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之群臣跪求科研大佬登基》 001 你在教我做事? “臣反对!”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呼呼啦啦,一下子整个殿堂之上大半的臣子跪在地上,反对着皇上帝的决定。 对于这种情况,皇帝是早有所料,一点也不意外。 这些个朝臣,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墨守陈规,稍有些新奇的想法,总是被他们掐死在萌芽之中。 这次,同样不例外! 太女! 那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使有前任国师预言在先,这会儿提出来,还是被绝大多数人反对。 皇帝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诸位大臣这是何意?” “你们成天吵着让朕立太子,这下立了,你们又反对,一个个的,想干什么?” 说着佯装生气的拍了下龙椅。 见皇帝生气,大臣们还是很给面子,头低的更下,只差匍匐在地上。 “臣惶恐,这皇储是未来的天子,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女子当皇帝的,此事万万不可!”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学究,几乎趴在地上,呈五体投地之资,率先开口。 刘太傅可是教导皇帝的,他都已经五体投地的说话了,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跟着发表自己的意见。 “太傅大人说的有理啊皇上,这女子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怎能担的起一国之君。” “皇上,咱们昭国可是大国,前来朝拜上供的小国不胜枚举,这要是立个女子当储君,岂不是让人笑话。 必然会引起诸侯国的不满,一波纷争少不了。 战事一起,死伤无数,百姓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经不起折腾!” …… 在场说话有分量的大臣,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意见。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堪比菜市场一般的热闹起来。 有些是在忧国忧民,有些却是表现的很是不屑,更有甚者,开始推荐起自己姻亲的皇子。 这不,皇后的表哥,吏部尚书,开始推销起皇后所出的大皇子。 “皇上,您有三个皇子,怎么也轮不到个公主当储君!” “大皇子乃皇后嫡出,不论从长,还是从嫡,都是皇储的不二人选!” 大皇子听见后,赶紧低下头,捂住脸,假装不认识自家表舅。 心里则是不停的骂着! “个老不死的,都说了爷不想当皇帝,当个贤王就行了。” “国师那预言,你们不当回事儿,爷怎么可能不当回事儿。” “上一辈不当回事儿的,可都去底下和皇爷爷喝茶去了,我可不想下去和他们喝茶。” “老大,你怎么说?” 大皇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父皇,儿臣只想当个贤王,国师既然预言皇妹是盛世明君,儿臣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皇帝点点头,没有说话! 听到大皇子说要当贤王,三皇子的舅舅裴尚书心里乐开了花,还暗骂大皇子傻,面上却是不显,很是镇定的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瞬间了然:“既然大皇子不愿意当储君,皇上您还有三皇子。 三皇子文治武功,无一不出色,小小年纪,行事作风,颇有皇上您当年的风采。” “老三,你怎么说?” 皇帝照例又问了一下三皇子! 三皇子虽然年纪尚小,才十三岁,心机却是不小,心里虽然高兴,嘴上却是很谦虚。 “儿臣还小,承蒙大家谦让,才能每年被先生们夸赞,回回拿第一。 自古长幼有序,儿臣不敢肖想属于大哥的储君之位!”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大皇子则是不屑的撇撇嘴。 “这个老三,惯会装模作样,除了父皇,谁不知道他早已储君之位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老大,老三都问完了,老四年级小,身体又弱,并未上朝,就只剩下排名第二的魏晨瑞。 “晨瑞,你怎么说?” “都记下来没有?” 不料,魏晨瑞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反而问起身边的贴身宫女。 听见魏晨瑞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懵的,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记下来了!” 魏晨瑞的贴身宫女慧心,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写满了字的记录折子,面无表情的开始念起来。 “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工部的一众大人,镇国公府的一众将军,贵妃娘娘的哥哥勇安侯,大皇子,王国舅未反对您当皇储,其余大人皆反对!” “刑部尚书周大人,说您头发长,见识短,难堪大任!” “礼部尚书曹大人,说您当皇储,会被天下人耻笑。” “吏部尚书张大人,说皇上有皇子,应当立嫡长子为皇储。” …… “孙太师认为您无法服众,恐起祸端。” “以上是朝中所有大臣对您的态度,奴婢汇报完毕!” 说完,合上笔和特制的记录折子,恭敬的站在魏晨瑞的旁边。 听完婢女慧心的汇报,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记得挺清楚!” 朝中的大臣,包括皇帝,都不知道魏晨瑞这是唱的哪一出,面面相觑。 大臣都是心思缜密的人,不知道魏晨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贸然说话。 敌不动,我不动。 皇帝作为最高领导人,又是魏晨瑞的父亲,可就没这些顾忌,他也很好奇,魏晨瑞记这些干什么,便问道:“晨瑞,你让婢女记这些干什么?” “找机会下黑手不成?” 有势力的大臣,暗自嗤笑一声,对此表现的很不屑。 势力弱的大臣,则是战战兢兢的,又不敢在这个关头改口,直冒冷汗,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出什么头。 魏晨瑞扫了一眼在场人的反应,不屑道:“下黑手?” “不至于!” “儿臣可以关明正大的收拾他们,用不着下黑手!” 说完,侧身向慧心语气很是肯定的问道:“慧心,反对我当皇储的这些大人,有购买过本宫研发的东西吧!” “公主,您是在怀疑我等的能力,还是在怀疑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 “您自己不觉得研究的东西有多好,奴婢们是知道的!”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用的呢!” “您研究的笔,墨,纸,减震马车,压水井,陶瓷水管等等,哪个不是利民的好东西。” “物美价廉,百姓都争相购买,这些大人们家里,可是也有不少的。” “别的不说,外面停的马车,一多半都是您研发的减震马车呢!” 慧心表现的很恭敬,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异常平静,明显就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听慧心这么说,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下就好办了!” “各位大人,不好意思了。” “你们看不上本宫,本宫研发的东西,你们应当也是看不上的。” “既然如此,那就毁掉好了,就是苦了各位大人,你们得走回去了!” 说完,不等人反应,沉声道:“慧心,吩咐下去,务必要在众位大人上车前,将车给毁了!” “再在众位大人派人回家报信之前,将他们家里的笔,墨,纸等所有本宫研发的东西,通通毁掉。” “还有,贴出告示,拒绝向他们的九族出售本宫研发的一切物品,以免他们代买。” “他们,不配用本宫研发的东西!” “你敢!” 听到魏晨瑞像是动真格的,作为三皇子舅舅的户部尚书裴前霍忍不住了! “那都是本官花了钱买的,企容你说毁就毁!” 魏晨瑞撇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呵,你在教我做事?” 002 你不怕砸错了? “你,你,你……” 裴前霍气的嘴唇直发抖,竟然直接站起身,指着魏晨瑞,你了半天你不出来。 谁都没想到,一向都是让手下人在前面冲,自己当和事佬的裴前霍竟会如此放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 三皇子反应还是很快的,怕他在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赶紧踢了身边人一脚。 那人被这一踢,顿时回过神来,不用三皇子吩咐,直接上前一步,将裴前霍的衣袖往三皇子方向扯了扯。 被这一打岔,裴前霍瞬间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一时有些心慌,强作镇定之后,眼神往三皇子方向扫了一眼,正好看见三皇子闭眼。 顿时计从心来,顺势装晕,往地上倒。 旁边的人那是早有准备,接住了,没让他磕在地上。 “传太医,快传太医,裴尚书被二公主气晕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裴前霍是在装晕,眼下又陷入僵局,他晕倒也可以缓冲一下,纷纷配合起来。 叫太医的叫太医,掐人中的掐人中,还有一些和裴前霍不对付的,在一旁幸灾乐祸,整个朝堂,也乱成一锅粥。 这下早朝是进行不下去了,皇帝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对着大太监使了个眼色。 能混成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皇帝什么眼色,表示什么意思,那可是门儿清。 清了清嗓子,高声喊到:“立储之事容后再议,退朝!” 大臣们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动作一致的跪地高喊:“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在他们的恭送声中,大步离开议事大殿。 大太监见皇帝离开,说了声:“来人,将裴大人抬到偏殿躺下,一会儿太医来了,直接到偏殿看诊,其他大人们,就散了吧!” 说完,就小跑的去追皇帝,在皇帝身后两步远停下,不紧不慢的跟随左右。 见皇帝离开,魏晨瑞没有理会朝堂上的一众人,紧跟着离开大殿。 眼尖的大皇子,见魏晨瑞溜了,赶紧跟了上去。 走出大殿,魏晨瑞便带着慧心往自己所住的兰芳殿走去。 魏晨瑞也不想走,速度那么慢,完全是浪费时间。 可是,宫里的规矩在那里,她一个没有封号的公主,是没有资格在宫里乘坐马车、轿子的。 想要打破这些规矩,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做制定规矩的人。 原本魏晨瑞是没有心思争皇储的,她只想科研。 但是,搞科研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还需要有人配合,需要有能工巧匠的帮助。 因此,势必要经常造访工部,也就得常常出宫。 皇宫肯定是没有京城大的,但是架不住它只能靠走的呀! 魏晨瑞每次出宫,都得从兰芳殿走到宫门口,才能坐上马车,前往工部。 这段路程,最少要走一个时辰。 再加上去工部的旅途,来回就两个半时辰。 这还是速度快的时候,要是遇到雨天路滑,时间就更长。 这让一向珍惜时间的魏晨瑞很是不适应,心疼的不行,就去找皇帝寻求解决的办法。 对于魏晨瑞,皇帝还是很关注的,毕竟她是前任国师预言的盛世明君。 也知道她一心用在研究上,没想当君王。 但是,通过皇帝的观察,他觉得,魏晨瑞是个明君的料子。 她能想别人所不能想,还醉心研究改善百姓的生活质量。 能因为有人掉进井里淹死,从而研究出压水井,将井口封死,还低价将其普及,让百姓凑一凑都能用的起,从此再无掉水井里淹死的事件发生。 要知道,单单是皇宫里,每年都至少会淹死两个人,更何况其他地方。 也因此,皇帝觉得前国师的预言没有出错,即使她是个女子,早晚也会是个君王,会带领整个昭国,走向盛世。 但是,苦于魏晨瑞没这个心思,自古从未有过女子当皇帝的先例,想让她当君王,只怕大臣们会不同意。 皇帝自认为没那个本事改变大臣们的想法,不然早在魏晨瑞出生的时候就将其立为太女,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更不用为了保护她,而将她换出宫外。 既然国师有预言,且预言从未出错,皇帝便认为魏晨瑞会有办法。 因此,在魏晨瑞前来寻求帮助的时候,故意跟她说,只有成为制定规矩的人,也就是现在的皇储,未来的皇帝,才能破例在宫内用马车。 醉心研究的魏晨瑞,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就以为只有这个办法。 没办法,一心搞科研的魏晨瑞,只能争取成为制定规矩的人,才有了今日早朝的这一幕。 为了节约时间,魏晨瑞走路的速度都很快,大皇子靠跑的才追上。 “皇妹,你等等我!” 魏晨瑞转头一看,只见大皇子跑的头上都出了吸汗,呼吸声也粗重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都表现的这么累,显然体力不行。 嫌弃道:“大皇兄,你该锻炼锻炼了,这才多远,你就这副样子!” 大皇子整了整衣衫,摆摆手道:“哎呀,这不重要!” 然后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赶紧捂着嘴,凑到魏晨瑞耳边小声道:“你真毁他们的东西啊?” 魏晨瑞挑了挑眉:“怎么?你不信?” 大皇子摇了摇头:“不信!” “那么多东西,你说毁就毁,毁的过来吗?” “再说了,人家都是付了钱的,钱货两清,就是人家的私人物品,你这擅自毁坏别人财物,可是触犯律法的!” 魏晨瑞无所谓的道:“这我知道啊,钱货两清是没错,钱退回去不就完了,大不了再赔一点,我又不缺那点钱!” 没想到魏晨瑞会说出这么壕气的话,大皇子愣了一下。 魏晨瑞撇下发愣的大皇子,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大皇子回过神来,见魏晨瑞走远,又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等等,等等!” 魏晨瑞不耐烦了:“又怎么了?” “还有一个问题,那么多人的,有人的要砸,有人的不砸,你们怎么分辨?就不怕砸错了?” 大皇子很是好奇。 003 接二连三晕 大皇子的这个问题,魏晨瑞没有回答,转头对着身后的慧心说道:“慧心,大皇兄交给你了,务必解释的清清楚楚!” 说完,便不再理会大皇子,大步往前走去。 “诶?” 大皇子伸手准备去拉魏晨瑞的衣袖,被慧心给拦下。 “大皇子殿下,公主还有事,就由奴婢来帮你解答吧!” 大皇子被慧心挡的死死的,根本绕过去,眼看着魏晨瑞走远,妥协的叹了一口气:“行吧,你来解答!” 慧心这才把手臂的姿势做了调整,转挡为引:“您这边请,奴婢带您现场看一下公主研究出来的防震马车,然后给您仔细解答。” 反正也追不上魏晨瑞,大皇子便跟着慧心后面,任由慧心在前面带路。 大皇子体力可没有慧心好,走了一会儿便不想走了,有些不耐烦起来:“你要带爷去哪里?” 慧心恭敬道:“带您去宫门口,看那些大人的马车,再给您详细解答公主为什么不担心毁错马车!” 在好奇和劳累中,好奇占了上风,大皇子只能无奈的继续跟着走。 走着走着,就到了宫门口,大皇子不肯走了:“宫门口到了,爷要的解答呢?” 只见慧心抬手拍了两下掌,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黑衣人,递给慧心一本账册一样的东西,吓了大皇子一跳。 慧心没有理会大皇子那胆小的反应,接过黑衣人手里的账册,挥手让他离开。 黑衣人瞬间又消失在众人面前。 打开账册,慧心走到一辆马车旁边,招呼大皇子过去:“大皇子殿下,您过来!” 大皇子这才顺了顺气,走到马车旁边,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这马车也没看见什么记号啊?” “您再仔细看看。”慧心指着身边的车轮,示意大皇子再仔细看看。 “瞧你也不是个敢欺骗爷的样子,爷就再看看。” 说完,大皇子将慧心敢到一边,仔细观察起车轮。 这一看,还真看出来一些东西。 那记号与车轮颜色一致,看是看不大清楚的,用手摸的话,就很明显的凹痕,不知情的人,恐怕是真的发现不了。 也得亏昨天下了雨,车轮有些湿,还沾了些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才被大皇子给看出来。 “甲,二,八,三,零,五......”后面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大皇子拿出自己那绣着白云的蓝色手帕,擦了擦车轮上的泥。 原本还看的清一些的,被大皇子这么一擦,一个字都看不清了。 再一看,自己那心爱的手帕,也沾了不少泥,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心疼的不行:“慧心,你来,你来!” 只见慧心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个炭块。 没给大皇子好奇的机会,手脚麻利的在车轮有凹痕的地方刮了刮,不一会儿,数字便清晰可见。 擦了擦手,慧心打开黑衣人递过来的册子,翻找起来。 “这是镇国公的马车,不是我们要毁的。” 慧心本打算拿着册子仔细和大皇子解说的时候,心急的大皇子,一把夺过册子,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清楚的记载着“车轮号:甲二八三零五七六,十年榆木,原色; 车轴号:乙六五三八零六六,十年榆木,原色: ...... 购买者:镇国公府二管家徐福。” 这记录的清清楚楚,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大皇子可算是明白了。 不过,问题又来了。 大皇子将册子还给慧心之后,疑惑道:“皇妹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做的准备吗?” 慧心摇了摇头:“公主可不会掐算,她做这个,一是方便损坏之后维修,才将尺寸,用材都记得很清楚。 二是,马车踩踏事件时有发生,逃之夭夭的也大有人在,人对颜色的印像会比较深刻,受害者一般都能清楚的记得撞了自己的马车是什么颜色......” “哦,爷明白了,这样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马车的,继而就能知道是谁家的马车。”不等慧心说完,大皇子恍然明白了。 慧心点点头:“不错!” “大皇子在这里,大皇子在这里!”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呼呼啦啦的,突然跑来好几个马夫,扑通一声跪在大皇子面前。 “大皇子殿下,您可要为奴婢们做主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说的就砸大人们的马车,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在皇宫门口,简直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啊!” 正说着,又“砰砰”几声响,又几辆马车被毁。 这下可把大皇子给难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冲着慧心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出面说。 挤了半天,差点给眼睛挤抽筋,慧心依然不为所动。 没办法,大皇子只能故作严肃,不吭声,绞尽脑汁的想策略,怎么糊弄过去。 没等他想出策略,又嗖一下,冒出来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抱拳向慧心禀报:“慧心姑娘,公主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 慧心点了点头:“嗯,辛苦,都回去休息吧!” 说着将手里的册子,递给黑衣人。 接过册子,黑衣人再次消失不见。 眼尖的人发现,慧心手里的册子与毁坏马车的那伙人手里的一样,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 但是,慧心毕竟是公主的人,他们虽然怀疑,却不敢断言,只心里记下了,准备回去和自家大人说。 见事情已经办妥,慧心便准备回兰芳殿,便向大皇子行礼告辞:“大皇子殿下,奴婢还要回去伺候公主,先行告退。” 大皇子眼睛一亮,计从心来:“嗯哼,爷跟你去看看皇妹,有阵子没见了,甚是想念。” 说完,没管还跪在地上的马夫,头也不回的往宫内走去。 要不是顾忌着身为皇子的形象,只怕直接用跑的。 马夫们显然没有想到大皇子会这么做,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再加上没有得到大皇子的命令起身,只能面面相觑的跪着,谁也不敢当那个出头鸟。 没过多久,大臣们接二连三的出宫了,看着跪了一地的马夫,再看看不远处那被毁了的马车,又晕了几个,这回是真晕。 又是一阵喊太医的慌乱,马夫们也趁机起身,跑去伺候。 004 血杀谷 见此情景,工部的一众人很是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招呼着自家马夫,趁着混乱,偷偷溜了,其他有马车的,也有样学样,跟着溜了。 等那些马车被毁的大臣们回过神,准备蹭一下马车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一辆完好无损的马车了。 只能大骂着马夫不会办事,心里暗恨没人肯等自己一下,怒吼着马夫,让他们赶紧跑去租马车。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总算在午时回到了办公的府衙。 都是一个部门的,也都耽误了时间,自然就大哥不说二哥,谁也没管迟到的事情。 好不容易熬到下值,回到书房,又气一通,除了老旧的毛笔,新式的笔一个不落的全毁了。 越想越气的众人,找到各自阵营的头目,商量怎么收拾一下魏晨瑞,出这口恶气。 以裴前霍为首的一众官员,约在聚贤楼的一个包厢里面,准备商量对策。 酒过三巡,裴前霍端起酒杯,看向在场的官员道:“各位大人可有良策?” 领头人端杯了,其他人哪敢不端,都跟着端起酒杯。 其中一个身穿亚麻色棉布衣服,显然条件并不怎么样的官员先开了口:“要不,下官明天去京兆尹告她一状,让她十倍赔偿咱们的损失,让她狠狠的出个血?” “切!” 一个身穿华服,腰间还挂着玉佩,显然家庭条件很好的年轻官员表现的很是不屑。 “一辆马车也就100两,十倍也才1000两,咱们缺这1000两银子吗?咱们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条件不怎么样的那个官员,被人这么一怼,也不敢再发表意见,只小声的嘟囔着:“你不缺钱,我缺啊!” 这声嘟囔,被一位长相粗矿,胡子拉碴,眼神凶狠,看起来像是社会上比较有地位的人的说话声给盖住了,没人听见。 “不缺钱?想出气?兄弟我倒是有个主意!” 身穿华服的那个年轻官员,听见那人这么说,来劲了。 端起酒杯,凑到那人面前,与他碰杯,急切的问道:“吴兄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被称为吴兄的那个人,也没卖关子,两人一齐喝下酒杯里的酒,华服官员赶紧给他续上。 吴兄这才满意的开口:“近来有个叫血杀谷的杀手组织,在京城设了个暗荘,开始接京城的生意!” “这个暗荘,恰巧在我的势力范围内,我们有过接触,他们实力不俗,据说从无失手!” 华服官员瞬间明白过来,这吴映熊是和他们交过手,还败了,不然不可能放任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设暗荘。 也明白,他所说的血杀谷,确实有几分本事。 毕竟,和吴映熊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什么实力,华服官员陈世余自认还是比较清楚的。 不过,还是不太放心的问道:“朝廷命官,他们也敢动手吗?” 说着,又赶紧给吴映熊倒了一杯酒,还亲自将酒递到吴映熊的手中。 吴映熊接过酒杯,捋了捋络腮胡子,眯着眼,很是享受这种高待遇。 故作高深道:“只要你们出的起价,哪怕是上面那位,他们都能杀!” 说着,用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顺着吴映熊手指的方向看去,众人倒吸一口气。 没想到这个“血杀谷”竟如此大胆,连宫里的那位都敢动手。 裴前霍震惊的同时,还很满意,钱这个东西他有的是,上头那个位子吧…… 不过,现在肯定不能表现出来,当今可不是个无能之辈,保不齐这边就有探子,赶紧打圆场:“都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说着,眼睛朝着墙壁扫了扫,示意“隔墙有耳”! 众人秒懂,装醉的装醉,打哈哈的打哈哈,将此事揭过不再提。 闹了一通之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对,是各找各的美妾。 裴前霍回到家中,赶紧叫人去请吴映熊。 吴映熊也知道必然会有人找到自己,就在家中等候。 这不,吴映雄刚喝完一碗醒酒汤,就有下人前来禀报。 “老爷,裴尚书的长随裴二求见!” 要是别人,吴映雄还敢装个腔,让他在外面等一等,裴尚书的长随,那可是裴尚书的亲信,吴映雄还不敢得罪,连忙说道:“快快有请!” 有吴映雄的吩咐,下人们哪敢耽误,很快便将裴二请了进来。 能成为裴前霍的亲信,那也不是等闲之辈,见到吴映雄,恭敬的行了个礼:“吴老爷,我家大人有请。” 虽说已经猜到裴前霍请自己的原因,吴映雄也假装不知情,小心的问道:“不知裴大人找小的有何吩咐?” 裴二是个聪明人,也知道其中的厉害,笑了笑道:“大人的事,小人不敢妄自揣摩,总归是吴老爷您能办成的,不然也不会让小人来请不是?” “对对对!”吴映雄连连点头。 “那咱们这就请吧!”裴二顺势邀请吴映雄出发。 吴映雄没敢耽搁,跟着裴二一起到了尚书府。 一番密谋之后,裴前霍给了吴映雄五千两银票,作为联络的报酬,让其找“血杀谷”的人买魏晨瑞的命。 五千两对于裴前霍来说,那都是小钱,对于吴映雄来说,那可是一大笔钱。 得了钱的吴映雄,很是卖力的帮裴前霍联络起“血杀谷”。 对于魏晨瑞这个刚被接回来的公主,“血杀谷”知道的并不多,只当她是一个寄养在舅舅家,会一些三脚猫功夫,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娇娇女,就定了一个相对比较便宜的价格,五万两银子。 其中四万八千两是因为她常居宫中,戒备森严的缘故。 五万两银子的价格,裴前霍是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就同意了,将银票给了出去。 杀手组织也是讲究信誉的,裴尚书也不怕他们光拿钱,不办事。 血杀谷的现任谷主蒋慕离,乃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原本是个江湖人,没多大的本事,野心却是不小。 为了夺取谷主之位,故意设计谷主夫人,来了个英雄救美,后靠着救命之恩,加入血杀谷。 勾搭上了谷主夫人的贴身婢女,通过婢女给整个血杀谷下毒,然后用毒控制了整个血杀谷的人,毒死了前任谷主夫妇,取而代之,成了新任谷主。 还哄骗年幼的少谷主,教唆他拼命练功,成为杀手,为自己赚钱。 005 Firstblood 做了坏事的人,总归是心虚的。 虽然刚开始很得意,既有权,又有钱。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手的功夫越来越好,蒋慕离有些睡不安稳了。 他怕有一天血手知道真相,不顾一切的杀自己报仇,便想找机会除掉他,又舍不得他的挣钱能力,一时纠结起来。 现在血杀谷的势力已经扩展到了京城,血手身上的陈年暗伤也不少,能力有下滑的趋势。 眼看着就不能再挣钱了,蒋慕离终于不再纠结,决定将其除掉。 正好,现在有人花钱买那个公主的命,蒋慕离决定将血手派出去。 皇宫内戒备森严,不是那么好进的,就由他当先锋,去探探皇宫的底。 接到任务,血手便知道,蒋慕离是要趁机除掉自己。 毕竟,买家只是要魏晨瑞的命,并没有要求是在皇宫内杀。 完全可以等魏晨瑞出宫的时候动手的。 但是,蒋慕离给血手下达的命令,却是让他到皇宫内刺杀。 接这个任务,可能会死,不接这个任务,必然会死。 自己仇还没报,不能就这么死去,血手没得选择,只能拼这一线生机。 说不定还能趁机诈死,摆脱蒋慕离的控制,然后去医仙谷求医。 接了任务,血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财物,毫不留恋的离开血杀谷,前往京城。 魏晨瑞这边也接到了有人雇佣杀手要自己命的消息。 听到消息,魏晨瑞不仅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很高兴:“知道哪个杀手组织吗?” 魏晨瑞的侍卫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直接愣住了。 见侍卫发愣,魏晨瑞皱起眉头:“怎么回事?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慧心在一旁踢了侍卫一脚,侍卫这才清醒过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公主赎罪!” 魏晨瑞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穿来古代社会已经十几年了,她还是不太能适应古人动不动就下跪。 “起来说话!” 见魏晨瑞眉头紧皱,侍卫本想一直跪着的,但是魏晨瑞有吩咐,只得战战兢兢的起身回话。 “回公主,是血杀谷,具体是哪几位杀手,现在还不知晓。”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这说了等于没说,整个江湖谁不知道,只有那没脑子的新晋势力血杀谷,敢接朝廷命官甚至是皇室的生意。 知道侍卫那里也问不出来什么,挥了挥手:“行了,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是!” 说完,那侍卫颤颤巍巍的离开了魏晨瑞的兰芳殿。 见侍卫走远,估摸着听不见自己这边的声音,慧心小声的和魏晨瑞说道。 “公主,皇上派来的这侍卫不行啊,胆子这么小!”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唉,也不知道父皇从哪儿找来的人,估计也就能干点传话的活儿了。” “行了,不说他了,又不是咱们的人,操那么多心干啥!”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慧心点点头:“都准备好了,我们的办事效率,公主您还不放心嘛!” “你们办事,我自然放心,随口问问罢了!本宫的小命,就交给你们了!” “好了,不说了,将本宫挑的话本子拿过来。” 说完,魏晨瑞走到躺椅上,直接躺了上去,拿起旁边的水果,张口就吃,一点公主形象都没有。 兰芳殿里伺候的人,已经习惯了魏晨瑞的这副样子,整个皇宫也都知道。 皇上,皇后都觉得她是当皇帝的料,不需要什么淑女风范,就没管。 作为生母的杨贵妃,那是武林中长大的,更没有淑女的概念。 唯一想管的太后,在派了两个教养嬷嬷过去,一点作用都没起到之后,也不再管她。 当然,教养嬷嬷也没白派,魏晨瑞在外人面前,还是会装装样子的。 魏晨瑞最近在操心当太女的事情,暂时没有开发新的研究项目,就此闲了下来。 闲的无聊,古代又没什么消遣,只能看看话本子打发时间。 说实在话,古代的话本子,着实不是魏晨瑞喜欢的那款,看了一会儿,便看不下去了。 “慧心,收拾一下,咱们出宫!” 慧心跟了魏晨瑞十年,熟知她的性格,知道她是无聊了。 什么话都没说,走到放银子的地方,拿出一把钥匙,咔嚓一声响,钱箱上的锁应声而开。 在箱子里扒拉了两下,慧心问道:“公主,带多少银子出去?” 魏晨瑞低头想了想道:“百八十两吧,去楼里听听书,听听曲够了,宫里太无聊了!” 听到魏晨瑞的回答,慧心心里便有了谱,拿了一吊铜钱,几两碎银子,两个二十两银元宝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收拾好之后,魏晨瑞便带着慧心出了宫。 当然,随行的还有暗卫。 魏晨瑞在京城也待了快一年了,城里的大街小巷,也还算熟悉,知道哪里有热闹可看。 此时,血手已经来到京城,与魏晨瑞擦肩而过。 在魏晨瑞到处晃悠的时候,血手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很快,夜幕降临,魏晨瑞也玩够了,带了几个新出的话本子,回到了兰芳殿。 虽说是新出的话本子,但是剧情很老套,都是些才子佳人、穷书生的故事,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局。 让人提不上兴趣的书,看着就容易犯困,魏晨瑞拿着书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放松了。 觉察到魏晨瑞睡着了,慧心小心翼翼的将书抽走,轻轻的给她盖上毯子。 正在这时,一个飞镖突然从窗子外射进来,朝着熟睡中的魏晨瑞飞去。 感觉到危险,魏晨瑞从睡梦中惊醒,一手夹住了飞来的飞镖。 见一击不中,血手没有恋战,转身就准备逃跑。 不料,被一个从未见过的暗器击中。 万幸的是,没有击中要害。 血手运气,准备施展轻功逃离。 刚抬脚,却发现,脚根本不听自己指挥,直挺挺的掉了下去。 魏晨瑞这时也已经从门口饶了过来,见地上就躺着一个人,很是惊讶。 “不会吧,那血杀谷的人脑子是不是有坑?” “这里可是皇宫诶,竟然就派一个杀手来!” “这是瞧不起谁呢?” 魏晨瑞可没有想过其他人都逃走的这种可能,她对自己挑的人,和自己的研制的药很有信心。 006 穿没穿亵衣 慧心跟了魏晨瑞这么些年,哪里不知道她什么心思。 “就是,这也太小瞧我们公主了,得给他们一些眼色瞧瞧。” 旁边的暗卫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公主你下令,咱们去把他们老巢给掀了!” 说着,赶紧给慧心使了个眼色,朝着魏晨瑞撇撇嘴,示意她赶紧给岔过去。 去掀一个不知道位置的杀手组织,太费劲儿点,嘴上说着掀,心里却是不太乐意去的。 慧心收到示意,隐晦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本正经道:“没错,掀了他们老窝,正好给公主找几个实验品。” 接着,又故作可惜道:“可惜啊,就是不知道这杀手的老窝在哪里。” 暗卫赶紧接过话茬:“这个就交给属下去办,保管从他嘴里问出老窝的下落。” 魏晨瑞可不是没有主见,可以任由人忽悠的。 “得了吧,谁不知道这些个杀手都是身中剧毒的。” “那些个杀手头头,都是用毒控制他们,让他们给自己卖命的。” “最重要的是,那些个头头们也怕死,怕出去的找了人回去,老窝都藏的严实,只有心腹才能知道。” “这个杀手,一看就是被放弃的,肯定是不指望他能活着回去。” “也就是说,他肯定不知道老窝在哪里,浪费那个时间干啥!” “这可都是调教好了的人才,你们要是给打坏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才去。” 听魏晨瑞这意思,是要将杀手收为己用啊! 暗卫和慧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不该劝她放弃。 魏晨瑞可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的,一把拔出扎在杀手身上的暗器。 仔细一看,哪儿是什么暗器啊,分明是一只注射器。 将注射器递给暗卫:“收好,下次还能继续用。” 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魏晨瑞吩咐道:“行了,把这个杀手扒光了送我寝宫。” 听到吩咐,暗卫和慧心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血手也因为这句话,睁开了原本闭眼等死的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突然,魏晨瑞像是想起了什么,变了卦。 “不行,扒光了送我寝宫不妥!” 听到这里,暗卫,慧心,包括血手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几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间跨度太长,万一药失效了,就不好办了,现在就扒吧!” 说完,也不等暗卫和慧心,直接上手,要去扒拉血手的衣服。 一向镇定,喜怒不形于色的慧心也镇定不下来了。 大喝一声:“公主,不可!” 从未听过慧心大声说话的魏晨瑞,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 “慧心,你想吓死本宫啊!” 说着,魏晨瑞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定神。 “公主,这男女授受不亲,不妥,不妥!” “您可是千金之躯,哪能被一个低贱的杀手污了眼睛。” 说着,慧心赶紧上前挡住魏晨瑞的视线,示意暗卫将血手拖走。 “对对对!” 暗卫麻溜的去拉血手。 血手现在全身麻痹,根本动不了,心里也是暗暗发苦。 当杀手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顶多是曝尸荒野,被野兽啃食。 那会儿都已经死了,也就无所谓。 可从未有过被扒光衣服的经历,还是个姑娘扒! 在暗卫去拉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惜,暗卫终究没能得逞。 魏晨瑞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慧心道:“不扒光衣服,本宫怎么检查药效。” “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不检查一下具体效果怎么行?” 说着,从暗卫手里将血手拽下,拿出匕首,就动手划衣服。 “呦呵,不错吧,八块腹肌,胸肌也挺发达,看来是下了功夫练武的。” 嘴里说着,手里也没停下,拿出一根针,开始在肉上扎来扎去。 此时,慧心已经被血手袒露的胸膛吓的背过身去,又不敢大声说话,把其他人引过来,坏了魏晨瑞的名节。 暗卫是个男的,也不敢动手去拉魏晨瑞,只能眼睁睁看着。 血手见没人能阻止,只能闭着眼睛,认命了。 胸肌,腹肌,手臂上的肌肉都扎了一遍,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条件反射,没有疼痛应激反应,魏晨瑞还是很满意的。 “不错,这药效还可以,整个上半身都是没有知觉的。” 原本以为到此结束的三人,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魏晨瑞竟然解起了血手的腰带。 暗卫实在忍不住了。 “公主,不能再往下了,再往下就……” 说着,暗卫有些难以启齿,说不出来。 不过,却上去死死拉着血手的裤子,不让魏晨瑞往下脱。 慧心听出来不对劲,顾不得其他,转身看个究竟。 这一看,可不得了! “公主,您怎么可以这样,您再这样下去,奴婢要去请容嬷嬷了!” 容嬷嬷是太后派过来教导魏晨瑞礼仪的,虽然不喜欢宫里的各种规矩,太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容嬷嬷是太后面前最守规矩的,虽然不会惩罚魏晨瑞,但是她能一直念叨。 是那种除了吃饭、喝水不会念叨之外,连方便的时候都要念叨。 魏晨瑞是被念叨怕了,可不敢让容嬷嬷知道,只能妥协。 “那行吧,你们来扒,给他留个亵衣。” 魏晨瑞能妥协,慧心已经很满足了,就没再劝,背过身去,让暗卫动手。 暗卫刚动手解开腰带,就发现血手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你不会没有穿亵衣吧?” “不会吧,他没穿亵衣?杀手都不穿亵衣的吗?” 这下可把魏晨瑞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 暗卫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属下也不知道啊,杀手虽然遇见过,但都是管杀不管埋的,更不会管他穿没穿亵衣了。” “再说了,杀手都是卖命的,不讲究的人不少,不穿亵衣的也有,保不齐他就是不穿的一员。”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血手憋的满脸通红,才憋出来一句:“你才不穿亵衣。” 听到血手说话,魏晨瑞突然眼睛一亮:“哎呀,你竟然可以说话呀!” 说着,越过暗卫,走到血手头所在的位置,再次拿针开始扎。 007 传言 这次和扎胸肌不一样了,虽然血手没有叫疼,但是魏晨瑞知道,他是有疼痛感的。 经过训练,确实有人不怕疼,但是对于刺激,肌肉的应激反应是做不了假的。 肌肉在受到刺激的时候,会不自主的收缩。 魏晨瑞试了一下眼睛,迅速将针往血手瞳孔的位置扎去,血手反射性的闭上眼睛。 这个反应让魏晨瑞明白,那一注射器的麻药,并没有将血手眼睛这一块的肌肉麻醉掉。 能说话,说明舌头没有被麻醉掉,也就是说,颈部可以不用试。 颈部如果麻醉了的话,舌根必然会麻醉,说话的时候,舌头必然不会利索,口齿也就不会清楚。 血手他吐字清晰,也就可以说明,舌头没有问题,也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检查颈部。 耳朵对疼痛的反应不是很敏感,肉眼不容易看出来动静,受过训练的,可以掩饰过去,魏晨瑞也就没有试耳朵。 一通试验之后,魏晨瑞站起身,发现暗卫就在一旁看着,没有任何的动作,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还不动手?” “这......,这......,属下不是怕他没穿亵衣吗?”说着暗卫还觉得有些委屈。 魏晨瑞示意暗卫低下头,一巴掌拍了上去:“你脑子干什么用的,刚他怎么说的,你不明白吗?” 暗卫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他那意思是穿了亵衣的!” 魏晨瑞又拍了一下暗卫的头:“还不干活!” “是,是,是!”暗卫连连点头,跑去扒血手的裤子。 “啊!有刺客!来人啊,抓刺客!” 好巧不巧的,这时被血手敲晕的洒扫宫女醒了,看见一身黑衣的暗卫,以为是敲晕自己的刺客,扯着嗓子喊,边喊还边往院子外跑。 这下子,可就热闹了。 皇宫里住的可都是贵人,被刺客摸进来,可不得了。 暗卫被宫女这么一嚷嚷,也吓住了,忘了自己要干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宫女已经带着巡逻的侍卫们过来了。 “就这里,刺客在这边,公主在和他对峙着呢!” 听到动静,魏晨瑞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完成实验了,黑着脸,吩咐道:“把他绑了吧,别一会儿药效过了,趁机跑掉。” 说完,不再理会,等待侍卫们的到来。 这暗卫脑子虽然有点不灵光,办事还是没那么不靠谱的。 慧心也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捡起旁边散落的衣服,将血手那袒露的胸膛掩了掩。 侍卫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慧心在给血手遮掩,暗卫在一旁帮忙,便知道自己等人来迟了,公主已经将刺客解决。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刺客的胸膛竟然是袒露的,难道公主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跪在魏晨瑞的面前,请罪。 “属下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魏晨瑞点头示意:“确实来迟了,也幸亏本宫会武,还有暗卫保护,来的又只是一个刺客,不然,以你们这速度,只怕你们连本宫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领头的侍卫被魏晨瑞说的有些无地自容,重重的磕了个头:“属下有罪,请公主责罚。” “请公主责罚!” 其他的侍卫在领头侍卫的带领下,跟着一起磕头。 魏晨瑞并不是想追究谁的责任,只是习惯性的陈诉事实。 见他们认错态度极好,魏晨瑞便不再计较:“行了,现在追究你们也没什么用,本宫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下去加强警戒,刺客能溜进来一个,就能溜进来第二个,第三个,到时候,就不是责罚的事情了。” 能混到皇宫当侍卫,都不是蠢的,自然能听明白魏晨瑞的言下之意。 “是,属下明白,定加强警戒,绝不给刺客溜进来的机会。” 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行了,下去吧!” “是!” 领头的侍卫便带着其他侍卫离开了魏晨瑞的兰芳殿。 那宫女也是个秒人,见魏晨瑞没有责罚侍卫,便猜测自己也不会被责罚。 等侍卫走了以后,没等魏晨瑞开口,便谄媚道:“公主,这刺客真是太可恶了,一掌就将奴婢打晕,没来得及向您发出警示。” 魏晨瑞可没想到,这宫女不检讨自己,反而将锅甩给了刺客,凉凉道:“你应该庆幸,这个刺客没有一刀结果你。” 说完,便不再理会小宫女,转身往房间走去。 一脚踏进门槛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将刺客抬进来!” “是!” 暗卫和慧心知道魏晨瑞是要观察药效,没做它想,按照魏晨瑞的要求,将血手抬进了魏晨瑞的房间。 这事儿并没有避着旁人,被三皇子生母裴妃的眼线看了个正着。 正愁怎么对付魏晨瑞的裴妃收到消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第二天,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便嘲讽起魏晨瑞的生母杨贵妃起来。 “哎呦,贵妃姐姐,二公主可得好好教导教导了,堂堂公主,竟然与一个刺客共处一室,说出去可不好听呢!” 杨贵妃是个虎的,只听见了“刺客”,完全无视了其他。 “什么?有刺客?哪里哪里?” “青虹,将本宫的剑拿来,本宫要去收拾刺客。” 说着,就要起身回宫拿剑。 “行了,你歇着吧,刺客已经被晨瑞收拾了。” 皇后看不下去了,阻止道。 听到皇后这么说,杨贵妃很是骄傲:“不愧是本宫的女儿,像本宫!” 既然刺客已经被解决,杨贵妃又心安理得的坐了回去,拿起桌上的瓜果,咔嚓一口,吃的很香。 这么一闹,魏晨瑞不守规矩,将刺客放进寝宫,与刺客共处一室的事情,就被揭了过去。 存心找茬的裴妃怎么甘心,又不敢在皇后面前做的太过,只能咬着牙憋着,手里的帕子都快被绞碎了。 请安回去之后,便找了人,将魏晨瑞与刺客共处一室的消息放了出去。 传言,传言,传着传着就变了样。 也不知是怎么传的,传着传着,就成了,二公主霸王硬上弓了刺客。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差点将太后气晕过去,很是发了一通脾气,狠狠的收拾了一些人,传言才渐渐平息。 008 男宠 传言平息了,太后的怒气可没有平息。 “来人,去兰芳殿,将容颜叫来。” “是!”一个小宫女领命离开。 太后口中的容颜,也就是容嬷嬷,虽然当天晚上已经睡下,不知道刺客的事情,第二天醒来,便已经被伺候的小宫女告知。 知道魏晨瑞将刺客带进寝宫,还是袒露着胸膛进去的时候,容嬷嬷便知道事情不妙。 公主乡野长大,不知道宫中的规矩,不知道男女大防,情有可原,顶多被说一句教养不好,好好教导便可。 可是,作为教养嬷嬷,公主教养不好,就是自己的失职。 匆匆洗漱之后,便去了魏晨瑞的寝宫,从慧心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及无力阻止。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眼下最主要的,是保护好公主的名声。 于是传在言发酵,传开,平息的这段时间,容嬷嬷和魏晨瑞已经商量对策。 因此,在太后派人过来请的时候,一点也不惊慌。 原本觉得自己领了个苦差事的小宫女,见容嬷嬷如此镇定,心也安定下来。 自己只是个传话的,正主都不慌,自己更没必要慌。 太后召见,容嬷嬷可不敢耽搁。 一路急走,等到达太后所住的慈宁宫的时候,身上已经出了些许汗。 经过通传,容嬷嬷才进入大殿。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太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容嬷嬷伺候了太后二十多年,对于太后的脾性,还是很了解的。 知道这是太后在极力克制怒气的表现,没敢起身。 “奴婢有罪,还是跪着吧!” “你还知道有罪啊!” 容嬷嬷这话一出,太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过去。 “砰砰”几声,茶杯碎成好几瓣,散落在容嬷嬷身边。 面对飞来的茶杯,容嬷嬷不躲不闪,虽未被砸个正着,却也被飞溅的碎片砸上。 所幸是溅在衣服上,没有受什么伤,只留下很多茶渍。 顾不上清理身上的茶渍,容嬷嬷恭恭敬敬的给太后磕了个头。 “奴婢有罪,没有教导好二公主,更没有拦下她让外男进入寝宫的举动。” 原本以为是流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太后气的眼前一黑,强撑着没有倒下。 “娘娘!” 旁边的宫女嬷嬷,就要上前去搀扶,被太后抬手阻止。 “哀家还撑的住!” “说,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强忍着怒气,不让自己倒下,她很清楚,一旦自己倒下,这个流言就会流传的更严重,到时候,魏晨瑞就真的毁了。 毕竟,皇后是个心善的,惩罚都是轻拿轻放,没有一点威信。 贵妃是个虎的,虽然有威信,但是个不靠谱的,说不定还是传的最凶的那个。 最重要的是,现在追究这些,也于是无补。 现在最要紧的,是从根本上解决流言的问题,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想办法,将流言遏制住。 虽然已经想到解决办法,容嬷嬷对太后,仍旧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一切全盘托出。 “你是说,晨瑞是为了研究药效,才扒了刺客的衣服,将刺客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容嬷嬷点点头:“回娘娘,是的!” 这事儿要是搁别人身上,太后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这事儿在魏晨瑞身上发生,太后又觉得很正常。 虽然魏晨瑞回宫才两个月,但是太后已经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研究狂。 没人叫,她能三天三夜不出寝宫门。 太后曾经出于关心,前去看望过,也见过魏晨瑞的实验室,还被魏晨瑞塞了好几支很好用的笔。 太后仪仗,也被她改造了一番。 你还别说,改造后的仪仗,用起来确实比之前舒服。 她的研究,也都是些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太后便没有阻拦,任由她折腾。 想明白的太后,气消了大半。 “好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起来吧!” “是!” 知道太后怒气消的差不多了,容嬷嬷这才敢起身。 太后端起宫女新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这事儿对晨瑞的名声总归是不好,还是得想个办法给圆过去,实在不行,就杀了吧!” “反正是个刺客,死不足惜!” 容嬷嬷叹了一口气:“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公主不同意!” 太后刚下去的怒气,又起来了,咬着牙,硬生生道:“一个刺客而已,她还护上了!” “公主说了,那是她的实验品,公主需要他来试药!” 容嬷嬷也很是无奈。 “她要什么实验品不好,非得要个刺客!” 太后很清楚魏晨瑞对于研究的痴迷,自然也清楚,她看上的试验品,谁也别想抢走。 “公主说了,药品实验,搞不好就会要人命。” “用宫女太监来实验,太不人道。” “正好有个送上门的刺客,死不足惜,当试验品正好!” 太后听完,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就由她吧!” “不过,流言怎么解决,她可有想法?” “关于流言的事情,奴婢和公主商量过。” “公主的意思是,那个刺客将会在兰芳殿一直住到死。” “兰芳殿里的宫女太监也不少,想彻底堵住他们的嘴,也不可能。” “所以,公主便想了一个让别人都挑不出来错的办法!” “什么办法?” 太后很是好奇。 容嬷嬷又继续说道:“公主说,就对外宣称,那是公主纳的男宠,因太想念公主,才假扮刺客进宫找公主。” “以公主的身份,纳个男宠,也没什么!” “这样一来,那刺客就能光明正大的住在兰芳殿。” 公主纳男宠的事儿,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历朝历代都有过。 再说了,魏晨瑞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三妻四妾都是应该的,也不可能外嫁,不用担心嫁不出去。 无非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没什么要紧的,流言也能不攻自破,一举两得。 太后点点头:“这法子不错,就这么办吧!” “不过,该教导的规矩,还是要好好教导!” “奴婢明白!” 事情解决了,太后怒气也消了,人也觉得有些累,挥手让容嬷嬷离开。 “行了,哀家乏了,下去吧!” 009 你要我做什么 容嬷嬷在太后回寝宫休息之后,才离开慈宁宫。 刚回到兰芳殿,就被等在门口的魏晨瑞叫住。 “嬷嬷,皇祖母找你所谓何事?” 原来,容嬷嬷每天醒来都会去盯着魏晨瑞,在她耳边念叨着宫里的各种规矩,和公主应有的仪态。 今天,魏晨瑞睡觉睡到自然醒,没有见到容嬷嬷,很是奇怪。 一问才知,一大早被太后叫去了。 虽然是魏晨瑞的教养嬷嬷,容嬷嬷一直谨守本分,恭恭敬敬给魏晨瑞行了一礼。 “回二公主,太后娘娘叫奴婢过去,询问流言的事情。” “奴婢已经按照商量好的,回禀了太后娘娘。” “皇祖母怎么说?” 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魏晨瑞急忙打断了容嬷嬷的话,焦急的问道。 知道魏晨瑞担心的是什么,容嬷嬷没做丝毫隐藏,全都说了。 “娘娘同意了您所想的对策!” 魏晨瑞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太好了!” 见到魏晨瑞的动作,原本高兴的容嬷嬷,不由得板起脸,准备说教。 一看嬷嬷神色不对,魏晨瑞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不符合公主的仪态。 僵了一下,见容嬷嬷马上要张口开始念叨,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那嬷嬷,本宫就去研究了,希望你不要打扰!” 说完,一溜烟儿的回了寝宫,“砰”一声,关上门。 见状,容嬷嬷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回去换衣服。 关好门的魏晨瑞,这才拍了拍胸口。 “好险啊,幸亏我跑的快!” 在寝宫内看着血手的慧心,听到动静,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公主,什么好险?” “又来刺客了吗?” 说着,还踮起脚尖,向外张望。 魏晨瑞摆摆手:“青天白日的,哪个刺客会过来送死,没有的事!” “那您说什么好险?” 慧心很是不解! “哎呀,还不是容嬷嬷!” 慧心这才恍然大悟:“您又做了什么,嬷嬷要念叨?” 魏晨瑞走到房间内的四方桌子前面,端起放在上面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口喝干之后,才开口道:“还不是因为皇祖母同意本宫的对策,有些得意忘形,跳了一脚罢了!” “难怪嬷嬷要念叨您了!” “行了,不说这个了,那个刺客呢?” 慧心用手指了指帘子:“在里面呢!” “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去!” 说着,魏晨瑞站起身,向帘子里面走去。 慧心则是在前面,将帘子挑开,不让帘子打到魏晨瑞。 魏晨瑞的兰芳殿并不大,睡觉的寝宫自然而然的就大不了。 踏进帘子里面的内间,一眼就能看见藏在柱子上的血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以不用死了,以后就是本宫的男宠!” 说着,魏晨瑞已经走到了血手身前,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然而,血手一点反应都没有,既没有表现出高兴,也没有表现出难过,就想魏晨瑞说的不是他。 血手的这个表现,让魏晨瑞觉得很是没趣。 “切,真没劲!” 慧心怕魏晨瑞因此生气,手指戳了一下血手道:“公主如此看的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魏晨瑞还真没生气,她深知,话多的杀手,不可能活到现在。 只怕在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就自己没了,熬不到要被组织除掉的时候。 “行了,慧心,你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魏晨瑞摆摆手,示意慧心出去。 “是!” 嘴上虽是答应了,慧心还是围着血手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绑血手的绳子还完好无损,这才放心的出去。 出去之后,还贴心的将门关好,守在门口,防止别人进去。 慧心出去之后,魏晨瑞搬起一个绣凳,放在血手面前,坐下。 “你应该明白,血杀谷派你一个人过来,是存心想让你来送死的。” “这样一个组织,你难道就不想脱离出来吗?” 血手还是没有说话! 无声的沉默,让魏晨瑞知道,自己没有说到他的心坎上,所以他才能无动于衷。 也就是说,对于脱离组织,他并没有太强大的想法。 没有人天生就喜欢杀人的,绝大部分人,都是被迫杀人,杀手组织的人也不例外。 一般来说,杀手都是想脱离组织,回归正常生活的。 但是苦于被药物所控制,不得不为组织卖命。 虽然最终都是死,但是能多活几天,总比现在就死好。 于是,魏晨瑞又继续说道:“如果我能帮你解毒,你要不要脱离组织呢?” “嗤!” 血手总算有点反应,嗤笑一声,很是不以为意。 被小瞧,魏晨瑞并没有生气。 有反应,说明他还是有些心动的,只是筹码还不够。 魏晨瑞继续加码:“我给你把过脉,你中的是一种名为噬心咒的毒。” “此毒发作的时候,像是有蚁万只蚂蚁啃食心脏一般,疼痛无比,最后痛苦的死去。” “你离开组织,执行任务,肯定找大夫看过,也知道此毒无解,只能暂时缓解,需要经常吃药。” “别人不能解,不代表我不能。” “我师傅乃是医仙谷的医仙,师娘是万毒窟的毒圣。” “我呢,被二人教导了十年,不能说青出于蓝,却也不会给他们丢脸。” “最重要的是,噬心咒乃是我师娘毒圣研究出来的。” “既然能被人得到,自然是已经有了解毒之法的。” “不然,我师娘可不会让这个毒流传出去,她怕有一天被用到自己身上。” 说到这里,魏晨瑞便有些得意,她觉得血手肯定不会拒绝。 不曾想,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血手说让自己给他解毒的话。 这下,魏晨瑞不明白了:“不是,毒能解,你还不满足啊!” 没有反应的血手,其实是在思考。 他不知道魏晨瑞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敢去赌。 但是,他知道,蒋慕离已经起了杀心,自己没有死在这里,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父母的仇还没报,血手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靠魏晨瑞,让她帮自己解毒,以后才能有机会给父母报仇。 但是,血手不知道魏晨瑞为什么救自己,不敢贸然答应。 于是开口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010 着逝者为铠 听见血手开口,魏晨瑞可高兴了。 “这个嘛,对于你来说,很简单的,就是将你杀人的本事,传授给我的人!” 血手挑了挑眉:“你要培养杀手?” 魏晨瑞伸出食指,左右摆动:“不不不,我要培养特种兵!” “我是杀手,不会培养兵!”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不用强调你是杀手,我没得老年痴呆。” “你应该不知道特种兵是什么,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所谓特种兵,就是特别能听话,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吃苦!” “明白了,就是死士!”血手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魏晨瑞再一次摆起了她的食指:“不不不,死士是没有感情的,特种兵有!” 听到这里,血手来了兴致:“哦?有感情就会徇私,你就不怕他们徇私吗?” 魏晨瑞很是无所谓的道:“不怕,徇私而已,满江湖都是。” “我没有必要宽容别人,来岢待我的属下,只要他们做的不过分,不触犯律法,随他们去。” 血手想了想,魏晨瑞既然能让手下徇私,那么帮自己报仇,应该不会拒绝。 不过,到底如何,还是要问过才知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魏晨瑞表现的很是大气。 想到父母的惨死,血手悲从心来,恶狠狠的说道:“人训练出来之后,要帮我灭了血杀谷!” “啧啧啧,这血杀谷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一有能力就要杀回去!” 血手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没有等到回答,魏晨瑞摊摊手:“好吧,不想说算了!” “我答应你!” “不过呢,我不太想让自己的人有伤亡。” “这样吧,我把噬心咒的解药给你,你用解药策反几个血杀谷的杀手,帮你卖命,如何?” 这个主意听起来是不错,真正要操作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杀手都是独来独往的,又善于伪装,不好分辨出来,策反就更不容易了。 血手冷笑一声:“你这算盘打的好,好处都让你给占了,辛苦的只有我一个!” 魏晨瑞不解:“你这话说的,好处怎么就成我一个人占了?” 血手冷哼一声:“哼,有人在血杀谷那里买你的命,你让我策反几个,不就是让我把他们找出来吗?” 说实话,魏晨瑞还真没这个想法。 “找他们出来干啥?闲的没事儿干了?” “只要我出去逛一逛,为了完成任务,他们肯定要出现,没必要费时费力的找他们。” “他们要来杀我,那可正好,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没想到魏晨瑞竟然是这么想的,血手有些意外。 “你就不怕被他们杀了?” 对此,魏晨瑞表现的非常自信:“当然不怕!” “我这里有最好的药,还有最好的暗器高手。” “只要被暗器打中,肯定会留下,这一点,想必你深有体会!” 经魏晨瑞这么提醒,血手想起前几天那个晚上,全身不能动,任由魏晨瑞扒衣服,扒裤子,不由得黑了脸。 见血手脸色不对,魏晨瑞也想起自己前几天那个晚上的不雅之举。 尴尬的笑笑:“那啥,我那是第一次在人身上用那个药,想看看效果嘛!” “经检查,效果不错!嘿嘿!” 事已至此,血手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谁让自己败在她手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了!” “好!那我给你松绑!” 魏晨瑞高高兴兴的过去给血手解绳子。 被绑了几天,血液循环不畅,肌肉也比较僵硬。 活动了好一会儿,才能行动自如。 在血手活动的时候,魏晨瑞就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见魏晨瑞如此淡定,血手有些不理解:“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我相信,你不会!” 面对血手的问题,魏晨瑞一点儿也不担心。 “哦?你就这么信任我?” 血手歪着头,紧盯着魏晨瑞,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和动作。 魏晨瑞挑了挑眉:“信任你?” “不至于!” “我跟你又不熟,谈不上信任。” “而且,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与其信任别人,不如信任自己。” 血手来了兴致:“哦?” 见血手有兴趣了解,魏晨瑞又接着说道:“看似我是在和你独处,其实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有暗卫在。” “每个暗卫手里,都有我特制的药。” “只要中一下,后果你是知道的。” “还有就是,你衣服都被扒光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都换了一遍,根本没有藏武器的地方,你不可能做到一击必杀!” “而且,身为医者,我非常清楚你的身体状况。” “虽然我的武功并不是很高,但是,制服现在的你,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完魏晨瑞的解释,血手不得不服,自己败的不冤。 随即跪地抱拳:“属下参加公主!” 魏晨瑞知道,血手这是真心归顺。 高兴的点点头:“起来吧!” 接着,又想起来什么,交代起来:“对了,你现在不再是杀手,在血杀谷的代号就不适合再用。” “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铠】。” “以绝望挥剑,着逝者为铠的【铠】,如何?” 着逝者为铠这句话,打动了血手,再一次跪地抱拳:“谢公主赐名!” 魏晨瑞穿越前,也喜欢打打游戏,尤其喜欢游戏里一些英雄的台词。 听到血手想要报仇,魏晨瑞便想到了“铠”的这句台词,临时起意给他取这个名字。 名字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身份的问题。 说道身份,魏晨瑞想到自己和容嬷嬷说的托词,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那个,为了解释你的身份,将你从刺客中摘出来,我就对外宣称,你是我纳的男宠。” “是因为想念我,才偷偷潜入皇宫的。” “也就是说,你以后都身份,就是我的男宠了!” 对于身份,血手毫不在意,坦然接受:“属下知道了,不会露馅的。” 011 笔最重要 就这样,血手,哦,不对,是铠,就在兰芳殿住了下来。 由于地方有限,也没有合适的人手,铠暂时不需要训练人。 魏晨瑞帮他解掉噬心咒的毒之后,就让他在兰芳殿调理身上的各种暗伤。 过了半个月,血手依然没有回去,魏晨瑞也还活的好好的。 对此,蒋慕离便知,血手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至于过了时间没有回来拿解药的事情,蒋慕离才不关心,他巴不得血手回不去。 这样一来,自己便可高枕无忧,坐拥整个血杀谷。 没有防震马车,用普通的马车,虽是颠簸了一些,勉强还能适应。 可是,没有新式笔,就难了! 魏晨瑞研究出新式笔已经八年,在七年前就已经普及,做到了所有读书人,人手至少一只的程度。 而习惯了魏晨瑞的新式笔的众位大臣,突然换成了老旧毛笔,一时不能适应。 要知道,毛笔用不好,可是会滴墨的。 一滴墨,就毁了一张折子。 最可恶的是,眼看奏折要写完了,突然一激动,掉下一滴墨,前功尽弃,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折腾了几天,原本反对都不太强烈的太傅等人,撑不住了,商量着要不要妥协。 “虽说自古从未有过女子当皇帝,不过,只要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也未尝不可呀!” “前任国师的预言,从未出过错,说不定,二公主真能成为一个盛世明君。” “二公主为百姓还是做了不少事的,看那压水井,百姓们用的不是挺好的!” “对对对,还有那新式笔,携带方便,还不会滴墨,注一次墨,可以用好几天。” “可不是嘛,都是毕竟结实的木头做的,不容易坏,我那根笔,可都跟了我一年了。” “你才一年,我都用两年了,还好好的,换根笔头,照样用,以前那最好的狼毫,也才用几个月。” “那要不,咱们就支持6二公主吧!皇太女而已,又不是皇帝!” “皇上也还年轻,还能坐镇几十年,这段时间,咱们也可以好好考验一下她,实在不行,再换也不迟啊!” 礼部尚书这么一说,在场的人眼前一亮。 “对啊,皇储而已,又不是皇帝,咱们这么反对干啥,平白得罪人。” “是啊,事不宜迟,咱们明天早朝的时候,就联名同意。” “二公主一高兴,说不定咱们的笔就回来了!” 这下,没有一个人还想着反对了,笔最重要。 于是,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太傅便上奏请封,让魏晨瑞当皇太女。 太傅一党已经商量好了的,一个接一个的同意。 大皇子的表舅,吏部尚书也适时的附议,同意魏晨瑞当皇太女。 这可让皇上意外了,要知道,这十几年来,每每说要立皇储,他可都是举荐大皇子的。 不过,朝堂之上,不太适合问这个问题,皇上只能先压住自己的好奇。 这下,吏部没了意见,礼部也没有意见,太傅为主的一众文官都没有意见。 再加上本就同意的工部,还有一众武将,整个朝堂之上,一大半的臣子都同意了。 至于那个别不同意的少数,则是被人无视,魏晨瑞就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有史以来第一位皇太女。 下朝之后,皇帝将吏部尚书叫到尚书房,询问他为何不再坚持“立长立嫡”。 原来,大皇子怕被自己那个表舅带到沟里,这些天,一直在极力游说,想让他同意支持魏晨瑞。 然而,固执了十几年的吏部尚书可没那么容易被说服,一直都没松口,嘴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么一句。 “自古立长立嫡,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公主。” 大皇子也是很心累,拿他没办法。 不曾想,没几天,事情就有了转机。 吏部尚书受得了颠簸的苦,可是他夫人和女儿受不了啊! 再加上,女性多少有一些攀比心理。 比不上自家的人家都能坐舒服的马车,凭什么自己不能坐。 吏部尚书又是个惧内的,夫人都发话了,哪敢不从。 只是,一直没有人松口,又不敢当那个出头鸟,只能等着,天天睡地板。 因此,在太傅提议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去不用再睡地板了。 吏部尚书解答完皇帝的疑问之后,便急忙告辞! “下官还有急事,先行告退!” “急事?早朝的时候怎么不上奏?” 要知道,能让一位尚书着急的事儿,必然不是小事,故皇帝有此一问。 吏部尚书则是有些赧然:“私事,私事!” “哦?是何私事,如此着急?” 皇帝来了兴致,特别好奇。 现在可是上值时间,吏部尚书向来公私分明,从未因私事耽误上值。 吏部尚书有些赧然,还有些羞愧,说话声音也是声音从未有过的小。 “回皇上,下官得去找太女殿下要马车。” “要是去晚了,太女殿下可就回了后宫,下官可就不方便去找了。” “那马车,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了!” 皇帝哈哈一笑:“也是,也是,可不能一直睡地板,去吧,哈哈哈哈!” 吏部尚书老脸一红,赶紧跪地磕头:“下官告退!” 然后腿脚麻利的起身,恭敬的退出尚书房,向门口的太监打听了一下魏晨瑞的去除,转身拔腿就跑。 那速度,根本不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人能跑的出来的。 看的皇帝又一阵哈哈大笑! 而原本应该回到兰芳殿的魏晨瑞,则是被太傅和礼部尚书一众文官围了起来。 太傅捋了捋胡子:“太女,现在我等可以去买笔了吧?” 顺利当上太女的魏晨瑞很是高兴,大手一挥:“不用买,本宫送。” “各位大人回去等着吧,本宫稍后便派人给各位大人送笔过去。” “每人两支笔,一支批注笔,一支写字笔,再送一辆防震马车和一张可以优先购买的会员卡。” 凭借这张会员卡,可以优先购买魏晨瑞发明的所有东西,不需要排队等时间。 这对于没笔没马车的众位大臣来说,可是最好不过的东西了。 马车还好,等等无所谓。 可是笔不行,等等可能就没了呀! 012 太女 太傅等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缠着魏晨瑞,心满意足的上值去了。 吏部尚书赶到的时候,太傅们刚走,魏晨瑞也准备回兰芳殿。 “太女殿下,等等!” 见吏部尚书气喘吁吁的,随时都要累到在地的样子,慧心赶紧一把将其扶住。 “张尚书大人,您这是?” 张尚书摆摆手,没有说话,只顾着喘气,显然累的不行。 见状,慧心赶紧拿出给魏晨瑞备的水囊,拔出塞子,递给张尚书。 张尚书也没矫情,接过水囊,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水,才缓过劲。 “唉!年纪大了,不中用喽!” 见张尚书缓过劲来,魏晨瑞又接着问道:“张尚书大人,您如此着急,所谓何事啊?” 在皇帝那里已经丢过一次人的张尚书,脸皮厚了很多,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了。 “还不是为了马车的事!” “您是不知道啊,自从您派人把那防震马车给毁了,我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夫人不理我,女儿也不理我,连带着伙食也差了,还被夫人赶去打地铺,怎一个苦字了得!” “下官早就想上奏给您请封,奈何一辈子小心谨慎惯了,没敢当这个出头鸟。” “今日早朝,太傅带头上奏的时候,下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去不用打地铺了。” 说到这里,张尚书止住了话,可怜巴巴的看着魏晨瑞。 魏晨瑞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这是急急忙忙赶来找自己要马车来的。 忍住笑,假装正色道:“张尚书大人,您的意思,本宫明白了!” “您放心,等本宫回去就吩咐下去,给您家里送过去三辆防震马车。” “另外,再送您女儿一套彩色画笔,送您夫人一张优先购买的会员卡,您看如何?” 这几样对于张尚书来说,可是救火的好东西啊。 既讨好了夫人,又讨好了女儿,他哪有不高兴的道理,连连点头:“下官替夫人和女儿谢太女赏赐。” 魏晨瑞点点头:“那张尚书大人,您就回去当值吧!” 身为一品尚书,再加上魏晨瑞还未正式册封,张尚书是不用给她下跪的,仅拱手低头行礼:“那下官告退!” 说完,在魏晨瑞的点头示意下,将水囊还给慧心,晃晃悠悠的朝宫门口走去。 等张尚书走远,确认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之后,魏晨瑞再也憋不住笑。 和慧心两人笑了半天,才愉快的回兰芳殿。 刚走到兰芳殿门口,就碰上了原来的血手,现在的铠,站在那里。 头发上还有些许露水,显然是一大早便在这里等了。 “有什么事吗?” 魏晨瑞歪着头,疑惑的问。 铠惜字如金的说道:“我身体已经好了!” 魏晨瑞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身上的伤,都是我看的,药是我开的,每天还把一次脉,好没好,我知道的很清楚啊,用不着特意跑过来说!” “这才刚好,一大早跑门口吹冷风,再冻着,不还得我治,赶紧回去!” 说着,魏晨瑞就将铠往里面推,想把他推进去,结果,根本没推动! 魏晨瑞抬头,紧盯着铠:“你啥意思?” 在旁边看着的慧心,好像明白了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问公主需要你训练的人在哪里,你好去训练?” 铠点点头! 魏晨瑞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啊,不着急,本宫这兰芳殿太小了,没地方住。” “等过几天吧,过几天,本宫就搬到东宫去了,那里大,住的下。” “到时候,再出去找人手,你就有人可以训练了!” 铠可本来以为魏晨瑞人都有了,只是没有合适的人去训练,才招揽的自己。 他可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个光头教习,失望的转身往里面走。 “你是不是闲的太无聊了?” 见铠没有说话,转头就走,魏晨瑞对着他的背影喊着。 然而,铠并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 魏晨瑞小跑几步跟了上去:“唉,你先别走啊!” “虽然现在没人让你教,不代表你就没事情了呀!” 铠停下了脚步,没注意的魏晨瑞,一头撞在他的背上,鼻子撞的生疼。 “疼疼疼,你停下怎么都不打声照顾啊!” 铠转过身,不道歉,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魏晨瑞。 无奈,魏晨瑞只能在心里叹气。 人是自己找的,活该自己受这气。 “距离你来杀我,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你没有回去,我也活的好好的,再加上花钱的那个,今天又受了气,下一波杀手,很快就要在路上了。” “你呢,身体也养好了,可以开始准备策反几个帮手,帮你报仇了。” “知道了!” 铠总算是说话了,不过,说完就不再理会跟在后面吧啦吧啦说着话的魏晨瑞,走进自己的房间,“砰”一声,把魏晨瑞关在门外。 鼻子差点再次遭殃的魏晨瑞,气的狠狠锤了一下门。 华国人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魏晨瑞使多少劲,门就会回馈给她多少劲。 门不会疼,疼的就只有魏晨瑞了。 吹了吹被锤疼的手,魏晨瑞这才气乎乎的离开。 魏晨瑞平时表现的都太过于成熟(废话,穿越前都28了),根本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与活泼。 一直跟着魏晨的慧心,以为她是因为从小被送走才这样的,一直很心疼她。 今天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很是欣慰,也就没有上前阻止。 铠不开门,魏晨瑞只能愤愤的离开。 回到寝宫,魏晨瑞便吩咐人收拾东西。 虽然才回宫没两个月,但是东西却不少。 为防止到时候落下东西,现在就该收拾。 慧心则是找出魏晨瑞小库房的钥匙,开始查看,是否对的上。 那些东西,可都是宫里的娘娘门赏的,很是贵重。 虽然魏晨瑞不缺钱,但是她也不嫌钱多啊! 要是少一个,或者摔一个,不得心疼坏了。 魏晨瑞自己,则是收拾自己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和为了研究做的各种器具。 什么刀,尺子,钻头等等。 都是些小物件,容易漏,容易丢的。 最重要的是,魏晨瑞放东西,从没有什么规律可言的,都是随手放。 要是谁给她整理好了,她反而找不到了。 因此,自己研究用的东西,魏晨瑞从不假他人之手。 013 Double Kill “圣旨到,二公主接旨!” 正收拾着,负责传旨的太监到了。 由于是在宫中,接旨的礼节就没有严格按照规矩办,没有进行焚香,只换上干净的衣服,收拾齐整,换上朝服,魏晨瑞便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和铠这个男宠,一起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许是明白魏晨瑞的性子,怕她能听到睡着,皇帝这个圣旨,并未按照惯例,说一堆咬文嚼字的废话。 太监三言两语便念完,恭敬的将圣旨合拢,递给魏晨瑞:“太女殿下,接旨吧!” 魏晨瑞双手举过头,恭敬的接下圣旨,弯腰:“魏晨瑞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魏晨瑞磕完头,宣旨的太监,抢了慧心的活儿,将魏晨瑞扶了起来。 知道太监这是在示好,魏晨瑞没有拒绝。 起身后,对着慧心道:“慧心,带刘公公去偏殿喝口茶,歇歇脚。” 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性皇储,那能力可想而知,太监自然是要巴结的,哪里不想在魏晨瑞的兰芳殿多待一会儿。 可惜,身为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事情也不少,能来传旨,已是难得,只能遗憾的拒绝:“谢殿下美意,皇上那边还等着小的前去回话,耽误不得。” 魏晨瑞是个直性子,也懒得猜别人话的真假,一直都是别人说什么,就当是什么,从不计较别人话里是不是有话。 不然,刘公公的这番话,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既然如此,那本殿就不多留你了。” “慧心,将本殿的好茶,给刘公公包二两,让他带回去喝。” “谢太女殿下赏!” 刘公公毫不推辞,高高兴兴的就磕头道谢。 身为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哪能不知道,整个皇宫里头,最有钱的出了皇上,就是魏晨瑞了。 再加上,魏晨瑞是个会享受的,手里的好东西,只怕不会比皇上少。 她能看上的茶,那必然不是凡品。 送走刘公公之后,魏晨瑞便让慧心准备庆祝,虽然没想大办,但这毕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份,也不能小办。 得知这个消息的太后和皇后等人,也都对宫里上上下下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奖励。 一时之间,整个皇宫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除了裴妃的锦绣宫。 得知消息的裴妃,一口银牙都快被她咬碎了,杯子、瓶子等易碎物品,也是碎了一地,不要说奖了,不受罚都是好的。 与裴妃的锦绣宫同样的场景,出现在裴尚书的尚书府。 不得不说,两人不愧是兄妹,这喜欢砸东西的习惯,一样一样的。 发泄一通之后,裴尚书还是不解气,又让人叫了吴映雄过来。 消息灵通的吴映雄,此时也知道了魏晨瑞被封为太女的消息。 在裴府的人过来请的时候,便知道大事不妙。 知道归知道,吴映雄也没胆子不去,战战兢兢的到了裴尚书府上。 “砰!” 刚走到门口,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茶杯。 吴映雄条件反射的躲了过去,茶杯直接掉在地上,成了渣渣。 这下裴尚书更生气了。 “你还敢躲?” “让你办的事,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胆子躲?” 说着,又一个杯子扔了过去。 这次,吴映雄只能硬生生挺着,不敢躲,任由杯子朝着自己的脸飞过来。 庆幸的是,杯子质量还可以,只将吴映雄的脸砸肿了一块,并没有伤口。 一个文官,能用一个不是很重的杯子,将人的脸砸肿,可想而知,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儿。 吴映雄虽然没有胆子反抗,却不代表心里没有恨,只是压在心里,没敢表现出来而已。 发泄完的裴尚书,接过下人再次端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皇上封太女的消息,你收到了吧?” 跟了裴前霍也有些年了,吴映雄自然是知道,裴前霍问这句话的意思。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小的也是刚收到消息。” “小的也不知道,血杀谷那边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久,还没杀掉她。” “您放心,属下回去一定催他们。” 裴尚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下去催吧!” “别忘了,他们可是你极力推荐的,要是光拿钱,不办事,后果,我想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吴映雄怎么会听不出来。 连连点头:“小的明白!” “小的这就回去催。” 说完,吴映雄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连忙起身回去。 可是,无论是血杀谷,还是裴尚书,吴映雄都惹不起。 但是,事情又不能不办,只希望血杀谷是个将信誉的。 回去以后,吴映雄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脸上的肿,便安排手下的人去联系血杀谷。 对于任务没有完成这件事,血杀谷倒是没有推辞,态度却也没什么不同,就像失手是常有的事,一点都不会奇怪一样,只让来人放心。 “血杀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断不会做出光拿钱不办事的事情。” 有血杀谷的这句话,吴映雄也算是放心的交差了。 而得到消息的裴尚书,看着皇宫的方向,阴恻恻的笑着:“当了太女又怎么样,也得有命才行。” 虽然血手没有带回去有用的消息,蒋慕离也没在意,稳妥起见,这次派了三个年纪较大,身体即将伤重不治的杀手,希望他们能带出皇宫的布防,为下一次的出手做准备。 皇宫内戒备森严,有了前一次的刺杀,又加强了警戒,这三个杀手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摸到魏晨瑞的住处。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刚摸进去,就看见了铠。 铠的样貌,随了自己的父亲,三个杀手也算是血杀谷的老人,陡然看见与前任谷主如此相似的容颜,还是乱了。 这一乱,毫无疑问,便被血手以及暗卫发现。 几注射器过去,三个杀手,无一例外,全都中招,倒地不起。 临死前,一个杀手想做个明白鬼:“你到底是谁?” 想策反的铠,见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脸,便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没有隐瞒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一个人?”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也是血杀谷的前任谷主。” 014 策反 铠可不善言辞,并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将人策反,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准备等第二天魏晨瑞醒来,让她去策反。 不得不说,魏晨瑞这段时间的洗脑没有白洗,一向独来独往的铠,竟然都知道找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儿了。 所以,当第二天被铠再一次堵在大门口的时候,魏晨瑞是懵的。 “你咋又在这里等?” 铠没回答魏晨瑞的问题,抱着剑,转身就走,随风传来一句:“跟上!” 那架势,把魏晨瑞看的一愣,摸了摸鼻子,嘟囔道:“这是找了个大爷啊!” 慧心知道魏晨瑞不是生气,也没说什么,只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其他宫女太监们,也摸清了魏晨瑞的脾气,只是没有慧心那么大胆,都憋着笑。 嘟囔归嘟囔,魏晨瑞还是跟着铠的后面走了。 等魏晨瑞走远,宫女太监们才敢笑。 “咱们太女殿下,可真是好脾气啊。” “谁说不是呢,那表情,那样子,,真想个小媳妇,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行了,行了,殿下脾气好,可不是能由你们欺负的,赶紧干活。” 见这些人越说越放肆,一个年级大一些的宫女,赶紧呵斥起来。 众人这才止住话语,老实的干活去了。 魏晨瑞跟着铠来到了他住的房间,一眼就看见绑在柱子上的三个黑衣人。 “昨晚上又来杀手了?” 铠没有说话,负责守着这几个杀手的暗卫出声道:“回殿下,这几个昨晚上刚摸进来,就被铠发现。” “还没等他们摸到您的住处,便被铠偷袭,全部中招。” 听完暗卫的汇报,魏晨瑞一脸惊讶的看着铠:“没看出来呀,你身手竟然这么好。” 铠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没得到回话的魏晨瑞没有生气,这么些天的相处,魏晨瑞已经摸清了铠的性子,惜字如金,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看着处理吧。” “毕竟当初说好了的,这些个杀手,都是留给你的。” 说完,魏晨瑞便准备离开,毕竟当了太女,事情也多了不少。 不料,铠将剑往魏晨瑞面前一横,阻止她离开。 魏晨瑞很是不解:“还有事?” “策反,你来!”说着,铠放下了剑,将魏晨瑞来到黑衣人面前,然后给她搬了一张椅子,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这一串动作,魏晨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三个黑衣人面前。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开始自己的策反工作,喋喋不休的开始给这三个黑衣人灌输着自由的好处。 没有人天生喜欢杀戮的,都是向往自由,向往安宁的,就像小草向往阳光一样。 没用魏晨瑞说多久,那三个黑衣人便有些意动。 见状,魏晨瑞又加了一把火:“你们都是血杀谷的,同谷的杀手,虽然不见得都见过,但是肯定都听闻过。” 说着拍了拍铠的胳膊:“血手都知道的吧?就是他!” “不过,血手是他当杀手的名字,杀手生涯已离他而去,所以,血手这个名字也随之而去,现在他叫铠,着逝者为铠的铠。” 说道铠,一个黑衣人死死盯着铠的脸,张口问道:“你和前任谷主是什么关系?” 如此相似的两人,黑衣人不信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铠终于不再摆着一张冷脸,转头看向黑衣人:“那是家父,你见过?” 黑衣人听见铠的话,突然激动起来:“少谷主,您竟然还过着,属下血激拜见少谷主!” 说着,便挣扎着想要给铠行礼。 另外两个黑衣人也跟着开口道:“属下血光/血书拜见少谷主。” 魏晨瑞很是疑惑:“不是吧,你们就这么认少主啦?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没想到却换来了血激的怒目:“你个头发长见识断的夫人懂什么!” 魏晨瑞气的就要撂挑子不干了,被铠死死按住:“,策反,你答应的。” 没办法,魏晨瑞只得压着火气:“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既然少主也认了,是不是就该放下任务,跟随你们少主了?” 三个黑衣人却没有说话,一副不想和女人说话的样子。 魏晨瑞气笑了,你们不想和我说话,我非给你们说服不可,有你们求我的那一天。 冷哼一声:“哼,瞧不起谁呢!” “首先,你们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们的死活,可都在我手里。” “就算我放了你们,没有完成任务,你们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要是不回去,你们体内的毒,也能要你们的命。” “你们少谷主身上的毒,我已经解了,不仅如此,他身体上的暗伤,也都被我调理好了。” 说了这么多,三个人总算换了一副表情,一脸的不相信。 看出来他们的不相信,铠点了点头道:“没错,好了!” 铠的话比魏晨瑞的好使,他这么一说,那三人就信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自然要跟随少谷主。” 魏晨瑞也没指望他们跟随自己,跟随铠就行,毕竟铠听自己的。 不过,心里却在不停的吐槽,这些杀手是不是太容易被忽悠了,以后的专门找人教教他们。 不然自己辛辛苦苦调教好的,哪天被人随意忽悠走,自己不就亏大了。 策反已经完成,魏晨瑞便没有必要待在这里,招呼一声,便准备离开。 “殿下,不知您准备怎么安排他们三个?” 见魏晨瑞要走,但是没有安排这三个人的去处,慧心赶紧问道。 “这倒是个问题,总不能再说是男宠!” 听到慧心在问,魏晨瑞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这样吧,今天先在铠的房间藏一天,晚上你们几个就出去,将他们安排到本殿在西安胡同的那处宅子里。” “等本宫下朝,再找借口过去给他们解毒,调理暗伤。” “是!” 对于魏晨瑞的安排,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包括铠在内的几人,都应声答应。 当然,除了那几个刚策反的杀手。 015 Triple Kill 安排完之后,魏晨瑞便大步离开,这次没有人再阻拦。 回到寝宫的魏晨瑞,左想右想,还是很气。 “每次来个几个杀手,要策反大半,帮铠报仇,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一次多派点人来才行。” 不过,办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到的,魏晨瑞只能吃了几块点心,消了消火气,处理起公务。 当天晚上,铠和暗卫带着血激三人按照魏晨瑞的安排,悄悄来到位于西安胡同的宅院。 刚到宅院,血激突然冲着铠的脸打了一拳,血书与血光则是一左一右,紧紧抓住了暗卫的手,让其无法出手。 铠反应迅速,侧身躲过这一拳。 岂料,血激换拳为抓,抓向铠的耳下,几个指甲划痕,出现在铠的脸上。 铠趁机一掌拍向血激,拿出魏晨瑞特制的注射器,扔了过去。 血激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躲都没躲,直接中招。 见状,血书和血光放开暗卫,跪地抱拳:“请少主责罚!” 都不是傻子,这么明显自然都看出来了,暗卫看了铠一眼,示意他解决。 铠皱着眉头,抬手随意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你们怀疑我易容?” 被麻醉的血激,无法动弹,自然也无法行礼:“请少主赎罪。” 跟着魏晨瑞时间久了,多少沾染一些她的习惯,看热闹不嫌事大。 “啧啧啧啧啧,真不知道该说你们聪明还是蠢了。” “说你们蠢吧,你们还知道不轻易相信,还知道试探一下是否易容。” “说你们聪明吧,你们又蠢的可爱,你们前任谷主什么样子,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还费劲儿去易容,” 被暗卫这么一说,血激三人也都明白过来,他说的没错,自己等人确实办了一件蠢事。 除了血激这个不能动的,余下的血书、血光再一次低头:“请少主责罚!” 对于他们这种谨慎过头的行为,铠没什么反应,自然也没有责罚,丢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头也不回的往皇宫方向飞去。 暗卫见状,赶紧跟上。 既已证实铠的身份,又答应了魏晨瑞的条件,血书和血光将血激抬到房间之后,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了朝,魏晨瑞便按照约定,前往西安胡同给血激三人解毒。 毕竟,已经给铠解过毒,给血激三人解毒就更加顺利,简单看了一下,与铠并无二异,便将直接准备好的解毒丸给了他们三颗。 等他们吃下药,魏晨瑞才开口道:“这样一次来几个人,挺麻烦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多派一些人过来。” “这样,用不了多久,就能帮铠多收服一些手下,好早点搬倒蒋慕离,报仇。” 对于早日杀蒋慕离为父母报仇的事情,铠还是很上心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魏晨瑞,也不说话。 一见他那样子,魏晨瑞就知道,他肯定没想出来办法,指望不上。 不过,看血激那有些犹豫的样子,好像有办法。 魏晨瑞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血激,你有办法?” 听见魏晨瑞的话,铠转头看向血激。 见少谷主看着自己,血激犹豫片刻,心一横:“属下确实有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魏晨瑞表示对血激的办法,很感兴趣。 铠也冲着血激点了点头,认同魏晨瑞的话,希望他能说一下办法。 血激一咬牙:“这个办法就是,由我们三人中的一人,扮演成杀出重围回去报信的样子,将这边的情况说的严重一些。” “这样,蒋慕离才会派更多的人过来围剿。” 魏晨瑞一手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只是,杀出重围的那个,只怕......” 魏晨瑞说着便听了下来,看向铠,等着他表态。 魏晨瑞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 也血杀谷的作风,杀出重围的那个,也就意味着任务失败,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死亡这一条路。 铠也犹豫起来,好不容易有了三个手下,眨眼就要损失一个,这代价,还是有点大的。 见铠犹豫,血激心里还是很高兴地,说明铠还是很在乎自己等人的。 心一横,便跪地请求道:“少谷主,让属下去吧,属下原本在昨天晚上就该死的,多活几天,也赚了。” 血书和血光,也跟着跪地请求,谁也不让谁。 铠并没有答应,只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状,魏晨瑞叹了一口气:“不用这么悲观,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捡一条命。” 血激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任务失败,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铠还是了解一点魏晨瑞的,知道她不会安慰人,只会说实话。 既然她说有捡回一条命的机会,说明她有办法。 于是,非常肯定的说道:“你有办法。” 魏晨瑞点了点头:“我有一种药,可以让人进入假死状态一个时辰。” “只要他能在蒋慕离动手前,找机会吃下药,就能蒙混过关。” “想必他们不会对宜居尸体,再扎几剑吧!” 听见魏晨瑞这么说,血激三人的眼睛瞬间亮了。 有活的机会,谁愿意死呢,血杀谷对于死去的杀手,都是扔丛林喂野兽的,靠假死脱身的成功率非常大。 经过一番争论,最后确定由血激带着假死药,背着一身看起来非常严重的伤,前去血杀谷报信。 对于血激“拼死”带回去的消息,蒋慕离是毫不怀疑的。 得知血手没有死的消息,蒋慕离坐不住了,加大了对付魏晨瑞的人手。 毕竟,现在他不仅仅要杀魏晨瑞,还要杀血手。 血杀谷里很有一部分人,都是前任谷主收养的孤儿。 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少谷主还活着,自己的谷主之位即使能保住,血杀谷也会损失惨重。 这种场面,蒋慕离自然是不想看见的,血手必须死。 于是,蒋慕离派了二十个忠于自己的杀手,势必要取血手的命。 杀手多,魏晨瑞的人也不少,且个个都是暗器高手,极为擅长扔注射器。 毫无意外,二十个杀手,全都乖乖躺地,等待魏晨瑞的洗脑。 016 科举舞弊 忠于蒋慕离的人,都是被折磨的没有自己、没有感情的人。 魏晨瑞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将他们的情感唤醒,彻底说服他们加入。 在魏晨瑞费力策反血杀谷杀手的时候,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开始了。 作为科举的主要负责人,裴前霍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当然,他可不是负责任,而是忙着卖考题,忙着遮掩。 裴前霍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靠那些俸禄,怎么可能够花销的,他可不是个清贵,要不是想推三皇子上位,不好过的太过奢靡。 只怕他小日子过得,比皇上还要舒服。 等魏晨瑞将那些杀手说服的时候,科举已经结束。 作为云梦的解元,邓华武刚出考场便开始到处找线索。 因为,在开考之前,有人拿了同样的题目,让他帮忙写文章。 邓华武家里并不富裕,供他进京赶考已经掏光了家底,那人给的钱多,邓华武又想着挣这一笔钱,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便帮忙写了。 开考之后,他便知道有猫腻。 科举舞弊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邓华武只是听闻,不曾想让自己遇见了。 他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科举舞弊总是会被暴露出来。 到那时,自己作为“帮凶”,只怕也得不到好。 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到他们科举舞弊的线索,戴罪立功。 邓华武先联系了找自己帮忙写文章的那人,希望能从他那里找出什么线索。 可惜,那人天天到处参加宴会,根本不和邓华武见面。 时间渐渐过去,邓华武这个毫无根基和人脉的考生,想找线索,哪有那么容易。 一直到放榜,都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价值的东西。 作为云梦的解元,邓华武自认有些才华,即使考不上三甲,怎么也得是十甲。 可惜,结果却是,他竟然是百名开外,这让邓华武很是不能接受。 再一看,前十的,五一不是有钱有势有门路的人家,不要说寒门子弟,连不是京城外的人都没有。 这个结果让邓华武很是不能接受,他知道,这次科举舞弊案,已经不仅仅是卖考题那么简单的了。 没等学子们闹起来,皇帝先发了怒。 对于科举,皇帝还是很重视的,一放榜,皇帝就派人抄了榜单,准备和魏晨瑞讨论一下,殿试的事宜。 这一看榜单,前十的都是一些无名之辈不说,还都是京都人士,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再一看,里面竟然还有荣国公家那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商其松。 别人是不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皇帝不清楚,但是皇帝清楚,以商其松的能力,肯定是考不上的。 见皇帝看的脸色铁青,魏晨瑞好奇的凑上去看。 “噗!这裴尚书也太那啥了吧,把大伙儿都当傻子了。” “这么明显,整个朝堂之上,只怕没人看不出来,这个榜有问题了。” 本来就生气的皇帝,这下更生气了,被寄予厚望的女儿看笑话,面子上挂不住啊! “碰!” 皇帝气的猛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我宣裴前霍进宫。” “父皇,我看还是算了吧!” 对于皇帝的火气,魏晨瑞很是不以为意。 “您就是把他叫来又如何,无非就是骂一顿,罚一通,最多降职,你能杀了他吗?” “你不能!” “那您把他叫过来,让自己气个好歹,还解决不了问题,也无法给学子们一个交代,有什么用呢?” “学子们辛辛苦苦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就这个结果,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 “当务之急,是安抚住学子,不让他们闹起来。” “等学子的事情解决之后,再收拾裴尚书也不迟。” 皇帝知道,魏晨瑞说的都是实话,深吸一口气,压下来心里的火气:“你有解决的办法吧?” 魏晨瑞点点头:“办法自然是有的,只不过,需要父皇以及所有大臣们的配合。” “要怎么配合?” “自然是,儿臣说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皇帝犹豫了,他可不敢保证,大臣们会这么听话,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毕竟,朝堂可不是皇帝的一言堂,大臣们反对皇帝决定的事情,经常发生。 “这个,朕可以配合你,那些大臣,朕......” 魏晨瑞摆摆手:“理解理解!” “也不要仅,我有办法让他们听话。” 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准备怎么做?” 魏晨瑞调皮的眨眨眼:“保密,明日早朝,您就知道了,记得到时候一定要支持儿臣呀!” 要是往常,魏晨瑞这番表现,皇帝肯定笑了,今天皇帝实在是气很了,一点也笑不出来。 见没有逗笑皇帝,魏晨瑞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父皇,您还是将裴尚书叫过来骂一顿吧。” “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可以让他成为一个出气筒,任您发泄一下火气,也算是废物利用。” 说着,魏晨瑞朝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刘喜眨眨眼。 刘喜会意,躬身上前:“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太女殿下说的没错,您骂一顿,发泄一下火气,免得憋坏了身子。” 魏晨瑞紧跟着说道:“就是,骂还不解气的话,您就砸东西。” “让刘公公给您找一些粗制滥造的杯子,让您砸,往裴尚书身上砸。” “那些东西,又不值钱,能供父皇解气,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被两人左一句,又一句的说着,皇帝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行,刘喜,就这么办。” 刘喜和魏晨瑞相视一笑,赶紧跪地:“是,奴才遵旨。” 接着,刘喜便在皇帝的点头同意下,起身离开,出门让小太监去裴尚书府上传旨,自己去库房找廉价的杯子。 魏晨瑞见刘喜离开,开口道:“儿臣下去准备明日早朝要用的东西,先行告退。” 准备东西都是借口,魏晨瑞只是不想在这里看皇帝打砸发泄怒火,才借故开溜。 皇帝也不想让自己女儿看到自己那毫无形象的一面,摆摆手让她离开。 017 “状元及第”套装 皇帝紧急召见,裴前霍可不敢耽搁,连忙让下人准备马车,往皇宫赶。 马车一路飞驰,将裴前霍颠的难受,非常怀恋有防震马车的日子。 好不容易到达皇宫,没等裴前霍喘口气,便被守在宫门口的太监拉到上书房。 还未等裴前霍进门,一个杯子就从里面飞了出来,“砰”一声,四分五裂,将裴前霍吓了一跳。 “还不快滚进来。” 还没等裴前霍缓过神来,皇帝暴露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裴前霍胆大,不代表他不怕死,皇帝的暴怒,他还是不敢不当回事的。 连滚带爬的进了大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来迟了,请皇上赎罪。” 皇帝召裴前霍过来,是要发泄怒火的,没再给裴前霍开口的机会,将抄来的科举榜单,一把扔到裴前霍身上,便开骂起来,时不时的抓起刘喜放在手边的茶杯朝裴前霍身旁扔。 要不是怕把人砸死了,不好交代,皇帝肯定是直接扔身上的。 即使这样,裴前霍也被飞溅的碎渣划了不少伤口。 骂了大概一个时辰,皇帝总算是消了气,端起刘喜递过来的茶,润润喉:“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科举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由太女全权接收,下去!” “是!” 裴前霍拿着科举榜单,摇摇晃晃的起身,踉踉跄跄的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上书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一个都不敢上前搀扶,口观鼻鼻观心,只当看不见。 出来上书房,裴前霍才被人扶着离开了皇宫。 回到尚书府,裴前霍上了药,包扎好伤口,拿出科举榜单,打开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能做到尚书,裴前霍自然是有些本事的,这么明显有问题的榜单,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可惜,明白归明白,裴前霍却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他只会认为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利,怨恨魏晨瑞将这个事情捅到皇上那里。 憋着火气的裴前霍,将吴映雄叫过来骂了一通之后,科举大赚一笔的裴前霍,又加了5万两,要求血杀谷加大刺杀力度,多派些杀手,尽快解决掉魏晨瑞。 就这还不解气,将手下的招来,又骂一通。 “你们长点脑子行不行,卖试题就算了,连排名你们都卖了,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然而,还有人觉得委屈:“大人,也没做的太明显啊,前几名,都是花钱请的各地解元做的文章。” 言外之意就是,文章确实是好文章。 裴前霍听了反而更气:“你们都是猪脑子吗?” “能中解元的,那都是何等聪明的人,你们找他们做文章,是担心他们发现不了你们卖题目吗?” “都活腻歪了吧!” 此时的裴前霍,头一次觉得自己能力不足,词库里已经找不到可以骂他们的词。 怕把自己气死,狠狠的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怒气,才又继续说道:“不想死的,回去都老实点,想办法把证据都销毁。” “科举舞弊一事,皇上已经知晓,明日早朝应该就会让太女接手彻查。” “到时候被查到,连累一家老小,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几个官员还是很惜命的,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处理好。 在裴前霍手底下做事,自然清楚他的行事风格,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只能拼命销毁证据。 等几个手下都离开之后,裴前霍阴沉着脸,对着裴二道:“不能太指望那几个蠢货,你带几个人,去寻找证据,销毁,必要的时候......” 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要确保人证物证,都销毁。” 裴二弯腰拱手道:“是!” 说完,便下去安排。 此时的魏晨瑞,并没有让人去搜集科举舞弊的证据,而是交代手下的人,在自家惠民书斋门口立了个告示。 所有郡县的解元,可凭名帖,上书斋领取一套名为“状元及第”的笔墨纸砚。 这会儿又是刚放榜没多久,贡院门口还有很多学子未离开。 惠民书斋位置又好,处于学子们从贡院回客栈的必经之路上。 不是所有的解元都是有钱人家的人,不缺这点。 即使不缺这点,奔着这个“状元及第”的名头,也是要去看一看的。 不是解元的,肯定认识同乡的解元,出于好奇,也会告知解元,让其去领来看看。 不多时,所有的学子都知道了,邓华武也是其中一员。 经过太傅等一众大人们的宣传,全昭国的人都知道,惠民书斋是原来的公主,现在的太女魏晨瑞的产业。 看到告示,邓华武又联系不到买文章的人,便决定去看看。 按理说,商人以“状元及第”为噱头,都是在科举考试之前。 现在已经放榜,再用“状元及第”,根本起不到任何宣传的作用。 再加上,告示说的是所有郡县的解元,能力自然不小,都是状元的热门人选。 可惜,却无一人当上状元,甚至前十都没有。 这个时候用“状元及第”,绝不会是噱头,有很大可能是为了科举一事。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邓华武坐不住了,整理好衣衫,拿上名帖,便往书斋走去。 到达书斋的时候,书斋已经被学子们围的水泄不通,费了好大的劲儿,没挤进去不说,还被挤了出来。 没办法,邓华武只能狠心将自己荷包里的银钱都拿了出来,留了2个铜板在里面,往旁边没人的地方一扔,高喊:“谁的荷包掉了!” 听见声音的学子们,纷纷转头往声音的来源处看,手还往自己放荷包的位置摸,确认一下自己的荷包在不在。 邓华武趁此机会,再一次使劲儿往里挤,终于以一只鞋为代价,挤进了书斋。 顾不上整理衣衫和发冠,邓华武将名帖递给掌柜道:“我是云梦解元,来领取“状元及第”套装。” 掌柜也没在意邓华武那凌乱的衣衫,接过名帖,仔细查验后道:“没错,邓秀才请跟鄙人这边请。” 邓华武心想“果然如此”,点点头,跟着掌柜来到一个空房间。 “邓秀才,您先在房间稍等片刻,一会儿有小厮给您拿衣物,您换上。” 018 酸 邓华武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衣衫凌乱,鞋子还掉了一只,尴尬的脸都红了:“多谢掌柜,麻烦拿双布鞋和粗棉布衣服即可。” 邓华武不想占人便宜,怕掌柜拿了好料子,自己付不起价,特意提了要求。 掌柜的知道邓华武在顾忌什么,笑道:“这个,我们这边还真没有,我就是让小二拿一身工作服,邓秀才你今天回去换下来,给我们还回来便可。” “工作服?工作的时候穿的衣服吗?”邓华武有些不太理解,毕竟专门给店小二工作服,在昭国,可以说是头一份。 掌柜点点头:“没错,您应该也知道,咱们书斋的主家是太女殿下。” “咱们给太女办事,太女也不会亏待咱们,吃穿用度,都是比着宫里来的。” “宫女太监每季两套衣服,咱们店里的也都有,料子也都是按照宫里三等宫女来的。” “您放心,给您拿的衣服,都是备用的。” “店里招新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新衣服,所以公主要求每间铺子都会留大、中、小号各一套备用衣物和鞋袜。” 邓华武这下放心了,略施一礼:“那就多谢掌柜!” “哪里哪里,这都是公主吩咐的!” “您稍等片刻,鄙人下去忙了!” 说完,掌柜将门关好,便离开了。 见掌柜离开,邓华武少一只鞋,行动不方便,就老实的坐在桌旁,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咚咚咚,邓秀才,小的送衣服过来了。” 水才喝了两口,小二便敲起门来。 “进来吧!” 话音刚落,小二便推门进来,随脚便将门关好,那动作,显然是经常这么干的。 “邓秀才,这是掌柜吩咐给您拿的衣物和鞋袜,看您的身形,中号应该合适,小的便自作主张,给您拿了中号的。” 邓华武的衣服,都是家里母亲做的,从未在成衣铺子买过,布庄都没去过,也就不知道这个尺码的问题。 双手接过衣物,连连道谢:“多谢小二哥,有劳了!” 将衣物鞋袜交给邓华武之后,小二道:“邓秀才,小的去门口给您守着,您换好衣服,小的再带您去拿“状元及第”套装。” 邓华武再次道谢:“多谢小二哥!” “应该的!”说完,小二便转身开门出去,将门关好,守在门口,防止人闯进来。 邓华武不想麻烦小二太久,耽误其做事,快速的换起衣物鞋袜。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邓华武便换好衣物鞋袜,还将凌乱的头发打理好。 将自己的衣物和鞋袜收拾好,用腰带捆绑好,提在手上,邓华武才开门:“小二哥,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小二点头道:“请跟小的来。” 邓华武便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惠民书斋的后门。 小二拿起放在门旁边橱柜里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邓华武:“邓秀才,这是“状元及第”套装,您收好!” 邓华武双手接过盒子,又一次道谢道:“多谢小二哥!” “在下就先告辞了,回去将衣服换下来,明天送过来。” 小二笑道:“衣服您随时都可以拿过来,不用特意跑一趟,您回去先好好看一下礼盒里的东西吧!” 说完,小二便转身离开,回店里忙去了。 小二的这句话,让邓华武明白,自己想的没错,这绝不仅仅是一个笔墨纸砚套装。 深吸一口气,邓华武平复了一下自己那激动的心,片刻没敢耽误,大步朝住处走去。 回到家,关好门,邓华武将手里提的衣物随手一扔,迫不及待的打开“状元及第”笔墨纸砚套装。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烫金请帖。 请帖也没什么废话,很直白,以太女的名义,邀请人于今日酉时到达西安胡同四十六号,参加晚宴。 现在已是未时,距离宴会开始仅有不到两个时辰,从自己住处到西安胡同,最少也要走一个时辰。 马车邓华武是不会考虑的,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只能靠走。 虽然不知道,太女为何定的如此仓促,邓华武来不及换衣物,只能穿着这一身,收拾了一下自己搜集的一些不怎么有用的证据,将其连同“状元及第”套装,一齐装进书箱中,背起便往西安胡同赶。 走出没多远,邓华武便感觉有人跟着自己,朝后望了几次,并没见到什么可疑人。 不过,邓华武却不敢大意,咬了咬牙,狠心花了50个铜板,租了一辆马车。 马车速度自然要比步行快,仅半个时辰便到了请帖上的地址--西安胡同46号。 邓华武将请帖递给门口守门的冷脸护卫。 护卫接过名帖,并未着急打开,冷声道:“名帖!” 邓华武连忙从书箱里翻出名帖,递给护卫。 护卫接过名帖,核实之后,方才放行。 进了门,一个小太监便迎了上来:“这边请!” 邓华武点点头,跟在太监的后面,来到一个大厅,厅里零星坐着几个学子,都是熟面孔,各郡县的解元。 因着是太女邀请,都有些拘束,闷头喝着手中的茶,并未有人交谈。 将邓华武领进来之后,太监随意说道:“您自己找个顺眼的位置坐,都是各郡县的解元,都是才子,殿下并未排序。” 说完,对着旁边的宫女道:“小心伺候着!” 说完,便离开,准备去迎接下以为解元。 一时不说话还好,时间一长,便有人忍不住了:“你们可知,太女殿下邀请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一个穿着绸缎,与其他衣着朴素格格不入的青年,拿起身边的“状元及第”套装,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自然是为了这个。” 能来这里的,都是聪明人,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格格不入的穿着打扮,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既然开了口,不免有些开始泛酸:“看你这打扮,家里也是非富即贵,怎么没和榜上的一起。” 话虽未说的很明确,但是大家都明白,他是在问他为何没有花钱买榜。 那人也不生气,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兄台有所不知,在下家里只是做了点小买卖而已,算不上富,在当地还行,在这京城,可就不够看了。” “家师乃是如水居士,在下要是敢不靠自己的本身,参与进去,只怕会被打断腿。” 019 各抒己见 如水居士的名号,在座的学子哪个不知道。 那可是昭国七十八年的状元,因太过正直,看不惯官场的腐败,又无力改变,才辞官回乡,当个教书先生,希望能多教出几个廉洁的学生,入朝为官,改变一下官场的风气。 能当状元,那学识自是不用说,要是条件允许,只怕都想拜在他的名下。 一时间,泛酸的人更多了。 “真是羡慕兄台,能拜在如水居士名下!” 没等人多酸几句,一个鲜血沾了半截袖子的学子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乍一见,众学子都惊的都站起身来,其中一个指着那截沾了血的袖子,问道:“你这是?” 那人冷笑一声:“自然是有人不想我活,想杀人灭口。” 一个胆小的,顿时捂着嘴:“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会?” 那人看了胆小的学子一眼:“你可真是天真,天子脚下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就是天子也奈何不了他们。” 太监不想大家因此陷入恐慌,赶紧插话道:“你们放心,进了这里,你们就安全了。” “太女殿下早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才将你们都叫到这里,寻了十几个一等一的高手,保护你们的安全。”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去安排人来帮你处理伤口。” “多谢!”那人道完谢,便捂着伤口,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见状,太监便离开,让人去叫魏晨瑞安排过来的太医。 在太医给那人包扎伤口的时候,陆续又进来几个学子,这几个学子,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把太医忙的够呛,包完这个包那个。 见太医忙不过来,早来的学子,便上前去帮忙,一时间,再无说闲话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就到了请帖约定的时间,大厅还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 数了数,大厅的座位,是按照郡县数量来定的。 空了几个位置,就说明有几个郡县的解元没有到。 此时,在场所有学子心里都沉甸甸的,他们清楚,以大家的修养,断做不出迟到的事情来。 这个时候还没到,只怕是凶多吉少。 魏晨瑞踩着点踏进了大厅,见还有三个空位,来了的,也有半数人受了伤,心情不是很好。 虽然早有预料,还特意让皇帝将裴前霍叫去骂了一通,拖了一些时间,没想到,还是有人没能来。 心痛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被院子里传来的动静打断。 “快快快,快抬进去!” “杏花,你快去叫王太医。” 听到动静,谁都知道,情况不怎么样,碍于魏晨瑞在,只能忍着不动。 魏晨瑞可没这个顾忌,拔腿便往门外走,其他人见魏晨瑞走了,接二连三跟着往外走。 出了大厅,便看见几个护卫,抬着三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看那打扮,有两个像是学子,一个像是马夫。 “怎么回事?” 魏晨瑞拉住旁边跟着的太监问道。 太监见是太女殿下,赶紧跪地回话:“回殿下,这三个是乘坐一辆马车过来的,一个马夫拉着两个学子,在路上一个过往人少的地方,被人围杀。” “都是不会功夫的,没几下就撑不住,要不是表公子路过,只怕这三人已经命丧黄泉。” 那三人已经被太医接下,正在救治,魏晨瑞便没管,继续问道:“表公子?哪个表公子?” 正问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拿着帕子,擦着剑上的血迹,走了进来:“晨瑞表妹,是我!” 顺声看过去,魏晨瑞眼睛一亮:“启表哥,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怎么都不写信说一声。” 杨元启哈哈一笑:“要是说了,我可就救不了这几个人了。” “行了,先说正事吧,回头咱们再好好叙旧。” 魏晨瑞点点头,再一看,学子们都跟着自己出来,看见了那三个浑身是血的人。 叹了口气:“大家都进去吧,放心,王太医医术高,定能把他们救活。” 说完,率先进了大厅,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去。 其他学子也跟着走了进去,回到了自己之前坐的位置。 “将大家召集过来,为了什么,想必你们都有所猜测。” 见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做好,魏晨瑞开始说起来。 “没错,主要就是为了此次科举舞弊的事情。” “看了那个榜单,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都知道里面都猫腻,皇上和我自然是看的出来。” “从那个榜单可以看出,这已经不仅仅是贩卖考题了,甚至可以说是贩卖名次。” “在座的各位,都是各郡县一流的才子,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排在前十,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本来,我是准备将你们召集过来进行安抚的,却不想,有人竟想要你们的命。”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你们直接或者间接的参与到了此次舞弊案中,幕后之人想要杀人灭口。” 魏晨瑞说到这里,环顾了一周,发现大家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这表现,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魏晨瑞并不是想要追究谁的责任,又继续说道:“直接参与进去,你们恐怕都没有,不然也不至于连前十都进不去。” “那么,你们就是间接的参与了进去,都来说说,你们都是怎么间接的参与进去的。” 然而,都还是低着头,稍微有点不一样的,大家都是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谁来带这个头。 见状,魏晨瑞又继续说道:“也别低着头了,我今天不是来追究你们责任的,只是想知道,你们对这次科举舞弊,到底知道多少罢了。” 见无人说话,作为魏晨瑞表哥的杨元启,只得站起身:“我先说吧!” “在下杨元启,贵妃娘娘亲侄子,太女殿下亲表哥。” “在下这等身份,不用参加科举,也是可以捐个官的,而且在下家里又是武林中人,对于科举并不看重着实没有必要舞弊。” “就是这样,在下竟然也被卷入科举舞弊中,这是在下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下是在一次赛诗宴中,接触到科举考题的。” 020 皇上英明,太女英明 “本来大家好好的赛着诗,中途有人输不起,便要和我赌策论。” “在下自认学识还行,赌就赌了,没想到,那策论的题目,最后竟然出现在科举的考题上。” “就这样,在下便和科举舞弊扯上了关系,在下也很无奈啊!” 说着,两手一摊,耸耸肩,显示自己的无辜。 有人开口,其他人也陆续开口,与杨元启有着类似经历的那位穿着绸缎的学子,摇着折扇站了起来。 “在下刘少丰,字琪年,师从如水居士,乃江陵解元。” “在下的经历与杨兄类似,也是参与宴会,不过,在下参与的是书会,本就是写文章的,组织者给的题目,也是科举考试时的题目。” 刘少丰说完,邓华武抢先开了口:“在下邓华武,云梦解元。” “不怕大家笑话,在下家庭条件不好,靠着家里地上的产出以及女眷的绣活卖些银钱读的这些书。” “为减轻家里的负担,在下也时常接些抄书、写信的活儿,挣些银钱,减轻家里的负担。” “当然,有人给的钱多,帮人写文章也是有的。” “到了京城,花销较大,即使将家里所有银钱都带上,也仅勉强能撑到放榜。” “如果中途生病,只怕连考场都有可能进不了。” “没办法,只得继续干老本行。” “可惜,京城十有八九的人都识字,需要写信的人并不多,书肆也只让熟人抄书,并不收外地人的,就只剩帮人写文章这一条路。” “科举考试的题目,就是我帮忙写的文章中的一个。” “在下一直有一个习惯,也是怕别人找麻烦,写了什么文章,收了多少钱,谁给的钱,都一一记录下来,现都交给殿下。” 说着,邓华武从自己书箱中拿出自己整理好的册子,递给走过来的宫女。 宫女将册子接过,恭敬的递给魏晨瑞。 魏晨瑞接过册子,大致翻了一下,便放到了一边:“做的不错!” 有了魏晨瑞这句话,邓华武这才安心的做了下去。 紧接着又有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说着自己的经历,总体来说,都是大同小异的。 家庭条件好一些的,可以去参加一些书会、诗会,会中的题目便有科举的题目。 家庭条件不好的,则是和邓华武一样,收钱帮人写文章,从未想过,自己写的文章会是科举考试试题。 像邓华武一样有心的人不多,留了证据的人自然也不多。 等所有人都说完自己的经历,魏晨瑞知道自己该站出来说话了。 见大家情绪都很低迷,魏晨瑞便拿了自家表哥杨元启做筏子,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咦?启表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今天邀请的,可都是解元,以你的才学,考上解元,好像不太可能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那好友卫青云的学问,可比你强啊!” 魏晨瑞这么一问,杨元启确实很得意的笑了:“哈哈哈,你是没记错,可是,咱们北凉的考试,是文试和武试都考的,两试合一的成绩,才是最终成绩。” “虽然,我文试是比卫青云差了点,可以我武试比他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两试合一,我的成绩自然比他好,解元自然就成了我。” 魏晨瑞恍然的点点头:“也对,北凉尚武。” 再结合刚刚院子里太监所说,众人一点都没有怀疑。 毕竟,能从劫匪手中将那三人救回来,武功自不会低。 纷纷夸赞起来。 “杨兄真是侠义心肠!” “杨兄威武!” “杨兄可否教教愚弟骑射!” 一时间,整个大厅热闹起来,之前那种低迷,已不复存在。 怕他们会说个没完,魏晨瑞赶紧阻止道:“好了,都静一静,先把正事说了,你们再私下找他教。” 太女发话了,谁敢不老实,都安静下来。 见大家都安静了,魏晨瑞这才继续说道:“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手里的证据,并不能将可科举舞弊的幕后之人揪出来,更不足以定罪。” “但是,有你们存在,就足以说明此次科举是不正常的,你们的存在,也可以说是一个证据。” “虽说不能有效证明他们科举舞弊,却可以有效的证明他们渎职。” “也因此,幕后之人,肯定视你们为眼中钉,肉中刺,要除之而后快。” “这也是我所担心,因此发了那个告示,让你们尽快过来,想将你们保护起来。” “不幸中的万幸,你们虽有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却都还活着。” “再者,本殿要代表皇上,对你们表示歉意。” “是我们识人不清,导致你们不仅没有取得应有的好成绩,遭遇危险。” “这个时候,幕后之人,只怕已经开始在销毁证据,我们也找不到他们贩卖考题、贩卖名次的证据。” “但是,你们放心,我和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个渎职之罪少不了的。” “最后,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此次科举考试成绩无效,所有花了钱买试题、买名次的,都白花钱。” “幕后之人,收了钱,肯定是不会吐出来的,他们花了钱,没有得到想要的成绩,怎么狗咬狗,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高兴地笑了,纷纷跪地高呼:“皇上英明,太女英明!” 对于眼前的这个结果,魏晨瑞很是满意:“都起来吧,我会传达给皇帝的。” 怕他们一激动,就忘了自己还处于危险之中,魏晨瑞又继续说道:“对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要离开这个宅院。” “不是我要囚禁你们,而是你们现在还在幕后之人的追杀名单之中,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只能暂时委屈你们住在这里了。” “你们放心,吃穿用度,都由我负责,你们只管安心读书。” “院子除了明面上的数十个护卫,暗地里还有十数个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只要你们不出院子,你们的安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你们的行李,一会儿你们告诉小李子地址,他会派人去取。” “你们也可以写封信,交给他,让他交给你们的友人同乡,告知你们的去向,免得人担心。” 021 舞弊 魏晨瑞的安排,可谓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众人都表示会安心待在宅院里。 那里还躺着三个浑身是血的人,能不能救过来,还是两说。 都自认为没有杨元启那样的好功夫,自然不会出去送死。 这个问题解决之后,魏晨瑞便开始了下一个问题。 “那个谁,邓华武对吧?” 听到魏晨瑞在说自己的名字,邓华武连忙起身行礼:“学生在,殿下有何吩咐?” 魏晨瑞抬起手往下压了压:“不用起身,坐下说!” 见魏晨瑞不像是在意这些的,邓华武便顺从的坐了下去。 要是换个人,换个场景,邓华武肯定是不敢坐的。 对太女不敬,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怎么说,这也是一场宴会,大家都不用太拘束,随性一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用起身。” “是!” 众人齐声道。 “就是,瑞表妹很随和的,在武林中长大,不看重这些规矩,大家都不用太敬着她。” 杨元启也适时的说道。 众人这才想起来,魏晨瑞是早产,从小身体不好,三岁的时候险些夭折,最后还是杨家请了神医谷的神医,才将其救了过来。 也是那个时候,皇上才知道,魏晨瑞其实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才会身体越来越差。 为了保护她,杨家用自家的女儿与魏晨瑞进行了调换,这一换就是十年,眼看魏晨瑞没几年就要及笄,皇室该有的规矩也得学起来,这才在几个月前才接回宫,并昭告天下,还封了杨家女为郡主。 说来也奇怪,魏晨瑞如今已经十三岁,十年过去,下毒的幕后一人竟还未找到。 不过,下毒之人也未再次下毒,杨家女一直活的好好的。 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下毒一直从未停止,只是有神医的解毒丸,一直未能得逞罢了。 众人心里怎么想,魏晨瑞是不知道的,哈哈一笑道:“就是就是,宫里的那些规矩,我也是很烦的,能不遵守,都是尽量不遵守的,为此没少被嬷嬷念叨。” 这俏皮的话,让众人一下子放松下来,都想起自己被母亲念叨的样子,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见大家不再拘束,魏晨瑞又继续说道:“邓华武,你帮人写文章,只怕偶尔也会帮人作弊,糊弄一下先生的吧?” “你可别说你没帮人做过弊,我可不信!” “就是我,也帮表姐表妹们做过弊。” 魏晨瑞都这么说了,邓华武还能怎么说,只能尴尬的点头:“只是平常的考试帮过忙,大一些的考试,那是没有的,先生也知道这些,对我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做的不过分,先生都没有计较。” 魏晨瑞点点头:“那你们是怎么作弊的?传小纸条?写衣服上?还是怎么样?” 这话一出,帮人做过弊的都清楚,太女说的帮人作弊,那是真的。 要是假的,根本不可能知道递小纸条,写衣服上的事情。 既然太女是真的做过,邓华武也就放心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都做过!” 魏晨瑞一副“你可以啊”的表情看着邓华武:“还有其他的方法吧?” 邓华武点点头:“有时候会印在桌子上,有时候会借口去方便的时候传递答案,有的胆子大的,会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偷看老师的卷子,然后我写出来答案,逼着他背。” 说了这么多的作弊方法,大家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邓华武。 这说明,邓华武肯定都做过,不然也说不出来。 一个人忍不住说道:“天呐,你这弊做的,很是熟练啊,挣了不少钱吧!” 邓华武打了个哈哈:“哪里哪里,都是同窗,相互帮助,没多少钱的。” 见话题要歪,魏晨瑞赶紧道:“行了,赚多赚少,不是咱们今天要谈的,感兴趣,你们可以私下讨论。” “不过,以你们的能力,以后只怕是用不上了。” 可不是嘛,以这些人的能力,靠上进士,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考上进士以后,就可以当官,吃皇粮,确实用不着帮同窗作弊了。 “还有没有其他人用过不同方法的?可以交流交流!” 刘少丰作为如水居士的弟子,那是没有经历过作弊的,也不明白魏晨瑞打听这个干什么,于是问道:“太女殿下,舞弊毕竟不是个好事,您这样大张旗鼓的讨论,不太好吧?” “这个问题问的好!” 被刘少丰这么说,魏晨瑞没有生气,反而赞扬起来,大家更不明白了。 看见众人一头雾水的样子,魏晨瑞笑了笑:“想要防范作弊,最主要的是什么?” “是要知道,考生都是如何作弊的。” “只有知道他们是怎么作弊的,才能真正阻止他们作弊。” 都不是笨人,魏晨瑞都这么说了,谁还能不明白,纷纷称赞起魏晨瑞。 “太女殿下,真是高明!” “对啊,已经知道了作弊方法,还愁防范不了吗?” “秒,太秒了!” ...... 解了惑,大家那是一点顾忌也没有,纷纷说起自己参与过作弊。 没有参与的,则是说着自己听来的、看来的作弊方法。 时间很快过去,魏晨瑞见时间不早了,宫门快关,再不赶回去,就只能在宫外过夜了。 到时候,容嬷嬷只怕又是一通念叨。 没办法,魏晨瑞只得开口,阻止大家继续说下去:“好了,作弊方法也了解的差不多,我该回宫了,今天的宴会就到此结束,大家一会儿跟着这里的总管太监小李子,由他给你们安排房间。” “咱们有空再聚,再见!” 说完,魏晨瑞便在学子们的恭送声中,离开了西安胡同46号。 魏晨瑞走后,学子们便在管事太监的安排下,来到各自的房间,四个人一间房。 毕竟,这个宅子,并不是很大,房间有限,做不到一人一间,只能稍微委屈一段时间。 虽然房间不足,床铺却是够的,学子们不需要与其他人挤一张床。 不仅如此,没人还有一张书桌,笔墨纸都齐全,方便他们看书写字。 收拾好各自带的东西,整理好床铺,学子们便开始给亲近的家人、同乡写信,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告知与他们。 022 大家一起来出题 魏晨瑞怕忘记,回到宫里以后,加班加点的将防作弊计划给做好之后才睡下。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就有人上奏说起科举舞弊的事情。 “此事朕以知晓,昨日以将主事的裴尚书叫进宫,臭骂了一顿。” “虽没有证据证明是由谁泄露的考题,但是裴尚书治下不严,导致考题泄露,这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其他,还有待查证,可有哪位大人,愿意接手,彻查此次科举舞弊一案?” 整个朝堂,顿时鸦雀无声,没一人肯站出来接手。 能站在这里的大臣,没有蠢的。 皇上都说了,昨天已经骂了裴前霍一顿,幕后之人,那是有非常大的可能是裴前霍的。 即使不是他,那也是他手底下的人。 裴前霍知道事情败露,意味着幕后之人知道,自然也就知道知道上头会追查此事,怎么可能不销毁证据。 眼下已经过了一个晚上,只怕证据已经销毁的差不多。 这个时候去找证据,基本上找不到,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根本没法查,吃力不讨好。 这样的案子,自然没人愿意查。 等了半天,无人响应,原本骂了裴前霍一通,消了些火气的皇帝,火气又上来了。 怒气冲冲的吼道:“怎么?朝中无人了吗?这点事,都没人接!” 这下,更没人敢接手查这个案子了,怕成为皇帝的出气筒。 “父皇,此事,交给儿臣吧!”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开口接下了这个差事。 没办法,总不能让自己父皇下不来台,气出个好歹吧! “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对于自家闺女,皇帝自然是不能向对臣子一样发脾气的。 不仅收了火气,也没要求她必须查的清清楚楚。 “是!” 魏晨瑞向来是不喜欢绕弯子的,一直都是直言直语,也经常因此差点把人噎死,今天也不例外。 “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 皇帝以为魏晨瑞要说善后的事情,这个之前通过气,很爽快的便同意了:“说!” “父皇,鉴于您昨天已经将裴尚书叫进宫,大骂一顿,幕后主使想必也知道事情败露。” “经过了一晚上的准备,此时只怕已经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您要有心里准备。” 没想到魏晨瑞说的竟然会是这个事情,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心里暗暗骂着魏晨瑞。 毕竟,骂裴前霍,还是魏晨瑞提出来的,这个时候又说骂的不对,不骂她骂谁。 只是,毕竟是自己闺女,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能心里暗骂,没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骂出来。 那么明显的生气,魏晨瑞可不会看不出来,也清楚,皇上肯定在心里骂自己,只不过不是很在意罢了。 见皇上只顾生气,没有说话,魏晨瑞又继续说道:“儿臣认为,此时再怎么追究此事的责任,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安抚好学子。” “儿臣建议,取消此次科举考试成绩,重新出考题,择日再考。” 说实话,这确实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明眼人都清楚,皇帝自然不例外。 不过,为了彰显自己不独裁,皇帝还是问了一下大臣的意见:“各位大人们,认为太女所说之事如何?”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反对。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陈清宇。 这人魏晨瑞知道,是个中立派,与裴前霍并不是一路人,应该不会参与到科举舞弊之中。 没等魏晨瑞开口,陈清宇又继续说道:“刚经历了一次科举,对学子们消耗极大,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此为其一。” “皇榜已经张贴,此时说作废,有损朝廷威信,此为其二。“ ”重新选题出题,考官自然也要重新选取,这是一个大工程,耗时耗力耗财,此为其三。” 陈清宇考虑的不无道理,实事求是。 当然,这些魏晨瑞自然也是想到了,解决办法,自然也有,不然她也不会开这个口。 “陈大人考虑的不无道理,不过,这些,对于本殿来说,都不是问题。” 朝堂顿时一片哗然,谁也不肯相信,魏晨瑞能解决这个问题,纷纷议论起来,且越说越过分。 皇上能让人说自己闺女吗,肯定是不能啊! 猛地一拍龙椅:“当朝堂是菜市场吗?” “这么能说,刚刚朕问话的时候,怎么都哑巴了?” 这下,谁也不敢再说话,老实的很。 魏晨瑞这才有机会继续说道:“陈大人所说的这些问题,本殿下自然考虑过,也想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 “对于陈大人所说,有损朝廷威信的问题,本殿是持否定态度的。” “明知道此次科举考试有问题而不取消考试成绩,对于学子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身体上的劳累,休息几天,吃点好的,好好养养便能养回来。” “可是,心里的劳累,却不是这么容易养回来的。” “十年苦读,却抵不过别人的钱财铺路,换做是你,你会如何想?”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实力的,只怕反朝廷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取消此次考试成绩,不仅不会有损朝廷威信,还会提高朝廷的威信。” “谁能不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至于耗时耗力耗财的问题,也好办。” “本殿不才,还是小有资产的,此次科举考试,所花费的费用,本殿自掏腰包,不用朝廷出一个铜板。” “至于出题,本殿认为,可以让在站的所有大人们都参与进来,包括武官!” 此话一出,又一片哗然。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举措,就像魏晨瑞当太女一样,史无前例。 知道大臣们会反对,魏晨瑞一点儿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史无前例的太女都已经出现,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总要试试不是?” 说的也是,太女都接受了,出个题而已,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一会儿,文官都接受了魏晨瑞这个提议。 可是,武官不同意啊,看书都犯困,怎么可能出的来题目,这不是为难人嘛,死活不同意。 023 送命题 与武官交好的魏晨瑞,怎么可能不知道武官是什么样的,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激将法对于他们来说,不要太好用。 于是,魏晨瑞冲着叫的最厉害的威武大将军卢金阳道:“卢将军,您是怕了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怕,不就是出题嘛,有什么难的!” 被魏晨瑞这么一激,卢金阳不假思索的便说出这句话。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好啊,你算计我!” “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算计我!” 魏晨瑞可不想因此让两人生出嫌隙,赶紧解释道:“怎么会呢,出个考题这么简单的事情,哪儿用的着我算计您啊!” “科举考试,无非就是【中庸】、【大学】这类书本上的东西,您随便在里面抄几句话,一个题目不就出来了,再简单不过了,对吧?” “再说了,那些考生以后都是要入朝为官的,且大部分都是文官,这么一个光明正大为难文官的机会,您确定要错过吗?” 卢金阳一想,还真是啊,往常文官仗着嘴皮子利索,没少为难武官。 如此一个可以找回场子的机会,错过确实可惜了。 这才满意的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是个好主意!” 武将之首的卢金阳没有意见,其他武将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大家都想好好为难一下文官,出口恶气。 武官没有问题了,文官问题来了。 毕竟,科举考试,向来都是户部和吏部轮着来的,其他部门根本插不上手。 这时让出题,一下子也是懵的。 与魏晨瑞相熟的工部尚书俞仕达,率先提出了疑问:“那个,太女殿下,下官从未主持过出题事宜,委实不知该出多少题,都是些什么类型的题,无从下手啊!” 对于这个问题,魏晨瑞并未回答:“这个先不急,我一会儿再回答,还有其他人有问题吗?” 既然魏晨瑞问了,陆陆续续的有人站出来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太女殿下,不知这需要出多少题?耗时多长?考试定在何时?” “虽说考试一应花销您一力承担,可是监考、维护秩序、阅卷,这些您不可能一人承担,势必需要其他官员的协助,这工作如何安排?” “刚出了科举舞弊的事情,您如何保证不会再次出现?” 见问题越来越刁钻,皇帝有些忍不住了,正准备开口,被魏晨瑞用眼神拦了下来。 “各位大人的问题提的都很好,既然本殿敢开这个口,自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考试的题目,本殿是这么考虑的,各位大人,没人出十个填空题,也就是给出一个句子,但是,在开头或者中间或者末尾,空出一段,让人填写完整。” “这些题目,都是书本上的,只要学子们认真学习,好好背书,全部答对,问题不大。” “当然,考试,肯定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这样那是不能挑选出人才的,所以,本殿称这种题目为【送分题】。” “光有简单的题目不行,必然需要有些提高难度的题,但是也不能太难。” “那么,学子们聚会常用的诗词歌赋,便可以成为题目,诗一篇,词一篇、歌一篇、赋一篇,共四个题目,本殿称这种题目为【风雅题】。” “学子考中进士之后,肯定是要当官的,按照惯例,都是基层的县令之类的父母官。” “如此一来,就一定要懂民生,要知律法,要会断案。” “那么,第三类题目就出来了,一共三题,一题民生,一题律法,一题断案,本殿称这种题目为【民生题】。” 这会儿,卢金阳站了出来,想要说什么,被魏晨瑞阻止了。 “武官们先别慌,这对于你们来说,确实不好出题。” “但是也不难,你们可以往带兵打仗那边靠。” “比如说,与哪个国家打仗,出动多少兵马,问他们需要筹备多少粮草,如何运输等,民生题就出来了。” “中途粮草被截,那么劫匪与护送官,甚至被截的地方官员,各自触犯了什么律法,该如何处置,这样一来,律法问题就出来了。” “最后是断案,断案其实也简单,军队里肯定出现过奸细,那么一个找奸细的案子就出来了。” 经过魏晨瑞这么一说,不仅武官们思路清晰了,文官们的思路也清晰了。 见大家顺着自己的思路在走,魏晨瑞又继续说道:“最后,本殿决定增加一个【送命题】。” “何为【送命题】,就是答得不好,是会要命的。” “当然,这个题目,算是一个加分题,考生可以选择答,也可以选择不答。” “答得好自然加分,不答也不扣分,答得不好,那是有可能没命的。” “这个题目,就不用各位大人来出了,作为附加题,这个题目,就由本殿和父皇一起商量定夺。” “考试本殿决定采用打分制,总分定为一百分,【送分题】选二十个空,一个空一分,四个【风雅题】,每题十分,三个【民生题】,每题十分,卷面分十分。” “此次考试,也不定具体名额,而是按分数来,总分一百,及格分为六十,只要考到60分,不论多少,全都录取。” “当然,名次是按照分数高低来排。” “【送命题】是附加题,定为二十分,可答可不答。” “这个题目,分值高,选择不答,那必定与前十无缘。” “不知太女能否说一下,这个【送命题】,你打算出个什么题吗?” 对于魏晨瑞所说的这个【送命题】,门生无数的太傅非常感兴趣。 魏晨瑞笑了笑道:“当然!” “我想出的题目是【你认为朝廷在哪里做的不好,应该如何改正,请以具体实例来举例说明!】” 这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这题目真的不愧【送命】二字啊! 这要是答得不好,真的会送命! 太傅哈哈一下:“哈哈哈,不愧是【送命题】!” “能说说,你出这个题的目的是什么吗?” 024 运气这个东西 魏晨瑞点点头:“自然可以!” “人无完人,谁都会犯错,朝廷是人管理的,犯错也是很正常的。”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朝廷的错,又有谁来点出来呢?” “不知道错在何处,又如何改?” “本殿让其以具体实例为例来举例说明,一是防止有人借此机会,以莫须有是事情,污蔑朝廷;二是让学子监督地方父母官,他们有没有欺上瞒下,生活在他们治下的学子,多少知道一二,只看用不用心罢了。” “秒啊!”作为考教官员的吏部尚书张远成忍不住高声称赞起来。 魏晨瑞笑着冲张远成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关于人员、时间以及防作弊的事情,本殿是这么想的。” “与其让他们想发设法、挖空心思的弄考题,让官员铤而走险卖考题,不如由朝廷来卖!” 知道大家会说什么,魏晨瑞抬手阻止:“先别急着骂我,听我把话说完再骂也不迟。” 再加上皇帝也在上面虎视眈眈,一副“谁敢骂朕闺女,朕骂死他”的样子,大臣们有意见,也只得先压下,等魏晨瑞说完。 魏晨瑞此时无比庆幸有个宠自己的父皇,让自己的一些想法,可以顺利实施。 感激的看了眼上面的皇帝,魏晨瑞清了清嗓子,说了这么久,嗓子有些干。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刘喜,看了眼皇帝,皇帝轻轻点了点头,刘喜这才从旁边端起原本给皇帝备的茶水,走到魏晨瑞身边,递了上去:“太女殿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嗓子的状况,容不得魏晨瑞推辞,道了声谢,接过茶,几口便见了底。 将茶杯还给刘喜,魏晨瑞才又继续说道:“我让各位大人出题,是有用意的。” “我打算,将所有大人出的题目,都用上,稍微整理归类一下,归纳成若干张试卷。” “考试的时候,让考生从这些考题中随机抽取。” “题目已经公布,所有人都知道,这对于考生来说,都是公平的。” “但是,也不能让考试变的太过简单,试题公布后一个月左右就得开考。”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足够了。” “能力不行的,只能背多少是多少,考场上看运气了。” “运气这个东西,真的不好说,非常神奇!” “运气好的,随便题一脚,就能把个案子的线索踢出来。” “同样从马车上摔下来,运气好的,他就能掉到草垛上,啥事没有;运气不好的,死在马蹄下的,也大有人在。” “遇到刺杀,运气好的,每每都能躲过去,运气不好的,搞不好刀刀都在致命的位置。” “当然,如果你实力够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实力够强,你能凭自己的本身,从细枝末节找到线索,破除案子;你能牢牢抓住马车,不让自己掉出去;你还能反杀刺客。” “因此,运气虽然能投机取巧,但是实力却可以立于运气之上。” “只要考生学识足够,能力够强,拿好成绩,对于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 “因此,公布考试题目,才能更突出一个人的能力。” “科举不是目的,目的是选拔人才,只要这个人是真的有才,那就一定能脱颖而出。” “同样的,运气好的,也能被删选出来。” “可能有大人会唾弃那些靠运气上来的,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运气这个东西,羡慕不来的。” “我运气好,生于皇家,天生就比非常多的人高贵,你们羡慕嫉妒都没有任何用。” “但是,你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官居一品,封王拜相,同样是旁人羡慕嫉妒的存在。” 这话说的,没有任何人敢反驳,这要是反驳了,不就等于说是自己能力不行,才羡慕嫉妒。 “大多学子家庭都不富裕,这个考题定价就不宜太高,但也不能太低,让学子稍微奋斗几天便可以买的起就行。” “我们只卖考题,并不卖答案,有钱的就可以花钱买答案,寒门学子就可以趁机赚些辛苦费,有心的,还能趁机抄一份考题,这样不仅挣了钱,还不用花一个铜板,一举两得!” “贩卖考题所得收益,补贴给监考官、护卫以及阅卷者,这也可以给家境不是很好的大人们,提供一份收入。” 说道这里,家境不是很好的官员,都面露喜色,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而且,搞不好还是个很粗的蚊子腿。 要知道,每年应考的考生,没有五千,也有三千。 即使每份考题只卖一两银子,卖一千份就是一千两银子。 监考,阅卷才需要几个人,也用不了几天,到手的钱,说不定比一个月俸禄还多。 再说了,太女殿下可没说官员不能参与卖答案,这样一来,又是一份收入。 家里条件还好的,也不在乎这些,只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以裴前霍为首的官员,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这考题要是按照魏晨瑞所说的卖,之前买了自己泄露出去考题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好好安抚,只怕会出乱子。 但是,在这个关头,啥话都不敢说。 毕竟,科举舞弊一案,还是归太女殿下查,要是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明摆着心虚吗。 没有理会台下众位各异的神色,皇帝开口道:“既然都没有意见的话,就按照太女殿下的要求做吧!” “是!”有意见的不敢说,朝堂再次想起整齐划一的声音。 虽然大臣们都同意的,皇帝怕有人故意拖延时间,让魏晨瑞无法顺利实施,皇帝又继续说道“几个题目而已,要不了多长时间,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的早朝,各位大人将出的考题带过来,统一交给朕,由朕交给太女!” “凡故意拖延,不按时交试题者,视为抗旨!” 此话一出,心里有些小九九的,也没胆子捣乱了,纷纷跪地高呼:“敬遵皇上圣谕!” 魏晨瑞喊的格外大声! 今日早朝时间有些长,要紧的事情已经解决,皇帝便准备宣布退朝:“还有没哪位大人还不明白的?没有的话,就退朝吧!” “臣还有问题!”最先提出置疑的陈清宇再次开了口。 025 电风扇 “现已六月,按照太女殿下所说,开考只怕是七八月,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这个时候考试,很容易中暑的!” 说实话,这个问题还真没魏晨瑞忽略了:“这个问题,我还没仔细考虑过,不过,问题不大,改善一下考试环境就好,这方面我擅长。” “至于怎么改善,我还需要研究研究,一个月时间,足够的。” 魏晨瑞她还真有这个底气,说到清热祛暑,以现在的条件,无非是用冰。 曾经作为一名顶尖的科研工作者,耳熟能详的用硝制冰,魏晨瑞还是知道的。 当然,魏晨瑞更想用的是空调。 可惜,以现在的条件和时间,根本折腾不出来。 不过,空调折腾不出来,电风扇倒是可以的。 用电池来带动电风扇,这倒是可以实现的。 憋屈了半天裴前霍,终于找到机会出口气了:“原来太女殿下也有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呐,瞧你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下官还以为,你真的和自己说的那样,什么都考虑好了似的。” 没等皇帝发火,魏晨瑞抢先道:“裴大人记性想必不太好,本殿之前也说了,人都会犯错,改掉就好了。” “而且,这只是本殿考虑不周而已,并不是犯错,裴大人没必要这么紧抓着不放。” “你可别忘了,就是因为你,本殿才需要操心重开科考。” “如果不是你监管不利,导致如此严重的科举舞弊事件发生,本殿下才懒得操这份闲心。” 被魏晨瑞这么一怼,裴前霍也老实了,不敢再叫嚣。 皇帝也想起来,只是骂了裴前霍一通,还没惩罚,所以他才敢当着自己的面,讽刺自家闺女。 这不能忍:“太女不说,朕还忘了,以裴尚书为首的此次科举主副考官及一干官员,罚奉三月,禁足一月!” 原本罚奉就可以的,皇帝为了防止裴前霍从中捣乱,让魏晨瑞不能顺利进行下去,干脆禁了他们的足。 一个月之后,科举已经筹备完毕,只等考试,他们想再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皇帝这么一罚,谁还不知道,皇帝这是站在魏晨瑞这边的。 脑子清醒的,都不会再说什么。 陈清宇得到了魏晨瑞的道歉和肯定答复,也不再说话。 早朝就此结束。 回到东宫,魏晨瑞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实验室,折腾起电风扇。 魏晨瑞还没将塑料折腾出来,因此,只能用木头制作风扇的外壳和扇叶以及其他零件。 魏晨瑞是胎穿的,在昭国生活了十几年,大部分时候都是折腾木头,一手木工活儿,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电风扇,自然是离不开电的。 魏晨瑞折腾了一天,将扇叶子,底座,外壳等零件做好以后,开始折腾电。 干电池制作是方便,但是对环境是个负担,还不能重复利用,被魏晨瑞pass掉了。 干电池不能用,蓄电池倒是可以的,只需要一些电解质就可以了。 铜铁属于管制的金属,可是金银很好得啊,银的导电性比铜还好,魏晨瑞自然是选择银丝作为电线。 电线问题解决,就要考虑绝缘层的问题,没有绝缘层的电线,是容易漏电,引发危险的。 陶瓷的绝缘性是很好,但是现在制作,时间上太赶。 而且,陶瓷太硬,没办法改变形状,不是很可取。 想来想去,魏晨瑞想到了胶布。 ......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用了三天的时间,魏晨瑞便将一个电风扇折腾出来。 蓄电池也已经就位,魏晨瑞便开始实验,自己这个蓄电池,可以供电风扇使用多长时间。 最后,结果显示,蓄电池可以供魏晨瑞制作的这个风扇运行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电解质中的水分会渐渐的被蒸发掉,需要重新添加电解质。 实验结果出来之后,魏晨瑞便在第五天上早朝的时候,也就是大臣们上交考题的时候,展示了出来。 感受到电风扇带来的凉意,陈清宇再也无话可说。 看见大臣们争先恐后的抢着要站在电风扇的旁边,皇帝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说实话,皇帝也想感受一下电风扇带来的凉意,只是不好意思下去和臣子们争抢,假装咳嗽了一声。 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刘喜自然看出来皇帝的渴望,也知道他咳嗽的意思,赶紧走下去,凑到魏晨瑞的身边道:“太女殿下,这么好的东西,您也得让皇上感受感受,以表您的孝心啊!” 魏晨瑞抬头一看,只见皇帝伸着个脖子,眼睛则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群中的电风扇,眼神中还充满着渴望。 魏晨瑞憋着笑,冲着人群喊道:“好了,各位大人,感受到此结束,咱们得继续早朝了。” 众位大臣,这才想起来,这会儿还在上早朝,皇帝也适时的皱起眉,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大臣们偷偷抬头往上头一看,正好看见,不约而同的摸摸鼻子,尴尬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见大家都已经各自站好,魏晨瑞赶紧将电风扇连同蓄电池搬到皇帝边上。 怕别人不小心给摔了,魏晨瑞没让任何人插手,只在搬的时候,吩咐太监搬张桌子放在皇帝龙椅旁边,方便放蓄电池和电风扇。 感受到电风扇带来的凉意,皇帝心里舒坦极了,高兴的眯着眼,享受起来。 如果不是顾忌着还在上早朝,皇帝只怕能睡过去。 六月的天,也是很热的,夜里睡不安稳,那是常有的事情。 舒服了一会儿,皇帝才开口道:“各位大人,觉得太女这个电风扇如何?” 陈清宇最先站了出来:“回皇上,太女这个电风扇极好,不仅能解决学子的问题,还能解决百姓的问题,着实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只是,这个电风扇太少,恐不能惠及所有考生啊!” “也是,这个电风扇,也太小了点,每个考生都是单独一间隔间,只怕一个电风扇只能供一个考生使用。” “没错,没错,刚刚咱们体验的时候,也就三个人吹的到风。” 有了陈清宇的带头,其他大臣也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026 Quadra Kill “这个各位大人可以放心,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魏晨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从研究到出成品,实际上也就是三天时间而已,只是因为今天大家上交考题,我才在今天展示出来而已。” “这电风扇和蓄电池的零件,完全可以交给工部去做,我需要做的,只有核心部分而已。” “这样一来,就非常的节省时间,一天做个百八十台,不成问题,加个班,一百多台也是可能的。” “这样一来,等考试的那天,绝对可以保证每位考生可以享受一台电风扇。” 在古代这个对于知识产权没有保护的时代,魏晨瑞自然不会将核心的东西交出去。 这要是换个人掌握着这项技术,肯定要被人威逼利诱的交上去。 但是,这项技术在魏晨瑞手中,即使她同意让,皇帝也不会让。 掌握不了这项技术也没关系,还能合作不是。 魏晨瑞也说了,她只管核心的东西,那些扇叶子之类的零件,还不是由其他人来做。 蚊子再小也是肉,谁手里没几个会木工活儿的人呢,再加上这个东西可以说是居家必备的东西,谁家都需要啊。 数量一多,再小的蚊子也能攒不少了。 一时间,朝堂暗涌四起,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最先开口的自然是被魏晨瑞点名的工部尚书尹镇周:“谢太女殿下抬爱,工部必将竭尽全力完成这个任务。” 工部都开了口,其他大臣自是不遑多让,争前恐后的开了口:“工部还有其他的事情,一下子接这么大个活儿,只怕一时半会儿完不成吧?” “就是就是,到时候要是完不成,误了学子的考试,工部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吧!” “本官手下有几个能工巧匠,据说还是墨家弟子,做这些最再行了,不如,让本官手下的人来帮工部分忧?” “本官手下也有几个!” “谁手下能没有几个这样的人呢!” ....... 不一会儿,朝堂又成了菜市场,皇帝被吵的脑仁疼,捂着头,直叹气。 魏晨瑞也很是无语,眼看着要打起来,赶紧开口阻止道:“行了行了,不就是想分一杯羹吗,有什么好吵的。” “别忘了,这电风扇是本殿研发的,交给谁去做,那是本宫说了算的。” “本宫手底下的人不比你们少,再吵吵,谁也别想分这杯羹。” 这下朝堂安静了,都老实的不行,生怕魏晨瑞不让自己分这杯羹。 见终于安静了,魏晨瑞才又继续说道:“想要参与进来的,退朝后,去慧心那里登记,主要登记能工巧匠的人数,方便本殿安排任务。” “当然,之前反对本殿当太女的裴大人等一干人等,就别报过来了。” “放心,本殿那里有名册,不会弄错一个人的。” 魏晨瑞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只所以不处理裴前霍,只是因为现在没有可以替代他的合适人选,不然早把他干下去了。 就凭“买凶杀人”这一条,就够他死了。 “你,你,你......” 被魏晨瑞当着这么朝臣的面针对,裴前霍气的不行,再加上压抑了几天的怒气,直接气晕了过去。 这回是真晕! 这回可没那么多人关心他了,毕竟魏晨瑞还在一旁盯着呢。 想分一杯羹,自然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魏晨瑞找不痛快。 随着裴前霍的晕倒,早朝也进行不下去,皇帝便让刘喜宣布了退朝。 退朝之后,魏晨瑞将慧心留下登记,自己带着随行的太监刘永,从皇帝哪里取得收上来的试题,便回了东宫。 还未进门,便见到了守在门口的铠。 “什么事?” 魏晨瑞非常清楚,没事根本连铠的影子都见不到,更不用说等在宫门口了。 哪次铠在宫门口的时候,不是有事找自己。 “血激传来消息,蒋慕离将血杀谷大半的杀手派了出来,已经将西安胡同包围了,只怕他们会对学子出手,逼你自裁!” 魏晨瑞皱起了眉头,这可不好办呢! 自己倒是不怕,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不行。 以血激他们的身手,与他们硬碰硬,自是不惧,但是有学子在一旁碍手碍脚,无法放开手去对战,必输无疑。 虽然自己可以派暗卫过去帮忙,但是无法保证每一位学子的安全。 只要有一个学子死亡,裴前霍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会以此来攻击自己。 到时候,新一轮的科举,只怕要胎死腹中。 站在宫门口想了半天,魏晨瑞决定以身涉险,将血杀谷的人吸引一部分出来,分摊血激他们的压力。 “这样吧,你给血激传递消息,我一会儿会出宫,吸引一部分杀手过来,让血激趁机将解决西安胡同那边剩下的杀手。” “这次就没什么顾忌了,死活不论!” 对于血激他们这些杀手来说,留活口的难度更大一些,死活不论,反而能让他们放开手脚。 “刘永,放出风去,本殿将微服去探查学子们对于重开科举的看法!” “即使微服,就不能带多少人,铠,就由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此番出行,危险重重,魏晨瑞无视了其他宫女太监想要随行的请求,趁着铠发消息的时候,换好衣服便带着铠出了宫。 得到消息的血杀谷领头人,觉得魏晨瑞只带着一个血杀谷的叛徒出行,是个极好的机会。 便决定放弃西安胡同这不,带着大半人手,前去围攻魏晨瑞。 魏晨瑞本就是出宫做诱饵的,为避免祸及无辜,感觉到有人跟踪之后,便往偏僻无人的地方走。 偏僻无人的地方,往往死巷居多。 没多久,魏晨瑞和铠便来到一处死巷,没了去路。 此时,血杀谷的杀手从后面跳了出来,将魏晨瑞和铠堵在了死巷。 魏晨瑞看了铠一眼,铠会意的往嘴里扔了一颗药丸,魏晨瑞则是点燃一个爆竹一样的东西,往杀手群里扔去。 “碰!”一声,爆竹炸开,毒烟飘起,躲避不及的杀手,中毒倒了一半。 剩下一半抗毒能力强的,则是被铠几刀统统放倒。 离的稍微远的一点的杀手,就势头不妙,便准备撤,被跟着魏晨瑞的暗卫几下解决掉。 与此同时,西安胡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有魏晨瑞的药在,血激等人解决剩下的杀手,不要太容易。 027 怎么没有?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也给魏晨瑞提了个醒。 血杀谷一日不除,科举考试的学子,便一日会收到威胁。 最让魏晨瑞害怕的是,一旦血杀谷选择在科举考试的当天动手,只怕死伤无数。 那场景,是魏晨瑞绝对不想看到的。 而且现在血杀谷已经没了大半的人手,再加上自己的药,正是杀进去的最好时机。 但是,光靠铠和血激那十几个,肯定是不够的。,自己那些个暗卫势必要加入进去才行。 可是,这是两拨人,从未一起合作过,魏晨瑞担心配合不够,出岔子,便将皇帝给自己的暗卫统领暗十一和铠都叫了过来。 “今天的事情,你们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但是血杀谷一日不除,这样的时间就随时可能再次出现。” “本殿不可能时时有空出去救场,而且这招顶多只能用两次,再多也用不了。” “再加上,本殿现在要专心筹备科举,也无心应付血杀谷这些人,必须尽快将其除掉。” “所以,铠,我得和你说一声抱歉。” “之前答应你的,帮你策反,现在已经容不得我慢慢筹划了。” 铠的目的是报仇,对于血杀谷的那些人,并没有感情,对于魏晨瑞是策反还是杀,没什么意见,只点点头。 作为暗卫,一直都是听命行事,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即使有拒绝的权利,暗十一他们也不会拒绝,魏晨瑞平时待他们极好,最大限度的给他们自由,生活上也从未亏待过他们,这是他们从未奢望过的东西,在魏晨瑞这里都享受到了。 此时魏晨瑞有需要,他们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哪怕是要他们的命,他们都是愿意的。 一点也没犹豫,一口便答应下来。 虽然两人都没有意见,该说清楚的,魏晨瑞还是要说清楚的。 “犹豫铠的人手不足,才需要暗卫这边去帮忙。等铠拿下血杀谷,也就不需要暗卫的帮助了。” “铠对血杀谷比较熟悉,为确保顺利完成任务,减少损失,此次行动,暗卫全权听从铠的指挥。” “以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暗卫肯定是不服的,我把你们两个叫过来也不是硬要逼着你们低头的。” “咱们就来一场比试,暗卫进宫,铠带人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此次比试的武器全部用染色的木头,衣服上沾染上颜料,即为死亡,必须退出战斗。” “杀手吗,用毒是很正常的,一旦有伤口,肯定会中毒,死是必然的。” “我也想通过这次比试,让你们双方熟悉一下彼此的战斗方式,方便到时候配合战斗。” “至于地点,就选在西安胡同吧。” “没有真实的武器,也不用担心伤了学子们,正好也可以让学子们当个裁判。” “如果暗卫赢了的话,那么此次灭杀血杀谷的主要负责人,就要换人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也不能给你们多少时间准备,我就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今天就不算了,从今晚子时开始算时间,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子时为止。” “这期间,任何时候都可以发起进攻,如果过时不进攻,那么此次比试,就算你们放弃,铠不战而胜。” “这种情况,我是不想看见的,我想你们也不是这种会放弃的人。” “好了,废话不多说,你们各自去准备吧,我该忙我的了。” 说完,魏晨瑞便不再理会两人,去了自己的实验室,继续制作电风扇所需要的发电机和蓄电池了。 魏晨瑞走后,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闪身离开,各自准备去了。 被魏晨瑞留在议事殿的慧心,此时也已经将各位大臣手下的能工巧匠记录完毕,带了回来。 得知魏晨瑞在实验室,慧心便将记录的册子带了过去。 魏晨瑞非常厌恶被人窃取科研成果,在保密这方面,做的非常好,哪怕是慧心,也不绝对不能不经过魏晨瑞的允许,进入实验室。 知道规矩的慧心,轻轻敲了敲实验室的门:“殿下,您要求奴婢记录的事情,奴婢已经记录完毕,特来告知。” 正好,此时魏晨瑞刚开始制作,还未全心沉入其中,不然就听不见慧心的话了。 刚搬进东宫,里面的人手,魏晨瑞并没有时间清理,其中哪些是探子,自然也不清楚。 为防止慧心进来,打乱房间内的布置,不好找出偷入者,魏晨瑞只能选择出去。 “把册子拿到书房,我稍后就到!” “是!” 慧心便按照魏晨瑞的要求,将册子拿到书房等候。 魏晨瑞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下工作服,便出了实验室的门,锁好门便去了书房。 接过慧心递过来的册子,魏晨瑞便打开仔细翻看起来,还拿起笔,在一旁的纸上写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魏晨瑞终于抬起来头,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慧心很有颜色的上前给魏晨瑞捏肩。 享受着慧心伺候的魏晨瑞,懒洋洋的开口道:“还是慧心贴心!” “伺候殿下,是奴婢分内的事情,不值当殿下如此夸奖。”慧心一如既往的说着大实话。 这正是魏晨瑞看重慧心的原因。 对于谄媚之人,魏晨瑞说不是喜欢,也说不上厌恶,但是一般谄媚的人,都是欺下媚上的。 欺下媚上是魏晨瑞最为厌恶的,也一直对谄媚的人热络不起来。 也因此,魏晨瑞身边得到重用的,都是那些老实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 虽然有时候也会让魏晨瑞不高兴,魏晨瑞却从未计较过,看容嬷嬷和慧心就知道。 这两个,可是管魏晨瑞、说魏晨瑞、惹魏晨瑞不快最多的两个人。 被捏了一会儿,魏晨瑞舒服多了,便让慧心住了手:“我已经根据各位大人提供的人手,安排了适量的任务,你去安排人通知下去吧,尽快开始动手,时间不等人。” “是!” 慧心便按照魏晨瑞的要求,安排人去通知。 此时已经快要到传晚膳的时间,魏晨瑞便没有进实验室,等着吃饭。 很快,人手便安排好了,慧心却疑惑起来:“殿下,不知是不是奴婢弄错了,怎么没有给三皇子的?” 028 头上有点绿 “哦,不是你弄错了,我没给他安排!”魏晨瑞很是淡定,显然是故意为之。 “为何?”慧心很是不能理解。 魏晨瑞撇撇嘴:“看他不顺眼!” 慧心以为魏晨瑞是因为裴前霍的事情,迁怒到了三皇子身上,为此还在心里为三皇子有这么个舅舅可惜。 当然,谁是主子,慧心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可惜归可惜,慧心却没为三皇子说话,反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就不给他!” 对于慧心的反应,魏晨瑞很是满意,不亏是自己看重的人,就是向着自己。 魏晨瑞满意了,有人不满意了。 得知自己被魏晨瑞排除在外,三皇子气的一连砸了三个茶杯,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那谦谦君子的形象,只怕砸的就不止这点了。 发泄完毕的三皇子魏勾践,往自己眼睛上挤了点葱汁,就往皇上的御书房跑去。 听了三皇子的哭诉,皇帝也以为魏晨瑞是因为裴前霍的关系,连带着不喜三皇子,好生安慰了一通赏赐了不少好东西,才将三皇子打发走。 折了这些好东西的皇帝,很是心疼,决定从罪魁祸首魏晨瑞身上找回来,让她弥补自己的损失。 虽然自己是皇帝,可是小金库还真没有魏晨瑞的满。 于是,皇帝打发刘喜去叫魏晨瑞。 对于魏晨瑞这个未来的皇帝,现在整个皇宫最有钱的存在,刘喜怎能不讨好。 不等魏晨瑞开口,便将三皇子去皇帝那里哭诉,要了一堆好东西的事情说了出来。 魏晨瑞可不知道皇帝是叫自己弥补损失的,只以为是想教育一下自己,要友爱兄弟等等,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喜公公相告,本殿知道了,收拾一下就过去。” 然后冲着慧心说道:“赏喜公公一块冰,这么热的跑一趟,也挺不容易的。” 这么些日子,刘喜也摸清楚了魏晨瑞的脾气,知道她对下人好,便舔着个脸,想换个赏赐:“多谢殿下体恤,不过,奴婢在皇上面前还算得脸,这冰也是有一些份例的,能不能换成您研发的电风扇?” 魏晨瑞笑了:“喜公公可以啊,这东西,整个后宫,可就只有父皇那里有一个,为了凑够学子们的那份,连太后那边可都没给呢!” 刘喜哪儿能不知道这事儿,也没想着今天就拿着电风扇,依旧舔着脸笑道:“这奴婢还是知道的,奴婢还没那个胆子在主子还没有的时候,抢先要这个东西。” “奴婢是想着,那学子们也就考试的时候用于电风扇,自然是不能带走。” “等他们考完,那电风扇不就闲下来了,奴婢就想着......,嘿嘿!” 刘喜的话中之意,魏晨瑞是听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是看上了学子们用的这批。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符合他身份的想法,魏晨瑞没有拒绝的理由,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哦,那些啊,没问题,等学子们考完,本殿就派人给你送去。” “那就多些殿下,奴婢告退!” 得到魏晨瑞的许诺,刘喜喜滋滋的回去复命了。 刘喜也给魏晨瑞提了个醒,每个学子一个电风扇,那数目可不小,就这么闲置下去,确实有些可惜。 有条件的,自然是看不上这些赶工出来的,不好看的旧物。 但是,这对于那些条件有限的,只要价格合理,可都是值得争抢的好东西啊! 当然,这些魏晨瑞是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的,只能将这个想法先写出来,免得以后忘记了。 魏晨瑞一直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条至理名言,也有做计划,记录事情的习惯,就怕自己一时繁忙,就忘了有些重要的事情。 写好之后,魏晨瑞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去了御书房。 本以为会受到责骂,已经做好挨骂准备的魏晨瑞,在看到皇帝的那一瞬间,有些懵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昭和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满面的,那笑中,好似还带着一些讨好。 魏晨瑞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觉得肯定是自己看错了,父皇怎么会讨好自己。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我儿辛苦了,来人,看座!” 刘喜非常麻溜的从小太监手里抢过椅子,屁颠屁颠的给魏晨瑞搬过去。 魏晨瑞给刘喜道了谢,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知父皇这个时候叫我来,所谓何事?” 昭和帝收敛了笑容,假装很是为难道:“还不是你那个三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你给所有大人的手下都安排的任务,独独把他的人排除在外。” “一听说,便气的跑朕这里哭诉,朕可是舍了好些东西,才把人哄住!”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父皇,您可不能这么惯着他,那魏勾践就比我小八个月,也开始议政,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找您告状,要您哄,那可不行啊!” 昭和帝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哎,以后是你来继承大统,没他什么事,宠一点也不打紧。” “你真的独独将他的人排除在外了?” 魏晨瑞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昭和帝很是疑惑:“为何?就因为裴前霍那个老东西?” “他犯得事,你找他不就行了,干嘛要迁怒你三弟。” 见昭和帝还被蒙在鼓里,魏晨瑞实在不忍心他被继续蒙骗,叹了一口气道:“父皇,让他们都下去吧!” 昭和帝更疑惑了:“让他们下去干甚?有什么话是他们不能听的?” 魏晨瑞点点头:“没错,关于皇室密辛,他们不适合听。” 虽然不明白怎么就扯上了皇室密辛,皇帝还是示意刘喜赶人。 皇室密辛这个东西,确实不适合宫女太监们听,搞不好就被灭了口。 不等刘喜赶人,纷纷出去候着,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见人都走了,昭和帝好奇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老三咋就扯上皇室密辛了?” 魏晨瑞又叹了一口气:“父皇,您不觉得,魏勾践他太过健康了吗?” 昭和帝皱着眉头:“健康有什么不好?” 魏晨瑞再次叹了一口气:“放在别人家,健康自然是好事,可是放在咱们家不是。” “您可能忘了,当年我师父给您诊脉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她说,您被人下了慢性的绝育药,少说也有四年。” “我先天不足,不仅仅是因为早产,还因为您被下了药。” 029 忘了个事 魏晨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昭和帝还是没有转过弯来:“哎,是朕不小心,害的我儿受苦了!” 魏晨瑞深吸一口气:“父皇,儿臣明白点和您说吧,您被人下了药,根本不可能有先天健康的子嗣。” “魏勾践身体那么健康,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根本不是您的孩子!” 昭和帝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裴妃竟有如此大的胆子,给自己带绿帽子。 过了好一会儿,昭和帝才醒过神来,原本柔和的神情也变得冷厉起来:“好一个裴妃,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如此糊弄朕!” 昭和帝丝毫不怀疑魏晨瑞话的真假,虽然这些年孩子没在自己身边长大,但是暗地里一直都有联系,自家孩子什么性子,昭和帝自认还是知道的。 先不说她从不说谎,就是借她个胆子,她也不会拿这个事情来糊弄自己。 不愧是当了多年皇帝的人,就是沉得住气,虽然恨的牙痒痒,昭和帝还未失去理智,还不忘交代魏晨瑞:“这事儿朕知道了,你就别插手了,眼下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总归还在宫里,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 魏晨瑞自然知道现在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现在他们也没犯什么错,就这么冷不盯的收拾他们,裴前霍那个老鬼可不会允许的。 昭和帝又不可能将自己被带了绿帽子的事情说出去,就只能先吃这个哑巴亏。 等将裴前霍这个老东西拔除之后,要收拾那两个,可就容易多了。 魏晨瑞摊摊手:“儿臣也没打算插手,要不是实在不忍心您被继续蒙在鼓里,儿臣都不打算说的。” 被魏晨瑞这么一说,昭和帝不禁心疼起自己刚赏出去的东西,埋怨起魏晨瑞来:“你既知晓,为何不早点告知朕,害的朕损失一大笔财务。” “不行,朕不管,你得赔朕这笔损失!” 没想到昭和帝能瞬间从被戴了绿帽子中走出来,还厚脸皮的讹自己一笔。 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惯着呗! 他毕竟是自己父亲,对自己也很好,虽然无赖了点,一点财物而已,自己也不缺这点。 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行,我的错,给学子用的那些电风扇卖出去后所有的收益,都交给您,以弥补您的损失,如何?” 昭和帝也不贪心,见好就收:“行,朕就吃点亏,勉为其难手下了!” “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就下去吧!” 魏晨瑞现在可是个大忙人,道了声“告退”,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东宫,继续制作电风扇。 晚间休息的时候,魏晨瑞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是始终想不起来。 有个事情搁心里,魏晨瑞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没办法,只好招呼守夜的宫女掌灯,打开自己的记事本,看看到底遗忘了什么。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好家伙,她竟然把科举试题给忘了。 从大臣们将试题交上来,自己可是一眼都没翻过,更不用说公布考试时间,贩卖考题了。 没办法,魏晨瑞只能加班加点的将大臣们出的考题都看一遍,遇到那些字太丑的,顺手誊抄一遍。 都整理完毕之后,魏晨瑞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出题。 没办法,只能继续熬夜,将书本翻出来,开始出题。 时间很快过去,渐渐的窗外一点点亮了起来,慧心也已经起床,开始念叨,让魏晨瑞去休息。 魏晨瑞前世就是熬夜太多,导致的猝死。 这一世,担心历史重演,魏晨瑞就让慧心时常提醒自己睡觉。 见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早朝那边自己去不去问题也不大,就打发了太监前去告假,魏晨瑞才安心的睡下。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魏晨瑞用完慧心特意温着的午膳,吩咐人带好自己整理好的试题,便去了西安胡同。 魏晨瑞去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作为守方的铠自然不知晓,被暗十一钻了空子,差点就防守失败。 不过暗十一能利用魏晨瑞打铠一个措手不及,铠也能利用魏晨瑞,让暗卫有所顾忌。 作为被利用的魏晨瑞,表示很无语:“让你们比试,你们倒是很能利用我啊。” 两个都是闷葫芦,两个都利用了,大哥不说二哥。两个都安安静静的听魏晨瑞训。 熬了个通宵的魏晨瑞,虽然补了觉,精神却还没恢复,也没精力教训他们:“算了,跟你们说了也没用。” “都别在我面前晃了,我这段时间忙的很,也没空搭理你们了,自己商量怎么将血杀谷拿下吧!” 说完,丢下两人,带着几个搬东西的小太监,往大厅走去。 将学子们都召集到大厅之后,魏晨瑞便将手里的考题都发了下去:“这是刚拟定出来的考题,你们分着抄一份,原稿我带走。” 这可是头一份,加上前头还因为科举舞弊的事情,被迫聚集在这里,学子们一时都不敢接。 看出大家的顾虑,魏晨瑞又继续说道:“放心吧,这请示过陛下,也得到朝堂上各位大人的首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考题交给你们,是让你们多抄一些,然后拿出去卖的,所得的收益,补贴给监考的大人以及护卫。” “这也就相当于公布了考题,大家都一样了。” “不要觉得这就降低了科考的难度,你们可以好好看一下手里的题目,这题目我仔细研究过的,简单的,难的都有。” “题目比较多,除非你有惊人的记忆力,不然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将所有试题的答案背下来。” “有惊人记忆力的,那也是个人才,也是朝廷需要的,也达到了科举选取人才的目的,没道理不录取。” “考试的时候,将会采取抽签的模式,抽不抽得到自己会的,就全看运气了。” “这里,我也不会透露太多,这两天你们就抓紧时间抄录,我好拿出去售卖,同时将科举的规则通报出去。” “当然不会让你们白辛苦,该有的抄书费,我会按照市场价发给你们。” “当然,你们也可以趁机将答案书写出来,到时候我帮你们卖!” “不是谁的学识都有你们扎实的,拿到试题还要花时间找答案,有现呈的答案在这里,我相信,只要兜里有些钱的,都不会吝啬这一点。” 030 Aced 有了魏晨瑞作保,不会出任何问题,也不涉及科举舞弊,还能趁机挣些银钱,这么好的事情,没几个能拒绝。 家庭条件好的,虽然看不上这点银钱,但是抄题目,找答案,这种复习方式,他们确是很喜欢的,自然也不会拒绝。 都麻溜的领了试题,回屋抄了起来。 魏晨瑞要等他们抄完一遍,将试题带走,就在西安胡同等着。 当然,魏晨瑞不可能干坐着等,啥也不干。 她趁着这个时间,将要张贴的告示写了几份,还培训了几个太监,到时候守在告示边上,为学子们答疑解惑,务必让所有人都明白。 毕竟,这次科举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难免会有些学子不能理解。 因此,安排人解说,让他们彻底了解这次科举考试,是很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出一丝岔子。 等魏晨瑞安排好一切,学子们也将试题抄录了一遍,正在抄第二遍,收好原稿,魏晨瑞便不再管这边的事情,回宫继续自己的电风扇事业。 这边的事情,魏晨瑞便全部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了,已经培训好的,该交代的也交代清楚,用不着操心。 毕竟,魏晨瑞不可能事事倾力亲为,该放手的时候,还是知道放手的,不然早晚要累死。 早就打定注意,不能和前世一样的死法,自然看的开。 血杀谷那边,魏晨瑞也放手让铠和暗十一他们自己去折腾,都是他们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他们自然会心疼,不会鲁莽的害他们性命。 再说了,打打杀杀的事情,魏晨瑞也不擅长,也不会仗着身份瞎指挥。 输了比赛,暗十一还是有些不痛快的,不过愿赌服输,又是在魏晨瑞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不服也不行。 真正商议合作的时候,暗十一却服气了。 杀手虽然不擅长团队合作,但是他们舍的出去,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同样狠,很多打法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不过,有着魏晨瑞的药和那一手医术,再加上他们对血杀谷可谓是了如指掌,损失可以降到最低。 想要顺利完成刺杀任务,那就不能是个蠢的,蠢的也活不到今天。 所以,没有万全的把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策略,铠也不会用。 本来手底下人就不多,再这么折损下去,搞不好还会被人给耗死。 魏晨瑞作为皇太女,那是有资格养私兵的,只不过魏晨瑞目前没有人手,名额就一直空着。 这次为了合理合法省钱的筹集到足够的药材和武器,铠找魏晨瑞要了手信,去兵部领的东西。 铠名义上是魏晨瑞的男宠,魏晨瑞出宫的时候,经常跟随在左右,兵部的人自然是认识的,再加上,兵部锻造兵器,环境是很热的,自然也眼馋魏晨瑞那电风扇,就想着以此讨好一下魏晨瑞,让她能匀几个电风扇过来。 因此,在铠拿着魏晨瑞手信去领武器装备的时候,兵部才没有为难,痛快的给了。 武器装备准备好之后,铠就和手底下的人,乔装打扮成魏晨瑞商号的护卫,朝着血杀谷的方向出发。 为防止走漏风声,这些事情,铠并没有告知魏晨瑞,魏晨瑞也没有过问。 那个手信,也是魏晨瑞在有灭血杀谷这个想法的时候,就给了铠的。 魏晨瑞研发的笔墨纸砚,还有防震马车,一直都是走的亲民路线,销量很好。 也因此,来往全国各地运货的商队也多,铠这一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都额怀疑。 在蒋慕离得到那批杀手全军覆没的消息,出门寻找外援的时候,铠带着队伍杀上了血杀谷。 血杀谷的精英已经被蒋慕离派出去一大半,这些精英,不是被魏晨瑞策反,就是被绞杀,血杀谷内根本就没有多少厉害的杀手。 再加上,蒋慕离是个胆小的,出门还带了几个,血杀谷内真正有用的杀手,就没剩几个。 铠带着血激已经暗十一等人,没费什么劲儿,就将整个血杀谷控制住,没有损失一个人。 整个过程,顺利的让暗十一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这敢接刺杀太女单子的血杀谷,就这样?” 铠在忙着打扫战场,拷问蒋慕离的下落,没空搭理暗十一,一旁的血激受不了暗一时对血杀谷的看不上,反驳道:“还不是蒋慕离那个混蛋太蠢了,不自量力的以为可以和朝廷作对,还敢接刺杀太女的单子。” “不然也不会被太女殿下个个击破,导致无人可用。” 对于血激话中对魏晨瑞的夸赞,暗十一还是非常认同的:“还是咱们太女聪明!” “现在知道了吧,跟着太女殿下,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虽说铠带着人火速拿下了血杀谷,但是毕竟人手不足,还有有那么几个杀手逃脱,跑去给蒋慕离报了信。 得到消息的蒋慕离,知道大势已去,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杀回去,决定暂时不去找人帮忙,先潜伏下去,找机会抹黑血杀谷的名声,利用整个武林的力量,将现在的血杀谷灭杀干净。 当然,这些铠是不知道的,从杀手口中得知蒋慕离去落雨山庄寻求帮助的时候,便派了个人前去打探消息,准备等他出来,就将其灭杀,已报父母之仇。 见铠已经将血杀谷牢牢掌握在手中,暗卫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而科举也即将开始,魏晨瑞那边也需要人保护,便向铠提出离开。 暗卫要走,铠自是不能拦着的,再加上派出去的人,也带回了蒋慕离并没有去落雨山庄的消息,知道逃出去的人给他报了信,躲了起来。 暗卫一走,血杀谷的实力便会大幅度下降,为了避免被蒋慕离杀回来一锅端,铠便在暗十一带人走了以后,下令封了山谷,除了采买,所有人不再外出。 没有管理经验的铠,做事情自然有一些没有考虑到,血杀谷在外的暗桩,则被他给忽视,忘记摧毁,被蒋慕离钻了空子,利用了个彻底。 等铠想起来的时候,那些暗桩已经换了地方。 知道事情不妙,铠又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便给魏晨瑞飞鸽传书,将这个消息告知。 031 考场纪律(上) 收到消息的魏晨瑞,一点也不担心,只给铠回了一句“你们是本殿的私军,只是灭了血杀谷,占了他们的地盘,跟血杀谷有什么关系?” 收到消息的铠破天荒的笑了,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并未被人发现。 有了魏晨瑞这句话,铠是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只抓紧时间训练新人,希望能早日重现昔日血杀谷的辉煌。 这一切,魏晨瑞是没空去操心的。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科举考试前夕。 自从魏晨瑞公布了考试试题,西安胡同的解元们和一些家庭条件不好的文官出了答案之后,那学子们报名参考的积极性空前的高。,报名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五千人。 即使基础不怎么扎实的,也报了名,想要拼拼魏晨瑞所说的那个运气。 反正学的不怎样,考的不好很正常,万一运气好,考过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抱着这个心态的,有不少,要不是时间短,距离较远的得到消息的时间也晚,无法在开考的时候赶过来,只怕还要增加一批人来参考。 人数增加,需要的电风扇自然随之增加,魏晨瑞只能加班加点的将电风扇赶制出来。 紧赶慢赶,终于在考试的前两天,将所需的所有电风扇全部制作完成。 由于时间紧迫,所需数目又过大,魏晨瑞的能力,也仅能保证学子们所需,连太后和皇后那边都没能用上电风扇。 也因此,唯一有电风扇的皇上的乾清宫成了整个后宫最受欢迎的地方,太后经常带着皇后以及杨贵妃,跑过去蹭风扇。 裴妃和三皇子,自然也厚着脸皮过去蹭,不过却被昭和帝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 一次两次的,裴妃和三皇子,自然清楚,自己是遭了昭和帝的厌弃。 当然,他们自认为瞒的很好,还隐瞒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认为是事情败露,只以为魏晨瑞拿电风扇威胁昭和帝,不让自己蹭风扇而已。 毕竟,这种事情,魏晨瑞还真做的出来。 对于魏晨瑞的恨,又深了一分。 只是,魏晨瑞并不出宫,裴尚书请的杀手又缕缕失手,一时拿她没办法而已,只能拿宫里的东西,很是打砸了一通,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这些魏晨瑞自然是不知道的,知道也不会理会就是。 电风扇的事情解决之后,魏晨瑞狠狠睡了一觉,养足精神之后,才开始准备监考事宜。 没错,魏晨瑞准备亲自监考。 因为,这是一次科举改革,很多东西又是第一次用,魏晨瑞怕别人无法领会自己的意思,做的不好,出岔子,才决定亲自监考。 因为,魏晨瑞准备效仿现代的考试,在开考前宣读一些考场纪律,告知每一位考生,考试作弊的后果。 人数太多,覆盖范围自然就广,为保证每一个都能听见,魏晨瑞不得已将扩音器给折腾了出来,准备到时候用。 当然,作为领导者,魏晨瑞并不需要亲自去喊,只需要将喊话的内容写出来,让手下的人喊便可。 魏晨瑞回想了一下现代考试的考场纪律,然后结合昭国的实际情况,拟定了古代版的考场纪律。 很快,就到了考试的那天,魏晨瑞早早的来到贡院,将考场纪律和扩音器交给了一个嗓门很大的侍卫,便进了贡院,等待考生进场。 拿到扩音器和考场纪律,护卫便开始宣读起来。 “请所有人安静,现在宣读考场纪律,听漏了,导致考试出现疑似作弊的事情,以作弊论处,凡作弊者,终生禁考!” 【终生禁考】这个词,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瞬间安静下来。 谁也不想因为没有仔细听,导致没有了解到考试需要遵循的所谓纪律,被认定为作弊,那就完蛋了。 数十年苦读,化为乌有,这是谁都不想经历的事情。 前来送亲朋好友进考场的,也担心影响自己在乎的人听宣讲,也跟着安静下来。 当然,不自觉的也有,魏晨瑞也担心会有人趁机捣乱,已经给侍卫们下了命令,不听劝阻,大声喧哗者,一律押入大牢,等科举考试结束,送去服徭役。 服徭役有苦又累,还没钱拿,一向是百姓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是地方官员头疼的事情。 这一下子有了人选,解决了一大难题,那些官员们用心的很,还巴不得多来几个不配合的,统统抓去服徭役,那么今年的政绩就不用操心了。 百姓们惧怕被抓,都安静了。 不过,一些官家子弟,仗着家里有些钱势,觉得那些侍卫不敢抓自己,依旧我行我素的在那边高谈阔论,正好给了侍卫们杀鸡儆猴的机会。 高管子弟都被抓了,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了,场面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拿着扩音器的侍卫,这才打开魏晨瑞交给他的考场纪律,开始宣读起来。 “第一,为防止考试夹带,也就是有人带小抄进去作弊,此次考试,除了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不准带任何东西进考场。 只要你带了其他东西进去,不论是什么东西,一旦被发现,均视为作弊,终生禁考!”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不让带东西进去,那吃喝怎么办?” “是啊,这么热的天,还要换洗,总不能这一身衣物穿三天吧!” “还有考试的笔墨纸砚,这些都不让带,怎么考试?” ...... 这些疑问,在魏晨瑞的意料之中,早准备好了说辞。 所以,在面对大家置疑的时候,侍卫一点也不慌,皱了皱眉头,大喝一声:“安静!” 其他侍卫也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抓人,在场的人可不想被抓,渐渐安静下来。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侍卫才又继续说道:“这次就暂且原谅你们,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有什么问题的,先记下来,等我说完之后,你们再一个个提,放心,时间绝对充足,今天一上午都是给学子们准备的时间,考试下午才正式开始。” 有了侍卫的这句话,底下的人都安心了,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认真倾听。 032 考场纪律(下) 看见大家的反应,侍卫心里暗自佩服起魏晨瑞,这些也都在魏晨瑞的意料之中。 佩服归佩服,嘴上却没闲着:“为了防止有人陷害,所有考生进考场之后,可以再仔细查看一下自身的衣物,如发现异常,请及时报告给身边的巡考官,不会被视为作弊!” “否则,视为作弊!” 会不会被人设计陷害,谁也不知道,对于这条,除了别有心思的,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欣然接受。 “第二条,为防止有人在身上和衣物上写字作弊,所有考生进入考场之后,将在巡考官的监视下,沐浴,换上贡院统一提供的衣物。” 这一条,对于条件一般的考生来说,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但是对于穿惯了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弟来说,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只不过,护卫们有言在先,有问题,等说完再问,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想法。 “第三条,为防止冒名顶替以及写别人的名字替答的情况出现,考生需要将名帖放在显眼的位置,方便巡考官核实。” 冒名顶替的事情,谁也不敢说没有,但是,考场上写别人名字这个事情,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让大家开了眼界。 要不是护卫盯着,只怕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 其他的就是往年考试需要遵守的,没什么特别的,拿着喇叭的护卫还是尽职尽责的全部说了一遍。 没有人中途插话,一大张纸的考场纪律已经说完了,护卫将纸张收好,才又继续说道:“现在开始提问,一个一个来,切不可同时多人发言,请举手提问。 你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可以提问,半个时辰之后,不再解答疑问,开始进考场。” 这下却没人发言了,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都等着别人先开口。 等了一会儿,护卫见没有人提问,挑了挑眉,假意要开始进考场:“既然无人提问,那就直接进考场吧!” 这话一出,考生们再也站不住了,也顾不上出不出头了,纷纷举起手来,说着自己的疑问,场面再次热闹起来。 护卫举起喇叭,大喊一声:“停!一个个来,那个穿蓝衣服的,没错,就是你,你先说!” 被点名的那个人,左看右看,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才确定护卫说的是自己,清了清嗓子,对着护卫施了个书生礼:“不让带衣物已经笔墨纸砚进去,可是贡院提供这些东西?” 护卫点点头道:“不错,笔墨纸砚以及衣物均由太女殿下私人提供,没用户部一个铜板。” “不仅如此,考虑到天气问题,为防止有人中暑,太女殿下特意给每个考生的隔间安排了冰盆。而且,还特意研发了电风扇,为学子带来凉风,让考生在最舒适的环境下考试。” “饮食与睡觉的问题,大家也都不用担心,太女殿下已经准备好了。特意从御膳房要了两个大厨,负责所有考生的饮食。” 说着,护卫一脸羡慕的看着在场的考生:“你们可是有福了,这电风扇,除了你们,目前可是只有皇上那里有,连太后娘娘都得去皇上那里蹭风扇吹。” “这么好的条件,你们要是还考不好,只能说你们能力不行,怨不得旁人。” 此话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哗然。 天呐,那可是皇上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却让考生享受到了,这要是考不好,真是天理难容。 各种羡慕、嫉妒、恨自己咋没参加的声音此起彼伏。 面对这些声音,学子们的心里,那真的是五味杂陈,生怕自己考差了,回去被埋怨。 那些富家子弟,这时也不想计较衣物了。 先不说以太女殿下的财力,不会用太次的东西,就说皇上才能享受的御厨和电风扇,就让所有人都住了口。 这下,没人再提出疑问了。 就这环境,你还有意见,只怕护卫还没开口,你就被后悔没有报名考试嫉妒的眼都红了的人的唾沫淹死。 不过,没人提归没人提,护卫该尽的责任还是要尽到的。 护卫再一次拿起喇叭,让大家安静,反复问了几声“还有没有疑问?现在继续提!” 见没人举手,也没人开口,时间也差不多了,护卫才宣布进场。 “既然没有疑问了,那现在开始准备进场!” “带了东西,让陪同人员将东西带回去,没有陪同人员的,先将物品交给那边那个棚子的护卫,他们会给你们一个大包袱,让你们将东西打包好,他们会在包袱上记号标记,给你一张寄存单,等考完试,你们拿着寄存单到他们哪里领回东西。” “你们放心,太女殿下给他们发了补贴的,不会白帮你们看,也不会贪墨你们的东西。” 说着,护卫朝着一旁挂着一个“寄存处”牌子的棚子。 东西无非是笔墨纸砚已经一些吃的和衣物,寄存倒也没什么,可是钱财,考生们就有些犹豫,不太愿意寄存。 心思活络的,便悄悄来到护卫身边,给他塞了个荷包,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魏晨瑞担心考生与巡考官联合作弊,对接手考生东西这一条,是有严格要求的,护卫自然是不能接下这个红包。 不过,对方这个示好的态度,还是让护卫很受用的。 再加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指点了几句:“你要是担心,可以将东西寄存,银两带身上,进入考场之后,交给太女殿下这位主考官保管。” 经过护卫的提点,那人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自己又不是想作弊,将银子带进去,再上交,并不违背考场纪律,构不成舞弊。 太女殿下作为储君,前任国师预言的盛世明君,肯定不会贪墨,交给她,比交给谁都放心。 于是,兴高采烈的将钱财拿出来,揣在身上,将东西全部寄存。 当然,有这种困惑的,可不止他一个,其他人见他这么做,自然就拉着询问。 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大家都知道了,纷纷收拾好财物,将不值钱的寄存,值钱的带在身上,进了考场。 033 考试进行时 考生进了考场之后,便在巡考官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隔间,开始沐浴换衣。 当然,那些带了东西在身上的学子,则是在巡考官的带领下,先将东西交给魏晨瑞保管,才去沐浴换衣。 见学子都把银钱交给自己保管,魏晨瑞有些无语,低头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将银钱打包好,做好记号,将写有记号的木牌交给学子,作为领东西的凭证。 毕竟钱财这个东西,魏晨瑞虽然不会贪,却怕弄错,只能小心谨慎,避免出错。 在学子沐浴换衣的时候,巡考官也没闲着,一个个的翻看学子们换下的衣物,重点看有没有夹带和字迹。 等学子们沐浴好,换好衣物的时候,巡考官们也已经检查完毕,将衣服收了起来,放在学子们考试的隔间。 将衣物放在隔间,只是怕弄混而已,却是不允许翻动的。 也不知是不是魏晨瑞的那个考场纪律起了作用,学子们都没有夹带也没有字迹,干净的很。 等学子们都换好衣物之后,魏晨瑞才拿起侍卫带进来的喇叭,宣布考试开始。 为体现考试的公平公正,魏晨瑞将每一张试题都编了号码,引用了庙里签的模式,让考生从里面抽取。 试卷号码是由魏晨瑞亲自写的,试卷也是魏晨瑞亲自密封的,巡考官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题,这也杜绝了巡考官串通作弊的可能。 考生在答题的时候,不仅要写上自己的名字,还要填清楚题号,方便阅卷。 考生们开始答题,魏晨瑞便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当然,让魏晨瑞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她肯定是坐不住的。 坐不住,魏晨瑞便开始在考场转悠,打着监督作弊的幌子,看考生们答题。 魏晨瑞毕竟是主考官,还是尊贵的太女殿下,有她在旁边晃悠,考生们怎能不紧张。 不过,魏晨瑞并没有在一个人面前停留很久,这点紧张,考生们还能承受,没出现什么问题。 当然,魏晨瑞并不仅仅是到处晃悠,她还要注意冰盆的融化速度,已经蓄电池内电解质的耗损,及时让人添加。 最重要的是,电风扇确实是赶工的,时间紧迫,有些细节做的就不是那么好,有些电线包裹的不是很完全,魏晨瑞担心会引发线路短路,造成火灾。 自己在旁边,也可以及时解决问题,不让事情闹大。 当然,能够容纳五千人的考场也是很大的,魏晨瑞想全部转一圈,也要花费将近两个时辰,再加上中途肯定是需要休息一下的,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这么多的考生,排队去拿饭有些太过浪费时间,再者天气炎热,饭菜也不容易冷,魏晨瑞便参考了现代的餐盘,让工匠做了木质的餐盘,让厨子和打下手的人打好饭菜,由护卫们搬过去,一间一间的发放。 当然,每个人的饭量是不一样的,魏晨瑞担心吃不饱,都是按照习武之人的饭量备的饭菜,吃剩的,将会被送去贫民窟乞丐窝,给他们改善伙食,不会浪费。 担心有人不好意思吃太多,魏晨瑞特意拿着大喇叭喊道:“你们放心大胆的吃,一份不够就两份,两份不够就三分,后厨备的量足够,不用担心没有吃的。” “当然,吃的时候也得掂量一下肚子和油水,以免暴饮暴食导致闹肚子。” “也不用担心吃不完,吃不完的你们就放在餐盒里,切勿乱扔乱放,本殿会安排人回收,然后捐给贫民窟和乞丐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 “虽然量是够的,本殿却提倡大家能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费,也不要挑食,要知道,还有很多人是吃不上饭的,浪费可耻!” 魏晨瑞这话完全是说给富家子弟听的,他们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挑食更是司空见惯,要是不提醒一下,搞不好有人会掀盘子。 为了以身作则,魏晨瑞也没有开小灶,选择和学子们一样,吃餐盘,还特意端着边走边吃,在富家子弟面前转一圈,顺便敲打一下。 太女殿下都这样了,其他人再怎么尊贵,也比不过魏晨瑞,只能咬着牙跟着吃,也不挑食了,咬着牙将餐盘吃光。 吃完饭,魏晨瑞又带着学子们在隔间里面活动活动,消了消食。 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再答题的话,就需要电灯,挑灯夜读对于刻苦的学子来说,是家常便饭。 但是,为了学子们的眼睛着想,魏晨瑞便禁止了电灯,让他们躺竹塌上休息,打腹稿,禁止动笔。 为了防止有人偷偷起身答题,魏晨瑞命人将他们的笔墨纸砚全都收了起来。 没了笔墨的学子,只能歇了心思,按照魏晨瑞的要求,躺竹塌上打腹稿。 也有那些心大的,腹稿打着打着就睡着了,还打起小呼噜。 大概瞌睡是会传染的,渐渐的,都睡着了。 见大家都睡了,魏晨瑞便安排打明天洗漱要用的水和晚上值夜换冰盆以及添加电解质的人手之后,也躺下休息。 当然,也有人不死心,想利用夜间,到茅厕交换答案。 却不料,魏晨瑞早有预备,即使夜间上茅厕,都有巡考官跟随,根本没有搭话的机会。 再加上笔墨纸砚都被收走,想写都没得写。 没办法,两人便趁着巡考官不注意,比划了几下,准备第二天百日再进来,用纸传答案。 企料,他们的动作,早已被巡考官看在眼里,只是想明天看个乐子,没有戳破罢了。 毕竟,没有人想方设法的作弊,巡考官也挺无聊的不是。 自以为奸计得逞的两人,第二天按照计划写了题目,准备去茅厕交换。 却不曾想,巡考官将两个带到了南北两个相聚甚远的茅厕,根本没办法传递纸条。 急的两人在茅厕磨蹭半天,抓耳挠腮的想计策,巡考官则是在一旁看两人表演。 天气炎热,茅厕的味道自然是不好,巡考官已经有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早就捂好了鼻子。 可那两个考生没有啊,硬生生被熏的受不了了,才万分不舍又遗憾的离开了茅厕。 034 结束 见他们那副样子,巡考官忍不住说道:“咋滴,茅厕味道太好了?你这么舍不得走,要不要我帮你把隔间换到旁边来?” 那人吓得连连摇头,生怕巡考官将其换到这边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这味道,真是受不了了。 在茅厕待久了,难免就会沾上那里的味道,一路上引得人捂着鼻子往这看,都想知道,谁这么勇敢,这么大热天的,不好好待在隔间吹风扇,跑茅厕蹲半天。 能带这么大的味道出来,待的时间肯定不短。 有心人便猜到里面有鬼,但是看到他那副沮丧的样子和后面跟着的巡考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便知道,肯定没得逞,心里也就放心了。 这两人的事情,巡考官也没避着魏晨瑞,将人送到隔间之后,便过来告知了魏晨瑞。 闲着也是闲着,魏晨瑞决定过去看看那两个人,想知道他们的才学。 能忍着那么大的味道和热,也想要冒风险作弊,说明胆子挺大的。 如果,他们的才学并不是很差,只是运气不太好的,魏晨瑞倒是想帮他们一把,提点一下他们。 打定主意,魏晨瑞便在巡考官的带领下,来到两人其中一人那里。 不过,此时味道还没散开,还是有些冲人的,受不了这味道,魏晨瑞又捂着鼻子走开了,准备等晚上味道彻底散没了再来一趟。 百无聊奈的魏晨瑞,便在贡院里面到处转悠,看学子们作答,觉得的还行的,就坐旁边看。 试问有几个考生是不怕考官的,贡院里的学子也一样,虽然心里没鬼,魏晨瑞走到旁边的时候,也不免紧张,指导魏晨瑞离开才松一口气。 一来二去,魏晨瑞也发现了学子们的紧张,便不再隔间多做停留,只到处转悠,检查电风扇的温度。 时间很快过去,吃完晚餐,魏晨瑞照例带着学子们活动一番,才再一次去了试图在茅厕作弊的两人那边。 魏晨瑞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躺在竹塌上,准备休息了,见魏晨瑞过来,赶忙起身行礼。 魏晨瑞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旁叠放整齐的答卷:“蔡良涛,你叫蔡良涛?” 蔡良涛有些忐忑,知道魏晨瑞过来,肯定是因为下午的事情,硬着头皮答道:“是,学生名为蔡良涛。” 听到蔡良涛的回答,魏晨瑞头也没抬,继续看着答卷,没有说话。 心里有鬼的蔡良涛,不知道魏晨瑞是何打算,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也不敢说话。 魏晨瑞四书五经学的并不好,但是她有答案,看了一会儿,魏晨瑞便从手下人手中拿出答案,开始对答案。 填空题百分之九十都是对的,说明这人的基础还算可以,下了功夫的。 再看诗词歌赋,也还勉勉强强,虽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一半的分数也是能拿到的。 但是民生就不行了,基本上一个字没写。 看完答卷,魏晨瑞心里便有些数了,学子们大多都是埋头苦读,不了解民生也很正常。 见魏晨瑞只看答卷,什么话都不说,蔡良涛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心一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女殿下,学生有罪!” “哦,你有何罪?”魏晨瑞没想到他会主动认错,很是意外。 已经说出了口,蔡良涛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将自己的打算作弊的事情托盘而出:“有巡考官盯着,学生和同窗并未将计划实施,应该够不上作弊吧?” 魏晨瑞本就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自然不会为难他,笑了笑:“没有成功,也没有开始,自然是够不上的。” “本殿只是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实力,为了找机会作弊,在臭气熏天的茅厕里一待大半个时辰。” “翻了一下你的答卷,基础还算扎实,只是对于民生不了解,才答不出来吧?” 蔡良涛点点头:“学生家里条件还行,一直都是埋头苦读,要么就是和同窗举行诗会,从未关心过民生,自然是答不出来。” “算术本就是学生的短板,一直不怎么样,自然也答不出来;断案又从未接触过,更加不行了,只能全部空在那里。” “学生那个同窗,家庭条件差些,民生了解的比较多,算术也是不错的,就是诗词歌赋差了点,我俩便商量了一下,准备在茅厕相互传递一下。” “还没动手,就被巡考官看出了意图,没法进行。” 魏晨瑞点了点头:“在本殿的严防下,你们想作弊,那是不可能的,今年你们两个应该是考不过了,回去好好学习,明年再来吧!” 蔡良涛叹了一口气:“实力不足,考不上,学生自然是没有怨言的,明年再来也无所谓,只是可惜了我那同窗。” “为了供他进京,家里砸锅卖铁,生病了的祖母硬生生断了药,这要是没有考上,明年只怕是来不了了。” 魏晨瑞找他们的目的,自然不是让他们放弃此次考试的,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就珍惜这次机会,好好答题,起码不能空着,能得一分是一分。” “你们胆子也是不小的,不妨答一答那个【送命题】,那个题答的好,再加上你们的基础,考过是没有问题的。” 【送命题】这个题,并不好答,绝大多数的学子都是放弃的,蔡良涛自然也不例外。 也因此,并没有几个学子会答这个题,魏晨瑞看的也很捉急,才特意来提点,希望能有那么一两个人答一下。 魏晨瑞和蔡良涛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旁边的学子也能听的见,至于有没有人写,魏晨瑞相信总会有那么几个大胆的,行搏一把的。 话说出去,魏晨瑞便没有再管了,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反而有徇私的嫌疑,于魏晨瑞是不利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就到了考试结束的时间。 魏晨瑞安排人依次收好答卷以及试卷之后,才准许考生换回自己的衣服,来自己这里领寄存的银钱。 学子们对魏晨瑞很是信任,接过魏晨瑞递过去的荷包,随手就塞进怀里,根本就没查看。 035 赋税问题 对于学子们的信任,魏晨瑞还是很高兴的。 高兴归高兴,该检查一下的,还是得检查一下。 见大多数人都没检查银钱数目,魏晨瑞拿起旁边的大喇叭,喊到:“都打开荷包看一下,银钱数目是不是对的,以防弄岔了!” 魏晨瑞如此郑重其事的提醒,学子们只好当着魏晨瑞的面,将荷包打开,数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纷纷表示没有错,魏晨瑞这才放心的继续收牌子还荷包。 阅卷的事情,自然有专业的人去做,就不用魏晨瑞操心了。 将学子们的荷包分发完毕之后,魏晨瑞便安排人将电风扇收好,交给昭和帝派来接手的人之后,就回了东宫。 当然,科举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却不代表魏晨瑞可以闲着了。 宫里的太后、皇后以及自家亲生母亲,还等着自家给制作精美的电风扇呢。 不仅如此,知道电风扇的大臣们,也等着魏晨瑞开始正式售卖呢。 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屑用旧的,只能等着魏晨瑞做新的。 回到东宫的魏晨瑞,稍作休息,便又继续制作电风扇的事宜。 给太后、皇后以及自家生母的电风扇,魏晨瑞没用工部制作的零件,全都是自己动手的,细致小心,还特意加了隔热层,以免出现线路问题。 不仅如此,在电风扇的外形上,也下了一番功夫,不再是大众的那款,而是有了不一样的形状和颜色。 太后信佛,魏晨瑞便将电风扇的外壳制作成了一个佛子,还在上面刻了经文。 皇后喜欢牡丹花,魏晨瑞便将电风扇外壳制作成了牡丹花的样子,上了花色,还加了牡丹花瓣制作的熏香。 生母杨贵妃喜欢舞刀弄剑,魏晨瑞便将电风扇的外壳制作成了石中剑的样子。 给几位女性制作的电风扇都比较精美,魏晨瑞怕昭和帝看见了吃醋,又特意给昭和帝做了一个。 昭和帝有那么一点爱财,魏晨瑞便做了一个铜钱形状的外壳,上面刻了“国泰民安”四个字。 几个制作精美的电风扇,一经送出,便收到了几位长辈的欢迎,那赏赐也是不要钱似的送了过来。 当然,昭和帝除外。 昭和帝只是象征性的赏赐了一些魏晨瑞用的着的银线,不值什么钱,却也有心。 没有收到电风扇的大皇子魏应贤,老不高兴了,直接跑到东宫,找魏晨瑞要说法。 “皇妹,皇兄我没招你没惹你吧,为啥电风扇没我的份?” 魏晨瑞这才想起来,把自己这位皇兄给漏了:“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谁让你平时也不来串个门什么的,一时太忙,就没想起来。” “放心,现在想起来了,少不了你的。” “你喜欢什么外形的,我亲自给你做。” “这还差不多!我想要......”得到魏晨瑞的许诺,大皇子高兴了,兴致勃勃的和魏晨瑞说起自己想要的外形。 大皇子的有了,没道理将四弟给抛下,找慧心问了一下四弟的喜好,魏晨瑞又按照他的喜好,给他制作了一个。 四皇子都做了,魏晨瑞干脆给四皇子的生母静嫔也做了一个。 三皇子和给昭和帝带绿帽子的裴妃,自然是没有的。 外壳制作精美,内里制作又精细,耗费的时间自然也就比较长,将宫里几位的电风扇做好之后,还没做几天售卖的,昭和帝就派人来找了。 原来,科举考试的卷子已经批阅出来,只剩魏晨瑞附加的【送命题】。 对于这个【送命题】,阅卷的不敢自作主张,只能上交给魏晨瑞和昭和帝亲自批阅。 也不知是不是魏晨瑞提点过的缘故,答了这个【送命题】的人,竟然有不少,远超出魏晨瑞的意料。 有说村里设私刑的,强行妇女守节的,希望朝廷能派人管制一下; 有说读书太贵,提了一些降低读书成本的建议; 更多的是说赋税太多、太重,粮食产量不丰,交了各种税之后,剩的只够温饱,一遇上天灾人祸,就得卖儿卖女。 建议就五花八门了,有建议减轻赋税的,有建议寻找高产作物的,有建议完善救灾制度的。 其中,竟然还有人提到了魏晨瑞,建议她用她那研究的精神,研究一些农具,减轻农民的劳动力,提高农民的耕种能力。 研发农具这个事情,魏晨瑞还是有兴趣的,便将这张卷子放到了一边,准备一会儿将这个事情记录在自己的记事本上面。 看完所有的答案,魏晨瑞有些疑惑:“父皇,咱们昭国赋税有哪些?都是多少?有学子们说的这么多吗?” 虽然平时对于赋税并不太关注,昭和帝也觉得这个赋税有些不太正常。 昭和帝也不是个暴君,也不主张开疆扩土,战事并不多,赋税定的并不多。 “不对啊,朕记得并没有这么多的赋税啊?” 两人心里同时出现一个想法,异口同声道:“裴前霍?” 裴前霍乃是户部尚书,百姓的赋税,都是由户部负责的。 赋税出了问题,第一怀疑对象自然是他无疑了。 “如果这是真的话,他一定有问题!” 对于魏晨瑞的话,昭和帝还是很认同的:“那个家伙老奸巨猾,想找出实质性的证据,不容易啊!”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不容易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得找。” “朕记得定的是三成的税,但是学子们所说的,百姓实际上交的税是四成,有的甚至是五成,可想而知,他们是贪了多少钱!” 昭和帝有些愤恨的说道。 说道钱,魏晨瑞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以从钱这方面入手去查:“对了,咱们可以查一下裴前霍的收入来源,要知道,他前后可是花了足足十万两银子,找杀手买我的命呢!” “以他的俸禄,十万两不吃不喝也得攒二十多年吧!” “什么?杀手!他竟敢找杀手要你的命!真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昭和帝勃然大怒起来。 “别气,别气,杀手都解决了,还白得好些身手不错的私兵,咱不亏,还赚了。” 生怕自家父皇气出个好歹,魏晨瑞赶紧安慰起来。 036 又忘了件事 “私兵?你把那些杀手都收编了?”昭和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魏晨瑞点点头:“没错,不过,也只是收编了一部分还有良知的,那些没良知的,自然都杀了。” “不仅如此,我还将那个杀手组织的老窝给端了,白得一个练兵藏兵的好居所。” “哼!”昭和帝冷哼一声:“算他做了件好事!” “他应该不至于蠢到自己出面,肯定是让别人出面的,即使查,也就查个替死鬼,还需从长计议。” 经过昭和帝这么一提醒,魏晨瑞才知道,自己虽然将血杀谷灭了,但是尚有余孽,那些买凶杀人的证据,也在余孽手里。 叹了一口气:“说的也是,咱们也不能平白无故去抄家,看他家到底有多少钱财。” 昭和帝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行了,先记下吧,你没事的时候,再气一气他,找不到证据,争取把他气死。” 魏晨瑞乐了:“哈哈,这是个好办法,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气他!” 昭和帝扬了扬手里的答卷:“这个以后再想,先想想怎么解决学子们反映的问题吧!” “关于研发农具的事情,只能你来操心了!” 以昭国现在的科技程度以及制作工艺,制作拖拉机可以说的天方夜谭,根本无法实现。 拖拉机是研究不出来,机关倒是可以研究研究,利用齿轮以及溜溜球的能量守恒定律,研究出一款省力的耕地、脱粒的器械,应该是可行的。 不过,这个单靠魏晨瑞自己,是完不成的,她也没那么多的时间。 于是,魏晨瑞想了想之后道:“这个东西的话,我有一些思路,但是还不完善,单靠我自己来研究的话,比较费时,而且我还是其他很多的杂事,无法全身心投入到此项研究中。” “所以,我想将这个思路传授出去,让其他的能工巧匠将其实现。” 昭和帝点点头:“也是,你现在是储君,还要参与政事,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研究,传授出去也挺好。” “不过,这项技艺,还是掌握在皇家手里为好!” 这一点,魏晨瑞是没有意见的,像这种利民的东西,一旦商业化,对百姓来说,也成了一种负担。 “这是自然,不过,短期内没有办法制作出新的农具,但是可以想办法增加一些耕牛,降低耕牛的价格。” “你有何良策?”昭和帝虽然性子随和,爱财了点,却也爱护百姓,知道魏晨瑞有办法,自然是好奇的。 “这个,我就先不透露了,只需要您将收税的事情交给我去办,我就能将这个问题解决。” 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魏晨瑞担心说出去会遭到大臣的反对,才不想告诉昭和帝。 将收税交给魏晨瑞,昭和帝是没有意见的:“裴前霍还在任上,越过他,将收税的事情全权交给你负责,恐怕大臣们不会答应啊!” 魏晨瑞调皮的眨眨眼:“这还不好办,再狠狠气他一气,让他家里养伤不就好了!” 这个主意虽然损,却是个非常好的主意,昭和帝哈哈一笑:“哈哈,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的魏晨瑞,回到东宫便吩咐慧心安排下去,电风扇绝不卖给裴前霍,谁买了往他家送,就将谁家加入黑名单,一样拒绝售卖。 谁家卖给他,将停止一切合作,并销毁一切蓄电池和发动机。 魏晨瑞的吩咐,慧心自然不敢耽误,火速将这个消息发了出去。 收到消息的众位大臣,都知道魏晨瑞的小心眼,也知道她说的出,必然做的出。 有学子们的宣传,电风扇不要太好卖,谁都不会嫌钱多,自然按照魏晨瑞的要求做。 裴前霍好似已经猜到魏晨瑞会这么针对自己,竟然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只是看魏晨瑞的眼神,更加阴狠罢了。 见这招不管用,魏晨瑞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毕竟离秋收还有些时候,暂时不用收税,可以缓一缓。 这时,在西安胡同待了好久的几十位解元有些待不住了,拖了小李子给魏晨瑞送了口信,询问何事可以出去。 魏晨瑞这才想起来,自己把这茬儿给忘了。 于是,第二天早朝的时候,魏晨瑞便参了裴前霍一本,说他玩忽职守,导致严重的科举舞弊事件,还指使家仆刺杀知情的学子。 裴前霍自然是不承认的,要魏晨瑞拿出证据。 证据,魏晨瑞自然是有的,只是不适合在朝堂上拿出来:“父皇,涉案的学子有些多,那杀人的家仆也被儿臣的护卫就地处决,不适合呈上来。” 这事儿,魏晨瑞并没有知会昭和帝,昭和帝并不知情,听闻自然很是生气:“真是岂有此理,卓兆清,此事交给刑部去审理。” “臣遵旨!”卓兆清是昭和帝的人,自然不会推诿。 早在魏晨瑞将解元们保护起来的时候,裴前霍就已经找好了替死鬼,自然是不惧的。 卓兆清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下了朝便让魏晨瑞将人证物证带到刑部去。 魏晨瑞也不想继续拖下去,一刻也没耽误,朝服都没换,直接去了西安胡同。 学子们得知要去刑部,都松了一口气。 见状,魏晨瑞调笑道:“怎么,下人们伺候的不周到吗?” 听见魏晨瑞这么说,学子们刚送下来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怕惹魏晨瑞生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他人不敢说什么,杨元启却是没什么顾忌的:“再周到,也不能天天待家里啊!” 魏晨瑞点点头:“也是,天天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房间里看书,吟诗作对,时间长了,也是会腻的,理解理解!” 见魏晨瑞没有生气,学子们那口气才又松了下去。 胆子大一些的邓华武,也跟着开了口:“可不是,现在不用看书,也不用抄书,突然闲下来,啥事都不用做,真的很不习惯!” 魏晨瑞很是理解:“这事儿也怨我,事情一多,就将这个事情给忘了,让你们多等了这么些天。” “现在,都将东西收拾收拾,去刑部佐证吧。” “等刑部的判决下来,你们就可以回自己住的地方了。” 037 撮合 知道能出去了,学子们很是高兴,忙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生活用品都是魏晨瑞提供的,他们可不好意思带走,便没有收拾,只将自己这段时间抄的书收拾好。 对于他们来说,书是最不能丢的东西,银子都可以丢,书不能! 魏晨瑞只是想将事情捅出去,解决解元们的危机,并不想整垮裴前霍,所罗列的罪证也都不完全,被裴前霍全部推给了下人。 下人的一家老小都在裴前霍手中,认罪也很痛快,案子审理的很顺利,当天下午就审完了。 案件审理完毕以后,裴前霍得意洋洋的看着魏晨瑞道:“太女殿下,想扳倒本官,这点证据可不行啊!”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裴大人,别太得意,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晚会被我找到证据的。” “那咱们走着瞧!”说完,裴前霍像个斗胜的公鸡,仰着头大步离开。 就那个样子,魏晨瑞用脚指头想也能明白,裴前霍知道自己这些东西,拿他没办法,学子们也没掌握道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没有证据,自然美必要再耗费人力去刺杀,学子们算是彻底安全了,魏晨瑞的目的也达到了。 将学子们一一送走之后,魏晨瑞便回了东宫,继续自己的电风扇事业。 至于学子们的答卷,魏晨瑞和昭和帝已经全部批阅完成,交给了负责阅卷的阅卷管。 阅卷官将答卷整理好,总好分数,将按照魏晨瑞之前提供的方法,将考试成绩,也就是分数,全部张贴了出去。 不论合格没合格,全部都张贴了。 只不过,合格的是用的红纸,不合格的用的是白纸。 为了体现此次考试的公正,前三名的答卷也被张贴了出来。 魏晨瑞有些恶趣味的,将后三名的答卷也贴了出来。 这么一对比,稍微有点学识的人,都能看出来优劣,想置疑的人,也说不出置疑的话。 由于此次科举考试,是按照分数计算的,因此,状元、榜眼、探花均已经出来,殿试完全可以声掉。 不过,昭和帝和魏晨瑞还是想认识一下各个学子,和他们说说话,便举行了一场宫宴,将所有合格的学子,全都召集到宫里。 此次科举考试,提前公布看题目,又有人做了答案,还有【送命题】这个加分项,考过的人,比以往都多,足有两千人。 这么多人,以往举行宫宴的群宴殿,根本无法容纳,只能将人安排到举行殿试的及第殿里。 考过的人太多,及第殿的桌椅也有些不够用。 考虑到以后考过的人会越来越多,昭和帝让工部停了几天制作电风扇的事宜,赶制了一批桌椅。 人数多,又想都了解一下,耗费的时间自然就长,魏晨瑞向昭和帝建议道:“这人数有些多,每人一句话,也需要好久了。” “这么长的时间,不吃不喝,肯定是不现实的。” “如果安排专门的时间用餐的话,时间就更赶了,也不太适合。” 魏晨瑞既然提了出来,昭和帝便知道她肯定有了解决的办法:“你想如何?” 魏晨瑞讨好的笑了笑:“不如这样,咱们就不特意安排饭食了,安排一些能饱腹的糕点,方便学子们填填肚子。” “这么多人,倒茶水的宫女也得多安排一下!” “您看这样行不行,学子们尚未成婚的估计也不少,咱们宫里的大龄宫女也不少,不如就安排大龄的宫女倒茶水吧。” “这样,也算是变相的相看一下,没准能凑成几对!” 宫女的婚配问题,一直都是太后和皇后操心的事情,昭和帝一向不过问,也从不插手,对于魏晨瑞所说的,便有些犹豫:“这个,宫女的婚嫁,一直都是母后和皇后负责的,朕不好插手啊!” 魏晨瑞自然是不会让昭和帝为难的:“父皇,只要您同意,皇祖母和母后那里,我去说!” “这么好的事情,我相信她们会支持的。” 魏晨瑞都这么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昭和帝自然不会拒绝:“好,只要母后和皇后没意见,朕就没意见。” 有了昭和帝这句话,魏晨瑞高高兴兴的去找太后和皇后商量这事儿去了。 “好,好,好,就这么办!”太后连说三个好,显然是没有意见的。 皇后却有些犹豫:“都是榜上有名的,以后都是官老爷,他们能看上宫女?” “虽说是宫里出去的,怎么也是伺候人的不是,他们真能不介意?” 皇后的顾虑,也合情合理,魏晨瑞也想到过:“介意的,自然是有的,不介意的,肯定也有。” “咱们宫里出去的,规矩必然是顶顶好的,且大都识字,有那么一技之长,不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差。” 魏晨瑞所说,皇后还是赞同的:“这事儿,还是要和那些宫女们都说清楚的好,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心生怨怼!” 魏晨瑞点点头:“这是自然!” “那就这么定了,传哀家旨意,所有年满二十的宫女,即刻到慈安宫殿前,太女殿下有事宣布!”见皇后没什么意见,太后直接开口,让下面的人传旨。 太后懿旨,谁敢不听。 不论手上有活儿没活儿的,听到传话,一刻不敢耽误的,就往慈安宫赶。 后宫每隔几年都会放一批宫女出去,剩下的大龄宫女并不多。 在宫女们往慈安宫赶的时候,魏晨瑞也趁着这个时间,让人去东宫拿大喇叭。 等喇叭拿过来的时候,除了几个主子身边得力的管事宫女,该到的也都到了。 见人差不多到齐了,魏晨瑞便拿起喇叭开始喊道:“今天将大家叫过来,是有好事要告诉大家。” “有心的都知道,科举考试刚刚结束,成绩也张贴了出来。” “父皇和本殿决定举办一场宫宴,认识一下所有合格的考生,需要人手去帮忙倒茶水。” “鉴于众多宫女尚未婚配,不少考生也尚未婚配,本殿便想着趁此机会,撮合一下!” 038 怕她们勾引本殿的男宠 此话一出,下面的宫女,神态各异。 那些心里有成算,稳重一些的宫女,自是端的住,面不改色。 那些自视清高,自认为有些姿色,想往上爬的宫女,虽面上不显,眼神中却露出一丝不屑,虽掩饰的好,也没逃过魏晨瑞那犀利的眼睛,被她看了个正着,心里自然是将这些人直接踢出去的。 那些不太稳重的,对魏晨瑞所说的,也是很看好,笑容不免就露了出来,要不是还谨记着规矩,只怕已经高兴的跳脚了。 这些宫女,魏晨瑞还是比较满意的,对她们也稍微关注一些。 喜怒形于色,说明不是什么心思重的,又看好那些学子,想必能结成几个良缘。 虽是想做媒,魏晨瑞也没想逼婚,不然也不会有此一出。 将宫女们的神态尽收眼里,心里有些人选的魏晨瑞又继续说道:“当然,此事并不强求,以免新生怨怼,结成怨侣,倒成了本殿的不是。” “有意的,便留下继续听,无意的,便自行离去吧!” 说完,魏晨瑞便在一旁坐了下来,静候宫女的选择。 当然,魏晨瑞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将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叫了过来,小声问道:“那第三排第五个,还有那第六个,都是哪个宫的?” 管事嬷嬷事情也多,也不是哪个宫女都认识的:“太女殿下赎罪,奴婢也不太认识,容奴婢问问!” 魏晨瑞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不妨多问几个,那第二排第三个......” 一连点了四五个,都是眼神中透露这一丝不屑的,此时又透露出一丝想离开的急切,只是没人出头,没敢当那个出头之人罢了。 魏晨瑞的吩咐,那嬷嬷哪敢耽搁,等魏晨瑞一说完,便转身下去询问了。 没过多久,嬷嬷就回来了,凑到魏晨瑞的跟前,小声说道:“太女殿下,您说的那几个,有两个是三皇子宫里的,有一个是大皇子宫里的,有两个是裴妃娘娘宫里的,有一个是静嫔娘娘殿里的,还有一个是四皇子殿里的,最后一个是......” 说到这里,嬷嬷停下来,显然有些为难。 “怎么停下了?最后一个是哪个宫里的?”魏晨瑞疑惑的看着那嬷嬷,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 魏晨瑞追问,那嬷嬷自然不敢有所隐瞒:“是贵妃娘娘宫里的!” ??? “母妃宫里的?本殿怎么没什么印象?” “那个本是鸾鸣宫的三等宫女,贵妃娘娘入住以后,嫌她太过柔弱,就打发她去干给院子拔杂草的粗活,希望能长长力气。” “白日里主子们时不时的会在院子里逛了逛,自是不适合拔草的,她一直都是夜间干活,您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以杨贵妃的性子,这样的事情,她还真干的出来。 不得不说,她无意间还干了件好事,以魏晨瑞刚才所见,要不是如此,只怕那人都爬上自家父皇的床了。 冲着嬷嬷点点头,魏晨瑞又继续吩咐道:“嬷嬷将这几个人记下来,一会儿要是她们没有离开,劳烦嬷嬷将她们赶走,理由就是本殿嫌她们长的太过狐媚,不适合学子。” “还有,大皇兄、三皇弟、静嫔,还有本殿母妃宫里的那几个,劳烦嬷嬷将她们赶到浣衣局去,等下一次放人出宫的时候,便将她们都放出去。” “也不用嬷嬷为难,就说是本殿的意思,本殿怕她们勾引本殿的男宠!” 几个宫女而已,即使她们得逞了,成了昭和帝或者哪个皇子的人,魏晨瑞也是不怕的,自然也不担心招她们恨。 魏晨瑞在医仙谷的这十年可不是白过的,以自己出色的头脑,早已青出于蓝,那识毒用毒的能力,更是厉害,不怕她们暗下毒手。 既能完成太女殿下吩咐的事情,还能不当那个恶人,那嬷嬷自然是欣然同意。 那嬷嬷去找人询问的时候,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一些宫女,将那嬷嬷打发下去之后,魏晨瑞又站了起来,拿起喇叭喊道:“还有没有宫女要离开的,给你们最后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还留在这里的,本殿就视她是自愿的,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怨本殿。” 此话一出,又走了两个人。 一炷香很快便燃尽,除了那两个,再无其他。 那些有小心思的,也还有一两个留了下来,没有选择离开。 大庭广众之下,魏晨瑞也不可能开口赶人,只等那嬷嬷出手。 魏晨瑞再一次拿起大喇叭:“虽然大家都是愿意的,有些事情本殿还是要先说清楚的。” “首先,那些学子们,有些是有家室的,有些是有婚约,这些人,本殿希望你们离他们远点。” “本殿和皇上可不是让你们去做小的,你们要是有这个心思,趁现在赶紧离开,本殿不会说什么。” “但是,你们要是胆敢在殿堂上做出些什么,甘愿做小,别怨本殿留你们不得,本殿可丢不起这人。” 此话一出,不少宫女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包括那些之前神色淡然,卡不出喜怒的人。 一个年纪较大,看服饰应是锦衣阁的宫女,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刻了一个头:“太女殿下,请恕奴婢斗胆,有太女殿下保媒,奴婢深感荣幸。 奴婢虽家境贫寒,不得已才入了宫,却也不想给谁做小的。 可是那学子有无婚配,奴婢并不知晓,又该如何与其保持距离?”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说到了点子上。 “恕你无罪,起来吧!”对这个敢于提问的宫女,魏晨瑞还是很欣赏的。 “你说的这些,本殿也有考虑过,也想了一些对策。” “本殿会安排人将此事告知学子,如果他们无意或是已有婚配,便会给他们一根红色的发带,让其戴在头上,便于你们分辨。” “也会给你们安排两种茶水,一种红茶,一种绿茶,如果你们有意,就给他们倒红茶,如果无意,便倒绿茶。” “如果他们没有相中,便让你们换茶,如何?” 039 搬到偏殿住 在这个时代,能被主子这样对待,对宫女们来说,是莫大的恩赐。 有这么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主子,是她们莫大的荣幸,除了那几个心里有其他想法的,无不对魏晨瑞感激涕零,跪地高喊:“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大家都没了问题,魏晨瑞便让她们下去准备了。 宫女们回去之后,只说了这个事情,对于魏晨瑞的敬佩,却只字未提,只在心里称赞一番“不愧是前任国师预言的盛世明君!” 在宫里,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宫里那些明里暗里的争斗,不明哲保身,恐怕根本活不到出宫的那一天。 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没谁想多生事端,这个恩情暂且记下,这婚事要是成了,有的是报恩的机会。 解决完宫女这边,魏晨瑞又跑去和昭和帝商量怎么将这个事情告诉各位学子。 在这个婚姻含蓄的时代,成不成还是个未知数,根本不宜声张,更不可能张贴一个告示,将此事告知,自然只能私下里去说。 可是那么多的学子,一个个通知,耗费的人力以及时间就太长了点。 昭和帝思索良久:“朕依稀记得,你那表哥好似也在这届学子之中!” 魏晨瑞点点头:“是啊,运气好,还是个解元呢,这次考试,名次也还不错,第二十八名!” “那此事,不如交给他去办,咱们父女不便出面邀请,可以由他出面邀请,到时候你出席,将此事透露出去,不就行了!” 魏晨瑞听后眼前一亮:“不错,这是个好主意!” “表哥本就侠义心肠,又善交友,再加上他的身份,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父女两个都没有意见,此事自然就此定下。 这个事情解决之后,魏晨瑞便被昭和帝塞了一堆奏折,和昭和帝一起批阅起来。 忙活半天,总算将奏折批阅的差不多了,昭和帝便将魏晨瑞打发回东宫。 刚进门,东宫总管便来通报,说静嫔带着四皇子来了。 这可是稀客,从魏晨瑞回宫到现在,只见礼送过来,人可是头一回来。 虽然来自一夫一妻的现代,魏晨瑞对于自家父皇的后宫,还是持接受态度的。 这在这个时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自家母亲也接受的,没必要自家不接受,闹的大家都不好过。 再加上,这两位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并不惹事,对自己也没有恶意,和自家母亲也是交好的,所以在看出那几个宫女不对劲的时候,才顺手帮了一把,将人赶走。 得知两人来访,魏晨瑞也没有怠慢,赶紧让人将人请过来。 “臣妾拜见太女殿下!” “臣弟拜见太女皇姐!” 一进门,两人便给魏晨瑞行礼。 按照魏晨瑞现在的身份,除了皇帝、皇后、太后,身份最高,静嫔和四皇子给魏晨瑞行礼,是应该的。 “自家人,不用客气,坐吧!” 坦然接受了这个礼,示意她们坐下说。 静嫔和四皇子顺势在旁边的客座上坐了下去,宫女很有颜色的端了茶水糕点过来。 魏晨瑞可不喜欢绕弯子,也不想耽误时间,见两人做好,就问道:“不知娘娘带着四弟过来所谓何事?” 魏晨瑞做事从不遮遮掩掩,性格也好打听,静嫔自然是清楚她的性格,也没绕弯子:“臣妾带着建安过来,是来给太女殿下道谢的。” “多谢您将宫里别有心思的人,赶了出去!” 魏晨瑞知道在这个宫里,能将先天体弱的孩子养到这么大的人,必定不会是个简单的。 也料想她会想明白其中的用意,只是没想到明白的这么快,还亲自来道谢! 摆摆手,不在意的道:“这没什么,今个儿见了一面,知道不是个安分的,恐出什么事端,便将人打发了。” “四弟虽不得宠,身子也弱,那也是本殿的皇弟,不是什么人都能爬床的。” 魏晨瑞这话就相当于是明说的,静嫔哪里会不明白,她这是在维护四皇子呢。 知道魏晨瑞的意思,静嫔突然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不知,建安能不能经常来东宫找您!” 怕魏晨瑞找借口不同意,又连忙说道:“您放心,他很安静的,绝不会打扰您的正事,只是想......” 说着,便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说不下去了。 见母妃那样,四皇子也鼓起勇气说道:“皇姐,母妃也是担心护不住我,才让我来找您的,您放心,我身子骨不好,打扰不到您的。” “即使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连累到您的!” 这要是换做别人,看见不会答应的,怕招来个祸害。 魏晨瑞却是不怕的:“四弟来找我,很正常的时候,娘娘不必如此,大皇兄也没少往我这跑。” “不过,以四弟这个身子骨,来回跑也不是个事儿!” “这样吧,你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等我明天回禀一下父皇,让四弟搬到偏殿住一阵子吧!” 静嫔喜出望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竟“噗通”一声给魏晨瑞跪了下来:“多谢太女殿下,多谢太女殿下!” 母妃都跪了,四皇子也跟着跪了下去:“多谢皇姐!” 赶紧将人扶起来:“娘娘不必如此,总归是本殿的弟弟,总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魏晨瑞为了照顾昭和帝的面子,将那个“外”字给咽了进去,没有说出来,静嫔自然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赶紧准备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也怕夜长梦多,静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再次道谢,便带着四皇子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魏晨瑞便将此事告知了昭和帝。 昭和帝很是意外:“呦,你怎么这么好心?”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总归是我弟弟,让外人欺负,怎么行!” 昭和帝也知道魏晨瑞的言外之意,眯着眼,冷哼一声:“哼,那外人,也嚣张不了几天了!” “切,这话您说了好些天了,也不见什么动作!”魏晨瑞很是不以为意。 昭和帝语塞,只得岔开话题:“行了,把小四接过去吧,顺便给他调理调理一下!” “不用您说,我也会帮他调理的,我还指望他身体好了以后,多帮我干点活儿呢!” 040 要不挑一个 得了昭和帝的允许,魏晨瑞一回宫,便打发人去报信,顺便大张旗鼓的将人接过来。 慧心不愧是深的魏晨瑞心的大宫女,早在魏晨瑞同意四皇子搬过来的时候,便安排人将偏殿打扫收拾了一番,等四皇子过来,直接就住了进去。 魏晨瑞也是很忙的,在魏建安入住之后,过去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忙去了。 魏晨瑞和昭和帝在确定让杨元启组织之后,怕派去的人说不清楚,就写了封信,交代事情的大致情况,便派人给杨元启送了过去。 时间紧迫,杨元启在接到魏晨瑞,一刻也没敢耽误,就开始写帖子,邀请所有通过的学子到福满楼参加庆功会。 怕有人担心结党营私不肯去,还特意提了一句,此事经过昭和帝首肯,且太女殿下也会出席。 福满楼是杨家的产业,位子好定,杨元启才选择的。 不然,他肯定选择找个庄子,在那里举行的。 写好请帖,杨元启便安排小厮去一家一家的去送。 也幸亏杨元启住在勇安侯府,府里小厮够多,再加上很多学子都是扎堆住在同一家客栈,不然这么多人,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将请帖全部送到的。 两千份请帖,写起来也是很要人命的,要不是杨元启功夫好,臂力足,这两千份请帖写下来,手臂估计抬都抬不起来了。 饶是这样,杨元启的胳膊也是酸疼的不行,筷子都拿的不是很稳,更拿不起兵器,被勇安侯很是嫌弃了一番。 “这不行啊,写个请帖能写成这样,还是功夫不到家,明天开始,我亲自操练!” 勇安侯在成为勇安侯之前,那是武林大家,最是重视家里儿郎的武艺,勇安侯的武功自然也是极好的。 要不是女儿成了皇帝的贵妃,被封了候,不好再插手武林中事,那武林盟主也是可以争一争的。 没能争到武林盟主,对于勇安侯来说,是一个遗憾。 也因此,更加看重子孙的武艺,希望这个愿望能在他们手中实现。 然而,事与愿违,有杨贵妃的那一层关系在,一个个的都当了官,成了有名的武将。 重武轻文的勇安侯,自然也不知道写两千份请帖是多么大的一个工程,只觉得杨元启功夫不到家,丢人。 祖父亲自操练,那是很多武将求都求不来的,杨元启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 说就是不识好歹,就是忤逆不孝! 只能苦哈哈的,天不亮就跟着勇安侯操练,心里暗骂魏晨瑞。 当然这些魏晨瑞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她也不敢说什么,搞不好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很快,约定聚会的日子便到了,魏晨瑞早早的到了勇安侯府,给勇安侯夫妇请了安之后,便跟着杨元启前往福满楼。 一路上,杨元启不停的大吐苦水:“表妹,你可把表哥害惨了!” “为了帮你将学子们召集起来,我整整写了两千份请帖!” “两千份啊,手都快给我写废了!” 这确实是个辛苦活,魏晨瑞还是承情的:“辛苦表哥了,回头给你谋个好差事!” 杨元启可不吃魏晨瑞这一套:“不用你谋,就凭姑母和我自己的本身,皇上也不能给我个不好的差事!” 这话说的,魏晨瑞无法反驳:“那你说,想要什么?” 魏晨瑞提了,杨元启自然不会客气:“祖父最疼你了,你去和祖父说说,让他不要亲自操练我了!” 魏晨瑞很是惊讶:“祖父怎么想起来要亲自操练你?” 魏晨瑞不说还好,说了杨元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魏晨瑞很是不解。 杨元启点点头:“确切的说,因为那两千份请帖!” “读书人自然都清楚,两千份请帖是多大的任务,写完手不废已经很厉害了。” “祖父那个纯粹的武人,根本没写多少字的,他不知道啊!” “见我写请帖写到手臂使不上力气,就说我功夫不到家,非要亲自操练我!” 老爷子觉得你不行,要亲自操练,魏晨瑞哪有什么办法,只能万分同情一下杨元启:“这个,表哥,你也知道,外祖对于武功的看重。” “他老人家开口要亲自操练,除非他认为你已经练的炉火纯青,否则,谁说谁倒霉!” “我这每天政务可不少,实在没空陪你操练,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 杨元启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不甘心罢了。 见杨元启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魏晨瑞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虽然我搞不定外祖,但是我能搞定你身上的淤青和伤痛。” “回头我派人给你送点药过去,保准你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 杨元启叹了一口气:“行吧,有总比没有强!” “你怎么想起来当红娘,撮合起婚事来了?”杨元启也看的开,没有太纠结,换了一个话题。 魏晨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每年放榜的时候,榜下捉胥的事儿,不在少数。” “咱们宫里的宫女,那规矩都是极好的,除了粗使宫女,哪个宫女不是能力出挑,可不比一些小门小户的女子差。”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咱们自己人不是!” 魏晨瑞这话说的,杨元启还是认同的:“说的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杨元启也不是什么成算都没有的:“不过,这么多的学子,很多已经娶妻生子,你就不怕外面说你仗势欺人?” 杨元启话中的意思,魏晨瑞自然听的出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还不至于破坏别人家庭,自然也不会让宫女们去做小。” “所以,我才让你将人召集起来,将事情说清楚,到时候做个区分,免得宫女们分辨不清!” 这么一说,杨元启明白了:“原来如此,也该如此,你想殿试的时候让他们相看相看?” 魏晨瑞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宫女那边我都已经吩咐好了,此次就是和学子们通通气!” “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也挑一个?” “这批宫女我看了的,有几个锦衣阁和多宝阁的,那手艺,那能力,差不了!” 041 我能一个打五个 杨元启翻了个白眼:“咱们家是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可不适合娇滴滴的宫女。” 魏晨瑞想起舅舅那大手劲,点点头:“说的也是,不会武功,在杨家确实难以生存!” 杨家是武林世家,那手劲儿自然比一般人家要大。 再加上都是粗人,没那么多的讲究,高兴生气都喜欢拍你一肩膀。 以宫女那娇弱的身子,只怕一下就得重伤,确实不合适。 想想宫女被以巴掌拍到在地,磕的头皮血流的样子,魏晨瑞不禁一阵恶寒。 “对了,你这眼看就十四了,离及笄也就一年,要不要在这批里面挑几个?”杨元启冲着魏晨瑞挤眉弄眼的说道。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一个我都看不上,还挑几个,得了吧!” 杨元启挑了挑眉:“咋了,竟一个都看不上?” “这批学子,你也见过几个,人品、才学,都不差啊!” “不是我说,那些学子什么样,你也清楚,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就那样的,我一个能打五个。” “当臣子我还怕他们受不了舟车劳顿,死在赴任的路上,当相公,就算了,想想就觉得靠不住!” 这话说的,杨元启无言以对。 昭国建国至今已有两百年,经历了四任皇帝,昭和帝是第四任。 几任皇帝都没什么开疆扩土的雄心,自然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也就导致朝廷内外重文轻武,学子们同样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比比皆是。 摸了摸鼻子,杨元启换了个话题:“那你想找啥样的?” “你现在是太女,以后是皇帝,不说后宫佳丽三千,怎么也得一夫四侍吧!” 魏晨瑞想了想那种男的争风吃醋的场景,觉得自己接受不能,连连摆手道:“得了吧,那种男的争风吃醋的场景,想想就觉得可怕,有一个就够了。” “要不是担心朝臣们不同意,我大概一个都不想要!” 对于魏晨瑞的想法,杨元启很是不能理解:“不能吧,我可是听姑母说了,你那个男宠,可都摸到宫里去了。” 说着,凑到魏晨瑞身边,小声问道:“哎哎哎,你那男宠是你师傅给你找的吗?” “功夫那么好,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摸到皇宫,没惊动一个守卫,摸到你的宫殿。” “我自认功夫还不错,可悄无声息的摸进皇宫,我还是办不到的。” “你看啥时候有空,带出来我认识认识,请教请教!” 杨元启不说,魏晨瑞都忘了这个事情:“他啊,可不是我师傅找的,是自个送上来的。” 对于铠的来历,魏晨瑞并打算瞒着。 纸总是保不住火的,与其哪一天被有心人发现利用,不如自己早早坦白。 “自个送上来的?”杨元启不禁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 “公子,到了!”没等魏晨瑞开口,赶车的车夫开口提醒,目的地到了。 “改天再详说!”魏晨瑞掀了车帘子,在宫女的搀扶下,踩着小板凳下了马车。 已经到了目的地,也不太适合说这些,杨元启也没再追问,等魏晨瑞下车之后,直接跳下马车。 虽说已经有功名在身,杨元启还是学不会文人的那种做派,当然也是不喜欢。 魏晨瑞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她身为太女,代表的是整个皇室,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不能让人说不知礼数。 “参见太女殿下,殿下万福金安!”见魏晨瑞下了马车,福满楼的掌柜赶紧上前就要跪拜。 被魏晨瑞随行的宫女拦了下来:“太女殿下乃是微服出巡,不要暴露了殿下的身份!” 掌柜的明白过来,不再坚持行礼,赶紧招呼道:“里面请,里面请!” 魏晨瑞和杨元启便在掌柜的带领下,进了福满楼的大门,路上,福满楼的掌柜则是在交代客人的一些情况。 “大厅位置不太够,包厢也都利用了起来,尊重了个人的意愿,愿意在包间的在包间,不愿意在包间的,就在大厅。” “知道太女殿下要来,都不太愿意去包间,可是大厅实在坐不下,差点因此打起来!” “那是怎么解决的?”魏晨瑞好奇的问道。 掌柜的没有隐瞒,恭敬的说道:“都是学子,就比了诗词歌赋,赢了的坐大厅,输了的去包间。” 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看来这届学子人品还是不错的。” “这可不一定,都知道你要来,就是装也得装一下不是,要给你留个好印象啊!”杨元启可不认同魏晨瑞的话。 “额,说的也是!”魏晨瑞无法反驳。 正说着,几人就已经来到了大厅,见过魏晨瑞的邓华武等人,忙站起身行礼:“殿下!” 都叫殿下了,自然都知道,眼前的就是太女殿下,赶紧跟着行礼。 “免礼,都坐吧!”说着,魏晨瑞便在掌柜的安排下,来到大厅中心位置坐下。 见魏晨瑞坐下,学子们才跟着坐下去。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魏晨瑞这个太女还没坐,自己先坐的话,往小了说是不知礼数,往大了说是藐视皇权。 以后都是要做官的,都爱惜自己的羽毛,自然不能留下让人诟病的污点。 见大家都坐了下来,包间的大门也都开着,魏晨瑞便开始说起自己的来意。 “将你们邀请过来,一是给大家庆祝一下,恭喜大家高中!” “二是本殿和皇上想给你们做个媒,提前给你们通个气,免得闹出些不好的事情!” 昭和帝只有魏晨瑞这一个女儿,她不至于给自己说媒,那么要说的,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代替魏晨瑞在皇宫生活了十年,被昭和帝封为荣宁郡主的杨玉宁。 杨玉宁虽然身体不是很好,但毕竟是郡主,杨家姑奶奶是贵妃,杨家还有爵位,嫁妆只是不会少。 再加上,在宫里生活了十年,被皇后教养长大,那教养自是不会差,不少人都起了尚郡主的心思。 却不想,魏晨瑞接下来的话,让这些人的希望破灭! “宫里有一批优秀的宫女,还不到放出宫的年级,但年级也不小,本殿不想她们成为老姑娘,就想趁此机会,看能不能给她们找个合眼缘的。” 042 她愿意? 此话一出,有些人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要不是魏晨瑞身份摆在那里,只怕就要开骂了。 人多,魏晨瑞看不完全,但是魏晨瑞带来的宫女可不少。 早料到会有些人不忿,魏晨瑞自然是吩咐过宫女们多多注意的。 从天上到地下的落差,不是谁都能端得住的。 那些别有心思,心比天高的,自然就会露出破绽。 这些人,自然是被魏晨瑞排除,也会提醒宫女们注意的。 虽然都是宫女,魏晨瑞也不想让她们进火坑。 再者,皇帝赐婚,也不能和离,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都是宫女,魏晨瑞带来的这些人,也不想姐姐们嫁个人面兽心的,自然记得很仔细。 全部记下之后,宫女冲着魏晨瑞轻轻点点头。 收到信号的魏晨瑞才又继续说道:“宫女们身份不高,但规矩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且各有所长,比农家女却是好太多的。” “你们要是有想法,就不要系大红色的发带,有意的宫女,会给你们上一盏红茶。” “如果,你没有看上,就让宫女换一盏茶,宫女就会明白。” “没有想法的,或者已有婚配的,就系大红色的发带,宫女便知道,不会过多打扰。” 这下学子们就神色各异了,有高兴的,也有不高兴的,还有遗憾的,更多的是不在意,碍于魏晨瑞在此,都没有说话。 宫女不是什么高门女,那些高门大户,自然是看不上的,也就不在意,很正常的事情,魏晨瑞也没管。 “虽说是宫女,但一旦看对眼,本殿和父皇也会给她们一个体面,下旨赐婚,自然是不会让她们给谁做小。” “有家室的,希望你们能谨记,带好大红色发带。” “为防万一,宫里也会备一些大红色发带,如果你们忘带,或者没系紧,路上掉了,请及时找殿外的总管领取。” 听见皇上下旨赐婚,不少人感到惊讶的。 一个宫女而已,让皇上下旨赐婚,那已经不是体面了,那是莫大的荣耀啊! 原本没什么想法,也有了一些想法。 “当然,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眼下离宫宴还有几天时间,有想法的,赶紧给家里去个信,询问一下家里的意见。” 说着,魏晨瑞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宫女们年级不算下,都是二十岁以上的,年级小一些的,建议就不要考虑了。” 事情说完以后,魏晨瑞便离开了。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她在这里,学子们肯定会拘束,放不开。 再加上,婚姻是大事,拿不定主意的不少,早点离开,也方便他们相互讨论。 事情交代好之后,魏晨瑞便没有再关心这个事情,每天忙着和昭和帝一起批阅奏折、制作电风扇、给魏建安调理身体,忙的不可开交。 这天,魏晨瑞给太后请了安,准备去帮昭和帝批阅奏折的时候,被表姐杨玉宁叫住了:“太女表妹,咱们一起走吧,我有点事情问你。” 杨玉宁是从出生一直是住在勇安侯府的,与魏晨瑞自小关系就好。 当初给魏晨瑞找替身,杨玉宁怕外人占了魏晨瑞的位子,自告奋勇的要当这个替身,要帮魏晨瑞守好属于她的东西。 虽十年未见,从识字开始,一直都有书信来往,两人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只是魏晨瑞一直很忙碌,杨玉宁也搬回了勇安侯府,相见的时间不多而已。 毕竟被皇后带在身边教养了十年,杨玉宁经常会进宫给皇后、太后、还有自己的姑母杨贵妃请安的,今天正好就碰上。 长时间未见,魏晨瑞也是想和表姐说说话的,便没有拒绝:“好啊,表姐是先去母后那里,还是先去母妃那里?” “去皇后娘娘那里吧,和你更顺路一些!” 魏晨瑞点点头:“那走吧!” 为了照顾表姐,和她一道,魏晨瑞便没有上软轿,让人抬着,跟在身后。 “表姐身体怎么样了?药可还在吃?” 虽有医仙谷提供的解毒丸,杨玉宁还是中了毒,伤了身子,一直在吃药调理。 “好多了,你开的药,不比医仙差,我现在都开始和祖父习武了呢?”杨玉宁说着眉眼带笑,显然很是高兴。 见状,魏晨瑞就放心了:“那就好!” 看杨玉宁的脸色,确实比之前要好,红润有光泽,一副健康之象,魏晨瑞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便没有去把脉。 “对了,表姐是有什么事和我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三哥说你和陛下准备给宫女赐婚。”说着,杨玉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未出嫁,说这些事,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魏晨瑞点点头:“是啊,表姐你也想看看,从里面挑一个如意郎君吗?” 杨玉宁脸一下子就红了,连连摆手:“怎么会,咱们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同意让我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知道家里不会同意,我怎么会起这个心思呢!” “我代替你在兰芳殿生活了十年,秋霜也跟着照顾了我十年,把婚事给耽误了。” “现在又跟着我出了宫,也就不在相看的宫女之列。” “我就想着,找你讨个名额,让她也可以跟着相看一下!” 杨玉宁一说,魏晨瑞就想起来了。 秋霜是杨家的家生子,也是杨玉宁的贴身丫鬟,比杨玉宁大六岁,眼下也二十了。 自幼习武,当初为了保护杨玉宁,也是防止事情露馅,就跟着一起进了宫,成了杨玉宁的贴身大宫女。 宫女不到二十五岁以上,是不会被放出宫的,秋霜也因此婚事被耽搁了。 想明白秋霜是谁,魏晨瑞欣然答应了:“多一个宫女而已,多大点事,哪里用的着讨,表姐你让人说一声都行的。” “虽说咱们关系好,那也得按照规矩来不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有着良好教养的杨玉宁,自然是个守规矩的。 “对了,秋霜是家生子,武功也好,她能看的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魏晨瑞很是好奇。 杨玉宁笑了笑道:“秋霜跟了我这么多年,和我情同姐妹,自然是问过她的。” “咱们府里的侍卫小厮,功夫都好,秋霜怕以后夫妻闹矛盾打不过,就想找个功夫不如她的,就不怕打不过了。” 043 有戏 不得不说,秋霜这个想法很好,魏晨瑞很是佩服。 “原来如此,秋霜这个想法,很不错,我喜欢,哈哈哈哈!” “放心吧,肯定能让她挑一个满意的,这届挑不到,下届继续挑!” 虽说是被皇后教养长大的,杨玉宁骨子里还是尚武的,也不是很在意那些教条,不然也不会响魏晨瑞开这个口。 在教条主义里,打夫君,那是万万不能的事情。 得到魏晨瑞的许诺,杨玉宁也放心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今天说秋霜的婚姻大事,为了避嫌,秋霜今天没跟着来,我带她道声谢!” 魏晨瑞笑道:“不急谢,挑到如意郎君再谢也不迟!” “就这么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陪你了,父皇那边还等着我呢!” 自从当上太女之后,魏晨瑞宫里宫外都没怎么走路,现在陪杨玉宁走了这么半天,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事情说完了,软轿还在后面跟着呢,不坐纯属浪费。 杨玉宁可不知道她是懒得走,只以为有政事要忙,哪敢耽误她:“那你快去吧,别因为我这点小事,耽误了大事!”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平常的政务而已,就是事情繁琐,耗费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我要是这里多耽误一点时间,就得晚一些回寝宫而已。” “我就先走了,宫外还有好多电风扇的订单等着我呢,忙完政事,还要制作电风扇呢!” 说完,魏晨瑞在杨玉宁的目送下,坐上软轿离开。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宫宴的时间。 为了将时间空出来,魏晨瑞和昭和帝加班加点的将所有的奏折批阅完毕。 这天早上一大早,魏晨瑞照例去给太后请了安,便去了宴会大厅。 不放心的,再一次仔细叮嘱了一遍所有的宫女和负责发放发带的太监。 人数太多,光是进场,就用了不少的时间。 等所有人就坐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用午膳的人家并不多,再加上准备的有糕点,时间赶得紧,没用早膳的,也并未觉得有多饿。 相亲毕竟是顺带的,并不是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 人员到齐之后,魏晨瑞便和昭和帝一起,在太监的“皇上驾到、太女驾到”声中,从偏殿走了进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高中的学子,一起向侧方迈出一步,跪地磕头。 “平身!”昭和帝抬手道。 “谢皇上!” 随着声音落下,所有的学子都起身,稍稍抬头,见昭和帝和魏晨瑞已经就坐,才坐了下去。 “今天邀请大家过来,就是认识一下,你们简单的自己介绍一下吧!” “人数太多,时间有限,就不要说太久,给其他人留些时间。”昭和帝怕下面的人紧张,语气很是和蔼的说着。 “就从这边开始,以此来吧!”昭和帝指着自己右边,学子们的左边第一排的最左边道。 “在下.....”话音刚落,被昭和帝指着的那个学子便站起身,开始自我介绍。 在这种场合,魏晨瑞还是很给昭和帝面子,并未发话,只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宫女和学子的互动。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宫女们也是前所未有的大胆,不停的来回穿梭,给学子们上茶。 当然,那些头上系有红色发带的学子,很明显的不是很受待见,只在倒了一杯茶之后,便无人再上前续茶。 有些脸皮厚的,还知道轻轻拉一下宫女的衣襟,指指茶杯,示意给自己倒些茶水。 那些脸皮薄的,只能硬生生挺着,不敢吃,不敢多喝,怎一个惨字了得。 魏晨瑞的表哥杨元启自是没有这种烦恼的,秋霜虽然是杨玉宁的贴身丫鬟,对杨元启也是很熟悉的,自是会多多看顾一下的,不会让杨元启没茶水。 武将家的丫鬟,那脸皮也比其他宫女要厚,提着一壶刚烧开的绿茶,在学子中穿梭,时不时的给身旁的学子倒些。 手上没闲着,眼睛也没闲着,仔细观察着各个学子,寻找着目标。 没过多久,秋霜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目标,左晃右晃,就来到一个学子旁边,装模作样的给旁边的人添茶,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学子看。 被人盯着,那学子自然察觉了,便朝着秋霜看过去。 秋霜在宫里待了十年,那肌肤也是养的很好,虽然习武,皮肤依然是吹弹可破。 又因为习武,肌肉匀称有力,没有一丝赘肉,身段很好。 这一眼望过去,学子还是被惊艳到了。 惊艳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学子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没有失态。 他没有失态,秋霜差点失态犯了错。 眼睛只顾看人,没有注意到茶杯将满,眼看着就要溢出,那学子又不敢吭声,只能伸手握住秋霜的手,将茶壶提起。 秋霜这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还差点犯了错,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挣脱了学子,提起茶壶走了。 一直注意着秋霜的魏晨瑞,自然是知道这边的情况,仔细一看,那学子竟然还是认识的,竟然是邓华武那个家伙。 看样子邓华武对秋霜的印象还不错,应该有戏,就看秋霜一会儿要怎么做了。 也不知秋霜是害羞还是什么,去了茶水间,好一会儿没出来。 久看不到人的魏晨瑞,便没再注意这边,看别人去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吓一跳,自家那个说不会看上宫女的表哥,竟然没系红色发带。 怕自己看错,魏晨瑞还特意让慧心确认了一下:“慧心,你看,那个是不是三表哥!” 慧心顺着魏晨瑞的目光看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点点头道:“殿下,是三公子!” 魏晨瑞有些不解:“他这是闹啥?前几天还在说,要找会武的,肯定不会找宫女,怎么还不系红发带呢?” “他应该是带了,然后解了下来!”慧心观察的要比魏晨瑞仔细,“您看他的袖口!” 魏晨瑞这下高兴了:“呦,这是看上哪个了?还将红发带解了藏起来!” 044 突发事件 应该是匆忙将发带塞进了衣袖里,有一小截漏了出来,虽不明显,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要是被杨元启心仪的人看见,只怕会被嫌弃,临时改了主意,怕是家里那一关不好过,心思通透的,自然不会选择。 难得自家表兄看上个人,再加上杨家也开明,对于儿女婚事,并没有太多要求,只要是自愿的,就可以,没有那么多的门户之见。 之所以说想找个会武的,也是怕身板不够硬实,抗不住勇安侯那大巴掌。 魏晨瑞可不想因此让表哥娶不到心仪的人,便准备帮他一把:“慧心,你过去问问,看看他是看上哪个了,稍微和那个宫女提一下,将他那红发带收过来,免得露馅,惹人不快。” 慧心点了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魏晨瑞的吩咐,慧心自是很用心的,快步走到茶水间,提起一壶茶水,打开盖子看了看,确定是绿茶之后,才提了出去。 她可不想提错茶水,让人误会。 慧心虽然是跟在魏晨瑞的身边,但是学子们可不敢直面太女殿下的脸,都是低头稍微看一下服饰,自然也不认识慧心。 慧心在出去的时候,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 在场中看了看,顺手给几位茶杯已经没有茶水的学子续了茶水,慧心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杨元启的身边。 杨元启自然是认识慧心的,见慧心过来,忙向魏晨瑞看过去,魏晨瑞指了指袖口,杨元启抬起袖口一看,才发现发带有一小截露在外面,连忙要往里面塞。 没等杨元启动手,慧心眼疾手快的,一手捏住那截发带,另外一只手赶紧伸过去遮挡,顺势将发带抽出,塞进了自己的衣袖。 杨元启也不是个傻的,立马领会慧心的意图,没有反抗,任由她将发带抽走。 慧心跟着魏晨瑞,也是学了武的,在动手塞发带的时候,那茶壶依旧稳稳的提在手上。 顺利将发带藏好之后,慧心才给杨元启倒茶。 倒茶是轻声询问:“三公子看上哪个了?奴婢帮你去说说!” 杨元启知道,这是魏晨瑞的意思,虽然担心事后会被魏晨瑞嘲笑,为了娶到心仪的人,此时也顾不得,轻声道:“约莫二十岁,穿藕荷色衣裙的那个。” 杨元启这么一说,慧心大概知道是哪个宫女了,点点头:“知道了!” 此时茶杯也已经续满,做戏做全套,慧心又去给其他人续茶,不曾想,竟然被人看中。 “姑娘,能否给学生换一杯茶?” 被人这么一问,慧心愣住了。 虽然知道这回事,但是慧心年级没到二十,也没考虑过,突然被人这么问,自然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跟着魏晨瑞这么些年,接触的人并不多,慧心也是比较单纯的,突然遇到这种事,只能慌乱的提着茶壶便往茶水间跑。 这动静,在安静的宴会厅里,还是很显眼的,引起了一阵注目,昭和帝自然也注意到了,见是慧心,疑惑的朝着魏晨瑞看去。 魏晨瑞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昭和帝也只能先放下,等宴会结束再询问。 这点动静,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稍微注目了一下,便都恢复正常,慧心也回到了茶水间。 作为魏晨瑞的贴身大宫女,在宫里那是很有脸面的,那么慌乱的跑回茶水间,自然是引起了所有宫女的好奇,只是碍于身份,没人上前去询问罢了。 虽然慌乱,慧心还没忘记魏晨瑞的吩咐,喝了口茶,稳了稳心神之后,便在茶水间寻找杨元启说的那个人。 在宫里,很是忌讳撞衫的,尤其是各种大型场合,撞衫那就是结仇,宫女们自然也是明白的。 这可是终身大事,宫女们也不想因为撞衫导致别人认错人,那就不好了,格外的注意这一块,也就没人撞衫,穿藕荷色衣裙的,就只有一个。 找准目标,慧心便朝着那个宫女走过去:“你叫什么名字?” 虽说慧心的地位比较高,那个宫女却一点儿也不惧,虚行一礼:“奴婢织锦,锦衣阁的掌织。” 锦衣阁的掌织,相当于衙门里的捕头,也是个小管事,虽没有品级,地位也不小,难怪不惧慧心。 慧心的规矩那是极好的,魏晨瑞不好好学,容嬷嬷只能将心力用在慧心身上,那规矩想不好都难。 给织锦回了一礼道:“勇安侯府的三少爷,也是太女殿下的三表兄,应是对你有意,殿下发现了,派我来打探消息,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怕织锦有所顾虑,慧心又继续说道:“你也不用顾忌殿下,婚姻大事,殿下一直是推崇你情我愿,不主张盲婚哑嫁的,不然也不会有此一遭。” “你如果看的上,就过去上红茶,如果看不上,就去上杯绿茶,打消他的想法,免得心生挂念。” 织锦没做什么犹豫,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知能否指给奴婢看看,是哪位?” 慧心点点头:“过来,我指给你看!” 说着便走到茶水间门口能看到厅内情况的位置,将杨元启的指给织锦看。 顺着慧心的手看过去,却看不太真切,仔细回想一下,也没有太大的印象:“不知奴婢能不能先仔细观察观察再回复?” 慧心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此时,秋霜也倒了茶,返回茶水间,一把拉住慧心道:“慧心,你不在殿下跟前伺候,怎么跑这里来了,还闹出来动静。” 被秋霜这么一说,刚平复下来的慧心,不由得脸红了,说话也不太利索:“是,是,是殿下让我过来的,为了三公子的事情。” “三公子?三公子怎么了?”说着,秋霜朝着杨元启的方向看过去,见他头上没了红发带,像是明白了什么,不过又不太确定,指着杨元启的发带,看向慧心。 慧心点了点头,将自己衣袖里的红发带,稍稍抽出来一点点,让秋霜看。 秋霜是今早和杨元启一起进的宫,自然认得他早上带的发带,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是哪位姐妹?” 045 意外 慧心自然不会瞒着,指了指旁边的织锦。 秋霜顺着慧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织锦,估摸着年级比自己小,笑着凑了过去:“这位妹妹,我叫秋霜,是荣宁郡主的贴身丫鬟,托太女殿下的福,有幸过来看看,不知如何称呼?” 荣宁郡主,织锦还是知道的,自然也就明白为什么慧心和她相熟了,没做犹豫,轻声道:“回姐姐话,妹妹名叫织锦,乃是锦衣阁的掌织。” 自幼习武,手上有拿武器的茧子,织布绣花都是做不了的,也一直羡慕着锦衣阁的人。 听闻织锦出自锦衣阁,还是掌织,秋霜更加高兴了,拉着织锦的手就不放:“哎呀,妹妹竟这般厉害,我们三公子太有眼光了。” 纵是再有定力,被秋霜这么一说,织锦还是很不好意思:“当不得姐姐如此夸奖......” 见两人相谈甚欢,也用不着自己再多说什么,作为勇安侯府的人,秋霜肯定不是坏自己主子的姻缘,慧心便回到了魏晨瑞的身边。 让慧心换茶水的那个学子,目光一直追随着慧心,见慧心带着人在那边指着,却不是自己的方向,心里便有些慌乱。 但是,现在这种场合,也容不得自己过去,只得在心里暗自埋怨着,眼睛也一直盯着茶水间的方向,希望看到慧心再次出现。 可是,久久没有等到慧心的出现,那人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连到自己发言都不知道,被旁边的人拉了好几下衣袖才回过神来。 不料,一起身,便愣住了,他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竟然朝着太女殿下的方向走去,最后站在旁边不动了。 知道不是无望,那人定了定神,开始自己的介绍:“学生柳景武,晋安人士,年方二十,尚未婚配,父母皆健在,家有长兄和幼妹.....” 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关于学识的东西一点儿都没有,全是些家庭信息,给人的印象就像,这货就是来找对象的。 这不同一般的发言,自然是引起了魏晨瑞的注意,仔细一看,好像有点眼熟:“慧心,这个人,你刚给倒了茶的吧?” 说到这里,魏晨瑞也想起来,慧心刚刚还闹出来一些动静:“对了,你一向稳重,刚怎么那么惊慌,还闹出些动静。” “要不是场合不对,只怕动静会更大,怎么回事?” 本来就想找魏晨瑞出主意的,听见问话,慧心也没隐瞒,将事情全都交代了清楚。 “哦,这样啊,那你是怎么想的?” 慧心自小跟着自己,魏晨瑞自然不会亏待她,眼下有个好机会,魏晨瑞更不想耽误她。 “奴婢还不到出宫嫁人的岁数呢,且殿下这里也需要奴婢伺候!” 慧心比魏晨瑞大六岁,年方十九,离出宫嫁人还有几年,年级却也不小。 魏晨瑞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看不看的上他。” “我看啊,他是真的看上你了,不然别人说的都是自己的学识,到他却是自己的家庭状况,显然是说给你听的。” 想了想,慧心才道:“殿下,奴婢还从未考虑过婚姻之事,这来的太过突然,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魏晨瑞点点头:“也是,毕竟婚姻大事,乃是一辈子的事情,却是需要好好考虑。” “这样吧,你去给他倒杯茶,将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一下,以免人家误会。” 魏晨瑞对柳景武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对慧心又如此上心,不想慧心因此错过,以后后悔,便由此一说。 “是!” 慧心也知道机会难得,能被人如此看重,不说一声,着实有些失礼,便应声下去。 到了茶水间,已经不见秋霜和织锦的身影,其他宫女也不敢打趣她,慧心自顾自的去提茶壶。 由于不是答应,慧心便没有提红茶,还是提了一壶绿茶出去了。 进了大厅,慧心便看见围在邓华武身边的秋霜和在杨元启附近的织锦,也看见了柳景武看见自己那突然亮起来的眼睛。 没有犹豫,慧心厚着脸皮,径直朝着柳景武的方向走去。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之下,柳景武迎来了慧心,笑吟吟的等着慧心给自己倒茶。 毕竟大厅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原本笑吟吟的柳景武,看见茶壶里倒出来的茶水,慌了,一把端走茶杯,不让慧心继续倒下去,滚烫的茶水倒在手上也不自知。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剧烈,慧心稍微愣了一下,茶水便倒在了桌子上,飞溅到了慧心的衣裙上。 正值酷暑,衣物都比较单薄,被稍微烫了一下的慧心也回过神,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茶壶,担心的看着柳景武:“公子,你的手没事吧?” 说着,手就伸了过去,想要看看柳景武的手。 柳景武可没心思管自己的手,将茶杯放在桌上,一把抓住慧心伸过来的手,急切的问道:“姑娘,学生是哪里不好吗?” 慧心看柳景武的手已经被烫的通红,估摸着是烫伤了,顾不上说话,反手抓着柳景武的手腕,便往外面拉。 预防学子们出现要出恭之类的突发状况,安排了太监在一旁的。 见慧心拉着一学子,太监赶紧上前,一看那通红的手,二话不说,便在前面带路:“姐姐跟我来!” 对于文人来说,那手是很重要的,这要是被烫伤,以后拿不笔,这辈子也就完了,这让慧心很是愧疚,一路上没有说话。 没得到回答的柳景武,只闷头跟着,也没有说话。 学子们的身体素质都不是很好,魏晨瑞也怕有人面圣紧张的晕过去,也是安排了太医的。 在太监的带领下,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太医所在的偏殿。 一进门,还没看见太医的人影,慧心便喊了起来:“高太医,您赶紧过来看看!” 知道自己来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的,听到喊,高太医赶紧迎了上去:“出什么事儿了?” “奴婢刚没注意,将茶水倒在了这位大人的手上,看样子烫的不轻,您赶紧给处理一下!” 说着,慧心将柳景武的手,提到了高太医跟前。 046 腰有些受不了 手被烫伤,那可不是小事,高太医赶紧仔细察看。 看了一会儿,高太医松了一口气:“没伤到筋骨,好好擦药,几天不沾水,等伤口结痂,再自然脱落,便没事了,不会影响以后写字的。” 有了高太医的这句话,慧心也放心了。 放心下来,便忍不住责备起来:“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那可是滚烫的茶水,你竟然直接用手去盖茶杯,要是伤道筋骨,拿不了笔,你以后可怎么办!” 柳景武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太过冒失:“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一时惊慌,手就伸过去了。” “姑娘别生气了,现在不是没有大碍,太医也说了,等好了,还是可以正常写字的。” 跟着魏晨瑞,慧心也是看了不少话本子的,多少能猜出来柳景武的一些心思。 叹了一口气道:“公子的心意,奴婢明白。” “能被公子看中,是奴婢的荣幸!” “奴婢自小跟在太女殿下身边,眼下也未到出宫嫁人的年纪,也从未考虑过此时。” “公子的心意来的太过突然,奴婢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便想着过去和公子说一声,容我考虑考虑。” 柳景武这下也明白,自己确实反应太过了:“原来如此,是在下误会了!” “猛然以看见是绿茶,在下以为姑娘是看不上在下,才倒此茶拒绝,一时慌了手脚。” 事情已经说清楚,这边慧心有高太医在,出不了什么事,慧心便准备回到魏晨瑞身边:“误会已经解开,公子安心在这边等高太医取药过来,殿下那边还等着奴婢,就不多待了!” 虽然舍不得,柳景武又没有立场留人,只得点点头:“姑娘慢走,在下也才二十,长兄已有子嗣,父母也抱上了孙子,不着急,等的起!” 言外之意就是认定了慧心,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慧心考虑。 慧心点了点头,叮嘱太监小心照料,便离开了。 那么大的动静,魏晨瑞自然是看见了,见慧心回来,便问道:“人怎么样了?” “高太医说没有伤到筋骨,擦一段时间药,等伤口结痂自然脱落便好了,对以后没什么影响。”慧心小心回复着。 “没事就好,和他说清楚了吗?” 慧心点点头:“说清楚了!”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既然已经说明白,魏晨瑞便没再执着于这件事。 总归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外人插手过多,就不太好了。 有了柳景武这一出,学子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偷偷招来太监,让其将自己心仪的姑娘找过来倒茶,顺便表明心意,昭和帝也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们折腾。 这么一来二去,还真的凑成了好几对。 时间很快过去,学子们的自我介绍也已经结束,这场宴会也到了尾声。 随着最后一位学子的落座,魏晨瑞站了起来:“今天也只是简单了解一下大家,时间有限,并不能了解清楚大家的能力。” “再加上,今年高中的人数乃是历年最高,朝廷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这么多的空缺。” “想某个一官半职的,还需要等一等!” “为了尽快让大家学以致用,本殿和陛下也会好好想一个解决办法的。” “一会儿,你们出去的时候,在管事公公那里领一份折子,回去以后,将自己擅长的尽数写进折子里,以供我和陛下参考。” 魏晨瑞说的这些,大家也都清楚,往年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往年都是等上面想起来的时候再安排,根本没有要些自己擅长这一项。 再加上今年高中的比往年人数要多,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空缺,早就做好了等的思想准备。 也因此,在听到魏晨瑞这么说的时候,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连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没人反对,魏晨瑞自然是高兴的,又继续说道:“之前也和大家说过,婚姻大事还是需征得父母,也让大家给家里去了信,今天没系红发带的,想必是求得父母同意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将相中的名字写下来,交给张总管,他将会统一交到本殿和皇上手中。” “本殿自会找她们一一核实,取得生辰八字,然后派人给你们送过去,等你们合完八字,没什么问题,结果送到惠民书斋,掌柜自有途径传递给本殿。” “届时,本殿自会去找父皇请旨,为你们赐婚!” 此话一出,那些相中了的,自然是喜笑颜开,那些没相中的,不免有些落寞。 不过,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仅仅只是见了一面,又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落寞也仅是一晃而过,转眼便笑着恭喜那些相中的。 事情解决之后,魏晨瑞和昭和帝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离开的宴会厅。 规规矩矩的坐了大半天,魏晨瑞感觉自己的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强撑着离开宴会厅,便装不下去了。 “慧心,给我揉揉腰,太酸了!” 慧心赶紧上前搀扶,怕魏晨瑞站不稳,倒在地上:“殿下,咱们去高太医所在的偏殿吧,那边有软塌,您可以躺一下,奴婢给您揉一揉。” “等好些了,咱们再回宫。” 魏晨瑞自是没什么意见的:“赶紧扶我过去!” 坐久了,腰就会酸的直不起来,只有弯着腰才能舒服一些。 就这样,魏晨瑞弯着腰,在慧心的搀扶下,来到了高太医所在的偏殿。 “太女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正在收拾药箱,还没走的高太医,见魏晨瑞一手扶着腰,在慧心的搀扶下,弯着腰走进来,很是吃惊。 魏晨瑞摆摆手:“没什么大事,正襟危坐时间久了,腰有些受不了,太酸了,一会儿慧心帮我揉一揉就好!” 魏晨瑞不爱守规矩,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猛地正身坐这么久,吃不消也是正常的。 高太医点点头,转身在药箱里翻找,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慧心道:“慧心姑娘,这是下官配的活血的药酒,你一会儿给殿下揉的时候,给擦一些,酸痛会缓解的快一些。” 047 安置办法 “谢高太医!”慧心此时已经将魏晨瑞扶到了软塌上,听见高太医的话,转身接过药酒道谢。 “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当不得慧心姑娘的谢!” “殿下您好好休息,下官不便在此,先行告退!” 给腰擦药酒,免不得要宽衣接待,高太医自是要避嫌的。 魏晨瑞摆摆手:“去吧!” 慧心将高太医送出去,将殿内的太监也都请出去之后,关了门窗,才上前给魏晨瑞宽衣接待,将整个腰部露出来之后,开始小心擦药,轻轻按揉。 慧心的手法,那是跟着魏晨瑞一起和医仙学的,自是很厉害。 魏晨瑞被按揉的酸酸涨涨的,又痛又舒服,痛并快乐着。 不知道揉了多久,魏晨瑞感觉腰没那么酸了,慧心也将一小瓷瓶的药酒全部用完,便收拾了一下,回了东宫。 第二天,下了早朝,魏晨瑞便跟着昭和帝去了乾清宫,一起批阅奏章。 虽然已经擦过药酒,也休息了一个晚上,魏晨瑞的腰已经没有那么疼,却也受不了罪,一个姿势不能保持太久。 这不,时不时的就要换个姿势,弄点动静出来。 “晨瑞,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魏晨瑞可没想到昭和帝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会儿才道:“父皇,儿臣没什么事情要说啊!” “没什么事,你怎么就坐立不安的?”昭和帝显然不相信,“还是说想找朕要什么东西,不好意思开口?” 昭和帝这么一说,魏晨瑞明白了,苦笑道:“父皇,您误会了,儿臣这是腰酸,不舒服。”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您也知道,儿臣一直没什么耐心学规矩,昨天正襟危坐了那么久,这腰不就有些承受不住嘛!” “虽然用了药,也休息了一晚上,但是只是暂时不酸了,一旦一个姿势保持的时间长一点,免不了还是会酸。” 都是这么过来的,魏晨瑞这么一说,昭和帝就明白了:“该,让你平时偷懒!” “你要是和嬷嬷好好学学规矩,自然早就习惯,也就不会向今天这样了。” 魏晨瑞无奈道:“您可饶了儿臣吧,总归一年也没几次,忍忍也就过去了。” “再说了,这也是给这届学生一个面子,不然儿臣也不至于如此。” 昭和帝也没想逼着魏晨瑞去学规矩,就如她所说,这种情况一年说不定就一次,以魏晨瑞的身份,平常的宴会,根本用不着正襟危坐这么久。 而且,除了宫里这几个,她也用不着和谁行礼,也没人敢挑她的礼,过得去就行。 “行吧,你就多换换姿势,实在不行,就回去休息,也没什么大事,奏折晚一点批阅也没什么要紧!” 虽然心疼女儿,昭和帝也不想累着自己。 魏晨瑞很是无语:“算了吧,忍忍就过去了,今天要是不完成今天的,留到明天,那不就越积越多!” “皇上,太女,张公公将名单整理好递上来了!”正说着,刘喜从殿外端了一个放了很多纸的托盘过来。 “给太女吧!”昭和帝头也不抬的说道,“晨瑞,这事是你提议的,就交给你来负责,圣旨也由你代笔,朕只盖上玉玺便可。” 早料到昭和帝会这样,魏晨瑞也没什么好说的:“是,儿臣领命!” 魏晨瑞起身行礼时,趁机活动了一下腰背,缓解腰背的酸痛。 当然,嘴也没闲着,她不会让刘喜一直弯腰端着托盘:“刘公公,端过来吧!” 刘喜麻溜的将托盘放到魏晨瑞的桌案上,然后退回昭和帝的身边候着。 魏晨瑞活动了一下,感觉腰背不再酸痛之后,再次坐了下去。 只不过,这次没有翻看奏折,改看名单。 翻着翻着,魏晨瑞突然想起了对这两千名高中学子的安置问题:“父皇,这届高中的有点多,如何安置,您可有计划?” 听到这话,昭和帝停下笔,叹了一口气道:“朕也头疼啊,往届还有没有安置完的,这又多了两千,哎!” 说到这,昭和帝便觉得有些气:“也怪你,取消什么殿试,不然又可以少安排不少人了!” 魏晨瑞当初可没想到这茬,现在自然也理亏,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儿臣也没想到会这么多呀!”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埋怨儿臣也没什么用,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安置!” “朕也在想啊,可是没什么头绪,你可有什么办法?”昭和帝直接放下笔,等待魏晨瑞的答复。 魏晨瑞想了想道:“咱们昭国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岁?” “这~,朕也不知!” 这可把昭和帝给问住了,百姓寿命的问题,连户部都没有统计过具体数字,更不用说算平均值了。 魏晨瑞稍微愣了一会儿,便理解了,不再纠结这么问题:“那朝中的大臣们,除了死于非命的,最为高寿的是多大年纪?最为短寿的,又是多大年纪?” 这个昭和帝还是知道的,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最为高寿的,应是孙太师,已近古稀之年,乃是昭国史上最长寿的大臣。” “最短寿的,应是前任户部尚书李元庆,乃是心疾,死于任上,死是应是刚过不惑之年。” 昭和帝这么一说,魏晨瑞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也就是说,最大的,也是七十岁左右,最小的,也就五十岁左右,还是病死的。 想了想,魏晨瑞才道:“不如让那些超过不惑之年的大臣们,退休如何?” “何为退休?”昭和帝不太理解,皱着眉头问道。 “相当于告老还乡吧,只不过,退休不需要他们回乡,可以继续居住在原来的地方,朝廷给予一定俸禄供其养老。”魏晨瑞解释道。 “这不成!”昭和帝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眼下并没有合适的接班人选,一下子让他们退下,恐出乱子。” “再说了,即使有合适的人接班,那些大臣们,还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到手的权利,可不是那么容易会交出来的。” 048 太女少傅 这确实是个问题,魏晨瑞不得不承认。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操作的,毕竟少数服从多数,对于说服大部分人同意,魏晨瑞还是有这个把握的。 “父皇,如果,儿臣能说服大部分大臣同意呢?” “你有何良策?说来听听?”昭和帝很是好奇。 魏晨瑞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思路,想法并不太成熟,便有些犹豫:“嗯~,这个,父皇你就说行不行吧!” 见魏晨瑞那一副要耍赖的样子,昭和帝俨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他们都同意了,朕又能说什么?” 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那这事儿,父皇就不要插手了,等儿臣的好消息吧!” 总归这个天下是要交到她手里的,现在放手让她去做也没什么,自己还在,要是真出了岔子,自己这个当父皇的,总能给她兜住底。 “行,就交给你办!” 得到首肯的魏晨瑞可高兴了,腰也不酸了,干起活儿来,分外有劲头。 没过多久,就将名单核实清楚,没有什么出入,两方都对的上。 也是,在太女和皇帝眼皮子地下弄虚作假,也得考虑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欺君之罪,那可是株连九族的。 不仅如此,还以极快的速度将桌案上的奏折批阅完毕。 那速度,将昭和帝直接看愣了。 魏晨瑞可没管昭和帝愣不愣,干完活便起身告辞:“父皇,儿臣已将奏折批阅完毕,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昭和帝反应,径直带着慧心离开了乾清宫。 等魏晨瑞走了之后,昭和帝才缓过神来,冲着刘喜嚷嚷道:“去去去,将太女批阅的奏折拿过来,朕看看!” “那么快的速度,别不是在乱来!” 原本没想到这些,昭和帝这么一说,刘喜也觉得是这样,但是已他对魏晨瑞的了解,又觉得不太可能,也想知道到底如何。 一刻没敢耽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魏晨瑞桌案上的奏折抱了一些过来,让昭和帝核验。 随意抽了几本之后,昭和帝不再抽了:“放回去吧,没有问题!” 在刘喜放奏折的时候,昭和帝拖着下巴,摸着胡子,像是自言自语的道:“看样子,晨瑞这是有意在藏拙啊!” “要不是今天这一遭,朕还不知道,她竟能如此快速的将奏折批阅完成。” “早知如此,朕何必这么辛劳,全交给她不就好了,朕只需要稍微核验一下,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稍微提点一下就好。” “不过,她的问题有时候又实属刁钻,朕也不一定答的上来,看样子,是时候给她找个学识渊博的少傅,专门负责解答她的各种疑惑。” 当然,昭和帝的打算,魏晨瑞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她,正高兴的挨个去要宫女们的生辰八字,准备在惠民书斋掌柜过来递交学子们,哦不对,该叫进士们了,递交他们的各自擅长的折子的时候,将八字带出去。 忙碌的时间,过的就很快,转眼又到了三日一次的早朝。 太傅乃是昭和帝的老师,此次给魏晨瑞找少傅,昭和帝便请了他在早朝的时候提出 这不,在刘喜说出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时候,太傅便站了出来。 “臣有本要奏!” “太女殿下已经继任三月有余,且殿下尚年幼,还需要老师教导,是时候选拔一名太傅了。” 昭和帝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太傅所言有理,各位爱卿可有推荐之人?” 朝堂上的大臣,没想到昭和帝今天会议这个事情,也没有准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作为魏晨瑞外公的勇安侯可没什么顾忌,直接站出来道:“陛下,一名少傅只怕不够啊!” “您是不知道,殿下在宫外的这十年,可没闲着,那可是跟着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医仙谷的医仙习了十年医术的。” “这医仙可是将殿下收入门中的,悉心教导十年,一身本身倾囊相授,怎么也担得起一个少傅之名吧!” 经勇安侯这一提醒,昭和帝这才想起这茬来:“自是担得起,只不过,江湖中人,不喜与朝廷打交道,能接受这个官职?” 身为弟子的魏晨瑞,自然是不想自家师傅吃亏的:“少傅而已,算不得什么正规的官职,也不参与朝政,与师傅并没什么相碍的,想必师傅他老人家不会推辞。” 魏晨瑞都这么说了,昭和帝也不会扶了他的面子:“既然如此,那你师傅那里,就由你去宣旨吧!” 那医仙谷只有魏晨瑞和慧心知道具体位置,自然也只有她能去宣旨,魏晨瑞自是不会推辞:“儿臣领旨!” 有了勇安侯和魏晨瑞这两人的缓冲,其他大臣的心中也有了人选。 “臣有一人选,学识渊博,不比臣差多少,想必能教太女不少东西!”太傅抢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人选,“此人乃是昭国七十八年的状元,如今的如水居士,龚文宗。” 龚文宗此人,昭和帝还是有印象的:“此人朕有些印象,他不是辞官回乡教书去了吗?肯回来教导太女?” 太傅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人乃是臣的至交好友,当年辞官也是因为为人太过正直,看不惯官场的一些旁门左道、虚与委蛇。” “那学识,臣敢担保,绝对不差,今年的新科状元刘少丰,正是他名下的学生!” “教导太女殿下,与他教导学生并无二异,也不用参与官场的各种事宜,想必他会愿意的!” “再说了,陛下金口玉言,他岂敢抗旨不尊!” 太傅说的还是比较含蓄的,官场什么风气,昭和帝哪里不知道:“原来如此!那就由太傅去宣旨,召他进宫吧!” “等等,儿臣有意见!”不等太傅开口,魏晨瑞抢先道。 听太傅那么一说,魏晨瑞便觉得有些头大。 听太傅讲,魏晨瑞便大概知道那如水居士是个什么性子了,有非常大的可能是个老学究,各种看不惯,习惯管东管西的那种。 自己什么性子,自己清楚,那是受不了什么约束的,天天被这样的人管着,简直要命。 049 陪读 自己那个女儿什么性子,昭和帝怎么不知道,这要是不能找个让她满意的少傅,她能直接当他是空气,当他不存在,根本不会好好学习。 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意见?说!” 魏晨瑞捂着嘴,假意咳嗽一声,才道:“儿臣什么性子,父皇也清楚,最是受不得约束的。” “依太傅所言,那如水居士怕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对儿臣自然也会过多约束。” “儿臣也怕到时候闹起来,把人给气死!” 说实话,魏晨瑞所说,昭和帝毫不怀疑,毕竟前几天还在说要将裴前霍给气死呢。 不禁犹豫起来:“这......” 知道魏晨瑞在顾忌什么,太傅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见昭和帝犹豫,赶紧说道:“太女殿下,您担心的,臣可以担保,绝不会发生。” “太女殿下只是不喜约束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那龚文宗并不是个喜欢约束人的,也不是什么老学究,只是看不惯一些不平之事罢了。” “以臣对太女殿下的了解,您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之人,也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来。” 经过太傅这么一番解释已经追捧,魏晨瑞满意了:“既然如此,那本殿便接受了!” “不过,本殿有言在先,如若那如水居士不如太傅所言,本殿是不会接受的!” 太傅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自此,这个少傅算是定下了,昭和帝再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太傅前去宣旨吧!” “臣领旨!”太傅欣然接受。 被几人这么三言两语就定了少傅人选,那些想了半天人选的大臣有些不乐意了。 裴前霍自知魏晨瑞不可能接受自己推荐的人,也懒得费那个口舌,但是又不想放弃这个安插人手,教坏魏晨瑞的机会,便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推举人。 这两人不对付,那可是满朝皆知的事情,手底下的人,自然不会任务裴前霍是好心。 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便决定另辟蹊径:“陛下,这少傅人选定了,是不是也该给太女殿下挑几个陪读?” 此话一出,原本心里不大痛快的大臣们,眼前突然一亮,对啊,这少傅已经定了,不是还有陪读嘛。 这陪读可不是一个两个,那是可以很多个的,以后说不好就是未来帝王的亲信,必须得挣一个名额! “张大人所言甚是,那龚文宗并不在京城,等太傅去宣旨到他进京,还有一阵子,这段时间,不妨让太女殿下挑选一下陪读人选。” “臣家里有一子,年方十五,与殿下年岁相当,以考中童生,学识还是行,能给殿下当个伴读,也是犬子的荣幸。” 这话说的,好像这个陪读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一般,其他人可就不干了。 一时之间,举荐自己孩子的,挖苦的,拆台的,数不胜数。 说着说着,那什么“唇红齿白”,“英俊潇洒”,“貌比潘安”之类的都出来了,越说越不是那么回事,昭和帝听的也是直皱眉。 性子爽利的勇安侯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你们是想干什么?” “你们这是想送陪读,还是想给太女殿下房里塞人?” 整个朝堂被勇安侯这一声喝给喝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在说陪读吗?怎么就扯上房里了? 魏晨瑞才十三,现在给她房里塞人,还太早了点。 再说了,就是塞人,那也是塞些只会吃喝玩乐的不成器的儿子,怎么可能塞有前途的。 朝臣愣住了,昭和帝可没有,经过勇安侯这么一喝,他也意识到问题,想了想道:“太女殿下只是需要陪读的,鉴于太女尚且年幼,这陪读就只能从各位大臣的嫡女中选了。” 魏晨瑞毕竟是太女,未来的皇帝,可不能让那些妾室养的,上不得台面,没有规矩的人来给她当陪读。 各家中的嫡女,才是最佳人选。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嫡女教养都好,还需要挑选一下,尤其是要让魏晨瑞认识一下,让她亲自挑。 毕竟是跟着她读书,要是她不喜欢的,那就不是陪读了,是添堵的。 想明白这些,昭和帝又道:“各位大人,你们将家中嫡女名单递给皇后,由皇后亲自挑选太女的陪读。” 听到魏晨瑞不仅有少傅,还有陪读的时候,大皇子那是挺不高兴的:“父皇,皇妹是太女,有两个少傅,儿臣好歹也是个皇子,可是一个少傅都没有啊!” “嗤!”三皇子嗤笑一声:“大皇兄,让你平时好好学习你不听,只有太子的老师才可称为少傅!” 言外之意,你一个光头皇子,要什么少傅! 魏晨瑞是个护短的,这一听可不干了,自己兄弟,自己可以嘲笑,你一个父不详的外人,不行! “大皇兄,你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一道聆听少傅的教诲吧!” “哦,对了,老四最近身子骨也养好不少,等少傅请进宫,也该学习了,到时候也一起吧!” 不仅如此,还明目张胆的嫌弃三皇子:“那个老三,你就别来了,少傅是教导太女的,你不合适!” 直接将三皇子刚刚打击大皇子的话,给还了回去。 这下大皇子可高兴了:“那就谢谢皇妹!” 三皇子则是被气的不清,却还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并未失言,还假意挤了几滴眼泪,朝着昭和帝哭诉:“父皇,您看,大哥、二姐合起伙来欺负儿臣,您可得给儿臣作主啊!” 要是昭和帝不知道真相,此刻肯定是要赏赐给他不少好东西,以慰他那受伤的心灵。 可惜,昭和帝现在已经知道真相,自然是无动于衷,不仅如此,还暗自高兴。 要不是顾忌自己的面子,只怕昭和帝都要笑声来。 “老三,不是你先嘲讽你大皇兄学识不行的么,晨瑞让她跟着一起学习,也是想他能有点长进,你学识好,说明那个先生教的好,也不需要跟着少傅。” 昭和帝可不想让她继续说,赶紧转移话题:“既然老四也要一起,那各位大人,你们将一些学识好的儿子,也一并写上吧,让皇后给他也挑几个陪读。” “退朝!” 说完,昭和帝不给大臣们反对的机会,直接宣布退朝,然后大步离开。 050 中秋宴 退了朝,大皇子便和魏晨瑞两个勾肩搭背的朝着皇后的乾坤宫而去。 要麻烦皇后给自己选陪读,怎么也的去打声招呼,感谢一番不是。 因要陪着大皇子一起,魏晨瑞便没乘坐软轿,让人抬了回去,和大皇子一起步行。 到了乾坤宫,魏晨瑞也没绕弯子,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本宫知道了,不过,这人选,本宫也不怎么好挑啊!”知道魏晨瑞要挑陪读,皇后犯了难。 “母后,您都不好挑,那可如何是好?”皇后都感觉为难的事情,魏晨瑞更是没什么办法。 自己本身就离宫十年,平时又忙,宫内的人都尚未分清楚,更不用说宫外的大臣家眷了。 这些皇后自然是知晓的:“晨瑞,你是不知道,那后宅阴私,也是不少。” “世家贵女惯会装模作样,在本宫面前表现的样样出色的,也不见得是个好的!” “这么说,你可明白?” 皇后这么一说,魏晨瑞哪有不明白的,点点头道:“自然是明白的,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朝夕相处的人,未必都识的清楚,更何况只有几面之缘的。” 见魏晨瑞真的明白,皇后稍微放心了一点,想了想道:“马上就中秋了,不如让你姑母,永安长公主举办个中秋夜,届时邀请百官家眷前往,你暗中观察,亲自挑选,如何?” 这倒是个好办法,魏晨瑞没什么已经:“那就照母后说的办吧!” 大皇子比魏晨瑞大两岁,生辰又早,眼下以过十五,也是时候相看了。 虽离成婚还有几年,但皇家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选定之后还要习规矩,没个两年,肯定成不了。 当然,这些事情大皇子是不知道的,魏晨瑞更不知道。 从皇后的乾清宫回去之后,魏晨瑞便去给自己的母妃杨贵妃请安,顺便将此事告知。 “你皇兄皇弟都带了,怎么不将你表姐玉宁带上。”魏晨瑞没想起来杨玉宁,杨贵妃还是记得的。 这不,听到魏晨瑞将兄长和那个没存在感的弟弟都带着一起学习,竟然不带杨于宁,便有些不高兴了。 经过杨贵妃的提醒,魏晨瑞哪儿能不记得,赶紧道:“怎么会呢,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母妃,您也知道,儿臣事情太多,顾东不顾西也很正常,还需您多提醒儿臣一下!” 杨贵妃这下满意了:“这还差不多,你表姐这些年,可没少替你受罪,可不能忘了!” 魏晨瑞怎么不知道,自家那表姐,身体本是很好的,给自己当了十年的替身,生生被折腾成了一个病秧子。 虽然自己在给她调理,总归是伤了身子的,恢复不到原本的那种程度。 杨玉宁怎么也是昭和帝亲封的郡主,自是有资格要陪读的。 从杨贵妃那里回到东宫之后,魏晨瑞便给杨玉宁写了一封信,将事情大致说了下,约她中秋宴的时候一起挑陪读。 杨玉宁比魏晨瑞大一岁,没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勇安侯夫人每次有宴会的时候,就会将她带上,相看相看,长公主举办的中秋宴自然不会错过。 也知道魏晨瑞没有参加过宴会,怕她被算计,特意回信提醒她,让她将那个男宠带上,免得被有心人算计。 算计魏晨瑞倒是不怎么怕,总归自己身份高,没人敢明着对自己怎么样。 自己武功也还不错,也不怕被人推下水什么的。 识毒的本事也不错,再事先服用一颗解毒丸,更是不怕。 唯独怕人不要脸的贴上来,还有就是电视剧中惯用的,被人弄脏衣服,然后被人带进一个设了陷阱的房间里换衣服,被人撞个正着。 妥善起见,魏晨瑞还是决定采用杨玉宁的建议,将铠带上。 于是,便给铠去了一封书信,让他赶紧回来。 虽然仇人跑了,大仇还未报,铠对魏晨瑞还是很感激的,收到信,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终于在中秋前赶了回来。 虽是中秋宴,但是中秋节当天,昭和帝会举行宫宴,长公主举办的中秋宴便只能在中秋节之前。 作为太女,魏晨瑞是不需要和大臣的家眷一样,提前到场的。 她只用在宴会开始前赶到就行,再加上她还有政务在身,即使是迟到,也没人说什么。 但是,魏晨瑞今天的目的是挑陪读,去晚了,就无法考察世家贵女的人品,自然也就挑选不出合适的陪读。 因此,魏晨瑞又加了下班,以极快的速度将当天需要批阅的奏折批阅完毕,才能空出一整天的时间。 这天早上,魏晨瑞给太后、皇后、杨贵妃请了安之后,便带着铠、慧心和一众随从护卫前往长公主府。 此次不是微服出巡,是代表皇室参加的宴会,魏晨瑞自然不会低调。 但是,长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也不能太高调,魏晨瑞便没有将太女仪仗带出来,只坐了一辆一眼就能看出来奢华的防震马车。 为了彰显身份,不被一些不长眼睛的势利眼打扰,硬是用了属于皇室的明黄。 那明晃晃的颜色,只要不傻,都能猜到是哪里出来的,自然也不敢和她抢道,更不敢靠近,怕撞车。 魏晨瑞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长公主府。 由于路上太过顺畅,魏晨瑞到的时候,宴会竟然还没开始。 打发了一个宫女在门口等杨玉宁之后,魏晨瑞便带着慧心和铠在长公主魏玉薇带领下,来到了一个能看到整个宴会厅的亭子。 “皇嫂和本宫说了,晨瑞是要挑选陪读,本宫便给你安排到这里,方便你观察。”魏晨瑞要借此机会挑选陪读的事情,皇后自然是一早就和魏玉薇沟通过。 魏晨瑞是未来的皇帝,魏玉薇这个长公主,以后还是要仰仗她的,自然不会与她交恶,安排起来,自然用心。 魏晨瑞点点头:“有劳皇姑母费心了,此处甚好!” 见魏晨瑞满意,魏玉薇便放心了:“那你在此好好观望,有需要便吩咐旁边的丫鬟,本宫还要去迎客,就不奉陪了。” 魏晨瑞再次点头:“好的,皇姑母去忙吧!一会儿玉宁姐姐便会过来陪我,放心吧!” 虽然与魏晨瑞相处时间不长,魏玉薇还是从皇后那里打听到她不少消息,自然也知道她什么性子,闻言便放心的离开。 051 经典名场面 长公主魏玉薇离开之后,魏晨瑞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的环境。 最先看见的,是亭前不远处的一个池塘,想是特意建了赏荷的,虽已中秋,荷叶还未枯萎,莲蓬也才采摘不久,留下光秃秃的荷梗。 许是担心出岔子,池塘两边都有围栏,还不是临时做的木栅栏,应是请了工匠砌的,两边还留有可供两人并排而行的小道,方便人行走观赏。 远远看去,还能看见一个缺口,应是特意留的,方便人划船进去采摘,毕竟,从魏晨瑞这个角度看过去,隐隐还能看见一个小船的船尖。 看见池塘,魏晨瑞便没有心思去看其他。 她想着,按照话本定律,但凡宴会,肯定会出些问题。 但凡遇见池塘,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故。 比如姐妹之间的算计,推人下水,然后算计不成,自个中招什么的。 正当魏晨瑞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玉宁和魏晨瑞打发的那个宫女,在长公主府的丫鬟带领下,来到了魏晨瑞所在的亭子。 “太女表妹,你可真会找地方,这个地方是真好,不易被人发现,还能看清楚整个宴会里的场景。”还未走到魏晨瑞跟前,杨玉宁就开了口。 听到声音,魏晨瑞转过头,笑道:“表姐,你还不知道我,这皇姑母府上,我可从未来过,怎么可能自己找的到这么个好地方。” “是母后将我来此的用意告知了皇姑母,皇姑母特意安排的!” 杨玉宁了然道:“原来如此,还是皇后娘娘安排的细心,回头去请安的时候,得好好谢谢娘娘!” “是该好好谢谢!”魏晨瑞很是赞同。 说话的功夫,杨玉宁已经走到了魏晨瑞的跟前,坐在了她旁边,伺候的丫鬟,赶紧上前沏茶。 端过茶,小抿一口,杨于宁才疑惑道:“表妹刚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魏晨瑞指了指前面的池塘:“呐,看池塘呢!” 杨玉宁顺着魏晨瑞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些可惜道:“景色还行,要是夏天来,只怕会更好,现在都快枯萎了。” 魏晨瑞摇了摇头:“表姐,我看的可不是风景。” “那是什么?除了风景,也没什么了啊?”杨玉宁以为有什么自己没看见,又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魏晨瑞笑道:“表姐平时不看话本吧?” 杨玉宁摇摇头:“话本?哪有那个时间看那些,平日里习规矩,读书习字,学武,就将时间全部占满,根本没那个闲工夫!” “这池塘和话本有什么关系?” 魏晨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自然是有关系的。” “表姐也知道,我记忆力好,如今也没什么课业,平时除了忙些政务和研究,闲暇时间还是不少的。” “这不,就无聊的看起话本子。” “话本子看多了,也知道了一些经典的场面,也是很多话本会出现的场面。” 杨玉宁还是很疑惑:“这和池塘有什么关系?” “哎呀,表姐别急嘛,这不是就要说道了。”魏晨瑞调笑道。 杨玉宁假意生气道:“赶紧说,少卖关子,掉我胃口。” 魏晨瑞连连告罪:“我的错,我的错!” “因为,话本里,但凡是宴会出现了池塘的,总会发生些事情。” “那些涉及到了后宅阴私的话本子,里面出现池塘,必定会有人掉进去。” 在宫里长大的杨玉宁,自然没人和她讲后宅阴私,也不明白这些,看着那砌有围栏的池塘,很是不解:“不是有围栏吗?如何会掉进去?” 魏晨瑞自然也清楚杨玉宁是什么情况,决定借此机会,好好和她说道说道:“有人呢,是为了陷害人,假意被人推下去。” “有人呢,是遭了人嫉妒,想推人下去,然后引了男客过来救人,毁人清誉。” “当然,还有人就是故意跳下去,想引人来救,趁机扒住不放,以此要挟,嫁入豪门。” “嘶!竟会这样!”杨玉宁很是吃惊,却还是持怀疑态度,“这都是话本子里说的,糊弄人的玩意,当不得真。” 铁了心让杨于宁涨涨见识的魏晨瑞,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不信啊?那咱们打赌如何?” 知道魏晨瑞聪明,没有把握的事情,她可不会提出打赌,杨玉宁自是不会上当:“不赌,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提出打赌,我可不傻。” 说到这里,杨玉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话本里,难道说的是真的?” 魏晨瑞点点头:“虽然话本里大多都是假的,但是话本也是在现实的基础上改编的,自然有真实的东西。” “这关于池塘的经典名场面,自然是真实发生的,只是会不会在今天发生,还是未知数。” 听魏晨瑞这么说,杨玉宁松了一口气:“希望今天顺顺利利,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然而,魏晨瑞可不这么认为,只是不想明说而已。 于是就换了个话题:“对了,表姐你之前说让我将男宠带过来,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杨玉宁点了点头正色道:“不是我听说的,是祖父说的。” “咱们京城里,纨绔子弟也不少,你是太女,免不得有些人会将主意打到你的头上,让你将男宠带上,遇到那些男子,你便可让他出面接触。” 魏晨瑞也是考虑到这些,才将铠招回来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祖父担心的很有道理。” 说到男宠,杨玉宁才往魏晨瑞身边看去,却并未发现疑似男宠的人,仅一个带着剑的侍卫。 皱着眉头道:“表妹,你没将男宠带来吗?” “带了啊?”魏晨瑞很是疑惑,“这不是吗?” 说这,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铠。 杨玉宁有些不敢置信:“这不是侍卫吗?” 魏晨瑞一看,铠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带着剑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确实很像侍卫。 干笑两声:“哈哈,看着是挺像侍卫的,不过确实是我的男宠。” “你也知道,他功夫不错,不然也不能悄无声息的潜进皇宫。” “习武之人,自然是和那些公子哥们不一样,习惯穿紧身衣,带武器,也严肃惯了。” 想想自己家里的那些个哥哥们,杨玉宁理解的点点头。 这时,池塘那边突然有了些许动静,几个小姐带着丫鬟竟逛到那边去了。 052 淹死算了 怕打扰到那一群人,让自己看不到那经典名场面,魏晨瑞赶紧让杨玉宁噤声,还示意跟着的宫女丫鬟们,稍微遮掩一下,免得被看见。 杨玉宁以为有刺客,非常配合。 这边安静了,池塘那边的声音就清晰起来。 领头的那个姑娘,则是侃侃而谈,介绍着这个池塘,其他姑娘则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时不时说两句夸赞的话。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小船附近。 不知怎么的,一个姑娘突然就撞上旁边的围栏,简易的围栏承受不住一个人的体重,那姑娘直接掉入池塘。 “小姐!”一个丫鬟打扮的,喊着就跳了进去。 可惜,那也是个不会水的,跟着在水里扑通。 “来人啊,救人啊!”那领头的姑娘,见势头不对,赶紧叫人,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闺阁女子,可没几个会水的,只能跟着一起叫人,希望有人能听见动静过来。 那掉进水里的姑娘,没喊救命,喊的却是:“秋妹妹,你为何要推我?” 只不过,喊救命的人太多,声音太大,被掩盖下去了而已。 魏晨瑞适时的小声说道:“你看吧,事儿不就来了!” 杨玉宁也很无语,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真让自己遇见了。 不一会儿,便呼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竟是年轻的公子哥,衣着都很华贵,想必是今天的宾客。 仔细一看,领头的,竟是大皇子魏应贤,紧跟其后的,是表哥杨元启。 作为一个侠义之士,又会水,杨元启可见不得有人淹死,边走边将外衫脱下,交给身边的小厮,就准备去救人。 魏晨瑞可不想自家人被算计,赶紧站了起来,高声喊道:“启表哥,你别动,让小厮去!” 众人这才发现,这边亭子里竟然还有人。 杨元启被魏晨瑞这么一叫,愣了一下,没有跳下去。 正准备开口让小厮下去救人的时候,面前突然跪了一个丫鬟:“求公子救救我家小姐!” 说着还不停的磕头,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 明眼人都能瞧的出来,这是嫌弃小厮,想让杨元启亲自去救人呢。 虽然单纯了些,但是这么明显的算计,杨玉宁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气呼呼的冲着杨元启的小厮喊道:“巨阙,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救人。” 绝口不提让杨元启去救人的话。 自己大姑娘的吩咐,巨阙哪敢不听,将杨元启的外衫往他身上一披,就越过杨元启,准备下去救人。 这巨阙要是下去了,那自家小姐的打算不仅泡了汤,清誉还会被毁,搞不好就得嫁给这个小厮,丫鬟怎么肯,也不磕头了,一下子朝巨阙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嘴里喊着:“不可,不可,怎么能让一个小厮去救小姐,小姐的清誉可就没了啊!” 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领头的姑娘自然也瞧出来这其中的算计,很不客气的冲着自己丫鬟喊道:“碧玉,去把那个丫头拉走,别耽误人家救人。” “救人而已,怎么就毁了清誉,再不下去,人就要淹死了。” 说道这里,那姑娘皱起了眉头,好似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碧玉听了自家小姐的吩咐,上去拉那个丫鬟。 那丫鬟肯定不想被拉开,便死死抓住了巨阙的脚踝,一时间,根本拉不开。 自家人被算计,魏晨瑞这个护短的,那可忍不了,怒气冲冲的喊道:“那就别救了,让她在水里泡着,淹死了算本殿的。” 谁也没想到,太女殿下竟然会说出这种见死不救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么明显的算计,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只是不好说什么而已。 魏晨瑞说不救,众人也能理解,但是毕竟是长公主举办的宴会,真出了人命,长公主脸上也不好看,搞不好自己这些围观的,就被迁怒。 但是,谁都能看出来,太女殿下是气着了,这会儿要是说了反对的话,保不齐就得罪了太女,众人也是不想的。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犯了难。 那丫鬟可没了退路,胆子也大了起来,不怕得罪魏晨瑞,嚷嚷道:“太女殿下如此狠心,怎担得起前任国师的盛世明君预言。” 言外之意,盛世明君就是个假的,保不齐是个昏君。 本就生气的魏晨瑞,更是气的不轻,冷哼一声:“你们三个是把大家都当傻子耍吗?” “从落水到现在,过了少说也有一炷香的时间,扑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有力气,还没脱力落入水中,那位姑娘,劲儿不小啊!” 也是,闺阁女子,一向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有人力气大,大都是娇弱的。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换做是常年劳作的丫鬟或者婆子,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一个闺阁女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众人狐疑的看向水中。 那丫鬟也没想到会这样,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借口,只心里暗暗焦急。 领头的姑娘,也适时的站出来说道:“不瞒大家,长公主府的这个池塘,水本就不深,仅到成年男子的大腿。” “刘家小姐虽是女子,体格较小,但那水,最多也就是到腰身,根本就淹不死。” 事情被挑明,那刘家小姐知道算计不成,索性也不再扑腾,愤愤的直接站了起来,果不其然,那水紧到她腰身。 魏晨瑞冷笑道:“怎么不扑腾了,不是要淹死了吗?” “在本殿面前耍心眼,你是有几条命!”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是太女殿下,欺骗太女,虽构不上“欺君之罪”,也差不离了。 那刘家小姐这下也慌了,下意识的就要跪地磕头求饶,忘了自己还在水里,求饶的话没说出来,反倒是呛了一口水,不停的咳嗽。 跟着她一起下水的丫鬟,赶紧上前给她顺气,眼睛却看着魏晨瑞,嘴里喊着:“太女殿下,此事不关小姐的事,是奴婢出的主意,小姐也是被奴婢逼的。” 刘家小姐猛咳了几下,稍微缓了一些,赶紧附和道:“是,咳咳,太女殿下,咳咳,臣女,咳,是被这个,咳,丫鬟,教唆的,都,咳咳,是她的错。” 053 陪读1号 丫鬟是个好的,可惜跟了这么一个主子,魏晨瑞本就没打算要她们的命,只是气愤而已,摇了摇头道:“谁的主意,本殿不在意,你不是喜欢在水里扑腾嘛,那就在里面扑腾个够吧!” “茯苓,你在这里守着,盯着她们主仆几个,在水里扑腾,什么时候宴会结束,什么不用扑腾了。” “是,奴婢领命!”茯苓是魏晨瑞入宫后,皇后给拨来的一等大宫女,此次跟着一起出宫。 说完,魏晨瑞便不再管这边的事情,径直去了宴会厅。 已经暴露,再藏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宴会又还没开始,现在走又有些不太合适,只能去宴会厅。 见魏晨瑞离开,杨于宁赶紧跟了上去,小声问道:“这惩罚是不是太过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哼,过什么过,我是什么身份,敢欺骗我,就是要她命,谁也不会说我什么,这点惩罚,还算轻的。”显然,魏晨瑞的气还没消,话语中充斥着怒意。 见魏晨瑞还在生气,杨玉宁叹了一口气,再说不出求情的话,远近亲疏她可分的清楚,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让自己的亲人生气。 “好了好了,不气了,为了那么一个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见魏晨瑞离开,池塘边的男客,有那么几个坐不住了,悄悄离开人群,往魏晨瑞那边走去。 其中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子,先是悄悄从人群中走开,然后快步朝魏晨瑞跑去,眼看就要到魏晨瑞跟前,还不减速。 不仅不减速,反而还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撞上来,被铠一脚踢飞,那男子瞬间飞出一丈远,喷出一口血,显然受了内伤。 “大胆,你是何人,想要行刺殿下吗?”在铠抽出长剑,几步飞过去,架在他脖子的同时,慧心高声喊道。 那男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脸都吓白了,冷汗直冒:“殿下饶命,在下乃是顺安侯府的钱志鑫,不是刺客啊!” “不是刺客,不是刺客你看见殿下跑这么快干什么?”慧心当然知道他不会是刺客,哪个刺客会向他那样胆小的。 但是,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的,摆明了是想冲过来,占殿下便宜的。 要不是铠在这里,踢了他一脚,只怕就撞了上来,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心里的小算盘,钱志鑫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没想干什么,就是看见太女殿下太高兴了。” “在下可崇拜太女殿下了,殿下可是吾辈的楷模,乍一见到殿下,便想和殿下亲近亲近,一时激动,就有些忘乎所以。” “哦?你崇拜本殿什么?”魏晨瑞哪里看不出来,他这是借口,故意有此一问,想从中挑出些错,揭穿他的谎言。 可惜,那钱志鑫虽然是有些小心思,但是对于魏晨瑞的崇拜,那是真的。 再得知魏晨瑞有个男宠之后,便想进魏晨瑞的后宫,近距离接触。 这次见到真人,便想来个肌肤之亲,趁机入住东宫。 听见魏晨瑞问话,那是一点也不慌:“殿下这么厉害,那马车设计的多好,自从有了那个防震马车,在下出行就不怕路途遥远颠簸了。” “还有那些笔,那好墨,那让在下爱不释手的电风扇。” “殿下那么厉害,在下却是一个书都读不明白的纨绔,自然是崇拜的,希望有一天能像殿下那样厉害,为民造福。” 还有一句“挣很多很多银子”的话,被他吞了进去。 原来是个想跟自己混的小弟,对于这样的,魏晨瑞虽然很嫌弃,看不上,但也不想再计较他的算计:“既然如此,那本殿就不计较了,恕你无罪,下去找大夫看看吧,下次可别这么冒失了。” “我这男宠,武功不俗,保不齐下次就失了手,要了你的命。”魏晨瑞怕他不长记性,以后故技重施,故意说道。 钱志鑫还是很惜命的,连连点头:“谢殿下,保证没有下次了。” 魏晨瑞点点头,不再搭理他,带着杨玉宁和一众宫女丫鬟,继续往前走去,铠也顺势收了剑,紧跟其后。 没了性命之忧,钱志鑫胆子又大了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和后面刚刚跟上的小厮,踉踉跄跄的要跟上魏晨瑞。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伤的钱志鑫自然走不快,没几步便被小厮追上了。 小厮一看钱志鑫那动作,再一看嘴角还有血,大吃一惊。 钱志鑫摆摆手:“没什么,跑太快,不小心摔的。” 自己这个小厮是个什么样,钱志鑫自然是清楚的,他怕自己说出真相,小厮回去和祖母一说,以祖母对自己的宠爱,保不齐就拿了腰牌,进宫告状。 钱志鑫还想跟着魏晨瑞混呢,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小厮,钱志鑫不怎么聪明,那小厮更加不聪明,自然也分辨不出他话中的真假。 “摔的重不重,要不要小的去找大夫。”说着上去搀扶。 钱志鑫摆摆手:“今天是长公主举办的宴会,请大夫恐让长公主不喜,回去再说吧!太女殿下在前面,你快扶我跟上去。” 就这样,钱志鑫在小厮元宝的搀扶下,紧紧跟在魏晨瑞队伍的后面。 后面的动静,自然逃不过铠的耳朵:“他们还跟着!” 慧心听闻,转过头一看,果然还跟在后面:“要不要奴婢过去将他们打发了?前面就是女客的宴会厅了,他跟着不合适。” 魏晨瑞点点头:“去吧,不过,他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走的。” 然后想了一下道:“这样吧,你过去和他说,以他的学识,想研发东西,那就是在痴人说梦,让他收拾收拾东西,到上书房报道,先给本殿当个陪读吧!” 从他受了重伤还要跟着自己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来,他是个执着的人。 有很多东西,不是魏晨瑞一个人就可以研究出来的,肯定需要人的配合。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他对研究执着,必然会非常用心的去学这些东西,说不定以后就是自己的助力,和自己一起,研究出更多的东西。 054 吃饱喝足玩游戏 慧心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慧心离开队伍,朝着钱志鑫走去,将魏晨瑞的话告知。 依稀可以听见他高兴的回复:“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谢太女殿下!” 对于魏晨瑞让钱志鑫当陪读的事情,杨玉宁很是不解:“表妹,那可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你让他当陪读,这.....” 魏晨瑞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笑了笑道:“这有什么,陪读而已,他虽不学无术,却是个好的,还知道为了自己的目标,拼一把。” “有这份拼搏的精神,好好教导,说不定还真能研究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只要他研究出一样,那我给他陪读的机会,便值得!” “原来如此!”杨玉宁明白了。 既然魏晨瑞是有所考量,不是随意给的名额,杨于宁也没什么好说的。 得到满意答复的钱志鑫,不再跟着,等慧心离开之后,便在小厮的搀扶下,往男客那边走去,路上还顺便带走了几个有着别样心思的公子哥。 举办宴会,一般都是吃晚宴,整个上午都是接待人进府,自然也顾不上准备午膳,也就让宾客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这也是宴会的惯例,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大家都习惯了。 魏晨瑞是没参加过宴会的,又是医者,很是注重养生,那一日三餐,断不了的。 不过,有时候忙,顾不上吃主食,也都是用一些饱腹的点心。 这么会儿功夫,魏晨瑞也是有些饿了,将长公主府里的丫鬟招了过来:“本殿有些饿了,给本殿端些饱腹的点心吧!” 然后转过头,问杨玉宁:“表姐要不要也用一些?” 习武之人,消耗比较大,饭量自然也大,勇安侯府平常也都是三餐,有时候还是四餐,杨玉宁自然也是如此。 闻言点点头:“要的,我这会儿也饿了,端些咸的点心吧,甜的太腻了。” 魏晨瑞点点头,回头对着丫鬟继续吩咐道:“就端些咸的吧,本殿一顿可以吃一碗饭,表姐一顿可以吃两碗,大概得三盘点心。” 怕长公主府都是用的小菜碟装点心,魏晨瑞特意强调了一下:“用大盘装,别用小菜碟!” “是!”丫鬟应声退下,去厨房端点心。 魏晨瑞吩咐的这么清楚,丫鬟再不理解,那就是蠢了。 要举办宴会,那点心自然不会少准备,不一会儿,丫鬟就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不多不少,三盘点心,过来了。 小心的将点心摆好,丫鬟便端着空托盘退了下去。 等魏晨瑞和杨玉宁差不多要吃饱的时候,池塘边的那些姑娘们慢慢悠悠的到了宴会厅。 像是惧怕魏晨瑞一般,都离她离的远远的,一个个的很是小心谨慎,话都不怎么敢说,生怕得罪了太女殿下,没有好果子吃,前车之鉴还在池塘里泡着呢。 对于那些大家闺秀的表现,魏晨瑞很是看不起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们。 过了一会儿,从另外一条道进来了一群小姐,其中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裙的姑娘,看见杨玉宁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玉宁,你竟然在这里,害我一通好找。” 再一看,杨玉宁旁边还坐着一个人,疑惑问道:“这位妹妹是哪家的?怎么从未见过?” 来人是威武大将军卢金阳的嫡女卢剑梅,与杨玉宁交好,平常宴会都是一起的,此次要不是要陪着魏晨瑞,杨玉宁肯定是跟着她一起了。 听见卢剑梅的疑问,杨玉宁赶紧起身介绍起来:“这是我表妹,咱们昭国的太女殿下!” “殿下才回宫没多久,还未参加过宴会,怕她不习惯,我就跟她一起,给她介绍介绍。” “真是对不住,忘记和你说了,害你找了这么半天。” 卢剑梅性子爽利,也没什么心眼,杨玉宁诚心道歉,又是陪太女殿下,自是不会计较,赶紧上前行礼:“臣女拜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卢剑梅带头,其他人怎么敢不行礼,跟着一起。 前头进来的,见这些人的动作,才想起自己等人还未向太女殿下行礼,慌忙跟着一起行礼。 魏晨瑞乃是现代华国穿越来的,对于这些封建礼节,并不是太在意:“都平身,这是宴会,不用太拘礼,该怎么玩怎么玩!” “谢殿下!” “剑梅,来坐我旁边,肚子饿了没?要不要用些点心填一填!”见卢剑梅起身,杨玉宁赶紧过去拉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还指着盘里没剩几块的点心,让她吃。 在外面转了一圈的卢剑梅,自是没吃什么东西的,此时确实有些饿,便没有客气,坐好之后,手就朝着盘子伸了过去:“还真有些饿了,我就不客气了。” 对于卢剑梅这种好不做作的性子,魏晨瑞还是很喜欢的,见点心已经不多。料想吃不饱,便又唤来丫鬟,让其再端些点心过来。 其实,不用魏晨瑞吩咐,就有丫鬟端来点心。 但是,不吩咐的话,点心的口味便都是以甜味为主,吃多了腻的慌,不怎么饱肚。 虽说都是武将家的姑娘,但也讲究食不言的,尤其是这种宴会的重要场合。 要是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必然会导致食物残渣乱飞,那是很丢脸的。 没等卢剑梅吃完,长公主便带着一众命妇进场。 这里可是长公主府,池塘那边发生的事情,长公主自是知道的,对于魏晨瑞出现在这里,也就不例外了。 毕竟魏晨瑞的身份要尊贵一些,坐在下方,倒有些不太合适。 于是,长公主开口道:“太女殿下,您怎么坐下面去了,来人,去请殿下上来坐。” 魏晨瑞摆摆手道:“皇姑母,不用了,本殿坐这里挺好,还能认识认识几位姐姐!” 魏晨瑞都这么说了,长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坐那吧!” “殿下没参加过宴会,对大家也都不认识,不如咱们来玩几个游戏,好熟悉熟悉。” 魏晨瑞点点头:“就依皇姑母的,本殿没有意见。” 055 不会,不会,都不会 每个宴会,都可以说是一场相亲宴,也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游戏,方便各位当家主母考察各位闺阁小姐的品性。 所谓的游戏,也无非就是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女工之类的。 见魏晨瑞没有意见,长公主开口道:“要不各位姑娘们先来一段自己擅长的即兴表演,让咱们太女殿下认识一下。” 今天宴会的目的,朝中的大臣们大致都猜的到。 不过,猜到归猜到,谁也不会将目的直白的告诉家里的孩子们。 毕竟揣摩君心也是罪,万一家里的孩子一不小心说漏嘴,那麻烦可就大了。 顶多就是委婉的说一下,这场宴会很重要,太女皇子都会去,让家里的孩子们好好表现。 心思通透的,自然就知道这是要讨好太女和皇子,保不齐就成了皇妃和男侍。 当然,那些无意将子女送进宫的大臣们,自然就是另一种说法,只说太女少傅已定,等少傅一到位,就要开课了。 这话一说,只要脑子不蠢的,都能明白。 给太女当伴读,那以后的婚嫁,自然是差不了。 这不,长公主一开口,就有人坐不住了。 “太女殿下,长公主,臣女乃是辅国公府上的,行四,闺名江淑琴,善古琴,就由我先给大家弹奏一曲,助助兴吧!” 这人是跟着长公主和那一群命妇进来的,想必在家里的地位不低,不然也不敢出这个头。 长公主虽是主人,却不不敢托大,看了魏晨瑞一眼,见她喝着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才放下心道:“那就有劳江姑娘了!” 就这样,一个个的上去表演了自己的拿手绝活儿。 书法的绘画耗时太久,又比较枯燥,便没有人选这些,都是各种乐器。 这古乐,都是比较轻柔的,也没有现代的那种清晰的鼓点节奏,短时间,还是很不错的,魏晨瑞还是一副享受的样子。 可是,时间一长,就有些受不了了,无聊的很,免不了泛起了困,悄悄打起哈欠。 时不时注意魏晨瑞的长公主,自然也发现了魏晨瑞的状态不太对,却又不好在这个当头说什么,毕竟场中的人还正表演着,要是点出来,可就让她下不来台。 都是教养长大的,这会人让人下不来台,搞不好要结仇的,只能祈祷表演快点结束,好换个。 一心想好好表现的姑娘,自然也发现了魏晨瑞的心不在焉。 这要是换个脾气好的,只怕就忍了,但是,这个姑娘不是个脾气好的。 不仅不是个脾气好的,还是个跋扈的,自然忍不了。 顾不上弹奏,猛的站了起来,讽刺道:“果然是宫外长大的,就是没有教养,竟然在这种场合打哈欠,简直是丢皇室的脸。” 魏晨瑞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困意瞬间消失,冷冷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本殿说话!” 那人也不怕,伸着脖子,像个斗鸡一般:“你做的出来,还不让人说了,我说的又没错,你不就是在宫外长大的,没有教养,不懂规矩!” “住口!”没等魏晨瑞开口,长公主先开了口:“荣郡公夫人,管好你家的姑娘。” 这要是一般人,恐怕就要让丫鬟将姑娘捂嘴拖下去了。 可是,那荣郡公夫人,不是一般人:“荣嫣说的又没错,太女本就是丢了皇室的脸。” 魏晨瑞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说自己,只能心里先记着,回去好好查一查。 心里记着,不代表她要就此忍气吞声,冷哼一声:“哼,自己演奏的水平太差,好好的一首曲子,愣是弹成催眠曲,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被人说弹的不好,那吴荣嫣自是不服的:“那是太女不懂欣赏,臣女这曲子,可是得了贵太妃的夸奖的。” 这下魏晨瑞不用查了,感情是贵太妃给的胆子。 没等魏晨瑞说话,那郡公夫人又跟着说道:“就是,小女可是经常进宫给贵太妃弹奏的,贵太妃可是很称赞的,说是比的上贵太妃了。” “谁不知道,贵太妃琴技,可是得了先帝夸奖的。不知太女殿下技艺有多高超,竟觉得小女这琴曲弹的不好。” 先是将贵太妃搬出来,再将先帝搬出来,摆明了是想让魏晨瑞下不来台,想让她出丑。 魏晨瑞可不会如她们意:“弹琴,本殿可不会!” “不仅弹琴不会,绣花也不会,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 “不会又怎么滴,本殿是什么人,根本不需要会这些。” “谁不知道贵太妃深受先帝宠爱,情人眼里出西施,贵太妃就是弹的再差,那在先帝眼里也是好的,根本算不得真。” “你......”荣郡公夫人气的手直抖,却无从反驳。 不得不说,魏晨瑞这话说的好,不仅摆明了自己的身份,还在没有贬低先帝的前提下,将贵太妃贬低了一番,让人挑不出来错,还让荣郡公夫人无话可说。 蔑视的看了荣郡公夫人一眼,魏晨瑞冷笑一声道:“你什么你,本殿是太女,你的称本殿为殿下!” 完了,魏晨瑞不怕气死人,又道:“荣郡公府是吧!慧心,吩咐下去,将荣郡公府上的防震马车,笔墨纸砚,还有电风扇,所有出自本殿之手的东西,统统销毁。” “没道理得罪本殿,还能用本殿制作的东西。” 招式虽然已经用过,但是非常好用,魏晨瑞不介意继续用,一直用。 “你敢!”荣郡公夫人已经被气的忘记场合,忘记了魏晨瑞的身份,竟然拍起了桌子,冲着魏晨瑞怒吼。 魏晨瑞不怒反笑:“呵呵,你问问裴尚书,本殿敢不敢!” 裴前霍被魏晨瑞针对的事情,可是一点都没有遮掩,谁不知道。 这下,那吴荣嫣可绷不住了,慌了神:“娘,马车要是被砸了,我们怎么回府啊!” 不仅魏晨瑞很是不屑,其他人也很是不屑,现在知道慌了,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没马车回去,纯属活该! 见魏晨瑞没落下乘,还将人给收拾了,长公主自然也就放心了。 056 了解情况 那荣郡公夫人,仗着贵太妃,连自己这个长公主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现在踢到铁板,纯属活该! 但是,作为宴会的主人,也不能太过分,长公主只能打圆场:“这不要紧,一会儿让管家去车马行租几辆马车,送你们回去。” 要不是自己是宴会的主人,不好赶客人走,长公主恨不得现在就将人送走。 要不是自己是宴会的主人,不好赶客人走,长公主恨不得现在就将人送走。 一般人家,这个时候就是要道谢的,可是,那荣郡公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家,竟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这才像话!” 把长公主气的够呛,也不想给安排好马车了。 原本为了面子,长公主准备派自己用的防震马车送的,既然别人不那么乐意,干脆就用之前淘汰的,扔给下人用的马车,送她们回去。 一般人家,这个时候就是要道谢的,可是,那荣郡公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家,竟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这才像话!” 把长公主气的够呛,也不想给安排好马车了。 原本为了面子,长公主准备派自己用的防震马车送的,既然别人不那么乐意,干脆就用之前淘汰的,扔给下人用的马车,送她们回去。 魏晨瑞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下去,这宴会只怕是办不下去了。 给长公主一个面子,让她不至于太过难看,魏晨瑞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里确实不太适合本殿,本殿还是去男客那边吧!” 这年代,男女授受不亲,长公主也不想魏晨瑞过去,压下怒气,想了想道:“殿下,男女毕竟有别,你这么过去,不太好!” “这样吧,让驸马的侄女楚余馥带您到观景台坐坐吧。” “在观景台,可以看到整个公主府!” 既然有地方能看到整个公主府,魏晨瑞也不再纠结去男客那边,点点头:“那就有劳楚姑娘了!” 那楚余馥魏晨瑞也不认识,不知年龄,也不好说是姐姐还是妹妹,只能称其为姑娘。 被点了名字的楚余馥,赶紧站出来:“殿下,这边请!” 这楚余馥原来就是带人去池塘那边的那个姑娘,魏晨瑞对其印象还是不错的,点点头,带着铠和一众宫女,便靠了过去。 见魏晨瑞动身,杨玉宁也坐不住了,起身对着长公主道:“长公主殿下,我去陪陪太女表妹!” 说完,不等长公主回复,赶紧跟了上去,生怕去晚了被落下。 杨玉宁跟着走了,卢剑梅也不想待在这边,也跟着起身,冲长公主略行一礼道:“长公主殿下,臣女性子粗俗,琴棋书画也不在行,和众位姐姐妹妹们,也玩不到一块儿去,就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身份在这里,卢剑梅可不敢像杨玉宁和魏晨瑞一样,不等答复就走,只能焦急的等着长公主发话。 长公主哪能不知道卢剑梅的小心思,也没戳破,点了点头道:“也是,武将家的姑娘,对这些确实都不擅长,你就和太女殿下一起,到观景台那边去吧!” 说完,又冲着其他的姑娘们说道:“其他武将家的,不擅长琴棋书画的,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长公主都发了话,那些坐不住的武将家的姑娘们,便纷纷道谢,跟着卢剑梅一起追着杨玉宁而去。 要不是自己作为东道主,得作陪,长公主只怕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些文官家的,虽不是都想荣郡公母女那样,但是再来一两个,也是很闹心的。 不过,文官家的,向来会做表面功夫,硬着头皮,还是能坚持坚持的。 没管长公主这边有多么不舒坦,离开的魏晨瑞却是很舒坦的。 路上和楚余馥说起了闲话:“楚姐姐,你对长公主府很熟吗?” 没等楚余馥回答,杨玉宁凑到魏晨瑞的耳边,小声嘀咕道:“这楚余馥是驸马兄长的女儿,父母双亡,被驸马接过来养着的。” 杨玉宁说的很小声,又故意拿手遮挡了一下,楚余馥并没有听见,柔声回答起魏晨瑞的问题:“回太女殿下,小女可以说是在公主府长大的,对公主府自然是熟悉的。” 知道愿意的魏晨瑞,自是不再好奇,没有追问下去:“原来如此!” “姐姐平时都学些什么?” 魏晨瑞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对楚余馥的印象又不错,决定多了解了解,要是处的来,就将她带进宫陪读。 一届孤女,在迷信的古代,很多大家主母多少都会有些忌讳的,婚嫁上面必定坎坷。 有太女陪读这个身份,想必婚嫁要顺利很多。 对于魏晨瑞的来意,长公主没瞒着楚余馥,也希望她能好好表现,能入魏晨瑞的眼,成为他的陪读。 人不可能装一辈子,与其以后被发现被报复,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诚相待,能不能被选中,就看缘分。 这是楚余馥一早就决定好的。 于是,便实话实说:“平时女儿家的琴棋书画都有学,只是不太喜欢,学的并不好。” “索性公主也不看重这些,并未强求,只要会了就行,不白请师傅教。” “如今年岁渐渐大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许了人,驸马叔父便将生母的嫁妆和属于父亲的财产交给臣女亲自打理。” “当然,也是派了嬷嬷和管事在一旁指导的,免得那些掌柜的欺我年幼不懂。” 魏晨瑞点点头,又问道:“不知姐姐学了几年?可有收获?” 楚余馥笑了笑道:“我可能在经商上面比较有天赋吧,虽才一年,已经可以独自打理所有的产业了。” 不知道有多少产业,魏晨瑞也不好估算这个能力的大小,于是又问道:“不知有多少产业?月入几何?” 知道考察来了,虽做足了功课,楚余馥扔没有掉以轻心,仔细想了想,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回到道:“产业不算多,也不算少,两个庄子,三个铺子。” “庄子都是看收成的,分不出月份,每个季度,大概收入五百两。” “铺子都是在京城的铺子,在外地的,我一个女儿家,不好打理,便拖驸马叔父都卖了。” “三间铺子,共月入一千两!” 如果楚余馥说的是真的话,那她这能力可以说的相当不错的。 “天呐,这么多!”没等魏晨瑞开口,一旁的卢剑梅忍不住惊呼出声,“楚姐姐可真厉害,妹妹我是一个铺子都打理不好。” 057 再做媒 “前段时间,我娘给了我一个铺子,让我练手,两个月不到,就亏了三百两银子,我娘实在看不下去,就将铺子收回了。” 说着,卢剑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了。 魏晨瑞笑了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卢姐姐你只是不擅长经营铺子罢了,总归有人打理,只要小心不被人糊弄就行,不会也不打紧的。” 这一点,卢剑梅还是很赞同的:“没错,我在习武上面,天赋还是不错的。” “不是我吹牛,我那鞭子使的很不错,等闲人可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卢剑梅还颇有些骄傲。 其他武将家的姑娘们,可不想当衬托的绿叶,也纷纷说起自己擅长的。 “我射箭射的不错,虽说不上百发百中,十只箭也能中九支。” “我家的枪法乃是一绝,我自幼跟着父亲学枪,那一手枪,舞的也是不错的,只是平时很少用的上。” “我家的刀法乃是祖传的,家里又只有我一个孩子,为了不断传承,自幼被父亲逼着学刀法,又有些天赋,学的还不错。” ....... 见大家说的高兴,魏晨瑞提议到:“不如大家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此话一出,除了楚余馥这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其他几个姑娘眼睛都是一亮。 “好啊,好啊!” “往常聚会都是跟她们比赛琴棋书画,可没意思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意外惊喜。” “哎呀,我没带武器!”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句话,原本亮起来的眼睛,又暗淡下去,一个个的,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哒哒的。 也是,大家都是来参加宴会的,还是在长公主府,谁会将武器带来呢。 楚余馥也是为难,驸马叔父和堂哥都不喜武,府里自然也是没有武器的。 见楚余馥一副为难的样子,魏晨瑞知道长公主府肯定是没有武器的。 离晚宴还有不短的时间,这要是没什么娱乐的项目,光靠聊天,还真有些闷。 于是,魏晨瑞开口道:“这样吧,各位姐妹们,将你们擅长使用的武器说出来,我派个人去兵部借一下。” 这倒是个好办法,兵部可是为整个军队提供武器的,而且这些姑娘家里都是武将,使用的兵器,兵部肯定有。 以魏晨瑞的身份,到兵部借几样兵器,兵部哪儿敢不给,纷纷开口说着自己擅长的。 最为魏晨瑞的得力助手,慧心立马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折子,一个个的记起来。 不一会儿,几位姑娘们需要的武器都记录清楚。 接过慧心递过来的折子,魏晨瑞大致看了一下,将折子交给身后的铠道:“铠,你速度快,你就辛苦一下,跑一趟吧!” “没样都来两份,比试自然是用同样兵器的好,这样更公平一些!” 虽说大家都各有所长,但也不是不会别的,而且这又都是心胸比较豁达的武将家的,并没有那么大的争斗之心,都喜欢真刀真枪的干。 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丢脸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铠接过折子,点点头,嗖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 见状,那些武将家的姑娘们,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天呐,这也太厉害了吧!” “天呐,这怕不是比我父亲还厉害!” “殿下,这个高手是暗卫吗?” ...... 对于这些姑娘们的热情,魏晨瑞还是很高兴的,笑着说道:“这个,那是我的男宠。” “这个男宠,你们想必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你们听的是哪个版本,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是在没有被金吾卫发现的情况下,只身闯入过皇宫的。” “哇,好厉害!“ “天啊,我啥时候能练成这样!” “真羡慕殿下,我也想找个这样的!” 姑娘们刚开始还是惊讶、崇拜、羡慕,慢慢的都变成了憧憬,几乎所有的姑娘们,都想找铠这样的武林高手。 听到姑娘们的话,魏晨瑞眼睛一亮,铠手底下,还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下属呢,原来都是杀手,年级虽然大了点,但是都没成亲呢! 要是能将这些姑娘和他们凑成对,可就太好了。 只不过,那些人身份都不高,且都是孤儿,也不知道这些姑娘们家里看不看的上。 略做思考,魏晨瑞决定还是问一下的好:“你们真想找个铠那样的?” 听魏晨瑞这么一说,姑娘哪还能不明白,作为身份最高的卢剑梅,先开了口:“殿下,您那边还有这样的高手?” 魏晨瑞点点头:“自然是有的,暗卫先不说,我还有一百多个亲卫呢!” “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实力只比铠差了那么一点点,只身闯皇宫,还是能做到的。” 自己给自己找相公,卢剑梅多少还是有些害臊的,扭捏了一会儿,才红着脸问道:“不知道殿下可否给姐妹们介绍一下!” 魏晨瑞本就有这个意思,怎么会拒绝,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不过,我也不瞒着各位姐妹,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关于终身幸福的大事,自然是不能随意就定的,该打听清楚的,还是要打听清楚:“殿下您说,姐妹们会认真听的。” 魏晨瑞点点头道:“是这样的,其实呢,那些人曾经都是杀手组织里一等一的杀手,被本殿的人剿灭了组织,招了安,成了本殿的亲卫。” “都是些没享受过亲情的可怜人,性子也冷,只要你们将人捂热了,那肯定是会对你们极好的,也不可能纳小。” 这身份还真是不光彩,卢剑梅也拿不定主意了,看了看其他的姐妹,也都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犹豫不决的样子,摇了摇牙道:“殿下,多谢您的好意,这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不知可否容臣女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 听到前半段话,魏晨瑞还以为这是要拒绝,没想到后半段有了转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这是自然,你们回去只管说,也不用瞒着,要是觉得了解的还不太清楚,只管来找我。” 057 不太好 见大家说的差不多了,楚余馥适时的站出来说道:“既然大家想比划比划,趁着武器还未取来,咱们先找个合适的场地吧?” 比武确实需要合适的场地,不然根本施展不开。 魏晨瑞点点头道:“也是,那楚姐姐前面带路,找个相对空旷一些的地方。” 就这样,魏晨瑞一众人在楚余馥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庭院。 “这里是整个公主府最空旷的庭院了,原本是清理出来,给长公主种些柑橘的,眼下还不是移植的好时候,只能先空着。” “也是赶巧,刚清理出来没多久,眼看中秋了,又不着急,便放了工人归家过中秋,等中秋一过,便要开始挖树坑,等待移栽了。” 闻言,魏晨瑞笑道:“那好,我们敢巧了,移植怕是要在来年开春吧?” 虽然对于移植这些东西,魏晨瑞并不了解,但是并不妨碍魏晨瑞知道,种植是在春天,毕竟华国可是有植树节的。 楚余馥点点头:“不错,春生夏长,春天移植的树,成活的要好一些。” “不错,不错,地方够宽敞,咱们比试是够用了!” 在魏晨瑞和楚余馥说话的时候,其他的姑娘们便将整个庭院转了一遍。 “这里,这里可以放几个箭靶,咱们比试的时候,便站在那头,这个距离刚刚好!”一个姑娘站在一个墙边,比划着。 射箭虽不是都擅长,但都是学习过的,听见那姑娘这么说,其他姑娘也凑了过去。 卢剑梅还从一头走到另外一头,用步子丈量了一下距离:“这应该有两丈远,以咱们的能力,正好。再远一些,只怕没几个姐妹能射中了,毕竟大家的臂力并不像父辈那么大。” 魏晨瑞不喜打打杀杀,也没怎么学这些,仅跟着师傅学了轻功和剑法,够自保就行。 也不打算掺和进去,便说道:“我就学了些剑法,其他的刀枪什么的,都不会,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场地怎么安排,你们看着办!” 都知道魏晨瑞自幼体弱,也没指望她上场比试,卢剑梅代表姑娘们说道:“殿下您就一旁歇着吧,这里交给我们来安排就行,一会儿,劳烦您给我们当裁判!” “好!”魏晨瑞欣然同意。 楚余馥是一点儿武都不会的,也掺和不进去,便安排丫鬟们端来桌椅、茶水和点心,带着魏晨瑞坐在一旁观望。 杨玉宁虽然也习了武,但是在宫里的那十年,身子亏了不少,武功学的也不好,射箭什么的,也是不会的,便没去凑热闹,跟着魏晨瑞一起在旁边坐着。 划分场地而已,很容易,没一会儿,几个姑娘们便划分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好划分的,无非就是一个射箭的场地和一个擂台的场地。 地方比较小,赛马是不可能的,只能射箭和打擂。 等姑娘们划分好的时候,铠还没到,姑娘们便又聚在一起闲聊。 没聊多久,铠便带着兵部的人在丫鬟的带领下,将姑娘们所需要的武器运了来。 看到武器,姑娘们也不围着魏晨瑞了,纷纷凑上去,挑选自己擅长的兵器,铠适时的回到了魏晨瑞的身后。 毕竟是借用的武器,送武器来的几个兵部的人,就留了下来,准备等姑娘们用完,好将武器带回去。 魏晨瑞在这里,兵部的人自然是不敢摆架子的,不仅如此,还格外的勤快,想给魏晨瑞留个好印象。 等姑娘们挑选好武器之后,帮着姑娘们将箭靶立好,将空了的武器架当做遮挡,隔出来一个擂台。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摆弄好,卢剑梅跑过来冲着魏晨瑞喊道:“殿下,劳您过来给我们当裁判。” “好!” 这是一早就答应了的,魏晨瑞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 当裁判,为了更好的视野,自然是不能继续坐在这边,魏晨瑞只能起身,走到场地中央。 “我就一个人,可不能同时兼顾两个场,你们只能一个个的开始!” “这是自然,咱们人又不多,也是涂个乐子,打发下时间,没必要赶着,一场场来正好。” 本就没想着同时进行,卢剑梅答应的也很爽快。 魏晨瑞点点头:“那你们打算先开始哪一项?射箭?还是擂台?” 这个卢剑梅没考虑过,一时被问住了,想了一会儿才道:“殿下,要不您来定?” 魏晨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选择会落到自己身上,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也行!” 说话的功夫,魏晨瑞已经到了场地中央,箭靶在左侧,简易的擂台在右侧。 看了看箭靶,魏晨瑞皱了皱眉。 昭国的箭靶和魏晨瑞在古装电视中看的没什么差别,经济条件有限,都是用草扎的,中间一个醒目的大红点。 这样的,其实很不容易分出胜负的,为了防止因为这个闹不愉快,魏晨瑞决定将箭靶改良一下。 “这个箭靶,不太好判断优劣呢!” “大家的水平有限,能射中靶心的并不多,没射中靶心的,就不太好分辨。” “说的也是!”卢剑梅的射箭也不行,在一旁赞同的点点头。 对魏晨瑞比较了解的杨玉宁,知道她肯定是有了解决办法,不然不会特意提出来,笑问道:“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听到杨玉宁这么说,卢剑梅的眼睛也是一亮。 对啊,这个太女殿下,可是出了名的会制作东西,改良个箭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被杨玉宁拆穿,魏晨瑞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道:“咳,自然是有办法的。” “这个办法,要说的话,比较浪费时间,直接动手,会快很多。” “楚姐姐,劳烦排个人去捡一截长布条,带上剪刀和颜料比过来,我一会儿动手改良箭靶。” 这是好事,楚余馥自是没有意见的,赶紧吩咐贴身丫鬟铃铛去办:“铃铛,你去取,这里离长公主婶婶的房间近,去那里拿吧,就说我要的,这么点东西,想必守门的嬷嬷不会拒绝。” 058 贼子在哪? “是!”得了吩咐,玲珑一刻以不敢耽搁,快步往长公主所住的院子走去。 “这去拿东西,再加上箭靶改良也需要一会儿,不如你们先打擂吧?”见丫鬟去取东西,魏晨瑞提议道。 “也行!”卢剑梅自是没什么意见的,又冲着场上兴致勃勃的各位姑娘们喊道,“姐妹们,殿下要将箭靶改良一下,咱们先打擂吧!” “改良箭靶?这箭靶要如何改良?”那个说自己擅长射箭的姑娘很是疑惑。 “龚妹妹,这个咱们一会儿就知道了,别急!”知道龚春岚必定想知道改良的办法,卢剑梅赶紧出声解释,“楚姐姐已经安排了丫鬟去取太女殿下需要的东西,殿下一会儿会当着咱们的面改良的,你一定看的到。” 知道大家都会好奇,魏晨瑞也跟着解释道:“不错,至于改良的原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是具体操作起来,却是很简单的,姐妹们一会儿看就行了。” 为了提高话中的可信度,魏晨瑞又强调了一遍:“放心,改良办法很简单,一看就会!” 虽有些狐疑,但是也没人会没脑子的提出置疑,总之就等一会儿的事情。 魏晨瑞这些人说话,并没有避着兵部的几个人,兵部送武器来的几人,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话,不由得上了心,开始思考怎么说服太女殿下将办法让给兵部。 只等魏晨瑞改良好,要是真的比现在的要好,那必然是要讨要过去的。 这个时代,对于知识产权,也是有着一定的保护,但是并不严谨,穷苦人家肯定是保不住,只有有权有势的能保住。 魏晨瑞正好是有钱有势的那一批人中的佼佼者,自然不敢直接拿去用。 当然,这些人的小心思,魏晨瑞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只是在箭靶上画几个环而已,没什么大的技术含量,只是那个原理不好解释而已。 只要成果出来了,又是简单易操作的,原理是什么,也没多少人会在意。 既然决定先打擂,姑娘们便两两一组的比试起来。 比试嘛,免不了就会有兵器交锋的声响,还夹杂这姑娘们呀呼嘿的声音。 不巧,男客们正好逛到了这附近,听到声响,以为是有刺客闯入,呼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 跑的最快的,自然是那个出自武林的杨元启。 听到动静的杨元启,那是立马运起轻功,三两下就跳上房顶,几步便飞了过来。 听到动静,铠以为是肖小,一提气,也上了房顶,两人正好撞个正着。 铠的眼神比着急的杨元启要好的多,一见是熟人,便止了步。 “铠?怎么了?”见铠飞上房顶,魏晨瑞担心有什么事情,忙问道。 “无事!”说完,便翻身下了房顶。 此时杨元启也认出了人,还是不放心了继续前进。 赶到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刺客,是两个姑娘在比试,松了一口气。 见魏晨瑞和杨玉宁都在,已经来了这里,铠也看见了自己,不打声招呼就走,有些说不过去,再加上,对于姑娘们手里的武器,杨元启心里也有些疑惑,便跳下房顶:“妹妹,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整出来这些东西?” 说着,杨元启便指了指姑娘们拿在手里的武器。 这可是长公主府,还是宴会,为防有刺客趁机混进来,都是搜查过的,不可能带武器进来。 当然,魏晨瑞这个太女除外,没人敢搜她! 都是兄妹,谁不了解谁,杨玉宁只是知道杨元启想问什么,指了指旁边站的几个兵部的人道:“看看,兵部的人在这儿呢,放心!” “这兵器是表妹让铠去兵部接的,让姐妹们玩一玩,图个乐子。” 被点了名,兵部的人也不好装不在,赶紧上前回答道:“不错,因知道是姑娘们比试用,挑的都是些还未开锋的武器,伤不了人。” 这么一说,杨元启放心了,点点头:“原来如此!” “表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是从上面下来?”杨元启突然从房顶跳下来,魏晨瑞也是很疑惑。 “遭了!”杨元启这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一群人呢,来不急解释,慌忙要跑出去阻止。 可是,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根本不熟悉,不知道门在哪边。 正准备问的时候,却发现,人竟然已经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杨元启,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杨兄,怎么样?” “姑娘们要不要紧?” “贼子在哪里?” ....... 得,不用杨元启解释,魏晨瑞已经全都明白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姑娘们闹出来的这些动静,被当做是有贼子进来。 见杨元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魏晨瑞才开口解释道:“各位误会了,没有刺客,也没有贼子进来,是我们姐妹在这边比武呢!” 众男客这才回过神来,往魏晨瑞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姑娘们手里还拿着武器呢,穿着整齐,眉眼还带着笑,正高兴着呢,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殿下,您要的东西,奴婢拿来了!” 正在这时,丫鬟铃铛取了东西回来,给他们解了围。 听见铃铛说东西取来了,姑娘也顾不上比试,收了武器,围了上来,龚春岚除外。 龚春岚一直惦记着改良箭靶的事情,一直都没上场比试,连武器都没拿,眼睛一直盯着魏晨瑞的方向,就等着铃铛拿东西过来呢。 这不,一见铃铛端着托盘靠近魏晨瑞,龚春岚便朝着摆放箭靶的地方走去,在同样惦记着的兵部的人的帮助下,将箭靶取了下来,抬到了魏晨瑞身边:“姐妹们,都让让,让让,箭靶来了!” 一听箭靶来了,姑娘们赶紧让出一条道,让箭靶进去。 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自然引起了男客那边的好奇,也跟着围了上来。 见她们将箭靶抬了过来,都很是好奇,又碍于刚刚的尴尬事件,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还是杨元启的脸皮比较厚,先开了口:“妹妹,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059 箭靶改良 此时,魏晨瑞已经开始了动作,怕错过的杨玉宁,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殿下要改良箭靶!” 怕杨元启又继续问,耽误自己观看,杨玉宁又紧跟着说了一句:“有问题先藏心里,等表妹改良好再问,别耽误我们看她动手。”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杨元启还能说什么,只能照做。 索性姑娘并不多,又为了给魏晨瑞留足够的空间,不耽误她动手,姑娘们站的就比较开,杨元启等一众男客,也能看个大概。 魏晨瑞见她们把箭靶抬了过来,赶紧让她们平放在地上,方便她做记号。 见她们将箭靶放好,魏晨瑞便没有耽搁,开始操作起来。 其实很简单,就是在箭靶上面,等分的画几个环就行。 魏晨瑞拿好布条,先是用布条找出箭靶的中点,然后再找出箭靶的直径,用记号笔在布条上做了记号。 这个年代可没有十等分的尺子用,要想平均分配,只能用对折的方式。 昭国的箭靶还是不小的,半径自然也是不小,魏晨瑞稍微比划了一下,觉得分八等分的话,距离有点宽,还是十六等分毕竟合适。 虽然间距是小了很多,却更容易分出优劣。 打算好了以后,魏晨瑞便将做好记号的布条,对折了四次,并在折痕的位置,做好相应的记号。 那叮当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箭靶的靶心是红色的,特意挑选了黑色的记号笔和白色的布条,这样做出来的记号,就会格外清晰。 记号做好以后,魏晨瑞便开始动手画圆,一手将布条的一端固定在箭靶的中心,一手拿着笔,放在记号的位置,捏紧,以中点为圆心,以记号为半径,做出来十六个圆形记号。 看了魏晨瑞的操作,在场的人可都明白了,兵部的人还拍脑子,暗自悔恨中,恨自己为什么想不到这些,明明很简单的。 操作确实简单,但是那个原理却不是那么好说的,涉及到了“圆”,昭国对于圆的理解和应用,并不是很好。 各种圆形的东西,也都是用的枝条弯曲而成,并不会魏晨瑞这种画圆的方式。 很快,一个箭靶的圆环便画完了,第二个没等魏晨瑞动手,那几个送武器的兵部人,自高奋勇的要动手。 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魏晨瑞便很放心的让他们去做,自己开始竖着箭靶上的环数,准备写上数字,方便直观的看出射中多少环。 毕竟是圆环,数字又不少,十六个,保不齐数着数着眼睛就花了,稳妥起见,还是标注清楚的好。 记号笔被兵部的哪走了,魏晨瑞便只能拿慧心随身携带的笔标注。 魏晨瑞做事一向细致,箭靶上的上下左右四个位置,均做了标注。 等魏晨瑞标注完的时候,兵部那几个也将另外一个箭靶画清楚了,还学着魏晨瑞进行了标注,不愧是人多力量大。 兵部的人自然是知道这是个好方法的,犹豫了好半天,等姑娘们在男客的帮助下,将箭靶立好的时候,才有一人大着胆子开了口:“太女殿下,不知这个办法,可否传授给兵部使用?” 这么没技术含量一看就会的东西,魏晨瑞可没想着保密,欣然同意道:“没问题,看你们画的那个箭靶,想必是已经学会了,就不要本殿再派人过去传授。” 那人高兴的点点头:“下官已经学会,不用殿下再派人过去,多谢殿下!” 说着,就跪地给魏晨瑞磕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一起磕头,齐喊:“多谢太女殿下!” 兵部和军队是两个部门,没道理兵部的可以用,军队不能用,狠狠瞪了兵部的人一眼,卢剑梅也跟着跪地高喊:“多谢太女殿下!” 魏晨瑞疑惑的问道:“卢姐姐,你谢什么?” 卢剑梅毫不客气的说道:“这箭靶改良之法,臣女也学会了!” “您已经容许兵部使用,想必也不会拒绝军队使用,臣女自然也是要道谢的。” 回过味来的其他武将家的孩子,不论男女,也都跟着一起跪地道谢。 谢都谢了,魏晨瑞还能说什么,笑道:“行了,都起来吧,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没什么技术含量,谁想用都可以,不要再谢了。” 箭靶可以这样改良,飞镖的镖靶自然也是可以的,杀手要是不会暗器,只怕是会被人笑死,在一旁观望许久的铠,决定回去照葫芦画瓢,将练飞镖的镖靶也跟着改良一下。 男客们大多都是会射箭的,眼下有了改良的箭靶,都想上去试试,但是又不好意思和女客抢,只能再次推搡着杨元启,让他出头说话。 杨元启也是想试试,但是又不想被人当枪使,事事让自己出头,其他人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力,便小声的找他们讨要好处:“事事都让我出头,你们好捡现成的,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也想当那个捡现成的。” 这眼看着杨元启不干,其他人又和为首的魏晨瑞不熟,更不敢出这个头,长公主的儿子楚睿才想了想,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摘了下来:“这是母亲给我玉佩,乃是宫里出来的精品,就给杨兄当出头的报酬吧!” 楚睿才如此上道,杨元启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接过玉佩,看着其他人,挑了挑眉道:“你们呢?” 原本打算蒙混过关的几人,被杨元启直接点了出来,只得低头在身上摸东西,手串、玉佩、扳指什么的,都找了出来,递给杨元启,钱志鑫除外。 见钱志鑫没给东西,杨元启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钱志鑫虽然抱上来魏晨瑞的大腿,却也不敢得罪杨元启,忙讨好道:“杨兄,你想必是不怎么了解我,我这人吧,吃喝还行,文武都不行,还受了伤,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说着,手还捂着胸口,一副说话都很痛苦的样子。 杨元启想了想,钱志鑫好似没有说假话,从池塘分开之后,他可是一直被小厮扶着的,能坐着的时候,绝不会站着。 理解的点点头:“那行,钱兄你就在一旁歇着吧,那边还有丫鬟们搬过来的桌椅,这会儿表妹也不得空,你先去坐着吧!” 060 我说什么来着 收了好处,杨元启递给小厮收好,才朝魏晨瑞走过去:“表妹,见你们在这里射箭,我和这些兄弟们也手痒,想试试这个改良的箭靶,不知能否让我们也参与一下?” 虽然注意力大部分放在箭靶那边,但还是给了杨元启这些人一小部分的。 毕竟,她可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已经挑了个男陪读,自然会再挑几个。 如此好的机会,自然是要看看的。 也就知道,杨元启借此机会,找那些人要好处了,不好让他下不来台,魏晨瑞只能点头同意:“可,不过,男女毕竟有别,等姑娘们都射一轮吧!” 杨元启看了一下,总共没几个姑娘,且还不是每个姑娘都上去,且姑娘们力气有限,想必不会玩太久,便点头道:“这是自然。” 射箭的事情解决了,魏晨瑞却有些疑惑,便问道:“对了,我皇兄怎么不在?” 这可把杨元启给问住了,仔细想了下道:“这我还真不知道,自我到长公主府,还没见过大皇子呢?” “不过,可不用急,长公主的公子也在这里,我过去问问。” 说完,不等魏晨瑞回复,便走到了楚睿才身边,悄声问道:“对了,怎么不见大皇子,他理应来了才是?” 杨元启早不问,晚不问,偏偏从魏晨瑞那边过来问,想必不是杨元启在问,而是魏晨瑞在问,楚睿才丝毫没有隐瞒悄声道:“皇后娘娘想给大皇子殿下挑个皇妃,托母亲给他挑个可以看见女子那边场景的地方坐着呢!” 杨元启明白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得知大皇子的位置,杨元启怕魏晨瑞担心,赶紧过去和她说了。 魏晨瑞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两人便没有再交流,各自回归各自的团体。 不出杨元启所料,没多久,姑娘们便失了兴趣,不再射箭,便将弓箭和箭靶让了出来。 男女毕竟还是有别的,即使是武将家的姑娘们,也不好太过大大咧咧,多少还是要避点嫌。 休息片刻,便在楚余馥的带领下,去了观景台。 时间飞逝,感觉没多久,便有一个丫鬟过来,说是晚宴即将开始,请各位姑娘过去就坐。 魏晨瑞这一群人,便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摆宴席的位置,不时的有丫鬟往桌上放上各种膳食。 看到这种场景,魏晨瑞便又和杨玉宁小声嘀咕起来:“看看,看看,这些丫鬟们在这里,端着东西来回穿梭,会再出现一个经典名场面。” 杨玉宁问道:“什么样的经典名场面?” 魏晨瑞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关注自己这边,才又小声说道:“就是,丫鬟必定会将汤水洒在一个姑娘的衣服上,然后让姑娘去换衣服,趁机将姑娘带进事先设计好的房间,肯定会有个男的进房间,坏姑娘的名声,然后再由一群夫人们去捉奸。” 杨玉宁惊讶的捂住嘴道:“天呐,竟会有这样的事!” “呯砰!” 正说着,突然一个丫鬟将没端稳托盘,托盘里的汤碗倒了,汤水全都撒了出来,正好溅了魏晨瑞一声。 见闯祸了,丫鬟赶紧跪地,死命的磕头,嘴里喊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魏晨瑞无奈的看着杨玉宁,耸耸肩:“我说什么来着!” 杨玉宁也很无语,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在自己人身上发生:“现在怎么办?” 没等魏晨瑞开口,突然冲过来一个管事嬷嬷,啪啪打了那丫鬟两下,嘴里不停的嚷嚷着:“我打死你,端个餐盘都端不好,还将汤水洒了殿下一身。” 说着,用手打还不解气,还用起了脚。 丫鬟还不敢躲,只能忍着疼,边磕头边解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已经帮厨房揉了半天的面,手臂都是无力的,是嬷嬷说人手不足,非要奴婢来帮忙的,走到殿下旁边,突然手一麻,就没端稳......” 魏晨瑞哪里不知道这是被人设计的,至于这个丫鬟是不是无辜的,就不用魏晨瑞去操心,长公主总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众目睽睽之下,肯定是不好将这丫鬟怎么样的,免得被人说暴虐,只能叹气道:“行了,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当什么!” 见魏晨瑞不追究,那嬷嬷立马喜笑颜开:“多谢殿下体恤,不如奴婢戴罪立功,带您去换身衣服,湿衣服穿身上,总归是不太舒服的!” 魏晨瑞刚刚才说过这个经典名场面,杨玉宁自然知道魏晨瑞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担心她出事,便开口道:“不如,我陪表妹一起去吧!” 魏晨瑞怎么可能让杨玉宁涉限,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有铠跟着,出不了事,你安心在这待着,不要乱跑。” 没有自己在身边,魏晨瑞又担心杨玉宁也被设计,秋霜觅得了如意郎君,杨玉宁便让她在家安心备嫁,今天带的丫鬟,跟了杨玉宁没多久,魏晨瑞并不放心,便冲慧心道:“慧心,你在这边保护一下郡主,别再让人碰上。” “是!”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跟了魏晨瑞这么些年的慧心,自然是清楚魏晨瑞话中意思的。 就是防止刚刚的事情,发生在杨玉宁身上,让慧心多注意一下,适时出来挡灾。 秋霜觅得了如意郎君,杨玉宁便让她在家安心备嫁,今天带的丫鬟,跟了杨玉宁没多久,魏晨瑞并不放心。 交代完慧心,魏晨瑞便对着嬷嬷说道:“这位嬷嬷,前面带路吧!” “是,殿下您这边请!”那嬷嬷忙低头哈腰的在前面给魏晨瑞带路。 魏晨瑞虽然带了换洗的衣物,却并没有打算真的换,明摆着的算计,费那功夫干嘛,直接用内衣将衣服蒸干,留着油渍在上面。 当然,这些那嬷嬷是不知道的,在将魏晨瑞带到一处房间之后,便假意去给魏晨瑞拿衣服,顺理成章的出去了。 等那嬷嬷走了以后,魏晨瑞便在房间里寻找起来,果然发现了一处有问题的香薰,直接往自己和铠嘴里塞了一粒解毒丹,也没将香掐灭,静候人过来。 061 做些亲密的事 可是,左等右等,并未见有其他人过来,正在魏晨瑞纳闷的时候,突然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 魏晨瑞知道,应该不会有男人过来,故事的主角,应该是做侍卫打扮的铠。 堂堂太女,不知羞耻的和一个侍卫在这里搞事情,还被人当场捉住,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为了更直观的判断出是谁陷害自己,魏晨瑞一不做二不休,不禁将自己的衣服扯的松松垮垮,还将铠扑倒在床上,小声说了句“别动,配合一下”,便扒拉起衣服。 有了魏晨瑞的话,再结合房间外的声音,铠便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便没有反抗,任由魏晨瑞动手,只是害羞的红了脸。 正在魏晨瑞惊讶于铠有了属于人的感情,知道脸红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踢开。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婢,敢勾搭我儿子!” 一位身穿玫红色命妇装的夫人,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踢门的婆子说道。 原本怒气冲冲的,再看见屋里的人竟然是魏晨瑞和铠的时候,愣住了。 跟在夫人后面的荣郡公夫人自然也是看见了屋内的情况,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被掩饰的很好,除了魏晨瑞这个死盯着门口的人之外,没人发现。 荣郡公夫人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换了人,却也不妨碍自己打击报复魏晨瑞,拿帕子假意捂着脸:“哎呀,太女殿下,您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说是去换衣服,怎地和侍卫搅合在了一起,还滚到床上,哎呀呀,真是没眼看!” 铠毕竟是个男的,还袒胸露乳的,跟着来的都是一众女眷,自是不敢多瞧的。 那个怒气冲冲的夫人,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忙低头给魏晨瑞行了一礼:“太女殿下,臣妇听信谗言,才到此打搅,真是对不住!” 说完,赶紧转过神,冲着旁边的婆子喊道:“看什么看,还不把门关上!” “这个不急!”目的达到,魏晨瑞也不想继续装下去,将床边的帷幔拉下来,边整理衣服便说道:“既然来了,不如都坐下来好好掰扯掰扯,本殿还是很想知道,夫人是听谁的谗言过来的。” 荣郡公夫人自知自己这一番动作,经不起光明正大的盘问,忙找借口开溜:“对了,晚宴要开始了,去迟了可不好,咱们赶紧过去吧!” 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是心里有鬼才怪,那夫人又不是个蠢的,自然是想的明白,怒气冲冲的指着荣郡公夫人的鼻子道:“原来是你!” “钟凌雪,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设计我!” 魏晨瑞可没心思听她们废话,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香炉道:“夫人们,你们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不说没发现,魏晨瑞这么一说,靠门口比较进的夫人们,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今日宴会,一下午可没少喝茶水,不该有这些症状的,再加上魏晨瑞的特意提醒,众位夫人哪儿还能不明白,这是被下了药。 自己给的药,什么药性,荣郡公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在得知自己也中了药之后,脸色就不好看了,一巴掌打在身边的婆子脸上:“你个蠢货,怎么没找机会进去将香炉给灭了,现在害了本夫人!” 这不打自招的一番动作,可是铁证,众目睽睽之下,证物也还在,荣郡公夫人就是想赖账也赖不掉。 魏晨瑞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在你设计算计本殿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么个结果。” “对了,忘了告诉荣郡公夫人了,本殿身边的这位,乃是本殿的男宠,为了保护本殿的安全,也为了方便携带武器,才做了侍卫打扮!” “这药物,想必众位夫人也体验到了,在这药物的趋势下,本殿和自己的男宠做点亲密的事情,也是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魏晨瑞有个男宠,还在太后那边过了明路,市井也有各种版本的传言,在站的自然都有所耳闻。 与男宠在药物的驱使下,在不合适的场合,做了亲密的事情,也没什么,即使不是在药物的驱使下,也是正当的,没什么还值得被人指摘,只是脸面上有些不好看罢了。 身为太女,还是要脸面的,在场的夫人们,也知道魏晨瑞这么说的原因,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一个夫人趁此机会,抄起桌上的一壶水,两步走到香炉旁边,直接淋了上去,香薰直接熄灭,药性自然也发挥不出来,那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头,冲着魏晨瑞道:“殿下,香薰已经熄灭,臣妇中了药,想必没什么好的解药,先行告退,回家等相公了。” “您放心,等这毒解了,臣妇再去给您赔罪,若您需要臣妇出面作证,臣妇自当据实已告。” 虽然魏晨瑞有解毒丹,但是却不想这个时候拿出来,便点头道:“夫人回吧,有需要,本殿自会派人上门请!” 有了人出头,其他夫人也跟着告辞,被荣郡公夫人设计的那位夫人,自然也不例外,走之前狠狠的瞪了荣郡公夫人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咱们走着瞧!” 不一会儿,夫人们就走了个赶紧,徒留荣郡公夫人和她的丫鬟婆子。 见事态不妙,荣郡公夫人准备不打招呼就离开。 刚挪步,便被魏晨瑞叫住了:“荣郡公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魏晨瑞可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被这么设计,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走。 心虚的荣郡公夫人,嘴上却是不认输的:“本夫人去哪儿,就用不着太女殿下操心了!” 魏晨瑞冷笑一声:“呵呵,本殿也不想操心,谁让你要不长眼睛的,敢对本殿动手,就要做好被本殿报复的觉悟!” “铠,赶紧出来将这几个都绑了!” 听见魏晨瑞这么说,荣郡公夫人一把将身边的婆子往里推,自己转身便往外跑。 以铠的身手,怎么可能被她跑掉,几掌劈晕丫鬟和婆子,几步便追上荣郡公夫人,再是一掌。 062 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见铠已经将人打晕,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干的不错,赶紧将人绑了,咱们去宴席厅好好说道说道。” 作为一名杀手,自然是不会带绳子的,铠只能扯了帷幔,将荣郡公夫人这个罪魁祸首绑了,提在手里,跟着魏晨瑞往宴席厅走去。 那个领路的婆子,这么久还没将衣服给送过来,魏晨瑞自然不可能继续等着,只能继续穿着脏衣服。 总归是干的,脏就脏吧,平日里做研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习惯了。 已经开始入席,却有那么多的夫人离开,长公主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正派人去打听呢,就看见魏晨瑞和铠,提溜这一个人过来,忙迎上去:“晨瑞,这是出了什么事?” 没等魏晨瑞回答,走近的长公主,自然是看清楚了人脸,铠手里提的不是荣郡公夫人吗? 惊讶道:“这是怎么了?怎地将荣郡公夫人给绑了?难道她干了什么事情?” 魏晨瑞点点头:“没错,我衣服被淋了汤水的事情,皇姑母知道的吧?” 长公主点点头道:“知道啊,与这有关?” 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长公主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铠手里的荣郡公夫人道:“这不会是她设计的吧?” 魏晨瑞再次点点头:“不错,那个带路的婆子,想必是她的人,那屋子里点了带有媚毒的香。” 听到媚毒,长公主赶紧上前拉着魏晨瑞,撸袖子,翻领口,检查有没有什么痕迹。 魏晨瑞知道长公主要做什么,没有阻止,只说道:“皇姑母放心,我手里有师傅给的解毒丹,这毒对我没什么用的。” 长公主翻看了,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这才相信:“这就好,这就好!” 放了心的长公主,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凶狠的看着荣郡公夫人,恶狠狠的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往本宫府里安插人手,还设计你,你放心,姑母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会为你做主,帮你好好收拾她!” 以魏晨瑞的身份,可没几个丫鬟婆子会因为一些钱财而向她动手,便只有一个解释,两人都很清楚,才闭口不提被收买的可能。 魏晨瑞自然是相信长公主的,她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长公主府出这口气,绝不会饶了荣郡公夫人的。 于是点点头笑道:“交给皇姑母,晨瑞自然是放心的!” “铠,将人给皇姑母!” 得了吩咐,铠一把将荣郡公夫人朝着长公主身边扔了过去。 长公主愤愤的踢了荣郡公夫人一脚,才对着魏晨瑞道:“晨瑞,宴席已经开始,她又还晕着,给姑母一个面子,让这个宴会顺利结束如何?” 长公主话中的意思,魏晨瑞明白,这是不想现在审问的意思。 反正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魏晨瑞也不着急报仇,便同意了:“行,我明日还有事,此事便全权交给姑母了!” 长公主再次踢了荣郡公夫人一脚,恶狠狠的道:“放心,姑母绝不会轻饶了她的!” “来人,将她拖去柴房,严加看管,等宴会结束,本宫亲自审问她!” 得了吩咐,出来两个婆子,将荣郡公夫人架起抬走。 说的是拖,但毕竟是郡公夫人,婆子可不敢真拖。 见人被抬手,长公主才重新挂上一副笑容,请魏晨瑞入席:“晨瑞,请吧!” 魏晨瑞便带着铠,进入宴席,将事情大致和杨玉宁嘀咕了一下,随意吃了些东西,填了填肚子,魏晨瑞便告辞回宫。 后续的事情,魏晨瑞已经无力去关注,只是在请安的时候,听杨玉宁提了一嘴,那荣郡公怕被连累,将荣郡公夫人休了,那荣郡公夫人被长公主以谋害太女之名罚了流放。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昭和帝已经确定魏晨瑞批阅奏折的速度很快,便将大半的奏折交给了魏晨瑞,自己只管非常重要的奏折。 再加上,举子和宫女的八字,也都合好,昭和帝准备在中秋宫宴上统一宣旨,起草诏书的活儿,也被昭和帝交给了魏晨瑞。 索性气候已经不是那么炎热,不用电风扇也可以过,电风扇的销量下降,魏晨瑞总算是可以喘口气。 忙了几天,过完中秋,魏晨瑞便拿着给自己师傅的圣旨,逃似的离开了皇宫,在昭和帝的可惜下,踏上了去往医仙谷的道路。 参加完中秋宴,魏晨瑞也不需要铠跟着,便放他回了血杀谷。 再加上,医仙谷不是谁都可以进的,魏晨瑞便没有带太多的人,只带了慧心和几个暗卫,换上江湖人的打扮,优哉游哉的慢慢赶路。 离了京城,确定昭和帝后悔派人将自己请回去,魏晨瑞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天呐,总算可以喘口气了,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慧心满头黑线道:“殿下,您是在说陛下不是人吗?” 魏晨瑞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问题,赶紧补救:“那必须不是人啊,那是神!” 不仅将自己话中的问题圆了回来,还趁机捧了昭和帝一把,即使被人听去,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慧心失笑的摇摇头,不再言语。 慧心不言语,却不妨碍魏晨瑞吐槽:“真不知道父皇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这么多的事情,累都能把人累死!” 负责赶车的暗卫,接话道:“那是因为陛下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也正因为如此,咱们昭国才能有如今的太平日子。” 这点魏晨瑞是认同的,贪图享乐的皇帝,历史上可不少。 但凡摊上这么一个皇帝,百姓的日子,说苦不堪言都是好的。 认同归认同,不代表魏晨瑞不会继续吐槽:“其实吧,父皇这么累,还是因为能用的臣子太少,不能放任他们处理政务,不然百姓的日子,可不会这么好过。” “毕竟,父皇即使这么累的处理政务,科举还能出现那么严重的舞弊事件,足以说明问题。” 说道科举舞弊,暗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宽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将这些大臣全撸下来吧,那样就更没人办事了,陛下只会更累!”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哎!所以说,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063 没有先例 作为一个孝顺的女儿,魏晨瑞也不忍心父皇如此劳累,只能放弃游山玩水,加快速度往医仙谷赶。 赶路归赶路,该主意的安全,魏晨瑞还是很注意的。 天快黑的时候,离下一个城镇还远,确定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的时候,魏晨瑞便让暗卫在附近寻找一个村子,晚上过去借助。 虽说野外也是可以住的,但是魏晨瑞却不想冒这个险,夜间变数太大,不仅要防肖小,还要防野兽,太费心费力,不划算。 天快黑了,路上时不时的就能遇见一辆牛车,想必是去镇上的农家人,暗卫便上去打听最近的村子。 当车夫,暗卫自然是做小厮打扮,不可能穿那一身包裹严实的夜行衣。 牛车上的人,一见是个谈吐不俗的小厮,那马车也是华丽,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便知道是贵人,哪儿敢隐瞒,巴结都来不及,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哪个村子不和谐,哪个村子仗势欺人,哪个村子排外,说的那叫一个清楚。不仅如此,见暗卫一表人才,还有大妈要给他做媒,听的暗卫有些受不了,毕竟没见过这阵仗。 见暗卫这么久没回,魏晨瑞赶紧打发慧心下去看看:“你去看看,打听个路,怎么去了这么久。” 慧心也是奇怪,便点头下车前去,还没走进,便看见一个婆子,拉着暗卫的手不松,嘴里说着“后生是哪里的人啊?有无婚配?”之类的,那暗卫则是一脸的苦相。 一向沉稳的慧心,也绷不住笑了,赶紧张口解救:“十三,让你打听个事,怎么这么久,姑娘都等急了!” 被慧心这么一吆喝,大妈婆子们都将目光放在了慧心身上,暗十三趁机抽出自己的手,赶紧往慧心那边走,生怕晚了又被拉上,嘴里回着:“来了,来了,大妈大婶们太热情了些。” 慧心假意责骂道:“就路过打听借宿一下,以后都不来的,哪儿用得着和她们废话,难怪这么久了,还只能赶个车。” 不得不说,慧心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先是表明自己这几人不是本地的,只是路过,再点出暗十三能力不行,爬不上去,只能做个赶车的。 这样一说,那些大妈婆子们,可就歇了心思。 谁也不想自家姑娘远嫁个一个没多大出息的车夫,嫁个近处的庄稼汉,也比这强,多少还能帮衬一下,嫁远了,那就是白贴一个姑娘,姑娘还过不好,不划算,便作罢,歇了心思,催促赶牛车的大爷走。 暗十三则是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不是吧,这么现实的?” 慧心撇了他一眼道:“不然呢,这个年头,不是谁都舍得坐牛车的。能坐上牛车的,说明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起码吃的饱,穿的暖。” “这样的人家,那是嫁女儿,断不会卖女儿。” “与其将女儿嫁给一个没什么前途的外乡人,不如踏实的嫁个本地的,起码还能看顾一二,孩子也不会受欺负。” 暗十三这才明白:“原来如此,所以刚刚你才故意那么说!” 慧心点点头:“不然呢?将实话说出去,你还能走的了?” 暗十三也不是个蠢的,哪里还不明白,那些大妈婆子们,是以为自己没什么前途,才打消的念头,要是知道自己不仅会有前途,还是跟着未来的天子,前途不可限量,估计塞都能给自己塞几个人,想想那种场面,暗十三不禁打了个寒战,对着慧心连连道谢:“多谢慧心姑姑仗义出言!” 慧心坦然接受了暗十三的道谢,出来也有一会儿,慧心怕魏晨瑞等的急,赶紧招呼道:“赶紧上车,姑娘还等着呢!” 回到马车,慧心将这个事情当做趣事讲给魏晨瑞听,魏晨瑞听后却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认真道:“暗十三要是有看中的,带回去也不妨事。” 暗卫执行任务却带个媳妇儿回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也是不被允许的,慧心可不想因此害了暗十三,慌忙解释道:“殿下,您可别误会暗十三,这都没影儿的事!” 魏晨瑞知道慧心在担心什么,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不是在说笑,也不是试探什么,只是从心里觉得,暗卫也是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姻缘。” “可是,这事从未有过先例......”慧心说出自己的顾忌。 “女人当太女有过先例吗?本殿还不是当上了?”魏晨瑞颇为自豪的说道。 慧心还是有些顾忌:“这不一样,您可是前任国师预言的明君,区区暗卫,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再说了,暗卫干的都是卖命的活,一旦成了家,有了牵挂,那主子势必就不在第一位,那个时候,可就危险了。” 魏晨瑞认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所以,这样需要变通一下。” “暗卫有了心仪之人,便不再适合继续当暗卫,这个时候,就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接班人,然后转暗为明,成为明面上的侍卫或者亲卫。” “你可别忘了,本殿还可以有三千人的亲卫,容纳整个暗卫营都是够的。” 其实,魏晨瑞心里还有其他的想法,只是亲卫都没填满,其他的想法就显得有些多余。 暗卫是从小培养的,和杀手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忠诚那是自然的。 成家之后,虽有私心,却不会太过,下放道各个偏远地带,就可以成为魏晨瑞的眼睛,帮她监督各地的官员,防止那些官员,仗着天高皇帝远,为所欲为。 这个关系网,需要大量的人员,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实现,说了也没什么用。 即使不知道魏晨瑞这个想法,慧心还是很敬佩她的,立刻跪下道:“奴婢带暗卫们谢过殿下!” 魏晨瑞调笑道:“你可算我的贴身婢女,以什么身份来带暗卫谢我?” 说着,眼睛撇了一下用帘子遮挡的马车门。 暗十三因着暗器使的好,是跟在魏晨瑞身边最久的一个暗卫,也是与慧心接触最多的一个,两人之间那点小火花,魏晨瑞还是看在眼里的,也乐见其成。 064 油锅起火 暗十三是个心大的,和慧心这个心细的,可以说是绝配。 显然慧心还没怎么开窍,以为魏晨瑞在责备自己,连忙解释道:“奴婢失言,应当是暗卫亲自来向您道谢。”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心想,现在年级都还不大,不用着急,感情的事情,也很忌讳外人插手,便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了过去。 这马车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再加上马蹄哒哒的声音,在前面赶车的暗十三,里面说什么,那是一句都没听见的。 没多久,马车就来到一个村子,暗十三拉住缰绳,将马车挺稳,朝着马车内喊道:“姑娘,到村子了,属下先去找人打听一下村长家的位置,让村长给安排一下。” 魏晨瑞几人可不认识村子里的人,要借宿,必然是要经过村长安排的,出门在外,作为女眷,魏晨瑞自是不好亲自出头的,只能任由暗十三出面,便点头同意。 慧心适时的出声:“去吧,姑娘允了!” 虽然魏晨瑞不在乎这些,但是百姓们思想守旧,为了避免口舌之争,魏晨瑞只能装成大家闺秀,万事不出头,全由下人去做。 马是个活的,可不是死的,还受不得刺激,受刺激还会狂奔。 魏晨瑞和慧心还在车里,暗十三自然不敢任由马车在这里,独自去询问,只能牵着马,慢慢往村子里面走。 刚走进村口,便遇上一个大爷,没等暗十三说话,先出了声:“小子,你是何人?来我们村里干什么?” 老人还是要尊敬一些的,暗十三给大爷作了个揖说道:“大爷,小子送姑娘去江南探亲,途径此地,想借宿一晚,不知村长家在哪里?我们过去说一声,让村长给安排一下。” 大爷了然的点点头:“是这样啊,那进来吧,我就是村长!” 暗十三高兴道:“那就多些村长!” 说完,提着缰绳走到马车跟前,对着里面喊道:“姑娘,到了,您下车吧!” 没了马蹄声,暗十三和村长的话,马车里面的魏晨瑞,听得还算清楚,已经做好了下车准备,等暗十三喊话的时候,慧心直接掀了帘子,扶着魏晨瑞下马车。 下车后,魏晨瑞给村长行了个福礼,张口道:“有劳村长了,不知能否给小女子和下人安排个住处?” “放心,不会白住的,按照客栈的价格给银钱如何?” 村长是个爽利人,摆了摆手道:“姑娘客气了,整个村里,只有小老儿家里闲置的空房间多,晚上就住小老儿家里吧!” “银钱就算了,姑娘你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只是借住一晚,东西都是现呈的,又不是特意置办的,要钱就显得小老儿市侩!” 虽然村长说了不要钱,但是农家生活本就不易,魏晨瑞又怎么能真的不给钱呢。 但是,要是执意要给钱,又辜负村长的一片心意,免不得一番争执,魏晨瑞便闭口不再提钱的事情,打算走的时候,悄悄留些银两。 “那就多些村长了!” 村长这才满意的笑了:“进来吧!” “那小子,将马车也牵进来,家里有牛圈,栓那边去吧!” 说完,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还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晚饭弄丰盛点!” “好勒!”厨房里面传来一声应答,声音还算洪亮,可以听的出来,身子骨还不错。 “顺哥儿媳妇,你快来帮忙,我去抓只鸡!”话音刚落,又传出一声喊。 “哎,来了!”听见喊声,从房里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妇人,年级不大,约莫十七八岁。 从魏晨瑞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瞪了魏晨瑞一眼,显然被婆婆叫出来帮忙,心里很是不高兴。 这一瞪,村长自然是看在眼里,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声和魏晨瑞陪不是:“姑娘莫怪,小老儿带她给您赔不是,这孙媳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礼数,才进门没几天,老婆子还没来的急调教。” 魏晨瑞只是借住而已,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笑道:“不打紧的,本就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村长将魏晨瑞带到客厅,说道:“姑娘先坐下歇歇,喝口水,一会儿用了晚饭,再让老婆子给你们安排住下!” 古代男主外,女主内,这是普遍现象,魏晨瑞自然不可能指望一个老丈给自己安排住处,点点头道:“好,您也坐!” 魏晨瑞毕竟是女客,村长虽然老了,但还是个男的,自是要避嫌,摆摆手道:“不了,老婆子年纪也大了,腿脚不是那么利索,只怕抓不到鸡,小老儿得去给她帮忙!” “那您去忙,不用管我们,我这有丫鬟伺候。”慧心适时的上前给魏晨瑞倒了一杯茶。 村长松了一口气,似解释道:“小老儿也没个女儿,孙媳妇儿也去厨房帮忙,招待不周,见谅!” 魏晨瑞接过慧心递上来的茶,笑道:“您太客气了,本就是我上门打扰,您设宴款待,已经很周全了!” “那小老儿就去帮忙了,你们自便!”村长这才放心的离开。 “啊!” 结果,刚出门,就听见厨房传来一声惨叫,村长赶紧过去察看,魏晨瑞也坐不住了,和慧心一起过去。 过去一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锅着了火,想必是油倒多了,火又太大,造成的油锅起火。 却不曾想,村长竟拿了个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便要将水倒入锅中。 “住手!”魏晨瑞慌忙喊道。 可惜,还是晚了一点,倒了不少水进去,火势瞬间大了起来,魏晨瑞赶紧和慧心飞身上前,将村长和那年轻妇人往外拉。 幸好两人速度够快,火没烧到村长和那年轻妇人身上。 松了口气的魏晨瑞,眼睛一撇,心又提了起来,她发现房顶竟是茅草的,照这个火势,搞不好会直接将房顶给烧了,到那时,这间厨房,只怕也保不住。 不想被困,魏晨瑞一边将村长和年轻妇人往外拉,一边对着慧心喊道:“慧心,赶紧去把房顶掀了,别让火将房顶烧了。” 065 灭火 怕慧心在厨房内动手,被火烧到,魏晨瑞又补上一句:“上屋顶,从边缘,将整个厨房的顶都掀了。” 说着,魏晨瑞便将两人拉出厨房,此时村长媳妇儿听到动静,顾不上抓鸡,忙跑过来询问:“出什么事儿了?” “诶,那姑娘什么回事,掀我家房顶干甚?” 怕引起误会,魏晨瑞赶紧解释道:“大娘,厨房里油锅起火了,火势还不小,要是不将房顶掀了,恐怕会将整个房顶烧掉,到时候厨房都保不住。” 村长此时也缓过神,点点头道:“是的,水还浇不灭,反而烧的更大。” 村长媳妇很是不能理解:“不是,那锅好好的,我用了这么些年都没出事,怎就起火了?” 村长此时也是很生气:“这就要问你挑的好媳妇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烧的火,竟然将锅都烧了!” 那顺哥儿媳妇,想必是被吓到,正愣神,根本没听见村长的话。 村长媳妇可不会由着她,厉声道:“顺哥儿媳妇,媒婆可是夸你做饭很好的,嫁过来一次做饭就要把厨房烧了,是对老婆子不满吗?” 在这个孝大过天的年代,敢对祖母不敬,那可是大罪,搞不好还会被遣送回娘家。 心里害怕的顺哥儿媳妇,这是也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会儿就满脸泪痕:“奶奶,我不知道锅怎么就着了!” 魏晨瑞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被冤枉,便站出来说公道话:“大爷、大娘,我大概能猜到那锅为什么会起火。” “油锅会起火,那锅里的油必须达到一定的量,且锅下面的火比较高,达到能够让油燃烧的温度,不然的话,油烧不起来,即使烧起来,也烧不了多久。” “您们这孙媳妇儿,只怕是不会做饭的,那媒婆想必是说了慌。” 毕竟厨艺这个东西,媒婆要说好,除非信口胡说,不然怎么也的考察一番,吃一顿姑娘做的饭。 知道瞒不住了,顺哥儿媳妇没等村长媳妇发问,赶紧主动交代:“奶奶,茹娘确实不会做饭,那媒婆也不是故意说谎,都是巧合,我娘也怕说出真相,坏了这门好亲事,才决定瞒下来的。” 村长媳妇不打算就此揭过,既要这孙媳妇交代清楚,还要趁机敲打一下:“说,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 谎言总会有被戳穿的一天,嫁过来的这两天,茹娘过的也不好,天天找借口不去厨房,也因此没少被埋怨,心里也是很焦虑,那会儿被叫去厨房,才会瞪魏晨瑞。 此时彻底被揭露出来,茹娘也是松了一口气:“奶奶,是这样的。” “我自小跟着奶奶学刺绣,天分还不错,绣出来的东西,也能卖几个钱,我娘怕我做饭让手变粗,刮坏丝线和好料子,家里的事情就一直没让我插过手。” “那媒婆上门的时候,正巧我娘下地割草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就请了擅长做饭的堂姐过来帮忙做饭,我也就是进去帮忙洗了一些菜,等堂姐做好帮忙端到客厅,媒婆就以为是我做的。” “得知媒婆上门,堂姐想让我给媒婆留个好印象,将来谋个好亲事,就让我不要说出真,等我嫁了人,怀了孩子,再将真相说出去。” 这么说的话,也算情有可原,只是顺水推舟,并不是诚心期满,村长媳妇心里火气消了一些。 但是,这只是茹娘的一面之词,村长媳妇并不完全相信,便说道:“既然你说绣活儿做的好,那你进房拿东西,趁着扑火的时间,在我眼皮子地下绣。” 茹娘知道这是在考察自己的能力,自己没有说谎,心里自然是不惧的,擦了擦眼泪,站起身道:“那就辛苦爷爷和奶奶将火扑灭,茹娘去拿绣篮。” 这时,慧心已经将屋顶都掀开,暗十三也栓好马,卸下马车,听到动静,顾不上喂,赶了过来。 村长和村长媳妇年纪也都不小了,魏晨瑞可不敢让他们进去灭火,见暗十三过来,赶紧招呼道:“十三,你去车上拿一床被褥,用水将被褥淋湿,一会儿灭火用。” 油锅起火,再加上火势又大,根本不能用水浇,飞溅的油水,能直接烫掉好几层皮,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只能等死。 倒冷油、填土都不太行,火势太大,根本不好靠近,锅盖又都是木质的,容易被点着,都不太可取。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用湿被褥,直接盖上去,隔绝空气。 火的温度还是很高的,靠近肯定会对眼睛有损伤,魏晨瑞可不想为了这点事情,让谁坏眼睛,只能让身手好且除了视觉,其他无感也很灵敏的人,将湿被褥顶在头顶上,在旁人的提示下,一步步靠近锅,准确无误的将湿被褥盖在锅上,快速调整好角度,死死该住整个锅,不留一丝缝隙。 魏晨瑞怕老两口冒险,便趁着暗十三拿被褥的时候,将办法和大家说了一下。 知道魏晨瑞让人拿被褥是要灭火,村长媳妇不干了:“这哪儿行,你们是来做客的,怎么能用你们的被褥!” 村长也是一样的想法:“就是,老婆子,你去拿被褥!” 农家的被褥那都是大件,损失不起,魏晨瑞赶紧阻止道:“大娘,可别糟蹋你们的东西,不是什么被褥都行的,必须的很密实的棉被才行,不然缝隙大了,会跑气,那火就灭不了。” 密实的棉被,那可是很值钱的,村长家虽然条件还不错,也没几床,便犹豫了一下。 魏晨瑞趁机又说道:“我家里条件好,一床被子与我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我借助的报酬!” “这......”村长还是有些犹豫。 暗十三动作快,不一会儿便将被褥抱了过来,嘴里喊道:“姑娘,小的没看见水啊!” 魏晨瑞赶紧说道:“厨房有水,你进去将被褥打湿。” 屋顶已经被掀开,油烟有地方出,厨房内并没有聚集多少,暗十三进去厨房,还是能看见的。 按照魏晨瑞的指挥,将被褥打湿,顶在头上,一步一步走到锅前,一把将被褥盖上去,眼疾手快的将空隙全部捂严实。 066 想法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魏晨瑞觉得火应该灭了,便让暗十三掀被子。 掀开被子一看,火确实灭了,但是被子上却是漆黑一片,锅里还有没烧完的油。 灶里的火还烧着,魏晨瑞担心锅里的油会再次烧起来,让暗十三继续捂着,自己则是去灶间,准备将里面的柴拿出来灭了。 跟着进来的村长媳妇,看魏晨瑞要去灶间,赶紧拦着道:“姑娘,那灶间脏,可被脏了你的衣服,要做什么你说,现在没了危险,老婆子来做。” 村长也是一个意思:“是啊,是啊,哪有让客人上灶间的道理,坏了您一床被褥,我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能再坏您一身衣服。”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厨房虽点着灯,却也不是很明亮,魏晨瑞也不熟悉厨房,也怕被柴火绊倒,便没坚持:“那行,我就不过去了,大娘将灶间的火灭了就行,一会儿将锅里的油都舀出来,刷干净锅,再点着。” “哎!”村长媳妇应着声,手脚麻利的将灶间的柴火用草木灰盖好。 “大爷、大娘,你们没事儿吧?刚小虎子跑回去说见有人在掀你们家房顶。”一个穿着粗布补丁衣服的壮年男子,说着便跑进了院子。 村长怕引起误会,赶紧出去解释道:“没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明天白天再将屋顶盖上就好。” 正说着,又跑进来几个人,还提着水桶:“村长,哪里着火了?我们去帮忙灭火!” 大家能来帮忙,村长还是很欣慰的,笑着解释道:“没事,没事,火已经灭了,老朽谢谢大家。” 最先进来的那个男子,则是惊讶道:“啥?还起火了?” 再一看,没见村长夫人和茹娘,又慌忙问道:“大娘和顺哥儿媳妇没事儿吧?” 村长上去拍了一下那男子的头道:“少咒你大娘,你大娘好着呢!” 里面的村长媳妇儿也听见了,没好气道:“柱子,你大娘我好着呢,还能追你跑遍整个村子。” 那男子想起小时候犯错被村长夫人追着满村跑的场景,尴尬的摸摸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接着,又问道:“对了,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是着火又是掀屋顶的。” 村长捋了捋胡子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是这么一回事儿......” 吧啦吧啦,村长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清楚。 听完村长所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是这么回事啊,今儿还真长了见识,油锅也是能起火的,回去得和家里的人说道说道。” 听到村民的话,魏晨瑞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在村子里待半天,给村民讲解一下,各类起火,应该怎么出理。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那村长和茹娘,只怕就只能等死。 但是,有了今天的这个经验,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村民们也就知道如何处理了。 村子大多靠山,山火也时不时会有发生,如果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讲给村民听,那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了正确的应对办法,不仅可以救命,也能减少损失,一举两得。 现在天也黑了,自己又是女子身份,不太方便这个时候说,只能等明天白天。 打定主意的魏晨瑞,决定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将这个事情和村长说说。经过今天的这个事情,想必村长不会拒绝。 既然已经没事儿了,这些人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村长便打发人离开:“虽然白跑一趟,老朽还是谢谢大家,今天锅被烧了,不好招待,明天我再请各位来喝酒。” 能来的,自然都不是那些爱占小便宜的,纷纷摆手道:“跑一趟的事情,也没帮上什么忙,哪里就要喝酒了,这次就算了,等顺哥儿媳妇有喜的时候,我们再来喝酒。” 这几年世道好,风调雨顺,也还能吃饱饭,但谁家也不富裕,这么多人,也都不好意思去别家吃饭,都是能推就推,怕给别家造成负担,当然红白喜事除外,他们才有此一说。 村长也明白,没有强求,笑道:“行,那就等顺哥儿媳妇有喜的时候,咱们好好喝!” 众人这才高兴的提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回家。 将人送走,村长看了一眼厨房,见里面正忙着,便去抓鸡。 茹娘也将绣篮拿到厨房,还搬了个绣凳,在村长媳妇眼皮子底下,一针一线的绣起来。 绣篮应该是收拾过的,里面除了针线,就只有茹娘手里拿的一个绣绷子,看布料大小,应该是条帕子。 上面简单的画了一个样子,还有几条不是特别显眼的线,应当是刚刚绣的。 村长媳妇见没什么可以作弊的东西,便任由茹娘在这边绣,怕光线不好伤眼睛,特意将灯拿近了些,自己抹黑刷锅。 茹娘也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见奶奶将灯给了自己,抹黑干活,心里也不舒坦,放下绣绷,回屋拿了一盏油灯,点着后放在了灶台上。 见状,村长媳妇满意的笑了笑,心里的那股怨气也消了。 只是不会做饭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人是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绣花、厨艺魏晨瑞都不会,也插不上手,什么都不干,又很无聊,便让慧心搬个凳子,坐在了茹娘旁边,和她说话,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茹娘姐姐,这一张帕子,能卖几个钱?” “这得看帕子的布料,还有所用的丝线以及绣工,料子好的,丝线好的,绣工好的,那价格自然就高。” “我的绣工虽然还不错,却没有专业的指导,还是比不上绣庄的绣娘,家里也不是很富裕,太好的料子和上等的丝线不怎么买得起,只是偶尔买一些。” “像我手里的这块,绣好以后,大概是可以卖十五个大钱的,能买一斤猪肉。” 知道魏晨瑞是大家小姐,只是路过的,不会抢自己生意,更不会到处去说,给自己招来一些麻烦,茹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股脑儿都说了。 67 贪墨 “那一张帕子要绣多长时间?“魏晨瑞又问道。 “这个说不好,像我这样的,一天什么都不干,最多绣两张帕子!”说着话,茹娘手里的活儿也没闲着,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下针却也从容。 本就光线不好,魏晨瑞也担心自己在旁边嘀咕影响到茹娘,害她扎到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追着茹娘问,改问刷锅的村长媳妇。 “大娘,这三十文前,可以买多少粳米?” 村长家条件还不错,虽然房子还是木质的,房顶也是茅草盖的,但衣服上的没见什么补丁,那粳米想必还是能吃上的。 村长媳妇边往锅里倒水边说道:“粳米那精贵的,咱们可吃不起,也好多年没有去问过价格了,现在什么价,老婆子也不太清楚。” “姑娘打听这个做甚?”村长媳妇很是疑惑,少有富贵家的孩子会问这些东西的。 魏晨瑞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边,忙说道:“哎,不瞒大娘,我也到了相看的年级,家里就给了个庄子让我练手。” “前几天庄子上的管事说是有人病了,大夫说需要粳米做药引子,便找我支了十两银子去买粳米。” “我这又不太清楚物价,担心被人蒙骗,特意打听一下。” “天呐!十两银子,那得买多少粳米了,姑娘你莫不是被管事给蒙骗了?”魏晨瑞话音刚落,村长媳妇还没发话呢,茹娘先惊呼出声。 村长媳妇也皱着眉头道:“姑娘,你应是被那管事给蒙骗了,十两银子买的粳米,够一个人顿顿白米饭吃一个月了。” 这个事情是真实发生的,魏晨瑞当然也不会傻到就这么信了,当场给了银子之后,便派了暗卫去打听情况。 得知管事确实是在虚报,只买了不到一两银子的粳米,剩下的抓了几服药,买了两床褥子,装了一两银子进自己腰包,剩下的几个铜板,管事就给了那生病的人,说是殿下赏的,得了那人好一顿感激。 那管事虽然贪墨了银子,但是绝大部分都是给那个病人置办的,还没有将功劳记在自己身上,两头都讨好,两头都没得罪。 在暗卫将事情全部告知的时候,魏晨瑞并没有太生气,贪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贪墨的同时,事情还办的漂亮,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但是,这种气焰不能助长,人的贪心是无限的,要是放任不管,说不定哪天胆子就大了,敢贪墨银子不办事,便打发了人过去敲打了一番。 此时,魏晨瑞却是故作惊讶道:“这样的吗?我回去得好好查查!” 说着,给了慧心一个眼色,示意她过来打圆场,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慧心会意,忙接过话茬道:“姑娘,不用查了,那事儿管家已经查清楚了,那管事确实是贪墨了,不过贪的不多,就拿了一两银子,给病人买了粳米之后,管事还抓了药,买了褥子,剩下的铜板给了那病人,说是您赏的。” 村长媳妇却深吸一口气:“天呐,贪了一两银子还不算多啊!” 怕奶奶这话将人得罪了,茹娘赶紧说道:“奶奶,一两银子在咱们家很多,在姑娘眼里,自然是少的,一瞧就知道,姑娘家里富裕,说不得家财万贯呢!” 没想到村长媳妇却生气的瞪了茹娘一眼:“瞎说什么,别给姑娘招祸!” 说着,还朝窗外看了几眼,想看看有没有人在外面晃悠,听到这话。 自古财帛动人心,万一茹娘这话被人听去,魏晨瑞肯定是会有危险的。 见奶奶那番动作,茹娘也知说错话,忙打自己嘴巴:“让你瞎说!” 魏晨瑞赶紧拦住:“不用如此,家里的话,声音又不大,肯定没人听见的。” 孙媳妇已经认错,魏晨瑞又没计较,村长媳妇也不好再说什么,怕茹娘又说错话,只能恶狠狠道:“绣的帕子,少说话。” 知道奶奶是为自己好,茹娘赶紧低头专心绣帕子,不再言语。 魏晨瑞可不想因此闹的不愉快,赶紧岔开话题:“大娘,咱们晚上吃什么?” “遭了,我还没抓鸡!”听到魏晨瑞问,村长媳妇突然想起来鸡忘抓了。 此时锅已经洗赶紧,顾不得和魏晨瑞闲聊,赶紧将从橱柜里舀了些碎米,稍微淘洗一下,放进锅里,倒进水,盖好盖子,慌忙去生活。 随意添了几个柴,确认火不会灭了之后,匆忙要去抓鸡。 还没走出厨房,村长带着鸡进来了:“老婆子,你不做饭干啥去?” 见村长带着鸡,村长媳妇松了一口气,嘴里却埋怨道:“你去抓鸡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匆匆忙忙的。” 村长似是被埋怨惯了,也知道媳妇儿没恶意,并未反驳,抓着鸡,从柜橱拿了一个碗,拿起刀,便准备杀鸡,嘴里还吩咐道:“老婆子你烧点水,一会儿给鸡烫毛。” 因着油锅起火的事情,今天的晚饭已经晚了很多,大家也都饿了,村长媳妇就没想着省柴火,将另外一个灶也生了起来,往锅里到了几瓢水,烧起热水。 村长可不是那种不做灶间活的男子,那鸡杀的就很麻利,显然是经常做的,连鸡血都没漏出过碗。 魏晨瑞也不好意思干坐着,招呼慧心去帮忙烧火,自己则是帮忙择菜,洗菜。 魏晨瑞在外面的十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医仙谷,医仙谷只是不欢迎外人的,除了慧心这个丫鬟,魏晨瑞也没带别的人进去。 自家师娘的厨艺又很烂,受不了摧残的魏晨瑞,只能和慧心一起做饭,这些活儿还是都会做的。 村长媳妇哪儿会让魏晨瑞做这些事情,刚开始没注意,让魏晨瑞洗了菜,后面发现了,就开始请人了:“哎呦,姑娘,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活呢,快放下。” “茹娘,你将姑娘带到客厅去坐,你那绣活儿我也看见了,不是在说谎,光线不好伤眼睛,你明天再做,陪着姑娘说说话吧!” “哎!”听到村子媳妇的话,茹娘赶紧应声抬头,放下手里的绣绷,收拾好针线,招呼魏晨瑞道:“姑娘,咱们去客厅做吧,这里交个爷爷奶奶就好!” 068 打听情况 说着,一手端着绣篮,一手拉起魏晨瑞,便往客厅走。 这是村长家的待客之道,魏晨瑞也不好拒绝,只能跟着去,临走前交代慧心不用过去伺候,在厨房帮忙。 魏晨瑞在客厅还没坐多久,慧心便进来了,魏晨瑞很是疑惑:“你过来了,不是说不用来伺候吗?” 慧心也很无奈:“十三喂完马过去了,接了我看火的活儿,我就被村长夫人给推了出来,说茹娘不会照顾人,让我过来伺候。” “哦,这样啊,那你去车上将零嘴拿过来,让茹娘尝尝。”和茹娘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收成税收这些,茹娘这个一心做绣活的,从未操心过,也没怎么关注,知道的也不多,魏晨瑞根本打听不到什么。 但是,又着实太过无聊,便想将零食拿出来吃吃,消磨时间,顺便请茹娘尝尝。 茹娘哪里知道魏晨瑞是自己想吃,忙阻止道:“这怎么好意思,您是客人,怎么能吃您的东西。” “是不是饿了,我房里还有一些糕点,我去拿!”说完,茹娘便要起身去拿糕点。 魏晨瑞一把拉住人道:“可别,我零嘴吃的多,眼下并不怎么饿,让慧心去拿零嘴,也只是无聊,想消磨一下时间罢了。” “你也别客气,这些零嘴,也是路上买的一个瓜子花生之类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别推辞了。” 在魏晨瑞劝说茹娘的时候,慧心悄然离开客厅,去厨房问暗十三马车的位置,顺便问了一下村长夫人,晚上住哪里,准备趁着这会儿时间,将床给铺好。 作为主要掌勺的人,村长媳妇自然是走不开,只能喊道:“晚上你们就住老二家的房间,老婆子我走不开,茹娘知道地方,让茹娘带你去吧!” 村长媳妇此时确实分身乏术,不然就自己亲自将人带去,顺便将床铺好。 “好嘞!”慧心答应一声。 暗十三趁机往灶间扔了两根柴,确认自己离开一会儿不会出问题,便跟着慧心一起离开,带慧心去马车的位置。 等慧心将床铺好的时候,村长媳妇在厨房高声喊着:“茹娘,过来端菜!” 因着人不多,准备的又很仓促,便没有分席,几个人坐在一起吃。 出门这几天,慧心和暗十三一直都是一起吃的,没有讲那么多的规矩,此时两人也没有死守着规矩,跟着一起坐。 农家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知道吃完饭,村长肯定会避嫌,想打听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魏晨瑞接着晚里的碎米道:“大爷,您可真是太实在了,竟然用大米干饭款待。” 村长很是得意道:“也是家里儿孙争气、孝顺,怕我们老两口牙口不好,咬不动豆子,特意给我们老两口准备的,让我们放心吃。” 在村里,能被儿孙这么孝顺,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魏晨瑞又顺势问道:“那怎么一个都没看见?都去哪儿了?” 村长颇为骄傲的说道:“老大有秀才功名,在镇上教书,带着老大媳妇和大孙女住在镇上。” “老二是镇上酒楼的管事,大孙子也跟着在酒楼跑堂,一家子也跟着住在镇上,三孙子还小,在镇上学堂启蒙。” “老三是个木匠,跟着师傅学手艺,去了师傅家的独女,住在岳家,二孙子,也就是茹娘相公在老大那里读书,准备参加明年的乡试,娶了媳妇没待几天,就去读书了。” 一家两个读书人,在村里只怕是独一份,儿孙也都争气,确实值得骄傲。 魏晨瑞故作惊讶道:“这在村里,怕是独一份了,您老可真厉害,教出来这么些有本事的儿孙。” 村长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没有被魏晨瑞恭维住,捋了捋胡子,笑道:“谁不希望自己儿孙出息呢,我只是尽到做长辈的责任罢了!” 魏晨瑞点点头:“说的也是,我父亲对我们兄妹几个,也是寄予厚望的。” “叔伯们都这么争气,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让您老住上砖瓦房了。” 提到砖瓦房,村长却变了脸色,慌忙道:“可不能这么说,里正家都没住上砖瓦房,我家怎么能越过里正。” 这话里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村长家不是没有盖砖瓦房的能力,只是因为里正家没有盖,怕得罪人,才没有盖的。 魏晨瑞颇为惊讶,却也知道事,看了看外面,小声道:“这里正如此霸道的吗?” 村长叹了一口气道:“里正倒还好,架不住有个凶悍的婆娘。” “那里正夫人是个掐尖要强的,见不得村里人比他家好,但凡比他们家好,总要闹一通。” “那毕竟是里正夫人,平日里多少会找里正办事,将里正夫人得罪了,事情就不好办,村里人只能忍气吞声。” 官员魏晨瑞见的多了,那想法自然和村长不一样,又悄声问道:“那里正知道这事吗?都不管管的?” 听到魏晨瑞这么问,村长媳妇气愤道:“他哪里不知道,知道又如何,那就是个疯婆子,里正也拿她没办法。” 听这语气,这里面只怕还有事儿啊! 没等魏晨瑞发问,村长拍了拍老妻的手,愧疚道:“委屈你了!” 见魏晨瑞疑惑,村长解释道:“孩子们不是都在镇上吗?平日里总要回来住几天,总租马车也不是个事,加上家里有那个条件,便买了辆马车。” “那里正家没有马车,仅有一辆牛车,得知家里买了马车,便不依不饶的跑过来骂,老妻气不过,和他对骂,奈何不是对手,被气晕了。” “孝顺的孩子们,知道因为马车,连累老娘被气晕,又奈何不得里正夫人,担心老娘再被气个好歹,便将马车带回镇上,对外说是卖了,又买了辆牛车,里正夫人才消停。” 了解了前因后果,魏晨瑞道:“这里正,只怕并不无辜啊!” “如果没有里正在后面撑着,里正夫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即使她有这个胆子,里正要是真心想管,一句休妻便能让她再也不敢。” 069 讲述应对办法 村长点点头:“不错,老大也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里正家虽是霸道了一些,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加上老大听说太女殿下改革了科举,准备明年下场试一试,到时候还需要里正出面,也不好因为这个事情闹僵,退一步,吃点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村长媳妇也是被儿孙们劝慰过的,心里的气也没有那么大,跟着点头道:“是啊,咱们这里还算好的,隔壁不远的一个地方村落,那里正可比我们这个狠多了,欺男霸女的事情虽没胆子做,但是鱼肉乡里的事情可没少做。” “听老大的学生说,村里的孩子,想让他出面证明身份,少了纹银十两,连里正家的一碗水都喝不到。” 没想到,一时的闲聊,竟然还问出来这档子事。 那里正根本算不得官,就敢如此,那正儿八经有品级的县令,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此以往下去,昭国百姓过的不好,国库只怕也是个空壳子,要是遇到天灾,搞不好天下就易了主,天灾加上人祸,百姓还有什么活头。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魏晨瑞决定好好想想解决办法。 见魏晨瑞皱眉,村长赶紧打哈哈:“哎呀,说这些干什么,赶紧吃菜,一会儿凉了。” 魏晨瑞也从思绪中醒神过来,笑这端起碗,舀了一勺鸡汤道:“这鸡汤真鲜,大娘好手艺啊!” 被人夸手艺好,村长媳妇自然高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喜欢就多喝两口,多吃点肉!” 魏晨瑞连连点头:“多谢大娘款待!” 接着,又像想起来似的,转头看向村长道:“大爷,经过厨房失火的这件事,我发现村里的对于各种原因起火的应对办法都不慎清楚,只会最基本的用水灭火。” “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里,只怕您那一瓢水下去,突然而起的火,能将你们的眼睛直接烧瞎,后续还会因为处理不当,伤口溃烂而死。” 听到魏晨瑞这么说,村长还有些心有余悸,忙不迭的和魏晨瑞道谢:“呀,真是谢谢姑娘,您可是老朽的救命恩人啊!” 村长还是有些见识的,知道魏晨瑞所言不虚。 魏晨瑞的目的不是要村长道谢,连连摆手:“这不值当什么,只是拉了你们一把而已。” “我说出来,也不是要您感谢我的,我是想让您明天将村里人召集起来,我将自己知道的,应对各种起火的处理办法和大家说说,最好找个识字能写的,将我说的都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虽然讲了,不代表大家都能记得,用纸记录下来,到时候出现的时候,才能有个明确的依据,不至于因记错而用错方法。” 这对于村子来说,可是好事,失火的事件时有发生,隔几年还会因此烧死人,有了魏晨瑞说的应对方法,肯定能减少很多的损失,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小老儿替村民谢姑娘大义!” “您放心,明天一早,小老儿一定会按照姑娘的要求,将人召集齐。” 有了村长这句话,魏晨瑞也放下心来,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大家,避免大家走弯路而已。这也不什么秘密,也卖不来钱财,不值当什么。” 魏晨瑞不觉得有什么,村长却不这么觉得,非常热情的要给魏晨瑞敬酒。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必须保持头脑清醒,思维迟钝可要不得,会导致头脑发昏的东西,魏晨瑞碰都不会碰,酒自然是其中一样,忙推辞道:“大爷,我自小身子不好,吃了不少药,喝不得酒!” 知道魏晨瑞从不喝酒,慧心也跟着附和道:“是的,大爷,姑娘从未喝过酒!” 知道缘由,村长自然是不好再敬酒,端着酒杯犯了难,毕竟这敬酒,是老人表达自己谢意的一种方式。 见村长为难,魏晨瑞灵机一动,端起盛了鸡汤的碗道:“我喝不了就,就以鸡汤代酒,敬大爷一碗!” 村长高兴道:“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顿晚餐吃的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村长就已经起身,穿戴整齐出了门,挨家挨户的通知。 现在还未秋收,村里还没有那么忙,半天的时间还是空的出来的。 再加上,村长说的这个事情,确实是个大事,谁也不能保证自家不会起火,知道应对方法,到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纷纷点头答应。 村长自己是识字的,一手字写的也还可以,便没有特意安排人,准备自己亲自动手记录。 回到家,用过早饭,村长带着纸笔领着魏晨瑞来到村里的祠堂。 一看魏晨瑞身上穿的衣服,头上戴的首饰便知道她非富即贵,不是村民能得罪的起的。 再加上,还有求与她,对于她一个外人进祠堂的事情,就没有计较。 村长直接将魏晨瑞带到祠堂的最高处,安排她坐下之后,才介绍道:“老朽家里昨天走水了,要不是这姑娘在,只怕今天你们就得去医馆看我了。” “在此,我当着大家的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说着,便给魏晨瑞行了一个对长辈才有的长辈礼。 这么大的礼,魏晨瑞哪里受得起,忙起身避开,嘴里说道:“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太折煞我了。” 村长却是很固执,坚持要魏晨瑞接受这个里。 村长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他做的事情,村民自然不会反对,纷纷劝魏晨瑞接受。 逼不得已,魏晨瑞只能受了这个礼,决定走的时候多留些东西,算是自己的心意。 这事了了之后,魏晨瑞便开始自己的讲述,各种火灾的应对方法。 “村里发生的火灾,大致也就是两种,一种是家里的,一种是山上的。” “家里的除了昨天村长家遇上的油锅起火之外,便只有烛火灶火看管不当造成的失火。” “你们平常都是用水来灭火,这个本来是没有错的,但是总有例外......” 扒拉扒拉,魏晨瑞怕村民们理解不了,讲述的时候还举了很多的例子,掰开揉碎,让每一位村民都能理解。 070 又一套路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魏晨瑞也讲述完毕:“好了,也就这么多了!” 魏晨瑞讲的口干舌燥,但是这里毕竟是祠堂,也没个桌椅,没地方放茶水,魏晨瑞只能忍着。 魏晨瑞的不适,村长看在眼里,在魏晨瑞说完,便开口道:“有劳姑娘了,老婆子已经回家做饭,此刻只怕已经好了,去我那用完午饭再走吧!” 村长的热情,魏晨瑞是领教过的,此时也确实饿了,便没有拒绝,点头道:“那就多谢大爷大娘了!” 见魏晨瑞没有推辞,村长很是高兴,交代了村民一声,便带着魏晨瑞回家用餐。 吃过午饭,慧心借着收拾碗筷的时候,将一个装了一张五十两银票的荷包,放在了灶间。 这个位置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只有烧火的时候,才会看见。 荷包颜色显眼,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会被误烧。 做好这些,魏晨瑞便带着慧心和暗十三告辞,启程离开。 知道了里正是个什么样子,魏晨瑞也想看看县令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走到县里的时候,就没忙着离开,打算在县里多待几天,好好探寻一番消息。 这天,魏晨瑞带着慧心和暗十三,正在街上闲逛,突然发现前面一个位置围了不少人。 种花家的天性是爱凑热闹,魏晨瑞也不例外,看见围了这么多人,肯定有热闹瞧,带着慧心和暗十三就围了上去。 刚走近,便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着。 “这姑娘真可怜!” “谁说不是,还有几分姿色,恐会被一些好色之徒盯上!” “哎,可惜了!” 听到这些,魏晨瑞还以为是有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沉着脸,在慧心和暗十三的护送下,挤到了最里面。 进去一看,魏晨瑞知道自己误会了。 这哪里是强抢民女啊,就是一个钓鱼现场嘛--卖身葬父的桥段。 撇了撇嘴,对着慧心嘀咕道:“之前我和表姐说过的话本经典桥段,你还记得不?” 慧心有些不明所以:“奴婢记得,怎么了吗?”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另外一个话本经典套路啊,这姑娘哪里是在卖身葬父,明摆着是在钓鱼嘛!” 慧心很是不能理解,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姑娘,这里可是一点水都没有,钓什么鱼?” 暗十三的社会经验比慧心足,一听就明白了,插话道:“姑娘是说的姜太公钓鱼吧!” 魏晨瑞点了点头:“不错,你比慧心聪明!” 被魏晨瑞说不如暗十三聪明,慧心有些不服气:“这有什么,奴婢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这姑娘怕是想找个冤大头吧!” 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我的丫鬟,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三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旁边的人也能听见。 听到魏晨瑞三人所说,很是气愤,为那姑娘打抱不平:“这位小姐,看你打扮也是不俗,怎能说出如此坏人名声的话来。” “那姑娘已经够可怜的了,卖身葬父多孝顺啊!” 魏晨瑞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那人,懒得理他。 被魏晨瑞这么看,那人反而来劲了:“你什么意思啊!” 魏晨瑞可不想引人注目,没好气的道:“我们打个堵如何?” “堵什么?”那人很是不服气。 “一百两银子如何?如果我说错了,你给我一百两银子,如果我说对了,我给你一百两银子。”既然人不信,魏晨瑞决定让他花钱买个教训。 说到钱,那人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不肯就此罢休,说道:“我没银子,我要是有银子,早就给那姑娘了,哪儿还等到现在。” “咱们换个堵法,如果你说的对,我以后就跟着你,给你当护卫,如果你说错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你将那一百两给那位姑娘,让她能厚葬父亲。” 说实话,这么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护卫,魏晨瑞是很嫌弃的,但是他又拿不出什么赌资,只能点头同意:“行吧,我就吃点亏,勉强收你这个护卫吧!” 没给那人开口的机会,魏晨瑞又继续说道:“这么和你说吧,卖身的方法有很多,可不止这一种。” “这姑娘要是真的想卖身葬父,将自己卖给人牙子不是更省事,还不用自己动手,人牙子都可以包办。要是嫌人牙子给的钱少,不是还有青楼,以她的姿色,怎么也不至于葬不起父亲。” 那人听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却还是不肯就此认输:“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是不会认的。” 为了让人心服口服,魏晨瑞对着暗十三吩咐道:“十三,你去叫个人牙子和老鸨过来,咱们当场试一试!” “速度要快,晚了说不定就有冤大头上当了。” “是!” 听了吩咐,暗十三赶紧挤出人群,怕耽误魏晨瑞的事情,一路施展轻功。 人牙子和老鸨所在的地方,离魏晨瑞看热闹的位置并没有多远,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暗十三便将人请了来。 此时,正好有一个长相俊美,衣着不俗的富家公子准备上去给钱,被魏晨瑞叫住:“这位兄台,你不怕因此带个小妾回去吗?这姑娘可是卖身葬父呢!” 被魏晨瑞这么一说,那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下,暗十三便带着人牙子和老鸨挤了进来,一见人,便嚷嚷道:“哎呦,卖身葬父啊,长的这么标致,不如到妈妈那里去,妈妈保证将你父亲好好安葬!” 自称妈妈的,谁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出来的。 那姑娘咬着牙道:“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可不能进那种地方去!”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 被人这么说,那妈妈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咋滴,你卖身葬父还挑人选不成,你这怕不是真的想卖身,是想攀高枝吧!” 那姑娘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抵死不从:“我就是死,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妈妈冷哼一声:“哼,说的好像妈妈我在逼良为娼似的!” 人牙子适时的站了出来:“姑娘,既然你不想去玉妈妈那里,不如到我那牙行去!” “我那牙行可是官府过了名路的,你放心,张婆子我保证好好安葬你父亲,如何?” 071 爷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那姑娘没想到竟又杀出来个牙婆,一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应对。 围观的人也觉得跟着牙婆也是个好去处,纷纷劝说道:“是啊,姑娘,不如你就跟牙婆走吧!” “那牙婆我知道,我家大侄子做事的主家买人、买地、买铺子,都是从牙婆那里买的,是个实在的,从不诓骗。” “对对对,听我二大爷家三姑爷的表舅说,那牙婆可是县太爷的亲戚,有县太爷做靠山,也没谁敢欺负,当然牙婆也没仗势欺人,做的是正经生意。” 知道那姑娘有好去处,那富家公子也就歇了给钱的心思,抬脚就往人群中走去。 就富家公子要走,那姑娘急眼了,飞快的爬到富家公子身边,一把抓住衣襟,泪流满面,好不可怜的说道:“公子,您就将我买了吧,我不想跟牙婆走!” 见状,围观群众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 魏晨瑞嗤笑一声,大声说道:“这位兄台,看来你要被这姑娘赖上了呀!” “那牙婆可是地道人,她不肯去,就盯着你,摆明了是想跟你去做小啊!” 那公子也不是个傻的,虽然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只想着自己条件不错,想帮人家一把,可不代表会将一个颇有心机,来历不明的人带回家。 朝着那女子踢了一脚,试图将她开。 可惜,那女子收紧不小,死死拽着不放,富家公子并未将其踢开。 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使太大劲儿,万一踢出个好歹,绝对会被赖上,一时犯了难。 “你这个姑娘还要不要脸,抓着我们少爷的衣襟干什么,还不放开!”跟着的小厮见状,赶紧呵斥道。 那女子根本就不把小厮的呵斥放在眼里,依旧不松手,小厮看不过去,便上前要掰她手指。 女子的手劲自然比不上男子,可是那女子也不是那么好拉走的,小厮掰一只手,女子就松开,再飞快的抓住另一片衣角。 如此不要脸的行径,引来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又怕被缠上,不敢上去。 那青楼的玉妈妈拿起团扇,捂着嘴笑道:“哎呦,真是没眼看,嘴里说的贞烈,做的事儿啊,比我那楼里的姑娘还大胆。” “我那楼里的姑娘,好歹还只拉去楼里的爷们,你这姑娘是直接大街上拉爷们,真是不要脸!” 这要是换个人,恐怕就因为这句话松了手,毕竟要脸面。 可惜啊,这女子还就不要脸了,眼泪不停,那凄惨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所有人都在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呢。 这种白莲花,魏晨瑞看不惯,决定好好收拾一下人,朝着暗十三故意说道:“十三,我记得你有一段时间痴迷与验尸,看了好几本这方面的书,还特意请教了仵作,你上去看看,这姑娘的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死了多久。” “如今的天气虽不似前几个月那么热,但也是很暖和的,正适合各种虫子的生长,时间一长,肯定是要臭的,还容易产生疫病,不容小觑。” 听到疫病,围观的人瞬间退后好几步,生怕自己被传染上。 暗十三配合道:“好勒,小的这就去,手上没什么趁手的工具,这位大哥,借用一下刀!” 带刀的男子正是之前和魏晨瑞打赌的那个,那人已经很清楚,自己确确实实输了,想着以后都是自己人,便没犹豫,直接将刀丢了过去:“接好,小心点使,可别伤了自己。” “好嘞,谢大哥!” 接过刀,暗十三就拔了出来,朝着女子的爹走去。 女子显然心里有鬼,见暗十三靠过去,慌了,松开富家公子,便要往暗十三身上扑。 见识到那女子的不要脸,暗十三自然是不会掉以轻心,一直防着的。 见那姑娘往自己这边扑,赶紧往旁边跳,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刀口对着那女子道:“嘿,你这姑娘要干嘛!” 富家公子趁机带着小厮,躲进人群。 见金主跑了,知道今天估计讨不了好,站起身便要去拖爹的尸体。 暗十三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一刀便朝着女子拖拽的地方砍去,想将破席子砍断,阻止她将尸体拖走。 那女子以为暗十三要砍尸体,脱口而出一句“小心!” 那“尸体”知道不好,一把掀了席子,暗十三怕出现危险,赶紧跳开。 这下好了,“尸体”竟然活了。 “天呐,这人竟然没死!” “哎呀,这人看着也不像是能当她爹啊!” “这还看不出来,这两个就是骗子!” 见势头不秒,两人就想跑,暗十三赶紧一脚踹了过去,两下就将二人踹倒在地。 那女子此时也不装柔弱,撒起泼来,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 这要是换个人,只怕是已经害怕的不敢动手,暗十三可是杀过人的,再加上有魏晨瑞这个靠山,一点都不惧,绕有兴致的看她喊,怕人跑了,一脚踩在男子的脚踝上,使劲儿碾了几下,依稀听见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才罢休。 见这招不管用,那女子也不撒泼了,怕被同意对待,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来要跑。 暗十三怎么会让她跑掉,又是一脚,正准备将她的腿也碾断的时候,被人阻止了。 “住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当众行凶,你眼里还有王法吗?”来人一身捕快的打扮,想必是街上巡逻的捕快。 见暗十三被叫住,那女子丢下男子,溜进人群的空隙中,头也不回的往旁边的巷子里跑。 见人跑了,暗十三抬脚便追,捕快哪里肯,指着人,大喊一声:“哪里跑!”便要追。 暗十三要是被捕快这么一搅合,只怕会将人追丢,魏晨瑞赶紧拦住捕快:“大人,你不妨先了解一下情况!” 被魏晨瑞拦住,那捕快气不打一处来,拔刀就要对魏晨瑞动手:“让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胆!”慧心怎么能让魏晨瑞在自己面前被人用刀指着,连忙呵斥。 那捕快可没有被呵斥住,冷笑道:“爷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再说一遍,让开!” 072 多了个跟班 周围的人,碍于捕快的威严,不敢说话。 那男子也想女子逃脱,对着捕快喊道:“大人,这人和那男的是一伙儿的,他们想要我们的命,求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这贼喊捉贼,玩的倒是溜,要是换成别人,只怕就被得逞了。 可魏晨瑞是什么人啊,昭国的太女殿下,那么多的朝臣都搞的定,一个小小的捕快,怎么可能搞不定。 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腰牌,在捕快面前晃了晃:“认识这个吗?” 魏晨瑞不想暴露身份,拿出来的是出发前找杨玉宁要的荣宁郡主腰牌。 那捕快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捕快的,竟然不认识,一把掀开腰牌,嚷嚷道:“什么东西,我不认识,赶紧让开。” 捕快不识货,常年与达官贵人、富家子弟打交道的牙婆识货啊,一把拉住捕快,赶紧和魏晨瑞道歉:“不知郡主在此,多有得罪,忘海涵!” 捕快一听“郡主”,横不起来了,小声和牙婆道:“牙婆,你没认错吧!” 牙婆白了捕快一眼,咬着牙小声道:“赶紧道歉认错,回头再让县令收拾你!” 说到县令,捕快抖了抖,显然是害怕的,赶紧按照牙婆的要求,学着牙婆的话,道歉:“不知是郡主在此,小人多有得罪,忘见谅!” 说着,又讨好道:“这人得罪了郡主,小人一定和县令大人如实汇报,大人定不会轻饶他!” 魏晨瑞并不是要县令怎么着,只是不想让捕快坏事而已,点点头道:“起来吧,下次做事记得带脑子!” “这人不是什么好的,一会儿让县令秉公处理就好!” 牙婆连忙讨好道:“这是自然,此等骗子,县令大人必不能轻饶!” 牙婆是县令的亲戚,自然是为县令说话的,也不想让魏晨瑞因为这个蠢捕快的事情,迁怒到县令。 就这么会儿功夫,暗十三已经追到那女子,并带了过来:“姑娘,人带来了!” 那女子被暗十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布条绑住了手脚,一路上都是拖着来的,路上还有很多血痕。 那惨样,围观的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气,这人也太狠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魏晨瑞点点头:“交给捕快带到吧,咱们过去看县令大人如何审理,其他人想看后续的,也跟着来吧,到时候也可以当证人!” 围观的人虽然对县令很是敬畏,但是也很热心的想当个证人。 再加上,魏晨瑞被捕快和牙婆成为郡主,有郡主在,那县令也不敢做什么,更加不害怕了,嘴里说着“多谢郡主”,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魏晨瑞也随他们的,跟着那捕快一起,到了县衙。 按照程序,此时应该是要敲登堂鼓的。 可是以魏晨瑞的身份,自然是不用敲的,那捕快虽然有点蠢,也还知道事,没等魏晨瑞发话,又怕县令没有准备,赶紧上去敲鼓。 那牙婆早已趁机溜出人群,从后门进了县衙,给县令通风报信。 魏晨瑞没有注意,但是之前和魏晨瑞打赌的那个汉子注意到了,凑到魏晨瑞跟前,小声道:“主子,那牙婆跑了!” 魏晨瑞身边的人,可没人叫过自己主子,冷不丁被这么叫,魏晨瑞很是不习惯:“你为何要叫我主子?” 那人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理直气壮道:“我不是和你打赌输了么,按照赌约,我就是你的护卫了,叫你一声主子,不是应该的嘛!” 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还不聪明,本身也未知,魏晨瑞并不怎么想收,便道:“哎呀,兄弟,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那是开玩笑的!” 那人可不知道魏晨瑞是不想要他,以为魏晨瑞是真的在开玩笑,沉着脸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说话算话,愿赌服输!” 那富家公子也在一旁,除了那句“牙婆跑了”,其他话可都没小声,自然是都听见了。 打开手里的折扇,捂着嘴,偷笑道:“兄弟,你和郡主萍水相逢,郡主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收你做护卫。” “对于郡主来说,你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以她的教养,自然是不会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话说的这么直白,那人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却并不以为意,满不在乎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自报名号,咱们不就认识了嘛!” “我姓胡,名英豪,江湖人称胡一刀,师承烈焰谷刀圣,尽得师傅真传!” “哎呀,原来是胡兄,久仰久仰!”一听胡英豪报名号,那富家公子赶紧说道,“吾乃玉霖山庄玉浩轩,江湖人称玉三少!” 都是江湖人,虽未见过面,名号都听过的,魏晨瑞这个从未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除外。 听见玉浩轩报名号,胡英豪哈哈一笑:“原来是玉兄!” 见魏晨瑞还不明所以,玉浩轩小声解释道:“郡主,你没在江湖上走动过,没听过这些名号,这个胡一刀,是个人物,虽说脑子不是很好使,但是本身还不错,听劝,尤其是听师傅的话。” “江湖传闻,他师傅怕他出门被人骗,连盘缠都没给准备,就让他一路卖力气做苦力挣点银钱吃住。” “还特意吩咐,有多少钱就吃多少钱,一个铜板都不留在身上,要是哪天遇到能让他信服的人,就让他跟随。” “想必您就是那个让他信服的人!” 刀圣魏晨瑞还是知道的,他的弟子,本事肯定不小,胡英豪那样子,也不像是个奸细,便决定将人收下:“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吧!” 铠都收下了,再收下胡英豪,慧心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冷着脸道:“既然姑娘同意收下你,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姑娘平日对我们的规矩要求不高,该有的规矩,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的,你且记好!” 胡英豪不愧是听话的,忙不迭的点头:“你说,你说,我记性很好的,肯定记得住。” 慧心满意的点点头:“先说一点,不用成姑娘为主子,姑娘不习惯被这么叫,再加上姑娘怕麻烦,要隐藏身份,平日里就称呼她为【姑娘】或者【小姐】。” 073 尸体也行 “别,小姐也别叫,叫姑娘,叫姑娘!” 【小姐】这个称呼,在种花家,可不是个什么好称呼,被人这么称呼,魏晨瑞有点接受不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魏晨瑞不让自己叫小姐,粗神经的胡英豪也没想着问清楚,连连点头道:“是,姑娘!” 说完执着的胡英豪又再次说了一句:“姑娘,那牙婆跑了,看那个样子,怕是去给县令报信,要不要我去把她拦下。” 魏晨瑞摇了摇头:“用不着,我身份已经亮了出来,牙婆过去,只怕也是想将我的身份告知县令,让他小心应对,免得得罪我。” “我姑母可是当今贵妃,太女殿下生母,可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得罪的起的。” “牙婆去报信,也算是好事,那县令可就不敢敷衍了事,也不敢收那两个骗子的钱,给他们脱罪。” “唯一不好的,就是无法知道这个县令的好坏了。” “这有何难,要是郡主想知道,浩轩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我们不是朝廷中人,打听消息比您要方便!”听到魏晨瑞的话,玉浩轩出声表态。 胡英豪一掌拍在玉浩轩的肩膀上,笑道:“那就多些玉三少爷了,改天请你喝酒!” 江湖中可没有官场的那些虚与委蛇,大多数都很豪迈,表达感谢的方式,也都是些豪迈的,比如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作为胡英豪规矩教导人的慧心,自然看不下去,呵斥道:“大胆,姑娘还没说话呢,你一个护卫,怎么能代替姑娘!” 再一看,暗十三也是一样的不满,胡英豪知道自己做错了,忙道歉:“姑娘,老胡我不知道,还请见谅!” 不知者无罪,魏晨瑞自然不会因此责备他,看了一眼慧心道:“算了,这次就饶了他吧,慢慢教,总归现在是在外面,不是宫里!” 魏晨瑞都开口了,慧心也不好说什么,冷着脸道:“你记好,姑娘没有吩咐,你不能自作主张,姑娘身份不一般,你这样下去,会被姑娘招祸的。” 胡英豪认错态度非常好,且知错能改,听了慧心的话,忙捂着嘴,忙不迭的点头。 玉浩轩家里也是有小厮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在慧心呵斥胡英豪的时候,就没有开口,等事情解决,才试探性的开口问答:“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魏晨瑞毕竟不是江湖中的人,也不熟悉江湖的规矩,皱着眉头道:“不知公子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江湖与朝廷向来是井水不犯喝水,最重要的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魏晨瑞也摸不清楚玉浩轩的企图,但是可以明确的是,肯定不会是一时好心,故有此一问。 玉浩轩笑道:“此时自然是没什么需要郡主帮忙的,但是谁也不好说以后没有,多个朋友多条路,打听这个事情而已,对于我家来说,举手之劳的事情。” 魏晨瑞还是有些犹豫:“先说明,违背昭国律法,违背道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玉浩轩哈哈一笑:“这是自然,我玉霖山庄也是名门正派,断不会做哪些作奸犯科、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 这话,魏晨瑞还是持怀疑态度的,电视剧里面可是有很多所谓名门正派,做的事情,比那些所谓的魔门还要狠戾。 反正话已经说明白,要是到时候他们要求了过分的事情,魏晨瑞可是不会认账的。 打定主意,魏晨瑞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些玉公子。” 正说着,那捕快已经敲开了县衙的大门,衙役们也各自到了自己的位置,喊着“威武”。 没一会儿,县令就从后面进来,直奔魏晨瑞而来:“下官祁兴业,见过荣宁郡主!” 这一番动作,便可以看出,这个县令不是个聪明的。 按理说,他现在是不应该知道魏晨瑞的身份的,却巴巴的跑过来行礼,不就是明着说有人通风报信了吗。 当然,魏晨瑞也没想计较,点了点头:“县令大人,升堂吧!” 这祁兴业虽不太聪明,也不太傻,听见魏晨瑞说升堂,赶紧冲着旁边的师爷喊道:“快,给郡主让个坐!” 然后冲着魏晨瑞谄笑道:“郡主您坐着听!” 案卷一般都是师爷来写的,魏晨瑞要是坐了师爷的位置,那师爷就只能站着记录。 让人站着干活,魏晨瑞自认还做不出来,皱着眉头道:“师爷要给整个案件做记录,整理卷宗的吧?我坐了他的位置,你让他站着记录吗?” 知道自己没拍好马屁,祁兴业也拿得起,放的下,自打了一下嘴巴:“瞧你这张嘴,说的什么话!” 转而又笑着对魏晨瑞说道:“那郡主您坐下官的位置吧,下官站着审!” 说着还做着邀请的动作,示意魏晨瑞上去坐。 都让师爷坐着办公了,自然不能让县令还不如一个师爷,魏晨瑞无奈道:“行了,你让人给我搬个座椅就行!” 县令忙不迭点头,指着一个衙役道:“快去给郡主搬个座椅过来!” 那衙役也是个机灵的,三步两步就去了后堂,不一会儿就搬了个座椅出来。 将座椅放好,请魏晨瑞坐下后,县令才放心的做在高堂上,开始审理这个案子。 人证物证都在,迫于魏晨瑞的身份,县令也不敢收受贿赂,自然是秉公处理,将二人判了流放,择日执行! 怕自己走后,县令趁机将人放了,魏晨瑞走之前说道:“祁大人,本郡主的二叔可是在西北的,回去就是去信将此事告知,让叔父盯着一些。” “要是让本郡主知道,人没有送到,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当然,能辨别的清楚样貌的尸体送过去,也算是送到。” 魏晨瑞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让县令和押送的人心存顾忌,怕人死在路上。 她可不想让这两个人骗子舒舒服服的到西北,才特意加了后面的一句话。 有了魏晨瑞这句话,县令也放心下来,忙不迭的点头:“郡主放心,一定送到!” 074 血杀谷怎么了? 魏晨瑞点了点头,放心的带着人离开。 玉浩轩见魏晨瑞离开,也跟着一起走了。 出了县衙大门,玉浩轩叫住魏晨瑞:“郡主,不知打听出来的消息,要如何告知与您?” 魏晨瑞犯了难道:“我这次是出来长长见识的,暂无固定居所,也没有确定下一步往哪个!” 魏晨瑞用的是假身份,自然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地,怕被玉浩轩识破自己的身份,只能如此说。 玉浩轩听见魏晨瑞这么说,也犯了难,想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郡主在此地会待多久?” 魏晨瑞想了想道:“我身份已经暴露,怕夜长梦多,自然是越早越好!” 身份暴露,先不说刺杀,就说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能将魏晨瑞烦死。 魏晨瑞的难处,玉浩轩也了解,可是这样一来,打听出来的消息,就不好给出去了啊! 正犯难的时候,跟着玉浩轩的小厮,拉了他衣角一下,小声说道:“公子,郡主出来长见识,是不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啊?” 听到小厮的提醒,玉浩轩眼睛一亮,朝着魏晨瑞道:“郡主,九月九将在江南举行武林大会,杨家应该也有收到邀请,不知郡主会不会跟着一起去?” “武林大会?”对于武林大会这种只在电视剧中见过的大场面,魏晨瑞还是想去见识见识的。 但是,武林与朝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又有些犹豫:“这样合适吗?毕竟我是朝廷的郡主!” 玉浩轩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您也是杨家的人不是?” 虽然玉浩轩这么说,魏晨瑞还是没底气,看向胡英豪道:“英豪,你曾经是个江湖人,你觉得合适吗?” 胡英豪可没什么朝廷和江湖的概念,自然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合适,也想去武林大会,和各路英雄好汉一较高下,忙点头道:“合适啊,有什么不合适的,玉兄都说了,杨家有请帖,有请帖就可以去!” 两人都这么说,魏晨瑞这才放下心来:“既然你们都说合适,那我就去,武林大会,我也想见识见识呢!” 玉浩轩这下高兴了,哈哈大笑起来:“那我就在武林大会上,恭候郡主大驾,到时候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知!” 魏晨瑞点点头:“如此甚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告辞!”事情已经谈好,玉浩轩还要下去安排,便抱拳告辞。 魏晨瑞也跟着抱拳道:“后会有期!” 告别之后,魏晨瑞便带着人往客栈赶,一回到客栈,便开口吩咐道:“十三,你去准备马车,慧心你去收拾东西,英豪你去帮慧心提东西,我去结账,顺便买些干粮。” 眼下县令还在给上级报信,一时半会儿也打听不到魏晨瑞所在的位置。 但是,要不了多久,县令肯定会找上门来。 那县令虽然不太聪明,但也知道讨好比自己官大的,不可能不上门拜访,说不定还会请自己去县衙,到时候再多来几个官员拜见,魏晨瑞就不用去医仙谷了。 几人分批行动,很快就收拾妥当,坐上马车,往城外奔去,等县令找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城,追不上了。 县令如何懊恼,怎么和上官解释,就不是魏晨瑞要操心的事儿了。 出了城,确定县令的人追不上来之后,魏晨瑞掀了车帘子,小心的扶着车门,冲着暗十三喊道:“他们应该追不上了,不用急着赶路,路上也不要在城里逗留,就找村子借宿吧!” “是!”暗十三满口答应。 暗十三答应后,魏晨瑞又对着胡英豪喊道:“英豪,你对武林大会有多少了解,给我说说。” 说道武林大会,胡英豪来了精神,高兴道:“别的我不敢说,这武林大会,我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您也知道,我师傅派我出来历练,怕我被人骗,连盘缠都没给我,只能卖点苦力挣钱。” “挣了钱,自然是要都花出去的,我这人又喜欢结交朋友,挣的钱多的时候,就会请人喝酒,朋友们便会和我说些江湖上的事情。” “这武林大会,是现在最热闹的事情,谈论的人自然多,说的人多了,我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 说了半天,全都是废话,一句重点都没有,魏晨瑞沉着脸道:“说重点!” 胡英豪也不怵,满不在乎的道:“姑娘您别急啊,重点马上就说道了!” 魏晨瑞没好气道:“快说!” “哎,哎!”胡英豪满口答应,转头却又卖起了关子:“姑娘,那血杀谷你知道不?” 魏晨瑞很是疑惑的问道:“血杀谷怎么了?” 胡英豪还不是太蠢,听出了魏晨瑞话中的意思,知道魏晨瑞肯定是知道血杀谷的,有些惊讶:“呀,姑娘你知道血杀谷啊!” “呦吼,你学聪明了,竟然听出来了!”魏晨瑞也很意外。 胡英豪有些不高兴了:“我本来就不笨好不,我只是社会阅历不足,分不清好赖人而已。” 魏晨瑞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辩,点头道:“对,对,对,赶紧说血杀谷怎么了!” 血杀谷此时已经是属于魏晨瑞瑞的了,她自然会上心,迫切的想知道武林大会关血杀谷什么事情。 胡英豪满意了,也不再说废话:“您知道血杀谷,自然是知道那是一个杀手组织。” “杀手组织自然是做的买凶杀人的活,这也没什么,但是最近呢,这个血杀谷手段有些狠,竟然朝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动手,据说还屠杀了一个村子。” “这不得了,江湖纷争,向来不会影响到平民百姓,这血杀谷可就犯了众怒,自是留不得。” “武林盟主便决定召开武林大会,商讨对付血杀谷的办法!” 魏晨瑞心里清楚,这必然是铠的杀父仇人蒋慕离干的好事,拖着下巴道:“看样子,这个武林大会,我必须得去了!” 怕胡英豪搞不清楚状况,跟着一起要讨伐血杀谷,魏晨瑞特意解释道:“血杀谷早在科举考试之前,被太女殿下的暗卫给灭了,现在血杀谷的主人是太女殿下。” “但是,当时人手不足,并没有将血杀谷清理干净,屠杀平民百姓的事情,只怕是血杀谷余孽做的。” 075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太女殿下威武,那血杀谷竟然说灭就灭,厉害,老胡佩服!” 胡英豪的这个反应,出乎魏晨瑞的意料,也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复,总不能自己夸自己吧,更不可能贬低自己,只得摸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武林众人,只怕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为免引起误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场武林大会,我势必得去,还得阻止他们围攻血杀谷。” 原本就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胡英豪自然是没有意见,以魏晨瑞为主,事事听从的暗十三和慧心自然是听命行事,更加不会有意见。 眼下距离那武林大会没多长时间,魏晨瑞手里并没有请帖,要想参加武林大会,说不得要先去一趟杨家族地。 这样一来,时间就有些紧迫,给医仙宣旨的事情,只怕就得延后。 现在已经九月,再有两个月便要冷下来,要是不抓紧时间,只怕不能赶在年前回宫。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魏晨瑞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胡英豪问道:“武林盟主会不会给医仙谷发请帖。” 虽然不知道魏晨瑞问医仙谷干什么,胡英豪还是老实的回答道:“肯定有啊,医仙谷基本上可以说是整个武林都得巴结的对象,武林大会这种盛世,怎么可能不邀请他们,虽然他们未必会去。” 这下魏晨瑞放心了,既然医仙谷就有请帖,就不用绕路去杨家,直接去医仙谷宣旨,然后拿着请帖直接过去便可。 傍晚时分,暗十三将马车赶道了一处村子,照例借宿在了村长家里。 正吃饭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村民,慌慌张张的,嘴里喊着:“村长命,不好了。” 村长皱着眉头:“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那人咽了口水,缓解了一下口中的干涩,才开口道:“那郑老三的婆娘,要将小草卖到窑子去,小草娘不肯,闹着要上吊呢!” 村长听了,怒不可知,一把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饭桌上:“真是岂有此理,郑老三家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竟然要卖女儿,还是卖到那种地方,简直败坏我们郑家村的村风。” 说完,才想起家里还有外人在,赶紧道歉道:“不好意思,吓到姑娘了。” 魏晨瑞摆摆手:“无妨,生命攸关的事情,村长叔赶紧去看看吧!” 人命关天,容不得村长不重视,吩咐了一下儿媳好生招待,便跟着村民一道离开。 村长走了以后,魏晨瑞便想村长儿媳打听起来:“郑二嫂,那郑老三家的事情,能和我说说吗?” 村里的妇女们本就八卦,根本就保不住秘密,不添油加醋都算是好的,听到魏晨瑞问起,便兴致勃勃的说起来, 郑老三已经去世,家里唯一的长辈就是郑老三的媳妇卫婆子。 那卫婆子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里男娃好吃懒做都是好的,女娃再勤快,那都是赔钱货。 那小草的父亲排行老三,后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性子随了郑老三,是个老实的。 可那老大、老二几个可都随了卫婆子,尖酸刻薄。 小草她爹因为是个儿子,卫婆子还算看重,舍得花了大价钱,给老三娶了会些刺绣手艺的王氏,也就是小草娘。 起初还是好的,王氏也没受什么委屈,可自从小草出生以后,好日子就到头了。 卫婆子嫌弃王氏生了个女儿,害自己白伺候一场,愣是一天的月子都没让她做,见天的使唤。 在这个孝大过天的年代,王氏也不敢不从,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该干的活儿不会少,还会受罚,王氏只得认命。 王氏的身子本来还好,生孩子没得到应有的修养,还被使劲的磋磨,身子自是一天天的坏了,几年未能再次怀上,卫婆子磋磨的更狠了。 小草她爹老实,不敢反抗卫婆子,只能不停的干活,想让王氏稍微轻松一下,小草从能走路开始,就在帮王氏干活。 即使这样,活儿依然干不完。 郑老三还在的时候,有他管着,起码几人还能吃饱,可自从郑老三走了之后,除了小草爹,王氏和小草都吃不饱。 吃不饱,还要干那么多活儿,自然是顶不住的,小草爹便偷偷盛一点自己的粮食,给她们。 小草爹是郑老三家主要的劳动力,出的力气自然大,没有吃饱,力气自然大步起来。 时间一长,卫婆子自然发现了不对,勒令小草爹不要再省自己的口粮给她们母女,不然就和她们一起喝稀的。 小草爹嘴上应着,还是偷偷省了口粮,被贪吃的侄子发现,告到了卫婆子那里。 卫婆子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儿子竟会忤逆自己,便真的不再给他干的,让他和王氏一样。 本想罚几天出口恶气的,却不想,小草爹因为常年没吃饱,去河边挑水的时候,突然眼前犯黑,一头栽进了河里。 虽很快被捞了上来,但因身子骨太差,一场高热没熬过去,人就没了。 自此,卫婆子将儿子的死,归在了王氏和小草身上,磋磨的更厉害,只让她们喝刷锅水。 村里的人看不过去,时不时的会接济一些。 也不知今个儿怎么了,突然要将小草卖到那种地方去,也不知一向软弱的王氏,怎么就狠的下心要上吊。 听完整个事情,魏晨瑞叹了一口气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然后对着旁边的慧心和暗十三道:“咱们也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至于胡英豪,早在村长离开的时候,便和魏晨瑞打了声招呼,跑去看热闹了。 等魏晨瑞赶道的时候,王氏已经被劝了下来,正抱着小草痛哭,那卫婆子在一旁骂骂咧咧的,不停歇。 村长阴沉着脸,怒道:“够了,你真的要将她们逼死才高兴吗?” 卫婆子毫不示弱:“这不是没死嘛,就会拿死来威胁人,老婆子我可不是吓大的。” “再说了,她们害死了我儿子,给我儿子陪葬也是应该的。” 076 解脱 原本抱着小草哭的王氏,听到这话不依了:“相公不是我还是的,是你害死的。” “要不是你不让相公吃饱,还让他干那么多活,才让他倒进河里的。” “害死相公的,是你!” 卫婆子自然不会认:“呸,那还不是你害的,我儿子为什么吃不饱,都给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和你生的赔钱货吃了。” 魏晨瑞最见不得别人说女子是赔钱货的,皱着眉头道:“这位婆婆,女子不是赔钱货!” 卫婆子瞥了她一眼,见那打扮,不像是村里人,像是个大家小姐,没敢骂出口,只不客气的说道:“怎么就不是赔钱货了,娘家养活了她,等能干活的时候,就嫁到别人家去,还要嫁妆,不是赔钱货是什么。” 魏晨瑞也懒得和她争辩什么,只说道:“您别忘了,您自己也是女子,也就是您口中的赔钱货。” “还有,当今的太女殿下,那也是女子,照你这么说,殿下也是赔钱货了?” 这个罪名,魏婆子可不敢认,只硬着头皮狡辩道:“那可是尊贵的太女,怎么能和乡村女子一般。” 嘴里这么说着,那“赔钱货”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目的达到,魏晨瑞也不再说什么。 却不料,因为这一次出头,被王氏给盯上了。 那王氏拉着小草,跪在魏晨瑞跟前,不停的磕着头:“求姑娘买下小草,给小草一条活路。” 小草年岁不大,约莫和魏晨瑞差不多,也知事,跟着王氏一起磕头:“求姑娘买下小草,小草会干很多活。” 王氏也知道,想让贵人卖下人,必须得让贵人认识到本事才行,跟着说道:“对对对,烧火、做饭、洗衣,小草都很麻利的。” 嘴里说着话,磕头的动作却没有停,不一会儿就见了红。 从种花家而来的魏晨瑞,见不得这样,叹了一口气道:“行了,起来吧,我收了!” 农家女,买一个,也花不了什么钱,就当是行善,救人一命。 魏晨瑞同意,那卫婆子可不同意,她将小草卖到那种地方,是要让她受苦的,可不想让她跟个富贵人家,去享福。 “我不同意,钱,老婆子我已经收了,明天一早,就上门来接人。” 村长冷哼一声:“这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我们郑家村,还没有哪家将姑娘卖的那种地方。” “一旦开了这个头,村里的姑娘还能有好亲事?” 涉及到全村的利益,家里有姑娘的,自然是帮着村长说话:“就是,卫婆子,我家与你没啥嫌恶,你如此害我家姑娘,是要和我结仇吗?” “是啊,村里要是有个被卖进那种地方,名声就坏了,说不得科举都是要受影响,你这是要断了整个村子的希望啊!” 不说村长还没想起来,听人这么一说,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家里还有个儿子正在考功名呢,要是被卫婆子坏了事,生撕她的心都有。 沉声道:“你要是执意要将小草卖进那种地方,那我只好代死去的老三,将你休回娘家。” 卫婆子一点也不怵,冷哼一声:“我没犯七出,你不能休我!” 村长也是气狠了,放话道:“我不能代老三休你,我能开祠堂,将你们一家赶出村子。” 卫婆子是铁了心,还是不松口:“那正好,我卖小草,也连累不到你们。” 王氏听闻,头磕的更凶了,头皮已经破了一大块,流了不少血,魏晨瑞不忍,决定真正插手这个事情:“你收了多少银子,我双倍给你!” 存心要让小草去受罪的卫婆子,并没有因此松口:“你给多少银子我都不稀罕,我就是要她们母女不好过。” 胡英豪在旁边忍不住了,嚷嚷道:“你这婆子,真真是恶毒,那可是你儿子唯一的骨血,你就不怕下去无法和你儿子交代吗?” 卫婆子冷哼一声:“哼,我是他娘,生他养他,我需要和他交代什么!” 卫婆子如此油盐不进,一心要小草不好过,连被赶出村子都不怕,很是棘手。 王氏此时也慌了神,木木呆呆的,也忘了继续磕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样子,好不可怜。 突然,不知道王氏哪里来的劲,竟然扑向了魏晨瑞,趁机抽走了旁边站着的胡英豪手里拿的刀,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捅进卫婆子的肚子。 像是不解气,又像是怕她没死,又连着捅了两刀。 卫婆子也没想到会这样,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置信,至死都没有闭上。 “王氏,你.....,你......”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惊的,村长说话都不利索了。 胡英豪也回过神来,忙去夺王氏手里的刀,伸手过去探 王氏根本就没有反抗,任由胡英豪夺走到,如重视脱的笑了:“你死了,就没人能卖我的小草了!” 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小草,一头撞在门框上。 “娘!”小草哭着跑过去抱着王氏。 卫婆子的几个儿子,此时已经被王氏吓破了胆子,根本不跟上前,也没人理死不瞑目的卫婆子,任由她躺在血泊里。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王氏祈求魏晨瑞将小草带走:“求姑娘将小草带走!” 原本就答应将人带走的魏晨瑞自然不会反悔,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将她带走的,教她本事。” 王氏放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笑的很温柔,脸上虽然有很多血污,却很美。 小草则是抱着王氏的尸体,痛苦流涕。 王氏一心求死,魏晨瑞也救不回来,只能摇头叹息,对着小草道:“你娘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一命换一命,保全了你。” “你要好好珍惜你的命,连你母亲的那一份,一起活着!” 村长此时也走到近前,跟着安慰道:“你娘这些年过的太苦,这也是一种解脱。” 王氏本可以回娘家再嫁的,怕自己走了,小草更没有活路,便留了下来,这些小草都是知道的,也记在心里,也因此时常埋怨自己,王氏总在小草埋怨自己的时候,宽慰她。 小草自是知道母亲的苦心,也知道母亲这些年受了多少苦,擦了擦眼泪坚强道:“村长叔说的没错,我娘她解脱了,她去和父亲团聚了。” 077 挫骨扬灰 村长叹气的摇摇头,没说什么,只安慰似的拍了拍小草的头,让郑老三的儿子们去买棺材,将人下葬。 知道王氏死了,小草她大伯、二伯、四叔知道没了威胁,也不怂了,抻着脖子道:“那王氏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了我们娘,应该拖山上喂野狗!” “就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挫骨扬灰也不过分!” “不仅如此,还得好好宣扬宣扬,那老王家教养出来的好女儿,竟然干出杀害婆婆的事情,看他们老王家的闺女,以后怎么说亲。” 这三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恶毒,尽得卫婆子真传。 小草哪里肯让母亲连死了都不得安生,更不想连累外祖家,原本干了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眶。 “噗通”一声,再次跪在了魏晨瑞面前,魏晨瑞成了她唯一的希望:“求姑娘救救我娘,不让她死都不得安宁。” 魏晨瑞可以帮小草将母亲安葬,但是只能安葬在这个郑家村里,卫婆子的那几个儿子,随时都可以对她娘的墓地动手,也定然不会让小草过上好日子,放任她离去,只会以此威胁小草,让她当牛做马。 虽然不忍心,魏晨瑞还是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小草说了。 小草听闻,很是绝望,又有些认命:“谢姑娘解惑!”,之后就面如死灰。 魏晨瑞担心她做傻事,想了想之后道:“我有个办法,不是很好,你要不要听?” 小草惊喜道:“什么办法?”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将你娘火化,将骨灰带走,然后找个郑家人不知道的地方安葬,你娘才能安息,你也能够解脱。” 村长在一旁听闻之后,反对道:“这怎么行,入土为安啊!” 就知道会被反对,魏晨瑞翻了个白眼道:“那不知村长叔,可以办法阻止他们?” 说着指了指旁边虎视眈眈的三人。 有村长和魏晨瑞在,那三人只敢嘴上说,可不敢真的对王氏的尸体做什么,也不敢对小草动手。 眼下那惹事的卫婆子已死,那王氏还是行凶之人,为了不影响村子的声誉,村长肯定不会将这一家子人赶走。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魏晨瑞所说,村长心里很清楚,真的会有变成现实的一天。 但是,将人火化,村长又着实不能接受,想了想之后道:“这样吧,我安排人守着,不让他们动手!” 这话,鬼都不信,小草虽小,也不傻,自然也是信不过的,想了想,咬咬牙道:“就按照姑娘说的做吧!” “村长叔,我知道您想我娘入土为安,可是她即使入了土,也安生不了,何必不按姑娘说的做,还能有个安生的地方,不被人打扰。” “村里都不容易,谁能整天守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墓地呢?” 村长被小草说的哑口无言,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按照姑娘说的做吧!” 说着就安排人去买棺材,虽然不入土,该守的灵,还是要守的,该通知的人,也是要通知到位的。 答应过王氏,将小草带走,魏晨瑞只能暂时在郑家村停留,等王氏的后事处理完毕,再将人带走。 王氏的父母得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哭的不行,差点又和郑家人打起来,被村长让人拉住了。 人是拉住了,仇也结下了,王氏的母亲,也就是小草的外祖母,将小草也恨上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儿也不会耗在这个家里,还连带的没了命。” 魏晨瑞担心会给小草造成心里阴影,影响以后,赶紧打断道:“您老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如果换了你,牺牲自己,可以让你女儿活,你愿意吗?” 王氏的母亲哭的更厉害了,也不再说是小草害死王氏的事情,因为她也是个母亲,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会和王氏做出一样的选择,仰天哀嚎:“我可怜的儿啊!” 围观的人,也忍不住哭泣,为王氏,也为王氏的母亲,尤其是那些已经身为人母的。 想惹事的几个,也被自家媳妇给拉住了,身为母亲,自然感同身受。 守完灵,卫婆子被抬到山上下葬,王氏则是准备火化。 王氏的母亲还不知道火化的事情,得知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生生气的口吐一口鲜血,却挂念着女儿,不肯倒下。 小草怕外婆被气出个好歹,连忙解释道:“外婆,母亲要是葬在村子里,必定会我叔伯他们闹的不得安宁,我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将娘的骨灰带着,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她能得到安宁。” 小草说的,王母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依然不想这样,但是又说不出来话,急的满头是汗。 见状,魏晨瑞猜是怒火攻心,有中风的征兆,赶紧从怀里摸出一瓶急救药,喂给她。 喝了药,王母脸色也好了些,可以开口了,不料一开口,就将人都镇住了:“将我儿送回王家村,葬在我家的坟地上,老婆子我亲自守着,断不会让他们祸害我儿。” 郑家村的村长叹了一口气道:“婶子,那王氏还是郑家的媳妇,葬在王家村,于理不合,恐老王头不会同意。” “即使老王头同意,村里人只怕也不会同意,到时候只怕会闹得更僵。” 王母何尝不知道不容易,只是不甘心,掩面道:“难道就只能任由我儿被挫骨扬灰吗?”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婆婆,您说错了,这不是挫骨扬灰,只是让她能得到安息罢了。” “想必,她也不想自己死了,不仅没有救得女儿,还害了母亲,只怕死了也无法心安。” 王母在乎王氏,自然是不忍心让王氏死了都不能安心,只能忍痛答应:“只能这样了,我儿的骨灰,给我留一点,我要带在身上,等我死了,和我埋在一起。” 王母的这个愿望,大家还是愿意满足的。 就这样,在众人的围观下,王氏的尸体被烧成了灰,给王母分了一小份,其他的都被小草装在一个坛子里,准备带走。 078 衣钵传人 由于安葬王氏耽误了好几天,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充裕,魏晨瑞只能吩咐暗十三全力赶路,只有方便和用餐的时候稍作休息。 就这样,也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赶到医仙谷。 这路程,要是换作魏晨瑞曾经生活的种花家,也就十几个小时的事情,在昭国却需要一个多月。 魏晨瑞几乎都想违背自己的初衷,将蒸汽机给折腾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 虽然魏晨瑞是个科研天才,但是她却并不会开采媒和石油,没有这两样作为燃料,靠柴火,只怕要不了几年,整个昭国的树都要被烧没。 这种竭泽而渔的事情,魏晨瑞做不出来。 即使有足够的媒和石油,魏晨瑞也不打算这个时候将蒸汽机做出来。 武力值不够,即使做出来,也不一定保得住,说不得还会被群起而攻之,那个时候,百姓可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再加上,媒和石油,都是不可再生能源,用一点少一点,总该给子孙后代留些东西不是。 唯一可以使用的绿色能源,魏晨瑞已经开始用了,就是电。 怎么制造发电机,魏晨瑞会,但是制作发电机所需要的细小零件,已昭国目前的锻造技术,还真做不出来,只能暂时搁浅,用用蓄电池。 到了医仙谷,魏晨瑞给了几人一人一刻解毒丹:“吃了,医仙谷内有毒气蔓延,不吃下解毒丹,你们根本进不去。” 不用魏晨瑞解释,几人也会乖乖吃下去,有了魏晨瑞的解释,那胡英豪速度更快,刚一说完,就将魏晨瑞手里的药丸抢了过去,张大嘴巴,一口咽了下去。 魏晨瑞抽了抽嘴角,却没说什么,只当没看到。 医仙谷平常也没什么人来,且魏晨瑞也在里面待不了多久,又不想浪费一颗解毒丸喂给马,便吩咐暗十三将马车栓在一颗树上,带上重要的东西,进了谷。 路上没怎么停留,小草自然无法将王氏的骨灰安葬,只得一路带着。 医仙谷是个于是隔绝的地方,除了自己人,外人根本进不来,绝对是个很好的安息之地。 但是,医仙谷毕竟不是魏晨瑞说了算,真要将王氏葬在这里,势必要经的医仙夫妻的同意。 没有得到师傅师母的同意,这个事情,魏晨瑞也没跟小草说,怕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魏晨瑞和慧心两人在医仙谷生活了十年,对医仙谷很是熟悉,自然不存在找不到路的情况,没多久,一个茅草屋便出现在几人面前。 见到茅草屋,魏晨瑞既是嫌弃又是高兴,还未走进,便喊道:“师傅,师娘,你们可爱的徒弟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瞎嚷嚷什么!”说着,一个身穿白衣,很有仙风道骨意味的中年男子从茅屋里走了出来。 跟着男子出来的,竟然不是魏晨瑞的师娘,而是一个魏晨瑞未曾见过的男孩。 那孩子瘦瘦小小的,看样子也就七八岁,身上的肉,跟小草差不多,显而易见,也不是个过的好的。 不认识的人,魏晨瑞还是要问一下的:“师傅,这是谁?师娘呢?” 医仙掩着嘴,假意咳嗽一声,掩饰了尴尬,才开口道:“这是你师傅我刚手的衣钵传人,你的师弟,快叫师姐!” 说着,将那孩子往前推了推,闭口不提魏晨瑞的师娘。 那孩子也听话,乖乖上前行礼:“玄明见过师姐!” 按照规矩,魏晨瑞身为师姐,是要给见面礼的。 但是,并不知道师傅收了徒弟的魏晨瑞,自然是没有准备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那啥,师姐我并不知道你,没有准备见面礼,你等会儿,我得找找,看看有哪些适合你用的。” 说完,魏晨瑞便埋头在自己的包袱里面找东西。 玄明很是懂事,听魏晨瑞这么说,连忙道:“不用的,师姐!” 医仙轻轻拍了一下玄明的头,道:“不用啥,不用,你师姐有钱的很,区区见面礼,穷不了她。” “再加上,她如今可是昭国的太女殿下,好东西多着呢,可不能这么放过。” 听到太女殿下,玄明没什么反应,那胡英豪反应不小:“不是郡主吗?怎么成太女了?” 医仙来了兴趣,看着胡英豪,笑道:“不是吧,你竟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魏晨瑞在专心挑东西,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慧心这才接过话茬道:“这是殿下路上打赌赢来的,还没怎么教规矩,怕他坏事,给殿下丢脸,便没有说。” 实际上是魏晨瑞压根儿忘记了这茬,慧心没有得到魏晨瑞的首肯,也不好说,总不能拉着胡英豪说悄悄话,告诉他魏晨瑞的真实身份吧! 胡英豪不愧是个没心眼的,竟然觉得慧心说的颇为有道理,瞬间蔫了。 “哎,这回出门,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就这几样还过的去,给师弟你当见面礼吧!” 说着魏晨瑞抬起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玄明。 玄明没接,看了看医仙,见他点头,才接过东西,道谢道:“谢师姐!” 魏晨瑞暗自点头,是个好的,还知道征求师傅的同意。 不过也正常,如果不是个好的,医仙也不可能收他当徒弟,更不可能说是衣钵传人。 魏晨瑞这下想起来了,不高兴了:“师傅,你偏心,师弟后进门的,怎么就是您的衣钵传人,徒弟我怎么就不是了!” 医仙翻了个白眼,道:“衣钵传人,自然是要继承医仙谷的,你什么身份,你能来继承为师的医仙谷?” 魏晨瑞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笑道:“等我将昭国治理好,自然也是可以继承医仙谷的。” 医仙直接转身,压根儿不搭理她,和玄明说道:“走吧,别理你师姐,她还没睡醒。” 这么半天,还没见到师娘出来,魏晨瑞再一次问道:“师傅,师娘呢?” 正说着,毒仙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晨瑞回来了吗?” 听到声音,魏晨瑞高兴道:“是啊,师娘,我回来看您了!” “哎呀真是太好了,正好尝尝师娘的手艺!”毒仙高兴的说道。 079 有办法 听到师娘毒仙这么说,魏晨瑞心里非常害怕,又一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当初的印象太深刻,至今都无法忘怀,满面微笑的说道:“真的吗?那真是赶的巧。” 毒仙很是高兴:“也不是你们赶的巧,是自从你和慧心走了以后,就一直是我在做饭,你师傅和师弟都很喜欢呢!” 魏晨瑞心里可惊讶了,看向师傅,医仙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表情,点头道:“是啊,是啊,阿雪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毒仙则是颇为骄傲的说道:“那是,都十年了,还没点长进怎么行。” 医仙抽了抽嘴角,没说什么,玄明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就低着头,眼尖的魏晨瑞,还是瞧见了眼中的惧怕。 种种迹象表明,师娘的手艺,并没有向她说的那样,有长进。 不明真相,规矩又不怎么好的胡英豪,听闻高兴的说道:“哎呀,叙旧能不能等会儿再续,我正饿的不行呢!” “那还等什么,赶紧过去!”难得有人这么想吃自己做的饭,毒仙自然是热情的带起了路,丝毫不见江湖中传言那种狠辣。 魏晨瑞则是借口要将东西放下,一会儿去,医仙则是借口要给她们安排住处,也一会儿再去。 等毒仙带着胡英豪走远了之后,魏晨瑞悄悄说道:“师傅,师娘的手艺真的长进了?我怎么看都不像啊!” 医仙叹了一口气道:“也可以说长进了,毒性更强了些,之前配的解毒丸,已经无法解除那饭菜的毒性。” “不过,却也不是没用,虽避免了穿肠破肚,却也是要闹肚子的。” 玄明在一旁哭着脸道:“那饭菜还非常的有欺骗性,表面上一副色香味俱全的样子,吃进嘴里就跟黄连一样的苦。” 魏晨瑞则是同情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辛苦师傅和师弟了!” “你们都没试图阻止师娘做饭吗?” 医仙又是叹了一口气道:“怎么没阻止过,只是失败了而已。” 玄明也在一旁点点头,表示医仙说的是真的。 “你师娘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你不让她做的事情,那是非要做的,我又不好落了她的面子,只能依着她。” “你也知道,为师我在你师娘面前,那是一点威信都没有的,我依着她,哄着她,原本以为她一高兴,就不做了。” “谁知,为师失算了,你师娘反而更来劲了,从原来的一天下两次厨,改成了一天下三次厨,一日三餐都给包了。” “为师实在撑不住了,便接了个单子,出门看诊,路上看见玄明,觉得他天赋不错,又是个可怜的,还会做饭,便想着有其事,弟子服其劳,就带了回来,准备将你师娘做饭的活儿也接替下来。” “谁知,你师娘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觉得玄明过得太苦了,来了应该过好日子,做饭的事情,自然就不肯交给他。” “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等哪天再撑不住,再躲出去一段时间!” 说的那叫一个惨,要不是怕一会儿露馅,估计都是声泪俱下。 这两人没办法,不代表魏晨瑞没有办法,看了抱着骨灰坛的小草,魏晨瑞计从心来:“师傅,徒儿倒是有个好办法,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已经快撑不住的医仙,怎么可能不想听:“快说,少卖关子。” 魏晨瑞也没想卖关子,指着小草说道:“这是小草,我路上解救的一个苦命的孩子,看那身形,你们也能猜的到,日子不会比师弟好多少。” “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个一心为她的母亲,才能一直护着她,让她平安长到这么大。” “这次,为了不让小草被那所谓的家人长辈卖到青楼那种地方,小草母亲也不至于杀了婆婆后自杀。” 医仙疑惑道:“这和你的办法有什么关系?你师母要是知道她的身世,只怕也不会让她做饭。” 被打断,魏晨瑞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只是那人是自己的师傅,魏晨瑞也不好说什么,无奈道:“师傅,你别急啊,这不就说道办法了。” “快说,快说!”医仙催促道。 魏晨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草母亲没了,但是她那些亲人可没死完,壮劳力可是还活着的,为了防止小草母亲死后都不得安宁,只能将其火化,将骨灰带了出来,想找个那些家人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安葬。” “咱们这医仙谷,可以说是整个昭国最安全的地方,我就想着将其葬在这里。” “但是,非亲非故的,小草将她母亲葬在这里,着实有些不太合适,便想着用做饭来当做补偿,心里也好受一些,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听完,医仙也觉得是个好办法,看向玄明,玄明也认同的点点头,才开口道:“那就这么办!” 为了确保能够达成目的,魏晨瑞对着小草交代道:“一会儿,你一定要哭,一定要坚持做饭,不然住不安稳,听见了没?” 小草本就是个勤快的孩子,忙不迭的点头:“知道,知道,只是做饭而已,已经很轻松了。” 这下魏晨瑞才放心,将东西都放好,将圣旨交给医仙,简单说了一下圣旨说的什么,便和大家一起去了饭堂。 虽然胡英豪的规矩不怎么好,却还记得吃饭要等大家一起,不能吃独食,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馋的口水都快流出爱,却没有动筷子。 见魏晨瑞几人过来,才高兴道:“你们来了,快,快,快,快坐下吃饭,碗筷我都摆好了!” 入谷的时候,已经服用过一颗解毒丹,此时药效还没完全散掉,不需要再服用不颗。 不想吃下堪比剧毒的饭菜,魏晨瑞便借口路上零嘴吃多了,并不饿,只少量的吃了一点点。 有样学样,小草、慧心也这么说,怕胡英豪管不住嘴乱说话,与胡英豪一起坐在外面的暗十三无法用这个借口,只能硬着头皮吃。 一顿午饭,就这么艰难的吃完了。 080 不能太惯着 慧心来了,收拾碗筷的事情,就交给她了,毒仙就拉着魏晨瑞说话。 “晨瑞啊,你不是都是太女了,怎么有空回来?” 魏晨瑞解释道:“这次是特意回来宣旨的。” 毒仙很是不解:“宣旨,宣什么旨?” 魏晨瑞笑道:“我父皇觉得应该给我找个老师,教我治国之道,便在朝堂上提了这事。” “这太傅之位,还是很香的,大臣们都想推举自己那边的人,我那外公,也没什么人好推荐的,又不甘示弱,便将师傅推了出来。” “我可是正正经经拜师的,没道理外人有这个名头,而师傅没有,便找父皇给师傅讨了个少傅的职位。” 毒仙却有些为难:“这不好吧,咱们毕竟是江湖之人,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突然当了朝廷的官,江湖上不好交代啊!” 魏晨瑞很不以为意的道:“这没什么的,少傅是个虚职,没什么权利,就是名头好听一些,拿个俸禄而已。” “再说了,这个虚职,也是作为徒弟的孝敬,管他们说什么。” 一旁的医仙知道毒仙在顾忌什么,宽慰道:“咱们如今可不是当年,再加上晨瑞的身份摆在那里,江湖人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魏晨瑞也跟着说道:“是啊,徒儿如今是太女,未来的昭国之主,为难师傅,就是为难我,就是为难整个朝廷,他们没辣么大的胆子的。” 毒仙被魏晨瑞劝服了,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有了朝廷的俸禄,你师傅也犯不着因为钱财,给江湖众人看病,只有他们求上门的份。” “这么一想,咱们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魏晨瑞赞同道:“可不是嘛!” 说道江湖,魏晨瑞将自己来的第二个目的说了出来:“对了,师傅,那武林大会的请帖,不知您可有收到?” 医仙点点头道:“是有收到,怎么你想去?” 魏晨瑞点头道:“徒儿想去,也不仅仅是去见见世面,还因为牵扯到了徒儿的亲卫。” “身为太女,我是有亲卫和私兵的名额,前段时间那血杀谷收了钱,要我的命,被我让人给端了,眼下那血杀谷里,可都是我的人。” “只是当初人手不足,没有将血杀谷赶尽杀绝,有不少漏网之鱼,说是那些漏网之鱼依旧用着血杀谷的名头,在外面杀人,甚至是屠村,犯了众怒。” “此次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围剿血杀谷。” “徒儿怕他们杀上血杀谷,对我那亲卫动手,势必得过去一趟,解释一下。” 医仙明白了:“原来如此,这是该去解释一下,我去给你拿请帖!” 说着,医仙站起身,眼睛看了看小草,示意魏晨瑞赶紧将事情提一下。 魏晨瑞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才道:“有劳师傅了!” 医仙这才点头,放心的离开。 见医仙离开魏晨瑞指着旁边的小草道:“对了,师娘,这是我路上救的一个可怜的妹妹。” 接着魏晨瑞将小草和她娘的事情都说了,小草也配合的哭着,一副凄惨的样子。 医仙幼年的时候,过的也不好,不比小草好多少,对这些可怜的,有些感同身受,自然怒气就比较大:“真是该死,小草是吧,别怕,我教你毒术,学成之后,回去遇到那些不长眼的,毒死他们!” 小草是个机灵的,赶紧跪下磕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毒仙将小草扶起:“好好好,以后你就是我毒仙池琴雪的弟子!” 魏晨瑞趁机说道:“小草将母亲的骨灰带了来,想将其安葬在谷里,不知师娘可否同意?” 自家弟子的母亲,毒仙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葬,随便葬,一会儿让你师傅给挑个好地方。” 小草很是感激,连忙要跪下,被毒仙拦住了:“自家人,不必客气。” 魏晨瑞趁机说道:“是啊,你既已拜入师娘门下,这医仙谷,以后就是你的家。” “师姐我有事,无法在谷里照顾,师傅师娘就摆脱师妹照顾了!” 这本就是商量好的,再加上徒弟照顾师傅是应当的,小草哪会不同意,连连点头:“会的,我一定好好照顾好师傅和师公!” 毒仙则是摆手道:“我和你师公都还年轻,哪里就需要你照顾了。” “你还小,还受了那么多的苦,应该被师傅和师公照顾才是。” 真要这样,那魏晨瑞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魏晨瑞赶紧说道:“这是自然,不过师娘,小草和玄明虽然还小,但是还是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您不能太惯着,什么事情都不让他们做,会把他们养的精贵起来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会被人坑惨的。” 毒仙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样子。 跟着医仙给不少乡绅富豪看过病,后宅阴私也见过不少,那些捧杀的,做的好像就是啥都不让人操心,将一个原本小有能力的孩子,硬生生养成了一个万事不知的废物。 想明白以后,毒仙也不再坚持:“也是,那就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小草趁机说道:“师娘,我会做饭,会喂鸡,会捡柴,这些活儿,以后都交给我吧!” 小草挑了活儿,玄明可不想被比下去,跟着开口道:“我会扫地,会挑水,会种菜,这些活儿,以后就交给我吧!” 正在这时,医仙拿着请帖走了进来,听到这话,知道事情应该是解决了,笑道:“行,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你们的身体都不怎么样,做事情不要操之过急,量力而行!” 玄明已经跟着医仙学了几天的医理,知道医仙是为自己好,忙点头道:“徒儿晓得的,师傅!” 小草也跟着说道:“徒儿知道了,谢师公!” 医仙很是意外:“阿雪,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收了徒弟了!” 毒仙瞪了医仙一眼,高声道:“怎么,你能收徒弟,我就不能收徒弟吗?” 见毒仙要生气的样子,医仙赶紧说道:“怎么会呢,只要你喜欢,想收谁当徒弟都行。” “这还差不多!”毒仙语气缓和不少。 081 师傅对师娘那宠溺的样子,魏晨瑞已经看了十年,早就见怪不怪。 小草已经拜师,师娘自然是会好好照顾她的,再加上已经答应做饭的事情以后都由小草来,也不可能再反悔,自然就没什么好操心的。 事情已经办好,魏晨瑞便准备告辞,接过医仙拿在手里的请帖道:“小草如今是我师妹,有师傅和师娘照顾,我也放心的很。” “血杀谷的事情,还需要我出面解释,就不多待,就此告辞!” 刚一见面就要走,疼了魏晨瑞十年的毒仙着实有些舍不得,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出声挽留,叹了一口气道:“哎,你去吧,有空多回来看看我和你师傅!” 魏晨瑞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虽然我回来医仙谷不容易,但是师娘和师傅出去还是容易的,师娘和师傅想我的时候,也可以到京城去看我。” “师傅如今也是少傅,皇宫也是进得的。要是不想进宫,徒儿我出宫也很方便,到时候给我去个信,我就可以出来了。” 毒仙看了看医仙,见他点头,才高兴道:“行!” 不过,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又收拢起来,皱着眉头道:“京城权贵多,要是不小心招惹上,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毒仙小时受过苦,听过不少权贵以权压人的事情,后来行走江湖,江湖中也不乏权贵欺压人的事迹流传,心里对权贵多少有些怵,京城可是个遍地权贵的地方。 如果只是毒仙和医仙两人,她不怕,打不过还能放一把毒就跑,但是牵连到魏晨瑞,却是毒仙不想看到的。 最为了解毒仙的医仙,自然知道她的顾虑,笑了笑道:“阿雪,你忘了,咱们晨瑞可是昭国最顶尖的权贵。” 魏晨瑞连连点头:“是啊,师娘,您不用担心,徒儿我是什么身份,京城可是我的地盘,您是我师娘,哪个权贵敢对您不敬,就是落我的面子,除了户部尚书,没几个人敢的。” 听到魏晨瑞特意提到户部尚书,医仙便知道里面有事,问道:“那户部尚书怎么了?你得罪他了?” 魏晨瑞撇撇嘴:“人家可是想要我的命呢!” “真是岂有此理,他是不是对你动手了?”毒仙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木桌虽结实,也承受不住毒仙一怒之下的一掌,直接断裂。 医仙一看,心疼不已,拿出药瓶,就要给毒仙上药,嘴里道:“你真是的,生气也犯不着伤到自己啊!” 毒仙功夫虽然不错,但不等于刀枪不入,这么一掌下去,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是手掌却明显的红了起来,魏晨瑞见状有些内疚,怨自己将这个事情说出来。 话以说出口,只能想办法补救,缓解一下师娘的怒气:“师娘放心,他可没讨着好!” “您还记得不,徒儿先前说过,那血杀谷接了杀我的单子,那单子就是户部尚书裴前霍下的。” “不过呢,他钱花了,不仅没能杀了我,还给我送了不少好手和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盘。” 有了魏晨瑞的这一番话,毒仙知道魏晨瑞没有吃亏,怒气小了一些,却没有完全消除,愤愤道:“你父皇就这么由着他,不对他动手吗?”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我父皇并不知情,我瞒着的呢!” “眼下不是收拾他的好时机,他妹妹可是我父皇的妃子,还有个三皇子,虽然那不是我父皇亲生的,但是名义上是的。” “我父皇堂堂一国之君,被人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怎么可能甘心。” “只是,一直没有那奸夫的线索,再加上那裴前霍虽是个户部尚书,但是裴家的女儿多,姻亲自然也多,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处置他,恐引得朝廷动荡,到时候百姓也难过,所以只能暂且忍着。” 毒仙之所以会被称为仙,那是因为,她用毒也是为了救人,自小过的苦,对于受苦的人,更能感同身受,也见不得人在自己眼前受苦,魏晨瑞说道百姓难过的时候,毒仙有再大的怒气,也息了。 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委屈你了!” 魏晨瑞摇摇头:“不委屈,就他,还委屈不到我,只是暂时要不了他的命而已,我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再说了,要不了他的命,不代表不能惩治一下他。” “我可是将他气的吐血,还让他损失了不少财务,更是让他在权贵面前丢进了脸,不亏!” “你是怎么收拾他,将他气吐血的?”毒仙很是好奇。 魏晨瑞也没瞒着,绘声绘色的将自己怎么对付裴前霍的经过描述出来,毒仙在一旁听的连连点头,笑容渐渐浮现在面颊上。 “不错,不亏是我教导出来的,颇有我的风范!”听完魏晨瑞的讲述,毒仙颇为引以为荣。 此时那两个吃多了,蹲了半天茅房的两人,顶着一身臭气,两腿发软的挪了进来。 “天呐,怎么这么臭,你们两个掉茅坑里了?赶紧出去!”魏晨瑞颇为嫌弃的说道。 魏晨瑞吩咐,两人哪敢不听,只能一步步往外挪。 见那副惨样,魏晨瑞又有些于心不忍,又说道:“慧心,你去扶着点,将我的香丸拿出来一些,点了给他们熏熏,一会儿咱们就走了,可别再将我熏着。” 魏晨瑞并不爱用熏香,此次出门自然也没带,此时说道香完,慧心明白这是要给他们喂些药丸,点头道:“是!” 慧心跟着离开之后,魏晨瑞再次告辞道:“师傅、师娘,你们保重!” 说着便要去房间那包袱。 “等等!”医仙出声阻止道,“将玄明也带上吧,让他出去见见世面,你返程的时候,再将他送回来。” 怕小草心里不舒服,有特意解释道:“小草还要将亲娘安葬,又是孝期,不太方便跟着,等下次武林大会的时候,再去吧!” 小草本就没打算去,对于医仙特意解释,很是感激:“谢师公,小草明白的,小草要给母亲守孝,不便出门!” 082 玄明毕竟还是个孩子,能出门,自然是高兴的,听了医仙的话,连忙行礼告退,兴高采烈的去收拾东西。 当然,走之前还不忘安慰一下小草:“小草师姐,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和我说,我给你买,放心,师傅有给我钱,我有钱的!”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魏晨瑞笑道:“行了,有师姐我在,哪里轮的到你出钱。” 毒仙也捂着嘴笑道:“是啊,你大师姐可有钱了,用不着你出钱!” 医仙摇头无奈笑笑,没有说话。 玄明很是认真的说道:“那不一样,花大师姐的钱买的礼物,那就是大师姐送的,不是我送的。” “我送的,自然得是我自己掏钱的!” 魏晨瑞打趣道:“你的钱,不也是师傅给的吗?怎么就不能是师傅送的了?” 显然,玄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蔫蔫道:“是啊,我的钱也是师傅给的。” 医仙笑着揉了揉玄明的头道:“放心吧,师傅给你的钱,是你挖草药卖的钱,是你自己挣的,你可以用来给你小草师姐买礼物。” 玄明高兴起来,蹦蹦跳跳道:“太好了,我能送小草师姐礼物了!” 见状,小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我没什么想要的,也没出过门,也不知道有些什么,你买什么我都高兴!” 玄明虽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个男孩子,还能在村子里跑,镇上也是去过的,再加上跟着医仙以后,还随医仙去出了几次诊,见得东西,那确实比小草多。 听见小草这么说,想了想道:“那我就自己选了!” 说话的功夫,慧心已经给那两人喂了药,走过来了:“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他们熏了香,此时二人已经带着行礼在外面等着了,咱们随时可以出发。” 魏晨瑞点点头道:“玄明也跟着我们一块儿去,等他收拾好东西,咱们就出发。” 玄明可不想让魏晨瑞久等,赶紧跑回房间收拾东西,随风飘来一句:“大师姐,你到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好。” 魏晨瑞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着医仙和毒仙行了一礼:“师傅,师娘,徒儿告辞!” 医仙和毒仙,都不喜欢离别,点了点头,均没有起身相送。 魏晨瑞当初回宫的时候,两人就是这样,魏晨瑞当初不理解,还偷偷跑回来,想看看师傅师娘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自己走,结果就看着师娘抱着师傅在哭,师傅轻声安慰,眼角却留下一滴泪水。 魏晨瑞这才明白,师傅师娘是不舍的,只是不想在自己面前失态,才故意不送自己,这才释怀。 等魏晨瑞走到暗十三和胡英豪所站的大门口的时候,玄明也背着个小包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呼,还好没来晚!” 魏晨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是啊,好样的,不让长辈多等。” 听到魏晨瑞的夸奖,玄明笑的很灿烂。 看了师傅师娘所在的茅屋,魏晨瑞喊道:“走吧,出发!” 玄明没有看见师傅师娘过来,很是疑惑:“怎么师傅师娘都不来送我们?” 魏晨瑞笑道:“咱们都是大孩子了,大孩子是不需要长辈相送的,对不对?” 玄明点头道:“对,玄明长大了,不用师傅师娘送!” 魏晨瑞牵着玄明,带着慧心、暗十三以及胡英豪离开了医仙谷。 暗十三将马栓在一个有嫩草的地方,在魏晨瑞她们吃午饭的时候,马也饱餐了一顿,也就不需要暗十三再喂一遍。 驾上马车,几人踏上了前往武林大会的路途。 此时,收到魏晨瑞传信的铠,也带着几个手下,跟着一同前往武林大会。 离武林大会已经没有几天了,怕去路上出现意外,导致错过武林大会,魏晨瑞几人便没有在途中逗留,马不停蹄的在赶路。 紧赶慢赶,终于在武林大会举办的前两天,来到了举办大会的江陵。 由于举办武林大会的缘故,江陵城里有不少带着武器的武林中人,怕这些人闹事,当地官员特意加派人手,到处巡逻,治安倒是比平时要好的多,一个小偷都没有。 也因为武林大会的缘故,江陵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已经住的满满当当。 没办法,找不到客栈的魏晨瑞,便让暗十三,将马车赶到城里的惠民书斋,准备让掌柜的找相熟的街坊,租个小院。 大东家交代的事情,掌柜的哪敢耽误,没一会儿就租到了院子。 其实,掌柜并没有费心去找,他自己就有宅院,没必要再去街坊打听,只是院子并不大,怕魏晨瑞不满意,才没有直接带人住进去,而是说去看看房子。 房子虽小,但是魏晨瑞带的人也不多,一进一出的院子,几个人住完全没有问题。 逛完院子,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就这里吧,房主怎么个租法?” 掌柜赶紧上前答话:“东家,这不要租金,您随便住!” 魏晨瑞以为他是故意讨好自己,打着自己的名头欺压人,有些不高兴:“怎么,你还学会欺压百姓了?哪有租人家房子,不给租金的道理。” 掌柜知道魏晨瑞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东家,您误会了,小的可没有欺压人。” “至于为什么不要租金,那是因为,这房子是小的名下的。” “买这房子的钱,也是您给发的工钱,您肯过来住,那是给小的面子,是让这宅子蓬荜生辉的事情,哪儿能要您的租金。” 魏晨瑞这下明白了,却不打算接受掌柜的好意:“你给我干活,我给你发工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因为这宅子是工钱买的,就不收租金呢,不行!” “如果你不肯收租金的话,这宅子,我就不住了,去牙行里找个宅子。” 东家都找上门,再让东家去找牙行,那不是显得自己办事不利,掌柜的怎么肯,只能点头道:“那怎么行,既然您坚持,那就按照行情来吧。” 083 魏晨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就按照行情来,慧心给掌柜十两银子。” 掌柜连连摆手:“哪里要的了这么多,江陵城的行情,小的这么大的宅子,一月才一两银子的租金,十两银子都能租一年了。” 江陵地处江南,还是比较富庶的城,来往的行商也多,这房价自然水涨船高,一两银子一个月,也很正常。 魏晨瑞笑道:“掌柜怎知我不会租一年呢?” 掌柜失笑道:“您可真会开玩笑,您是什么人,身为您的掌柜,小的怎么会不清楚。” “以您的身份,必然是不会在江陵待很久的,上头可有不少事情,需要您操心,耽误不得!” 这掌柜是个心思通透的,魏晨瑞也不想为难他,笑道:“掌柜你就放心收下吧,这十两银子,可不仅仅是房租,还包括我们这几人的伙食。” “除开房租,剩下的钱,你就看着安排吧,我约莫会在这里待个七八天,等武林大会结束,便要启程回京了。” 有了魏晨瑞的这番话,掌柜的放心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小的就收下了!” 慧心适时的将十两银子递上去。 接过银子,掌柜的便开口告辞道:“东家,小的这就下去安排,屋里被褥什么的,都是齐全的,小的也时常雇个婆子过来打扫,两天前刚打扫过,您可以放心的休息。” 魏晨瑞点头道:“行,这里有慧心在,就不用你跟着伺候,去忙吧,按时将我们几人的伙食送过来便好!” “是,小的告退!”说完,掌柜的便退了出去。 几天的跋涉,魏晨瑞着实有些累的慌,虽然马车是防震的,没什么颠簸,但是坐时间久了,也是很难受的。 武林大会还没开始,魏晨瑞也用不着急,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魏晨瑞还记得有个师弟要照顾,没有自顾自的去休息,而是转头问玄明:“师弟,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玄明其实并没有觉得有多累,本想着出去转转的,但是见魏晨瑞眉眼见展现的疲态,懂事的没有说,怕魏晨瑞会陪自己出去逛,那样只会更累。 于是,假装自己也挺累的,打了一个呵欠道:“大师姐,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魏晨瑞懒得思考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总归玄明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一会儿也不打紧,于是吩咐慧心去铺床。 当然,慧心只负责铺魏晨瑞的、玄明的和她自己的,至于那两个大男人,自然是由他们自己去铺。 慧心速度还是很快的,没多久,便铺好床铺,让魏晨瑞去歇着。 一路上舟车劳顿,一趟进温暖舒适的被窝,魏晨瑞就睡着了。 至于玄明,已经被魏晨瑞抛在脑后,慧心办事,她很放心。 有慧心在,玄明肯定会被照顾的很好,也用不着魏晨瑞操心。 这一觉,魏晨瑞足足睡了三个时辰,直接错过了午饭,等魏晨瑞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时间虽然睡的不断,魏晨瑞还没睡迷糊,还清醒不少。 见天已经黑了下来,再摸摸已经开始反抗的胃,魏晨瑞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就出了房门。 慧心住在魏晨瑞的旁边小房间,听见开门声,知道她醒了,连忙出来伺候:“殿下,您醒了,奴婢去给您打水洗漱。” 魏晨瑞此时太饿了,可不想再磨蹭,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吧,赶紧洗漱完,好用晚膳,肚子都开始打鼓了。” “是,殿下跟我来!”说着,慧心便在前面带路。 好好睡了一觉,不犯迷糊的魏晨瑞,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弟,问道:“对了,玄明可醒了?” 慧心点头道:“早就醒了,玄明少爷毕竟还小,精力比较充沛,也没赶几天路,没您累,只睡了半个时辰便醒了。” “醒了也是闲不住,再加上同样闲不住的胡英豪,两人就出去逛了逛,吃的肚圆,带了不少小玩意回来。” “谁出的钱?不会是玄明吧?”胡英豪是没钱的,魏晨瑞很清楚。 慧心道:“自然不是,是胡英豪出的钱!” 魏晨瑞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胡英豪哪里来的钱?他不是一向不留钱的吗?” 慧心解释道:“他之前是没钱的,奴婢知道他们要出去,便将胡英豪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给了他。” “他什么性子,您也清楚,有了钱,肯定是要花完的,与其让他给外人花,不如给玄明少爷花。” 没想到慧心会这么做,魏晨瑞不由的称赞起来:“可以啊,慧心,有我的风范!” 慧心还是挺谦虚的,并未邀功,笑道:“跟了殿下十年,耳濡目染,多少能学到些殿下的风范。” “到了,您先坐一会儿,奴婢去给您倒水。”说着,就到了厨房,将魏晨瑞安排在外面的石桌旁坐下,慧心才进去倒水。 不确定魏晨瑞什么时候起床需要用水,慧心一直没有将灶间的火灭掉,让其温着水。 麻溜的舀了一瓢热水,伸进一根手指,试了试水温,加了些冷水,确定水温合适之后,才将盆端出去,顺手将洗脸巾也带了出去。 将水盆放在石桌上,慧心递上洗脸巾说道:“殿下,奴婢就不伺候您洗漱,给您准备晚膳。” 接过洗脸巾,魏晨瑞点头道:“去吧,简单的煮完面就行,速度要快。” 知道魏晨瑞是真的饿,慧心自然不会耽误,点头道:“您放心,惠民书斋的掌柜已经派人送了晚膳过来,奴婢只需要加热一下便可。” “行,那你去吧!”说完,魏晨瑞便开始洗漱。 慧心则是去厨房给魏晨瑞热饭菜。 酒饱饭足之后,魏晨瑞准备去看看玄明,顺便消消食:“玄明在哪个房间?带我去看看!” “玄明少爷已经满了七岁,不适合与您一起住在内院,奴婢便安排他住在外院,暗十三和胡英豪住在旁边,安全上不会有问题。” 这安排确实挺合适,魏晨瑞没什么好挑剔的,点头道:“安排的挺好,前面带路吧!” 084 这个宅子毕竟不大,没一会儿,就到了玄明所住的地方,慧心上前去敲门:“玄明少爷,殿下来看看您!” 虽然已经出了医仙谷,但是玄明却没有放下学习,此时正在写着大字。 听到慧心的话,赶紧放下笔,前去开门。 见魏晨瑞在后面,赶紧过去行礼道:“大师姐安,这么晚了,过来找玄明,可是有什么事情?” 魏晨瑞摇头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怕你不习惯!” 玄明笑道:“玄明谢大师姐关心,没什么不习惯的,慧心姐姐还有两个哥哥,都很照顾玄明,今天胡大哥,还请玄明吃东西,给玄明买了不少东西呢!” 怕玄明有心里负担,魏晨瑞揉了揉他的头道:“你胡大哥那个人,最是受不住钱的,但凡手里有点钱,都会花掉。” “不是吃了喝了,就是请不认识的人吃了喝了。” 玄明很是不解:“他为什么要请不认识的人呢?” 慧心在一旁偷笑道:“那是因为,你胡大哥的师傅,知道你胡大哥不怎么聪明,怕他兜里有钱,被人诓骗干坏事,就要求他挣了钱,必须尽快花掉,兜里不能留一个铜板。” 魏晨瑞也跟着点头道:“没错,你胡大哥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有时候还是能挣不少钱的。” “你胡大哥又没什么爱好,也就爱好吃肉喝酒,结交朋友,钱多的时候,就喜欢在酒楼里请人吃喝。” “那不是亏大了!”玄明有些不忿。 那小脸,气嘟嘟的,魏晨瑞险些将手伸过去捏两把,不过忍住了,掩饰的清嗓子:“咳,也不尽然,次数多了,你胡大哥还是结交了一些江湖朋友的,在江湖上也有一个好名声,对他以后行走江湖,还是很有帮忙的。” 知道胡英豪没有吃多少亏,玄明这才放心:“这就好!” 又疑惑道:“对了,胡大哥的师傅,为什么会担心胡大哥有钱了闯祸呢?” 听到玄明这么问,魏晨瑞决定趁机和他灌输一些江湖险恶的事情,于是道:“你胡大哥不太聪明,你是知道的。” “他那样,很容易就会被有心人将钱骗走。但是,他又不是那么蠢,总会回过味来。” “以他的脾气和身手,回过味来,肯定不会轻饶骗他的。” “如果骗他的是有钱有势的,那护卫必然不少,你胡大哥功夫再好,双拳也难敌四手,总会败下阵来,搞不好一条命就此葬送。” “如果骗他的没什么钱势,被你胡大哥一通揍,搞不好就会被揍死,就摊上了人命官司,其结果也是一个死。” 听到魏晨瑞这么说,玄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看来胡大哥的师傅,很有远见啊!” 魏晨瑞点点头:“说你胡大哥的师傅有远见,不如说他了解你胡大哥,且一心为他考虑。” 听到胡英豪有个一心为他考虑的师傅,玄明有些羡慕:“真羡慕胡大哥,有个这么好的师傅。” 魏晨瑞手指弯曲,用指节敲了一下玄明的头道:“你有什么好羡慕的,师傅不好吗?” 玄明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自己也是有师傅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对哦,我也有师傅的,我不仅有师傅,还有师娘和两个师姐,我比胡大哥要幸福。” 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就是,你胡大哥应该羡慕你才对,不过,以你胡大哥那个性子,想必也不会羡慕。” 心情开阔的玄明,突然发现还没请魏晨瑞进去,赶紧说道:“大师姐,咱们进去说吧!” 才睡了留个时辰,魏晨瑞此时也睡不着,也想和玄明好好聊聊,联络一下师姐弟的感情,就点头道:“行,咱们进去说。” 房间并不大,魏晨瑞一进门便看见了桌上的大字,拿起一张便看了起来。 大字是临摹的,横平竖直些的并不平稳,下笔的力道也是轻重不一,一看就知道是初学者写的。 见魏晨瑞拿起大字,玄明很是不好意思,涨红了脸:“大师姐,玄明写的不好!” 一般人都会顺势违心的夸赞一番,以免打击小孩子的积极性,可惜魏晨瑞不是一般的人,很是认真的点头道:“确实写的不好,看看这,横没横平,竖也没竖直,还歪歪扭扭的......” 还没说完,玄明便抽噎起来,显然是被魏晨瑞打击到了。 见玄明抽噎,魏晨瑞皱起眉头:“哭什么哭,做的不好,努力做好不就行了,有什么好哭的。” “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随便哭!” “是,大师姐!”魏晨瑞语气很是严厉,玄明也不敢再哭,将眼泪憋了回去。 见玄明忍住了,魏晨瑞才又继续说道:“你还小,也是初学,写的不好是应该的,写的好才是不正常的。” “明知道自己写的不好,那就要接受别人的批评,只有这样,你才能进步。” “所以,今天大师姐要告诉你,在自己没有做好的时候,断不可因为别人违心的夸赞就沾沾自喜,那样只会让你止步不前。” “只有虚心接受别人的批评,并且加以改进,才能让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才。” 玄明知道,魏晨瑞是为自己好,点头道:“是玄明知道了,以后一定虚心接受别人的批评。” 魏晨瑞点点头道:“这才对!” “当然,不是所有的批评都是对的,你还需要分辨清楚,哪些是善意的批评,哪些是恶意的批评。” 玄明问道:“那怎么分辨哪些是善意的批评,那哪些是恶意的批评呢?” 魏晨瑞想了想之后道:“这个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并不好分辨,因为你阅历不足,不能给你提供经验。” “阅历,则是需要你不断的经历才会有,而你现在还小,并没有很多经历,自然也就无法判断。” “不过,不要紧,你只要强大你的内心,不因别人的批评而失了理智,你就会明白,哪些是善意的批评,哪些是恶意的批评。” 085 玄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毕竟他还小,魏晨瑞也没指望他一下子就能明白,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不懂也没关系,你只牢牢的记住,不要因为别人说你不好,就生气、难过。” “亲近的人批评你,是希望你好,外人批评你,是见不得你好,都不用理会!” 这话玄明听的懂,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玄明知道了,大师姐批评我,是对我好。” “知道了就好,把眼泪擦干,咱们来练字!” 说着,魏晨瑞亲自给玄明研磨,让他写字,时不时的出言指导一番。 魏晨瑞毕竟活了两世,虽然这一世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老师教授习字,但是上一世可有几个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个时辰,玄明的手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一直强撑着,没有说出来。 魏晨瑞虽然有那么一点儿的粗神经,但是专心盯着,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虽然玄明强撑着,魏晨瑞仔细一点,还是能发现他的手在抖,原本已经好一些的字,也变得和最初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累了不说,魏晨瑞也没打算询问,假装不知道,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再坐着有些不太合适,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出去好好逛逛。” 玄明暗自松了一口气,放下笔,偷偷活动了一下手臂,想缓解一下酸痛,怕魏晨瑞看出来,嘴上还回答道:“大师姐我知道你过来是有事情要办,你去忙,不用特意陪我的,有胡大哥陪着我就行。” 魏晨瑞笑道:“我的事情不急,武林大会还没开始,还能玩几天,师傅让你跟我出来长见识,跟着你胡大哥,只能玩,长不了什么见识的!” “再说了,做事情带着你,更能帮助你长见识!” 不会耽误大师姐的事情,玄明心里负担就少了一些,高兴道:“那我明天就跟着大师姐去长见识!” 说好了第二天出门的时间,魏晨瑞便带着慧心回房。 虽说白天睡了不少时间,但是魏晨瑞这段时间也着实累了,这会儿还是睡的着的。 大概睡的时间还是太久了点,精神头虽然不错,却有些腰酸背痛。 早早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肌肉的酸楚差不多消失的时候,慧心将早膳端了过来,一碗豆浆,几个小笼包。 魏晨瑞一向不喜早餐吃的太丰盛,都是以清淡为主,尤其喜欢豆浆、包子、饺子之类的。 油条这个东西,魏晨瑞也只能在宫里吃吃外面没人会做,慧心没功夫去做,暂时吃不上。 深知魏晨瑞的饮食习惯,慧心在昨日接到掌柜安排的人送来的晚膳的时候,特意吩咐了一下。 不然的话,今早的早膳,只怕就会有大鱼大肉了。 端起碗,喝了一口豆浆之后,魏晨瑞突然问道:“玄明可是起了?” 慧心点头道:“起了,胡英豪还在练武,早膳是十三取的。” 听到慧心说练武,魏晨瑞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可没看见慧心和暗十三练武,于是道:“不错,是个勤奋的,你和十三也得练练,尤其是十三,出来这么多天,我还没见他练武。” “殿下,奴婢是没练武,可十三没有停止,他是暗卫,一身的本事自身不能荒废的。”见魏晨瑞误会,慧心急忙解释,“暗卫练武和别人不一样,因为要适应黑暗,大部分的训练都是在夜间的。” 魏晨瑞明白了,却没打算就此停嘴,边吃着小笼包,边饶有兴致的问道:“既然是在夜间训练,你是怎么知道的?” 慧心不知道魏晨瑞的心里,也没开窍,很自然的说道:“那是因为他需要我给准备宵夜,训练消耗大,要是不吃点东西,会饿的睡不着的。” 看那样子,魏晨瑞知道自己又是瞎操心,也不想抓着这个事情不放,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行了,你也下去吃点,一会儿过来收拾吧!” 魏晨瑞一向如此,慧心已经习以为常,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去用膳。 作为婢女,让主子等,那是即为不规矩的,虽然这是在宫外,无人管束,魏晨瑞又不计较这些,慧心依然紧收这下人的本分,除非情况特殊,从未让魏晨瑞等过,这次也不例外。 魏晨瑞吃饭讲究细嚼慢咽,等她吃好的时候,慧心已经进房候着了。 魏晨瑞也知道下人难做,宫女比一般的下人更难做,对于慧心那种几乎不怎么嚼就下咽的吃饭速度虽然看不惯,却也没说什么。 她知道,一旦她说了,慧心照做,习惯之后,回宫少不了一顿责罚,只能多准备一些消食的药,让她饭后用上一粒。 慧心收拾碗筷的时候,魏晨瑞便在院子里面转悠,消食。 早餐虽然没吃多少,但是作为一名医者,魏晨瑞还是很讲究养生的,饭后适当走走,不仅有助于消化,还能有利于气血的运行。 古人有言,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就是因为这。 气血乃是一个人精神好坏的根本,气血好,才有力气,才能少生病。 走着走着,就到了玄明所在的外院,只见玄明正在胡英豪的指点下,稳稳当当的扎着马步。 见魏晨瑞过来,玄明就想起身行礼,却被胡英豪很不客气的敲了一棍子:“看什么看,蹲好,时间到了,才能起身。” 胡英豪要求严格,魏晨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又不是是非不分的家长,自然不会责备胡英豪,反而很支持:“你胡大哥说的没错,你既然要跟着他习武,自然是要按照他的要求来,如果犯了错,他打你也是应该的。” 玄明点点头:“玄明知道的,我没有按照师傅的要求背下药理的时候,师傅也会打我的,师娘从不阻拦,还在一旁拍手说打得好!” 说道师傅,魏晨瑞有些疑惑,自家师傅师娘可都是会武的,玄明却让胡英豪教他,难道师傅师娘没有教吗? 于是问道:“玄明,你怎么让你胡大哥教你,师傅没有教你吗?” 086 怕魏晨瑞误会,玄明赶紧解释道:“师娘知道我身体底子差,怕我受不住,准备让我养几年再开始习武的,这几年先习药理,时不时泡一泡药浴。” 魏晨瑞明白了,玄明小的时候受苦,只怕是经脉有所损伤,暂时还不适合修习医仙谷的独门心法,只能先泡些药浴,强身健骨,洗筋伐髓,修复他受损的经脉。 于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然后转头对着胡英豪问道:“英豪,玄明站了多久的马步了?” 胡英豪虽然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但是在习武上面,却是很认真的,不然也不可能得到刀圣的亲耐,被收为亲传弟子。 听见魏晨瑞这么问,再加上刚才两人的对话,自然明白魏晨瑞在担心什么,抱拳道:“姑娘放心,玄明身子骨不怎么好,我是看过的,定的时间,自然是他能够承受的。” 魏晨瑞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咱们今天还要出去逛一逛,你不妨先停一下,让他先用早膳,晚上回来之后,再将剩下的补上。” 胡英豪想了想,点头道:“也行,那就听姑娘的,玄明,休息一下,去用早膳吧!” 玄明是真心想习武,听到说休息,也没有拔腿就往屋里走,更没有一屁股就坐地上,反而站起身,稍微活动一下僵硬的腿脚道:“昨天晚上就和大师姐说好了要出去逛一逛的,临时决定跟着胡大哥习武,还要被迫中途中断,玄明很是过意不去。” “晚间回来,我就不补上剩下的,改为重头再来吧!” “师傅虽未开始教授我武功,时不时的也会和我讲一下武功,让我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这扎马步乃是练武的基本功,是用来练下盘的,只有下盘稳当,才能做到站如松。” “好!说的好!”玄明这话算是说到胡英豪的心坎里,直接拍手称好。 道理魏晨瑞自然是明白的,就没有拒绝:“你想蹲就蹲吧,总归师姐在这里,不会让你明天起不来的。” “行了,你去用早膳吧,一会儿我让十三来叫你们。” 说完,魏晨瑞便转身离去。 刚走进自己住的院子,就看见慧心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魏晨瑞,忙迎上去:“殿下,奴婢已经收拾好,可以出发了。” “不急,我刚去玄明那里看了看,他还未用早膳,等他用好,咱们再出发。” 说完,魏晨瑞便抬步往房间内走去,边走边问道:“慧心,咱们带的银子,还有多少?” 慧心想了想道:“应该还有一千两银子。” 说完,慧心从身上摸出一个记事本,打开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肯定的点点头道:“没错,是还有一千两银子。” “只有一千两啊,有点少!”魏晨瑞皱着眉头道。 说实话,在这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年代,一千两银子已经很多了,而且,从出门到现在,总共花销也都还没一千两。 听见魏晨瑞说少,慧心很是疑惑,问道:“殿下,咱们日常开销并不大,您也不喜铺张浪费,从出宫到现在,总共也没用到一千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足够咱们花销的了。” 知道慧心误会了,魏晨瑞笑了笑,解释道:“日常花销是够的,但是要买些好药,却是不够的。” “药?买药干什么,难道玄明少爷生病了吗?”以为玄明生病了的慧心,有些焦急,“生了什么病?买药需要多少银子?不够的话,奴婢那里还有一些首饰,先拿去当了,凑一凑。” “我还没穷到要你当首饰的地步!” 先不说玄明并没有生病,即使他生病了要用药,魏晨瑞也不可能让慧心去当首饰买药。 慧心可不知道,只以为自己猜的是对的,开始自责起来:“都怪奴婢,出宫的时候,怎么就不多带点银票在身上。” “行了,别担心,玄明并没有生病,只是开始和胡英豪习武,他身体底子太差,我想给他抓点药,泡泡药浴。”怕慧心急的直接拿东西就跑,魏晨瑞赶紧解释起来。 听了魏晨瑞的解释,慧心松了一口气:“没生病就好,没生病就好!” 接着又皱起眉头:“玄明少爷身体底子不好,泡药浴的话,少不得要用一些名贵的药物,这一千两银子,确实不太够啊!” 慧心跟着也是学了不少医理的,再加上管着魏晨瑞的生意和帐,多少清楚药物的价格。 虽然带的银子不够,魏晨瑞也没打算用次一等的药物,想了想之后道:“一会儿咱们先去书斋,找掌柜支取一些银子吧!” 慧心这才想起来,殿下在江陵也是有铺子的,这住的房子还都是掌柜的,跟着松了一口气:“对哦,殿下还有铺子。” 然后点了点头道:“行,奴婢知道了,到时候拿了多少银子,奴婢会记一下,等他们交账的时候,好将其扣除。” 慧心办事,魏晨瑞还是放心的:“嗯,这事儿交给你,我放心!” “那奴婢就去拿印信和银票!”说完慧心便转身去放银票和印信的地方,将东西取出。 拿了东西,两人便去了前院。 知道魏晨瑞今天要出门,用完早膳的暗十三,便将马车架好,等在门口。 见魏晨瑞和慧心过去,忙起身相迎:‘姑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魏晨瑞点点头道:“你去看看玄明和胡英豪准备好了没有,等他们一齐出发。” “是!” 说完,暗十三就大步往院内走,魏晨瑞则是在慧心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在车厢坐下。 没等多久,暗十三就带着玄明和胡英豪过来。 等几人都坐上马车,暗十三便架着马车出发。 赶紧马车在走了,慧心赶紧说道:“先去惠民书斋,姑娘有点事情要办!” “是!”暗十三忙不迭回答。 宅院离书斋并不远,没用多大一会儿,便到了门口,停稳马车,暗十三便冲着里面喊道:“姑娘,书斋到了。” 087 在书斋里拿了银子,给玄明挑了不少的纸笔,让掌柜送到小院,直奔药店而去。 方子魏晨瑞早就写好,直接递了过去。 药店的伙计做事麻利,不一会儿就算好了价格,见数目有些大,抬头讨好的看着魏晨瑞,小心翼翼开口道:“那个,姑娘,这药价有些高,一旦抓方,药会全部混在一起,到时候您要是改了主意不要,这药就废了。” “这么大的数额,就是将小的卖了,也赔不起,您能不能先将药钱付了?” 怕魏晨瑞不放心,伙计又强调了一下:“您放心,这家店是老字号,在江陵城开了上百年,小的是东家的家生子,跑不了的。” 对于先抓药还是先给钱,魏晨瑞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示意慧心给钱。 慧心接到示意,上前一步问道:“这一副药多少钱?” 说着便从怀里拿出银票,准备数。 见慧心拿出银票,知道这几人不会赖账,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一副药,抹掉零头,需要五百两银子,不知姑娘要几副?” 胡英豪一听,炸了:“啥,你这莫不是黑店,什么药得五百两银子?” 一听这话,伙计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东家做生意最是实诚,从未缺斤少两,也不会妄抬药价。” “不是我说,这方子也就是在我们东家这里,换家药店,您少了八百两,肯定抓不齐药。” 魏晨瑞经常配些药丸,还实验各种药,所需要的药材自然是不会少,未回宫的时候,都是自己挣钱买药,对于药价还是很熟悉的,知道这伙计没有夸大。 假意训斥胡英豪:“你瞎咧咧什么,这药价我还是清楚的,正如这伙计所说,是良心价!” 接着又和那伙计解释道:“这个护卫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只觉得五百两是个天文数字。” 那伙计也没揪着这个事情不放,理解的点点头:“也是,这个价格,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确实是天价,可以理解。”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伙计情绪便有些不好,愤愤道:“但是有些无良的富人,明明手里有钱,买药还要耍小心眼。” 说着,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倒豆子一般,讲了半天。 魏晨瑞这才清楚,为什么伙计会要求先给钱了。 原来,这家药善堂,一直都是先抓药,后给钱的。 要是碰上一些穷苦人家,要钱只要不太贵,还会让百姓先拿药回去,等手头宽松了,再将钱送过来。 但是,伙计和药善堂的东家都知道,这银钱要回来的几率不大,连救命的药钱都拿不出来,可想而知,生活得有多窘迫,也因此,东家也没指望拿到钱,只当是做了善事。 这药善堂从建堂开始,就一直是这么做的,百年来从未变过,也因此,这药善堂在百姓中的口碑非常好,不论周围有多少药店,也都能屹立不倒。 同行是冤家,这话不假,谁也不想看到竞争对手生意红火,而自家生意惨淡。 一些别有用心的店家,就故意找人来药善堂闹事,想将这家店挤垮。 有着良好的口碑,东家又会做人,又有百姓的拥护,那些人的奸计并未得逞。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知道药善堂的规矩是先抓药再给钱,那些人就用这个法子,开了一个有着名贵药材的方子来,等药抓了,却又不给钱,说钱没带够,回去拿,结果一去不返,硬生生看着药变坏,再也用不了。 还有一些不要脸的,说是药都抓好了,又不能再卖给别人,就想以极低的价格买去。 起初东家就忍了,让人得逞。 却不想,那人得了好,找了不少人干这事,然后将药拿到别家倒卖。 东家虽有些家底,却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只得改了规矩,但凡一副药的价格超过一百两银子,就必须先付钱,再抓药。 这样的事情,在种花家,时常都有发生,魏晨瑞也不意外,只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 “好了,您要的五副药已经抓好,都在这里,您要不要点点?”嘴里没闲着,手上也没闲着,说话的功夫,伙计已经麻利的收好银票,并且将药都抓好,只等这复核包起来。 药是在魏晨瑞眼皮子底下抓的,也是在魏晨瑞眼皮子底下过的称,然后分到每一幅药里面的,魏晨瑞没什么好不放心的,点点头道:“不用点了,没什么问题,是我那房子里的药,包起来吧!” “好嘞!”做成这么一个大单子,伙计还是很高兴的,愉快的将药包好,递给慧心。 见慧心接过药,魏晨瑞便带着人离开了药善堂。 路上,胡英豪看着那药咂舌道:“啧啧啧,这都什么药啊,这么贵!” 慧心瞪了他一眼道:“不懂就不要瞎说,省的给姑娘丢人。” 魏晨瑞笑了笑道:“他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又跟着师傅一直在山上习武,身体底子好,很少生病,自然不会知道药的价格,很正常。” “跟着咱们,多看一段时间,见识起来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不同于胡英豪,玄明有些担心的看着魏晨瑞道:“大师姐,谁生病了吗?需要这么贵的药!” 五百两银子,对于玄明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了。 听见玄明问话,魏晨瑞对着慧心笑道:“这里还有一个没有见识的,回去给他们好好说说,姑娘我有多少钱。” 慧心生怕下次还有人这么给魏晨瑞丢脸,狠狠的点头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和他们说说的。” 魏晨瑞满意的笑道:“等你们知道姑娘我有多少钱,你们就不会觉得五百两银子多了。” “玄明,你也不用担心,没有谁生病,这药是买了给你泡药浴用的,帮你调理身子,洗筋伐髓。” 药浴玄明一直泡着,药材又都是师傅医仙准备的,玄明还真不知道一副药竟然要这么多的银子,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这是给我用的?” 088 再一算,从自己被师傅带到医仙谷,药浴泡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一副药就要五百两,自己岂不是花了四五千两银子了? 玄明不禁倒吸一口气:“天呐,我竟然花了师傅那么多的银子!” 知道玄明在担心什么,魏晨瑞摸了摸他的头道:“行了,医仙谷的药材不少,泡药浴的药材谷里差不多都有,也没花多少钱。” “也就是不知道你在泡药浴,没有从谷里带药,才买的,也就买这几副,供你这几天用的。” “放心吧,你师姐我有钱,泡不垮的。” 见魏晨瑞不似说谎,玄明心里的负担才小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心疼:“五百两银子啊,不对,五副药,就是两千五百两银子,还是好贵啊,能买好几万只烤鸡了。” 见玄明那一副心疼的样子,魏晨瑞笑了:想吃烤鸡直接说啊,走,咱们去吃,想吃几只吃几只。” 知道魏晨瑞是真的不在意这些银子,玄明便也没再纠结,开心的跟着去吃烤鸡,心里却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辜负大师姐和师傅对自己的疼爱,好好学本事,争取早日学成,多多挣银子给他们花。 玄明心里怎么想,魏晨瑞是不知道的,知道也不在意,那是玄明的心意,他能想着挣钱给师傅和自己花,说明他是个好孩子,不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一路上吃吃逛逛买买,不一会儿胡英豪和暗十三身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篮子、布兜,就是慧心手里也提着两个。 见魏晨瑞还准备要买,胡英豪撑不住了,说道:“姑娘,要不今天就算了,咱们明天再来逛吧!” 说着还故意凑到魏晨瑞面前,让她看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 见胡英豪身上大大小小的篮子布兜,再转头看像暗十三和慧心,魏晨瑞不禁有些吃惊:“天呐,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玄明也跟着说道:“天呐,我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慧心不愧是魏晨瑞的好婢女,淡定的说道:“这东西也不多,就是篮子太占地方,不能放多少东西,要不让他们先将东西放到马车里,再继续逛一逛?” 魏晨瑞一看天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想着玄明回去还有扎马步,还得给他熬药,决定回去,明天再逛。 “算了,今天就逛到这里,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还得回去准备药浴。” 慧心点点头:“听姑娘的。” 听见魏晨瑞说回去,胡英豪不禁咧开嘴,笑道:“好勒,咱们回去!” 虽说离太阳落山已经没多长时间了,但是街上还是有不少人的,大部分是武林人士。 武林人士脾气大多和胡英豪一样,是那种一点就炸的,魏晨瑞不想与人起冲突,耽误回家,嘱咐几人小心点,免得撞到人。 “哎呦,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正想着,胡英豪便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身体是个壮实的,又只是路过,没有用力,并没有被胡英豪撞倒在地,也没受伤,但是却没打算息事宁人,反而推搡了一下胡英豪。 胡英豪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被人推搡,怎么可能不还手,直接拿起手里的篮子,将其挡下:“呦吼,当你爷爷是吓大的,是你撞的我吧!” 那人本想着推搡两下,让其知道自己不好惹,给自己道个歉就算了的,却没想到,被胡英豪挡住,言语中还非常不客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人咽不下这口气,张口道:“你小子,可以啊,报上名来!” 说着拔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准备动手。 人都要亮武器了,胡英豪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拿起腰间的刀,冷哼一声:“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胡英豪是也,江湖人称胡一刀。” “可是胡兄?”听见胡英豪报名号,那人还未开口,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说着,那人也走到了跟前,见魏晨瑞在这里,连忙上前行礼:“见过郡主!” 见到来人,胡英豪哈哈一笑,收起刀,上前拍了来人一下肩膀:“是玉兄啊!” 玉浩轩回拍了胡英豪肩膀,笑道:“胡兄,别来无恙啊!” 见这边朋友相见,高高兴兴的,那人不干了:“小子,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玉浩轩笑道:“这位兄弟,这几位都是玉某的朋友,可否卖玉霖山庄一个面子,就此揭过,如何?” 那人本就没打算怎么着,官府还盯着呢,也不想惹什么事,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见玉浩轩示好,那玉霖山庄自己也惹不起,于是抱拳道:“那行,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跟他计较,哼!” 说着,扭头就走。 碍事的人走了,玉浩轩才有功夫和魏晨瑞叙旧:“不知郡主可有住处?要不要去玉某那边住?” 魏晨瑞摇摇头:“多谢玉公子好意,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就不过去打扰了。” 玉浩轩点点头:“既然如此,玉某就不强求,不过既然遇上,就让玉某做东,请郡主用晚膳,不知郡主可否给在下这个面子?” “真是抱歉,我现在已经准备回去,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太方便出去用餐。”魏晨瑞充满歉意的说道。 玉浩轩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既然魏晨瑞有事情,便没有强求,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改天再约,之前说好的,给您打探的消息,还得找机会和您细说。” 玉浩轩不说,魏晨瑞都忘了这茬,听他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一拍脑门道:“哎呦,瞧我这记性,竟然将这事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要不这样吧,明天中午,我做东,咱们到香满楼好好吃一顿,好好说说那事!” 怕玉浩轩误会,又解释道:“晚上是真没有时间,我这师弟,身子骨不太好,晚上要帮他药浴,我得看着点。” 说着,魏晨瑞指了指玄明。 说到药浴,玄明又想起药的价格,心疼的点点头道:“是啊,大哥哥,这药都买好了,一副药可是五百两银子呢!” 089 见玄明那个样子,玉浩轩明白这不是推脱之词,欣然道:“五百两一副的药,确实浪费不得,那就按郡主所说,明天中午咱们香满楼见!” 约定好时间,魏晨瑞便带着人离开,回到马车停放的位置。 将买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车厢之后,魏晨瑞吩咐暗十三道:“十三,你去书斋和掌柜说一声,让他去香满楼,尽量定一个明天中午的包间。” 现如今江陵城人多,香满楼又是城里最大的酒楼,包间可不是那么好定的。 书斋掌柜是本地人,又经营多年,人脉还是比较广的,再加上背靠魏晨瑞这个太女,想必酒楼主事的,会给他留一个包厢。 暗十三点头称“是”,将缰绳塞进胡英豪手中,就转身往书斋的方向走去。 果不出魏晨瑞所料,那香满楼里,常年给掌柜留了一个包厢,只要提前派人去说一声,那包厢铁定是掌柜的。 听完暗十三的传话,掌柜颇为自信的说道:“请主子放心,一会儿就派人去说,铁定给主子留一个包厢。”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说完暗十三便消失在掌柜面前。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掌柜喃喃道:“这是暗卫吧,主子竟将暗卫派过来传话,是不是没带伺候的人啊。” “不行,得给主子找两个打杂的过去,暗卫是保护主子安全的,哪能做这些打杂跑腿的活,他走了,主子的安全怎么办。” 想到就做,掌柜先是打发了一个伙计去香满楼传话,然后将剩下的伙计叫到一起。 等人都到齐了,掌柜开口道:“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没别的事儿,就是问问你们,家里有没有老娘、婆娘想找个临时活计的。” “一家人也不见外,我就明说,咱们那位主子,昨个儿过来了,现在住在我那小宅子里。” “主子是微服出巡,没带几个伺候的人,我就想给主子找几个人,过去打打杂。” 魏晨瑞来到江陵城的事情,账房也是知道的,毕竟今天还支出去一大笔银子,不过账房的手,那是不可能的。 听了掌柜的话,账房想了想道:“这是主子的主意,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经过账房这么一提醒,掌柜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有些不妥,也没瞒着,坦言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还未请示过主子,一会儿送餐过去的时候,我就去请示主子,绝不会自作主张。” 听到掌柜这么说,账房也放心了:“如此便好,咱们主子是个有主意的,更是个有本事的,你可别随意做了主子的主,未经过同意,就给安排人过去。” “那样的话,即使主子宽厚,不会计较,你的活计,只怕也保不住了!” 掌柜也不是个糊涂的,连连点头:“余兄说的是,多谢提醒!” 两位主事的这么说,底下已经想好人选的伙计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其中一个与掌柜有那么几分亲戚关系的伙计,大着胆子问道:“掌柜的,您刚说的人,还要不要?” 掌柜想了想道:“你们先挑好人选,等我从主子那里问话回来,再确定人选。” “主子可是金贵的人,可不能找些偷奸耍滑,心思不纯的人过去添堵,你们明天一早将人叫来,我先过过眼,然后带过去让主子挑。” “当然,主子那等人,可不是你们相见就能见到的,到时候,大概就是主子身边的慧心姐姐挑人,那可是个重规矩的,不守规矩,不爱干净的乡村妇人,就别想了,一准儿被挑出来,赶回去。” 那伙计立马点头:“这是肯定的,咱们主子可是顶顶尊贵的人,谁要是将不守规矩的人放过去,得罪了主子,让主子陷入困境,主子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株连九族,也是可能的。” 有了伙计和掌柜的这一番话,其他伙计也都知道了,这不是个什么好干的活,不敢随意将家里人带过来,万一家里人一不小心将主子得罪了,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纷纷点头表示“一定好好挑人”! 见敲打的差不多,掌柜的又说到:“咱们主子也不是个小气的,你们在这书斋里干活,最是清楚不过的。” “干的好,主子给的好处绝对少不了,要是运气好,入了主子的眼,那婚事上,说不得主子还会好好斟酌一番。” “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年科举过后,主子联合头上那位,给宫里的宫女和举子们保媒拉牵,可是凑了好几对呢!” 原本已经打消了念头的伙计,听掌柜这么一说,心思又起来了。 一个伙计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掌柜准备给主子配些什么人?” 掌柜捋了捋胡须道:“嗯~,主子在江陵也住不了几天,人也不好配多了,就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一个洒扫的婆子,再加一个跑腿的,也就差不多了。” “你们家里要是有符合的老娘,妹妹,兄弟,可以让其明天早上过来。” “掌柜的,已经和香满楼掌柜说好了,您常去的四十二号包间,明天中午给您留着,等主子过去,直接报您的名号便可。” 正说着,前去打招呼的伙计,已经办好差事回来回话。 听到伙计回话,掌柜点点头:“好,事情办的不错,明天要是没出什么岔子,少不了你的奖励。” 出来混,不就是为了挣钱,能得到奖励,伙计自然是高兴的了,嘴上却说道:“为主子办事,是小的荣幸!” 掌柜还能不知道自己手下人什么样子,挑了挑眉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嘿嘿!”那伙计搓搓手,嘿嘿一笑,没再争辩。 事情已经说完,时候也不早了,掌柜就准备去小院征求魏晨瑞的意见,挥了挥手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准备打烊,小虎你不知道我刚才说的事情,就问问其他人,或者问账房都行。” 说完,就转身出了书斋,准备回家端自家媳妇儿给主子准备的晚膳。 掌柜媳妇儿手艺不错,怕外面买的不干净,一日三餐,都是掌柜媳妇儿做的。 090 回到家,和妻子交代一声,掌柜就提着食盒,去了魏晨瑞锁住的小院。 慧心在帮玄明熬药,暗十三则是在帮忙提水,胡英豪则是在监督玄明扎马步,拿着棍子,时不时的敲打一下,提醒他纠正姿势,这取晚膳的活儿,就留给了魏晨瑞这个闲人。 “主子,怎么是您亲自来,下人呢?”见是魏晨瑞亲自出来拿晚膳,掌柜的很是吃惊。 魏晨瑞笑了笑,很不在意的说道:“他们都有事情在忙着,就我闲着没事,这取晚膳的活计,自然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魏晨瑞是不在意,掌柜的不能不在意啊,食盒紧紧抓在手里,不让魏晨瑞拿走,嘴里说着:“这怎么行,他们要是没空,小的给您送进去。” 说着,提着食盒,就准备往小院里面走。 见掌柜一点都没有将食盒给自己的意思,魏晨瑞只得同意道:“那行吧,你送到厨房,交给慧心,她会抽空分好,然后端到我房间的。” 说完,魏晨瑞抬步就往院子里走,看方向,不是去厨房的,和掌柜的不顺路。 眼看着魏晨瑞就要走远,掌柜赶紧出声叫道:“主子,您等等,小的有事情要和您商量一下。” 魏晨瑞转身问道:“何事?” 掌柜的也没绕弯子,直接将自己想给魏晨瑞找几个人过来伺候的想法说了出来。 魏晨瑞想了想,拒绝了:“算了,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何必费那个事儿!” 掌柜的可没打算任由魏晨瑞拒绝,开口劝道:“主子,您身边的人着实太少了,虽然只住几天,可是这屋子总得打扫,也得有个人招呼着茶水,能随时回来都能喝口热茶不是?” “还有啊,那暗卫是保护您的安全的,怎能老让他去跑腿传话,有失身份不说,他走了,您的安全就少了保障啊,这跑腿的,可不能少。” 掌柜的说的也在理,魏晨瑞心里有些动摇,却还是有些芥蒂:“话是这么说,可是就这么几天,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找牙婆买人,又不方便带走,还是算了吧,忍忍也就过去了,我又不是教养长大的,多少还是撑的住。” 听见魏晨瑞这么说,掌柜的松了一口气:“哎呀,找人的事情,哪儿用的着您操心,小的虽然没有您有眼光,但是几个粗使的人,还是能挑出来的。” “您放心,小的也知道您不方便带人走,也没想着到牙婆那里买人。” “小的是这么想的,书斋里伙计好几个,家里多少有些亲戚,想做这个临时工的。” “您又不是一般的人,伺候您几天,对于她们来说,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回去能吹几辈子的事情。要是事情办的好,入您的眼,赏赐点东西,都可以直接供起来,当传家宝的。” “小的也听说了,您给宫女和举子们牵线搭桥的事情,那小姑娘们,也想着将您伺候好了,您能给谋个好亲事。” 掌柜的说了这么一通,魏晨瑞算是明白了,这伺候怕只是顺便的事情,想求个好婚事才是重点。 总归对自己没什么损失,婚事这个事情,自己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想必也帮不上多少忙,对于姑娘们,也就是名头上好听一些。 只要是个好的,魏晨瑞也不介意让人借用一下名头,但是要是个不好的,魏晨瑞可不会姑息的,于是道:“掌柜的所言,也有几番道理。” “你安排人过来伺候,我就不拒绝了,你看着安排吧!”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那人不是个好的,我可是会不客气的将人撵出去,还会大肆宣扬一番,势必不会让人借我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 “这是自然,不仅如此,举荐人也会被小的从书斋里面赶出去,谁也不能借着主子的名头出去乱来。”掌柜的义愤填膺的说道。 有掌柜这句话,魏晨瑞便没什么好担心的,掌柜做事,魏晨瑞还是比较放心的,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你看着安排吧!” 得到允许,掌柜的还是很高兴的:“好嘞,一定给主子安排的好好的,不让主子费心。” “行,人挑好了,直接送过来交给慧心,让她调教一下,慧心的规矩是极好的,得到她的教导,对于你带来的那些人,也是很有益处的。” “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了!”说完,魏晨瑞转身继续往前走。 掌柜则是对着魏晨瑞的背影喊道:“恭送主子!” 等魏晨瑞走远,掌柜的才转身往厨房走去。 将食盒交给慧心之后,掌柜的又说道:“慧心姐姐,小的已经请示过主子,明天带几个过来帮你做事,都是书斋伙计的亲戚,大多都是乡下人,老实本分,却也不懂规矩,还需劳你教导一下。” 主子都同意了,慧心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点头道:“行,你明日送晚膳过来的时候,将人带来吧!” 掌柜知道魏晨瑞明日要宴客,慧心肯定是要跟着,也就只有晚膳的时候,才能得空,高兴道:“好勒!” 然后接过慧心递过来的送早膳的食盒,喜不自胜的离开了小院。 为了防止方子被人窃取,魏晨瑞开方的时候,还添了几味需要特殊处理的药在里面。 需要先煎、后下、包煎的几味药,那都是另外打包的,是不能放在一起煮的。 魏晨瑞是做不到浪费药材的,这几味药,被单独拿出来,做别的用。 用完晚膳,睡觉又太早,闲的无事,魏晨瑞便开始处理这些药,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好,加工成一粒粒的药丸和一些药粉。 药丸都是些常用的风寒药,药粉则是向金疮药一样止血的药。 加工完药材,时间也不早了,让暗十三提了水过来,魏晨瑞美美的泡了个澡,才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觉。 由于药买的多,可以连续做好几天的药浴,为了不浪费,玄明的马步就改在晚上,早间则是在院子里跑步,魏晨瑞起床溜达的时候,正好看见跑步的玄明。 适当的晨跑,也是可以强身健体的,魏晨瑞就没有阻止,还跟着一起跑了起来。 091 任人唯亲 跑完步,虽出了一身的汗,人却精神很多,早起的那种困倦也消失不见。 随意擦了擦身子,换身衣服,早膳也送了过来。 用完早膳,时间也不早了,魏晨瑞就带着几人前往香满楼。 昨天掌柜所说的话,魏晨瑞还是记在心里,赶车的活儿,就让胡英豪接了过去,暗十三在一旁看着。 暗十三虽不知道为什么不让自己赶车,但是也没不让自己跟着,显然不是厌弃自己,也就没多想,乐的轻松。 胡英豪本来就是个听话的,也不太喜欢动脑子,也没多想,直接接过活,干的也挺开心。 “几位客官里面请,可有预约?” 见魏晨瑞几人在门口下马车,一个小二赶紧迎上来招呼着。 “自然是有的,惠民书斋曹掌柜定的四十二号包厢。”慧心接话道。 “原来曹掌柜定的四十二号包厢,是给您几位定的啊,快里面请,我们掌柜一早就有交代,包厢自然是在的。”一边请人进门,小二还一边冲着里面喊道,“于掌柜,惠民书斋曹掌柜的客人到了!” 听到小二喊,香满楼的于掌柜赶紧往外走,正好在门口碰到了魏晨瑞几人。 于掌柜上前行了一礼道:“姑娘里面请,曹掌柜还未到,您先里面坐着!” 说完,又对着小二道:“客人就交给我,你去书斋和曹掌柜知会一声,就说客人已经到了。” “好嘞,小的这就去!”应着声,小二立马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魏晨瑞出声阻止道,“曹掌柜今日不会过来,最近江陵城比较热闹,怕订不到包厢,才找了曹掌柜,用了他经常定的包厢。” 于掌柜这下明白自己是误会了曹掌柜的意思,怕魏晨瑞责怪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口,赶紧解释道:“原来是这样啊,曹掌柜派人来,只说今天中午要宴客,让我将包厢空出来,我以为是他请客,没曾想是您请客,是我误会曹掌柜的意思了,办事不利,还望您海涵。” 就冲这掌柜的办事态度和说话方式,香满楼生意想不好都难。 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别人特意解释了一番,魏晨瑞又怎么会生气呢,微微一笑道:“掌柜客气了,曹掌柜也是怕包厢被人抢了,才用自己的名号定的。” “毕竟,以他的身份,想必这江陵城,还没几个人赶不给他面子的。” 能让曹掌柜出面给定包厢的,与他关系必然是很好的,或者是与他那位东家有旧的,这两类人,都不是于掌柜能得罪的起的,自然顺着魏晨瑞的话,恭维道:“那可不,谁不知道那惠民书斋是太女殿下的产业,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都要给曹掌柜几分面子的。” “四十二号包间,到了,姑娘您请进!”说话的功夫,掌柜已经将带到了包厢门口。 走进包厢,魏晨瑞刚坐下,于掌柜就将菜本递了过来。 魏晨瑞接过蔡本,随意翻了几下,并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菜品,合上蔡本说道:“掌柜的,这菜品我都未吃过,并没有什么偏好,捡江陵的特色菜和楼里的招牌菜,上一个席面吧,要是不够,后面再加!” “好嘞!”于掌柜点头道,“不知姑娘是准备先上菜,还是等客人来了再上?” 约的是中午,眼下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魏晨瑞也不能确定玉浩轩会什么时候来,于是道:“等人来了再准备吧,先端些茶水零嘴过来。” “好嘞!”于掌柜再次点头道,“昨日曹掌柜来定包厢的时间有点晚,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客人包厢的位置?” 魏晨瑞这才想起来,只和玉浩轩说了在香满楼,没说在那个包厢,赶紧说道:“哎呦,还真没说,就劳烦于掌柜多费心,将我的客人带过来。” 玉掌柜笑道:“这是应该的,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客人又是何人?” 与玉浩轩相识的时候,用的是表姐的身份,魏晨瑞此时也只能说表姐的名号:“我乃荣宁郡主,客人是玉霖山庄的玉浩轩。” “不知郡主驾到,小的礼数不周,望见谅!”听到魏晨瑞说自己是荣宁郡主,于掌柜赶紧行礼,那腰弯的极低,态度更加恭敬。 于掌柜可不会怀疑魏晨瑞在说假话,不是谁都能使唤曹掌柜的。 这于掌柜又没得罪自己,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魏晨瑞自是不会针对他:“平身吧,我在这里的事情,不要声张,免得惊动城里的大小官员。” 于掌柜可不想得罪郡主,忙不迭的点头道:“郡主放心,定不会暴露您的身份。” 魏晨瑞点点头道:“行了,下去吧!” “是!” 于掌柜和跟过来的小二一起离开了包厢。 刚走到大厅,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离的有些远,听的不太真切。 正是上客的时候,吵吵闹闹的,多影响生意,于掌柜看的也是很生气,大声呵斥道:“出什么事儿了?吵吵闹闹的!” 那边的小二也觉得委屈,指着玉浩轩,大声回话道:“这人说是来找什么郡主,咱们这里哪里有郡主啊,小的就和他们说没有。没有这么一号人,这人就要定包厢,可是咱们包厢也都定出去了,也没有了啊!” 话中之意,掌柜的也能听出来,小二在变相的给自己开脱,将责任都推了出去。 狠狠的瞪了那小二一眼,掌柜才笑着和玉浩轩说道:“这位大哥,可是玉霖山庄的人?” 玉浩轩点点头道:“在下玉霖山庄三少爷,玉浩轩!” 这不正是魏晨瑞的客人嘛,掌柜笑的更灿烂了,心里还惦记着魏晨瑞所说的,不想暴露身份的事情,看了看四周道:“在下是这香满楼的掌柜,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浩轩也不想被人当耍猴的看,欣然点头道:“可以,掌柜的请!” “请!” 说着,掌柜朝着围观的看热闹的客人喊道:“都是误会,误会,大家都散了啊!” 说完,便将玉浩轩往四十二号包厢带。 路上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小声说道:“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是刚刚知道郡主的身份,还未来的及交代小二,闹的大家不愉快,还往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092 任人唯亲(下) 玉浩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掌柜的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会再计较:“既是误会,解释清楚便好。” 见玉浩轩没有追究的意思,于掌柜也是松了一口气道:“还是您大气!” 时间虽还早,也未到约定的时间,玉浩轩也不想让魏晨瑞久等,也不想和掌柜继续纠结于这一点小事不放,便转移话题道:“掌柜可是要带在下到郡主那边去?” 于掌柜点头道:“这是自然,郡主不想声张,在下才邀请您借一步说话,不然肯定当场解释清楚。” 眼看话题又要跑回去,玉浩轩赶紧说道:“那掌柜赶紧带在下过去,可不能让郡主久等。” “是是是!”于掌柜忙不迭点头,也不废话了,健步如飞的将玉浩轩带到了四十二号包厢外。 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道:“郡主,您的客人到了!” 听到声音,受在门口的胡英豪将门打开,看见玉浩轩,高兴的说道:“玉兄弟,来的挺早啊!” 说着,一把将玉浩轩拉了进去。 进到包间,玉浩轩赶紧行礼:“见过郡主!” “免礼!”又转头对着门外的掌柜说道:“可以准备上菜了!” “是!”于掌柜恭敬的答应着,转身去安排菜品,势必要魏晨瑞吃的开心。 见掌柜离开,玉浩轩的小厮也进了包厢,胡英豪又将包厢门关了起来。 江湖人,也不怎么喜欢绕弯子,玉浩轩开门见山的说道:“启英,将调查的册子给郡主递过去!” 听到吩咐,启英从怀里拿出一本装订好的册子,递给魏晨瑞。 慧心过去接过册子,拿到魏晨瑞跟前。 接过册子,魏晨瑞仔细翻看起来,神情平淡,显然没有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 不一会儿,一本册子便翻看完毕。 册子里详细的记载了那个县令的亲属关系,以及在县衙有职务的亲戚。 也得亏这县令亲戚不多,胆子又不大,不然整个县衙,可就都是他亲戚了。 不过,县令也还算有分寸,一些关键的职务,还是找的有些本事的亲戚来担任的。 比如他身边的师爷,虽是他的妹夫,却也是个有功名的。 魏晨瑞见到的那个捕快,也是有几分拳脚功夫的,虽然不怎么样,对付地痞流氓也是够用。 作奸犯科、仗势欺人的事情,小册子上,那是一件都没看到。 没看到,不等于没有,魏晨瑞还是觉得问一下:“这就是调查的全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吗?” 玉浩轩点头道:“确定没有遗漏的!” 魏晨瑞点头道:“看样子,那县令虽有些小毛病,但也还算尽职尽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个观点,玉浩轩是认同的:“不错,虽然有些任人唯亲,但鱼肉百姓的事情,却是一件都没有做的。” “说任人唯亲,也有些过,县令还没做到这个地步,他只是给自家亲戚安排了活计而已,还不是个个安排,只是一家安排一个,确保亲戚们都有收入罢了。” 魏晨瑞点头表示赞同:“不错,当了官,提拔一下家里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整个朝廷的官员,都是如此,连我父皇都是这样,没什么好指摘的。” 魏晨瑞外公的爵位,就是因为昭和帝纳了魏晨瑞母妃给的。 不然,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武林人士,怎么可能直接封侯。 既然那县令没什么大问题,魏晨瑞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谈论,浪费时间。 来都来了,菜也点了,肯定也不能就这么让人走,魏晨瑞决定换个话题,将话题引到武林大会上。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参加武林大会,你家里其他的人呢?” 玉浩轩笑道:“替天行道的事情,我家里人也是很热心的,本来打算全体出动的,但是收到我传回去的消息,就改了主意。” 魏晨瑞疑惑道:“决定不参加了吗?” 玉浩轩笑着摇摇头道:“自然不是,听郡主说,原来的血杀谷已经成了太女的地盘,但是血杀谷余孽还在作恶,便想着找出余孽的藏身之地,将其彻底消灭。” 消灭血杀谷余孽,魏晨瑞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原来如此,不知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玉浩轩点头道:“自然是打听到不少消息的,只不过,为防止走漏风声,在下不好透漏。” 魏晨瑞点头表示理解:“也是,要是走漏了风声,那血杀谷余孽只怕就要跑,到时候,恐怕会牵连到附近的百姓。” 玉浩轩点头道:“不错,家父正是这个考虑,下决定先瞒着,等大会决定出围剿人选,再告知其血杀谷余孽的行踪。” “笃笃笃”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麻烦开下门,上菜了!” 听声音,应该是于掌柜,魏晨瑞点头,示意暗十三开门。 自从玉浩轩进来,胡英豪就跟在了旁边,守门的换成了暗十三。 掌柜也怕耽误魏晨瑞谈事情,麻利的将所有的菜都上好,赶紧带人离开,一刻也不多待。 事情已经说完,魏晨瑞拿起筷子招呼道:“都坐吧,都是自己人,坐的位置也挺多,就不用太讲究规矩,都坐过来吃吧!” 魏晨瑞都这么说了,而且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几人很是适应,都跟着在桌子上坐下。 原本还有些踌躇的启英,见大家都坐了,才忐忑的跟着坐下。 见人真的坐下,玉浩轩还是有些吃惊的:“郡主这也太惯着他们了吧!” 魏晨瑞笑着摇了摇头道:“出门在外,讲究那么多,不是耽误时间嘛。” 玉浩轩不能理解,问道:“耽误时候?从何说起?” 见玉浩轩是真的不明白,魏晨瑞解释道:“让他们先伺候我吃饭,我吃完他们再吃,不就浪费时间了吗?” 玉浩轩听明白了,却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他们吃饭速度都很快的,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吧?正好还能趁着这个时间消消食不是?” 魏晨瑞失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长期这样下去,他们的胃肯定最先受不了,胃病也就由此而生。” 093 好可惜 只知道魏晨瑞体恤下属,没想到她竟然连生病的事情都考虑到了,玉浩轩自认做不到,很是佩服:“郡主高义,他们跟着您,是他们的福气。” 魏晨瑞摇了摇头:“算不上福气,要想马儿跑,自然得要马儿吃饱,我这么做,也是在让他们吃饱,好全力给我干活而已。” 这些话,魏晨瑞毫无避讳的在慧心她们面前说出,虽有些收买人心的嫌疑,也不得不说,魏晨瑞她做事敞亮。 玉浩轩朝着魏晨瑞竖起大拇指:“还是郡主厉害!” 魏晨瑞笑了笑,没有说话,只举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见状玉浩轩以为魏晨瑞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也不再说话,专心吃起东西。 魏晨瑞不知道玉浩轩会带几个人过来,点的菜就有点多,再加上早餐也才用过没有多久,还未消化完,肚子空间有限,根本装不下多少东西,没多久,几人都吃饱了。 见还有不少剩菜,魏晨瑞对着食量一向大的胡英豪道:“英豪,剩下的,就都教给你了。” 胡英豪摸着肚子,苦着脸道:“姑娘,您就饶了我吧,我吃不下了!” 见胡英豪是真吃不下,魏晨瑞转头看下其他几人,毫无意外的,全都摇头。 魏晨瑞看着那一桌子未吃完的菜,很是有些可惜,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好的菜,就这么倒了,多可惜啊!” 明白魏晨瑞的意思,常年行走在外,吃惯了这种席面的玉浩轩开口道:“郡主不用可惜的,这些剩饭剩菜,一般的酒楼会挑出一些品相好的,赏给店里的小儿伙计们,品相不好的,倒入泔水桶,拉去喂猪。” 这么多的油水,拉去喂猪,着实有些可惜,魏晨瑞还是舍不得,于是问道:“不知能否将这些剩饭剩菜打包带回去?” 玉浩轩有些不敢置信,这郡主竟然会是这么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出门吃饭,竟然还将剩饭剩菜打包带回去,以为她生长在宫中,没有到酒楼用过餐,决定劝慰一番:“郡主,此事怕有些不妥啊!” 魏晨瑞疑惑道:“有何不可?” 玉浩轩有些为难,还是咬牙说道:“您可是郡主,这么做,有失您的身份啊!” “要是传了出去,与您名声有碍!” 话虽然没有说的很直白,魏晨瑞还是听明白了,想了想有些不甘心的道:“难道就任由这些剩饭剩菜喂猪吗?” 玉浩轩点点头道:“没错!” 虽然魏晨瑞在种花家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是见多了,不过那和现在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吃的饱饭,打包也是常态。 现在却是,大多数人都吃不饱饭,打包还成了对名声不好的事情。 这种陋习,魏晨瑞没打算惯着,开口道:“谁去把掌柜叫过来,带个食盒过来,这些饭菜,我要全部打包,一个不留。” 玉浩轩很是吃惊,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劝着劝着,怎么还变本加厉了呢? 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怕弄巧成拙,只能干看着。 生怕被魏晨瑞逼着吃掉剩饭剩菜的胡英豪,听到魏晨瑞的吩咐,赶紧起身道:“姑娘,我去叫!” 说完,便转身推开了包厢的门,前去找掌柜。 胡英豪大大咧咧的跑去大厅,看见于掌柜,高声吆喝道:“于掌柜,我们姑娘有请!” “对了,还说让你带个食盒过去,姑娘要将剩菜剩饭打包。”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热闹了。 “哎呦,谁家的姑娘啊,也太那啥了吧!出来吃个饭,竟然还打包带走。” “就是啊,家里要是没这个条件,出来装什么大头象。” “真是笑死人了,这么小家子气,竟然还好意思让掌柜过去,可别不是要讹人,没钱付账,想吃霸王餐吧?” …… 越说越过分,知道那是位郡主,于掌柜哪儿敢应和,不紧不敢,还得阻止这些人胡说,立马高声道:“可是菜色不合胃口?” 胡英豪虽然懒得动脑子,却也不是个傻子,哪里听不出来这些人在讥讽自家姑娘,又嘴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阴沉着脸,附和于掌柜:“掌柜的你自己去看吧,话我已经带到,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往包间走去,掌柜赶紧去后厨拿了个食盒,紧随其后。 进了包厢,胡英豪就开始大吐苦水:“姑娘,您是不知道啊,大厅的那些人,有多么的过分。” “就打包饭菜的事情,多大点事,竟然惹的他们争相嘲讽,越说越过分,我都没耳听。” 慧心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这样任由姑娘被说,自己跑回来了?” 胡英豪委屈巴巴道:“我老胡嘴笨,说不过他们呀!” “那你就这么灰溜溜的回来了?”胡英豪不说还好,这一说,慧心更生气了。 早已经料到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魏晨瑞那是一点儿都不生气:“行了,也别说他了,早料到的事情,总不能让他给那些人打一顿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慧心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哼,真是便宜他们了!” “真是对不住,让郡主受委屈了,这顿,就当是小的请您的。”于掌柜提着食盒,进门就表态道。 魏晨瑞摆摆手道:“用不着的,事情既然做了,我也不怕人说,被人说一通而已,也不打紧,总比浪费粮食要好!” 没想到魏晨瑞打包饭菜是怕浪费粮食,于掌柜赶紧说道:“郡主,您放心,不会浪费的,这剩饭剩菜,您赏给我们,我们保证给您吃的干干净净。” 魏晨瑞摇头:“这怎么行,我可从未有过将剩菜赏人的习惯。” 慧心也在一旁点头道:“不错,姑娘向来不喜浪费粮食,每次都是吃多少,吩咐厨房做多少。就是赏赐的,也一向都是让厨子重新做一份赏下去,从未让下面的人吃剩菜!” 这么一说,掌柜更不理解了,问道:“那为何又要将这些剩饭打包带走呢?” 094 奉命行事 魏晨瑞笑到:“这剩饭剩菜,虽然不好赏赐给别人,但是可以拿去给那些没饭吃的百姓和乞丐,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比拿去喂猪,不是要强的多?” 掌柜这下明白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就不用郡主您打包带走了,交给小的去办,保管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不紧是您这里的饭菜,整个酒楼的,小的都可以做主,送去给需要的人!” 对于掌柜如此识时务,魏晨瑞还是很高兴的,点头道:“那好,这事儿就交给你办,这剩饭剩菜,我就不打包了!” 于掌柜高兴的点头道:“郡主放心,保管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行,既然交给掌柜你了,我就不多待,慧心结账,咱们走!”说着,魏晨瑞带头离开包厢。 掌柜赶紧跟上,走到前面带路。 走到大厅,看热闹的人,眼睛都盯着这边瞧,见掌柜的没有带着食盒,有些意外,却也不妨碍他们说风凉话。 “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姐,看穿着,也不像是个穷鬼,怎么就那么小家子气呢?” “说不定啊,这衣服是借来的!” “你们可别瞎说,没看见玉霖山庄的三少爷,还跟在后面的吗?” 说话的人,显然是认得玉浩轩的。 玉霖山庄的名头,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能让玉霖山庄的少爷跟在后面,那肯定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也不是自己等人得罪的起的,纷纷闭嘴,不再谈论。 嘴上虽是不说了,眼睛却还一直围着魏晨瑞几人转。 魏晨瑞可不是个会吃亏的,虽不能骂回去,却不代表她没有办法收拾这些人,眼睛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于掌柜,我刚点的菜,全部再上一份,那是本姑娘赏的。” 慧心也跟着点头道:“不错,我们姑娘赏人,可从来不用吃剩下的。” 说着非常大气的甩出几张银票,异常豪气的拍在桌子上:“算账!” 掌柜赶紧拿起算盘,麻溜的算起账,噼里啪啦一阵响,不一会儿就算了出来:“您的菜一共是一百二十三两,再加一份的话,就是二百四十六两,给您抹个零,二百四十两就好。” 既然要大气,肯定不能让掌柜抹这个零,只能多给,二百五又不好听,魏晨瑞毫不犹豫道:“给三百两,剩下的就当打赏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香满楼,暗十三、胡英豪和玄明紧跟其后,就留慧心结账。 慧心将桌上的一打银票拿起,数出三张,递给掌柜:“饭钱,收好!” 说完,朝着大厅里的食客冷哼一声,跟着出了香满楼,走之前,在于掌柜耳边嘀咕了几句,于掌柜连连点头。 玉浩轩离的虽然不远,却也没听见说的是什么,等慧心离开以后,悄悄问于掌柜:“哎,哎,掌柜的,慧心姑娘刚和你说什么?” 于掌柜卖了个关子,笑道:“您一会儿就知道了,不用急!” 玉浩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非常想知道,只能等于掌柜说。 于掌柜也没让他等很久,将手里的银票收好,吩咐小二去收拾,并交代将剩饭剩菜打包好,另有用处之后,才大声说道:“哎呦,各位大爷、夫人、少爷、小姐们,你们所谓的小家子气、装象的姑娘,可是赏了我们店里小二伙计一个席面呢,你们不表示表示?” “不表示表示也不打紧,只不过明天这江陵城,只怕就要传开了,某些人自己小气吧啦的,还得意洋洋的编排出手阔绰的姑娘,安得什么心哦~!” 那个哦字,语调上扬,千转百绕,令人浮想联翩。 玉浩轩这下明白了,感情这是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既然喜欢说人是非,那就试试被人说是非的滋味。 于掌柜这话一出,那些说魏晨瑞坏话的人,脸都黑了,又不敢反驳,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还得笑着和于掌柜说道:“自然是要表示的,掌柜别急啊,咱这不是还没用完餐嘛,你总不能为了几个菜,将我们赶出去吧!” “就是,就是,还没用完餐呢!” 有人则是打起哈哈:“哎呀,掌柜的,怎么菜还没上来,赶紧去催催!” 得了吩咐,势必要让这帮人出出血的于掌柜,皮笑肉不笑的道:“急什么,等你们赏赐下来,厨子小二还不是拼了命的给你们上菜啊!” “没用完餐的,和赏赐并不冲突,要是舍不得另外定菜,剩饭剩菜,我们也不嫌弃的!” 都是要面子的,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上面丢了面子,只得咬牙道:“既然如此,就照那姑娘的,将我今天点的菜,再来一份,赏赐给掌柜和小二伙计们!” 有人发话,其他人只能跟着,不一会儿,掌柜和小二们,就收到好几桌席面。 见状,玉浩轩调侃道:“掌柜的,今个儿你们算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了,不过这么多菜,你们吃的完吗?” 听见玉浩轩这么说,有些人眼睛一亮,觉得机会来了,高兴道:“是啊,掌柜的,这么多菜,你们哪里吃的完,不如下回再赏吧,浪费总归不好不是?” 于掌柜撇撇嘴,就知道这些人会这么说。 不过,这些人的算盘,算是打错了,既然说出这话,自然是有应对方法的。 只见于掌柜不慌不忙道:“各位客官放心,这菜不多的,我这店里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二三十个人呢。” “这么多人,单是自己吃,就要吃不少东西,再加上每个人家里也还有不少人,得了赏赐,总要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不是?” 这话一出,不少人气的要吐血,却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将这口血咽回去,打算等风声过去,再好好收拾一下这掌柜。 既然敢说,于掌柜肯定是不怕人报复的,等风声过去,魏晨瑞也离开江陵了,到时候将她的身份爆出去,今天这些说风凉话的,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毕竟自己是奉命行事! 095 来了 离开香满楼,时间还早,回去又没什么事情可干,魏晨瑞决定到城里再逛逛,坐进马车,便吩咐道:“先不急着回去,到集市上再转转,去卖种子、卖农具、卖牲畜的地方看看。” 既然都出来了,魏晨瑞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农民耕种的方法,这样才能有针对性的,研究出更加有力的农具和提高生产力的办法,解决学子们提出的问题。 走访了几家店铺,魏晨瑞对昭国目前的粮食种类和农具种类有了一定的了解。 昭国目前就只有黍、稷、栗、大米、小麦和几种豆子,这几类农作物,产量并不高,像高产的土豆、红薯、玉米,目前还未在昭国出现。 这些高产的物种,都是海外流传过来的,想找到这些种子也不难,出海经商的不少,知道给适当的奖励,他们肯定会用心多搜集一下种子,丰富昭国的作物种类。 农具也比较落后,除了锹和锄头,也就只有简易的犁。由于铁器的管制,这些农具,还都是用木头做的,不耐用,也费力很多。 魏晨瑞所说没有研究过农具,但也是在农村长大的,见家里人使用过农具的,农具的结构也不复杂,稍微回忆一下,就能将其制作出来。 所以,农具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才能说服朝臣,同意百姓使用铁制作出来的农具。 这个问题,魏晨瑞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难如登天。 主要原因并不是害怕百姓造反,而是铁矿数量少,冶炼技术不够,仅有的那些铁矿,都紧着前线官兵使用,很难挪出大量的铁来制作农具。 冶炼铁这个东西,魏晨瑞还真不知道,种花家这些东西都是现呈的,什么样的都能买到,自然也就没有了解的必要。 铁不行,青铜说不定可以,就是不知道青铜的重量如何了,可以先记下来,回宫后让工部给自己整些材料,自己先琢磨琢磨。 牲畜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其价格对于魏晨瑞来说,并不贵,但是对于百姓来讲,还是挺贵的。 不用牲畜,制作耕地机这样的器械,魏晨瑞此时并没有条件能将其做出来,还是那句话,零件配不上。 耕地的整不出来,但是打米,脱粒的器械,魏晨瑞自认还是能做出来的。 怕思路被打断,魏晨瑞转完之后,就回到宅院,将自己想要做的,一条一条的写清楚,还用不同的笔做了几号,以区分一下解决的先后顺序。 等记录完毕,天也快黑了,掌柜安排的人,也已经送了过来,在慧心的安排下,各司其职。 有了人手,像端茶倒水的活儿,就不用慧心去办了,慧心也可以稍微清闲一下,收拾魏晨瑞的东西。 昨天出去逛,可是买了不少东西的,时间紧,还没来得及分门别类的收拾齐整,趁着这个时候,好整理清楚,省的到时候找东西找不到。 正收拾着,负责打杂守门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慧心姑娘,门外来了几个人,说是自己人,但是我看那些人,目光凶狠,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啊!” 给凯去信也有些日子,这几天也应该到了,安顿好之后,也去了信告知位置,再加上小厮的描述,慧心猜想,应该是凯带人过来了。 猜想归猜想,慧心也怕猜错了,问道:“来人可有报上名号?” 小厮点头道:“有,那主事的人,说是叫什么铠甲,其他的就不肯说了,只说我问问就知道。” 有了小厮这句话,慧心确定的点头道:“哦,那就没错了,那是自己人。” “还有,人家叫铠,不是铠甲,他的名字乃是咱们姑娘赐的,可别叫错了。” 能得主子赐名,可想而知,那定是主子的亲信,还是受宠的那种,小厮赶紧回想,自己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得罪人的话,想了一会儿,自己当时好像挺畏惧那些人的,怕激怒他们,被砍一刀,一直都挺客气。 没得罪人,小厮也就放了心,高兴道:“真是自己人啊!那小的去将人请进来!” 慧心点点头道:“你去将人带到这里来,我去告诉姑娘,姑娘有话要和他们说。” “哎!” 小厮赶紧答应下来,行了个礼,转身去请人。 小厮走了之后,慧心才轻手轻脚的走进魏晨瑞的房间。 见魏晨瑞已经没在记事,这才开口道:“姑娘,铠到了,正在宅子外面,我让小厮去请人了!” 魏晨瑞点点头道:“也是该到了,再不到,武林大会就开始了。” “走,咱们出去说!” 说着,魏晨瑞就带着慧心出了房间,坐在院子里等小厮将铠带过来。 那丫鬟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知道一会儿有人来,赶紧去厨房换上热茶,又多拿了几个洗好的茶杯,准备一会儿给来人上茶。 见丫鬟如此懂事,慧心暗自点头,颇为满意,决定好好教教她,不枉她这么用心照顾。 小院儿本就不大,再加上年轻人的步履,没过多久,小厮便带着铠和几个曾经血杀谷的成员过来了。 一见到魏晨瑞,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参见殿下!” “都起来吧,出门在外,用不着这些虚礼!”魏晨瑞抬手说道,抬起来的手,又顺势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下说!” 铠很不客气的坐在魏晨瑞对面,丫鬟赶紧过去倒茶。 铠接过茶,也没管温度,直接一口干了,显然是真的渴了。 见状,丫鬟道喜一口气,魏晨瑞就明白,这茶肯定不太适合直接一口干,估计有些烫人,担心会将食管烫伤,责怪道:“水都在这里,急什么!” 怕魏晨瑞误会,跟着铠过来的人中的一个,哑着嗓子道:“殿下莫怪,属下几人怕误了时间,一直在赶路,顾不得休息,怕如厕耽误时间,水也没怎么喝,着实渴坏了!”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不让你们喝水,只是这茶水有些烫,喝的太急,容易将内腑烫伤!” “总归你们也不讲究这些,慧心,给他们端点井水,让他们痛快喝一顿吧!” 096 到场 那丫鬟听闻,赶紧道:“让奴婢去吧,姑娘您这边还需要慧心姐姐伺候呢!” 魏晨瑞其实也不怎么想慧心去倒水,只是忘记问新来的丫鬟的名字,又不好直接吩咐,只能叫慧心。 听见新来的丫鬟开口将活儿接过去,魏晨瑞自然不会拒绝,点头道:“那你去吧,你们几个,就跟着她去喝水,顺便吃顿热乎的,再泡泡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好好缓缓!” 说着又想起来什么:“对了,今日晚膳送来的是不是不够?要是不够的话,让小厮出去买一些回来,慧心给他拿钱。” 慧心笑到:“姑娘,您放心,够的!” “掌柜的安排了人手过来,那洒扫的婆子,做饭手艺不错,就顺带将做饭的活儿也接了过去,自然不需要掌柜的再跑过来送饭。” “将人送过来的时候,还送了不少米面油和菜肉,量虽然不是特别多,也够他们吃的了。” 魏晨瑞满意点头道:“这样更好,那就让婆子辛苦一下,给他们整一桌菜,让他们好好吃一顿,再给铠端些过来。” “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他说,就不让他过去吃了!” “是!” 说完,慧心便带着那丫鬟和跟着铠一起来的几个人,往厨房走去,路上让丫鬟过去叫马婶子,就是那个会做饭的洒扫婆子,让她辛苦一下,过来做饭! 慧心带着人走了以后,魏晨瑞将自己手里那已经凉了的茶递给铠道:“喝我这杯吧,已经凉了,不会烫伤。” 铠没有客气,一口喝光。 两杯水下肚,想必喉咙已经舒服不少,魏晨瑞这才说道:“让你们过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更是为了向整个武林,宣告一下你们的身份。” “毕竟你们现在都成了我的亲卫,可不能再被人误以为是杀手。” 铠却什么话都没有,一副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样子。 见状,魏晨瑞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叹息:“算了,跟你说这些有啥用,你就是个习惯于听从命令,根本不会想着说自己的想法。” 铠不明白魏晨瑞为什么会这么说,开口道:“我没什么想法,说什么?” 魏晨瑞一副败给你了的样子,一拍脑袋道:“哎,我就知道!” 这么长时间,魏晨瑞也已经习惯了,摆摆手道:“哎,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得多些自己的想法,和我吵架都是可以的。” 铠更加不明白了,魏晨瑞这是什么癖好,竟然喜欢和手下吵架,摇头拒绝道:“我不会吵架!” 魏晨瑞彻底放弃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是是是,你不会吵架,你只会一刀给咔嚓了!” “不和你说这些没用的,我来和你说一下,武林大会上要怎么做吧!” 巴拉巴拉,魏晨瑞絮絮叨叨的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大会可能出现的情况,已经应对方法,一一说清楚。 “行了,到时候就这么做,你回去之后和那几个人也说下,可别冲动坏了我的事!” 铠点着头,将盘子里的最后一根菜,夹起,吃了。 说了半天,魏晨瑞说的口干舌燥,铠是一个字没说,只顾点头,夹菜,扒饭。 “吃完了?吃完了赶紧走!” 这么会儿时间,魏晨瑞可以说是攒了一肚子气,任谁在那里说半天,听众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自顾自的吃东西,都会生气的。 吃饱喝足的铠,听到魏晨瑞说让走,一抹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见状,魏晨瑞更生气了,冲着慧心抱怨道:“真是的,我干嘛要给自己找气受,让他在这里吃。” “不对,我当初就不应该将他收下,要不是看在他身手好的份上,早把他丢的远远的。” 知道魏晨瑞说的是气话,慧心没有当真,附和的点头称是:“是是是,姑娘这是看的起他,是他不知好歹。” 魏晨瑞心里这才舒服不少,伸了个懒腰道:“给我打水过来吧,我要洗漱睡觉!” “是!” 坐了大半天,还是挺累的,魏晨瑞舒舒服服的泡了香薰浴,美美的睡了一觉。 转眼间,就到了武林大会开始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魏晨瑞就被慧心唤醒,梳妆打扮,尽显尊贵。 其他人几个跟着一起的,也都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打扮。 慧心穿上了自己的品级宫装,玄明穿上了学子服,做儒生打扮,其他几位男士,则都穿上甲胄,做亲兵打扮,除了胡英豪。 他毕竟出身武林,武林大会,还是按照武林人士的风格打扮才是。 因为是正式出行,除了玄明和魏晨瑞,还有负责驾车的小厮,其他人都是步行跟在两旁,浩浩荡荡的去了为举办武林大会搭建的擂台处。 到了地方,将请帖递交给相关人员查验之后,魏晨瑞一行人被带到了一处位置坐下。 当然,只有魏晨瑞和玄明有座位,其他人都得站着。 魏晨瑞来的还算早,大会还未开始,人也还没到齐,一些相熟的武林人士,也到处拜访闲聊。 魏晨瑞看了一圈,没看见自己认识的人,座位上写着大大的“杨”字和“玉”字的座位,还是空的,魏晨瑞猜想自己外家和熟悉的玉家,都还未到。 正百无聊奈之际,一个身穿红衣,拿着一柄剑的女子,走到魏晨瑞跟前,指着她旁边穿着甲胄的铠,皱着眉头道:“这里是武林大会,不欢迎朝廷的人来,请你们出去!” 魏晨瑞挑了挑眉道:“你谁啊,凭什么要把我的人赶出去!” 那女子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的人?这么说,你是朝廷的人了?” 接着,又大声嚷嚷道:“这看门的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将朝廷的人给放了进来!” 听到这边有动静,东道主赶紧派人过来询问情况:“这位女侠,请问发生了何事?” 见管事的人来了,那女子气焰更甚,瞪了魏晨瑞一眼道:“这人可是朝廷的人,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将朝廷的人放进来,还不快将她们赶出去!” 097 攻上血杀谷 那人一看魏晨瑞身后那几个明显见过血,杀气腾腾的样子,还穿着朝廷制式甲胄,一看就是军中之人,心里“咯噔”一声,又不敢恶语相向,怕惹急了,不好收场,明目张胆杀军士,江湖中还没几个人敢的。 小心翼翼的指着铠问道:“这位姑娘,在下方克清,咱们这是江湖人的事情,也请示过此地的县令,不知您带这些兄弟过来,是何意?” 见方克清并未听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知道询问一番,不随意冤枉人,魏晨瑞对他印象很是不错,也乐意给个好脸,解释一下。 “你说我身后这几位啊,这是家里长辈给派的人,来保护我的安全!” “你混迹江湖,想必也知道,一个弱女子在江湖上行走,是何等艰难,为了我的安全,带几个护卫过来,不过分吧!” 方克清点头道:“这不过分,不过,以我之见,这几人只怕不是普通的护卫吧?” 魏晨瑞没有否认,坦言道:“不错,这不是普通的护卫,乃是亲兵,杀过人的,身手了得!” 魏晨瑞毫不避讳,方克清的神情也放松下来,知道说的不是假话,但是却不能全然放心,又问道:“不知姑娘能否将请帖给我看一下?” 魏晨瑞点头,朝着慧心道:“将请帖给这位小哥看一下吧!” 闻言,慧心从怀中掏出请帖,方克清接过请帖,打开一看,皱紧眉头:“不知姑娘与医仙是何关系?” 魏晨瑞要隐瞒身份,自然不能说是自己师傅,只能继续用表姐杨玉宁的身份:“我乃杨家的杨玉宁,医仙的大徒弟是当今的太女殿下,是我表妹。” 医仙收了当今太女当徒弟的事情,在魏晨瑞去宣旨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方克清自然也是知道的。 方克清是个谨慎的,并没有因此彻底相信魏晨瑞,又问道:“那姑娘为何不与杨家人一起,反而拿着医仙谷的请帖来?” 魏晨瑞笑了笑,指着玄明道:“当今圣上封医仙为少傅的事情,想必小哥你是知道的,我正是过去宣旨的人,知道有武林大会,就过来凑个热闹,顺便带医仙刚收的小徒弟,出来见见世面。” “杨家二爷杨明毅携杨家众人到场!”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 听到喊声,与魏晨瑞起争执的那个女子,立刻笑了起来,得意洋洋的看着魏晨瑞道:“杨家人来了,看你这下要怎么收场。” 显然是不相信魏晨瑞的这番说辞。 杨家人,魏晨瑞都很熟悉,杨二爷按照辈分,是魏晨瑞的二舅,是杨玉宁的爹,在魏晨瑞与杨玉宁交换的这十年,一直都是拿她当亲闺女对待的。 怕二舅不明所以,将自己身份暴露出来,见杨明毅带着人走进场地,魏晨瑞赶紧起身,前去迎接,率先开口道:“爹,你怎么才来啊!” 说着,上前很亲昵的挽起杨明毅的胳膊。 杨明毅一看,竟是魏晨瑞,很是吃惊:“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并没有纠正魏晨瑞言语上的问题,也没有打掉魏晨瑞的手,任由她挽着。 魏晨瑞朝着他眨眨眼道:“这不是出来给医仙宣旨,听说有武林大会,过来凑凑热闹,顺便带医仙新收的徒弟出来见见世面。” 知道魏晨瑞在隐藏身份,杨明毅自然不会戳穿,点了她额头一下,宠溺道:“你啊你,哪有点闺阁女子的样子,规矩都白学了。” 魏晨瑞撒娇道:“哎呀,在京城守下规矩就行了,出来了还守着,很是累的慌啊!” 见状,大家明白,魏晨瑞没有说谎,这真是一家人。 杨家在军中本就有势力,这杨玉宁又被封为了郡主,拨几个当亲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上前行了一礼道:“杨姑娘,你是继续坐在医仙谷的座位上,还是去杨家的位置上坐?” 魏晨瑞看了看杨家的位置,见那边座椅比医仙谷多一些,位置也比医仙谷宽敞,想了想道:“这位小哥,不知能否将医仙谷的座位,搬到杨家那边去?” 医仙谷一直都不怎么参加武林大会,时间一长,就习惯性的不给安排座椅,没想到这次竟有人参加,只能匆忙的搬了两个座椅过来,随意放在其他势力中间。 按照医仙谷的地位,肯定不应该是这种待遇的,位置肯定要比这个靠近主位,离杨家的位置也不怎么远的。 再加上,相熟的势力,本就喜欢坐在一起,突然插进去一个不熟悉的,别人肯定不乐意,这也是魏晨瑞被那女子故意针对的原因。 方克清也不想因为这个事情,闹得两方都不愉快,便决定做个顺水人情,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姑娘稍等,在下这就派人将桌椅搬过去。” 说着,方克清招呼了两个人过来,要搬桌椅。 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招呼道:“玄明,你把他们都带过来,咱们到杨家那边去坐!” 说完,便不再管玄明,挽着杨明毅,和他一起到了杨家的位置坐下。 与魏晨瑞起争执的那个女子,见人真的是杨家人,还搬走了,问题得到解决,也不再追着魏晨瑞不放。 时间渐渐过去,等人都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这个时候还没来的,想必是不会来了。 这时,武林盟主走到了擂台的正中间,高声道:“欢迎大家来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共同商讨讨伐血杀谷的办法,选拔出武功高强的人,攻上血杀谷,将其一网打尽!” “攻上血杀谷!” “攻上血杀谷!” “攻上血杀谷!” 擂台下面的人,振臂高呼。 听到这里,魏晨瑞不淡定了,高声道:“等等,讨伐血杀谷,我没有意见,但是攻上血杀谷不行!” 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反对,武林盟主一时愣住了。 其他人可就不会了,开始言语攻击起魏晨瑞。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攻上血杀谷不行!” “就是,不攻上血杀谷,将他们彻底铲除,等着他们恢复过来,继续为恶吗?” 098 暴露身份 “莫不是你收了血杀谷的好处,故意为他们说话的?” 这话就有些阴谋论了,其他人也觉得有这种可能,都凶狠的瞪着魏晨瑞,一副只要她敢承认,就会杀上来的样子。 杨明毅是个护短的,见魏晨瑞被人这么对待,哪里忍得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对我杨家人下手不成?” 武林盟主此时也回过神来,见事态有些要失控,慌忙说道:“大家都冷静一下,容我先问问清楚!” 武林盟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一会儿场面就安静下来。 见大家情绪已经不再那么激动,武林盟主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你为何要那么说?” 魏晨瑞站起身道:“那血杀谷作恶多端,围剿他们,那是应该的,不仅我支持,朝廷也是支持的。”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也能代表朝廷的意思?”有人不屑道。 魏晨瑞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就是那血杀谷的山谷,你们不能动!” 知道肯定又要被骂魏晨瑞赶紧说道:“先别急着讨伐我,等我把话说完,再讨伐,也不迟!” 武林盟主很想知道魏晨瑞为什么会这么说,硬是压着所有人,不让他们开口:“都别说话,让这位姑娘把话说完。” 武林盟主都这么说了,底下的人,即使有再多火气,也只能先压下来,继续听魏晨瑞说。 对着武林盟主笑笑,魏晨瑞又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因着太女殿下行事有些过于随性,得罪了不少朝臣,那血杀谷不是也接朝廷的生意嘛,就有朝臣在血杀谷下了单,要太女殿下的命。” 听到这里,众人那是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血杀谷竟然如此大胆,连太女都敢动手。 魏晨瑞没管众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当然,刺杀是没有成功的,太女殿下不爱出门,久居宫中进行研究,又有暗卫保护,血杀谷几次都未能得逞。” “杀手嘛,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眼看着新的科举考试在即,太女殿下担心他们会在考场上动手,误伤学子的性命,便收编了几个血杀谷的杀手,让他们带路和太女的暗卫一起,杀上血杀谷,将血杀谷几乎灭了个干净,彻底掌握了血杀谷。” “但是,血杀谷的谷主蒋慕离当时并未在谷中,逃过一截。” “虽然占领了血杀谷,却忽视了血杀谷外面的联络点,等想起来的时候,联络点都已经撤离,一个没逮到,现在在外作恶的,应该就是联络点的一些人以及蒋慕离和他的亲信。” 武林盟主听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现在血杀谷是太女殿下的地盘,所以才让我们不要进攻血杀谷?” 魏晨瑞点点头道:“不错!” “血杀谷地理位置很不错,太女殿下目前还没有亲兵,那正是个适合练兵的地方,就找当地的县令,将整个血杀谷都买了下来,有红契的。” 武林盟主听后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血杀谷,现在就是太女殿下的私产,确实不能攻打。” “姑娘身后的那几个,想必曾经是血杀谷的人吧?看着有那么一点点面熟!”说着,看着魏晨瑞身后的铠。 魏晨瑞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坦然道:“不错,这几个,都是太女殿下收服的,现在是殿下的亲卫,此次我出宫,殿下将人派给我,以保护我的安全。” 没想到,听完魏晨瑞所说的话,武林盟主竟朝着京城的方向行了一礼,嘴上说道:“我替老友谢过太女殿下,殿下仁慈,让老友的孩子脱离苦海!” 听到武林盟主这么说,铠突然开口道:“不知盟主姓甚名谁?” 武林盟主知道铠肯定会问,笑了笑道:“我乃是你父亲的好友,傅泽胜,虽没有见过,但我想你应该听过我!” 铠点头道:“听过,我父亲在世时,常提起您!” 傅泽胜看着铠,眼神飘忽,像是透过他在看自己的老友,嘴上还道:“你长的很像你父亲,再结合你出自血杀谷,我才能确定你的身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本应该是感动人的事情,铠依旧面无表情,好似这个父亲的好友一点都不重要。 好吧,不是好似,是真的不重要。 听到武林盟主这么说,铠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依旧冷言冷语道:“习惯了,只是苦于还未能帮父亲报仇!” 武林盟主叹了一口气,知道铠这是当没有感情的杀手当久了,一时之间很难改过来,也可能这一辈子都改不过来,摇了摇头道:“不用担心,你现在还活着,又有太女在背后,报仇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今天这场武林大会,目的与你相同,趁此机会,你正好可以报仇。” 铠没有说话,武林盟主傅泽胜也没强求。 问题虽然已经解释清楚,傅泽胜还是问了一下:“现在,各位可还有疑问?”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一番,一个魏晨瑞不认识的门派的带头人开口问道:“姑娘,你如何保证那些被收服的杀手,不会给血杀谷余孽通风报信?” 这话问道点子上了,魏晨瑞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之后道:“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是,我可以保证,太女殿下的这些亲卫,不会参与此次行动。” 之前与魏晨瑞起争执的那位女子,不屑道:“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又不是太女,你能管的了他们?” “就是,那些人之前都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就是太女殿下的话,他们也不一定会听啊!”有人附和道。 听见有人这么说,铠皱起了眉头,其他几人原来血杀谷的人,也都面露不愉,就准备拔刀动手。 见这些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魏晨瑞急眼了,喊道:“真是的,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说话,可是你们非得逼我,好吧,不装了,我摊牌了,我不是杨家的杨玉宁,我乃当今太女!” 听到魏晨瑞这么说,底下的人都不相信:“切,你说你是太女你就是啊,我还说我是皇子呢,我是吗?” 099 想不想学 见魏晨瑞的身份被置疑,杨明毅忍不住站起身道:“杨某可以为她证明,她确实是太女殿下!” 然而,并没什么人相信。 “你们一家的,自然帮她说话!” “就是,她刚还叫你爹呢,不可信!” 杨明毅没想到自己不被相信,愣了一会儿怒声道:“我杨某人的话,什么时候这么不值得信任了?” 杨家势力还是挺大的,且杨二爷确实是个从不说谎的人,眼下杨明毅明显在气头上,更是得罪不起,也不敢说杨二爷说谎,只是心里却免不了嘀咕。 魏晨瑞也不想舅舅被人诬陷,开口道:“你们记性不太好,我来帮你们回忆回忆,我是叫了他爹不假,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应下这个称呼。” 听魏晨瑞这么一说,底下的人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那杨二爷,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这是自己女儿,只是态度很是亲昵,大家先入为主的,以为是真的。 知道无法再拿身份说事,那女子又很是不服气的道:“太女殿下,不知你随意叫别人爹的事情,当今圣上知不知道。” 魏晨瑞冷笑道:“这就不劳姑娘你费心了!” “这位姑娘,我自认没有得罪你,也不知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烦,就不怕我的报复吗?” 魏晨瑞这么一说,那姑娘怂了,抻着脖子道:“我只不过说句实话,将大家的疑问说出来而已,怎么就成了给你找麻烦了。” “我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的,哪里得罪的起您这位太女殿下!” 嘴上说着不敢得罪,但是态度上却是一点都没有软,丝毫看不出来怕。 魏晨瑞突然笑道:“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是哪家的?” 刚刚还在生气的人,突然变了一副脸,那姑娘吓了一跳,口齿有些不清道:“你,你,你怎么突然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原以为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魏晨瑞愣了一下,才道:“姐姐怎么胆子突然变小了?刚不是还在声讨我吗?” 那姑娘用手指着自己,一脸懵的说道:“你说啥?我声讨你?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故意这么说,想岔开话题,魏晨瑞紧紧盯着那姑娘,希望能从她的神态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可惜,魏晨瑞盯了好一会儿,那姑娘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被魏晨瑞紧紧盯着,也没丝毫遮掩,大大咧咧的,甚者还顺着魏晨瑞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看。 被看了半天,那姑娘有些忍不住了,正准备开口,被身后一个白衣姑娘拉住了。 “怡姐姐,那可是太女殿下,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还不赶紧给殿下道歉。” 说着,还稍微往旁边站了一下,都快挨到旁边站着的那位男子,才下蹲给魏晨瑞行礼道:“小女岑永莲,见过太女殿下,怡姐姐不会说话,不小心得罪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她!” 还没等魏晨瑞说话,那个被岑永莲称为怡姐姐的人,忍不住了,上去推了岑永莲一把,嚷嚷道:“那些话,不都是你在那里先嘀咕的吗,我只不过觉得有几分道理,大声说出来罢了,怎么就得罪了人。” 这一推,正好将岑永莲推进了旁边男子的怀里,被男子抱了个满怀。 那男子抱着岑永莲,怒气冲冲的对着被岑永莲称为怡姐姐的女子喊道:“和欣怡,你够了,自己得罪人,害莲儿给你道歉,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冲她动手。” 岑永莲则是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说道:“明哥哥,你不要怪怡姐姐,都是莲儿的错!” 被人诬陷,和欣怡怎么忍的住,上手便要打,被男子反手打了回去。 和欣怡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男子道:“丛晋明,你竟敢对我动手!” 丛晋明冷眼看着和欣怡道:“你明知道莲儿不会武功,还下这么重的手,要是我不阻止,你这一掌下去,只怕莲儿的脸就毁了。” “你,你,你们,好的很,我记住了!”和欣怡被气的不轻,话都说不太利索了。 见状,魏晨瑞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一个没心机,直言直语的姑娘,被一个心机婊加白莲花给设计了啊! 知道罪魁祸首,魏晨瑞自然不会再紧追着炮灰不放,决定帮助这个炮灰,解决那对渣男贱女。 笑容满面的看着岑永莲道“这位白莲花姑娘,不知是哪家的?” 被魏晨瑞点名问话,岑永莲这才从从晋明怀里出来,站直身子道:“小女乃是本地富商岑家的三姑娘,大姐乃是本地知府的夫人。” 魏晨瑞点点头,不再搭理岑永莲,转头看向和欣怡道:“那从晋明与你是什么关系?” 和欣怡正在气头上,自然没什么好话,怒气冲冲道:“关你什么事!” 魏晨瑞笑道:“是不管我什么事,但是我能收拾他,帮你出气!” 此话一出,从晋明和岑永莲的脸色都变了,岑永莲有些不敢相信,问道:“殿下这话是何意?得罪您的是和欣怡,不是我呀!” 魏晨瑞冷哼一声:“哼,那是她没脑子,被人当枪使。” “这种把戏,宫里见多了,到底谁的想法,我还能不清楚?” 眼看着自家殿下被人说,无法反驳的慧心这回可找到机会了,冷哼一声道:“就是,就你这点伎俩,在宫里都活不过三天的!” 魏晨瑞假意指责道:“慧心,宫里的事情,你怎么能随便往外说。” 慧心配合道:“奴婢失言,请殿下责罚!” 本就是做出来给人看的,魏晨瑞怎么可能惩罚慧心,装模作样道:“行了,念在你是初犯,就不罚你了,可不能有下次!” 慧心连连点头:“是!” 见魏晨瑞三言两语就将人收拾的话都说不出来,和欣怡敬佩的看着魏晨瑞道:“真不愧是太女殿下,就是厉害!” 魏晨瑞被和欣怡的这句话逗笑了,眨了眨眼,调皮道:“想不想学?” 100 要命的 和欣怡忙不迭的点头:“想,想,想!” 魏晨瑞假意为难道:“可是,这一时半会儿也教不会,不如你跟我去京城,慢慢学,如何?” 和欣怡不假思索道:“好!” 说完,不等魏晨瑞招呼,就跑到了她跟前,站在慧心的旁边。 那动作迅速的,魏晨瑞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到旁边了,此时再拒绝,可就不太好,只能笑着摇了摇头:“先教你第一条,也是极为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学会闭嘴!” “从现在开始,到武林大会结束,你不能开口说一个字,可能做到?” 和欣怡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无法保证,我怕我管不着嘴。” 见识过她没管住嘴的样子,魏晨瑞也不指望她能管住,对着慧心道:“给她嘴里塞个核桃,让她开不了口,等武林大会结束,再拿出来。” “是!” 说着,慧心就开始在荷包里翻找,找了一会儿,才找出大小合适的核桃。 和欣怡知道管不着自己的嘴,很是配合,不等慧心动手,刚将核桃递过去,就一把抓住,塞进了嘴里。 当然,这一切,沉浸在得罪了太女殿下的恐惧中的从晋明和岑永莲两人并没有看见。 闹剧结束,身份最高的魏晨瑞也不再说话,武林盟主这才再一次开口:“殿下身份已经得到证实,请上来坐!” 魏晨瑞摆摆手:“不了,我坐这里挺好,盟主你准备开始吧!” 武林盟主没有强求,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刚才的话题。” “眼下血杀谷那个山谷成了殿下的私产,血杀谷余孽也不在谷中,那么,攻上血杀谷也就没有必要了。” “但是,新的问题也出现了,血杀谷余孽行踪不明,想将其一网打尽,想必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此次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整合大家手里的信息,找到血杀谷余孽的位置,派优秀的青年才俊过去,将其剿灭!” 这个事情,让武林中的老一辈去做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但是年轻人也需要历练,需要实战经验,不然都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只会一代不如一代。 因此,没隔几年,江湖上总会举办一次武林大会,挑选出优秀的人才,出去剿灭武林败类、江洋大盗之类的团体,让年轻一辈见见血,磨练磨练。 这也是年轻一辈,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因此,没一届的武林大会,都会有很多青年才俊参加。 因为魏晨瑞的插话,浪费了不少时间,一些年轻人已经等的着急了,听到武林盟主发话,哪里还忍得住,嚷嚷道:“时间都不早了,咱们先比武吧,交流信息的事情,等比武结束以后再交流,也不迟啊!” “就是,就是,再耗费些时间交流,只怕天都要黑了!” “没错,天黑了,正好方便交流!” …… 其实,武林盟主原本想着,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来一次夜间比武,但是看这情形,只怕是很难完成,这些年轻人,功利心太强了,等不得啊! 再看看其他几个门派家族的主事者,也都是皱着眉头,又不好说什么。 无奈,武林盟主只得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比武大会现在开始!” 说完,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纵身跳下擂台,将擂台让了出来。 武林盟主刚跳下擂台,一个长相粗矿,不修边幅,一看就是和胡英豪一样,是个只会动手,不会动脑子的。 这种人,都是一根筋的人,同样的,这种人的武功都不会太低,因为他们一门心思都在习武上。 除了那些天赋型选手,很少有人会是这类人的对手! 那人见自己是第一个跳上擂台的,很是高兴,哈哈一下:“哈哈,我竟然抢到了第一,谁上来与我一战?” 敢上擂台的,自然不是无名之辈。 天赋型选手,此时还不大想上台,怕跌份儿,努力型选手,又自知不是对手,踌躇不前,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正在这时,武林盟主来到了魏晨瑞所在的位置。 一来就和魏晨瑞道谢:“多谢殿下将世侄救下,当年我还不是武林盟主,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游侠,不小心得罪了人,遭到追杀,被铠的父亲所救,后来就成了至交。” “虽为至交,那血杀谷却是没有进去过的,那毕竟是朋友安身立命的根本,且仇家也不少,万一不小心被泄露出去,只怕整个血杀谷都有危险。”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没有特意去打听血杀谷所在的位置,只与好友书信来往,偶尔出来聚一聚,见一面。” “可是,突然有一天,好友没了回信,我以为有事情耽搁了,可是接连数月,都没有消息,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多方打听,才知道血杀谷易了主,行事作风比原来要狠厉许多,往往都是灭族。” “我没什么势力,又找不到血杀谷的位置,想给好友报仇,真的是难如登天。” “从那时起,我才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到上一次武林大会决定武林盟主人选的时候,脱颖而出。” …… 这些话,魏晨瑞一听就知道,这哪里是说给自己听的,明明是说给铠听的,想告诉他,不是这个世叔不想给好友报仇,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番话,魏晨瑞是信的,如果不是有意关注血杀谷,只怕也不会因为血杀谷灭人满门的事情,就要去剿灭他们,毕竟他们不是头一回这么做。 这是铠的私事,魏晨瑞不会替他做任何决定,也不会劝他什么,只当自己不知道,朝着武林盟主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专心致志看着擂台。 此时擂台上,眼看着那个最先登台的人要不战而胜,有人坐不住了。 一位穿着白衣,拿着笛子,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主飞身上来擂台,抱拳道:“在下余音门,楚思量前来讨教!” 武林中的门派,魏晨瑞了解的不多,这余音门,恰恰是魏晨瑞不知道的,于是问道:“这余音门是何门派?擅长什么?” 听到魏晨瑞问话,胡英豪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个我知道,就是一群擅长音律,以音杀人的门派!” 魏晨瑞恍然道:“哦,我明白了,别人弹琴吹笛是陶冶情操顺便挣点小钱的,他们弹琴吹笛是要命的!” 101 灭丐帮 没想到魏晨瑞会突然说出来这样一句话,武林盟主愣了好一会儿才到:“这么说,也没错!” 此时,擂台上已经开始比赛,在楚思量报上名号的时候,擂台上的人,也照例报出自己的名号:“在下童虎,乃嵩山老人门下。” 人已经上了擂台,说明比武已经开始,此时再讲究,虚礼就是脑子有些不太好,童虎也算的上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没有放松警惕,手也一直紧握着手上的刀,并未行礼! 见状,楚思量暗自挑了挑眉,知道这童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种粗心大意,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这种人,不好对付,稍不注意就会被骗,让自己陷入困境,楚思量也认真起来,拿起手中的笛子,就要放到嘴边。 童虎这个老江湖,自然知道余音门的攻击手段,哪能让他就这么开始演奏,直接一刀劈了过去。 童虎的动作快,楚思量的动作也不慢,直接闪身躲了过去,当然,也无法举笛吹奏。 童虎趁此机会,靠近楚思量,于他近身搏斗起来,无奈,楚思量只得放弃演奏,用笛子当做武器,抵挡起来。 见状,武林盟主摇了摇头道:“这楚思量还是修为不够,这样下去,只怕是要输了!” 这观点,魏晨瑞是认同的。 虽然她没有参加过这些比武,但是她曾经也是打过游戏的,这童虎就像是游戏里近战的战士一样,那楚思量就像是游戏里的脆皮法师。 这脆皮法师被战士近身打,那和找死没什么两样,只要法师没有找到机会拉开距离,肯定是被战士砍死,几乎没有例外。 楚思量知道这一点,一直在想办法拉开距离,童虎自然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让他将距离拉开呢,一直死死黏住。 就这样你来我往,楚思量始终没有找到拉开距离的办法,体力渐渐不支,被童虎一脚踹下擂台。 武林大会已经举办了很多界,大家心里都有数,根本不需要武林盟主再跑上台宣布谁获胜。 这武林大会也有意思,就是采用守擂的模式,只要擂主没有输,就一直战斗到大会结束。 将楚思量赶下擂台,童虎也是费了不少劲儿的。 但是,输人不输阵,虽然自己状态已经不是最佳,但是这个时候就认输下擂台,显然是不行的。 童虎故作轻松道:“接下来谁上来挑战?” 有了出头鸟,接下来自然就不缺自告奋勇的人上台。 有些实力不怎样的人,也抱着捡漏的心态,登上擂台,希望自己运气好,碰上童虎力竭,赢的可就是自己了。 这种想法,童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知道归知道,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只能硬生生挺着,直到挺不住。 魏晨瑞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忿,又碍于身份立场,不好直接说什么,只能假意问道:“盟主,这样岂不是失了公平?” 没等武林盟主开口,旁边坐着的其他家族的人,嗤笑一声道:“公平?敌人会给你公平决斗的机会吗?也不知道医仙是怎么教的,一点儿见识都没有,尽给医仙丢人!” 被人这么一说,魏晨瑞心头一颤,自己曾经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道公平这个问题的,当时还在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公平,现在怎么就觉得这比武不公平了呢? 敲了一下脑子,魏晨瑞很是恭敬的对着出言提醒自己的人道谢:“多谢这位前辈的指点,小女明白了!” 没想到会被魏晨瑞如此郑重其事的道谢,那人也是愣了一下,突然笑道:“不错,医仙还算有眼光!” 正在这时,童虎被一个丐帮的人打下擂台,擂主换了人。 论实力,童虎肯定是比那个丐帮弟子要强的,此时被打些擂台,总归是有些不服气的,嘴里也是不客气的嚷嚷道:“你可要把擂台守好了,等我恢复过来,这擂主我会挣回来的!” 这话中的意思不难猜,魏晨瑞自然是听出来了,却有些不敢相信,转头朝着武林盟主问道:“盟主,这被打下擂台的人,还能继续上场?” 武林盟主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 魏晨瑞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那这要决出胜负,要达到何年何月去啊?” 武林盟主哈哈大笑道:“殿下多虑了,首先,这武林大会是有时间限制的,其次武林大会打擂的目的,也不是要决出胜负!” 魏晨瑞更吃惊了:“不是,比武也是比赛的一种吧,比赛肯定有胜有负,没有胜负,比赛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武林盟主没有回答,杨明毅回答的:“你也看到了,这比赛本就不怎么公平,所以,胜负我们并不看重。” “我们就是希望通过比赛,让小辈们认识自己的实力和不足,动脑筋思考问题,如何用最省力,最迅速的方式,解决掉对手。” “当然,也能更明显的看出,小辈们处理事情的能力,从而挑选出优秀的小辈,放心的让他们去参与危险的围剿。” 魏晨瑞明白了,直呼这个办法好! 说话的功夫,那丐帮的人,解决掉了一个对手。 下擂台的时候,那人显然是不服气的,嘴里囔囔道:“一个破乞丐,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狂什么狂!” 听闻,魏晨瑞看向丐帮的方向,见他们一个个的,衣衫褴褛,但是搭理的还算干净,并不邋遢。 叹了一口气:“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彻底解决掉丐帮!”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习武之人耳目比正常人要好使很多,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 “住口,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还不给丐帮的人道歉!”之前提点魏晨瑞的那个人,听见魏晨瑞的话,顿时变了脸色,呵斥道。 丐帮的人自然也是听见了,一个像是领导者的人,顿时阴沉着脸,冷冷道:“我丐帮哪里得罪了尊贵的太女殿下,竟让您要灭了我丐帮?” 102 靠山 魏晨瑞的那句话,炸一听,还真就是丐帮主事者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于丐帮交好的门派,也纷纷握紧武器,大有魏晨瑞不给个说法,就帮丐帮声讨她。 于杨家和医仙交好的,自然是向着魏晨瑞的,肯定是要保护她,不让她出什么事情的,也跟着握紧武器。 这种剑拔弩张,也影响到了擂台之上,上面正在比试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见那个样子,魏晨瑞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说话有问题,让大家误会了,赶紧解释起来。 “大家都别激动,别激动,是我话没说清楚,害大家误会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让昭国所有的子民都能过上好日子,最起码能吃饱穿暖。” “昭国之所以有丐帮,那时因为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太多,逼不得已沦为了乞丐。” “一旦大家都能吃得饱,穿的暖,沿街乞讨的人,自然就会大大减少。” “到那时,没了乞丐,丐帮还能存在吗?” 众人脑补了一下魏晨瑞所描述的那个场面,觉得真照魏晨瑞所说的那样,好像丐帮还真的可能消失。 明白魏晨瑞话的意思之后,丐帮的领导者很是激动,仰天大笑一阵之后,直直盯着魏晨瑞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丐帮灭了就灭了吧!” 其他丐帮的人,也很是热切的看着魏晨瑞,就好像她现在就能解决一样。 这么多人的希望都寄予在自己身上,魏晨瑞还是很有压力的。 不过,这点压力,她还是能够承受的,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魏晨瑞才开口道:“我会尽力而为,但是什么时候能够实现,我也不清楚!” 听到这话,丐帮主事者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以为魏晨瑞这是在推脱,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但是没有发作出来,想了一下才沉声道:“殿下这话不会是在故意推脱吧?” 魏晨瑞摇了摇头:“并不是,丐帮人数众多,不可能一下子就落到实处的。” 听到这话,有人就不服气了:“殿下您不是很有钱吗?给他们钱不就解决了?” 魏晨瑞皱着眉头道:“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问题吗?” “首先,授人以鱼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我不想惯着一些不劳而获的人,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给了钱,就能让他们不再乞讨了吗?” “我想是不会的,既然坐着就能有钱拿,何必那么劳心劳力的去干活,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丐帮里面,只怕更多。” 这话丐帮主事还是很赞同的,点头道:“不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知殿下可否教授一些技艺?” 传授技艺,魏晨瑞是没有意见的,随便整几个自己懒得整的小玩意,就能让他们挣不少,但是,魏晨瑞却不打算传授。 “我擅长创造的事情,你们想必都有所耳闻,传授给你们一两个创造,于我来说,也没什么,但是,我并不打算传授,因为你们守不住!” 对此,有人还是有些不认同,嚷嚷道:“你都没传授,怎么就知道守不住了?” 魏晨瑞笑了笑道:“因为我有经验!” “大家都知道,我在医仙谷生活了十年,这十年,我不是宫里的公主,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 “我发明的简易笔,也是在这十年之中问世的,最开始我开铺子的时候,可是受过不少当地权贵明里暗里的打压,还被威胁。” “要不是我父皇一直有派暗卫跟着,只怕我的命可能都没了。” “也因此,我才知道,自己如果没有权势,那么我连自己辛苦劳动换来的,都保不住!” 听到这里,在场除了那些不谙世事的年轻人,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现实就是如此,他们无法反驳。 杨明毅也开口道:“不错,殿下刚开始开铺子的时候,并没有和任何人说,我也是不知道的。” “后来被打压的狠了,连圣上都惊动了,我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圣上不好亲自出面,就由我出面,当时,我还是殿下名义上的父亲,我妹妹又是贵妃,还是个受宠的,也因此,当地的权贵招惹不起,这才消停!” 魏晨瑞点点头道:“不错,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连杨家的名头都快压不住了,我就只能闷头研究,不敢再拿出去,等我回宫之后,才拿出来。” 听到魏晨瑞这么说,众人回忆了一下,当时好像有那么一个传闻,说是杨家女江郎才尽的意思,几年都没有新鲜玩意出来了。 直到身份被公布之后,才又有新的创造,防震马车就是那个时候问世的。 知道这条路可能行不通,丐帮主事者还是有些不甘心,试探性的问道:“那殿下,您可否当丐帮的靠山呢?” 给丐帮当靠山,魏晨瑞没有想过,怎么说丐帮人太杂,参差不齐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好的,万一有个喜欢以权势压人的,自己可就成了那个助纣为虐者了。 想了好久,魏晨瑞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笑道:“当丐帮的靠山,说实话,我是不太乐意的,丐帮人太杂,良莠不齐,容易连累到我的声誉。” “我这人吧,不喜有人借着我的名头,欺压百姓,一旦我成为了丐帮的靠山,保不齐这就会成为现实,所以,我不会成为丐帮的靠山!” 魏晨瑞的话,说的也很有道理,丐帮主事者也不敢说这事不可能发生,只能摇头叹息。 见状魏晨瑞觉得丐帮这个主事者,是个不错的领导者,于他合作,想必也不会有太多闹心的事情。 于是,继续自己没有说完的话:“虽然我不能成为丐帮的靠山,但是我能成为丐帮某一部分人的靠山!” 丐帮主事者迫不及待的问道:“此话怎讲?” 魏晨瑞笑道:“我的产业遍布整个昭国,有产业就需要有人手,我可以新开几个铺子,雇佣丐帮的人去干活。” “在我铺子里面干活,自然就是我的人,我就成了他们的靠山!” 103 拒绝 “好!”丐帮主事者大声叫好,“如果殿下所言不虚,那么从您雇佣丐帮人员做事开始,丐帮的整个情报网,都将会为您服务。” 魏晨瑞只是单纯的想肯干活的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工作而已,并没有想过将丐帮收为己用,但是也不会将到手的好处送回去, 情报网自己是真的很需要。 于是,很不客气的点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最缺的,就是情报。” “各地官员欺上瞒下的事情,数不胜数,我在京城, 很难打听到各地的真实情况, 如果有丐帮的帮助, 那么我就不可能被大臣懵逼。”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丐帮主事者显然是非常高兴的,“殿下不愧是前任国师语言的盛世明君,第一想法竟然不是为自己谋私利,而是想着为百姓谋福利。 既然如此,那么我这丐帮要也为百姓,更是为自己出一份力,您所需要的,各地官员的作风问题,丐帮无条件提供!” 魏晨瑞没有怀疑他话的权威性,从和他沟通这么几个来回,其他人一句话都没有想过要插进去,足以能看出,这人在丐帮中的地位。 当然,即使他以后反悔, 或者做不了主,魏晨瑞也是不担心的,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寄希望于丐帮,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帮助丐帮人,也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有没有好处,都会做的。 有了丐帮打头,其他各派和家族,也乐的卖魏晨瑞一个好,跟着表示会提供相关情报。 有人愿意提供帮助是好事,可是人太多了,可就不怎么好了。 首先,人都是有主观意识的,情报的选择方向也不一样,汇报的方式更是不一样,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到最后, 恐怕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情报才是真的了。 想到这些, 魏晨瑞连连摆手道:“这不可,万万不可啊!” 谁也没想到,魏晨瑞竟然会出言拒绝,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脾气不太好的,已经嚷嚷起来:“殿下这是看不起我等吗?” “是啊,我们家族,虽说比不上丐帮,但在当地,那也可以说是地头蛇了,没有我们打听不到的事情。” “没错,对于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的情报,我自认比丐帮知道的要多!” 魏晨瑞不想让大家误会,于其交恶,连忙解释道:“各位误会了,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 “我是担心,情报太杂,无法快速有效的筛选出最有用的情报,耽误事儿!” 这个理由,在场的人还是很能接受的,原本有的气,也消了下去。 脾气不怎么好的,也大多都是急性子,快言快语,不怎么耍阴谋诡计,知道自己误会了太女,也很坦率的道歉:“原是如此,是我等想岔了,误会殿下,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魏晨瑞笑道:“大家都是好心,想出一份力,我自然不会怪大家的。” 见状,不想被丐帮比下去的武林第二大门派,凌云门的掌门皱着眉头道:“那我等要在一旁干看着,什么也不做吗?”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都不想被比下去,都想出一份力。 这种场景,魏晨瑞那是做梦都没想到的,自古以来,武林和朝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武林人争相要为朝廷提供情报的事情,这恐怕是有史以来头一回啊! 见魏晨瑞打破常规已经达到见怪不怪程度的慧心,那是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可是,那和欣怡可没有见过,惊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嘴里还鼓鼓囊囊的,乍一看,还真有些吓人。 也得亏魏晨瑞让慧心给她塞了核桃在嘴里,不然这会儿该喋喋不休了。 身后人什么反应,魏晨瑞自是无心顾忌,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想帮忙的话,不如就将情报的事情分一分,分门别类,各自管各自那一部分,绝不越界。” 对于魏晨瑞这个提议,大家还是很有兴趣的,凌云门掌门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分?” 魏晨瑞敢开口,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分法,微微一笑道:“这个简单,各大门派家族,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除了丐帮遍布整个昭国之外,其他门派家族,都有自己管辖的区域。” “因此,各自收集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情报就好!” “当然,这些范围于丐帮肯定有重复的,所以,还需要再次区分一下。” “我是这么想的,丐帮毕竟没有什么正式的行当,可以到处跑,收集情报的时间自然是比其他门派要多,能者多劳,那丐帮就负责一些比较耗时的情报。” 魏晨瑞就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丐帮都是聚集在各大城镇,就负责各地官员情报的收集,哪个官员鱼肉百姓,哪个官员贪赃枉法,哪个官员欺上瞒下等。 各大门派,就负责自己辖区内百姓的情报收集,哪里出现天灾,哪里出现人祸,哪里出现流民等情况。 这样,一方管官,一方官民,事件可能重合,但是人物绝对不会重合。 这个办法确实还不错,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问题,心思细腻的自然也发现了问题,作为玉霖山庄的代表,玉浩轩开口道:“如果涉及到官员的家眷,那该分属于哪方?” 魏晨瑞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属于民,只要没有官职,都属于民,哪怕他是王爷的孩子,只要没有被请封,都是民。” “有官职在身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一个小小的退役兵丁,都算官!” 有了魏晨瑞这句话,官和民就有了很明显的区分,大家都没了意见。 事情解决了,擂台上的人,也差不多休息好了,被打下擂台的,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不服气的童虎,再一次跳上擂台,趁着擂主还在认真听各大门派主事者的发言,没有防备,一脚将其踢下擂台。 104 女人和前途 冷不丁的被人踢下擂台,那人还有些愣,一时没搞清楚状况,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骂道:“童虎,你不讲武德!” 童虎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什么叫我不讲武德, 我现在是你的敌人,你指望敌人和你讲武德,你没睡醒吧?” 武林盟主适时开口道:“童虎说的没错,敌人是不会和你讲武德的,死的最快的,往往就是那些讲武德的。”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武林大会也即将结束,你们再不抓紧点,可就没有上场的机会了!” 听到武林盟主这么说,谁也顾不上关心当家人和魏晨瑞怎么沟通了,将注意力全部投在擂台上,找准机会,火速上擂台,不然可就抢不到上去的机会了。 擂台上,自此又开始热闹起来! 大体上的事情,魏晨瑞已经都说了,接下来的细节,不适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只能私底下讨论。 正当大家都在看比赛的时候,有人却如坐针毡,最后找了个借口,想要溜出去! 魏晨瑞可不是个蠢的,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让人提供各地官员情报的事情,自然不会没有防备,随意让人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导致这个计划胎死腹中。 因此, 在某人刚一有苗的时候,就已经被魏晨瑞给盯上了。 见人终于坐不住想离开的时候,魏晨瑞开口道:“那位白莲花姑娘,这武林大会还没结束呢,你这是要去哪儿?” 虽有些小心机,但没有真正做过什么亏心事的岑永莲很是心虚,被魏晨瑞叫住,腿都开始打颤,还故作镇定的说道:“小女想去方便一下!” 魏晨瑞恍然道:“哦,这样啊,看来憋的有些狠,腿都开始发抖了。” “这样吧,为了防止你中途憋不住,我让慧心送你过去,有个万一,还能帮你遮挡一下!” 被魏晨瑞如此说,岑永莲气的不轻,愤怒压过了恐惧,腿也不抖了, 假意笑道:“多谢殿下体恤, 不过, 小女并没有太急,就不劳烦慧心姐姐了!” 魏晨瑞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岑永莲这才放松下来,蹲身道:“那小女先告退!” 魏晨瑞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溜走,端起茶杯,小酌一口道:“对了,我记得白莲花姑娘好像是知府大人的小姨子,你不会是想以方便为借口,溜出去给知府报信吧?” 岑永莲又不傻,怎么可能承认,咬牙挤出一丝笑容道:“殿下说笑了,小女是真的想去方便一下!” 魏晨瑞点头道:“哦,那看样子,是我误会了,你去吧!” 说完,便不再看岑永莲,她清楚,有了自己的提醒,在场的各大门派主事者,心里都会有数,都是人老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问题,暗自吩咐了手下的人,跟着岑永莲,不给她出去通风报信的机会。 有了长辈的暗地吩咐,一些姑娘就跟着站起身,也借口要去如厕,一路紧盯着岑永莲。 岑永莲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溜出去,整个人都不好了,虚假的笑容都维持不住,曾经的温柔如水,也不复存在,让从晋明很是不习惯。 “莲儿,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真的想去通风报信吧?” 虽被温柔糊了眼,从晋明也不是真的傻,这么明显的反常,由不得他不怀疑。 从晋明乃是江陵城最大帮派江流门的首席大弟子,是下一任门主的最佳人选,江流门的现任盟主也很是看好他,有意让自己女儿,也就是和欣怡嫁给他,这次也是有意让从晋明带队来参加武林大会,顺便让两人联络一下感情。 只可惜,从晋明没有那个心思,也不想拂了师傅的面子,只得将和欣怡带上,又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就拉了岑永莲这个师妹的好姐妹过来作陪,被岑永莲这个白莲花趁机勾搭上了。 自古商人重利轻薄情,岑永莲家里也不例外,家里的几个女孩,都是被作为联姻的对象,送到各个于家族有利的人家,要么做继室,要么当小妾,正室几乎没有。 在这个士农工商等级森严的年代,商户女的门第自然不高,哪有机会嫁入高门做正室。 岑永莲不想被安排当人小妾,就想尽办法勾搭从晋明,希望能嫁给他,江流门的势力不小,从晋明要是肯求娶,岑父肯定不会拒绝。 从晋明人长的不差,又有能力,看上他的人,自然不少,岑永莲就利用和欣怡,除掉了一个又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再将和欣怡除掉,那从晋明可就被自己收入裙下。 可惜,魏晨瑞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岑永莲的计划,很因此恨上了魏晨瑞。 这又听到这么大个消息,自然是想去通风报信,自己既能得到好,还收拾了魏晨瑞,一举两得的事情。 没想到,出师不利,竟然还被从晋明发现一些端倪。 从晋明现在还是岑永莲能够接触的到的最好人选,自然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故作伤心道:“怎么会呢,晋明哥哥,怎么连你也这么想莲儿,莲儿会是那样的人吗?” 岑永莲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反而更是让从晋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待岑永莲的态度也不向之前那么热情了。 从晋明不是个傻子,正常人在被诬陷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暴跳如雷的,只有极为镇定的人,才会冷静的分析其中的不合理。 而岑永莲现在的状态,本就有些急躁,是不可能突然冷静下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说谎,想掩饰。 前途和菟丝花女人,谁轻谁重,分的很清楚,从晋明可不会因为一个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的女人,去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他可以宠爱一个菟丝花的女人,也可以娶回家,前提是这个女人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知道岑永莲的想法,从晋明态度瞬间就冷了下来,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那就好”,便不再言语。 105 气死个人 此时一心想着溜出去通风报信的岑永莲,不是没听出从晋明语气中的冷淡,但是她很自信,觉得等自己出去给姐夫报完信,稍微花点力气哄哄就好,一点也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从晋明见岑永莲没有注意自己,偷偷溜到魏晨瑞所在的位置, 假意和武林盟主说话,实际上是在和魏晨瑞说话:“殿下,那岑永莲想去通风报信!” 对于从晋明的表现,魏晨瑞很是不理解:“你不是一直挺维护她的吗?怎么跑我这里来揭露她?” 从晋明冷笑一声:“她要是一心在我身上,不想着去给她那个姐夫报信,我自然还是宠她的。” “现在嘛,肯定是不行的,这种人, 捂不热的, 你对她再好,她都会认为是应该的,该出卖你的时候,绝不会手软。” 不得不说,从晋明是个脑子清醒的,看问题也很犀利,一下子就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毫不脱离带水解决问题。 这样的人,说实话,魏晨瑞还是很欣赏的,那种恋爱脑,才是魏晨瑞看不上的。 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清醒,没有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 从晋明苦笑道:“没办法,现实逼的我必须如此!” “不怕殿下笑话,我父亲就是您口中所说的恋爱脑,当初因为一个女人, 要将没有过错的母亲休弃,母亲阻止不了,又担心我被人欺负,就要求带着我一起离开。” “我那父亲当时被迷的神魂颠倒,不顾族老的反对,硬是将我和母亲赶出了家门。” “后来,我那父亲将那女人娶进门之后,为了哄其开心,将整个家里的产业全都交到了那女人的手中,最后全成了那女人娘家的产业。” “从我父亲身上得不到好处了,那女人就开始闹事、偷人,无所顾忌,丝毫不把我父亲当做一回事。” 这么一说,魏晨瑞明白了,原来这是有前车之鉴的啊! 试探性的问道道:“后来你父亲生活不下去,又念起你母亲的好,开始回头纠缠你母亲吧?” 从晋明点点头:“殿下所料不差,我那父亲就是如此做的,为了不拖累到我,母亲将我送到师父手中, 就去和我那父亲同归于尽, 从此我没了威胁,也没了母亲!” “那岑永莲应该也是这样的人,在各大门派都站在您这边的时候,还想着去通风报信,丝毫没有考虑到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足以见得心里是没我的,一切的柔情蜜意,都是假象!” 至于从晋明的母亲是怎么与他师父收下他的,魏晨瑞没有继续打听下去,这毕竟是私事,与今天这事儿也没什么关系,也没再纠结,轻叹道:“原来如此,你这是认清了岑永莲的本性啊!” “多谢你来告知,希望你能将其稳住,争取给我们一些商量后续计划的时间。” “武林大会结束,咱们不可能不放她走,为了防止她立刻出去报信,还需要你的帮助!” 从晋明点头道:“我尽量与她周旋,至于能争取多长时间,我也不敢保证,但是您放心,一两天的时间,我还是能够争取到的。” “够了,商量一下消息如何传递而已,要不了这么长时间的!”魏晨瑞道。 武林盟主却是不这么认为,低声道:“一两天时间还是太短了,尽量多争取一点时间吧,这知府不是个好的,万一他得到消息,狗急跳墙,很有可能铤而走险,对殿下动手。” “多拖延一些时间,也好给殿下争取一些离开的时间。” 武林盟主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从晋明明白,咬牙道:“行,我尽量多拖延几天,到时候要是传出什么对我名声有碍的传言,还劳烦盟主多美言几句。” 武林盟主瞬间明白,从晋明是打算牺牲自己的名声,来将岑永莲拖住,沉声道:“辛苦你了,放心,我会站出来帮你正名的。” 魏晨瑞也跟着说道:“等我回宫,也会给你正名,不会让你名声有损的。” 从晋明松了一口气:“那就多谢殿下和盟主了,我过来的时间不短了,怕引起岑永莲的怀疑,先走了!” 说完,从晋明对着武林盟主抱拳,然后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至于他怎么和岑永莲解释的,魏晨瑞就不得而知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武林大会的比武也正式结束,将小辈们放走,各地主事按照惯例,聚集到了一起。 一是商议决定出优秀的后辈去执行围剿血杀谷余孽的任务,二是商议如何将信息准确无误的传递给魏晨瑞。 这商议都是秘密进行,外面还有各大门派的高手保护,外人是无法探寻的。 昭国是有宵禁的,商讨好办法,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魏晨瑞也无法出城,只能第二天一大早出城。 知道魏晨瑞要走,和欣怡死活要跟着离开:“殿下,您就让我跟着您吧,跟着您,我才能学到很多东西,才能不被人蒙蔽。” 这话说的,明显就是赖上魏晨瑞了,魏晨瑞满头黑线,很是无语:“你这是把我当免费的先生使啊!” 和欣怡还不算太笨,听出来魏晨瑞话中的不满,不过却以为是魏晨瑞在嫌弃没有束脩,高兴道:“哎呀,放心,肯定不会让你白教的,我家里条件还算过的去,可以给您束脩的!” 魏晨瑞那是恨不得吐血,忿忿道:“我是在说束脩吗?我是在说先生,我可不想给你当先生。” 和欣怡眨眨眼:“哦,不当先生也行,只要您肯带着我就行!” 慧心在一旁憋笑憋的不行,很少看到自家殿下如此吃瘪的时候。 魏晨瑞见状,无奈道:“别憋着了,想笑就笑吧!” 慧心受过严厉的教育,硬生生将笑意吞进了肚子,宽慰道:“殿下,不如就让她跟着吧,多少能解个闷!”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只怕没解着闷,还将自己给气死!” 慧心怎么可能看着魏晨瑞被气死,想了想道:“那不如就让她跟着奴婢学吧!” 106 不见了 这么个气人的家伙,甩又甩不掉,交给慧心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魏晨瑞点头道:“行,她就交给你了,最先要教会她, 该怎么说话!” 慧心点头道:“殿下放心,您宫里的大小宫女,可都是奴婢调教的,奴婢有经验!” 魏晨瑞这下放心了,安安心心的去睡觉,养足精神好赶路。 和欣怡只是想跟着魏晨瑞至于是谁教,她不是很在意, 也就没继续纠缠, 跟着慧心一起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一夜好眠,天刚蒙蒙亮,慧心就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和宅子里的丫鬟婆子吩咐好之后,才去敲魏晨瑞的房门。 魏晨瑞也想顺顺利利的赶回京城,也是早早醒来,慧心敲门的时候,魏晨瑞已经穿戴整齐。 怕被人追杀,魏晨瑞就没带着玄明,吩咐掌柜将人送回去,便在玄明的依依不舍之下,离开了江陵城。 出了江陵城之后,魏晨瑞就换了辆马车,后来又觉得马车还是有些高调,就换了牛车,做村妇打扮, 铠则是扮演了魏晨瑞夫君的角色,暗十三则是慧心的夫君,胡英豪是和欣怡的夫君。 怕和欣怡说秃噜嘴,魏晨瑞给她下了药,让她暂时成了哑巴。 其他跟着铠一起过来的人,没有合适的伪装身份,就伪装成了镖师,押着一些充当货物药材,走在魏晨瑞几人的前面。 不得不说,这伪装很是成功,一连走了一个月,都没有见到追杀的人,眼看京城就在眼前,魏晨瑞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的魏晨瑞,提议到集市上去逛逛,缓解一下紧绷的精神。 崩了这么多天,几个女孩子都有些撑不住,对于魏晨瑞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 几位男士虽然担心,却也明白,该放松一下了, 只能点头同意。 意见一致, 魏晨瑞几人便悠哉悠哉的在集市上逛了起来。 不曾想,还没逛多久,发生了意外,慧心发现钱袋丢了,一起丢的,还有杨玉宁的腰牌。 钱丢了问题不大,可是腰牌丢了,事儿可就大发了,先不说会不会有歹人拿着腰牌,打着杨玉宁的旗号去做坏事,只说腰牌出现在这里,那么自己等人的行踪必定要暴露。 魏晨瑞焦急的问道:“啥时候丢的,一点儿异常都没发现吗?” 慧心仔细想了想道:“在有人喊有小偷的时候,我还确认过一次,那会儿钱袋和腰牌都还在,我这衣带又没松,不可能掉出去啊!” 听到慧心这么说,胡英豪不由的捂住头,叹息道:“完了,这是被人盯上,偷走的啊!” 魏晨瑞会过意来:“你的意思是说,那是有人故意那么喊,好让人暴露自己藏钱的位置的吗?” 胡英豪点点头苦笑道:“没错,我曾经遇到过,刚领到的工钱,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人偷了。” “不过还好,那偷儿技术不是很过硬,被我发现,追了回来。” 慧心苦着一张脸:“我这是一点儿不对都没发现啊,这偷儿技术,可以算的上是神偷了吧!” 听到慧心说到神偷,铠想起一个人来,突然开口道:“江湖上有一个神偷!” 听到铠这么说,胡英豪也想起来了:“没错,江湖上是有这么一个神偷,可是,那个神偷不是一直都做着劫富济贫的事情,不至于盯上咱们吧?” 说着还看了看自己几人身上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魏晨瑞看了看几人的样子,恍然道:“我明白了,我们的脸色太过健康,手上的茧子也没有多少,以神偷的眼力,自然是能够看穿我们的伪装。” 听到魏晨瑞这么说,慧心觉得很有道理:“应该不止如此,能买的起牛的农家,生活不会太艰难,脸色好些,手上没什么茧子,也说的过去。” “但是有一条说不过去,就是我们的走路姿势和行为。” 魏晨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规矩太好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受过正规礼仪教育吧?” 慧心点头道:“不错,我的规矩习的极好,那规矩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守着规矩的,这是平头百姓根本接触不到的。” “啊,啊,啊”和欣怡显然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急的直冒汗。 见状,魏晨瑞给她喂了一颗药丸,和欣怡吞下后,过了一会才哑着嗓子道:“你们说的那个神偷,我认识,是我表哥,我可以带你们找到他。” 这话说的,别说魏晨瑞了,就是脑子最不好使的胡英豪都不信:“得了吧,还你表哥,你表哥会不认识你,会看不出来我们是一伙儿的,偷自家人。” 和欣怡吞了吞口水道:“哎呀,这表哥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后来他拜师学艺去了,就再也没见过,我又是这副打扮,还不能说话,我爹都不一定认的出我来,我那表哥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啊!” 这话说的,条例清晰,魏晨瑞很是惊讶:“哎呀,不错啊,这才多久,话都比之前会说了,看来还是需要多让你闭闭嘴。” 说实话,这段时间跟着魏晨瑞几人一路遮掩,躲避,赶路,在一旁见多了他们的处事方法,和欣怡也成长了很多,但也禁不起夸。 这不,魏晨瑞刚一夸,就绷不住了:“那是,我又不傻,一个多月了,一点进步都没有,我不是白跟过来,白遭罪了嘛!”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行了,别自夸了,赶紧去找你表哥吧!” “哦,好的!”说着,和欣怡从怀里摸出一个竹哨,放进嘴里轻轻吹起来。 可是,吹了好几下,一点声音都没有,胡英豪囔囔道:“不是,你会不会吹啊,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当然没有,这是特制的竹哨,人是听不见声音的,只有我手中的蝠鸟能够听见!”从旁边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长相普通,打扮也平平无奇的灰衣人开口说道,“表妹,这些年过去了,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啊!” 107 暴露 被自家表哥这么说,和欣怡很是不服气,撇撇嘴道:“还说我呢,表哥你不也没认出我来吗? 和欣怡的表哥揉了揉鼻子,掩饰被拆穿的尴尬,又想起什么,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慧心道:“呐, 物归原主!” 手里拿的正是从慧心那里偷走的钱袋和腰牌,慧心一把抓过来,仔细检查起来。 趁着这个功夫,和欣怡的表哥对着魏晨瑞抱拳道:“没想到是殿下,真是不好意思!” “在下乃是和欣怡的表哥,古文昌, 最擅长轻功和偷,师承盗圣盗拓。” 魏晨瑞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士, 这才放心道:“原来是古兄,你既然都已经将东西偷走,为何还要还回来?” 古文昌笑道:“我偷盗也是有原则的,只偷坏人的,不偷好人的。” 慧心不服气道:“我们殿下多好的人啊,你为何要对我们下手。” 古文昌理直气壮道:“我又不知道是殿下,再说了,你们虽做了伪装,但是有心之人,肯定是能够分辨的出来,你们根本就不是乡下妇人。” “至于为何要这副打扮,肯定是要躲避什么人,我见你们一直躲着官府的人,便以为你们是坏人。” “我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让他们从我身边溜走,自然是要偷的。” “看过腰牌, 再结合最近江湖上的一些传闻,我就知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一位是殿下,殿下是好人,所以我就过来还东西了!” 和欣怡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算你有眼光!” 古文昌举起手,作势要打和欣怡,和欣怡吓得赶紧闭眼,古文昌收回手,笑道:“还知道怕啊,没大没小的,跟着殿下这么些天,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魏晨瑞不知道和欣怡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不想背没有教好和欣怡这个黑锅,无奈道:“她小时候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可比我最初见到她的时候要好不少。” 除了和欣怡,其余几个人跟着去点头,表示认同魏晨瑞所说。 古文昌非常吃惊:“不是吧表妹, 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不仅没有长进,反而还退步了?” 被人揭短,和欣怡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绕绕头道:“还不算那个岑永莲,我就是太相信她力气,被她蛊惑的,越活越回去了!” 古文昌这下是相信和欣怡有长进了,这样一番话,要是放在以前,那是死都不想不到的,欣慰的点点头:“还是殿下会调教人啊,我这表妹,自小就是这个样子,姑母死的早,我原本以为姑父会好好教育她,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听到表哥提起父亲,和欣怡撇撇嘴道:“我爹对从晋明比对我亲,根本就没怎么管我,也没请过人教我,不然我怎么可能被岑永莲那个心机女蛊惑。” 古文昌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姑父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也挺好,你醒悟过来,还跟在了殿下身边,有人教导,可要好好学!” 和欣怡骄傲道:“这还用你说!” 古文昌笑着摇了摇头,见慢慢有人往这边过来,抱拳道:“东西已经物归原主,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魏晨瑞反应,一个纵身,消失在众人眼前。 见状,魏晨瑞惊叹道:“不愧是神偷啊,轻功就是好!” 见古文昌走后,慧心这才将东西贴身放好,这时想起来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哎呀,刚怎么忘了问,他是怎么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将我怀里手里的银子偷走的。” 魏晨瑞笑道:“要是让你察觉了,他还能是神偷吗?” “说的也是!”慧心点头道,“那咱们还要不要继续逛逛?” 有了古文昌的提醒,魏晨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怕被人盯上,决定不再耽误时间,早点赶回京城要好。 于是道:“不逛了,咱们继续赶路!” 就这样,魏晨瑞一行人,再次踏上归程。 又安静的过了两天,这天没有在天黑前赶到城镇,只能找了一个破庙,准备将就着过夜。 刚走进破庙,铠的精神瞬间紧绷,立马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嘴里说道:“有杀气!” “哈哈哈,好本事,竟然能感觉到杀气”,听到铠的话,黑暗中传来一阵笑,配合着破败的庙宇和黑夜,让魏晨瑞有些毛骨悚然。 铠的耳力很好,听声音就能辨别出人所在的位置,从怀里摸出两个飞镖,朝着生意的来处扔了过去。 没想到铠会直接动手,那人躲避不急,传来一声“闷哼”:“还等什么,动手!” 声音刚落下,就有数十名黑衣人跳了出来,将魏晨瑞几人围在中间,随即动其手来。 魏晨瑞虽然会武,但是并不精通,对付一般人还想,对付这些高手,就有些不太够看。 不过她手里的药不少,时不时的丢些药粉出去,也能给这些刺客造成一定的伤害,降低其进攻的速度。 时间渐渐过去,魏晨瑞几个姑娘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就需要几位男人来帮忙。 几位男人本就一敌多,再加上姑娘那边的敌人,应付起来,渐渐也有些吃力,身上的伤口也是越来越多敌人的数量却没见少,反而还越来越多。 渐渐的,铠看出了敌人的打算,他们是想将自己这些人,耗死在这里,赶紧沉声道:“胡英豪,这里我和十三先顶着,你带着殿下赶紧逃!” 胡英豪可是从来不会逃跑的,将魏晨瑞往铠身边一推,喊道:“你带姑娘走,我和十三殿后!” 人都被推了过来,铠又不可能将其推回去,只能带着魏晨瑞往外冲。 见魏晨瑞要跑,刺客不要命的往这边扑,不给铠丝毫的机会,铠身上又添了不少伤口。 魏晨瑞也清楚,要是不能冲出去,只怕自己和身边的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高声喊道:“吃药!” 一直担心有这一天,魏晨瑞自然是想好了对策,必要的时候,大家将解毒丹吞下,魏晨瑞好扔毒瘴。 108 伤重 有了魏晨瑞的喊声,刺客也知道魏晨瑞会放大招,全都开始掩住口鼻鼻息。 已经模拟过好几回,几人塞药的速度非常的快,魏晨瑞在喊出话的之后,随即就将毒瘴散扔了出去,趁此机会, 几人都解决掉身边的刺客,开始往外冲。 冲出大门,铠拉着魏晨瑞,喊道:“分开跑!” 说完,也顾不上看下身后的其他人,抱起魏晨瑞, 提气飞奔。 带着人,对铠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渐渐的, 铠有些撑不住了,夜色又深,还没有月光,铠有些看不大清楚路况。 突然一个脚滑,铠和魏晨瑞一阵失重,摔下了悬崖。 即使两人已经掉下悬崖,后面的人也没放弃追赶,跟着跳了下去。 心善的人,运气一向比较好,魏晨瑞和铠并没有直接摔下崖底,而是落在了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有了大树枝干的缓冲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只一些枝条的划伤。 铠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落在大树上,但是为了保护魏晨瑞,直接给她当了垫背,被魏晨瑞直接撞在身上, 断了几根肋骨,动弹不得! 跟着魏晨瑞他们后面跳下来的刺客,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摔死! 听到声响,魏晨瑞很是吃惊:“天啊,这些人可真够不要命的,竟然跟着跳下来。” 铠忍着疼,艰难的开口道:“他们应该是死士,只听命做事,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有目标。” 听声音,魏晨瑞清楚,那些人,只怕一个不死也是大残,对自己两人构不成威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魏晨瑞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铠的身上,天太黑, 根本看不大清楚,只能开口询问道:“铠,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铠咬着牙道:“没事儿,撑的住!” 魏晨瑞又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就开始在铠身上摸索,想摸清楚树枝的位置,好从铠身上爬开。 却不想,她一定,反而加重了铠的伤势,闷哼一声,铠艰难的吐出“别动”两个字,就疼的再也说不出话。 魏晨瑞医术尽得医仙真传,听声音,也知道,铠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也不敢再动,只能安静的趴着。 怕铠昏死过去,魏晨瑞只能不停的说话,提醒铠不要睡。 安静又不能睡觉的夜晚,最是难熬,铠的体温也越来越高,甚至高到透过衣服,将魏晨瑞身上的寒意驱散。 这么高的温度,魏晨瑞担心铠被烧成傻子,手里又没有制作好的退热药,只能用自己的手,去摸树枝树叶上的露水,放到铠的额头上,帮他降温。 时间渐渐过去,天边起了鱼肚白,魏晨瑞总算是可以看清身边的情况,小心翼翼的从铠身上爬开,仔细的检查起铠的伤势。 知道铠身上最重的伤是肋骨断了三根,担心搬动会造成二次损伤,只能任由他躺在树干上。 给他伤口撒上金疮药,魏晨瑞才从树上下去,打算去周围找找能退热的药材。冲出大门,铠拉着魏晨瑞,喊道:“分开跑!” 说完,也顾不上看下身后的其他人,抱起魏晨瑞,提气飞奔。 带着人,对铠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渐渐的,铠有些撑不住了,夜色又深,还没有月光,铠有些看不大清楚路况。 突然一个脚滑,铠和魏晨瑞一阵失重,摔下了悬崖。 即使两人已经掉下悬崖,后面的人也没放弃追赶,跟着跳了下去。 心善的人,运气一向比较好,魏晨瑞和铠并没有直接摔下崖底,而是落在了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有了大树枝干的缓冲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只一些枝条的划伤。 铠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落在大树上,但是为了保护魏晨瑞,直接给她当了垫背,被魏晨瑞直接撞在身上,断了几根肋骨,动弹不得! 跟着魏晨瑞他们后面跳下来的刺客,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摔死! 冲出大门,铠拉着魏晨瑞,喊道:“分开跑!” 说完,也顾不上看下身后的其他人,抱起魏晨瑞,提气飞奔。 带着人,对铠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渐渐的,铠有些撑不住了,夜色又深,还没有月光,铠有些看不大清楚路况。 突然一个脚滑,铠和魏晨瑞一阵失重,摔下了悬崖。 即使两人已经掉下悬崖,后面的人也没放弃追赶,跟着跳了下去。 心善的人,运气一向比较好,魏晨瑞和铠并没有直接摔下崖底,而是落在了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有了大树枝干的缓冲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只一些枝条的划伤。 铠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落在大树上,但是为了保护魏晨瑞,直接给她当了垫背,被魏晨瑞直接撞在身上,断了几根肋骨,动弹不得! 跟着魏晨瑞他们后面跳下来的刺客,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摔死! 这么高的温度,魏晨瑞担心铠被烧成傻子,手里又没有制作好的退热药,只能用自己的手,去摸树枝树叶上的露水,放到铠的额头上,帮他降温。 时间渐渐过去,天边起了鱼肚白,魏晨瑞总算是可以看清身边的情况,小心翼翼的从铠身上爬开,仔细的检查起铠的伤势。 知道铠身上最重的伤是肋骨断了三根,担心搬动会造成二次损伤,只能任由他躺在树干上。 给他伤口撒上金疮药,魏晨瑞才从树上下去,打算去周围找找能退热的药材。冲出大门,铠拉着魏晨瑞,喊道:“分开跑!” 说完,也顾不上看下身后的其他人,抱起魏晨瑞,提气飞奔。 带着人,对铠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渐渐的,铠有些撑不住了,夜色又深,还没有月光,铠有些看不大清楚路况。 带着人,对铠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渐渐的,铠有些撑不住了,夜色又深,还没有月光,铠有些看不大清楚路况。 带着人,对铠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渐渐的,铠有些撑不住了,夜色又深,还没有月光,铠有些看不大清楚路况。 109 不知道起啥名 见到炊烟,魏晨瑞很是高兴:“前面有人家,我们有救了!” “嗯!”铠应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也幸好魏晨瑞习过武,体力还算不错,不然还真拖不动铠。 往前没拖多久,遇到了上山的猎户, 那猎户看到魏晨瑞和铠,脸色都变了,手里的武器也举了起来,厉声道:“你们是何人,来我们村子里干什么?” 见猎户那个样子,魏晨瑞知道这是起了疑心,担心自己不是好人, 忙解释道:“可算是见到人了,这位大哥, 我和我相公去京城看望中举的兄弟,途径此处,遇到了劫匪,天黑没看清楚路,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我相公也因此摔伤了骨头,无法行走,只能由我拖着走。” 猎户并为全信,见魏晨瑞手里并没有武器,年纪又小,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又接着问道:“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未及笄吧,怎就嫁了人?” 早在决定扮演夫妻的时候,魏晨瑞就已经想好了说辞,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家里长辈去世了, 闭眼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看着我俩成婚,再加上,我相公已经二十了,再守三年孝,年纪就太大了,索性我马上就年满十四,再过一年就及笄,家里长辈就安排成婚,让老人能走的安心。” 这样的事情,在村里虽少见,但也是有的,猎户戒心又小了一些,收起武器,走到铠的身边,查看起他的伤势。 见猎户过去,魏晨瑞怕她触碰到固定的树枝,赶紧说道:“大哥,我相公肋骨摔断了, 无法起身,怕断骨伤到内脏,我用树枝固定住了,您可别给拆了!” 看着魏晨瑞那固定的手法,猎户很是意外:“绑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啊!” 铠扯了扯嘴角,竟然笑了:“我娘子医术很好,不然我已经死了!” 这话猎户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兄弟好福气啊,娶了个这么好的娘子。” “不过,据我所知,那悬崖可不低,崖底全都是平地,可没有水源作为缓冲,你们摔下来,竟然只有你受了这些伤,也太幸运了吧!” 这是有些不太相信魏晨瑞的说辞,魏晨瑞此时被铠突然的笑给惊住了,没有回话。 没听见魏晨瑞开口,猎户和铠一齐疑惑的看向魏晨瑞,就看见她直愣愣的看着铠。 被魏晨瑞这么看着,一向冷情的铠,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魏晨瑞也被这一声咳惊醒,慌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可是断骨扎到肺腑了?” 这关切的样子,有几分小夫妻夫妻之间的相处的那种感觉,猎户的疑心又稍微放下一些,哈哈一笑道:“你这相公是被你看的不自在了。” 魏晨瑞被笑的红了脸,很是不好意思。 为了彻底消除猎户的疑心,铠先是温柔的和魏晨瑞说道:“别担心,我没事儿!” 又转头对着猎户道:“我们运气好,落在一颗大树上,树的枝干挡住了我们,这才幸免一死!” 听到铠这么说,魏晨瑞不禁有些愧疚:“他身上断掉的肋骨,就是被我砸的。” 这时猎户的戒心已经消了大半,感慨道:“你们运气还真的好啊!” 魏晨瑞点点头:“是啊!那几个跟上来的劫匪,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直接被摔死了!” 听到有劫匪摔死,猎户虽然还有那么一点戒心,却还是接纳了两人:“劫匪死了,想必也不会知道你们在这里,你们可以安心的在村里养伤!” 听到猎户这么说,魏晨瑞很是高兴:“这位大哥,不知道村子里可以空的房子,我们租下来住一阵子,等我相公的伤养好,再启程回去。” “空房子不多,也还是有的,正好,我家的老屋还空着,虽然不怎么样,遮个风,挡个雨,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租金,就算了,你们这才被劫,想必身上也没几个银钱!”猎户表现的很是慷慨和热心。 银钱一直都是慧心保管的,魏晨瑞手里还真没有钱,虽说还有几件首饰,但是这小地方,也当不到什么银钱,还不如自己给人看病挣钱,也就没有推辞,坦然接受道:“那就多谢大哥好意了,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就可以上山采药,还能给人看诊,挣些银钱。到时候,我给您房钱,您就不要推辞了!” 猎户家也不是那么富有,这村子附近并没有什么大的猎物,小猎物也卖不到多少银钱,也就够家里花销,知道魏晨瑞是个有本事的,也就没再推辞:“行,到时候你们给,我一定接受!” “走吧,这兄弟还是尽快安置下来好,时间拖长了,不利于他的恢复!” 说完,猎户就要接过魏晨瑞手里的藤条,魏晨瑞没有做过粗活儿,此时手已经被藤条磨了几个水泡,见状就没有推辞,只心里暗暗决定,等回宫后,一定派人过来,好好答谢这个恩人。 这时,魏晨瑞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恩人的名讳,于是开口问道:“这位大哥,我娘家姓杨,我相公名叫程铠,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听到魏晨瑞问话,猎户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这事儿!” “我叫袁正睿,是村里的猎户,我们这个村子,名叫袁家村,村里住着的,大多都姓袁。” “说是猎户,其实也算不上,家里原先也是有几亩薄田的,祖父当年得了重病,为了给祖父看病,就将田卖了,幸而父亲当了几年兵丁,学了些武艺,会挖陷阱,就靠着打猎为生,久而久之,就成了猎户!” 听到这里,对昭国兵役制度很是了解的魏晨瑞疑惑到期:“咱们昭国的兵丁,可不会轻易返乡的,伯父既然能打猎,想必还是可以继续征战的,那是如何回来的?” 袁正睿意外的看了魏晨瑞一眼:“你对咱们昭国的兵役竟然如此了解,竟然连这都知道!” 魏晨瑞摸了摸鼻子:“袁大哥可还记得,我刚说了自己娘家姓氏!” 110 放心吧! 袁正睿突然好想有些明白了什么,试探道:“莫非是那个杨家?” 说着,还朝着西北指了指! 西北正是杨家驻守的地方,自从魏晨瑞生母杨贵妃入宫以后,杨家为了能给她撑腰,武艺最好的杨家老大杨明灿就在昭和帝的授意下,接管了西北军, 镇守西北。 每年都能将前来侵犯的蛮夷给赶出去,由于不想养着那边的人,也不想大开杀戒,杀掉无辜的百姓,就没有将领地往外扩张,不然那蛮夷的地盘, 早就纳入昭国的版图。 也因此, 西北军在百姓的心中,那是有很高的地位的,说到杨家,百姓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西北军的杨家。 在袁正睿意有所指的时候,魏晨瑞肯定的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杨家,不过,我是杨将军宗族的人,与他们关系并不是很近。” “不过,也因着杨将军的关系,家族里功夫还不错的男孩,都去西北参了军,我堂兄也是其中的一个,所以我知道这些事情!” 听到魏晨瑞承认,袁正睿更加热情了:“原来竟是杨家的人,往大了说,咱们也可以说是一家人了!” “我爹当年就是在杨将军麾下,因着天份好, 武艺学的不错,就被提拔到将军身边做了亲兵,在一次战役中,跟随将军出城迎战,自告奋勇当了诱饵,被地方首将一锤子打伤肺腑,无法再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也无法继续保护将军。” “将军不忍心我父亲被耗死在军中,就特批我父亲回家,私下还给了几十两银子当盘缠。” “西北军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朝廷根本就没拔过几次军饷,那蛮夷身上也没什么油水,将军一直都是自掏腰包给西北军改善伙食,能拿出几十两银子给我父亲,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父亲很是感动,一直记着将军的恩情。” “我父亲回来的时候,祖父已经病了,只是还没那么严重,家里的银子, 勉强还能糊口,我爹就在祖父的要求下,用将军给的银子,娶了我娘,后来有了我。” “可以说没有将军,就没有我,要是早知道你是将军的族人,我也不至于在山上盘问你们半天。” 杨家在朝廷的权势大,在江湖上的势力也不小,要是被他们发现有人假扮杨家人,势必会被杨家揪出来,狠狠的惩治一番,也因此,根本不会有人冒充杨家人。 虽然知道不会,袁正睿还是侧面的打探了一下:“对了,杨家妹妹,你们的路引可还在?” 魏晨瑞赶紧在自己身上摸索,路引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贴身放置的,摸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呼,还好,路引还在,没跑丢。” 说完,背过身,小心的将路引从怀里拿出来,递给袁正睿:“袁大哥你看看!” 早在江陵的时候,魏晨瑞就已经让二舅杨明毅给自己等人安排了假身份,还做好了路引,出了魏晨瑞改为杨姓,其他人都没有改名换姓,所以,将路引拿给袁正睿看,魏晨瑞那是一点心虚都不会有,自己说的,与路引并无二致。 见魏晨瑞毫不掩饰,袁正睿知道魏晨瑞所说应该是真的,摆摆手道:“我就不看了,你们要住在村子里,肯定得和村长知会一声,到时候将路引给村长看就好。” 魏晨瑞点头将路引收好:“行,那我就先收起来。” “我们夫妻两个初来乍到的,也不认识村长,还要劳烦袁大哥引荐一下!” “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袁正睿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魏晨瑞笑了笑,没有说话,毕竟在名义上,她是个已婚人士,不好与外男太过亲近,还是需要避嫌的,之所以和袁正睿说这么多,那是因为当家的相公受伤重,不放便多开口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下交代完了,也该闭嘴。 本就离村子不怎么远,没过多久就到了,一路上还碰到几个上山砍柴的村民,袁正睿和他们打着招呼,顺便简单交代了一下魏晨瑞和铠的身份,魏晨瑞也在一旁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 不一会儿,袁正睿带着魏晨瑞来到一处有些破旧的木屋前,松开藤条,指着面前的房子道:“到了,这就是我家的老吴,破是破了点,但我每年都会修理一下,遮个风,挡个雨,还是可以的,比不上杨家的条件,希望妹子别嫌弃。” 魏晨瑞现在是一穷二白的,铠又急需好好躺着修养,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很是不错,哪里会嫌弃,忙道:“出门在外,又落了难,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的,怎么会嫌弃。” “村长那里,还需劳烦袁大哥说项,我相公无法动弹,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上门去,还得请村长过来。” 袁正睿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道:“放心,村长是我二大爷,最是和蔼,不会在这上面挑理的,你就放心吧!” “你和妹夫先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钥匙!” 说完,便在魏晨瑞的应声中,消失在两人的视线。 见袁正睿走远,铠愧疚道:“殿下,是我拖累了您,让您受委屈了!” 魏晨瑞摇了摇头“委屈什么委屈,要不是你护着,我只怕命都没了。” “再说了,这屋子可比医仙谷的茅草屋还好些,那里的茅草屋我都住了十年,这里住一段时间而已,哪里住不了,你不用多想,安心养病就是。” 虽然魏晨瑞这么说,铠心里还是觉得很愧疚:“身为护卫,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的责任,现在不仅连累您过苦日子,还要连累您的名声。” 魏晨瑞有些不解:“连累我什么名声了?” 见魏晨瑞是真的不明白,铠低声解释道“您现在与我夫妻相称,日后要是被人知道,对您的名声,自然是有碍的。” “就这啊?”魏晨瑞全然不在意,“你忘了,你干着护卫的活儿,名义上是我的男宠啊,太后那边都是过了明路的,对我的名声,那是一点儿影响都没有,放心吧!” 111 打地铺 没想到,魏晨瑞的话,不仅没让铠放心,反而更加忧心起来,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看见袁正睿往这边走来,只能闭嘴。 “久等了吧, 我这就开门!”一走近,袁正睿就拿起钥匙将门打开,嘴里还说着充满歉意的话,“路上遇到了准备下田村长,和他简单说了一下你们的事情,村长这会儿回去放农具,一会儿会过来的。” 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袁正睿不仅将钥匙拿来,还和村长通了气,高兴的道谢:“真是谢谢袁大哥了!” 说着,魏晨瑞就准备将铠拖进院子,却发现院门是有门槛的,这要是将人拖进去,只怕会伤上加伤,犹豫起来。 开了门,正准备进去和魏晨瑞介绍一下里面的几个房间,转头就发现魏晨瑞看着门槛发呆,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杨家妹妹不用担心,已经到了家门口,怎么可能让你们进不来门呢,我这就将妹夫搬进房间。” 肋骨断了,是极不适合搬动的,本就没有固定好,不恰当的搬运,只会加重伤势, 与恢复不利,魏晨瑞摇头拒绝道:“先谢谢袁大哥,我相公不太适合搬动,房间里想必床都没有铺,这会儿搬过去,铺床之后,又得搬动,不如先让他在这里躺一会儿,等我将床铺好,再劳烦袁大哥和我一起将相公抬到床上。” 这出来办法很是妥当,袁正睿没有拒绝,想了想道:“这样,你们身上也没什么银子,买褥子的银钱,就让我来出,也没几个钱,就当是报答杨将军了。” 没等魏晨瑞开口,铠对着魏晨瑞道:“娘子,你给我的零花银子, 应该没有掉出去, 你到我怀里摸一下看看。” “真的?”魏晨瑞很是惊喜, 立马跑过去,蹲下身子,当着袁正睿的面,在铠的胸口摸来摸去。 本就是夫妻,又是找银子,袁正睿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也就没有阻止,要是他们没有成婚,那就不行了。 魏晨瑞小心的避开铠的伤,在腰间轻轻摸索着,不一会儿摸到几个不太规则,像是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应该是碎银子,高兴道:“找到了!” 说着,就将手伸进了铠的衣襟,去拿碎银子。 不一会儿,一个灰扑扑的钱袋就被魏晨瑞拿了出来,正准备打开看看有多少银子的时候,被铠阻止了:“咳咳,这都是我攒的私房钱,一会儿房间里再看吧!” 铠因着带了好几个手下一起来的,路上的花销,也基本上都是铠掏的,因此出门的时候,铠带了不少银子,这个时候要是打开了,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铠才出声阻止。 魏晨瑞秒懂铠的意思,假装生气道:“好啊,我平日给你的零花银子,竟让你攒起了私房,全部没收,以后都不给了!” 都是男人,还都娶了妻,对于私房钱这个事情,多少有些惺惺相惜,袁正睿赶紧打圆场:“杨家妹妹,你可别怪妹夫,他要是没有存些私房钱,你们这会儿,可就身无分文了。” 魏晨瑞本就不是真的生气,顺势下了坡:“行吧,看在袁大哥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然后从钱袋子里面拿出一个碎银子递给袁正睿:“这钱袁大哥你收下,帮我从村民手里买两床褥子和两床棉被。” 看那钱袋子,也能看出来,里面的银钱不会少,起码几十辆银子是有的,再加上魏晨瑞有一手好医术,日子肯定不会难过,袁正睿便接了银子:“行,我就用这些钱,给你们买些用的上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少说也得住了三个多月,锅碗瓢盆啥的,都得现买。” “眼下已经十月,再过一个月天就冷了,到时候花销只会更大,你们既然已经成婚,还是买一床褥子和棉被,你们两个正好睡一起,方便照顾!” 听到袁正睿的话,铠还是有些意动,耳朵悄悄泛起了红。 铠的异样,魏晨瑞么没有发觉,只摇头道:“这不成的,他伤的比较重,我要是和他睡一床,要是睡熟了,不小心碰到伤口,伤上加伤,就不好了。” “分床睡是必须的,但是为了照顾他,却是不能分房,我只能在旁边打个地铺什么的,这褥子和杯子不能省。” “不行,你怎么能睡地铺!”铠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袁正睿也是这个意思:“是啊,杨家妹妹,这天看着是越来越冷了,打地铺怎么能行,容易寒气入体的,你医术好,肯定也清楚,要是因此得了宫寒之证,与以后的生育,那是有碍的。” 原本就不同意魏晨瑞睡地铺,听袁正睿这么一说,更加不同意了:“不行,绝对不行!” 说着,就要强撑着起身。 魏晨瑞怎么能让他动,一掌将其按了回去:“行了,行了,不打地铺就是了,你动什么动!” 见魏晨瑞没有坚持,袁正睿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村长来了,事情也听了个大概,瞪着袁正睿道“睿哥儿,你家老宅是有盘炕的吧,当初你爹身子不好,受不得懂,你特意去西北那边找的师傅过来盘的炕,你忘了?” “对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长时间没过来,忘了这茬,杨家妹妹勿怪。”说着,袁正睿小心的和魏晨瑞道歉,“那炕比床要大很多,横着可以躺好几个人,你要是担心夜里不小心踢到妹夫,只要在炕中间放几个箱笼阻挡一下就好。” 不用打地铺,魏晨瑞自然是高兴的:“那就没什么问题,我可以不用打地铺了。” “不过,那炕大,还是需要两床褥子的吧?” 袁正睿点点头:“你们不睡一个被窝,自然是需要的。” “二大爷,我家老宅的情况,您也清楚,就劳烦您给杨家妹妹介绍一下,我去村里,帮他们置办些东西。” 村长挥手道:“去吧,早去早回,他们刚从山上下来,想必早膳都没有用,你赶紧买了来,好让她们能填填肚子。” 112 沾光 村长没说的时候,魏晨瑞还没觉得,可这一说,肚子就开始抗议了,直接咕咕直叫,让魏晨瑞很是尴尬。 听见魏晨瑞肚子的叫声,村长哈哈一笑:“哈哈, 看我说什么来着,睿哥儿,你快去吧!” 袁正睿也笑道:“好勒,可不能将杨家妹妹饿坏了,我尽快过来。” 说完,袁正睿便离开了。 见袁正睿走了, 村长才道:“听睿哥儿说,你是杨将军的族人?” 魏晨瑞点头道:“是的,这是我们夫妻的路引,您看看!” 说着,魏晨瑞将路引递给村长。 村长接过路引,仔细查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路引还给魏晨瑞,感慨道:“杨将军是我见过的,最亲民的将军,我们村里,包括隔壁好几个村子里,那些前去服役的后生,多多少少都受过杨将军的照拂,能回乡的,都放了回来,不能回来的,也经常可以稍信回来,那些再也回不来的,将军还会派人送抚恤银子,就怕那银子被人贪墨,送不到亲人手中。” “既然你是杨将军的族人, 那就安心的在咱们村长里住着,别的不说,保证你们夫妻在村子里的安全,我这个村长,还是做的到的。” 没想到,自家舅舅在百姓心里竟有这么高的地位,连族人都会被特殊照顾,魏晨瑞很是感动:“多谢村长了!” 村长并没有领情:“你该谢的不说我!” 魏晨瑞点头道:“您是要谢的,我那族伯也是要谢的!” 村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便好,行了,废话就不多说,我帮你将你相公抬进去吧!” 魏晨瑞赶紧阻止道:“就不麻烦您老人家了,让他先在这里躺一会儿,您带我进去看看,认认房间,等我将房间打扫好,铺好褥子,再将他抬上炕。” 怕村长误会, 魏晨瑞又解释道:“他伤在肋骨,不是很好固定, 能少挪动就少挪动。” 断了骨头, 确实不适合经常挪动,这点道理,村长自然是懂的,也就没再坚持,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委屈你相公先在这里躺着了,咱们进去吧,我带你走一遍。” 说着,村长率先走进了院子,开始一间间房间介绍。 这里是袁正睿家的老宅,他祖父、父亲都是在这宅子里走的,袁正睿送走父亲之后,怕母亲触景伤情,又为了方便上山打猎,就带着母亲,搬到山脚下住着,这老宅就这么空了,只时不时的过来打扫一下。 宅子不大,就一间正房,两间厢房,一间厨房和一间柴房,都落了不少的灰,想必有阵子没有打扫了。院子里还有一个水井,安装了压水器的井,用水很方便,打扫起来也不废劲儿。 见到那些灰,村长也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没想到灰尘竟然这么大,这才忙完秋收,交完税,睿哥儿还没时间来打扫。” 魏晨瑞并没有计较,笑道:“袁大哥也不会未卜先知,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会有这么个劫难,需要借助,自然不会提前打扫。” “也就一些灰尘而已,打扫一下就好,屋顶和墙面都还是好的,不漏风,不漏雨,已经很不错了!” 因着时不时的就会来打扫一下,厨房里还放着打扫用的扫把、撮箕、一个水桶和一块破抹布。 说着,魏晨瑞就从厨房里将水桶和破抹布拿到院子里,准备压水打扫。 这个时代,肯做家务的男人并不多,自从娶了媳妇,再也没做过家务的村长,自然是不会帮魏晨瑞做家务的,魏晨瑞也没管,自顾自的开始打扫起来,只当村长不存在。 毕竟,铠还在外面躺着,肚子也是饿的,等袁正睿买了东西过来,就得忙着做早膳,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时间打扫。 见魏晨瑞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村长就不好再打扰,便告辞离开。 将村长送出门,魏晨瑞和铠交代一声,就准备回去打扫,却被铠叫住:“殿下,让您受委屈了,您金枝玉叶,还要做这些活计,都是因为我!” 魏晨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知道就好,真不想我受委屈,就赶紧把伤养好,这些事情我就可以交给你了。” 说完,魏晨瑞不等铠回话,就进去继续打扫起来。 以铠那个性子,魏晨瑞要是指望他回话,说不定得等到天黑,魏晨瑞可不想和他大眼瞪小眼,在这里浪费时间。 然而,魏晨瑞没有想到,铠竟然改了性子,话比之前多了不少,对着魏晨瑞的背影小声说道:“我一定好好养伤,不会再让您受委屈。” 这话,远去的魏晨瑞并没有听见,自然是没有回应。 专心做事的时候,时间过的就是快,魏晨瑞感觉还没过多久,袁正睿就推着一个独轮车过来了,上面杂七杂八的放了不少东西,魏晨瑞现在急需的锅碗瓢盆都在里面,还有一小捆柴火。 由于铠睡在门口,袁正睿的独轮车无法越过他推进院子,只能将车停在外面,一点一点的将东西往里面搬。 先将褥子抱在怀里,小心避开铠,走进院子,径直将褥子抱进了正房,只有正房的炕大,能让两个人还显宽敞。 铺床的事情,袁正睿还是会做的,将褥子放在炕上之后,就准备要铺床,被听到动静跟过来的魏晨瑞阻止了:“袁大哥,这铺床就交给我吧,还劳烦你将给我们买的东西,都搬进来,先紧着厨房的搬,等将相公抬到炕上躺好,我得准备早膳了。” 早膳确实是个要紧事,袁正睿也听见了魏晨瑞肚子的叫声,就没推辞:“那行,那我就去搬东西,这里就由你收拾吧!”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一件件的开始搬东西。 铺个床而已,要不了多长时间,没等袁正睿搬几件东西,魏晨瑞已经将床铺好,走了出来。 “袁大哥,先停下,一会儿再搬,劳烦你先和我一起,将相公搬到炕上去。” “好嘞!”袁正睿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给魏晨瑞帮忙。 这拖车有较粗的树枝支撑起两边,类似于担架,两人抬的并没有很费劲,也不用担心 113 面子真大 这拖车有较粗的树枝支撑起两边,类似于担架,两人抬的并没有很费劲,也不用担心给铠造成二次伤害。 抬到床上去容易,可是将藤条抽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没办法魏晨瑞只能让铠暂时先这么躺着, 等自己吃些东西,休息休息,再想办法将藤条抽出来,让铠能睡在褥子上。 “袁大哥,真是谢谢你了,暂时先这样吧,我实在没力气了,休息休息,做点吃的, 你也帮我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要不就留下来一起吃点再走吧!” 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不富裕,只要不是有喜事或者丧事,有颜色的,基本上都不会在别人家吃饭,袁正睿是个有颜色的,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自然是不会在这里吃饭的。 连连摆手:“不了,我是用过早饭的,现在也不饿,吃饭就算了,等妹夫身体好了,你们再请客招待,我肯定不会推辞的。” 袁正睿都这么说了,魏晨瑞也不好强求,痛快道:“行,到时候让相公好好和你喝几杯!” 说到酒, 袁正睿还真有些馋,大笑道“哈哈,那我可就占了大便宜了,有些日子没有喝到酒了,到时候一定喝个够本,杨家妹妹可别心疼啊!” 魏晨瑞笑道:“放心,不心疼,就一定管够,这点钱,我们夫妻还是拿的出来的!” “行了,既然没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就先走了,山上的陷阱有些日子没去看,该去看看了!”说着,袁正睿就准备离开。 袁正睿就是靠着打猎生活的,魏晨瑞哪里会阻止,赶紧将人送了出去。 将人送走以后, 魏晨瑞就开始准备做些吃的。 结果, 将厨房里的东西收拾齐整之后, 魏晨瑞傻眼了, 找了半天,就只找到两块疑似打火石的石头,这东西,魏晨瑞可不会用。 前辈子没用过,这辈子被人伺候着,更没用过。 钻木取火,魏晨瑞听过,也见过,但是没做过。 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不简单了,整了半天,一点火星子都没出来,知道自己确实没这方面的天赋,只得认命,不再折腾。 耷拉着个脸,拿着打火石,跑去房里找铠请教。 见魏晨瑞耷拉着脸进来,铠心里很是不得劲儿,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副表情?东西不好,吃不惯吗?” 魏晨瑞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打火石举到铠的面前,叹了一口气道:“这东西我不会用,生不了火啊!” 铠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事情,自己会打火,可是现在躺在床上,总不能在床上点吧,万一把褥子点着了,事情只会更严重。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铠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有带火折子,赶紧开口道:“你在我腰间再摸摸,我带了火折子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掉出去。” 听到火折子,魏晨瑞眼睛一亮,火折子自己会用啊,赶紧在铠的腰间摸索着。 也幸亏铠的肚子没受伤,不然可禁不住魏晨瑞这么来回摸。 即使没有伤,铠也不是那么好受,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气血方刚的时候,又对魏晨瑞起了那么一点心思,被她这么摸着,多少有些反应,只是身为曾经最顶尖的杀手,已经习惯了隐忍,才没让魏晨瑞察觉到不对。 魏晨瑞身手还算敏捷,没一会儿就将火折子摸了出来,高兴的留下一句“我去做饭”,就飘然而去,留下衣衫不整的铠在房里独自忍受着不适。 没发现铠有什么不对的魏晨瑞,用火折子点好火,开始煮起米粥来。 袁正睿拿来的粮食,看起来很多,但大多都是高粱、豆子之类的粗粮,既不好煮,也不好下咽,魏晨瑞也没有煮过,怕煮不好,整成半生不熟的,就只能选择自己会煮的稻米。 稻米并不多,估计也就够魏晨瑞和铠两人吃个两三天的,不过安顿下来以后,魏晨瑞就准备去镇上一趟,一是买些粮食,二是到书斋给慧心她们留个信,三是给铠抓些药。 两三天的时间,也足够魏晨瑞安顿的了。 虽然魏晨瑞想吃干饭,但是她并不会做,只会煮个稀饭,只能煮稀饭。 菜呢,除了白菜,就是萝卜,油水那是也只有一点点的素油,然后就是一些酱菜。 在这个季节,也就这些菜,魏晨瑞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就清炒了半颗白菜,拿勺子舀了一碟酱菜。 只有一个灶台,又要煮粥,又要炒菜,最重要的是,还得时不时的去看顾一下火,折腾了不少时间,魏晨瑞才将一顿饭给折腾出来。 也幸亏魏晨瑞会烧火,做饭手艺虽然不咋滴,也勉强能做出来,口感算不上好,却也算不上差,做完这顿饭,也没被烟熏得脸黑。 做好饭菜,魏晨瑞自己还没吃,就将饭菜一股脑端进了房间,小心的将铠扶起来,拿被子垫着,准备先给他喂食,再自己吃。 上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的魏晨瑞,一点儿也没不乐意,给铠投喂的时候,还笑着说道:“哎呦,你这面子可真的大,我父皇母后可都没享受过的,以后可记住了,别让什么人欺负去,丢我的脸!” 听到魏晨瑞这么说,铠挣扎着要自己动手吃东西,不让魏晨瑞投喂,那动作,将魏晨瑞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躺好,别动!” 说着,死死按住铠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怕伤到魏晨瑞,铠也不敢用力反抗,只得妥协,整个人却显得有些颓废:“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殿下,还连累您,甚至还要您伺候,我贱命一条,不值得您这么对我!” 听到铠这么说,魏晨瑞有些恨铁不成钢:“真是的,你怎么还这么想,杀手都是过去的事情,你现在是我的亲卫统领,还是在太后面前过了明路的男宠,那身份自然是跟着我水涨船高,这样贬低自己的话,可不要再说了!” “记清楚了,你是我的人,一点儿也不低贱,反而高人一等,见着人,可得把架子摆足了。” “我现在伺候你,那是因为你现在不方便动,等你好了,我等着你好好伺候我呢,到那时,我可什么都不做的。” 114 床 听到魏晨瑞这么说,铠狠狠地点头道:“您放心,等我好了,您只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其他的都交给我!” 魏晨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行了,赶紧吃吧, 等你吃完,我才能安心吃。” “我就这手艺,做的不好,你也只能忍着!” 铠摇了摇头:“您手艺不差,做的很好吃!” 魏晨瑞哑然失笑:“也对,你也没吃过什么好的, 自然不会认为我做的不好!等咱们回京了, 我带你吃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你就知道,我手艺确实一般了!” 铠则是有些怅然:“在我心里,你您做的才是最好吃的,和我娘做的一样,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我娘的手艺,我再也吃不到了,时间长了,我也忘了是什么味道,只记得好吃。” 魏晨瑞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情绪低落,赶紧岔开话题:“那你可得趁着还病着,多吃点,等你伤好了,或者是慧心她们找过来,你可就吃不上了!” 铠认真的点点头:“我一定多吃点!” 就这样,在魏晨瑞的投喂下,铠整整吃了三碗粥,要不是担心将魏晨瑞的那份儿也吃了,铠还能继续吃, 将魏晨瑞吓的立马放下碗筷就抓起手摸脉,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吃你也不用一下子吃这么多啊,不撑的慌吗?” 铠摇摇头:“习武之人,饭量都挺大的,要不是这粥水分多,我还能再吃一碗的。” “好吧,那我下一顿多做点,干饭的烧不好,怕煮的半生不熟的,就只能煮粥,我尽量煮稠一些。”说着,魏晨瑞将剩下的一小碗稀粥就着剩下的白菜和酱菜吃了。 在魏晨瑞吃饭的时候,铠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太女,自古以来帝王都是三妻四妾的,您是不是也会三夫四侍?” 魏晨瑞脑补了一下几个男的为自己争风吃醋,打扮的妖里妖气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不不不,我从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喜欢阳刚一些的男子, 这样的人, 一般都是很傲气的,定然是不愿意与别人共侍一妻,要是因为皇命逼不得已,变成争风吃醋的模样,有点太吓人,我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我最爱的是研究各种东西,肯定不会有过多的时间去想情情爱爱的事情,也不愿意将太多的时间花费在这上面,更不愿意为此变得患得患失不像自己,影响自己做研究。” “所以,如非必要,我可能都不会考虑成婚。” 说着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哎,不成婚估计是不行的,父皇母后和皇祖母那边过不去,他们不会允许的。” “不过,我有你这个男宠在,想必他们也不会怎么着,顶多以后逼着我将你扶正,不过,这样的话,就要委屈你了,只能跟着我,不能娶妻。” 听到魏晨瑞说不会再有其他人,铠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神情也柔和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冷硬:“能一辈子跟着殿下,是我的荣幸,不委屈。” “不委屈就好,行了,不说了,我还得到村里转转,混个脸熟,顺便打听一下怎么去镇上,好去书斋给慧心他们留个信,免得他们瞎找。”说着,魏晨瑞站起身,手脚麻利的将碗筷收拾好,端回厨房。 铠就静静的看着魏晨瑞,什么也没说。 今天说的话,已经比之前好几个月说的话都多,再多说下去,只怕魏晨瑞要不适应了。 等魏晨瑞走了以后,铠静静的思考如何与手下人取得联系,信号烟花不能放,会暴露目标,眼下两人还在被追杀,死士也不知死绝没有,贸然使用,肯定会将死士都引过来,只能用暗记的形式,自己现在出不了门,只能将暗记交给殿下,让她去外面做标记。 在魏晨瑞去村里打听消息的时候,铠已经将暗记要刻在什么位置都计划好了。 由于吃的是稀饭,吃过稀饭的都知道,容易尿急,铠这个吃了三碗的,自然是不例外的。 魏晨瑞走了没多长时间,铠就感觉有些尿意,但是却有些难以启齿,就一直憋着,没有喊人。 等憋不住的时候,再喊人,却没有得到回应,铠知道魏晨瑞还没回来。 实在憋的受不了,只能强撑着起身,艰难的从炕上下去,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外面走。 铠的腿上没什么伤,行走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肋骨断了,行走的时候难免会牵动胸口的肌肉,只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幅度的动。 等魏晨瑞回来的时候,铠已经从茅厕出来,正艰难的往房间里面走。 “你不好好在炕上躺着,怎么出来了!”说着魏晨瑞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搀扶。 被铠阻止了:“不用扶,我是肋骨断了,不是腿骨断了,行走没有问题的,就是有些疼罢了,可以忍受。我就出来如厕,已经方便完了,也没出什么岔子,您放心吧。再说了,您要是过来扶我,反而无从下手,还更容易牵扯到骨头。” 铠说的也很有道理,魏晨瑞只得作罢:“那行吧,你小心点,我趁着这会儿功夫,将滕泰拿下来。” 说完,魏晨瑞就不再管铠,径直进入房间,三下五除二的,将藤条一股脑全扔在地上,还用脚踢了好几下,确保藤条不会挡着铠的路才停下。 等铠挪进房中,魏晨瑞给其固定肋骨的枝条有加固了一下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让铠一点点的平躺。 这一番动作下来,将魏晨瑞累的不轻,万分怀恋医院里的那种升降式的病床,要是现在有那么一个病床,就不需要这么累了,只要轻轻的绞几下,床就升起来了。 想到那种床,又不想每天这么战战兢兢的让铠起身去方便,就想着将这种床给鼓捣出来,原理魏晨瑞都是知道的,设计图纸,脑海里很快就能想出来,主要就是制作的问题。 魏晨瑞现在是要啥没啥,想将这种床制作出来,所耗费的时间太长,等做好,只怕铠都已经康复了,根本用不上。 115 如何是好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 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 想画图纸也没办法, 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 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 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 【书友福利】阅读福利来啦!快来∞起?点客户端,搜索“新书友大礼包”,兑换限量福利礼包,先到先得!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 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想画图纸也没办法,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想画图纸也没办法,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想画图纸也没办法,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想画图纸也没办法,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想画图纸也没办法,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想画图纸也没办法,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想画图纸也没办法,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想要快速将这床制作出来,肯定得找木匠师傅,魏晨瑞的马车行里,木工活儿出色的师傅也不少,交给他们做,魏晨瑞也挺放心。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买个成品回去研究一番,有真本事的木匠都能研究出来,魏晨瑞也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只不过,这时手边并没有纸笔,想画图纸也没办法,只能等去镇上,到书斋里面将设计图纸画出来。 想到这里,魏晨瑞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床制作出来,自己不会煮干饭,只会煮稀饭,这样下去,一天就得上好几趟茅房,这么下去,魏晨瑞觉得自己迟早要费。 稍微歇了一会儿,魏晨瑞才开口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子里有个赶牛车的大爷,每天都会赶着车,带村子里面的人上镇上,来回只需要两个铜板,我明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的同时,还得给慧心他们留个信。” “明天我不在家,你方便就不太容易,我一会儿去和袁大哥说一声,让他抽空来帮帮你。” 铠不大愿意魏晨瑞与袁正睿走的太近,摇头道:“不用麻烦他,他还要上山打猎,照顾我的话,就不方便上山。 再说了,他今天去山上看陷阱,说不准明天也会去镇上,将猎物卖掉,耽误他着实不太好。” 铠这话说的也 116 能不能也教教我 “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 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 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 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 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 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 【书友福利】阅读福利来啦!快来起〗点客户端,搜索“新书友大礼包”,兑换限量福利礼包,先到先得! “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 在说话的时候, 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从我们掉下悬崖,政敌只怕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想必不会在继续派杀手过来,只要您们能不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魏晨瑞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杨家在村里的威望高,但是保不齐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到外面大肆宣扬,到那个时候,危险肯定会再次降临。 有了魏晨瑞这番话,爱惜自己小命的,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会耳提面命的,不让大人孩子、尤其是嘴碎的婆子,到处去说。 听完魏晨瑞所说,几个平常嘴碎的婆子,不禁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这样,那袁大郎这是救了两个祸害啊!” “不行,得和村长说说,不能让他们夫妻住在咱们村里,会祸害咱们一村人的。” 魏晨瑞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对付,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要你够厉害,她们连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 于是,魏晨瑞阴恻恻的看着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杨家人,可都是会武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夫妻活路,我们夫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活路,谁敢将我们夫妻在村子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临死前,我肯定将那人九族都拉去陪葬。” 魏晨瑞说着,还将自己身为太女 117 缘由 桂花婶子非常惊讶,还特意抬头看了看天:“天呐,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你竟然会主动要求学做饭做衣服?” 虽然被桂花婶子怼的有些下不来台,那婶子还是没有放弃,抻着脖子道:“你就说教不教吧!” 桂花婶子与她也没什么矛盾,人都已经开口了, 自然也不好拒绝:“一个人教是教,两个人也是教,你既然想学,我自然不会不教你。” “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着让我教?你那三弟妹的手艺不比我差, 让她教你, 不是更好?” 那人眼神飘忽,显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魏晨瑞见状,有了猜想:“不会是怕家里人知道自己会做饭,不好找借口偷懒吧?” 被魏晨瑞戳中了心思,那人有些恼羞成怒:“你不也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说我!” 被人这么怼,魏晨瑞怎么可能忍:“没办法,谁让我命好,生在富贵人家,有人伺候,根本不需要会这些。” “我这也是和丫鬟跑散了,等她们找过来,这些事情,自然也不需要我来做。” “再说了,我可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不会做家务而已,医术却是不错的,对家里可也是个助力,不像你!” 说道这里, 魏晨瑞觉得那人肯定会还嘴,便在心里打起腹稿,准备回怼回去。 没办法,已经有些日子没和人互怼了,万一发挥失常,可就丢了面子,魏晨瑞那是绝对不能在那人面前认怂认输的,腹稿必须打。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腹稿完全是白打了,那婶子根本就没回怼,而是开始诉苦。 那婶子是家里的二儿媳,被人唤做袁刘氏,娘家虽不是很富裕,却是疼闺女的,自小也没怎么让袁刘氏干活。 自从嫁到袁家村,日子就不好过了。 她嫁的是袁老八家的老二袁铁柱,上有一个大嫂,下有一个老实的三弟妹,还有一个整天啥也不干的小叔子和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子。 公婆偏心眼,对于老四的话那是全然相信的, 老四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天将老两口哄的倾尽全家之力供老四读书。 这要是读书的料也就算了,可惜老四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读了十来年的书,连个童生都还没靠上,还自诩为读书人,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啥事儿都不干。 自己的衣服都是丢给几个嫂子洗,甚至连里衣都是,袁刘氏不想被婆婆磋磨,就耍心眼,假装自己什么都不会,洗碗就打碎碗,洗衣服就弄丢一衣服,做饭就半生不熟,总之什么都做不好。 婆婆有心想打,但是男人护着,娘家兄弟又多,婆婆不敢拿她怎么样,再加上肚子争气,一连生了两个小子,自然更会偷奸耍滑,好吃懒做。 魏晨瑞则是有些好奇道:“既然你故意算计的什么都不做,为何要偷着学呢?就不怕有一天漏了馅,被婆婆大拿打骂?” 袁刘氏冷笑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但凡那老婆子敢动我一下,我娘肯定不会轻饶她。” “我可不是三弟妹,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又要面子,不想被人说不孝,只能忍受老婆子的磋磨,什么都不敢说。” 都是一个村里的,谁家里的操心事儿,基本上整个村子都传遍了,这些事情,桂花婶子大致都是知道的。 听完袁刘氏的话,皱着眉头道:“你婆婆还准备供你小叔子继续读呢?” 袁刘氏冷哼一声道:“可不是,家里眼看都快揭不开锅了,那死老婆子还准备给老四凑束脩银子呢!为此,我相公还有老三,才刚忙完秋收,还没歇上两天,就被赶出去打零工。” “老婆子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相公呢。秋收那么累,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要去打零工,身子哪里吃的消。” “实话说了吧,我今天也不是要去镇上,而是借口去镇上,拐头回娘家一趟,无论如何,不能让相公被这么折腾,哪怕是净身出户,也得把家分了不可!” 魏晨瑞这下明白了:“原来你是打着这个主意啊,难怪要和我一起跟着桂花婶子学厨艺。” 桂花婶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公婆都还健在,这家只怕是不好分啊!” 袁刘氏苦笑道:“我知道不好分,也没打算这次能分成,总该闹上一通,让相公能喘口气,再攒些私房,不然等分家谋划成功,就得投奔娘家。” “虽然爹娘对我好,哥嫂对我也不错,但是家里也不富裕,要是我拖家带口回去,家里只怕是要过的艰难了,我这个做女儿的,还没孝顺到爹娘,还要害的他们连饭都吃不饱,我怎么忍心?” “再说了,银钱都是相公拼死拼活挣的,没道理一个子都落不下。” 桂花婶子叹了一口气道:“你公婆也着实有些不像话,我可是听家里小子说了,你那个小叔子的学问真的不行,连才上一两年学的娃娃们都不如。” “要不是时不时的给夫子送些东西,夫子都想将他赶出去了!” 袁刘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很是不可置信:“不是吧,竟这么不堪的?” “我还以为只是没有这方面的天份,才考不中,没想到竟会是如此,不行,这家必须得分,多谢桂花婶子今日提醒,不然全家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说着,袁刘氏再也坐不住了,不停的催促着赶车的大爷:“大爷,麻烦赶快点,我得赶在相公他们开工之前赶到才行,不然等他们开工,再找他们说事,会扣工钱的。” 赶车的大爷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也听了一路,自然知道袁刘氏在焦心什么,却没有立刻加快速度,而是朝着其他人,尤其是魏晨瑞问道:“这要是加快速度,难免会颠簸许多,不知大家能不能受的住?” 怕其他人拒绝,袁刘氏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虽然做事偷奸耍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大家,能否忍一忍,这个情,我一定铭记在心,等我分了家,能当家做主的时候,必然会好好答谢大家。” 118 还得改革 一些颠簸而已,村里做惯了农活儿的妇人都是可以忍受的,也乐意送这个顺水人情,纷纷点头同意。 虽然身子娇贵,魏晨瑞也不想因为自己,害的大爷不能加快速度,只能咬牙道:“那啥, 我这身子恐怕受不住,还劳烦桂花婶子抱紧我,减少我的晃动。” 听了前半句话,袁刘氏心里咯噔一声,以为魏晨瑞要开口拒绝,没想到接下来却不是拒绝的话, 很是感动, 咬牙让自己不哭:“多谢杨家妹子, 我这里有给相公和老大老三准备的衣物,你垫着坐,能舒服点。” 在农村,一件像样的衣服是很珍贵的,万一在颠簸的时候有些磨损,将本就不结实的地方磨破,就不太好,魏晨瑞只能摇头拒绝:“不了,婶子家里衣服紧俏,万一磨破了,可就不好交代,也就一些颠簸,忍忍就过去了。” 魏晨瑞说的也很有道理,袁刘氏不敢冒险,只好不再提这茬,但是又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说道:“要不,咱们给你挪一点地方, 你躺我腿上,会好受点。” 村里人大多还是朴实善良的,虽也会有些摩擦,也会闹些不愉快,但都是一个家族的,也不会做的太过,起码面子上要过的去。 虽然魏晨瑞并不是村子里的人,但是杨将军在村里人心中有很大地位,对于魏晨瑞这个杨家人,村里也都是愿意照顾一下的。 听了袁刘氏的话,纷纷点头,更有甚者跟着邀请。 魏晨瑞与她们都不熟,自然不好如此亲近,摆摆手道:“不了,不了,只要桂花婶子抱着我点,别让我晃下牛车就好,我有办法缓解不适。” 魏晨瑞都这么说了, 其他人也不好强求。 见大家都没意见,赶车的大爷喊了一声“都坐稳扶好,我要加速了”之后, 扬起手中的鞭子,抽了牛屁股一下,牛吃痛飞快的跑了起来。 魏晨瑞缓解不适的办法,就是全身心的沉入另外一件事中,一旦沉浸其中,就无暇顾及其他,自然也就感觉不到不适。 在赶车喊的那一瞬间,魏晨瑞就闭上眼睛,以极快的速度进入深思。 要想做好科研,心无旁骛那是必修课,魏晨瑞在这方面是佼佼者,没多久就陷入自己的思绪,一点不适感都反馈不到她的大脑里。 听袁刘氏所说,魏晨瑞认识到现在科举制度的又一个弊端,再结合前世的一些了解,魏晨瑞觉得,科举制度还需要再一次的改革。 像袁刘氏家里的老四,假借读书的名义,将一家子害惨的事情,肯定不是个例。 昭国的各种资源都不丰厚,这样浪费资源的事情,魏晨瑞很是不能容忍,她就想要将这个事情解决。 这个事情解决起来也很容易,只要限制好年龄就可以,比如说超过多少岁,便不能再参加哪一级的考试。 首先是童生,既然是童生,魏晨瑞就想,这应该是未成年人参加的,成年之后还考不上童生的,即使以后考上了,也是个碌碌无为的主,并不能为昭国做多少贡献,反而还要消耗大量的资源,尤其是纸和墨。 在这个制作工艺并不发达的年代,纸和墨都是紧缺的东西,价格自然也不低。 魏晨瑞对造纸并没有什么研究,也从未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想改良一时之间也无从下手。 最重要的是,好的纸张都是用木浆制作出来的,必然要砍伐很多的树木。 经历过环保教育的魏晨瑞,不想干竭泽而渔的事情,更不想为没有能力的人,浪费大量的资源。 而且,魏晨瑞及其讨厌混吃等死的人,像袁家老四那样的,打着读书的幌子,什么都不干,魏晨瑞打心眼里厌恶。 想到前世的劳动课,魏晨瑞决定第一步计划就是给所有的书院族学增加一门劳动课,要所有读书的人都参与进来,劳动课不及格的,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这一点,不仅可以打击那些打着读书幌子啥事也不干的学子,还能提高学子们的身体素质,一举两得。 至于那些清高的读书人,对于魏晨瑞来说,不要太好解决了,毕竟他们的命脉握在自己手中,连太傅都不得不妥协,其他一些跳梁小丑,魏晨瑞更不会在意。 年龄限制这个策略,肯定没有劳动课这么好解决,整个举人群体里面,大龄的不少,寒穿苦读几十年,一下子没了希望,只怕很多人会受不住,必须徐徐图之。 但是,如果魏晨瑞的退休政策可以顺利实施的话,这个年龄限制也就不会太难解决了。 总不能你刚考中进士,还未开始上值就面临退休吧! 科举改革了,只是让懒人少了个借口而已,那不想干活的,自然还是会仗着父母的偏宠,依然啥也不干。 懒人魏晨瑞也是很讨厌的,但是那些被迫懒的人,魏晨瑞又是同情的。 就像袁刘氏,原本不是一个懒人,只是看不惯公婆的偏心,不想被磋磨,只能变成一个懒人。 还有就是,没有工作,没有田地,本事又不大,只能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闲逛的人。 最后一种就是病了,不能劳累,只能躺在床上,被家里人养着,俨然成了一个拖累。 这三种懒人,魏晨瑞还是不怎么讨厌的,不仅不讨厌,还想帮他们一把。 像袁刘氏的那种情况,也很好解决,只要分家就好。 虽然这个时代,讲究父母在不分家,但是皇家的男儿,那是到了年龄就分府的,也就相当于百姓的分家,皇家都这样做,往下推广也就不难。 像第二种没有工作,没有田地的,也好解决,魏晨瑞想到了前世的家庭联产责任承包制,将朝廷的田地承包给他们,适当的收取一定的费用,耕种一定年限,土地就归私有,想必会有大把的人愿意。 不过,这只是一个想法,具体实施,还有很多的细节要完善,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实施的。 第三种因为导致的懒,魏晨瑞并没有很好的办法,这在她前世都是一个没有被解决的难题,她也有些无能为力。 119 打折 不知不觉中牛车到了城门口,没等赶车的大爷吆喝,车上坐的妇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沉浸在深度思考中的魏晨瑞,则是被桂花婶子摇醒:“呀,这么颠簸,你竟然也能睡着, 是不是照顾病人,晚上没有睡好啊?” 魏晨瑞摇了摇头笑道:“没有的事情,我说自己医术还可以,并不是在吹嘘自己,是真的可以。” “虽然带的药物有限,但是也是有药物可以用的, 相公是习武之人,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对疼痛的忍受度也强很多,他是不会难受的晚上直哼哼,我自然也不会被打扰。” “只是晚上都是吃的稀的,难免会起夜,我们初来乍到的,也没个油灯,一根火折子也是省着用,起夜的时候,都是两个一起,也不会有打扰,睡得还是挺不错的。” “我那是将心神沉浸在一些事情当中,这样就不会感到颠簸,自然也不会出现颠簸的不适感,并不是在睡觉。” 桂花婶子很是惊讶:“天哪,竟然还有这样的,你也是厉害的,这种办法,我是不会的。” 魏晨瑞笑笑:“您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自然无法专心于一件事情, 肯定是不会的。” “不过,您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在艰难的条件下,还能让几个孩子吃饱穿暖,还送他们去学堂,已经很厉害了!” 桂花婶子哈哈一笑:“这点我承认,在咱们村里,我也是老人眼中的好媳妇,谁见了都会夸几句的。” 正说着,赶车的大爷勒住缰绳,让牛车停下:“都下来吧,牛车不能进城,我得将牛车赶到一边,老头子我没什么要买的,就在那边大树下等你们,正午时的时候开始往回赶,老婆子还在家等我用饭呢,过期你们就只能自己雇车或者走回去了。” 村里人经常坐大爷的车, 自然是知道他的规矩, 大爷是特意说给魏晨瑞这个外来人的。 还需要在村里住很长一段时间,魏晨瑞没打算搞特殊,准备以最快的速度买齐需要的东西,在书斋留下消息,就返回。 于是对着大爷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一定按时返回,如果我没能按时返回,还没有让人过来送信,一定是遇到了麻烦,还需几位婶子去给我家相公说一声。” 一听魏晨瑞可能会有危险,桂花婶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单独行动:“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一起吧,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魏晨瑞有自己的顾忌,并未一口答应。 见魏晨瑞犹豫,桂花婶子又说道:“你买的东西多,肯定会和我去同一家铺子,不会耽误我买东西的,放心!” 话都说道这份上,魏晨瑞要是拒绝的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那就谢谢桂花婶子,路上我还需要留下一下记号,方便走散的丫鬟护卫们找过来,估计会耽误一些时间,还往婶子见谅。” 桂花婶子点头道:“是该留下记号,起码要让人知道你们还活着。” “放心吧,我没什么意见,只要能赶得及回来坐车就行。” 魏晨瑞笑道:“这是自然,我也是要坐车回去的,靠我自己走回去,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桂花婶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好了,就不废话了,赶紧拿好东西,咱们排队进城吧!” 魏晨瑞也没带什么东西,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好带的,就只带了银子出门,自然没什么好收拾的,就站在一旁等桂花婶子。 桂花婶子手脚麻利的将自己带的背篓背上,将垫屁股的草垫子收起来,就抬头去看魏晨瑞,见魏晨瑞空着手,诧异道:“你咋连个布兜和背篓都没带,可怎么将东西带回去?” 魏晨瑞苦笑道:“我也想带啊,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有,一会儿到集市上买吧!” 听魏晨瑞这么说,桂花婶子不禁数落起袁正睿来:“睿哥儿也是个粗心的,帮你们置办东西,咋连这都没置办上!” 袁正睿已经帮了魏晨瑞不少,哪能让桂花婶子这么数落,赶紧说道:“袁大哥已经很细心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什么的,都准备齐全,粮食也准备了不少,连柴火都准备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出门,就没有准备布袋子和背篓。” 桂花婶子也不是真的要责备袁正睿,听魏晨瑞没有计较的意思,也是松了一口气:“背篓一般都是上山挖野菜,捡柴火的时候用的多,你又没干过这些,野菜想必也是吃不惯的,睿哥儿没想到,也情有可原。” 魏晨瑞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赶紧说道:“不说这些了,婶子东西都拿好了没有,咱们赶紧去排队吧,眼看着队伍越来越长了!” 桂花婶子转头一看,魏晨瑞说的一点儿没错,刚才排几个人,收拾东西的这会儿功夫,就排了不老少,赶紧说道:“都拿好了,咱们赶紧走!” 守城的将士速度还是挺快的,没多久魏晨瑞和桂花婶子就进了城。 这城门口是进城的必经之地,趁着守城将士没注意,魏晨瑞飞快的在一旁的墙砖上刻了一个像小孩涂鸦之作的图案。 这样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认识图案的人,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入了城之后,魏晨瑞就和桂花婶子打听道:“对了婶子,您知道惠民书斋在哪里吗?” 桂花婶子点点头:“当然知道,我家那小子用的笔墨纸砚,都是在惠民书斋买的,正好家里纸墨不多了,我得去买一些。 你是不是要在书斋留信?要不,我就先带你过去吧!” “多谢婶子了,书斋是杨家和太女殿下的产业,我这个杨家女,多少还是有些脸面的,到时候让掌柜给您打个折!”魏晨瑞说道。 虽说惠民书斋的东西价格都不高,但纸张都是消耗品,对于初学者来说,消耗量只会更大,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打折优惠一些,桂花婶子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120 找到了 惠民书斋的铺子,基本上都是开在书院附近的,学子读书需要安静,再加上骑射类的课程需要的场地大,书院都是在离城门比较远,且离闹市区比较远的地方。 魏晨瑞跟着桂花婶子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书斋的大门口。 没想到, 刚准备进门,就被一个急匆匆出门的姑娘撞了个正着。 不等魏晨瑞开口,一个犀利的女声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你们这些乡巴佬是怎么看路的,竟然撞到姑娘身上,知道我们姑娘是什么身份吗?耽误了姑娘的大事,定饶不了你们!” 魏晨瑞皱紧了眉头,没说什么, 只是在想书斋里什么时候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伙计。 原来出声的女子,穿着书斋伙计的制式衣服, 一眼就能分辨,不会是顾客。 桂花婶子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气势汹汹道:“什么叫我们怎么看路的,我们在外面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你们里面的可是看的清楚外面的情况,是你们姑娘没看路,撞到我妹子身上,你们不道歉就算了,竟然还反咬一口。” “还有,这惠民书斋我也来了不少回,可从未见过你,你别不是偷了书斋的衣服,假扮成伙计来讹人的吧!” 被桂花婶子这么说,那女子也意识自己的言行举止很是不妥,脸色瞬间就变了,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真是对不住, 我着急出门找人,没有注意到门口,这才撞到人,作为赔罪,您今天在书斋里的购买的所有东西,都记我账上。” 那个和魏晨瑞相撞的姑娘,捂着被撞疼的地方,头都没抬的开口。 听见声音,魏晨瑞很是高兴:“慧心,你竟然在这里。” 听见魏晨瑞开口,慧心猛的一抬头,见眼前的人正是自己找了一天一夜殿下,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姑娘,奴婢可算找到您了!” 桂花婶子则是贴着魏晨瑞,小声问道:“这是你的丫鬟?” 魏晨瑞点点头:“婶子,这是我的贴身大丫鬟,自小跟着我的那种!” 桂花婶子轻咳一声:“既然是自家人,那这事儿就算了!” 门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魏晨瑞一把将慧心扶起:“咱们进去说!” 慧心止住哭,擦了擦眼泪, 站起身就要将魏晨瑞往里面带:“对对对,姑娘这边请,咱们进去说,还有这位婶子,您也进来吧!” “奴婢说话算话,您今天购买的饿所有东西,都由奴婢付账。” 桂花婶子不是爱贪小便宜的,知道慧心是魏晨瑞的丫鬟,哪里肯接受:“这怎么成,你一个丫鬟,挣点银子也不容,哪里就需要你破费。” “再说了,你撞的是你主子,也不是我,怎么也没有给我付账的道理。” “你主子也是答应我了,会和掌柜说说,给我打个折,这就可以了,婶子所求不多。” 没等慧心开口,那个开口指责的女子忙道:“这位婶子,打折而已,小女子可以做主,用不着姑娘出面,掌柜的是我爹,以他的权限,可以给您打七折,就当是小女子刚刚出言不逊的赔礼。” “这说的才是人话,就照你说的来吧,也省着杨家妹子欠人情。”桂花婶子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既然别人诚心道歉,也不会死揪着不放。 至于是不是因为魏晨瑞的身份才道的歉,桂花婶子自认还是能看出来几分的,以那女子的表现,不想是这样,本性应该是不坏的,不然刚才就不会止住话茬,肯定会变本加厉,甚至是破口大骂。 听到那女子这么说,魏晨瑞这才了然:“原来如此,我就说书斋里的伙计,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冲了,原来不是伙计,是掌柜的闺女啊!” 那女子是跟着慧心出来的,还换着姑娘,是知道魏晨瑞真实身份的,以为魏晨瑞要因此牵连到自家爹身上,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我自作主张,偷偷拿了书斋的伙计衣服,我爹是不知情的,求姑娘看在我是心急的份上,不要为难我爹。” 慧心与这女子相处的时间不长,也就一天一夜,却也能看出她的性子,知道今天确实是心急了些,才口不择言的,便开口道:“姑娘,我找了您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都是惠云跟我一起的,脚都磨出了泡,还一直坚持的跟着我找您,她不是有意要为难的,只是担心我的身体罢了!” 慧心都在帮她说话,说明她确实不是个仗势欺人的,魏晨瑞自然不会为难她:“行了,我又没说要罚她,不用着急求情。” “放心吧,只要不是书斋里伙计这样对待进门的顾客,我是不会对掌柜有什么意见的。” “这位是叫惠云吧,虽然我不会惩罚你,但是你爹不会,你私拿店里伙计的衣服,还差点惹出事儿来,你爹肯定不会轻饶你,做好被你爹责罚的心里准备吧!” 掌柜对惠云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听到魏晨瑞的话,不禁不害怕,还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是应该的,做错事,肯定是要罚的,我能受得住,姑娘不用担心!” “好,好,好,你很不错!”惠云这话一出,魏晨瑞连说三个好,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慧心也是松了一口气,对着惠云道:“惠云,现在姑娘已经找到了,你就不用跟着我一起出去找,快去和你爹说一声,将出去找人的伙计们都叫回来。” 惠云点头道:“哎,好的,我这就去!” 说完,惠云便风风火火的往里面跑去。 魏晨瑞有很多话要和慧心说,这些话不适合桂花婶子听,于是转头和桂花婶子道:“婶子,我现在已经和丫鬟汇合,后面要买什么东西,也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自有人帮我跑腿。” “你看需要买些什么,让跑腿的伙计帮着一起买,您就在书斋里坐着,慢慢挑纸墨,顺便尝尝店里的茶水和糕点,如何?” 桂花婶子知道她们主仆肯定有话要说,赶紧摆手道:“不了,我怕喝惯了,回去该喝不惯自家的粗茶。你放心和丫鬟去说话,我在书斋里面转转就好!” 121 计策 没等魏晨瑞开口,惠云就将桂花婶子带走,在书斋里逛了起来。 慧心趁机说道:“姑娘,咱们到里面去说!” 魏晨瑞点头,跟在慧心的后面,往书斋后院的厢房走去。 房间里稍微有点杂乱,应当是匆忙起身, 未来得及收拾。 见房间里竟然这么乱,慧心有些窘迫,赶紧收拾起来,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姑娘,这里有些乱,容我收拾一下!” 魏晨瑞摆摆手:“不忙, 这一天来, 你已经很辛苦了,房间乱一点而已, 又不脏,先坐下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等我离开再收拾也不迟!” 慧心确实是累了,夜里也没怎么睡,前半夜在城里打听,后半夜不好打扰别人休息,才被惠云拉了回来,回来也忧心的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睡了没多久,阳光照到脸上,慧心立马惊醒,见时候不早了,顾不上收拾,匆忙和惠云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出门,在门口和魏晨瑞碰个正着。 见到魏晨瑞没有事, 衣衫也还算齐整, 就松了一口气,也正因为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神就萎靡起来,此时想收拾,也有些力不从心,就顺势坐了下来,没再收拾。 见慧心照做,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提起桌上的水壶,挑起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慧心:“喝口水缓缓!” 慧心有些受宠若惊,颤抖着手接过茶杯,很是激动:“多谢姑娘!” 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趁着魏晨瑞低头给自己倒茶的时候,轻轻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路上和桂花婶子说了大半路的话,魏晨瑞嗓子着实有些干, 小嘬几口茶水润润嗓子, 才开口道:“你是和十三一路跑的吧?十三人呢?” 慧心见魏晨瑞茶碗中茶水即将见底,赶紧提起茶壶给她续上,嘴上也没闲着:“十三拿着郡主的腰牌到县里去了,准备到县衙叫些人手,让人一齐找,没想到您竟然找了过来!” 听了慧心的话,魏晨瑞皱紧眉头,沉思起来。 见魏晨瑞不说话,慧心连忙解释道:“奴婢知道您是想隐藏行踪,但是您都遇到危险了,再隐藏下去,只怕会更危险,奴婢这才斗胆让十三去要人。有官府的人在,想必那些死士不会如此的猖狂。” 知道慧心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魏晨瑞并不打算责怪她:“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不用急!” “只是官府的人根本就靠不住,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表姐并未出京,只有我这个太女出京去宣旨,再结合我俩的关系,只要不傻,都能猜到拿着腰牌的就是我,与掩耳盗铃没什么两样。。” 听魏晨瑞这么说,慧心不禁忧心起来:“那姑娘,这下该如何是好,十三不会将死士带过来吧!” 这也是魏晨瑞所担心的:“所以,我们暂时不能相认,你们还得继续找,不仅如此,你们还要回京去搬救兵。” 知道魏晨瑞有了主意,慧心的忧虑小了很多:“姑娘您请说,奴婢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做!” 魏晨瑞是这么打算的,慧心刚才将人请进来,过往的人都看在眼里,为了不显得突兀,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还需要慧心和惠云陪自己和桂花婶子一起演一出戏,。 至于要怎么演,魏一会儿见到桂花婶子再说也不迟,省的到时候还得再说一遍。 只交代慧心接下来重点要做的事情:“刚才是以找到人的说法将伙计们叫回来的,一会儿势必要解释一下,说是不想耽误书斋的生意,才出的下策,人并没有找到......” 慧心在一旁听的连连点头,还怕自己忘了,还将自己贴身放着的本子拿了出来,正准备记录的时候,被魏晨瑞发现阻止了。 “我说的这些,你得记在脑子里,不能记在折子上,万一折子被有心人看见,咱们的谋划就全泡了汤。”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慧心赶紧将折子收起来:“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死死记在脑子里!” 魏晨瑞点点头,才继续说起自己的计划。 说完之后,魏晨瑞怕慧心没有记清楚,让她重复了一遍,遇到没说清楚的地方,或者有些需要完善的地方,两人再继续核对一遍,确保无误后,才走出厢房的大门。 这时,桂花婶子早已经挑选万需要买的东西,连账都已经结算清楚,在惠云的陪同下,坐在书斋的休息区喝茶聊天。 见魏晨瑞和慧心过来,桂花婶子忙站起身:“哎呦,你们可算是谈完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去买东西吧,不然一会儿赶不上回去的牛车了!” 魏晨瑞是要返回村子的,铠还在那边躺着,要是魏晨瑞不能在中午的时候赶回去,他就得饿一天了。 时间不容耽误,魏晨瑞将写好需要采买的东西的纸递给惠云道:“惠云姑娘,还请你找人尽快将我需要的东西采买过来!” 惠云从桂花婶子口中知道魏晨瑞的假身份,也猜到她是要隐藏身份,就没表现的太过恭敬,随意接过单子看了看道:“小姐放心,这些东西跑不了几家铺子,一两个伙计派出去,要不了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将东西都买回来!” 魏晨瑞点点头,手伸进怀里将钱袋拿出来,从里面捡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让你们帮忙买东西,肯定不能让你们再添钱,这些钱,你们拿着吧!” 惠云在接钱前看了慧心一眼,见她点头,这才将伸手接银票,转头招呼伙计去买东西。 东西不用操心了,魏晨瑞就利用采买的时间,将自己需要桂花婶子和惠云配合的计策说了出来。 “婶子,实话和您说了,我和相公其实是在被江湖上的仇家追杀,我这丫鬟这一天来的动静不小,只怕已经引得仇家注意,要想脱身,还得委屈婶子一下,配合我们做一场戏。” 桂花婶子虽有些害怕,却没有拒绝:“妹子你说吧,要婶子我怎么配合?” 122 唱大戏 这会儿书斋里并没有其他人,伙计们也都各自有事情在忙,没功夫注意这边,魏晨瑞很是放心的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 不仅如此,魏晨瑞还担心婶子演技不行露馅,还特意在这休息区演练了两遍。 这时出去采买的伙计也带着东西回来了,东西有些零散, 由于没有买粮食,并不怎么重,正好放在一个背篓里,魏晨瑞背起来并不吃力。 背起背篓,魏晨瑞便和桂花婶子一起,准备回去。 见魏晨瑞要走, 慧心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姑娘, 我们都不在您身边, 姑爷又受了重伤,要是遇到不长眼的,您的安危可怎么办?” 这一点,魏晨瑞并不担心:“放心吧,已经给护卫留了信号,到时候他们找过来,还望惠云将我们的位置和他们说一下,有他们在,肯定没人能伤的了我的。” 慧心这下放心了,那些护卫曾经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身手那是没得说,只要没有大规模的敌人,肯定能保护好殿下的。 惠云听了魏晨瑞的话,点点头道:“姑娘放心,定将话带到,不过我要怎么分辨呢?” 没等魏晨瑞回话,慧心接过话道:“很好分辨的,那些护卫面像都很凶狠, 但是看着却很普通, 并不大起眼,有心的人还能注意到他们身上的杀气,是见过血的,性子也冷,不大爱说话。” “我一会儿给他们画几张像,你们对着画像认一认,他们谨慎惯了,不一定会进来直接问的,可能还需要你们主动搭话。” 惠云点头表示理解:“这样最好,免得到时候认错了人,将消息错给仇家,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好了,既然没什么问题,咱们就按照计划行事,时间已经不早,耽误不得了!”说着魏晨瑞就和桂花婶子换上了得意的表情,背着塞着满满当当的背篓往外走去,惠云和慧心两个笑吟吟的将两人送出去。 目送两人离开, 等人走远,惠云顿时换上了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嘴里还大声咒骂着。 “这该死的村妇,竟然死抓着我错处不放,非逼的我爹惩罚我,不仅给他们打了折扣,还自掏腰包给她们买了这么些东西,还美名齐曰赔罪礼。” “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大的亏,真是气死我了。” 慧心也在一旁安慰道:“这也怨我,要不是我先撞了人,你也不至于为我说话,口不择言,被她们抓到把柄,让掌柜不得不罚你。” “你放心,等我找到小姐,手里有了银钱,我定会将你今天的损失给你补上,至于委屈,我就无能为力了。” 惠云轻轻握着慧心的手道:“姑娘说哪里的话,我为你说话,是因为和你脾气相合,可不是贪图你那点银子的,总归也没掏多少银子,就当花钱买教训了。” “现在时候不早了,不如你先在店里用完午膳再继续去找人?” 慧心摆手道:“我家小姐此时还不知道有没有吃的呢,我哪能只顾自己,就不吃了,多谢妹妹照顾,我得走了!” 说完,慧心就抬脚准备离开,被惠云一把抓住:“找人也不至于急这么一会儿,再说了,你不吃饱,哪有力气找人啊!” 说着,不给慧心拒绝的机会,一把将人拉进了书斋。 后面的事情,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从两人的对话中获得了不少消息,再加上一些脑补,一场大戏就在众人心中唱了起来。 等慧心吃完饭,假装出去找人的时候,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还出现了好几个版本。 但是不论哪一个版本都说到了惠云被讹和慧心还要继续找人,魏晨瑞的目的也达到了。 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魏晨瑞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把给铠定制床的事情给忘了。 可是,现在时候已经不早,眼看就到午时,这个时候返回去,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的,只能作罢。 不过,魏晨瑞并没有就此放弃,像桂花婶子打听起来:“对了婶子,村里有没有木工活儿做的还不错的人家?” 桂花婶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是想做大件的家具,还是想做小件的桌子板凳?” 魏晨瑞不假思索道:“都需要,您也知道,我相公现在不方便行动,老是给他扶起身用饭去茅房,对于他的恢复也不是很好。” “我就想了一种方便床,可以升降的那种,这样就不用我使劲,也不用相公使劲,很是方便啊!” 桂花婶子这下有些犯难:“那这要求就有些高了,咱们村里倒是有一个会木匠手艺的,但是一直都是做些小件,你要的那种床,只怕他做不出来啊!” 只要有会木工的人,魏晨瑞就不是很担心,松了一口气道:“这不要紧,他只要能照着我画的图案,将所有的零件都制作出来,我就能够将那种床拼凑成功。” 听到魏晨瑞的要求,桂花婶子放心了:“那就没有问题了,不满你说,那木匠是我那小叔子,跟着师傅学了几年,师傅没了,只学会了基础的木匠手艺,他师傅的拿手绝活还没来的及教给他,看图纸的本事,师傅还是教了的,再加上小叔子在这方面还颇有些天赋,有人给图纸,那些个大件,他也是有信心做一做的。” “你说的那个方便床,听起来难度有些大,我就没敢应承,在听完你的要求,我觉得小叔子能够做好,不知能否将这个活计交给我小叔子来做?” “你放心,做的不好,分文不取!” 魏晨瑞只是要的急,自己一个人又没有工具,做起来太费劲儿,不然怎么会找人做,直接自己就整出来了。 那零件做起来也不难,会做桌椅板凳的,肯定是能将零件做出来,有人能做,魏晨瑞已经很高兴了,怎么可能不给钱,让别人做白工。 连连摇头道:“让人做白工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婶子您放心,这零件制作起来并不难,会做座椅板凳,肯定能将零件做好的。” 123 风吹透心凉 桂花婶子颇为高兴,自家小叔子接了杨家妹子这个活计,不论给多少工钱,那都是一笔进账,板凳桌椅这些,多少会一点儿,虽做的不怎么好, 但也能用,农家也不讲究那些,也因此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套桌椅,还是得地里刨食,农闲的时候出去打零工。 忙不迭的点头答应:“那我就替小叔子接下这活儿了,木料什么的, 家里都有,就不用你再出去买, 省事!” 古时候的木料可没有魏晨瑞前世那么方便,除了木匠家里,其他人家都是需要用的时候,才在山上砍,回来收拾出来晒晒,才能用。 桂花婶子家里有木料,确实省事,魏晨瑞自然不会拒绝:“那样正好,木料钱我就不另外算了,直接包圆,等零件制作出来,我给他十两银子。” “等会去见了人,将图纸交付,咱们就立个契,顺便将定金给了!” 毕竟不是自己接手,桂花婶子也不好说不立契,只能高兴的直点头,回去的路上也是乐呵呵的。 回到村子, 桂花婶子先跟着魏晨瑞去了她家, 帮着她做了顿干饭,才回去。 吃饭的时候,魏晨瑞将自己见到慧心的事情和铠说了声,顺便将自己的打算也一并说了。 听了魏晨瑞的话,铠皱着眉头道:“等血激他们找过来,我让他们回谷里再叫些人来吧,您的安全最重要。” 魏晨瑞摇了摇头:“还是别叫了,经过武林大会,只怕血杀谷现在属于我的事情,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那个仇人想必也不会隐藏血杀谷的位置,此时只怕有不少人都盯着那边呢!” “但凡那里有点动静,就肯定会被人知晓,到时候,我们只怕更危险。” 魏晨瑞说的也很有道理,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叹气道:“如此只能委屈殿下了, 我一定尽快将伤养好!” 魏晨瑞摆摆手, 很是不在意:“这事儿急不得, 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最少也得歇三个月,三个月后还不能干重活,练武都只能审着点,免得用力过猛,将刚长好的骨头又崩裂。” “在这里也挺好,基于大舅的关系,村民们对我也颇有照顾,咱们又不缺银子粮食,更不用下地,正好还能趁着这个机会体察一下民情。” “而已,我已经设计了一款方便床,一会儿村里的木匠就要过来找我拿图纸,商量细节,等方便床做好,你一个人也能轻松下床,用不着我伺候。” 魏晨瑞堂堂太女,自降身价伺候自己,铠感动之余心里压力还是挺大的,听到说方便床制作出来之后,就不用她伺候,心里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那在方便床还未制作出来的时候,还要劳驾殿下几天。” 魏晨瑞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谈论很久,自己也没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吃完饭,将碗筷收拾好之后,就开始画起图纸。 桂花婶子的小叔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本事还是有一些的,图纸也能看的懂,手艺也还不错,稍加培养,以后肯定会是一个出色的木匠。 魏晨瑞有心栽培,不仅将制作零件的地方从村长家挪到了魏晨瑞家,就为了方便她在旁边观看,并且出言指点。 还将原本计划要自己组装的活儿,也全都教给桂花婶子小叔袁志虎去办。 那袁志虎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干事麻利不说,还承包了魏晨瑞家里的大小杂事,柴火都是准备的足足的,连扶铠起身和照顾他吃饭的活儿都接了过去,要不是不会做饭,只怕连做饭的活儿也接了过去,俨然一副把魏晨瑞当师徒对待的样子。 魏晨瑞也没亏待他,银钱上大方不说,吃食上也舍得钱,隔三差五的让他带些肉回去,给家里孩子改善一下伙食。 并且还给来送菜和柴火,帮父亲给魏晨瑞干活儿的孩子们准备糕点吃食。 老收魏晨瑞的东西,桂花婶子和袁志虎媳妇儿都挺过意不去,时常过来帮魏晨瑞洗衣服做饭。 魏晨瑞也乐的清闲,干脆直接给了她们一些银钱,雇佣她们帮忙干活儿,自己则是和袁志虎一起做起木工活儿。 就这样过了五天,一张方便床就已经制作完成。 这天,正当魏晨瑞和袁志虎高兴的看着眼前的成品,正试用的时候,突然起风了,并且越来越大,天也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 顾不上继续试用,魏晨瑞赶紧吩咐起袁志虎:“虎子叔,快将床搬进屋里去,看样子要下雨了!” 袁志虎也看出来要下雨,魏晨瑞刚开口,立马就知道她什么意思,赶紧将方便床折叠起来,抓起就要往肩头送,准备抗进房间。 怎料这床看起来不大,着实不轻,这一下不仅没有将床抗起来,还不慎闪了腰。 眼看就要倒地被床压在身下,魏晨瑞赶紧上去扶了一把,这才稳住。 将床放下,袁志虎捂着腰,摆手道:“姑娘,这床太重了点,我这腰这会儿也使不上劲儿,您在家里等一会儿,我出去叫人帮您抬进去。” 闪了腰,自然是要休息的,魏晨瑞哪能让他往外走,赶紧上前阻止:“虎子叔,你可别,我去叫人就好,你进屋在我相公炕上躺一会儿,这闪腰可大可小,要是这个时候再活动,伤到筋骨就麻烦了!” 道理袁志虎自然是懂的,也担心落下病根拖累家里,便没有拒绝,顺势就进了屋。 将袁志虎扶进房间,魏晨瑞便急急忙忙的出去喊人,还将袁志虎的娘子叫了来,方便给他擦药。 风越来越大,魏晨瑞家里的茅草顶也在风中啪啪作响,似是要随风而去,只是焦急出门的魏晨瑞并未发现。 屋里两个病人倒是有所察觉,但是都使不上劲儿,只能忧心的看着,祈祷房顶结实一些。 然而,老天并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等魏晨瑞叫了人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房顶被一阵大风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大雨也落了下来,魏晨瑞直接愣在那里,被大雨淋湿而不自知,正应了那句“风吹全是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