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梦之旅》 第1章 第一天 第1章 第一天 我习惯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日记本上写下昨晚的梦。我的每一个梦都是那么清晰，虽然逻辑不清，也多不太精彩，但总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小故事。 3月27日（晴） 我去老屋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柜子里有很多夹心小面包，只看了一眼我就赶紧关上了，因为我知道那是奶奶藏起来自己吃的，她不喜欢我，没打算跟我分享，我能理解。我仔细的擦完柜上桌上的落尘，扫完地就出去，但没注意脚下的门槛，绊倒。 我合上日记本，把它放进书架下面的抽屉。（我实在担心有人发现它并翻开，会尴尬死吧！）接着刷牙，洗脸，换衣服，拿出我期待已久的提神药，它有个浪漫的名字——如愿。这是一个15厘米高，直径3厘米的、瓶口嵌着一颗小滚珠的湖绿色小瓶子，瓶身通透没有贴任何标签，里面装着淡淡草香味的无色液体。 第一次使用，我有点兴奋有点紧张。我将瓶盖拧开，用右手中指滑动滚珠，感觉到指腹的凉意，我抬手看了看，闻了闻，然后轻点在左右太阳穴。说不出的舒适感在大脑中散开，我坐下，闭上眼仔细感受。 ······ 新的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棵刚能够勉强化形的山杏树，但我不喜欢化为人形，麻烦。我更喜欢静静看着我身下来来往往的人或者动物，静静感受从我身体抚过的微风。我为自己开出的每一朵花而陶醉，蜜蜂们嗡嗡的合唱着，我猜它们的歌词里有对我的谢意。 我生长在四川重庆的一个小县城，这里真好，山雾朦胧，溪水潺潺，鸟语花香，十年如一日。 今天太阳总算从远处的山顶探出头来，四周的浓雾很快变薄，然后散去。不远处的屋瓦升起了袅袅炊烟，偶尔传来儿童的嬉闹声。 我在观察身下小溪里的一只大螃蟹，它在石块旁一动不动许久了，它想做什么？“还不躲回巢穴，等会儿村里的小孩儿看到可就要抓了你去烤来吃了！”我摇动树枝提醒它。它还是不动，但我突然发现它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很小很小。哦，原来是只母螃蟹，小螃蟹们初次离开了妈妈的保护，一点也不胆怯的四散开去，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远处有清脆铃铛声，应该是牛或者马脖子上的，也可能是羊。我四处张望，希望能发现铃声的源头。没看见，不在我的视野内，没关系，我有足够的耐心，它可能正在山坳里或者某座房屋后，我等它出现。果然，几分钟后铃铛声突然近了很多，还伴随着马蹄声。一匹健壮的棕马从不远处的田坎下冒出头来，田坎下面是一条大溪，水流湍急清澈，当地的村民就是用那溪水洗衣做饭的。溪面有一座两条大石板横搭成的桥，十多年前搭的了，我看着村民们往那边又推又抬的运送大石板，忙活了好多天才完成。现在四五匹马同时从上面过也没什么问题。 马朝我这边走来了，它身上托着两个小麻袋，看起来很轻，它的主人跟在它的身后，催促着不让马停下吃路边肥壮的野草。马蹄和铃声附和着，有节奏一般，踩过干燥的泥路，走向我这边。我身下的小溪虽不宽，但也有一座小桥，小桥宽不足五十公分，长不足四尺，是这条泥路的一部分。 到我身下了，我不顾正在小心翼翼采花粉的蜜蜂们，摆动树枝使花瓣落下表示欢迎，马停下了，人也停下了，缓缓抬头，不知道他们是在看我还是想感受花瓣的轻抚，我突然瞥见不远处的瓦屋里的小女孩这时正站在门口，也出了神的看着我这边。 铃铛声又想起，我目送他们离开，我知道他们要前往下一个村庄，因为那里有这条泥路的尽头。 转眼到下午了，村里的孩童果然跑我这边来找螃蟹了，溪水还凉，我看着他们湿了衣袖和裤脚，想着等会儿回去应该是要被骂的。但我还是很开心他们来玩，我喜欢他们欢快的嬉闹声。 哦豁，落日西沉，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孩童们早早回了家，身下的溪流似乎更湍急了。薄雾从远处涌来，又重新罩上四周的一切。 (本章完) 第2章 大变化 第2章 大变化 3月28日（晴） 一个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突然消失了，我想找他，但我不知道去哪找，怎么联系他，也或许是他自己躲起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不到的？这个好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们怎么要好来着？我开始怀疑他是我想象出来的一个人。 合上笔记，我有些兴奋且焦急的开始洗漱，然后拿起如愿，现在抹药的动作快多了，我想快点体验那刺激我大脑的说不出的舒适感。 ······ 今天的太阳也渐渐探出头来，我决定再数一遍身上的果子，它们已经开始泛黄，可爱极了。82、83、84、85，没错，还是85个，也许，今天就有小鸟或者人类来品尝它们了，可能还有点酸，但也算可口了，我想象着它们在我身边汇集，可热闹了，每年都会有这样的几天。 阳光洒过来了，是那么耀眼。三只蝉已经各自在我身上找到了满意的位置，开始高歌了，它们的歌声各有特点，一只是持续高昂的唱，一只断断续续踩着节奏点，还有一只在偷懒，唱一句歇一会儿。我身下的小溪干涸了，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天气炎热，还是因为上游被堵住了，只有偶尔的雨后，流过一阵浑浊的泥水。 不远处的瓦屋已经重建成了两楼砖墙屋，屋里的小女孩也已经到了爱美的年龄。前段时间老是扛着冷风穿着薄衣在我身旁画画，画到花瓣掉光小果实长出来才停了。她也不是一直在努力地画，画的也并不太像我，或者我的花或者叶。多数时间在发呆想事，被家里人唤着回去做事才醒过来。 还有别的变化，我身后不远处已经修出一条宽阔的马路，偶尔有大的车辆通过去往下一个村庄，村里的男人也陆续用上了摩托车，跑的真快呀，我也想坐上去体验一下呢！ 我身下这条绵延的泥路倒安静了，野草慢慢长到了路中间，除了小女孩一家，已经很少有人从我身下走过了。对了，我好久没看到马晃着铃铛从附近路过了。 胡思乱想中，阳光偷偷变得更加毒辣，我不得不垂下叶子尽可能躲避它。 “喳喳”一只喜鹊降落在我身上，它歪着头打探着我的果实，也或者在找叶间的毛虫。但看来，它是我的第一位食客了，我欢喜的注视着它跳向一颗黄果子。啄了，我好想知道它的评价，甜了？还是太酸了？但它没什么特别表现，就是啄，咽，反复，直到把果子挖了一个大洞，突然飞走。不一会儿，又一只山雀落了下来，还是啄着那颗翻开皮肉的果子。下午，又陆续来了几只别的鸟。 终于，远处传来放学的敲铃声，那是一串急促的没有节奏的打击声。很快，孩童的声音此起彼伏。村里的孩子们要回家了，又热闹了，虽然他们已经不来我这找螃蟹了。 首先见到的是那个熟悉的小女孩，她急匆匆从我身边跑过冲进家门，但很快又跑了出来，仔细包。她跑到我身下，抬头仔细看我，然后转头喊着村里其它三个孩童的名字，原来是叫他们一起来摘杏子。这几年我的果子多数是被这几个娃娃吃了的，他们不怕酸，总是在果子还没熟透时就被它们吃完了，看来今年也无法避免。哈哈，真有趣。 他们开始爬上我的树枝，在我身上找最大最黄的果子，我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更甜一点。那个小女孩一直没学会爬树，就在地上接着伙伴们丢下来的。他们也不清洗，就直接掰开了吃里面的肉，然后把剩下的皮丢到已经干涸的小溪下游，那里，有一些小女孩一家倒的生活垃圾。 突然，一个爬的最高的小男孩脚下踩滑了，他手上抓住的树枝又太脆弱，啪的断了，他“啊”的落到了地上。他的膝盖破皮了，一点点鲜红冒了出来，他很坚强，没有哭，表情有点痛苦的对紧张围过来的伙伴说：“没事，一下就好了。”说着用衣角轻轻擦去鲜血，然后抹上自己的唾液。其它几个孩子松了口气，把自己手里的大果子给到他，让他也在树下等着。 慢慢的，他们吃够了，家里的大人也在陆续叫吃饭，就散了回去了。我心想他们撑得饱饱肚子还能装下别的东西吗？ (本章完) 第3章 大变化（续） 第3章 大变化（续） “嘀嘀嘀···嘀嘀嘀”有什么声音在响？我好像有什么事要做？嗯？想不起来了。哎，我作为一棵普通的树，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呀？可笑！我摇摇头把那不存在的声音和淡淡的心慌抛出脑外。 第二天上午，正当我重新数着自己越加黄的鲜艳的可爱果子时，一个村里的男人提着一把柴刀向我走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突然忘了自己数到哪个果子了。他点了跟烟抽上。这时另外一个村民扛着锄头出门，抽烟的男人打招呼“二妈？吃不吃杏子，这树上熟的差不多了！” “哎哟，我吃不了，再熟了都还是酸！”老妇人站在马路边回答。 “我准备把这棵树子砍了，这沟边边的地可以挖出来种点东西！那几个娃儿老是爬上去摘杏子也危险。” “可惜了呀！这么好棵树子，没人上肥料也能结这么多果子，娃儿要吃你们大人就帮他们摘嘛！再说小娃儿调皮点摔一下也没事，没出大事就好。” “还是砍了，留着没什么用，你们要吃我就把果子摘到一边。” “哎，我不管你！你要砍就砍吧！我也不吃，我去忙了！”老妇人赌气似的走开了。 男人的烟还没抽完，我心情有点复杂，原来是拿着刀来将我砍掉呀，哪怕我还正结着可口的果子。可能是昨晚小男孩还是被大人发现了伤口，可能是男人担心我影响他即将要在我身边种下的庄稼，反正，男人就是决定将我砍掉了。我是一棵野树，确实也不规谁管理，自然想砍掉也不需要谁的同意。 男人抽完烟了，然后去干涸的溪里找石头磨刀，我知道他准备动手了，我趁他不注意化形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躲了起来。接着，我听见了“咔咔咔”的砍树声，然后树干终于断裂“啪”的倒地声，然后还在继续砍。我并不难过悲伤，只是有点不适应，别扭。我在那站立了那么多年，突然不得不离开了，突然。 不知道躲在一窝乱草中发了多久呆，太安静了，没有飞过的鸟和身上蝉的数量变化提醒我时间的流逝，我对时间完全模糊了。直到听到那急促无节奏的下课铃声，快要黄昏了，那几个孩童看到我会不会难过呢？我好奇，我悄悄靠近我身体附近的位置，继续藏起来。我现在能看见我的枝干正躺在那，被分成小块、小段的整齐堆在树根边。溪里全是我的树枝，上面还有无精打采的绿叶和鲜艳的果子。 孩童们回来了，小女孩一如既往冲向家，但才走到马路边就停下了，她惊讶的慢慢走向树根，然后跑回家里。我听到屋里传来她的哭喊声“你们砍的？为什么要砍？”“不是我们，是六爷爷砍的，他说要在边上种地，我们看到的时候已经砍完了。”她妈妈温柔的解释。女孩又跑出了门，我看见她脸上挂着泪珠。她直接跑向她六爷爷家里，也是昨天摔伤的小男孩家里。接着小孩们的哭闹声传来，闹了好一会儿，四个孩子才又来了到树根边，脸上都带着泪痕，开始在被丢弃的杂乱的树枝里摘果子。我真想看他们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就如看着他们父母成年安家那样。应该很善良吧？小女孩会变得很漂亮吧？ 但我不能留在这了，不能总藏在乱草里吧。我决定离开了，等夜幕降临，我就离开。 (本章完) 第4章 只好离开 第4章 只好离开 3月29日（雨） 早上睡过头了，就干脆请了假，撑着伞去到了一个湖边，在那里看着水里的鱼和雨。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就是无心去细想，哪里不对？随它去吧。 我把笔记本放在了书架上，因为我发现它被人翻看的几率并不大，根本不用那么谨慎。 ······ 天色渐晚，雪风更加凌冽逼人，倒不觉得冷，只是突然觉得孤单，可能是这大山里太过安静了，尤其是小动物们走的走、睡的睡的寒冬。 我准备告别老松树，还是回到人类的村里看看，不习惯我再回来也行。这样想着，我抖掉身上的白雪，爬起身来走向更深的山里。不远就看到它了，它是那么不一样，树干粗壮到几个成年人拉手才能抱住。树冠遮挡了周围一大片，唯独这棵树下只有很薄的积雪。 “阿松，你在做什么？”我看它没有注意到我。 “山杏，你来了呀，我在看阿鼠睡觉的样子，太有趣了！”阿松回答我，树身没有任何动静，声音似乎是在我脑子里想起的。自开始下雪以来，它已经不化作人形和我聊天了，因为阿鼠在它树干内冬眠了，阿鼠睡了后阿松就变得很安静了。 我在没了栖身之所后，离开了那个村子，但我害怕以化形后的样子遇到人类，我怕他们看出我不是人类，我怕跟他们接触。所以，我白天躲起来，晚上往山里走，一直走到遇到了阿松和阿鼠，才停了下来。 在天气温暖的时候，阿松会化形成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男孩。而阿鼠喜欢化形成跟他一般高的短发、黝黑小女孩，她是一只长年生活在阿松身上的松鼠。我们三个一起在森林里摘野果，逗小动物，嘻嘻哈哈好不快乐。 “阿松，我想走了，我打算回去看看，说不定原来的树桩发出了新芽了，我就又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就在这里生活不好吗？不会被人类发现，可以在整片森林里活动，自由自在。” “我不讨厌人类，我在想，如果我能融入他们的生活，那样可能更好。”我是真的这样想，但我知道我还是会胆怯，这需要我自己去克服。 “确实，体验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这确实是个有意思的想法。我支持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冬季的森林里太安静了，我有点不习惯。” “这么急？不再等等亲自跟阿鼠道个别吗？她醒来看不到你会不开心的。” “你帮我说吧，而且说不定我很快又回来了，我目前除了回村里还不知道去哪呢！”我笑笑，我是给自己留了这条退路。 “好吧，你注意安全，天气暖了回来找我们玩。”阿松还是静静的立在那里，周围除了风雪声，一片寂静。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这对我并没有太大影响。我出发了，尽量快的往那个熟悉的村庄走去。 已经清晨，能听见村里的鸡的打鸣声了，近了，我又加快了脚步。山下没有积雪，飘散的雪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远处的熟悉的山顶开始泛白了，村庄的样子渐渐明亮。红的蓝的黄的房子都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我走上了那条我认识的马路，但它已经从泥路变成了青色的水泥路，还处处围了低矮的铁护栏。跟着走，我到了那条大溪的上面，往下望望，也不见奔腾的溪水了，岸边被倾倒了不少发霉的橘子和一些垃圾，有点刺鼻的臭味散发出来。下游处，那座两块大石板搭成的桥还在，只不过对比我现在脚踩着的，显得那么的狭窄又危险。 我继续走，便看到了小女孩家的两楼砖房，没怎么变，但村里其它房子几乎都变了。我走过去，我惊讶，完全没有了小溪和树桩的影子，在那个我印象中最熟悉的地方，立着一个不大的水泥建筑，里面停着一辆银色小车。我有点恍惚，趁着天还没亮，我发现小女孩的家里完全没有人住了，就使了点自己的小技巧，侧身从门缝进到了屋子里，至少可以在这里冷静一下。 我参观了各个房间，有客厅和两个卧室，楼下是厨房和杂物间，储物间。我很轻松认出小女孩的房间，墙壁上有画和照片，照片有我熟悉的她小时候的面孔，也有长大后变了样的面孔。画都不是小时候在我树下画的那些，是一些人啊，或者山啊，还有一张是一片蓝色的什么。我凑近看，画的右下角有小小的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大海？”我又看回画面，蓝蓝的水波，没有任何其它的。我想翻看抽屉，又觉得这样不合适，就只盯着墙上的画和照片看着。 我这样躲着不是办法，不是决定要融入人类的生活吗？怎么又躲起着了。我突然懊恼起来，我到底在怕什么？人类又不吃人，就算发现我不是人类，我也有脱身的技巧吧？ 于是，我出了房屋去到那条大溪，开始往下游走，踩着干燥的溪石，决定就这样走，直到遇到一个人为止，那时我就跟他说话，自然而然的融入人类。 (本章完) 第5章 暖心的启程 第5章 暖心的启程 我沿着溪的下游方向，从早上走到了下午。我发现不但溪里没有人，就连岸边村里的人都很少，一路没有听见任何谈话声，偶有一辆车从马路上疾驰而过。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顺着马路往下走，这样，遇到人的可能更大。 果然，不一会儿，一辆小车从后方开过，在我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头“你是哪家的娃儿？要去街上吗？我带你一段嘛！”是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面善。 我攥紧拳头，鼓足勇气走上前，说：“我是那个村里的，”我指指远处的村落，“我要去···我想去看大海。”我自认我回答的很正确了。 “看海？你怕是在开玩笑哟！重庆哪里儿能看到海？看海要去沿海城市的嘛！”司机先惊讶，后无奈。 “那，那怎么去沿海城市呢？” “大巴，高铁，飞机，或者自己开车都行！你这年纪，还是回去问下爸爸妈妈，你自己就莫要走远了哟！”司机说完就摇上车窗开走了。 爸爸妈妈？我看看自己，一直没有在意化形的事。现在是一个十来岁普通长相的女孩模样，穿着村里的小学生校服。听司机这么一说，我这样子是不方便一个人在人类中活动的。 “那，我想到了。”我去到路边的树林里，摇身一变，变成了小女孩屋里画中人的样子，是一个青年，虽然画风简单，但看得出是一个阳光直爽且开朗的人。至于衣服，画里只有头像，我便取来几片树叶化成了村里男人常穿的衬衣、短裤和布鞋。 我又回到马路上，我的目标渐渐明确了，我要去沿海城市看海，可以坐大巴，高铁，飞机，那接下来我要打听怎么坐。 “嘀嘀嘀”一辆车在我身后按喇叭，见我回过头，司机说“去街上吗？只收你3块！” 我见又有司机跟我搭话，立即微笑着说“我要去沿海城市···” “那我也可以送你去高铁站嘛！我正好去万州，加点钱就是。”司机抢答了。 “去高铁站就能坐到高铁吗？”问对人了，我兴奋极了。 “不然呢？去码头坐高铁？”司机说着打开副驾驶的门，我上了车，向高铁站出发。 到高铁站已是黄昏，路灯，广告灯，建筑灯陆续亮起。一路上司机大哥跟我解释了很多让我惊讶的建筑，叫我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别的大城市更繁华。但我此时看着城市夜景还是呆住了，从没见过的绚丽景色。“好了，到了，你给30就好了，反正顺带的！”司机将车停靠在了一个长条形的大型建筑边上，建筑上方有几个闪亮的大红字“万州北站”。 “我，第一次出来，没有钱。”我愧疚的承认了。我知道钱的重要性，但是我确实没仔细看过钱的样子，这样哪怕用自己力量也变不出来，而且是假的，给人假的东西怎么可以。 “哎！我看你样子就知道没出来过，没带钱就出来我是没想到的。算了，也晚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不要你钱，车费也不用了。”大哥说着下车，我急忙跟上，为大哥的善良所感动。大哥带我在附近一家面馆吃了非常好吃的里面很多肉的面，我第一次吃到人类的食物，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复杂的美味。 吃完饭，大哥给我指了进站的路，说就帮我到这了，然后离开。我微笑道别，再没有之前对人类的恐惧，转身抬头挺胸走进了人潮中。 (本章完) 第6章 指引我的同类 第6章 指引我的同类 3月30日 附近去世了一个不认识的老人，逝者的家人为他筹办丧事，我听到被请来帮他子女哭丧的乐队之后还唱了《女儿情》，“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放下笔，我拿起一旁的如愿，突然有了种仪式感。我不自觉的坐正，闭眼沉思几秒，然后才拧开了瓶盖，熟练的沾取抹在太阳穴。 ······ 伊玲离开了，她说想去体验别的新的生活了。我有点不舍，但是也没有任何挽留的理由。 为什么不舍？因为多亏她当初在重庆的高铁站注意到了我？那个没带钱、没有身份证，还想乘高铁去不具体的沿海城市的我？还是因为她带我来到她理想的这个海边小镇，跟我朝夕相处，教了我完全伪装成人类的技巧？或者因为她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不断的向我索取我的感情和肉体的事，我其实是乐意的？我承认我有点依赖她了，但是体验新的生活，这也是我鼓足勇气从那个小村庄走出来的原因，这肯定是很重要的，我必须支持她离开。 伊玲是一个跟我有同样想法的同类，她是一只活了近五百年的金雕。她说她很久很久都生活在东北偏远的山谷，直到有一天看见了一架飞机，以为是别的大型鸟类，就好奇想跟着飞，现在已经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了近一百年了。她在这人类的世界活的游刃有余。 我总是要自己独立的，我想象着伊玲初来人类世界都是自己一步步摸索的，而我这样幸运遇到了她。她那充满活力的笑脸又充满了我的脑海，我是那么喜欢看她穿着短裙光着脚在沙滩上奔跑，不管是早晨还是黄昏。我也喜欢她害怕犬类，却坚持要养一只金毛，说要主动克服自己恐惧的东西，并亲自照顾。还喜欢她耐心的教笨拙的我做饭，教我看书，教我使用各种高科技产品。 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天就要亮了，我竟一夜未眠。我起床，元宝没有一如既往的来到床边摇着尾巴看着我，它跟伊玲一起走了，我得习惯。洗漱，出门，径直往海边走去，小女孩画中的景象已经是我每天的日常所见。 伊玲当初见我连身份证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拉着我租了车一路开到了福建，来到了漳浦一个偏僻的海湾“翡翠湾”。然后我们在这里租了民房，安顿下来后又做起了在海边买泳衣泳圈和冰饮的小生意。这段日子真的充满了惊喜和欢乐。我问过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第一次蹭到我的怀里，满眼天真烂漫的说：“首先我们是同类，其次我想让自己过得更加快乐，我一眼就看出你会带给我更多快乐。” 除了元宝，她什么都没带走。我已经来到了海边我们卖东西的小棚子，是一个开了半边口的集装箱。我将围着的帘布拉开，开始准备一些做冷饮的材料，煮绿豆，红豆，布丁，仙草等。海滩上还没有人，现在天气渐渐凉了，每天来往的人也不如夏天那么多了。海水不知疲倦的在沙滩上翻滚，来来回回。 我无精打采，似乎有很多的事要想，现在没办法专心做手里的活。伊玲离开了，我继续过着没有她的同样的生活，我真的没关系吗？我还能像以前那么充满干劲吗？好像很难，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又到处都没有她。我关掉火炉坐下，不理会才刚开始翻滚的煮锅里的情况，认真看着开始泛红的海岸线。 要不，我也走吧？我想看海，因为小女孩的一幅画。我现在看到了，也看够了，那接下来呢？我想去哪？我想做什么？仔细想想，伊玲的话会想去哪。 (本章完) 第7章 新的同伴 第7章 新的同伴 3月30日 洗衣机里洗好的白衬衫，上面有一块块黄色的印。那是因为最近的自来水都变成了黄色，我知道自来水脏，但不知道它已经没办法洗干净白衣服了。 放好日记本，我看向桌边的药瓶，里面有两颗安眠药。最近总是感觉睡不够，所以找医生开的，一晃眼就不得不起床了的感觉，起床后又心里空落落的。我服了药，照常抹了如愿，到床上躺下。 ······ 我决定要离开这个海边小镇了，我将做生意的棚子和货品一并转给了边上卖烤串的大叔。也决定好去哪了，我买了到哈尔滨再到漠河的机票，退了现在的租房，出发了。 伊玲前段时间总是不自觉的哼起那首爆火的歌曲，“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吗？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我能想象到漠河一个小酒馆门外，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吉他深情的唱着这首歌。我就想去看一看他，即使他没在那。 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机场，检票，进站。我有了一张假的身份证，但是能用，伊玲帮我弄来的。名字叫杉幸，年龄26岁，籍贯是重庆，身份证号码···我总是记不住，每次都要拿出来看一下，那串数字又长又乱。 真远，坐飞机都坐了几个小时，下了飞机，一片雪白，这边的积雪比哈尔滨的更纯净，更柔软。我导航了附近的一家宾馆准备暂住一晚，明天再好好到处看看。 我边走边看，很多过来旅行的团队，有的戴着统一的帽子，有的穿着同一款大衣，不少导游举着小旗子。 很快，我找到了目的地，要了一间便宜的单人间。跟鹅毛大雪的窗外简直是两个世界，瞬间暖和起来，我躺下翻看手机，里面没有了伊玲的联系方式，她叫我不要找她。但没了她，手机的意义便大打折扣了，我看着微信联系人里空空的列表，退出。打开音乐软件放了首轻音乐，准备休息。 “咚咚咚”沉闷的敲击声。我抬起头看看房间，什么都没有。 “咚咚咚”原来是从窗户传来的，我瞬间坐起。一只大白猫蹲在窗外，用脚敲打窗户。我想它肯定是冻坏了，想要进屋取暖，便赶紧开窗让它进来。 “哎，好冷呀！”伴着一阵风雪，白猫直接跳到床上。我没听错吧？猫说话了？猫真的说话了，“我跟着你好一段路了，真厉害啊，幻化成这么帅气的人形，我也想呀，不过我现在的样子也足够迷倒一片年轻的小母猫了。”白猫一边舔着爪子一边口齿清晰的说着。 当它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我就确定它是同类了，惊讶变成了惊喜，“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你，一定是你太白了！你还不能化形吗？” “还不能，估计还要四五十年吧！”白猫一脸严肃的眨着眼睛，好漂亮的眼睛，一只金色一只蓝色。“你来这个冷的要死的地方干嘛呀！” “来这里看看想看的风景，寒冷，对我影响不大。倒是你，看起来不会怕冷的样子。” “哎，不是身冷是心冷，小母猫们都躲在家里不出来，我孤单啊！”白猫做失望样躺倒在被子上，“对了，我叫虎哥，你叫什么？还有你原形是什么，我看不出来。” “我叫杉幸，是一棵山杏树。”我在床角坐下。 “酷~”虎哥吹了声口哨，“树能化形得多少年呀？” “其实我不过两百多岁，是因为我的根被灵泉滋养了近百年，后面没了灵泉，人类还引来了山水充当。我也就一直顺利成长了。” “这样啊，修行一半靠运气呢！杏子啊，我们相遇是缘分，你带我去暖和的地方呗，生活舒坦了说不定我也能更快化形了。”虎哥站起身来，期待的看着我。 “可以是可以，就是我刚来这里，想看的景色还没看。等我看完我们可以一起出发，我也正在找下一个落脚地的。”我答应了他。他也答应我，作为妥妥的地头猫，会带我去看我想看的景色，看个够了再出发。 它带我去看了拉二胡的白发老人，看了生意好到热火朝天的酒馆，看了在雪中直播唱漠河舞厅的长腿小姐姐，甚至亲自给我表演了舔电线杆。 “怎么样？这几天玩开心了吧，我保证你已经看完了所有的当地特色。我们是不是可以计划下一步了？”还是那家旅馆内，虎哥刚吃完我给他买的罐头，舔着嘴说。 “嗯，来这趟我已经很满足了。虎哥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我本来就不知道去哪，这趟遇见虎哥就是我最大的惊喜了。 “我呀，想去海南，新加坡，诶，听说国外有个猫岛，我也有兴趣。” “这几个地方我都没去过，你选一个吧，我网上搜一下怎么去。” “真的吗？真的可以随便选？那我还想去看珠穆朗玛峰，去地中海看鲸，去看火山喷发，嗯，还有，我想想。” “虎哥，要不我们就去海南吧！”我发现虎哥有点扯远了，直接帮他选了第一个。 “嗯~也行，我们坐飞机吗？我没坐过飞机，我看过，那家伙真酷！” “对，坐飞机，不过要路上要委屈你好好呆在包里面不要动不要叫更不要说话。” “没问题！我保证。好，明天就出发，现在赶紧睡觉。”虎哥边说边去躺在了枕头上。我打开手机查看机票。 (本章完) 第8章 绅士的乞讨者 第8章 绅士的乞讨者 第二天，我跟虎哥出发了，虎哥没有带任何行李，老老实实蹲在我的背包里面，探出头看着过往的行人。 “虎哥，马上要进站了，把头伸进去，等会儿会有安检，我会将你麻痹再封闭你的气息，会有点难受，你做好心理准备。”我边走边跟他解释。 “好好好，我知道了，人类歧视动物啊，凭什么不能光明正大上飞机。”虎哥不耐烦的把头缩进背包， 安检的队伍不长，很快到我了，我按计划将包里的虎哥麻痹又封闭了气息。此刻的它像个玩偶，扫描机是不会将它判定成活物的。检票，上飞机，是靠窗位置，升空，恢复气息的虎哥也没动弹。 我把背包放在脚下，好让虎哥在里面能放松的躺着，偶尔动一下也没有人会看到。谁知它终于忍不住了，用爪子悄悄拉开了背包拉链，遛了出来，爬到我手臂上和我一起看窗外的景色，我慌忙看有没有人看这边，还好，大家都闭着眼在休息，我就没有阻止虎哥。虎哥漂亮的眼睛里印满了云海，他聚精会神的看着，似乎在想象自己跳进云海里翻滚的场景。 飞机顺利降落在海口，我们也出了站，穿着轻薄的人们和温暖的空气让我恍惚，几个小时前我还在皑皑白雪的漠河。虎哥一路上都很配合，更是因我没有注意到他有一点点紧张，对陌生环境的些许不适应。 经过一座天桥的时候，虎哥忽的从我背在胸前的包里探出头来，严声跟我说：“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东西？”我屏住呼吸，环视四周想要找出类似看着我们的东西。 “好像没有恶意，”虎哥的语气缓和了些，“看，那边那个乞讨的残疾人，我们过去会会他。” 我看向那个躺在不远处的少了两只手的脏兮兮的男人，他确实看着我们，脸上是善意的微笑，似乎见到老朋友，就要开口问候了一般。我径直走向他。 “你们好，是刚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吗？路上辛苦了。”男人轻松的站起来，富有魅力的磁性声音跟他的残疾又邋遢样貌很不相符。 “是的，从北边过来。你是？”我怀疑他认识我们，便小心翼翼的问。 “幽灵！”虎哥似乎不准备跟男人客气，“他们总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男人笑着摇头：“猫先生你别紧张，我无心参与组织的任务。说实话，我不记得自己的信仰了，我只是这样每天体会着自己的小乐趣，数着一天能遇见多少同情我或者厌恶我的人类。见到你们，我只是单纯的想要问候一下，愿你们生活如意。” “行，真没事我们就走了，对了，给指个路呗，这边哪里风景优美适合居住？”跟男人的礼貌比起来，虎哥真有点市井混混的模样。 “对，我们初次来这，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地，麻烦你了。”虽然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我有很多问题想问，第一次听说幽灵这个词，但我不得不顺着他们的话题。 “可以去陵水，那边安静一些，生活也方便，应该能很快找到落脚地。你们就在路边拦出租车就能过去。当地人类很好，你可以问问司机找房子住的问题。” “哇，杏子，那里就有一辆出租车停着，我们快过去吧！”虎哥听到出租车就开始张望马路上，突然举起爪子惊呼。路过的一个年轻女人似乎听到了虎哥的声音，好奇的看着我们，随即一笑拿出手机对着我们拍了照走开了。我当然无从得知照片里其实没有我，只装了虎哥的大圆脸。 “虎哥，你不要一直说话，被人类发现就不好了。”我将虎哥的爪子塞回包里，“那，谢谢你，我们得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找车去陵水看看，方便的话你跟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聊聊天可以吗？”已经午后了，我很希望可以问问这位幽灵先生的事。再说虎哥也太心急了。 “不客气，见到你们也为我今天更增了一些乐趣，我还要继续乞讨，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祝你们在这个城市过得开心。”男人礼貌点头，重新坐到自己的诉苦牌和装着零钱的碗后面。 “那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吃鱼。” 我是不饿的，顺着虎哥的灵鼻子找到了菜市场给它买了几条小鱼，我们还是打车前往陵水了。一路上我统计着心里的疑问，计划等安顿下来后挨个问虎哥。 (本章完) 第9章 同类也分类 第9章 同类也分类 果然如那个幽灵所说，当地的人类是很热情的，出租车司机把我们带到了陵水一个安静的渔村，说自己有个亲戚那，而且亲戚家的自用房也出租，装修的可好了。我们在他的引荐下，当天日落前就租好了住处。虎哥可满意了，因为只要打开房间的窗户，黏腻的海风吹进来，就能闻到淡淡鱼腥味，远处是青色的海面。这里海的颜色跟福建那边的有点不一样，这里是淡蓝中带着青色。 租下房子的第二天，我以十个罐头和三斤海鱼从虎哥那里问到了我想问且他知道的所有事。 原来同类，还分为各种小类。我所知道的同类，就是非人类。 然而非人类，还分为我这种通过了漫长的时间长河、并自愿的产生了高智慧的生物，这是最常见的也是最多的一类。我，虎哥，伊玲，阿松阿鼠都是。但通过我跟虎哥的对比，我们又有一些区别，比如他能发现幽灵的气息我不能发现。其实我对同类的气息也很不敏感，但是虎哥说他能感知到方圆两公里类的同类。我想，伊玲应该跟他一样，所以她及时找到了高铁站的我。 另一类就是幽灵，他们是一种特别的存在，不是生物，只是一种很强的意念，他们一律有着自己明确的目的，做事非常极端，因为他们就是为那个目的而生的。他们多数对非幽灵的同类很不友好，我们遇到的那个有点例外，虎哥也不解。 还有一类就很少见了，他们有着远古流传下来的神兽血脉，他们从存在开始就能化形并拥有超高智慧和超群的能力。虎哥说自己没有见过，我更是。神兽血脉，虎哥说大概就是那种火凤凰啊，麒麟啊，天马蛟龙之类的。我想像着这些神物要是出现的话该是怎样的壮阔景象。 经过这段时间的旅行，我的那些存款已经快用完了。我计划着在附近找份工作，房租，还有以后离开时的费用。虎哥倒没有这样的担心，也是，他是一只猫，他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热带生活，并且认识了几只村里的小猫。 一周后的清晨，我早早起床，熟练的给虎哥的食盆换水加粮，做起这些是那么顺手，以前每天早上也是这样照顾元宝的，伊玲总是晚起一些。 穿上短衣短裤，我关门下楼了。今天开始找工作。刚走到门口，遇到了房东刘姐，她热情的打招呼：“小幸，出门啊？”她尽量让自己的普通话说的清晰。 房子有两楼，刘姐夫妻二人住一楼，二楼的一间房被我租下了，另一间是她儿子的房间，在内陆读书，很少回来。我每次出门都要经过一楼的客厅。出了客厅有个小院子，刘姐正提着水桶进院子。 “是啊，刘姐你去浇菜了呀？我准备出门找工作。”我见她放下水桶，里面有个粉色的水瓢，说道。 “哎哟，我以为你也是来这里旅游短住的，居然是要常住。找工作呀，你想做什么，阿姨我帮你打听去。”刘姐自称阿姨，但看起来并不老态，瘦小的身材，麦色皮肤，每天将黝黑的长发紧实的盘在脑后。 “什么都可以做，只想不要离住的这里太远。”刘姐的热情让我惊喜。 “怕不怕吃苦呀？“见我摇头，边说边打探我，”我大哥那是要人一起出海的，就是你这白白嫩嫩的，怕会晕船吧？还会晒黑哟。” “出海？出海是做什么，远吗？我不怕晕船的，之前也在海边城市住了很久，坐过船。我这皮肤呀，晒黑点也好。”竟然这么快就打听到工作了，我也不着急出门了，招呼刘姐坐下聊。 “就是海上养殖场，每天要过去看看。一般凌晨出去，中午回来。” “刘姐，我想试试，能帮我问问你大哥吗？” “可以，他找不到人正心慌呢，你等我晚点去跟他说说。” 太好了，我开心的回到楼上叫醒虎哥跟他说这事，虎哥迷糊的听了，说：“那很好呀，等我睡醒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我昨天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它继续睡了。 安静又清闲，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海岸线发呆。 (本章完) 第10章 粉色的海豚 第10章 粉色的海豚 刘姐的大哥爽快答应了，叫我先跟他的船去看看，回来再给他答复。 天空刚开始泛白，我已经在村里的港口等着刘大哥。这里停靠着很多渔船，大的小的，新的旧的，刺鼻的鱼腥味让我有点难受。 “啪嗒啪嗒”，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刘大哥的身影随即出现。是一个健壮黝黑的男人，他身后拖着拖车，上面放着两个大麻袋，鼓鼓的看起来不轻。我走上前迎接。 “现在年轻人很少很早准时了，看来你是有心想干的。”刘大哥边走边说。 “是的，我想在这里落脚的，虽然不知道住多久，现在是没有打算走的。”我老实回答，出力一起拖车。 继续走是通向鱼排的独木桥，拖车走不了了，刘大哥停下来：“你在这等一下，我得把鱼食扛过去，你在后面收拖车，把它放到角落去，别挡着路。” “好的。”我学着刘大哥的样子去扛另一个麻袋，确实很重，但可以承受。 “诶，你放着，当心闪了腰！我搬完这袋再回来就是！”刘大哥焦急的说。 “不会，别看我瘦，我力气不小的。”我示意他往前走，“等下我倒回来收拖车。” 我们将鱼食扛到了鱼排中段处停靠着的简陋快艇上，我回去收了拖车，快艇出了港口，又继续航行了大半小时。太阳从侧边的海岸线升起了，照的海面闪闪发光。 第一天工作顺利结束，我并不觉的辛苦或者害怕。就是在刘大哥自己的养殖基地干活，每天喂食、清理和不定时收鱼。那里临近一个陡峭的山崖，养鱼的鱼排面积约一千多平方。刘大哥也对我满意，他跟我说好一个月的工资和休息时间，我的工作算是确定下来了。 日子渐渐平淡下来，我就是上午工作，下午休息，黄昏跟虎哥出去钓鱼，顺便互相述说一天发生的有趣的事，可我很少能钓到。偶尔去城里买点日用品和猫哥的粮食，也偶尔独自去安静的海边或山里走走。 照常的一天早上，刘大哥将我同鱼食送到了养鱼排上，就把船开去另一个新建的养殖基地了，这是他需要找人帮工的原因。我开始按量喂食各个网内的鱼儿，小心的在隔开渔网的木排上移动。 有“吱吱”的声音，我望去，鱼排边上有不小的浪花，像是有大鱼在那嬉戏。我顺着木排走过去，“吱吱吱”一条粉色大鱼跳出了水面，落水后又仰着脑袋看着我，尖尖的嘴，似乎带着笑意的眼睛，闪亮得很特别。 居然是一只粉色的海豚，粉色的？但我什么气息都感觉不到，我知道看见粉色海豚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我无法判断它是不是同类。 “你好，你可以说话吗？”我不安的问。 “吱吱吱”它看起来很欢乐。 “你是同类吗？” 粉色海豚又跃出了水面，然后落水潜入深处了。我拿出手机搜索粉色海豚，还真是地球已知物种，只是很少见。或许是我想多了，海豚本就有灵性，稀有的粉色海豚恰好被我看见而已。 我继续干活，黄昏跟虎哥说了这事，他表示很想亲眼看看，那么大条鱼，还是粉色的，看一眼都能跟附近的小猫炫耀很久了。于是第二天坚持要跟我一起出海碰运气。 第二天，我一再跟刘大哥保证我家猫很懂事不会跳海，跳了我自己负全责之后，我带着虎哥去到了我工作的地方。 我开始干活，刘大哥照常走开了。虎哥在各个渔网间闲逛，我认为今天大概是见不到了。 “吱吱吱”又是这个声音，我抬头望去。果然粉色海豚又来了，露出嘴的巴在不远处晃动。 “怎么样虎哥？是同类吗？我感知不到。” “嗯，我也感知不到，应该就是普通的大鱼吧！”虎哥欢乐的跑过去。 “吱吱吱”我跟虎哥在木排上看着它，它欢快的在水里转着圈。突然，一道水柱喷出水面，冲着虎哥来的，虎哥机敏一跳，躲过了水柱，但是木排太窄，他半个身子掉进渔网，两只前脚抓着木板飞快爬了上来。 “哇，它故意的，我要把它抓来吃了！”虎哥暴怒的疯狂弹动湿透的后肢。但水柱又来了，它又闪躲。 “它可能想跟你玩，你就让它喷中吧”我觉得有趣。 “怎么可能，我有尊严的好吗？快把它赶走，这鱼一点都不可爱！”虎哥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面，不知道水柱会从哪里喷过来。我不管他们，继续去干活了，虎哥紧跟着躲去了鱼排中间位置。 不知道粉色海豚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的工作也结束了。我们回到港口，看见岸边熙熙攘攘围着一群人。我也抱着虎哥凑过去看看。 (本章完) 第11章 危险的闯入者 第11章 危险的闯入者 孩子的哭声，人群中间，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低着头不停抹眼泪。村里人的讨论声中不时有走丢遗弃可怜之类的声音。 我正猜测着着女孩的来历，小女孩看向了我，她的表情突然不一样了，眼睛里恢复了神采，“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哥哥！呜啊呜哇！”她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腿。人群的中心瞬间变成了我这边。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现在状况，“小妹妹，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妹···”我越说越小声，我想起我现在的样子是那个小女孩画中人的样子，莫非这是画中人的妹妹？说不定，我确实有个妹妹，一个这样可爱、我从小疼到现在的妹妹。 刘姐从人群中走出来，“好啦，这个孩子在这哭了好半天了，既然是你妹妹，你就先带她去我家吃点什么，嗓子都要哭哑了。” “对对，怎么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这了，做哥哥的也太粗心大意了。”另一个妇女附和。 我放下虎哥，蹲下抹去女孩脸上的眼泪，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名字“音音，跟我回家吧，是哥哥不好！” “嗯！”音音抬起头露出了笑容，眼睛里充满了朝气的光，我恍惚中将这双眼睛与那条粉色海豚的重叠了。我回过神，牵起音音的小手回家，虎哥安静的跟着。 音音看起来脏兮兮的，衣服似乎穿了很久，头发也乱糟糟的。到家后刘姐让音音先去洗澡，给了她自己儿子小时候的衣服，就转身去做饭。 “辛苦刘姐了，这以后又多了个人吃饭，我会跟房租一起付的。”我其实是不用吃饭的，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跟着刘姐夫妇一起吃饭。 “那么一个小女孩子能吃多少，给你一个人的生活费就够了。”刘姐摆摆手进了厨房。 我跟虎哥坐在客厅，看着浴室的方向，似乎有什么想法就在脑后，可又想不起来。 “你说主人这么小，能自己洗澡吗？你要不要去问问她？” “主人？”我震惊，“虎哥，你怎么了，虽然是我供你吃喝，但我并没有做你主人的想法，何况她是我妹妹？” “啊呸，谁把你当主人了。音音小可爱才是我的主人！”虎哥鄙视了我一眼。 哪里不对。但我更在意虎哥提的建议，我走到浴室门口，“音音，你能自己洗吗？需不需要帮忙？” “我自己可以的。”朦胧的声音传出来。 音音洗完澡，让我帮她吹头发，她开心的抱着虎哥揉搓。柔软的齐腰长发，跟身上的男孩子衣服太不搭调。“音音，下午我们去城里买衣服好不好？”我关闭了风筒，看着她的脸，长长的睫毛圆圆的眼睛，两个小脸蛋吹弹可破，像个洋娃娃。 “嗯，好呀！”她拿着虎哥的前爪比划，我继续手里的活。 吃过饭，不得不说音音吃了不少，刘姐都看呆了，可能是哭得饿极了。午休后我带着她坐村口的摩托车进了城，去了最繁华的商场。我知道在哪买女孩子的衣服，之前常和伊玲一起去逛。 奇怪，女装楼层竟然没有小女孩的衣服，这是之前没有注意过的。正当我慌神要去哪里找时，音音拉着我进了一家装修粉粉的店，她站在假模特前憧憬的看着，模特穿着一条修身的低领小粉裙，搭配着一个白色手提包，很是淑女。 “我要穿这个！”音音对着模特说。 “可是这个太大了，等你大些再来买吧？”我记忆中的妹妹有这么任性吗？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衣服，就让她试试吧！”导购对我一笑，从近处取下一条同款裙子，“来，小美女，试衣间在这边！我帮你换。” 音音抱着裙子开心的跟着导购进了试衣间。我无奈的想着她穿上肯定拖地了，在沙发上坐下，等待着见证这一幕。 “看吧，正好合身，美女你这身材真的很好，这裙子就像为你量身定制的。”导购边说边开了门让音音出来照镜子。 高挑白皙的女人，粉裙子确实像为她定制的那样合身。音音在镜子前转动着身体左看右看。“哥哥，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你看中的果然没错，我不该不相信你。那就买这条吧？”我为她找到满意的衣服而高兴。 “嗯，好！这条我也试试，我要换洗的。”音音又拿起一条淡蓝色长裙。很快，穿着新裙子的音音挽着提了三个手提袋的我走出了商场。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那个残疾的乞讨者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这里离我们上次见面的地方有着很远的距离。 “尊贵的女士，玩弄同类会给你带来乐趣吗？你应该让这位先生对你表达自己真实的看法。”还是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但他的语气中满是刻薄。男人说完诡笑着用自己的断肢碰了我的肩膀。 我清醒了，立马跟音音拉开距离，“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接近你，但我怕你不喜欢我。”她焦急的皱眉。 “你为什么想要接近我，就为了控制我？” 音音哭了起来，路上的行人渐渐围过来。 “这里不方便闲聊，我们还是另找地方吧！”残疾男人示意我们看看周围的人类。 男人也给我不好的感觉，他的气质与上次见面截然不同，笑容里满是狡猾。 “我们回去吧，回去后我都告诉你。”音音拉着我的手央求。 似乎是对音音的假兄妹情还没散尽，我竟有点心疼哭得梨花带雨的她。也或是直觉告诉我此刻残疾男人更加危险，需尽快远离他。 我答应了音音，跟男人草草告了别，坐上了回家的车。 (本章完) 第12章 音音的真实身份 第12章 音音的真实身份 4月2日（阴） 断断续续沉睡了两天，神清气爽。或许我可以放松一段时间。放松？世界上不缺放松的方式，根据每个人而言能放松的事又不同，大概是有很多很多我完全无法想到的吧。而我，喜欢沉睡也是常见的吧？ 合上笔记本，我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我是可以脱产休息一段时间的。我仔细的做了卫生，确定了冰箱里充足的食品。走到床边，如愿就放在床头柜上的。 ······ “对不起，哥哥，我刚刚又暗示了你。但那个幽灵···在打坏心思，我知道。”下车后，我们走向家里，音音低着头。 “先不说这个，我们叫上虎哥去安静的地方，你要老实说清楚你的来历。” 刚踏进院子，只看到虎哥跳进了音音怀里。“主人，你的新衣服真好看！今天我们一起去钓鱼吧，你肯定比杏子强多了！” “嗯，好···”音音不安的看看我。 罢了，现在就要她解开给虎哥的暗示的话，估计会在这吵得不可开交。我上楼放了她的衣服，顺带了门后的鱼竿下楼。我们常钓鱼的海边不会有人类经过。不过，音音到底是怎么做到轻易控制我们的大脑的？她说的暗示，只看一眼就施展了？而且是对同类？虎哥竟没有感应到她？ 我们朝着常去的海滩走去，那里是虎哥找到的有趣的地方。一个小小的湾口，太阳会在湾口正对的海岸线缓缓落下，岸上生长着杂乱低矮的绿植，里面藏着不少鸟类的巢穴。 到了，我们在那最大的岩石上坐下，鸟鸣声，波涛声，海风吹动着音音的裙摆和长发。 “好了，你可以说了。”我开始整装鱼竿鱼饵。 “嗯。”她放下虎哥。 “哇，你是什么东西，还强迫我叫你主人！我感觉不到你是同类，为什么？”虎哥像是被岩石电击了一般炸毛，压低身子朝着音音吼。 “我是一只白泽，前段时间从家里逃出来的。没办法，爸妈说什么为了血脉传承，逼我去跟一个不认识的活了两千年的老家伙生活。”音音满脸忧郁的双手抱住膝盖，发丝凌乱。 “白泽是什么呀，动物？植物？话说你是怎么隐藏自己的气息的呀？”虎哥只关心自己想知道的。 “白泽···白泽就是我呀，你没见过？”音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着起身一跳，一只高大的灰白色动物出现在我们面前。它大体有几分鹿的样子，或者更像羊。一对透明的尖尖的角，细长而有力的四肢微曲着，两只大翅膀缓慢均匀的煽动。看着它，我感觉到莫名的胸闷心慌，心跳加快。好在片刻后，它又变成了一只粉色的海豚“啪”的摔在水里。 我的气息又顺畅了，“果然是你，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跟我沟通，非要绕这圈子？”我将上好鱼线的杆子放到了一旁，海水被它搅得浑浊不堪了。 不对，刚刚那只灰白色的，有四肢有翅膀的生物不是普通动物吧？我突然想起虎哥说的同类中极小的一类，麒麟天马？音音就是这样的存在？应该是了，音音化形的一瞬间虎哥就胆怯的躲到我身后了，刚刚的气势完全没有了，现在还放大着瞳孔低着耳朵微微颤抖，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惊吓。 “爸妈说过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同类更加要提防。虽然你的气息闻起来很舒服，但是我还是怕被欺骗。”这次海豚开口说话了。 “你是···神兽？”虎哥伸出头质问。 “是啊！虎哥，我也喜欢你。”音音又喷出了水柱，不过并没有瞄准虎哥，落在了我坐着的岩石前方。“我想跟你们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这么厉害，自己一个人到哪都能好好活着的，我们可不给你当奴隶。” “虎哥，别这么说！”我觉得虎哥的话有点过于直白，打住了虎哥，“你从家里逃出来，家人应该在到处找你吧？还是回去吧，父母怎么都不会害你。” 音音解释自己一家生活在上海，父母很严历，他们在意同族的血脉传承比女儿的个人意识多太多。所以，她留下没有好结果，就趁他们去找那个老家伙攀亲时离开了家，化身为海豚从上海一路游到了海南，她本想继续往下走的，走的越远越好。但她发现了我，就开始观察，算计我。 “我的气息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她为什么对我格外有兴趣。 “嗯，你的气息就像···像深山里的晨雾！小猫咪的气息像爆晒了一天的干草！远处的海上有个香到发臭的水果味！今天遇到的那个幽灵是腥臭的淤泥味！”音音又化成人形往我这边走，拧着湿哒哒的头发和裙摆。“所以你的气息很好闻，我喜欢。” “等等，远处有个同类？你们今天又遇到幽灵了？”虎哥已经不害怕了，从我身后出来坐正。 “是啊，它移动很快，这会儿离我们更远了。”音音也坐在了岩石上。 虎哥闭上眼感应，我接着回答他的下一个问题。“是的，就是上次遇到的那个残疾乞讨者，但是，他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就像变了个人。” “我就说他们没什么好心，上次肯定是假惺惺，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也可能是原来的意念被驱逐了，他们群体里经常这样的，意念不够坚定的就换一个，躯体只是一具空壳。” “音音，你多大，同类的事你好像很了解？”可能是我作为一棵树太过木讷，我觉得音音和虎哥都很厉害，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不到一百岁，我们一族比较特殊，我生来就可以化形，父母养育我，教我很多同类和人类的知识！”音音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即使变身成了大女孩，眼里的天真还在，“我很厉害的，所以，让我跟你们在一起生活吧，我会很听话的。” 我答应让她以妹妹的身份跟我们一起生活，但前提是不能在没经过我们同意的情况下暗示我们做什么事。她爽快的保证，并说防被暗示不难，只要对她保持足够的警惕甚至敌意。 就这样，我跟虎哥又多了一个同伴。 (本章完) 第13章 拜访邻居 第13章 拜访邻居 音音虽然一开始给我们带来了小麻烦，但她融入极快，我们的生活又渐渐平淡下来。 我照常每天清晨出门干活，养殖场剩我一个人的时候，音音化身的粉色海豚总会出现在我附近，陪我聊天。看我忙时她有时会去海底找贝壳，把有珍珠的贝壳衔到木排上，说是可以拿珍珠去卖钱，自己也不算白吃白喝了。有时又化身海鸟混入鸟群去玩闹，回来时嘴里叼着山上的野花。虎哥总是早上起来吃了粮又继续睡到下午！然后我们一起去海滩享受清闲时光。 难得的假期，我早早起床收拾好地铺。床上的虎哥似乎被音音的胳膊压得呼吸困难了，但他还在睡梦中。我叫醒他们，音音没了魂似得闭着眼去洗漱了，虎哥表示出门前叫他就好。 我们早就计划了今天去拜访最近的一个同类邻居，是音音提出的建议，她说自己知道准确的方向，就是那个香到臭的水果味气息的同类。 不知道它发现我们没有，见到我们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吃完早餐，我跟刘姐借了摩托车。刘姐的先生王哥也在，他在市里上班，并不是天天都回家。我不喜欢他那看音音的眼神。 “你们还带着猫出去玩啊？你开慢点啊，音音你戴上头盔。”刘姐已经像我们的家人了。音音当然没有解除对村民的暗示，在大家眼里音音就是比我小几岁的亲妹妹。 “嗯！我们今天不回来吃饭了！”我发动油门。音音今天穿了那条修身的粉色短裙，接过我递给她的头盔戴上，侧坐在我后边，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抱着虎哥。“刘姐再见！”她拿着虎哥的脚挥挥，我们出发了。 我们朝者音音所指的方向出发，她说大约有30公里。 一路上风很大，已经是冬季了，但也就早上凉爽一点，中午还是有点热。绵延的沿海公路，我们行驶在路边防风树的影子里。一路上，我们多次停下来，是因为音音总是发现喜欢的东西，可爱的泳圈，清凉的泳衣，五彩的冰饮，巨型的风筝之类的，都要去看看。最终，我只给她买了一条水墨纹的方巾，系在她的手腕上。 “快了，我感应到它的气息了！希望是个有趣的家伙。”虎哥想伸懒腰，但是被音音的手抓住动不了，它保持同个姿势好一会儿了。 还在沿海公路上，我想可能那个同类也是住在某个渔村吧，安静清闲的隐居着。 “看，应该就在那边丛林中的房子里。”音音指着远处矮山中的一栋白色房子。 继续走，主路就分了条支路前往那栋白房子。路边的风景也变了，两边种着整齐的造型成花瓶的腾树。路中间的铁大门开着，我们又爬了半分钟上坡才到房子正门口。这是一栋精致的小洋房，一个穿着可爱蓬蓬裙，头顶别着大蝴蝶结的圆脸女孩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我们，应该是还在上中学的年纪。 “欢迎你们，姐姐在天台等你们！”女孩示意我把摩托停到一旁的葡萄架下，那边已经停着一台少见的精致白色轿车，应该是台豪车，车标像个鱼叉。 “在等我们了？也对！”我突然想到她的姐姐大概也是虎哥这样的同类，但这个女孩明显是人类，我不便多说。“麻烦你带我们上去吧。” “嗯，跟我来吧！姐姐说你们跟她是同类，你们也有超能力吗？” “啊？”我愣住，她“姐姐”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同类的事也跟人类说了？ “是啊，我会的比孙悟空的七十二变还厉害！而这只猫会说话！你姐姐会什么超能力呀？”音音一脸自豪的说。 “这只猫会说话！？”女孩毫不客气的把刚落地伸着懒腰的虎哥抱起来，完全无视音音的问题，“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叫大哥！你姐跟你什么关系呀？你作为一个人类知道这么多真的好吗？快上楼吧！”不愧是虎哥，说着挣脱了小女孩的手自己走进洋房。 进门就是一楼空旷的大厅。真的很空，只有几根粗壮的白色圆柱和一架看起来很贵的钢琴。透过树荫的阳光从右边几乎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洒进来。大厅中间是延伸至楼顶的宽大的灰色螺旋楼梯，我们直接上楼顶。 (本章完) 第14章 拜访邻居（续） 第14章 拜访邻居（续） 天台上，与洋房内部的简约装修截然不同。踏过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满眼的绿色，四周全是比人还高出一截的各种花木，好似进了一座小型植物园。我们顺着狭窄蜿蜒的石子路往深处走，路过了一架小水车，水车下是一个小小的池塘，里面有几片睡莲叶和几条肥胖的金鱼，哗哗的流水声很是清脆。 小路的尽头开阔起来，一把绿色的巨大遮阳伞下有一张宽大的实木茶桌，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样子，桌上是齐套的茶具，手绘图案的茶碗整齐的排放在茶架上。旁边是煮茶的小火炉和茶壶，桌面的中心雕刻着山水画。桌角摆放着水培植物，正开着黄色的花朵，桌下是几个敦实的圆木凳。 比起复古的茶桌，一边的半人高的烧烤架就有点格格不入了，穿着休闲的女人正照顾着上面发出滋滋声和肉香味的食材。 真是个高个子的女人，比我更高，预计接近一米九了。淡棕色的卷发被随意的用夹子夹在脑后，脸夹上有点淡淡的雀斑，眉宇间夹杂着些男性的英气。 “不好意思，我一时也想不到要怎么招待你们，就想到了烧烤，可以烤各种东西，总有你们喜欢吃的！”低沉又带着懒散的女声，女人忙活着，只看了我们一眼又继续用刷子刷着已经金黄的鸡翅。“小燕，你快去泡茶！” “哦，姐姐，这只猫会说话！”小燕走向茶桌后面。 “知道啦！”女人还是忙，“你们快过来拿凳子坐下，马上就可以吃了！”说完她的目光短暂停在了我们这边，准确的是停在了音音身上。 我们在茶桌边坐下，看着她们泡茶烤肉。当然音音和虎哥都看着烤肉，尤其是那已经浇上蒜蓉的生蚝，那表情，就差嘴角流出的口水了。 “你们从哪里来的？好像是特意来寻我的？”女人在音音和虎哥面前各放上一只刚开始翻滚的生蚝。小燕的茶也泡好了，为我们斟上。 “是的，我们从陵水的渔村过来，不远，音音她知道你在这，她是一只海豚。”我主动介绍音音，我都不知道我说起慌来能这样镇定。“我是山杏，而他，叫虎哥。” “呵呵，海豚呀，确实是灵敏的动物！”她若有所思的再次看着音音，“你的气息若有似无，很奇特。” “我可不是一般海豚，我是可爱的粉色海豚！”音音骄傲的说。 桌对面的小燕显然更喜欢会说话的猫咪，正主动帮虎哥把生蚝肉挑出来放在小蝶里。 “算了！我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虎鲸。你们跟小燕一样叫我姐姐就好！”女人递给我一个金黄的鸡翅，“那，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虎鲸，再普通不过？我记得虎哥的愿望之一就是看鲸鱼？我也只在网上看过，哎！除了我大家都是很厉害的生物呢。我顾不上沮丧，急忙解释我们的来意：“没，我们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因为在不远处落了脚，日子渐渐安定下来，就想来拜访住在不远处的你！不好意思，我们擅自来访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麻烦，随时欢迎来玩！只是极少同类有你们这样的想法，我们都忙着享受自己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姐姐终于将最后烤的茄子也放到了茶桌上，我们其余的已经吃下了不少美味了。不得不说她烤得真不错，我也帮忙烤了些，但色泽都不如她的那么诱人。 我们聊得不亦乐乎。 姐姐说到与小燕的关系，是她收养的孩子。在海边的废船里发现了她，在一起十多年了，但两人更像姐妹关系。一些事总要瞒着身边人，这相当麻烦，所以就干脆什么都跟小燕说了，小燕也懂事，不会给她惹事。 也有聊到姐姐的生活，她说自己伪装成的搜藏家。很多有钱的人类跟她买古董，而那些古董不过是她在海里散步时随手捡的物件。这很方便，作为人类处处所要用到的钱来的那么简单。而自己，除了照顾小燕，更多时候在海里跟鱼群一起畅游。也时不时遇到同类，但确定对方没有恶意后都不会有接触。 姐姐还带我们参观了她的储藏室，里面多是破旧的瓶瓶罐罐，偶有看起来较艳丽的器具，却得知那是假的，人类没法发现。 我们也聊了很多自己的事，比如虎哥一直生活在东北，我一直生活在重庆，音音生活在上海。然后我们是怎么相遇的，以及打算以平淡自由的方式继续生活。 再比如我说出我的原形已经被砍掉的时候他们非常震惊。都不相信原形死了还能化形，还能活的好好的。这对我自己来说倒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原形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栖息之所。 我也说了我遇到的同类都很亲切，姐姐说那是因为我遇到的还少，说我们还年轻，所以这样大胆。 烧烤很美味，配上浓香的茶，我们都不知不觉吃撑了。 “好啦，不要剥了，我真的吃不下了！”虎哥大概是被体贴的小燕感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腿上。小燕一直在帮他处理有壳有骨的肉类。 “那虎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玩几天呀？反正你又不用上学上班！”小燕放下手里的虾，用毛巾擦手。 “哈哈哈！对，音音也是，留下来玩几天，我们一起去海里散步！”姐姐也打趣道，“姐姐我可知道海底很多美景位置的，带你去看！” 虽然是打趣，我还是有那么点失落。如果真的三个来我一个回去，难免有种说不出的不适。 虎哥和音音当然拒绝了。临走时，小燕抱着虎哥不停用脸蹭他肚子，虎哥也没有反抗，果然吃了的是要还的。姐姐送了音音一条项链，说自己一直舍不得卖，但自己又不用这些。很漂亮，粉色的细链子上吊着一颗小水晶，仔细看水晶里面还有一朵小雏菊。 (本章完) 第15章 找上门的麻烦 第15章 找上门的麻烦 离开姐姐的小洋房，出发回程已是下午了。 “哥哥，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在姐姐这多玩两天。”身后传来音音的声音，我看不见她这时的表情。 “也可以，你留下跟着姐姐到处逛逛，玩够了就游回去。”我靠边减速。 “杏子，你是有多呆！显然是音音在我们那住小房子委屈了，毕竟是在大城市生活的。”虎哥无奈的叹气。 “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音音紧张起来，“我是想说，我们现在回去可能会遇到麻烦，我们住的那边来了两个淤泥味的同类。可能是来找我们的。” “幽灵？”我还记得音音形容气息的比喻，“你确定吗音音？” “嗯，他们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那个位置没有移动，应该是在等我们。” “杏子，不如我们就避避，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他们肯定不知道我们在哪，不然就直接过来了。”虎哥难得是严肃声音。 “幽灵，真的这么可怕吗？我们不能跟他们交涉沟通？”我将车子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们，“我们也没有做过什么影响他们的事吧？会找我做什么？” “他们就像邪教，不故一切想拉异己入伙！这样解释能明白吗？我遇到过几次幽灵，都是这蠢样！” “虎哥说的没错，他们的信仰很是极端，大抵是劝同类跟他们一样，放弃欢乐自由，堕入悲痛。” 听他俩的描述，幽灵确实是不讨喜的同类，我同意他们的提议，我们掉头又前往矮山上的白色洋房。 姐姐听了我们的境遇后，赞同我们在她家避避，说两个幽灵同时出现应该是在执行任务。我用手机托刘姐帮我跟刘大哥请两天假，先避两天再看情况。 时间飞快过去，已经是我们出门的第三天。音音说那两个幽灵一直没有离开。 姐姐劝我们重新找个地方生活，但我们都舍不得那个渔村和刚稳定的生活。于是，我们决定回去探个究竟。就算那幽灵在埋伏我们，但一直逃避的话，我们就会远离过上自由生活的想法。 我们打算不论幽灵说什么，做什么，只管打发他们走。 再次动身回程，这次，我们大概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战斗的准备？我陷入沉思，万一真的动起手来，我有能保护虎哥和音音的手段吗？我会些什么？我那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应该是伤不了同类的。万一真打起来了怎么办？我越想越忧心。不，不能打起来，那不是我们的强项。 临近黄昏，已经能远远看到我们居住的渔村，“虎哥，你能感应到他们了吗？”我将车辆减速问道。 “嗯···勉勉强强能感觉到那边有同类，但无法知道具体数量。” “好的，那我们就在这边等，等他们自己过来，以免在村里引起注意。”我将摩托停在了一棵树下，旁边就是沙滩，只有海浪欢腾着。 我们走向沙滩，脚踩着粗糙的砂石。音音把鞋脱了提着，她倒不太紧张，一步步走向海水里找着什么。很快，她从水里捞出一个东西，“虎哥，你吃寄居蟹吗？” “不吃，那东西又没有肉！”虎哥说着，还是往音音那边走去。 “音音，等会儿如果情况不对，你就变成大型鸟类带虎哥走，我会拦住他们！”我说出我的计划！ “我们一起走呀，我保证就算他们也化形为鸟类，也肯定快不过我的！”看来音音也有自己的计划。 “我留下来跟他们沟通，他们伤不了我的。我不会让他们靠近你们！”同类打击主要是威胁原形，凑巧，我没有原形。虎哥是最危险的，现在的他还不能化形，他的本体又没有任何战斗力。 “那我们就都不跑，他们打不过我的！”音音说着气呼呼的抱起虎哥。 “音音，你可不能随意展露自己的本体啊，会惹来真麻烦的，你知道你们神兽在同类中是多么特别的存在吗？总有野心的同类窥觊你们的力量。”虎哥严肃的指责音音的想法，“他们近了，我们不要慌，先打探他们的来意，见机行事。” (本章完) 第16章 正面接触幽灵 第16章 正面接触幽灵 一辆漆黑的加长轿车伴随着低沉的引擎声出现在海边的公路上，稳稳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鲜艳浮夸鱼尾裙的胖女人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下车，随即穿着黑西服戴着黑礼帽的干瘦男人也下了车。一前一后朝我们走来。 越靠近我们，脚下的沙子越柔软，胖女人的高跟鞋已经寸步难行了，一开始还勉强让瘦男人扶着走，几米远后还是脱了鞋，任它陷在沙子里。 “三位小友你们好呀！我听同伴说你们住在这边，便顺路过来拜访，可惜碰巧你们出了远门！”胖女人化着大浓妆的脸已经在夕阳下开始泛油，“不过总算等到你们回来了！” “既然是路过，我们出门了就遗憾离开呗，还停下来等，等两天，可真难为你们顺便的路过了。”虎哥阴阳怪气接话。 “存在这世界上总不是一帆风顺的，偶遇困难让我们头脑清醒，时时谨记生命的本质。作为组织成员我们总会主动面对困苦。”女人说着意义不明的话，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你们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我谨慎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郑重的告诉你们，没有痛苦的生活是不存在的，我们可以帮你们揭开目前的假象！这即使是难受的，但毕竟是真实的。”女人目光一转看向音音，“顺便来确定一下这个妹妹的特别之处。这气息，是顶级异兽吧！妹妹你不如现在就跟我走，我会全力帮助你面对一切！” “神经病，我们不用你帮忙！快回去吧！”虎哥摆摆右爪，“既然知道她是顶级同类，你们就还是不要把自己闹难堪了吧！” “对，我才不会跟你们走呢！现在除了打发你们走，我没什么要面对的！”音音叉腰抬头。 没想到这幽灵如此轻易的发现了音音的身份，果然来者不善。我有些紧张，但还抱着沟通的想法，“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我们不会相信你们说的古怪的话！更不会跟你们走的，很遗憾你们这趟白来了！”我向前一步挡住音音。 “是吗？果然劝解是毫无用处的呀！我们走吧。”胖女人嗤笑着转身回走。 我握紧拳防备着还立着不动的瘦男人。 “别那么紧张，我们只是来给你们做思想工作的，我的工作结束了！”女人弯腰捡起自己的鞋继续走，“好意提醒，你们真正的麻烦就要来了，我劝你们尽快做好准备！”看来是真的准备离开了，瘦男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黑色的轿车离开了，我们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看吧，他们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说着奇怪的话。我以前遇到的幽灵也是这套说辞。”虎哥打破沉默，“不过她这最后的提醒，听得我背脊发凉呀！” “我们先回去吧！然后做接下来的打算！放轻松，总会有办法的！”我安慰他们，拉起音音的手走向摩托车。 “嗯！”音音似乎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抛到了脑后，“虎哥，跑起来，慢了我们就先走了！” “你在小看我的速度？”虎哥嗖的冲到了前面。 回到家，刘姐担心的出来接我们，“小幸啊，你们没在家的这几天，一直有两个看起来很有钱在附近逛，问他们来做什么的，只说来找一对年轻男女和一只猫。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不好惹的人了？” “刘姐，没事！他们···他们看虎哥可爱想领养虎哥。回来的路上遇到他们了，我们没同意他们就走了。”我指指一脸懵的虎哥。 “就为了这猫呀？这猫是什么珍贵的品种吗？他们那么想要？也难怪你们出门都带着。”刘姐疑惑的摸摸虎哥的脑袋。 “对呀，虎哥可是很受欢迎的，那两个人出了很高的价钱，我们都不肯。”音音将虎哥塞到刘姐怀里。 笑罢，我们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原来平静。但肯定是不会平静了，那个胖女人不可能只是想吓唬我们。幽灵组织可能很快会再来找我们，下次，可能是带更多幽灵来把我们强行带走去灌输他们思想？更可能是抓了音音去达到他们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我们对幽灵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们的能力和目的。他们以组织自称，那他们组织是以怎样的形式在这个人类的世界伪装自己的呢？有统领他们的领导人吗？那个胖女人说的那些奇怪的话，真的只是胡言乱语吗？ 我突然懊恼自己的弱小，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保护同伴的手段，能做的真的只能一味的逃吗？我想起第一次见到的气质不俗的幽灵，他可能知道一些组织的秘密，但是他叛离了组织，然后被驱逐了！如果他还在，应该会解开一些我们的疑惑。 (本章完) 第17章 告别平淡生活 第17章 告别平淡生活 第二天，我惭愧的跟刘大哥说了没办法继续在这工作，自己家里有急事必须尽快回去。刘大哥表示理解，虽然不满一个月，但硬是塞给我了一整个月的工资。更加惭愧了，但我知道现在不是继续悠闲打工的时候了。也退掉了刘姐的房子，以同样的理由，虽然不舍。 我们面对着随时可能到来的不知名的威胁，所以必须尽快离开，至少去到人少···不对，可以去人多的地方，幽灵也需要伪装隐藏在人类世界，如果在人类密集的地方，想必他们也没办法毫无顾忌的对我们动手。 “音音，你对人类了解，我们现在出发去人口密集的城市，哪里比较合适”我忙着将屋里的用品丢进垃圾袋，没什么是必须要带的，我只将音音和我的几件衣服塞进了我的背包。 “深圳吧！那里人超多！离这里也近，我们去人多的城市干嘛？会很吵的！”音音懒懒的躺在床上。 “跟他们周旋，先打探他们有些什么手段！我们势单力薄，不能正面跟他们动手。” “哦~那大家都以人类的样子战斗，说不定我们还能求助人类的帮忙！”哥哥你真聪明！那我们走吧。 为了稳妥，我否决了音音化身鸟类带我们飞过去的提议，万一在路上时被他们找来···我让音音化身为小昆虫藏在我衣服口袋里，我一个人以人类的方式尽快去往深圳，虎哥还是跟上次一样藏在我的包里。 出发，跟刘姐告了别，和音音一起离开了村庄，然后音音便藏进我的口袋，我打车前往机场。 “小朋友，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这感觉我清楚，阿松也经常这样跟我沟通。 “大哥，就在这停车，我有点事！”我急忙叫停司机。 “好的，收你200元！”司机并没有多问，停在了路边。 这里大约离我们出发的渔村五十多公里，我走进一座公园。 “往这边！”我穿过多条盘山小径，我知道它的位置，它的声音似乎为我指明了方向。 “杏子，你干什么？你在靠近一个同类”虎哥探出头来。 “是的，是我真正的同类，我知道他只是想帮我！” “嗯，这个同类气息也很好闻，我相信它！”音音从我口袋飞出变成了麻雀，喳喳的说。 我带着一鸟一猫继续走，一直走到公园的深处，这里早没有人类的身影，只有远远传来的凄凉的二胡声。 到了，年久失修的石路边矗立着一棵粗壮的树，高大的枝干上没有树叶。树根上挂着一个棕色的牌子：银杏，属银杏科，树龄3000年。 “您好，我是山杏，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听我说。”老银杏并没有化形，声音还是响在我的脑海，“你带着那个神兽小朋友就这样到处走太危险了，她的气息会被强大的同类发现。就现在，已经有快速靠近海南的强大同类了，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可能只是想看看她，可能是想伤害她这个，但都不是好事。这个，你快让她带在身上！” 本来光秃秃的树上缓缓落下了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我接住，一片普通的叶子。音音好奇的化作人形凑近看。 “音音，老爷爷送你的礼物，你快拿着。”音音和虎哥听不到老者的声音，我早就猜到这一切的改变是因为音音的身份，但我不打算告诉他们。 音音开心的将银杏叶按在自己的额头，我眼看着叶子迅速变小镶进了她的眉心。 “这叶子能隐藏她的气息，你们尽快离开，去尽可能远的地方，暂且避一避。” “谢谢您！”虽然现在情况紧急，但机会难得。接着我试着不张嘴在脑内问他：“请问怎么才可以像您一样有如此强大的感知力，我连就近同类的气息都感应不到，这让我很困惑。” “哦？还真是个好学的小朋友！我们呀，靠根去感知！我知道你没有原形了，但这并不影响你去感知，附身在植物的身上，试着去跟土壤交流。好了，你们时间不多的，离开这里！” “感激不尽，不知道等现在危险过去，我是否能再回来向您学习？” “来吧，我喜欢好学的小朋友！” 我向老银杏低头道别，然后快步往更幽静的山里走。 “音音，你最快能飞多快？我们现在离开这里，我看看。”我拿出包里的手机打开地图，“我们往这边走，去海对面的越南河内。” “飞跃海洋呀，可以！”音音立即化形成一只半米高的灰色鸟类，“巨型褐雨燕，虽然变大了不够灵活，但我的时速也能达到300了！” “怎么？怎么就换音音来了？没事吧，不会把我掉到海里去吧？”虎哥怯怯的缩回包里。 “不会，我会抓牢你。行，那我们现在就走，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那里。”我化身成一根树藤将背包固定在音音身上。 嗖的一声，音音化形成的大鸟从树林窜向天空，笔直向着大海飞去。 (本章完) 第18章 月下谈心 第18章 月下谈心 明月当空，第一次感觉银河如此耀眼。除了耳边风的呼啸声，什么都听不到，音音飞在云海的上面，身下一片漆黑。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赶路，从白天飞到了晚上。 “音音，累不累！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我将声音传入音音的脑海。 “诶？哥哥你说话了吗？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音音有些惊讶的问。 “嗯，我说了，这是我们植物特有的交流方式，不要慌张！” “哦哦，我不累，其实太阳下山时我都睡了一觉了，晚霞照得我犯困。”音音话音一转变得认真，“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的你们不得不离开那里。我知道，今天树爷爷给我的叶子是要隐藏我的气息。从小爸爸就定时在我手心里印上一个咒语，那应该是一样的作用，这次我离开家这么久，咒语就失效了···” “嗯，鱼，好多鱼~”虎哥模糊的梦呓伴着它肚子的咕咕声打断了音音。 “别多想，你怎么知道我和虎哥不觉得现在这诸多变化的生活有趣呢？我跟他都是随遇而安的，遇见你我们的生活更加多彩了。你就安心的做我的妹妹吧！”虽然现在的生活跟我所期待的有那么一些差异，但我是真的很开心能遇到音音。 “真的吗？哥哥你太好了！以后的以后我都跟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音音欢乐的旋转加速。 以后的以后？我们真的可以一起生活那么久吗？ “音音，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或许可以跟你父母好好谈谈，说清楚你自己的想法，让他们不要勉强你。” “我说过很多次自己的想法，他们都以我还小我不懂为由无视，坚持他们的选择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哥哥，你刚刚才说让我安心，怎么又想赶我回去了！”音音有些失望，“果然是带着我太麻烦了吗？” “不是的，只是现在的我确实不知道，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对不起，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我不会赶你走的，哥哥一直会陪着你。” “你说话算话，不要再改变主意了，弄得我时喜时悲的。” 我脑海里出现的人形音音已经很不开心的嘟起了嘴。 “不会改变的，刚刚是哥哥说错了，我不会再那样说了，我保证！” 又大约过了半小时，我们已经到达了河内海湾的上空。音音说这一带都没有同类的气息，我们决定下去休息整顿。 我们降落在一个小小的荒岛上，虎哥终于离开了背包，在沙滩上尽情的翻滚。“杏子，音音，帮我抓条鱼好不好，我好饿好饿，拜托了！” “好，早就听见你肚子叫了，这一路苦了你了！我给你抓三条！”我说着化身成一只长嘴海鸟，“音音，你就好好休息一会儿！” 化形成动物的我并不是那么灵敏，我对陌生的翅膀和爪子非常不适应，连平稳的飞行都吃力。在虎哥的加油助威下，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三条小鱼。虎哥表示只够塞牙缝，音音怂恿虎哥自己去抓，抱着他往海水里跑。 短暂的嬉闹过后，音音抱着虎哥在柔软的细沙上睡着了，我拿出包里的衣服盖在他们身上，然后走向岛内。 老银杏说我可以附身别的植物身上，这是我没有试过的。我摸着边上一棵高大的椰树，然后缓缓淡化形态，融入树干。的确不难，跟我进出自己的躯体没什么区别，只是有轻微的拥挤感，那是这棵椰树自身的意识在排斥我。 我将意识探向根部，感觉着还带着些许温热沙土。跟泥土壤交流？怎么做呢？我试着问候，没有回应。 正疑惑老银杏的话里意思，我突然发现树根旁边还有其它植物的根，它们相互交错缠绕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仔细看有些网的上方有动物和昆虫残影，那残影就像热能量一般。这网一直连接到远处的远处，我也看到音音和虎哥的身影，音音侧着身蜷缩着，虎哥的影子散发出白白的热炎。那就他们所说的气息吧。音音现在完全没有气息，像一个普通的人类。 更往下，网就越稀疏直到断开了。这是一个圆形的小岛，植物的根网没办法跨越大海。 (本章完) 第19章 前往阿拉斯加 第19章 前往阿拉斯加 我们暂时安全了，就我跟虎哥的气息，应该不至于将那些追踪音音的强者引来，我们要考虑的是接下来去哪里落脚。 “要我说，我们就在这小岛上生活也不错，你俩变成海鸟天天给我抓鱼吃，晚上我们一起睡树上！”天刚亮，虎哥又开始想吃鱼了。 “我不反对，哥哥你觉得呢？” “这样生活是没问题，但经过这次幽灵的威胁，我们不能一直逃避，我们要找到方法不用再躲躲藏藏。我们都太年轻，本来我以为在人类的世界隐藏起来是很难的事，结果更难的是面对同类，一些未知的同类才更是我们应该防范的。”我说出我的想法，“为此我们不能只顾眼前的清闲，我们需要学习，成长。” 虎哥深思着点头，“确实，我也想尽快跟你们一样可以化形，但我除了等时间流逝，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没有神兽父母，不然你们带我找找灵泉，我去喝个够，说不定能助我修行？” “学习呀？学习呀！要不我带你们去找一个很和蔼的老神兽，她肯定会愿意教我们的！”音音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神兽？”我跟虎哥睁大了双眼，“你确定它不会嫌弃我们？” “不会的不会的，奶奶她最疼我了！” “奶奶？”我幻想着比音音原形大更多的威严的白泽。 既然音音这么有把握，我们当然希望能得到老神兽的指导，多难得的机会。我跟虎哥愿意相信音音。 “那好，我们还是飞过去，这次比较远，给虎哥带点鱼吧，我去抓！” “音音，远是多远呢？”我好奇的问。 “嗯，阿拉斯加，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已经起身走向海边的音音回头一笑。 “阿拉斯加，我没听过，杏子，你知道在哪吗？”虎哥用爪子我扒拉我，我正掏出手机搜索这个地名。 “好像，在地球的另一面！然后，好像比较冷。”我快速阅读着阿拉斯加的介绍，想象着极昼和极夜，那个地方在特定时间真的可以没有夜晚或白天吗？ 世界真的好大，我离开了重庆的小村庄，去过了国内别的城市，现在我又要前往更远的别国，如果我的原形还在，我应该会和阿松和老银杏一样，几百几千年都矗立在同一个地方吧。 以前的我，确实未曾想过要离开，就看着身边一切细微的变化，就已经很满足了。但现在的我显然更有活着的感觉，虽偶有烦恼，不过有同伴在身边，我们一起欢闹一起面对危险，这是我作为树的时候没有体验过的快乐。 虎哥填饱了肚子，我跟音音也吃了些烤鱼，我们在海面泛起层层耀眼的光斑时离开了这座无人的荒岛，前往阿拉斯基。 这次，我提出由我来飞行。我实在不忍让音音再次受累，即便我并无化身动物的爱好。她听话的找来树藤，先将带着虎哥的背包固定在化形后的我背后，然后自己迅速变小跳到了背包上。可我对翅膀的使用还是不够熟练，晃晃悠悠，像羽翼未丰的幼鸟。特别是飞到高处很容易被劲风影响，偶尔会惊险的往后滑落。 “呜~呼！”化身人偶般大小的音音坐在我背上欢呼尖叫，显然觉得很刺激，完全不顾在包里被甩来甩去骂骂咧咧的虎哥。好在我的天赋并不非常差，不久就渐渐习惯了褐雨燕超快的飞行速度和特有的飞行方式。音音自豪的解释这种灰色鸟类最适合赶路了，甚至可以在飞行中休息，并叫我试试。 不知道全速飞了多久，我只记得大约过了两天。一路我们停下来休息过几次，虎哥趁机进食，我用手机查看我们的位置，确保走的方向没错。 “哥哥，你快看！好漂亮！”音音叫醒有些打盹的我，我瞬间清醒。 绿色的光带在天空中飘动，看起来是那么魔幻诱人，让人沉醉。极光，这是阿拉斯加常见的自然景观。 “我们快到了，前边那座最高的山，它的半山腰上有个不小湖，我们去那里！”音音的声音有些飘然，显然也沉醉在这美丽的光景。 我向下俯冲，以便观察这里的环境。一片雪白，偶有漏出的黑色岩石，脆弱的植物树干。到处光秃秃的，温度格外低，天空似亮非亮，竟无法分清是清晨还是黄昏。我飞往那座大山的山腰，环绕着寻找那个不小的湖。6 很快便找到了，在已然冰冻住的河畔，那湖就像洁白的雪地里平放了一面圆镜似的，非常显眼，四周被黑云杉林所围绕。 我缓缓降落在湖面上方，湖边有一个小小的木屋，里面闪烁着昏黄的光。 (本章完) 第20章 和蔼的老者 第20章 和蔼的老者 我们踩着冻得坚实的湖面向小屋走去，万籁寂静，轻盈的雪花缓缓飘落。我有些紧张，不安的整理自己单薄的衣服，“音音，要不，你还是先去问问你奶奶是否愿意见我们。我们没通知就来她住的地方，会不会让她老人家不高兴？” “不会的，奶奶要是不高兴，我们都没办法进入这座山的，走啦~”音音挽着我的胳膊加快了脚步，她头发上有几片雪花，跟身上的薄裙实在不搭。 刚走到屋前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跟我常见的人类面孔有不小的区别。她的装扮跟这里的环境就很搭，厚实的大衣、雪地鞋和绒帽。她一声不吭，示意我们进屋，在我们身后又将门关上了。 木屋的面积比远处看起来大了些，门对面的墙上是一个不大的壁炉，烧的正旺的柴火烤的屋里暖烘烘的。两张灰白色布沙发斜对着壁炉，中间是一张方形的小木桌。一位精神焕发的白发老人坐在沙发上，见我们进屋，便放下正织着的围巾微笑站起来。她简单的动作就让我肃然起敬，似乎我的直觉已经判定这是一位善良伟大、必须要尊重的人。这应该就是音音的奶奶了，年长的神兽，人形的她没有一丝强大危险的气息。 “三位旅途中辛苦了，快过来坐···” “奶奶，我是音音呀！你认不出我了吗？奶奶！”音音焦急的走上前去拉老者的手撒娇。 “音音？”老者的立刻被音音眉心的银杏叶印记吸引，用手指轻轻触碰，“还真的是我的乖孙女，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路上多危险呀？”原来是没有第一时间认出音音，此刻的老者已经心疼的紧紧抱着她了。 “不是我自己呀，还有他们！”音音艰难的在怀抱里扭过头介绍我们，“这是哥哥，那是虎哥，他们一直陪着我的。” “这两位小朋友我倒是早就发现了，但你眉心的树叶···”老者放开了音音走上前打量我，“也是你给的？” “不，不！奶奶好！那树叶是我们在慌乱逃跑的路上遇上的一棵老银杏，他帮了我们。” “好吧，你们来这里的路上似乎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坐下来慢慢跟我讲讲吧！”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音音开始抱着奶奶诉苦，说自己是怎么委屈才离家出走的，又是怎么幸运遇上了我们，还去见了一个善良的虎鲸同类··· 金发美女已经在小桌上摆上了一些坚果和几杯热牛奶，她还是不说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对我们的到来是欢迎还是相反。 我突然发现虎哥丢了魂似的跟在美女脚边，不停的嗅嗅嗅。这太失礼了，我一把将它抓回沙发上，金发美女毫不在意的走开了。 “杏子，她好香，好特别的香味！”虎哥悄悄的在我耳边说，似乎在为自己的无理行为辩解。我不理他，别人可能就是用了什么香水，没什么好特别的。我将注意力转回音音和她奶奶的对话。 “音音，你就在奶奶这呆着，你那爸妈要是找来，我亲自给你评理。当初他们的事我可是从没插手过，现在反倒来为难你。真是太过分了。”太好了，奶奶也站在音音这边，她接着说，“你们两个也是，就在奶奶这安心住下。你们想学什么，想问什么，奶奶都可以告诉你们，时间有的是，不急的。” “嗯！谢谢奶奶！”果然如音音说的那样，奶奶非常和蔼，我跟虎哥所担忧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生，我们都因为找到安心的落脚点而开心。 “林娜，你也来坐！”奶奶终于开始介绍这个一言不发的金发美女，“林娜是我十多年前发现的的正被人类追捕的一条美人鱼，因为有了那些恐怖回忆，她不喜欢人类，现在勉强愿意化形，但不爱说话。”奶奶随后嘱咐林娜要跟我们好好相处，教我们慢慢熟悉这里的生活。 果然也是同类，美人鱼，传说中的动物，她也是神兽吗？不，应该不是，不然她是有很多方法逃避人类追捕的，她的成长经历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本章完) 第21章 最后之湖 第21章 最后之湖 天微微亮，林娜就轻轻爬上了我跟虎哥睡着的木屋隔层，这里一半堆满了用于生火的干草，另一半低矮的踏板上铺着被褥，这就是我的床了。我坐起身看着林娜，她刚好露出上半身与我四目相对。“早上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娜表情复杂的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奶奶让我带你们熟悉这里的生活，我不确定是不是要从今天开始。”她的声音沙哑低沉，有种耳语般的性感。 “当然，今天开始！有什么我可以和你一起做的事吗？”我希望能早点熟悉这里生活，有学习的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林娜勾勾手让我跟她走，我随她一起踩着木梯下隔层，虎哥还沉沉睡着，完全没发现我已经离开。 楼下壁炉还烧着，以壁炉为木屋的中心线，一边的角落里是林娜的床，她将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的旁边是奶奶的房间，门关着，可能是还在睡，音音也在里面。另一边就是占地面积不小的厨房及餐桌，还是老式的厨房，是在三个吊着的铁锅下面烧柴做饭。 我们走出木屋，林娜开始跟我讲述今天的工作，这里跟我想象的雪山生活完全不一样。 原来这里是一个旅行圈内较出名的打卡景点，最后之湖。现在是冬季，每月会通过预约，接待两个小小的旅行团陆续来这里看极光。夏季更忙，每月接四个团，他们都是来这里看星空，不过还好夏季只有很短的时间。来旅行的人一般在这里呆一周，自己带所有用品和露营的帐篷。我们的木屋，仅给他们提供每天的食物。即使是这样，在这冰天雪地、远离交通的大山里，食材的准备还是特别麻烦。 林娜带着我快速穿梭在雪地里，很快走到了一处光秃秃的小坡，这四周都没有树干。林娜拍拍小雪坡，积雪纷纷掉落，露出了一扇不大的铁门。我依旧好奇的跟着林娜，我们拉开门走进雪坡内部，原来是一个天然的冰库，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耐储存的蔬菜和肉类。 “今天的菜单是咖喱，你拿鸡肉、土豆、洋葱、胡萝卜，十个人的量，我去找香料。”林娜完全没有跟我闲聊的意思，一直面无表情的给我介绍今后的工作和今天的任务。“预计天一亮那边直升飞机就会起飞来到这边，我们得抓紧时间。很多外地游客身体无法适应这里的低温，需要及时补充一些热的食物。” “好的！做饭的工作以前都是你一个人在做吗？”我清楚今天的工作不会轻松，尽力配合她。但我好奇这些工作以前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是的，奶奶有别的事要忙，这些工作对我来说并不难。”林娜完全没觉得这工作不轻松的样子。 拿完食材回到木屋，天已经亮了。奶奶和音音已经起来了，音音又变成了五六岁小女孩的模样，穿着极为合身的可爱小绒袄，奶奶在帮她梳头发。她嘟着小嘴，我听到她在跟奶奶抱怨自己不想穿那么小的衣服了，想穿自己喜欢的成熟的衣服。闹着脾气又变身成了那熟悉的样子。奶奶拗不过她，摇摇头重新帮她梳头发。随后她拿起落在一边的小棉袄，小棉袄在她手里立刻变成了两件厚大衣，“小幸，你也穿一件吧。”她将一件递给音音，一件给我。 我加快动作去生火，一个锅煮饭，一个锅熬咖喱，一个锅煮汤。我照看着三堆火，同时帮着林娜做洗菜削皮的工作，这比我出海做养殖工作累多了。 “轰轰轰···”巨大的声响由远而近，直升机到了。虎哥总算是被吵醒，伸着懒腰跳下来，“是什么声音？吵死了。” “虎哥，刚好跟我一起去迎接游客！”音音从背后抱起虎哥就开门出去，奶奶跟在他们身后。 “什么？游客？什么意思？”虎哥挣扎着大喊。 我们客人是五个小学生，据说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叔带领着他们，负责他们的安全和保证他们的旅行体验。 一进木屋，小孩子们就凑在壁炉前争夺着虎哥的拥抱权，奶奶在一边跟络腮胡大叔聊着什么，音音笨手笨脚的来帮我们做用餐准备。 随后我们一起围着餐桌用餐，林娜的厨艺真的不错，我第一次吃咖喱，被这没有多少卖相的食物惊艳到，香浓的汤汁浇在饱满的香甜的米饭上，让人不自觉的胃口大开。小孩子们还在吵吵嚷嚷，都说着一口流畅的英语。络腮胡大叔名叫胡克，他是一直跟奶奶合作的旅行团领队之一，他完全没打算管这吵闹的饭桌，自顾自的吃着。 吃完饭，胡克带着孩子们去湖的另一边扎帐篷，木屋总算安静下来了。瑟瑟躲起来的虎哥这才敢出来找吃的，“给我留点没，这群孩子也太没轻没重了，我的脖子都被捏痛了！音音你太过分了，直接把我丢给他们不管了，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就挠他们了！” “不好意思啊！”奶奶温柔的道歉，“没有提前跟你们说这事，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可以在附近找地方住下，没人类的时候过来玩就好！” “才不要，这很有意思呀！奶奶，你放心吧，哥哥也喜欢人类！”音音看看我。 “对对，我自己也喜欢混在人类中生活！”我正准备去帮虎哥弄吃的，赶紧回头附和。 “那，就辛苦你们了！小虎，你等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奶奶微笑着看着虎哥。 虎哥似乎被雷击中，立即停下了所有动作，难道是他的话惹奶奶不开心了？为什么要单独带他出去？但我也不敢问，奶奶自有安排。 虎哥思索一番后回答，“好的，奶奶。”看样子他也不打算细问，大概觉得奶奶这样的老者应该是不会跟他计较什么的，最多对他说教几句？ (本章完) 第22章 虎哥的修行 第22章 虎哥的修行 下午，天已经暗下来了，胡克带着孩子们在扎帐的地方戏雪，他们的嬉闹声被纷飞的小雪隔绝在了湖的另一边。木屋里只剩我们几个烤着火，音音和虎哥缠着林娜想看她的原形，林娜不悦的说等湖水解冻了自己会经常去水里游玩，到时就能看到了。奶奶安静的织着围巾，我时不时往壁炉里面添加柴块。 “小虎，我们走吧！”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里的活说道。 “嗯，好的！”我忧心的看着虎哥拖着似乎很沉重的身体走到奶奶脚边。奶奶显然发现了我们的心思，微微一笑说：“好啦，不会为难你的，小幸，你跟他一起来吧！” “奶奶，那我也要去！”音音任性的扑过来紧紧挽住我的手。 “好好好，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去就去吧！”奶奶无奈中透露着宠溺，“林娜，那麻烦你在家了，胡克他们随时有可能过来。” “放心吧，奶奶！”林娜严肃的回答，我猜她因为甩掉了虎哥和音音而偷偷庆幸。 奶奶带领我们往山上走，由于雪太深，我已经把虎哥抱了起来放在我肩上，音音也化身成了一只洁白的雪狐在我们身边跳来跳去。 继续往上走，风雪越来越大，我忍不住问奶奶，“奶奶，我们这是要去山顶吗？” “快到了！看到了吗？就是那里！”奶奶回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隐隐约约的雪窟窿，她的银发被风雪吹乱了，我突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丝憔悴。 我们加快步伐走向目的地，是一个小小的山洞，漆黑一片，我们继续往前走，我想象着会不会出现野生的熊。更里面，洞穴却渐渐亮了些，四周也越来越冷，我们脚下踩着的积雪变成了潮湿的泥土，偶尔有滴答的水声。洞穴深处有什么光源，周围越来越亮，拐个弯，我们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眼前是一个不大的水池，水池的上方是一块从洞顶垂下来的巨大冰锥，冰锥内部五光十色，青的蓝的紫的红的光交错闪耀着。冰锥削尖似的底部缓缓的滴着水滴，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仍旧闪耀着的水滴在碰上水面的一刹那变得暗淡，只留下淡淡波纹散开来。 “这里是这座山的心脏，那闪耀着的水滴是汇集了整座山上生灵的精华，滋养着连接这片土地的水池。”奶奶收回目光看向我肩上的虎哥，“小虎，你每天来这里饮一滴未掉进池里的水，这会助你早日化形的。我刚捡到林娜的时候她还不到能化形的年龄，在这个水池里生活了一个月，就能了。” “哇，谢谢奶奶，这就是杏子说的灵泉了吧？那奶奶，我也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岂不是更快？”虎哥激动的问，我想这可能比滋养我的灵泉珍贵多了。 “不行，你跟林娜不同，你耐不住这里的寒气的。不用着急，你本就快到化形的年纪了，用不了多久的。”奶奶没好气的笑笑，然后手指一挥将一滴刚滴落的水滴引来，耀眼的水滴恍如一颗圆宝石从水池上方直直朝我飞来，停在了虎哥脸前。虎哥舔舔舌头，张嘴吃下。 “怎么样，好吃吗虎哥？”音音期待的问。 “嗯~？冰水的味道！”虎哥仔细感受着嘴里的水滴，皱着眉回答。 “哼哼~”奶奶开心的笑，“好啦，回去吧，这里的寒气伤身。” 我们出了山洞往山下走，天已经完全黑了，快到吃晚饭的时间，我想林娜正自己忙活着大家的晚饭，不自觉加快脚步。 “虎哥，等可以化形了你最想变成什么？”音音洁白的身体紧紧跟在我身边。 “我想变成鱼，去海底看看！那么多鱼在我身边游来游去，简直太幸福了。”虎哥畅想着海底世界。 “对，海底真的很美！哥哥，到时我们一起去海底生活一段时间好不好？” “嗯！好想法！”我嘴里回答着，脑袋里想的却是在水里呼吸困难的滋味。 我回头看看奶奶，心想等等她，却不见身影。我环绕四周，见奶奶已经接近木屋了，我竟然把奶奶当普通人，我自嘲的笑笑。“虎哥，抓稳了！音音，我们去追奶奶！”我说着也化形成了雪狐，与音音一同朝最后之湖跑去。 (本章完) 第23章 夜空下的真相 第23章 夜空下的真相 转眼就是旅行团在这里的第四天了，因为下雪，他们一直没有如愿看到极光。胡克领队想尽办法带他们玩别了的项目，小坡上滑雪呀，湖面滑冰呀，甚至还教他们在湖面钊洞冰钓，然而湖面冰太厚了，没有钊开。 虎哥每天都拉着音音早早出门了，因为我忙着和林娜准备早饭，他自己又不会游泳，不能吃到未滴落在水面的水滴。为此他给音音说了不少好话，才让音音放弃了睡懒觉。至于为什么要早上呢？仅仅是因为虎哥兴奋得睡不好觉而已。 早餐之后胡克让我们不要准备他们中午的午餐，分他一些食材，他带孩子们在雪地里野炊。希望今晚有极光，如果孩子们大老远来这几天都没有看到极光，一定会有遗憾的。今天看起来不会下雪了，这是个好兆头。 下午，天又暗下来了，今晚的菜单是炖菜，我跟林娜去拿了食材，然后在厨房开始处理。音音就趴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我们这边，奶奶去到孩子们的帐篷里，给他们讲自己常年独自生活在这里的往事了。 晚餐后还是没有下雪，天空中也没有云雾，奶奶说今晚应该是能看到极光的。我们坐到木屋前面，在严寒里与湖对面的小朋友们一起等待。 “奶奶，您了解幽灵吗？可以和我们讲讲吗？”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奶奶，现在正是时候。 “嗯，了解的···但是他们的身份牵扯到这个世界，该怎么说呢，你们现在还不到去挖掘这一切的时候，并且挖掘出来的也绝对不是你们想要的答案。”奶奶若有所思的回答，我竟觉得这回答跟幽灵的胡言乱语有一丝相似，莫非幽灵所说的假象现实什么的是真的？他们组织真的只是想帮助我们？ “那奶奶，如果我们在海南的时候听信幽灵的话跟他们走了，会有什么后果呢？他们会伤害我们吗？”我换个方式继续追问。 “会，他们会伤害你们，但确是为了拯救另一个你们。”奶奶抱住音音又握住我的手，再看看虎哥和林娜，“如果有一天你们遇到了非常非常···不可控的事，完全没有办法处理的时候，就去找幽灵，我相信，那时候的你们会心甘情愿接受幽灵们的伤害。” “另一个我们？···”我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奶奶阻止我继续追问。 “好了，小幸！我知道心思细腻，但奶奶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还有其它的问题吗？”奶奶微笑着发出严厉的口吻。 看来幽灵的事是没办法在奶奶这深挖了，我只能转问另一个我关心的问题。“嗯，还有一个，就是音音，我想知道，那些强大的同类，为什么要靠近泄露气息的她，他们想做什么？” “嗯，好！难怪音音那么粘你！”奶奶对我露出赞赏的眼神，摸摸音音的头继续说，“我们神兽，就像动物界的狮虎，落单的成年病弱者尚有野狗欺负，更别说乳臭未干的幼崽了，食肉和食草动物都会想将它灭掉以除后患。音音没有那位老银杏的帮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万一有一天真的遇到想伤害她的同类，我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反抗或者逃跑的方法呢？”这才是我最关心的，我讨厌毫无办法的无力感。 奶奶将握着的我的手心朝上，在我手心里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咒。咒印闪了一下光，便消失了，接着那交错的笔画清晰的出现在我脑海里。“这是我们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隐藏气息的符咒，等音音眉心的树叶印记淡了，就帮她画在手上，一个月一次。我们同类多数会选择隐藏气息，因为可以避免很多很多麻烦。至于反抗的方法，这就需要你自己去寻了，同类斗争中往往是原形越强能力越强，但也有少数靠特别的方式取胜。比如我这种老家伙，没办法拿身体去跟别人硬碰硬了，就会将气息注入在某件物品里，然后为自己所用。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寻找合适自己的方式。” 极光出现了，数条灰青色的光带从天空垂到了地平线，然后开始快速的飘动。湖对面早就架起的摄像机总算开始工作了，孩子们欢呼着，在他们短暂的一生中，今晚定会成为一个难忘的记忆点。 “奶奶，你是用什么物品战斗的呀？”虎哥好奇的追问。 “我们脚下的整座山，奶奶都可以控制。”音音骄傲的说。 “是的，我没打算离开这里了，于是一直将自己的气息注入这里的土地，以此来保护自己这块清闲之地。” 我想象着这整座山站起来面对敌人的场景，那太恐怖了。自己去寻找合适的战斗方式？也对，我们有漫长的时间，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或许我们应该继续旅行，去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机缘。 “不管看多少次，它都是那么诱人，像会勾走我的灵魂一般。”林娜少见的发出感叹，我们都缓缓沉浸在魔幻的极光之舞中。 (本章完) 第24章 奶奶的安排 第24章 奶奶的安排 胡克终于结束了这几天的任务，我们一起站在湖边等候轰轰的直升机降落。奶奶与孩子们一一告别，分别送了他们一双亲手织的手套，孩子们眼眶湿润着说自己以后还会来这里。 本来旅行团原计划是明天才走的，但是奶奶说明天可能有大风雪，就劝他们提早一天离开了。 直升机走了，我们进屋，虎哥早已在沙发上烤着火了，他最近坚决不出现在孩子们的视线，常常躲在隔层上或者自己跑出去闲逛。 “好了，总算勉强勉强赶上了。”奶奶叹了一口气，疲惫的说，“你们都坐下，听我说。现在有个来者不善的同类正往这里靠近，我昨晚就发现它了，速度非常快。但目前的距离应该还没有发现你们，你们现在就准备离开，去找我的一个老朋友，在那里待一段时间再回来。” 我震惊，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紧急，又要逃了吗？这个靠近的同类是什么来历，让经验丰富的神兽都如此谨慎？ “奶奶，我不走，我留下来帮你！“林娜冷静的说，“山杏你带音音和猫咪去避避！” 音音严肃的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我也不走，我不小了，我可以帮到您了！” “我这里很少有同类来，这个时间段散发着全部气息赶来，我担心是冲着音音来的。”奶奶语重心长的看向一脸疑惑的我，“你们暂时出去避避，我一个人会会它。我没了顾虑，它也没办法抓我把柄。” 如果真如奶奶说的，一个强大的同类气势汹汹的赶来，我们留在这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还会分散奶奶的注意力。如果我们离开了，那个同类又有什么理由跟一个能力强大的老神兽动手呢？奶奶还让我们去找她的老朋友，这是为我们离开后的安全保障也找好了，看来奶奶早已做好了最妥当的安排。 “我们走吧，如果是冲着音音来的，我们离开了这里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过段时间我们再回来就好。”我走近音音继续说，“如果大家真的在这里动起手来，奶奶这安静的地方就要被弄得乱七八糟了。” “没错，你们就当出去游玩一趟吧，我那老朋友那儿环境也是不错的，他性子呀也幽默。其实让你们离开只是因为我不清楚这来者的目的，我一个人的话，能更灵活的应对未知的情况。”奶奶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好了，你们都听话，我还有人类那边的事要处理，取消下一个旅行团的预约可并不容易。” “好吧，那奶奶，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音音也被逐渐被这气氛带动，放松了很多。 “嗯~最多一个月，你们离开太久奶奶可舍不得的。” “那，奶奶，我能趁这段时间回我一直生活的地方去看看吗？我一直想回去看看，但这里一直陆续有人类来，我时间不够。”林娜甚至把这当成难得的假期了。 “好，当然可以，只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奶奶似乎很欣慰林娜的提议，和蔼的笑容挂在脸上。 很快，我们按照奶奶的安排离开了木屋，临走前奶奶告诉了我那位老朋友的位置。我们在湖边就和林娜分开了，她化身一只长腿兔嗖的串进树林里，我还是化身成一只褐雨燕，背着装着虎哥的背包和音音，飞上了云霄。虎哥的心情不太好，因为一段时间吃不到那发光的水滴了，但他只能听从奶奶的安排。 (本章完) 第25章 斐济的沼泽地 第25章 斐济的沼泽地 这一次路途也相当遥远，我直接飞向太平洋，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太平洋中心的一个群岛国家，斐济。好在又是一个温暖的地方，又四面环海，虎哥应该是喜欢的。 又是长途飞行的时间，但这次路上歇息的方式不同了。因为一路都是海洋，我们需要休息时就飞向海面，音音跳进海里化身为鲸，我落在她的背上，然后在就在边上抓鱼给虎哥吃，嬉戏一番后又继续赶路。我十分期待见到奶奶的那位老朋友，因为奶奶跟我透露那也是一棵树，我想这趟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快了，我陆续飞过了几个小小的岛屿，已经到达斐济的上空了。接下来，只需要从几百个岛屿中找出一个蝴蝶形状的，奶奶说过，从天空看下去那个岛特别像蝴蝶。 找到了，我缓缓降落。岛上的环境很清晰可见，岛屿的一边是沙滩和人类居住的城市，另一边是茂密的森林和悬崖。我往森林的中心俯冲，果断选择落在森林里一方面为了避免引起人类的注意，一方面是在森林里，显然能更快找到那位老者。 踩着森林里松软的泥土，化为人形的我与虎哥一起伸着懒腰，一路上都是同一个姿势确实累，我能想象虎哥的辛苦。这里的天气闷热无比，我和音音都将奶奶给的衣服收进了背包里。这衣服与我自己变的假的不同，跟人类的衣服质量一模一样，我们舍不得丢掉。 周围植被茂密，看起来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音音好奇的看着头顶绿叶间正吃着野果的漂亮鸟儿，红黄相间的羽毛，那么艳丽高调，还时不时展示自己洪亮的歌喉。虎哥也发现了它，悄悄的往树上爬。 我淡化身形融入身边的一棵黄果树，然后感受根网上的一切。但我的视野才刚刚展开，脑海里就响起了洪亮威严的声音：“放肆！小子，来到我的地盘还这么高调的用我的感知网？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声音吓得我立即与黄果树分开，这次与遇到老银杏时不一样，我分不清这同类的声音来自哪里，也没有回传信息的目标。我猜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老者，便对着空气道歉，“老前辈您好，刚刚是我不懂事冒犯您了，我这么做只是想尽快找到您，阿拉斯加的白泽奶奶说您在这个岛上。” 头顶的鸟被我的声音惊吓得离开了，虎哥和音音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杏子，你怎么了？你在跟谁说话？别吓我！这附近啥都没有啊！”虎哥担忧的迅速来到我的肩上。 “哥哥，有人跟你说话吗？”音音怯怯的挽住我的手。 “嗯，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低声回答他们，同时集中注意力等待老者的回复。 “那个老太婆叫你们来找我做什么？莫不是要我帮她教训教训你？”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有迹可循，我知道他是要我们过去找他。 “不如说是我自己希望得到您的一些教导，奶奶那边要处理一些麻烦，说我们暂时离开有利于她专心应对，所以就让我们来找您了。”我在脑海中回答老者，同时带着音音往一个准确的方向走。 “哼，你这棵小杂树，成不了气候的，我教不了。你旁边那个女娃，虽然气息很淡，是白泽吧？那老太婆的家人？” 听老者这样形容我，我心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愤怒还是失落。“她叫音音，是白泽奶奶的孙女。” 老者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但我已经知道了准确位置，我加快脚步往一片沼泽地走去。附近的植被越来越低矮，渐渐的只剩下草类了。不少野生鸟类在沼泽里悠闲的觅食，一片祥和。远处，一棵茂密的参天大树立在沼泽中央，神圣的气息在空气中游荡。 离大树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脚下已经被办法落脚了，鸟类的脚印深深的陷在泥土里。我正打算化身鸟类带音音虎哥飞过去，却被大树顶端飞出的一只大鸟吸引了注意力，洁白的羽毛长长的尾翼，优雅矫健的身形，是一只身型巨大的凤凰。它极速朝我们飞来，离近的时候一侧身，用翅膀将我们扇倒，振翅间我们又顺着它的翅膀滚到了它的背上。就连反应迅速、从我身上跳离的虎哥也被它稳稳接住，轻轻握在了爪子里。 “虎哥，不要紧张，它是来带我们过去的。”我反应过来时立马抱住不明所以的音音，帮她稳住平衡，又冲身下喊道。 “不紧张才怪，我感觉自己要被抓去它的窝里喂它的幼鸟了。蠢鸟，你要是没恶意的话就放我去你背上啊！”虎哥生气的大喊。 白凤凰似乎被刺激到了，冲向高处又收翅下落，然后再冲向高处掉落，反复。 “啊啊啊~我错了！鸟大哥饶命，杏子~音音~救我~”虎哥的悲惨的声音回荡在沼泽地里。我认为骂蠢鸟是有点过分了，凤凰生气也能理解，于是我只得抱紧音音抓紧羽毛一起接受这恶作剧。 “小原，不要闹了。”一个清澈的女声从树的方向传来，凤凰总算笔直往那边飞过去了。 (本章完) 第26章 有趣的一家 第26章 有趣的一家 我们被粗暴的甩在了巨树下，眨眼间凤凰便飞进了树冠里消失不见。 近看这棵树是真大，低矮粗壮的树干上顶着约有近千平方的树冠，茂密无比，当空的烈阳没有一丝能穿过它投在地上。这是一棵我未曾见过的树木，树下是松软的土地，野花野草将其遮盖得严严实实。 “既然是老友让你们来找我，我必会护你们周全，在这，你们就放宽心吧！”老者威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音音和虎哥也能听到，他们谨慎的向我靠紧。 “谢谢您！那我们就打扰了。”我对着树干弯腰道谢。我现在非常失望，本以为可以向他学习什么，但显然这位老者非常不好相处，不愿给我任何机会。要不是因为音音，大概会直接将我赶走吧。 “好啦，别装了！快带他们过来坐！”又是那个清澈的女声，似乎是从树干的另一面传来的，“小原，你下来，你不是一直想跟同龄孩子一起玩吗？” 气氛突变，我们三个不解的四处打望。一个穿着布褂短裤、踩着人字拖的银发大爷突然从树干里走出来，看起来气呼呼的样子，“走！”他只说了一个字。显然他就是这棵巨树的化形了。 我们听话的跟着他绕过树干来到背面，只见这边的树冠下有一条细细的河静静流淌着，河边有一个简陋的草屋，屋檐下有一张不大的木桌，围着几个木敦子。一个银发白衣的美丽女人正往桌上的玻璃瓶里插着野花。她的银发不似老年人的那样干枯毛躁，是长而柔顺的，她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里的精灵女王，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跟着老者来到桌边坐下，银发女人在我和音音面前放下一杯淡绿的色水，然后看着虎哥饶有兴趣的笑，“多么可爱的小朋友呀，难怪小原忍不住逗你玩。”她说着挥手一指河流，一条小鱼冲出水面飞跃到了虎哥面前。 “他才不可爱，我好心过去接他，结果他骂我蠢鸟！”娇气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我们都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一个梳着高马尾的银发女孩子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也不荡，以至于我们根本没注意到她。她穿着一身清爽的短衣短裤，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龄，应该是刚刚那只白凤凰的化形。 “你那叫接我吗？那是抓我！还指望我感谢你不成？”即使在别人的地盘，虎哥还是嘴硬。 叫小原的女孩直接跳了下来，轻盈的落在地上，皱着眉快步走过来。她一把扯住虎哥那薄薄的耳朵，“抓你怎么了？就是不可以叫我蠢鸟！” “哇啊！你们两个大人怎么回事，怎么不管管这个刁蛮的娃？”虎哥挣脱不了，转而看着银发女人和老者。 “小原，老实坐下！是你有错在先。”银发女人命令道，小原松开手堵着气坐到了老者身边。 “雅然，你不要凶小原好不好，活泼点是好事啊！”老者又摸摸小原的头，“你不是一直说这里没趣吗？现在几个小朋友一来就被你得罪了，还怎么跟他们一起玩？” 见手段得逞，虎哥心情大好的开始吃鱼，“就不用道歉了，我也不该说你蠢，下次别那么粗暴就可以了！”小原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理他。 他们完全像是一家三口，显然小原是被精心宠爱着长大的，难免调皮了些。 “两位前辈好，我叫杉幸，她叫音音，他叫虎哥。请问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吗？”我站起身介绍自己，然后真诚的询问。 雅然不解的看向老者，老者立马故作轻松的说，“是白泽那个老太婆让他们来这里的，音音是她的孙女！” “好你个扶桑，你早就知道了吧？怎么不早说？白泽姐姐的委托，你竟然一声不吭？”说着雅然目光热切的重新扫视我们，“你们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小原也一直想要个伴儿！” “好的，谢谢您！”我坐下，端起那杯淡绿色的水喝下，沁人心脾的清凉感从我的口中瞬间蔓延到了全身，本来有些疲惫的身体突然清爽起来。这个雅然称奶奶为姐姐，应该也是认识的，但没听奶奶说起，可能是当时比较紧张吧。 “不客气，一开始我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扶桑的，心想这老小孩又有的乐了！结果你来这是因为音音，真巧啊！他呀，可喜欢自己的同类了！”雅然开心的笑说，随和而优雅。 我不解，这老者喜欢同类？那为什么对我那么苛刻呢？ “他呀，啥都不懂，我可懒得管他！”扶桑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行了吧，小幸，你别管他说什么。这老别扭，嘴里一套心里一套，一把年纪了还是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雅然说着用水壶把桌上的空杯续满。 我微笑回应，虽然雅然安慰我的方式有点特别，但很奏效，我真的希望老者如她口中那样，能大方的给予我一些引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