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 第1章 刺杀不成 向晴阳闷哼了声。 包厢外的音乐震耳欲聋,包厢内却是一片清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呼吸声。 感觉到身下的女人有些不舒服,祁明熠才从线条优美的锁骨抬起头来,伸出莹白的手指,轻轻掠过上面的牙印,眼中尽显满意之色。 “你叫什么名字?” 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些重,耳边传来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魅惑一般的沙哑,感觉到原本停留在锁骨上的手渐渐移向自己胸前,向晴阳忍不住颤了下,眸光流转,强装镇定道,“猎物。” 祁明熠对她的回答似乎感觉到了新鲜,不由得勾唇轻笑,胸腹的震动频率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出,向晴阳顿感不习惯,抬头看向他。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五官深邃立体,他的眉斜飞入鬓,半眯着的眸子似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弧度又是与生俱来的狡黠,第一眼,让人看了竟然觉得像一只波斯猫。 向晴阳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现实中也没少听说,祁明熠是出了名的恶少。她对外貌没有过于苛刻的要求,只是觉得,祁明熠属于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比如,她看了一眼照片,就能在人龙混杂的千诱一眼认出来,然后经过别人刻意的介绍,成功的来到他身边。 “为什么来千诱做小姐?”他的声音很迷人,薄唇轻轻张合,溢出方才喝过酒残存的酒香,回荡在向晴阳鼻端。 “缺钱。”这个还用问吗,又不是欠/干,只是她撒谎了。 “你多大了?” “32D。” 扑哧一声,是男人邪恶的坏笑,这种恶趣味他很喜欢。祁明熠伸出大手,将向晴阳的裙子推倒肩膀处,褪了胸衣把她的所说的32D握在掌心中,不轻不重的揉了把。 向晴阳反射性缩了下身体,因为不习惯,身子微微颤抖。这举动引来了男人的注视,祁明熠深眸熠熠,呼吸掠过她的脸颊,凑近些嗅了嗅她的红唇,馥郁得差点令人失神。 向晴阳光着上半身,身子不自然的紧绷,漂亮的锁骨凸显,弧度异常优美。她做过功课,祁明熠喜欢拥有漂亮锁骨的女人,而她有现成的,刚好可以利用。 只见他又垂下头,不轻不重的啃咬着,不像方才那么用力,令她感觉到了痛。从他嘴里呵出来的热气带起阵阵酥麻感,向晴阳又是一阵轻颤。 她的肌肤如珍珠般白皙细致,湿热的吻从锁骨移到下巴,祁明熠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向晴阳迫不及待的张开红唇,想要吻他,却被他躲开。 “这里不舒服,我带你去酒店。”他的声音比起刚才的,略显沙哑,乌黑如玉的瞳仁也愈发幽深。 向晴阳却不从,伸出细嫩的手臂,在他要起身之前搂住他的脖子。动作比她想象的还有顺利,动作连贯的仰起头,吻上了那两片菲薄的唇。 祁明熠有一秒钟的错愕,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回应。两唇相抵,厮磨交缠,吻到向晴阳双唇红肿他才起身,嘴角一牵,笑得有些促狭,“跟我走。” 看着他转身欲走,向晴阳急忙从宽大舒适的沙发上坐起身来,将裙子穿好,并拉起其中一块布料,厌恶的擦了擦满是口水的唇。望着祁明熠身影的目光变得阴寒,目的达到,她也就没有理由再装。 祁明熠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劲,他脚底一个发软,略微狼狈的趔趄几步,单手扶着墙壁,冷汗从额前的发际线滑过他狭长的眼尾,滴落到地上散开破碎。 “你把药弄哪里了?”他斜着一边嘴角冷笑,药物的驱使下,祁明熠的视线有些模糊,向晴阳高挑纤瘦的身影在他眼前分成两个,摇摇晃晃。 向晴阳无视他的话,早知道她就把无色无味的药物涂在锁骨上,也不用和他吻那么久。 脑袋昏昏沉沉间,祁明熠望见举着刀的向晴阳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心里一紧,在神志不清之前,他用力掐住自己手掌上某个穴道,疼痛令他猛然清醒,向晴阳原本还迷离着的脸逐渐变得清晰,长得挺漂亮,心肠却这么狠。他反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扭,骨头错位的声音伴随着军刀落入地面的声一起传来,十分刺耳,又有些骇人。 向晴阳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流,这个男人明明中了药,力气却还这么大。 祁明熠抓着她的手扭向身后,将她整个人摁在沙发里,另一只扯住她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眸中一抹寒光咋现,声音冷冷,却是一副*的姿态,“刚刚我看到你在发抖,是害怕么?第一次举着刀要杀人吧?胆儿倒是挺大,敢把心思打到我头上来,你告诉我,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就放过你。”看似轻松,却用了全身的力气。 “……”向晴阳紧抿着唇缄默不语,手腕处剧痛无比,身子又被摁住,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紧紧贴着沙发。心跳砸得厉害,眼中含有惧意,却不得不镇定。 得到的是良久的沉默,身上的男人似乎是怒了,向晴阳感觉到头皮一松,接着传来杯子打碎的声音,祁明熠将人翻过来,跪骑在向晴阳腰间,抓着玻璃碎片的手钻进了衣服抵在她胸前,“你说不说?” “你先放开我,我就说。”胸前的刺痛让她不得不松口,眼底的寒光转瞬即逝,却逃不过祁明熠的眼睛。 他捏着玻璃碎片的手隐隐用力,向晴阳能明显的感觉到刺痛,紧接着,就又感觉到了粘稠湿热,未等她喘口气,祁明熠带着寒意的眸子又朝她逼近了些,“少给我玩阴的,再不说,我就把你整颗都切下来。” 向晴阳闭紧了嘴巴不说话,沉默了三秒钟,接着便明显的放松,因为祁明熠已经彻底的倒在了她的面前,不省人事。 千诱的迷药有一个特点,就是会有第二次药效,饶是像祁明熠这样定力再好的人,也撑不过第二次。 向晴阳坐起身,胸前的刺痛更加明显,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将玻璃碎片掏出,见到祁明熠在她上面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鲜血红得有些刺眼。幸好是黑色的裙子,在暗夜下看得不是很清晰,动了动右手,剧痛无比,似乎是被扭断了。 回头瞥了一动不动的男人一眼,向晴阳移步走至掉在地上的军刀前,蹲下身子用左手捡起,又回到了沙发旁,锐利的刀刃缓缓逼向晕过去的男人白皙的脖子。 手竟然开始抖起来,神色也带了几分挣扎,向晴阳深吸口气,才得以将刀子握紧,然后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开了道口子,鲜血潸潸的流向地板。 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将刀和手机都塞回包里,表面平静,心却在震,有些害怕,却不得不装作神情自然的出了包厢。走廊上偶尔有服务员和来这里消遣的男人走过,向晴阳垂着头,快速来到了楼下,音乐声沸反盈天,炸得她耳膜发疼,匆匆穿过灯红酒绿下的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出了奢靡的基地。 站在巨大的霓虹灯下,一阵阴凉的风迎面吹来,扬起了她的发,向晴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大概是感觉害怕,两手环胸缩了缩脖子,准备快些走人。 转身的瞬间,很不巧的见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祁明熠的老管家,见他瞧见了自己,向晴阳心中一惊,急忙加快脚步,就怕碰上时会看出什么来。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倒在血泊里的祁明熠,向晴阳脚步一顿,思索了几秒钟才回过头,本想着通知那个管家去包厢里之后再走,却不想他自己进去了。 如此一来,她便不再有任何顾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心惊胆战的来到大街上,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来到弥倩的出租屋。向晴阳抬起左手敲门,弥倩没有来开,她不放弃的继续敲,敲到她出来为止。 弥倩穿着睡裙,胸前两团雪白若隐若现,酒红色的大卷一团乱,屋里没有开灯,向晴阳却能看到她脸上还带着温存中的绯红,不用说,她里面又有男人在。 “大半夜找死啊?”弥倩张嘴就骂,颇不耐烦,“你要敲能不能等到早上?不知道我家里有人在嘛?怎么?想干我?这个好说,给钱啊……” 向晴阳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把祁明熠倒在血泊里的照片给她看,淡淡的开口,“人我替你杀了,把发夹还给我。” 弥倩半眯着眼眸,刚才还不是很清醒,可看清照片后她整个人一激灵,吓得脸色惨白,双脚发软,扶着墙壁才得以站稳。 “你……你……”她惊恐的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开口,看着神情似乎有一大堆话要说,只是你了半天也没能你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发夹还给我。”向晴阳无视她的诚惶诚恐,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不是作死?这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叫你去的,不关我的事,”弥倩害怕得开始语无伦次,仿佛如洪水猛兽的祁明熠就在眼前,“真的不关我的事,你快走,逃命去吧,别来我这里,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见她要关门,向晴阳急忙伸手拦住,面无表情的接着重复,如同机械般,“发夹还给我。” 弥倩像遇到瘟神似的,快速折回屋里拿来向晴阳的发夹,一把塞到向晴阳的衣兜里,“给你给你,你快走,别连累我,滚。” 向晴阳被推了一把,趔趄退后一步,门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她能清晰的闻到迎面而来的门风是糜烂的味道,恶心得想吐。她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心神不定的在破旧的沙发上坐下,连灯都没有开,整个房间乌漆抹黑的,看不清她沉郁的表情,却能从她急促的呼吸声中,知道她如坐针毡。 先不说祁明熠死没死,光是给了他这一刀,就知道以后的路可没那么好走,想着千诱的经理那里还登记着她的电话号码,她急忙关机,站起身来,猛地把手机从窗户丢掷出去。 随后摸黑从抽屉里拿了零钱,带上帽子下楼去小超市里打公共电话。 这个让她倒背如流的越洋电话通了很久都没人接,在冰冷的女声告知她无人接听的前一秒,电话终于被急促的接通了。 “贺祺!”向晴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 “对不起,向小姐,贺总在开会。” 每次都是秘书毕恭毕敬的声音,向晴阳不由得有些泄气,她顿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好吧,我知道了。你告诉他,要按时吃饭,别太劳……” “向小姐,不好意思,我要忙了。” “好吧。”向晴阳无奈的挂了电话,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把左手伸进兜里,摸到了那只发夹,沉重的心才略微放松。 第2章 严刑逼供 转身的瞬间,胸前的痛感明显袭来,血应该是止住了的,只是伤口没处理,被胸衣蹭得有些发疼。祁明熠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也突然出现在向晴阳脑海里,顿时觉得心烦气躁,她晃了晃脑袋将不开心的事赶走,付完钱垂头丧气的出了小超市,缩着脖子盯着自己的鞋尖走路。 这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夏天的夜风还是有些凉,路灯影影绰绰,将向晴阳本就单薄的身体拉长,更显瘦削。 走了一小段路,前方就没有路灯了,她租住的地方是破旧的阁楼,这一带黑漆漆阴森森,偶尔还有会不正经的男人出入,弥倩房间里的算一个。 不经意间,刺眼的车灯猛然间朝她打过来,向晴阳被迫眯起眼睛。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光芒,就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一辆黑色的车子以飞快的速度直朝她逼近,蹿下来两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几秒钟的时间就把向晴阳给拽到了车上。 空旷的路上卷起一阵阴凉的风,这前后发生的事情,还不到十秒钟。几辆车子接连开走,神不知鬼不觉。 弥倩站在窗口瑟瑟发抖,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了的,就知道向晴阳会被抓走,那么,用不了多久,就会轮到她了。 想到祁明熠倒在血泊里,她就害怕。身后赤身*的男人突然围了上来,“宝贝儿,看什么呢?” “滚开!”猝不及防的声音把弥倩吓了一大跳,她恼怒的将男人推开。 “贱货!”原本还一脸温柔的男人用力扇了弥倩一巴掌,不屑的怒喝,“你一个*的,别不识好歹!” 他扑上去,又将弥倩拽到床上,都没穿衣服,正好。 “放开我!刚才已经做完了,你给我滚!” “再给你两百块!” “先给钱再做。”弥倩誓死不从,在她眼里,只看得到钱。 男人霍地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从裤兜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块,甩到弥倩脸上,之后便伸出令人作呕的粗粝的手掌,猥琐的探向弥倩。 “啊啊啊……用力点……蠢货,你没吃饭?” “小贱人看我不弄死你!” 十分激烈的声音响彻了整栋阁楼。 在那块沾着迷药的手帕捂到自己的口鼻上的时候,出于本身过高的警惕心,向晴阳绷紧了呼吸,掐着时间,两眼一番,装作晕了过去。 向晴阳头靠着坚硬的车窗,随着车子的持续颠簸她光洁的额头给磕得发疼。车内的气氛很严肃,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一动都不敢动,就怕被揭穿。据她上车前那一秒钟的目测,车上一共三个黑衣人,硬拼肯定行不通,只能智取。 双眸睁开一条缝,出现在向晴阳眼前的,是不断倒退的粗粝的路面,穿过了闹市,车子开往偏僻的地方。就在她要打开车门跳车的时候,赫然发现,靠在左侧的她很不方便用右手,以至于动静太大,引来了警惕的保镖。这一次,她彻底被打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在一间昏暗潮湿的暗房里,脑袋里的晕沉让向晴阳只能半睁着眼睛,费了好大劲,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依着她的观察,这应该是地下室。 至于是谁家的地下室,她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 知道祁明熠动作快,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只是她去打个电话的时间,就把她抓住。 她艰难的坐起身子,手腕处的疼痛依旧,想着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事情,她又紧咬牙关。 什么都会过去的,忍一忍就好。 本以为会马上有人来审问她,可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向晴阳饿了整整一天,累得靠着墙壁,面色惨白,口干舌燥,她艰难的吞咽了口,。 突然传来的走路的声音令她猛然清醒,向晴阳坐直身子,黑眸泛着警惕的光芒,戒备望着镂空的铁门。 一抹小小的身影出现了,身穿公主裙的祁珞手抓着奥利奥饼干,立定在门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盯着向晴阳看。 向晴阳见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女孩,大大松了口气,她闭上眼睛,没有去理会她。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跑下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中年人冲了下来,心急的把祁珞抱起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姐啊,你怎么能跑来这里?这里不是你能来的知道吗?”赵玉说着,又指着暗室里的向晴阳,“看看,看看,这个贱女人还想要杀死少爷,你怎么能靠近这个坏女人,快跟我上去,我让人给你当马骑玩……”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向晴阳再次无力地闭上眼睛,她很累,却不敢睡,只是眯着眼睛,小小休息一下。深知这里铜墙铁壁,她插翅难飞。 四十八个小时之后,还是没有人过来,向晴阳无力地趴在地上,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祁珞再次出现了在她的面前,还是穿着公主裙,只是这回手里没有拿着饼干。她手抓着镂空的地方,趴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向晴阳。 “水……”向晴阳朝她艰难的开口,“给我水……” “……” “水……”见祁珞无动于衷,她再次艰难的出声。 小女孩愣愣的,不发一语。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过后,祁明熠好端端的出现了在向晴阳的面前,嘴角几不可查的坏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狡猾多端的狐狸,眼眸熠熠生辉,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凌厉气势。 除了脖子上多出来的那一层纱布,他没有别的不正常。 如果向晴阳用的是右手,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向晴阳,手里还多了一把水枪。 “要水喝是么?”他蹲下身子,将水枪塞到小女孩手里,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唇瓣一牵,似笑非笑的出声,“来,小宝贝,给她水喝。” 他的手带着祁珞的小手,扣动水枪的扳机,无数股清凉的水朝向晴阳喷过去。 “好不好玩?”他又看着祁珞开口,接着转向向晴阳的目光是嘲讽,鸡蛋碰石头的下场就跟她一样,“你看到她很渴没有?所以要给她水喝。” 向晴阳艰难的把头转向另一边的墙边,这种屈辱,她承受不来。 祁明熠松开祁珞的手,又对她说道,“来,就按我刚刚教的,给她水喝。” “……”祁珞一动不动。 祁明熠夺走她手里手枪扔在一边,拿过墙上的钥匙将暗房门打开,带着祁珞走进去。 “喂,”他伸出脚,踢了踢向晴阳的手,“别装死,不是要杀我么,快起来。” “……”向晴阳双眸紧闭无动于衷。 他又拿出一把军刀,这把刀正是她那天用来割他脖子的刀,扔在附近的垃圾桶里,给他的人找出来了。如今,祁明熠要用它来对付向晴阳。 他在向晴阳跟前蹲下,抓着祁珞的小手握着军刀,“刺她,看到我的脖子没有,就是她弄伤的,所以要你刺伤她。” 祁珞把手抽走,转过身,大眼睛直盯着祁明熠脖子上的纱布看。 “看到没有,我要是死了,就没人挣钱给你买钢琴了,”他看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向晴阳一眼,笑得更加阴森,“所以,你拿着这把刀,把她的脖子割破,这样我才能好。” 祁珞忽然推开他,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祁明熠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接着,他站起身,背挺得老直,伸脚踢了踢地板上的向晴阳,“给我起来。” 向晴阳依旧无动于衷,祁明熠朝外头喊了声,“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守着的人鱼贯而入,动作娴熟的将向晴阳架起,捆绑在椅子上,祁明熠面无表情的坐在她对面,叫不出名字的刑具也在她面前敞开,看得向晴阳浑身起鸡皮疙瘩。 “再问你一句,让你来杀我的人是谁?” 他混得风生水起,被他踩下去的人自然是不少,虽说会处理后患,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不问出个结果来,叫他如何心安? “没有谁,”向晴阳嘴唇干裂,艰难的发出声音,带着疼痛的沙哑,“你把我交给警察吧,我去自首。” “交给警察?哼,便宜你了。”祁明熠望着她的眸子隐隐含着怒气,眉峰一蹙,抬手示意一旁站着的人动手。 黑衣男人拿起镊子,夹了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块,接着,按在她的肩膀上。刺骨的疼痛清晰的传来,向晴阳连声闷哼,紧咬着唇没肯叫出声。这种痛不比表面上的皮肉,而是深入到骨髓里,向晴阳万分煎熬,就像是一把刀,直直插/进了骨头里。 长时间的水米未进导致她头晕眼花,再加上身体上的折磨,向晴阳终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少爷。”见人承受不住,黑衣男人便出声请示祁明熠的意思。 “抬到上面来。”没折磨到人似乎是扫了他的兴致,祁明熠一脸不悦,起身大步出了地下室,后面的人急忙跟上。 经过医生和护士“精心”的照顾,两个小时之后,向晴阳再次清醒过来,这一回,是在柔软的大床上。 第3章 连夜逃离 房间格调雅致,灯光却冷漠如霜,这样的气氛,是她所熟悉的。佣人端了一碗清粥,见到有匙子送往自己嘴边,向晴阳便张开嘴巴,她需要力气不是么,所以要吃。 见人吃饱了,祁明熠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她面前,他讥诮的笑着俯视,“吃饱了?也该开口说话了。” “我说过了。” 随着她的呼吸,那曲线优美的锁骨展现在祁明熠眼前,他眼神一紧,差点又要发情,但深知现在不行,他深吸口气,恢复正常,“女人,你可知道代价?” 向晴阳没有接话,祁明熠要做什么,她哪里猜得到。 隽秀凌厉的眉峰一挑,祁明熠意味深长的斜睨了她一眼,之后便神情自若的坐在了她面前的沙发上,向晴阳这才发现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女孩,他一把捞起她,让她坐在他旁边。 “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别过头,不打算理睬。祁明熠轻拍双掌,早就准备好的四个大汉朝向晴阳围了过去,他又伸出大手,捂住了祁珞的眼睛,“小宝贝,你不能看这个,儿童不宜。” 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开放的年代,如果看这阵势向晴阳还不知道他的目的的话,那她就out了。那些胳膊大腿粗壮的男人令她恐惧,她反射性的坐起身想要后退,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抓住了脚腕,猛地一拽,她就躺了回去,如同玷板上的牲口,任人宰割。 向晴阳失声尖叫着反抗,可衣服还是被撕裂,香肩半露。手腕处的疼痛愈演愈烈,身上的力道也在变小,她的思绪变得有些混沌,认命的闭上眼…… 祁明熠冷眼相待。 脑海里骤然闪过贺祺温和的笑容,他说,晴阳,等我回来。唯一的信念让向晴阳蓦地睁开眼,发出了痛苦的低鸣,“我说。” “停。”迷人的声线一落,那些罪恶的双手马上停止了动作,站到一旁待命。 “让她过来,”她的视线转向一边的小女孩,“我跟她说。” 祁明熠愣了一秒钟,随即便推了推祁珞,“小宝贝,快去。” 祁珞从沙发上溜下来,屁颠颠的朝狼狈不堪的向晴阳走去。 丝毫不担心向晴阳会反悔,他就像只狡猾的狐狸,能在向晴阳的眼眸里嗅出异样的动静。比如现在,她掐着祁珞纤细的脖子最脆弱的部位来威胁他,也在他预料之内。 “放我走。”向晴阳坐起身,艰难的用受伤的右手臂圈起祁珞抱在怀里。还好她够小,不然依她的伤势,真的不够力气抱她起来。 祁明熠嘴角噙着一抹几不可查的嘲讽,冷声道,“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反正注定了要遭他的毒手,还不如搏一搏,抓住他的软肋,逃出去,虽然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他的软肋。 “把人给我带进来。”他话音一落,几个保镖便扔了个女人进来。 看清来人之后,向晴阳便明白自己被耍了,只感觉到胸腔里有不堪和屈辱在激烈了的碰撞,早就知道了是弥倩,他还这么玩儿她。 “向晴阳,你这个贱货,”弥倩狼狈的趴在地上,对着向晴阳失声指责,“早就说了跟我没关系,是你伤的人关我什么事!老娘给你害死了……”她早不该挣那个男人的两百块钱,要不也不会拖得没时间躲藏。 “把我的小宝贝放下,否则,”接过身后人手里的银色消音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地板上的弥倩,吓得她连连求饶,祁明熠嘴角挽起冰冷的弧度,“我让她脑袋开花。” 向晴阳冷眼看着抖如筛糠的弥倩,祁明熠押错宝了。笑话,她会受威胁才怪,她没有供出弥倩,已经是仁慈。 “向晴阳!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个害人精,别作死,快把人放了,别害死我,贱货……” 对弥倩的指责不管不顾,她抱着祁珞一步步往外走,几个保镖要上前,祁明熠抬手拦住,向晴阳成功到达一楼。 没有人惊慌尖叫,这里的人训练有素到向晴阳心惊,就连她怀里的小女孩,也没有哭闹,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到令向晴阳心生愧疚。 倒是赵玉先乱了阵脚,看着祁珞被挟持,她心里一慌,就要冲上来找向晴阳拼命,还好被跟出来的祁明熠及时拦下,不然向晴阳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外面已是黑夜,凉风狂狷,吹乱了向晴阳的发丝。管家按照祁明熠的吩咐,允了向晴阳的要求,给她准备了一辆车。 她抱着祁珞坐上去,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就直接发动引擎,左手不是很熟络的转动方向盘,唯一的筹码,必须寸步不离。 借着刺眼的车灯,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门外石碑上“清风银纱”四个大字,果然没猜错,这里是祁明熠的金窝。有钱人的住处一般都是在半山腰,所以,她只要一直猛踩油门往山下开就是。 向晴阳在车停在闹市的街口,虽然时间有些晚,但大排档那处都是吃宵夜的人群,她把祁珞放在副驾驶上,放软了语气交代道,“利用你了,跟你道个歉,你好好呆在这里,记住,不想出事就不要下车,你们家的人很快就会找到你。” 语毕,她翘首到处观望,确定没有可疑的人之后,抬脚下车,砰的关上车门,迅速逃离现场。 深知阁楼那里是不能回了,向晴阳穿过好几条街道,再跑了一段寂静的路,来到人烟稀少的郊外。望见不远处的小别墅二楼还亮着灯,她大为欣喜,急忙上去敲门。 如果不是定力过好,向宇航绝对会她吓一跳。向晴阳衣裳不整,脚上没穿鞋,身上肮脏不堪,因为跑得过快和心情紧张的缘故,光洁的额头还沁出了一层冷汗,他察觉不对劲,立刻将她拉进去,把门关紧。 轻轻松了口气,向晴阳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走。向宇航追了上去,蹙着浓眉问道,“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 “我现在没有时间,”之前把大部分行李都寄放在这里,果然是对的,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客房,拿出自己的衣服,“先等等,我必须把自己洗干净。” 说着,她走进了浴室。向宇航望着她削瘦的背影,浓眉紧锁。 向晴阳简单冲洗过,便穿上衣服出来。向宇航站在窗户边,她急忙上前,“手机借我。” 他没有多问,掏出手机递到她手里。向晴阳拨通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接通了,“喂,贺祺。” “向小姐……” “麻烦你找一下贺祺接电话,”知道秘书又是要重复那些千篇一律,向晴阳心急的打断,语气十分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拜托了,一定要他听电话。” “贺总很忙,正在和合作伙伴吃饭。” 向晴阳从没觉得这个秘书这么讨人厌过,她不由得恼怒起来,冷声开口,“每次都说他忙,法国现在是晚上七点,早就下班了,还吃什么饭。你把电话拿给他,你不拿给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接?” 那边明显愣了几秒钟之后,波澜不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请稍等一下。” 贺祺的声音是在十秒钟之后传过来的,那磁性的声音仿佛就是根救命稻草,尽管没见到他的人,可向晴阳瞬间就心安了很多,“贺祺,我……” “怎么了?” 明明有很急的事情要说,可向晴阳还是问了句,“你忙么?” “我抽了些时间跟你讲电话。” 向晴阳顿了十来秒,才一鼓作气的说出口,“我要去法国。” “什么时候?”贺祺的反应很快。 “现在。” “发生什么事了么?” “等到了那边我再跟你说,我……我没有去过法国。” “证件之前就办好的,我让人给你订机票,下了飞机,就会有人来接你。” “不用,”向晴阳急忙拒绝,“你的手机能放在身上吗?我到了的话,给你打电话。” “好。” 听到他应声,向晴阳面带欣喜的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向宇航手里,边简单的收拾行李边说道,“我得先走了,到法国之后,我会联系你。”不逃的话,等待她的,就是祁明熠的消音枪。 “去多久。” “暂时不知道。”她只知道到达贺祺那里,就绝对是安全的,贺祺会保护好她。 “你疯了?你得罪谁了?” 向晴阳用手肘压着行李箱,用一只手拉上拉链,动作不是很自然,接着说道,“一时之间我说不清楚,你照顾好自己。” 向宇航把手机塞给她,“拿着,有什么事,打我的另一个手机,你带上这个,我也可以联系到你。” “好,”她没有拒绝,直接伸手接过,塞进兜里,随后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挚诚的说了声,“谢谢。” “我开车送你。” “不用。”她不想向宇航有麻烦,单手提着行李箱,抬脚出了门口。 凌晨的风很阴凉,还是那段寂静的小路,月光穿透茂密的树叶,在粗粝的地面打上了斑驳的影子。向晴阳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由得加快步伐,就怕被人追到。 封度市是座不夜城,向晴阳顺利的拦到了出租车,来到飞机场。 第4章 飞机迫降 买好飞机票到登机之前,她的整颗心都是提着的,等到飞机飞上云层的时候,她才重重吁出口气,总算是逃离了。 可没一会儿,心又扑通扑通的跳砸起来,向晴阳猫腰垂头,瞳仁忽明忽暗,不敢朝窗外看。严格来说,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那悬在半空的恐惧感,令她头皮发麻。 “小姐,请问您哪里不舒服吗?” 空姐美丽优雅的身影出现了在她的眼前,细腻温婉的声音和柔和的微笑也没能抚慰她忐忑不安的心,向晴阳紧张兮兮的问出声,“还……还要多久才能到?” “我们的飞机刚刚起飞,大概还需要十个小时。” “哦……谢谢。” 空姐又慰问了几句,给她送了一杯温水,确定向晴阳没事才离开。 为了克服恐惧感,向晴阳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次醒了过来。旁边是对小情侣,男的东方面孔,女的金发碧眼,说着蹩脚的中文。如果像一开始一样,只是说说话才好,可他们说着说着,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动手动脚,你缠我缠…… 眼睛带着刚睡醒时的惺忪,向晴阳难为情的撇过头,明明不是她在做那些事,她却一脸尴尬。 在空姐过来阻止之前,机长略带抱歉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过来,向晴阳听到最后,才明白过来,天气突变,飞机迫降在焦南市的机场。 失重感明显的传了过来,向晴阳反射性的抓紧了安全带,漆黑的眸底闪过恐慌,贝齿咬着下唇,再平常不过的降落,她却害怕到了骨子里。 ——贺祺,我害怕坐飞机。 ——跟我一起,就不会怕了。 如果,贺祺在就好了。 向晴阳抱着这样的心理,坚持到了飞机平稳的落在地面。乘客聚集在焦南市的大厅里等待着,抱怨的声音此起彼伏,向晴阳喜好安静,拖着行李箱默默的到一旁的角落里。 拿出手机想给贺祺打电话,却从VIP通道看到了颀长却不能算得上熟悉的身影,当祁明熠似笑非笑的脸清晰出现在她眼前时,向晴阳倒抽口气,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一直凉到了脚底。 愣了三秒钟过后,向晴阳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把手机收好,强装镇定的拉着行李箱想要躲起来,却不想他的保镖更快,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救……”嘴巴被捂住,向晴阳犹如绞刑架上的囚徒般无力,可怜兮兮的给保镖抓到了车上,车门轰然闭合。 手提包被夺走,粗手粗脚的保镖把她的证件都搜了出来,恭敬的递到祁明熠手里。 深邃的目光转向她的身份证,祁明熠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向晴阳。” “把身份证和护照都还给我。”她暗自抓紧了皮座椅,强装镇定。 “本想跟你去巴黎玩玩,不过在这里也好,我也有熟人。” “快还给我。” 祁明熠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收好她的证件,对着前座的司机低低吩咐了句,“开车。” “是,少爷。” “祁明熠,把证件还给我。”她伸出手,想要去抢,却被祁明熠反手握住,向晴阳凄厉的喊叫,冷汗直流,明艳的五官瞬间狰狞,那只手,正是被他扭断了的右手。 “不想另一只手也废掉,就老实呆着。”他重重一挥,不屑的冷哼。 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向晴阳的右手瑟瑟发抖,钻心的疼,没有力气再乱动。祁明熠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尽管脖子上缠着纱布,却一点都不影响美感。 车子在名为银利的酒店门前停下,祁明熠率先下车,没等到人下来,回头又对向晴阳道,“下来。” 语气看似轻快,却不容拒绝,向晴阳暗暗磨牙,真后悔那时候因为害怕,没有一刀把他整个脖子都切了。为了拿回自己的证件,她没出息的下车,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经理模样的男人带着几个服务员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脸掐媚,“祁董,我们家小少爷都安排好了,请您跟我们来。” 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祁明熠从经理手里接过房卡,遣散了这些可笑的嘴脸,带着向晴阳径直上了电梯。巨大的镜子里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向晴阳的目光不其然的与祁明熠的对上,她连忙收回,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向晴阳心底多少有些发虚。 祁明熠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邪笑着出了电梯,来到总统套房。向晴阳站在门口,一步也不向前。 酒店,房间,大床。连她这个成年人看了都觉得很不纯洁。 解开三颗扣子,露出紧绷结实的胸膛,祁明熠慢悠悠拿出向晴阳的证件,对她晃了晃。果然,向晴阳就像是自愿上钩的鱼,不作任何思考,抬脚进屋。 “我割破了你的喉咙,你废了我的手,”她走到他面前,由于身高的原因,她不得已只得仰视他,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你没死,我也没死,就当是两清,还我证件,再不相欠。” “你说的倒轻松,”祁明熠居高临下的俯视,漆黑的眸子直抵她波澜不惊的眼底,“敢动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你想怎么解决?” 嘴角轻挽,祁明熠笑得耐人寻味,之后便转身去了浴室,不忘把证件也带进去,有了这个,向晴阳怎么都溜不走。她怔怔的站在原地,里面很快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突然想到了贺祺,向晴阳急忙拿出手机开机,刚要拨打,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还是刚刚那个经理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全新的衣服,向晴阳面无表情的接过,砰的关上门,随手把男性服装扔一边。 电话通了的时候,向晴阳眼开眉展,终于有一次是贺祺亲自接的了,“贺祺。” “到了吗?我让人去接你。” “我……我去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 “临时有些事情,走不开,”向晴阳顿了几秒钟,又接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还有几个月,今年冬天会回去。” 向晴阳叹了声,声音如蚊吟,轻得连电话那头的贺祺都没有发觉,还要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缓了缓神,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那边很晚了吧,早点睡觉。” “好。”贺祺说罢,就挂了电话。 传来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向晴阳急忙把手机收好。祁明熠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紧绷的胸膛一直往下,在看到更多的春光之前,向晴阳急忙瞥开眼。知道她不会看,他也就当着她的面穿上了衣服,其实就算看也无所谓,反正他脸皮厚。 “能不能把证件还给我?”她难得示弱,好声好气的,“我得回去了。” 没有那些证件,她没有办法回去,行李箱又给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拿走了,身无分文,就是乞讨,也凑不够路费。 “你不是要去法国?”他面带嘲讽,慢条斯理的扣扣子。 “回市里。” “我为什么要还给你?” “那是我的东西。” “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变成我的。” “你有什么条件?” “把裤子脱了,躺床上去。” 闻言,向晴阳立马变了脸,她眉头紧锁,一脸嫌恶,富家公子哥都是这副恶心的嘴脸,除了贺祺。 “怎么?这都不行?”他讥诮的勾唇,“前些天,是谁挖空心思爬上我的床的?” “把证件还我。”向晴阳像头倔强的小牛,总喜欢重复自己达不到的目的。 “躺下,”他伸出纤长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大床,“张开你的腿,伺候得我开心了,就还给你。” “你在做梦。” 祁明熠的玩心很大,原本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可一看到她这副高傲的表情,他就不爽。女人在他眼里,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乖乖躺下,把腿张开。他大步上前,单手拽着向晴阳,想把她拽上床,却不想她灵活的侧过身子,躲开了他的魔爪。 突然很庆幸,总算躲过了他的魔爪。但向晴阳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她的三脚猫功夫,在祁明熠面前全部化为零,只见他又扑了过来。因为上次失手,这一次,他的表情,势在必得。 “给我滚过来!”祁明熠抓着她的手臂,粗鲁地将她扔上床。 弹簧床震了震,向晴阳瞬间觉得晕头转向的,还没来得及爬起,就有一团阴影笼罩而下,祁明熠轻而易举的扳过她翻了一半的身体,骑在她腰间,用力拽住她的左手。右手动不了,左手又被抓住,向晴阳秀眉微拧,郁愤又焦急的开口,“混蛋,你放开我!” 他脖子上一条疤痕大刺刺的出现在她眼前,有些狰狞,有些丑陋,与他的长相极为不符,这些是她造成的。 “别动。”她的身子不安扭动的瞬间,那凸起的锁骨深深刺激着祁明熠的眼球,吞咽的动作伴随着喉结一起滑动,深眸泛着危险的光。 向晴阳和大多数靠近他的女人一样,漂亮,年轻,五官足以惊艳视觉动物,不一样的是,她的锁骨。见过锁骨漂亮的女人一大把,可祁明熠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字锁骨线条优美,锁骨窝深浅适中,明显又不突兀,最要命的是,伴随着她的扭动,一起一伏,这让定力十足的祁明熠差点把持不住。 第5章 启程回市 一个女人再好看,如果没有漂亮的锁骨,那么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庸脂俗粉,纵然是魔鬼身材和天使脸蛋,他依旧性趣全无。而现在,身下躺着的女人,他非常有性趣。 祁明熠的眸光瞬间深邃如狼,迸发出难以抑制的火花。他蓦地俯下身,张开红薄的唇,锁骨上传来的疼令向晴阳吃痛喊出声,她身子微微弓起,祁明熠像个吸血鬼似的,用力啃咬。 血腥味弥漫在鼻间,他才悠悠抬头,红唇张合间,还带着鲜艳的血,美得刺目,“做我的情妇吧。” “每天给你吸血?”她怒目相对,满眼嘲讽。 “你以为我看得上你?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他空出一只手,指了指刚刚给他蹂躏过的锁骨。 早就听说祁明熠有这一爱好,之前她也利用这一点,来接近他,只可惜现在后悔都来不及。向晴阳深思几秒钟,面带挑衅的开口,“我可是要杀你的人,你最好放开我。” “女人,”祁明熠拍了拍她的脸颊,力度大道发出啪啪的响声,“你最好见好就收,我给你台阶下,别不知好歹。” “放手!你要杀我就尽管来,别侮辱我。” “侮辱你又如何?我现在就侮辱你。” 祁明熠说着,一把抄过他刚刚围着的浴巾,不管向晴阳的大喊大叫,三两下就将她给的脚给捆起来。接着又迅速脱掉她的上衣,捆住她的双手,向晴阳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疼了,差点就要麻木。 “你要做什么!放开,别碰我……” 祁明熠充耳不闻,连拖带拽的将她拉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车水马龙,建筑物高低各异,一片繁华,即使是在凌晨,灯光依旧璀璨。向晴阳害怕地吞咽了口口水,心猛地提起来,夜景再美,她也没心情欣赏。 “这儿怎么样?”祁明熠将她按在落地窗上,他从后面逼近,整个身子贴在向晴阳身上,令她动弹不得,“对面如果有人,一眼就可以看到这里,你是想脱光还是想脱完或者是脱干净?” “放……放开我,回去。” “你怕高?”他像是发现了猎物,微眯起的眸子带着捕获的危险。 “放手!”光着的身子和处于劣势的姿势让她又羞又恼,声音带着怒气。 “让我猜猜,你还怕什么,”他扯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又缓缓问道,“怕我不?” 向晴阳暗暗咬牙,两个人的影子从落地窗里倒映出来,锁骨上的还带着血丝的牙印清晰可见,祁明熠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恨不得能够将他撕裂。 见她不回答,他开始动手解她的裤子,质量一般的牛仔裤在他手里如同脆弱的纸张,一撕就裂,也省得双脚被捆着脱不了,“做我情妇,就不用受这样的屈辱。” 向晴阳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吓的,还是发疼的手,两只漂亮的眼睛喷出愤怒的火焰,可她却无可奈何。宁愿被他脱光,也不愿意做情妇。 因为她的固执,罪恶的大手也不会留情。向晴阳被脱光,散落一地的衣服彰显她的不堪,祁明熠刚想进一步做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又粗鲁地把她拖到房间中央,拿起手机。 “视频通话?”他玩味的笑了笑,将手机举到向晴阳面前,“要不要我帮你接通?” 望着上面的号码,向晴阳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这是向宇航的商用手机号,她连连摇头,“不接,不要接通。” “这男的还是女的?女的没关系,看到了又如何?” “男的男的,”见他要接通,向晴阳连忙开口,“千万不要接。” “情夫?” “同学。” 祁明熠原本只是想逗着她玩,一听是同学,他也就作罢,随意将手机往后丢,趁着天还没亮,躺床上去补眠。 手机又响了一遍,就没再响过。向晴阳身子微微蜷起,巨大的羞耻感与愤怒在胸腔来回碰撞,震撼得她双眼发红。她张开牙齿,忍着痛将绑在手上的衣服咬开,再解开脚上的浴巾。站起身子,去浴室里,拿了浴袍披上。 祁明熠睡得很熟,房间里静静的,还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似乎不担心她会逃跑又或者上去要他的命。然而向晴阳也没有这个本事,她又累又困,倒在一旁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眼睛刚要缓缓闭上的时候,看到了他夹在裤头间的身份证和护照。 真变态,竟然放在那个地方。 她轻手轻脚的起身,猫着身子来到了床边。祁明熠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可睡相却毫无一点美感,他侧着身子,长脚搭在光滑的被子上。向晴阳伸出爪子,从这个角度,要拿到的话有些难度。 而当她的手刚碰到护照的时候,头顶上的两道灼热的视线令她头皮发麻,向晴阳只得收回手,悻悻的回到了角落里。 太阳日上三竿,向晴阳浑浑噩噩的醒来,饥饿使她全身发软,稍微抬手,都需要极大的力气。眼前是祁明熠光着的脚,脚背光滑白嫩,上面还有若隐若现的青筋,他是传说中的希腊脚,传闻中是天然美女的那种脚。 一个大男人,脚长得这么好看,向晴阳有些眩晕,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他阴沉的脸。祁明熠伸脚踢了踢她,“起来。” “做什么?”她艰难的开口。 “谁叫你穿我的睡袍的?” “这是酒店的。” “酒店里的东西就是我的,给我脱下来!” “我没有衣服穿,”向晴阳挣扎着爬起身,依靠着墙壁才得以站直身子,“你把行李箱还给我。” “再说一遍,脱。”他的语气霸道得不容商量。 向晴阳走了几步,想要捡起浴巾,却又听见他魔鬼般的声音,“浴巾也是我的。” 她吸了吸鼻子,去落地窗前捡起自己的胸衣和T恤,走到浴室里换上,再把浴袍丢还给他。T恤经过他的蹂躏,皱巴巴的,不过还好,能遮住臀部以下的地方,代替被他撕烂的裤子和底裤。 祁明熠冷哼一声,当着她的面把浴袍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浴室,早知道就该把她的上衣也撕了,看她还穿什么。 向晴阳怔怔的站在原地,顿感世界上最恶劣的人就是祁明熠。 敲门声再次响起,还是昨晚那个送衣服的经理,手里还是拿着一套男士衣服。向晴阳猫着腰,只探出个头,问道,“能帮我送套衣服过来吗?” “小姐,不好意思,祁董没有交代过。” 砰的一声,向晴阳愤怒的把经理掐媚的嘴脸关在了门外,她没必要总是帮祁明熠拿衣服。 祁明熠还是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大步走过去开门,拿了衣服随意丢在床上,开始吹头发。向晴阳讶异的发现,昨晚过来这里的时候他才洗过头,现在又是洗头,爱干净爱过头了吧。 吹干头发,祁明熠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的换上衣服,边系上皮带边问道,“你想好没有?” “……”知道他问的什么,向晴阳抿唇不语。 “想好了就去洗个澡,我也就不穿裤子了。” “……” 金属扣的声音传来,系好皮带的祁明熠悠悠地转过身,抓了手机就往外走。向晴阳急忙跟上,“你去哪里?” “回封度市。” “我的身份证和护照……还有,我……我没衣服穿。” “自己想办法。”语毕,祁明熠就往外头走。 “等等!”向晴阳拽住他的手臂,一脸为难的说道,“你把行李箱还给我。” “要么挨我一枪,要么给我上,你二选一。” “……” “放手!” “是你把我的衣服撕烂的。” “这么说你是怪我了?”嘴角挽起阴森的弧度,祁明熠刚想要发火,忽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一转刚刚的态度,把向晴阳拉进去,“没穿裤子就不要在外面了,快点进来。” 在向晴阳错愕的目光下,他又打电话让人买来了衣服给她穿上,然后再带她一起上了飞机。 这是向晴阳第二次坐飞机,与第一次的感觉相比,这一次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一个豪华的套房里,飞机上只服务他们两个人。祁明熠坐在她旁边优雅的吃着中餐,向晴阳干愣着,小手不安的搅动,虽说坐这里比坐经济舱的感觉好多了,可只要是悬在空中,她就放不下心。 “你放心,不会掉下去的,赶紧吃饭。”祁明熠讥诮的睨了她一眼。 “……” “不吃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吃。”左手不会拿筷子,她就拿着匙子舀,向晴阳很久没吃饭了,除了在清峰银纱里佣人喂她的那碗粥,她没再吃过别的东西。 “多吃点。”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祁明熠好心地叮嘱道。 向晴阳吃到八分饱,试着开口问道,“我的护……” “住嘴。”他十分不耐的打断。 回到封度市的时候黑夜已经降临,向晴阳还一门心思想要溜走,祁明熠冷笑一声,强势的把她塞到车里,前往他所想的目的地。 当向晴阳第二次看到“千诱”两个发光的字体时,整张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第6章 天价出售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知道他不怀好意,向晴阳却还忍不住问出声。 “你先前不是在这里上班么?把你送回来而已。”祁明熠轻笑两声,眸光熠熠生辉,薄唇轻抿,弧度完美。 “我不是在这里上班的,我不是女宝贝,放我下车。” “肯定要放你下车了,”他打开车门下车,紧接着朝她伸出手,笑得很无害,“快下来。” 向晴阳深知不对劲,立即打开车门,从另一边跑下去,打算溜走。只可惜,怪就只怪她腿没有祁明熠的长,还没跑出十米远,就被身后的畜生追上。祁明熠将她禁锢在怀里托起,向晴阳几乎脚不着地,就这么给他半拖半抱的进了千诱。 千诱的基调是奢靡,封度市最顶级的夜店,占地面积三万平方米,现场性感和昏暗的布置,使其成为年轻男女的聚会胜地。人气与气氛,只能用“震撼”两个字形容。当然,不是说和门卫搞好关系或者是有几个臭钱就能进,就算是个人物,也得预约。而像祁明熠这样的大人物,绝对是畅通无阻,就算是拖着个不知名的女人,横着走,也无人敢拦。 向晴阳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作为女宝贝,第二次是作为狼狈的俘虏。 祁明熠把向晴阳带到了后台,浓妆艳抹的经理吕璎一看到他,立马一脸掐媚的迎了上来,“祁少,今天您来得可真早,今晚的安排我们才准备开始呢。” “重头戏。”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把向晴阳拽到她面前。 吕璎定睛一瞧,这女人前几天不是才刚被带走么?她对向晴阳印象很深刻,深知祁明熠爱好拥有迷人锁骨的女人,她才破例把她安排到他身边。 只是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人就没了,后来她去了包厢,才发现祁明熠也没了,估计是跟着一起走了,吕璎也就没有深究太多。 “记得好好安排。”祁明熠又叮嘱了句,顺手把向晴阳推给她。 “祁少说的是,”吕璎是何等明白人,祁明熠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 天价出售。 这四个大字出现在向晴阳的脑海里,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千诱的规矩她知道,每个星期六的晚上都会推出一个女宝贝,采用竞拍的方法,价高者得,就像东西一样卖给那些禽兽。 都说千诱有钱,也不看看是用什么方式在赚钱,单是这一项砸出来的钱,就足以令人震惊。 “乖乖听话,”祁明熠摸了摸她的头,“多卖点钱,改天我给个验伤报告给你,把钱还我。”他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奸笑着转身。 “放开我!”甩开吕璎抓着她的手,向晴阳愤怒的开口,“你们没资格这么做。” “哎呦小姑娘,你都是祁少的人了,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能让你参加这样的事情么?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还不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找个有钱的主,”吕璎边说边抬手招了几个人过来,“女人么,就是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要不然没人会珍惜你。跟了祁少几天,捞了不少钱吧,可惜被赶走了。瞧瞧,所以说,趁着有机会,就得使劲捞钱……快过来,让她们给你打扮打扮,今晚才能多捞点钱。” “别碰我!”用力推开几个造型师,向晴阳起身就要往外跑。 什么钱不钱的,她都不要。 “把她给我抓回来!” 吕璎一声令下,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把向晴阳抓了回去,强行按在化妆镜前。 “别不识好歹,”都这样了,吕璎也就没有必要再伪善,她伸手用力拍了拍向晴阳的脸蛋,恶狠狠地警告,“我告诉你,老娘已经很久没打过人了,你别让我破例!都不是处女了,还装什么清高!能给你天价出售的机会你该知足!别他妈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看着就倒胃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整理好。” “是是是。”几个化妆师连忙应声。 这是一个私人的大房间,每个礼拜只有一个女宝贝可以进来这里享受高级的待遇,按理说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事,向晴阳却绷着一张脸,抬起左手把桌面上的化妆品都扫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吓了化妆师一跳,这样的情况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机会哪一次哪一个不是兴高采烈的。 “你……”吕璎气得手发抖,要不是看她等一下要出台,她早就打花她的脸,她收回颤抖的手,厉声朝着几个男人吩咐,“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针筒,液体和令人发寒的尖尖的针头出现在了向晴阳的面前,她尖叫着想要逃离,却又被强行按回去。吕璎拿起针筒,毫不留情的把冰冷的液体注射进她的体内,原本用力反抗的人儿瞬间就静若处子,眼神涣散。 “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她给我打扮好。”吕璎丢下话,便大步离开,去安排别处的事情。 舞台的看台是两层的复式设计,一楼,二楼尽收眼底。祁明熠坐在二楼的VIP位置,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朦胧又充满神秘感。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以下没一下的敲着质量上乘的沙发的扶手,狭长的眸子俯览着楼下的一切。 白天那些衣冠楚楚的君子全都变成了禽兽,外界声称三好男人的本市市长正左拥右抱,开怀畅饮;所谓的好爸爸,也就是五十多岁的市教育局局长怀里正抱着个看起来比他女儿还小的女人…… 人心都是丑陋的,在这里,你尽管放开来,没有人会把你丑陋的一面说出去,出了这里,你还是个君子。千诱不对外开放,大家也就玩得尽兴,不像是别的地方,到处有狗仔蹲点。这里即使有,他们手里的闪光灯也挑战不了千诱的手段,就算有九条命,也千万别来冒险。 拥有进来这里的资格,也就等于给买了一份保险,玩得尽兴又不会有后患,谁不乐意?总归一句话,想要玩得舒心,那就使劲砸钱。 十点整,千诱每个星期六晚上的重头戏正式拉开序幕。 灯光骤暗,众人屏息等待,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缓缓而上,这种速度,吊足人群的胃口。 向晴阳犹如珍贵稀有的品种,出现在上万人的视线中,面对一群眼神带狼光的禽兽,她一动不动。长发别于耳后,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白色的吊带裙子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由于是蹲坐着,一侧屈起的长腿引人遐想,那脚趾甲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光泽竟胜过贝壳……还有那“无辜”的眼神,犹如真人版的充气娃娃。 当二楼那道灼热的视线移到向晴阳凸起的锁骨时,男人能听到自己微微抽气的声音,想到今天凌晨自己还在上面停留过,小腹处顿时被燥热席卷,祁明熠真是觉得自己疯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她那副迷人的锁骨占为己有。 她的目光变得涣散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要不然依着向晴阳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的出现在舞台上。 “一百万!”局长的口水差点流了三千尺,竞拍还未开始,他就开口喊价。 “二百万!”市长也很猴急,不过他看起来比局长有钱。 “安静安静,”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千诱的规矩是从好彩头八十八万开始叫价,可从今晚的情况看来,根据上头的意思,是要破例一次,“底价是五百万,竞拍开始。” 局长和市长的老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这他妈也太丢人了。 一番嘲笑与讽刺的声音过后,大家都全身心投入到了猎物争夺赛当中。有了这段小插曲,大家很是积极,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价格就过了八位数。当超过六千六百万的时候,经理震惊了,再有人出价,就要打破千诱有史以来的记录了。 “七千万。”二楼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千诱的记录。 “八千万。”这也是从二楼传来的声音。 “九千万。” 前面几百万几百万的加就当是热身,如今是八位数加一次,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争霸赛,夺得了美人,争的更是面子。 “一亿。”男人的声音落下之后,现场犹如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一亿!还有没有!价高者得!”主持人的声音就快要镇翻天花板,这么高的价钱,换了谁都兴奋,“还没有比一亿更高的?!” 都他妈疯了,说是天价就是天价,用一个亿,来买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祁明熠刚要开口喊出他今天晚上的第三个数,裤兜里震个没完没了的手机打断了他,浓眉蹙起,拿出来一看是清风银纱的,这才接通,“什么事?” 聆听了十几秒钟之后,脸色蓦地阴沉,看得一旁的下属心惊,只见他快速站起身,低低吩咐了句,“走。” “一亿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成交!!” 身后传来主持人响亮的声音,祁明熠充耳不闻,带着一行人大步出了千诱。 向晴阳如同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深处哪里发生什么全然不知。最后,被人抬进了一辆香喷喷的车里。没多久,又给人抱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她也无动于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最后一口红酒顺着滚动的喉结滑进肚子里,穿着浴袍的郁流旌放下高脚杯,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近,随着往下沉的大床,他已经坐在了向晴阳身边。 第7章 逃出狼窝 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郁流旌抓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把玩着,千诱很大方,还送了七位数的“陪嫁”。项链也很好看,不过却没女人的锁骨好看,本以为是项链装饰了锁骨,可这么看来,却是锁骨惊艳了项链。郁流旌是第一次看到锁骨这么好看的女人,他没有什么别的嗜好,就是单纯的觉得美丽。 不过不足的是,锁骨上面有一个碍眼的牙印,尽管经过化妆品的掩藏,可也骗不了他锐利的眼睛。 本想着等她身体里的药效过去之后再一起做快乐的事,可他却开始蠢蠢欲动,有什么东西蓄势待发,必须解决。 “起来。” 向晴阳听到命令,缓缓坐起身,犹如被人操作的木偶。 “帮我脱衣服。” 她伸出双手,去帮他脱浴袍。左边脱下了,右边却使不上力气。郁流旌觉得不对劲,伸手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有问题,眼底蓦地一沉,该死的,现在看着没感觉,醒来估计会痛死。 “躺回去。”他沉声命令着向晴阳,又拿过手机打电话。 深更半夜喊了骨科医生到酒店来,为向晴阳处理受伤的手,全部忙完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 药效一过,向晴阳猛地清醒,头痛欲裂,更痛的是她的手腕,像是被碾碎了一样,伸到眼前一看才发现被打上了石膏。陌生的环境令她皱着眉头坐起身,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就看到了眼前坐着的男人,应该是说他比总统套房还要抢眼。 男人的相貌上上品,身形颀长,黑色短发干净利落,狭长眸子里的光有些深邃,一眼望去,像是一口井,一不小心或许就会沉沦在里面。 但是向晴阳是不允许这个一不小心发生的,她赤着脚下床,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买主。” 经他这么一提醒,在千诱破碎的记忆重新组合起来,没记错的话,她被人注射进了不知名的液体,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大概能猜到。 “你知道你值多少钱么?”不等向晴阳反应过来,郁流旌又接着开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得走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见她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郁流旌面色一沉,飞跨一步,抓着她的手臂,也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大还是向晴阳太轻,他一个使力,就将她丢回床上。紧接着,他不慌不忙的爬上床,抓着她的双脚分开,整个人跪在她腿间。 “既然醒了,趁着天还没亮,我们就开始吧。” “放开我!”深知他不是开玩笑的,向晴阳神色一紧,睁大了的眼眸透出慌乱,用仅能活动的一只手使劲推着他的胸膛,“她们在我不清醒的情况下就把我抓上舞台,我本人是不愿意的,你不能这么做。” 郁流旌抓住她碍事的左手,接着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像是在哄小宠物,“别乱动,乖乖的,我就不弄疼你。” 望着他脸上痞子式的坏笑,向晴阳瞬间就觉得自己瞎了眼,刚刚看的时候还觉得像个君子来着,可他的本性却是跟祁明熠一样的,都是披着人皮外衣的禽兽。 “等等!你知道祁明熠吗?” 后面这句话,成功的阻止了郁流旌的动作,薄红的唇还未碰到她,便再次抬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前几天我卖给他了,就在四天前,因为伺候得不好,所以他把我赶走了。我的手也是他扭断的,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漆黑的眼底蓦地一沉,也不知道是因为祁明熠还是眼前的女人说她不是处女,深邃的眼神扫过她锁骨上的牙印,郁流旌斜着嘴角冷笑,“你是说你跟过祁明熠?” “对对对……”看事情有转机,向晴阳点头如捣蒜。 “滚!”他面带嫌恶的从她身上起来,背手而立,冷冷咄人,“现在就给我滚!” 向晴阳连滚带逃的,恨不得立马就能飞出去,本想利用祁明熠的名号来压他,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跟他有仇,没想到这么顺利。 跑到了酒店门口,向晴阳重重吁出口气,心底里第一次感激祁明熠,严格算起来,还是他救了自己一次。可她一想到他把她带到千诱去卖,那些感激的心理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愤怒与怨恨。 天还没亮,四周却还灯光璀璨,向晴阳赤脚走到马路边,打车回了阁楼那里。 郁流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一脸阴沉的换上衣服,开车去了千诱。 千诱才刚刚收场,今晚的收入令吕璎乐得脸上的妆容都快花了,想着这个月的提成,她就乐不可支,嘴角的笑容在看到高大颀长的身影之后蓦地僵住,三秒钟过后,她唯唯诺诺的出声,“老……老板。” “今晚的女宝贝是怎么回事?”郁流旌的声音冷得足以吓死人。 “是……”吕璎继续哆哆嗦嗦的开口,“是……祁少带过来的。” “跟过他的东西,怎么还用来拍卖?” “祁少是这……这里最顶级的会员,怎么说都给个面子。” 千诱是有规矩没错,不过规矩都是能打破的,之前规定了一定要是雏儿才可以拍卖,可今晚因为祁明熠的关系,破了个例。再说郁流旌很少来这里,吕璎便大着胆子照做。 郁流旌还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吕璎的演技放到台面上去绝对可以获奖,此时她又恢复一脸掐媚,就像是古代那些老鸨一样,“郁少,您慢走啊,欢迎明晚再来,我们要休息了。” “璎姐……”卫迦栗大着胆子走过来,支支吾吾的,“我,我……今晚……” “你什么你?赶紧走,”吕璎用力推着她,“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 “我的钱……”卫迦栗的声音弱弱的。 “下个星期六再来,今晚都没轮到你,哪里来的钱?” “等等。”郁流旌突然出声喊住了她们。 “郁少,”吕璎转过身来,脸上堆满奉承的笑,“您还有什么事?” “她是做什么的?” “哦,是这样的,今晚本来轮到她上场,后来给祁少带过来的女人替换了。” “过来。”郁流旌抬起葱白的手,对卫迦栗招了招。 大概是由于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卫迦栗站在原地,不安的搅着手指。 “快过去,”吕璎推了她一把,这都不懂,就别指望在这里挣到钱,“郁少叫你呢。” “您好……郁少。”卫迦栗趔趄两步站在他面前,由于身高差距的原因,只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结。 “抬起头来。” 卫迦栗乖乖照做,小脸微微抬起,视线却是看向别处,不敢与眼前俊美的男子对视。 郁流旌对女人没什么苛刻的要求,看着舒服干净就行,卫迦栗的模样刚刚好,“你多大了?” “二十岁。” “哪个学校的?” “华倾。” 吕璎念叨了句,华倾的学生还来卖,那可是国内最牛气的大学之一,用钱建成的学校,哪个学生不是穿金戴银的。 “跟我走。” 郁流旌说完转身就走,卫迦栗还愣在原地,吕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力推了她一把,“还不快跟上去,你不是要钱么,遇见郁少这么好的靠山是你上辈子烧了好香,我要是年轻我早就贴上去了,赶紧跟上去,郁少你得罪不起,别耽搁了……” “哦……”卫迦栗傻傻应了声,慌忙跟上前头步伐沉稳的男人。 向晴阳从自己破旧的床上躺到天大亮,凌晨回来的时候,她匆忙洗过脚,累得沾床就睡。早上十点钟才醒,今天下雨了,外面一片朦胧,嘀嗒嘀嗒的雨声把她的内心敲得一团乱。 隔壁没有再响起肮脏不堪的声音,看样子弥倩没有从祁明熠的手里逃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向晴阳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梳洗,从衣柜里拿出留在这里换洗的衣服换上。 行李身份证银行卡都在祁明熠手里,向晴阳也没胆子再去拿回来,银行卡挂失,身份证其他的都补办。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想来想去,还是步行去找向宇航。 向宇航像是刚睡醒,出来开门的时候头发乱得像个鸟窝,一脸疲惫,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的关系,双眼皮的线条清晰的出现在向晴阳面前。 “我回来了。”她嘿嘿干笑两声,用那只打了石膏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朦胧沙哑。 “手机……丢了。” “行李也丢了?” “你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回来的?” “一个好心人送我回来的。” 向宇航伸出手,把她拉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向晴阳,看不出来你蛮会撒谎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好心人?”他蓦地靠近,由于个子高的原因,向晴阳只能仰视他。 “嘿嘿,你不就是好心人嘛?” “所以?” “借我点钱,我要去补卡,补好之后我就还你,还有手机。” “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做了些什么事?” 第8章 又进虎穴 “我一直住在阁楼里,后来扭到了手,心里一委屈,我就想贺祺,本想着去找他,可东西都给小偷偷了。”向晴阳这些话,说出来连小孩都不相信。 “你委屈?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不想也罢。” “不许你这么说他。”闻言,向晴阳立马变脸,两道秀眉不悦的拧成一团,说什么都好,就是别说贺祺的坏话。 “难道这不是实话?他主动给你打过电话没有?你打电话给他的时候都是他先挂的电话吧?”向宇航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切,什么男人,我要是你,我连他的汗毛都不想。” 向晴阳定定的看了他十秒钟,眼底波诡云谲,想开口骂他,最终还是淡淡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回来回来,”见她生气,向宇航才收起对贺祺的不满,嬉皮笑脸的拉住她的手往里拽,“我说错话了行吧?你别走,我给你钱去办卡,买手机等等等,还有,把你的手也看一下。” “你借我钱就行了。”向晴阳也没真的生气,跟向宇航实在是没什么好计较的。 “你还没吃饭吧?等我洗漱完,我带你去,顺便我要出去吃饭。” “好。”她轻声应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他。 向宇航的交通工具是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对于向晴阳这样的无产阶级来说,那是无比的奢侈。吃过午饭再去办理一系列琐事,全都做完的时候,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刻。 “停车!在这里停,”从这里回租住的阁楼,只需要几分钟,向晴阳急忙叫停,“我要回去了。” “回我那里吧。”向宇航继续踩着油门。 “我有住的地方。” “你那里很不安全。”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你为什么要替他省钱?为什么要去住那样的地方?向晴阳,你有病是吧,早跟你说了,贺祺不是好东西。” “向宇航,停车!!”又说到这个话题来了,向晴阳再次不悦起来。 吱的刺耳声之后,向宇航面无表情的扶着方向盘,向晴阳打开车门,心里虽然有气,却还不忘交代道,“我就先回去了,你……” “行了行了。”他不耐烦的打断,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向晴阳郁愤的踢了一脚马路上的碎石子,转身往回走。回到出租屋里,经过弥倩的房门时,她试着抬手敲了敲,无人应答。 洗过澡准备做些东西吃,忽然想起了那个一直带在身上的发夹,发生那么多事,一时间都忘了。能让她拼命的,也就只有那个发夹了。 清风银纱是虎穴,她也丢下锅照闯。等到了清峰银纱她才发现,距离门口五十米处有一座小房子,是祁明熠吩咐守在那里的人,必须得到清峰银纱里的人答应才肯放行。上次跑得太急,再加上没人拦她,都不知道。 “我是来找祁明熠的,他认识我。” 黑衣男人半信半疑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才拨通了别墅里的座机,十几秒钟之后,立即对向晴阳放行,随行来的出租车不能进。向晴阳付了车费,把司机打发后,才转身进了清风银纱。 这里还是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气氛有些压抑,五十多岁的老管家也没给她好脸色,不冷不热的对她说了句,“跟我来。” 向晴阳跟着管家到了二楼,打开某个房间的门,让向晴阳进去之后,管家便带上门离开了。 祁明熠坐在床前,定定的看着大床上脸色苍白的祁珞,一脸疲惫,比起昨天的意气风发,今天的他略显得憔悴,眼睑下方是淡淡的青紫色,连下巴也多了一层胡渣出来。 “我来拿我的行李箱的,”她单刀直入,并不打算逗留,“请你还给我。” 不等祁明熠答话,床上的祁珞便哇哇大哭着醒来,男人急忙伸出手,按住她乱动的小身子,柔声安慰道,“乖,你不能乱动,过几天就能好。” 向晴阳有些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祁明熠脸上出现了焦急的表情。 “呜呜呜哇……”祁珞哭个不停,整张小脸上都是泪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向晴阳,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哭着对她伸出手。 “你过来。”祁明熠对她招招手。 “我是过来拿行李的。”别的事她不想多管。 “再说一遍,你给我过来。” “……” “你乖乖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你的破行李箱还给你。” 向晴阳这才抬脚上前,为了自己的东西,她忍了。 “抱她。” “……”向晴阳一头雾水。 “她想要你抱她,你给我抱好了,别的事都好说。” “我的手受伤了。” “她很轻,别碰到你受伤的地方,能抱得起来。” “哦。”向晴阳伸手把祁珞抱在怀里,她才发现,原来祁珞这么瘦弱,抱在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上次因为焦急,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她讶异的问出声,“她多大了?” “三岁。” 看起来却还差不多只有两岁,清峰银纱的条件这么好,不可能会发育不良。关于祁明熠的新闻一大堆,却没有关于祁珞的,也不知道妈妈是谁,向晴阳纵然有万般疑问,也没有问出口。 祁珞停止了哭泣,小手抓着向晴阳胸前的衣服,脑袋直往她怀里蹭。 “上次你被谁带走了?”祁明熠冷不丁来了一句。 向晴阳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关你的事。”想到这个她就来气,把她弄到夜店去卖。 “一亿,你可真值钱。”祁明熠面带嘲讽。 “我就给了你一刀,你扭断我的手,还把我卖了,就当扯平,你以后不能再找我的麻烦。” 从昨晚到现在,祁明熠累得不像样,积攒的火无处可以发,他刚要开口讽刺向晴阳,门就被霍地打开。 “明熠……”女人一脸焦急的推开门,但有再多的话都被祁明熠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她收拾下慌张,接着轻声开口,“我刚赶完通告,来晚了,小珞还好吧?” 向晴阳转过身,如果不是心脏承受能力好,她绝对会给今天这么多意外吓到,这不是当红女星丁绵蕊么,靠着一部电影迅速蹿红,直到现在,已经是号称宅男女神的一线女明星了。她的星路出乎世人意料的平坦,没有绯闻,也不用看人脸色,短短三年,在娱乐圈风生水起。 “你先出去。”祁明熠不冷不热的开口。 “……好,我在楼下等你。”美丽的大眼睛在抱着祁珞的向晴阳身上停留了三秒钟便识相的收回,丁绵蕊装作如无其事的带上门。 “你好好带着她,她不能再哭了,等会儿我就上来。”祁明熠直接开口吩咐,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为了自己的东西完好无缺的,向晴阳听从安排抱着祁珞在房间里踱步,直到累了,她才问怀里的小女孩,“我坐下行不行?我的手受伤了,这样有些累。” “……” “我就当你默认了。”她说着,在祁明熠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把祁珞的大部分重量都放在腿上,双手顿时轻松了很多。 祁珞睁着通红的眼睛,直盯着她看。向晴阳顿感头皮发麻,这里的人可真奇怪。 “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妈妈?” “……” “祁明熠是你爸爸?” “……” “我看你长得跟他挺像。” “……” “你妈妈是谁?” “……” “算了,你都不会说话。” 祁珞又贪婪往她怀里蹭了蹭,向晴阳觉得不习惯,伸手轻轻推开,谁知道她又把头埋回去。 向晴阳盯着怀里的小脑袋看,头发已经过肩,本来就带着一点自然卷,现在更是乱蓬蓬的,祁珞不愿意给别人碰,自己又不会扎辫子,更别说祁明熠一个大男人,每天早上,她就自己梳。但这两天都躺在床上,连澡都没洗,祁明熠给她买的公主裙也没穿,像是一个灰姑娘。 向晴阳静静坐了一会儿,管家便把门打开了,“向小姐,帮小姐换上衣服,带她下来吃饭。” “我得回去了。”话音刚落,她能明显感觉祁珞抓着她衣服的小手蓦地一紧。 “这是少爷吩咐的,小姐已经两天不肯吃饭了,她要哪里不好,整个清峰银纱的人都得倒霉,包括向小姐你。少爷还说了,伺候得他的小宝贝舒服了,他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向晴阳暗暗咬牙,不情愿的甩了句“知道了”便打开祁珞的衣柜,拿了衣服帮她换上。 抱她下楼的时候,丁绵蕊正跟祁明熠面对面坐在餐桌上,祁明熠对她招招手,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坐这里。” 他洗过澡,胡子也刮了,恢复了干净清爽的模样,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向晴阳抱着祁珞过去,祁明熠示意她喂她喝粥,可她根本就做不到。 “要不让我来吧,”坐在对面的丁绵蕊一脸慈爱的看着祁珞开口,“小珞,让我来喂你,之前你不也喜欢给我喂么。” 祁珞看了她一眼,抓着向晴阳衣服的手依旧没有放。祁明熠抱过祁珞侧坐在自己左腿上,左手揽着她右手吃饭,这样一来,向晴阳就能喂她了。 “太久没过来,”丁绵蕊自顾自的掩饰尴尬,“小珞有些不习惯。” 第9章 被打耳光 祁珞嗓子疼,吃得很慢,向晴阳两边忙也照样从容。祁明熠一吃饱,就把祁珞塞到她怀里,用餐巾纸擦干净嘴巴,起身出门,也不知道去哪里。 饭桌上剩下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气氛安静得很诡异,向晴阳吃完饭,就抱着祁珞回房。没多久,丁绵蕊跟上来了,衣服贴身合体,妆容细致,黑色大卷发俏皮又性感,她斜着身子靠在门边,褐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挑衅。 向晴阳想把祁珞放回床上,可她却不依,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就怕她走人。 “他脖子上的伤是你弄的吧?”丁绵蕊的声音优雅迷人,语气却不讨人喜欢。 向晴阳置之不理,她抓着祁珞的小手,试图让她放开。 丁绵蕊走到她身后,再次开口,“是不是你弄的?” “是,”向晴阳回过头,不冷不热的睨了她一眼,“那又怎样?” “你的胆儿真肥,我奉劝你,收敛点。” 这就是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向晴阳无声的冷笑,“叫别人收敛点之前先管好你自己的嘴,别人的事最好少过问。 不等丁绵蕊回答,向晴阳又面无表情的看着祁珞开口,“我得回家了,你放开。” 祁珞扁着嘴巴,就要哭出声,向晴阳可不吃这套,她接着冷声开口,“放手。” “呜哇……” 祁珞一哭,丁绵蕊便急了,她用力拽开向晴阳,把她抱在怀里,耐心哄道,“不哭不哭了,蕊姨抱你,小珞不哭。” 向晴阳无情的往外走,祁珞硬是从丁绵蕊身上溜了下来,冲过去抱住她的大腿不肯让她走。这么一个难缠的孩子,向晴阳突然觉得烦躁,她肃然道,“放开,小哑巴!” 祁珞不但不放松,哭声还越来越大,连楼下的赵玉都给惊动上来了,她气冲冲的,望着向晴阳的眸子满是愤怒的火焰。 噗的一声,祁珞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向晴阳的裤腿,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向晴阳愣在原地,一脸震惊。 “你他妈给我让开!”赵玉率先反应过来,用力推了向晴阳一把,把祁珞抱起,管家急忙叫来了这几天都在清峰银纱里待命的医生。 前两天吐血,今天又吐血,望着瞬间就奄奄一息的祁珞,赵玉气得浑身发抖,不等丁绵蕊动手便站起身冲向罪魁祸首,狠狠甩了向晴阳一耳光。 “小姐不能哭!你还害她哭,你故意的是不是?”怒不可遏的揪着向晴阳的衣领,赵玉眼底通红,“少爷交代你做什么就好好做,别作死,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别惹我。”向晴阳缓缓抬起左手拉开拉着揪着自己衣服的爪子,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这一巴掌打回去,想欺负她,也要看看她是不是好欺负的主。 见赵玉被打,丁绵蕊一脸不置信。 赵玉被她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差点站不稳,她又要冲上去,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连忙跑下楼,走的时候,不忘瞪了向晴阳一眼,那眼神带了些恶毒的光。 祁珞已经彻底哭不出来了,双眸紧闭着,小脸白得像张纸。 没一会儿,就见到一抹颀长的身影急匆匆的赶上来,直接越过向晴阳,走进房间里。十秒钟之后,祁明熠一脸阴沉的出现在向晴阳面前。 “少爷,小姐会吐血就是因为她,”赵玉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这个时候肯定要好好告状,“我听见小姐哭,上来的时候小姐抱着她的大腿,而这个贱人就只知道要走,小姐又吐血了。” “明熠,”丁绵蕊上前来,一脸哀伤状,“我看着小珞在哭,就上前去抱她,可她不愿意,就要向小姐,我跟向小姐说了,叫她再留一会儿,等到你回来再离开,可她就是执意要走……呜呜,小珞真可怜,那么小的孩子,却要遭受那么多的罪。她还说小珞是哑巴,这么说一个小孩子,实在是太过份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向晴阳真是愤怒到了极点,她只是想离开,就成了罪魁祸首。小哑巴怎么了,那又没什么,如果早知道祁珞有病在身,按着良心来讲,她也不会丢下她,至少会等到祁明熠回来。再说了,自己又没欠他们家。 “把行李箱还给我。”明明想要道歉,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这个。 “你给我滚。”握成拳的手青筋暴起,祁明熠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下去要打女人的冲动。 “我的行李箱。”对方越硬,她也就越固执。 “那么破的东西早就给我扔了!赶紧给我滚!在我杀了你之前!”他怒不可遏的吼出声,用力推了向晴阳一把。 睁大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向晴阳跌倒在地,她不服气的再次站起,垫着脚尖试图与他平视,“凭什么?” “你这个贱人还不滚,”不等祁明熠回答赵玉便冲了上来,喊来了几个保镖,“把这个贱人拖出去,别再让她踏进这里半步。” 向晴阳被无情的丢到了山路上,别墅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赵玉那个疯婆子,连清峰银纱里的拖鞋也给她要了回去,自己穿过来的鞋子又不还给她,她抬起左手,抹掉脸上的泪水,不发一语的往山下走。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她还去杀祁明熠做什么?走了一圈,却又是回到了原地,向晴阳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狂风将山路两旁的树肆虐得沙沙的响,树影斑驳,打在地面上有些诡异。向晴阳瞬间就害怕起来,除了热血上涌的时候什么都敢拼之外,其余时候胆小如鼠。比如现在,她抬起两条腿,不要命的往前跑。 直到大街上,她才静下心来,缓了缓心神,想去买双拖鞋,牛仔裤上的血却让她不敢上前,生怕吓到人。那幢阴暗的阁楼她更是不敢回,隔壁的弥倩不在,深夜的时候听不到那种叫声四周便静悄悄的,她不敢一个人。 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打电话给了向宇航。二十分钟过后,奔驰s600潇洒的停在了她的面前,向宇航面无表情的推开车门,“上来。” 等她坐上副驾驶的时候,向宇航才看清了她裤腿上的血,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汗和清晰的巴掌印,他没好气的问出口,“你到底是惹上谁了?” “这是一个小孩吐的,我把别人家的小孩弄哭了,人家要我赔钱,我没钱,所以就逃了。” “……”对于她的谎话向宇航还是选择沉默,猛踩油门,回了别墅。 “今晚我想住在这里。” “反正客房也空着,你爱住就住。” 向晴阳拿来剪刀,把牛仔裤沾到血以下的部分都剪了,天气热,这样也好,当短裤穿。 全都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向晴阳算了下时间,法国是下午四点,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拨通了贺祺的电话。 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向晴阳激动的出声,“贺祺,是我。”终于有一次是贺祺亲自接的了,她能不激动嘛?贺祺很忙很忙,是个大人物,向晴阳是知道的。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贺祺的声音从一如既往的平静到微微的有起伏,他的语气显露出担心,“为什么那么久都没到,你打过来的那两个号码也关机了。” “这个是我的新号码,你要保存好。我……我去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快要开学了,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回来吧。” “你要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我说。” “我知道,但我真的没事,”只要他微微显露出关心,向晴阳这心里就乐开了花,“你忙么,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上班。” “哦,那我打扰到你了。” “你人没事就好,”贺祺顿了顿,低沉磁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晴阳,我给你寄了礼物,过些日子就能到。” “是什么?”向晴阳清澈的眼底水意盎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会喜欢的,”贺祺话音刚落,又传过来女秘书如机械似的声音,向晴阳识相的开口,“你忙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注意身体。” 贺祺低低应声,挂断电话。偌大的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田茜恭敬的站在办公桌跟前,贺祺波澜不惊的开口,“什么事?” “贺董让人传真了文件过来。” “放这儿吧。”他伸出葱白的手,指了指办公桌的某个角落,那边大半夜的,还让人做这些事情。 田茜上前,把文件规规矩矩的放在贺祺眼前,后退两步,又接着说道,“贺董说,有时间就抽空回国,回恒信总部。” 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或是懒得回答的,贺祺通常都是直接沉默,田茜深知他沉默寡言,便转身退了出去。 向晴阳乐颠颠的放下手机,抱着被子闭上眼睛就睡,心情一好,觉也睡得香。 开学的日子热火朝天,这个暑假是向晴阳过得最难忘的,没挣到钱不说,还弄伤了手,导致搬生活用品到寝室的时候,还要麻烦向宇航。 华倾暑假不让住人,不过现在总算是开学了,向晴阳终于不用住阁楼了。 “晴阳,你哥好帅,”向宇航走后,艾妮眼冒桃心的贴了上来,“帅呆了,特别是那忧郁的眼神,妈了个巴子的,他要是正眼看我一下,我绝对会晕倒。” 第10章 大街巧遇 “他不是我哥。”向晴阳已经不止一次纠正艾妮。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就不能装一下么,名字那么像,一个向着晴天的太阳,一个向着宇宙的航空。” “很明显就不是,装不来。” “闷骚鬼,他是混哪里的?” “我也不知道。” “难道他就没告诉你?” “没有。” “笨,”艾妮没好气地拍打了她一下,“你就不会问他。” “……” “给我要个电话号码?” “不行,他会骂我的。” “小气鬼,你的手怎么受伤的,做事情很不方便吧?你给我他的电话号码,我给你三包,洗衣打饭铺被子。” “我能自己来。” “闪开闪开,”艾妮推开她,爬上去帮她整理床铺,边念叨道,“手都这样了,你还来,我这么一大活人,不用白不用……” 在华倾里,没人不知道向宇航,因为他是最穷的学生,贫民区出来的学生。可他又不是最穷的,他有灵活的头脑,惊人的智商,他擅长社交,小小年纪,人脉甚广,早就为自己毕业之后铺下了平坦的道路。 家境贫穷,母亲重病,他照理得井井有条,用自己的才华,换得了一笔不小的存款,让那些嘲笑他的人,悻悻然的收回嘲讽的目光。 曾经向晴阳还幼稚的拉着他,看在名字那么像的份上要给他介绍工作,他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为什么要去看人脸色端茶倒水? ——难道你就不需要钱嘛? 他笑得如沐春风,之后带上向晴阳接触他的工作。金领中的金领让她诧异,要知道,热门又诱人的世界级别的精算师,目前不到两百位。他在背后推手,助雇主夺得一片又一片领地,以此来换取丰厚的酬劳。 ——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放手去博? 他但笑不语,沉稳得令人感到不安。 在那一刻,向晴阳几乎见到了功成名就的他,一旦出社会,就犹如洪水猛兽,坐享荣华富贵,对他来说,只是迟早的事情。 神志游离间,艾妮叽叽喳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哎我说,你哥哥的爸爸是哪个国家的呀,他的眼睛是墨绿色的,头发也不是像我们一样的黑色,而是栗色,很明显,是混血。” “嘘,”向晴阳放低了声音,“千万别在他面前谈论这个。” 向晴阳有一次问他,却被他打进“冷宫”,整整一个月置之不理。 “我这不问你嘛,你偷偷跟我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我也不知道。” “切。”她不屑地摆了下手,继续帮向晴阳铺着床单。 卫迦栗推门而进,看到向晴阳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便收回错愕的目光,抬脚越过她,想要进去洗手间。 “站住。”躺上铺做面膜的裘宁突然出声叫住她。 “我先上下洗手间,”卫迦栗停住脚步,跟她道了声,“马上就出来。” “不是说要还钱?现在就还。”咄咄逼人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卫迦栗收回无奈的目光,打开包,拿出了对她来说沉甸甸的五万块现金,递给了裘宁。 “哟,给人包养了吧?”裘宁躲在面膜里的两只大眼睛斜睨了她一眼,讽刺地开口,“上次不是谁还说没有钱的,这会儿却这么爽快?雇主是谁?你伺候得人家爽么?” 卫迦栗给她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得无所适从,视线不经意对上向晴阳的,急忙避开,像做贼心虚似的。 “谁给那些禽兽包养了还不一定呢。” “艾妮,你最好给我闭嘴,今天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死八婆,你接我的话,有没有经过我同意?”艾妮最看不过的,就是卫迦栗像个木头似的,天天被裘宁欺负。而且,她最讨厌为了钱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 裘宁抓着被单的手隐隐收紧,想要爆发什么,最后却忍住了。她松开手,坐起身,把五万块放好。下床经过卫迦栗的时候,还用力撞了她的肩膀,今天算她走运,看在借两万五还五万的份上,她先放她一马。 把脸洗干净走出来,当着其他三个人的面换衣服,艾妮举起手机,偷偷拍了她几张□,又嘲讽道,“其实你不用穿底裤也可以的,反正等会儿还要脱。” “我告诉你,现在我没时间跟你扯,等我有时间了,我非弄死你不可。” “别让我等太久。” 裘宁不以为是地切了声,迅速把衣服套上,化了个精致的妆容,拎起包就走,把门甩得震天响。 卫迦栗洗完澡出来,默默的拎着郁流旌给她买的新包,跟着一起出门。 艾妮看着她的目光从震惊转换到鄙视,到最后她两眼一翻,玩自己的电脑。 向晴阳洗过澡,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就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趁着午休跑去医院换药,医生把石膏拆了,缠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放人离开。中午没吃饭,向晴阳跑到超市里,买了个肉松面包充饥。 咬着面包喝着酸奶走在路上,眼睛不小心瞥到了千诱门口的招聘启事,想着之前的事情本来想躲开,可那个“2”字后面带着的四个零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需要钱,贺祺给她办的卡,她需要添些钱进去,钱一少,她内心就仓皇得七上八下,很不安。 千诱的地下层是赌场,赌资大得吓死人,就连什么时候有大节目,都敢明目张胆的贴出来,丝毫不怕法律的惩治。 向晴阳基本看了下,兼职女侍者,薪资两万,要求,五官端正清秀,身高不低于一米六八,会说英文,工作时间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后面还添了句,位置有限。 她的条件都达到,向晴阳被诱惑了,她把面包吃完,拨通了上面的联系电话,就为了八个小时能赚那五位数,反正不卖艺也不卖身。 面试的时候,她把手上的纱布给拆了,靠着自己过人的条件,成功的应聘上了。 走在大街上,算不上熟悉的身影蓦然跑进她的视线,向晴阳一慌,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忙跑到某个最近的商店门口的招牌后面躲起来。 祁明熠抱着一脸苍白的祁珞从医院里出来,都那么多天了,病还没好。向晴阳有些庆幸,还好眼睛尖自己躲起来了,不然碰上了还不知道得怎么样。随即又想,自己没必要怕他。 于是,她又钻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刚坐上车的祁珞就看到了她,她扁着小嘴,双手指着车窗外,眼巴巴的望着向晴阳。 “不能再哭了,”祁明熠耐心劝着她,抓回她的爪子,“知道吗?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呜呜……”她呜咽了两声,又伸出手。 祁明熠抬起深邃的目光,顺着她指的方向,才看清了咬着面包的向晴阳。 “那个女人没什么好的,”祁明熠又抓回她的手,转过祁珞的小脑袋,“我带你去买漂亮的裙子。” “哇……” 这么一哭,祁明熠立马急了,他出声朝前座的人吩咐道,“追上去,把那边那个女人抓过来,”又好声好气的哄了哄祁珞,“不哭了,马上就把人抓过来,让她陪你玩,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向晴阳晃动眼瞳,借着商店门口的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到朝自己开过来的黑车。心里暗叫不好,反射性的抬起腿,跑得比兔子还要快,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她迅速冲过街道,蹿进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才敢停下来喘气。 好一会儿,向晴阳站稳身子,抄小道,安全回到了华倾。祁家的人她一个都不想管,直觉告诉她,如果扯上他们,绝对会给纠缠一辈子。 下午接到了快递员的电话,向晴阳第一个就是想到了贺祺,她兴高采烈的出去签收。 香奈儿五号令人耳目一新,热情温暖而又神秘,向晴阳舍不得用,满心欢喜的把它藏好。回头想给贺祺打个电话,但后来又一想他可能在忙,就给他发了条短信。一分钟之后,向晴阳的手机通了,这是贺祺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贺祺。”向晴阳眼底的光微微晃动,水意盎然。 “喜欢吗?” “为什么要送这个?” “晴阳,你长大了。” 红唇轻轻牵开,挽起的弧度略为羞涩,向晴阳沉浸在贺祺音色醇厚的言语里,直到听到正在打游戏的艾妮一句“你他妈别发春影响到我杀人了”她才回过神,随即传来贺祺低低的笑声,他听到艾妮的话了。 向晴阳收敛神色,故作镇定,语气里却仍带着喜悦,“你现在在忙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挣钱。” “以后要是想我,就直接打电话过来。” “好。” “嗯,就先这样。”贺祺把事情交代完,才把电话挂断。 心里顿时雀跃起来,葱白的手指握紧手机,向晴阳出神的看着黑了的屏幕许久,才把手机收好,艾妮给她打了饭,准备下去吃。 第11章 赌场再遇 “妈了个巴子的,”又被杀了一次,艾妮气愤的丢开鼠标,抄起一旁吃了一半的饭,舀了一口塞嘴里,边咀嚼边说道,“这个该死的小螃蟹,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厉害,每次都把我杀了。” “小螃蟹是谁?”向晴阳随口问了句。 “把我杀了的人!王八蛋,取这么个名字,绝对是个受。” “你自己不是叫小妮子。” “小妮子怎么了?叫小妮子多适合我,我本来想叫软妹子的。” “……”向晴阳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开口,“今晚我要出去,可能明天才能回来。” 华倾到点了就会锁门,哪怕只迟到了一秒钟,也会被一丝不苟的门卫关在外面。 “去哪里?” “兼职。” “做什么要这么晚?” “大买卖。” 艾妮还想问什么,游戏就开始了,她又全神贯注的投入了进去,没来得及再问什么。 向晴阳把饭吃完,收拾了下,去卫生间里洗过澡,拎起包出门。 夜幕降临,千诱华灯璀璨,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门口一排排豪车上,一层层晕开来,别有一番景致。向晴阳走到门前,出示了临时工作证,第三次进入了这里。 千诱本来就热闹,今晚更是喧嚣。吕璎一看到向晴阳,仿佛见到了摇钱树,兴冲冲的迎上前,“就你了,快过来。” 后台里面的人虽然多,却不显得慌乱,在吕璎的指导下,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人一拨接一拨的出去,然后又有人进来,向晴阳才知道全都得穿剪裁合身的旗袍。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除了发型,全都统一了,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又看见你了,真是开心,”吕璎别提有多高兴,向晴阳来了两次,两次都是天价,她朝她挤挤眼,嫣红的唇漾开来,“上次郁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想起上次她给自己注射液体的事,向晴阳就有些不开心,但也没表露出来,毕竟还得靠她做事,她抬了抬眼帘,不冷不热应道,“没有,郁少不喜欢我,直接让我走了。” 吕璎收回眼,想想也是,郁流旌后面气冲冲的来找自己,就知道没发生好事,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傍大款的机会,她多想自己再年轻些。 千诱是用钱砸出来的,地面一层已经足够奢侈,地下的赌场更是金碧辉煌。精致的水晶灯映衬着形形j□j的人们,气氛相当热闹,即使不赌,看人一掷千金,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啊啊啊……饶命啊!!!” 向晴阳被突如其来的男人惨叫声吓到了,那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她经历过,也很清楚,想着那股痛楚,她就头皮发麻。 “都别看了,”吕璎跟她们几个人摆摆手,不耐道,“这些人就是在作死,出老千有什么好看的,快跟我走。” 向晴阳和其她几个人急忙跟上。 吕璎把她们带到赌场内最大的一个包房里,当对上祁明熠讳莫如深的目光时,直觉没好事发生的向晴阳手脚开始泛冷,中午明明还带着孩子去医院的,现在又跑到这里来了。 巨大的赌桌可分座百余人,在场的加上看热闹却不过二十来个,这个包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全都自动系统检测,敢出老千的人,那是在作死。 “不是来做女侍者吗?”向晴阳感觉到不安,便凑近吕璎耳边,小声问了句。 “你长成这样让你端茶倒酒太可惜了,在我们这里,女侍者跟女宝贝没差别,要不你以为哪里来的那么高工资,真是天真。”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是这样,吕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接着又马上变脸热情的招呼着姑娘过去。 向晴阳膛目结舌,愣愣的站在原地,总感觉自己被骗了。 祁明熠笑得耐人寻味,伸出手对她招了招,向晴阳下意识的要往外走,吕璎眼疾手快把她拉了回去。 “祁少,”吕璎一脸媚笑,拉着宋仪冉推到他身上,“人我给您带来了,您好好玩,”末了还小声提醒向晴阳道,“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还装什么,祁少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祁明熠伸出手搂着她的腰,向晴阳不习惯的扭动,伸手想要推她,男人却把她按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中午跑得倒是挺快。” 男人专属的气息令她无所适从,向晴阳有些狼狈的转移视线,却又对上了郁流旌的,眸光深邃莫测,犹如一块磁石,会吸人心智。想着上次对他的欺骗,向晴阳就心虚,两道视线转向桌沿,祁明熠的另一只手搭在上面,白皙修长,上面还有一只表,低调的奢华。 跟前堆了一堆筹码,向晴阳虽然不是很懂这方面的知识,但也知道祁明熠赢了不少。 “竟然敢跑,你看看我今天怎么玩你。”祁明熠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说的,话已经说完,向晴阳却依旧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在自己耳边来回游移。 他霸道的搂着她的腰,漫不经心的玩牌,是一张黑桃Q。这是他第四张牌,前两张分别是黑桃九,黑桃十,还有一张底牌。 向晴阳悄悄瞥了一眼郁流旌,他的眼神淡淡的,第三张A出现的时候,他仍然一脸从容,眼内波澜不惊。 从目前的形式上来看,郁流旌的牌是最好的,再来就是祁明熠,其他人都是对对或者是散牌。 郁流旌推出一半的筹码,祁明熠毫不犹豫的跟了,另外几个犹豫了一会儿,选择跟,还有三个弃权了,只要弃权,就得出去,连包房都不能呆。 祁明熠的第五张牌是黑桃K,郁流旌的第四张A出现了。将筹码全部推出梭哈的时候,众人抽了一口气,在这里面,真的是往大了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赢家将在他们两个中间诞生,除非祁明熠的是黑桃J,不然赢家就是郁流旌。 深知没有胜算,其他人纷纷弃权。 包房内顿时就安静了,只剩下两男两女和一个派牌的,向晴阳这才看清了坐在郁流旌身边的女人是卫迦栗,不由得有些吃惊,随即又很快掩饰下来,一脸淡然。卫迦栗也没什么变化,仿佛两个人都不认识。 跟前的筹码全部推出去,噼里啪啦的那都是钱的声音。黑眸缓缓抬起,郁流旌不带痕迹的瞥了向晴阳一眼,慵懒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他意味深长的开口,“赌钱多没意思,要不我们来玩点别的。” “郁少想玩什么?”祁明熠唇形优美,弧度却未完全荡漾开。 “女人。” “怎么玩?” “输了的人来一场实战。” 卫迦栗羞得满脸通红,向晴阳目瞪口呆。 看到向晴阳错愕的表情后,郁流旌不由得心情大好,上次在她那里受的气,这次一定要得到纾解。一看向晴阳这副德性,郁流旌就知道她受不了这种屈辱。 “行。”祁明熠满口答应,在哪里上怎么上都无所谓,他只知道他想上向晴阳已经很久了。 向晴阳霍的起身,边跑边喊,“两万块我不要了,我要走,不跟你们玩了……”刚冲出门口,就给保镖抓了回去,立在原地。 “翻牌吧。”祁明熠无声的奸笑。 “祁少你先。” 祁明熠也不客气,那漂亮的手指伸向底牌,向晴阳睁大了眼睛盯着,就怕他输了。 黑桃八。 怕什么来什么,他不是同花顺,而是同花,郁流旌赢了。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向晴阳就头皮发麻。 “过来。”祁明熠转过身,朝她伸出手。 “我不要……” 祁明熠朝抓着他的保镖使眼色,两个男人会意,将向晴阳送到他手里,便转身出去了。伸手将她抱起,祁明熠把其他人当透明将她压在牌桌上。 “你放开!我只是过来兼职的,两万块我不要了,放我……” “嘘,”祁明熠捂住她的嘴,蓦地凑近,好看的眉眼在她眼前放大,“乖乖的,就不疼。” 听着这话,向晴阳忽然想起了跟郁流旌那次,她立马张嘴咬了他的虎口穴。祁明熠被迫松手,她大喊出声,“你上次不是问我带我走的人是谁吗?就是坐在你对面的男人,那个郁少,祁明熠,是你把我卖掉的,我已经不是处女了,你放开我,上次我就是跟他走了……” 卫迦栗顿时眸光暗淡。 看到祁明熠眼底蓦地一沉,向晴阳轻微松了口气,希望这一招,对待他也有效。 可她好像忘记了,她嘴里的那个郁少,就在现场。郁流旌俊眉微皱,敢情上次是被她玩儿了,心里蹭地涌起一股火,三秒钟之后,他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上次这个女人,也用同样的方式,顺利从我手里逃走。” 向晴阳的心瞬间就跌落到谷底,她侧过头,一脸不置信的望着仪表堂堂的男人,明明长得像正人君子,说出来的话却跟畜生一样,非得这么害她。 “你这个*,”祁明熠心情大好,眸光灿若星辰,他伸手拍了拍向晴阳粉嫩的脸颊,“坏透了,不过我喜欢。” “我还有别的男人……啊……” 第12章 被带回家 祁明熠探进裙底的手令她惊叫出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拽下了她的底裤。向晴阳像条出了水的小鱼,拼命的扭动身子,想以此来摆脱身上的男人。可上半身再怎么动都无济于事,祁明熠已经固定住了她的下半身。 “啊——” 这一回是惨叫,破冰般的痛感让向晴阳疼得直冒冷汗,身体犹如被刺进了一把刀子,然后再狠狠抽出来。那根修长得过份的手指,以怪异的姿势,跑进了她的身体里,然后又跑出来。 望着祁明熠手指上的鲜血,向晴阳面如死灰。 郁流旌脸上闪过很多种神色,黑如点漆的眸子布满阴霾,看得卫迦栗心惊。 “我叫你再骗,你以为我跟别人一样蠢?”他说这话的时候,熠熠生辉的眸子有意无意的瞥了郁流旌一眼,又悠悠的看着向晴阳开口,“坏死了,但我就喜欢你这副骚样儿,跟我走。” “实战”表演完毕,他走场面似的跟郁流旌道别,然后扛着半死不活的向晴阳出了门口。 郁流旌把自己的底牌翻开,是黑桃8。祁明熠无耻到为了能上向晴阳,连输赢都不顾忌,把自己的底牌换了。 向晴阳被他扛在肩上,一路颠簸着出了千诱,连鞋子都丢了。祁明熠把她塞进香喷喷的车里,吕璎也不知道是巴结还是好心,把向晴阳原先的衣服和包包都送到了他手里。临走时还朝面色惨白的向晴阳挤挤眼,意思很明显,你能再次跟在祁少身边,多亏了我…… 车门轰然闭合的声音传来时,向晴阳这才反应过来,顾不得下边的疼痛,伸出手去掐祁明熠的脖子,泫然欲泣的咆哮,“混蛋!你凭什么这么玩弄我,我是个人啊,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畜生,呜呜呜……” “疯女人!”祁明熠抓住她的手,拉过安全带把她捆住,凑近她开口,“好好呆着,你这副骚样儿,让我看了就很想玩弄你,没别的理由。” 向晴阳继续破口大骂,祁明熠嫌烦,拿过吕璎递上来的衣服,抽出她的T恤,一角塞进她的小嘴里。然后快速发动引擎,改装过的帕加尼绝尘而去。 望着如城堡一样的清峰银纱,向晴阳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狼狈的蜷缩着身子,给祁明熠绑在副驾驶,又给他松开,然后抱了出来。向晴阳手无力的捶在眼前的胸膛上,光洁的双腿也不断乱晃,她这般闹,祁明熠却稳如泰山。 “少爷……”赵玉看见向晴阳的时候,一张老脸瞬间就垮了,但当着祁明熠的面,她也没好说什么。 祁明熠对赵玉视若无睹,刚把抱向晴阳抱上楼,穿着卡通睡衣的祁珞听到动静便屁颠颠的跑出来,祁明熠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自然卷,“你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吗?现在我把她带回来了,只不过她现在还太野蛮,我得把她带回房降服。但降服的过程中会很暴力,不适合小孩子观看,所以你赶紧回房,今晚过后,我保准她以后乖乖跟你玩。” 三岁的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祁珞听到了他说向晴阳以后会跟她玩,她乐呵呵的,又屁颠颠的跑回去,乖巧的带上门,钻回大床上睡觉。 祁明熠将向晴阳带进房间里,用力扔在床上,弹簧床震得向晴阳头昏脑胀,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坐起身,伸出酸痛的手,把嘴里的T恤扯掉。刚要骂出声,就看到祁明熠邪笑着抽皮带,向晴阳一惊,连忙下床,往后面躲,“你不要过来……算我求你,千万别过来,我身体不好,不能跟你尽兴,其实我有病,还有,我,我……反正你别过来,我得了绝症……”她害怕得开始语无伦次。 祁明熠把皮带甩在地上,犹如瞄准了猎物的豹子般迅捷,伸出华丽的爪子,将逃跑的小鹿摁住,然后拖上床,准备开始享用。 长发凌乱得恰到好处,因为用了力气反抗,向晴阳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潮红,祁明熠乌黑如玉的眼瞳越发幽深,他还记得她当时所说的32D,此时就躲在旗袍下面上下起伏着诱惑他。他现在才发现,身下这个女人,不仅锁骨美,连人也很美。 右手本来就没有好,经过这么折腾,那种断裂的痛楚又清晰的传了过来。向晴阳咬着下唇,尽管自己的力气很渺小,她仍然不顾疼痛试图跟身上的男人抗,“你这是在强/奸,犯法的……会坐牢的。” “跟你玩,我就喜欢强/奸这个调调。”撕裂的声音传过来,质量上好的旗袍在他手里粉碎,祁明熠化身成吸血鬼,在那优美的线条上啃噬。向晴阳吃痛呜咽出声,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那么变态,专门咬她的锁骨。 可当湿热的舌转移到胸前时,向晴阳突然就后悔了,“别咬我那里,咬我的锁骨吧,不要咬那里……啊……” 衣服七零八落,男人对她的求饶声充耳不闻,向晴阳既羞涩又愤怒,还带了那么点恐惧,单薄的身子在他身下直挺挺的打颤。 “祁明熠你放开,我手疼……我的手真的好疼,你放开我……等我的手好了再做好不好呜呜好疼……祁明熠……” 听到这些话,身上的男人终于有所停顿,祁明熠抬起头,哑着嗓子问道,“你的手还没好?” “嗯嗯嗯,”她拼命的点头,“我今天还去医院换药的。” “那你怎么能去兼职?” “我想着轻轻松松的,应该能做事,所以我把纱布拆了。” “你缺钱?” “我欠了别人钱,只不过他没有要我还,但是我觉得必须得还他。” 祁明熠美眸半眯,对于她这种态度,他还是喜欢的,知道不能欠别人。 “你起来行不行?我真的手痛。” “你说了等你手好了再做?” “……嗯。”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那我就再等你几天,千万别骗我,否则下场你不敢想。” “……好。” 看着她满脸泪痕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祁明熠难得良心发现,暂时先放过她。他一从她身上起来,向晴阳马上坐起身,捡起T恤穿上。底裤丢在了赌场里,T恤又短,她只能蜷缩着身子。 这般模样就像是杂耍的小丑,惹得祁明熠闷笑出声,“今天晚上你就过去照顾我的小宝贝,她很喜欢你。” “我想回学校。” “要么跟我睡,要么跟她睡,你随便选。” “我跟她睡。” 祁明熠丢给她一件浴袍,“去那边洗澡,我们家的人都喜欢干净,还有我告诉你,对她好点,你们在那边的声音,我都可以听到。” 向晴阳赶紧披上,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心里腹诽着她刚刚不也没洗澡,他就强来。匆匆跑到祁珞的房间里,打开灯。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祁珞也没有睡着,听到声响便坐起身,看到来人后一脸欣喜,乌黑的瞳孔泛着兴奋的光。 向晴阳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走进浴室里洗澡。 双腿间火辣辣的疼残忍的提醒着她,她已经不完整了。想到这个,向晴阳就难受,她对不起贺祺。贺祺那么好,那么完美,她还没开始努力做配得上他的人,就落个这么凄凉的下场。她甚至想着跟贺祺结婚的时候,在新婚之夜,要怎么面对他才好。 有酸咸的液体倾泻而下,向晴阳抬手抹了抹眼泪,关掉莲蓬头,披上睡袍的时候,看到祁珞阴魂不散的站在门口,门开了她都不知道。 “看什么看?回去睡觉。”向晴阳直接越过她,关掉灯,躺上柔软的大床。 祁珞跟着爬上去,这张床很矮,专门为祁珞的身高考虑设计的。又大又软,可以方便祁珞翻来滚去,都不会跌到地板上去。可祁明熠不知道,祁珞睡觉的时候,只会蜷缩着小身子,一动不动,很孤单。 孤单的人遇到了温暖总会自己贴上去,比如现在,祁珞小小的身子,钻进向晴阳怀里,嗅着她喜欢的体香,祁珞突然觉得今晚好幸福。 想着恶劣的祁明熠,向晴阳便一脸嫌弃的推开他的种,闷声道,“睡你自己的,别想吃我豆腐。” 祁珞又贴上去,向晴阳伸手拦住,祁珞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似很无辜没错,可向晴阳却从她眼底看到了威胁,豆腐不给我吃我就哭。 她真的快疯了,原本以为那么纯真的小孩子应该不会有心机才会,可她怎么差点就忘记了,祁珞是祁明熠的种!想着她上次哭到吐血,向晴阳就觉得后怕,如果这次又吐血了,祁明熠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怀着七上八下的心里,向晴阳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跟你爸爸一样讨厌。” 幽怨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祁珞根本就不理这些,有人给她占便宜,不占白不占。她使劲往向晴阳怀里钻,恨不得贴在她身上,就连爪子,也邪恶的放在她的丰盈上面。 “……”这个小哑巴,如果不是碍于祁明熠,向晴阳真想把她拖出去塞进垃圾桶里。 第13章 被拉上车 翌日,向晴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祁珞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睡得正香,手还放在她的衣服里面。不满的将祁珞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拿出来,向晴阳掀开被子下床时,祁珞被吵醒也跟着起身,坐在被单上揉眼睛。 “你是不是不睡了?” “……” “不睡就起来。” 祁珞听话的床上溜下来,向晴阳弯着身子把床整理整齐,屁股上啪的一下吓了她一大跳,还没站起身就听到祁明熠流里流气的声音,“你这个*。” 向晴阳暗暗咬牙,心里不服气却也没敢反驳,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这父女俩一个德性,专注吃豆腐三十年。她快速把被单叠好,冲进浴室里,狠狠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 祁明熠抱着祁珞进来,递给她毛巾和牙刷,“新的,没人用过。” 向晴阳伸手接过,祁明熠早就穿戴整齐,抱着祁珞站在盥洗台上面,帮她挤了牙膏,让她刷牙。 借着眼前的镜子,向晴阳瞥了一眼旁边如花似玉的两个人,本以为会十分碍眼,却不是这样,意外的发现这副场面和谐而美好。祁珞的表情很少,却有一双明眸善睐的慧眼,似乎会说话,要不祁明熠也没办法和她沟通。 向晴阳收回不着痕迹的目光,洗好脸刷好牙便出去。 佣人给她拿来了衣服,看着浴室里的两个人还没出来,她便大着胆子站在床前换。抱着祁珞出来的祁明熠吓了向晴阳一大跳,她拿起衣服挡住自己光裸的上半身,“你们两个都是偷窥狂。” “你自己爱站在那儿换衣服能怪得了谁?”祁明熠抬起头看她的目光里隐隐含着戏弄。 向晴阳越过这两个偷窥狂,往浴室里钻,后面传来祁明熠漫不经心的声音,“又不是没见过,穿好了出来给我的小宝贝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祁明熠已经不见了,穿着卡通睡衣的祁珞站在床前,大床上放着灰姑娘的公主裙,向晴阳走过去对她摆摆手,“自己穿,不会穿就叫你们家的佣人来,反正你们家的佣人那么多,再不行就叫你爸爸来。” “……”祁珞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向晴阳真是恨死了她这两只漂亮得过份的大眼,看似清澈无辜,里面却隐藏了不少遗传自祁明熠的东西,比如威胁。犹豫了两秒钟,她快速将祁珞的睡衣给扒掉,抄起床上的公主裙给她套上,末了还添了句,“别以为穿上公主裙就是公主。” 向晴阳最讨厌的就是公主裙,这是她童年所没有的。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天天穿着公主裙在她眼前炫耀,嫉妒在她弱小的内心里燃起愤怒的火苗,她放火把她的裙子烧了个干净。那场大火,葬送了整个家,也把她送到了冷冰冰的孤儿院…… 祁珞拿来了一把梳子,示意向晴阳帮她熟头发,向晴阳这回连嘲笑她都懒了,接过把她的自然卷梳的整整齐齐,还“贴心”的领着她下楼。 祁明熠衣冠楚楚的坐在餐桌上吃着营养丰富的早餐,向晴阳把祁珞带过去,本来她想直接走人,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两万块,她就气得咬牙,不坑点回来怎么行,想到此,她便坐下吃饭。 有些人是与生俱来的优雅,有些人天天把粗俗揣身上。前者姓祁,后者姓向。 祁明熠很贴心的给向晴阳请来了医生,把她的手重新检查了下,然后再把她送去学校,在她下车的时候不忘交代道,“医生说了,你的手不用多久就能好,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向晴阳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的往学校里走,想着祁明熠那个笑里藏刀的狗东西就来气,打着给她找医生的名号做好人,实际上就是想让她的手快点好他好方便做事。 早上没有课,推开寝室的门,一股类似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向晴阳差点反胃。 透过朦胧的烟雾,向晴阳依稀可以看见坐在电脑前拼命奋战的头发凌乱的艾妮,桌子上还摆着昨晚拿去打饭的碗,桌子下一片狼藉,全都是零食袋子。 艾妮又通宵了。 向晴阳把门打得开开的,立刻传来艾妮沙哑的抱怨,“关门关门,实在是太亮了,屏幕反光……” 她装作没听见,走过去把她的碗拿去洗,像个保姆一样把她扔的垃圾都打扫干净,“抬脚……左脚……右脚……” “我操!”艾妮一声粗口,拔了键盘,扔在地上狂踩。 向晴阳嘴角在抽搐。 “妈了个巴子的,奋斗了一个晚上,老子就是没赢过,这只小螃蟹怎么那么厉害……”她骂骂咧咧的,践踏完了键盘,又开始践踏鼠标,“那个受,非常受,别让我在现实里逮到他!否则下场如此鼠标此键盘。” 向晴阳只觉得心在滴血,一个月前,艾妮兴冲冲给她打了电话,就是炫耀了这部花了好几万装置的电脑,现在看来,下场很有可能如上一部一样。 艾妮是出了名的游戏狂,最高纪录是一个星期不眠不休,代价是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她很瘦,一米六八的个子不过只有八十多斤,小脸大眼睛,眼睛下面经常带着一圈淡青色,不是被打的,而是熬夜熬出来的。 “晴阳……”艾妮骂够了,忽然转身抱住了向晴阳,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忏悔”,“我已经打算戒游戏一个月了,为什么就是不让我赢一次?” 戒游戏?打死向晴阳她都不信。 艾妮又走开,拿着笔在自己的桌子前奋笔疾书,向晴阳倒完垃圾回来,艾妮把保证书塞给她,然后钻上床去睡觉。 保证书只有寥寥数语,大致意思是艾妮戒游戏一个月,请向晴阳作为乙方,她要在这一个月内碰游戏,就请向晴阳砍断她的手。 “帮我把它卸了。”艾妮疲惫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向晴阳也希望她不要那么痴迷,于是主动去她的电脑卸载程序,床上传来艾妮抽气的声音,向晴阳再喊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回应。 郁流旌坐在车里吞云吐雾,深邃的目光透过缭绕的烟雾在华倾的门口穿梭着。刚下课的卫迦栗穿着一身素净的白,看到郁流旌的车有些疑惑,随即又兴冲冲的跑过去,敲了敲墨黑的车窗。 郁流旌露出了半张脸,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了出来,“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闻言,卫迦栗眉眼间尽是错愕,还未反应过来,郁流旌的跑车就从她脚尖前碾过,流线型的车身滑过女人清丽的身影。 向晴阳站在站台上等着公交车,却不想眼前骤然停下一辆超跑,当看到郁流旌的俊脸时,她下意识的转身逃跑,才见过两次,她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你还敢给我跑?”郁流旌猛地拽住她,强势的往副驾驶上塞,“欠了我那么多钱,你还敢跑。” 车门砰的关上,落锁,明明知道打不开,向晴阳却死命推着车门,“你抓我干什么?放我出去。” “还钱。”郁流旌早就想好了理由。 “我不欠你钱。” “你是我买来的,我没上你,你就得还钱。” “你神经病,我都说了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卖的,我不欠你钱。” 郁流旌漫不经心的拿出一张“卖身契”,上面有向晴阳的手指印。 “……”向晴阳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这个不是我摁的,不是,我被那个老鸨注射进了液体,才会有这个。” “我管你,上面写了,不卖身就得退还所有的款项,向小姐,还钱。” “多少?”她弱弱的问出声。 “刚刚已经说了,一个亿。” 向晴阳吓了一大跳,苍白的小脸满是不置信,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值那么多钱。只是不但一分钱都没赚到,还差点把自己赔进去了,都是因为祁明熠那个衣冠禽兽,所以才会这样。向晴阳咬了下下唇,支吾道,“我……我没钱。” “这个简单,没钱就卖身。” “昨晚你也看到了,我已经不是……” “据我所知,你昨晚是跟那个小哑巴睡一起,”郁流旌耐着性子打断,语气悠悠的,像是在逗着小宠物玩,“说谎的习惯很不好。” 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撒谎,他早就把她吃入腹中。 “但……但是已经破了。”眸光不由得暗淡下去,想到对不起贺祺,向晴阳就觉得难受。 “真正的第一次,就交给我。”郁流旌冷笑声,不紧不慢的发动引擎。 车子绝尘而去,卫迦栗一脸怔怔的站在原地。 由于没有系安全带,向晴阳惯性的向前倾,被弹回来的时候顿时觉得头昏脑胀,她惨叫了声。郁流旌咒骂着刹车,拉过安全带帮她系好后,车子继续开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反应过来的向晴阳出声询问。 “酒店。” “我不去!”她反射性的拒绝,一脸戒备的盯着他,眼神犹如被猛兽抓住了的小鹿般不安,“你放我下车,我不去。” “你想在车上?我满足你。”话音刚落,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便响起,超跑在路边停下。 第14章 命中目标 郁流旌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上前,欺负祁明熠的东西,真的很有快感,虽然这暂时不能算是他的东西。真有点后悔上次发癫,白白放跑了人。 向晴阳放声尖叫,拼命求饶,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这么过份,一点都不像贺祺,贺祺总会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护在怀里,不让她受伤害…… “郁少,你放开我……”她缩着身体往后躲,躲一寸郁流旌就前进两寸,向晴阳张开嘴巴,也不管是哪里,就咬了下去。 郁流旌吃痛,闷哼出声,厚实的掌握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将向晴阳拉开。郁流旌穿着一身休闲装,肩膀处的鲜血透过单薄的T恤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我……”向晴阳想要道歉,说出来的话却成了,“你活该!你再敢碰我,我咬死你!” “你倒还挺辣。”不怒反笑的托起她一条腿放在自己腰上,郁流旌想做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却不识相的响了起来。 慵懒的眸子瞥了一眼,本来不想接的,可一看到身下一脸慌张的女人,男人恶作剧的心里顿时就强烈起来,郁流旌拿过手机,压低声音道,“嘘,是祁明熠,给他知道你在我身下,你就完了。” 说着,他接通了电话,打开扬声器,扔在驾驶座上。 “流旌。” 向晴阳眉头微皱,这个苍老的声音并不是祁明熠,她无声的挣扎,郁流旌按住她,“别动,嘘。” “流旌。”这一回多了一些不耐烦。 郁流旌张开嘴巴,在向晴阳的锁骨上吸了一口,才懒懒的应声,“嗯。” “你别碰我。”向晴阳压低声音,伸手推他的俊脸。 “你旁边是谁?”苍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他又靠回去,想要捕捉她的唇,向晴阳左闪右躲。 “回和扬来上班吧,别在外面瞎玩了。” 腰间突然被掐了下,向晴阳闷哼出声,“唔……” “混账!每次打电话给你都是在搞女人,”苍老的声音转为愤怒,“畜生,明天就给我回来!我警告你,别他妈再在外面给老子搞些有的没的!” 郁柏霆啪的挂了电话,郁流旌依稀能想到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心中流淌过一股畅快。脾气暴躁,就别玩深沉。 “好了,没人打扰,那我们开始吧。” “我还钱。”郁流旌的眉眼很迷人,向晴阳却想吐。男人都是这么恶心,除了贺祺。 “你哪里来的一亿?”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嘲讽,“别告诉我,你要去卖给祁明熠,你要卖给他,还不如直接给我,多省事。” “反正你放开我。” “如果我说不……唔……” 向晴阳抬起另一条腿,用尽全身力气命中男人的裤裆,郁流旌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冷汗直流,一脸痛苦的捂着下边。 “滚开,”受了伤的郁流旌轻易给向晴阳推开,她拉起被他褪掉的拉链,扣好牛仔裤的扣子,疾言厉色道,“我告诉你,你再敢对我做这些事,我就踢烂你的小弟弟。” 她爬到驾驶座上,开锁下车,关上车门的瞬间,可以清楚的看到郁流旌在抽搐。看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想着要给他打120,可向晴阳一想到他刚刚的恶劣行径,她的同情心就一扫而光,冷冷的甩了句“十天之内我把钱还你”之后,砰的关上车门。 向晴阳失神的走在路上,心里觉得委屈,却不敢给贺祺打电话,实在是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境面对他才好。 回到寝室里,艾妮买回来了一根绳子,在什么都安排好之后递到向晴阳怀里,“给我绑上。” “绑哪里?”向晴阳一头雾水。 “手呀,我这不看见电脑就痒痒么,你帮我绑上。” “疯了。”向晴阳念叨了句,艾妮爬上床之后,就把她的手绑紧。 睡觉前多喝了水,导致在夜色朦胧的时候得起来上厕所。向晴阳冲完水出来的时候,冷不丁的给眼前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卫迦栗,你做什么?”借着皎洁的月色,向晴阳才看清了她一脸幽怨。 “今天下午,你跟流旌去哪里了?”卫迦栗柔柔的声音带了一丝斥责。 “流旌是谁?” “郁少。” “不关你的事。”她的口气不好,向晴阳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你不是跟了祁少了么?” “……”向晴阳已经不打算理会她,转身就走。 “你别想着跟我抢他。” 向晴阳无声的冷笑,像他们这种人,谁都不会真正的属于谁,卫迦栗不仅柔弱,而且还很蠢,动情了之后更蠢。她不予理会,回到自己的床上。 心里十分郁闷的过了几天,祁明熠一条短信发到了她的手机里:手该快好了,放学就到清峰银纱来。 向晴阳无力的放下手机,坐在对面吃饭的艾妮对她挤挤眼,“贺祺呀?” “不是。” “也对,要是是贺祺,你早该高兴得跳起来了,”艾妮顿了顿,又说道,“贺祺到底长什么样呀 ,给照片我看看。” “他没有照片。”没有才怪,不过向晴阳给藏得好好的,不给任何人看,怕他被抢走。 “那你跟我说说,长的什么样?有你哥哥好看么?” “差不多。”贺祺在她心里,是最完美的。 “哈哈哈,那太好了,我就喜欢像你哥哥那么忧郁的,等他回国了,你得带我去看看。” “向宇航不是我哥哥。”她禁不住再次提醒。 “我这不叫习惯了么,再说了,有那么优秀的哥哥,多好。” 向晴阳干笑两声,没有接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今晚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夜幕降临,向晴阳蹲洗手间里洗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整。拿过手机,上面什么都没有,悄悄松了口气,祁明熠应该不会和她计较。一直等到十点上床睡觉,也没见手机有任何动静,她也就放心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整整一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向晴阳彻底放心了。 在她放心之后的两个小时,收到的彩信又让她彻底火了起来。她无视缠着她抱怨戒游戏辛苦的艾妮,出校门口拦截出租车,赶往清峰银纱。 赵玉按着祁明熠的吩咐不情不愿的在门口等着她,她黑着一张脸冷着声开口,“少爷在施会所。” “我只是过来拿东西的。” “你爱去不去!”她十分不耐的吼完,转身就往清峰银纱里走。 向晴阳朝她的背影狠瞪了眼,一个佣人也这么嚣张。她又匆匆上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高级会所的包厢内烟雾缭绕,精致的墙面上雕刻着繁复而时尚的花纹,工艺繁杂而精美的水晶灯挂在天花板上,光泽如珍珠般美丽,均匀的洒在正中央的麻将桌上。 “闪开。”祁明熠感觉身上的甩牌的手变迟钝了,他动了动肩膀,出声示意软趴趴的靠在他肩膀上的嫩模起来。 嫩模很乖巧也很识相,娇嗲了两声便坐直身子。 男人的目光看似认真的盯着牌局,微微拧着的眉头却透露了他的心不在焉。对面的施珄榭嘿嘿干笑两声,调侃了句,“小宝贝最近又不利索了?” “她好得很,你别乌鸦嘴,要不我怎么能出来玩?” “祁少,”嫩模柔软的身体又贴了过去,声音娇滴滴的,惹人怜爱,“之前你不是说了人家是你的宝贝么?现在又有一个,你的宝贝好多呀。” “他有两个小宝贝。”施珄榭说着,猥琐的目光朝他的裤裆看了一眼。 嫩模会意,小手往中间探,声音柔柔的,“祁少长了两个么。” 祁明熠轻哼了声,没有作答,也没有推开那只不安分的手。 向晴阳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混乱的场面。男男女女大概七八个人,围着麻将桌,扑面而来的烟草味十分浓烈,呛得鼻尖难受,而最让向晴阳膛目结舌的是,女人柔软的手,放在祁明熠的裤裆中间,小脸也凑在上面。 见到来人,祁明熠神态自若的推开嫩模,又甩出一张牌,“滚进来。” 很明显,这句话是对站在门口的向晴阳说的,祁明熠似乎安排了人在外面等她,等她一到会所门口,就有人把她给领了进来。这里的人衣着光鲜,而她却穿着最普通的牛仔短裤和T恤,踩着二 十块钱的人字拖,披着长发,因为焦急还带着一点凌乱。 与衣着光鲜的他们形成的对比,是多么的讽刺。 “我是来拿东西的。”她走到他身边,单刀直入道。 祁明熠摸了一张牌之后,再次甩出,推出面前的长城,“糊了,给钱给钱。” “看你输了一整晚,美女一来,”施珄榭的目光带着戏谑,不着痕迹的瞥了向晴阳一眼,“运气也跟着来了。” “少废话,赶紧给钱。” 向晴阳看着眼前的钞票山,一时之间很难适应,玩这么大,是犯法的。可对他们来说,好像就是家常便饭,就是警察过来了,可能也拿他们没辙。 第15章 吃干抹净 祁明熠似乎没有理向晴阳的意思,嫩模帮他把钱收好,洗牌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说话声噼里啪啦响,很是刺耳,很快,新的牌局又要接着开始。 “祁明熠。”向晴阳不甘心的又喊了声。 “小妹妹,”施珄榭一脸坏笑的朝她招手,“快过来哥哥这里,我教你玩。” 向晴阳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瞧见是跟祁明熠一样的嘴脸她便收回视线,懒得回答,咬着下唇,缄默不语。 “榭少,到你摸牌了。”一旁的美女提醒了句。 施珄榭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识相的女人,他也就不再自讨没趣,赶紧摸牌。 敲门声响了几声之后,几个保镖突然拖进了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进来,看这阵式,向晴阳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躲。男人被摁倒在地,抬起血淋淋的脸直求饶,“祁少,饶命啊,不关我的事……呜呜求您放过我吧……” 几个女人面露吃惊,祁明熠和其他几个人充耳不闻,继续玩着牌。身后的保镖知道他的意思,拳脚对着男人又是一顿狠打。哀嚎声和甩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边叫得太悲惨一边玩得正畅快,互不打扰,丝毫不被影响。 向晴阳看得心惊肉跳,越来越多的血留了出来,淌向光华的地板,触目惊心,腥味扑鼻,她差点就吐了出来。 “祁少饶命……”男人奄奄一息的声音传了过来,胸膛微微起伏着,“我说,我说……饶命……” “停。” 男人的声音很弱,祁明熠却在嘈杂的吵闹声中听见了,他连头都不转,俊脸气色如常,一心二用,打牌吩咐人两不误。 保镖听从吩咐,收回拳头,站直身子。 “是郁少,他给了我五十万……是他,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饶命……” 又是郁流旌那个欠叼的货!祁明熠眼底蓦地一沉,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脸色寒如腊月天,看得他身边的嫩模主动远离他,跑到施珄榭那边去了。 背叛者,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霍地转过身,祁明熠从保镖手里接过一把银色的消音手枪,在男人颤抖的目光下,子弹无声的飞出,正中眉心,男人在几个女人的尖叫声中倒地不起。 “嘘,”施珄榭不耐烦的捂住他身旁那个叫得最大声的女人的嘴,“吵什么吵?现实没见过电视里难道也没有见过么?” 向晴阳吓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两条光洁的腿一直打颤,脸色瞬间惨白。电视里杀人她见了不少,现实里还是第一次,如果不是扶着墙壁,她绝对站不稳。深吸了口气,她猛地拉开门,拔腿拼了命的跑。 几个保镖刚要追上去,就被祁明熠抬手制止,面无表情的吩咐,“收拾干净,把人送到郁流旌那里去。” 向晴阳马不停蹄的狂跑,连拖鞋都甩掉也没敢停下来捡。在贺祺的保护下,她的世界平静得一点风浪也没有。上课打工睡觉,闲了就想想贺祺,舒适而又平凡,虽然单调,却不缺乏滋味。可自从遇上了祁明熠,什么倒霉的事情都会发生,直觉告诉她,如果跑得不够快,等待她的将是严重的惩罚。 祁明熠望着不远处两条光洁的腿,大步追上,伸出魔爪对准了她白皙的手臂,连拖带拽十分粗鲁的将她拉向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迅速把整个人都塞进去,之后车门砰的轰然闭合,夹杂着男人愤怒的火焰。 绕到另一边的速度利索到向晴阳没时间打开车门逃跑门就被锁上,祁明熠犹如全副武装的猎豹,张开华丽的獠牙,朝可怜兮兮的猎物扑上去。车子猛地晃动了下,向晴阳尖叫出声,“混蛋!放开我……祁明熠,你这个疯子,呜呜……放开。” “别动,”他单手按着她的肩膀,掏出怀里的抢抵在向晴阳的脑门上,哑着嗓子开口,声音低低的,“再敢动一下我就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你杀人了,别碰我!还赌那么多钱,是犯法的,会坐牢……你放了我,我不揭发你……” “叫你别动!!”给他这么一吼,向晴阳也就没敢在说下去,祁明熠持枪的手又用了些力气,“还敢来威胁我,躺好。” “你要做什么……”她嘤嘤哭出声,漆黑的眼底染上一层恐惧,双腿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脱裤子。” “……”向晴阳咬着牙,一脸不情愿。 “赶紧的,你要我亲自来脱也可以,手好了吧?骗子,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叫你来找我也不来。” “我昨晚有事才没有过去的……”她试着解释,模样楚楚可怜,“对不起,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没骗你……” “不能,你这个撒谎精,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他拉开了保险,恶狠狠威胁道,“赶紧脱,速度慢了别怪我手里的枪。” 祁明熠敢不敢杀人,向晴阳已经见识过了,葱白的手抖得厉害,速度慢得像蜗牛,在祁明熠火辣的目光下,她解开了牛仔短裤。黑色的棉质底裤映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白,周身还散发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向晴阳犹如一个瓷娃娃,还没脱完祁明熠就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那双光洁的腿犹如兴奋剂,迅速点燃了男人眸底狂热的火焰。 嫌她的速度太慢,祁明熠将枪甩开,伸手撕裂她的上衣并调好座椅,迅速将她脱光并褪去自己身上碍事的衣服,厚实的掌掐着她的纤腰……今晚不把她吃个干干净净他就不姓祁。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急促得令她心慌,向晴阳不由得哆嗦起来,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晶莹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在座椅上,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跑,却被一双铁臂箍得死紧。当感觉到那坚硬而无情的东西时,向晴阳顿时面如死灰,活了二十年,又在如此开放的年代,如果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的话,那她就out了。 “啊——” 被巨大的疼痛摧毁,逼仄的空间里传来一声惨叫,流线型的车身开始了剧烈的晃动。 “该死的,”祁明熠嗓子嘶哑,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却难得出现了一丝耐心,“你别乱动,马上就不痛了。” 向晴阳哪里听得进去,身上最娇嫩的部位仿佛比死海还难受。她挥动四肢,发疯一般的捶打着祁明熠,明明用足了力气,可砸在他身上却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又挺动着软腰,想把那可怕的东西赶出去,却不想感觉到每次抽出都要更进一些…… 向晴阳连脚趾头都在颤抖,哭得像个泪人,身子直挺挺的打颤,柔弱得犹如在狂风中飘零的落叶。 亢奋的喉咙里传出男人低低的吼声,伴随着吞咽的动作,祁明熠重重喘了口气,灼热的气息扫过向晴阳耳边,腰猛地一沉,身子颤抖几下过后,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向晴阳身上。 “差点死在你手里……”静谧的空间传来男人满足的赞叹声。 发红的眼眸仍有酸涩的液体溢出,向晴阳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喉间哽咽得发疼,凄凉弥漫了全身,心比身体还难受。 贺祺,对不起。 祁明熠抬起头,吻了吻她的嘴角,两片红薄的唇又缓缓移向锁骨,刚刚太急促,都没来得及好好亲亲。 向晴阳抬起手想要扇他巴掌,却被祁明熠伸手抓住,他的头顶仿佛也长了眼睛,灵敏度也极高,总能迅速的捕捉到对他不利的痛击。重重的咬了她的锁骨一下,就当作是不听话的惩罚。向晴阳吃痛的喊出声,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又有他的痕迹。 捡起衣服穿好,祁明熠瞥了半死不活的向晴阳一眼,“体贴”的也帮她穿上衣服。T恤撕裂了,向晴阳上本身就穿着胸衣,狼狈不堪。 “放我下车。”她无力的出声,身体难受得轻轻动一下就会疼。 祁明熠转动乌黑的双眸,悠悠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含着不屑,随后自顾自的发动引擎,出了地下停车场,向晴阳想走也走不了。 把车开到清峰银纱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佣人都已经休息,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祁明熠直接抱起向晴阳,带她到了房间里的浴室。脱掉衣服洗澡,向晴阳伸手抵着他不让他碰自己,祁明熠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道理,他强行把她带进大得夸张的浴缸里,周旋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床上。 向晴阳身子轻轻蜷起,祁明熠光溜溜的贴了上来,耳边是男人磁性的嗓音,“你就跟我在一起,你欠的钱,我来还。” “我不要。” “我给你女朋友的身份,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他的语气好像在说,这是你的荣幸。 “情妇我也不要。”她心里只有贺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别的男人。 “哼,女朋友可比情妇好多了,”祁明熠对着她的后脑勺翻白眼,嘲笑她不自知,“多少人都求不来的事,你欠了那么多钱,没有我替你还郁流旌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16章 甜蜜电话 “你跟他一样。”祁明熠说的向晴阳没听下去多少,反正她就是不肯跟他在一起,已经对不起贺祺一次了,她不能再对不起贺祺。 “别拿我跟他比,”祁明熠吹拂在向晴阳耳根处的气息是热的,笑容却很冷,“你要是没钱还,他也会想做跟我一样的事。” “都是你害的,你不把我卖到千诱去,我就不会被他买了。” “你可别忘了,你要不给我一刀,怎么会有后面的事?你怎么不怪你自己?谁叫你来招惹我?” “……”向晴阳被堵得无话可说。 “就属于我一个人,”祁明熠咬了咬她的耳朵,低声道,“你不在我的庇护下,郁流旌想要动你,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又关他什么事?” “我们是仇人,不信你就试试,我沾染过的东西,他都会报复性的去摧毁。” “胡说,上次我一说到你,他马上就放我走。” “那是他在发癫。”说到这个,祁明熠就想起向晴阳没被他玷污的事,不由得心情大好,语气也好了些。 “……”向晴阳恨不得杀了他们两个,有仇也不要扯她来,她咬着唇不说话,天一亮她就走,再也不要看到祁明熠。 “不信我就让你吃吃苦头。” 祁明熠说完这一句,又在她胸前抓了一把,向晴阳还以为他又要做让她害怕的事情,反射性挥手反抗,却见他抽回手,尔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被戏弄了,男人都存在着那么点玩弄异性的恶趣味。 “你把弥倩弄到哪里去了?”向晴阳忽然想起了弥倩,除了阁楼的出租屋,弥倩不会去别的地方,上次回去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人在何处。 “她是你朋友?” 祁明熠的声音轻轻的,让人分辨不出情绪,似乎在问她,又像是在套着什么话,向晴阳思索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身体一累,脑子也跟着混沌起来,睡虫一出,她闭上眼就睡了。 只睡了几个小时,天还没亮向晴阳就被晃醒,祁明熠像只疯狂的禽兽,抓着她的身体不断的颠簸,用力晃动。向晴阳呜呜哭出声,挣扎到最后全身无力,脚趾微微蜷起,抖如筛糠,身体以最屈辱的姿势供他发泄…… 祁明熠做完后,天也就亮了,神清气爽的去浴室里洗澡。向晴阳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通红。门砰地关上,又霍地推开,祁明熠扔了衣服给她,丢了句,“洗好了就下来吃早餐。” 想着要离开,她艰难的爬起,身体洗得再干净也洗不掉那些青紫和他的烙印。望着大腿内侧的淤青,向晴阳流下委屈的泪水,关了莲蓬头,穿上衣服,赤着脚走出房间。门口放着一双精致的女性平底凉拖,不用想就知道是给她的。 凉鞋和复古调的连衣裙一样,该死的适合她的尺寸。 在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后,向晴阳的脸色才好了些。承受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它么? 无视坐在餐桌上优雅吃着早餐的禽兽和小公主,向晴阳默默的提起行李箱,往外走。一个拦她的人都没有,司机开着车迅速跟上来,停在她跟前,“向小姐,少爷说你不方便,让我送你一程。” 向晴阳一脸尴尬,依着祁明熠践踏她的力度,她是真的很痛,想着就算讨厌对方也得对自己好点,她便拎着行李箱上了车。 背着向晴阳偷偷打游戏的艾妮听到声响,立马退出游戏,装作在浏览网页。向晴阳推门而进,不发一语的把行李箱打开,拿出藏在暗格里的发夹,把它和那瓶香奈儿五号放在一起,然后掀开被子睡觉。 祁明熠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郁流旌找你麻烦就打电话给我。 向晴阳把短信删了,顺便把他的号码也删了,之后便爬上床睡觉。 “帮我请病假,一天。”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头传出来。 “喂,大姐,”艾妮不可置信的开口,“你可是铁打的,认识那么久,我从来都没见你生过病,再说了,请病假要有证明呀。” “就说我没钱去看病,身体低贱,捂着被子就能捂好。” “华倾的学生会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说出去谁都不信。” “……” “算了算了,”半天得不到回答,许是人真的不舒服,艾妮也就没有再逗她,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我都帮你搞定。” 趁着向晴阳不注意,艾妮又偷偷玩了一会儿,这个小螃蟹,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杀他个人仰马翻。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向晴阳迷迷糊糊的拿过手机,一看到是贺祺,人立马变得精神起来,快速接通。 “在做什么?”贺祺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 “在睡觉。”她想也没想就回答。 “没上课么?” 向晴阳看了眼时间,显示的下午一点多,“是午休,有时间休息,你那边是早晨吗?” “对,我正准备去上班,”贺祺话音一落,便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向晴阳依稀可以想到贺祺一身正装犹如王者坐在后座的模样,他越高贵她就越渺小,不禁哽咽了下,向晴阳的声音变得有些弱,“那你好好工作,注意休息。” “晴阳,你哪里不舒服么?” “嘿嘿嘿……”她傻笑了几声,装作无所谓的说道,“我这不刚睡醒么,还没缓过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贺祺磁性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最近是不是没想我?为什么我没打喷嚏?” “哪里有,我天天都想你,每时每刻都……”说了一半,向晴阳才反应过来贺祺在给她下套,想着刚刚的“告白”,她长睫轻颤,脸上朵朵红云盛开,娇艳欲滴。 低低的笑声传过来,贺祺音色醇厚,让人着迷,就像是磁铁石的正极,而她这个负极,无时无刻的被他吸引。 “贺祺,”许久她才出声,嗓子里的声音略显羞涩,“你好好忙,我等你回来。” “好。” 等着贺祺挂了电话,向晴阳才默默的把手机收好,贺祺主动给她打电话了,既兴奋又心酸。残破不堪的身体和酸涩的心,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靠着贺祺的问候,她才得以苟延残喘。 视线不经意对上卫迦栗的,向晴阳多少被吓了一跳,她回来的时候一点声响也没有。 “前天你到底做了什么?”她的语气接近质问,与她柔弱的外表大不相同。 向晴阳翻转身体,面对着乳白的墙,不打算理会她。 “流旌住院了。” 心里嘎登一下,向晴阳从来没想过会把他踢到医院里去,转念一想,那是他活该,如果他不企图对她做那样的事,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是你搞的对吧?” “……” “向晴阳,你再对他下毒手,我不会放过你。” “卫迦栗,”向晴阳转过身看着她,“你现在的胆子要是敢拿来面对裘宁,也不会经常被欺负。” “……”脸上有难堪滑过,双眸狼狈地转动,沉默了几秒钟过后,卫迦栗接着开口,“反正我警告你……” “警告谁呀,”端着饭碗的艾妮推门而进,空出一只手指着卫迦栗,步步逼近,“你想警告谁,来,告诉我,快点说。” “这不关你的事。”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晴阳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想欺负她,还得问我同不同意,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被男人包养了并且恬不知耻的爱上他了么?不要脸,跟裘宁一样都是荡货,我平时看着你挺可怜想帮着,可你不识好歹,妈了个巴子的,我也警告你,你别再想着欺负晴阳。你知道我的游戏团队有多少人么?一人吐你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你,少招惹我们。” 卫迦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要出声反驳,憋了半天都没能憋出半个字来,这些都是血淋淋的事实。最后只是郁愤的拎起包,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走人。 “婊/子,”艾妮朝卫迦栗的背影猝了口,又对向晴阳招招手,“快下来吃饭,我中午跟人去大饭店宰了一顿,给你打包回来了。” 向晴阳也是真的饿了,她爬起身,去卫生间里洗漱,出来的时候又看到艾妮坐在电脑前,不用想都知道她的手又痒了。 “喂,你发财了?” 闻言,向晴阳拿着匙子的手一顿,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这件迪奥的复古调水彩蓝无袖连衣裙很适合你,还有床底下那双配套的凉鞋。” 此话一出,向晴阳顿时就觉得原本合身的衣服就像是穿着麻去戴孝一样,浑身不自在。这些品牌她多少耳濡目染了些,但不知道自己祁明熠给她的衣服就是迪奥。她嗫嚅了声,“……没有。” “贺祺回来了?” “在法国。” “那你锁骨上的牙齿印怎么来的?狗啃的?” 第17章 再进狼窝 向晴阳一脸窘迫,素手有意无意的把衣领拉高点,悄然埋下头吃饭,山珍海味,却食之无味。 “你哥哥?”艾妮探索的目光又逼近了些,看得向晴阳浑身不自在。 “你签的那个戒游戏的东西,我可以当作没看到。” 这样一来,艾妮哪里有心情打探八卦,她立马玩游戏,大开杀戒。 填饱了肚子,向晴阳把衣服换了,找了快递员连鞋子一起送到清峰银纱。 浑浑噩噩的渡过了几天,又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候,吕璎拨通了她的电话,向晴阳真后悔在简历上留了真号码。 “哎呦向小姐,”传来吕璎的嬉笑声,就算是看不到,向晴阳也能想到她那张大红唇,“现在有空吗?” “你有什么事?” “工资呀,你不要工资了么?” “什么工资?”向晴阳一头雾水。 “前些天你不是来这里兼职么,本来是想着你跟了祁少,应该看不上这两万块才是。但是转念一想,我们千诱也不缺这两万块钱,并且我们信守承诺,我考虑了几天,才拨通了姑娘你的手机。” “我……我没做到下班。” “都说你涉世未深,你后半夜不是跟祁少走了么,那也是在上班。” “能不能不去千诱?”一想到祁明熠和郁流旌就知道他们是那里的常客,向晴阳实在是不敢去冒险。 “怎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放心吧,尽管来。”吕璎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曲解了向晴阳的意思。 “不是……”向晴阳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你来后台一趟,我保证在,只要我在,就没人敢动你。如果你不来,我也很乐意把钱收到我口袋里,这个世界上哪个不爱钱呢,你说是吧。”说到这里,吕璎不明意味的笑了两声。 虽然只和吕璎接触过几次,但向晴阳深知她这人说话不靠谱,可银行卡上越来越大的洞,需要填补,不能总是花贺祺的钱…… “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了,你现在过来,把现金拿走,”向晴阳摇摆不定的时候,吕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今晚你要没出现,那我当作你孝敬我了。” “我去。” “行,等你。”在她预料之内,吕璎嘿嘿笑了几声,挂断电话,然后回头狗腿似的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郁少,您放心,那姑娘马上就过来。” “出去吧。”郁流旌狠狠吸了一口烟,对吕璎摆摆手,脸虽然藏在烟雾后面,却仍能见到全是阴霾。 “是是是。” 向晴阳换好衣服,便拎着包准备出门。艾妮坐在电脑前奋力厮杀,就连她出去也没发现。 千诱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奢靡。像是有人交代过门卫,向晴阳没有遭到阻拦,成功的进门。 后台只有化妆师和女宝贝,见各个都忙着,向晴阳便抬手敲了敲门,“我找吕经理。” “她在一号包厢。”某个化妆师抬头应了句。 “哦。”向晴阳淡淡应了声,便转身离开。 第一次见到祁明熠的时候,就是在一号包厢,向晴阳就是摸着也能找到。雕花繁复精致的棕色门紧闭着,抬手敲了敲,一道粗嘎的男声喊着她进去。 包厢里的灯光很昏暗,可向晴阳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虽看不清表情,可向晴阳还是能想到他的脸有多沉。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走,只不过刚转过身,就给从他身后冲出来的男人抓住了肩膀,悬空着给架到了长桌上。 “放开我,”整个身子被放平,向晴阳惊诧的大喊,“郁少,十天内我一定还你钱,别抓我……” 双手被固定在头顶上,两腿也被分开着固定,向晴阳一看到这种姿势,就害怕得直扭动,满眼恐慌,祁明熠动她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 郁流旌满脸阴沉的俯视,随着斜着的嘴角,嘲讽尽显,“猜猜我要对你做什么。” 有生以来,郁流旌是第一次住院,而且一住就是好几天。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晕倒,疼到晕倒,理由是给女人踹中了裤裆,小弟弟差点报废。 “你放过我,还没到十天。” 阴鸷的眸光又转向她凸显的锁骨,上面还有一点淤青,郁流旌伸出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手,覆了上去,来回摩挲,“这么快就爬上别人的床,也不怕闪到腰。” “拿开,”想着祁明熠像只禽兽一样,向晴阳一触碰到男人就想吐,“十天之内,我一定把钱还你,你放过我。” “我答应过让你还钱?” “前些天我跟你说过了,我保证我会还钱给你的。” 说到前些天,郁流旌脸色不禁又冷了几分,黑眸仿若望不见底的深渊,沁出来的光也阴鸷得让人心惊,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向晴阳侮辱了他男性的尊严,这是死罪。 他没有接话,伸出手解开她的牛仔裤扣子。向晴阳瞬间脸色苍白,放声尖叫,凄厉的求饶声在偌大的包厢里回荡,“别碰我!求你了,我还钱!” “你以为我愿意碰你?荡货,”薄唇挽起讽刺的弧度,郁流旌再次贴近她,黑色的眸与她的相对,故意停顿了几秒,欣赏完她的诚惶诚恐才接着道,“我让人轮了你。” “不要!!” “你敢动我,你就该知道下场,我没要你小命,你该知足。” “你放了我,不要碰我,放开我……”听着那些恐怖的话语,向晴阳害怕得直摇头,心脏因为恐惧而跳得飞快,砸的胸腔发疼,光是一个祁明熠,就让她怕得要死,更别说这里的七八个男人,忽然想到了救星,她立马接着道,“我打电话给祁明熠,他说替我还钱的,马上就能还你。” “你还提姓祁的,就因为跟他有仇,我才这么对你。” “我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仇,但是我跟你没……” “你敢说跟我没仇?”郁流旌冷声打断,怒目阴沉,“知道你给我的那一脚多严重么?” 医生说了,三个月之内都不能碰女人,否则他今天一定亲自办了向晴阳,把她弄死在床上。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得,当时你那么对我,我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自卫而已,对不起……” “那么,祁明熠碰你的时候,你是否也跟对我一样,那么对他?” 祁明熠根本就是个疯子,认定了的事就强来到底,中间也不允许出什么岔子,向晴阳哪里有机会。郁流旌中间的那个电话让他分了心,再加上他太轻视一个被逼急了就会不顾后果拼命反抗的女人,最后才吃了大亏。 “他……我,我没机会。” “动手。”郁流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吩咐,几个男人立马围了上去。 到后面,他才知道,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当然,这是后话。 包厢外震耳欲聋,包厢内向晴阳的尖叫几近扭曲,衣服撕裂的声音夹杂着贺祺温柔的笑声在她脑海里响起…… 刚给贺祺捡回来的那段时间怕黑,她钻到他的房间去,贺祺把她搂在怀里,用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跟她说话,叫她不要怕,她靠在最温暖的怀抱里,无比满足。贺祺在的时候,什么都会替她解决,可现在,他却不在,身边一群恶魔,一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 门被霍地推开,一行人鱼贯而入,中间的男人犹如暗夜的主宰者,借着从门外溜进来的光,颀长的身影打在了接近□的女人身上。向晴阳只觉得眼帘一暗,强大的气息令她忍不住战栗,双眸还未睁开,祁明熠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入耳间,“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传出去也不怕给人笑话。” 坐在沙发上的郁流旌面无表情的抬手,几个保镖便停止了动作,松开自己的手。向晴阳这才敢哭出来,明明很讨厌祁明熠却还是朝他扑过去,丝毫没想到等会儿出了狼群,却进了虎口。 身后的保镖递上外套,祁明熠十分温柔的帮向晴阳披上,顺手将颤抖的她搂在怀里。 “特别是我的女人,”安抚好人之后,他这才慢悠悠又又加了一句,眉间携带着几不可查的杀意,红唇轻轻点开,“郁少,你最近也太肆无忌惮,杀了我的人,还想轮/奸我的女人。” “这个女的是我买的,”郁流旌站起身来,与对面的男人平视,不管是在哪一方面,他都不允许自己输给他,“什么时候变成了祁少的女人?我是不是得说,祁少碰了我的女人才是?” “是谁的女人,你现在很清楚不是么?”深邃的目光略带得意的扫过向晴阳锁骨上的印记,祁明熠一直觉得,往深了咬是没错的。 “谁买的你知道,无论如何,今晚你必须把她留下。” 第18章 怒掴吕璎 闻言,向晴阳揪着祁明熠衣服的手一紧,她要是抬起头,还能看见男人的坏笑。祁明熠真想把她扔在这里,让她吃够教训,可男性强大的占有欲,绝不允许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碰。 “何必咄咄逼人不是?这样吧,”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他难得让步,确实是自己强行把向晴阳抢了过来,而郁流旌也在她身上吃了亏,严格说起来,“受害者”是郁流旌,“今天我带她走,那笔血债,一笔勾销。” “一个女人而已,祁少就愿意出那么大的血?” “你也说了,一个女人而已,还不见好就收?” 祁明熠肯让步,那是天大的恩赐。郁流旌买通内鬼劫了他的货,还把他的人杀了,按理来说,他该有所行动才是,却为了个女人,咽下了这口气。郁流旌本该适可而止就坡下驴,他却说,“她值一个亿。” “不过就是一个亿。”祁明熠朝身后的人使眼色,他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想交到这个女人手里,可她非得吃过苦才知道害怕。 保镖把支票放在郁流旌身前的桌子上,祁明熠皮笑肉不笑的讽刺,“就当给郁少买些补品,安慰安慰你的小兄弟。” 语毕,祁明熠搂着向晴阳大步出了包厢,身后的郁流旌一脸阴霾。 披着外套的女人露出两条光洁的腿,多少会吸引狼群的目光。向晴阳还未从先前的恐惧中抽离,几乎是贴着祁明熠走路,手也紧拽着他的衣服不放。 “这些苦,是你自己找的,”传来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虽是嘲笑,祁明熠把她搂得更紧,“你早些跟了我,要什么没有,我要不是让人跟着你,今晚我看你十成十是完了。为了那两万块,值得么?” 说到两万块,向晴阳才想起那张大红唇,她抬头开口,“我要找吕经理。” “你还想卖?” “你带我去找她。” 听她的语气这么坚决,祁明熠也没有多问,把她带到了后台,叫人喊了吕璎过来。 吕璎还是一脸掐媚的出现,见到一身狼狈的向晴阳脸上明显有错愕闪过,随即她又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前,“祁少……” 啪的一声,向晴阳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全部扇飞,自己的手也震得发麻,掌心热得隐隐在颤抖。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祁明熠。刚刚明明可怜得像只小鹿,转眼间成了拥有锋利爪子的野猫,女人就是如此善变。吕璎率先反应过来,盛怒染上她的眉眼,“你……” “你该庆幸,”祁明熠就着她的话接下去,“是她动的手,而不是我。瞎了你的狗眼,我的人你也敢动。” 原本该是怒不可遏的出声,却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吕璎没发泄出来的火气,全都被弹回了心里,胸腔憋得发疼,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脸也很快就狼狈的肿起来,十分不堪。 放眼望去,整个封度市或者是更广阔的地方,能比祁明熠势力更大的人,绝对没有。而他今天直接表明了向晴阳是他的人,吕璎哪里还敢有二话,就算她的幕后老板是郁流旌,她也不敢以身试险,自掘坟墓。 “我的兼职费用,两万块拿来。”向晴阳伸出打得她发麻的手。 吕璎愣了三秒钟,然后使眼色让人送上了现金,向晴阳把钱塞回包里,祁明熠带着她走人。 “我嚣张了那么多年,打了人还敲诈了人家两万块的,还是第一次见。” “两万块本来就是我的,那一巴掌也是她该得的。”原以为吕璎只是贪财些罢了,可向晴阳万万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恶劣,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做,今天祁明熠要是不出现,她就真的完了。 她认命的上了祁明熠的车,坐在舒适的副驾驶上,向晴阳才心安了许多,想着刚刚的场面,她就觉得委屈,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 “又没给人看光,你还哭什么?你那副模样,海边多的是。” 祁明熠懂个屁,贞操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只有向晴阳自己知道。她甚至犯贱的想,如果是给八个男人轮,还不如跟祁明熠来八次,反正是一个人,多少次都一样。潜意识里觉得对不起贺祺,可是……可是她也没办法呀。 向晴阳是个死心眼,身体给了谁,潜意思里就会偏向谁,以后面对贺祺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给我闭嘴,”眉头紧蹙,扶着方向盘的手也隐隐用力,祁明熠听着实在烦,家里那个小东西经常哭,他的耐心早就没了,十分不耐的瞥了向晴阳一眼,“跟我回清峰银纱去,刚刚你也看到了,我把你买了,你已经是我的。” “我想回学校……” 车子一个侧倾,接着紧急的停在了路边。祁明熠迅速的解开了安全带,蓦然朝她压过去,向晴阳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谁知道他只是伸出漂亮的食指,戳向她的脸,十分严肃的开口,“听好了,你是我买的,就是我的,白天晚上都可以用来压,只要我想,随时随地。少给我提有的没的,你知道我脾气不好。” “我不要做情妇。” “你想做我女朋友也可以。” “不要……”在她心里,只有像贺祺那样的男人才可以做男朋友,对于祁明熠,她情愿做情妇也不要做女朋友。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你已经有女儿了。” “我的小宝贝碍着你哪里了?我告诉你,你少给我看她不顺眼,对她好点。” “……” “敢不听话就试试,不过我劝你不要试,我会把你弄死在床上。”祁明熠说完就坐回去,迅速把车开回了清峰银纱。 向晴阳赤着脚,在赵玉既惊愕又愤怒的目光下,跟在祁明熠身后上了二楼。 “脏死了,”他面带嫌恶的瞥了她一眼,丝毫没想起自己刚刚还把她搂在怀里过,“滚去浴室里洗澡。” 向晴阳生怕祁明熠闯进来,不忘把门给反锁,确认安全了才安心的脱掉衣服,清洗一身的狼狈。很显然,她忘了这是祁明熠的地盘,一把钥匙j□j孔里,门把轻轻转动,男人轻而易举的进去,褪去衣服,精壮的身躯贴上莲蓬头下宛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身体。 “啊……”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向晴阳直尖叫出声,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嘴就被封上。 除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她把药涂在嘴唇上以此来迷晕他那次,祁明熠都没有好好吻过她的唇。现在才知道,味道不比锁骨差,柔润如水,酥软如棉,香甜得令人忍不住战栗。她嘤嘤的反抗声钻进他耳朵里却成了催情的乐曲,迅速点燃了身体里的火苗。 在浴室折腾了好一会儿,祁明熠才把她带到床上,看着人凑上来,向晴阳立马伸手推他,“不要过来。” 霸道的固定住她的双手双脚,祁明熠低声开口,“别乱动,已经做了两次了,这次不会疼。” 安慰归安慰,他却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沉下腰,强行挤进她的身体里。世界瞬间如烟花般灿烂,向晴阳却不禁弓起身子,无助得瑟瑟发抖,说不出痛苦还是舒服,她犹如一只被野兽品尝的小鹿,发出了垂死挣扎的低鸣,力气随着他的侵占一点点消失,眼睁睁被对方再一次抹净吃完…… 完事后,祁明熠全身舒爽的趴在她身上,粗喘声在向晴阳耳边回荡,好一会儿,才变得均匀。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单是听着节奏,祁明熠就能分得出来是谁,他抱着向晴阳进浴室快速洗干净身子,又拿来睡衣帮她穿上,这才转身去开门。把小小的祁珞抱了进来,放在他们刚刚缠绵过的大床上。 向晴阳艰难的吞咽了下,无奈的望着自己胸前的小脑袋。祁珞很过份,仗着祁明熠给她撑腰,爬到向晴阳身上去了,手还不老实的放在她的胸前。 没办法,祁珞实在是太喜欢她身上的味道了,那是她见过的女人当中都没有的。赵玉给她煮了夜宵,边喂她吃边骂骂咧咧,那个小*又恬不知耻过来了,小姐呀,你就不要再去贴着她了,她一点都不好,就是个贱货,之前还要杀少爷来着,你也小心点,不是还有蕊姨么,她明天会过来,你找她玩儿去…… 向晴阳累得动弹不得,缓缓闭上疲惫的眼,给人轮着欺负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一会儿过后,身上的重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强健的手臂,向晴阳没有力气再去探究。 睁开眼时已是天亮,畜生和小公主侧着身子,一大一小都盯着她看。在这四道炙热的目光下,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晰,向晴阳尴尬的转过身,掀开被子下床。 第19章 一家三口 走进浴室里刷牙洗脸,他们跟进来的时候,借着偌大的镜子,向晴阳才发现三个人穿的睡衣是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三口。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向晴阳收回视线,洗漱完转身就要走,却给祁明熠叫住。 “好了就帮我的小宝贝洗脸。” 祁珞站在盥洗台上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她看,嘴角还有刚刚刷牙时残留的泡沫。祁明熠站在一旁优雅德剃着胡须,剃须水的清香清晰可闻,不容拒绝的目光从镜子反射出来,直抵在向晴阳身上。接触到目光的她认命地回头,沾湿了柔软的毛巾,拧干之后变覆上祁珞的小脸。 祁珞的眼睛很大很有神,睫毛长长的,特别是在她这张小小的脸映衬下,更是美丽动人,可惜个子却很小,看起来不过两岁多。皮肤很白,却没有血色,自然卷乱蓬蓬的,肚子带着幼儿特有的圆形,鼓鼓的。 她不开口说话,或者不会说话的原因,向晴阳一点都不好奇,那跟她没有关系。 祁珞忽然凑过小脸,亲了向晴阳的脸颊一口,她有些错愕,旁边的祁明熠通过镜子瞥了她们一眼,略微得意地说道,“她是在感谢你,这是你的荣幸,她连我都不肯亲。” “洗好了,我走了。”向晴阳根本就不想理会他在说什么。 “带她出去梳头发穿衣服,今天你给她扎辫子。” “我不会。” “这里有电脑,去网上搜教程,还有,弄她头发的时候轻点,她怕疼,”见她愣着不动,祁明熠又看似无害地说了句,“你有钱还我,想怎么拽都行。” “……”向晴阳只得走过去,把祁珞抱到她的房间。 祁珞有很多公主裙,都是祁明熠让人买的,他就是把她当小公主宠着。衣柜的一旁还有短裤和T恤,向晴阳实在是讨厌那些裙子,拿了短裤和T恤出来,想给她换上。 “赶紧抬脚。”向晴阳的语气很恶劣。 “……”祁珞干愣着,跟向晴阳对视了几秒钟,随后便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肚皮,一脸纯真。 “快点。”她又不耐烦地催了声。 “……”她伸出小手,指了指一旁的卡通底裤。 “你要穿你就开口说话呀。” “……” “你看起来才两岁,穿什么穿,你不穿就会觉得不舒服么?还是你会来大姨妈?”她的口气十分不好,却还是拿过那可爱的小东西,给她穿上,祁珞这才乖乖的穿上短裤,露出两截小短腿。 “看看看看,没有公主裙你还不是一灰姑娘,就算你有水晶鞋也好或者是镶了钻石也罢,那你有王子么?整天藏在家里跟藏新娘子似的,哼,活该你一个人。” “……” “你跟你爸爸一样讨厌,非常讨厌,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么讨厌的人。” “……” 看着她骂不还口又不会告状的份上,向晴阳很耐心地帮她把自然卷挽成一个丸子头,刘海梳得整整齐齐,本来病怏怏的,现在看起来却是神清气爽,连祁明熠见到的时候,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孩子果然需要女人来带才行。 他手里拿着的是她前些天快递过来的衣服,慵懒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得意,小样儿,到头来还是得穿。 向晴阳无声地伸手接过,去浴室里换了才出来。祁珞总是不甘寂寞的,连吃饭都要和向晴阳挤在一起,挨着她最近的位子坐。 丁绵蕊来的很不是时候,伪一家三口十分和谐地吃着早餐,虽没有任何的交流,但无形之中构成的气氛,却十分的美好。旁观者清,她这个局外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破坏。 不忍归不忍,可总归是要过去的,不然她这么早来做什么。 “小珞,”拿出打发经纪人去买好的美泰芭比,丁绵蕊巧笑嫣然地递到祁珞面前,“看看,蕊姨给你买的,喜不喜欢?” 祁珞看了一眼芭比,又看了一眼向晴阳,思考了一秒钟,结果她还是比较喜欢后者,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品尝美味的早餐。今天她的胃口很好,跟长得漂亮的人坐在一起能使人胃口大开果然没错。 这么不给面子,丁绵蕊美丽的眼眸闪过尴尬,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就在这时,祁明熠不痛不痒的声音传了过来,“先去客厅里坐着,人家在吃饭,哪里有时间玩。玉姨,给她倒杯水。” “好。”见到张蕊赵玉自然是高兴的,不用祁明熠说她也会去倒。 填饱肚子的祁珞蹦跶了两下,出现了少有的活泼,然后站在向晴阳旁边,爪子放在她光滑的大腿上,等着她吃完。从祁明熠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祁珞头顶上的发丝,小脑袋动来动去的,也不知道在桌子底下干些什么。 “别碰我。”看似严肃地喝了声,向晴阳把那只爪子拍走。 啪的一声不大也不小,但祁珞从来没给人这么嫌弃过,她似乎是觉得委屈了,瞳孔微微晃动,就要流出眼泪来。向晴阳见她扁嘴,害怕她哭,即使非常不愿意,她也只得识相地抓着她的手放了回去。 掌心所触及到的皆是嫩滑的肌肤,祁珞瞬间乐开来,眸光熠熠生辉,但也没笑,就在上面摸来摸去,好喜欢这个地方,还有昨天晚上睡觉的地方,软软的,向晴阳的她都喜欢。 “去找蕊姨玩,她给你买了芭比。” 听到声音,祁珞两只小爪放上餐桌,踮着脚尖,露出了半张脸,才看到了祁明熠在对她挥手。 “快去,”祁明熠又指了指向晴阳,“等她吃完饭,我再让她跟你玩,你先去玩别的,她才能吃得快些。” “……”听到向晴阳可以吃快点然后跟她玩,祁珞听话的走开了。 “谁让你打她的?我告诉你,”小孩子一走开,面对向晴阳,祁明熠的警告无时无刻都会拿出来,“你最好对她好点,她要不高兴了,我就拿你开刀。” “我只是不想她碰我。”向晴阳不禁腹诽,那么轻的一下也叫打,她要真打起祁珞来,非得拿根绳子捆起来抽打,抽得她体无完肤,死小孩。 “碰你怎么了,又不会死。” “她不碰也不会死。” “向晴阳,把你的话收回去,她要是再因为你哭,看我不弄死你。” “……”粉拳暗自攥紧,心里再不服,可处于弱势,向晴阳只得无奈的垂下头。 “在她面前也不要摆脸色,不服的话,有种就把钱还我,没钱就对她好点。” “……” 祁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早间新闻之后播的便是丁绵蕊主演的电视剧,看的是昨晚的重播。电视台千篇一律,翻拍的电视剧放了再放,放完了又再翻拍,又再放。 如此重复,却正对观众的胃口。在竞争激烈的二十一世纪,人们最爱的就是比较,多个版本出来了,茶余饭后的议论声便水涨船高,议论得多了,人也就红了。 对于丁绵蕊这样的每天都有新闻的人,已是红得发紫,她的名字家喻户晓。就连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的哺乳类小动物都知道,哇,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蕊姨,她现在就坐在我旁边。 “小珞,”丁绵蕊伸出涂满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摸了摸祁珞白皙的小脸蛋,脸上堆满柔和的笑容,“以前你也喜欢这样,蕊姨在电视机里,你喜欢么?” 很长的一段时间,祁珞一看不到丁绵蕊就会哭,而她那时的事业正在关键的转折点,渡过那一关,以后便如日中天,在娱乐圈行走如同搭乘自动电梯,一直往上。于是,丁绵蕊舍弃了小东西,淹没在自己的事业当中。 赵姨抱着哇哇大哭的祁珞打开电视机,快看,蕊姨就在这里,小姐不哭了,她马上就会回来。祁明熠给她买了一架钢琴,把她放在婴儿床里,弹给她听。祁珞乖乖的,喜欢上了钢琴声,渐渐淡忘了那个漂亮的阿姨。 小孩子的记忆很短,对于眼前这个散发着慈母般光环的美丽女人,祁珞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像大人说的那样,她是蕊姨。她印象里最深刻的,是向晴阳胸前那柔软的“小床”,她喜欢趴在那里,香香的,一下子就能睡着。 “蕊姨带你出去玩要么?”见祁珞不搭理她,想着这小东西就没开口说过话,丁绵蕊也没在意,她又循循善诱的开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有很多小伙伴,还有很多零食,玩具,你一定会喜欢。” 眼尖的祁珞看到吃完饭的向晴阳走过来,立即甩开手中的芭比,无视丁绵蕊,从沙发上溜下来,扑了过去抱住向晴阳的大腿。迫于身后两道清冷的目光,向晴阳只得蹲下身子,“温柔”的把祁珞抱在怀里,无视剩下的两个人,转身上楼。 祁明熠跟她说了,祁珞喜欢钢琴,向晴阳就算是不会,也得带着她玩玩。 第20章 儿童不宜 德国进口的三角斯坦威音色独特得难以用语言表达,当向晴阳听到它所发出来的声音时,就被它的雍容高贵所折服,那种天生的帝王气势和超强的感染力震撼她的心灵,差点就成为琴音的俘虏。她甚至深深觉得,给一个三岁的孩子当玩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深深憎恨祁明熠此等恶劣的行径。 可当祁珞白皙的小手在上面游走时,她又感觉到自己低俗,看人光看表面。祁珞除了会哭之外,还会弹钢琴,小小年纪,已是如此出色。她穿着向晴阳恶意给她穿上的短裤和T恤,没有公主裙,却依旧是公主。而有的人,有了公主裙,也是灰姑娘,这是向晴阳心里永远的痛。 原本激荡的内心被美妙的琴声渐渐安抚平和,向晴阳伸手抱起祁珞坐到自己腿上,耐心取代了冷嘲热讽,“你听过久石让的《summer》吗?” “……” “算了,久石让你可能都不知道是谁。”许久都得不到回答,向晴阳便自顾自地接口。 “……” “我只弹一次,你可得听好了。” 这是贺祺教她的,在那个萤火虫到处飞的仲夏夜,他把她领到了华丽的房子里……长时间的恶劣环境致使向晴阳害怕很多东西,黑暗也在其中,夜半时分,她瑟瑟发抖的推开了贺祺的房门。贺祺借着皎洁的月光,用修长漂亮的手指将《summer》演奏得美轮美奂,短短的两分三十四秒概括了向晴阳所有的夏天。 不管是在哪里,只要这首曲子响起,向晴阳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晚坐在钢琴架前的男子。那个晚上向晴阳都没合过眼,在贺祺耐心的指导下,学会了这首曲子,一起演奏夏天。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景,却是一样的心境。向晴阳嘴角的笑容淡淡的,清丽美好,又有几分娇羞,明眸流转,水意盎然,深掩在内心深处的初恋爱人,永远都是最美好的。 一曲完毕,向晴阳收回葱白的手指,低头发现祁珞正一脸怪异的看着她,她收敛情绪,大言不惭的说道,“看什么看,我看别人弹了一次就会了,你要是不会,你就是蠢货。” 她把祁珞放在一旁,指使道,“赶紧的,你要是不会,别跟你那畜生爸爸说是我没教好,那是你自己没学好。” 两分三十四秒过后,祁珞的表现令她大跌眼镜,节奏的稳定性把握得很好,再加上舒心的旋律,如果祁珞不是面无表情的弹完的,那绝对是完美。 祁珞是个面瘫,不会说话,也不会笑,所有的表情都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 “天才呀,你就是离开你爸爸也能养活你自己。” 向晴阳不知道的是,祁珞哇哇大哭的时候,祁明熠就是就是弹这首曲子给她听的,吸着奶嘴听着音乐睡着,醒来了又要听。祁明熠那时候很忙,就把他弹的曲子录起来,祁珞不高兴了赵玉就放给她听,一直到她会自己弹。 “你这里的曲谱呢?”向晴阳只会这么一首,想多玩一会儿。 “……” “算了,我问你爸爸去。” 出了房间,站在楼梯口俯视着偌大的客厅,没有看到祁明熠的身影,向晴阳又走到他的房门前,伸手推开。 眼前的场面吓了她一大跳,野兽拉着美女往床上倒,美女压在野兽的身上,胸器紧紧贴着健硕的胸膛,软软的腰上有厚实的掌,见到向晴阳时,祁明熠和丁绵蕊的表情有明显的错愕。 明明不是自己在做儿童不宜的事,向晴阳却一脸尴尬的关上门,“我忘记敲门了,不用管我,我马上就走,你们继续。” 冲回祁珞房间里,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向晴阳发现,她偶尔也能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坐回钢琴架前,“你爸爸在给你制造小弟弟,你弹就好了,我不弹。” “谁在制造小弟弟?”祁明熠瓮声瓮气的推开门,大步走到钢琴架前,“你别乱说话,她还太小,别教坏她。” 畜生的小畜生能好到哪里去,向晴阳在心里想着,没敢说出来。 “抱着她,跟我走。” “去哪里?” “带她出去玩。” 面对如此恶劣的态度,向晴阳闷闷的应声,“她自己会走路。” “叫你抱你就抱。” “为什么要我抱?” “因为你欠我钱。” “……”向晴阳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将这两父女折磨得体无完肤心力交瘁。 丁绵蕊已经走了,山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了一大群狗仔,估计是来逮丁绵蕊的,可见到祁明熠的车出来,就全都跳出来狂按快门,对着黑漆漆的车窗一阵猛拍。祁明熠一个电话就叫下来了十几个黑衣人,今天他心情好,就不让这些狗仔挨拳头,只是把他们都拦开,车子继续大摇大摆的开走。 久居深山的祁珞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面带恐慌,小小的胸脯有些后怕的起伏着,抓着向晴阳手的爪子也捏紧,下一秒,脑袋往女人胸前靠。 头靠着座椅,向晴阳瞥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小脑袋,之后便不带任何感情的收回,沉默是金,无视也是金。 片刻之后,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summer》是向晴阳的手机铃声,可她的手机却在祁明熠的那里。 祁明熠喜欢占据着别人的东西,他从自己兜里掏出来,懒懒的瞥了一眼宽大的屏幕,问道,“BF是谁?” 闻言,向晴阳一惊,却不得不故作淡定的说道,“我的一个朋友。” “为什么是BF?” “Best Friend,最好的朋友。” “像你这样心理阴暗的人竟然有好朋友?” 恋爱经验为零,又是个感情白痴的祁明熠肯定不会知道这里面的含义,按着英文的翻译确实也是最好的朋友,于是他暂时相信了。纸包不住火,谎言终会有识破的一天,向晴阳永远也想不到她会为这个谎言付出多大的代价,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向晴阳朝他伸出手,“给我。” “你抱着孩子不方便,我帮你接。” “不要!!!”她惊得大叫出声,伸手就要去抢。 祁明熠侧身躲开,按接通的时候,刚好那边挂断,向晴阳松了一口气,祁珞却给她吓了一跳。 “嘘,这么激动干嘛?”祁明熠觉得无趣,也不打算再戏弄她,把手机塞进她包里,“你说话就不能小声点?都吓着我的小宝贝了。” 向晴阳一脸懊恼,总感觉自己像只猴子一样被他耍着玩。 车子开到街上的时候,祁明熠忽然拿过她的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向晴阳的斜跨小包很简单,一个钱夹一支手机昨晚的两万块还有几片……卫生巾。如果不是这几天的安全期之后就是老朋友驾到的日子,她也不会带这些,如今却全都摆在了祁明熠的眼前,*被偷窥,除了羞愤还是羞愤。 本来已经很生气了,可祁明熠做了更让她生气的事情,只见他摇下车窗,将那个包准确无误的投入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如果他失手扔在了路上,向晴阳一定要去那些做公益大使的大妈那里举报,把这个可恨的男人抓去扫大街。 “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盛怒染上眉眼,此等恶劣行径差点让向晴阳气得七窍生烟,目光近似两把锋利的刀,狠狠剜向祁明熠。 “这个太烂了,等会儿我帮你买新的。”祁明熠头靠着座椅,一脸无所谓,看着向晴阳生气,他心情大好,星眸熠熠,嘴角也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 “我不需要。” 向晴阳不用名牌,却也不会再穿着的方面委屈自己,她不买几块钱的人字拖也不买几千块的,而是买了几十块的;不买三四十块钱的包包也不买几万或者是十几万的,甚至是更多,而是全都适中。 她可以吃泡面吃干面包,因为这些吃下去了都不会有人看到,用的不一样,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不是因为内心的虚荣感,而是因为贺祺。太便宜的感觉配不起她,太贵的她没勇气刷那张卡,只能适中,不显得寒碜,也很实用。 刚刚祁明熠扔出去的那个预售的时候以打折之后的298到了她的手里,并且一跟就跟了三年,从来都没有坏过,如今却进了垃圾桶。 “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这些东西。” “……”向晴阳真想一巴掌狠狠拍在他那张欠揍的脸上。 阑霓路整条街都是品牌旗舰店,名牌奴隶的天堂,抬头低头都是奢侈品,就连店面前的大理石,也光洁得可以清晰的倒映出一张张虚荣的嘴脸,糜*比皆是。 第21章 贺祺露脸 店员恭敬有礼的把传世经典的hermes鳄鱼皮铂金包摆在了向晴阳的眼前,准确的说是摆在了祁明熠的眼前。男人高大的身子凹陷在柔软宽阔的沙发里,向晴阳抱着祁珞坐在他身边,一脸事不关己。 “喜不喜欢?” 听见祁明熠的声音,向晴阳才望了一眼,这类国际名牌她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些,见那标识,就知道是取自野生鳄鱼皮,这类包价格昂贵,但很时尚,所以一直深受女人喜爱,只可惜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而阑霓路的专卖店就有一只,平时不拿出来,今天见到祁明熠来了,才搬上台面。 向晴阳没回答,祁珞伸出小手,指向那只包,意思是要了。 “这位小美女眼光真好……” “就这个。”除了在床上,别的地方祁明熠都喜欢速战速决,他打断了店员千篇一律的巴结奉承。 祁珞的小手一指,祁明熠的卡里就去了七位数,钻扣的包到了向晴阳手中,她顿时觉得沉重无比。不等她缓过气,手提包里又有了同款品牌的钱夹,祁明熠十分恶趣味的又加了一条手帕,告诉她以后在床上哭的时候可以用来抹眼泪。 午饭是在西餐厅的包房里解决的,祁明熠一点带孩子的心得都没有,小孩子最喜欢的是游乐园,他却带着她们逛品牌店吃大餐。向晴阳也没有提醒,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跟她没关系。 这是祁珞第一次以玩的形式出来,她却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乱蹦乱跳,她一直呆在向晴阳身上不肯下来。对于这个世界,她害怕多过了好奇,深深觉得只有清峰银纱是最安全的。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跟在伪一家三口身后已经接近半个多小时,有两道深邃的目光穿过墨黑的玻璃在三道身影上面来回扫着,最后停在了女人的身上。 向晴阳突然打了个哆嗦,感觉怪怪的。 祁珞虽然只有二十多斤,向晴阳却抱得手臂发酸,她才提议去吃东西,找个地方坐。下午茶的地方清静悠闲,环境很不错,祁珞乖乖的坐在一旁,吃着点心。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又是BF来电,向晴阳想走开接,可对上祁明熠凌厉的目光,她只得在原位小心的接通,“喂。” 如果是平时,向晴阳肯定乐得大声笑,可这一回,她不但不敢笑,而且还不敢叫贺祺的名字。 “在干嘛呢?”贺祺的声音很轻松。 “今天星期天,我在外面玩。” “和谁?” 向晴阳犹豫了一秒钟,才应道,“朋友。” “玩得开心么?” “……嗯,还行。” “嗯,就先这样,你好好玩。” “……”向晴阳一头雾水。 贺祺收回手机,优美的唇形紧抿,眸如深潭,神情晦暗不明,两秒钟过后,他连隽秀凌厉的眉也微微拧着,似乎有些不高兴,小东西学会撒谎了。一旁是一件漂亮的女士礼服,有着夏天活力的水蓝色,比向晴阳现在身上穿的那件还要美。 “少爷,现在要去哪里?”驾驶座的司机小声的询问。 “高家,”男人轻轻吐出两个字,又拿起手机打给一同回国的属下,“帮我订机票,晚上八点回法国。” “少爷,您这么快又要回去,今天早上才到的。”司机又添了句。 “嗯。” “……”司机不再自讨没趣,虽然接触得少,可也知道贺祺寡言少语。 黑色的迈巴赫调转车头,低调的离开茶水楼。 向晴阳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总感觉怪怪的,回头不经意对上祁明熠探究的目光,她心虚的垂下头,为掩饰不自然,她还主动喂祁珞吃点心。祁珞乐呵呵的,眼瞳光彩熠熠,她很开心。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永远都不会像大人一样的复杂。 气氛变得压抑,祁明熠本来就没有耐心,这会儿更加失去了继续逛下去的欲/望,从茶楼出来便不发一语的上了车。向晴阳急忙抱着小畜生快步跟上大畜生,如果不是害怕他,她真想把这个碍手碍脚的“拖油瓶”丢了。 回到清峰银纱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缓缓落下去,拉长了万物的身影,凉风习习,夏天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是最令人舒服的。 天色一暗,便是见不得光的交易,祁明熠一步步紧逼,向晴阳一步步沉溺,纠缠在一起的四肢紧得连她的心都难受,黑暗与不堪成了她每天晚上的生活…… 每天的娱乐新闻娱乐杂志几乎都有丁绵蕊,曝光在大众视线的频率如此高,她想不红都难。丁绵蕊有聪明的脑袋,犹如狐狸般狡猾,更是善于利用周边的一切,每次曝光率一下降,她就为自己制造点“绯闻”。 比如现在,她和云舟最高掌舵者祁明熠的绯闻又传的满天飞,新闻铺天盖地,轰轰的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猛兽,淹没了全国人民,甚至有往国外蔓延的趋势。 丁绵蕊边在跑步机上跑步边看着新闻,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神采奕奕,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如此一来,新拍的电影宣传都省了。 所以说,当明星的绯闻传得满天飞的时候,重点来了,那人不是要发片就是电影要上映了等等。用特殊的手段,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哺乳类的小动物边吃着早餐边盯着电视机里的新闻,哇,蕊姨又出现了,还有好多保镖叔叔,家里的大房子也上电视了,蕊姨的软绵绵上面有一点是红红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电视机的背景正是清峰银纱,丁绵蕊身着低胸的紧身裙,狗仔和记者围着她猛按快门,将她胸前的那枚“吻痕”清晰的记录到了镜头里,以此做噱头,将这件事炒得比六月底的天还要热。 祁明熠见到新闻时瞬间就黑了脸,昨天早上给丁绵蕊留下了一句“自己玩,不伺候”便回房,本以为她会走,谁知道却跟进了他的房间,后面发生了十分纠缠的事情。 比如说,美女垫着脚尖想要亲野兽,野兽不从,于是美女就来硬的,推推搡搡之下,就倒在了大床上。就在这时,咔嚓的一声门把转动的声音,向晴阳看似焦急的进来,又一脸尴尬的离开。 丁绵蕊从经纪公司里的健身房出来,倩影一出现,全副武装的记者立马如马蜂窝般涌上前,将道路围个水泄不通,问题更是如弹珠炮弹,一个接一个抛。 “请问您和祁先生真的如外界所传是恋爱关系吗?” “有传闻说您前天晚上在清峰银纱里过夜是真的吗?” “您的道路那么平坦是否是因为祁先生?” “在市里黄金地段的别墅是祁先生送给您的吗?” “丁小姐,请留步。”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听说祁先生有一个私生女,这是真的吗?丁小姐您介意做后妈吗?还是您就是孩子的亲妈?” …… 听到这里,祁明熠啪的关了电视,利用他不行,更别说是利用祁珞。祁珞的存在,外界的人都不知道,要是因为丁绵蕊曝光,祁明熠绝对会杀了她。 哺乳类小动物眨了眨眼睛,蕊姨不见了。 “吃饭。”祁明熠看着祁珞说了一句,声音带着劝她的味道。 “……”好吧,吃饭就吃饭。 向晴阳神色淡淡的,她什么都不想管。 狗仔不仅围堵了丁绵蕊的经纪公司,还差点入侵了清峰银纱,所幸有坚不可摧的黑衣人挡着,如果今天不是周末,估计连云舟也会被殃及。不过仔细点可以发现,杂草丛生的山间里,郁郁葱葱的树枝上,奇形怪状的石头边……等等等,都可以看到蹲点的身影。 向晴阳连窗户都不敢打开了,为了避免被脸色阴沉的畜生的怒火殃及,她主动抱起祁珞,去隔壁弹钢琴。 掏出手机打电话吩咐清人,之后听到舒心的钢琴声,祁明熠阴郁的心情才有稍微的好转,起身推门到隔壁。弹钢琴的是祁珞,而向晴阳窝在沙发里,睡得像猪一样,裙子掀起来了,露出了黑色的蕾丝底裤。 心里莫名的又涌起一股火,叫她好好带着祁珞,竟然就是这么带的,祁明熠大步走过去,将她拎起来,“你怎么跟我说的,起来,快起来。” 向晴阳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看到是祁明熠后,立马变得清醒,她挣脱开钳制住自己的魔爪,穿上拖鞋,“我有些困,不小心睡着了,现在我就去陪她。” 祁明熠昨晚太“热情”,向晴阳严重的睡眠不足。男人越做越精神,女人越做越累,说的就是他们。 第22章 飞镖惊魂 中午吃过午饭,祁明熠像只大灰狼一样,把祁珞骗去睡午觉,之后拖着向晴阳回了房间,扔上床。 “我想睡觉了。”拉过丝滑的被子把整个身子盖住,向晴阳故意躲避他眼里的不良信息。 祁明熠不发一语的上床,用力拉开被子,摆正女人的身体,迅速脱掉她的裙子,向晴阳啊的尖叫,祁明熠垂下头,安慰道,“不会疼了,真的不会疼。” 他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每次都会疼,向晴阳自然不相信,她试着躲开,“晚上再来,我好累。” “别乱动,”大掌覆上柳腰,一直往下,祁明熠拽下她的底裤,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嘴角,“我轻点,真的不会疼了。” “昨晚才做过,不要对我这样……” “晴阳,”他颇有耐心的出声,隔着胸衣揉了揉她的丰盈,“不痛,我轻点,乖。” 秀眉微微蹙起,向晴阳不情愿的瞥过头,真搞不懂为什么他这么热衷于这方面的事,每次做完她都接近虚脱,累得快散架,身体也酸痛不已,难受得想哭。一想到等会儿又是这样,她就不愿意,趁祁明熠吻得忘情疏于防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拉过被单裹住身体就跑。 冲进隔壁,向晴阳快得像离弦的箭,飞到了祁珞床边,用力摇了摇她,“我来了,快醒醒,我陪你玩游戏,你爸爸又要折磨我,所以你快醒醒,祁珞,快醒醒……” 在向晴阳的奋力摇晃下,祁珞终于睁开了惺忪的大眼,见她还不是很清醒,向晴阳又急忙说道,“你不是想我陪你看电视吗?我现在就陪你看。” 早上祁珞拿着遥控器,想看看蕊姨的偶像剧,向晴阳一句“我要睡觉给我滚去弹钢琴”把她打发了,祁珞扁着小嘴弹着钢琴,向晴阳呼呼大睡,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威胁道,“少跟你爸爸告状,敢哭我就离开这里。” 向晴阳肯陪她看电视,祁珞肯定愿意。早上重播完了,下午又在重播,调到另一个台,又是丁绵蕊的影子,哪儿都有她。 没一会儿,祁明熠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出现了,向晴阳下意识的把薄被收紧点,他全都看在眼底,倒也不恼,只是往她旁边一坐,似笑非笑的出声,“不热么?要不你回房去换衣服。” “……”她才不去,好不容易出来了,再回去他肯定会玩反锁,接着玩掠夺。 赵玉端着切好的苹果块上来,放下去之后不忘瞪了向晴阳一眼嘴里还念叨着,贱货,大白天的也不穿衣服,合着勾引谁呢,小蕊比你好多了,哼…… 声音很小,不知道祁明熠有没有听到,反正向晴阳自己是听得十分清楚。 晚上八点,祁明熠给施珄榭一通电话喊到了施会所,出门前还不忘揣着向晴阳,一起到了包厢里。奢华与贵气伴随着烟雾缭绕一起沉沦,一群富家子弟围在一起违法赌博,这里就玩现金,一堆一堆的扔,以万为单位的零钱看都不屑看。 “我都为你准备好宝贝了,你还带女人来,”施珄榭十分痞气的对向晴阳吹了声口哨,又对祁明熠眨眨眼,“这女的怎么那么眼熟,是不是就是上次给你按在车里的那个,哈哈哈哈……”想到上次无意中看到晃动的车,施珄榭就疯狂的大笑。 面对调戏,向晴阳满脸通红,一时间找不到来反驳他。虽然在场的人是无所谓,可她就觉得自己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了众人面前,羞得恨不得钻洞。 “什么车里那个,这是我家里的,我的小宝贝最喜欢她了,”祁明熠给她穿回了一点衣服,就是恶作剧的不帮她穿完整,“我喜欢按床上,车里挤死了,没有床上来得爽。” “技术好的话在哪里都爽,那是你技术不好,”施珄榭又调侃了声,然后推开一旁的女人,“让位让位,老板来了还不起来,哎呀啧啧啧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晚上我在床上再好好教教你。” 娇嗲声,哄笑声,口哨声,什么声音都有。向晴阳真后悔来到这里,如果早知道是来这里,打死她她都不来。祁明熠带着她走过去,让向晴阳坐在他旁边,直接开赌。 他们的花样很多,上一次玩麻将,这一次人比较多,玩梭哈。 牌局重现,向晴阳肯定记得这个,也就是在赌场里的那次,她受了最大的屈辱,当众被…… 祁明熠吃喝玩赌样样精通,尤其是玩梭哈,他就没有失手过。上次为了羞辱向晴阳,他故意放水,人生中第一次玩梭哈玩“输”了。 “等等等等,”施珄榭突然叫停,“赌注还没来呢。”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保镖带进来了个男人,浓眉一挑,施珄榭指了指不远处的柱子,“把他绑那里。” “少爷,饶命呀,我再也不敢了,底片都交给您了……”男人呜呜求饶,却还是抵不过面无表情的保镖。 “别他妈给我瞎嚷嚷,还没开始揍你呢叫什么叫,你们给我堵住他的嘴,”施珄榭不耐烦地吼几声,接着又装作一脸狗腿的看向祁明熠,“老板,您看可以开始了么?” “开始。” “快点,老板说了开始了,发牌发牌。” 牌局开始,祁明熠从底牌开始到翻牌,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向晴阳以为他太自大,却不想他赢了。 “老板赢了,”施珄榭推了推一旁的女人,“宝贝儿,快去把东西拿上来。” “好,这就去。”女人十分听话,很快便拿了飞镖过来。 如果说,向晴阳不知道拿飞镖的用意的话,那现在,在保镖往被堵住嘴的男人头上放了苹果之后,她终于知道他们要玩什么了。 这群畜生。 单手抱着向晴阳,祁明熠另一只修长的手拈起一支飞镖,就那么坐着,几乎连瞄准都没有就飞射出去……向晴阳反射性的捂住了眼睛,之后便听见一片喝彩声,飞镖正中苹果。 “再来再来,”施珄榭又招呼道,“老板好手法,再来一场。” 祁明熠又赢了,拈起飞镖看都不看就飞出去,苹果再次中了一镖。接下来的几场里,都是祁明熠赢,向晴阳都要怀疑当天在赌场他是不是故意的。 当施珄榭提出要让他蒙眼睛之后,男人当场被吓尿,是真的尿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有顺着裤脚流出的湿热的液体,恶心得几个模特在装吐。 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有不耐烦闪过,祁明熠似乎是玩牌玩腻了,他站起身,抓了一支飞镖,又拉起向晴阳,走到离男人四米远处。 “你要做什么?”慌乱的抬起头,向晴阳总感觉他要借手杀人。 “别怕,不会失手的,”他说着,举起她的一只手,塞了一只飞镖到她手里,语气十分轻快,“我教你玩,中了算你的,没中算我的。” “你疯了,会死人的。” “天天都有人死,多他一个不多。”他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无所谓。 “疯子。” 向晴阳挣扎着要走开,却被祁明熠用力固定在原地,“你不玩也得玩,别动,我教你,你怕什么。” 祁明熠抓着向晴阳的手,这回他瞄准了,向晴阳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连指甲都不敢用力,整只白嫩的手操控在他的手里,前后晃动了几下,飞镖便咻地一声飞出,正中苹果。 向晴阳松了口气,不过祁明熠很快又抓着她要来,被绑住的男人面如土色,继续下去,他会有被吓死的可能。向晴阳本就不是个管闲事的人,可她这会儿却觉得祁明熠过份了,把人的生命当儿戏,飞镖一把一把的飞出,这万一失手…… “我不玩了。” “再玩两把,他都还没被吓死呢。” “你够了,要玩你自己玩。”向晴阳甩开他的手,一脸不情愿,就是想弄死人,也别带上她。 伸手拽住她的手臂,祁明熠的愠怒全都表现在了墨黑的眼睛里,今天他憋了一天的火,不找别人泄火那就只有向晴阳,他会玩死她。 打牌和说话的声音噼里啪啦响,所有的人有意避开这两个人无声的战争,各个一脸事不关己,当作没看到。向晴阳跟他对视了三秒钟,最终还是被他击败,祁明熠的眼睛黑得发亮,像是巨大的漩涡,时时刻刻都有些吸人心智的危险。 他定定的看着向晴阳,接着头也不回的把飞镖射出去,下一秒,传来男人困在喉间的痛苦闷哼,祁明熠帅气的收回手,他就是故意的,飞中了男人的裤裆。 松开向晴阳,祁明熠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半死不活的男人跟前,薄唇轻启,语气冷冽,“你以为谁都是能拍的?要拍我的时候,怎么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小兄弟?” 第23章 把钱还我 这个男人是以贩卖别人丑闻为生的,出了名的大胆,别人不敢拍祁明熠,他却铤而走险,想着金山银山,便疯狂的跟踪猛按快门,拍了伪一家三口,还有许多特写。除非是焦点是在另一个人身上,否则封度市没人敢刊登有关祁明熠的负面新闻,但是有一家敢。 那家报社时不时刊登有关祁明熠的事情,只要是有关他的事情,销量就到达巅峰。杂志报纸上的男人有时候衣冠楚楚的谈生意,有时候放荡的左拥右抱,有时候与名媛美女周旋……反正只要有他,就会有人看。 男人便找到了这家报社,照片以高价卖了出去。有关祁明熠的新闻都会给报社的老板先过目,再确定要不要刊登。很不巧,这家报社的老板就姓施,此时正坐在牌桌前跟几个女人搂搂抱抱的。 自己的烂摊子自己处理,施珄榭把祁明熠找了过来,并设了牌局,玩梭哈谁玩得过他?不过就是走走过场打发打发时间,然后按着他的脾性,给准备了飞镖,可以慢些死,多玩一点时间。 向晴阳看着男人裤裆上的飞镖和涨成猪肝色的脸,冷汗直冒,祁明熠真缺德,什么不好飞非要飞那里。她移动脚步想要走,只是没走到门边,就被一股力气拽了回去。这双手不是祁明熠的,他的连指尖都是冰凉的,这一双却是温暖无比,更准确的说是热,大概是摸女人摸出来的。 施珄榭把向晴阳拽到身边,推走旁边的宝贝,拉着向晴阳坐下,“来来来,陪我们玩几把,你男人还没玩够呢,你就想走。” “我没钱。”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跟着祁明熠的女人会没钱才怪,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般,施珄榭觉得好笑却也没点开,他吊儿郎当的开口,“没钱就堵衣服。” “赌衣服就赌衣服,”祁明熠拉起向晴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随即又指着像死狗一样的男人对一旁的保镖摆手,“把人拖出去,按照老规矩处理。” 向晴阳听在耳朵里,却什么都没敢说,还有老规矩,估计祁明熠任何缺德的事都没少做。 看到祁明熠下来,施珄榭瞬间就蔫了,跟他赌,那是在找死。一个圈子都知道,在赌方便想要赢得祁明熠,那是他自己不想赢。 “你怕了?”看着施珄榭没开口,祁明熠挑衅的对他扬扬眉,“欺负我女人的时候怎么就见你那么勤快。” “谁怕谁,来就来,”男人果然是不能被激的,一激就答应,在这方面,施珄榭算是沉不住气的一个,“你们这些女人都看好了,今天我把祁明熠脱光,让你们欣赏欣赏一下他的裸/体,准备好纸巾,不要喷鼻血。” 腐女们一阵欢呼,男人也跟着起哄,向晴阳一脸窘迫。 牌局改成麻将桌,施珄榭朝另外两个人挤眉弄眼,不想脱光就一起围攻姓祁的。而事实证明,不想输还得看姓祁的,围攻也没用。只需要一圈下来,三个男人就给脱得只剩下底裤。 “不脱了行吗?”施珄榭捂着裤裆,眼神像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你脱完了也不够刚刚输的。” “给钱行吗?” “你看行吗?”祁明熠问一旁的向晴阳。 施珄榭朝向晴阳投去求救的目光,向晴阳想着之前他调戏自己的时候,她是个有仇就报仇的人,祁明熠又给她这个机会,于是她说,“不行。” “脱。” “我给钱,把这件底裤买了。” “刚刚是谁说给钱没意思的?刚刚是谁说脱就脱的?刚刚谁要围攻我的?” “脱就脱!!!”施珄榭没什么不好的,就是性子冲动。 他伸出手拽下的瞬间,祁明熠带着向晴阳迅速转身出了包厢,后面传来一阵女人几近发疯的尖叫。 翌日,云舟最顶层办公室,男人衣冠楚楚的坐在办公桌前,高大的身子凹陷在座椅里,名贵的钢笔在修长的十指间畅快的转动,祁明熠一脸高深莫测,当九点整的时候,斜飞入鬓的眉间多了一丝不耐烦。 女人推门而进,一双恨天高踩在大理石上噔噔噔响,大卷长发随着身子走动在腰间飘逸着,性感妩媚,精致的妆容使整张脸又带了一丝俏皮,丁绵蕊走到祁明熠面前停下。 “你迟到了三分钟。”祁明熠看了一眼时间,九点零三分。 “我这不躲避记者么,又不是故意的。” 祁明熠很少等人,本来就没有耐心,更别说是迟到的人,“迟到就是迟到,请不要找任何理由。” “好了啦,”娇嗲了声,丁绵蕊又接着说道,“这么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手里的钢笔停止转动,祁明熠坐直身子,一脸认真的开口,“你的电影在三天后上映对吧?” “没错,你想看我请你去看。” “你没发财的时候我买票请我手底下的人看,现在你发财了,果然不一样。” “那时候不刚才出道么?我一直把你的‘恩惠’记在心中,放心,我是个感恩的人。” “你所谓的感恩,就是利用我,利用我的小宝贝,来达到你宣传的目的?”祁明熠勾着嘴角冷笑。 被说中心思,丁绵蕊面带尴尬,虽是稍纵即逝,却逃不过祁明熠锐利的眼睛,她巧笑嫣然,精致的唇角漾开来,“这哪能是利用,我不过就是沾沾你的光。” 高大的身子又陷回去,长腿交缠在一起,祁明熠修长的手指放在扶手上,盯着她似笑非笑道,“掐自己的胸好玩么?” 呃……丁绵蕊僵在原地。 “去开个记者会,澄清,我放你一马。” “他们捕风捉影,何必当真。” “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那也得需要时间。” “今天下午两点。” “明熠,”丁绵蕊为难的说道,“电影上映之后我会澄清,最近是真的没有时间。” 好不容易起了东风,怎能不借点箭?丁绵蕊只是这么想着,却不想祁明熠在给她的箭上点火,她将引火烧身。 “滚。”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同她“商量”下去。 “好吧,你放心,三天之后,我一定开记者会。” 祁明熠没有接话,丁绵蕊也就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出了办公室。 向晴阳一大早来到学校,去了躺寝室,艾妮在呼呼大睡,卫迦栗也在,正在梳头发。两个人对视了一秒钟,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流动,向晴阳回过头,去推艾妮起床。 “快起来,该上课了。” 艾妮翻了个身,头发乱得像个鸡窝,呢喃道,“再睡一会儿。” “八点钟有我们一起的选修课,你自己把握好。” “谁的?” “灭绝。” “等等我,我马上好。”闻言,整个人瞬间清醒,艾妮快速从床上爬起身,咻地溜下。华倾里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要得罪灭绝。 艾妮洗漱完,卫迦栗还在化妆。向晴阳有些意外,以前那个低调的寒酸女不见了,卫迦栗漂亮了不少,性格也变了不少。 傍晚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之后才发现是清峰银纱的司机,大致意思就是要接她回去。回哪儿去?向晴阳冷笑一声,不发一语的挂了电话。她就呆在学校里不出去,华倾是严到出名的,她还不信了,祁明熠能闯进来。 艾妮和猪朋狗友出去外面吃饭,组队相约今晚要去网吧杀一个晚上,临走前还特意问向晴阳早餐想吃什么,明早给她带。卫迦栗化了个美美的妆,拎起Chanel经典款单肩包,踩着高跟鞋甩门而去。裘宁更不用说,只有来大姨妈的时候才会呆在寝室里捂肚子,很明显,她现在没来大姨妈。 于是,寝室里空荡荡的,剩下向晴阳一个人。 拿起衣服去洗澡,向晴阳出来的时候给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后退一步,眉眼间尽显慌张。祁明熠正坐在她床下的椅子上,长腿交搭着,乌黑如玉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给吓得说不出话来,向晴阳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司机没有打电话给你?”他答非所问。 “明天得上学,住学校里方便些。” “你有钱还我了?” “……没有。” “没有跟我走。”祁明熠说着就站起身。 “我不走。”她反射性的答道。 祁明熠悠悠的转过身,探寻的目光将向晴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确定?” “明天我得上课。” “不走现在就还钱!” “……”卡里是有很多钱,可那些钱都不是她的。 “拿来啊,还钱了我就让你留在这里。” “……”明明知道她没有钱,却非得这么逼着,真的很恶劣。 “没有钱就用身体来还,”像只猎豹般扑上去,祁明熠伸出爪子,快速的把向晴阳摁在地下,她啊的失声尖叫,男人捂住她的嘴,垂下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现在就还,脱光张开腿来还!” 睡衣上拉扯到极致的感觉再次传来,向晴阳很清楚,这是要碎裂的前奏,恐惧感使她快速反应过来,用力拉走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身子克制不住的哆嗦,她呜咽着求饶,“别撕我衣服,我……我走,你别撕我衣服……别在这里。” 第24章 多少次了 闻言,祁明熠不慌不忙的松开手,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捏了捏向晴阳白嫩的脸,星眸黑润,泛着莹莹的光,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 “你很荣幸,总让我有一巴掌拍死你的冲动。”他十分自大的说,只要是别人和他扯上关系的,那都是荣幸。 “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很想上你。”他盯着她上下起伏的锁骨,眸光深邃如狼。 “……”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无耻,为防止他要实行他现在想的,向晴阳急忙伸手推他,“你起来,我跟你回去。” 唇瓣一牵,有些恶作剧的笑出声,看着向晴阳担惊受怕,祁明熠就觉得心里无比畅快,心情一好,他也就不会为难她,站起身的时候顺带把她拉起来,“收拾下你的东西,这个烂寝室,不住也罢。” 向晴阳服从的爬上床,把贺祺给她的东西都拿下来,放进行李箱里,留在寝室里肯定不安全。拉着行李箱猫着腰跟在祁明熠身后,比做了贼还要心虚,所幸是晚上,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祁明熠的帕加尼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停在楼下,这么拉风的跑车多多少少会吸引些目光,向晴阳犹如一阵风,冲在祁明熠前头拉开门坐上了副驾驶,才得以喘口气。 祁明熠有些哭笑不得,想说她什么可等到要张口的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他默默的把车开出了华倾。 向晴阳没有看错,那些平时一丝不苟的看门狗,亲自来为祁明熠开门,她差点就给气得七窍生烟,上次迟到了一秒钟,他们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进去,害她只得花钱去酒店住。 赵玉看到她的时候,黑着脸小声叨叨,又来了,还拖着行李箱,真不要脸。 长舌妇,向晴阳装作没听到,拉着行李箱和祁明熠上了楼。 “我天天跟你睡觉,”她在更衣室里摆放着衣服,祁明熠拿了浴袍要去洗澡,听到她的话便顿住脚步,等着她的下文,“也……也不可能一直都是欠你一亿。” “你直接说。” “你一直说我欠你一亿,可我已经跟你睡过好多次觉了。”向晴阳又绕了一圈。 “你想以次数抵债?” “……嗯。” “可以,”似乎是遇到了好玩的事儿,祁明熠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笑得艳若桃花,“你的价格就按千诱那些中等的来。” 千诱的每个宝贝都很漂亮,上中下等是按照才艺来排的,越多才多艺等急就越高,特等的不过才三个。 “可是……”向晴阳垂着头,连耳朵都渐渐粉红,尴尬的视线打在合身的裙子上,她想再多争取些,“我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跟你……都说第一次比较值钱。” “你的第一次给了手指。”他扬起似笑非笑的唇,乌黑如玉的眼瞳里多了一分戏弄。 “那也是你……你的手指。” “这样吧,也按照千诱的来,你自己算。” “……好吧。” “衣服都给你看个洞了,快跟我进来。” “你自己去洗。” “我要在浴室里做。”他笑得很无害,黑色的瞳仁愈发幽深,满眼不良信息,每当这副模样时,他准是又要发情了。 “……”听见祁明熠这么说,她只得跟进去。 向晴阳记得很清楚,在浴室里,发生过一次。祁明熠又把她抱到床上去,重新展开掠夺,两次…… 三次…… 四次…… 之后,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向晴阳终于支撑不过去,略带难受的哀鸣了一声,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男人牵开的嘴角略带嘲讽的意味,戏弄的眼神从女人凌乱不堪的胸脯掠过,大掌重新覆了上去,狠狠揉了把,今天晚上他就是要玩她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就是心情好陪她玩玩而已,向晴阳却当了真。 还钱,还个屁,就是还完了,他也有别的招儿为难她。 全身发痛,向晴阳不知何时又浑浑噩噩的转醒,身体被上下的颠簸,使劲晃动,异样的感觉还在百骸四肢来回碰撞,祁明熠的俊脸越来越清晰,然后又有些模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谁来告诉她多少次了。以往祁明熠只来一次的,今天晚上又不知道是哪里惹着他了,这么不要命的践踏她。 男人又狠狠撞了几下,之后身子便剧烈的颤抖,结束了今晚最后一次欢爱的时候,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多少次,你记住没?”耳边传来祁明熠沙哑的戏弄声。 “……” 向晴阳一脸茫然,但还是艰难的从床头柜上超过早就准备好的本子和笔,昏迷过去的时候停留在了四次,再加上昏迷中正在做的五次,借着古董台灯传来的柔和昏暗,纤细的手指握着笔在本子上写上了日期和次数。 “你别给我乱记。”祁明熠瞥了一眼。 “我这还记少了,”她发出虚弱的声音,差点累得动弹不得,“之前的我明天再好好算算,现在我很累。” “之前的不算!!”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他,扔下笔就缓缓闭上眼睛。 祁明熠轻笑着把笔和本子抽走,随意扔在床头柜上,伸出长臂,将向晴阳搂在怀里,意犹未尽的又到处吻了吻,才闭上眼睛睡觉。 向晴阳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不算刺眼的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溜进来,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自己也光溜溜的。身子酸痛不已,像是麻木了,祁明熠发起疯来,还真的有搞死她的本事。 门突然被粗鲁的推开,赵玉黑着一张老脸大步走进来,“向小姐,你再不起来少爷都要回来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懒的女人,还不赶紧起来!” “你先出去。”向晴阳从没见过这么神气的佣人,赤身*曝光在人前,她面带懊恼,急忙拉过被子遮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穿衣服,都发生那样的事情了,还装什么装?” 祁珞手里拿着一盒酸奶,边吸边走进来,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走到赵玉旁边。 “唉,小姐呀,你赶紧出去,别让这个坏女人把坏传染给你,她是贱人你别跟她玩……” 向晴阳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她裹着被子起身,赫然发现床单上有一抹嫣红,她吃惊的瞪大双眼。 “你……”赵玉也满脸错愕,按着祁明熠的脾性,跟这个女人睡了那么多夜,不可能会不碰她,更何况她身上经常有暧昧的痕迹,“你……” 腹部一阵绞痛,向晴阳才确认道,“我来大姨妈了。” “脏东西,呸呸呸呸……”赵玉连连呸了好多声,转身要去抱祁珞,祁珞却快速溜走,钻到向晴阳身后,赵玉苦口婆心的跟上来,“小姐,快跟我出去,我让别人来收拾。” “难道你没有么?”见赵玉面带嫌恶,向晴阳便讥诮的讽刺她,“也难怪,都这么大年纪了,天天叽叽喳喳的,一看就知道你是更年期。” 在赵玉目眦尽裂要冲过来厮打她之前,向晴阳急忙跑到更衣间里,祁珞也连忙跑进过去。尔后是关门声和千年不变的念叨,小姐呀,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向晴阳盯着后面的小尾巴,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别再跟着我。” “……”祁珞猛吸了一口酸奶,然后也盯着向晴阳看。 “没听见赵玉说么?我是坏女人,不高兴了就会打你的,所以你最好别过来。还有,你别痴心妄想,我是不会做你后妈的。” 向晴阳说完,拿着卫生巾和衣服去浴室,砰地一声,把企图闯进来的偷窥狂祁珞隔绝在了外面。 身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特别是胸前,她都不知道祁明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在蹂躏。向晴阳洗去一身不堪,出来的时候祁珞还在外面,咬着吸管,酸奶早就喝光了。她穿着低调而奢华的短裤和一件小背心,向晴阳发现,这两天她都没有穿厚重的公主裙,自然卷乱蓬蓬的,这样看来,倒是像是贪玩的孩子。 她直接越过她,床单已经有人换过,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想到逃了课,她立马拨通艾妮的电话,想让她帮她补请假单。 “艾妮。” “谁呀,干嘛呀。”艾妮那边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是晴阳。” “哦,你先等等啊,我打完这一场,就帮你带早餐回去……妈了个巴子的,你是饭桶啊,叫你砍他你砍谁,靠,我们队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猪,谁让你进来的……”不用想向晴阳都知道她在干什么,顿感怅然间,艾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晴阳先不跟你说了我杀完人再说拜拜。” “……”望着被匆忙挂断的电话,向晴阳一脸无奈,艾妮永远都杀不完,别指望她能干什么事。 坐在梳妆台前梳好头发,向晴阳回头又看见那乱蓬蓬的自然卷,看着实在碍眼,于是她对祁珞招了招手,“过来。” 第25章 遭到质问 祁珞听话的走过去,向晴阳伸手夺走她早已喝完的酸奶,丢进垃圾桶里,又把她拉到自己跟前,“看在你没有选择那个老女人的份上,我就勉强再为你梳一次辫子,你家里佣人这么多,干嘛要来烦我,真是讨厌,跟你爸爸一样。” 向晴阳说到讨厌她的时候,后面总要丧心病狂的加一句“跟你爸爸一样”,也不知道是在讨厌谁。 “……” “其实呢,你要是少点缠着我,我就不会讨厌你了,最好是去跟你爸爸说你非常讨厌我,让他赶我走。” “……” “当然,你不会说话,你是不是……”向晴阳顿了顿,还是没把那伤人的“哑巴”两个字说出口,清澈的眸子转了转,她又重新找了一个话题,“你妈妈是谁啊,她是不是自然卷,你长得像你爸爸是没错,但头发肯定是像你妈妈,因为你爸爸是自然直。” “……” 向晴阳重新认识了“对牛弹琴”这个成语的意思,她帮祁珞编了刘海发箍,让她整个光洁的额头都露出来,大眼睛一眨一眨,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很会放电。向晴阳意外的发现,她竟然能读懂她眼里的意思,“你别痴心妄想,这次是例外,想要明天再帮你做发型?做梦吧,我吃饱了撑到了。” 推开祁珞,向晴阳开门去楼下,小尾巴也跟着下去。肚子饿得慌,厨房里香飘四溢,深深刺激得她的胃大闹空城计,向晴阳走了进去,迎上赵玉犀利的目光。 “可以吃饭了么?我很饿。” “向小姐,少爷还没回来。”赵玉皮笑肉不笑,别以为叫你小姐就真的把自己当个人,此小姐非彼小姐。 “可是我很饿。” “少爷一个人养我们清峰银纱那么多人,很辛苦,请你有一点良心,也有一点自知之明,少爷是一家之主。”赵玉说得一板一眼。 祁明熠那么多钱,再多的人也养得起,向晴阳心里腹诽着,又开口说道,“我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要不点心也可以。” 她是真的饿了,还有面对赵玉这个老女人,她体内的叛逆因子爆发,总想跟她对着干。 “那是因为你在睡觉,怪不得别人。” “……”向晴阳真想呼她一巴掌。 她气哼哼的转身,祁珞迎了上去,后面传来赵玉讨好的声音,“小姐呀,饿了么?鸡汤已经好了,香喷喷的,来,我这就打给你喝。” 听着这些话,向晴阳差点被气吐血,赵玉就是故意的。没一会儿,祁珞端着一碗汤出来,后面还传来赵玉的阴魂不散,小姐呀,你别给她喝,浪费…… 祁珞走路不是很稳,但她还是把鸡汤端到了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向晴阳面前,一滴都不漏,讨好的推给她。向晴阳瞥了一眼,本来不想喝,可一看到赵玉冲过来要端走,她立马端到自己手里,皮笑肉不笑的对祁珞说了声,“谢谢。” 赵玉气哼哼的走开,祁珞喜滋滋的坐在向晴阳旁边。电视机放的还是丁绵蕊参演的电视机,忽然觉得她有些碍眼,向晴阳空出一只手拿着遥控器换台,“看动画片吧,你们小孩子都喜欢。”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不代表祁珞也喜欢,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机。野兽捕捉到猎物就撕咬,吃掉,就像祁明熠对待向晴阳那样,也只有那头蠢狼喜欢吃熟的羊,都说是骗小孩子的,这个小孩子可不代表祁珞。 祁珞拿起遥控器,换了蕊姨的主演的电视剧。 “你一个小孩子看什么偶像剧?早熟。”向晴阳嘀咕了声,转头喝着她的汤。 祁明熠六点半准时进家门,让人端来了那碗香喷喷的鸡汤,亲自为祁珞打了一碗,又给向晴阳打了一碗,这本来就是要给她们两个人的。早知道是这样,向晴阳也不会跟那个老女人客气。 腹部胀胀的,她也没喝多少就吃不下,丢下碗回卧室。 祁明熠在书房忙到十点钟才回卧室,进门的时候,向晴阳已经钻进了被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他洗过澡,关灯上床,带着一身沐浴露清香抱住了床上的女人,没有熟睡的向晴阳伸手推他,“别……” “不是要早些还钱?” “我身体不方便。”其实她很庆幸,总算是躲过了,不过又想着那么多的钱,还到何时才是个头。 他想起了前些天在车上看到的那些东西,也就悻悻然作罢,躺在一边睡觉,手臂不忘霸道的搂着她。 祁明熠睡相不好,向晴阳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过这也实在是太不好,四肢绵绵密密的缠在一起,一个晚上都非得这么做,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不着痕迹的伸手推开,向晴阳刚要爬起身,又被无声的拖回去,一双修长的脚也很快缠了上来。 “该起来了。” “……” “六点多了。” “晴阳……”又是低低的声音传过来,祁明熠闭着眼睛,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她的嘴角,吻了吻。 “……” 伸手探进睡衣里,冰凉的掌心覆上柔软的丰盈,祁明熠使劲揉了揉,听到女人闷哼,他的力度又放轻了些。男人在早上的时候都喜欢发情,向晴阳终于验证这句话是真的了。胸前传来湿热的感觉,祁明熠灵活的舌在上面游走着,引起女人一阵战栗,向晴阳尴尬的伸手推他,“现在不行。” 他抓住她的手,又在那线条优美的锁骨上轻轻咬了咬,才说道,“真是扫兴。” 掀开被子起身,向晴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祁明熠又折回去,懒懒的瞥了一眼,“你这个BF怎么那么烦,一早就打电话过来。” 向晴阳心里一阵欣喜,接着躲过祁明熠的视线,小心的跑去阳台接电话,视线不忘盯着卧室,看见祁明熠去浴室,她也就放心的接通。 “贺祺。” “晴阳……”传来贺祺略带沙哑的声音,朦胧之中,似乎还带了一层醉意,向晴阳还听到了打酒嗝的声音,“我想你。” 犹如蝶翼的长睫轻轻颤动,向晴阳薄薄的耳朵上出现了一层粉红的透明,嘴角带起娇羞的弧度,她仿佛看到了贺祺咧开嘴角,看着她柔和的笑。 “为什么这两天都不打电话给我?”没等向晴阳回答,贺祺带着醉意朦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连短信都没有,我一直等,却没等到。” “你喝酒了吗?”眼瞳轻轻晃动,向晴阳才想起重点来,“你那边已经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 “因为我想你。” 心跳有那么一瞬间漏了一拍,向晴阳嘴角挽起愉悦的弧度,粉嫩的脸颊在清晨的空气中渐渐染上了娇羞的红,眼帘轻轻颤动,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如果贺祺再说下去,她都要承受不住了,贺祺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你呢,有没有想我?” “有。”她很肯定的回答。 又传来贺祺低低的笑声,虽是在通电话,可向晴阳仍然能想到他红薄的唇微微咧开的模样,还有那整齐洁白的牙齿,贺祺一笑,那精致的眉眼也会染上美丽的气息,还有那个深深的梨涡,足以颠倒众生。 “贺祺。”向晴阳轻轻唤了声。 “嗯,”他轻应着,半晌之后才再次传来他的说话声,“我得睡觉了,明天还得工作。” “好,你别喝酒了,注意休息,不要太辛苦。” “记得想我。” “我知道,”她小声应着,心中微甜,瞳若秋水,“你也是,晚安。” 向晴阳顿了三秒钟,讶异的发现手机还在通话状态,她又喊了声,“贺祺。” “你先挂。” “……”向晴阳又怔愣了片刻,之后便喜笑颜开的应道,“好。” 这是两个人的那么通电话中,贺祺主动要求她先挂电话。 握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向晴阳才轻轻转过身,不转还好,这么一转,魂魄都差点被吓跑了,“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祁明熠裹着条浴巾,利落的黑色短发是刚擦过的半干,光着膀子,胸肌结实,六块腹肌也充斥着惊人的力度,完美得不可思议。向晴阳才发现,他锁骨的线条几乎十全十美,似乎比她的还要美……真是变态,向晴阳在心里咒了声,自己有那就去啃自己的就好了,偏偏就要来咬她的。 “贺祺是谁?”他冷不丁问出声。 心脏重重的颤了下,向晴阳面上涌起心虚之意,两只漂亮的大眼泛着胆怯的光,她整个人犹如被悬在了半空中,一脚踩不到底,也不知道祁明熠听到了多少。 第26章 虚惊一场 “你哑巴了?”没有得到回应,祁明熠不由得觉得有些气恼,眸底暗流涌动,微微拧起的眉透漏着不悦,嗅觉敏锐的他总觉得向晴阳在背着他搞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就是BF。”见他不高兴,向晴阳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如果祁明熠知道去网上查,那么肯定能查到,贺祺在国外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向晴阳会关注国外的财经新闻,因为贺祺偶尔会出现在上面,西装笔挺,帅气逼人。如果还不知道的,那么市里的恒信,那可是国内响当当的集团,祁明熠不可能会不知道。 向晴阳偶尔经过,总会瞥一眼飞入云端的恒信大厦。贺祺告诉过她,国外的市场已经开辟得差不多,再过不久,他就会回来,坐上最顶层的办公室,指点江山。 “你最好的朋友是男的?”狭长的眸子眯起慵懒的弧度,祁明熠一张俊脸半明半昧,深邃的眼神看得向晴阳发虚。 “交友不分异性和同性,”看他又转向面无表情,这是生气的前奏,向晴阳急忙解释道,“我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小时候没上过学,那个时候没有钱,功课也不好,他会帮我补课,就像是……恩师。” “你没有钱,那你怎么去华倾上学的?”据他所知,华倾可不实行优等生免费政策,而且学费是出了名的贵。 虚荣心么,越贵越有人往那里挤,富人拼门面,穷人拼未来。 “市里的有钱人会聘请人,放假了我就会去兼职,有时候课少,我也会去打工,勉勉强强能应付得过来。”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连向晴阳都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华倾的学费可不是那么容易凑齐的。不过确实会有些怪异的雇主,以高额的佣金雇佣人去帮忙,不让人呆在家,就是为了图个清静。又或者是那些出国的,房间空荡荡的,也会需要有人打扫。 “你倒是挺有能耐,又或者说你运气好,竟然靠着这些就能凑齐学费,”讥诮的斜睨了她一眼,对于这个解释,祁明熠勉强算满意,他也就听到了名字和一个“好”字,就算他的心机再深,单凭这些,想推测什么也推不出什么来,他边往里面走边甩下一句,“进来帮我穿衣服。” 向晴阳松了一口气,默默的跟上去。 去到寝室里的时候,奋斗了一天两夜的艾妮才推门而进,风尘仆仆的,手里还拎着一份早餐,除此之外,那张瓜子脸上还多了两个黑眼圈。 “哈哈哈哈哈……”一阵疯狂的大笑之后,艾妮把早餐放到了向晴阳的桌前,一张俏丽的脸蛋掩饰不住兴奋,“小螃蟹被杀个片甲不留,太大快人心了。晴阳,早餐我给你带回来了,赶紧吃吧。” “……”向晴阳嘴角抽搐,她早就吃过了,而且本来是昨天的,给换到今天来了。 “今天谁的课?” “不是灭绝的。” 艾妮钻进卫生间洗漱完便钻到床上,呼呼大睡,她上课只看课程表,没有灭绝的,那就睡觉。 傍晚时分,向宇航在校门口逮到了向晴阳,郑重的把手里的两把钥匙塞给她,向晴阳一头雾水,“你做什么?” “我要出国了。” “去哪里?”向晴阳震惊的问,昨天还一起吃过午饭,今天就要走了。 “纽约。” 他早就可以提前毕业,只是手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就一直耽误到了现在。该是放手拼搏的时候了,资金充足,人脉甚广,华尔街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去闯一闯。 “那还回来吗?” “废话,我的房子和车子都在你手里。”向宇航白了她一眼,墨绿色的眼眸里有鄙视在翻涌。 “送给我?”她开玩笑的问出声。 “等我回来,我送给你一幢大别墅,”向宇航无比认真,“这幢太小了。” “为什么要走?” 他忽然笑开来,立体的五官越发出彩,明媚生辉,向宇航邪魅的勾起嘴角,“你舍不得我?” 自从他的母亲过世后,向晴阳还从来没见他这么笑过,难免有些呆滞。她缓过神来,实话实说道,“有点。” “那就给我抱一下。”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又带着一点沉痛,像是在面临生离死别。 “好。”向晴阳主动走上前,伸手揽住他,就算是道别之礼。 “你喜欢我吗?” “还行,你是个好人。” “我看你也挺顺眼。” “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你。” “为什么?” “把放在我屁股上的手拿开。” “摸一下又不会死。” 向晴阳伸手推开他,向宇航流里流气的笑,朝她挥挥手,“拜拜,明天凌晨的飞机,就不用你送行了,别觊觎我的房子和车子,回来之后给你送上更好的。” “你不回来我就霸占你的。”她看似开玩笑的应道。 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向晴阳才缓过神,回头见到了那辆熟悉的帕加尼,向晴阳吓了一大跳,脸色瞬间苍白,反射性的要逃走。只是,能明显感觉到的车窗里的两道凌厉的视线抓住了她的脚步,迫使她站在原地。 推开车门,祁明熠优哉游哉的从驾驶座出来,校门口人流遇上了高峰期,他一出现,就引来无数花痴的尖叫,甚至马上就有人认出了他是云舟的祁董,惊呼声瞬间就犹如烧开的水一样沸腾,明星出场的作用都没有他来得大。 猛然抓住那只企图后退的手,动作麻利不带一丝泥水,且霸道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祁明熠就那么拽着向晴阳,大摇大摆的上了车,车门轰然闭合,绝尘而去。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的就敢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莹白的手指扶着方向盘,他不悦的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尽是嘲讽,“我要是不出现,指不定你给我戴绿帽子。” “你误会了,那是离别之礼,他要走了,就拥抱一下。”向晴阳实话实说。 “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车钥匙和别墅钥匙,他要出国,叫我先帮他看着。”向晴阳不敢撒谎,祁明熠不可能没看到。 “连这些东西都给你,”冷哼一声,祁明熠又冷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向宇航?” “跟你什么关系?你哥?” “学长,”怕事态严重,向晴阳又加了两个字,“而已。” “学长而已就摸腰摸屁股?要是你那个best friend呢?是不是得滚到床上去?”祁明熠拉长了一张俊脸,微挑的浓眉显示他很不高兴。 泄气的垂下头,向晴阳选择沉默,祁明熠一张毒嘴能把黑的道成白的,她说的再多也是苍白的徒劳。可在祁明熠看来,他就当她默认自己是个*,有了他,还要在外面水性杨花的乱勾搭。 想到此,祁明熠就被气得七窍生烟,猛踩油门,帕加尼如同离弦的箭,快得让向晴阳脸色惨白,翻滚的胃让她差点吐赃物在他华丽的车里。 最后一声咆哮声以一个漂亮的甩尾终结,帕加尼停在了阑霓路的一家美容院门口,祁明熠气定神闲的解开安全带,面无表情的朝着脸如菜色的向晴阳甩了句,“滚下来。”之后他便大步走进了华丽的美容院。 生怕他的“癫痫病”再次发作,虽然现在看似就没好,但向晴阳还是不敢多耽搁,捂着难受的肚子下了车,步伐踉跄的跟了上去。 美容院的经理让向晴阳联想到了吕璎,看那巴结的表情与奉承的话语,她都要怀疑吕璎转行了。祁明熠不发一语的伸手指了指向晴阳,经理便会意的叫来造型师,拉着向晴阳坐上巨大镜子前的宝座。 “这位小姐皮肤好好,”也不知道是想要巴结还是向晴阳真的漂亮,造型师一个劲的夸赞,“长发及腰,发质柔软,呀,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 其实她没有夸大其实,向晴阳拥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被微风扬起的时候,飘逸顺滑,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脸在长发的映衬下更是倾城。祁明熠在校门口就是目睹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骚样”,想着别人也见到了,他瞬间怒火攻心。 此时他搭着一双长腿凹陷在舒适的沙发里,懒懒的眸子从杂志里抬起来,不痛不痒的瞥了下镜子里的那张脸,冷冷的说道,“没有东西来映衬,也不过如此。”语毕,他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放在一旁的hermes和她一身名牌。 造型师不自然的笑了声,以此将尴尬掩起。向晴阳本想讥讽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身上的名牌足以吓死人,努了努嘴却还是闭上了,被畜生咬了,还有咬回去的理么。 第27章 酒会风波 出来的时候黑夜已经降临,大街上灯光璀璨如星,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开始了。 化着精致妆容的向晴阳脚踩着三寸细根跟在祁明熠身后,本想映衬她却被她反映衬的礼服得体的贴在她身上,看到她的时候祁明熠暗沉的眸子有了一丝惊艳闪过。 不远处是施华洛世奇的专柜,祁明熠的目光一向很准,所以他第一眼确认的东西就不会改变,比如现在,他如鹰般犀利的目光扫视一圈,在十秒钟之内就给向晴阳挑选好了一套首饰。 工作人员知道他爽快,服务态度更是殷勤,也是,财神爷能不好好供奉么。 向晴阳瞥了一眼价格,心中暗自惊诧,戴上去之后她一身的行头就超过他了。漂亮的耳垂戴上那两颗钻之后,优美的锁骨也多了一层枷锁,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她也就一一接受,经历过之前的几次,她很清楚,反抗是徒劳的。 视觉动物在看到美好东西的时候,心情也会跟着好,祁明熠阴沉的眸子在看到那他最喜欢的锁骨之后才微微放光,十分畅快的刷完卡,这次出去的时候不但不忘占有性牵着向晴阳的手,还温和有礼的为她打开车门,畜生升级成了绅士。 一场商业性的酒会在高级会所里举行,大厅宽敞得让人找不着北,人很多,却丝毫不显杂乱,优雅得体,满眼都是风度翩翩的绅士和大方迷人的名媛。向晴阳叫不出名字来,却觉得眼熟的不少,大部分是电视上和报纸上的常客。 祁明熠拉着她的手就要放到自己微微拱起的臂弯间,向晴阳却一把抽开,声称自己能走,不愿意挽着他的手。上流社会的场合中,祁明熠不好发火,脸上若无其事,黑润的眸子里却有暗沉在翻涌,他低声甩了句,“滚去吃东西,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之后便难得一丝不苟,嘴角带着得体好看的微笑,就算是不熟悉,祁明熠也会自然的打招呼。商业伙伴么,指不定哪天要一起合作,就算是对手,也得佯装热枕。表面功夫这回事,对于阴险狡诈的商人来说,自然是熟练的。 虽然没参加过这种场合,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过猪跑么,聪明的向晴阳应付这样的场面,还是可以缓和过来的。她默默的呆在角落里吃东西,视线不经意对上衣冠楚楚的祁明熠,见他笑容举止皆得体,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演技比丁绵蕊还好,看似圆滑侃侃而谈,却笑里藏刀。 这里的人都一样,默契的合力出演一场精彩的心机大战,上流社会的场合,波诡云谲,捅人不见血。 刚刚说到丁绵蕊,丁绵蕊便来了。男伴是新电影的男主角,都是男主角了,能不吸睛么?更何况两个人还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大腕,一出场,就秒杀了无数对金童玉女。 清亮的眸子里略显过尴尬,向晴阳端着高脚杯的手暗自抓紧,指节微微泛白,却强装镇定。丁绵蕊身上穿的礼服,和她的是同一款。 而眼尖的商人们,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笑柄,各个眼里闪着精锐的光,这样的好戏在上流圈子里经常会上演,大家早已习以为常,对那些嘲笑也早已到了麻木的地步。可今天不一样,一个是祁明熠带来的,一个是祁明熠经常传绯闻的,如今无声的杠上了,能不精彩么? 丁绵蕊抬头挺胸的投来高傲的目光,向晴阳下意识的要找祁明熠,可他那个畜生,衣冠楚楚的站在人群中,嘴角挽起讥诮的弧度,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与他无关,又或者是要向晴阳求助于他。 祁明熠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红酒,红唇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轻轻蠕动了下,似乎在说,晴阳,快过来,挽着我的手,谁叫你不听话。 虽说没认识多久,可向晴阳怎么会读不懂他眼里的意思,小人,祁明熠就是个恶劣的小人。 就在她负气想要离开的时候,肩膀突然一沉,多了一只凝白修长的手,向晴阳侧过头,才发现是郁流旌。他也不是个好人,向晴阳反射性的想要推开,却被他搂得更紧,郁流旌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别乱动,我给你讨回公道。” 说着,他大大方方的搂着向晴阳走进了人群中,在丁绵蕊面前驻足,“丁小姐,许久不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游戏花丛的花花大少,能有几句话是真的。 “谢谢,你也是,成熟邪魅,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回以礼貌的微笑,丁绵蕊个子高,再加上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足以和郁流旌平视,略带挑衅的目光瞥了一眼向晴阳,她悠悠的开口,“这位是郁少的新宠?” “怎么能说是宠?”皮笑肉不笑的应着,郁流旌天生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即使是平视,丁绵蕊也感到压迫感十足,“新朋友才对,也是,丁小姐那个圈子里,都说是宠。” 即使空气中有尴尬开始流动,丁绵蕊也面色如常,本来就是演员,情绪自然能掩饰得很好。只是不等她回答,郁流旌又优哉游哉的开口,“不适合的东西,强加在身上也没有用,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句话丁小姐听过么?” “不知郁少的意思是?” “据我所知,丁小姐是个聪明人,这会儿就不用装糊涂,”郁流旌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她身上的礼服,目露嫌弃,他向来不会拐弯抹角,“这件礼服,非常不适合你。看看她,这衣服天生就是属于她的。” 郁流旌拉着向晴阳后退两步,让众人看清她们两个的差别在哪里。 向晴阳的身高一米六九,而作为模特出身的丁绵蕊要比她高出三厘米,差别就在这微不足道的三厘米当中。 复古风的藕粉色过膝连衣裙奢华大气,低调而不单调,设计师巧夺天工,更是将腰身处设计得天衣无缝。只是,这完美的衣服,当然也需要完美的衣架子来穿才行。 向晴阳身上的藕粉色每一尺每一寸,都与她的身体达到了默契无比的完美配合度,仿佛这件礼服,就是专门为她设计的。而丁绵蕊,因为个子高了些,原本属于胯骨的布料,却硬是给拉到了腰上,以此类推,纤腰部分自然也高了些,到达了胸部下方。 不注意的话绝对不会发现,丁绵蕊原本抱着庆幸的心里,却不想被拥有一双火眼金睛的郁流旌当场狼狈拆穿。 “还有,”风流而不下流的目光扫过向晴阳的锁骨,郁流旌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坏笑,眸光熠熠生辉,“低胸的设计不是露胸就能赢,就像是像我们一样的人,眼光又怎能狭隘?向小姐的锁骨,又或者上面一点,脖子优美的线条,呵呵,我就不比较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眼人,自己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铿锵有力,字字诛心,小小的一番说辞,就把深处水深火热中的向晴阳拉了出来,还丧尽天良的把丁绵蕊推进了火坑。 “你衬托了东西,那才是完美的境界,而不是让东西来衬托你。”他又不咸不淡的加了句。 即使有再好的演技,丁绵蕊也坚持不下来了,一向在上流圈子里游刃有余穿梭的她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当中,原本那些属于向晴阳的讽刺,全都到了她身上。听说祁明熠订了这样的一条礼服裙,她就把原本的退了,尽管自己的专属造型师说这不适合她,可她非要穿,不为别的,就是想在祁明熠面前找存在感,顺便给碍她眼的向晴阳一个教训,现在却悔不当初。 向晴阳一点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虽是无硝烟的战场却危机四伏,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无形的利刃刺得体无完肤,沦为笑柄,那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深深震撼她弱小的心灵,留下难以磨灭的心悸。 她愣愣的,就连有两道犀利的目光快要刺穿她都没一丝感觉,等到郁流旌拉她到长廊上,清凉的夏风才把她唤醒。此处安静了很多,向晴阳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些高,心中一凛,反射性的想要走开。 “我替你摆脱了麻烦,”郁流旌拽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和祁明熠的不一样,很温热,“你连谢谢都不会说?” “谢谢。”救了她也难以抹灭他伤害过她的事实,向晴阳没法平心静气的面对他。 “就是这么谢的?”轻轻一拉,向晴阳就到了他怀里,连连后退几步,郁流旌抱着她抵在墙壁上。 “你别这样,放开我。” 他垂下头,蓦地凑近,郁流旌与向晴阳的小脸,相差不到两厘米,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但是,我偶尔会做做好人,比如刚刚。” 第28章 跟我和解 “你想说什么?”向晴阳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坚硬的墙,郁流旌靠得她很近,说话间,气息都拂在她脸上,带起一层热浪。 “上次的事,我跟你道个歉,你就看在……你也伤害了我的份上,跟我和解。”有些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向晴阳那一脚真的很重,郁流旌男性尊严严重受伤,他就像是暴躁的狮子,烧红了眼,丧心病狂的想要报复。 “放开。”她固执的又重复了一次。 “你要是不和我和解,那就把人情还我,给我亲一口,当作是抵偿。”他无耻的说。 “休……唔……” 咄咄逼人的小嘴被封住,向晴阳吃惊的瞪大双眼,直觉就是自己要完了。按着郁流旌的角度,透过侧面的落地玻璃,刚好看到了隐忍着怒气朝这里走来的祁明熠。 一看到他,郁流旌就来气,他报复性的抬起向晴阳的长腿,搭在他的腰上,又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两具身体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加深这个吻,等着祁明熠的到来。 光顾想着自己的报复,却没有想到会伤害到向晴阳,郁流旌完全不知道,他又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看到这个*又给他戴“绿帽子”的时候,祁明熠气得脸色泛青,紧握成拳的指关节咔嚓作响,眼底比寒冰还要恐怖,他绷直了身子,大步上前拉开吻得“难舍难分”的狗男女。 “向晴阳,你这个*,给我过来!”用力一扯,祁明熠粗鲁的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向晴阳费了好大力气才得以站稳。 没有精神理会祁明熠,她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郁流旌这个畜生,用得力气差点把她捏碎掉。向晴阳正常的反应,在祁明熠看来却格外碍眼,“偷情”还敢摆出这副德行来勾引人。 他猛地强迫她站直身子,眸子一片怒火,迸发出兽一般嗜血的光,额头青筋突突挑起,十分骇人,再不把火降下去,马上就会有人遭殃,“你这个*……” “谁是*!”向晴阳盛怒的打断他,今晚委屈得要死,他倒好,冷眼旁观就算了,还不由分说上来就一顿骂,“你才是*!你女儿也是*!” “再说一句。”他的声音忽然平静了下来,脸色沉得可怕。 “你是*!你女儿也……”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了向晴阳接下来的话,她狼狈的趔趄几步,身子犹如狂风中的落叶般单薄,被肆虐之后,跌倒在冰凉的地上,忍不住发颤。 望着倒在地上的向晴阳,郁流旌原本戏弄的表情变得有些慌张,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要上前扶她的冲动。 发麻的手在看到那抹可怜的身影后暗自颤抖,祁明熠震惊的愣在原地,黑色的瞳孔不断收缩着,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 脑子里嗡嗡作响,耳朵里犹如隔了几层布那么难受,向晴阳艰难的想要爬起,鼻子一热,一滴刺眼的红滴落在了地板上。看到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她就像是受尽创伤的小兽,惊恐的往后退,喃喃道,“别打了,我承认我是*,你不是,你女儿也不是,我才是*。” 声音轻如蚊吟,祁明熠却听得清清楚楚,白皙的手停在半空中,如触电一般颤抖,深邃的眸光中有错愕在暗涌,他只是想扶她而已。随着向晴阳站起身,一滴湿热的鲜红滴落在了他的掌心里,热得发烫。 她的神情有些无辜,可那晃动得眼瞳中带了惧怕,眉宇间又有委屈的影子。看得祁明熠胸口一滞,觉得很不是滋味,把她伤成这样,他好像有了负罪感。 满脸是血的向晴阳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逃出了高级会所,就连服务生和门口的门童小弟都给她一脸血吓了一大跳。有人给她递来纸巾,她看都不看,一头扎进黑暗的夜色中,仓皇的逃走。 逃进了学校,安全的到达了寝室,门甩得震天响,感觉到伤害自己的人没有追过来,向晴阳才放心的沿着门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艾妮的耳机音量调到最大声,界面的厮杀声充斥着她的耳膜,可还是被向晴阳突然杀进来的哭声吓了一大跳。她朝那边吼了句“等等老娘”之后便啪地扔下耳机,冲到了向晴阳旁边,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啊,谁打你了?你穿得这么漂亮,是遭遇抢劫了吗?不要怕,姐姐带领我的团队杀过去,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碎了他的蛋……” 向晴阳充耳不闻,就是一直哭,拼命的哭,泪流成河。不是没被人打过,而是从来都没这么委屈过,他们两个之间的战争,凭什么要带上她?凭什么要把怒火迁在她身上? 祁明熠,有种你也甩郁流旌一巴掌啊…… 艾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后来又有些气,怎么问她都不肯说。高中到大三,跟向晴阳相处了六个年头,别说这样了,就连流眼泪,她都从来没见过。脸肿起来了,又全都是血,她叹了口气,去卫生间里拿来了一条湿毛巾,想帮她擦干净,却又被她推走。 从包里拿出手机,向晴阳拨通了贺祺的电话,听到她的哭声,一向沉稳的贺祺都给她吓到了,心急的开口,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沙哑,“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你……”她呜呜的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坐在办公室指点江山的贺祺拥有敏锐的嗅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在掩饰什么。 “我想你,就是想你,好想你……”她就这么哭着重复。 “过来我这边。” “贺祺……” “你现在到世纪广场去,我让人安排飞机,不用你去买飞机票。” “……”她的哭声止住了些。 “不是想我吗?那就过来,”贺祺沙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顿了两秒钟,他又添了句,“刚好我也想你。” “呜呜呜。” “傻子,到我这边再哭,现在听我的话,我马上让人安排,你去世纪广场。东西也不用收拾了,过来我给你买新的。” 良久之后,向晴阳才应了声,“好。” “嗯,我等你。” 向晴阳挂了电话,怔愣的起身,在艾妮惊诧的目光下,镇定的洗干净脸上的血,卸了妆,换掉天价礼服和首饰,很随意的塞在一个箱子里。 左耳嗡嗡的响,似乎听得不是很清楚,以至于站在她左边说话的艾妮她都没理。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贺祺送给她的宝贵的东西,向晴阳默默的提着包,出了华倾。 贺祺的私人飞机很豪华,但是再豪华,也减少不了她的惧意,因为这辆飞机即将飞上高空…… 清脆悦耳的《summer》突然又响了起来,是贺祺的,向晴阳急忙接通,“喂。” “害怕么?” “……有点。” “我在你心里,不用怕。” 贺祺的声音比寒冬中的阳光还要温暖,向晴阳本就泛滥的心湖再次崩裂,悲凉和委屈一扫而尽,肿了半边的脸也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浅浅的挂在唇边,没有受伤的另外半边脸柔和得令路人失神。 向晴阳默默的关机,在贺家的人的指引下踏上了这段旅程,再过十个小时,她就能见到心里的那个人。 对高度的那种恐惧感仍然徘徊在心间,向晴阳装作不在意,不往外面看,为了贺祺,再痛苦也得忍。 贺祺的属下送上来了可口的饭菜,向晴阳肚子是饿了,可是咀嚼的时候脸会疼,也没能吃下多少。走得匆忙,忘记拿药膏了,也不知道十个小时之后,脸会消肿多少,害怕贺祺会担心,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 向晴阳怔愣了一会儿,脱掉鞋子躺到柔软的床上去睡觉。想着能见到贺祺,向晴阳很快就睡着了。 十五岁的仲夏夜,那双温暖的手,还有宽阔的肩膀,男子倾城的笑容,美妙的钢琴曲……向晴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没有摧残,践踏,泪水,彷徨和钻心的疼痛,只有贺祺,最美好的贺祺。 见到贺祺的时候是在巴黎的傍晚,上身的白色T恤白得发亮,在夕阳的照射下衬出柔柔的光,深蓝色牛仔裤将他修长的腿包裹得更加笔直,脚踩时下最流行的运动鞋,短发飞扬,那张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比什么都要温暖。 向晴阳有些眩晕,印象中的贺祺永远都是一身正装,一丝不苟,现在的他却像一个大学生,如果真是的话……那就好了。 至少在学校里,可以天天和他相见。 对待别人的时候,贺祺都是冷冽之色,但看向晴阳的时候,却会淡淡的笑。比如现在,他暖暖的笑开,朝她招招手,向晴阳像只乖巧又略带娇羞的绵羊,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他身前,甜甜的叫着,“贺祺。” 第29章 浪漫之旅 待看清她脸上的伤时,贺祺如沐春风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边,梨涡也随着消失,眸子蓦地暗沉,眉宇间有怜惜之意,他抬起莹白的手,轻轻触摸她肿起来的半边脸,“是谁打的?” 嘶,向晴阳轻轻的抽气,贺祺急忙把手拿开,见她一脸哀伤状,“我跟我室友吵架了,后来就打起来了,被扇了一巴掌。” “那个喜欢打游戏的?” “嗯。”深知绝对不能跟贺祺说实话,她违心的承认,艾妮,对不起了,朋友就是想插刀便用来插刀的。 “傻子,早就叫你多吃点,”他看似责怪的出声,乌黑的眸底却难掩心疼,“这么瘦,怎么可能打得赢别人?” “好啦,不说这个了,我好饿。” “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下,再去吃饭,”他拎过她的包,为她打开车门,“上车。” 贺祺的车带着他独特的味道,向晴阳闻着,觉得很有安全感,更重要的是,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干干净净的。向晴阳暗自欢喜,先前受过的屈辱,在见到贺祺之后都一扫而光,她系上安全带,痴痴的望了眼他俊俏的侧脸,“我这样丑不丑?” “丑死了。” “……”她丧气的垂下头。 “开玩笑的,”贺祺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你怎么可能会丑,从你十五岁到现在,一直都很漂亮,最漂亮。” 贺祺的话将她逗得心花怒放,向晴阳像个懵懂的少女,经不起被心上人夸,默默的垂着头,脸色绯红绯红。贺祺低低笑了声,随后便发动引擎,平稳的将车子开往医院。 医生给向晴阳做了一系列检查,然后又用法语和贺祺沟通,贺祺的法语流利标准,向晴阳却一句都听不懂,只能静静的跟在贺祺身边,深深觉得,有他在,她可以不懂。 全都交代完之后,向晴阳紧张的小脸凑了上去,贺祺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放心,耳朵没坏,脸擦些药就能好,不过以后不许再打架了。走,带你去吃饭。” 他习惯性的走在前头,几步之后,感觉像是丢了什么,贺祺又转过头,将那只柔软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向晴阳乖巧的跟着,眸光潋滟,抿唇微笑,清丽美好。 贺祺没有朋友,出门的时候都是跟着一大堆随从,每次都犹如王者般走在前头,时时刻刻被簇拥着,如今却愿意与她齐肩并步,向晴阳别提有多高兴。 即使没有名贵的松露鹅肝,在简单的小饭馆也一样有情调,最普通的饭菜却是最有滋有味的。向晴阳吃得津津有味,连脸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时不时偷瞄贺祺几眼,偶尔对上,那就尴尬的转开,贺祺低声轻笑,嘴角弧度优雅,芳华绝代的脸上皆是柔和。 贺祺的别墅很温馨,跟可以媲美城堡的清峰银纱自然是不可相比,却是向晴阳喜欢的,因为这里面住着贺祺,就算是茅草屋,只要有贺祺在,她也会住得习惯。 贺祺喜欢清静,这里一个佣人都没有,只是偶尔请钟点工来打扫,他把向晴阳安排在了他隔壁的房间。 向晴阳晚上洗过澡出来的时候,贺祺刚好推门而进,穿着宽松的睡衣,手里拿着个冰袋和医生给开的药,大步走到沙发旁,对她招招手,“过来,我帮你擦擦脸。” 向晴阳拿了皮筋把长发都扎起来,乖巧的坐在贺祺旁边,贺祺的动作轻轻的,看着向晴阳皱眉,他也会跟着蹙起眉头,“疼就说。” 眼前是贺祺凸显的喉结,再往上一点是尖尖的下颚和线条优美的唇,想起曾经那柔软的触感,向晴阳的心跳似乎加速了,耳际也有些烫,她晃动眼瞳,将视线移向别处,装作平静道,“不疼。” “明天想去哪里玩?” “你不用上班吗?” “带你去玩哪里有上班重要。” 心里美美的,嘴角也挽起浅浅的弧度,和贺祺聚少离多,向晴阳是真的想出去,“想去看薰衣草。” 知道贺祺在法国开始,她就无数次幻想过要和他一起去的地方,一有时间上网就找资料,一大把地方想去,可最吸引她的还是那块等待爱情的花海。 “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就带你过去。” “嗯。”她轻点了点头,双眸柔润如水。 祁明熠今天没去上班,在书房里解决几个视讯会议之后,便怏怏的坐在椅子上,一向熠熠生辉的眸子满是荒凉,寂寞的点燃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却呛得直咳嗽。 烦躁的把烟掐灭之后,就见到拿着奥利奥饼干的祁珞推门而进,屁颠颠的走到祁明熠身边,看她想要爬上来,祁明熠便伸出手帮助她。 “你又寂寞了?”一大一小四目相对,祁明熠的表情无比认真。 “……”拿了块奥利奥饼干,往他嘴里塞,天黑了,祁珞没忘记祁明熠在书房里呆了一天,连饭都没有吃。 “我也寂寞了,还真巧。”祁明熠嘴角牵出一抹忧郁的笑,随后便叼住她送过来的饼干。 “……” “你想那个女人了?” “……”只靠眼神传递信息的她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让她在外面骚几天,过些时间我再去把她抓回来。”说到底,祁明熠就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看到她满脸血的时候,他是真的吓到了,把人打得脑浆迸裂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当时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愣在原地,等到追出来的时候人早就没了踪影。那无辜而胆怯的表情,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就连昨晚睡觉的时候,都梦到了,纠缠得他浑身不舒服。 “想不想去幼儿园?”他换了个话题。 “……” “那里有很多小帅哥,找他们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就不会寂寞了。” “……”祁珞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不想去?小宝贝,这不行,你要学会跟人交流,要不试着叫一下我,来。” 祁珞从他身上溜下来,跑了,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话题。 祁明熠泄气的呆在原位,眸子涌动着暗沉的光,莫名其妙的,他竟然感觉自己失恋了。随即又敏感性的晃了晃脑袋,开什么国际玩笑!没有谈过恋爱哪里来的失恋。 翌日,晴空万里,阳光温和,向晴阳兴高采烈的坐上了副驾驶,贺祺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平原,芳草萋萋,这里连空气都美得妙不可言。 贺祺停好车 ,牵着向晴阳的手走在小路上,她才发现,原来普罗旺斯附近的小镇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这一条街类似国内的小摊,东西多而精致,却又十分便宜。 向晴阳挑了一条纯手工手链,换算成人民币也就八块钱,却是十分喜欢。忽然想起祁明熠买的那些贵重的首饰,感觉沉甸甸的,像是枷锁。 “怎么了?”看她蹙着秀眉,贺祺便贴近她问道,“不喜欢?” “不是,”她回过神来,嫣然而笑,那手链塞进他温热的掌心里,“帮我戴上。” 贺祺轻笑着抓着她的手,肌肤相互抵触的时候,有一种美好的感觉在向晴阳心里蔓延,一直到延伸眼睛里,化作迷人的水意盎然,美到竟让抬起头来的贺祺有片刻的呆愣。 “好喜欢,快付钱。”她就像个俏皮的女朋友,撒着娇要男朋友买东西。 这不关钱不钱的事,向晴阳就是喜欢贺祺买给她的东西。 镇上金发碧眼的居民十分淳朴,有礼貌的接过贺祺递过去的欧元,说着流利的法语,向晴阳听不懂,但也知道具体是什么,做生意的,无非就是欢迎下次再来。 九月份的薰衣草已经到了快要收割的季节,满眼灿紫,似乎连接到了天边,隔着很远,就能闻到浓郁的芬芳,清香怡人,美丽浪漫。不远处还有居民在收割,好不忙碌。 向晴阳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小脸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逐渐泛出粉红,总算是见到了这一片地方,等待爱情的地方。 而她那份爱情,现在就站在她旁边,贺祺嘴角轻勾,看着她说了句,“傻子。” “什么傻子?” “你在想什么,笑得像个傻子。” “啊,我……”想着脑海里憧憬的画面,向晴阳一羞,忙垂下头。 接下来更让她满脸通红,贺祺竟然从身后抱住了她!透过单薄的衣服,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贴在后背上那起伏的肌肉,贺祺咬了咬她的耳朵,低低道,“晴阳……” “嗯。”她的声音轻如蚊吟。 “你长大了。” 她望着一片花田,略显慌乱的眼眸盯着收割的人们,贺祺身上的男性专属味道弥漫在她鼻间,似乎比美丽的花海所散发出来的还要清香。后背上感觉到的沉稳的心跳令她手足无措,腰间的那双手白皙漂亮,贺祺完美得连手背上湛蓝的血管都充满诱惑。 贺祺忽然抱着她转身,倒在了一旁的花丛里,由于惊吓,向晴阳刚要叫出声,就被贺祺给咽了下去。她蓦地睁大双眸,英气的眉宇近在眼前,贺祺的唇凉凉的,像软绵绵的可口的雪糕,引得人战栗。 第30章 青涩往事 十秒钟之后,向晴阳飞出去的魂魄才归位完整,双眼缓缓闭上,手臂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脖子,两个人紧紧贴合,收到热情回以热情……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把向晴阳吓了一大跳,她反射性睁开眼睛,见头顶上是一个外国男孩,睁着无辜的绿眸看着他们亲嘴,跟他们的邪恶对比起来,他越发显得纯洁。 “贺祺……”她伸手推开他,面上一热,轻咬了下红唇,有尴尬从一双水眸里倾泻而出,“别闹了,有小孩子在。” 贺祺从容的坐起身,一丝难堪都没有,嘴角还带着浅笑,又出现了精致的梨涡。向晴阳像个做贼似的,头都快埋到地底下去了。 男孩很不怕生,而且十分友好,三四岁的孩子声音很稚嫩,说了几句法语,贺祺笑着和他交流。 “他说什么?”向晴阳弱弱的问了句。 “他说你很漂亮。” “别闹。” “这是真的,不信你问他。”贺祺一脸正经。 没等向晴阳说话,男孩的母亲追过来了,他们才发现,原来是不远处收割薰衣草居民的孩子,贪玩跑过来的。妇人淳朴又热情,特别是见到两个东方面孔的“稀有物种”之后,更是产生了带他们带家里去玩的想法。 呃,虽然现在正忙着收割薰衣草。 贺祺淡淡的拒绝,他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呆一起,妇人送给了他们一包熏衣草籽,盛情难却,况且向晴阳是真的想要,她想自己也栽种一些,便收入囊中。 回去的时候,贺祺带着她到超市里买了晚上的菜,都是些家常。对于这种感觉,向晴阳真的是喜欢极了,最平凡的“夫妻”生活。 穿着西装犹如王者般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贺祺这时候正围着围裙跟向晴阳厨房里忙碌,他还会做饭,认识贺祺已经五年了,向晴阳真的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晚餐十分和谐的进行,又美满的落幕,向晴阳去刷碗,贺祺收拾完桌子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分工合作。 晚上洗过澡,贺祺又过来处理向晴阳的伤口,热敷完散了瘀血,又帮她涂上药。 整张脸的顿时感觉怪怪的,向晴阳难受的皱起眉,贺祺摁住她想要去抓的手,往她的伤口上吹了吹气,“不能抓。” 伤口瞬间凉凉的,向晴阳另一边脸却热热的,贺祺性感的喉结在她眼前起伏,伴随着吹出来的气,薄唇上下张合,白天的那个吻又在她脑海中浮现,向晴阳又被搅得心神大乱,面色微微发红,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娇艳欲滴…… 贺祺又吻了她,柔柔的,却又带了那么一点霸道,四片唇紧紧贴合时,彼此顿感这滋味妙不可言,心头略过甜意,一股酥麻直冲百骸四肢。他似乎是觉得这样远远不够,便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放倒在沙发上,高大结实的身子也跟着覆了上去。 向晴阳脑海里都是他那句“你长大了”,那时候就总感觉贺祺在暗示着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 上衣被脱掉,贺祺湿热的舌在她胸前游走,引得她一阵战栗。她只知道浅浅喘气,不知如何拒绝,脸上浮起了红云,心里却在害怕,生怕贺祺知道了真相,她没有了那层代表清白的东西。 想到这个,她胆怯了。 从懂了男女之事开始,她就做好了准备,可最宝贵的东西却被祁明熠无情的摧毁,叫她现在怎么面对贺祺? 在她退缩着要推开贺祺的时候,他却自己停下来了,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急促得让她心慌。 “贺祺……” “你的身体现在不方便,我不伤害你。” 向晴阳瞬间一脸窘迫,神情难堪得不行……竟然连这个都忘了……只是她又想起了那段羞涩的过去。 长年的艰苦生活让她营养不良,跟着贺祺大鱼大肉了一个月之后,初潮姗姗来迟。 那天早晨,贺祺推门她的房门,要带她出去买衣服,那是他要去法国的前几天,他为她办好了入学的手续,准备带她去添置些东西。 她却捂着被子,不敢起身,床上有血迹,而且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肚子又痛得要死,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流产了。 曾经和贺祺窝在沙发里看纯情的偶像剧,男主角女主角牵牵手亲亲嘴,这时候屏幕就会切换镜头,没多久之后,女主角就怀孕了。又看了一部宫斗剧,女主被女N号推倒,捂着肚子夸张的叫道,孩子,本宫的孩子,快来人…… 而她现在“流产”的样子,就跟娘娘的一样,有血,向晴阳想着,自己是真的完了。出去玩的时候她紧紧牵着贺祺的手,晚上害怕的时候还钻到他被窝里去,不仅如此,她还趁他睡着了,偷偷亲了他,谁叫贺祺长得那么好看,令她忍不住,做了丧尽天良的事。 这下好了,报应来了,她竟然“怀孕”了,而且“流产”了。向晴阳哭得像个泪人,早知道她就不偷亲贺祺了。 ——哪里不舒服?我找医生来看看。 ——不要,我就是肚子痛,呜呜。 ——那更要找医生来看,你先别哭,我去打电话。 贺祺说着就要走开,向晴阳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霍地下床,猛然抱住贺祺的大腿,杀猪般的嚎啕,贺祺,我流产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呜呜呜肚子好疼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受到偶像剧的茶毒,她甚至还说,你不要难过,我们还年轻,可以再有一个…… 身躯明显绷直,贺祺僵在原地,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尴尬从乌黑的瞳仁一闪而过。这样的情况,叫他一个男人要怎么跟她解释? 后来贺祺叫来了保姆,四十多岁的女人哭笑不得的跟向晴阳讲了将近一个小时,又教她怎么应付这种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情况,还有真正的怀孕和流产不是她这样的。 向晴阳羞得满脸通红,窝在被子里,睡到了下午。第二天又红着张脸牵着贺祺的手出去买东西,恋恋不舍的送走贺祺的时候,她的第一次“流产”也就告终。 “晴阳,”他又低低的开口,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带起一层热浪,酥酥的,麻麻的,“今年冬天,我会回国。” “好。”她呆呆的应着,心里想着要怎么面对祁明熠。 “你等我。”他像是在承诺般。 “我等你。” 吻了吻她的嘴角,黑如点漆的眸子熠熠生辉,贺祺轻笑了声,伸手把向晴阳抱起来,搂在怀里。 阳台上的窗户打开着,凉风缓缓吹进来,扬起了她额前的发,向晴阳窝在贺祺怀里,浅浅的呼吸着,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清丽婉约。 经历了一天平凡的生活,贺祺第二天就带着向晴阳去逛品牌旗舰店,他穿着帅气的正装,她也穿着清丽婉约的裙子,贺祺的个子至少一米八四,为了看起来能和谐点,向晴阳穿了六厘米的高跟鞋,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 十五岁的向晴阳小得惊人,说得好听点是小鸟依人,粗俗点就是“侏儒”,体重七十多斤,个子也只有一米五出头,瘦弱的似乎一捏就碎。而二十岁的贺祺早已窜到了一米八几,再加上他天天沉着张脸,看起来既成熟又阴郁,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揣着向晴阳出门的时候,总感觉是在拉着女儿,贺祺走一步,她得跑两步,看他的时候脑袋也仰得发酸,总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现在好了,吃得好睡得好还不用辛苦做工的向晴阳长得比闪电还快,一年之内窜到了一米六,到十八岁的时候就窜到了一米六九,经过岁月的雕琢,她越发的水灵,连贺祺也暗暗吃惊。 现在轻轻抬头就可以看到他,向晴阳很欣慰,等她再努力努力,总有一天可以配得上他。 贺祺给她买了很多漂亮的裙子,还有漂亮的属于女人的高鞋跟,向晴阳一一接受,因为贺祺说,你是我的公主。 不需要公主裙,不需要水晶鞋,不需要城堡,不需要温柔的王子,只要有贺祺就好,因为贺祺会让她做公主。 向晴阳的头发直直的,长长的,乌黑亮丽,十分美。贺祺让造型师给她做了发型,发尾略微卷起,整体上看来有些凌乱美,视觉上也增加了丰润性,贺祺看了一眼,有些俏皮,很有灵气,他很满意。 向晴阳不在乎这些,贺祺喜欢,她就会喜欢。 第三天,贺祺因为公司里忙,最终不得不回公司里。向晴阳像个家庭主妇一样窝在别墅里打扫,擦得地板发光,又去整理贺祺的房间。贺祺的房间很单调,色系暗沉布局简单,却尽显成熟魅力,很符合他的性格。 更衣室里一排都是正装,向晴阳整理到最后,才看到大前天下午接她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看来是为了她特意准备的。想到此,她又偷偷抿唇轻笑,贺祺越来越好了。更重要的是,搜遍了别墅,除了她的,别的女人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发现。 在国外的时候,还神经兮兮的整天担心贺祺会交女朋友来着,还好没有。 第31章 又见畜生 收拾干净,出了些汗便去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向晴阳从贺祺的柜子里找到了钱,准备出去买食材。上回贺祺带她去过,步行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但人生路不熟的,生怕自己丢了,她还是决定打车。 今天晚上,她要给贺祺做一顿大餐。 到了超市里,按着原先列好的单子一一买齐之后,向晴阳满意的提着满满一袋子东西从超级市场出来,走到路边拦车。 出租车没拦到,眼前却停下了一辆带着牛叉车牌号码的迈巴赫,随着摇下的车窗,祁明熠阴魂不散的脸出现了在她的面前。向晴阳震惊得连手指都在发抖,神情惊恐的连连后退好几步,脚步一趔趄,差点就跌倒在路边的台阶上。 “向着晴天的太阳。” 他似笑非笑的喊出声,深邃如狼的目光让向晴阳反射性的拔腿就跑,手里的袋子不忘紧紧的抱在怀里,心里还念叨着今晚要给贺祺做晚餐的。 慢悠悠的吸完最后一口烟,祁明熠不慌不忙的掐灭烟头,伸手一掷,准确无误的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比玩飞镖时飞人家裤裆还要准。 啪,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半眯着眸子瞄准了向晴阳,对她做了射击的动作,尽管手里没有枪,神情却势在必得,“追上去。” “是。” 车子缓缓前进,没一会儿,就追上了仓皇而逃的猎物,这时他起了恶作剧的心,不急于捕捉,只是恶作剧的跟慢慢跟在她身边,祁明熠趴在车窗上,勾着嘴角,催促道,“再跑快点,你不快点怎么行?”顿了几秒钟后,他又气急败坏的吼道,“是谁让你把头发弄卷的!!” 鞋子甩掉了一只,那是贺祺昨天给她买的,向晴阳舍不得它,于是就停下捡,另一只也脱了,捏在手里,光着脚跑,也不管脏不脏,就只想跑快点。 “东西用不用我帮你拿?鞋子就不要了,丢了我重新给你买。”祁明熠又投去戏弄的目光。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口腔也给风灌得十分干涩,心里又害怕,向晴阳都快哭出来了,贺祺的别墅在热闹的市区,周边通畅得让她想钻的偏僻巷子都没有,偏偏又不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 终于看到了让人心安的警察叔叔,向晴阳想也没想就冲过去,喘着粗气惊慌的喊道,“I need help!One of the bandit…” 祁明熠霍地打开车门,飞跨几步,迅速捂住向晴阳的嘴,成功的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竟敢骂他是强盗,不要命了。两个属下从车上下来,拿出相关证件处理事情。而向晴阳就被祁明熠拖进了车里,砰地关上车门时,食材也尽数散落在华贵的座椅上。 “你竟然敢给我跑出国,看来你这几天过得还挺滋润,竟然会穿高跟鞋了,啧啧,还是名牌来着,我买给你的怎么没见你穿。”他斜着嘴角讥讽,向晴阳倒在座椅上,眸底晶莹的泪水眼看就要落下。 原以为她只是回学校去了,吩咐人去抬她回清峰银纱的时候,却发现不在。后来经过一番彻查,才知道跑到法国来了,祁明熠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他特别赐给她几天自由,竟然跑这么远来,能不生气嘛。 最让人生气的是,她好像和她那个BF住在一起。 “放过我……”她最终还是掉下眼泪来了,挣扎着坐起身,手不小心按到了一个番茄,瞬间就烂了,红色的汁流向真皮座椅。向晴阳心中瞬间涌起心疼之意,不是因为弄脏了他昂贵的车,而是因为那是要做给贺祺的晚餐。 “还钱来。” “等我毕业之后,我会挣钱还你。要不明天开始,我多打几份……” “住嘴!”祁明熠怒吼着打断,浓眉冷眼瞪着她,“你能还得清么?知不知道我这辆车多少钱?如今给你的破番茄弄脏了,还?你要还到什么时候?你欠我的钱,这辈子都还不完!” 首饰衣服什么的都不算,就说她每天在清峰银纱里的吃喝拉撒,单单是高贵的物质生活,向晴阳就不知道要欠下多少钱。还钱?卖无数次都还不完,祁明熠无耻的想,别说卖身,每次都是他在伺候她,哪里来的卖。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咬着下唇,面色开始发白,两只大眼戒备的盯着祁明熠。 “跟我回去。” “我不回……” 砰地关门声打断了向晴阳的话,两个属下已经搞定了警察叔叔,各自坐好。从后视镜里触及到了祁明熠的眼神,便会意的发动引擎,他们训练有素到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做什么。 看到车开走,向晴阳更加慌了,她伸出爪子,胡乱抓着祁明熠,“放我下车!畜生,你这个只会强/奸人的畜生,放我下去……呜呜呜,祁明熠,放我走……” 强盗,畜生,强/奸,祁明熠俊脸不禁拉长,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有什么不会说的。他握住她的皓腕,想要好声好气哄来着,红薄的唇却吐出恶毒的话,“再敢给我放一个字,我不介意再强/奸你一次。”到底是只畜生,不折磨人就好了,哪里会干好事。 “……”闻言,向晴阳哪里还敢再说一句话,只能委屈的闭上嘴,深秀的美眸里滚动着泪花,两手紧紧抓着衣摆,无奈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今晚还要给贺祺做饭的。 “算了,看在你暂时听话的份上,我带你去你的BF最后一面。”他看似“豁达”的说道。 “不要!!!”向晴阳几乎是反射性的吼出来。 给贺祺看到祁明熠就完了,什么都完了,祁明熠这只畜生,一定会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贺祺的。 “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么?作为……咳,算是男朋友的我,你应该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认识’,我也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过。”拖她去施会所的那两次,祁明熠认为算是,至少圈子里的,都知道她。 “我跟你回去,”她无奈的开口,有再大的委屈,也不敢表露出来,“现在就回去,他很忙,现在不在。” “我可以等。” “祁明熠,现在就走吧,你女儿肯定是想我了,我得回去看看她,马上就回去,好不好?”她抬头无比焦急的“商量”。 狐疑的瞥了她一眼,祁明熠转头讳莫如深的看着车窗外,这么神秘,他还真的非要去看看不可。 向晴阳三番两次商量,口水都说要干了,但司机还是把车开到她的住处,祁明熠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向晴阳不得而知。 “去收拾东西,我给你五分钟。” “收拾完就走行吗?” 考虑了五秒钟,祁明熠松了口,“行。” 向晴阳把食材收好,飞一般冲了进去,迅速把贺祺买给她的衣服鞋子都塞进了行李箱里,拿出手机打通贺祺的电话,却是秘书接的。简单让她转告贺祺她要回国之后,便拉着行李箱出门。 来的时候只拎了一个包,走的时候却装了一个行李箱;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走的时候心里却如塞了棉花,万分难受。 祁明熠环视了一眼别墅,一看就知道这一带都是富人区,不仅奢华,连户主的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是一个金屋藏娇的圣地。 司机帮她把行李箱放上了后备箱,向晴阳上车的时候,座椅上已经被人擦干净了,她把食材留给了贺祺,让他回来的时候可以做饭吃。 “你的BF叫什么名字?”祁明熠突然间忘记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再说一次会死?” “会。”会难过死,祁明熠一定是要做什么,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切。”他不屑的冷哼,优美的唇形紧抿着,转头看向车窗外,一脸不悦。 祁明熠的飞机比贺祺的还要豪华,向晴阳却战战兢兢的,被吓得脸色惨白,又得飞一次,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坐在一旁的祁明熠的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早都跟你说了,不会掉下去的。” “……”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 “难道你给人吊起来悬空过,所以有了这方面的阴影?” 闻言,向晴阳娇躯一震,手拽紧了自己的衣服,吓得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好了,不吓你了,”看她这样,祁明熠才知道她的恐高症有多严重,他指着桌子上可口的饭菜,“吃饭吃饭。” “我吃不下……” “吃不下就来做运动。”他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意有所指。 向晴阳肯定知道是什么,她急忙伸出颤抖的手,端起碗,把饭菜往嘴里送。祁明熠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唇齿留香,之后把手放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时不时看向晴阳一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向晴阳填饱肚子,他立马伸出手,将她拎起来,“过来睡觉。” “我不睡。”看到那张大床,总感觉象征着什么。 “不睡也得睡,还有j□j个钟头才能到。” “我在椅子上也能睡得着。”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他把她丢上床,双眼泛着淫光,表情猥琐得像是在哄骗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第32章 你别乱来 向晴阳刚要爬起,就被祁明熠抓住了脚腕拖回去,鞋子被脱掉,就连裙子也被脱掉。紧接着,祁明熠也脱得只剩下一件底裤,快速的爬上床,擒住向晴阳的肩膀,拖进怀里,霸道的搂着。 刚一凑近她,一股淡香便直冲鼻端,祁明熠呼吸一紧,还没缓过来,又望见眼前的雪肌,乌黑的眼眸越发幽深起来,小腹处眨眼便被燥热席卷。 向晴阳动弹不得,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祁明熠身上的男性气味和体温令她无所适从,她只得紧咬着唇,身子绷得死紧,一点都放松不来。 “你这套新内衣挺好看的。”祁明熠冷不丁来一句,嗓音带着不正常的沙哑。 “……”向晴阳抬眸望他,见他满眼不良信息,心里一惊,不好,又要发情。 “好看得我心痒痒。” “你别乱来。” “你说得对,我就是想乱来了。”他无耻的承认,伸手去拉向晴阳的胸衣。 向晴阳脸色大变,尖叫着爬起,却被悄然拖回去,祁明熠伸出魔爪,往她翘挺的臀部啪的一下,流里流气骂道,“*,向晴阳,你还敢拒绝我。” “不要过来!你也知道的,我来大姨妈了,还没过。” “还敢撒谎,”扒掉她裙子的时候就看到了,真还有的话祁明熠就是再畜生,也不可能会对她下手,“安全期吧?多好,你不用吃药,我也不用戴那该死的套。” “祁明熠,你别这样,”早上刚走了,向晴阳平时就一直盼着走,可这一次,她却后悔了,如果还在的话,现在也不用遭罪,“至少不要在飞机上……” 他对她的求饶视若无睹,坏笑两声,便拽下她的底裤,祁明熠拿着向晴阳眼前扬了扬,勾着唇邪笑,“大姨妈呢?小骚,你实在是太不乖了。” 也不管祁明熠是从哪里找出来的外号按在她身上,向晴阳犹如不幸被捕上岸的鱼儿,拼命的打挺,却终究逃不过被宰杀亨饪完然后送上床变成祁明熠的一道菜肴的下场,注定要被吃干抹净。 向晴阳惨叫着哭泣,竭尽全力的扭动,企图把身体里那恐怖的东西甩出,不想男人却入侵得更深一步。 “啊……” 她还是感觉到疼了,泪水大颗大颗的落,祁明熠按住她的身子,瓮声瓮气道,“别乱动,该死的,才几天没动你,就这么紧。” 退出她的身体,向晴阳还以为畜生愿意放过她了,可畜生终究是畜生,他不会变成小白兔,也不会变成小绵羊,而是化身成为野兽,进行更加残忍的掠夺。此时,向晴阳的身体里又多了两根手指,正在进行有节奏的抽动。祁明熠猴急到来不及做前戏,卑鄙无耻的企图用手指调缓她更快的适应。 又羞又痛,然后渐渐转为酥麻,向晴阳抓着枕头挡住了脸,却被祁明熠拉开,放到了她的腰下,位置也迅速调好,他邪笑了声,“这样方便些。” “滚开,你这个畜生!”她伸出手拼命捶打,对他来说却是不痒不痛,向晴阳哭成了泪海,绷直了腰,十分不愿意配合。 对于床上高手来说,只要够湿润就好,所以祁明熠才不会理她那些无聊的小把戏,她闹她的,他还不是照样爽。狠狠的践踏,祁明熠垂下头,趴在她的锁骨上,像个吸血鬼般啃噬,“别反抗,越反抗我就越坏,到时候哭着求饶也没用。” “放过我,祁明熠,你放过我吧……我不舒服,滚……” “你总说我强/奸,我看你就是喜欢玩强/奸这个调调。” 祁明熠做红了眼,将她拎起来,摆出各种各样的难堪的姿势供他赏玩,她哭得越大声,他就更加兴奋,在欲/望的促使下,他便更加激烈的玩弄她,深入浅出,不断厮磨。 如同动物一样趴在床上,向晴阳羞愧得无地自容,周身都泛出淡淡的粉,握紧了颤抖的粉拳,贝齿似乎要将红唇咬破,眸中怒火翻滚,熊熊燃烧。 身体又被翻过来,祁明熠像只疯狂的魔鬼,不断的在她身上掠夺。两个人就像是八辈子的死对头,她反抗得越厉害他就越坏,他越坏她就越反抗,不断循环……天生的实力悬殊,向晴阳最终不敌祁明熠,在他的亲狎的动作里,眼前一黑,狼狈的以晕倒告终。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发泄完了,全身舒爽的趴在女人身上,喘了几口粗气,之后便起身,把案发现场整理好。 祁明熠拿来早就准备好的药膏,涂在向晴阳还有些发肿的脸上,看来自己下手是真的有点严重,应该挺痛的。想到此,他不由得放轻了动作,知道因为药效会刺痛,他不忘吹了吹。 好一会儿,他才捡起地上的衣服帮她穿上,也给自己穿好,钻进被单里,搂过向晴阳亲了亲,“骚骚,睡觉吧。” 小骚和骚骚来源于“*”,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好玩,反正祁明熠就喜欢这么叫她,特别是在办她的时候,他就喜欢她在床上那副骚样,明明很享受,却非要反抗,不好好配合,能不气人么,她乖点他也可以对她好的。 中午到的清峰银纱,向晴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缓缓的睁开眼,还未完全清晰的视线里有一颗小小的头颅,待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向晴阳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囚笼里。 祁珞像只贴心的小棉袄,见向晴阳醒来,便体贴的为她倒来一杯水,也实在是渴了,想着自己还得活下去,她半坐起身,接过就喝。 不甘寂寞的爬上床,祁珞沉默的坐在她旁边,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她锁骨上的伤痕,后妈又受伤了。 “滚,看什么看!”向晴阳秀眉紧蹙,没好气的出声,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轻咳了几声,才得以把话清晰的吐出来,“就是你爸爸干的,你爸爸是个畜生,你是个小畜生,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祁珞一脸无辜,这关她什么事。向晴阳狠狠瞪了她一眼,忍着狂揍她一顿的冲动,把水喝完。 祁明熠突然推门而进,按着她刚刚说话的声音,他肯定是听到了,想着那个巴掌,向晴阳不禁觉得害怕,慌乱的收回视线,不知如何是好。 他大步走过来,指着向晴阳手腕上的那条手链,勾着嘴角开口,面带讽刺,“这是你那个BF送的吧,啧啧,真是小气,住那么好的房子,却送这么寒碜的东西。” 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向晴阳发射性的把手藏进被子里,却被他无情的抓出来,祁明熠伸手一拽,手链就到了自己手中。 “你要干什么!还给我!”向晴阳伸手要去抢,这可是贺祺送给她的。 冷笑一声,祁明熠狠狠将手链掷在地上,串在一起的珠子顿时四分五裂,弹跳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向晴阳眼睛都直了,立马掀开被子下床去捡,边捡边怒骂,“畜生!强盗!禽兽!你会遭雷劈的!!” “来呀,你来劈呀,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祸害遗千年,我干尽伤天害理的事,也没见有过什么灾难,”不屑的冷笑几声,祁明熠的眸子里满是嘲讽,他勾着唇轻蔑的出声,“你他妈就是自己在作死,早就警告过你,对我的小宝贝好点,要打要杀要强/奸都冲我来,别给我对付一个无辜的小孩子。” 祁珞无辜,她又何尝不无辜?向晴阳强忍着泪水,眼底通红,那里面点缀了无尽的悲伤,她卑微的半跪在地上捡破碎的手链的残骸。受再多的委屈也不会有人看一眼,只有贺祺,也就只有贺祺! “小宝贝,来,跟我下去吃饭,”伸出手将一脸呆愣的祁珞抱在怀里,祁明熠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恶狠狠的说道,“弄好了就滚下来吃东西,好好养你的身体,饿坏了身子我要有火都无处泄。” 算她自己作死,警告了再警告,就是不听,小宝贝对她那么好,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又那么听话,却总要被她骂,祁明熠看了就不爽,非常不爽,而每次不爽,他就会虐待她。 “哪天我真的杀了你。”向晴阳边捡着珠子边喃喃道,声音很小,祁明熠却听到了。 “尽管来,不把我弄死我就把你弄个半死。”他嗤笑一声,嘲笑她不自量力,随后便抱着祁珞下楼。 大部分珠子都不知跳到哪里去了,向晴阳把残留的珠子收好,走到浴室里掬起一捧冷水狠狠泼向自己的脸,洗去狼狈,又用毛巾擦干。没有人对自己好,那她就对自己好点,打开门去楼下吃饭。 佣人看到她穿着睡裙就下来都一脸惊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世风日下呀,那一身痕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向小姐,请不要这么明显,我们都是有雪亮的眼睛的。 祁明熠十分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刚要叫她滚上去换,可又看到了她通红的眼睛,想着再骂下去可能会骂残,自己想玩都没得玩,低咒了几声,也就作罢。 向晴阳静静的吃饭,打她巴掌这件事就像消失的肥皂泡,再也没有浮出水面的趋势,她不提,他也不提。向晴阳没有感到一点轻松,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隐隐在蓄势待发,只要她露出任何不利于祁珞的举动,那么令她措手不及的狂风暴雨就会扑面而来。 她发誓,敢再说一次祁珞的不是,祁明熠绝对会再打她一次。 第33章 妈妈不祥 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个没完没了,祁明熠掏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丁绵蕊,十分优哉游哉的接通,“喂。” “明熠!!”丁绵蕊的声音跟平时比起来高了许多,语气十分激动,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说。”祁明熠悠悠的接着开口,一双墨眸有意无意瞥向向晴阳,又望了望祁珞,十分惬意。 “你何必要这样赶尽杀绝!” 优美的唇型轻轻牵开,祁明熠忽地又笑开来,只不过是嘲讽的弧度,“我给过你机会。” “你知不知道我给你害死了!!!” “祝你好运,再见。”语毕,他便啪地挂了电话,听着丁绵蕊的声音这么凄厉,他不由得心情大好,眸光也变得格外明亮。 敢打祁珞的注意那就该死,祁明熠视线不禁瞥到对面默默吃饭的向晴阳,哦,对了,还有那天晚上酒会闹出来的事情,别说他不给她报仇,他一个电话就让丁绵蕊走投无路,郁流旌那个狗东西做的算个屁! 丁绵蕊的电影上映了三天,票房却只有五十万。这件事就像是一记闷雷,在娱乐圈炸开了锅,沸腾不已。此部影片由影后作为主演,并有大牌在其中挑大梁,导演和制片人更是下了血本,巨额投资,倾尽心血。 可这会儿,是真的血本无归。 片子刷低了中国影片史上最烂片的记录,影评低分无下限,惨遭影迷前所未有的强烈鄙视,拿过多项大奖的丁绵蕊遭到了史无前例的迎头痛击,哪次不是过十亿票房,可这次,她是真的成为了烂片中的女王。 听到男人得意的笑声,向晴阳抬头瞥了一眼,随即又很快转开,看到这父女俩她就想吐。丁绵蕊的声音很大,她也听到了,万万想不到这个男人的能耐这么大,连娱乐圈也能参上一脚。 填饱了肚子,向晴阳丢下碗想要离开,却被阴魂不散的祁明熠喊住,“吃饱了吧,那就过来,我的小宝贝还没饱。” “……” “她想要你喂她,我都先让你吃饱了,别不识好歹,赶紧滚过来。” 向晴阳被逼得快疯了,被大的践踏,还要被小的蹂躏。她无奈的转过身,缓缓道,“我帮你喂她可以,但是得抵债。”她想到了那压死人的巨额债务。 “你没睡醒吧?”讥诮的扬起唇,祁明熠伸出葱白的手指,敲了敲餐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略微不耐道,“过来。”还没做事呢,就想谈条件,活腻了。 “我要抵债。”她固执的坚持。 在小孩子面前不好动用儿童不宜的黄色暴力,祁明熠耐着心又重复了句,“过来,她饿了,看你中午不吃饭,她也跟着不吃。” “一次一千。” “……”顿了三秒钟,祁明熠难得妥协,“你得给我好好喂。”反正她欠他的钱永远都还不完。 从他怀里接过祁珞,向晴阳想把她放在椅子上,她的小爪却紧紧揪着她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松开,一定要坐着她的大腿。向晴阳想用强的,却被祁明熠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所震慑住,她不得不罢休。 向晴阳很卑鄙很小人,喂一口她就会在心里咒他们父女俩一句,恨屋及乌,讨厌祁明熠,也顺带讨厌祁珞。这么无辜的孩子,她也不想,要怪就怪祁明熠,都是他害的。 祁珞的头发已经有五天没洗,自从向晴阳给她弄了个刘海发箍之后,她就天天不洗头。每天晚上,自己洗过澡,就把头发梳直,然后就躺上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梳了梳,一直重复了五天。 赵玉要抱她去洗,她就跑开,祁明熠要来抓她,她就坐在地上蹬腿嚎啕大哭,怎么都不肯让人弄向晴阳给她编好的头发。 向晴阳能明显的闻到一股油燥的味道,喂她吃饱饭,又抱着抵债的目的,把祁珞抱进了浴室,洗头洗澡,套上衣服,然后回到房里,拿着本子“计数”。飞机上不知道多少次,祁明熠正在书房里,趁着他不在,无耻的记了个“3”,反正他也从来不会记这些。 拿起手机开机,看到贺祺的两个未接电话,欣喜的回拨过去,却还是秘书田茜接的,千篇一律的打个招呼,向小姐,贺总在开会,要不就是贺总有饭局…… 贺祺很忙,很忙很忙很忙。 “好吧,那等他不忙了你帮我告诉他,我安全到了。” “好的,再见。”田茜有礼貌的挂了电话。 向晴阳泄气的放下手机,视线不经意瞥到一旁的祁珞,本来想骂她,可却触及到她无辜的表情之后,还是没舍得开口,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去你的畜生爸爸那里,别再跟着我。” “……” “别逼我打你,我十分不愿意做你的后妈,所以你不用来讨好我。” “……” 向晴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又不停的震动,是艾妮,“你在哪里呀?为什么总是不接我电话?” “艾妮,我在市里。” “在你哥哥的别墅里么?我现在过去找你。” “别,我没在那里。”向晴阳连忙拒绝。 “那你在哪里?” “你怎么了?” “我刚下课,我爹要过生日,我得去买礼物送给他,不给他买礼物我以后就没有零花钱,你陪我。” “明天周末去不好吗?” “刚好我在外面,你就过来嘛。” “好吧。” “我在阑霓路等你。” 向晴阳刚挂断电话,祁明熠就推门进来了,看到她跟祁珞坐在一起,这才又想起了她的卷发。本想拖她去弄直,可她这副模样竟然让他觉得跟祁珞有些像,于是他暂时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就先这样吧。 “我想出去一下。” “又去勾搭谁?”他挑了挑眉,走过去抱起祁珞。 “只是我的同学,女的,跟她去买东西。”向晴阳无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嘲讽人的语气,也就没有生气,只是把实话说出来,希望他不要再为难。 “你能走路?”唇瓣一牵,他笑得耐人寻味,抓着祁珞的爪子把玩,祁珞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尴尬逐渐弥漫在心头,想着他强行对她做的那些亲狎的动作,向晴阳脸色又开始泛红,又羞又恼。 祁明熠瞧见她这副模样,又伸出魔爪想要掐她一把,却被向晴阳不着痕迹的躲开,他倒也不恼,唇瓣的弧度再次加深,邪佞非常。就在向晴阳以为他又要干侮辱她的事的时候,谁知他只是把祁珞拎到她面前,吩咐道,“把我的小宝贝带过去,她想跟你去。” “她又没说。” “我说她想就是想。” “……” “不想带她就别去,当然,你带她去可以计数。” “好。”听到这个,她想也没想就答应。 “把她给我照顾好了。” “我知道。” “最好是抱在手上,别让她自己走路,她怕生,走路又不稳。弄丢了或者是让她受什么伤害,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祁明熠警告完,又拿了张卡塞进向晴阳包里。 向晴阳本不想接,但又想到万一这个小畜生又要像上次随手一指就去掉七位数,她就完了,以防万一,她没有拒绝。 “她看中什么就买,你看中什么也买,我让司机送你出去,晚饭之前回来。” 向晴阳一一应声,去更衣室里换了件圆领的连衣裙,试图挡住锁骨上的牙印。为表示自己会对她好,向晴阳从祁明熠怀里接过她的时候轻柔得不像话,就像是亲妈。祁珞也像是亲女儿,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眼底闪着明媚的光辉。 艾妮手里端着一杯奶茶,难得收拾得整整齐齐,拎着包穿着裙子倒也像个淑女,只不过一开口,大家就知道被骗了,“我靠,你的孩子什么时候那么大了,老娘怎么不知道。” “不是,”抱着祁珞的向晴阳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嗫嚅道,“是……是我……朋友的。”本来她想说奸夫。 “真可爱,五官跟你不像,气质倒是挺像,还有你什么时候换了发型,你不是一直留着直发装纯吗,”艾妮伸出纤细的手指就要去掐祁珞的脸蛋,却被祁珞华丽丽的躲开,她明显愣住,随后便没好气骂了声,“这个小东西,不识好歹。” “她怕生,请原谅。”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妈妈是谁?爸爸呢?长这么好看,一定是父母基因好。” “祁珞,三岁,妈妈不祥,爸爸是只畜生。” 艾妮抽了抽嘴角。 “怎么看起来才两岁多,那么小,”她又凑过去,在祁珞面前做鬼脸,顺手扬了扬手里的奶茶,“叫我姐姐,给你奶茶喝,要不阿姨也行。” “艾妮,”怕被艾妮发现她不会说话,也怕祁珞会突然哭出来,向晴阳急忙打断她,“不是去买东西吗?走吧。” “好吧,走。”想起了正事,艾妮这才收回目光,悻悻作罢。 祁珞一直窝在向晴阳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小脸趴在她的肩膀上,露出半张脸,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还好她只有二十多斤,不然抱这么久,她肯定会受不了。 第34章 惊现贵妇 艾妮在向晴阳的建议下挑选好了礼物之后,三个人又到女装店去买衣服。向晴阳就抱着祁珞在一边看,完全就是个陪逛的,贺祺和她买的衣服够多了,不需要再添加。 而当她抱着祁珞在高兴着贺祺送给她那么多东西时,灭绝人性的祁明熠在清峰银纱让人把她的衣服都换了,按着款式来,他都给她换上一模一样的。 “我给你请假了。”艾妮突然来这么一句,边说边拿出卡付账。 “啊?” “我说我给你请假了,你不是没请假就跑了吗?知道我给你伪造病假单费了多大的力吗?” 向晴阳这才反应过来,庆幸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朋友,本来还担心会被处分的,“谢谢你,艾妮。” “你要真想谢谢我,那就拍一张你哥哥的裸/照给我,要大特写,无/码高清,哈哈哈哈。” “他都走了。” “之前叫你拍你不拍!”望着向晴阳这后知后觉的模样,艾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语毕,伸出食指猛戳了下她的脑门。 这个举动引来了祁珞带着敌意的眼神,看着“后妈”被“欺负”,她本能的愤怒,乌黑如玉的眸子直瞪向艾妮,小拳头也跟着收紧,那张稚嫩的小脸,隐隐透漏着不悦。 “哎呀呀,你这个小东西,不给我摸就算了,还敢瞪我,你给我过来,别以为我不敢欺负你。” “好了好了,”看着艾妮又伸出爪子要探向祁珞,向晴阳急忙抱着她躲开,把她弄哭了可不好,“东西买齐了,那就走吧。” “去吃东西,走,我请你。” 这家茶楼上次来过,向晴阳抱着把祁珞放在一旁,让她自己坐着,点了许多点心给她吃,自己也终于得以喘口气。她现在才知道,带个孩子逛街真的很辛苦,特别是像祁珞这种非要趴在身上不不肯下来的。 填饱肚子之后向晴阳又抱着祁珞出来,司机就一直跟在附近,准备上车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只见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妇朝着她们狂奔而来,顺着她的眼神看,目标是祁珞,向晴阳大大吃惊,下意识的把祁珞紧紧抱在怀里,贵妇猛地扑在她的身上,三个人重重倒向粗粝的地面。 “珞儿,我是额娘啊,你不能跟别的女人跑了,”程锦慧伸出手,疯狂的从向晴阳怀里夺祁珞,祁珞被吓得哇哇大哭,“快跟额娘回宫,兰妃不是好人!!” 听到贵妇近乎疯狂的喊声,艾妮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拽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程锦慧给拉起来,触及到她的胸脯时,她瞬间就给吓到了,大喊道,“别以为有奶就是娘!别以为你的比晴阳的还大就可以喊别人叫你做娘!!” 司机也赶过来了,大男人三两下就把贵妇给制住,向晴阳抱着祁珞从地上起来,她像一只受了大惊的小宠物,哭得厉害,又想起了上次哭到吐血的事,向晴阳急忙安慰道,“小珞,没事了,不哭,我带你回去找爸爸,不哭不哭……” 边哄着边看着疯狂挣扎的女人,她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又穿着一身名牌,只是看起来不太正常。 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在面前停下,向晴阳才发现是祁明熠来了。男人快速的下车,面色发沉的看了她们一眼,然后飞跨到程锦慧旁边,司机急忙松开,祁明熠拉着程锦慧的手,“跟我回去。” “皇上!珞儿被抢走了,你要为臣妾做主啊……兰妃这个贱人,不会善待臣妾的珞儿的……来人,把兰妃给本宫拖出去,五马分尸……珞儿啊……” 程锦慧没有吼完的话,全都给关在了车窗里,祁明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转过身来,看着向晴阳,“你先带着孩子回去,我还有别的事。” “……好。”向晴阳被这场面惊住了,愣了足足三秒钟,这才抱着祁珞上车。 祁明熠也上了另一辆车,慌乱的场面瞬间消失,如果不是剩下艾妮在风中凌乱,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祁珞,祁明熠,爸爸是畜生,妈妈不祥。晴阳,你是要做后妈吗?艾妮缓缓转过身,心里的震惊很久都挥散不去。 密闭的车里只有祁珞断断续续的哭声,向晴阳从来没有一次发现自己的耐心那么好,柔声哄着,劝着,直到她哭累了才停止。祁珞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窝在向晴阳怀里,扁着嘴抽噎,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小手也紧紧攥着她胸前的衣服。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摔倒的时候,也不知道祁珞碰到哪里没有。 “……” “我看看。”向晴阳将祁珞小小的身子检查个遍,见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 刚刚那个女人,真的好疯狂,也不知道是谁。 手肘和膝盖传来刺疼,祁珞没有受伤,她却受伤了。娇嫩的肌肤摩擦地面的那一刻,钻心的疼,却顾不了那么多,只知道要护好祁珞。或许是被祁明熠打怕了,又或者是下意识的,向晴阳也不清楚。 祁珞抽着抽着就累了,小孩子一累,就想睡觉。回到了清峰银纱,向晴阳轻轻的把她回房,刚要离开的时候祁珞又忽然哭着醒来,溜下床抱着向晴阳的大腿不让她走。 向晴阳蹲下身子,又伸手把她抱起来,轻声哄着,“不哭了,我不走,你别哭,再哭身体又要不好了,你想打针吃药吗?不想就别哭,我不会走。” 祁珞伸出小手,紧紧圈住她的脖子,就怕向晴阳又要放开她。把祁珞抱到主卧里,赵玉不情不愿的拿来了消毒水,药和纱布,如果不是少爷打电话回来吩咐过,她才不会拿给这个小贱人,砰地放下,不忘送一个白眼。当看到祁珞那么依赖她时,她又无奈的摇摇头,嘴里念叨着几句然后离开。 向晴阳没心情和她斗,别等她哪天飞黄腾达,否则她一定要虐死这个老贱人。 “你先放开,坐在沙发好不好?我不走,我受伤了,得处理一下。”这时候她只能顾着祁珞。 “……”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听到这个,一向只靠眼神传递信息的祁珞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向晴阳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一旁处理伤口,看她皱眉,祁珞立马上前,帮她的伤口吹气。心里怪怪的,看到她这样,向晴阳又有些罪恶感,她要是跟祁明熠一样坏,那她大可以趁祁明熠不在狠狠的骂她,甚至是打她。可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向晴阳实在是下不了手。 贴上纱布,向晴阳又去打来了水,把祁珞哭得脏兮兮的小脸擦干净。 柔和的夕阳悄然从窗户钻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凉风飘荡在空气中,格外舒适凉爽。向晴阳望了一眼闹钟,才发现已经快六点了,清峰银纱六点半开饭,祁明熠还没有回来。 本想着去阳台吹风,可向晴阳感觉实在是怕高,就算只是在第二层,她也怕得要死。抱着祁珞赶到楼下,想要吹风也只敢坐在院子里,向晴阳忽然自己真的很弱。 “妈妈……” 细如蚊吟的声音传了过来,和着微风一起传进她的耳朵里,向晴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怔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怀里的祁珞,这可是个“哑巴”啊,清峰银纱里面有人听过她说话,就连笑都没有见过,这会儿却开口说话了。 “你叫我什么?”向晴阳惊愕的出口,想搞清楚刚刚是不是祁珞在说话。 “……” 无尽的沉默让向晴阳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可那声柔柔的,轻轻的,又带着点委屈的“妈妈”仿佛还在耳边,稚嫩得如同祁珞的小脸。 车子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没一会儿,清峰银纱的大门打开了,迈巴赫平稳的驶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辆宾利。 看到程锦慧的时候向晴阳愣住了,祁珞则往她怀里躲,黑色的瞳孔里满是恐惧,为了防止她再哭出来,向晴阳下意识的把她抱紧,柔软的手轻轻的拍着她小小的背,示意她不要怕。 “过来。”祁明熠对她们招招手。 向晴阳抱着祁珞过去,男人伸出手,把祁珞抱在怀里,又空出另一只手拉着呆滞的程锦慧,往屋里走。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向晴阳发怔的站在原地,真像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一点都不突兀。 “还不快跟上来。”祁明熠忽然转过身,冲着愣在原地的向晴阳喊道,眉宇间染上了一丝不悦。 该死的,今天下午他已经够烦的了,就连她也要他操心。 “哦。”机械般应了声,向晴阳急忙跟上去。 看到程锦慧的佣人无一不震惊,但很快又将惊讶掩起,默默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晚饭准点开始,坐在祁明熠腿上的祁珞看到程锦慧就坐在旁边,她像条小泥鳅似的一通乱扭,挣扎着要去向晴阳那边。 “别乱动,”祁明熠按着她的身子,耐心的哄着,“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乖。” “呜呜呜……”祁珞呜咽着就要哭出声,伸出两只小手,眼巴巴的朝向晴阳那边望去。 第35章 祖孙三代 “乖乖的,”祁明熠把祁珞的爪子给抓回去,指着一旁呆愣的程锦慧,柔声说着,“这是奶奶,你别怕,她不会再伤害你。” 脑子啪地一声犹如炸开的炮竹,之后整个脑海里便都嗡嗡响,向晴阳被这个爆炸性的事实震撼得差点咬到舌头,双眸倏地染上惊讶,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面坐的是祖孙三代,而不是一家三口。 她终于知道祁明熠为什么会长得这么俊了,就是他那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妈遗传的。 只是很可惜,程锦慧是个疯子。 “呜呜呜哇……”达不到目的,祁珞边哭边闹,小腿还乱蹬。 她才不要和奶奶在一起,玉姨曾经在她面前念叨,夫人真可怜呀,小姐,玉姨请求你不要再怪她了,哪天跟少爷一起过去看看她,老爷跟兰小姐跑了,你们又不住一起,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每天只有医生和护士。不要再怪她了好吗?她不是故意把你放进冷水里的,夫人精神不好呀…… 祁珞听着听着,仿佛看到自己很小的时候被一双冰冷的手摁进了冷水里,大人的声音温柔而空洞,说要给珞儿洗澡。 天寒地冻的,冒进身体里的水疼得刺骨,一种危险的窒息感包围了祁珞,想哭也哭不出来……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起来之后,病了好久好久,天天咳嗽,咳到出血,好像就快死了…… 在隔壁的祁明熠把赵玉的话听了个完整,然后又听到了祁珞的哭声,黑着一张脸冲过去,赵玉给他的脸色吓个半死。 当晚,赵玉被赶出了清峰银纱。后来又苦苦求情,再加上祁珞不愿意给别人照顾,只愿意给赵玉碰几下,再三考虑之后,祁明熠才让她回来。 那件事之后,祁明熠就把程锦慧送走了,从此没有人再敢提起她,就连私底下悄悄议论都不敢。 不哭还好,哭了之后程锦慧又要找珞儿,原本呆滞着的她静如植物人,现在一闹起来,又动如神经病,她猛地抓住祁明熠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喊道,“皇上!不要把珞儿送给兰妃!把珞儿还给臣妾,兰妃是个贱人……珞儿,来,快到额娘怀里来……” 一时之间,饭桌上一团乱,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喊声,以及祁明熠的焦头烂额,一向清静的清峰银纱犹如疯人院。 连作为旁观者的向晴阳都觉得头痛,这个家,到底有多乱。 她主动上前,从祁明熠怀里抱过哇哇大哭的祁珞,祁明熠把程锦慧按在椅子上,原以为场面会得到控制,却不想越来越乱。程锦慧双眼通红的瞪着向晴阳,疯狂的大喊,“兰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碰本宫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本宫,珞儿……珞儿死了,给狐狸精害了,兰妃,就是你害的!……连阿静也没了,本宫的阿静啊,怎么连她也死了……还本宫珞儿和阿静来,本宫要处死你!!” 祁明熠用力把她按住,跟回来的医生立刻上前来,迅速的取出针筒和液体,注射了不知名的东西进程锦慧的身体里,他们的动作娴熟到仿佛练习了千万遍。 向晴阳看着真觉得有些悲哀,程锦慧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凄凉的说明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一针下去,程锦慧瞬间如同失去了灵魂,坐在原位一动不动,祁明熠没有松口气,脸色反而更加沉重,黯然的眸光越发吓人。那里面掩藏了多少伤痛,无人知晓。 “玉姨。” “是。”赵玉知道他的意思,立马上前去喂程锦慧吃饭。 “晴阳,小珞就拜托你了。” 向晴阳愣愣的,祁明熠还有拜托人的时候,本想着拒绝,可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深知违抗他会死得很惨,这才开肯动手喂祁珞吃饭。 祁珞蜷缩着身子,还抽抽噎噎的,双眼含着恐惧,一脸戒备,吃个饭都不敢放下心来。 “均圳,”程锦慧又忽然出声,没有了原先的咄咄逼人,这会儿倒像个委屈的媳妇,眼巴巴的望向祁明熠,“你不要跟小兰走好吗?” “我不走,”祁明熠应了声,音调没有一丝起伏,“你先吃饭。” “我做了个好长的梦,你跟小兰走了,珞儿和阿静都死了,熠儿孤零零的,还有一个女孩,不知道是谁……” “珞儿和阿静没死,死的是小兰。”说这话的时候,祁明熠眼底有凄厉在翻滚,捏着筷子的手也隐隐用力,指骨泛着吓人的白。 “好耶,”她忽然高兴的笑了声,原本空洞的眼神有了光彩,神韵竟然有些像祁明熠,她又问道,“那珞儿和阿静去哪里了?” “就在你对面。” 看到她投过来的目光,祁珞急忙把脸埋在向晴阳怀里,呜呜了两声,向晴阳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害怕,没事。” “阿静……”她出声喊着向晴阳,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歉意,即使精神不好,也在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差点干了对不起阿静的事。 “……” “妈梦见你出车祸了,吓得妈哭了好久好久,熠儿抱了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回来,却没有再看到你,珞儿又去哪里了,妈真的好难过……”她又恍恍惚惚的说道,似乎是在忏悔,“我想帮珞儿洗澡来着,可不知道怎么了,她就跑到水里去了,阿静,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妈好吗?”说到最后,大概是觉得心酸,她不由得有些哽咽。 “……”向晴阳紧抿着唇缄默不语,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祁明熠对她使了个眼色,该死的压迫感又传了过来,她只得点头应声,“好。” “均圳,”她又把目光投向祁明熠,换了一种语气,神情却是同样恍恍惚惚,“把你书房里的兰花都搬掉吧,看到它们我会想起小兰,我真的好讨厌小兰,她会跟我抢你。” “你记错了,我的书房里没有兰花,我一点都不喜欢兰花。” “小兰好可恶的,害死了珞儿和阿静,所以你不要喜欢她。” “你放心,不会的。” “我真开心。” “夫人,吃饭吧。”赵玉提醒了句,一脸不是滋味。 “小玉,你先退下吧,本宫自己来。”她又换了原先的表情。 “是。”赵玉知道她变化无常,便配合着她。 程锦慧十分优雅的吃完了饭,祁明熠便对一旁的小护士使了个颜色,她立刻上前来,恭敬的语调里,又带着哄骗,“娘娘,夜深了,该回宫歇息了。” 这是祁明熠专门让人训练出来的,一个女医生一个女护士,就专门配合程锦慧发疯,精通古言与现代语,还要有精湛的演技,可以骗过她。 “皇上今晚是不是又去兰妃那里?” “娘娘,皇上正在宫里等着您呢,您快些回去,兰妃已经被打入了冷宫,自杀了,她死了。” “真的?”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欣喜,程锦慧兴高采烈的站起身来,小护士急忙去牵着她,“快送本宫回去,本宫要去见皇上。” “是。” 祁明熠没有拦她,让所有人都配合着她发疯,视线不经意瞥到了赵玉,便说道,“你跟医生和护士一起过去吧。” 赵玉一脸错愕,嗫嚅道,“少爷,小姐……” “我妈那里需要人,没人看好她她又要跑出来,你过去吧,小珞不用你担心。” “……是。”做老板的都这样吩咐了,她还能怎样。 向晴阳没来的时候,祁珞还会找她,可她来了之后,别说找她了,看到她就跑。 一想到这个,赵玉就生气,一张老脸直发抖,都是因为向晴阳这个小贱人,勾引了少爷,还勾引了小姐。她重重冷哼了声,转身上楼,简单收拾了行李,跟在宾利车上。 祁明熠放下筷子,不发一语的回房。向晴阳喂饱了祁珞,又填饱自己的肚子,这才抱着孩子上楼。依着祁珞攥着她衣服的程度,她只能抱着她回主卧。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没一会儿,披着浴袍的祁明熠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向被被浴袍挡住的胸膛,诱惑悄然滋生。向晴阳却没心情欣赏,她用下巴指了指像块牛皮糖似的粘在她身上的祁珞,“她怎么办?” “你带她进去洗澡。” “我不想帮她洗。” “可以记数。” “好。” 她立马抱着祁珞进浴室,抵债的机会,她不能轻易放过。贺祺就要回来了,她要争取早些还完,到时候才可以彻底摆脱。 祁明熠嗤笑一声,拿了干毛巾擦着头发,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她想还完钱,哪儿那么容易。 第36章 恨屋及乌 抱着洗得香喷喷的祁珞出来,向晴阳又给她做免费的“售后服务”,帮她擦干头发,把她抱到床上,拉过被子小心翼翼盖好。 “把她抱过来看电视,还没到九点钟。”祁明熠的声音懒懒的传了过来。 “她要睡觉了,今天她哭累了,得早点睡,”向晴阳说得句句在理,紧接着,她也躺上床,“我也累了,要看你自己看。” 只有他一个人看那还看什么看,无聊,祁明熠啪的关掉电视,起身关灯,钻到了床上。 “你今天这么‘好心’的把这个小东西放在属于我们的床上,是不是不想还债了?” 听到祁明熠的话,向晴阳才如梦方醒,恍然大悟的睁开眼睛,眼里流动的是浓浓的悔意。她本想着中间隔着个小东西,祁明熠不可能会对她强来,却忽略了还要抵债的事。 祁珞感觉到了被抱回房的危险,立马翻个身,钻进向晴阳的怀里,手抓着她胸前的衣服,贴得比两块吸在一起的磁铁还要紧,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她一定要睡在这里。 祁明熠也就逗逗她,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小丫头却先认真了。今晚很累,他只想闭上眼睛睡觉。向晴阳也没打算问他什么,他的家事,她不想管,但从今晚的对话中,她隐约也知道了什么。 第二天迎来了乌云密布的天气,在狂风与雷电之后,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大得分不清是点滴还是连成线,倾斜的雨水狠狠击打着窗户,啪啪作响。 这让向晴阳联想到了现在的自己,祁明熠犹如这场狂风暴雨,而她就是被肆虐的万物,在邪恶的声音里沉沦,抹净吃完,留下一床狼藉。 喘完最后一口粗气,向晴阳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艰难的移动身子,从床头柜里摸到了本子和笔,刚要动手记下又一个数字时却又被悄无声息的拖回去,对上祁明熠深邃略带愤怒的目光。 她的举动令他骤然大为光火,欣然接受的背后是为了记下一个这个数字,如果没有这个数字,她是不是又要像前几次那样,像只垂死挣扎的小兽,反抗到底? “再来一次。”他不悦的开口,夺过她手里的笔和本子扔向一边,粗重的喘息掠过她绯红的脸,停留在耳际,吹拂起了丝丝秀发。 向晴阳只感觉到耳朵很热,随后便认命的闭上眼睛,再次等待着狂风暴雨的到来。心里想着终于离贺祺又更近了一步,可她又曾想过,当身子残破不堪时,该用什么去见贺祺? 祁珞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大人好坏,吃完午饭又骗她睡着了。 溜下床跑到隔壁的房间,垫着脚尖转动门把,把门推开。床上一个人也没有,浴室里却传来哗哗哗的水声,比隔绝在窗户外的雨声还要清脆。 天真的孩子断然不会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想找到大人,于是祁珞又转动了门把,把小脑袋探了进去。 见到门口的跟屁虫,向晴阳一脸平静,反正又不是没看过,祁明熠倒是一脸尴尬,急忙拿浴袍将两个人裹起来。 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向晴阳跟在身后,出了浴室。 “今天下雨了,明天再带你出去,你看好不好?”空出一只手,捏了捏祁珞没有肉的脸蛋,祁明熠双眼含着淡淡的宠溺。 祁珞伸出小手,指了指正在吹头发的向晴阳,祁明熠知道她的意思,便说道,“当然,她也去。” 祁珞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她的童年每天都关在华丽的城堡里,一堆佣人忙来忙去,却没有一个和她说话的,就是靠近她,她也会像只敏感的宠物,急忙跑开。 出事后第一次出门,是去医院。第二次,跟祁明熠和向晴阳。第三次,也就是在昨天。 “昨天,她……”向晴阳欲言又止,嗫嚅道,“她……叫我了。”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是嘛,”看了向晴阳一眼,祁明熠又看着祁珞,“小宝贝,你昨天说话了么?” “……” “她昨天说什么了?”见祁珞没说话,祁明熠又询问向晴阳。 “叫我了。” “叫你什么?” “……姐姐。” “姐姐?”鄙夷看了她一眼,祁明熠接着不屑的开口,“阿姨还差不多,切,还姐姐。” “我也就大她十七岁。” “十七岁还不够?十七岁足够做她妈。” “我才不做她妈。” 祁珞的小嘴明显扁了下,眼巴巴的望着祁明熠,男人看着向晴阳冷哼了声,又对祁珞说道,“我给你找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咱们不要她。” “呜呜……” “这个女人没什么好的,不哭,”祁明熠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把她往床上放,“我换衣服,你在这儿好好坐着。” 雷声渐渐平息,雨势也略微小了些,隔着窗户望出去,却还是朦胧的一片。向晴阳吹干了头发,祁明熠就出来了,催着她进去换,抱着祁珞走到沙发去上,拿着遥控器看电视。 向晴阳出来之后,拿着本子坐在一旁,祁明熠懒懒瞥了一眼,双眸有不耐闪过。这个是他提议的,可现在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心里堵得慌。 床头柜上忽然响起来的手机把专心的向晴阳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祁明熠的,只见“谷旭”两个字在上面不停的闪。 “拿过来。”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 “哦。”向晴阳把笔和本子收好,拿了手机过去。 像拎小猫似的,祁明熠把祁珞塞到了向晴阳怀里,接过手机淡淡的应了声,“喂。” 那边似乎在交代着什么,祁明熠沉默了十几秒之后,不发一语的挂了电话,转身看着向晴阳道,“你看好她,我出去一下。” “好。” 男人如一阵风掠过,匆匆出门,外面的雨还是下个不停,九月份的天气,却犹如六月底般闷热。 祁明熠不在了,向晴阳自然不用再看人脸色,她把祁珞放在一旁,还十分恶劣的从她手里抢过遥控器,看着她说道,“看动物世界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看偶像剧。” 祁珞愣愣的看了她三秒钟,接着便蠕动身子,试图爬到她腿上,只是还未靠近,就被向晴阳推开。向晴阳发誓,她脸上绝对写着“别靠近我”四个大字,这个小不点偏偏要靠过来。 她忘记了,祁珞根本不识字,她只看得懂曲谱。 不甘心的又上前,祁珞死死抱着她的手臂,弱弱的喊道,“妈妈。” “刚刚是不是你说话了?”向晴阳再次震惊的看着她。 回答她的却是电视里女二号的叫嚣着要打女主耳光的声音,祁珞把小脸也贴了上去,凉凉的,真舒服。 “你给我起来,”二十多斤的小宠物,向晴阳废了一点力气就把她举到自己跟前,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便十分认真的问道,“刚刚到底是不是你在说话?” “……” “既然你会说话,那你为什么不说?” “……” “你有孤独症?抑郁症?还是跟你根本就不会说?又或者是……”向晴阳还是没把哑巴说出来,一说哑巴,祁珞就会哭,可她不是哑巴呀,她明明听到她说话了,而且还是两次。 “……” “我看你得的症状多了,还遗传了你那死鬼老爸的厚脸皮,不要脸。” “……” “反正我再郑重的跟你说一次,我不是你妈,我也不想做你后妈,反正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妈。” “……” “听见没有?你妈应该是那个阿静,你认我她会伤心的,所以拜托你,不要认我,算我求你,千万不要认我。” “妈妈……”祁珞委屈的喊出声,稚嫩的童音在向晴阳耳朵里回荡,重复播放着,越来越小,然后消失。 如果说上两次是听错,那这一回向晴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口型绝对和发出来的声音符合,真的是祁珞在说话,祁珞真的不是哑巴。 向晴阳掀起她的裙子,往祁珞屁股上啪啪两下,恶狠狠警告道,“别再叫我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别再叫我妈。” 曾经这句话,是一个女人对她说得最多次的,如今她却用在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 这估计是祁珞第一次被打,一生出来就跟块宝一样,别人对她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可她栽在了“后妈”身上,天天挨骂,现在还挨打,向晴阳很恶毒,可是她喜欢。 被打完之后,只见她又爬到向晴阳腿上,用蓄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她,一脸委屈,嘴角往下弯。 “我不吃泪水这一套,哭出来也别想我抱你,你爸爸出去得这么急,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别想着有人护你,你那个天天巴不得我滚的玉姨也走了,不怕打就再靠过来,尽管来试。”虽然她这个样子很萌,可向晴阳就是不喜欢,如果这是贺祺的孩子,她保准天天揣怀里好好对待。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第37章 娃要吃奶 此话一出,祁珞果然识相的从她腿上下来,跑别处去了。 向晴阳瞥了眼她小小的身子,嘀咕了句,讨厌的小东西。本以为祁珞跑了,谁知道她拎了她的本子和笔过来,交到向晴阳手里。 意思很清楚,我爸爸给钱,你尽管记。 “你怎么知道我记这些东西?”祁珞很聪明,向晴阳是知道的,可她没想到连这些她都知道。 祁珞爬上沙发,坐到她腿上去。差点就把这个忘了,还得抵债,向晴阳十分无耻的拿起本子和笔,就着祁珞的肚皮当桌子使,要写下数字的时候,突然犯难了,“抱着你看电视,该写多少?” “……”祁珞的黑色的瞳孔转了转,没有答话。 “我很贵的,所以得写多一点,”说罢,向晴阳厚脸皮的写下了一千,想了想,又加了一个“0”,完了还义正言辞的说道,“你更加贵,所以我加了一点点,呵呵呵。” 把本子和笔收好,向晴阳体贴的把祁珞抱在怀里,“收了钱我就会办好事,你爸爸回来之前,我会好好对待你。” 趁着祁明熠不在,向晴阳把受的委屈当着祁珞的面都吐了出来,足足骂了他一个下午,说的话比电视机的广告还要多。后面说到了贺祺,她的语气瞬间就柔了很多,知道她不会说出去,她便把心里憋着的话都说了。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在傍晚停了,向晴阳把窗户通通打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格外舒适。只是,窗边不适合她久留,转身欲走,大腿便被一双小手抱住,祁珞又贴上来骚扰。 “你别再缠着我,该吃饭了,你爸爸也快回来了。” 祁珞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嚣张,小手抓着她的衣服,试图往上爬。向晴阳两手将她拎起来,举到自己跟前,蹙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讨厌?” 挥动胳膊祁珞非要扑到向晴阳怀里去,只可惜力气不如向晴阳的大,只得干蹬腿。 “傻眼了吧?”欺负一个小孩子,令向晴阳非常得意,想起祁明熠将她轻而易举制服,她就窝气,如今能欺负祁珞,真爽快,“你这个死小孩,想跟我斗,作死。” 一阵引擎声骤然间传进耳间,向晴阳往窗外瞥了眼,果真是祁明熠回来了,她瞬间比偷了人还要心虚,她急忙把祁珞抱在怀里,威胁道,“听好了,别跟你爸爸说我欺负你,否则我永远不跟你说话。” “……”祁珞点了点头,小手圈着她的脖子。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抱你下楼。” 祁珞垂着脑袋,把脸埋在她的胸脯上,软软的,她最喜欢这个地方了。 向晴阳推了一把,她又靠回去,她又推,她又回去。最后到楼下,向晴阳才就此作罢,祁珞赢了,顺带放上了一只魔爪,抓两下。 “吃饭吧。”祁明熠洗完手出来,看着向晴阳说了句,语气如常。 “哦。” 祁珞像块牛皮糖似的,一粘上去就再也不肯下来,向晴阳把目光探向祁明熠,原本想要他让她下来,谁知道他说,“她想这样就随她吧,你抱着她也能吃饭。” “……”宠孩子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况且还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向晴阳努了努嘴,“我很不方便。” “她又没有碍着你,而且她很少这么个闹法,我自然得随着她。” “你下去吃饭,”见祁明熠不管,向晴阳便抓着她,十分严肃的说道,“小朋友都得按时吃饭,而且你已经三岁了,应该自己动手,别想我自己喂你。” 祁珞又趴回去,张开小嘴,覆在她的胸前。向晴阳尖叫一声,似乎受到了惊吓,桌子边缘的碗也被她不小心推到地上,摔个破碎。她早就知道了祁珞觊觎她的,可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来,偶尔抓一抓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吃没门。 佣人过来收拾掉摔坏的碗,祁明熠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她吃奶粉长大的。” 就算是吃奶粉长大的,也请不要觊觎她的,再说了,她也没有。深吸了一口气,向晴阳用力把她拉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别再缠着我。” 仗着祁明熠在场,祁珞从椅子上溜下来,不甘寂寞的又要爬到向晴阳腿上。只可惜,向晴阳的防备让她没有成功,明眸里滚动着泪花,祁珞发出如小宠物般的呜咽,可怜巴巴的望着“主人”,想以此来博取她的同情。 向晴阳冷眼斜睨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她推开。三岁了还想要喝奶的小宠物,她伺候不来。 “过来。”祁明熠看着不断乱晃的小脑袋说道。 “快过去。”他都开口了,向晴阳哪里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快速抱起祁珞,塞到祁明熠怀里。 嘴里不断发出咿呀声,无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向晴阳,正确的说是盯着她胸前,祁珞像着旱鸭子般扑腾,闹着要回那美好的地方去。 “别乱动,我喂你吃饭,你乖乖的,今晚允许你跟我们睡一起。” 听到祁明熠这么说,祁珞才停下来,乖巧的坐在他腿上,现在不行那就今晚再来。 “今天她又说话了。”向晴阳忽然说了句。 “又说什么了?” “……姐姐,叫了两次。” 往祁珞嘴里送了一口粥,祁明熠盯着她说道,“要不也叫叫我。” 祁珞是不是哑巴,祁明熠先前也怀疑过,甚至还怀疑过她是弱智,天天躲房间里,不愿意和别人交流。后来找了专家来检查,发现什么都正常,智商也比普通的小孩子要高点,更是有音乐方面的天赋。这个方面,遗传自已经死去的阿静。 包括自然卷。 “……” “你在开玩笑?”得不到回应,他又抬头,深邃的目光投向向晴阳。 “我说真的,我亲耳听到的,昨天一次,今天两次。” “那她现在怎么不说?” “……” “我看就是你编的。”他恶作剧的说道,果真看到向晴阳眉头一蹙,把她逗气了。 “……”向晴阳选择沉默,默默的吃饭,这两父女她真的伺候不来。 “下次别叫她姐姐,那么老了还好意思充当姐姐,哼,真不要脸。” 早早洗过澡,祁珞便爬上床,拉过被子躺在大床的中间。后来见向晴阳去看电视,她又急忙跟过去,扭动小身子,爬上沙发。 第一次跟她洗澡,看到了两个馒头,她想吃,可惜向晴阳不让她吃。今天晚上又看到了,白白的胖胖的,真的好想吃。 祁珞想着,又爬到向晴阳身上去,却被一双大手捞起,祁明熠把她放在一旁,“呆这儿,乖乖看电视。” “……”祁珞把明亮的眼眸睁得老大,嘟着小嘴,要吃奶奶。 “不好吃,”浓眉一挑,祁明熠十分认真的跟她说道,“我吃过了,真的不好吃,也就看起来好看些而已,摸起来有手感一些而已。” “……” “要不吃一下我的?跟她的一样,来,试试,”说着,祁明熠按着她的脑袋,祁珞快速躲开,他才作罢,低笑道,“都跟你说了,不好吃。” 向晴阳一头黑线,看完了电视,爬上床睡觉。祁珞无耻的趴在她身上,本想推开,可她就像牛皮糖似的,就算推走,也会再次爬上来,像只顽强的小强,再败再战。 时间长了,又没有效果,她这才作罢。 凌晨时分,《summer》急促的响起,在空旷的大房间格外清脆。睡梦中的向晴阳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在看到“BF”之后,整个人顿时激灵起来,把熟睡的祁珞放在床上,看了闭着眼睛的祁明熠一眼,见他也睡熟了,才拿着手机赶去浴室。 “喂,贺祺。” “晴阳……” 这个声音跟那次一样,好像带着朦胧的醉意,贺祺的声音低低的,一想到他喝酒,向晴阳就觉得难受,“你喝醉了吗?” “我想你。” “我也想你。” “来法国,好不好?” “你喝醉了。”向晴阳似乎还听到了叮咚的水声,连成串,没一会儿又消失。 “我没醉,我还能撒尿,而且我还知道要抖三抖。” “……”想着贺祺现在在干的事,向晴阳霎时间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你……你快去睡觉。” 回答的她的是乒乓声,然后通话结束了,向晴阳呆呆的望着屏幕,该不会手机掉马桶里了吧,她又回拨过去,已是关机。看来真的是掉马桶了,不过总比贺祺自己掉下去了好。 蓦然被推开的浴室门吓得向晴阳差点跳起,眼中有惧意,瞧见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的祁明熠走了进来,睡眼惺忪,走到马桶边,拉下薄薄的睡裤……向晴阳转身就要走。 第38章 你抖什么 “站住。” “……”向晴阳脚步一顿,背脊倏地笼上寒意,眼中散发着警惕的光芒,也不知道祁明熠发现没有。 “等我。” 泉水叮咚响,小弟弟颤了颤,向晴阳想起了贺祺刚刚说的话,望着祁明熠的背影,她仿佛就看到了贺祺刚刚也是这副姿态,跟她打电话。 拉上裤子,冲了冲马桶,祁明熠转过身,狭长的眸子带着点没睡醒的慵懒,眼尾微细略弯,眼神朦胧迷离,媚态毕现,整个一桃花眼,杀伤力强大到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能让人眩晕。 而事实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他蓦地凑近,向晴阳就差点丢了魂,祁明熠单手撑着墙,把她困在胸前,向晴阳只见他张了张薄唇,迷人的声音便回荡在耳边,“大半夜的,你在跟谁打电话?” “……”原来他都知道。 “又是那个像苍蝇似的BF?” “……” “他叫什么来着?”该死的,他记忆力一向很好,可就是想不起来那个名字到底是什么。 “……只是朋友。”向晴阳嗫嚅道。 “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 “向宇航。” “为什么跟你一个姓,一个向太阳,一个向宇宙。” “我不像太阳,他也不像宇宙。” “你少给我绕弯,玩儿我呢是吧?”他又凑近了些,整张脸距离向晴阳不到两厘米,半眯着眼睛,睫毛长到让向晴阳以为粘了假的,顿感美妙中,又听见祁明熠的声音飘了过来,“BF叫向宇航,那上次那个BBF又叫什么?” “什么BBF?” “华倾门口摸你屁股的那个。”这个名字他可记得,就因为跟向晴阳的名字像。 “我不知道!”她大声吼完,弯下身子,快速从祁明熠腋下钻了过去。 贺祺的腿很长,她很喜欢,祁明熠的腿也很长,可她就是讨厌得要死。因为他总能在她逃跑的时候,轻而易举的追上她,她就像只落荒而逃的老鼠,而他是只拥有锋利爪子且身姿矫健的猫,飞跨一步,就能将对方踩在脚底。 比如现在,祁明熠在向晴阳逃到门口的时候,在她打开门之前,用力擒住她的肩膀,往里面拖。 “祁明熠,你放手啊,”对上眼的瞬间,向晴阳又从他眼底看到了野兽的光芒,他要对她做什么,她很清楚,向晴阳不断的扑腾,大喊着,“你放开我,别拉我啊啊啊……我要去睡觉了……放开,我不要跟你做。” “我看你就是活腻了,天天撒谎,BF是谁,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告诉你,别给老子在外面整些有的没的,BF,BBF或者是还有BBBF,后果你担当不起,”轻而易举的将向晴阳拖进没有水的浴缸里,祁明熠也紧接着扑了进去,掐着她的胳膊翻过身体,向晴阳以屈辱的姿势跪在他跟前,男人跟着趴上去,往她无辜的臀部重重啪一下,“大半夜给我勾引男人,你就尽管使劲骚,看我不玩死你。” “我没有勾引男人,你起来……祁明熠你放过我吧,不要,我身体疼……”如果是好好来,向晴阳还能承受,可直觉告诉她,这一次祁明熠又要跟飞机上那次一样,把她往死里玩,光想着就浑身颤抖。 睡裙被掀起的瞬间,浴室里尖叫连连,或许是真的把动静搞得太大,惊动了睡梦中纯洁的孩子。祁珞坐起身,察觉到身侧的大人不在,便快速溜下床,屁颠颠冲到浴室门口,垫着脚尖转动门把,把小脑袋探了进去。 “祁珞!”向晴阳如同看到了救星,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强烈的需要祁珞,她放开嗓门拼了命的对她喊,“你快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我带你玩,快过来!” 看到向晴阳叫自己,祁珞自然是兴奋的,她快步跑到浴缸前,睁圆了眼眸望着浴缸里的两个大人,这是在玩骑马吗? 卡通睡衣和无辜的大眼,眸子里还闪烁着那纯真的光芒,他们跟她对比起来,是有多么的邪恶。祁明熠畜生得不得了,如果是别的孩子,他还真的有可能做下去,可进来的是祁珞,这个可不行。 身上的重量瞬间就没了,向晴阳如获大赦,快速从浴缸里出来,把“金牌令箭”抱在怀里,大步出了浴室,不敢再看祁明熠一眼。 浴缸里躺着一动不动的手机,祁明熠弯下高大的身子,把它拿起来,最近通话的那个号码,就算是普通人,看一遍也能记住。盯着宽大的屏幕好几秒,祁明熠便收回深邃的目光,捏着手机出了浴室。 天这时还没亮,向晴阳维持着千年不变的姿势,怀里亲昵的揣着只小宠物,躺在床上装睡。祁明熠大步走过去,床猛地凹陷,他厚脸皮的贴过去,从身后揽住了向晴阳。 有温暖的怀抱和软绵绵的面包,祁珞很快又重新睡着,窝在向晴阳的怀里,一脸幸福。 光洁的大腿上又多了一只魔爪,向晴阳反射性的颤抖了下,祁明熠无声的冷笑着,伸手掀开她的睡裙,拽下她的底裤…… “不要……”向晴阳呜呜出声,她的怀里可还抱着祁珞。 “嘘,”男人的声音低低的,磁性好听,却像是魔音般,传进向晴阳的耳朵里,引起她的战栗,祁明熠咬了咬她透明的耳垂,“别以为你抱着小东西,我就不敢动你,我想做的事情,谁能阻止得了我?” “你放开我,祁珞……” “有种你就把她吵醒,明天我把她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我看你能怎么办。” 有个无情的东西从后面强行挤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光滑的背上是男人濡湿的舌头,丰盈上也有一只魔爪,向晴阳紧咬着唇默默流泪,心冷到了极点。祁明熠比畜生还畜生,简直就一牲口,还有个纯洁的孩子在,他也能做出这种事。 进进出出的感觉无比清晰,向晴阳抱着祁珞轻轻晃动,原以为祁珞会醒,可她却睡得更香,还发出属于小孩子的鼾声,对她来说,这就是妈妈的摇篮。 密布的乌云遮住了天空的鱼肚白,淅沥沥的小雨轻轻敲击着窗户,房间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外面却又开始吵闹,真如向晴阳的心,一刻都不能平静。 清理干净,穿上衣服,祁明熠伸出手,同时揽住了一大一小的身子,随着缓缓煽动的长睫,他满足的闭上眼睛。 下雨天睡觉很舒服,伪一家三口睡到快十一点才醒来,向晴阳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祁珞快速跟上去,刚要抱住她的大腿,就被祁明熠捞到怀里,“让我带你去刷牙。” 祁珞挥着小爪子,无声的要求想到向晴阳那里去。 “有了别人就忘了我,你这个坏东西。” 把祁珞抱进去,亲自挤牙膏,亲自帮她刷牙,洗脸,祁明熠的心情似乎很好。向晴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默默的刷牙洗脸,之后当着两个偷窥狂的面,旁若无人的洗澡。 祁珞的眼睛又直了,好想吃馒头。 祁明熠连忙把她抱出去,边走边说道,“你别看着白白胖胖的还带着点粉红,那里面可没有你想吃的东西。” 用过午餐,雨便停了,乌云渐渐散开来,天空湛蓝无比,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太阳的照射下反衬出七彩的光,比彩虹还要绚丽多彩,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祁珞在偌大的客厅里蹦跶来蹦跶去,偶尔过去吃吃向晴阳的豆腐,看得祁明熠心花怒放,总算能像个儿童似的活着了,如果能开口说话,不怕生,那更好,最好是能跟他一样厚脸皮。 下午两点钟,祁明熠信守承诺,带着祁珞出去玩,不想去的向晴阳在祁明熠的目光下被迫跟上,充当保姆。 一个大男人也不会想着去游乐园,所谓的玩,无非就是逛旗舰店,买衣服,买鞋子,然后去吃东西。向晴阳百般无聊的跟着出去,然后又跟着回来。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往山上开,而是绕着山转了大半个圈,最后在一望无际的海边停下,准确的说,是建在海边的码头。司机在祁明熠的指引下左绕又绕的,向晴阳还以为进了死路,可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码头戒备森严,有游轮进出,还守着人,不远处还有仓库。两面环海,另一面是高得望不见顶的悬崖峭壁,光是这样看着,向晴阳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总觉得那里不是个好地方。 “又不是让你站在悬崖上面?你抖什么?” 传来男人略带讽刺的声音,再看到祁明熠不怀好意的笑容后,向晴阳手臂不由自主的环紧,怀里吃着棉花糖的祁珞还以为她喜欢抱自己,亲了亲她的脸以此来表示自己也很喜欢给她抱。 “老板。”走过来一名年轻的男子,五官略显坚毅,态度恭敬无比。 “忙你的,我就过来看看。” “是。”闻言,男子便转身离开,犀利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掠了向晴阳一眼。 这里经过的人都会跟祁明熠打招呼,男人绷着一张脸,置之不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向晴阳凑上前去问道。 “带你来见见老朋友。”似笑非笑的出声,祁明熠眼中闪烁着戏弄的光。 “谁?” “你跟我来。” 第39章 再遇弥倩 向晴阳默默的跟了上去,只见他在其中的一个仓库旁停了下来,然后又对向晴阳招招手,“快点。” “怎么了?”她走上前疑惑的问。 祁明熠伸出葱白的手指,戳了戳窗户的玻璃,示意向晴阳往里看。窗户很高,个子没有祁明熠来得高,向晴阳只得踮着脚尖,才看到里面的场景。抱着好奇投过去的视线惶然收回来,向晴阳吓了一大跳,眼眸猛地收缩,一脸惶恐。 以为已经被祁明熠整死了的弥倩正光着身子躺在男人身下,虽听不到声音,可看她j□j的表情和男人激烈的动作就可以看出她多享受,还以为她死了的…… “好看吗?” “你变态!”向晴阳怒瞪了他一眼。 祁明熠背手而立,讳莫如深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嘴角又牵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向晴阳看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他又要打什么主意。 本来把弥倩丢到这里来,是要让她快乐点死掉,谁知道她居然做起生意来了,祁明熠也是昨天来了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一个大麻烦,她一个人,就可以伺候整个码头的弟兄,也不用再专门弄人进来。 “你再给我勾搭什么BF,我就把你送到这里来,给你的老朋友做伴。” “……”向晴阳膛目结舌,终于知道了弥倩在这里做什么。 愣了三秒钟,她抱着祁珞,转身就跑。真恶心,这里恶心得她想吐,那么多男人,真亏弥倩受得了。 仓库的门打开来,发泄完的男人神清气爽的走出,在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向晴阳,在这里呆久了,只要是女人,他们都会起色心,更别说忽然来个这么水灵的。色心大起,刚要调戏,就感觉有一道阴鸷的目光贯穿他的贼胆,顺着来源望过去,发现祁明熠正沉着脸瞧这边看,男人瞬间落荒而逃,十分狼狈。 弥倩半裸着就走出来了,祁珞慌忙转过头,这两个馒头好丑,上面有好多痕迹,她不喜欢。 “哟,是你啊。”弥倩也以为向晴阳死了的。 “好巧。”向晴阳皮笑肉不笑。 “这个小女娃真好看,你从哪儿捡来的?” “不关你的事。” “你也被送进来了?” “我没你那么贱。” “说得自己多清高,我告诉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有钱赚,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男人很猛,要不你也来?” “……”她知道弥倩贱,可没想到这么贱,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其实弥倩长得挺清秀的,可惜是只鸡。向晴阳住在她隔壁的时候,她的房间天天都有人进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只要有钱,她谁都可以。 如果不是弥倩,她也不会去招惹祁明熠,更不会有现在的场面。丢失了的发夹被她捡到,弥倩衣裳不整的出来,看着跟她说道,要发夹可以,去把祁明熠给我杀了。 她也只是故意为难她,只是弥倩没想到的是,这个傻子一冲动竟然就真的去了,她不怕死的去拼命结果害她吓个半死,弥倩本以为自己会死,结果来了这里,“因祸得福”,哈哈,她突然觉得很得意。 “怎么样?要不要来啊?别的时候我一次两百,在这里能拿五百。” 向晴阳反胃了,单手抱着祁珞另一只手撑着仓库的墙壁,当着弥倩的面吐了出来。弥倩这条母狗,真叫她恶心。 “哈哈哈你这个贱货还装清高,”说话间又来了个男人,弥倩又要接客了,她朝向晴阳摆摆手,领着男人进了屋,连门也不关,“老娘要赚钱了,你滚吧。” 向晴阳吐得脸色惨白,在里面夸张的j□j声响起来之前,她急忙抱着祁珞走人。祁珞往她嘴里塞了颗棉花糖,嘴巴苦得要死,又没有水,向晴阳也就吃了下去。 回到车上二十分钟过后,才见到祁明熠的身影,如果向晴阳没猜错的话,祁明熠的这个码头,一定是在干犯法的事情,否则不会这么隐秘,连海域和山他都可以包下来,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开车,”朝司机吩咐了声,祁明熠又看着向晴阳斜着一边嘴角说道,“看到你的老朋友……” “她不是我的朋友。”向晴阳反射性的打断,她才没有像弥倩这样的朋友。 “记好了,反正今天你是看到了,再让我看到你勾搭别的男人,我就把你送到这里来。” “我没有勾搭男人!!”眸子闪着怯怯的光,向晴阳犹如老鼠见了猫,也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反正别再给我弄些什么BF。”男人的占有欲都是强大的,更别说是祁明熠,他的性格决不允许自己的东西和别人分享,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弄残向晴阳再丢掉算了。 “……” “听见没有?” “……嗯。” 看到向晴阳恍恍惚惚的,祁珞也不开心,趴在她的肩膀上,大大的眼睛直盯着旁边的祁明熠看,含着几分责怪。 “吃里扒外。”祁明熠看着她没好气的冷哼了声。 回到清峰银纱已是黑夜,经历过下午的事情,向晴阳只勉强吃了一点,蔫蔫的回了卧室。 下午见到的那肮脏的场面直到深夜还在向晴阳脑海里盘旋,身体被晃动得厉害,胃似乎被上下颠簸着,难受至极,感觉胃里的东西都涌到了喉咙,向晴阳艰难的爬到床边,把晚上吃的那一点东西都吐了出来。 祁明熠沉着一张脸。 他缄默不语的把她拖进了浴室,转移战地,别以为吐就不用做。 向晴阳被摁在浴缸里,泪水与清水交织在一起。她有什么资格嘲笑弥倩贱?她自己还不是很贱,靠着年轻的身体赚钱却还不敢承认,她比弥倩还不如,至少她大大方方的承认,公开来做。她却一点勇气都没有,道貌盎然,做着黑暗的交易,然后光鲜的活着。 自己越是肮脏,贺祺就越完美,想着离贺祺越来越远,她就难受,大大的难受。心里越难受,就越想让自己沉沦,她越放纵,祁明熠就越用力,他一用力,她就承受不住…… 在意识模糊的前一秒,向晴阳呢喃了声,“贺祺……” 身上的男人浑身一震,脸色沉得比十里寒冰还要吓人,祁明熠怒不可遏的退出,抬脚出了浴缸,随手拿过浴巾裹上。纵然热情如火烧,他也无法再做下去。 想过狠狠逼问,却没想到那个所谓的BF的名字,是在这种情况下叫出来的,哼,早就说了她是*。 向晴阳的呕吐物还在床底下,祁明熠见了脸上闪过厌恶的神色,去唤来已经睡下的佣人,随后便一个人躺在床上抽闷烟。 小女佣穿着睡裙就过来了,露出两截细嫩的小腿,纤腰圆臀,煞是诱人。祁明熠没有泄完的火,似乎又在蠢蠢欲动,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也上下滚动,女佣的身影似乎变成了向晴阳,弯着腰在打扫,这个姿势很方便,只要伸手抓过来,推倒在床上掀开裙子掐着她的腰就好…… 身边的猪朋狗友玩女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可他却不是这样,年轻的时候是曾经疯狂过,但自从祁家分裂之后,他就收敛了再收敛。为了身体着想,他会按时去千诱买下雏儿,做完就走,从来不搞包养政策,为了祁珞,更是没有带女人回来过,向晴阳是第一个。 一想到那个还晕倒在浴室里的女人就来火,这股火从胸腔里,迅速蔓延到了下半身,越烧越旺,蓄势待发,祁明熠如狼的目光,又转向了女佣。 祁明熠就裹着一条浴巾,完美结实的上半身显露无遗,虽然看不到下半身,可光看着那两条强健的小腿,小女佣就脸红到了脖子根,特别是感觉到那两道强烈的目光,悸动的心就扑腾扑腾的跳。 “少爷……”垂头看着地下,女佣支支吾吾道,“向……向小姐还在浴室里,要叫醒她让她出来吗?” “不用,出去吧。”再多的火,也给“向小姐”三个字浇没了,祁明熠顿时失去了性趣。 “是。”女佣悻悻的走了,小心翼翼带上门。 心烦气躁的掐灭了烟,祁明熠扯掉浴巾,钻进被子里。 向晴阳是呼吸不过来才醒的,原本趴在浴缸沿的身体滑进了水里,呛得她鼻腔发疼,身体也被碾过般难受。做完了吗?环顾四周,她重重咳了几声,艰难的从浴缸里出来。 到卧室里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凌晨五点了,大床上凸起的一块证明男人睡在那里,向晴阳有些迷惑,以前就算晕倒,醒来的时候也会在床上,这一回,怎么在浴室里。 轻手轻脚擦干了头发,趁着天还没亮准备再睡一会儿。祁明熠看着是个优雅的美男,可睡相真的差到了极点,向晴阳找了一小块地,和着睡袍小心翼翼的躺下去。沾着柔软的床,才感觉好受了些。 只是还未合上疲惫的眼,就被一只愤怒的脚踹了下去,向晴阳闷哼了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动弹不得,身上原本就算疼,现在是疼上加疼。伸手摸了摸腰板,片刻之后,向晴阳才呲牙咧嘴的爬起。 第40章 暗夜遇险 她刚刚躺的那个小小的位置,已经被一条长腿强势的霸占,祁明熠的睡相,向晴阳真的不敢恭维。 真的被他踹怕了,向晴阳默默的转身,想去沙发睡。 “回来。”身后响起带着怒气的男人的声音。 “……” “赶紧滚回来。” “……”她又默默的走回去。 伸出手莹白的手,祁明熠霸道的将她拽到自己胸前,敞开的睡袍上面光滑的触感让向晴阳吃了一惊,她讶异的问出声,“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难道你是第一次知道我没穿衣服?” “……” 灵活的翻过身子,祁明熠轻而易举的压在她身上,他重重的吁出口气,十分惬意。向晴阳是喘不过气,她艰难的出声,“轻点行不行……我很累。” 回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祁明熠才懒得回答她,想睡沙发,没门,他睡不好,就要让她比自己睡得还不好。 这么一来,向晴阳哪里还睡得着,她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天亮。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得罪祁明熠了,平时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这么幼稚的为难她。 祁明熠的脸色很臭,像个暴露狂一样光着身子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就连刷牙洗脸的时候也光着身子。向晴阳马马虎虎的洗漱完,快速逃跑,再这么下去,她会因为脸红而被热气闷死。 好在吃早餐的时候他规规矩矩的穿上了衣服,向晴阳想想也是,暴露癖再怎么严重,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客厅里裸奔。 车里没开空调,却是凉飕飕的,向晴阳仿佛觉得自己旁边坐了一尊冰凉的雕塑,正蹭蹭蹭的冒着寒气,她能明显的看到前座的司机也颤了下。 总算是到了华倾,向晴阳夺门而下,一口气冲到了寝室里。艾妮家里离学校较远,一般她都会提前一天到来,此时,她又在电脑前打游戏。 “艾妮,”向晴阳大步走过去,把从清峰银纱带来的早餐递到她桌子边,“快吃吧,九点有课。” 艾妮充耳不闻,两眼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握着鼠标的手碰到了向晴阳递上去的早餐,她来不及接住,就已经掉到了地上。向晴阳一脸心疼,急忙蹲在地上捡起。 “我去食堂给你买新的,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不用了,我吃不起你买的。”艾妮冷声开口阻止,向晴阳惊愣在原地,眸底一片愕然。 “艾妮……” “你还有事嘛,没事就走吧,不要打扰我杀人。” “你怎么了?”向晴阳握着早餐的在抖,她没有朋友,就向宇航和艾妮两个,如今向宇航走了,剩下的艾妮却这么对待她。 “滚。” 对于被包养的人,艾妮可以说是恨。那个为了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逃跑的影子跟向晴阳重叠,她好不容易合上的伤口,如今却又被好朋友撕裂,似乎比以前更痛。但是没关系,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经过时间的洗涤,会变得麻木,无所谓,与满不在乎。最后,形同路人的时候,会比一粒渺小的尘埃都不如。 “……”向晴阳愣在原地许久,才缄默不语的转身,把已经脏了的早餐都进垃圾桶里。 脏了就是垃圾,如果没有人想要,那就是进垃圾桶的命,没有人会去收藏垃圾。 浑浑噩噩的渡过了一个上午,趁着午休的时间,向晴阳拦车去到向宇航的别墅里。昨晚向宇航给她发邮件,叫她好好“伺候”他那辆奔驰s600,也就是拿出来使用,不用白不用。向晴阳刚好也需要交通工具,便顺着他的意。 对于向宇航,她从来都不会客气。但也不会白吃白拿,上完下午的课她又回到他的别墅里,把他的别墅都打扫干净。 等到全部做完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入夜,外面漆黑一片,月儿藏在葱葱的大树后面,投下了斑驳的树影。这一带没有人,再加上这个时候清峰银纱已经吃完饭了,向晴阳也不敢多耽搁,急忙开车出了别墅。 街上一对对牵手的情侣,平凡得让她羡慕,向晴阳自嘲的勾勾嘴角,将车开进了属于清峰银纱的山道。 一颗颗树木不断的往后退,突然,一道人影猝不及防的冲出来,吓得向晴阳急踩刹车,身体蓦然飞出,所幸被安全带来回,有惊无险,却又惊魂未定。 胸口因为突发的状况而被吓得不断起伏,向晴阳睁圆了双眸,借着车灯,才看清是郁流旌。 只是,他光着膀子捂着肩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看在曾经认识和一条生命的份上,向晴阳急忙下车去看看什么情况,待走近时才发现他胸膛都是血迹,她惊恐的问出声,“你怎么了?” “废话,”明明狼狈的要死,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郁流旌不耐烦的说道,“你没长眼睛?我中弹了,被追杀。” “……” “蠢女人,快闪开。” “等等,”看他要走,向晴阳急忙拉住他,瓮声道,“不是被人追杀吗?快上我车来,我带你走。” 郁流旌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时便快速的跟着向晴阳上车。与此同时,谷旭带着一行人追了过来,还有两条灵敏性极高的藏獒。向晴阳刚要把车开走,就被挡住了去路。 借着两道明亮的车灯,向晴阳一眼就认出了领头的男人是昨天下午码头上那个称呼祁明熠为“老板”的男人,后面跟着的,肯定也是码头上的人。 “趴下,他们过来了。”知道他们两个有仇,也知道来者不善,向晴阳打起十二分警惕,急忙按着郁流旌下去。谁知道他却不肯,开什么玩笑,这辈子他连头都未曾低过。 “你不要命了?”看他这样,向晴阳更是心急如焚,急急催促着,“快趴下去。” 看到两条光洁的腿,郁流旌邪肆的扬起嘴角,钻到了她腿下,然后拉开,用裙摆在挡住自己的头。感觉到毛茸茸的头颅,向晴阳差点叫出声,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救他了。 车窗有节奏的敲响,向晴阳收敛神色,把车窗摇下一条缝,露出一双黑眸,故作镇定的问道,“什么事?” 以前曾经嘲笑向宇航用墨色的车窗肯定是要来干坏事的,如今看来,墨色车窗的用处还有这些,向晴阳忽然觉得很庆幸,今天去别墅里开车了。 单单是看着一双眼睛,谷旭就能认出来是谁,尽管只见过一面,但他也知道这是昨天下午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从这里经过?”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往车缝里看去,试图瞧出些什么。 “什么男人?我没有见过。” “能否摇下车窗?” “不能。”向晴阳脱口而出。 “……”谷旭顿时蹙起眉峰,除了祁明熠,敢跟他说不能的人都没办法再开口说话。 “怎么?你还要强来不成?就不怕我吹枕边风?” “我的藏獒,闻到了血的味道。” “大姨妈不是血吗?我来大姨妈了不行吗?难道你不知道大姨妈也是血吗?哦,对,你们男人没来大姨妈。但是,难道你就没有见过女人来大姨妈吗?”一紧张,她就会像绕口令似的乱绕,以此来掩饰。 谷旭身后噗声一片,向晴阳能明显的听到自己身下也有憋着笑的声音,好在都被外面的盖住,不得不说,郁流旌的胆子很大,都这种情况了,还能这么悠然自得。 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众人连忙噤声,连两只血性的藏獒也顿时就蔫了,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谷旭回过头来强势的说道,“请你下车。” “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向晴阳心底有些发虚,却仍装作一副倨傲的模样。 “请你下车。”谷旭耐着心又重复了次。 “你让我下我就下?我偏不下,都给我闪开。”说着,她就关上车窗,猛踩油门,前边围着的人被迫让开,谷旭沉着的脸在后视镜里越飘越远。 开进清峰银纱的大门也就只用了几分钟的时候,大门的保镖看见是陌生的车辆还拦住了向晴阳,摇下了车窗确认是她才肯放行,向晴阳直接把车开进了车库。 “快出来。”她熄了火对着身下的男人喊道。 郁流旌是真的很疼,才没有继续调戏她,艰难的坐到副驾驶上,直喘着粗气,肩膀处隐隐在颤抖,冷汗与血一起流出。 “你没事吧?” “死不了。” “我要是不救你,你早就成为藏獒的腹中物了。” “……”他脱下衣服捂着伤口,就是不想让血迹成为阻碍他的逃亡,却不想祁明熠自己是个狗东西,竟然还养了狗,好在向晴阳出现了,不然是真的可能英年早逝。 “你忍得了就忍,忍不了也得忍,在这里等着我,送你下山是不可能的了,我找机会出来给你处理伤口。” “等多久?”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快点。” “你不来我就不死。” “记得不要出去,我会把车门锁了。” “真罗嗦。” 不识好歹,向晴阳冷哼了声,开车门下车。 第41章 车内取弹 这是她第一次进祁明熠的车库,刚刚太急,没来得及仔细瞧,现在一看,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她万万想不到,除了那辆他常开的帕加尼和几辆出入接送的车,竟然还有这么多豪华超跑。 向晴阳不是很懂这方面的行情,但看着款式和型号,也知道价格不菲。光是一辆就能让小老百姓丰衣足食半辈子,可这里这么多辆……向晴阳是真的感到吃惊了。 她开过来的奔驰s600俨然成了虾米,这是摆着发烂么?向晴阳睁圆了双眼,一脸震惊的出了车库。 这都是祁明熠以前的爱车,祁均圳在的时候,他像台疯狂的碎钱机器,喜欢什么买什么。祁家太子的奢侈程度,令世人发指。家庭分裂之后,他已经收敛了许多,不玩可不代表不能收藏。 以前靠老子,现在靠自己。他还是一样,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喜欢向晴阳这个小*,也用天价把她给买了回来,供自己赏玩,如同宠物一样。 令向晴阳没有想到的是,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祁明熠和祁珞却如同一座雕塑似的坐在餐桌上,美味的食物一口也没动,看这场面是在等着她。见到她进来,祁明熠才抬了抬慵懒的眸子,祁珞拿着匙子准备开动,她是真的饿了。 向晴阳尴尬的走过去,一脸歉意的开口,“我回来晚了。” “去哪里了?”男人冷声开口。 “帮我朋友打扫屋子。” “你开车回来了?” “嗯。”她弱弱的应了声。 “谁的?” “我朋友的。” “BBF?”他突然笑得有些讽刺。 “不是BBF,是向宇航。”向晴阳垂着头,自然是没看到,这会儿还极为认真的纠正。 “为什么要用他的车?”他不悦的蹙起眉头,眸子里又有怒火在汹涌。 这个小*,等他搞清楚了贺祺是谁,要真跟他有暧昧,看他怎么对对付她。还有这个向宇航,一个一个排着队来。 “他出国了,车子摆着不开很浪费,叫我帮他用用。” “明天还给他,自己去车库里挑一辆。” “你的车我开不起。” 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来,祁明熠愤怒的接通,火气瞬间转移,“什么事!!” 他沉着脸听完,接着不发一语的挂断电话,然后用讳莫如深的目光投向向晴阳。想着是谷旭来告状,向晴阳瞬间如坐针毡,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吃饭。” 话音一落,向晴阳如获大赦,轻轻喘了口气,之后又提心吊胆起来,不敢有所松懈。根据她的了解,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祁明熠这只畜生一向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他踩在脚下。 祁明熠自顾自的吃完了饭,丢下碗,缄默不语上楼,背影挺得老直,但但凡有人经过他身边,都会感觉到他身上凉飕飕的。 “祁珞。” “……”听到向晴阳喊自己,祁珞抬起小脑袋,眼眸熠熠生辉,兴奋的等着她的下文。 “帮我个忙好不好?”见有佣人在场,向晴阳凑了过去,放低了声音,“你爸爸洗好澡,你能帮我缠着他吗?一个小时就好,不,半个小时。” “……” “不行?我免费帮你洗一次澡。” “……” “两次。” “……” “三次。” “……” 向晴阳一咬牙,“四次,不能再多了,你也知道我欠你们家很多钱。” “……”祁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那你可要记住了,一定要缠紧他,寸步不离,知道吗?不然我会死的。” 听到她会死,祁珞重重的点了下头。 “真乖。”向晴阳会心的笑开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顺带亲亲她滑嫩的小脸,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祁珞可爱。 两个人吃完饭,向晴阳就把祁珞带到了卧室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祁明熠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向晴阳急忙使眼色,祁珞连忙扑上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大概只有祁明熠听得懂。 “你先去看电视,我吹头发穿衣服。” “……” “别拉我,我没穿衣服,大晚上的弹什么钢琴,快回房去睡觉。” “……” “祁珞,你再拽我浴巾我就掉了,看我的裸/体你会长针眼。” “呜哇……” “好了好了,别哭,我带你去。”她一哭,祁明熠就妥协,弯腰抱起祁珞,出卧室的时候,还不明意味的瞥了向晴阳一眼。 向晴阳来不及想那么多,急忙下去找佣人,塞了点钱封口,便拿走佣人早就为她准备好的东西,十万火急的赶往车库。 她学过护理知识,知道子弹是由金属所制成,含有大量的有毒性金属成分,停留在身体过长时间会有败血症等致命症状,受了感染也很严重。而距离她上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再加上郁流旌受伤逃亡的那段时间,已经耽误了太久。 拉开车门,郁流旌已经奄奄一息,嘴唇发白,脸色泛青,双眸紧紧闭着,似乎不省人事了。向晴阳急忙坐上去,锁好车门,将座椅放平,有条不絮的将东西一一摆好。 “郁流旌,”她拍了拍他的脸,心急的喊道,“能听到我说话么?我来了,你别害怕,我马上就帮你取子弹。” 郁流旌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谁怕了?倒是你,别弄死我,我的遗嘱还没写。”声音很虚弱,却能明显听出还在逞能。 向晴阳不禁皱了皱眉,看着明明就快死了,还有时间开玩笑,这口气哪像是要死了的人,“我先跟你说,虽然我有学习过相关的知识,但并没有亲手实践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疼是一定的,所以你忍着点,我先给你打麻药。” “不用。” “这时候还逞能,就怕你痛死。” “别废话,来吧。” “这是你自己不要的,你要痛我就让你痛,你害了我那么多次,我真不该这么顾着你。” “你可……可真记仇。” “闭嘴,”她往他嘴里塞了块布,叮嘱道,“别喊太大声,不然会给发现的。” “……” “我要开始了。” 向晴阳重重呼出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郁流旌当牲口,这样就不会下不了手。她在装工具的托盘上点了一根蜡烛,将小刀放到火焰上不断转动,均匀的烧着。看到已经通红,她便拿开,心知密闭的车内点火是危险的,她不忘把蜡烛吹灭。 郁流旌撇着脸,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说实话,他是真的怕向晴阳弄死他,最毒女人心不是么,他从来不相信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忍着点。” 通红的刀子和郁流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向晴阳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伤口撑开。 “唔……”单是这一个动作,就让郁流旌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没开始取呢就叫这么大声,你也不过如此,还说不打麻药。”子弹打入了肩膀内,看着怪吓人,向晴阳奚落完他,也就把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到这项巨大的工程中。 她握着刀柄,按着他肩膀的手猛地用力,将伤口撑开。与其寸寸凌迟,还不如一刀割破,深知时间越长他会越痛苦,向晴阳举着刀子,用通红的刀尖把他的伤口割开。碰到肉的时候,还发出嘶嘶嘶的烧焦声,听着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比起被祁明熠欺压时的胆小与懦弱,这会儿她倒是冷静许多,没有一秒钟的停留,看着子弹有要破肩而出的趋势,毫不留情的又是几刀。将刀子丟进托盘里,两指狠狠用力,硬生生将子弹挤了出来。拿着消过毒的镊子,夹出子弹夹,丢进托盘里,哐当一声响过后,她才松了口气。 自从向晴阳奚落他之后,郁流旌都没再哼过一声,向晴阳瞥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脸白如纸,好在眉宇间有了放松的迹象,只不过看起来有些狼狈。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发际线都给汗水沾湿了。 “要用酒精了,你还得再忍忍。” “……” 见他没哼声,向晴阳就当他死了,拿着酒精棉,擦拭着他的伤口。郁流旌肩膀明显颤了下,却死咬着牙,硬撑着,什么声音都不肯发出。擦拭完伤口,向晴阳又用消炎药帮他抹上,知道他疼,她也就小心翼翼的,然后再帮他裹上纱布。 郁流旌右手将嘴里的布掏出,喘着气问道,“你为什么不脸红?” “我为什么要脸红?”她反问。 “因为你看了我的裸/体。” “谁看了你的*了?这是上半身,别胡说八道。” “上半身也是*。” “不要脸,”向晴阳切了声,拿过水,送到他嘴边,郁流旌张嘴咕噜喝下,她盯着他上下起伏的喉结接着开口,“现在我没办法送你下山,所以你暂时先在这里委屈一晚,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出去。” 第42章 差点露馅 “……” “别想着逃跑,整座山都是祁明熠的,你又受了伤,肯定逃不了。还有,我会把车门锁上,没有钥匙,你也出不来。” “你真鸡婆。”他没好气的开口。 “别以为我愿意救你,如果不是讨厌祁明熠,我才不会救你,跟他对着干。” “……”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半晌,她又疑惑的问了句。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你是不是在找他的老窝,揪出他的老底,然后让警察来端掉?” “其实你还蛮聪明的,就是性格不太讨我喜欢,凶巴巴的,满口谎言。” 只要是一个圈子里的,都知道祁明熠住的山非同寻常,却又没有人敢来搜寻。但只要他拿到了证据,再借个胆给那些警察,保准敢前来,只要证据充足,走私军火这个罪,绝对能把祁明熠送进监狱尝尝牢饭的滋味。 只可惜,这里像一座迷宫一样,也只有他们自己人可以进出。郁流旌亲自来,不但没找到,还中了一枪。没有向晴阳,他会神不知鬼不晓的“消失”。 “切,我告诉你,你和他对着干的时候,不要再扯到我。” “你是不是去过那里?”郁流旌换了个话题。 “你别想利用我,我没胆子背叛他。”就算是去过,她也早就忘了路线了。 “等你有胆子的时候,来找我,我护着你。” “他涉黑,至少他还有正经生意,可是你自己完全是黑的,他要拿到你的证据,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向晴阳隐隐知道郁流旌在做黑色的勾当,至于是做什么的黑色勾当,她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不是正经生意。 “你担心我?” “滚,我走了。” “你为什么留在这里?”他又问了句。 “还不是拜你所赐!”说到这个,向晴阳就来气,上次如果他能撒谎,她或许就不会出事,“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他带走。” “谁叫你撒谎骗我。” “你们都是畜生。”向晴阳噼里啪啦把东西收好,却不小心碰到尖锐的还发烫的刀子,被割破又被烫伤,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她忍不住痛呼了声。 “我看看有没有事。”郁流旌急忙凑过去,肩膀上的伤口疼得让他两道浓眉呈狰狞的状态,却硬生生忍着,只顾着向晴阳的伤口。 他抓过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吸着,向晴阳先是痛,然后又是一脸通红,手指触碰到的东西软软的,又很烫。她急忙抽出,垂下头把东西收拾好。 “已经很整齐了,不用摆得那么漂亮。” “你这头牲口,记得躲在这里,这些东西我不能拿上去,也放在这里。如果有机会,我给你送点吃的,但你也别傻等,因为我可能会没机会,你困了就睡,矿泉水还剩下半瓶,可以喝。” “罗嗦。” “我走了。”不识好歹,向晴阳甩给他一个白眼,之后便打开车门下车,又砰的关上,不忘锁好。 整了整身上的裙子,匆匆出了车库。 郁流旌瞥了眼她瘦削的背影,眉眼间复杂横生,许是累了,他也没有再想太多,索性闭上眼,沉沉睡去。 向晴阳到二楼的时候,祁明熠刚好优哉游哉的从祁珞房间里出来,吓得她愣在原地。 “还没洗澡?” “嗯……我刚刚在楼下。” “家里很热?” “……没有,”她尴尬的抹掉发际线的汗水,支吾道,“水流得多了点,呵呵……排毒。” “为什么你的衣服上有血?” 闻言向晴阳神情惶恐的垂头检查,终于在自己的腹部上看到了一枚不大不小的血迹,估计是刚刚留下的,心里瞬间慌乱起来,却又不得不装作镇定出声,“我又来大姨妈了,我的……生理期不是很稳定。” “你的大姨妈是从肚脐眼出来的?”祁明熠斜着嘴角不明意味的笑。 还发疼的手指给向晴阳找到了理由,她急忙把手指举到祁明熠眼前,开口说道,“跟你开个玩笑,我刚刚切水果,不小心切到手了,所以溅了点血在衣服上。”说罢,她立马将手指收回去,生怕祁明熠看出些什么来。 “下次别玩真人版的,我买水果机给你。”祁明熠嘴角牵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完便转身进了卧室。 向晴阳不敢多耽搁,急忙跟上,拿了睡裙,去浴室里洗澡。做虚心事的感受真的很不好,到现在还心惊胆颤的,祁明熠的性格她实在是摸不透,阴晴不定,又喜欢玩阴的,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裙,出来的时候祁明熠已经躺在了床上。向晴阳找了个创可贴把手指贴上,关了灯,走过去躺下。这回没有被踢,也没有被压,更没有做她不愿意做的事,祁明熠好像是睡着了,向晴阳小心翼翼松了口气,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快要入睡的前一秒,猛然想起郁流旌还没吃东西,肯定会难受。她竖起耳朵,听到了身侧均匀的呼吸声,便悄然起身,只是脚还未沾到冰凉的地板,就被一直强健的手臂脱回去。祁明熠翻了个身,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长腿也不忘架在她腰间,将整个人占为己有。 胸前有一颗头,向晴阳瞬间呼吸困难,也不知道祁明熠是不是故意的,她伸出手,轻轻把他推开了些,这才得以喘口气。看着他像章鱼似的缠着,向晴阳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摆脱掉,干脆闭上眼睡觉,不能去找郁流旌了。 向晴阳起得很早,祁明熠起得更早,她爬起床的时候,他早已穿戴整齐,仪表堂堂,发型一丝不苟,深邃的眼神不明意味的掠过向晴阳,看得她心慌,她移开视线,装作没看到,急忙下床去浴室。 做了亏心事的感觉真的很差。 祁珞一早起来就乖乖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自然卷也自己梳得整整齐齐的,身上穿的是向晴阳给她选的背带小短裤,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昨天立了功,这会儿更加理所当然的黏着向晴阳,吃自己碗里的东西,还要把自己碗里的给她吃。要出门的时候,还闹着要跟她去上学。 祁明熠的一句话,让她乖乖回了房间,不乖我就把她送走,看你还敢不敢闹。祁珞是扁着小嘴一脸不情愿的回房的,祁明熠使了个眼色让佣人跟上去,他还真怕她再哭。 祁明熠破天荒的没有和向晴阳说话,自顾自地上了车,火速离开。向晴阳大大松了口气,急忙去车库。打开车门的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深深觉得向宇航要是知道他的车变成这样,肯定会把她头拧下来当凳子坐。 “郁流旌,快醒醒,我要送你出去了。”向晴阳伸出莹白的手,轻轻推了推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昏迷的男人。 “嗯……”郁流旌呢喃了声,眼睛无力的半睁着。 “昨晚没找着机会下来,也不知道你的伤口会不会发炎,现在我送你去医院。” “送我去千诱。” “好吧,”他自己决定的,向晴阳也不会再问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一件衬衫,“这是我偷的,你放心,祁明熠的衣服很多,不会被发现的,这件是新的。” “拿走。”这会儿他倒是清醒了许多,只见他厌恶的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穿祁明熠的衣服,开什么玩笑,就是裸奔,他也绝对不穿他的衣服。 “固执。”向晴阳没好气的哼了声,将衣服塞在一旁,闷闷发动引擎,把车开出了清峰银纱。 一路上畅通无阻,她这张脸,在清峰银纱绝对是免费的通行牌,谁都知道她是祁明熠养的“女朋友”。 当向晴阳把车停在千诱大门口的时候,郁流旌却叫她开到后门去。在封度市生活那么久,她还从来不知道千诱有什么后门,在郁流旌的指引下,才总算是找到了所谓的后门,还真是隐蔽。 拿出裤兜里带着血的手机,郁流旌拨了通电话,没一会儿,向晴阳就见到吕璎急匆匆跑了出来,身上只是穿着睡衣,发丝凌乱,似乎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 “老板……”在看到向晴阳之后她又急忙改口,吕璎吃惊的表情变为了掐媚,立即上前扶他,边往里走边说,“郁少,您都受伤了,还来找姑娘,不过没关系,我给您找活儿好的,您就是躺着不动也照样能爽……” 向晴阳见他们进去,刚要发动引擎,就见吕璎又跑了出来,塞了一叠现金现在到向晴阳车里,“郁少赏的,说给你洗车。” 车是他弄脏的没错,向晴阳也不拒绝,并从包里拿了上次拍卖她的“嫁妆”,那条七位数的项链,递给吕璎,“这是上次戴在我脖子上的,还给你。” 吕璎贼贼笑了几声,将“赃款”塞进自己兜里,后面再说了些什么,向晴阳已经没有听到,把车开到车行洗干净,再回到学校里。 这次她没有再先到寝室里,而是直接去占座位听课,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完一整天,然后再自己开车回清峰银纱。 第43章 灾难临头 一抹小小的身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起来有些孤独。一见向晴阳开车进来,祁珞立马小跑迎上去,双眼饱含欣喜,甚至还跟进了车库。向晴阳把车停好一下车,大腿就被一个小东西抱住,她两手把祁珞举起来,“你就这么喜欢抱人大腿?” “……” “开口说话。” “……” “叫我姐姐。” “……”祁珞蹬着脚,踩上了她的肚皮。 向晴阳急忙把她抱在怀里,边往外走边蹙着眉头道,“脏死了,我要是踩你肚皮你会不会不高兴,到时候怕你给我踩扁了,更谈不上什么高兴不高兴。” 祁珞像只乖巧的小宠物,脑袋往向晴阳肩膀钻了钻,整个人窝在她怀里。 祁明熠打了通电话回来,今晚不回来吃饭。是赵玉接的,向晴阳也就没有听见他的口气有多差,开开心心的和祁珞两个人吃,想着她那么乖,她还免费喂她吃饭,然后又带她去洗澡。 祁珞光着身子,小手放在屁股上抓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蚊子,在她无辜的臀部上咬了一口,瘙痒难耐,抓出了一片红。 “不能再抓了,”向晴阳抓住她的小手,用清水帮她搓洗,“等会儿我帮你擦点药,再抓会破。” 她又放回去继续抓,实在是太痒。 “不许抓,你再这儿等着,我去拿肥皂来。”向晴阳把她按进水里,起身去佣人那里,问她们拿来了肥皂。 祁珞拿着莲蓬头自己站着冲洗身体,向晴阳走过去,半蹲在她身上,“刚刚不是让你在浴缸里,怎么自己出来了?” “……” “好吧,你想要在哪里都无所谓,站好别乱动,我给你洗屁股。” 掌心里搓满肥皂泡之后,向晴阳把魔爪伸向了翘翘的屁股,试图为祁珞减轻痒意,却不想一股温水从头浇到了脚底,向晴阳身形一僵,随后愤怒的看着罪魁祸首。祁珞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举着莲蓬头到她的头顶,她能从她的眼睛里明显的看到调皮。 触及到她愤怒的目光时,祁珞愣住了,随后便胆怯的收回手,她也就是想要跟她一起洗澡而已。 “别以为你爸爸不在,我就不敢抽你。” “妈妈……”祁珞知道错了,她伸出小手,圈住了向晴阳的脖子,手里抓着莲蓬头流出来的水也顺带洒了她一身。 “你明明就会说话,为什么就不说?” “……” 得到的又是沉默,向晴阳叹了口气,反正衣服都湿了,她也就跟着祁珞一起洗。 施会所的顶级包厢里还是烟雾缭绕,祁明熠黑着一张俊脸,将在座的人杀得只剩下一件底裤。 “你在哪里受的气到哪儿发去,”施珄榭不乐意了,玩钱还好,可这个变态就喜欢玩脱衣服,他指着祁明熠的脑袋忿忿道,“别在这里残杀兄弟。” 祁明熠一摊牌,斜着嘴角冷笑,“最后一件,脱。” “开什么玩笑,我给钱,不脱。”上次就已经够丢人了,这一次还要脱。 “脱,”红薄的唇轻轻张合,祁明熠莹白的手敲了敲桌沿,“敢赌就得脱。” “换别的,我问你,是不是你家的小宝贝被你给找的女人虐待了?还是你吃子弹了?火药?” 说到向晴阳,祁明熠就来气,浓眉狰狞的拧在一起,双眼隐隐含着怒意。施珄榭吞了吞口水,看着他这般模样,深知火要是不解,今天肯定会殃及无辜,虽然现在他就已经开始倒霉。 “姓郁的?” “……” “得,看来是因为女人。” “你可知道贺祺?”祁明熠忽然问了一句。 “我知道一些。” “你说。” 施珄榭捡起裤子穿上,又穿上衬衫,边扣扣子边推开一旁的女人,凑近祁明熠道,“恒信的太子。” “恒信?” “那可不是,”施珄榭眼神活灵活现,动作花样繁多,如同一个说书的,“我跟你说,国内是很 少人知道他,但在法国,他的名声那可谓是如雷贯耳……” “说重点。”祁明熠不耐的打断。 “你且听我慢慢道来便是,恒信现在如日中天你是知道的吧?就是那老狐狸的宝贝儿子开辟了国外的疆土,将恒信扩展到国外,你以为啊,恒信像登了天梯似的,业务不断往上涨,不是老狐狸的本事,而是手里捏着这么个儿子,就是贺祺。” 别人不知道,可圈内的新闻绯闻传闻丑闻哪里逃得过施珄榭的法眼,不然施家旗下的报社也不会成为这一行的翘楚,销量惊人。施珄榭的灵敏程度,比神通广大的狗仔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凭着能把话锋瞬间转移黑道成白白道成黑的能力在圈内把名号打得叮当响,别人想要偷情,不是顾着自己的老公老婆,而是顾着施珄榭。 拿出手机,施珄榭莹白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动,没一会儿,从网上找的一张西装革履的照片跃然在宽大的屏幕上,他像献宝似的举到祁明熠面前,“看看,这就是小狐狸。” 恒信的最高掌权者有一个外号,老狐狸,儿子也顺带着给外界叫成小狐狸。这不是贬义,而是称赞,手段高明,诡计多端,狡猾得让人佩服。 祁明熠懒懒瞥了眼,男子仪表堂堂,意气风发,神色清冷,有形无形中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当然,这个“人”可不是指祁明熠,而是向晴阳这个小*。 “今年是他去法国的第五年,年底会回来,我们家还得去拿他的独家采访。这个贺祺,不简单,富三代,恒信是三代企业,一代比一代牛叉。嘿嘿嘿,不过再牛叉,也没有老爷子的胜凌牛叉,就连……”看到他的脸越来越沉,施珄榭也就干笑两声,识相的闭上嘴。 谈到谁都好,就是不要谈到在迪拜的祁均圳和狐狸精小兰,祁明熠会生气的,一生起气来,方圆十里都要遭殃。 “BF是什么意思?”他又突然来了句。 “啧啧,早就叫你谈恋爱,连小学生都知道的,你竟然不知道。” “快说。”总是这么半吊着,祁明熠本来就有火,这会儿眉头更是皱得死紧,满脸不耐烦。 “得,我要怎么跟你解释,BF就是boy friend,跟GF一个意思。”见他这样,施珄榭也不再绕弯子。 “GF?” “没错,也就是girl friend,两者的缩写的首字母,你知道的,现在的年轻孩子,喜欢崇洋媚外。” 闻言,祁明熠愤怒的拍案而起,桌子的扑克牌震了震,吓得一旁的人统统愣住,包厢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各个面面相觑,深深感觉到有人就要大难临头。 “也就是说,这是狗男女之间的称呼,而不是所谓的best friend,好朋友?”眸子里怒火一片 ,祁明熠怒不可遏的咬牙,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争相跳个谁比较快。 “……嗯。”施珄榭略微诧异的吞了吞口水。 猛地转身,祁明熠踩着盛怒的脚步,用力拉开门,然后又甩得震天响,没一会儿,帕加尼如同一道闪电,出了施会所的地下停车场,直奔清峰银纱。 超跑激愤的咆哮声由远及近,直到停在了院子里,抱着祁珞看电视的向晴阳一听,就知道是畜生回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一下下踩在阶梯上,向晴阳听得如坐针毡,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直到欧洲工艺的卧室门被猛地推开,眸光触及到祁明熠比十里寒冰还要冷的神色后,她才知道是真的,直觉告诉她,这股寒意绝对是冲她来的,向晴阳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把怀里的祁珞抱得更紧。 不是害怕祁珞受伤害,而是要她当挡箭牌,向晴阳深知,祁明熠是不会伤害祁珞的。 大步走过去,祁明熠单手就把祁珞夺了过来,放在一旁,他又上前,用力将向晴阳扑倒在沙发上,掐着她的脖子冷声开口,“再问你一次,BF是什么意思?” “best…friend…”有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她艰难的开口,眸子已被逼出了泪水,呼吸越发困难,喉咙哽咽得疼。 “那GF又是什么?” “good friend…” “你的胆儿倒挺肥,这时候还敢撒谎!!!”暴怒的他刚要动手折磨向晴阳,身后就传来祁珞呜哇大哭的声音,祁明熠暂时松开她,单手拎起祁珞,丢给了跟进来的佣人,“把人给我照顾好了,她要是敢哭,我就削了你们!” “是是是,”佣人连连点头,抱着祁珞往外赶,“小姐呀,我们出去吧,少爷生气了……” 还以为祁明熠会再次扑过来,却不想他走开了,只不过目标是她的床头柜,更准确的说是床头柜里贺祺送给她的东西。 那代表着“你不应该哭泣”和“你长大了”的向晴阳当宝贝的东西,祁明熠早就觉得有鬼,刚开始就当她是喜欢这幼稚的玩意和那熏死人的他最不喜欢的香水,审弥倩的时候她就说过这东西,开什么玩笑,这么个破东西竟然值得向晴阳发疯,祁明熠当弥倩在放屁,也就没有在意,却不想这其中真是大有隐情。 “你不要碰我的东西!!”见那两个宝贝已经到了他的魔掌里,向晴阳急忙扑上去,急得大哭,“求求你,还给我吧,我犯了什么错你就罚我,不要动我的东西……” “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见她这么哭得这么可怜,祁明熠破天荒的想要给她一次机会。 闻言,向晴阳心底一颤,不知祁明熠这话的意思,只感觉到有灾难在悄然来临,面上闪过错愕,手也停在了半空中,握紧,泛白,不住战栗。 作者有话要说:会见血,很多很多血。 第44章 血色之夜 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傻,都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祁明熠看着她冷哼一声,眼底深处闪过嘲讽,大步走向窗边。 “我到底是哪里让你不开心了,”向晴阳见他扬起手,急忙上前去拽,小脸上满是焦虑,慌得像是正要被扔进油锅里炸的虾,就差上蹿下跳了,“别这样,把东西还给我,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就罚我吧,别动我的东西!!” “肯定是要罚你,不过等我先毁了你这偷情的赃物。”他冷冷的说完,一把将向晴阳推倒在地,手一扬,香水和发夹便可怜兮兮的飞到了窗外,被黑暗的夜色所淹没。 “不要!!”向晴阳看着他丢了出去,立刻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望着漆黑的窗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这面窗向着山间,再加上祁明熠手劲那么大,早都不知给他扔到哪儿去了。高度使心底的恐惧蓦然升起,她捂着不断跳动的心脏愤怒的转身,“我杀了你!!” 哪怕是见到祁明熠邪笑着解衬衫扣子,向晴阳也没法思考那么多,她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打烂,抓了其中一块碎片就冲了过去。 大概是没想到向晴阳会发疯,祁明熠定定的站在原地,解扣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又想起了她欺骗他的事,眼神一冷,抬手掐住朝自己挥过来的手,狠狠用力,啪嗒一声,是台灯碎片掉地的声音。 下一秒,向晴阳被推倒在地上,手腕处剧痛间,祁明熠如鬼魅般的声音传进了她耳中,“为了别的男人送的东西想要我的命,这是第二次,你倒是挺狠,上次放过了你,向晴阳,你看我这次不跟你算总账!!” 抬眼见他衬衫已脱完,向晴阳隐隐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神色一紧,惊恐的起身连连后退好几步,满眼戒备的望着祁明熠。 “现在知道要害怕,太晚了。”他一步步靠近,那乌黑如玉的眸子里的光芒,向晴阳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每当他散发出这种光芒的时候,就是她身不如死的时刻到来了。 隐约还能门外祁珞的哭喊声和佣人着急劝她的声音,向晴阳已经来不及顾及那么多,拔腿就往浴室里冲,比兔子还要快,然后红着眼锁上门,靠着墙壁瑟瑟发抖。 她放不下心来,因为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门整个被踹开,颤抖的余音跑进她耳朵里的同时,祁明熠也跟着出现在她面前。 “不要过来,”向晴阳害怕得哭着摇头,一步步往后退,丢失宝贝东西的忧伤与愤怒渐渐被恐惧所取代,想着经历了无数次的感觉,向晴阳的声音便瑟瑟发抖,“祁明熠,我求你了,不要再这么对我……我真的受不了,真的很疼,不要过来……你再这样,真的会死人的呜呜,强/奸犯呜呜呜呜……” 她一冲动就什么都忘了,忘记了这只畜生是真的会吃人的,上次已经吃过一次亏,却仍然不长记性,一碰到有关贺祺的事,她就疯了。 发过疯之后,便是可怕的惩罚。 退无可退,身后是冰凉的墙壁,向晴阳眼睁睁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她无助的蹲□子,不由自主的环紧肩膀,抖如筛糠。 “你总是说我强/奸,今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强/奸。” 男人斜着一边嘴角冷笑,轻而易举的将她放倒,向晴阳挥动双手试图挣扎,多希望这只是个噩梦,衣服撕裂的声音却残忍的证明这是真的。 祁明熠失去了耐心,也失去了高超的床技,更没有做令人心驰神往的前戏,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向晴阳往死里搞,谁叫她敢骗他! 他就是不爽,也要令她痛苦,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搞暧昧,最好是痛苦死,不死,他也要把她弄个半死。 “你这个强/奸犯……快去死……啊啊啊……”有东西强行挤进了自己的身体,向晴阳只觉得疼得钻心,泪水瞬间如开闸的洪水般倾巢而出,她不断挥手激烈的反抗,却不想这些举动更加引起祁明熠更多的不满,他将她撞到镜子前,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首,魔音跟着限制级的画面一起出现,“给我看仔细了,真正的强/奸犯什么样的。” 向晴阳握紧了颤抖的粉拳,边哭边惨叫边用力捶打着他,手掌心所流出来的血沾了祁明熠一脸,男人却不理会这些无关痛痒,力气大到足以将身下的人弄碎。 “你这个畜生!!就是因为你这么坏,所以你妈才会是疯子,你女儿才会是哑巴,这是报应!报应!!!” 她的口不择言再次引来他的盛怒到极点,祁明熠浑身一震,身上所冒出来的气息比地板还要凉,随后冷着一张脸缄默不语的退出。向晴阳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之后便急忙夹紧疼痛的双腿,见祁明熠光着身子出去了,她急忙抓过破碎的衣服,试图盖住自己狼狈的身体。 原以为畜生被激怒就会放弃,却不想他拿来了被单,将两个人的身体遮住,扛着向晴阳出了卧室,门外的佣人见到这场面立马尖叫着跑开,向晴阳看见祁珞还在哭,随后赵玉上来了,怒斥了几声,遣散了佣人,又把哇哇大哭的祁珞硬是抱回了房里。 祁明熠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往楼上走,一直在四楼,那里拥有一个全是落地窗设计的房间,本来是用来看夜景用的,如今他要用来折磨向晴阳。 他粗鲁的她扔在地上,又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惩罚,向晴阳一直在哭着反抗,深深觉得祁明熠绝对是疯了,她甚至开始后悔,后悔骗他,骂他,骂他的家人,不该不要命的去惹怒他。 于是她开始求饶,试图唤醒畜生的理智,谁知他充耳不闻,看似真的是疯狂的强/奸犯上身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折磨她,不断的重复最原始的节奏,动作间带着凉薄的残忍。 身体被拎着跪在地上,祁明熠抓着向晴阳的脸贴在落地窗上,迫使她往楼下看,向晴阳心里一惊,身体里的疼痛没有减缓,恐高症又上来了,这好比雪上加霜,她都感觉到自己快要死过去了…… “好怕,放过我,我真的好疼……呜呜呜,别这样对我祁明熠……有什么话好好说,为什么非得做这样的事……混蛋,畜生!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肯定杀了……我不止要杀了你,我还要杀了你女儿还有你妈!疯子,你们全家都该死!全部都去死!会有报应的!!”面对像野兽一样的男人,向晴阳似乎是崩溃了,一会儿怒骂一会儿求饶,语气急促得像脱水的鱼,在不可逆转的余地里拼命打挺,直到喊到嗓子都哑了。 祁明熠嫌太吵,抓着被子的一角堵住她的嘴,继而又开始用各种各样的姿势折磨。他没有了身经百战过后的超强的技术,只知道不停的践踏,往死里践踏!怎么会让她感到痛苦他就怎么来!! “借着落地窗好看看,看看你自己多骚,这副模样要是给你的姘头见到了,你说他还会要你么?不要脸的*,老子今晚就把你玩烂,看看你还有没有脸去勾搭人。今天你死不了,明天我就放过你。”祁明熠如同机器,声音冷冷,面无表情。 掌心湿热的刺痛感依旧,哭喊都被堵在喉间,向晴阳哭得眼底呈现血红,借着皎洁的月色,她看清了从落地窗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红肿的半边脸被乌发遮住,却仍然能看到她正在被畜生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狠狠的,激烈的玩弄,画面不堪入目,狼狈而屈辱。 强烈的恐惧感与羞耻感瞬间填满了胸腔,震撼得向晴阳忍不住战栗,直到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负荷,便全都化作了更多的泪水,屈辱的流出,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她撑在地面的手背上,滚烫得吓人。 身体干涩得比死海还要难受,向晴阳又被一只冰凉的手翻了过来,她用能活动的几根手指将嘴里的衣服掏出,深深感到恐惧的她又虚弱的乞求,热泪潸潸,“放过我,放过我吧……啊啊祁明熠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骂你女儿和你妈了,我也不敢再杀你了,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啊啊……不要这样,我会改的……啊啊啊疼……祁明熠你放过我吧……” 祁明熠本来就没有良心,这会儿又在气头上,对她的求饶肯定充耳不闻,想着她对他的狠,想着她为别的男人发疯,他就只知道像疯子一般的进进出出,先别说她以后还敢不敢,反正今晚他就是要把她往死里搞。 他的动作越强烈,她就越疼,他就是要她疼!!见她挣扎着要逃跑,他抄起一旁的被单,丧心病狂的将人捆好,然后再疯狂的继续…… 开始有血顺着大腿一侧缓缓流出,向晴阳被剧痛摧毁得浑身颤抖,瘦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摧残,她又喘了一口粗气过后,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暗夜中,似乎又出现了皎洁的月光,只是皎洁的月光又渐渐变成了红色,血红血红的,填满了向晴阳的眼眶,将她的世界都染成了血红,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了,就觉得全部都是血,都是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 祁明熠真真正正的把她强/奸了。 第45章 惨痛教训 向晴阳是从梦中哭着醒的,这回是满室通亮,窗外却依旧是黑暗,她的身体更是依旧疼痛。嗓子哑得就要冒烟,眼睛也疼得厉害,向晴阳都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死掉了,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手掌上缠着纱布,下边很凉,挨了祁明熠第二巴掌的脸也凉凉的,又带着一丝刺疼。 祁明熠坐在大床的另一边闷闷的抽烟,一口接着一口,神情有些憔悴,见她醒来,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哑着嗓子开口,“这只是个轻微的教训,哼,想要我的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有,下次再敢给我跟别的男人搞暧昧,我就真的把你搞死,特别是,敢再骂跟刚刚一样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成为我有生以来第一个被我搞死的女人。” “……”这还只是个轻微的教训,如果真的玩起来,她真的会没命,向晴阳被吓得怔怔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抽完了手里的烟,掀开被子,祁明熠抓过没有穿衣服的女人,仔仔细细的检查,确认她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之后,他又点了一支烟,继续拼命的抽。 “顺便再告诉你我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那是因为你骗我,”他吐出一口烟卷,隐藏在烟雾缭绕后面的俊脸半明半昧,“你知道嘛,我这个人最讨厌受骗,而你竟然把我骗得团团转,你说你该不该死?我给过你机会,叫你自己说,你不说,还想要我的命,那你就该尝尝后果。” “……” “我警告你,再敢你的狗屁BF贺祺联系,你看我敢不敢阉了他。还有你的BBF,再这样下去,他们都有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好连试都不要试。” 说到贺祺,向晴阳终于有了反应,她难受的哭出声,伸出手捶打他,“你这个疯子,畜生,呜呜呜……我恨你……” 根本不用祁明熠阻止向晴阳就被下边疼得自己住了手,双腿动都不能动,她呜咽着抓过被子,无奈的躺在一旁。好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艰难的挪动身子,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 看到这幅场面,祁明熠的心情只可以用“怒气攻心”四个字形容,该死的女人,都半死不活了,还想着这些。用力夺过,狠狠丢掷在地上,不忘下床踩了一脚,祁明熠低沉的怒吼道,“你他妈再给我记这个试试!!” “……”她只得又躺回去。 心烦气躁的关了灯,祁明熠迅速钻进被子里,还是那样强势的抱住她,容不得她反抗。 “上次你还救了姓郁的狗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拆穿你罢了,”他冷笑了声,一抹狠戾跃然眼底,两道浓眉也渐渐呈现狰狞状态,“现在好了,加上你骗我的账,一起算,吃里扒外的东西。” “……”向晴阳紧抿着唇部说话,心里只觉得异常恐惧,她那时候的预感就没有错,所有得罪祁明熠的账,全都在昨晚加在一起,变成狂风暴雨,朝她扑面而来,折磨得她体无完肤。 “以后再敢吃里扒外,背着我搞暧昧,不怕死就试试!” “……” “还疼吗?”半晌,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不知道是关心她才问的,还是感觉自己罪恶了。 “……” “别哭了,其实我也有点疼,”往死里搞法,小弟弟不会难受才怪,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看似责怪的出声,“我给你抹药,你都不给我抹。” “……”脸皮真他妈的厚,把她搞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这些话。 “你生气也没有用,我不会少块肉,也不会难受,你也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对付我,我告诉你,你玩不起。下次再敢要我的命,再敢做让我生气的事,我还会这么对付你……”祁明熠顿了顿,又凑近她耳边恶狠狠的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不弄死你,但会把你弄个半死,养好之后,再接着弄个半死,直到你不敢为止。” “……”向晴阳打了个哆嗦。 “睡觉吧。”得不到回答,祁明熠心里极度不爽,但也没做什么,只是瓮声瓮气的说完,便闭上眼。 “……” 向晴阳抽噎得累了,身体痛得连动都动不了,以至于推不开身后的祁明熠,也实在是不想理会他,就闭上疲惫的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祁明熠早已不见,这畜生的精力好得惊人,跟铁打的似的,一大早就洗漱完毕去云舟折磨别人。 祁珞阴魂不散的趴在床边,双眼通红的望着她,小脸脏兮兮的,她不愿意吃饭,也不愿意刷牙洗脸,就一直趴在床边,等着向晴阳醒来。 望着向晴阳j□j在外面的皮肤上面的伤痕,她就难过,真害怕后妈死掉。 向晴阳眉头一皱,艰难的翻了个身,实在是不愿意待见畜生的孩子。 祁珞见向晴阳不理会她,便爬上大床,躺在她眼前,表情比她还要委屈。 摸到了手机,向晴阳给导师打了电话请假,具体原因她也羞愤得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是说自己生病了。 向同学呀,你老是请假不行的,学习土木工程哪怕缺一堂课都不行,更何况你还是个女生,本身就比男生没有优势,你不努力的怎么行…… 叽叽喳喳的实在是吵,向晴阳烦躁的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开,闭上眼睛睡觉,无视眼前讨厌的小东西。 躺了一会儿,见向晴阳还是不理会她,祁珞便起身跑到楼下,端了一碗汤上来。大概是因为个子小腿太短,上楼梯的时候不是很稳还洒了一些,灼红了小手,却没有哭喊一声。 向晴阳睡在床中央她站在旁边根本就够不到,只得又爬上床去推她,“妈妈……”身体不舒服喝汤会好些的,她想叫她起来喝汤,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你别来烦我。”她哑着嗓子艰难的出声。 祁珞的一直推她,一定要她起来喝,不喝她就一直推,不断的推,像只固执的小兽,冒着被打骂的风险,也一定要她喝。 “滚,要喝你自己喝。” 祁珞掀开被子厚脸皮的钻进去,向晴阳不喝她也不喝了。 向晴阳烦得想打残眼前这个小东西,但在看到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之后,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祁珞是无辜的,而且又乖又听话,小小的,虽然不肯说话,却会用别的方式担心她。 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过她的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 看到她通红的小手,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药,那是祁明熠留下的,打开来,涂抹了些在她的手上,不忘吹了吹。 刚要下床去穿衣服,就见祁珞一溜烟跑下去了,快速钻进更衣间里,伸手随便扯了件睡裙,看到了底裤,也扯了一件,再看到类似两个馒头的东西时,她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没拿。 她不用穿,那后妈肯定也不用穿。 看到她拿着衣服过来,向晴阳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喉咙哽咽得难受,如果这是贺祺的孩子,她绝对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小棉袄。 艰难的把衣服穿好,端起祁珞端上来的汤,自己喝一口然后再喂她一口,喝完了就搂着她睡觉。 一直睡到晚上祁明熠回来,被逼着起床。向晴阳不愿意下去吃饭,祁珞也不愿意,祁明熠不悦的咒骂了几声,但还是让人把饭菜端了上来。 晚饭在卧室里无声的进行,向晴阳马马虎虎吃完,又躺上床睡觉,祁珞像是跟屁虫,也跟着躺了上去。 见到这个情况,祁明熠愤怒的摔了一个碗,起身去书房,一直到夜深,才回到卧室里。床上一大一小睡得正香,美好得让他关门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放低力度,轻轻磕上。 洗过澡出来,关灯上床,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抱进怀里。向晴阳翻了个身,背对着祁明熠。不翻还好,祁珞一失去了软绵绵,立马就慌,摸索着爬到向晴阳对面,整张小脸埋在软绵绵上面才能继续安心的睡着。 祁明熠拉肚子了,从凌晨一点一直蹲到凌晨四点,他才两腿发软的从厕所里出来。 大床沉下去之后,向晴阳便听到了他的叹气声,总算解了些气。她买通了上次给她准备纱布等东西的佣人,偷偷在祁明熠的夜宵里加了泻药。 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加毒鼠强的,她心里难得平静了些,想着怕会连累整个清峰银纱的人,便放弃了,再让祁明熠多活些日子。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才恢复了些力气,祁明熠霍地起身,打开门去把正在熟睡的赵玉喊了起来,沉着脸问道,“今晚谁给我准备的夜宵?” 赵玉还没睡醒,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些才应道,“是我呀,一直都是我。少爷,怎么了?” “还有没有?” “有,你今晚吃得少,时间晚了,我也没来得及倒掉就先睡了。” “你去把剩下的都吃了。” “少爷……”赵玉实在是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快去!!”他突然吼了起来,吓得赵玉一颤,只好连忙去吃。 听着楼下的声音,向晴阳的气又解了些,拉死他们最好。祁明熠该死,赵玉也是自己倒霉,碰到了有火无处发便拉着她一起难受的祁明熠。 盯着赵玉吃完,祁明熠才回房上床,两眼望着漆黑的后脑勺,差点被气吐血,女人这样,孩子也这样。 令他更生气的是,不只今晚,连续一个星期,向晴阳都是这副欠扁的德性,祁珞有了胸就忘了他,天天缠着向晴阳,吃饭睡觉洗澡都要黏在一起。而向晴阳也把她当挡箭牌,只要她怀里抱着祁珞,祁明熠就暂时不会为难她。 第八天一早,受重伤还没痊愈的向晴阳就自己开车出门,去学校上课。灭绝黑着一张老脸把她训斥得体无完肤,没有生病证明那就记过,记大过,让你们目无校规!! 向晴阳灰头土脸的出了办公室。 报考专业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考虑就选择了土木工程,连艾妮都嘲笑她自不量力脑子进水,可向晴阳却不以为然,为了贺祺,她一定要学好。掌握了这门技术活,合理的运用,创造优秀的项目,到时候她就可以站在他身边了,与他一起征战商场,做他身边最优秀的建筑设计师。 她真的不喜欢与钢筋泥土打交道,可是她一定得喜欢,只有这样,才可以和贺祺在一起。 放学之后去了趟阑霓路,十月中旬的天气已是微凉,秋风迎面而来的时候,鸡皮疙瘩会随着冷意冒出来。 之前很小心眼的教唆祁珞不要理她的畜生爸爸,离间他们父女间的感情,代价是给她买入秋时要穿的衣服,祁珞可耻的答应了,向晴阳也觉得自己没吃亏,反正是用祁明熠上次塞自己包里的卡给她买。 “贺祺。” 听到这两个字,向晴阳愣住了。好奇的抬首,才发现是女装区的一个妙龄女子在打电话。她没有在意,想着应该是同名同姓,可接下来的话又把向晴阳给吸引了过去。 “法国冷么?市里变冷了……是呀,我知道……你也是,嗯……呵呵呵,我也想你。”高雨薇挂了电话,转身对上向晴阳探寻的目光。 向晴阳狼狈的转回头,装作镇定的挑选着儿童装。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脸蛋也很漂亮,身为同性,她只瞄了一眼,就被对方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震慑住……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她所没有的。 一通电话把她搅得心神不宁,选衣服也失去了耐心,在导购小姐的推荐下,她胡乱帮祁珞买一通,拎着大袋小袋放进了车里。女人还在店里挑衣服,举手投足间,贵气优雅。 收回视线,向晴阳有些泄气的调转车头,默默离开阑霓路,回清峰银纱。 第46章 暗夜闯山 祁珞高兴坏了,把向晴阳给她买的衣服通通拿出来,站在镜子前一件件比划。想着刚刚遇到的那个女人讲的话,向晴阳像蔫了的茄子,握着手机发愣。 祁明熠推门而进,瞥了向晴阳一眼,心里不屑的冷哼,又在发骚,在他面前还敢想别的男人。再转移视线看看祁珞那个没出息的,被这么几件衣服就给收买了,以前他一大堆一大堆的买,就没见她开心过。 “滚下来吃饭。”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反正一说完,他就气哼哼的走了。 向晴阳把衣服收好,默默的抱起站在镜子前臭美的“拖油瓶”,下楼吃饭。 为了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向晴阳突然很宠祁珞,就连吃饭,也是亲自喂,这样的话,祁珞就不会搭理祁明熠。比如现在,祁明熠喊了祁珞三遍,她都充耳不闻,一口一口的吃着饭。 祁明熠既气愤又无奈的冷哼,从她出生他就把她样样都伺候好了,从来不舍得说一句重话,可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对D罩杯。有种以后就别再来缠他,老子现在安安静静的,正好。吃完饭便钻进书房里,叫她们自己去痛快。 哄着祁珞回房,帮她洗过澡,再哄着她睡觉,向晴阳就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慈祥的对自己的女儿。慈祥的背后,却是她策划的阴谋。 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的祁珞一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向晴阳便再不留恋的起身,穿上鞋子,出了清峰银纱。 按着二楼主卧窗户的具体地址位置,向晴阳拿着手电筒,翻到了山间里。祁明熠的力气多大她知道,扔她东西的时候正在气头上,估计用了全部的力气。 她真是可恶,之前竟然想着,丢了就丢了,大不了不要。今天才知道自己错大发了,这可是自己曾经拿命去拼的东西啊,贺祺送给自己的东西怎么能不好好保管,丢了的话再拿什么脸见贺祺? 还有下午那个女人的电话,让她的心像是被藤蔓缠绕住,乱得她不安。很想问清楚,却没有勇气,不问清楚,喉咙又哽咽得发疼,心里也给堵着,呼吸变得有些喘。 向晴阳就像是夹在两片面包中的热狗,左右都难受。 为避免被树枝划伤,她还特意穿了牛仔裤和外套,手电筒打出去的强烈的光线有点点朦胧,她才迟钝的发现,下雨了。急忙戴上外套连着的帽子,继续找寻。 这座山很大,也很黑,除了出入的那条路,别的地方都没有灯光,又刮着秋风,阴森森的,有点骇人。 向晴阳十分怕鬼,这个时候她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回事,可越是控制,她就越是在想。恐怖的画面在脑子不断盘旋,重复播放…… 暗夜里突然传来她的尖叫,向晴阳神情惶恐的捂住胸口,差点被眼前突然落下来的巨大蜘蛛吓到魂飞魄散,脸如菜色的连连后退好几步,屋漏偏逢连夜雨,却不想又被石头绊倒,擦破的疼猛然传来,向晴阳痛呼了声,随后便狼狈的爬起。 她总算是知道害怕了,想要回去,却又找不到路。向晴阳欲哭无泪,这座山为什么要长这么大,让人晕乎乎的,怎么绕都没有头绪。她总算是知道祁明熠为什么敢用这个地方做黑暗的生意了,光明正大的建码头,运军火,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因为这里是座进得来出不去的山。 东西没找到,还擦伤了手,又被蜘蛛吓个半死,向晴阳愣在原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几声狗叫蓦地传进耳中,正确的说是藏獒的叫声,不是像普通狗那样的汪汪汪,而是嗷嗷嗷像狼狗,很有威慑力,类似德国牧羊犬。向晴阳急忙把手电筒关了,猫着腰躲在大树后面,雨声淅沥沥,隐约还能听见男人训狗的声音。 如果不是看着身影有些眼熟,谷旭绝对会掏出枪崩了向晴阳,敢闯这里的外人,只有死路一条。专门训练过的藏獒灵敏性高得惊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发觉,蓄势待发,等待主人的命令,随时可以发起战斗。要不依着郁流旌的身手,上次也不会中枪。 “我迷路了,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向晴阳在看到谷旭后稍微放了心,但说话的声音总有些弱,跟着祁明熠的人,哪里会是好人。 谷旭肯定是相信她,在这里进出过多次也不一定能找到路,能够准确无误也就只有他手里牵着的藏獒,和现在赶过来的男人。 祁明熠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身上是今天去上班穿的西装,通过手电筒的照射,可以看到他的肩膀上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头发也有些湿,几缕刘海贴着俊俏的侧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急促。 “老板。”谷旭和身后一行人齐齐打招呼,藏獒也象征性的嗷着。 “我不是郁流旌派来叛变的,我只是……” “住嘴,”他冷声打断,暗夜下瓷白的脸庞半明半昧,“滚过来。” “我要找东西。”向晴阳不甘心的应着。 “再说一遍,给我过来。”祁明熠又耐着心说了一遍。 “我不走,找不到我就不回去。” 祁明熠抬手遣散了追过来的人和狗,谷旭就是怀疑向晴阳的目的不单纯,但他从来不会在祁明熠面前多说什么,自己认定跟着的人错不了。 “你爱呆这儿就呆这儿吧。”祁明熠说罢,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儿没跟上来,转头一看又见到向晴阳猫着腰在寻找着什么,这举动令他大为光火,这女人怎么那么讨厌,他说着反话呢她都听不懂。 祁明熠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大步走过去,抓着向晴阳的一只手臂缄默不语的往回拽。 “你放开我,我的东西还没找到!!”向晴阳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叫嚷几句过后,就被带出了山林间。 雨越下越大,大有劈面而来的势头,回到清峰银纱的时候两个已经全身都湿透。 祁明熠拽着向晴阳回了卧室,穿着卡通睡衣睡得香喷喷的祁珞睡梦中挥了下小拳头,怀里还抱着向晴阳给塞进去伪装成自己的枕头,只听见她呢喃了声,“妈妈……” 向晴阳早就听过,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祁明熠,就跟见到了奇迹似的。怔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拉着向晴阳进浴室,微微扬起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原来祁珞真的不是哑巴。 他伸出手要去解她的衣服,向晴阳却神情惶恐的后退几步,祁明熠又上前,难得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 “你听话点,我又怎么会对你不好?” “我的东西都被你丢了……” 她呢喃了句,祁明熠没有听清,便凑近她问道,“你说什么?” “……”向晴阳又沉默了。 衣服被脱掉,祁明熠把她抱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仔细为她洗干净被擦伤的伤口。八天没见到她的身体,没想到还是伤痕累累,青紫痕迹依旧清晰可见,漂亮的锁骨上还有结了牙印型的疤痕。 温热的指腹滑过的每一寸肌肤无一不颤抖,向晴阳戒备的盯着他,就怕他又要丧心病狂的强来。好在并没有,祁明熠帮她洗完澡,就裹着浴巾抱出去,吹干头发,又体贴的拿来药膏,涂在她掌心的伤口上,接着缠上一层薄薄的纱布,所有的动作都轻柔得不像话。 关灯上床的时候,祁明熠把中间的小东西抱到一旁,霸占了向晴阳那么多天也该够了,现在得轮到他。薄唇贴在她耳边,祁明熠低低的道,“我们和好吧。” “……” “我承认是我不对,但你也有些过份,你撒谎骗我,连我的命也想要,还骂……反正你我都有错。” “……” “你做我女朋友吧,不要再想别的男人了,我保证好好对你。” “……”祁明熠性感的喉结在她眼前滚动,耳边都是他的气息,热热的,向晴阳睁着无辜的眼眸,无动于衷。 “你不要跟贺祺联系了,我跟你说,他要跟高家的千金结婚,你们是不可能的。” “你骗人。”她终于出了声。 “谁骗你,你不信就等着瞧,贺家那么有头有脸的家族,你以为会看得上你?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丑小鸭,还是特丑的,别指望会变成天鹅。”他斜着嘴角讥讽。 “胡说八道。”被戳中了痛处,向晴阳不由得恼起来,怒不可遏的伸手推他。 “向晴阳,我警告你,别给我耍大牌,我已经够纵容你了,我生气的后果你早就尝试过,”他指着她的鼻子训斥着,黑色的眸子又开始燃起愤怒的火苗,向晴阳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脾气,“不信现在就给我打电话过去问,姓贺的是个男人,就别耍着女人玩。” “……” “打呀,怎么?你不敢?害怕事实不敢面对么?要不要我替你打?” 打就打,祁明熠成功激到了向晴阳,她摸到手机,毫不犹豫的拨通了贺祺的电话,开扩音的时候,还不忘叮嘱祁明熠不要出声。 “喂。”响了两下贺祺便接通了。 这个声音有些久违,向晴阳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贺祺,贺祺也没有联系她。 作者有话要说:归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29 19:33:17 归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29 19:33:26 归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29 19:33:32 非常感谢,么么哒。 第47章 单刀直入 “贺祺,是我。”碍于祁明熠在一旁,向晴阳只得小心翼翼出声。 “我知道。” “我有事要问你,你有时间听吗?” “当然有,你说。” “今天下午我在阑霓路,遇见了一个女人,她给你打电话,说你想她,她也想你,这是真的吗?”说这话的时候,向晴阳的声音有些哽咽,听得祁明熠一阵不爽。 “什么女人?”贺祺的声音十分镇定。 “我也不认识,听她的对话只知道她在跟你打电话。” “现在的这个电话,是我今天接的第一个私人电话。” “你……你有骗我吗?”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沉默了几秒钟,向晴阳定定的应道,“我相信。” “蠢货。”祁明熠插了句。 向晴阳急忙捂住他的嘴,贺祺的疑惑很快传了过来,“你旁边是谁?” “我在寝室里,是偷偷溜进来的男人,不是找我的。”因为心虚,向晴阳有些底气不足,原本是来质问,却又变成了他的质问。 “嗯,你要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直接打电话给我,别一个人乱想,知道吗?” “我知道,”向晴阳真的很后悔,自己怎么可以那么小气,去猜测那么完美的贺祺,还差点就听信了祁明熠的挑拨离间,怕他再发出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向晴阳急忙说道,“时间有些晚了,我先睡,你忙。” “晚安。”贺祺挂了电话,一张俊脸沉得吓人,稍顿几秒,转而拨通了高雨薇的电话。 “贺祺。”几乎是一通女人就接了,要知道,贺祺从来不打电话给她,甚至连电话都不会接。 “今天你打电话给我了?”他单刀直入。 “没有啊,怎么了?” “今天在阑霓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高雨薇稍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传来她讥讽的声音,“哟,看来是小女朋友生 气了。” 今天她只是拿着手机装模作样说了几声,对方就按捺不住,看来她有点高估这个对手。 “说话的时候别阴阳怪气的。” “得,您最正经。” “我直接跟你说明白了,你少给我去惹她。” “咱们可是要结婚的人,别忘了,她才是见不得光的女人,”高雨薇顿了几秒,又讥诮的说道,“今天我看见她在买小孩子的衣服,哈哈哈,她在帮别人带女儿,你却还惦记着她。” “记住我说的话,别惹她,否则你承受不起惩罚。”贺祺冷冷的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怒气似乎通过了通讯工具,随着挂掉的声音,传进了高雨薇的耳朵里,震得她头皮发麻。她不屑的扔掉了手机,继续涂指甲油。切,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情妇。 “狗东西,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祁明熠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向晴阳放好手机,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不要诽谤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又知道多少?” “那你又知道多少?”她昂着头反问,一有人说贺祺坏话她就会生气。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你想跟我比?给我j□j趾头我都嫌弃你。我告诉你,我是很坏,但我至少明目张胆的来,不像有些人,玩阴的,对象还是个女人,哈哈,孬种。” “你够了!!”她愤怒的吼出声,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嘴巴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祁明熠熠熠生辉的眼睛凑了过来,“嘘,小宝贝要醒了,你别吵醒她。” 掰开他的手,向晴阳纵然火气再大,也放低了声音,“不许你再诋毁他。” “我看你是活腻了向晴阳,我现在不计较你总是背着我想别的男人,你该庆幸,而不是来指责我这些。” “等我还完了钱,我就离开你。”她的表情无比坚决,可是现实总是很残忍,那么大一个洞,要填补到什么时候。 “有种现在就还。” “……”天知道她有多么讨厌祁明熠说这句话,特别他还是一脸不可一世。 “没种就别给我想别的男人,看在你可怜的份儿上,今天我放过你,以后再给我发现,有你好看的。” “……”向晴阳负气的翻过身。 祁明熠立刻贴了上去,手放在她腰间,脸也埋在她颈上,深深吸了一口,体香扑鼻。这不吸还好,一吸就来了火,压抑了一个星期的小兄弟瞬间就醒了。祁明熠深感罪孽深重,以前隔一段时间才会去找猎物,可现在,做得这么频繁还天天想做。 无辜的臀间忽然出现的硬邦邦的东西吓了向晴阳一大跳,特别是耳边越来越沉重的属于男人的呼吸声,她急忙转过身推他,“你走开……” “放心,我不碰你。”祁明熠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低沉浑厚。 向晴阳松了口气,只不过,下一秒没有缠纱布的小手就被抓住,罪恶的探向裤裆间撑起的小帐篷,欲做亲狎的动作,祁明熠斜着嘴角坏笑,“借一下你的手。” “你自己去!!!”明白他要做什么,向晴阳瞬间涨红了脸,想要抽回,却被死死拽住。 看祁明熠就要脱裤子,她反射性的大吼,“祁珞!!!” 这么一喊,祁珞便醒了,这一次是祁明熠吓得松了手,规规矩矩的躺好,毕竟祁珞还是个纯洁的孩子,不能被她看到这样的事。 软绵绵跑到哪里去了,祁珞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发出些什么声音,爬到两个人的中间,躺好,小爪子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软绵绵,接着睡。 见到祁明熠没敢乱来,向晴阳悄悄松了口气,不忘把祁珞搂紧,就是给她吃豆腐也不要帮祁明熠做那档子事。 祁明熠从来不自己动手,他一向很能忍,可这会儿却忍不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他难受得真想把祁珞拖回她房间里去。 翻来覆去了半晌,还是没能降下来。 于是,他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且还是邪恶的当着向晴阳的面。 双眸紧紧闭着,向晴阳装作不知道,尽管刻意忽略,却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男人压抑的声音,真是畜生,又一次当着孩子的面做了这么龌龊的事情。 直到祁明熠结束后,她才睡得着。 第二天平静的渡过,晚上的餐桌上,来了个不速之客,佣人在祁明熠的吩咐下,给丁绵蕊加了副碗筷。一起静静的吃完饭,又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吃饭后水果,好不悠闲。 拿出专柜上买东西专属的袋子,丁绵蕊像献宝似把买给祁珞的衣服拿出来,“小珞,看看,蕊姨给你买的,喜不喜欢?” 不仅是向晴阳愣住了,就连丁绵蕊自己也愣住了,打发助理去买的衣服,竟然跟祁珞现在身上穿的一模一样,这是向晴阳买的。尴尬在空气中悄然滋生,丁绵蕊不着痕迹的笑了下,把衣服都放回去,柔声道,“都在这里面,让小珞自己看。” 祁珞咬着苹果块,爬到向晴阳身上去,小脸趴在软绵绵上面。向晴阳已经开始习惯她的猥琐,也就懒得阻止。祁明熠看得眼睛发直,祁珞好幸福,可以趴在那里。 叽叽喳喳的都是电视里的声音,四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尴尬得诡异。向晴阳有些受不了,抱着祁珞上楼。 “明熠。”见向晴阳走了,丁绵蕊才开口喊他。 “你有什么事?”深邃的眸光盯着电视机,祁明熠头也不回,他从来就不知道讲礼貌。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既然来了,就按照经纪人所教的,好好认错,以她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祁明熠只要不故意为难她,她绝对可以东山再起。 上次的票房低迷事件给了她一个迎头痛击,通告减少,广告遭禁播,电视电影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好评,实在是举步维艰,这才过来找祁明熠。 “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我认错,没有下次。” “再有下次,哪天我让你出现在臭水沟里。”男人斜着唇角冷笑。 “……”浑身一僵,丁绵蕊震惊得愣坐着,祁明熠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认识这么久,他有什么本事,她很清楚。 “回去吧。”不耐的扬扬手,祁明熠咬了最后一口苹果,咀嚼了几下,吞进肚子里。 喉结伴着吞咽的动作而滚动,红唇上面是晶莹的水泽,就算是大美女影后也会有看男人看呆的时候,祁明熠这个男人,绝对是极品。 “还不走?”见人还不走,祁明熠不悦的皱皱眉。 “好,马上走。”认识这么久,也知道他的一言一语代表着什么意思,丁绵蕊兴奋的起身,刚要出门,却又被叫住。 第48章 一库一库 “把衣服也带走,她不喜欢你了,以后有事没事也不要再过来。” 还以为祁明熠喊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只是这个。伸手把衣服袋子拎在手里,丁绵蕊悻悻出了门口,祁珞不再需要她,那她就什么也不是,连祁明熠的一根脚毛都不如。 向晴阳拿着本子在写写画画,祁珞坐在一旁,边看边吃东西。两个精美的包装盒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向晴阳急忙将本子掩起,身后传来祁明熠磁性的声音,“打开看看。” “没兴趣。” “我叫你打开。” 打开就打开,向晴阳扔下笔,她快速的将盒子拆了,一只精美的发夹出现在自己面前,贺祺的那只跟这个比起来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可她就是不喜欢。 “再拆另一个。” “香水么,我知道。”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这算什么,打了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我不喜欢女人喷香水,但这个味道我可以接受,”他自顾自地拆开,这是他专门找人调配的,就为了送给向晴阳,祁明熠将精致的香水拿在手里,朝向晴阳喷了一下,“闻闻,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得喜欢,以前的丢了就丢了,还惦记着干嘛?千万别想着对付我,你绝对会吃大亏的,”他无害的说着,又转过身往祁珞身上喷了点,轻笑道,“小宝贝,喜不喜欢这个味道?等你长大了,我买给你。” “……” “叫声爸爸来听听。” “……”祁珞垂下头,继续看着向晴阳在本子上画画,后妈交代过她不要理会爸爸的。 热脸再次贴了冷屁股!! 将东西留下,起身去了浴室,高涨的热情遭到了迎头痛击,祁明熠不是圣人,换了谁谁都会生气。砰的声巨响过后,浴室里传来了水流的声音。向晴阳顿了一秒钟,眉头微微蹙起,接着继续耐心的画稿。 只要祁珞不要吵,她就可以安心。这是她的一个梦,已经做了五年的梦,必须亲手完成。 祁明熠憋了整整半个月的火,只要一靠近她,向晴阳就吓得往后躲,仔细点还可以发现,她会发抖。好不容易把祁珞骗回了房,却还是得让小兄弟受苦。 泄气的仰面躺在床上,祁明熠薄薄的睡裤中间,竖起了一个讽刺的小帐篷,看起来又有些滑稽。微微侧过头,女人钻在被子里,从头到尾的盖住,缩成一团,活像会被吃了似的,得,他就是想吃她,十分想。 这些日子他就光看着后脑勺睡觉,然后孤独的看着向晴阳的背影意/淫,圆臀香肩纤腰,一想到就差点喷鼻血。一直很羡慕祁珞,因为她可以趴在她胸前,偶尔还可以抓两把,他却连看都看不到。 起身打开灯,祁明熠找到了一张光碟,这是施珄榭塞给他的,当时他一脸猥琐的凑近,官网订购的,保证你会喜欢,家里没女人很辛苦,可以急用。 身边的位置空了十几秒钟过后,杀猪般的j□j声猛然传进向晴阳耳朵里,她躲在被子里一脸震惊。祁明熠也着实是吓到了,两眼发直的愣在原地。 年少的时候,女人玩到腻,之后便是挑着玩,又到了兴致缺缺,看哪个都不顺眼,清心寡欲了一段时间,遇到了向晴阳,重新开荤,做个天昏地暗。但是,他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需要看这些东西,哪一次不是想要就有女人躺在他身下。 “晴阳……”祁明熠被刺激得直吞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大步走过去,瓮声瓮气的推了推,“还不快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没睡,快起来,陪我看电视。” “你自己看。”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还带了点羞愤。 “快起来,这是小湿子给我的,可好看了,你也听见声音了,快点。”小湿子是施珄榭的外号,本来是老湿,后来在他的强烈反抗下,祁明熠给改成了小湿子。 “我不看。” 女主角疯狂的喊着“一库一库”的声音不停的传进她的耳朵里,这让她想到了那天晚上的自己,呃……虽然情况很不同,但都是在做,向晴阳羞耻得想钻洞,胸腔里又有激烈的火花在来回碰撞。 “你别仗着我对你好就放肆,都半个月了,你也早该好了,不想还债了么?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保证温柔对你。” “……” “要不你把手给我吧,我保证不碰你。”他难得让步,虽然怎么听都有无耻的意味。 “……” “赶快起来,陪我看看,小骚,这个东西要两个人看才有意思。”他用力掀开被子,将向晴阳拖到了沙发上,按着她一起看。 向晴阳捂着眼睛,拼命尖叫,活像见了鬼,疯狂的想要逃跑。 “你别动,看看就好。” 趁着祁明熠把手拿开,向晴阳箭步冲上去,把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关了,逃回床上。祁明熠立马跟了上去,去拉她的衣服,像祁珞似的拼命粘上去,“祁珞都能摸你的,我为什么不能?快把手拿开,给我摸摸,摸一下就好,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向晴阳哪里会相信,这根本就是一只大灰狼在对一只小白兔说,快过来给我看看,看一下就好,我保证不吃你。 “你走开,不要碰我!!!”她挥手强烈的反抗,祁明熠拉住她的手,又凑近了些耐心哄骗道,“我就摸一下,不骗你,小骚,其实我真的不是坏人。” 向晴阳脸涨得通红,半晌后,才应道,“……好。” 祁明熠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不知向晴阳是为了保全自己,这个畜生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不给他摸,会再强来也说不一定。 他性高采烈的把手探进去,放在了半个月未采撷过的丰盈上面,使劲揉了揉。令向晴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祁明熠竟然脱下了裤子,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二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羞愤得连脖子都是粉红的,向晴阳总算是见识到了祁明熠的无耻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他一只手抓着她的,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还有喉咙里那压抑的低吼,直直摧毁了她本就菲薄的脸皮。向晴阳抓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他不要脸她还要。 做完了就睡觉,祁明熠把案发现场清理干净,欲/火得到纾解,人也舒爽了很多,双眸熠熠生辉,对着向晴阳的脸颊满足的亲了亲,随后闭眼就睡。 天气越来越凉,越凉就越证明贺祺要回来了,向晴阳怔怔的望着笔记本,感到无助极了,这上面记下的数只是冰山一角,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全都还完? 祁明熠裹着条浴巾出来了,她急忙把笔记本收起,进去洗漱。 洗好之后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祁明熠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不要开别的男人的车了。” “那是我朋友的,又没什么。”向晴阳边穿衣服边应道。 祁明熠倚着更衣室的门,身形颀长,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因为不自然而快速穿衣服的向晴阳,笑得有些邪气,“你自己去车库里,随便挑。” “不需要。”她迅速套上最后一件开衫,整理整齐,转身欲出更衣室。 祁明熠把她逮住,啪的一下落在被牛仔裤包裹着的圆臀上,流里流气的骂道,“美死了。” 向晴阳在心里对他翻白眼,真不知道他这些癖好是哪里来的,她的臀部每天每夜都会受虐,有时候当着佣人和祁珞的面,也会肆无忌惮的照打照调戏,十分无耻。 吃过早餐之后,便各自出门。向晴阳开着奔驰超过了他优雅的迈巴赫,如箭般冲出山道,来到街上才放慢了些。 今天还是和艾妮闹僵后第一次来到寝室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游戏,听到声音的时候她懒懒的瞥了一眼,之后便又全身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当她透明。 艾妮最讨厌的,便是被包养的女人,这点向晴阳还是知道的,她并不想解释什么。有一句话不是说了么,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如果艾妮理智点,就会知道她的难处。 今天很奇怪,寝室里四个人都在。裘宁在敷面膜,卫迦栗一脸阴郁的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向晴阳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去了教室。 第一波冷天气来袭的时候是在半个月之后,也就是在十月底,封度市靠北,这会儿已经是到了穿着厚外套的季节,中午的天没有温暖的太阳,阴沉沉的。向晴阳的心情比天空还要阴沉,这几天总是感到不舒服,连眼前最美味的糖醋里脊都勾不起的她的食欲,总是感觉想吐。 而事实上她也吐了,当着食堂全校学生的面吐了出来。 各种各样的目光接踵而至,众人纷纷捂住口鼻,更甚者直接拍桌走人,当着向晴阳的面把饭菜倒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还吃得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向晴阳是在对谁说,她慌乱的把吐在碗里和饭菜一起拿去倒掉,飞奔似的逃离,近乎狼狈。 第49章 可能怀孕 箭步冲到洗手间里,拧开水龙头,水冷得刺骨,她却拼命的洗着脸,漱口,眼前越来越模糊,灼热的泪水和冷水交织在一起,又一起变冷。 昨天晚上和祁明熠吵架,原因是他幼稚的把贺祺的备注改成“狗东西”,为此她发了大脾气,又冲动的出口问候了他的家人,下场是又挨了一巴掌,祁明熠还一脚重重的踩上她的手机,咔嚓,烂了。 心里很难受,脸到现在也还狼狈的肿着,向晴阳今天特地化了妆掩饰,如今都洗掉了,尴尬的痕迹清晰可见。 祁明熠恶狠狠的警告,敢再骂我就打到你不敢为止。这份捍卫家人的决绝,向晴阳已经不止一次见过。 说着又把她扑倒,畜生一生气就想要做苟且之事,向晴阳誓死不从,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来,抬手狠狠反甩了他一巴掌,还举起前些天才刚换上的古董台灯,用力把他的头敲破。 血开始潸潸的流,向晴阳是真的吓坏了,每次闯祸之后她才知道要害怕,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祁明熠愣了好几秒钟,然后坐在床上疯狂的大笑,惊得向晴阳又是一颤。 场面有些凄凉。 赵玉听到声音便进来了,随后在她近乎疯狂的大呼小叫下,家庭医生匆匆赶来了,细心的帮祁明熠处理好伤口,便恭敬的离开。 两个人在满是鲜血的床上背对着躺了一个晚上,翌日一早,又各自出门,自始自终都没看过对方一眼。 眼睑是淡淡的青紫色,之前纵/欲过度是这番模样,一个月没有再发生关系也是这番模样。向晴阳穿着藕粉色的皮衣,将一张小脸映衬得更加惨白,眼睛大大的,却欠缺明媚的光芒,黑而无神。 在这样下去,向晴阳真怀疑自己会死。 胃部真的很难受,向晴阳垂着头,轻轻的呜咽着,吞下一口口酸涩,声音压抑而委屈,噙满泪水的眼眸布满了无尽的哀伤。 突然出现的艾妮吓了她一大跳,无措还未来得及收起,便听见艾妮轻飘飘的语气传了过来,“为什么哭?” “……”她不知从何说起,只知道抹眼泪,一个人孤独的舔舐伤口。 “我问你为什么哭?”艾妮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 “你不说是不是?” “……” “你要不要这么小气?我不过就是一段时间没理你?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记什么仇?” “……” “怀孕了是嘛?” 艾妮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向晴阳的脑子瞬间轰轰响,比山崩地裂还要壮观,被这么可怕的事情震惊得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眸光忽明忽暗,强忍住心中的慌乱,她嗫嚅道,“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姨妈没来,身体不舒服,脑袋晕晕乎乎的,思绪经常到处乱飘,向晴阳有想过是怎么回事,可就是不敢面对。未婚先孕,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特别还是祁明熠的孩子。 “走,”艾妮神色一紧,大力拽住她的手,往外拖,“跟我去医院检查。” “我不去!”向晴阳抓着一旁的墙壁,出彩的五官被慌乱搅得越发苍白,大叫道,“放开我,艾妮你放开我!我不去!!”活像会被艾妮抓去火葬场火化了似的。 “知道丢人了嘛?你这是活该,不去检查你现在又能怎样?哭一哭就能解决事情么?去检查怎么了?你有脸去卖为什么没脸去检查?”艾妮斜着嘴角讽刺,放出来的话很狠毒,心里却也跟着不好受。 努力的想要忽视这个跟那个女人一样的女人,却又不由自主的悄悄关注她,甚至于向晴阳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她都知道。艾妮真的觉得自己疯了,明明想着永远不理会这个为了钱去卖的女人,却在看到她难受得掉泪时还是忍不住上前,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所以忍着安慰的冲动,不断的讥讽。 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这么变态。 “我不想去……”她靠着墙壁,眼泪汹涌而落,身体也靠着墙壁一寸寸滑下,最后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体因为哭泣而打颤,抖如筛糠。 “必须去!”艾妮不由分说将人拽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力往外拽。 “艾妮,你放开我,我真的不想去……”向晴阳不停的哭,心里乱得要死,边喊边挣扎,“我真的不想怀孕,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别拉我……” “你给我闭嘴!”艾妮硬是将人给拽出了洗手间,然后又拽到了停车场,这一路上,向晴阳都是哭着的,吸引了不少探寻的目光。 向晴阳一路上都在哭,艾妮边开车边骂,妈了个巴子的之类,甚至问候她的祖宗,什么粗话都飙出来了,她都不做任何应答,只是一直哭。 心里难过难道就非得憋着,不能哭着宣泄吗? 跟着医生一起把向晴阳拖进去检查,临进门的时候,向晴阳还哭着交代艾妮不要告诉祁明熠,给他知道就完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点醒了艾妮,向晴阳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可咽不下,找到她的手机,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祁明熠怎么那么小气,那么有钱还让她用几年前就过时的手机。来不及想太多,急忙拨通了备注为“畜生”的电话。 会议室里安静而严肃,群龙之首头上绑着绷带,沉着一张俊脸,薄唇抿成阴郁的一条线,两道浓眉拧成狰狞的状态,很明显,祁明熠心情非常差! 众人屏息,等待他的决定。 提心吊胆结束的时刻好不容易就要到来,众人却看到李桂拿着祁明熠的私人手机进来,男人瞥了眼,有些意外,这个女人从来不给他打电话。 接通了“小骚”的电话,却不是她的声音。 “妈了个巴子的!你这个畜生!!”女人凶巴巴的,向晴阳绝对不敢以这副语气跟他讲话。 “你是谁?这可是向晴阳的号码。”他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座的人也跟着抽冷气,老板要是心情不好,接下来大家都会死得很惨。 “你别管我是谁,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贱男人,有了女儿为什么还要玩我们家晴阳,不知道给孩子做个榜样,晴阳还真是没备注错,你就是个畜生,应该被人拖去宰杀的牲口!!晴阳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吧?竟然打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到底有什么事?”艾妮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祁明熠没听进去多少,已经不耐烦了。 “哼,我告诉你,晴阳怀孕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打胎。打胎,听清楚了吗?她正在打掉你的孩子,臭男人,你以为女人是好惹的?让你平时虐待她,今天她就弄死你的种!”艾妮冷笑声,啪的挂了电话。 几秒钟过后,艾妮手里的手机开始疯狂的震动,忘了一眼屏幕,随后便毫不犹豫的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她才不会告诉他哪家医院,让这个作死的男人干着急去! 会议被迫终止,在场的人犹如被凌迟般,难受至极,上个月的业绩不理想,今天会有很多人倒霉,要他们死都不能给痛快,跟着祁明熠,心脏承受能力也提高了。 当然,所谓的不理想,已经是很多公司的理想了,祁明熠这个人要求变态的苛刻,非要达到巅峰,拼死跟着的,也只能一起倒霉,谁叫云舟比别的公司能耐。 生平第一次有了被人耍了的感觉,祁明熠气愤又焦急的摔了手机,随后喊了李桂拨通了市里最大的医院的电话号码,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向晴阳现在的所在地。 “散会!!”祁明熠震怒的吼了声,霍地起身,由于力气太大,身后的椅子都倒了。这股怒火又把众人吓得一颤,在他们恐惧略带错愕的目光中,祁明熠犹如一阵轻风,迅速窜出了会议室。 司机正优哉游哉的和新认识女网友聊天,看到人出来,他连忙收起手机,急忙下来想帮祁明熠打开车门,却被粗鲁的推开,力气大到他差点摔个狗j□j,只是还没吃到,便见到迈巴赫快如闪电,从他眼前疾驰而去,上了街道。 一路几乎都是狂飙的,还差点给交警拦了下来。紧急刺耳的刹车声过后,车门猛地被人推开,钥匙都来不及拔,祁明熠便心急的冲进医院里。 这个该死的女人,敢弄死他的孩子,他就再种一个,弄死一个种一个,弄死两个种两个。 眼睛长得像豌豆的院长真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看了黄历,一来就得知前台接到了从云舟打过来了电话,他顿时乐开了花。找前台妹子借了把梳子把地中海发型梳整齐,望着落地玻璃臃肿的身材感觉自我良好之后便站在门口等着贵人,没过一会儿,就见到祁明熠风风火火的冲过来了,刚想把满脸横肉贴上去奉承些什么,就被一只大掌推开,刚刚整理整齐的衣领也被用力揪住,传过来的声音听似很焦急,“人呢?!” “什么人?”院长如豌豆般大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被祁明熠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大概是开心得过了头,只搞清楚了祁明熠要来,却没去搞清他要来干什么。 “打胎的在哪里?”随即一想不对,祁明熠又焦急的接着开口,“向晴阳在哪里,给我找出来。” “在这里。”艾妮站在不远处,背挺得老直,面带敌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斜视着祁明熠,他能找到这里来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辨识能力是何等的高,祁明熠一听声音就知道她是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大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吩咐,“带我去。”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牲口,神经病,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请不会说嘛?没家教,为什么非得命令……” “院长!”祁明熠不耐的打断。 豌豆院长立即上前,点头附和道,“是是是,您不要急,我这就去问,现在就去。” 几十秒钟过后,祁明熠出现了在向晴阳的病房里,气息还未喘匀,阿玛尼衬衫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脸色忽明忽暗,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病床上的女人。 向晴阳无精打采的蜷缩着身子,眼大无神,脸色白得有些泛青。祁明熠想发火,却在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后破天荒忍住。 不就是挨了一巴掌,竟然挨进医院里来了。他不也挨了一巴掌,头还被打破,第二天依旧去上班。除了心里有火气,小兄弟也有火气,别的地方什么事也没有。 这女人怎么那么娇气。 第50章 虚惊一场 医生站在一旁报告,祁明熠从心急如焚到释然,然后浓眉又蓦地蹙起,医生看得连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没有怀孕,呕吐是因为心情抑郁和生活作息不规则导致经期乱了套,再加上稍微的营养不良。前两个理由祁明熠还可以理解,可后面他就真的搞不懂了,在清峰银纱天天大鱼大肉的,哪里来的营养不良,别告诉他她在学校没好好吃饭。 烦躁的挥手把医生赶走,祁明熠坐到向晴阳跟前,伸手帮她抹掉眼角处的泪水,眉眼间复杂横生。好好对她她不领情,用强的又要反抗,一打就进医院,搞得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手足无措,真想杀了她算了。 “以后你别骂她们,我绝对不打你,你好好听话,我保证会对你好。”低哑的出声,祁明熠略微暗淡的眸光中,有了一丝忍让。 “……” “你信不信我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一个女人打,你三番两次要我的命我都放过你,但是我妈和祁珞,就算是被别人恶语中伤都不行,下次敢再骂,看我怎么对付你。” 向晴阳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现在说的话,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我会早点把钱还给你的。” 又谈到这个问题,祁明熠难免不耐烦起来,眉眼间尽是嘲讽,语气也恶劣了些,“你是给我打傻了还是做傻了?谁稀罕你还钱?我看你就是在作践自己,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不要,非要当自己是个妓/女。” 当他女朋友和妓/女有啥区别,还不都是用来暖床的,向晴阳真是有苦也说不出,她只得退一步,“我真的不想要孩子,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做那个了?” 冰冷的机器在她的肚子上扫射的时候,她整个人如僵尸般僵硬,心里苦涩得像死海,恐惧也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倾巢出动,要是真的怀孕了,她哪里还有脸再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给祁明熠折磨之外,这就是向晴阳感到最害怕的事情了。 “不是说了要还钱?不做那事儿你怎么还?” “……”向晴阳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个月我碰过你?”他挑起一边眉毛问道,声音变得平静了些。 “……以后。”强行来过,只不过都没成功。 “以后有了,不许你打掉,生下来,我来养。” “不行!”她才不要有他的孩子,深深不明白祁明熠怎么那么喜欢养孩子,一个祁珞都足够让他手忙脚乱的了,竟然还想要。 “你最好连试都不要试,敢打掉,我就让你死在床上。”他的声音轻轻的,如风过无痕,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向晴阳无奈的转移视线,不去看他。 每次都叫他戴套,可他就是不乐意,说什么戴着套不爽,也不准她吃药。他强行把她绑在床上,脱掉衣服,无耻的拍了两个人的一大堆床/照,威胁她不准吃,一经发现,后果自负。 祁明熠是这么说的,敢吃药就一式三份,寄到向那个啥,郁流旌和贺祺你那三个姘头那里,让他们看看你的骚样。 向晴阳心里无助得就快要崩溃,别人无所谓,可是如果给贺祺知道的话她是真的受不了,想着祁明熠的威胁,她整天都闷闷不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心里却开始干枯,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 向晴阳的黑眼圈是纵欲过度造成的,严重到一个月没做还不消失,祁明熠的黑眼圈是禁/欲禁出来的,天天看着质量上乘的好肉却不能吃,他能不难受嘛。他甚至饥渴到自己动手,向晴阳这个小*,就不知道照顾照顾他,哪怕乖乖的躺着不需要回应也好。 真想出去找女人。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能做,我就要碰你,你越不想让我碰,我就越要碰你。” “……” 见她又是沉默,祁明熠不禁有些来气,浓眉一蹙,恶狠狠的开口说道,“顺便再告诉你,我就看得顺眼你一个女人,不出意外,我还要和你做几十年。就算是以后我老了做不动了,我也要让你坐在我身上自己动,反正这辈子你别想甩开我。” “……”似乎预料到了以后的场景,满头白发的祁明熠还像只畜生似的折磨她,向晴阳就明显的颤了下,眼含惧意,但还是紧闭着嘴巴,缄默不语。 “你在这儿好好躺着,我得回去上班,不准乱跑,我让人来照顾你,下班后我会来接你回家。” “……” “听见没有?” “……” “欠了我那么多钱我还养着你,样样都不缺你,你别不识好歹,出去看看谁像老子那么卖力,天天晚上伺候你!!” “……” 怒火又被她的沉默所激发出来,祁明熠差点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能打,最后只能凑上去一通狼吻当作发泄,然后气哼哼的走人。 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治治她。 艾妮正在门口,祁明熠出来的时候斜睨了她一眼,这个对她说出大逆不道的话的女人,看在向晴阳的面子上,他就先饶了她。祁明熠想要放过她,艾妮可不这么想,她一定要为向晴阳出口气。 “看什么看?你长斗鸡眼了?还是没见过美女?”她上前,张开瘦弱的手臂,拦住了他的去 路。 “……”祁明熠这会儿正郁愤着,没心情跟她说话,只是瞪她一眼之后便抬脚要走。 艾妮火也大,伸手拉住他,“我告诉……” “闪开,我现在没空。”祁明熠不耐的打断,一把推开她。 艾妮很瘦,长期躲着打游戏缺少锻炼力气自然也是小的,身体更是如飘零的叶子般单薄,这一推,竟然给祁明熠推倒地上去了。等她爬起来的时候,人早就大步出了医院,身后还跟着一道臃肿的身影,那是豌豆院长。 “妈了个巴子的。”她咒骂声,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尘,推开病房的门。 向晴阳还以为是祁明熠又回来了,想要闭上眼睛装睡,却发现是艾妮。两个人就这么干愣着,空气中有尴尬在悄然滋生,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你欠了他多少钱?”最终还是艾妮先打破了沉默。 “……” “你说出来,我看我能不能帮你还。” “你还不了的。”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还不了?” “……” “我爸爸这些年就知道拼命挣钱,我也存了一点,你说。” “一个亿。”她看似为难的出声。 这是轮到艾妮发难了,亲爹拼了十几年,砸锅卖铁出来的家产也就只是上亿。只是艾妮没想到,就算真的有钱还祁明熠,也要看他肯不肯放人,想要离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他都说了要和向晴阳做几十年了。 “我自己能解决,艾妮,你回学校去上课吧。” “你要怎么解决?卖身么?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这是在作践自己。” “可……可是……我又没有办法……” “不是还有贺祺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贺祺不是在法国开公司吗?我还经常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一个亿对他来说算个屁。” 因为实在是好奇,趁向晴阳洗澡的时候偷了她的手机过来,里面就只有两个人的照片,一个是她,另一个不是贺祺还能是谁。令艾妮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经常出现在国外的财经新闻上的。受暴发户爹的影响,她偶尔也会装模作样的看看财经新闻,这一看,就看到了贺祺。 “……”向晴阳又沉默了,缓缓煽动着渐渐濡湿的睫毛,满脸无奈。 “难道是因为该死的自尊心?那你跟着祁明熠的时候,你的自尊心又到哪里去了?” 在别人面前就算是体无完肤都无所谓,可在贺祺面前,她一定要完美。向晴阳有再多的委屈,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时间久了,心里就越来越喘不过气,慢慢的,她也怎么感觉自己离贺祺越来越远。 “你回去吧,你不要管我。”她轻轻的出声,然后钻进被子里,剩下扎着针头的手放在外面。 “哼,我就不该管你。”艾妮没好气的哼声,起身走人。 这家医院因为黑心而被外界百姓称为黑医,什么都贵得要死,医生和护士更是喜欢摆脸色,向晴阳却觉得不是这样。漂亮的小护士和医生按时按点过来帮她检查,一脸慈祥,嘘寒问暖,甚至连眼睛长得像豌豆的院长也亲自过来关心她这个病人。 这里的人好到她差点就把心里的不快吐给他们听,想用犀利的语言隔空刺杀祁明熠的时候,赵玉黑着一张老脸过来了。 特地熬了粥送过来,大概是祁明熠吩咐的,赵玉把粥放下之后,便站在向晴阳床前开骂,数落了一大堆向晴阳不是,看她那目眦尽裂的模样,向晴阳就知道她恨不得掐死自己。 向晴阳不耐烦的瞥过头,折腾了那么久,是真的饿了,自己端起碗就吃,不再去看赵玉一眼,任她骂个够。只是以后别让她逮着机会,否则一定折磨死这个老妖婆。 提前了半个小时下班,祁明熠五点半就到医院里接人,向晴阳换好了衣服,病怏怏的跟在祁明熠身后。嫌她走得太慢,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折回去将她拦腰抱在怀里,向晴阳也懒得反抗,给他直接抱上了车。 简单吃过晚饭便一起回了卧室,后面还跟了条小尾巴,祁明熠三言两语就把祁珞给哄了回去,她生病了,今晚我给她治病,等她好了你再过来,过程很黄很暴力,你在的话我不方便治病。 向晴阳洗过澡,整个人清醒了很多,在药物的驱使下,身体正在渐渐恢复,感觉没白天那么难受了。一起洗好的祁明熠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帮她抹脸,她也没有反抗,反正是他打的,他应该做这些。 向晴阳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祁明熠脸皮厚,这不,凭什么他一巴掌她脸就肿了,而她明明也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他却仍肤白肉滑,要多俊有多俊。 抹好之后他又拿了部手机出来,机身单薄小巧,看着挺顺眼,就是没在市面上见过,向晴阳想起了自己早上临时买的那部,跟这个比起来,实在是磕碜。 “这是赔给你的。” “谢谢。”她应了声,拿过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喜不喜欢?”他的语气竟然存在着讨好。 “喜欢。” 她的随口敷衍却换来他的欣喜若狂,祁明熠得意的说道,“那是,这是我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放心吧,独一无二。” 他话里的意思是,我早就想踩烂你那部里面装着贺祺照片的手机。向晴阳哪里会听不懂。 “你好好躺着,小湿子叫我到千诱去喝一杯,晚点我就回来。”他像是在跟妻子交代行踪。 “嗯。”扎个绷带还想去玩,向晴阳在心里鄙视了他一把,表面上却神色淡淡。 “来个离别之吻。”说着,他便凑了上去,强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2013-11-01 12:12:12 第51章 以药还药 拆了绷带,也不管头上的还没愈合的伤口,祁明熠便开着帕加尼出门,千诱入冬前的狂欢夜,他怎么能缺席?家里的碰不了,那就来这里吃点甜点解解馋。 音乐震天响,美腿酥胸一大把,很久没吃过肉的祁明熠难免也会冲动,他是个十分正常的男人。 施珄榭除了能颠倒是非黑白之外,还是个淫/魔,抱一个摸一个还要亲一个,见到祁明熠进来,他立马推一个给他,“看你这两天憔悴的,肯定是养在家里的没伺候好,给你一个解解渴。” 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祁明熠把人按倒就吻,连施珄榭都愣住了,本来两个人都是淫/魔,后来剩他一个,现在似乎又都是。 本来祁明熠只是想玩玩而已,酒过三巡之后,又给施珄榭硬是推到了房间里,把他和女宝贝锁在一起,挤眉弄眼道,“家里的不会伺候,这里的会,保证你喜欢。” 祁明熠喝了不少酒,双颊绯红,比女人还要艳丽,看得女宝贝一阵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扑上去。体香扑鼻,软腰长腿酥胸,祁明熠瞬间血气上涌,两个人双双倒在床上,干柴和烈火,激情又四射。 解自己裤子的那双小手拉回了祁明熠的理智,向晴阳不会解他裤子的,只会用力踹开他,吃了豹子胆的时候还会试图攻击他的小弟弟。 一想到向晴阳,他忽然清醒了,把女人的手拉开,从她身上起来。不行不行,这要是以前,他早就拼了,现在心里却在作祟,感觉自己再做下去那就是在出轨。 他扣上衬衫扣子,丢下了不甘心的女宝贝,想要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施珄榭是玩真的,竟然把门锁了。 包厢里闹翻天,可众人还是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施珄榭赶紧冲出去,看下有没有可挖的新闻。新闻没有,门却烂了一个,祁明熠衣裳整齐优哉游哉的走出,看着他冷笑了下。 施珄榭急忙凑上去,“咋的了,人家伺候得不好?我给你重新换一个?两个也行。”话说得像是妈妈头似的。 “闪开。” “别呀,你现在就要回去,未免也太早了。” “小湿子,你自己玩,我不奉陪了。” “喂,”施珄榭又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不会是跟家里的那个玩真的吧?你看看你破头又受气的,有什么好的?” “我也觉得她没什么好的,可我就是喜欢她那样的,轮不到你管。” “你真是贱,我给你找一样的。” “滚。” “等等,给你一样东西,”施珄榭嬉皮笑脸的往祁明熠兜里塞东西,祁明熠能明显看到他眼底闪着猥琐的光,“有了这个,谁都会乖乖的,保证你性福。” 祁明熠会心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走人,施珄榭回去处理被他踹烂的门。 白天睡得太多,向晴阳这会儿没能睡着,正开着台灯趴在床上画稿,听见由远及近的引擎声,想着是畜生回来了,便立马把东西收好,关掉灯钻进被子里制造已经早就睡着了的假象。 没过多久,祁明熠推门而进,边走边脱外套,又蹬掉鞋子,解开皮带,往床上的人扑去。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向晴阳闷哼了声,祁明熠打开台灯,伸手去抚摸她的面庞,粗着嗓子道,“小骚,醒醒,快醒醒……” “……”酒味扑鼻,向晴阳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女人的香水味。 “晴阳,我知道你没睡,刚刚我开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房间里开着灯,小骚,又想骗我,”祁明熠醉眼迷蒙,这副美态向晴阳没能看到,她只听见他打了个酒嗝后,醉醺醺的声音又接着传了过来,“快起来,我们说说话,我今晚要是不回来,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她睁开眼睛,认真的答道。昏黄的灯光下,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脖子上有吻痕,突兀得有些刺眼。 “不该撒谎的时候你撒谎,该撒谎的时候你又偏偏不撒,我看你又是找虐。”他咬着牙说,大概是有些生气,本就微红的脸颊此刻又红了几分,一个大男人这般模样,若是别人,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勾引了去。 向晴阳却无动于衷,蹙着眉头伸手推他, “你起来,重死了,我难受。”她没猜错的话,准是又要发情。 “难受?那我让你舒服舒服。”他嘿嘿笑两声,然后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不要……唔……”张开嘴的瞬间,祁明熠看准机会把施珄榭塞给他的东西丢进向晴阳嘴里,然后又俯身封住,帮助她咽下去。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是思考的动物果然没错,祁明熠已经无耻到,为了能上床,对向晴阳下药。 当向晴阳惊恐的望着他问出“你给我吃了什么”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扒掉,整个人又光溜溜的,祁明熠快速贴了上来,两只大手不断磨磨蹭蹭,他手很凉,所到之处,向晴阳都忍不住战栗,两片薄唇也曾不停下,吻遍向晴阳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随着他的不断爱抚,向晴阳身体里渐渐出现了异样的感觉,她心里一惊,恐惧跃然眼底,就算以前没吃过,向晴阳也可以知道她刚刚吃的是什么。 向晴阳惊叫着大喊,拼命捶打,“你这个混蛋!变态!你怎么那么无耻呜呜呜……啊……我恨你呜呜,我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啊啊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竟然敢给我下泻药,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别的药,哼,叫你别跟我玩你不听,你就该吃亏,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今天看我不都讨回来。”他发了狠的往里撞,重重堵住她的小嘴,又啃又咬。 “你出去,不要碰我!” 见她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光洁的额头又冒汗,祁明熠想着该是药效发作了,眼眸一眯,一条坏计谋便悄然滋生,他邪笑了两声,眼眸里流光溢彩,缓缓退出,顺手拍拍向晴阳的脸颊,“那我就不碰你,待会儿别求我。” 向晴阳伸手把人推开,喘了几口粗气,之后便艰难的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澡。 想着等会儿她欲/火焚身可怜兮兮求他要她的模样,祁明熠瞬间心情大好,可见她下床要去洗澡时,他的好心情全都消失殆尽,怒火腾腾的涌上了心头,这女人怎么那么矫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为什么去得快来得快,只知道现在很想把向晴阳拖回来,往死里伺候! 动作跟着思想一起行动,祁明熠大步朝着已经走到浴室门边的向晴阳身后,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硬是给扛回了床上。 “你刚刚才答应不碰我的!放手!”看着他又贴上来,向晴阳惊得打了个颤,这人变脸怎么变那么快,刚刚明明不碰她了的。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他迅速的找到作战地,把硬得发痛的东西重新塞进向晴阳身体里,边动作边坏笑,听着她又骂人,他便又死死堵住她的嘴,尽情的索取他想要的香甜。 “……” “这一次我就不信你会不喜欢。”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来,边喘着粗气边说。 “为什么在外面找了还要来找我?你在外面找个够啊……不要来找我……”向晴阳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在外面玩了那么久还有精力这么跟她做,为什么非要热衷于这方面的事情,就算需要,也在外面找个够,不要回来找她。 “你这是在吃醋?” “你去死……” 他十分恶劣的勾着唇,故意与她唱反调,“在外面玩够了,再回来玩你,试试你的深浅是不是和她们的不一样,竟然让我觉得上了瘾。” “……”向晴阳已经震惊到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反驳他了,憋了老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不要这么对我……” “我就是要这么对你,总是背着我想别的男人,我就玩到你不敢想,玩你个几十年。” 向晴阳从反抗到一动不动的躺着,又在药效的摧残下开始热情的回应,沉沦,她哭着做完,浑身抽搐的被抱到浴室里,洗干净后又给抱回床上。向晴阳原以为祁明熠累了,自己终于得到了休息,可这畜生又拉开她的腿…… 夜深人静之时,偌大的卧室里有抽噎声在回荡,祁明熠瞥了眼蜷缩在一起的瑟瑟发抖的身子,默默的点了一根烟,半躺着吞云吐雾。 “以后再敢拒绝我,我还是会像今晚这么做。”他威胁人的时候总会冒出那股与生俱来的盛气凌人的气势,看起来不可一世,更是恶劣到极点。 “……”伸出发软的手,向晴阳艰难的拉过被子,想要盖住身体,却又被男人拉走。 “里里外外都给我玩了个遍还遮什么遮?你可得给我记好了,我会变着花样,总有一样会让你屈服。少给我搞些有的没的,下次要跟我斗之前,记得喊我撒泡尿给你照照你的样子。” “……”向晴阳早就做好了承受惩罚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堪。 习惯了她的冷漠,祁明熠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搂着光溜溜的身子,盖上被子睡觉。 祁明熠的黑眼圈在第二天消失殆尽,向晴阳的越来越严重,为此他还专门给她订购了面膜,塞给她的时候不忘说着,“真丑,敷敷吧,不然看着你的脸我有些做不下去,但当我做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找别的花样,所以你好好敷。”这些话怎么听都有威胁的味道。 向晴阳气得手指发抖,边敷着面膜边说道,“不是说看我的脸做不下去么?那就现在来呀,快来呀,刚好现在被挡着,快来。” “……”正在看球赛的祁明熠以为她被他做傻了。 “哈哈,还真的不敢过来,”疯狂的大笑之后,向晴阳掐着男人的弱点说道,“昨晚玩得挺起劲,现在就蔫了,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边笑面膜边掉,她又重新贴好。 啪的声关掉电视,祁明熠愤怒的甩掉遥控器,向晴阳这是在作死。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在满室通亮下扑上床,准备让她受死,只是拽掉睡裙的时候他愕然了,带着怒意的热情猛然遭到了迎头痛击…… 作者有话要说:O(∩_∩)O猜猜怎么了。 第52章 你男朋友 “你他妈是在逗我玩?”反应过来的他咬着牙出声。 “谁逗你玩?你要上就上,别那么多废话。” 望着她黑色底裤上那两个露出来的白色翅膀,祁明熠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怔愣片刻之后,他缄默不语的起身,回去打开电视机,继续看球赛。 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向晴阳嘴角勾起戏弄的弧度,经过祁明熠的疯狂滋补,吃了一大堆营养品之后,大姨妈才终于姗姗来迟。不过按照这个情况看来,应该是来得正是时候,看着他一脸错愕的模样,向晴阳真心感到痛快。 敷完面膜,美美的把脸洗干净,钻进被子里睡觉。依稀能听到到电视机的声音越来越大,肯定是祁明熠在报复,不过她可以充耳不闻,反正她还不困。 许久之后,又听到了他在打电话的声音,小湿子,哈哈哈,赢球了……什么时候,没问题……非常管用,昨晚折腾了一夜,那个小妖精叫得我越来越卖力,差点精尽人亡……不过今天她来事儿了,真晦气,我要出去吃甜点…… 向晴阳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又变成了熟透的苹果一样红,这些话他也可以跟外面的人说得出口,她像蜗牛似的钻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相处了这么久,祁明熠不吃甜的她还是知道的,这人变得真不是一般的快,现在居然还喜欢吃甜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电视的声音消失了,灯也关了,身边的床位一沉,男性气息随着祁明熠的靠近将她包围,“晴阳,小骚,骚骚……”原本沉闷的心情因为赢了球而一扫干净,祁明熠深深觉得自己很大度,所以这会儿才不和向晴阳计较,并且还这么温柔的抱着她。 “……”向晴阳一动不动,双眸紧闭着,装做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外号,全都按到她身上,真的很讨厌。 “小骚,给我亲一下,”他抬起半个身子,越过向晴阳的后脑勺,吧唧了她粉嫩的脸颊一口,“真滑,美死了,记得给我好好敷,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 向晴阳装死,任他的手摸到哪里都不回应,见她不吭声,祁明熠也不自讨没趣,但还是不甘心的又到处抓了几下,这才肯搂着她闭上眼睛睡觉。 四天后学生会组织了一天一夜野外郊游,为躲避祁明熠和祁珞的性骚扰,向晴阳毫不犹豫的报名了,出了次血缴纳完昂贵的费用,便打了个电话给畜生。 以为又有意外的事,畜生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小骚。” 听到他又这么喊自己,向晴阳厌恶的皱了皱眉,随后便报备正事,“学生会组织同学自费郊游,我报名了,一天一夜。” “不准去。”畜生斩钉截铁。 “我已经报……” “退掉。” “不能退,会当作旷课处理。” “向晴阳,”传来祁明熠讥讽的声音,向晴阳隐约能想到他邪笑的模样,“你当我没上过学呢,是吧?你想要撒谎,也得打一下草稿,学生会自费郊游你还敢跟老子说什么旷课不旷课,最近胆子又长肥了是吧?”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说完,她便胆大包天的挂断祁明熠的电话。 依稀能猜到他会在那边怒气攻心的震吼,你竟然敢挂我电话,活腻了!老子活了整整二十五年,从来没有人敢挂老子电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向晴阳还脑补了下他吼完之后摔手机的场面,想着他又要生气,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尽管有些顾忌,但她这时候并不想管太多。 把祁明熠送给她的手机收好,向晴阳去寝室里拿洗澡。昂贵的衣服都带去了清峰银纱,留下这些廉价是因为怕带过去会被祁明熠丢掉,现在刚好,洗过澡可以换上。 下午四点跟着学生会会长租来的大巴车一起出发,一个小时后便到达目的地,市里最高的山。 男的背帐篷和提需要用的东西,女的负责自己走就可以。别的女生蹦蹦跳跳用手机自拍发微博,向晴阳却没有,一直跟在男生堆里,瞧见旁边比较瘦小的男生有些吃力,她便朝他伸出手,“把食材给我吧,我帮忙拿。” 腼腆的小男生面对如此“热情”的学姐瞬间就脸红了,支吾道,“……不用,我来就好……” “没事,给我,我也应该帮忙。”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向晴阳说着,就从他手里夺过烧烤食材,帮忙拎着。手指触碰的瞬间,那伴有温度的滑腻感让小男生的脸更红了。 只是刚接过手,就有几个男生凑了过来,七嘴八舌道: “向同学,这些我们来就好。” “没错,你走前头,我们都是男人,让我们来。” “女孩子力气小,你就放下,我来。” “还是我来。” “我也来。” “我们都来!!” …… 学习土木工程的,女生简直比江豚还稀有,特别是像向晴阳这么漂亮的,一有什么事,整个学院的男生都会张开羞涩的胸脯,第一时间帮忙。 向晴阳一脸愕然,只觉得大惊小怪。只是提烧烤食材而已,要不要这样。 “放心吧,我不会偷吃的。”她干笑了两声,抬脚快速走在前头。 后面传来发自肺腑的笑声,平时看着冷冰冰的小美女竟然会开玩笑。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北风扑面而来,如刀割般疼,大家却依旧热情高涨,丝毫不被恶劣的天气所影响。有了向晴阳为先例,别的女生似乎也按捺不住了,想要表现,便来帮忙,一起搭帐篷,支起烧烤架,生火准备烧烤等……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家开开心心的,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一切都准备好。 “向晴阳,你男朋友找你。”突然传来一女生热情的声音。 听到这个,向晴阳还以为是祁明熠,第一反应便是想要躲起来,却发现是郁流旌。 自从他受伤之后,还就再也没见过他,看他身姿挺拔的模样,应该是没事了。不想给人误会,她急忙迎上去,盯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北风将他前额的头发全部吹起,额头光洁饱满,眼神熠熠生辉,亮得如同暗夜里高挂在空中的星星。 “你干嘛说是我男朋友?” 他还能怎么样,荒山野岭深更半夜的,几个女生见他一个男人一点惧意都没有,全都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帅哥,你是来找谁的?找我吗? ——向晴阳。 ——啊啊啊啊,声音好好听。 ——男朋友吗? ——哇塞,你好帅哦。 ——向晴阳的男朋友好高,看着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前天看的偶像剧的男主角都没你帅,向晴阳好幸福。 ——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滚,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不过最近流行劈腿,哈哈哈。 ——嘿嘿,请等一下哦,我们帮你叫她。 各个女同学热情高涨,于是,就有了“向晴阳,你男朋友找你”这一出。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你不能来。”不等他回答,向晴阳又加了句。 “自由行,学校管不着,而且我们很欢迎这样的帅哥。”旁边的女同学附和道。 向晴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转移视线时不经意对上卫迦栗意味不明的目光,突然有些心虚的感觉,急忙推他道,“你是来找卫迦栗的吧,她在那边。” 听到这个,郁流旌一怔,整张俊脸瞬间黑了,眸子中也有不耐闪过,看似不悦的开口,“我早就跟她没关系了。” “不关我的事,我要去吃烧烤了。” “我也跟你去。”他厚脸皮的跟上。 这么一个长相完美又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扎在女生堆里,自然是受欢迎的。原本最受欢迎的法律系的学长,已经被打入冷宫,娇滴滴的美女瞬间化身为女流氓,全都围住了一来就艳压所有男同学的郁流旌。 不理会他调戏莺莺燕燕,向晴阳默默的往鸡腿上洒在调料,刚要送进嘴里,就被快速夺走,郁流旌十分优雅的咬了一口。 “喂,这是我的!”这举动令向晴阳不禁有些来气。 “你的就是我的,”他十分不要脸的说道,顺带把咬过的鸡腿递到向晴阳嘴边,还是他咬过的那一边,“来呀,你也吃。” “我呸!”向晴阳不厚道的往鸡腿上猝了一口。 原以为郁流旌会生气,却不想他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你真可爱。”然后拿过她吐了唾沫星子的鸡腿,就着那一块地方,又咬了一口。 “……”向晴阳当场石化,郁流旌的脸皮简直可以和祁明熠匹敌。 “她不要给我呀。”旁边一女生说道。 “这是爱的鸡腿,自己去烤。” “要不我也给你烤。”又一女生说道。 “不用了,我有她就够。”郁流旌说着又伸出手,霸道地搂着她的肩膀。 向晴阳伸手想要拍走,却怎么都拍不走,她卯足了劲儿,甚至拿着竹签的尖端往上面戳,郁流旌无动于衷,就像不痛似的。倒是围在一起的女生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口,哪有人这么戳自己男朋友的,晴阳,他会痛的,女朋友可以撒娇,但不能太过份,你男朋友手背上都破皮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向晴阳大喊了声,跑到别的地方。 “她闹脾气了。”他咧开嘴角,笑得花痴倒了一地,然后去追向晴阳,后面的女同学立马起来,追了上去。 向晴阳到了哪里,焦点就在哪里,人群也跟在到哪里,因为身后跟着郁流旌。转来转去的,最后转累了,她又回到了原地,这次郁流旌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予理会,静静的坐着,除了性骚扰她会反抗之外。 卫迦栗坐在一旁,举着手机默默的将一幕幕都拍下,然后往早就记在心里的号码发。知道郁流旌会来,她也来了,并且准备充足,随时战斗。 “向晴阳,你男朋友找你。”又是女生的声音,又是一样的话,这次开口的是卫迦栗。 闻言向晴阳便抬头,借着火光,赫然发现祁明熠就站在不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有骚年说章节锁了,不是锁了,而是*抽了,我在后台也抽得厉害。 如果买了看不到的话就留个邮箱给我吧,我发过去O(∩_∩)O 第53章 促进睡眠 身后还跟着个背着背包的人,祁明熠全副武装,为捉奸而来。不禁打,骂又不还口,那么他就不打也不骂,时时刻刻将她栓在身边,看她怎么勾引男人。 这就是他想了许久想出来的办法,栓好了就成。 到现在祁明熠才发现,向晴阳不仅是个*,还是只花蝴蝶,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人。 当然,“*”是他对她的爱称,能得此称号,那是她三生有幸。至少祁明熠是这么认为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让他取个专属的称号。 他伸出手向她招了招,示意她过来,向晴阳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便抬脚跑过去了。祁明熠可不这么想,他就觉得她突然变听话了,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至少能保证她等会儿不会倒血霉。 “你……你怎么来了?”明明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向晴阳却心底发虚,连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来捉奸。”他扬起嘴角,笑得别有意味。 听到他的话她不禁一怔,随后又解释道,“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当然,你要是敢做,这会儿早就死在了我的身下,”停顿了两秒,他又意味深长的接着道,“在床上惨死。” “……”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这么说话。 祁明熠飞扬跋扈的拉着她的手,宣示着占有性,还挑衅的看了郁流旌一眼,在众人目目相觑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到一旁指使从清峰银纱跟过来的人搭帐篷。等搭好之后,便把人叫回去,这才领着向晴阳进帐篷。 “今晚你要在这里?” “没错,”他打开带过来的台灯,柔和的灯光瞬间在帐篷照亮,格外温暖,祁明熠得意的笑了声,“这个帐篷漂亮吧,比他们的好看多了。” “又不是你搭的。”她咕哝了句,还不都是帐篷。 “搭个帐篷有什么了不起,切,我是不想搭。”祁明熠面带不屑的哼声,伸手拉上拉链,整个空间瞬间密闭起来。 “分明就是不会。”向晴阳小声咕哝了声,在她心里,祁明熠除了会干畜生才干的事,别的他什么都不会。 见祁明熠伸手探过来,向晴阳急忙往后缩,“你要做什么?” “现在还穿那么多做什么,我帮你脱掉,然后睡觉。” “我现在不睡,同学还在等我……啊祁明熠你干嘛……不要碰我……” 祁明熠不由分说就脱掉向晴阳的外套,将她扒得只剩下一件单衣,又脱了她的裤子,然后俯身压下,伸手把台灯关掉,这才躺在一旁。向晴阳吓坏了,还以为他要在这里干苟且之事,看这情况应该不会,她便抓过被子盖好。 刚刚开着灯,从外面看,帐篷里的动静都被光打开上面,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两道脱完衣服然后一起躺下去的影子令众人大吃一惊,不是说郁流旌是向晴阳男朋友么,怎么云舟的最高掌权人也来了? 重点是,这么两个让人惊艳的男人呀,好像都和向晴阳有关系。 郁流旌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捏着吃完的鸡腿竹签朝着卫迦栗使了个眼色,然后向别的方向走,卫迦栗急忙跟上。 望着这些变化,众人更是迷蒙了。 “你搞的鬼是吧?”方才还跟着众人谈笑的男人,此刻已是凉薄如霜。 “是。”卫迦栗直接承认,无惧的迎上他深邃的目光。 “上过你那么几次就得意忘形了是吧?”他说出来的话很难听。 “流旌,我……” “别这么叫我。”他蹙着眉头打断,俊美黑眸闪现过一丝厌恶,在他的眼里,女人可以不漂亮,但不能满肚子坏水。 “向晴阳跟你又没关系。” “谁说我跟她没关系?就算真的没关系,我也不允许你做对她不利的事。”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别再跟着我。” “我只是来参加郊游而已。”语气异常坚定,眼底却有不堪在游动,卫迦栗的小脸有些苍白。 “我也警告过你,别做对她不利的事。” “我哪里做对她不利的事了,我只是通知她的男朋友来找她而已。” “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学婚纱设计的是吧?你的坏水要是能放到设计上面去,也不用去卖,靠着奖学金和兼职就能养活自己。”眼底深处闪过讥讽,郁流旌的面容越拉越长。 “……”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再缠着我,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还有,别再针对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你最好能听进去,因为不听话的下场会很惨。”语毕,他举起手里的竹签,对准她的脑门,飞射了过去,正中目标,随后便用力擦着她的肩膀走人。 肩膀被撞得比脑门还要疼,卫迦栗愣在原地,双拳渐渐紧握在一起,头也跟着垂下,刘海遮住了她越发阴郁的脸,空气中有妒恨在涌动。 外面很热闹,篝火晚会已经开始了,向晴阳很想出去,祁明熠却像八爪鱼似的缠在她身上。伸出唯一能活动的手轻轻掀起帐篷的一角,透过薄纱的网往外看,可以看见玩得正起劲儿的同学们…… 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是郁流旌。他拿着帐篷在她对面搭着,似乎今晚他也要在这里,不过也是,都这么晚了,哪里还能下山。 “在看什么?”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向晴阳急忙收回手,应声道,“没什么。” “小骚……”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叫我?” “这是爱称。” “……”向晴阳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想骂我就尽管来,别憋在心里,那样不痛快。” “……”她一怔,想什么他都知道。 “骚骚,晴阳……”他靠的更近了些,也把她搂得更紧,几乎是胸膛贴着背,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酥j□j痒的,声音魅惑沙哑,“只要你听话,我保证再也不打你也不骂你,而且会好好疼你。” “……”她才不信,况且她也没有办法乖乖顺从。 贺祺昨天打来了电话,说是农历十二月回来,也就快了。向晴阳急得比热锅上的蚂蚁转得还要快,到时候祁明熠不放人,那她要怎么跟贺祺解释。还有就算是放了她,那贞操呢,清白呢,这些都回不来了。 总感觉自己离贺祺越来越远…… 感觉到身后平静了,向晴阳又掀起一角,郁流旌已经搭好帐篷了,帐篷里开着灯,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帐篷上蓦然出现了一只苍鹰,振翅飞着。呃,那是郁流旌的手装出来的。向晴阳却看得津津有味,郁流旌的手指纤长而灵活,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动物,十分精彩。 身后的男人霍地起身,也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拉开拉链就往郁流旌的帐篷丢去。拉上拉链,祁明熠迅速躺了回来,与向晴阳换了位置,想和别的男人勾搭,连窗户都没有。 “睡觉。”他瓮声瓮气说道。 睡觉就睡觉,好好的一个郊游就这样给破坏掉了,向晴阳懊恼的闭上眼。只是还没睡熟,就又感觉到了有人不安分,真的快被祁明熠逼疯了。 “不是说要睡觉,把你的蹄子拿开。”她睁开眼歪过头朝不悦的后面吼了句。 “谁的是蹄子?”祁明熠笑得有些促狭,手里的动作不曾停下。 “手。” “这样摸有利于促进睡眠。” “如果你睡不着你就等会儿再睡。” “我现在就要睡。” “那你还摸做什么,睡呀。” “我正在促进睡眠。”他说得一板一眼。 “……”向晴阳说不过他,只得闭上无奈的眼。 如果只是摸摸,那她还能忍受,只是没一会儿他就过份得连嘴都凑过来了。向晴阳缩着头,想躲避他的追逐,耳垂却被猛然叼住,含进湿热的嘴里,引起她阵阵战栗。 “晴阳……” 又来了,每次他这样叫她,就证明他发情了,向晴阳歪头躲开,“这里是野外,你别乱来。” “野外才新鲜,不是嘛?” “不要,祁明熠……这里有好多人……” “嘘,”他按住她乱扭的身子,一把拽下她的底裤,低声道,“我轻轻的,不会有人发现的,”突然他又笑出声来,无耻的接着道,“就是给人发现我也不在乎。” 魔爪又伸到胸脯上来,向晴阳紧紧拽着胸衣,不愿意脱下,祁明熠伸出手拉扯,也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大还是胸衣质量不好,他伸手一拉,肩带扣顿时就坏了,向晴阳一脸尴尬。 “又开始作践自己,好的不穿,偏要穿这样的!!”耳旁传来他的低吼,向晴阳羞愤的捂住耳朵。 祁明熠趁向晴阳松开手的时候,将人迅速扒了个干净,两只手穿过她的腋下罩住了丰盈,摸摸蹭蹭亲亲吻吻了一阵,就在要进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女同学的声音,“晴阳,大家唱歌呢,你要不要来,你的声音可好听了。” 向晴阳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反射性的想要拉过被子遮住j□j的身体,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人是在帐篷外。祁明熠低低的坏笑声把她的理智拉了回来,向晴阳急忙应道,“不……不去了,你们……去玩就好,我得睡觉。” “好吧。”应声之后,便是窃笑声,女同学走开了。 “唔……”触不及防的入侵让向晴阳差点叫出声,知道祁明熠就是故意的,她怒目阴沉,恼怒出声,“你出去。” “偏偏不出去,我还要更深一些,”说着,他没脸没皮的重重顶了下,向晴阳又差点叫出声,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这种刺激感让他心情大好,祁明熠便把动作放轻了些,两手紧紧抱着不断乱扭的身体,“晴阳,你别动,我轻轻的。” “你说了很多次了。” “那你感觉我轻了没有?” “混蛋。”都这样了,还戏弄她。 “这个姿势很适合孕妇。” “我不是孕妇。” “总有一天你会是。” “……”她沉默了。 祁明熠像上次她抱着祁珞还强行和她发生关系一样,只不过这次好了很多,至少不会疼。男人用超强的床技,让她的身体越来越犯贱,可耻的适应,顺从,甚至是期待越来越多。碰她的时候她会敏感的扭动身子,每一次抽出再进入,都能让她上天堂…… 有两道急促的喘息激烈的交缠在一起,空气中瞬间布满了情/欲的味道,向晴阳头晕眼花的,在身体自然反应的驱使下,便再也顾虑不了那么多,刚刚的矜持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沉沦。柔软的手紧紧揪着被子,然后塞进嘴里,想要阻止自己不发出声音,却又听见了交融之处的邪恶声。 结束之后,外面的世界也安静了,大家好像都已休息,耳边急促的喘息也越来越均匀。向晴阳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祁明熠的胸膛很热,手却是凉的。 “为什么你的手那么冷?”她好奇的问出声。 “你猜猜。” “……”向晴阳还是决定沉默,没有感情的男人又怎能指望他会温暖。 好一会儿,祁明熠的手又探了过来,向晴阳只听见他低低的道,“再摸摸看。” 作者有话要说:打算每天准时更 一更11:11:11 二更12:12:12 我设置的是这个时间,如果有骚年想改的话可以说下,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第54章 画春宫 她一摸,发现是热的,“为什么又是热的?” “你懂什么,这叫冬暖夏凉。” “那你刚刚为什么又是冷的?” “手心出了汗能不冷?你刚刚的身体都是冷的,现在不也热了么?” “……” “没文化真可怕。” “歪理。”她冷哼了声,闭上眼睛睡觉,都躲到这里来了,还是没能逃开他的魔爪。 祁明熠也没有再为难她,满足的亲了亲她的后脑勺,跟着一起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向晴阳犯难了,胸衣在畜生的摧残下已经坏了,祁明熠坏笑着捡起一旁的贴身单衣,给她穿上,“里面不用穿也行,反正外面还要穿外套,拉链一拉,谁都看不到。” “都怪你。” “别总是什么事都怪我倒头上来,你穿我给你买的,能出这样的事情么?追根到底,还是怪罪于你自己爱作践自己。” “……”说不过他,她干脆闭嘴。 “等一会儿就跟我回去。” “我还要去爬山。” “天天住山里,还爬什么山?” “我跟同学一起出来的,你别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随便你,反正我回去之后,你猜不出我会做什么事情。”祁明熠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他的后脑勺真的很欠扁,向晴阳真想一脚踹过去,把他踹成傻子。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真要实践起来,恐怕人没踹到,她就先被撂倒。 别的她也想过,比如阉了他,但这也是不可能的,要是失败了,祁明熠绝对会把她往死里伺候。 愤恨的穿好单衣,裹上奶白的羽绒服,牛仔裤,趁着集合点名的时候,去跟会长随便扯了个原因,中途退队。会长说,钱是不能退的。向晴阳肯定是明白,回头没有见到郁流旌的帐篷,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没有想太多,到帐篷里把带来的东西都塞进包里,耸拉着脑袋跟在祁明熠身后。他连帐篷都不要了,一身轻松的走在前头,出了山林间,帕加尼就停在山道边。 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祁明熠递过来了手机,斜着视线睨了她一眼,“这个我给你机会解释。” 照片上的男主角是郁流旌,而女主角正是她,多半是两个人追着打的场面,还有咬鸡腿的场面,明明是猝了一口,看起来却是张嘴咬了,拍照的人技术可真高超。向晴阳总算找到祁明熠为什么会找过来了,而且是说来捉奸。 “我是清白的。” “我相信你,但你也给离郁流旌远点。”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祁明熠是个有脑子的人,就是再冲动,也会仔细想清楚。看到的时候确实血气上涌,所幸都在狂飙到这里来的过程中发泄完了,不然向晴阳肯定会倒血霉。 “我又没有去找他。” “你还说没有?”他笑得耐人寻味,一双狭长的眼眸仿佛能看透向晴阳背着他做的事情。 想起上次救了他,向晴阳瞬间就心底发虚,视线也慌乱得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祁明熠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却仍然不能底气十足的面对他。 没向晴阳听见回答,祁明熠便瞥了她一眼,向晴阳歪着头,微微发红的小脸在奶白色羽绒服的映衬下更加让人觉得惊艳,特别是那眼神,像极了一只小白兔。祁明熠看着觉得挺可爱,伸手掐了两把,闷笑几声,之后便优哉游哉的发动引擎,跳转车头,缓缓向山下开去,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自从有了祁珞,祁明熠从来不夜不归家,昨晚两个人都没有回来,祁珞都快寂寞死了。佣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就怕她哭出来,各种讨好,幸好没有。最后她只是躺在两个人的大床上,抱着向晴阳的枕头,孤独的睡了一夜。 一早就起来,没刷牙没洗脸穿着小棉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像个傻子似的等着,看到车回来便立马跑过去。祁明熠把车停了下来,让人上前来开进去车库。 向晴阳背着背包,手里拎着从街上买回来的肠粉和蒸饺豆浆,空着的另一只手抱起祁珞,问道,“想我了是吗?” “……”祁珞点头如捣蒜。 “脸没洗,”她盯着她乱蓬蓬的头发和脏兮兮的小脸道,“牙肯定也没刷,走,我带你去,都洗好再吃早餐。”如果是之前,向晴阳才不会对她这么殷勤,但她愿意为了她和畜生对着干,还有这几天的相处,这么可爱的孩子让她决定好好对待她。 但前提是祁明熠别虐她,不然她还真的没办法对祁珞好。 祁珞兴奋的搂着向晴阳的脖子,对从跟在身后的祁明熠招了招,眸光明媚生辉。这吃里扒外的小畜生总算肯理他了,祁明熠没好气的笑了声,抬脚跟上。 伪一家三口一起洗漱完,到楼下吃着廉价却香喷喷的早餐,气氛好到让佣人产生了错觉,还以为对着祁珞露出慈祥笑容的向晴阳是阿静…… 祁珞第一次吃到肠粉和蒸饺,第一次喝到豆浆,或许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又或者是因为这是向晴阳买的,一时之间竟让她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向晴阳斜睨了祁明熠一眼,刚刚不是不让我买嫌弃来着么?有种就不要吃呀。 祁明熠当作没看到。 今天星期六,阳光充足,晴空万里。二楼房间里传出悠扬的钢琴声,是祁珞弹的,向晴阳坐在一旁画东西。祁明熠推门而进,刚瞥了一眼,向晴阳就全身拉响警报线,急忙把图纸收好,夹在笔记本里面。 “你在画什么?” “没……没什么。” “春宫图?”祁明熠一脸促狭的凑近。 “才没有!!” “这么激动,是真的?” “……不是。”她一脸慌慌张张的,抱着本子,回到卧室里锁起来。 这是她的梦。 回到祁珞房间里去的时候,祁明熠和她正在弹钢琴,不管是神韵还是五官,向晴阳都觉得他们长得像。她默默的呆在一旁,没舍得出声打扰这美好的场面。 中午吃过午饭,在祁珞强烈的无声要求下,祁明熠带着她出门,还不忘揣上向晴阳。 千篇一律的逛街,乏味而又疲劳,祁明熠给她买了许多冬天穿的衣服,让人送货上门。又到了首饰店,给她买了对耳钉,向晴阳默默的收下,买就买,反正都放在清峰银纱里,她也不用,严格来说还算是祁明熠的财产。 又见着了上次给贺祺打电话的漂亮女人,卷发披肩,高贵优雅,气质范儿十足,她和祁明熠好像认识,她走到他们跟前笑着打招呼,“真巧啊,在这里都能遇到。” “是挺巧。”祁明熠皮笑肉不笑。 向晴阳又见到了祁明熠又是那副在酒会时的虚伪嘴脸,看着别人的脸色长大,多少能知道这不是个熟悉的朋友,应该是说连朋友都算不上。 “还有个小女孩儿,祁少,外界都传你偷偷结婚了,这不会是真的吧?”高雨薇笑得有些假,双眼皮画着精致的眼线,略带戏弄的目光轻轻掠过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的身影。 “我要是结婚,哪里用得着偷偷的?到时候肯定大张旗鼓的通知你,请你来喝喜酒。” “那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她故意意味深长的顿了顿。 “她是我生的,”向晴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看到祁珞委屈的扁嘴,她就不服的上前,十分认真的说道,“她叫祁珞,今年三岁,我是她妈妈。”没妈的孩子会被欺负,她是体验过的,知道有多难受。 “呵呵,呵呵呵呵……”高雨薇连假笑都懒得装了,这要是给贺祺听到,还不气死。 就连祁明熠也对她投去略微错愕的目光,平时见她躲这个小东西躲得远远的,还偷偷打她骂她,别以为他不知道,只是不想虐她罢了,现在却像是吃错了药似的。 “你笑什么?我今年二十岁,十七岁生的她,她不会叫别人,就只会叫我,来,小珞,叫给别人听听。” “妈妈……”祁珞的声音弱弱的,搂着向晴阳脖子的小手却越发紧。要是不叫,后妈就会丢脸,后妈护着她,所以她不能让后妈丢脸。 “你怎么说也有二十五了吧?别嫉妒别人就到处发癫,你要是敢用语言中伤祁珞,我跟你拼命。” “你说什么?”高雨薇连忙掏出镜子看了眼,真实年龄二十五没错,可人人都说她只有二十出头,仔细确认妆没有花之后,她才收回镜子,仗着穿着高跟靴便俯视着向晴阳,“我会嫉妒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男朋友谁么?” “谁?”向晴阳反射性的问道。 “贺祺,”见向晴阳神色略微严谨起来,高雨薇得意的笑出声,“就是你想的那个贺祺,恒信的继承人。” “谁信你,有本事你就给他打电话。”虽是这么说着,向晴阳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贺祺要是接了,后果不堪设想,但是骑虎难下,只能拼运气。 “打就打。”原本只是打个招呼却变成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高雨薇超级爱面子,这会儿怎么说都得打过去。 第55章 疯狂奶奶 “高小姐,以后请等电话通了再说话。”祁明熠似笑非笑的添了句。 高雨薇急着拨通,没时间理会他。向晴阳像是明白了什么,上次好像也是这样。 “通了吗?”向晴阳装作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儿,我还要带我女儿去吃东西。” 第一通自动结束,第二通被直接摁掉,第三通关机,高雨薇再也没有脸拿着手机假装,她赌输了,贺祺早就警告过她的,不要再做这些事情。 “以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你谁?高家给你那么点零花钱还好意思冒充富二代整天逛名牌,怎么样?信用卡催你还债了吗?你以为恒信的太子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哈哈,”得意的笑了几声,向晴阳斜着嘴角讥讽,眼中是护着孩子的坚定的光,“还有,我拜托你别笑得那么假,说话也别夹枪带棒的,你以为你是机关枪?不累是么?你不累我听着看着都累。” 语毕,她空出一只手扯着拿着首饰的祁明熠走人,留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高雨薇。坐进车里,她才松了口气,抓着祁珞的小手扯开,“放手,快勒死我了。” 祁珞听到“死”字,这才没有再缠上去。 祁明熠坐在驾驶座上不明意味的笑,听得向晴阳心惊,又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以为危机四起的时候,却传来了他磁性的声音,“把安全带系上。” “刚刚我是为了护着祁珞,还有,我看那个女人不顺眼,所以,你别介意。” “把安全带系上。”祁明熠又重复了遍。 “哦。”她这才照做。 “那个女的,要跟你的……BF结婚的。”祁明熠慢条斯理的发动引擎,一脸讽刺。 “你少骗我。”上次就说过了这时候还说。 “不信我们就走着瞧,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找我,蠢女人。” “……”向晴阳别过头不说话,祁珞乖巧的趴在她身上,她还是选择相信贺祺,刚刚就已经证实了,贺祺并没有接高雨薇的电话。 晚上回清峰银纱吃过饭,向晴阳趁着祁明熠去书房,又自己呆在房里画东西。洗过澡穿着卡通睡衣的祁珞安安静静的,她也没赶她走。祁明熠一回来,她就把稿子收起放好,神秘兮兮的。 “回去睡觉。”祁明熠开口赶着祁珞。 “……”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舒适的大床,祁珞抱着胳膊装傻,今晚她一定要睡这里。 “听话,快回去。” “她要睡这里就让她睡。”把东西放好,向晴阳将祁珞抱到床上,自己也跟着爬上去,无视掉祁明熠沉着的脸色。 有孩子没什么不好,就是这方面的麻烦。祁明熠叹了口气,关灯上床。 程锦慧在第二天的时候过来了,向晴阳抱着祁珞躲在屋里,因为程锦慧拿了把刀,试图要杀她们。更准确的说,是要杀“小兰”,也就是向晴阳,祁珞看她躲,她也跟着躲。反正她不喜欢奶奶,疯疯癫癫的,总是想杀人。 ——小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会说? ——不知道,估计是遗传。 ——新来的,小声点,嘘,少奶奶是个哑巴,小姐也很有可能是个哑巴,少奶奶死得好可怜,被勾引老爷的狐狸精给害了,夫人又疯了,唉。 ——小姐是给丁小姐救回来的,可惜了,只来得及救小姐一个人。 小小的祁珞听在耳中,记在了心里,每当一有人说起哑巴,她就哇哇大哭。哑巴会死掉的,她才不要死掉,被奶奶摁在水里差点被冻死,那种感觉好难受,好讨厌奶奶…… 死的死,疯的疯,跑的跑,还剩下个怀疑患有孤独症的小东西,向晴阳叹了口气,祁家也就只有祁明熠勉强算是正常的。 外面乒乓响,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祁明熠安慰的声音,许久之后,似乎已经风平浪静了。向晴阳稍微放了心,坐着无聊,便抱着祁珞弹钢琴,不弹还好,一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程锦慧又要发疯。 带过来要刺杀狐狸精的匕首已经被祁明熠夺走,她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惊呼道,“阿静回来了!还有珞儿,快,熠儿你快带我上去,阿静弹钢琴最好听了。” 她一说完,便顺着钢琴声噔噔噔跑上楼,祁明熠和赵玉急忙跟上去,程锦慧抡起拳头直敲打着门,“阿静你快开门!妈来了妈昨晚又梦到你了,你快出来给妈看看,妈总是梦到你一身血,珞儿也一身血,快出来,妈快被吓死了……” 想着她拿着匕首冲进来要刺她的模样,向晴阳哪里肯开门,万一被刺死,神经患者不判罪,那就是白死。 祁明熠抬手敲了敲,喊道,“阿静,快开门,妈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向晴阳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十多秒钟之后,她才知道要配合他。起身想要去开门,却被祁珞拽住,她回过头来柔声安慰道,“别怕,那是你奶奶。” “呜呜……”奶奶会杀她的。 “不会怎么样的。”说这话的时候,向晴阳也很没有底气,但她只得这么安慰祁珞,抓开她的小手,转动门把,把门打开。 程锦慧几乎是扑进来的,抓着向晴阳的手激动的喊道,“阿静,真的是你!妈就知道,妈总是梦见你死了,好难受,珞儿也死了……”说到珞儿,程锦慧连忙朝躲在向晴阳身后的小身影扑过去,祁珞拔腿就跑,却还是被抱住,程锦慧捏了捏她的小脸,“珞儿怎么还是这么小,我可怜的珞儿哟,为什么一直长不大……” 祁珞吓得哇哇大哭,胳膊腿不断扑腾着,蹬着,祁明熠想过去抱她,却被程锦慧躲开,“别想跟我抢珞儿,我不能再让珞儿死了,熠儿你走,阿静喜欢珞儿,珞儿也喜欢阿静,你不要过来!阿静你过来。” 祁明熠朝向晴阳使了个眼色,她急忙上前,顺利从程锦慧怀里接过孩子,祁珞像只受了惊的小宠物,趴在向晴阳怀里哀嚎,小手紧紧抱着她胸前的衣服再也不肯放开。 “阿静,弹琴吧,妈喜欢听你弹琴。”程锦慧又凑了上来,如果光看她的外表,还真的不知道她是个疯子。 祁珞抽抽噎噎的,巴不得把奶奶赶出去,向晴阳一脸为难…… “不弹妈要生气了!!”程锦慧怒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吓得祁珞又是一抽,就连向晴阳也明显的颤了下。 “阿静。”祁明熠出声喊她。 “好。”她轻轻应声。 祁明熠从她怀里接过祁珞,向晴阳坐向钢琴架前,程锦慧也坐了过去,十分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阿静”弹琴。 向晴阳也就会那么一首《summer》,所以一遍遍的弹着,原以为程锦慧会腻,谁知道却没有,她耐心的坐着,一副贵妇的模样,看着外表也就三十出头,不知道还以为是祁明熠的姐姐。 祁明熠抱着如小型犬的祁珞坐在沙发上,她一脸警惕,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真怕后妈会被奶奶杀掉。 “少爷,夫人吃药的时间到了。”一旁的赵玉提醒了句。 “去拿上来。” “是。”赵玉端上来了一旁糕点,为了程锦慧能够顺利吃下药,祁明熠吩咐了人都把药剂溶进糕点中。 “夫人,该吃午餐了。” “你走开,别打扰阿静。” “夫人可以一边吃一边听少奶奶弹琴,这样子少奶奶会弹得更好,午餐也会更好吃。” 程锦慧的思维只跟着别人说出来的话转,听到阿静会弹得更好,她急忙抓起糕点,往嘴里塞。吃过药的程锦慧开始犯困,没一会儿便开始钓鱼,祁明熠放下祁珞上前把摇摇欲坠的她接住,看她真正睡着了便打横抱起,送到院子里的车上。 “少爷,对不起,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说一定要过来杀小兰,我们看不住。”赵玉一脸抱歉的解释。 “回去吧。”他摆摆手,便往里面走,现在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给奶奶抱的那一下几乎要了祁珞的命,她受了惊吓,也哭累了,给向晴阳抱了一会儿,便安心的闭上眼睡觉,一张小脸满是泪痕。向晴阳打来热水,轻轻帮她洗脸,再拉过被子盖好。 回头看见祁明熠讳莫如深的站在门边,她先是一愣,然后把毛巾丢进盆子里,端进浴室。出来的时候他还如同雕塑似的站在原地,向晴阳走上前,蹙起眉头说道,“看什么看?”总是像偷窥狂一样。 “吃饭。” “走吧。”伸手把他推出了门外,向晴阳轻轻带上门。 饭桌上很安静,祁明熠吃相优雅,基本上不会发出声音,向晴阳深知自己不是什么贵族,但饭桌上的礼仪还是会守好,一旁的佣人也如同雕塑缄默不语的。于是,当这么安静的气氛突然被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时,向晴阳吓得手里的筷子落了地,佣人急忙上前,给她换了一双。 发现是自己的,她急忙拿出手机接通,艾妮杀猪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差点炸破她脆弱的耳膜,“妈了个巴子的晴阳!!!”也不知道她是在骂谁。 “怎么了?”她急忙把手机拿远点。 第56章 取钱赎友 “世纪广场上有一个渣男把我绑了,你快带钱来赎我,要两万块!切记,火速前来!我手机没……” “电”字还没说出口,通话就被迫挂断,向晴阳收回手机,听到艾妮被绑,也不敢多耽搁,急忙起身,“我出去一下。” “你有钱?”嗓门那么大,祁明熠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用你的卡取。” “嗯。”这个回答,祁明熠还算是满意。 “你说我要不要报警?” 瞧着向晴阳一脸紧张的模样,祁明熠顿时起了恶作剧的心理,嘴角噙着一抹几不可查的坏笑,装作严谨的应道,“要,肯定要了,绑架可是大事情。” 向晴阳当真了,立马摸到手机想要报警,就又祁明熠的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平时见你挺激灵,这会儿怎么又迟钝了,没听见你朋友喊么,要是有事,也不可能被绑在世纪广场。” 后知后觉的应了声,向晴阳想想也是,急忙去车库开车,匆匆出了清峰银纱。到银行里取了两万块现金,比起用祁明熠的卡,她还是选择贺祺给她的,所欠下的,她会慢慢补上去。 世纪广场某一角站着三个人,艾妮气势汹汹的,不知道在跟人吵什么,哪里像电话里说的被人绑架了。 向晴阳停好了车便立马过去,艾妮扯着她的胳膊指着眼前的人怒吼道,“就是这个渣男,妈了个巴子的摸老娘屁股,我不就踩了他一脚作为抵偿,结果晴阳你知道吗?竟然要老娘赔两万,这破鞋子竟然要我赔两万!好,两万就两万!不给老娘去取钱要怎么赔!叫他跟老娘去取钱他也不去,告诉我,到底要怎么赔!!” “你倒是好好说话,谁摸你屁股了,你这小身板,赔钱给我摸我也不要。”渣男搂着个美女,丝毫不让步。 “你敢说不是你?敢做就得敢承认,我看你就是空有蛋没把子!” “谁没把?你这个平胸。” “再平也没你的平,你就是有把,也只是两厘米!” “平胸!” “两厘米!” …… 一男一女吵得很激烈,向晴阳连一个字都插不进去。渣男长相帅气,人畜无害,怎么看也不是会摸“良家少女”屁股的人。如果不认识他,向晴阳绝对会相信,可此渣男不是别人,正是施珄榭! 从他们吵架的过程中,向晴阳可以得知,施珄榭摸了艾妮的屁股,当然,这只是艾妮单方面说的。然后艾妮为了报复,用脚上的高跟鞋踩了他的皮鞋,准备逃离作案现场时,不幸被逮住,也不知道是脚趾头给踩伤了还是故意的,反正施珄榭向艾妮索赔天价医药费! 艾妮哪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于是,有了这么一出。 “艾妮,”向晴阳拉了拉吵得正凶的女人,递给她一个袋子,“钱我拿来了,给。” 艾妮又朝施珄榭猝了口,这才伸手接过,将袋子重重丢向施珄榭,“哼!拿去!治艾滋病!” “八婆。”施珄榭咒了声,把钱塞给一旁的美女,美女兴高采烈的接过。 “说什么呢你!”艾妮穿着两寸的高跟鞋,抬腿踹了他一脚,施珄榭轻而易举躲开,站稳之后斜着嘴角讥讽道,“圆点的底裤真适合你。” “……”艾妮一脸铁青,今天出来见网友,穿了伪善的裙子,却不想一抬腿春光就大泄。 “呵呵呵……”施珄榭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转头看向向晴阳,嬉皮笑脸道,“嫂子,中午好,还没吃饭吧,要不我请你吃饭。” 未等向晴阳回答,艾妮又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只见她抬起脚,直逼停在一旁的法拉利跑车,“有车就了不起!我让你了不起!看姑奶奶今天不把你踹烂!!” “……”施珄榭真的彻底呆住了,自己的爱车竟然被她这么践踏。 向晴阳见势头不妙,急忙上前拉着艾妮她后退了几步,低声道,“别踹了,再踹又要赔钱了。” “做好逃跑的准备。” 艾妮说完便上前,直逼目睹她粗鲁的踹车之后从兴奋转向惊愕的美女,弯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下了美女的裤子,然后转身拉着向晴阳就跑,艾妮哈哈大笑道,“叫什么叫,我又不上你,给你两万块让我脱一下裤子又不会死,你们男人就是喜欢穿丁字裤的女人,恶心!” 美女的尖叫声成功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这边投射过来,施珄榭光洁的额头青筋暴起,一脸尴尬,活像是他被脱了裤子。活了二十几年,施珄榭什么都见过,就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女人。好心告诉她后边有人摸她屁股,谁知道却被当作“凶手”,对他破口大骂问候祖宗十八代不说,还踩伤了他的脚趾头。 谁都可忍,我不可忍!下次别再让他逮到。 “快穿上。”他吼了声,一张俊脸白青交错,打开车门坐进车里,美女急忙拉上裤子,快速上了车。 迅速冲上了奔驰s600,艾妮快速系好安全带,催促道,“快开车。” 知道施珄榭不是好人,向晴阳也没多耽搁,做好安全措施,快速踩油门,离开世纪广场。 “气死我了,敢摸我屁股,”艾妮又骂了几声,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似,拿出手机来,拨打电话,“喂,小螃蟹,今天可能见不到你了……呵呵呵呵呵,今天我有事……没事的,我能理解。好吧,以后有时间再见……ok,拜拜,呵呵,好的。” 向晴阳听着她突然变了声音,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车,艾妮吃错药了,竟然捏着嗓子这么斯文的说话。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叫小螃蟹的,可是跟她在游戏里相互残杀了好几年的人,虽然都是艾妮被杀,唯一杀对方也就只有一次。 “妈了巴子的!!!”丢下手机之后,这才是真正的她。 “……” “气死我了!今天本来是出来见小螃蟹的,谁知道遇见这么个渣男!” “小螃蟹不是你仇人吗?”向晴阳淡淡问了句,视线专注的注视前方。 “是的呀,化敌为友了嘛,我跟他结婚了,别误会,是在游戏里结婚,今天是见面的日子。” “好吧。” “在前面的路口下车,”艾妮伸出瘦削的手指,指着十字路口附近道,“就在那里。” “你不回学校?” “等等我自己打车回去,我要去买东西。” “要不要我陪你去?” “嘿嘿嘿,”她干笑了几声,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你快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点。”向晴阳踩了刹车,在路边停下。 “真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子,”解开安全带,艾妮推开车门下车,笑嘻嘻的对向晴阳摆摆手,“你自己也小心。” 艾妮去了躺银行,把钱转入向晴阳卡里,知道她缺钱,她也没想过要占便宜。出来之后,再到别的地方。 向晴阳回到清峰银纱的时候,祁珞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咬苹果,头发乱蓬蓬的,一见就知道没有梳。祁明熠坐在她旁边看电视,见到向晴阳进来,不冷不热瞥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投向墙上的电视机。 向晴阳拿了梳子和皮筋,过去给祁珞扎辫子,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看到祁珞像个没人管的可怜孩子她就想管。 “她本来就是卷发,又这么乱,你怎么不给她梳头?”向晴阳边梳着祁珞卷发边跟着祁明熠开口,语气里含着责怪。 “你不是在梳?”旁边的祁明熠连头都不回,视线不离屏幕。 “那我要是不梳呢?” “不梳也得梳。” “……”向晴阳深深觉得,跟祁明熠讲话那就是找气受,她边梳着自然卷边问祁珞,“中午吃饭没有?” “吃了。”祁明熠传来一句。 “我又没问你。” “我替她回答。” “……” “我让人给你留了饭菜,等等记得去吃。” “我在外面吃过了。”她根本就没心情吃。 “拉倒。” 默默的帮祁珞梳好辫子,向晴阳便转身上楼,身后一小一大的两只跟屁虫立马跟上。祁珞跟上来还好,那她还有心情画,因为小东西看不懂,可还跟着祁明熠,叫她怎么安心。 好在祁明熠上去了也是在看球赛,然后又是打电话,跟渣男哈哈大笑,虽然有点吵,但也好过他坐在一旁。 纤纤素手握着笔,向晴阳专心致志的画着,祁珞的苹果还没咬完,咔嚓咔嚓响,向晴阳却丝毫不受打扰,整颗心都投入了那片紫色的花海和等待爱情。 “你不是学的土木工程么,为什么画这个?”祁明熠的声音冷不丁在头顶上响起。 向晴阳反射性的想要收起,转念一想,反正看到了,那就看到了吧,要打要杀尽管来。对祁明熠的话置之不理,向晴阳重新把本子放回去。 “画得不错。”他从来不关心她的功课,却知道她在学土木工程,只是不知道她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你别吵我。” “你少给我耍大牌,我愿意称赞你那是看得起你。” “……”闻言秀眉微微蹙起,向晴阳决定不理会他,默默的动笔。 第57章 极度恶劣 “出息了,你就尽管给我想别的男人,看我以后怎么对付你。” “……”忽然觉得,那次没白给他强/奸,现在总算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想,不用躲躲藏藏的。啊啊啊,向晴阳真的觉得自己是个*,难怪祁明熠要叫她小骚。 祁明熠又放了几句狠话,这才回去看球赛,本来要顺手把祁珞捞走,谁知道这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竟然不愿意,什么人嘛真的是,她吃的苹果还是用他的钱买的。 几天没有被虐,向晴阳的胆子又开始变肥了,不仅不躲躲藏藏,还当着祁明熠的面画,虽然会遭到嘲笑,但她两耳不闻,尽量无视。祁明熠有时候给她气到,就拖上床,锁好门,压倒了狠狠惩罚。向晴阳乖乖满足他的需求,然后麻木的在本子上记下了一份又一份“报酬”。 看到她这副把自己当成鸡的模样他就更加来气,于是就变着花样践踏,用各种各样的姿势狠狠的羞辱,向晴阳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只能咬牙承受,告诉自己撑过去了就好。 狗被逼急了会跳墙,祁明熠被逼急了就丧尽天良,他把祁珞锁在屋里,将她拖到客厅的沙发上,丧心病狂的当着佣人的面就对她强来。直到强烈的羞耻感迫使向晴阳哭出声求饶,他才得意的扬起嘴角,想跟我斗,斗不死你。 说罢,拖回房里,继续。 夜深人静的时候,耳边回荡着男人渐渐均匀的呼吸声,鼻端萦绕着熟悉的男性气息,向晴阳喘完最后一口急促的气,抓着被子将自己越来越犯贱的身体盖住。 “真漂亮。”魔爪肆无忌惮的游走,祁明熠咬了咬她的耳垂,意犹未尽。 “……”双眸紧紧闭着,向晴阳轻轻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任他为所欲为。 “滑得让人发疯,这里细细嫩嫩的,这里又白白胖胖的,还有一个地方紧紧的,小骚,你真漂亮。” “……”向晴阳闭紧了眼睛,假装熟睡,无视他说出来的流氓话。 “晴阳,你说,要是让贺祺知道了我天天这么对你,他会怎么想?” “……” “你还想着要嫁给他,哈哈,难道你就没想过他要对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也会想起我也这么对你吗?虽然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 “啧啧,要是我,我连想他的脸都没有了,你真不要脸。” “你别说了……”听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只得睁开眼,既气愤又无奈。 “我听说他十二月底就会回来,已经快了,怎么样,你欠我的钱还了多少了?嗯?需要我多上你几次吗?”他斜着一边嘴角,不断的讥讽。 “祁明熠,你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难道我说错了?这可都是事实。还有,嘴巴是我自己的,我爱说什么说什么,你管不着。” “你不要太过份。” “我生来就是专门做过份的事的。” “……”下唇咬紧,向晴阳一脸难堪,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祁明熠一直这副德性,在外面西装革履看似谦谦君子一般,可一脱了衣服面对她的时候,就比畜生还要畜生。 “你要敢再不听话,我还有更过份的。” “……” “晴阳,”他靠得更近了些,两具身体以最亲密的姿势贴在一起,嘴亲亲这里,手摸摸那里,轻笑几声过后,才接着道,“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声音磁性而低沉,语气却有些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告白。 向晴阳从来不会当真,素手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单,红唇微微抿着,选择不理睬。祁明熠这样的大少爷,对女人说的话十句有十句都是假的。 没有得到回答他也不生气,两片滚烫的唇贴在向晴阳耳际,接着缓缓开口,“我跟你说真的,我从来没这么缠着一个女人。” 从祁明熠嘴里呼出来的气息很热,向晴阳耳朵也被炙烤得微微发烫,不禁缩了缩,随口应了句,“我是不是得说我很荣幸?” “这是当然,也不看看喜欢你的是谁。” “……”向晴阳发现自己没办法和他交流。 “顺便再告诉你,和你做了之后,我再也提不起性趣和别的女人做了,所以你得一直陪我做。” “……” “谁敢跟我抢,我让他生不如死。” “……” “睡吧,吓到你了,你放心,目前你还算乖,我自然不会做什么。”他又到处亲了亲,之后便抱紧她光溜溜的身体,缓缓磕上漂亮的眼睛。 翌日,向晴阳戴上了安全帽,跟着同学和教授出发到建筑工地去,在施工现场进行实地教学。 说来还真巧,还是去云舟开发的楼盘,教授说了,这是祁董特允的,祁董是大好人呀。向晴阳暗自腹诽,他要是好人,这个世界上谁都是好人。 工地正在施工,看着辛辛苦苦的农民工,向晴阳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孤儿院做工做不完就没饭吃,做完了饭就没了,下场就是饿肚子,为了不饿肚子,她就只有拼命。后来发现拼命不行,因为自己的劳动成果,会无缘无故的变成别人的。于是,她开始学着使小手段,把别人给她的残忍通通还回去,而且是加倍。 为了生存,什么都干。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坏极了,向着晴天的太阳,真的很不适合她。直到遇见了贺祺,她才开始“从良”,慢慢的找回遗失的自己…… 教授的声音把她穿越到过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向晴阳一抬头,才发现是祁明熠来了。他穿着一身合身的纯手工西装,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尽管戴着蹩脚的安全帽,却还是显得犀利无比,没办法,天生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 说是来工地勘察,顺便看一下祖国的花朵,向晴阳才不信,好好的办公室不坐,偏偏跑到这里来。在场的人,就只有她和他的秘书是女的。 教授有一些重女轻男的心理,再加上向晴阳是土木工程学院唯一的女孩子,于是,可以和云舟董事长近距离接触的宝贵机会让给了她,羡煞了一旁的男生。 什么近距离接触,她和他都零距离接触了,向晴阳不想去,却硬是给教授推上前,这可是你的荣幸,给巴结好了以后说不定还可以进云舟。 祁明熠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坏笑,像极了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他背着手的模样倒还像个老板,向晴阳不情不愿的跟在一旁,小声问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什么搞什么鬼?你不是来工地实习?辛苦吧,跟着我多有意思,把你放在狼群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你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你看看,你选的专业,以后就得跟钢筋泥土打交道,就算是毕业了大公司也是男性优先,女人不适合干这些。你要么好好跟着我,在家里给我带孩子;要么好好巴结我,以后我可以考虑给你开后门。”语毕,他还对她眨眨眼睛,笑得耐人寻味。 他也就是想说,她选错了专业,不是一直在画有的没的么,也挺好。跑工地做建筑设计师的事,实在是不适合她,这个职业虽然工资高,但风险也高,容不得出一点差错。况且他也看得出来,向晴阳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专业。 “不用你管,虚情假意。”她的目标是恒信。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也千万别相信你自己,就凭你?笑死人,刚刚跟你的那些男的还差不多。” “你这是在歧视女性。” “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让我成为女性公敌,严格来说,我只是在歧视你。” 不知不觉已走到未施工完成的二楼,想着前面的高度,向晴阳突然神色一紧,再也不敢上前,祁明熠瞧见了,便扬唇讥讽道,“看看看看,你还是比较适合画春宫图。” “我不是画春宫图的!!”她愤怒的喊出声,话音一落,便听见后方一阵压抑的笑,向晴阳顿时一阵懊恼,是跟着祁明熠一起过来的随从! 祁明熠嘴角微微上扬,弧度异常优美,整个人看起来愈发丰神俊朗,眼里却透出让人感到危险的光芒,他凑近向晴阳耳边道,“女人跟男人倒在薰衣草里接吻摸来摸去不是春宫图是什么?” 向晴阳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张图她明明藏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看到,那是她和贺祺在薰衣草田的时候。 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了祁明熠的坏笑声,伴随着他磁性的说话声一起传进耳朵里,“拿好了,这是我亲手画的,送给你,以后你要多画些这样的,我会喜欢。” 手里多了一张纸,向晴阳捏在掌心里,看着他们大步离开,她才敢打开来。只瞧了一眼,向晴阳就觉得真该直接撕了的,祁明熠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恶劣,她真的猜不到。 他竟然画了他们在一起的场面,男人只有宽阔伟岸的背影,没有看到脸,但不用看也知道是他本人,女人手臂如藤蔓般缠在男人背上,她的表情是最高的时候,连本人看了都无地自容。 脸颊瞬间如灼烧般燥热,向晴阳也不敢乱扔,怕给人捡到,急忙塞进了包里,匆匆跑下去找教授。 第58章 陪我睡觉 晚上吃过晚饭,向晴阳抱着笔记本写论文,洗完澡的祁明熠裹着条浴巾躺在床上,光明正大的拿着向晴阳的手机在玩。向晴阳也没有去抢回来,因为这样的做法是没有用的,祁明熠这个人,越做不到的,越要拼了命去做,哪怕是幼稚的跟她抢一个手机。 只是,短信的铃声响起了,心想着是贺祺,向晴阳立刻抬头望向他,见祁明熠意味深长的笑打开,口中微动,念道,“晴阳,还有一个月,每天数一个数,倒数完三十,就是我们见面的时候。去你妈的见面!” 果然是贺祺。 后面那一句,绝对是祁明熠自己添的,向晴阳急忙丢下笔记本,大步走过去伸手想要夺过手机,却被祁明熠避开,她再次上前,“还给我。” “别动,我给你回。” “不要!”深怕他说些有的没的,她急忙爬上床,上前去抢。 “叫你别乱动。”祁明熠稍一翻身,就把她压趴在身下,随即又骑在她腰间,轻而易举的控制住。 向晴阳面朝着真丝被单,整个身体被控制住,唯一能活动的四肢也打不到人,活像一只被翻过来的乌龟,可怜兮兮的,怎么都起不来。 “你说我回什么好?正在做/爱请勿打扰可以吗?”他笑得有些阴森。 “你别乱回,祁明熠,算我拜托你,把手机还给我。” “还是直接回个电话过去?” “你不要这样……” “小骚,要不我给他发张照片,就今天我画的那张,拍了之后发过去怎么样?” “不要这样好不好?”向晴阳真的快给他逼疯了,呜呜出声,语气也软了再软,甚至是乞求,“你把手机还给我行不行?不要乱回……” 乌黑如玉的眸子里滚动着得意的光芒,祁明熠坏笑着将她翻过身来,压□体凑过俊脸,低低道,“睡觉了好不好?” “我的论文还没写完。”答着话,双眼却看着他手里的手机。 “你不陪我睡觉,我就想找事情做,而且是找有趣的事情做。”两眼满是不良信息,“有趣”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可是……”见到他手里的手机,向晴阳还是咬着牙答应了,大不了明天早点起来写。 他爽朗的笑出声,像个没心肝的大男孩,漂亮极了,声音磁性中带了些清脆,又有一些得逞后的得意,回荡在向晴阳耳边却像是魔音,这是他其中一个求爱的信号。 祁明熠随手把手机扔掉,向晴阳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手机撞击地板的声音传来,真是作孽,也不知道坏没坏。 就在满室通亮下,祁明熠拉起她的腿,搭在肩膀上,向晴阳急忙把头撇开,这种场面她实在是不愿意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向晴阳如同平时一样,素手紧拽着被单,咬牙承受。 祁明熠很坏,总喜欢把她弄哭,她哭的时候,清澈的眼睛噙满泪水,模样楚楚可怜,带了那么点无奈和委屈,像只受了伤的小白兔,让他忍不住想要疼爱。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越发和她亲密,越近,越紧,深深的交流,然后再退出。一寸一分,祁明熠都掌握得恰到好处,将他超强的床技淋漓尽致的在她身上发挥,叫她求饶,然后又忍不住想要。 “小骚,喜欢那个伪善的BF,还是我这个坏透顶的BF?嗯?”他邪邪的笑出声,如火般灼热的气息回荡在她耳边。 “不要……”她浑浑噩噩的出声,只知道求饶。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可怜的臀上,祁明熠一副*的姿态,“口是心非,明明那么想,还说不要,晴阳,你真坏。” 身体忍不住轻颤,手也暗自发抖,向晴阳狼狈的扭着身子要逃,却又给重新固定回去,祁明熠重重堵住她的小嘴,发了狠的啃咬,“去法国的时候他伺候过你没有,有没有我这么好的技术?” “没有……”向晴阳不敢撒谎,祁明熠根本就是没事找事,贺祺根本就不会跟他一样恶劣,她身体不舒服他还要性骚扰她。 闻言他满足一笑,眸光熠熠生辉,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嘴角,“你到底是比较喜欢我还是你那个姘头?” “你放开我……我不知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是喜欢谁!说不说!”他十分恶劣的加重了动作。 “我说我说,我知道……喜欢你啊啊啊……呜呜……” “喜不喜欢这种感觉?有没有让你感到欲/仙/欲/死?” 他不断的说着下流话,然后再不断的动作来逼迫向晴阳回答,向晴阳晕晕乎乎的,只得拼命的点头,有有有,喜欢喜欢。祁明熠满足的笑开,唇红齿白,亲了亲她哭泣的小脸,身体明显的颤抖过后,带着她一起攀上了高峰。 洗过澡之后,向晴阳抽抽噎噎的,累得睡着了。祁明熠裹着浴袍,抱着她刚刚写论文的电脑,十分耐心的帮她写完之后,才关灯上床。 封度市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这是向晴阳早上起来后才发现的,估计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始下,这会儿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再也没见到一点绿,看着都觉得冷,却又美感十足。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向晴阳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想起身去洗漱,腰间却突然多了一双手把她拉了回去,祁明熠靠近了些,语气懒懒的,带着刚醒时的倦意,“再睡一会儿。” “我的论文还没写好。” “我帮你写好了,还帮你从头到尾修改了。” “外面下雪了。”不知道说什么,她随便来了句。 “所以叫你多睡一会儿。” “我不困。” “最近没敷面膜,肯定又要长黑眼圈,昨晚累着你了。”他特别温柔的说,或许是昨晚她说喜欢他,令他心情大好。祁明熠压根就忘了向晴阳是他逼着说出来的,况且她已经不记得了。 向晴阳有些适应不过来,祁明熠阴晴不定是真,只不过从来不会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悻悻的躺好,祁明熠这个人很守时,不会迟到,她也就依他。 “晴阳。”他低低的唤。 “嗯。” “忘了贺祺吧,我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所以,你不能喜欢别人。” “……” “这是你的荣幸。” 刚刚还觉得他变得好了,向晴阳都要怀疑是不是错觉,祁明熠这么恶劣的畜生,哪里会好,非要把事情强加在别人身上,末了还要添一句“这是你的荣幸”,谁都没他这么霸道,无耻到令向晴阳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掀开被子起床,向晴阳捡起地上的睡衣穿上,大步走进浴室。没一会儿,畜生就跟进来了,刚刚说他无耻,现在更加无耻,光着身子就站在她旁边刷牙,也不怕冻着。 这畜生心情不好喜欢裸奔,心情好也喜欢裸奔,向晴阳真的找不到任何话来形容他了,从头到尾没瞥他一眼,快速洗漱好,急忙出去。 珍爱生命,远离暴露狂。 祁珞睡得早,起得也早,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抬起小手敲了敲主卧的门,想要后妈帮忙换衣服。向晴阳默默的帮她换上,梳好头发,今天给她戴了一顶防寒的帽子,天气一冷,她连小脸都是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的。 下雪天山道比较滑,祁明熠没让向晴阳自己开车,拽她上了迈巴赫,一同出门。 艾妮破天荒的没有在寝室里,向晴阳打了电话询问,才知道她去是见小螃蟹去了,上次没有见成,这次相约在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冷得直跺脚,艾妮世纪广场第三十三次搓手,又看了看手机,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人怎么还没来。她不喜欢迟到的人,但为了见这个杀怪技术全网第一的小螃蟹,她忍了。 不远处,施珄榭坐在车里,不可置信的望着不远处的女人,揉了揉眼睛,白色外套,打底裤,雪地靴,黑长发,很瘦,他确定自己没看错,不要告诉他之前和他吵架的女人就是和他在游戏里结婚的小妮子!! 为了确认,他拨通了对方给的电话,明亮的眼眸直直盯着艾妮。下一秒,毁灭性的事实涌出了水面!果真是她接的! 施珄榭膛目结舌的愣住了几秒钟,听见艾妮在电话里喊她,他才反应过来,捏着嗓子应了声,称马上到。 艾妮收回手机,拿出镜子整理了下头发,今天她还化了淡妆,就为了给人一个好印象,收起平时的粗鲁模样,她发誓,只要不吐脏,今天她绝对是一淑女。超跑的声音由远及近,接着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艾妮顿觉眼前一亮,原来小螃蟹还有跑车,只是这车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 施珄榭推门而下,手一甩,车门轰然闭门,他整理了下套在外面的长大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艾妮,“你是谁?” “你又是谁?儿子,我是你妈!来,快叫我,怎么能连你妈都不认识了。”小螃蟹没等到,又等来了这个渣男,艾妮笑得无比讽刺,这张脸肯定是记得,只不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小妮子?” “小螃蟹?” “别他妈跟我说那是你!!!”异口同声的声音。 第59章 渣男泼妇 两个人都愣住了,三秒钟之后,率先反应过来的施珄榭抓着艾妮的肩膀不断摇晃,失控的吼道,“你这个骗人精,为什么要骗我!!” “你他妈才骗我了,放开,渣男!” “为什么你的声音跟电话里的不一样。” “妈了个巴子的,你的为什么不一样,我的为什么就不一样。” “不是说淑女吗?” “你怎么没说你是渣男,骗子!” “一个泼妇还敢取软妹子的名字!” “你一个大男人还取个小螃蟹,真他妈搞笑!” 两个人不断的乱晃,惊吓了一旁的路人,艾妮冻得鼻子通红,施珄榭的嘴巴里不断吐出雾气,天气无比冷,两个人却热情高涨,差点就在路边大干一场。经过激烈的口水斗争后,双方还是决定回到车内再说清楚,保暖一些。 “回去我马上点离婚。”艾妮冷哼了声。 “我要早发现是你,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结婚?” “别以为我也愿意,你这个挫货。” “是谁挫,哪一次赢过我?” “不是有一次?” “哈哈哈哈,”施珄榭得意的大笑,接着嘴角又扬起讽刺的弧度,“那是我的秘书玩的,我要亲自来,不用一秒钟,就可以杀死你。” 艾妮停顿了两秒钟,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屈辱,抡起包重重往他身上打,怒骂道,“你个贱婢!贱货!贱人!贱男!贱妇!贱贱!我打死你,让你再贱!!” “停停停,给我闪开,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来呀,快来打呀,快来呀,别以为我怕你!” “有种就再说一次!” “拖拖拉拉的算什么男人,快来呀,不打的就是孬种。” “你看我不打你,你别给我后悔!” 本来就有仇,这会儿更是加了恨,好好的约会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的深仇大恨演变成了怒火四射的战场,车身开始剧烈摇晃,里面的两个人不断的大叫尖叫喊叫惨叫还有吟哦乱叫,女人压倒男人,男人又压倒女人,被压与反压,使劲压压压压压…… 艾妮头发凌乱,经过这番激烈的运动已经是满脸通红,施珄榭也没好到哪里去,衣裳不整,裤子的门还开了,两个人坐回原位喘着粗气……别误会,他们还很纯洁。 “你有种。”也不知道施珄榭的手是什么手,竟然隔着衣服就把她的肩带弄断了。 “你也不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生出来的,把他门的拉链咬坏了,露出了黑色的底裤。 “择日再战?” “十五月圆杀人夜,不战不散。” “妈了个巴子的十五不就是今天?” “所以赶紧滚下车,看我今晚不杀你个小馒头越来越小。” “哼,我杀得你连两厘米都缩回去!”艾妮冷哼了声,冷眼瞪他一眼,才推开车门下车,施珄榭快速发动引擎,绝尘而去,留下一个嚣张的背影。 期待了那么久,伪淑女遇见了渣男,伪好男遇见了泼妇,都说网络不可信,果然是真的。 网友有风险,见面需谨慎! 艾妮气冲冲回了学校,向晴阳已经上完唯一的一节课,借着她的电脑在找资料。门还没打开,就听她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从她进门之后,大概听了半个小时之久,向晴阳才搞清楚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大感意外,这个世界可真小。 施珄榭不是好人,如果真要这么做,艾妮绝对会吃亏的,她连忙出声劝阻。艾妮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开什么玩笑,她一定要在游戏里杀死他,在现实里搞到他不举。 见她如此固执,向晴阳也只得罢休。 眼看着就要到期末,今天是平安夜,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似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积雪淹没了山道,祁明熠派了人在铲雪,将山道都整理得干干净净的,直通清峰银纱。 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一个陌生号码跃然在屏幕上,坐在后座上的向晴阳怀着探寻的心思,按了接通,是郁流旌。 “我让人给你了礼物,大概晚上六点半能到,记得收。”语毕,不等向晴阳回答,郁流旌就挂断了电话。 “哼。”祁明熠坐在一旁冷哼。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听到的,耳朵怎么那么灵敏。 “这个狗东西。” 把视线转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向晴阳装作没听到,不然肯定又得吵吵,吵着吵着就会受惩罚,最近她学聪明了。 祁珞带着防寒帽子,裹得像个粽子似的站在屋里的大门边,脸本来就小,现在更是只有那么一点大,鼻头冻得红红的,眸光却熠熠生辉,特别是在看到他们回来之后。 “红苹果,平安夜快乐。”向晴阳把红彤彤的苹果塞给祁珞,当然,这是祁明熠交代的,要不然她才不会想到给祁珞送苹果。 祁珞乐呵呵捏在手里,张开双臂,要向晴阳抱。她也就没矜持,抱一下又不会死,于是她弯下腰,将小粽子抱在怀里,带进屋。 今天回来得比较早,一起吃过晚餐也才六点。祁明熠破天荒的买了圣诞树回来,带着她们一起装饰,如若是往年,吃过饭就睡觉,哪里会有这些。如此热闹,连呆在这里多年的佣人都大感意外。 郁流旌的礼物准时送到,估计是他叫手下来跑腿的,不然现在可以不会有快递。就是给拦在外面不让进,是赵玉不情不愿的进来说的,向晴阳穿着棉拖跑出去,抱了个精美的盒子进来。碍于祁明熠毁灭性的目光,她没有当场拆开,生怕一个不顺他意,就会如同她上部手机那样,被踩烂。 零点的钟声一过,窗外万花齐放,喜庆的迎接圣诞节的到来。伪一家三口坐在卧室里看电视,顺带看一下别人放的烟花,祁明熠看了眼向晴阳抱在手里的盒子,道了声,“那个人送你什么东西了?拆出来看看。” 向晴阳望着他一副“我叫你拆是你的荣幸”的表情,也只好当他的面拆开来,是一个水晶球,里面也是冰天雪地一片洁白,跟市面上的一样,如果要说哪里最特别,那就是转动音乐按钮的时候,是《summer》,就这么一个理由,向晴阳就会把它留下来。 “什么破东西,扔了,明天我给你买一个更好的。” 瞧见魔爪伸过来,向晴阳急忙把水晶球护在怀里,紧张兮兮的说道,“我把它藏起来,保证不会碍着你,你别碰我的。” “叫你拿过来就拿过来,”单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臂,水晶球滚落在沙发上,被祁珞抱起,向晴阳急忙喊道,“祁珞,快捡起来,帮我保护好,明天我给你扎辫子。” 话音刚落,咻的一声过后,祁珞已经成功完成了任务,随后眼巴巴的望着向晴阳,像个讨赏的小孩子。 “小宝贝,拿过来。”祁明熠空出一只手伸向她,无比认真的说道。 向晴阳挣脱开他,连着祁珞一块儿抱走,回到她房间里,准备把水晶球藏在她那儿。祁珞无声的发出要一起睡的信息,这个祁明熠肯定不会同意,向晴阳哄骗了许久,才见她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回到卧室里已是凌晨一点,喧嚣的世界灿烂之后,又陷入了寂静的黑夜中。祁明熠破天荒的规规矩矩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向晴阳关了灯上床,抓过被子就睡,身后的人贴了上来,紧紧的抱住。 平安夜,就是平平安安的,什么都不发生。 收到贺祺的邮件的是在早上起来之后,因为时差的原因,他那里才刚刚凌晨,向晴阳迅速回复了邮件,就听见祁明熠喊她的声音,“滚进来给我穿衣服。” “……哦,好。”他的口气不是很好,向晴阳急忙应声关电脑,起身跟过去。 第一次帮他穿衣服时,显得笨手笨脚的,现在帮他穿衣服,是那么得心应手,只要他配合,向晴阳几乎可以连成一气。 有些习惯,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形成,熟睡之后,她会像取暖似的钻进他怀里,向晴阳却不知道。每次醒来,她都会先看他有没有醒,醒了就一起醒,没有醒就接着睡。这主要是因为祁明熠太无耻,非得同时下床。 习惯是可怕的,特别是你还没发现的时候。 向晴阳垂着头,一脸认真的帮他打领带,长睫如蝶翼般缓缓煽动,一张小脸白里透红,肌肤嫩过新生儿。祁明熠看着喜欢,伸手掐了一把,觉得不过瘾,于是又垂头亲了一口,但还是没能解馋,就扣住后脑勺拼命的吻,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肯放开。 祁明熠忽然觉得,贺祺最好是早点回国,等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被伤透了心,他再挺身而出,将她揣在怀里带回家。身与心都好好的安慰,最好是能喜欢他,深深的拜倒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下,这种感觉好像很不错。 想到此,他勾唇得意一笑,弧度完美,倾世容颜魅惑了眼前的女人。向晴阳反应过来时手就抖了下,祁明熠笑起来美得让人惊心,同时也让人怕得胆颤,她总感觉他又在计划不好的事,眼瞳微微晃动,悻悻的收回手,一起出了更衣 第60章 旧仇血债 元旦过后,期末各科考试接踵而来,向晴阳平时就很努力,考试更是全副武装,就希望能拿好成绩,把她跟贺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 收卷之后去了趟寝室,小妮子相约了小螃蟹,没在寝室,只有裘宁和卫迦栗两个人。 气氛很古怪,怎么都感到不和谐,向晴阳把早上拿出去晒的被单收回来,叠整齐放好,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却对上了卫迦栗意味不明的眼神。 “请让开。”她不卑不亢,与卫迦栗对视。 “你明明被别人包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他?”卫佳栗一脸严肃的质问,清秀的小脸上有愤怒与不甘在徘徊。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难道不是?你敢做不敢承认?” “你来找我,为什么不去问问你所谓的他?” “你要是不勾引他,他又怎么会去缠着你?” “卫迦栗,”真搞不懂以前胆小怕事的姑娘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向晴阳挺直了腰板,莹白的手指戳着她的鼻子道,“我告诉你,言论自由是没错,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罪叫做人身攻击,你要再敢说,我就告你诽谤罪!收敛点,我不想跟别人吵架。你偷拍我的照片,然后发给别人,什么心态?偷拍狂?” “哈哈,”她疯狂的大笑两声,眼底有不屑在涌动,“你装什么清高?人前是贺祺,人后是祁明熠,中间还要夹个郁流旌,你这个虚伪的万人……” 啪!! “骑”字还没说出口,卫迦栗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让向晴阳想不到的是冲上来的竟是裘宁,化妆化了一半的她指着卫迦栗切齿愤盈道,“你他妈就是找打,我告诉你,郁流旌怎么了?我就跟过郁流旌,怎么样,他就上了你那么几次,是不是很不爽,哈哈哈。老娘早就看你不顺眼,装逼货,跟你妈一个德性,你妈就喜欢装,看来你深得真传!” 大概是吃错药了,被欺负惯了的卫迦栗终于还手,激烈的奋起反抗,两个人如同疯子一样扇来扇去,什么话都骂得出口。 “我妈嫁给你爸那是看得起那个糟老头,你别不知足,更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也告诉你,我在你们家五年,给你欺负了五年!勒索我,抢我东西,还抢了我第一个男朋友!你妈会跑那是报应!就是因为你这个千人枕万人骑,十五岁就勾引老师!哈哈,你活该因为怀了孽种而被学校开除,烂货!!别光顾着说我妈,你那个跟别人逃跑的妈跟你一样也是烂货!” “嘲笑我被别人包养,你自己还不是跑去卖身!乖乖女终于装不下去了,哈哈哈,本来就是*非要装清纯大学生,玩欲擒故纵,你他妈真是贱!” “知道你怀孽种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告发么?那是我,谁叫你抢了我的男朋友,活该!就是我去告诉校长的!”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撕了你!!” 激烈的怒骂声带着啪啪啪的巴掌声,裘宁和卫佳栗双眼通红,精致的眉目呈现狰狞状态,每一次下手,都恨不得将对方拍死。 向晴阳原以为裘宁喜欢欺负人,却不想这当中有恨,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上前阻止。 裘宁和卫迦栗从寝室里打到了洗手间里,再打出来,然后又打到了门口,一地狼藉,寝室里的东西东倒西歪。 自己不堪,别人更加不堪,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十全十美,自我可怜的同时,却不曾想到,别人也很可怜。如果一帆风顺,又怎么能叫人生,可这未免也残缺得太过残忍。 砰的一声巨响将向晴阳的理智给拉了回来,一阵不安的躁动过后,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她神色一紧,意识到不对劲之后连忙跑出去,顺着人群的视线向下望去。 高度的恐惧感和卫迦栗裘宁双双倒在楼下冰冷坚硬水泥地板上的场景吓了她一大跳!!! 她们坠楼了,从疯狂的打骂变得安安静静的,没有力气再吵架,打架,眼中是不甘与绝望,似乎后悔了要同归于尽的想法。 救护车的鸣声既焦急又紧张的由远及近传来,还有人们紧急的脚步声,抽气声,哀鸣声……汇成一片,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干人等全都抓进了恐惧里面,折磨得她们打从心底感到害怕。 雪花又开始飘落,一片一片纯洁得让人让忍不住伸手去接,那么美丽纯洁,融化在手心里的时候却又感觉到冷。就如同每日衣着光鲜的她们,看似美好,内里却是千苍百孔,容不得别人触碰,这个冬天好像更悲戚了。 世界重新恢复安静之后,向晴阳浑浑噩噩的开车回到清峰银纱,万万没想到丁绵蕊会在,按理说,作为经济公司里的超大牌,应该不能缺席庆功宴才对。新闻上都说了,这是丁绵蕊经纪公司举办的,以个人的名义,筹集善款,却不想她在这里。 华贵的貂皮大衣罩在薄如蝉翼的紧身裙上,下半身是一双过膝的小香风靴子,搭配着神秘性感的黑丝,让丁绵蕊看起来有着雍容梦幻的美感。向晴阳本来就是个大学生,这会儿穿得更是像个大学生,雪地靴,打底棉裤,奶白的大外套,虽是名牌,却给她穿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正如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她们永远都不会站到一条线上去。 祁珞差点就要被芭比娃娃所收买时就看到了向晴阳进门,丁绵蕊费了一个下午欲想和祁珞更进一步不料前功尽弃,祁珞犹如孩子见了亲妈,立即扔掉芭比娃娃从沙发上溜下跑到向晴阳身边,紧紧抱住她的大腿,就差摇屁股吵着要抱抱了。 向晴阳大大方方的将她抱起,走到沙发上坐下,祁珞乖巧的窝在她怀里,制造出她没有因为寂寞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玩的假象。 “你还真幸运。”丁绵蕊冷不丁来一句。 “你想说什么?”向晴阳连头都不回,双眸一直盯着电视机,素手揽紧了怀里的小身子。 “这个孩子能喜欢你。” “你是不是要说,这是我的荣幸?” 丁绵蕊给她逗笑,万万想不到看起来冰冷的女人也会冷幽默,嘴角的弧度收抿,“你倒是有明熠的性格。” “有他的性格的是你。”连说话都是这样,向晴阳真不知道祁明熠到底影响了多少人。 这句话让丁绵蕊带着雾霾的内心好了许多,红唇漾起优雅的弧度,精致妆容下的五官愈发出彩。视线停留在电视上的向晴阳自然是没有看到,她也不想看到。 似乎是很怕祁明熠知道她过来,坐了一会儿,丁绵蕊就起身进行公式化的道别,大步出了清峰银纱。 向晴阳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块,难受至极,裘宁和卫迦栗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骂架声,对打声,吵吵闹闹之后,便是无比的安静,静得让人心生恐惧。 她想到了贺祺,贺祺是最完美的,家世,长相,才华,权势与地位,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越是完美,她就越卑微,祁明熠说得对,要是让贺祺知道了她和别人进行暗无天日的交易时,他会怎么想? 那份浓厚的爱意饱经风霜,在与贺祺的世界里,她早就被判了出局。 想到此,向晴阳幽深的瞳孔蓦然放大,似是预见了自己带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去投奔贺祺的场景,贺祺完美无瑕,她肮脏不堪,强烈的对比之后,竟然发现是天堂与地狱,两个人没办法再站在一起。 原本激昂的内心好像正在悄无声息的荒芜,从渴望见到,到害怕见到,自尊心让她一寸寸退缩,贺祺回来之后,她哪里还有完整的尊荣?想着越来越远的距离,激烈的泪水瞬间从向晴阳早已通红的眼睛里汹涌而落,她不断的咳嗽,嚎啕……悲伤一旦被释放,就注定泪流成河。 向晴阳吓坏了一头雾水佣人,也吓坏了祁珞,不明事理的小东西跟着哇哇大哭,大人难受了,她也跟着难受,小手揪着向晴阳乳白色的外套,不断抽泣。 佣人一见到这副场景那还得了,大人哭那还不要紧,可是祁明熠的小宝贝一哭,就证明灾难要来了。急忙上前去哄,却不想怎么哄都哄不住,佣人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好在祁明熠回来了。 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哭声,清峰银纱已经很久没有人哭过了,当然,除了每天晚上畜生虐待无辜的小白兔的时候。祁明熠还以为出现幻听,可当看见这一大一小哭成两个泪人时,顿时就傻了眼。 吃错药了,又不是比赛能拿奖,这么拼命做什么。 想从向晴阳怀里抱过祁珞,却不想怎么都拉不开,吃里扒外的小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向着他。祁明熠坐到向晴阳旁边,瓮声瓮气道,“哭什么?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大鱼大肉锦衣华服的伺候你,不知道还以为你在这里受了什么苦,快给我闭嘴。” 话听得进去,她却还是一直哭。 “你要哭自己偷偷的哭,别带坏祁珞,明明知道她不能哭,你还作死,她要是有什么事,看我怎么对付你。” 被祁明熠玩怕了,也被他打怕了,向晴阳这才停止。祁明熠大吃一惊,他就是想吓吓她,却没想到这么不惊吓,以前那个一冲动就发疯的女人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