,皇上不日就能回宫,只是不宜声张。” (本章完) 第348章 皇上回来了 第348章皇上回来了 “真的吗?”赵才人喜上眉梢:“皇上快点回来吧,我真的熬不住了。” 夏宁冉好一番思索,看向沈怀娇:“前两日沈老夫人也入宫探望娘娘了,可说了什么?” “自然是说了,她说我的福气不如昭仪娘娘,晚了几个月,若是昭仪娘娘生下皇子,那便是皇长子,到底要比我的孩子尊贵些。”沈怀娇说着,都忍不住自嘲。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唆使她对姜容鹤动手嘛,只怕一样的意思,也说给了长信宫听。 夏宁冉摸着下巴认真想了许久,终于琢磨透了。 皇上回来的消息不宜声张,那便是要悄悄回来肃清朝局了,只怕他早就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了。 她们身在后宫,虽然不知道前朝的动向,可是前朝旧臣和国舅府在后宫都这么嚣张,必然在前朝的动静也不会太小,三公不语,便是有心放纵。 显然,以沈家为首的前朝旧臣都被益州传回来的假消息迷惑了,连带着国舅府也动了歪心思,这才有了太后在后宫胡作为非的事。 只是想到这儿,夏宁冉对温骁便生出极大的不满。 就算是要引蛇出洞,那就让她们回来就行了,姜容鹤身怀有孕,又是太后的眼中钉,万一防备不当出了事可怎么好? 清净了一日,姜容鹤也算是缓过来一些了,外面天色渐黑,陈嬷嬷端着一碗热粥进来:“娘娘吃不下去东西可不行,奴婢亲自熬了虾仁粥,娘娘吃一些吧。” 她与林湘和姜容鹤扶起来靠着引枕,将虾仁粥吹凉了一些,这才小心翼翼的喂给她。 “长信宫那边怎样了?”她心里实在是恨。 陈嬷嬷微微垂眉:“有着施沄的口供在,直等皇上回来就能为娘娘做主。” 等皇上回来... 姜容鹤有些心酸,后宫嫔妃,所能依仗的只有皇上,皇上不在,万事都要忍耐。 可偏偏作恶的人不需要,这实在难以让人不恨。 “啊!” 外面一声小小惊呼,林湘立马黑着脸出去,以为是小宫女毛躁办错了事。 结果,一个人快步走进来,顺手拉下斗篷山的帽子,满脸久别重逢的喜气:“姜容鹤。” 是温骁,他回来的突然,进宫们谁也没惊动,直奔椒房殿而来。 姜容鹤愣住,一时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脸色怎么这样差?”他神情错愕,立马凑了过来。 姜容鹤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对着他狠狠打了几拳,鼻头发酸,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哭的嗓音嘶哑:“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 温骁由着她打,一时不解,还想分辨几句,瞧她软了下去,吓得心里一惊,立马抱住她。 “姜容鹤,姜容鹤。” 连唤了几声她才醒过来,靠在他怀里哭的人心疼不已。 “皇上。”陈嬷嬷立刻跪下痛哭起来:“太后她...” 陈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骂声:“不愧是东宫出来的贱货,羞辱人的手段想必是自己也受过了,让姜氏滚出来。” ? ?每天凌晨更新,凌晨三十分钟不更,那就是我沉迷游戏不可自拔没写完,可以第二天早上再看哦,千万别熬夜等着,伤身体呢。 ? ???? (本章完) 第349章 主仆联手挖坑 第349章主仆联手挖坑 这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姜容鹤听着犹如魔咒,把脸整个埋在温骁怀里,眼泪汹涌不止,紧紧拽着他的衣裳,无声饮泣。 “太后何时回宫的?”温骁对此毫不知情。 这话问的陈嬷嬷也愣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愣在内室门口的林湘见状,反应迅速,立马跪在门口拦着:“太后,我们娘娘身体虚弱,太医交代一定要静养,还请太后放过我们娘娘吧。” “怎么?身体虚弱还能羞辱人?那若是身体好些了,是不是该羞辱哀家了?”太后站在门口,根本瞧不见里面有谁在。 她就是知道姜容鹤见了红胎像不稳需要静养,这才赶紧找上门了。 要不是施沄死咬着嘴不说,她昨日就找来了。 哪里会给姜氏这个小贱人一天一夜的时间休养。 林湘哭起来:“太后,我们娘娘已经被长信宫的大狼狗伤的见了红,傅太医说险些母子不保,还请太后看在皇嗣的份上,让我们娘娘好好静养吧。” 林湘几句话就让温骁听明白姜容鹤这些日子遭了多少罪,陈嬷嬷心里不由的松口气,可仍旧是一脸担忧的模样。 温骁已经怒了,拉了拉姜容鹤想确认,低头一看她哭的伤心不已,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只好抱住她,耐着性子继续听。 “皇上又不在宫里,大可不必再装娇弱了。”太后很是无情:“伤了哀家宫里的人,可不是躲起来就能好过的。 林湘哭着说:“太后,您心疼施姑娘,为了她打了杨昭训,把杨昭训关进暴室,还差点打了我们娘娘,奴婢求求您,也疼一疼我们娘娘吧,不求其他,让我们娘娘好好休息,先把胎相稳住,否则,等皇上回来,太后也不好交代不是吗?” 施沄也在宫里? 温骁脸上怒气更甚,怀里的姜容鹤哭的越发伤心委屈,瑟缩在他怀里,恨不得捂住耳朵一般。 “自古宫里的孩子难养活,这有什么难交代的?生不下来也就是她自己福薄,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会生孩子的女人,六个月就见了红,依哀家的意思,就是生不下来也罢了,让开。” 太后踹开林湘,得意洋洋的进来:“姜氏,难不成还得哀家请你从床上爬起来吗?还不快...” 嚣张得意的话戛然而止,纵使殿内烛光昏暗,太后仍旧瞧的请温骁的神情。 几乎可以渗进骨子里的冷漠... 她愣了愣,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温骁惊得不知所措,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死在益州了吗?不是回不来吗?怎么会... “皇上回来了。”太后十分不自在,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母子重逢的欣喜,客套疏离,甚至还有一点点失望。 这副表现,就连奴才瞧了都觉得心寒,任凭是他们都知道,皇上去益州凶险万分,她这个做亲娘的难道不知道吗? 太后心虚的不知该把目光落在哪里,生怕被瞧出心中所想,又道:“怎么不派人提前说一声,大晚上的悄悄回来做什么?” ? ?睡吧,别等了,明早看 ? ???? (本章完) 第350章 抢占先机 第350章抢占先机 温骁轻轻扶着姜容鹤的背,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的安抚着她。 他向来缜密,怎么会看不出太后刻意遮掩的小心思。 好在,他早就不对太后抱有任何念想了。 “昭仪有孕,母后便是这般对她的?”纵使对他无情,也不该如此针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太后看了一眼林湘,也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却是半点都不心虚,仍旧理直气壮:“皇上可知沈修仪也有了身孕,同样是有身孕,沈修仪侍奉哀家勤谨,这姜昭仪却是终日躲着哀家,哀家身为长辈,自然是...” 沈怀娇有了身孕? 温骁再次诧异,他眉头微皱,却没有多嘴问,低头看着将自己衣裳都哭湿的姜容鹤,冷声吩咐。 “送太后回宫,没有朕的口谕,不得任何人觐见探视。” 他实在不想听见太后说话,半个字都不愿意听她说。 林湘有些不服,太后都这样了,怎么能轻易了结? “是。”陈嬷嬷到是明白。 自家娘娘虚弱成这副模样,皇上自然是紧着自家娘娘的安危。 问罪,也不急在一时。 太后也不敢多说,温骁突然回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得赶紧想法子善后,好不把温邵牵连进来。 内殿没了外人,姜容鹤的啜泣声也越来越小,温骁立马发现端倪,唤了她两声没反应后,立即让人去请太医。 她又见红了,一碗浓浓的坐胎药灌下去后,又忙着熏艾,这一折腾,便是拂晓。 温骁一直守在旁边,血止住了,悬住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皇上。”王淳来了:“沈修仪与夏顺容来了。” 温骁替姜容鹤掖了掖被子,轻声出去,沈怀娇与夏宁冉立马跪地:“参见皇上。” 一大早知道温骁回来了,她们俩立马就来了。 有些事,必须先行解释清楚才行。 “你怀孕了?”温骁盯着沈怀娇。 沈怀娇立马道:“妾身不曾有孕,还在铜陵的时候,因着察觉出铜陵官眷有意打听娘娘的安危,所以,娘娘与妾身们猜测,定然是那些人有异心,随即想到益州的情况只怕不容乐观,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想着先安抚住沈家,以免有人趁虚而入,所以,娘娘提议让妾身假称有孕。 这个消息,妾身是悄悄告诉沈老夫人的,可谁知沈老夫人竟然直接告诉了太后,据妾身推测,沈家并没有相信妾身有孕一事,将消息告知太后,似乎是有意让太后心无顾忌的对娘娘下手,太后得知妾身有孕,对娘娘便越发不客气了,沈老夫人还在妾身面前感叹,娘娘若是生下皇子,便是长子的话。” 她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都不用温骁细问。 温骁自然也听得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沈家想要借刀杀人除掉他的子嗣,一个都不留下,连自己的亲孙女儿都准备牺牲了。 默了默,他看向夏宁冉:“秦贲说,占领铜陵的法子是你想的?” “是。”夏宁冉低着头:“妾身干涉朝政,还请皇上问罪。” (本章完) 第351章 我们来说就太刻意了 第351章我们来说就太刻意了 温骁揉了揉眉心,这群整日里只晓得吃喝玩乐的货关键时刻没掉链子还帮了自己大忙,实在出乎意料。 秦贲都说了,她们只负责出主意,一切都是他来办的,温骁自然不会吃饱了撑的去问罪她们。 况且占领铜陵这事办的漂亮,虽然手段有些不耻... “起来吧。”他抬了抬手,靠着椅背梳理思路。 他是想着太后在安王府,后宫其他人也玩不过姜容鹤,所以才放心的让她们先回来。 谁知,太后竟然会回宫,还带着施沄一起。 这到底是哪个蠢货办的事? “太后何时回宫的?” “皇上。”陈嬷嬷跪了下来,这话得她来讲才清楚:“娘娘回宫不久,经三公商议,为太后的安危着想,便决定接太后回宫了,太后说皇上答应过施将军,会请她亲自教养施姑娘,所以便让施姑娘也一块进宫了。” 蠢货竟是朝中三公... 温骁的火气有点压不住了,但他还算理智,一番沉吟,就想通了关窍。 他在益州处理那帮不听招呼的军政官员,前朝旧臣很有可能会趁机作乱,但为了不激怒追随他的文武大臣,绝对不敢篡位,唯一的法子便是扶立一位与他有亲近关系的新君。 人选只有两个,一个是温邵,一个便是姜容鹤腹中的孩子。 只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尚且不知男女,所以温邵的可能性最大,也是最稳妥的选择。 让太后进宫待着,便有警告温邵老实些的意思。 只是他们全然不曾考虑太后会把后宫搅弄的一团污糟。 “杨顺华怎么样了?”温骁还记得林湘哭诉的时候,提了一句杨莹莹被打了,还被关进了暴室的事。 沈怀娇答道:“还在养病,太后降了她的位份,膳食一类也都克扣了,身体一直不曾好转。” “传旨复位吧。”温骁懒得管这些事:“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他没再多问,沈怀娇却还想说,夏宁冉拉了拉她,便见礼退了出来。 “太后想要谋害皇嗣推安王上位的事还未说呢。” 夏宁冉摇头笑了笑:“我猜皇上知道三公做主让太后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前朝旧臣是想谋害皇嗣推安王上位,只是并不确定安王和太后也有这样的心思,只当太后不喜欢娘娘,所以不愿意娘娘生下孩子。” “那你不说?” “我们来说就太刻意了。”夏宁冉笑了一下:“得让其他人证明太后与安王并非被迫,而是顺水推舟想要皇位,如此,才能让皇上知道,安王是个巨大的隐患,是太后嚣张放肆生出谋害皇嗣之心的罪魁祸首,如此,才能将这对母子连根拔除。” 沈怀娇恍然大悟,心里记挂着的事也就放下去了。 椒房殿里,温骁哪里也没去,一直守在姜容鹤身边,她午后才悠悠专醒,唇色发白,气色极差。 “你是昭仪娘娘,大可不必受这些委屈,即便你将太后撵出宫去,朕也不会怪罪你,何苦受这些委屈。”温骁心疼极了。 (本章完) 第352章 朕不需要你识大体 第352章朕不需要你识大体 姜容鹤微微摇头:“妾身身为众妃之首,常见官眷,若是不敬太后,岂非让人猜测宫中没有尊卑礼数?往后,谁还肯敬重宫规?妾身不是不能请太后继续住在安王府,可那样一来,岂非让人非议妾身不孝,让人觉得皇上识人不明,累及皇上圣誉?妾身能做的,便是惹不起躲得起,尽量顾全皇家体面,不让人觉得宫中如市井。” “朕不需要你识大体。”温骁咬住牙:“你可以胡闹,可以不守规矩,可以无视旁人的眼光,朕都是允许的。” 姜容鹤心里微微触动,拉住他的手:“肆无忌惮,也得挑时候啊,妾身虽不知前朝局势,却也明白正值多事之秋,若妾身图自己痛快,与太后斗的你死我活,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皇上又怎么心无旁骛的处置益州的事?” 这话说得温骁不知如何回答,她却稍稍用力,道:“妾身答应皇上,往后,将架子放下,肆意些的过日子。” 温骁越发不说话了,拉着她的手沉默了很久。 同样是受了太后的欺压,同样是找自己诉苦告状,沈怀娇与夏宁冉刻意引导他去查太后与前朝旧臣之间的关系,姜容鹤却是一番顾全大为他着想的话。 这样的女人,他如何不爱? 即便知道昨天晚上林湘跪拦是给太后挖坑,他也舍不得怪罪她。 等姜容鹤喝了药他才离开,毕竟前朝的事亟待处理,总不能一直拖着。 林湘守在一旁,轻声道:“若是娘娘在皇上面前也如与奴婢们私下说笑那般自在,皇上必定更加宠爱娘娘。” “若是后宫安宁天下太平,我自是不愿意这般紧绷着,可我要以身作则保全皇家体面,要小心翼翼保住腹中的孩子,如何敢没心没肺的去天真浪漫?”她累的闭上眼:“总是端着,我也很累。” 林湘瞧她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也不敢再说话,安静的守在一旁。 御书房里,温骁仔细看完三公梳理的证据,心里已有九成的胜算了。 这一趟巡政,他亲自收拾了淮阳与益州两处前朝遗留的祸患,但是要把朝中这些与他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全部揪出来,还需要一个引子。 这边刚说完,宣明殿的人就送来了一份折子,是沈怀娇亲手所写。 这是她与温骁的约定,由她出面,将沈家书香门第的遮羞布一把撕下。 折子上细数了沈行简多年来推举门生学子出任为官,以此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贪污受贿,沈家子弟杀害家奴,强占良家女子为妾等数条罪状。 温骁看完,就把折子给了三公:“动手吧。” 这些给脸不要脸的前朝旧臣,他是一日也容不下了。 “是。”三公早已经准备妥当,拟旨用印,禁军亲自抓人。 禁军闯门抄家,被假消息迷惑还做着改立新君美梦的前朝旧臣这才知道温骁已经平安回来了。 宫外忙着抓人,温骁也没闲着,抬脚来了长信宫。 既然沈怀娇和夏宁冉刻意引导他查太后,那他总得问问清楚才是。 (本章完) 第353章 看太后怎么狡辩 第353章看太后怎么狡辩 踏进长信宫,就见宫人端着一大碗饭菜往殿后走去,隐约见还能听见狗吠。 温骁心里一沉,昨晚守在姜容鹤身边,阿南就已经把施沄说的话全部告诉他了。 狗是国舅府送进来的,还特意让有孕之人打死了狗崽,以此让狗生恨,对有孕之人万分针对。 这种事,他相信太后干的出来。 太后早已经等着他了,沉着脸,反倒像是要等温骁来给自己赔礼道歉一样。 温骁看着她,并没有见礼的打算,直接就坐下了:“听说昭仪欺负了长信宫的人,朕过来看看。” 他连母后都不愿意喊一声了。 “哼!这事哀家可要细细的与你说道,沈修仪有孕,哀家高兴,赏了一尊送子观音像给她,结果被杨昭训那个不长眼的贱人打碎了,哀家恼怒,把人关进暴室,结果姜氏硬是与哀家作对,不但强行把人接出来,还纵容宫人殴打了替哀家传话的施沄。” 温骁点点头:“所以,昨晚太后找去椒房殿,就是为了这事?” “自然不是。”太后完全没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她被狗伤着了,施沄好心过去探望,她到好,让人审问施沄,好好的姑娘,回来后就病倒了,哀家追问了几遍才知道,她宫里的太监,竟然扒了施沄的衣裳,你说这是不是奇耻大辱?” 是好心,还是故意过去添乱,温骁心里有数。 他垂着眼:“传施沄。” “她病着。”太后对他的态度很有意见。 若是换做自己疼爱的温邵,必定是要跟着埋怨上几句,再安抚她一番的,温骁到好,半句不提那个贱人的不好。 “朕去看看。” 他往施沄的房间去,太后也不拦着,正好让他瞧瞧椒房殿那个贱人干了什么,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吓成这样。 王淳推门进去,立刻搬了凳子请温骁坐下,施沄目光呆滞的靠在墙角,瞧见他进来,愣了半刻,才麻木的下床跪在地上。 “皇上。”施沄一脸诧异,似乎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看自己。 屋里没有旁人,王淳也侯在了门口,房门大开,能让人瞧见温骁就在屋里坐着。 他两手拢在一起,微微俯身撑着膝盖,脸色凝重:“你爹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朕照顾,朕也为你打算了,想着等你过了三年孝期,便给你指婚一户好人家的,你何必进宫跟着太后胡闹呢?” 施沄趴在地上大哭,她本来就想进宫,被温骁送出宫后心里不甘,在安王府住着的那些日子,拼了命的讨好太后,太后也承诺一定会让她进宫得宠的,所以她才愿意跟着进宫。 皇上年轻俊秀,谁还看得上外面那些男子? “说吧,那两只狼狗是怎么回事。” 虽然已经听阿南说过了,可他还得问。 施沄哭哭啼啼的开口:“狗是国舅府送进宫的,太后不想昭仪娘娘生下孩子,说她不配,说修仪娘娘也有身孕,只要有一个人生下皇嗣就行了,所以,每日都让修仪娘娘进补,还让臣女盯着修仪娘娘吃完。” (本章完) 第354章 你还想与哀家翻旧账不成 第354章你还想与哀家翻旧账不成 “每日进补?”听到这,温骁乍然想起一件往事。 当年在后宅,定远侯极其疼爱的一位妾室有了身孕,太后每日命人送去大补之物,不足六个月,便母子俱亡了。 大补伤身... 所以,她是故意的,把当年后宅害人的手段,又用在了自己的后宫。 若沈怀娇当真有孕,也是生不下孩子的。 自己无所出,再配着从益州传回来的假消息,那皇位只能落在安王头上。 安王,温邵。 温骁复又想起了当年抢夺世子位的事,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会帮着温邵抢夺自己的东西,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安王。”他念了一声。 施沄愣了愣,耳边立刻响起那日在椒房殿,夏宁冉絮絮叨叨和她说的话,她麻木的重复道:“皇上不与太后亲近,也不与安王和长公主亲近,身居高位,却对自己的手足打压,太后不满已久,外面都说皇上回不来了,有皇嗣在,安王就做不了皇帝,所以太后不想娘娘们生下孩子,所以故意放狗出去...” 她思绪混乱,一时间想不起那日夏宁冉说的具体是什么了,只能断断续续的重复那层意思。 可偏偏就是思绪混乱的样子,让温骁对她的话多信了两分。 温骁没有立刻说话,默默地起身出去,太后早已经等在廊下,见他出来就喊:“看看那个贱人做了什么,施将军与你爹是结义兄弟,他的女儿就是你的妹妹,椒房殿那个贱人,竟然还敢这么做,那是半分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温骁看着她,纵使心生杀意,也没有生出半分痛色。 “传旨,请安王进宫,陪陪太后吧,把长公主也接回来。”他下旨了。 太后一愣,立刻面露喜色:“合该如此,皇上也该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哪能一心偏袒外人?” 温骁没有搭理她,神情恍惚的走了。 次日,温邵与温锦兰进了宫,温骁也在,一张席面上,只有太后喜气洋洋满是得意,温锦兰一头雾水,温邵则是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你们还从未这样整齐的与朕一同用过膳呢。”温骁吃了菜,神色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太后怨怪道:“今日是家宴,便不要再端皇帝架子了。” 温锦兰与温邵大气都不敢喘,更是不敢接话。 “安王。”温骁放下筷子:“当年,母后为了替你抢世子位,派人追杀我的事,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吧。” 温邵瞬间一身冷汗,急忙跪在地上:“皇上,臣...” “皇上,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么还提?”太后炸了毛:“怎么,你还想与哀家翻旧账不成?” 温骁无视她,继续说道:“这一次,太后对有孕妃嫔下手,要除掉朕的子嗣,为你登上皇位铲除障碍,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这话一出,温邵顿时脸色苍白,太后与温锦兰也齐齐变了脸色。 “皇上,你在胡说什么?”太后心虚了:“哀家只是不愿姜氏生下孩子,怎么会谋夺皇位?” (本章完) 第355章 两头都想占好处 第355章两头都想占好处 这种时候还要狡辩? 温骁终于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皇上明鉴,母后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臣也并不知情。”温邵用力磕头,似乎想要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温骁喝了口酒:“朕不需要你们证明清白,你只需要告诉朕,太后给你抢世子位和谋算皇位都是知情的,对吧,说实话。” “臣...”他想否认,可是却说不出来。 他怎么会不知情,从头到尾他都是知情的,只是他不曾阻拦罢了。 温锦兰战战兢兢的开口:“皇上,母后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呢?沈修仪也有孕啊,母后不是对她很好吗?有沈修仪的孩子在,也算不得谋算皇位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太后的脸色就变了。 “母后还记得吧。”温骁看过去:“朕也记得。” 这话说得稀里糊涂,温锦兰与温邵都听不懂,太后却是脸色灰白,瘫软的靠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看着温骁。 他竟然都知道。 “安王。”温骁垂着眼:“你习惯躲在母后身后让她替你出面,你也知道这种事是谋逆,你以为自己不出手,你就是被迫的,是无辜的,你不阻拦母后放任她胡来,只因为你得利,你是又想要好名声,又想要好处,但凡你男人些,敢多敢当,朕都会对你高看几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心思被点破,温邵神色大变:“不是的,臣没有这样想,没有。” “你们可知道,世子位与皇位不仅仅只是身份的问题,争抢世子位是家事,谋算皇位便是国事。”温骁给自己斟酒:“皇权不可践踏,可是你们身为皇族,非但不以身作则,还屡次践踏朕的权威。 你们真以为朕很看重与你们的亲情不成?没有自小养大的情分,什么血缘都不重要,何况,大家本就是维持表面而已,也不知朕做了什么,让你们生出刻意玩弄朕的错觉。” 温锦兰也吓得跪了下来,自被撵去皇寺,她也不敢再如先前那般放肆了。 他将酒一饮而尽,王淳立马重新端了一壶上来:“这壶酒朕赏给你了。” 他放下酒杯起身,温邵惊慌的爬着过来只拽住他的衣角:“皇兄,皇兄,不,哥,哥,你饶了我,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求饶,只怕也太迟了些。” 太后也反应过来了,一把打翻桌上的酒,站起来指着大骂:“你竟然想杀了自己的兄弟,你是要遭天谴的,事情都是我干的,与邵儿无关,你要真想杀人,那就杀了我,我好下去告诉你爹,他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我的命好苦啊~” 她又开始哭闹,温骁已经懒得搭理了,抬脚走人。 “王爷。”王淳重新端来酒壶,亲自斟满:“请吧,这一杯酒喝下,还有小半个时辰呢,皇上已经开恩,给你与太后话别的机会了。” 温邵脸色苍白,太后还想来拦,被身边的嬷嬷拉住,温锦兰也被拉住。 “别喝,别喝。”太后哭的撕心裂肺,疯了一样想扑过来阻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