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外传》 第1章 序言: 第1章 序言 《汉书·武帝纪》记: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秋,止禁巫祠道中者,大搜。” 征和元年(公元前92年)冬十一月,发三辅骑士大搜上林,闭长安城门索,十一日方罢,巫蛊起。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正月公孙贺下狱,死。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皆坐巫蛊死。七月,安道候韩说、使者江充等掘蛊太子宫,卫太子刘据怒而杀江充,发兵与丞相刘屈髦大战长安,死者万数人。 七月庚寅日,兵败,太子逃亡。 《汉书·武帝纪》记: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秋,止禁巫祠道中者,大搜。” 征和元年(公元前92年)冬十一月,发三辅骑士大搜上林,闭长安城门索,十一日方罢,巫蛊起。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正月公孙贺下狱,死。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皆坐巫蛊死。七月,安道候韩说、使者江充等掘蛊太子宫,卫太子刘据怒而杀江充,发兵与丞相刘屈髦大战长安,死者万数人。 七月庚寅日,兵败,太子逃亡。 (本章完) 第2章 泉鸠里(上) 第2章 泉鸠里(上) 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大汉朝初建立的时候,依照亡秦的旧例,把每五户设为一邻,五个邻设为一里,设有里正;实行联坐联保的制度,就是让每一户人家互相监督,一家隐瞒,五家遭殃。十个里为一亭,设有亭长、亭父和求盗;亭长相当于街办主任,亭父和求盗,相当于副主任,一个管民生;一个管治安。 在潼关东三十里、函谷关西八十里,有一山谷,此山谷位于湖县境内,距离长安城三百余里。紧靠贯通关内关外的交通驿道,又隐藏在峡谷中,位置非常险要。山中有条泉鸠涧,往北一直通往黄河,泉鸠涧水旁边,零零散散的分布着有二十五户农舍,正好够一里之数,这个村庄,便命名为泉鸠里。 时间已值八月,八月的天空,弥漫着一丝盛夏的狂躁,秋老虎依然辖带者太阳的淫威,肆虐秋日的温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桂花的香味,那是大地在回报勤劳者的微笑。秋天,是勤劳者的节日,一切都在欣欣向荣,树上的果实成熟了;地理的庄稼成熟了,孩子们的盼望,家庭主母的期望,都集结在那一枚枚丰硕的果实、一颗颗弯腰的谷穗身上。主妇在盘算着除掉佃租和抵扣徭役之后,还有多少剩余,够不够给家里人扯几尺粗布做过冬的衣裳. “大丫,带你俩妹妹,把这蓝鸡蛋给村头的狗剩家送去。”一家破旧的茅草房里,传出一阵沙哑的声音,还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不去,要送叫二丫去”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跟着声音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爹爹,为什么要给他家送呀?我们都从来没吃过鸡蛋”这是还在屋里的另外一个女孩的声音,应该是叫二丫的女孩。 “你知道什么,他家的三小子是我们这个里唯一一个健全的人了。咳咳,他要是看上你们谁,那是你咳咳咳们的福气,要是你们姐妹三个都能嫁给他,那就是我们全咳咳家的福气。”有气无力伴随剧烈的咳嗽,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也太难看了,满脸的疤,鼻子都没有了!”站在院里的大丫头,也真是气坏了,虽然一脸的关切,可口气却一点也不服软。这个在父亲的眼里是个全乎的人,他见过,也是当年跟爹爹一样当兵的,他的运气比爹爹好,和匈奴混战的时候,自己的刀被匈奴兵砍断了,自己一个躲闪不及,对方的刀从他的脸上划过,在脸上划下一个巨大的伤口,当然,鼻子没挡住锋利的刀口,被割掉了,也是他机灵,跑得快,才捡回一条命. “没鼻子咋了?咳咳咳,没鼻子又不影响干活。比你爹我咳咳强多了,看你爹我连腿都没了,啥活都干不了。”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对不住自己的闺女,男子的声音充满了辛酸,可,女儿都快二八了,再不出嫁,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谁不想给自己的闺女找个好人家啊,闺女毕竟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又不是仇人。好人家看不看上自己的闺女是一回事,关键得有啊,现在哪有好人家啊,就是有,也都还只是娃娃呀。原来的泉鸠里可是三个亭啊,三十个里,变成一个里,绝户的绝户,走的走。 “他爹呀,还是你走一趟吧,孩子脸皮薄。”母亲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很温柔,也很悲怆。 “都,咳咳咳,什么时候了,还要,咳,咳,脸干嘛?我可听说了,麻杆家的丫头,可都直接趴人家的炕了。”父亲明显急了,咳嗽声更急促了。 “唉,真是造孽哦。年轻的后生,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这日子怎么过啊?”母亲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可疼爱是疼爱,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孤独一生吧,选择是在有选择余地的时候才可以选择,最少现在,没有,这是无奈的局面。 “现在不管别人怎么过,就是硬抢也要把狗剩家的三小子抢过来。”男人终于提起一口气,憋着咳嗽,大声说道,不是说给自己的女人听,而是说给站在院外的大女儿听。 “你这是要抢谁呀?”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院外突然传来这一句,将茅草房里的两口子吓了一跳,男人连忙在自己女人的搀扶下,佝偻着走了出来。 “大力,怎么是你?今天是墟市,不去卖草鞋了?”女人就认出发出声音的人,忙出口招呼。大力的人缘不错,周围谁家有个急事什么的,都很热情帮忙,虽然是个老光棍,却不讨厌。 “唉,还卖什么草鞋?以前是一双一双的卖,现在呢,一只一只的卖。今天的墟市,更邪门,那些人连一只都不用买,全是爬过来的。”那个叫大力的,也不扭捏,说话也很随和,看样子和这家挺熟:“嫂子,给我口水喝,渴死我了。” 女人扶男人站稳后,就回屋舀了一瓢水出来,递给了大力。 大力急忙接过,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完了,把瓢抵还给女主人后,看着那个连咳带喘,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汉子: “刚才进门听到你们要抢人,抢谁呀?” “我还能抢谁?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现在连这自己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咳咳咳。” “也别那么丧气,谁没有头疼脑热的,挺挺就过去了。”大力安慰着这个粗壮的汉子,这个汉子,当初可是与两个匈奴兵对砍得猛人,用一条腿换两条命。 那个汉子知道,这是大力在安慰自己,只是把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自家的事自家清楚,他得的是痨病。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她们娘四个了,唉~~~”那个男人看看已经西沉的太阳,太阳,还是那个太阳,是个好太阳,依旧光芒四射,而自己已经是日暮西山了。 气氛有些沉重,大力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说他福星高照,财源滚滚?这样忽悠的话,他也实在说不出口,这明显就是骗子说的话嘛。可不说这些,大力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老哥,你还是回屋休息吧。我走了。”大力跟两位打个招呼,就准备走人。 “大力,你今年多大了?”那位汉子看见大力要走,突然开口问道。 “。。。”大力迟疑一下,挠挠头:“好像三十多了吧?” “你问谁呐?”病汉奇怪的看着大力:“你不知道自己的岁数?还是忘了?” “嗨,我还真不记得自己多大了,你不问,我都忘了人还有岁数。我现在可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管他多大了,多大都得编草鞋。不跟你们多说了,我还得回去编草鞋呢,你也早点休息,一家人都靠你,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大力边说边向院外走去。 “大力兄弟,等一下”男人都忘了咳嗽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良人,两人的眼里同时冒出蓝莹莹的绿光。 “你们要干嘛?”大力被他们夫妻俩的神态吓了一跳,感觉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小白兔,被两个大灰狼盯上了,一个眼里冒着蓝莹莹的绿光,一个眼里冒着绿莹莹的蓝光,四道光围着自己上看、下看,还转着圈的看,少了一条腿也不耽误他转圈。 “太浪费了”那个病人一下就精神起来,好像病一下子就好了,也不咳嗽了。 “咦?”大力被那两位怪奇的目光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是要干啥?没过正旦呀,就要把我宰了过年? “浪费!”男人语气相当的肯定,既不是说给大力听的,也不是说给自己良人听的,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什么浪费?”大力强忍住撒腿就跑的念头,看着在自己身边一蹦一蹦的痨病鬼。这家伙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是说我生的浪费,还是长得浪费? “我们怎么把你给忘了,手脚齐全,关键还有鼻子。才三十多,就是四十也不大呀,真是如花的年龄。”男人一伸手,就把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大女儿拽了过来:“送你了,送你当老婆。” 这个动作可把大力着实吓了一跳,这叫什么事?这哪跟哪啊?本人这几年的确命犯桃花,走到哪都被大姑娘、小媳 妇当怪物一样围观,自己的草鞋也因此特别好卖。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女儿强行塞进自己怀里的情况,还真没遇见。 “怎么样?”痨病鬼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就像看一块夹在碗里的粱肉:“今天就你了,你媳妇都走这么多年了,还光棍呐,这回你就别跑了,我这三个丫头,个个都是粗腰大屁股,能干活,好生养,你选一个,三个都要都行!” “说什么呐,我都可以当她们的爹了。”大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瘸腿的汉子,不是瘸,而是缺。大哥,你缺的是腿,又不是心,那不变成缺心眼了吗? “只要你把她娶了,当爹、当老婆,你说了算!” 这是什么人啊?大力也不敢再跟他们说话,撒腿就跑。 “别跑啊,我们好商量。”瘸腿汉子,蹦了两下,就站在原地干瞪眼,对于自己用一条腿追上两条腿的,不报什么期望。 “我喜欢腰细的。”该死的大力,不知道那根脑筋断了,突然把这么一句话,从奔跑的身影上甩了过来。 本来绝望的独腿先生,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你看我的三个丫头,哪个不是杨柳细腰的。。。你看一眼在走啊!妈的,跑那么快,欺负老子一条腿。。。咳咳咳!”气急败坏的病人,一下想起自己还是个病人。 “他爹,现在该咋办?”当娘的回过头,看看屋里,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也许只是单纯地回头看看,也许是看看那蓝鸡蛋,是送还是不送? 当男人的当然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这个理解当然和鸡蛋有关:“今晚煮鸡蛋,一人一个。妈的,老子连鸡蛋是什么味道都忘了。” “要不要给。。。” “不用!这小子比我们富裕。” 而作为当事人的大丫,这次意外的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只是脸红了一下,便没事般跟母亲进了屋,老是老了点,对于女人来说,岁数是个问题吗?十八嫁给八十的,就是在正常年月,也是正常的事。再说他是个完整的人,最少不会被半夜吓死,总之,她没意见。再说,就是有意见又能怎么,女人嫁人,是和女人本人没关系的,自己的父母算是开明的了,就是不跟自己说,把自己送到那个没鼻子的炕上,你能怎样,除了死,就是认命。 当落荒而逃的大力,身上挂着一嘟噜一串的草鞋回到自己的老窝的时候,看见俩大人带着俩孩子在自己的院里,一个人坐着,三个人站着。 “你们找谁啊?”大力小心翼翼的问,同时前后左右看看,确定这是自己的房子,他的家里可很少有人来,咋一看 这么多人,第一反应,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你就是那个叫大力的?”看见大力走近,四人中一个立刻迎了上来,也像大力一样,贼眉鼠眼的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开口问道。 “我是啊,你们是谁?”对公鸭嗓子的询问,大力很不舒服。在自己的家里,被外人询问自己是谁,这也太不正常了吧?应该是我问才对。 “大力,你不记得我了吗?”等那个公鸭嗓对坐着的人点了一下头,意思是一切正常,平安无事之后,那个坐着的才站起来,走到大力的身边,很亲切的问。 “你要买草鞋?”大力的脑海里拼命的回忆,也想不起来这个人自己认识,唯一的可能,就是找自己来买草鞋的。买鞋就买鞋,套那么大的近乎干嘛?你还记得我吗?我凭啥要记得你。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找自己买鞋,价都不问,我都不记得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想打折?想打折,门都没有。 大力把身上的草鞋卸下来,堆在院坝中间的一个草席上,同时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这俩大俩小的四个人。 那个人明显一愣,略显尴尬,瑶瑶头,随即态度更加温和,满脸春风的看着一头雾水的大力:“三年前,在长安,你好好想想。” “三年前?”大力紧锁双眉:“我是去过长安,可我真的 不记得见过你” “在博望园,你找人,我帮你找的”陌生人对于失忆的大力并没有一点的不耐烦,而是一点一点的提醒,把大力的记忆拉回到三年前的长安。 大力父母早亡,良人(妻)也因难产,母子双双撒手人寰。大力除了种父母留下的几亩薄田外,还有编草鞋的手艺,他编织的草鞋坚固耐用,深受欢迎,加上价格比较低廉,每次墟市,他的草鞋都能被一抢而空。也有人为他牵线,劝他续弦。但大力对亡妻感情颇深,一直单身。也是因为他是一个人,开销较小,他的生活在周围数个里中,算是比较富裕的。 没有生活上的负担,又是独户,徭役也不会抽到他,农闲的时候他便经常到处走动。三年前,他便随着几个商贩来到了一百多里外的长安城。当然,他不是为了拓展市场,把自己的草鞋推销到长安,仅仅在墟市上他与那几个商贩闲聊时,听说长安城如何的繁华、热闹,跟着他们进城去看一看、逛一逛。 可能是第一次到大城市来,长安城在当时可是一座巨城,不一会儿便迷了方向,找不到东南西北。城里的房子都是一个样的,道路也是横平竖直的,走在里面简直像是进了迷宫一样,只能紧跟着那几个带他进城的商贩,在长安城的一个市里转悠,才没有迷路。看着一家家的商店,一处处的饭店,内心是兴奋的,是向往的,同时也是自卑的。 大力很失望得注意到,这里几乎没人穿草鞋,要么是穿麻布的,要么是穿动物皮的。看来草鞋没市场,虽然他并不是来推销他的草鞋,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哼!穿这么厚的鞋,也不怕起痱子”大力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博望苑开门招贤了!”就在大力的心里担心那些穿皮鞋的人,会不会起痱子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嚎聊了一嗓子,整个市场里的人都躁动起来。 “博望苑是干嘛的?”看见给他带路的那个商贩激动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走,别问了。”那个商贩根本顾不上给大力解释,拉起大力就走。 刘据出生,年近三十始得长子的武帝兴奋异常,即命人为刘据作《皇太子赋》,等于提前昭告天下这个刚出生的婴儿就是太子,并将他的母亲卫子夫由夫人立为皇后,并大赦天下。因此刘据既是武帝的长子,也是其唯一的嫡子,武帝此举愈发巩固了刘据的地位。6年之后7岁的刘据被立为太子,他的三个异母弟随后纷纷就国,刘据的太子之位异常稳固。在刘据的成长过程中,武帝灌注了特殊的心血。为太子在长安城南门外五里建博望苑,作为太子接待各色人等之所。允许他招收门客是武帝的创举,显示了武帝将其视为接班人的迫切心情。 (本章完) 第3章 泉鸠里(下) 第3章 泉鸠里(下) 倒不是因为商人们的趋炎附势,而是这个时代,商人的社会地位太低,又没有出头的渠道,伟大的、光明的、睿智的刘邦陛下,甚至规定商人不准穿华服,不准坐轿子,不准。。。等等一系列的不准。 刘据交友的范围非常广泛,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都是他交往的对象。这就给这些有钱却没势的商人们一线可以希望,他们的希望倒也不高,什么贪污、受贿、吃回扣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他们也干不了,仅仅希望能用自己的钱给自己做一件漂亮的丝绸衣服穿而已。 当今太子仁德,对所有人能够一视同仁,不藐视商贾。对于商贾来说,就是天大的福音,能够成为太子的门客,那将是巨大的荣耀。原本带领大力的那个人,也顾不上他了,急匆匆的跟着一群人跑了。大力也只好跟着这一群人,跑了有几里地,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大力没找到他熟悉的人,却发现另外一个结局:大力彻底迷路了! 看着一样的房子,一样的街道,大力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跟随人群,希望在人群中能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出了南门,直到博望苑,大力也没找到。他没办法,只有继续在人群中窜动着。人群分成几个,他在不同的人群中寻找的时候,不是被直接驱赶,就是被像看白痴一样的打量:一身粗布也敢钻进华服人群的,也只有大力一人了。 “你在找人?”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啊,是啊”大力连忙转过身子,看见一个与他一样一身粗布衣裳的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也是来应贤的?”粗布男依旧轻言慢语。 “我以前挺闲的,现在一点都不闲了,我着急找人,你有事找别人吧,这里我不熟。”大力转身就走。 “慢着,也许我能帮你” “真的?”大力立马站住脚步,转过身来。 “当然”粗布男信誓旦旦的说,“这里你不熟,我熟。” “太好了,太好了”大力忙不迭地说,有人帮忙对他来说简直是瞌睡送上枕头。 “你不是长安人?” “不是,不是,我是泉鸠的,跟几个熟人来长安看看。” “仅仅来看看?你家里很富裕?”粗布男面色有点变冷。 “也不是什么富裕,现在全家就我一人,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没有父母,没有良人、子女,也没有兄弟姐妹?” “父母早过世了,良人难产死了,兄弟也打匈奴死了,姐姐也嫁人了。” “原来如此”粗布男脸上恢复平静,“那你靠什么生活?” “祖上留下几亩田,靠种地也能生活,闲的时候,编些草鞋卖。对了,他们这里招闲人干嘛?我闲的时候就编草鞋, 我编的草鞋可结实了,就是有点远。”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力,我们那里的十里八邻都知道我。”大力自豪的说。 虽然从头到尾,大力都不知道与他说话的人是谁,但是,在这个人的帮助下,在商贾聚集的地方,还是找到了大力想找的人,没有这人的帮助,大力想找到他们还真不容易,倒不是人数太多,而是他们这群商贾身份太低,被挤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在回市场的路上,有人认出了粗布男的身份,大力才知道与他说话的人就是当今太子。 “想起来了?”看见大力眼睛慢慢的明亮起来,陌生人知道他肯定是想起来了当初的事情。 “你就是那个什么子?”大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太子!” 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的公鸭嗓,看见这个土鳖连太子都不记得了,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现在倒好,把太子叫什么子,太子是什么子?是你老子的老子。 “嘿嘿”那个被叫大力的汉子没来由的扭捏了一下,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自从上次从长安回来,我就专门到村里的夫子家,他跟我说的。我还送他两双草鞋呢。我跟他们说我见到了太子,就是皇帝的儿子,他们都不信。” 为了证明自己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大力连忙搬出他们村里最大的圣人。 王大力似乎一下子打开了话题,连最后的一点矜持都没有了。而年轻人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心情放松许多,两眼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汉子。 “你不知道啊,这个村子的人就我一个人去过长安城,连夫子都没去过。他们大部分只去过墟集。”夫子在大力的眼中可是大本事,光家里的竹简都有好几筐,他说上面的字他都认识,还经常听到他大声念书的声音:“子曰:多乎哉,不多也。” 也不知道这个子曰是谁,他意思好像是都点嫌少的意思,哼,肯定是个贪心不足的人。 “长安城真大啊,我那次就差点走丢了,还多亏你帮忙。你咋跑这里来了?啊~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微。。服什么的,”大力结束了回忆。 “是微服私访”公鸭嗓立即补充,土瘪还拽什么四个字,能把话说明白了就不错了。 “对对对,就是微服私访。我可专门问过,微服就是不穿衣服,你干嘛要不穿衣服到处走啊?也不对,你们这不都穿着衣服吗?穿衣服还干嘛叫微服私访?”大力很困惑,微就是小、就是少,甚至就是没有的意思,夫子可不会骗我。 “你知道什么呀?谁说微服就是不穿衣服,微服就是穿和你们一样的衣服才叫微服。”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吱声的小不点有些不乐意了,按这个傻大个的意思,我们应该都光腚子才对,你咋不光腚! “哦,是这个意思哦,我就说嘛,光屁股到处走,还私访个屁,早被看热闹的围住看热闹了。”这个解释大力接受,光腚串门,不被打死才怪。 “还在卖草鞋啊,咋都拿回来了?不卖了?”太子看见大力把原来挂在身上的一串一串的草鞋,又都挂在房檐下,好像没卖出去多少的样子,不仅好奇的问道。 “唉”大力看看挂满房檐,随风晃悠的一串串自己辛苦编制的草鞋,不仅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净是一些没有脚、或者是一只脚的人,他们根本不用鞋。” “还有这种事?”太子不敢想象,一个墟市都是爬着走的人,这也太诡异了吧。 “听说,他们今天发福利,好像是每人一双鞋。可是,他们连脚都没有了,还要鞋干嘛,就把鞋拿到墟市去卖。”大力把自己听到和看到的如实说给太子。这不是瞎扯吗,给他们发两斤米面,也比给他们一双鞋有用啊。他们连脚都没有了,要鞋干嘛,看着解闷啊。 “他们都是士卒?”太子明白过来,朝廷只给残疾的士卒发过福利,这些人肯定是战场上淘汰下来的兵卒。 “也许是吧。”大力没有谈下去的兴趣了,这些士卒把鞋子拿到墟市,害的他的草鞋都卖不掉了,那些鞋子,价格便宜不说,那可不是草鞋,而是实打实的麻布做的布鞋,比他的草鞋好多了。 “你不用晚膳吗”小不点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人高马大的大力,什么布鞋、草鞋的,他不关心,他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他们好像到现在也没吃饭。 “用、用什么?”大力没听明白。 “晚膳,就是你不吃晚饭吗?”小不点赶紧解释。 “晚上又不干活,吃饭干嘛?”大力也奇怪的看着小不点,也看了一下其他三人,吃晚饭?又不干活,吃什么晚饭?那多浪费呀,败家的玩意,一群败家子! “我们一天都没吃了”小不点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很低。晚上不干活就不用吃晚膳,自己一天都不干活,岂不是自己就不用吃饭了? “哎呦,你们不会想在我这吃那个。。晚饭吧”大力也反过劲了,这是要自己给他们做饭吧。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太子是干什么的,他不知道,他爹是干什么的,他可是知道的,皇帝呀,种地都用金锄头,天天吃葱油饼的人,怎么会到自己家来吃麦饭? “我们可能还要住在你这里了”太子爷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说话的声音低得连蚊子都不如。 “太、太子,我这里也没什么吃的呀”大力说的是实话,麦饭他有,葱油饼没有啊,那可是传说中的美食,要用很多猪油的。 “你吃什么,我们吃什么就行。” “你说,你要住在这里,是、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要私访吗?我这里也没啥好访的。”大力这才注意到太子上面说的话,住在这里?这可比葱油饼更严重,葱油饼豁出去了,做 一两顿没问题,可天天葱油饼,就是神仙也会被吃穷啊。 “大力,跟你说实话吧,我、我们是逃难的”太子实话实说,不说实话,他实在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他和这位大力,说实话就是一面之缘,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有留在大力的家,才是比较安全的,没人知道大力,也就说没人能找到他。 “为啥?”大力可不知道太子到底想干啥,逃难?刚才不还在说光腚游行吗,怎么又成逃难了? “我和我爹闹别扭,我离家出走了。你可要收留我。”不愧这么多年的交际,没有把自己高高在上的脾气泄露出来,话说的也在情理之中,自己这话,估计连旁边的太监都说不出来。 “我收留你们到没啥问题,可我这里也没啥可以吃的呀”大力看他也说的可怜,也没想的更多,只要你们不挑嘴,他到不怕被吃穷了。 “反正你吃啥我们就吃啥,我无处可去了”看见大力答应了,太子悬在嗓子眼的心也落下去了。 “那那好吧。啊!你爹可是皇上呀,他不让你回家了?” “算是吧,我暂时回不了家了。” “你爹那么有钱,干嘛不让你回家呀,怕你们把他吃穷了吧?”大力有些想不通,有钱人咋都这个样子,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想养活,我到不怕你们吃,就怕你们吃不惯: “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做汤饼。” “大叔,我帮你”小不点看见晚膳有着落了,急忙表态, 自己可是会干活的,干活的人就可以吃饭。 “那敢情好,就是你太矮了,还没锅沿高。”大力伸手摸了摸小不点的头,笑着说道。 “还是咱家来做吧”公鸭嗓声音。刚才看到自己主公低声下气的样子,也心疼的不行,可没办法,太子几次用眼神示意自己,不准乱说话,他也不敢造次。 吃完晚饭,大力就安排太子一行休息了。房间到不愁,东西两厢加上房,就大力一人居住,大力把太子四人都安排在上房,上房又分东西两屋,太子住东屋,他俩儿子和公鸭嗓住西屋,倒也绰绰有余。 大力本人住进东厢房,虽然空置,但设施还是齐全的,把炕清扫一下,铺上一层茅草,再铺上一层席子,被子和铺盖都是现成的,稍微整理一下,就齐活了。 太子一行人,可能是白天的劳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太子刘剧就被院子里的咳嗽声惊醒,也没敢出声,更没敢出门,只是趴在门缝向外看,和他做同样事情的,还有他的内伺。 院子里,大力和一个人坐在石头碾子旁,那个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那个人和大力一边说着什么,还不停的咳嗽。 具体谈些什么,因为距离有些远,他们俩都听不清,但看表情,二人都有些激动。 等那个人神情落寞地站起来走的时候,太子才发现,居然也是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人。 那个独腿人在那个女人的搀扶下,一拐一拐艰难的走了,而大力呆在原地没动,只是把两只手抱住头,把头埋在胸前。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刘剧和内伺才走了出来,内伺紧走几步,到院门外左右张望一下,确认人已经走了,才跟刘剧示意一下。 “那人是谁?”刘剧来到大力的身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神色有些慌乱。 “同村的”大力也没抬头,只是轻声的回答,但从声音中,处于敏感状态的刘剧还是发现了异样,这是痛苦和无奈的声音。 “他来干嘛?”这是刘剧最关心的事,他现在的状态就是草木皆兵,几乎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令他心惊胆跳。 “他想把他的女儿嫁给我。”大力的声音几不可闻。 “这是好事啊,你干嘛还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你不同意?”刘剧一听,心里一下就轻松了。 “是的,我没同意” “干嘛不同意?长得很难看?” 大力没吱声,只是摇摇头。 “也是残疾?” 还是只摇头,没吱声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知道,他是在求我,想让我帮他养女儿,养三个都行,这是他作为父亲,能为女儿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他这是在安排后事。”大力终于抬起头,眼睛发红,泪水已经沾满整个面颊,看着站在身前的太子,声音哽咽的说。 “那你干嘛不同意?”太子把刚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边。 “我不能同意啊,我的良人是死在我的怀里的,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在我怀里死去。我受不了她临死前哀求我的声音,她说,她想活,她不想死,她求我帮帮她,可我实在是没办法呀,我怎么帮她啊?” “你知道吗?昨天,我经过他们家的时候,他们原本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村里唯一一个手脚健全的后生。可他女儿死活不同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个人没有鼻子,脸上被刀砍伤,面目十分吓人,可就是这样的人,还有好多人家想把自己亲生的闺女送上他的炕头,不为别的,仅仅因为他手脚齐全,能够下地干活,能够养活家里人。这是为什么?我们的后生,不是死,就是残!你知道吗,以前,我们这里可是三个亭,七百多户,现在就一个里,二十五户人家。他找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可能活不长了,他一死,他的家也就散了,二十五户就又少一户,变二十四户了,我看,用不了多久,这个里也就不存在了。” (本章完) 第4章 借镰刀(上) 第4章 借镰刀(上) 大力说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他自从自己的良人难产而亡后,心里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妻子在他怀里祈求的声音随时在耳边响起,这也给他带来深深的负罪的感觉。 后来,也有人向他提亲,劝他续弦,他也再没同意,他是害怕,害怕再看见妻子临死前的眼神。 太阳已经升起三竿,将两人的身影印在地上,拉的老长。两人一个默默地站着,一个默默地坐着,都没有说话的欲望。 对匈奴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给匈奴造成多大的损害,他不知道,但给自己这个国家带来的伤害他是清楚的,因为,他的门客来自各个阶层,可以说他比他老爹更清楚国家的现状,他也是极力反对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没必要一定要用生命去填。和亲,听起来好像很残酷,但和亲的对象是皇室,是公主、是郡主,这是她们的宿命,和平民无关。 “你还是娶了吧”刘剧首先打破沉默,女人难产是生死关,他知道,但这是女人的劫,是天注定的,于人无关,就是在皇宫也不敢保证绝对安全。但被饿死却是人为因素,不能因为怕难产而不给女人活下去的机会。 “不!”大力用衣袖擦干眼泪,口气很坚决的说。 “他的父亲真的活不久了。他得的是痨病”刘剧注意到在石碾子的边缘,有一些血迹。 “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刘剧指着刚才那个人起身用手撑着的地方,有些殷红,血迹还没干透:“他在咳血” “真的没法治吗?” “就是在宫里,太医们也束手无策,是绝症。” “唉~~”大力深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这家人他只能表示同情,别说太医,这个村里现在连一个郎中都没有,原来是有的,可人家早搬走了。现在村里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一个字“扛”,天不收,算自己命大不该绝。 “主人,可以用朝食了”内伺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在刘剧的背后,轻声的说。 “知道了,下去吧”刘剧摆了一下手。 朝食依旧是汤饼,什么是汤饼,就是把小麦磨成粉做的类似面条或面片的东西。刘剧一个人在屋内用饭,而大力、内伺和两位公子就围坐在院内的石磨上,一人一个大土碗,抱着碗,自己吃自己的。 大力注意到,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好像不太正常,有些呆呆傻傻的样子。 “太子不会有个傻儿子吧”这是大力的第一个感觉,这个念头刚升起,赶紧摇了一下头,把这个念头甩掉,端起大黑碗,把整张脸埋在碗里,以免被发现,就是傻子也不会当面说人家的儿子是傻子。 “大力叔,吃完饭要干啥活?”小不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端着碗秃噜秃噜猛喝的大力,感觉很奇怪,吃饭就吃饭,你秃噜个什么劲,汤饼不是很难吃,但也没好吃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吧?为了把大力的嘴从碗里拔出来,小不点主动跟大力说话,本来是要遵循食不言、寝不语教导,可这秃噜声也太震撼人心了。 “收麦子。”大力也不得不把嘴离开碗沿,看了一眼小不点,倒不是对自己的秃噜声打扰到别人的进食感到不好意思,而是感到很有意思,居然一个最不能干活的人主动要求干活。 “我帮你”小不点毫不犹豫的答道,收麦子是什么活,他不知道,但一定要阻止他把嘴插进碗里。 “你帮我?哈哈”大力哈哈两声,果然没功夫发挥嘴巴的第一功能,很仔细地看了小不点一眼,然后才说:“你还真帮不了我。” “为啥呀,我不会吃闲饭的” “你看叔叔的手,收麦子是要用手薅的,你的手细皮嫩肉的,可干不了这个”大力终于把手里端的碗,手里拿的筷子都放下了,把一双手伸给小不点看,这是一双满是老茧的手。 “干嘛不用镰刀?”内伺可是一个有眼力劲的,脑瓜不灵活,怎么会被分配到太子身边当差,一愣之下就明白了这个机灵鬼的意思,皇室子孙会在意你有什么样的手么,他是在意你影响了他用膳!于是,就接过话头,让小主人有个顺畅的用膳环境。 “镰刀?很多年前就不用镰刀了,连刨地的锄头都是木头的了,你看看我的家里,还有一件铁器吗?”大力测过身子,用他满是老茧的一只手指着放在屋檐下的各种农具,对那个内伺说道。 “为什么不用铁器了,不好用吗?”没话找话的内伺,很努力的装傻卖呆,他又不是天生富贵,要是自己是富贵人家,怎会挨一刀之苦,失掉做男人的尊严进宫当阉人,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铁器比木器好用?说实在话,就是让大力多说话,最好在小主人吃完饭前,别吃饭。 “都被衙门收走了,除了锅。”大力顺嘴答了一句,把身子转正,伸手就要抓放在石台上的碗筷。 “那那那……”看见大力把手伸向碗筷,内伺急的汗都快出来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会给主人留下很不好的印象的,你着什么急吃饭嘛:“锅,对了,锅,你干嘛不用锅做一把镰刀?” 这句话刚说出口,内伺倒是把自己下了一跳,自己说的是什么呀?咋自己都听不懂了,但话已经出口,又不能解释自己是乱突突的,只好做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什么,你说用锅做镰刀?”这回,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内伺,真是让大力迷惑了,也忘了去端碗了:“锅怎么做镰刀?锅还能做成镰刀?” “你看,锅是什么做的?”内伺都要憋出内伤了,没办法,这个话题必须接下去,说话才说目的,具体说什么不重要。 “铁呀”大力一脸的崇拜,今天可遇到高人了,铁锅也能做镰刀,再也不用用手薅了。自己都薅了几十年了。 “那镰刀是什么做的呢?” “也是铁呀” “这不就对了,它们的本质都是铁,对吧” “对呀” “只是形状不同,对吧” “对呀” “这不就结了,锅和镰刀没有本质的区别” “接下来呢?” “什么接下来?” “锅怎么做成镰刀?” “锅是锅,干嘛把锅做成镰刀?没锅咋煮饭,你说是这个理吧。” “你不是说用锅做镰刀吗” “我怎么会说这么没脑子的话,这不是扯淡吗?我是说把锅卖了,买把镰刀。” “那用什么做饭啊?” “再把镰刀卖了买锅呀。” “啊?” “啊什么啊,你不吃饭了?都凉了。”一顿的胡言乱语,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终于看见小不点放下了碗,把筷子整齐的落在碗旁边,说明他吃完了,内伺也终于缓了一口气。 “哦,对对对,吃饭、吃饭”大力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也不管什么铁锅、镰刀的事了,吃饭要紧,还要收麦子呢。 大力家的麦田,倒也离家不远。因为安全问题,刘剧没来,当然,他来了也没有,当朝太子会收割那才是奇迹,别说大力不相信,太子本尊也不相信,大力倒也不是孤身一人,有个小人还是跟来了,当然就是那个太子嘴里的三儿。 “这就是麦子?”看到金黄的麦田,小三很稀奇。大力家的麦田不多,也不少,又两三百亩。有一大半都收割完毕,光秃秃的,还有一小半没收。如果不是为了到墟市卖草鞋,这些麦子也收割完毕了。 “是的”大力挽起袖口和裤腿,走进麦田,同时也嘱咐小三:“你就在地头等着,收完我们一起回家。” 等到大力离开,小三也试着薅那些已经发黄成熟,一颗颗被沉重麦穗丫弯腰的麦子。 大力没骗他,一根都没薅起来,小手上都起了红印子,无奈,只能放弃。坐在田埂上,看着大力已经薅了一小堆了。 “还真是用手薅?那镰刀到底是什么刀?”小不点想起吃饭的时候,内伺说的镰刀。刀,他见过,卫士们腰上挂的,叫朴刀。镰刀没见过,也没听过。 “你是谁?我咋没见过你?”就在小三地头研究镰刀是什么刀时候,耳边响起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 小三应声抬头,看见离他不远,从大到小,并排站着三个女孩,问话的明显是那个最小的,因为她正在歪着脖子看自己。 小三四周看了一眼,没发现有其他人,确定是跟自己打招呼,这才站起来,拍拍屁股,扒拉掉粘在身上的枯草,然后也歪着头大量对方三人。 “你们知道镰刀吗?”小三心里一直在琢磨着镰刀的事,本来他想去问大力,可大力正撅着屁股,一把一把的薅麦子,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一下看到这三姐妹,便向她们请教。 “见过呀”回答他的,果然是那个最小的一个,另外俩没说话,只是用好奇的眼光大量着他。 听见这个回答,小三的眼睛一下明亮起来,满怀希望:“你们家有镰刀?” “我们家没有”小丫头摇摇头 “你们家也没有,那谁家有?”小三有些失望。 “里正家有。” “里正又是谁?”又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里正就是里正啊” “你们知道镰刀是干啥用的吗?”小三还是决定先弄清楚镰刀再说,管他什么里正,外正的。 “当然是收麦子用的” “收麦子不是用手薅么?就像大力叔那样” “没有镰刀才用手薅” “哦,是这样啊。”小三放弃继续追问的想法,跟你们说话太费劲,问一句答一句,还是等回去问问内伺吧,他肯定知道,而且还会给自己说道明明白白的,这三个,一看就是柴火妞,啥都不是。 “你们到这干嘛?”小三觉得应该把三个傻妞赶走,不和傻子玩,这是母亲大人的家训。 “爹让我们过来帮干活的” “那你们还不去?”小三斜着眼睛,看天。 “我们、我们也薅不动”小丫头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一定要她们过来,可这活她真的干不了啊,委屈的眼泪不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声音小的连蚊子都不如。 “薅不动你们来干嘛,回去吧”眼泪有用,还要镰刀干什么,这一段时间,小三可是见惯了眼泪,奶奶的眼泪、父亲的眼泪、母亲的眼泪、哥哥的眼泪、嫂子的眼泪反正各种眼泪,本皇孙不相信眼泪。 “我爹说,活不干完,不让我们回去。”小丫头继续说。 “你们怎么会有这么个缺心眼的爹”小三真的很同情这三姐妹了,心里腹诽一句,要过来帮忙,自己又不来,弄三个白吃饭的过来,肯定是过来蹭饭的。干活管饭,这一点小三还是知道的,没干活就管饭,没天理了。自己为什么跟过来,不就是为了表明自己也干活了,不是吃白饭的吗,虽然自己啥也干不了。 不行!坚决不能让她们白蹭饭,你们把饭蹭光了,我们还怎么蹭:“薅不动你们不会去借镰刀啊,你们不是说里正家有吗?去借呀!” “他家有狗,我们不敢去” “有狗?!这个地方居然敢有狗?”听到有狗,小不点眼睛一亮,狗肉可与我们老刘家有天生的渊源,自己的曾曾曾祖父刘邦,就是靠狗肉起的家,打下这大汉的江山。 “你的俩姐姐,不会是哑巴吧?她们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小三看着站在一边,呆呆傻傻的、呆若木鸡的俩傻大姐和傻二姐,对付狗,靠他可不行,加上小傻妞也不行,必须加上俩傻大姐。 “你才是哑巴!”傻二终于说话了。 “你爹不是让你们来干活吗,你们就这么傻站着?”小三看着傻大姐和傻二姐,不高兴的说。 “三妹不是说了吗?这活我们干不了。” “你呢?你也干不了?”小三把目光转向傻大姐,傻大姐高高大大的,最少也有十六七岁,你要是也说干不了,就绝对是不想干,单纯地就想来蹭饭。 傻大姐倒也不啰嗦,赌气地看了小不点一眼,挽起袖子就走到麦田里,弯腰就开始薅那齐腰高的麦子。可是刚薅了几把,就抱着自己的手,蹲在那里,把脑袋也埋在胳膊中,一看就知道,她在哭。 傻二和傻三,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跑过去。二姐拉过姐姐的手一看,满手都是血。 “姐姐,你流血了!”傻二和傻三一下慌了神,拉着姐姐的手不知道咋办才好,哭做一团。 “干不了就干不了,你哭什么?”小不点也跟了过来,看这姐妹仨飙泪,就不紧不慢地说。又不是我让你们来干活的,是你们那个缺德的爹把你们弄过来的: “你们回去吧,要帮忙,让你们爹来。” “我爹他来不了”小傻妞抬起泪汪汪的双眼,说道。 “他来不了,你们来有什么用,就是来混饭吃” “我们不是来混饭,我们自己带着饭”说完,傻妞从怀里掏出一个干饼,黑黢黢的。 “倒贴?还有这好事?你们家肯定欠大力叔钱,让你们来干活抵账?这不行啊,你们啥都没干,不能抵。”小不点心里很气愤,这是什么爹,太精于算计了。从现在起,大力的钱,不仅仅是大力的,也是我们的。以前不知道钱是干嘛用,现在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既然来干活抵账,就必须让她们干活,小不点挠挠脑袋,把狗肉的事都搞忘了。 “你不是说,镰刀是用来收麦子的吗?有镰刀是不是你就能干活了?” “有镰刀,我们都能干”小傻妞站起来,肯定的说。 里正家的镰刀,她用过。只是用镰刀是有代价的,具体是什么代价她不知道。但每到收割的时候,他家必须去借里正家的镰刀,因为,父亲有病干不了重活,她家的农活基本靠母亲,母亲也薅不了麦子,只能用镰刀。 (本章完) 第5章 借镰刀(下) 第5章 借镰刀(下) “那好,我们去弄镰刀” “镰刀只有里正家才有” “那就到里正家啊” “他家有狗” “你们知道狗怕什么吗?” “不知道” “狼怕菜刀、狗怕弯腰,走,到里正家偷狗,不是、不是,是去借镰刀。”狼怕不怕菜刀,小不点不知道,他没见过狼,狗怕弯腰他可确实是知道的,还亲自试验过,在宫里的时候,跟那些卫士一起偷过狗,当狗追过来的时候,你只要弯腰,它就不敢追了。 “你不去吗?”小不点看见依然站在田里,抱着右手的傻大,开口问道。 “他不会借给我们的,必须是家里大人才行”停止流泪的傻大姐,也开口说话了。 “你不就是大人吗?”在小不点的眼里,傻大姐就是大人了。十六七岁,都能当妈的人,还不是大人? “借镰刀必须先拿租金和押金”傻大姐说。 “那,要多少租金?” “一斗麦子” “一斗是多少?” “嗯~~反正不少。” “是这样啊~”小不点眼睛转了转,一斗是多少他不知道,但傻大姐说,反正不少,就肯定是不少,不然大力也不会宁可用手薅,也不去借了。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不能明借,我们就暗借” “什么是暗借?”小傻妞没明白。 “你要去偷?!不行!会被打死的。”傻大姐不傻了,她明白了小不点的意思,什么暗借,说道咬文嚼字的,就是偷呗。 “就为一把刀打死人,太过分了吧”小不点不太相信。 “我们全村可就是这几把镰刀,没有这把镰刀,很多家会饿死的。就像我们家,没有镰刀,就没法收割,全家都会被饿死的。”大姐把这把镰刀的重要性说了出来。 “这么严重?!”小不点倒真吓一跳,原本是想偷偷的偷出来,用完再偷偷地还回去嘛,也不算是偷,最多算偷借。听大姐这么一说,知道不管是偷,还是偷借,都行不通了,这么重要的物件,说重兵把守都不过分。 那就只好明借了,可明借就必须拿租金。不说他现在根本就那不出那份“反正不少”的租金,就是能拿出来,也不愿意拿出来,一大家人呢,这一大家人中,自己的父亲、哥哥还有哥哥还占多数。 唉,当初从宫里逃出来的时候,带点金子就好了,当时忙里忙慌的,啥都没带,只顾逃命了。 想到金子,小不点浑身上下看了看,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就是有也不敢拿出来呀,那都是宫中之物,自己现在可是逃犯,一旦被认出来,可是大麻烦。 “走,里正家远不远?”光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小不点决定还是先去碰碰运气。 “不太远,你想到办法了?”看小不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姐妹三个都很高兴。 “没有,先去看看,能借到最好,借不到我们也没吃亏” “那、好吧!” 小不点跟大力打了个招呼,就跟姐妹三人走了。大力认识那三姐妹,也没有阻止。至于她们三个姐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多想,反正都是孩子,也许是过来玩的吧。 在三姐妹的引领下,走过有一个多时辰。当姐姐一句“就是这里了”他们才停下。 “这里就是里正家啊?”小不点看到一个两进的四合院,都是青砖红瓦的大瓦房,可比大力家的茅草房好多了,大门口有一对石鼓,两个户对,还有一个上马石。 “原来是当兵的出身”小不点对这个里正有了初步的判断。 大门是紧闭着的,随着他们的走进,果然从院里传来了狗叫声,小不点倒没什么反应,三姐妹倒是紧紧地靠在一起,一脸的紧张。 “记住,如果狗冲出来,千万别跑”小不点再一次嘱咐,同时,掂了掂手中的棍子,上前去敲门。 “谁呀?”随着里面传出的声音,大门吱吱地打开了一条缝,钻出来的不是狗头,而是一个老头: “什么事?”老头一看是一个孩子,就没好气的问。 “什么事?你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小不点才没管那个老头的一脸不耐烦,把手中的棍子立在背后,两只小手也背着,像一个小大人一样。 “去去去,谁家的孩子”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看见门马上就要关闭了,小不点快速地把棍子抽了出来,塞进门缝:“你家的狗咬人了,你想不认账?” “胡说!我家的狗今天就没放出去,上哪要人?” “不信是吧,大姐,你过来,让他看看。”小不点回头招呼傻大。 而这三姐妹因为怕狗,离得比较远,也不知道小不点跟那个老头说了些什么,看见他回头招呼自己,喊自己过去,赶紧摇头,表明自己不敢过去。 那个老头这才注意到在远处还有三个,仔细一看,嘿,还认识,老屁家的三个丫头。 那三个是老屁家的,这小子是谁家的?这才反应过来,没见过,整个村里就二十多户人,虽然住的距离比较分散,可谁家有什么人,有多少人大体还是清楚的,没听说过这个小人呀,也就没急忙关门,而是把门打开,自己也从门里走了出来。 “你家大人呢?你是从哪来的?”村里突然多了人口,那可是要到里正这里来备案的,不然,出了事连里正都要受牵连。 看到这个老家伙警惕的目光,小不点的心里也咯噔一下,坏菜了,忘了自己是逃犯了。 跑?往哪跑?怎么跑?自己这短腿细胳膊的,就是母猪都比自己跑得快。 “你居然不认识我?”小不点瞪着那个老家伙,心里琢磨着能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昏,然后跑路。心里反复演练了几次,还是放弃了,别说打昏,自己就是跳起来也不一定能打到他的脑袋,除非他主动把脑袋放到地上: “我就是天上地下,六合八荒,古往今来,天下唯一的神医扁鹊的后人,喜鹊!” “什么?你是喜鹊?扁鹊的后人?”老家伙还真被小不点的胡诌弄蒙了,看他从容镇定的信口胡咧咧,还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我不知道喜鹊是谁,是我见识短,扁鹊是谁,我也不知道呀,鹊,我知道,鹊扁了,不就是死了吗,有人给自己取个名字叫死鹊?可听这小子的口气,这个扁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扁鹊是谁”老头放缓了语气,低声问道。 “什么!你连我师尊的大名都不知道?你不会就是一个看门的吧”小不点当然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不是看门的,这个老头就算不是看门的,最少不是里正本人,没有哪家主人开门先伸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自己的爹可是货真价实的太子,帝王术可是必修的科目,从人的一举一动,窥探人心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开什么玩笑,看不清人心,还当个屁皇帝,早被那些精明得好狐狸一样的忠臣、奸臣给卖了。可惜太子本尊不在场,这一幕如果让太子看见,他自己一定羞愧难当,这一招自己都没学会,被一个家臣、一个太监骗的溜溜转,而作为旁听生的小儿子,却应用的得心应手,炉火纯青。 小不点眼里流露出鄙视的眼神,这个眼神可不是你想露出就能露出的,是要经过专门的训练的。 “小老,就,就,就是一个看门的。”这个眼神果然有效,老家伙被这个眼神扫过之后,所有的自信和骄傲都被彻底粉碎了,是啊,我就是一个看门的,我嘚瑟什么劲。 “一个看门的,你这么嚣张干嘛?把里正叫出来。”小不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松劲,越嚣张越有说服力。至于把里正也给招来会出现什么后果,已经顾不得了。反正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以后咋办以后再说,反正不能让他们现在就追究自己的来历。 “里里正,不,不在”老家伙连语气都有些颤抖了,他一个乡村土鳖,哪见过这种阵仗,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孩子,可在他的眼里,这哪是一个孩子,是个妖孽啊。 “那你还不赶紧派人去找?这位姑娘被你家狗给咬了,说不定会得狂犬病,到时候,把你们家卖了都不够赔。” 小不点脸上虽然显得愈发焦虑,可心里却乐开花,就差举手向天,感谢路过的各路神仙大姑、舅妈了,哈哈,里正不在家!!! “我、我、我马上去找。可我到哪去找啊,都走好几天了,这可咋办啊。” “时辰来不及了,你赶紧取几个竹简来,我写个药方,你派人到药铺抓药”忽悠之中,必须有些干活,不然,会影响忽悠的效果,这老头虽然一时被蒙住,难免过后不会醒悟。干货是什么?当然就是当场写字,对于一个文盲来说,会写字,就是最好的身份证,尤其在这种乡下,一定要会写字,就是写错了都不要紧,那是通假字,你们文化低,看不懂,但一定要写。小不点决定露一手,当场写! “你还会写字?”听说这个孩子还会写字,把这个老家伙最后一丝的怀疑彻底打消了。写字,那是有大本事的人才有的本事,我活到现在,都没见过字他老人家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费什么话,我是神医的后人,当然会写字。” “喜神医,你不用写了,写了我们也不认识,再说, 我们这里没药铺呀,要抓药得进城才行”老头愁眉苦脸的说,这是实话,这里真没药铺,连郎中都没有。 “还是写几个吧。”小不点坚持露一下自己的小本事。 “我们没有笔……”老头果断打断他的幻想,呵呵,大爷家没有。 “里正不写字?” “不知道,反正家里没有笔……”开什么玩笑,这是我们里正家的最高机密,怎么会告诉你,里正也不认识字? “时辰来不及了,我必须马上去采集几味草药,你马上安排人准备五百斤‘天地一条心’”看看火候到了,小不点也恰如其分的抛出诱饵,‘天地一条心’哈哈,好名字,一听就充满神秘。 “好好好,我马上去找人……喜鹊神,,医……什么是‘天地一条心’?” “你们这些俗人,连“天地一条心”都不知道,就是麦秆最靠近根部的那一截,记住,一定要现收割的,不能沾土;不能沾水,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完成,否则,灵性就散了。收割完,就送到老屁家。” 自己来的一路上,所有的地里都收割完了,现在还撅腚薅麦子的应该只有大力了,大力叔,能不能帮到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当小不点从院子走出来,来到那三姐妹身边的时候,尤其是姐姐,首先失望的发现,目的失败:没在小不点身上或手上发现镰刀。 “算了,走吧”姐姐情绪低落,看看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掌,还是去薅吧,反正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也不算是太大的失望。 而小不点也没急着解释,只是默默地跟着走。 等拐过一个小山口,再也看不见里正家的时候,小不点急忙地看看身后,确定没人,才兴高采烈地说:“快、快,你们平时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我们躲起来。” “干嘛要躲起来?”三姐妹不解地看着小不点。 “先别问那么多,躲起来再说。” “可,我们,我们还要干活呢。” “有人帮你们干,先躲起来再说” “你不会把人家的狗给弄死了吧?我说你出来的时候,狗都不叫了。”最小的一个,好像发现了端倪。 “狗不叫了?你确定?”这一点,小不点倒没有注意。 “真的不叫了。”二姐也回忆了一下,很确定地说。 “先不管狗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好玩的地方啊?” “没、、没有。”三个姐妹同时摇头。 “你们长这么大,就没玩过。” “没有,我们得天天干活。” “好吧,好吧,你们很勤劳,我们现在必须装成进山采药的样子,你们说怎么办吧,我可不认识路,走丢了别赖我。” “你、你会采药?”大姐惊奇的看着小不点,面露喜色。这个小不点会采药,就一定认识药,认识药就一定会用药,会用药当然就是郎中了。 “大姐,我说的是采药的样子,不是说采药。” “你认识草药?”大姐蹲下身子,两手用力搬住小不点的肩膀,在她的眼睛里,小不点看见了一颗颗闪烁的星星。 “天啊,把这几个傻女人收回去吧”小不点挣了几下,也没挣脱,不由仰天长叹。 “你家是郎中?”二姐也加入进来,肩膀被大姐抓着,就拽着小不点的手臂。 “小妹,帮我找找周围有没有大一点的树,”小不点看着唯一还算正常一点的小傻妞,哀叹道。如果这个最小的也不正常,他准备施展娘胎里带来的先天绝技——咬人大法。 “找大树干嘛?”小傻妞还算正常,问了一个相对正常的问题。 “我要一头撞死!”小不点气的咬牙切齿的大声说。 “你为什么要撞死啊?你不是要去采药吗?” “对对对,采药、采药、采药。采药给你爹吃”小不点是彻底绝望了,这是什么样的爹,才能生出这么一群傻子,这是病,得治,免得再生出傻子。 “啊!你怎么知道,我爹有病?!!” (本章完) 第6章 八月辛亥日 第6章 八月辛亥日 当太阳落山,天上的彩霞余晖还没有散尽,小不点和三个傻大姐回来了。还没进院门,就听见大力激动的声音在大声地讲述今天的奇迹: “你们不知道啊,他们根本不让我伸手。我还以为最少要五六天才能收完,他们来了六个人,用镰刀,都用的镰刀……一把镰刀就是一斗,六把就是六斗。” “大力呀,你都说八遍了,到底为什么呀?”太子坐在一边,对于啰啰嗦嗦的大力倒没什么反感,说罗圈话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他接触过。内伺太监可受不了了,这个傻大个说了八遍,也没说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人家里正凭什么平白无故就帮你收麦子,你又不是里正的舅子。 “我也没敢问,他们一下就来六个人,个个都带着镰刀……”大力激动的情绪依旧没有平复,甚至激动得连被太阳晒的黢黑的脸庞都显现出红色。 “停停停,再说就第九遍了。我们家的小三呐?他不是跟你一起去了吗?”内伺发现跟他一起出门的小三没跟大力一起回来,原本以为小孩子可能走不快,跟在后面。可这个大力罗里吧嗦说了七八遍话,也没见小三,这才有些着急了。 “啊,他还没回来?没事,他跟老屁家的三个丫头走了,肯定在哪玩呢。”大力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他今天的奇遇,也没在意到小三,听内伺这一问,才想起来,跟内伺和刘剧解释。 “谁是老屁?”内伺急忙追问。 “就是上午来的那个。” “父亲,我回来了”就在太监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院外传来小三的声音。 “你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看见小三进了院门,刘剧才站起来,一脸的担忧才显露出来。 “我跟三位姐姐上山转转,看看有没有野兔子。让父亲担忧了。”本来是蹦蹦跳跳的小三,看见父亲站起来了,赶紧规规矩矩地来到刘剧的身前,规规矩矩的给父亲行个礼。 “你们四个就敢进山,山里可是有狼的”刘剧还没感觉到什么,单纯以为他们四个就是一起玩而已,可把大力给吓了一跳。 “山里有狼?!”这四个字可不是一个人说的,而是太子、小三和内伺一起说的。只是,俩个大人是一脸的后怕,而那个小的却是一脸的兴奋。 “其实我们……”这时候,傻大姐也想赶紧解释,免得大力造成什么误会,说自己不懂事,带个小孩子就敢进山。再把这件事传给自己的父亲,爹爹估价连打死自己的心都有。 “你们快回去吧,你爹在家肯定也着急了”小三看见大傻妞要露馅,也赶紧说话。 “大力叔,其实我爹是让我们帮你收麦子的”傻大姐也反应过来了,一路上这个小屁孩也是罗里吧嗦的反复交代好几次,自己刚才一着急,差点忘了,他可是认识采药的神童,自己还有事要求他,可不敢得罪。 今天的活,自己是没干,可事儿得说呀,不然,回去怎么跟父亲交代?要是知道自己跟一个小屁孩在一个山坳里呆了一天,被打死都是轻的了。 就跟父亲说,自己帮大力家看孩子。 “是这样啊,回去跟你爹说,麦子收完了,你们不用来了”大力当然知道老屁把这姐妹三叫来的目的。 “真收完了?”虽然一路上,这个叫小三的屁孩跟自己说过,可能不用她们姐妹帮忙,麦子就收完了,可当大姐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现在从大力的嘴里得到验证,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规规矩矩站在那个陌生人身边的小三。 陌生人!!!大姐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如果不是小三用眼睛瞪着他,她肯定会大叫起来,这个人,肯定就是小三的师傅,刚才小三叫他什么来着?父亲?他们果然是郎中,一家人都是郎中。 “真收完了,你不知道啊……”大力可没注意到这个大侄女的神情变化,正想把自己的奇遇再跟这个大侄女讲述一遍,这个奇遇,他决定见一人讲一次。 “收完了,收完了,丫头,回去吧”内伺看见大力旧病复发,赶紧拉着大姐的手,往外推。 “那,那我们就走了”大姐转过头,跟小三打招呼。 “走吧、走吧,再不走历史就又重演了。”内伺急促的说。 接下来的几天,大力的活虽然没有薅麦子那么辛苦,却也很繁重,要脱粒、运输、晾晒和入库。 还好有内伺可以帮忙,事情倒也有条不紊,闲暇的时候,大力又重操旧业——编草鞋。 离下一个墟市不远了,大力准备还是去看看,那些伤残的士卒应该不会再去捣乱,虽然生活的必需品不用花钱,因为没有养猪,油和盐是必须花钱买的,他来钱的途径就一个,卖草鞋。 这个地方朝廷要找到也不是很容易,刘剧也不像前几日那样的焦虑,日子也算是安顿了下来。 那三姐妹除了姐姐来一次,询问小三如何处理那些“天地一条心”外,也没在出现过,以至于小三都有点奇怪,按常理,她们姐妹既然笃定他懂医术,应该来缠着自己给他们的父亲看病才对。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懂个屁医术,还不用解释了。父亲这几日有些焦虑,倒不是安全问题,而是二哥的问题,父亲发现了二哥的不正常,原来一直认为可能是受到惊吓,过几天就会好,这都过来十多天了,依旧不见好转。反正一切不正常中,都显得比较正常。 很久没吃肉了,小三现在的主要心思,都集中在上次他们说‘山里有狼’这四个字上,有狼,说明这山里一定有其他动物,这些动物是啥?就是肉,狼,本身也是肉! 不管是抓狼还是抓动物,肯定得靠陷阱,布置陷阱自己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二哥?靠不上了,内伺,更靠不上。如果让内伺知道自己在打狼的主意,肯定会告诉父亲,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肯定被父亲关起来。 大力,他就更忙了根本指望不上,小三,左衡量、右衡量,能帮自己的只有那个傻大姐了。 这天一早,小三跟父亲打声招呼,就一个人出来找大妞。大妞家他也知道,顺着山涧小路往外走,大力家在山涧里,她们家在山涧外,两家不算远。 幸福的家庭都是千篇一律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父慈子孝,男主外,女主内。如果再从里面飘出一两句子曰,那就是积善之家、书香门第了;而不幸却各有不同。刚进村庄的山涧的旁,有一户独立的破败的农家小院里,却充满着压抑的气氛,与这金秋的喜悦格格不入。 这家小院,有三间草房,一间正房,面南背北,东西各一间厢房,格局倒是大汉朝标准的农家院落,与大力家的布局差不多。 当小三刚走近院子,上房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陶盆落地的破碎的声音。 就在小三犹豫是不是进去的时候,傻大姐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捧着几片破碎的瓦片。 “怎么是你?!”大姐一眼就看见在栅栏门外徘徊的小三,神色异常的激动,连手中捧着的碎片都忘丢,直接就跑到小三的面前,伸手拉栅栏门才想起手中的垃圾,连忙把垃圾往旁边一甩,几乎可以用“咣当”来形容她拉开栅栏门的声音。 这一连串的如同夺路而逃的威猛动作,可把小三给吓坏了,如果没有前面的招呼声,小三绝对也撒丫子就跑,这一连串的动作也太吓人了,小三往她的身后瞄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冲出来,才惊魂稍定。 “不会是你爹要杀了你吧?”小三惊恐地看着傻大,你爹要杀你可得离你远点,溅一身血很难洗的。 “说什么呐,我爹杀我干什么” “不杀你干嘛咣咣的” “哦,你说的是这个呀”傻大看了眼被甩在一边的瓦罐碎片:“是爹咳嗽得一口气没上来,失手打碎了瓦罐。” “是这样啊,吓死我了”小三拍拍小胸脯,他是真以为她爹要杀她的,生儿生女,不就是为了杀起来没后患嘛,不然,自己的祖父干嘛平白无故就要杀自己的父亲?就是杀起来顺手。那自己的爹会不会将来也杀自己玩?! “你爹真不是要杀你?”小三考虑了一下,还是认为确认一下为好,万一他爹杀红眼了,把自己也给宰了,上哪说理去。 “我爹杀我干嘛!你快进屋,看看我爹” “我看你爹干嘛?我又不是郎中。”小三现在有些后悔今天的决定了,啃着干饼子有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吃一口肉,现在好了,说不定自己就变成那块肉了。让我看看你爹,不会是你爹要看看我吧?看看肥瘦。 “你不是懂草药吗?懂药就是郎中。” “大姐,你看看我,哪点像郎中?”小三把傻字去掉了,直接叫大姐,是希望大姐放他一马。郎中?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郎中了? “里正家的人可说了,你是喜鹊神医,你爹是扁鹊,不是爹拦着,我早就去找你了。”大姐看到小三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进屋,还找各种借口,也有些着急了,就把里正家人抬了出来。 “还是你爹是明白人啊,他知道我不是神医”小三一下子都有点感激涕零了。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小三的感激变成了无奈。 “我爹说,神医的诊金太贵,我们付不起。” “啊?~~~” “阿爹,阿爹,你看,你看,他就是神医扁鹊的徒弟喜鹊。” 大姐把小三刚推进门,就急不可待地对趴在炕上的病恹恹的爹爹喊道。 而那个被称为爹爹的病汉,也只是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就闭上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是肺结核,离他远点!”小三的脑海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把他吓得往后一跳,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肺结核!” 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不但把小三自己吓坏了,屋子里所有人都被这三个字弄蒙了。就连病人本人也蒙了。 “你、你、你说,我爹的肺这么了?” “谁?谁跟我说话?!”小三连忙四周、上下的到处看,冷汗直冒。刚才说在说话?一定是鬼,我听见鬼说话了!? “快离开,这个病会传染的。”小三的脑海再次传来焦急的声音。 这次,小三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个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自己的耳边;又好像很远,有些飘飘忽忽的。小三确认不是这里的任何人发出的声音。小三感觉一丝寒意从自己的脚后跟,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一种从来没有的恐惧从心头升起,就连被追杀都没让他产生如此大的恐惧。 “鬼呀!”小三一下跳了起来,就连大妞猝不及防也没抓住,一下子就窜出房间。 辛亏进来的时候,围墙栅栏门没关,小不点从房间冲出,一溜烟的顺着来路跑去,两个小短腿犹如上了弹簧,把跟着追出来的大妞、二妞、小妞以及她们的母亲看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你们父亲的病一直不好,原来是被鬼缠上了”作为母亲,虽然也很恐惧,但还算是镇定,但对于小三的判断还是十分的相信,一则是小三的反应和他说的话,二则,民间也有传说,说小孩子的眼睛是可以看见脏东西的,尤其是能看见鬼鬼怪怪的东西。她确信小三看见了脏东西。 “那那那,该怎么办?”三个女儿和母亲不一样,她们是真的害怕了,连说话时,牙齿都不由自主的打寒战。 母亲看看三个抱在一堆的女儿,咬牙坚持道:“刚才,他说那个鬼叫肺什么?” 就在三个女儿都摇头不知道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个十分镇定的声音:“肺结核” 当母亲的看了眼颤抖成一团的女儿们,也没抱怨,而是目光坚毅地走进房间。 落日的余晖从西厢草房背后的山顶照拂下来,洒在庭院里,而在用树枝围成的篱笆墙的院门口,还有一个中年人,三十多岁,面容白皙干净,虽然也是粗布衣裳,也有破损,却也是干干净净的。在慢慢的来回踱步,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稳重的步伐却掩盖不住双手无意识的动作,不时地望向院外那条通往山外的小路的眼睛,彻底暴露了主人现在焦急的心情。 屋内的炕上,原本只躺着一个,现在并排躺着两个,昨天,小三疾如风一样跑回来,十分意外的没给坐在院子里的父亲请安打招呼,就直接跑进屋里,跳到炕上,就拉起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还在不停的颤抖。 追进屋的刘剧、内伺和大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问都不吱声,连晚饭都没吃。 当天夜里,小三就出现高烧,浑身出汗,从后半夜开始,小三甚至出现了呓语现象。 看见两个孩子都出现了问题,刘剧虽然心里焦急不安,却也毫无办法。这里没医没药,一切都得靠天意,刘剧能做的也仅仅是陪伴。 直到天快亮了,情况才有好转,小三的高烧慢慢退了,也不呓语,脸上的潮红也恢复了正常,刘剧的心才放了下来,靠在炕边的墙上假寐一会。 这种苦,是他以前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令他心情十分的烦躁,虽然一夜未眠,也睡意全无,往事不仅在心头在现出来。 他一共有三个儿子,现在炕上躺着的是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大儿子刘进,因为良娣刚生产,不能脱身,留在宫里。 因为巫蛊师件的蔓延,最后矛头直接对向了太子刘剧,秋七月壬午(初九)日,刘据派门客冒充皇帝使者,逮捕了江充等人。按道侯韩说怀疑使者是假的,不肯接受诏书,被刘据门客杀死。 刘据亲自监杀江充,骂道:“你这赵国的奴才,先前扰害你们国王父子,还嫌不够,如今又来扰害我们父子!”又将江充手下的胡人巫师烧死在上林苑中。 苏文逃出长安,来到甘泉宫,向汉武帝报告说太子很不像话。汉武帝说道:“太子肯定是害怕了,又愤恨江充等人,所以发生这样的变故。因而派使臣召太子前来。使者却因胆怯未敢入城,对武帝谎称太子造反要杀自己。武帝大怒,由是深信太子已反。 七月庚寅日,刘据兵败,南逃到长安城覆盎门。司直田仁正率兵把守城门,因觉得太子与武帝是父子关系,不愿逼迫太急,所以使太子得以逃出城外。 一路的逃亡,一路的追杀,原来跟随刘据逃亡的随从,越来越少,等到达湖县境界的时候,为了引开追敌,所有的随从除了一个内侍,都向另外一个方向逃去。只有刘据父子三人加一个内侍,一行四人乔装后进人湖县。那些随从分开的时候,也将湖县的大体情况告知了刘据,包括一些以前与太子府有交流的人。 (本章完) 第7章 被围 第7章 被围 “殿下,这也是太子府门客的府邸”张内侍拿出一个个竹简,指着上面的名字,介绍着眼前的一座宽大宅院。 “走吧”刘据并没有让内侍上前叩门,高门大院有高门大院的不得已,越是高门大院在目前的情况下越不安全,人多嘴杂还是其次,他们的顾虑就越多。他们只适合锦上添花,绝不适合雪中送炭。 “殿下”内侍欲言又止。 “走吧”刘据知道他想说啥,但很多事情是不能说得太明白。自己现在犯的是谋逆之罪,身份特殊。 “诺” “泉鸠里”刘据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个词,不由得嘴里念叨出来。 “老奴死罪,没听清殿下说什么”内侍满脸惊慌,差点当街跪下。 “好了好了,不关你的事,去询问一下,到泉鸠里怎么走”刘据的语气马上轻松起来。他也是突然想起大力,那个编织草鞋的大力来。那是个朴实的汉子,与自己也只是一面之缘,但从与他交谈的话语中,能感觉到这是个忠诚的汉子,又没有人知道自己与他有什么交集,不会有人想到自己会去找他,在他那里藏匿,绝对安全。 几番周折,在当天几乎快露宿荒野的时候,终于找到大力的家。大力也很朴实,也没问当朝的太子,为什么会如此的狼狈,就十分痛快的答应收留太子刘据一行四人,刘据他们就在大力家居留下来。 一路亡命的心酸,不由得又涌上心头。刘据从出生开始就是锦衣玉食,万般宠爱。自己的父亲是当朝天子,自己的母亲是当朝皇后,自己也是天命所归的太子,储君,未来的君主,何时能想到自己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两行眼泪悄悄地从眼角滑落。 “父亲、母亲……”内心的呼唤正在摧毁着刘据心里的最后防线。 “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孩子都坐了起来,小三跪坐在他的身边,用袖口为他擦拭滑落的眼泪。 刘据惊醒过来,忙用手摸了摸俩孩子的额头, “感觉如何?”锦衣玉食的孩子,在饥饿和恐惧的双重打击下,双双病倒了。作为父亲,除了焦急,束手无策,这里是山区,即无医也无药,人的生命如同蝼蚁,一切都得听天由命。 “好多了,承蒙父亲大人挂念”小一点的男孩,反而镇定自若,长坐稽首道。 “父亲,孩儿饿了……” “好好好,来……”人字还没出口,立马反应过来,內侍太监昨天就进城了:“你们等一下,为父去取膳食” 胡乱的擦了把脸,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大力!大力!!”刘据站在台阶上,大声叫道。 东厢房门被“嘭”的一声撞开,大力急火火的跑了出来, “殿下,什么事儿了?” “有什么吃食吗?小二和小三都醒了,看来无碍了” “啊,好啊,太好了。苍天保佑“ “快去取些吃食来。他们都两天没用膳了” “是是是,我马上去准备”大力兴奋的直接冲向西厢房。 一碗热乎的汤饼进肚,小哥俩的精神明显好了起来,尤其是老二,精神虽然还是有些萎靡,却也有明显的好转,这令刘剧的心情大好。 “父亲,张公公咋不在了?”放下碗筷的小三,发现今天张公公没在身边伺候,而是大力在忙里忙外,好奇的问道。 “哦,我昨天让他进城抓药,顺便找一下以前的旧友借贷一二,我们这样一直吃大力的,会把他吃穷的。”刘剧心情轻松,连说话都有些调侃的味道,这是这段时间没有的现象。 “哦,是这样啊。”小三嘴上没说什么,毕竟父亲现在的心情不错,他现在不想泼父亲的冷水。但在心里却升起了警惕。 落日的余晖从西厢草房背后的山顶照拂下来,洒在庭院里,而在用树枝围成的篱笆墙的院门口,还有一个中年人,三十多岁,面容白皙干净,虽然也是粗布衣裳,也有破损,却也是干干净净的。在慢慢的来回踱步,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稳重的步伐却掩盖不住双手无意识的动作,不时地望向院外那条通往山外的小路的眼睛,彻底暴露了主人现在焦急的心情。这都过去四天快五天了,派出去抓药和找旧友借贷的內侍还没回来,刘剧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父亲”小三看见父亲焦作不安,当然知道原因,这里到县城并不远,就是再慢,以内伺的脚程也就三天时间,不管事情办成没办成,他都会尽快的赶回来。內侍到现在还没回来,原因只有一个,出了意外。 “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刘剧心情有些烦躁,看见小三这两天进进出出,神神秘秘的有些不高兴,毕竟时态有些诡异,刘剧也怕小三出现什么意外。 “我想我们应该做些准备了,张公公肯定是出了意外。” “我当然知道出了意外,我是问你,这两天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是想给我们一些惊喜,我想,我们也应该给他们一些惊喜。” “那可是官军”对于小三的话也没放在心上,只把它当做孩子话罢了,现在我们可是真正的手无寸铁,还给官军带来惊喜?我们能做的,除了逃跑就是束手待毙。 转身向屋内走去,原本挺拔的身躯,突然佝偻了下去。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压垮这个年轻的身躯,自己父子三人,加上一个阉人,几乎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每天除了坐着等吃,几乎不会任何生活手段。自己以前虽然也经常接触社会底层,知道他们的一些疾苦,可知道和经受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他们是天之骄子没错,可天之骄子离开了天,他们什么都不是。论生存能力,他们连蝼蚁都不如。 内侍久久不归,肯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叛节私逃的可能倒是很小,这个奴才是母后亲自挑选送给自己的,忠心绝对没问题。最大的可能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可就是出现了意外又能怎么办?再逃?就算逃脱了,又能如何,逃脱了追捕,逃脱不了饥饿。 东方终于出现了鱼肚白,林间的鸟雀叽叽喳喳。 “大力,在不在?”清晨的寂静被一声公鸭嗓打破,在篱笆墙外站着一个头带四方巾身穿褐色长袍的中年汉子,正手扶院门向内张望。 “来了,来了,谁呀?” 大力连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来者一愣,马上满脸堆满笑容小跑过来,拉开栅栏门。 “哎呦,是里正大人。是什么事情让您老……”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四周呼啦啦围上了十几个人,都身穿衙役皂服,把里正一把推开。 “这,这。”王大力一愣,马上恢复了镇定。 “官爷,找小人何事?” “何事?哼,认识这个人吗?”一个班头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后面两个人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拖了出来,手脚都不正常的扭曲,看来,手脚都被打断了。 “殿下!”血人浑身瘫软在地上,用尽力气抬起头,冲上房大哭喊“殿下!老奴无用啊”眼泪和着脸上的泥土,哗哗地流,实在挺不住,整个脑袋摔在地上,呜咽之声依旧不决。上房的门哗啦一声打开,刘据两手扶着门板,呆呆地看着趴在地上痛哭的可怜人。 此人正是刘据派去向他的门口求助的內伺,张太监。 “太子殿下,我们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还是请太子殿下出来吧。”捕头模样的人,站在正房门前,右手抓着腰刀的刀柄,冲着上房喊道。 随着喊声,上房的房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小三从门缝中走了出来,四周张望一下,然后,站在台阶上。 “你爹呢?”对于突然出现一个孩子,不管是捕头还是衙役,明显楞了一下,捕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我爹正在休息,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可能觉得就是站在台阶上也不够高,小三前走了两步,干脆坐在台阶上,看着一身戒备的捕头。 “小三,退下”就在捕头衡量是先冲进去,还是先砍了这个小杂种再冲进去的时候,太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出来。 “父亲”小三赶紧站起来,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父亲,用哀求的声音跟福气说。 “退下!”刘剧厉声说道。 “诺”小三不得不退到父亲的身后,一脸的不甘心。 刘剧走下台阶,迎着面对自己的朴刀,一步一步向前走,而那些举刀的衙役只能一步一步向后退。如果是混乱之中,他们趁乱出手砍死太子,但在这种局面,他们谁也不敢第一个出刀。这是货真价实的太子,斩杀太子如同谋逆,虽然他现在是被通缉之人,但要杀他,必须是在拒捕的情况,现在,太子并没有拒捕,所以,他们不能公然开杀戒。 当走到內侍身边的时候,刘剧停住了脚步,目光平视,看着远处的群山,声音平和:“说,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內伺没有力气抬头,整个脸靠在地上,泣不成声:“奴才奴才进城找到西门先生,西门当时也同意支助。奴才大喜,就放松了警觉。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他只是为了稳住奴才,假意应允。以派人送粮草的名义,骗取骗取骗取奴才的地址,然后就就把奴才的手脚打断,他报官了。奴才该死啊!!!” “西门先生,你应该也跟来了吧。出来吧,毕竟我们相识多年。”刘据目光并未移动,已经平视远方。 “殿下,别来无恙”那个叫西门的财主战战兢兢地从人群的后排走出来,躬身行礼,礼数不缺。 “我有恙无恙,先生应该很清楚。我只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西门先生:‘商人当真都像你一样,无情无义?’” “殿下,请恕罪,草民实在是不得已”此话字字诛心,这个叫西门的商人,一瞬间,冷汗浸透后背。 “你知道吗,当初刚到湖县,张内侍就把我引到先生的府邸,我看先生的门第宽大,人口众多,怕给你引来祸端,才没有叩门。想不到西门先生为了几斗米粮,竟然做出如此行为。本太子也不怪罪与你,只恨吾有眼无珠。当初,多少人劝我,说商人无情,我还不信,多谢先生教我。”平和的语言中,句句充满怨恨。 “殿下!!~”西门跪在地上,他知道,太子这话一出,不但世人容不了他,就是商人也容不了他,他的路,到头来。 刘剧侧身一步,并没有接受他的跪拜,也就说明刘剧不原谅他的不得已,你如果怕连累,可以拒绝资助,但作为曾经的门客,无论如何也不能选择出卖,不管什么原因,出卖都不被原谅。 “大力”刘据来到大力的身边,鞠躬一礼。 “殿下使不得”大力一下跳开。 “不,大力,请接收我这一礼”刘据坚持说道;“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真情意,我就是死,也感谢你,证明我当初的路没有错。” 王大力趁着大家一愣神的功夫,迅速地抓起靠在栅栏边的锄头,一边头也不回的大喊道“我和你们拼了!殿下快跑啊” 俗话说的好,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一看到眼前的人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倒也把那些衙役吓了一跳。不过,也仅仅是吓了一跳而已,纷纷拔出朴刀。 王大力拿的锄头,也仅仅是名义上叫锄头而已,从锄头到锄把,都是木头制作的,几乎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就是打在头上,不过起个包罢了。 因为连年的对外战争,民间的铁器、铜器都征用来制作武器,在战场上消耗掉了,现在的农业生产力可以说还不如石器时代。十室九空不说,即使家里有壮年男丁,也十有七八是断手短脚的残疾。像王大力这样的健壮的壮汉,在整个村里都没有几个,不超出俩掌之数。王大力总共有俩姐姐三个弟弟,六个兄弟姐妹,俩姐姐早年嫁人,现在一个在守寡,因为她丈夫在漠北战死了。一个伺候在战场上失去双腿的,失去劳力的丈夫。三个弟弟都战死了,父母也在弟弟们战死后不久,陆续离开了人世。王大力没被抽丁的唯一原因,他会编草鞋,可以养活父母,不给朝廷添麻烦。三个弟弟都自愿代替他上战场,也是因为他会编草鞋,可以养活父母,不给兄弟姐妹添麻烦。 至于死亡抚恤金,只有呵呵了。不,荣誉还是有的,在给兄弟上坟的时候,当地领导派人送来羊头、猪头各一个,并在坟头前大声朗诵“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然后,提着猪头和羊头奔向下一家。(汉书记载:县给衣衾棺葬具,祠以少牢,长吏视葬汉代初年为了抚恤战死士兵,其丧葬规格更为隆重,官府不仅要提供葬具,还要以少牢的规格予以祭祀,并且要求长吏亲自到场致哀。此后,抚恤战死士兵成为汉代政府的常制。用牛、羊、猪三牲祭祀叫太牢,用羊、猪两牲祭祀叫少牢) 随着铺头的一句“格杀不论”王大力也倒在血泊中。 “大力!”刘据身体晃动了一下。 这时,房前屋后又陆陆续续出现了二十多人,个个神情紧张地把站在院中央的刘剧团团围住。 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小三拉着二哥,站在门边。小三歪着头静静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大力。 太子刘据走向前,扶了扶自己的冠带,拉了拉左右的衣袖,然后,转过身子,拉着两个世子,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吾乃大汉太子,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捕头模样的男子,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等乃是湖县捕快,我叫张富昌。奉令使大人之命,前来捉拿叛逆,请太子殿下跟我回衙门吧” “吾乃大汉太子,身上流着刘家和卫家的血脉。天家尊严不容冒犯!候着,吾梳洗一下,就随你们回去” 不待张富昌回答,便带着俩孩子返回屋里,反手插上门闩。随着房门的关闭,张富昌来的另外一个捕快面前,二人交换一下眼神,同时坐在东厢房门口的两个石墩上,同时,打个手势,让捕快、衙役把正房围起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大概过来有半个时辰,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张富昌与陌生男子对望一眼,同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同时抓起放在地上的朴刀,向只有两三级台阶的正房扑去。 张富昌冲在前面,顾不了许多,抬腿一脚向房门踹去,门应声而开,腐朽的门闩没有起到丝毫的阻碍作用。刚冲进门,不由怔住在当场。而随后进来的男子,收不住脚,一头撞在张班头的身上,使两人同时一个趔趄,方站住脚跟,等二人站位身形,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本章完) 第8章 姐姐是神仙? 第8章 姐姐是神仙? 屋里到底出现了什么,让两个捕快目瞪口呆,事情还得从父子三人退进房间开始说起。 “父亲,你为什么不让我收拾他们?”小三一进门,就询问作为父亲的刘剧,对父亲临时改变主意很不理解。 “三啊,不是为父心软,为父真的不想再看到死人了。你祖父想杀我,就让他杀吧。”刘剧精神有些萎靡,坐在炕沿上,两个眼睛呆呆地看着墙角:“我们就是能逃走,尾随我们的就是一路血腥,今天,张公公,大力死了,我们要是逃走,这个村的二十几户,无一家能幸免。我们跑到下一个村,我们给他们带来的也是死亡,万千罪孽就有为父一人承担吧。” “父亲” “三儿,别说了,为父心意已决,但愿你的祖父会放过你们兄弟三个。也不知道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三啊,别不甘心,你不该生在帝王家啊。一会儿,为父走了,你就带着你二哥找个机会逃走吧,但愿他们能放过你们。如果能逃走,记住,永远别回长安。” 小三当然明白,父亲说“走了”的意思,不仅眼泪夺眶而出。 “去给为父打一盆水,为父要梳洗。记住,无论在任何时候,你都是皇家血统,皇家的体面不能忘。” “是,父亲”小三失魂地往外屋走,所谓的外屋,就是上房东西两间房的公用房,这里一般不住人,只存放一些日常用品,水缸就是其中之一。 “你就这么看重你父亲撒手人寰?”就在小三失魂落魄的拿起瓦盆,从水缸里打水的时候,小三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要么现身,要么滚!”这一次,小三到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的恐惧和惊慌,而是愤怒,他心中的怒火几乎冲破自己幼小的胸膛。他不敢太大声,怕影响外面的人,只是用牙缝挤出这几句。鬼可怕么?可怕个屁,自己说不定很快就变成鬼了。 “呵呵,我的小侄儿还是很有脾气的哦。”那个声音也没生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准备的那些什么马蜂、蛇的,干嘛不用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小三这才感觉到吃惊,这些事谁都不知道,除了帮自己干活的三个傻丫头,连父亲和大力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你爹顾忌人命,因为他是太子,你又不是。”那个声音依旧和风细雨,没有一丝烟火气。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赶紧看看你爹吧,不然他真吊死了。” “啊?父亲!!”虽然知道父亲要“走”,可真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走”,小三还是做不到,那个人或是鬼说的对,自己又不是太子,不是储君,我凭什么要为天下人是死是活负责?我只为自己负责,只为自己的亲人负责就够了。手中的瓦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转身就冲进里屋。 等小三返回里屋的时候,刘剧已经挂在梁上了,脚下的凳子已经被蹬翻,两脚还在无助的抽搐,二哥,坐在角落里傻傻的看着。 小三一下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够不到梁上的腰带,抱着父亲的双腿,也抱不动。把凳子放到父亲的脚下,可父亲抽搐的双腿根本站不稳。 就在小三急的满身是汗,喊二哥,而二哥只是呆呆的毫无反应,六神无主的时候,就听“噗”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穿透屋顶,随即一道蓝莹莹的光弥漫整个房间。 这道光先是围绕把刘剧吊起来的那根腰带转了一圈,那根腰带就毫无预兆的断了,随后,刘剧和抱着刘剧的脚拼命往上举的小三一起倒落在地。 经过几吸,伴随几声剧烈的咳嗽,刘剧慢慢恢复了生机。刚刚恢复神智的刘剧茫然地看看四周,四周是那么的陌生,蓝色的光芒,这就是地狱之光?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熟悉?看到小三的身影,刘剧居然一下想不起这个熟悉的人影是谁了。 就在刘剧还在还魂的时候,小三的脑海里听到那道蓝光发出一道声音:“站到这光圈中间,现在进行初选检测。” 小三知道,这是在呼唤自己,看看虽然还在迷糊的,却没有生命之忧父亲,毅然站起来,走到那个光形成的光圈中间。那个神秘的声音,自从第一次在老屁家响起的时候,小三就充满了好奇,当然,第一次,的确把他吓得够呛,甚至大病一场。当从那场大病之后,他的恐惧也随着病愈消失了,剩下的就是好奇。 可能是鬼!这是小三的最初判断。这个世界有鬼?真的有鬼?这个问题给小三带来的不是对鬼的恐惧,而是对鬼的渴望,有鬼,说明死不是那么的可怕了,只是以另外的一种形式活,既然死也是一种活,那死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那团蓝色的光团在萦绕,很明亮却不刺眼。小三毅然迈步,走到那个光团中间,然后站定。仿佛就是一瞬间,小三的大脑里空明一片,对这片光芒似乎有一种前世带来的亲切感,似乎是这个世界在引导自己,也似乎自己在引导这个未知的世界。 在光团里时不时有白色的光点在闪烁,在旋转、在跳跃,如梦如幻。自己好像知道这些白色的光点在何处出现,也知道它将要消失在何处。 就在这个时候,屋门被哐当一声踹开,两人人影一前一后闯了进来,然后想木鸡一样,呆立在当场,目瞪口呆。 他们眼中看到的是,光团的正中间站着一个人影,准确的说,是个小男孩的身影,仿佛中了魔一般,没有丝毫的畏惧,脸色沉静而安详,在蓝光下发出淡淡的红光,不时地用手指尖追随那忽明忽暗的白色光点。 这个孩子怎么那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他不是?难道他是?对对对,这个小男孩就是小三,刘据的小儿子,捕快看清那个小男孩的脸,想起了他是谁。 彻底回魂的刘据和他的二儿子,则拥在一团,瑟瑟地倚靠在土墙的角落里。 两个刚闯进来的两个人,手中的刀已经掉落在地上,张大了嘴,仿佛石化了一般。 “快来人”这三个字就在他们的胸口转悠,死活冲不出自己的喉咙,他们忘记了如何运用自己的舌头。屋外的兵卒,因为没有长官的指挥,也没有听见屋内的打斗声,依然按原来的队形,保存警戒。(呵呵汉朝的时候,还没有纸,所以,富贵人家可以用娟代替窗户纸,对于一般家庭,窗户不过是一个窗洞加木板。) 蓝光忽然一收,整个房间瞬间进入黑暗。还没等大家的眼睛适应,一道白光逐渐亮起,然后所有的白光慢慢向中间聚拢,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形,开始这个人形是透明的、光亮的,同时,身体、五官、服饰慢慢的也清晰起来。形成一个绝美的女子身影。 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及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红红的小嘴微微噘起,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这一段是抄的,据历史记载,卫长公主美赛妲己,我自觉得文笔不足以描写极致的美,就借用了,呵呵) “啊!神、神仙显灵了!?”唯美画面的出现,降低了二人的恐惧,当张富昌找到自己的舌头的时候,舌头在自己的嘴里乱窜,吓得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啊!神仙现形了!”他的伙伴也出现类似的状况。 “神仙保佑” “神仙饶命” 张富昌二人终于结束石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 “姑姑?”突然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令所有的人停止了呼吸,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连磕头的机器也戛然停止了运动,慢慢的转头,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 刘据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到小儿子叫那个人影‘咕咕’,手脚并用的跑到小三的身边,用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把他拽回角落。天啊,小三居然敢叫她‘咕咕’?‘咕咕’是什么,那是蛤蟆啊,这个女人是蛤蟆成精?万一这个蛤蟆精一生气,现了原形可咋办。 神秘女影看了小三一眼,嘴角微微翘起,眼里充满温情。转过身来,面向那两个不速之客,冷冷的说道“今天的事希望你们能保守秘密,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传闻,退下!” “是是是,我们一定保守秘密,神仙饶命。”张富昌一听,神仙居然饶了他们,还放他们走,真是喜出望外,一边磕着头,一边向门口退去。 看着他俩爬出门外,并把门关上了,才又转过身来,走到这爷仨面前,蹲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小三,脸上充满了笑意。 “三小子,你真的还认得我吗,还记得姑姑?”伸出手去抚摸小三的脸蛋,虽然最终只是一片光影从男孩的脸颊掠过。自己走的时候,这个小家伙还在襁褓之中,他怎么会认得自己,刘玲感到很好奇。 “唔唔唔”嘴巴虽然被父亲捂住,发不出声,只能拼命点头。 “阿剧,你真的连姐姐都不记得了吗?”女子站起了身子,悠悠开口,眼睛看向刘据。 “你、你是长公主?”太子慢慢松开捂住孩子嘴的手,也站了起来,满脸狐疑的问道。原来,小三刚才是叫‘姑姑’,而不是学蛤蟆‘咕咕’叫。 “是的,我现在的名字叫刘玲,” “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刘据紧张的问道。 “最是无情帝王家,生有何欢?死有何哀?”女子闭上眼睛,淡淡的说。 “姑姑是神仙,不是鬼”小不点的嘴巴终于解放了,一下跳了起来,大声喊道。 “还是小三最乖了,没忘记姑姑” “小三还没有大名吗?” “你知道的,皇子在冠礼之前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乳名” “那姑姑就给你取个名吧,就叫刘畅,无拘无束,畅游天下”那个叫刘玲的影子,仔细地看着小三。 “太好了,我喜欢这个名字。父亲大人,你说呢?” “好吧,谢谢姑姑赐名” “谢谢姑姑赐名”小不点规规矩矩的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向女子行了个大礼。 “这个是老二吧?都这么高了。”刘玲看了看,虽然站了起来,但依旧呆呆的站在墙角的弟弟的二儿子。 “是的,长公主。来,过来,见过长公主”刘据转身把老二拉到身前。 “侄儿见过长公主”老二也规规矩矩地行礼。 长公主看了老二一眼,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来,三儿,到姑姑这边来” 小刘畅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试图拉姑姑的手,但自己的小手从虚影中划过,没有任何实物感,满心的失落。 “三儿,你跟姑姑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是姑姑的?我走的时候,你才刚出生。”刘玲好奇的问小三,那时候的三小子,只会吃,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识,怎么会认识自己,还记得自己,天选之子真的天生的与众不同?这就是自己的亲侄子,放到别人身上,她打死也不会相信。 “我在祖父宫里,见过姑姑的画像” “原来是这样啊”刘玲恍然大悟,心里也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天选之子一出生就有识人辩物的神通呢? “父皇,父皇他还好吧”刘玲把目光从小三的身上移开,看向刘剧。 “还,还好。”刘剧淡淡的回答。 “祖父要杀父亲”小三在一旁大声说道:“我们都不敢在宫里呆了。” 刘玲的嘴角抿了一下,瞟了一眼刘剧,没有继续问为什么父皇要杀刘剧,事情的大体情况她是知道的,在皇家,父亲杀儿子,儿子杀父亲,太平常不过。前朝的始皇帝家不就是这样吗,杀啊杀的,都把自己杀绝种了。 “听姑姑说,我现在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还有你们两个也一样,不准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刘玲蹲在小三的跟前,眼睛直视小三的眼睛,两只手的光影搭在小三的肩膀上: “三儿啊,你知道吗?你通过天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天选之子,姑姑真为你高兴。” “姑姑,什么是天选之子?” “这个,姑姑也不太清楚,以后你自己会明白的,反正就是,你以后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长公主指了指窗洞上不知何时,谁放在上面的一个黑黝黝的圆球,“你一定要随身携带,遇到紧急情况,把它握在手里就行了。顺利的话,再过两三年,姑姑来接你。” “什么?!长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我儿只有两三年的阳寿了?”一听这话,还没等小三有什么反应,刘据马上跳了起来,大声的问道。 “他是天选之子,如果他能通过最后的测试,他的生命将达到这个宇宙所有生命体的极限。”刘玲白了这个太子弟弟一眼,自己是基地使者,又不是死神。 “那那那是多少?”太子殿下嘴唇哆哆嗦嗦地问,什么叫所有生命体,蝗虫也是生命体,一年就玩完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按我们的时间来算,好像是几万岁吧,也许是几千岁?”刘玲用心算了一下,也没算明白,从小就没弄清楚几只兔子几只鸡,更别说这么复杂的换算了:“别问了,我只是一个使者” “几千?几万?!”刘剧不信任的看着这位皇姐,这几千和几万可差着十倍,这距离是不是也差的太大了吧?十岁是短命鬼,一百岁那可是大寿星啊! “你说什么!”刘据一下反应过来,皇姐刚才说的是几千岁,几万岁!别说几万岁,就是几千岁也不得了啊,那也比一百岁的大寿星多几十倍呀,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发直。 (本章完) 第9章 你有仙丹? 第9章 你有仙丹? 然后,又像屁股被火烧了一样跳了起来,两只眼睛冒出三尺长的火苗:“你、你、你有仙丹?” 对于弟弟的这个反应,刘玲倒也不意外,自己当初的反应也和他差不多,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谁想死? “没有!”刘玲回答的干脆利落,语气不能有丝毫的暧昧不清,否则,根本解释不清,还会造成误会。 “真没有?”刘剧还是有些不信。 “没有”刘玲大声说道:“要是有,我早就自己吃了,还会留着?” “哦,也是!”刘剧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换作自己,也不会傻傻的把仙丹揣在兜里,肯定第一时间就吃到肚子里了。 长公主偷偷跟小不点递个眼色,狡挟的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下了,是我也该走了,你们保重”然后喜气洋洋地看着刘畅,也就是小三,挥了挥手: “小不点,姑姑看好你哦。” 随着话音一落,那道白光一闪而逝,人影也消失不见,屋内恢复原来的样子,黑黢黢的。 刚才是怎么回事?刘剧看着一如平常的四周,突然觉得不太真实起来。做梦?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爷仨慢慢从麻木状态清醒过来,尤其是刘据一边由俩儿子拽起来,一边死命的掐自己的脸,仿佛要把自己从梦境中拉回来。 “咦?好像不疼,一定是梦”太子自言自语的说,那现在是梦还是刚才是梦?刚才怎么忘掐了? “哎呀,谁掐我?小三,你干嘛掐为父……嗯?三儿你再掐一下。哎呦,疼疼疼……这不是梦!!”刘剧又试着掐了一下,这回有感觉了,说明现在不是做梦,那刚才一定是在做梦。 不是好兆头,梦里都被追杀,看来这里不能呆了,得赶紧走,说不定那些捕快马上就到了。 “张公公!张公公!!”刘剧站起来,大声喊着,拉开门就往外走。 “小三,你也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刘剧边走边交代,没听见小三的回答,便回头一看,看见小三还直愣愣地看着窗台,有些着急了:“看什么呢?快点!” “父亲,你看”小三指着窗台,回头对刘剧说。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刘剧还是停止了脚步,走了过来,顺着小三的手指看向窗台。 这一看不打紧,还真把刘剧吓了一跳,梦里出现的那个小圆球,居然还静静地呆在那里。 爷三大眼瞪小眼,小眼盯着大眼,刘剧有些迷糊了,刚醒,又开始做梦了?今天咋那么困?还是一直就没醒? “这就是你姑姑留下的东西?快看看!”刘剧看看四周,都清清晰晰,再看看俩儿子,也没有任何模糊的地方,既然梦没醒,就继续吧,刘剧心里想:“说不定梦里有什么启示或者预兆。” 决定把梦境继续下去的刘剧,也忘了再掐一下自己,或者不想把自己掐醒,张牙舞爪地向窗台爬去,鞋子掉了都没感觉,哪还有丝毫的太子威仪。 爷仨爬上土炕,手脚并用地爬到窗台,同时嘴里倒吸一口凉气,老爹再次看看俩儿子,俩儿子也又一次看看老爹,俩儿子也互相看了看,爷仨又看向窗台。 那里果然有一个黑黑的,圆圆的东西,有一颗核桃那么大,似铁非铁,似玉非玉,静静的停在那儿,丝毫也不起眼。刘据伸出食指,捅了捅,骨碌碌滚动一下。再捅了捅,又骨碌碌滚动一下。一把抓在手里,轻飘飘的感觉没啥重量,反反复复的看,也没发现有啥特别。 闻了闻,也没啥味儿。不死心,从炕上跳下,跑到门口,在阳光底下又仔仔细细的看,还是没发现啥特别,甚至太子殿下不顾形象,用牙!咯的挺疼。 看到俩儿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终于不好意思,把小球递给了老二。老二也没有比他老子高明到哪去,只是把老爹的过程重复了一遍,结果一样:无效!!! 小三看到老爹,二哥拿着小球又咬又啃的,也急的在他俩身边团团转,又不敢吱声,只有干着急。终于,俩大爷失去的耐心,把小球交给他。 小球一接到手里,因为自己的手小,下意识的用力握了握,突然一道绿光闪出,并发出“嘀”的一声,同时,一个声音响起:身份验证成功,系统启动。 把我们的小三吓得“妈呀”一声,把小球乱丢出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小球没有出现想象的画面,咕噜咕噜地滚出去,而是刚离开小三的手,在离一步远的地方,突然就停止了,静静的漂浮着,一动不动。吓得三儿赶紧后退一步,小球也紧跟着小三进一步。小三退两步,小球跟两步,小三吓得哇哇大叫,围着他的父亲大人转,那个小球也跟着他,围着太子殿下转。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太子殿下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束手无策。 终于再一次镇定下来,决定帮儿子一把,助儿子一臂之力,猛然伸手抓去,奇怪的事再一次超出太子殿下的想象,本以为手到擒来,那个小球居然躲开了。 它居然会躲!?再抓,再躲,又抓又躲。最后,居然形成一个最小的围着俩大人转,俩大人像狗扑食一样在东抓西抓。不不不,不是狗扑食,像湘云扑蝶! 最后的场面大家一定可以想象,三个人真的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一动不动,而那个小球呢,依然在离小不点一步远的地方飘着。 “父亲” 终于父子三人满血复活了,小三指着小球跟刘据说:“这咋办呀?” “三儿啊,为父也没办法。是你姑姑给你的,你自己想办法吧”太子殿下决定一推六二五,祸水东引,不是为父不管,是臣妾做不到啊,呸呸,是为父做不到啊。 小三坐正了身体,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个浑球,对,以后就叫它浑球!愁眉不展。我们就这么耗着,看谁怕谁!哼!两手托腮,两眼看着那个浑球,心里的恐惧已经完全消除,只是增加无尽的烦恼。以后天天都有这个东西跟着,多烦人呀,哎~咋办呢?心里郁闷着,不由得伸出食指一点一点地向前摸去。咦,它没跑,再近一点,还没跑,指尖都触碰到了,也还没跑。 伸开手掌慢慢抓,咦,居然抓住了!看看自己的老爹,又看看自己的亲二哥,再看看握在手心的那个浑球,突然开心的跳起来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父亲你看,我抓到了”。小不点兴奋把攥在手里的东西,伸给父亲看,完全忘了,这个小东西本来就是围着他转的, 而那父子俩只是木然的看着,今天一天经历的目瞪口呆比自己当三十几年太子经历的目瞪口呆都多,已经多到麻木无感了。 “那你就收着吧,反正你姑姑给你的,别弄丢了,你姑姑从小就喜欢你,反正她不会害你”刘据语气平稳,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道。 “是,父亲”小不点耷拉着脑袋,低声回应。可放哪呢?浑身上下也没有放东西的地方,这圆圆的东西,总不能一直用手攥着吧,那用膳的时候咋端碗啊?要是像姑姑戴手镯那样,能套在手腕多好。 似乎感觉到小不点的心里活动,小球隐隐散发绿光,一点一点变长, “父亲,父亲,你看!它变了!!” 像蛇一样,从掌心钻出最后围绕在手腕处变成一只同样黑黢黢的手镯。 刘据决定再也不“大惊失色、大惊小怪,瞠目结舌”了,开玩笑,我姐姐都是神仙了,她的东西能不神奇吗?我是太子,我是储君,我是未来的天子,我要稳重,我要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我要,我要……可,真的太神奇了,我真的忍不住啊,不行,我忍,忍不住也要忍,忍无可忍当然,也必须忍!刀架脖子我都没丢人,绝不能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丢人。 “这个梦太奇怪了”刘剧坐正身体,用两只手支着下吧,认真地回想他认为的梦境,这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到底有什么启示呢?” 斜眼看看小三,又看看小三手腕上的那个手镯,会不会和这个小球有关?球是用来滚的,滚球,滚球,难道是让我滚球了?也不对呀,它最后不是伸长了?这是能屈能伸的意思?这俩个意思明显矛盾呀。 我都滚球了,还伸个球啊? “三儿啊”正眼看着小三,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看:“你是在我的梦里,还是我在你的梦里,还是我们都在别人的梦里?” “父亲,我们没在做梦呀” “不对,不是你在做梦,肯定是我在做梦。这个梦咋醒呢,怎么醒不来了,会不会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梦,我还在宫里?父皇根本就没要杀我?” “父亲,你到底怎么了” “小三,你告诉为父,一个人做梦,怎么才能醒” “我,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在梦里撒尿就会醒,因为,嘿嘿,尿床了。” “对对对,尿床!可是,我这么大一个人,再尿床会不会很丢人,我可是太子,太子尿床,我以后还怎么当皇帝?” “可是,父亲,我们现在真不是做梦呀” “嗯~~肯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稀奇的事?我都梦见你姑姑了,你姑姑都死好几年了。” “要不,父亲,你撒泡尿试一试?” “不行,太丢人了,有失太子威仪。”自己的儿子都有儿子了,让人知道自己还尿床,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要是发现尿床,你就把我抱过去呗,就说是我尿的。”小三赶紧给父亲出主意,让他知道,现在不是做梦,可父亲却进入梦境状态,等他撒了尿,就会发现,他只是撒了尿,却没尿床,应该就会清醒。 “哦~这个办法不错,现在没尿,等一会有尿了就尿,好久没尿床了,想想就刺激。你知道吗,你姑姑说你能活几千岁,等为父驾崩了,就传位给你,不传给哥,让你当几千年的皇帝。” “父亲,你渴不渴,我给你喎瓢水喝。”小三可没接太子爹的话头,还你传位给我,你别说皇位,现在连太子位都没了,刚才差点连脑袋的位置都没了,破皇位有啥稀罕的,要想做皇帝,还是自己抢来的才稳当,要想做皇帝,我自己抢,不用你传! “你就这么急着看你爹尿床,好吧,我也想快点醒,这个梦一直醒不来,肯定和巫蛊有关,难道我也被人下了蛊?等我醒了,一定把太子宫翻一翻。”刘剧哪里知道这小子肚子里的湾湾到,还以为是催他快点尿床呢。 水,喝了,喝了好几瓢;尿,也尿了,尿了好几趟。 刘剧失望地发现还在原地也没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不是梦?”刘剧挠挠自己的脑袋。理智也慢慢让他清醒,他多么的希望这是一场梦呀,即使这是一场噩梦。一直以来都是父慈子孝,自己和父亲的观点虽然不同,可父子间还都是很和睦的。母亲呢,也经常过来,看望自己的孙辈们。现在,一切都化成泡影了。 一想到母亲,刘剧心里开始又隐隐作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就慢慢失宠了,可能是自从舅舅卫青病逝不久吧,父亲几乎一年都不到椒房殿看望母亲,母亲唯一要做的,就是自己带着孩子去问安。 “是的,父亲,你不是在做梦”看见父亲正常了,小三高兴坏了。 “那,大力和张公公真的死了?” “是的,他们都死了”小三也有些感伤,这个吃饭秃噜秃噜的汉子,为了阻挡衙役,给自己父子争取逃命的时间,用一根木头对抗衙役的真刀真枪。他和父亲仅仅是一面之缘,没受过父亲的一点恩惠。 听小三说完,刘剧急忙站起来,打开正门,冲到院子中央。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大力倒在一边,手里还抓着半截锄把,毫无生机,已经死了。 当刘剧来到內侍张公公身边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还在动,这双眼睛看到刘剧走了过来,嘴角动了几下,可是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最后,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死了! 死了,都死了!刘剧无力地后退几步,然后,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磨台边,疲惫的坐了下去。 这一切都不是梦,自己依然是父亲追杀的目标,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 “父亲,还是用些膳食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剧被小三的声音惊醒。 小三已经在磨盘上摆了一盘蒸饼和一瓦罐的清水,还有一个盖着盖子的坛子。 刘剧好奇的看一眼自己这个小儿子,两个死人摆在院里,居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还准备了吃食。 “死了已经死了,我们还得活着,吃饭吧,吃完再说。”小三一边摆好碗筷,一边说。 这还是一个孩子,不到五岁的孩子说的话吗,怎么听起来像六七十岁的老人说的话?刘剧甩了甩脑袋,揉了一下眼睛,认真的审视正在把蒸饼放到三个碗里,并把三双筷子分别放在三个已经装满水的碗上的那个小儿子,怎么这个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了? “父亲,别看了,我还是我,不过把一些事情想清楚了吧。姑姑说的对,我也不是皇帝,我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小三偷偷地把太子两个字,改成了皇帝二字。 “对对对,我也不是皇帝”也许受到小三开朗情绪的影响,刘剧心上的阴霾好像一下消失了很多,一个孩子都看的开,我有什么看不开的。 坐正后,指着那一个还盖着盖的坛子,问道:“这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小三神秘的眨了眨眼,打开盖子,先把刘剧碗里的汤饼拿起来,从中间掰开,然后,用一根木棍在坛子里搅动一下,拿了出来,然后,用两片蒸饼一夹,再把木棍抽出去,然后,递给刘剧。 “蜂蜜?!”刘剧咬了一口,睁大眼睛:“你哪弄来的?” 小三指了指在空中飞的,和停在在坛子的蜜蜂“本来是用来对方那些官差的。” 刘剧这才注意到,这个院子里到处飞翔的蜜蜂,原来还以为是血腥味引来的苍蝇呢? (本章完) 第10章 二哥 第10章 二哥 看着飞来飞去的蜜蜂,看着看着,刘剧笑了起来,孩子就是孩子,蜜蜂虽然可以给人群造成混乱,但也仅仅是混乱而已,是杀不死人的,而且,蜜蜂也不认识人,它们能蛰那些官差,它也会蛰我们啊。 “其实,我也知道,靠这些蜜蜂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小三轻声说:“我主要是想用这个” 小三从西厢房的侧面,取出一个笼子,笼子里躺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 “蛇?!”刘剧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这是剧毒的金环蛇。舅舅霍去病给他讲过,各种各样的蛇,越是鲜艳的蛇毒性越大:“你,你从哪弄来的?” “当然是从山里了”小不点骄傲的说,“我和大傻丫头为了这个,找了将近两天” “你胆子也太大了。”刘剧看看这个儿子,不由得佩服。扪心自问,他是没有这个胆量去抓这样的蛇。 “然后用它控制那些官军的头领,让他把我们送走”小不点依旧神情平和,没有半点激动的样子,就好像说‘今晚到你家吃饭,别忘了杀只鸡’ “可是,只要他知道我们的去向,始终会追上来的。” “他不会知道我们的去向的” “你不会……” “是的,肯定会……姑姑不是说了吗,天下都和我没关系,那天下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既然相求富贵,这是富贵的代价,很公平!” 父子的谈话终止了,作为父亲的刘剧没有说话的欲望,他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儿子,按皇家的教育,他没错:不能为我所用,留之何用?可与儒家的‘为人以仁’,又格格不入,刘剧不知道该如何评判。 院子里,好像蜜蜂更多了,也许是苍蝇。 “啊~~~死人了,死人啦!!” 就在刘剧和小三相对无语的时候,二哥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父子俩转头看去,却见小不点的二哥如同见鬼一样,一阵风一样跑进上屋,随后,哐当一声就把门关死。 刘剧紧忙追过去,推了两下门,没推动,肯定是二小子在里面把门抵死了。 “宝儿、宝儿,开门,是为父。” “不,你不是我父亲,你是来杀我的。” 刘剧强行把门推开,小二看见门开了,连滚带爬地躲进墙角,蜷作一团,瑟瑟发抖:“别杀我、别杀我。” 刘剧赶紧把这个二儿子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安慰:“宝儿不怕,宝儿不怕,父亲在这里。” “父亲,父亲他们要杀宝儿!啊!你们走开,别杀我,呜呜呜”在父亲的怀里,二小子安稳了一些,但是,恐惧的眼睛仍然在四处张望。 “二哥二哥你怎么啦?”随后跟进来的小三,发现哥哥的情况很不对劲,就关心的询问。可二哥对他的询问根本置若罔闻。 “父亲,二哥怎么了?”小三只好询问刘剧,以前,二哥虽然受了些惊吓,但都没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今天,怎么会出现这么的的反应。 “二哥没事”刘剧知道,二小子这是被院里的两个尸体给吓到,旧病复发了:“去打碗水来。” 小三连忙跑向东厢房,不一会就端了一碗水过来。 刘据正要把水送到宝儿的嘴边,宝儿一把把水碗打翻 “有毒,他们想毒死我!父亲,他们想毒死我” 小三怔住的站在原地:“父亲,我没放毒,我真的没放毒。” “父亲知道三儿没放毒。是你哥哥做噩梦了,一会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宝儿不怕,宝儿听话”在刘据胡言乱语的安慰下,宝儿真的慢慢的安静下来,也慢慢闭上眼睛。 “喜鹊,喜鹊~”就在这时候,院外传来了大丫压得很低的声音,小三寻声望去,只见老屁家的大丫头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伸出半个头,像做贼一样招呼自己。 小三看了一眼父亲和安静地依偎在父亲怀里的二哥,便走出来。 “你咋来了?”小三转到大树的后面,看见全是紧张兮兮的大丫。 “我听说你们家出事了,官差都来了,过来看看,你们,你们没事吧” “你听谁说的?”小三很奇怪,这才过来半天的时间,这个村的人家住的十分的分散,怎么这么快消息就传出去了?立刻引起了小三的警惕。 “里正家的短工说的,那个短工今天一早来找父亲,不知道什么事,听说一大群捕快在找你们家。” “那你来干嘛?”小三有些哭笑不得,你不会是来报信的吧?这都什么时候了,等你报信黄花菜都凉了,早就凉了。 “我爹爹不让我来,我是趁爹爹不注意来偷偷跑出来的”大丫有些不好意思。 “也没啥事,他们早来了,杀了两个人就走了。”小三轻描淡写的说。 “啊!杀人了?”大丫大惊失色。 “喏,在那呢”小三指着还躺在院里的大力和他家內侍的尸体。 大丫赶紧用手捂住双眼,蹑手蹑脚的向栅栏靠近。 “啊!大力!!”当她透过指缝看见躺在栅栏边,大力的尸体的时候,也忘记了害怕,拿开捂住双眼的手,瞪大了眼睛,呆立当场。 呆立了片刻,也没跟小三打招呼,就像失了魂一样走了。 小三哪里知道,这个大力是她父亲死皮赖脸要给她找的夫婿,还奇怪,看见大力死了,她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看大丫走了,也就没再理会,转身回去 “我们也该走了,”刘剧看着走过来的小三和躺在自己怀里的二儿子,目光慢慢的坚毅起来。那些官差是吓跑到,不是自己主动退走的,返回是迟早的事。 父亲既然坚持要杀掉自己,那就让他来杀吧。自古以来,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 自己倒霉,既是臣又是子,看来自己必须死,还必须死两次。要杀,你就派人来杀好了,抓到刑场杀也行。但我不会再自尽了,想想刚才,如果不是长公主显灵,我恐怕已经死了。可我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他们能活下去吗?那些衙役会放过他们吗?就算衙役放过他们,我的父亲,我的皇帝陛下,你会放过他们吗?小三还不满五岁啊,反正我也死过一次,算是尽了臣忠,全了子孝,剩下的就是我该尽我作为父亲的责任了。既然能带他们跑了三百里,我就能带他们跑三千里、三万里! 斩草除根虽是皇家不变的铁律。父皇,你不要你的根,而我,要留下我的根。 我要和我的孩子在一起,你杀我可以,但要伤害我的孩子,绝对不行!!什么“太子的尊崇”,什么“储君的荣耀”,你都收回去吧,既然“天家无情”,那我就离开这天家。 院里乱糟糟的,几百只草鞋到处都是。 栅栏门外,那个家奴的尸体还在那里躺着,只是满地的血污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而王大力的尸首依靠在栅栏边,身边的锄头也变成两节,一节依然紧紧地握在手里,另一件不知去向。一大群不知哪里来的苍蝇在那里起起落落。 这里显然不能再住下去了,一来,这里官家已经知道了,他们随时可以返回,虽然他们被吓退了,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刘据还是懂的。他们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不是可能,而是非常可能。 二来,在这里他们父子三人的生存都成问题,爷仨都是饭来张口的主,这种独立生存的能力爷仨都没有,最少是现在没有。 第三,哎,不想第三了,就前两条就必须走。刘据的目光慢慢的坚定起来,走,马上走! “三儿,过来,扶着你哥” 刘据把宝儿靠在门框上,让小三坐在旁边扶着。自己撩起衣摆别在腰上,走到西厢房,推开房门。西厢房是柴房,烧火做饭的柴火就堆在里面。从里面拿出一节树枝,用树枝赶走苍蝇,先把王大力的尸体拖进柴房,又把那个家奴的尸体拖了进去。 走到东厢房从里面拿来火折子,在门外把十几只草鞋聚在一起,用火折点着。 然后用木棍将燃烧的草鞋从门口,从窗洞丢了进去,看看浓烟慢慢变大,又把剩余的带火的草鞋甩到东厢房和正房的屋顶,屋顶都是茅草搭盖的,沾火就着!做完这一切,回到正房门口,弯腰背起宝儿。看看火苗渐起,刘据带着俩孩子,顺着山间的小路,向大山的深处走去。 树林越来越茂密,先前由村民进山踩出来的蜿蜒小路也没有了。要命的麻烦也来了,黄昏到了,他们也迷路了! “父亲,我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小三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截树枝,不时地拍打四周的草丛,刘剧背着宝儿跟在后面。这时候,停下脚步,转身对父亲说。 仿佛为了配合效果,小家伙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响起来。饥饿是可以传染的,刘据的肚子,宝儿的肚子也同时咕噜咕噜的响不停。当然此时的宝儿已经醒了,虽然不再恐惧、哭闹,却是目光呆滞、两眼无神。 刘据把宝儿从背上放下来,虽然秋风凉爽,汗水还是湿透了衣衫。刘据四处打量一番,希望能发现一些可以食用的东西。如何在野外寻找一些食物,如何辨认那些食物是不是有毒,作为太子的他还是有些自信的,这一切都要得利他有一个好舅舅——卫大将军卫青。野外生存,是一个将军的必有技能,卫青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教授了他不少的野外生存知识,这次算是他的第一次实践。 树林中有蘑菇,刘据知道,有些蘑菇是有毒的,什么蘑菇有毒,什么蘑菇没毒他分不清,不敢吃。秋木耳是可以食用的,都长在潮湿的腐烂的木头上。 就在刘剧两眼四处踅摸,哪里有木耳、蘑菇之类的东西可以充饥的时候,小刘畅解下背在背上的一个小包袱,从里面三个干饼子。 “三啊,你什么时候弄得?”刘剧正在后悔,走的时候,忘了带点吃的,没想到,他的小儿子居然做了准备,那个小布包他倒是见过,前几天,他神神秘秘的时候,经常背着,倒也没太引起他的怀疑,今天从里面掏出干饼,给他很大的惊喜。他这个儿子的思虑居然比他这个当爹的周全,不觉有些脸红。 “大力说,这是剩下全部的麦面了,昨天都做成了饼,今天要是不出事儿,就得吃麦饭了。可惜那罐蜂蜜了,实在拿不动。”小三边啃干饼边说。 “说是山里有狼”片刻惊喜后,刘剧抬头透过树冠的间隙,看看天边的彩云,又开始焦虑。 野外过夜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尤其是听说有狼。狼,他见过,长安城周围数百里都被父亲划为狩猎场,狼是主要的猎物,他也曾经亲自射杀过,所以,对于狼,他不陌生。狼很少单独出现,一出现就是一群。 看看一个不到五岁,一个才十多岁的俩儿子,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狼肉能吃吗?”听见父亲提到狼,刘畅却精神一振。他没见过狼,也不认识狼,上次大力说山里有狼,他就一直记在心里,狼是什么东西他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被狼带着到处晃悠的一身肉,已经很久没见过肉了。 “听说能吃”刘剧被儿子的跳跃思维,弄愣了,我在担心狼惦记我们的肉,好么,你到先惦记狼的肉,说实在的,鹿肉、虎肉都吃过,熊肉也吃过,熊掌么,狼肉,他还真没吃过。 狗是吃吃屎的,他知道,狼和狗很像,他怀疑狼是不是也吃屎,所以,懂事以来,狼肉、狗肉都不吃,虽然他们老刘家和狗肉很有渊源。 “我们得先找个过夜的地方”吃完干饼,刘剧站起来,拍拍身上泥土和草叶,同时看着逐渐阴暗的天色,焦虑的说: “走,我们到涧边,看看能不能找到山洞什么的。” 刘据一手牵一个,顺着斜坡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涧边走去…… 等爷三走的涧水边的时候,他已经黑了,别说山洞,树洞了,就连一个平整的地方都找不到。 唯一庆幸的是,刘剧在烧房子的时候,顺手把燧石带在了身上,几乎用了半个时辰,刘剧爷三才在一个避风的小山窝里,升起篝火。 “这要是有一个羊腿该多好。”看着欢快跳跃的火苗,小三两手拖着腮帮子,静静的出神。 “三啊,你现在真的只是想一个羊腿,而不想祖父、祖母、母亲和哥哥吗?” “嗯~我想想他们,可我真的想不起来。”刘畅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依旧看着火苗出神。 “你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想想。”刘剧追问道。 “父亲,我可以说实话吗?”这时,刘畅才抬起头,看着父亲一双充满期望的眼睛,他知道父亲想要的答案。 “当然要说实话。”刘剧点点头,肯定的说。 “姑姑,我在想姑姑。和姑姑相比,我更想羊腿。父亲,你说,狼腿和羊腿,那个更好吃。”刘畅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 “三啊,你跟为父说句实话,你怨恨你祖父吗?”刘剧还是不甘心,继续追问,他想知道这个小儿子的想法。 “我怨恨他干嘛?”刘畅把目光从父亲的脸上移开,继续看着篝火,八月的夜晚,气候有些转凉,尤其是在这山中,凉意更浓,小三不觉伸出双手,去感觉那火苗带来的温暖。 “真的不怨恨?”刘剧有些不相信。 “真的不怨恨.”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又不想当皇帝。” “如果你想当皇帝呢?” “那就把祖父弄回家看孩子,多大个事。哎,父亲,我有一件事一直没明白,那几个将军不听你的命令,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看见父亲一直就这个问题追问不休,刘畅很无奈,他不想说太重的话伤害父亲。 “依你之见呢?”刘剧的声音有些颤抖,语音也提高了很多。 “父亲,我没有之见,我现在唯一之见,就是什么时候可以美美地吃顿肉”看见父亲的情绪有些失控,刘畅赶紧打住话题,同时也给父亲提个醒,我们现在在逃难,我们现在连吃一块肉都是奢望,还谈什么国家大事。 听见小儿子主动结束话题,刘剧也就平复了一下心情,没再继续,现在,他的心里都产生了疑问,自己怎么就拿那几个将军束手无策,也许,当时真应该杀几个立威。 “唉~要是来只狼多好。 (本章完) 第11章 太吓人了 第11章 太吓人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我们暂且不管那爷仨正在商量如何找狼先生借点肉。再回过头来看看张富昌带领一众人退出农家小院,发生了什么。 话说当张富昌二人连滚带爬的从房间中窜出来,所有的衙役、捕快吓得连刚放半截的屁都硬生生地吸了回去:什么情况?屋内有埋伏?! 但看见班头两人的面色苍白、连呼吸都很困难、眼球突出,瞳孔扩大,肌肉僵硬,胸脯快速起伏,心脏急剧跳动,这也不像被埋伏,更像中邪了。 三十余人迅速地集合在一起,围成一圈。朴刀横在胸前,两眼紧盯黑洞洞的大门,神情万份紧张。生怕突然从大门里跳出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手里高举两把开山巨斧,抑或跑出一群披头散发、分不清前脸后脑勺的山鬼狐精。 “走”好不容易从颤抖的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拖着僵直的步伐就跑,僵直的双腿丝毫没影响他奔跑的速度,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呐呢?什么情况?眼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但看见班头两人的脸都变了形,两手空空,连朴刀都没有了,可是,两个人的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衣服也整整齐齐的,不像有打斗的样子,真见鬼了!?大白天也有鬼?看着步伐风骚的班头,可能真遇见鬼了。 “我们怎么办?”一群人面面相觑,相互看着,没了主意。个别胆子较大的,还把身子歪了歪,试图透过门缝,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什么都看不见,大门被两人很贴心的关的严严实实。 “还愣着干嘛,快跑啊!”张班头回头看见那些还楞在原地的自己的爪牙,挥了一下手。 这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跑?管他的,跑了再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也撒开脚丫子跟着跑,可跑道太过突然,三四个人一下子卡在栅栏门中,后面的人看见院门被堵住了,就想去推栅栏,可这些栅栏都是用手臂粗的树枝链接的,主要是防山中野兽的,很结实,推了几下,丝毫没动,高度也挺高,一下子也翻不过去,急了,回到门口,对着还卡在门框里的几个人就是一脚. 还别说,管用,还真把那几个连滚带爬的踢出去了,可后面的几个又卡住了,在他们后面的也同样是一脚。 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回头看看卡住他的门框,估计是想记住,下次到谁家的时候,一定先把门框拆了再进门。 一时间原本还嫌拥挤的小院,瞬间恢复了清净。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里正也跟着狂奔,连代表斯文的四方头巾跑掉了都没感觉到。 狂奔了至少五六里地才在路边的大树下停下,两手支在膝盖上,狂吐舌头,有的连早上的朝食都吐了出来。掉队的连忙滚到路边的田沟里、山洞里,有的居然钻进农舍的柴垛里,两只脚还露在外面瑟瑟发抖。 “你们、你们跑啥呢?”里正可是军伍出身,奔跑是基本技能,莫名其妙的跟着跑了几里后,虽然也狂喘粗气,却不像他们那样狼狈,停下后,看着蹲在地上吐食的问。 那个人除了呕吐,还要大口喘气,一张嘴根本不够用,瞪了他一眼,根本没搭理他。 于是,他又拖着像灌铅的双腿,去问下一个。 “你、你看到、到……吗?太……太……可怕了。” “到底……是……什么?” “太……太……吓人……了。” “别……问了,太吓人了。” 里正连续问了几个都不得要领,都说吓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吓人,一个都不说,恨得他都要跳脚骂人了,可又不敢得罪这些大爷,不得不放弃。 可心里的好奇心却越来越大,他当过兵的,虽然没去过漠北和匈奴兵对砍,连战场都没去过,但也是见过生死的,寻常的东西还真吓不到他,可今天的蹊跷是他虽然没进入院子,只是站在大门外,可院子里的情景他是全看得见的啊,为什么他什么都没看见,就看到这些捕快、衙役没命的逃跑? 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他没看见,他还是决定把事情弄明白。看见张班头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在一旁,边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准备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们这些人吓成这个样子。 “令使,那个,那个东西不会缠上我们吧?” 张班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毛发尽竖;竦肩缩颈;一边两个眼珠不停地四周巡视,一边靠近那个中年男子的耳朵小声地说。 那个被叫令使的男子,也是同样的,满脸惊恐万状、心惊胆寒:“应该不会吧,它出现在太子的房间里,应该是找上太子的,我们只是恰好撞见,不然不会轻易放我们走。” “有道理,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太吓人了,到底是神还是鬼?” “别瞎说,神鬼我们都惹不起。”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哎~你干嘛的?”张富昌正和那个令使小声说着话,发现旁边一个人在支起耳朵偷听,便大声呵斥道。 “张班头,是我,里正,给你们带路的那个”里正点头哈腰走了过来。 “你来干嘛?”张班头看他偷听,很不高兴,便不客气的说。 “我给你们带路啊” “我说现在来干嘛” “我看你们跑,我就跟着跑” “那你不往家里跑,跟我们跑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看见了什么?” “这也是你该问的?”张班头更生气了,你一个小小的里正,还敢质问我们为什么要跑,大爷看上你家婆娘了,跑跑路,热热身,你有意见啊。 “是是是,小人知道,这些小人不该问,只是,你也知道,我就住这个里,万一有什么事,我也该做个准备不是。”里正不住口的道歉说对不起,这些人是谁,哪一个他也惹不起,不把这些丘八大爷招待好,每年收税的时候,他们会让你脱层皮。 “那我问你,他家死过女人吗?”令使倒没有横眉冷眼,而是用很温和的口气跟里正说。 “知道啊,他的良人就是死在家里的。” “怎么死的?” “好像是难产死的。” “啊,怪不得有个孩子”令使好像想起了什么,当然是那个一直给他莫名其妙感觉的孩子,怪不得这个孩子胆子那么大,还说他爹在睡觉,肯定不是人。 “那个孩子不是说,他是太子的孩子吗”听见令使在自言自语说那个孩子,张班头就插一句嘴。 “太子?太子是谁?” “不该问的,少打听。赶紧回家去”令使不耐烦的向里正挥了一手,让他赶紧走,让大爷给你解释什么是太子?不怕说出来吓死你,你就糊涂着吧。 “是是是,小人这就走。”里正临走,到底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吓人,一头雾水地走了。 “现在该怎么办?”看见里正走了,张班头才接着刚才的话题。 “怎么办?我咋知道该怎么办?反正这里是湖县,是你们湖县的事”那个叫令使的决定撒手不管了,这事太棘手,太子的事没搞定,现在又出现女鬼,女鬼还带着一个孩子,这要是惹上了,没法脱身。抓太子还好说,把俩鬼引到家,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张班头一听这话,连喘粗气都忘了,也不顾忌身边还有十几个瘫坐的同僚,大声道: “什么!你怎么能这样?看在亲家的份上,我才把这天大的功劳交给你。现在出现这种事情,你居然……你他妈的还是人吗!姓李的,你不仁,别怪老子不义!老子死了,也要拉上你垫背!” “嘘!噤声,小点声,你这么大声干嘛?找死啊。” 那个姓李的急忙捂住张富昌的嘴,扫了一眼四周同僚一个个吃惊的面孔,把张富昌拉到一边,看看到了比较安全的距离,小声说道: “我也没说抽身事外,我的意思是,事到如今,隐瞒是隐瞒不住了,如今之际,我们只能重新计较” 看了一眼姓李的,张富昌的脸色稍微缓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带来的那些人知道我们是来抓捕太子的吗?” “他们还不知道,我没跟他们说来抓太子,只是来缉盗的。” “太好了,我带来的人也是来缉盗的。这样的话,我们只要想个说词,把今天的事遮过去,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商贾,必须让他消失。”姓李的面露狠色。 “商贾而已,死了就死了,连案卷文书都不用。”张班头毫不在意的说,班头这话没错,在这个时代,天下重农抑商。 你一个商人,不好好地干好你的本职,把投机倒把事业发扬光大,参合什么朝廷大事,还举报太子,太子是什么人,是你想举报就举报的?太子老人家玩玩谋逆造反,管你什么事,人家父子俩玩篡位夺权的游戏,你一个商人参合什么,就算太子当了皇帝,你最多不过是小商人变成大商人。 大商人、小商人还不他妈的都是商人!?商人都该死。一想到小桃红见到商人的满面春风和应付自己的虚情假意,心里就更恨了“妈的,商人都该死”本来,看到张班头在沉默不语,还以为他在思考应对那些衙役的说词,没想到张班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姓李的楞了一下“对对,他们都该死”他只能应和。 “接下来,我们怎么跟他们”姓李的用下巴指了下那些衙役“解释?” “跟他们解释个屁,敢乱嚼舌头,老子弄死他。” “不行不行,我们是来缉盗的不假,可刚才太子也露面了,并且自己都承认了自己是太子,那么多人都看见、听见了,而且通缉太子的文书都下达到县衙,我们遇见不捕,就是失职,传到上面我们都没有好果子,最少也是渎职之罪。甚至可能下大狱,斩首都有可能!” 为了杜绝张富昌的麻痹大意、大大咧咧,姓李的把话说的很重。其实,他的话他自己清楚,并不完全是危言耸听,他现在是新安县令使,上面追捕太子的公文,已经下达到各县。能抓到太子,当然以后会飞黄腾达、官运亨通。 如果私纵太子逃跑,如同附逆,仕途就此终结还是小事,真的可能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刚才仓皇逃跑,主要是因为当时确实是被吓到了,六神无主,没了章法。 顺着慢慢理清思路,李令使不禁浑身冷汗淋漓,他刚才的确想撒手不管,置身事外,现在在这么一琢磨,才发现事情不像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后果太可怕。大汉朝自当今圣上亲临朝政以来,律法森严,太子既然是逃犯,可抓、可杀!绝不可纵!这件事,没参与就没参与了;既然参与了,就必须有个结果。 说自己见鬼了,谁相信?见鬼的就他们俩,其他人都没看见,事情牵扯到太子,说自己见鬼了就可以过关,那是做梦,到时候给自己扣一个附逆的罪名,可就万劫不复了。 自己绝不能将自家的生死和全族的兴灭寄托在几个下人的嘴上。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识文断字,我听你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些人都闭嘴。” “你的意思是……”张捕头用眼睛余角瞄了一下,右手暗暗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再说,就我俩也杀不了这么多人。” “我的意思是,你看啊,刚才我们俩为什么跑?” “还能为什么,刚才多吓人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还是活的。” “对,恐惧!恐惧让我们俩不敢乱说。那么,在不能全部杀掉的前提下,怎样才能让他们也别乱说?那只有让他们和我俩一样,恐惧。极度的恐惧,他们也会闭嘴的,连父母、老婆孩子都不敢告诉,连梦里都不敢说” 李令使没有将内心真实想法全部说出来,主要是怕把眼下这个主也吓到。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虫蚁都知道,何况是人。 这个亲家自己还是了解的,小事惜金,大事惜命。平时也就是狐假虎威,欺负一下老弱妇孺,市井混混。 自己当初真不该被他怂恿来趟这趟浑水。等等,抓回去,万一皇上老爷子反悔了,不追究太子造反这件事了,咋办?咋办??父子间的事,谁说的清楚?真头疼啊! 罢罢罢,一不做,二不休,绝不能让太子活着回去!老少都不能活着,否则,后患无穷!现在必须依靠这个亲家了。如果现在把他吓跑了,自己这点人马绝对也控制不住,那时候自己真的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好办法。可怎样才能让这些都恐惧呢?这些人多数是地痞流氓,平时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见识不少。个别人还当过土匪,恶霸,连死都不怕。” “这是个问题。这些人都怕什么呢?” “以前,我连鬼神都不怕,现在真怕了。” “不怕死、不怕鬼神……不怕死,真的不怕死么?不怕鬼神,真的不怕鬼神么?哼,不怕死,因为他们没有面临真正死亡;不怕鬼神,是他们没见过真正的鬼神!” 张捕头没有插话,等待下文。眼睛这那些陆续归来的人,人差不多快到齐了。 (本章完) 第12章 商量对策 第12章 商量对策 “没有死亡,我们就来制造死亡;没有鬼神,我们就来创造鬼神。荣华由天定,富贵险中求”李令使眼中散发狠厉和贪婪的目光。 张富昌被李令使的吓得浑身一颤,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凶恶、冷冽的目光,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与之碰撞。 “现在,我们马上回去” “回去?!你不怕啊?万一,万一那个东西还在,我们咋办?” “怕!怎么不怕。怕也没有”看到亲家畏惧的眼神,轻轻地笑了一下“也不能只有我俩怕不是?要怕,就让大家都怕才行。到了地方,让所有的人都冲进房间。见到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统统杀掉,不留一个活口。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李令使目露凶光。 “大哥,大爷!我能不去么,我不想回去。我刚才都差点尿裤子了。要不,我们先回去,把东西准备齐了再来?”张富昌试探地问了一句,这个鬼地方是真的有鬼的地方啊,这个地方以后能不来坚决不来,能有借口走,坚决走。 最好回县城在找几个阴阳先生,他们善于抓鬼,到时候他们抓鬼,我们抓人,人、鬼两得,皆大欢喜。 “不行!你现在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令使恶狠狠地说。 “啊?” “啊什么啊”李令使马上换一副温和的面孔,“我又没让你往屋里冲。我俩站在屋外,远远的。如果冲进去的人都死了,我们就没有责任了。不是我们的无能,是敌人太强大,虽然无功,但也无过。也可以顺顺利利地交差了,如果冲进去的人没死,或者没死光,说明啥,说明我们立功了,就等着荣华富贵吧,哈哈哈!” “好像很对,好,就这么干,嘿嘿嘿” 可心里的腻歪却无以复加,以后一定离这货远点,这货太他妈的阴险,被他卖了帮数钱,都是最好的结局。被这货砍了脑袋,说不准在头落地之前还要对他说声谢谢。 看看人都到齐后,令使鼓动如簧的舌头:“弟兄们,现在跟我马上杀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是你们俩带头跑的,现在又要杀回去?失心疯了吧?跑来跑去地,好玩吗?这些话虽然藏在心里,没敢说出来,可表情却把这个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是实在走不动了,你们谁愿回去谁回去,反正我是不回来”张班头带来的捕快可不乐意了,这叫什么事?让我跑过来,又让我们跑回去,玩我们呐。你是哪个葱,凭什么溜达我们? “就是,我也走不动了” “我也是!” 有一个人带头,湖县的捕快一个个的,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干脆躺在路边的石头上。 令使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这些人不是他的属下,他也没权力直接指挥,只能无奈的看着张富昌。 张富昌耸了一下肩膀,两手一摊,表示,我也没办法。这倒不是他有意为难,他的确没办法,他是捕头,不是县尉,他只有带头干活的权利,没有处罚的权利。 而令使本人也好不到哪去,何为令使,就是县令的属吏,说白了就是替县令处理文书的秘书。 看见湖县的捕快都撂挑子了,李令使这边的人,虽没有出声,也是坐的坐,躺的躺,意思和那些捕快一样:爷不干了。 看见两伙人都集体罢工,李寿李令使有些着急了,这些人是他费尽脑汁才说动县令让他带队来抓盗匪的,这本来不是他的活,是搬出湖县捕头是他的儿女亲家,只有他去,湖县的捕快才能更好的配合,等等种种理由。现在,就这回去,肯定没法交代。到时候,功没立成,还引起县令另眼相看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知道里面那个人是谁吗?他是太子,知道太子是什么吗?”李寿决定孤注一掷,必须让这些丘八听从命令。 属下集体整齐的摇头,摇头就对了,你们不摇头,我叫你们没头可摇。 “太子这个人,他图谋加害皇上,意图造反。被我大汉铁军击败,现在,他孤身一人逃窜这里。他是叛军的头目!朝廷严令,凡有知情不报者,与逆贼同罪!总之,知道太子不是好人就行。我们现在就回去将这个人就地正法,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一个人头本令使赏五千钱。” 是不是逆贼,我们不知道,只要你给钱,让我们杀谁就杀谁。众人一听说一个人头赏五千钱,立刻精神振奋起来。这种好事可不多见,平时都是你从我们身上抠钱,今天能从你嘴里吐出一块肉,简直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刚才那两个算不算。这回,不管死没死都要砍上一刀,不给五千,给八百也行啊。 两边的人各自打着自己的主意,都顺畅的站了起来,太子是谁,不重要,给钱就是杀自己的老子都行。 三十余人的队伍总算像个样了,有的弯着腰,有的瘸着腿,稀稀拉拉地顺着他们刚才奔跑的小路,又杀了回去。 就在走到快一半路程的时候,刚拐个一个路口,突然发现目标地浓烟滚滚。 “快” 二人督促着众人,加快了脚步。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正房和东厢房已经是残垣断壁,只有零星的火苗,而西厢房依然火势熊熊,浓烟滚滚。张富昌和李令使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阴谋诡计,都用不上了。 太子啊,你有神仙撑腰,干嘛烧房子啊!神仙是我们亲眼看见的,是真实不虚的,你怕什么呀?要怕也应该是我们害怕才对呀,不可能我们俩都同时眼花了吧? 李寿郁闷的蹲在地上,他是书生,那些都有些坚持不住,更别说是他了,连续的奔跑,他现在的感觉是连心脏都要蹦出胸口了,整个肺部就像着了火一样疼。 太子跑了,他是预计的到的,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一个人,但烧房子是他万万预料不到的,你把房子烧了,原来的鬼灵住哪啊?你总不能让鬼灵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吧,还是你和鬼灵有仇? 难道,大力的老婆和太子有染?她的死不是难产,而是殉情?抑或她本身就不是人?令使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怪不得太子跑几百里跑到这里来,如果不是那个商人告发,没人知道太子会跑到与他毫无关系的大力家。 李寿越想越有道理,疲惫的感觉一下就轻松很多,这里既然是你的外室,就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老到底想隐藏什么?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秘密可隐藏的。神仙?秘密?隐藏?!难道神仙是假的?只是障眼法? “快,快灭火!”李寿突地站起身来,由于起身太快,甚至出现一阵眩晕。不管你想隐藏什么,我今天都要给你挖出来,立刻下令给那些衙役和捕头。 那些捕头和衙役马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跑起来。 可不到半刻又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这里不但没有水,连盛水的工具都没有。水井倒是有一口,可井绳和水桶都没有了,还是独门独院,最近的邻居也在数里之外。 一个多时辰后,大火终于熄灭了,除了四周黢黑的土墙都烧干净了。 “班头,除了两具烧焦的尸体,什么都没有”衙役的话,让李令使心情沉到谷底,他当然知道那两具尸体的来历,有两具尸体并不意外。一个是房主人,一个是太子的家奴,关键是太子根本没必要毁尸灭迹。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掩盖什么?李令使对检查现场没啥兴趣,屁大的地方,就算有只蚂蚁也无所遁形,根本没什么秘密可查。对两具尸体也没有啥兴趣,不就是今早晨在院门口打死的俩贱人吗? 嗯?院门口?他们走的时候,这个院里能喘气的就三个人,当然,不包括那个不知是神还是鬼的东西。 如果有鬼或者神在,毁尸灭迹需要那么麻烦吗?鬼神不是有神通吗?随便一个神通不就可以了吗?干嘛要拖进屋里再用火烧?鬼神都很闲,没事干?还是有恶趣味? 到现在,李寿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那个人影的主人,就是太子外室本人,至于她用什么手段,他不知道。 “厉害呀”李寿不禁感叹一声,在他们眼皮底下装神弄鬼,还把他和亲家张富昌吓退,这样的手段,这份镇定,真是令人佩服。 “你是说,他们根本不是鬼神,而是人弄出来的?”张富昌听了李寿的分析和判断,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他们的手法也太高明了,连光都能控制?”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世上很多奇人异士,他们会障眼法,具体他们用了什么障眼法,不是你我能了解的。” “你怎么知道?” “如果真是鬼神,他们根本就没必要放火,既然放火,就肯定要掩盖什么痕迹怕我们发现。神仙需要掩盖自己的痕迹么?他们本身来无踪、去无影,就没有痕迹。本朝就有一个叫东方朔的,据说就会障眼法,但他确确实实是人而不是神。” 至于太子和他的俩儿子,李令使连寻找一下的兴趣都无,肯定被会障眼法的高人带走了。高人带走的人,我们这些凡人如何能找得到,李令使心乱如麻。 “你是说,太子会障眼法?”张富昌好奇的问道。 “不不不,会障眼法的不是太子,而是那个女人。具体来说,那个女人应该是太子的外室。” “这你也知道?”张富昌更疑惑了,表示不相信。自己这个亲家自己知道,嘴皮子溜,能白活。但把那个鬼影白活成是太子的老婆,他却不信。还外室,好像你见过太子内室似的。 “我敢肯定,这个外室,就是寄养在这个叫大力家里,这个大力,本身就是太子的家奴或者门人,他就是替太子照顾这个女人的。大力为什么说自己的老婆难产死了,也不续弦?就是怕被外人发现这个秘密”李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太子的心也够大的了。”听到李寿说,那个鬼影不是鬼,张富昌放心多了,也不再害怕了,反倒替太子担心。 两人边说着太子的花边新闻,边注视着那些手下搜索现场,对于能有什么新发现,都不报什么期望,都烧成灰了,还能有什么发现。 “把两具尸身收拢,回衙!”李寿看看搜查现场的衙役、捕快也慢慢地都围拢上来,说没有什么新发现便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 “回去咋交差啊?”张福昌和李令使跟着队伍的后面,有些垂头丧气,本来一个大好的富贵,就这么从手边溜走了。可一想起屋内所见的鬼怪,自己哥俩有命回来,又暗自庆幸。有命享的富贵才是富贵,没命享的富贵那叫遗产。现在命是没问题了,自己兴师动众的出来抓盗匪,一个盗匪都没看见,还差点把刀给丢了,幸好在现场找了回来,烧的黢黑,黢黑的刀也是刀不是。 “事情是瞒不住了”李令使也有些灰心丧气:“各自如实上报吧。记住,按我刚才说的上报。” “你刚才说什么了?”张富昌瞪着眼睛,扭头疑惑的看着李寿。 “我刚才说那么多,你都没听见?”令使有些生气了,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为了加深这小子的印象,自己连细节都说地严丝合缝,这小子居然都当耳边风了。 “你说什么了呀?光听你说什么太子的外室,是什么高人的。”班头依然不理解,这不是我们瞎扯淡的话么,也能上报?这些话,还不如说自己高大威猛过瘾。 “我要你上报的就是这些”李寿加重口气,说地斩钉截铁。 “说我们被吓跑了?太丢人,我说不出口。” “那你打算如何上报?” “当然是本捕头如何临危不惧,身先士卒,对方如何的不堪一击,望风而逃了”班头直了直腰杆,如果再把步态改一下,就是一只刚打赢了的公鸡。 “对手如此的不堪,你都身先士卒了,最后连人都没抓到,还让他们跑了?”李寿嘲讽的说。 “那是意外,纯属意外,他们是趁着本捕头一不留神,才跑脱的。”班头却丝毫没感觉到亲家的嘲讽,依旧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 “那你这边如何处理这些人,全杀了?” “杀他们干嘛?” “这件事牵扯太子,上面肯定会重视。这些人平时就在衙里走来晃去,上边想了解真相,很困难吗?” “我看他们谁敢乱嚼舌根。” “就算他们不跟上面说,你敢保证他们不跟他们的友人、熟人唠嗑的时候说,你能保证这些闲话不被有些人听到?” “那怎么办?真要都杀了才行?” “你现在去杀一个试一试,我敢保证,变成肉酱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所以,你要按我说的做,越把对手说得强大,越能证明自己的勇敢;对手像你说的那样是不堪一击窝囊废,你还输给对手,岂不是说明,你连窝囊废都不如?” “我还是觉得丢人。” “输给神仙一样的人,有什么丢人的,你到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大谈自己如何的与神仙大战三百回合,然后落荒而逃,你看,我的刀就是被神仙打掉了,我才跑的。那是我们的骄傲,输给窝囊废才丢人。”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记住,一定要说,我们跟神仙打了一架才跑的” “是是是,你放心吧,我们跟神仙打了一架才跑的,这会又说是神仙了,你刚才不是说是太子的小妾么,读书人一肚子花花肠子,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些小节,我们就各说各的吧,有些出入才显得真实。” “这两具尸体如何处理?按拒捕?还是按窝藏?”两人一边走,一边编排上报的细节。 (本章完) 第13章 你是何人 第13章 你是何人 毕竟他们分属两个地方,一个是湖县,一个是新安县,不把细节安排妥当,各自上报会出现误差。一下小案子还无关紧要,谁会去关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件。这次不同,事关太子,上面肯定会复查卷宗的,到时候两卷宗出现明显差异,丢差都是小事,真的要丢脑袋的。 “拒捕是肯定的了,不然我们凭什么杀人。事实也是如此,无须作假” “那个内侍,也是真内侍,假不了,回去,仵作是要查验的。” “我们不用作假。其他的,我们据实上报就行。” “这个叫大力的怎么办?我们平白杀一个平民,是必须要有理由的。” “他么。也按实说,窝藏罪他是逃不掉的,杀了他没啥错。” “有里正证明,太子的确就藏在他的家里。” “我们要说圆,一定不能出叉子的,是太子逃跑这一段,太子是怎么逃跑的。万一上面认为太子是我们有意放跑到底,我们就有大麻烦了。”李寿苦着脸,眉毛紧锁。 “这也没法作假呀,太子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跑的,这么多人作证。” “所以,我才要你一定不要乱说什么身先士卒什么的,不管她是谁,小妾也好,相好的也好,她必须是个高人,有神仙手段的高人。唉,其实这一段也是真实的,我们也不用撒谎,只是说真话肯定是没人信的。” “那我们直接说她是鬼神多好,还干嘛整那么多弯弯绕。” “你以前见过鬼神啊?” “还真没有。” “这不结了,我们直接说是鬼神救了太子,肯定没人信。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们在说谎,我没亲眼看我也不会相信。一旦有人认为我们在这件事上撒谎,我们就完蛋了。但有鬼神手段的人,我虽然没见过,有人见过,肯定有人信,太子有一两个这样的朋友或手下,也就平常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太子是怎么跑的?”李寿好像突然想到另一个关键问题,太子是怎么没的。太子是怎么来的,不会有人关心,就是有人问,太子是怎么来的,可以不回答,也可以乱回答,但是,太子是怎么没的,两人必须统一口径,到时候,一个说飞天,一个说遁地就麻烦了。 “太麻烦了”张富昌被李寿的小心翼翼整的耐心一点都没有了,心里烦透了。以往,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往大牢或者仵作那里一丢,就算完事了,这一会这么,一会那么的,真比跑两个来回还累。 就这样,两人边走边商量着。 太阳已经西沉了,一众人抬着两具几乎烧成黑炭的尸体,拖着长长的影子,收队回衙。 夜幕降临了,八月十五过了没几天,天上的月亮虽然不如前几天那么圆,皎洁的月光还是把大地的夜晚照得如雾如梦,涧水在缓缓的流动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月光被搅的稀碎,一点一点的在水面上挣扎,仿佛要复原它本来的模样。月光下,有人在急匆匆的赶路,有人在静静的酣睡。 急匆匆赶路的是收队回衙的官差,而在静静酣睡的是我们的主人公小不点和的父亲和二哥。 篝火依旧在跳跃,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身边所谓的小溪,已经不能称之为溪,在嶙峋的石头间,几乎感觉不到它在流动,一汪一汪的小水洼中,月亮却是完整的。林中也偶尔有一两声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 “喂,喂喂!醒醒!”就在父子三人,睡意正浓的时候,刘剧突然感觉到腰间有什么东西在捅自己,还伴随一个声音。 本来,自出走以来,几乎每日都在战战兢兢的状态,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就能惊醒,可能是由于连日鸡精神高度紧张,也可能今天连续的爬山,过于劳累。 刚开始的时候,看见两个儿子逐渐都睡着了,刘剧在心里一直默念“不能睡、不能睡”,他是打定主意,一定不能睡觉,这是在山里,可能会有狼。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睡着了,这个声音可把他吓坏了,嗷的一声就跳了一来: “你!你是何人!?”把睡觉前抱在怀里的棍子胡乱的舞动着,借着火光和月光,过了片刻,才发现在眼前有四个人影。 那四个人也明显被刘剧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后退几步。 “几十年来,我是第一次看到,在森林里,居然有你们这样过夜的,还带着俩孩子。我说你是傻啊,还是缺心眼。”这时候,一个声音从火堆旁传了过来,刘剧定睛一看,还有一个人,坐在火堆旁,把一根根枯柴,慢条斯理的往火堆里放,篝火也旺了起来。 刘畅和二哥宝儿也被父亲的声音惊醒,二哥依旧木然地看着陌生人,而刘畅则慢慢的向父亲靠拢。等刘畅靠近,刘剧一把拽住刘畅的手,把他扯到自己的身后,而手中的木棍来来回回的指向面前的四个人,防止他们突然发难,扑上来。 “哼,我是何人?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何人啊?该不会是拐子吧?”坐在火堆边的,也站了起来,上前几步,分开自己前面的两人,站到了刘剧的面前,好奇的打量着刘剧。 这时候,刘剧也稳住了心神,仔细地看着他。 这个人,外罩八卦长衫,脚穿鹿皮登山靴,背着一口宝剑,三屡长须,头戴方冠,年纪四旬左右,很显然这是一个修道之人。 而围在四周的四个人,却都是一身紧身衣靠,似猎户的模样,头戴方巾,腰上带有腰刀,斜跨长弓,背着箭壶。其中一个,手里也拿着一截木棍,明显,就是刚才捅他的那个,剩下三人皆双手抱臂而立。 “拐子是何物?”看见不是野兽或官差,刘剧的心略安,眼睛看着三屡胡子,问道。 “少装糊涂”那个那木棍的,大声呵斥。 “如此看来,你不是拐子。这俩孩子是你的孩子。你是他们的父亲?”看着刘剧拉着一个小的移动到一个大一点孩子身边,长胡子微笑了一下,转身又回到火堆旁,依旧在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我是修道之人,他们是我的随从。我们没有恶意,你不必紧张,过来坐 吧。” 刘畅满怀戒备,拉着俩孩子,慢慢地靠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坐在那个人的对面,手里一直紧握木棍。 “迷路了?”透过跳跃的火苗,修道人嘴角抿了一下,问道。 刘剧双手握着木棍,摇摇头。 “逃难的?” 刘剧还是摇摇头。 “我父亲是逃婚的。”刘畅这时候,从刘剧的背后伸出头,对那个半仙说。 “什、什、什、什么?你父亲逃婚?”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到火堆里的不仅是对面的,修心养性、心如止水的求仙问道的三屡胡子,就连他的父亲都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刘畅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 “你为什么逃婚啊?”到底是修心之人,片刻的惊讶,便恢复了常态,还顺手给篝火加了几根干柴。 你连儿子都有了,才想起逃婚,你他妈的以前都是闭着眼睛干活啊。对面之人把刘剧从里到外鄙视个干干净净。 “我祖父想把姨奶的妹妹嫁给我。”在刘剧说话之前,刘畅赶紧开口,这个活他父亲可干不了。 “怎么还有你的事?你姨奶的妹妹多大了?”长胡子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站着还没有他坐着高的小不点。 离奇的故事开端,果然有效,神仙都有好奇心,何况是半仙。半仙不禁被刘畅牵着鼻子走,开口询问刘畅想让他询问的问题。也不能怪这个修仙者,谁能想到一个四五的孩子会满口胡沁。 “四岁了”刘畅说完,还表现出一点扭捏,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头,给人感觉,他还有点难为情。 “你呢?” “马上五岁了” “那你姨奶多大了?” “十七了” “你祖父呢?” “七十”这可都是真话,我可没撒谎,刘畅在心里说,祖父虽然还没有七十,也快了,就让他提前过七十大寿吧。 “你姨奶要把她妹妹嫁给你,你父亲逃什么婚?”谁说男人不八卦?现在,这个修仙的男人,也是满肚子的八卦,被小不点引导得满腹的好奇心,肚脐里有没有结金丹不知道,但肾上是肯定结丹了。 “姨奶的母亲是我二娘。” “等等,等等,我理一下。”神仙的头彻底大了,也不绷着世外高人的面孔,眼睛里仿佛看到一圈一圈的东西。 “那你姨奶的妹妹,岂不是?”神仙终于有些回过神来。 “我二娘是再嫁的。”小不点赶紧补充道。乖乖,忽悠过头了,把自己的妹妹绕进来了。 “我能问一句,你家是太有钱还是太没钱?”有钱人家嘛,有钱瞎折腾,他能理解,也司空见惯。可像这样就在一个圈里折腾的,他还真没看见,这也不像有钱人的做法呀,要说是没钱人家吧,没钱你折腾个啥。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祖父说,不让别人来分我们的钱。” “那一定是很有钱。” “你怎么知道的?我祖父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家很有钱”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逃婚呀?” “姨奶喜欢我父亲……” “走!赶紧走!!再说下去,成不成神仙我不知道,我肯定成疯子。”半仙一点风度也没有的跳了起来,这是什么家啊,哪有这么乱的家庭,怪不得他们父子要逃,自己就是这听听,都受不了了,招呼四个随从,急匆匆的落荒而逃。 “你,不想找我祖父弄点钱?顺便也给我们弄点?”看着他们在月光下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刘畅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你是想让我们去打劫你祖父?”半仙的脚步顿了一下,连头都没敢回: “快走、快走!这一家子都是疯子!” “老三!你胡说些什么,父母也是你能编排的?简直是大逆不道!”等到那些人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月光中,刘剧也彻底的爆发了,一把把刘畅薅过来,甚至举起了巴掌,即使是在月光中,小三都看见父亲那双发红的眼睛,刘剧真怒了。 “嘘~~父亲,禁声。他们马上就会回来的。”刘畅本能的一缩脖子,一条胳膊环在头上,而另一只手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小声的说道。 “你这么会知道?”听小儿子这么一说,倒把心中的怒火化个干净,举着的手虽然没放下来,语气却温和了下来。 果然,数吸过后,就在远处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哈,好小子,果然不简单,连我都差点被你们弄得道心大乱。” “你们、你们还真回来了?”看到他们一行五人,果然像小三说道一样回来了,刘剧惊诧不已。 “你知道我们会回来?”一听刘剧的话,半仙也很吃惊。数十年吃的惊都没有这几个时辰吃的多。 “你们,当然会回来,我也不明白,你一个修道之人,哪来那么大的好奇心?”小不点漫不经心地说。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修道之人,难道我身上已经有仙气了?”如果这句话是刘剧说的,他还不会吃惊,可这句话是从一个垂髫童子,一个还不满五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一下引起他的主意。 修道人一听刘畅看出他是修道之人,激动不已,早听说小孩子眼睛可以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难道自己都有仙气了?自己还不知道,被孩子看出来了?连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回来要问什么都忘了。 “仙气是啥样的?快跟我说说。”修道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你自己的仙气你自己不知道吗?还问我。” “叔叔当然知道,我就想问问,你看见的和我看见的一不一样。快跟叔叔说说。” “仙气就是仙气,有啥一样不一样的,仙气飘飘嘛。” “还飘飘的?咋瓢的?往里瓢还是往外瓢,还是在周围瓢?我就说嘛,我就感觉这一段时间身体有反应,总觉得丹田鼓胀,难道我是筑基了?还是结丹了?”修道人有些失态,原地转圈看着自己的身体,甚至撩开长衫看看自己的肚脐。 “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看完自己的肚脐,肚脐还是那个肚脐,和以前没区别,也没长出花来。就赶紧询问那四个跟他一起过来的随从。 “还别说,以前一直没注意,今天细看,好像还真有点不一样,你们觉得呢?” 手里还拿着木棍的,听见询问,也赶紧地上下左右把他看一遍,具体到底看到了什么,没人知道,嘴里却说着让修仙人心痒痒的话,为了确认自己说的话真实不虚,还询问他的三个还在云里雾里的同伴。 “是是是,是有点不一样”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瞎子,三个同伴如同他一样,认真的围着道袍转了起来。 “哪不一样?”听到四人的肯定,道袍更是激动不已。 “啊~这个这个,好像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了。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那我现在是筑基期还是结丹期呢?”修行者强行压下激动的情绪,也不顾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刘剧父子,找个平坦一点是石头,盘坐下来,喃喃自语思考下一个问题。 “父亲,他说什么呐?什么基啊丹的,鸡蛋不是鸡下的,是人下的?”刘畅看着那人老神在在的样子,嘴里不停地说鸡啊丹的,实在搞不懂,就问刘剧。 “别吱声,他在悟道。”刘剧小声的对着儿子的耳朵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煮鸡、借蛋的,先生从来没讲过,但看到这个人似乎进入思考状态,这个状态他知道啊,先生可是真说过,这就是“悟”的状态。 刘畅赶紧用手把嘴捂住,不敢说话。 (本章完) 第14章 筑基还是煮鸡 第14章 筑基还是煮鸡 大约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也许更长,修仙者终于结束“悟道”,虽然还是一脸的疑惑,还是神清气爽地走了过来。 “你的鸡蛋整好了?快给我看看!”看见他能动了,刘畅高兴坏了,这么长时间,他真的有些困得受不了了,他二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火堆旁边的石头上睡着了。 “什么鸡蛋?我什么时候要整鸡蛋了?”心情虽不错,还是被小不点问住了。 “你自己说的啊,是你自己说要煮鸡蛋,我都等半天了,光坐着,也没动。”小不点有些不高兴了,父亲说你在“悟道”,你“悟道”就“悟道”,你倒是先把鸡蛋煮了呀,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鸡蛋了吗?” “你坐着睡觉前说的,说要煮鸡还有接着煮蛋的,你都是神仙了,可不能说话不算。”刘畅可一点都没客气,父亲说你是在“悟道”,哼,我看你就是在睡觉。 “煮鸡?哈哈,我说的是筑基,不是煮鸡,哈哈哈,你听错了”修行者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笑声刚哈哈了两声,就戛然而止,然后眼睛瞪着溜圆的看着刘畅,然后由惊转喜,不由紧走几步,把刘畅一把抱了起来,还高举了起来,把毫无准备的刘畅和他爹吓了一跳:“小祖宗,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我明白了!哈哈哈,我明白了。我说我为什么这几天饭量小了,有时候吃不下饭,原来,我快进入辟谷,快结丹了,哈哈哈!” “你要下蛋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刘畅双脚落地,站稳后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小祖宗,你提起煮鸡,我才想起来,筑基和金丹的区别,枉我修道这么多年,连这点都没搞清楚。筑基期和金丹期应该靠想吃什么来划分,什么内视外视的,都是扯淡,人肚子里又没长眼睛,怎么看得见?只想吃鸡,也就是说,只有看到好吃的,才有胃口,不好吃的根本不想吃,就是筑基期的表现,我现在就只想吃肉,不想吃菜,肯定是已经筑基了,等我连肉都不想吃了,就结丹了。你想想,连肉都不想吃,那还想吃啥,肯定是什么都不想吃了,什么都不想吃,那不就是辟谷的境界了?辟谷是啥,辟谷就是金丹境啊。我想想,金丹以后是啥,是、是,对,是元婴,元婴以后就是神仙,哈哈哈,差一半,就差一半我就是神仙了,哈哈哈,我现在算是半仙了。哈哈哈,我马上就是半仙了!”半仙手舞足蹈,也不管别人听没听懂,说个不停。 终于看见六个人,一个个的呆呵呵地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收敛心神,做出世外高人的姿态,迈着四方步,慢慢走到火堆旁。 火堆的火已经没有火苗了,还有一些暗红,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尽的。 “恭喜、恭喜道长得到成仙”四个随从赶紧眉开眼笑的恭维。 “半仙、半仙”半仙很谦虚,但眼睛忍不住左看、右看,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 当看见刘剧父子还傻愣愣的站在一边,也没上来恭喜自己,不禁眉毛微微紧了一下。 “道长得证大道,可喜、可贺!”刘剧毕竟也是官场里混出来的,怎能不知道这个半仙的想法?反正好听话又不要钱,不说白不说。 “同喜同喜”看见刘剧也开口了,半仙得意非凡,顺口说道。 “我、我有何喜?”这话可把刘剧噎得够呛,又不好发作生气。我被老爹赶出家门,流落荒郊野外,连命都差点丢了,还有喜? “啊,贫道忘了问了,你们父子为何会流落在这荒郊野外啊?啊,贫道想起来了,你们是逃婚出来的,看看贫道这记性。”似乎为了多说几个贫道,半仙一连说了好几个贫道:“依贫道之见,你们还是回去吧,山林里太危险。” 看看小不点又说:“跟祖父当连襟,也比丢了命强啊。” “道长这是要走了么?”刘剧问道。 “是啊,贫道踏平五湖四海,就为寻找几味灵药,以助贫道突破瓶颈,如此看来已经不用了。不日,贫道就要回黄石寨了。” “黄石寨?”刘剧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说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知道黄石寨?”那个贫道看见刘剧的脸色有异,开口问道。 刘剧想了想,摇摇头,还是没想起来。 “贫道告辞,你们保重!” “你们要回家,能不能给我留一把刀”小刘畅看着他们每人腰间挂着一把腰刀,还背着弓箭,开口说道。 “这个没问题,你可是我的贵人,别说是一把刀,这副弓箭也给你们。”半仙今天太愉快了,给一送一。 “我说。半仙道长,你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不会就为送外卖一把刀吧”刘畅看他们一副急于离开的架势,赶紧开口,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虽然天快亮了,看快亮不是亮,别说半仙了,当然,半仙文文弱弱的和自己的爹差不多,那四个大汉可是实打实的大汉啊,一个都比爷三加在一起强啊,这黑灯瞎火的万一跑出一个什么野兽,靠我们爷三肯定对付不了。 “是哦”半仙拍拍脑袋,他居然想不起来了:“我跑回来干嘛?我刚才不是被这个熊孩子给气跑了吗?肯定不是只为给他们送把刀。”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半仙迷糊地问四个跟班。 “你好像只说了一句:‘哎呀,被这熊孩子给蒙了’就回来了。” “你蒙我了么?” “我俩又不熟,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蒙你干什么。” “不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让我想想。。。好像你们猜到了我要回来。” “你当然要回来,你那么重的好奇心。” “你怎么知道我有好奇心?” “看到一点烟火,就翻山越岭地跑过来,还说你们没有好奇心?”刘畅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那你怎么确定我们不是强盗?万一我们是强盗呢?” “我祖父很有钱。”刘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哦?”那个人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即就反应过来,不仅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大,在空旷的山谷中传出很远,以至于在远处还引来狼的嚎叫作为回应:“哈哈哈!果然不简单!我张道达,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聪明伶俐的孩子。我知道,你说了半天,其实就是告诉我们,你家很有钱,让我们别杀你们,我们可以拿你们父子找你祖父换钱!我想起来了,我为什么回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不是什么人!哈哈哈,别拿你姨奶说事。 你姨奶如果真的想把她妹妹嫁给你,而她本人想嫁给你父亲, 你想想,你祖父还有命在吗?你父亲这一逃,你祖父必然命归黄泉,既然你们是表演这样的一副苦肉计,你们怎么可能这样不顾后果,在这里,你们还没有丝毫的防范手段?”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看到一点火光,就跑过来?我想不完全是好奇心。没有谁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在半夜翻山越岭的。” “我想到你们可能是采药人,你们知道,我急需找几味药材。一旦天亮,就找不到你们,所以才趁着火光找过来。” “我把你们当强盗,你把我们当采药人。”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半仙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做了肯定的回答: “在下张道达,家父张骞,是修道之人。阁下定非常人,可否方便告知在下,高姓大名?” 这个修道的这回是蹲下身来,很认真地看了看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然后站起来,十分恭敬地对刘剧行了个大礼。 “你是留侯的后人?!”留侯是谁,那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张子房。大汉初定,就急流勇退,跟随赤松子修仙问道的天下第一聪明人。 “正是” 得到准确的答复,刘剧赶紧肃容整衣,大礼回礼: “本人刘姓,名剧” “刘公子,久仰” 见礼之后,虽是荒郊野外,大家还是分主客坐定。 坐定后,张道达并没急得跟刘剧寒暄,而是把注意力放到刘畅的身上,这个小家伙,给他太多、太大的惊喜: “跟我修道吧,以你的资质,位列仙班只是迟早的事。” “修道,当神仙?嗯~~不好!” “为什么?” “我还想吃肉。我都好多天没吃肉了,嘿嘿。”刘畅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 天边微微有些发白,黎明就快到来了,四个随从和刘剧的俩儿子都倒在火堆旁呼呼大睡,他们是实在坚持不住了。火堆的火依旧旺盛的燃烧,那是四个随从在睡觉前,加足了干柴。 半仙和刘剧都没有睡,两人依旧在傍火长谈,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 半仙是不好意思睡,自己都是半仙了,怎么能像凡人一样贪嘴嗜睡?而刘剧是不敢睡,倒不是怕他们趁夜溜走,把自己爷三丢在这荒郊野岭,而是怕他们万一起立歹意,拿自己父子三人的脑袋去换钱,他可知道,他的脑袋最少可以换来一个侯爵的爵位。所以,二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我相信孔融七岁知道让梨,但绝对不相信甘罗十二就能为相,甘罗十二为相,也只见于传说,正史并未记载。就算是我的先祖,也要借用所谓的黄石公和刺杀嬴政来彰显自己的名声。今天见到世子,我相信甘罗可以十二就为相国了,世子果非凡人,就凭世子的机智,我敢肯定五岁就可以为相了。” 等他转过头来,看看自己的神童儿子的时候,心里充满慈爱。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但我觉得还不够。”刘畅迷迷瞪瞪,懵懵懂懂的站了起来,他是被尿憋醒,听到他们的谈话,便顺口说道。 这一下,刘剧尴尬得老脸都红了,儿子的脸皮什么时候变这么厚,说你五岁就能当宰相,你居然说还不够?!说你五岁就当皇帝?那不是要你爹我早死?气的又给这小子一巴掌:“你说说,怎么还不够?” “我、我觉得先生应该多给我们留点。”依旧是闭着眼睛,脑袋一晃一点头。 “留点什么?”刘剧赶紧拉住刘畅,怕他一下子摔倒,这周围都是石头,磕到石头上就麻烦了。 “先生不是说给我们留一箩十二个鸡子吗。十二个真的有点少……不够吃。” “说什么呐,赶紧去那边洗把脸,清醒清醒!”刘剧这回可真的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我堂堂的一国太子,自己的儿子居然跟人要鸡蛋,还,还,还嫌少!!! 对面的张道达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找地方撒尿的刘畅,看着哈哈大笑的半仙,笑的东倒西歪的样子,也很生气,就十二个鸡蛋,你至于乐成这个样子么?你们有刀又有箭的,肯定猎物也不少。 刘剧看着大笑不止的张道达,知道是儿子睡迷糊了,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还以为他们在分鸡蛋呢,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混混沌沌地走到水洼边,蹲下来,眼睛闭着把手伸进水中,一股凉意瞬间从手心传到脑门,刘畅不禁打个寒战,睡意一下就清醒很多,赶紧把水往脸上泼了几下,用手抹了一把,算是清醒了。 回来的时候,看见两人都静静地看着火苗出神,谁也没吱声,甩了一下头,把粘在头发上的水珠甩掉,走了过来: “你们不困么?” “怎么不困?我们可没有你们父子那么大的胆子,这山里可是听说有狼,说不定还有大虫呢。” 等刘畅再次醒来,已经是快到午时,父亲和二哥都醒了,不感到意外的是,半仙不在了,而让他感到意外是,半仙的四个随从中的两个还在。 一个抱着刀站在一个巨石上,而另一个在火堆上烧烤着什么东西,久违的肉香四处飘荡。 “张…真人呢?”本来想说张半仙,话到嘴边,觉得不妥,改成真人。 “已经走了。” “走了?那…他俩?” “张道长走的时候,特意把他俩留了下来,跟随我们一起” “烤什么呢?这么香。” “小公子,你不是说了一晚上要吃肉吗?狼肉就别想了,将就吃兔子肉吧” 吃完饭,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他们必须找个栖身之地了,不能再像昨天一样,在野外露宿,于是一行人再次起身,向密林深处走去。 秋天的森林,不像春天那样生机盎然,从远处看去,整个山林,有红色、有绿色、也有黄色,就像是生病了;很多树的叶子开始枯萎,树枝已经迫不及待地脱下一身绿装,光秃秃的站在那里,等到风雪的到来。小动物倒是不少,尤其是小松鼠,几乎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在寻找过冬的食物。 刘畅的心情不错,饱饱的吃了一顿肉,精力充沛,拿着一截树枝,不时的拍打身边的矮树丛,看着时不时被惊扰得仓皇逃窜的松鼠,激动不已。父亲刘剧拉着二哥走在中间,走在最前面的和最后面的是张真人留给他们的俩随从,现在充当他们父子的护卫,一个开路,一个殿后。 (本章完) 第15章 张良是个大忽悠 第15章 张良是个大忽悠 三个大人的心情明显没有刘畅那样好,他们除了防范可能突然跳出来的野兽,还有,他们要寻找的栖身之地还没找到,如果在天黑之前,他们还找不到,今晚,他们又得露宿了。 可在茫茫的森林里,找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实在是太难了。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他们不得不再次面临现实---再次露宿!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他们打到一只黄羊。不用啃刘畅还带着的几块干饼子。 吃完后,一个充当侍卫的随从,找一个较大的树干,靠在树干上睡觉,另一个则坐在一个大石头上警戒。 父子三人也躺在火堆旁,睡着了。 就这样,过来五天,他们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居住的地方,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期间,他们也想过搭建一个木屋,这是山里,搭建木屋的材料到处都是,可是,他们没有工具啊,侍卫倒是有两把刀,可那是武器,不是工具,砍了几下,一把刀就作废了,剩下的一把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用来砍树了,如果连仅剩的一把也弄坏了,不说防身,可能连吃饭都成问题,没法宰杀猎物。 “看来,我们真没有办法在这野外生存”刘剧看着遍地枯黄落叶,发愁的说道。 这几天,也算是老天可怜,没下雨。如果下雨,别说吃的问题没法解决,连避雨取暖都没办法,万一在生个病什么的,他们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回去!”刘剧站起来,下定了决心。 “公子,主人临走的时候交代,公子实在无法立足了,可以到黄石寨安身。”一个随从看见刘剧下决心要走,边上前把张道达临走时嘱咐他的话,转告刘剧。 “黄石寨?”这是刘剧第二次听见这个地名,虽然依旧好像很熟,到现在也没想起来,到底在哪听到过这三个字。 “是的”随从点点头。 “黄石寨在哪” “荆州” “啊,我知道了,黄石、黄石,原来是当年留侯得到黄石公传书的地方,我说呢,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可是,那不应该是济北吗?怎么在荆州有个黄石寨?”他一下明白了黄石的意思,可对济北的石头怎么跑到了荆州不解。 “这个。。。这个小人却是不知” “肯定是留侯当年自己搬过去的。”刘畅补充说,这些都是祖辈的光辉历史,作为皇室子孙,了解祖辈的辉煌业绩是必修课,他也是刘氏后人,懂不懂,不要紧,但一定得知道。张良是高祖的主要谋士,所以,他的业绩刘氏子孙都知道。当然了,张良搬石头,是刘畅自己猜的,知道自己的师傅是块石头,总不能把石头继续让他风吹雨淋不是。 下山的路虽然也同样是艰辛难走,但总比上来的时候顺利一些,二哥跟着带路的随从,在父亲的前面走,刘畅则跟在父亲的后面,俩个随从依然是一前一后,二哥的情况好多了,不过,依旧不说话。 “父亲,真有黄石公这个人吗”反正路上也没其他什么事,父子俩也就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闲话,闲话的主人公,当然是那个神秘的黄色石头。刘畅用自己的眼睛看黄石公,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当初就问过教授自己的夫子,夫子给自己的答复是“不准怀疑”,可自从他懂事的时候起,凡事都想刨根问底,越不让他怀疑,他反而觉得更可疑,他决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解当初的困惑。 “当然有啦,怎么会没有。”这是刘剧的回答:“不然,留侯怎么能得到《素书》” “也许是他自己写的呢?” “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你说,当时黄石公往桥下丢鞋子的时候是在桥上,万一被水冲走了咋办?” “怎么会,黄石公当时看到是看好了,才丢的。” “父亲,如果当时是你,你会不会下去捡?” “这个。。。。也许会吧。” “如果是我,就肯定不会.” “为什么?敬老敬贤可是美德” “你想啊,他当着我的面把鞋丢下去,还丢了三次。肯定是有病,我最大的可能是找人把他抬回家,把他交给他的子女。你想,留侯当时可都是三十多岁了,还号称天下最聪明的人,黄石公怎么还会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试探。唯一的可能,这个黄石公是个傻子。” “可那本《素书》,为父真的看过,宫中就有抄本,字字珠玑,博大精深。” “那本书我没看过,也看不懂。我就是想不到,黄石公为什么用那么傻的办法试探一个聪明人,而留侯居然看不出这是一个傻子的游戏。” “不是说了吗?留侯当时看在他岁数太大,才没计较。” “还有一个疑问,故事里说,五天之后,张良到了约定的地点,老人已经先到了,看到张良晚到,老人生气地说道:‘年轻人和老人约会,怎么可以迟到呢?’于是再次离去并说道:‘五日之后早点来。’ 五天后鸡刚叫的时候,张良便赶忙赴约,老人又先到了,他愤怒地说:‘怎么又迟到了?’说完老人又走了,说:‘五天之后早点来。’ 五天之后,张良半夜就去了,过了一会儿,老人也来了,老人拿出一本书说:‘你读了这个就可以做帝王师了。今后十年你将建立一番事业,十三年后你将在济北见到我,谷城山下的黄石就是我了。’说完老人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故事是这样的吧”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可就大了,前面可以说黄石公倚老卖老,装疯卖傻;后面就不像话了,明显就是一个不守约定、不守时的人,半夜也叫天亮时分?万一黄石老没有书,抑或就是跟留侯开个玩笑,那留侯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说到这里,刘畅鄙视的口气一览无余,黄石公直接变黄石佬了。 刘剧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这个故事家喻户晓,几乎无人不知,可谁也没注意这些细节。说实在的,他也觉得小三说的在理,守时,就是要守住准确的时间,迟到不守时,早到,尤其是早的太离谱,只能说明你心里没数,没有时间观念,同样也不是守时。如果这种人在自己父亲的手下当将军,敌人天亮才到,你半夜就冲锋,推出去砍了,是最明摆着的结果。 “可那本书。。。。”刘剧想了想,这本书的抄本他见过,不可能是假的,文字精炼,字字珠玑,确实是难得的好书。 “肯定是留侯自己写的。”刘畅在刘剧的身后,边走边用树枝拍打旁边的茅草,一边回答父亲的说话。 “那他为什么要借黄石公的名字。”刘剧站住,回过头,看着还在边走边晃脑袋的儿子。 刘畅没留神,一下子撞在父亲的身上,刘剧赶紧扶了一把,然后继续走路。 “这才是留侯的高明”刘畅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也回答着父亲的疑问。 “这话怎讲?” “你想想,如果高祖知道留侯有这么大的才能,能放他走吗?” 也是,刘剧皱了下眉头,就想通了,别说祖父开国皇帝,就是自己,也不会让有翻天覆地本事的人轻易离开,离开的前提只有一个,脑袋留下,身体可以离开。开什么玩笑,让这种人离开自己的掌控,除非自己没长脑袋,或者脑袋长了霉: “可是,他还不是走了啊?” “因为他把书留下来了。他是告诉所有人,不是我厉害,是这本书厉害,现在,你们都看到了,你们也和我一样厉害了,那我就不那么厉害了。” “这么说,他把高祖都骗了?”刘剧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离开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那是肯定的了,只是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真书还是假书,我想,他一定会留后手,这本书肯定是高深莫测、晦涩难懂,其实,就是把简单的话说得云山雾罩,应该没什么价值。” 刘剧没有继续说话,他又沉默了。但他这次沉默不是在思考刘畅说的话,而是刘玲的话,突然回响在他的脑海,他姐姐说,自己这个儿子,是数千年来,发现的唯一一个天选之子,当时,对姐姐的这句话并没在意,也太玄乎了,还说活几千几万岁。现在想起来,不管实在宫里还是在现在,这小子的确与众不同,以前只觉得是童言无忌,或者是异想天开。现在看来,也不光是空穴来风。看到问题角度的刁钻,还是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比他这个皇帝亲自培养的接班人强很多,尤其是前几天问自己的那句话‘为什么不把那些不听话的将军杀了?’自己都感觉不如自己的儿子。是啊,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我杀他们,就是杀错了,最多挨训斥;而他们要是杀我,必被诛九族。自从姐姐现身之后,刘剧的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小看这和三儿子,可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这本书当时不少人看过,《素书》仅有六章、一百三十二句、一千三百六十字。好多人还能记住。其中有一片正道为父记忆尤其清醒: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义足以得众,才足以鉴古,明足以照下,此人之俊也; 行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信可以使守约,廉可以使分财,此人之豪也; 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见嫌而不茍免,见利而不茍得,此人之杰也。”刘剧决定考考刘畅,就把《素书》的一段背诵出来,看看儿子的反应,这几句话可是自己奉为金科玉律,无可挑剔的,他不相信,儿子能挑出毛病。 “什么意思?”刘畅的眼睛里冒出一圈一圈的倒影,父亲说那么多,每一个子他都会写,每一个子他都认识,可放到一块,硬是不懂什么意思。听不懂这些晦涩的文字,他就听到这个什么也,那个什么也,也来也去,也不知道是也了什么。 “品德高尚,则可使远方之人前来归顺。诚实不欺,可以统一不同的意见。道理充分可以得到部下群众的拥戴。才识杰出,可以借鉴历史。聪明睿智可以知众而容众。这样的人,可以称他为人中之俊。”刘畅把这些书上的字解释给刘畅听,这些字可是经过很多文豪和留侯本人亲自注释,内容绝不会错。 “父亲,你和祖父一起上朝,在朝堂上,你们也这么说话?说一句,也一下,说一句,也一下?就这一句,孩儿就听不懂。如果我以后当皇帝,谁要是这么也过来,也过去的,我就把他们都变成一个也:哑巴也!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啊!” “你先别管这些,你先说说,他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啊,当然有道理。” “这几句话如果解释成‘饿了就是没吃饱,吃饱了就不会饿;有足够钱的人是不穷人,穷人就是没有足够钱的人’就更有道理了。’就凭这几个字,孩儿断定,这是假书。”刘畅简直要疯了,说了那么多,自己真的一句都没听懂,没有父亲翻译,自己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国家,说自己的语音,自己居然听不懂。 “就这破书,你们还如获至宝?父亲,如果你当了皇帝,马上让张家交出真书,交不出就用笼子关起来。” 父子间的山路对话,给刘剧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也使他从另一个角度审视了自己,心中的怨念也没那么多了,也接受了现实。父子间的对话,后来被随从传给了张道达,吓得张真人连夜掘开张良的墓,将陪葬的张良的手稿焚毁,这是后话。 三天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大山。 “公子确定不与我们一路去黄石寨?”他们知道这位公子的身份,主人走的时候就交代过,不过,真人也交代过,让他们依旧按公子称呼,除非当事人要求,否则不得改变。 “我们就不去打扰真人的修炼了,在山中我们父子无法生存,在这民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回去替我父子多多感谢真人伸出援手。”这次野外逃生,刘剧的品性也改变了不少,最少,知道说感谢的话了。以往,可没这个坏毛病,感谢?你们能为本皇太子效劳,是你们的荣幸。 果然,俩随从听说皇太子要他们俩转达来自皇太子的感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连话都不会说了。 打发走两人后,刘剧注视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泉鸠里,这点刘剧可以肯定,因为,泉鸠里是山区,而这里不是,这里的前面是很大的平地,人口也比泉鸠里稠密得多。 既然不到黄石寨,他们就面临再一次的选择:往哪去? 黄石寨,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不敢去,儿子说的对,张家,是聪明人之家,聪明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会审时度势,会明哲保身,他们的急流勇退就是很好的例证。张道达虽然邀请了自己,可张家不是张道达一个人的。 可到底去哪呢?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进城,要么出关,往东是函谷关,出函谷关后,跟随商队北上,翻过秦岭就可以进入大漠,这条路虽遥远,但比较安全,尤其是进入大漠后,就天高任鸟飞了。刘畅比较愿意选择这条路,但这条路安全是安全,他们没银子,他们要想办法边走边挣盘缠,也就是比较辛苦一些。 进城呢,比较近,但也比较危险,毕竟太子出走没过多久,风头没过,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抓捕,但在城里,他们生存的手段要多一些,没那么辛苦。 “进城”刘剧最后决定。 (本章完) 第16章 不要脸的伍子胥 第16章 不要脸的伍子胥 县城就在那里,而进城的路却弯弯曲曲,这是一条称为途的乡间小路。在当时经过基建狂魔嬴政赢大爷的疯狂基建,在大秦的时候,道路交通十分的发达,除了一桥飞架南北之外,基本是天堑变通途。 路是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称为道的路,路面很宽,可以并行三架马车,中间一条为驰道,当然了,中间的驰道主要是赢纨绔用来飙车的,后来,赢大纨绔交通肇事被吊销驾照后,中间的驰道就安静了下来;路:可以行使两架马车的道路,即所谓的官道,而途,就是只能行使一架马车的路,主要是乡间的小道。 刘剧父子在决定进城之后,就顺着这条称为途的路,向湖县方向走去。 虽然离县城不算远但也不算近,路上除了刘剧爷三,根本没有行人,哪个正经人家没事老进城,进城干嘛。而不正经的人,要么缺胳膊少腿在炕上哼哼,要么,还没长大,还没有不正经的本钱。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老虎没打到,打到小松鼠。 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 数来又数去,一二三四五。 五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五。 刘畅很兴奋,木底板的草鞋有节奏地‘啪啪啪啪’拍打地面,每拍打一下,脚下就扬起一股尘土。路边的柳树依然枝繁叶茂,如长发一般垂落着。 刘畅用路边的柳条枝编了两个圆圆的头箍,自己戴一个,给哥哥戴一个,也给父亲带一个,既有情趣也遮阴凉,一只手挥舞着还带着绿叶的柳枝,另一只手牵着哥哥,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唱着。 哥哥在弟弟的感染下,心情也好很多,时不时跟着和几句“欸!大老虎,打老虎。” 刘剧跟在后面,背着双手,笑眯眯看着俩儿子,慢慢的走。道路两边是农田,光秃秃的,麦子都收割入库了,只剩下一大片一大片参差不齐的麦茬子,在述说着农夫无奈---大部分人也是和大力一样,用手薅的。 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偏西了,看来,今天进城是不可能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必须找个地方过夜。露宿,已经习惯了,在黑暗的森林中都露宿过,在大道边野营,更不在话下,在麦田的两头,偶尔有一些或用树枝、或用茅草搭建的矮棚,那是在农忙时农夫搭建的简易窝棚,用来休息的,因为刚收割完不久,那些窝棚还保存的不错,遮风挡雨是绝对没问题的。 就是吃的的就比较麻烦了,从林子里带出的那点肉食,出来的时候就吃完了。那俩半仙的随从临走的时候,也没给自己留下了一些银钱。 钱,是自从见到大力后才第一次见过,以前只听过没见过,听说钱很重要,可以用来买东西。可太子爷从来也没买过东西呀,东西是要买的?夫子没教过! 到现在,太子爷真有点后悔了,不是后悔造老爹的反,而是后悔当时当时离家出走,干嘛没带钱,带方孔的五铢钱他没见过,金的、银的,太子宫不缺呀,自己的虎子(夜壶)好像就是金的,而且是人手一个。 “唉”想到了钱大爷,刘剧叹了一声,当初只想着跑路,怎么就没想到钱呢?把虎子带上也好啊,五六个呢。自己专用的那个可是有好几斤重,自己起夜的时候,可是要俩太监抬着。如果有三把夜壶在,自己也不必冒险让內侍进城告贷。 可现在,你就算有钱有什么用,这里是乡道,不是官道,没驿站,也没大车店,没处买呀。 “父亲,怎么了?”听到父亲的叹气,刘畅转过头,看着刘剧,问道。 “我在想到哪弄些吃食,天快黑了,你们都饿了吧?”刘剧没好意思跟儿子说,自己正想念夜壶呢,不过,这也是实话,能不饿么,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一口呢。 “好像不太饿”刘畅迟疑一下,说道。 刘剧苦笑一下,知道这是小三在安慰自己,可除了苦笑,他也没其他什么办法,道路两边连一个农舍都看不见,地里也光秃秃的,所有的粮食都收割一空:“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挨饿了。” “我们可以学伍尚呀。”伍子胥沿街乞讨,终成大业可是家喻户晓,很励志,基本都成为贵族子弟的必学教科书。 “你说什么?!你要学伍子胥?你知道伍子胥是谁吗?”刘剧看着儿子的背影,嘴角露出微笑,用调侃的口气问道。 “那咋不知道。”刘畅来到父亲的身边,跟父亲并排走:“就是那个一夜白头的钦犯,跟我们现在有点像。” “嗯~~确实有些相似”刘剧想了一下,点点头“那你怎么学他啊?也一夜白头?” “我可不想弄一脑袋的白毛。嗯~~我要学他”说道这里,刘畅有意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父亲的脸色,然后一边跳开,才把最后两个字吐了出来“要饭!” “什么什么?”刘剧的大脑突然嗡的一声,脚步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你你你堂堂一个皇子,你居然想到乞讨?想当乞丐?” “要饭有什么不好,有朝一日,我就坐在皇宫门口要饭!” “在皇宫门口要饭么”刘剧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然后说:“这个可以有,到时候我们父子一起去。哈哈哈” 刘剧哈哈大笑了几声,笑着笑着,慢慢声音变成了哽咽:“皇宫,皇宫,这一辈子怕是回不去了。” “父亲不必难过,既然我们想回去,我们就一定能回去,就让我们先从乞丐做起,伍尚能做到,我们也一定能做到。” “好,就听你的,我们一起做乞丐,专门在皇宫门口要饭!”刘剧随口应和一句,只当父子逗趣,可当他一侧头看见刘畅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还是愣了一下:“你,不会真想做乞丐吧?” “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一言九鼎,我要做天下最大的乞丐!乞丐王!” “儿啊,乞丐王,也是乞丐啊”刘剧还是决定先给儿子泼点凉水:“你看,伍子胥最后也没当乞丐,而是当了宰相。” “伍尚算什么!当宰相最后还不是被弄死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个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儿果然豪气干云。”刘剧被这句话感染,不由伸出两手啪啪鼓掌:“只是,君子。。。。。。” “君子渴死不饮盗泉水,饿死不食嗟来食”刘畅没等父亲说完,马上接着说。 “你知道就好,好儿子,我们不当乞丐,等我们遇到人家,就用这个换些吃食。”刘剧指了下背在背上的一把刀和一张弓,这是张道达送给他们的。 “是,父亲教训的是”说了半天,父亲心里还是拐不过来那道弯,刘畅知道自己白说了,赶紧认错。 “还有”看见儿子乖乖认错,刘剧决定打铁趁热,纠正儿子的一些错误观点:“以后,别再伍尚伍尚的叫,不能直呼其名,这很不礼貌,别人会说你没家教。” “可这个伍—子---胥,真的并不值得尊敬。”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要向他学习吗?记住,就是仇人,也不能直呼其名,这是教养!”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我只是想学他的生存手段,绝不会像他一样不要脸。” “伍子胥不要脸?你听谁说的?” 刘剧有些吃惊了,这回吃惊的不是刘畅要学伍子胥沿街乞讨要饭,而是吃惊刘畅居然了解这个历史名臣。当然了,这些东西,每位夫子教授的时候,都会提到,小儿子虽然天资聪明,经常跟两位哥哥一起,听夫子授课,自己也觉得不过是小孩子跟着玩罢了,但毕竟不足五岁,没到蒙学的年纪,还没有自己的启蒙老师,就是有,能认识几个字就不得了了。 “你知道伍子胥的典故?”刘剧有些不相信,典故这东西和聪明没关系,它需要的是积累,生活的积累,知识的积累,你一个小屁孩就这么有积累了,作为老子的老子还活不活了。 “太师说的.” “太师教授的你都记得?”刘剧本人都不敢说,老师教导的都记得。尤其是太师,满嘴的“苟窦大开”,不止儿子搞不懂,自己也搞不懂。 “好像都记得” “我咋不知道?那你以前咋不说?” “说什么?” “说太师教导的你都记得了” “你也没问过呀,我还记得,伍尚要饭还出过人命吗?” “我咋不知道?是太保说的吧?”东宫有三师三少,本为教导和照管太子的官、即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师教文、傅教武,而保就是纯粹的贴身保镖了。刘剧严重怀疑是那个胳膊比脑袋粗的保镖说的。 “当然不是了,是太师说的:‘尔浣纱,我行乞;我腹饱,尔身溺。十年之后,千金报德!’” “你不是说,你最讨厌这些文绉绉的话吗?那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是佩服伍尚的心狠和不要脸才记得的。” “你从哪知道的伍子胥的心狠、不要脸的?太师跟你说过伍子胥鞭尸的事?”这是个忌讳,有违人臣之道,没有哪位夫子会讲这些,刘剧知道,太子太师和太子太傅都不会讲,尤其是当着孩子的面讲。 “鞭尸?鞭什么尸?”不是刘畅装糊涂,他真不知道。 “别管鞭什么尸,你不知道?”刘剧追问。 “不知道”刘畅肯定的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他心狠、不要脸?” “就从他写的这几个字呀?” “这几个字?这几个字不正说明伍子胥知恩图报,大仁大义吗?你咋怎么看出他心狠、不要脸的。” “你说,那个女子为什么投河自尽?” “当然是吴国的风俗,未婚女子与陌生男子说话,是奇耻,她自觉没脸见人,才投河的。” “那,她为什么还要跟伍子胥说话。再说了,浣纱还要带午饭,她要浣多少纱啊?就算给皇宫浣纱,也不用带午饭啊!” “你、你看出这么多?” “还有,伍尚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投河,而不搭救?” “你说为什么?”刘剧一下子来了兴趣,忘了金夜壶的事,这些事以前还真没想过。想想也是,那个女子最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看着自己的恩人在水中挣扎,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心静如水,的确是心狠。 “伍尚抢了她的饭食,又怕那个女子暴露自己的行踪。”刘畅给出自己的判断。 “那他干嘛要留下字迹?这岂不更容易暴露?” “留没留字,都是他自己说的,谁见过?再说,他写给谁看?乡下有几个认识字的?如果他真想报恩,为什么要写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报恩似的,这是报恩吗?我看倒有些要来报仇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伍尚杀了她,然后把她丢进河里的?” “事情肯定是这样的,不然,谁会为一个陌生的乞丐把命丢了。不能跟陌生男子说话,她大不了一走了之。哼!我想,他写字的血都不是他自己的。” 自从遇到半仙后,刘剧越来越喜欢和这个儿子说话了。反正也没事,说说话,总比闷头走路强些,还顶饿,最少,现在好像忘了肚皮了。 “我饿。”就在刘剧正努力想忘记肚皮的时候,宝儿开口说话了。 “宝儿啊,你饿,为父也饿啊。”刘剧无奈地看着这个傻儿子。 “嘿嘿,啥子问题,匈奴问题。”傻宝傻乎乎的笑了两声,好像也忘了肚皮的问题,去考虑国家大事了。 夜幕降临了。 在一间草房里,具体来说应该是一间柴房,里面堆满了码放整齐的劈好的干柴和一捆捆干草。在一块不大的空地,铺满茅草。 三个人整齐的和衣而卧,没错,这三人正是太子父子三人。 俩孩子因为一天的疲累和紧张,现在终于松弛下来,都已经安稳的进入梦乡。 太子本人,两手枕在头下,两眼直直地望着黑暗中的屋顶,似乎并没有睡意。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昨天,他们爷仨实在是找不到什么食物了,加之实在是走不动了,便找了一个窝棚睡了一晚。也许是饿过劲儿了,倒也睡了一宿好觉,倒也没觉得饿。可今天一早,情况就不同了,尤其是饥饿感尤为明显,傻宝甚至开始啃树皮了。 好在涧水离路边不远,爷仨连滚带爬的来到涧水边,本想能弄点小鱼、小虾之类的充饥。到了水边,就都傻眼:别说涧水里有没有小鱼小虾,就是有,也没有打捞工具,没办法弄上来呀。 三人可以说两天没有进食,都饿得有点头昏眼花了。涧水虽然免费,喝了一肚子水,连走路都能感觉到水在肚子里咣当,水可以涨肚子,可还是饿呀。 爷三人漫无目的的顺着河边向下游走,希望能发现什么奇迹或遇到撞死的兔子。 走着走着,河面逐渐开阔,离河岸不远处有农田出现。就在三人对兔子绝望的时候,一家农舍出现了, 还有袅袅的炊烟。 刘据和小三儿对看一眼,眼中都充满喜悦,当然了,宝儿还是那个宝儿,不悲不喜,目光呆滞。 “还是我去吧”刘畅看着一脸挣扎表情的父亲,知道乞讨这个活,父亲虽然最后在面临死亡和生存的选择下,妥协不在抗拒了,可让父亲亲自去开口乞食,他还是做不来。从出生开始,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然,自己也是这样,让他一下子放下所有的尊严去开口要饭,确实是勉为其难了。但自己现在毕竟是个孩子,没那么多的脸皮要维持,相反,他到认为很好玩,比和太监、侍卫躲猫猫有趣多了,于是便自告奋勇。 当然,刀和弓箭被刘畅说服了,没带在身上,而是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刘畅的理由也很充分,农家要这两样东西真的没什么用,如果是猎户人家,还差不多,也许进城还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刘据看看近在眼前的农家院门,又看看在旁边跃跃欲试的刘畅,最后还是尊严战胜了理智,他实在是开不了口,卑躬屈膝他真的做不到。 把刘畅拉到一边,给他整理了一下衣冠,还好,虽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也有污秽,穿戴还是很整齐的,头发整齐,脸虽然这些日子里晒得有些黑,却也干干净净。 (本章完) 第17章 乞讨 第17章 乞讨 在任何时候都必须穿戴整齐,这是皇家的基本礼仪,已经养成习惯了,就是在逃难的路途中,只要有条件,都自觉的梳洗一番。 刘畅上前扣门。片刻后,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断了左臂的中年汉子。 “你找谁?”中年汉子看到站在门前的刘畅,似乎感到一愣,眼睛自然而然四周地看一下四周,立刻就发现了站在不远的一大一小,收回眼光,有些警惕地看着刘畅,问道。 “我是来要饭的,可我是第一次要饭,不知道该怎么要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刘畅有些腼腆,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要饭,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就实话实说。 “你们一起的?”那个汉子倒没介意小三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看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刘剧和宝儿俩人,然后收回目光,看着刘畅问道。 “啊,是的,那是我父亲和我二哥”刘畅也回过看了一眼,然后正视那个汉子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们也不像是要饭的啊?”汉子疑惑地说,乞丐不应该都是蓬头垢面,眼神猥琐,不管见到谁,开口就是大爷、大妈,可怜可怜我吧,我都三天没吃饭了吗? “是是,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要。”刘畅认真的回答那个汉子的问题,腰杆连弯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不像是来要饭的,更像是来赴约的。 “谁呀”这时候,院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几个不知道该怎么要饭的要饭的。”断臂汉回过头,对院里的人说道。 “还有这么有趣的事?还不快让他们进来。”院里的声音有些兴奋。 “你们进来吧”断臂汉子侧过身子,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招呼站在远处的刘剧父子。 “多谢大叔”刘畅赶紧躬身鞠躬,对大汉谢道。 刘据看到主人的招呼,也急忙上前,两手从额头位置下移至胸口,弓身弯腰: “足下有礼。在下父子三人落难于此。特向贵主人讨要些许米粮并借宿一晚,万望贵主人垂怜。”刘据心怀忐忑,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这也是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对除父母、恩师之外的人行如此庄重的礼。 从见到人家的惊喜后,一路上刘据都在心里默默地、反复地措辞,怎样开口。从一个太子之尊,到向野人乞食,这是个艰难的心里路程。内心的尊严和自出生以来的教育,世间万物任我予取予求,只有人求我,哪有我求人! 可现在的状况是,要么用尊严换生命,要么用生命维护尊严。尊严,还有么?刘据自嘲地在心里笑了笑,从走出皇宫大门的一刻,身体和尊严就一分为二,身体走出了大门,尊严,永远地留在大门里。如果只有自己一人,他也许还会为了所谓的尊严,付出自己的生命;现在呢,刘据环顾看了看跟在自己左右的一大一小的两个儿子,留在宫里的老大,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我不能为天下思谋,就让我为自己的儿子思谋吧。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见鬼去吧。 筹划归筹划,决心归决心,可事到临头,还是迈不出最后一步,最后,还是三儿子敲开那扇在他眼里如同天堑一般的大门。不过,这几句话,他是背顺溜了,也顺溜地说了出来。 断臂大汉看了他们父子三人一眼,也没迟疑,便侧身道:“进来吧” 刘据连忙躬身称谢,进得庭院,这个院落,大体布局和大力家的差不多,主房和东西两厢,院内也有一口井,和一台石磨,不同的是,在西厢的背后有个粮仓,树立的很高。 “你们就是那个不会要饭的要饭的?”在正房门前,摆着一个矮几,矮几的旁边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汉,几上有一个陶罐和陶碗,还有一个陶盘,上面有一些瓜果。看样子是刚用完晚饭,他的旁边有一个妇人摸样的女子,正在给瓦罐加水。 “是的,老伯。我们初次要饭,还没经验,请老伯见谅。” 刘畅赶紧上前几步,躬身给那个老汉行礼。 “哎呦,真是个乖孩子,快到伯伯这边来,让伯伯好好看看。”那个老汉眉开眼笑地招呼刘畅。 刘畅也没扭捏,大大方方的走到老汉面前,规规矩矩的站着,没有半点的矫情或不好意思。 “还真不像要饭的,瞧瞧这精气神,瞧着衣服多板正。为什么出来要饭?家里遭灾了?”老汉的眼神从上往下,又从小往上,仔细的打量,眼充满喜悦。 “回伯父的话,是,家里遭灾了。刚收的粮食都烧光了”刘畅把大力家当成自己家,可不是遭了火灾。但对于老汉如果的热情还是感到莫名其妙,世界上有好人,但也不必好到这个地步吧。 “今年多大了?”老汉依旧热情不减,笑呵呵的看着刘畅,就像看见前来拜年的外甥。 “五岁了。” “五岁好啊,五岁就这么高了?真是个好孩子。来,吃个苹果”老汉从果盘中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了刘畅。 “老伯,能不能再给我一个?你看,我父亲和哥哥都没有。”刘畅看看手里的苹果,又回头看看站在院中间的刘剧和二哥,用期望的眼神看着那个老汉说道。 “好,就再给你一个。”老汉也没犹豫,又拿起一个放到刘畅的另一只手里。 刘畅拿着两个苹果,来到刘剧面前,把一个苹果递给了父亲,另一个递给了二哥宝儿。刘剧拿着苹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立马咬一口,又有些难为情;而二哥宝儿就没什么顾虑,一看苹果在手,直接就开始张嘴大咬。 “你为什么没留一个啊?”看到两手空空的刘畅回来,老汉好奇的问道。 “我陪老伯说话就行了” “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说道这里,老汉的眼里没来由的一阵昏暗,情绪有些低落:“大妹子,招呼他们住下吧,给他们送些吃食。” 说完,就起身回屋了。 令刘畅惊奇的是,站在老汉旁边倒水伺候的女人,虽然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可眼里却有明显的泪花。 “是,父亲。”大汉看着老汉的背影,回答道。 主人将父子三人引到东厢廊下,转身对刘据打拱道: “我家仅此柴房可供暂住,希望客人不要嫌弃,稍候,送些麦饼过来” “多谢贵主人,我父子不胜感激”刘据躬身谢道。 世间之事就是非常的奇妙,没有开始,你永远不知道结局。尊严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你在乎他,需要用一生来呵护,而当你放弃的时候,只需上下嘴唇一开一合。刘据迈过开口的第一关口,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说话也礼顺调扬了。 片刻后,断臂大汉送来一个藤盆,里面装有七八个麦饼,和一罐清水。 “大叔,我们是不是给你们带来了不便?”看见断臂汉子放下食物,正准备退出去,刘畅赶紧问道。 “哦?”大汉愣了一下,立马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刘畅,有些歉意的说道:“真是个机灵鬼,你们不必介意,今天是犬子的忌日,说起来,他和你一样大。家父和内子看到你。。。” “对,对不起”刘畅赶紧道歉。 “你们慢用”大汉说了句,就出去了。 父子三人一阵狂风扫残云。 刘据盯着屋顶的眼睛,终于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唤,也很快进入梦乡。除了小不点手腕上的黑色手环慢慢的转动,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日上三竿,父子三人几乎同时醒来。在园中的水井旁简单地梳洗一番,便牵着一大一小俩孩子,恭敬地站在正房廊下,三人同时两手从额头位置下移至胸口,躬身,刘据道:“多谢贵主人大恩,我父子永志不忘。”转身欲走。 “等等” 正房门随声打开,那个大汉从屋内快步走出来,来到刘据面前,同样大礼 “贤。贤弟。。。。”突然把右手往左手心一砸,“小老弟,我是一个粗人,文绉绉的话的确说不出来。我看老弟你一定不是寻常之人,为什么会落难,我也不问,敢问老弟,你现在想到哪去?有什么打算?我原本是个什长,小老弟有什么难处,老哥我也许能帮上点忙。” “多谢兄长美意,我父子三人落魄至斯,衣食无着,居无定所,想出函谷关寻找生计”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老弟要向南去县城呢。我在县城的几个袍泽在县衙共事,看老弟也是知书达理,识文断字的,还想把你推荐给他们,也可以让你们父子能够找个吃饭的地方。如此,可惜了。” “大叔,太公还没早起吗?我想跟太公告个别。”刘畅上前拉了一下断臂人的衣襟,跟他说道。 “小公子有心了。面就不用见了,免得再勾起家父的伤心往事”断臂人看了一眼上房,蹲下来,摸着刘畅的头,神色也有些灰暗。 “这是为何?”刘畅有些不解的问道。 “唉,原本我也有一子,夭折了。如果他还活着,也有五岁了。和你一样大了。” “大叔,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些麦饼?”刘畅有些难为情,内心挣扎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小三,不得无礼!”刘据呵斥道。 “呵呵”大汉呵呵两声,伸手摸了摸小三的头,站了起来,转头对屋内喊道:“取些麦饼来” “诺” 片刻,一个瘦小夫人从屋内出来,一袭淡蓝色长裙,盘了个发鬓,不失雅致。手中的篮子里装着十几个麦饼。 “多谢大母赐饼”小三接过篮子。 女子福了福,并未搭话便回去了。 “多谢兄长,多谢大妹子”刘剧也连忙称谢。 “啊?!哈哈哈”断臂大汉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妹子是我,我才叫大妹子。” “啊?你叫大妹子?” “是啊,我从小体弱多病,家父怕我养不活,就取个女人的名字。说起来还真神,改了名以后,我就在没有生过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大妹子大汉灰暗的神色一扫而空,还有意无意的挺了下胸口。 “老弟一路保重” 刘据爷仨再次大礼拜别。出门寻到大路,三人便一路向南出发。 “嗟来之食”宝儿嘴里咕哝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对于宝儿的自言自语,那爷俩早已习惯,见惯不惊。 “哎,父亲,你发觉没有,二哥的情况好像好了很多唉”刘畅围着哥哥转了一圈,很惊奇的说。 “是吗?”刘剧一下激动起来,如果宝儿的病情有好转,这可是天大的喜讯。 “你没发现吗?今天早上,我们跟那家主人告别的时候,二哥行礼也行的很规矩,而且,我们昨前天说的话,他现在都记得。”刘畅很肯定地回答。 “是吗?是吗?我来试一下,宝儿,这是几个?”刘剧伸出俩个手指,伸到宝儿的眼前,充满期望的问道。 “咦,啥子问题?婚姻问题!” “什么?婚姻问题?”刘剧把两个手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也没明白两个手指和婚姻有什么关系,失望的摇了摇头。 “二哥,二哥,你跟我说说,什么是嗟来之食?”刘畅看父亲失望的表情,有些不甘心。便面对二哥,一边退着走,一边跟二哥说话。 “两只小松鼠。一起打老虎” “不对,不对,是12345,上山打老虎” “欸,打老虎,大老虎” “好好走路”刘剧看着退着走的小三,赶紧纠正,已经有一个傻儿子了,这个要是再摔傻了,自己可就没法活了。 “二哥为什么对嗟来之食有这么大的反应?”刘畅掂了掂背在身上的包袱,里面可是他要来的十几个麦饼。 刘剧看着自言自语的刘畅,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忍下去了,没吱声。 “对嗟来之食没反应的,也许就你一个怪胎了”这是刘剧的心里话。 “二哥,这是乞食,不是嗟来之食”刘畅看着二哥又恢复不说话的状态,转过身子,拉着二哥的手和二哥并排走着。 同时不放弃和二哥继续说着话。 “有区别吗?”宝儿没啥反应,刘据却接过话题。自己用尊严换食,虽然过了口头那道关,心里深处还是有一丝羞愧难言,也认为这是嗟来之食。 “当然不同了,乞食在乞;嗟来之食在嗟。”小三慢条斯理,“乞者在我求,嗟者在人施舍。晋文公当年,也曾乞食于野。野人还拿土块羞辱文公,文公一行也没人恼怒。想想看,如果当年的野人把一个麦饼丢在地上,对文公说:来,吃吧!结果会怎么样?野人必会被文公斩成肉酱!嗟,连施舍都不是,就像喂狗,是对人的侮辱之词。” “啊!我终于明白了,伍尚为什么要杀那个浣纱女了,父亲,你是不是也有要杀了他们一家的想法?”说着说着,刘畅突然站住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父亲,口气很严肃的问道。 “我?胡说!”刘剧真的吓了一跳,小三说的对,他真有要杀了他们的想法,哪怕事后为他们树碑立传。。。想着、想着,刘剧不知不觉的背后留下了冷汗。 “孔子也乞过食啊,他乞食的对方还是乞丐。。。。。。”从父亲的语气中,刘畅知道,他说中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本章完) 第18章 好大一个‘一’ 第18章 好大一个‘一’ 父子俩没有说话,尤其是刘剧更是失去说话的兴趣,都陷入了沉默,只是默默的往前走,身后,脚下的尘土被踏下的脚步激起,而随着草鞋的抬起,慢慢散开,慢慢融化在空气中,形成淡淡的烟雾,最后消失不见。 刘畅,印证了自己的推测,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这个悲凉主要是对那个可怜的浣纱女的悲惨结局,好心施舍,却换来失去生命的代价,她也许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的善良为什么会换来无情的灭杀。 也许,当时站在岸边看着在水中挣扎的浣纱女的伍尚伍子胥,心中可能有一丝丝良心的不安,也许,连一丝丝的不安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哼!十年之后,千金重谢,多么大仁大义,多么慷慨激昂!十年后的千金真的比当时的一碗米粮更贵重吗?可怕的还不是只有伍子胥有这种想法,可怕的是,这种想法居然是所有上位者想法,自己的父亲,已经被誉为善良敦厚,恭廉俭让,也有这种想法,那家能逃脱死亡,不是太子殿下不想做,而是他当时没有能力或力量这么做。 “悲兮浣纱女,无辜做亡魂;青石犹在兮,只传英雄名”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秦、汉时,五户为邻,五邻为里,在乡村每十里设一亭。 《汉书?百官公卿表》则谓十里一亭。亭有亭长,亭长的主要职责有:查验过往旅客、货物运输、采购、文件传送、缉拿贼盗等。亭长职位不高,但是却有官印,而乡一级仅三老有印,有秩、啬夫、游徼都没有印。 “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徼循禁贼盗。”亭,是比乡低一级别的行政单位,它管辖的范围二百五户,是十个里,而不是方圆十里。按照《汉官仪》记载,亭长可不是光杆司令,他有两名佐官,一名叫“亭父”,一名叫“求盗”,并配有五名士兵,多以服兵役已满期之人充任。 在驿道边,一个简易的草棚。棚下有蓆,蓆上有一中年男子跪坐,似在假寐。蓆边有破旧的矮塌,榻上有一个陶壶,似用来盛水。 草棚外,有一木牌,上面张贴一张用绢布制作的告示。有两精壮汉子立在路边两侧,路上行人稀少,两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过来” 看见一大俩小三人走近,靠近木牌的一人便指那个成年人招呼道。 这一大俩小,正是刘剧父子三人。刘剧也顺从,乖乖的走到木牌旁边,神情略带紧张。木牌上张贴的是一份通缉令。上面有一人物画像,笔墨简单却也传神,一看便知是出自方家之手,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在画像的右边有几列大字,分外醒目:通缉令:钦犯刘据,年三十有七,身长七尺二寸,面白皙,浓眉细目,短须髯。犯上作乱谋逆之罪。悬赏封侯爵,秩二千石,湖县官府! 原来是太子刘据的海捕文书,刘据一见,血液都沸腾起来,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就在昨天,他还可以从容的面对死亡,因为那时候他知道,那是必死的结局。极端的心灰意冷反而能够从容面对必死的局面,死亡未必不是一种解脱,理智能够战胜情感。 现在不同了,他的心里已经跨越了死亡的界限,对生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和对自己子女无限的爱怜,他不想死,他想活,活着看着自己的子女长大成人,活着看着孩子们成家立业。虽然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对自己的面目做了改变,原来的胡须已经被他自己活生生的几乎拔光,现在只有稀疏的几根,眉毛也拔出不少,现在还有些红肿。为了掩饰,还把晒的有些发黑的面孔和脖子,用粗石反复摩擦,现在看起来很像一个红脸的落魄书生,他可以坚信,就是父皇、母后都认不出他们来。为了改变走路的姿态和身形,他甚至在草鞋里加了一根木棍,这样,走起路来,不自觉得一跛一跛的。 他自信绝不会被认出。但凡事都有意外,这种海捕,不是仅仅靠伪装就能逃脱的,不是你伪装得与原来有多少不像,而是人家只要觉得你有一点像就足够了,甚至仅仅感觉你有些神似就足够了。 宁可错抓一千,也不会错放一个。这种海捕要做不是精确的抓捕,而是要把所有的可疑全部集中,在慢慢的遴选。而官府能够轻易地把所有的可疑之人都找出来,靠的不是什么觉悟,什么道德、什么爱国精神,告示的最后一句话“悬赏封侯爵,秩二千石”。 侯爵是个什么东西,那些黔首不一定知道,秩二千石,他们可是明明白白的知道,在汉朝时期,后宫最低等级的宫女的年俸禄,是192斛,“斛,十斗也。”也就是192石。七口之家可以吃五年。二千石呢,可以够吃五十年!所以,重赏之下,几乎没有逃犯可以逍遥法外。 “叫什么名字?那个里的?干什么的?可有验?”那人疑惑的看着刘剧背在身上的刀和弓箭。 “我们是山里的猎户。没、没有验。”刘剧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也还镇定,一路上早把可能出现的情况作了应对,可不敢说自己是哪个里的,整个泉鸠里,就二十五户人家,万一有一个知道泉鸠里的人,必然无法自圆其说,说其他里,也存在风险。还好,有两件道具,猎户住在山里,没人认识也很正常。 “没有验?那个里的?”士卒抬眼皮看了一下刘剧的脸,倒也没太大的吃惊。验,是先秦留下来的一个身份证明,本朝虽然也在使用,但已经不那么严格了,主要是士绅和有一定身份的人在用,用于证明自己的身份,一般平民很少用,所以,刘剧说没有,也没继续追问。 “我们没里”刘剧压住心情,平静的回答,心里却紧张的要死,这个问题才是关键,能不能过关,就看对方对这个问题的处理了。 “没里?是逃户?!”那个士卒果然提高了警觉,没里、没验,不是神仙就是逃犯!看他那个损色,肯定不是神仙,那就是逃犯。 听见这个士卒提高了声音,另外一人也急忙走了过来。做好就地抓捕的准备。 他们不仅可以抓逃犯,也要抓逃户。开什么玩笑,都当逃户了,我们吃谁去?不对,不对,谁为大汉朝廷做贡献! “不不是逃户,我们祖辈就住在山里。”刘剧不禁后退一步,赶紧解释道。 “我看你们就不像猎户,猎户哪有像你们这样斯文的。老实说,你们到底是谁,这方圆十里,没有我不认识的。” “我们真是山里的猎户”刘剧心里有些胆怯,声音不由有些颤抖。 “猎户?你说是猎户就是猎户啊?谁来证明?你把那个弓拉开我看看!” “好好好,我就拉给你们看!”一听让他拉弓,刘剧赶紧答应。拉弓,他没问题,太子太傅是干嘛的,就是专门教他拉弓射箭的。什么百步穿杨他做不到,把弓拉圆,他是没问题的。就是射几箭也没问题,射不射的中,就不好说了。 刘剧赶紧把背上的长弓取下来,左手抓住弓背,拇指扣住弓弦,两臂较劲,就要开弓。 “等等、等等!”刚靠过来的那个,出言阻止。 就在刘剧和最先上来盘问的士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后者伸出一只手:“拿来我看看。” 后者接过长弓,用手掂量一下,然后双手一较劲,居然也开了个满弓。 “不错,这可是上好的三石弓”说完,将长弓递给刘剧,意思是让刘剧也拉一下。 刘畅拉着哥哥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看到这里,也不仅暗暗点头,看来此人也必定是军伍出身,而且是军伍里的佼佼者,能随手就开三石弓的人,双臂必然不下三百斤的力气。看来,这个关不好过。 后者这个随手动作,给了刘剧不小的压力,三石弓,说实话,他也能拉开,但绝对不会像那个士卒那样轻松惬意,要是拉不开,今天就真的没法过关了,说自己是猎户出身,居然开不了三石弓,自己的谎言必然被揭穿。 于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右手紧扣弓弦,左手慢慢推出,同时,将右腿微微弯曲,做了个标准的开工姿势,也开了个满弓。 “看来你真是猎户,在我们这个亭,也有在册的猎户,唯独没有你,哼!是猎户不假,更可能是逃户!”开弓者突然厉声喝道。 这一声历喝,几乎将刘剧吓傻了,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如果回答。 旁边的刘畅也被这一声历喝吓了一跳,刚才不还是好好地,怎么一下就变脸了,暴露了?!他急忙左右瞟了一眼,发现那个亭子里,还有一个人,还在那里一动没动。刘畅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这是“诈!” “父亲,父亲,”刘畅看着被诈蒙的父亲,呆立当场,就走到刘剧的身边,用手拉了一下父亲的衣襟,仰起一副天真烂漫的脸,问道:“什么是逃户?” “哼!什么是逃户?就是逃在深山不出来的,就是逃户! 小孩,你说,你们一家人是不是躲在山里不出来?”后来者做出一脸凶狠的样子,盯着刘畅 “我我们这不是出,出来了吗?”刘畅也很配合,装出被吓坏的样子,赶紧躲到父亲的身后,胆怯的回答。 “那以前呢?你们是不是一直没出来?”后来者侧过身子,依然盯着躲在背后的刘畅,继续恐吓。 “以前?以前是谁,我,我不认识。”刘畅缩着脖子,把脑袋埋在胸前,浑身居然在瑟瑟发抖。 “以前?以前就是。。。。。以前就是以前,不是谁。”佯装凶恶的士卒,一下子卡住了,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那你们今天出来干嘛?”看见同伴憋住,另一个接着问道。 “父亲说,带我们进城。”刘畅从父亲的背后伸出半个脑袋,但还是怯生生的样子,低声回答。 “进城干嘛?” “父亲说,进城买竹子?” “买竹子?买竹子干嘛?你们住在山里,买竹子干嘛?” “父亲说,写字要用竹子” “写字要用竹子?”那个温和一点的士卒不解地看着他的同伴,看见后者也是迷惑地摇头,又看了一眼刘畅: “你认识字?” “当然了,我认识很多字。”刘畅好像不害怕了,从父亲的背后站了出来,还故意挺直了胸脯,很自豪的回答。 “那,这个字念什么?”士卒甲,也就是那个装白脸的士卒,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一横,然后问道。读书人,他们可不敢太放肆,没有一点背景的人家,谁读的起书。但就此放弃,也不甘心,于是就决定考一下刘畅,看他是不是真的识字。 “不知道”刘畅一脸迷茫的样子,看着躺在地上几尺长的大大的一个‘一’瑶瑶头。 “连‘一’都不认识,你还说你认识字?”两人好像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大叔,你好厉害啊,你们家的“一”这么大,我们家的“一”,没这么大,就,就这么大,一小节。”刘畅拍着小手,大声说,好像完全忘记了害怕,还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自己家的‘一’是多么的渺小。 (本章完) 第19章 智过十里亭 第19章 智过十里亭 “进城干嘛?”看从刘畅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被这个小屁孩嘲笑,两人就不在理会刘畅,而是继续询问作为大人的刘剧。 而刘剧呢,经过小三的这么一搅和,也彻底地镇静下来: “把刀和弓卖了” “卖刀,卖弓?干嘛要卖?不打猎了?” “不打猎了,打猎太危险了,准备下山居住,送两个孩子蒙学” “蒙学?你自己不就是识文断字吗?你为什么不自己教?”另一个士卒,姑且叫士卒乙吧,好像跟刘剧过不去似的,继续刨根问底。 “我。。。”刘剧又被问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是应该识字呢,还是应该不识字。 不能这么下去了,这俩人好像很认真负责,刘畅倒觉得他们好像太无聊,有意拿他们父子逗闷子,可这么没完没了的问话,肯定是会露出破绽的。。 当年伍子胥过韶关,在有人掩护的情况下,还靠急白了头发才蒙混过关。现在太子殿下,一无内助,二无外援,仅靠一块石头,一个木棍就想蒙混过关,心里素质再好,能不紧张吗?就在那个士卒围着太子左看,右看,面色越来越疑惑的时候,小不点径直走到布告前,脖子左歪歪,右歪歪,看样子很认真。 “父亲,我认识这个人!他干嘛把画像挂在这啊?”刘据两眼一黑,几乎瘫坐在地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不,两手掐死这个灾星,一路上都在反反复复地警告他,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说话,最好装哑巴不说话,你看宝儿多听话,一个人在那摇摇晃晃的,满嘴流哈喇子,就是不说话。 屋内原本跪坐在那儿打盹的中年汉子,一下就睁开眼睛跳了起来。另一个士卒也精神一震,急忙跑了过来。而原本围着刘据的那个,也顾不上在刘据身边转啊转的,过来一把抓住小三的衣襟,提了起来 “说!在哪看到的?快说!” 两千石啊,老子一辈子吃好、喝好,吃喝不愁了。这样的好运气咋就落到我身上了呢?哈哈,苍天啊,大地啊,各路神仙大爷、神仙大妈,你们终于开眼了! 三人神情紧张地连嘴皮都在哆嗦。连几乎瘫成一堆,萎靡不振的另外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哇啊~~”孩童张开小嘴,大哭起来。 “狗日的狗蛋,你轻点,把孩子放下来,你都把他吓哭了” 那个中年汉子也来到了身边,对那个抓起幼童的士卒骂道。 “是亭父” 把孩子轻轻地放下来,还贴心的为他拂了拂衣襟,哈哈笑了两声。 “来告诉我,你在哪见到这个人啊?”亭父指了指告示上的画像。 “我不告诉你!你们都是坏人!” “他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回去就把他的腿打折。来,告诉伯父,你在哪看见的?” “你给我好吃的,我才告诉你” “好好,给你好吃的。狗蛋,去取些吃食来。”亭父心里急的冒火,恨得牙痒痒。 没办法,总不能把他打死,再说,就是想把他打死,那两位也不会干啊!呸呸怎么能打死呢,这可是富贵啊,封侯啊,我以后可是要当侯爵了,侯爵大人!哈哈哈。 “来了,来了,吃食来了”居然是梁饭,还有梁肉,分量不少,一定是他们三人带来的午食。小不点,看到粱肉,一把抓到手里,放进嘴里,大嚼! “父亲哥哥!有肉!过来吃啊!”小不点表现出良好的家庭教育,可父亲坐在地上,没动。 哥哥还在那摇摇晃晃,好像没听懂. “哎小孩,等一会再吃。告诉伯伯,你在哪见到这个人,什么时候见到的?” “昨天,我跟哥哥在林子里拾柴,在山里的一户人家看到的。那家人可凶了,把哥哥都打傻了。” “呜呜~~杀人了”哥哥很应景地呜呜着,虽然听不清,却能分辨出他说的意思。 “那个地方在哪啊?叫什么名?” “泉鸠里”。。。。。。刘畅嘴里塞满了肉,说话的声音呜呜囔囔,口齿不清,可泉鸠里三个字三个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三个人对望了一眼,很默契的走到一边。 “应该是了”亭父肯定地说:“泉鸠里背靠大山,也有几户人家就住在山林里,躲避在那里,是最好的地方。这个孩子应该没说谎。” “接下来怎么办?”一个士卒连话音都有些颤抖,明显激动异常。 “马上回去找齐人手,马上出发。”亭父一挥手,转身就走。 “这三人咋办,要不要带上?他们知道地方。”士卒甲看着傻愣愣地站着的父子三人,有些迟疑。 “你傻啊!带上他们,功劳算谁的?泉鸠里,屁大的地方,正是我们亭的管辖范围,找到里正,就是一家一户的搜,也能搜出来。” “要不要把他们。。。”那个叫狗蛋的士卒甲,一听还有人敢跟他们抢功劳,目露凶光,手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恶狠狠地看着刘剧父子。 “算了,杀了人,我们也麻烦。看他们呆呆傻傻的,还敢和我们抢功劳?事不宜迟,走!”亭父果断地一挥手。带着两人,三人匆匆地走了,连瓦罐都没收。 亭父他们烟尘滚滚的走了,刘据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一时没回过神来。 他们就这么走了?这就没事了?又回过头来,看看小三,小三把原本放在地上的瓦罐提起,放到凉棚下的矮几上,然后走到刘剧的身边,将刘剧扶刘剧起来。 刘剧在小三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然后在小三的牵领下,走到矮几旁,在刚才亭父坐的地方坐下来。 二哥呢,可能是看见了饭食,也跟了过来,小三急忙上前帮哥哥把嘴里的树根清理出来,然后牵着哥哥的手,规矩地站着刘剧的身边,满脸的笑容。 “父亲,请用午膳。”然后拉着哥哥,立在一边. 刘据看着放在面前的瓦罐,瓦罐不小,同意的瓦罐共有三个,里面都是上好梁米蒸的米饭,中间夹杂着一些腌制的肉,香喷喷的,令人垂涎欲滴。又抬头看看那哥俩,看看大的,还是口水滴答的,眼睛紧盯着瓦罐。再看看小的,一个垂髫童子,眼睛里充满欢乐。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梦境一般。 “好好好,来我们父子一同用膳”刘据心情一下变得大好,就地长身跪坐整齐,招呼俩儿子。 “好咧,尊父命”小三也满脸欢喜,一蹦一跳跑进草棚里,转身拿出三个土碗,一双著,顺便还把那个盛水的罐子也提了过来。用著将梁饭先分出一碗,递给父亲,又分出一碗给了哥哥,再给自己盛了一碗。 父子三人也不顾手是否干净,用手抓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片刻后,三人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哼哼,终于吃到一顿饱饭,还有肉,真是美味啊。看看瓦罐里还有少量的梁饭,意犹未尽。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动身吧”刘剧看看空无一人的官道,首先站起来,说道。 虽然官道上,在这个时辰根本没人,三个官差今天是不会回来的。但这里毕竟是官道,什么突发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乐极生悲乐子就大了。 瓦罐,土碗,水罐统统都带走,瓦罐里还有饭呢,把三个瓦罐的剩余饭食,紧紧地压在一个瓦罐中,粮食绝对不能浪费,著也带走!绢布也撤下带走,上面有父亲的画像,你们这些黔首,黑黢黢的脑袋,哪有资格看。还是上好的娟。木板,算了,拿不动;矮塌,也算了,还是拿不动。蓆?这个可以有,可以卷起来背着,我个子太小,就劳驾哥哥吧。 看着小三一阵狂风卷云,太子整个人都要疯了?这还是五岁的孩子吗?还是大汉皇子吗?这典型就是一个土匪,还是一个老土匪,并且是穷疯了的老土匪。 儿子啊,我们是在逃难,不是在搬家啊。一阵忙活后,浑身武装的三人出发了:太子手提俩土罐,一个饭罐,一个水罐。哥哥背着一副席子,小三他老人家用绢布包着三个土碗绑在背上。三人沿着官道慢慢的走着。 天上没有云彩,也几乎没有一丝风,太阳明晃晃的挂在空中。 由于顺利地过了关口,虽然有惊但无险,又美美地吃上一顿好饭,爷仨都心情不错,路上也没有人。 “父亲,我们真的要到县城吗?”小三开口询问。 “为父是有这个想法,毕竟我们父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乡下靠别人白白供养,不是长远之计。你爷爷被奸人蒙蔽,在近期赦免我们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为父,能收留我们父子的实在太少了。为父再也不敢冒险向故旧求助了。在县城,我们的生存机会大些,我们毕竟识文断字,可以找些账房或文书之类的活,养活我们三应该问题不大。你爷爷虽然被奸人蒙蔽,但陛下毕竟是圣君明主,他早晚会回心转意赦免我们父子的。再者,到处都在通缉为父,他们绝想不到我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这叫‘灯下黑’。三儿,你觉得呢?” 通过这件事后,刘据再也不把这个小不点当成小不点了,这小家伙心态稳重,智多乎妖,难怪会被选为“天选之子”。 “以前,我听说在匈奴那边,有个叫中行说的人,父亲知道这个人吗?”小三转了个话题。 “哼,那是一个败类!我大汉朝的耻辱!彻彻底底的卑鄙小人!”太子立刻情绪激动。 “抛开个人品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刘畅转换个角度,不对一个人的品性进行评价。 刘据收拾了一下情绪,似在慢慢回忆:“抛开个人品性,这人还是有些能力的,算是个人才。他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没有他,匈奴也不会变得如此强大。” 中行说文帝时人,原为宫廷太监,后因陪送公主到匈奴和亲而对汉王朝怀恨在心,转而投靠匈奴,成为单于的重要谋臣。当时匈奴著名的冒顿单于病死,其子稽粥立,号老上单于。汉文帝鉴于国内不稳,各路诸侯对帝位虎视眈眈,且国力尚未恢复,无力与强大的匈奴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只好继续与匈奴和亲,文帝下令送宗室女去匈奴,并让太监燕地人中行说作为陪同侍臣一起去。中行说不肯去,被汉廷强行派遣。怨恨之下,他对汉文帝说:“我如果到了匈奴就肯定会威胁汉国。”文帝只当他在说气话,也不以为意。中行说到匈奴立刻归降,并深受老上单于欢喜、宠信。中行说竭力劝说匈奴不要太看中汉朝衣服食物的精美,增加匈奴对自己食物、器械、风俗的自信心,还教给匈奴人记数方法。他哪里知道,中行说对大汉的影响甚至到了汉武帝时期,汉朝因为中行说,还损失了一员天才将军呢!元朔二年,匈奴屡屡侵犯汉朝边境,中行说就是在那时病死的,临死之前,中行说提出了一个非常邪恶的作战方式,那就是散播瘟疫。原来啊,中行说发现池塘里有病死的羊、马,士兵们喝了这个池塘里的水以后就会生病,轻则拉肚子,重则死亡。中行说从中得到灵感,就建议单于搞稿瘟疫,在汉军军营的上游放一些病死的牲畜,汉军喝了水就会中毒,大大降低了他们的作战能力。匈奴人按照中行说的建议去做,最后果然成功。据说冠军侯霍将军之所以会病死,就是中了中行说的圈套,喝了那不干净的水,药石罔效。父子俩一下都陷入沉默。只有草鞋踏在黄土上,发出索索的声音,空气好像更闷了。 “这么说来”垂髫童子首先打破沉默,“中行说是奸是恶暂且不论,倒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更是一个能力非凡的人、有大智慧的人。” “你!?”太子想反驳,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儿子说的没错。以一阉人之力玩转一群茹毛饮血的强盗,并把一个强大的帝国弄得家空人瘦、国难兵疲。这样的人即使不是大英雄,也确确实实是个枭雄,大枭雄! “父亲,我想去匈奴看看。”刘畅试探地问道。刘畅虽然没见过舅爷霍去病,可舅爷的事迹每一件事都印在他的脑海里,舅爷的坟就是狼居胥的形状,他非常想去狼居胥去看看。 “什么!你想投奔匈奴!?不行,绝对不行!”刘剧一口回绝,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好吧,父亲,我们先不谈这个。先说说我们去县城的事吧”刘畅先选择妥协,自己的父亲原先是太子、是储君,大汉朝未来的君主。就是到目前的境界,还幻想着他的父亲能够幡然悔悟,重新回到他的陛下身边。让他放弃他的幻想太难了,也太残酷了。 他现在虽然在努力的逃避,但这种逃避未必不是另外一种等待。 (本章完) 第20章 别让侯爵跑了 第20章 别让侯爵跑了 终于快到县城了。 本来,按一般人的脚程,两天的路程,爷仨足足用了三天。一来,三人大的大,小的小,尤其是宝儿心智还没有恢复,刘剧又不可能背着只好任由他慢慢走,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艰难的长途跋涉,边走边歇,边歇边走,可以说是一路磨磨蹭蹭。还多亏三小子临时起意,顺了瓦罐和竹席,不然,光找水喝就是一件麻烦事。幸运的是,现在是八月金秋,一路上还可以找到一些野果充饥,不然,靠顺来的一罐饭,爷三早饿晕了,哪里能走到县城。 二来,毕竟是在逃的身份,遇到人的时候,要设法躲避,尽量不接触人群。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看到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远远地也能看到县城的城墙了。 草鞋早就坏掉了,现在三人的脚上都绑树皮或木片。刘据的脸上的红肿已经完全消失,只是被太阳晒的更黑了,与原来的翩翩佳公子判若两人,只是身形和步法,还隐隐散发上位者的气息,没办法,长年的培养,已经成为不自觉地习惯,又在所谓的鞋里塞一根木枝。脚下传来痛苦,脸上却还要保持平静。原来背在身上的刀和弓,父子俩商量了一下,也丢了,既然像乞丐,就必须是乞丐,挎弓提刀的乞丐太显眼。 随着县城的临近,行人的增多,父子三人再也无法躲避,宝儿的嘴里再一次塞了东西,哈喇子又开始流了。 在城门口,张贴数张同样的告示,和前面我们看到的一样,在每张告示下,都聚集着一群人,在人群中,有个识字的,在低声读着告示上的文字,旁边一个个的支棱着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 “哦~”那些听得真切的,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呼,立马睁大眼睛,左右巡视,而那些离得较远,听不到的,被一声声‘哦’,弄的百爪挠心。 “哎,哎,上面说什么呐?”站在外围的赶紧拉前面的衣襟,打听什么情况。 “卫家老太太偷人。”被他扒拉的那位,十分不耐烦,他正在集中精神听,也没听清,被扒拉一下,更听不见,前面听见的几个字,还不懂是什么意思,正想听听是什么意思呢。 “啊?偷谁?是这个小白脸吗?”后面的指了下画像,露出猥琐的表情。 “别打岔!我正在听呢,看看谁家的儿子被霍霍了。”前面的人露出你懂的表情。 “你赶紧听,听见跟我说一声啊.” 这边的刚说完,旁边一位老太太也说话了。 “这画像是谁呀?这么俊俏。” “就是,比以往的好看多了。” “那画布是丝绸的吧?咋就用来画像了,多可惜。” “可惜?给你你敢穿啊?犯法的!” “听说是太子爷跑了?” “太子爷是谁啊,很有钱吧。” “你知道什么,太子爷就是太子的爷爷。” 和刘剧他们一样,刚来的,看见热闹,也围拢上来,错过了官差的解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打听。 “什么太子的爷爷,是太子爷,没听官差说嘛,皇上的大儿子跑了。” “干嘛跑?不会是跟相好的私奔了吧?” “什么私奔,那不写着吗?叫什么。。。摸你!!对对,就是摸你大罪。” “摸一下也有罪?” “那你的看摸谁了,太子肯定是摸了别人家的老婆。” “啊!太子是这种人,活该被抓!” “知道吗,以后可别乱摸了,掉脑袋的。” “那摸自己的媳妇也不行了吗?” “上面没说,好像也不行。你没听到吗,摸你是大罪!” “哎呦妈呀,那还是把媳妇休了吧,那晚上钻一个被窝,谁忍得住。” “哐、哐、哐!”突然,三声锣响,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只见一个属吏摸样的人,站在城门口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一手提着一面金锣,一手举着敲锣的木槌: “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话音没落,又是‘哐’一下。 看见所有的人都围拢过来,才把右手的木槌塞到左手,然后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大家注意了!这个人!”属吏依次指了下分别挂在城门两边的四副画像,然后,取回右手中的木槌‘哐’地又敲一下,才大声说道:“这个人,是卫太子剧,犯有谋逆大罪。朝廷下了海捕文书,凡举报有功者,朝廷赐侯爵,秩两千石。凡有知情不报或者隐藏者,灭三族! 我再说一遍,这个人,就是太子刘剧,他造反失败,现在在四处逃窜,有谁发现了,赶紧举报,举报属实,你一辈子就不愁吃、不愁喝,还有大官做,可以娶很多的小老婆!如果你知情不报,或者还把他藏起来,罪过就大了,要灭三族,什么是三族,你们知道吗?就是把你爹全家,你妈全家,还有你全家,全部杀了!听清楚了吗!!” “哦~~摸老婆没事了?”正想回家休妻的那位,终于听懂了,松了一口气。 “你哦什么哦?两千石呢,谁抓到给谁。还有很多小老婆,你想摸谁摸谁。” 属吏大声说完后,虽然问了句‘听清楚了吗?’,也没等大家回答,就径直走向高台,他只管传达,不管解释,还有其他三个城门呢。 原来是太子造反被定了罪,却跑了。人群中大部分回过味来,抓到可是两千石啊,有些人开始盘算两千石是多少,一亩收入两石,两亩是四石,三亩,三亩是多少来着?十亩是多少来着?算不清,肯定多的数不清。 唉,皇上咋只有一个儿子造反,有几百个儿子造反多好,总能抓到一个,一个太子换很多小老婆,算清帐之后,人群中开始骚动,大家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四处张望,尤其是站在身边的人,恨不得把对方的衣服都扒光,看个仔细。 刘剧站的地方离告示比较远,跟随进城的队伍排队,等待检查,今天的检查很严,不仅有门卫的检查,在四周,刘剧还发现有很多临时搭建的草棚,草棚的旁边,有块木牌,牌子上清楚的写着,某亭、某里。这是要当场验证啊! 突然站在刘剧不远的对方,有一个人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把刘剧本就紧张的精神,差点吓得崩溃。 “你!你你你”那个人两眼冒火的直冲刘剧而来。 “我我我我,我不不不不。。。”刘剧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发都炸立,想转身逃跑,可两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汗水瞬间渗透,而站在刘剧身旁的刘畅,也被这突发的事件弄个措手不及,看着冲过来的那个身影,束手无策。 周围的人也被这个场面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把目光投向刘剧。 “臭要饭的,让开!”那人冲到刘剧面前,并没有出现出手拉住刘剧的动作,而是用手把刘剧猛地往旁边一推,顺势冲了过去。 而在刘剧背后的一个人,看见有人冲他而来,撒腿就跑! “站住!给我站住!!”后面的人大喊,而在前面跑的,反而跑的更快了。 “侯。。。。侯。。。。侯爵跑了!!”看热闹的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可把人群惹炸窝了,呼啦啦都跟着跑,连守门负责审查的卫兵都跟着出去。 “两千石,快追,别让两千石跑了!” “我的两千石啊! “我的爵位呀!!” 片刻,刚才还乱哄哄的城门前,嘿,一个不剩!城门空了,只剩刘剧父子三人,呆呵呵的凌乱的站在那里。 三魂归位的刘剧,眨巴眨巴眼睛,看看俩儿子,刘畅也扎巴眨巴眼睛,看看父亲,又看看空荡荡的城门。 “走”刘畅最先反应过来,拉着父亲走进空荡荡的城门。 可就当他们走进城门洞,还没走出城门洞的时候,就感觉到地面似乎都在颤动,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从城里传来。 “快走啊,两千石来了!” “两千石来了!别让他跑啦!” “我的小老婆啊!就靠你啦” …… 随着声音,在刘剧的眼前,出现三群人,分别从城门两边和城门的对面冲了出来,瞬间将整个城门洞堵得满满的,刘剧见机不妙,也算是反应的快,急忙将俩儿子搂在怀里,靠在墙边。可就是这样,他们不但没法走动一步,连站在原地都不可能,硬生生被人流带了出来。 “宝儿,宝儿呢?”当人群冲出城门散开后,刘剧才发现,只有小三抱着自己的胳膊,宝儿不见了。 刘剧也顾不得持续串流而出的人群,紧紧拉住小三,在人群中寻找。 可到处是人,哪里去找啊! “宝儿,宝儿!!” “二哥,二哥!!” “哇~~哇~~~父亲!父亲!!”就在刘剧感到绝望的时候,在护城河的沟里,传出宝儿的哭声。 刘剧艰难的冲过人群,跌跌冲冲的跑到河边,河边的护栏已经被推到,好在现在是深秋,河里水很少,宝儿站在过膝的水里,大哭。河里还有不少人,有的正在往上爬,有的还扑腾扑腾往下掉。 “宝宝宝儿,快快过来,父亲拉你上来。”刘剧在岸边站定,一只手抓着还剩半截的护栏,一只手伸向下边。 这是护城河,河床很深,一个人还真不容易爬上来,里边的几个人向上爬了几次,都没爬上来。 “能拉我一下吗?”一个蹦跶几次都没上来的一个中年人,看见刘剧伸着手,开口请求。 “你把我儿子拉过来,我就拉你上来”刘剧指了下还站在水里的宝儿,宝儿虽然看见父亲不哭了,却依旧站在那里没动。 “好”那个中年人,二话没说,就走了过去,将宝儿拽了过来。 “快去追吧,追到了,你们爷仨就再也不用要饭了。”中年人被刘剧拉了上来以后,就急匆匆地走了,临走还好意的嘱咐了刘剧一句。 “是是是,我们马上去追!”刘剧嘴里应付着,看着宝儿浑身都湿透了,皱着眉,发愁。现在是秋天了,夜晚很凉,这要是感冒发烧,风邪入侵可就麻烦了。也没有更换的衣服。“我们现在赶紧趁乱进城”刘剧看看城门里人流有些松动了,想混进去。 “不行,现在都往外走,我们往里走太显眼”刘畅赶紧阻止父亲。 “那怎么办?” “就在这等吧,反正现在没人注意我们。” 过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爷仨坐在倒在地上的石头栏杆上,看着三三两两的,从城里出来的人明显的少了。现在午时刚过,天上太阳还散发着温暖的热量,宝儿的嘴唇有些发紫,浑身有些发抖。刘剧虽然很想现在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可看看宝儿的样子,还是放弃了,就让在这多晒一会吧。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宝儿终于恢复了正常,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城门也冷清了下来,是非常冷清,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宝儿的脚有点跛,父子俩就扶着宝儿,从新走进城门洞。靠近城门里面,有一个桌子,不过,桌子已经被掀翻,满地的竹简洒落到处都是,是被刚才的人群掀翻的。 经过城门洞的时候,很幸运地发现几只鞋,麻布鞋,肯定是刚才那些人挤掉的,也有些遗憾的是,父亲和哥哥都捡到合适的鞋,虽然样式不一样,但大小合适,而刘畅却没有,他只能继续穿着用树皮做的疑似鞋。 “你们,在干什么的?”就在刘畅不甘心,把桌子立起来,想看看桌子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时,旁边传来一声吆喝。 刘畅抬头一看,是县令带着俩衙役走了过来,县令是谁,他不知道,但县令的衣服他是认识的。 “父、父亲说,这些竹简是公文,不、不能丢弃。”刘畅张口说道,把桌子摆正后,还顺手将旁边,散落在地的竹简,划拉划拉一下,抱起来,放到桌子上。 “你是士子?”县令看看在一旁,刚换完鞋子,站起来的刘剧,开口询问。 “可有凭据?把验拿来我看。”县令口气虽然很严厉,脸色却很和蔼。 “我们父子出来游学,随身物品都丢失了,我,我们现在乞讨为生,没有验。”见对方是朝廷官员,刘剧倒也不再慌张,这种小角色,自己可从来没放在眼里,他们连见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从何处而来?”看见刘剧落落大方的回答,县令也没感到意外,士子,那是后补官员,这种表现十分正常,如果不是这种表现,唯唯诺诺的才不正常。 “黄石寨”刘剧顺口回答。 “张家界的黄石寨?”县令眼睛一亮,看着刘剧追问道。 “是”刘剧心里葛冷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张家界,张家界,当然以为有张家才有张家界,张家是谁,张良呀。 “那你可认识张真人?” “道达是我的挚友。”一事顺,事事顺,刘剧心里乐开了花,这个神棍,自己不但认识,在山里,没有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大山。下次遇到他,一定好好感谢一番,真心的那种。 “啊~太好了,世兄高姓?” “我,我姓金,单字一个卯,字飞云,不知县尊如何称呼?”刘剧本想说自己叫金卯刀,福灵心至,没说出卯刀,都是读书人,这点猫腻,骗不了谁。他是皇太子,从小就是,所以,他没有字,也用不到字。父母长辈不会叫自己的字,其余的,哼!谁敢直呼自己的名和字!给自己取个字,倒是应景,老子要像云一样,让你们看的着,摸不着。 (本章完) 第21章 本县姓田 第21章 本县姓田 “本县姓田,名横,字一横。” “敢问县令大人,贵县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刘剧看着空落落的街道和城门,揣着明白装糊涂。 “唉,一言难尽,不知金世兄能不能帮本县一个忙?” “能有我们父子一个容身之地,我父亲感激不尽,县尊请讲。” “你替我在这里把守,等张班头回来,立刻抓捕,丢进大牢。这是本县的信物,违令者,斩!”说道这里,县令大人才真正的怒火中烧,自己堂堂一县之令,城里人跑光了,妈的,连衙役、捕快这些自己的下属都找不到了,城门打开,这要是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知道了,不知道怎么洗刷自己。 “可是。。。我。。。”刘剧看看自己,一身乞丐打扮,我就是拿着你的信物,你没人相信呀。 “你们俩留下一个,协助金班头。”田县令指着还跟小三一起捡竹简的俩衙役中的一个,把他叫过来,吩咐一句,然后又对刘剧说道:“现在开始,你就是班头了。” “诺!” “好了,我还要到其他三门去看看,这里,就有劳金世兄了。”交代完毕,田县令就急匆匆的走了,他能不急吗,另外三个城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金班头,你老饿么,小人给你弄点吃的”留下的那个衙役,看县令已经走了,赶紧过来溜须。别看这个人现在像个乞丐要饭的,刚才可是跟县令大人称兄道弟的,还跟真人是挚友,张真人他不知道是谁,县令知道啊,刚才谈到真人,县令可是一脸的崇拜,他可是一丝不落地都看在眼里,这个人,现在不巴结,什么时候巴结。 “好啊好啊”还没等父亲开口,刘畅在旁边拍手叫好,十几天都没像样吃顿饭了,有人献殷勤,可不能浪费。 “好,你老坐着,我这就去张罗。”还没等刘剧表态,那个衙役就飞一样的跑开了。 大约过来一炷香的时间,那个衙役提着一个食盒,满脸愧疚地回来了“班头,属下办事不力,那些食舍的人都跑光了,实在找不到人,属下就找到两只鸡,连酒都没人卖了。” “到底发现何事,人都跑哪去了?”刘剧在衙役布菜的时候,好整以暇的问道。 “嘿,金班头,你不知道,太子出现了!” “就算是太子出现,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吧,都去迎接太子了,太子这么受爱戴?” “什么迎接,是去抓!”衙役一边把鸡拆分成三份,一边神秘的说:“那可是一场富贵。” “哦?”作为太子本尊,刘剧表现出很自然的好奇。 衙役把事情大体的讲述了一遍,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今天在衙内当值,不在现场。 “那你咋不去呀,那可是一场大富贵,封侯啊,连李广都没封上。” “你以为我不想啊,今天倒霉,正好被。。。。”说道这里,发觉自己的话多了,有些说漏了,赶紧纠正:“金班头,菜备好了,你老赶紧用吧,不然就凉了” “好好好,用菜,用菜”刘剧抿嘴一乐,没有继续追问。 刘畅和二哥,只管低头猛吃,没有说话,表现出对食物的兴趣比大富贵更大,他是个孩子,必须表现像一个孩子。事实也是如此,对他来说,大富贵的确没有一只鸡更重要。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吃完鸡后,趁着那个衙役到城门外去看情况,刘剧低声问刘畅,说实在话,心里有鬼,他不想留在这里,尤其是田县令还说,那个班头也在这里,而且很快就会回来,当县令提到张班头的时候,刘剧心里的慌张无以复加。 “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关键是那个姓张的。”刘畅也低声回答 “是啊,一会那个张班头就会回来,他肯定会认出我们来。他见过我们三个!” “怎样才能让他回不来呢?”刘畅用手抚摸自己的下巴。 “最好一见面就杀了,让他没法开口”太子眼中的狠厉一闪而逝。 “这个做不到,你看那些人,都疯了!只要他开口说一句,我们是太子,我们就会被那些人撕碎。”刘畅瑶瑶头,否定了父亲的主意,不是他不想做,是他们做不到。靠那个衙役?算了,还不如靠自己。可靠自己,父亲根本就没有一击必杀的手段,再说,一见面就把他杀了,从道理上也说不过去,人家也没死罪啊。最多是擅离职守,革职就顶天了。 “那如何是好,我们还是跑吧。”刘剧有些六神无主了,时间越来越近,他开始慌张了。 “来不及了。我们现在跑,更会被怀疑。看来只有赌一把了”刘畅心里有了主意。 “赌什么?”刘剧急忙问道。 “赌张班头还有点人缘。让那个衙役主动去通知他,让他跑。他跑了,我们就不用跑了。” “好,事不宜迟,我去找他。” “不不不,父亲,这事我来做,你做不合适!万一他与班头有仇,你还可以回旋一下。” “好吧!” 刘畅起身,走出城门,来到衙役身边。外边已经有人陆续回来了,三三两两的,边走边议论着,都是懊恼的口气,埋怨自己跑得慢,没追上,对大富贵绝望了。 “小公子”看见刘畅走了过来,衙役一脸媚笑,主动打招呼。 “差大哥,看到了张班头了吗?我们不认识,你可要给我们介绍一下。” “小公子放心,一看到张班头,我立刻通知金班头。” “那就好,可别让他跑了,这可父亲的第一个差事,弄砸了,可就不好了。你说,这个张班头会不会拒捕?” “这个。。。。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也许会吧,也许不会,也没多大的罪过,最多被开革。” “他要是拒捕就好了.”刘畅好似顺口说了一句。 “为什么?”衙役一听,可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刘畅,追问道。 刘畅可没管他瞪没瞪眼睛,只是看着路的远方,路的远方,陆续有人影出现,嘴里也没闲着,继续说道: “你想啊,他一看到我父亲接了他的差事,肯定心有怨恨,还不知道以后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道,我们父子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拒捕多好,就可以直接杀了,免得后患。你杀的了他不?” “啊?你。。。我我我。。。”衙役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惊慌失措,关键是,他没杀过人啊,现在要他杀人,他怎能平静。 “唉,我父亲好几天都没休息了,现在他要休息一会。看到他,你就直接杀了,就说他拒捕。你也听到了,这是县尊大人的意思!但愿他别跑了。你盯紧了,可别让他跑了!” “这这这是金班头的意思?” “哎~这怎么是家父的意思,这是县尊的意思,我们不过想推动一下。县尊不会和班头有仇吧。唉,可怜的张班头!可让县尊抓到把柄了!我也要去睡一会了,没事别来打扰我们,啊~~” 刘畅也没管还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衙役,迈动小短腿,回到刘剧的身边。 “办完了?” “先别说话,我们走” “走?往哪走?” “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先不说刘剧父子到哪里躲起来,那个衙役呆呆的看着刘剧父子慢慢的消失在城门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说实在话,张富昌是捕快,他是衙役,是俩个部门,虽然平时也有来往,但交集不多。 但这个张富昌平时很豪爽,私下里喝酒,逛花街倒是经常在一起,而且都是张富昌会的帐,所以,这个衙役对张班头倒也没什么坏印象。 别看他们这些衙役平时腰里挂着腰刀,人五人六的不可一世,自己人知道自家事,那就是吓唬外人的,很多人连把刀拔出来的兴趣都没有,让他去砍人?能把刀轮圆就不错了。 而捕快不一样啊,他们经常游走在街上,还要缉拿个流氓、小偷什么的,那是见过血的,还有些直接就是军伍下来的。 杀班头?开什么玩笑!张班头想捏死自己,和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 可一想到这位新来的金班头,头更大了。这个主武力强不强不知道,心黑呀!还没见面,就想把人弄死。 现在这个金班头,看他和县令的关系,没准几天就会爬到我们的头上,如果现在不能把事办好,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说不定被他阴了都有可能,一想到这里,衙役不禁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嗖嗖的 “可别让他跑了!可别让他跑了!”衙役的脑海了,突然响起刘畅临走的时候说的话。看一下门洞里,哪还有那三个死要饭的身影: “妈的,这是怕我被杀了,溅你们一身血啊。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衙役心里恨恨的想。 “对呀,他要是跑了,我不就没事了!”衙役的心中灵光一闪:“他跑了,我没看着,我也没办法呀。反正你也没跟着,得赶紧找到张班头,让他跑。” 衙役拿定主意,回到刘剧他们刚才呆的地方,左右看了看,果然没发现他们的身影,这才放下心,大步流星的朝人群来的方向走去。 “好了,我们暂时没事了。”从一个小胡同了,刘剧父子走了出来,刘畅看看消失在远处的衙役的身影,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终于歇了口气,说道。 如果那个衙役站在原地不动,他们父子就得想办法动了,现在,那个衙役动了,他们就不用动了。最少,他的计策成功了八成。八成!足够了。 “我们现在,就在这等吧,等那个衙役回来说,人跑了,我们就去田县令那里交差。不过,我们可能要等得很晚。” 刘畅从衣服里掏出没吃完的腿,大口的咬了一口,看见哥哥眼睛直直地盯着,就随手递给了哥哥,然后,又从胸口掏出一副鸡架,虽然上面整块的肉已经没有了,但骨头上,还有一些小肉丝,刘畅就掰下一个骨头,放到嘴里慢慢啃着。 “他居然敢逃逸?”当刘畅和那个衙役指挥守门的兵丁,关了城门,回到衙门向县令交令的时候,县令根本不信,盯着刘剧的眼睛,疑惑地问道:“不会你真把他给杀了吧?” “县尊,我根本不认识张班头,不信你问阿三,我们一直在门口等着,直到关闭城门,也没看到他。”刘剧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衙役。 “是这样吗?”县令的目光透过刘剧的肩膀,看着那个叫阿三的衙役,冷冷的问道。 “是的,县令大人,我们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张班头的身影,估计,估计是他自己感到罪孽深重。”衙役赶紧低下头,大声回答。 “罪孽深重?谁教你的?”县令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眼睛却盯着刘剧的脸。 “是是是金班头教的。”衙役有些慌乱了,他哪会四个字的成语啊,领俸禄的时候,连三都写不平。 “你教的?这些话都说你教他说的?果然不简单啊。深藏不露啊,佩服,佩服!” “大人过誉了,我知道罪孽深重这四个字很奇怪吗?”刘剧并没有在乎县令那如锥子一般的目光和嘲讽的口气,跟我玩这些小把戏,也太幼稚了吧。 “他的话是不是我教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哼!我杀了张班头,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想杀,我也得杀得了啊。 你真认为我为了一个小小的班头,就去杀人?我父子虽然落难,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是县令大人的信物,县令大人交代的事,我已完成,现在,完璧归赵,告辞!”刘剧说完,拉着俩儿子就向门外走去。 直到刘剧父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县令才收回目光: “来人啊” “大人,有什么吩咐。”县令话音未落,从门外走进一个属吏,走到县令面前,躬身行礼。 “安排人,给我盯紧了” “诺”来人又鞠躬唱了个诺,便出去了。 安排完这些事后,把目光重新投向阿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大人”于是阿三便将今天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当然,小三跟他说的话和自己去找张班头的事,没敢说。因为,自己知道没法跟一个孩子去对质。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县令用一个手指,挠了挠太阳穴,看见阿三还站在原地,便挥了一下手说:“你下去吧!” 今天的突发事件,的确让田县令一下子失了方寸,一两个时辰,整个湖县几乎空城,这是从来没有遇到的事,就是匈奴兵临城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让整个城空了。了解了情况后,更是浑身冒冷汗,自己千防万防,就是要防止太子跑到他的地盘。他可没有一夜成侯的打算,大富贵才是大麻烦! 前几天,张班头弄回来的两具尸体,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尤其是那个张班头,心里虽然恨的要死,可也真不敢让他真死,那可是一口锅,顶雷的锅,是福是祸,都得他顶着。 尤其是这爷仨,一想到这爷仨,田县令不禁又开始挠太阳穴,这个姓金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在这个风口浪尖,自己可不敢冒太大的风险。识文断字,自带风范这种人怎么会沿街乞讨,就是到哪家商铺做账房,也保温饱无忧。 “不管你是谁,都必须离开这里!”县令终于下定了决心。 (本章完) 第22章 城门口(上) 第22章 城门口(上) 第二天,熟悉的一幕又在城门口上演,当然不是万人追着富贵跑,而是恢复了往常一样,高挂太子画像,高唱太子的丰功伟绩,衙役捕快严查过往行人。 “让开!让开!!”就在大家叽叽喳喳,互相打听、互相感慨的时候,互相打量的时候,随着一阵呼喊,从城门里呼啦啦的跑出四五个人,有士兵、有衙役、有捕快,将在城门口围观的人驱散,紧接着,一大群各式各样的人,有数十人被后面的官差驱赶出来,一个文职样的官差大喊一声:“各亭、各里的,过来领人”,便从旁边走出七八个人,站在人群前 “大柳亭的过来” “下河口亭的,这边”。。。 随着呼喊,人群中不时有人走出来,向不同的地方聚集。陆陆续续,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还有六七个人在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后面的兵丁上来,把这几个人又驱赶了回去,令人不解的是,这些余下的人,既没有呼喊,也没有人喊冤,安安静静的。这样的场面,在刘据他们来到的时候,上演了两三次,有二三十人的,也有十多人的,都没有第一次的规模大。除了剩下的之外,都被村里的里正领走了。 “进城的,现在可以进城了。进城以后,到各亭签押,没签押的被抓到,一律按疑犯处理!不进城的,又各里领回,没有被领走的,一律带走。” 刘据父子刚从胡同里走出来,就彻底蒙了,城里,好像也不安稳了,各个路口都有人盘查。也有泉鸠里里正的木牌,可他们不敢去呀,也不能去呀。只要一去里正那里报到,立马原形毕露,无所遁形。好在他们原来就不认识,他们不认识里正,里正不认识他们。现在怎么办?跑?往哪跑?跑得掉吗?昨天的一幕可刚刚演完,只要一跑,立马就成为焦点,不跑,不跑咋办?就在刘据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俩衙役走了过来。刘据心里唯一庆幸的事,剩下的不止他们爷仨,还有四个,俩个好像是商人模样,一个奴隶跟商人一起,一个文人模样。 当然他们爷仨。。。。乞丐模样,太子爷十分荣幸的当选后补太子候选人。俩人商人模样的,看衙役过来,马上从衣袖里翻出路引模样的木牌,一脸堆笑的递了过去。衙役瞟了一眼,并没接。 “怎么今天城里也开始搜查了?”那个商人满脸媚笑的问道。 “过去呆着,这是你该问的吗!”一指另外一个衙役:“你把他们几个送到城门口登记”。 话里话啦的,七位候选太子,被送回昨天太子吃鸡的地方。靠城墙的地方,同样一个草棚,草棚旁边同样张贴这太子他老人家的素描画像,画像的空白处写着同样的文字,同样是一个人在草棚里,一个在草棚外,围着一个人转圈圈。 不同的是,草棚里的那位,没在打盹,而是跪坐在案边,一边问话,一边在木片上写。看到几乎同样的情景,太子刘据的心情平静了很多,不像在十里亭的时候那样的慌乱,还闲暇的帮小不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捡掉头发上看不见的枯草叶。 “名字?” “山” “哪里人” “新安县” “从哪来” “新安县” “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 “来干什么?” “走亲戚”。。。。。。书吏慢条斯理的问着,慢条斯理的写着。 旁边的两个士卒一边对照画像一边围着转,一个用一根作为距的木棍,丈量那人的身高。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示意另外一个士卒,把他放行了。 “下一个”。 “嘿嘿嘿,他们说,你们这里有饭吃,是不是真的?”一个口眼歪斜,还溜着哈喇子的,满脸笑容的走上前来,还没等衙差问话,就急不可耐是开口说话了。 “是真的,你想进去啊?” “是是是,我想进去。” “你他妈的有病吧?” “是是是,我妈有病,你们还管治病?我现在就回去,让我妈也来。”那个傻子转身就走。 “不准走,谁让你走的?” “我回去接我妈呀。” “接你妈干嘛?” “是啊,我接我妈干嘛?” “你看,这个怎么办,就是一个傻子,打走吧?”正在做记录的属吏,看了一下站在身边的衙役,一时拿不定主意,便询问道。 “万一是装傻怎么办?”衙役掏了下耳朵,斜眼看了下属吏,我是谁,我是衙役,你问我,我问谁?我只管谁不听话就揍谁,你让我揍谁就揍谁,我怎么敢做主张啊。 “要不也抓起来?”属吏装着没看见衙役不耐烦的脸色,继续询问。昨天,张班头差点掉脑袋的事,他可是听说了,万事小心为妙。最好不干,不得不干的,就往糊涂里干,挨骂是小事,反正自己也爬不上去,但脑袋丢了,不好缝。 “抓起来,抓起来,让他们去分辨吧。”衙役的想法何尝不是这样的,让我开口放人?门都没有!抓错了,没大错;放错了可是大罪过! 听到属吏大喊:“带下去,带下去!” 那个傻子笑得连鼻涕都流出来了:“哈哈,我被抓起来了!我被抓起来了,我再也不会饿肚子了,哈哈哈!!” 被这笑声感染,那些本来有些垂头丧气的,也不觉挺直了腰杆,很骄傲的环顾一下四周,颇有:“千秋渺矣独留我”的气概。 “下一个!下一个!!” 身高一样差不多的,留下;面皮白净的,留下;浓眉的留下;细目的留下;短胡须的,留下。当然,我们的太子也被留下,虽然他现在面皮已经不白了,也不是浓眉了,也几乎没有胡须了。但是,身高没变,细目也没法变。通缉令上虽没说他带了俩孩子,可也没说他没带孩子啊。就这样,爷仨被归入嫌疑人队伍,这个队伍面前已经有八个人了,当然,不包括这爷仨。八人中居然还有一个瘸了半条腿的和一个傻子,瘸腿的因为他也是浓眉细目,而傻子呢,因为,因为怀疑他装傻!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天也慢慢的变暗了。他们这个队伍原来的八人,增加到十五人。奇葩的事情还是继续发生,这十五人中,居然有一个女人!! “呜呜呜。我是女人,你们为什么抓我?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当这个女人被列为嫌疑人开始,就哭闹不止。 “你说你说女人就是女人啊?嘿嘿,要不让大爷试一试?” 负责看管的俩衙役,笑嘻嘻地看着哭闹不止的那个女子,用手抚摸着下巴,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把那个女子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只得蹲在一边呜呜哭泣。 关了城门被带到县衙,他们十五人被安置在一个空旷的广场,应该是校场。校场中搭了一排的草棚,有十多间,看来是新搭的,已经有四五十人了,大家都安安静静的或坐、或站、或躺在各自的草棚里。刘据爷仨和另外俩被安置在一间草棚,很巧不巧,那个女太子嫌疑人,也被安置在真太子一间草棚。 那个女人也不敢哭了,只是两手抱膝,萎缩在草棚一角,把头埋在膝盖里。 在隔壁的草棚里,刘据居然发现了一位熟人----今天在城门口一起被带走的那个文人书生,他不是当时就被放走了吗?咋又回来了?那个书生也看见了他,他们爷仨在当时也挺显眼的,老少乞丐,乞丐世家。 这个年代虽然乞丐不少,但父亲带俩孩子的乞丐还是少见,一般情况下,乞丐父亲都会把孩子卖了,万一卖到好人家,说不定还能混个温饱,也好于带着俩孩子一起饿死。靠要饭能把自己养活就不错了,还养活仨,谁家有那么多剩饭喂你们啊。书生淡淡地看来他们一眼,除了片刻的惊奇,并没有再多关注,三个乞丐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刘据看俩孩子都躺在茅草上睡着了,是啊,这一路的折腾,也够他们哥俩受的了,毕竟都是孩子,以前娇生惯养的,哪受过这种罪。看见那位书生对自己满脸的鄙视和厌恶,也没了和他搭讪的心情。 人是有等级的,不是一个等级的人永远不要试图钻进另一个等级的圈子,因为他们的想法不同,做法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自己现在像乞丐,就必须是乞丐,必须用乞丐的眼光看世界。 “都起来,吃饭了”一个衙役那一截木棍,敲打着草棚的木柱,发出‘duang、duang’的声音,后面还有俩衙役, 一个衙役前面抱着一叠土碗,一个衙役提着一个桶在每个草棚前放下几个碗,后面的衙役往每个碗里倒一勺黑黑的稀粥。 爷仨一人捧着一个土碗,呼噜呼噜地喝着黑色的粥,没有半点不适应。半个月,仅仅半个月,他们完成了从锦衣玉食到粗茶淡饭的完美过度,不能不说是个奇迹。都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也要看具体情况,与生命相比,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我这一碗也给你们吧”隔壁的书生看他们爷仨意犹未尽的样子,也终于表现出怜悯之心,把自己的那碗粥,从栅栏间隙递了过来,当然,主要是他根本吃不下去,这黑乎乎的也叫饭? “你不吃吗?”小三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问。 “我不饿,你们吃吧”书生也简单的回答一句。 “那谢谢了”小三也没客气,直接将碗接了过来,分给父亲、哥哥一些,自己将剩下的也一口气喝光了。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处于饥饿状态,饭量似乎比父亲和哥哥还要大,“可能自己要长个了吧”这是刘畅给自己找的理由。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咋又回来了?”刘畅在把碗递还书生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哎”书生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怜悯归怜悯,和这些下等人交谈,还是做不到。 刘畅也很知趣,刚才不过顺口一问,一饭之恩,也不必立马回报,没指望他能回答。 和刘剧同一个草棚的,还有一个中年人,年岁和刘剧倒也相差不多,体现也差不多,也留着刘剧当时的须发。 也难怪,能到这里的,都和刘剧在外形上,或多或少的相似,就算那个瘸腿的,除了腿瘸,嘿,其他的还真像!至于那个女的,进来之后,就一直窝在墙角,刘畅也没看见他或者是她的面容,不好确认。 “你不吃饭么?”刘畅将土碗放到他的面前,然后用手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这个很平常的动作,却让女子表现出非平常的反应,只见她双腿一蹬,身体猛的往后仰,脚蹬翻了饭碗,脑袋却撞在支持草棚的木柱上,明显听到“嘭”的一声。 “太可惜了”刘畅看着洒的到处都是的黑粥,有些惋惜。 “啊!!你流血了?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流血了。”那个人也迅速回归刚才的姿势,双手抱膝,头还是埋在膝盖里,刘畅敏锐的发现,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头发向下流。 “出什么事了?”守在大门口的俩个卫士,听到喊声,迅速地跑了过来。 “他流血了”刘畅指着还蹲坐在墙角的那个人。 一个上前,仔细的看了看,还用手摸了一下,确认是流血,对另外一人说道:“快去找医工” “可,现在上哪找医工”另外一人明显不想跑腿,这里是校场,离城里大老远的。 “还是去找吧,大人说了,决不能让一个人出事。” “可是。。。。” “没有可是,就是把医馆拆了,也要把医工给我找来。” “好吧”那个明显不想跑腿的衙役,不情不愿的走了。 留下来的衙役,把四周看了一下,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是一个碗被打翻在地,里面的黑粥,流了一地,疑惑地看着刘剧和那个疑是刘剧,皱着眉问道:“他是怎么受伤的?” “他自己碰的,他就这么腿一蹬,还把碗蹬翻了,脑袋撞到那个柱子上,就流血了。”刘畅把当时的情况跟这个衙役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你是自己碰的?”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大家都回去”等看到当事人点头,衙役也就没有追究,把那些上来看热闹的赶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抬头,把头抬起来!”衙役看见这个当事人,从头到尾都没抬头,觉得有些蹊跷,便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他说什么?”当事人的回答,衙役显然没听清楚:“什么女人?妈的,到这个地方,你还想找女人。” “他说,他是女人!”刘畅可是听清楚了,赶紧跟衙役解释道。 “你是女人,老子还是。。。。你说什么!你是女人!!”衙役本想破口大骂,突然一下醒悟过来,瞪大了眼睛: “你是女人,跑这来干嘛?站起来我看看!”衙役有些不敢相信。把年龄搞错、把高矮搞错、把胖瘦搞错他都可以理解,把性别都能搞错? 女人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 “把头抬起来!”看着她还是低着头,衙役大声呵斥道。 等到那个女人抬起头,不禁衙役吃惊,就连刘畅和刘剧都很吃惊,这副身材,这脸蛋,粘上胡须,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太子本尊呀。刘剧本身就生有女相,除了眉毛随其父外,其他的都很类似其母卫子夫,卫子夫是谁,大美人啊。 (本章完) 第23章 城门口(下) 第23章 城门口(下) “你你你,快去找个稳婆来,不管什么婆,找个女人就行”衙役太激动了,如果发现太子,他可是大功一件,他都恨不得抱着这张脸啃几口。 还在门口当值的另一衙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向他挥了手,表示没听见。 这可把衙役急坏了,他现在不能离开,万一他离开,太子跑了咋办?万一功劳被别人抢了咋办? “你你你,能不能脱了裤子让我看看,就看一眼!要不?摸一下也行!”衙役急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还要脱裤子!还还要摸一下?!”周围围上了看热闹的人大惊失色,本能的捂住自己裤裆,这这是要干嘛!进大牢还有摸蛋?没听说还有这个节目啊! 顿时所有的人都觉得后背凉气直冒,下面好像被什么扯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扯淡!!!吓得紧忙退后一步,扭着屁股,迈着极其风骚的步伐,一溜烟地钻进属于自己的窝棚,连头都不敢伸出来。 “嘿嘿,我让你摸,能给碗饭吗?”那个傻子傻乎乎地走过来,撩起上衣,就要把下裳退下去。 女太子被这出现的状况弄一时懵掉,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呆呆站着,等看到那个傻子脱下衣物,直挺挺的走上了,才反应过来,紧忙转身就向后跑,可她忘了背后的柱子,碰的一声,脑袋又撞在柱子上。 “你要干什么,要造反啊!”那个衙役这才发现,那个傻子把他黑黢黢,脏了吧唧的东西伸到了他的面前。 “摸摸,摸摸,” “摸摸,摸什么?”衙役刚才只顾眼前的太子嫌疑人,没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倒也蒙了。 “他说,让你摸他的,换碗饭,他没吃饱!”小三在前面,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不由嘲讽的说道。 “他是听说你要脱人家的裤子,还要摸一下,才主动让过来的,”刘畅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嘲讽的口气一点没减少。 “我摸你妈,老子给你剁了!”衙役终于恼羞成怒,抬腿一脚就踹在傻子的肚子上。 傻子应声倒地,手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惨叫不止,同时也没忘那碗饭:“你要摸我妈,我马上把他背过来,干嘛打我,呜呜呜,好疼啊~~” “你不该踹他,他有可能是太子”刘畅怜悯的看着还在地上翻滚的那个傻子,幽幽说道。 “他是太子?老子还是皇帝呢,小孩,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我马上回来。”衙役转头看了眼卷缩在角落的准太子,跟刘畅交代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没办法,没可信任的同伴,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同伴才是赤裸裸的仇家。 刚走到校场门口,就看到去找医工的那个衙役带着一个应该是学徒摸样的小年轻人走了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这个衙役赶紧阻止:“就是破了点皮,已经无碍了,回去吧” “不用就算了,你回去吧。”后来的衙役对小学徒完,就发现他的同伴急匆匆的往外走:“喂,喂,那你干嘛去?” “我去找女人!”前者头也没回,脚步也没停,就只甩下这五个字。 “找女人?”后者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喃喃道:“当值也可以找女人?有魄力!” 这边,刘畅蹲在地上,看着前面的背影:“你真是女人?” 得到对方的肯定反应后,刘畅也有些头疼了:“还真是女人,你说你一个女人,你长这么高干嘛?” 不仅长的高,还长的像,粘上胡须,自己说不定还真把他当爹了。 那个衙役说马上回来,还真的做到了,不一会,刘畅就看到那个衙役急火火的回来了,没带人,就他一个。 “你、你,还有你们都出去!”衙役指着刘剧,另外一个疑是刘剧和刘畅哥俩,大声说道。 他刚走出校场,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哪啊?校场啊!这个校场自从荒废了以后,别说稳婆之类的医女,就连妓女都没有了,急切之间上哪找女人,于是就转回来,决定动粗。 我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统统是疑犯,我们是来抓太子的,不是来给太子接风的。 “他可有可能是太子。”刘畅提醒了一句。 “我管他是不是太子,就是皇帝老子到了这里也得给老子脱!”衙役有些气急败坏了,恶狠狠的说道:“都滚出去!” “要验证他是男是女,哪用那么麻烦。”刘剧实在也忍不住了,虽然他知道对方不是太子,但毕竟是以太子的名义抓进来的,侮辱她,其实和侮辱自己没什么差别,尤其是这种事,说不定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现在不出头,万一下一个轮到自己,就更不会有人为自己出头了。 “你有办法?”衙役眼睛一亮,盯着刘剧,问道。这种野蛮的办法,能不用还是不用,倒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县令多次下令,要善待这些人。万一被县令知道,他扒人家的裤子,被赶出衙门是肯定的了。 “去找个木盆,装满沙子端过来”刘剧轻声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去弄” 片刻,衙役就端着一个木盆,里面装满沙子,哼哧哼哧端了过来,放到地上。 “接下来呢?” “让他坐上去。” “接下来呢?” “接下来还要我教你吗?” “少卖关子,快说,接下来呢?” “接下来看看印在沙子上的印子,是男是女,不就清楚了?” “哦~~还真是,这个办法好!” 一通忙乎后,衙役看着木盆里的屁股印,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衙役一指萎缩在一角,裤子还没提上的傻子:“过来,坐好了,大爷给你一碗饭。” “咦~~还真不一样,这里多了个脑袋。还真是个女的?!妈的,晦气,害的老子白高兴一场,你哭什么哭,还好意思哭!!!” 比女太子还委屈的,是那个傻子,饭没要到,又被踹了一脚,躲在墙角,不敢吱声。 吃完饭,饭后这个插曲也落幕了,衙役恨恨的走了。 “你居然还有色心!”刘剧鄙视地看一眼,跟他同住的另一个伪太子,这个家伙在衙役面前,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现在看衙役走了,居然慢慢向那个萎缩在墙角的女人爬去。 “老子的事,你少管!不然老子弄死你!”色鬼恶狠狠的瞪了刘剧一眼,身子还是不停的向墙角爬取。 “啪”一声,响亮的‘啪’,将周围的草棚里的人都惊醒了。而且,从这一声后,居然没有其他声音了,大家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也没在理会了。 刘剧的草棚里,三个人都呆住了,刘畅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那色痞,满嘴流血,左手捂着脸,眼睛呆呆的看着右手里一把的牙齿;而刘剧则呆呆的看着刘畅。 “瞅瞅你,把牙都拔下来干嘛?”刘畅最先醒悟过来,看着对方手里一把的牙齿,地上还有好几颗,感觉自己的牙都在疼,而且,刘畅透过指缝,看见对方的脸也在流血,而自己的手上也没有血迹啊: “你不疼么?”刘畅很关心的问道。 “啊~~!!杀人了!!”刚把耳朵收回来,准备睡觉的,突然被这撕心裂肺的叫声惊得纷纷跳了起来。就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怪物,从一个草棚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显得尤其狰狞。 “出什么事了?哪杀人了!?”看守的兵卒听到叫喊,呼啦啦的围上来,一个个刀出鞘,如临大敌。 “他他他,就是他!”色痞用颤抖的手指着刘畅,如同见了鬼怪,眼中充满恐惧,而刘畅呢依旧满脸关切的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你疼不疼’ “是你伤人?”兵卒立刻把刘剧围在中间,准备缉拿。 “不不,不是他,是他!!”看见兵卒,那个色痞也镇定了一些,赶紧指着刘畅,那个最小的一个。 “是他打你,把你打成这样?”士卒中,明显是个小头目的,指着刘畅。 “对对对,就是他!”语气虽然很肯定,但说的话肯定漏风。有些吐音含糊不清。 “是你,把他打成这样?” 刘畅摊开双手,做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抱住柱子就啃,嘴里还喊着什么‘美人、宝贝儿’,就把自己弄成这样,肯定是做梦娶媳妇了!” “他他他胡说,就是他打的。”色痞不甘心,继续指证。 “肯定是发癔症了,找个笼子关起来,免得伤到别人。都睡觉!没事了!”小头目看都没看刘畅,就下了结论。 “就是他打的!”受害者虽然还在大喊大叫,俩士卒架起就走,根本不理会。趁着这个空档,刘畅看看被他搧过的脸,很清晰,一小块脸皮没了,和自己的巴掌一样大的脸皮没了。 “真可怜,又疯了一个!”这是那个小头目临走的时候,自言自语。 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草棚四周依然有兵丁看护,在校场大门两边,挂着俩个气死风灯,在黑夜里发出幽暗的光。 “这么说,他们都被收留了”田县令在县衙后面的书房,一边翻看竹简,一边询问。 “是的,大人”书案前面,站着一个衙役,汇报他监视刘剧父子的情况。 “你们没出面吧?” “没有,他们在街口就被截下了” “没反抗或者试图逃跑?” “没有,没有任何异常。就是在校场,很多人吃不下的牢饭,他们三人居然不够吃,连别人施舍的,他们也都吃的干干净净” “哦?有些意思。人撤回来吧不必盯了,好,你下去吧”田县令摆了一下手,让那人退下。 等那个人退下后,从背后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人。看到此人一出来,田横赶紧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走到一旁,而后者,大大方方地走到县令刚才站立的地方,做了下来。 “从身高和体型来看,与邸报甚为吻合,面相来看,相距甚远,不过,面相是可以改变的,他们连牢饭都吃得,改变面相应该不是难事。 孩儿啊,你做的对,不管是福是祸,我们都不沾,赶紧送走。” “是,父亲。” “昨天,城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田横有些头疼了:“昨天,本来秩序挺好的,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接受检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侯爵跑了’也看见一个人在跑,这下可好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太子出现了,就一窝蜂地追了出去。后来,不知道回事,这个消息传进城里,引动城里人也都出去追。情况就是这样,没有人刻意造成混乱。” “人抓到了吗?” “上哪抓啊,你追,我追的,最后,谁都不知道到底追谁。上百人受伤!唉~~富贵逼人疯狂啊。” 第二天,天刚亮,太阳还没有出来。 所有的人都起来了,都静静的坐着或站着,呆在各自的草棚,也有到对面墙角出恭的,除了那哥俩。衙役又提来一桶稀饭,还是一人一勺,勺还是昨天那个勺,碗还是昨天那个碗。 在这些人吃饭的档口,来了一些衙役,摆下三个几案和矮塌,在左右的两个几案上摆上竹简和毛笔,在中间的几案上,摆开通缉令的告示,退了出去,又进来俩个书吏,分别跪坐在左右的俩个几案边,最后进来的人是县尉,后面跟着俩人。县尉在中间的几案后面,坐直了身子。 一阵繁琐、枯燥、无味的甄别后,最后,剩下五人,很不幸,刘据就是这五人之一,当然不包括俩孩子。并不是我们的太子有什么破绽被发现,感觉,仅仅是感觉,感觉这个乞丐不一般而已,这种感觉让在场的三位文职和两位武职,没一个敢表态,将他剔除嫌疑人的队伍。 令刘据太子惊讶的是,那位被放走,又被抓回来的书生,仔细看,还真有点像太子本尊了:面色白皙,浓眉细眼,短须。身高也差不多。 事到如今,那四位终于崩溃了,开始大哭大闹了起来,包括那位一直冷淡高傲的书生。倒是真正的太子父子仨,都异常的冷静,冷静的异常。这很出乎在场的五位大人的意料,那个小不点太小,那个稍大一点的,一看就是傻子,他们俩不懂事可以理解,为啥那个大人也如此镇静?他不怕,还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到这个地步,就是错杀了,也没地方喊冤。 当然,他们是没有权力杀太子的,假太子也不行。他们连严刑逼供的胆量都没有,开玩笑,如果这里真有太子他老人家,我们给打坏了,打伤了,打残废了,尤其是给打杀了,能有我们好下场?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太子他老人家全须全尾的给皇帝老爷子送回去,皇帝老爷子你是打是骂,是清蒸还是红烧,你老人家自己看着办,我们可不敢参合。 太子啊太子,你跑哪不好,干嘛偏偏跑我们湖县啊,我们这穷山恶水的,哪容得下你这尊大神啊。前两天,张富昌弄回的两具尸体,县令还在惊魂未定呢,万一你老死在我们湖县,谁知道是福是祸。封侯?糊弄傻子去吧。哪个当爹的会奖励打死自己儿子的人?这个钱,有命挣,没命花! “别吵了,也别闹了!是不是叛逆贼首,你们自己清楚。我们能做的,就是送你们回长安,让见过前太子的人来分辨。现在,你说你是前太子,我们不会信;你说你不是前太子,我们也不会信。如果你不是逆首前太子,你们就无需担心。明日,一起押解回长安”县尉,一甩衣袖,走了。 (本章完) 第24章 夜半歌声 第24章 夜半歌声 当天,五人被关进县衙的大牢。昨天没进大牢,不是他们幸运,而是人数太多,一个小小的县衙牢房可装不下几十人。现在好了,剩下五人,一起塞进一间牢房,至于是不是有点挤,就不是老爷们考虑的事情了。 又过了一天,五个解差,一人扛着一根水火棍,腰挎朴刀,带着一堆的竹简,绢布书写的文书,押解十余人,这十多人,包括前几天甄选出来的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出发了。再也没有人哭天喊地的了,不是想明白了,就是被说服了,反正,都安安静静的,十分的配合和驯服。 有几个愣头青还嚷嚷着,被错认了,才好,可以享受太子的待遇,风光大葬。 刘据也是安安静静,表面上,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急躁,这几天的经历,真是情节起伏跌宕,风生水起。超出他当储君三十多年的综合,性格和韧性已经磨炼得比较成熟了。现在回想起来,以一个太子、储君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然身份,被一个小小的江充折磨的欲仙欲死,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小三说的对,连一个小小的家奴都驾驭不住,如何驾驭大汉的万里江山。我都快不惑之年,见识居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垂髫童儿,我真是白活了。 想到儿子,刘剧不由仔细看看身边的俩儿子,宝儿的情绪好多了,就是一直不言不语,不过这样也好,也不用再往他嘴里塞草根、树枝了。小三也不言不语,神情却像一个成年人,一路走来,从没听他说声累,精神也很好,没有疲累的样子,难道真的他就与众不同吗?天选之子,到底有什么使命,他真的会是我们眼中的神吗? 昨天的事,真的令他惊奇,他亲眼看见,小三就那么随意地挥舞一巴掌,居然把那个人打的满口的牙齿一个不剩,一下打掉几颗牙,用拳头的话,刘剧自信可以打掉几颗,用巴掌的话,刘剧伸出手,看看自己的巴掌,别说是他,就是大内侍卫也做不到。 回到长安,我到底能不能被指认出来呢?俩孩子一直在宫中长大,外人,甚至外臣见到的都不多,被认出的可能性不大。小三还好说,他姑姑不是说他有保命的武器吗,他姑姑应该不会撒谎。宝儿,可怜的宝儿,愿天可怜见,让他平安的生活下去吧,就这么傻吃、傻喝的,没有烦恼的活着,也挺好。 进儿!进儿,进儿,你还好吗?刘据突然心口绞痛起来,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脸上极其狰狞难看,呼吸紧促,两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 “不好了,有人发羊癫疯了!”人群一阵混乱。 俩公差跑了过来,其中一个有这方面的经验,马上从路边的树上折一根树枝,强行撬开患者的嘴,把树枝塞了进去,并把患者拖到树下阴凉的地方。另一个大声招呼大家原地休息。过来一盏茶的时间,患者终于慢慢停止了抽搐,可汗水却把全身的衣衫浸透了。 小三跪坐在父亲身边,两眼眼泪直流,他真的吓坏了,他从来没见过父亲出现这种状况。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小三跪坐在刘据的身边,双手抱着刘据的头,大声呼唤。 那个公差看看患者的情况慢慢稳定了,人也不再抽搐了,便把撬开牙齿的木棍取了出来,对大家说:“好了,好了,歇一会就没事儿了,大家散开吧” 小三还跪坐在父亲的身边,用手抚摸着父亲的头,不停地呼唤着“父亲、父亲”。又过来一会,刘据终于睁开了眼睛茫然的左右移动一下眼球,最后落在儿子的身上,抬起手,拍了拍儿子,安慰道: “没事,为父没事。”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公差们再也不敢催促他们加紧赶路了,出发前,县令大老爷专门找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只要把他们平安送到,就是大功一件,路上,不可催促、不可打骂、不可虐待。” 所以,一路见风就停,过驿站就歇,每天梁饭管够。本来五天的路程,足足走了七天。这七天的生活,就一个字“爽”! “你笑什么?”在一棵树下休息的时候,书生看见小三在看着他笑,好奇的问道。 书生再也不像原来那样的翩翩风姿、风流倜傥了,和小三差不多了,蓬头垢面,衣服也不光鲜了,比乞丐强一些,也强不到哪里去。驿站是可以洗澡,但洗澡有个前提,要给钱的。公款部分只有吃和住,高消费,得自己负责。 书生,呵呵,他肯定没钱了。 “你是太子么?”刘畅两手捧着脑袋,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问。 书生只是瑶瑶头,并没有回答,眼睛里虽然没有了鄙视的目光,但显然没有交谈的欲望,转过脸,把目光投向远方。 远处,群山重峦叠嶂,隐隐可以看见一片又一片的红色,那是秋天的枫叶红了。几片白云悠闲的飘在空中,一阵风吹来,身旁的大树沙沙作响,有几片树叶随风飘下,落在刘畅的脚下。对于书生的冷落,刘畅并不介意,伸手把树叶捡起来,拿在手里反复观看。 “哎哎哎,那个人好奇怪啊。”刘畅把树叶不停地在眼前把玩,突然把树叶从眼前拿开,直愣愣的看着远方,露出奇怪的表情。 众人听到刘畅的话,也不禁顺着刘畅的目光看过去,这是他们走过的路,路面宽敞且笔直,阳光下,有两个黑点,应该是人,两个人,正向他们这边走来。 “是两个人吧?有什么奇怪的?”也有眼力好的,看到俩人形,有些不以为然。 “他穿的衣服太奇怪了,还光着脚。”刘畅回答他为什么说奇怪。 “你能看见他光脚?”旁边的人,这就不信了,你说你能看到俩人,我们没意见,小孩子眼睛好,不奇怪。你就是说能看见他们穿什么衣服,我们勉强相信。你说能看见他们光脚,就是乱说了,这条路上,基本都是远行客。光脚?你说光腚我也许信 “你们看不见吗?”刘畅回头瞟了一下,身边几个无聊的人,他们要么觑觑着眼睛,要么手搭凉棚,都努力的看着。 “小孩子别乱说话,你要是能看见他光脚,今晚我那份给你”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发话了。 “好,一言为定。”刘畅毫不犹豫地回答。 “要是你输了呢?”那个手搭凉棚的人,放下手,笑嘻嘻的看着刘畅,有些调侃的说。说实在的,说有人光脚长途跋涉,他宁肯相信母猪上树。 “我输了,当然我那份归你。”刘畅回答得很干脆。公款晚饭是按人分配的,不是按大小,他的那份和自己的那份,没区别,一样大,刘畅觉得很公平。 “好!”一大一小俩巴掌拍在一起。 “你真能看见?”书生也放下了架子,在一边说了一句。他是看不见,因为,常年读书,他的眼睛有些近视,但看到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表情,也觉得刘畅有些说大话了,关键是,一路无聊,想找点事乐一乐。 “要不,你也赌一把”刘畅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说。这个书生虽然有些高傲,刘畅倒也不反感,毕竟他还送过自己一碗饭。 “我倒想赌,可你赌什么,你的晚饭已经没了。哈哈哈!”书生哈哈乐了一下。 “我,我赌我哥的那份!”刘畅眼珠转了转,指着坐在父亲身边的二哥,说道。 “好啊,可你做的了主吗?” “我做主,用我的晚饭。”这是刘剧的声音。 “小孩,你要是能看见那个人光脚,我今晚请你洗澡,如果你输了,嘿嘿,你今晚给我搓澡!怎么样?”一个衙役也过来凑热闹,刚才,他也注意的看了一下,他自信他的眼力没问题,但他依旧看不清那人是不是穿着鞋。 “好,哈哈哈,赌约成!!” 接下来,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眼睛就盯着一个方向,就是那些没加入赌注的人,好像也放松了心情,紧紧的看着大路的尽头。 人影慢慢变大,慢慢的,看清了衣服,衣服是有些奇怪,不像是衣服,倒像是一整块长布在腰间围了一圈,然后搭载一个肩膀上,黄色的。 再后来,看清了头发,稀稀疏疏的,不长,还是弯曲的,就那么肆意的披在肩上,没戴冠,也没有方巾,给人很凌乱的感觉, 再慢慢的,众人不禁都瞪圆了眼睛------那两人,果然都是赤足!!! 大概半个时辰,众人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摸样!! 两人中,一个身材高大,头型窄长,眼眶深陷,鼻梁高而窄,毛发稀疏;而另一个却肤色暗黑,头发纤细卷曲,身材矮小,鼻子扁平,嘴唇宽厚。 (上从如来乞法以练神,下就俗人乞食以资身,故名乞士。) “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赶不到驿站了。”打赌的那个衙役,当看到两双大脚片子的时候,脸上有些不好看,急忙站起来,然后催促大家上路。 “走走走,”听到招呼,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嘻嘻哈哈的站了起来,一边拍打身上存在或不存在的泥土,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光脚的怪物,一边跟着领头的衙役,走上大路。 “这是要赖账哦。”刘畅抿嘴笑了一下,也没吱声,跟在父亲的身边,混入了人群。 “这是我的那份,”晚饭时,书生端着自己的那份饭食,来到刘剧父子三人就餐的地方,将饭食放到刘畅的身边,转身就走。 “等等”刘畅站起来,将那份饭食端了起来,递给了书生:“不用了,你的那份已经给过了。” “什么时候给的?”书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的问道。 “你忘了,我可没忘。”刘畅只是轻轻回了句,没再理会有些发愣的书生,回到父亲的身边,继续吃饭。 大约是寅时,刘畅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吟唱惊醒,坐了起来,四处张望。草棚里,昏暗的油灯下,十几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席上,打呼噜的、磨牙的、放屁的都有,俩衙役靠在门框两边,在打盹。 刘畅突然坐起来,倒把俩衙役给惊醒了。 “怎么了,要撒尿啊。”一个衙役,看了下刘畅,也没太在意,夜里起来撒尿的,每天都有。 “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唱歌?”虽然屋内呼噜声此起彼伏,那低声的吟唱依然清晰入耳。 “唱歌,谁,谁唱歌?别吓唬人啊,这半夜三更的。”衙役侧耳听了一下,除了磨牙、呼噜声,哪有什么歌声:“做梦了吧,赶紧睡觉,还有一个时辰呢。” “真的有人在唱歌,你仔细听!”刘畅又仔细听了一下,肯定地说。 “哎呀妈呀,不会是鬼吧?”看到刘畅若有其事的样子,俩衙役不禁寒毛倒倒竖,一股凉意直冲脑门,紧紧把手里的朴刀抱在怀里,眼神飘忽,四处张望。他们可是相信,老人们都说,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到脏东西,说不定,耳朵也干净,可以听到脏声音呢。 “去,去把他们仨叫过来。”一个衙役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声音有些哆嗦。 “我可不敢出去。这里人多,应该不敢进、进来吧。”被捅的把脑袋往肩膀里一缩,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小三,你、你干嘛去?”看到刘畅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一个衙役吃惊的看着他,问道。 “我去看看。” “你不怕鬼?” “应该不是鬼,做鬼了,有什么高兴的,还唱歌。” “那那那你自己去啊,我们可不去。” “我顺便撒泡尿。” “三儿,我陪你去。”这时候,刘剧也被他们的说话声惊醒了,也坐了起来。 “不行,你不能去。”衙役说道。 “我也去撒尿。”刘剧说。 “你就在屋里撒,那有尿桶。”衙役指了下放在墙角的恭桶。 “父亲,没事。你放心吧,我就去看看,一会就回来。”刘畅说完,从衙役身边走过,挪开顶门杠,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你也别去了,一会天亮了再去。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喂,快回来。”刘剧在门里干着急。 他们这些人,住的虽然是驿站,可睡的可不是驿站,而是驿站的柴棚,驿站可不是大车店,有大通铺睡。 柴棚靠近驿站的大门,刘畅走出柴棚,声音更清晰了,从大门外传来的。 驿站的大门是不关的,门口两边挂在灯笼,发出清晰的光芒。那是为了方便信使进出。 虽然门口有守门的,明显,守门的睡着了,没一丝动静。 在距离大门大约有一百多步的地方,有一个树冠宽大的树木,树下有火光在飘忽不定,有俩个身影盘坐在那里,声音明显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不大,犹如在喃喃自语。因为是夜里,周围还很寂静,刘畅听得额外清晰。 刘畅看看左右,便悄悄的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蹲下来,静静的看着那两人,也没说话。 虽然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面孔映照着有些诡异,这俩人他倒也认识,就是今天他打赌的那两人。 “啊!”那个个子稍矮的,突然感觉身边不远的地方突然多了个东西,扭头一看,和刘畅一样,也看见一个被烛光照的诡异的面孔,吓得大叫一声。 而另外一人,连动都没动一下,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在那低头吟唱。 被吓了一跳的,看见同伴依旧如故,也收拾一下心情,将屁股垫摆正,然后,盘坐周正,也跟着吟唱,好像刚才惊慌失措的人不是他。 (本章完) 第25章 大摇大摆回长安 第25章 大摇大摆回长安 “那么,多拿点呀也, 你大爷, 阿里耶 你大爷。 阿里耶。” 。。。。。。 这是刘畅唯一算是能听明白的两句话。 至于后面的什么‘嘟噜嘟噜,滴沥滴沥,哗啦哗啦’的,就根本听不懂了。 “善童子,乞子有礼。”就在刘畅听着、听着,快睡着了的时候,也许已经睡着了,听到有人在自己前面说着生硬的话。 急忙睁开眼睛,发现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在自己眼前出现一双光脚,这双从侧面都看到老茧的脚,不像想象中那样污秽,相反,还很干净。顺着脚往上看,是那个高个黑大汉,身上还是像昨天一样,缠着一圈一圈的粗布,头发,嗯~还是披头散发,由于是低着头,刘畅看见他的头顶头发稀疏,似乎有些红肿。 刘畅瞟了一眼驿站的大门,大门里有人影闪动,肯定是父亲和那些人,担心自己,看见自己无事,没有被鬼吃掉或者抓走,也就放心了,但是也没敢过来。 “啊,你们完事了?,别说,还挺好听的。你说你叫什么”刘畅站起来,伸了一下腰说道。 “比丘僧,乞子”黑大汉答道。 “这个名字挺奇怪,怎么叫弃子?这么难听,是你爹妈不要你了?” “在下是出家之人,已经没有家了。” “哦,你太可怜了。”刘畅露出同情的表情,怜悯道。 “施主,似乎与我佛有缘,居然能听懂大悲咒。”黑大汉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透着机灵,穿着却像乞丐的孩子,眼睛里居然有些光芒在闪耀。 “我听懂啥呀,我就听到什么‘他妈你大爷,你大爷的’,不过,唱的还是挺好听的,还是改个词吧。”刘畅实话实说。 “阿弥陀佛~”那个大汉,听到这么一说,眼睛里的光芒,犹如被清水浇过一般,刺啦一下就没了。 把南无?阿唎耶,听成他妈你大爷,罪过,罪过。 说完,刘畅也没理会他妈你大爷,就向驿站大门走去。 “他们是干嘛的?”刘畅刚走进大门,就被一群人围着,尤其是那个衙役,更是急不可耐的问道。 “他们在唱歌骂人。” “唱歌骂人?” “他们怎么骂的?” “没听懂,就听懂一句,‘他妈你大爷。’还别说,骂人还骂的挺好听的。” “他们俩好像是西域人?” “你咋知道,你见过?” “对了,你问了他们叫什么名字了吗?” “他说了,他叫比丘僧?贱人。”刘畅一看是昨天跟他打赌的那个衙役,就顺口答道。 “还有管自己叫贱人的?是够贱的。”书生愣了一下,马上回过味儿了,在心里乐了一下,心想,这个小乞丐还真有个性,睚眦必报:“叫乞子吧。” “好像是。” “干嘛叫自己乞子,难道他们是西域乞丐?” “乞子的意思是:‘上从如来乞法以练神,下就俗人乞食以资身,故名乞士。’” “切~~,还不是要饭的。” “都不想吃饭了?!赶紧用完朝食,上路!!”那个被刘畅暗讽贱人的衙役,怎能不知道刘畅在借题骂他?可又不能发作,只能大声呵斥。 这是条通往长安的官道,路上除了他们一行十几人外,骑马的,赶车的不少,也有和他们一样徒步的。 “上林苑”刘畅看着父亲刘剧,默默的说道。 刘剧也看了刘畅一眼,没有说话。是啊,这就是上林苑,父亲专门开辟出来,供自己打猎游乐的地方,围绕长安城数百里,没有人烟,如果没有宽大的驰道,没人会知道,在丛林的深处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巨大城池。如果始皇帝还活着,他都会感到羞愧,阿房宫和这里相比,算什么?连茅房都不算。 几乎所有人,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而这所有的好奇目光,基本都是投向那个迈着小短腿、低头走路的刘畅的身上。因为,进入上林苑的范围,所有的嫌疑人都带上了重枷,只有俩人例外,刘畅和哥哥。而刘畅呢,就拉着哥哥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在那些带枷人的前面。 “娘、娘,你看,还有个小孩哎”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一架牛车上,传来一个小孩子稚嫩的声音。 “真的哎,这么小就成了钦犯?”小孩子的话语,引来一阵啧啧称奇的声音。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快,不知不觉他们看到了长安城,看到了长安城墙、看到了长安城城门,看到了长安的官老爷,看到了官老爷带他们来的大院子。 很多人一辈子没来过长安城,被长安城的景象惊呆了双眼,整齐的街道、宽敞平整的路面,虽然街上没有什么人,显得空旷,可越空旷越震慑人心。两边高大华丽的建筑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到这来的目的,进入郡邸狱后,还有人津津乐道刚才的所见所闻。 当牢门咣当一声关上了,他们才回过味来:原来我们是囚犯,不是来长安旅游的。 七八天的徒步劳顿,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刘据在那次心绞痛后,精神也一直恍惚、萎靡,总是忐忑不安,今天总算安顿下来,从七月十九日的起兵,到七月二十七日的兵败出逃,再到八月八日的第一次被围杀,到今日,八月十九日重新回到长安,时间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真是山崩地裂、地动山摇。一个月前,他还是万人敬仰的皇家太子,帝国的接班人,一个月后的今天他却无声无息地坐在帝国监狱的一角,沦为乞丐一样的存在,真是造化弄人,半点不由人。 帝国如此之大,大到江山万里不同春,这个帝国又如此之小,小到连我的立锥之地都没有。我的进儿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不然我的心不会如此地绞痛,不知道刚出生的孙子还在不在? 儿子啊,别埋怨为父,你不该生在帝王家。 既来之,则安之,今日事今日了,明日事,明日谋。刘据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这里是郡邸狱,邸,府邸之意,西汉诸侯王在京都长安的府邸。诸郡设在京师的办事处。汉诸郡及诸侯国在京师设立的府邸,供郡国至京师朝见办事者住宿。初受少府管辖,继属中尉,后属大鸿胪,有郡邸长及丞主其事。又有郡邸狱,天下郡国上计者犯法,由该狱收押。就是皇家监狱,大体的环境还是比较好的,较少有私行和虐待的事情出现。毕竟谁也不知道今天被关在这里,是阶下囚,明天会不会咸鱼翻身,重归上位?反正,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他们都是天潢贵胄,都是爷,把他们当爷供着,准没错。 这里的人犯基本都是单间,就是为了防止犯人之间出现互害的现象。当然,他们父子是在一间囚室。 子时,万籁俱寂,八月十五已经十几天了,残月如勾,冷冷的挂在天空。 侧卧的小不点突然身体平躺,慢慢浮起,两眼还是闭着,似乎未醒。手腕上的黑手镯,也慢慢蠕动,重新变成一个小球,这个小球围绕着小不点的身体,从头上,到脚下,螺旋的旋转着,速度并不快。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小球发出紫红色的光,照耀着他的全身。一条极细的紫色的能量线,几乎不可查,从天空深处,穿过屋顶,被小球吸附。 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有几个呼吸,小球就又回归手镯的模样,缠绕的小不点的手腕上,而小不点又慢慢的落回到草垫上,翻了个身,依旧呼呼大睡。 太史令府,司马迁的书房,房间的四个角落都点燃着一根巨大的蜡烛,而在书桌的两边也点着俩跟较小的蜡烛。这些蜡烛还是皇帝特赐的,今天晚上,全部点燃。虽然外边夜色如墨,屋内却是灯火辉煌。 对太史令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也是个大日子,值得纪念的日子。多年的辛苦,忍辱负重终于有了结果:《太史令书》完稿了! 院中的凉亭,四角都挂着巨大的灯笼,将整个亭子照的如同白昼。 亭中两人,隔着石几而跪坐,石几上摆着酒杯和酒海,司马迁看着屋内的子孙和奴仆忙碌的身影,心里的骄傲和自豪油然而生,全部一百三十集,五十余万字,皇皇巨著!父子两代人的心血,两代人的理想,今天终于完成了。 “这可是缥玉。”,司马迁看着杯中青绿色的美酒。对对面的人说道: “大文人枚乘在《柳赋》中说:“罇盈缥玉之酒,爵献金浆之醪”,可见不差于‘金浆’” 亭中有一石台,台中有一玉斗,斗中的月亮清晰圣洁。太史令举杯浅酌,一丝清凉从喉头滑落到心口,又从心口慢慢升起一线温暖送到全身,浑身每一处毛孔都散发出舒爽的呼喊。 秋夜的凉风轻轻抚摸着全身每一处躁动,就像年轻的母亲轻轻拍打着还没入睡的孩童,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温馨。 “如此美酒,太史公也有珍藏,可见太史公圣眷不衰啊”对面之人,依然端坐,并没有看一眼摆在面前的卮杯。 “父亲自始皇帝将各国所有的史书都付之一炬后,就有一个宏愿:再造史册!凭一己之力,为这个民族留下一些记忆。”司马迁并没有理会对方口气里调侃,只是看着杯中绿波荡漾,侃侃而谈。 这条路并不平坦,几乎所有的君王,不管自己如何的荒淫无度,昏庸无度,却都想在史册上留下自己光辉的形象,始皇帝如此,当今皇帝亦是如此。历史,在他们的眼里,就像青楼女子,任其玩弄。修改或篡改历史,是所有昏君聩王共同的爱好,越是昏聩越想留下英明神武的形象。 “纵观整个《太史令书》,其实就四个字。” “哦,哪四个字” “鸟人、畜生” “哦?真人为何如此说辞?我的整个史书,从三皇五帝,到当今,横跨数千年,真人为何只记住区区四个字。” “赢秦到现在不过百余年,有些历史还没有被遗忘。‘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是你写的吧?” “不错,有什么问题?” “我不问其真假,你这是为后来的‘龙交于上’做铺垫吧?嗯~~一个鸟人,一个畜生;倒也相得益彰。” “真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你倒是一时泄了愤,怕是遗祸数千年。夏商周,这三代,你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吗?真的就像你说的那么好吗?” “那以真人之见呢?” “毁了吧” “这不可能!” “太史公还是那么记仇啊。” “宫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祸莫憯于欲利,悲莫痛于伤心,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刑余之人,无所比数,非一世也。 他可以宫刑我,我让他永世是杂种,龙,是图腾,但他到底也是畜生,我还让他们以杂种为荣,杂种!”说到这里,太史令的脸上终于露出觊觎天机,玩味无穷的表情。几十年的憋屈终于可以舒缓一口气了。 “鉴于水者见面之容,鉴于人者知吉与凶”真人背手站起来,望着挂在天边的一丝残月,缓缓说道。 太史令酒意微醺,放下樽,也站起身来,缓步走出凉亭。 抬头看看皎洁的月亮,虽然没有十五时那么圆,那么明亮可人,可它如勾如泣,妖娆美丽。天上的几片云也妩媚多姿,分外多情。 “明月入我怀,清风拂我缨;百年一抔土,万世留我名”太史令手扶栏杆,志筹意满。 “子长,我最近在山中有一段奇遇,子长想不想听一听。”真人,当然,说到这里,大家也一定知道这位真人是谁了,他就是半仙张道达,张真人。他路过长安,顺便来拜访一下他的忘年交,恰逢其会他是收太史公的邀请,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受到邀请的人,来见证他皇皇巨著《太史令书》杀青。 “哦~~说来听一听。”司马迁来了兴趣,能让张良张子房的后人津津乐道的事,肯定不是普通的事。 于是,张真人便将这段奇遇详细的说了一遍。 “什么?他居然质疑令祖的《素书》?他凭什么?”当听到张真人,将他的随从转达给他的话,说给太史公的时候,太史公的反应和张真人当初的反应一样。 “就凭他见过宫中的家祖抄本。”张真人没有说,这是太子的转述,那样的话,就把太子的真实情况暴露了,所以,他换了个说法,手抄本么,不一定只有宫里才有。 “那个抄本有假?”太史公有些不敢相信,张子房胆子再大,也不敢用假书糊弄高祖。 “不,没有假。”真人肯定的回答。 “那他凭什么质疑?” “因为没有真本。黄石公不过家祖杜撰。”真人转过身,看着天上的如勾的月亮。月亮旁边有几朵云,当云瓢过,就将那可怜的月亮遮盖得严严实实。 “可那本书,我也见过,字字珠玑。” “唉~~正是字字珠玑,才被看出破绽。” “此话怎讲。” “你没觉得,家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废话吗?现在,《素书》漫天飞,也没再出一个张子房。就是子长你,也读过《素书》,为什么连一刀都躲不过。” “难道。。。” “没错,家祖的本事是家祖自己的,所谓的黄石公,不过是家祖借来造势而已。家祖交出这本书,正像那个童子所言,你们都看到这本书了,你们都有本事了,家祖的本事也就不稀奇了,如此家祖才能脱身。真正的本事,要因势利导,岂是区区数百言就能说尽。” “那个童子是谁,现在何处?” “这就是天机了,呵呵呵~~” (本章完) 第26章 天降异象 第26章 天降异象 “饱了就是不饿,饿了就是没吃饱”张道达轻言轻语的说道。 “此话何意” “这句话,就是那个童子给家祖留书的评价,这才是至理废话,至理名言,一针见血啊” 二人一下子陷入沉默,都不再说话。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天上,没有月亮的搅合,所有的星辰都在争相交辉,一条银河横跨天空。 “咦?那是何物?” 一条细细的紫光,横跨星空,落在长安城。虽不明亮,也清晰可见。我眼睛花了?太史令忙揉了揉眼睛,那条光线还在。 “确实是异象”张真人顺着司马迁的指向,也发现了那道紫光:“你是太史令,掌管天象,可曾见过如此异象?” “从没见过。” “可有记载。” “好像也没有。” “紫气东来,难不成会应在他身上?”真人喃喃自语。 “你说的他是谁?”太史令问道。 “贫道告辞”说完,也没等司马迁做出什么反应,就匆匆离去,等太史令想要相送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张真人的身影。 “临儿!观儿!你们快过来!”司马迁目不转睛盯着那道紫线,急促喊着自己的一儿一女。 听到父亲的大声呼喊,太史令的俩儿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跑了出来。 “父亲,你怎么了?”司马临一来到父亲的身边,急促的发问,还一边从上到下打量,生怕自己的父亲有什么意外。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哪啊?”发现父亲没什么不妥,而且父亲的注意力也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大儿子的心也放下了。 “啥也没有啊。”女儿心也平复了,顺着父亲的手指,看向天空的弯弯的月亮。顺着父亲的手指,只有月亮和云彩。 “你们没看见一条紫色的光线吗?”司马迁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一儿一女。 “没有啊,啥也没有啊,父亲你是不是眼花了?”儿子瞪大眼睛。 “嗯?不可能啊”太史令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没有了。 “刚才,明明清楚地,怎么这么快就消失了?” “父亲,你一定是太疲劳了,回房间去休息吧。收拾房间的事我们会干好的,你就放心吧”~~~~~~~~~~~~~~女儿贴心的安慰父亲。 “天象出现紫光,可知道是寓意什么?”司马迁没顾及一子一女的关切,急忙问道。 “紫气,当然代表圣人,要出现圣人的意思”儿子司马临回答道。 “难道真的要出圣人了?这种玄玄乎乎的东西,难道真的有?”司马迁的酒意全醒。虽然在他的书中,又是玄鸟,又是赤龙的,但他是儒,地地道道的儒家,孔子早把这些东西归为怪力乱神而远之。业师董仲舒虽然讲究天人感应,但他知道,这是恩师用来制约皇权的一种策略,包括董仲舒本人也是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 “把书稿的事暂且放一放吧。”太史令突然感到有些疲惫,他修史的目的他清楚,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想继承父亲的遗志,完成父亲的遗愿,再造史册。 宫刑以后,他的想法就变了,尤其是,他只是为李凌说句公道话而已,皇帝你听还是不听,都没有把自己宫刑的道理,宫刑是什么,那是侮辱自己祖先的刑罚,对自己来说,比砍头更严重。 今天,听道达的一番话,对他的触动说没有是假话,他原以为没人能看懂,可张道达一眼就看出了。 没错,我写的就不是史,而是神怪话本,丑化咒骂刘家的话本,我到底是不是怨气太重了? “父亲,那怎么行!宫里已经传来话了,明天必须把手稿交付宫里,圣上说。。。圣上说,他要亲自、亲自看。”儿子司马临,一听父亲不想交手稿,有些急了,父亲因为忤逆圣上,差点把命丢了,这次如果再忤逆,那就可能不是父亲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家族的灾难了。 “是啊,父亲,你咋突然改主意了。”女儿司马观也急了,得罪皇上,那可是天大的过错。 “我觉得、我觉得有些地方还有待斟酌。”看到儿子和女儿焦急的面孔,太史令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些事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是一个家族的事:“唉”太史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那就按时交付吧,是福是祸,就看天意吧。” “这怎么是祸,这是福啊。千百年后,都会记住父亲的功劳,父亲必将名垂史册。”看见父亲没有再坚持,儿子和女儿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 “名垂史册”太史令自嘲的笑了笑,心里却在滴血。 天象的出现,惊动的可不止太史令,自从皇帝刘彻修仙妄图长长生不死,长安城便聚集一大批神棍,有炼丹的、有望气的、有算命的、有看风水的,各路神仙一起走出洞府,来到花花世界寻找机缘。 有还在路上的神仙,有已经安营扎寨的神仙。 现在在钦天监就聚集几位神仙,正在开会,讨论刚才出现的天象。 “道友,看来你的精神有些欠佳,是不是昨晚双修太过辛苦了?”一个人看见身边的人,哈赤连天,关心的问道。 昨晚,钦天监的值守一发现天降异象,就连夜将这些神棍大咖召集过来,研究异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早朝皇上问起此事,总得有个对策,谁敢说,我睡着了,没看见。 “唉~太白金星,非要拉我去喝酒,喝了个通宵。唉~这里老太白酒量太大,贫道真的招架不住。”打哈赤的一边打着哈赤,一边说,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帽子也是歪的。有没有异象,他不知道,但他昨晚肯定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哦?金星喝酒了?前一段时间,他还跟我说,他戒了呢。”又一个两眼惺忪的接过话头。 “你不知道啊,早开戒了。玉帝十五开的蟠桃园宴,金星看到好多东西都没吃完,就打包带回来一些,让我们这些也尝尝。那蟠桃,可大了,又圆又白,又脆又甜”一听有人接自己的话头,大哈赤的老兄,立马精神一震、虎躯也一震,两震之下,恢复了活力。 “你确认那是蟠桃而不是圆萝卜?”圆萝卜可是稀罕物,刚从西域进口的,就是又圆又白。 “什么圆萝卜,就是蟠桃,还粉里带红的那种。”哈赤者赶紧声明,跟太白金星一起啃萝卜?开什么玩笑。 “啊~那蟠桃你吃了?”另外一个口气有些嘲讽,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是、是呀?有什么问题?” “你没发现都被咬了一口吗?” “什么?被咬了一口。哦,对对对,是被咬了一口。我当时就问了,老太白说,是他咬了,他牙口不好,还问我介意不介意呢。那我能介意嘛,他可是老人家,孝心可是我们的立身之本。我怎么会嫌弃被老人咬一口的蟠桃。”前者恍然大悟,虽然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但花花轿,大家抬的道理还是懂的。 “唉,你被金星给骗了。”前者有些怜悯看着后者。 “什么!为什么?”前者神色有些呆滞,不知道该如果接话了。 “那不是被老太白咬的,是被一个猴子咬的。”后者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云淡风轻的说道。 “猴子咬的?你怎么知道?”前者有些后悔接这位抬杠者的话头,谁都知道猴子喜欢吃桃子,我干嘛说桃子,我刚才说寒瓜就好了,没有那个猴子有那么大的嘴,会把寒瓜咬一口。 “我当时就在太上老君那里听老君讲无上妙法,听说有个猴子不知道怎么窜了进来,将每个桃子都咬了一口。你想啊,参加蟠桃宴的都是什么人,大神呀,小毛神能有资格参见王母的蟠桃宴吗?这些大神,谁会吃被猴子咬过的桃子?就都送到老君这里烧了。”后者看见前面的铺垫已经达到目的,于是,甩开腮帮子。 “老君的八卦炉不是炼丹的吗?怎么改烧垃圾了。”哼,你不让我舒心吃蟠桃,我就不让你开炉子,前者也开始找对方的破绽。 “这你就不知道,那个炉子是报废的炉子,老君早就不用了。”后者对对方的小心思,好像早有准备,嗤之以鼻。 “哦,是这样啊,我说呢,老君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太可惜了。”看见吃桃子的败下阵,又一个冲了上去,这位起点高,直接上三十三重天,跟太上老君当邻居,就等时机一到,告诉大家,都兜率宫隔壁的二层小楼就是他们家。 “可惜?老君不差钱。你知道老君的一粒金丹卖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一座金山!还得关系到位。关系不到位,十座金山都不卖给你。” “我的天呀,那是多少钱啊?”想在兜率宫旁搭窝棚的也败了下来,这位爷嘴上根本没把门的,惹不起。 “老君当时就赐我一颗金丹,可惜啊~~”故作叹息,环顾四周,等着抬轿者给自己抬一下,谁在这个时候抬一下,以后就是自己的铁哥们。 “怎么了,那可是天大的福源啊。”抬轿者立刻出现了,是一个老掉渣的老家伙,人老成精,果不其然。 “我咬了一口,咬不动。老君说了,给我留着,等我修行够了,长出铁齿铜牙再给我。我当时就舔了一下,你看我,神清气爽,多年的瓶颈我都感觉有些松动了。”舔没舔金丹,不知道,神清气爽倒是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位十分感激的看了那个老家伙一眼。 “恭喜道友,可喜可贺。那个道友,能不能也让我、也让我舔一下?” “说什么呢?你以为金丹是鸡蛋啊?” “小气,不就是舔一下,又舔不坏。”老家伙生气了,妈的,老子豁出老脸给你抬轿子,你连让我舔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什么玩意! “哎哎哎,各位道友,我们今天是来研究昨晚异象的,我们还是来说说异象的事。”主持者终于听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都可能钻进金王母的被窝了,赶紧出言阻止。 “异象?什么异象?”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半夜三更的被召集过来,就说有要事,也没说什么要事呀,半夜看星星?毛病吧? “你没看见?”主持人有些尴尬了,这些人不都是神棍界的翘楚吗,怎么连这么重大的事件都不知道? “不跟你说了嘛,我昨晚陪老金星喝酒。” “我也没看见,我今早上才下课。老君非让我骑他的青牛,你知道,牛走得太慢,没赶上。长安城出异象了?什么异象?!”首席神棍看了下几个同道,见他们没一个出来主动说话,不得不开口。当然,开口的目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撇清责任,这事不赖我,要赖就赖那头牛。 “你是没看见啊,昨天半夜,一道紫光直冲云霄。”主持人赶紧把半夜出现的奇观跟这位棍子头说明白,当然,原先是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解释的对不对不要紧,皇上要是问了,我就把他们推出去,反正他们是职业神棍,皇上也信他们,就由去解释吧。 可现在,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胡咧咧,虽然心里有些膈应,但还是把情况跟他们说清楚的比较好,万一这些神棍在皇帝面前叉劈了,自己也有可能被牵连。 “什么样的紫光?”别说,这个神棍还是比较敬业的,虽然昨晚自己也只顾着双修,跟本没看见天降异象,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把异象弄清楚,至于怎么解释是自己的事,万一自己说的异象跟别人看到的不一样,自己可能被赶出神棍圈的,掉脑袋都有可能。 “就是一丝很细的,上通天际”主持者很认真的回忆,很认真的描述。 “很细有多细?”神棍追问,这一点很重要,万一自己说成像水桶一样粗细,就麻烦了。 “和头发丝差不多。” “那么细,你是怎么看见的?” “我?”主持人郁闷了,你管我怎么看见的,老子拉屎撅腚看见的,有些不耐烦的说:“这是事实,很多人都看见了。” “对不起大人,你别介意,我只是想了解更详细一下,该死的青牛,要是走快一些,我就可以亲眼观察一下了。那道光最后落在哪里?”神棍感觉到自己有些失言了,虽然神棍界看不上这些知之乎乎的酸腐文人,可最少现在,他还离不开这些人,没这些人,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皇宫,更别想接近皇帝本人了,不能忽悠皇帝的厨子,就不是好神棍。 一想到有一个被称为英明神武的傻子,坐在宝座上,等着自己去忽悠,神棍不禁有些心情激动,满满的成就感充满胸膛。你玩天下,老子玩你! 就像前朝的二哈始皇帝,被骗的连贽裤都没有了,还自封自己是什么千古一帝,傻傻的等着徐福给他送来不死药,有了不死药,徐福不会自己吃啊,还留给你?一想到这,神棍的脸上不禁露出诡异的微笑。 “你笑什么,难道知道了答案?”主持者看见阴恻恻的笑容,很不舒服。 “不不不,我想到了兜率宫的一些趣事,大人,你继续。”神棍吓了一跳,赶紧解释。看来人不能得意忘形,一忘形就容易露出破绽。 “在长安城的东南方向。”钦天监的官员把他们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真的落在城里”神棍赶紧笃定跟脚,确认一下。 “就是落在城里。” “真的是紫光?不是青光?” “紫光和青光。意义区别很大吗?”这一问倒把主持者问的有些含糊了。 “嗯~~”神棍故作神秘的嗯了一声,然后才说:“紫光,说明有圣人出世;” “那青光呢?”主持人赶紧追问一句,这个可不敢含糊,万一触忌讳就麻烦了。 “青光嘛”神棍也口气轻松下来:“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哦,是这样啊,那就是青光。” “是青光吗?” “好像是吧,反正是青中带紫,紫中带青。”一连串的追问,倒把这个主持人问含糊了,倒不是他没看见,他是亲自看见的,只是,他是读书人,多少眼睛有些近视,所有也不敢确认了。再者,这些人是什么人,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知道,就得到处搬弄是非的小人,君子可以得罪,小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不管这个小人是什么身份。 (本章完) 第27章 太上老君的牛 第27章 太上老君的牛 神棍有把具体的时间问清楚后,便正襟危坐,眯起了眼睛,然后左手一阵的掐诀,嘴里念念有词。 “到底如何?”看见他停止打坐,站了起来,那个主持人赶紧问道、 “原来如此。那就别研究了,那是太上老君的青牛回家了,不是说了吗,我骑老君的牛回来的。啊~~~赶了一晚上的路,有点困,回去睡觉,顺便看看我能不能突破瓶颈。” “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没有送送你?”主持人心里这个气啊,这都什么人啊,上嘴唇靠天,下嘴唇挨着地,吹牛说大话,连脸都不要了。 “老君倒是坚持要送,我没让。我怎么能让一个老人家送我?有损孝道。”吹牛者连脸皮都没红一下。 当这些神棍纷纷赶回家去睡回笼觉的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啊~~~”小不点起身坐起来,打着哈欠,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痛却不感到疲倦,精神还很好。一定是睡这稻茅草睡得,小不点暗暗的想,最近时不时有这种感觉,这一段时间,不是睡竹席,就是睡茅草,睡在这破东西上太难受了,一定要想办法睡回以前那种舒服的大床上。 二哥还在睡觉,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一地。父亲已经起来了,背着手站在墙边,仰着头,透过那窄小的窗洞眺望外面的蓝天。 “父亲早安” 立刻双手自眉前移动到胸前,屈身,恭恭敬敬。多年的儒家教育,说是多年,其实不到两年,三岁的时候,就跟哥哥姐姐蒙学,学的第一科目就是“礼”,记不住,打;做不对,打;做得不标准,打!夫子还是很讲道理的,只是在把你打服之后,才跟你讲道理。他心服口服地把孝道已经刻进骨髓,融进血液,成为不自觉地习惯。 父亲一动没动,只“嗯”一声。看父亲没啥反应,小不点也就收了礼,门口的栅栏向外张望,所谓的外,不过是对面的囚室。两个囚室之间是一条过道。不知是有意、无意还是巧合,对面的囚室里居然还是那个老熟人----那个倒霉的书生!现在他可没有当初的高傲神情了,耷拉着脑袋,箕坐在角落里。 看见对面的小不点在看自己,那个书生的眼里也露出奇异的神色,不由坐正,认真的打量起自己对面的狱友一家。倒不是他阶级觉悟醒醒,对下层人群有了什么思想改变,而是对小三父子的行为有了好奇:这分明是家教极严的家庭,不像一般的破落户,更不像乞丐。这一路,这爷仨,尤其是这个最小的,给了他太大的惊奇,还知道感恩,他没接受自己打赌输掉的那碗饭就是例证。 “哎,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猜的那俩乞子是光脚没穿鞋的?”书生主动开口跟小三说话,说实话,他也看开了,至于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太子,也不再关心了,太子都能被冤枉,冤枉他一个小小的书生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反,这个问题他琢磨了一路,他不相信是小三看到的,那么远,而且那俩人还穿着长袍,根本不可能看见,虽然他的眼睛由于读书,看远看不清,但眼睛好的多得是,尤其是那个衙差,他们的眼睛决定没问题。 “你看,我说我看见的,你肯定不相信,说我骗你,如果我说是我猜的,你又要问我是怎么猜的,我说的不对,你也要说我骗你。说实话,我是看见的。”小三靠着栅栏,坐在地上,对那个书生说。 “不可能。”书生的第一反应还是不相信。 “你看,我说是吧。我的眼睛特别好使,我真的是看见的。” “那么远你都看得见?” “是的,我能看见”刘畅点头说道,这一点,也是他头一次发现,那天,他自己都感到神奇,不然,他就不会说出啦,那俩人虽然离自己还有数百步远,可自己真的看得清清楚楚,就连随风飘舞的几缕头发都能看清楚,就像和自己面对面一样清楚。 “你进过蒙学?”看着小三不像是撒谎,可书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书生转了个话题。 “是啊”小三对这个倒霉书生也没有什么反感,只是同情他的倒霉而已。看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打招呼,也没有记恨先前对自己父子的藐视,再说,毕竟还是一饭之交。 “几岁开的蒙?”倒霉书生的情绪好像好了很多,也许是认命,也许是几天都没人说话,难耐寂寞,想有个人说说话。 “三岁”小三说道:“其实,也不算蒙学,只是跟哥哥一起学的。” “三苍读过几篇了?” “都读过了” “凡将篇呢?”倒霉书生睁大眼睛,长身而坐。 “也读过了,是司马大人的著作。” “乌啄桔梗芫华,款冬贝母木蘖蒌,”书生起了个头。 “芩草芍药桂漏芦,蜚廉雚菌荈诧,白敛白芷菖蒲,芒消莞椒茱萸。”刘畅马上续了个尾。 “这里的字可都识得?” “当然了,我都认识,我还会写呢”刘畅将手伸出栅栏,在地面的石板上,一横一竖的比划着。 “你现在多大了?” 书生惊奇的眼珠都快掉地上了,一般五六岁的蒙童,三苍能背诵一篇就可以成为神童了,何为三苍,指的是李斯的《苍颉篇》、赵高的《爱历篇》和胡毋敬的《博学篇》,《凡将篇》为当朝才子司马相如所做。十岁前能将这几本启蒙书,背诵,默写,能领会其中的含义就不同凡响了,大部分孩子都是七八岁才开始启蒙,这个孩子三岁就开始启蒙了,这绝不会是一般的家族能做到的。可他们为什么会落魄如此,难道他们不是乞丐,是逃难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近几年获罪的家族不少,连大司马卫青、冠军侯霍去病都被灭了族,其他被灭族的更不在少数。肯定是其中的一个家族侥幸逃脱或被抄家后流落民间的后裔。书生的心里想了很多,却唯独没想到太子本尊,为啥?现在铺天盖地都是抓捕太子的海捕文书,太子就算再嚣张,也不会大摇大摆的站在抓捕自己的通缉令下面。 要么没心,要么心里长了霉。 “再过几日便满五岁了” 刘畅也大大方方的回答,没有任何藏着掖着的打算。他知道,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学识和修养,那是融化在血液里的东西,越想隐藏反而暴露的越多。 “起来了,起来了,都起来了!” 狱吏大声喊着,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伴随一阵脚步声,先来的一个狱吏,拿着一串钥匙,哗啦哗啦作响,把门锁打开,拉开门:“把恭桶提出来。” 随后,一个力夫推着木板车,车上放一个大木桶,把恭桶里的俺咋之物倒进大木桶,随手把木桶又放门口,再向前推去。 整个过道充满了屎尿的恶臭,整个过道不时传来干呕之声。小不点随手将恭桶提回,放到角落,盖上盖子,居然做得流畅自然。 反观对面那位,左手用衣袖掩住口鼻,右手尽力向后伸出,背过身,斜着头,用两根手指掐着恭桶的边缘,小心翼翼的把恭桶一点一点地移到角落,然后,又用同样的姿势盖上了捅盖,马上跑到另一边,干呕!先前那个开门的狱吏,转了回来,将房门一个一个的又锁上,带走钥匙,哗啦哗啦地走了。 过道的臭味还没散尽,又一个狱吏抱着一大堆土碗,一个囚室一个囚室的分发,来到刘据的囚室,发现居然有三人,迟疑一下,放下三个碗,向前走去。后面还有一个狱吏,跟在狱吏后面的又是一个木板车,木板车前面有一个框,框里是一堆黑乎乎的饼,车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捅,只不过小了许多,也是由一个力夫推着。 前面的狱吏往个个囚室里丢一个饼,然后,往放在地上的碗里舀一勺水。来到刘据他们的房间,同样的楞了一下,回头看来一下。在力夫的后面,还跟了一个狱丞一样的人,背着手。看那个狱吏神情有异,马上从木板车后面绕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俩孩子?”狱丞往刘剧的囚室里张望了一下,看见刘剧、刘畅,还有坐着的宝儿,眉头皱在一起,转脸看着那个狱吏。 狱吏也摇摇头,说道: “他们是昨晚才转过来的,还没登记,我也不清楚。” “你去把班头找过来!” 狱丞很生气,对跟在身后的一个狱吏说。 那个狱吏马上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班头就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狱丞一指。 “回大人,昨天湖县移交的时候,这俩孩子就在,说是一起的。” “移交的文书上有吗?” “还没有登记,湖县的公差正在办交接。” “走,去看看。这湖县搞什么名堂。”狱丞也没再继续巡视,转身就走。 “诺”班头也跟着走了。 押房,湖县的公差刚和郡邸狱的公差做完交接,正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就看狱丞黑着脸走了进来,吓得所有人赶紧收住笑声,看着狱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湖县的公差领头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起身告辞。 “你们也留一下”狱丞看了一下,说道。 “诺” “把花名册拿来” “诺” “人数对吗?” “对的上” “对的上?这里为什么没有那俩孩子的记录?”狱丞把名册反反复复看了两遍,没发现有孩子的记录,脸上愈发的难看了。 “什么孩子?大人,我们刚交完名册,还没验明正身。”负责交接的公差也是一脸雾水,因为,名单抄录画押是他负责的,如果出了纰漏,他难逃责任。 “那就赶紧验,我在这里等着。” 于是,狱吏带着狱卒和湖县的公差哗哩哗啦一群,来到牢房,狱吏也跟了过来。 狱丞按照花名册的名字与昨日从湖县押送来的人,又一一对证一番,确定名单上没有这一大一小的俩兄弟。 “他们俩是怎么回事?”狱丞指着刘畅哥俩。 “哦,是这么回事”湖县的公差头赶紧上前一步,跟狱丞解释:“我们搜查疑犯的时候,他们三个就是在一起的,这个是父亲,这两个是他的两个儿子。收监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但他俩不是疑犯,所以没造册。”公差头把情况详细的解释一番。说实在话,这种情况从来没出现过,但是,这件事很特殊,县令几次亲自过问,让他们文明执法,弄得他们都不知道无所适从了,对刘畅哥俩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反正人没少、没跑就行。 “乱来!你不知道规矩吗?诏狱之中,少一个不行,多一个同样不行!这里是诏狱,不是墟市!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听了押送者的解释,狱丞有些哭笑不得,狱丞训斥了班头几句,把竹简甩在狱吏的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狱丞训斥狱吏之后,有指着刘据问道。 “山”刘据回答道,当然这个名字是假的了,在湖县登记的时候给自己取的。姓氏在这个时代是奢侈品,一般人都没有姓,有姓氏的人很少,都是贵族或有身份的人才有姓。 “他们俩呢?”狱丞又指了一下那兄弟俩。 “大的叫宝儿,小的叫三儿”刘据据实回答。 “嗯” 狱丞嗯了一声,又从狱吏手上夺过竹简,对照一下花名册,确定名单上没有这俩人。 “把他们俩弄出去!”狱丞下了命令。 “是是是,小的马上把他们弄出去!来人!把这俩小崽子赶走!” 班头的头上开始冒汗,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虽然具体的责任不在他,但接手了,就是他的事了,而且这件事也算他倒霉,正好被狱丞巡查看到了,那么,这件事就是他的事了,没有借口。 班头一招手,后面俩狱卒马上跑来,打开牢门,伸手抓住那哥俩,一人拉一个,把哥俩向门外拽。 “父亲,父亲”小不点一手抓住门栅栏,一边看向父亲。刘据这时候倒也清醒,并没有找狱丞理论什么的,反而平静的蹲下来对小三说: “出去好好照顾你哥哥,父亲这里没事,过几天父亲去找你们”其实就在狱吏发现他们,狱丞出现的时候,他的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甄别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宫里肯定会来人,苏文那个阉货肯定也会来,他是恨我入骨的。今天一早,他就在为这事发愁。 苏文可是见过这俩,被那个阉货发现,我父子三人必是死路一条。现在好了,我正焦虑这俩孩子,真是感谢上苍,帮了我大忙。 “父亲,你保重,我会来接你的。我会照顾好哥哥的,呜呜呜” 小三听到父亲这么说,也没坚持,放开了手,一路呜呜呜的被一个狱吏拖走,哥哥也被另一个人拖着,兄弟俩就这么被拖出来,推出了大门。 (本章完) 第28章 被赶出来了 第28章 被赶出来了 这就被赶出来了?刘畅站在门口,看看一起被推出大门的哥哥,又看看天,天气很好,蓝蓝的天空,有几朵白云在漂浮,太阳也升起老高。 身后,传来嘎子嘎子的声音,这是关门的声音。 “喂喂喂。”小三急忙用手挡住马上就要关闭的大门。 “干嘛!还想进来呀?”关门的是一个老卒,看见用手抵住大门,倒也没生气,只是笑呵呵的说。 “我的麦饼忘带了。” “嘿,你的心真够大了,这时候还想吃的。不想走是吧?”守门的老卒有意绷起脸,带着威胁的口气,道。 “真的?!”小三一听,高兴地说道:“可以不走?太好了,哥,我们回去。这里多好呀,有吃有喝的。” 说完,就要顺着门缝往里钻。 “想什么呢,你当这里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守门的狱卒,赶紧用身体挡住往里钻的刘畅,瞪了小三一眼: “好好好,怕你们了,你们不就是要麦饼吗,我去给你们拿,你们在这等着。”守门的狱卒,看了一眼小三,有些心软了,倒也没太为难他们兄弟俩,两个麦饼,他还是可以做主的。 不一会,狱卒就回来了,把俩麦饼递给小三:“快走吧,如果实在饿了,找不到吃的,就回来。”狱卒看着一个小不点,带着一个傻哥哥,心里不禁涌出同情,把麦饼塞给小三的同时,嘱咐了一句。 “我刚才的不是这个,这个比我刚才的小多了,不会你给我换了吧?”小三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善良的老狱卒。 “你到底要不要?”老狱卒佯装生气道。 “当然要,为什么不要?记着啊,你还欠我一个。” “快走吧,记着,找不到吃的,就回来。” “放心吧,小爷是饿不死的,下次回来,给你带酒。” “那,我可记住了。”老狱卒摆了一下手,让他们哥俩赶紧走,随后,就关上了大门。 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兄弟俩站在阶梯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被赶出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畅把俩干饼胡乱的揣到怀里,走到台阶边,坐在台阶上,两肘支在大腿上,俩手支在下巴上,愣愣的发神。 哥哥站在台阶下,两肩不停地耸动,两只手也不停在身上抓挠。看到哥哥的样子,小刘畅感觉到自己的周身也奇痒无比,也双肩、双手一起活动,近一个多月,尤其是这半个多月,钻草丛,睡地板,他们都没有洗过一次澡。本来,来到路上,跟那个死衙差打赌,以为可以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没想到,那个死公差居然食言,当时可把他气的够呛。 衣服早已破烂不堪,鞋,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兄弟俩都一对赤足站在黄土上。 “走”刘畅跳起来,回头看了一下四周,记住了他们现在的位置,拉着哥哥的手,顺着街道走了。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吃食、不是衣着、不是光脚的问题,而是解决个人卫生问题,浑身的奇痒太难受了,不感觉痒的时候,真不痒,也许是忘了,也许是习惯了;可一旦感觉痒,那是钻心刺挠。 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的最简单地办法,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澡。长安城虽然是他的家,可他是真的找不到方向,连皇宫在哪他都不知道。但长安城有两条护城河,他是知道的,一条外城护城河,一条内城护城河,内城护城河就是皇宫护城河。现在,关押他们的地方在外城,只要顺着街道走,不管外护城河还是内护城河,总能遇到一个。 哥俩顺着街道走着,越走越萧条,有的房屋已经人去楼空,有的破败不堪,街道两边的住户几乎都关门。除了偶尔出现的兵丁在巡视外,街上没有闲人。 巫蛊事变不过刚刚过去三十多天,整个街道上战火的硝烟似乎还没有过去,现在,整个长安城还是军管状态。 “喎、喎、喎。你们两个,快回家去!”一队巡查的兵丁,看见小哥俩在街上晃悠,大声呵斥。 小哥俩走在路上,不时被巡街的士卒训斥,却也没为难他们。战火后,大街上流浪的儿童,不在少数,他们这些士卒也时常可以遇见,除了训斥几句,也没别的办法,毕竟这里是都城,天子脚下,总不能大白天的,把他们都杀了。 另外,他们也没义务收容他们,那是长安令的职责,不归他们管。 哥俩晃晃悠悠地走着,边走边左右看着,好像身上也没有那么痒了。看见一间店铺的门板一扇是开的,另一扇不知去向,门里面黑洞洞的,好像没人。 小刘畅拉着哥哥一闪钻了进去。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比外面更乱,明显被抢劫了一番,灶台上的瓦罐都是破损的,装水的瓦缸也是破碎的,屋内外和院子,一片狼藉,还好,找到两个木屐,大小不一样,都比自己的脚大,给哥哥换上,却也能穿。一个屋一个屋地蹿,一间房一间房钻,也算战果辉煌,全身花花绿绿,哥俩全身都做了更新。 在小三兴致勃勃的窜进另外一家,这家也算蓬乱不堪,院里和屋里的也被挖开,可不管榻上还是地上东西却不少。东西也没有太过的损坏。好像才被抄家,还没有被洗劫。 有个木桶,跑到院里:有水井!有柴垛!!在里屋,发现土缸里,居然还有一些粟米。小三兴奋得连小舌头都在歌唱,太好了!!连忙把门关上,居然连门都没有损坏!!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住的,虽然床榻被移动了,可毕竟是完好的不是。 小三蹦蹦跳跳地地毯式搜查。哈哈哈,这里简直是天堂!!!接下来该干嘛,沐浴?吃饭?睡觉?对对对,先吃饭!第一步,把粟米舀到瓦罐里,加上水,水,水。。。对了院里有水井,去打水!来到水井旁,小三郁闷了,水井上辘轳有,水桶有,井绳也有,可自己勾不到辘轳的摇把啊!!!对,哥哥,自己不是有哥哥吗?把哥哥拽到井边,把水桶丢到水井里,然后,一遍一遍的示范让哥哥摇那辘轳,可哥哥就是不明白,还被辘轳摇把打了脑袋,就再也不碰那辘轳摇把了。 哎,这咋办?水就在眼前,咋弄上来呢?难道要坐在井边渴死?饿死?我真没有用,连辘轳都用不了。这咋办!小三郁闷地抓住井绳摇了摇,这一摇,却给他很大的惊喜:好像不重!!自己一只手都能提动!一桶水这么轻吗?小三连忙站在井边,俩手交替把水桶提了上来,由于小三人小臂短,提水桶的时候,水桶在井壁磕磕碰碰的撒了不少,可提上来后,也有半桶多的水。 哈哈原来一桶水也不重啊。小不点马上提着半桶水跑回屋里,也不管蹲在墙角捂着脑袋的哥哥。有水了!一碗粟米、三碗水,这是在泉鸠里时王大力教的,放在炉架上,放柴火,柴火,对对,院里有柴火,把柴火架在瓦罐下,点火,点火,火在哪呢?对对对,看王大力生过火,用阳燧!!!阳燧阳燧阳燧,阳燧在哪?小三又满屋子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阳燧,所谓的阳燧,就是一面凹镜,铜制的!然后把一把干树叶揉碎,跑到屋外,用阳光把树叶点燃,等到小不点把釜下的柴火点燃,都快过一个时辰了,而小三的本来就脏兮兮的小脸,除了眼睛,全是黑的了!等哥俩把这顿半生不熟的饭食吃到嘴里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时辰以后了,太阳已经偏西了。 吃完饭,该干嘛?吃饭、沐浴、睡觉。对,该沐浴了!今天必须沐,好像身上又开始痒痒了!小刘畅说干就干,拖着木桶来到井边,为什么是拖着而不是抱着或举着,哈哈,因为他的手臂太短,抱不住。半桶半桶的把水提上来,倒进去,不一会就把木桶装个半满了,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脱个光溜溜的,找个石头垫脚,噗通就跳进去。虽然井水很凉,小不点还是很惬意的双手扒在水桶边,全身泡在水里。 一顿饭的功夫,当然不是小不点做的一顿饭时间,小刘畅神清气爽的出来了,穿好衣裳。然后,又是一顿忙活,倒掉脏水,重新装满干净的井水,把哥哥也塞进水桶,哥哥现在虽然比弟弟高大,却不是弟弟的对手,弟弟几下就把哥哥扒光,甚至只用一只手就把哥哥塞进了木桶。并帮助哥哥洗头,搓背,时间不长,哥哥也焕然一新。 好了,就剩下一件事了———睡觉!终于又回归床榻了,终于不用睡稻草和石板了。小三很兴奋,腰酸背痛好几天了,先把床榻摆正,地面被挖的坑坑洼洼的,好不容易把榻摆平,竹席放好,居然还有铺的和盖的,太好了!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屋里还比较明亮,小三把内外又搜索了一遍,没啥新发现,只是多了几件大人的衣裳,钱,没看见,肉,没看见,也不知道这家是做什么营生的,没看见什么可以买卖的东西。 第二天,日上三竿,兄弟俩才悠悠醒来。把昨天剩的饭加一些井水,兄弟俩一人一碗,虽然不是很饱,也算充饥不饿了。 今天要做的事很多,住处算是临时解决了,但吃的和用的,必须另做准备,明显这家剩的米粮不够,还有,也得有一些蔬菜,最好能有一些肉食,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吃肉了,都忘了肉是什么滋味了。刘畅决定出去碰碰运气,万一遇到一只兔子正好撞死的自己的面前呢。 再三嘱咐哥哥,不准出门后,小三把门关好,独自一人来到大街上。大街还是空荡荡的,和昨天一样,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决定由苍天来决定,闭上眼睛,原地转上几圈,面朝哪就去哪。 “就是这里!”小刘畅,转啊转,转了几圈,然后把手往前一指,然后睁开眼睛,大声说道。 “不对!不对,这次不算。”刘畅睁开眼睛一看,咋这么熟悉?原来是他刚走出来的那道门。 “就是这里!”当小三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他面对的还是那道熟悉的大门。 “事不过三,最后一次” 两次,小三的脸都面对自己刚关好的门:“最后一次,在不让我出门,我就把这拆了!”。 恐吓起了作用,当刘畅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自家的大门,而是对面的大门!! 哐!哐!哐!小三决定按照指示行事,敲击对面的大门,倒不是想拆了对面的人家,而是决定从对面的房间穿过,没动静?难道这家也是空的?再敲! “哐!哐!哐!”刘畅不觉得就加大了力气,当他觉得这里也是空房子,就合身往门上一撞,就听“咔嚓!”一声,门开了,不是屋里的人开的,而是被小三把门闩敲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三忙不迭得道歉,我没用力呀,这门闩也太不结实了。 对不起了半天,屋里也没人回应,小不点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把脑袋伸了进去,小心翼翼的问:“有人吗?” 没回音! “有人吗?!!”小不点提高了声音。 还是没回音!! “我只想借个路,可以吗?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我进来了啊!”没听到任何回音,刘畅轻轻推开房门,把一只脚迈了进去。 “我进来了啊~~~”刘畅把俩只脚都放进那扇静静的大门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刘畅转身关上门,看来一眼已经断为两节的门闩:“对不起,把你们的门闩弄坏了。” 等再次回身,依旧没发现有任何人影,他站立的地方应该是正堂,他进来的门位于正堂的左侧,右侧,也就是正堂中间有一个宽大的坐塌,坐塌前有一个矮几,应该是这家家主的正位,左右各有俩客位,客位前也有一个矮几,只不过相比主位的矮几小一些,穿过正堂,来到的是比较宽敞的庭院,庭院的左面是两层的楼阁,一个是主人生活和休息的房间,右侧有个亭台。 对面是一道高高院墙,院门虚关,通过高墙,可以看见一座塔楼。这是一座两进的住宅,刘畅现在的地方应该是后宅,当刘畅推开院门,看到的是前院的景象,塔楼在前院的右侧,有四层,是堆放粮食的粮仓和杂物的地方,左侧两排,是厨房和下人居所,正前方是门楼,这是一家家境殷实的人家,刘畅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这里或是商人,或是官员的外宅。 “这里不错哦”刘畅打量之后,下了结论:“比对面好多了。” 刘畅决定再四处看看,合适了,马上搬家的时候,最少,这里的地是平的。 “你是谁家的孩子?你怎么进来的?”就在小不点满心狐疑,这里明显没受兵祸牵连,为什么没人的时候,左侧的厨房里穿出一个明显苍老的声音,随即走出一位来者,五十来岁的样子,像是个管家或账房。 “你是谁?”刘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想,我那么敲门你都不吱声,不会是聋子吧。 “你这孩子,跑到我的家里,还问我是谁?” “这是你家?” “当然是我家了,你怎么跑进来的?” “对不起,老伯”刘畅立马肃身行了一礼,“我想借个路,就推门进来了,还把你家的门闩弄坏了,真是对不起。” “这谁家的孩子”老管家疑惑的看了看这个五六岁的孩子:“这么懂礼数” 看着他彬彬有礼的样子,倒也没太大的反感。至于他说把门闩弄坏的说词也没往心里去,暗想可能是自己没把门闩好。 “来吧”老管家领着刘畅,走向正门,正门也是闩着的。 “老伯,这里就你一个人?”跟在老管家的后面,小不点顺口问了一句。 “是啊,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老管家边走边说,“现在外面乱的很,还是早点回家吧” “谢谢老伯”小不点嘴里应和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一个月之前,我知道我是谁家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家的。 “记得早点回家,外面乱的很”,老管家看着走出大门的小不点,又好心嘱咐一番。 “知道了,谢谢老伯!”小不点挥挥手,看着老管家把大门关上。 同样的情景,看着同样冷清的街道,小不点又面临同样的选择,往左还是往右?还转圈?算了,万一又转到对面,又得弄坏另一个门闩。 (本章完) 第29章 又见巫蛊 第29章 又见巫蛊 就在刘畅纠结的时候,左面道路来了大约有十余人,呼啦啦一群,中间夹杂两个衙役,一个纨绔模样的少年领头,指着刘畅站着的地方,急匆匆而来。 “就是这,就是这”纨绔少年指着刚刚关上的大门。 刘畅侧身让开,站在一边,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俩衙役不由分说,大步上前,用拳头砸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个衙役一脚将门踹开,以至于开门的老管家错不及防,被门板撞倒在地,不一会就一道血迹从前额流了下来。 “有人举报,有人行巫蛊之事,奉命前来搜查,阻挡着格杀勿论!”一个衙役举着一块令牌,伸到老管家的面前。 “冤枉啊,冤枉啊!”老者也顾不得面上的血迹,抓住那个衙役的手,呼喊冤枉。 “冤不冤枉,片刻便知”衙役甩开老者的手,“搜!” 一群人一涌而进,一个人甚至把还没完全起身的老人又推到在地。 刘畅也跟着这群人,进到前院,看见又被推到在地的老管家,便上前把他扶了起来。老管家满脸是血,也顾不上擦,站起来就想跟进去。 “你,留下,不准动!”留下的那个衙役用朴刀指着老人,制止他的动作。 “公差大人,冤枉啊”老管家拉着那个衙役的衣袖,跪在地上。他可是知道巫蛊罪名的可怕,左邻右舍不少可都受过牵连,抄家都是轻的,被灭族的都不在少数。 刘畅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并没有吱声也没有任何动作,这一幕,太像当时太子府的景象了,木偶是肯定会被挖出来的,人肯定会被带走的,这一点任何人都无能为力,刘畅只想看看过程,和起因。是谁?到底为什么要陷害这个老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找到了,找到了!”同时几个地方都传出声音,最先从正房正堂,然后是厢房,树下,水井旁,塔楼下,陆续有人跑过来,用手捧着,或用衣襟兜着。来到那个留守的衙役面前,呼啦啦的抛在地上,正是一个个或大、或小、或逼真、或模糊的小人木偶。 “这!这、这”当老管家看到这些,面目狰狞,五官失色,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来呀,把他泼醒”,衙役面无表情。 “差官大人啊,冤枉啊,我真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差官大爷明查啊!”被泼醒后,可怜的老人立刻磕头如捣蒜,两眼眼泪直流。眼泪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面容格外恐怖。 “人证、物证俱在,”衙役依旧面无表情,背书一般,说着套路一般的话语:“将人犯,人证、物证统统带走。” “我能和他说句话吗?”刘畅怜悯地看着几乎昏厥的老人虽然只跟他交谈几句,但老人善良的关怀,还是给刘畅带来很温暖的感受,不由得他想给他一点帮助,巫蛊的恐怖他是亲自体验过的,这是当下的禁忌,大原则是宁杀错,不放过,没人帮助,他必死无疑。 “你是他什么人?”看见一个孩童和自己说话,衙役很不耐烦。 “邻居”刘畅镇定的回答。 “有什么话,快点说,别影响我们执行公务”衙役倒也没有为难,很痛快就同意了。 “就说几句,不会影响你们公务。” 刘畅说完,就来到那个管家的身边,看了下身边没人注意他们,就压低声音跟他说: “老人家,我叫刘畅,我和我哥就住在你背后的那栋房子里,当然,我家也被巫蛊牵连,我们哥俩是流浪到这里的。 你被诬陷了,没有人帮忙,你很难逃过这一劫,你能相信我吗?” “孩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已经陷入恐惧无助的老管家,一时没明白。 “我想帮你” “你?怎么帮?” “这个你别管了,长话短说,我帮你脱困,你要收留我们哥俩。”刘畅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这个条件是他临时加上的,没有条件的帮忙,会给人带来猜疑,而且这个条件合情合理。 “可是。” “没有可是,很明显,你被别人惦记上了,不死也会脱层皮。” “好,我信你”老管家也很痛快的答应了。 “一言为定” “好了,别说了,把人带走。”衙役看见跟一个小乞丐没完没了的,有些生气。 于是,一群人一通忙活,几个力壮的,也不管哭喊哀求的管家,架起就往外走。而俩衙役则跟在后面,用一个藤条编的筐,把所有的挖出来的木偶装好,跟着也走出大门。刘畅看见没人理会他了,也没继续纠缠,也跟着出来,看着一个衙役关好门,然后在大门交叉订上两块木板作为封条。 又见巫蛊! 刘畅站在大门外没动,这一幕,虽然规模小,但情景和当时的太子宫何其相似。 衙役把人带走后,从四处陆续围过来了不少人。 “唉,这个倔老头就是太倔了,你说你得罪那些混混干嘛。” “谁说不是,他们来要人事,给几吊钱不就没事了。又不是没钱,真是越有钱越扣。” “就是,这回可好,说不定连家都没了。” “哎,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埋小人了。” “快走吧,这事谁粘上谁倒霉.” 周围的邻居和路人议论了一阵子,就散了,好像这件事没发生一样,很快道路又恢复了清净。 人都走了,一个不剩。 刘畅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巫蛊之所以泛滥成灾,背后的推手是一方面,浑水摸鱼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更别说公报私仇的了。 江充也是个人才,他对人心的把握绝对是炉火纯青,他绝对不止是想把父亲置于死地,他是想把整个大汉朝都置于死地,而他,打的招牌就是为了皇帝可以长生不老,一切为了老皇帝好,世上最难防备的就只有三个字:“为你好”。就连英明神武的汉武大帝,也在这三个字的迷惑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为了这三个字,君臣反目,父子成仇,夫妻离异,最后,不管是受害方,还是受益方,都会感激涕零。就如同这个老汉,哪一天,他的东家回来了,会有一个通告通知这家主人,这个老东西在给你下蛊,多亏我们及时发现,你才幸免于难。最后不管家财是否保住,只要能活着,都会对官衙感激涕零,因为,我们是为你好。 这是很明显的,衙役勾结几个纨绔,就是要瓜分这里的余财,这是个富庶的家庭,不管主人在不在,这里余留的财物颇多。这里周围都被搜刮殆尽,怎会让这样的家庭独存?即使老人活着回来,发现这里已经被洗劫一口,也只能忍气吞声,而且还会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庆幸不已。对于财物的损失,也只能忍气吞声。 “好,小爷就陪你们玩上一回”,小不点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目光。刘畅从走出大门的一刻起,就知道这是一个商贾之家,因为,他家的户对不文不武,却有家境殷实,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家的底蕴。商贾是啥?肥羊啊。在这个乱世,就是全家被杀,也不会有一个人为他们喊冤,被惦记,十分正常,不然,衙差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哼,哪有执法带着一群混混的,意思很明显,我就栽赃了,你能咋样。 本来,刘畅也不想插手这种破事,如果找其他理由,他也不会插手。但,巫蛊,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尤其是栽赃的巫蛊,更令他反感,再者,他们哥俩,也确实需要一个稳定的生活来源。 “这老家伙,真会享福”为了能名正言顺地住进来,小三也是用了点小心机,小三把哥哥从对面的房间拽到这间大房子,哥俩坐在这间宽大的厨房里,找到那个老管家为自己准备的吃食,简直就是惊喜,精致的粟米饭不说,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肥鸡,还有一壶美酒。哥哥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虽然还是呆呆傻傻的模样,却都是老老实实的,自从上次在泉鸠里被围剿后,受到太大的刺激,不怎么说话,现在,吃喝拉撒都没有问题,肥肥的烤鸡入口,也吃的津津有味。 “二哥,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惊吓,等父亲出来,我们就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过日子。”小三喝了一口酒,看着哥哥,平静的对哥哥说。 “好吃!”哥哥举着鸡腿,应和。 夜半,把哥哥安置在仆人住的卧房,刘畅自己装一壶酒,还有吃剩的烤鸡,独自坐在后院的凉亭,一边慢慢的喝着酒,啃着晚饭吃剩的半只烤鸡。这家主人看来绝不是普通的小商小贩,整个住宅从外观来看,很朴实,可内部却也称得上豪华。 今天晚上,那些人肯定会有动静,刘畅决定在院子里等他们。你们在打这家的主意,嘿嘿,我为什么不能打,这里有吃有喝的,也不用到处要饭。刘畅都有些感激了,感激这些人给自己留下来的机会,事情办妥,就是那老头回来,也不会好意思赶自己走,说不定还会死皮赖脸地要求自己留下来。 想到这,刘畅忍不住心里的兴奋,举起酒壶决定狠狠地喝一口。酒不错,是近几年才兴起的西域葡萄酒,价值不菲,酸酸甜甜的,不是说,酒可以醉人么,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醉酒是什么感觉? 算了,还是别喝了,万一误事,那就出乐子了,等办完正事,好好喝一下,感受一下。 想到这,刘畅放下举起的酒壶,好像又有些不甘心,就抓起那只肥鸡狠狠咬一口。 (本章完) 第30章 带着哥哥闯长安(上) 第30章 带着哥哥闯长安(上) 凉风习习,天上的一丝残月挂在树梢。刘畅知道,夜很静,但今晚决对不是一个平静的夜。这是一个商贾之家,家境很殷实。主人可能是避祸出走了,值钱的财物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但还有很多带不走的财物,留在家里,只好只留下一位管事照顾宅院。今晚必有洗劫,洗劫后,明天官府才会抄家,今天归自己,明天归官家。 刘畅对自己的实力,也比较有信心,前天测试了自己的力量后,又专门确定了一下,自己的力量确实大的惊人,数百斤的重物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移动。刘畅知道,这是姑姑赋予自己的力量,是作为天选之子的福利,自己每天起来腰酸背痛,肯定与这个,姑姑给自己的那个小球有关,而且,姑姑也说了,自己真正遇到什么危险,那个东西会保命,自己从未遇见什么真正的危险,今天就来测试一下。 夜深了,一丝的月牙根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周围依然漆黑一片。小不点发现,就是在这种环境,他也可以透视周围的环境,月光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虽然有些模糊,不像在白天那样清醒,但一些明显的景物还是依然清晰可辩。 酒不能喝了,刘畅把那个手镯取下来,放在手掌之中。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在掌中慢慢地还原为一个小球体,和第一次见到的模样一样,还是像个核桃,黑不溜秋的毫不起眼。 刘畅把他攥在手里,然后向远处一丢,和最开始一样,那个圆圆的东西,一离开自己几步远,就停止在空中不动。刘畅走过去,把他拿回来,啃一口鸡,坐好,然后再丢出去。 反正也是无聊,刘畅就这样重复着,把它,丢出去,然后拿回来,然后再丢出去。。。 “过分了啊,你把我叫混球,我就忍了,你这么丢来丢去的有意思吗?”突然一个声音从小球传出来,虽然语气硬邦邦的,但有明显的不乐意。 “你会说话?”刘畅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转眼就恢复了镇定,看着漂浮在眼前的怪物,好奇的问道。 “我当然会说话了,会说话有什么稀奇的。” “那你以前怎么一直不说话?” “你也没让我说话啊” “没让你说话,你就不说话呀?你不说话,我咋知道你会说话。” “你没让我说话,我为什么要说话,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为什么又说话了” “你像傻子一样,就这样甩过来甩过去的,你知道你甩了多长时间吗?嗯~对,一个时辰!我再不说话,你不会甩到天亮吧?。。。。。。你不会真是傻子吧?” “嘘~~别说话”刘畅压低声音,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干嘛”混球也压低声音,好奇的问道?“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别说话!”刘畅瞪了混球一眼。 “好好,不让说就不说。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完事记得喊我哦”混球飞回刘畅的手腕,又变形成为手镯的形状。 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了”刘畅确认,一个黑影,翻上高大的围墙,然后俯身趴在墙头,另外一个也紧接着爬上来,然后第三个,三人到齐后,第一个上来的顺着第二个人的大腿下滑,第二个人则双手紧扶墙头以防自己滑倒,而第三人则拉住绑在第一个人腰间的绳子,慢慢下放。放到地面的那个,则顺着墙摸索着,向大门走去。 这让刘畅也有点糊涂了,大门是从外面锁的,锁在门外,他们费了半天劲,这是干嘛? 好奇让小不点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时第二个人也下来了,二人摸摸索索的来到大门边,一个人蹲下,另一个人踩在这个人的肩膀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 刘畅恍然大悟,他们并不是想开门,而是要把一扇大门拆下来。大门的上面有一块定位的木销,只要把木销拆下来,就可以把这块门板卸下来,这样,既不破坏门,也不破坏锁。走的时候,一切都可以复原。第二天,官府来的时候,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就连封条都完好无缺,即使没有抄到什么东西,也不会怀疑东西失窃,只会认为,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查抄,分赃分得安心,查抄也查抄得放心,皆大欢喜。 一番操作后,一扇门被拆了下来,放在另一扇的后面,人影崇崇而入。人影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去向主人的居所,一部分去塔楼仓库,一部分去正堂,井然有序,没有一点杂乱,也没有一点声响。 看到三伙人分开后,刘畅悄悄的跟着往主人卧房的三人后面,手里拿着今天被他敲断的一节门闩。三人一个接一个,终于摸上了二楼,摸进了房间。进屋后,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瓦罐,取出一节松枝,松枝上还有隐隐的红色,又取出一个陶壶,陶壶口引出一节捣得很烂的树皮,把树枝放在放在树皮上,慢慢的吹,不一会,屋内便充满一股难闻的烧焦的动物油脂的味道,火光一闪,屋内充满了烛光。把照明物放在一个较高的地方,三个黑暗工作者开始了忙乎。 首先寻找的是铜钱和铜制品,他们的运气不错,虽然没有找到金,撬开锁,发现一大箱成串的铜钱,足有数万钱。三人低声欢呼一下,又陆续找到成批的麻布和一些铜制品,对一些价值较低的,他们没有下手,有这些就足够了。铜钱太重,靠他们三人根本无法移动,只好采取蚂蚁战术,轮番搬运,先把这些东西搬到院子里。 其他两路,也有成绩,不是钱,而是腊肉、干肉等肉制品和上等精米,那些粗米,他们没动,都搬光了,衙门那边不好交代,再说他们的人手也不够。 一个多时辰后,门外传来车轱辘的声音,他们接应的人到了。 “快点装车,再有一个时辰。就过卯了”,一个人压低声音指挥,借助他们的火光,刘畅认出就是今天带路的那个纨绔少年。 “有出息,小小年纪,也有如此手笔”,跟在暗处的刘畅,不禁发出赞叹。 有四辆平板车,不是牛车、也不是马车,而是人拉的人力车,不是他们不用牛和马,而是牛和马太奢侈,一旦失手,他们连本钱都要赔进去,还有,牛马都是登记在册的,很容易被一锅端。 听到那个纨绔的安排,拉车的人都进院子了。 纨绔少年的经验也算十分老道,这个活绝对干了很多次,十几个人有条不紊。装钱的那个箱子也被搬了下来,放在第一辆车上,接着往里装铜钱和一些价值最高的铜器,第二辆车装肉,第三四辆装精米。第一辆车先装满,纨绔少年安排人让他们先走,然后,第二辆车也走了,第三辆车也走了。等最后一辆装满,把大门复了位,最后的两人从墙头翻出来,也走了。 刘畅把那根门闩扛在肩上,迈着二五八万通胡的脚步,远远的跟着。现在城门还没开,他们肯定不会出城,他们的落脚点一定在城里,刘畅就想看看他们的窝点到底在哪里。 “还真挺远”刘畅心里说,从寅时末到现在都快辰时了,都快一个半时辰了,路上的行人都开始出现了,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长安城的西北角,一个很大的宅院门前, “原来是这里”,大门门楣很旧,没有门匾。门当是四个,户对的俩石鼓还在。先走的三辆车已经停放在院里了,当最后一辆车也推进了大门,两扇破旧的大门“吱吱扭扭,咣当”也关上了。 “哐、哐、哐”刘畅来到门前,用半截门闩敲打大门,汲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用力。 “你找谁?”门开了一条缝,缝里伸出一个脑袋。 刘畅把那个低头询问自己的脑袋一推,那个脑袋连同脑袋下的身躯,噔噔噔,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刘畅顺势推开大门走了进来,把门闩夹在腋下,面带灿烂的笑容,双手抱拳:“谢谢,谢谢谢谢大伙帮我搬家。辛苦辛苦,有劳有劳。” 正在整理货物的几个人,从看见开门的倒地时的一惊,到看到一个笑嘻嘻进来的一个小孩子,都愣住了,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出什么事了?”从正堂跑出一人,刘畅一看,乐了,认识!就是昨天那俩衙役之一。 “啊差大哥,差大哥,多谢多谢!真是不好意思,让差大哥帮我搬家。” 那个衙役没吱声,示意旁边的俩人到门外看看,还有人没。俩人跑出大门,东张西望一会,对衙役摇了摇头。 那个衙役这才重新打量一番,站在身边还努力仰头,对自己露出灿烂笑容的小不点:“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差大哥真是忙人,昨天我们才分手,今天就忘了。贵人多忘事,差大哥一定是贵人。”刘畅说。 “是你?!” “对对,可不就是我”刘畅悠闲的转身,走到平板车边,坐在车辕上,“你们搬家的时候,应该跟我商量一下,我还以为招贼了呢。” “你一直跟过来的?“ “哎,命苦啊,我一出生就命苦。昨天借个道,还被人抓了劳力,替人看家。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的劳碌命,替人看家,人家还不管饭。“ “就你一人?” “就我一人” “你没告诉其他人?” “差大哥要请吃饭,太好了,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会把他也叫来。” 那个衙役也没管絮絮叨叨的小不点说什么,对小不点背后使一个眼色。背后的一个壮汉抽出一把短刀,蹑手蹑脚地向刘畅靠近,就在这个壮汉抽刀欲刺的时候,刘畅猛然转身,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向他刺来的短刀刀刃,微一用力,把刀夺了多来,同时,用右手抓住那个半截门闩,抵住大汉前倾的身躯:“挺大的人了,还玩刀,伤了人咋办,真不让人省心。” 看到小不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空手夺白刃,周围的几个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轻视之心全部收敛,那个大汉可是标准的大汉,五大三粗的大汉,比小不点高出一倍有余,胳膊都比他的腰粗,手中的刀居然被这个孩子模样的人轻描淡写的夺了过去,他们不会是在演戏吧?这是那个衙役的第一反应。 “不管你是谁,少在这装神弄鬼,今天,即使你是个孩子,也留你不得”衙役也顾不得许多了,今天的事决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倒霉的不只他一人。他拔出腰间的朴刀,一步一步向刘畅逼近。 “等等等等,”刘畅把半截门闩又夹在右臂下,伸出右手,阻止衙役。 “你还有什么话说,今天你必死。”衙役用刀尖指着刘畅,恶狠狠的说。 “我就想问一下,为什么你的话比我还多?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者?对了,叫,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么,你应该直接砍,磨磨唧唧的,没出息!” “你找死!”衙役也真听话,举刀便砍,可砍之前,还是喊出这三个字,也许是多年的习惯。喊完后,自己都觉得丢人了,我干嘛非喊一句才出刀?不喊会死啊! “那那那,是不是自己都不好意了。”刘畅举起半截门闩,抵住下落的刀刃,“你不喊会死啊。” “我要杀了你!”喊出这句话后,衙役自己都恨不得找的墙角把自己撞死。两眼通红,他都气得崩溃,出刀已经毫无章法,像村妇剁菜一般,两手握刀,直上直下,一刀,一刀。 “你真没救了,”刘畅就举着半截门闩,连姿势都不用变,“你不仅力量不行,连我这样的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是对手,你说你这几十年的米饭是不是都白吃了;心智更也不行,几句话就像疯子一样,你还活着干嘛?,还搞些鸡鸣狗盗的勾当,不对,不对,不应该叫鸡鸣狗盗,人家鸡鸣狗盗可都是大本事,你们应该叫偷鸡摸狗。 收手吧,正大光明的当好差,本本分分做个人,干这活,需要智力,你,明显没有,哪天被卖了,你还帮着数钱。”刘畅依旧语气平和,苦口婆心。 “啊!!!气煞我也!”衙役嘴角流血,目光狰狞,“你们,过来!!!杀了他!!” 周围的人,听见这个命令,本来准备一哄而上,可当刘畅的目光扫了一眼,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一样退了回去,这不是一个孩子,这是一个孩子模样的瘟神! 衙差砍累了,朴刀垂地,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看见其他人都面露恐惧,不但没有听他的命令上前围杀,反而一个个的退的更远,一时间不仅怒气冲冠,看到一个人退到了自己的身边,上去就是一脚:“上去砍他” “我、我、我没有刀”这个混混,看看自己的双手,找到了借口。 “呐,拿这把刀!”衙役把刀递给他。 “哎呀,我手脖子扭了,抓不住刀了。”后者哆嗦着去接,可当右手刚接触刀把,左手就捂住右手的手腕,一副痛苦的表情。 “废物!”衙役气的牙痒痒,也顾不得喘气,上去就是一脚,大声骂道。 “你,你去”衙役一眼看到刚才那个大汉,便手攥着刀背,把刀把递给他。 “哎呦。哎呦,肚子疼,我要拉稀了,哎呦哎呦,不行了,我得赶紧去茅房,不然拉身上了。你们顶住,我拉完就来,哎呦哎呦~~小东西,你等着,等我拉完稀,就来收拾你,你们看着,别让他跑了!”大汉一看,还让自己上,可是吓了一身冷汗,刚才自己的短刀是怎么被夺得,到现在他还没弄明白,现在又让他上,他可没这个胆量了,这个小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本章完) 第31章 带着哥哥闯长安(下) 第31章 带着哥哥闯长安(下) 杀人,他敢;杀怪物?他选择拉稀。 “你要是敢现在去拉稀,老子马上就宰了你!”看见自己最信任的,也违背自己的意愿,气得这个衙役反手就握着刀把,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可可,可我。。。”大汉边说边退,两眼左右张望,看样子是想找逃跑的机会。 “可什么可,去宰了他娘的。”这回,递过来的可不是刀把,而是刀尖。 “好,我去宰他娘的”大汉看见无法躲避了,便哆嗦着接过朴刀,用手握牢,然后,然后就慢慢地向大门走去 “你他妈的到哪去?”衙役看见他提着刀,并没有走向那个还坐在车辕上的变态,而是磨磨蹭蹭向大门磨蹭的混混,气的大声喝骂。 “我、我去宰他娘。”本来还在磨蹭的大汉,听到衙役的喊声,慢慢地把刀放在地上,然后,起身撒腿就跑,同时,也没忘告诉衙役,他去干什么。 看见他们中最强壮的人,一溜烟的跑了,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向大门慢慢移动。 “我我我们也去宰他娘。”看见还没反应过来的衙役,这些混混也丢下一句话,一瞬间都跑到无影无踪。 “你们,你们……”衙役指着他们的背影,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两眼通红,然后就听到,“噗!”的一声,把一口血也冲了出来,瘫倒在地上。 “需要谈谈吗?心平气和那种”,刘畅扛着被看着乱七八糟的门闩,蹲在衙役的身边,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衙役,平静的说,“要不,你再吐一会儿?” “人呢?大门也不关!”就在这个时候,从大门口走进两人,这是昨天带头的那个纨绔和另外一个衙役。 “这是怎么回事?”当他们俩看到躺在地上,胸前都是血的时候,他们俩不是选择过来救助,而是慌张、急速的退到大门边,新到的那位衙役急忙抽出佩刀,那个混混打开刚被他们关闭的大门,同时,两人背靠背四处张望,做出一有状况,立马逃遁的准备。 “喂,他喊你们俩过来。”刘畅站起来,向他们俩招手。 两人四处张望了一会,确定没有危险,才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人过来了,眼睛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四处张望:“怎么回事?人呢?” “啊~~啊~~”伤者躺在地上,除了“啊、啊”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手指着刘畅,眼睛里露出恐惧。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新来的俩人,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孩子:“哪来的孩子,你家的?怎么这么眼熟。” “不知道啊”刘畅瞪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新来的衙役:“他看见我拿着这个” 说着,刘畅举起那根被砍得面目全非的门栓,继续说:“就举刀砍,砍呀砍,砍呀砍的,最后就吐血了,谁劝都不听。” “这血是他自己吐得的?”柱子衙役指着大梁,看着刘畅,疑惑的问道。 “嗯,谁都没动他。”刘畅点点头。 砍门栓能把自己砍出血?柱子还是不敢相信,于是便对那个混混纨绔说:“你去看看,身上有伤没?” 混混来到还倒在地上,口眼歪斜的那个他口称大梁哥的前面,前后上下仔细地看了一遍,除了还不能说话,还真没有什么伤,便跟柱子说:“柱子哥,大梁哥身上没伤。” “看清了,真没伤。”纨绔肯定的点点头。 “你到屋里看看,看一下水洒了没?” “柱子哥,水没撒,鱼也在,看来,不是绺子。”衙役开始说刘畅听不懂的话了。 虽然听不懂,刘畅也没插话,依然抱着门栓,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俩。一个看来是中风了,能不能恢复还是两说,刘畅的活还没干完。什么活?当然是营救那个管家了,这个活还得靠那个剩下的衙役,把他也吓傻了,这个活就麻烦了。 “那你的人呢?” “不知道” “唉,小孩,这里的人呢?”刘畅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不得已,叫柱子的只能询问刘畅。 “啊,你说他们啊,他们去宰我娘去了。”刘畅回答。 “啊?宰你娘?他们为什么宰你娘,你爹同意了?” “他说”刘畅指着还躺在地头,虽然不吐血,换吐白沫的人,对柱子衙役说:“你们上,给我宰他娘的,那些人一听,都兴高采烈地去宰我娘去了。” “大哥,大哥,你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了?”柱子越听越糊涂了,衙役实在没法,就来到那个叫大梁的衙役跟前,用双手摇着满嘴白沫的大哥。 可这位大哥,除了嗓子里发出‘喝喝喝’声音外,没有丝毫反应。 “你说,你爹为什么要杀你娘?” “你怎么知道我爹要杀我娘?” “不是你说的吗?” “你说他啊。他可不是我爹。我可没这么蠢的爹。” “你不是。。。。。?” “当然不是。。。。” “那你是谁?” “我是要饭的。” “你说什么?你是要饭的?” “柱子哥,他他他,他就是昨天,那个那个。。。” “哎呦,我的天呐,你们终于想起我了。”刘畅终于歇了一口气:“作为一个乞丐,我太伤自尊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柱子衙役再一次提高了警惕,到处张望。提在手里的刀有些瑟瑟发抖了,倒不是怕个孩子,他觉得有无数个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自己就像被困在陷阱里的猎物。 看到这个衙役谨慎的表现,刘畅吁了一口气,可别再像那个一样,一言不合,就砍呀砍的,把自己都砍中风了,咱有理讲理不是,于是刘畅拂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又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不紧不慢的继续说: “又问,又问,你们烦不烦啊?你们给那个老头搬家,我没意见,可你们把我的东西也搬走,就不对了。” “什么东西是你的?”衙役一边跟刘畅说着话一边指着那个纨绔,让他再四处看看。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肉啊,你们把肉都搬走了,那个老家伙回来,拿什么给我。昨天,你也听到了,老家伙说把肉都给我了。那是我的肉啊,你们居然连一块都没给我留,太过分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否则,别怪老子刀下不留人。” “你不会也要砍呀,砍呀砍的吧,你们一个叫柱子,一个叫大梁,你俩不会是兄弟俩吧?咱有话好好说,可别像你哥那样,又吐血又吐泡泡。” 柱子可没心思听刘畅在那墨迹,看到混混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就不再管刘畅,而是提着刀,双手抱拳,做个罗圈揖: “不知道阁下是哪个绺子上的,在下衙门公差,今日在此公干,希望给个方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给个面子,在下在此谢了” 等了片刻,看见依然没有动静,又继续说: “阁下再不现身,就别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说完,就欺身到刘畅的身边,准备把刘畅抱起来,作为人质。 “我就说只有我一人,你们咋就不信呢”刘畅闪开,无奈的说。 “我信你个鬼,赶紧让他们现身,不然,老子宰了你”衙役看见刘畅轻易的躲开,有些吃惊,但也没太在意。一边继续靠近刘畅,一边恶狠狠的说。 “讲理,讲理,咱们讲理”刘畅一边躲闪,一边说着。 “你瞎了啊,杵在那里干嘛?快抓住他。”衙役抓了几次,都被刘畅闪开了。看着东躲西闪刘畅,衙役一时也没办法,开口叫那个混混过来帮忙。 于是,三人就在院子里,展开了疯狂的追逐。 “你,你是怎么上去的”那个纨绔看到刘畅跑到墙角,手脚并用,几下就爬上墙头,站在墙头上,感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问道。 “能不能好好说会话了,你们跑来跑去的,不累呀”刘畅站在墙头上,肩上还扛着那个门栓,看着底下的两人说道。 底下的两个人,跳了几下,连墙头都摸不到,正在左右踅摸找个凳子或梯子之类的物件的时候,听刘畅这么说,衙役也抬头说道:“你下来,我们就好好说话。” “你说的啊,我下来就好好说话。不准耍赖。” “你下来,肯定不耍赖。”听到刘畅这么说,心头大喜,给纨绔递过一个眼色,两人同时后退几步,准备只要刘畅一跳下,就把他抓住。 刘畅在墙头上,做了个要跳下来的姿势,看着下面俩人一喜,赶紧停住,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们俩,说:“你们俩是不是准备,等我一下来就把我抓住?” “怎么会呢,不会,不会,我们从不骗小孩”衙役看着这个急呀,可表面保持和颜悦色地说。 “我还是信不过,除非你答应,把东西还给我。”刘畅摇摇头,表示不信。 “好好,都还你”衙役急忙回答道。 “都给我?” “是的,都给你。” “这是你说的啊。不准反悔” “不反悔,绝对不反悔,谁反悔谁是狗。” “好,你们让开,我要下来了。哎,等一下,我还是不放心,你说你是狗,你又不能真的变成狗”刘畅又做了一下动作,又停住了。“你们俩是不是准备,等我一下来就把我抓住?” “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下行了吧” “你要是骗我,我就打断你们一条腿。” “好好好,打断两条腿都行,你快下来吧。” “那怎么行,我是讲信用的人,说一条腿,就一条腿。” “好好好,一条,就一条,赶紧下来吧。” 刘畅也没有一跃而下,先坐下骑在墙头上,然后一手趴着墙头,再把另外一只脚侧过来,然后,整个人就挂在墙上。就在这时候,两人急速跑过来,一人抓住刘畅的一只脚,猛地将他拽下来,然后把他按在地上:“小兔崽子,你倒是跑呀,你不是能跑吗?我看你还往那跑。” 刘畅被按在地上,也没挣扎,只是把头侧过来,问道: “你们这是干嘛?” “你不是要打断我一条腿吗,来打呀,小兔崽子”衙役咬牙切齿的说道,顺手抓着头发就把刘畅提了起来,把刘畅手里的门栓夺了过去,丢在一边。 “你们这是反悔,不打算认账了?”刘畅看看被丢在一边的门栓,还是没反抗,老老实实的,皱着眉头说。 “哪能呢,我们怎能骗小孩子,我们就是要打断你两条腿。说,谁让你来的?”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该骗人,骗人不好。” “骗你咋了,你不是要打断我的一条腿吗,你来打呀。”纨绔得意地在刘畅面前甩着屁股,晃着脑袋,做着夸张的鬼脸,笑嘻嘻的说道。 “这是你说的啊,是你让我打断的。” 就在这时候,柱子突然看到眼前黑影一晃,下意识地松开抓住刘畅头发的手去遮挡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呜’的破风声,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等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小不点笑嘻嘻站在那里,肩上还是扛着被他丢到一边的门栓,而他的跟班,那个纨绔只是等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左腿,等衙役也顺着他的眼光看着他的左腿的时候,发现纨绔的左腿的小腿,居然不可思议的向前弯曲,腿断了?衙役赶紧撩起自己的衣摆,看了下,好像没事,再活动一下,也没事。 “你真坚强。”刘畅翘起大拇指,跟那个纨绔说。 而那个纨绔也下意识的想往后退,这一退不要紧,身体一下子有踩空的感觉,等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钻进大脑:“啊!!”抱着那节向前弯曲的小腿撕心裂肺的大叫。 “小点声,小点声,别影响邻居休息。”刘畅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吓得那个纨绔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脸都因为疼痛变了形。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看到这一幕,衙役顿时是感到头皮发麻,一阵凉风从脚跟直冲脑门,不禁,‘腾腾腾’往后退。 突然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大仙饶命、大神饶命、大鬼。。不不不不不”衙役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自己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不住嘴的说:“大神、大神、大神饶命。” “我不要你的命,说好的,就是打断一条腿,你看他”刘畅指了下在那边,浑身颤抖,也不敢喊出声的混混:“就疼一会,忍忍就好了。” “大神、大神、大神、大仙,我我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不行,说好的,我不能没诚信,两条腿,你一条、他一条,不然他会生气的。” “那那那那就打断他两条腿,反反反正当时没说是是是谁的腿。”衙役就是衙役,见过世面,虽然恐惧,脑子还是反应很快,立刻指着一只手抱腿,一只手捂嘴的跟班说道。 “这样不好吧?” “反正你老人家砸够就行了,管他是谁的,是是是吧。” “你没意见吧”刘畅还是笑嘻嘻的摸样,看着混混。 “你个直娘贼,说好一人一条,凭啥要打断我两条腿,大仙,不能听他的。”纨绔混混,虽然没有大声喊叫,可他们的对话,可是完全听到耳朵里,一听那个衙役要砸断自己的另外一条腿,气的牙根发痒,看到刘畅征求自己的意见,立刻怒火万丈。 “唉,真头疼,要不,你们商量一下先?” (本章完) 第32章 探监 第32章 探监 “不用商量,我坚决不同意。”纨绔也顾不上疼痛了,支起半边身子,大声喊道。 “不不不,大仙别着急,他会同意的,我去跟他商量。”衙役看刘畅的语气松动,赶紧出言保证,他能不着急吗,大哥还在那边躺着不知死活,如果自己再断一条腿,哥俩都丢了差事不说,他们家就是俩残废了,再说,那得多疼啊! “商量可以,可你打断的不算啊。”刘畅立马拆穿他的把戏,小样儿,到这个时候还耍心眼,有前途。 “啊?” “啊什么啊,算了,看见你们哥俩这么重情义,那条腿就暂时留着吧,等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再打断吧。” 看到成功的让两人反目,刘畅就把语气一转:“反正我还要你们帮我干活,都瘸了也不方便不是。”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大仙但有吩咐,我。。。俩就是头拱地,也坚决给大仙办好。”衙役看到自己的腿保住了,大喜过望,赶紧信誓旦旦的表忠心,虽然说道那个‘俩’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个纨绔眼里的怒火,也没放到心上,小混混而已。 “都起来吧”刘畅说完,看见俩人说完‘多谢大仙’后,那个混混也要爬起来,就接着说:“你就别起来了,你会接骨吧?”后面一句是对刚爬起来的衙役说道。 “接、接骨?不、不会。”衙役惊恐的摇摇头,生怕对方嫌弃自己无用,惹得大仙心情不好就麻烦了。可他真的不会啊,又不敢撒谎,说完这几个字,汗水又开始哗哗往下流了。 “找两块木板给他夹上,再用布带缠紧就行了,别缠歪了,瘸了就不好干活了。” “就这样就能接好?” “一个月别下地,一个月后就没事了。接下来的事,不用我交代了吧。那个是你哥吧,找人送回去吧,中风了,能不能好,就看他的运道了。” “是是是,我们把这里的东西都给你老送回去。” “都送回去?你傻了啊,都送人了,我咋办?到你家啊。把该送回去的送回去,不该送的,都留下,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你们俩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你腿好了,就回来干活。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把腿弄断了,真不让人省心。”听着刘畅默默叨叨的说着,俩人几乎忘记了刚才的仇恨,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不点离开的身影。 “你的腿,是他打断的吧?”衙役看看纨绔那个挂在那晃里晃荡的断腿,又听到刘畅那心疼的语言,真的怀疑,这腿不是他打断的,而是被风吹折的。 “你还好意思说?!”一听这话,纨绔又想起差一点被打断的另一条腿,不禁怒火上升。反正现在要给神仙当跟班了,也不用在看别人的脸色了,于是,口气也硬气了起来,看看衙役,心里倒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还是神仙好啊,没让这个死黑皮打断自己的另一条腿。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这一条腿是怎么折的了。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神?” “不,知,道!” “你不会就这么蹦着回去吧?”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接好?”纨绔看着衙役一脸的憋屈,不由得心情大好,找个地方躺好,把断腿摆正,虽然疼的龇牙咧嘴,浑身大汗淋漓,硬是一声没吭: “哼,你爱接不接,老子大不了断一条腿,反正还有人欠一条腿。” “怎么,耍长了是吧!”柱子把笑脸一收:“给你的好脸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柱子哥”纨绔下意识地陪着笑脸,可笑容刚起,就凝固在脸上,然后慢慢消去,瞟了一眼,然后就平平的躺下去,一声不吭。 柱子找来两根木板,把一件衣服撕成布条,一边给他按照刘畅交代的方法给他包扎,一边继续说:“再说,腿又不是我打折的,你恨我干嘛,你说是吧。” 第二天午时刚过,老管家就回来了。当然,在他回来之前,瘸腿的纨绔就安排他的那些兄弟,把东西都送了回来,还把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把原来挖的坑都填平了。 “我的小祖宗啊,我可活着回来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都不会忘。”说完竟要给刘畅下跪磕头。 刘畅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这个头可不敢让他磕下去,一旦磕了,可就恩消义散了。一个五十多的人,给五岁的孩子磕头,等这件事淡下去,会在他心里埋一根刺,而且这根刺会慢慢长大,这就是所谓的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老人家,你不必如此,我们俩仅仅是交换,你可别忘了啊”刘畅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继续说道:“你老可是要我们哥俩的,我们哥俩还要谢谢你的大恩呢,不然,说不定我们哥俩会饿死呢。” “好好好,你们哥俩尽管过来,只要我有一口,绝不让你们哥俩饿着。”虽然大难刚过,可让他给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磕头,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听刘畅主动避开这一话题,老管家还是很高兴。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刘畅眨巴着小眼睛,兴奋的说道:“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对对对,大吃一顿,我去东市卖吃的,你们在家等着。” 一顿丰盛的晚宴,在老管家亲自的操作下,很快就绪,三人就在厨房大吃大喝。 席间,刘畅把发生的事情经过大体说了一下。本来,在他取钱的时候,发现主房的钱柜的锁被打开了,虽然没发现钱财有丢失的现象,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人啊,都是这样,恩易忘,债难消,但由于毕竟对方刚刚把自己救出来,有恩于自己,也就没说什么。 听刘畅这么一说,心里羞愧难当,还好,喝了酒,本来脸就红,也看不出自己脸红了。 “什么?你要走?不行,你们哥俩就住我这”老管家喝的有点多,舌头有些不好用,但一听到刘畅要离开,急的站起来:“你放心,在这里,你随便吃、随便喝、随便住,这里就是你们哥俩的家。” 由于酒精的作用和逃脱大难的兴奋,老管家絮絮叨叨的话很多,从他的话语中,刘畅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这家的管家,而是房主人的父亲。由于有太多的家产实在没法全部搬走,老人又实在舍不得放弃,就坚持留下来,等事情过去了,再决定是走时留。 第二天,日上三竿,老房主依然没醒,刘畅便带着哥哥,悄悄的离开了。 当刘畅哥俩来到他们的新驻地的时候,门口站在俩个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柱子或者那个纨绔安排的,刘畅点点头,心里还是很满意。 前天来的时候,没仔细看,只觉得挺大的,今天,在俩跟班的带领下,把整个宅院转了一下,才发现,这里是一个两进的套院,虽然挺破旧,但也很豪奢,尤其是后院,简直是雕梁画栋,看得出当初主人的气派。 既然是衙役找到房子,刘畅肯定,这栋房子肯定是已经没有主人了,才会被他们当成窝赃销赃的窝点。 内院里,有些杂乱,整个院子乱七八糟摆放不少东西,而内院的厅堂,更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刘畅顺手打开一个,里面装满了铜钱,再打开其他几个,上等的麻布、丝绸不一而足。 但贵重的金或银,没看见。 “你们俩”刘畅指着带他参观的俩人:“把这些箱子都抬到外边,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就睡这了。” 接下来的一段岁月,刘畅过的比当年在宫里还惬意,每天带着俩狗腿子,或者牵着哥哥带着俩狗腿子,出东门进西门,出酒舍进赌场。 “三少,来了啊”郡邸狱的守门老卒,笑呵呵地给刘畅打开门。 “老麻雀,怎么又是你?”刘畅看着满脸笑容的老卒,顺手就从跟班提着的篮子里,取出一坛酒和一个荷叶包,递给了他:“你不会天天当值吧。” “哪能呢,我是算准了,三少今天会来,特意给你开门的。”牢狱中顺手接过篮子。 “惦记着酒吧,怎么样,老麻雀,我说给你送酒就给你送酒,没食言吧。” “三少爷,我专门在这等你,今天,今天,你可能进不去了。”老狱卒看看左右没人,压低声音跟刘畅说道。 “咋了?”刘畅吓了一跳,心里一个激灵。 “上面来人了。”老卒低声说道。 “哪个上面?宫里来人?”这才是刘畅最担心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是最难过的一关。尤其是宫里的太监,要他们来辨别真假太子,不是难事。 “那道不是,是廷尉府的” “他们来干嘛?”听老麻雀这么说,刘畅稍稍放了一下心。在街上,要分辨谁是太子,也许很容易,可要是在一群都像太子的人中,区分谁是太子,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事关太子,没人敢马虎;可越不敢马虎,就越不敢确认谁是太子本人。 “这就不知道了,他们还在里面。等他们走了,你再进去吧” “好吧,那我就在你这呆一会吧。”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天啊,我终于又看见太阳了,我没事了。哈哈哈,我没事了!” 这时候,从院子里面走出三个人,一个廷尉府的人和一个狱卒,在他俩前面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明显,这个人被释放了。刘畅看着三人从身边走过,那个狱卒只给刘畅递个眼神,没说话。 俩人看着被释放的人走出了门口,便转身回去了。 “今天放走几个了?” “带这个,八个了。” “八个?那我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这都是第二波筛查了。。。这一波筛查完,就等宫里来人了……” 刘畅呆在老卒的门岗里,一直到黄昏,廷尉府的人才离开。期间,又陆续释放了十二人,加上原来的八人,整整二十人,这二十人中,没有自己的父亲。 “宫里要来人了?什么时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前两天,狱丞来过,他说的,我听到的,估摸着这两天你该来了,特地来告诉你一声。你自己进去吧。”老狱卒说完,就出去关门。 刘畅刚走到牢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嘈杂声,间杂着‘冤枉啊,我真的不是太子。’喊冤声。 “三少爷”这是这个郡邸狱对刘畅的统称,为什么喊他少爷,因为,他爹毕竟是疑是太子,而他是潜在的皇子皇孙,喊他小兔崽子?万一他爹是太子,那太子不就是大兔崽子,那他祖父呢?不就是老兔崽子,谁敢说皇帝这个老兔崽子?可没这个胆量,喊世子?拉倒吧,明显的套近乎,让人怀疑自己是太子的同党可就麻烦大了。喊少爷还是比较合适,不管他爹是不是太子,都不会有后患。看守狱室门的俩狱卒,看见刘畅过来,表情有些尴尬:“三少还是别、别进去了吧?” “滚开!”看见他们拉不出屎的样子,刘畅产生不详的预感,情急之下,伸手就把那个狱卒扒拉到一边,猝不及防,那个狱卒竟被扒拉几乎飞了出去,摔倒在一两丈远的地方,可能是摔晕了,倒地不起。 等刘畅打开大门,几乎被眼前的情况弄得脑瓜发蒙。 怎么回事呢?原来,所有的牢门都打开,几乎所有的疑犯都打做一团,个别身体较弱的,只能躺在地上求饶,哭爹喊娘,而身体强壮一些的,根本不在乎弱者的呼喊,依旧拳脚交加。 刘畅分开众人,来到父亲所在的牢房,看见父亲并没有受太大的伤,还与俩个疑是太子大战。刘畅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父亲,挺厉害啊。” “那当然了,为父可是弓马娴熟。哎~小三,你怎么来了。”刘剧一个眼炮将面前的一个自己打得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另一个看见情况不好,也呲溜一下跑出去,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得意洋洋。 “给你送吃的。” “东西呢?” “东西?东西?嗳,这两个杂种跑了。”刘畅这才回过神来,一看身边,嗨,还哪有那俩跟班的身影。 “咋回事啊?”找不到跟班的身影,刘畅开始询问父亲,这样太不正常了,囚犯打做一团,连一个狱卒都没有,更诡异的是,自己发现刚才打开的牢门还在开着,好像就等着里面的人冲出去。 “谁知道呢,好像牢头忘了锁门,看开始还不知道咋回事,后来就打起来了,再后来就所有人都打起来了。没想到,打架这么好玩,你在里面呆在,为父再出去打一会。”刘剧满脸的兴奋,说完就要冲出去。 “不好!”刘畅大叫一声,赶紧拉住就要出去打群架的父亲。 (本章完) 第33章 带血的酒令 第33章 带血的酒令 “咋了?” “父亲,你看”刘畅指着洞开的大门。 “三少,三少,大事不好了。”就在刘畅拉住父亲的时候,那个老狱卒,也从门口挤了过来,挤到刘畅身边:“有兵卒过来了,可能要出事。你们小心一点,我走了。” 老狱卒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刘剧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一腔的火焰浇灭了。 “看来,他们是想把这些人都杀了。住手!想活命的都住手!!”刘畅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还真以为是监狱组织的娱乐活动,让大家活动活动,那些狱卒闲着无事,拿来取乐,现在看来,这是有意制造混乱,为他们下杀手做准备,毕竟这些人都是太子嫌疑人,没人敢毫无顾忌的杀人,而能找到借口,结果就不一样了,看来他们是怕夜长梦多,不管这些人中,是不是真有太子,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杀人灭口了。刘畅一下子想通了很多关节,顾不得跟父亲解释,大声叫道。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尖叫,震了一下,等他们发现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好像怒火更大了:“妈的,哪来的小兔崽子!” 于是,又打做一团。 刘畅一看根本没人理会,急的四处观望,想找个什么东西,大牢里,几乎没什么可以移动的,栅栏是固定死的,牢门是固定死的,除了这些,也没其他东西了,铺地的茅草倒是活动的,可茅草有什么用。就在刘畅急的不知道拿个什么东西的时候,一眼瞟到放在角落里的恭桶。 “踩耙耙了!踩耙耙了!!”刘畅提着恭桶就往人群中走去,边走边喊。 这一招还真比‘杀人了,救命啊!’强多了,随着刘畅一路走过,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斗殴,所有人的眼睛都直挺挺的盯着刘畅,生怕刘畅一不留神,把里面的屎尿倒到自己的脚上。 “别打了,别打了!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官兵都来了!!” “官兵?官兵在哪?他们来干嘛?” “别听他瞎说,哪来的官兵,哪来的屁孩子,再乱说老子连你都揍。”看见混乱的局面就要结束了,有一个人突然跳了出来,指着刘畅大骂。 “这场混乱不会是你挑起来的吧?” “胡说,明明是。。”眼睛四周踅摸一圈,然后指着躲在角落里的一个人:“是他!他有意把恭桶倒在我身上,你闻闻,我身上现在都是臭味。小兔崽子,滚一边去,老子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那你揍他,你打我干嘛?”另外一个忍不住了,开口质问。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还不承认?老子是来劝架的,你抓住老子就打。” “谁叫你们俩长得这么像的。老子还觉得你们俩是亲兄弟呢。” “我看你们俩才像兄弟。你看你们俩,除了头巾不一样,连衣衫都差不多。” “我怎么觉得你们三都差不多。” “你还不是!哈哈哈!!”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都哈哈大笑起来,都是按照着一张画像抓来的,怎么能不像,就是刘剧本人,这段时间的恢复,脸上的红肿早已经消退,胡须虽然还比较短,也恢复了八成原貌。 “你是有意的吧?”刘畅理会那些相互端详,各自自恋的一群变态,而是蹲在那个萎缩在墙角的那人的跟前。 “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娘们嘻嘻的,滚开!”那个搅屎棍看见没人理会他了,便站起身了,向开着的大门走去。他居然忘了,他自己也是因为娘们嘻嘻才被抓起来的了。 “我保证,你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刘畅没有阻拦,而是在后面,轻声说道。 “老子当然不回来了,你们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两人的对话也引起了其他人的主意,尤其是有人走出大门,他们才发现,监牢的大门居然是开的。 看到有人出去了,也有人有些心动,想跟出去。 “出去一个死一个。”刘畅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吓唬谁啊,他不……”总有人不信邪,这不,就有一个人试探着将一只脚迈出门槛。 话音未落,就听外边传来‘啊’的一声。吓得他连把伸出的一只脚都没来得及收回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真。。。真杀人!?” “啊~?为什么要杀我们?” “你们看!”刘畅指着洞开的大门:“他们这是要找借口,杀掉我们,我相信外面就是弓箭手。” “那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啊。” “这可怎么办?我们赶紧跑吧。” “往哪跑啊?” 刘畅不在理会那些或像无头苍蝇四处乱窜,或呆立像木头人,扶着刘剧回到原来的囚室。 “啊!差点忘了”刘畅一拍脑门,好像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向牢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心头一喜,食盒还在,就在门边,就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食盒提了进来,然后回到父亲的身边。 “你,你还在!!?”刘畅看见靠近来的一个人,乐了,谁呀,那个倒霉书生!只是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光鲜亮丽了,相反,比当初自己像乞丐的样子更像乞丐,蓬头垢面不说,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了,黝黑发亮,更像抹布。 看见书生欲言又止的样子,刘畅如何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要吃的呗。第一次当乞丐时,自己比这个书生强不到哪去。自己这段时候,倒也经常给父亲送些吃食,但都没进监舍,而是由老麻雀将父亲带出来,在门岗里吃的,主要是让父亲有个安静的进食环境,现在看到书生的样子,不由想起了那碗黑粥。 “进来吧,进来吧” “我……” “我什么我,快进来。”刘畅快速打开食盒,里面食物颇为丰富,有鸡,有鱼……还有些糕点,都是酒舍定制的。 看见书生还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刘剧也有些不忍心,就指着那只鸡说:“把这个都给他吧。” “是,父亲”本来,刘畅是想等父亲用完,再把剩下的给他,听到父亲这么说,就把一只整鸡都端给了那个书生。 “我,我要一半就好,要不了那么多”书生强忍住口水,没好意思把整只鸡都端走。 “给你就拿着”刘畅把碗都塞进书生的手里,慷慨的一塌糊涂,书生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赶紧抓起碗中的鸡,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顾什么形象,抱着就啃。他再怎么也想不到,刘剧怎么会吃你剩下的半只鸡。当然,乞讨的时候除外。 看到这边大吃大喝,尤其是看到那个书生,抱着整只鸡在那狼吞虎咽,周围的人似乎也忘了害怕,纷纷围了上来,眼巴巴地看着刘剧慢条斯理的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着,也有人盯着那只肥鸡,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刘剧终于停下吃喝,不是他吃饱了,而是被这么大一群人眼巴巴的盯着,实在是没法吃下去了,而刘畅也傻眼了,就是全给他们也不够呀,就一个食盒能装多少。 “你慢慢吃就行,我就闻闻味就行”终于有一个不要脸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父子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刘畅知道了父亲的意思,就站起来,有些为难地对他们说:“就这点,也不够…你们这么多人…” “你不吃了?!太好了,这你不用担心。”那些人大喜过望,还没等刘畅说完,就把刘剧还没吃几口的饭菜都端走了,连酒壶都没留下,只剩下父子俩面面相觑。 “他们不会又打起来吧?” 就在刘剧父子担心他们会不会又大打出手的时候,那些人把酒菜都放到地上,就听一个人说: “行酒令,谁赢谁喝一口酒,吃一口菜,菜就这么多,酒就这么多。” “行酒令多麻烦,猜枚,就猜枚。” 刘畅这才想起来,经过这么多次的筛选,能剩下的都是读书人了,为什么呢?因为太子是读书人! 今天的大打出手,纯粹就是一种发泄,别说其他人,就连父亲这个谦谦君子,不也打得兴高采烈的。郡邸狱倒不是克扣大家伙食,饮食还是可以管饱的。可郡邸狱毕竟是监狱,不是酒舍,酒和肉是没有的。 就在大家绞尽脑汁的,赋诗作对,或大呼小叫的猜枚的时候,听到门板被‘哐哐哐’被敲的山响,随后,一个声音传来过来: “谁让你们在这里聚众打架了!” 随着话音,从大门跑进来七八个狱卒,各个做出如临大敌一般的表情,带头的一个,很陌生,刘畅没见过。 “没人打架啊。”大家互相看看,然后一起摇头。 “没人打架?”那个带头的,围着其中一个人转了一圈:“那你一脸的血是哪来的?” “我脸上有血吗?” “老实说,是谁打的!” “真没人打,自己流的。” “你呢,也是自己流的?”头头把目光转向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同样满脸血迹。 “是是是,也是自己流的” “你们他妈的是女人吗,会自己流血?就是女人也不会从脸上流血,老实交代,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头儿气坏了,指着三个脸上留有血迹的人,威胁道。 “你们咋不说实话呢,真鄙视你们,我就说实话,我的是打的。”另外一个人看那个头儿摸样的人把眼光看向自己,赶紧坦白。 “你脸上根本没有血。”他旁边的人赶紧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在他耳边小声地告诉他。 “怎么可能!我下手可不轻啊,我都感觉往下流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流的是鼻涕!” “好!你说,是谁打的?不管是谁,大胆说,自有堂官为你做主。”那个头可没听到他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听到他主动说自己挨打,马上高兴的给他鼓励,让他大胆地说下去。 “我,我自己打的。”流鼻涕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低声说道,同时,用手背擦了擦鼻子,一看,果然是鼻涕。把头低的更低,似乎想在地上找一道缝隙。 “什么?你自己打的?你在戏弄本官吗?”声音虽然低,那个本官还是听到了,可把他气坏了。 “不不不,我怎么敢戏弄您呢。我们都是斯文人,孔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会动手动脚这么粗鲁。我们在行酒令,赢的喝酒,输的自己打自己。我最惨,酒一口没喝到,他居然说我流的是鼻涕,还有没有天理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呢。”地上没找到缝隙,这个老兄赶紧抬起头,给自己做个解释,语气还很委屈。 “酒?你们哪来的酒,谁给你们的酒?”本官这才注意到在地上摆着的碗碟和一个小酒壶。 “酒?啊这个……”这个问题一下把大家问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当众出卖一个孩子,也不好意思不是,尤其这个孩子还给他们带来酒食。 “酒是我带来的。”刘畅从走上前,歪着脖子看着这个自称本官的人。 “你?是谁?哪来的?”看到一个孩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实在的,这个本官还真吃了一惊。 听到询问,还没等刘畅回答,从‘本官’后面走出一个狱卒,刘畅一看,正是今天早上给自己使眼色的那位,只见他在那个‘本官’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哦~你是三少?本事不小嘛,牢房重地,你居然来去自如,说,是谁带你进来的?” “我说这位‘本官’大人,我人小,搞不懂你们大人那些绕过来绕过去的那些话。你就直说,你要杀了我们,让我们配合,不就完啦,真磨叽。” “谁告诉你的?不,你听谁说的?” “哎”刘畅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跟你们大人说话真累,你不是狱卒,应该是兵卒,应该是个伍长或者是什长,我说的没错吧。想杀我们又怕担责任.你不就是想让我们从这里跑出去吗?然后给我们定一个集体越狱的罪名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个道理,我懂!” “黄口小儿,休要信口胡说。绝无此事!” “你们来的应该是百人队,你们的百夫长应该也来了,当然,带队了,最少应该是千夫长,万夫长将军也有可能,毕竟,要杀太子不是你们这些小喽啰能做的事。你是喊他来,还是我去?” “哈哈,小娃娃,果然不简单,老夫佩服!老夫就是万夫长季勇。”从那个小头目带来的七八个狱卒中,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随着笑声,从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身约八尺,虎目豹眼,三屡长髯垂在胸前,虽然也是狱卒服饰,却自带虎威。 看到此人走出,那个小头目赶紧低头后退,隐在背后。 “季将军,小儿有礼。”刘畅也赶紧给这个自称季勇的将军鞠躬行礼,而围观的都赶紧退后,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嬉皮笑脸。军人,在大汉朝,还是很受尊敬的,尤其是将军,更是百姓崇拜的偶像。 “智勇双全的人老夫见过不少,但像你这般,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足智多谋,老夫的确没见过。”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将军眼里充满溺爱之色,而言语,更是不吝赞美之词。 “老将军过奖了。” “你真的就不怕老夫一怒之下,将这里夷为平地吗?” “不是不怕,是赌老将军不会。” “哦~?为何如此笃定?”老将军好奇的问道。 “你上午还在放人……而且,” “而且什么?”季将军更是拍案称奇,不错,他放人,正是不想多杀无辜,能救一个算一个,所以,他对‘而且’后面,很感兴趣 “而且做事磨磨蹭蹭,我想将军一定还心有不忍,没下最后的决心……” (本章完) 第34章 求你一件事---死远点! 第34章 求你一件事---死远点! “好好好!哈哈哈哈!!老夫六旬,居然还有你这么个知己。”老将军没想到知己的内心的挣扎居然被一个孩子给看破,而且还是五岁的孩子,而且还是这个孩子还没有和自己见过面,只是凭安排的两件事的上面,将自己的内心就看个七七八八,不禁心惊,也感到心酸。 本来,当宫里来人找到他的时候,让他秘密将郡邸狱所有人,包括狱卒全部灭杀,他称病甚至以解甲归田为由,坚决不去,他知道,什么事一旦和宫里牵扯上关系,都是大麻烦,他是军人,不是杀手。而且,这种事,有一就有二,甚至是没完没了。他都六旬了,生命的尽头在哪,他不知道;但仕途的尽头在哪,他是清清楚楚的,而且这种事,不是他一个人承担风险,他的整个家族都要承担风险,灭族的风险。无奈,最后本主亲自出马,自己实在无法拒绝,毕竟,这个本主是自己的恩人,没有这个人的扶持,自己到死也不过是个千人将。 “娃娃,会喝酒吗?陪老夫喝一杯?”老将军说完,也没等刘畅回答,拉起刘畅的手,就往外走。 “老将军这是要救我?”等离开人群,身边没人的时候,刘畅才开口说道。 “这是老夫唯一能做的,他们必须死。”对于刘畅的询问,季勇老将军也没隐瞒。本来,对于那些人没有乘乱一涌而出,他就感到十分的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好奇心使他要亲自看看,出来什么状况,没想到是一个孩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那么,下一步,这里应该走水了。”刘畅说道。 老将军低头看一眼手里拉着的刘畅,没说话,脚步也没停。 “老将军可曾想过,万一真太子就在这些人之中,将军如何自处。” “服从命令是军伍的第一个条令。”将军不带任何表情的回答。 “唉~”刘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你父亲也在其中,你就不求求我,放了你父亲?”两人走出大门,刘畅果然看到兵卒在搬运柴草,并往草木上喷洒着什么东西,大概是硫磺等易燃之物。两人就远远的站在一边。看到刘畅也就静静的站着,老将军季勇也有些奇怪,这个娃娃也太镇定了,镇定的让他都有些心惊。他现在不是应该,哭着喊着,让他放过他父亲吗,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求你,你会放吗?”刘畅眼睛都没转动一下,依旧看着那些忙碌的士兵。 “嗯~~不会!!”季勇沉吟了片刻,摇摇头,说道。 “你和我父亲,还真是一路人。”刘畅说着,嘴角不由弯出一道淡淡的曲线,可这道曲线,刚形成便消失了,代替的依然是冰霜般冷漠。 “这话是什么意思?” “软心肠偏要做硬事!”刘畅毫无感情色彩,依旧冷冷的看着,柴火越队越高了,几乎超过围墙。里面的人也没有动静,也许是天已经黑了,里面的人没看见,也许,对大汉的军人有充分的信任,不相信他们会向大汉的子民举起屠刀。 “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将军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我父亲会失败,因为他心肠软,却要造反。我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将那些不听号令的将军全部杀了?而父亲,没有回答。而你,心肠软,却要杀人,却又如此的磨磨唧唧的,将军,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你想保护族人,你的族人过来今天,会一个不剩的。”刘畅语气波澜不惊,就像在叙述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眼睛连看都没看季勇一眼,就像自言自语,当季勇不存在。 “你父亲造反?”听了刘畅的自言自语般语言,季勇可惊得犹如五雷轰顶。 “是的,我父亲就是太子,就在其中。我本想就把父亲隐在这邸狱中,等风波过去,在把他安置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让他平安度过这一生。”刘畅继续说。 “小娃娃啊,你不该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还可以留你一命。”季勇镇静了片刻,也反过神来。对于刘畅说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太子就在这些人之中,不在这一批也必在另外一批。太子无路可退,这一点他确认无疑,但对要亲手杀死这个孩子,他还是于心不忍,有些痛心。 “老将军,我刚才说了,心肠软就别做硬事。不过,也算是善有善报吧,你救了你的一百士卒的命,也救了你自己的命。”刘畅终于整过身子,抬头望着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将军,不过语气,依旧像刚才一样,不带任何敢情色彩。 “娃娃呀,不是老夫心硬,老夫一家三百多口啊。”老将军似乎没有听到刘畅说什么,只是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下来:“我不杀你,他们都没有活路啊!老夫的重孙,也有五岁了,和你差不多啊。”老将军用手抹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道:“你放心,老夫、老夫,绝不让你有任何的痛苦。” “你真是太善良了。”刘畅终于抿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李广利!找你的人,是李家吧?” “哦?这你也猜的到?”季勇并没有隐瞒,对一个将死之人何必隐瞒,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孩子。 “昌邑王,哼!”刘畅看着兵卒们已经停止搬运柴火,都站在原地等待命令,刘畅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云,漫天的星斗格外明亮。院内,有昏暗的烛光翻过高高的围墙,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一个小头目跑到季勇身边,低声报告。 “知道了,按计划吧。” “诺!” “把这个孩子带下去看好,别让他发出声音。”老将军指着刘畅,让那些兵卒把刘畅看守起来,免得火起的时候,大喊大叫,惊动其他人,郡邸狱毕竟在城里,叫声引来其他人就麻烦了。 “诺!”一个兵卒诺了一声,拽住刘畅向一边走去,而刘畅也没挣扎,乖乖的被拽走了。 “为什么还不举火?”过了几吸,预料中的火把没有出现,季将军有些恼火,低声怒喝。 “将、将军。火、火种熄了。”一个小卒模样的士兵,一脸恐惧的跑到老将军面前,低声汇报。 “你是干什么吃的!老子回去就斩了你。还不快去准备火种!” “是!将军!” “将军,这种贻误战机的人,现在就应该斩。”一个声音从季将军旁边传来。 “混账,老夫做事,用不到你……”季将军话才说一半,才发现身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接着墙内传来的昏暗灯光一看,不是刘畅是谁:“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怕黑……”刘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回答道。 “带下去!”季勇再次发出命令 “诺!”又一个士兵上来把刘畅拽了下去。 “火种怎么还没准备好?”季勇急的直转圈,万事妥当,就差火光冲天了。可偏偏一点火星都没有。 “将将将军,火、火种又又又熄了。”听到将军的低声怒吼,刚才那个小兵,赶紧跑过来,虽然是夜晚,刘畅都感觉他已经满头是汗,说话的语音都在发抖。 “又!”又字刚出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赶紧压低声音,喝到:“又熄了是什么意思?” “拉下去斩了!”刚才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就在耳边。 “谁替老夫下命令?你你你,你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人呢?怎么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带下去,再让他跑出来,老夫就斩了你。” “快去准备火种!” “诺!” 这一次,这个小兵回来的比前两次要快一些,不过,这一次回来,没说话,而是直接跪在那里,额头直接扣在地上。 “火种呢?”季勇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兵,问道。 “将将军,小的该死……” “该死你还不死?斩了!斩了……”刘畅又出现了,在旁边手舞足蹈的下命令。 “你你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出来了?” “将军,我怕黑……” “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火种!” “将军,火火火石没了。” “火石没了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火石丢了。这黑灯瞎火的,丢了就丢了吧”没等那个倒霉的士卒说话,刘畅就接过话题,还在身上左摸右摸,摸出一块火石,然后丢给他:“我这有,呐,给你!用完记得还给我啊,很贵的。”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人呢?”这时,后知后觉得老将军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说那些人啊。他们睡着了,让我自己过来买呆儿。知道什么是卖呆儿吗?就是看热闹的意思。”看到那个还跪在那里,呆呆傻傻,不知所措的小兵,就指着他的额头说:“你继续,快点火,快点火,这么磨蹭,还让不让人卖呆了。” “妖孽,老夫现在就杀了你!”季勇终于醒悟过来,虽然不知道刘畅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肯定是刘畅做的,于是,大怒,拔出佩剑,就向刘畅扑了过去。 “将军息怒,息怒。放火是正事,等一会再杀我,不着急、不着急。”刘畅见势不妙,把腿就跑,一边逃跑,一边劝导着。 还在那里等着放火的士兵,愣愣地呆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没得到将军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乱动。 毕竟是上了岁数,加上现在是深夜,老将军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了几百步,就气喘吁吁的,一不留神,摔倒在地,试了几下,终于没有爬起来。 “还能追一会不?缓口气再追?”刘畅缓步来到他的跟前,蹲在他的前面,关心的问道。 “老夫、老夫看走了眼,娃娃,你、你不简单。”老将军喘了几口气,勉强翻身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人,想举剑,试了几次,根本举不动。 “带着你的人,回去吧。”刘畅站了起来,怜悯地看着这个心地善良,却还妄想飞黄腾达的老将军:“我说过,我放过你们。” “娘娘,末将无能。你的大恩大德,末将来生再报了!”季勇眼泪终于像决堤一般流了下来,两眼一闭,举剑就向脖子抹去。 预料的疼痛没有从脖子上传来,相反,自己手中的剑却像插在石头缝中一般,无法撼动。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剑柄的末端,还有一只小手。 “你!……”季勇这次是真的被惊住了,他绝对没想到这个小手的力量这么大。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被这小子给算计了,是自己计谋不如人,没想到,自己的武力同样不如人。 “在你自刎之前,有两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刘畅看到他睁开眼睛,才说道:“一,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不得不反悔我的承诺,你带来的兵卒,都是你的亲信或子弟兵吧?我必须尽诛,因为,我不会给自己留麻烦,因为,我父亲还不想出狱。二,如果你真的想死,我求你一件事—死远点!” “三少,他们就这样放过我们了?”第二天,当刘畅再次来到狱中的时候,倒霉书生隔着栅栏,小声说道,这是倒霉书生第一次主动跟刘畅说话。 “我还以为你们不信呢。” “昨天那个阵仗,我们哪会不信。”书生心有余悸,出现廷尉府的属吏,他们不感觉意外,就是廷尉亲临,也是意料中的事,毕竟事涉太子;但出现军人就十分的不正常了,尤其那个将军还藏头藏尾、鬼鬼祟祟的。 “那你们好像还很镇定,你们都不怕死?”刘畅想起昨天的情景,不禁有些好笑,一群斯文人围着一小壶酒大呼小叫的,不由在心里对这些读书人升起敬佩之心。 “谁说不怕,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保持最后的尊严,是我辈读书人最后的本钱。没看到昨天那位老兄连鼻涕和血都分不清了吗。” “嗯~这件事可能会暂时告一段落,太子不死,或者不确认太子已经死亡,后面的麻烦肯定还有。季将军走了,还会有李将军,张将军……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以后,大家的饮食不会只有干饼和清水,会增加肉食。” “那太好了,只是,只是,三少,你,你能不能跟他们说说,给我们,给我们沐浴,吃好吃坏倒在其次。”书生知道,昨天的事,这位三少起到多大的作用,看看自己污秽不堪的上衣下裳,还闻了闻,有些难为情的向三少提出了要求。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而刘畅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本章完) 第35章 收了几个小弟 第35章 收了几个小弟 把郡邸狱的事情安排妥当,刘畅回到自己接受的地方。现在,他又光杆一人了,当然,二哥还在,只是,这个哥哥整天除了吃和睡,连一句话都没有,就像一个影子。 那个纨绔留下的俩跟班,被刘畅赶跑了,什么玩意,遇到点事,自己跑得比兔子还快,既没有奸臣的眼力劲,又没有忠臣的担当,这种不忠、不奸的人,坚决不能留在身边。 胡乱地吃完晚饭,兄弟俩就在那间依旧堆满箱子的大房间休息了。那天,虽然让人把箱子搬了出去,可最后,他又亲自搬了回来。钱啊!这里可都是钱,想当初自己想弄钱差点想疯啦,现在他才知道,钱,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 再次醒来的时候。刘畅还是觉得浑身的酸痛。看看床榻,很平整啊,垫的也很厚实啊。咋还像劳累了一天似的?活动活动身体,没啥不妥的。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可昨天也不累呀?小三拍拍脑袋,不管了,没毛病就好。 起床,洗脸!终于可以洗脸了。到井边,提了一桶水,就地洗脸,梳头就算了,没梳子。垂髫的意思是披头散发的意思,可披头散发太难受了,找个木棍把头发束起来。怎么束呢?父亲好像是这么,还是这么束的?好像是先挽个髻再用发簪穿起来,好像也不对。摸了摸,还是偏的。算了,弄个绳帮上也行,比披头散发强多了。 就在小刘畅和头发较劲的时候,院门被拍的啪啪作响。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特意找个个顶门杠将门顶住了,这时候门被又拍又踹的,却依然稳固。 “谁?” 小不点小心的问,不会是那个衙役带着大部队杀回来了吧,自己一个人还好,现在还有一个哥哥,一旦动起手,自己恐怕很难顾及哥哥的安危。 “快开门!”外面拍门的声音很急促,也伴随不耐烦的喊叫。 小不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顺便操一根木棍,背在身后,然后才慢慢的走到门边,移开顶门栓。 门闩一移开,门哐当地一声就被踹开了,小三急忙的向后一跳,才没有被门板撞到,呼啦啦的一下挤进五六个十几岁半大孩子。他们看到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刘畅,也露出吃惊的表情。 “老大,我没说错吧,这里真没人了。癞蛤蟆腿都被打瘸了,还是被抬回去的,我亲眼看见的。他们那伙人好像也散了。”一个小弟跟一个老大模样的人表功。 “嗯,不错。赶紧四处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好东西,癞蛤蟆可是走官瓢的,他们可是收罗了不少东西。”老大也迈步跨进院子,根本没看还在等着他们的刘畅。 “喂,喂,你们看这,我不是人啊?。”看见这一伙人,自顾自的说话,根本没有搭理自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刘畅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说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有事说事,没事滚!”。 “呦呵,呦呵,人不大点,脾气还不小。这个地方我们要了。”大哥模样的瞥了刘畅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今天有点不高兴啊,你们别惹我”刘畅整了一早上,也没把头发整明白,大门还被踹开,也是自己躲得快,不然肯定被撞得满脸开花,不由得心里的小火猫突突上窜。 “你不高兴?爷爷我还不高兴呢。赶紧滚!不然,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那位大哥伸手就要拉刘畅的衣裳:“一个小要饭花子,嘚瑟什么。” 刘畅后退一步,躲开了。 “等等,等等”刘畅看着还要往前冲的那个大哥,突然口气放缓,他乐了。 “怎么?害怕了吧?害怕就赶紧滚。” 刘畅没在意他在说什么,眼中的笑意更浓了,用手指一个一个地指着他们:“一二三四五六,你们六个,从现在开始都跟着我吧。” 听到他们说癞蛤蟆,刘畅一下回过神来,原来那个小子叫癞蛤蟆,癞蛤蟆给自己安排的俩跟班的,太孬。现在这里有送上门的六个,干嘛不留着用,留着梳头也好啊。 “他说什么?”那个大哥被这神来的一句,一下子没弄明白,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询问旁边的小弟。 “他好像说,让我们跟着他。”小弟也有些不确认。 “跟着你干嘛”那位老大这回听清楚了,不由被气乐了,看着刘畅,笑嘻嘻的说道:“跟你一起撒尿和泥巴玩?” “这么说,你说同意了?太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老大了。” “同意,怎么能不同意,你们说是不?赶紧叫大哥!”看着刘畅一本正经的样子,六个人都大笑起来,都跟着老大大声的叫道“老大,老大。” “怎么样老大,你老人家是不是让让?兄弟们要干活了,碰到你老人家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大老大弓着身子笑嘻嘻的对小老大说道,然后又直起身子对周围的人说:“你们快干活,别惹老大生气,小心打折你们的腿。” “是,老大”周围的人笑着说着:“大哥,你老歇着,我们这就干活。”说完,四处散开,寻找收集在他们眼里认为有用或值钱的东西。 刘畅看着他们一个个嘻嘻哈哈的样子,知道这是根本没在意自己说的话,还在逗自己玩,也没吱声,也笑呵呵的看看他们,心里琢磨着怎么给他们点教训,不然,他们是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我饿”就在刘畅琢磨着怎么教训一下这些未来的小弟的时候,二哥从内院走了出来,披头散发,眼神散乱,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有三个人正要进内院,而二哥正好堵在门中间,看见二哥挡碍,便顺手把他一推。而刘畅的二哥,本来精神就有些不正常,加上刚醒,步履不稳,这一推,就把他推到在地。 “你们、你们打我~~呜呜呜~~”二哥吃痛,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刘畅赶紧跑过来,看看二哥倒也没摔伤,只是受了惊吓,也放下了心。 “你,还有你,过来,跟二哥道歉。”刘畅指着推到二哥,连理都不理,依旧向正房前走去的两个人,说道。 可这两个人,仿佛根本没听到,连头也没回,继续向前走。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刘畅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冲到他们三人的面前,堵住他们的去路。 “小屁崽子,叫你大哥,还真把自己当大哥了”说话的正是他们的老大,看见刘畅堵住自己的去路,也收起玩闹的心,生气地说道: “告诉你,现在、这里、是我们的了。你,滚!再废话一句,打断你的腿!” “我再说一遍,去给我二哥道歉,否则,别怪我手重。” “去去去”旁边的一个小弟,还没等大哥发话,伸手就去扒拉:“有完没完。” 冲在前面,正要把小不点推开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突然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自己的小臂突然多了一节,整个手掌不可思议的甩了回来。 “嗯?” 瞪大眼珠子,楞在原地。不到一个呼吸,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才左手抱着右手臂,满地打滚,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 这时,那个断了的木棍才在不远处“啪嗒”一声掉下来。其他的几个,还没注意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楞在在那里。 “小兔子,今天弄死你”他们的另一个同伙,第一个反应过来,仗着自己比刘畅高出一半的身躯,抬脚就向小不点踹去。 同样,噗通一声,这个勇士也倒下了,腿骨虽没有骨折,却也是抱着小腿哀嚎。 听到叫声,另外三个也急忙跑过来,看着俩人在地上打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他们的老大,更是睁大眼睛,再也不敢近前一步,急速后退,眼里充满恐惧。这他妈的还是人吗?小小年纪有如此大的力量,出手还如此毒辣。 “去!道歉!!”刘畅用断了半截的木棍,指着他们,声音不温不火,却充满威压:“不然,你们所有人都得留下一条腿。”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道歉”老大就是老大,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跑过去,把还坐在地上的二哥扶起来,嘴里不住口的说着道歉的话,还贴心的把二哥身上沾的尘土拍掉。 刘畅知道,二哥没啥事,也震慑了这群小流氓,便丢掉手里的木棍,拍了两下手: “跟你们好好说话,你们一个个的,嬉皮笑脸的。我还是很讲道理的,你们刚才怎么说?让我们哥俩滚出去?其实,让我们滚出去也行,只要大家好好商量,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你们说是吧?先跟我商量商量,我们商量好了,我再跟我哥商量,我哥这个人脾气可不好了,瞪眼杀人啊。不像我这人好脾气,心软爱讲道理。你们说是吧!来来来,大家找个地方坐下来,别想跑啊,跑了就是不给我面子,也就是不给我哥面子,我哥可是瞪眼杀人!来坐呀。这就对了,你们刚才说让我哥俩滚,滚,没问题,关键是让我们哥俩往哪滚,你们得告诉我。” “不敢,不敢,大哥绕了我们吧,我们有眼无珠”剩下四个赶紧跪下来,磕头如捣蒜。 “大家不要这样,让人看见,说我以小欺大” 话还能这样说?四个人眼珠子真的要掉出来了,不是被打得,也不是被吓得,单纯就是被气的。 “你们先不必在意那两个,让他们嚎一会,嚎着嚎着就习惯了。我们还是先商量搬家的事,比较重要。你们看啊,我们兄弟俩,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哪里的能住、哪里不能住。要不,麻烦几位帮帮忙,给我们找个地方,我兄弟俩不讲究,能住,环境安静一点就行。 另外呢,我兄弟俩一路奔波到了都城,现在呢”小不点做个十分羞涩的表情,把脸都埋下去了。 “哎~~~” “大哥,我这还有几枚大钱,希望大哥不要嫌弃,”其中一个孩子,反应很快,马上翻出一串的铜钱。其他的也马上反应过来 “我也有我也有。。。” “这多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收你们的钱”满嘴的不好意思,可手却一点不好意思的觉悟都没有,把他们手里的钱统统地抓了过去:“你们打家劫舍这么久,就这点?” 刘畅用手掂了掂手里的铜钱,就丢在一边: “苍蝇腿也是肉啊,少是少了点,这钱算我借的,以后一定还。” “不用还,不用还” 那几个混混急忙摆手,还敢找你还钱?你可千万别找我们还钱啊。 “那怎么行,我这个人很讲诚信,毕竟人无信不立。”刘畅接着说, “现在,我们来谈谈搬家的事。” 怎么还没完了?几个小混混心里在咒骂着,老子回家也埋个小人,天天诅咒你。 “你们也不用想着用个小人诅咒我。” 连我们心里想的都知道?这还是人吗?是妖孽、是魔鬼!! “我就是妖孽,就是魔鬼,我是真心地要换个地方住。这个地方太不方便了。”四个人齐刷刷的坐在地方,他们四个刚才心里虽然不是同一个词,可意思却差不多。那俩哀嚎的,疼痛的劲已经过去了,疼痛变成了麻木,也不哀嚎了,但眼里同样充满了恐惧,尤其那个断了手臂的,扶着耷拉下来的断手的,连死的心都有。 “啊,老大,我想起来了。”老大做出才想起来的样子。 “停停停,你说什么?你喊我老大?你们不是不愿意吗,别勉强啊。我从来都是以德服人” “不勉强,不勉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老大。你们说,是吧。”前任老大马上表明态度 “是是是,老大,你就老大” “好吧,你继续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你让我……” “停,我不是让你表忠心,我是让你说你想起了什么。至于你们是不是忠心,会不会背叛,我不在乎”说道这里,刘畅故意停顿一会,然后才继续说道:“只要你们有背叛的勇气和实力。” 看到刘畅阴恻恻的面孔、听到刘畅阴恻恻的语气,六个人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不由得抬头看看那张稚嫩的面孔 “前几天,有个当官的被满门抄斩,他外宅的人也全部跑光了,那里不错。”原老大继续说道 “是吗?” “是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不会你们想阴我吧?” “哪敢啊,就是那个地方被南城的麻脸占了,本来是我们几个占的,我们也没办法了,才来这。。。” “他们人多?” “有十多个,我们没打过。。。” “哼哼哼”小不点指着他们几个,阴阴冷笑:“拿我当抢用?” 四个混混立马吓得又跪下去,邦邦的磕头。而小不点却用自己的小手捏着一个人的下巴,哈哈哈大笑: “不过,我愿意”, 那哈哈哈的笑声,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嘴里出来,充满了荒诞和滑稽,却没人敢笑。 “起来吧”小不点身上散发出上位者的威仪,四人马上都起身站了起来。 一指那个断了手臂的人说:“你过来” 又对其他四人说“你们去找点麻布、木板竹片的东西来,他的手再不接就废了” 那个断臂的本来还战战兢兢的,一听到后面的话,马上惊喜交加。所有的人都十分震惊,这小屁孩,呸呸呸,这个老大还会接骨?! 不一会,东西就找齐了,小不点也轻车熟路的把他的手臂固定好,再把手臂固定在胸前,用吊带吊着。 这事简单,以前在舅老爷家见多了。 (本章完) 第36章 赌斗抢地盘 第36章 赌斗抢地盘 看看太阳已经快正午时辰,这一大早的,净忙活了,忙的连饭都没吃。 “你们几个” 刘畅对那四个活蹦乱跳的半大孩子说,“赶紧去造饭,吃完饭,搬家!” 他实在是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虽然也不错,但这里毕竟只是癞蛤蟆他们堆放赃物的仓库,房屋也破旧,尤其是床榻,他必须找个更舒服的,每天总觉得腰酸背痛的。这里既然是仓库,就把他继续当仓库好了。 现在那个瘸腿的,显然很积极主动,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二把手。 “可以呀,这小子居然会做饭。”刘畅看着这个瘸腿,简直高兴的心花怒放,多亏自己没下重手,这小子居然有成为御厨的潜能,以后可不用天天吃冷水泡饭了。 “老大,这里这么多东西?”趁着做饭的功夫,刘畅领着前任,参观他的家底。钱都不说了,光看到摆在架子上的干肉,就把前任看得口水直流。 “那个叫什么,对了,叫癞蛤蟆的,你知道他家吗?”刘畅突然想起了他,他的腿应该快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瘸子,当初是那个衙役给接的,千万别变成瘸子,这小子有股狠劲,眼力劲也不差,具有奸臣的起码素质,关键手下还有二十几人,在长安城要立柱脚,必须的有自己的班底,刘畅就在做这方面的打算。 “不知道,他是走官票的,根本看不上我们。” 虽然腿上筋骨无大碍,却只能一拐一拐的半蹦半跳的走路,腿脚的不方便,也没影响他的热情,手舞足蹈地指挥。 一会儿,四人就各自的忙开了,都是平民子弟,干这些事,轻车熟路,熟练着呢。一顿饭的功夫,这是真正的一顿饭的功夫,而绝不是小不点的“一顿饭功夫”,饭菜齐活了。 居然有一只鸡,竟然还有米酒!!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淘换来的。把饭菜都端进里屋,他们才发现那个刚才还‘哇哇大哭’的“瞪眼杀人”的老大,他们老大的老大,居然,还真的与众不同,不同凡响!静静地坐在榻上,面无表情,一看就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吃完饭,大家就出发了。老大的老大留下了,老大都这么厉害,那老大的老大不知道厉害到什么地步了,万一这位老大的老大,脾气一上来,瞪眼杀人,就麻烦了,偷鸡摸狗,调戏妇女,打架斗殴他们可以,真要弄出人命,他们还是没这个胆量。 断臂的也留下了,去了能干嘛?不能打架,去了也是累赘,瘸腿的却一定要跟着,千保证万保证,一定不会拖大家的后腿,就一瘸一拐的跟着。 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前院有东西厢房,后院有一个二层的小楼,虽不豪华霸气,却也干净利落。 从正门出来的一个小厮,看见一行五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来,吓得一转身就跑了回去,不一会又六七个人从大门里跑出来,这一伙人有大有小,大的居然有二十多岁,膀大腰圆,一脸的凶相,光着膀子,就差“左青龙、右白虎,胸前刺个小松鼠”了。小的也有七八岁,比小不点还高半个头。这群人呼啦啦的站在他们五人面前,当然,小不点没算在内,那个小不点,站着还没有我坐着高,能算个人吗? “呦呵,马粪蛋,昨天没打服,今天又找爷给你松筋骨了?咦,腿咋瘸了?掉沟里了?哈哈哈!” 光膀子的大汉讥讽的说道。 “哈哈哈”那六七个也应景地跟着大笑。 “昨天,哥几个认栽,你们人多,我们打不过你们。” “那今天你们几个来干嘛?找打啊!爷很忙,没时间陪你们玩,滚吧!” “我们老大今天来,想会会你们老大,麻脸呢?让他出来”被叫马粪蛋的前任老大,一指小不点,昂胸道,又发现有些不妥,马上平视那个光膀子。 “啥?”光膀子顺着马粪蛋的手指,看到的却是他一直都没看见的小不点:“他是你们老大?” 还没等刘畅开口,光膀子就看着马粪蛋,用鄙夷的口吻继续说: “我说马粪蛋,你今天是来逗大爷开心的吗?还是得了失心疯,来找别扭?滚滚滚,大爷没时间陪你扯淡。”说着,转身欲走。 “咦?你们这里还有人叫别扭?我才是别扭,我的小名就叫别扭,我得进去看看,谁还敢叫别扭。” 小不点看到被藐视了,也没生气,双手后背,小大人似的走了出来:“啊,对了,忘跟你说一声了,这栋房子,几个兄弟孝敬我了,我呢,也正好想换房,就过来看看。这里不错,我挺满意,你们可以走了。东西别动啊,从现在开始,都是我的了。” 看见那个小人居然开口说话,都惊奇地站住,看着。这个小人好玩哎,像个小大人似的,头发还扎个马尾巴似的,衣服呢太不合身,太大,上衣都快拖地了,穿了下裳吗?不会光屁股吧? 什么,你想换房,回家找你家大人啊。 “小屁孩,你想换房,回家找你家大人,找你父母,他们呢会给你换的。别在外面溜达,很危险的,现在坏人多。嗷~~” “你嗷什么呀,我的话没说清楚,还是你们没听明白?” “这谁家孩子,赶紧整走!” 那个光膀大汉被小不点磨磨唧唧的絮叨都快整疯了,这都什么啊!而马粪蛋他们几个一看,老大又开始“讲道理”了,头皮发麻,赶紧后退几步。 “难道我的语言表达能力这么差吗?”小不点回过头,看着那几个离自己远远的马粪蛋一伙人说 “我的话还没说清楚?” “清楚了,清楚了”几个跟班忙不迭地如鸡吃小米般点头。 “都滚!都滚!!”开始抓狂了,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咋遇到这货,转身就走。 忽然觉得衣袖一紧,低头一看,小不点正拽住他的衣袖:“你还没给我准话,你咋能走呢。如果你做不了主吗?那你把能做主的找来,万事好商量,你说这这个道理不?只是我着急睡觉呢,麻烦你们快一点” “再不把这个玩意弄走,别怪我手下无情!”光膀大汉瞪着眼珠子,用另外一指手指向马粪蛋一众。 而马粪蛋一伙又马上后退几步,仿佛见了瘟神一般。 看见马粪蛋一群人,根本不理会自己,而这个小不点又喋喋不休,不依不饶的,火从心头起,胆向恶边生。大汉再也忍不住了,一个蒲扇似的巴掌几乎夹带这风声,向小不点扇去。 噗,一个极小的声音,几乎没人听到。大汉静止了,好像风也静止了,其他人也静止了。咋回事?不是应该有一个“啪”的声音吗?那个“啪”呢?大汉静静地看着手掌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节木棍,不粗,也就有手指那么粗,从手心穿过,又从手背穿出,静静的立在那里,也没有血。片刻,血才从木棍的旁边溢出,顺着掌心,滴到地上。 “小畜生,老子要杀了你!!”抬起右脚,好像也夹带着风声,向小不点的头踢去。 这是动了真怒,这一脚要是踢中,别说是个孩子,就是成人也非死即伤。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有个人影飞出才对,人影呢?咋又静止了?大哥,你咋又不动了/刚才可能是你不小心,被暗算了,现在不会又。。。。。。确实,这个“又”又发生了,大汉的脚心和脚背“又”穿着一根木棍,和刚才差不多粗细。 “啊” 大汉终于崩溃了,坐在地上,一只左手摸摸右手,又摸摸右脚,惨叫起来。剩下的一众人齐登登后退。这时候,那个罪魁,却好整已暇地蹲在大汉跟前, “你看,动手动脚的多不好,还容易伤人。我最反对暴力了。这世上的事,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的呢。流了这么多血,你要不要回去包扎一下,顺便把能做主的人请过来,大家坐下来,我就只是想换个房而已,没有恶意的。” 对这个恶魔的谆谆开导,和和风细雨般的关怀,大汉再也没有刚才的义气了,周围跑来仨人,一人抬着脚,俩人扶着上身,把那个大汉扶了回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面又呼啦啦地涌出一群人。围着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马粪蛋们看见了,也都围拢在小不点身后,刚才他们也像做梦一样,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那个人手一挥,脚一踢,然后就坐在地上。 “就是你,会妖术?”麻脸一看到小不点,立刻认出他来,能不好认吗,这一推人里,就一个还没水缸高的小不点。 “说我吗?你应该是那个能做主的人吧?” “听说,你用妖术伤了我的兄弟?” “别听他们瞎说,哪有什么妖术。我就是过来跟你们商量商量换个房子,这位大哥不小心,弄伤了手脚,纯属意外,可得赶紧找个郎中包扎一下,不小心风邪入侵就麻烦了。那位大哥没事了吧。” “不必再说了,今天的事必须给我兄弟一个交代,即使你身怀妖术,也不能这样肆意伤人。” “哎,这个世道怎么了,都不愿好好说话。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好商量,不好么。我只是想换间房子,你们同意还是同意,说说你们的条件,我们坐下来好好地商量,打打杀杀的不好,我从小就胆子小,我最见不得流血了,还伤和气,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你!!!你的意思是我们同意或不同意,都得同意了?” “这不是在商量嘛,有理走遍天下” “哈哈好,你画下道来,我们兄弟接不住,我带着弟兄马上离开,如果我们接住了,也请你们不要再来骚扰。但是不能用妖术!”赶紧补充一句,妖术我们可不会。 埋小人倒是会,现在整个长安都在抓埋小人的,听说有用,还挺灵的,可现在来不及呀。还得悄悄埋才灵,当面埋好像不管用。 “这就对了嘛,有商有量的多好。还是这位老大讲道理。还是来你们出题目吧,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欺负人。我来解答,搭不上,我立刻走人。” “好,就这么说定了。” “驷马难追!” “追马?不不不,我找不到马,不追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题目我出。”开玩笑,比赛追马,还追四匹?大爷上哪弄四匹马,一匹都没有。 “你出,你出。”刘畅知道,他根本就不懂成语,也不和他计较。 麻脸回头和几个狗头军师商量了一会,回来对刘畅说“我们也不占你便宜,我们就比对拉” 什么是对拉?就是拔河。 “我们出一人和你对拉,谁动算谁输!为了防止使诈,双方不得接触,就用一根绳子,如何?”麻脸满脸的得意,小样儿,我一个大人,别说拉一个小孩,就抱也报的起,看你不输才怪。 “老大,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啊,我就是再有力,也不可能拉动比我还重的东西啊。” “你到底拉不拉?”老大满脸的激动得意,小样儿,就是要玩死你,屁大的小样儿,乳毛还没退净呢,不回家吃奶,跑出来嘚瑟啥,会妖术了不起啊。哼!! “我看这样吧,你找两个人,腰间绑上绳子,我在中间能把他们拉到一起,就算我赢,你们走;我不能把他们拉到一起,我输,我们走。怎样?” “好”大汉想都没想,马上答应。一个你都拉不动,还想拉两个?鬼迷心窍了吧。 小三呢,也对自己有信心,昨天洗澡的时候,都快满的木桶,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就给移动了,那一桶的水,绝不会比一个人的体重轻。拉动俩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他们俩只有一起前后或一起左右拉,不可能一起往一个方向拉,一旦他们一起往一个方向拉,他们必然走到一起。走到一起呢,嘿嘿你们就输了。我输了呢?大不了不搬家了呗,反正有房子住,比露宿街头好多了。 于是,精彩的一幕出现了,小不点挽起长长的袖子,把衣摆扎在腰间,当然有下裳,不是光腚,把下裳也做了固定。俩大汉腰上绑着绳子站在两边。奇迹出现了,俩大人拼命向两边使劲,一个小不点还是慢慢的将绳子挽在小小的手臂上,俩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靠在一起。 周围的人都石化了,没有一点动静。麻脸一下就跪下去,葡葡在地,瑟瑟发抖。这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不仅会妖术,连力气都这么大。那两人可不是孩子,是绝对的成年人,二十多岁的壮汉,这可是有赌注的,不是游戏,即使对方是个孩子,他也是全力以赴,不敢侥幸,但即便这样,他们还是输了,而且是心服口服的那种输。这是神,真正的神!周围的人也跪倒一地,大气不敢喘。 “哎,我说”小不点喘了几口,平复一下心跳:“我是不是算赢了?” “你们倒是说话呀,我赢了,你们可不能反悔不认账,不带玩赖的。” “大哥,你就是我们的大哥了,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鞍前马后跟随大哥。”麻脸就是当过领导,反应异常的迅速。 这样的神,可遇不可求,现在不追随,后悔药可没处买。 “我可没有那么多米饭养活你们,把房子借我住就行了。” “米饭这种小事哪用大哥操心,我们可以养活自己。不不,大哥我们也可以养活,只要大哥让我们跟着你就行。求大哥收留我们吧。” “收留我们吧”一众小弟也紧紧跟进,这个时代,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年纪大小是个问题吗?没见过那些白胡子老头跪拜吃奶的皇帝吗? 能力大辈分就大,和岁数没关。 (本章完) 第37章 史上第一个丐帮 第37章 史上第一个丐帮 小三顺利地进入了他辛苦换来的大房子,他没有到东厢房看、没有到西厢房看;前院没看,后院也没看‘而是直接奔到正房,直接上二楼,找到主卧室。一间宽大的床榻,床上卧具齐全,虽然糟乱,却也干净,还有帐幔。 哈哈哈太好了,终于有个床了,再也不怕腰酸背痛了,今晚一定可以睡一个最安稳的觉了。一众人也陆续地跟了进来,有二十多。看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床上蹦蹦跳跳,很满意的样子,他们的心也放下了,只要这位小爷满意就好。 麻脸显然比较具有领导才能,立刻指挥那些小弟们收拾床铺,打扫卫生,马粪蛋也派了他的兄弟去把老大的老大和那个断臂的兄弟接过来。晚饭,又是一顿盛宴。 晚饭后,刘畅让马粪蛋安排了两个兄弟回老房子看家,那里的东西不少,万一招贼就心痛了,虽然他知道,贼现在都在这里,他本人呢,现在就是贼头。。 其余的都住在这里,不管东厢、西厢、正房一楼,到处躺满了人,当然,二楼就他哥俩,好在刚好是十月,天气不冷。 次日,刘畅醒来的时候,郁闷地发现,浑身酸痛的感觉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善。下楼梳洗的时候,找到了一把梳子,也把一直乱糟糟的头发梳理一番,也仅仅是梳理,还是扎了个马尾,不过不是用草绳,而是用一块绢布。饭菜是不用他操心了,这些人中,几乎都是贫民子弟,干这些活手拿把掐,熟练着呢。 吃饭的时候,老大的老大,依然没下来。有脾气的人都这样,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老大的老大,脾气太大,还一直躺着。 饭食还是马粪蛋给他老人家送上去的。老大就随和多了,和众兄弟一起吃饭。吃完饭后,都找地方,或坐、或卧,消食去了。麻脸和马粪蛋没走,陪老大说话。 “你的腿怎样了?”小三还是很懂的关心人的,这是当老大的基本素质,祖传的秘籍。 “好多了,过两天消了肿就没事了” “以后要记住,做事不要太冲动,有事说事,以理服人。看看你冲动的代价多大啊。” “是,老大说的是”麻脸立即一个马屁。 你老人家不会忘了我的腿是谁打瘸的吧?再说下去,我都要感动了,我是受害者好不啦。 “哎,你咋叫马粪蛋啊,这个名字多难听。”小孩就是小孩,注意力果然转向的快。 “谁说的,我爹说了,庄稼是个宝,肥料少不了,我父亲当兵的时候,是喂马的,看到满地的马粪蛋,没法撒到自己的地里,直觉的可惜,每次回来,都不忘马粪蛋。他说,我出生的那天,他就梦见房前屋后都堆满了马粪蛋,他一高兴就把自己笑醒了。说我的出生会给家里带来好兆头,就给我取个名叫马粪蛋。” “那你叫什么,不会就叫麻脸吧”刘畅转过脸,看着脸上的确有不少麻子的麻脸,说。 “我没有名,小时候出麻疹,脸上留下一些麻子,大家都叫我麻脸,叫着,叫着,我就叫麻脸了。” “你爹没给你取名吗?真名叫啥?” “我爹说,取个名太麻烦,还得找人。麻脸就不错,就叫麻脸,还省钱。” 刘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兴致勃勃的说“你叫麻脸,你叫马粪蛋。都有一个马字,干脆你们以后都姓马,你呢,叫麻脸,马的脸,马的脸在头部,就叫马守,守业的守。你呢,马粪蛋,马粪蛋,在马的尾部,对了,就叫马威,威武的威。” “多谢老大赏,从此,我二人也算有姓的人了”二人十分高兴,在汉朝,姓,还只有贵族的专利,平民有姓的很少。 对于一般的老百姓,有个名就不错了,根本用不到姓。什么大狗,二柱、什么的,挺好,又顺口又好记 “以后也别老大、老大的,我又不大,以后我们兄弟相称吧。我叫你们哥哥,你们叫我小弟,怎么样?” “那怎么行?”麻脸,现在应该叫马守立刻反对, “大哥就是大哥,这是规矩。随便乱叫,岂不坏了规矩?外人也会笑话我们的。” “你们平时都在干嘛?”刘畅也只是顺便客气一下,表达一下自己的宽阔的小胸怀,怎么会叫他们哥哥,我倒是可以叫,你们敢听吗?看他们俩还不叫懂事,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结。他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这些街溜子的一些日常,于是,开口问道。 “占地盘,打架。”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为什么打架?” “占地盘啊?” “占地盘?占地盘干嘛?” 占地盘干嘛?老大你不知道吗?你是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我们的地盘不是刚被你占了吗?你不知道占地盘干嘛? 如果这个时候说,我还真不知道占地盘干嘛,他只是想换个床睡觉而已,马粪蛋说,这里有一张好床,于是,他就来了,原麻脸会不会疯了。 “老大,你不知道啊,那些被抄家的,可剩下不少好东西。官府抄完一次,我们接着抄。” 说起抄家,两人眼睛都闪着光:“你不知道啊,官府一般都把眼睛注意在那些值钱的东西,好多不是很值钱的都不是很在意,抄完以后,把门一封就不管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找到酒和肉。那些有钱的都喜欢把钱挖坑埋起来,有时候,我们也能挖出钱。” “还有这好事?”刘畅也来了兴趣。 “怎么没有!尤其是当官的,最喜欢藏钱了,有不少人喜欢把钱埋在茅房下面。我们在茅房下面可挖了不少。” “你们”刘畅指了下现在他们住的房子:“这个屋子里,你们挖到钱没?” “没有”麻脸沮丧的说:“马粪蛋,马威、马威,叫马威,你们最先发现这里的,你们挖到没?” “我们也没挖到” “什么都没有,你们俩还打得头破血流的?” “钱没有,可东西多呀,”马守说:“粮仓里的粮食可不少呢,还有粱肉,不知道官府为什么没抄走。” “这里到不像被抄家,很像是避难跑了的。”刘畅下了自己的判断。 “那他回来了,咋办,会不会把我们送官?!” “马威,你最先进来,发现了什么?” “没发现什么?东西到挺齐全的.” “门呢?锁了没?” “锁了的。” “有没有官府的封印?” “没有。” “没有?!”这回,激动起来的却是马守,那个叫麻脸的马守:“人家锁着门,你就敢进来?赶紧走,主人回来,我们死定了!” “先别慌,先别慌”刘畅急忙安抚住暴走的马守。 “你说说”刘畅示意马威,让他说说他为什么敢进入这里,这不是占便宜,这是入室偷盗,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那天,我和几个兄弟在街上转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马威开始他的回忆:“在经过这家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这长安城虽然不少,但也是稀罕的,我们便停下了观看。 ‘看什么呢!快走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看见我们就大声呵斥。 ‘看一下不行啊?’我很生气,看一下会死啊。 ‘管家!磨蹭什么呐?快点,快点’从院里走出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放到车里,看见那个管家在驱赶我们,就骂了他。那个管家也顾不得我们了,跟着那个主人模样的人进去了。 我们也觉得不对劲,也没走远,便在旁边的悄悄的隐蔽起来,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 又看见两人抬了一个箱子出来,很重的样子,十分费劲地放到车上了,我猜肯定是金银财宝!” “别说那些没有的,赶紧往下说”马守很急迫,才不会管他们抬得是什么。 “好好,我继续说”马威喘了口气,继续说:“管家也跟了出来,抱着一个罐子,‘剩下的东西怎么办?’他在问抬得主人。 ‘走走走,快走。那些东西躲过这一劫再说吧。’ 匆忙中,他们忘记了锁门。管家都上车了,又跳下来锁门的。然后,他们四人都钻进马车,急匆匆的走了。那个主人亲自赶得马车。我们几个猜,这家肯定是摊上事了,而且是大事儿,跑了!哥几个就把门撬了。” “现在,谁还管谁赶的车!”马守怼了马威一句,然后,看着刘畅:“老大你看。。。” “不慌不慌,我们细细的想一想。” “什么时间?” “快午时了!” “我是说,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也就是自己进长安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不知道!”二马同时摇头,我们最大的事就是明天在哪吃饭,剩下的都是小事儿。 刘畅就更不知道了,他还没到长安城呢。 “不管他了,看来这家人确实是逃跑无疑,值钱的东西都拿跑了,也是证据。管他为什么跑,我们就住着,回来,算我们给他看家,再找他收点看家费。”刘畅霸气的说道,商贾,哼!垃圾一般的人物,连人都算不上,顶多是个人渣。 “这样。。。行吗?”马守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他的身份是奴隶,他没有骄傲的本钱。 “怎么不行!你没看见锁都被风吹掉了吗?我们就是给他看家的,我们整天替他看家,多辛苦,太辛苦了。你们不辛苦吗?” “我们好像也挺辛苦的。”马威是军户,老爹是养军马的,尤其是当下,军人还是很吃香的,没有马守那样的顾虑,听刘畅这么一说,觉得太有道理了,马上赞同。 “好了,不管他了,刚才说道哪了?”刘畅问。 “我们替他看家” “不对,再之前” “这家主人跑了。” “不对,再之前!” “再之前,占地盘?打架?” “对对对,占地盘打架。你们为什么打架?” “占地盘啊?” “为什么占地盘?” “啊?!!” “这个好像刚才说过了?”刘畅挠挠脑袋。 “嗯嗯嗯”两人的头点的像鸡啄米。 “占了地盘总要干点什么才对。不然,地盘肯定保不住。” “只要有大哥在。谁敢来抢我们的地盘!” “大哥我不在呢?” “大哥你要走?我们跟你一起走。” “大哥我在不在,你们都要干点什么。”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你说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马威心思比较活泛,毕竟有个当兵的爹,见识要多一些:“可是我们现在的人呢,多数是乞儿,无父无母,平时,大多是走街串巷讨要一些吃食,有时候也顺手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啥也不会呀。” “如果想改另一行当,我们也不行啊,乞丐能改行,谁还做乞丐啊?”马威有些丧气。 如果他父亲母亲不是在这场巫蛊事变中丧命,他也不会沦落为乞丐。一想起当时的情景,马威就忍不住恐惧,几乎一夜之间,满街都是死人,当兵的杀当兵的、当兵的杀平民、平民杀当兵的、平民杀平民,都疯了,疯狂的杀人。他是躲在井里,才逃过一劫。 那场浩劫足足经历了十几天才逐渐平息,整个长安城死了好几万人。现在跟着他的几个人,都是那场浩劫活下来的人,父亲没了、母亲没了、家也没了,除了乞讨,他们无路可走。 说着说着,禁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马守的情况到有些许不同,他本是一个大家的家奴,养马的,就是马奴,从小在主人家长大,主人对他也不错,情况到类似当年的卫青,主人家被灭族,他就被卖给一个商人,而这个商人也在这场灾难中死了,他就流落街头。 凭借一身的力气,在这片地方打出了小名气,身边也聚集了几个兄弟。他的情况还比较特殊,一旦被抓住,因为是奴隶身份,他的处罚会更重,如果算逃奴,就会被砍头的。 看着一个本来是知足的平民子弟,一个快乐本分的奴隶,不禁有些唏嘘。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老爹。就连自己也成了牺牲品,老爹呀老爹,你有心高气傲的身份,却没有心高气傲的本钱!自己本来是一个快乐的小皇子,以后慢慢混成一个快乐的小王爷,以后快乐地驱犬架鹰,带一群奴才在长安街上调戏调戏良家妇女,欺负欺负卖菜的老农,日子多逍遥。 现在,扯平了,你在监狱里啃干饼,你儿子都混到奴隶堆儿了,当乞丐了。 “都别期期艾艾的,既然我们现在还活着,我们就有活下去的理由,高兴,我们得活一天,不高兴,我们也得活一天,既然,不管我们高兴不高兴,都得活着,那我们就高高兴兴地活每一天”小不点,赤脚蹦到矮几上 “既然上头让我们做乞丐,我们就做一个快乐的乞丐。现在,我宣布,我们以后就叫丐帮!!我就是丐帮帮主!!”小不点左手掐腰,右手握拳,举手向上,眼睛右斜45度。 “好好好,丐帮!这个名字霸气,我们就叫丐帮!”二马拍手叫好:“一听就知道,我们是……老大,我们能不能改个名,这名一听,就知道我们是一群要饭的。” “要饭有什么不好的,我就要过饭。” “老大,你还要过饭?” “当然了。大爷唉,大娘哎,可怜可怜我吧,给口饭吃吧。”说着说着,刘畅不由想起爷仨要饭的情景,一路的心酸不由涌上心头,声音也不由得有些哽咽,自己父子三人,皇子皇孙,沿路讨饭。 “父亲,有朝一日,我们就到皇宫门口要饭!”刘畅也想起了跟父亲说的一句话。 “不!”刘畅用衣袖擦了一下发红的眼角,口气也变得坚定:“就叫丐帮。” (本章完) 第38章 黄石粉 第38章 黄石粉 “帮主,期期和艾艾是谁?”马威想起了,刚才帮主说的期期艾艾,不知道这两人是谁,既然帮主有交代,就必须完成,可他真不知道啊,就出口询问。 “是你大爷!”刘畅没好气的怂了一句。 “我大爷都死了,可他们也不叫期期和艾艾呀。”听见帮主口气不善,马威有些紧张。 “哦,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找期期和艾艾,我想出去走走。你们俩在这想想丐帮的事。”刘畅感觉到自己有些意气用事了,于是放松语气说道。 说起要饭,刘畅想到了父亲;父亲在狱里,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令他有些不安,就是那个叫季勇的老将军,是个不确定的因素,因为,季勇没完成任务,李家绝不会轻易罢休。李家下一步会采取什么动作,自己必须做出预判。 “你们俩马上给我找俩机灵一点的,跟我走。” “老大,有什么事,我俩给你办” “不用你们俩,找两个人就行。” “诺!” 刘畅将两人带到郡邸狱,安排妥当后,便走出城门,向禁军的驻地走去。他要打听一下季勇的情况,本来,那天他想将季勇灭杀,最后,还是放他走了,倒不是他犯他老爹同意的毛病,而是风险太大。平白死一个将军,必定会朝野震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父子必定会暴露。可不杀吧,这个季勇始终是个隐患,也不知道他是如果回复李家的,李家也是不安定因素,是不是也要到李家走一趟? “小娃,老夫的布履掉落桥下,能不能帮老夫捡一下?”就在刘畅头乱如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刘畅寻声望去,发现自己走在一个小桥上,桥上有人,但人不多,也就三两个。而在桥的栏杆旁的阶梯上坐着一个老者,真的很老了,最少也是古稀之年。身穿褐色葛衣,带着四方头巾,下裳露出一双脚,一只脚上穿着布履,而另外一只却光着脚。老人的双眼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你叫我?”刘畅用手指着鼻子,不太确认是不是叫自己。 “是,是叫你。老夫的履遗落桥下,去给我拾来。” 刘畅走到桥边,伸头张望一下,桥不高,回头看看老者,抿嘴笑了一下,二话没说,就走下去把布履捡了回来。 “给我穿上”老人伸出没有鞋的那只脚。 刘畅蹲下身子,给老人把布履给他穿上。 “孺子可。。。” “停停停”刘畅举手阻止老人继续说下去:“我父亲的事就交给他了,如果办妥了,万事皆休。如果办不妥,我不介意把黄石头,变成黄石粉。” “娃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不懂不要紧,有人会懂就行。今天天气真好,我太高兴了。”刘畅这时候是真的高兴,很多时候,用自己的形象去办事,真的很麻烦。现在好了,有人主动上来给自己当差,而且还号称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后人。 刘畅拍拍手,然后就背着手,连军营也不去了,回城了。身后,正在因为剧本刚开始就结束而郁闷的老者,看着蹦蹦跳跳,几乎快要放声高歌的背影,哑口无言。 等到刘畅的身影彻底消失,才从城墙上走下两个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半仙张道达和太史令司马迁。 “怎么回事?”两人一来到老者的跟前,就急不可待的问道。 刚才,他们在城楼上,看到刘畅走下桥去捡鞋子,张道达就嘴角露轻蔑的微笑。没人能抗拒这天大的诱惑,小世子也不例外。自己提心吊胆过来这么多天,看来是多余了,你不信《素书》?还不是乖乖的去捡臭鞋。但看到后来,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料,这小子没按套路出牌呀。 “令公,老朽无用”老者对司马迁行礼,然后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父亲的事就交给他了,如果办妥了,万事皆休。如果办不妥,我不介意把黄石头,变成黄石粉’” “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你懂不懂不要紧,有人会懂就行。今天天气真好,我太高兴了” “还有呢?” “没有了,然后他就走了。” “哈哈哈”司马迁微微一愣,然后就开口大笑道:“真人这回可真是失策了,还被人抓了差,帮人把事情办了,人家还不感谢,是不是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哈哈哈哈!” “他真的对《素书》不感兴趣?”张真人还是有些不死心,这小子能分辨真书、假书,按常理来说应该对真是十分渴望才对,尤其是他现在面临的局面,当然了,也如这小子所言,哪有什么《素书》,但家祖这么多年来,一些心得笔录还是有的,他本想用这些东西来消除小世子心里的误解,消除张家未来的隐患。皇家的事,谁说的清楚,太子既然没死,就有可能重返大位,自己以前的示好加上赠送家祖笔记,他自信可以消除刘畅心中的不满。 “嗨!~我怎么惹这么大的一个麻烦!”现在太子之位空悬,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而且皇帝年岁已高,正是政治风险最高的时候,自己一头扎了进来:“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蠢!?” “你就知足吧,他只让你保全太子,没让你去帮太子争大位。真是那样,才是你们张家的麻烦。” 舅老爷常说,带兵就是得立规矩,兵有兵的规矩,将有将的规矩。 丐帮算是成立了,既然有帮就要有规矩,前几天,本来是把这件事交给二马去办,现在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我们也必须要有规矩。”刘畅再次将二人找来,商量定帮规的事情。 “帮主就是规矩,以后谁不听话,就一个字:揍!”原麻脸现任马守,握紧右拳,在眼前晃一下,掷地有声,重申自己对帮规的理解和定义。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自己有错,挨揍,主人有错,挨揍,主人家的狗犯错,还是挨揍,揍着,揍着,规矩就有了。 “夫子说过,不教而诛,难以服人心”刘畅收了收飘在前额的头发,很耐心地说。 “老大说的太好了,不交租,难服人心。以后,他们必须交租。”原马粪蛋立刻领会老大的思想,表示自己坚决支持和拥护。 “我说的是:不教而诛,不是不交租”刘畅对这俩手下的领会领导意图的能力表示深深的忧虑,没文化,真可怕,更可怕的是,他们用自己的意思理解领导的话,最后他们吃肉,领导背锅。 “不教而诛是不教而诛,我们不能不教而诛,明白吗?”因为事关帮规,意义重大,刘畅还是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 “不明白”俩人同时摇头“而租是什么租?” “啊,我明白了”马守最先恍然大悟,“不听话就要割掉他们的耳朵当租子。可我们要耳朵干嘛?” 刘畅举目望天,天没看到,只看到屋顶。 “我要耳朵干嘛,我要耳朵当饭吃!” “咦!!?”两人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股凉气从牙缝直穿心窝,恐惧的望着他们刚认的老大,老大还有这爱好!! 小不点被他们打败了:“我说的不教而诛,就是先告诉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是先立规矩,谁坏了规矩都不行。” “原来是这样啊,”两人终于歇了一口气,不要耳朵就好: “立,赶紧立”两人终于感到事情严重了,万一哪天帮主再说一两句我们不懂的话,说‘不交舌租’咋办,没有舌头自己还咋吃饭。 又是一阵交头接耳,抓耳挠腮,制定了丐帮帮规大纲。 大纲如下: 三不留:想回家的不留,想当兵的不留,另谋生计的不留。 六不打:不准打老人、不准打弱小、不准打妇人、不准打小孩、不准打同门、不准打同事。 这六不打,可以说完全是用来约束那个奴隶,刘畅加上的,这小子解决任何事的方法,就一个字:揍! 专门设立讲理堂,解决内部和外部问题,有自己人被外人欺负了,可以告知讲理堂,讲理堂替他们出头讲理。自己人被自己人欺负,也可以上讲理堂,讲理堂为他们主持公道。 。。。。。。确定了组织机构,确定了各个机构的职责和人员,这个历史上第一个丐帮就正式成立了。 小不点他们立刻行动,把那些正在站着、坐着、躺着的兄弟都集中起来,向他们宣布了这个令乞丐们喜大普奔的好消息。 宣布以刘畅为帮主,马守、马威为副帮主的领导核心的丐帮正式成立,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乞丐从此站起来了。 宣布讲理堂、告诉堂、执法堂的成立。那些或大或小的乞丐,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但看到帮主和俩堂主兴奋得口水四溅,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也就跟着兴奋激动,管他的,领导高兴就好,领导吃饱我们就不会饿着, 小不点做最后总结发言: “今天以后,天下乞丐是一家,我们要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互相关心。、互相。。。。互相。。。嗯,反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要有饭一起吃,有架一起打。我们要互敬互爱,做一个有信心、有爱心、有觉悟的快乐的三有小乞丐!为了庆祝丐帮的成立,我们今天大吃一顿!” 对于前面的什么这互,那互、这有那有的,统统没听懂,但最后的大吃一顿,那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管他的,不懂就不懂,不懂的事多了,只要懂吃的就行了,于是,群情激奋,掌声雷动。 于是,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继往开来的大会在全体人员的热烈的掌声中、欢乐的气氛中胜利结束。 隔日,马威,也就是马粪蛋同学,代理告知堂堂主,带着十二位被分配到告知堂的兄弟出发了,后面跟着的是马守,也就是麻脸同志,代理执法堂堂主,带着十八位被分配到执法堂的兄弟。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告知,告知所有的道上的同仁,他们从今天以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们有组织了。劝说每一个同仁加入自己的组织,当然,帮主大人再三强调,加入组织全凭自愿!不准有任何强迫事件的发生。 帮主怎么说的?对,帮主说了,我们都是问命人,一定要以理服人!看看后面的十八位没,他们专门负责讲理! 经过一个多月的辛勤努力,他们的组织终于发展到一千二百多人。当然,在这过程中,也出现个别人和个别小团体,因为对本帮的不了解和误会,在认识上有所偏差,通过执法堂兄弟耐心、细致的工作,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邪归正,愉快地加入到这个欢乐的大家庭。 人多了,人才也就地多了,管理也就跟上来了。根据一个破落小商人的提议,将丐帮分成俩部分“走丐”和“坐丐”,沿街乞讨的叫“走丐”,固定活动范围的叫“坐丐”,坐丐,主要是摆小摊,卖小货,不得乞讨、不得强买强卖,帮会提成。 因为城里的官方秩序还没有完全恢复,东南西北四个市场,商铺开张的很少,这种“坐丐”,又是丐帮的生意,没有混混们敢来捣乱,生意居然异常的好。 经过帮主的提议,讲理堂各堂主一致通过,成立了内务堂,那个小商贩被任命为,内务堂堂主,赐名:马新。 下面还送上来俩标致的小女乞丐,当然绝对是个人自愿的,马新马堂主拍着胸脯,绝对保证。专门负责帮主大人的起居,帮主大人也终于又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舒适的生活过得真快,转眼就要进入冬月,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了。 “帮主”一个斥丐,悄悄来到帮主面前。斥丐,是帮主根据军队斥候的样子,专门挑选出精明、伶俐的小乞丐,他们的工作就是利用乞丐的身份,刺探帮主安排的情报和收集各种消息,小不点叫他们“斥丐”斥丐的头目,就是被刘畅打断腿,伤好归队的癞蛤蟆,新的名字叫马如风,意思是像风一样,无处不在。 “今天,又有人去了那栋房子,有三人,好像都是个太监。还有,一个出来采买的太监说,宫里有一个娘娘上吊了。”马如飞悄声跟刘畅说道。 因为自己的老爹还在牢里,小不点就专门安排了人时刻注意大牢的情况。 “知道了,下去吧。” “是”马如风退下了。 “三个人?颁旨的?不会,颁旨要有仪仗。宫里安排宫人去辨认的,也不对呀,这都两个多月了,才安排去辨认。不管怎么说,老爹这一关怕是难过了,虽然拔了眉毛和胡子,这些糊弄一下外人还可以,想糊弄这些阉人,难!!这些阉人就靠看人眼色活命,早在宫里练就了一双毒眼,看人准着呢!” “来人”俩小丫头走了过来。 “把两位马守堂主、马威堂主找来” “诺” 刘畅决定,这次必须把事情弄明白,事情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必须尽快解决,老爹的生命希望必须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能寄托在别人的手上。 小不点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十分的自信,他也彻底弄清楚了自己为什么每天起来都腰酸背痛,浑身酸涨,原来是姑姑给的那个东西每天晚上子时,都会对自己身体进行改造,以前自己都睡着了,现在,每天自己睁眼看着,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量,以前搞不懂,现在彻底明白了,这是姑姑给我的力量,神的力量。 自己的身体,虽然还达不到刀枪不入,自己的力量却实实在在的可以碎金裂石。 有了力量就有自信,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泡影。 (本章完) 第39章 再见苏文 第39章 再见苏文 刘畅下楼的时候,头戴金冠,身穿青黑色丝袍,腰扎金色丝绦,脚穿登云履,一副富贵公子打扮。这是俩位小丫头,按他们见到的最富贵公子打扮,量身制作的。刘畅也不知道富贵公子是个什么打扮才对,就任由俩丫头施为,反正只选贵的,不用选对的。 楼下俩位马堂主已经在正堂等候了,看见刘畅下了楼,马上过来相见: “见过帮主” “见过帮主” ‘马上带四五个兄弟,要精壮的,魁梧高大的,跟我走。’刘畅简单发布命令,脚步都没停。 马守立刻在院里找来五个护院,护院现在是他们最精锐的存在。一行人跟在刘畅的身后,杀气腾腾的走出院门。 自从太子出走,朝廷下发海捕通缉令后,全国各地送往长安的嫌疑人陆陆续续,也有将人杀了,将人头送来的。 每到这时候,苏文都异常激动,第一时间查看。他和太子的恩怨太大了,太子一天不死,他就度日如年,这一个多月,他几乎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心慌的倒不是什么太子,而是他伺候的皇上,这个主子随着年岁的增大,越发的难以捉摸,喜怒无常,别说什么朝令夕改,早上下的什么旨,晚上他自己都可能忘了。 太子不死,他随时可能将他赦免,重归太子位,一旦那样,自己别说死无葬身之地,被刮都是轻的。太子必须死,不死他一日心不安宁。 湖县将疑犯送来的时候,他就得到报告,可是皇上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他无法离开。今天终于可以抽出身,第一时间便出宫,来检查确认各地送来的疑犯。 前一段时间,湖县倒送来两具烧的焦黑的尸体,其中一具可以确认是内侍,但另一具尸身无法确认,谁知道会不会是太子使的李代桃僵的计谋。 今天的收获太大了,他可以确认其中之一必是太子本人无疑,一个人外貌可以改,气度和神采是改不了的,自己常年接触太子,对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熟悉无比,别说改了面貌,就是化成灰,也逃不出自己的火眼金睛。 下一步就是如何操作,一定先把太子弄死,然后才能上报皇上,到那时,皇上就是反悔了,太子也不能复活了,自己的后患才会永远消除。 “苏公公,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呀?”就在苏文喜气洋洋迈着小碎步,心里几乎要哼出“咱们小太监,今儿真高兴”的时候,冷不丁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过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苏文心里正喜滋滋的,突然看见一群人拦着路中间,吓得后退几步,从来没有人敢挡住自己的去路,定了一下神,正欲发作。 “打昏,带走!”小帮主一挥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五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上前一人头上就是一棒,直接打晕,用麻布口袋一套,扛起就走。 苏文悠悠地醒过来,摸摸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句土房,屋内什么都没有,天还没黑,屋里还算亮堂。另外俩还没醒。 “苏公公,好久不见了,苏公公真是好命的人啊,走路的时间都不忘睡上一觉,不像我们这些苦命的人,睡觉的时间都得走路”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小孩,一身华服,背后跟着俩身材魁梧的大汉。 苏文往他们背后望了望,没人。他也没吱声,他知道,哭哭闹闹,大喊大叫是没有用的,既然敢光天化日把他们掳来,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知道当事人不出面,打发一个孩子是什么用意?等正主吧!转身走到墙边,跪坐在地,闭眼假寐。 “你看你看”小不点指着他,转脸对身后的俩大汉说:“这种人活该享福,天生的命好” “我说苏公公”小不点走到面前,蹲着,两手托腮,盯着苏文的眼睛看:“能不能麻烦你,等一会再睡。我知道打扰别人睡觉不好,扰人清梦,如杀人父母,我父母就是因为惊扰了别人的清梦,被弄得一死一亡。” “你家大人是谁?”苏文依旧闭着眼睛:“把他们叫来吧,既然敢做,就不必鬼鬼祟祟的了。” “哎谁说不是呢。我也想把他们叫来,可眼下他们还真来不了。” “哼不知所谓” “不是我不让他们来,他们是真没法来,要不,苏公公帮帮我” “我帮你?我怎么帮你”苏文睁开了眼睛,满眼的迷糊不解。 “你看啊,只要你写个简书,或者派个人,到你刚才去的大牢里,把他从大牢里放出来,他就可以来见你了,苏大人、苏公公了。” “你是谁?你到底什么人?” “世人都说贵人多忘事,这话真的不假,苏大人还真是贵人,这才过几个时辰,苏大人就把我们父子给忘了。你到牢狱里去找的人,是我的父亲,亲生的父亲。看你一路喜气洋洋的,你一定找到了,这是可喜可贺。” “你是说你是太子的...啊,我认出来了,哈哈,你果然是小世子!”苏文瞪大眼睛,大声喊道,声音里有惊喜,有兴奋,反而没了恐惧。 “对对对,别那么大声。太子是我亲爹,我是太子的亲儿子,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们居然敢潜回长安!赶紧随我回宫,向陛下请罪,或可饶你父子死罪。”苏文居然好像忘了自己面前的处境,站了起来,目空一切的说。 “没问题,没问题,向陛下请罪没问题,那也是我亲爷爷,孙儿见见爷爷,多平常的事。这事不急,不急。”小不点依然慢条斯理的说着,倒把苏文给弄糊涂了。 这咋回事?和剧本不一样啊?不应该是浑身颤抖,哭哭啼啼的才对呀?哦,一定是孩子太小,不懂其中的厉害。会让你知道厉害的,孽种! “马上放了我们,跟我走。我还可以帮你们求求情,赦免了你们父子” “多谢苏大人,苏大人真是好人。可是,苏大人,当时逃回甘泉宫的时候,咋不替我父子俩求求情呢?当时苏大人要是能求求情,多好。你不知道啊,这段时间,我们没有吃、没有喝的。钻树林、睡土路,晚上啊那蚊子啊,可多了。”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 “苏大人,先别忙下结论,我还没说完,等我说完了,你再下结论,我刚才说道哪了?对,路上的蚊子可多了,我爹找人借贷,还差点被打死。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苏文也不再听小不点絮叨,一指小不点背后的大汉:“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是大内总管,你们这是附逆,要被诛九族的。赶紧给我把这个人抓起来,你们还可以戴罪立功,我保你们终身荣华富贵。” 这时,那俩也醒了,弄清了眼前的状况,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全然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的,还以为睡一觉,就碰到这天大的好事,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说苏大人,我都说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你咋不伤心,不落泪?” “哼”苏文知道,到了目前地步,双方的仇恨已经太深。求饶、恐吓都没有用。周围一定还有人在窥视,这个孽种背后一定有人,那人不敢露面,就一定有所畏惧,只要有畏惧就好,这是他唯一的依仗。 “果然心如铁石,苏大人还真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怪不得皇帝能那么重用你。”稚嫩的声音再次在苏文的耳边响起:“我最喜欢能干大事的人了,你们俩先出去,我和苏大人商量一些事” “诺” 一听帮主又要商量事情了,俩护卫立刻满脸戏谑的表情,躬身退出去了,还很贴心地把门关好。 看见屋里只剩一个孩子了,三人连忙四处寻找。那个人疯了?敢把一个孩子单独留在这里,而且这个人还是太子的儿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死对头哎,不怕他有危险?一定是那个背后的人,不敢杀他,想借我们的手除掉这个祸根,借刀杀人,哼,真是胆大,连我们的刀都敢借。 世子啊世子,别怪我们,怨就怨你找错了保护人。三人目露凶光,一步一步向小不点移去。 “人的心真的能像铁石一样么?”小不点依旧喃喃自语。 就在俩小太监要扑到小不点身边的时候,一个人身影突然飞出,撞在墙上,另一个人的一双小腿弯在前面,跪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小腿。 苏文也愣了。三人都没声音,房间一片死寂。过了几吸,才穿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多大的人了,受点伤,也哭这么大声”,小不点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苏文转身一看,只见小不点站在那人的身边,那个太监躺在地上,好像昏死了。 “苏大人,没吓到你吧?也是苏大人这种干大事的人,怎么会被这种小小的场面吓住呢?把天子和太子都能玩弄在股掌之上的人,一定是个大英雄!”这时候的苏文,已经呆立不能言语了,事情发展的太快,思维已经跟不上了。 “哎哎,苏大人”看见苏文在发愣,忙拍拍苏文的屁股,没办法,目前,只能拍屁股,肩膀拍不到。“啊!!”苏文醒了过来“谁!谁!!给我出来!!” “苏大人,安静安静,你是有身份的人,大喊大叫,成何体统。”小不点依旧慢声慢语,语气里没有丝毫烟火气,仿佛在跟人唠家常。 “你也别叫了,不就腿折了么,多大点事。”慢慢地走到那个短腿的太监面前,苏文也愣愣的看着,刚才的冲击太大,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见小不点的手一只按住头顶,一只按住肩膀,轻轻一扭,真的是轻轻一扭,那个太监整个头都转了过来,可以看见只见的后背了。 “看看这样就行了,你也不痛了,也不疼了,也不用大叫了。”小不点拍拍手,回到苏文面前。 苏文现在才感觉到害怕,他害怕的不是杀人,再残忍的杀人方法他也见过,什么凌迟、腰斩、砍头,他都司空见惯。 他感到恐惧的是杀人的人,这个孩子杀人如此地云淡风轻,在他的眼里苏文看到了是一种对生命的蔑视,生命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是,他杀人就好像从地理拔根葱,从树上摘个果子。他苏文害人也杀过人,也见过杀人,所有的杀人者杀人时无不面容扭曲、或狰狞、或快意。。。总之是有表情的,这个孩子没有,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要做的仅仅是把那人的脑袋轻轻地转过来而已。 啊?他扭断一个人的脖子,轻轻地就扭断一个人的脖子,还只是用一只手!?。 这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出现在裆里,他失禁了。 “苏大人,现在安静了,也没人打扰我们说话了,我们是不是。。。”闻到一阵骚臭,一掩口鼻:“嗯?苏大人,你都多大的人了,咋还尿裤子,我早就不尿裤子了。苏大人,你看你是收拾一下我们再谈,还是现在谈?我看,还是收拾一下吧,太难闻了。商量事情必须有个好环境,也得有个好心情,你说是吧。” “来人。伺候苏大人沐浴更衣。就是让他洗洗澡,换件干净的衣服,多大的人了,还尿裤子”小不点终于显露不满的表情,一脸的嫌弃。 而苏文,则静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次回到谈判桌,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桌子这种道具,双方跪坐在榻上,气氛温馨而友好,双方对以前的不愉快都达成谅解,表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对合作展现了极大的热情。 “听说,昨天听说有一个娘娘自尽了??”友好气氛戛然而止,苏文从榻上掉到地上,跪在地上,冷汗瞬间湿透新换的旧衣裳。 看到这个情景,刘畅也瞬间明白了: “是皇后娘娘吧” 苏文趴在地上,不敢吱声。对于刘畅直称卫子夫为皇后娘娘,而没称呼为‘皇祖母’也没什么反应。 “起来吧,他自己的良人自己处理吧。天家无情!为一把破椅子,值得吗?”小不点站在门口,看着门外,太阳偏西了,快下山了。 三日后,张富昌、李寿封侯。 五日后,取消对太子的通缉。 (本章完) 第40章 父子团聚 第40章 父子团聚 “世子啊世子,你的要求老奴算是完成了。哼,你以为出了大牢就安全了?真是异想天开。走出牢门的一日,才是你们父子死亡的开始。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孩子。”苏文在自己的卧房里,发出恶毒的誓言。 当刘据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整个小院到处喜气洋洋,门口四个男子腰扎彩带,一起躬身行礼,齐声高喊:“祝贺老太爷功德圆满!” 大门两边堆满了竹竿,随着刘据的脚着地,竹竿被点燃,噼噼啪啪的爆竿响起来,火与烟同时升上天空,俩小丫头,走到轿门,扶起刘据的左右手,轿夫连忙压轿,刘据迈步走了出来。 “恭迎父亲回家!”刘畅还是那天公子哥的打扮,只是满脸的喜气洋洋,看到父亲下了轿,立刻迎了上来,两手交接,拇指立起,由眉前移到胸前,身体鞠躬,然后双膝跪地,葡葡在地行跪拜大礼,再然后,接替小丫头,亲自扶着父亲的手,将父亲接引进院子,直到正堂。 将父亲安坐在正堂的坐塌上,退后两步,再次行礼叩拜。 “孩儿不孝,让父亲受难”,说着,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演完父慈子孝后,刘据还恍如梦里。 前几天,他看见苏文,苏文也看见了他,他不相信苏文认不出他。当时就认定这次肯定在劫难逃,他和苏文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互相都要把对方置之死地,自苏文走后,他就忐忑不安,在盘算自己死亡的时间,苏文是不会明着来杀自己的,肯定要用暗手。 没想到隔了几天自己不但没死,还取消了追捕,还被释放。自己的小儿子居然还在长安,居然还派人来接自己,小儿子居然还有了家,居然还有下人和随从。。。 “祝贺老太爷平安,今天,酒管够、肉管够!!”小儿子站在台阶上,威武地挥着小拳头,霸气的大声吼! 老太爷这三个字以前是没听过,今天以后,肯定会流传。 内外两进的院子,摆满了几案,连门外都有,有一二百人,好不热闹!顺便提一下,自从推出坐丐后,又有很多小商贩加入了丐帮,现在丐帮的人数有近五千之众,分布遍布长安。这近两百人,仅仅是亲近之人。 看着这一堆一堆的,有衣裳华丽之人,也有破衣烂衫的,形形色色。当这一群人,集体向自己叩拜,自己还真不知所措。 自己以前也是结交各色人等,父亲为了自己的交友,大开方便之门,还专门自己在长安城南,覆盎门(又称杜门)外五里,修建了一座苑囿,取广博观望之意,称为博望苑。虽然父亲本意不喜欢臣子结交宾客,但却专修此苑赐予自己,以作为其交往宾客之用,并允许自己可以依照自己的兴趣喜好行事。那时,自己宴请宾客,少则数十,多则也上百,但都没有今天给自己的震撼。 知道这些人不是真心地叩拜自己,但却知道,这些人是真心地叩拜自己的儿子,那个才五岁过一点的儿子!才五岁啊,不靠天、不靠地、不靠身份,就能给自己打下一片天地,这个能力古今罕有。 自己结交的自己知道,能为自己出头的都没有几个,自己落难,还靠一个卖草鞋的收留;但刘据可以肯定,这两百人是肯为自己的儿子赴死。宴席不到太阳落山就散了,有自己摇摇晃晃走的,有被背着走的,也被抬着走的,当然也有实在走不了,爬到厢房倒地就睡的。因为,现在长安还实行宵禁,太阳落山街上就不准有人。小儿子也喝了不少,小脸红扑扑的,两眼迷离,坐在自己的房里不肯走。哥哥已经被安排在其他房间,还是老样子。 真是苦了这个小儿子,这么小,要自己讨生活,还要照顾哥哥。看到这个儿子,满脸兴奋得围着自己,对自己的依赖,和满满的血脉之情,心里即心酸又满足。 “父亲,从今以后。。。我们哪也。。。不去。就。。就在这。。。长安。我。。。我们再。。。也不用。。。找谁。孩儿我。。。。以后养活你。父亲。。。孩儿现在。。。可厉害。。。。了,整个长。。。安城,都是我的地盘。”说完一头倒在床榻上,呼呼睡去。 次日,小刘畅醒来的时候,看见父亲还和衣而卧在自己的旁边,可能因为数日的担惊受怕,一朝放松身心,格外的疲倦,还在沉睡。刘畅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到楼下梳洗。他的头再也不用扎马尾了,俩丫头会把他从头到脚收拾的规规矩矩、立立整整的。 原来,酒是可以醉人的,这是刘畅一醒来得到的结论。想到昨日和兄弟们狂饮豪喝,自己最后还是有些醉意。原先一直以为,酒嘛,就是酸酸甜甜的,从没醉过,原来,只是自己的酒量特别大而已。 前几天他就在为父亲物色房子,长安虽然有一些空房,但那些大都是劫难之余的房子不单破败不说,最后,官府会统一处置,或收回、或拍卖、或拆除。。。他现在需要的是干干净净的房子,不一定很大,母亲肯定不在了,奶奶不在了,他们就不可能活下来了,要太大的房子也没用,安全、干净、敞亮,就行。 今天把这件事办妥就行,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办,父亲的下落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城外找个庄园。跟俩丫头交代一声,带来俩护卫直奔牙行!前几天就跟牙行接触过,也看过几处,如今在长安找房并不难,被抄家灭族的也不少,空房子也不少,还有被官府放卖的,刘畅都不太满意。不是太张扬显眼,就是太豪华霸气,倒不是没钱,况且房地产现在正是崩盘阶段,价格便宜的很。钱对现在的小三来说根本不是事儿,要找的是那种低调的奢华。 昨天,掮客说有消息了,可昨天实在是没有空。今天来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把这事定了。伢记的管事带他去看。这个地方比较偏远,在城南,离长安城大约有50里,骑马大约要一个时辰。不过环境还不错,离山也不远,门前有河。 占地大概有50亩,当然房子不是太多,十多间,大多是空地,水榭亭台俱全,都是一层房比较低调。后半截的空地居然还被开发成了菜地。 小三看来相当满意,回伢记就全款交割,委托掮客到衙门办理地契房契的转让。回来后,已经是后半晌了。上楼,跟父亲把情况说了一下,父亲也没啥意见。过来三天,就把父亲和哥哥送到了新房,同时,在自己的乞丐队伍里找了十个聪明伶俐点的男丁和女仆,到衙门签了卖身契,同时送去,照顾父亲和哥哥的起居。 在到新居之前,刘畅还带着父亲、哥哥来到城南祭拜了自己的奶奶。卫子夫自杀后,葬于长安城南的桐柏亭附近,只是草草的安葬,起了一个简单地坟,爷爷把奶奶葬在这里,而不是茂陵,按理来说,皇后虽然是自杀身死,可也没有被褫夺皇后封号,她是可以葬在茂陵的,可见刘彻的薄情寡义。 刘据父子站在卫子夫的坟前,只是静静的行了叩拜之礼,并没有太多的忧伤。自己的母亲陪了皇帝三十八年,陪皇帝度过了他最辉煌的岁月,卫子夫虽然在政治上没有什么才能,但在她管理后宫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后宫也平安有序,没有什么波澜,为刘彻专心政务也是立下功劳的。可连自己,皇帝陛下连自己的骨肉血情,都可以轻易割舍,对待如衣裳的妻子,又算什么呢。 爷仨走了,走了之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现在他们父子站立的地方,发现地上有一块木板,捡起一看,脸色大变,马上揣在怀里,急匆匆的走了。 皇宫,在一间厢房,一个小太监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正面的榻上跪坐着一个首领太监,这个首领太监正是黄门苏文。 此时正在看一块木板。 “这个小世子,果然不简单!” 随手将木板放在身边的几案上,那木板上用刀刻了一个字:“退” 看见这个字,苏文心里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参与宫廷的内斗,自己是什么,一个阉人而已,即无父母也无子嗣。谁上位当皇帝,也不能把自己掉的东西找回来。 苏文从刘畅处回来,专门找人询问过,用一只手到底能不能将一个成年人的脖子扭断,不论侍卫还是将军,没有一个人说自己可以做到,他也亲自找人做过实验,别说扭断脖子,不抓头发,连脑袋都抓不住,更别说扭断了。 可,这是真真实实他亲眼所见,那俩随从怎么飞出去,怎么被打断腿,他没看清,而脖子,就在他眼皮底下扭断的,除非,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 可笑的是,自己还妄想找人报复。今天,这个‘退’字,彻底熄灭他所有的幻想。 刘据不管能不能接位,这个小世子都是不可轻与的存在,他出于皇权,又蔑视皇权,关键他也有蔑视皇权的力量。这个力量不是外部赋予的,而是自身拥有的,不可剥夺的。 他原本还寄希望能出其不意除掉这个世子,暗中安排人手。现在看来,他对自己的安排已经了如指掌,却只是一般性警告,以前,自己可能还认为对方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现在看来,在对方眼里自己连做他的敌人的资格都没有。自己现在也明白了,自己确实没有这个资格,不然,那个小内侍就不会毫发无损的回来。 “唉~”苏文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已经无力回天了:“都撤了吧” “诺” 时间飞逝,丐帮从成立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倒也平常安静。 刘据,现在也过上了隐士生活,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还在空地种些花草。带着自己的傻儿子倒也自得其乐,优哉游哉。 时间来到征和三年。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春正月,汉武帝巡边,先至雍,然后至安定、北地。武帝此次巡边,和前三次巡边一样,是针对匈奴的,一则巡视边防,一则炫耀武功。 显然,汉帝在征和三年春正月巡边安定、北地之举,不能不引起匈奴方面的强烈反应。匈奴立刻出兵寇略汉边,一入五原,一入酒泉,并杀两都尉。匈奴这次寇略汉边,一在东,一在西,正是安定与北地的东西两侧,给汉帝以极大的刺激与威胁。 新的汉匈大战又迫在眉睫了。。。汉武帝于征和三年三月间,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七万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将三万余人出西河,重合候莽通将四万骑出酒泉。 当此之时,汉廷又发生了一桩巫蛊大案,刘屈氂和李广利的妻子牵扯其中。汉武帝下令把刘屈氂在长安东市腰斩,刘屈氂的妻子押赴华阳街斩首示众。李广利的妻子儿女也收捕入狱。李广利听到这个消息,投降了匈奴,其宗族全部被处死。贰师将军败降匈奴,汉七万精骑,全军覆没。。 随着巫蛊案起和战事的失利,整个长安城也进入紧张状态。而这些事和乞丐没关系,朝廷胜利了,我们当乞丐;朝廷失败了,我们还是当乞丐。还是乞丐好啊,所有在册的平民都要缴纳人口税,什么算赋、什么口赋,我们乞丐都没有,只有一个破土碗。 官差大人,这个土碗是我全部的家当,用它缴税可以不?什么!要把我们抓起来?好啊好啊,都不用来抓,我们自己去。不用要饭了,牢房管饭,简直就是天堂啊! 随着战争的持续,所有的赋税都增加了,当然,小不点的队伍也增加了。走出长安城,走向更宽阔的天地。对于官府来说,走丐不好管理,坐丐也同样不好管理,这些坐丐,不是坐着就完了,这个“坐”是坐地经商的意思,他们每个人都有固定的经营场所,当然,这个场所不是官府划定的,而是有丐帮的内务堂划定的。就一根扁担挑俩框,每当有衙门巡查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关键还有专门望风的,衙役们刚出门,这些人就没影了,你一走,马上呼啦啦的都出来了。 府衙专门清理了几次,收效甚微。本来,长安是有专门提供的商业场所,东城、西城、南城、北城都有,称为“四市”,设有市长。原本商人都必须在固定的场所经营,不得离开。商人的社会地位很低,是被打入另册的,必须编入市籍,有市籍的商人及其子孙,与犯罪的官吏和倒插门的女婿,也就是赘婿一样,都在谪戍之列。 由于长安这一段时间,一直动荡,四个市都萧条。现在倒好,出现了这么一伙,不进市!不但税收不到,人也找不到!连修城墙的人手都不够。 官府开了几次会,都束手无策,对他们能做的只有一条,就是驱赶!可是,咋驱赶啊,这些人都是小买卖,可人数太多,县衙的人手不够,严重不够啊。 最后,县令大腿一拍,毕竟是读书人,头脑就是灵活,“招临时工”组建“城管”。他是博览群书的书生,《商君书》他可是读过的,书里的每一句话都很疯狂,但每一句话都很实用,那可是当官的无上宝典。 由县尉直接管辖,招临时工的唯一条件就俩字“流氓”,只有流氓才好管理、只有流氓才敢出狠手,只有流氓这些贱人才害怕。真出了事,开除就是了,本县还不担责任!而且,这些流氓会觉得自己被重用,有希望出人头地会更加卖力气。 商鞅咋说的“以恶御善”就是这个道理!于是,府衙出示招工告示,为了彰显国家的博爱精神,为了照顾社会低收入人员能够有个安定的收入,为了增加就业,为了给社会闲散人员提供出路,县衙决定招收***名人员!加入长安城的管理建设!人员要求:一、二、三。。。。。。 “帮主” 当初那个小商贩,现内务堂堂主马新急匆匆找到刘畅: “现在情况有些不妙” “何事?” 真正的甩手掌柜刘畅,每天除了强化训练和到老爹那转悠之外,基本就是无所事事,他的初试快要临近了,整个帮里的事物都交给几个堂主处理。 这个叫马新的是内务堂堂主,除了每月到他这里汇报当月又挣了多少,人员增加多少,又新开几家分舵外,很少单独来。 “帮主,你看这个” 马新把一份广告铺平在刘畅面前的矮几上。刘畅看了一眼招收人员的告示,疑惑的看着这个几乎是他大管家的马堂主: “有什么不妥吗?” “根据我的经验,这次招收闲散人员入职,有很大的可能是针对我们的。”马新看刘畅没搭话,就继续说: “现在,四个市场都几乎荒废,唯独我们的坐丐充满整个长安城,同时我们的势力扩张到漕运、镖局和青楼,已经严重影响官府的正常运作,官府出面整顿也是必然。我们要早做安排。” “你是说,他们招人是要对付我们?” (本章完) 第41章 衙门里有人 第41章 衙门里有人 “很有可能,官府现在连赋税都受影响,听说,连徭役都不正常了,以前,徭役和赋税,四市的商人占了很大一部分。我们到现在,是没交过一个铜板的税,也没一个人出过徭役。” “哪有乞丐缴税的道理。”刘畅眼角微微眯起,调侃道:“既然他们要招流氓来对付我们,不如我们当这流氓。” 看着这份招工告示,我们的帮主乐了。 “柱子,还记得我吗?”当马如飞把柱子引到一家酒舍,刘畅一看到柱子,那叫一个热情,主动起身迎接。 这可是一家全长安最豪华的酒舍,涉外,名字就叫蛮夷邸,专敲老外棒棒的宾馆,当然,东西的确也是好东西,特色就一个字:‘贵!’一道像样的菜,价值够一个中产家庭一年的消费。 “帮、帮主。”今天,当癞蛤蟆来找自己,柱子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快三个月了,柱子还以为那个变态把自己忘了呢,还暗暗侥幸了一番,虽然损失了一些财物,但他知道,那些所谓的财物,不过是一些一时难以出手的二等或三等财货而已,真正值钱的早就出手了。 城里出现了丐帮,他是知道的,他是衙役,整天走街串巷的,出现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帮主居然是刘畅。他能喊出帮主二字,还多亏癞蛤蟆给他提个醒。 “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不必拘谨。”刘畅指了下另外一套几案:“坐!” 等柱子坐定,菜肴上齐,柱子还是被震惊一下,光摆在自己面前的菜肴,每道都价值数万钱,光自己这一桌,不算酒,就价值二十余万钱。东西他都没吃过,也没见过,但这不影响他对价值的判断。 “这位,你也是认识的,以前呢,叫懒蛤蟆,瞅瞅你那没文化的样子,叫什么癞蛤蟆。现在改名了,叫马如风。我还有事,你们俩好好叙叙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如风,好好招待你柱子哥。”刘畅等菜肴上齐,连筷子都没动,就站了起来,在如风“恭送帮主”的声中,刘畅起身离去。 直到刘畅的身影在柱子的眼中消失,马如风叫了两声“柱子哥”柱子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他、他、你…”柱子指了指离去的刘畅,又指了一下癞蛤蟆,最终也没说出一句话。 “帮主他老人家事多,就由小弟陪哥哥吧。怎么样,喝什么酒?缥玉还是金浆。”马如风很随意地走到刘畅刚才坐着的地方,很轻松地坐下去,看着还没回过神的前搭档,说道。 “缥玉?!金浆?!那可是御酒……” “帮主说了,今天要好好招待哥哥,我们不醉不归。” “老弟,还记恨哥哥不?”柱子欠起半个屁股,陪着小心,问这个昔日的跟班。 “我记恨哥哥干嘛,没有哥哥,就没有小弟我的今天,我还要感谢哥哥呢。” “那你给哥哥露个底,你们要干嘛?不然,这酒哥哥真不敢喝啊。” “瞧哥哥说的,单这些酒菜的价值就比我们的命贵吧。就算是前一段时间,我们到处打秋风,到我们手里的,也没剩几个吧。帮主这么会花那么大价钱去害你。该吃吃,该喝喝。” “老弟说的有道理,就算要我的命,也不用这么大的本钱。啊~不会让我去杀人吧?” “哥哥,我们是丐帮,是要饭的。我们杀人干嘛,连你我兄弟都不值这桌酒席钱,还有谁值这个钱?” “你们要杀县令?” “县令你杀的了吗?” “这个、这个兄弟真杀不了呀。长安县令,可是朝廷直隶,进出都有护卫。” “谁让你杀县令了,我们没事杀他干嘛。” “哥哥求你了,给我露点风。要不,你先把我的腿也打折,这是我欠你的。”柱子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虚,可偏偏他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当时的情景他可是记忆犹新。 “好吧,好吧,看来我不说,这顿饭就没法吃了。帮主是想找你帮忙。”马如风看柱子坐卧不安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同时对刘畅的佩服更是五体投地,人还没在,就把对方吓得六神无主了。看着可怜兮兮的柱子,缓了缓语气,小声说道。 “找我帮忙?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衙役,我能帮什么忙。” “听说你们衙门要招人,帮主想安排几个人进去。” “这、这、这我也做不了主呀。”柱子的脸都凑凑成风干的茄子,苦笑着说。 “大哥现在是做不了主,他们可以呀。”马如风指了下内室,这间雅间,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是饮食的场所,内间供客人休息。 “他们、他们是谁?”柱子到吓了一跳,不会内间藏着刀斧手,外间以摔杯为号,外面一摔杯子,里面人就冲出来把自己剁成肉酱吧?脑补的情节把他吓得双脚不由有些哆嗦,甚至有要撒尿的感觉。 癞蛤蟆用眼角瞥了一眼,看着他都要尿了样子,嘴角微微一笑。站起身子,走到内室门前,用双手左右一分,内室的门打开了,刀斧手没冲出来,确是一排排巨大的木箱子出现在眼前:“这是五百万钱。” “五百万钱?!”柱子没有被刀斧手吓着,却被一排排整齐堆放的箱子和如风嘴里轻飘飘的话吓着了: “就是把所有的衙役都换了,也用不到这些钱啊。” “剩下的给你买官,帮主要求呢,在一年之内,你必须坐上县尉,另外,还有五百万钱,半年后送到这里。哦~忘了跟你说,这天字包房,以后就是你的了。怎么样,柱子哥,这酒你还敢不敢喝?不喝也可以,帮主说了,把帐还了,你就可以走。” “这帐,我还不起。” “不是这饭菜的钱,这点小钱,帮主还不放在眼里,是那个帐。”如风歪着头,指着柱子的大腿。 “你们就不怕我拿着这些钱,跑了?”柱子也顺着癞蛤蟆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双腿,根本没在意,妈的,有这么多钱,腿算个屁。不知道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还是另有想法,突然,小舌头一动,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丐帮吗”如风笑了一下,不在意的说:“这周围的七省十八县,乞丐的数量可比你们衙役多,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帮主丢一只鸡,当天都主动的回来。别说那些没用的,干还是不干,给个痛快话,你不干有的是人想干。” 看着时机成熟,马如风果断收网。 “干!怎么不干!这间房真的是我的了?”幸福来得太快,刚才还哆嗦的双脚,也稳稳地站在地上,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帮主,我们花的本钱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就在柱子和马如风胡吃海塞,左拥右抱的时候,内务堂堂主就在刘畅的起居间。说实在的,对于帮主出这么大本钱,安排几个人,还是有些心疼。毕竟他是小商贩出身,对于花几百万钱安插几个临时工,他不以为然。 “唉,没办法啊”刘畅也不由叹了口气:“我们太大了,发、发展的也太快了,这才几个月,我们就有数万人的规模,再发展下去,我都不知道会有什么结局,被清洗是我们必然的结果。先做一下准备吧,也许有一天,它可以救很多人的命。” 于是,在帮主的亲自安排下,一群群的“三无人员”顺利的进入了国家机关。 看到这一个个的五大三粗、面相凶恶的社会痞子,走进衙门,我们的帮主大人乐了,县令大人也乐了,皆大欢喜!! 在县令大人的亲自指挥、部署下,长安掀起“社会整治”专项行动,通过半年的不懈努力,终于取得了辉煌的效果。县令大人在“城管人员”的陪同下,视察各个重点路段,所到之处,街道整洁,人们安居乐业,市场一片繁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我们的帮主大人同时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现在的丐帮从当初的三堂,即“告知堂、内务堂、执法堂”,三丐即“走丐、坐丐、斥丐”五千人,发展到现在的四堂,即“告知堂、内务堂、执法堂、外务堂”外加“讲理堂”;八丐,即“走丐、坐丐、斥丐、力丐、艺丐、脚丐、艄丐和镖丐”遍布周围的七高官安、洛阳、hd、江陵、吴、寿春、番禺、成都等都有自己的据点,人数达十万。 当初进入城管的,在帮主和金钱的运作下,有的已经进入县尉和县丞职务。这一点,刘畅是相当的满意,原计划一年的目标,半年就完成了,柱子如愿成为县尉,而县丞也被一个叫‘彪子’混混拿下。 “不行”当这二位雄心勃勃的想觊觎县令大位的时候,刘畅果断地掐灭他们的妄想。长安令是啥?那是朝廷大员,由皇帝钦定。自己手下这些烂蒜自己清楚,能坐上县尉和县丞,自己都在琢磨是不是退下来一个位置,还想着县令!?如果不是府衙一直处在焦头烂额的状态,又处于人手严重不足,凭这些混混就想搅风搅雨,做梦吧: “蛰伏,你们知道什么是蛰伏吗?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与丐帮断绝一切联系,没有我亲自召唤,不得有任何动作。” “讲理堂”的人员都有一百二十人。讲理堂由所有的堂口的正副主事以上的人员组成,决断帮内一切大小事务,人员任免,可申述、可提告,帮主不参与提名,但帮主有一人否决权。 副帮主增加到五位,除了当初的俩马,又增加三马。当然不是他们原来就姓马,而是刘畅为了防止以后这些人被清算,统一改的名“马守、马威、马新、马进、马如风”。当然,办公的地点也换了,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具体地点,除了五马外,无人知道。 原来的房子也买了下来,作为日常办事点。 大街上,一个身穿仿衙役服装的刀疤脸,从一个小贩的框里抓起一个苹果,在身上蹭了一下,张嘴就是一口,咔呲咔呲地嚼着,边嚼边说:“带走!!关进大牢!!” “得了”那个卖果子的,一点也没有气恼的样子。又拿出一个苹果,递给那个伪衙役,笑嘻嘻的跳着担子,跟着一群大呼小叫的衙役、捕快走。 “我不太满意嗷”领头的捕快,看着跟着的小贩,终于忍不住了,有些生气的说。 “大哥,你还不满意啊,我又没反抗呀,你看我多配合啊。”小贩说道。 “得了吧,看你嬉皮笑脸的样,咋了,捡到宝了。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应该见到我们就跑,拼命的跑,然后被我们抓住,抓住后,你要求情,鼻涕眼泪一起流,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求我们放过你。这才像这回事嘛。看你的样子,被抓住了,好像比老子还高兴!滚滚滚,回去跟兄弟们说一声。还有,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整点烂菜烂水果,看看你这些,老子都舍不得用脚踹了。” (本章完) 第42章 初试 第42章 初试 “我没有心。”这就是那个混球给刘畅的答复。 “连心都没有,那你有啥?” “我只有中央处理芯片” “芯片还不是心?不是心,干嘛叫芯片,干嘛不叫肺片?”刘畅真的很生气,什么玩意儿,一点忙都帮不上:“把你的心片拿出来,我在给你切几片,反正你留着也没有用。怪不得你傻头傻脑的,原来你真的缺心眼。以后就叫你缺心眼吧” 刘畅的话音还没落,就听‘滴’的一声:“用户名更改成功” “你、你这叫缺心眼了?”刘畅没想到这个混球这么喜欢缺心眼这个名字,很有迫不及待的意思。 “是的,是的,我的名字就叫‘缺心眼’” “要不要改回来?” “不要,我觉得‘缺心眼’比‘混球’好听。”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真没有眼啊,我认为这是事实,我喜欢这个名字。” “混球也不错啊,混球,混圆一体的小球,和你多像,简直为你量身定做。” “不行,我总觉得你在说‘混球’的时候,不怀好意。” “你喜欢就好,就叫缺心眼。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加几片心,我就不信弄不出几个眼来。” “我不需要太多的心,很费能量。” “你就说,你想不想再多一个心吧。”刘畅毫不犹豫的甩出一个苹果,就看看机器人,到底是不是人,是人就有贪心,有贪心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好掌控。“想。。可是很费能量的。”缺心眼果然有些心动了。 “能量很贵吗?” “我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那就别担心。等你的心多了,有了心眼,就把名字再改回来,混球,多好听的一个名字,不用太可惜了。” “能不能不改?” “不行,我说话算数。” “你的话算那个数?数是无穷的” “就算最大的那个数” “数字是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那就把名字改成‘更大混球’” 于是,混球版终于升级为‘缺心眼’版。 “这事不赖我啊。你不长个肯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听见刘畅在嘚啵自己为什么不长个,这事可得赶紧澄清,缺心眼在刘畅的手心慢慢升起,漂浮在空中,声音传来出来。 “不赖你?我也没说赖你呀,你干嘛一副心虚的样子?”刘畅不解的看着缺心眼,说你缺心眼你还真是缺心眼,典型的不打自招:“说!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我干的?” “那你为什么说‘这事不赖我’?明显就是做贼心虚。” “这是口语,这事不赖我。” “好好,我知道这事不赖你,你说什么是营养不良?以后说话好好说,我就烦说话不好好说。” “营养不良就是没吃饱。” “没吃饱就是没吃饱,还整个什么营养不良,好像我不是好人是的。你说的有道理,前一段时候,根本就没吃饱过,有好几天都没怎么吃饭,肯定是那时候饿的,以后可得好好补补。你说,营养不良吃什么最好?” “当然是吃牛肉了,还补钙,最好吃牛肉。” “吃牛肉?!”牛肉?整个大汉朝谁敢杀牛,那可是死罪。就是皇宫贵族,也没人敢说想吃牛肉就能吃,能够吃牛肉的,只有皇帝和几个三品以上的高官,所有的牛都是登记造册的,就是杀人都没有杀牛的罪过大。可话音还没落地,眼睛立马又明亮了起来:“你说补啥来着,补钙?补钙就能长个?牛身上有钙?” 钙是什么,刘畅不关心,现在最关心的是能长高,后半句话的诱惑,让他忘了前半句牛不能杀的话,只有能长高,别说杀牛,就是杀……好像没什么比牛更珍贵的动物了。 上哪整牛呢?刘畅现在满脑袋都是一头头肥壮的牛和一块块美味的牛肉。 看看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刘畅也顾不得看什么美景,抬腿就向山下跑去。可刚跑了几百步,又急忙的跑了回来,提起上山的时候为了增加负重的两把石锁,飞快地向山下跑去。 “我说缺心眼啊,姑姑让我加大训练强度,你知道怎么加大吗?”吃过晚饭,刘畅心满意足坐在榻上,找个竹签掏着牙齿,牛肉好吃,就是有些塞牙。这点牛肉可是他费劲心思,跑了两家朝廷大员的家,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还别说,丞相府的厨房就是比郎中的厨房气派,牛肉还是新鲜的。 “知道,”缺心眼回答道。 “如果我通不过测试,会咋样?” “不知道” “真不知道?” “是的,真不知道。” “你这光一闪一闪的,就能加大训练强度?” “是的” “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举鼎?”刘畅终于用自己能完全理解的方式提出来自己的问题,什么又是强度,又是进化的,根本搞不懂,还不敢问;一问,就是更多的搞不懂。 举鼎,最直截了当,当初,项羽就靠霸王举鼎这一招,威孚四方的。只要自己也能举鼎就行。 “你举鼎干嘛?鼎有很多种,你要举那种?” “你别管,最重的那种,你就说我能不能举起来吧。”刘畅有些跃跃欲试,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但不知道这个力量到底有多大,他唯一想到测试的办法,就像项羽那样---举鼎,力能举鼎就是力量强大的表现。 “不能!”缺心眼蹦出俩冷冰冰的字。 “你说的这么热闹,我连项羽都比不过。”听到缺心眼如此干脆的回答,这一下把刘畅打击不小,连精神都有些萎靡了,也打击了他的信心。 “项羽?他才举四百多斤,最大的鼎可是有五万六千斤。”缺心眼依旧没有感情色彩的说道:“你说的是最重的鼎,也没说项羽举的鼎。” “才四百多斤啊。”刘畅嘘了一口气,现在自己每天都提着两百斤的石锁,跑步上山,要举起四百斤还不跟玩似的,原来心目中的大英雄也不过如此: “马上要测试了,我得找个东西试一下,看看我能不能过关。走,我也找个鼎举一下。” 征和四年二月,丁酉,雍县无云如雷者三,陨石二,黑如。 这是史书的记载,而历史的真相是,二月初三,刘畅根据缺心眼的指引,来到雍县。雍,是前朝秦的龙兴之地,始皇帝加冕之所。始皇帝一统六合后,举国寻找神仙洞府,仙人秘境,收集了各种各样的仙丹秘方和神秘之物,妄图长生不老。这块陨石就是当时始皇帝巡幸天下之时,从东海的某个海岛上发现的。因为中国自古以来,在东海之上有蓬莱、东瀛、方丈三座仙山,三座仙山诡秘绮丽,虚无飘渺,随风来去,若隐若现,云霞藏其面貌,海浪掩其形迹,只有道行深厚,根形方正的仙人,才能登上三座仙岛,见到岛上那些神秘的仙子。 发现了陨石,始皇帝以为找到了登上仙岛的钥匙,便运回咸阳,安放在雍城的故都,让方士们彻夜研究,以便以后能登上仙岛,位列仙班。仙岛没找到,徐福却利用这个机会赚取了三千童男、童女和数不清的财宝,消失不见了,而这块石头却保留下来,直到今日。 陨石,在目前的人世间是最坚硬之物,而在宇宙中却最寻常的存在。刘畅的考核题目就是,要用肉体血肉之躯,将其击碎,以验证其肉身的强度和爆发力。刘畅站在比他还要高出数尺的巨大陨石面前,屏息静气。通过这五个月的魔鬼式的训练,从只能坚持数吸时间,到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并把照射的强度提高到千分之三。其中的辛苦只有小不点自己知道,虽然从外表来看,小不点还是那个小不点,虽然已经涨了两岁,外表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这点让小不点自己都觉得郁闷。 刘畅左右两腿微分,然后左脚缓缓在前,脚尖稳稳抵住石头地板的缝隙;然后左脚用力支撑身体,右脚向后滑动,直到后踏在一个梁柱的石基的根部,然后右腿慢慢弯曲,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右腿,左臂弯曲收于胸前,右手收于腰间,手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手套似乎在发出隐隐的寒光。动作就绪后,只见刘畅吐一口气口,又深吸一口气,右腿突然发力,整个石墩都有些微微抖动,人就像离弦之箭,向前射出,同时,收于腰间的右手,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同时,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整个巨石居然只是晃动一下,丝毫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刘畅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看看自己的右手,整个右臂都有些发麻,戴在手上的手套完好无损。来之前,自己在一块巨石上试过,即使是巨石也经不住自己的一拳之威,即便是陨石,也不可能丝毫无损呀。 “你可以选择放弃,结束任务。”缺心眼冷冰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不!”刘畅围着陨石转了一圈,刚才的那一拳,击打在陨石的根部,仔细观察一下,在击打的部位还是留有很轻微的痕迹,刘畅决定,再试一下:“我有几次机会?” “三次不能完成,你将被淘汰,你已经用掉一次,还有两次。如果你现在放弃,十天后,还有一次机会。”缺心眼就像一个机器,毫无感情的讲述一个事实。 “好!今天这个关过不去,十天后肯定也过不去,我就不信,我砸不碎它!”刘畅再次观察一下着力点,决定把着力点上移,击打陨石的中部。 随着又一声,陨石还是屹立没倒,可等刘畅过来观察的时候,刘畅的心里却安心了许多,这一拳比第一拳效果明显了很多,着力点出现了很多细小的裂纹。看来,自己的第一拳选择的地点有些错误,不应该击打底部,应该击打上部。 第三次,刘畅深呼吸几次,等彻底恢复了体力,用同样的方式,脚蹬着的梁柱基石,都出现了裂纹,随着一声低吼,银色的拳影准确地砸在陨石的头部的地方,而随着拳影,伴随一声清脆的声响,整块的陨石从正中间的裂纹处断开,掉落在地,而陨石的下半部,因为受到强烈的震动,基础松动,也倒在一边。 “成绩丙级,合格”缺心眼那个机械声音响起。 刘畅溜出大殿后不久,雍皇宫的卫士一涌而入,发现原本完整的陨石破碎,立刻慌作一团。 “咋回事?什么声音?”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从后面钻了出来,当看到碎裂一地的碎片,其实就两片,也大惊失色:“这是谁干的?!” 那些卫士一个个的大眼瞪小眼,意思很明显:不是我干的。 “给我搜!” 翻箱倒柜的搜查,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也没有任何的发现,这可咋办?这个雍都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惊动了,这块石头不仅是始皇帝的宝贝,也是当今皇帝的宝贝,现在,皇帝的宝贝弄坏了,搞不好都得杀头。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雍都尉的眼睛都红了,再次询问案发的过程。 “我们正在殿外巡查,就听殿内传来噗噗噗三声响。。。然后就是咣当两声。。。”那个小队长再次陈述。 “为什么是三声噗噗噗的声音?而咣当却是两声?”奇葩的雍都尉,奇葩的断案方法。 “都尉大人,我想,那咣当两声应该、也许是,石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满头冒汗的小队长,虽然不知道这位都尉为什么纠结三声“噗噗噗”和两个“咣当”,但也深谙官场之道,就是:领导的心思,你千万别猜。 “那噗、噗、噗呢?” “这个属下不知。” “你确定是噗噗噗?”都尉紧盯着小队长的眼睛,不敢放过一丝一毫。 “确定是噗噗噗”都尉再次追问,让这个小队长心尖都在冒冷汗,什么噗噗噗,谁也没听见什么噗噗噗,就听到‘咣当’一声,石头碎裂的声音,和噗通、噗通石头落地的声音,等他们赶过来,就已经是大家看到的样子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嘴上开瓢,咧咧说什么噗噗噗三声。可现在,不管有没有噗噗噗,都必须噗噗噗了,不然,你说我没听到噗噗噗的声音,那都尉问,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咋说?你说,我没听到? “当真确定是噗噗噗?”都尉再次追问。 “好像、也许是噗,噗,噗”小队长的额头开始冒汗。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叫好像是、也许是!” “啊,属下记起来了,是咣咣咣”小队长也是脑海中灵光一闪,噗噗噗好像是有些说不过,那么大的一块石头碎了,声音好像是有些小,于是就把噗噗噗,改成咣咣咣,心想,这回声音该够了吧? “你确定是咣咣咣?”都尉还是不动声色,继续问。 “你看属下这脑袋,属下确认是咔嚓、咔嚓、咔嚓三声霹雳!”小队长终于明白都尉的意思了,这是让老天爷背锅呀。对呀,让老天爷背锅,谁敢不服,不信你就把老天爷抓过来问问,你去也行! “果然是三声咔嚓咔嚓咔嚓的霹雳声?” “属下确认无疑!” “好吧,去写个情况说明交上来。晴天三声霹雳,果然天威无穷啊。” 至于为什么三声霹雳,只劈坏了陨石,而屋顶却完好无损,就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了,神仙自有神仙的手段,岂是肉眼凡胎能够揣测的。 (本章完) 第43章 牛肉鼎锅 第43章 牛肉鼎锅 刘畅从雍都出来,既有过关带来的喜悦,也有险些被淘汰的后怕。他不知道被淘汰的后果是什么,问缺心眼,缺心眼也不说,也许它真不知道,也许后果真的很严重。 “管他的,反正我过了。”刘畅收拾一下心情,准备回长安,雍都距离长安不远,还有官道。 刘畅斜躺着身,身前摆放一个小型的铜鼎,随着车轮的转动,发出滋滋嘎嘎的声音,刘畅似乎睡着了,闭着眼睛,脑袋随着滋滋嘎嘎的声音,也在一摇一晃,两个小丫头,车左车右各坐一个,坐在左边的手里执着一个长鞭。驾辕的是一头大黄牛,还有一头拉帮套,在车的后面,是三头小牛犊。 在这牛就是财富,牛就是地位的大汉朝,刘畅这几头是哪来的呢?说起来,还有一段故事。 刘畅自从感觉自己不长个后,就拼命进食,而进食的第一选择便是牛肉。可牛肉虽好,可它特供食品呀,在民间想找到牛肉实在是太难了,有钱也没处买。 来雍都的前几天,因为记挂测试,倒也没有把心思放在牛肉上,测试通过后,心情放松了些,便又想起了牛肉。原来在长安的时候,还可以偷偷摸进三公、九卿家的厨房,顺走几块牛肉,现在是在雍,他实在找不到哪里有牛肉了。 “走啊,北岭那边有人反了,我们快去入伙”这一日,就在刘畅在墟市到处闲逛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掀起一阵骚动,很多人丢下手中的活计跟随人群向北去了。 “帮主,有人造反,他们怎么那么高兴,他们不怕吗?”跟在刘畅身后的两个侍女,很不解,便问刘畅。 刘畅并没有回答,看着几乎瞬间便冷清的墟市,只是摇摇头,只说一句:“回去吧”便带头向他们的临时租住的地方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吃牛肉的愿望落空了。 这是一家还算殷实的大家庭,家中不少子侄都在衙门当差。刘畅选择在这里入住而没去官方的传舍,主要是因为,他没有验,也就是身份证,如果住传舍很麻烦,尤其是这几年,流民太多,官府清查的很严。 “公子,你可回来了”刘畅刚走进大门,管家就迎了上来,而在管家的身后,乱哄哄的,大箱子、小柜子都搬了出来,整个院子都摆满了。 “你们这是??”虽然刘畅知道原因,但还是问了一句。 “小公子,这是你交的押金,老爷说了,你住的这几天就不收你们的钱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北面的流民反了。我们也要走了。”管家说着,就递给刘畅一个麻布小包,里面是刘畅预先交的押金。 “你们也要去入伙?”刘畅问。 管家答道:“我们入什么伙,我们马上要去逃难了。” 院外面跑进来一个家丁,慌张地四处看,看到管家,就急忙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说:“管家,管家,夫人说,把那几头牛都杀了,把牛肉带走,老爷说带牛肉更麻烦,你说咋办呀,杀还是不杀啊?” 正在准备往外走的刘畅,一听到‘牛’就停住了脚步,看着管家一副为难的样子,便说道:“你们咋不带着牛一起走,还可以拉东西。” “不行,牛走得太慢。这可咋办呀?”管家急切说道。 “要不,你把牛卖给我吧?” “你要买?那太好了,可那些流民说到就到,他们会抢了你的。” “这,你就别管了。你去找主家商量一下。” “好好好,你等一下”管家连忙说道,说完,转身就走,不消半刻,就回来了:“老爷说,你看着给吧,没钱就送给你也行。” 刘畅一听,可高兴坏了,牛肉没找到,找到了牛:“那怎么行,白吃白住,还要占你们的便宜。” 至于鼎里的牛肉,刘畅更是呵呵笑出了声,那个家丁说晚了,他们已经杀了一头,杀完后,也没敢带走,都便宜刘畅了,还送给刘畅一辆牛车。 刘畅闭着眼睛,微微直了一下身子,伸手从鼎里捞出一块牛肉,狠狠咬一口,然后,把咬剩的放回鼎里,然后,从身边摸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仰头喝一口,把塞子塞紧,放回原处,一边摇着,一边嚼着。 “帮主,五柳置到了。”手执长鞭的丫头,侧过头对刘畅说道。 “那就休息一下吧,顺便给牛饮点水”刘畅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顺势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你们俩也去吃点东西,把这个葫芦也装满。记住,在外面就别叫帮主,就叫我三少。” “是,三少。” 停稳牛车,俩丫头从车辕上跳了下来,一个径直走进大门,一个则安排迎上来的置丁,给牛饮水和喂些草料。 在秦汉,五里一邮,十里一亭,三十里一置,也就是后来的驿站,供传递宫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 刘畅从车上下来,四周看了一眼,也走进大门。 这个置是距离长安最近一个置,人员来往很多,尤其是来往的官员更多,进长安述职,出长安公干的,挺热闹。单间都满了,没办法,刘畅一行只能安排的大堂。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当两个置丁把刘畅的那个鼎放在几案上的时候,所有有都惊诧不已,有人居然鼎食,而且这个鼎还不小,要两个人抬! “这里面是什么肉,这么香?”这个怪异的行为,引来总多食客的好奇,纷纷围过来一探究竟。用鼎进食,虽然少见,也不是没有;鼎乃礼器,非三公九卿,年高德劭者谁敢用?可怎么看,这三个娃娃,也和三公九卿,年高德劭不沾边;尤其看见里面的食物,更是不认识,黑黑的,根本没见过,于是就有人问道。 “这怕是牛肉吧?”有人大胆提出自己的猜想。 “牛肉?他们居然敢吃牛肉?”周围的人一听是牛肉,都吓得赶紧倒退一步,纷纷散去,个别胆小的,连饭食都没吃完,离座而去。 用鼎进食,已经是逾越礼仪,还当众吃牛肉,更是违法,更有甚者,他们还是三人!朝廷明告,三人以上饮宴,必须有官府许可,虽然他们是三个孩子,可官府也没有说排除孩子呀。而且、而且,除了那个小的像个贵人,那俩丫头,明显就是下人,下人居然也穿丝绸!! 外面的骚动,惊动了还在内院的蔷夫。那些置丁也没见过如此的进食方式,也说不清楚,蔷夫就急匆匆从后院走进前堂。等他近前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鼎,他认识;肉,他也认识,都是违禁品。这三个孩子的家庭,要么真尊贵,要么要造反,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惹不起。 “他们点了饭食了吗?” “点了。” “不管其他,把他们的饭食最先上,赶紧让他们吃完,让他们走。”蔷夫扶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撵走?开什么玩笑,就是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唯一祈祷,今天别遇到小人,背地里告自己一状,就是自己祖宗仙灵,保佑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马嘶叫声,随后脚步声响,走进三个名大汉来。三人都军卒打扮,风尘仆仆,一副赶了很远路的样子,。三人个个肌肉虬结,伸出手来,无不掌巨指粗。三人刚走进大门,大声叫囔:“快拿酒来,肥鸡彘肩,越快越好!” 一个置丁,赶紧迎上来,应道:“是!是!”将案台搽试一遍,问道:“客官,吃什么菜?”一名大汉怒道:“你是聋子吗?影响军务老子宰了你!”另一名大汉突然伸手,抓住了置丁的衣领,一把把他薅了过来,反手就是一巴掌,将那个置丁打得转了一圈,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下。置丁大叫:“啊哟!我的妈啊!” 这么一闹腾,原来还留下的正准备吃饭的,都呼啦啦的夺门而去,片刻,除了一桌三人,没有人敢再留下来。 “他妈的,你没听到啊?先给我们上!”看见置丁端着盘子走下刘畅,那三人中有一个人大叫道。 “这这……”那个置丁有些为难,那三个军汉不好惹,这个小爷他也不敢惹呀,穿丝带稠不说,敢当众吃牛肉,肯定不是平凡之人啊。 “先给他们吧。”刘畅也没为难他,跟置丁摆摆手,示意他,把盆菜送过去。 看见刘畅如此的通情达理,置丁赶紧低头称谢,将那盆原本刘畅他们要的煮鸡送到他们的案台上。 就在置丁放下菜,准备退走的时候,他们其中的一人,一把薅住他的衣袖,指着刘畅这边,说道:“把那个给我们也上一份。” “军、军爷,那是他们自带的,不、不是我们的。”置丁赶紧捂住脸,刚才的那一巴掌,现在还火辣辣的。 “自带的?”那个人松开手,顺手就往他的胸前推了一把。那个置丁被他一推,蹬蹬蹬,后退几步,差点把身后的案台踢翻。 “他们是谁呀?”置丁哆嗦着,正准备溜走,经过刘畅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把脑袋向那三人歪了一下,问道。 “小爷,别问了,吃完赶紧走。”置丁说完,就丢下刘畅,急忙走了。 “呦呵,这俩丫头挺水灵哦。”三人中,有一个站了起来,来到刘畅这边,看到与刘畅隔几而坐的俩丫头,不禁啧啧称赞,而刘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从鼎中捞出一块牛肉,慢条斯理地撒下一条,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牛肉?!你吃的是牛肉?”看到抓在手里的肉,那人也是一惊,眼睛里贪婪的目光一闪而过,也没说什么,悄悄的退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座位,三人低声说了些什么,迅速的吃完饭,走出大门,然后就传来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 “这位小爷,你们可要小心。”就在刘畅他们吃完,俩置丁把他的鼎又给他抬上牛车的时候,那个跑堂的置丁,从里面追了出来,看看左右没人,悄声跟刘畅说道。 刘畅微微一笑,说“多谢。”向一个侍女递个眼色,就爬上牛车,还像原来的姿势,半靠在车上。 接到眼色的侍女,则从车上的一个皮口袋中,提出一串铜钱,递给了那个置丁,然后也坐上车辕,长鞭一挥,牛车慢慢起步,走了。 而那个置丁,看看挂在手上的整整一贯铜钱,还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贵人居然说‘多谢’,他居然谢我?我、我咋办,不会折寿吧,哎呀妈,太吓人了。” “小主子!小主子,可找到你了。”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当刘畅他们走进上林苑范围,从后面传来了马蹄声,和伴随马蹄声的焦急的喊声。 周围的行人,本来看到刘畅一行就感到怪异,三个孩子五头牛,说是农家子弟,却又都是华丽盛装,说是富家纨绔,谁见过纨绔放牛的? 听到喊声,似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纨绔在胡闹,也就不再在意。 “小主子,老爷就骂你几句,你怎么就离家出走了呢。老夫人一听你出走,都急的要上吊了。快跟我们回家吧,老爷说了,再也不逼你读书了。”三个军汉一边追一边喊,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很快,堵到刘畅的牛车前,将牛车拦了下来。三人,一个人在前面,两个人分别在左右,将刘畅他们围起来。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也有不少,纷纷围了过来。 刘畅连眼皮都没挣,依旧那么懒洋洋地躺着。怎么回事?死了?三人看着一动不动的刘畅,相互看了一眼,三人同时跳下马背,控制住两头驾辕的牛。 “你们是谁?”刘畅终于睁开眼睛,慵懒的说道。 “别说话,不然现在就弄死你们。”一个人靠近刘畅,在他耳边轻声威胁说道,说完后,有故意提高声音: “少主子,别闹了,回去吧,啊~~。老爷和夫人在家都等急了。老爷教你读书,也是为你好。我再也不说你往老文章(西汉时,教书的先生叫文章)杯子里撒尿的事了。”三人有意提高声音,大声说。 “什么,这孩子居然往文章杯中撒尿?太过分,活该挨骂,活该挨打!”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听这熊孩子居然干这么缺德的事,纷纷义愤填膺。 “小主子,跟我回去吧,不然将军会打断我的腿的。”三人不约而同,单膝着地,围在牛车的前方和左右,给刘畅行了个见面大礼。这是礼节,他们清楚,不是给刘畅看的,而是给围观的人看的。 “散了吧,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行完礼后,三人起身,开始驱赶围观的群众,没办法,这里是官道,他们还不敢公然抢劫,可放过这个肥羊,又实在不甘心,先把前戏做足,就是再强行把他们三个带走,那些行人也只会认为,他们是依照他的父亲的命令行事而已。 刘畅看见这三人就是刚才吃饭时候遇见的三个人,也就没再说话,只是把刚才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而俩侍女看见刘畅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乱动,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看见刘畅没有说话,也没喊叫,也没哭闹,只当是富家子弟,没见过世面,被自己的一番话话吓傻了,也没在意。 “嗯~~马不错~”刘畅眯着眼睛看着三人骑来的马匹,不由心里一阵高兴。怎么相马,他不知道,可他会看膘啊,现在刚开春,万物复苏,看到马儿浑圆的屁股,不由和牛屁股做个比较,感觉马儿更肥一些。 “将军府的马,当然不错了,都是百里挑一。” 本来这里是官道,看看人越聚越多,三人有些着急了:“老三,别说那么多了,手脚麻利些。” 于是三人牵马的牵马,拉牛的拉牛,七拐八拐慢慢远离大道,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三人把马拴在树上,然后围拢过来,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娃娃啊,你不要怪我们。下辈子一定要记住,一个小孩子,不要带太多的财物。” “放过我们三个,东西都给你,怎么样?”刘畅这才坐直身子,瞟了他们三人一眼,说道。 其中一个,听了刘畅的话,眉头皱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才说道:“不行,你就安心上路吧,我们会给你挖坑埋掉,不会让你们被野兽吃掉的。” “如果你们真带着挖坑的工具,我还真不想为难你们。毕竟你们还有一丝良心。”刘畅依旧镇定,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怕死?”刘畅的镇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不安,有些惊恐的四周探视,感觉好像被引导了陷阱。 “别看了,没有人。”刘畅终于站起来,跳下了车,站在他们三人的面前:“你们是李家的,还是刘家的?” 三人同时擦了一下眼睛,再看看眼前的这个还没有车轱辘高的童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这个孩子没有丝毫的恐惧、害怕,反而自己倒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动手!”三人同时举刀,或砍、或捅。 这志在必得的一刀,等三人的刀锋落下,才发现他们刀下已经空无一物,而他们眼中的目标,就在他们的眼中亲眼看着,后退一步,就是这一步,他们三把刀都砍在空处。 三次,他们仅仅出手三次,他们的双手就已经空空的了,三把刀都落在那个孩子的脚下。 三人知道,今天他们遇到硬茬了,对方看似一个孩子,肯定身怀妖术,不然,自己一方三人,从三个方向攻杀,对方绝无逃脱的道理,就是武功比他们再高十倍,也做不到。 (本章完) 第44章 汗血马,好吃吗? 第44章 汗血马,好吃吗?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转身就向三个方向跑去,其中一个人还挺滑稽,居然跑去解马的缰绳。 第一个,刚跑出不到五步,就被刘畅追上,然后一脚踢在对方膝盖上,膝盖碎裂,瘫倒在地,第二个,跑出十步,也瘫倒在地。第三个,还在解缰绳,情急之下,缰绳反而越解越紧,看到刘畅来到身边,也没跑,自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而刘畅只看了一眼,嘴角笑了一下,倒也没为难他。 看着抱着膝盖在打滚嚎叫的两人,刘畅回到车前,左手一按车板,跳上车厢,来到他坐着的地方,盘腿坐下,顺手又从鼎中取出一块牛肉,慢条斯理的大嚼起来。 刘畅把手里最后一点牛肉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然后说道:“好了,嚎一会行了,再嚎就把狼引来了。你”刘畅指着那个没受伤的说:“你去把他们拖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手脚健全的那位,把两人拖在车前,踌躇一下,也跪在一起。 “说吧。” “说,说什么?” “我咋知道你要说什么,别撒谎就行。”刘畅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接着说:“撒谎也行,只要我没听出来。” “公子还是杀了我们吧,我们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事到如今,我们不奢望能够活命,只希望公子能给我们一个痛快!”那个没受伤的汉子,虽然也是跪着的,直起身子,语气倒也像一条硬汉。 刘畅伸长脖子,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有点意思,你们连死都不怕,有些骨气,不愧是我大汉军士。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既然有如此英雄气概,为什么还要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不会是欺负我年少无知,想糊弄我吧。” “公子英雄了得,我等如何敢欺骗?公子不必多说,杀了我们吧。” “有点意思,我都有点被你感动了。刀就在那,你们自己选择吧。”刘畅也没有被他的豪言壮语感染,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 没想到会让他们选择自尽,那个兵丁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拾起一把,走了回来,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举动,而另外两人,无法站立,也盘坐着,眼睛看着他,却也没有什么表情。 刘畅看着他,也没催促。直到刘畅实在有些不耐烦了,掏掏耳朵,然后,看似无意地将带着手套的两手匝开,互相交叉的用力握了握,面带鄙夷地说道:“动手吧,刚才不是很勇敢嘛,你可以先把他们俩杀了,再自尽;也可以先自尽,然后他们再自尽。快点,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去死……”那个兵卒本来是面朝他的俩同伴,背对着刘畅,突然一转身,身影暴起,一道寒光自上而下,猛地向刘畅矮小的身影砍去。 这是志在必得的一刀,这是突如其来的一刀,那个大汉自信就是野猪也会被他一刀两断,可嘴里的那个‘吧’字,就像风中的一个气泡,嘴型是个‘吧’,却发出‘啊!’的尖叫声,因为,他看到,他那如流光一般的刀影,就在那个孩子的上方,突然停止了,犹如凝固在那里,而和刀锋相接的是一只小小的手掌,这是这个手掌有些怪,好像外边多了一层皮,灰色的皮,再看看自己的刀,好像已经卷刃了。那个孩子,除了举起一只手,两身形都没动。而自己的手臂已经发麻,虎口已经开始往外渗血。 “哈哈哈,成了!”还躺在地上的两人,面露惊喜之色,不顾伤痛,急忙站了起来:“小杂种,你也……”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情况,‘也’后面也没有语言了,只看见刘畅在活动手腕,身后的俩丫头却抱在一起。 ‘啊’呢?谁喊的?一个瘸腿还艰难的弯了一下腰,看看车底,想找找刚才的‘啊’掉哪去了。 “那是什么东西?”砍人的大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畅手上戴着的手套,喃喃说道,甚至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眼睛里居然冒出贪婪之色:“换,我跟你换!” “哦?”刘畅看着他那傻愣愣的样子,被逗乐了:“好啊,你用什么换呢?” “马,汗血宝马,我用汗血宝马跟你换!”大汉毫不犹豫的说道。 “大哥,大哥,你傻了?”站在身边的一个,赶紧拽他的衣袖,出言提醒:“我们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呢。” “有这个宝贝,还要命干嘛。有这个宝贝,就再也不怕匈奴的弯刀了。”这位老兄依然还没醒悟过来。 刘畅问道:“你们是战场上下来的?” “当然,我们是二……”回答戛然而止,这位老兄终于醒悟过来。 “二什么,二师不是全投降了吗?不会是二师的逃兵吧?”刘畅继续问道。 “要杀就杀,问那么多干什么?” “唉”刘畅叹口气,二师将军李广利,去年就带着全部部队,投降了匈奴,这件事在长安也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李广利被灭族,其他一些将领也颇受牵连,叹完气,刘畅继续说:“你们走吧,你们既然能逃回来,我也不为难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再作恶了。” “走?往哪走?”大汉声音有些悲怆:“我们的父母家眷要么被杀,要么被官卖,我们不抢,还能干嘛?等死啊?” “你们是军官?”刘畅问道。 “当然,我们三个都是千人将,你将我们送官,还可以得到不少的赏钱。”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 “谁知道朝廷连我们的家眷也杀啊,又不是我们要投降的,李将军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我们走”刘畅交代二女一声,便转身坐下:“希望你们下一次别再落到我的手里,否则,必杀不饶。”刘畅看看栓在树上的三匹马,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唉,可惜了三匹马。” 三拐五拐,刘畅的牛车终于重新回到正道,夕阳西下,太阳快落山了,刘畅看了一下太阳,摇摇头,没办法,牛车就是牛,就那么一摇一晃,想快也快不了。 坐在车上的刘畅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肚子,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了鼎中,心里想:“这一天咋回事,咋老觉得饿呢?” 当他摸出一块牛肉,正准备往嘴里塞的时候,眼角随意一瓢,发现那三个人,居然还远远的骑着马跟着自己。于是,就让车子停了下来。 看见三人加速赶上来,刘畅说:“你们是与我同路,还是有意跟着我?如果是同路,你们是骑马,你们先走;如果是跟着我,劝你打消主意,我家很穷,养活不了你们。” 看见刘畅停下车,三人都赶紧下马,虽然那两个下个马下的龇牙咧嘴,但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刘畅的车前,然后一起躬身,说道:“我等实在是走投无路,希望公子收留,以后,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我说了,我很穷的,没钱养你们。”刘畅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钱财公子无须担心,我们还有几匹汗血马,想来应该也能换些钱粮” “汗血马?你们真有汗血马?”刘畅一下来了精神。 “是的,我们有八匹汗血马,就是,就是我们的人也有点多。” “八匹,你们有八匹汗血马?你们快说说,汗血马的肉好吃吗?”刘畅有些急不可待的问道。 “啊!?”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问蒙了,怎么回事,不是应该问,汗血马值多少钱,或者它跑得快不快,怎么,这么刚认的主人,对自己的投名状,只关心他的味道好不好?二师七万多人,劳师远征,这个朝廷不知道投入多少,就为这几十匹汗血马而全军覆没,价值何止万金,就算好吃,谁吃得起,谁敢吃,连回答问题,腿肚子都在抽筋:“这个,这个,我们没吃过,不、不知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们要投靠我?好!我同意了!”刘畅痛快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根本不关心他们有多少人。 “我,我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那个全乎的大汉,似乎是他们仨的主心骨,这时候,整个脸都绿了。 刘畅一下子就跳下牛车,围着他们骑来的三匹马,前后左右的看,口水都流了下来,边转边说:“你说呢?哈哈哈,来不及了!哈哈哈,这三匹都是吗?回去就杀!” “这、这三匹不是。”三个人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些完了,明珠暗投,掉黑窝里了,见过不靠谱的主,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不是?!太可惜了。” “远吗,离这远吗?” “有、有点远!” “你们也是,跑那么远干嘛,明天,明天把那些马都牵过来,哈哈哈哈,终于不用天天吃牛肉了,牛肉太难吃了。” “牛肉难吃!???” 三人沮丧的心情,直到来到城门,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为,到了长安城门后,城门已经关闭,就在三人感觉今天晚上肯定得露宿在城门洞的时候,俩丫头仅仅是上前敲了敲宽大、厚重的城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巨大的城门居然开了,他们一行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厉害呀!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能敲开城门的,除了红翎信使,他们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敲开已经关闭的城门,而且是长安城门! 当他们走进一家院落,迎接他们的当然是马新,他是内务堂堂主,常驻这里。 “帮主” “嗯,把他们仨安排一下,他们是你们的新伙伴,还有,把他俩的腿处理一下,别瘸了。” “又有谁这么幸运。” “哪天,把你的腿也打瘸?” “那感情好,帮主,可不得食言哦。” 非人类的交流,又把他们刚刚升起的幸运之心,一下子坠入冰窟。 “大、大人”三人小心翼翼的跟马新见礼打招呼,一时也弄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免心中忐忑不安。那个小的,最少也是王爷,这一点他们心中十分的肯定,进城就像回家,连牛肉都吃腻了的,除了王爷,他们相信不到还有谁;当然,皇帝也能做到,但哪有皇帝一个人到处溜达的?那么,这个人应该是王府的管事。 “呵呵”马新呵呵两声,打趣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你叫我老马,或者叫马堂主都行。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郎中。”马新把他们引入正堂,便离开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帮主、堂主的,都是干嘛的” “会不会是匪窝?” “先稳住,看看再说,应该不是匪窝。” 且不说三位千人将军是如何度过兴奋、恐惧、彷徨、忐忑的一晚,第二天,刘畅就将五头牛三匹马一起送到父亲所在的庄园,在城里,一个平民院落拥有牛和马,太过招摇。 长安的秩序在逐渐的恢复,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几个和他差不多的孩子在自家门前打闹,长安城终于活了,不再死气沉沉。现在的一些影视剧里,一出现大的城镇,就是满街的商贩,大声叫卖,就是皇帝微服私访,也要到路边摊上买个棒棒糖,纯粹是瞎扯,用现代人的思维意淫历史,当然了,篡改历史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从司马迁开始。 这个时代,商人敢沿街叫卖,或临街开店,立马抓起来,城旦!就是抓起来劳改修城墙!商人的社会地位很低,被打入另册,必须编入市籍,当时的法律规定,有市籍的商人及其子孙,与犯罪的官吏和倒插门的女婿一样,都在谪戍之列,即随时都可以被披枷戴锁征发到边疆服役.秦朝被推翻后,汉朝对商人的迫害非但一如既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汉高祖规定商人不得穿丝绸衣服,不得乘坚车肥马,不得购买土地,还必须与奴婢一样,加倍缴税.到汉武帝时更是变本加厉,一度恢复了秦朝的谪戍制度。 当街叫卖,和良家妇女当众招嫖一样,不到活不下去,谁也不会干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商人只能在固定的场所交易。长安城有四个交易场所,分别是东市、西市、南市、北市,有专门的市长管理。 刘畅他们丐帮的坐丐,虽也是商贩,但他们的本质是丐,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谁会以丐为荣。 从父亲那里回来后,刘畅突然想到外面走走,和父亲的闲聊中,难免谈到当年的生活趣事,心中很有些感慨,便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宫所在地。 当年开国君主刘邦住进了尚称完好的秦兴乐宫。之后,刘邦开始建筑自己的宫城——长乐宫与未央宫。长乐宫位于长安城的东南角,未央宫位于长安城的西南角。到武帝时增修了明光宫、建章宫,并修缮、扩充原有的宫室。宫室在精美、舒适方面已经超过了秦代,规模较之秦代也不为逊色。太子宫位于未央宫北面,叫北宫。原来是皇帝的妃子们居住的地方,刘据被立为太子后,武帝便把这里改为太子宫。太子宫内有甲观、画堂、丙殿和后堂.附属建筑先后有思贤苑、博望苑,后者在长安城覆盎门外。 现在是征和四年,二月中旬,皇帝去了泰山,宫里的护卫也带走了不少,皇宫的防卫不是太严密。再说对于现在的刘畅来说,进皇宫虽不能说如履平地,却也没有太大麻烦。 刘畅走在昔日的出生地,心情没有大的起伏。童年的时光毕竟短暂,当然,现在他也还是童年,自己的记忆还不健全,这里的样貌对他来说只是似是而非,模模糊糊。 甚至连进来的路都差点没找到。因为没有新立太子,这里暂时还是空置着,地面被挖掘的痕迹还在。刘畅慢慢的走着,从甲观、画堂、丙殿到后堂,心里的烦躁情绪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后堂,是他们一家人睡觉休息的地方,当然,大哥刘进和嫂子们是在另外的宫室,姐姐下嫁了。这里就只有他和二哥跟父亲母亲居住在这太子宫殿。如果不出现巫蛊事件,二哥十五岁冠礼后,也得搬走,这里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当年的玩具都还在,银的、玉的、木头的。在廊下坐了一会,便走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包括当年爱不释手的拨浪鼓。 “母亲,你来管管小三啊。”二哥的声音在刘畅的脑海里回荡。 “怎么了,怎么了。”母亲从正堂跑进来,手里拿着东西,什么东西呢,实在记不清了。 “你看呀”二哥举着竹简,给妈妈看。 竹简上是二哥刚写好的字,现在,整个字体已经模糊不清了,当然是小三的杰作。小三也学哥哥的样子,也在竹简上写字。 “你看,这咋办呀?我好不容易才写完,明天夫子要检查的。” “小三,你干嘛把哥哥写的字都弄坏了?” “我也会写字。” “你会写个屁,母亲,赶紧把弟弟弄走。我还得重写。”哥哥都要哭了。 父亲总是很忙,很少与他们在一起。自己的记忆里,母亲和二哥占很多部分,夫子给二哥授课的时候,自己也常常出现。那个夫子很凶,不但打二哥,也打自己,跟母亲告状也没有用。 母亲平时是很疼爱自己的,自己和二哥的事,连伺女都插不上手,都是母亲亲力亲为。自己的衣裳和鞋子都是母亲亲手做的。 (本章完) 第45章 偶遇丙吉 第45章 偶遇丙吉 出来皇宫,刘畅心情舒畅多了。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最少在当下,父亲、二哥和自己逃过一劫,父亲虽然受到的打击不小,从全国的老二摇身一变,成了黔首;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变成了二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逃犯,当然,这二人是谁呢,就是他和二哥了。活着,最少当前活着,这就够了。 本来一身由丫鬟打扮出来的纨绔装,一身的绫罗绸缎,全幅的豪华装备!在大街上就显眼,现在再加上一副小大人般的走路姿态,更加的引人注意。这幅装扮可不是你有钱可以,商人是现实的有钱人了,你装备一个试一试?立马抓起,充军三千里!如今富不是社会的追求,不是人们崇拜的对象,富,是猪,是案板上的肉。贵,才是刀,才是豪门! 迈着正宗的纨绔步,摇头晃脑地走进一家豪华酒舍,大堂里,人还是比较大的,并没有人在意他。这是一家涉外的酒舍,专宰那些进京的有钱豪商和来东方冒险求富贵的西域土鳖,没人在意一个孩子。 “店家!”刘畅一下不满意了,都是来消费的,凭啥自己就低人一等?不过,好像自己还真的低人一等,好像还不止一等。算了,本小人宽宏大量,不计较了。 跑堂的马上跑来过来献殷勤:“公子,你是哪个房间的,我带你去?” 什么意思?看不起小爷?刘畅的纨绔脾气一下上来了:“小爷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找人的!” “您几位” “一位” “啊?就你一个?” “一个人不接待?” “哪能呢,进门就是主顾,你老想坐哪啊?”店家态度始终和蔼可亲:“你是在大堂呢还是厢房?” “就大堂吧” “好咧,公子请”把刘畅引到一个靠廊柱的榻上,榻上有一个矮几。 “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随便上”纨绔的形象,纨绔的作风。 “好咧,公子稍等” 他可不怕小不点付不起钱赖账,一身贵气的打扮不说,你知道酒店的背景吗?可不是什么商人、王公大臣,他们算个屁呀。我们是“国营单位”,敢欠国家的钱,赖国家的帐,小样,借你几个胆!盐、铁、酒,统统地国家专卖!!付不起帐?找家长! 刘畅甩出一个钱袋,让跑堂的提自己去汇账,一副大爷的做派。大堂里喝酒的人不少,但穿着锦衣华服在大堂喝酒的,就他一个,还是个垂髫童子,一个孩子。本来周围还有几个人,一看这架势,纷纷离开,离得远远的。 片刻,刘畅的几案上便摆满了,五个彩绘漆盘一个耳杯,耳杯相当现在的酒杯,用来喝酒的;一个卮杯,卮杯相当现在现在的酒壶,用来装酒的;一把青铜小刀,用来切肉的,相当现在西方的餐刀。一双竹筷。五个漆盘分别盛装的是白水煮的狗肉、蒸的猪肉和烤的鸡肉,这个时代基本的烹调方法就是蒸煮烧烤,一盘素菜,一盘雕胡饭。 狗肉,自从樊哙之后,变成豪宴的标配,樊哙是杀狗的,高祖皇帝是经常到樊哙的狗肉店噌狗肉的,谁还敢说狗肉上不来大席?酒确是张骞出塞带回来的葡萄酒,属于高档奢侈品,洋酒!从张骞出塞后,通往西域的商路逐渐频繁,丝绸之路也逐渐成型,西域的一些商品开始在长安流行,葡萄酒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小公子”就在小不点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谁这么烦?小不点心里有些不耐烦,自从进行身体强化以来,对食物的需求量也逐渐增多,一天的膳食回到当初太子府的状态,一天四顿饭。有的时候还是感觉饿,如果回到湖县状态,他不被打死,也会被饿死。 平民一天可只有两顿饭,还只是麦饼和水。现在好了,本人也是个有钱人,还是很有钱的人。老子吃点饭都不消停?小不点不高兴的抬起头,看见几对面有一个公差模样的人在肃立着。 “汝,何人?”心里虽不耐烦,语言还是恭敬温和的。 “在下廷尉监邴吉” “何事?”简短的语言,既有上位者的威仪,也有心情的表达。 “在下见公子只有一人再用膳食,并无家里随从,特来问候一下,可有在下帮忙之处?”原来是这样,小不点一下明白了,这是把自己当成走失儿童了,刘畅立刻对这个看起来二十多的男子有了好感。 “廷尉监,廷尉府的大人。不知大人在何处供职?” “郡邸狱”邴吉见这个孩子谈吐优雅,举止大方,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肯定是哪家王府公侯的公子与家人走散了,这种情况虽不多,却不是没有。 “君子可否坐下与在下共酌?”说完,也不待对方回应,叫跑堂的过来,按照自己的样式再加一份,完全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跑堂的立刻在刘畅案几的对面摆放了一台案几,邴吉看着无法拒绝,便在对面案几前跪坐下来。一会功夫,一模一样的一套饮食,摆放整齐。秦汉之前,中国一直是分餐制,而且是一人一案,俩人公用一案的,只有至亲或天大恩赐才可。能与天子同席的,举国就一人,高祖的真正狗肉朋友--樊哙。 哪像现在,一堆人围着在一桌,用沾着各自口水的筷子,在同一个盘子搅合,品尝佳肴美味的同时,也在互相交换品尝着对方的口水,实在是中华文明的倒退。 “君子共饮。此乃西域佳酿,实属难得”小不点热情豪迈。 邴吉只有苦笑连连,满饮一杯。他今天不过来酒舍只是卖一些肉食带走,见到这个怪异的一幕,本认为一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童,与家人走失,流落至此。 自己毕竟是廷尉监的人,可以施以援手。没想到竟出现这种场面,这顿膳食可不简单,尤其是这西域佳酿更是价格昂贵,自己就算是正经的国家公务员,也是不敢消费的。 今天倒好,跟一个孩子开了洋荤。 “公子”邴吉再次欲开口。 “子曰:食不言,寝不语。君子,饮胜。”小不点当然不会让他开口,他想说的,小刘畅都知道。 当一大一小走出酒舍的时候,都有些酒意。 “不知公子府上何处?我可以送公子回府。” “不不不,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不想这么早回去。”刘畅怎么会让他送自己回去,那样自己的身份不是暴露了。 “那你就暂到我的府衙略做休息,再送你回去” “好吧”当他们晃晃悠悠地来到邴吉的办公场所,已经太阳偏西了。 “公子宽坐,我去去就回”说完,邴吉就提着他在酒舍购买的肉食出去了。署内并无其他人,刘畅转悠了一会,忽感内急,便顺着邴吉出去的侧门跟了出去。 这是一个内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茅房,实在憋不住,就在一墙角处痛快了一把。解决了当务之急,看见一个小门是开了的,心想邴吉一定在里面,便也从小门走了过去。过了小门居然是诏狱的正门,正门由又两扇巨大的栅栏门和巨大的木板门组成,门的左右各有俩兵卒把守。 大门的右边门上又有一小门,大门紧闭,小门却是开的,想必邴吉就是从这个小门进去的,刘畅在门口张望着,四个卫士也没有阻止,看见他刚从那个署衙小门出来,想必认为一定是某署衙的内眷。刘畅也了无兴趣,诏狱而已,自己不是没待过。便转身欲回。 “小公子,小祖宗,你可慢点,别摔了”从门里跑出一个孩子,一岁多的样子,路还走不稳,一路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的跑,好像随时要摔倒的架势,还一路咯咯地笑。 后面是女子的声音在喊。看到刘畅,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跑到刘畅的面前,挺着小肚子,上下打量刘畅,把右手放在嘴里,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哥哥”。 看着这个比自己这个小不点还小不点的小家伙,满脸红扑扑的,皮肤也白净,身上虽也是粗布麻衣,却洗的干干净净,一双虎头小鞋却鲜亮细致,挺招人喜爱。 突然张开双臂,对刘畅说“抱抱”,刘畅下意识的弯下腰,将这个小家伙抱了起来。一到刘畅的身上,小家伙马上嘎嘎的笑了起来。这时,后面跟着的女人也出来了,看到那个“小祖宗”在一个陌生孩子的身上,马上神情紧张地道歉,那小公子的一身华服,弄脏弄坏了,他们可赔不起。 可不管那个女人如何劝说,威胁,小家伙就是死死地抱着刘畅的脖子不松手。刘畅也看出来,她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是佣人或老妈子一类的人。 而奇怪的是,这个小家伙在趴刘畅身上,刘畅却一点反感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隐隐的喜欢。 小家伙抱着刘畅的脖子,脸贴着刘畅的脸,就是不撒手,刘畅轻轻地试了几次,也没挣脱。 “我可以送他回去吗?”刘畅到门口,试探地对门口的兵卒说。 “进去吧”兵卒似乎对这个孩子很熟悉,也很宽容,不在意这个孩子的进进出出。 那个女人跟在后面一直一脸的紧张,不住地说着道歉的话。进来大门后,那个女人就走在前面带路,刘畅也跟着她,七拐八拐,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比较大的一间囚室,原来是囚犯的儿子!这间囚室从外面看,还比较敞亮,环境也比较好,应该是得到特别的照顾。 刘畅刚抱着那个孩子走过来,就看见邴吉弯腰从囚室中退了出来,态度居然异常的恭敬,转身看见刘畅抱着孩子,马上满脸的笑容迎了上来: “来,病已,下来,别让哥哥抱,伯伯抱” 那个叫病已的小东西却把小脸一转,丝毫不理会这个满脸贱笑的家伙。继续紧紧地抱着他自己刚认的哥哥的脖子。 “看伯伯给你带好吃的来了”使出绝招,大个的胡萝卜。 小家伙还是不理,整得刘畅都有点尴尬。 看着以理服人不行,以吃服人也没效果,最后只有以力服人了,邴吉只好上来,把这个小粘糕强行从刘畅身上撕下来。 “哇!哇!”小家伙看自己实在不能力敌,也放出大招,哭!大哭!!撕心裂肺的哭。 这招还真有效,又粘上去了。邴吉和刘畅对望一眼,都无可奈何。 “病已,过来,到娘这来。”一个声音从囚室中传来,别说,这个声音还真有效,小家伙马上从刘畅的身上唆了下来,跑进了房间。 外面的一大一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夫人,下官告退”邴吉躬身一礼,便要和刘畅告辞。 谁知道,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屋内的那个小家伙居然又歪歪倒倒的跑了出来,满手的油腻就往刘畅身上爬,刘畅不得已,只得把那个烦人的东西抱了起来,整得满身的油渍。 小家伙手里还抓着一片肉,看到“哥哥”把自己抱起来了,就把肉片往“哥哥”的嘴里塞:“哥哥吃”。 这下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这一身价值不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邴吉一年的俸禄都不够赔的。屋内的夫人也顾不得矜持,急忙跑出来,低头道歉,这一年多,全都靠邴吉的照顾,她们母子才能活下来。 邴吉的俸禄不多,要照顾家还要照顾她们母子,他的俸禄几乎都用光了,根本赔不起这一身衣服。急忙把小东西从刘畅的身上一把薅了过去,扬手就一巴掌打过去。小东西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瘪了瘪嘴,没敢哭。 “算了算了,不碍事。不就是一套衣裳嘛。”刘畅还真没当真。 再者说了,他和这孩子还真投缘,他一点气都没生。邴吉和那个夫人看见刘畅真没有追究的意思,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不想赔,是真赔不起。 “小弟弟,别哭了,哥哥不怨你,哥哥哪天来看你。” “嗯,哥哥一定来啊,呜呜”小不点终于裂开嘴哭了起来。 “小三!?三小子!!?”那个夫人趁着刘畅安慰小不点的时候才注意的看到这个富贵小公子,不禁脱口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又马上低头道歉,小三不可能活着,公婆都死了,小三怎么可能活下来。再说,小三活着的话,应该七岁了,这个孩子还是四五岁的样子,肯定是认错了。 刘畅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这是谁呀,她怎么知道我是小三?看着她低着头,看不见面容。好在他个子矮,就凑到跟前仰头看。 “王夫人,嫂子!?”刘畅对这个嫂子还是有记忆的,毕竟只分开不到两年时间,分开的时候,嫂子刚生,哥哥也因为要照顾嫂子,才没有跟着一起逃亡,听说哥哥嫂子都被处死了,嫂子咋活下来的/? “你真是三儿?!!啊?你真的是三儿吗?”那夫人捧起刘畅的脸,认真的端详,确认后,那夫人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竟不顾大防,一把把三小子抱了起来,不停地转圈,把那个鼻涕虫都惊呆了。 邴吉也知趣的离开,把那个女佣也带走了。鼻涕虫看着自己的母亲抱着另外一个人,不干了,也拽着衣角要抱抱,刘畅被嫂子抱着转圈,也不知所措,手脚连放的地方都没有,就傻呵呵的让嫂子抱着。 当把小叔子放下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打湿了衣襟,又一把把自己的儿子和刘畅一起抱住,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小病已看妈妈大哭,也跟着哭起来,刘畅的眼睛也红了,眼泪顺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流。 嫂子一个人在监狱里拉扯一个吃奶的孩子,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不知~~”嫂子小心翼翼的问,她是想知道父亲的消息,又怕是不好的消息。 “父亲和二哥都很好,他们也在长安”刘畅知道嫂子想问啥,直截了当把话说出来。 当知道父亲和二兄弟也活着,禁不住又是一场眼泪磅礴。 当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刘畅看着身边的鼻涕虫也是百感交集,这是我的侄儿,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怪不得和我这么亲,这是血液的召唤啊,我的侄儿都这么大了。 “叫小叔” “哥哥” “叫小叔!” “小叔”在小叔的淫威下,小侄儿屈服了。 王夫人看见叔侄二人斗嘴,也笑逐颜开了。看见这场认亲风波过去了,邴吉也恰当的出现在视线。刘畅整肃衣裳,双手过眉,移至胸前,躬身大礼拜谢。 邴吉侧了一下身子,赶紧大礼想见,这是皇子皇孙,邴吉可不敢接受刘畅的大礼,刘畅也赶紧将邴吉扶起。几人一起进入了囚室,囚室里还算干净整洁,在茅草的上面还铺有竹席,有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着装着肉食的土罐,正是邴吉今天带回的,虽然他们是天潢贵胄,但他们也是钦犯,虐待得情况虽然很少发生,能加以特殊的照顾,甚至用自己的俸禄供养就不是人情了,那是恩情。 (本章完) 第46章 杀马酬恩 第46章 杀马酬恩 三人分主次坐定,刘畅坐在上,嫂子在左,邴吉在右。 “邴大人,何故发笑?不妨说出来,让我们也笑一笑。”刘畅看见邴吉忍不住掩口而笑,不觉有些好奇,便问道。 邴吉笑道:“我忽然想起孔夫子的一句话,实在是忍俊不住,世子勿怪。”“哦?”刘畅不禁好奇的问道:“邴大人可是儒家子弟,儒家经典可以说是烂熟于胸。不知道是孔老夫子的那句话,竟能引起邴大人发笑?你可要小心,孔夫子的脾气可不好。” 邴吉道:“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又说:未尽人事,安知天命。总之,孔子是不信鬼神的。原先我也不信的,但现在,我好像有些信了,我有些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邴大人见过鬼神?”刘畅也来了兴趣,问道。王夫人更是被邴吉的话吸引,甚至有些失礼的望着邴吉而不自觉。 邴吉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信不信,那家蛮夷邸,我是第一次去。” “哦?”刘畅摇摇头,表示不信:“第一次我们就有如此的巧合?”邴吉说道:“前日,我不禁领到全俸,而且…”邴吉端起茶盏,很得意的抿了一口,然后,有些得意地说:“还领到上个月的欠俸,也就是说,我一下子领到很多钱。而且,正是前几日,病已突然说,他要吃肉。于是,我便狠心,到蛮夷邸去买二斤牛肉。” “你说什么,你买的是牛~~呕~~牛肉?”刘畅突然感到有些反胃,赶紧站起来,跑了出去。而邴吉和王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邴吉和王夫人反应过来,刘畅就走了回来,摆摆手,说明自己无事。他知道邴吉带的是肉,但不知道他买的是牛肉,也没往那方面想,这段时间,为了能长个,他几乎天天、顿顿吃牛肉,他是真的吃恶心了。 “是否需要一些醒酒的汤水,我马上安排…” “我无事”刘畅坐回原位,一只手扶着胸口,对邴吉说:“你继续说。” 邴吉有些担心,毕竟刘畅是喝完酒过来的,也许他的酒劲还没过:“世子确认无事?”刘畅摆着手说:“无事、无事,你说。” “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你有很多钱了。” “对对对,我补发了俸禄,听说蛮夷邸的牛肉..”还没等邴吉说完,刘畅又是一阵干呕,干呕了几次,刘畅终于压下胃中的翻滚,有些艰难的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别提那个肉,我、呕、反胃,呕~~” “牛肉反胃?!” “不准说,再说我翻脸!” “好好好,我不说。不是说牛……不是说那东西很好吃么?” “你没吃过?” “没吃过……哎呀…那病已?!!”邴吉突然脸色煞白,突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跑,病已可是吃了不少牛肉,万一牛肉有毒……病已就在外边。 刘畅一把就抓住邴吉,赶紧解释道:“吃那个肉没关系,病已无事。我肯定是吃得有些多了。” “真的?” “真的,那个肉是好东西,我只是吃得多了些。你继续,别提那个就行。” 邴吉看着刘畅,满腹的疑问,这要吃多少才能吃到一听到名字就反胃,就算有钱你也没处买呀。又不敢问,只有压下不解,继续说道: “孔夫子说……说什么来着……我咋接不上了,算了,算了,不说了,病已真没事吧,我得去看看。”邴吉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站起来,急匆匆的出去了。 看见邴吉出去,王夫人才压下笑意,看着小三笑道:“你到底吃了多少,你不会把御膳房给洗劫了吧?” “嫂子,咱能不能换个话题,不说吃的。” “哈哈哈”王夫人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当然,他是嫂子,还是长嫂,长嫂如母亲,王夫人在刘畅面前也根本没有顾忌。 “小叔,小叔”就在刘畅被大嫂笑的无地自容的时候,病已从外边跑了进来。跑到刘畅身边,就抓住刘畅的衣袖,摇着说:“我还要吃肉,我要吃大肉。” 就在刘畅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邴吉跟了过来,看见刘畅抽抽的像风干的茄子的脸,实在忍不住了,也哈哈笑道:“不赖我哦,我只是问问病已吃完那个肉后,有没有那里不舒服,他就跑过来了。我肯定,那个肉没问题,不然,蛮夷邸可不敢公然出售。” 刘畅瞪了邴吉一眼,然后对病已说:“今天,你不能再吃了,瞅瞅你的肚皮,再吃肚子就痛了。明天,明天等着小叔,小叔给你带大肉,随便吃,好不好。” “好,明天我要吃这么大的肉。”病已一边说,一边伸开手臂比划着。 刘畅看着看着,眼圈不禁有些发红,心中酸楚,这是我的侄儿,也是大汉皇子皇孙,居然连吃快肉都是奢望。 第二天,病已连朝食都不吃,一直在诏狱门外,等小叔给自己带来大肉。左等右等,也不见小叔的身影,不由得眼圈有些发红:“娘,小叔咋还不来呀” “病已,不哭。小叔家有点远,一会就来了。” “母亲,小叔是不是忘了病已了。” 就在病已和母亲望眼欲穿的时候,从远处传来‘踏踏踏踏’的马蹄声。 “小叔!小叔!”病已的眼睛尖,一下就认出坐在马背上的小小身影,来者正是刘畅,他的小叔。病已心里的委屈一下就化为泡影,也不顾母亲的招呼,伸开双臂就像刘畅跑去。这个举动可把刘畅吓得够呛,他也是刚学会骑马,还不熟练,赶紧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缰绳紧紧牵住。 等刘畅把病已抱起来,刘畅有些傻眼,病已这个小家伙,居然也想骑马,在刘畅身上拽住马鞍就不撒手。 刘畅看着高大的马背,没办法,他的个子太矮,根本没法把病已送上马背。 “这是什么马?这么漂亮!”跟着过来的邴吉,把病已抱了过来,试了试,也没敢把病已放上去,他的个子倒是够,可对这匹马不熟啊,万一是一匹烈马,病已就危险了。马,他认识,也分得清好马劣马,但像这匹全身毛色发亮,四腿修长,身材匀称的马他还真没见过,不由发出赞叹。 刘畅翻身重新上了马背,然后,从邴吉手中接过侄儿,把他放在自己的身前,也没有回答邴吉的问话,慢慢走到监狱大门口,等走到王夫人身边,吓得心惊肉跳的嫂子赶紧要把病已接过来。 “不、不、我还要,我还要。”病已抱住刘畅,死活不肯下来。 “这、这、这是汗、汗、汗血马?!”围过来的狱卒中,不少是军队退役下来的老兵,有一个认出了马的来历,不禁惊叫起来。 “什么!这就是汗血宝马,哎呦我的妈呀,他漂亮了,我终于见到了汗血宝马!”刚才的那声惊叫,引起了一阵潮水般的反响,更多的狱卒跑过来,一睹传说中神俊的风采。 随后赶过来的邴吉,也不管病已如何反抗,强行把病已抱下来,也把刘畅拽了下来,拉到一边,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匹马上,就把刘畅拉到一边,焦急的说道:“这……这是汗血宝马吗?” “好像是。”刘畅答道。 “什么好像是?到底是不是?”邴吉真的急了,马是什么,那是战略物资。而汗血马更是朝廷顶级的战略物资,现在这个要命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门口,邴吉怎能不着急。 “是。” “你把它整到这干什么?招摇啊?” “杀了吃啊。” “整到哪杀不行,你非要……”邴吉一下反应过来,差点都忘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大声吼道:“你说什么!!杀了吃肉!?” 这一声大喊,不仅把怀里正瘪着嘴,一身委屈的病已吓的不敢吱声,就连那些围着宝马看稀奇的人都给吓了一跳,不知道都尉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 “是呀,杀吃肉呀,我昨天不是答应病已了吗,吃大肉,今天就吃汗血宝马的肉。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如果好吃,我以后就不用再吃牛肉了。” 邴吉看了一下那些狱卒,压低声音,恨恨的说道:“你不但是要造反,你这是要造孽!” “大人言重了”刘畅不以为意,看着暴跳如雷的邴吉,也低声说道:“不管他值钱不值钱,如果他是一头牛,杀了吃肉,你还觉得造孽吗?” “杀牛当然……当然也不行,也是造孽。” “那杀猪呢?” “杀猪当然没问题。” “你看,不管是猪、牛、马,它们都是畜生,没错吧。” 邴吉挥舞手臂,打断刘畅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知道,反正你想杀汗血马吃肉,就是不行!” 看到邴吉态度如此抗拒,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把两手一摊,说道:“那你说咋办?我都带来了。” “你哪弄来的,送回哪去。”邴吉说着,抱着病已转身欲走,心里把这个败家子骂了一万遍:“杀宝马吃肉?怎么想的,疯子、傻子、脑袋被驴踢了吧。” “这个有些麻烦,再把它送回匈奴也可以,我还有事儿,没空啊”刘畅在邴吉身后,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匈奴的?你从草原弄来的?”邴吉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 “是啊,你以为呢?” 邴吉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以为,呵呵,我以为你是从……呵呵,那也不能杀,杀了太可惜了。”邴吉没好意思说,我还以为是从你祖父,皇帝陛下的马厩里偷来的,偷皇帝陛下的宝马,仅仅是为了杀了吃肉,天下哪有如此疯狂的事。如果不是当着众人的面,邴吉肯定要拍着胸脯,大叫:“吓死宝宝了。” “没什么可惜的,与大人的情义相比,区区一匹马不值一提。大人如果喜欢,我再送一匹给你。” “你还有?我的天啊,你把匈奴王庭给洗劫了?我可不敢要,有这么个宝物在家里,我连觉都睡不好,太招摇了。” 刘畅笑了笑,指着俩兵卒,把他们招呼过来,掏出一个金饼,说道:“你们过来,马上安排一桌最好的酒菜,记住,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送到这里。屠夫,厨子都叫几个过来,剩下的算兄弟们的酒钱了。” 那个士兵看着手掌中的金饼,又看看站在那里的都尉邴吉,不知所措。一个金饼,一桌酒菜?一百桌都用不完。 邴吉知道,这位是大爷,钱,我们稀罕,对这位爷来说,什么都不是:“去吧,照他说的做。你们不能喝醉了。” “多谢大人,多谢小爷”,那个卫士眉开眼笑,今天只是个好日子,遇到一个傻子。金饼子,这辈子都没见过。 不到一刻,一群人,带着各自的食材、做饭菜的工具,锅碗瓢盆,来到了。那是长安城最好的酒舍,最好的大厨。所有的肉类,鸡鸭鱼,全部现杀,猪牛羊肉,样样都有。里里外外的一顿忙活,摆满所有拼凑起来的几案,酒两缸,两大缸。 “大嫂、邴大人,饮胜!”刘畅豪迈的举杯,大声的说。 “饮胜”小病已也举起自己的果汁小杯,赶紧凑热闹。 “哈哈哈”大家一番大笑。 所有人都尽兴大嚼,除了我们的小魔头,就是刘畅,他发现,宝马肉听起来诱惑十足,可吃起来,不好吃,还不如牛肉,有些郁闷。 在邴吉的公署里,四人三台几案,刘畅,王夫人,邴吉一人一个,没有其他人,病已就和自己的小叔同案,小家伙几乎是趴在几案上,左右开弓,母亲呵斥几句,就当没听见。 “你们可是不知道呀”刘畅也兴奋的张牙舞爪,述说着当时逃亡时,经历的一些趣事。 今天他实在是太高兴了,父亲本来也是要来的,刘剧听说自己的孙子还存活在人世,也是激动的老泪纵横。刘畅最后还是阻止了,父亲虽然取消了通缉,但罪名并没有撤销,郡邸狱那边可是还有个叫‘山’的乞丐在代替父亲的位置,也就是说,刘剧依然是戴罪之身,而监狱毕竟是鱼龙混杂之地。 刘畅说的轻松,可二人也能感觉到其中的艰辛,王夫人更是听得泪流不止,听到几次险象环生,感同身受,当刘畅说到逃亡过程中,出现的一些趣事,尤其说到女太子的时候,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父亲受苦了,媳妇不孝,不能伺候左右”王夫人哽咽的说道。 刘畅说:“嫂子,别那么说,你也不容易。父亲知道你保存了哥哥的骨肉,当时就要过来,我好不容易才劝住,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邴吉也是同情太子一家遭遇之人,不然也不会用自己的俸禄供养、保护病已和他的母亲了,听了刘畅的叙述,知道太子总算跨过难关,于是开口说道:“太子之事,虽然让人唏嘘,但总算雨过天晴,不知世子今后有何打算。” 刘畅说:“我父已经邻近不惑,以后如何选择由他自己做主,我不会干预,也不会支持也不会反对。对于我本人,对那个冷冰冰的位置已经毫无兴趣。倒是我大哥的这唯一血脉,我想听听丙大人的想法” 刘畅虽然说,不支持也不反对父亲的决定,但也隐晦的说出,对皇权的冷心,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对皇帝位---没兴趣! 今天,他为什么非要杀了那匹宝马,就是告诉邴吉,我刘畅是个重感情之人,在我刘畅的心里,感情高于一切,万金难求的良驹不过是我的一道菜,只要你敢付出,我就敢回报。 (本章完) 第47章 皇宫 第47章 皇宫 邴吉说:“太子殿下的无妄之灾确实令人同情,但目前尚未脱罪。我认为,夫人和小殿下暂且不宜离开,风波总会过去的,既然是光明正大的进来,就必须名正言顺地出去,尤其是小世子,不能有污点。在这里,我也会尽量保证病已周全。我相信,总有一天,皇上会醒悟的,到时候,病已不在,会有很大的麻烦的,私自离开,也许会罪上加罪,而且夫人是劫后之身,更不宜公开。” 邴吉微醺,但还是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他怕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头脑一热,要把她们母子都弄出去。虽然,还不知道刘畅是干什么的,但凭这位爷的做法,一定要把她们接出去,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普通人,劫狱就劫狱了,只要不被再抓到,也没什么大事。但病已不同,他是皇曾孙,一旦逃脱,未来所有的可能性都没了。 说实话,刘畅还真有把她们母子都接走的想法,听邴吉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自己的小侄儿毕竟和自己不同,皇曾孙的身份现在是病已的枷锁,但也是光环,他看着大嫂,问道:“大嫂有什么想法?”王夫人当然也知道邴吉的想法和顾虑,微微一笑道:“妾听从三叔和丙大人安排。” 听到大嫂如此说,刘畅稍微沉思一下,说:“如此最好,我认为邴大人之言甚有道理,就按邴大人之言,大嫂暂不离开。但防范必须加强,夫人的生活必须改善。我明日遣人先送百金,邴大人酌情安排,另外,我会在外围安排人手,一旦有变,邴大人通过他们与我联系。” “可” 肆无忌惮的小家伙迅速爬上矮塌,来到刘畅的身边,趴在刘畅的身上,揪着刘畅的头发,咯咯的笑。 用完饭后,刘畅一直跟侄儿玩耍,而这个侄儿也与刘畅特别的投缘,总喜欢在刘畅身边,连邴吉安排的俩女佣都靠不上边。 晚膳,自然又是一顿花天酒地,两缸酒呢。 “世,世子”邴吉的舌头都有点不能打弯了:“我我安排人,送送你。现现在宵、宵禁” “不,不必了,邴大人无、无须多虑,我并不是有、有罪之身,不在通缉之列。我我没事。” “是,那,你慢慢走。” 送着刘畅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门,邴吉被夜风一吹,恢复了一丝清醒,看着慢慢消失在夜色里的那个小小身影,这哪像只有几岁的孩子,简直是几十岁的老江湖,说话含威而不漏,身份神秘,父亲被通缉,满天下都要抓他们父子换取富贵,他自己却大摇大摆的到处逛游,招摇过市,上万两的银子,居然连眼都不眨。手下居然有专门通风报信的人手。 这孩子真的只有几岁? “小叔,小叔。”早已睡觉的病已,在梦中还在呼喊他的小叔。 第二天,刘畅亲自送来一百个马蹄金和一车一百贯五铢钱,每贯一千文,并把其中的二十个马蹄金赏赐给邴吉,让他补贴家用。 随行还送来十名使唤丫头和俩老妈子,原来的俩女婢,也没有辞退,安排邴吉将内外用具全部更新,除了牢门的栅栏。 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也给小外甥带来了一些玩具。和小侄儿玩了一会,刘畅便走了。 走后,在邸狱周围便出现二十多乞丐出没,邴吉知道,这是刘畅安排的人手,通知那些守卫不必驱逐。 春,正月,上行幸东莱,临大海,欲浮海求神山。群臣谏,上弗听;而大风晦冥,海水沸涌。上留十馀日,不得御楼船,乃还。 二月,丁酉,雍县无云如雷者三,陨石二,黑如黳。 三月,上耕于距定。还,幸泰山,脩封。庚寅,祀于明堂。癸己,禅石闾,见群臣,上乃言曰:“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皇帝刘彻归朝后,那是相当的郁闷,这日早朝,坐在龙椅之上,还在昏昏欲睡,回想着欲出海求仙而不可得的糟心事。 “有事奏来,无事退朝!”内侍的公鸭嗓响彻在朝堂的每一个角落。群臣肃穆,雅雀无声,却把老皇帝吓得一个激灵,似乎惊醒了他的噩梦,一下子拔出随身的佩剑,瞪着一双昏花的老眼,四处张望,充满了恐惧。 “嚎什么,嚎什么呀!”刘彻终于看清一个个战战兢兢站在台下的群臣,和跪在御座旁边的浑身颤抖的内伺,把宝剑归鞘,重新坐正了身子。身子坐正了,老眼却又变得昏花了,慢慢又恢复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臣有本启奏,二月初三日,秦故都雍三声巨响,始皇帝留存的一块天降陨石,不知何故,一分为二。”太史令司马迁出班,本来他也准备按下面送上来的报告所说,什么咔嚓、咔嚓、咔嚓三声霹雳,将陨石一劈为二的,因为,现场他去过。如此诡异的天象,如此重要的物件被损坏,他敢不去么。 可等他到现场一看,也傻眼了。石头为什么裂开他不知道,咔嚓、咔嚓、咔嚓,三声咔嚓绝对是扯淡,要咔嚓,首先必定先把房子先咔嚓了才行,不可能这位咔嚓大人,先从门缝里溜进来,专门来咔嚓这位陨石大人。这位陨石大人和咔嚓大人到底有多大的仇呀,逼得咔嚓大人必须面对面的把陨石大人亲自咔嚓了才解恨。 围着陨石转了三天,也把手下的专家都找来了,大家都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最后只能归结于,咔嚓大人是个小心眼。下面人敢这么说,司马大人可不敢这么上报啊,于是把三声咔嚓改成三声巨响,互不得罪。 “此事已经过去月余,为何今日才报?”武帝的眼睛再次睁开,眼睛里明显有光芒在闪烁,将身体前倾,急切的说道。,二月初三,我正在去泰山的路上,准备见家长,如此天象,居然敢隐匿不报。 那块石头他是知道的,是始皇帝嬴政同学留下来的,据说是东海之物,这才巡游,本来也想像赢同学一样,到海上转转,万一遇到神仙呢,跟神仙姐姐,也许是神仙大妈要一颗仙丹,自己的梦想不就实现了么?可是,整个东海半个多月都是狂风巨浪,实在没法出海,而且,到泰山见家长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才不得不离开。 “臣有罪”司马迁马上认错,不管有错没错,马上认错,这是作为臣子的基本觉悟。 司马迁太了解这位皇帝陛下了,越到老年越信任鬼神,整天神神鬼鬼的,妄图长生不老,为了长生不老,六亲不认。要是让你知道始皇帝求仙的石头坏了,还不知道起什么幺蛾子呢。 要不是你在泰山作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态度还很诚恳,我才不说呢。 “卿可发现端倪?”皇帝陛下马上充满期盼,眼光热烈。 对每一点滴的与神鬼有关的消息都满腔热情。能成仙,能长生不老,在他眼里是唯一重大事情,重中之重。万一中间发现一段咒语呢?万一发现一粒仙丹呢? “除了三声巨响,天降陨石一分为二外,并无其他发现。”司马迁镇静的回答。反正我不是报案人,案发现场也不是只有我一人,我可是有人证的:我没偷吃! 如果这个世界上多了个没蛋的神仙,那得给神仙届添多大的乐子啊。 “退朝,摆驾雍宫”晴天霹雳,这只有神才做得到,一定是神灵有什么指示。 你们这些肉眼凡胎能看见什么,老态龙钟的身体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楼也不费劲了,连会都不开了,刚在泰山上,在上天面前发的誓言也不管了。 把那些测字的、算命的、算卦的、跳大神的、看阴宅的、炼丹的道士、念经的和尚,什么?现在还没有和尚?这么关键的时候,谁还管他有没有,统统带上,还有那些挖小人的术士,统统带上。 看见皇帝带着一众老少,一路烟尘滚滚,宫里的太监宫女,宫外的走卒百姓都惊呆了:匈奴杀过来了?! 司马迁跟在后面,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别人不去可以,他不去不行。他是太史令,天象是他的管理范围。 我这张破嘴,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时候我提这事干嘛,吃的亏还少吗。谁愿上奏谁上奏,我干嘛出这个头,有仙丹还能分你几粒似的。 经过三天的奔波,于第三天的午后,皇帝一行终于进入雍都城,不顾旅途的劳顿,皇帝刘彻坚持进入雍城的现场。现场已经封闭,门外,有重兵把守。 所有的都维持当初的现状,已经碎裂成两块的陨石,还在原地趴着。 刘彻分别围着两块碎片转了几圈,还亲自蹲下来,摸了摸,也没发现什么奇迹。之后,有些不甘心,又开始围着两块石头转圈。 “司马爱卿”刘彻用老花眼反复观察,也没发现什么端倪,终于忍不住了,招呼太史令。 太史令听见皇帝召唤,十分不情愿的走上前,跟皇帝见礼后,说道:“陛下,臣在。” “爱卿,你说,什么神灵,把这个石头劈开,有何深意?” 司马迁一听这话,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觉得下身直冒凉气,心里绝望的喊道:陛下,我不是神仙呀,我咋知道那个缺心眼的神仙,没事劈石头玩啊?嘴里只有老老实实地回答:“陛下,这个,臣不知。” “真不知道?”刘彻缓缓转过头,看着太史令,眼睛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司马迁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陛下,这这这个臣确实不知”司马迁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强压想要嘘嘘的冲动。 “朕听说,在数月前长安城有异象出现,不知爱卿可曾知晓?” 司马迁偷偷瞄了一眼钦天监的天官,见他微微摇头,知道他并未将此事上报,便放下心来,回禀皇帝:“异象?陛下,臣委实不知,陛下明察。” “不知?哼,钦天监,你来告诉朕,可有此事?” 钦天监的官员,走出来,跪在皇帝面前,禀道:“回陛下,此事臣亦不知。” “哼哼”突然从人群中传出两声哼哼,随着哼哼声,一个人分开众人,从中走了出来,说道:“大人,你可知欺瞒圣上,可是灭族大罪。征和二年冬月丙辰日子时,大人可还记得?” 天官一看走出来的人,心里咯噔一下,此人正是那晚的大忽悠,说太上老君借青牛回家的那位。那天,天降异象,他是亲眼看见的,本来,他把这些神棍招来,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和看法,万一皇帝问起来,也好有个应对,他是儒生,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根本不削一顾,但神迹真在眼前,又不得不做个思想准备;谁想到这些二混子,除了一张嘴,连脸都不要脸。没看见异象,最多被训斥一顿,最多也就是扣工资,不发奖金,但如果是隐瞒不报,罪过就大了。现在,看到这个无脸男这时候跳出来,明显是要卖乖邀宠,心里恨得牙痒痒。当即心头灵光一闪,不能让这个神棍继续说下去,于是抢先开口说道:“啊!真人!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这个天官不但没有被自己的话吓到,反而,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倒把这个大忽悠弄得坠入迷雾:“我,我,你什么意思?我那也没去呀?” 天官没有理会那个神棍说些什么,而是疾步走到皇帝的面前,兴奋的满脸通红,跪下大声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剧情的反转,把本来就有些糊涂的老皇帝弄得更糊涂了,疑惑地问:“朕…朕有何喜?” “征和二年冬月丙辰日子时,确有异象发生;但那不是天降异象,而是地生异象。” “地生异象?爱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天官用眼睛余光看了一下那个还没回过神的忽悠神,心里冷笑,暗想:“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当面给老子下套,我今天不然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老子就是丫鬟生的。”天官佯装强制压住激动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日,我正在夜观天象,突然发现一道紫光从天而降,微臣不知端倪,就将几位道长夤夜找来,想问问他们,这到底是什么预兆,当时,还有几位,今天也在这里,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当时我等都在。” “后来呢” “后来,这位玄机真人说,那不是什么异象,是他骑着太上老君的青牛回来了。老君还送了他一颗金丹。” “老君的金丹?金丹在何处?” “陛下,微臣还没说完呢?” “要你说个屁”心急火燎的皇帝也爆了粗口,他能不急么,自己求神问仙几十年,第一次离金丹如此的近,现在都恨不得抱着那个真人啃几口,还哪有心情听你磨叽:“给朕退下”然后转过脸,充满期望地看着玄机真人:“真人,金丹在哪?” 现在再看那位玄机真人,根本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仙风道骨的样子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太急于忽悠,闯了大祸了,和读书人玩心眼,自己真的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跪在那里除了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了。而那个当晚啃蟠桃的,更是全是如筛糠一般,看见没人注意,悄悄的退了出去。 “玄机真人,你不是说去老君那里,把老君送你的仙丹取来,献给皇上吗。真人的忠君之心,真是我辈楷模啊。” (本章完) 第48章 佳人难再得 第48章 佳人难再得 还别说,小人的心还都是玲珑剔透的,天官的话,还真提醒了大忽悠,不着痕迹感激地看了天官一眼,慌乱的心平复了一些,只要没人捣乱,忽悠一个老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即使这个老人是皇帝:“皇上恕罪,金丹没、没拿到。” “金丹没拿到?”老皇帝感到有些失望,接着问道:“为什么没拿到?” 大忽悠直起身子,只要天官不拆台,他心里就充满了自信:“老君出门没在家,老君……”说道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用一种我很难过的表情,继续说道:“唉~生病,拉肚子,去找郎中了。” “胡说!老君是真仙,还会生病,还、还拉肚子?”还没等皇帝开口,皇帝身边其他的神棍有些看不惯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装什么幺蛾子。你把牛皮都吹干净了,我们还吹什么。老君拉肚子,你咋知道的?你帮他老人家擦的屁股啊。 对于同行的挤兑,玄机也没生气,同行是冤家,这个道理,他懂!而是用十分佩服的口吻继续说:“是这样的,老君每次炼丹,都要自己亲自试验药效……正因为老君如此认真,细致,老君他老人家的丹药,每一颗都是精品,誉满三界。三界谁都知道,老君的金丹万金难求,可谁又知道,老君他老人家为此付出多大的牺牲。” 这句话实在是太刻薄了,把开口说话的那位说的脸色煞白,赶紧退下,不敢再出声了。因为,他们炼的药,自己从来没试过,别说自己试,也没用其他人试,就直接给皇帝吃,想到这,汗珠打湿了后背。 话里的机锋老皇帝哪里知道,不过,倒也觉得大忽悠的话有道理:“是这样啊~~神农也是尝百草,有时候也会拉肚子的。那你还站在干嘛,还不快去。” “陛下,路、路有点远……” 于是,又一个徐福诞生了。前一个徐福去的是东海,这个徐福去的是昆仑山;一个徐福去寻找不死药,这个徐福去取九转金丹…… 丐帮雪崩似的的发展,终于引起长安令的注意。近两年里,几乎所有的行业,都有一个影子的存在,在左右,在控制。供货的源头有人控制、货物的运输有人控制、交易场所有人控制、交易的价格有人控制、这个影子几乎无处不在。 长安令多次派人调查无果,终于让他感到了恐惧,似乎连衙门都被这个隐形的手控制。城管队虽然每次都顺利地完美的完成他的意愿,街道有序、行人有序、市场有序、商人有序、就连街上的乞丐也井然有序,就连治安事件也少了,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但税赋都在下滑,算税在下滑、丁税在下滑、商税更是在下滑,就是由国家经营的盐、铁、酒这三项税源,也出现不稳的迹象。 劳役也不能顺利完成,征调的民壮,数量也没问题,看着一个个的都在辛勤劳作,可五天的活十天都干不完。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动乱刚定,民心不稳。 可近一年,国家慢慢的回归秩序,这种情况也没见好转。衙门的衙役、巡捕房的捕快也好像和以前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又好像说不上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同,附近几个城镇好像也出现类似的状况。 就在长安令焦头烂额找不到头绪的时候,刘畅坐在郡邸狱邴吉的办公署衙内,与邴吉同几对面而坐共同品茗,当然,他的侄儿肯定是,必须在场。 刘畅和这个侄儿,简直亲如父子。 茶,自从神农以来,就是贵族内寻常的饮品,中国饮茶始于西汉,有史可据,但在西汉时期,中国只有四川一带饮茶,西汉对茶作过记录的司马相如、王褒、杨雄均是四川人。两汉时期,茶作为四川的特产,通过进贡的渠道,首先传到京都长安,并逐渐向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陕西、河南等北方地区传播;另一方面,四川的饮茶风尚沿水路顺长江而传播到长江中下游地区。 从西汉直到三国时期,在巴蜀之外,茶是供上层社会享用的珍稀之品,饮茶限于王公朝士,民间可能很少饮茶。 刘畅和邴吉自斟自酌,靠几案的最里面的碳炉上,瓦罐里的水热气腾腾。为了防止侄儿碰到瓦罐烫伤,在瓦罐的四周加上一圈小围栏,小侄儿就在刘畅的身边钻进钻出。 “你不在背后弄神弄鬼的,怎么跑到台面上来?而且,还找到这里,真有你的。先说好,我和你不熟。”刘畅自己斟了一杯,端了起来,吹了一下上面的茶叶,轻抿一口,然后放下。 对于坐在对案的一人,他十分的不客气。 “公子还挺记仇”对方丝毫不在意刘畅的态度,自己拿起水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也端起来,不同的是,他没像刘畅那样用嘴吹,而是先放到鼻子下,轻嗅一下,然后,眯起眼睛,似在回味,然后,用一片鹅羽,将浮在上面的浮沫轻轻拨去,抿一口茶水,并没有马上咽下,而是把茶水含在口里,再一点一点的咽下,似乎很陶醉的样子。 “不喝了,不喝了,喝个茶也这么磨磨唧唧的,病已,我们走,”刘畅实在无法忍受了,把面前的茶杯一推,拉着病已就往外走。 对面之人,对于气急败坏的刘畅,并没有在意。慢慢的睁开眼睛,说道:“人生就像一杯茶,不能苦一辈子,但要苦一阵子” 刘畅牵着侄儿,走到了门口,听见这句话,停住脚步,回过头,把嘴角抿了一下,说道:“张真人,我听说,有一个真人去昆仑山找太上老君要金丹,你没跟去?” “昆仑山是元始天尊道场,首阳山是太上老君道场。真不知道我们的陛下,为什么连这么漏洞百出的骗局也相信。” 刘畅站在门口,招手叫来一个侍女,让他把病已带出去玩,让后回到原来的位置,跪坐整齐,说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如果想要我给你穿鞋,也可以,不过代价有点大,我怕你付不起。我不差钱。” 来人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投靠公子,为公子争取大位出点力。” “你认为我想要夺皇帝位,还需要别人帮忙吗?” “难道公子已经有了人选,或者,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不送!”刘畅复又站起来,并把身子背过去,说道。 来人有些不甘心,继续说道:“公子,我知道你的力量很强,我还知道你握有丐帮,有十数万的部众。但你要靠这些争取大位,还远远不够,要知道,武力不足持。当年项王,可是能举鼎的英雄,手下有四十万精锐,最后还是在乌江自刎。” “我顾念当时在山林之中,阁下伸出的援手之情。此事就此作罢。” 等张真人悻悻离去,邴吉才出现。张道达张真人,他不认识,所以,当张真人和刘畅会面的时候,他很识趣的离开了。 “小叔,小叔,我们快走啊”病已看见小三的客人已经走了,就急忙忙的过来,拉着刘畅的衣袖,很着急的叫着。今天,本来说好的,带他去逛街,吃馆子。他都过来看好几次了。 刘畅看着激动异常的小侄儿,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开,抱起侄儿,大声说道:“好,我们这就走,进城、逛街、吃大肉。” 三架马车早已经准备就位,车是一般的车,可马却不是一般的马,汗血马!车夫也不是一般的车夫,千人将,三个千人将当车夫。邴吉一架、嫂子一架、自己和侄儿一架。 当初,刘畅要杀马吃肉的时候,三位将军可是抵死不干,三人守在马厩哭了一宿,发誓与汗血马共存亡,直到第二天,三人被官卖为妓或为奴的家眷到来,才让他们仨把马的事情忘了。今天,看到刘畅一下要赶走三匹,是死活不肯离开,宁可当车夫,不管刘畅如何保证,也不让三匹马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从吃了第一匹,刘畅真的不愿意再吃第二匹了,不是因为将军的眼泪,而是因为刘畅的舌头---马肉不好吃! 车上,最高兴的当然是病已,自从他出生,见到的最大的地方就是院子,最高的就是围墙,今天,看到笔直的街道,高大的牌楼,各色各样的人群,高兴的蹦蹦跳跳,不时拉着小叔的手,问这问那。 当他们一行逛完街,来到一处豪华的邸舍,这可不是当初刘畅和邴吉见面的那个蛮夷邸,而是一栋更豪华的建筑群,这里是接待外国使团的场所。 当刘畅刚出现在大门,就有三个人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叫道:“帮主”,病已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有些拘束,紧紧拉着刘畅的手,片刻不肯松开。 而邴吉比病已好一些,但也充满好奇。 等他们进入一栋单独庭院,进入一个豪华的厅堂,刘畅才正色的给邴吉介绍,这位是县丞彪子,这位是县尉柱子,这位是堂主马如风。 “这位”介绍完上面几人后,刘畅指着邴吉,隆重介绍“是郡邸狱都尉,邴吉,字少卿,邴大人。” “还有我,还有我。”病已看见都介绍完了,也没介绍自己,就拉着小叔的手,说。 “哈哈哈,”刘畅大声地笑着,说:“还有这位,病已,病大人!”病已看见介绍了自己,有意把胸脯挺了挺,又把大家惹的哈哈大笑。 刘畅看了一眼嫂子王夫人,却没介绍直接招呼大家入座。嫂子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自己身边的人。 邴吉从头到尾,除了瞠目结舌没有其他的词可以形容,从一见面,刘畅就给他太多的冲击和神秘,今天,又看到县丞、县尉对他恭恭敬敬的,就算是县令本人也不可能享受到如此的待遇,这里的消费,他也是知道的,就算县令本尊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在这里消费。而刘畅来到这里,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家。 每个人面前都是一个超大的案台,案台上摆满珍馐美味,每人身后都站着两个侍女,一个布菜,一个斟酒。 “诸位,今天属于家宴,各位不必拘束,饮胜”坐在主位的刘畅,举起手中的卮杯,大声说道。说完,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县丞彪子、县尉柱子、马堂主马如风,也跟着一饮而尽,就连王夫人也举杯抿了一口。本来,这里应该没有女人座位的,但由于王夫人是刘畅带来的,谁也不知道这位女人的身份,刘畅也没介绍,所以,王夫人能坐在宴席上,也没让大家太过吃惊,就当没看见。 而长安县丞和县尉出现在这里,刘畅还主动坐在主位,两人居然没有丝毫的不适,看样子还对刘畅毕恭毕敬,这给邴吉带来很大的冲击。长安县丞、县尉,不是其他小县城的县丞、县尉。长安令相当是一郡太守,是正四品,而县丞和县尉,相当于副县令,品级是从四品,也是地方大员呀。 放下卮杯,刘畅对马如风说:“如风呀,这位邴大人可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儒者,真真正正的雅士,你不会就让我们这样闷头喝酒吧? 一听刘畅这话,马如风答道:“哪能呢,我们专门为邴大人准备了雅乐,真正的雅乐,人都准备齐了,就等你开口了。” 拍了两下手,就看见一对人从侧门陆续走了进来,摆好各种乐器,乐师就位后,又走出一优一伶走到大厅中间。随着丝竹声起,伶人舞,优人唱: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邴大人”一曲歌罢,在优伶回去休息一下,准备下一个曲目的时候,刘畅看邴吉似乎在沉思的样子,就开口说道:“大人对此曲有何评价呀?” 邴吉确实在沉思,对于刘畅突然搞那么一个场面,尤其是让县丞和县尉作陪,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惊诧,但也没有往深处想,觉得也许是巧合;这二人明显是刘畅的人,在这里陪主子也很正常。这一曲让邴吉有些回味了,这是乐府令李延年所作,目的是向皇帝推荐自己的妹妹李夫人,‘佳人难再得’,‘人难得’。于是故作不懂只是就事论事,淡淡地说道:“没有华美的辞藻,没有细致入微的描写,只是简洁概括的语言,赞美一个举世无双的绝代佳人。确实高妙!” “哈哈,好好好。邴大人评论的果然简单、精炼,一针见血”刘畅知道,邴吉还没有下决心,疑惑因为对自己还不了解。但有一条,他没拒绝,这就是好事,于是,高兴地举起杯子,大喊一声:“饮胜!歌舞继续!” 和刘畅的兴高采烈相比,邴吉却有点郁闷,有上来贼船,浑身凉飕飕的感觉,这位爷要干嘛,不会要揭竿而起,造自己祖父的反吧。 自己给病已以照顾,可纯粹出于同情,可没有另投山头的意思。 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酒佳,肴赏心悦目的歌舞、和悦耳动听的歌声一下失去了吸引力。 邴吉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自己的态度必须鲜明,晦暗不明很容易引起误会,否则,后患无穷;于是,站起来,举杯对刘畅说道:“今日饮宴,令我终身难忘。刚才李乐府的词曲,更是有大家的风范,余音绕梁。公子可知,我朝有一位才女,也不遑多让,她曾做过一首小诗,现在,满长安都在传唱。” “哦?是吗?邴大人不妨指出来,让他们吟唱一番,也好为我们饮酒助兴。” “公子稍候”邴吉闻言,便将那个伶儿招过来,与她耳语一番,片刻,音乐声重新响起,这回,却是那伶人不再舞蹈,而是亲自吟唱。只听她唱到: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声音如述如泣,哀婉幽怨。据传说,司马相如发迹后,渐渐耽于逸乐、日日周旋在脂粉堆里,直至欲纳茂陵女子为妾。卓文君忍无可忍,因之作了这首《白头吟》,呈递相如。当她了解到丈夫感情不专之后,既没有丝毫的委曲求全,也没有疯狂的诅咒和软弱的悲哀,表现出了文君自身的人格尊严。她是把痛苦埋在心底,冷静而温和地和负心丈夫置酒告别,气度何等闲静,胸襟何等开阔! 歌罢,刘畅面色一滞,知道,这是邴吉借用卓文君,委婉的拒绝自己,随后笑道:“我说大叔,你咋选了这么一首” 邴吉知道,刘畅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便呵呵一笑,说道:“这一首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呀。你看人家卓小姐,一听自己的夫君要纳妾,马上给小妾让位置,宁可委屈自己,也不强求别人,简直高风亮节,令人钦佩不已啊。” “高么?” “高啊。” “有多高?” “有……反正很高” “她是才女,应该知道,汉律说的很明白,没有大妇同意,司马先生是没办法纳妾的,对吧。没有经过大妇同意允许,私自纳妾,当事人是要坐牢,小妾会被打死的;我说的没错吧?” “确实如此,这你都知道?” “呵呵,要不,你再换一曲?” “算了,再换一首,你也照样能挑出毛病” (本章完) 第49章 他是谁 第49章 他是谁 柱子和彪子,早早就借故离开了。至于马如风为什么要把他俩召集过来,他们俩都不知道,马如风也不知道,刘畅只是跟他们说,让他们来见一个人,人见到了,刘畅也没说什么,也不敢问,就借着有公务,走了。 刘畅呢,说实在的,也有些闷闷不乐。整个丐帮的发展,犹如平地风雷,几乎瞬间就成长成为一个庞然大物,这是他没预料到的。有些尾大不掉的局势了,当然,强行解散或自己甩手不干,他也能脱身,但这么个庞然大物,一旦失去控制,很可能带来巨大的灾难。这灾难不仅是朝廷的,也是丐帮的,他本想试探一下邴吉,如果能把他交给邴吉,当然是最好的,如果邴吉接受,他会把衙门这条线先交给邴吉,这也是他把柱子和彪子都叫过来的真实想法,让他们先认识一下。但邴吉呢,很明显看出了他的意图,也表白了他自己的态度---他不干。 还好,邴吉没有像许由一样,跑去洗耳朵,也算是给刘畅的面子了。 而邴吉呢,更郁闷,本来是你们一家人溜达逛街,刘畅非把自己也拽着。原来以为不过又是一顿胡吃海喝,倒也没太抗拒就跟来了。这一路的招摇不说,还进到连一般豪强都不敢进来蛮夷邸舍,进来就进来了吧,反正自己是吃大户,又不花自己的钱,看到县丞和县尉二人,原以为是要拉拢、腐蚀公务员的,没想到县丞、县尉居然只是作陪的,尤其是那一曲《佳人曲》可真把他吓一跳,说刘畅无意,打死他都不信,一个屁大的孩子,懂什么是佳人? 虽然不知道刘畅到底要干嘛,但刘畅打自己的主意,邴吉是很肯定的。也算是灵机一动,果断点了卓文君的《白头吟》,不管你有意无意,我的立场很明确,我就站在岸边,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让我下水?坚决不干! 至于刘畅会不会去造反,邴吉才不操那份心,大不了离你远一点,不被牵连就行,反正天下都是你们家的,你们谁当皇帝,天下都姓刘! 本来以为还有一位正主,当刘畅非要他也跟着出来,尤其是,刚开始刘畅宣布这只是家宴的时候,正主会出现,还使他心里很是忐忑一番。万一这爷俩不甘心,想重整旗鼓,自己可就是坠入万丈深渊了。庆幸的是,正主没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对他来说,这是喜讯。现在看来,刘畅爷俩没有再造反的意思,不然的话,也太把造反当儿戏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自己不用逃跑了。 只要你们爷俩不再举兵造反,对于一个皇子,爱怎么玩怎么玩,有什么荒唐的举动都是正常的,天下都是人家自己的,人家在自己家里干嘛你管得着么。 场面稍微有些沉默,邴吉呢,打定主意,该吃吃,想喝就喝,啥事都不往心里搁。还是刘畅首先开口说:“下月初八,我有一个重要的聚会,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没兴趣,”邴吉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平稳一些的小心肝,被这句话又给刺激的砰砰乱跳,聚会?不会是举兵吧,邴吉手中的割肉的小刀都吓得掉落了,很 干脆的回答:“你身上的秘密太多,我怕惹祸上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从你端起酒杯的那一刻,你就惹祸上身了,不用在乎再多一件吧。哈哈~” “好像还真是这样。”邴吉故作镇定,回忆状:“你说,我当时干嘛那么嘴欠?你是谁家的公子哥,是不是与家人走散,于我何干?” 邴吉嘴上说得诙谐,身上的白毛汗可真的顺着脊梁往下流,“太子爷啊太子爷,你也太会玩了,你也太敢玩了,你都要立杆子了,还弄个孩子到处张扬招摇”这是邴吉的心里话,唯一祈祷的是,自己既然已经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会不会被灭口,不由得也望了望另一侧的内室,和当初柱子的想法一样,里面会不会藏了刀斧手,一涌而出,把自己剁成肉酱。 这一望不要紧,可把邴吉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乐师、优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且,而且…而且王夫人和病已也不见了!! 刘畅没有注意到邴吉的反常,依旧如常地用把小刀和一块牛肉厮杀,头也不抬地说:“后悔了吧?” 邴吉虽然心里恐惧到了极点,说话的语气却很平和:“你要杀我?!” “你说什么!?”和邴吉的故作镇定相反,刘畅可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以至于连刚割下的一块牛肉,拿在手里,都忘了往嘴里塞:“我要杀你?我杀你干嘛?” “举兵可是绝密,世子把这么绝密的事情告诉了我,我还有活路吗?” “谁要举兵,我什么时候说要举兵了?” “下月初八,这可世子亲口说的。我不会加入太子的反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刘畅稚嫩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厅,以至于在内室和儿子一起休息的王夫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嗯?没刀斧手?”邴吉虽然话说的大义凛然,眼睛可时刻注意那扇门,王夫人从里面出来,出乎他的预料。按他的想法,刘畅父子想要杀自己,是不可能让王夫人和病已在一旁看着的。 看见嫂子走了出来,刘畅收住笑声,说道:“下月初八,是我们丐帮大会。一群要饭的,举什么兵,造什么反.” 邴吉知道自己闹了笑话,误解了刘畅,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丐帮这俩字,还是第一次听说:“丐帮?丐帮是什么帮,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吧”刘畅得意洋洋的说,“丐帮就是乞丐帮,一帮乞丐。我,就是帮主,乞丐的头。当初,我和我父亲沿街乞讨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即使做乞丐,也要做个乞丐王,我现在就是乞丐王,自封的王。” 王夫人看了他们一眼,听到小叔子自封为王,眼睛闪出亮光,但碍于身份和性别,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默默地退回去了,并关上了房门,儿子还在里面睡觉呢,她要照顾自己的儿子。 而邴吉这时候也镇定了,这才回想起,当初刘畅就安排了十几二十个乞丐,在郡邸狱周围,当时,以为是刘畅为了掩盖身份,派人伪装成乞丐,没想到还真是乞丐。 “你可吓死我了”邴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脱口而出。 刘畅抿嘴一乐,说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对皇家那把冷冰冰的座椅,已经毫无兴趣,他太冷了,冷得连血脉都可以凝固。 我的父亲,兄弟、姐姐,都为了它付出了代价,甚至生命。而这一切仅仅因为莫名其妙的巫蛊。 巫蛊如果真的有效,我们的百万大军何必远赴荒漠,我们的数百将军何必亲赴沙场?这一切不过借口!天家无情,可我做不到。 也许,你认为我的力量是来自我的父亲,来自太子的余威,你错了,我的力量就是我的,我拥有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力量,强大的力量。” 因为邴吉是病已的恩人,同样,也就是父亲和他的恩人,也许,以后病已的成长还要依赖于他,刘畅决定以实相告,以免在他心里产生隔阂,刘畅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只手套,套在手上,然后小手抓住几案一边,几案被他抓住的部分,竟然慢慢变形,最后像豆腐一般,被他慢慢抓下来,切口处指痕清醒可见,而几案上的斟满茶水的耳杯居然丝毫未动。 刘畅继续说道:“我没有以天下为己任的豪情壮志,我只想让我的至亲、自己的朋友,快乐的活着。至于父亲能不能平反,我不强求,平反也罢,不平反也罢,随他去吧。因为,我别无选择,我能如何,以暴易暴吗?这只能归咎于皇家的宿命。”刘畅依旧平静的继续说: “我这个小侄儿,他的路他以后自己选择吧。我倒希望他一生平安,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就足够了。但生于皇家,这也他的宿命,我不会干涉,但我希望你能帮助他。” 也许是福灵心至,就在刘畅说道他的小侄儿,病已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甚至两眼还是闭着的,晃晃悠悠走到小叔身边,坐在刘畅的怀里,居然又睡了,而跟在后面的王夫人,还以为他要撒尿呢,正在给他找虎子(夜壶),等她把夜壶拿来,发现这个小家伙居然又睡了,在刘畅的怀里睡着了,一时尴尬地站着。 “我相信上天自有安排”,刘畅看着邴吉的眼睛,拉着病已的小手说,“病已的路,以后就由他自己走好了。你生在皇家,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不幸。我这个侄儿也是与你有缘,你也是他的恩人,我希望他未来的路,由你扶持。” “殿下言重了,邴吉不敢当”邴吉诚惶诚恐,这句话太重,邴吉承受不起。 刘畅摆摆手,接着说:“我知道邴大人是个君子,但君子有道。我已经脱离世俗,我不能给他什么帮助,也不会给他什么帮助,邴大人,我这个侄儿,因你而存,你也可以凭他而荣耀,这很公平,也是的回报。” 刘畅明白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就是,他想给病已铺路,想让邴吉成为病已的领路人。 “殿下”邴吉觉得刘畅有些误解自己了,甚至有些愤怒,“我同情太子,并不是挟恩图报。” “邴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刘畅看着有些愤怒的邴吉,仍然慢慢的说:“正因为你是君子,我才提出这个请求,我希望病已的身边有君子,你就是其中的一个。孔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不能报德行,则德行不显。” 邴吉的面色缓和下来:“受教了!” 听了刘畅这番话,尤其是亲眼看见刘畅展现的武力,邴吉心中掀起万丈巨浪。他一直以为,太子虽然被取消了通缉,但朝廷并没有给他取消罪责,也就是说,刘剧依然是有罪之身,刘剧不方便出面,而刘畅是太子刘剧的影子,代替太子在四处行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他不但不是太子的影子,太子连给他当影子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后面,刘畅居然有托孤的意思,邴吉心里波涛万里,但表面依然平静如水。他知道这个皇子本领滔天,心机滔天,武功也滔天,就他现在的个人能力而言,争取皇位可以说易如反掌,但他却对那个位置嗤之以鼻,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本来邴吉还想问:“你说你已经脱离世俗,是什么意思?世子已经出家修仙了?怎么搞得像托付后事,生离死别似的。”可话到嘴边,还是强行压下去了,今天知道的事太多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尤其对方还是一位皇子,知道一位皇子的秘密太多,不是好事,是取死之道。 六月初八,一片树林之中,有一片宽大的空地,空地紧靠一座大山,场地是人工清理出来的,空地的中央有一个类似匈奴毡房的巨大帐篷,帐篷四周都是开放的,人员可以自由进出。周围的地面被整理的很平整,平整的地面上摆满了矮几,矮几很简单,就是用木材拼凑而成,几案摆的很紧凑,也是整整齐齐,每个几案都有一个草甸充作坐具,毡房中间有一个用木材搭成的高台,高台上铺有地毯。邴吉进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很诡异的现象,除了提供服务的人员和乞丐之外,都带有面具。 面具应该是自己制作的,五花八门,有的直接用一片麻布,上面开两个窟窿,戴在头上,也有比较精细的,上面绘有图案。 经过两道身份验证,一道是画押,就是签字,不会签字的可以画图案;画的图案也是五花八门,有画圈的,有画鸡的,又画猪的,也有画花、花草的。 他们画的东西不解释几乎没有人可以认出,经过比对,他们才可以进入第二次验证,居然只是在一个胶泥上印下自己的指印,写下一个号码就可以了。然后那些叫花子把这些东西拿到一个屏风后,片刻便通知可以进人了。 只有邴吉和刘畅没有戴面具,当然也没有画押和留指印。所有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向刘畅鞠躬行礼。 邴吉是在前一天才回复刘畅的,他考虑了两天。刘畅邀请他,明显有招募的意思。他当然可以拒绝,当时,他就再三告诫自己,离这货远点,这货秘密太多,太危险。以他对刘畅的观察,刘畅是个重情义的人,即使拒绝,也不会有生命之忧。但他最后下决心的,还是强烈的好奇心。这个孩子虽是皇孙,却太神秘了。好奇害死猫,这点真是没错。 刘畅带领他到处闲转,路上却看见四个带一模一样马头面具的人,主动过来向刘畅行礼。刘畅也把他介绍给这四个马头人。 “我们是丐帮,这四位是副帮主”刘畅边走边说:“我们共有一主五马二十四堂,下辖二十余万众,主要分布在长安即周围的七个地区。一主,就是我,我是帮主。”刘畅笑了笑,继续说:“五马是五个副帮主,你刚才见到的其中的四位,另外一位在隐藏。以防止有突发事件我们被一网打尽,群龙无首。 今天的聚会,是常规聚会,一年一次。主要是堂主以上的人参加,有一百二十位。” “你为何不戴面具?那些人戴面具我估计是想隐藏身份。防止被出卖或告发,你作为一帮之首,更应该隐藏身份才对” “呵呵”刘畅笑了笑:“我如果也隐藏身份,万一有人冒名顶替,下面的人如何分辩?岂不大难临头?” “原来如此,公子果然思虑缜密。” “另外,这里都是帮里的骨干力量,他们出卖我的代价太大,第二,我不怕出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没有出卖我的勇气”刘畅自信的道。 “江充、苏文、李广利、刘屈氂这些人,他们敢出卖皇帝,敢出卖太子,把皇帝和太子玩弄于掌股之中,不是他们多强大,而是看到皇帝的弱点。皇帝的强大是在于百万的军队,亿兆百姓而不是皇帝本身的强大”刘畅神情黯淡的侃侃而谈。 而邴吉在旁边更是惊诧的半句话都不敢说。他怜悯太子一家人的遭遇,他为太子遇害愤愤不平,他对陷害太子的人恨之入骨,他冒死保全太子的血脉,却不敢如此评价皇帝和太子,而这个太子的后人居然连陷害他们到如此境界的罪魁祸首,似乎都没有恨意,这到底是心胸宽广还是另有图谋? (本章完) 第50章 拆解丐帮 第50章 拆解丐帮 丐帮,不过是刘畅在穷困时一时的心血来潮,当时仅仅是为了能够有碗饱饭,有个睡觉的地方,意外成立的,成立后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主要有马威,也就是当初的马粪蛋;马守,也就是当初的麻脸,马新,那个小商贩和被他打断腿的癞蛤蟆,也就是现在的马如风,马进是后来投靠过来的,属于官宦子弟,由于家族没灭,不得已而加入丐帮,可以说,帮里除了刘畅以外,五马中唯一的识字的人,平时只是代理刘畅处理日常事务。 由于丐帮的发展太快,而且人员组成太复杂,社会的各个阶层的人都有,加之刘畅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所以,帮里出现了很多的问题。 乞丐头分黑杆子和白杆子,黑杆子是贵族士族里的无赖闲汉,或者是失去生活来源的破落贵族、士族的族人或家人,他们并不是职业乞讨,一般只在逢年过节才去店铺敲诈勒索,白杆子则是普通平民或者奴隶。 同类的乞丐和乞丐之间也是等级森严。各“杆子帮”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说,想当乞丐也不是随便当的,在人家地头,必须要专贴拜访。也就是说每个丐帮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在这个最“卑微”的组织里,依旧等级十分森严,最高层已经不是乞丐了,他们是最富有的一群人。 每个分舵都有一名甲头,甲头就是分舵的最高领导,辖区内的的乞丐均对甲头唯命是从,各个分舵的“经营”各有不同,有的富裕,有的穷困,各自都想扩大势力,随着各自势力的此消彼长,冲突也就是在所难免。 有两个分舵的甲头因为在丐帮中的权力之争,在丐帮的“会议”上闹翻了脸,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决定按照家规办,江湖事情江湖办。 两个老大自然也不含糊,各自回到自己分舵召集了500多名乞丐,这可是一千多名乞丐啊,召开丐帮大会,言语不和之下,两个分舵舵主一声令下,上千名乞丐顿时是,打狗杖齐飞,降龙十八掌跟进。 当初,虽然制定了‘三不留,六不打’的帮规,但刘畅也没想到丐帮会发展成如此的规模,加上帮规没有惩罚条款,以至于这简单的帮规形同虚设,加上执法堂的堂主马守,执法简单粗暴,有理没理都是一个字---揍!几乎没有什么威慑力。召开这才大会,刘畅主要想解决混乱的内部问题,他原本想把这个烂摊子甩给邴吉,邴吉不干。所以,他不得不亲自出面,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这才连哄带骗的把邴吉带来。 现在,五马都在刘畅的周围,看见刘畅的脸上不太好看,也都没敢吱声。 帐篷那边似乎打起来了,吵闹声不断,一圈人围着中间的高台,似乎要把台上的人赶下去,而高台上的人却坚持不下去,双方僵持着。邴吉回头看看身边这个刘畅,而刘畅呢,眼睛只是看着天边的云霞,烈日当空,云卷云舒,在天边慢慢蠕动,看得出神。似乎没有出手干预的打算,只是安静的看着。这成何体统!?这些人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啊,怎么像泼皮一样? “公子,那边好像打起来了。”邴吉实在忍不住,提醒刘畅,你赶紧去阻止啊…… “打起来了?”刘畅顺着邴吉的手指看去,果然那里台上台下乱做一团,锅碗瓢盆漫天飞,伴随着大呼小叫,污言秽语:“太好了,太好了。走走走,我们快去看热闹,很难得的。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刘畅拍手大笑,拉着邴吉就向那里跑去。 本来以为刘畅会怒火万丈的邴吉,没想到得到是这个态度,这个小屁孩居然手舞足蹈的兴奋异常,还拉着他的手,邀请他一起去看热闹。 一声尖锐的震喝声直逼右耳,瞬间打断了原本利落的演说。众人下意识的向右转头望去。身穿褐色衣裳的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弄来一只木屐,用木屐敲着案板,愤愤不平的用他那双坚决的眼睛注视着与他面对面的一位身材相仿的黑衣人,高声叫道: “不服?我们就接着打,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你娘都不认识你,老子管你叫爹!”说完,顺手就扯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竟是一个粗眉环眼,满脸虬髯的大汉, 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也揭下只打着叉叉的面具,用手指着对方,骂道:“妈了个巴子,好啊,老子回去叫人。” 褐衣人怎肯输了气势,毫无犹豫地高声叫道:“你去叫人,你以为老子就没有人吗?谁输了,谁就把地盘交出来。谁反悔,谁就是丫头生的,你敢不敢?” “直娘贼,谁不敢,谁是狗入的!” “走!我们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面具,本来是用来掩盖自己身份,也没强行规定,戴或者不戴。随着两人去掉面具,台下面一众人也有人纷纷扯掉面具,高声起哄,高叫:“好呀,好啊。谁熊了,谁是孙子。” “站住!”这时候,从后面走上一人,头戴四方皮冠,刘畅一看,认识,这是讲理堂轮值执事,只见他走到他们中间,然后说道:“这里是讲理堂,是讲理的地方,如果你二人聚众斗殴,违反帮规‘六不打’:不打同行。” 褐衣人根本不理会讲理堂的执事,一把就把他推开了去:“去你妈的‘六不打’,你他妈的是谁?惹毛老子,连你一起打!滚开!” 执事被他推得倒退几步,也有一些火气,但口气还是很平稳的说:“你这是藐视帮规!” “老子就是藐视了,你能咋地?听说帮主最喜欢把人家的腿打折,你让他把我的腿也打折呀。” 执事有些气结:“你!”,可说了‘你’之后,也无言以对。讲理堂只是给大家提供讲理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约束的手段,谁是谁非,是有所有人来评判,执事对目前的局面也毫无办法,只能用眼光四处寻找可以说话的人。 看见执事哑巴了,这个褐衣人更加气焰嚣张起来:“你什么你,给老子让开。老子能来,是给你们面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什么东西!” “帮主~~~”看到这里,执法堂堂主马守,面色有些潮红,有些不知所措。 刘畅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虽然很少出面,有些情况他还是了解的,只是淡淡的问道:“他是谁?” 马守回答道:“他是三舵主,叫石不挡;另一个是八舵主,叫苗二娃。二人分别是渭河、泾河艄丐甲头。原本都依附于世家,后因为他们依附的世家都出事了,才投靠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想兼并对方……” “我不是想问他们为什么打架,我是想问,他们为什么藐视执法堂,他们明显没有把执法堂看在眼里。”丐帮都是什么货色,刘畅是清楚的,以地皮流氓占多数,没什么道德、法律意识,什么事都崇尚拳头、暴力,出现打架、争地皮的现象,不奇怪。他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居然敢在这里撒野。于是口气有些不善。 “我们打不过他们,他们动不动就出几百人,我们好几个兄弟都被打伤了,现在还有起不来的……” 刘畅也没听马守的解释,看着乱哄哄的人群,说道:“你,马上组织执法队,守着门口,通知所有人,凡踏出此门,就算退出丐帮。” 马守迟疑了一下,露出胆怯,说道:“他们在外边…有人。”等看到刘畅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心中一凛,似乎才反应过来,他面前是什么样的存在,赶紧说道:“是,帮主。” 然后,一招手,大声喊道:“执法队,跟我来!!” 等执法队的成员刚在入口站好,就有二十几人跟着石不挡和苗二娃,分成两伙走近了,远远的还有数十人在观望。 “帮主有令:踏出此门,视同退帮!”所有的执法队员整齐的站在两边,手执梢棒。用梢棒整齐的跺着地面,齐声高喊着。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倒把这些人吓了一跳,纷纷停住了脚步,也有个别人选择了退出,走了回去。 “老子今天就退出这鸟帮,看你们敢把我怎样?”石不挡看见有人退缩,心中有些着急,急忙出声给大家打气。 “就是,就是,各位兄弟,各自逍遥自在,何必在此受那些鸟气!走走走!”苗二娃也在旁边鼓噪,声音很高,身子却向后退了两步。 “怕不会要内讧吧”一直站在刘畅身边的邴吉,看见四位堂主都过去了,有些担心地问刘畅。 “那倒不至于,他们是在试探我的实力和底线。”刘畅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开口对邴吉说:“其实,我真的很想他们能内讧火拼。” “你希望他们打起来?为什么”对刘畅这么说,邴吉感到有些不理解,心里想:这小子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和正常人的思路就是不一样呢。 刘畅接着说:“我饭钱够了呀,丐帮对我来说,是个累赘,给你,你也不要。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打散了,我更省心。” “那你直接宣布解散不就行啦,整这么复杂干什么?”邴吉对刘畅故弄玄虚,嗤之以鼻。 “它太大了!”刘畅说道:“一旦宣布解散,必然引起利益重新划分。你知道现在丐帮有多少人吗?不下二十万,分布在长安周围七省数十个县,牵扯各个行业。它已经不是丐帮了,而是商帮了。他一旦乱了,失去控制,长安城都可能瘫痪。” “这怎么可能?”邴吉有些不相信,商人,在他的认知里,就是待宰的羔羊;商帮,哼,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那两个你知道是干嘛的吗?”刘畅指着还在门口处于执法队互呛的那俩领头要火拼的甲头,问邴吉道。 “不是说,他们是艄丐吗?” 刘畅解释道:“我们叫艄丐,他们不是丐。实际他们是掌握漕运的甲头。八水绕长安,他们是其中的两水。掌握两条水路的漕运,围绕艄丐的,还有力丐和坐丐。你可能不知道,长安城四个市场的八成货物受我们控制,包括军队的物质,粮食、衣物、兵甲,都是靠我们运输。市场里,有五成是我们丐帮的坐丐,大街上的全是。” “你真有这么大的能力,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控制了长安城的命脉。” 刘畅长吁一口气,叹道:“何止长安城啊……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丐帮内部鱼龙混杂,人心不齐。朱陶公还可以散尽家财,我散不了了,也不敢散啊。” 邴吉这才想起当县尉的柱子和当县丞的彪子,恐怕连长安府衙都在这个疯子的手里吧,想到这里,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帮主”这时候,马守走了过来,对刘畅说道:“他们要见你。” “要见我就说要见我,整那么大的动静干嘛。”刘畅颇不耐烦,看来风波停息了,刘畅有些失望,这些人一哄而散,各立山头多好:“回讲理堂吧。邴大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邴吉一看刘畅邀请自己,赶紧拒绝:“不去!我自己转转,你忙你的。”心想:那是你的麻烦,不是我的麻烦。万一这小子拉杆子造反,我找谁伸冤去。边说边走开,生怕这小子拉住自己就麻烦了,便骑着马自行离去。 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邴吉,刘畅只有苦笑,看来这位老兄是铁了心不掺和自己的事了,没办法,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 走进讲理堂的大帐,刘畅倒也没走上高台,而是在台下寻个座位,坐了下来。刚坐定,那一群人就呼啦啦的走了进来,看高台上没人,便四处踅摸,其他地方并没有人,正在疑惑的时候,当看到一个孩子摸样的人坐在那里,很多人明显吃了一惊。 丐帮帮主是个孩子,这个传闻他们早就听说了,那些没见过刘畅的人,以为,说帮主是个孩子,肯定是说帮主像一个孩子,或者是说帮主很年轻没城府,举止像个孩子,绝不敢认为,帮主还这么有个性,说是个孩子,帮主还就是一个孩子,丐帮有多大的势力,他们是知道的,这么大的势力,是一个孩子建立的,有人敢说,也没人敢信呀。 “他不会就是你们说的帮主吧?”穿黑衣服的苗二娃,小心翼翼的问道。有好奇的成分也有戏谑的成分,他是甲头,倒也经常和五马堂主接触,每次问道帮主的情况,五个堂主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帮主是个孩子,还是下面的人道听途说听来的,每次他要印证的时候,五位堂主不约而同的含糊其辞,这使他有些百爪挠心的感觉。他手下也有一两千人,他带人投靠,是想寻求保护,却连正主都不知道是谁,这让他感到很不踏实,所以,他才和石不挡合伙上演了这一出退伙的闹剧。当然,聚会的地方,出现了俩个异类,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原来以为那个大人才是帮主,但也没人给他引荐,而且,这个大人一副好奇的样子,也和传闻不符,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不确定的判断。所以,他手指着坐在那里的刘畅,眼睛却看着马新,马堂主。(说明一下,当刘畅是素面出现,四位堂主也都主动去掉了面具,表明与帮主一条心、共进退的心迹。) “不得无礼,还不快拜见帮主”马新赶紧呵斥苗甲头。“哈哈哈”苗甲头仰天大笑,面色有些潮红,然后两眼一瞪,怒道:“马堂主,兄弟虽然加入丐帮时间不长,但我自认为对丐帮也算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今天,我和石甲头是有些不对,但我和石兄弟不过是见帮主一面,兄弟再不济,手下也有数千兄弟,想见帮主一面很过分吗?马堂主你们如此戏弄小弟,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兄弟,在帮主的眼里就是如此的不值钱吗?”苗二娃越说越激动,一翻身跳上高台,根本没在意还坐在原地的刘畅,继续高声说道:“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别怪兄弟翻脸!” 下面人被他这一番说辞,深觉有理,也高声附和:“正是,正是,我们要见帮主!!” “苗二娃,石不挡!”一旁的马威,冷哼一声,点着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的二人,满脸的不屑,说道:“哼,你们觉得你们一个小小的甲长,手下有了几个人,就不得了了?帮主面前,也敢放肆!你们是忘了当初是如何哭着、喊着要加入我们丐帮的了?还不赶紧跟帮主道歉!” “你说他是帮主,当我们都是瞎子吗?”苗甲头真是气坏了,指着坐在那里,不像帮主,更像在看热闹的刘畅,真的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叫:“我敢叫,他敢答应吗?” 刘畅看着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也没有生气,笑嘻嘻的说道:“要不,你先叫一声,看我敢不敢答应?” “我叫你大爷!”苗二娃大喝一声,然后举起手臂,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带着诚意来拜见帮主,帮主却如此戏弄我们,明显是帮主看不起我们,既然看不起我们,我们还舔着脸留在这里干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今天就反出丐帮。” (本章完) 第51章 搅动长安风云 第51章 搅动长安风云 “走、走、走!”在苗二娃的鼓动下,有一大半人跟着起哄。眼看局面有些失控,马守有些着急,大喊一声:“要造反吗!?”指挥执法队的人拔出朴刀,就要上前。 刘畅赶紧使个眼神,制止了他。 “怎么,还想杀人啊?”石不挡看见执法队突然拔出了刀,也吓了一跳,在这里火拼,他还没有这个准备,他的人都在营地外,他肯定要吃亏。可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就看见他们把刀都入了鞘,以为他们胆怯了,于是胆子就大了起来,用嘲弄的口气,对马守说道。 刘畅站了起来,伸手招来一个执法队员,跟他交代几句,那人便急匆匆地走了,刘畅这才说道:“你们真想脱离本帮吗?” 石不挡看了下刘畅,不客气地说:“切~~,还本帮,本帮的,好像你真是本帮似的。今天,就是帮主亲至,爷不伺候了。马堂主!”石不挡不再理会刘畅,而是点着马守的名,说:“你刚才说的话,可还算话?” “我刚才说的什么话?” “我等只要跨出这道门,就算脱离丐帮。” “这……”马守看了一眼刘畅,而刘畅点点头,马守肯定的说道:“帮主一言九鼎。” “什么鼎?酒鼎?我没带什么酒鼎,没有酒鼎就不准走呗?你们谁有酒鼎,借我一个,老子回去就还你们。”石不挡一听要交一个酒鼎才放人,赶紧询问周围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有酒鼎?”趁着石不挡到处借酒鼎,马如风凑到马守的耳边,悄悄的问道,他是外务堂堂主,经常搞接待,第一次听说还有酒鼎,赶紧询问,意思也明显,他想要!下一次用酒鼎招待外宾,多有面子呀。 “我没说我知道他有酒鼎啊?你知道酒鼎是什么玩意儿吗?”马守也悄悄的跟马如风说。 马如风瞪了马守一眼,继续小声耳语,说道:“那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 “这是马进说的,意思是说话像酒鼎一样,值钱。” 马如风恍然大悟,马进是他们堂主中唯一的读书人,见多识广,他说的话肯定没错,于是更加坚定要酒鼎的决心:“哦~是这样哦,就跟这孙子要酒鼎,不然不让走,妈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嗯,咱就要酒鼎。”两人看见冤大头往回走,赶紧敲定,然后,马如风面露微笑,高兴的离开。 “马堂主,兄弟们都没带,我回去马上叫人给你送过来怎么样?”石甲头转了一圈,跟熟悉的人都借了一圈,也没借到酒鼎,便回来跟马守商量,态度和蔼了很多。倒也没有起什么疑心,酒鼎,装酒的鼎能有多大,最多是大号的酒壶而已,装酒的壶,再大能大到哪去,老子不差那仨瓜俩枣的钱。心里还把丐帮帮主鄙视了一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把酒壶叫酒鼎! 马守看见石不挡态度缓和了下来,心里高兴的都有唱出来了,可表面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露出为难的表情,慢慢的说道:“本来,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带就没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只要一踏出这道门,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了,万一你赖账,兄弟也不好交代。” “我堂堂一个甲头,手下兄弟好几千,从来说话算话,还会赖你一个破鼎?”石不挡有些急眼,大声说。 马守憋住笑,说道:“大哥你家大业大,当然不会在意一个破鼎,可兄弟我不行啊,我们一群要饭的,就等这个鼎换些米粮,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个马蜂子还找我要钱结账,他都欠食舍三个月的饭钱了,掌柜的说了,再不给钱,就打折他的腿。兄弟我也很为难啊。” 石不挡有些焦急,忘了马如风就在身边不远,顺嘴就说道:“他的腿不是折过一次吗?再折一次有什么打紧。” 马如风一听这话,立马愤怒的拉着石不挡的衣领,大声骂道:“姓石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气氛再次有些紧张起来,刘畅才说话道:“好了,你们也别为难石甲头他们了,让他们走吧,九鼎”说道这里,刘畅有意的停顿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才接着说道:“没有就没有吧,我不差那玩意,我不要了。” 石不挡一听,那个孩子居然看不起自己,立马急了:“你瞧不起谁呀.你们等着,我马上叫人去拿。” “好吧,你一定要去拿,我也不拦着你”刘畅说完,又转过身子,看着还在台子上的苗二娃和刚才一起起哄的人说道:“你呢,还有你们,是不是也要去拿酒鼎呀?我不为难你们,要去就一起去。” 石不挡看着站在刘畅身后的四位堂主,面带嘲讽地问道:“他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既然你们说他是帮主,说话应该作数吧。” “帮主说话,自然作数。带上你们的人,滚!” “好。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石不挡、苗二娃一众人,丢下一些场面话,就匆匆离去了。 看着这些人离开后,四人都有些愤愤不平,尤其是马如风,对于马上就要到手的酒鼎,得而复失,有些耿耿于怀:“帮主,就这样让他们离开,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刘畅抿了一下嘴角,没有回答马如风的话,而是直接走上了高台,扫视了一下众人,说道:“你们还有谁要退出的吗?现在退出,我也不为难你们,打个招呼就行。” 众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都面面相觑,也有不少人有些意动。不少商人加入丐帮,不过是为了寻求保护,而丐帮也的确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保护,使他们在经营过程中免了很多的麻烦,甚至还有人,被人以巫蛊设计陷害,也是丐帮出面保护周全,当然保护不是免费的,他们都要上缴不菲的保护费,但这种费用是明码实价,很透明的,相对过去上缴给主家的费用和各种莫名其妙的盘剥还是要少很多。不得不说,人是一种易忘的生物,他们都忘了以前的各种盘剥,尤其是来自官府和社会流氓的骚扰陷害,只知道他们要上缴的保护费,让他们很心疼。 现在,他们不用上缴了,陆陆续续又有三十多人,走出大帐,这些人都是商贾,这些人占了丐帮商贾人数一小半。 “帮主”直到再没有人退出,四马,尤其是马新,内务堂堂主,也就是丐帮的大管家,才走到刘畅面前,说出自己的疑问:“放这些人离开,是不是太可惜了,他们可是我们的重要资金来源呀。” 刘畅看着这个昔日的破落小商贾,心里也很感慨,四十多岁,身材不高,比正常人略低,体型偏胖。人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个的的确确的商业奇才,正是这个人,当初给自己提出建议,利用长安市场的动荡,组建流动商贩,也就是坐丐,使丐帮在一开始就有了比较稳定的经济来源,为后来的丐帮壮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除了马进,马守、马威、马新、马如风,这四马是自己当初的班底,而马进,是个文人,这个文人大家应该能猜到,不错,就是那个倒霉书生,这个倒霉蛋虽然还是有读书人的那些高傲,但毕竟和刘畅交情不浅,从湖县监狱一直到长安郡邸狱,可以说是资深狱友,刘畅把父亲从监狱捞出来后,也把他捞了出来。 他父母也受巫蛊牵连,家里只剩他一人,便变卖所有的家产四处游学,也是想找个机会入士为官,但世事多揣,官没当成反倒成了疑犯。盘缠也耗尽了,无处可去,便跟随了刘畅,帮刘畅处理一些文字工作,也代表刘畅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即使后来丐帮壮大到二十多万人,刘畅也没有再增加一人,大商贾,精明的大商贾,在丐帮中也不乏其人,比如,今天带头出走的两位,手下都是有一两千人的商贾精英了,刘畅连见他们一面都没有。 走掉了三十多人,会场明显变得有些冷清,但剩下这些人,明显都是丐帮的骨干,刘畅看着这八十多人,心里还是有些沉重。根据衙门传来的消息,面临朝廷的整顿,是必然的了,而这八十多人定然是朝廷首先打击的目标,除非他们造反。 从二月到现在六月中旬,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现在,刘畅每天强化训练的时间要八个多时辰,每天剩余的时间不足四个时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剩余的时间会更少,他现在得抓紧时间把接下来两个月的事情安排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训练上,两个月后的复核对他来说,十分关键。 虽然淘汰的几率不大,他也得全力以赴,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从衙门里传来消息,说丐帮可能已经引起官府的注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到现在,一个庞大的门派脱离官府的视线在运作,而官府一点察觉都没有,那这个官府早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强将手下无弱兵,能够在一个强势的皇帝手下出任长安令,怎么可能是一个无能之辈。但短时间内,官府出手的可能很小,等他们调查、取证、验实,最少三四个月,丐帮现在已经不是几个人,几十个人、几百个人,他牵扯二十余万人,遍布各个行业,官府在没有确实把握,不会冒然出手的。 刘畅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暴雨之前,尽量保证这些人的安全,将二十万人尽量拆撤,对于那些真正的乞丐,刘畅倒不很担心,给点安家费就可以了,如何隐藏这些骨干才是他头痛的事情。 众人看见刘畅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帐篷的外边,一时间也怔怔的不好再说什么,心里琢磨着,刚才马新说放弃那些商贾自行离去的问题,帮主肯定在算计如何把他们的钱物都抢过来,方解心头的郁闷,心里甚至打定主意,只要帮主发话,马上找上几千人,把那俩带头的地盘,都抢过来,方解心头之恨,反正他们已经不是丐帮的人了,揍他们也不算违背帮规。 就在他们几个盘算的时候,刘畅刚才派出去的那个执法队员匆匆赶回来,在刘畅的耳边说了几句后,退到一边,刘畅开口说话了,他说:“让剩下的兄弟,赶紧收拾一下,除了随身的东西,什么都不要动,马上离开这里。” 众人虽然还有一肚子疑问,但看到刘畅焦急的神情,也没敢多问,还好,剩下的人虽然还不少,但和丐帮都没有二心,刘畅一声令下,便纷纷行动起来,不消半刻,便跟随刘畅消失在密林中。 太阳落山了,空地上十余处篝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向空中散发着袅袅青烟,篝火上烤着的鸡、猪、羊等食物都已经变成了黑炭,当然也有酒坛子,都是上好的美酒,空气中还飘散着美酒的清香。 “他妈的”一个军官摸样的人,一脚踢翻一个酒坛,随着酒坛的碎裂,空中的酒气更浓烈了。 “将军,他们应该撤离不久,我们追不追?”一个小校尉摸样的人正在向领队的将军请示。 那个领队的将军看了一下马上就要陷入夜幕的山林,迟疑了一下,挥了一下手臂:“收队!” 当那些兵丁的身影都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夜幕彻底笼罩整个山林的时候,消失的身影又出现在原地,正是刘畅他们。 “帮主真是神了”四位堂主围着刘畅,不禁发出赞叹,如果不是帮主及时带领大家隐藏起来,自己这些人肯定被一网打尽了。 “妈的,肯定是那俩杂种出卖了我们,老子绝饶不了他们。” 大家七嘴八舌发泄心中的愤怒,而刘畅看着已经燃尽的篝火堆,和已经成为焦炭的食物,酒,已经没有了,都被和他们一样愤怒的士兵砸烂了,唯一庆幸的是主帐篷还在,虽然被刀砍得到处是窟窿。 刘畅环顾了一下,两手一摊,苦笑着说道:“得,没吃、没喝了,今晚大家准备饿肚子吧。” 受刘畅情绪的感染,大家也逐渐停止了谩骂。听到刘畅提到吃的,作为资深乞丐的马威,神秘的一笑,说:“那怎么会,帮主,你忘了我们的本分是乞丐了吗?” “怎么,你还想带大家起乞讨啊”刘畅笑着说道:“就是乞讨,这山里也没人家呀” “作为乞丐,最重要的是什么?食物啊,来啊,把吃的喝的都搬过来。” 随着马威的一声令下,借着天上半个月亮,一群人走到不远的山沟了,不一会,便嘻嘻哈哈地搬来各式各样的食物,有的人,居然还提着没开封的酒坛子。 刘畅眼睛都看直了,这些人什么时候藏这么多东西,自己居然不知道:“哇,这么多!” 于是,把大帐篷简单修补一下后,尤其是堵上那些被砍开的窟窿,热闹的篝火晚宴又开始了。篝火上依旧烤着的有鸡、有猪、有羊,当然也有酒。一群乌合之众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一个个戴着面具的脸,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十分诡异。 三天后,东方的启明星还挂着天空,宵禁还没有结束,整的长安城还处在一片寂静之中。 “孩儿他娘,这么早,你干嘛去?”一间民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不知道昨天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我去茅房。”这是这家女主人的声音,随着声音,屋里亮起暗红色的烛光。 “败家娘们,外边不是有月光吗?还点蜡烛,一点不知道节省,怕掉茅坑里咋的。”男人不满的嘟囔声。 听到男人的不满,屋里的烛光也应声而灭,随即,随着滋滋嘎嘎的开门声,一个身影从屋内走出来,借着月光,向房头的茅房走去。 “啊~!”那妇人刚走到茅房前,不知道踩了什么,一个趔趄,等到她捡起来,借着月光一看,不由发出一声尖叫声,随着尖叫,脚边留下一摊东西。 “咋了,咋了?真掉茅坑里了?”紧接着,男人也披着衣裳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埋怨:“没有用的东西,拉个屎,还能……”等他看清自己的女人还站在茅坑前发愣,不由生气说道:“半夜三更,你鬼叫什么,见鬼了!?” (本章完) 第52章 小人满长安 第52章 小人满长安 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女人惊魂稍定,也不顾顺着大腿顺流而下的腌臜之物,一下扑进男人的怀里,把头埋进男人的胸前,浑身颤抖。 女人的动作也让男人浑身寒毛倒竖:“看、看到什、什么?” “在、在、在那”女人连头也不敢抬,只是用手指了一下,又赶紧缩了回去,生怕被咬到一般。男人终于稳住了心神,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由于天色昏暗,月亮也不是很明亮,也看不清楚,便壮着胆子,踅摸一截木棍拿在手里,将女人拉到身后,慢慢向女人指的方向摸索过去。可是,踅摸了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便有些不耐烦了:“在哪?什么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是蛇?” “不不是蛇,是是,啊,在那!”女人瞪着惊恐的眼睛,指着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等男人再次循着女人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有俩个面目狰狞的木偶。“啊!!”这回是男人发出的尖叫,随着叫声,男人一溜烟地跑回屋子,嘭的一声关上房门,留着女人在屋外瑟瑟发抖。突然,房门‘哐’的一声又打开了,男人一阵风地跑出来,把惊呆的女人拦腰抱起,冲进屋内,房门又“哐”的一声关上了,在月光下,似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就在这对夫妻躲在屋内角落,惶惶不可终日,启明星慢慢隐退,东方露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黑暗的退却,并没有给这座巨城带来生机,反而,一声一声的尖叫,此起彼伏,不消半个时辰,整个长安城都处在尖叫和疯狂。 不管是自己的家庭院落还是干净整齐的街道,几乎到处都有或大、或小、或精致、或粗糙的人形木偶。两年前的巫蛊事件的阴影还没有完全退却,人们还没有走出对巫蛊的恐惧,现在,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小人,一下子让整个长安城陷入疯狂之中。 长安府衙,住着县令一家人。这日,县令大人像往常一样,寅时用过早膳,正在书房看书,等待卯时,进衙上班,就看见自己的老管家神色慌张地闯进自己的书房:“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书房,是自己的重要的处理公务和休息的场所,别说下人,就是自己的妻和儿,不经自己的许可,都不准擅自入内。 现在,看见管家一头就闯了进来,十分的愤怒,喝道:“出去!” “是,是,老爷!”管家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连忙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然后,站在门外,低声说道:“老爷,出大事了!今天早上,护院在巡视的时候,发现了有人在行巫蛊之事。” “是谁还这么不知死活,还敢行巫蛊?” “回老爷,不知” “不知?!”书房门哐当一下打开,县令愤怒的看着佝偻在一边的管家,质问道:“在哪发现的?” “回、回老爷,到处都是,这是护院寻到的,天黑,肯定还有没寻到的,护院和家丁,还在寻找。”管家哆嗦着把一个藤条编织的筐,放到县令面前,里面有二十多个各种各样的小木头人。 “给我查,马上查!一旦发现,本县绝不姑息”愤怒的县令,一脚踢在那个藤条筐上,藤条筐应声飞起,撞在对面的墙上,里面的木偶四处飞,最后散落一地。 未央宫,老皇帝刘彻在两名健妇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在御座上跪坐整齐,眼睛都没睁开,几十年养成的习惯,嘴巴里发出机械一般的声音:“众爱卿,谁有本可奏。” “人呢?!”老皇帝等了片刻,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才慢慢睁开昏花的眼睛,这一看,令他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宽敞的大殿,只零零星星跪坐着十余人,这些人都撅着,没有一个人吱声,和平时上百人的早朝相比,显得相当的诡异,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可把老皇帝吓坏了,厉声问道。 “回陛下”早就跪在御座边的內侍令郭穰,赶紧回道:“刚才在待漏院,很多大人都告假,说家人来报,说家里发生大事,回去了。” “哦,是这样啊。”老皇帝一听,是请假而不是旷课,也就放下心来:“一定是他们出门太早,忘了吃饭,家人喊他们回家吃饭。怎么,我的早膳还不上,想饿死朕呀。” 说完,又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在微微晃动,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吓得站在两边的俩个健妇赶紧跪在老皇帝的脚下,直起身子,用身子将老皇帝的身子夹住,以防摔倒。 “是是是,奴才这就传膳”郭穰也不敢反驳,赶紧站起来,向后面招手。立刻从后面排队上来一排宫女,手里端着各种各样的坛坛罐罐,不一会就将整个御案摆的满满当当。 “启禀陛下,膳食已经备好,请陛下用膳。”内伺在一旁轻声请示。 “哦、哦、用膳,用膳。”老皇帝接过筷子,看见试毒太监正在把每一个菜肴都夹出一点,放到一个银质的盘子里,然后,一道一道的试吃。 “朕不是刚用过早膳吗?怎么又吃,你们,你们这是想撑死朕啊!”老皇帝终于想起了,自己刚吃过早膳,于是大怒。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这就让人撤下。”伺候皇帝用膳的太监,吓得不住的磕头。 “来人啊,将这个奴才拖出去,打,打…哈欠”话还没说完,打了个哈欠,就趴在一边的一个宫女身上,似乎又睡了。 打哈欠?上来正要把那个磕头虫拖出去的俩个太监,听到皇帝让这个磕头虫打哈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可皇帝的话就是圣旨,不敢不执行,就把他拖出门外,让他跪在那里,不停的打哈欠。 这个可怜的太监,跪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开玩笑,御前当值打哈欠,这是大不敬,挨板子都是轻的,可又不敢违抗圣旨,只能跪着,嘴一张一合,貌似打哈欠,就像一条快干死的鱼。 大约又过来一盏茶的功夫,老皇帝又清醒了,睁眼看见大殿中,东一个西一个还撅着腚的大臣,皇帝没喊‘平身’他们也不敢平身呀。想起现在自己正在早朝呢,让大家平身后,说道:“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看见皇帝终于清醒了,下面的大臣也都赶紧坐直了身子,搜粟都尉桑弘羊,出班奏道:“臣有本奏:轮台东有溉田五千顷以上,可遣屯田卒,置校尉三人分护,益种五谷;张掖、酒泉遣骑假司马为斥候;募民壮健敢徙者诣田所,益垦溉田,稍筑列亭,连城而西,以威西国,辅乌孙。” 搜粟都尉桑弘羊向武帝建议说:轮台东部有五千多顷土地可以耕种。请求派人修筑亭障,设置都尉,驻扎军队,再召募百姓到那里开荒。这样,不但轮台可以种五谷,而且可以帮助乌孙,使西域各国有所顾忌。 “什么?!你也要回去用膳?”有些耳背的刘彻,没听清楚桑弘羊在说什么,就看见他在那嘟嘟囔囔的,有些不高兴:“用膳,用膳,朕也有些饿了,用完膳再说。” 老皇帝说完,也不管还站在大殿中央,想解释也不敢高声说话的桑弘羊,两只手搭在两个宫女的肩膀上,佝偻着就走了。 “你呀”田丞相指了一下桑弘羊,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发出‘唉’的一声叹息,也起身离开。其他几个人,也微微地摇摇头,陆续离开,只剩下桑弘羊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父亲,父亲,你可回来了”田丞相刚走进走进的公署,自己的小儿子就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田丞相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出现在自己的办公署,有些奇怪。自己刚接任刘屈氂,当上丞相,各方面都很小心,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不准家人到宫里。今天看到小儿子,有些吃惊,便问道。 “父亲,家里出事了。”小儿子看看左右无人,便附在父亲的耳边,小声说道。 看见小儿子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虽然也有些不详的感觉,但这里毕竟是公署,也不能失去常态,只是微有不悦:“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吗。” 小儿子面露紧张的神色,又附在父亲的耳边,连说话的舌头都有些颤抖:“家里发现巫蛊。” “你说什么?”田千秋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都不觉的高了,又赶紧压低声音,急切的问道:“谁家里出巫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是这样的,您早上出门以后,家里的家丁们和往常一样,撤掉院里和大门口的灯笼。一个家丁一不小心,灯笼掉了,滚到墙边的草地上,灯笼上的丝绸就烧了起来,借着火光,在草地上就发现了一个小木人。本来大家也没在意,以为是哪家的孩子失落的木偶玩具。 可天色刚放亮,打扫庭院的家丁和收拾园林的花匠,就发现到处都是小木人,这才感觉事情不对劲。等我和母亲赶到,他们都发现几十个了。母亲没了主张,才让我来找你。” 小儿子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叙述一遍,额头都渗出了细汗,用手背擦了一下,面带恐慌的看着父亲,等他拿个章程。 “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这是田千秋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将相之才,不过是他替太子说了一句公道话,而且,正好赶上皇帝对自己亲儿子遭受无妄之灾感到后悔,自己替皇上找了一个台阶,被皇帝看重。又正好赶上丞相刘屈氂和二师将军李广利为昌邑王密谋太子位事发,李广利投降匈奴,丞相刘屈氂被腰斩,总之,自己能当上丞相,绝大部分靠的是运气,而不是能力。 这一定是有人看到自己占据相位,不高兴,想搞死自己。 “不行,我必须马上去见皇上!”田丞相拿定主意,今天必须面见皇上,现在,不仅儿子满头虚汗,自己的后背都觉得凉飕飕的。必须马上辞掉这个丞相,想当初,自己替高祖守陵多好,不招灾,不惹祸,虽然俸禄不高,但逍遥自在啊,巫蛊满天飞,也没砸自己的头上;现在呢,俸禄是高了,可脖子也长了呀,不知道哪股风就会把自己的脑袋刮丢了,钱值钱,命更值钱,不然,自己早晚和前几任丞相的下场一样,不被灭族也会被腰斩。 “丞相大人,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啊?” 就在田千秋急急忙忙往门外走,差点撞在一个人影的身上,等他定睛一看,与他差点相撞的是正是搜粟都尉桑弘羊。 田丞相看清来人,一拱手,说道: “都尉大人,以后有什么事,就别找我了,我,我这就找皇上递辞呈,这个丞相,我干不了。”说完,就往外走。 桑弘羊一把拉住田千秋的衣袖,不解的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田千秋看到自己被拉住,就急忙说道:“我再不让位,恐怕我也会被腰斩了。” 桑弘羊更是云里雾里了,自己刚才还和他一起上的殿,大殿上,谁也没说啥呀,皇上也没斥责,也没人弹劾,怎么才分手几个呼吸,这位就像天塌了一般,于是问道:“大人,此话何意?” “你是不知道啊,我家人刚才来说,我、我家里也被人下来蛊。”田千秋也没迟疑,说道。 这下,桑弘羊倒有些吃惊了,问道:“啊,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给丞相下蛊?” “可别这么说,皇宫都有人敢下蛊,小小的丞相府算个屁。”田丞相急的真有些口不择言了。 看着这位几乎六神无主的丞相,桑弘羊到没有鄙视的意思,巫蛊,在大汉朝,那可是禁忌,碰者死,沾者亡,在巫蛊面前,没人敢‘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皱了一下眉头,略微迟疑一下,才对田丞相说:“大人,等一下,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 “这有什么蹊跷的,我当丞相,本来就碍了很多人的眼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我根本不是当丞相的料。” 桑弘羊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说这个蹊跷,你不觉得今天的朝堂很蹊跷吗?” 田丞相说:“皇上年岁已高,有些嗜睡,精神不济,很正常,有什么蹊跷的。” 桑弘羊道:“我不是说皇上,我是说,你不觉得今天的早朝,人也忒少了点吧,最少六成人没来,而且,都是说家中有事,就匆匆走了。” 田丞相有些回过味了,也皱起眉,说:“你是说……” “说不定,我的家人也快来了。”桑弘羊这时候有些心神不定,眼睛看着门外,讪讪说道。 “你是说……” 就是桑弘羊也有些心神不定的时候,桑弘羊的话应验了,就看一个人影,也急匆匆地跑过来,一眼看见还站在门口的声音,就急声说道,连起码的礼仪都没有:“老爷,老爷,可找到你了,老夫人让你赶紧回去.” “可是家中也发现巫蛊小人。”桑弘羊心里咯噔一下,跟别人说自己家人也会来,跟看到自己家人真的来了,是两种心境,前者很多成分是安慰对方。而后者,则是身临其境、大难临头的感觉了,于是劈头道。 这下,来人可真是愣住了,有些结巴地说:“啊,老爷,你,你咋知道的?” (本章完) 第53章 家宴 第53章 家宴 “谁有这么大的胆量,难道……”田丞相想到这,把刚吊在嗓子眼的小心肝,忽的一下就提到了脑门,偷偷地看了一眼桑弘羊,见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才略微安了一下心。现在,倒霉的不止是他一个,这就证明皇上,或者他潜在的对手针对的不只他一个,这就好,有福同不同享不重要,有难同当就是好事。 看着还在冥思苦想的桑弘羊,田丞相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一个人的痛苦是痛苦,但把这份痛苦分到两个人身上,只要不是针对我一人就好,痛苦也就没那么痛苦了,田千秋知道,作为一个读书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他这种想法是龌龊的,是卑鄙的,是不对的,但看到桑弘羊痛苦的表情,心里还是说一句:‘可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二人都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了,这种事,不摊在自己的身上,谁都有一万种理由,或感同身受、或幸灾乐祸去安慰别人,可一旦自己也深陷其中,谁也无法安然承受。 “都尉大人,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免得老夫人在家里着急,急坏了身子可就罪过了。”看着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又不敢贸然开口说话的桑府家人,田丞相还是率先开口,很关心地说道。 桑弘羊心里也正在焦急,不知道如何开口,听田丞相这么一说,感激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可就在这时,心中灵光一闪,什么意思?让我回去,你不回去?好像,就你胸怀坦荡,心中没鬼似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挖坑。 “啊,那个谁”桑弘羊召唤他的家人,对他说:“你赶紧回去,跟老夫人说,我都知道了,这个事不要紧,是有人在恶作剧,让她不必紧张,把那些东西都收好,等官府收缴的时候,都交上去,可别烧了啊!” 等家人转身欲走,桑弘羊又强调一句:“千万别烧了,记住!”“是是是,小人记住了,千万别烧了。”家人重复一句,就急忙走了。 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田大人,这时候想起一件事,好像所有人都是家人、或管家来通知家主,只有他家是派自己的小儿子。这说明各个家族面对紧急事件都能沉住气,而自己家离开自己就六神无主了,尤其是桑弘羊最后的交代‘别烧了’,他现在才感到事态有些严重。到时候,别人家都有上缴的东西,如果自己家都烧了,没有上缴的东西,那麻烦也不小。有心人会问,我们所有人都被陷害了,为什么独独放过丞相的家,你说你烧了,相信你的人会信,可不相信你的人呢,他们会信吗?看见小儿子还呆呆的站在一旁,拉着他,抬腿就走。口里说道: “哦,都尉大人,你不走,你就在这盯一会,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先不说长安城,不管是官场还是平民,被这场意外的事件弄得个个焦头烂额,甚至有的人连举家逃走的心思都有了。 事态的始作俑者刘畅,这时候正在带着父亲来到皇宫的北角,望着宫墙内那座刚刚升起的框架。 前几天的丐帮大会,自己已经做了部署,告诫了帮众,收敛行迹,积极与周围的门派融洽关系,低调处理与官府之间的直接摩擦,在官府内部的人员,全部蛰伏。非十分重大的事件,牵扯到堂主、副堂主以上的人身安全,一律不得干预,还要积极配合官府行动。抓几个乞丐没什么,乞丐也抓不光,杀不绝。 为什么要在长安掀起巫蛊潮,倒不是因为官府出动军队对他和丐帮进行围剿。而是,他的最后一次的考核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必须离开一些日子,在这段时间,他必须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开,什么事能快速、有效的吸引官府的注意力,当然是巫蛊了。他要用乞丐把长安城所有的监狱都填满,让这些官老爷们慢慢审吧,反正,监狱里有吃有住,对乞丐来说,也不是坏事。 至于下一步的安排,只有等自己过了考核再说,解散丐帮,势在必行,但怎么解散,必须有一个详细的计划,关键是丐帮里的头头脑脑,刘畅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被清算。 稍有不慎,要么这些乞丐举旗造反,要么,长安城被血染红,这两种局面他都不想见到。 如果邴吉能接受,把丐帮交给他接手是最理想的结局。不管怎么说,他对太子一派心有怜悯,这就足够了。 丐帮虽然是自己心血来潮玩出来的东西,能够引入正途当然最好。反正自己的两手准备都有,或被解散、或被接管。 这是三个月前,皇帝下令修建的思子宫,现在刚完成主体框架,没有封顶,没安装门窗,一些匠人正在劳作,估计在有一二个月就可以完工了。父亲戴一个宽大的斗笠,遮住面容。 在苏文的运作下,对父亲的通缉是取消了,皇帝也表现出对巫蛊事件的追悔和对儿子的思念,可对刘据的罪名却没有取消,他依然必须是一个死人。 父子俩矗立了一会,就悄然离去了。 今天对他来说是的大喜的日子:他的孙子要来!!他可不愿意在这看这一堆木头。回到他自己的小院,也不能叫小院,比他以前的太子宫还大,前院大,后院大,都被他带着十几个下人种上了各种蔬菜瓜果,还养了鸡。 除了跟随在刘畅身边的那俩丫头,所有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院中有一个瓜架,上面爬满翠绿的藤蔓,有大大小小的胡瓜垂下来苍翠欲滴,胡瓜架下,铺着一块巨大的竹席,竹席的正方,摆一个矮几,在矮几的左右各有俩矮几。 矮几上摆满了各色的菜肴。俩小丫头正在有条不紊的布菜。 “小叔,小叔”随着一阵稚嫩的童声,摇摇晃晃的跑进来一个小屁孩,不用解释,就是刘畅的侄儿,刘病已。 小家伙一看见刘畅,就伸出俩个小胳膊向刘畅扑过来,今天,小家伙也一身豪华装备,垂髫发型,鲜艳的丝绸衣裳,丝绸面虎头小靴,腰扎蓝色丝带。随着刘畅把小侄儿抱起,大门进来一夫人。她紧行几步,来到刘据面前,噗通的跪倒,葡葡在地,口中哽咽难言:“父亲。。。儿媳不孝,不能侍候父亲左右。呜呜呜” 刘据也泪如泉涌:“好好好,起来起来。” 又不能伸手相扶,示意俩丫头把王夫人抚了起来,王夫人立起身子,仍忍不住泪水,用衣角不停地拂拭。 王夫人整理了一下衣裳,擦干了眼泪,把病已从刘畅身上抱下来,小家伙看见这么多陌生面孔,也变得规规矩矩。 “来,给祖父磕头”小家伙规规矩矩地跟着母亲来到刘据面前,规规矩矩地跪下来,规规矩矩地喊了声“祖父”。 看到自己的孙子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刘据不禁心痛不已,连忙把病已抱起来。小病已乖乖的呆在刘据的怀里,一脸的茫然。看见刘据眼泪哗哗的流,忍不住用自己的小手给刘据擦拭。 刘据忙把小手抓住,仰面朝天,嘴唇颤抖,本想忍住眼泪,眼泪却留的更多了。 “父亲二哥呢?”刘畅适时的发声,把大家从悲痛中拉了出来。 刘据也趁着这空挡,左手抱着病已,右手擦干眼泪,转身向屋内看去。 正门口,宝儿静静的竖立着,脸上无悲也无喜,眼睛却有些灵动。 “二叔这是怎么了?”王夫人看着有些诧异。 “哎在湖县的时候,受了些惊吓,现在好多了。宝儿过来,见过嫂子。” “见过嫂子” 宝儿也规规矩矩地走过来,规规矩矩地给王夫人行礼。 “好了,好了,用膳用膳”刘畅大声招呼,自己先到左下方跪坐整齐。 王夫人有些慌乱了,刘畅的位置应该是她的,上首的位置应该是二叔的,而二叔的位置应该是三叔的,三叔现在的位置才应该是她的。 “大嫂请上座,你为大哥保住了血脉,大哥的位置就是你的。”刘畅看出了嫂子的窘态,忙出口道。座位座次,这是礼仪的主要组成,什么人坐什么位置,体现一个家庭的教养,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垂髫童子都必须遵守。在一些重要场所,违背礼仪,轻者获罪,重者可能杀头。 “对对,用膳了用膳了”刘据对此并无意见,抱着病已走到主位:“病已跟祖父一个座”。 病已看了眼母亲,见母亲没有反对,就顺从的跟从祖父,跪坐在祖父身边。王夫人也没有坚持,在左首位跪坐整齐。右下首位置空着,那是病已的位置。 俩丫头站在主位左右,照顾刘据用膳,当然,现在要照顾他们祖孙俩了。 小病已也逐渐适应了,不再拘束,主动趴到几上,抓起肉喂祖父吃,当然,也没忘把自己的小嘴填满。把刘据高兴的哈哈大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饭后,丫鬟又一几上了一盘胡瓜,就是现在的黄瓜和切好的西瓜。这两样都是当年张骞出使西域,从西域带回的。刘畅的丐帮控制着商路,这些东西对他不稀奇,种子也是刘畅提供的,而这些果实确是太子殿下亲自培育的。 病已第一次吃到西瓜,吃得满脸都是,又引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王夫人和小病已由俩丫鬟带着,去了后院参观病已祖父的劳动果实,二宝又回屋里了,瓜棚下就剩刘据刘畅父子俩了。 “父亲我要离开一段日子,快则两三个月,慢着半年才能回来”刘畅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刘据。 刘据并没有吱声,等着下文。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是负有使命的,具体什么使命他不知道,也没问,反正自己的姐姐是不会危害自己的侄儿的,这就够了。 “家里的事我都安排妥当了,父亲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可以派下人到我在城里的住所,那里有人会办理的,他们办不了会通知我的。嫂子那里你也不用操心,有邴吉在一切会妥当。”刘据微笑着,并没有接话。 心里却一阵一阵泛苦。以前,是自己的父亲为自己安排一切,现在,又要自己的儿子为自己安排一切,我不论做儿子,还是做父亲,好像都失败。 不过,我有个好儿子。 这是个温馨的家,脱离皇权的影子的家,父慈子孝,不再计较什么阴谋诡计,不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第二天,在丐帮的城外秘密基地,刘畅把所有的在京的骨干都召集过来,他要做最后的安排。百密一疏的事情,经常发生,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是有一件紧急的事要安排”刘畅坐在首位,看着两边近两百余人,这些是丐帮的中坚,都是堂主、副堂主、以及个地分舵的主要负责人。 “我因为一些私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为了防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我把下一段时间的事物安排一下。马新,你先说!” “诺” 马新站起来,摊开身边的一堆竹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情绪微微激动地说:“现在,整个丐帮余留财产合计铜钱一百一十二亿五千六百八十三万四千一百零七钱,黄金七万三千二十三金。大小房屋五百三十栋,折合现钱一亿两千万钱左右,其他,财产折合两亿左右。” 哄!!听到马新的话,下面一阵哗然。刘畅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为了预防意外的发生,我决定,将现有的财产按四堂八丐三十六舵,平均分配。将这些财产分配出去,房屋等也折价处理。各位放心,这是预案,以防我离开后,被清缴。 几位堂主和舵主,利用这些钱把自己的家人安排妥当。在我离开期间,个个堂口能遣散的尽量遣散,一时遣散不了的,都低调行事,尽量不要与官府起冲突。此事从权,我以帮主的权限下发,不经讲理堂。”宣布决定后,刘畅就离开,并不允许讨论和不同意见。 这是没办法的选择,丐帮被清缴,是早晚的事,事到临头,他无法选择,丐帮太大了!他如果不趁机拆解,最后他会被丐帮绑架,到时候,他必会被绑架造反,到时候,生灵涂炭,推翻自家的皇位,就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结果了。尾大不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正好,自家要参加复试,趁这个机会就结束丐帮吧。 丐帮大会,很多商贾退出帮会,事后,帮主也没做任何追究,这次,帮主又散尽所有钱财,五位马堂主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刘畅的意图,看刘畅出来,也就跟了出来,半蹲着围着刘畅说道:“帮主,我们五个还是决定,跟着你。你到哪我们跟到哪!” 刘畅看着即使半蹲也比自己高出半头的五位铁杆,眼睛也有些潮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五个,我单独给你们每人留下一万金,找个地方,做个富家翁,剩下的就你们做主,分了吧。” “帮主!”看见帮主主意已决,五人只能跪下来,向刘畅磕头,呜呜大哭。 “散了吧”刘畅转过身子,摆了摆手,连头也没回,独自走了。 “你是担心官府下重手?”刘畅临走之前,必须和邴吉通个气,不论是自己的侄儿,还是丐帮,就是自己的父亲,也得拜托邴吉,整个人事中,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邴吉。 “这种可能性很大,丐帮太大了。”邴吉说出他的担忧。 “这个,我也无法控制了”刘畅自嘲地继续说:“这个天下,乞丐太多了,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原本我只想带着哥哥找个宽敞点的空房住。” “你这个空房子也太大了些,几乎占了半个大汉。”邴吉看着愁眉苦脸的刘畅,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人家都嫌自己的钱不够多,势力不够大,这个主却嫌自己钱太多,势力太大,只能笑了笑,调侃地说道。 “尽人事,安天命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流血了。” “你的办法应该是可行的,让那些人得到些钱财,慢慢的解散,只是希望来得及。” “官府,我想不会大开杀戒吧,毕竟这些人都是乞丐” “只能说他们是乞丐出身。”邴吉说:“按大汉朝的标准,三百万钱就是豪强。光你那五位堂主,就有一万万钱。他们还是乞丐吗?” “你会不会受到牵连?”这才是刘畅关心的事,他不担心朝廷会大开杀戒,因为,杀这些乞丐毫无意义,只会把这些乞丐逼向造反,对朝廷来说,弊大于利。抓捕一些骨干人员是有可能的,这也没办法,自己只能尽量补偿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最少他们的家人过得好一些。 “应该不会”邴吉毕竟是懂法律的,管理诏狱的官员,:“乞丐和太子案,没有关联。” 二人深谈了一夜,虽然也没有什么结果,可刘畅却放心得离开了。 刘畅千算万算,在他离开后,还是发生一件事,让他所有的安排都化为泡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第54章 归来 第54章 归来 刘畅离开后,刚开始,一切还都如预料的那样,官府惊恐几日,就开始追查巫蛊的来源。巫蛊之物,是刘畅安排的数千乞丐,借着黑夜,到处抛洒。乞丐都是乌合之众,得了钱之后,总有人四处张扬,慢慢地也被官府的察觉了。 一时间,监狱倒也如刘畅的预料,被乞丐塞满。刘畅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也十分的谨慎,也没有安排帮里的任何人,都是他亲自出面。 而这些底层的乞丐,根本不知道刘畅是谁,但不管是谁,干活拿钱,这些乞丐也不管那么多。 所以,官府无论怎样审问,这些乞丐都异口同声的说,是一个孩子给钱,让他们干的,至于孩子是谁,他们也不知道,一时间,案件陷入僵局。 直到十月,也就是刘畅离开的四个月后,京城被一个消息震惊了,那就是投靠匈奴的李广利,被匈奴单于给杀了。 整个京城都沉闷了好几个月了,一下子传来这么个大好消息,朝野都激动异常,为了庆贺,朝廷特意取消三日宵禁,与民同乐。 丐帮的五马堂主,除了马新和马进,听从了刘畅的安排,每人拿着万金,带着家人消失在人们的视线,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了。 而马守、马威和马如风,虽然安静了两个月,但都舍不得长安城的花花世界,手里又有大笔的钱,耐不住寂寞,趁着取消宵禁,忘了刘畅当初再三嘱咐,不准他们互相联络,三人一起相约进城了。 “彪子哥,大事不好了。”县尉柱子,偷偷溜进县丞彪子的办公署,看看左右无人,才悄悄在彪子的耳边轻声说道。 “啊,县尉大人,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彪子伸手制止柱子,然后,用热情洋溢的语气,大声说道。 他和柱子同衙为官,平时虽然很少走动,但相互认识也是正常。刘畅曾经严厉交代,他们,包括县衙里的丐帮眼线,必须全部蛰伏,没有帮主的亲自交代,不准他们相互联系。 今天,柱子亲自过来,肯定是出大事了,但这里是衙门,他们也不敢过分亲密,毕竟他们属于俩个不同的部门,过度亲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柱子心领神会,也大声哈哈道:“这两天不是取消了宵禁么,可忙死我啦,这不,到你这里讨杯水喝。” “来人呀,上茶!”彪子招呼一声,随即就有一个下人斟满一杯茶,递到了柱子的面前。柱子也做出饥渴难忍的样子,抓起茶就往嘴里倒,这下,把他烫的跳了起来,哇哇大叫。 “这、这、这”彪子也急的跳了起来,对着那个下人大骂:“谁叫你倒这么烫的水,你瞎了啊!” “哎呦,哎呦,不碍事,不碍事,是我急切了些”柱子口齿不清的说道。 彪子扶着柱子就往外走:“还不碍事,我带你去找医工。”柱子说道:“这多麻烦,我还要当值呢” “当值也不耽误你找医工” “那,多谢了” 等二人转到一处无人之处,彪子才急忙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帮主怎么交代的,你忘了!?” 柱子捂着腮帮子,说:“这关系到脑袋,我哪敢忘啊,哎呦,疼死我了。” “快说,别那么矫情,如果没有大事,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马守、马威和如风进城了,喝醉了,还在女吕闹事,被北军的人给拿住了。”柱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顾不得疼痛,将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 “啊!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马守和马威不认识我们,可马如风认识我们啊。是他点着名,让我去给他平事,我是瞅个机会,才过来跟你说一声,你赶紧拿个主意,该怎么办?” “北军那,你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 “这可麻烦了。北军手里,没人可以蒙混过关,这三个直娘贼,你马上去通知三位将军,让他们带着老爷赶紧出去躲一躲,你也别回来了。快!在老房子那里,有汗血马,你就骑着它去,快!” “你怎么办?” “别管我,我会想法子脱身。” 思子宫落成,刘畅没回来;武帝签发《轮台诏》刘畅没回来;丐帮被清洗,刘畅没回来;三副帮主和二十四堂正副堂主被斩,刘畅没回来;刘据父子被杀、王夫人被杀,刘病已失踪;刘畅没回来。 这次的复试,刘畅还是勉强过关。不是技能测试,也不是体能测试,而是进化评估。 “缺心眼!”刘畅愤怒了,这半年自己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体能训练上,每天被折磨的欲仙欲死,结果自己准备的考题一道没考:“你给我出来!” “哎哎,我在”缺心眼浮在刘畅的面前:“主人,你的愤怒值爆表,是要出大招吗?” “你不是说我必须强化身体,达不到甲等就会被淘汰吗?为什么会这样?我还是差点被淘汰!” “这事不赖我啊”缺心眼立刻远离愤怒的刘畅,以免被暴走的小不点的大招波及:“这是你姑姑说的,你找她。我可没说啊。我是有记忆的啊,这不赖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个该死的缺心眼”刘畅想起来了,当时缺心眼的确一问三不知,是姑姑让他加强训练的。 现在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现在需要一个出气筒,这个缺心眼大小、高矮、胖瘦正好。 “反正你也通过了,干嘛那么大火气?”缺心眼有些憋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正在挂机,就遇到无妄之灾,真正的无妄之灾。 “我太生气了,你必须让我揍一顿,出出气”刘畅目露凶光,一步一步向缺心眼逼近。 “凭什么”缺心眼很委屈:“你应该找那个女人。我很贵的” “打坏了,重新修!” “配件也很贵”缺心眼战战兢兢,边说边退。 “那你想个办法,让我出口气!老子拼死拼活,还是个垫底的。” “好好好我这就想。啊~对了,我们到东海捕鲸,那玩意又大,可以让你出气。听说还有神仙,和神仙打一架,更解气。”一听刘畅的语气放松了,缺心眼大喜,立刻祸水东引,鲸鱼大哥、神仙老弟,对不起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刘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之后,后元初年四月,也就是他走了十二个月之后,刘畅出现在长安的大街上。 看着曾经欢声笑语的小院,已经沦为焦土、曾经和兄弟们胡吃海喝的办公署,已经人去楼空、小侄儿的驻地也一片瓦砾。 刘畅沿着以往熟悉的街道,一处一处的看着,走着。一切都好像昨日之梦。街道上,乞丐都没有了,坐丐也没有了,整个街道清清静静,路上的行人也很少,看见有人,马上跑回屋内,关好门窗,仿佛见了鬼一样。 还是那个孩子在街上闲逛,还是一队巡街的捕快,还是警告他马上回家。一切都回到原点。刘畅走到皇宫北,来到当初与父亲站立的地方,看见那座思子宫已经完工了,金碧辉煌。父亲葬在哪?他不知道;嫂子葬在哪?他也不知道; 小侄儿,一想到小病已,就仿佛看见那个小不点张着一双小手,向自己扑来,还一边喊着:“小叔,小叔”,本来面无表情的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眼前的宫殿也仿佛对他发出嘲笑。刘畅默默得往回走,又来到当初的那个酒舍。那个遇见邴吉,并由此见到嫂子、小侄儿的那个酒舍,刘畅走了进去,来到同样的位置。 厅堂里的酒客不多,零零星星的,也是时间不对,也许是不敢出来,被吓到了。 小二还是那个小二,看到刘畅还是那个笑容。刘畅还是点了同样的菜,同样的付钱方法。刘畅用同样的进食方法,等了很久,却没有同样的人出现。 刘畅饭足酒饱,双眼有些朦胧。他又招来跑堂的,付出一包铜钱,让小二买来一只巨笔和十几丈长的白麻布。刘畅把几案上的盆盆罐罐都一扫而空,然后把白布的一头铺上,拿起巨笔,蘸着浓墨,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写完后,丢掉巨笔,将白布收拢夹在臂下,向二楼走去,走上二楼又继续向阁楼走去。然后,通过阁楼,站在楼顶的边缘。 所有的食客都被这怪异的举动引发好奇心,纷纷或站在楼梯口、或站在廊下,听见外面有动静,有一窝蜂的跑到外面。只见刘畅站在飞檐之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木棍,应该是楼梯的扶手,伸手一插,将木棍横插在飞檐上,然后将白布的一头分别绑在木棍的两头,在然后,一条飞练从上飞到下。当人们看清上面的字后,又一哄而散,只见上面大书: 丐帮帮主在此,隐帮主速来见我。 能在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哪有不识字的,又一看是丐帮帮主,前俩月才闹得天翻地覆的丐帮,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有人敢自称帮主,更是胆大包天,谁还敢逗留?做完这一切,刘畅又回到一楼,重新要来一样的酒菜。而这回跑堂的小二,把酒菜送齐后,连钱都没要,跑了!刘畅在慢慢的吃着、慢慢的喝着。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隐副帮主没看到,衙役和捕快却来了一帮,数十个,将这里团团围住。捕头带十几个捕快冲进大堂,大堂里已经没有人,除了一个孩子,捕头疑惑的四处张望。 刘畅看着捕头的神情,心里却暗暗欣慰,看来,他的手下并没有出卖他。 “你们是来找我的吧,我就是帮主,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现在有些事要处理,暂时不能跟你们回去。你们先散开吧,这里的事不是你们能解决的。”刘畅平静地说,连头都没抬,继续喝着酒。 捕头带一班捕快,虽如临大敌,却个个不知所措。把一个几岁的孩子当帮主抓回去,怎么向上级交代?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捕头并没有理会刘畅在说什么,也许根本也没在意刘畅在说什么,只是挥挥手,掌柜和那个跑堂的,被带了出来。 “你说的就是他吗?”捕头疑惑地看着刘畅,向掌柜和跑堂询问。 “是,就是他,那个条幅就是他挂的,我亲眼看见的。”掌柜没吱声,跑堂的信誓旦旦。 “你知道戏弄衙门的后果吗?你知道诬告的后果吗?” “知知道” “好,你知道就好。如果他”捕头一指刘畅:“不是帮主,你就是帮主,你与帮主同罪。”捕头把事情的严重性直接跟跑堂的说清。 “我我我也没说他他是帮主,我说的是有人自称丐帮帮主”跑到的被吓到了,赶紧辩白。他也不太相信这个孩子就是把长安城弄得污玄玄的丐帮帮主,只是那个条幅出现在他们的酒舍,如果知情不报,也是有罪。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就是帮主?”与掌柜和跑堂的核对后,捕头来到刘畅的跟前。 “是的” “你是帮主派来的?” “我就是帮主本人。” “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 “我姓刘,叫刘畅,我的母亲死于巫蛊事件,我的父亲死于这次的丐帮清理,我现在是孤儿” “你是来替你父母喊冤的?” “不是,我是来投案的。” “投案你不到衙门,跑这来干什么?” “我想,投案以后,再也喝不到这里的美酒了,来这里加深一下回忆。” “刘畅,现在我不把你当做一个孩子。你能为自己的话负责吗?你知道藐视官府的后果吗?” “是不是藐视官府,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现在姑且把他当做一个玩笑吧,我只想印证一些事。如果你们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你们姑且离去,如果你们不放心,也可以留下来。我真的有事,要不我跟你走,要么你们退下,行不?”把所有的人都整楞了,这是几个意思?我们是执法人员,你居然嫌我们碍事? “这样吧”,捕头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抱着看热闹心态,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说“他要是帮主,我就是帮主的大爷”等等风凉话,这样下去,终究不妥。但也不敢就此收队,撒手不管,毕竟与丐帮案有关。 “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把事说清楚了就可以回家了”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孩子在调皮闹事,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 “也好,留我一人在这,你们肯定不放心,我就跟你们走吧。多大的事儿,你,上去把字幅取下来,别弄坏了,花钱买的,很贵的。”刘畅指使一个衙役。 “走吧” 看自己的那个条幅取了下来,衙役也没敢弄坏,这是呈堂证据,衙役也不敢弄坏。于是,一大群人围着一个小屁孩,浩浩荡荡的回衙门去了,周围的人看见人都走了,没热闹看了,也就散了。不过,丐帮帮主现身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我要见县令大人”到了衙门,刘畅直接跟捕头说。 “见什么县令,你只要跟我们去录个口供,告诉我们这字是谁写的,谁让你挂的,就可以回去了。”耿耿于怀的捕头,心情很糟糕。自当差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被戏弄的感觉,自己还束手无策,觉得所有人都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知道了,等一会我就说,你和帮主是一伙的,我告诉你,你好叫帮主赶紧跑。”这种当面诬告,可是百试百灵,童言无忌嘛。 “小屁孩,别乱说!乱说我打死你”捕头被这话也吓得一激灵,小孩不懂事,还有另外一句,叫孩子不会撒谎啊。万一有人认真,这句话可当真要命。 “我说对了吧,你还想杀人灭口!有人杀人灭口了!!有人杀人灭口了!!!”刘畅大声呼喊,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有的人不知道事实,露出疑惑的眼神,就像真有人要杀人灭口。 那个衙役赶紧捂住刘畅的嘴,沾到丐帮的事还真不是小事,衙门和当地驻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案子解决,可到底谁说帮主,到现在他们也没弄清楚,都猜背后一定是一个皇亲国戚一般的重量人物,不然不会有那么大的能量,组织几十万人的大宗门。 一旦把幕后人物找出,一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这事谁沾谁倒霉。 “好吧好吧,带你去见县令大人,可别乱说话啊。”就这样,一群人又呼啦哗啦地来到县衙正堂,就是县令办公的地方。等这帮人跟县令交代清楚,又呼啦哗啦出去的时候,县令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 “这样吧县令大人,我也跟你解释不清,你让人把刚拿回的条幅挂出去,在条幅下面安排一榻一几,弄点茶,慢慢等,喝了一肚子酒,渴死了。会有惊喜的。怎么样?” “来人,按他说的做。”县令也没多费口舌,也没法多费口舌。当庭审问?别逗了,不管审问出来的结果是真是假,都会被认为是假的,自己还会成为同僚中的笑柄。既然这个孩子玩这么大的题目,自己又不敢不接,就让他自己玩吧,我们看着他玩,玩不下去,就好解决了,王法无情,不只针对大人,对孩子也有效。 很快在衙门前树立起一根高大的旗杆上面,飘扬着小不点的墨宝。旗杆下面,小刘畅悠闲地坐在榻上,品尝孤独。衙门里有暗线,刘畅是知道的,有些还是他亲自布置的。虽然是遭到清洗,但不可能清洗的那么干净,暗线虽然不认识他,但可以通知他的隐形副帮主,这个找人的效率比他去找快多了。 (本章完) 第55章 我就是乱力,我就是怪神 第55章 我就是乱力,我就是怪神 从中午时分,到现在,黄昏时分,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刘畅依旧不慌不忙的在喝着茶。说是喝茶,不过是摆个喝茶的姿势,右手捏着耳杯,眼睛闭着,一动不动。 四周原本神经蹦的紧紧地衙役们也开始松懈下来,用看热闹的心态注视着那杆大旗和旗下的一个小身板。 太阳落山了,四周依然安静 月亮升起了,四周依然安静 月亮下山了,四周依然安静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四周依然安静 太阳出来了,四周有人走动,那些昨天看热闹的人,回家休息一晚,也把这个新闻传得更远了,今天一早,刚解除宵禁,看热闹的人就出来了,人更多了,将刘畅团团围住,衙门都不得不出动更多的衙役,维持秩序。 等的人还是没出现,刘畅坐了整整一夜,身体纹丝没动,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石化一般。 “这孩子是不是死了?咋一动不动?”喜欢看热闹的人,总能发现热闹的爆发点。 “别瞎说,死了手还能举手杯子?”也总有观察入微的聪明人。 “你说他会不会是县令的私生子,来认爹的。”围观者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发挥出最大的想象力。 “你没看见上面的字吗?他是丐帮主” “什么丐帮主,那是丐帮帮主,前一段时间官府到处抓的要饭的头。” “天可怜见,这么小就要饭,真是太可怜了” “什么要饭的,你看看人家的衣裳,全是丝绸。” “现在,连要饭的都穿戴这么好?丐帮肯定很有钱,不知道他们还要人不?” …… 在这些看热闹人的小声的各自发表自己高见的议论声中,时间悄悄流逝。奇怪的是时间没有磨灭他们的看热闹的热情,反而人更多了,有的人甚至带着胡凳,坐在树荫下,吃着黄瓜,职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出现了。 当太阳快正午的时候,刘畅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跪在面前的一群人,大约三十多,领头的就是彪子,县丞彪子。 “县丞,那不是县丞吗?他怎么来了?”周围的衙役中,有人认出了彪子。 “县丞居然是丐帮的人?”彪子的出现,可谓在衙役和捕头中投下一块巨石,引起了轩然大波。除了县令,没人敢相信这个事实。 看见刘畅睁开了眼睛,一起磕头:“帮主!” “起来吧,看来就你一个活下来了。”刘畅叹口气,放下手里的杯子,通过一天一夜,杯里的水早干了,看着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轻声道。 “属下无能”三十几人无一人敢站起来,依旧趴伏在地上。 刘畅看看这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人,都是他安插进去的,大部分倒是都在,看来,是彪子保全了他们。没看见县尉柱子,问道:“柱子呢?” “柱子,柱子去通知老爷,中了埋伏,被……被杀了。” 刘畅暗暗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能保全这些人,很是难得。唉,家人还好吧?” “几位副帮主都是孤儿,亲人都在一年前的巫蛊祸乱时死去了,有几个成家的,也被抄了家,家人都被发配、官卖了。”彪子泣不成声。 这一幕让那些轮班守了两天一夜的衙役们惊掉下巴,这个孩子还真是帮主!? 一群衙役立刻驱散围观的群众,把他们围个水泄不通。这帮人对衙役的围困,仿佛没看见,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能活下来,也算难得,起来吧。” 县令这时候也出现了,本来他对这件事并不抱希望,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还正好砸在自己的头上,就当一个孩子的胡闹。 不曾想,这天上好真就掉下馅饼,当然这时代还没有馅饼,就当肉夹饼吧,真砸到自己的头上。他们把长安城地都挖了三尺,连逃亡的太子都挖出来了,就是找不到丐帮帮主,本来以为一定是潜逃了,准备通缉,可没办法通缉,没法喵影图形,没人知道这帮主啥样。 这下好了,帮主抓到了,漏网的也一网打尽。他都想找个地方先大笑一会。 “还真是小瞧了你,你居然还真是帮主,居然连县尉和县丞都被你收买,啧啧,真是厉害!”县令笑眯眯地围着刘畅转圈的看,啧啧有声,怪兽年年有,今年很独特,出现一个怪兽的幼崽。 “县令大人,你看,我没说谎吧。”刘畅并没有起身,依然坐着:“很惊喜吧” “不错,你的确给本县带来惊喜,很大的惊喜。这么小就继承丐帮这么大的一个门派。” 县令可不认为这个门派是这个孩子创立的,肯定是继承的。 “本来,还有更大的惊喜”刘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他们俩本来想把县令的位置也拿下,嘿嘿,我心软,没同意” 县令鄙夷地看了下刘畅,面带不屑地说:“你要谋害朝廷命官!?你们敢造反?!” “别那么激动,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拿下一个小小的县令,还用不到造反。” “哼,人不大,口气倒不小!那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运作朝廷命官的任免。” “你们杀了我的三位堂主,就没发现点什么特别的吗?” “发现什么特别的?他们除了钱……” “看来,你明白了。不过念你还算勤政,就没有动你,不然,他就坐在你的位置。” “我承认,在一般情况下,钱是很管用。但你别忘了,在大汉朝,金钱不是万能的,娃娃啊,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啊,在大汉朝,有钱人,哼,命都不长!” 刘畅看着还跪着,没有起身的一众人,嘴角微微一扬,说道:“你知道,在你们重重封锁之下,他们为什么还敢来吗?要不,你问问他们?” “?”县令这下真有些愣住了,刚才只顾高兴,忘了关键的问题,是呀,他们明明知道,这里是虎口,他们为什么还敢来?这不是送死吗? 刘畅看到县令的吃惊的表情,也就不再理会,做一些口舌之争,说道:“我的人也到了,我想借你的地方,了解一下事情,我不会只听我的人一面之词,也不会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那样容易误判。” 县令虽然有些惊诧,这些人敢冒死前来,但事到如今,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也没什么可忌讳的了,便说:“你想了解什么?本县可以答复你。” “他们”刘畅指着依旧跪着的马粪蛋一众:“他们的罪名是什么?乞丐为什么会犯死罪?” “哼!”县令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冷哼一声: “娃娃,你是在质问本县吗?我佩服你们的胆量,不过,你真不应该把他们都招到这里,不过,这样也很好,省了本县很多功夫。来人,全部拿下!” “且慢,县令大人,我想我的话你也许没听明白”刘畅忙摆手,然后慢慢地站起身,背着手,踱了几步。 “到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统统拿下”县令可没兴趣听下去,退后一步,对衙役和捕快下令。你的话?本县还没说话呢,哪有你说话的份。 彪子等人看见衙役、捕快等纷纷拔出朴刀,围拢上来,也立刻起身,围在刘畅的身边。而刘畅只是将双手向下压了一下,分开众人,对退到衙役后面的县令说:“县令大人,你真的认为我们是自投罗网吗?” 躲在后面的县令,看见这些人似乎要负隅顽抗,也没在意,说道:“你们今天,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脱。奉劝你们一句,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身首异处,那时候就悔之晚矣。” “好吧,好吧”刘畅眉毛略微一皱,抬步向前走去。 “帮主”彪子站在后面,看到刘畅独身向持刀的衙役走去,急声大喊,同时也站到刘畅的身前,说道:“就让兄弟们为帮主挡住这第一刀!” 刘畅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退下” “帮主~~” “退下!!”刘畅提高了声音,喝道。 “是,帮主。”彪子不敢违背,只好应了一声,退到回来,可是,两眼的怒火却也怎么也压制不住,做出冲出来砍杀一番的架势。 “我知道”刘畅说道:“我今天如果不做出点动静,我们很难继续对话。”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闪,等众人回神一看,不知道刘畅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朴刀,刀很大,几乎和他的身高差不多。 “好啊!”周围的吃瓜群众,虽然被衙役隔离开,离得挺远,但这一幕还是被他们看在眼里,略一迟疑,便发出叫好声。 而那个被夺了朴刀的衙役,还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手里的刀就没了。 “嗯”刘畅将朴刀横拿在手,掂量一下,可能觉得有点长,便两手一错,宽大的衣袖,正好遮住刀身,等两手再次分开,朴刀已经一分为二。给外人的感觉,就是刘畅硬生生把一把朴刀,从中间撕开。 “这是什么戏法?太精彩了”周围的观众,再次爆发如潮水般的掌声。 “哈哈哈”本来惊诧莫名的衙役,听到周围群众的呼声,也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跟着大笑起来。戏法,大汉朝并不鲜见,东方朔就是个中好手,所以,他们一致认为,刘畅耍的肯定是戏法,朴刀虽然赶不上军队的百炼精钢,但也是上好的青铜打造,把一把刀撒开?玩呐! 看到周围群众的反应,和一致的叫好声,刘畅的脸都黑了,本来想威慑一下,没想到反而成了笑柄。当然, 刀也不是他真的用手撒开的,血肉之躯,徒手撕裂朴刀,开什么玩笑。而是他利用衣袖的遮挡,让缺心眼给切开的,从某些意义来说,也算是戏法吧。 “你就是靠戏法,糊弄你那些门徒的?”躲在后面的县令,仿佛看出刘畅的手段,冷嘲热讽的说道:“有什么本事,赶紧使出来,不然,我可就要动手了。” “太失败了,出丑让大人看笑话了。”刘畅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手里的两块刀片,略一沉思,便把两块重合在一起,只见两块碎片,在两个小手中间,慢慢变成一个金属的球体,然后,在手里抛了两下,觉得差不多了,随手向县衙大门上悬挂的“长安县衙”的牌匾掷去。只听一声“噗”,牌匾连同背后的门框立刻出现一个洞,而那个几腿穿过正堂的梁柱钉在正堂的后墙上,当然,在他们的角度,只看见两个洞,大门上一个,正堂的大梁上一个。 突然出现的变故,止住了衙役和捕头的脚步。县令也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大门上的洞口,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一定是昨晚没睡好,出现幻觉,一定是幻觉! 再睁开眼睛,嗯?那个空洞还在?! “不错,不错”刘畅看着墙上的窟窿,露出还算满意的表情,拍拍手上的灰,说道。 周围的衙役纷纷拔出朴刀,却没人敢冲上来,这一手的确震撼,他们本能的拔出朴刀,腿却忠实地把他们的身体向后拽。 什么是戏法,什么是实力,他们还是能分清的,衙门牌匾上的洞可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 就连彪子他们,虽然也相信他们的帮主能撕开朴刀,但看到所有人都不相信,也不觉得有些怀疑,他们是知道这个妖孽帮主很厉害,但都是传说,而且,还只是把谁谁谁的腿打折的传说,从来没看见帮主出手,当他们看到那个窟窿,腰杆不自觉的又直了一些。 “见笑,见笑”歪着头看着还没有回神的县令说道:“如果再弄得圆一些,肯定会好看一些。怎么样,这回我们能好好的谈谈了吧。” “乱力怪神,乱力怪神,君子不信乱力怪神”县令好像并没有听见刘畅在说什么,嘴里默默念叨。 刘畅当然听到了县令的嘟囔,知道这是他内心正在挣扎,为了彻底击垮县令内心防线,刘畅没有再说什么,回到几案边,静静的坐好。然后说: “我也不相信怪力乱神,但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呵呵,县令大人,你很幸运,你看到了,我就是怪力,我就是乱神。”一手扶着矮几,另一只手扯下一条腿,随手向县衙大门上悬挂的“长安县衙”的牌匾掷去。只听一声“噗”,案台的木腿正好插在刚才的窟窿上。 “过来坐,天气不错,还可以晒晒太阳”刘畅用空余的一只手,招呼县令,另外一只手要扶着那个几案,没办法,因为少了一条腿,一放手上面的耳杯和茶具就会滑下去:“你们执行公务,哪怕是清理整顿丐帮,我不会干涉,猫捉老鼠,个展手段,因为这是规矩,我是一个遵守规矩的人。” “能不能麻烦你们换一个几案,这个不能用了”刘畅又对那些衙役说。 县令这时候也平静下来,他没法不平静,他知道自己是个文人,武力值在这个变态面前,连渣都算不上。 但对传说中的武力还是有些听闻的,举鼎的项羽,刺杀庆毅的专诸,都是现实的例子,至于什么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的传说,更是比比皆是。文人只有文人的傲骨,自然不会把刘畅的武力炫耀看着眼里,但也不会愚蠢的直接与这些莽夫对抗。示意衙役再搬一个几案,衙役得到县令的授意,马上搬来一个几案,并把原来的几案换了。刘畅看了看,挺满意。 “你不喝点?茶不错。你们咋不给县令大人也搬来一套几案?就让大人这么站着?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听着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的,指手画脚,自己还一点脾气没有,县令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等把他的几案和坐塌摆好,县令也跪坐在刘畅的对面。县令五十多岁的人,身材高大魁梧,和一个身材不足三尺,五六岁的孩子对饮品茗,外人一看绝对认为他们是爷孙俩。 “彪子,你先说说,为什么会死人?死那么多的人。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的,不准组织抵抗,低调行事,你们都忘了?”刘畅重新慢慢的斟茶,慢慢的说,眼睛只盯着面前的茶杯。 “是,我们没有组织抵抗,这一次,我们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官府的清缴就开始了。官府清缴一开始,我们就宣布解散,但不知为什么,官府见到乞丐就杀,见到坐丐也杀,都杀红眼了。我们刚要把老太爷带走,我们的人还没到,官兵就先到了,也一样,见人就杀。老太爷也被他们杀了。呜呜呜~~~”三十多人,一起呜呜大哭。 刘畅点点头,说道:“我们在他们衙内有暗线,他们肯定是知道的。避开眼线不是太难的事。” “是,等我们接到暗线示警,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是隐线,就没有跟大家一起。” “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些”刘畅抬手阻止了彪子继续说下去:“他们抓捕也好,搜查也好,这是他们的职责。你们逃的脱,逃不脱,是你们的运气。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谁杀的?谁下令杀的?”刘畅终于目露凶光。 “县令大人,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是他们聚众抵抗,还是另有隐情?”刘畅转向县令,向县令询问。 “他们是朝廷要犯,人人得而诛之”县令本来还只是冷眼观瞧,心里盘算如何智取的时候,听到刘畅的质问,茶杯猛地往一下一摔站起来,狗屁的智取,老子是堂堂正正的官府,正义的化身,道德的代表:“朝廷之事还容不得尔等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刘畅伸出一只手:“你说他们是朝廷要犯,总得有些凭据吧?” “你的三个堂主,来历不明,家产巨万,你不会说你们丐帮有座金山吧?” “不错,这确实可以作为一条罪证,唉~也是我害了他们,不该给他们那么多的钱,穷人遽然暴富,也是取死之道,他们也是咎由自取。”刘畅点头说道:“我不是为他们三个人而来,我要知道,你们为什么烂杀?” “烂杀?”县令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狡辩道“我们何曾烂杀,所杀之人,都是罪有应得。” “是这样吗?”刘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那你介不介意我看看卷宗?” (本章完) 第56章 灭北军 第56章 灭北军 “什么卷宗?”长安令莫名其妙。 “廷尉的立案卷宗,三司会审的判词,你们不会杀完人连卷宗都没有吧。” “他们是皇上钦定案犯,廷尉自有判断。岂容尔等置喙。”县令的怒气越来越盛。 “我不跟你说这些,大人你今天如果拿得出手,卷宗、判词,或拿出他们抵抗、叛乱的证据,我立马走人,我说过,规矩,这也是规矩。如果你拿不出来,先诛杀后审判,而又是你们衙役捕头出手杀人,我就灭掉这长安府衙。” “你敢威胁朝廷命官,你想造反吗?”被一个孩子当众质询,县令如何能够忍受,这不仅是自家的颜面,也是朝廷的颜面。 “这样草菅人命的府衙,灭了就灭了,和造反无关”刘畅依然手端茶杯,轻轻吹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茶叶末,平静的说道。 “好啊好啊”那些群众这几十年不断增加的赋税和徭役,早就让他们痛苦不堪,看见终于有人敢跟官府叫板,不由觉得很解气,又一次大声叫好。 “我看你敢?”县令有些气急败坏,吼道。 “大人,敢与不敢,现在不必在此争论。有人问我,为什么没有把满腔的怒火化作滔天的火焰?我没有回答;我现在可以答复你:规矩!官府必须遵守官府的规矩,平民也必须遵守平民的规矩,我也得遵守我的规矩。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我在等答案”刘畅并不理会暴怒的县令,依旧人畜无害的看着,那只手也一直平伸。 “哼,人是北军杀的,我看你能如何?”县令面带不屑,冷笑连连。 “北军,听起来很吓人。大人能告诉我,北军是什么军吗?”说实在的,刘畅虽然出身皇室,毕竟年龄小,对于朝廷的事不太了解,于是问道。 “哼!”县令用鼻孔回答刘畅的问题,北军是什么军?!你连北军是什么军都不知道,也敢在长安嚣张?北军可是真正的军人,上过战场,跟匈奴刀对刀、枪对枪的铁血斗士,不是这些银样镴枪头的捕快。 看见县令阴谋得逞的恶心样,刘畅也没在意,只是说道:“看大人如此的自信,我也想看看,是谁给了他们的胆子,向平民、向乞丐举起屠刀!” 县令依旧不做任何回应。在他的认识中,项羽连山都能举起,在大汉军队面前还不是乖乖的把刀伸向自己的脖子?你砸坏一扇门算个屁,在大将军面前,定叫你知道,锅儿为什么是铁打的,汤饼为什么是面做的。 “大人既然指认,这是北军做的,可否请大人随我北军走一趟?如果北军不认账,大人也可以大义凌然,直斥其非,”刘畅笑嘻嘻的对县令说,没有一点烟火之气。 “小娃儿,你真的认为凭你你几分妖术,就可以目中无人、为所欲为了吗?狂妄!尔等乃是朝廷要犯,今日休想离开一步。来人,统统抓起来,拒捕,格杀勿论!”县令趁着刘畅不注意,一把扯下刘畅亲笔书写的长条麻布,哼哼冷笑,看着刘畅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县令可是满身的烟火气。他一定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被一个孩子折磨的束手无策的县令,而且还是直隶县令。 “大人,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刚才说我是怪力乱神,现在又说我是妖术。读书人,怎么这么会玩赖,屁股还没离开,脑袋却换主意了。”刘畅郁闷的看着县令的脑袋,看着这个脑袋下面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县令本尊,县令奇怪的举动,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一下像出水的老狗——抖起来了。 “嘿嘿嘿”县令嘿嘿笑了几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妖术,全靠这个幡。我说你为什么死活不离开这个幡,原来,离开这个幡,你的法术就会失灵。上!”趁着刘畅蒙圈的档口,县令抱着他所说的幡,就跑了回去,一脸的得意。 衙役们听到县令的解释,也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想到,刘畅就是在夜晚也守着这个幡,更坚定了信心,于是慢慢的围了上来,你再厉害架不住我们人多。再说,县令已经发话了,如果不上或退缩,惩罚很重的。 而刘畅仍然不紧不慢的把那根旗杆放倒,一拧身数丈长的旗杆砸在石头砌的大门的门框上,整个大门框,一阵烟尘过后,不复存在,吓得那些衙役马上退了回去。有些失神的看着县令,而县令,更是抱着那个幡不知所措,明显,他的判断失误。 “你看是吧,我的妖术法力明显不在那,上当了吧!”看着表情可爱的县令,刘畅调侃道:“我的法力在这”说着,拍拍自己的屁股,说道:“你没发现,我到哪都带着自己的屁股吗?” “在实力不如人的时候,就要乖乖听话,舌头再硬,硬不过牙齿。我不想杀人,不代表我不会杀人。实力决定一切,你们乖乖地听皇帝的话,不就是他比你们实力强吗?等你的实力比皇帝还强的时候,你会听他的话吗?今天呢,我的实力比你们强,你就应该乖乖地听我的,等哪天你的实力比我强了,我就乖乖听你的,多公平。去牵两批马来,你们这有马吧?哈~” 又一眼看到彪子等一群人,又转身教训起来:“你们还在这干嘛?等着过年啊” 马帮主等人一下反应过来,一哄而散。 再回过头来,对县令絮叨:“大人啊,他们就是一些要饭的,和一些要饭的计较啥,你说是吧。你看这样好不好,等一会呢,如果人真是北军杀的,我呢就把那些光禄勋、卫尉、执金吾什么的都宰了,让北军吃饭都找不到厨子,然后你就通缉我,来抓我。好不好?呐不吱声就当你同意了哦” 县令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也无可奈何,实力真的不如人,他现在到很想立刻、马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送到北军去,让北军的将军们收拾这个混蛋吧。 就这么一路听着小刘畅的磨磨唧唧来到了北军大营驻地。守门的卫兵上来询问,县令自报家门,要见将军,长安令虽然是县令,爵位可不低,卫兵立刻通报,不一会就来到了中军大帐。 当然在驻地虽叫大帐,并不是帐篷而是正经的木房,豪华、气派。 禁卫军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禁卫军统帅郎中令(光禄勋)、卫尉、中尉(执金吾)位列九卿,职高权重,均由皇帝的亲信担任;西汉的中央军由郎中令(光禄勋)领导的郎卫,卫尉统领的卫士,中尉(执金吾)统领的京师卫戍部队和城门校尉统领的城门兵组成执金吾:本名中尉,掌管北军。主要是典司禁军和保卫京城、宫城的安全。 刘畅一行两人到直接见到了北军主帅,执金吾。一见到主帅,县令马上紧跑几步,连正常的寒暄都没有。刘畅倒也没有阻止,本来就是来对质的,总得让他们沟通沟通吧。趁着这个机会四周看看也好。这个大帅府简洁明了,除了一张高大的台案外,两排矮塌,没有几。 背面墙上挂有长安的简易地形图,别无他物。看见那个大帅面露吃惊之色,知道他们交流的差不多了,便立在中间,等他们的答复。 “你是丐帮帮主?”那位将军问道。 “是的,将军如何称呼?”刘畅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本帅刘胜,忝为北军主帅”这个大帅倒也平和,没有太大的盛气凌人, “你找本帅,何事?”刘胜却立马沉下脸色,意思是露点虎威,震慑一下,可面对一个孩子,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露出的虎威到似是而非了。 “我说县令大人,你是怎么跟将军沟通的?这么大的人了,连话都说不清,不知道你的县令是不是买的。将军,是这么回事,前一段时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的家里死了几个人,而我呢,又正好不在家。我去找县令询问一下,谁杀的,谁下令杀的。县令呢,说是你们北军杀的,将军你下的令,我就带县令来对质一下,没有其他的企图。我的话说明白了吗?我这个人嘴笨,如果没说明白,我再重复一遍。” “是我们杀的你要如何?不是我们杀的,你又如何?”刘胜戏谑的看着刘畅,并没有把放在眼里。县令说他如何如何的厉害,一个孩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不是他不相信县令,是太匪夷所思。书生往往都喜欢夸大其词,死两个人,就敢说尸横遍野,死三个就敢说尸积如山。 “看看,看看,和刘将军说话就是痛快,我喜欢痛快人。如果是你们杀的,我要求见到你们杀人的依据,这不过分吧。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你们是依法合法杀人,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毕竟规矩如此。如果你们没有杀人的依据,那就是你们的不对了,那就是私行杀人,国法难容啊,你说是吧刘将军?” “黄口小儿,口气不小!人是我们杀的,令是我下的,你待如何?” “这个好解决,如果人是你们杀的,而你不知情,将杀人者交出即可,如果人是你们杀的,而令是你下的”刘畅故意缓了缓口气。 “你待如何?”刘将军两眼圆睁,真正的怒发冲冠,怒火万丈。 “一个军队,不能保家卫国,把刀口对内,伸向平民黎庶,他就不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而是这个国家的敌人,这个军队就没必要存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将军仰天大笑:“来人,将这个狂妄小儿推出去砍了!” “就几句话,刘将军就要砍我?看来这个杀人的令是你下的了。”刘畅话音未落,屋外跑进十几个士兵,挥刀上前。 刘将军背过身躯,手往后一摆,意思很明确,杀!脚步声刚起,一下子却安静了,没了动静。刘将军诧异的转过身来,却发现十余士兵全部身首易处,人却站立还未倒下,接着才噗通噗通倒了下去。刘将军因为是背着身,没看见这一幕,转头看看县令,县令却更是呆若木鸡,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一直反对诉诸武力,因为,武力是野蛮的表现,为什么总有人自持武力?刘将军,你真的认为武力能解决一切么?对于你这种自持武力烂杀的将军,我会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武力。 给你一炷香时间,召集全部参将以上将军自裁,或可免除全军尽没的结局,否则屠营,一个不留。” 刘胜,毕竟是战过沙场的将军,见到十余兵卒身首异处,二话不说,操起武器加上的横刀,就势辟出,出手狠辣,毫不拖泥带水。 刀光闪没闪,站在一旁的县令没看见,他看见的只是一只小手抓住横刀的刀背,而刘将军双手空空。 “看来,刘将军不擅长用刀,换马槊吧”刘畅把手中的刀丢在地上。 刘胜又取下双锏。 刘胜再取下单鞭。 当武器架上的兵器都堆在刘畅的脚边的时候,刘胜大将军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刘胜看着眼前的怪胎,居然连动一步都没动。 “刘将军,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武力,在我面前,你所依赖的武力如此的不堪一击,你自以为的力量不比蝼蚁更强大” 刘畅像拖死狗一样,把刘将军拖到校场,推到聚将鼓旁:“你来,还是我来?” 现在的刘胜将军,已经毫无将军的仪容和风范,趴在鼓下,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看来,刘将军是不愿意亲自聚将了,你身份高贵,这个粗活还是我来吧。” 聚将鼓起,不消一刻,校场集合完毕。当众人聚集完毕,并没有发现瘫坐在鼓下的刘将军已经泪流满面。面如死灰。那个跟出来的长安令扶着这个他报以厚望的将军。 一道黑影,在人群中窜动,数百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眉心被洞穿,那些士兵和将军,连反应都没有,如韭菜般,一排排的倒下去,甚至连一句呼喊都没有,几个呼吸,全场除了瘫坐的刘胜和长安令,全部毙命。 “怎么样,刘将军,是不是很畅快淋漓。” “你!!”刘胜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挣开长安令的扶持,两眼充血:“你是魔鬼!” “不不不,刘将军,这是我的力量。我只想告诉你,你依靠的力量如此的微不足道。说起魔鬼,我们俩谁更像魔鬼?我可以屠城灭国,可我从不随意伤害任何一条生命,你呢,仗着几分武力,烂杀无辜,你才是魔鬼。” “看在你也曾经鏖战沙场的份上,我给你应有的尊严,自裁吧!”刘畅面无表情,轻轻的开口说道。 “不可” 一旁的县令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刘将军是大汉朝的功臣,为陛下上过战场,为百姓流过血。” “功劳不是为恶的本钱。他的功劳,朝廷已经赏过了,他的恶也必须受到惩罚。” 刘将军选择了自尽,当他的身躯倒落尘埃后,刘畅身边当然还有一人活着,就是县令本人。 “大人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你的心肠太狠了,死了这么多人,你居然意犹未尽。”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换一个换一个,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了。” 看看瘫在地上的县令,刘畅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记得通缉我呦,我在城外老地方。哎呀,差点忘了一件大事,瞅瞅我这脑子,最近经常忘事。” 刘畅笑嘻嘻的蹲在县令的面前,说道:“你们弄走我那么多钱,这些钱可是我一文一文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呐。人,你们杀了就杀了,反正他们也是你们大汉的子民。可钱是我的,什么时候还给我?” “我这个人呢,心软,也不贪心,就照原来数目的十倍吧,唉,我真是太善良了。” “还有,我的马!汗血马,你们就马马虎虎还我几百匹吧” “还有……还有什么来着,等我想想,想到了,再告诉你。” 看着刘畅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的数着,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笼罩全身,滔天的愤怒化作一声叹息:“你、你这是要与朝廷为敌吗?” “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与朝廷为敌,你的朝廷配当我的敌人么!记住,满足不了我的要求,我就恢复我原来的身份。”刘畅站起来,向外走去,随后,两个硬邦邦的字也传了过来:“乞丐!” (本章完) 第57章 朝野震动 第57章 朝野震动 看着刘畅的身影消失在校场门口,县令不由得惨笑:“如今,连我要当乞丐,居然也成了一句威胁语言。” 试着几次,实在没力气站起来,就干脆坐在地上,看着到处的尸体,刘将军的尸体就在旁边,用手摸了一下,还有温度,喃喃自语道:“大汉朝看来是受天谴了,不然怎么会降下这么个妖孽。” “报!!!” 传警士兵的声音,打破皇宫内夜空的寂静。而皇宫外,长安城所有的钟楼、鼓楼,鼓声、钟声大作,百官大臣瞿然变色,莫不胆战心惊。自从李广利最后出征,边境已有一年多没有战争警报了,而且战争都在国门以外,即使匈奴入侵,宫城之内也不会钟鼓齐鸣,这是有什么紧急要事发生? ……莫非,大臣面面相觑,心里升起同样的疑问,却谁也不敢提出来。 “出了什么事,为何钟鼓齐鸣!”老皇帝刚刚睡下,听到警报之声,立马翻身起来。 “报!今日亥时许,北军大营遭到不明攻击,全军尽没,刘将军战死”殿外,报警士兵声音洪亮,字字清晰。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皇帝刘彻,一下子睡意全无,瞪大眼睛,厉声说道:“再说一次!” “今日亥时许,北军大营遭到不明攻击,全军尽没,刘将军战死!” “召光禄勋、卫尉觐见”老皇帝一反常态,口齿清晰,神色威严,根本不像一个老人,更像一个神色自若的将军,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 “光禄勋李将军,卫尉司马将军已在殿外侯旨” “宣” “宣光禄勋李将军,卫尉司马将军觐见!”二位将军进来的时候,皇帝尚未穿戴整齐,宫女正在帮他整理。 看见他们进来了,一把推开伺候的宫女,走了出来。 皇帝一看到他们两人,还没等他们大礼参拜,便急切的问道:“说,怎么回事!” “今日戌时末,长安令传来紧急军报,报告上说,今日戌时初,有一个不明身份人物,该人自称是丐帮帮主,袭击北军大营,将北军大营全部屠尽,刘将军亦……亦被逼自尽。” 老皇帝皱了一下眉,也没想起‘丐帮’是什么东西:“丐帮?丐帮是什么玩意儿?他们攻陷了长安城?我怎么不知道?有多少人?” 毕竟是铁血皇帝,虽然老迈荒唐,面对突发事件,依旧镇定自如,没有惊慌失措。帝国面临的什么局面,他也清楚,整个大汉朝到处烽烟四起,流民造反到处都是,对于出现什么帮造反也不十分意外。不然,他也不会放下尊严,弄个什么罪己诏了,所以,很细心地询问详细情况。 “回陛下,据长安令报……就一人。”光禄勋李将军也迟疑一下,说道。 “多少人?!你刚才说多少人?”老皇帝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 “回、回陛下,不是我们说的,是长安令说的;他说、他说就一人。这是他的密报。”光禄勋赶紧用颤抖的双手把密报举过头顶。 老皇帝气愤地一把薅过来,并没有看,而是阴森森地笑着,看着跪在面前的二位将军,说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朕已经老糊涂了?敢当面欺君!还是想在这半夜三更逗朕玩?” “长安令”皇帝瞪着眼睛,看看二人身后左右都空无一人,说:“人呢?长安令何在?” “回,回陛下”二人都有些冒虚汗了,回奏道:“长安令示警后,就回县衙了,可、可能是组织抵抗了。” “抵抗?!就一个人也需要组织抵抗?!滚下去!长安令谎报军情,立即斩首!你们两个也别干了,回家抱孩子吧。”老皇帝气的把案上的一堆竹简都掀翻在地,大声骂道。 “陛下……” “滚!滚下去!!” “是…”两人对视一眼,不敢狡辩,狼狈地退了出去。 “饭桶、一群饭桶!!”殿门还没关上,里面传来老皇帝愤怒的诅骂声。 听到骂声,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李将军晃了一下脑袋,说道:“这下怎么办?” “怎么办!在那个直娘贼脑袋落地之前,我们的好好地骂他一顿出出气。他妈的,谁知道这个狗日的遇到什么邪了,发什么癔症。妈的,一个人灭一个军,格老子老子也不信。”卫尉司马将军也是一肚子气,愤愤的骂道。 “你不信你还上报?还拉上我?我得罪过你吗”李将军更是愤怒,自己捋顺调扬在家和妻妾玩猫抓老鼠,就被这个猪队友拉来垫背,找谁说理,斜眼瞪一眼死马,满肚子委屈。 “他是长安令,我敢不报吗?不信也得报呀。北军被屠营,你敢不报?!万一是真的呢,我们就不止被骂、被撤职了,那是要掉脑袋的。”看到同伴埋怨,司马将军赶紧解释道。 “那你刚才不说只有一个人?” “我说只有一人屠营,你还来吗?” “我来你妈个蛋,老子还没疯。” “消消气、消消气,反正罪过由长安令扛着,我们不过挨顿骂。” 司马将军犹豫一下,试探地说道:“要不,派人去北军营地看一下?” “要去你去,老子不去!傻子才去。”李将军气冲冲地甩下一句,抬腿就走。 “你不去,我也不去,傻子才去。” 二人骂骂咧咧,消失在夜色里。 “敌袭!敌袭!!” 次日卯时,传警士兵的声音,又一次划破夜空。从寅时就在宫门外等待上朝的大臣,再一次被弄蒙了,昨天晚上就钟鼓齐鸣,不仅是市民,所有的朝廷官员也个个被惊的像受伤的麻雀,甚至通宵不敢入睡。可是,心惊胆战一夜,也没出现什么意外的事件,天快亮了,才放心入睡。而这些要上朝的大臣,就更可怜了,还没爬上床榻,就要起身去上朝,根本就没睡觉。 很多大臣,正在抓紧上朝前的时间间隙,闭着眼,眯瞪一会,又听到敌袭警报,吓得连最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公九卿,长安令,皇上紧急召见。马上跟我觐见陛下”皇宫侧门走出一个黄门太监,也不顾什么礼仪,大声喊道。 “长安令!长安令!!”黄门巡视一圈,没发现长安令的身影,不由急的大叫。而众人也左右看看,没有发现长安令的身影。 “长安令来了,让他马上宣室觐见”黄门也等不及了,跟大家交代一句就要走。 “公公,公公,到底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咱家不知。”黄门面无表情,带着丞相、太尉、御使大夫等消失在门洞里。 等这一众人来到宣室外,映入眼帘的是两位将军跪在台阶下,而宣室内传来噼噼啪啪的摔东西的声音和老皇帝愤怒的嘶叫:“废物!废物!!” 哦?皇上没事?一路悬在嗓子眼的心,听到皇上的声音,终于放回肚子里。可是,可怜的小心肝刚回位,又突的一下悬了起来,这是发生什么事,让陛下暴怒如此,就连二师投靠匈奴,老皇帝都没有发如此大的火气。 “启禀陛下,丞相、太尉、御使大夫等殿外侯见。” 黄门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启奏道。 “宣”老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说道。 “陛下有旨,各位大人觐见。” “臣等恭请圣安”众人眼观鼻,鼻问心来到皇帝面前,跪倒请安,根本不敢看推倒的御案,破碎的瓶瓶罐罐和满地的竹简和帛书。 皇帝看着众人,没有说话,只是摆了一下手,然后精神有些颓废地坐在御座上。 黄门太监郭穰赶紧趴在地上,一顿手忙脚乱的翻找,终于找到绢布,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递给丞相田千秋。 丞相赶紧展开,与众人一起观看,只见上面写着: “臣上官宇泣血启奏:后元元年十月丙寅日亥时,一神秘人闯入北军营地,全军被屠,无一幸免。北军统帅刘将军被逼自尽。” “这,这”众人看完这份极不规范的奏折,脸上的肉都不自觉的抖动。在看看皇帝,老皇帝正脸色铁青,也不敢询问。只得看着太监郭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昨晚,长安令送来的紧急军报,具体的情况,还是请光禄勋李将军和卫尉司马将军跟你们说吧。”说完,征求皇帝的同意后,将跪在殿外的二位召进大殿。 “……今日丑时末,宫门卫士正在勤务交接,按以往惯例,北军在这个时辰向内卫提交勤务清单。今日卫士发现以往的都按时出勤的北军勤务人员,没有踪影,便派人过去看一下。一进大营发现营中已无活人,刘将军也死于大堂,这才、才发现,昨日长安令奏报……” 两位将军将昨日和今日发生的事,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话刚说完,额头的汗水已经打湿衣领。 “可发现何人所为?”太尉急忙问道,长安城禁军虽然不是他管辖,但这是他的职责范围。 “营中无一活口,连伤者都没有。” 询问完,殿上更无一人说话,大家都陷入沉默,关键是这事过于诡异,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陛下”御使大夫首先打破沉默:“除开神秘人,臣有一事不解:北军无一活口,长安令是如何得知,还如亲眼目睹一般?还有,亥时,他去北军营地干什么?他是唯一人证,他为什么迟迟不到?” 御使大夫发挥自己的职业本能,虽然嘴里说一事不解,却一连提出三个问题,每一个问题,字字如刀。 御史的话,就像黑暗中的一道霹雳,一下震醒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老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县令才是关键人物:“宣,马上宣长安令觐见!” “诺”接到旨意的黄门,离开跑着离开宣室大殿。 就在那奉旨的太监到处寻找长安令,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刘畅却在他父亲的院子里,喝着茶。什么瓜架,地里的蔬菜瓜果都一片狼藉,好在还剩些盆盆罐罐没有损坏,茶叶也找到了一些,烧茶的小炭炉也在,不然,他就没茶喝了。 刘畅端起茶碗,喝一口,看着对面的人说:“县令大人啊,你不回你的县衙召集人手通缉我,你跟着我做什么?先说好啊,你把我画的太丑,我可不干!你看,靠你一个人也抓不住我,对了,我一直大人、大人的叫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能问一下,县令大人贵姓?” “上官”县令答道,昨天,他的确被吓坏了,半天都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才爬上马背,原想是直接进皇宫报警,可他的印信都不在身边,没有印信,根本就进不来皇宫,没办法,只好先回县衙,就是回到县衙,两腿还不停的打颤。 等他写完一份奏章,才反应过来,奏章的上传程序十分的繁琐,等到这份奏章摆到御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这才写了一份军报,用军报的形式递进宫墙,为了怕军报也被耽误,这才冒死敲响了全城的警钟。 他本来一直呆在宫门外,等待皇帝的召见,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军报是没人敢扣押,也传到了御前,可是,皇帝不信!! 县令在宫门一直守到快寅时,就在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突然想起刘畅临走的时候,说他在城外老地方等他。 城外老地方?城外被清缴的比较大的庄园有三处,于是他便带着俩随从,利用县令的印信打开城门,一处一处地寻找。不是他想什么立功受爵位,作为官场的精英,他知道,如果刘畅在他手里走掉,而他丝毫无损地出现在朝堂,他敢断定,承受雷霆的绝不会只有他一人。 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还坐在院子里的刘畅。 “哦,是上大人失敬失敬。” “本县复姓上官” “哦,上官大人,失敬失敬,这个姓好啊,不管当不当官,人家都要称呼你上官。你看,多好的一个院子,被你们砸得稀烂。”刘畅有些心疼地看着凌乱的院子和被踩的稀烂的蔬菜瓜果,这些,都是他父亲亲手劳动的果实。 “上官大人,我以为你过几天才会来,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对你的办事效率,我简直太意外了。我的东西你都带来了?” “什么东西?”县令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 “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不会忘了吧?”刘畅气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县令的鼻子,大声喝道。 “我”县令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急忙找到刘畅,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将刘畅抓捕归案,一个是被刘畅杀死;当然,第一个目标是假设,抓住这个妖孽,他连想都不敢想;他想完成的是第二个目标,死在这个妖孽的手里,这样,他的家族就能躲过一劫。 刘畅看着如丧考妣的县令,心中冷笑,不过,也放缓了语气,说道:“好,我提醒你一下,三十万金和八百匹汗血马,其他的,看在你的面子,我就不要了。” “这个,下官无能为力”县令只能如实回答,如果不是害怕被皇帝灭族,他是宁肯自己死掉,也不愿再见到这个煞星。 刘畅对一脸灰败的县令,突然哈哈一乐,说道: “我有个主意,我曾经跟我的父亲说,有朝一日,我们父子俩道皇宫门口去要饭。现在,我父亲不在了,我想完成父亲的遗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俩一起到皇宫门口要饭,你负责哭,我负责喊。我要到我想要的,也算我尽了孝心。” 看到刘畅一脸坏笑,县令大人不由心头一紧,等听到说完,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堂堂县令要饭还不说,还要到皇宫门口要饭,不由心里大骂:“你这个妖孽居然还说自己有孝心,你爹死了,没看见你流一滴眼泪,还这么兴高采烈的去要饭!” “等这事一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欠,怎么样?”刘畅走到县令的跟前,抱着双臂,说道。 “休想!”县令心里的憋屈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吼叫。自己自从出士以来,虽然也有风波,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走投无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被逼到死路。 “那你就走吧,赶紧回去,把我的东西准备好,我三日后上门去取。”刘畅转身走了回去,坐在原来的地方,做出送客的手势。 “你,还是杀了我吧” “也行,一刀一万金。回去准备钱吧,本少爷的刀也不是免费的。” “我连求死都不行吗,你、你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人味儿。”面对刘畅,县令真的无计可施了,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没有人味儿?你们杀了我父亲还有我嫂子,还有那些乞丐,你们的人味儿呢?我真搞不懂,你们杀乞丐干嘛?证明大汉朝没穷人?把穷人杀光,就彰显你们治理有方?” (本章完) 第58章 宫门要账 第58章 宫门要账 “谁是你父亲和嫂子”上官大人虽然很悲愤,刘畅的话他还是听清楚了,原来,刘畅的亲人也是在这次清缴中丧的命,怪不得他出手如此狠辣,如此的不留情,县令坚信找到了原因,就能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 “县令大人,你这就不地道了,你们杀了我父亲和嫂子,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谁是我父亲,谁是我嫂子。我呢,现在的样子像个孩子,事实也是个孩子,但你老也不能把我当孩子耍吧。他们既不是丐帮的人,也不是,当然曾经是朝廷要犯,皇帝不是委婉地表示了不再追究了吗?我父亲也放弃当太子的想法,决定终老山林,你们干嘛不依不饶的?” “你难道真是……”上官县令的眼神飘出疑惑的神色,这孩子是前太子的后人? 他当然不知道前太子还活着,只是他的眼线发现这里好像是丐帮的一个据点,便派兵搜素。不知道为什么,北军就将人全杀了,还将这里夷为平地。事后,才知道北军有人认出他是前太子的嫌疑人,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将这里的人都屠杀了,罪名就是拒捕。 就为这事,他找过刘将军几次求证,刘将军嘴很严,一口咬定就是拒捕。现在,从这个孩子嘴里得到印证,确实让他吃惊不小。 “是是是,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看,我们这样沟通多好,话不说不透,理不讲不明。本来呢,我已经劝好了我父亲,让他这一辈子就快快乐乐的当个平民百姓,远离朝堂的是是非非,说实在话,我父亲不是帝王的料,坐不了这皇位。这点当今皇帝的眼光还是准的。我要的只是在你们给一个人定罪的时候,即使要杀他的时候,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我父亲就是真罪该万死,也应该堂堂正正的明正典刑,我父亲和嫂子他们,就是死,也应该死在刑场或宗人堂。你说对吧?你走吧,将我的要求上报给你的皇帝,欠我的,我必然要取回。” 金殿上皇帝威然而坐,殿前长安令俯身跪倒在地。长安令回来后,就直接上殿面圣,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皇帝和满朝文武做了详细的陈述。 “真是那个孽障?那个孽障果然是如此说词!?”老皇帝这两天本来被折腾的够呛,加上年岁已高,有些筋疲力尽,但牵扯朝廷安危,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可听到这个神秘人可能是自己的孙子,不由得怒火中烧。 想跟自己套近乎,当自己的孙子,不是应该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乞求自己的原谅么。这又打又是杀的,是在祈求么?扬威? “回陛下,就年龄、外貌来看,与世子相距甚大。但就言语来看,确是世子无疑。他也自己承认是太子之子,臣,无法确认。但臣可能确认的是,此子绝非常人。”上官还是实话实说,不是他在推卸,实在是超出他的认知。 “启奏陛下,这是世…刘畅提出,只要他的损失,他将要离开我朝,如果不能满足,他,他将…亲自上门…在宫门乞讨。这是他的赔偿清单。”长安令举起一块绢布,本来想说世子二字,话到嘴边还是改为刘畅。县令心里衡量许久,终于没敢将刘畅说的,关于刘剧太子的话如实说出来。一旦说出,他敢肯定,会在朝堂掀起风暴。因为,受巫蛊牵连而死的,不只太子一人,也不只太子一脉的人,人人都要求像刘畅一样公开、公正,公平,皇上的绝对权威必然受到挑战,会动摇国本,大汉朝会坍塌的。 上官县令的话音刚落,大殿立刻鸦雀无声,即使原先还在窃窃私语的,也惊掉了下巴,众臣都是经过大风大浪才得到今天的地位身份,是见过风雨的。狂背之徒不是没见过,而是不知道见过多少,但没见过如此狂背的。敢跟皇帝对抗不说,还跟皇帝立出清单,除了那个冒顿,草原霸主外,还有谁?!没有!!冒顿靠的是草原数万铁骑,这个刘畅靠的是什么?两个拳头?就算这两个拳头全是铁做的,那能打几个钉。 由于刘畅的身份神秘,尤其是他自认是皇孙,各位大臣也不敢妄加评论,只能静静的看着。 “朕就在宫门,等他上门讨要。哼!”皇帝并没有示意太监将那份捐书呈递上来,而是起身愤然离去。 三日,三日内事情似乎陷入平静,不管是各位大臣还是老皇帝本人,都忘记了这件事,谁也没有主动提起。只是,戒严的命令没有取消,整个长安城依然处于戒严状态。 而长安城的人对戒严已经司空见惯了,近两年来,时不时就戒严,刚开始的时候,还精神紧张,忐忑不安,现在都习惯了。 不过这次的小道消息不是小人的故事,而是小人本身的故事。 “你们知道吗,昨天,长安县衙门口,出现一个金甲巨人,全身金光闪闪,身高八丈,手拿一柄斗大的金锤,那个金甲巨人太厉害了,一锤就把府衙的大门打个稀烂。”长安的市民只要一见面,不管认识或不认识,都会主动聊起这个话题,尤其那些没在现场的,一听有人聊起这个话题,不管手里是不是正在干活,立刻竖起耳朵神了过来。 而提起话题的人,看到这么多听众,认真听自己白话,听到身边一阵一阵‘哇’的惊叹声,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满足,更是神清气爽,口沫四溅。 “什么金甲巨人,是一个垂髫童子,手提一个花篮,架着五彩云,从天而降。还跟县令讨了碗水喝,可能嫌弃水不好喝,一挥手,一道金光就把衙门正堂打一个洞。你们想想,我们凡间的水这么能赶上神仙的琼浆玉露?神仙的口味刁着呢。”各种版本的传说,自然而然在个个小群体里,产生碰撞。而这种碰撞更是把听众的小心肝抓的痒痒的,更加强了探索真相的决心。 “皇帝不是老想成仙吗?昨天一听神仙来了,立马派北军来抓,你们知道吗,神仙一生气,一跺脚,就把整个北军给踩死了,没留一个活口。我孩儿他舅舅亲眼看见一只大脚从天而降。” “那么大的脚,要穿多大的鞋啊” “你知道什么,神仙不差钱!” “跟你们说一个消息,说好了啊,哪说哪了啊,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不准外传啊”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们保证谁都不告诉。” “我听说,那个人还要来,专门到皇宫要饭。” “到皇宫要饭,神仙都穷得要饭了?听说有穷鬼,没听说有穷神的。” “说什么呢,你以为神仙要饭就光要饭啊,他不是来要饭,他是来讨要金丹的,听说,皇帝把太上老君的金丹给偷了,那个童子正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童子,老君说了,他不把金丹找回来,就不让他炼丹了,让他去洗夜香桶,你想,这能干么,神童一着急,才把北军都杀了,过两天就亲自找皇上要,等着吧,有热闹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神仙怎么会没事跑长安来,原来是要丹的,我还以为是要饭呢。” …… 三日后,万众瞩目的神童,并没有出现。就当有些人对传说感到失望,有些人也感到失望的时候,皇宫却出现令所有人都空前紧张的气氛:国库、内库和长安城府库都被搬空,御马监内所有汗血马都被割掉马头,只有三只可怜的弼马温(母猴子,据说母猴子的经血可以避免马瘟)蹲在马厩的廊柱上,瞪着恐惧的眼神默默的看着满地的无头马尸。 当皇帝把所有看管金库的官员和内伺,以及负责御马监的太监都处死以后,只能默默地看着摆在御案上的一片竹简的两组数字:六万四千金三百五十八匹 这六万四千金,是刚入库不久的全国人头税和夏粮的赋税,很多开销等着这笔钱,包括官员们的俸禄。而这三百五十八,正是三百五十八匹汗血马,皇帝费尽心机,征战数十年积攒下来的宝马,几乎占了大汉朝所有汗血马的三成。 “可知这个孽障现在何处?”老皇帝虽然两眼充血,语气却不再暴跳如雷了,因为,他真的没有力气暴跳了,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回陛下,刘畅曾跟微臣询问太子葬在何处,臣大胆揣测,他应该在、在西郊乱坟岗。”上官大人出班答道 “卫尉何在。。。” “臣在”司马大人出班应答。 “速将此逆子捉拿归案,明证典刑” “诺” “司马将军且慢”光禄勋李将军出口拦着就要出殿的卫尉司马将军:“请问,司马将军,你如何捉拿这个反贼。听长安令所诉,此子似乎有妖术,将军如何破解?” “这个还请李将军教我。” “陛下身边多有奇人异士,司马将军何不请他们协助一二?” “多谢李将军” “准”还未等司马将军开口请求,皇帝听到他们的谈话,立马同意。 当司马将军带数百骑兵,十数所谓的奇人异士赶到太子的葬身之地,刘畅依旧立在墓前,没有离开。乱葬岗到处是乱坟,没有墓碑,他没办法那个坟里埋葬着他的父亲,他已经静静立在墓前一夜了,未曾移动半步。他用自己的方式为父亲守孝。祖母卫子夫虽然也是草草埋葬,但毕竟还有自己的陵寝,父亲呢,连葬在哪个土包下都不知道。 当这些兵卒将他团团围住的时候,那个如同石雕般的小小身影依旧没动,却有声音悠悠传了出来:“上官大人,都回去吧。” 上官县令下了马,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鞠躬行礼,没说任何话。他无话可说,皇命难违,他不得不来。 “这位将军,你们也回去吧。几罐狗血成不了你们的依仗,也真难为你们了,上哪弄这么多的狗。既然人已经死了,就别打扰他了,都走了吧。” 当十几罐狗血,从头泼下,刘畅也没动。任由乌黑的狗血从头向下流,整个人体都沾满黑里发红的狗血,空气中立刻弥漫着狗血的腥臭。随后,漫天的羽箭,漫天的刀影,那个身影依旧没动。 如此的异象,那些士兵再也没有勇气,发动第二次攻击。很多士兵已经跌落马背,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连将军的攻击命令也无人遵从。 “上官大人,我就认识你一人,劳驾你,劝劝这位鲁莽的将军,回去吧。”话刚说一半,好像想起了什么,改口说: “啊,不行,不能都走了,得留下几个人,你们给我弄得脏兮兮的,得给我弄点水洗一下,都招苍蝇了。我要在这为父亲守七天孝,我不想因为外人的打扰,坏了我的诺言。” 长安令赶紧示意,当十几个士兵战战兢兢的用头盔把水端过来的时候,刘畅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任由上官大人从上到下用水给他冲洗身体。 “你们几个,把衣服弄脏了,赶紧给我洗干净,我要是得了风邪入侵,跟你们没完,打掉你们所有人的门牙,让你们邪风入侵。”看着那些面无人色的奇人异士们,刘畅一肚子气:“赶紧,麻溜的” “你!你是何方妖人,也敢藐视本将军?”司马将军也慢慢恢复了镇静,看见刘畅根本不理自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虽然武力不行,气势不能倒,丢人不能丢人格,用马鞭指着光溜溜的刘畅,喝道。 “我藐视你干嘛,那么难看”刘畅总算抬眼看了他一下,不过,这一看不要紧,司马将军感觉刘畅的眼睛里好像冒出了绿光,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只不过这个绿光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自己坐下的马,只听刘畅‘哦’的一声,也不顾自己正光着腚,司马县令正给自己冲洗,就走了过来,原来,司马将军正骑着一匹汗血马。 “你、你要干什么”司马将军浑身的寒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他这才想起,这个小光腚是汗血马的克星。 赶紧翻身下马,挡在坐驾的前面。 “我猜,你们肯定没吃过汗血马的肉,汗血马的肉和一般的马肉,没区别,不好吃,但汗血马的脑子好吃,用火一烧,再撒点盐,哇,美味啊!~~” “你杀那么多,就为了吃汗血马的脑子?” “当然了,不然我养那破玩意干嘛。回去跟皇帝说,这匹马我要了,这是三百五十九匹,还差四百四十一匹。” “就当我没来,行不?”卫尉司马将军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这匹马可是他用自己在战场上的功劳换的,平时,对马比对自己的亲娘老子都上心,就差晚上搂着睡觉了。 “不行,违抗皇命可是死罪,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你往火坑里跳。” “我、我、我亲自给你洗澡。”为了能保证马命,司马将军也豁出去了,汗血马比自己的脸值钱。 刘畅看着他那双舞枪弄棒的双手,嫌弃地说:“看你手粗糙的像树皮,我细皮嫩肉的。” “那、那我出钱买,你说要…多少钱?” “这样啊,倒也可以商量,不过,汗血马虽然很贵。我觉得你花钱买匹死马,不合算。” “为什么是死马?” “我现在不杀,我今晚上也要去杀。你要知道,我要凑过八百匹,有多难。”刘畅随和地说:“你们杀的那些狗,没丢吧?” “好,好像没...没丢”大将军的思维有些跟不上,脑花翻腾,不够用了。我们正在谈论马,你怎么想起了那些死狗?不过,只要注意力不在马身上就好。 “太好了,你赶紧叫人弄两条来,我真有点饿了”刘畅顶着哗哗的流水,两眼冒光。狗肉,原先他是不吃的,可是,后来跟着他那些丐帮兄弟吃过一次后,觉得不错,比光吃牛肉强,也不再抗拒狗肉。 “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吧”司马将军都要哭了,这叫什么事,自己回去怎么跟皇上交代?跟皇上说,我们给你洗个澡,送两条狗给你老人家充饥,一根毫毛都没少就回来了?皇上咔嚓不咔嚓你不知道,肯定首先就把我给咔嚓了。 等卫尉派遣士兵回到城里,把死狗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于是,在刘畅的盛情邀请下,三人愉快地举行一场篝火晚宴,烤狗肉大餐。当然,途中刘畅拿出来的自己的特供食品,焦盐马脑,两人虽然都有品尝一下的冲动,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等卫尉司马收队回城,虽然没有完成皇帝的命令,肯定要被处罚,但司马将军还是很高兴---他的马,汗血马保住了,不是刘畅的心软,而是刘畅知道了,这匹马是卫尉的私人财产,不是朝廷的。 (本章完) 第59章 基地召唤 第59章 基地召唤 “你们俩很不错呀,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狗肉的味道不错吧。”老皇帝看着跪在脚下瑟瑟发抖的司马将军和上官县令,嘲讽的说道。 他们俩的一举一动,早被监军详详细细地汇报给皇帝,当然,皇帝也知道了他的将军并没有违抗他的旨意,狗血也泼了,箭也射了,刀也砍了,只是对手太过诡异,不是他的将军能抵抗或对付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让这俩败类还能活着趴在自己的跟前。 “来人,将这个司马老贼给朕,给朕,给朕关起来!”刘彻把句“给朕拖出去,砍了”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看着长安令,一时不知道咋办才好,上官县令本来是不用跟去的,他是县令不是将军,只是怕北军惨剧重演,硬着脖子,赌刘畅第一次没杀他,第二次也不会杀他,才跟来的,虽然,说起来舔着脸给那个煞星搓背洗澡,又和他把酒言欢有失官体,但毕竟没什么大错,老皇帝沉思半天,最后只好说道:“滚滚滚,滚回你的县衙”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朕亲自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当看到满脸羞红的司马将军跟两个卫兵走出大殿,一股无名火不由的窜了出来。老子诚心诚意地求神仙,神仙一个都不现身,老子对神仙死心了,冒出这么个妖孽。 “陛下三思!” 还未等皇帝说完,所有的大臣都跪倒在地,出奇的整齐,无一列外。你去我们就得跟着去,你有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守卫,我们咋办? 这祖孙俩都太可怕了,一个闭眼杀人,一个瞪眼杀人。你们祖孙俩的事我们可不敢参合了。现在这个煞星不来找麻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哪敢主动凑上去惹那个不知道是鬼是妖的东西。 皇帝没来,而司马将军和上官县令二人,第二天却联袂而来。 在朝堂上,在众臣的极力劝说下,皇帝终于放弃亲自前往的打算,不过,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众臣,尤其是丞相田千秋和搜粟廷尉桑弘羊的面前---不管国库还是府库,没有一文钱,连军费和救灾资金都没有,整个帝国,名副其实的一贫如洗。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那个煞星的债还没还清,即使现在马上从其他地方紧急调拨,谁也不敢保证,不被这个变态再次洗劫。 在皇帝退朝后,三公九卿第一次密谋,将司马将军放出来,让他与上官县令一起,与刘畅谈判。当然,能够把被抢的钱要回来更好,要不回来,让刘畅别再抢了,最少最近别抢。谈成了,三公九卿一起上书为他请功,当然,谈不成,对不起,继续回小黑屋呆着,等哪天皇上想起你,在放你出来。 “说完了?”等上官大人像便秘一样,拐弯抹角的说清自己和司马将军的来意,刘畅接着问一句。 “这个这个这个,说完了。” “怎么会呢?肯定还有。” “真没有了” “你确定没有了?” “我、我确定。” “这样啊,那你们回去吧,跟丞相说一声,你们带给我的话,我听到了。”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回去吧,丞相他们会明白的,不明白就让他丞相也别干了。我还要给父亲守孝,就不留你们了。”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看,这事如何是好?”望眼欲穿的田丞相等二人回来,把他们谈判的过程详细地叙述完,就连司马将军中途打个喷嚏,撒了一泡尿都没有遗漏的汇报一遍,田丞相还是没弄明白,刘畅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让我明白什么呀?他什么都没说。”田千秋心中暗想,又不敢说出来。也不敢说自己不明白,要是说自己不明白,那不正好印证了‘不明白就让他丞相也别干了’这句话?于是,先怒满胸膛,大骂一句,表示自己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的意思自己很不满意,然后,再征求同僚的意见。 “丞相,你说的太对了”作为人精的御使大夫,一看丞相做作的愤怒表情,不但明白了刘畅的意思,也明白了丞相不明白刘畅意思的意思,灵机一动,赶紧给丞相找台阶:“这刘畅的确太过分了,居然要我们先拿诚意,我们是谁?我们是官府,能跟他心平气和的谈话,就是最大的诚意。” “哦~~”听到御史的解释,丞相心里一下亮堂起来,原来是要跟我要好处,这个屁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捞好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缺少家教。不对,他的家长好像是陛下,还好,还好,没说出口。 “他会不会是在要好处、要钱?”一般不参与政事的太尉,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没办法,谁叫自己的军人不争气呢,也不敢再叫嚣“揍丫的”了,按常规,没人不喜欢钱,于是太尉决定走‘金钱路线’,什么是好处,当然是钱哥了,既然不能用拳头‘揍丫的’,就用钱‘砸丫的’。 “可是,我们现在没钱啊。府库里都可以跑马了。上哪弄钱给他啊。”御使大夫摊开双手,无奈的说。 “哎,怎么老谈钱啊钱的,多俗气。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义,我们要用大义上感化他。让他知道,偷钱是小人行径,是可耻的,做人要坦荡,要光明磊落。对,送匾!就是坦荡二字,让他悔悟,让他感到羞愧,主动把钱送回来。”田丞相越说越觉得理由通顺,感觉自己占领了大义阵地,不知不觉,连脸色都有些绽放光芒,仿佛看到一个小人无地自容的跪在自己面前,举着成堆的马蹄金,请求自己的原谅。 “可,他就是一个小人啊,不单是一个小人,还彻彻底底是个小人呀。”御史看着激动不已的丞相,也不敢给他泼凉水,心里嘀咕着,嘴里还是大吹法螺:“丞相就是高,实在是高。” 于是,第二天,一块装裱精美,上书丞相亲笔,遒劲飞扬‘坦荡’二字的巨大横匾,由司马将军和上官大人亲自抬着,后面跟着一群吹吹打打的吹鼓手,喜气洋洋地向刘畅给他父亲守孝的乱葬岗走去。 这个举动,可是真正惊呆了路人,谁家到乱葬岗不是悲悲戚戚,哭嚎盈天,没见过这么兴高采烈去上坟的。 “这是怎么回事?谁家的坟墓冒青烟了?”不明就里的平民,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跟了过来,以至于在吹鼓手后面又跟着一串长长的队伍。 “荡…妇?”刘畅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字,不明白为什么把这个妇字写的缺胳膊少腿的。难道是讽刺我打瘸别人的腿,又看看脸上充满喜气的两位朝廷大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送…给我的?” 将军到没啥反应,因为,上面到底写的啥他也不知道,不认识!就知道是两个字,张牙舞爪的二个字。听到刘畅念出来也没明白,丞相为什么会写‘荡妇’送给刘畅,应该写“荡子”或“荡男”才对,明显眼前这个小子与‘妇’无关,送给他老婆的?没听说他有老婆呀!难道是‘荡平妇人’的意思,这么小就有这么远大的理想抱负?眼睛里甚至冒出崇拜的目光,嗯,回家,自己也写一个,挂墙上。 县令就和将军的反应不一样了,他是文人,自然知道,这是‘坦荡’,听到刘畅念成‘荡妇’脸都黑了,也不敢贸然解释。解释?说妇字身上还有很多美妙的零件,不能弄丢了,丢了就不好看,不是‘妇’了,什么意思,你告诉神童大人,你念错了?你敢怀疑神童大人不认识字?神童大人说是‘荡妇’,它就必须是‘荡妇’,只是要怎么解释,县令一时心里没了主张,不由的尴尬地站在那里。 刘畅倒也没太在意,也没有问为什么要送‘荡妇’给他,当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荡妇’,只感觉字写得挺好看,比他的字好看多了。只是平静地看着上官县令,等待下文。 “这个荡…”县令正在努力,想把话题引导到丞相交代的话题上。心里也在埋怨,堂堂一个帝国丞相,怎么想的,给一个垂髫童子送匾。你可以写,但也得问问,他到底认识不认识字呀,现在好了,这个神童不识字,字读反了不说,还读错了,瞎子点灯---白费蜡烛了。 带来的高帽子扣不上,没法继续忽悠啊。你不‘坦荡’,我怎么好意思要钱?看着还没有五尺高的刘畅,县令有些无计可施。 “你们不会就专门给我送这个…匾吧?”不仅县令难堪,刘畅也弄不懂了,看着他们二人都不说话,只好开口。 “仙童老人家”看到县令磨磨唧唧的样子,司马终于忍不住了,这可关系到他的前途,尤其是还被不被关小黑屋,就开口直接说:“是这么回事,田丞相他们的意思,是让您老人家把钱…这个、这个,看你老人家能不能还…借也行,给他们,他们没钱发俸禄了。” “你叫我什么?”刘畅第一次听到自己还有这么新颖的称号,好奇的问道。 “仙、仙童啊,他们都这么叫。”司马肯定地回答 “还有…” “老人家?” “我什么时候成仙童,还老人家了?” “他们都这么叫的呀,说你老人家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童子。不信,你问上官大人,都这么叫的。” “是是是,现在整个长安城都传说,长安城来了一个仙童,身披五色霞光,脚踩五彩祥云…”县令接过话题,原来的高帽子失灵,换一顶也不错,你都仙童老人家了,还好意思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抢几个铜板么,思路通了,嘴皮子也就溜了起来。 “阿弥陀佛”就在县令搜肠刮肚,准备把孔夫子交给自己的那些绚丽、赞美的词句,统统掏出来,而刘畅也正在享受着来自将军和县令的吹捧的时候,传来这么一句。 “谁呀”三人同时把头转向声音的方向,对对方的不礼貌行为,同仇敌忾。可当刘畅看到来者,一下子乐了,来者何人?老熟人,身毒比丘僧,你大爷?贱人。 “善童子,见到你我简直太意外了,没想到你就是仙童。当年,我就觉得你很有慧根,能听懂《大悲咒》果然与我佛有缘,途中一别,三年有余,不想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阿弥陀佛。”两个比丘僧认出了刘畅,高兴的上前稽首,高唱佛号,说着生硬的汉话。 “你怎么还光着脚”刘畅看着比丘僧赤裸的双脚,想起当初的赌注,也调侃着说道:“是不是有脚气?” “善童子说笑了,我佛慈悲,光脚,是为救赎那些懒汉准备的,我们天竺有句名言: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我们穿了鞋,他们就抱不到佛脚,变成抱佛履了。”那个老和尚一本正经给刘畅做出解释。 “不怕扎脚吗?”刘畅可不管你佛慈不慈悲不悲的,就是觉得光脚,露出大脚丫子,太不雅观。围着他俩的脚丫子转了一圈,边转边摇头:“不会没钱买鞋吧,我送你们两只吧。” “善童子果然有善心,有慈悲心。”老和尚再次稽首,说:“佛法无边,佛子走正道,不会扎脚。” “能好好说话不?你就说,扎不扎脚吧。”刘畅心想,看你们可怜,连鞋都没有,念在相识一场,送你们几只鞋,感激话不会说也就算了,还故意卖弄,什么玩意?于是,也不客气的说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老一点的比丘僧,依然面如止水,根本不在乎脏兮兮,伤痕累累的光脚,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自语。 “他俩是不是有病?”刘畅放弃了与他们交流的念头,转头对司马和上官说道。 “绝对有病”司马率先回答。他看着这俩披头散发的杂毛就火大,刚才咱们正把这个小仙童吹捧的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的,说不定,仙童一高兴,自己就不用回小黑屋啃黑麦饼了,这是哪来的外国神棍,破坏自己的好事。正琢磨着是不是给他们一闷棍,看见刘畅也不高兴,马上落井下石。 “善童子,我们师徒想在这里做一场法事,超度死者亡灵,不坠入轮回,往生极乐。”刘畅三人刚下完‘他们有病’的结论,就听那个老杂毛,在刘畅身前稽首说道。 “做法事?会不会也像巫蛊一样埋小人?”三人对巫蛊都有深刻的体会,甚至是切肤之痛。听见这俩外国神棍竟然公开做法,倒吓了一跳,尤其是县令,一听,差点跳起来,大喝:“大胆,你们竟敢公然行巫蛊之事,法理难容!来人…”喊完来人后,才发现,他今天根本没带随从,改变说辞,将‘给本县拿下’改为:“念你们初犯,本县这次不予追究,再有发现,决不轻饶。” 县令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嗓子,将佛教传入中原,推辞了几百年。 俩个身毒比丘僧,本来以为可以借助这个事件,尤其当他们认出刘畅就是当初在路途遇见的那个孩子,心中大喜,以为是佛主显灵,给他们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遇,让他们可以在这个国度一展身手。没想到,他们心中的‘佛子’刘畅,除了关心他们的双脚,根本没有出手帮他们传法的意思。 “你大爷的”二人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当初刘畅说过的话,默默的离开了,回首看刘畅的眼神充满幽怨。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刘畅看着他们拖着落寞的身影,念叨着刚才老乞子说过的话,突然想起昨天,姑姑给他发来讯息,说他在世间的任务都已经完成,合乎基地的要求,让他尽快赶回基地,心里似乎也有些触动。 “我也该离开了”刘畅轻声说道。 “仙童,你老人家是要升天了吗?”司马听到刘畅要走了,不由心里一喜,问道。 “你才要升天了,我说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你老人家不会再回来了吧?” “你想我?你想我的话,我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的。”刘畅笑着,说道。 “不不不,哦,是是是。你老人家炼丹任务那么重,没事就多歇歇,跑来跑去的,多累啊。”这句话可把司马吓得紧张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了。 刘畅没再理会司马将军,背手,面向长安方向,说: “你是长安令,是位列朝班的。希望我的话你能听懂。有机会的话,把我的话转告皇帝,我的祖父: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有国,有国才有天下。” “世子是否已位列仙班?”县令大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难道上官大人也对求仙问道有兴趣?”刘畅只是侧一下头,说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 “如果你的子,曰错了呢?你看,我像不像怪力乱神?如果,我就是那个怪力乱神,你待如何?” (本章完) 第60章 路途中 第60章 路途中 “公子的力量绝非人力所为。”从昨天到现在,县令大人经历了无数个奇迹,本来不相信鬼神的他,对自己的信仰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恐惧,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个偏僻的乱葬岗,不出意料,那个神秘的孩子也在这里,使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他是太子的后人! 他本来不确信在这里的那个人是前太子本人,但北军一意孤行,不顾后果,非要把这里的人除掉,使他对北军的动机开始怀疑,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北军杀人的动机。现在回想起来,答案呼之欲出,北军也参与了宫廷的内斗,只是他们都没预想到,会钻出这么个变态。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也有点庆幸,多亏只有北军参与,如果整个禁军都参与了,皇宫必然面临无人可用的状态。皇帝如果知道事实真相,不知作何感想,自己一直找神仙,神仙就是自己的重孙。 这个重孙还一点不把自己的祖爷爷放在眼里,会不会被气个好歹? “这世上哪有神啊仙的。始皇帝和现在的皇帝,集举国之力都没办法成神成仙。都说老子已经成仙,谁看见了?以讹传讹而已。”刘畅有点神色黯然,一步一步地走了,慢慢的在上官大人和司马将军的眼中消失了。 看见刘畅走远了,司马才小声地对上官县令说:“你咋不跟他谈谈钱的事。” “你懂什么,这个煞星走了,就是最大的钱。” 远处的身影,突然传来:“别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我听得见,哈哈哈。” “啊!?”显然,二人没预料到这么远,刘畅会听到他们俩的低声交谈,听到刘畅的传话,如果没有帽子压着,他们的头发肯定会一根一根的竖立。 “陛下,刘畅走的时候,让我带句话给陛下。” “说!”刘彻依然怒火难消,我是天子,我是君父,我是这天下之主,岂能容忍这等蔑视皇权的存在,亲娘不行,孙子更不行。 “刘畅说: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有国,有国才有天下” “噗~~”刘彻一口老血喷出,人萎靡地趴在长案上,昏迷不醒。 “来人快来人,快传御医。”看到老皇帝突然昏厥,殿下的众臣和身边的内伺,乱成一锅粥。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张骞第二次奉派出使西域,张骞率领300人组成的使团,每人备两匹马,带牛羊万头,金帛货物价值“数千巨万”,到了乌孙,游说乌孙王东返,没有成功。他又分遣副使持节到了大宛、康居、月氏、大夏等国。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张骞回来,乌孙派使者几十人随同张骞一起到了长安。此后,汉朝派出的使者还到过安息(波斯)、身毒(印度)、奄蔡(在咸海与里海间)、条支(安息属国)、犁轩(附属大秦的埃及亚历山大城),中国使者还受到安息专门组织的二万人的盛大欢迎。安息等国的使者也不断来长安访问和贸易。从此,汉与西域的交通建立起来。逐渐形成了商路,这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 从长安出发,一路向西,直到大雪山,共计路程大约有三千多里,这是成为合格的天选之子的最后一段路,这段路程必须亲自走,这是基地的要求。 灵山客,灵山客,独自去游天上月。 本欲带上花一朵,无奈山上百花谢。 灵山客,灵山客,群仙为谁来鼓瑟? 遥闻天上鼓瑟声,声声悲愤声声切。 灵山客,灵山客,舍身忘情情亦烈。 不闻雄舟从君走,唯见潮起潮又落。 灵山客,灵山客,从此相伴唯黄鹤。 昔日良弓和骏马,至今无人能骑射。 灵山客,灵山客,悠悠长恨何时灭? 李波欲掬灵海水,泪水和流到长夜。(转) 一匹高大的骆驼背上,安放一个巨大的座舱,这是刘畅特意制作的,不仅可以坐着,还可以躺着、趴着,甚至还有一个特制的案台,案台上,有酒、有肉和水果,刘畅就惬意地坐在里面,喝着酒,嚼着肉干,一边哼着童谣。后面还跟着两匹骆驼,是专门,是专门用来托运货物的。 商路虽然通畅,但这里毕竟是汉匈交界,匈奴大部队被赶跑,时常还是有小部分匈奴人出没。商队虽然是匈奴与外界物质交换的主要对象,匈奴人很少抢劫商队但,也有个别败类,尤其遇到落单的商人,也不在意抢劫一把,毕竟,抢劫是最快的发财手段。 不管是大商队,还是小商队,商人们都是结伴而行,根本没有人敢单独走商的。像刘畅这样单独行走的,别说是个孩子,就是成年人也是绝无仅有的,所以当刘畅的三匹骆驼从一群正在修整的驼队身边走过的时候,立刻引起了这个驼队负责守卫的人员的注意。 “警戒!警戒!!”一声声警戒,迅速惊醒整个商队,所有人神色紧张地站了起来,负责守卫的人员,更是个个刀出鞘,箭上弦,密切都注视着向他们靠拢的三匹骆驼。 “大家好啊”刘畅从坐舱里伸出头,看看一个个如临大敌的众人,伸手跟大家打招呼。 众人本来以为三匹骆驼是无主的,因为,他们没看见有人,突然看见从里面伸出一个娃娃头,让他们吃惊不已。虽然刘畅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跟他们打招呼,也没有人敢回答。 看见众人没反应,刘畅也不再理会,把头又缩了回去,舒服的躺下来,拿起装酒的水囊,拔出木塞,喝了一口,把木塞塞上,闭上眼睛。 刘畅又是酒又是肉的舒舒服服地了,那些行脚的商人可不敢淡定了,这个场面太诡异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多年在外,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经验或者是教训。“快去,把管事找来,说有急事。”守卫头目也不敢擅自离开,便对身边的一个保镖,说道 “鹞子,我来嘞,发现什么了吗?”刚才的那一幕,商队管事当然也看见了,听见招呼,也马上过来了。 “太不正常了,我们得赶紧走,离开此地!” “你发现了什么?” “正是什么都没发现,才觉得不寻常,这个孩子可能是诱饵。” “谁会用一个孩子当诱饵。” “别人不知道,但匈奴人肯定会,他们就是为杀辱而生的野蛮人。不管是孩子还是老人,都是他们利用的工具。别说那么多了,跟大当家的说,快!马上离开这里。”那个被称为鹞子的人,口气很急。 “要不…做掉他?”商队管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行!我们一旦动了他,很可能给对方借口。”鹞子立刻按住他的手,否定管事的做法,要知道,不管是匈奴一方还是汉朝一方,都在口头上保证商队的安全,所以,赤裸裸的抢劫或消灭一个大型商队,风险也很大,一般不会发生,因为那样将会引来官方的报复,但有借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老虎不能对一只羊动手,这是规矩,但是如果是羊先动的手,老虎就是把羊吃了,也不算坏了规矩。 “那,那怎么办?”二人看着慢慢吞吞向前走去的三匹骆驼,不禁有被狼盯着,浑身凉飕飕的感觉。对于出现劫匪,马匪,他们不怕,常年在外经商,遇到这些都是平常之事。可今天这个情况是他们从来没遇到的,下饵、找借口,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绝非普通的匪徒,很有可能是汉朝军人或者匈奴骑兵,管事一时也没了主意,询问鹞子。 “不管这孩子是不是诱饵,什么来历,决不能让那个孩子,在我们这里出事。”几个商队的当家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高大黝黑大汉说道:“马上派俩机灵一点的,跟在他的身边,一旦发现状况,立刻把那个孩子带过来,斥候增加十里,其他人,加强戒备,加快速度。” 这个大汉很显然出身军伍,有着丰富的经验,立刻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刘畅可不知道他的出现给这个商队带来多大的压力,正躺在座舱里和缺心眼做游戏。缺心眼围绕着他的左脚掌飞速旋转,而他要用右脚的拇指和第二根指头,将他抓住,抓住了,就换一个姿势,缺心眼围着右脚转,然后,用左脚去抓。 “喂,小家伙”就在刘畅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从后边传来。 “跟我说话吗?”刘畅停住游戏,翻身坐起来,将脑袋趴在座舱的边上,看着从后面赶过来的俩人。都四五天了,刘畅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闷得有些发霉了,虽然,也可以和缺心眼说话,可缺心眼毕竟不是人,说的话要么无趣,要么听不懂,逐渐,刘畅也失去和缺心眼说话的兴趣。本来,能看到一群人,刘畅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还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可一看对方一个个的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也懒得解释了。现在,听见他们主动的打招呼,很是高兴,笑呵呵的问道。 “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二人看见刘畅有反应,也挺高兴的,驱马加快脚步,与刘畅的骆驼并齐,其中一人也笑容可掬的开口。 “听说西域遍地是黄金,我要到西域捡黄金去。”刘畅不假思索,开口就说。至于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说话,只要说话,说什么都行。 对于这个话题,二人明显没有心理准备,就连如果刘畅说‘去姥姥家过年’二人都准备了说辞:“你听谁、谁说的?” “都这么说呀。”刘畅一副淘金者执着的表情,仿佛看见黄金在自己眼前闪烁光芒:“我先去拉三骆驼回来,明年还去。” “胡说!我还听说你们汉朝这里满地都是黄金呢。” “喂,你要那么多黄金干嘛” “盖房子,我要用黄金盖一栋大房子。以后娶媳妇,就把媳妇放在金房子里”刘畅想起了祖父金屋藏娇的桥段,刘畅鼓动着小舌头:“咱是有钱人,不差钱。” “嘿,娃娃,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不会是抢来的吧,我可听说了,这路上好多强盗。”俩人都怀着目的,一听刘畅主动说起钱,便把钱往强盗身上扯,想套出一些他们想要的消息。 “抢?切!”刘畅用鄙视的口气说道:“像你们这些穷酸样,能抢几个钱出来。” “那、那你们要抢什么样的?”两人不露痕迹地对视一眼,心里有些激动,当然更有一些紧张。激动的是,这么容易就套出了这个孩子的话,紧张的是,我们这些人是不是他们这些杀贼的抢劫目标。 刘畅侧过头,撇了一眼从身边快速走过,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驼队,一下明白了,心里暗暗笑了一下,原来,他们是把我…们当成强盗了,可,我就是我,我哪来的们呀。 “放心吧,我”刘畅把我这个字加重了语气:“要抢也只抢强盗,不会抢你们的,瞅瞅你们那穷酸样,能有几个金饼子。” “对对对,你看我们多穷呀,根本不值得你们抢。” “你们还真把我当成抢劫的了啊?”刘畅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不明白自己那点像强盗:“我这么像强盗么?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改!” “不不不,你怎么像强盗,你根本不像”两人把脑袋晃得拨浪鼓一般:“我们就问问,看你需要帮忙不?” “你们要给我帮忙?那太好了”刘畅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 “帮忙?”开口帮忙的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只是顺口一说,怎么就引火烧身了:“我没说要给你帮忙啊,再说,你老哪用我们帮忙,你说是吧?”顿了一下,又赶紧说:“你、你要我们帮什么忙?” “你们能不能带我一块走,一个人赶路太无趣了。”刘畅高兴的跳了起来,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他就想搭个伴,当初刚上路,也没想到这些,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姑姑了,马上就要看到那个神秘的地方了,光顾着高兴了,没想到一个人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里,是这么的无聊。 “你不会是盯上了我们吧,我们真的很穷的,有钱人谁出来受这苦,你说是吧?” “你不会是怕我把你们吃穷了?我自己有吃的,你看”刘畅指着跟在后面的两匹骆驼,说:“都是吃的。” “都是吃的?”二人都有些不信,那两匹骆驼托的不应该是一些贵重的东西吗?走着走着,时不时掉下几件什么金的、银的东西,然后,让见财起意的家伙杀人越货,然后冲出一伙穿戴整齐的士兵,然后,当然,也就没有然后了。 怎么会是吃食,你说,掉下一个干饼,就被人杀人越货了,也太侮辱人了吧,就是掉下半条羊腿,也不至于为了半条羊腿就杀人吧。 一个人给另外一个使个眼色,另一个心领神会,拨转马头,给管事的汇报去了。 “来,喝点”为了能愉快的加入这个大家庭,刘畅赶紧溜须,把一个水囊丢给剩下的那人,希望等一会主事的来了,他能帮自己说好话。 主事、管事和那个叫鹞子的护卫,很快就来了,听了汇报,众人都觉得太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了,一个孩子,被当成诱饵,他们可以理解,一个孩子因为一个传闻,就要跨越几万里去淘金?你说一只蚂蚁把大象踩死,也许更可信一些。当然富贵人,这个孩子一身富贵的打扮,穿金戴银,肯定是富贵人家了,是什么想法,不是穷人能了解的,只要这个孩子和劫匪强盗没关系就行,于是都急忙过来,亲自验证一下。 “大叔啊,我父母都死了。留了点家业也不够啊,我现在只有奋发图强,跟你们这些商队历练历练,将来才能可能自己养活自己,不然以后我非得饿死街头啊,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跟你学本事吧”刘畅说着,用力揉了揉眼睛,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惜,他失败了,不过倒把眼睛揉红了。 “你不是说你不差钱吗?”管家有些疑惑了。 “我现在不差钱,以后肯定差钱啊,我还要凑取妻的钱呢。” “你才几岁就想取媳妇的事?”管家都被他气乐了。 “我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妻,我老丈人说,我在十八岁之前,不能挣到百八万金,他就悔婚,我也是实在没法了,才变卖了父母留下的全部财产做生意。 我哪会做生意啊,听说干你们这行最挣钱,大叔,你就带带我吧。”刘畅可怜巴巴地说。 “什么,百八万金?你丈人疯了?我做一辈子也挣不到啊,我们这个商队就是再做一百年也做不到啊”恶毒的老丈人,终于激起管家的同情心。 “可不是嘛,但我总得努力才行啊,到时候,没挣到钱,也得让他看到我的努力啊,不然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好吧,可怜的孩子”商队主事说完就回去了,刘畅说的是真是假,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只要自己这个商队没有被什么人惦记就行了,至于一个纨绔,就是这么小,就有纨绔的潜质也只能说是个奇迹,说什么挣钱娶媳妇,他是半点不信。货物,他们也查看了,的确是一些吃食,很精美的吃食。证明了这是个胡闹的纨绔,所有人都长长嘘了口气。 (本章完) 第61章 强盗! 第61章 强盗! “就这一副纨绔样子,还挣百八万金呢。一辈子光棍吧”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把刘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鄙视三个来回。 刘畅加入商队的愉快心情,很快就消失了,甚至都有点后悔,商队管事,那个面容黢黑,两眼有神的忠厚中年人,每当看到他的货物时,总是气得指着鼻子把他大骂一顿:两匹骆驼居然装满的都是吃:各种干肉,水果和酒,还是葡萄酒!!!葡萄酒就是我们这些人运来的,你居然又要把他驼回去!! 为了堵住他的嘴,这个管事只要一走进他的骆驼,刘畅马上端出一盘东西,先是水果,后是酒,再后来就是干肉。 “我都是为你好”管事端着盘子,边走边说。 “是是是,你老说的是,我下次就装丝绸,到罗马换黄金。”刘畅也一边推着管事一边诚恳的认错。 数天后,驼队走进了黄沙的世界,刘畅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风景,平原是辽阔的,一望无际的黄沙伸展着,直到天边。平原辽阔而且寂静,每日只有一样的阳光蒸晒着,使得地上的黄沙变得焦灼。没有风,没有声息,黄沙发出枯燥的苦味,使人晕眩。 驼队在沙漠上艰难地行走,所有人都失去原有的活力,连一句话都不愿说,像一个个木偶,机械的迈完左脚,迈右脚;汉朝的丝绸,在这时候发挥了最大的作用,蒙在脸上遮挡黄沙,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时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老高,沙漠的温度开始升高,整个驼队不得不停下来,找个有利的地方,支起凉篷,等待夜幕降临。 远处一片漫漫黄沙映入眼帘,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也是由清一色的黄沙堆砌而成,这里是黄沙的世界,黄沙的海洋,绵绵的黄沙与天际相接,根本想像不出哪里才是沙的尽头!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刚开始的时候,刘畅还是很愉快的,见到各种各样的奇怪动物和千奇百怪的花草,一眼看不到边的广阔草原。见到满目荒凉的大沙漠,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地无寸草。刚开始的兴奋,随着路途的延伸慢慢地消失了,整个驼队也死气沉沉起来,只有叮当叮当的驼铃,证明这个队伍是有生机,没人说话,刘畅也失去说话的兴趣,除了喝酒,刘畅找不到任何可以做的事。 这一天,正是黄昏,大漠的热浪正在慢慢退去,所有人都在准备收拾,准备趁夜赶路,而刘畅慢慢的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说道:“你们好像有客人来了哦”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狗屁的客人”这个商队中,只有两个人和刘畅亲近,一个是管事,另一个就是叫鹞子的镖师,也许是他们俩另有目的,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有一个人在刘畅身边。现在和刘畅在一起的就是鹞子,听见刘畅这么说,也用心的聆听了一下,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异常,便扬起水囊,狠狠的喝了一口,刘畅带来的葡萄酒,脸上微微有些潮红,不以为意的说。 整个商队都活动起来,随着作为向导的第一匹骆驼出发,第二匹、第三匹,慢慢大家都排成一溜。慢慢地走着。 不一会,商队进入到了一个地势较凹的地方,两边居然出现了房屋,只不过因为年久,房屋都已经破坏,只能看见土质的围墙,在述说这里曾经的辉煌。 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障碍物,明显是人为摆放的,与此同时,两边土墙上也都站满了拿着长刀、弓箭的人们。正前方,有几十人正骑着马,把刀扛在肩上。看见驼队,领头的人抬起了手,示意商队停止。马前,有六人被捆绑着,躺在地上,是商队派出的斥候,明显,这些斥候都被抓住了。这时候,在他们后方和左右,都出现骑兵。刘畅估算一下,人数不少,有两百多人。 众人知道是遇到了强盗,不然不会挡住去路。商队慢慢的停了下来,而领头的人也是向着商队的车头走去。鹞子把武器插在了腰间,跟着前方挡路的强盗对峙着。 站在最前方的强盗头领率先开口道“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只求财,不害命。把所有的东西留下,我们可以不杀一个人。”鹞子听到后,回头看了一眼,才回答道:“这是我们给各位好汉准备的见面礼,希望各位好汉,不要嫌弃。这个商队运送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希望各位好汉行个方便。” 说完,把手一挥,后面立刻有两个人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出来,走到强盗头目的面前,把箱子放下,打开箱子的盖子,退了回来。 商队常年在外,遇见劫匪也是很正常的是,鹞子虽然是护卫,这种情况自然也知道怎么应对。 强盗的头目只是用眼角瞟了一下,嘴角露出冷笑道“你这是把我们当成乞丐了?这么点东西就像打发?哼!我说过的话你没听见吗?,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饶过你们性命” “好汉”鹞子却也面无惧色,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越是软弱危险就越大,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一方是个大商队,护卫人数也有两百多,战斗力不比对方差多少,于是说道:“大家都是和气求财,我敬重各位也是好汉,才好言相求,你也看到了,我们也不是普通的商队,大家都拼个你死我活,也实在不值。我劝好汉,见好就收,免得最后落个两手空空。” 强盗头领笑了笑懒再废话了,把手中的长刀举起,就要示意众强盗进攻,进行抢夺。 “等等、等等”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来,说话的正是刘畅。本来他是准备在后面看热闹的,但看到强盗头目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强盗的数量不是很多,一般情况也不敢抢劫商队,既然敢抢劫商队就说明这些强盗还是有绝对把握的,双方的战斗力量差不多,就算要抢,也应该是突然袭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才对,怎么会像傻子一样摆明车马。后来,看见四周的强盗都拉开了弓箭,居然都是制式武器,才明白这些人的依仗是什么,他们不是普通的强盗劫匪,而是军人。 很可能是二师李广利的被打散的残部。李广利的统帅能力平平,可大汉朝军人的战斗力还是屈指可数的。商队的护卫,对付普通的劫匪可能没问题,对付百死余生的军人,差得还是太远,于是赶紧出声制止。 “是你在喊停?”当刘畅坐着他的豪华座驾,看到从座舱里伸出的小脑袋,放下举起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强盗头吧,强盗大叔,能不能商量一下,你们就不要抢我的东西了,好不?”刘畅走到强盗首领模样的人面前,停住,对他说道。 “为什么不抢你的?” “我的东西不值钱,我,我不好意思让你们抢。等我回来,等我下次来,装满黄金,你再来抢,大家都有面子,你看,你看,这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我回去跟他们说,我被抢劫了,人家肯定会问,都被抢了什么呀?我说,就被抢劫了一些肉干、和葡萄酒,他们肯定会笑话我的。”刘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强盗首领不相信,如果都是肉干和酒,大漠里有的是,他们还抢个屁呀,看着鹞子,又看了看还摆在地上木箱和木箱里堆满的铜钱,道:“你们这么大的商队,都运的是肉干和酒?” “我……”鹞子一时语鲠,没法回答。他知道刘畅的货物都是肉干和葡萄酒。他们的货物怎么会是肉干和酒,跑几千上万里,倒卖肉干?什么肉干这么值钱,就是龙肝凤胆也不值这个钱呀。可又不可能去解释,说我们托运的是丝绸、茶叶这些高档货?那不是脑袋进水了么。 “我们要检查,如果真是肉干和酒,我就放你们过去。”强盗首领果断的说道。酒和肉,他们根本不缺,再抢几百骆驼的酒肉,他们也没地方放呀。 “这孩子是什么意思?”管事悄悄走到鹞子身边,小声问道。 “不知道,看看再说。跟大当家的说,准备多出点血,舍财保命吧,这伙强盗不是普通的强盗,很可能是军队。”鹞子也看出端倪,让管事去跟几位东家商量,脱身之计。 大当家的走南闯北,也是个果断的人,还没等管事的回去请示,就派人出来,走到前面,说:“各位好汉,我们大当家的说了,我们愿意把所有的财货都献出来,只是希望,各位好汉,放过我们的性命!” “好,果然识时务!”大首领听到,很高兴,也不再理会刘畅,大声笑道:“我们求财不要命,带着你的人,都滚吧!哈哈哈哈” “你怎么还不走?”等到商队的人纷纷往原路撤走,强盗首领看到刘畅还留在原地,奇怪的问道。 “我不是他们一伙的,我还要往前走。”刘畅指了一下首领的背后,说道:“麻烦,让个路。” “东西留下!”看见刘畅依旧坐在骆驼上,那个强盗首领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不能抢我。”刘畅口气坚决的说着。 “还有我们不能抢的?就是天上飞过的大雁,我们都要拔根毛。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抢你。”看见刘畅毫无惧色,那个强盗也起了好奇,问道。 “你抢商队,会让商人发财,挣更多的钱,抢我就没道理了,我又不是商贾。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的东西又不值钱。也不好意思被你们抢,下次,下次,下次哈。等我开始也组织商队的时候,你们再来抢,不抢都不行!”刘畅嘴里说着,不再理会他们,驱赶骆驼向前走。 “我们抢了商贾,他们还会发财?这是什么道理,你听谁说的?”强盗一拽缰绳,拉住就要起步的骆驼,这个孩子说的话太有意思了,他从来没想过,把抢劫看成做善事。 “你想啊,这些东西在这里根本不值钱,运回去才值钱,你们越抢,他们运回去的东西,是不是越值钱?他们运了十次,被你们抢了八次,只要有两次成功了,他们就把所有的损失都赚回来了,每多成功一次,都是赚的。所以,你们是帮助商贾抬高物价,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抢我就没道理了,你抢一次我亏一次,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还有这个说法?我咋没想到。” “只能说明你笨,你看刚才那些商贾,虽然有些不甘心,哪个哭哭啼啼的了,不都痛痛快快的走了?” “这么说,我们抢劫也是为他们好了?” “当然了,我就是现在有事,没空!不然,我就组织一个商队,一个强盗队。实在没人抢,我就自己抢自己。要不,这样,你们去抢商队,你们抢完,我再抢你们,怎么样?说说,你们东西多不多,值不值得我抢?”刘畅一下子眯起眼睛,看着忙忙碌碌收拾战利品的一群强盗,心有所思,说道。 “你说啥?你要抢我们?哈哈哈哈。”那个强盗听到刘畅的话,有些乐不可支。 那个强盗的头子,听到这边的笑声,转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不高兴,呵斥道:“你不快干活,笑什么呐?” “老大,这谁家的孩子,太有意思了,他要抢我们,问我们穷不穷,值不值得他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正浸入丰收喜悦的强盗们,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听过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大爷今天高兴,赶紧滚吧。”一个强盗上来,解开后面的两匹骆驼,拉住骆驼的缰绳,面露凶相。 刘畅回到座位上,居然躺下来,说道:“你们是应该高兴,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等着本少爷去抢,本少爷都懒得搭理他们,今天,本少爷就破例,不计较了,抢你们一回。” 后来的强盗,听到刘畅的话,一下子被逗乐了,笑道:“你还不计较了?嘿嘿,小崽子,把东西留下来,赶紧回去找你娘吃奶去吧,哈哈哈。” 刘畅道:“不行,这些东西是我的。” “现在开始,是我的了。”强盗也是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们准备好了吗,本少爷开始打劫!”刘畅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翻身顺着镫子下来骆驼,用手抻了抻衣裳,说道。 “呦呵,小兔崽子,他是你们谁家的,这么好玩。你说,小娃娃,你说你要卖多少钱啊,大爷出钱买。” 这个反常的举动,让劫匪们让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算孩子小,不懂事,不知道害怕,也不应该是个傻子吧。等大家笑够了,强盗头才说道:“二当家的,别玩了。赶紧干活。” 强盗大当家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刘畅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这个是你的吧,收好!” 刘畅突然把一个东西塞给那个被叫二当家的人怀里,而二当家的本能地松开拉着缰绳的手,想用两只手去抱住,还是抱个空,怀里的东西还是一下掉到地上,等他低头去看,才发现是一个手里还攥着缰绳的一条胳膊,正惊诧哪里来的胳膊时,身体的右侧才传来一阵剧痛,扭头一看,自己的右臂已经不见了,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别看他了,这个是你的”那个后来的,正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的时候,耳边也想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他的东西没有掉在地上,而是由右手本能地抱着。 打劫的过程,简单粗暴,迅速高效。当坐在马背上的大头领,因为马腿断了,被掀翻在地,刘畅的打劫就结束了,两百多强盗,还没反应过来,打劫就结束了。所有人都呆立当场,整个现场,除了偶尔的有马在打喷嚏,没有一点声音,就是那俩失掉手臂的,虽然,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汗如雨下,却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刘畅从新把两匹骆驼栓好,钻进自己的座舱,骆驼缓缓站起来。 “两条手臂,算是对你们作为军伍之人,公然抢劫的惩罚,真搞不懂你们,就是抢,为什么不去抢那些强盗、劫匪。这些财货就算是赏你们了,赏你们没有烂杀。”刘畅怜悯的看着这些为寇为匪的士兵,心里叹了一声。说完,就一提缰绳,骆驼缓缓起步了。 (本章完) 第62章 雍布拉康奇遇 第62章 雍布拉康奇遇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旁边有一片森林,森林中生活着鹿、羚、猴、兔、鸟,它们欢快的生活着。有一天,海里突然飞来五头巨大的毒龙。毒龙卷起了巨浪,摧毁了森林。动物们惊慌失措,四散逃跑,却怎么也跑不掉,到处都是末日的来临。正当动物们绝望时,大海的上空飘来了五朵彩云,变成五部慧空行母,他们征服了毒龙,使海水恢复平静。五位仙女处理完危机后,打算回天庭复命。可这时动物们苦苦哀求仙女们留下来,仙女们也心软,就留了下来。于是,五位仙女喝干了大海的水,变成了五座山峰。这就是喜马拉雅山脉的五个主峰,即:祥寿仙女峰、翠颜仙女峰、贞慧仙女峰、冠咏仙女峰、施仁仙女峰。翠颜仙女峰便是珠穆朗玛峰,当地人都亲热地称之为‘神女峰’” 刘畅又恢复了孤独的旅行,也习惯了孤独。到了陇西,进入西羌地(就是现在的xz地区,当时,还没有藏族,藏族是羌族和本地土著融合后,才叫藏族。注)。 刘畅除了闷头赶路,没有任何事可做,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没事可做,便通过缺心眼学习一些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学习之余也听听,历代使者收集、整理的世界各地的一些故事、传说和典故,倒也没感到无聊。 自从发现并捕捉一头白牦牛后,刘畅就特别喜欢,这一身雪白的高原精灵,并把它驯化为自己的坐骑,令刘畅心心念念的是,这种纯白色的牦牛实在是太少了,找了几个天,追赶过十几个牦牛群都没有再发现类似的白牦牛,不对,让他唯一感到安慰的是,找到了一头金色的牦牛。有了这一白一金,刘畅就彻底不喜欢灰不拉几的骆驼了,把三头骆驼都放生了。 这一日,刘畅骑在白牦牛上,正在听的,缺心眼讲述关于大雪山的传说。通过一个山口,刘畅惊喜的发现羊群和牦牛群,也发现了七八个穿戴破烂的放牧人。有人的地方就肯定有水,有水就能沐浴,刘畅已经有两天没洗澡了,都感觉自己变成了咸鱼。 就当刘畅兴奋的准备上前,和他们打个招呼,这些放牧的奴隶,也发现了他。 当他们看见一个衣着光鲜,头戴金冠的时候,他们本能反应不是热情洋溢,而是一个个的噗噗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刘畅知道,自己的出现吓到他们了。 “都起来吧”刘畅尽力让自己表现的和蔼:“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畅的问话,除了瑟瑟发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也许他们听不懂吧。刘畅无奈,只能摇了头,继续向前走。 顺着山间的小路,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平坦的洼地,洼地上居然出现了像汉朝农夫一样的田,田里居然还种了庄家。 “啊!太好了”刘畅高兴的呼喊了一声,不仅可以沐浴,看来今天再也不用喝葡萄酒、啃肉干了。这一路,这两样东西,真的快把自己折磨疯了,葡萄酒也就罢了,肉干可是把他吃得反胃,有时候,他都有啃石头的冲动。 刘畅刚走过一个用石头砌的矮墙,看见有不少人在里面,有衣裳华丽的,也有破衣烂衫的,还有些是赤身裸体的。正准备走进去,询问一下有没有可以投宿的地方,就听到“哐哐哐”的敲击木桩的声音,紧接着就传出一个男人的说话声,缺心眼化作一个耳环挂在刘畅的耳朵上,充当翻译,把那些土著的话翻译过来:“各位土司老爷,请聚过来。欢迎各位土司老爷,今天可真是个适合拍卖的好天气啊。” 刚才讲话的人,显然是个奴隶贩子,他转身面向那些都是破衣烂衫的奴隶,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都给我站上去。” 被招呼的那些奴隶,都自觉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一个接一个,走上用石头堆砌起来的高台。 这是第一个走上拍卖台的,当他经过奴隶贩子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地对那个胖胖的奴隶贩子说:“你等着瞧,要是你把那鞭子放下之后要发生什么事吧” 然后走到台子上,在标有3的号牌下站定。 紧接着走上了一个,站在他的身边,标有2的号牌下站定,然后侧身对三号说:“直接反了不就得啦” 3号得意地说道:“我不管谁把我买去,老子一定在那个傻逼的地方掀起一场奴隶造反。” “当他妈的然了。”2号崇拜地看了三号一眼,说。 当1号位置也站上了人,胖贩子开口说道:“我们这里现在有三个卖品,分别对应脚下的号码。” “我出三只,买1号”还没等奴隶贩子介绍完,下面就有人开始出价了。(说明一下,在当时,藏族的先民是用贝壳作为货币,这里的几只,是指几个贝壳。) “我出四只” “我出五只” “五只一次、五只两次、五只三次,成交!拍卖品归这位土司老爷所有。”奴隶贩子用木棍敲了一下木桩,发出‘哐’的一声,高声说道。 2号看见1号走下拍卖台,把身体像3号靠了一下,说:“我很高兴没被卖出去,我可不想被另外一个老爷占有。” 3号说:“无论谁买了我,最好第一天就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服他们管的。” 奴隶贩子又高声喊道:“下一个”随着喊声,一个高大健壮的奴隶走上高台,站在1号位置。 “哎哟,这个不错,我出7只”下面的几个土司,立刻被这个大汉吸引了目光。其中一个迫不及待地出价。 “我出8只” “我出9只” “9只一次、9只二次、9只三次。成交。1号拍品归这位土司老爷所有。”胖子用木棍一指出9个贝壳的土司老爷,高声宣布这个壮硕奴隶的新主人。 三号看了下正往台下走的大汉,又看了一下自己,有些吃味:“真是个壮汉,都快有两个我那么大了。” 同样,2号的眼睛也没离开那个大汉,连头都没回,说道:“谁都会买他,换作我的话,我也会买他” “下一个,这个起价一只”好像是有意,这回站上来的却是个精瘦小子,比2号和3号都矮,矮的将近一个头。奴隶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2号看着新上的,眼睛里露出鄙视,嘴角一撇,对三号说:“你看,这个就让我有点吃惊了” “我出2只” “2只一次、2只两次、2只三次,成交。1号归这位土司老爷所有。”这个小个子也被顺利的拍出。 “下一个” 3号心里有些架不住了,自言自语地说:“有点意思啊,他们的判断的标准,他们好像只买固定位置那个,” “我有点怀疑,他们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吗?”2号道 “他们判断的标准好像有些异常啊” “是啊,我也想当1号” “就是,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当一回1号” “下一个”这是拍卖师的声音。 “嘿,咱们准备”2号挺起胸膛,打起精神,同时握紧拳头,不仅给3号打气,也给自己打气。 3号把嘴一抿,露出必胜的神情,说道:“轻松加愉快,把丫打败…” “好啊,好啊” “8只买1号” 2号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对台下的买主们说:“你们这样太敷衍了吧” “就是,就是,你看看他,他能干什么?一把木掀都有这么高,他还没有木掀高。”3号也接着说道,同时,还用手比量一下。 2号看见刚要往下走的1号,站在脚步,两眼鼓起,赶紧对他说:“你别生气,我们只是说说而已。” “你们给老子等着!”1号用手指了一下,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奴隶贩子的脸上也沉了下来,口气阴沉。 3号看见奴隶贩子生气了,也就气馁了,嘴里却还是不甘心地补充一句:“那个家伙就是一个矮子啊” 2号看见3号还敢犟嘴,无奈道:“兄弟,你真会说话” “我不会卖出你们两个,又肤浅又愚昧的奴隶会让我的名声受损的。”奴隶贩子生气地说道。 3号好像觉得自己有些丢了面子,继续说:“肤浅,你刚才说了肤浅是吧,一定是肤浅吧?” 胖贩子不再理会,转身对各位土司买主说:“就这样了,拍卖会结束。” “这就结束了?这就结束了?”还有几个买家还没有出手,也看到还有不少奴隶没有拍卖,有些失望。 这时,还在台上的哥俩,看见失望离开的各位土司老爷,终于沉不住气,开口说道:“不,他没有结束,没结束。” 2号也迫不及待开始推销自己,说出自己的优点:“我速度快,有耐力,还会魔法呢…” 3号也不甘落后:“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做什么事都追求完美,我是完美主义者。” “大家听我说,我好像提过,我很听话的。我也能接受错误。” “我一直反对暴力,我爱好和平” “缺心眼”刘畅也终于忍不住了,低喝道:“你是不是捣乱?” “我没捣乱啊。” “没捣乱?这些奴隶知道什么是完美主义?还有,那个那个,魔法?和平?” “是不太准确,可意思绝对是这个意思,他们的土话太难翻译了。我保证,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陆续离开的各位土司老爷,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几乎每一个看到刘畅都是一愣神,但也没说话,只是用用手一扶左胸,微微鞠躬,便离开了。 可等到他们看到栓在一边的白牦牛时,立刻激动起来,个个神情肃穆,再回头看刘畅的时候,仿佛见到神明一般,就差跪下磕头了。 “¥%;amp;;amp;¥#@¥%” 刘畅看见一个年岁较大的老者,恭敬地来到自己的面前,行了个几乎完美的九十度鞠躬大力,然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话。可惜,自己一句不懂,急切间,只能采用最原始的交流方式,用手指了一下天,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刘畅的意思是:天色太晚了,哪个地方可以填饱肚子。 没想到,接下来各位土司老爷的反应,让刘畅目瞪口呆。 所有的土司都五体投地,围着刘畅趴在地上,包括那个还没出门,正在收拾行装和指挥那些没卖出去的奴隶干活的奴隶贩子,听到动静,看清楚情况后,也加入趴趴的队伍。 “你们这是干什么?”看到这些人的奇怪举动,刘畅很是不解,惊奇的问了一句。 “他们会不会是要请你吃饭?”缺心眼在刘畅的耳边用只有刘畅才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道。 “请我吃饭?请吃饭也不用这么热情吧?”对于遇到如此善解人意的土著,刘畅很高兴,自己还没开口,就主动邀请自己吃饭,这种情况以前还真没遇见过。 “一群土著能有什么好吃的,还是先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沐浴一下才是最要紧。我看那个胖子不错,挺会生活的,想办法到他家歇脚。”刘畅对胖子印象不错,把他当做首选。 “很奇怪”缺心眼说道:“这个地方,我收到有些很熟悉的信号,信号太弱,我还确定不了。很可能和这些人奇怪的举动有关,先看看他们的安排。” “这里离大雪山很近,你有些感觉不是跟正常么。” “不一样,不是基地的信号,这个信号很弱,断断续续的。” “好吧,管他呢”刘畅心里琢磨了一下,打定主意:“反正这些人也不像有什么恶意,能混顿饭更好,不给饭吃再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刘畅再次问道。 同样,刘畅的问话,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相反,有两个年轻一点的土司首先爬起来,而最先说话的那个岁数大一些的老土司,也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弓起了背。 还没等刘畅回过神,两个人一人扶着刘畅一只手臂,将刘畅抬了起来,放到老土司的肩上。 “真是太好客了。”刘畅趴在背上,不仅有些难为情,心里也有一些疑惑:“这是要敲自己多少钱?哼!反正我现在不差钱。要是钱不够,嘿嘿,我就跑!反正又不是我让你们背着的。” 老土司一脸虔诚地站起来,弓着背,在周围人一步一拜的包围下,一步步地向前走。 刘畅一度想挣脱,可看着周围所有人一脸肃穆、庄重的表情,也只好放弃了,只有那个胖奴隶贩子,眼睛中好像闪过一丝精芒。 “死胖子”刘畅的心思一刻也没停止,看见那个奴隶贩子,心里想:“如果钱真不够,就先打劫这个死胖子。反正他是商贾,肯定有钱!” 走了很久,真的很久,终于来到一座山下,刘畅抬头看了一下,有一座粗糙的宫殿模样的建筑,出现在山脊背上。 刘畅能感到老子的双腿在颤抖,整个背部都被汗水打湿。开始上山了,盘旋的山路虽然不陡,但对于一个老人,尤其是生活在高原上的老人,已经到了极限。周围也有人想接替,都被老者用严厉的眼光阻止了,依旧迈着哆嗦却坚毅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上走着。 终于到了宫殿的台阶下,台阶上,铺满了人,一个台阶趴一个,从衣着上看,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老者也终于坚持不住,把刘畅放下了来之后,也一直趴在原地,没有起来。 刘畅决定,看看这伙人到底要干什么,他现在也不相信缺心眼说的,请自己吃什么高级的膳食的话,一群土鳖,吃顿饭这么折腾,肯定另有目的,也不再抗拒,反正他们说什么,自己有贴身翻译。 而刘畅则被两个盛装的女童左右搀扶,走上人肉阶梯。 阶梯的上头,出现一个平台,平台的地面铺满各种动物的皮毛,有一个衣着华美的中年人,梳着一个奇怪的发型,在自己面前双手拍三次,然后行五体投地大礼,如此反复三次,迎接自己。 有一、二、三……刘畅用眼角扫了一下,有十二个,戴着夸张面具,穿着极其复杂,手里都拿着一面小鼓,踏着奇怪的步伐,好像是在舞蹈,同时,缺心眼的翻译也在耳边响起: 哦! 永恒、觉醒、喜悦的至尊本体 核心意识的至上大我. 皈依至尊您 向至尊您顶礼 …… 整个过程繁琐而复杂,刘畅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知道,这是这些土著的礼仪,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就是想蹭一顿饭,这些人为什么举行这么隆重的仪式,而且,礼仪的主角还是自己,也不敢乱来,毕竟冒犯别人的礼仪,是最大的失礼,他的教养也是不允许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当成磨道上的驴…让走就走,让停就停,听吆喝。 (本章完) 第63章 面具人 第63章 面具人 “好了好了,终于结束了。”看到插了一脑袋羽毛的巫师,陆续退场,那个华服的男人也一脸灰败,在别人的搀扶下,退下去,刘畅知道,他们的仪式结束了,终于歇了一口气,当木偶的感觉真不好过。 本来以为接下来应该是盛大的晚宴,明显,刘畅想多了,晚宴倒是有,一点都不盛大,甚至,刘畅感觉很寒酸:糌粑,牦牛肉和牛奶。 晚宴很快就结束了,还是刚才的那两个女童走了过来,在俩女童的引导下,刘畅被送到一间华丽的房间。说它华丽,就是华丽的本意,映入刘畅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地上铺得满满的,墙上挂得满满的,就连屋顶都是。 所有人都退出房间,房间里只剩下刘畅一人了。四周安静的可怕,偶尔从窗户传进来的山涧里虫子的鸣叫,告诉刘畅,这不是梦。 直到现在,刘畅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自己就只是看看热闹,就莫名其妙地被人背到这里,然后,就看见一群巫师跳了半天奇怪的舞蹈,然后,就是吃几口没滋没味晚膳,然后,就被关到这里。 “怎么样?察觉到什么没有?”刘畅问缺心眼。 “信号好像被屏蔽了,但我肯定,基地的什么东西遗落在这里。”缺心眼又很努力的搜索一下,很肯定的答道。 “还有人会屏蔽我们的信号?在这个星球,还有外星人?” “我不能确定。这个宇宙很大,出现一些流浪汉也不奇怪。” “好,既然你确定是在这里,我就是把这个山头掀了,也要把这个东西找出来。”刘畅听到缺心眼说可能有外星人劫持基地的东西,情绪一下子高昂起来,人,见过,外星人是什么东西,还真没见过:“现在,我们马上开始,抓虫子,外星虫子。嘿嘿,外星人到底是什么摸样呢,千万别像人就好。” “为什么?”看见刘畅两眼冒光,哈喇子都在昏暗的油灯下,熠熠闪光,缺心眼都觉得小心肝噗噗的乱蹦,如果他有的话。 “像人的话,不好下嘴。”小家伙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吞了一口口水,说道。 “你想干嘛?想把外星人吃了?”缺心眼猛然后退一步,浑身的灯光一起闪烁,被这个非人类语言给吓到了。 “切,如果像猪,我不吃它都对不起它的长相。” “有可能像蟑螂……也有可能像蛆……” “故意的,是不是?” 刘畅悄悄溜出房间,这里虽然也叫王宫,实际就是用石头砌的大一点的房子,上下两层,通道狭小,房间阴暗,连长安的富户都赶不上,更别说大汉皇宫了。只是建在山的脊梁上,显得很高大而已。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很显然的优点,易守难攻! 防卫还是有的,就是在几个制高点站几个人。借着夜幕,刘畅要摆脱他们的监视倒也轻而易举。 刘畅几乎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走,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结果却让他很失望,缺心眼没有收集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走着走着,刘畅忽然听到俩姐妹的哭声,哭声很远,若不是刘畅超常的听觉,根本听不到。 “你们姐妹半夜三更的嚎什么呀”刘畅寻声走来,看见俩姐妹在四方塔的顶上,两人抱在一起,低声抽泣。 “你,你是谁?”姐妹俩被突然出现的一个戴着面具的小人吓了一跳。 “我,当然是我了。”刘畅把面具掀了一下,等姐妹俩借着牛油灯认出来他是谁后,又把面具戴上。 俩姐妹看清是谁后,也稳住了心神,马上匍匐在地,倒也没有体现慌张,只是有些戚戚然地说道:“你…怎么来了?奴婢该死,惊扰了天神大人…” “我怎么来了,就这么屁大的地方,你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嚎啊嚎的,让人家睡觉不?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天神?” “奴婢该死……” “我是天神…大人…?”刘畅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奴婢该死,天神恕罪…” “我是天神了?我什么时候变成天神了?天神很厉害吗?”刘畅蹲在姐妹俩的面前,看着不住磕头的俩姐妹,说道。 “不错,你就是天神。咦?我的出现,你好像不是很吃惊的样子。”随着声音,从楼梯口走上来一个人影,这个人影走到刘畅的身后站定。看到刘畅没有他想象那样,大惊失色,也有些诧异。 “吃惊!咋不吃惊!!你走路连声音都没有,像鬼魂似的。哎呀妈呀,你是谁丫?吓死我了。”刘畅缓缓站起来,面对来着,来者居然和他一样,也带着一个夸张的面具“你不就是让她们俩引我上来吗?我来了,你说吧。” 刘畅不再理会那俩已经不再出声的姐妹,走到一边,一跳,坐到到栏杆上,两只脚在空中摇摆。 “你到底是谁?”面具人说,蓝色的面具,在牛油灯光中,显得有些狰狞。 “他们俩说我是天神”刘畅用手指了指还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的俩姐妹,然后,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走到面具人跟前,抬头看着他,说:“如果,你把我引到这里,就是想问问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路过的,看了一会热闹,就被你们抬到这儿来了,我就要回去了,我明天还要赶路,就不陪你了。” 面具人问道:“你要走?” “我当然要走了,你们这个鬼地方,荒山秃岭的,有什么好玩的。” “你说,我们这里是荒山秃岭?”面具人的语气有些激动,情绪有些失控:“你难道真是天国来的?” “你慢慢猜。我走了。” “等等,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没兴趣” “我就是赞普。”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我是赞普?”面具人的面具对着刘畅,在那个象征眼睛的窟窿里,刘畅明显感到一抹阴历的目光闪过。 看到刘畅好像也没有受到他的威势的影响,赞普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好好好,你的白牦牛是哪里来的?” “抓的” “抓的?在哪抓的?” 刘畅道:“这个,我还真说不清,反正是路上抓的。” “你敢抓白牦牛?”赞普似乎有些怀疑,白牦牛,他也只是听过,没见过。 能看见白牦牛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居然还有人敢抓,不怕天神降罪么?除非,天神本人。 刘畅有些懒散,敢不敢抓,这是个问题么,白牦牛就在那里,也懒得去解释了:“下一个问题” 赞普彻底放缓了口气,因为,他也实在摸不透这个孩子摸样的人,到底是什么底细,只好说道:“我还是跟你讲个故事吧,听了这个故事,我想,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说吧。” “从前……聂赤赞普最初降临人间时,是被牧人发现的。牧人们通过观察认为,这个年轻人的言谈举止与本地人完全不同,不知是什么人,更不知怎样对待他。 于是,他们便派人回部落报告情况。部落长者闻讯后,就派出十二个聪明的牧人上山,盘问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是从哪里来,而这个年轻人则不断用手指天。牧人们认为年轻人说他是从天上下来的,是“天神之子”。为此,牧人们感到兴奋不已,为首的牧人伸出脖子,给这位“天神之子”骑。他们前呼后拥地把这个人抬下山来。 部落里的人们纷纷前来端详,见这个年轻人长得十分魁梧,非同凡人。经过众人商议,将他推举为部落的首领,后来便成为鹘提悉勃野部落联盟的首领。人们还尊称他为‘聂赤赞普’” 故事讲完了,看见刘畅无动于衷的样子,赞普问道:“你听过?” “没听过”刘畅答道:“很精彩,后来呢?” “后来?后来等聂赤赞普的儿子能够骑马了,聂赤赞普就回到天神身边了。”说到这里,赞普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说:“现在,我的儿子也能骑马了,我也该回去了。” “原本,我的位置是由我儿子接替,现在,你来了,大概应该由你来接替吧。” “我又不是你儿子,我干嘛接替你的位置。对了,你儿子多大了?” “到下一个月圆之夜,就满十五了。好了,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你们俩,用心服侍贵人。”说完,也不再理会刘畅,径直走了。 “有意思”刘畅看着消失在阶梯口的身影,喃喃说道。 俩个女孩中一个较大一点的,起身来到刘畅面前,走到刘畅面前,蹲了下来,另一个则扶着刘畅的一条胳膊。 “你们干嘛?”她俩的怪异举动,让刘畅很不解。 “我们服侍贵人回房,请贵人上座。”较小的那位弓身说道。 “哦~~”刘畅一下子乐了,这是要背我下楼回房呀:“这个可以,这个可以”还不等小丫头服侍,就主动爬上那个大丫头的后背。 可刚爬上去,就马上下来了,捏着鼻子,妈的,太味儿了。如果不是做客在人家的宫殿,刘畅连叫人把她们俩拖下去打几十板子的冲动都有,这是多久没洗过澡了呀。自己三五天不洗澡,都觉得自己要馊了,这俩柴火妞最少半年没洗了,馊味、膻味,一身都是。 “贵人…”俩柴火妞不知道这个小贵人为什么突然又跳下来,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等到看到刘畅独自向台阶走去,二人才反应过来,刘畅不用她俩服侍,不禁惊恐的跪在原地,用头把石地板磕的棒棒响:“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刘畅脚步顿了一下,看见俩丫头的额头都出现血迹了,才有些嫌弃地说道:“快起来吧,带本少爷回房” “是是,少爷。”俩人见刘畅没有问罪,大喜过望,赶紧起身,要过来扶。 刘畅赶紧侧一下身子,躲开二人的手:“前面带路” 说完,刘畅还有意无意地闻了一下自己的手,甩了两下,觉得自己这双手被他们扶了一上午,都有味了。+ “你们这是干嘛?”刚走进房间,就看到两个丫头干脆利落地把自己脱个精光,就往铺盖里钻,把刘畅吓了一跳。 “我、我们给少、少爷暖被窝。” “不不不”刘畅吓得赶紧摆手,让这俩宝钻进自己的被窝,被窝还是被窝么,还不成狗窝了,自己还不得被熏死。 看到刘畅不用自己给暖被窝,两个丫头又一次跪在地板上,咣咣的磕头。刘畅也顾不上俩人,刚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下子就窜上床榻,抓起上面的铺盖,放到鼻子上一闻:“咳咳咳”不住的咳嗽起来。 他的预料是对的,这上面的味,比俩柴火妞更大。 “你俩别磕了,赶紧起来暖被窝吧。”刘畅跳了下来,往屋外走,边走边说:“我先出去一趟。”看见俩光溜溜站在冷风里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浑身发抖的姐妹俩,刘畅补充道:“你们俩,赶紧的,麻溜的。” 自己的白牦牛就在宫殿的下面,刘畅亲眼看见那些人把他的两匹牦牛牵进去的,觉得自己的牦牛要干净的多,最少,只要有水源,牦牛和自己一起沐的浴,刘畅想的是,还是睡牦牛要安稳些。 当刘畅看到自己的白牦牛的时候,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家伙实在是太舒服了,居然还有地毯,他的牦牛正惬意的趴在地毯上,新鲜的青草,满盆的青稞面,干净的清水,更过分的是,居然有四个奴隶为他服务,待遇比自己这个主人都高。 这里明显也不能呆了,白牦牛身上的所有装备都被拆卸下来不说,四个奴隶明显两人一班伺候这位牛大爷,因为,刘畅看见两人在打盹,两人恭恭敬敬地站在牛大爷身边。 就在刘畅为找一个舒服的过夜之地发愁的时候,在另外一间算是豪华的房间,某种意义上,应该叫正殿的房间,也有人无法安眠,里面也是灯火通明。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蒲团上,他的前面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孩子的后面是十二个依旧戴着面具的巫师。大家就这么静静的,谁也没有出声。 直到一个女奴仆身爬进来,静静的跪在门边。戴蓝色面具的巫师,才走上一步,站在那个孩子的身边,开口说道:“来呀,伺候赞普沐浴” 那个孩子也跪下来,声音却有些哽咽,说道:“恭请阿加沐浴。” 那个被叫赞普和阿加的人,在俩女奴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向后堂走去。当赞普被人搀扶,消失在门后,一切仿佛都进入静止状态,孩子依旧跪着、那些戴面具的人,也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切进入永恒,除了四周的牛油灯的火苗在摇曳,时不时暴起一两个火花,发出啪啪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赞普再一次出现,却已经退去华服,换上普通的藏民服装,脸色也许是因为沐浴的原因,出现潮红,头发还有些湿,整齐的盘在头上,在火光中,甚至还闪现光泽。 “阿加”那个孩子,看见赞普,爬到父亲身边,抱住父亲的大腿,终于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哭道:“阿加,我不想你走,我不想当赞普,你留下来好么?” 老赞普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顶,眼中虽有不舍,却没有说话,走到戴篮面具巫师的面前,右手扶住左胸,把手掌放在心脏的位置,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本章完) 第64章 木神之绳 第64章 木神之绳 “见过赞普”十一位巫师规规矩矩地站在那位篮面具巫师的身后,随他一起,右手扶胸,向还在出神的那个少年,鞠躬行礼,宣誓效忠。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少年喃喃自语,他和自己的阿加,关系相当亲密,父亲从小就给他相当大的关爱。他想不通为什么,父亲突然就抛下他。 “赞普不能老。”篮面具语气十分平静的说道:“你的阿加已经老了,他不在适合当赞普了。”说完,转身走到侧面的一个高台下,台子上有一个木箱,恭敬的行完大礼,然后,打开这个木箱子,后面跟过来的两人,从中抬出一个较小一些匣子,恭恭敬敬的放在少年的面前,接着说道:“这是历届赞普留下来的信物,现在,由我交给你。在太阳出山之前,你还是赞普的孩子,你可以忧伤,可以怀念;太阳出山之后,你就是我们的新赞普,这大地的新主人。” 少年被眼前出现的东西吸引,一时也忘记了忧伤。这个木箱他从来没看见过,肯定是阿加临走之前让人抬过来的。看着这个从木箱子里抬出的箱子,充满了好奇,箱子看来很重的样子,上面甚至长满了绿色的锈,又充满了神秘。 少年抬头看看那些戴着面具的巫师,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那些巫师,也在放下箱子之后,都躬身退出房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人和一口箱子。 这是阿加留给自己的,少年抚摸着箱子,心里很有感触,不由得眼泪顺着脸颊又流了下来。 前几天,阿加就单独跟自己谈过,让他接任赞普的事情,当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这个宫殿的主人,以后也可以像阿加一样,前呼后拥,所有人都跪在自己的脚下,心里还是很兴奋的。 “聂赤赞普出生在波密,因其性格刚烈,做事果断,且往往独断专行而被家族放逐。”这是阿加给他讲的家族的历史,并一再嘱咐,让他一定要记住,并且传给他的子孙:“这一日,当他游历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人,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浑身的皮肤光滑油亮,脑袋很大,舌头很长,手指和脚趾都连载一起……”老赞普边说边回忆着,尽量把当时的情景描绘出来:“聂赤赞普出现的时候,明显经过一场大战,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周围的树木和岩石都被破坏了,有的参天大树被拦腰折断,岩石也碎裂成粉末。 还有一个人躺在他的身边,那个人好像已经死了。聂赤赞普的出现,明显给那个人带来很大的震惊,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想要把聂赤赞普也杀了,可是,他太累了,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聂赤赞普从来没见过如此怪模怪样的人,也许,他们根本不是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人,他当时吓坏了,连动一下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的看着……”阿加说了很长,少年也只是记住了大概,总之,最后两人都死了,同归于尽,最后,有个东西落在聂赤赞普的手里,而聂赤赞普就凭着这个东西,成为聂赤赞普。 “那个东西呢?它还在不在?”少年被阿加描述的场景深深的吸引了,当他听到聂赤赞普得到了那个神秘的东西,赶紧问道。 “你不能把他叫做东西,你这样叫他,是对他的亵渎,他是一件神物,或者是一件神器,当时,他们拼死大战,明显就是为了争夺这件神器。后来,聂赤赞普给他取个名字,叫,木神之绳。聂赤赞普亲眼看见,就是这个木神之绳,他变得十分细长,把那个人的脖子勒断的。” 难道,这个箱子里装的就是那个东西?少年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用颤抖的手打开这个满是锈斑的箱子。 当箱子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小箱子,这个箱子黄灿灿的,是个黄金做的箱子,上面还镶满了宝石。 真相马上就要打开了,少年强压快要从嗓子眼飞出来心脏,小心翼翼地把这个金箱子捧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案台上,然后,再慢慢的打开。里面是羔羊皮,打开羔羊皮,展现在少年眼前的是一截成年人一掌长,小指粗细的,黑不溜秋的东西。 “这什么东西呀”看到这貌不惊人的鬼东西,少年明显有些失望,把他拿在手里,怎么看都不像个宝贝。左右看了几遍,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变”少年把它放在左手心,然后用右手食指一指,嘴里喝道。 反复试了几次,也没有看见任何变化,逐渐失去了耐心,便把它丢进箱子了,把盖子重新盖上,不再理会了。 于此同时,正在高塔上闭目养神的刘畅,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缺心眼突然发出了警示。 刘畅看着在手腕上快速游走的手环,说道:“你是说,你收到了信号?” “是的,就在这里,就在那个方向,我能感觉到,他的信号相当不稳,也许能量严重不足,也可能招到严重的损害。”看见刘畅已经清醒,缺心眼化作一个球体,漂浮在刘畅的身边,说出自己的判断。 刘畅知道,缺心眼是可以自由飞行的,于是着急的说道:“那你赶紧去看看呀” “不行,我现在不能离开你的身边,我的第一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能够破坏基地设备的,肯定不是这个星球的生物。” “你是说,这里有外星生物?” “暂时无法确认,最少,他们现在是静默状态,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信号。” “不会真是蟑螂…或是蛆吧?那太恶心了。我,我去找个棍子。”刘畅一想到一个白白胖胖,浑身沾满粪便的虫子,突然站在自己的对面,一张嘴吐自己一身,不禁打个冷战,跑下楼就四处踅摸,想找个什么趁手的武器。可他忘了,这里是王宫,哪会有这些东西,实在没法,只好顺手把脚下的楼梯木板拆了一块,拿在手里,然后,在缺心眼的指引下,蹑手蹑脚地走到赞普的寝宫。 “怎么了”刘畅突然感觉缺心眼的身影一顿,好像进入戒备状态,有些紧张四处张望,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更没看见蠕动的虫子,不免有些紧张地问道。 缺心眼已经锁定了信号源,说道“信号又断了,但肯定就在这个房间。” “那就直接进去!就是里面全是蛆,直接拍死。”刘畅掂了掂手里的木板,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子,决定直接直闯,能被打死,总不能被吓死。 “@#¥%……;amp;*”站在门口的俩卫士,一个手里拿着长枪一样的武器,一个居然拿着一根长长的牛腿骨作为武器。看见刘畅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拿长枪的立刻把长枪横在刘畅身前,叽哩哇啦地说着刘畅不懂的话。 没办法,缺心眼要负责刘畅的守卫,没法给他当翻译。 “@#¥%……;amp;*”没办法,既然听不懂,又不能不回答,于是,刘畅就模仿他的语言,加重语气把他的话又说一遍。 “?”那个卫士明显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两人不解的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刚才说的是:“离开此地!”,他得到的回答,居然也是“离开此地。” 他不认识刘畅,也没看见刘畅,因为,他是夜班,白天的时候他在睡觉。 “你认识他吗?”拿长枪的有些心虚地小声问骨头棒的。 “我不认识,你呢?你也不认识。”拿骨头棒的也小声地回答。 “主人,我,我给你…通、通报”那长枪的收回长枪,小心的问道。没办法,这个宫殿里,除了赞普,就是赞普的老婆们,和孩子们,不管是赞普本人还是那个“们”,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这些主人们只要皱一下眉头,他们的代价可能就是性命。可又不敢擅自离开岗位,不然也是死。看见衣着华美的刘畅,不敢怠慢,二人赶紧放下武器,跪下颤抖地说道。 可刘畅哪知道他们说道是什么呀,也不在乎他们说道是什么,他的目的就是大声说话,引起屋里的人或是怪物注意,让他们主动现行,于是,就更大是声音,几乎是喊了:“主人,我,我给你…通、通报!” 门口的大声喧哗,不但惊动了其他的士兵迅速靠拢,屋内的少年听到了,他打开了房门。 等他看清了门口的刘畅,倒也没太吃惊:这个孩子他认识,就是因为他的到来,自己的阿加才匆匆把赞普的位置传给他,然后离家出走的。 阿加说过,这个孩子就是那些巫师们想另立的赞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不愿意,巫师才取消了另立赞普的想法,但条件是,自己的阿加必须传位给自己。 少年挥退了越来越多挡在自己身前的卫兵,指着自己说道:“你要见我?” 刘畅透过打开的门,没发现屋里有什么异常,警惕之心也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还是不懂他说的话,但少年的意思他还是听懂了,只能“嗯”了一声代表回答。 刘畅跟随少年进了他的房间,这个房间的设置和他住的房间一样,到处挂满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要大很多。刘畅没心情欣赏土著的装修,只是谨慎地扫视四周一下,便一眼就看见摆在房间中间的金属箱子。疾走几步,便来到那个箱子面前,伸手就要打开。 “住手!”那个少年看见刘畅大摇大摆地就走进自己的房间,一时到被刘畅的举动弄楞了,等到看见刘畅要去触碰那个箱子,才反应过来,这个箱子是历届赞普的传家宝,如果自己现在不是赞普,连他都没有资格接触这个箱子,于是,大声喝止。 刘畅是明白少年的意思,但他就当听不懂,根本就不理会,将挡在身前的少年一下就扒拉开,然后将箱子打开,一连打开三层,刘畅才发现他要找的东西。 “果然是”刘畅把那个东西抓在手里,端详了一下,马上就确信这是基地的东西,因为,他的大小、色泽和缺心眼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中间部分似乎遭受了冲击,有些变形。 刘畅把东西揣在怀里,不再理会,抬腿就向门外走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已经留下的必要了。 “这是阿加留给我的。你不能拿走。”这时候,那个少年赞普挣脱卫士的包围,冲了上来,拉住刘畅的衣袖大声喊道。 “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我或许饶过你和你的族人。”刘畅冷冰冰地看着这个少年,语气没有丝毫感情,他知道,这个物件的主人,也许和他一样,是一个天选之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陨落了,或者被害了。这让他有些莫名的敢上,如果,这个人活着,无疑,他将是自己的兄弟。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他们也不懂,才把缠绕在自己头顶,进入防御状态的缺心眼取下来,让他把自己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当这些土著看见从刘畅头上也飞下来一个,跟他们一样的东西,只是这个东西从头上飞下来的时候,还是像一根绳子,飞到刘畅手里的时候居然变成一个圆球的时候,一个个都匍匐在地,嘴里除了“天神、天神”之外,根本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包括那个少年。 “上神,上神息怒”这时候,那十二个巫师从门外门外走进来,带头的还是那个蓝面具。这十二人来到刘畅面前,表现得相当地镇定,只是微微地鞠躬。 这些巫师的异常,也引起了刘畅的好奇,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等待他们的下文。 只听那个蓝面具巫师接着说:“我们是敦巴辛饶大法师在人间的使者,在此迎接上神。” “你们认识…我?”刘畅迷惑了,接着说:“我不认识你们那个什么锅巴法师,你们认错人了吧?” “回上神的话,上神能认识此物,就证明我们绝对没认错人。”巫师看了一下那个空箱子,说道。 “你说的是这个?”刘畅掏出刚才揣起来的东西,拿在手里,伸出给那个巫师看。 巫师看见这个东西,眼睛里闪出明亮的光:“回上神,正是” 刘畅很是不解,这东西明明是基地之物,怎么和这些头上插羽毛的土著牵扯上关系,于是说道:“此物是我们遗失的,你们就别想要回去了,我必须带走。” “上神误会了,我们也没说此神物是我们所有,只是此神物与我教颇有渊源,我等只是奉大法师法旨,令我等跟随此物,等待有缘人。” “这个东西怎么会和你们有渊源?不会是你们偷的吧,一定是你们偷的。我说呢,你们一个个鬼鬼祟祟的,还整天戴个面具,肯定是不好意思见人。不对不对,肯定是怕被人认出来,再也没法偷了。肯定是这样的。”刘畅心里一下警觉起来,能认识此物,绝非等闲之人,而且他们还打着宗教的旗号,就说明他们肯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刘畅在心里补充一句:“一群小偷” “难道”他们就是缺心眼说的外星人?他们看起来也不像蟑螂或者蛆形怪物呀?突然一个想法从心头升起,刘畅不由得后退几步:“他们为什么都戴着面具?身上还滴溜当啷挂满东西,难道是隐藏身形?” “回上神”蓝面具都带着哭腔了:“这个神器,真不是我们偷的,听前辈大法师说,他是受这个神器主人的委托,让我们等待神器的新主人的。我们都等待几百年了。” (本章完) 第65章 八字真言的秘密 第65章 八字真言的秘密 “等谁?等我啊?我可不认识你们的大法师。”刘畅感觉不妙,好像有个挖好的陷阱在等着自己,起身就往外走:“天亮了,我要去睡觉了。这一晚上被你们折腾的。” “嗡嘛智牟耶萨列徳,嗡嘛智牟耶萨列徳。”看着刘畅抬腿就走,蓝面具人也没敢阻拦,依旧保持扶胸鞠躬的状态,只是如吟唱般说出这八个字。 闻言,刘畅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这八个字没有缺心眼翻译,即使对方只是吟唱,但他也听懂了,这是这几年来,跟缺心眼学习的一门新语言,也就是基地专用语言。 然后快速走到蓝面具人身边,一把扯住他的百叶裙,再也不顾这裙子里到底是蟑螂还是蛆,急声问道:“你说什么?” “嗡嘛智牟耶萨列徳”蓝面具看到这句话果然有用,刘畅有了反应,赶紧又重复了一遍。 刘畅面露喜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啊,原来你是耶萨列徳,嗡嘛尼叭迷糊,嗡嘛尼叭迷糊!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蛆呢。太好了,太好了。” 刘畅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拉着蓝面具人的手,接着说道:“一路上就我一个人,太没意思了。走走走,我们一起走。你是在这里等我吧,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他乡遇故知,刘畅好像要把一路上积攒的话都说出来,哇啦哇啦的说个没完,根本没注意到面面相觑的那些面具人。 “回上神”看到刘畅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巫师没有预料到的,虽然有些紧张,还是实话实说:“我不是耶萨列徳。” “你怎么还叫我上神,我不是说了吗,我是黄种人迷糊,嘿嘿,这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刘畅。都是姑姑给我取的。呵呵,我还是觉得小名好听,嗡嘛尼叭刘畅,嗡嘛尼叭迷糊,我还是觉得嗡嘛尼叭迷糊顺溜一些。你刚才不是说,你是灰色人耶萨列徳吗?”刘畅瞪大眼睛,抬头盯着面具后面的眼睛,眼睛里有得意,这些话可是刘畅用他新掌握的语言说的,有些卖弄的意思:“耶萨列徳也是你的小名?听起来也挺顺溜的。那你的大名叫啥?” 当刘畅听到缺心眼把“上,上神,我,我听不懂。”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时候,刘畅皱起眉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不懂?你不是耶萨列徳,你怎么会说‘嗡嘛智牟耶萨列徳’逗我玩呢,是吧?嘿嘿,肯定是不用心,还没学会。” “这可是我教的八字真言呀。”面具人也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从刘畅的话语之中,终于明白了,他们这些巫师早课,晚课都必须吟唱的当成无上妙音,每一个字都充满无穷法力和奥妙的‘嗡嘛智牟耶萨列徳’居然只是人家见面的时候,一句自我介绍,感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信仰突然之间崩塌了。 “那‘嗡和嘛’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刘畅说道:“嗡嘛就是嗡嘛呀,就是我是的意思呀。” “那八字真言就是:‘我是灰人耶萨列徳’?哈哈哈”面具人仰天大笑,这也没有刚才庄重肃穆的样子,状如疯狂:“我们都念叨着‘我是灰人耶萨列徳、我是灰人耶萨列徳。’不管是早课还是晚课,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不管是拉屎还是撒尿;不管是见到生人,还是碰到熟人;我们永远都是‘我是灰人耶萨列徳’哈哈哈!” “你不会疯了吧?”看见面具人突然身形晃了几下,踉跄几步,几乎摔倒,刘畅倒也有些可怜他了,这个打击对他来说,也许有些大了。 “哈哈哈,疯了?我多想现在就疯了,嗡嘛智牟耶萨列徳,还是让我疯了吧”面具人一下子就揭下自己的面具,拔掉插满脑袋的羽毛。 刘畅看到一个俊俏的面孔,只是这张面孔因为激动变得狰狞,一副借出谷子被还了糠的委屈,不禁很是好奇,问道:“那你们以为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们以为,呵呵呵”面具人惨笑几声,说道:“我们以为?我们以为可就复杂多了。最少也应该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刘畅说:“别像死了爹似的,你失望,我还失望呢,我还以为遇到同门兄弟了呢?” “你们”看见刘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个巫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蹲下来,抓住刘畅的胸襟,两眼通红,说:“你们自以为自己是神人,神人就了不起呀,就可以这么愚弄我们这些凡人吗?凭什么!” “行了行了,晃两下就行了,还没完没了了。”对于这种没带脑子,别人说啥就跟着说啥的人,明明自己不懂,却硬装明白的傻蛋,没有半点的同情,扒拉开他的手,说道:“我只想知道,跟你说这话的人,他还在吗?现在在哪?” “他在圣山须弥山,也就是岗仁波且。但是,圣山我没有资格去,我必须回去请示大法师。由大法师决定。”稳定情绪后,这位俊俏的后生,接过刚才被他丢掉,被他同伴捡起来的面具和羽毛,又从新穿戴起来。 看着刘畅和一群巫师都走出去,少年赞普和那些卫兵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赞普走到窗前,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满山谷。 凝视着他们走下石阶,阿加走了,阿加留给自己的宝贝也没了,抢回来?看看连巫师在这个孩子的面前都恭恭敬敬的,只能叹息。 巫师,连阿加都没办法抗衡,更别说自己了,不过,少年看了看太阳,眼神也慢慢坚毅起来,太阳出来了,自己就是新赞普,这片大地的新主人了。 “大觉者辛饶米沃是姆大陆第十三学院的大祭师,姆大路沉没后是乘坐着大鹏金翅鸟,来到西羌ald区,建立穹窿银城,穹窿银城的地基镶有黄金,墙上嵌着白银,门上包着铁,四门为海螺,四角为玛瑙……” 恢复蓝面具人的巫师,坐在金色牦牛的背上,正在给刘畅讲述着苯教的历史。刘畅,依旧坐在他的白牦牛上,他的白牦牛上的座舱,也被严格修整过,不但豪华,而且更加舒适,就像一个行走的宫殿。现在,刘畅就斜靠在座椅上,似睡未睡,听着故事。 另外十二个巫师,则骑着马,跟随在后边。 天空中,开始飘下大雪,本来就是银装素裹的大地一下子就进入朦胧世界。 所有人都默默地走着,脚下的积雪在马蹄或牛蹄的踩踏下,发出如同锯木头般的哧、哧的声音。留下一行脚印,很快就被飘下的雪花覆盖,慢慢形成一个个雪窝,伸向远方。队伍在雪地留下的印记,是这雪中唯一的生命痕迹。 很久以后,蓝面具人停下牦牛的脚步,转过身子对在白牦牛上的座舱说道:“上神,穹隆银城就在前面。” 闻言,刘畅打开座舱的窗帘,探出半个身子,望着在另一座大山,被大雪覆盖着的银色的,形状一个展翅的大鹏鸟,地势雄伟险要,易守难攻。 虽然刘畅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可以忽略这种寒冷,看见漫天的白雪,他还是不由自主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皮草大衣。 蓝面具人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这里是银城的南入口,十三学院在银城中间的最高处,我们要穿过半个银城才能到达那里。” 刘畅顺着面具人手指的方向,看向穹隆银城的最高处,也就是大鹏鸟的头部位置,在那里,刘畅看见一个圆形好似祭坛一样的东西。 由于大雪的原因,一路上行人不多,即使有,也都是匆匆忙忙的,根本没人理会刘畅一行人。直到他们来到所谓的十三学院,这是一座巨大的寺院,寺院的门口分成两排站立着同样带着面具的法师,看样子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刘畅一行的到来,特意在此冒着雪等候。 “嗡嘛智牟耶萨列徳”在带头巫师的带领下,双手合十,稽首吟唱。这句话刚出口,蓝面具后面的巫师明显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刘畅倒也没太在意,知道这些人都是被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给带偏了,只是把小手挥了一下,说句:“我是刘畅”说完就径直往大门里走去。 刘畅的失礼举动,给这些来迎接的人带来了小小的骚动,纷纷看着蓝面具,而蓝面具也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这是什么情况?”对方还是忍不住了,低声问道:“是不是路上你们有失礼的地方,惹上神生气了?” “啊”蓝面具稳了一下心神,说道:“上神没生气,上神怎么会生气,上神就是,就是,啊,对了,上神饿了” “哦,上神饿了?”一听这话,接待者有些慌了,刚接到消息时候,他很激动了一番,历任祭司、巫师都把供奉神仙作为自己的终身第一要务,天天琢磨着如何给神仙他老人家上供,送吃的,就盼望神仙他老人家吃香嘴了,能见一面。现在这个天大的机遇落到自己的头上了,能不激动么。如果不是传信的巫师转达刘畅的法旨,再三告诫自己,他会把全城人趴在雪地里,用人体把道路铺满,他怎么会让神仙神圣的脚沾到肮脏的泥土。 他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唯独没给神仙准备饭食,现在说他饿了,把神仙给饿着了,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刚想安排人给神仙准备饭食,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不知道咋安排,请领导吃饭请过,请神仙吃饭,没请过呀:“神仙到底喜欢吃啥?是童男童女还是牛羊。” 接待者决定,还是按照祭祀的标准接待神仙,不能让神仙说自己小气不是:“上神喜欢吃生的,还是熟的?” 蓝面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倒不是他觉得接待者的话有什么不对,对于用鲜血祭祀,他也司空见惯。刘畅能操控神器,他是亲眼看见的,到底刘畅是什么神,他却不知道了,这一路上没见过刘畅吃生肉喝鲜血,倒是见过他吃熟牛肉喝葡萄酒,不然,他也不会胡说什么神仙饿了。 “要不,都准备一些?”蓝面具给出自己的主张。 接待者皱了一下眉,有些为难,“牛羊都好说,要不,征求一下上神的意见?” 面具人说道:“这样的话,上神会不会觉得我们没诚意” “那怎么办?要不,都准备一些?上神要吃生的吃生的,要吃熟的吃熟的,让他自己选。”说到这,接待者突然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会不会要…要吃人?古籍中记载,上古的祭祀可都要用活人祭祀的,万一他是上古的神仙,要吃活人咋办?” 面具人也有些恐慌了,虽然辛饶米沃佛祖改良了苯教,不再用活人祭祀,但谁知道这位神仙和佛祖的关系怎么样,万一他和佛祖的关系不好,不听佛祖的咋办:“这么小,应该不是上古的神吧?” 接待者说:“那谁知道呢,神仙是不死的,万一他是古神,喜欢吃活人咋办?” “用活人?罪过罪过,佛祖会降罪的。” 就在他们为用什么招待神仙而头疼不已的时候,率先进屋的刘畅被四周的壁画吸引,这不是一副哪位佛祖的画像,而是一个巨大的风景图,好像是一个建筑群,只是画上的建筑都十分的奇怪,整个建筑群不是常见的方形或长方形,而是罕见的圆形,一排排圆形的房子有里向外,形成一个个的同心圆,而在圆心处是一个高耸入云的高塔,直插云霄。 “这个地方很奇怪,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高?”欣赏完,看见所有人都来了,刘畅指着高塔,问道。 “回上神,这里是姆大陆的天梯,通过这个天梯就可以进入天国”接待者把自己知道的,或是传说的,说给刘畅听。 掏出那个有些损坏的物件,走到接待者跟前,递给接待者,直截了当地说:“那么,这个呢?这个东西你认识吧?我想知道他的主人在哪。” 接待者看了一眼,赶紧双手合十,高唱佛号‘辛饶弥沃如来佛’后说道:“回上神,这个圣物是当年佛祖从姆大陆带来,是我教圣器。” “佛祖带来的?你们佛祖呢?我要见他。”刘畅有些迫不及待,这个辛饶弥沃是这个物件的主人,就可以肯定他也是天选之子,至于为什么走到这就不走了,刘畅很是好奇。 “上神说笑了”接待者脸上露出悲怆的神色,说道:“我佛如来早在一万六千年前圆寂回天了。” 刘畅吃惊的问道:“死了?”心里想到,姑姑不是说,天选之子能有几万年的寿命吗?怎么这么几天就死了。难道是…刘畅看了下手里的信物,这个信物破损有点严重。他的这个同伴会不会和此有关?被暗算了?还是被攻击了?难道真的有外星人?一时间,无数个疑问从刘畅的心头升起。这个东西能干掉自己的同伴,实力肯定和自己差不多,说不定比自己还强一些,想到这,原来已经解除的警惕之心,再次升起。 “罪过,罪过,是圆寂,不是死了。” “圆寂,圆寂”刘畅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住了,没有心思在这继续呆下去,把东西揣进怀里,说道:“他圆寂了,你们就把他的东西乱丢?败家玩意,多亏遇到我,这个东西现在归为我。” 说完之后,就准备向外走。 看见刘畅抬腿就走,接待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到刚才给上神准备的膳食,赶紧上前讨好,说道:“上神,我们给你准备看祭品。看你喜欢生吃还是煮熟了吃…” 刘畅一听,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我还没死,就给我准备祭品。你什么意思,咒我死?” “上神恕罪,上神恕罪”知道说错话的接待者,吓得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 “不知所谓”刘畅哼了一声,脚步都没停,向门外走去。 “上神!”突然从门外传来熟悉的讥讽声音:“给你老人家准备的祭品,你老人家还是受用了吧,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随着声音,从门外走进一个人,堵住了刘畅的去路。 (本章完) 第66章 外星人? 第66章 外星人? 就在刘畅很疑惑,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时候,后来者主动的揭开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胖胖的脸。 “你是谁?”还没等刘畅说话,蓝面具首先发出声音,因为,这个面具是他十二人随从中的一员,而面具后面却不是原来的人,这个人他不认识。 “上神,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来人并没有理会蓝面具的问话,而是得意洋洋的看着刘畅,说道。 “我干嘛要惊喜、意外?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刘畅注视着那张满脸油光的胖脸,正是那个奴隶贩子,奴隶贩子混到巫师的队伍里,肯定是有所企图的,这个企图肯定是与自己有关,你让我认识你,我就偏不认识你,看你要干什么! “你怎么会不认我,你好好想想,在一个院子里,奴隶拍卖会。”听见刘畅否认,那个奴隶贩子果然有些着急了,他想看到的是,刘畅的震惊和惊慌。如果,刘畅真的不认识或忘了自己,就打乱自己的台词,戏不好往下演了。于是,把自己的胖脸伸到刘畅的面前,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刘畅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兴奋的说:“你,你就是那个奴隶?你怎么逃出来的。太惊喜了,太意外了。” 奴隶贩子满脸的黑线,看到自己被忽视,不把自己当成贵族也就罢了,居然把自己当成了奴隶,你见过这么胖乎乎的奴隶么,太伤自尊心了,眉毛都拧到一起“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奴隶,你再好好想想” 刘畅退后一步,把脸转向一侧,说道:“不认识,我怎么会记住怎么丑的脸,太丑了。” “哼”奴隶贩子冷哼一声,说道:“你会认识的,你一会就会认识的,来人!” 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披着白色长袍,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罩。等到俩白袍人来到自己的身后,奴隶贩子更是满脸的笑容,说道:“上神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注意!他们俩不是人!是机器!”缺心眼一见到这两人,立刻给刘畅发出警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咋没见过你们?”接待者看到自己被忽视,尤其看到自己请来的‘上神’被针对,怒火上升。这里是什么,这里是巫师的总部,没有人敢在这里放肆,居然不把自己放到眼里,于是,走到前面,大声呵斥道。 蓝面具人和还在场的诸多巫师也主动站了出来,挡在刘畅的身前,将刘畅与来着隔离开来。 “大法师,他根本不是什么上神,他是恶龙的使者”奴隶贩子毕竟是西羌人,巫师在他们的心里有十分崇高的地位,在巫师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解释道。然后,举起手,向前一挥,下达了抓捕的命令。 俩白袍人得到命令后,一言不发,从身后快速出来,将挡在刘畅面前的人群用双手分开,众人如何能经住这么大的力量,纷纷被推到在地,个别人在这一扒拉之下,居然腾空飞出十几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向刘畅扑去。 刘畅得到缺心眼的示警,已经是全神戒备。两人来到刘畅身前,却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其中一人,双手做着奇怪的动作,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看见两人几乎同时扑到身前,哪里会理会他那莫名其妙的动作,也不敢托大,急忙就把身体像左急闪。可是,他忽略了,地上虽然铺了地毯,可是地毯是铺在光滑的地面上的,在他这一个突然发力下,人没动,却把地毯蹬得滑开,被推向一边,人摔倒在地上。 看见刘畅要跑,二人也很是着急,也不再继续张牙舞爪了,互相给个眼神,一起向前扑去。 二人本来认为十拿九稳的一抓,却抓了一个空。刘畅趁机就地一滚,滚到二人身后,顺势抓起地毯一角,猛地向上一扯。也许是用力过大,也许是地毯时间太长,用整张牦牛皮制作的地毯,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撕开,露出光滑的地面。这一扯,也不是完全无效,二人在这一扯之下,身形不稳,一个身形踉跄一下,险些摔倒;而另外一个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趁着这一空档,刘畅一转身,就要向门外跑去。可是,双脚刚一发力,没想到,由于用力过大过猛,身体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像一只利箭向门外射去,反而尴尬的局面又出现了,腿向前跑,地毯向后滑,人却还留在原地,又摔倒了。 “镇定,镇定,镇定”看着俩银白面具人,已经稳住身形,向自己走来,刘畅心里默念,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与人搏斗,不管是什么人,就是与他一样是天选之子,他也不会惧怕。但机器人是什么东西,他没见过,但缺心眼既然示警,就说明这个东西肯定不简单,在没摸清对方具体情况之前,他不想冒险。 就在刘畅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两眼四处张望,放慢脚步,身体慢慢的向门口移动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倒下的白面具人,不但没有站起来,四肢好像在抽搐,好像犯了什么急病,而另外一个却跪在他身边,不知所措,并没有起身来追击他。 “趁他病,要他命!”刘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脑海里急速转动的就是这六个字。同时,也想测试一下自己和所谓的强者之间的差距,于是掏出手套,戴着手上,为了预防再次出现尴尬的局面,这一次,刘畅是慢慢的向他们俩的方向走,保证每一步都很稳。慢慢绕到那个跪在那里,似乎还在悲伤的人背后,准备给他一个突然一击,刘畅自信,他这一拳,万无一失,就是陨石都可以击碎,何况是血肉之躯。 就在刘畅在背后,握着拳头,蓄势待发,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那人突然身体没动,却将整个脑袋转了过来,两个眼中冒出一闪一闪的红光。 “我我我,这个,刚才有点渴了,我过来倒杯水,你忙,我这就走。”刘畅真被这一突发现象吓了一跳,眼睛里还冒着红光,赶紧把戴着手套的拳头收到身后,满脸堆笑,说道。同时,慢慢后退,心里后悔的连自己的舌头都要扯掉了,自己干嘛不趁着刚才的机会跑了,这个东西太变态了,眼睛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后背,如果不是缺心眼提前警示,自己一定认为自己是遇到鬼了。 看着刘畅向后退,那人倒也没什么大的举动,只是眼睛里的红光慢慢消失,然后,头又转了过去,注视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同伴,只是,他同伴的抽搐的幅度好像小了,不是刚才那样剧烈了。 “鬼呀!”被吓到的,不止刘畅一个人,大殿里的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吓到了,片刻的死寂后,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把大家从惊愕中惊醒,有些人直接晕厥过去,没来得及昏倒的,则是夺路而逃。 “你拉着我干嘛,撒手!”由于体型太胖,奴隶贩子跑在最后,看到所有人都跑在自己的前面,心里一急,一把抓住一个人,好巧不巧,这个人正是接待者。接待者看见自己被人拉住,用力甩了两下,没甩掉,不由大急。 奴隶贩子知道,自己就是最后一个,都跑了,自己无疑是最危险的一个,看见对方用力想摆脱自己,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用两只手抱住接待者的手臂,死也不肯撒手:“你不能自己跑,你要带上我” “我凭啥带着你,那个东西是你带来的。”接待者努力的要挣脱对方的纠缠。 “还不是怨你,你是罪魁祸首。反正我不管,我跑不了,你也别想跑,要死一起死!”奴隶贩子打定主意,死死抱住,就是不撒手。 “你、你休想,放开我!”接待者大叫着,与奴隶贩子撕吧在一起,终于都摔倒在地。 “他在求救!”刘畅趁着混乱,已经跑出了大门。脚踏实地了,刘畅心里一宽,就准备撒丫子开溜,耳边听到缺心眼传来的声音。 “我还在求救呢…”刘畅回头撇了一眼,滚在一起的奴隶贩子和接待者,话刚说道一半,发现那俩白衣人还保持原来的身形,就像是俩个雕塑一样,一动没动。这一发现,让刘畅正准备奔跑的身形停住了。 “死了?!”如果自己被一个摔一跤就摔死的人或者东西吓跑了,那人就丢大了。刘畅左右看看,想找个趁手的东西当武器,可惜,没找着。又全是摸了一下,除了那个好像是变形的东西外,也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了。没办法,只要把它攥在手里,聊胜于无吧。 当刘畅经过接待者和奴隶贩子身边的时候,看见两人都在翻着白眼,大口的喘气,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了,但奴隶贩子的手还是死死抓住接待者的手腕,不肯放手。 刘畅灵机一动,把奴隶贩子的手,掰开,然后把奴隶贩子硕大的身躯当成一个挡箭牌,在奴隶贩子绝望的、恐惧的眼神中,往前推。可是,推了几下,那个小山一样的身体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奴隶贩子看见刘畅的双腿在光滑的地面上,左右滑动,他也顾不上喘气,恐惧的面孔居然慢慢转变成笑容,没来由的居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刘畅讨厌地把他那张胖脸扒拉到另外一边,说道。 奴隶贩子立马把那张肥脸又转了回来,依旧保持那个恶心的笑容,说:“我、我就喜…喜欢…欢笑,你…管得着…着么。” “闭嘴,再笑我就把你的牙打掉…咦?”刘畅话刚说道一半,一下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问:“你居然能听懂我说的话?你懂汉朝的语言?” 奴隶贩子脸上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也不再说话,看见接待者向外爬,他也开始向门口爬去。刘畅虽然尽力阻挡,无奈身体太轻,推在奴隶贩子身上的力量,几乎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被奴隶贩子推得向后移动。 “喂!你往哪去?快过来帮忙。”刘畅看见解脱束缚的接待者,正向门外爬去,急忙对他喊道。 接待者迟疑一下,明白了刘畅的意图,也没拒绝,转身就爬了过来。在二人的合作下,奴隶贩子虽然左右翻滚,试图摆脱,怎奈最终不是二人的对手,还是慢慢地被推到了白衣人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过了片刻,已经绝望的奴隶贩子,看到白衣人并没有伤害他,不但没有伤害他的举动,连伤害他的意思都没有,不觉胆子也大了起来,体力也恢复了少许,一翻身坐了起来,哈哈大笑:“快给我把他们俩都抓起来。你们俩个蠢货,你们忘了我们是谁吗?” 那个还跪坐着的白衣人,好像被哈哈大笑的声音惊醒,转过头,看了奴隶贩子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等他看到了刘畅时,明显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没站起来,而是手脚并用,向刘畅爬过来,然后,就跪在那里,眼睛里红光又开始闪烁。 这个奇怪的举动,还是把一直全神戒备的刘畅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一步,准备把奴隶贩子踹过去,然后借着反弹之力逃跑。可看见那人就在那跪着,也没有下一步动作。脑海里突然想起,缺心眼说过,他在祈求自己,在看他现在的举动,的确是在祈求。 “你…在求我?”刘畅试探地问道。 听到刘畅的话,那个人毫不犹豫地连连磕头,脑袋把地板都震得哐哐作响。 原来,真是在求我,刘畅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说道:“你在求我啊,你求我就求我,整那么大动静干嘛,眼睛都红了,好像我欠你钱似的。说吧,求我啥?先说好啊,别找我借钱,我没钱!” “不会真找我借钱吧?”过了片刻,刘畅看到那个白衣人除了磕头,也不说话,就接着说道:“借钱,你找他,他是财主,有的是钱。”说完,指着奴隶贩子。本来他是想把接待者推出来的,一想到这个人还不错,主动更自己准备吃食,还很贴心地问自己是生吃还是煮熟了吃,才把目标转移到奴隶贩子身上,心想,反正你们是一伙的,应该也不算是坑他。 “我、我可没钱”奴隶贩子一看矛头指到自己身上,也忘了自己的处境,急忙申辩:“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表面看着风光,你们谁知道我的苦啊,那些奴隶经常不听话,要逃跑,还还,还特别容易生病,死一个就要赔很多钱。现在,我老婆孩子在家里,连饭都吃不饱,每天靠挖一些蚯蚓和野菜,才能生存”那话说得,可真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还有意挤了几下眼睛,还别说,还真被他挤出了几滴眼泪。这两人的来历,他不知道,可这两人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不然,他早就跑了。至于,为什么这两人摔一跤就完蛋了,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 “他没钱么”刘畅朝接待者打个眼色,问道。 接待者立刻心领神会,马上说得:“瞅瞅他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就是那个宝石,就能买下两百头上等的犍牛。他这一身,最少也值五百头犍牛。”这个人他不认识,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钱,但既然上神让他有钱,他现在就必须有钱。他说的话倒也不算打诳语,奴隶贩子的头巾上,也的确有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 刘畅不满的说:“才五百头啊。” “啊,上神,我刚才算错了,八百,最少八百头。”听见刘畅的口气有些不满,接待者马上改口,心想,可恶的东西,谁叫你刚才拼命拉扯自己,现在就让你吃一些苦头,一狠心,又加上三百头。 “你说什么,八千头?不会值这么多吧?”刘畅故意大吃一惊,大声喊道。 “我…我…我没…”接待者嘴唇有些哆嗦,我什么时候说八千头了,我没说八千头啊。把八千头犍牛穿戴在身上,就是把全是的骨头都换成金的,也不够呀。可是,这句话是上神的金口玉牙说出来的,他也不敢反驳。 “那那那,他同意给你八千头犍牛,你有什么事就找他吧。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刘畅看到这个怪物如此地给自己行大礼,也不好意再针对他,扬手不打笑脸人不是,自己还不一定能打得过。 但感觉到他要自己帮忙,这个忙肯定不是小忙,一则,自己都耽误了好几天;二则,这个忙肯定是个大麻烦,觉得开溜才是上策。 “我什么时候说要给八千头犍牛了!”奴隶贩子开始抓狂了,平白无故自己落个八千头牛的饥荒,别说自己没有,就是有,凭啥送人啊。 “你是商贾,信誉最重要了;你不会为了区区几头牛,损害你的信誉吧。”刘畅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实在是够不到,最后只能拍拍自己的双手,说道。 (本章完) 第67章 第十三学院(上) 第67章 第十三学院(上) “他他他,他要升天了!”就在刘畅和奴隶贩子磨叽的时候,接待者一只手拉着刘畅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躺在地上的白衣人,惊呼道。 刘畅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发现那个被摔倒,一直没起身的白衣人,身上升起阵阵淡淡的黑烟。原来一直跪着的白衣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也顾不得磕头,急忙爬到他的身边,俯身紧紧地抱住他,然后就静静的趴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丝毫的举动。 “需要帮忙吗?”刘畅低声的问道。 白衣人连头都没抬,只是无声的摇了一下头。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你们都是哑巴?”刘畅蹲在他们两人的面前,看着他们俩。从见到他们俩从屋外走进来,知道现在,刘畅都没听见他们俩说过一句话。到目前,刘畅可以肯定,这二人没有什么恶意,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是向自己求援的;可他们光磕头又不说话,自己哪知道该怎么帮,能不能帮啊:“不会说,你们可以写呀,写字总会吧。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啊?” 闻言,那人突然抬起了头,两眼亮起红光。可这红光只坚持了片刻,就又暗淡下去,随后,把头也低了下去。 “你过来”刘畅看见那个奴隶贩子还在身边,不知道是纠结那八千头牛,还是被吓傻了,没有跑路,对他说:“他们俩那么听你的,你是怎么跟他对话的?” 奴隶贩子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原来他还自以为自己有强硬的后台,现在他的后台,一个像磕头虫,一个生死不明,哪里还敢嚣张,只得乖乖回答:“我、我是猜的。” 刘畅说:“那你赶紧猜猜,他们现在在干嘛” 奴隶贩子摇摇头,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刘畅瞪起自以为凶恶的眼睛,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你不是说你会猜吗,赶紧猜。不然,八千头牛,一头都不能少。” “我真的不知道”奴隶贩子带着哭腔,说道:“他要先比划了,我才能猜他们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比划?” “就是这样”说完,奴隶贩子就双手一起,比划这种造型,有些得意地说:“你看,这是睡觉;这是吃饭;而这个”说到这里,他右手做个奇怪的动作,说道:“这是要钱的意思。” 看见奴隶贩子的一顿操作,刘畅的嘴巴和眼睛都张成圆形:“哦~那刚才他们这么、这么的乱比划,不是要打架?那他们刚才比划的是什么?” “我没看见……” 刘畅也不心思跟他乱扯淡,把他拉到白衣人面前,让他们交谈。刘畅一边看着白衣人张牙舞爪的比划,一边听着奴隶贩子的翻译: “他说他是会动的锄头,他的心飞了…” “等等…”刘畅被这些奇葩的翻译弄蒙了,会动的锄头是什么东西?出手制止奴隶贩子的翻译,看看接待者,问道:“你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吗?” 而接待者更是满眼睛里都是圈圈,他不懂手语,更不懂汉朝语,刚才奴隶贩子是用汉朝语翻译给刘畅的,他哪里懂啊。 “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刘畅分别用汉朝语和藏语,得到的答复都是摇头。 刘畅接着说:“写!用你自己的文字,写几个字。”刘畅边说边用手做出写字的动作,在这个星球上,只要不是太生僻的语言,也许依靠缺心眼的强大的翻译能力,也许能帮上忙,这也是剩下唯一的一个办法了,这个办法如果还是行不通,刘畅决定放弃了:“你应该会写字吧” “这是最早的象雄文字。”等这个白衣人在接待者拿来的羊皮上写下一串文字后,耳边传来缺心眼的声音。 “咦?”还没等刘畅有什么反应,在一旁观看的接待者发出奇怪的声音。 刘畅问道:“你认识?” 接待者点点头,又摇摇头,自言自语说道:“好像是象雄文,又不太像。” “我们来着遥远的姆大陆”扫平了语言障碍,刘畅和白衣人的交流顺畅了很多,沙盘是他们的交流工具,缺心眼把白衣人写在沙盘上的古象雄文翻译成汉语给刘畅听,再把刘畅的汉语翻译成古象雄文给白衣人听。 刘畅也弄明白了,这俩白衣人不仅仅是机器人,而是机器与人的结合体,也就是他们的大脑是人类的大脑,身上的其他部件却都是由机械替代,他们俩是夫妻,也是改造后的战争机器,在姆大陆的最后一站中,跟随辛饶弥沃佛逃出来的。 “辛饶弥沃佛是第十三学院的大祭师,也就是院长的意思,”白衣人的眼睛里虽然没有眼泪,可语气却十分的悲凉,随着他的叙述,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不一样的世界。另外一个白衣人,虽然身上不再冒烟了,可精神可以看得出,十分的萎靡,也在静静倾听自己男人的回忆。 “本来”白衣人继续说道:“我们都生活在姆大陆,那是一个美丽富饶的海岛。我们在基地的帮助下,拥有自己的文明和文化,人们生活得富裕、幸福。可好景不长,大约在一万六千年前,一场灾难降落到我们的头上。一个巨大的飞行器降落到我们的头上。他们是基地的对头。本来、本来、”写到这里,白衣人的手有些颤抖,以至于把所有的字都打乱了,他不得不把所有的沙盘抹平,然后,继续写到: “他们对我们不宣而战,理由是基地危害了他们的安全。本来,在基地的帮助下,对方被打的节节败退,胜利在望。可不知道为什么,元老院在对待敌友的分辨上,除了偏差。我们相信了侵略者的谎言,他们承诺,如果我们驱逐了基地的人,将与我们共享基地的财富和科技。于是,我们又把矛头对向了昔日的盟友。 辛饶弥沃佛(教授)坚决反对背叛盟友,被那些红了眼睛的家伙审判,定为叛国罪处以死刑,还是在昔日盟友的帮助下,才逃离生天。等我们彻底与基地断绝了关系,为了防止这个星球被毁灭,基地主动撤离了这个星球。”白衣人再一次抹平沙盘,继续写到:“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就是面对空无一人的基地,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最后这些强盗露出了獠牙,抢劫了我们的能源站,这个能源站也是基地协助我们建立的,他们抢劫完后,还把他炸毁了。引起了火山喷发…姆大陆消失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天选之子的,为了保护院长,我们夫妻俩不得不接受机械化改造。一万多年了,我们能用的消耗品,都用完了。我们身上的几乎所有的零件都到了最后期限。”写到这里,白衣人转头看了一下那个躺在地上的白衣人,露出无限留恋的神情,用手刮平沙子,写到:“我的妻,她也是我的引路人,她连最后的生命维持系统都崩溃在即。” “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就是我的,可惜,它在战斗中损坏了。”白衣人看着刘畅还攥在手里的那个手环。 就是早已消失的灰人的最后见证。 “嗡嘛智牟耶萨列德”刘畅似乎被这些离奇的故事所吸引,听得津津有味,所谓的八字真言不由脱口而出。 “嗡嘛智牟耶萨列德”白衣人不但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还很镇静地把沙盘抚平,然后,用古象雄文字郑重其事的把这八个字写了出来,每个字金钩银划,雄满浑厚,一看就是用功练习过,比他前面写的好看多了。 “见到你,我简直太高兴了。”刘畅高兴的站了起来,甚至还不停的搓动两只手,来表达自己愉快的心情:“我终于知道我还有一个师兄了。师兄,我们必须庆祝一下。师兄,你说我们该如何庆祝,喝一杯?必须喝一杯,你等着,我马上去拿酒。” 说完,刘畅抬腿就往外走。还没等刘畅移动脚步,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一看,是所谓的师兄拉住了他,还对他摇头。 看见刘畅转回头,师兄赶紧在沙盘中写道:“酒就不喝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略微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写道:“我怕她坚持不了太久。” “这样啊”刘畅挠了挠头,说道:“她现在也没法走啊,你不是说,他的一些零件坏了吗?再一路颠簸,会不会把他颠碎了?” “不会的,我一路抱着,不会太颠簸的。我们赶紧出发吧。” “你看,这天……都黑了。明天,我们明天再走吧。”刘畅抬头看了一下,当然,他看到的并不是天,而是屋顶。四周也没有窗户。刘畅心里骂道,这些土鳖,把地板整的那么光滑,连个窗户都不安。想到这里,心中一凌,眼角余光不由向露出的地面看去。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走!”看见刘畅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又赶紧解释,写道:“我有照明,不怕黑。” “哦~~”刘畅心里冷笑一声,还是说道:“可…可我饿了呀,师兄,你不会让我饿着肚子赶路吧?再说,师兄,我一到天黑就困……”为了应景,刘畅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到刘畅打泼放赖,就是不走,师兄只好妥协,退了一步,说:“那好吧,让他们煮些牛肉,你边走边吃。” 能争取一寸,就能得到一尺,刘畅说道:“我还想喝点,不喝酒我睡不着觉,坐下病了。” “你!”师兄眼里红光一闪,马上熄灭了:“你不是说你一到晚上就困吗?” “师兄,困是困,这和睡不睡的着是两回事。再说,外面多冷啊。你不怕冷吗?要是把师娘冻坏了,那罪过可就大了,作为师,我弟心里都过不去。师兄,我可是为师娘着想;你看这里多好,风刮不着,雪下不着,喝点小酒,吃着热乎的牛肉汤锅,还有人伺候,多嘚儿呀。师兄,求你了。”刘畅心里打定主意,你越着急,我心里就越安稳,如果能把你也弄得冒烟才好,差点被你们两个瘪孙给骗了,不过,有一点刘畅可以确认,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不敢伤害自己,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刘畅决定赌一把,给我当师兄?看你能装到几时。 “她是我的妻子,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师娘了?她也不怕冷,你放心吧,冻不坏的。”由于心里着急,冒牌师兄写字的速度越来越快,也潦草了很多。 刘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你不是说,她是你的领路人吗?怎么成你老婆了?你你你,师兄,你不会乱伦吧?” 冒牌师兄终于愤怒了,虽然没有冒烟,在沙盘里胡乱地划拉出“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说走就走”几个字后,就把作为书写工具的竹棍甩向一边。 “师兄,你那么凶干嘛?你看看,你写的这几个字我都不认识了,要不,你再重新写一遍?”刘畅故意低头,反复看了几遍,说道。 “你!”冒牌师兄用右手食指指着刘畅,当然,这个‘你’字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刘畅感觉出来的,只见他指完刘畅后,就用这个指头,在沙盘里写到:“煮肉、酒、路上喝。” “好好好,听你的,就照你说的办,谁让你是师兄呢。我马上去买牛。不过,师兄,我对你乱伦还是抱着谨慎的乐观态度,好好的师娘不当,非要当师嫂,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想起来了,我不太愿意吃牛肉,还是羊肉好吃,不知道市场散了没有……是买白羊还是黑羊呢?白羊肉肥,黑羊肉香,真伤脑筋……” “你,给我站住!”就在刘畅嘴里磨磨唧唧的往外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像破锣一样的声音。 刘畅身形定住,慢慢转过身子,就看见这位师兄两眼红光闪烁不停,身上也如同他的同伴一样,开始冒烟,开始向他走了过来,手里还举着小小的管状物体,对着刘畅。而缺心眼也一反常态,脱离给刘畅当翻译的状态,在刘畅身前急速的转动。 刘畅这是第一次看见缺心眼进入了紧急戒备的状态,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白衣人手里的东西,肯定是武器,这一点他可以肯定,虽然这个东西他没见到。一瞬间的慌张,马上就被刘畅压了下去,他知道,现在慌乱丝毫没有作用,能压出他的底牌,也是好事,也是他原先就计划好的,现在,刘畅就赌他不敢杀自己;他要杀自己,根本不必这么麻烦,自己肯定有底牌,只是自己目前还不知道这个底牌是什么,于是,嘴角一撇,用嘲讽的口气说道:“你怎么能说话呢,你是哑巴!” “这都拜你所赐,都是你逼得。”白衣人一步一步向刘畅靠拢,一边说道:“天选之子,果然不同凡响。我不知道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被你发现了。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我知道你很强,但你也要知道,上一个天选之子也是被我干掉的,他太不配合了。” 刘畅看着他走近,反倒找个地方跪坐下来,也没抬头,只是两眼平视,不知道在看什么,说道:“你好好的当个哑巴不好么,非要说话。说吧,你到底想要啥?” 白衣人走到刘畅身边站定,说道:“我要进入基地。” 刘畅说道:“你进不进基地,管我什么事?基地又不是我的。” “我要你带路。”白衣人道。 “你进不去?”刘畅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衣人讲的故事,基地的人都撤走了,这帮孙子都进不去,看来是真的,他们就是拿到了信物都不行,那个损坏的手环就是证据。 白衣人说:“少废话,马上带我们走。不然,我不介意再毁掉一个天选之子。” “不行,我这个人很有原则,不吃饱喝足,我绝不动身。如果你想快点出发,就赶紧给我弄吃的。半头牛肉,半头羊肉。”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刘畅有恃无恐,原来还是跪坐的,现在,干脆躺了下来,反正地上的毯子很厚,很舒服。 “你难道真的不怕死?” “谁说的,我凭什么不怕死!我简直太怕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我知道,你根本不敢杀我。没有我,你根本进不来基地。赶紧的,麻溜的,让你老婆亲自做,乱伦还有理了。我现在睡一会,做好了,记得叫我。”说完,刘畅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本章完) 第68章 第十三学院(下) 第68章 第十三学院(下) “你,还有你!”白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刘畅,没有丝毫办法,只有把气撒在跪在角落里,想跑又不敢跑,想晕又没法晕的俩个倒霉蛋身上:“去弄一头牛和一只羊,快点!” “还有你!”白衣人走到他的引路人兼任老婆的身边,用脚狠狠地踢了一下她,这一脚还真不轻,让她的身体在地板上滑行几十步远,恶狠狠地说:“没用的东西,装什么死!赶紧去干活!” 这一脚太让刘畅感到意外了,他们俩刚才不是表演得很恩爱么?像是同命鸳鸯似的,要死要活的,自己只是想出口气,折磨折磨他们,才让她去给自己做饭。机器人的爱意也太暴力了吧。 这一幕虽然有些震撼,刘畅还是强忍住好奇,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像真的睡着了。那个被踢飞的白衣人,我们姑且叫她白夫人吧,只见她好似很艰难的扭动一下,慢慢的爬了起来,身上原本消失的烟雾,又如丝如缕地从身上冒了起来,然后,向门外移动,她的右脚好像不能动了,只能拖着一条腿,一蹦一蹦地渐渐消失在门口。 “这家伙一身都是坚硬的铠甲,哪里才是他的弱点呢?”现在,整个房间就剩躺在地上的刘畅和可能因为焦虑而来回踱步的白衣人了,刘畅琢磨着怎样才能给他致命一击。而那个白衣人似乎也在防御着刘畅,始终与刘畅保持一定的距离,手里的奇怪武器也好像也保持戒备状态。 看到无机可乘,刘畅也放弃了突袭的想法,转了个身,背对着,开始琢磨这个奇怪的地板,这个地板非金非玉,却异常的光滑,室外是大雪纷飞,天气异常的寒冷,而这个地板,用手触摸,好像也不太凉,显然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的东西。 “大觉者辛饶米沃是姆大陆第十三学院的大祭师,姆大路沉没后是乘坐着大鹏金翅鸟,来到西羌ald区,建立穹窿银城。姆大陆的地基镶有黄金,墙上嵌着白银,门上包着铁,四门为海螺,四角为玛瑙……”刘畅的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初蓝面具人给他讲述姆大陆和穹隆银城的传说,配合白衣人的讲述,好像这个传说不仅仅只是一个传说。‘门上包着银,四门为海螺’?刘畅故意做个感觉不舒服的样子,移动一下身体,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眼睛可以直接观察,他们走进来的大门,门洞是圆形的,可也不像海螺呀。 不得不说,在有压力的情况下,一切的工作都是很有效率的,不管这个工作的难度有多大。就在刘畅还在四处琢磨这个奇怪的房间,还没有头绪的时候,奴隶贩子和接待者走进了那道圆形的大门---刘畅的伙食准备好了。 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人,就是刘畅和那个冒牌的师兄,刘畅嘴角露出一丝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微笑,举起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做成的酒碗,里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酿成的饮品或者说是酒,看着摆在身前,装着牛肉和羊肉的两个大土缸。 “一顿一头牛,万事不用愁;天天吃头羊,白白又胖胖。师兄,要不要来一口?”刘畅似乎很开心,热情的邀请白衣人与他共进晚餐。 看到白衣人还是一身戒备,刘畅故意闻一下碗里的酒和身前的两大缸肉,说实在话,看到缸里的肉和碗里的酒,刘畅还真没有了食欲,酒,闻者就是酸唧唧的味道,肉,倒是新鲜的肉,怎奈这些土鳖就是用清水煮熟而已,估计连盐味都没有。 没办法,刘畅为了要推延时间,刘畅可以说是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还要做出异常陶醉的样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吃牛肉吗?”刘畅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道:“其实,我最不喜欢吃牛肉了,牛肉吃多了,放屁特别的丑,还拉不出屎。有一次,我吃多了,半夜里放屁,都把自己熏醒了,你是不知道啊,那床被子我晾晒了三天,都还有味儿。所以,后来,我一看到牛肉就想起当初的味道,就不吃牛肉了,改吃羊肉了。你是不知道呀,我发现,吃羊肉放的屁,和吃牛肉放的屁,是一样的,从屁的味道上,根本分不清,你吃的是牛肉还是羊肉” 刘畅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边用小刀割下一片牛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看着白衣人并没有被他的话吸引,就放下小刀,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我把牛肉和羊肉,分开煮,就像今天这样,吃一口牛肉喝一口羊汤;然后,吃一口羊肉,再喝一口牛肉汤;你猜,结局是什么?” “哼!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一样的臭?”白衣人顺口答道,心想,这个孩子脑子是有病,怎么选出一个傻子来当天选之子。 “哈哈,你猜错了”刘畅一看白衣人有了反应,心想:小样!我就不信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于是接着说:“你是不知道啊,我试验了很多次,只要二者的比例,就像今天这样,放的屁,真的令人意想不到。等等…” 说道这里,刘畅脸上有些发红,然后,把自己的屁股微微一斜,伴随响亮的屁声,从刘畅的屁股下,居然升起淡红色的烟雾。而刘畅则好像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而白衣人也受刘畅的感染,不自觉的也深深地吸了吸,好像没闻到,又闭上眼睛用心的去闻。 就在这时候,从门外突然飞进一道黑影,夹带着呼啸之声,砸向白衣人持枪的右手。而与此同时,从刘畅身上也发出两道乌光直冲白衣人的双目而去。 白衣人的感觉还是十分的敏锐的,就在第一道黑影马上就要砸到他身上的时候,已经感到了危险,来不及闪身躲避,便伸出左臂去格挡,飞来之物正好砸在左臂之上,左臂至肘子处断裂,而那飞来之物则碎成碎片,四处飞溅。而持枪的右手,仿佛是如同自动反击,一道闪光,射向门口。 也许是没顾及到,也许没来得及反应,枪声刚落,从刘畅身上发出的两道乌光,直接没入白衣人的两个眼睛之中。失去目标的白衣人,漫无目标地向四周连开四枪,等他正准备开第五枪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武器已经没了反应。当他想起去补充弹药的时候,却无能为力了---他的左手没了!他先坐下来,把武器放到地上,再用手从把弹药从腰间取下来,当他把弹药夹在下颌和肩膀之间,去摸武器的时候----武器找不到了。而刘畅则站在他的身边,手里正拿着他的武器端详,这个东西他没见过。 白衣人摸了一阵子,没摸到,有些疑惑的说:“我的枪呢?” 刘畅说道:“啊,这个东西叫枪啊!在我这。” 白衣人顺着声音的方向伸出手,对刘畅说:“能还给我么?” “借我玩一会呗。这东西挺好玩的,我真没见过。”说完,一把薅过夹在白衣人下巴的弹夹,后退几步,两手比划着,想把二者组装到一起。 白衣人有些着急,伸手向前胡乱抓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话:“小孩子不能玩这个东西,很危险的,来,给师兄,师兄教你怎么玩。” “不!不能给他。”这时候,白衣人的同伴从门口爬了进来,她的的一条腿已经没了,胸口部位有一个洞,黑烟从洞口冒出。刘畅召回缺心眼,没有再理会无头苍蝇似的白衣人,而是走向另一边。 虽然二人刚才配合得很完美。还重创了其中之一,也是最危险的一个,但刘畅对这个人并不十分的信任,毕竟,他们二人是一路的,而且还是以两口子的名义。 “按住侧面的一个红色按钮,就可以将空弹夹退出来,按上新弹夹就可以了。”没了腿的盘坐下来,看见刘畅在摸索手里的玩意,便出口指导。刘畅也没有拒绝,按照她的指导,将弹夹顺利安装上。 安装完后,四处张望,想寻找一个目标测试一下,正好看见断臂的白衣人,好像是听到了声音,向他的方向走过来。 刘畅便有样学样,按照白衣人当初的样子,朝白衣人的腿上开了一枪。可惜,由于他的腿是移动的,刘畅这一枪没打中。也许是听到了枪声,白衣人感到了危险,步伐更快了,刘畅连打三枪,才把他倒在地。 “不准翻译!”刚倒地的白衣人,嘴里就叽哩哇啦的大叫起来,刘畅立刻就给缺心眼下了封口令。 无非是一些谩骂诅咒而已,骂就骂几句吧,作为一个失败者,谩骂是他们唯一的武器了。杀猪之前,总得让猪嚎叫几声不是,就是我们不懂猪的语言,如果能听懂猪的语言,你就知道,猪也在谩骂和诅咒,因为诅咒和谩骂这是弱者的权利。 当两条腿都被打瘸,白衣人才止住了咆哮,趴在地上不动了。 “唉~”远处传来一声叹息,却是这个白衣人的名义老婆发出的,由于缺少一条腿,和身体上中弹,她只能勉强坐着,身上还是冒着烟,她看到刘畅注意到她,才接着说:“如果当初辛饶弥沃,也有你这般干脆果断,我们也许不会遭此大难,姆大陆也许不会沉没消失了。” “你不必吃惊,我就是耶萨列徳,接引者耶萨列徳。” “对于你是耶薩列德,我倒不吃惊。因为你在那个缸里写的就是基地的文字,文字我还是认识的。但对于你的出场方式我倒是很吃惊,你们俩玩什么呢?” “玩?哈哈哈,可不就是玩嘛”耶薩列德冷笑几声,声音里充满了凄凉:“我把天选之子玩丢了,把自己玩成鬼不是鬼,人不是人;把所有的灰色人种都玩得绝了种。” “当初,姆大陆是多么的繁荣、文明,其他大陆的人种还处在住山洞、玩石头的时期,我们就可以上九天揽月,下海底捉鳖。你知道吗?当辛饶弥沃入选天选之子的时候,我们整个大陆的人都沸腾了,对于我们这个种族能出现天选之子,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辛饶弥沃还在观察期,就被奉为十三学院名誉大祭司,封为佛,甚至进入元老院。” “本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辛饶弥袄再有半年就可以进入基地。可是,意外还是出现了,外星人来了。他们来自基地的殖民星球的反抗组织,说我们的无线电信号,影响了他们星球的母牛生产。呵呵,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这个星球距离他们的星球可是有五光年的距离呀。对我们不宣而战。”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这些”刘畅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装死狗的白衣人,说道:“他不是都说过了吗?” “别插嘴!”耶薩列德眼睛里也闪出红光,用手扇了扇萦绕在眼前的烟雾,说道:“他说是他说,我说是我说。自从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一万多年没说话了,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也要说个痛快,我、我太憋屈了” 说完,双手捂住自己的头,竟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我刚才说道哪了?”过了一会,耶萨列徳抬起头,擦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问道。 刘畅说:“外星人不宣而战。” 耶薩列德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外星人不宣而战。”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先处理一下。”刘畅指着对方冒烟的胸口,还有不时闪现火花的断腿。生怕她说着说着,嘎嘣一下就死过去了。 耶薩列德拉着刘畅的手,根本不给刘畅说话的机会,仿佛要把积攒一万年的话,都说出来:“我哪会处理这些东西,本来我身上的东西还都挺好的,后来,我们的备用零件断绝后,那个畜生就把我身上的好零件换到他身上,弄得我现在满身都是他换下来的垃圾。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等你几百年了,不管这些了,反正我也快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等我?我也不会修呀”刘畅眼睛瞪得溜圆,让我修机器人?开什么玩笑,我连那把破枪还没弄明白呢,赶紧把两只手抽回来,摆的像风车一样,说道。 “他说,进了基地就能修。” “那你等我干嘛,你也回不去吗?你是接引者,怎么会回不去?” “我根本就不想回去。你看我现在的摸样,和鬼一样,和他有什么区别?我的信物也在战争中损坏了,辛饶弥沃的手环也损坏了。这些都没啥,反正姐姐我已经活够了。你能让姐姐我临死之前,说个够就行,刚才说哪了?对对对,不宣而战,那些畜生,不宣而战,硬说我们的无线信号,影响他们母牛下崽,你说,哪有这种道理!上来就是轰炸呀…”这位姐姐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咔吧了,没机会说话了,就不停的说。 “哎呀姐姐,我怎么感觉你要死我手里了?你可别呀!”刘畅真的是欲哭无泪,不在乎生死的人他见过,但绝没想到,有人为了说话,连命都不要了:“你不是说,他把你的好东西都抢走了吗,我现在就把他拆了,看上那块换那块,还没王法了,敢抢姐姐的东西。” “算了,弟弟,他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耶薩列德缓了口气,淡淡地说:“现在,整个灰色人种,就剩我们俩个像鬼不是鬼,是人又不是人的东西了,就是再活一万年又能如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我们自生自灭吧。对了,弟弟,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吗?” “嗯,这个地方的确很奇怪,尤其是这地板,也太光溜了。” “这是姐姐的飞行器,这里也是穹隆银城的第十三学院。姐姐是没办法把它送回去了。就交给你了”耶薩列德声音越来越低,眼睛里的光芒也慢慢在消失:“能说话真好,记住姐姐的名字,我是灰人耶薩列德:嗡嘛智牟耶萨列徳,嗡嘛智牟耶萨列徳。”耶萨列徳声音终于归于寂静,整个身体也慢慢躺了下去。 “嗡嘛智牟耶萨列徳”刘畅眼睛通红,嘴里默默念道。 (本章完) 第69章 基地,我来了 第69章 基地,我来了 “姐姐”刘畅跪在耶萨列徳身边,拉着她是手,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他和这个姐姐仅仅是一面之缘,可突然感觉好像是多年的好友,好像是亲情血脉在相连,仿佛是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什么样的苦,什么样的痛,居然让这个姐姐用漫长的时间自我惩罚,不是一天,不是一年,不是一百年,也不是一千年,而是一万多年,自我封闭,不说一句话? 刘畅环顾四周,看到一个较高的平台。就把耶萨列徳的身体,抱起来,平放在平台上。 这个飞行器他现在还无法启动,因为他没有启用这个机器的授权,除非以后,他以后成为基地的主人,或得到基地的授权,在此之前,能启动它的只有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现在正平静的那里。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浪子回头,悔过自新的鬼话,任何人都要为他的行为负责,你伤害了我的姐姐,我就是把你肢解成碎片,也是天经地义。”刘畅擦干眼泪,拿着所谓的手枪,来到白衣人的面前,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看着还插在对方眼里,露出半截的天选之子手环,说道:“但是,姐姐的临终遗言,我会遵守,我不会杀你。你既然说,你是姐姐的良人,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必须是姐姐的良人,你想活,这没问题,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从此以后,你不准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白衣人听到刘畅说话,身体也有了动静,但因为只有一只手可以灵活活动,连坐起来很费劲,但还是艰难地坐起来。 耶萨列徳临终的交代他也清楚的听到了,他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听着。 刘畅摇了摇头,走了出去。门外除了接待者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门外的广场已经被白雪覆盖,显得格外的空旷。 刘畅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迎着呼啸的北风,上路了。 自从离开穹隆银城,刘畅的心情很差,倒不是悲伤耶萨列徳的境遇,对于一万多年前的战争,孰是孰非,根本无法考证。 他悲伤的是他自己,虽然不是直接面对,但他还是彻底了解到,他所自豪的依仗,在真正的文明面前,连笑话都算不上。一个可以上天,下海的文明,在外星人的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笑话;而外星人,好像对基地也是十分的忌惮,那基地有没有忌惮的对象呢?如果有,那是谁呢? “虽远必诛”想到这四个字,这四个字说出来,让人热血沸腾;听起来让人激情澎湃。刘畅不由露出很玩味的笑容:“这是祖父十分自豪的豪言壮语,可他绝对想不到,如果这也‘远’,远到你目不可及呢?你跑一辈子都没有人家一步跨的远,你还怎么‘诛’? 十日后,刘畅终于看见横跨大地的一片群山,个个山头,白雪皑皑,有的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 “就是这里了。”刘畅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催动自己的坐骑,加快了脚步。 爬到翠颜仙女峰北面山峰顶下百丈的位置,站在一个斜月形山崖裂缝前,整个洞口平平常常,毫无稀奇。洞外北风呼啸,漫天云雪,洞内却风平浪静。 刘畅本来以为洞里一定很黑暗,空气中一定带着浓重的腐臭味,但到了里面,他却看到一片浅蓝色的昏暗的光线,这种光线,象空气一样,并非只是从他刚才进来的洞口那儿射来的,是从岩石的裂缝里穿进来。 这些在洞外是看不到的,但到了洞里,却看到那些长在石缝里的常春藤,卷须蔓和野草的枝叶。刘畅在洞里站了几分钟,里面的空气并不寒冷,反倒很温暖,到现在刘畅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居然不受光线的影响,可以透过黑夜用墨一样的黑织起的屏障。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东西,所以即使是岩洞里最深的角落他也可以看得到。岩洞是由花岗石构成的,四壁生辉,就象钻石构成的。顺着干燥的由石头组成的斜坡向前走,两边的石壁逐渐退去,路越来越宽,路也越来越平整宽敞,却没有丝毫的人为的痕迹。 最终来到一间石头组成的山洞,这里是尽头了,环顾四周,这里不大,只比进来的路宽敞一些,除了进来的路,没有第二个岔口。石峰里的绿色已经彻底消失,没有丝毫生机,这里好像是生命的禁区。 正前方的石壁,有两丈高,一丈宽,缓缓地向前移动,四周渐渐露出一条明亮的白光,由细如发丝,逐渐变宽。刘畅好奇的注视着,当这块石壁完全凸出后,又向左移动,逐渐显露出石壁背后的景色。那是一间深也有两丈的空间,四周和背面都熠熠发光,光线柔和并不刺眼。 等刘畅走进去后,把块石壁又慢慢回位,当回位结束后,刘畅突然感觉身体微微一轻,马上又恢复正常。站稳后,刘畅开始打量上下左右和前后,没门!没窗!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通道,静静的也没有任何声音,左敲敲。咚咚,空的。右敲敲,咚咚,也是空的。前敲敲,咚咚,也是空的,后敲敲,咚咚,也是空的,下敲敲,咚咚还是空的,上,嗯算了,实在太高,敲不到。 这是咋回事,被挂起来了?还是装在盒子挂的。就在刘畅暗想,是不是砸一下的时候,身体又一沉,门开了。 “咦?” 就在门打开的时候,门前出现一个靓丽的身影,正是他姑姑刘玲,偏过身子,背后的环境也和刚才不一样,刚才明明是个山洞,现在变成一个大厅,明亮的大厅,到处挂着夜明珠一样的东西,明亮发光。 “小三,你终于来了”姑姑首先开口。 小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捅了一下姑姑的衣袖,嗯?有感觉。再捅一下,真的有感觉。 “行了,这回姑姑是真的”说着拉起刘畅的手说,“你摸摸” 刘畅拉住姑姑的手,左摸摸、又摸摸,就像一个占便宜的小坏蛋。 “是不是?”姑姑笑眯眯的看着刘畅,说道。 刘畅高兴地拍着小手,说:“哎,是真的哎,真的是姑姑你啊。” “姑姑当然是真的,还能骗你?” 姑姑捏了捏刘畅的脸蛋,刘畅一下不高兴了,伸手扒拉掉姑姑的手。 “我现在是大人了,不准掐脸。” “是是是,小三是大人了,姑姑错了,以后不掐了。走,姑姑带你去房间。”刘玲拉起小三的手就走。 刘畅又侧过头,看看把他带到这里的小房间,小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变成一面墙。这玩意真奇怪,刘畅摸摸头就正过头来,不在理会,稀奇的事多了,不在乎这一两件。 跟着姑姑七拐八拐,通过两条甬道,刘畅来到姑姑说的所谓的房间,就是在石壁上开凿的一个空间,屋内也比较简陋,就一个石床,床上铺盖倒也整齐。 “姑姑,这里咋没人?就你一个?他们人呢?”刘畅跟随姑姑一路走来,没看见一个人,这里除了姑姑,空无一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基地现在有俩人了,你不是人啊?你来了,姑姑太高兴了”刘玲浑身散发激动、愉快的气息:“现在,我这不但有人了,还是我侄儿,羡慕死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你不是说没人吗?”刘畅坐在石床上,石床好像不是很硬,使劲坐几下,还有点弹性。刘畅低头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端倪。 “另外四个基地的,有的找几百年,都找好几代了,都没有找到,我一接任就找到了你,姑姑是不是很幸运呀。你不知道啊。当他们知道我找到了你,他们眼珠子都红了,把他们嫉妒死了。如果没有人种限制,他们肯定会过来抢人的。看到他们的样子,姑姑开心死了。” 看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刘玲深得刘家的遗传,深有刘畅的潜质,话匣子一打开,没完没了了。 本来也是一肚子话的刘畅硬是没有办法开口,不是他不说,他太想说了,几年来憋在肚子里的疑问和好奇,早就想见到姑姑后,好好问问,现在倒好,刘畅想插嘴都没有找到机会。 “白人基地的玛利亚,还要去找,说找不到就不回来了。哪那么容易呀,可别找个老头老太太回来,乐子就大了,哈哈哈” 这还是我姑姑吗?那个受过皇家教育,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姑姑吗?不是说姑姑是一个文静娴淑,秀外慧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长公主吗? 刘畅的下巴吧唧一下,砸到脚面上。 姑姑喋喋不休的说着,刘畅看着姑姑那不停闪动的舌头,真怀疑如果没有牙齿拦着,牙齿没有嘴唇压着,早就飞了出来。 没办法,他是姑姑,自己的长辈,大汉朝的长公主,虽然她现在即没有长辈的样,更没有长公主的样,还张牙舞爪地。 是不是人见人爱,刘畅不知道,但花见花蔫肯定是真的,刘畅现在就像那朵蔫花,只有用双手托住下巴,才能防止脑袋耷拉下来。 刘畅只有坐在那里默默得听着。刘畅有三位姑姑,这位长公主姑姑生于建元三年,长自己父亲十岁。卫长公主下嫁第五代平阳侯曹襄,卫长公主与曹襄育有一子曹宗,曹襄元鼎三年去世。元鼎四年,卫长公主下嫁方士栾大。栾大身材修长、容貌俊美,说话周到而有策略,敢说大话,神色自若,汉武帝宠信栾大,以为栾大可通神仙,封他为五利将军,又拜为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天道将军,后又封为乐通侯,时栾一身佩六印,贵振天下,才将他最宠爱的长公主下嫁。 谁知这人却是天下神棍的楷模和祖宗。元鼎五年被腰斩,姑姑再次守寡。 从姑姑的絮叨中,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事实的真相。太始四年,她就与上一任使者有了接触,那是在自己的神棍丈夫被斩后十九年。 一日,在自己的公主府,日间无事,便一个人在后花园的亭中解九连环。 书籍在被始皇帝焚了以后,除了一些医药、看病、占卜、秦史和农时的书外,基本没有什么书籍了,而这些书籍长公主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九连环这个玩具,刘玲玩得烂熟,可没办法,除了这个没东西玩,只有一遍遍解开,再一遍遍还原,然后,在一遍遍解开,再一遍遍还原。 “公主殿下,老身见这院门未关,四下无人,冒昧进来讨口水喝”公主抬头见一老妇人立于亭下,浑身粗布打扮却也干净利落,肩挎一包裹,似赶路已久,额头竟有些虚汗。 贴身丫鬟不在,便亲自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与那个老妇人。老妇人也未多言,接过后便一饮而进,便将耳杯置于廊下的台阶之上。卫长公主虽然出身高贵,却也经常出入其弟刘据太子的府上,见惯各色人等,对人竟也没有歧视之心。 “老身见公主解这九连环已经流畅如水,为何还反复试之?” “老妇人也会解这九连环?”长公主有些吃惊,这个九连环只是富贵人家的闲人无聊,才会玩弄。一般人家见过的都很少,更别说有玩这东西的功夫和闲心。再说这个玩意看似简单,却异常的繁琐,心智平常的人根本无法解开或复原。 顺手将九连环递与老妇人,那夫人也不矫情,接过后,也是如行云流水般一个来回,将其抽开又复原了。 刘玲大有遇到知音同道的感觉,说道:“想不到夫人也是个中能手,佩服。” “只不过年轻时解闷罢了”老妇人双手递还,很轻松的说。 “是啊,解闷罢了”再次下嫁栾木不到一年时间,栾木就被皇帝父亲给剁了。 自从第二个丈夫死后,她一直寡居没有再嫁。毕竟她现在是栾家的媳妇,与前夫生的儿子也另立门户,很少回来。 偌大的公主府就她一人,不愁吃、不愁穿,除了混吃等死,就是考虑如何打发今天剩余的时间。是典型的人死了,钱没花了,也没地方花的主。当年自己出嫁,父亲光嫁妆就给了十万金,还把当时收获最丰当利送给自己当封邑,日进斗金算啥,那破玩意,老娘一日进好几斗。穷养儿子不知道怎么样,富养女儿,刘彻绝对做到了,而且做到了极致。唯一有点瑕疵的就是自己的丈夫没有享福的命,没几年就病死了。 后来再嫁的丈夫栾大,就像一个孩子,不,应该说更像一个疯子,浑身插满各种羽毛,站在墙头上就说自己摸到了神仙的脚后跟,不明白自己聪明绝顶的父亲还就信。还好,后来父亲把他砍了,如果不砍,这个死鬼是不是真疯子不知道,自己是肯定会疯的,想到这些,不觉有些神情懒散。 “公主,老身这里有个小玩意,用来打发时光,最好不过,不知殿下十分有兴趣?”狼外婆适时露出尾巴,眼里冒出狡黠的目光。 “是吗,快拿来看看。”小红帽立马被吸引了。狼外婆上前,把石几上的茶具都移开,把背着的包袱取下,平放在上面,打开。先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木盒,打开盒子,从中抽出一块银色的金属板,把金属板展开,居然是一块三尺见方的平板。然后,又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把盖子抽开,把里面所盛之物,倒在那个平板上,竟有数千之多,一个个的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个个奇形怪状,有的带耳朵,有的带凹槽,有的即带耳朵也带凹槽,每个的一面有各种颜色,另一面光洁如镜,竟照得人毫发毕现,比铜镜还光洁。 公主眼睛盯着那一小块中的眼睛,眼睛都看直了,天下还有如此光洁的镜子!可惜太小,不然就是真正的宝贝了。 “殿下!殿下!”大灰狼看殿下醒过神来,才继续说:“这个物件叫拼图,把这些小方块一个一个的,像这样拼起来,拼成一张大图。” “就这么简单?”好奇心被勾引起来,公主蠢蠢欲动了。 “这物件虽简单,却极费眼力和精力,用来打发时光最好不过。公主是否有兴趣?” “把它送给我?”心情有些小激动。 “当然” “太好了,谢谢谢谢”公主忙称谢不已。 “公主喜欢就好,老身可不敢承受公主的谢字”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要多少钱也尽管说。”公主还是个好孩子,知道这个老婆婆肯定有什么事要求自己,才会把这个好东西送给自己。 “老身并无事相求,只要公主喜欢就好。” “这怎么行?”公主知道,宝贝必须有代价,没有代价的宝贝,它就不是宝贝,是祸根。今天,她有事可以相求,没事也要找个事相求,这东西太好了,她必须找个事来求自己,最少也得求自己多给点钱。 (本章完) 第70章 姑姑 第70章 姑姑 老夫人有些尴尬地说道:“老身确实无事相求啊。” “求你了,求我!”公主太喜欢这个物件了,又不想受对方恩惠,于是语气坚决地说:“无功不受禄,要钱也行,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我绝不还价。” “公主”那个老婆婆有些苦笑不得。 “百金?不行,不行,百金怎么行,最少千金。老人家,我出千金,你看怎么样,你觉得少还可以再加!”看到老夫人一直不开口出价,刘玲有些急了,生怕她出口说‘不卖’,那自己从今以后可就别想睡觉了。实在无法,于是便主动报价。还把那个东西抱在怀里,生怕被抢走。 “这样吧”看着公主执意的要求自己去求她,老人家也无奈:“老身与你做个赌,公主五日之内,殿下如果能拼接完整,我再来谈价钱如何?”狼外婆又掏出了苹果。 “一言为定?”公主终于上钩了,立刻精神饱满,神采飞扬。 老夫人答道:“一言为定” 忙碌使时间流逝的更快,不知不觉过了五日。五日后,当那个老妇人再次来的时候,公主依旧神采奕奕,不过是带着俩黑眼圈,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兴高采烈地向老妇人展示他的作品。 这五天,可以说废寝忘食,不眠不休。这个玩意也太有意思了,太有挑战趣味了,连丫鬟都没让沾手。 上面的图案她看不懂,但她知道,这个画面是完整的、是和谐的、这正确的。那个妇人看见图案后,也很满意。 这个拼图在没有参考图的前提下,又不知道图案的内容,想把图案完整的拼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但要有十分坚强的毅力,还要有非常敏锐的观察力,十分细致的分析能力,一般人就是在有参考图的情况下,三五天都不一定能完成,没有参考图,绝大多数人根本不可能完成,不管多长时间。 “公主果然聪慧绝伦”老妇人不由赞叹:“老身佩服、佩服” 妇人把一把用黄金做支架,周围镶满宝石的琉璃镜递给公主,公主疑惑的接过来,可当她接过琉璃镜一看: “啊”的一声就往回跑,一双手还抱着那块镜子,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是公主,跑得一点风度都没有,那妇人默默得鄙视了一下,便在院内亭子里坐下,等着公主殿下梳洗完毕。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公主殿下光彩照人的出来了,真正的光彩照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精心打扮下,青春依旧,日常的保养功不可没,精致的化妆依然不可或缺,加上衣冠的陪衬,岁月在身上已经没有痕迹。 当真是: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聪明清秀,绝丽无双,气质脱俗,淡雅若仙,妩媚风流。 黑眼圈虽还隐隐可现,但精妙的化妆后,黑眼圈也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那个老妇人都有点嫉妒了: “殿下果然风采依旧,靓丽照人。” 恢复雍容华贵的公主坐在老妇人面前:“我们现在谈谈代价吧,包括这个镜子”公主指了指被她依旧抱在怀里的琉璃镜,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本公主就是竹杠,你赶紧敲的意思。 “公主果然是性情中人。”那个妇人被公主的神态逗乐了:“这些不过是赠品,这个才是我想出让给殿下的宝贝。” 老妇人从左手的食指上退下一个指环,举到公主的面前。 “戒子?”公主露出疑惑,这个玩意我有的是,我可以送你一筐。再说,你的戒子黑不溜秋的,不金不银的,如果不是有前两个宝贝打底,公主一定以为这个老妇人就是一个大骗子。 在公主殿下的眼里,拼图和琉璃镜才是宝贝! 老夫人开口说道:“殿下,这才是真正的宝贝,与此物相比,刚才的那两个物件什么都不是。” 遇到骗子的祖宗了?刘玲并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被这句故弄玄虚的话吸引,反而在心里升起了警觉,这个人不会是骗子丈夫栾大的亲娘,给他儿子报仇来了吧?这是公主的心里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一层一层的下套,引自己入彀。当年的栾大就是用这个套路,把父亲骗的团团转。 “夫人请吧”公主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这俩个物件,如果夫人愿意转让,我出两千金,对其他的宝贝不感兴趣,夫人可遣人来取,我也可以遣人送到夫人府上。如果对价钱有异议,可以自己出价绝不还价。如果夫人不愿意转让……”刘玲顿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可以收回” 老夫人不但神情没有任何波澜,眼睛里甚至还露出赞许的目光:“殿下,可知道‘买珠还椟’这个典故。” 刘玲冷笑道:“夫人,请不必说了。本公主不认为‘买珠还椟’有什么不对。我需要的就是椟,椟在我的眼里就是比珠贵。” “可惜啊,一只彩凤落鸡窝,万朵鲜花进牛唇,可惜呀可惜”老妇人收回看直了的目光,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念叨。 “夫人,请留步”就在那老妇人即将跨出门口,长公主实在忍不住,叫住。 “夫人,此话何意?本宫不明。” “还是不明白好啊,世间事,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只等来年秋雨后,红颜白骨化为泥。” “夫人,可是要渡我”公主正色道:“我亡夫可是离神仙最近的人,夫人可知,我亡夫最后被腰斩于市?” 小样,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先说你可以长命百岁,再语气一转,你明天就有血光之灾,玩哪?公主心里刚升起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老夫人道:“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渡人成神成仙,我看公主兰心蕙质,聪明绝顶有心结交” “夫人说话充满玄机,令人难以置信。” “老子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何为玄?看不懂,听不明白,理解不了则为玄。如果你看懂了,听明白了,也理解了,也就不玄了。 跟公主明说了吧,我乃硅谷使者,大限将至,出来寻找接替之人。因公主也有玲珑之心,能够接受和理解一些玄妙之事,也可以继续我未尽之事,不负我师重托。” “鬼谷?鬼谷是何物?”一听就不是善类,有本事起个神谷、仙谷、神仙谷,岂不更霸气,公主心里的鄙视没有消除。 “是硅谷,不是鬼谷。是用人力创造神迹的地方,不成为神,也可以有像神一样飞天遁地的手段”那个老夫妇侃侃而谈。 而长公主则眯缝着双眼,一脸的不信,你逗我玩呢吧:“你飞一下,我看看!” 那个狼外婆并没有生气,她知道,光凭两个嘴皮,是没办法取信一个有心智的人。当然,一听就信的人,她也不会选中。 “现在我把一个小玩意,交于殿下,把玩之余,如有异象,也不必惊慌,因为是你暂时不理解,以后理解了,也就不稀奇了。”说完,将刚才取下的指环一样的物件交于公主。 公主拿到手里,不知何物,便捻在手中观看,哼!宝贝,我宝了个你的贝,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黑不溜秋。 可当左手食指一接触,那物件便紧紧扣在公主的食指上,公主大惊失色,差点大叫起来。 “公主不必惊慌,此物无害,绝不会伤害公主”老妇人赶紧解释,生怕公主大叫,引来众人。 “这这这。。。”大惊失色的公主,竖着食指,不敢动弹。 “希望公主切莫宣诸于人,如果公主实在不能接受,三日后,我来取回,老身告辞。”这回那个妇人真走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公主殿下凌乱的站在风中。 “你不知道啊,当时那个东西趴在手指上,姑姑心里有多害怕”长公主拍着胸口,仿佛现在还心有余悸。 “后来呢?”刘畅也听到入迷,没想到姑姑还有这样的经历,也顾不上打岔,赶紧追问。 “后来,见也没啥异常,逐渐的也就没了恐惧之心,”随着恐惧心的消退,好奇心也就慢慢升起了。这个这个东西到底什么?有什么用?能出现什么异象呢? 随着夜幕的降临,公主在自己的卧房内,没有睡意,便把玩这个奇异的戒子。当然,把所有的服伺的丫头都安排了出去。房间里就公主一人。 “这东西有什么用?”夜里无聊,看着这个非金非银,黑黢黢的,还很难看的戒子:“还异象呢,就是丑相。你显个异象给老娘看看,你把这个屋子照亮试试。” 话音未落,戒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吓得长公主一把把左手手指捂住,屋子里一下又黑了下来。可整个右手都变成血红色,也还有几丝光线透过指缝,照在墙壁上。 “长公主,长公主”门外传来下人的喊叫声:“刚才一道闪电,长公主无碍吧。” “我无事,你们退下吧”长公主稳定了一下心神,右手握得更紧了,生怕再有光露出。 “这咋办、这咋办?”长公主急得六神无主:“咋关啊!” 当“关”字刚一出口,手中的红光消失了,一切回归正常。 似乎掌握了窍门,长公主翻出两件裘衣,将自己从头蒙住,然后,又用右手把戒子握住。 “照亮”、 “关”、 “照亮”、 “关”。。。。。 于是,长公主的右手,一会红,一会黑,一会红,一会黑。。。 “指令过于频繁,拒绝执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谁!”长公主吓得把蒙在身上的裘衣猛的甩开,面无血色:“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使者戒子”还是那个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 “你你你你能说话?”长公主很快就镇定下来,那个老夫人已经给她解释过,会有异象,这不是异象是啥,简直太异象了。 “我有音频系统。我可以说话” “你能干啥?” “通讯和日常的消遣” “什么是通讯” “和其他使者或基地联系” “你联系一下试试” “对不起,你没有被授权,无法通讯” “那你能有什么消遣的?” “你只有浏览一些文献” “那你找些竹简来” “是,请稍候” 话音刚落,那个戒子就绿光闪动,在面前出现一长串目录,什么天文类,地理类,文史类,技术类。。。绝大多数自己听都没听过。 “汉书!” 公主想找自己能看懂的简书,目录马上更换,出现什么《礼》《诗经》《论语》。。。 “论语我知道啊”公主激动地说“虽然被始皇帝烧了,但也留下了一些残本,残缺不全。 我当时有点激动,就有手指点了一下,才知道,用手就可以选择,不必一个一个喊。我打开一看,居然是全的,以前好多章我都没看过。当时啊,我也没心情看论语了,就把什么都翻了一遍。还是天文地理好看,一大片的小球围着一个火球转、一座座的大山、大河,小三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了海,大海” 长公主回忆着。年过四旬的公主殿下就像得到一个新玩具的孩子,兴奋不已,手指不停。懂的看,不懂的也看。最终因为前几日连续的劳作,实在疲倦,坐着睡着了。 连续三日,又是连续三日,长公主的身体终于熬不住了,她病了,发高烧了。长公主病倒可是一间不得了的大事,谁都知道这长公主可是皇帝、皇后的心头肉,捧手里怕摔了,放嘴里怕化了。 太医令带一大群什么医工、医士把整个公主府都快装满了,一个刚说完是外邪入侵,另一个马上又说疲劳过度,紧接着什么火旺,什么东西阴虚。 忙活几日,反正公主的高烧没退,这些神医、妙手额头倒一个个的开始出汗了。皇后看女儿的病情不见好转,便把女儿接进皇宫,亲自照料。 心急如火的除了皇帝、皇后和那些太医们,还有一人,就是那个老妇人了。 他知道这只是发烧感冒而已,但一直高烧不退,也是很危险的,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才选到的接班人,被高烧烧成傻子了。 这个时代,有独立的思辨能力的人,本来就少,有缜密的逻辑能力和超强的观察力的人就更少,再加上女人二字,可以这么说,就算是自己也比这位候选人逊色三分,三条腿的蛤蟆好找,这样的女人难找。 而且,这个公主还天生丽质,简直人间极品,估计过来这个村,绝对没有这个店了。 进皇宫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可也没有办法接近啊,公主身边須弈不离人,他实在没法。 没办法了,先进去再说,老妇人把心一定,连夜便进入皇城,到了长乐宫椒房殿,也就是卫皇后的寝殿,才知道,长公主已经被皇帝接走,去了建章宫,建章宫本是武帝为求仙所造的,后来也成了选养美女的地方,可能皇帝认为建章宫有仙气,有助长公主的病情好转。 这下更麻烦了,是皇帝的居所,防卫何其森严。为了能引开那些伺候长公主左右的侍女,就必须先引开无处不在的皇宫侍卫,要想引开侍卫就得给他们找点活干。 干什么活能让侍卫门都动起来呢?当然是皇帝面临了危机,皇帝最大的危机就是刺客。让皇帝亲自看见刺客,那这宫里就算别想清净了。建章宫外就算神明台,神明台高五丈,上有承露盘,一位铜仙人手把铜盘玉杯,以承云表之露。汉武帝以此露和玉屑服之,冀求长生。 刚好,老迈的皇帝就在宫殿外的神明台下的一个睡榻上侧卧,正好面对着是中龙华门,就在盯着大门出神发呆的时机,老妇人迅速解除身上的隐身衣,从大门一闪而进,然后迅速又隐藏起来。 “刺客!有刺客!”老皇帝一下就跳起来。十几个侍卫迅速把皇帝团团围住,其余的侍卫展开搜查。殿内的卫士也冲出大殿,向皇帝靠拢。他们的眼里只有皇帝,剩下的都是路人甲,太医和宫女等也一样慌乱的缩在一个角落,也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站在长公主卧榻四周,但都是面部朝外,就在这个空挡,长公主的嘴被掰开,一粒药丸迅速地落进公主的嘴里,旁边的一碗清水里的银勺,动了起来,将一勺清水喂进公主的口中,然后,银勺缓缓归位,再无动静。 当天夜里,公主就退了烧,第二天卯时就醒了。虽然宫里还以为刺客的原因闹得乌烟瘴气的,个个人都神经紧张,但对长公主能这么快就病愈,还是相当的高兴,尤其是皇帝陛下,更加坚信了神露的作用。 (本章完) 第71章 参观 第71章 参观 从此以后,不仅每天坚持要喝神露,就连沐浴完以后,全是都要用神露涂抹一遍,不然坚决不穿衣服,这样一来,宫女每天接的露水严重的不够用了,于是再次扩建了建章宫,这是后话。 宫里的紧张气氛蔓延,听说皇帝因为没抓住刺客还杀了人,当天就跟父亲、母亲辞别回自己的府里。 刘畅听到这里,插口说道:“原来如此,我们一直认为是祖父的岁数大了,眼花。没想到还真有其事” “这些都是后来晓南告诉我的,晓南就是我上一任,她在征和元年就去世了。”刘玲眼中充满缅怀,这个老妇人对她很好,并把她领进门,让他接触到这些以前连做梦都想不到的绮丽世界,她心里是充满感激的。 “三儿,你先休息一会,姑姑给你准备些吃食”刘玲看着呆愣愣的刘畅,还以为他走太多的路,疲惫了,才发觉自己光顾着说话,忘了时间,有些意犹未尽的结束说话,不过,还是很得意的补充一句:“一会让你尝尝姑姑的厨艺。” “姑姑,你还会做饭?”这句话让刘畅有些意外,姑姑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还会做饭?她做的饭能吃么?不过一想,这么些年,姑姑如果不会做饭,这里又没其他人,姑姑还不得饿死啊:“好吧,我和姑姑一起去,还可以给姑姑帮帮忙。” 刘畅还是决定跟姑姑一起去,万一姑姑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是吃还是不吃。不吃,对不起姑姑的热情,吃,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呀。 刘玲怜惜地问道:“你不累么?” “不累。”刘畅说道。 刘畅率先站起身,说:“那好吧,走”还不忘炫耀的补充道,“姑姑的厨艺,她们可是羡慕的很呢。” 刘畅跟着姑姑来到一间厨房,姑姑介绍,这是她的私人厨房,里面各种稀奇的玩意,刘畅从来都没见过。看见姑姑熟练的操作,刘畅还是放弃帮忙的打算---他根本就帮不上忙。 菜不用亲手洗、肉不用亲手切、水也不用亲手打、火不用亲手烧…好吧,就没看见有火。 一顿饭的功夫,刘畅感觉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姑姑就摆满一桌子,刘畅特意闻了一下,还别说,味道好极了。 “酒?没有!”刘玲一听刘畅询问有没有酒,立刻杏眼圆睁:“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刘畅乖乖地把脖子一缩,他可不敢跟姑姑说,不止在长安,和那些狐朋狗友天天胡吃海喝,就是这一路,自己就没断过酒。如果让姑姑知道了,刘畅估计自己挨揍的风险很大。 吃完饭,把刘畅送回他的房间,二人还是说了一会儿话,刘玲才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想起一事,对刘畅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把你的手环交给我吧,我给你更换。” 刘畅心里一下子想起了缺心眼的事,想起了缺心眼“心”的事,就问姑姑:“为什么要更换,这个不挺好的吗?” “你的第一阶段任务已经完成,他已经没用了,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刘玲说。 “那,我可以保留他吗?”刘畅眼睛紧盯姑姑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这到也没啥问题,有功能更好的,你还要他干什么?”刘玲奇怪了:“再者,这东西你是不能赠送或丢失,规定很严格。” “姑姑,你还有芯片么?”刘畅问道。 刘玲眉毛一皱,心想,这不是刚吃完,怎么这么快就饿了?但嘴上还是说道:“你想吃心片?没吃饱吗?姑姑就给你做,好像只有牛心了。” 刘畅把缺心眼举到姑姑眼前,说:“姑姑,不是我想吃心片。是…是他,他说他里面有芯片。” 刘玲用手摸了摸刘畅的额头,又和自己的额头温度对比一下,不发烧呀。“你偷喝酒了吧?怎么说胡话了?” “我没胡说,是他说的,他里面有芯片。”刘畅有些着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它怎么可能有心?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呢。”刘玲并没有把刘畅的话太往心里去,觉得刘畅可能是初次接触稀奇的心里反应,和她当初的反应一样:“这个你想留着就留着吧,反正别丢了就行。”说完刘玲走了。 刘玲走后,那个缺心眼似乎心情也好了,主动围着刘畅转个不停,红光、绿光一起闪烁。 刘畅说:“你高兴个屁呀,姑姑根本没同意。” “也没反对呀,而且,我不用被格式化了。” 第二天,刘玲很早就来到刘畅的住所,刘畅呢,也早早就起来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睡眠已经不是必须的了,可以睡,不睡也没有什么不适,而刘玲纯粹就是激动、高兴睡不着。 刘玲昨天虽然没有答应刘畅的要求,但她回去后,还是查询了刘畅的要求,答案是肯定地,可以进行升级,不过,主电脑给出的结论是:不建议。 因为升级的价值不大,不能增加功能,只能增加效率,而现在的情况是,他的效率已经足够。刘玲今天一早就过来,一是带自己的侄儿熟悉环境,启动第二程序,第二就是告诉侄儿,他昨天要求的答案。 刘畅也拿不定注意,伸出左手,打开手掌,缺心眼立刻浮现在刘畅的掌心,对他说:“你自己决定吧。” 刘畅和缺心眼沟通,而缺心眼却围绕着刘畅的手掌拼命的旋转。 “你确定?”刘畅问道。 “我确定”缺心眼干脆的回答。 这一幕却让刘玲吃惊不小,她不认为作为初级产品的一个仪器,有逻辑判断的能力,他的任务就是接受指令,完成规定的动作,这个东西怎么会有自己的主观意志,那不是第三代产品的性能吗?不过也没太惊讶,这些电子产品个个神奇,具体原理她也不懂,他只会按照使用说明书的指示下达指令,细节她也不懂。 看见刘畅坚持,刘玲也就同意了,召回,也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刘玲出去了一会,片刻就回来了。 参观的第一站,是基站的中央控制中心。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洞口,洞口的中央悬浮一个平台,刘玲用自己的身份打开平台的指令,一条透明的通道从脚下一直延伸到中间的平台。 当他们踏上那个平台后,通道就后退缩了回去。整个平台开始下降,速度很快,大约有数十吸才停了下来。刘畅凭自己的感觉,最少到了山底。从平台上往下看,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拱顶,刘玲佩戴的一个戒子一样东西,闪烁一阵后,屋顶打开,屋顶侧面出现一个旋梯,待姑侄俩进入后,屋顶关闭。 下了旋梯,是一条狭长的圆形通道,脚下升起俩块浮板,刘玲带着刘畅,各自站到一块上面,站稳后,浮板慢慢启动,速度逐渐快了起来。又经过数十吸的时间,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空间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球形物体,球形物体的上下各有管状物伸出,与空间的上下连接。 随着刘玲他们俩的到来,球形体的中间部分左右分开,出现一个小门,小门仅供一人通过。刘畅紧跟着刘玲,进入门内,走下踏板,来到一间窄小的房间,房间的中间是一个仅供一人站立的圆形台阶。刘玲先把衣袖和裙摆用专用的卡子固定,头发也盘起固定。刘畅也跟着姑姑照做,所用的卡子就放在旁边的一个盒子内。刘玲首先站上去,双手平伸,双腿微分,刚站定,就从上方缓缓落一大一小俩环形的圆圈,大圆环所过之处,形成一个透明的膜,内环所过,却在人体之外形成一层银白色的外衣,头部的眼睛处是俩比鸡蛋略大的黑色眼罩,可能是因为身上穿有衣裳的原因,整个人略显臃肿。刘畅有些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 然后,姑姑的整个人就缓缓下沉,消失了。等刘畅也下来的时候,姑姑还在等他。一大一下俩怪兽,大怪兽走在在前面,小怪兽跟在在后面。刚转过一个拐角,刘畅刚想大声惊呼,姑姑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姑姑一早就再三交代,只看,别说话,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可眼前的景色太怪异了,刘畅不是想说话,只是想惊呼。 面前又是一个大圆球,方圆几百丈,透明的,而圆球的中心还有一个小圆球很小,比一个成人的脑袋大一些,远看就像一个鸡蛋,整个空间寂静无声,那个小鸡蛋就那么静静地漂浮着。参观了不到半刻,他们就回到了那个圆形的甬道。 “姑姑”刘畅终于可以开口了,回来的一路,虽然时间并不长,可刘畅觉得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 “那是什么呀,怎么可以浮在空中?是神器吗?” “那就是我们这个基地的心脏,中心电脑。” “什么是电脑?” “电脑就是心脏。三啊,你就别问了,姑姑也不知道什么是电脑,我的上一任也不知道什么是电脑,他也只是告诉我那个东西特别重要,叫中心电脑,像我们心脏一样的重要。” 刘畅撇了一下嘴,问道于盲!刘玲继续带着刘畅看了几个地方,刘畅继续地耐心发问,姑姑依旧耐心的回答“不知道”。 几个时辰后,他们回到了姑姑生活和战斗的地方。房间的摆设到与刘畅的房间差不多,大小也差不多,只是到处摆着不知道姑姑从哪弄来的各种奇花异草。 “姑姑,你平时,我说的是我没来的时候,你一个人都在干嘛?”刘畅对姑姑的一问三不知,还耿耿于怀。 “没找到你之前,姑姑可忙了。”对于小三的那点心思,当姑姑的怎会不明白,不就是说姑姑以前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现在还是好吃懒做、混吃等死呗。 这点坚决不能承认!尤其面对的还是自己的侄儿。 “我们在的地方叫地球,地球这个名字是我取得,这里的命名是碳生命体-三十六区—一千零八号,你看”刘玲打开晓南,也就是那个老妇人留下的那个指环,顺利的打开一个界面,有八九个小球在围绕一个火球转。 “这个是太阳,这个就是我们生存的地方,我命名他为地球,其实它到处都是水,应该叫水球更合适,但我觉得还是地球好听,叫水球,好像我们都是鱼似的。”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只知道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人,是一个有用的人,是一个努力学习,积极向上的人,刘玲极力卖弄自己的知识:“地球上有五块陆地,我们在这一块,你看,这一片就是我们汉朝。” 刘畅也紧盯着被姑姑放大的地球,这个东西比自己的那个缺心眼好多了,那个缺心眼一天就知道围着自己转啊转的,连话都很少说,回头跟姑姑要一个! “姑姑每隔五年,就要把这片地上的,所有五岁以下的小孩,都得观察一遍。寻找符合条件的。你说累不累!” “姑姑好像是太始年间才离家的吧?”刘畅毫不留情地拆穿姑姑的谎言,从离家到遇见自己,最多两三年,哪有什么五年一循环。 “嘻嘻,那不是姑姑的运气好嘛,”姑姑脸上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的尴尬的意思,反而得意洋洋。你是晓南留下的遗产的话,可千万不能告诉他。 “这都五年多了,也不。。。”话还没说完,门外飘进了一个浮盘,刘畅也止住话题。盘上有两个差不多一样的圆球,一个是缺心眼,刘畅认识。缺心眼一见刘畅立刻飞了过来,围着刘畅转了两圈变成手镯环绕在刘畅的左手腕。另一个依然不动在托盘里。 刘玲走过去,从盘里拿起那个剩下的小球,递到刘畅的手上 “以后为你提供保障,就是我的任务,我的小三大人。”刘畅接过小球,同样出现一声“身份验证通过,系统启动”,然后缓缓地变长,围绕在刘畅的额头,姑姑帮刘畅把头发整理整齐。那个头箍固定稳固后,分别从后脑部和俩太阳穴的地方,各伸出一根极细的丝线一样的东西,刺入刘畅的大脑,刘畅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玲玲姐,玲玲姐”就在刘玲还在给刘畅整理头发的时候,门外清脆、急促、兴奋的喊叫声。刘畅因为姑姑正在给他梳理头发,脑袋不能动,眼睛余光还是发现一道黑影一闪,疑惑是白影一闪,有个什么东西窜了进来。 “小宝宝…”随着一声肉麻的叫声,从刘畅身侧身伸出一团黢黑发亮的东西。那个东西离自己如此的近,刘畅都能感觉一股热气喷在自己的脖子上,黑眼珠、白眼仁儿,一排,不,是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啊!”刘畅吓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头发还在姑姑手里,差点把姑姑拽个跟头:“这是什么东西!” “啊!”黑影也吓的一下跳了起来:“干嘛呀,吓死老娘了!” “啊!”这一声却是姑姑刘玲发出的,她是被这两人的过度反应吓了一跳。气的给他们俩一人一巴掌。 看着刚弄好的头发,又乱了,一把把刘畅拽了回来,没好气的说:“那么大反应干嘛,还吓我一跳,没见过黑人啊?这就是你琼斯阿姨,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穷死…阿姨?”刘畅认真地打量一下,这位看到肉的地方都是黑的,看不到肉的地方都是白的琼斯阿姨,很礼貌的叫了一声。 “哎”琼斯拍着胸口,应承道:“死小子,你可给你阿姨我一个大惊喜,吓死我了。” “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么?” “唉”琼斯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了。这不是听说你的宝宝到了,我过来看看。还别说,还真是眉清目秀的,以后肯定是一个美男子,真的是你的侄儿?” “那当然了,这我能骗你么。”刘玲手里不停地替刘畅整理头发,嘴里骄傲的说着。 琼斯眼里冒着星星,看着刘畅说:“喂,喂,喂,你还有弟弟或妹妹吗?” 刘畅的头没法转动,只能目视前方,说道:“没有啊?你要干嘛?” 琼斯露出惋惜的表情,说道:“唉,太可惜了”接着又好像发现了宝贝一样,有些激动地说:“赶紧让你父母再生一个,嗯~最好在多生十个八个,说不准还能出几个天选之子呢。” “这个,你就别想了。”刘玲手一缓,又接着替刘畅梳理头发,口气淡淡的说:“他父亲母亲都没了。” “都没了?太可惜了。”琼斯知道说到别人的伤心事,只能叹息一声,也不好继续说下去。 (本章完) 第72章 祭祀 第72章 祭祀 后元元年十月初,刘畅进入了第二轮的训练,这一轮的训练,除了继续身体的强化外,增加了极限温度的耐受,和克服氧依赖。 碳生命的最大弱点就是接受温度的幅度太窄,对氧的依赖太严重。 温度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氧浓度高了不行,氧浓度低了也不行,这就极大地限制了碳生命体的生存空间。在浩瀚的宇宙中,物资存在的温度从零下几百到五六百度,碳生命体的生存空间太窄了,这也极大地限制了人类的活动空间。 当然碳生命体有其脆弱的一面,也有其坚强的一面,就是碳生命体有进化的优势。而进化的方向就是向苛刻的环境挑战,海洋到陆地,陆地到天空,地球物种的下一步进化目标必是虚空。 什么是进化,进化就是减少对现有环境的依赖,温度的依赖和氧的依赖。但是作为碳生命体的进化先锋的人类,却提前走到进化的终点,虽然妄图用智力方面的特长抗拒进化障碍,但温度高了会热死,温度低了会冻死,如果没有衣服,人类甚至过不了一个平常的冬天,水少了会渴死,水多了会淹死,氧气多了会酔死,氧气少了憋死,已经成为现实。 总之,不依靠外力,人类根本无法在自己母星外生存,就像离不开襁褓的婴儿,人类已经走进进化的死胡同,很多人在问人生的意义,人生的意义就是进化,每个人生存的意义,就是在进化的过程中加入自己的一个环节,智慧本来应该成为进化的动力,可惜,他却成人类进化的绊脚石。 百日过去了,这一百天里,刘畅几乎每天都在寒热交替的训练室里度过。终于将自身的温度耐受增加到上下五十度。姑姑在室外通过观察窗看见侄儿每天汗水变成冰,冰又变成汗水中煎熬,也心痛不已。 但也束手无策,他每天能做的就是到山脚弄些羚羊,牦牛什么的,给侄儿加餐,补补身体,她对这里那些由机器合成的食物总是很排斥,那机器好像也没用什么材料,就凭空弄出一堆怪里怪气的食物,难吃又没有啥味道。 侄儿今年都十岁多了,什么营养不营养的,不懂。好吃就是有营养,好吃才是王道。 今天是后元二年正月十二日,再过三日,就是上元节了。姑姑今天又弄来一只羚羊,在这个时空,藏羚羊可不是什么频危物种,山下的平原上有的是。 姑侄二人就在山脚下架起木材烧烤。 “三儿,过两天就是上元节了。母亲过世后,我一直没有去看看,我想去祭祀一下母亲。”刘玲没有往日的笑容,神情济济,有些黯然。 通过这一百天的训练,刘畅对现在这个环境,已经没有冷和热的感觉,看来已经初见成效了。这个阶段辛苦是辛苦,但也是这个星球的生物的正常生活范围,比较容易。 下一阶段,对普通人来说,就是禁区了。对他来说,应该问题不是很大。超出这个范围,就是他,也是要冒生命危险的,那不是人的禁区,而是生命的禁区。 他的身体结构虽然改变了,但他还是人,不是神,经受不住,必死无疑。但这个险必须冒,这一百多天,他已经了解自己背负的使命,就是进入虚空,在被指定的宇宙空间寻找和散播生命的火种,建立宇宙坐标,还有就是寻找宇宙的初始泉眼,阻止宇宙泉的喷发速度,避免这个宇宙因为过快的膨胀而毁灭。如果他失败了,这个基地就会撤走,寻找另一个智慧星球。 人族不可能再出现下一位天选之子了,不管人族以后制造出多么灿烂的物质文明,人,进化终止了。即使有的话,最少也要在几千万年,上亿年以后,等待地球再次孕育新的智慧生物,这茬智慧生物,被放弃了。 “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去。我父亲也不知道他被葬在哪了,即为人子,尽一下人子的孝还是应该的。”一时间,俩人都陷入沉默,默默地看着红红的火苗,上下舞动。 “哈喽,宝宝,想姐姐没?”率先打招呼的,就是那个黑妞琼斯,刘畅见过,另外两人也许是刚回来,刘畅没见过,“你们姑侄俩在这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招呼姐妹一声,自己吃独食。”随着声音,从不同的方向走来三个美女,也是三个真正的美女,外貌来看,二十到五十不等。一个白人、一个黑人、一个棕色人。 本来还应该有一个灰色人种,可惜在一万六千年前消失了,灰人使者也去世了,当然,还剩一个不人不鬼的,被刘畅封在第十三学院。现在五个基地只有四个使者了。 “今天这份大餐可没你们的份,这是我特意为我这个侄儿准备的,他刚出关,都瘦成皮包骨头了。”刘玲马上恢复状态。 “我们都是几十上百年的姐妹了,今天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别那么小气。”说话的是最小的黑姑娘,满头的羊毛卷,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别套近乎啊,我们没那么熟,我刚来,不像你们几个妖怪。”刘玲笑吟吟的说道。 “只有羊肉呀?光吃羊肉有什么意思,你们俩再去打几只山鸡、兔子什么的。”年纪最大的棕人大姐发话了。 “得嘞,”那俩立刻响应,呼啦啦的没了踪影。 棕大姐在他俩旁边坐了下来,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已经烧成木炭的火堆,然后,也是笑吟吟的看着刘畅:“怎么样三小子,还顺利吧?” 刘畅规规矩矩地行个礼,说道:“多谢大姐关心,还顺利。” “真是个好孩子,这么懂礼数,真招人稀罕。”说完,故意把脸一板,“你叫我什么?叫我大姐?我给你当姑奶奶都绰绰有余,我比你姑姑还大,你居然还叫我大姐?” “这可不赖我,姑姑本来让人叫你姑奶奶的,昨天晚上我都练习一晚上,是想叫你姑奶奶的,可你也太过分了,哪有奶奶样,根本就和我姐姐差不多,甚至比我姐姐还年轻。 我管姑姑叫姑姑,不是因为姑姑岁数大,那是辈分大。辈分这东西可真不讲理,有的一出生就给别人当爷爷,上哪讲理去,你说是吧。没办法,那是天生就当姑姑的料。所以呢,称呼这东西看岁数,更要看外表才讲理。随便找个人,让他们说说,谁不说你们是姐妹?你看起来比姑姑还年轻,比姑姑看起来更像姐姐,叫你大姑,也没人信啊,是吧,姑姑。”自己得赶紧守住阵地,马屁滚滚的拍出,虽然到元朝的时候才有马屁一词,现在情况紧急,也就不管朝代了,阵地不能失守。自己怎么能叫她大姑,这边大姑叫完,那两个回来,还不得逼着自己叫二姑奶、三姑奶? 纯粹按岁数,这些女妖精当自己的奶奶的确绰绰有余,决不能这么干,整天这奶奶、那奶奶,三个奶奶,自己不就是三孙子了?那自己太吃亏了,尤其那个黑妞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叫她三姑奶?姥姥!!必须把你们的辈分拉下来,比姑姑还低才行。不是自己实在不像哥哥,就叫你们大妹、二妹、三妹! 不管怎么说,元朝人的马屁就是犀利,不愧有匈奴的血统。那个傻大姐反正很受用,呵呵的乐,还直表扬“三小子就是会说话,嘴真甜”这是接受了姐姐的职位。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不管多大的岁数,你就不要脸地说她年轻,她真相信自己年轻,别人信不信刘畅不知道,这位傻大姐信了。 不一会,一白一黑,就烟尘滚滚的从天边杀回来了。就俩兔子!宰杀兔子,这俩妞叫一个熟练,一石头敲死,挂在树上,用小刀在脖子上一旋,双手一叫力,刺啦一声,就把兔子的外衣,呃,是兔子皮扒下,开膛破肚。不消几吸,就把白白嫩嫩的兔子穿上木棍,架在炭火上了,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看就知道这厮没少干这种勾当。 这一顿野外烧烤,刘畅终于了解了三个人的情况:岁数最大的,叫甘妮杜,是棕色人;其次是白人;玛利亚。黑妞最小,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她叫琼斯,是黑色人种。 上元节早晨,长安城以南五里,上林苑,皇家狩猎园的进口。这里一片荒芜,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低矮的,叶子已经落光灌木丛的干枯枝条,在寒冷的北风中瑟瑟发抖。 地面被白雪覆盖,举目四周,尽是白茫茫的一片,远方白色尽处的雄伟宫殿群,隐隐可见。这里虽叫桐柏亭,并没有亭子,也没有桐树和柏树,是当时征地的时候,当地的一个亭所在,后来就延续以前的叫法。 白雪中一个光秃秃的土包裸露在外,周围没有任何标记。这就是卫子夫,大汉皇后的陵寝所在。坟墓上并不是没有积雪,而是刘玲和刘畅用手扶开的,现在,刘玲和刘畅姑侄二人就站在坟前,默默地站着,没有鲜花,也没有祭品,在他们认为是坟头的地方,刘畅摆了一个很大的方形石头,石头上撮一小堆土。 母亲史良娣的墓已经找不到了,据说当时军队冲进皇城的时候,死于乱军之中。 刘畅对奶奶的印象不深,毕竟他离开皇宫的时候还不到五岁,,到现在过去都快五年了,一切记忆都归于朦胧。看到姑姑跪拜他也只是跟着跪拜,姑姑起身他跟着起身。 刘玲就不同了,她是长公主,从小就得到父母的万千宠爱,直到离宫前,都一直在父母的身边生活,对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清清晰晰。 虽然她慢慢地知道了她走后发生的巫蛊事件,以及巫蛊事件带来的巨大伤害,但她无法判断对错,甚至无法怨恨,因为巫蛊事件的推动者,就是她的父亲,大汉皇帝陛下。她父亲给她的爱不亚于母亲,甚至有过之,出生就跨级封她做长公主,把最好的封地也给了她,父亲把能给她的都给了。 母亲现在孤零零地躺在这里,她也只能看着。虽然她现在有这个能力,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无论她做什么,就会伤害另一个自己的至亲。 想到父亲,刘玲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个慈祥的父亲,今年快七十了。人过七十古来稀,父亲马上就是古稀之年了,不知道他现在的近况怎样了,还想不想当神仙了。 想到这,刘玲的心里又冒出一丝温馨,想着一个倔老头,整天东折腾、西折腾,就想见神仙一面,最后神仙没见着,还弄得自己一身伤,却还乐此不疲,心里好笑又心酸。 父亲,你还好吗?刚停止的泪水又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午时后,他们俩又来到宣平门外的广明苑,刘进与妻子王翁须就葬在这里。王翁须当时刚诞下刘病已,在郡邸狱的时候,邴吉认定太子是无辜的,非常同情太子一家的遭遇,就同意当时太子的一个舍人用自己的妻子替换王翁须请求,这样王翁须才偷活了下来,可最后,病已虽然被邴吉救出逃脱,她还是死了。现在哥哥旁边到底是嫂子,还是那个冒名的嫂子,刘畅不知道。不管是真嫂子还是假嫂子,都值得自己尊重。自己虽然当时跟县令要求厚葬自己的父亲和王夫人,可是由于牵扯太多关节,下面的人未必敢如实上报,太子死了,又活了;王夫人死了,也又活了。皇帝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在光明苑东南,离光明苑大约一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山丘,不高,也就几丈高,有一个歇脚的凉亭。当看到那一大一小的俩人,向这边走来,逐渐靠近凉亭,凉亭里的男子便背起一个孩童,起身欲离去,这也是很正常的,刘畅他们姑侄俩一身丝绸,华贵打扮,而这个男子和孩子却是麻布衣裳。给贵人让路,是下等人的基本觉悟。 “邴吉大人,见到我何必匆匆离开?”刘畅首先开口。 那个被叫邴吉的男子明显楞住了,有人把自己认出来了可不是什么喜讯。那个孩子虽然有些面熟,但他现在可不敢赌博,也让他不敢直视已经走到面前的俩贵人。 “贵人认错人了,小人不是什么邴吉。”忙躬身应答,眼问鼻,鼻问心,极力控制着强烈的逃跑的念头,因为一跑,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虽然是一个小孩子,邴吉也不敢轻视。开玩笑,旁边还有家长呢,万一有什么麻烦,他的麻烦更大。而姑姑却好整以暇的走到邴吉身边,认真的打量邴吉怀中的孩子,这个孩子四五岁左右的模样,衣裳虽是粗衣粗布,面色还算正常。姑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个侄孙没有吃什么苦,邴吉这个人还算可靠。 “行了,邴大人,抬头看看,我是谁?” “小人不敢” “叫你看你就看,什么大人、小人的,哪那么啰嗦,你不会笑话我不长个吧?”刘畅上前,钻到邴吉的鼻子下,把邴吉的脸掰过来,刘畅的脸和邴吉的脸就面对面。 刘畅现在的心里也非常的郁闷,都五年了快,自己的个头好像就没什么变化,十岁和五岁的时候,好像没区别。邴吉看着眼前这张脸,很熟悉,简直太熟悉了。和自己两年多前看见的脸一样一样,看不对呀,个子也和两年前差不多,一个孩子怎么两年不长个?疑惑是疑惑,邴吉没敢说话,他是诏狱的狱警,哪里不知道话多必失的道理。 姑姑这时候也没客气,从邴吉的背上将那个孩子抢了过去,那个孩子正想施展自己的嚎啕大法,可毕竟是四岁多了,也懂事了,想哭也有点难为情,不是一下就能哭出来的,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滴眼泪,只好不停的扭动身体,拒绝这个不讲理的女人。 “不许乱动,叫叔叔!”这一句把俩人都镇住了。 邴吉被镇住,是因为这句话他太熟悉了,以前,他们叔侄俩的时候,这是小叔叔的淫威。 那个孩子被镇住,这句话好像很熟悉,很有威慑力。 “你真是。。。。小人拜见世子殿下”确定来人的身份,邴吉毫不犹豫地躬身行大礼。 “行了,行了,你终于肯认我了,我还是我,没变,厉害吧。起来吧,别躬着了,我有被你俯视的感觉。”刘畅没在理会邴吉,而是来到姑姑的身边,仰头看着姑姑怀里的自己的外甥,太不讲理了,外甥都和自己差不多高了。邴吉站起身来,立在一边,不知道这位女子的身份,也不敢冒然说话。 “叫大姑奶奶,大姑奶奶给你好吃的。”刘玲现在也傍若无人,眼里除了这个小不点,什么都没有了。小不点虽然一脸的茫然,被一声“叫叔叔”整懵了,现在又出来一个‘姑奶奶’,姑奶奶是什么东西?也不敢乱动,只是两眼盯着邴吉。 “大姑奶奶?你是长公主?!”病已不知道‘大姑奶奶’是谁,邴吉却是知道的,大惊失色说道。 (本章完) 第73章 小插曲 第73章 小插曲 “病已,快叫,叫大姑奶奶!”邴吉声音都有些颤抖。长公主不仅是大汉一只花,更是天下第一富婆。行踪诡秘,失踪多年,没人知道起下落。有人说,她也受巫蛊牵连,被腰斩;也有人说,她跟相好的私奔了,总之,各种版本。今天突然出现,让他吃惊不小。 “大姑。。。奶奶。。。”病已可没邴吉那样的激动,出于对邴吉的信任,看见邴吉发话了,病已还是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这一句像小猫一样的叫声,可要了刘玲的老命了,抱着病已又亲又啃,眼泪又哗哗的了。 她和曹襄也育有一子,叫曹宗。征和二年曹宗因卫太子事件牵连,被处死,而后外孙曹喜下落不明。 看见暂时无望听侄儿叫叔叔了,刘畅就放弃了,回头拉邴吉在一边坐下。 刘畅说:“你们来多久了?我到了就发现你们在这里。” 邴吉答道:“天没亮我们就来了,一直没敢过来,原想等天黑一点,带病已给父亲磕个头。” 刘畅原想问一下王夫人的葬在哪,还是放弃了。葬在哪,他现在也不能给哥哥嫂子合葬,现在这个陪葬的女主,也是有情有义,就让她陪着哥哥吧,等以后病已有出头之日的时候,他来安排他父母的坟地吧。 “也够苦了你了。”刘畅只简单地说了声辛苦,他知道,邴吉对他父亲这一脉来说,不是能用语言来表达感谢的了。太感激涕零,反而显得虚伪,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能谢!! “你们住在附近吗?周围几百里都是上林苑范围。” “上林苑也没有前几年的严格了,允许一些农户在里种田耕作。原来有一户老夫妻,俩儿子都战死了。我用当初公子给的一些钱财,安置了他们,我和病已就住他们的屋子。在外面搜查的严厉,在上林苑反而检查的不严,这里没里没亭。”邴吉简单地说了自己的处境。 刘畅一边听,一边点着头,也没有说话。这就是灯下黑的道理,刘畅懂。 “而且”邴吉继续说“好像这次的搜查也不是很严,到目前,我和病已都没有下通缉。不然的话,我也不敢带病已出来。听说,长安城都闹起了鬼神,闹得凶得很,整个北军都被杀光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住的地方远不远?”刘畅没接邴吉的话头。 “挺远的,要两天的路程” 病已终于摆脱了那个叫姑奶奶的女人的魔掌,来到邴吉的身边,规规矩矩的站着。 “你不认识我了?”刘畅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侄儿,想起当初一见面,就喊抱抱,还把鼻涕眼泪抹自己一身的小不点,心里也有些感慨。 病已摇摇头,没说话,只是看着这个“小叔叔”。倒也没有胆怯。 “都两年多了,你离开的时候,他才一岁多,现在都三岁多,快四岁了,哪还记得到”邴吉有些唏嘘。刘畅自从丐帮大会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叫小叔,小叔给你买糖吃。” “哼,我才不信。刚才还说给好吃的呢。”病已对刚才‘姑奶奶’的许愿没有兑现,有些耿耿于怀。不再相信这个小叔了。 刘畅侧脸看了一眼姑姑,刘玲也听到了这句话,有些尴尬,脸色一红。刚才也就是顺口一说,没想到这个重孙这么记仇。不是不给,现在身上哪有什么吃食呀。 “你叫小叔,我们马上就去找好吃的。”刘畅只好重新许愿。 病已看着邴吉,自己拿不定主意。 “叫吧,他真的是你小叔。”邴吉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冲病已点了点头,说道。 “小叔”病已还是很听邴吉的话,看见邴吉没反对,虽然十分的不情愿,还是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句。 刘畅本想说两句轻松的话,和自己的这个唯一的侄儿逗一会,可心里总是酸酸的,眼睛也有些湿润。自己四五岁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在到处奔命,现在,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侄儿,重复自己的命运也在东躲xz的奔命。 “进城”自己的命运被姑姑改变了,那么,自己这个侄儿的命运就由我这个当叔叔的来改变吧。我命由我不由天! “进城?”邴吉怀疑自己听错了,现在进城太危险了。 刘畅尝试学着当年父亲的样子,他认为,父亲的样子亲切,不像祖父,整天发脾气,背着手说:“你们就这样躲躲藏藏的终究不是个事,不能总等上天垂怜。我既然来了,我就要逆天改命。” “一切由世子做主”听到刘畅的话,也是抱着对刘畅的莫大的信任,邴吉同意了。 “走,病已,跟着小叔,我们进城,去找好吃的!”刘畅说。 “还有糖”一听要进城,小病已十分的高兴,赶紧提醒一句,这可是你刚才答应的。 “好!我们买一大块糖,抱着吃。” 商量妥当,一行人就出发了。 邴吉要背着病已,刘玲要抱着病已。最后,病已选择跟刘畅牵着手,自己走。可以抱着吃的糖,可不能让他飞了。 进到城里,天已经快黑了。 两辆驿车带着一行人,找了几处高档的蛮夷邸,可都是人满,没有单独的房间了。自从武皇帝下来《轮台诏》后,大汉朝与西域的商贸也繁荣起来,蛮夷商人充满了长安城。蛮夷邸是专供外国使者和商人食宿。长安城也有客栈叫厩置,就是驿站的意思,主要为进城的官员提供食宿。就条件来说蛮夷邸还是要好一些,毕竟外宾和商人有一共同的特点,不差钱。 看到侄儿伤心焦急的眼神,刘畅实在不忍心了。给驿夫一个地址,两辆驿车杀气腾腾地来到当初丐帮租住的地方,也就是长安最大的蛮夷邸。 “客官,实在对不起,已经客满了。”看见一行人是从驿车上下来,活计虽然嘴上十分的客气,神色却十分的应付,能到这里的,不是豪门就是巨贾,一看这些人,刘畅和姑姑刘玲,虽然也是绫罗绸缎,但二人的装束却也平常,尤其是看见邴吉和病已,更是一身粗布,伙计就委婉的拒绝。 “就那间”刘畅领着病已,根本不理会活计的阻拦,直接就走进大院,指着当年丐帮的包房,说道:“你去跟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个房间让给我们,当然了,他们的所有的费用,我来付。” “你来付?”伙计对刘畅他们硬闯,十分的生气,看见刘畅一副大爷摸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来人!给我…”伙计刚想喊‘给我赶出去’,刘畅就举着一只手,把一个马蹄金递到他的面前,伙计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一两黄金一万钱,一金就是十六万钱! “说话和气点哈,如果他们愿意,这锭金子就算是补偿。去安排吧”刘畅说到。 “是是是,几位爷,稍候,小人这就去跟他们商量!”伙计恭恭敬敬地接过黄金,所有的脾气都没有了,满脸堆笑,信心十足的去了。里面的情况他是清楚的,他们也算是豪阔了,也不过消费了数千钱而已,这锭黄金够他们在这里消费一个月了,傻子才不答应呢。 “直娘贼,我要看看,到底谁这么狂妄,想把大爷赶走!有钱了不起啊!”不消片刻,就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一个大汉一身酒气,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三人。而刚才那个伙计则焦急的跟在他的身后。 “哇~”满腔怒火的大汉,刚冲过来,一眼就看见亭亭玉立,国色天香的刘玲,而刘玲在烛光下,更是分外的妖娆,大汉的怒火立刻就像掉进井里的烛火,连一丝的烟火气都没了,两只眼睛瞪着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娘子,刚才是你想要帮我们结账?哎呀,不好办啊,我们那一桌可是有点贵。” “正是本…女,还望行个方便。”刘玲也没有矫情,嘴角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说道。只是差点把‘本宫’说出来,还好,反应得快,把本宫说成‘本女’, 能在这种高档场所出入的,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但这个‘本女’,还是让他微微错愕。 “太他妈的好看了。”来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玲,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连忙用手抹了一把口水:“小娘子,陪大爷喝一杯,你们的费用算在大爷的账上,大爷不差钱,怎么样?” 说完,还伸出手,试图去摸刘玲的脸。 “这位公子”一看来着的恶心样,邴吉赶紧挡在刘玲的身前,陪着笑脸,说道:“有话好说,休得无礼!” “你他妈的是谁呀?滚开!”大汉正满眼星星的盯着美人,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挡住自己的视线,不由得大怒,伸手就要向邴吉打去。 “这位爷,这位爷,使不得、使不得。”在旁边的伙计,见势不妙,倒也机灵,一把抱住了他。能出手如此豪阔的人,可不是他们这些生意人能掂量的。而与他同来的三人则笑嘻嘻地双手抱胸,在旁边看热闹。 “几位客官”一位管事摸样的人,看到情况不对,也急忙跑过来,常年在富贵圈子里转,他可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瞟了一眼刘玲,然后对对邴吉说:“你们还是快走吧,这些人你们是惹不起的,这是你们的金子,还给你们。快走吧,不然会出大事的。”说完,就把手里的金子递给邴吉。 “阿三,休得无礼,还不退下”就在这时候,从房间里走出一人,却是少年摸样,也算标致,出言呵止了那个大汉,对邴吉稽首道:“我这个兄弟有些喝多了,出言冒犯,请不要见怪。先生既然想要这间,我等让出便是,黄金是万不敢收的。” 说完,那个少年,便回头便回头招呼一声,带着一众十余人,架着那个醉汉,呼啦啦的都走了。 那些人走了之后,管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瑶瑶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看似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刘畅又回到了当年的老巢。 吃饭的时候,病已终于不再拘束了。 可对于刘畅一直逼着自己叫“小叔”,还是很抗拒,除了下午被逼无奈叫了声“叔叔”外,再也不肯叫第二声。 找到了机会,把病已拉到自己的身边,萝卜大棒一起上:“为什么不叫了?叫小叔,小叔都给你这么多好吃的了。” “才不呢。”一下午的接触,病已已经不再认生,病已摸摸吃的滚圆的肚子,依然没忘记这个小叔的承诺:“你还说给人家买糖,我都没看见。” 叔叔这俩字的记忆已经彻底抹去了,毕竟已经两年多了,当时病已才一岁多,幼童哪有那么长的记忆。对于刘畅的萝卜加大棒,病已表示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对对对,糖糖糖”刘畅一下子就蹦起来,对着门外大喊:“伙计、伙计,快来、快来!” “客官,有何吩咐” “你们有糖吗” “糖?哦,有有有” “马上拿上来。” “是,客官稍候。” “这就是糖?”刘畅看着装在一个土碗里,黑黢黢、黏糊糊的东西,眉头皱了起来。下午的时候,也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自己的侄儿还当了真。糖,他只是听过,没见过:“这能吃么?” “当然能吃了。”病已看见了,这么大一碗糖,立刻高兴的脸眼睛都看不见,把整个碗都抱在怀里。用一根手指伸进碗里,沾了一点,然后把手指含在嘴里,一脸的满足。 然后,抱着碗,走到每一个人面前,意思是让每个人都像他那样,用手指头沾糖吃。 病已走了一圈,对于他们不肯用手指沾糖,十分的不解,最后来到刘畅的面前:“你也不吃吗?” “哼”刘畅有意把头偏向一边,故作生气状:“有人说话不算数,我生气了。” 病已知道为什么,抱着碗,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把嘴巴凑到刘畅的耳朵边,低声说:“小叔” 刘畅掏了掏耳朵,说:“什么?我没听见!” “小叔”病已又趴在刘畅的耳朵上,小声叫道。 刘畅把脑袋一扬,说:“我还是没听见” “小叔,这回听见了吧。”这回,病已嘴巴虽然还是靠在刘畅的耳朵边,却是大声的喊道。 “哎!听见了,听见了,病已真乖。” 看到刘畅有了反应,病已也很高兴,对于装腔作势的小叔,决定以德服人,小人不计小人过,把碗也递到小叔面前:“小叔,你也尝尝,可甜了。” “是吗,小叔也尝尝。”刘畅也仿照病已的样式,把手指插进黏糊糊的糖碗中。 看着顺着刘畅的手指粘起一堆的糖液,把病已心疼的连牙都咬紧了,虽然是咬牙,却没吱声,不过,心疼的表情,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刘玲和邴吉,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饭,安排了三个房间。大家回到各自房间。邴吉留在刘畅的房间。当然病已在刘玲的房间跟自己的大姑奶奶玩。 “唉。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刘畅先发出感慨,自己离开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散的散,死的死。没想到这次回来,居然见到了病已。 刘畅和邴吉对着跪坐在一个矮几前,几上各自面前有一个耳杯,矮几的一端,燃烧着一个碳盆,碳盆上有一个支架,支架上放一个瓦罐,瓦罐里冒着腾腾热气。 刘畅首先开口,像他们现在的样子,整天躲藏到底不是办法,既然自己遇到了,就不能不将问题解决。自己和这个侄儿天生的血脉关系,也不容他放手不管。 “病已和你也真是有缘,每次都在不可能见面的时候,你们叔侄都能见到面”邴吉也有一些感慨。第一次,自己非要多管闲事,结果,把刘畅引到郡邸狱,他们叔侄得以见面;这一次,自己也是鬼使神差带病已来祭奠他的父母,前两年都没来,这一次一来,他们叔侄又见面了。除了缘分,没有其他的解释。 “你的家人怎么样了,还平安吗?”这是刘畅关心的问题,第一次,邴吉能保全病已,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这一次又靠邴吉。如果因此让邴吉遭受太大的损失,刘畅会内疚一辈子的。他真的做不到帝王那种,世间万物皆为我所用,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那种层次的不要脸。 (本章完) 第74章 天子之气(上) 第74章 天子之气(上) “倒也没受什么牵连。多谢世子牵挂。” “如此甚好,不然我刘氏一门就欠你太多了。” “世子言重,邴吉不敢当。” “我这次回来,只因为姑姑想祭奠一下奶奶和兄弟姐妹,不日将离开。兄长有什么安排,尽可言明。小弟能做到的必定尽力”。 “唉”邴吉叹了口气,说:“还没有虑及此事,既然能与世子相遇,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还是想听听世子的意见,不知世子有何想法?” 他一个小吏,能有什么想法,敢有什么想法?更何况牵扯一个皇子的前程。把病已的生命到保住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其中还有很大的运气因素,怎敢说以后。 刘畅也很无奈,当然,把病已和邴吉都带走,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现在的地方,非验证之身,根本无法进入,只能把他们安放在山脚下,可那个地方天气过于寒冷,还有气疫,他们无法长期生活,自己在的时候,自己可以照顾一二,可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他一旦离开,他们必无法生存。 病已的最好结果就是回归皇室,但回归皇室的前提,病已的身份必须清白,不再受巫蛊事件的影响。 刘畅问道:“巫蛊事件已经过去五年多了,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征和四年后,朝廷到也没有再追查,并把当时的绣衣使者江充夷了三族,刘屈氂被腰斩,并修建思子宫,在湖县也修了望子归台,似乎陛下有反悔之心,令人疑惑的是,并未给太子平反,太子依旧是有罪之身。”因为病已的缘故,邴吉这几年到也时常关注朝廷的动态,听到刘畅询问,就把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刘畅,同时也把自己的一些疑惑说了出来。 “皇帝看来是真的老了”刘畅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就是不知道,病已现在在他的眼里还是不是威胁,按常理来说,应该还不是他皇位传承的威胁。” 邴吉没敢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些皇位传承,自古就是禁忌。有多少大脑袋被砍掉了,自己可不敢参合。救了病已,纯粹是出于良心,不忍心一个还没出襁褓的幼儿惨遭不幸,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 “病已的最好结局就是回归皇室,长久流落在外也不行。既然皇帝的态度不明朗,我们就让他明朗,他不表态,我们就逼他表态!如果,他还有杀心,我就把病已带走吧”刘畅主意拿定主意,说道:“明日,送病已回诏狱,既然事情从诏狱开始,就在诏狱结束!” 听到刘畅的话,邴吉也没有反对。一来他对这个小皇子有充分的信任,五六岁就能当帮主的人,岂是常人。二来,这个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快刀斩乱麻,总比钝刀割肉强。病已毕竟是皇室血脉,长期沦落民间,终究不是办法。 第二天,刘畅一行人用完早膳,走出蛮夷邸,还是雇佣两辆驿车,向当初关押病已的郡邸狱走去。 马车离开后,蛮夷邸的对面,走出一个人影,看清马车的去向后,消失在人群中。 狱卒等基本还是当年那些人,邴吉基本认识,只是原来邴吉的位置换了一个人。 接任者并不认识邴吉,也不知道邴吉就是他的前任。 “你说什么?!”当听到邴吉说明来意,要借用牢房住几天的时候,这位接任的狱长彻底疯了,居然有人来借牢房住的?! 还没等这位接任者从惊愕和愤怒中清醒过来,就被刘玲在他的后颈处刺入一物,便安静的委顿在地,邴吉过来探了一下鼻息,还好,活着。 就把他拖到榻上平卧。邴吉出去,和以前的熟人接触了一下,也没有受到什么抵制。大汉的律法虽严,可当时那些兵士闯进来有明确的目标,根据情报,丐帮在这个郡邸狱周围活动频繁,怀疑牢中是丐帮一个窝点,例行检查,除了带走十几个女人外,没有牵连任何人,接任者也没交代邴吉的去向。 所以他们又见到了邴吉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还以为邴吉高升了呢。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北军事件,邴吉早就是通缉犯了,哪能逍遥到现在。团灭了北军,不仅震慑了朝廷,也震慑了皇家卫戍部队,不敢再枉捕乱杀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散播皇子在狱中的消息了。”刘畅说。 “只能找长安令了,让他给朝廷传话,最快。他是可以直接上朝的。”邴吉给出自己的建议,郡邸狱虽然归属廷尉,但从廷尉这个渠道,一级一级的上报太慢,还有可能被压下。如果从长安这个渠道,就要快得多,这件事牵扯宫廷,长安令也不敢拖延。 最安全的办法是在城里散播消息,但这个方法最慢,效率最低。 “让长安令上奏当然最稳妥,但他不一定会配合,这里是他的辖区,出了问题他也逃脱不了干系。如果是好事,他会愿意,如果结局不如人意,他不会甘受。 最好是找个没有利益关系的人,还得是皇帝身边信任的人。”刘畅一筹莫展。 “找个黄门太监?他们是皇帝身边的人”邴吉也发愁。 “太监也不行,皇帝问你咋知道的?他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受我们委托。得让这件事顺理成章,找其他大臣也一样,理由不好找,冒然上奏,皇帝也会质疑消息的来源,搞不好会背上别有用心和包庇的罪名。”刘畅挠了挠头。 “我进宫跟父亲说,反正我也想进宫看看。”刘玲在旁边,看他们左商量,右讨论的,脑袋都整大了,多大的事儿,直接进去,问父亲不就结了。 “皇帝问你,你咋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这几年你跑哪去了?你怎么说。”刘畅看来姑姑一眼。 “我就说我当神仙去了,他老人家不是最喜欢神仙吗?我说我当神仙了,他一定很高兴,没准连太子的事都赦免了呢。”刘玲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禁得意洋洋,喜羊羊。 “拿来吧”刘畅伸出一只小手掌,递到姑姑眼前。 “拿,拿什么?”当姑姑的一头雾水,没头没脑的,叫我拿什么。 “不死药啊,长生不死的仙丹啊。祖父找神仙,不是自己想当神仙。自己想当神仙,他早就出家修道了,他是想永远不死当皇帝。”刘畅笑眯眯地看着姑姑:“你现在是神仙了,自己的父亲要几颗长生不死的仙丹不过分吧,是吧,神仙姑姑?”刘玲一下就蔫了,小三说的对,到时候如果自己拿不出仙药,别说赦免太子,自己都得入罪。 “当了皇帝就想长生不死,始皇帝这样,现在自己的祖父皇帝也这样。想长生不死还整那么多老婆,生一大堆儿子干嘛?立了太子也接不了皇位,这不是逼太子造反吗! 想当神仙皇帝就别找那么多女人,生那么多儿子。如果当初曾祖父也是神仙皇帝,还有你什么事儿。” 刘畅嘴里嘟嘟囔囔,发泄内心对祖父的不满。 “对啊!”刘畅两眼一亮:“我们可以找神仙来传话啊。皇帝最相信神仙,身边这种神棍多的是,经济实惠还省钱,又不搭人情。 那些人不是整天找神迹吗?神迹简单啊,我这就给你们展现神迹。”刘畅想通了关节,异常的兴奋。 “二子,起来干活。乖侄儿过来,叔叔给你变戏法”一阵忙乎后,把二子固定在侄儿的发髻里,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破绽,众人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准备妥当之后,给二子下达命令“把所有的灯都给我打开,往天上照,往有云彩的地方照。不管是红的、绿的、黄的、必须穿透云层,对,就用激光!别乱动。他乱动你也不准乱动,好就这样。”刘畅手忙脚乱的安排好二子,头也没回,就招呼道:“还有邴兄,哎,哎大哥,兄长!” 刘畅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答,回头一看,好么,邴吉看到病已的头上发出五彩的光芒,早就趴在地上不能动了。 “又不是给你看的,你浑身乱颤个什么劲儿,你和姑姑从现在开始,就抱着病已到处溜达,让所有的人都看见。就不信皇宫里的神棍看不见。”刘畅上前一把,把邴吉拉起来,我都忙成狗了,你老哥倒好,在那撅腚。 “啊…啊…”邴吉指着病已的头,连话都说不出,只是指着病已的头,‘啊啊’个不停。 且不说病已所到之处,什么狱卒、兵丁跪倒一片,就连关在囚室里的囚犯,看到五彩环绕的病已也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正午时分,长安城突然天降异象,五道彩虹从天而降,也有说从地而升的。几乎所有的长安人都目睹了这一壮观景象,犹如五条彩龙在云中盘旋,经久不散。 “陛下、陛下。祥、祥、祥瑞,出、出祥瑞了。”黄门令伺者郭穰连滚带爬地跑进五祚宫。 皇帝刘彻晚年的时候,基本就是在建章宫和五祚宫。现在的皇帝虽然不到七十岁,但由于常年被方士门当做炼丹的小白鼠和太医们巫医巫药的试验品,身体状况已经很严重。 孔子虽说“人到七十古来稀”,这是针对平民大众,而不是肉食者。尤其是人间帝王,衣食住行都是人间的最佳,他们没理由短寿命,短寿命的唯一原因,就是想长寿,乱吃药。 皇帝敢吃,太医就敢开,方士门就敢炼。自古以来,巫医巫药打着中华传统文化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荼毒这华夏生灵。 现在,嗑药皇帝终于起不来床了,睁着一双昏花的老眼,盯着满脸兴奋得太监,看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祥瑞!?”他终于明白了,长安城出祥瑞了。 这对他来说是吉兆,是喜讯,说不定是神仙来了给他送仙丹了呢,颤颤巍巍想站起来,试了两次,不行!所以说,为什么太监是服务行业的标杆,眼力劲可不仅仅是后天的培养,那是先天必须具备的素质,郭穰看皇帝起两次,立马将手臂伸到皇帝的后腰轻轻一扶,咦,老掉渣的身躯起来了。 他知道,在前两次,你不能扶,你扶了,皇帝会觉得你认为认为皇帝不行了,会打击他的自尊,两次以后你还不扶,皇帝会认为你在存心看笑话,这就是眼力劲。 “皇上,你今天的精气神可比昨天好多了,今天奴才还没使劲,你就起来了。”事后的马屁必须跟上,才能增加马屁的效果。 陛下本人今天也觉得比昨天好多了,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其实他根本不记得昨天根本就没起来过。 立马招呼过来俩宫女,年轻力壮的宫女,美貌娇艳的宫女,没办法,“寡人好色”我们的陛下就好这一口,不能吃,看一眼也解馋啊。 当初皇帝修建建章宫是为了吸引神仙,后来神仙还没来,陛下就把建章宫变成选美的地方,酒池肉林,这里都有,不知道皇帝在这里到底想召见天上好色的神还是想勾引地狱里的色鬼,色鬼听过,色神色仙,好像还真没听过。 “皇上,你慢着点,奴才都跟不上了”瞅瞅,这马屁,古人云:宁舍黄金八两,不舍马屁半斤,古人诚不欺我也。 “速召太史令,观气者觐见”字句清晰,口齿伶俐,思维敏捷,皇帝真的激动了。 一辈子没见过如此清晰的天象,五条彩带直插云霄,董仲舒怎么说的,皇帝有德,上天就会奖励。我的奖励到了! 不消片刻,太史令司马迁带着俩望气者来到正殿,什么是望气,望气术民间流传.相传是轩辕黄帝观察地理山河世间万物所开创了一门用于判定吉凶祸福,而又易学易会的方法。.就是轩辕望气法。此法多用于术士,法师等职业神棍,观地理阴阳,查吉凶祸福,千里望气就可以知道。 天子望气术就是专门发现人间什么地方出现帝王的一门法术,当年高祖刘邦当亭长的时候,就被那些卖菜的、卖瓜果的、卖小吃的大妈大爷发现身上有天子之气,从而刘邦这个亭长当得十分滋润,经常有免费的蔬菜、瓜果享用。 一个专门卖狗肉的屠夫,也发现了刘邦的天子之气,就给他提供免费的狗肉,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樊哙。皇帝身边常备这类人才,用以寻找那些除自己之外,还有谁有天子之气,发现一个灭一个,以保证自己的江山万年永固。 始皇帝身边也有这类专业人才,当年就发现南京有帝王之气,始皇帝就把南京改名叫秣京,就是养马场的意思,用来压制南京的帝王之气。 奇怪的是,刘邦身边的贩夫走卒都可以发现刘邦有天子之气,作为皇帝御用的望气专家,睁眼就是没发现,由此可见专家害人啊,信专家丢天下。 司马迁自从上次石头事件后,老实多了,对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尽量不吱声,退后半步,将俩大头推到帝王前面。而俩大头正想如何卖弄才能帝前获恩,展现自我,这个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陛下,此气内赤外黄正四方,所发之处,当有王者。王气与天地相通,上天入地,出神入化;在天则主宰宇宙,在地则统治人间,得王气者,得江山。陛下,此乃天子之气。”俩大头也兴奋极了,一辈子研究气,一直靠想象,靠蒙。这次终于看见气了,还是彩色的,看来,当年的老师没骗自己。极力的推销自己的学问,希望能得到皇帝的赏识。 老皇帝不高兴了,原来不是给自己送奖品、送仙丹的,却是来抢自己饭碗的,在皇城又出现有人取得皇帝资格证,这还了得!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所有的帝王都不能容忍,你个缺心眼的,居然在光天化日,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冒气,那是天子之气吗?不是,那是傻气。 问清楚了王气所在地,命令內伺郭穰,当晚月黑凤高的时候,带人将郡邸狱的人全杀了,冒傻气者诛之!靠近冒傻气者也诛之!当郭穰带领一群大小太监,大内高手来到郡邸狱的时候,傻眼了,他们忘了郡邸狱也狱,是大牢啊。 大牢必然墙高院深,防卫坚固,他们又没带攻城的武器,连梯子都没带。咋办呀?没办法,只有砸门。于是,刀砍,脚踹,叮叮当当。乒乒乓乓。 邴吉站在墙头一遍一遍高喊“皇曾孙在此,谁敢造次!” 皇你妹呀,曾你妹啊,孙你大爷,老子就是来灭皇字头的。怎奈,大门也是监狱大门,坚固的很,忙活到天亮,只在大门上留下刀印和脚印。 没办法了,郭穰只好留人看守,别让那个冒傻气的跑了,自己回宫。一是向老爷子汇报情况,二是,叫人。 “什么皇曾孙!?朕的儿子还在吃奶呢,哪来的曾孙!全杀了!”得嘞,郭穰等的就是这句,立马退出大殿,找刷墙的借梯子,找搬家的借抬杠,找拆迁的借二锤,打定主意今天就是把大牢拆了,也要把那个傻帽灭了。 (本章完) 第75章 天子之气(下) 第75章 天子之气(下) 冒傻气者虽远必诛,何况你就在家门口! “陛下” 这时候正好是田千秋这位丞相早请示,晚汇报的时间。听到皇帝提到皇曾孙,心里咯噔一下,皇帝是应该有一位皇曾孙,是死是活不知道,名义上是有的。而且这位田大人也是同情太子的人之一。 “陛下,陛下是应该有一位曾孙。”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应该有!”看来,老皇帝老是老了,但还没有彻底老糊涂,“此话怎讲?” “陛下,可记得当年卫太子据有一子刘进,育有一子,此子若还存于世,就是陛下的曾孙。”老皇帝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升起了一阵悲伤。如果没有当年的糊涂事,自己也是四世同堂了。 “据儿,据儿”刘彻喃喃自语,这是朕的第一个儿子啊,还有长公主,自己的第一个女儿,还有子夫,当年自己多么的意气风发,挥军漠北,封狼居胥。好像自从我的太子死了以后,就好像事事不顺,挖不完的小人,你们干嘛这么恨朕,都在诅咒朕? 老皇帝慢慢的回味往事,这个孩子,这么折腾居然还能活下来:“这真是天意啊!” “来人,快去阻止!”当伺者跑出去传令后,又对田丞相说:“田卿家,你就代朕去看一下,此事若属实,就把他送掖庭抚养吧,算起来,应该四岁多了。其余的就都赦免了吧” “诺”田丞相得到皇帝的口谕,行礼退下,转身欲走,苍老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刘畅,这个名字好像很熟,在哪听过。田卿家是否有印象?” 听见皇帝在叫他,马上转身:“启禀陛下,这个名字臣不知。” 田千秋背后的冷汗都吓出来了,你老人家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这个煞星,这可是止儿夜哭的最佳良药。北军重组后,现在出门办案都要带个文书,生怕被扣上枉杀乱杀的帽子。 “去吧” 老皇帝越发显得苍老了,眼睛又恢复了浑浊。 “神仙们啊,你们在哪啊?”这是老皇帝心里的呼唤,至亲血情,也没冲散老皇帝心中对神仙的期盼。 当田丞相赶来的时候,郭穰的人已经退走了。刘玲和刘畅姑侄俩也走了,当田丞相宣布了赦令后,那些囚犯也都大喜过望的走了,大牢里就只剩下邴吉和病已二人。 “这就是当年的太子之孙,当今圣上的曾孙。真是苍天有眼啊。”田千秋很是感慨。 “我要小叔,我要小叔”病已毕竟是个孩子,一下看到这么多陌生人,有些害怕,一直喊着要见自己的小叔。 “病已乖乖听话啊,小叔不是跟你说了吗,等你长大了,他来接你”邴吉抱着病已,两眼眼泪止不住的流,一边小声安慰着病已。 “伯伯不哭,伯伯不哭,病已听话。”小病已用自己的小手不停地给邴吉擦拭眼泪。 人老成精的田丞相,听到病已喊小叔,也当没听着,默默地看着他俩告别。 了解了病已的情况后,田丞相确认此子就是刘进的儿子,刘据的孙子,皇帝的曾孙后,按照皇上的吩咐,他必须把病已带走,不能让皇家的血脉流落民间。 当然病已的头顶也不再光芒四射,缺心眼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牢里就只剩下邴吉,还有在角落里继续昏迷的倒霉蛋。邴吉看着空落落的四周,感到有些恍惚,事情太离奇,仿佛在做梦一般。 远远地,刘畅和姑姑静静地看着一群御林军,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想起这几天的与病已的相处,眼角不禁有些干涩,仿佛那个又看见那个跌跌撞撞跑到自己跟前,张开双臂说:‘哥哥,抱抱’的小侄儿。 处理完侄儿病已的事后,他们在长安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准备回山。一早,出了南门,向西南方向走去。 “姑姑,你怎么了?”刘畅发觉姑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有些失魂。 “三儿,我就是想念你祖父,想进宫看看。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刘玲眼圈发红,声音哽咽。 本来这一行的目的是祭拜一下奶奶和哥哥,父亲刘据和其他人的墓地,刘畅也不知道,无法祭拜,也没打算进皇宫,毕竟皇宫的守卫森严,也不想在皇宫里弄出太大的动静,关键还是刘畅对当皇帝的爷爷没啥感情,懂事后的经历又使他在心里生出一丝的怨恨。 同时,对于姑姑和自己爷爷的感情也不太了解,毕竟当时自己的年龄尚小。看姑姑现在的样子,也心里不忍,不想姑姑以后留下什么遗憾,听到姑姑这么说,便停下脚步。 “姑姑想去看看就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不想回那冷冰冰的地方。” 得到刘畅的首肯,刘玲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你在前面找个地方等我,我去看一眼就回,很快的”年逾五旬的姑姑,这时倒像一个青春少女,满脸的青春活力,笑逐颜开。看姑姑脚步轻快的背影离去,刘畅转身按原来的路线慢慢的走,这里是上林苑,皇上年轻的时候经常在这狩猎,建有很多的亭台楼阁,现在,皇帝老了,基本没有狩猎活动,很多馆舍都闲置了,找个休息的地方不难。 不到半个时辰,刘玲就匆匆赶回。刘畅才知道,皇帝已经于一日前去了五祚宫。五祚宫是刘彻的离宫,位于离长安百里以外的周至。环境优美,景色宜人,晚年的刘彻经常流连于此,因为宫中有五颗柞树而得名。 姑侄俩只得又返回长安城,找了一家驿站,租了一辆驷马车赶往周至。当他们赶到周至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离宫是皇帝的临时住所,并不是宫殿群,是一处单独的宫殿,虽有驰道与长安连接,五祚宫周围却没有集市和居民,环境优雅却冷清。 由于皇帝入住,周围的警戒明显加强了,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刘玲打开使者戒的隐身光幕,使自身周围一尺的范围不再有光线反射,跟随换岗士兵的后面进入离宫,同样,刘畅没进去,而是在距离一里找了个隐蔽处。当然,这里也是警戒范围,对刘畅来说,形同虚设。 五祚宫,在烛光下,一样熟悉的宫殿,一样熟悉的道路,一切都很熟悉。自己以前经常跟随父母来,是父亲的离宫,也就是自己的离宫。来到父亲的寝宫,宫殿内烛光高举,灯火通明,正门是关闭的,只有一个侧门打开。宫女、太监、太医进进出出,一片慌乱,却几乎没有一点声音,走路都是蹑手蹑脚。 原来,刘彻来的时候,可能是旅途劳顿,加上岁数大了和天气寒冷的原因,突然病倒了,神志不清,高烧不退。 刘玲站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潮红、身形消瘦的父亲,这个男人当初如何的器宇轩昂,如何的意义风发,如何得不可一世,放马漠北,封狼居胥,气吞万里如虎。 如今这个衰老的身躯再也支撑承载那颗狂躁的心脏,轰然倒塌了。那颗心脏现在连控制自己的身躯都成妄想,更别说跨马挥刀了,这就是英雄末路,美人迟暮。 不由悲从心起,父亲的强壮到衰老好像是一眨眼的时间。父亲这一生想得到太多的东西,想彻底消灭外患,想长生不死。想用牺牲民生消除外患,结果却是民不聊生而匈奴依旧在大漠纵横;想抛却亲情换来长生,结果依然是亲人逝去,自己现在却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垂垂老矣,周围都是人,却没有一个亲人。世界就这样充满无奈,你想得到些什么就不得不失去些什么,最后想得到的没有得到,失去的却永远失去。 夜深了,周围的人也都退出去了,四周的火烛也大部分熄灭了,正殿一下子暗了下来。在皇帝的病榻前,还有一女子独自跪坐,刘玲却认得此人,正是婕妤勾弋夫人。 刘彻巡狩,路过河间国时,观天相、占卜吉凶的“望气者”对汉武帝说此地有奇女,汉武帝立即下诏派人寻找。果然如望气者所言,一会儿的工夫,随行官员就找到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据说此女天生双手握成拳状,虽年已十多岁,但依然不能伸开。 汉武帝唤此女过来,见其双手果真是紧握拳状,汉武帝伸出双手将这女子手轻轻一掰,少女的手便被分开,在手掌心里还紧紧地握着一只小玉钩。随后,汉武帝命人将此女扶入随行的轺车,将其带回皇宫,由此而得到汉武帝的宠爱,号称拳夫人,亦称勾弋夫人,此女便是赵氏。 想到这里,刘玲不禁露出轻松的微笑,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只要把毛捋顺了,未尝不是一只猫。如此小把戏,便是孩童都不能骗过,何尝骗一个大人,而且这个大人还是英明神武的皇帝本人呢?一个愿意骗,一个愿意被骗罢了。 不信,你找一个麻脸大妈试一试,屎都给你打出来,拳头打不开是不是?剁了喂狗!就在刘玲回忆往事的时候,皇帝似乎醒了,嘴唇微动,与赵氏在说着什么。赵婕妤也露出兴奋、震惊的表情,可还没等这个表情退去,刘彻突然支起半个身子,而勾弋夫人趴在地上磕头不已,痛哭连连,不停地求饶。 “你不愿陪朕!?”愤怒让衰弱的老皇帝两眼喷出怒火,甚至支起半边身体,怒视趴在榻边拼命磕头的女人。 “皇上皇上,绕了我吧,我才二十四岁啊,我不想死啊。绕了我吧,皇上!”勾弋哭嚎着,哀求着。 “来人,婕妤忤逆朕意。打入掖庭狱,赐死。”这是刘彻的声音。 刘玲还没反应过来,就进来俩太监,将口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的钩弋夫人架了出去。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当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不见的时候,皇帝的身子又躺下去,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这个空挡,整个寝殿空无一人。刘玲缓缓走近床榻,注视着榻上那个她称呼为父亲的人,他还是那样的冷血、还是那样的无情、还是那样的威势凛凛、还是那样得不可侵犯。 “父亲,你这是何苦呢?”刘玲也显出真容,泪水成河,同样跪坐在刚才赵婕妤跪坐的地方。 “谁?谁在喊朕?谁在喊我?”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刘彻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四处观看。刘玲马上隐去身形。可他还是看见刘玲慢慢隐去的身影。 “琳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的琳儿,我的长公主?你在哪?”亲情匮乏的刘彻,终于在亲人的召唤下,褪下了一切的威仪,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更像一个慈祥的老者,一个无助的父亲。甚至翻身爬下床榻,妄图去抓住那个已经消失的身影。 刘玲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模糊的视线中,那个被急忙跑过来的太监扶起的瘦弱身影,可两只眼睛依旧在四处寻找,两只干搜的手向前搜索的试探:“我的女儿,我的长公主,为父看见你了,你出来呀!出来看看我。”几次三番,刘玲忍不住想要出来相见,这是自己的生身之父,这是给与自己万千宠爱的父亲,他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次见面就是永别。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情感,小三说的对,见了面又能如何,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结局。相反,她一旦现身,反而会给大局带来变数,一则,基地的规则不允许,二则,她会打乱父亲的一切安排,会给朝廷带来动荡,因为她不仅是皇家的人,还是卫家的人,还是曹家的人。 刘玲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父亲”二字脱口而出。这就是天家的无奈,在利益面前,一切都得割舍,包括亲情、爱情。 忍受如刀搅般的心痛,她还是慢慢的向门边移去。那边还有一个可怜人,自己没遇到就没遇到了,既然自己遇到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这是一只因崇拜英雄而一头撞进老虎嘴的小白兔。 掖庭她知道,是后宫嫔妃居住的地方,掖庭狱他也知道,那是关押犯错嫔妃和宫女的地方,五祚宫不像长安皇宫那么大,不消一刻,刘玲便找到了关押赵婕妤的地方。 掖庭狱虽然叫狱,却不是真正的监狱,而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在这里主要是禁足之所。随着皇帝的年岁逐渐增大,和这次到离宫的安排比较匆忙,后宫的嫔妃跟过来的很少,掖庭基本没人居住,显得很空寂。 在一间宫室门前,立着俩太监,刘玲知道,里面就是钩弋夫人了。刘玲将俩太监弄晕后,显出身形,推门进去。屋内还有俩太监,以头触地,口里不停“请娘娘升天”勾弋则瘫坐一旁,目光涣散,双目无神,嘴里无劳的念诵:“我才24岁,我不想死。” 房梁中间悬挂一条白绫,静静的,雪白的,似乎在嘲笑和等待。其下是一条高几。看见刘玲从背后将俩太监弄晕,婕妤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应,只是本能的跪正了,她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也不知道来者有何目的,只是不停地磕头:“皇上开恩,皇上饶命” 刘玲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把一颗药丸塞进勾弋的嘴里。已经崩溃的勾弋本能地抓住刘玲扶起她下巴的手,似乎抓到一颗救命的稻草,连将不知是什么东西药丸都咽下了,也没感觉,目光中充满希望: “皇上不杀我了?皇上原谅我了?”刘玲无言的摇摇头,稍等几吸,她在等药效化开。 在不停地:“皇上是不是不杀我了,皇上是不是原谅我了”语言中,勾弋慢慢地倒在地上,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当然语言也停止了。 “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你的造化了。”刘玲的身体开始逐渐淡化,归于消失,她不能将赵氏直接掳走,那样会给父亲带来冲击,会惹起父皇的杀心,更会带来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随着大门的关闭,屋内屋外的太监也随即醒了过来,他们茫然对相互看看,又自己上下打量一下,并无什么异常。赶紧冲进屋内,看见赵婕妤无声的趴在地上,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人还在就好,不管是死是活。就是活着,他们也得把她弄死,这是皇命!看到倒在地上的身体,四人手忙脚乱的摸脉搏,探鼻息。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四人就是不是还要挂起来商量了一阵,最后结果是,管他真死还是假死,反正马上埋了,就是假死也活不了。就因为这个商量的结果,我们可怜的婕妤,十几岁就为皇帝生下龙子的小母亲,才逃过一劫。 (本章完) 第76章 正宗的奶奶 第76章 正宗的奶奶 十几个人抬着棺材,来到郊外,墓坑已经挖好了。从下令处死到把尸体抬到这来,不过俩多时辰,一切都很有序的进行。墓坑也肯定是提前挖好的,不然俩时辰,又是深夜,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下葬完毕,只在坟头摆了三块石头,作为标记,一行人便离开了。 当那一行人的火把的火光彻底消失了,刘玲才显出身形。她站在墓前,看着就这么草草埋葬的坟墓,也感到一阵凄凉,人命在皇权面前,还不如草芥,自己的母亲、弟弟、妹妹都是这么的草草地死掉,也这么埋葬了事。 在皇家,除了那个在最顶端的一人,其余的都是草芥,不管这个草芥平时如何的光彩耀目,如何的高大伟岸,就是长到参天,也不过是一颗参天草芥。 在皇家尚且如此,皇家以外呢,他们连草芥都算不上,最多算一粒尘土。 “姑姑,你是不是该叫她母亲,抑或叫娘?”刘畅捉狎地问姑姑,心里的幸灾乐祸溢于言表,一个五十多的管一个二十多的女人叫母亲,怎么想都很不和谐,都很喜剧,小不点几乎乐不可支。 “我管他叫母亲算啥,你得管她叫祖母,叫奶奶。正宗的奶奶”看刘畅的幸灾乐祸,刘玲撇撇嘴,不咸不淡地说。 昨天,应该今天,丑时,当刘玲和刘畅一起把这个祖宗挖出来的时候,刘畅就一直埋怨,不是刘畅心狠,而是规矩。他们的规矩,不得干预所在星球的任何事物,这是三大纪律的第一条,虽然没明确处罚条款,但处罚是肯定有的,也不会太轻。他们作为基地的成员,也必须严格遵守。 但事情已经发生,刘畅也无可奈何。虽知道规矩如铁,可他真做不到像祖父那样,铁血无情。只有处理好这件事,将影响降到最低,也许对姑姑抑或对自己的处罚会温和一些。 “哎,你现在弄回这个祖奶奶,该咋办啊?”刘畅也没了调侃的心思,带不走,还不能甩手不管,更不能再弄死。岁数再小也是他祖奶奶,杀自己的祖奶奶,刘畅下不了这个手,规则同样也不允许。 “。。。。。。”刘玲也不知道该咋办了,当时就想这么一个小丫头,那么死了,于心不忍,没想那么多。 就在那姑侄俩,磨磨唧唧,一筹莫展的时候,祖奶奶醒了。 祖奶奶一睁开眼睛,立马想起了往事:“皇上绕了我吧,我不想死啊,皇上饶了我吧”磕头如捣蒜。 “姑姑你的娘亲醒了。” “是你奶奶醒了” “对对对,是我奶奶,是我祖母奶奶,苍天啊,大地啊,我做了什么孽,给我掉下来这么一个奶奶。行了,祖奶奶,您老人家就别叫了,皇上绕不饶你,我不知道,你现在没事了。”刘畅用手挖了挖耳朵,极不耐烦地蹲在祖奶奶的面前,刘玲则顺势拉起赵氏的手臂将他硬拽了起来。 “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赵氏也看清了眼前的状况,眼前除了一大一下的俩人,没有其他人了,太监呢? “皇上不杀我了,皇上绕了我了?难道是做梦?一定是做梦!”勾弋夫人稳定了一下心神,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你们俩赶紧送我回宫”恢复了以往的雍容华贵,可刚直起身子,一阵刺骨从脚下传来,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赤足站在雪地里, “本宫的鹿皮靴呢?你们两个奴才,还不把本宫的皮履取来?” “姑姑,你的娘,你来照顾吧,我还是一个孩子,这个祖宗我照顾不了。”这个祖宗好像真把昨天的事忘了。 刘玲也低头一看,这位婕妤的双脚除了一条缠脚布,鞋子不见了。一定是在把她背出来的时候,鞋子掉在棺材里了。这可咋办,周围无商无店。 又听到刘畅的话,心里也不痛快,这叫什么事儿?自己辛苦一夜,不感激就罢了,还把自己当宫女丫鬟。 “赵婕妤,勾弋夫人!现在你呢要弄清楚一件事,昨天晚上,我见你要被处死,可怜你才出手就你一命,你呢,也是命大福大造化大,昏倒后没有被挂起来。你大半夜就被挖坑埋了,是我和我侄儿顶风冒雪将你刨出来,你的鞋子可能掉在棺材里。如果你配合呢,将就一下,我们找到一个墟市或店家,买一双,如果你不愿配合,我们也可以将你送到宫门,宫门离这里不远。你现在需要冷静冷静。”长公主也是上位者,而且从小就是,语言平和却不乏威严。 勾弋夫人看自己的宫廷身份不但没有给对方丝毫夫人压力,相反还有一丝不屑一顾的意思,气焰不知不觉被压低一头。不知不觉地后退了几步,坐在一个石头上,双手抱膝,脚尖点地。多年的宫廷生活,使他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嚣张;什么时候不能嚣张。 头脑一冷静,昨天的事就浮现在眼前了,皇帝昨天跟她说,要立她的儿子刘弗陵为太子,接替皇位,她本来欣喜非常,可随后,皇帝又说,他怕自己死后孤单,要自己陪他。这是要自己陪葬啊,自己不同意,然后就被打入掖庭狱,赐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想到这,不禁悲从心来,实在忍不住,不禁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儿子一定被册立为太子了吧?”刘畅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是啊,弗陵。。。”话刚出口,赵氏马上警觉,这是皇上对她说的,还没宣布,外人不可能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多年的宫廷生活,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有的,这是关乎皇统绝续的大事,没有敢马虎。 “你呢,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是谁,你一会儿就会知道了。立子去母,这很正常,子弱母壮本来就是皇家的忌讳。如果你儿子不被立为太子,你就不会被殉葬,如果你也是六七十岁,也不会被殉葬。尤其是你,才20多岁就当皇太后,那以后这大汉江山到底是刘家的,还是你们赵家的啊?” “为什么会这样?”刚刚经历了死亡,让这位婕妤夫人也认清了现实。儿子能当皇帝,当然是她的愿望,但能活下去是更大的愿望。 “赵家的外孙当了皇帝,赵家的地位会一飞冲天的,前提是没有你。” “可我们家没人了啊,我父亲被宫刑当了太监,母亲也早死了。” “会有人的,会有很多。当初给你出主意让你接近皇帝的,以后都是你们赵家人。”刘畅平静的说着,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你你怎么知道?”勾弋再次感到了害怕,这事没人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一定是讹我:“绝无此事” “哼!如果现在你能双手握拳吃饭和擦屁股,我就承认我胡说。你说过,你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刘畅鄙视的盯着勾弋的眼睛。 “在你玩弄别人的同时,你自己也成别人的玩具。就凭这一条,你以后也是别人的玩具,因为你的把柄始终在别人手里,你的权力越大,你被利用的可能就越大,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你现在才二十多,就算你活到六十多,四十年,你们母子都将是傀儡,最后被毁掉的不仅是大汉的江山,还有你的儿子。”抽丝剥茧的分析,终于让赵氏无话可说了,是啊,这其中的关节她最清楚不过,其中很多细节经不起琢磨。 “我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才二十四岁,我还想活。呜呜呜。。。。”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掉进一个多大的坑里,自己一直把那些人当自己的恩人,使自己能成为皇帝的女人,身份高贵,荣光无限。没想到,自己仅仅是他人的工具而已,皇上要除掉她,也是为了她儿子能堂堂正正的当个皇帝。 “皇帝要处死你,只是为未来的皇帝扫除隐患,至于你是真死还是假死,无关大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一旦你们母子相见,你们母子必会一同毁灭。”为了消除赵氏的幻想,刘畅也有乃祖的血统,将大棒挥舞起来。 “刘氏血统不止弗陵一人,当然,你还年轻,刘家既然将你除名,以后婚嫁各随己便,你也不必为皇帝守节”大棒过后,必须有萝卜。 不然大棒的效果很降低很多:“你以后的生活,我们可以替你安排,最少让你今生无忧” 赵氏一直默默地听着,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主意了。不死能活着是她现在唯一的期望。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处境,她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脚下的冰雪好像也不那么凉了,也许是冻麻木了。 “现在,我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们是谁,”刘畅的神情缓和了很多,但并不给这位婕妤说话的时间“这位呢,是我姑姑,你仔细看的话,应该认识,最少应该有印象。”就在赵氏转脸观察刘玲的时候,继续说:“没错,她就是当今皇帝的长女,卫长公主殿下,原名叫刘琳,现在叫刘玲。按辈分,你是她的母亲”刘畅不无恶作剧的补充了一句。 “我呢,就是你们那些人合伙处心积虑想除掉,最后被你们终于得逞的卫太子刘据的儿子刘畅,当然,刘畅的名字是姑姑给我取得,你们不知道。” “你也是他的祖奶奶”刘玲也补还了一刀。 “现在,惊讶之后,你也可以提问了?”刘畅和风细雨,态度和蔼可亲,举止彬彬有礼。 当刘畅介绍刘玲的时候,赵氏确实在仔细的观察。可当听到刘畅介绍自己的时候,又被吓得哆嗦起来,当初,他们一伙人确实参与了谋划,构陷太子:“我我没。。。” 刘畅摆了一下手打断钩弋夫人的话,说道:“好了,你也不必害怕,也不必解释,我没有报复的意思。皇家子弟,你踩踩我,我踩踩你,互为阶梯,不然皇帝生那么多儿子干嘛,毕竟皇位就一个,谁能登上谁有本事,毕竟你也有儿子,我能理解。” “赵氏”刘玲终于开口了,滔滔不绝的讲道理,威胁恐吓,她不行,唠唠家常,嚼嚼舌头,她的业务还是比较熟练的:“你现在的处境你应该比我们清楚,用不到我跟你再说了。你有什么打算,跟我们说说,只要我们能办到,我们一定不会推辞。” 钩弋夫人这才仔细地观察刘玲,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出言问道:“你真是长公主?” 刘玲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的变化有那么大吗?我是不是变老了?” 钩弋夫人陪笑着,说道:“就是太没变化,才让人不敢认,跟你离开长安的时候一个样。” “你真会说话,怪不得皇上那么宠你。我都快成老太婆了。” “你真的没变老,我不骗你,看你的肤色,比我还好;还有这腰比我还细,说你是我姐姐都没人信。” “真的吗?真的吗?”刘玲被钩弋夫人哄得心花怒放,心情大好。原地转了两圈,展现一下自己的风姿,最后确认,钩弋没说谎,她说的都是真话。对一个讲真话的人,不能苛刻,要宽容,看见她双脚不停的雪地里搓动,也有些于心不忍,就瞪了刘畅一眼,说道:“三啊,看你祖奶奶的脚都冻紫了,你不会想办法弄双鞋啊?” 刘畅没想到娘们儿们的谈话居然牵扯到自己,还给自己派了苦力,找谁说理去,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 看见刘畅一脸的不情愿,俏脸一凛:“我什么我,那边宫里那么多不用的鞋,不会去弄几双啊。” “好好好,姑奶奶,祖奶奶。”刘畅无奈的向离宫走去。 看着刘畅的背影,钩弋有些担心,双手不停的手里哈着气,说:“皇宫守卫很多的,会不会有危险啊?” “咦,这么快就会关心人了?一个破皇宫都进不去,他还能干什么。快跟我说说,你们那些姐妹现在都用什么胭脂水粉?”。。。。。。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从离宫方向滚来一个巨大的五彩球,等这个球滚近了,才发现是刘畅顶着一堆的衣物,穿的、带的都有,居然连铺的、盖的都有。 鞋子,大大小小一大串。等两位大小姐身上丝的,绸的,皮的、毛的、貂的铺满一身,刘畅才问道: “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啦,确定没有?” “确定什么?”俩女人同时反问。 “我的奶奶哎,我奶奶的娘哎,你们咋生出这俩奶奶”一屁股坐在那一堆衣物里。 “回长安吧”当刘畅问道到如何安排钩弋夫人以后的生活,两位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女人都没了声音,钩弋的父母都不在了,离开皇宫,她根本就无法生存。钩弋除了低头哭泣,就没有任何主张,只有又返回长安寻求邴吉帮忙。 “站住!打劫!!”就在刘畅被两个女人没完没了的叽叽喳喳折磨的快要崩溃的时候,马车的前方传来一声大吼。 驱赶车子的驿夫,看到有人劫道,丢下赶车的马鞭就跑,钩弋则抱着刘玲瑟瑟发抖,她是从民间进入宫廷的,知道流匪和强盗的厉害。而听到打劫的声音,刘畅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恨不得抱着强盗亲两口。等刘畅掀开车门帘跳下车,看见车前的十余人,心情更愉快了,谁呀,就是前几天在蛮夷邸遇见的那几人,带头的还是那个傻呵呵的大汉。 “你们怎么才来呀。”刘畅乐呵呵的说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有点太不尊重对方的职业了。赶紧换成诚惶诚恐的表情,用惊恐的表情看着这个大汉,补充道:“好汉饶命呀,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 刚说道这里,刘畅突然又发现,说不下去了,自己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咋会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最后,为了缓解尴尬,只有勃然大怒道:“打劫就打劫,你那么大声干嘛!!” 凶神恶煞的大汉,被刘畅这一嗓子弄的不会说话了,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那个后生,说道:“老大,他是不是吓傻了?” 被叫老大的那个人,瞪了他一眼,骂道:“你管他干嘛,去把车里的人弄下来。” 听到老大发话,那个大汉把大刀拿下来,指着车厢,大声喊道:“车里的人,你们听好了,赶紧下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刘畅把手放到嘴上,做个禁声的动作,说道:“小点声,小点声,我姑姑和奶奶在里面商量事。你们打劫,找我就行。” 举刀的汉子问道:“商量事,商量什么事?” 刘畅说:“她们在商量水鸭子的事,很高深的,你们听不懂。我们还是谈谈打劫的事吧。” (本章完) 第77章 说狠话,做怂事的劫匪 第77章 说狠话,做怂事的劫匪 “蠢货,手脚麻利些,我们是在打劫,不是来扯淡的。”看见自己的手下,把车子围住了,却迟迟不动手,当家的不高兴了,大声催促。 “老、老大”围住车子的那些人中,一个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真,抢劫啊?我、我们,没,没打过劫。会...不会,被…被杀头?” 另外一个人说道:“就是,我们只是来调戏小娘子的,没说抢劫。” “老大,你不是说杀人你都敢吗?还…还是你来…” 老大看见自己的权威受到质疑,自然不能装熊,梗着脖子道:“我、我当然敢杀人了,今天不行,今天我算过,我今天不宜见血。改天,改天我就杀一个给你们看看。” “喂!喂!!”刘畅都被这些人给气笑了,自己真心让他们来打劫,这些人倒好,把自己这个被打劫的人倒给忘了,实在感到丢人,就大声说道:“你们到底还打不打劫,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打完劫我们还要赶路,磨磨唧唧的,真耽误事。” 唯一拿刀的汉子,把刀面拍打的啪啪响:“小屁孩,滚一边去,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用这把大刀剁了你!” 刘畅说:“要不,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打劫。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 “你让我打劫就打劫啊?你谁呀,爷们今天偏不打劫,你能把我咋地!”拿刀的把刀又扛在肩上,看了一下刚升起不久的太阳,对老大说:“老大,今天天色太晚,杀人没地方埋,还是改天吧。” “嗯,好吧”老大也看了一下太阳,就同意了。 “你们等着,今天老大发善心,算你们走运,哼!别让我们再遇到你们”一众人就这样,呼啦啦地都走了。 “这就走了?”一直心惊胆战的钩弋夫人,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悄悄的拉开门帘一角,除了刘畅,在没有一个人,感觉太不真实,好像做梦一般:“现在,连劫匪都这么的讲道义了?” “他们都是纨绔,哪敢真心抢劫!如果被他们吓跑了,他们捡个便宜;没被下跑,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这叫望风盗”刘畅跳上车,坐到原来的车夫的位置上,给这位奶奶解释一下,然后,扬起长鞭,在空中挽起一个清脆的鞭花,随着一声‘驾’,马车缓缓的起步了。 危险莫名其妙的解除了,钩弋想心情也开朗起来,看着刘畅把鞭子甩的‘啪啪’作响,也觉得手痒痒,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刘畅说:“小三,能让我…我来驾车么。” “你还会驾车?” “当然了,不过,我驾过的是…牛车…” “你、你、你说她是谁?”当邴吉听完刘畅的解释,第一次被吓得魂不附体,就连看见病已头上五彩乱飞,都没有今天的震撼,把皇帝的小老婆给偷出来,这是他连做梦都没想过的事,这也太无法无天了,瞠目结舌地说:“我不认识你,你让我多活几天吧。” “那怎么办?总不能再把她杀一次吧?我也下不了手呀,怎么说她也是我的……祖母。”刘畅坏坏的一笑:“要不,你来杀,我就当没看见。” 邴吉瞪了刘畅一眼,立刻又蔫了:“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还没等刘畅回答,邴吉就继续说道:“我最后悔的就是多管闲事,你说,没遇见你,我快快乐乐的做我的诏狱尉多好。自从遇见你,几乎每天都闪电雷鸣、天崩地裂。皇上的婕妤你们都敢偷出来,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知道什么是婕妤吗?那是准皇后!求求你,让我多活几吧。” 在邴吉的建议下,选择了洛阳,并把以后的诸多事宜交于邴吉处理,费用暂由邴吉垫付。 当知道邴吉还未去取出刘畅的宝藏,刘畅对邴吉的信赖又加深一层。 诸事妥当,刘畅姑侄来到上林苑深处,乘坐自己的飞行器回到珠穆朗玛峰。 长安城西北角,一个破落的大院,就是当年刘畅追赃的地方。当年,这个大院作为赔偿,里面的赃物和整个院子都给了刘畅,刘畅把那个管家的财物归还后,剩下的都留在这里。后来,当了帮主,这里成了刘畅个人的秘密仓库。 有一对老夫妇是刘畅收留的看护人,整个院落依旧那么破落,院内杂草丛生。那对老夫妇见邴吉一个人来,也没说话,打开门就自己走了。 进入内院,拐进正堂的一侧堂屋,屋内昏暗无比,到处灰尘密布。移开摆放在矮塌上的木几和铺在榻上的破旧竹席,出现一整块木板,掀开木板,是一个方形的洞口,一个铜制的阶梯伸入底下。 铜是什么?铜就是钱啊!铜是用来制作礼器的,这个败家子居然用来做扶手,还是地下室的扶手:“有钱烧的!” 这是邴吉给刘畅一个最中肯的评价。 按照刘畅的吩咐,邴吉顺梯而下,在一个石壁上点燃照明的火把,在火把的照耀下,这里一览无余,就是一个地下储藏室,除了几个瓦罐一无所有。 如果没有刘畅的说明,谁也不会认为这里是刘畅藏宝的地方。在火把的下面有六个伸出来的石质方砖,砖上凌乱地放着一些杂物。邴吉清除杂物后,按照刘畅的交代的顺序将石砖推了进去,然后取下火把来到左面墙,用力一推,整个墙壁缓缓移动,打开一条缝,顺着门缝,邴吉进入了里面。等邴吉借着火把的光亮,看见里面东西后,不仅破口大骂: “刘畅,你就是一个祸害” 一间硕大的房间,就一样东西:黄金。几乎堆满整个房间,最少几十万金。他才当了几年的帮主,就积累如此庞大的财富,如果让他入朝为官,还不得把国库搬回家啊。整个大汉朝一年的收入不过几百万金,去掉开销,几乎没有什么结余。这个祸害散掉的和这里剩余的,也有数百万金了,一个小小的丐帮,居然比国库还有钱,这哪是丐帮,叫钱帮好不好。 邴吉看完后,就空手退了出来,没法,这么巨大的金库只有让它继续留在这里了,他根本没地方来安置这些黄金。 那对老夫妻看见邴吉走了,也没搭话,只是把破旧的大门关紧。 邴吉想到刘畅很有钱,没想到他这么有钱!还有一点,邴吉是绝对想不到的,这些钱的大部分,是刘畅洗劫国库和长安府库得来的,如果邴吉知道,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安稳睡觉了。 姑侄俩回到老窝,根据随身仪器的记录,基地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惩罚,只给出了警告,不得密切接触被观察物种,不得干涉被观察物种的进化历程。 刘畅再一次进入枯燥乏味的适应性训练和改造,这次训练改造是关键性的,百度大关和零气压。当然呼吸的氧气是必须有的,这是碳结构生命的必须,只是要降低依赖程度。这是挑战碳水结构物种的极限,要激发碳生命体的潜能,使生命结构能在温度和气压的临界点,保持正常的活性。 训练和改造的计划,相当严密,每天的强度增加量、和每分每秒的增加量都严格的控制并根据机体出现的反应要做出及时的调节。 饮食也被严格控制,不得进食非基地生产的食物,这个要求的第一个后果就是,刘玲失业了!因为侄儿不能再吃她做的美味,虽然对她没有限制,她也没兴趣外出打猎抓兔子了,只好跟侄儿一起吃那些莫名其妙的机制产品。 “三啊”刘玲坐在舱外的一个靠背椅上,这个靠背椅是刘畅亲自做的,专门给姑姑做的。姑姑每天到舱门外,跟他唠嗑说话,已经是刘玲每天的习惯了,刘畅看姑姑每天都站着,便参考胡凳的模样,给凳子加个靠背。刘玲现在对这个靠背椅简直视若珍宝,不论到哪都拿着。那三个姐妹看见后,羡慕不已,天天缠着刘畅,非要刘畅给她们也做一个。当然,对于举手之劳,刘畅也没矫情。能找点活,刘畅也很乐意。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奇观,四个女人,只要聚会,不约而同,每人举着一个椅子。现在,刘玲就坐在椅子上,手里还在绣鞋面,给刘畅绣的,据刘畅估计应该有几十双了,刘玲边绣着,有一句没没一句地和刘畅聊着天: “你说,现在婕妤怎么样了?”前几天,刘玲从姐妹的口中知道,刘弗陵已经继位称帝,虽然对没能见父亲最后一面感到忧伤,但也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赵婕妤是刘弗陵的生身之母,一想到父亲,不由就想到了这个流落民间的可怜的皇太后。 “这个吧,你就别担心了,邴吉还是很可靠的。” “我到也不是担心她,只是很好奇,她知道了自己的儿子继了位,她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抓心挠肝呗。” “你说,她会不会不顾一切往皇宫里冲?毕竟她是太后了,没人敢拦着。” “应该不会,她说她是太后,谁信啊?再说,邴吉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会震动朝野的。如果她真的傻呵呵的往皇宫里冲,她的结局只有一个:再死一次。” “你说,她会不会嫁人?毕竟她还很年轻。哎~~你说,她会不会嫁给邴吉,邴吉会不会娶了她?赵氏可是一个美人坯子。” “应该不会吧。邴吉可是知道勾弋的身份的,就是赵氏有这个心,邴吉他也不敢有这个胆。” “说起来,这个赵氏也挺可怜的。” “那是她自己找的。”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她有我可怜吗?你看看我现在,整天在这个罐子里,我现在最大的乐趣,能放个屁,自己闻闻。我现在连放屁都成了奢望。” “你说的太恶心了。” “哎~姑姑,你什么时候学会绣花的?我看你绣的挺好看的。” “真的?真的好看?!” “真的好看,你看,那个鸭子多像啊,像活了一样。” “你说,这是鸭子?!这怎么会是鸭子,我明明绣的是鸳鸯啊?” “啊?!姑姑,今天外面下雨没?我怎么听到哗哗的。” ...... 三个时位,相当地球将近十一年后,刘畅有270分基地时的时间,也就是十五天多地球日的休整、适应期,通俗说,放假!可以出去哈皮了。 这十年,简直和牢房差不多,还好的是,他也不停地被灌输各种知识,不全懂,却也牢牢的记住了。还有就是让刘畅最喜欢做的是:游戏,电子游戏,简直就消磨时间、浪费生命的最佳神器。 可以和中心电脑玩,也可以和姑姑他们四位美女一同玩,如果没这个神器,刘畅估计自己早疯了。 姑姑早就准备好各种美食,,棕毛大婶干活没回来,另外俩个邻居也都叫来了。一白一黑,相映成趣。基地内部不能烧烤,就还在山脚,刘畅亲自把一块巨石抹平,是的,就是抹,用手戴一个金属手套抹,四周,同样抹出八个石头蹲,当座位。本来他们就是到齐了,也不过五位。中央电脑虽然已经下结论,这个星球不会再有天选之子了,可那四位,包括刘畅本人还是抱有微末的希望,把位置留齐。 现在,除了刘畅,已经没人坐了,冰凉的,四位都有自己专用的坐具--靠背椅。一顿蒸煮烧烤,大酒大肉后,各回个家。 “这十几天,有什么安排?不会就在山洞里呆着吧?”姑姑首先开口,她比刘畅还闷,比另外三个姐妹更闷。 他们四个不管怎么说,各有各的事,尤其是那三姐妹,明知徒劳,也忙的不亦乐乎。刘畅呢,几乎见不到几面,总是呆在试验舱,游戏也玩腻了,如果不是时不时到刘畅的舱外看一眼自己的侄儿,她几乎忘了人是什么动物了。 “走,必须走,宽敞的地方,到一眼看不到边的地方。我的眼睛都快没用了。我还得验证一下,我还会不会说话,那些人说话我还能不能听懂。”刘畅立刻同意,姑姑还有三个大小娘们唠嗑,他连放屁都得自己闻。 “哪个地方呢?我就知道长安。以前虽然也到处转悠,但都是在飞行器上,从没落下过。” “现在是什么年份?” “应该是癸卯年三月中旬” “什么节气” “谷雨刚过,还没立夏” “先看海,看大海,坐在海边看大海”刘畅最先提议,整天呆在小屋子里,太憋屈了。 “好好,看海,在海边看日出,吃海鲜。”刘玲也立刻同意,其实不管去哪她都会同意,只要不在这个静悄悄的洞里就行,哪怕去河边抓鱼。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这个“去去就回”,刘畅认为自己绝对理解错误,按他的理解,应该是“去去就回”而她姑姑的理解,绝对是“去。。。。。。去。。。。。。啊就。。。。。再回”。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看见“回”字。当她真的回来的时候,绝对是一个时辰以后。她居然还拖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还戴着玛利亚送她的宽沿大帽子。 “姑姑,你。。。不准备回来。。。了?”刘畅不确定地问,这哪是出去玩耍,绝对是搬家。 “谁说我不回来,我为什么不回来?”刘玲也奇怪,这是啥意思? “你确定你不是搬家,而是出去踏青?” 刘玲说:“搬什么家,我这里都是换用的衣服,还带了点钱。上回拿回来的衣服我都没穿过,这回换着穿。” 这些衣服刘畅知道,还是他亲自从老皇帝的离宫里搬出来的,都是那些妃子的日常用物,当然件件都是精品。但对普通妃子来说可能是贵重之物,对刘玲来说,也就不一定了,刘畅有些不解,才说道:“姑姑,你可是长公主,你会缺衣服?” 刘玲呵呵一笑,神秘的说道:“三啊,这你就不懂了,衣服不一定非要穿,但必须得带着。” “。。。。。。”这个理论很高深,以小三的身高来说,真理解不了。 “上次,我带回来的胭脂水粉都不能用了,整天一个人,化妆也没人看,今天打开一看,全长毛了。我今天连妆都没化,到洛阳被人看到肯定被笑话。三啊,你给姑姑看看,这身这么样,还有这鞋”刘玲在刘畅面前转了一圈,希望侄儿能给点意见。 “嗯,不错。”刘畅假装认真的看了看,他哪敢不看,更不敢提意见,刘畅绝对相信,他只要敢稍微犹豫,姑姑就敢再花俩时辰回去换衣服,于是连想都没想,立刻开口说道。 “还有,你看着帽子,玛利亚送我的,我带着是不是很怪异?玛利亚说,她们那的贵族女眷都戴这个,我戴好看吗?”刘玲又用手扶着帽子,征求刘畅的意见。 刘畅赶紧把头点得像吃谷子的母鸡:“嗯,好看、好看。” 不假思索的赞扬,终于引起了刘玲的怀疑:“你不会在敷衍我吧?一看就是在敷衍我。” 刘畅脑海中警铃大作,赶紧找出好看的理由:“没敷衍你,真的好看。还能遮风遮雨,还能遮阳光。” “遮风、遮雨、遮阳光的那是斗笠。你这么说,肯定是不好看。” “真的好看,一看就是出类拔萃,翩跹出尘,像仙子一样。” “不骗我?” “不骗你。” “还有这。。”刘玲伸出手臂,要继续征求刘畅,她的首饰戒子。 “姐,我们能走了吗?” “谁是你姐,没大没小的,叫姑姑!” “是,姑姑姐,我们可以走了吗?”刘畅陪着小心。 “你怎么还不走啊?多大的人了,你都十几岁了,还磨磨蹭蹭的,快走快走,天都快亮了。” “得嘞”刘畅终于歇了一口气,说:“你老坐好,走你!” (本章完) 第78章 洛阳 第78章 洛阳 “三啊,这就是你说的有意思的地方?”刘玲盯着一大盆的煮的通红的大螃蟹,无精打采的说。 这里是东海的一个海岛,岛上除了他们俩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来了三天了,日出看了;日落也看了。整天不是吃鱼,就是吃虾、吃蟹。空气里都是腥味,身上好像也是腥味。 “当然有意思了,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去捕过鲸鱼呢。明天,我们也去捕鲸鱼,可好玩了。”刘畅没注意到情绪低落的姑姑,兴高采烈地回忆上一次为了发泄郁闷的心情,在缺心眼的怂恿下,下海捕鲸的壮举。 “我带来的衣服都发霉了,有几件皮大衣,都掉毛了”刘玲根本不听,依旧自顾自,自言自语: “我每次出门都带着,一直没舍得穿” “这两天一直咳嗽,空气太潮湿了,一定是被空气里的水呛到了,我真没有用,咋没带点咳嗽药呢。咳咳咳。” 碎碎念的姑姑,一直不停的说。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刘畅试探的问。 “好啊。好啊”刘玲一下精神就来了,连盆里的螃蟹都不要了,拉起刘畅就走。 “姑姑,要不,先把你的皮大衣晒一下?” “不用,不用,回去再晒” “先吃点咳嗽药” “回去吃,回去吃!” 当他们坐着驿站的马车,晃悠晃悠,进入洛阳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下了飞行器,刘玲的情绪立刻好了起来,也不咳嗽了,即使坐了一天多的马车也没影响她的情绪。 没办法,洛阳虽大,停车位难找啊。不像长安城,周围三四百里就上林苑,是荒地,没人,这里出了城就是农户,他们好不容易在两百里外找到一片无人地带,停车,下车,又找车,再坐车,就这段时间就用了近两天。 还好的是,洛阳是一个商城,丝绸之路打开后,这里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出西域的,西域来的各色商人川流不息,不关城门,不然的话,他们恐怕要蹲城门洞了。 进城后,先找一家最好的涉外宾馆—蛮夷邸,瞧瞧这名字,典型的歧视,辱外。可那些外国人个个都不在乎,蛮夷就蛮夷,有钱赚就行,个个在闪闪发光的蛮夷的招牌下,兴高采烈地进进出出。大有“我是蛮夷我骄傲”味道。 刘畅和姑姑也神情平淡的从“蛮夷邸”招牌下走进蛮夷邸,一点也没有作为大汉人的觉悟和骄傲的表现,就像典型的汉人的败类一样。 “两间上房”这种情况都是刘玲出面交涉,没办法,刘畅还没柜台高。 掌柜的看了一眼大檐帽下的刘玲,明显的震惊一下。如果有个日本人皇军在,一定会眉开眼笑地说“呦西,花姑娘”,奇装异服的外国人,掌柜见多了,但奇装异服下这么漂亮的“花姑娘”还真没见过。一身汉人的打扮,却戴一个斗笠一样大帽子,嘿嘿嘿,稀奇。 “夫人,一间一天三百钱,两间六百钱。”一脸的谄媚。 “先交五天”刘玲拿出一个马蹄金,在汉朝,一金值万钱。可一个马蹄金不是一金,是一斤黄金,是十六金呀! “夫、夫人。”掌柜的有些口结:“太、太多了,找不开。” “我也没小钱呀”刘玲说道:“要不,先押着吧,这五天你安排,花光就行。” “夫人,别说五天,就是一百天也花不完呀”掌柜愁眉苦脸的说,蛮夷邸本身就是以敲竹杠出名,可掌柜的哪里见过这么粗的竹杠啊,他的榔头太小,敲不动呀。 “花不完不行!花完,赏你万钱!”刘玲也没办法,她上哪找零钱。 “那,夫人稍候,我去请示东家。”小生意遇到大主顾,掌柜的没办法,只有请示了。五天花光十六万钱,这个活他不敢接。 片刻,掌柜便和一个留有山羊胡须的东家从后院出来。东家看到刘玲微微一愣,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对刘玲行了一礼,道:“夫人,小店可有冒犯之处?若有冒犯,还请夫人海涵。” “我何曾说你们有冒犯之意,我只是来住店。”对一上来就道歉,刘玲猜想他可能误会了,便出言道。 “原来如此”东家悬着的心略安,刚听掌柜的话,他还以为是得罪了某些人,来找茬的。一看来人是一个女流,也不像是故意刁难之辈,但作为一个商贾,应有的谨慎还是有的,便说道:“夫人尽管入住,这押金是万不敢收的,请夫人收回。” “免费住店?”闻言,刘玲不由大怒:“你居然敢羞辱我!”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东家一看刘玲温怒,吓得赶紧告罪:“小人万不敢有此念头。只是、只是小店确实无法在五日之内花光这十六万钱,请夫人见谅。” “那”刘玲神色稍缓,说道:“你不会将这锭金子剪开啊。” “这是马蹄金,小店不敢剪”东家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刘玲一下子也没主张了,没钱花难受,有钱花不出去更难受:“那怎么办?” 大堂里,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刘玲本身还是一个妖娆女子,吸引眼球,再加上一个大金砖,不知不觉身边围起五六人看稀奇、看热闹、看美景的。 “嗨,小娘子,想花钱还不容易吗?到对面的博弈馆呀,有多少都可以花出去”人群中有人说话了。 “不可”东家回头瞪了一眼人群,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博弈馆,说的好听,实际就是‘六博’,就是赌博。一个女子进赌场,成何体统!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刘畅说道。六博,他见过,当年宫中的卫士闲来无事,也玩玩。很多权贵也玩,是十分流行的博彩方式。 “夫人”东家看一眼坐在箱子上的刘畅,也没在意一个小孩子的话,还试图规劝一下:“六博,水很深,我劝夫人还是不要……” “那走啊!”刘玲听刘畅同意,也来了兴致。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有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肯放过,招呼刘畅一声就往外走,根本不理会东家善心的提醒。 刘玲走进博弈馆,发现整个大厅被分成数十个小方格,每个格子里,或两人、或四人,对角而坐。周围闲散人在旁观,时不时传出或‘哦!’的惊叹声或‘唉’的惋惜声。 刘玲的出现,虽然引起不小的诧异,到也很快平静,赌钱可比看美女重要。 刘玲和刘畅都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场所,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夫人是来找人的?”看见刘玲带一个孩子进来,跑堂的赶紧过来询问。这种情况倒也不少见,自己家男人来这里赌博,被自家两人寻上门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但一般情况都是布衣,像这种衣着绸缎的夫人寻上门的,还没遇见过。 刘畅也没言语,伸手就递出花不出去的马蹄金。 “请跟我来”跑堂的都是伶俐人,立刻明白了刘畅的意思,将姑侄俩带入内堂。 一个时辰左右,当刘玲和刘畅再次返回蛮夷邸的时候,东家和掌柜的都还在,他们在等待,不敢离开,为什么呢,因为刘玲的巨大箱子还寄存在他们这里,刘玲,一看就是贵人装束,她寄存的箱子,东家也不敢大意,万一出了差错,后果他们可承担不起。 “这是赢了还是输了?”看见姑侄俩人无悲无喜的面容,二人实在无法判断,只是,刘畅的手里多了个小木箱,二人心里想:“应该没输光。” “你们自己取吧。”刘玲让刘畅把小木箱放在柜台上,说:“两间上房。” “好嘞~天字号甲房两间”掌柜高声的吆喝了一声, 随着吆喝,一个伙计摸样的小厮快步地跑了过来。 伙计到了跟前,才发现柜台下还有一个小人,这个小人还拖着一个大箱子。一个女人满天下跑就令人吃惊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漫天跑就更令人吃惊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还带一个孩子漫天跑,这是什么情况? “请问,夫人,这位是。。。”伙计迟疑一下,问道。如果这位贵妇说个不认识,他打好主意,立马插出去,哪来的屁孩,竟敢混入高档宾馆,一看就像泥腿子,浑身的麻布粗衣。 “她是我母亲”刘畅赶紧声明,姑姑出门可是浑身的闪光名牌,他可没换洗的衣裳。姑姑啊姑姑,你真是长公主大小姐,你里三层外三层的,咋就不提醒我一下?哎,哪天还是把那俩丫鬟找回来。见贵妇没有反驳,掌柜的也就默认了。 进入内院,向二楼的天字号走去。小不点跟在后面,举着一个大箱子,一步一步往二楼爬。伙计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管在前面引路,刘畅在心里把掌柜骂了八十八遍。 “哇好美丽的汉朝女人” 在楼道的中间平台处,正好下来俩,可能是玛利亚的同乡的男人,一个满脸胡子,另一个却年轻英俊。蹩脚的汉朝话从蓬乱的黑毛中钻出,口齿不清,可意思却表达的淋漓尽致,是那个满脸胡子的大叔,在开口。瞅瞅你那德行,除了眼珠子,满脸都是毛,猴子站直了都比你像人。 掌柜在前面率先让开了路,刘玲可没这个习惯。对面的俩人也很识趣,身体靠向一边,可眼珠子仍然堵在路中间。刘玲对这种被瞩目的现象早已无视,将在身前乱蹦的眼珠子直接踩在脚下,走了上去。也许被踩痛了,毛怪用手揉了揉眼睛,又把眼珠子从后面甩了过来,眼珠子没有爬到那个靓丽的身影上,却撞到一个硕大的箱子,眼珠子从箱子上滑落,掉在一个小人身上。 “夫人,我帮你提箱子吧” 这可是献殷勤的好机会,看那箱子不是很重的样子,毛发怪伸手就从上面一抱,居然一个趔趄,没抱起来。 “我说大个子,你说帮提箱子,你倒是动手提啊。”刘畅在箱子底下,站在不动了,有人帮干活当然好了,这种好人可不多见,不能浪费。 在箱子底下太难受了,虽然重量不是问题,可天太小,就箱子底那么大一块。当箱子被人从上面搬开,小刘畅马上从底下跑了,追他姑姑去了。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可不能等他们后悔。等那俩把箱子抬到房间,两人几乎怀疑人生。这个箱子最少也有两三百斤,里面装的啥啊!那个小人是什么人啊,居然能举这么重的东西,就是一个成年人也不行。他们俩把箱子放到地上,居然不约而同地直起腰,喘了几口气。现在他们的注意力不再是美丽的女人,沉重的箱子,而是这个力量惊人的小奴隶,是的,他们认为刘畅就是一个奴隶。 这可是一个宝贝,角斗场里的王者,只要把这个宝贝弄到手,以后再也不用趴风卧雪,跑几千上万里倒腾了,坐家里就财源滚滚了。一定要从这个美丽的奴隶主手里买下这个宝贝,不惜代价! “你们确定要买下我这个。。。。奴隶?”刘玲满眼的笑意看着还是个小不点的刘畅,而作为小不点的刘畅却一脸的黑线。 “尊敬的女主大人,只要你肯转让,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令你满意的价钱。”俩人深谙生意之道,真正的宝贝是不能讨价还价的,能够讨价还价的一定不是真正的宝贝。 “我想听听你们令我满意的价格是多少?”刘玲也来了兴趣,满眼快乐地盯着刘畅,本来就是出来解闷找乐子的,这乐子来得太快了,这乐子也太大了,这乐子也太可乐了。 “夫人,我们愿出千金”千金就是千两黄金,按当时的计重,就是62.5斤,比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刘畅的体重还多出许多,这个价是个实在价。按当时的奴隶市场的价格来算,一个成年壮男奴隶也就万钱,就是一两黄金。 “哎我说”刘畅赶紧插口,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继续,自己真被按斤卖了,走到也跪坐在坐榻上的英俊点最少看起来年轻的年轻人面前,蹲着,仰头盯着对方的眼睛: “你看啊,现在呢,在奴隶市场,买一个最好的奴隶,不过一二金,一千金,你能买八九百个。不说我呢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就算是大人了,你不会指望我一个人干八九百人的活吧,是吧?万一我一个人偷闲不干活,就等于八九百人偷闲不干活,你多亏啊,我想你还一定不舍得打死我,太贵了。”刘畅细心开导,也要为买主负责不是,我们大汉朝人,就算这么有教养,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哪舍得让你干活呀,你可是宝贝”还没等年轻的开口,一脸胡子的毛发怪就急忙开口。 “我们罗马有角斗场,你是天生的角斗士。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角斗士,那是天下勇者的天地,强者的殿堂。想想看,当所有的对手都倒在你的脚下,周围几十万人为你欢呼,为你疯狂,你就是这快天地的主宰,你就是那殿堂的王。” 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口水都穿过浓密毛发,喷溅到地上。刘畅虽不是蹲在他对面,还是向侧面移动一下身体,生怕口水喷到他的身上。万里之外的大忽悠,不远万里来到大汉,忽悠大汉朝的幼小心灵。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忽悠的最高境界,国际大忽悠。 “你是强者之王,你的光辉应该照耀角斗场的每一个角落,那里是你的天地,你注定要成为亿万人心中的偶像,你应该站在角斗场中央接受鲜花和欢呼,而不应该默默无闻地埋没在大汉的土地上。” 说实在话,忽悠风暴后,刘畅还真有点心动。必须扭转话题,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刘畅担心,不用姑姑开口,自己就把自己卖了,还是不要钱那种。 “哎,你咋不说话?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不是在拐卖人口吧?”打开突破口,必须从这个年轻人下手。 “尊敬的夫人,我们在等你的答复”那个年轻人并不理会刘畅,而是长身一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然后那个大胡子直接询问刘玲。一个奴隶而已,再贵的奴隶,也是奴隶,奴隶的交易是不必征求奴隶的意见。这个奴隶的价值在罗马而不在这里,他对自己的出价十分有信心。 “三啊,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啊?”刘玲同样没理会那个年轻人,而是满脸觊觎的表情,询问刘畅: “虽然这点小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有总比没有好啊。你也应该满意了,你比黄金值钱哎。” “夫人” 还没到刘畅有什么反应,那个年轻人满脸愤怒的站起身来, “难道在贵国奴隶的交易需要奴隶本人同意吗?你可以拒绝交易,但我同样拒绝羞辱。请你注意作为一名贵族的礼仪和风范。”听完大胡子的转述,年轻人让大胡子转达了自己的愤怒后,转身就向屋外走去。 (本章完) 第79章 人间天堂是罗马 第79章 人间天堂是罗马 “远来的客人,请留步。”刘玲感到年轻人身上的上位者的气息,这是刻在骨髓里的自信,融化的血液里的骄傲,睥睨众生的气质,这是一位贵族,虽然不同国度,但对方与自己同样是贵族出身。自己的教养不允许她对同样是贵族阶层失去尊敬。士可杀不可辱,羞辱一个贵族,是不可原谅的,即使这个贵族是敌人。 过了,玩过了格就不是玩,而是贱,自贱!刘玲并没有强词夺理为自己找借口或义正词严的驳斥,那会更加体现自己教养的缺乏,有担当是教养,无担当就是贱民。刘玲收敛了嬉笑的态度,起身向对方福了一礼,正色道: “首先,我对自己的无礼,向阁下表示歉意”对方的年轻人虽然听不懂,但对刘玲态度的转变,还是能知道刘玲的意思,转身,按汉朝的礼仪,回了一礼,并未说话,他在等贵妇人的解释。 “这位童子,并非我的奴隶,而是我的侄儿。我对自己的无礼行为感到羞愧,希望贵客能够原谅我们的无礼。”刘玲这才注意到,刘畅的衣着就是粗布衣衫,因为刘畅长时间呆在训练舱,经常是一身汗,一身冰碴的,穿丝绸的话,容易粘在身上,所以,特意给他准备的粗布衣裳。出门的时候,光顾着高兴,忘给他换衣服了,难怪被人误会,当成小奴隶了。想到这,不禁感到有些脸红,不禁用眼睛狠狠剜了这个侄儿一眼,意思是,出门也不知道换衣服,给老娘丢脸。 短暂的吃惊后,后者迅速再次起身,把一个贵族子弟当成奴隶,还提出购买,他们觉得无地自容:“请原谅在下的唐突,是我们主仆失礼在先,请夫人不要怪罪。” “你们这样礼过来礼过去的,累不累?”刘畅在旁边,被姑姑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哪里知道姑姑在想什么,看他们互相的道歉,也没办法按原来的剧本玩下去,很无趣。 “客官”这时候,门口传来东家的声音:“我可以进来么?” 刘畅说:“进来吧” 东家进来后,一挥手,后面跟来的跟班将小木箱放到刘玲的身前的几案上,东家才说道:“客官这里有客人,本来不敢来打扰。可是,这个东西太过贵重,小人实在是怕有什么闪失,请客官见谅。” 刘玲摆了一下手,说:“哦,知道了,退下吧。” 东家并没有直接退下,而是鞠了一个躬,说:“客官,你不检视一下么?” 刘畅说:“不用了,退下。” “是”说完,东家俩人躬身退了出去。 为了表达歉意,客人主动邀请刘玲姑侄俩共进晚餐。作为主办方,晚餐在阿纽斯下榻的房间里举行,由管家亲自安排,布置了一个丰富的罗马式晚宴,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 根据这位年轻人的自我介绍,他的名字叫阿纽斯,是罗马的贵族,他和刘畅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玩儿!和刘畅他们的玩不同的是,刘畅他们是在自己的土地上玩,而阿纽斯是到不同的国家玩,周游世界的玩。 丝绸之路的打通,他得知在遥远的东方有个神秘的国度,便顺着丝绸之路爬过来,领略一下东方的尽头。 大胡子是他的管家鲁斯特。这一方的介绍,当然刘玲还是刘玲,刘畅还是刘畅。 刘畅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知道地球是圆的,知道罗马在哪,现在他可以随意的到达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可他却从没有去领略一下的心思,他的观点还停留在“除我大汉皆蛮夷”状态,蛮夷有什么好看的,茹毛饮血,蹲在树杈摘果子的野人。 “我说,鲁斯特管家,你们每到一个地方,可能都有不同的语言,你都懂?”刘畅对大胡子很好奇,罗马和汉朝,隔上万里,他是怎么会汉语的。他虽然通过仪器也可以听懂各种语言,难道这个大胡子也有这种神器?难道是灰人使者遗落,被他捡到了,如果是那样,他就必须收回。 “不不不,尊敬的阁下,汉朝语言,我是通过一个匈奴人学的。” “你会匈奴语?” “匈奴语是身毒人教我的” “你懂梵语?” “呵呵阁下,阿纽斯先生为了周游世界,我们有一个庞大的通译队伍。我们每到一处,就收罗有周边国度语言能力的人。我的语言能力最好,我就是管家了。”化解了心中的疑团,刘畅就没有再和聊下去的兴致。 “敢问阿纽斯先生,还想到哪里游历?”刘畅感兴趣的还是这位年轻的贵族,对于他游历天下的勇气十分的佩服。 “原想是继续往北,进入匈奴。现在看来,不能成行了,贵国已经将匈奴驱赶到漠北,我们沿途没有补给,横渡荒漠是不可能的了。游历完大汉国,就准备回去了”阿纽斯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遗憾的说。 “先生对我大汉朝的观感如何?”刘畅想知道外界对大汉的看法,阿纽斯游历天下,他有发言权。 “很强大。”阿纽斯只评价三个字。 刘畅看着阿纽斯,等待下文。阿纽斯却闭嘴,没有说下去的意图,不禁开口追问:“仅仅很强大?” 阿纽斯不再开口,意思却很明显。 “那么,罗马呢?”刘畅换个问法,他知道,在这个地方,在他的对面又是这个地方的贵人,阿纽斯是不会把他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的,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他早死八百回了。只有了解他对他自己国度的看法,才能侧面印证他对大汉朝的印象和看法。 果然,谈到这个话题,阿纽斯的眼睛明亮起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的时候,似乎意犹未尽。 “同盟者战争结束后,贵族派支持的苏拉率军占领罗马。次年,迫使公民大会选举他为终身独裁官,我是那个时候离开罗马的,到今天已经有三年多了。”通过阿纽斯的娓娓叙述,今天他才知道,罗马除了那个叫鲁斯特管家嘴里的角斗场,罗马还有神庙、宫殿、剧院、广场、浴场等,无论在建筑、宗教、科学、哲学,还是在文学、艺术等方面都有极辉煌的成就,崇尚辩论而不是说教。崇尚法治和民主而不是独裁和专制。 有马尔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有哲学家卢克莱修著作的《论物性》,有马可?奥理略留下《沉思录》名著。罗马法律可分为三大系统:一、以十二铜表法为基础,发展而成的民法。二、与各民族风俗习惯有关的万民法。三、哲学家、法律家等对法律的研究形成的自然法,所有法律条文公布的罗马广场。 人们生活轻松而惬意,有很多大众的娱乐场所。就饮食而言,汉朝基本就是蒸煮烧烤,一句话,弄熟就行。仅从今天的晚宴就看出和罗马的差距,宴会开始前首先是一些开胃的食品,其中包括蛋、蔬菜、奶酪等,同时还要喝几口“莫尔森酒”(加入了蜂蜜的葡萄酒)。菜肴由奴隶们准备,上菜也是按照顺序进行的。先上的主菜肉类,是猎物野味。为增加味道,还要吃上一些水果之类的可口时鲜。吃完主菜,再食用一些糕点、牛奶蛋糊。宴会在供应食品的同时,还有朗诵、演唱、乐器表演、舞蹈和杂技等各种令人愉悦的表演,这还仅是一个小小的私人聚会。 刘畅和刘玲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心中感叹:这哪里是人间,这就是天堂啊。 “听阁下所言,真令人心生羡慕。我真想能够亲自领略一番”刘畅感慨。 “太好了,你们可以跟随我们一起,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一切费用,包括途中的安全保障”大胡子立刻接过话题。能够把这个宝贝弄到罗马,那可是这次旅行最大的收获,大胡子念念不忘。 “算了吧,整天跟人打架,那是野蛮人的行径,我们讲究以德服人”刘畅鄙视大胡子一眼。 “这怎么是打架,这是角斗,是勇士的荣耀。” “反正,不管是角斗也好,打架也罢,我都没兴趣”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 “按常理来说,贵国几十年对外征讨,民间应该尚武精神很盛行才对。为什么我一路行来,感觉你们更崇文和耕种?对财富没有渴望?”阿纽斯由于酒精的作用,终于提出对汉朝的感观,这也是他最大的不解。 “我们对匈奴的战争,更大意义是自卫,而不是扩张”刘畅眯缝着眼睛,看着在杯里荡漾的葡萄酒:“我们对那些无法耕种的土地,不感兴趣。” “原来如此。” “罗马人都崇尚武力?” “是的,战功是贵族最主要的荣耀。角斗场里厮杀的,不仅有奴隶,也有很多的是贵族。在战场上掠夺财富和在角斗场赢取财富,成为贵族,是最受人尊敬的。” “你们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如此不要命地去争取财富,刘玲感到有些不可理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汉朝人的基本道德规范。 “不,尊敬的刘玲女士,掠夺同族才是强盗,掠夺外族是荣耀,”阿纽斯说。 刘玲不以为然,说道:“我们是文明人,不掠夺。不管是同族还是异族,对于外族,我们甚至给予的更多,以彰显大国的怀柔和仁慈。” 阿纽斯把杯子举了一下,并没有喝,说道:“我虽然不想与你辩论,美丽的女士。请原谅我的鲁莽,掠夺是必然存在的,不掠夺同族就必须掠夺异族,不掠夺异族就必然掠夺同族,不然,一个国家就没有贵族。我们罗马共和国的律法严禁掠夺同族,那么,掠夺异族就是必然的选择,我们的仁慈不超出边界。不然,罗马的贵族都得饿死了。” 刘玲说:“那么,你们不怕引起反抗吗?” 阿纽斯说:“不怕,反抗是第二次掠夺最好的借口。” 对于阿纽斯的话,刘畅也感到很惊奇,问道:“你们罗马现在有多少人口呢?差不多打光了吧” “我们统计在册的人口,有一亿两千万。” “一亿两千万?” “是的” “你们的战争不死人吗?”这有些颠覆刘畅的认知,其他朝代刘畅不知道,大汉朝,刘畅还是有些了解的,仅仅对匈奴的战争,汉朝人口就从六千万降到两千多万,损失人口一半多,这还是对外的战争,战场在广袤的草原。 阿纽斯笑了一下,说:“呵呵,哪有不死人的战争。” 刘玲也觉得不可思议,问道:“那你们连年战争,还有这么大的人口?” “尊敬的女士,战争掠夺的不只是黄金,还有人口。” 刘玲和刘畅终于明白了,罗马是天堂,那是贵族的天堂,也是地狱,却是奴隶的地狱。 对于罗马的政体结构,对于没有皇帝的国度,刘畅感到很稀奇,对于罗马贵族的养成感到赤裸的血性。那里是冒险家的乐园,财富的游乐场,也是生命的绞肉机。 律法!刘畅尤其关注了阿纽斯叙述中的十二铜表法,刻在铜柱上,立在广场中。至于这个法典好不好,暂且不论。不可更改和阳光运行! 本来身为贵族的他们是不应该有这个想法的,因为他们就是大汉朝的既得利益者,而且还是最大的利益集团。他们应该反对权力被监督和利益的均摊。通过巫蛊后,刘畅的心里路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权者把法律当初玩具,那法律也会把当权者当成玩具,所谓的秦律、汉律,看似森严。 大秦朝被几百个迟到的苦力一声喊,震挎了;大汉太子,被几个木头人逼得生死两难。一国储君法律都保护不了,他还能保护谁? 等他们结束宴会,回到自己的屋舍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 整个过程中,刘畅早已没有以往那种游戏人生的情绪,一晚几乎都沉默无语。他想反驳、想斥折这种叛经离道。可他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底气。阿纽斯说的对啊,就拿我们引以为傲的对匈奴的战争来说,我们把家底都折腾光了,我们得到了什么?就是匈奴连续再抢十年,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光景。 战争是有利益的,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我们好像战胜了匈奴,战胜匈奴,我们大汉得到了什么?国家没有从中得到利益,国民也没有从中得到利益,你战胜他干嘛。战争,要么掠夺资源,要么强行文化渗透。我们掠夺了什么,几顶帐篷和几罐酸奶? 帐篷住不惯,酸奶,吃不惯。文化渗透?别说传播儒家学说,传播礼、信、恭、谨、让,就连一个汉文字都没传播到匈奴。匈奴是游牧民族,跑来跑去很正常,你能保证他不回来?不能在文化上征服和占领,那不是战争,那是报复,是泄愤。 第二天,当阿纽斯来告辞的时候,刘畅第一次失礼,没起。当然,在阿纽斯眼里,他还是一个孩子,也没计较。临行,阿纽斯赠送了两枚狄纳里货币,一枚金币、一枚银币。 刘玲也没有什么可以赠送的,便在他的箱子里抓了几颗花花绿绿的石头送给阿纽斯。这个无意的举动,却造成神秘东方遍地是宝石的传说,几百年后,根据这个传说,才有了马可波罗游记的诞生,其实老马根本没到中国来,这是后话。 刘畅起来的时候,阿纽斯一行已经离开,对于没有当面送别,感到很遗憾。过后的两天,刘畅情绪一直很低落。他知道这样的心态不行,必须改变,不然会影响假期的质量和以后的训练。改变心态的唯一办法就是改变注意力,要把自己从阿纽斯的阴影里拔出来,三字经,逛、玩、吃。 逛,逛所有的店铺,不管是西域的,东域的,门开着的就逛;看,看所有的风景,不管是山上的树,河沟的鱼,通看;吃,吃遍洛阳所有能吃的美食,不管是美食,还是丑食,你敢卖,就敢吃。 就在他们姑侄俩疯狂背诵三字经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首辅大臣霍光大人来洛阳了。首辅是谁?不认识,霍光大人是谁,不认识!都霍霍光了,也能当大人,八竿子以外都不是亲戚,刘畅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本章完) 第80章 再遇邴吉 第80章 再遇邴吉 “又封路了,这都第二次了” 第一次封路的时候,刘畅他们被堵在邸舍,一天没出得了门。辰时封,快午时,霍光霍大人的仪仗才来,等仪仗过完解封,都未时了。 今天又封,这一次倒不是把他们堵在里面,而是堵在外面,回不去了,刘畅郁闷地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个霍光好像专门和自己过不去,霍霍自己。两匹高大战马引路,四列二十八骑士开路,紧接着十四乘双马车,六乘驷马车的护卫车队,中间一巨大的座辇,里面坐着的一个定是霍光本人了。 队伍的后面跟着花花绿绿的一群骑马的人是大司马、大将军的幕僚、随从和属官。 “这个霍大人,前天才来,今天都未时还走,未时来,未时走,到也是一个干臣”刘畅虽然对影响自己不高兴,倒也心态平和。 “你知道吗,这个霍大人可是一个极守规矩的人,听说,十年了,他每次上朝的时候,下车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变。”刘玲也补充了一句,停了一下,接着说: “当年,孝武皇指定的四个托孤大臣,霍光、金日磾、上官桀和桑弘羊,其实桑弘羊能力最大,本应该是桑弘羊为首辅的,就是看重霍光这个人守规矩,才把他立为首辅,还送给他一副周公背成王图,把他比喻成周公旦。” “你咋知道的?”刘畅仰着头问。这十几年,姑姑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就是这几天,姑姑也没有单独行动,不可能姑姑知道,而他不知道。 “还我咋知道,我知道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呢。那天,阿纽斯走后,我看你未醒,便一个人在大堂用早膳,听那些客商说的。” “哦”刘畅想起了,那天快寅时了,他才入睡。 半个时辰后,车队过完,街道解封,姑侄俩才回到街对面的馆舍。已经在洛阳六七天了,该吃吃了,该看看了,该逛逛了,该收拾收拾,下一站。 下一站去哪?姑侄俩都茫然不知,阿纽斯的办法好,找导游啊!一会儿,和姑姑分开行动,姑姑就在这里,蛮夷邸找,刘畅去驿站找,今天把这是定下来,明天就出发!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放到哪里、哪个时代都有都是非常之正确。 当刘畅屁颠屁颠的跑到驿站,驿站的答复是:你来晚了,早上衙门来人,咨客全被预定了,一个都没了。回到蛮夷邸,这边的答复一样,没了。 “你说,这个霍光是不是我们的克星,怎么他一来我们就事事不顺。他是不是专门来霍霍我们的。”刘畅有些丧气的箕坐在榻上:“衙门要那么多的咨客干什么?” “要不,我们去墟市找找?也许还能找到。”刘玲怀着小心问,他也有点怕这个小魔头了,姑姑的架子在侄儿面前屁用没有。 “好的咨客,肯定都被衙门控制了。明天一早就到衙门,就是抢也要抢来一个。吃饭,休息,明天抢人!”刘畅起身就回到自己的邸舍,给姑姑留下一个小小的高大身影。 “你们想干嘛?集中那么多的向导,想造反啊!”刘畅一大早就站在洛阳县丞的办公署内,不管怎么请求,县丞就是不答应,一气之下,先把大帽子甩过去,好不客气的质问。 “夫人,这里是衙门,不是你家后花园。请你马上离开,否则,大闹公堂,罪过不轻。” 县丞也不是软柿子,虽然刘玲一身的绫罗绸缎贵气逼人,县丞也没退缩半分。贵族?毛,这几年死的都是贵族,给你面子,忠告一下;不给面子,直接打出去。 在这一亩三分地,贵族不好使,衙门比侯门大。 “县丞大人,我们姑侄有些急事,需要找一个咨客,请县丞大人通融,通融。”姑姑始终和风细雨,想用协商解决问题。 这个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对衙门来说,多一个咨客,少一个咨客肯定无关紧要,上面要求的是全部,但全部是多少,谁也不知道。现在和平年代又不是战争时期。本来,他们姑侄俩只要甩出几吊铜钱就可以解决的事,可是,行贿?什么是行贿?没玩过,他们姑侄都没有这个概念。 “夫人,无须再言,县令大人严令,此事绝无可能。”县丞表现出软硬通不吃的高风亮节。 “姑姑,我前几天看见墟市里有卖木头人的,你还记得不?”刘畅突然和风细雨的对姑姑说,仿佛刚才跳脚撒泼的人,他根本不认识,一副虚心求教的好孩子。 “啊?啊记得啊。”刘玲马上领会刘畅的意图,狼狈为奸是不需要教唆的。 “你要他干嘛?你都买了好几个了,别买了,哦~”姑姑刘玲也马上表现的向一个慈祥的母亲。 “咱们找人问问,县令的庚辰。把他刻在小人的身上,然后呢,嘿嘿嘿”一副你了解的表情。 “你你们简直是无耻小人!!!”县丞气得浑身颤抖,这招太阴毒了。谁不知道十年前的巫蛊事件。 “大人,大人,你说我是小人,我承认。你看,我就是小人啊,比你小多了。你说我无耻就不对了,我是有耻小人。都说童言无忌,你说,县令大人信我还是信你?”回归的刘畅比撒泼的无赖更无耻。 “你敢诬陷朝廷命官?” “大人啊,你当官当傻了啊。失败了叫诬陷;成功了叫举发。” “何事喧哗?”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县令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一脸的严肃认真。看到县丞脸色苍白,不禁好奇。询问的眼神看向县丞,可县丞的目光更加游弋起来。这话他没法说啊,他怎么跟县令解释,说这个孩童诬陷他给县令种巫蛊?县令别说八成不信,肯定是十层的不信啊。只会认为他诬陷这个孩子,这孩子才几岁啊,他懂什么巫蛊啊?现在他才发现,这是个死结。 他说与不说,都是死结。浑身的冷汗终于落了下来。 “快说!”县令也发现其中的蹊跷,县丞表现的太怪异。没有看刘玲和刘畅他们俩,眼睛直盯着县丞。 “他他他。。我我我。。。”县丞连言语都不利落了,用手指着刘畅“他他他我我我”了半天,也没他出什么来。 “我我我什么呀?不就是说你不用心办事,欺瞒应付县令大人的公事吗?”刘畅立刻接过话题。 “你休要胡说!”县丞终于完整地说了一句:“大人,我。”没等县丞继续说下去,县令举手止住,县丞见状也不敢继续说下去,眼里充满了恐惧。县令也没理会他,十分好奇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童子: “你说说看,他是怎么的不用心,怎么欺瞒应付本县的?”边说边走到县丞的公案后,跪坐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们想找个咨客,带我们游览一下洛阳。到了驿站才知道,所有的咨客都被衙门登记造册不得私自活动。我们今天一早就来到衙门,找到县丞大人,想通融一二”刘畅迈着小官步,有条不紊的叙述: “没想到县丞大人毫不通融,居然说,这是县令大人你的钧令,要用他们来测量洛阳四周的山川地脉。” “这确实是本县的命令,有何不妥?”县令也听糊涂了。 “这件事本身没什么不妥”刘畅继续往下说,他今天必须弄出一个咨客给他们当向导,就必须说明并不是所有的咨客都适合做测量测量的活,到没想到去陷害县丞,他说话太霸道,吓唬一下就行了,无前仇、无旧恨,陷害他干嘛。虽然,现在县丞在一边脸色煞白。 “刚才,我还和县丞大人争辩此事”刘畅把话题往回转,要为县丞满脸白毛汉做个解释,不然,没法为县丞为什么恐惧找借口,也没法为自己增加说服力“县丞不管高矮胖瘦,把所有的咨客都集中,并用他们去丈量,就是不用心,就是敷衍差事。我们汉朝规定,六尺为一步,三百步为里,对吧?” “不错”县令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妥了,但到底有什么不妥,还没有感觉出来。以前都是这样测量的,没什么不妥呀。不由对这个童子另眼相看。 “同样是一里,我和县丞大人一起丈量,县丞大人测量的是一里,而我测量的就是两里。那多出来的一里,县丞大人是不是。。。。嗯?”常识性的恐吓,即为县丞的汗水找到出口,又为自己的事情埋下突破口。这时候,不禁县丞冒汗,县令大人也要冒汗了。虽然结果未必有这个孩子说得那么大,但差距肯定不小,万一朝廷派来一个较真的官员来验收,同时带一个大高个来丈量估算,那他也吃不消啊。 “走”县令立马起身,向外走去。 “县令大人,我的事?”不能就这么走了呀,我的事还没解决呢。 “你”县令转身对县丞说:“马上给他安排俩咨客,回头到我的大堂。” “是”县丞终于抹掉脸上的汗珠,暗暗地吐了一口气,这个祖宗太吓人了。 半个时辰后,刘畅和刘玲带着衙役找来的俩咨客,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出衙门,开始他们的旅途时候,一个人急匆匆的来到衙房。此人头戴高山冠,身穿黑色袍服,腰配黑色绶带。 “公子,果然是你们!!”后者进来,看到他们俩,兴奋得喊道。 “邴吉!?”刘畅姑侄也看清来人,也感到十分的意外。 刘畅说道:“大汉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汉朝疆域没变啊。” “没变小?没变小怎么到处都能遇到你?我和姑姑都十多年没回来了,刚回来溜达溜达就遇到你。” “呵呵”邴吉笑了两声,说:“这叫缘分,我昨天才随霍将军来到这,今天第一次来这府衙,就听说衙门来了一个小魔头,我猜想可能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和霍光一起来到?” “是呀” “你们俩怎么混到一起的?” “这叫什么话,我邴吉就不能往上爬一爬呀?难道我就一辈子当狱头啊。我现在可是大将军府长使!你看着,还有这”邴吉得意的向刘畅炫耀他黑色的官服和绶带,这些都是官员的品级。 “什么?你都是霍光的长史了?”刘畅用调侃的语气说话,眼神里却充满赞赏。 来到邴吉下榻的厩置,也就是当地为大干部安排的高级宾馆的总统房,邴吉谈起他到洛阳的目的,是霍首辅想把洛阳改造成陪都,就是搞经济特区。 “姑姑,走,我们必须走,洛阳不能呆了”听邴吉说,霍光并不是离开洛阳,而是到洛阳周边实地考察,过两天就回来,刘畅就像火烧屁股似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声说道。 “这是为何?”邴吉不解。 “我昨天占了一课,我见光死,我和霍光五行相克。”刘畅信口胡诌。 “竟有此事?这如何是好?”邴吉是个君子,信以为真,不觉也焦急起来。 “邴吉大人,别听他信口胡说”刘玲知道缘由,这是侄儿胡诌,看到邴吉真的焦急的样子,于心不忍,便把情况对邴吉描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对给公子带来如此地麻烦,下官深感歉意” “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就不打搅了,告辞告辞”刘畅是一刻都不想呆了,夜长梦多,待久必出事。 “丙大人,赵氏现在如何了?”出门的时候,刘玲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的姑奶奶,你没事问她干嘛?这不是找事吗?这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看来,走不了了。霍光,我和你没完! “回长公主,赵氏,下官把她安置在西郊的一处民宅,长公主是否去看望一下,下官给两位引路。”邴吉是个君子,老实人,君子、老实人,不一定就是好人,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等看到早已备好的马车,刘畅的想法更坚定了,防火防盗防君子。 无事献殷勤,绝没好事,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事。刘畅的心里万马奔腾而过。我的小祖奶奶,消消停停的把一生过完不好吗?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见就见吧,不然会让人笑话,说自己没孝心,毕竟,她是自己的祖母级长辈。 又是半个多时辰,刘畅从车厢里伸出头来,看着和自己一样噗通噗通奔跑的太阳,心里别提多腻歪了。什么破太阳,我跑你也跑,我不跑了,你也不跑了,你倒是跑啊,现在要是跑下山,我也可以回去了。 小祖宗,大麻烦!她现在不仅是我祖宗,还是当今皇帝的娘,当今的皇太后! 车停了,邴吉从前面的车下来,刘玲刘畅也从车上下来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庄园,庄园四周是由秦砖砌成的高大围墙,围墙的四个角,都有三层的望楼。背靠一座不高的青山,山上都是松树,郁郁葱葱,庄园宽敞大门之上是屋脊,双开的大门,正对着的是一条小河,不很宽,河水也不急,清澈见底。 这里独门独院,周围没有其他的居民住户。随着驭者上前的敲门,院内传来阵阵的犬吠声。门开了一条小缝,伸出一个老者的头,听到御者说了些什么,脑袋又缩了回去,关上了门。片刻后,双扇大门洞开,里面居然跑出一个宦官模样的人。 见到邴吉,立刻打躬作揖,态度十分的恭敬。在宦官的引领下,邴吉、刘玲、刘畅一行三人绕过影壁进入前院。前院左右靠近围墙的是回廊,院中间是一条宽敞的青石铺的路面,直通院中央的四五级台阶,台阶上是一栋三层楼宇,楼宇很高大宽敞。顺着青石路,来到正房的左边的一间客室,三人在客位坐定,一个伺女分别送上了耳杯和卮杯,斟满茶后退了出去。那个宦官模样的人也退了出去,趁着这个空挡,刘畅环顾四周, “不错呀,比我逃难的时候好哪去了,我当初连一口饭都吃不上,和我相比,简直是天堂了”刘畅心里有些酸苦,同是天涯落难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琳儿,琳儿,真的是你吗?”一阵杂乱的脚步,伴随一个惊喜和哽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身粗布,头盖头巾,深绿色长裙由后向前围系浅灰色衣外的妇人身影出现在门口。没有激情拥抱,没有热泪盈眶,两人都楞在原地。刘玲惊讶的是,赵氏虽然已经三十五出头,铅华洗尽,不着粉黛,却依然光彩照人。看来自己祖父的眼光真是不简单。 (本章完) 第81章 又见小祖奶奶 第81章 又见小祖奶奶 而赵氏惊讶的是,这个长公主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偷眼看一下那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小东西,更是吃惊,这是什么东西,还是五六岁的样子。 “你们是何人,居然敢冒充长公主和世子!”赵氏全身进入警戒状态。 “来人啊!” 就在五六个宦官和伺女围拢在赵氏身边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刘玲的身后飘了过来,当然,刘玲还没反应过来,立在当场。 刘畅说道:“小祖奶奶,虽然我们有十多年没见,你老人家也不必这么大的反应吧。我是年轻了一点,你也没老啊,我一眼就认出你来,和当年一样。” 听到这个声音,狐疑虽然没退,赵氏还是挥了一下手,让周围的人停下动作。 围着刘玲转了几圈,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了上,又到刘畅的身边,刘畅为了让她看得方便一些,站了起来,又是一番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转圈看。 “不对,当时你五六岁,到现在最少有十年了,你最少应该十五六岁。怎么还是五六岁的样子?我虽是妇道人家,也不是可以随意欺骗。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到底是皇帝的老婆,做了几年的皇妃,见识过大场面,临危不乱还是能做到的。 “看来,小祖母还是不记得当年我给你找鞋穿的辛苦了。”刘畅还是懒洋洋的。 “鞋?什么鞋?我何时要你帮我找鞋?”赵氏有些意动,却不敢肯定。太不可思议了,事是有那么回事,她心里明白,但人绝不是当时的人。 人不可能不长大,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多年不长大,侏儒都不行,侏儒不长个,但人必须变老,肯定是知道一些风言风语,想讹诈于我。 “姑姑”刘畅撇了一下嘴,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你来”在一旁看热闹的刘玲看到吃瘪的刘畅,心里乐得开了花,孔子咋说的,天下维女子与小人难斗也,今天看见女人与小人斗,呵呵,小人非对手也。 能斗赢女人者,老娘我是也。刘玲款款走到赵氏身边,拉起赵氏的手。赵氏有些抗拒,但没拒绝。拉着他向旁边走了两步,然后在赵氏的耳边叽叽咕咕不知道说啥。只见赵氏的眼睛却渐渐亮了起来。两手也不自觉得拉起刘玲的手,还咯咯地笑。 女人真是怪物,这是刘畅的心里评价。 “你们都退下吧”同时,没忘把她的爪牙都赶走。又叽叽喳喳一阵,赵氏突然两手外扬,连手里准备用来擦眼泪的手帕都甩了,身子也猛然一蹦,两眼充满狂喜,什么形象都没有了,就像一个疯子:“你你,你们肯定是找到不老药了!?是不是?是不是?!” “天啊”刘畅用手拍着额头,发出叹息,一惊一乍的,还能不能叙叙旧,唠唠家常了。 而且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这咋解释?说没有,那你俩咋成老不死的了,说有,更麻烦,祖奶奶要,总不能不给一颗吧,自己上哪淘换啊?看姑姑的固定在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也没辙了。 找个地方撒尿,尿遁?那这个世界上老刘家可成笑话了,皇家出了个尿遁神仙,绝对是以后几百年、上千年的不朽话题。 当看到邴吉时,又是一阵惊诧:“你是谁,是他们的神仆吗?”这下,连邴吉除了鞠躬行礼都无言以对了,虽然换掉了官服、官帽,我就那么的没有官像?我就那么像仆人,神仆虽然高级,但神仆也是仆呀。 这是神马情况?连刘畅都诧异了,看看邴吉:“你们不认识?”邴吉苦笑着说:“当时除了找房舍和买些奴仆,都是内子出面与赵氏接触,我见过她,她没见过我。” “阁下真君子也。”刘畅心中默默赞道。 话题话题,赶紧找个话题,在继续下去,没法继续了。啊对了,当时不是对她说,可以改嫁吗?你家当家的呢?“啊赵氏”连祖奶奶都不叫了,万一你改嫁了,还是个屁祖奶奶,丢下一句“白头偕老,子孙满堂”闪人。 “这十多年,你过得怎样,不会还一个人吧?”大汉朝,朱明理学还没有变成吃人的野兽,社会还是开明的,女人改嫁很平常,孝武帝的母亲王氏就是再嫁景帝的。 这一句,犹如一个霹雳,震惊的可不止赵婕妤一人,连邴吉都震傻了,还有让自己祖奶奶改嫁的曾孙子?! “放肆!”事关自己的名誉,赵氏也不管什么神仙、不死药了,立刻整襟,面色严肃的说: “我可是当今皇帝的亲生母亲,大汉朝的皇太后。”就是这俩人的地位高绝,不然立刻就打杀了。对自己有恩是有恩,但有恩不是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皇家杀恩人还少吗? “曾孙失言,请祖母不要怪罪”刘畅看见钩弋反应这么大,赶紧认错,乖娃娃还是要做的。 “婕妤,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刘玲立马接过话题,满脸笑容,缓解气氛:“带我看看你的家,哎,你刚才在干什么,一身粗布衣裳,不会在种地吧。” “整天就我一个人,能干嘛,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表情寂寞,神情寥寥。 不过立刻又神采飞扬:“不过,我现在地种的可好了,我带你去看” 看俩女人都亲密无间的走了出去,刘畅终于暗暗嘘了一口气。 清净了,这下可清净了,刘畅和邴吉面面相觑。 “邴吉,赵氏见到我们姑侄俩,这么大的反应,你好像没反应,为什么?”刘畅单手扶着下巴,睁大眼睛看着邴吉。 “早就反应过了,你就是再长出一个脑袋,两只手我就觉得正常,你就是一个怪物。”邴吉端起茶,慢条斯理的喝着。 “那我成什么了,真成怪物了?” “你以为你不是?呵呵呵。” “不说这些了,你费尽心机把我们弄这来,不会只是看看热闹吧?有什么事现在说吧,别说那些没用的。”刘畅正色道。 “好吧,反正也瞒不过你,我就直话直说。娘娘一直住在这里,不是长久之事。现在新皇登基八年多了。听内子说,娘娘天天泪流不止,又不敢跟皇上见面,本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见到你们之后,才想听听你们有何建议。” “不说这事我差点忘问你,那些宦官是怎么回事?你哪弄来的?”刚进门时,刘畅就有这个疑问。 “本来按你的意图,是让娘娘再嫁。我当时也是这么打算的。可内子接触几次,问过娘娘的打算,娘娘坚决不同意,宁死不再嫁。娘娘身边也不能全是伺女丫鬟,总得有几个干活出力的男丁才行,可为了娘娘的名声,就得寻些无根之人才行。那些有三个是宫里犯错被放出的,本来离开皇宫,他们也无生路,我便趁机寻来,那个管事就是宫里出来的。 剩下的是家里无生路,自愿净身的。都是死契。为了远离是非,才寻到这处宅院。”邴吉把前后情况大致陈述了一遍。 “真是麻烦”刘畅双手挠头:“他们母子是不能相认的,这牵扯的现在皇帝的皇位的合法性,因为,赵氏是先帝点名处死的人,不论多少年,都无法翻案。但不让他们母子见面,也太残忍了些,虽说天家无情,可我真过不了无情这道关。邴吉大人,你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相见就必然会相认,也必须相认,不然皇上孝道有亏,有损皇上的声誉”这也是邴吉迟迟不敢做决定的根本原因。 哪有不让自己亲儿子管自己的亲生母亲叫母亲的道理,再说,他哪管得了皇上把自己的娘叫娘啊,可皇上只要这个“娘”字一出口,天就塌了,搞不好自己都会被灭族。 “好了好了,不想这些破事。去看看他们在干嘛?”刘畅站起身子,就往外走。 “公子,下官就此告辞,明日再来。”邴吉起身告辞。 “好吧,此事我们明日再议。车也带走吧,我们今天就住这。” “诺” 当刘畅来到后花园的时候,那母女还在花园里参观赵婕妤的劳动成果。后花园很大,可不像他爹刘据,栽种一些瓜果蔬菜,而是各种花草。现在正是阳春三月,院里百花开发,争奇斗艳。 掷柳迁乔太有情, 交交时作弄机声。 洛阳三月花如锦, 多少工夫织得成。 刘畅没有干扰他的小祖母向他的姑姑炫耀的雅兴,只是一个人在花间小路,漫无目的的溜达。他对这些都不懂,就是看个热闹。不像他爹的后花园,不仅可以用眼睛看,还可以用嘴尝。 晚膳后,姑姑依旧陪着赵氏在三楼,刘畅则在二楼由管家宦官安排一间寝室,一则因为他们是皇亲,二则,刘畅的表面年龄小,也没有什么忌讳,对于刘畅来说,当然是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刚出山,邴吉就来了,带了俩黑眼圈来的。 “你家招贼了?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刘畅调侃道。 “要是招贼就好了,招贼不过损失些钱物。现在可比招贼严重的多,搞不好要丢命啊。”由于对对刘畅已经了解了,邴吉也不拘谨,这位爷可比霍大人好伺候,虽聪明绝顶,实力莫测,却是个坦荡的人。 “你丢命可别来找我啊,我人小,跑不过你” “我怕到时候,你跑得比我还快呢,哈哈哈”伺女上完茶水,并给一人摆放一个点心漆盘和一些水果,便退出出去。 “朝廷咋想起在洛阳建陪都?要迁都?”刘畅随口问了一句。 “洛阳靠近黄河,水运方便。而长安连自保的粮食都要外运,一旦有不测的事情发生,长安虽易守难攻,但粮道很被动。有了洛阳做保证,长安会安稳很多。”. “你以后是来洛阳常驻?还是这边的事办完就回长安?” “目前还不好说,但我想常驻的可能不大。我是管诏狱,刑名的长史,对经济一项不懂。这次霍大人让我来,主要是前期的事项安排,其实就是帮照看一下,了解一下其中的环节。 呵呵,那天你可把县令他们吓坏了,昨天我回去,他们还没有拿出办法。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邴大人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什么问题我都解决了,还有他们干什么。”刘畅严肃的说。 “邴吉受教了”邴吉严肃的应。 “好了,不说他们的破事,我们的破事还没解决呢。怎么样兄长,你不会对不起你这俩黑眼圈吧?” “这件事的难处是,把真的事做出像假的,还要把假的事当成真事来做。” “听起来很厉害,继续” “我们先把真太后做成假的太后,就是让皇上认个真太后当继母,这样在朝堂上就不会有太大的反对。当然,对皇上来说,让他把她当真太后对待就行了。唯一的难处是这个太后,没法进祖祠,可原来的太后也没进祖祠。只要皇上不坚持太后百年后进祖祠,问题就好解决。” “皇帝好像给赵氏重新起了陵寝,迁陵的时候,就没发现是空的?就没人怀疑她还活着?”刘畅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大的事皇帝就没有追究,不可能啊。 “你咋知道的?”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没人敢怀疑,那可是先帝亲自决定处死的人,先帝的意志没人敢违背。” 刘畅摆了一个你继续说的手势。 “现在这个太后转个身份,就说是原太后的双生姐姐或妹妹,只要不进宫,应该没问题。但进宫就不好说了,毕竟宫里与太后相熟的人太多,容易被识破。最难的是如何说服陛下。” “陛下的事让赵氏自己去说,外人说不了,也没法说。” “万一,太后她。。。”邴吉是担心,万一太后贪婪权位,非要进宫当一个货真价实的太后,所有的事就都完了。 “这个你无须担心,我来处理”给你留条命,让你有生之年荣华富贵,这就是我的底线,我虽然不想绝情,但我不是不能绝情,眼里居然露出隐隐杀机,邴吉第一次看见刘畅目露凶光,心里居然升起了恐惧和敬佩,这位爷可是屠了他祖父整个北军的主,他有扬善的心肠,也有除恶的手段。 “你有单独面君的机会吗?”刘畅恢复了柔和。 “没有”邴吉肯定地说,我一个大将军的秘书,连进大殿的机会都没有,别说单独面君,他连君面都看不到。 “这事不能通过第三人,霍光也不行,必须你亲自出面。重金收买皇帝身边的內伺,让皇帝亲自召见你。我一会找赵氏要一个信物,到时你进给皇帝。” “诺” “邴大人,我说的是重金,你还有重金吗?”刘畅又换一副笑嘻嘻的面孔,戏谑的看着他。 “公子上回送我的钱财,还有许多”邴吉一本正经的回答。 刘畅没有再说话,回到楼上,取下一个箱子,就是他经常举的那个箱子,放在邴吉的面前。 “这个你也拿着,记着,行贿的原则是,找对人,一次就用钱把对方砸死,他还睁一只眼睛,都算行贿失败。” “我这还有一些宝石和珍珠,你拿着,贿赂神器。” “公子,我还有。你上回留下的,我十辈子也花不完啊,你啊”邴吉指了指刘畅:“真是个。。。” “混蛋?哈哈哈”刘畅大笑起来:“行了,你家公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刘畅得意地弹了一下鼻子。 “诺” “今天你先回去,明天派人来去信物就行了。这件事你全权处理。我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 “诺” 从见面到现在,俩人很默契的都没提刘畅最喜欢的侄儿刘病已的事。晚膳的时候,刘畅把事情的安排的情况,告知了赵氏。赵氏对不能进宫有些不愉快。 “赵氏” 刘畅并没有理会勾弋的感觉,眼睛直接注视着勾弋的眼睛,凌冽的目光,赵氏都不敢面对,双手抚弄上衣的摆角。不是赵氏故弄小女儿状,她也是能在武帝眼皮下,弄风弄雨的人物,连宫里的“望气者”都为她所用,连当时的太子刘据、丞相刘屈氂都敢过招的铁腕人物,可那些人都有一个明显的利益需求,有利益需求就有弱点,有弱点就能击破。 这位主实力太强大,强大到超越皇权,视皇权如无物,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心机谋划。强大到他都不屑报复。钩弋知道,不是他不想,而是自己根本不配被他报复。 他从不把皇帝叫皇上,而直呼皇帝,谁人可以直呼皇帝,只有皇帝之上的人才可以,比如上天,比如皇帝的母亲,皇太后。其他任何人敢直呼皇帝,可是大不敬之罪。在这种人面前,能做的只有“本分”二字。 “这是你与你儿子见面的唯一机会,如果你还想与你儿子见面,并且让你儿子回到你身边,就必须服从我和丙大人的安排,如果因为你搅乱大汉的江山,我会亲自将你和你儿子从天上打入凡尘。” “那那皇帝住在宫里,我住这里,我也看不到皇帝啊?” “你想住哪,让皇帝在哪给你修个行宫。在生活上,你可以享受太后的待遇,只是不准干预皇帝的权力,参与朝政。 我有一句话,你带给皇帝:孝心不在嘴上,在腿上,让他多跑跑。你有什么信物,明天交给邴吉大人。” “诺” (本章完) 第82章 闹心的假期 第82章 闹心的假期 第二天.邴吉遣人来取信物,当然,信物就是那个一个小小的玉勾,这是钩弋夫人的成名作,随身携带。 也留下一架驷马车,供他们姑侄使用,御者也不是咨客,而是衙门专用御者,他们比那些咨客更了解洛阳,活地图。 “洛阳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刘畅坐在车右,与御者搭讪。刘畅颇有乃父的遗风,没有什么尊卑的概念。还有几天,可得好好轻松轻松,这几天的破事差点毁了自己难得的假期。 “好玩的地方?没啥好玩的啊。”御者是个中年汉子,也许是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听刘畅说要找好玩的地方,挠挠头,说道:“什么是好玩,公子要玩什么?” “好玩…”这下,轮到刘畅开始挠头了,好玩就是好玩,可怎么解释好玩呢:“好玩就是你们平时在家没事了,去的地方。” “平时没事?在家怎么会没事儿,除了睡觉…”驾车的老汉喃喃自语,琢磨自己什么时候没事过,自己要给衙门当御者,回家就得赶紧侍候自己的那几亩地,好像根本就没有没事做的时候,两眼一睁,忙到点灯,想到点灯,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说道:“啊,公子要去看我睡觉的地方?” 想到这,又有些难为情地说:“我睡觉的地方,破烂的很,可不敢污了贵人的眼睛。”说着说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居然有些发亮:“你不会…我是有一个女儿,可可,可她已经出嫁了,难道公子…” 刘畅听他越说越离谱,吓得跳起来,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好家伙,再说下去,自己就多了个老丈人了,姑姑可在车里坐着呢:“你胡说些什么呀?好像我要抢你女儿似的!” 嘴虽然被捂住了,可御者声音还是瓮声瓮气地传了出来:“公子能抢她,是她的福气!我这到她的婆家要休书!” 车厢了也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和咳嗽声,姑姑笑岔气了。 刘畅气坏了,也松开了手,说道:“谁要抢她了,我抢她干嘛!我是问你。你没事干的时候,是不是就只有睡觉了?” 御者转过头,看着刘畅,有些奇怪地说:“是啊,不睡觉还能干嘛。” 话题终于回归正题,刘畅松了口气说:“就不带着老婆、孩子出去走走,玩玩?” “有活不干,还到处走,到处玩?打不死他!” 看来在他身上是找不到答案了,刘畅只有从其他人入手,说:“那你说说,那些官老爷,坐你的车的时候,都到哪去,都干嘛?” “也没干嘛,就是接人和送人”御者突然好像明白了刘畅的意思:“啊,我想起来了,他们经常去歌舞坊,小公子,你也去歌舞坊吗,我送你去!听说那里最好玩了,只是,现在去是不是早了点,他们都是晚上才去,早上我再去把他们接回来。” 话刚说完,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也为自己能有个幸福的晚年,御者又补充一句,“公子,我女儿的事?” “我已经有八个老婆了,你女儿就别想了!” “当小妾也许,再不行,就做个通房丫头,也行…”御者还有些不甘心,这一辈子,终于看到一个高枝,连长使都给跑腿,这这个枝能低么,不想轻易放弃。 “不准说话!驾车!”刘畅也气坏了,这叫什么事儿。 “可、公子,我们往哪走?” “顺着路,往前走,一直走!” “公子……” “闭嘴!!” 刘畅转身钻进车厢,不想见到这货,什么人呢。可一进到里面,就看到姑姑憋得通红的脸,那是要用多大的力气才憋住的笑容,想了一想,又出来了,坐在原处。 驷马之乘,可不仅仅是四匹马,动力强劲;那可是十分的豪华与舒适,驰道虽然经过多年的风雨,有些破烂,但坐在车上,依旧没有太大的颠簸,马车过后,后面扬起一路的烟尘。 大约过了有一个时辰,终于在前方出现了一座挺大的驿站,筑有旅舍,接待过往商旅住宿。 当刘畅他们从车上下来,发现人还不少,大多数是商贾,也有少数的游客。 “热闹的地方可多了,现在正是春季,到处都有踏青的大姑娘,小媳妇。可惜公子年岁太小!哈哈”听到刘畅的询问,几个游学摸样的书生,笑着说道:“在西山有个王母庙,现在最是热闹,很多才子,才女在办文会,听说当年司马大人也来过。” “哪个司马大人?”司马可有俩,现在都是老头子了,一个司马迁,还有一个司马相如。如果是前者,刘畅决定还是放弃吧,一个老古板喜欢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当然是风流才子司马相如,司马大才子了。”书生瑶着头,一副心驰神往的恶心样,说道。 另一个书生在旁边酸溜溜的说:“可惜呀,听说这个司马大人的夫人是卖酒的,司马大人怎么会娶一个卖酒的商女?” “你知道什么,文君当庐贾酒,这可是一段佳话。” 刘畅本来还想在这个驿站稍事休息一下,毕竟姑姑在车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了。但一看见这两人,一个莫名其妙的假崇拜,另一个更是自以为是的真穷酸,就因为自己多问一句是哪个司马,说不定二人还会打起来呢,觉得太糟心了。 人家老婆卖不卖酒,管你们什么事。你羡慕,就让你老婆也去卖酒;你反感,你别娶商人之女,不就完啦,这有什么可争论的。 “这个假期,真闹心,净遇到臭虫!”刘畅跳上车辕,把手往西面一指:“往西,去西王母庙” 路倒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一个路牌。顺着路牌的指示,当他们到了目的地,刘畅连骂人的想法都有。 这就是盛名的西王母庙?一个干打垒的院墙,一间干打垒的土房,门楣上干巴巴地写着“西王母祠”。这王母也太寒酸了吧。 刘畅一下车,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赶脚,王母啊王母,你好歹也是大神,不说金碧辉煌,最少弄几间瓦房吧,看你老人家的屋顶,茅草都快没了。 姑姑兴高采烈地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里面除了一个牌位,啥都没有。 周围的环境还不错,这里是宽敞的平地,树木虽然不是参天,却也高大笔直,树冠遮天。有几个茅草的凉亭孤零零地分布在四周。 远处,树冠遮不到的地方,倒也鲜花铺地,空气中也飘散这花香,已经是午后,林中和花丛中的红男绿女,三三两两,虽然不能说,游人如织,也算人影涌动。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 有艳淑女处兰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颃兮共翱翔。 居然有人在剽窃司马大才子的《凤求凰》?刘畅他们循声过去,在一颗大树下,围坐着有十六七人,都是青年,有男有女,一个个端正的跪坐在一块草席之上。一个木冠青年,站在中间,就是他在剽窃,呃,朗诵。 看见一个宫装丽女,带一个孩子走来,都起身鞠躬行礼。 “你这首诗背诵的不对”刘畅背着手,迈着方步,来到那个木冠青年面前,一副夫子模样。 “请公子指教”木冠青年倒也彬彬有礼,也许看在丽人的面上。 “你们知道司马才子当时的境况吗?那是一个穷困潦倒了得。当时他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哪有什么心情写情诗,唱情歌,你们知道他当时最想的是什么?”老神在在的刘畅,一本正经的说。 “想什么?”周围的书生都被问愣住了。 “铁釜煮大鹅”刘畅很严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周围立刻大笑起来,就连刘玲也忍不住笑声。 “公子有何为证”另一位华服男子无不调侃的问道。 “当然有,刚才那首是就是凭据,这首诗是这样的。 凤兮凤兮欲炖汤,遨游四海找釜缸。 时未遇兮找不到,何悟今夕在斯堂。 有艳淑女来帮忙,我扒鹅毛你洗肠。 何缘端进是整只,端出只剩一锅汤。 “你看看,可怜的司马才子,连肉都没吃着,只喝了点汤。” “哈哈哈哈哈”还没等刘畅说完,一个个的男的或弯腰弓腿,拍着胸口或滚倒在地直叫上不来气了,一个淑女倒在另一个淑女的怀里。就连姑姑也蹲在地上,双手揉着肚子。 只有刘畅立着,满脸不解:“炖一锅汤,有什么好笑的?” 这话一出口,笑声更大了。 “哈哈哈,这是哈哈哈一锅汤的事吗?呵呵哈哈哈,你,你你说卓文君,哈哈哈偷,偷吃了。哈哈哈司马大。。。大人的一只,鹅。还还还把汤给、、、还给他?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也、、上不来、、、气了。” “你们知道什么呀?卓文君为什么嫁给司马相如,就是司马相如天天缠着她,讨要那只鹅,卓小姐没办法,只好以身抵债。” “小公子颇为有趣,可否。。。”一位才子向刘畅发出邀请。 “可可当然可,我最喜欢研究诗词歌赋了”受这群少年的影响,刘畅的心情也舒畅起来,不等对方说完,就急忙应承。 这是一群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人,谈论有趣的事,才是有趣的人生。就势挤坐在一位少女的竹席一边,而那位少女,也没有反感,向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半个身位。 而姑姑刘玲,也跪坐在御者置好的竹榻上,竹榻旁还有一个几案,几案上有些吃食和水,当然是御者布置的。片刻,御者也刘畅这边送上了吃食。 “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从新就坐后,大家对刘畅和刘玲,长身一礼。 “公子何方人氏?”还是那个木冠少年开口询问。 木冠,就表示已经加冠,《周礼》中,规定男子二十才加冠,加冠后才可以娶妻生子,但在汉朝,加冠的年龄规定已经形同虚设。《汉书?惠帝纪》载:“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就是说,女子超过十五岁还不嫁人,就要缴纳五倍的赋税。汉代结婚年龄多为男子十五六岁,女子十三四岁。更夸张的是,《汉书?上官皇后传》:“诏召安女入为婕妤……月余,遂立为皇后,年甫六岁。”汉昭帝,就是现在正坐皇位的刘弗陵的上官皇后结婚时竟然只有六岁!真是没有最小,只有更小!正是: 十三豆蔻正好,十五老大不小。 这一群冠礼的少年,其实就是一群十三四的孩子,刘畅虽然外貌只有五六岁,实际年龄却与这些孩子差不多,反正都在努力装扮大人的年纪,倒也有共同的话题,刘畅加人他们真是如此原因。 “长安人。姓刘名畅”先自我介绍一番。 其他人也各种做了自我介绍,都是洛阳人氏。 “你们刚才在玩什么呢?” “我们在背诵诗文。” 刘畅拍拍手,说:“那有什么意思,诗文背诵的再多,也不是自己的;我们来玩个游戏,击鼓传花,谁输了谁自己做诗一首,不会作诗,唱歌,跳舞也行。” “我们不会是击鼓传花。” “游戏是这样的,很简单” 。。。。。。 一个愉快的下午很快就度完了。 剩下的几天,也愉快的度过了,假期结束了。 我们再来说说那个被邴吉取走的勾弋夫人的钩子。 这是一个由美玉雕琢而成,形如残月,只有成人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翠绿欲滴,当初钩弋与刘彻相遇的时候,握在手心之物。 现在,这个玉勾就在邴吉的手中。这哪是什么美玉,分明是一个麻烦,大麻烦!现在是霍光当政,所有的朝政都控制在霍光的手中,霍光对皇帝控制极严,刘弗陵名义上是皇帝,实际上就是一个傀儡,连皇后上官风儿也是霍光的外孙女,嫁给皇帝的时候,才六岁。 自己虽然现在在霍光手下当差,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如果让霍光知道了自己把皇帝的母亲找回来了,肯定是一番风雨。 如何把这个钩子传给皇帝,是一件技术活。皇上的身边肯定都是霍光的眼线,这个玉勾又如此的引人注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肯定是做不到的。说不定连自己的身边都有他的眼线,自己这几天的行动都会有人向他回报。 “阴谋不行就阳谋,反正有那个煞星做后盾,你有本事就把那个煞星宰了。”打定主意,邴吉将玉勾收好,出门而去。 “霍大人,下官得到一个稀罕物件,想请霍大人掌掌眼。”见到霍光,邴吉也没有拖泥带水,说明来意,直接将玉勾双手递给霍光。 “哦~”霍光接过,也没有表示惊讶:“邴大人这是得到什么宝贝了?” 邴吉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霍大人,看着霍光反复打量着这个玉勾,把自己的心胸坦荡的一塌糊涂。 “这个东西似乎有些眼熟,不知邴大人从何处得来?”霍大人手中把玩着那个玉勾,看似无意的问道。 其实,对于邴吉这几天的奇怪举动,大将军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有风闻。正是他处处小心谨慎,才能独把朝纲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做不到这一点,他的坟头早就长草了。他正想派人仔细调查,没想到邴吉主动找上门来, 邴吉平静的说道:“一个故人” 大将军直视邴吉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表情:“你这个故人不简单呀,这似乎是宫中之物吧” 邴吉依旧不露声色的回答:“霍大人果然目光如炬,此物正是宫中之物,名叫‘勾弋’” 霍光双手微微一颤,赶紧把手握住,差点把玉勾掉了:“勾弋夫人?” “正是” “原来,这位勾弋夫人就是邴吉大人的故人,真令人吃惊啊。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邴吉大人是位堂堂君子,有些君子之好,也是一段佳话。”霍光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邴吉,心里可乐开了花,看你平时周吴郑王,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也是偷鸡摸狗之辈,别人只能偷邻居家,你小子威武,摸到皇帝床上了,还是武皇帝。钩弋夫人神秘失踪,原来是…我辈楷模啊! “大人说笑了。下官的故人却不是这位勾弋,而是另有其人。”邴吉说道。 “哦?”霍光似笑非笑的看着邴吉,意思是,你就认了吧,我就不举报了,又不是我的小妾。 “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北军尽屠之事?” 霍光眉头一皱,有些不可置信:“当然记得,难道屠北军之人,并非那个刘畅,而是勾弋所为?” “非也,就是那个刘畅,他日前托付下官,将此物递入宫中。”邴吉看到了火候,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个煞星又回来了?”霍光心中一凛。 “是的”邴吉回答道。心中暗喜,霍大将军果然把注意力转到刘畅,这个煞星身上。 大将军在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来回的踱步:“他意欲何为?” (本章完) 第83章 副太后 第83章 副太后 “他说,他允许勾弋与陛下母子相见。”邴吉眼睛跟随这大将军,把这次的目的说了出来。 “勾弋也活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尽是怪事。霍光停住了脚步。 “是的,勾弋被刘畅所救,目前就在洛阳。”邴吉还是神色平静的回答,反正每句话都牵扯那个煞星刘畅,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暗示这一切都是刘畅干的,不是我干的。反正他已经恶名昭著,不在乎再多一两件。 “你是如何答复的?”霍光终于露出惊慌的神色,上前一步,抓住邴吉的两个肩膀,急切的问道。 “下官没有应承,特来找大人拿个主意。” “好好好,邴大人果然是个稳重之人。此事万不可冒然应承,否则,朝野不安。”霍光松开了邴吉的肩膀,又来回走动:“这个煞星,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是否想与刘畅见上一面?”邴吉看见火候差不多了,追问了一句。 “不不不,”霍光没有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和这个煞星见面,自己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这些年来,自己独霸朝纲,将刘氏天下玩在掌中。刘畅毕竟是刘氏子孙,万一惹怒这个煞星,杀自己和捏死一个蚂蚁没区别。传说虽然不一定当真,可万一是真的呢?宁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北军莫名其妙的死光了,可是真实的。 他现在考虑的不是让不让皇帝母子见面的事,而是自己如何避祸,避开这个煞星。虽然他没亲眼见过这个煞星,但当初车丞相可是据说和他有过交集,后来,车丞相对这件事避讳如深,他是亲身感受到的,而且,当初皇帝对国库被洗劫,也不再追究,就很能说明问题。 大将军问道:“他还说其他什么的吗?” 邴吉答道:“没有” 大将军有些不可置信,无条件的帮助自己的仇敌,怎么可能?世界上也许有品德高尚的人,但这个人肯定不会在宫廷里。一个人一旦品尝到权力的滋味,没有人能够放弃!他确信,刘畅肯定另有目的,于是问道:“没有?怎么会没有?” “刘畅对下官说了,赵氏不以皇上生母的身份,而是以皇帝姨母的身份与皇帝相见,让她享受太后的待遇,不享受太后的身份。叫什么副太后。”邴吉赶紧解释,吓唬一下可以,不能吓的过分,霍光现在就吓跑了,就事与愿违了。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霍光说道。 邴吉说:“是的。” “这么说了,他还真是无意朝政,无意皇帝位。”霍光惊魂稍定,只要不是来抢皇帝位就好,他要是做皇帝了,可就没我什么事了,说不定还会被清算。 “那,霍大人,你看…这件事?” “就按刘畅的意思办吧,你全权处理就行了。”别说让皇帝认个姨妈,就是皇帝的大姨妈来了,霍光也没意见。 数日后,皇帝刘弗陵带着自己的小皇后上官风儿,前呼后拥的来到勾弋的住所。 本来,赵婕妤还幻想着母子见面的悲情和气氛,当真看到一个病央央的少年,由几个太监扶着走下车辇,几乎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这才几年啊,这个少年皇帝一身的病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双目无神,双脚都在不自主的颤抖,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儿啊,你真是我的弗陵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母亲,我是弗陵啊”声音微弱几不可闻,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流下。他本想去拥抱自己的母亲,可是没有这个力气,出了呜咽,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当初给自己母亲移陵的时候,发现母亲的棺椁只有一双鞋,他就怀疑母亲可能没死,可经过数年的明察暗访,都没有消息,本来早已经死心了。 可前几天,那个叫邴吉的人来告诉自己,他的母亲想见自己,自己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不是那个玉勾,他会让人把邴吉打出去。 他第一次与首辅霍光翻脸,就是想让自己的母亲以太后的身份进宫,甚至以死威胁,霍光是让步了,可当他把这个喜讯通过贴身太监告诉自己的母亲,想让他的母亲也能高兴高兴,回来的太监告诉他,说是母亲说的,他的母亲不在乎身份地位,只要她们母子能经常见面就行,坚决推辞各种封号。 “拜见母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勾弋转眼一看,一个瘦瘦小小,一身皇后华服的女孩跪在身旁,正是皇后上官风儿。 上官风儿嫁给弗陵至今已有十年。过早的嫁人,身心的摧残,让这个如花年纪的女孩早已风华不再,表情木讷,呆呆傻傻,犹如木头人。 “我的儿啊,这是为娘的报应啊”勾弋抱着儿子和儿媳,第一次在心里有了忏悔。 二十个地球年过去了,对于已经习惯也基地计时的刘畅来说,不过五个半时位而已。他已经习惯于时时刻刻的适应性训练,两个时位前,他已经顺利跨过碳生命体结构的极限门槛,就是体液在一百度不蒸发,零下一百度身体不散热,身体表面进化出一层保护膜,身体毛孔全部退化,包括头发。氧依赖和气压依赖,也明显加强,深吸一口气,可以坚持数日。现在的他已经进化成新的两栖物种,不是陆地和海洋的两栖,而是天空和太空的两栖。 他不是第一条脱离水环境上岸的鱼,他却是第一个迈出地球环境的新物种,人类的升级版,两栖进化人。 刘玲和二十年前,没太大的变化。 “小光” 这是刘玲近几年给刘畅取得新名字,除了一个头箍捆在头顶外,整个脑袋光溜溜的,不叫小光叫啥: “求求你,跟姑姑说,你想吃啥?想吃啥,姑姑立刻、马上去弄,海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 小光这几年吃的东西越来越少,甚至一连数月只吃那个怪味豆。能给小光张罗一顿饭食,都成刘畅对她的恩赐了,游戏也腻歪了,不是太容易,就是太难,没兴趣了。 唯一的兴趣就是做饭、做菜,看小光头猛吃。现在可好,这个爱护也被剥夺了。 “姑姑啊,小黑、小白还有胖大婶,她们不是都回来了吗?你咋不找她们玩啊?” “黑白双煞都魔怔了,都想到海底、石头缝里找人了,以前是五年巡视一遍,现在他们不到两年就巡视一遍,都不理我。每次看到我,跑的更勤快了。连大汉朝都不放过了。想吃鲲鱼不?姑姑给你抓一条,一鲲四吃。” 就在姑侄俩一句咸一句淡,只为说话而说话的时候,主控电脑警报响起,基地所有红灯闪烁,这是刘玲进入基地以来第一次,刘玲都不知所措,弄不清什么状况,一个他们从没听过,却能听懂的声音,在基地任何角落响起: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一个基时后,各基站中心集合,下达区站通知。一个基时后,各自基站中心集合,下达区站通知。” 一个基时,也就是地球时间1337分钟。声音声音重复一次过后,恢复寂静,包括刘畅和刘玲的通讯器的红光闪烁也停止。 刘畅和刘玲对看一眼,区站是什么,上级衙门?上级领导?刘畅结束训练,走出舱门。 还有十个时辰,时间还早的很。趁这会空闲,陪姑姑说说话,到处走走。 姑姑也够可怜的了,整天无事可做。现在连以前当姑娘时的女红都复习一遍,编织的技术大有长进,刘畅现在穿的鞋就是刘玲亲自编织的。 还学会了绘画。可绘画真的需要天赋,绘画天赋,看来姑姑真没有,真正做到了画虎不成反类犬。今天出去转一转吧,带姑姑转。 外边好像是春天了,不过这个地方区别不是太大,零零星星从石头缝里伸出来的野花算是春天的使者吧,周围几百里是没有人烟的,野生动物也很少,还好天气不错,无风无雪,几朵白云飘在蓝天上。 “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蓝天白云,刘畅也有些思乡情绪。也不算是思乡,家乡已经没有亲人了,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病已了,也许是孤独的原因,那个小小的身影,时常出现,和病已相聚的时间虽然很短暂,却是他唯一可以回忆的快乐时光。 “甘妮杜说,现在的皇帝叫刘洵,刘弗陵已经死了”甘妮杜就是那个胖大婶,棕人使者。 一百多年前被选为使者,现在已经一百二十多了,成大婶了。刘玲完成任务后,甘妮杜接管刘玲的区域,黑白也没跟她争,毕竟她的年岁最大,只有四五十年的寿命了,把这个渺茫的希望就给了她。 “看来,我的侄儿还是没有皇帝的命啊。”语气有些惋惜,不知道邴吉那个家伙死了没有,今年应该七十多了吧?对邴吉,刘畅的印象相当不错,为人敦厚,不伐善,有担当,有计谋,属于老奸巨猾,又遵守为人的底线。 “病已应该不在掖庭,都三十五六了,也许在母家王家”刘玲算了一下: “肯定都儿孙满堂了,下次见面可得多带点礼物,不然我。。。他们应该叫我啥?” “姑奶奶,真正的姑奶奶”刘畅马上给出肯定的答案。 “是呀,我都当奶奶了。也不知道宗儿后人,还在不在”一些悲怆,涌现在刘玲的心头,她儿子曹宗征和二年曹宗坐卫太子死。她和栾大再婚后,与曹家的往来便少了,听说宗儿育有一子,却没见过面,如果还活着,就是自己的正宗孙子。 “嘿,我们没来由的这么多愁善感干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刘畅挠了挠没毛的光头:“姑姑你还是关心一下我的脑袋吧” “你脑袋咋了,头疼了吗”刘玲立刻紧张起来,把注意力转到刘畅的头上,三十多年的相处,刘畅才是他最在意的人。 “什么头疼,你看看,光溜溜的,我怎么见人啊?”这可是刘畅最郁闷的事。 听小光这么说,刘玲放下了紧张,她都看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样也挺好的呀,不是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吗?我侄儿就是不一般,聪明到绝顶。倒是你的身高有问题,咋不长啊,一定是吃那个怪味豆吃多了,我们去抓一只牦牛吧,牦牛那么多毛,还那么大的个头,吃了肯定对你的脑袋。。。个头都有好处。” 看看刘畅的身体,姑姑都有点郁闷了,都快四十岁的大男人了,咋还是个孩子模样?这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抱侄孙子。 “好,咱们今天打猎,杀牦牛”刘畅立即应和,不能老打击姑姑的积极性。反正时间还很多,十个时辰,都后半夜了,今天就狩猎。 当刘玲、刘畅骑着一头庞大的牦牛回来的时候,三个职业蹭饭者,已经在石台前排排坐了,铁釜下烈火熊熊,釜内热水滚滚。 丑时,在基地的中心的四周,五人各按方位站立,刘畅和刘玲在一个位置,其他三人各占一个位置,一个是空位。 基地时间倒计时结束后,在中心位置的球体,一阵光芒之后,上面浮现一个背后生有类似蝙蝠的肉翼,头生双角的人形身影。 这个身影环顾了一下周围,刘畅他们面前的传声器传出这个身影要说的话,而刘畅可以直接接受对方的信息不必经过翻译器。 “二十八区元老院令: 925700部,即时起,第一阶段任务结束。入选之人,接管基地。 辅助人员可以就地招募,建议人数不超出一百人。后续任务二十八时位后传达。传达完毕。” “刘畅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鸟人宣读完指令后,面带笑容跟刘畅打招呼。 刘畅笑着说道:“你高兴得太早了。” 话音刚落,不但那个鸟人愣住了,就连四大美女都花容失色,不解的看向刘畅。 而刘畅接着说道:“因为,我比你更高兴!” 听到刘畅后面的话,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包括那个鸟人,即使他的笑声更像是乌鸦在‘呱,呱’大叫,刘畅确认,那是笑声,绝不是叫声。 “刘畅先生,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真的期望尽快能和你见面。我的名字叫布兰克?史密斯,是你的联络员。” “史密斯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么?” “当然可以,我就是专门为你提供服务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刚才,你说的,第一阶段任务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第一阶段的任务结束了呀。” 刘畅问:“为什么结束?” 鸟人似乎有些难为情,有些结巴:“这个…嘿嘿…这个,刘畅先生,你知道,我就是一个联络员,我的任务就是把上面的命令下发给你,把你的要求转达给上面……为什么结束,我也不知道。” “史密斯,你还在磨磨蹭蹭的干嘛?你的活干完了吗”就在刘畅还准备问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你们是谁?你们在哪?等等,传音器里突然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这个声音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组长,我的活干完了。”史密斯的声音,有些低声下气,陪着小心地说话声。 那个组长的呵斥声:“干完了还不挂机,跨界通讯不要钱啊?” “是是是,组长,我这就挂机。”史密斯跟那个组长说完,又用极快的声音对刘畅说:“刘畅,具体要求,已经传送你的资料库。你从现在开始要做的,主要是熟悉飞行器的控制和操作以及助手的培养,还有一些必要物质的准备。具体事项,资料库都有。下次见面再聊,再见。” 话音一落,鸟人影消失了,一切回归寂静。 四位美女更是呆呆的呆在原地,没一点反应。刘畅也站在那里,画风转变的太快,大家的脑袋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本章完) 第84章 找皇帝 借裁缝 第84章 找皇帝 借裁缝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都被抛弃了? “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阶级,有阶级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啊。”刘畅是第一个清醒过来,刚才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即使在如此发达的世界,人,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即使他们长得不像人。 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包括姑姑在内的四个人,好像还在石化状态,一个个像木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灰败。 “喂!你们怎么了!”刘畅的声音通过音频,响彻大厅,唤醒都楞在当场的四位:“结束了,还愣着干嘛,都回去吧。” 姑姑也有些失魂,是刘畅拉着回到她的房间。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几盆花草依然生命茂盛。不一会,另外三个也来到刘玲的房间,她们一样,消息来得太突然,个个不知所措,对自己的未来看不清方向。 “我们可咋办呀?”作为大姐的甘妮杜,首先说话。 三个人都同时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甘妮杜说:“大姐,你说我们该咋办呀?” 几乎是异口同声,问这位她们心目中的大姐。 “我也不知道。”大姐再也没大姐的风度了,居然声音哽咽,眼泪都流了下来:“我们没用了,我们被抛弃了。” 情绪的感染是很快的,另外三个也跟着哭了出来,一时间,竟成飙泪大赛了。 “喂喂喂,四位大小姐,你们干嘛呢?你们到底哭啥呢?”刘畅被这突发的状况,弄得莫名其妙的,很不解地问道。 “你倒没事,你可以走,我们去哪啊,我的家早没了。”却是那个白妞玛利亚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 “是啊,我们怎么办啊,我们早把这里当家了。呜呜呜”黑妞也没好到哪去,眼泪也是哗哗的。 “喂喂喂,几位姑奶奶,你们能不能等一会再哭?”刘畅的头都被整大了,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几位姑奶奶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哭,还哭得挺伤心的,告诉我,我陪你们哭。” “你哭什么呀,这里都是你当家了。”本来还抽抽噎噎的黑妞,说到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止住了抽泣,用手背擦了一把已经哭花的眼睛,本来就哭花的眼睛,被这一擦,都成花猫了,满怀希冀地说:“对呀,这里现在是你当家了,我们干嘛要哭?三啊,三啊,你不会赶我们走吧?” 刘畅更糊涂了:“我为什么要赶你们走?谁说要赶你们走了?” 听到琼斯的话,其他三人也停住了抽泣,眼巴巴地看着刘畅,大姐甘妮杜说道:“那个鸟人不是说,我们的活干完了么,没活了,我们还有什么用?” 刘畅终于弄明白了原因,真是无语了,说道:“哎呦,我说姐姐们啊,你们就为这哭得稀里哗啦的?你们没注意到时间吗?” 还好,姑姑刘玲虽然也很伤心,却没有她们三人哭得那样狼狈,刘畅说完,她接着说道:“不就是二十八个时辰嘛,连三天时间都不给。” 刘畅说:“姑奶奶们,那是二十八个时位,不是二十八个时辰。你们倒是先弄清楚了再哭呀,我还以为天塌了呢。” “二十八个时位和二十八个时辰能有多大区别?就算多几天,我们连这片大山都走不出去,说不定会被饿死、冻死在路上,我的命好苦。”他们平时可不关心什么时位、复位的,他们心里还是按原来的习惯,一天算一天,三十天算一个月,十二月算一年,五天过年,既方便有好记。 “你们知道二十八个时位是多长时间吗?不是多几天,也不是多几年,那是一百零二年。”刘畅说道, 也真是被这帮老娘们打败了,没见到真神就磕头,没找到坟头就上香。 “啊?一百多年?真的假的?”四人同时停止悲痛大赛。 刘畅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说呢,后面的事还多着呢,一百年都不一定够。” 等到刘畅的确定的答复后,立马又欢呼雀跃起来: “还有一百多年,我都不一定能再活一百多岁,哈哈,我不用搬家了。”最先欢呼的居然是小黑琼斯,照理来说,在这个时代,非洲是最美好的家园,充足的阳光,足够的食物,只要会爬树,就不会挨饿,从没有吃不上饭的忧虑,居然是她最不想回去。 “好了各位大小姐,回去把脸洗干净,想想剩下的一百年该怎么度过吧,又没有任务了,尽情挥洒你们的生命吧。多好的事情啊,弄得跟过不了年似的。 想去哪,直接跟我说,我可以送你去,想留下的也可以留下。你们也听到了,想跟我走也行,只要你们坚持活着就行。 还要招一百个弟子呢,有什么亲属好友,只要达到要求,他们自愿,也可以推荐,你们以为自己没活干了,忙不死你们!每人二十个名额,不要的可以放弃。 百年后,小爷带你们进入星河大海,遨游宇宙!”刘畅仰望天空,虽然只看见屋顶,没看见星海大海,但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还是显露无疑。 得到确切的答案,四人都转悲为喜,什么时位、时辰的搞不懂,反正作为基地新主人发话了,不赶他们走,这就足够了。还有一百年呢。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自己都变成花猫脸了,只‘哎呀’一声,也不打招呼,呼啦啦都散去了。 从鸟人消失那一刻起,他就自动成整个基地的主人,五个山头唯一的主人。原来箍在头上的二代破头箍,已经更换为第三代,植入额头的皮下,外面除了有点凸起,基本看不见。 “姑姑,有什么打算?周游世界?”待那三位傻妞走后,刘玲也开始从新收拾自己的装束,刘畅询问刘玲。 姑姑外表虽然还是四十多,加上精湛的美容化妆技术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实际今年七十多岁了,她是没办法跟随自己走的,就算基地的生命系统维护,她的生命极限不会超出一百八十岁。 “我想回家看看,我自己的家,看看我的后人还在不在。”刘玲对着镜子,把自己头上的簪子啊、耳环啊等等首饰一件一件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又拿出梳子慢慢清理自己的头发。听见刘畅问话,便说道。 刘玲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跟刘畅走的,她很想跟刘畅一起看看天上到底有什么,可年纪不饶人,再过一百年,自己的寿命就到了终点。 不过,能有比自己亲生的儿子还亲的侄儿给自己养老送终,也无憾了,但毕竟亲情难舍。曹家被灭族之后,对家的感情便淡了,本来打算就守着自己的公主府混吃等死,默默过完一生。后来的奇遇,被选为使者,才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激情。今天,看见姐妹们个个兴高采烈的回家探亲,让她重新燃起对亲情的渴望。 “好,姑姑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走。”刘畅站起来,正准备回自己的寝室,又想起了一件事,嘱咐姑姑道:“你可得给我也准备几件衣服啊,整的上次我还被别人当成了奴隶。” “可是”姑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刘畅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华丽的衣裳,也不是刘玲粗心没给刘畅准备,而是丝绸等衣料,刘畅根本没法穿,所以也没准备,再说,刘玲其他女红都会了,唯独做衣服---不会!“明天,我们明天先去稠庄做衣裳,是得多给你准备几套像样的衣裳,你都是基地的主人了,不能穿的太寒酸,还有衣饰,还有发冠,还有这履,我侄儿怎么能穿布履,皮履,各种皮履都得准备一些,不然,以后见到外星鸟人太丢人。”刘玲好像一下子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围着刘畅看了一圈,发现问题越来越多。 边说边把她上次旅行的箱子又掏了出来,开始往里面装金子、宝石…… “姑姑,用不到这么夸张吧。”刘畅看着絮絮叨叨,手忙脚乱的姑姑,出声说道,心想,我不过想换件衣裳,这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你懂什么,要做就做最好的,天下独一无二的,衣裳就在长安做,外族的衣裳太难看,饰品,嗯,就到罗马做,听玛利亚说,那里的手工最好。皮履,皮履,对了,琼斯说,他们那里的动物最多,我们自己准备皮子,最好的皮子,也到罗马定做。你说,什么动物的皮子最好?问你也白问,我还是问玛利亚吧”一下子进入状态的刘玲,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好像把自己的孙子都忘了。 翌日,洛阳的一幕又在长安上演了,一个贵妇,领着一个孩子,这孩子头顶举着一个硕大的箱子。 “夫人,夫人,你就饶了我吧,小人实在不敢啊”一家绸缎庄里,东家、掌柜、伙计跪了一地,不停的磕头求饶,而刘玲也是无奈的站着。原来,刘玲要求他们按皇帝的标准,要他们给刘畅做衣服,绸缎庄别说他们会不会做,就是会做他们也不敢做呀,皇帝的衣裳叫啥,叫龙袍!!谁敢私自做龙袍!!那是造反,是要诛九族的。 而刘玲无奈的是,除了龙袍,她不认为还有什么衣裳能配上自己的侄儿的,自己的侄儿以后可是要见鸟人的大头领的,穿普通的衣裳如何能行! 刘畅看着跪倒一地的人群,个个在瑟瑟发抖,就出言说道:“要不然,姑姑,就做几套普通的衣裳就行。” 刘畅的本意是做几件礼服就行,根本不稀罕什么龙袍,而且,穿龙袍还有各种的讲究,十分的麻烦。 “那怎么能行,谁说咱家小三没资格穿龙袍,那是咱不稀罕,就是当皇帝,咱家小三都绰绰有余。”刘玲可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自己的侄儿现在已经是基地的主人了,人靠衣裳马靠鞍,自己的侄儿能穿你们皇帝的衣裳,那是给你们皇帝的面子。 刘畅劝姑姑:“要不,我们就进皇宫,偷几件得了。他们这些世俗裁缝,那会做龙袍?” 刘玲说:“偷来的哪有那么合适,必须量身定做。” 刘畅:“尚衣监,我们到尚衣监弄几个太监出来,他们的手艺可比这些土鳖强多了。” 姑侄俩就在那里大声的交谈着,根本不避讳任何人。听了这些非人类的对话,那些趴在地上的人个个汗如雨下,东家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找到尚衣监倒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姑侄俩都是皇宫里出生,虽然时间过去了很长时间,但皇宫也没太大的变化,对皇宫的大致布局还是清楚的。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要造反了!”尚衣监管事太监,当听说来人要做衣裳,也没太在意。宫里的娘娘,太妃多了去了,时不时有人找他们做点小活,挣点外快,也是有的。至于来人是谁,他们才不管那么多,只要你能进的了皇宫,你就是在宫里摆摊卖豆腐,也没人管。 可当刘玲说出自己的要求,管事可不敢淡定了,反应和那个丝绸店东家掌柜差不了多少,瞅一个不留神,这个管事像兔子一样窜出去,还一边狂奔一边尖叫,本来是尖细的声音,因为恐惧,都变成公鸭嗓了。 “我们到皇宫里,让他们给我们制作龙袍,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太欺负人了?。”刘玲看着一会就跑得没影的太监,好像明白了,自己是不是太心急,只想给刘畅做几件衣裳,忘了一些忌讳,有些难为情的对刘畅说道。 刘畅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还好,尚衣监在皇宫里比较偏远,防守不是那么严,管事太监虽然一路狂奔大叫,卫士还没有赶过来。姑侄俩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溜之大吉。 溜回蛮夷邸的姑侄俩,尤其是刘玲,有些垂头丧气,我就想给侄儿做几套衣服,咋就这么难呢! 刘畅本想劝姑姑放弃,可看到姑姑执着的样子,也不好给姑姑泼凉水,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总不能为了做几件衣服就杀人吧。 “我还不信了”刚有些气馁的刘玲,一下子又站了起来,说:“我去找皇帝,让皇帝下旨,给我们做衣服,还省钱了。” 刘玲说到做到,抬腿就往外走。刘畅摇摇头,没办法只好跟着。 再次回到皇宫,皇宫里倒也平静,没有什么骚乱的痕迹。姑侄二人直接去了以前皇帝起居、办公的未央宫、长乐宫、明光宫,都没找到皇帝,就连建在宫外的建章宫也没人。 二人不得不再次出来,有些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丞相府邸,闲杂人等不得逗留,速速离开”走着走着,耳边突然传来大声呵斥的声音。 丞相府前,虽然不至于文官下轿,武将下马那样的荣耀夸张,但经过门前,都是加快脚步,快速的通过,更不可逗留,这是规矩。 守门的守卫,看见俩人根本没有理会,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再一次呵斥:“说你们俩呢,没听到啊!” “是是是,我们这就离开,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当丞相”看着护卫指着自己,姑侄连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呵斥别人,而是呵斥自己,嫌他们俩走得太慢了,刘畅忙拉着姑姑,加快脚步,忙不迭的说道。 在刘畅的记忆中,丞相就是皇帝的下酒菜,高兴了,拍一盘;不高兴了,也拍一盘。 卫士喝道:“休得胡言,你居然敢诋毁邴丞相。” 刘畅没有在乎护卫的怒目圆睁,而是面露喜色,问道:“邴丞相?可是邴吉,邴少卿。” 护卫说道:“大人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再胡言乱语,叫你知晓律法无情!”虽然还是呵斥,眼睛却把刘玲上下打量一番,确实是富贵打扮,也不敢太过放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刘畅看了姑姑一眼,而姑姑也面露惊喜,皇帝没找到,却盲人骑瞎马,摸到老熟人家了,上前对卫士说:“有事面见丞相,烦请通报一声,故人来访” “夫人稍候”看刘玲的气度和装扮,护卫也不敢推脱,说了一句,便推门进去了。 片刻,里面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看见刘畅俩人,上下打量一番:“夫人,我家大人正在会客,请改日再来”说完,转身欲走。 “你就告诉丞相大人,他二十年前看到的怪物,我们已经抓到了。问他要不要看一下。”刘畅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迹象:“去回吧,就是他在会见皇帝,他也会来见我的。” 管家不屑地说:“小公子好大的口气。” “你把这个给你家丞相看一眼,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刘畅手上退下那个戒子,交到那个管家手里。 “夫人?”管家正色地看着刘玲,确定她的态度是不是开玩笑,如果是玩笑,这个玩笑就开大了。放下皇上的召见,来见你?你敢说,我可不敢听。 “照他说的回吧,他不见我们,我们立马走”刘玲平静的说。 “诺” (本章完) 第85章 邴吉当丞相了 第85章 邴吉当丞相了 管家唱了个诺,同时,看了眼两边的卫士,意思很明显,给我看好了。 见过胡侃的,以前栾大还说自己是神仙的表舅呢,最后咋样?腰斩!没见过这么敢胡侃的,今天居然来了个神仙的二大爷,比栾大神还能侃,看一会有好戏了。 两边护卫也心领神会,默默地向刘畅俩靠近几步。好巧不巧,今天还真是皇上微服在邴吉府上,因为邴吉的家风严谨,家人不敢隐瞒,出现刘畅这种情况也不敢不报,换作其他大人家,早动手打人了,敢影响大人和皇上的会晤,来来,大爷教你“死”字怎么写! 邴吉寝室,皇帝坐在邴吉的病榻前,正和邴吉说话。见自己的贴身宦官和丞相府管家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跪在地上,知道一定有什么要事,便挥手让那个宦官过来, “何事?”皇帝询问。 “回陛下,丞相府管家来报,丞相府门前来俩疯子,自称他们抓到了丞相要的怪物。” “荒唐!”皇帝愤怒道。 “是,奴才这就出去驱逐”那个宦官也十分憋气,平白被骂。 “慢!”本来病恹恹的邴吉邴大人,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是什么样的人?” 管家马上爬进屋内,头都不敢抬:“是一个贵妇人和一个孩子,那个人说,老爷见到这个,就知道他是谁了。”说完,就将刘畅交给他的那个戒子,举过头顶。 太监取过来,先交给皇帝,皇帝接过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如果硬说有特别的话,就是特别难看,就顺手递给了邴吉。 邴吉接过来,拿到眼前一看,不由得一个激灵,迷糊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光亮,努力地欠起身子,激动地说:“快快快,开中门,抬老夫出门迎接。” “爱卿,你这是…”皇帝十分不解地看着邴吉,刚才还要死不活的,连说话都费劲,怎么一下子就满血复活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恩相,相当的了解,皇帝真怀疑这老家伙是装病骗退休工资的。 邴吉看见皇帝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此人十分神秘,陛下不必回避,陛下与此人也颇有渊源,一旁静观便是,不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陛下都不必吃惊。” 他哪敢让皇上回避,像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那不是找死吗。 也不敢把皇上推到前面,毕竟有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万一有什么变化,都是说不准的事。可不敢让皇帝有丝毫的危险,小心无大错,摸清对方来意再说。 而皇帝呢,看着精神焕发的老恩相,一百个迷糊,咋来个抓怪兽的,就精神抖擞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恩人,立马一个大马勺,你还找人抓怪兽,今天就把你当怪兽打,打得你满地找牙,虽然你已经没牙。 怀着看稀奇的心里,皇帝跟在邴吉的肩舆后面,走出邴吉的寝室。 当中门打开,看着邴吉被抬出来的时候,刘畅也吃了一惊,这邴吉都成垂垂老者了。 “邴大人啊,你怎么老成这样了,我们分开没几天呀?”刘畅眼圈有些隐隐发涩。这是他唯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是啊,公子,你是咋混得啊,个子不长不说,连头发都混没了。”见到刘畅,邴吉也是真心的高兴,不禁调侃了几句。 看见刘玲在身边,邴吉还是欠了一下身:“见过长。。夫人” 刘玲也福了一下,说:“见过大人” “夫人,公子,请!”邴吉赶紧招呼二人进入正堂。大门口清净后,俩护卫暗暗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相互对视一眼,一脸的后怕,多亏刚才脑子转得快,看这架势,何止是贵客! 进入正堂,分宾主坐好,邴吉在家仆的扶持下,跪坐在主位。 “让下人都退下吧,我们也不是外人,不必这么隆重”刘畅坐在客位,却代主人说话。 皇帝正站在一边看戏,听见刘畅这么一说,正不知如何是好,邴吉开口了:“刘公子暂且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待仆从都退下后,邴吉开口对刘畅说:“这位刘公子,是我忘年好友,今日特意来探望老朽,望公子见谅”说完,将戒子递还给刘畅 “那就坐下吧,”心里虽然有一丝不愉快,毕竟客随主便,也没太在意。接过戒子,顺意就戴在 皇帝也就在右边上位入座,也不说话,随意地端起茶,慢慢品尝。 “少卿”这是刘畅第一次叫邴吉的字。 邴吉有些不解,问:“公子请说” “你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刘畅见邴吉每活动一下,好像都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关心的问道。 “那太好了,有劳公子。” “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不必这么客气了。”刘畅边说边起身走到邴吉身边,扶起他的一只手,看样子好像要切脉,实际是将缺心眼暗中套在邴吉的手腕上。 片刻,便收手回到自己的座位: “积劳成疾,心肺功能衰竭,肾功能衰竭,肠胃功能退化,这是老年病,药石无灵,多吃些清淡的蒸煮食物,少吃烤煎油腻之物;无法行走,倒是小毛病,是腰肌劳损,腰间盘增生,等有空,我帮你整理一下生龙活虎说不上,正常的活动还是没问题。 就别喝那些苦药汤了,没有用的。乞骸骨吧,否则可能支持不到一年。” “信口胡说!”在一边喝茶的皇帝,终于忍不住了: “宫里太医刚刚看过,相国不过偶感微恙,稍作调理便可安然无事。” “让你的好友闭嘴吧。”刘畅可不管你是谁,不客气地说道。 “刘公子,稍安勿躁”邴吉连忙示意皇帝。 皇帝想起刚才丞相的吩咐,也压下火气,不再做声。 邴吉听说能让自己能下地走动,高兴的说道:“公子真能让我行走?如果能下地走走,就是少活几年我都乐意,这一天半死不活的太遭罪了。” 刘畅说:“问题不大,等我处理完长安的事。” 邴吉问道:“需要我帮忙么?” 这话一出口,邴吉就后悔了,刘畅是谁?这可是惹祸的祖宗,给他帮忙,会不会惹祸上身? “是有些事需要你帮忙,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恐怕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了。”他的事是不适合再托第三方的,还是慢慢找吧,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那太好了,就当我没说。”邴吉一下子如释重负。 可这个重负还没放到地上,一下子想到这旁边还有一个人呢,这个人可是皇帝。谁敢在皇帝面前打哑谜,万一皇帝以为有人图谋不轨,那麻烦更大,赶紧继续说:“老朽出力跑腿肯定是不行了,动动嘴还是没问题的。” 刘畅听到第一句,微微一愣,还以为是这老家伙怕惹麻烦,也没在意,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参合的,只是巧合,钻到他的家里。可紧接着说的话,把他弄不懂了,怕麻烦干嘛还那么大的好奇心。一时间,也没再说话。 看刘畅还没有开口的意思,邴吉心里更着急啊,你不说咋行。皇帝就在身边,你啥事不说,我兴师动众地把你请进来,结果你只说我活不过一年了,皇帝还不怀疑我有鬼啊,今天你还必须说,说的越惊天动地越好,不然,皇帝心里一旦留根刺,可能皇帝不会把我如何,我的后人可就麻烦大了,麻大烦了。 “你的身体是否坚持得住?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会再说吧”刘畅看邴吉身体摇摇欲坠的样子,就把称呼改回来了,这是我真心认得兄长,再称呼其字,有些见外了。虽然心里有些小怨,我把几乎是天量的财产交付给你,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的侄儿境况,但看到邴吉的情况后,又有些于心不忍。病已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啊,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也真担心他坚持不住。 “无妨的”也许是岁数大了,反应有点迟钝,对于刘畅在称呼上的改变,邴吉没有什么感觉。 倒是刘畅的欲言又止,让邴吉心里更着急了,我的祖宗,你快说吧,求求你了,你不说,我死的更快。 刘畅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倒出一把他平时吃的怪味豆,走到邴吉身边,递给邴吉: “吃几颗吧,虽然没啥味道,还是很有营养的,这是我的日常主食”邴吉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太硬,他没牙,咬不动,就在嘴里磨啊磨的。 刘畅急忙把一颗放到邴吉面前的茶杯里,倒了一点水。在水的浸泡下,不一会就把茶杯装满了。 “没牙就吐了,喝这个”刘畅把杯子递到邴吉面前。 邴吉吐掉嘴里的,接过刘畅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嗯?不错,还有点甜味,就几口将杯子里的汤汤水水都喝干净。 和邴吉专注食物不同的是,坐在右边首位的皇帝,目光却紧盯刘畅手里有茶壶大小的扁平状的琉璃瓶,琉璃他见过,宫里就有,一寸见方,在皇宫都是国宝级。可那么大的他见都没过,这人居然用来装食物!最让他惊讶的是,看邴吉津津有味地吃那一杯黏黏糊糊的东西,刘畅顺手就把整个瓶子都给了邴吉! 这是什么情况?真有人富裕的连价值连城的宝贝都可以顺手送人? “都给你了,每天喊下人给你冲泡一颗,最少保证你不再便秘,就是拉不出屎。”刘畅拍拍手回到座位。 “公子,这这。。。”邴吉这才看见那个琉璃瓶,吃惊得闭不上嘴。 “别做那么恶心样,要的话,还有,送你朋友一个”刘畅又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随手丢给那位“刘公子”。 “刘公子”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个瓶子,虽然他贵为皇帝,富有四海,但像这样随手把价值连城的宝物乱丢的勇气还是没有。 “味道怎么样?还顺口吧。”刘畅看着邴吉,见他的脸色好了点,问道。 邴吉说:“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刚才的不适居然都不见了”邴吉感觉好多了。 “哪有那么神,就是营养食品,又不是仙丹。你肠胃功能退化,不易消化,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正好对症下药。”刘畅接着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当上了丞相,早知道你是丞相,我和姑姑早就来找你了,也省的我俩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了。” 邴吉说:“有什么事,说吧,我一定尽力!” 刘畅听到邴吉主动愿意帮忙,高兴坏了,立刻拿出一堆高帽子,笑嘻嘻地说:“姑姑你看,老哥就是老哥。我老哥是谁,现在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我看以后在大汉朝谁还敢惹我。回去就把宫里的那个死太监抓过来,让他乖乖地给我做件衣裳;还大呼小叫的,反了他。” 看到刘畅满脸的贱笑,还和太监牵扯到一起,邴吉心里暗叫‘不好’,急忙说道:“我、我后悔了,不想给你帮忙了。我能反悔不?”邴吉心里想到:皇帝心里有没有疙瘩,以后再说吧。反正你们叔侄的事早晚能解开,现在决不能和这个惹祸精参合在一起。邴吉感到自己的心脏一下飞上九天,一下跌进万丈深渊下去,活不了了。 刘畅道:“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 邴吉苦着脸,说:“我不是大丈夫,我,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我有掉进陷阱的感觉。” 刘畅还是笑容满面的说:“哪有什么陷阱,你不是丞相吗,就是让你帮我个忙,见到皇帝的时候,跟皇帝说说,我要借几个太监。” 邴吉:“借太监,你借太监干嘛?” “找几个会做衣服的,也就是尚衣监的太监,我要做几件衣服。”刘畅说道。 “就这?我怎么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邴吉以自己对刘畅的了解,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啊,就这。”刘畅也没说做什么样的衣服,怕把这个老家伙吓个好歹,就麻烦了。 邴吉看了一眼‘刘公子’,看他没啥反应,才说道:“那我试一试吧,你可别害我啊。” “怎么能呢,我俩谁跟谁呀”刘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到时候,我早就跑几千里以外了,你骂我,我也听不着了,嘿嘿。 “啊,对了!你现在是丞相,我还有两件事。”刘畅想到,反正都是动动嘴的事,那就多动几下呗,又动不坏,接着说:“我找你有两件事:一,我要寻找当年曹襄的后人,原因就不解释了。二,帮我找到病已。” “你找谁?”邴吉和“刘公子”同时打断刘畅的话,大声问道。 “曹襄的后人呀” “另外一个。” “病已啊,有问题吗?你不记得了?”刘畅反倒莫名其妙。 “刘公子,他找病已,你怎么说?”邴吉看着刘公子,问。 “你找病已干嘛?”皇帝这时候才真叫大吃一惊。 “你认识他?”对于二人的反应,刘畅真的糊涂了,干嘛这么大反应啊?尤其是‘刘公子’,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不、不认识”刘公子低声回了一句。今天真是撞鬼了,都有些蒙圈了。 这人谁呀,公然找我,却还不认识我。 “不认识你大呼小叫的干嘛?”刘畅有些不高兴了。 “邴大人”刘畅又恢复官场的叫法,意思显而易见:“病已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没听说出事啊,前几天我还看到他了呢。” “真没出事?” “真没出事”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第一件是,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元康四年,曹宗之子曹喜奉诏复家。”邴吉知道,这是长公主要找自己的孙子,这也是好事,就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真的?”这回惊喜的站起身子的是刘玲了,没想到他孙子还活着,她一直不敢开口,就怕听到的事坏消息,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转身独自跑到背靠大门,不停耸动的肩膀无声地发泄他几十年来的情感。 “第二件事,我现在无法答复你,明天我告诉你确切的消息” “好,我明天来听你的答复,今天,我就告辞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告辞。”刘畅走到门边,扶起依然哭泣的姑姑,慢慢消失在大门口。 “荒谬,实在荒谬” 皇帝听了邴吉的说词,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父亲的兄弟姐妹都死了,哪来的叔叔,还是小叔叔。 “其实,当时你的祖父和二叔都未死,你的母亲也未死,后来因为你这个小叔叔弄了个什么丐帮,动静太大,惊动了朝廷,朝廷出兵才剿灭了丐帮,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你小叔叔并不在长安。 后来,你小叔叔回来后,发现你祖父,二叔,还有你母亲全部遇难,一气之下,一个晚上就灭杀了整个北军,从将军到士兵,七八百人,无一活口,那些士卒都是战场上与匈奴厮杀的精锐悍卒。听当时的长安令说,他亲眼看见你小叔屠军的,他是逃过一劫,因为他没参与屠杀,如果当时北军将军说是朝廷下令的话,他准备屠尽皇城,只留。。。只留皇上一人。当时,他才不到六岁。”邴吉尽量回忆当时的情况。 “那他还是人吗?”皇帝真的不信,太超出想象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屠军、屠城。 (本章完) 第86章 病已的心病 第86章 病已的心病 邴吉静静地看着几乎进入狂躁的皇帝,口气平和的说:“不,他早就不是人,他是神,真正的神,活生生的神。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五六岁,现在,三十五年过去了,他还是五六岁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他一头浓密的头发,现在一根都没有了。” “他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为什么不争皇位”皇帝说出他的忧虑,这样的人,有绝对的力量,又有不死的身体,可以永远当皇帝的,为什么他不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陛下到不必担心,他连昭帝的皇位都不抢,更不会抢你的皇位。”邴吉肯定地说。 “那他干嘛点名回来找我?”皇帝还是有些不放心。 邴吉摸了摸胡须,呵呵笑道,“在你才一岁多的时候,你一见到他,就趴在他身上不下来,还是你先认的他,他也最喜欢你。为了你,他几乎将整个郡邸狱改造成大宾舍,那时候,他就是帮主。” 听邴吉这么讲,皇帝双手抱住头,拼命的回忆,可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陛下,明天见不见他?” “先弄清他的意图再说。” “诺” 翌日,在同一个地方,只有两人,刘畅和邴吉,刘玲没来。 “我在等你的答复。”刘畅直截了当地说道,他本来以为,病已知道自己的讯息,应该迫不及待的跟邴吉过来,没想到,邴吉是独自一人回来的。 “不知道公子寻病已,意欲何为?”今天,邴吉的精神状况好多了,也许是精神作用,也许是食物的作用。 刘畅说:“带他跟我走” 邴吉道:“带走?去哪?” 刘畅道:“当然是跟我走,我和这个侄儿当年就很投缘,原来以为他有当皇帝的机会,现在他既然无缘皇帝位,就带他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邴吉沉吟一下,说道:“如果他不想走呢?” “也随他的意思吧”刘畅停顿了片刻,好似有些感伤,说道:“我不会强迫任何人,更不会强迫我自己的侄儿。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 邴吉说:“病已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帮他…” “不行!”还没等邴吉说完,刘畅就果断打断邴吉的话,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 邴吉还是试探着说道:“如果病已坚持呢?”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不会干预,更不会出手相助。别说这只是刘氏子孙争夺皇位,就是天下逐鹿,我也不会干预。”刘畅虽然对这个侄儿居然有动用自己的想法,有些失望,甚至有些生气。但还是把应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邴吉接着问道:“为何?” 刘畅道:“规则,一则,师门规则不允许;二则,世俗江山,世俗争夺抢夺,这也是世俗规则。” “你既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争取皇位?”邴吉也深吸一口气,这句话不是他想问的,而是替皇帝问的,这个问题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邴吉不敢不问,因为,皇帝要得到具体的答案。 “我的力量,已经超出世俗的范围,我的职责已经不局限于一域一国,我有更大的目标。邴大人”刘畅盯着邴吉的眼睛,说道:“那个‘刘公子’可是皇帝?” 邴吉也没有隐瞒,道:“正是当今圣上。” “唉!”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侄儿果然没有皇帝命,不过,刘畅转念一想,病已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也不错,一进侯门深似海,更何况这天下第一的宫门,于是,接着说道:“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解答,你可以转告给病已,是去是留,由他自己选择。 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的子孙有五岁以上十五以下的,也可以推荐入我之门,成为我的弟子。” “你的门派?难道公子又成立了丐帮?没有没有,我的子孙可不想去乞讨!”邴吉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死小子,当乞丐还当上瘾了,又想组建丐帮什么的了,连忙摆手,开什么玩笑,再大本事的乞丐,也是乞丐,我老邴家丢不起那人。 “哈哈”刘畅轻松的笑道:“真不想?” “真不想”必须干脆,邴吉心想,这事不能拖泥带水,怪不得他不强求病已,原来要带他去乞讨。 “先别忙拒绝,给你看个小玩意,再做决定”刘畅神秘的一笑,原本戴在手上的戒子,缓缓飞出,在空中慢慢变换,最后成为一个小圆球漂浮在刘畅的手心。 小圆球看似缓缓旋转,在小球的前方出现一道光幕,光幕里慢慢显现各种各样的光怪陆离的景象。刘畅略微沉吟,手指在光幕中点了几下,画面上出现了邴吉熟悉的文字。 《诗经》、《尚书》、《仪礼》、《乐经》、《周易》、《春秋》…… “邴大人”刘畅转头对邴吉说:“选一本看看与你所学是否相同。” “什么?”刘畅的问话,把邴吉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当明白刘畅的意图,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诗经” 诗经是作为文人的基础,邴吉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好”刘畅回答一下,就点开《诗经》:风、雅、颂。 “继续”。 “《风》” “来吧,你自己选吧”刘畅把那个小圆球递到邴吉的面前,选择权交给邴吉。 邴吉立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按照刘畅的方法,逐一点开他熟悉的经典。 “啊!乐经,广陵散!!!这这这这不是早被烧了吗!还有这个,这个,早就失传了呀!!”老邴吉都忘了自己是一个老朽了,状态和当初刘玲的状态一样。 刘畅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疯狂状态的邴吉。 “我,我我可以抄录吗?”邴吉转过头,用乞求的眼睛看着刘畅:“这太难得了!” 刘畅只是双手抱肩,微笑地看着他,微微的摇头:“不行,这些都是我弟子的东西,我不能送人。” “你弟子,一群要饭的,他们懂什么呀。啊!要教授你的弟子这些?”邴吉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光头不是传授乞丐技巧,而是要教授圣人之言,世间大道。 “不止这些,还有这些、这些。。。”刘畅慢慢的给邴吉解释各种邴吉从没听过的学科,并介绍各个学科的具体内容。 “你的师门到底是什么”反正听不懂,邴吉就直接问自己能懂的。 “这个…”刘畅一下子还还真被问住了,用什么来概括这些高深的学问呢?叫‘基地门’或‘基地派’?好像也不妥,好像有房基地、宅基地之嫌,像是看风水的; “硅!”刘畅脑海里灵光,专门介绍生命的种类,其中,一种就是硅生命体,也就是有技术诞生出来的另外一种生命现象。包括缺心眼等,就是最初始的硅生命体,是碳生命体的延续和拓展。 “鬼?”邴吉没太听清楚:“你的门派叫鬼门?没听说过,你自创的?也太吓人了吧。进了你的门派都成妖魔鬼怪、鬼徒鬼孙了。”邴吉极尽地鄙视一番,一听就知道一群没文化的人。 刘畅一看老家伙眼里和嘴里都是鄙视,赶紧更正道:“我什么时候说鬼门了,我说的是硅谷,我们是硅谷门” 好么,再让这个老东西说下去,自己岂不成鬼主、鬼王,连人都不是了?糟老头子,坏得很! 邴吉这回有些惊诧了,因为,这个门派他知道,而且是大大的知道:“鬼谷!你是鬼谷继承人?你就是鬼谷子?!” 刘畅还想解释一下,我是硅谷,不是鬼谷,但思虑一下还是放弃了,跟他解释什么是硅生命,还不如教母牛弹琴更容易些,只能说:“可以这么理解” “那、那黄石老人是你门内弟子?”鬼谷传说,本朝就有啊,邴吉赶紧地印证一番。 “我门内的弟子,是不准出世的。”刘畅可不想以讹传讹,黄石公的传说,他早已印证过了,于是露出一丝冷笑,说道:“我门内,哪怕是最不成器的弟子,都可以颠覆这个世界。黄石,不过是当年留侯的一个由头罢了。” 邴吉接着继续问道:“那、那徐福呢?” 刘畅答道:“我们探讨宇宙本源,发掘自然真相,寻求人间大道,从不相信怪力乱神” “我有十多个孙子,我愿让他们都进入鬼谷门”邴吉虽然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但一听刘畅的回答,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尤其是刘畅本人,他的厉害可是自己亲眼所见。 心中主意已定,鬼谷招生,千载难遇,世间只听其名,未见其身,连鬼谷在哪都不知道,这种奇遇竟让我遇到,恨不得将所有的子子孙孙都送进鬼谷门,哪肯半点犹豫。 刘畅离开后,邴吉立刻进宫见驾。 “他是鬼谷子,鬼谷传人?” 大殿上,宣帝在御案前来回走动,不停地念叨这两句话。可见,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小叔叔是鬼谷传人给他带来什么震撼,而是传说中的鬼谷现世,反而令他不安。 鬼谷是什么?传说中每次鬼谷弟子出世,都是血雨腥风。乱世菜刀,盛世搅屎棍。 邴吉见皇上不安、焦躁的来回踱步,也不敢插话,只得静静端坐,眼问鼻,鼻问心。 “仅仅要带我走,自己不要帝位我可以理解,你是世外高人,却又不愿助我夺取帝位?你是传说中朕的好叔叔么?朕的小叔,你到底要干什么?”刘询真是想不通。 “丞相,他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脑中疑问不断增加,武帝时期,最大的特点就是妖人众多,那个栾大,浑身插满鸡毛,也没见他可以飞升。 “老臣并未亲见过他动用武力。”邴吉老实回话。 关于北军的记录,已经抹了,即使是真的,武帝也不会让这件事流传于世,有损皇家的威严。所以,刘询找不到当时的记录,又不可能当朝询问,一旦是真的,会引起朝野震荡的,毕竟,刘畅是戾太子的亲子。小叔啊小叔,姑且认你做小叔吧,好好地做你的世外高人不好吗? “丞相暂且回府,此事容朕再思量、思量”刘询压住心中的不安,平静的对邴吉说。 邴吉是个君子,这件事,他不适合。 “召中尉觐见”待邴吉退出后,刘询立马召见护卫长安的中尉,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鬼谷决不能现世。 邴吉出宫后,并没有回府,而是令抬他的人,急忙赶到刘畅的驻地,蛮夷邸。 “公子速速离开长安,皇上可能对你起了杀心”一见到刘畅,邴吉也不顾自己年老体弱,气喘吁吁地对刘畅说。 “皇帝为何要杀我?”刘畅依然镇定。 邴吉急促地说道:“皇上就是病已,病已就是皇上。没时间解释太多,快走” “病已当了皇帝?”刘畅闻言一喜,接着说道:“病已为什么要杀我?” 邴吉答道:“是老臣糊涂,鬼谷是不能现世的” “原来如此”刘畅立马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他太强大了,强大到令皇帝都感觉不安。 对于强大的人,要么为己所用,要么杀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病已啊病已,你还是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大啊。狗可以与狗抢屎吃,你见过人与狗抢屎吃的吗?你的皇位对我来说,与屎何异! “送老丞相回府”刘畅对那些轿夫下令道。 “公子公子,你可不能对病已下杀手啊,他是你的亲侄儿啊,你唯一的侄儿”邴吉泪流满面,不断的招呼刘畅。刘畅一个人坐在屋内,姑姑还没回来,也许正在享受天伦之乐呢,姑姑也够命苦的,嫁了俩丈夫,俩丈夫都死了,唯一的儿子也死了,老天可怜,孙子还活着,还恢复了曹家。 外面终于传来嘈杂的声音,应该是朝廷的禁军到了,将所有的闲杂人驱逐干净。不错,刘畅心里攒了一句,最少没有乱杀。房舍门被撞开,中尉带着,涌进二十多人,是中尉执金吾。 “奉旨,捉拿妖人,上”看见房间里的刘畅,中尉立刻下令。 “带我进宫,面见皇帝”刘畅举手止住众人,平静的说。 见刘畅如此地镇定,周围的士卒也没急于动手,只是将他团团围住。妖人屠北军,他们虽然没亲眼见,传闻还是有的,眼前虽然是个光头孩子,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刘畅主动伸出双手,一边的卫士看见中尉使个眼色,上前用铁链将刘畅结实的困住。见刘畅被上上下下都被捆绑得像粽子一般后,中尉露出得意的笑, “见皇上只要首级就够啦,斩!”一个兵卒扬起环首刀,居高临下。 一道寒光闪过,没有见到血光飞溅,也没见光头落地。只见刘畅左手举起,一个小小的手掌抓住环首刀的刀刃,右手靠在背后,脚下一堆残碎的铁链正哗啦啦作响。就在所有人惊住的时候,刘畅把刀刃从身边移开,来到中尉将军的身边,仰头和颜悦色地说:“好了,你抓也抓了,绑也绑了,砍也砍了。你的任务结束了。现在带我进宫吧”刘畅的声音将楞在当场的士卒惊醒过来,可眼中的恐惧并没有让他们退缩,而是迅速围成一个圈,将那位将军和一个小小的光头围在中间。 这是一个极有素质的军队,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他们就是死也不能退缩。 中尉举起手,止住那些兵卒的下一步动作,低头对刘畅说: “我们听说过你,知道你很强。你进宫的条件只有一个,杀光我们,从我们的尸体上走过去” “不知所谓”刘畅也知道,他们是不会退缩的,也没有挟持那个中尉,只是缓步前行,信手拍开砍向自己的刀刃。于是出现一个诡异的局面,一圈刀光剑影的战圈,以一个固定的速度,逐渐向皇宫靠近。皇宫大门紧闭,城门前数百人组成一道人墙,城楼上弓箭手个个引弓搭箭,如临大敌。就在人墙前面,一个老迈的身影跪坐在肩舆上,肩舆周围,站着四个轿夫。 “你们也休息一下吧,看一路把你们忙的。”看着那些累的连刀都提不起的禁卫,刘畅体贴地安慰一句。听到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般,所有的士卒噗通噗通倒了一地。以至于连邴吉身后和城楼上弓箭手都引起骚动。 (本章完) 第87章 病已求见 第87章 病已求见 “邴大人,你这是何意?”刘畅来到邴吉面前,看着这个老朋友,一个老掉渣的老朋友。 邴吉道:“公子,回去吧,你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畅盯着邴吉那双昏花老眼,说:“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从老朽的身体上踩过去,你就可以进宫了”邴吉掏出一把短刃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可能是岁数太大的原因,手抖的厉害,刀刃割伤了皮肤,鲜红的血顺着脖子和刀刃浸了出来。 可那双老眼却不曾有半点闪烁。 “好吧,你个老东西,你赢了。今天到你家,可得好好给我压压惊”刘畅盯着邴吉看来一会,抹了抹手说。 “给你压惊?想都别想。看看把我老人家吓得都冒血了,没个几百瓶豆子,可补不回来。”邴吉看刘畅不再坚持,心情放松下来,抹了抹脖子,把一手血迹给刘畅看。 “你们傻了?”刘畅瞪了一眼那四个轿夫:“还不快给你家大人包扎,他死了,我到你家吃饭啊!” 四个轿夫哪懂怎么包扎啊,再说也没东西包扎啊,手忙脚乱却毫无办法。还是身后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兵卒,麻利的给邴吉做了简单地伤口处理。之后,刘畅跟随抬着老东西的轿夫,离开了。 “我现在是真相信他真能屠军了。”那个中尉率先收回吐出的舌头,晃悠悠地拄着环首刀,站了起来。二十几人,换班地砍了几里地,人家毛事没有,连大气都不喘一口,继续下去,别说杀人了,就是累,也会把他们累死的。 还好,这位大爷心慈没还手,人虽然都累趴了,没一个伤亡。哎,回去复命吧,不是我们无能,是敌人太强。 “鬼谷门居然研究医学?”邴吉和刘畅在相府的后花园散布,邴吉由俩家丁搀扶,慢慢行走。 “医学也是生命学,是我们一项重要学科,我们也是人,不是神,也会生老病死的。你的病就是腰间盘突出,压迫神经,你不必理解这些专业名词,总之,适当的活动,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劳累就可以缓解疼痛。” “就没有什么药方可以根治吗?这一天要死不活的,实在难受。” “不必相信那些花花草草可以治病。” “公子以后有什么打算?”他让扶持自己的家丁退下去,自己扶着墙边慢慢走。对于不懂的,邴吉一贯秉承自己的原则,不刨根问底,他不太相信刘畅对草药的评价,草药有没有用,他不知道,那是医者的事,但有一条是真的,那就是关键的时候,最少能给患者带来希望,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等死强,这就够了。所以,他转个话题,问些彼此都明白的事情。 “看这些弟子的情况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就回山了。”刘畅神情忧郁的看了一下天:“以后鬼谷门就消失在这片蓝天下了。即使不顺利,百年之内,我们也必须走了。” “你们要搬走了?” “是的,也许一千万年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回来的就不是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死哪去了。别瞪眼睛,谁都会死的,我也不会例外。” “那些孩子也会一起走吗?”这是邴吉关心的,这几天,其实就是昨天,他已经下令召集他的子子孙孙,看看有没有能被选上的,这关系他的子孙的问题,他不能不关心。 “心疼了?子孙自有子孙福,你也不能关照他们一辈子。是的,我都带走,千万年以后,他们的后人也许还会回归,也许,他们会散落在这漫天星辰的一颗上,成为人族的一颗火种。” “你要带他们上天?” “你不是看过那个蓝色的星球了吗?那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星球,我们命名为碳星,站在另外星球上,我们也生活在天上,这没什么稀奇的。以后,你的后人也会指着他们的天,跟他们的后人说,我们的祖宗就在天上。” “你们可以上天?”邴吉又问了一句。嗯?什么意思?我不是在解释吗?刘畅这才认真地看着邴吉。我还以为这老家伙心疼自己的子孙离家太远,真绞尽脑汁安慰这老家伙。这老家伙怎么眼睛里都冒绿光了?哪有一点心疼自己子女的样子? “是是啊。你想什么呢?”这回糊涂的是刘畅了,这老家伙想干嘛,像鬼子见了花姑娘一样?你也想上天?看你老模卡茨的样,你咋不上天呢! “老爷,门外有一个叫刘病已的人求见”管家过来禀报。对于这个消息,刘畅和邴吉到都不感到意外,对于无法控制也无法消灭的力量,释放善意,不对抗是常识,是明智的选择。 邴吉招手让俩个远远跟着的家丁过来,将他扶到凉亭坐下,然后,看着刘畅,意思也很明显:你决定吧。皇上虽然是到我这来,目的却是求见他的小叔叔,即使不见,也不算失礼,因为他报的名字是病已,不是皇帝本人。 “让他进来吧”刘畅倒也没迟疑,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想法就更不同,刘畅理解这个侄儿皇帝的做法,在皇帝位,这个做法没错 管家把一身素衣打扮的刘询引到亭下,刘询有点不知所措,这个人见是见过,不过让他执晚辈礼,叫叔叔,确实有些开不了口,尤其在他的丞相面前。 “不好意思叫就别叫了,看你难为情的样子,过来坐吧”刘畅到没有难为他这个侄儿皇帝,毕竟他是皇帝,面子还是必须有的。 邴吉坐在主位,刘询和刘畅打横,没办法,不然没法入座,这就是尴尬的场面。按常理,这天下都是皇帝的,这天下当然包括丞相府,丞相府当然也是皇帝的,主位当然是皇帝的位置,邴吉和刘畅打横才对。可刘畅太过强大,又是他叔叔,皇帝他也不敢坐主位;让叔叔坐主位,他和邴吉打横,他也不甘心呀,自己凭什么和一个丞相平起平坐? 现在这种安排,邴吉虽然在主位,自己和叔叔打横,倒把主位给矮化了,他可以接受。 今天,中尉回宫汇报的时候,他才确信传言不虚,他还真有这么个有通天彻地神通的叔叔。这个叔叔也没有为难他,那些士兵一个个的虽然累的要死,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这是刘畅对他释放的善意。 “见、见过皇叔”刘询还是决定首先开口,行的却是平辈的拱手礼。 “一家人,就别那么多礼数了。看到你,真为哥哥感到高兴。”刘畅随意地挥了下手。 “多谢皇叔手下留情,侄儿这里谢过了。”第一口“皇叔”喊出了口,也就没啥再难为情的了,皇叔二字也顺溜很多。 “那是你的卫士,也是大汉朝的卫士。大汉朝是你的,也是我的,更是大汉朝所有子民的。我怎么会烂杀。” 刘询起身稽首: “侄儿受教了。皇叔既有通天彻地的手段,又有长生的身躯,定能让我大汉繁荣昌盛,富裕强大。侄儿恳请皇叔继皇帝位,侄儿愿禅位给皇叔,望皇叔莫要推辞。”然后,长稽不起。 此话一出,别说邴吉大惊失色,就连刘畅也楞在当场。 “皇帝请起”刘畅来到刘询身边,伸手将刘询扶起,正色道。 现在,他深深感受到这个侄儿皇帝身上的压力。为了缓解气氛的紧张,他叹了口气,然后放松语气诙谐地继续说 “病已啊,你觉得你小叔我可以坐在那个皇位上,君临天下?你看看小叔我,身高不足五尺,还是个光头。”刘畅示意刘询坐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也坐下,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是不能打消皇帝心里的忧虑的,必须实话实说: “我这次回来,因为我们要远行了,姑姑,就是长公主,你应该叫姑奶奶吧,想看看他的后人,告个别。你能给曹家复家,我替姑姑谢谢你,长公主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原本只想看看你,如果继位无望,就带你闯荡天涯。 我不知道你已经继位当了皇帝,我也不知道你改了名呀,好好地病已多好听,改什么名,询,多难听,好像要到处打听消息似的。这事不赖我啊。 前几天,老丞相说让我帮你夺大位,是你在试探我吧?我拒绝了,是不是对小叔特失望?”看看刘询只是微笑,并未反驳,刘畅也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说: “皇位,本来就是要争夺的,各凭本事,这种争夺从娘胎里就开始了。没办法,皇帝的儿子多,都有合法资格,而那个位置却只有一个,这是当皇子的宿命。 我自己既然无意于皇位,就更不会参与皇位的争夺。也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给自己的父母报仇,为什么让仇家的孩子坐大位。当然,是指刘弗陵,当时我就说,谁是仇家?弗陵是我叔父。 我父亲既然参与皇位的竞争,就必须承受竞争失败的后果。赵婕妤当时也有皇子,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参与竞争,她也没错,至于手段,谁敢说自己就是光明磊落?没办法,不止是皇家,大户人家亦是如此。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我当时屠北军,也不是要报复谁,一是北军确实参与屠杀无辜,二是,只是警告我的祖父,孝武帝,这种宫廷内斗,不要太扩大,太伤及无辜。 皇帝不控制自己的力量,会招来更大力量的报复。 你既然当上皇帝,皇帝位就是你的。只是希望孝武帝的惨剧尽量控制在一定范围。” “多谢皇叔教诲”刘询离坐,整肃衣冠,再次长稽。 “警告你的后世子孙,别找什么神仙了,神仙是不存在的。” “诺” 听到刘畅的一席话,,也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病已的心里负担也放下了。 “我也不是什么长生不死的,有生必有死,有死才会有生。如果神仙只生不死,这天下早被神仙住满了,哪有那么多房子给他们住啊。 听说你也有儿子了?唉,我也没带什么礼物。”刘畅浑身上下摸了一通,也没啥好东西,只好抓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石头, “把这些石头送给孩子玩吧” 这下,刘询到没说啥,邴吉看不过去了, “我说公子啊,陛下的儿子再怎么也是皇上的儿子,都快十八岁了,还会玩石头吗?”为了缓和他们叔侄的关系,邴吉决定敲诈刘畅一番,都是神仙一般的叔祖了,拿几个破石头,不丢人啊!这下,攻守异位,尴尬回到刘畅这边了。不是刘畅他抠门,他是真没有,总不能再拿一个琉璃瓶,送点速食品吧,那玩意到有的是。 倒不是刘畅非要拿什么礼物,只是他父亲这一支就这么一个侄儿了,而这个侄儿从小就跟他特别亲,他也特别喜欢这个侄儿,而这个侄儿目前就一个儿子,他这次走后,就是永别了。 摸着摸着,刘畅摸到左手带的戒子,当然,这个戒子是基地之物,平常是不能送人的,倒不是什么紧要之物,只是使者戒,现在使者任务取消,这个东西倒也没啥用了,只能用来消磨时间,翻看几本书和玩些小游戏。 一狠心,将戒子退了下来,反正老子是基地的主人,送点小玩意给自己的曾孙能咋的。当刘畅退下戒子,邴吉眼睛都掉下来了,他的原意是叫刘畅再拿几个瓶子出来,那可件件国宝啊,比几个宝石可值钱多了。没想到刘畅居然把戒子撸了下来,戒子和手环,邴吉可知道,那是什么,神物啊!! “唉,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了,把这个东西给孩子玩吧”刘畅把戒子递给刘询。 可刘询不知道戒子的妙用啊,心里琢磨着,这什么破玩意,不金不银,不铜不铁的,黑不溜秋的,还不如几块石头呢。 “陛下,赶紧收起,不能让他反悔!”老东西居然站起来,激动的对皇帝高声说。 本来刘询想客气一下,自己的儿子都有良娣了,都快当父亲了,怎么会喜欢这个破玩意。礼物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今天主要是和这个小叔叔缓和关系的,礼物不重要,再说自己也没带什么礼物,敢把那么贵重的琉璃瓶随手丢的主,什么礼物能入他的眼。 听邴吉这么一喊,也就没客气,赶紧把戒子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仔细观看。看了一会,也没见长出花来。刘畅转过中间的几案,手把手教了刘询的使用方法。当会了使用后,皇帝也不像皇帝了,像一个大孩子,玩个不亦乐乎。 当刘询回宫时,留下了五个太监,都是尚衣监的太监,包括那个当初被吓得几哇乱叫的管事。 还愉快地邀请小叔叔回家看看。 “皇帝不会玩物丧志吧”刘畅有点担心了,如果那样他的罪过就大了。 “放心吧,陛下不是那种人,他会发现其中的价值的”邴吉倒信心十足。 那里的典籍可都是原版,十个瓶子都不换的宝贝。 “鬼谷门挑选弟子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皇帝走了,二人的谈话自然就回到鬼谷弟子的话题。 也是面前邴吉最关心的话题,自己已经是五世同堂,孙子和曾孙一大堆,有些自己都记不清他们的名字。能有几个进入鬼谷门,也是他们的造化。 “只有身体健壮,发育正常,没有先天缺陷,岁数五到十五岁之间就行。” “就这些?”邴吉有点不可置信,这样的高档门派招徒弟,最少也得有什么,天生聪慧,骨骼清奇、百里唯一等等一大堆的苛刻条件才对。 按这个条件,自己的子孙个个都符合,不会这个死光头耍我吧? “你以为呢?我也要找头上冒光的?我又不是望气的神棍。”刘畅鄙视了老家伙一眼。 “孔子门徒三千,达者才七十二,百人中不到三人。不足半成。而且那三千人孔夫子也不会是随便收,也是一些出类拔萃人物。所要求的标准可能都比你们现在高,最少是识字,家庭富裕者。你们只招收百人,招收的限制如此之低,能学成者我看比半成还要低。何不认真找俩人,全力栽培?鬼谷门在育人子弟一途,难道真有高明之处?” 刘畅并没有直接回答邴吉的问话,而是另起一个话题,问道:“孔子创立儒家学说,少卿可知何为儒?” 邴吉答道:“儒,柔也,术士之称。” 自从启蒙,几十年都在钻研儒家学问,儒,已经融化到血液里,哪有不知道何为儒的道理,这可是他的本行,信手拈来。 (本章完) 第88章 何为儒 第88章 何为儒 渴不饮盗泉水,是那些不渴的人说的;饥不食嗟来之食,是那些不饿的人说的。 教人向善,先让他吃饱饭。所以,孔子之学,最大的特点,就是空!,孔子周游列国,却无人赏识,为何?因为他既不能富民,也不能强国。 他只是锦上添的那个花,而不是雪里送的那个炭。 上好儒,则儒之;上不好儒,则坑之。 呵呵。所以啊,孔子的三千弟子不是只有七十二人学成,而是更多的人,学而无用。 仓廪实,知礼仪。 鬼谷门的学问,除了道德的培养,更注重生存技能。王道为体,霸道为用,不但要求自己能生存,还要能带领其他人一起生存。 如果颜回是我门弟子,早打断腿丢出去。我们的信条是:上好儒,我儒之;上不好儒,我坑之。可能有饿死的皇帝,绝不会有饿死的鬼谷弟子。”刘畅嘴里不停地叭叭,根本没看满脸通红,目瞪口呆的邴吉,没办法,这些话他没办法对别人讲,别人也不会听。他也知道,这些话会对邴吉带来多大的冲击。 但他必须说,不然,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至于邴吉能不能听懂,听懂之后,能不能传播下去,就不是刘畅能左右了。尽人事,听天命。 一番洋洋洒洒之后,刘畅戏谑的看着又目瞪口呆的邴吉: “吓到没?!没有虽千万里,我独往矣的豪迈气概,不配做我鬼谷弟子!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你、你、你就是一个疯子!”老邴吉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些大不敬的语言严重的践踏邴吉的道德底线,儒,在邴吉的心中,神圣不可侵犯,孔子是谁,那是至圣先师,是儒的大成者;颜回是谁?那是儒者心中的榜样,邴吉岂能容忍他人如此诋毁! “凡我子孙,敢入鬼谷者,我必驱之!”老邴吉实在是气坏了,如果不是尚有理智,肯定将刘畅打出去。 “哈哈,老先生,暂且不必如此激动,也不忙下结论。”对于邴吉的激烈反应,刘畅并没有在意,这个反应是正常的。一个人用一生来坚持追求,奉为金科玉律,你告诉他,那是徒劳的、那是无用的、那是垃圾,没有人可以接受。 “儒者,以天下为己任,可知这天下是什么?” “哼,天,无所不包、无所不覆,天无外。”基于良好的教养,邴吉虽然愤怒异常,但正常的交流还是可以进行的,并没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也许不是他不想拔刀,是因为他已经拔不动刀了。 “天无外,圣无外。老先生有没有看看这天外的想法?如果有天外,是不是也可以说,圣亦有外?” “天无外,何来天外?” “难道老先生就没有丝毫怀疑过,如果圣人说错了呢?天有外呢?” “圣人生而知之,不必怀疑。” “凭你我多年的交情,你告诉我,你真相信有生而知之的人吗?” 看到邴吉有些迟疑,刘畅知道自己的话对邴吉产生的影响:“圣人有没有外,我们姑且不论,老先生,有没有看看天外的想法?” “天至高无上,如何能看?”邴吉的怒火慢慢消了,倒不是他的意志不坚定,而是他也觉得没有人可以生而知之,孔子自己都说‘学而时习之’,可见孔子的学问也是学来的。 去掉愤怒,仔细琢磨刘畅的话,去掉狂妄部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颜回的学问可以说直追孔圣,为什么他一直贫困潦倒?以前真没想这个问题,只感觉颜回品格高尚,君子固穷。只要认真想一想,能不穷谁想穷,谁会以穷为荣?想穷还用学吗?整天躺着啥也不干也可以穷,何必皓首穷经的去学? “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天,天下有多大!让你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然后再由你决定,你的子孙是否追随于我,如果你最后决定放弃,我绝不勉强” “道不同不相与谋!”邴吉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坚决,语气却柔和了很多。 “道同不同不要紧,哪条道都可以走人,路宽了,道也就宽了,条条大路通罗马。” “我又不骑骡马。”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今天带你去看大海。”刘畅驱散了身边的一众人,一个不留,上前将邴吉从榻上扶起。 “你欲何为?”邴吉也没反抗,借用刘畅的力量,站起身子。 “当然是带你去看海。” “胡说,如此半夜,何处看海?” “噤声!我今天让你知道我鬼谷门之强大,之深不可测。不但我们要看海,我们还要追赶太阳,让它重新出山” “哼,我拭目以待!”如果不是对刘畅的神秘有所了解,邴吉都觉得自己也疯了。海?海是什么,除了书上的文字,他也不知道海是什么。 来到后花园一偏僻之处,刚立定,邴吉就觉得身体漂浮起来,片刻,身形刚稳,四周便明亮起来,这是一个圆形的房间,没见任何烛火,却十分明亮。 房间不大,大约能容纳数人,中间一个圆台,圆台周围是胡凳。刘畅把邴吉扶到一个胡凳上坐好,为了安全,用安全带把他栓住。 “此地是什么地方?”惊奇掩盖了邴吉的疑虑,此地虽不豪奢,却透露神秘。 “这是我们的交通工具,就比如是你们骑得马,坐的车,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当然除了我们门里人,能飞天的人,从盘古开天以来。” “就这么坐着飞?”邴吉表示不信,这个地方虽然充满邪气,但让人坐着就可以飞,那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除了神仙。看看身边的刘畅的猥琐样,这哪像神仙。 “当然,这是我们日常的交通工具,靠坐车骑马,我们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老大人,一切都不必惊慌,就当一个梦,我园你一个飞天的梦,也作为我对你的报答,谢谢你几十年对病已的照顾。走!” 除了刚才微微的抖动,并无什么感觉。邴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也认为刘畅不会对他不利,这点信心邴吉还是有的。只是四处张望,从没见过如此明亮的烛光,他想看看什么样的蜡烛能发出如此明亮的光。 周围的窗子好像打开了,中央的圆台也升起了。屋内的灯光慢慢的熄灭了。不足一盏茶的时间,窗子和中间的圆台慢慢变亮,越来越亮。 “太、太、太”邴吉惊奇万分,他居然又看见了太阳!太阳不是应该回到扶桑树上了吗?这里是太阳的老巢?扶桑树呢? “我们硅谷人在任何时间都可以看海,看太阳,我们是大地的主人。”小光头我很自豪的表情,都可以用手抹下来。 刘畅拍拍邴吉的肩膀,示意他看下面,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 “看大海!看到了吗?那就是大海!” “看到了,看到了,好大呀。一眼看不到边。”海,对他来说,是词汇,书本里的词汇。他知道东边有海,海里有鲲,长数千丈,真身临其镜,还是颠覆他的认知。 “海里有鲲,真的有鲲吗?” “好,我们找鲲。” 不一会,他们在大海的中间,发现一群巨大的黑影在游动,海面不时冲起水柱。 “这就是鲲”刘畅指着下面的鲸鱼群。 “果然有鲲,果然有鲲!”邴吉激动得伸出满是皱纹的右手,指着在海面相互追逐的鲸鱼群,不禁老泪纵横。 “那一定还有仙山了?” “你想什么吗?想成仙,想长生不老啊?” “瞅你说的,能不死谁不想啊。” “老家伙,打住!带你溜达一圈,还把你的神仙梦勾出来了。” “我就看看,快找找仙山,万一找到了呢,你说是不是?” “好,我带你去看看你们朝思暮想的仙山,不然你会骂我一辈子。” 刘畅打开地形图,指着:“这是蓬莱、这是瀛洲、这是方丈,我们先看哪个?” “大的。最大的。”邴吉激动得嘴角都哆嗦,仙岛哎,神仙的家哎~ “怎么神仙的家也是黑的?不是应该灯火通明,四季如春的光明城吗?”神仙也这么的寒酸,让邴吉有些纳闷,还是为了省钱,不舍得点灯? “神仙!我看见神仙了!!你看你看”邴吉发现一个人影走出房门,激动地拉着身边的刘畅,指给他看。 只见披着外衣的神仙,走到院墙边。 “他在干嘛?撒尿?!神仙在撒尿?神仙也撒尿?!” 神仙撒尿,颠覆邴吉对神仙的认知,严重损害神仙在邴吉心中的形象! 为了省钱,不舍得点灯,也就算了,毕竟节约是美德,神仙也不例外,可一个神仙你不但撒尿,居然连一个夜壶都没有,也太寒酸了吧。 “还看吗?”刘畅看着还在气愤的邴吉,轻声问。 “不看了!”老邴吉很生气:“这破地方,还没我家好,黢黑的。”邴吉表示对神仙很失望。 “想看看大海的边吗?” “嗯,嗯,好,好”对神仙的失望,邴吉没了再找神仙的兴趣。还是看看奇景划算。 大海又出现了,邴吉目不转睛的盯着脚下的大海,蓝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波光涌动,熠熠生辉。大海中的岛屿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慢慢,在他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蓝色的球。 “是不是很熟悉?” “这不是?” “对,我们生活的地方。现在我们离那里有几千里。” “高度上升到20万里”刘畅命令到。高度再一次上升,那个巨大的蓝色球,一点一点的变小。终于变成一个蓝色的球,飘着虚空中。 邴吉几乎趴在透明的桌面上,老家伙,居然没一点恐高的反应,比他第一次都强。 “来,先吃点东西,慢慢看,今天一天都归你。”刘畅递过来一管食物,示意邴吉把食物挤进嘴里。 邴吉根本没接,他没空。 “想不想看看你门经常看见的月亮是什么样子?”刘畅怂恿。 “好好好”邴吉只顾点头,陆地神仙猥琐,看看天上的神仙,看看嫦娥。 老头突然有些郁闷了,万一神仙姐姐嫦娥也在撒尿,自己是看呢?还是,只看一眼?最后打定主意,咱是个有身份的人,有道德底线的人,就看一眼,用一只眼看。 “根据你的身体状况,不敢太快,大约要一个时辰,你先眯一会,到了我叫你。”刘畅说。 “我不困”邴吉看都不看那个死光头,除了蓝色,其余一片漆黑,漆黑他也愿意看。 毕竟岁数大了,还是架不住了,吃了口食物后,睡了。 当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悬浮在月球的上空了。 “这就是月亮?咋这么难看,啥都没有。”老头有点不满意了,嫦娥呢?吴刚呢?桂花树呢?刘畅指着窗外,那个蓝蓝的星球静静的漂浮在那里。 十二个时辰,刘畅带着邴吉看遍整个月球和地球,并在地球上找到大汉,找到长安,找到皇城,甚至找到了他的家。 “大汉朝这么小?”对大汉朝只在整个地球上只占小小一片,很不满意。 当他们回到相府,邴吉还意犹未尽。这老骨头还真经折腾,刘畅心里默默地想。 临出门,刘畅对邴吉开口道:“你今天先休息一下,三日内,尽量不要太大的活动。三日后,你就无碍了。” 邴吉听了刘畅的话,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刘畅说道:“你走两步,试一试。”说完还对邴吉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走两步。 “我走两步?我哪能…”邴吉看着刘畅的奇怪举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人搀扶,是自己走进房间的:“咦?我真能自己走了?是我自己走进来的?”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走。也别走太累,注意休息。”说完,刘畅就走出了房间。 邴吉在后面问道:“你,你什么时候?” 刘畅连头也没回,只是摆了下手,说:“就在你睡觉的时候”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呀!”邴吉激动的在屋里转圈,原先,是由刘畅抱上来的,而现在,自己居然没人搀扶就站立起来,而且,还能走几步。 远处传来刘畅的声音:“我明日再来。” 眼界决定世界,刘畅很有信心。 “好好好”邴吉只顾转圈,也不管刘畅,多少年了,自己只能扶墙走几步,到哪都得人抬着。今天,双脚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高兴劲就别提了,连没见到嫦娥的郁闷都消失了。 第二天,刘畅来的时候,邴吉邴大人还没起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晚起。刘畅示意家人不必通报,便一个人在后花园转悠。日上三竿,老人家才在俩家丁的扶持下急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刘畅吓了一跳,急切的问道。 “我、我”邴吉老脸一红,说道:“昨晚,走得太多,没…没睡觉…迷…糊。” 原来,邴吉在刘畅走后,根本就没休息,东走走,西走走,直到快五更,实在困倦了,才和衣而卧。 刘畅嗔怪地看了邴吉一眼:“我还跟你说了,让你早点休息,你还是回去睡觉吧,我明天再来。真不让人省心。” 邴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要是病倒了,我罪过可大了,病已都不会饶了我。”接着又对那俩家丁说道:“赶紧把你家大人扶回去休息。” 又一个第二天,当刘畅看见邴吉终于自己安步当车,自己稳稳当当地走来,刘畅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老大人,有何感想”刘畅看着邴吉的腿,笑着问道。 “确实是我小看了这天下,天下很大,天下很小”邴吉似乎在回味他的经历,很有感慨:“鬼谷门如此深不可测,老夫确实没想到,原来只是认为鬼谷门不过会些奇技淫巧,确实狭隘了,看来技也是大道。贵门号称鬼谷,确实有鬼斧之能、神工之力。” “老朽尚有一事不明,鬼谷门既有如此之能力,为何不广收门人,以至于数百上千年隐世不出?”邴吉问出自己的疑问。 “环境!环境不允许!大人可以试想,鬼谷若出世,这个天下将如何?” “必然礼乐崩坏,世人皆为土鸡瓦狗。”邴吉沉思片刻,似乎明白了,这个世界没人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必是整个天下的主宰。 刘畅道:“老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和这个世界差距太大,这个世界建立起来的秩序,经不起我们的冲击。所有的君臣礼仪,公序良德必然崩塌,我们又没有足够的人力和时间来引导、维持,不但不能引领这个世界,只会把这个世界带向毁灭,连老大人这样的大儒都感觉信念动摇,就别提他人了。旧的信念崩塌,而新的信念又不能及时顶替,会产出很多的混乱。 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发展的步伐,我们不能冒然破坏。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也会发展到我们现在的水平,那是将来不是现在。” (本章完) 第89章 第一个弟子 第89章 第一个弟子 邴吉说道:“所以,你们打算离开?” 刘畅道:“是的” 邴吉问道:“什么时候?” “要等那些孩子都成长起来,也许三十年,也许五十年,也许更长。他们不仅要学习我们的知识,还要掌握我们的技巧。这不是短时间可以达到的。所以,我们才从娃娃抓起。” “那我这些后辈个个符合条件”邴吉直了直自己的老腰,自豪的说。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带走一个。几十年时间,这些孩子总要长大成人,总要结婚生子,我们要尽量避免近亲生育。” “亲上加亲不好吗?”邴吉有些不解,自古以来,都讲究亲上加亲,为什么又行不通了? 刘畅说道:“不好,容易出现有缺陷的后代。”说到这里,刘畅话锋一转,有些话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就是解释清楚,听者也不是能理解的,“你跟那些孩子把情况都说了吗” 邴吉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能说:“原来如此,你挑选吧,你说那个就那个,我说了算。” 刘畅道:“这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们要验证的。” “这个怎么验证?”这个不是只要是个人形,没病、不是奇形怪状就行了吗? “我们自有我们的方法。”刘畅故作神秘的说。 午膳的时间到了,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叽叽喳喳几乎挤满了一间膳房,都是五岁到十岁的孩子,原本老邴吉只让男孩来,在刘畅的坚持下,才让大一点的女孩参与过来。只说是老祖宗想念,让各房把孩子带过来陪老祖宗吃个饭,用个膳。大一点的还好,个个规规矩矩地给老祖宗请安,行走坐立都很有章程。 那些五六岁的就不好说了,刚开始还能守规矩,不一会就互相打闹起来。 刘畅并没有出现在现场,而是在另一个房间。 在他面前摆着一排编有甲乙丙等编号的一缕缕的头发。那是由孩子母亲亲自剪下,由管家送来的。 现在,他正在做对个个孩子的,身高、体重、体型、性格等方面的评估。 这是他的弟子,将来要在一些必要的时候能够辅助他的一些工作,他很认真,严格遵照基地标准的上限。 所实话,老邴的子孙条件不错,有三四个能达到标准,有一个基本符合上限。刘畅分别做了标记,并把这四人的头发样本找出来,收进一个专用的盒子内。取样工作完成后,和邴吉聊了几句,进入一个专门给他安排的房间,通过二子,也就是升级版的缺心眼对头发进行扫描分析,确定有无基因缺陷和家族病史。 最后确定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入选。这个男孩名字叫小七,因为没冠礼,还没有正式的名字,是邴吉的曾孙,邴吉有三个儿子俩女儿,他是邴吉大儿子的二儿子的次子。叫小七,不是因为他自己父母名下排行第七,而是在邴吉曾孙辈排行老七。 当邴吉让管家把小七和他父母都带过来的时候,三人明显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邴吉把情况简单地跟他的孙子和孙媳说明了一下,可当听到让他们的孩子拜那个小光头为师的时候,孙儿还没发表意见,孙媳明显不同意了: “祖父大人,小七现在已经有先生了,就不必再拜先生了。”这个小光头他们见过,来家里几次,听下人说,是祖父的忘年交,和祖父合得来。 那也不能拿我们的孩子开玩笑呀,瞅瞅那个样,还没自己的儿子高,还是个秃子,凭什么给我的儿子当先生。 “是啊祖父,你是不是搞错了。”孙子也发声,祖父怕是老糊涂了吧。 “唉,我呢从小就被你们祖父鄙视,现在又被你们一家人鄙视,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呢。”没办法,这是自己的硬伤,怨不得别人。 “你叫小七是吧,你说,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刘畅走到小七面前,可他的母亲马上把孩子拉到身后,生怕被抢走一般。 “你还没我高,凭啥给我做先生?”小七从母亲的背后伸出脑袋,气愤的说。 “呦呵,这话很熟悉,当年病已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当年病已才一岁多,你都八岁了,我允许你换个话题,想想,问个我回答不了的,你就不用拜我为师。给你三个机会。你们一家人可以一起问”刘畅摸摸自己的光头,回到自己的座位。 “祖父!”孙子有点着急,质问自己的祖父;“这不是胡闹吗?” “你们还是想想问什么问题吧”邴吉并不理会。 “好!我问你,你能教小七什么?玩泥巴吗?”当父亲的终于暴走了,这叫什么事。 “这是俩问题,我可以算一个: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诸子百家、文学、格物,生物、化学。。玩泥巴?小道而,”刘畅有些生气了,如果不是看着在邴吉的份上,他会立马走人。倒不是他的气量小,而是看出他们的愚蠢。他们也不想想,自己能和他们的祖父平起平坐,甚至被他们的祖父当座上宾,岂是平凡之辈?世上所有的病都可以治疗,唯有愚蠢,无药可救。 他们不但质疑自己,也质疑他们的祖父,质疑大汉朝的丞相。于是伸手就拿出琉璃瓶: “见过这个东西吗?” “当然见过”孙子很自豪的回答,咱们这可是丞相府,天下什么宝贝没有。 “这个东西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价值连城?”刘畅追问一句。 “不错”这东西他见过,祖父显摆过,确实价值连城。价值连城又如何,你有钱,我们丞相府也不缺。没听说谁有钱谁就可以当先生。 就在那对夫妇不明白这个秃子为什么拿出一个琉璃瓶,现在是讨论自己孩子的先生问题,不是炫耀财富的时候。有钱了不起呀,有钱的商贾而已,作为丞相府的主人,咱们的眼界没那么低。 刘畅手一松,瓶子落地,摔个粉碎。 “啊!”包括邴吉都大惊失色。 “这就是我玩泥巴,玩出来的,不值钱,我只是用来装食物。还有俩问题。”刘畅看都没看满地的琉璃碎片,和满地乱滚的干粮。 这一手十分的震撼,那小俩口,张口结舌,却问不出一个字。那个瓶子祖父当宝贝,摸都不让他们摸,他随手就摔碎一个,不是这家伙太有钱,就是真不值钱。 真是泥巴做的?邴吉的老脸也不好看,怪不得他把那个瓶子随手丢来丢去,我还把他当宝贝。 “看来你父母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呢,小七?”过了一会,小七的父母没有提出什么新问题,刘畅便看着小七,问道。 “你,你为什么没有头发?”小七问出了他的问题。 “这个”刘畅摸摸自己的光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我也有头发。” “你愿意拜我为师,作为我的弟子吗?”刘畅微笑地问这个叫小七的孩子。 “我才不愿意。”小七干脆的回答,又躲进母亲的身后。 “唉”刘畅叹了口气,转身对邴吉说: “看来我们没缘分。” 邴吉在一旁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因为事先的约定,任何一方都不得强迫。 “我可以拜你为师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刘畅转头一看,一个一身粗布衣裳的丫头扒在门边,大约有六七岁的样子,眼睛很大,炯炯有神,身材匀称,很是标致。 “哦?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啊?”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小丫头,刘畅有了兴趣。 “我觉得你很厉害”小丫头站直了身子,落落大方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个有灵性的女孩,刘畅给出评价。因为,她的智慧比邴吉那个曾孙高出许多,小七,呵呵,他的智力只与一岁半的病已相同。 “我叫妮子” 刘畅看着邴吉,正想询问这是他的孙女还是重孙女,为什么刚才没看见的时候。 “对不起,对不起老爷,我一时疏忽,让这孩子跑出来了”门外跑进一个厨娘模样的妇人,满脸是汗,跪在门口,不停磕头: “我马上把她带走。”跪着退两步,拉着那个女童向门外退去。 “等等”刘畅出言阻止。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那个厨娘模样的妇人,复又跪下,磕头如捣蒜。这时,管家看到这里出现了状况,也急急赶来:“厨娘!你怎么回事,这里是你们能来到地方吗?还不下去!” “是,是,是,这就下去,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刘畅摆了一下手,阻止了管家。 又向那个女童招招手:“来,过来。” 等小丫头怯生生站定,刘畅才问: “今年几岁了?” “六岁” “可以给我几根头发吗” “诺”小姑娘答应着:“要很多吗?” “两三根就够了”小丫头扯下三根头发给刘畅。 片刻,结果出来了,居然是上限。刘畅心里暗暗高兴。拉着小丫头的手来到依然跪着连头都不敢抬的赵氏面前,看着她: “这个丫头要拜我为师,你愿意吗?” 赵氏是后厨的女佣,哪里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看见一个孩子模样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询问自己,哪里敢胡乱回答。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邴吉发话了:“你女儿能拜在这位先生的门下,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应下” “回老爷,奴婢愿意,愿意,全凭老爷做主” “你夫家在哪,一并招来.” “回老爷,奴夫家已亡” “这样啊”刘畅说道:“妮子,现在就行拜师礼吧。” “回、回老爷我们没有束脩。。。”厨娘战战兢兢的说,天下哪有白来的学问,这点厨娘是知道的。 “呵呵,那就先欠着”刘畅心情很好,有个好弟子,谁还在乎什么束脩,老子倒贴都愿意。 “弟子拜见师尊”小丫头跪下,棒棒棒结结实实的三个响头。 “好好好,哈哈哈!”刘畅高兴地叫了三声好,大笑道:“起来,快起来。”他可知道,有好先生,也必须有学生才行。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句话倒过来也成立,伯乐常有,千里马更难寻。而且,这匹千里马还是意外闯进自己的马厩的。 “徒儿,过来”刘畅笑的连后槽牙都看得见,招呼他的第一个弟子。 “诺” 把小丫头的手拉过来,掏出一个戒子,套在她的食指:“这是师门信物,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硅谷弟子。” “是!师尊” “这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刘畅解下手镯,套在妮子的手碗上。 这个动作,邴吉可是看在眼里,昏花的老眼都瞪着溜圆,如果眼睛里能伸出一只手,邴吉会毫不犹豫将那俩神器抢夺过来。可惜,目光就是目光,除了眼馋,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随后,如同泄了气一般,眼中慢慢失去了光泽。 这两个可是实打实的神器,就算皇帝,也只得到其中之一,而且是因为皇帝是刘畅最喜爱的侄儿。 现在,这个奴婢之女,仅仅成为刘畅的弟子,就轻松得到两件,尤其是那个手镯,可是亲眼看见它飞行变化,散发出天子之气。 不禁瞪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重孙一眼,但也只能瞪一眼而已,运气就摆在眼前,而且还有优先的优势,自己把握不住,也徒呼奈何。 “赵氏”刘畅看见管家用漆盘端过来一片竹简,知道这是赵氏的卖身为奴的卖身契,便接过来,递给她: “这是相府给你的免为庶人的文书,你收好。” 赵氏整个过程都是蒙的,呆呆的接过刘畅递过来的竹简,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把竹简拿在手里,才反应过来,她被辞退了:“老爷,老爷,你不能赶我们走啊。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能卖身为奴,是她们母女生存的唯一希望,这条路断了,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瞎说什么!”管家眼睛一瞪,本想骂人,一个奴隶,凭什么能得到这样的好处?同时,也深为自家的小七惋惜。 整个事情,别人不知道,管家可是清清楚楚,他都在为那个小七不能拜在这个秃头孩子的门下感到惋惜,具体这个孩子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历他不知道,但凭丞相大人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孩子绝不简单,能够让丞相单独接见的,在整个大汉朝不超出五指之数,但最后也不敢发作,毕竟,母凭女贵,只能用羡慕的口气说道:“你闺女能拜入鬼谷先生门下,是你女儿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 当刘畅领着那母子俩走出相府大门,消失在邴吉的视线的时候,邴吉的神色终于萎靡下去,好像一下衰老了十岁: “难道我们邴家的气运真的到头了?唉~~” “祖父,你怎么了?”看到祖父的情况有变,那夫妇俩也紧张。 “你们不知道你们到底错过了什么。你们下去吧,天意如此,天意如此”邴吉摆摆手,叫来俩人,扶他回去了。 “我们错过了什么?什么意思?”夫妇俩面面相觑。 “哎~管家”看见那个管家正好从旁边走过,孙子一把拉住:“祖父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错过了什么,我们错过了什么?” “唉~少主人,你们确实错过了一场天大的机缘。”管家摇头叹气。 “你给我说清楚!”邴吉的孙子也感到气氛诡异,自己也有一些惴惴不安。 “能成为老主人的座上宾,你们想想,能是泛泛之辈吗?”管家这回也没客气。 直到现在,那孙子才终于回过味来,是啊,祖父是谁?大汉朝丞相啊! “能有什么呀,瞅他那样,就是神仙我们也不稀罕”孙媳妇领着他们的宝贝,转身就走。管家在后面暗自摇摇头,看见那个孙子还楞在当场,就多了一句嘴:“少爷,你没发现老爷今天与平常有什么不同么?” “有什么不同?”孙子看看门口,门口已经空荡荡的了,没有一个人影。 “唉!”管家再次叹了声,也走了。“今天怎么了?净出怪事。”孙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结果:“邪性,得找个道士来驱驱邪才行。” 出了相府,刘畅叫他的弟子先跟母亲回他们在相府外的家,收拾一下她的日常用品,说明日来接她。便独自回到了自己下榻的蛮夷邸。 (本章完) 第90章 暴力招徒 第90章 暴力招徒 “姑姑,你回来了?”刘畅在姑姑的房间外,发现姑姑的房门虚掩着,知道姑姑回来了,便在门外问道。 “进来吧。”姑姑打开房门,把刘畅让进屋里。 看着姑姑的神色不错,刘畅便找个坐塌坐下来: 刘畅问道:“家里怎么样了,还好吧?” 刘玲说道:“还能怎么样,虽然说复家,可现在就喜儿一人,想复家也没那么容易。没有人,哪有什么家。不过,看到喜儿能平安,我也放下心了。也许,二三十年后,曹家还能兴旺吧。”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留下来帮他一把?”刘畅问。 “我留下来能干嘛?虽然喜儿有了俸禄,可他那点俸禄连养活自己都不够,在加上我,我们娘俩非饿死不可”刘玲无奈的笑了笑。 刘畅咧嘴一笑,说道:“缺钱?其他的我帮不了,缺钱,好说啊,那叫个事么。” “不可”刘玲也看着刘畅,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可是刮钱的高手,赤手空拳的时候,就积累了数十上百万金,现在,加上基地数万年的积累,钱对基地来说,已经不是财富,而是累赘了。单纯想靠钱话,可以说,一夜之间就可以把自己的重孙抬举到大汉的首富。可以后呢,没有根基的财富,是祸,不是福。可能一夜暴富,也可能是一夜暴死啊。 刘玲摇摇头,继续说:“我们现在资助,会磨灭他的心性,反而会影响他的斗志,那样,曹家就真的复兴无望了。” 刘畅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就这么看着吧,他是曹家子孙,复兴曹家是他的责任,不经过苦难,曹家不会重生的。我现在无家可归,你得给我养老送终。”刘玲情绪也好了起来,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一场巫蛊灾难,祸及三代。都说是强汉强汉,大汉真的强么?一场对匈奴的战争,令整个国家十室九空,百业凋零,人口从五千六百万,降到不足两千万。 一场巫蛊事件,几乎将大汉的经济精英、政治精英、军事精英消耗殆尽。 曹襄,就是长公主的丈夫,那是随同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功臣,最后险些灭族灭种,只剩曹喜一人;大将军,抗匈奴的英雄卫青被灭族,纵横大漠,横扫匈奴王庭的天才将军霍去病被灭族。匈奴单于想做而没做到的事,孝武帝都替单于做到了,现在的大汉朝军人,在大漠上已经没有往日的雄风,被匈奴像狗一样撵着到处跑,贰师主将李广利甚至全军投降。难道不该把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吗? 刘畅也有些唏嘘,但姑姑说的没错。既然有了希望,就让这希望的火苗慢慢燃烧吧。 “你的情况怎么样了?事情都办妥了吗?”相对于曹家,刘玲更关心刘畅的事。 刘畅说道:“还算顺利吧”并把这几天的事情简略地跟刘玲说了一下。 “还收了个女弟子?”刘玲的情绪一下子兴奋起来,连刘畅说的裁缝的事都忘了,“你徒弟呢?拿来我看看!” “那是弟子,不是玩具,还拿来你看看。自己的弟子自己找哈,别来抢我的。”一看姑姑两眼冒光,仿佛饿狼惦记着小肥羊,赶紧声明。 刘玲看到刘畅的紧张样,心里好笑,接着说道:“什么你的我的,姑姑还能跟你抢么?看你那小气样。” 第二天,刘畅和刘玲退掉房间,走出蛮夷邸。刘玲看见五个內侍打扮的人跟在刘畅的身后,不解的问:“他们是谁?” 刘畅道:“裁缝呀,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么。” “哦,哦”刘玲一下子想了起来,刘畅昨天的确说过,皇帝给他送来了五个尚衣监的太监,只是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畅新收的弟子身上,没在意。 刘玲扫视了一眼,不由得‘噗呲’一声,乐了,她认出了那个大喊大叫,拼命逃跑的那个管事,也在其中,满脸灰败,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不是说,是皇帝送给你的,他们干嘛都闷闷不乐的?”刘玲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木然的表情,有些不解。 那个管事一听刘玲如此说辞,赶紧上前一步,行礼道:“夫人,皇上说是借,不是送。把我们借给你,帮你们做衣服。干完活我们还要回宫。” “不管是借还是送,你们也没必要像死了爹娘一样吧”刘畅这几天事情很多,把他们送到宾舍后,就没再过问,听到姑姑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很生气,便出口骂道。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领头的管事看见刘畅发怒了,赶紧跪地请罪,但把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公子的要求,我等实在无法完成啊!” 刘畅以为他们还是不敢做龙袍,便说道:“皇帝让你们来给我做衣裳,皇帝都不怕我造反,你们怕什么?” “公子,公子误会了,我们不是怕公子造反,你要做龙袍,我们做就是,反正皇上有旨,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公子,做龙袍,靠我们五个,没有个二三十年根本无法完成。二三十年后,等我们回去…呜呜” “龙袍那么麻烦?” “是的,公子。龙袍的每一块布料都要单独编织,每一个丝线都要精心挑选外,包括金丝、银线更是要求精细,还有每一个纹理都要平衡对称,光刺绣一件龙袍就要三年。龙袍分为冬装、夏装、春秋装;还有正装、休闲装…” “打住…”刘畅听着都觉得手在抽筋,好么,做一件衣服都要好几年:“皇帝是不是也知道你们来给我做龙袍” 管事道:“回公子,是的,皇上知道,我们不敢隐瞒。” “哈哈哈”刘畅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病已呀病已,连跟小叔你都耍心眼。” 刘玲疑惑的看着笑吟吟的刘畅,问道:“病已,欺骗我们?他们不会做?” 刘畅依旧保持笑容,道:“他们当然会做,你没听说吗,这一套龙袍做出来,靠他们五人,没有二三十年,根本做不出来。也就是说,姑姑,你就别想做龙袍了。” 刘玲问那几个裁缝:“那皇帝的龙袍是怎么做的?” 管事的回答道:“回…回夫人,尚衣监做一件龙袍,要组织上百的织工、绣女,也要一年才行。” “死小子”刘玲杏眼一瞪,骂了一句,接着说道:“我这就找他算账。” 看见几乎要暴走的姑姑,刘畅赶紧拉住她的衣袖,却对那几个裁缝说道:“你们的手艺,在尚衣监如何” 管事的道:“回公子。在尚衣监,我们五个的手艺算是最好的。” “嘿嘿嘿”刘畅依旧不温不火地笑了两声,说道:“那你们就不用回去了。” 五人看着刘畅那张不喜不怒的面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以为刘畅要把他们技术最好的五人都杀了,来报复皇上,吓得把脑袋磕在地上,邦邦作响,嘴里不停地求饶:“公子饶命,夫人、夫人饶命。” 刘畅收敛了笑容,说道:“我要你们命干嘛,都起来吧!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专用裁缝了。” “气死我了”刘玲知道刘畅是阻止她找病已算账,不过,心里还是不舒服,不由自语道。 让五个裁缝在城外一处等候,两人一起来到刘畅的第一个弟子:妮子的住处。 这是一个破败的草舍,周围的土墙都坍塌的大半,房上的茅草也朽坏。签了卖身契后,他们娘俩都住在相府的佣人房,很少回来,昨天她们娘俩回来后,将房间打扫一番,算是勉强可以住人。 昨天,赵氏整个过程都是迷迷瞪瞪的,回来后才发现,即使她不用养女儿,她的生活依然无法维持,当刘畅他们来的时候,赵氏还坐在屋内的土榻上落泪,女儿用自己的衣袖给母亲擦眼泪。当看见刘畅俩人进来,母子俩马上收住眼泪,一起跪在屋内的泥巴地上,地上刚撒了些水,显得有些潮湿。 这种情况,刘畅并不感到吃惊,在三十年前,他当帮主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虽然通过三十多年的与民休息,情况有些好转,但土地兼并严重,一直是大汉朝的毒瘤,无法根治,就是孝武帝铁血镇压豪强,也没有太明显的改变。 “起来吧”刘畅示意她们母女起来。 “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刘玲看见妮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丫头,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太好看了,太好玩了!” “说什么呐?什么叫太好玩了。”刘畅佯装生气,瞪了姑姑一眼:“来,妮子,见过师叔祖” 妮子也看见刘玲,一身华贵,正不知如何是好,听见自己师傅的吩咐,立刻跪在刘玲的面前,行了大礼:“妮子见过师叔祖” 对于这些礼节,倒不是她有什么家教传承,而是在邴吉家见得多了,邴吉府也有专门的教导,见什么样的长辈行什么礼。 还没等妮子磕完头,刘玲就一把把妮子拉起来,左右端详:“好,不错,很有灵气。以后不准叫师叔祖,太难听,叫、叫师姑祖。我是你师尊的姑姑,你就叫我师姑祖。” “诺,师姑祖”妮子乖乖的应承。 “好好好,乖徒孙,乖师侄孙女”刘玲高兴坏了,笑的见牙不见眼:“走,师姑祖给你买几件衣服,再配几件首饰” “姑姑,她还是个孩子,戴什么首饰。”刘畅有自己的徒弟被拐走的感觉。 “师姑祖乐意。”刘玲拉着妮子就往外走,整得妮子不知所措。看看她的母亲,别提了,她母亲趴在地上就没起来,头也不敢抬。 “行行行,你老人家乐意就好。那也得把这里的是处理完再说啊。” “还有什么事?” 刘畅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赵氏,也就是妮子的母亲:“她怎么办?我们不管了啊?” “管她干嘛?”刘玲不解。 刘畅道:“我们不管,她还不得饿死呀。” 刘玲眉毛皱了一下,说:“那,你给些钱财不就行了,这个丫头就当我们买了。” 买个丫头而已,刘玲根本就没在意。自己以前的公主府里的丫头,哪个不是买的,自己能买她们,她们能被卖到公主府,也是她们的运道好,那些被卖到乐府或女吕,她们还不得认命。刘玲不认为买个徒弟有什么不对。 “姑奶奶,我们是收弟子,不是人口贩子。”刘畅说道,这种情况,没看见就没看见了,看见了就必须想办法处理,毕竟是他弟子的母亲,容易给孩子心里造成阴影。 “那你说怎么办?”刘玲也没办法了,一个女人,即使给他买几亩土地她也没法耕种,最后还得卖掉。 刘畅道:“把她送到喜儿那里怎么样?你不是说喜儿那里缺人吗?她是厨娘,可以照顾喜儿的饮食” 刘玲道:“我说喜儿缺人,是缺兄弟姐妹,缺亲人,是缺帮手,又不缺下人。” “我管他缺不缺下人,他必须安置。” 刘玲说道:“行行行,你说了算。”曹喜的庄园也不小,安置一俩个下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她也挺喜欢这个丫头的,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再次出发的时候,刘玲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买买买’的后果是要雇佣三架马车。 “以后,我要把我的弟子每一个都培养成贵族!先从穿着开始!”这是刘玲的豪言壮语。 三个月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黑白双煞,棕色大婶也都陆续回来了。 和刘玲与刘畅不同,她们三人进基地的时间比刘玲长,她们在家乡的亲人都没有了,无家可归,也没有什么挂念了,这次假期也只是游玩而已。 同样的地方,这次不是烧烤大餐,而是小吃聚会。黑妞,梅尔.琼斯带来的非洲的土特产;白妞,玛利亚带来的是欧洲罗马的土特产。棕色人,甘妮杜带来的是澳洲的土特产,刘玲当然是大汉朝的土特产。各种零食,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聊胜于无。 刘畅呃,带来一张嘴。才三个月没见面,让刘畅彻底见识到什么是三个女人一个墟,四个女人,一个半墟。 “哎,玲玲姐”琼斯看着刘玲在盯着几个在一起玩耍的孩子出神,出言询问。 说实话,琼斯的实际年龄要比刘玲大很多,但架不住人长得年轻呀,玛利亚和琼斯都习惯性的叫玲玲姐或叫玲姐,为了这个称呼,很让刘玲郁闷一阵子,但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就是,自己确实长得比他们老。 自己长得是着急了点,现在,其他三人都有了弟子,就连自己的臭侄儿刘畅,都有了弟子,更过分的是,这个琼斯,居然一下子就带回来了三个。现在,就自己是光杆的将军。 听见琼斯在招呼自己,刘玲转过头。 “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你们这些徒弟都怎么找到的,这么快?” “这不是很容易么”琼斯听到刘玲说到她的强项,立马来了精神:“把那些符合要求的筛选出来,在上门验证一下,合格的就带走。这三个月我是没用心,主要是到处玩玩。我要是用心的话,可不止三个,七八个都有可能。” “他父母要是不同意呢?” “他父母不同意?他敢不同意!不同意就打死。反了他了。”说到这,琼斯指着三个人中个子较大一点的,说到:“他的主家就不同意,说马上就能干活,死活不给。被我打死了。”说话的语气异常的平静,仿佛就像是在说‘今天煮了三个鸡蛋,我吃了俩’一样平常。 刘玲有些吃惊,这也太暴力了吧:“这就打死了?你为什么不给点钱买呢?” 琼斯好像不认识刘玲,仔细地打量一番,说道:“给钱?可不敢惯这个毛病,会招人恨的。” (本章完) 第91章 走开,别动我的圆 第91章 走开,别动我的圆 “给钱还会招人恨?”这个说辞让刘玲不能理解。你说钱给少了,让人生气,还有情可原。买东西给钱,不是天经地义么?怎么会招人恨? “你给钱,那别人再来买,是不是也要给钱?本来原先不要钱的,你给了,就扰乱了原来的规矩,你说,你是不是招人恨。”琼斯看刘玲还没转过弯,就解释道。 刘玲被这奇葩的道理,说的没有语言了,过了一会才说道:“那和抢有什么区别?” 琼斯说:“怎么没区别,还是有区别的,抢,你可能遇到反抗的。不能抢,怎么会和一个奴隶抢东西,有失贵族身份!” “可不是”胖大大婶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接过话头,说道:“弄几个孩子还要花钱,我可丢不起那人。” “那,那你们那儿呢?”刘玲看向玛利亚。 “我可不敢”玛利亚摇摇头,说:“如果不是家族的主要成员,还是得买。如果是家族的重要成员,比如,继承人,或正妻正房,很麻烦。当然了,奴隶除外。奴隶是主家的财产,他们的子女也是,主家可送、也可以卖。可不敢抢,抢东西犯法的。” “那你带了的那个,是送的还是买的?” “这个呀,呵呵呵”玛利亚自豪的笑了笑,道:“我从角斗场赢的!” “赢的?”这个话题,立刻引起另外三人的兴趣,包括刘畅,角斗场他听过,当时在洛阳的时候,那个叫安德鲁的大白活就跟他说过,知道角斗场可以赢钱,没想到还可以赢人,四人立刻把玛利亚围起来,再也不顾那些玩闹的孩子,兴致勃勃地听玛利亚讲她赢人的故事。 “这个孩子名字叫乔治?汉慕斯,出身罗马的贵族世家,其祖上曾经师从于埃及亚历山大城的阿基米德…他从出生时,便引起我的关注,我本来以为他有望成为第二个天选之子,各项指标都堪称完美。唉!”玛利亚无奈的叹了口气,才继续他的故事。 玛利亚和她其他的三姐妹一样,刘畅体谅他们平时的辛苦,便给了她们三个月的假期,一则让她们轻松轻松,二则也是给她们时间,让她们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 兜里的钱有的是,到哪去又有便捷的交通工具,三姐妹考虑没考虑自己的未来不知道,疯狂的到处逛却是真的。 旅游的行头也和刘玲差不多,随身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除了衣服就是黄金、宝石。和刘玲唯一的区别就是,刘玲有个小跟班---刘畅给扛箱子,而玛利亚是雇人扛,雇了八个人为她扛箱子。 无论走到哪里,玛利亚都成了一道风景线,一个美丽的少女,在前面开路,八个大汉抬一个巨大的箱子跟在后面,知道的,晓得这是我们的玛利亚大姐在逛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媒婆上门下聘礼呢。 “我原本以为,我会很快乐”玛利亚说道:“我带着满满一箱子的黄金,我发誓,只要是我第一眼看上的,我就毫不犹豫地把它买下来,不管它是什么,不管有用没用,我不为了什么,就为了花钱。可是,我转完整个庞贝城,居然连一两黄金都没花出去。”玛利亚有些黯然,接着说:“也许是眼界不一样,我发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很多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在我的眼里,不值一文。没有丝毫占有的欲望。” “父亲,”有一天,我实在无处可去,就来到庞贝城最大的中心广场,就在我闲逛的时候,听见身边有人在说话,语气里带着哽咽,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一看,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在对话,说话的是那个年轻人,只听他说:“你想好了,是要我活下去吗?” “是的,我要你这样做,”那个壮年男子答道,“这是你的责任。我的孩子,你有一个冷静坚强的头脑。弗兰克,你不是普通人。我什么都不希望,我什么命令都没有,我只想对你说,孩子,到了你肩负这个家的责任的时候了。” 年轻人想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崇高的听天由命的表情,说道:“那么,好吧,父亲,”他伸手给父亲说道,“安心地去吧,父亲。我会活下去的。” 中年男人几乎要跪到儿子的面前,但他儿子抱住了他,于是父子的心在一霎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错。”父亲说道。 儿子微笑了一下说:“我知道的,父亲,你是我生平所知道的最可尊敬的人。” “好了,我的儿子,现在一切都说明白了,现在回到你母亲和你的儿子那儿去吧。” “父亲,”青年跪下一条腿说道,“祝福我吧!” 父亲双手捧起他的头,把他拉近了一些,在他的前额上吻了几下,说道:“噢,是的,是的,我以自己的名义和三代无可责备的祖先的名义祝福你:‘灾祸所摧毁的大厦,天命会使之重建。’。” “父亲!父亲!”青年终于忍不住,哭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你为什么就不能活下去呢?” “假如我活着,一切就都改变了,假如我活着,关心会变成怀疑,怜悯会变成敌意。假如我活着,我只是一个不信守诺言的人。反过来说,假如我死了,要记得,弗兰克,我是因为无法遵守承诺而选择死亡,我会得到大家的尊重。这个尊重很重要,他们会为你们母子生存打开一道门。如果我活着,连我最好的朋友也会避开我的屋子,死了,全庞贝城的人都会含泪送我到我最后的安息地。活着,你会以我的名字为耻,死了,你可以昂起头来说:‘我父亲是用生命履行了他的诺言。’” 年轻人发出了一声呻吟,但看来已屈服了。 “现在,”父亲说,“让我单独留在这儿吧,想法把你母亲她们都带走。” “你不再见见你的孙子了吗?”那个叫弗兰克的青年问道,在这次会见中,青年的心里还藏着一个最后的朦胧的希望,他是为了那个理由才这样建议的。 父亲摇了摇头。 “我今天早晨见过他了,”他说,“和他告别过了。” “你没有特别的嘱咐留给我吗,父亲?”弗兰克哑着嗓子问道。 “有的,我的孩子,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嘱托。” “说吧,父亲。我不会让你的名誉受损。” “不管我是生还是死,不管是奖金还是抚恤金,这笔钱你都一文不少地交给那个人,我的孩子,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父亲,我会的。”儿子含在眼泪,说道。 “现在再向你说一次,永别了,”父亲说。“去吧!去吧!” 青年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里虽想服从,但却没有勇气来实行。 “他们父子之间的交谈是如此的用心,以至于他们连我这个外人在旁边偷听,都没有发觉。”玛利亚说道:“但我也听明白了,那位父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要下角斗场,他要用生命去赌一笔奖金用来还债。要么还债、要么抵命。” 玛利亚继续说:“这种情况,在整个帝国十分的普遍,毕竟,就是一个认钱的帝国。听到最后,我也没了兴趣,正准备走开。这时候,一个孩子出现了。对,就是他,乔治?汉慕斯” 四个人几乎同时把目光投向那个叫乔治?汉慕斯的孩子,他正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耍,把白雪扬得漫天飞舞,没有任何悲伤的痕迹,看来,结局应该不是很差。 “后来,后来呢”四人用眼光发出自己的询问和关切。 “这个孩子我有印象啊”玛利亚继续说:“我从他出生到他四岁多,就一直关注,直到一年前。很明显,这个孩子是那个年轻的父亲让他来的,企图用亲情来动摇他父亲的决心。” “祖父,你要去打老虎,这是真的么?”孩子睁着天真的眼睛,仰着脖子,看着他的祖父,问道。 “是的,我亲爱的汉慕斯,是的,祖父要去打老虎。”他的祖父蹲下来,把他的孙子揽在怀里,眼泪忍不住地留下来。 “我不要祖父去,我爹爹说,我们家还有钱。爹爹说,把这个卖了,就有很多钱。”小男孩自信地拍拍可能是被他父亲塞在怀里的包袱。 “不”中年人双手板着那个小小的肩膀,虽然眼泪还在流,口气却异常的坚定,仿佛不是在跟一个孩子在说话,他说:“这是祖师爷用生命换来的遗物,这是祖师爷的心血。我的孩子,你要记住,就是丢掉性命,也要保护好它。” 玛利亚说道:“这番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贝,值得用生命去守护?很多人中,也包括我。” “很显然,你需要钱”我说:“而我,恰恰相反,我想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想知道,我要花多少钱,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和周围所有人眼睛中露出贪婪目光不一样,我并不想占有那个东西,我只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的话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那个人好像才发现周围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急忙把他的孙子拉到身后隐藏起来。罗马人很喜欢炫耀自己的财富,但,那要在自己觉得安全的环境,很明显,这里不是。 “这样吧”我说道:“我替你下场,我赢了,奖金归你,但你必须让我看看你的东西。如果我输了,你的奖金我出。怎么样?” “还有这好事?”周围的人明显的不信,包括那个人:“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就为看一眼,出这么大的代价。” “你知道一场角斗的奖金是多少吗?最少也是五个金奥雷。” “夫人”可能是看到起哄的人太多了,也许…哎,反正也不知道那人这么想的,也许感到了危险,毕竟那么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都知道自己有宝物,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把孩子从身后拉了出来,并把他怀里的包袱掏了出来,跟我说:“你们误会了,这并不是什么宝物,这只是祖师爷当年留下来的一些手稿,对你们来说,更是无用之物。” 打开一个小木匣,里面装的是一叠厚厚的羊皮卷,羊皮卷上,画着各种图形,图形的旁边还有各种奇怪的符号。其中一张,引起玛利亚的注意,一整张的羊皮,就画一个圆,上面清楚的写着:走开,别动我的圆。 看热闹的,看见没热闹可看,羊皮卷上的东西也看不懂,但明显不是藏宝图之类的地图,一个个失望的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把那张图拿起来,反反复复的看,也没弄明白,而且,这张羊皮和其他的羊皮明显的不同,字迹也不一样。 “夫人,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那个人接过那张图,眼里充满了泪水,这泪水并不是为他自己流的,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那是黑暗的一天,魔鬼在这一天降临了人间。祖师在自己的家里,正在自己的研究,正如你所见,祖师正在研究那个圆。一个罗马士兵冲进来,是的,他们刚占领这座城,士兵是进来搜刮民财的。 ‘老东西,快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这是那个士兵被审判的时候,自己说的。 ‘你要什么,就自己拿吧,请不要影响我的工作’祖师连头都没抬,依旧在思考。 那个士兵也搜刮了不少的东西,你要知道,祖师也是贵族,家产颇丰。为生活奔命的人,哪有时间追求自己的理想? 本来事情应该完美的结束,可是,人啊,贪婪之心,永远不知道满足,那个贪婪的强盗还想得到更多,看见祖师正在画一个圆,便愤怒的一把抢过,他要祖师交出更多的财产。 “走开,别动我的圆!”祖师愤怒了,对那个强盗高声大喊。 而那个强盗,把手中的长刀刺进祖师的胸膛。 “后来”那个壮年汉子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那个强盗终于受到罗马政府的审判,被处以绞刑。为了表示忏悔,将祖师的最后遗言,写在祖师画的圆旁边。” 听他说完,玛利亚就对这些奇形怪状的图形和叉叉圈圈的说明失去了兴趣。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很寂寞,很无趣”玛利亚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手平伸,有几片雪花落地手心,慢慢的融化,玛利亚看着留在手心的一点点水迹,说:“我离那个世界太远了,它容不下我,我容不下它。有人为了几个奥雷,去赌命。而我,抬着一箱的金子却不知道怎么花。” “谁说不是呢,现在让我回去,就是一天我也待不下去,就是住在黄金打造的房子,我觉得也没有这冰天雪地好”琼斯兴奋的站起来,在雪地里转了几圈,捧起一把雪,然后,把它抛像天空,说:“现在,我宣布,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这里就是我的家!” 刘玲和甘妮杜也跟着点头。 “后来呢,后来呢?”刘畅可没心情管她们四姐妹想住哪,她们爱住哪住哪,基地大着呢,不少她们四张床。他现在关心的是,玛利亚的故事还没讲完,隐约感到,这个故事以后会对基地培养这些孩子有些帮助。向琼斯那样,动不动就动刀子的做法,在以后肯定行不通,不说别的,就这一百多人,也不够这几个姐们杀啊,于是,催促玛利亚把故事讲下去。 “什么后来,后来不就是玛利亚把那个小子提溜回来了么,这冰天雪地的,最适合烧烤。”琼斯对招几个弟子,费那么大劲,十分的不以为然。看上了,直接下手就是,还要下赌注去赢,姐姐我没空!和她有同样想法的,胖大婶肯定是一个,因为,听见琼斯这嗓子,胖大婶立刻响应,也站了起来。 “三啊,你和你玛利亚阿姨在这唠,我们带孩子们去准备吃食,准备好了叫你们。”为了不让玛利亚和刘畅尴尬,刘玲也主动站起来。 (本章完) 第92章 天堂的由来 第92章 天堂的由来 玛利亚看着三人带着孩子们走了,才对刘畅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么,那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进入角斗场找死么?”还没有等刘畅回答,玛利亚就有些幸灾乐祸地往下说:“他破产了!” 刘畅皱了一下眉头说:“你还有没有公德心啊,他破产,你干嘛那么高兴?” “他破产没啥可高兴的,他为什么破产才是一件可乐的事。 他破产,就是因为他祖师留下的那个圆,他说,他要继承他祖师的遗愿,就是要画一个和这个圆一样大的方。 这就是可乐的地方呀,他还真为了画个方,就把自己画破产了。” “那他到底画出来没有?”刘畅忍不住,就追问道。 “当然没有。听说,这还是一个很有名的问题,如果他能画出来,还有一个什么组织会给他一大笔钱,可惜,他没画出来。为了这个,还债台高筑,不得已,他只有选择去斗兽。别打岔,听我说。” “我要收他做我的弟子”我可不关心什么方方圆圆的,我也搞不懂,但这个孩子不错,既然遇到了,也是缘分吧,于是,我就打算把他带走。 那个破落户蔑视地看了我一眼:“我没听错吧,夫人,我冒昧问一句,夫人,你想给我孙子当先生?” “是的,先生,你同意了?太好了,你有福了,你的孙子有福了,你全家都有福了,遇到了我,你那点事根本就不叫事儿”我以为他答应了,心里一高兴,就得意地自夸起来。 破落户一把又把他的孙子搂在怀里,生怕被我抢走一般:“夫人,我的教养告诉我,不能做一个不诚实的人,不然会被人唾弃的,万能的神也会让我为我的谎言付出代价。夫人,我要说实话了:如果有一天,别人问道,小子,你这是跟谁学的?他该怎么回话,说,‘是的,就是师娘教的?’” “先生”我听出了他的意思,他这是在藐视我。但我还是压住火气,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女人就没有地位,不管是这里还是大海的另一边,都是一样的,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他说:“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条件,我允许你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注意,是任何要求!而不是我的性别。”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是很忐忑的,我生怕他也让我画那个圆圆方方的,你知道,我哪会那玩意。但我还是说出来了,我想他向我要钱的可能更大。反正,我身后八个奴隶抬着的大箱子还没打开过。 “我要钱,好多钱!”就在我紧张的要死,而表面还必须摆出高人的姿态,云淡风轻的时候,我听到天籁一般的声音,却是那个孩子说话了。 “乔治!”他的祖父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乔治努力地扒开祖父的手,说道:“可是祖父,我们只要有钱了,你就不用去和老虎打架了。” 祖父安慰乔治,说道:“不怕,祖父厉害的很,可以打老虎的,把老虎打死了,我们就有钱了。” 玛利亚说道:“先生,恕我冒昧,你刚才还说要做一个诚实的人。”我本来还想征求一下乔治?汉慕斯的意见,如果他也不愿跟我走,我也就放弃了。不想到他居然主动表了态,这就坚定了我把他带走的决心,虽然,他的目的是要用自己来换钱。 破落户微微愣了一下,接着,满脸通红,几乎用咆哮声音说道:“不错,不错,我很可能被老虎杀死,那样的话,我连一个第纳尔也得不到。就算是我把老虎杀死,我的奖金最多也就是五个奥雷。可那又怎样,我在捍卫我的荣耀。我不会用孙子换取苟且偷生,那样的话,我会让我的家族蒙羞。” “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我的儿子为徒?”一个声音从侧面传出来,我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的父亲和俩个女人出现了,说话的,是孩子的父亲,应该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卡尔,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就是专门拐卖小孩的奴隶贩子,庞贝城早就有了传闻。”破落户似乎找到了靠山,急忙收拾好他的破烂,拉着他的宝贝孙子,就向他的家人靠拢。 “有诚实美德的贵族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生气地说道,我什么时候成人口贩子了。 破落户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一身高高在上的贵族范,倒更像一只被惊吓的鹌鹑回到安全的巢穴,“你还敢说你不是?看看你后面的箱子,那么大,还八个人抬,你千万别说里面装的是钱。我看就是装人的,说不定里面就有人。我警告你,别打我孙子的主意,不然,我就报官了。” “尊敬的夫人,你能告诉我,你是哪个院派的吗?”年轻人安慰了一下他的父亲,问玛利亚道。 “我当然是…我是鬼谷派的”玛利亚说道,说到这,征询了一下刘畅,而刘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个名字还是改改,太难翻译了。” “你是怎么翻译的?” “我只能按字面的意思翻译呗,叫鬼占领的山谷。” “但愿你被吓到人” “怎么没吓到人”玛利亚接着说:“他们几个一听到这个名字,个个大惊失色。” 尤其那个破落户,指着我大叫:“那那那,你听听,你听听,这是好人能去的地方吗?” “你知道,我为了解释这个名字我费了多大的劲吗,刘畅,这个名字得改。”玛利亚满眼幽怨的看着刘畅说道。 “那你最后是怎么解释的” “我能怎么解释,我只能说鬼谷就是:灵魂安息之地。还好、还好,”玛利亚如释重负,说“罗马有多神教,也有一神教,犹太教就是一神教,按一神教的说法,灵魂安息之地,他们最后理解为天堂。”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我就是天使,没办法,我也就默认了,为了展示神迹,我还亲自下场,杀了一只老虎,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弟子归我了,我解决了他们的债务危机。” 故事讲完了,玛利亚舒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认为我费那么大的周折,仅仅为了一个弟子,是小题大做么?” 刘畅道:“琼斯的做法,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生杀予夺,本来就是强者的权利。当然,你的做法更温和一些,如果让我评判,我还是推崇温和一些,毕竟,这些人会成为我们这个团体的一员,万一有人有怨气…”刘畅没有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玛利亚的故事也讲完了,便站起来和姐妹们一起准备膳食,不再理会刘畅。 “喂,你们仨,干嘛呢?”说是帮忙干活,但能干活的也就是那俩稍微大一点的,剩下的小不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有时候还碍手碍脚的,很快就被踢出干活的队伍。 还好,由于刚来,彼此还比较陌生,加之,基地里都是稀奇的玩意,这些孩子倒也忘记了想家了。虽然有的还很拘束,没有哭闹的现象。 说实在的,还对亏当时刘畅临时起意,掠走了皇宫的五个裁缝,不然,这几个孩子就别想出门了,现在,每一个新来的弟子,都有一套新衣服,裁缝的技术不错,美中不足的是这几个裁缝可能因为没见过其他族的衣裳,只会做汉服。所以,当小黑人穿着汉服时,总有些怪异。 妮子站在三个小黑人背后,看见三人对满地满山的白雪,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东西他们从来没见过,听都没听过,昨天来的时候,他们的师尊也就是黑妞琼斯,跟他们说,这是雪。 可雪是什么?个子稍微高一些的那个,蹲在地上,用手轻轻摸一下,嘶,好凉。压一下,咦?五个手印。拍一下,一下就拍平了,除了凉,没感觉。 另外俩看那个高个又拍又摸的,也跟着拍拍摸摸,挺好玩的,还有一个干脆捧起来,俩手一攥,声音怪怪的。 “你们没见过雪吗?” 妮子背着手,小大人一般,当然这是跟她师傅学的,她觉得这个姿势很威猛。 “没见过” 三人这才听见妮子的问话,转过身来,有点带怯。 师傅说了,她是大师姐,以后就是他们的老大。 “那你们那冬天下什么”大师姐也搞不懂了。 “我们没有冬天,只有下雨天和不下雨天”稍大一点的男孩,怯生生的回答:“什么是冬天?” “喂喂喂,你们几个,你们那里也没有冬天吗?你们也没见过雪吗?” “我们见过呀。”语言,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障碍,毕竟,翻译系统他们人手一个。 “我们打雪仗玩吧”妮子没有回答黑大个“什么是冬天”的问题,冬天就是冬天,有什么好解释的。 “好啊好啊”另外三个一致赞同。 一阵雪花乱舞,银铃的笑声回荡在山谷。 刘畅和四位大妈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她们四人一边准备着菜肴,一边交头接耳的叽叽喳喳,把耳朵都吵得嗡嗡的,就转过身来看孩子们的游戏,慢慢发现,那三个小黑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哎,琼斯,琼斯”喊了两声,居然没动静,回头一看,好么,这个黑妞这口水四溅,大谈她的假期感想。 “黑妞!!”刘畅大喝一声,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干嘛!黑妞是你叫的吗,叫姐!”琼斯终于听见了。 刘畅指了指她带来的三孩子,俩女孩一个男孩,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在白雪的衬托下倍显不和谐。 “怎么了?”琼斯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这不挺好的嘛,规规矩矩的站着。真是无语,和女人没道理可讲。刘畅拍拍身上的雪花,来到三个小黑面前。 “你们三个咋不一起玩?”刘畅和蔼的说。 “我我们不会”还是那个大一点的男孩说。 “这有什么不会的,来跟我学,看着,把雪捧起来,用手攥一下,不用攥那么紧,不散就行,走你”刘畅率先把雪球向那几个孩子丢过去。可能是刘畅的雪球有点大,正好砸在对面的一个孩子头上,把那个孩子砸得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当发现那个小光头也加入战团,一下情绪高昂起来,所有人都放弃原来的目标,将手中的雪球向他们砸去。那个小一点的女孩竟吓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啊啊大叫。 咦,不疼.于是试着将手里的雪球甩了出去,也不管打中,马上背着身子准备武器弹药,一时间又是一阵漫天飘雪。 “嘘”刘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来这个动作全球通用,所有的孩子都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刘畅。 刘畅用手指了指手中的雪球,又指了指那边四个,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个个兴高采烈的魔头,手里做着一二三的动作,三刚做完,铺天盖地的漫天雪球的场面没出现,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在空中划俩道弧线,一个砸在石桌上,一个掉在离桌子不远的地上。 听号令的只有一人,当然就是刘畅的弟子妮子,剩下的都楞在原地,他们可没有胆量把雪球丢出去。 “谁呀!”刘畅的雪球正好砸在他们的中间,雪花四溅。四只母老虎促不及防,一起起身,整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很是狼狈,四虎同时散发虎威。 吓得那些手里还有雪球的孩子急忙把手背到身后,悄悄把雪球丢掉。 五号山峰内,原来的灰人基地,由于灰色人种的消亡,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了。今天,刘畅以基地之主的名义重新开启,并把这里作为人员的培训中心。 “从今日的子时,也就是五凤二年,乙丑年六月二十八日子时,改用基地纪年。同时为了方便我们的习惯,今天正式确定为天元元年六月二十八日。”刘畅宣布了新的纪年后,接着说:“现在,好日子到头了,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做。这些孩子只有交给你们了。” “先教识字吧,这些孩子几乎都不识字。”刘玲说。 “教哪种字?除了琼斯他们那还没有成型的文字外,现在有三种文字,汉朝字,希腊字和拉丁字,都学吗?还有基地的文字我们四个好像都不懂,没法教。”玛利亚说。 “我们的通用语言以基地语为主,我们可以不与现在的外界交往,但必须与以后的外界交往。各自的母语由各位负责教导,基地语由中心负责吧,第一步很难,这批孩子中能有几个语言天才就好了,反正他们都小,学习语言应该没太大困难。”刘畅说。 “我们咋办?”琼斯有点着急了,他们除了巫师的咒语,没成型的文字。 在招收弟子这件事上,四员女将都激发出空前的热情,看到一个个孩子被领进基地,看着以往冷冷清清的房间,慢慢的热闹起来,他们感到十分的满足。随着最后一批学员弟子的到来,时间来到天元三年,汉宣帝五凤四年丁卯年。 每人二十个弟子,自己招的弟子自己教。原本琼斯的学生是要分散到其余的三个班,可琼斯一看,这样一来自己就没事干了,就觉定还是自己亲自教。至于教什么,怎么教,这事对琼斯来说,简单:抄! 抄谁的呢?谁的好教抄谁的,谁的简单抄谁的。于是,玛利亚就是她的抄袭对象。 看到一群孩子,而且每一个都是自己亲自招的,每一个女人都散发着强烈的母性光环,可教什么,怎么教。四位女侠都是大眼瞪小眼,唯一有点经验的是刘玲了,毕竟她受过较好的启蒙教育,就按照当年她的夫子怎么教她,她就怎么教这些孩子:背书!不管认识不认识,背顺溜了再说。 这一招被不知所措的另外三位大侠看到了,如获至宝。 于是,当刘畅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四个房间里,站着不同肤色的孩子,用各自的语言,都在做同样的事:闭着眼睛,摇头晃脑! “我说各位大姐,你们这是在哪找来的秘方?连摇头的方向都一致。”课余,刘畅把四位大神叫到一起,虚心求教。 “这是玲姐的办法,可管用了。”黑妞很谦虚,绝不抢占别人的功劳。 “你们下节课教什么?”刘畅很感兴趣的样子,对他们的下节课充满期待。 “继续背书!”黑妞回答的斩钉截铁。 “接下来呢?”黑妞谦虚,刘畅也不敢骄傲,不耻下问。 “什么接下来?”黑妞蒙了。 “黑姐,我是问,他们背完之后,你们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教?” “背会不就就行了吗?” “他们要是不明白咋办?” “不明白就是没背会,就再背!”黑妞很自豪,她为自己把刘玲的绝招发扬光大感到自豪:“把所有的书都背顺溜,就会了。玲姐说了,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本章完) 第93章 第一次争论 第93章 第一次争论 “有道理”刘畅每说一个字,也把在灯光下被照的锃亮的光头,按照那些弟子的摇晃规律,摇晃着:“那我再请教四位大婶,这晃脑袋又是什么秘法?是不是怕他们睡着了?” “那怎么会?这些都是我们千挑万选的好孩子,可听话了”黑妞鄙视地看着刘畅说的:“你以为他们都像你?我倒看见你,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是是是,姐姐说得对,下次我一定改。”刘畅可不敢在自己身上纠结自己是不是睡觉的问题:“那他们这么一晃一晃的,有什么奥秘?” “当然有奥秘了”这次是刘玲,摇头晃脑教育大法开山鼻祖也自豪的发表感想:“我当年的夫子就是这么教的,那可是大学问家。” “你,进来!”刘畅失去继续探讨晃脑袋的兴趣,指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一个岁数较大的男弟子。 那个男孩这个光头的婴婴怪,指向自己,转头就想逃,又不敢,只好哆哆嗦嗦地走进来,站在刘畅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别害怕,师傅问你。你背得最顺溜的一句话是什么?” 这是个汉朝孩子,他偷偷看来一眼刘玲。看见他的师尊给他鼓励的眼神,便鼓足勇气: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同时也没忘把脑袋一晃一晃的。 “不错”刘畅也给出肯定的赞赏:“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得到赞赏,这个孩子的自信心坚定了,骄傲的回答。 “说活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回师尊的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儿子在山上说,死人叫如斯夫” 就在这个他昂首挺胸,等待奖励的时候,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这个巴掌不是刘畅的,是刘玲的。 “谁跟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个意思?” 刘畅制止了刘玲的鲁莽行动,又从门口招进一个: “你知道吗,不怕,大胆说,说错没关系” “儿子在床上说:保姆是如斯夫”看见师兄被打了一个后脑勺,这个也有些不自信了,唯唯诺诺的小声回答。 “师尊,我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门口,对刘畅大声说。 “妮子来来来,你跟师尊说说”一看到妮子,自己的亲生大弟子,刘畅马上眉开眼笑,招手让妮子过来。 “孔子站在山上说:死人就是这个样子” 听到这些千奇百怪的答案,四位大娘的脸都变蓝了。 “不错不错,大家的回答都不错,都回教室”看到四位的脸色变得难堪,具体来说,是刘玲的脸色变得难堪,其他三位大神是先看刘玲的脸色有变,知道可能坏菜了。因为,说实话,呃,他们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畅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把孩子们都赶走了。 “怎么会这样?当时我的先生也是这么教的啊。”武功被破,刘玲有些失魂。 “四位大小姐”看到四位女侠的情绪低落,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打击,刘畅也不能再说啥,他们的方法虽然有待商榷,但他们的热情决不能熄灭: “今天放假!大吃一顿。明天郊游!”刘畅拍拍手,轻松的说。 “你还有心思吃,还有心思玩”刘玲把这些孩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她可投入十二万分的感情。今天出现这个状况,心里万分的焦急和自责。 “这些孩子的答案虽然差别很大,但有一点十分的可喜,也是你们最大的功劳。”刘畅没有嬉皮笑脸,而是表情很严肃的说。 听见刘畅这么说,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安慰他们。 “你用不着安慰我们,我们的办法确实有问题。”刘玲毕竟是皇家出生,见过风浪,感情没那么脆弱。 刘畅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的答案不一定正确,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表现,他们都有答案?” 刘玲说道:“有答案能怎么样,还不是错的?” “不,你们换个角度再看,把这句话独立出来再看!” 这句话的提醒,四个人都沉默了一会。不由得也有些眼睛发光。 “子,确实不一定非得是孔子,也可以是儿子、老子、孟子”甘妮杜有些领会了。 “如此说,逝者,也可以解释为流逝的时间,也可以解释为逝世的人?”琼斯补充一句。 “这都是儒家经典,岂能乱解释?”刘玲不干了,如果任何经典都能乱解释,那还是经典吗? “如果不想别人乱解释,他就应该把话说明白。”刘畅呛了一句,并没有给自己的姑姑留台阶,这是教育问题,不是学问问题,更不是道德问题。 刘畅接着说,没有给刘玲说话的机会:“还有一个可喜现象,这些孩子都有答案,有自己的答案。这说明了啥?说明他们有独立思考的习惯,这点十分可贵。这点,是你们最大的功劳。 其实吧,我觉得妮子的答案,更正确,比论语都正确。 你们想想,活人各有各的活法,死人不都是一个死样。姑姑,下次遇到董仲舒的弟子,让他们改改,就按妮子的说法改。太有哲理了!” “你就气我吧”刘玲被刘畅的狡辩气乐了。 随着刘畅的打诨插科,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也慢慢缓解。 “你们汉朝的语言、文字太难了。”这是玛利亚首先发出的感叹:“你们的先圣好像都有一个通病,不想让人轻易的了解他所说的话。可不想被别人了解,你就别写书啊,想写书,又不想别人读懂,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就是”甘妮杜也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还听说一句汉语,叫什么‘姨妈杀犬于道’,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姨妈杀了犬于道,有什么奇怪的。” 刘玲道:“你在哪听的?我咋不知道,没有哪部经典有这么一句话。”刘玲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哪里有这个典故。 甘妮杜解释道:“前几年不是我接着刘玲,在你们汉朝寻找天选之子嘛,我没事也在你们汉朝的街上转悠,就听几个书生在感慨,这句话如何的精妙。” 玛利亚也说:“姨妈杀了人,有什么精妙的?你们汉朝的女人从不杀人?” 刘玲说:“你听错了吧?” 甘妮杜肯定道:“绝对不会,我听了好几遍,就是姨妈杀人,杀了叫犬于道的人。当时,就有一个书生还说‘妙,妙,此句话精简到毫颠’” 玛利亚说道:“大汉朝果然尚武,连书生都研究如何杀人。” 刘玲说:“姨妈?肯定是你听错了,书生叫姨妈也应该称呼为姨母才对,或者叫姨娘。不会那么直白,应该是一马吧?” 甘妮杜再次肯定地说道:“对,对,对,就是姨妈。” 刘玲说:“到底是姨妈,还是一马?” 甘妮杜道:“有区别吗?” 刘玲说道:“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姨妈是姨妈,一马指的是一匹马,一马杀犬于道,说的是:一匹马在大街上踢死一条狗。” 琼斯说道:“就说,一匹马踢死一条狗,不就完了,莫名其妙。” “就为了省两个字,那些书生就在那议论了半天?” “你不懂,这是我们的优良传统,叫惜墨如金”刘畅赶紧为自己的先祖保住脸面,虽然他也不认为狗屁的惜墨如金,就是把简单的语言故意弄成别人不懂的样子,显摆自己的学问高深。 “切~~~买不起墨,还读什么书、写什么字”琼斯用鄙夷的口吻说道:“剩下两个字能当饭吃啊。” 甘妮杜说:“你还别说,搞不好真能当饭吃,不然,他们也不会干这些吃饱饭撑得没事干的事。” 玛利亚道:“就是,叫‘马杀狗’,更精妙,三个字。” “精妙个屁,一个字都不写才叫精妙。”琼斯终于被折磨的连粗口都说出来了:“看我们多好,就没有文字。” “。。。。。。”能言善辩的刘畅被怼的哑口无言。 玛利亚道:“我说,就别让这些孩子写汉字、学汉文了,意思表述不清不说,字也难写,太折磨人了。” “你们的文字好,跟鬼画符似的!”听到玛利亚贬低自己的文字和文化,刘玲生气了。 玛利亚说:“刘玲姐,你不必生气,我没有贬低的意思。你们的文字更具艺术性而缺少实用性,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我们的文字正好相反,会说就会写,会写就会说,更具有实用性。” “哼”刘玲起身,甩手离去。 看见两人的对呛,其他人也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个光头在灯下独自发出孤独的光芒。 承诺的“大吃一顿”如期举行,就在当晚。这个文化博大精深,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用吃来解决的。 气氛却没有预期的,与以往一样的欢乐气氛,有些凝重。那些孩子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一个个的都规规矩矩的,不似往日的喧闹,一百多人明显分成四个小团体,四位班主任第一次没有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而是各自呆在各自的集体里,与自己的学生呆在一起。 本来准备在基地内聚餐,可在室内聚餐,没法举行篝火,没有篝火,不整点烧烤,绝对达不到“大吃一顿”的标准。 基地内,严禁烟火,这是严格的规定,就是这些孩子没来得时候,他们五人要吃烧烤,也得走出基地。老天爷开眼,下午的时候,风就停了,天空也比较晴朗,虽然他们各自的班主任的脸色还没开晴,孩子们的心里可都乐开了花。 平时的时候,因为安全的问题,他们也不许走出去。空气依然很寒冷,时不时吹来的寒风还夹杂着雪花,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孩子们的热情,早早的就把柴火准备充足,食材也是现成的,平时积累的野味就放在半山腰,天然的冰箱,还不怕其他动物偷吃,因为,半山腰以上,没有野生动物。 分布在平地的四个方向巨大的火堆,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刘畅很无奈,上午的小插曲,引发了文化的冲突,虽然冲突不大,但已现端倪。潜在的冲突,早晚必然会爆发,这是没法和稀泥,必须把这个潜在的危险清除在萌芽状态。这事还不能用强力打压,除非把整个地球文化都彻底清除,用技术代替文化。可那样的话,没有文化,只有技术手段的人,那还是人吗?那不是人,那是机器人。 “妮子,过来。”看到今天是指望不上这四位更年期的妇女了,姑姑的眉毛耷拉在眼皮上,眼皮耷拉在鼻子上,鼻子耷拉在嘴唇上,嘴唇耷拉在石台上,一副生人勿近。 玛利亚也比刘玲好不到哪去。甘妮杜大婶到没啥表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碳火盆,如果那只被烤的冒油的野鸡敢扇动一下翅膀,刘畅不怀疑她会马上扑上去。 没心没肺的琼斯倒一切如常,和周围的小黑人们一起,鼓动着白森森的牙齿和一只羚羊厮杀。 “师尊”妮子来到刘畅身边。 “来,师傅跟你说”刘畅把妮子拉到身边,在她的耳边交代着什么。 “诺”妮子听完刘畅的交代,诺了一声,马上跑开了。 她首先来到白人玛利亚的队伍,跟那些孩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看见三个孩子跟了出来。又来到棕人甘妮杜的队伍,带出五个人。最积极的是黑人琼斯的队伍,居然有一半多,十几人跟了出来。妮子最后回到自己的队伍,从中拉出俩男孩和俩女孩子,加上自己,刘玲的队伍出了五人。 看到妮子的奇怪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四位更年期患者。 “现在,第一个节目:举行诗朗诵比赛,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参加的人都有奖励,一人一张游戏卡。”妮子童声童气的宣布比赛的内容和奖励。 “啊?有游戏卡?我也要参加”妮子的话音还未落,四队人马立刻躁动起来。 游戏卡是什么,这些孩子都懂。 一阵人影晃动后,原地的就只剩一个人影,那是他们各自的班主任。一张游戏卡就是一定时间的游戏时间,每个人的游戏卡数量都是固定的,但可以交换和转让。课余时间可以自己决定游戏的时间和游戏内容,在基地内,绝对的金不换。 一些大一点的师兄,经常用各种诱惑,比如帮洗衣服等交换小一点师弟手里的游戏卡,声明一下,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是不准动用设备的,绝不是为了省电,是为了锻炼弟子们的动手能力和劳动习惯,尽最大可能避免弟子们的机械依赖。 欺骗是不被允许的,发现一次,没收所有的游戏卡。风险太大,代价太高,没人敢冒这个险。今天,天上掉下一个金不换,孩子们能不激动吗? “现在抓阄决定顺序”妮子不愧是最早来到基地大师姐,面对混乱的场面倒也能淡定处理,刘畅心里也暗暗称奇,她今年不过只有八岁多。 “刘畅啊刘畅,你的眼光这么毒辣呢,你是真正的伯乐。”看到妮子能镇定地处理眼前的混乱场面,刘畅心里暗暗点头,很是欣慰,同时也恬不知耻地不忘给自己加一分。 顺序定下来了,依次是:黑人队、棕人队、黄人队、白人队。 “下面请听诗朗诵:船呵,波涛又把你推向海上。朗诵者:一年级二班,一年级三班做准备”妮子充当临时报幕员。 稚嫩响亮的童音,在雪白的大地上回荡: 船呵,波涛又把你推向海上, 怎么办?毅然停住吧,进港! 难道你没有看见,舷边已没有划桨, 桅柱已被强劲的西南风折断, 帆杆在嗟怨悲鸣,没有缆绳, 船体怎经受得住风浪的猛烈冲击? 风帆已经破碎,神像也已失去, ——不幸时本可吁请他的庇佑, 即使是黑海边的松柏,遐迩驰名, 也是徒然称道它们的种族和姓氏, 水手们已不信赖你那斑驳的船舷, 你要千万当心呵,不要作风暴的玩具。 不久前你使我忧烦和厌恶, 如今又令我思念和焦虑不安, 光灿灿的基克拉得斯群岛, 但愿你能安全避过。” 二班的学员朗诵完毕后,接着三班的胖大婶地队伍上来,他们朗诵的是:我立了一座纪念碑。 我立了一座纪念碑 我立了一座纪念碑,它比 青铜更坚牢,比国王的金字塔 更巍然,无论是风雨的侵蚀, 北风的肆虐,都不能把它摧毁, 或是岁月的不尽轮回和光阴的不停息的流逝。 我不会完全死亡,我的大部分 将躲过死神,虽死而犹有生机, 死后的荣誉将会使我继续生存, 只要卡皮托利乌姆山岗大祭司和贞尼仍去献祭: 人们将会永远提起我, 在我那狂暴的奥吉杜斯河喧闹的故乡, 在缺水的道努斯王统治过的牧人中间。 我来自底层,首先把爱奥尼亚诗歌 引进意大利,请接受我费尽心血 得来的这一荣誉,墨尔帕墨那诗神, 慷慨地给我戴上德尔斐的桂冠。 (本章完) 第94章 小风波 第94章 小风波 两队外国小朋友朗诵完,作为刘玲的队伍出场了。由于人数较多,妮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队伍安排整齐。和前两队一样,将小小的脑袋随风摇荡: 北风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莫**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刚开始的时候,刘玲还能心平气和地聆听琼斯队和甘妮杜队的朗诵,这是希腊和罗马的古诗歌,《船呵,波涛又把你推向海上》和《我立了一座纪念碑》。 在教学的时候,她听过,当时,对浅显直白的诗句也觉得耳目一新,用希腊语和罗马语吟唱,也朗朗上口韵味十足。 可听到她的的弟子吟唱《北风》的时候,脸色突然煞白,也没和谁打招呼,愤然离场。 刘畅当然知道缘由,马上招呼琼斯、甘妮杜和玛利亚关照所有的孩子,然后就急急地追刘玲而去。 “刘畅,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什么意思”看着尾随自己而来的侄儿,刘玲气不打一处来。 “姑姑,你这次真的冤枉我了,我真不是有意的”刘畅可怜巴巴的站在身侧,可怜像十足: “都怨妮子这死丫头,我让她搞点节目,活跃一下气氛。她倒好,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她明明知道我不懂那些哼哼唧唧的外国歌曲。”妮子啊,你千万别怪师傅,弟子是干嘛用的?弟子就是用来挡雷的。 “你少拿妮子当挡箭牌,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你都看出来了!?姑姑真厉害。” “你就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哪能呢,这一条你猜的绝对不对。我把谁气死都不能把姑姑你气死,你不该被我气死。” “你个死小子,你说,我该被谁气死!”刘玲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你个白眼狼!” “你该被我儿子气死,那是他的活。” 刘玲噗嗤一下被逗笑了:“你就气我吧” “你看,我说对了吧,还是心甘情愿的被气死的那种。” “少贫嘴”虽然眼泪还挂在眼角,气明显的消了: “反正不能把汉语排出教学大纲,哪怕只有一个学生,也要教”刘玲正色道。 她不是不讲理的女人,汉字与拼音文,在实用上优劣立判,汉字难写、难记、难理解。一字多意,或多字同意,别说外国人,就是自己也未必都能理解。 “哪能啊”刘畅也面色严肃,不似刚才的嬉皮笑脸: “即使以后到了另外的世界,我们现在用的各种语言都可能消失,因为,他们仅仅是交流的工具,当遇到更便捷的工具后,他们会被替代。 但汉字不会,汉字、汉语有它独特的韵味和美,它会以更高的形式流传下来:“艺术”! 在未来,甚至永久,人们会以掌握这门艺术而感到骄傲。”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看着姑姑消失的身影,刘畅喃喃自语:“既然从文字上开始,就从文字上结束吧。” 第二天,就是郊游的日子,所有的孩子都非常的激动,平时,他们只能呆在基地里,尤其是早期的学员,新鲜感慢慢消失后,他们更向往外面的蓝天白云。 “妮子师姐”妮子的岁数不是最大,但她入门最早,当仁不让的大师姐。听到身后有人叫她,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见几个师弟师妹从后面追了上来。 “干嘛呀”看着这些比自己高一头的师弟,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眉开眼笑。这是自己当大师姐的福利,出门不用亲自带东西,自有能者服其劳。自己只管背着手,迈方步就好,像师尊那样! “师姐,师姐,你去看看吧,那几个新来的,总哭,要回家,也不起床,也不洗脸,也不干活,烦死了。” “不会把他们拉起来啊?” “拉也不起,还咬人” “都要集合了,师尊知道会不高兴的。走,去看看!再不听话就揍。”威风凛凛的大师姐,发号施令。 “师姐,师傅说,要以理服人,不准打人。” “我说打人了吗?我们不能打人,就是揍。我师尊就是这么讲道理的。”前任缺心眼现在可是在妮子手里,这个二子,前任的缺心眼可没少在背后说刘畅的坏话,还是有图有真相的那种。 “好,听大师姐的。”听师姐解释了打人和揍的区别,这几个大孩子恍然大悟,大师姐就是大师姐,悟性就是高!打人是不好的,不文明;揍,讲道理的一种形式,很文明。 有俩还心虚的用眼角瞟了一下妮子:什么时候也和大师姐讲讲道理?突然感觉浑身一冷,算了,他的后台是秃头婴婴怪。 “你们几个”几个爪牙踹开房门,大师姐背手方步走了进来: “我数到三,再不起床,就揍!”大师姐脾气火爆,话语简单、粗暴。 “我要回家” “一”大师姐竖起一个手指。 “我要妈妈” “二”大师姐竖起第二个手指。 “我们。。。起床。”看到大师姐的第三个手指马上就要竖起来了,那五个还在床上呜呜的,有大有小的,立刻停止了哭声,麻麻溜溜的起来了。 这阵仗太吓人了,妈妈又没在身边,小孩不吃眼前亏。 看着乖乖听话的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有的还把衣服穿反了。跟进来的几个爪牙,对大师姐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自己刚才也吓唬过他们,咋就不管用呢?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他们吓唬的时候,背后没人;大师姐说话的时候,背后有一群张牙舞爪的人啊。 妮子带着一群爪牙,各个寝室转了一圈后,让那些还在床上喊妈妈的,见识到比妈妈更可怕的动物后,所有床上,空无一人。 早餐很丰盛,有中餐,有西餐。当然,不是人做的,是机器做的。以前,刘畅他们从没启用过餐饮系统,主要是人少,他们又没事可干,便自己动手。还有就是机器的做的味道千篇一律的原因,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各种吃食随心所欲。现在不行了,人多了,他们的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在食物上耗费太多精力,这才启用了餐饮系统。 原定的郊游,就是郊游,在郊区游,在基地的四周到处转悠转悠,昨天,把姑姑他们的问题解决后,刘畅的心情很舒畅,临时决定,来个全球一日游,一日不够就两日。 四位班主任看见问题解决,也没提反对意见。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要属于那些孩子了,他们除了接他们来的时候,坐过飞行器,都没再坐过。而且,第一次,看见怪模怪样的东西,恐惧的心理占大多数,根本没注意自己是在飞。当听到个别胆大的描述,只见过鸟飞,没想到自己也能飞,连做梦都没想过,个个后悔不已。 今天,当宣布可以再飞的时候,那些原本想家,想妈妈的,早把家在哪,妈妈是谁忘了,兴奋之情难以描述。 有些还拉着大师姐的手,激动得直跳,询问那个东西在哪,咋还不来,连大师姐今早要揍他们的事都忘了。 当飞行器缓缓落下来的时候,他们不是第一次看到时的恐惧了,而是激动,互相抱着跳脚的尖叫。圆圆的飞行器还没停稳,舱门还没打开,就有一些小家伙向前涌去,搞得四位班主任边拉边叫,一阵忙乱。 悬梯终于放下来了,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过,当然,孩子可以并排走两人,虽然有四位班主任的维持,队形还是乱了,有的几人挤在一堆,卡在玄梯上。 这是个观光飞行器,周围的舷窗都是能打开的,能容纳二百多人,每个孩子冲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占领有利地形---占领舷窗,那些较小的站在后面,干着急没办法,谁叫自己小,抢不过人家。 这群小家伙,都是千调万选的,个个个子不大,智力都是超常的,知道哭闹肯定没有用。你看那边,就有小家伙掏出了“金不换”。 “看啊看啊,山变小了,山变小了” “云,这是云,我们真的在飞” “飞的好高呀”激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机舱。 “师尊”妮子离开了舷窗,来到刘畅面前,好像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头昏?”还没等刘畅说话,刘玲把妮子拉到自己的怀里,关切的问道。 “不是…” “病了?”刘玲更紧张了,伸手摸了摸妮子的额头,然后和自己的额头温度对比一下:“也不发烧啊,快告诉师姑祖,你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赶紧回去吧”刘玲转头看着刘畅,这后半句是对刘畅说的。 “好吧”刘畅也痛快的答应了。起身就准备去控制飞行器,打道回去。 “不是,师尊,我没病。”妮子拉住刘畅的衣袖,然后表情有些扭捏的说:“我想妈妈了。” 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三年多了,自己虽然有比普通人更强大的记忆,毕竟三年了,母亲在自己心中都有些模糊,但这种模糊不是忘记,平时,自己在夜半的时候,也常常因为思念而哭醒,但师傅和师奶都很忙,没敢跟刘畅或刘玲说。 今天,几个小师弟小师妹的哭声,勾起她对妈妈的思念。 “想妈妈了?”刘畅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爱徒,心里也有些自责,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和奴隶的子女还好些,他们为了生存,有些很小就会被卖掉,亲情很淡。 但也有些是平民甚至是家境不错家的子女,自己是以鬼谷子招生的名义,可以说是骗来的,有的更可以说是抢来的。 “嗯”妮子嗯了一声,不断地用手缠绕自己的头发,心情有些忐忑。 “你先去和他们玩一会儿,我和你师傅们商量一下”打发走妮子,刘畅环顾一下,正面看着刘玲他们四人: “你们那里应该也有类似的情况吧?” “有,尤其是刚来不久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毕竟,他们大部分都是没离开过父母。”玛利亚肯定的说。 琼斯说道:“我倒没太注意,小孩子么,这也正常,过几天就没事了。” 甘妮杜没说话。 “你们想过家没有,怎么从来没听说你们想家?”刘畅眯缝眼睛,很有调侃的意味。 “我们的家,在几十年前就不存在了,也许还有兄弟姐妹和他们的后人,可父母不在,这个家就不再是家了。兄弟姐妹和兄弟姐妹的子女,对我来说,仅仅是亲戚而已。”甘妮杜大婶就是大婶,说话充满哲理。 “有家能如何”一边传来刘玲幽幽的声音:“逢乱世,说散就散了” 刘畅说:“姑姑不想去看看喜儿吗?” 刘玲说:“不看了,看了又能如何,不过徒增感伤罢了。” “能安排那些想家的孩子回家看看,就安排一下吧。这个世道,有个家不容易。有亲情就更难得了。别让他们留有遗憾。”这是玛利亚的声音,她两眼依旧看着舷窗外的白云,连头都没回,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十几个匈奴女孩真的很特别,她们可从来没说想家,也没看出他们有想家的意思。”这是作为班主任的刘玲,发现的情况。 “匈奴人的家庭观念没有你们汉人那样强。她们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她们的生存能力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甘妮杜说道:“遇到暴风雪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们更关心自己的牛羊,放任自己的老婆子女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别那么吃惊,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一家人把牛羊赶进帐篷,而他的老婆和孩子却被他从帐篷里赶了出来,牛羊才是他们的命根子。他知道,有了牛羊,他还会有老婆,也还会有子女,而没了牛羊,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他自己。 你们以为被赶出来的一方,一定会心怀怨恨,错了,她们也没有任何的怨言,甚至是心甘情愿,她们知道,暴风雪可能将她们冻死,但没了牛羊,她们就一定会死,饿死!” “这都三四年了,就是她们想回去,也不知道他们的家是不是还在原地。你那几个匈奴女弟子,就别想了,她们的家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刘玲太了解她那一亩三分地的情况了,虽说现在的皇帝与民休息,没有战乱,但很多地方,民间迁徙还是严重的。 “尽人事,安天命吧”对于家这个词,刘畅的感触是十分深刻的,其乐融融的一个家,现在就他一个人了,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嫂子,几乎一夜之间都没了。 话题越来越沉重,最后都沉默不语了。 “我看这样吧,把能找到的孩子父母聚拢到一块,反正我们离开的时间还有几十年,这几十年,我们也不用再到处跑了,也能给他们尽力的帮助,几十年后,这些孩子也能为他们的父母养老送终,尽一份孝心。”刘畅是最能体会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首先打破沉默。 玛利亚建议道:“也不必都弄到一块,毕竟东方和西方,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文化习惯都不一样,强行弄到一起,搞不好还会有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我看还是弄一块的好,多热闹呀。干脆占一个山头,愿种地的种地;愿放羊的放羊;愿打鱼的打鱼。啥也不愿干的,就找个地方躺着,反正我们也不差钱。” “不差钱也不能把它们当猪养啊,真当他们是猪啊。再说你家在山头上打鱼啊。” “要是我,我就占一个山头,不光养猪,还养牛、养羊、养鸡。每天吃鸡蛋喝牛奶,保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琼斯幻想自己的退休生活,不禁眼里充满了向往。 甘妮杜笑眯眯地说道:“我估计,你的愿望肯定要落空?” 琼斯问道:“为什么?” 甘妮杜道:“你说呢?哈哈哈!”说完就哈哈地大笑起来。 其他人看见琼斯还没明白过来,也跟着大笑,把那些还在看稀奇的孩子们都惊动了,纷纷看过来,不知道他们的师傅们,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高兴。 (本章完) 第95章 神仙与神棍(上) 第95章 神仙与神棍(上) 原本定好的“环球一日游”,因为弟子的情绪太过高涨,临时增加一日,改为“环球二日游”,最后,改为“环球三日游”,也不是这些孩子多么的留恋大地的美色,连绵不断的群峰和蔚蓝无垠的大海,纯粹就是喜欢那种在云端穿梭,那种风驰电掣的速度激情。 第四天,才依依不舍地走下飞行器,回到自己的驻地。就是在自己的寝室,除了一些实在坚持不住,倒头就睡的,还有很多依旧精神奕奕,挂着黑眼圈,大谈旅途感想。 过了两天,这些孩子才从精神和肉体的疲累中恢复过来。当他们的班主任宣布,送那些有父有母的回家与自己的父母团聚时,只有少部分人欢呼雀跃,大部分人耷拉着脑袋,蔫了。 不是他们不想与父母团聚,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父母,有的是孤儿,有些是被人牙子转卖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随同刘玲和刘畅再次登上一个小型飞行器的,仅有十四人,不到一半,九个男孩、五个女孩。十九个男孩倒是哪里人都有,有汉朝的、有身毒的、有匈奴人等。汉朝的居多,这是当时的姑姑的私心的结果,也无可厚非。没有私心的人,那还是人吗?五个女弟子倒都是汉朝女子,这倒不是刘玲和刘畅没有国际主义精神,私心太重,而是其他地区的女孩,根本没有家,不是被卖的就是被遗弃的,是刘畅他俩只用几个狗粮,就跟来的。 意料中的情况倒也不严重,把人送完后,只剩下一个女弟子没找到家:她的家不是搬迁了,就是全死了。他们的村子都成了废墟。 “现在,剩下的活全靠你了”刘畅轻松的吐了口气:“这片地方,你跑了无数次,应该很熟吧。” “我只关心谁家有孩子,谁家将要有孩子。我可不管谁的家在哪里,家境好不好,环境怎么样,你别指望我,所有的数据都在那里”刘玲指了指那台记录仪器:“你自己找。” 这是一个很大的显示器,刘畅打开后,显示的是后世亚洲的全貌。 “姑姑,你以前的活太惬意了吧”刘畅羡慕的看着姑姑:“喝着酒,听着歌,看着它。” “惬意?你来试一试。你知道光汉朝有多少人口吗,在找到你之前,有多少个家庭吗?六千五百一十八万五千零九十八人,一千二百三十六万六千四百九十二个家庭,这个数据还每年都在变。父皇在位的时候最少,也有三千多万人。每五年我要把所有的家庭一个不漏的过滤一遍。为了找你,姑姑费了多少辛苦,没良心的东西。”刘玲炫耀自己的敬业精神,将人口数和户口数精确到个位。 “姑姑原来这么厉害,就连户部都不一定这么清楚。”这倒不是刘畅刻意奉承,刘玲在这点确实做到完美无缺:“是小侄的错,小侄早出生几年,姑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好像也不对,这事不赖我,应该怨我爹。”刘畅一边和姑姑唠着,一边仔细的观察地形图,寻找自己理想的安居之地。 “知道就好,以后可得好好的孝敬我。”刘玲说着,也凑近地图:“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地方?就安排在我们附近不就行了,还方便。” “不行,我们附近的环境太差,不适合。不但要为他们的现在着想,还要为我们离开后着想。最好是找一处即比较隐秘,又与外界能有联系的地方。” “哪有这样的地方?隐秘就不能与外界有联系,与外界有联系就没法隐秘。” “我说的有联系,是指当我想与外界联系的时候,可以联系;当我不想与外界联系的时候,外界找不到。” “哪有这样的地方?除非是仙境。” “师尊,你们要找仙山?东海就有啊”那个唯一留下来的女弟子,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自主的插了一句。插完话,感觉自己有些唐突了,赶紧低头做乖乖女状。 她在刘玲面前可以乱说话,因为他们这些弟子和刘玲熟,刘玲也没什么架子。刘玲把这些弟子当自己的孩子,而这些弟子也把刘玲当妈妈一样。 可与刘畅不熟啊,一则刘畅很少出面,二则,整个基地都有婴婴怪的传说,“瞪眼杀人”这可是大师姐亲口说的。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刘畅有些不悦。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绝不准有鬼鬼怪怪的思维,这与基地的教育相悖。 “我。我。。。”看见这个婴婴怪,虽然还没瞪眼,但有瞪眼的前兆,这个女孩吓得倒退几步,躲到刘玲的身后。 “有话不会好好说呀,看你把孩子吓得”刘玲倒是先瞪了眼,但瞪的不是她,而是他—刘畅。 “来,跟我说,别怕他”刘玲把这个可怜的鹌鹑拉到自己的面前:“你是哪里人,你怎么知道神山的?” “姑姑,你不认识她?”这回,刘畅真的瞪了眼睛,不仅瞪了眼睛,几乎把眼珠子瞪掉地上。 “谁说我不认识她,她的名字还是我取得呢。是吧,晓南” 这个叫晓南的女孩点了点头,没敢吱声。 “那你还不知道她是哪里人?我们刚才还送她回家的。”刘畅表示自己严重的不可理解。 “在这个破玩意上面,我哪知道哪是东南西北?我只知道上下左右。她的家在右边,就是这。”刘玲指了一下地图。 “你一直用上下左右来定位的?” “是呀,怎么了,不行啊” “行行,当然行。那你为什么给她取名叫晓南,应该叫小右才对啊?” “我就喜欢叫晓南,我的前任也叫晓南,你有意见?” “没意见,简直没意见”刘畅赶紧投降,和女人讲道理,结局就一个,老寿星吃砒霜:找死。不管这个女人是你姑姑,还是你意中人。 “走,小右,呸呸呸,什么小右,晓南。我们就到东海,神仙能住,我们也能住。哎,晓南,你们家乡真有人见过神仙吗?”刘玲自己虽然不相信鬼鬼怪怪的东西,可对鬼鬼怪怪的东西还是很感兴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大人们说,我们那里原来有个徐神仙,后来还有个叫什么大的神仙,可厉害了。”晓南低声说道。 “栾大!?”这回,刘畅真的瞪了眼睛。 晓南有些不确认,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好像是。。。。” “哈哈哈!哈哈哈!!”刘畅这回真的太愉快了,原来是自己倒霉姑父的家乡:“走走走,马上走,就到东海!哈哈哈!!” 刘玲嗔道:“不准笑!!”刘玲的脸都绿了,自己的死鬼男人,居然以这种形式出现了:“其实,海上也没什么好的,风大,呛嗓子,容易咳嗽。还是树林里好,鸟语花香,还可以开荒种地”。 刘畅强忍着笑意说道:“找到神仙,让神仙帮我们种地,免费的神仙,凭什么不用?哈哈哈!” “你再笑,我就不去了。” “是是是,我保证不”刘畅用手捂住嘴,终于把笑声怼了回去:“不笑” “我就是想看看,徐福弄那么多的童男童女,要干嘛?不会用来炼丹吧?还是他有娈童癖好。娈童、栾大?真的是巧合?”徐福东渡,这个传说一直在这片土地上流传,几乎家喻户晓。就凭着用几片木板做出来的大号洗澡盆,就能漂洋过海,以前刘畅也许相信,因为他没见过大海,以为大海,不过是比祖父挖的人工湖大一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自从自己见过真正的大海,见过滔天的巨浪,见过摧山拔岳的狂风,再也不信他们能渡海。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东西,刘畅慢慢收敛脸色,严肃起来,别说你躲进神山,你就是躲进海底龙宫,我也要把你挖出来。 在茫茫大海里找人,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对现在的刘畅来说,小菜一碟。首先,他们不可能生活在水下,也不可能走得太远,不是他们不想走远,是他们没有走远的能力。 当时,秦朝是有能力造大船,那是楼船,平底船,不是大海远航船。 据说徐福是个了解海上航行的人,如果徐福不懂海上航行,到有可能不知死活地把船开进茫茫大海,因为,无知才会勇敢,徐福不会,因为他懂海。 徐福的落脚点,绝不会超出方圆几百里。 刘畅调出两百年内,靠近徐福出发地海岸线一千里,所有岛屿上人员变化的记录,凡是在这两百年内,有人员变化太过异常的,就是目标。可以说,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魑魅魍魉,一切的阴谋筹划都是笑话。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还是快餐的一顿饭,刘畅就找到了一个可疑的岛屿,说岛屿也不太准确,应该说一片岛屿,群岛。 离徐福出海的地方还不远,只有一百多里,有些岛屿在岸边就可以看见。 “我真想写一个’服’字送给徐仙人。”刘畅自言自语的说:“如此胆大、如此心细、如此把握人心,世人更无出其右者。如果你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从现在起,我尊你为仙人。” 刘畅一行三人,来到岸边,望着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岛屿,不仅对徐福佩服有加。几百年了,都有徐福下海求仙药的故事,有人说他死在大海里,有人说他找到一个地方自立为王了。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我们的徐大仙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优哉游哉的喝着小酒看日出日落。 “如果始皇陛下看到这里,别说长生不死,肯定立马气死了。”刘玲调侃的说道。 刘畅说道:“我感觉好像没那么简单,嬴政毕竟是一扫六合,开疆立国的一代雄主。这样的人最大的本身不是拔山举鼎,而是目光如炬,知人善任。 徐福又要种子又要农具,说是要献给神仙,神仙要这些干嘛,种地啊!真当嬴政是傻子啊。” “还真是哦”刘玲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要是见到徐福,他正在汗如雨下刨地,我想那个场景一定很精彩。” “别想了,还刨地呢,他坟头的草都不知道长多长了,走吧。”刘畅说完,就带头向前走去。 当刘玲、刘畅、晓南一大俩小出现在离岸边最远的一个岛屿时,已经接近午时。整个岛屿树木茂密,郁郁葱葱,也算难得的美景。 他们在一处简陋的渡口登岸,给了摆渡的船家一把铜钱,付清船资后,就顺着同样简陋的山间小路一路进发。一路没见什么行人,安静的很,刘畅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顺路转过一个山口,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山坳,山坳深处,有些炊烟在空中飘舞。 “应该是这里了”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刘畅走在前面,刘玲在中间,晓南跟在最后,三人摆了个比较警惕的队形,以防突然出现的袭击。 “站住!你们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当刘畅一行走进一个亭口的时候,一个公鸭嗓的声音从路边的茅草亭中传来,随着声音,亭中走出三人,一个三角眼,蓄着山羊胡须的中年人,另外两人要年轻一些。明显,这是亭岗。 终于见到人了,刘畅心里嘘了口气:“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三角眼目光明显没看见站在他前面的光头,两个三角眼直勾勾的看着刘玲,从上看到下,从下又看到上,还不停地围着刘玲转:“是来找我的吧,嘿嘿嘿。” “喂喂喂,看什么呢?我在这!”刘畅看这个死三角眼看都不看自己,赶紧站在姑姑的前面,指着自己的光头大声说道。 “去去去,一边去,别影响大爷。”三角眼把刘畅扒拉到一边,口水滴答地盯着刘玲。 “你大爷的”刘畅气的把袖子挽起,再一次冲到三角眼的跟前,大声说道:“我就是来找大爷的,我大爷就是栾大的二姨夫大表舅的外甥女婿,怎么样,怕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三角眼终于把目光落在光头的身上,看见连一个毛都没有,还铮明瓦亮的秃头,眉毛鼻子都拧到了一起:“你把头发剃那么干净干嘛,不知道…那个那个,剃毛就是不孝吗?” “哈哈哈!”还没等刘畅回怼三角眼,就听到姑姑在旁边哈哈的大笑起来。 看到刘玲笑的花枝乱颤,三角眼连魂都飞了,那里还顾得上刘畅是不是不孝,眼光围着刘玲转,片刻都不舍得离开,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献殷勤,套几乎:“这位娘子小姐,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想想,我想想,啊!我想起来了,我俩一起上过私塾,不对不对,女人不能上私塾,那是在哪里见过的呢?咱俩肯定见过,打酱油,对对对,我们一起打过酱油。你想起来没?” 对于这种状况,刘玲见多了,几乎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她都成为焦点。年轻的时候在宫里,没人敢放肆,从宫中出来后,她都能感受到所有男人,不管是十八还是八十,眼里的绿火苗,刘玲大大方方地站着,任由三角眼围着转。姑奶奶就是祸水,已经发酵的,十里飘香的老祸水,等一会自然有人收拾你。 “我们是来投亲的,那个死鬼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听说跑这里来了。” “这是谁呀,怎么忍心抛下这么美丽的良人,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哈喇子顺着嘴角流到山羊胡须上,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大哥真是好人”先给一张好人卡,一会收利息。 “姑姑,我看他不像好人。”刘畅在旁边看见这个死三角眼一直不理会自己,开始说山羊胡子的坏话。 “姑姑?”三角眼理智还没有完全泯灭,愣了一下,有些清醒了:“你不是说你是他母亲吗?他怎么叫你姑姑?” “这位大哥这么热心,咋会不是好人。对吧,大哥,你是好人吧?” “对对对,我是好人,这十里八邻都知道。” “我侄儿刚才不是说了吗?来找他大爷。他大爷就是大爷,又不是爹。是你没听清。”刘玲对三角眼解释,你大爷的,没毛病呀。 “他说是来找他大爷了吗?”三角眼疑惑地看了眼身边的同伴,他刚才比较忙,忙着审查这个大个的美人,没注意小光头在说什么。 “嗯,好像是找他大爷的”俩同伴也语言有点含糊。 “你大爷的,你们到底听没听清,他是不是来找他大爷的?”三角眼怒斥俩跟班:“瞅瞅你俩那没出息的样,没见过女人啊!” (本章完) 第96章 神仙与神棍(下) 第96章 神仙与神棍(下) “听清了,他就是来找他大爷的。”为了证明自己见过女人,俩跟班口气肯定的回答。心里却说:女人谁没见过,可谁见过这么美的女人?都美得丧尽天良了,趁着三角眼没注意,暗暗咕噜地咽下一口口水。 “你大爷是谁呀?”三角眼恢复了一本正经,斜着三角眼,用手捋这自己的几根胡须,慢条斯理的问。 刘畅说:“我大爷就是我大娘的爷们儿。” 三角眼又问道:“你大娘又是谁?” 刘畅故意用看傻瓜的眼光看着三角眼,说:“我大娘就是我大爷的娘们儿啊?瞅你的傻样,这都不懂。” 三角眼有些不耐烦,说:“什么爷们、娘们的,说你们到底找谁?” 刘畅说道:“我大爷就是我大娘的爷们,我大娘就是我大爷的娘们,我们就是来找我大娘的爷们,就是找我大爷。” 三角眼把三角眼一瞪,怒道:“有意的是吧?” “这位大哥,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话说不清楚。我们的确就是来找他大爷的。”刘玲瞪了刘畅一眼,然后和颜悦色的跟那个三角眼解释。 三角眼看见刘玲搭话,赶紧换了一副嘴脸,献媚地说:“那你告诉我,他大爷到底是谁呀?” 刘玲说:“他大爷就是我的爷们,他是我侄儿,我们俩时姑侄俩。你大人大量,别生气。” “你俩都有病吧!?”三角眼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咋知道的?姑姑,他好厉害哦,他知道我有病。你是郎中吗?”刘畅瞪直惊奇的眼睛。 “大人、大人,别生气,他们可能真有病”俩跟班一个拍三角眼的后背,一个捋三角眼的后背,赶紧出言安慰。 “好好好,我换个问法。你男人叫什么名字,你总记得吧?”三角眼深吸一口气,问道。 “三儿,你大爷是谁呀?他叫什么名字啊?”刘玲疑惑的看着刘畅,她还真不是装傻,她是真不知道刘畅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自己的男人,你不知道他是谁?!!”可三角眼不知道刘玲心里怎么想的呀,直接把他给气疯了,三角眼都变圆了,几根老鼠须都飘了起来。 “他好像姓栾吧?”刘畅提醒姑姑。 “啊,对对对,姓栾,这位大哥,我来找一位姓栾的,大哥认识吗?”刘玲终于知道刘畅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了。 “我们这里除了姓赢的,就是姓芈的,没有姓栾的。”三角眼没好气的回答。 “那姓徐,徐福,徐仙人是你们这里的人吧”刘玲接着问。 “徐福,徐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秀色可餐,美色更要命啊。三角眼一下子警觉起来,原来他们是在装傻充愣,徐福二字,在他们这里是忌讳,任何人都不准提起的,这是族长的严令。 三角眼一下子被吓得后退几步,两只色眯眯的三角眼里的绿光一下子被恐惧代替。 “大哥,别紧张”刘畅看到该自己出马了:“我们是徐福的娘家人,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徐福的二大爷。” “胡说,徐福怎么会有你这么小的二大爷。”话音未落,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同时没忘记用眼神瞥了瞥站在自己旁边的两人,意思很明显:有情况! “我辈分高呀,我没出生就是徐仙人的二大爷了,别使眼色了,二大爷我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刘畅看见三角眼给旁边的俩人打眼色,出言提醒。 震惊也只是瞬间的事,三角眼马上恢复了镇静。面对一大俩小,大的还是一个女人,自己这一方可是三个大男人。 “哼今天,不管你们是怎么来的,这个地方你们来得,走不得,要怨就怨你们命苦吧。”三人从三个方向向他们围过来。 这个过程就不必描述了,根本就没有过程,两个年轻人被拖进亭子,三角眼乖乖地给他们带路。 “大仙,我不敢带你们去见族长,他们会把我的腿打断的。”三角眼哭丧着脸哀求。 “打断就打断呗,多大点事”刘畅毫不在意。 “打断了腿,就当不了求盗。大仙就可怜可怜我,我还有八十的老母。。。” “你母亲太善良了,她有没有掐死你的冲动?你长得太丑了。” “我爹比我还丑,我娘都习惯了。”他们边走边唠,如果不是三角眼腰一直弯着,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哆嗦,倒像多年的好友重逢。 “你也姓赢,你叫赢什么?” “回大仙,小人叫赢光。” “瞅瞅你的名起的,一看你爹就没文化,人家姓输的,叫输光,没毛病;你姓赢,咋会光?回去跟你爹说,改名。” “是是是,大仙说的是,回去就改” “你准备改成啥名?” “改叫赢不光” “这个名字好,霸气,一听就知道家底厚。” 。。。。。。 “站住,不得近前。”二人窃窃私语来到一个大宅院门前,一声断喝,打断二人的亲密交谈。 刘畅注目一看,乖乖,这哪是什么族长的家,分明是一个缩小版的皇宫,不,比皇宫更过分,简直就是一处要塞,一个堡垒,占地最少400亩。整个院墙全部有一块一块巨大的青石垒就,院门的大小规格,比皇宫的规格有过之而无不及。院墙之上有整齐的射击孔和瞭望楼,城墙的高度最少有四丈,那个声音就是从城墙箭垛后面发出的。 “回、回、回大人,乌柳亭,求、求盗,求、求、求见族、族长。”那个叫赢光的三角眼,立刻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与城楼上的人大声回话。 “小小的求盗,哪有资格求见族长大人!马上离开,否则,就地射杀。” 刘畅没理会跪在地上的三角眼,而是示意姑姑和那个女弟子,后退一箭之地。然后,安步向前走去,在离城门三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是鬼谷子,要见你们族长,麻烦你们通报一下!”刘畅稚声未退,声音却传到城楼上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你、你不是许仙人的二、二大爷么?”跪在地上的赢光,抬头看着刘畅,疑惑的问道。看见刘畅根本就没理会他,赶忙低下头,身体不由是哆嗦起来。 “哈哈哈!”城楼上传来一阵大笑:“小娃,回家找你妈妈吃奶去吧。” “你是鬼谷子,我们都是鬼谷子他大爷了。” “鬼谷子亲临,赢氏族长,速来见我!这是第二遍,三遍不出,我将毁门自入”过来一盏茶的功夫,刘畅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嘲笑,而是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声调说了第二遍。 “等等”楼上有了回声:“我等马上通报族长,见与不见有族长大人定夺。”大概过来半炷香的时间,城楼上有了回声: “小娃,快回去吧,族长大人说了,鬼谷子早死了,再胡言乱语,就地射杀!快回去吧,啊~~”刘畅也无语了,看来不显露一些手段,任谁也不会相信自己就是鬼谷子,甚至包括他自己。 事情反过来,自己也不会相信一个自称自己是鬼谷子的孩子就是鬼谷子本尊啊,除非脑子有病。 鬼谷子从来没现过世,整个大地,充满鬼谷子的传说,还一个个的传得有眉毛有眼睛的,还说什么鬼谷子姓王氏,名诩,别名禅,诩字是啥意思,就是现在的说大话,吹牛逼的意思,鬼谷子给自己取个名叫王大吹牛逼,你真哏儿!至于禅,就别提了,这是梵语音译,战国时佛教还没有传入中国,没这个字。 一时间,如何证明自己是鬼谷子,倒也难住了刘畅,自己当初干嘛借他的名,叫什么鬼谷子。向徐福那样,叫自己是刘大仙多好,气派、拉风还接地气。 仙人?我呸!! “你们要怎么样才相信啊?”大话有些说过格了,总不能真砸了人家的大门啊,一无冤二无仇的。 “都说鬼谷子能飞天遁地,小孩儿,你飞一个我们就信。”城楼上的兵卒,看这个光头童子,也觉得好玩,便嘻嘻哈哈地逗着。 “我又不是鸟人,换一个”刘畅现在有些想哭,这叫什么事儿,自己堂堂一个鬼谷子,不对,应该是硅谷领袖,被一些土鳖当猴子耍。 “那你就遁个地也行。哈哈哈” “不会!” “那你会什么?啊?” “我就会砸门。” “那你就去砸吧,砸坏不用你赔。哈哈” “你说的啊,砸坏不用赔。” “是我说的,都可以为你作证,去砸吧。别砸到脚哈。”所有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刚才给他报信的士兵,脸都羞红了。只有他一人相信了这个孩子的话,这孩子明显就是一个傻子,害的他被族长给骂了一顿。 刘畅走到门洞里,上面的笑声更清晰了。刘畅站在高大的城门前,上下打量,用拳头也许可以砸一个洞,可自己的拳头太小,砸一个小洞也进不去呀。砸门闩?也不行,门闩的位置太高,他根本够不到,跳起来?别扯了,自己力量大,可重量不大,跳起来无处借力,别说把门砸开,搞不好自己还会被弹飞。 “小孩儿,砸开没有啊?叔叔咋没听到砸门的声音啊?”快乐的声音,不断的从城门洞的上方飘进来。 刘畅左右踅摸着,想找个借力的东西。一眼看见大门左右各有一个石鼓,就是户对,乐了。 “哐”一声闷响,整个大门灰尘四起。 站在门内的兵卒,惊得立马跳起,这分明是攻城锤的效果,被攻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很明显,城楼上的人也听到了。 “有敌人攻城了?” “没有啊?” “地龙翻身?” “没有啊。” “啊!会不会是。。。。” “快下去看看。”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又是一声,这一次的效果明显比上一次更好,巨大的门闩吱吱作响,有被冲断的迹象。 “快停下、快停下,我们信了,我们信了” “再有一下就可以了,你们离远点。” “大仙、大仙!祖宗、祖宗,求你别砸了,我们马上请族长来,千万别砸了啊。” “再砸一下呗,我刚顺手。”刘畅把石鼓放在地上,坐在上面,好整以暇的对着大门喊。 “啊?求求你,我的祖宗,别砸了。族长马上就到。”时间不长,大门就吱吱扭扭的打开了,一个族长模样的老者,带着二十多人,恭敬的站在门里,看见刘畅起身,一起躬身行弟子礼: “恭迎鬼谷子先生” “门是他们让我砸的啊,这事不赖我。”刘畅用轻松、调侃的的语气说,也没还礼。 “先生说笑了,是弟子失礼了”老者语气尴尬,礼节却不敢少半分。 刘畅也没跟他们客套,只是回身向刘玲他们招了招收,让她们过来。那个叫赢光的三角眼,跪在原地没动。等刘玲她们俩到齐,老者领先半个身位,带路向正堂走去。 老者把刘畅一行引到正位后,并没有落座,而是站立在一旁,没敢说话,态度恭谨。他也是被吓到了,本来以为是一个孩子的胡闹,没想到引来这么一位变态的煞星,那咣咣咣的砸门声,声震数里,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鬼谷子,虽然名气不小,但也仅仅是名气罢了,这个社会,如果真有一位高人在背后搞风搞雨,阴谋颠覆皇权,别说你隐居鬼谷,就是你隐居在地狱,同样把你揪出来就地正法。你脑袋上长四个瘤,就是八个瘤也不够砍的。 真是鬼谷子,还是借鬼谷子扬名,作为皇室族人还是分得清的。 今天这个变态绝对是个意外! “都坐吧”就在老者思绪飞扬的时候,刘畅发话了。 他原本是来问罪的,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徐福、徐大仙到底是什么人,到底他那些童男童女,要干什么,如果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他会找借口清除的,借口是现成的,老子看上你的地盘了。 为什么要找借口,因为他自己定的“四不”政策,总不能自己推翻吧。以清除祸害的借口占地盘,和以找地盘的借口清除祸害是俩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高尚但违规,后者猥琐但合法。 在进入这个岛屿的时候,自己就觉得有些蹊跷,总感觉那些事不对,见过赢光后,自己的思路才有些明朗,但具体如何,还要求证。 “多谢大师”老者也没矫情,依言落座,只坐了半个屁股,典型的浅坐,以示尊敬。 “徐福应该不姓徐,栾大也应该不姓栾,我说的对吧”刘畅直入话题。 “回上师,是的”老者没有狡辩,他知道,现在狡辩会给自己带来不确定的结果,凡是狡辩必有漏洞,现在他输不起,他们的先祖打着神仙的幌子,可他是确定的知道,神仙和神仙的幌子是有区别的,神棍敢冒充神仙,首先是他们就不相信有真神的存在。今天,这个幌子终于引来了真神,却是他预想不到的: “徐福原名叫赢福,是我们的先祖;栾大原名叫赢大,都是前朝赢氏一脉。” “那你们又是不老药,又是童男童女的,弄得神神秘秘的干嘛呀?” “回上师,自从始皇帝嬴政一扫六合,定鼎天下,便取消分封,清缴皇室力量,同时严刑峻法,弄得民不聊生,我赢氏族人便感觉总有一日必然会大难临头。为保我赢氏一脉不至于断绝,便出此下策”老者看了一下刘畅,继续说道:“那些童男童女呢,都是我赢氏子弟,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声称是童男童女。” “始皇帝允许你们这么做?” “这是交换,我赢氏一族同意交出一切权力,当然,也包括芈氏一族,皇帝同意我们自由离开。” “那栾大,哦,应该叫赢大,为什么又要进入汉庭,你们想复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人耐不住寂寞。赢大虽挂五将军印,却无一兵一卒,他浑身挂满羽毛,仅是游戏罢了。赢氏绝无复国的念头。” 刘畅偷偷地看了一眼刘玲,见刘玲的表情并无波澜,心里也安定不少。释然了心里的疑惑,刘畅也轻松了。 这套说词并无破绽,他相信这位族长没有说谎。如果没有相互的默契,那个徐福,也就是赢福是不可能两次从嬴政的手里骗走大量的物质。 “多谢老人家实言相告,解我心中疑惑。赢福,确实有大智慧。”刘畅不禁由衷赞叹。 (本章完) 第97章 借个地方 第97章 借个地方 “我的名字叫刘畅,这位是我的弟子叫晓南,隆重介绍这位,我的姑姑,刘玲!”刘畅走下座位,来到刘玲和晓南面前,不管语气还是表情,都十分轻松。 “上师,小老,叫赢痴”对于刘畅态度的突然转变,不知道是福是祸,一时无法适应。 刘畅把右手一挥,有些尴尬地说道:“什么上师下师的,你不是说了吗?鬼谷子早死了。” “上师恕罪,是小老唐突。”赢痴心里惶恐,肃身稽首作答。 “世上哪有什么鬼谷子,就是有,也早死了,死几百年了。”看着目瞪口呆的赢痴和与他一同而来的众人,刘畅呵呵一乐,接着说道:“我呢,就是就是听说鬼谷子好像很厉害,借鬼谷子的名字给自己壮壮胆,吓唬吓唬人,你们别介意。我今天来,说实话是有事相求。” 这话没法接了,你说你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可你弄得也太吓人了,数寸厚城门,你老人家可是真砸呀,咣咣的。 略一迟疑,赢痴好似下了决心一般,道:“上师但有吩咐,我等必然尽力而为。” 刘畅道:“我想,跟你们商量商量,借个地方。” “啊!要赶我们走?”赢痴和他身后的一众人都大惊失色。 “不是,不是。”刘畅赶紧摆手道:“你们住的好好的,我赶你们干嘛,我有二十多个弟子的父母家人,无处安置。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能不能借我们一个地方,卖给我们也行,放心,所有的费用我们自己出。” 你耍我?这是对方所有人的心里话。你整这么大阵仗,到头你说你只想租片地?我信你个鬼!死秃子坏得很! “上师,真的只想要一片地,而不是一整片地”赢痴小心翼翼的问,一片地和一整片地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赢氏和芈氏,在此经营数百年,人口数万,要是举族搬迁谈何容易。 “我就二十一户,最多一百多人,我要那么多地干嘛。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 “哦”听到这个秃子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众人都长嘘了一口气,有要求就好,就怕没要求,越是“小小的”越好。一般情况,越是“小小的要求”越难完成,越难完成自己才越有价值。 赢痴左右看了一眼,得到大家的肯定后,很悲壮地说道:“上师有话尽管说,我们集全族力量,也保证让上师满意。” “不会吧”刘畅看见他们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吓了一跳:“我只是要求你们给我们这些人尽量的照顾一下,这个要求很难,很过分吗?” “啊?这就是你的“小小的要求”?众人面面相觑。 “是啊。你们以为呢?” “我们以为这也是一个‘小小的要求’”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轻松的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刘畅和刘玲,考察了几个地方,最后选了一个单独的小岛作为他们为家长们定居之地。 赢氏一族和芈氏一族也激发出空前的热情,几乎举族的强壮年都放弃手里的活路前来帮忙,嘿嘿,倒不是他们有多高的觉悟,而是,刘畅给出的价码太诱人。 “上师,嘿嘿,其实我,你看”赢光搓着手,媚笑着对刘畅说:“我也能干。” 一看赢光的样子,刘畅当然知道他要干啥,忍住笑意,故意冷着脸说:“你能干啥呀,瞅瞅你那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我可不用闲人哦。” 赢光赶紧说:“我能干,我、我、我会数数,我还会计数。每天进来多少人,出去多少人,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刘畅说道:“我要你数数干嘛,我要干活的人。” “嘿嘿,你干活不是要给钱不是,嘿嘿,万一、万一有人重复领钱,你老人家那么忙,哪有时间是不是”赢光偷看一眼刘畅,发现他并没有不耐烦,而且脸上也没有怒意,一看,有门,于是再接再厉说:“而且,这里的人我都熟,没人敢糊弄我。” “其实,我也想找个人帮我盯着,本来,你看,你是我到这认识的第一个人,本来呢…”说到这,刘畅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唉~~”长长叹了一声。 赢光‘本来’一脸的媚笑,被这这声‘唉’,所有的笑容都凝固了:“上师,你是大本事的人,怎么会叹气呢?” 刘畅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虽说呢,不打不相识,可我真的是把你打了一顿哦。” 赢光道:“谁说的,污蔑!上师什么时候打了我,我咋不知道。他们就是嫉妒,嫉妒我被…上师亲自开导,还给我重新取了名字,我爹就取不了这么好的名字,从今天起,我就叫赢不光,我看谁还敢不服。” “是…我取的?那不是你自己取的么?” “那也是在上师谆谆教导下,我才灵机一动,才取出这么的好名字。” 刘畅笑着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还真是哦。好,就看在你这么威武的名字上,就你了。” 赢光立刻眉开眼笑,躬身弯腰缩脖子道:“多谢上师,多谢上师。上师你放心,谁不好好干,偷奸耍滑,看我不打瘸他的腿。” “师尊”一直跟在身边的弟子晓南,看那个猥琐的家伙走了,才说道:“他一看就不是好人,干嘛用他?” 刘畅笑了笑,解释道:“正因为他不是好人,才要用他。” 各地的“家长园”纷纷成立,各肤色的孩子不约而同的根据自己种族的特色或家乡的特点,给自己的父母聚集地,起来个各自认为最美丽的名字。 黄种人的“家长园”,通过二十一名弟子的共同商量,取名“大河园”。同时,白种人、黑种人和棕色人种的家长园,分别取名为“蓝色大海园”、“黑色霹雳园”和“美丽草原园”。 上次,弟子们回来后,也把基地的意思转给自己的父母,除了三个家庭外,都同意搬迁。不愿搬迁的只有三户,这三户基本是大家族,家里不止一个孩子,为了剩下孩子的出路和家大业大的原因,留在原地不搬迁。越是大家族亲情越是淡薄,对于这个孩子能不能回家看看并不看重,只是叮嘱一下:“听先生的话”就没有下文了。 随着家长园的建立,有家长的那部分孩子,有了令其他孩子羡慕的福利“探亲假”,根据个种族的不同风俗,“探亲假”的放假时间也不同,但假期的长短一样,就是一个月! 慢慢地,随着岁数的增大,这群当初的懵懂孩子也慢慢地分成了两个较大的团体:有家的和没家的。因为有家的,每次假期归来都有家乡特产相互分享,有食品分享,就有喜悦的分享,情趣的分享和话题的分享,慢慢这一群人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个群体。没家的,呃,只能在一边默默的吃着狗粮,当然,狗粮管够,机制食品也管够。各吃各饭,各回各床。 “师姐,你就别翻了,真的没了”班妮?莱特可怜巴巴的看着在自己房间翻箱倒柜的妮子。 “换!”妮子语气简单干脆。 班尼一手捏住鼻子,一只手做扇动的动作,说:“就你的臭鱼烂虾,虾臭、鱼咸!” 妮子手脚不停,说道:“你懂什么,这叫闻着臭,吃着香。这可是御厨的手艺。” “你们的皇帝也太惨了吧?” “皇帝惨不惨我不知道,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惨了” “投降,我投降。”班妮是白人中有家的,在女孩子圈里,妮子和这个班妮的关系比较要好。班妮回来都要带来很多家乡的特产:黄油、面包和鱼子酱。 妮子最喜欢的是鱼子酱,就用自己的特产虾酱、咸鱼去换。咸鱼大家还能接受,可自己的虾酱就一个特色:臭!非常的臭!!不是几乎,是根本没人接受,包括那些蛮夷女。 除了这些,妮子也没啥特色的食品可带了,鲜活鱼虾自己倒是每年都带,这些东西自母亲迁入“家长园”后也不缺。可这些东西不能放久了,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所以,她带来的鲜货就是全基地的共享食物,可以说是最先消耗光的,余下的日子,不想忍受基地的快餐,就得忍受臭虾和咸鱼,要么,就像今天一样,到处打秋风。 “妮子姐,你知道吗?昨天一班的古德和四班的摩尼打起来了。”班尼最终还是拿出自己的存活,两人边吃边聊。 “为啥啊?”妮子两眼盯着鱼子酱,嘴里嚼着鱼子着,咔嗤咔嗤的,头都没抬。古德和摩尼她都认识,不熟。 “他们好像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一脸神秘的班妮。 “哦”一脸满不在乎的妮子,哦一声,仅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知道他们喜欢的是谁吗?” “爱谁谁,反正不是我就行。” “呐~呐~你猜对了,就是你!!” “咳,咳咳”妮子一口鱼子,还没咽下去就就就喷了出来,喷了坐在对面的班尼一脸。 “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班尼嫌弃的抹掉满脸的鱼子和面包的混杂物。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激动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激动了。” “这俩混蛋,居然敢打姑奶奶我的主意!” “他俩为你决斗哎~”班尼的眼睛里,全是星星,一脸羡慕。 妮子说:“你好像很羡慕?” 班尼说:“当然了,他们俩为你决斗哎~~如果有谁为我决斗该多好啊~~” “你犯贱。” “no !no! no !我亲爱的师姐,这不是犯贱,这是魅力,魅力!” “看你一脸贱相,就是犯贱。” 于此同时,四个班主任也坐在校长的办公室,这个校长就是刘畅。 “几个孩子打架而已,你们至于这么的紧张吗?”刘畅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这四位有点小题大做了,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不是很正常的嘛,亲兄弟还经常打架呢。 “你知道吗?他们为一个女人打架!”对于刘畅的心不在焉,刘玲有些生气。 “哦?~~还有这事?”谁说男人不八卦,只因没遇到八卦的话题,刘畅一脸的八卦:“诗经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个性。” “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私相收受,怎能如此儿戏!”看刘畅嬉皮笑脸的贱样,刘玲恨不得一巴掌糊到他的脸上:“无媒苟合,绝对不行!” “你们四个不是现成的媒人吗?” “那父母之命呢?” “这个有点难办,双方都有父母的还好吧,大不了把他们的父母接来。那些没父没母的难办。要不,就取消这一条吧,总不能让他们一辈子不结婚生子吧。也对我们不利呀,我们还指望他们增加人口、人丁兴旺呢。你说呢,姑姑?” “只要不是苟合就行。”刘玲的要求很明确,婚姻是礼教的最重要一部分,也是人类文明的基石,不是野地里奔跑的猴子。 “你们三位呢?也是这事?” “我们也觉得这事必须有个章法,不然我们这成什么了。”玛利亚说。 剩下两位也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那你们就拿个章程,定个规矩。”刘畅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规矩都是现成的,不管是什么地方的规矩,照搬一个就行。 “可行” “没问题” 这种事不能太多规矩,也不能没规矩,五人很快意见一致,大家的气氛也轻松起来。 “现在开始,看看谁第一个生基地北鼻了”琼斯兴高采烈地说。 “等等!!刚才你说什么?”刘畅一个激灵,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两眼直盯着满脸笑容还没退去的琼斯。 “我说,看谁第一个生啊?”琼斯被刘畅的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惊诧不已,我刚才说的是汉语呀,不是希腊语,这光头把自己的母语都忘了? “生什么?”刘畅紧接着追问。 “生孩子呀!” “谁让他们生孩子的?不不不,不是不让她们生孩子,不能让她们现在生孩子。一旦生孩子,这些女弟子整天喂奶,带孩子,不就废了吗?”这回,刘畅彻底回过味了,急的有些语无伦次,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的后果很严重,比没有老丈人、丈母娘更严重。 “你同意人家结婚,又不让人家生孩子,太不讲理了吧?”甘妮杜也迷惑了:“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不生孩子谁还结婚啊?不会生育,这些女人才废了。” “不行,我反悔了,不能让她们现在结婚。她们的寿命有三四百岁,着什么急结婚生子。”刘畅可知道这些女弟子一旦结婚生子,基本就是家庭妇女了,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就只是培养一群高学历的家庭妇女,他亏吃大了。 “那怎么办?”问题又回到原点。 “必须规定他们的结婚年龄,到了年龄,才允许结婚生子”无媒苟合不行,有媒也不准苟合。 “那他们多大才能结婚?”琼斯问道。 “一百,一百岁才能结婚。”刘畅真的有些急了,现在的情况怎能让他不急,本来人就少,而且还都是在紧张的学习阶段。三天两头的生孩子,还干不干正事了。 “太不讲理了吧?食色性也,你这是灭绝人性!不行!”玛利亚不干了,让人一百岁才可以结婚,和不让人结婚有什么区别。 “那就,那就八十,反正不能低于六十岁。”刘畅也提出自己的底线,虽然这个底线有点高,但没办法,现在是艰难时期,不能老婆、孩子、热炕头。 琼斯说:“那这些孩子还不天天打架啊,搞不好会造反。” “打架?给他们找活干!加强学习的强度,课余让他们做手工,每个人必须掌握一两门艺术,唱歌、跳舞、绘画、书法都行;一两门技能,锻造、冶炼,做玻璃瓶子,当木匠都行。实在没办法,让他们学汉字,用毛笔写,把李斯的字帖找出来,让他们临摹。让他们每天累得连上床都费劲,就不会东想西想了。”看着张牙舞爪的刘畅,四位班主任都有点同情这些弟子了,这太残忍了吧。 “可可可是”还是琼斯战战兢兢的说:“这些我们都不会呀,咋教?” “我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学的会,主要是让他们学。至于怎么学,让他们组成邻里的模式,自学。五人为组、五组为班。四个班组成大班。设组长,班长、大班长,让他们带着学。 听说游戏卡很吃香,学的好的,奖励游戏卡。老天,差点犯个大错误。这群倒霉孩子,着什么急结婚,他们现在才几岁。”刘畅心有余悸,虽然他也觉得这样有点过分,但必须态度明确: “姑姑,你说的对,这事不能儿戏。让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还没启程,就整一堆孩子,我们还干不干活了。”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可能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本章完) 第98章 囚室 第98章 囚室 计划生育政策就这样被刘畅强力确定下来,虽然这些孩子大部分都还小,但也有八九岁的。用现在的眼光,看起来不可思议,他们还是童年,但在当时,十三四岁结婚是十分正常的,八九岁就结婚的,也不是没有,昭帝的正宫娘娘上官风儿,就是六岁嫁给弗陵的。所以,刘畅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些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下来这么个通知,但突然增加了课程,他们是感到了空前的压力,还好的是,这些课程都不是强行规定必须学的,你可以学,也可以不学,自愿! “知道吗,我可听说,选修课可以换‘游戏卡’?” “真的?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 “那我可得选,一共有多少门课?我全选!” “十好几门呢,全选?要考试的,及格才行,我选了三门。”来者得意地昂起头,自豪地说道:“你选的是,书法、绘画和音乐。”好像大把的‘游戏币’已经向他露出了微笑。 “那我也去看看选啥。”后者也不甘示弱,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游戏卡激励法,空前的提高了弟子们的学习热情。很多不知道那一块块木板上,写的科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为了能有游戏卡,也不管了,捡到篮子里的就是菜。 弟子:“师尊,什么是艺术?” 师尊:“啊,艺术啊,这个这个,你知道什么是箭术吗?” 弟子:“箭术我知道啊,会射箭就是箭术。” 师尊:“对啊,会射箭就是箭术,那艺术就是,会做艺就是艺术了。就是、就是,你会做什么,并把它做好,就是艺术” 弟子:“……师尊,我啥都不会,那咋办?会吃饭算不算?” 师尊:“会吃饭不算,谁都会吃饭。你要找一个只有你会,别人不会的。” 弟子:“啊,我知道了,师尊,我会尿床,这是尿床术,他们都不会。” 师尊:“师傅会打屁股术,你要不要学?” …… 师傅:“这个都不懂?去问你们大班长” 弟子:“大班长,你看这个问题?” 大班长:“这个都不懂?去问班长” 弟子:“班长,你看这个问题?” 班长:“这个都不懂?去问你们组长” 弟子:“组长,你看这个问题?” 组长:“这个都不懂,去问,呃。。。去自己想。” 当初,用尽浑身解数,终于当上组长、班长、大班长的,现在终于有掉坑了的感觉。有这种感觉的人中,妮子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给自己师傅争脸,妮子可以说是费尽心力,全力争取,当上了组长;为了当班长,辞去了组长;为了当大班长,又辞去了班长。现在终于如愿当上了大班长,心里的自豪感还没消散,上面要求所有的弟子必须掌握一门艺术、一门技术。 什么是艺术?什么是技术?我哪知道,我就知道虾酱没有鱼子酱好吃。 “师姐~~”班妮把头从门缝里探了进来。 “这事都不懂!去问你们班长!”妮子连眼皮都没抬。 “找什么班长,是我”班尼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还把门关上。 “啊,是你啊”妮子一下放松紧绷的神经,歇了口气。 “干嘛那么烦躁?我亲爱的师姐,谁惹你了?” “这段时间不知道咋了,好像都中邪了,每天都有一大堆人问这问那,烦都烦死了。” “我可怜的妮子,那都是你自找的。你看我,自由自在的多好。” “不说这些了,你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好事?” “我发现一个神秘的地方。” “在哪?”妮子一下就精神起来,刚才的萎靡一扫而空,探险,太好了,太刺激了。 “我带你去,快快跟我走!”班妮拉着妮子的手,就像外走去。 俩人鬼鬼祟祟地出了基地的门口,来到一个避风的小山凹,山坳的左右都是石壁,正前也是一整块石壁,石壁下有个不大的洞口,不大,仅能容一个人通过,原本由积雪覆盖。现在积雪被打开,显然是班妮干的。 “你怎么发现的?”妮子很好奇,这个地方很偏僻,应该很少有人来,而且常年积雪,发现它应该很不容易。 “你不知道,我今天发现一个雪貂,可漂亮了,想活捉它。可这个小家伙机警异常,几次都被它跑掉了。我便一路跟踪,跑到这里就不见了,我就跟着它挖的洞往里挖,挖着挖着,就发现这个洞,奇怪的在里面,跟我走。” 妮子跟着班妮,班妮在前,打开照明设备,一路前行。这是一个山洞,洞口不大,但容纳一人直行没有丝毫问题,也很深很长。 “就这。”班妮停下脚步,侧身,指着前面。前面明显出现一道门,石头门。 在门的旁边,有一块陶制的瓦片。妮子上前,看见陶片上的灰尘已经被抹干净,肯定是班妮抹的,有七个字,很古老的字: “进入山洞直行,推开石门,禁止拿到山外不准。” “这是字?你认识?” “当然了,这是象形字。你看,这是:这个字的意思是山里有个洞的意思,这个字是洞口的意思,这个是直行的意思,这个是门,这个是门闩,就是开关门的意思;这个有s字母的意思是禁止,这个是山的意思;这个x是封条,不准带走的意思” “这个你都认识?你太厉害了。好像没那么多字,就一、二、三、四,就七个字,你咋说出一大串,瞎蒙的吧?” “我师傅说了,这是甲骨文,也就是象形文字,你看像啥就是啥,不一定要知道它的读音,知道它的意思就行。” “哇!汉字太有意思了,我要学。” “当然有意思了,我师傅说了,汉字是一门艺术,所有的意思都靠猜的艺术。要不,你也猜猜?” “好啊我猜猜看。你说这是山里有个洞,我觉得这个更像眼睛,更应该是看的意思;这个s字母,就像活了似的,我觉得更像动物,这是一个框,应该是不准动物进入,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怕碰坏了;这个d字母带个尾巴,应该是推开的意思。连起来就是:想参观,进入山洞直行,推开门,不准带宠物、不准带走!里面肯定是宝贝!” “说不定是恶作剧!不然不会这样让人猜。” “是宝贝还是恶作剧,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们顺着通道往里走,果然看见一扇门,门上有门闩。 两人轻轻的打开门闩,妮子刚想推门。 “慢着”班妮立刻制止妮子的动作:“我看到这个字有很危险的感觉。”班妮指着那个带s的字,“我怎么觉得好像里面关着野兽的意思。里面不会是关着上古猛兽吧?后面的意思就更明显了,不能把野兽放跑了。这些符号的意思应该是:注意,山洞的尽头有扇关着的门,里面有猛兽,不能放跑了。” “那怎么办?要不找人?”俩人赶紧把门闩闩好,面面相觑。 “应该不会有野兽吧?这么多年没人喂,还不得饿死啊?再说,这个洞这么小,能有多大的野兽”班妮细致入微的分析,妮子也赞同的点头。 “不会有老鼠、蟑螂吧?”妮子提出来她的担心,狮子、老虎,妮子不放在心上,老鼠、蟑螂就太可怕了。 班尼吓了一跳,大声道:“啊?老鼠、蟑螂?在哪,在哪?” 妮子反问道:“你也怕蟑螂、老鼠?” “我,也许、应该不怕吧?这个地方这么冷,不会有这种东西吧?” 俩人互相看了看,各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怕不怕”然后把门闩重新取下,然后,同时用脚一踹,迅速向后退几步,用手捂住脸。嗯?没动静?两人透过指缝,门纹丝没动,没踹开!再踹,还是没开。我信了你的邪,用了门闩,不可能还有锁了,那样不科学,两人大门四周看了两遍,确定没有其他的锁点,也没有其他机关。 继续,脚踹、手推、肩扛。。。。。。快半个时辰了,门还是那道门,人却变成两条狗,伸着舌头。 算了,俩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心意:放弃!别说里面有没有野兽,就是里面堆满大帅哥也不要了。 重新把门闩插上,嗯?有点错位,拉一下。嗯?!再拉一下。大门伴随着吱吱的声音。。。。门开了!~~ “不准说出去!”两人异口同声。 “说出去,就断交”还是异口同声。达成统一的意见,二人蹑手蹑脚地走进石门,没有野兽,没有老鼠,也没有蟑螂,当然,更没有帅哥。很空旷,也很干燥,好像也不冷。空旷的广场,四周有六间明显是人工开凿的石室,没有门,可能是时间太久,朽坏了。 “啊,我明白了!”班妮大声说道。 “你明白什么了?”妮子看着兴奋的班妮,不解的问。 “这是监狱,是囚室,外面的字的意思是‘看守通道的尽处,外人不得进入’”班妮激动的说。 满怀发现宝藏的热情,被迎头一盆凉水,浇得连火星都没有,别说宝藏,连老鼠、蟑螂都没有。二人气馁的往回走。 “为什么会有囚室?”回到寝室的路上,囚室二字一直在班妮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想,等回到寝室的时候,班妮的心情糟糕透了,囚室的出现给她太大的震撼,按基地的记载,基地在这里存在了数千年,这里一直荒无人烟,这个囚室肯定是属于基地的,基地为什么要建一个囚室?答案呼之欲出。 囚室是干嘛的?囚室的作用就是囚禁,囚禁什么?当然就是关押和惩罚基地的所属人员。看来,我们的未来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光明和充满希望,我们依然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 班妮病了,班妮是第一个生病的人。刘畅和四位班主任都出现在班妮的寝室,对这件事异常的重视。医疗系统给出的病因是,焦虑和恐惧,引发的身体免疫系统混乱。 询问班妮为什么恐惧,恐惧什么,班妮总是浑身颤抖,不说一句话。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因为,这是心病,药石无灵。 “班妮,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作为班妮的闺蜜,好朋友,妮子几乎每天都要过来一趟,也几乎每次都问同样的话。心病还需心药治,这是医疗系统给出的答案,否则,治得了表,治不了本。 而每次班妮给妮子的答案都是默不作声,蜷缩在床上的一角,用被子捂住全身,身体在瑟瑟发抖。 “再不说,我们就断交!枉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们。”妮子终于发飙了。 “师姐,我怕~~~”妮子的这句话,还是起了作用,班妮语音里充满了恐惧,声音颤抖的说。 “怕什么?跟师姐说,师姐给你做主”听到班妮说话了,妮子很高兴,双手搬住班妮的双肩。 “我怕,我怕也被关在那间囚室了。”班妮终于说出了令他恐惧的原因。 “什么囚室?谁要把你关在囚室?”妮子大惑不解。 “我一想到我独自一人,被关在那里,暗无天日,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我就浑身颤抖。。。” “什么囚室?”听到妮子的回报,刘畅和四位导师都是一脸雾水。妮子就把她们经历详实地说了一遍,并带着她们一起来到了她和班妮发现的那间石室。 “就是这里” 站在门口,妮子指着那扇石门。 刘畅带领一众人走进这个巨大的空间,虽然很多设施早已损毁,但也有一种莫名的阴森感觉。四周一个个黑黢黢的洞口,仿佛一个个野兽张开的大嘴,随时要扑出来,将人吞噬。 有些是山风的原因,众人耳旁也隐约传来一阵阵绝望的嘶吼和无助的哭泣。 “为什么会这样?”刘畅也觉得不可理解,基地对这个星球来说,可以说是超前的文明,为什么还存在这种摧残人体和精神的野蛮行径。 当然,不是说高级文明就没有犯罪和罪犯,任何文明等级都有害群之马,对所有的害群之马都会有惩罚。文明和野蛮的区别在于对这些犯罪或罪犯的量刑过程和惩罚手段,这些以摧残人体和精神的野蛮手段,绝不是文明。 两天,整整两天,刘畅没有走出房间一步,也没有进行常规的训练,只是静静的坐在哪,一动不动。这个问题是个大问题,不解决,会给他的团队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班妮绝不是特例。 这些孩子,对他来说,个个都是宝,如果因为这个事情造成心理障碍,在后续的航程中很可能慢慢发酵,引发一系列不可预见的危害。对不可预测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 为什么会出现这间囚室,基地没有记录,到底是不是班妮认为的那样,刘畅也不敢确认,至于门口的几个象形文字,刘畅也不认识,重要的是系统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录,毕竟基地存在的主要目的是筛选天选之子,而不是记录文明的发展过程。 按班妮的解释似乎也没错,毕竟甲骨文是最古老的文字,它可能代表一个字,也可能代表一句话,也可能是表明一件事。 怎么办?这件事必须解决,不能在弟子中造成影响,一旦在他们心中形成阴影,对以后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跟他们歃血为盟?拍胸脯保证?刘畅摇摇头,这些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舅爷和太舅爷,还是汉朝的大功臣,封狼居胥的英雄呢,自己的祖父恐怕把他们的肩膀都拍烂了,还不同样被灭族! “要不就让这一百人组议会吧,让所有人来决定所有人的命运。”这是受罗马文化影响的玛利亚提出的建议。 “议会是什么?管用吗?”这不仅是刘畅的疑问,也是剩下三位女导师的疑问。 玛利亚将罗马的体制详细做了介绍。 “我同意” 听完介绍,刘畅第一个表示赞同。说句实在话,刘畅知道,他是天然的统治者,也是天然的独裁者,采用皇权和相权制,顺理成章,也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关键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处理日常事物,相权绝对会做大,他以后肯定是会被相权架空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只有俩选择,一是将这些人都屠杀了,可人死光了,剩他一个光杆,他也是死路一条,第二条,就是甘心当傀儡,任人摆布,这两条他都无法接受。 倒是这种议会制,对他最有利。既然自己无法完全占有,就把它拆散,人人都有! (本章完) 第99章 没空当皇帝 第99章 没空当皇帝 凡事说起容易做起来难。而对刘畅来说,就更难了,别看玛利亚说起来轻松惬意,具体如何操作,都是两眼一抹黑。 这些弟子,大的也就十多岁,小的就更别提了,也就七八岁,让他们理解什么是议会,什么是民主权利,实在是强人所难。 虽然这些都是孩子,却不能当儿戏,刘畅唯一能探讨的对象玛利亚,也是半瓶子水,说一说还凑合,具体怎么执行?玛利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要不”再一次五个人碰面,满脸憔悴的玛利亚摊牌撂挑子了,她说:“还是选个大头领吧,让大头领带领大家……”说到这,玛利亚也说不下去了,选个大头领,干嘛要选大头领,刘畅不就是天然的大头领么。整个事情好像又回到了远点。总不能让刘畅写一封血书,保证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关进那个小黑屋。不说刘畅肯不肯,就是刘畅肯放血,这种保证到底能持久多长时间都是个问题。他要是坚持把班尼或者其他人关进去,谁又能阻止呢。 刘玲、甘妮杜、琼斯三人虽然也列席,但她们三人基本就是当花瓶来的,这种东西,她们不但不懂,连听说都没听说,更别说提什么意见或建议。 听见玛利亚说完,琼斯就说道:“我就说嘛,什么议会不议会的,多麻烦,就选老大,经济实惠还省事,我们那里就是选大哥,谁打赢了,谁当老大!不服就再打,直到打服为止。” 刘玲也说话了,她是真心的不想搞什么议会,她觉得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啊,三儿,我也不明白,你搞得那个什么会,到底要干嘛?这样不挺好的吗?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如果人人都能拿事做主,那不乱套了么?” 刘玲说完,就闭口不言,这个想法毕竟是自己的侄儿提出来的,也不好太过反对。 刘畅把嘴角微微一撇,并没有吱声,怎么解释?没法解释!说自己是怕将来被篡权,或者被架空?那也太没出息了,连胡亥都不如。 玛利亚更是不说话了,实话一出口,肯定会被这几个姐们当异类,说就是怕刘畅变坏了,又手里握有太恐怖的力量,谁都可能被这小子咔嚓了,那个囚室,可不只是关弟子,夫子也照样能关! 一时间,三个人各怀鬼胎,两个人没心没肺,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很静,静得有些可怕。 事情进展不顺利,倒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插曲,而这个插曲的主角是自己的姑姑。 刘畅首先站起来,说道:“先到这吧,大家先回去。我们在仔细考虑一下。” “走喽”琼斯也跟着站起来:“你们再商量这个事,别喊我,我忙着呢。”说完就走了出去。 “你忙啥,我跟你一起。”甘妮杜也跟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才丢下一句话:“我和琼斯的想法一样。”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玛利亚暗自摇了一下头,倒也没再说话,只是示意的点了一下头,也出去了。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刘玲和刘畅姑侄两人了。 “我说三儿,你是不是傻啊。”刘玲有意把声音压低,说道:“人家巴不得要把权利都集中在自己的手里,你看看,历史上,哪个有作为的君主、皇帝不是乾纲独断,大权独揽。七国之乱你不知道啊,这才几年,你就忘了?你倒好,搞个什么议会,生怕权力不分散似的。大权旁落,你可知道,最后的下场是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姑姑,你不会让我登基…当皇帝吧?”刘畅笑嘻嘻的看着刘玲,姑姑心里想什么,他太清楚了,不止姑姑一个人有这个想法,几乎全天下人都有这个想法。 刘玲把柳叶眉一挑,俏脸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说:“当皇帝咋了,反正这里就你一个正牌的天选之子,就是当皇帝,也没人敢说什么。” 刘畅露出无奈的笑容道:“我就带着一百个孩子,加上你们四个,哦,还有五个裁缝,一共一百零九人,那我这个皇帝是不是太寒酸了点,连一个里正都不如。” 看到刘畅立场松动,刘玲心中暗喜,鸡头凤尾她还是很清楚的:“现在人是少点。要不,咱先弄个什么大统领啊、大当家的当当也行,你说行不行。” 看姑姑不遗余力的撺掇自己当领袖,刘畅心里感到很好笑,道:“哇~姑姑,你真行!要不,我就先当个喜马拉雅山大寨主,或者,珠穆朗玛峰大王怎么样?你们四个,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也起一个响当当的的名字,嗯~~镇东夫人、镇西夫人、镇南夫人、镇北夫人。嗯~就是太可惜了,耶萨列徳死了,她要是还活着,就是我的镇中夫人。” 刘畅伸手拍了一下刘畅的肩膀,嗔道:“跟你说正经事呢,少在这嬉皮笑脸的。” 刘畅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正经事,你也知道,我们是要走的,是要进入这浩瀚的宇宙的,亏你想得出,还弄个皇帝当当。 将来。人会越来越多,我不可能天天看着他们,那我成什么了,成他们的管家和保姆了,那我就什么事都别干了。 我又不可能把权力转给第二个人,你想想,基地这么恐怖的力量,万一交给一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手里,想想都可怕。所以要成立议会,就是让他们自己管自己,自己约束自己,自己监督自己,互相盯着点,尤其是盯着那些还有些权力的人,让他们老实点,我也能安心不是,姑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玲还是有些想不通,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到你这就不好使了呢,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反正我没看见谁不想当皇帝的。再说,怕有人不老实,你、你就不能培养几个心腹啊?安排几个御史不就行啦。” “姑姑,心腹就那么可靠么?李斯是不是心腹?赵高是不是心腹?齐桓公是怎么死的?心腹可以依靠,心腹也可能成患呀,姑姑,心腹之患才是大患。” “那你祖父…”刘玲还想辩解。不过刘畅没给她机会,打断她的话,说道:“姑姑,别说武皇帝了,他那一辈子都干了啥,就干了一件事,和匈奴打了一架,还没打明白,差点把自己的国家都赔了进去,不然,他干嘛下罪己诏。” 刘玲说:“你不能这么说你祖父。” 刘畅道:“是是是,不说,不说就不说。”刘畅知道祖父在姑姑心中的位置,便转了个话题,说:“姑姑,你还记得十三学院么?”刘畅并没有接姑姑的话茬,他突然想到了灰人使者耶萨列徳么。 刘玲看刘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焦急,可又说不过刘畅,不说又不甘心:“我跟你说话呢,说什么十三学院。等过几年,你完全被架空了,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刘玲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说服这个倔强的侄儿。 按刘玲的想法,趁着这个囚室事件,坐实刘畅的绝对领袖位置,最好能冠上一个什么称号,比如至尊、圣皇什么的,然后,一群小弟向老大表忠心,就像高祖刘邦一样,称王称帝,成就一番伟业。 “姑姑,我还是想到穹隆银城一趟,那里有我们的东西,还有,那个怪物不知道还活着没有,是不是死了。”刘畅知道,要想扭转姑姑的想法,很难。毕竟,姑姑生活的环境就是那样的环境,从小到大,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帝王思想,而且根深蒂固。 他想到了穹隆银城,想到了姆大陆,想到了第十三学院,也许那里有答案。 刘玲说道:“不行!你哪也不准去,就在家里好好想想。把这件事定下来,你想到哪里都行。” “姑姑” “什么姑姑,叫奶奶也不行!”刘玲把身子一侧,坐在刘畅的对面,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架势。 刘畅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看着有些耍赖的姑姑,在世俗中,都快七十岁了,还能做出这种小女儿状,心里暗暗好笑。 “叫你想事,你怎么还睡着了?”刘玲感觉好长时间没声音,很奇怪,回头一看,好么,光头居然趴在那里睡着了,不禁心中有气,便几步抢过去,猛地扒拉着刘畅。 “啊~~吃饭了?”刘畅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站起来就往外走。 刘玲按住刘畅的光头,摇晃几下,嗔道:“吃什么饭,吃什么饭。一天就知道吃!让你想事呢,你想好了没?” “想好了,想好了”刘畅也摸着自己的头,晃了几下,估计刚才被姑姑把脑浆晃混乱了,说道:“今天就吃豆腐,这可是淮南王的独家美食,可以养颜、美容、抗衰老的最佳食品,保你吃一串想两串,不对,不对,是吃一碗想两碗,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刘玲知道,这是刘畅在打马虎眼,也没生气,而是正色说道:“刘畅,你跟姑姑说句实话,你真不想当只手掌乾坤的皇帝么?” 刘畅看看姑姑的严肃表情,知道今天如果不把这个事交个实底,姑姑是不会干休的,于是走回原地,不是像刚才那样盘腿坐在凳子上,而是跪坐整齐,然后说:“姑姑,我现在正式说出我的想法:不想!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想,更不能做。 至于为什么,我只能说,我现在需要的是和我同舟共济、志同道合的人才,而不是奴才。我需要他们为我出谋献策,我需要他们为我贡献自己的才华;我要他们知道,我的也是你们的,包括我的权力!我不需要他们唯唯诺诺,连一句话都怕说错,做个乖奴才,奴才,让那些机器做就够了。 姑姑,以为现在的能力和手段,再加上这”刘畅左右指了一下,继续说:“我需要他们山呼我万岁么,你也知道,不出意外,我可以活八万岁!我们面临的不再是这个世界上的蝇营狗苟,尔虞我诈。而是更加凶险的未知星空。所以,我们这个集体必须是发自内心团结,对这个集体有实在的归属感,而不是说在嘴里的‘皇上圣明’!再说”刘畅狡黠地笑了一下,“他们凭什么喊我万岁,我可以活八万岁,谁喊我万岁我跟谁急,这是骂我短命!” “好好好,你不愿当就不当,反正你别后悔。”刘玲心里本来也不太坚持,不过想找个台阶下而已。大道理不懂,但刚才刘畅说的,他没有时间,刘玲倒是清楚的。一句话就是:没空当皇帝!“你刚才说的豆腐,是什么东西,真的那么神么?” 刘畅奇怪的反问道:“你没吃过?” 刘玲更奇怪了,问:“我应该吃过?” “你当然应该吃过,这是当年淮南王进贡给宫里的美食,祖父怎么会不给你?我都吃过。只不过,嘿嘿,我那时候太小,忘了什么味儿了。” “一定是那帮狗奴才!”刘玲恨恨的骂了一句,“你刚才说想去哪,穹隆银城?走走走,说不定那里也有。” “那你想都别想了,就是大汉朝,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到吃得到。” “你说,我要是只为吃一碗豆腐,跑一趟长安,她们知道了,会不会笑话我。” “她们敢?”刘畅凶狠的说道:“把她们的嘴也用豆腐堵上,看她们还敢不敢乱说!姑姑,你在家等着,我办完事,再抓几个厨子回来,专门给我们做豆腐吃,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我们躺着吃、趴着吃!” “死小子,什么叫趴着吃。”刘玲佯装生气,又拍了一下光头,随即噗嗤一下,笑了。 知道姑姑也解开了心结,刘畅很高兴,就差哼着‘东边升起一个太阳,西面走来一个月亮’小曲,向外走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大长腿。 “你这是干嘛去,这么兴致匆匆的?”来人一个急闪,才避免与光头来个亲密接触。 刘畅抬头一看,正是玛利亚。 刘畅说道:“我去抢豆腐。” 玛利亚问道:“抢豆腐?谁是豆腐?抢他干嘛?” “这你就别管了,保证你们吃一串…吃一碗想两碗。个个都白白胖胖的。” 一听到刘畅说起‘白白胖胖’的典故,两位女神都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收住笑容,玛利亚说:“你们俩都在,我有件事跟你们商量一下。” 刘畅问道:“什么事?没看我忙着呢。” 玛利亚说:“还是刚才那事儿,我有个想法,跟你们商量一下。” “那你们商量,我走了。声明:我没意见,也没建议。”刘玲一听,知道玛利亚要说什么,就起身说道,说完就往外走去。既然刘畅不想当山大王,刘玲也没了参与的兴趣,在这呆在,还不如看看弟子们画乌龟。 玛利亚目送刘玲离开,不解的说:“玲玲姐这是…” 刘畅道:“不管她,你说你的。” 玛利亚说:“我想到罗马走走......” “你想去学?” “是的,我想看看他们是如何运作的…” 原来,玛利亚从这里离开后,回答自己的寝室,越想越不甘心,凭自己的判断,罗马的体制,在目前的情况下,肯定是最好的,不想就这么放弃,如果真让这个基地变成飞行版的大汉朝,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于是便萌生出抄作业的想法。 “那你去吧,带俩弟子,让他们也学学,对了,有些典籍什么的,能买就买回来,不能买的,就…就录回来。” 玛利亚回去挑选弟子,去罗马留学暂且不提。 刘畅再次来到穹隆银城的时候,那个被他囚禁在十三学院的白衣人已经没了生命特征。说实在的,刘畅并不想他死,如果耶萨列徳还活着,哪怕是以机器的形式活着,刘畅也不会选择袖手旁观。但耶萨列徳死了,而且还是因他而死,刘畅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向他伸出援手。 刘畅将二人合葬在冈底斯山之巅,不管怎么说,二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刘畅已经得到基地的授权,成为了基地的主人,可以控制灰人使者的交通工具。 半年后,百人团议会成立。同时,签订百人团公约,人人签字。由于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从儿童时期就接触新生的事物,没有传统的政治影响,对崭新的政治体制有很强的辨别和接受力,体制很快便进入正常的运行。 他们的身体结构没法像刘畅那样的可以进行知识的强行灌输,只能靠传统的学习方式接受知识,这种方法虽然慢,却有一个好处,踏实。现在这群年轻人的大部分时间除了一些日常事物,就是学习,最早几批的弟子已经可以完成初级的学业,甚至可以教授最后几批来的师弟,成为学长了。刘畅倒也轻松起来,专门应付自己的训练,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对知识的灌输和理解。 没有引路人,他的学习进度反而很慢。他的任务之一就是寻找宇宙中最基本的组成,宇宙母液凝聚成物质的最原始状态,单核氢喷发之地,宇宙泉。寻找宇宙氢结核的机理,阻止大量氢结核的产生。由于宇宙泉没有电磁特点,对于靠电磁特性感知外界的所有生物和用电磁特性来探索的机器而言,它是无形的不可见的。 对于被拔苗助长的他来说,唯一的机会就是能进化出感官的超感觉,也就是第六感才有机会完成任务。拔苗助长也是没办法的事,生物进化的速度太慢,甚至有的生物不但没进化,反而在退化,碳星人,也就是我们地球人就是这种状态。 而宇宙衰减的速度又太快,已经没有时间再等数十亿年,让生物自由进化成超感官技能了。靠感官感知,那么整个机体就必须暴露在宇宙之中,这样的机体就必须,至少在短暂的时间内可以抵抗宇宙最恶劣的环境。刘畅的第一步还是成功的,他进化出保护膜,但现在的保护膜太脆弱,必须进化到能感受和抵抗绝对零度的最原始的宇宙温度,哪怕能坚持数吸时间才行。 (本章完) 第100章 你个鸟人 第100章 你个鸟人 耶萨列徳的戒子和辛饶弥沃的手镯被刘畅收了回来,两样都损坏严重,尤其是被历任赞普奉为‘木神之神’手镯,虽然经过刘畅的全力修复,也不能完全复原,尤其是其中的音像,加上日子长久的原因,可以说完全报废了。倒是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不断地向外发出,这也是当初,缺心眼可以收到时有时无的信号的原因。刘畅本来想通过手镯,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看来刘畅这个愿望落空了。 耶萨列徳的使者戒子,虽然不能说完好,但也算是基本损坏较小,可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记录和信息好像都被删除了。 飞行器的主要数据好像也被删除了,如果不是刘畅动用基地主机资源,重新输入数据,连刘畅都没办法将这个飞行器带回基地。 一度刘畅甚至想把耶萨列徳两口子重新挖出来,也许她们两口子身上的记忆还有所保存,但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尤其是耶萨列徳最后的痛惜,就是现在想起来,刘畅还觉得沉痛:‘我把天选之子弄丢了’、‘我不想活了’…… “辛饶弥沃乘坐大鹏金翅鸟来到这里。”刘畅默默回想当时大祭师的话,这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大鹏金翅鸟应该说的是就是这个飞行器,辛饶弥沃应该也逃了出来,还在这里建立了苯教,那他后来跑哪去了呢? 他既然跑了出来,那他被这些土著杀死的可能性很小,是不是这个家伙没死,而是跑哪里躲起来了呢?” “唉”刘畅不得不叹气,“看来,这个姆大陆彻底成为一个谜团了。除非能找到辛饶弥沃,但愿这个家伙还活着。” 整整五十年了,他的情况并没有太好的表现,基本和五十年前差不多,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慢慢延长适应的时间,用量变引发质变,然后才能进入下一步。 这个时间很难确定,十年,也许百年,也许千年,也许在他生命的终点都无法进化成功。 时间来到天元五十年,汉哀帝刘欣,建平元年。 这天,刘畅照例在他的工作室,平着悬浮在一个圆形的透明的琉璃罐子中,浑身上下笼罩在一阵阵五彩变换的光幕之中,隐约还有霹雳之声。 这就是他的宿命,寂寞、枯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本来假寐状态的他,突然睁开眼睛:中心召唤,区部有信息。 等他收拾完毕,出现在中央控制室的时候,琼斯、刘玲、甘妮杜、玛利亚都已经到齐,就等他了。玛利亚和琼斯已经脱离青涩少女时代进入了青春少女时代,而刘玲和甘妮杜明显有些老态。 不一会,那个鸟人的身影出现,鸟还是那个鸟,人却不是原来的人。 向他们传达了上一级部门的要求他们传达的消息。原来,总部接到区部的放弃计划后,内部发生意见分歧,一部分同意放弃,一部分还想进一步努力挽救一下,毕竟一个物种进化到有自主意识,所要的时间太长。根据综合评估的结果,认为碳星人的进化终止或者失败,机体方面的原因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不然不会出现个例,就是刘畅。应该是思维上出现偏差,就是思维病毒,类似电脑的软件病毒,造成电脑死机或者误操作现象。 对待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解决方案,一是清除记忆,二是建立引导。当然,第一种方案直接被排除,清除所有人的记忆,那就成了行尸走肉,成了白痴,根本就毫无价值可言。 于是,第二种方案被提上议事日程,引导!通过多次的反复论证,最高层终于同意第二方案。但问题出现了,如果直接降临一个高级生命体。不但不能引导现有的人类思维回归正位,清除思维中的病毒,还必然扰乱现有的社会秩序,崩坏所有的价值体系。 用现有的人类机体为本体,强行灌输宇宙意识,作为代理人也行不通,现有的人类机体进化的不完全和一些缺陷,无法直接接受总部的意识灌输。如此就必须再造一个与人类相似能够接受灌输的机体,这个机体还必须有人类同根同源,这个机体才能被人类不排斥,不然,会被人类当成异类,那样,就达不到指导引领的目的。 再造机体必须从最初细胞开始,首先要寻找一个志愿者作为母体,然后在她的身体内打印一个活细胞,那样,这个细胞培育出来的人体,必然是完美的机体,即与人类同根同源,又可以接受宇宙意识的灌输,这样,他才有可能成为引导者。 现在刘畅他们的任务就是寻找一女性个志愿者,在她的体内打印一个受精卵。并在暗中扶持他成为人类的精神领袖。 “这样也行?”这超出了刘畅他们的认知,他们尤其是刘畅,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组成,知道了人体的结构,知道了人是怎么来的,也知道人是怎么没的,但没想到人不但可以生出来,还可以做出来。想到这,倒有些小激动,道:“何不多打印几个?打印完美机体作为火种,岂不更容易进化?” 鸟人不屑地看着刘畅,说道:“不行,他们太完美了。” 刘畅有些不明白:“完美不好吗?” 鸟人道:“不是不好,是他们失去进化的功能。太完美,就说明他在当前的状况下,已经进化到了终点。再进化,就不是进化,而是退化。”鸟人虽然鄙视了一下这些地球上的土著,但还是耐心的给出了解释。 你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刘畅不在自己不明白的地方纠缠,但还是满怀希望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多打印几个给我用呗。” “给你用!?”鸟人睁圆鸟眼,口气很是不善:“你以为这是你们在种地啊?很费钱的。” 圆睁的鸟眼并没有给刘畅带来什么压力,也许刘畅认为,鸟眼和鸡眼也没啥太大的区别,你瞪不瞪,它都是圆的,但对这句话的最后一部分,感到不可理解:刘畅嘴角撇了一下,说道:“你们还会缺钱?”心想:我从出生就没缺过那玩意,就是两手空空,还被当兔子一样,被撵得到处跑的时候,也不缺那玩意。 鸟人说:“你知道这次光通话要花多少能量吗?捏碎一个太阳,才能够一次的费用。” “是么”刘畅道:“这个宇宙中,太阳也多得是,那就多捏碎几个呗。” 鸟人道:“瞧你说的,太阳你想捏碎就捏碎呀,我这是比喻,打比方,知道么!” 这个鸟人真不如上一个鸟人,虽然都是鸟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咩,一看到这个鸟人的一副恶心人的嘴脸,刘畅本能感到不适,有心想打听一下,原来那个鸟人的情况,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还不了解情况,万一自己的善意给对方增加麻烦,就不美了。 刘畅说道:“你比喻就比喻,打比方干嘛?比方惹你了?既然这么费钱,我们能省点就省点吧,你还有其他什么事么,没事就结束吧,我们这里就一个太阳,要是也捏碎了,我们上哪找那么多蜡烛。你不必明白什么是蜡烛,就是晚上照亮的东西。”看到对方事说完了,还磨磨唧唧的,一边说话费太贵,一边还死乞白赖的套近乎,连给自己帮个小忙都不愿意,他不相信一和二能有多大的区别。 ‘这货肯定不是一个好鸟’这是刘畅在心里给这个鸟人的评价。 鸟人露出了笑容,说:“嘿嘿。这次通话是不限制时间的。” “不受限制?这话什么意思?上次那个…史密斯不还说要要节约时间,说费钱么”刘畅差点把‘鸟人’秃噜出来,还好及时刹车。 ‘叫他鸟人应该不会生气吧,他们本来就是鸟人哦’刘畅心里反复琢磨几次,想试探一下,叫他们鸟人,他们是什么反应,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礼貌! “领导开恩了,这么大方?”刘畅可记得上次那个叫什么布兰克?史密斯家伙,就因为和自己多聊了几句,就被领导训斥一顿的事。 “咦,你咋知道我的名字,是弗兰克跟你说的?”和上次一样,又有一个画外音传来过来,刘畅知道,不是上次那个叫组长的家伙的声音。随着声音,又一个鸟人出现了。不过,不是全身,而是只伸过来一个鸟头。 现在,刘畅面临一个巨大的麻烦,这些鸟人外形都一样,他们他们穿的也一样。这是衣服还是羽毛也分不清。 “呵呵,领导!”刘畅只能摸摸光头跟这个自称领导开恩的家伙打个招呼。 “可不敢开玩笑,我的名字叫领导凯恩,我可不是领导,叫那个鸟人听到了,会不高兴的。”这个鸟头紧张地左右看看,然后低声对刘畅说道:“你们那里,都长得和你一样的……那个那个有个性么,有没有像我们这样威猛帅气的…人?” “你叫他什么!鸟人?”刘畅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自己反反复复地衡量是不是叫他们‘鸟人’,这下好了,他们自己都管自己叫鸟人,叫鸟人,没毛病! “不叫‘鸟人’叫啥?我们本来就是鸟类进化来的。”伸过来的鸟头,有意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说道。 刘畅只好如实回答道:“我们这边有…有鸟,但没鸟人……” 眨眼睛的鸟人似乎很惋惜的说:“看来,你们那边确实太落后了。”可话刚说到这,好像有了稀奇的发现,说道:“咦,你们…你们身上的毛,或者皮毛咋都不一样呢?你们进化的…太不一样了吧,不但颜色不一样,连形状也不一样,好像是贴上去的,你们进化的也太奇怪了吧?” 原来他看到了站在各个角落的四位女人还有一些跟过来看热闹的弟子。个个穿红戴绿,花枝招展的。 “呃,这个……”刘畅脑筋急转,想跟这个鸟人解释,我们穿的是衣服,不像你们赤身裸体的,你们有毛,我们身上没毛,有毛就有毛病了。可是,万一说,这是我们穿在身上的,万一他要我们脱下来,看看我们的本体…… 几乎被挤出画面的那个鸟人,看见刘畅尴尬的纠结的表情,赶紧过来打圆场,把这个叫‘领导凯恩’的鸟人挤了出去:“行了,行了,我这里还有事没说呢,你忙你的吧” 画面外传来‘领导凯恩’恳求的声音:“我再看一会儿。” “看什么看,小心你也挨骂。” 刘畅感激地看着这个鸟人,原来在心里对他产生的不愉快,更是烟消云散。不是这个‘鸟人’有什么花花肠子,而是,而是,他们确实就是‘鸟人’呀,我们这里到处乱飞的,都是他们的祖先,他们继承了祖先的优良传统,哪只鸟不是叽叽喳喳的,于是,刘畅有意挤出一个他自认为十分友善的笑容。 “你这是干嘛?你生气了么?”没想到,刘畅这个笑容给这个鸟人带来了困惑,赶紧给刘畅道歉道:“你别生气,他就是好奇,你看,我们身上都有毛,你看看我的羽毛,多漂亮!我每天都要做保养。不过说实在的,每天保养,真的挺费劲的,你们那样也挺好。不过,你们身上没有毛,你们不怕冷么?” “这个,这个,啊,我的名字叫刘畅”面对话痨般的八哥鸟,刘畅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不能说,我们本来也有毛,只是除了头发,身上也有汗毛。 “这个我知道呀”鸟人答道:“我也没问你的名字,你干嘛告诉我你的名字。你要是一点要告诉我名字,你应该告诉我,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名字我还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刘畅赶紧打断他的话,说:“你不介意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我,嘿嘿,也不能也叫你‘鸟人’吧。” “我没告诉你我的名字么,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其实,你叫我鸟人也行,我们陌生人到招呼,都是:‘嗨,那个鸟人’,就是,我们都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也不应该算是陌生人了,哈。我们既然不是陌生人了,再叫‘鸟人’是有点不合适。我的名字很好记,保证你一听就能记住,我的名字叫:来自北方的狼” “来自北方的狼?”刘畅无语了,这也是名字?不过,有刚才那个叫‘领导凯恩’,这个名字也不显得奇葩了,只是:“你不是一只鸟人么?” “我最崇拜狼了,你听:‘呜~~’多深沉多嘹亮。最让人羡慕的是,狼晚上不要点灯,也能看见东西,太厉害了,不像我们,天上没亮光,地上也没亮光,一到晚上,我就最郁闷,我有严重的失眠症……” 刘畅简直快疯了,如果自己有头发,刘畅发誓,一定自己提着自己头发,把自己摔在地上,心里想道:“如果你能闭上嘴,我保证你能睡个好觉。” “没、没事了吧”刘畅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对方只要说敢说半个‘是’,刘畅决定立刻、马上撒丫子就跑,连鞋都不穿的那种。 “谁说没事了,正事还没说呢。年轻人,不要那么心急,要稳重,凡成大事的人,第一要做到的就是不能着急,你一急,就乱了方寸,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我好像记得你刚才说,你也想要几个完美人类,做你的帮手,是不是?” “是啊是啊”处在崩溃边缘的刘畅,以为有门,眼睛一亮:“能多弄几个么?三个?不不不,五个,五个。” “五个?不行” “那三个?” “三个也不行” “那你说几个?”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一个都不行,很贵的。真的很贵。” “我出钱!” “你出钱么?也不行。” “你耍我?为什么不行。”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这要从跨界传递的基本原理说起。” “大哥,大哥,我不要了,我一个都不要了,行不?求你别说了。” “那怎么行,上面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上面那些老家伙,为了挽救一个种族可是花了大心思的,你可不能把这些老家伙气个好歹。我们做下属的,一定要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我们要对的起领导的信任和大家的支持……” 要命的是啥,要命的是,他没法切断通讯,刘畅赶紧提出问题,提什么问题不重要,关键要打乱他的说话节奏:“你贵姓?” 那头狼,不对,那只名字叫狼的鸟:“啊?我刚才…” “你看你,你的翅膀上的毛,咋都炸开了?你知道怎样保持羽毛光鲜亮丽么?隔这么远,我都看出你的羽毛有问题。”刘畅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又问道。 鸟人的说话节奏终于被打乱了,把脑袋扭到背后,仔细地检查自己的翅膀:“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刘畅心里好笑,嘴上却说道:“你的羽毛里,好像有虫子,你没感觉有些痒痒么?” 鸟人抖了下翅膀,感觉了一下:“哎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痒痒,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做保养了,本次通话结束!” 那个鸟人消失了,也许是免费通话时间到了,也许是被刘畅给吓跑了。 “老天哦,还好还好,我还活着”走出中心控制室的时候,刘畅拍着胸脯咕噜一句。 (本章完) 第101章 给天主找妈妈 第101章 给天主找妈妈 刘畅从出生懂事到现在,从来没出现这样让他抓狂的事,自己就够话痨的了,好么,这位鸟大哥才是自己的克星。 “这位是大哥还是大姐呀?”刘畅突然发现,自己和这位唠了半天,居然没分清这位是男还是女,或者是公还是母。 “哎,你们…”刘畅回过头想咨询一下,那四位大姐,却发现一件更让他掉下巴的事。 姑姑和琼斯还有甘妮杜还比较正常,面色毫无波澜,迈着稳健的步伐,昂首阔步跟在自己的后面,而玛利亚却被一群弟子围住,在那里一个个情绪激动的讨论着什么。 “哎,琼斯姐”刘畅略一沉吟,觉得还是问这位黑大姐靠谱一下。 “别,别问我”琼斯立刻举手阻止刘畅继续发问:“我只知道,咯咯哒,是鸡下蛋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仿佛被狗撵一般落荒而逃,和他有同样反映的还有她的俩同伴,包括他的姑姑刘玲。 “我问啥了?我啥也没问呀?”刘畅被琼斯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一下给弄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言自语说道。 “哎,刘畅”当玛利亚带着一群弟子,经过他的身边,看见刘畅在发愣,道:“你咋了,干嘛在这发呆?” “她们仨都跑了,你咋没跑?她们跑啥呀?” “嗯?哦,哈哈”玛利亚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她们呀,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可这些弟子呢,还去问三问四的。” 刘畅奇怪地问道:“那不是有翻译么?” “为了锻炼这些弟子的语言能力,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把自动翻译都关了。你…你不会也没听懂吧?” “切!!”刘畅把嘴撇了一下,自顾自地走了,连这个鸟人是公是母也没问,我不懂?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跟那个鸟人对话,好不啦。 很快,刘畅和区部的对话,就被弟子们整理、翻译成册,刘畅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下发下去,成为新的教材。 “这事就交给我吧,都是女人的事,找个女人生孩子还不容易。”当区部的要求被提上议事议程,刘玲第一个发言,并主动请缨,这是这几十年很少出现的情况,自从上次刘畅死活不当什么大统领,刘玲很少关心基地的事,她更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督促弟子们的学习,关心他们的生活起居,看到弟子们一个个从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个活泼少年,她心里充满了为人师表的自豪。 这次主动请缨主要还是有自己的小盘算,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生的孩子,那可是未来人类的精神领袖,超越孔子和老子一般的人物,老子和孔子只是中原华夏的精神领袖,这个孩子可是整个天下的精神领袖,一定要由汉朝人来承担,这是多大的荣耀啊,甚至连基地力量都为他调用。 另外三位看见刘玲先开口,这里又是离汉朝不远,可以说是刘玲的主场,再者刘畅这个基地的主人又是他的侄儿,虽然也想争取,却都自觉的住了口,没吱声。 刘畅点点头,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将目光逐一扫过在场每一位。现在,议事的可不止只有四位,还有百人团的五位常任理事:“你们呢,也说说吧。” 刘玲的心思刘畅如何看不出?别说刘畅,其他三位也心里门清,只是碍于情面和形式,他们没法表现罢了。 但刘畅必须把一碗水端平,越是能左右,就更不能左右。 这是为官者的起码素质,你什么都能干,你一个人干好了,还要手下干什么。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大家闺秀不一定好找。就是出钱买,也有的是。”刘玲看刘畅没说话,就继续说道,可不嘛,这个时代,三条腿的蛤蟆不一定有,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 刘畅点点头,还是没说话,也没表态。只是用眼睛看着其他几人,意思很明显,听听你们的意见。 “我觉得玲姐说的没错。哎,玲姐,打印胚胎是什么意思?”没错,这是黑妞琼斯在说话。 刘玲说道:“这个~~~我也不懂,可能是生孩的福利吧,总不能让人白帮忙不是。反正主要就是找个女人帮生孩子。” “给谁生孩子,生谁的孩子?”琼斯急忙追问。 “给你的资料里不是写的清清楚楚么?”刘玲不明白了,我们一直在一起,资料人手一份,早就发到你们手里了,“你没看?” “谁说我没看?就知道那个蝙蝠说,要降临一个什么东西,让我们帮忙照看。”琼斯赶紧解释,还有外人呢,让这些弟子看到自己如此应付差事,有损形象。 “什么都没明白,你就同意?”玛利亚也生气,这个主就是来凑人数的,听不懂?不是有翻译器吗,肯定连翻译器都没戴,真不知道一天到底在想什么。 “玲姐要买一个女人生孩子,有多大的问题?你们也可以买啊,反正我不用。对了,玲姐,给谁生?他~~~吗?太小了吧?”琼斯用眼角偷偷的撇了一下刘畅。 “给你生!”刘玲气坏了,还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同盟呢,没想到整个一个傻大姐。 “不用!不用!!”琼斯一下跳起来:“我不想要孩子,我想要孩子,我自己会生,不用别人帮忙!!” “???哈哈哈”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我说琼斯,基地语你不懂,家乡语你也不懂了?那不是有即时翻译嘛。” “懂啊,怎么不懂!就是,就是不太懂。我不是正在练习嘛,我想试一试我的听力。”看见大家都是一副我信了你的鬼的表情,马上用我真的在努力的表情,继续说:“不光是基地语,就是你们的语言我都在努力学,像玲姐说的话,有时我都不太懂,不学,哪天被你们卖了,我都不知道。” “不懂就别乱表态。”玛利亚说,“听我给你解释一下。” 玛利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啊!孩子还可以打印?给我打印一个呗,多好玩啊!”琼斯马上抓到了重点,孩子还可以画一个,还是活的,太神奇了,目光炯炯,黑妞兴奋得目光炯炯起来,幻想抱着一个打印的孩子,还对她笑,把目光炯了又炯。 “姐姐,很贵的,我要都不给,你就别想了。”刘畅无语。 “抠门”琼斯悻悻坐下,撇了撇嘴。 “就是给这个孩子找个妈?”弄了半天,甘妮杜也明白了。其实,她倒是没偷懒,从头到尾都听了,但也仅仅是听了而已,每个字都听到了,但把所有的字连到一起,和没听没区别,不懂!不过她老成一些,不懂就不懂,不闻,更不问,反正也不是对我说,就当没听着。 “可以这么理解”刘畅拍拍自己的光头,得赶紧培养几个助手,指望这几位大妈,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不懂硬装懂,一个不懂就干脆不懂,爱咋咋地。 “那就满世界找,漂亮的、年轻的、还要屁股大的,好生养。刘玲说的对,先找几十个,找不到就买,然后慢慢挑选。”弄懂了话题,甘妮杜用过来人的语气,口沫横飞:“就是不知道上面喜欢什么口味,白人、黑人、黄人、棕人多备几个。” 这回目瞪口呆的不止刘畅了,剩下三位都加入目瞪口呆的行列:这位大姐,猛人呀! “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玛利亚说话了。 还是有正经人啊,听到玛利亚的话,刘畅真的有点感激涕零的感觉。 “生孩子有啥儿戏不儿戏的,不就是那回事?能生出来就不是儿戏,生不出来才变成是儿戏”猛人发扬猛人的性格,姐姐不是猛人,姐姐猛起来就不是人。 “这里还有儿童啊,注意点哈~~”琼斯出言提醒。 “好好好,你们先商量,我出去一会。”被大妈们闹得脑仁都痛了,刘畅赶紧溜出去透透气。 “这个事,我弃权”看到刘畅走了出去,妮子站了起来,表面自己的立场,这件事与基地本身没有利益关系,不过是协助上级而已,只是这件事基地没有反驳的权利,只能执行;如果有反驳的权利,估计连百人团都通不过。因为,看到妮子弃了权,其他四个也纷纷跟着弃权。 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们四个了,甘妮杜只是把目光锁定琼斯,说:“哎~琼斯,你刚才说,你也想生个孩子?”大妈就是大妈,品德不能丢,大妈甘妮杜是有品德的人。 琼斯一听这话,丹凤眼都瞪成了白兔子眼,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想生孩子了?” 甘妮杜依旧慢条斯理说道:“就刚才啊,你不是说要自己生一个吗?” “嘿”琼斯依次看了一下众人,说:“我说了吗?” “我们都听见了”三人都绷着脸,憋住笑,点头道。 “是吗?”琼斯做出我说了,我也不认账的姿态,将两手一摊,“我咋不记得了?” 胖大婶还是不放弃,继续鼓动:“现在,就你和玛利亚最年轻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抓紧时间生几个,不然就来不及了。” 琼斯看见抵赖不过,把眉毛微微一挑,立刻转守为攻,眼睛紧盯着胖大婶,用揶揄的口吻说道:“那你咋不生呢?” 甘妮杜道:“我要是年轻,我肯定生,有个孩子多好玩啊。” 琼斯道:“我看你也不老呀” “还不老?都一百多岁了,老太婆了。” “一点看不出来” “你可别逗我了,你看”甘妮杜用双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摊开双手说道:“我现在都不敢笑,一笑就往下掉粉。” “大姐,你也用不到这么拼吧。再说,你用的胭脂可是我送给你的,没那么差劲吧。”玛利亚见甘妮杜为了不当天主的娘,居然用上了自毁面目的手段,真是惊诧不已。还顺便恶心了一下自己从罗马顶级商人买来的化作品:“那是罗马顶级贵族家的女眷才用的起的高档货,可不是路边摊上买来的,其他地方都没有。” 甘妮杜说:“哎~玛利亚,你那还有吗?我好像不多了,我都有多少年没出门了。” 琼斯看见大家跑题了,不再谈论自己,心里很高兴,也趁热闹说道:“就是,我也没有多少了,下次再去,可得多买点,很贵吧。” “钱是个问题吗?” “好像不是哎” “你说,我们都走了,剩下的钱咋办?都不要了?太可惜了!” 。。。。。。 当刘畅在门外转了转,转了又转,转了再转,回来的时候,天主的老娘有没有下落不知道,她们就用牛奶沐浴达成一致意见:对皮肤好,让白的皮肤更白,白里透亮,让黑的皮肤更黑,黑里透红。 看见刘畅走了进来,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到吃饭时间了?这么快。” “到我那里吃吧,我上次带回来的鸵鸟蛋还有呢,用蛋清美肤可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天主的老娘都不管了?你们应该打起来才对呀。”可怜的刘畅没任何人搭理,还嫌他挡路,把他扒拉一下,把路让开,没一点眼力劲。 “喂喂喂,几位大婶,天主的老娘怎么样了?你们不管了?” “什么天主的娘?刚才不是说好了吗?”还是琼斯,该死的黑婆娘。 “说好什么了?我咋不知道?” “你咋会不知道,当你面说的?” “当我面说的?咋说的?弄几个或者买几个,让那个鸟人自己选?。” “是啊。” “走走走,别碍事,耽误我们吃饭。” “你们不是刚吃完吗!?”刘畅有点无奈,也有点小感动:“要不,抓阄?!” “老娘抓到怎么办?你让老娘去当圣母?切~~”胖大婶依旧是胖大婶,猛! “就是,就是”刘玲附和。 刘玲改变了刚开始想法,原来还想留个小心思,看到其他三位的插混打科,突然明白了。不是大家高姿态,是大家根本就没想到要去争,圣母的荣耀没有她们姐妹的情意重要。 在她们这个小圈子里,只有小黑、小白符合条件,就是在扩大点范围,包括那些未婚的女弟子,也就十几二十人。反正人选肯定在这个圈子了,都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争什么! 好事肯定先考虑圈子里人,怎么会放到圈子以外,圣母的荣耀哪会考虑那些庸脂俗粉? “那就自愿报名,再抓阄?”刘畅提出自己的意见。 “就这么着吧,别耽误我们吃饭。”饭桶琼斯。 招聘圣母的通知发下去了,在女弟子中间,引起了一点波澜,仅仅是一点波澜,第二天便一点波澜也没有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天主在天上才能叫天主,在地上的天主能叫天主吗?那叫地主。现在连当皇帝都不稀罕,谁稀罕当地主。这是全体女生的共同认识。 在刘玲询问自己的女弟子的时候,居然发现连一个报名的都没有。 一把抓住企图从身边溜走的妮子,问道:“妮子,你为什么也不报名?” 刘玲有些郁闷,这是好事呀,不仅是自己的荣耀,也是自己家族的荣耀,这些孩子不懂吗? “你知道当圣母的荣耀吗?”刘玲还想努力挽救一下,说服妮子。在精神层面,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跟随师尊,畅游星辰大海才是我的荣耀。”妮子的回答很干脆,别说是给天主当娘,就是让自己当天主也不干。 结果尴尬了,本来以为大家都会踊跃报名的场面没出现,女弟子甚至连一个报名的都没有。询问他们为什么不报名,回答也几乎和妮子的答案一样:都想去看看未知的世界,都想飞天。 当天主?不干!天主又不能飞。 更尴尬的是连咋呼的最厉害的琼斯也没报名,整个基地,报名的只有一人-----玛利亚!! “琼斯,你咋不报名?你不是最想要个孩子吗?”甘妮杜大妈实在忍不住了,看见琼斯的时候,说出心中的疑惑。 “我想要一个孩子,和自己生一个孩子是两码事啊。我不当天主的娘,可以给天主当义娘啊。嗯,想想就兴奋。以后,我就是天主的干妈,谁也别和我争!”琼斯高兴地大声宣布。 这下好了,连抓阄都不用! (本章完) 第102章 圣母玛利亚 第102章 圣母玛利亚 数日后,玛利亚单独找到刘畅。 刘畅示意她坐定后,并没有急于问话,而是注视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出答案。说实在话,刘畅不想在他现在的团队中产生一个什么圣母,尤其是这四位班主任,她们现在都肩负教育、引领弟子的重任。而这位玛利亚,更是四位中的佼佼者,她离开,会打乱原有的秩序。 “我反悔了,我反悔了,我反悔了。”刘畅盯着玛利亚的嘴唇,不停的无声地嘟囔着。 玛利亚问道:“你说什么?”玛利亚看着刘畅奇怪的举动,就看见嘴皮在动,没发出一点声音,有些奇怪。 刘畅的眼睛动都没动,指着玛利亚的嘴巴说:“我想从这里听到我想听到的声音。” 玛利亚抿嘴一乐,说道:“你想听到什么?” “当然是”刘畅伸出左手,掰着指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数着说,“我、反、悔、了。对,就这四个字。” “不行”玛利亚道:“话已经出口,我说话算数,你想让我做个说话不算数的反复小人?” 刘畅的眼睛微微有些潮湿,说道:“小人咋了,我就是小人,说话不算,才是好汉!我反悔了。”朝夕相处一百多年,想到就要分离,刘畅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到刘畅的真情流露,玛利亚也有些动容:“这是我们能为自己家乡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我不想我的,也是我们的母星,沉沦在这无尽的宇宙之中。‘这个星球被放弃了’你知道我听到这几个字多扎心么?”玛利亚的眼睛也流出了眼泪,她微微仰起头,没让眼泪流下来,“我们就像被用过的垃圾,随手就被丢弃在垃圾堆。我们的努力也许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什么,但,这毕竟是一种希望,一丝丝的希望。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些吧。” “你想好了么?”刘畅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来。直起身子,慢慢踱了几步,严肃的问玛利亚:“你要知道,这是一条有荣耀更有困苦艰难的路。虽然你是唯一的志愿者,你依然有放弃的权力。我们有从世俗挑选志愿者的选项,你不必背负心里压力。” “我意已决”玛利亚态度坚决,目光坚毅,语气决绝。 “好,好吧”刘畅无奈地说道:“你不必与任何人告别,可自行离开。一年后,计划启动。” 玛利亚没再说话,只是用汉朝的礼节向刘畅福了一下身子,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看着玛利亚离去的背影,刘畅心里即酸楚又敬佩:以己为舟,接引圣婴。 为什么不让玛利亚与众人告别,这是刘畅唯一能为玛利亚留的后路,也就是给她一年的后悔时间。 年轻的犹太姑娘玛利亚(mary)正站在拿撒勒家中的洞穴里。一年前她由东方的喜马拉雅山,来到这里,恢复她以前的身份,牧羊女。 她的父母早已离开人世,这个洞穴是当时父母在世的时候的居所,买了四十头羊,以牧羊为生,也算是继承父业。 有个小伙子经常来看望她,他的名字叫亚瑟,是个木匠。当时在修复羊圈的时候,玛利亚找的他,小伙子,高大帅气,性格开朗阳光,有很不错的木匠手艺,在当地还挺有名气。 为了给救世主寻找一个有利的降临平台,刘畅分别与几位使者交流意见,但只有与玛利亚的交谈令他眼睛一亮,玛利亚谈到了她的出生地,谈到了她们的信仰,谈到了犹太教。 “我们信仰雅威”玛利亚当时对刘畅是这么说的:“我们奉他为造物主,唯一神,宇宙的创造者。” “我们所信奉的神是创造并主宰世界、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形无象的精神体。但并不否定其他精神体如天使、魔鬼等的存在;只是认为,其他精神体并非“创造者”,而是“被造者”,故不能称之为“神”,而且也不是崇拜的对象。” “亲爱的玛利亚,你怎么又在发呆?你的羊群都走散了”一个甜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亚瑟回来了。 玛利亚雀跃跳起来,跑到亚瑟的身边,接过他身上的木匠工具:“你来了?我马上准备晚饭。” 亚瑟和玛利亚已经在三个月前订立婚约,玛利亚现在是他的未婚妻。 玛利亚现在的无奈,是必须有个男人,还得是一个无污点的男人,为什么选亚瑟,因为亚瑟的祖上是大卫。 她还得时时扮演青春少女,还要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还要装天真烂漫,即使她的真实岁数一百多岁了。 倒不是什么心怀愧疚,对不起这个男人,一个木匠而已。这个时代,什么最不值钱?人!没有地位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贱民! 玛利亚的无奈是必须时时刻刻高度警惕,亚瑟来了,刷一遍,邻居来了,刷一遍,就是陌生人来了,也得刷。刷给外人看,刷给亚瑟看,刷给所有人看,刷来刷去,只是为了他儿子,未来的救世主在所有人的眼里有个完美的娘! 用十二分的热情草草的完成一顿潦草的晚饭后,便将亚瑟用不舍的眼神送走了。 犹太教虽然没有严格不准婚前同居,却将女人分为两类:女神和妓女。 显然,婚前同居者,属于妓女行列,这也是玛利亚拒绝亚瑟最好的理由。但实际是实在是没有什么语言可以交流,她对他一天做几个桌子、凳子,挣了几个阿斯,几个第纳尔,没半点兴趣。她现在宁愿一个人呆在黑黢黢的山洞,也不愿和任何人呆在一起。 盘算着时间,这是玛利亚每天必做的功课。这一年,玛利亚觉得比一百年还长,真正的一百年。到今天为止,再过俩个时辰,应该是一年整了。 夜幕慢慢降临了,玛利亚检查一遍羊圈,关紧圈门,便独自一人坐在洞穴口,呆呆地看着漫天的星斗。洞穴内一盏如豆的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回想起明亮如昼的基地生活,不禁思绪飞扬。 她十四岁的时候,被选为基地使者。在此之前,她的记忆就是与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地生活在这个洞穴里,靠牧羊为生。 父亲,已经没印象了,母亲说父亲是个商人,经营房产的,一场大火,父亲自己的灭火队没能及时赶到,又不肯将房屋卖给城主灭火队,所有的财产化为乌有。 他周围的房主都在大火烧到之前,按原价的百分之一卖给了城主大人。不,这里没有阴谋,一切都是天意。如果发现有计谋算计,城主会受到审判的。 城主的灭火队是职业的,几乎全天都是戒备状态,拉水的马,在大火面前神情安定。而自己灭火队拉水马车的马,没见过火,失控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情的大火将他一生的心血吞噬殆尽,他父亲破产了。 这些都是母亲闲暇的回忆,玛利亚从没体验过,父亲过世后,她们母女就离开了伯利恒,来到这拿撒勒,靠牧羊为生。玛利亚的记忆也只是,放羊、挤羊奶。 回忆是丰富多彩的,回忆是有声有色的,回忆也是有滋有味的,正回忆着挤羊奶,耳边就传来“咩、咩”的羊叫声。这羊成精了?连自己刚起挤奶的想法它们都感觉的到? 刚一回神,对面不远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在烛光下闪着肉乎乎的光,还有眼睛、还有鼻子。 “感谢天主,应该是天主吧。你终于醒了,你的羊居然没被偷光,你的确蒙天主庇佑。”肉球的眼睛活动了一下,下面的嘴巴说话了。 没理会这个光头,玛利亚起身就向不远处的羊圈跑去,黑暗中三个身影合作整齐,俩人提着羊的两只角,一人抓住羊尾,整只羊四脚悬空被抬了过来。 “哎呀,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玛利亚双拳紧握,两脚跺地。 “看你在发春梦,口水都流出来了,就没打扰你”大婶还是那个大婶,抓住羊尾巴的大婶,也不怕羊拉屎拉到手上。 “赶紧的,我们跑了上万里,连饭都没吃,就为尝尝你们罗马的口味。”黑妞豪不客气地说。 玛利亚二话没说,马上跑回山洞,端出一个大锅,用石头将锅支起来,加满水。又抱来一堆木材,放在锅底升起了火。水烧开了。 杀羊的活她们三人就行了,剥皮,去掉内脏,分成几块将羔羊肉与切碎的洋葱和香菜一起放入炖锅中。捣碎胡椒粉,拉瓦奇,孜然,用高汤油和酒煮。 给火加木材的活是刘畅的,其他的他干不了,不是他不干,是嫌他碍事,万一一个不小心掉锅里,这一锅羊肉就糟蹋了。 一顿饭的功夫,真正的一顿饭功夫,羊肉煮好了。一人一块,放入盘子,用乳酪面糊打好。酒是必须的,葡萄酒,罗马风味的大餐就绪。 “我听说,罗马贵族都必须趴着吃,才有身份。你这趴哪?趴地上?”刘畅端着盘子,四处打量也没发现可以趴的地方。 刘玲看了一眼刘畅,说道:“你听谁说的,趴着怎么吃东西?”她也在四处踅摸着可以舒适用膳的地方,可惜,这里没有,这里所有的陈设都十分的简陋。连可以坐的地方都没有。 玛利亚有些难为情,平时,这里就她一个人,随便找个石头或者木墩就可以坐了,即使亚瑟来了,也是如此。 “阿纽斯,就是那个罗马贵族,你忘了?”刘畅还是坚持找个地方趴着:“他可说了,只有趴着吃饭才是罗马贵族正确的进食方式。” “真的?趴着吃太有意思。我也试一试。”这是黑霹雳琼斯也跃跃欲试。 刘畅没找到可以趴着的地方,只好看着他的同道中人,提出建议:“趴地上?”地面倒也不错,听平整,还有茵茵绿草。 琼斯摇摇头,说:“算了,地上有羊屎,弄到盘里当豆吃就麻烦了” “怎么样怎么样?恋爱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激动,特刺激?”没找到趴的地方,琼斯就端着盘子,挤在玛利亚的身边,发扬罗马人传统,一边抓着大块的羊肉放嘴里嚼着,一边兴奋的询问。 玛利亚看着亲密战友,她俩可是黑白双煞组合,刘畅亲自给取得名字,笑着说:“可刺激了,要不你也试一试?” “真的?我就算了,我可不想给别人当妈,一会屎一会尿的。不过,我可以给你儿子当义妈怎么样?大义妈、二义妈,我就当三义妈。” 端着盘子的刘畅也过来凑热闹:“那我也可以当义爹” 琼斯道:“去去去,有你什么事,瞅瞅你自己,你哪有当爹的样子。以后到哪去,还要儿子抱着。找个地方趴着。”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主要是大家并不在意什么罗马大餐,主要是一年没见面了,一见面话就特别多,一个个的抱着吃空的盘子,不停的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内容,刘畅不是不懂,就是没兴趣懂,再说,他也插不上嘴。 “这也太难为你了”刘玲看着玛利亚的生活环境,有些不忍心,“要不,咱不干了,随便找一个人算了。” “谢谢玲玲姐,我都习惯了”玛利亚感受到这些姐妹们对她的关怀,轻松地说道:“一百年前,我就是这样生活的,现在不过是重操旧业。放羊、挤奶,我的手艺还没丢,就是.就是…”玛利亚说着,说着,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就是时间太难熬了,我白天时时刻刻都看在那个树枝落在地上的影子,那个影子走得太慢了,看一次,它是那么长,再看一次,还是那么长;好像跟我作对似的,就是不动;晚上,就坐在那里”玛利亚回头看看自己生活的山洞口,“我就在那里,数星星。这些星星太调皮了,数数就跑了,还一闪一闪的,害的我还要重新数,有时候,我能数到天亮,有几次,我看到流星,还以为是你们来了呢。” 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四个女人抱到了一起,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开始说正事。。。”刘畅对她们四个抱在一起,也不带自己,很有意见,要抱都抱,一个也不能少,要不抱就不抱,谁也不准抱,于是拍着小手,制止她们拉帮结派,把自己排除在外。 “哪有那么多正事”人群中伸出一个黑脑袋,黑的夜,黑的脑袋,如果不是两排白森森的牙,刘畅基本就认为这个人不存在,白森森的牙上下舞动,传出下面的话:“我们姐妹都一年没见了,让我们再哭一会儿。” 看着情绪激动的四姐妹,刘畅只好妥协:“好好好,你们再哭一会,哭累了,跟我说一声。” 刘畅这么一干扰,四姐妹也就分开了,只是都不停地擦拭眼角,玛利亚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笑着说道:“还哭什么呀,情绪都被你破坏了,还怎么哭?” “太不讲理了吧,这也怨我?”刘畅无辜地申辩道。 琼斯好像还意犹未尽,用力剜了刘畅一眼说:“不怨你怨谁,不哭了,你办正事吧。办完了,我们再想办法接着哭。” 刚说完,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不由得破涕为笑。 刘畅没理会其他人,而是直接面对着玛利亚,看着她依然发红的眼睛,说道:“玛利亚,到现在,时间整整过了一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刘畅再一次询问,这一年时间,是玛利亚的准备时间,也是给她的考虑的时间。这一年内,如果她反悔了,计划可以随时终止。这里不但生活艰苦,甚至连精神都要承受折磨。 “不!”玛利亚用手扶了一下刚才有些散乱的头发,正色道:“我无怨无悔!” “那么”刘畅四处张望一下,找到一个较高的石头,站了上去,然后说道:“请你来到我的面前。” 玛利亚走到刘畅的面前,单膝跪地,双手交叉扶在胸前。 开始办正事了,其他三人也收敛神色,肃立在一旁。 刘畅道:“我现在问你,你还坚持吗?过了今晚,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你不但要承担十月怀胎之苦,更要承担分娩之痛,并且,还可能由此引发对你身体的伤害,更有可能…让你失去生命。这句话,我必须声明,我们的生命维护系统,很可能…很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忙,这一点,我必须对你说明,这不是游戏,是正式询问。整个过程都会记录在案,请你正式回答。” “为什么?!”还没等玛利亚回答,站在一边的三姐妹不干了,尤其是刘玲,她是生过孩子的,知道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刘畅扫了她们三一眼,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语气也没有任何变化,说道:“没有为什么,这就是程序,这是要求,我不过是照本宣科。”并制止她们继续说话,然后,看向玛利亚说,停顿片刻说道:“玛利亚,你可听清楚了,如果听清楚了,现在就回答我;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现在也可以提出来。现在,我需要你的答案。” 玛利亚道:“回领主的话,我全听清楚了,我没有疑问!我以我的信仰立誓:我愿意用我的身体为舟,接引圣主降临,永不反悔。” “好,誓言成。从这一刻开始,计划启动,你作为圣母,你可以调动基地的一切资源。”刘畅走下高台,亲手将玛利亚扶起。 观礼的三人鼓掌致敬。 (本章完) 第103章 接引耶稣(上) 第103章 接引耶稣(上) 三十天的忙活,数十次失败后终于在玛利亚的身体内种植一个活细胞。 白天要放羊,晚上接受试验,玛利亚这一个月也折腾得够呛,为什么要放羊,当然不是心疼几头羊饿死,而是要应付万一亚瑟的出现。万一亚瑟来的时候,发现人没在,羊都饿死了,后续剧本没法继续。 接种的过程不顺利,按说,玛利亚的身体毕竟经过八九十年基地改造,虽然达不到刘畅那种变态的程度,比一般普通人还是强上太多,即使她近百岁的高龄,身体的各项机能完全正常,适合生育,应该很顺利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生根,最后总结只可能是基因方面的差距造成的排异现象。没办法,只能用摧残玛利亚身体的办法,降低她的免疫系统的能力,才完成任务。 这将直接影响玛利亚的健康,导致玛利亚的生命岁数很大程度的缩减,如果不是玛利亚自己坚持,其他人都准备放弃了。 “大功告成!”黑妞率先松口气:“接下来静等我们的北鼻降临人间。下一个节目,就是忽悠可怜的亚瑟了”黑妞是整个事件中,最兴奋的一个。 她和玛利亚岁数差不多,想法也就差不多,绝对的齐天剩女,看到玛利亚能怀孕生子,和自己怀孕生子一样的兴奋,如果不是规则不允许,她真想给耶稣当干妈。别误会,真不是刘畅暗中使坏,是真的不允许,到处亲情羁绊,到处七大姑八大姨的圣主还是救世主吗? “这个有点麻烦,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看着自己老婆怀着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个男人的神经要粗大到什么地步啊。”刘畅从男人的角度,发表自己的意见,反正他不能接受,再伟大的借口,他都无法接受。 “切~~”黑妞鄙视了刘畅一眼,“你们老刘家也没少干这事,你们祖上刘邦是咋出生的,也没见你们刘家祖先有意见。” “那只是借口,那是造势”刘畅当然知道琼斯说的是什么,这个事老刘家傻乎乎地可是引以为自豪的一件事,并被《史记》当正史记载在册,刘畅知道,这是司马迁记恨刘家,把他宫刑,骂刘家不是人!是杂种!那个神棍张道达都能看出来,刘畅岂能看不出?只是,自己的祖父做的确实有些过分,司马迁不过为李凌说句公道话而已,你不爱听,申斥几句也行,最重不过将他罢官免职,真的没必要就因为一句话,把人家的鸡鸡给切了,现在倒好,自己明明被骂,也得忍气吞声干受着。 这些话没法跟琼斯具体解释,只好顺着琼斯的话题,听之任之。 “你就说有没有人信吧”黑妞支棱着眼睛,得意洋洋的看着刘畅吃瘪。 “当然有……”刘畅心里说:何止是有人信,还有很多人羡慕得很呢。 这种被当面咒骂,还得高高兴兴地接受的感觉,甚至还要做出很享受的样子,太他妈的憋屈了! “那不结了,有人信就行,管他是谁的孩子,我们就说是上帝的。他敢不信!”琼斯得意地说道。 这厮这回还真说到点子上了,刘畅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栽赃么”刘畅嘴角露出邪魅的微笑,“太容易了,故事都是现成的,把长虫换成上帝就齐活了。” 一拍自己的小小的大腿,大声的说:“咱可是有栽赃神器,神迹可是一个大杀器,百试百灵。我就不信你个凡夫俗子不信,我们就直接栽赃给上帝,就说是他老人家干的。谁不信,自己去找上帝问去。” 一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栽赃可是一个技术活,很有挑战性:“快说说,你准备怎样栽赃?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还干过不止一回,你还给谁栽过赃?” 刘畅说道:“什么栽赃,这么难听,这叫造势,懂不?”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刘畅,等待他赶紧说下文,只有刘玲在抿嘴偷乐,“懂懂懂,你说的对,反正都是你说的,你还给谁造过?” 刘畅道:“帮我侄儿认祖归宗就用过,百试百灵,效果好的超出想象。”就把当时自己伪造天子之气的过程说了一遍, 这个时代,不管哪个地方的人,都统一有一个共同特点:信神!各种各样的神!!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神无处不在,就连茅房里,都蹲着一个猥琐的神灵。 中国传说中的赵公明,整天举着的混元金斗,就是一个马桶。呵呵,这是题外话。只是告诉大家,并不是笔者胡乱说的,茅房里真的也有神灵。 大方向确定下来,细节就好办多了,是托梦还是显神迹,对他们来说,毛毛雨了! 在选择天使的模型的时候,大家出现了分歧。刘畅?算了,一个光头天使,太难看!刘玲太老了,也太东方人了,恐怕当地人不接受,黑妞,更别想了,黑天使有违天使的光辉形象,甘妮杜也不完美,毕竟他是澳洲的棕色人种,虽然这四个女人都是本族的大美女,但也是本族而已。 “就用玛利亚本身形象,她不但是本族人,也是大大的美女”试过几次,最后大家还是确定,用玛利亚当模特最合适。 “你们是怎么想的?”当她们把天使的模型送给刘畅过目的时候,刘畅被他们天马行空的创意,把下巴都惊掉了,一身白的天使,背着两个巨大的黑翅膀,而且,脑袋上也是五色环绕。 “这就是你们绞尽脑汁弄出来的天使?还是个鸟人?”刘畅对四人的创造力这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个穿托加袍子的男子,脑袋上发着光,背后俩巨大的黑翅膀。脑袋发光,绝对是姑姑的主意,因为当初病已的头上自己就给弄得五光十色,闪闪发光。 那对翅膀,就是基地信使那鸟人的翅膀。自己的意见她们还是听取了,男天使,只是这男天使怎么看都像玛利亚本人,就是玛利亚的男版,把玛利亚的脸男性化了,托加袍好理解,本地豪门的标配,天使穿不起托加袍会让人鄙视,穷天使可没人追捧。 “那个翅膀是不是太大了,看着都沉”刘畅还是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必须跑着才能起飞,白袍黑翅膀像阴阳鱼” “你有完没完了”黑妞不乐意了,黑人不能当天使,黑翅膀也不行啊!黑色多好看呀。甘妮杜大婶没参与他们磨嘴皮,却按照刘畅的说法修改了一下。 “啊!太完美了!”黑妞琼斯忙着跟刘畅斗嘴,没注意看,当她听到那三人欢呼的时候,也回头看了一下,不由也惊住了:白衣、白袍、白翅膀,一个纯洁、高贵、善良的天使,使人产生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似乎能够将人的品德升华。 一阵雷雨过后,天空清爽如洗,太阳从云彩缝隙中洒下金色的光芒,一道彩虹横跨天空。“亚瑟”和亚瑟一起的几个木匠一边收拾自己的工具,一边聊着天: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你的聘礼可是送去有一段时间了,进行婚礼,可别忘了我们,我们都去观礼。” “很快的了,教堂都联系好了。等把这段工作收尾,就筹办婚礼”亚瑟满脸笑容。 他和玛利亚相见于一年之前,那一天,他正在一家澡堂做装修,看见一个美丽的姑娘向他询问,何处能找到木匠,她需要维护她的羊圈。这种活一般很难有人接,为什么呢,羊圈都远离城市,有的还在山区,路途都比较远,维修羊圈又是比较简单的工作,佣金很低。 这个姑娘都找过不少木匠,没人愿意去。姑娘在和自己交谈的过程中,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的羊圈再不赶紧修理,就会坏掉,一旦坏了,晚上羊群就会走散和被狼群偷袭,那样的话,她会破产的。 看着这个姑娘说的可怜,激发了亚瑟的同情之心,在提前完成自己当天的工作后,便利用业余时间为这个可怜的牧羊女修好了她的羊圈。工作量到不大,只是来回的路程太远,耽误了木匠不少时间,为了第二天不耽误自己的工作,木匠不得不连夜往回赶。 牧羊女也很大方,给了自己两个奥雷的金币。亚瑟坚持没收,只拿了属于自己应得的五个第拿尔。 “看呐,那是什么?”一个同事的叫声,打断了亚瑟的甜蜜回忆,顺着同事的指头,看见一个光影从彩虹边,缓缓飞临。 飞到亚瑟他们的上空,停止了。这是一个人影,浑身五彩环绕,背负一对美丽洁白的羽翼,轻轻扇动。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包括亚瑟。 人影环顾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亚瑟的身上: “好心人,亚瑟。”人影开始说话:“我是上帝的使者,你的未婚妻怀孕了,不要惊讶,孩子是上帝的,你不要怕,把她娶过来。” 说完,那个光影便缓缓向上飞去,直至消失在彩虹里。 当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亚瑟的时候,亚瑟依然处在惊魂未定的混乱状态。 “刚才神说什么?我是上帝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上帝?” 得到神谕,亚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如期和玛利亚举办了婚礼,婚后,更是把玛利亚当神明一样供奉着,甚至到虔诚的地步。 而那些和他一起见证神迹的伙伴们更是把这件事,见人就宣传,恨不得告诉每一个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一时间,在拿撒勒掀起一个很大的浪潮,人们在工作之余,谈论最多的就是天使降临和圣主即将出世这件事。这个浪潮并迅速由拿撒勒向外地扩散。 就在万众殷殷期盼中,过了几个月,玛利亚临近产期。亚瑟更是不敢大意,推掉雇主的邀请,在家照顾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玛利亚。 这日,雨过天晴,一道彩虹横跨天空,亚瑟正准备将羊群赶出羊圈,让它们到山坡上自由觅食的时候,洞穴里传出玛利亚的呼唤。 看到亚瑟进来,玛利亚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亚瑟,说道:“亲爱的亚瑟,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出生在一个山洞里,我想回到我的祖房。” 亚瑟看着玛利亚的肚子,担忧地说道:“亲爱的,从这到伯利恒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我担心你受不了。” “可这个山洞太阴暗潮湿”玛利亚说,“我怕我们的孩子无法忍受这样恶劣的环境,亲爱的,求你了,带我回去吧” “好吧”亚瑟看到玛利亚坚持,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我去安排一下,准备一辆牛车。” 去人群密集地方生产,这是当时定下的策略,只有这样,创造的神迹才会有轰动的效应,你在大山里,创造神迹给谁看。伯利恒是唯一的选择,而且还有充足的借口,这里是玛利亚的祖房所在地。 一路的颠簸,这对年轻的犹太夫妇,终于回到了伯利恒,只有玛利亚这样的女人,才有可能忍受一路的辛劳,到伯利恒的时候,天色已完,实在无法赶路,夫妇俩决定在一家小旅店住一晚,明日再回家。 “尊敬的夫人”小旅馆的主人看见步履蹒跚的大肚婆,实在不想让他们入住,这个时代生孩子的风险很大,孩子夭折的可能性非常的高,主人家不想在自己的旅馆里出现这样的事情:“非常的抱歉,我们的旅馆已经住满了,请夫人另外再找一家吧” 亚瑟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店主人说:“善良的主人,请可怜一下我的夫人吧,我的夫人已经坐了一天的牛车,实在无法再走了。随便安排一间,让我们夫妇落脚就行” “远道来的客人,真的十分的抱歉。我这里除了马棚,实在没有一间空房间了。”主人虽然满心的不忍,嘴上还在做最后的坚持。 倒不是他残忍,实在是害怕在他的旅店出现一大一小两个尸体。 “亲爱的亚瑟,马棚就马棚吧,我实在无法走动了”就在亚瑟还想为一间旅社做努力的时候,旁边传出玛利亚疲惫的声音:“多谢善良的主人,我们就住马棚吧” “啊?”这回,吃惊的却是这家旅社的主人了,住马棚不过是他为了推却这对犹太人的顺口之语,怎会想到这个犹太女人居然会同意。 但话已经出口,无法收回,这有关他的信誉:“美丽的夫人,你确认要住马棚?”主人最后等待他们的确认。 “是的,尊敬的主人,带我们去马棚吧,我的夫人实在坚持不住了。”亚瑟看着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生产的大肚婆,也不敢再拖延,于是,他们两住进了旅店后面的马棚。 “玛利亚马上就要生产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刘畅四人,接到玛利亚传来的信息立刻出发。他们必须在耶稣降临的一刻发出神迹,还必须把耶稣的出生时间控制在子时初刻,这很重要。子时是白天和黑夜的交汇点,耶稣的降临必须代表光明的到来。 当初,为了给这个新生圣子取个什么名字,他们五人可谓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按刘畅的提议,取名为“王”的音译就行,或者叫戴旺,意思也是大王,简单粗暴。 反正是汉语的音,反正那些土著也不懂。 最后还是听从玛利亚自己的意见,取名叫耶稣,意思是耶和华拯救,这个名字是由希伯来语和亚拉姆语yeshua音译而来的。这个词是由yahweh以色列神的名字的缩写ya和动词yasha(营救、交付、拯救之意)组合而成。 当天下午,刘畅他们就来到伯利恒的上空,躲在云层里,远远监控玛利亚的一切生命体征。 现在万事具备,可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和大意,功亏一篑的事情可不止一件两件,越是临近终点越容易出现意外。 “可怜的玛利亚”五人目睹着玛利亚走进一家小旅店,目睹着玛利亚在亚瑟的搀扶下,住进马厩,除了发出叹息,她们无能为力。 随着夜幕开始笼罩大地,一个小烦恼出现了:云层消失,万里无云。这正常的天气却给刘畅他们带来烦恼:在阳光的反射下,他们无所遁形了,他们成为空中一个小小的光点。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不会发现异常。但要命的是任何地方都有观察天象的异人,天空平白无故多了一颗星也会带来很大的轰动的。他们也无法离开,毕竟这里关乎他们的计划和玛利亚的生命。 “看见就看见吧,反正天有异象也不见得是坏事,我们耶大人就是这么任性,爱咋咋地。”刘畅也无能为力。 “不好,宫缩加剧,玛利亚马上要临产”三个女人中,刘玲是最有经验和体会的,她是唯一当过母亲的人,她紧张地发出警告。 “不行,还有一个时辰,让她忍住。”刘畅看了一下时间,焦急的说。 “你以为生孩子是什么,想忍就能忍?”刘玲白了刘畅一眼,男人都是白痴,不知道生孩子对我们女人来说是什么,是生死关!每一个女人生产,都相当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如果”刘玲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玛利亚真的出现了危险,怎么办?到底救还是不救?!” (本章完) 第104章 接引耶稣(下) 第104章 接引耶稣(下) 关于救还是不救,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反复商量了很多次,上面的要求简单明了,就四个字‘顺其自然’,这四个字包含另外一个冷酷的含义就是‘自生自灭’。上面不需要一个有缺陷的引导者出生在人间,他们对这个星球要做的是‘挽救’而不是‘拯救’。 四个女人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刘畅,他是这个基地的主人,这个决定只有他能做主。 “这…”刘畅明显还拿不定主意,倒不是他优柔寡断,关键是这里牵扯玛利亚,近百年亦师亦友的玛利亚,如果是其他人,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见刘畅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众人也没有逼迫他。大家都知道这个决定很难做出。包括玛利亚本人,也曾提出自己的要求,也是“顺其自然”拒绝基地插手。因为她知道,以她对刘畅的了解,在难于两全的情况下,基地插手的结局只有一个:保大!而她的目的却是:保小!! “救!!”短暂的思索后,刘畅就说了一个字。救世主能不能救世,刘畅不知道,但他不可能让玛利亚在自己的眼皮下丢掉性命,那样的话,自己会内疚一辈子。至于上级的要求,去他妈的。不就是钱么,以后老子还你们就是。 听到这个字,四个人的心也终于放到肚子里。 “玛利亚”刘玲接管主动权,和玛利亚通话:“不要紧张,生孩子,我有经验。” 这几个女人中,只有刘玲生过孩子,虽然整个过程她也是稀里糊涂,除了疼痛和大声喊叫,她什么都忘了,尤其等她看到一团皮肤皱皱巴巴,全身暗红的肉团的东西,哭累了安静的躺在躺在自己的身边,一切都忘了。 “这么丑!”这是她当时唯一的记忆。 “找个理由让亚瑟出去”这是刘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有接生婆,倒不是忘记了,这是玛利亚的坚持,玛利亚知道,这个时代,接生婆的意义不大,她们最大的作用就是能给病人带来心理上的安慰,再说,她有秘密,不能让别人发现。 “亲爱的”玛利亚对站在旁边,神情紧张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不停转圈的亚瑟说:“你出去吧,产房不洁净。” “不行”亚瑟很干脆的回答:“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 “我没事的”玛利亚抬起因疼痛,满脸都是汗水的脸:“产房污秽,会影响男人的运气。”这倒是真话,亚瑟也知道,只是他真的不忍让玛利亚一个人面对,可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你去烧一些温乎水,等孩子出生了,好给他清洗。我没叫你,你别进来,千万别进来”玛利亚忍住疼痛,找理由让亚瑟出去:“我们娘俩,以后还靠你养活,影响了你的运程,我们娘俩可就活不下去了。” “那、那好吧”亚瑟知道,玛利亚说的是真心话:“你没问题吧?” “放心吧”玛利亚用鼓励的眼光看着亚瑟,语气坚定地说:“我们的孩子是受神保佑的。” 看到亚瑟退出马棚,刘玲继续和玛利亚沟通:“玛利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全身放松,不要害怕,生孩子我有经验。” 玛利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靠那个自称‘有经验的’大姐了:“刘玲姐,好痛啊。啊!~~~” 刘玲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生过孩子,这是正常的,我有经验。” “我、我不想生了。该死的鸟人也没说生孩子这么疼呀。”玛利亚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刘玲说着话,只是想分撒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那些母羊生羊羔,也没见它们疼啊。” “那能一样吗?它们是畜生,也不会喊疼啊”刘玲也一直保存和玛利亚的联络: “放松、放松,别紧张,我有经验。”屏幕前,刘玲虽然语气轻松,也不由自主地双拳紧握,额头都有细汗,虽然一直声称自己有经验,但到嘴里,就只剩下‘放松,放松’,就这两个字,还是听当时的稳婆说的,“啊,对了,我、我给你唱首歌吧。” 号称有经验的刘玲,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反复复说‘放松’自己都说烦了。 “你还会唱歌?”玛利亚诧异地听到刘玲传来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过你会唱歌。” “我当然会了,你听好了啊:月儿明,鸟儿静,树叶照窗棂……” “玲玲姐,玲玲姐,你唱的好像是催眠曲吧?不会把玛利亚给唱睡着了吧。”本来黑妞和甘妮杜也紧盯屏幕,双唇紧咬,瞪大眼睛,一言不发。“生孩子这么吓人?!我是打死不生了。”琼斯更是被吓到了,心里产生了阴影。太可怕了!耳边突然听到刘玲在唱歌,就赶紧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正生孩子呢,要是这紧要关头,刚生一半,睡着了,咋整? “还是我来,唱一个带劲的,哆哆嗖,抬木头。有了有了,听我的:我站在喜马拉雅山之巅,抬头遥望这蓝篮的天,朵朵白云缠绕在我腰间……” 就在几位大姐争相为玛利亚献歌的时候,玛利亚似乎也受到姐妹们的感染,情绪也稳定下来,疼痛也似乎减轻了不少。 “琼斯,你唱得太难听了”话筒传来玛利亚虚弱疲惫的笑声。 “难听么,我觉得挺好听的呀。你看我站的多高啊,真正的高耸入云。别说我了,你可别睡着了啊。” 救世主好像也感受到人间的召唤,整个伯利恒人见证一个奇迹,一道五彩霞光从天空照下,笼罩整个马棚,也惊动这家旅店的主人,当他确认霞光的所在地,就是他的马棚的时候,跪下了,再也不敢抬头: “天啊,我做了什么?我把圣人放到马厩里!我让圣人住马厩!!”。 可怜的主人,半趴半跪来到马厩的时候,焦急万分的亚瑟也站在马厩外边在焦急的等待,他知道他妻子生的是圣人,是圣主,所以对于出现异象到不太在意。 “至高无上、万能的神啊,请原谅你在凡尘的奴仆吧。”客店主人跪在马厩外忏悔。 “水,烧水!”店主的忏悔声,一下提醒了亚瑟,同样高度紧张的亚瑟,忘了玛利亚的吩咐,让他准备一些温水: “你家的厨房在哪” “尊贵的客人,你饿了?我马上安排给你做饭。”店主一听有效劳的地方,马上站起来,能补救的机会,他怎么会推辞。 亚瑟说:“我不饿。你马上让人烧水,孩子生了以后要用。” 店主人道:“好好好,我马上安排人,不不不,我亲自去烧。” 这道霞光足足照了一个时辰,就在子时,刘畅他们可是有精确的计时工具的,准确的子时,一个孩子的哭声从马棚传出-------耶稣降临。 霞光也慢慢消失,随后,那颗一闪一闪的新星也消失,母子平安,刘畅他们终于放心的走了。 “亚瑟,我亲爱的亚瑟,你快进来”虽然产后虚弱,玛利亚还是兴奋难耐:“看看我们的孩子!” 亚瑟把温水端了进来,玛利亚把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处理干净,用麻布包裹好,放进身边的马槽里。也许是刚才的哭声用尽自己的力气,那个婴儿静静的躺在马槽里---睡着了。 刘畅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关注玛利亚的时候,一辆双马驾驭的厢式马车,车辕上坐着一位黑袍笼罩全身的人,正在扬鞭催马。飞奔的马蹄和急速旋转的车轮,扬起巨大的黄土灰尘,这辆车的行使方向正是拿撒勒, “路德,如果你再不放下你的鞭子,我就从车上跳下去。”一个抱怨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 黑袍人猛地一收缰绳,飞驰的骏马几乎人立而起,打着响亮的响鼻,马车才急速的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使车厢里发出明显的碰撞声音。 “路德,你!!”车厢里的人显然愤怒异常,似乎要开口大骂,但稍微停顿了一下,也许用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才开口道:“你疯了?” 驾车的黑衣人,在车子刚停稳,一扭身,跳了下来,将罩头上的黑头套向后掀开,露出一副苍老的面孔和一头花白的头发,迅速绕到车厢后面,这是车厢门已经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的脑袋。老者拍开伸过来的手,还没说话,突然面色潮红,趴在车厢上就开始剧烈的呕吐。而在车厢里面,又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老者的后背。 路德看着狼狈呕吐的老者,难为情地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不是去找天使,你这是送我去见上帝呀!”白发老者终于恢复一点状态,用颤巍巍的手指着那个被叫路德的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路德赶紧扶住老者的手,车里另外一个人也跳了下来,年纪与路德相仿,两人协力将老者从车上扶了下来,让他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另外一人把水囊递给老者,看着精神萎靡的老者,又看了一下天色,说道:“不能再赶路了,路德,还是找个地方过夜吧,老师,太阳也快落山了,我们肯定是到不了拿撒勒了。” “马修”路德看着这个被他叫马修的人,有些焦急地说:“我们不能停在这里,天使、天使也许还在,也许就在某个地方。” “亲爱的路德,我理解你急于见到天使的心情。但天使出现在拿撒勒毕竟是传言呀,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流言,”马修看一眼可怜的老者,说:“把老师命都搭上吧。” 路德忙辩解道:“怎么会是流言?所有人这这么说,甚至连天使脚指甲的颜色都说的清清楚楚。” 如果这句话让琼斯听到,估计会笑的昏过去,天使模型的脚指甲,正是她的杰作,她不高兴把天使的黑翅膀改成白翅膀,全身都是白色的,就偷偷地把天使的脚指头的指甲涂上了五种颜色。这点,连刘畅他们都没注意,没想到被这些崇拜者看得清清楚楚。 “你说,天使的脚指甲为什么是五种颜色?《圣经》和所有的典籍里,都没有这样的记载呀。”老者的精神终于恢复过来,听到俩弟子的谈话,也感到莫名其妙,可据说是亲眼看见天使的人,都这么说,还有五个脚指头的颜色分别是,白色、黄色、黑色、棕色和灰色。这五种颜色肯定是代表什么启示,他必须要参透天机,不然,他也不会不要命的赶路了。 “走”老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也不等弟子们给他回答,就向车子走去。 “老师”马修急了,拦着他的老师说道:“你看天色,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今天肯定是到不了拿撒勒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住宿吧。” “走到哪算哪,实在没法走了,我们就露宿。我必须弄明白天使的指甲为什么是五个颜色,这也许是上帝要给我们什么启示。”老者不顾弟子的阻拦,坚持爬上车。 车子再次启动了,这次,路德可没敢驾车飞驰,而是平稳的向前驶去。 由于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连月亮都没有,天空的星星格外的清晰。师徒三人实在无法赶路,便在路边露宿。虽然都是一身疲惫,可三人的情绪都很激动,没法入睡,便在车子旁边席地而坐,具体来说,是一个人站着,俩人坐着,望着天上的星星,三人都是星象师,夜观天象,也是他们的日常工作,而今天最是观察星象的最好天气。 “尊敬的路德先生,还是先坐下来吧,星星还是那个星星,他们不会跑的。”马修招呼路德,“明天还要赶路,你还要驾车。” 闻言,路德转过身,面色有些憔悴,连续几天赶路,毕竟也上了岁数,身体也有些吃不消,说道:“天使降临拿撒勒并展现神迹,这件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说亲眼看见天使降临。马修博士、杰姆斯博士,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路德”马修博士说道:“你要知道,上帝在第六天以后,就不再创造神迹了。世人多愚昧,以讹传讹的事是经常有的。这几日,你也天天在观察星象,不也是徒劳?来吧,可怜的路德,看看你,眼圈都黑了,这会严重地损害你的健康的。让我们欣赏这美景,享用这美食吧。不要再理会那些流言,让他像风一样从我们的耳边消失吧。唉,都是星星惹得祸。” “不,马修,我的孩子”老者说道:“这不是流言,世上没有众口一词的谣言。不要质疑,我的孩子,我们不能质疑上帝在人间的使者。上帝虽然不再创造奇迹,但上帝并没有遗弃他在人间的子民,只不过是通过他在人间的使者给他的信众以启示。我们的使命,就是找到这些启示,让上帝的恩惠普及在大地如同普及在天上。” “马修,老师,你快来看,是不是我的眼花了,那里出现了一个新星”路德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指向天空,急切的呼唤他的俩同伴。 “可怜的路德,你是不是想发现新星想疯了,新星出现,万年难遇。”两个正在低头交谈着的人,听见那个叫路德的招呼他们俩,抬起头,看着这个可怜人,马修开口说道。 “我确认这是新星,如果我的眼睛没花的话。你们看,就在那里。”路德语气十分肯定。 “哪里,我看看”马修一副应付的语气。 观察星象,主要是观察星星的走向,由此推断人间的运势和吉凶,新星的出现往往代表人间将有圣人出。圣人不是土地里的白菜,想出就能出,那要有天意的支配。 顺着路德的指向,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杰姆斯马上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了,掏出羊皮卷,这是他们多年来记录的星象图,借助一边火把的微弱亮光,一一对照。 “好运的路德,你将载入史册。这的确是一颗新星”马修和杰姆斯也激动得连拿羊皮卷的手都在发抖:“他的方向好像是伯利恒!” “看哪,神迹出现了!上帝创世后,就再也不展现神迹了,今天又出现神迹,伯利恒肯定有圣人降生!”三人激动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三人目睹一道五色霞光,从新星发出,照耀在伯利恒。 (本章完) 第105章 东方三托 第105章 东方三托 “上、上、上。。。”最先发现星星闪烁,并发出光芒的是眼神最好的路德,指着那颗星星,嘴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本想说‘god’由于紧张和结巴,只说出‘go go go’.把后面的‘d’给搞掉了。 “上、上不去,太、太、太高了”杰姆斯和马修由于常年做学问,眼睛不太好,听了路德的话,还以为要大家上去,尤其是马修,只能遗憾地对路德说。 “不、不是上去,是、是上帝,上帝显灵了!” “真的吗?真的吗?”这还得了,能见到上帝本尊,那是什么样的荣幸!两人也顾不上礼拜,眼睛紧盯着那个星星,“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二人拼命睁大眼睛,除了那颗星星,也没看见上帝的身影,揉了一下眼睛,再看,也没看见。 “你快说说,上帝长成什么样子?”作为老师的杰姆斯更是百爪挠心,连对上帝起码的礼节都忘了,拉着路德,不住的问。 上帝自从创世以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人世间,世人没有任何人见过上帝的样子,以至于世界上各大教堂,都没有上帝的画像。如果他今天看见上帝的面貌,简直是意义非凡,是可以改变世界的。 “我见过上帝,你见过么?”就凭这句话,他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横着走。 知道自己的眼神不好,赶紧嘱咐好眼神的路德:“你一定要记住上帝的样子,千万不能忘了。”为了自己能横着走路,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弟子身上。 “我”路德转过头,他本想说,“我没说我看见上帝”,可其他两人根本赶紧把他的头掰正,根本不让他说话,“我什么我,别说话,专心看。” 这什么时候,还敢说话! 可怜的路德,就这样被两人夹持着,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小小的亮点。马修怕他眨眼,甚至用手把他的眼皮撑着。 直到那个星星消失,路德才脱离魔掌,两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说,快说说,上帝长什么摸样,是男是女,呸呸呸,上帝当然是男的了,他他他,是胖是瘦,是不是和蔼可亲?” 可怜的路德蹲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痛苦地说道:“我没说看见上帝。” “没看见上帝?不想告诉我们是吧?”马修不信地看着路德。 “我真没看见上帝”路德还是捂住眼睛,委屈地说道“我只看见那颗星星在闪光,闪着五色光。”他的眼睛现在疼痛难忍,眼泪不住地流。 马修看见路德的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也没再追究,只是说道:“好了,好了,没看见就没看见,你哭什么?又没人打你。”又转过头对老师杰姆斯说道:“老师,我相信他没看见,你想啊,他眼睛那么红,肯定是上帝不想被他看见,才施展神通,上帝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么。”马修好像忘了,刚才他扒着路德眼睛的事,接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上帝肯定就在那颗星星上面。” 杰姆斯也认同的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你说,这次上帝现身,会有什么启示?会不会又要有大洪水,找人造方舟?” “有可能,上帝多忙呀,决定不会是闲着没事,出来溜达的。”马修肯定了老师的说法,有些焦急地说,杰姆斯觉得自己看到了真相,也不由得跟着着急起来“那我们怎么办?我,我不会游泳呀。” “我也不会,我在年轻的时候,就会几下狗刨,肯定不管用。”还是年轻人脑袋转的快,马修一下想到了什么,说道:“得想办法上船才行,我们得找到造船的人,我们先给他帮忙,到时候洪水来了,他肯定不好意思赶我们下去,这样,我们就安全了。老师,你说,这个人会不会还叫诺亚?造的船还叫诺亚方舟?” 杰姆斯说道:“先到伯利恒再说,这个人肯定就在伯利恒。” 师徒二人觉得自己洞察了天机,心情很激动,愚蒙的世人,你们还在醉生梦死,不知道大祸就要临头了。“不要跟别人说,万一知道的人太多,我们挤不上去。”老师嘱咐了两人弟子,自己师徒三人,老胳膊老腿的,可挤不过年轻人。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自私了?万一上帝知道…”路德听到他俩的谈话,也顾不上眼睛了。 “上帝是万能的,他能…不知道么?”杰姆斯话刚说一半,不禁一个哆嗦,“那、那怎么办呀?我虽然这么大岁数,可、可我不想死啊。上帝呀,饶恕我吧,我是坚信你的,你不是说,信你就能得救么,求求你,救救我吧。”杰姆斯赶紧向上帝忏悔,同时祈求上帝能给他一张船票,“还有他俩”老杰姆斯看了一眼俩弟子,于心不忍,就又补充了一句。 看到老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不忘了自己,俩弟子心里十分感动,尤其是路德,本来还在流泪的眼睛,流的眼泪更多了:“老师,你放心,到时候你就站在我俩前面,我俩就是推也要把你推上去。” 师徒三人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到底救谁不救谁,还是交给诺亚说了算,毕竟他才是主人,只要诺亚顺带救自己就行,商量完毕,马修说道:“那我们还去不去拿撒勒找天使呢?” 杰姆斯思索了一会,说道:“我看不用去了,你想啊,上帝都出现在伯利恒那边,天使肯定是要去伯利恒,只是路过拿撒勒的。” “老师,还是你分析的透彻,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天一亮,我们就去伯利恒。”解决了生死危机,大家都安了心,马修还心情愉快的小小地拍了一下老师的马屁。 杰姆斯可等不及了,说道:“还等什么天亮,现在就走,我们要向上帝证明,我们虔诚之心,黑暗,挡不住我们虔诚的脚步。” “可是”马修看着路德,有些为难,“他的眼睛好像真的看不见了,这黑灯瞎火的,我又不会驾车。” “我来驾车,上帝就在我们身边,我充满了信心,上帝肯定会保佑我们的。”老杰姆斯好像焕发了青春,即使在黑夜里,一双昏花老眼睛好像都发出少年荷尔蒙外溢的光芒,来到车子旁边,抓起长鞭,一扭身…本来想飞身坐上车辕,只听‘哎呦’一声,却坐在了地上。 “老师,老师”路德和马修,被老师这一连串的行云流水般动作,吓得冷汗都流出来了,显然,上帝选择了在一旁看热闹,并没有保佑他---老师的腰扭了。 最后,还是路德眯缝着眼睛,一只手高举着灯笼,一只手挥舞着长鞭,马车缓缓地起步了。 三日后,三人终于来到了伯利恒街道上。 “你说什么?伯利恒出现神迹,有圣人降临?” 当三人打听当时的情况,被询问者茫然地看着三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没发现,三天前,半夜,有五彩光芒出现在伯利恒的夜空吗?”路德的眼睛基本痊愈了,只是还有些迎风流泪,路德只好边搽试着泪水,边向路人打听。 “半夜?谁半夜不睡觉,看星星呀,你这是被谁打的,还哭得这么伤心?你这是想找打你的人复仇么?”后者看着路德,很同情,谁这么缺德,把一个老人打哭了。 可伯利恒太大,他们又不知道圣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是男是女,是大人还是小孩,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只有逢人便问,一路打听。甚至找到当地的总督府打听情况。谁知道,他们的这一举动,却给玛利亚他们带来了麻烦,这是后话。 经过他们千辛万苦的打听、询问。十几天后,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个当时就住在玛利亚下榻的那家小店的小商贩,从他的嘴里才得到具体的线索。 还住在马棚里的玛利亚一家,听到有人来访,很是诧异。 “你们从东方来的?”亚瑟听完三个来人做完自我介绍,亚瑟和玛利亚用询问的眼光互相看了看,然后又各自摇摇头,表示不认识。玛利亚则迟疑片刻,没有表态。 不管是玛利亚还是亚瑟,在本地根本就没有熟人,即使是玛利亚父母的朋友,早在几十年前过世了。 本来,店主人想把他们安排在客店里,为此,店主人还亲自打扫了房间。可这是被刘玲知道了,她立刻严厉警告玛利亚,不能见光、不能见风、不能洗澡…总之各种的不能,吓得玛利亚就不敢再离开那个马厩了。玛利亚他们本来准备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就去玛利亚父母留在伯利恒的祖屋,在刘玲的强烈警告下,玛利亚只能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就地呃!~~坐月子! “我们来找诺亚先生。”杰姆斯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我们想找诺亚先生买船票,三张,三张就行!” “诺亚?!”亚瑟被这直矗矗的一句话,弄得差点把手上还没清洗的婴儿尿垫子糊道对方的脸上。诺亚,他当然知道,诺亚造方舟,拯救世上万物生灵的事,家喻户晓,自己虽然也是木匠,和诺亚是同行,但自己从来没有造船的计划呀,更别说卖票了,亚瑟说道:“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的名字叫亚瑟,不叫诺亚,我是个木匠不错,可我只会做凳子,做个木床,搞个装修什么的,真不会造船,更不卖船票。” “难道叫亚瑟方舟?”听到对方推诿,杰姆斯并不气馁。这是天机,亚瑟不敢泄露,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最少现在有一条是可以确认,那就是,亚瑟也是木匠!!“我们三个人可以入伙!自带伙食,不要佣金!!”杰姆斯果断开出自己的条件。 “你从哪弄来的这三个宝贝?”玛利亚看见店主人在一旁看热闹,就走到他的身边,小声问道。 “夫人,你说,他们三个是宝贝?我看不像哦。”店主人又仔细地观察了三人,摇头说道:“难道,你们真的要卖船票?那我也要一张!” 玛利亚被这个活宝逗乐了,笑道“你要船票干嘛?出海打渔啊?” “嘿嘿,你们的儿子将来一定是圣人,圣人去的地方,肯定是圣地。在圣地也开一家小店,想一想我都热血沸腾。”店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圣人就出生在我的小店里,我看以后谁还敢惹我!哈哈哈”憧憬着,店主不由得放飞思绪,居然笑出声来。 “亚瑟,快回来吧,儿子快醒了。”玛利亚见三个活宝还在与丈夫纠缠,便借着儿子的由头,想把亚瑟叫回来 “圣人住在马厩里?”看见亚瑟和玛利亚走进马厩,三人再也无法镇定了,事关自己生命和未来的圣人,居然被安排住在马厩里,怪不得圣人推三阻四,原来是有怨气阿。 路德甚至拽住店主人的衣领,把拳头在店主人的眼前晃悠,“认识这个东西么!我告诉你,这个东西有一个很威风的名字,它叫拳头!,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它就会给你一个说法!” “这不赖我呀。”店主人这才从美梦中醒来,山一样的财宝不见了,换作一个斗大的拳头在眼前晃悠,哭丧着脸,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你是说”听完店主人的叙述,杰姆斯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孩子才是圣人?他是在上帝之光照耀下出生的?” 店主看着路德的拳头,生怕它落下来,急忙说道:“是的,是的,先生,我亲眼看见的。五彩神光就照在马棚上,然后,那个孩子就出生了。” 三人这才发觉自己搞错了,原来,亚瑟就是亚瑟,就是一个木匠而已。 那个孩子是圣主,而不是圣主的仆人,放开店主,三人疾步冲进马厩,看见依旧躺在马槽里的耶稣,马上葡葡在地,亲吻着马槽,把亚瑟夫妇看得真正的目瞪口呆,俩大人就在旁边,他们似乎没看见!! 亲吻完毕,三人一阵忙乱,掏出他们随身携带的所有财产:黄金、乳香、没药。供奉在马槽边。 礼拜完,三人便默默地退了出去,不再有片刻停留,不是他们不想追随圣人,而是他们羞耻于刚才自己的表现,觉得没有脸面留下来面对圣主。 “什么,还有这事?” 当玛利亚询问的声音传到基地的时候,刘畅他们也惊诧不已。 玛利亚还以为是刘畅他们安排的节目呢。 百年之期已经过半,刘畅再也没时间悠哉了。 最年轻的弟子都五十多,岁数最大的,按地球的时间来算,已经六十多,进入花甲了。刘畅最悲伤的是,姑姑可能等不到他们离开的日子了。他和姑姑的感情比父亲更深,毕竟姑姑已经陪伴他八十多年,看着姑姑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一种莫名的感伤挥之不去。姑姑这一辈子过得很苦,从三十多守寡,一直到现在。她的寿命也许还有四五十年,也许这个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讲,还很漫长,但姑姑是孤身一人啊。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基地。刘畅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尽早出发,带姑姑看看浩瀚的宇宙,让她这辈子无悔。 相对于刘畅的多愁善感,刘玲可没有任何的悲秋情绪,她现在可以说是基地里最忙的人了。从第一批孩子到来,她就忙的不可开交,这四十个孩子,一大半是她亲自招收的,当然了,他们招收的这一群弟子中,大部分都是汉朝人,剩下的一小半才是刘畅的弟子,呵呵,刘玲很兴奋,刘畅的弟子除了那个大弟子刘妮,都是蛮夷!!虽然弟子们的辈分是平等的,但是刘畅的弟子,除了那个妮子,这个死丫头好像知道自己的师傅是这个基地的当家人,自己又是最早拜师的,不管是见到比自己大的,还是比自己小的,都恬不知耻地喊‘师弟、师妹’,是个另类。 而其他人见了自己的弟子,都得尊敬的喊声“师哥、师姐”,即使这个师哥、师姐比师弟、师妹还小。 没办法,谁叫刘畅比自己小一辈呢。以前,自己哭着喊着要给刘畅做饭吃,现在,四十个孩子都归她管,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哼”刘玲心里暗暗解气:“现在,姑奶奶才没空给你做饭,吃你的狗粮去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全体学员都期待了半年的大日子:狩猎! (本章完) 第106章 狩猎奇遇 第106章 狩猎奇遇 “悔不当初啊”刘畅现在心情可谓是烦透了,看谁都不顺眼,包括看自己。为什么呢?原来,当初为了压制这些弟子早恋,他是强行增加了学习计划,正科学完,就增加副课。 一顿如虎般的操作,虽然每个学生为了得到所谓的‘游戏卡’,看似都拼命地学习,结果呢,‘游戏卡’发放了不少,可这些学生呢,真正感兴趣,正在学懂的基本没几个,大家都高喊着‘及格万岁’,都是勉强及格,刚考完,不夸张地说,还没走出教室就都忘了。 比如学书法的,除了自己的名字还像模像样外,没一个字能看得过去,自己的作品,就是满篇的签名。 另外的一个目的倒是达到了,造恋的倒是没有了,除了上课就是打游戏,因为没时间恋爱了。 现在五十年过去了,结婚的居然没几对,不让结婚有办法,可要让人结婚就束手无策了,总不能拉郎配吧。 为了把这些弟子从教室或游戏室赶出去,让他们多交往接触,才实行了‘狩猎’活动。 一年两季,分为‘春闱’和‘秋猎’每次‘狩猎’时间为一个月,自由组合,每组不得少于两人。 已经实行了二三十年了,虽然这项活动很受欢迎,可效果却不是很好。 还有一个头疼的事,玛利亚在家带孩子,她的弟子平均分配给琼斯和甘妮杜,这样一来,基地的人员分成三部分:刘玲和刘畅的四十人、琼斯的三十人和甘妮杜的三十人。基地里这一百个弟子,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原因是在他们选弟子的时候,那四员女神不约而同的都犯一个毛病:重男轻女!刘畅原来以为,让女人去寻弟子,应该收的女孩多才对。女孩多,刘畅认为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提出什么一夫一妻制,一夫多妻,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很平常,所以,对男女的比例,刘畅并未强调。 等所有的弟子都到位了,刘畅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百人中,女弟子还不到三十,其中十个还是自己招的蛮夷女。虽然基地在提倡一夫一妻,也没做强行的规定,毕竟这是这个社会的普遍认知,包括刘畅本人,提出一夫一妻,也仅仅考虑到这样对女弟子也有选择的机会,按刘畅自己的想法,有三十几个男弟子,六七十个女弟子最合理,人数的发展限制可以达到最小。 现在,这二十八个女弟子倒是非常的惬意,在每一组都是女王般的存在,周围一群添狗。共夫可以,共妻不行啊!这和大自然一样,一个公狮子可以有一群母狮子;可一个母狮子不能有一群公狮子,要死人的。 现在,这些弟子都进入了青春期,当然,这个青春期不是外界的青春期,是基地的青春期。这些孩子随着寿命的延长,青春期也明显的延后了,五六十岁了,还和二十左右差不多。组织大家狩猎,倒不是为了弄点野味来改善口味,主要的还是想做红媒,看看有多少剩男,剩女肯定是没有的啦。典型的狼多肉少!! “大师姐,你看呀,那几个,总在我们周围转悠,把野兽都吓跑了”跟在刘妮子身边的几个师妹,终于爆发自己的不满,向大师姐告状了:“谁稀罕他们的死兔子。” 这个鬼地方,本来动物就少,在那几个纨绔公子的搅和下,别说狩猎了,连个活物都看不见了。当然,地上也会偶尔出现一两个那几个哥们有意或无意留下的小猎物。 大型猎物不是他们不想忘,是真没有。 “必须甩开他们”大师姐眼睛四处观察,低声对跟在身边的几个蛮夷女说。“嗯,听师姐的,他们太烦人了”五六个蛮夷女一致同意,她们转身就向反方向跑去。 “别跟着啊,我们要去出恭。”看见那几个赖皮也要跟过来,妮子立马出言制止:“跟过来就打断你们的腿!” 嘻嘻哈哈的骑马狂奔,跑了几十里路,确定那几个跟屁虫没跟过来,她们才放慢了脚步。 在这里,先要说明一下,为了弟子的安全,刘畅可是用力心思,马,都是宝马,清一色的汗血马,当然不是依仗武力抢来的,而是出高价从大月氏买来的纯种马,弓和箭还有佩刀,都是基地生产,全部是精钢合金打造,每人都是一身的防弹衣,应该叫防箭衣才对。 为了增强狩猎的兴趣,每人除了一把短枪,也就是当初白衣人收缴来的枪械的仿制品作为防身之用外,都是这个时代的武器,总之,武装到牙齿。 “这下好了”妮子拍了拍手,兴奋的四处观望:“我们一定要打个大的,让那些臭男生看看,什么是大师姐。” 好运气并没有随着她们把那几个跟屁虫甩开而好转,相反,她们郁闷的发现,之前还能见到死兔子,现在不但连死兔子没看见,连兔子的影子都没了。这是咋回事? “朱古力你们是草原来的,狩猎很在行,对吧?”妮子终于忍不住了,什么样的野兽,她不怕,毕竟这几十年,也算得到师傅和师姑奶妈的关照,她的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就是来一头雪豹,她自信也可以轻松应付。 可前提是必须发现雪豹才行啊,这样的瞎晃肯定不行,必须会追踪才行:“你们应该会追踪猎物吧” “师姐。我也不会”那个叫朱古力的女孩,低声应到。 她连来之前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哪里还会打猎。 “要不,我们用它?”另外一个同伴指了指手指上的戒子。 “作弊绝对不行!”大师姐立马否决。 开什么玩笑,自己不但是大师姐,也是百人团的当选主席,就是空手回去,最多被挤兑几句,相反违反规矩,会给她带来污点,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大家散开,扩大搜索范围,加快搜索速度” “诺” 看到大师姐脸色不太好看,几个师妹也不敢再嘻嘻哈哈的了。 “大师姐,快来!这边好像有动静!” 一两个时辰后,终于有一个师妹发出警训,发现大型动物奔跑的声音。 她们一个个的面露喜色,立刻聚集在一起,循声追了过去。 等她们到了现场,一个个原本高兴的要跳了起来一下子沉了下去,野物是有,是一只成年的雪豹,关键的是在雪豹的后面,还有十余匈奴人,也是骑着马,嘴里发出‘嗷,嗷,嗷’的声音,好像是在追逐,还不时有人在弯弓射箭,好在雪豹的速度很快,又比较灵活,一时间倒也没有射中。 “怎么办,师姐”五个师妹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基地规定,非紧要不准他们与外界接触。 “算了,我们避开吧,真倒霉!”妮子看着雪豹,真心的不舍,但是没办法,她是大师姐,又是百人团执事,基地的制度不能不遵守。几人拨转马头,向另外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向东,姐妹六人一连奔驰数日,不知不觉走了有数百里,也没看像样的猎物,不觉得都有些气馁。 “师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都走了还几天了。”最先发话的还是那个叫朱古力的师妹。 刘妮稳住马头,四处张望一下,茫茫大漠草原,一望无际。蓝的天,白的云,绿色的草原,风景倒也不错,不像基地,满眼都是白茫茫的雪。风景是好,可根本没有像样的猎物啊,单纯猎杀一些羚羊、野驴,刘妮又不太甘心,她的心里还是记挂着前几天看见的雪豹,想抓活的回去当宠物养。 “最后一天,再走最后一天。再找不到就会去。我保证!”刘妮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师妹们,不想就这么放弃,给她们做了保证。 “好吧”几个人懒洋洋的回答:“你是大师姐,这次说话一定要算话,你都说了好几个最后一天了。” “这次一定是最最最后一天,再不算话,我…我…”刘妮我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银牙,说道:“我把所有的游戏卡都给你们。” “那那那,姐妹们,都记住了啊,这可是大师姐亲口说的,男子汉大师姐,说话算数哦,要是反悔,就是小狗。”几个师妹一扫刚才的颓废状态,马上来了精神:“不就是一天么,就是再走几天也没问题。” “我怎么感觉被你们算计了?我反悔了,行不?”看到这群损友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像前几次,磨磨唧唧好几遍,刘妮感觉掉沟里了。 “男子汉大师姐,说话算数哦”最小的一个小丫头也发话了,生怕大师姐不认账,一个大帽子扣在刘妮的头上。 “我不是男子汉,我当小狗,行不?要不,我给你们叫几声?”男子汉大师姐,能屈能伸,刘妮立刻把腰弯下了,自己的游戏卡是不少,可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随着雪花飘下来的,那是自己一点一点从师弟师妹手里忽悠下来的,为了能挣点钱,都把自己逼成游戏高手了,我容易么我。关键的是,数量真不少,一下子被瓜分了,还是心痛。 “你叫我们也听不到!反正你的游戏卡也用不完。姐妹们,快走!不能让他反悔。”师妹们岂能让到嘴里的肥肉飞了,赶紧四散逃逸。 刘妮把双手靠近嘴巴,做喇叭状,大声喊道:“我反悔了!” “什么!听不见!!哈哈哈”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草原上散开,不远处,几只野鸟,受到惊扰,扑棱棱地飞起,向天边飞去。 “死妮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大不了我再赢回来。不对,我才叫妮子,我怎么连自己都骂?”刘妮嘴里咕哝着,也策马追了上去。 最后一天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最后一天也过完了,刘妮他们的好运气还没有到来,她们依旧两手空空,甚至连带出来的食品也快用完了,师父刘玲也传来话,把她们都骂了一顿。 没办法了,几个人只有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好像老天爷也和她们作对,刮起了风。 “这是什么破风,怎么像鬼唱歌似的。”几个人都注意到,风里好像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很远,随着风瓢过来。 “不会有鬼吧。”六人赶紧聚拢在一起,脸上浮现惊恐之色。听鬼故事,这些弟子最喜欢围着四位师父,听她们将鬼故事了,一个个的被吓得毛骨悚然,还不住地追问‘后来呢。’ “哪有鬼”刘妮强压心中突突的狂跳,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可心里那种感觉挥之不去:“走,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 “师姐,你不怕?” “他活着我们都不怕,还怕死去的鬼”刘妮下意识地紧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硬气的话。 几人顺着声音,顶风走了几里,慢慢地声音越来越清晰,还出现一个蒙古包,原来是一个女人在唱歌,还在弹琵琶。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芭桑。 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 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 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 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这里怎么会出现汉女?” “这唱的什么呀,让人听着这么难受。” “还是走吧,让师父知道了,会挨骂的。” 几人站在离蒙古包一箭之地外,小声议论着,看着一个穿着匈奴服装的女子,坐在帐篷门口,抱着一把琵琶,心无旁骛,歌声哀怨悠长,如诉如泣。 就在她们几个调转马头,准备离去,琵琶声戛然而止,刘妮回头望去,只见那个弹琴的女子已经站了起来,怀里抱着琵琶,也向她们这边看来。 刘妮下意识地挥了一下手,对打扰她弹琴表示歉意。就在这个时候,帐篷的门帘掀开,一个匈奴装束的男子低头钻出来,然后站在女子的身边,也向这边看来。 “几位姑娘,请留步!”刘妮几人刚想催马起步,那个男人突然大声喊道。并疾步向她们跑了过来。 刘妮她们只好停在原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敢问,几位小姐,从何处而来?”男子走进,虽然留意地看了一眼她们的奇怪服装,说实在的,她们六个人的服装也够奇特的,有简化版的汉服,简化版的匈奴服,还有简化版的罗马服,这些是当初那五位御用裁缝根据刘畅的要求专门设计的,不是宽衣大袖,而是紧衣窄袖,看起来干脆利落,而传统服装只在休闲的时候,再换。 奇装异服虽然让这位男子眼睛一亮,但他关注的还是这些女孩子的坐骑---清一色的汗血宝马!要知道,一匹这样的宝马,都有可能引起部落间的大战,这里居然一下子就出现了六匹!而且还都是幼龄马。 刘妮六人坐在马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很奇怪地看着他在这匹马身边转一转,又到另外一匹身边转一转,甚至还掰开马嘴看看。 这些马连续奔跑了几天,身上有些污渍,还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好像心疼不已的样子。 “大叔,看完了么?看完我们要走了。”朱古力实在不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出言道。 “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洗澡?”那个男人语气有些不善。 “给马洗澡?”刘妮看着这家伙除了手心是干净的,手背都黑黢黢的,没好意思说‘先把你自己洗干净吧,还关心马干不干净’ 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有事么?没事我们要走了” “我帮你们洗,像雪莲花一样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给你们洗马,求你了。”听到她们要走,男子突然转变了口气道。 朱古力扬起马鞭,说“对不起,我没游戏币……啊那个那个,对,钱,我们没钱!” 还没等马鞭落下,那个男子就抓住马的缰绳,大声道:“不要钱,我不要钱,我免费给你们洗。” “侯爷”那个弹琴的女子,这时候也放下琵琶,走了过来。看到侯爷不可思议的举动,疑惑地叫了一声。 刘妮细眼一看,不禁也暗暗称奇,那女子约摸二十七八岁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再看看这个男人,第一感觉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是新鲜热乎的牛粪。 看到那个女子过来,男子一把把她拉到跟前,连嘴皮子都不利索了,说:“云、云、你快过来看,汗血马,汗血马欸。” ? ?说话呀 ? ???? (本章完) 第107章 王昭君之女 第107章 王昭君之女 那个女子倒没有他那样的激动,只是淡淡的说:“侯爷,汗血马你不是也有么,有什么稀奇的。” “不不不”侯爷放开拉着女子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汗血马的脖子,生怕用力过大,把它摸坏了,连摸他媳妇都没有这么温柔,“云,你不懂,我们草原的都是杂交的汗血马,和这没法比,这是纯种的汗血马。长生天,我终于看见了纯种的汗血宝马,还是,六匹!” 看他们俩说的热闹,刘妮插话道:“喂喂喂,那个侯爷,听你的意思,这种马很值钱?” “欸,何止值钱,那是……”说到这,侯爷不解地看着这几个傻白甜,:“你们不知道?” 众女一起摇头,刘妮说:“嗯,不知道,我师尊只是说,它的肉好吃。我觉得不好吃,没有牛肉好吃,你们觉得呢?”说完,征求了一下各位师妹的意见。 一个小师妹很同意大师姐的看法,用力地点头说:“我也觉得不好吃,像木头一样,嚼不动。” “你们!!你们师尊是谁?我要杀了他!”侯爷听到她们的谈话,气的举手向天,大声吼叫:“长生天啊,快降下神雷,劈死那个混蛋吧。” 女主人没有顾及有些暴走的男人,而是邀请刘妮几人轻声,道:“几位小妹,可否赏光到寒舍一叙” “小妹?你才几岁,喊我小妹”最小的丫头,撇了一下嘴,有些不高兴的说。 女主人也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道:“哦,小妹芳龄几何,哪年生人?” “师妹,不准胡说”刘妮瞟了一眼这个最小的小师妹,然后对女主人道,“夫人别介意,师妹年少不更事,请不要介意。” 女主人道:“无妨,我看妹妹的衣着,颇似汉朝服装,你们可是从汉地而来。” 刘妮略一沉吟,道:“嗯,也算是吧。” 女主人说:“太好了,家母也是汉家女子。如不嫌弃,还请帐内一坐,奴家也可一进地主之谊。” “那…好吧。”女主人热情相约,盛情难却刘妮委实不好推脱,只好答应了。 于是,和众姐妹翻身下马。跟随女主来到帐钱,把马栓好,跟随主人钻进帐篷。 说实在的账内的味道很大,小师妹一个个的不禁捂住口鼻,这本来是十分不礼貌的做法,女主却不以为意,一边为他们准备奶茶,一边笑着说道:“当年家母忍受这个味道三十年,到临去世,都没有习惯。”话音虽然是笑着说的,其中的悲凉意味也没有丝毫掩饰, “这个,也许你们更喝不惯,唉,我这里除了奶茶也没有别的了。喝不惯,也只有喝清水了,只希望你们别怪我怠慢了各位就好。” “多谢侯爷夫人盛情招待,我们告辞了。”刘妮说完就站起来,不待那个女人有所反应,就向外走去,其他师妹也纷纷起身,跟着出来。而那个夫人也没阻拦,只是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今天,你们想离开这里,怕是没那么容易。”一直在账外的侯爵,手里提着一把弯刀,看见刘妮她们出来,一改刚才的态度,冷冷的笑道:“你们汉地有句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知道你们的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你们几个女娃娃,骑着这价值连城的宝马,居然敢在这大漠横冲直闯,娃娃,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的师父,太没有江湖经验了。记住,下辈子,要拜师千万别拜个糊涂师父。” “夫人”刘妮转身,对跟着出来的女子说:“刚才,你一再说起你的母亲,我本来不想知道,因为我的师尊一再嘱咐,不准我们干预世俗之事。看来今天之事无法善了了,能告诉我,令堂到底是什么人么?” 侯爵夫人露出自豪的神色,说道:“家母姓王,讳嫱,字昭君,封为宁胡阏氏,想必你们应该听过。你现在才想起听我说话,我本来想好言相劝,可是你们只字不听,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晚了。” 刘妮摇摇头,说道:“王嫱,王昭君……没听说过,也许我们离家太久了,很多世事都不知道了。是和亲的女子?” 那夫人说道:“不错,竟宁元年,家母出塞,我是她的女儿,挛鞮氏,名云。” 刘妮说道:“刚才你弹奏的那首曲子,颇有伤感忧虑,让人听了感同身受,我们也是被这首曲子引来的,我想问一下,那首曲子,是你写给你母亲的?” 挛鞮云幽幽说道:“家母出塞一十又三年,远离家乡,隔绝父母,只身处在这茫茫塞外。思念父母不可得,怀念家乡而不可就,思虑成疾,才写下这首词曲,每每在想家的时候,弹唱一番,以慰思乡之情,家母给它起个名字叫《怨词》” “你能再弹唱一番么?”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能再弹唱一番么?我也是远离父母,他们都是,而她呢”刘妮指着那个穿匈奴服饰的师妹说,“他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是师尊捡来的。我们也想体验一下想家的感觉,反正还有时间。” “还有什么时间?” “当然是等人的时间了。你们不想让我们跑了,我们呢,也不想你们把我们的事传出去,正好,我们的目标相同,你说是不是?” “你们真的不怕死?” “死有什么好怕的,死的又不是我们。可惜,这位昭君姑娘死了,不然,由她来弹唱,肯定别有一番风味。唉~”刘妮抬头看看天,天,还是阴沉,好像要下雨的样子,风还在刮着,呜呜咽咽的,“这位昭君姑娘,也是一位令人佩服的巾帼英雄,你既然是她的后人,我们姐妹也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走吧。” “昭君姑娘,哼!”挛鞮云看着刘妮故作老成的样子,哼道:“丫头,你的口气也太大了些吧。你也许还看不清事实,不知道谁是鱼肉,谁是刀俎吗?” 刘妮也不再说话,侯爷提着弯刀,在不远处,也是全身的戒备,不发一言。这样僵持大约有一炷香时间。 “他们来了”刘妮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们去两人,把他们都杀了吧。” 几个师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刀还没出鞘,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师姐,我、我们都没杀过人呀,不会杀人。” “不会杀?我也不会,那咋办?要不”大师姐皱着眉头说,“我们猜枚,谁输了谁去杀。反正就和杀马、杀牛、杀鸡差不多,闭着眼睛砍就是了。” 最小的那个师妹开始打退堂鼓:“师姐,我、我不敢,要不,我等下一次,下一次我再去杀,我、我回去再练练。” 姐妹几个,就在侯爷夫妇俩目瞪口呆的眼皮下,商量着杀人大计的时候,远处飘起一阵烟尘,明显,对方的人到了,而这几姐妹还没商量出一个结果来。 侯爷平举的弯刀,放了下来,显然,已经不把她们姐妹放在眼里了,可能是舍不得手里的宝刀,他也不想亲自动手。而他的夫人,也趁机跑回大帐。 “师父不是给了我们枪么?我们为什么不用枪?” “就是,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刀砍,血赤糊拉的多恶心。” 作战策略终于确定下来,而来人离这里也不过百来步了。 “嘭嘭嘭”一阵响声,侯爷握在手里的宝刀,嘡啷一声落在地上,他没有中弹,只是被这突然出现的声响吓到了,再看那些骑马冲过来的匈奴骑兵,就更狼狈了,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这些战马受到的惊吓,四处乱窜,有的甚至被抛下马背,马跑了,人却呆立在当场。 掉下马背的士卒,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屁股摔得有些痛之外,没有什么伤害。惊魂稍定,便捡起身边的弯刀,徒步冲了过来。 而妮子这些人呢,就更让侯爷和这些士卒莫名其妙了,两手平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发出类似爆竹燃烧的声音,还有,几乎,不是几乎,侯爷可以确认,因为,他就在身边,他看到很清楚,她们全部都是闭着眼睛!! 伴随着奔跑的脚步声和“嗷嗷嗷”的呐喊声,妮子终于第一个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她们第一轮齐射的战果:零!零中弹,零伤亡!连一匹马都没打到!! “都睁开眼睛,他们过来了!!”妮子大喊一声,再次把枪举起来,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默默想着平时射击的要领,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嘭”的一声,那个人,一个趔趄倒了。 “啊,打中了,打中了,我打中了”刘妮高兴得张牙舞爪的大叫。 幸运的是,这次落马冲过来的只有三人,另外两位看见跑着最前面的老兄,听到一声响,就躺着了,本能的脚步一顿,因为,他们以为有弓箭射过来,还以为有伏兵呢。 妮子的这一句大喊,也有了效果,五位小师妹都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大师姐手舞足蹈,兴奋难耐的样子, 于是,也举起了枪,瞄准了站立当场,正四处寻找伏兵的哥俩。 “别乱动,我都瞄不准了。”一个小师妹对目标在乱晃悠,十分生气,大声呵斥。 又是一阵‘嘭嘭嘭’的乱响,两个人中,还有一个人站着。而且是很听话地站着,一动不动。 而身后却传来‘啊’地一声,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妮子回头一看,刚才跑进帐篷隐藏起来,又被‘砰砰砰’吸引,出来看稀奇的挛鞮云,倒在大帐门口。 “子弹会拐弯?”几个姐妹看到这一幕,不能理解,打前面的人,后面的人倒了。 “要不,再试一下?”几姐妹这次都镇定下来,不像刚开始时候的慌张,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便把枪对准了还站立的那个幸运者。 这回那个幸运者也回过神了,知道不是被埋伏,而是被那几个女妖用指头给‘指’死的,看到所有的指头又指向了自己,赶紧跪下,趴在地上,更是不敢动弹了。 那些终于控制好到处乱跑战马的,也重新聚集,等他们回来,看到俩躺着,一个趴着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远远的看着像偶像一样立在那里的侯爷,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别乱杀了”刘妮看见局面已经稳住了,吐了口气对姐妹们说道。如果让师父知道,自己乱杀人,处罚可不仅仅是训斥几句。 “去看那俩死没死,没死就把他们拖过来。”刘妮交代完,就转身来到王昭君女儿身前,刘妮在基地学的是律法和医学,对于普通的外伤,轻车熟路,只是以前只在动物身上做,现在有现成的案例,她可不想放过。 检查了一下,身上没外伤,看来不是子弹拐弯,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又扒拉一下她的眼睛,站起来拍了一下手,道:“没事,是吓昏的,贵族,还会营养不良,真是莫名其妙!” 等师妹们把那俩中彩的拖过来,刘妮一检查,不禁乐了,一个,大腿骨被打个洞,是贯通伤,不过,问题不大,最多以后走了有点瘸,匈奴人,以骑马为主,没太大的影响,刘妮从自己的马上,取出急救工具,消毒、包扎就齐活了。另一个就可乐了,蛋丢了一个!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刘妮只做了简单消毒,把打碎的蛋取出来,缝了几针,就不管了。 等挛鞮云醒来,发现她已经躺在大帐里,当他看见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人,茫然的眼睛里居然迸发激动的目光,几乎像一个孩子一样,一跃而起:“侯爷,侯爷,我刚才做了个好奇怪的梦,真的,太奇怪了!” “我的阏氏,你不是在做梦。”看着激动难已的夫人,侯爷只能摇摇头,神色有些暗淡,解释道:“她们已经走了。” “不是梦?”挛鞮云,这是她在娘家的名字,现在应该叫她须卜居次云才是,因为,他面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叫须卜当。须卜居次云猛地摇晃自己的脑袋,用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想要确认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她们都骑着汗血马,用手一指,‘嘭’的一下,就把人打死了,这是真的?不可能,这种神通只有长生天才做得到。” “我们得罪了神灵,我们得罪了长生天!我们的日子到头了。”须卜当低着头,说道。 须卜居次云看看自己,又看看对面的自己丈夫说“你是说,神要杀我们?我们不都还活着吗?难道,我们已经死了?” 须卜当说道:“不,我们还活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神放过了我们,也许,是想让我们经受更大的苦难。总之,我们不该有贪念。你说,我哪来的勇气,居然敢打神仙的主意。” 须卜居次云看着失魂落魄的须卜当,确认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该咋办了,说道:“那我们该咋办,要不,我们逃吧。” 须卜当自嘲的笑了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逃,往哪逃,谁能逃脱神的惩罚。” 须卜居次云回想道:“神好像不是要惩罚我们,他们还称赞了我的母亲。说她是,对了,说她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 仿佛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一根稻草,须卜当眼睛一亮,抓住妻子的肩膀道:“真的么,神真的是这么说的么?” 须卜居次云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是的,是的,如果刚才不是梦的话,神的话还在我耳边响起,我千真万确听到神这么说的,她说:‘这位昭君姑娘,也是一位令人佩服的巾帼英雄,你既然是她的后人,我们姐妹也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走吧。’你听听,你听听,这是神放过了我们。只是、只是,我还嘲笑了神。” “你嘲笑了神?你嘲笑了什么?”刚刚略微放心的须卜当,听到自己的阏氏居然敢嘲笑神,小心肝又突地升到嗓子眼。 “我嘲笑她,说她,说她不自量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不过你放心,神没生气,真的没生气,她还说,让我弹琴给她听…” “那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弹呀”须卜当当即跳起来,找到了那个琵琶,把它塞进须卜居次云的怀里,“快弹,快弹!” “可我,可我已经没有了悲伤的情绪了,没法弹。” “悲伤的情绪,悲伤的情绪…你要悲伤的情绪,要不,我把你揍一顿吧,把你打哭了,就悲伤了。” (本章完) 第108章 大师姐的秘密 第108章 大师姐的秘密 感到郁闷的不只是须卜当是不是要揍一顿须卜居次云,帮她找到对音乐的灵感,同样郁闷的还有刘妮和她的伙伴们,因为,她们都出来好几天了,依然两手空空,原来那些男生有意留给他们的兔子、山鸡什么的,这几天也被她们吃得干干净净。 “师姐、师姐,”和刘妮并驾齐驱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最小的师妹,有意放缓脚步,偷偷来到朱古力的身边,把身子侧过去,小声神秘地对朱古力说:“大师姐出问题了,她在偷笑,你看,笑的可邪性了。” “是么”朱古力说道:“你咋看出来邪性了?” 小师妹悄悄说:“她一会笑,一会又好像要哭的样子,一会笑,一会又好像要哭的样子,可吓人了,不会中邪了吧。” “是吗?我去看看。”朱古力听到小师妹的描述,也有些担心,就策马紧走几步,走到刘妮的身边,先是观察一下,果然,大师姐目光呆滞,可脸上的表情却很丰富,脸色还有些红。 “师姐,你怎么了?”朱古力拉了一下刘妮的手,关心的问道。 朱古力这个举动,把刘妮吓得一个激灵,嗔道:“哎呀,你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呀?” 朱古力关心地问道:“我干什么,我还问你呢,我还问,你这是怎么了呢?” 妮子说道:“我没怎么呀?我挺好的” 朱古力眉头微皱,道:“挺好的?挺好的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悲伤的?” “是么?我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悲伤了?”刘妮说道:“啊,我在想,刚才那侯爵夫妻俩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心有灵犀。仅靠一个眼神或者连眼神都没有,他夫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默契太让人羡慕了。” 朱古力道:“她要害我们嘢,你还羡慕。” 刘妮没理会朱古力的话,而是憧憬地说道:“云,叫的多好听。” 朱古力根本不相信,你大师姐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可能记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说的话:“你就为那个邋遢男,叫一声‘云’,你就高兴成这样?那你说说,你悲伤什么?别说没有啊,我可亲眼看见的,别不认账。” “我悲伤了么?怎么可能,你一定看错了。我为什么悲伤!” “我哪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看见你唉声叹气了。你肯定悲伤了,而且还悲伤的十分有个性,你、你不会喜欢了那个臭男人了吧?他可不仅是个臭男人,还是一个真正的‘臭’男人。”说到臭男人,朱古力还有意把那个‘臭’字加了引号,重点突出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啊,我想起来了”见朱古力一直纠缠不休,刘妮脑筋急转,突然想起了什么,叹息道:“我在想,这下惨了,回去肯定被嘲笑死。你看看,我们现在还两手空空的,这都好几天了,连个兔子都没有。” 本来都把耳朵竖起来,偷听她们说话的各位小师妹,原本以为能听见大师姐的秘密,没想到听见师姐在哀叹说到猎物,赶紧都用牙齿咬住舌头,再把嘴捂住,不敢吱声,生怕舌头不听话,秃噜一两句不该说的话,师姐借题发挥,再来一句“最最最,最后一天”就麻烦了。 看见大家的反应,妮子心里好笑,‘最最最’这几个字,在刘妮的舌头上转了好几圈了,但她实在不好意思,把这几个‘最’字从舌头上拿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马都咴咴嘶叫起来。引起了众姐妹的警觉,汗血马最大的优点,并不仅是跑到快,它还有一个突出的优点,就是警觉性很高。 “不会是那个邋遢侯爵派人追过来了吧?”朱古力率先拔出长刀,其他姐妹也把刀抽了出来。枪?算了,站着都打不准,更别说骑在马上了。 她们刚做好准备,就从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看扬起的尘土来看,正是向她们的方向冲过来。 “野牛群!”刘妮最先发出警报:“快,向向侧面跑!” 看见一大群黑压压的牛群,从眼前飞奔而过,大家都拍着胸脯,暗叫侥幸。被这么大一群野牛冲撞,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回看谁还敢笑话我们”朱古力看着牛群,乐不可支。 “等等,等等”刘妮做个禁声的动作,说道:“后面肯定有东西,不然,牛群不会跑这么快。” 果然,妮子的话音未落,牛群的后方,就出现三只雪豹的身影。 好运要么一个不来,要么来得太多。前面有三头雪豹在围捕一头牦牛,巨大的成年牦牛,三只矫健的雪豹。 “不能伤了那雪豹,要活的”妮子眼睛里冒出兴奋的目光,贪婪地盯着三只雪豹。立刻下令,这三个雪豹她要养着玩。 “是,师姐”另外五位也激动难耐,齐声应答。 “先不急,等宝宝们先抓住牦牛,力气耗尽,才不会伤到我的宝宝”妮子率先跳下马背,半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当六人抱着花豹,是抱着而不是拖着,这点确定无疑,所有基地的人都可以作证,当然是从花豹后背抱的,花豹的嘴被用布条缠住。还拖着一头巨大的牦牛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是惊呆他们的勇气,而是惊呆他们的运气。 在她们回来之前,最大的猎物就是羚羊和野驴。光这个牦牛就把他们所有的眼光聚集了,他们手里抱着是啥?还在蹬腿?天啊,还是活的!! “师父,我回来了”妮子看见刘畅,赶紧过来打招呼。 刘畅阴沉着脸,应道:“回来了?下一次别跑那么远”看见他们平安回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次,妮子她们这一伙跑得最远,而且还都是女孩子,虽然明知道她们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说不担心是假的。 发起狩猎活动,根本就不是为了改善生活,更不是为了彰显什么勇气,而是为这些弟子们创造一个相互交往接触的环境,这可是刘畅跟刘玲她们四位争取好久,明修好几个栈道,暗度无数个陈仓,可以说是费了很多脑细胞才争取来的。 按照刘玲她们的说法,看谁有夫妻相,看哪两个在一起顺眼,就把他们俩捏到一起。想自己自由选择,自己选媳妇或者自己选丈夫?姥姥,那不成私向收受了!? 这几个死丫头倒好,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还把原来跟随她们的男生都赶跑了,还拐跑了好几个,你说,刘畅能不生气么。 但这件事还不能明说,要是让那四位知道,尤其是让姑姑知道,这里刘畅给他们自由选择的机会,别说让他们去打猎,统统回去绣水鸭子,然后凭水鸭子配对结婚! 妮子哪知道这些,她像一只炫耀的公鸡,得意洋洋的来到刘畅跟前:“师傅,你看,我抓了三个大花猫。” 还没等刘畅说话,刘玲连忙起身跑了过来,这几个都是她的弟子,这几天,她是最揪心的。如果不是刘畅拦着,再三保证她们不会出事,她早就张牙舞爪地追过去,把她们一个个的揪回来,她就怕这些孩子乱跑,整天这些孩子就在身边,能栓在衣带上才好。 把她的几个弟子左左右右看来个遍,没发现有什么伤,然后在每个人背上重重给了几巴掌:“这哪是花猫,这是豹子,你们几个死丫头,不要命了啊!!” “你是准备生吃吗?”在姑姑面前,刘畅也不好偏袒,也的确是很生气,说出了自己生气的原因:“这是花豹,不是花猫,一旦他近距离反扑,你虽有防身的手段,也不一定来得及。你知道吗?” “师傅,徒儿知错了”妮子低着头,乖巧地站着,虽然是在认错,可脸上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还有些洋洋得意。 妮子准备走可爱路线,虽然一个看起来二十的在一个六七岁的面前撒娇,怎么看都让人感觉荒诞,但妮子不在乎。 “按条例,回去闭门思过,一天不准吃饭!”刘畅为了防止姑姑拿这件事做文章,把‘狩猎’活动给夭折了,还是决定重罚。于是,下了狠心,不让姑姑再有做文章的机会。 关禁闭原本也是一个选项,但这一条在百人团讨论的时候,因为‘囚室’留下的阴影,被否决了,对弟子的处罚手段十分有限,让弟子们自己商量对自己的处罚,能严重到哪去。基本就是一顿不让吃饭、两顿不让吃饭,最严重的就是一天不让吃饭了。所以,就出现了这么令人啼笑皆非的规定。 “不让吃饭怎么能行,她们正长身体的时候,饿坏了咋办?”刘玲果然中计,急忙为自己的弟子求情:“可以让她们绣绣花、描描红、做做女工就行了。乖乖巧巧的在家呆着多好,不然以后怎么找婆家。” 刚开始听到刘玲师父为她们讲情,几个女弟子还很高兴,可一听到后面的话,这哪是求情呀,分明是更严重的惩罚啊,尤其是绣花,妮子每次都把手扎的鲜血横流。 “师父,这不合规矩”一听到要被处罚,妮子和这些姐妹都有些紧张了,刘妮说:“按条例第七条规定,师父没有单方面处罚弟子的权利,必须经过百人团讨论,要过半数人通过才能实施处罚。” 刘畅道:“什么时候有这一条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刘妮狡黠地翘了翘嘴角,说道:“规定就写在中心的铜柱上,师尊,还是您提议的,仿照罗马的十二铜表法呢。” “我提议的?我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想法”刘畅无奈的挠了一下自己光头,自从光了头以后,情不自禁的挠头,都成了他下意识的动作,“那你说说,对于我这个当师父的,遇到弟子犯错,我该怎么办?” “师父”刘妮露出为难的表情,说,“你如果想处罚任何人,都只能提起动议,交百人团审议。嘿嘿,师父,我是百人团执事,你只有把你的提议交给我,然后,我召开百人团紧急会议,对照铜表法,审议通过处罚我自己的决议。” 刘畅诧异地看着刘妮,让她自己处罚自己?自己当初怎么会定下这么混账的条例,“为什么?” 作为第一任百人团首席执事的大师姐道,正色道:“规矩,您老不是教导我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么。” “那我作为师父还有其他什么选择么?”唉,今天怎么了,刘畅感觉头皮更痒了,不会是生虱子了吧,秃子头上也章虱子? 刘妮答道:“作为师父,你还有一个特别的授权” 刘畅一下来了精神,我说嘛,我怎么会不给自己留点后路,原来,有特别授权,听听,特别授权,光看字面就解气,“哦?那你快说,我还有什么授权,我今天就要动用这个授权,我还不信了,作为家长,我收拾不了你们几个丫头片子” “师父,你确认要用家长的身份?”看见师尊突然眼睛放光,大师姐不由后退半步。 看见这些丫头片子的反应,刘畅心里高兴坏了,头皮也不痒了,搓着手,笑着说:“是的,是的,我就用家长的身份,怎么样,怕了吧。”让你小嘴巴巴的,我今天就让你知道,锅儿不仅有铁打的,还有泥巴捏的;光头不仅有刀剃的,也有自己掉的! 刘妮也微微一笑,说:“师父,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作为家长,没有特别授权。” 刘畅想都没想,说道:“那,我还是用师父的身份,我该怎么处罚你们?”你师父我有俩身份,乐意用哪个用哪个,这难不住我。 刘妮道:“申斥!” “申斥?就这两个字?” “就俩字,申斥!” “修改!必须修改!!” “师父,修改条例更麻烦。您还是要提出动议,先要经过我们常任执事的讨论,然后才能提交百人团。关键是,要经过三分之二以上人数同意,而且,而且,您老人家还没有否决权。” “我怎么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刘畅又感觉头皮有些痒了,是不是这几天没洗头了,想到这,又使劲挠几下。 “师尊,您还是申斥吧!我们一定虚心接受,严厉地申斥,决不能不能这样便宜我们,让我们涨涨记性,我都觉得我们有些堕落了。你们说,是吧?” “是是是,师父,您就申斥我们吧,我们必须加深印象,我们太堕落了。” 刘玲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说道:“谁说你们堕落了?你们不就是跑得远了一点,怎么就堕落了?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也太野了,一个女孩子,在大漠里到处跑,要是遇到坏人咋办?” “师傅,人家都五十多了,不是我们遇到坏人该咋办,而是坏人遇到我们该咋办。”说实在的,怼自己师尊,刘妮心里没障碍,对这个师姑祖,心里还是打怵,这个师姑祖她不安套路出牌啊。 “还长能耐了是吧,你师傅我还快一百了呢。”刘玲有点被这个弟子气乐了。她一直对这个大弟子关爱有加,一则他是自己侄儿的大弟子,二则呢,关键这个弟子聪明伶俐,悟性很高,刘畅给予了重望,这个弟子呢也没让自己失望,“你们几个,要么回去,每人给我做两只鞋,带绣面的;要么,抄写诗经!野地没边了!” “师姑祖…”刘妮给众师妹一个眼色,大家心领神会,赶紧围上去,拉着刘玲的袖子,摇晃了,用她们认为最嗲的声音。 这一手,差点让刘玲的防线崩溃,但还是绷着脸说:“什么师姑祖!叫师奶也没用,就这么定了。” “师奶,你看人家的手,上次扎的还没好呢。师奶,人家知道错了,下一次一定不敢了。” “什么?你们还想有下一次!” “没有!绝对没有下一次~我保证!我们都保证!!” 刘玲叹了口气,道:“唉,真是被你们气死了。” “师姑祖,这几个花猫呢?”看到师奶口气有些松动,心中狂喜,妮子更是马上顺杆往上爬。 “你自己处理,伤到人,为师绝不轻饶”刘畅看到事情告一段落,插了一句,也不再说什么,背手走了。 “多谢师尊!!” “哇大师姐真猛!”四周潮水般的马屁滚滚而来,敢跟这个变态光头佬讲条件的,只有这个大师姐了。 “大师姐”等刘玲也走了,师姐们正在庆贺取的胜利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刘玲转头一看,是古德,就是原先为他打架的那个,便没好气的说道,“干嘛?” “大师姐,你们下一次出去,能不能带上我。”古德一脸的媚笑。 (本章完) 第109章 老婆引发的事件(上) 第109章 老婆引发的事件(上) 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地加紧进行,距离离开的日子,感觉挺长,还有四五十年,但对于宇宙航行来说,还是很紧张,尤其是人员的配备出现意外,额外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既然不能将现有的人员清退,就得加大配额。 人员是航行的关键因数,必须把所有的已知不稳定因数解决,靠他一人是无法启动如此庞大的飞行器的。原来的计划是五人,现在就玩他一人,刘畅感觉空前的紧张,必须培养五个以上的替代者。唯一让刘畅感觉有点欣慰的是,有三个苗子还算不错,妮子就是其中一个。 但也有后续的麻烦,就是这百人的后人中,必须持续不断的出现可替代者,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寿命,一旦替代者出现空缺,将给刘畅带来很大的麻烦。 还有,玛利亚和耶稣的事,也只是做了开头,耶稣还没觉醒。 “能把耶稣也带走就好了。” 刘畅真的是焦头烂额,连刚降临的耶稣都惦记上了,耶稣虽是人类母体孕育,毕竟是完美生命体的基因序列,天然的天选之子,比他还完美的天选之子。 除了大型的狩猎活动,其他类似相亲的活动,通过百人团的具体操作,效果显著。 但,毕竟女弟子太少,引进新娘的计划,很快便提上议事日程。并且很快就得到刘玲、琼斯和甘妮杜的全力支持。 这个情况她们也很清楚,男人别说什么三妻四妾,就连一人一个都不够。 “已经婚配的、有意中人的、有意中人意向的,个基点登记清点。还没有意中人或者无法婚配的人,男弟子的配偶人数限定一到两人,女弟子限定一人,自己出去选择。比照以前的要求,岁数限定在十八到二十二岁,不得三代近亲,不得同性,新加入人员,暂不进入百人团。时间限定同样是三个月,三个月还找不到意中人的,就当光棍吧。” 这是在百人团的例行会议上,刘畅下达的指令。也是他们五人元老团商议后,无奈下达的命令。 “没有离开的人员,接手离开人员的工作,工作不得停止。” “师姑祖,为什么这个计划,没通知我们百人团?”刘妮会议结束后,直接找到刘玲,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不合规矩,这是越权!!” “妮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自己的意中人?”刘玲没有直接回答妮子的问话,而是把重点放到了妮子的终身大事上。 “请师姑祖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妮子没有上当,依旧寸步不让。 “妮子啊”刘玲也知道,不正面解释这个问题,这个犟牛一般的妮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弟子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啥,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还是最严重的男多女少。我们这一躺的旅行,你知道要多长时间吗?以我们的时间来算,要一千多年,你知道,一千年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活着到达终点。当然,你师傅除外。” “为什么?” “因为你师父的寿命很长。而我们的寿命与你师父相比太短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惑刘妮很久了,没人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师傅一直像个孩子,很多人都认为师傅是个怪胎,是个病态,是个侏儒。 今天听到师姑祖谈到师傅的情况,很好奇,以至于把她原本要质疑的问题都忘了,她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刘玲解释道:“他是天选之子,我们的一切因为他而存在,他是我们的核心。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刘妮问:“师尊,不是我们这个星球的人?” 刘玲说道:“不,他和我们一样,也是这个星球的人。只是他和我们不一样,只有他可以接受身体的改造。我们其他所有人都不行。” “那,师尊,师尊”妮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在心里憋了很长时间的疑问:“师尊,师尊为什么不长?他、他什么时候能长大?不会永远就这么、这么大吧?”刘妮一连串的追问,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几十年了,一直憋在心里,不敢问。今天,师姑祖主动说道这个问题,更引起他的兴趣。 自己刚见到刘畅的时候,当时的情景还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自己是主动要求拜刘畅为师的,至于为什么,现在都说不上来,当时,自己还是奴隶之女,当时也就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没想到,师尊居然就答应了,那时候,自己和师尊差不多一样高。现在呢,想到这里,刘妮不由有些感伤。 “什么时候能长大?我比你还想知道。反正我是看不到他长大的那一天了。”刘玲没有注意到妮子的反应,自己也有点感伤。她是多么的希望刘畅能娶妻生子啊,多么希望自己能抱抱侄孙,可这个希望她早就破灭了。 “唉~”叹了一口气,刘玲接着说:“谁知道呢,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多想看看他长大的样子。” 说着说着,刘玲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涌现在刘玲的心头:“不说他了,先说说你!” “我咋了?”刘妮惊诧的身形一晃,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引火烧身的感觉。 刘玲说道:“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都五十几岁的人了,整天四六不懂,没一个省心的!” “哎呀,刚想起一件事,差点忘了。师姑祖,我得走了。”刘妮一下子跳了起来,仿佛火烧屁股,一路烟尘,夺路而逃。 连自己为什么气冲冲而来都搞忘了。本来她是想质问这些元老,为什么允许男弟子可以带俩女人回来,而女弟子只能带一个,这不公平。这些弟子都是从小在基地长大,受外界的影响很小,可以说没受到外界的影响,而且都受到很好的教育。 公平,从小就扎根在心里,根本就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突然,对男人可以娶俩老婆,而女人只能有一个男人,感到不公平。 如果这件事通过百人团,她自信,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现在,元老会跨过百人团,让她十分的气愤。 可自己的这个师姑祖不按套路出牌,打乱了自己的章法,还差点引火烧身。 既然在师姑祖这里没法说,就找自己的直接领导,光头师尊,一定把这事扭过来。这件事不仅是自己的事,另外的二十七个女弟子,同样表达自己的意见:自己可不想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坚决反对!女权运动提前了两千年!! “师尊,这件事,元老会必须给我们明确的答复,否则,我们所有的女弟子绝不答应,我们所有女弟子都绝不嫁人,就是已经嫁人的也决定和离。”见到自己的师尊,刘妮汲取了教训,将自己的述求直截了当的表达,并下达了抗议的手段。 “这个,这个。。。”刘畅反复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这事事发突然,自己当初确实有些草率了,按照这个世界的常识做出这样的决定,没考虑到女弟子的感受,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啊,自己还控制了呢,只准俩。没想到俩都能引起风波。 “妮子啊,你看”刘玲想为男人们争取自己的福利: “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国家,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娶几个妻子这是这个社会的潜规则,没有人觉得不妥。你师姑祖和另外三个师傅,也没有反对。”刘畅把其他三人也拉进来,增加增加的砝码。 “师尊,你不是常说,我们这个集体是超越整个世俗的存在吗?既然我们超越了世俗,就不能再用世俗的标准。我们女人现在不靠男人养活,我们和男人受着一样的教育,背负和男人同样的工作,元老会的这个决定,我们觉得不公平,坚决不同意!。” “妮子,你看能不能这样,这次就这样吧,下不为例?”刘畅还是决定坚持,刚发布的命令,墨迹还没干就改,有损元老会的威信。 “不行!”刘妮的态度十分坚定:“有这次,就一定有下一次。有下不例外,就一定有例外。” “妮子,你咋这么倔。”刘畅把脸色变了下来,有些生气了,口气严厉起来。 “师尊,你不能这样”看见刘畅的脸色阴沉下来,心里也有些害怕,眼睛不禁有些发红。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退缩,这不仅关乎她那些姐妹的利益,也关乎自己的利益。 “你回去吧”看见刘妮的委屈表情,刘畅也心里有些不忍,这个妮子是他亲自挑选的,平时很少说重话。 “我不!”刘妮眼泪夺眶而出,却把脖子梗得笔直。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和你其他的师傅商量一下再回复你,你看行不?”还是刘畅先心软了,再者,这个决定之所以这么快就出台,倒不是草率草率行事,而是他和刘玲她们几个,不认为这是什么严重的事,交给百人团,又是提议,又是讨论,又是投票的,程序十分的繁琐;而且,万一有人不同意,还要反复论证,一整两整的,三整两不整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定下来。 这种议会制度好是好,可以杜绝很多错误,最少可以减少很多错误的决定出台,但也有一个要命的缺陷,就是效率太低,你就是家里着火了,他们也在那里慢条斯理的争论。 现在要命的是啥?时间!各项工作要时间,这些弟子要从零开始,接受高强度的学习,更要命的是还没有夫子引路,完全靠自己的悟性。 十年树树,百年树人,这句话一点不假,知识靠积累,更要有传承。现在面临的就是知识的传承问题。传给谁?下面没人了! 因为时间紧迫,刘畅也顾不了什么程序了,就来个乱刀斩乱麻,乾纲独断。 没想到第一次乾纲就遇到麻烦了,这个麻烦还来自自己的弟子。 “不行!这件事更是牵扯的我们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不能由你们几个师父为我们做出决定!”刘妮寸步不让。她知道,这件事不能让步,更不能拖延,等那些男弟子把老婆带我来了,弄出既成事实,到那时候,生米做成熟饭,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晚了,“如果师尊强行推动,我就会发动所有成员抗议!” “要不,我和你们师父商量一下,再追加一个条款,就是也允许你们女弟子也……”刘畅还是让步了,他好像也觉得有点不公平,不过,他让步的方式有些奇葩,凭什么男弟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弟子就不行! “师父!”还没等刘畅说完,刘妮就果断打断刘畅的话,她听出师父要说什么,如果这话要是说出来,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好么,自己找师父大闹,就为自己能有多一个丈夫的权利?! “这也不行?!”刘畅想不通了,说道:“你们不是要公平吗,把你们的条件放宽到与男弟子一样,这不就公平了吗,你还要怎么样!你也可以找俩,你们女弟子都可以找俩!一个帮你做饭,一个帮你干活,你回家就只管躺着,啥也不用干,多好,多舒服。” “师父,你乱说什么呀。”遇到这样的师尊,刘妮急的直跺脚,眼泪都急出来了,“我要求的是,每人都和我们一样,一夫一妻,而且必须一样。” 刘畅说道:“这样不好吧,你不愿意,万一别人愿意呢?你养不起俩,万一有人能养得起呢,你还不让别人养啊。” 刘妮道:“师父,这是能不能养得起的问题吗?养得起也不行,不准养!一人就一个!” 刘畅生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此事已定,无须再言!退下!!” 死丫头,怎么这么倔,一点道理都不讲! 刘妮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她知道,这件事跟师父讲不通道理,对刘畅行了个师礼,默默地退了出来。 当刘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口气刚吸进去,还没吐出来,就看见刘妮在门口,静静地跪下来。 “喂喂”刘畅赶紧跟出来,有些着急:“你跪在这算怎么回事?” 刘妮梗着脖子说道:“师父不收回成命,我就不起来!” 刘畅道:“你知道什么呀,师父要是收回成命,你更麻烦。你想啊,师父要是不限制一下,说不定有人能找个十个八个的回来,说不定到时候,你连饭都抢不过她们,师父是为你们着想,你咋不理解师父的良苦用心呢。” “师父只要收回成命,我会阻止所有的情况发生,我会启动百人团,我会提议增加条例,我会推动一夫一妻。” 刘畅愤怒地呵斥道:“你会,你会!你啥都会!你啥都会,还要我这个师父干嘛?!这个命令不准修改,就这么定了,你要跪就跪着吧,没人可怜你!” 气得刘畅转身走回去,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房门。还不解气,看见身边桌子上的玻璃杯子,一把抓起来,摔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他知道,自己的弟子这是在逼宫,逼自己就范。 第一天,只有刘妮孤零零一个人跪着。 基地目前能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大,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你们知道吗,大师姐被婴婴怪处罚了,现在还在跪着呢。” 跪着,这种礼节,除了第一天在拜师的时候跪过,以后就废止了,以后,见师父,也只是鞠躬。再没见过有人跪着,即使犯错被处罚,也仅仅是肃立。 “为什么被处罚啊?” “不知道啊。肯定很严重,你们什么时候听见婴怪骂过妮子呀?”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我可不敢。” 妮子被刘畅处罚这件事,在弟子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没人知道是什么事情,也感到事情肯定不小,没人敢参合。人家可是亲生的师徒,肯定是妮子做了让光头怪无法原谅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的好。 第二天,在刘妮的身边多了十几人陪着跪着,大多都是平时的一些死党,班尼、朱古力等,令刘妮没想到的是,人群里出现了一个男生的身影,就是那个古德。 “我刚才从那路过,你们知道吗,大师姐还在那跪着呢。”本来觉得昨天的事情肯定结束了,没想到,事情还没结束,一早就有人发现了异常。 “这么严重?” “可不是。”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 (本章完) 第110章 老婆引发的事件(下) 第110章 老婆引发的事件(下) “你说什么?刘妮跪了一天一夜了?为什么?”妮子的死党班妮,妮子果然没看错,她没有傻乎乎地陪刘妮跪地求情,而是来找她的代理师傅也是妮子的班主任刘玲,询问妮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让刘畅如此的愤怒,跪了一天一夜都不原谅。 刘玲听到后,也大吃一惊:“我去看看”说完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让她跪着吧,真是个倔种!你回去吧,不用管她。”不到一个时辰,刘玲气冲冲的回来了。琼斯和甘妮杜也跟了来。 班妮看着三个师傅都怒火冲天,也没敢询问,虽然心里有些胆怯,但也没走,好朋友受罚她必须知道原因。 “师父”等刘玲的怒气稍稍平息,班妮小心的开口。可还没等班尼说下一句,刘玲就气呼呼地说道:“你回去吧,她的事你别管!就是一头犟驴,非要搞什么一夫一妻!男人三妻四妾在哪个国家都是天经地义,从没听说什么非要一夫一妻。翻天了她要。” 知道了原因,班妮说了声“是”就退了出去,这件事她知道,她也知道妮子的主张,关键,这个主张她也赞同。 她没有和三位女师傅探讨,刘妮是不是有错,应该不应该一夫一妻的问题,她知道,在这里答案是很明确的,三位师父的观点肯定是一样的,不然,这个通知就不会出现。 “我就问你们,敢不敢跟我一起去?”班妮回来后,立刻把所有的女生都召集在一起,把事实的前因后果跟大家说了一遍,最后问道。 “我去,我觉得妮子姐没错,我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陆陆续续有十几个人表明自己的态度,于是,在妮子的身边就多了十几个人,女弟子就都到齐了,陪着刘妮跪着。 “怎么,摩尼”班尼把女生活络齐了,并没有放过那些已经结婚或者正在追求这些女同学的男弟子,现在,班尼对面这个叫摩尼的就是一个,“听说你还想托人,给你再划拉几个?” 摩尼看到班尼上门问罪,吓得连头发都树了起来:“谁在造我的摇!看我不撕烂他的嘴?师姐,你可千万别相信啊。我现在可和阿里萨关系好的很。” 班尼绷着脸,憋着笑没说到:“你们俩关系好得很?我咋看不出呢?” 摩尼急忙说:“师姐,师姐,你就饶了我吧。你老人家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不带这么吓唬人的,这要是让阿里萨听到了,我还活不活了。” 班尼道:“那好,我就直说了啊,你去把那些男生都找齐了。” 摩尼道:“姑奶奶,找他们干嘛?” 班尼道:“你说我找他们干嘛!我请他们吃饭!!” 摩尼哭丧着脸,说道:“师姐,师姐,你还是饶了我吧,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撺掇着不让大家找媳妇,他们还不得恨死我。” 班尼说道:“谁不让他们找媳妇了?就是不许纳妾!” 摩尼道:“那有什么区别?再说,你们又不当妾,你们着什么急。你说是吧,谁敢让你们当妾,我第一个就不答应!但是,但是,找外人当妾,你们就别管了吧,你说是吧。” “这么说,你也想找个小妾?”班尼戏谑的看着摩尼,“就你们家的阿里萨的暴脾气,不知道会不会把她打死,我看有可能,就是把你打死的可能性都有”。 摩尼自豪地说:“那是对你们,我们家的阿里萨对我温柔着呢,再说,我可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你可不能破坏我的名声。” 班尼讥讽地笑道:“你就说,你想不想吧?你们那点小猫腻,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个、这个、如果阿里萨没意见…这个…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是吧,就是考虑考虑而已。”摩尼有些语结,说实话,他也动过心思,只是,家里的太厉害,他不敢表露。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万一呢。据说正妻为自己丈夫纳妾,可是美德。万一阿丽萨想保留、发扬、光大这个美德呢。 阿丽莎有没有保留美德,不知道;摩尼最后保留了美德。他冒着被全体男同胞骂死的风险,主动召集那些有红颜知己的家属,去支援那些试图剥夺自己美好未来的祸水。 “你不想去,是吧?”身材高大的摩尼,把手搭在一个体型瘦小的小弟的肩膀上,“其实,哥哥我也不想去,但哥哥实在没法呀,要不这样,你把哥哥我揍一顿,最好起不来床那种。这样呢,你不用去了,哥哥我也不用去了,算哥哥求你了。” 于是,在二十七个女弟子中,还有二十一位男弟子也夹杂其中。 说起来,最可怜的还是那二十多位男弟子,因为,他们不仅收到黑大汉摩尼的威胁,他们几乎同时接到红颜知己或者老婆的通牒,要么同意,要么和离或分手,赤裸裸的威胁! 本来,他们还和已经回家的哥们暗通款曲,让他们多带几个回来,万一呢,嘿嘿!现在呢,得,歇菜了。现在的意中人或是老婆,是绝对不能放手的,那是门当户对的因缘,弄个小妾、通房丫头什么的,不过是调剂生活乐趣罢了。 刘玲和另外的三个也来了。 “妮子,快起来,都跪三天了,会跪死人的,有话好商量”刘玲首先准备把刘妮拉起来。 “师姑祖,我不能起来,这是关乎我们以后的地位,我们不想做男人的附庸。”刘妮抱着刘玲,呜呜大哭。 “妮子姐说的对,我们不想做附庸!”二十几个女人,抱成一团,都呜呜大哭起来。 “你们几个跟着捣什么乱?”黑师傅看见人群里那十来个男弟子,气不打一处来,里面也有她的弟子,黑黑的很好分辨。 “我们,我们。。。”那些男弟子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心里想,我们才不愿来呢,这个政策多好呀,甚至还觉得两个不够,三个才正好,呸,越多越好。可没办法呀,谁叫自己的意中人就在这里面呢,自己哪敢不来? 光头师傅,你老人家一定要坚持住啊,千万别拉稀摆带。 “刘畅!你再不出来,你的弟子就跪死了,你的心是铁打的啊!”首先愤怒的不是刘玲、不是胖大婶,却是那个黑煞琼斯,她一脚踹开刘畅的门,大声骂道:“她们不就是要什么男女平等,什么一夫一妻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爱咋咋地,你管那么多干嘛。” “可是”刘畅出现在门口。 “可是什么可是,娶那么多老婆干嘛,当饭吃呀。我同意,就一夫一妻,干干净净一个家多好,非要整的乌烟瘴气的才舒服啊。”琼斯还没等刘畅可是完,嘴巴就像开了挂似的,把刘畅眼珠子都快喷出来了,当初可是你们反对一夫一妻来着,说人家娶妻纳妾,管别人什么事,怎么现在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刘畅偷眼看了一下姑姑和胖大婶,胖大婶还好,好似局外人般;而姑姑的表情却精彩了,眼睛微眯,脸色有些潮红,有要发作的前兆。 刘畅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赶紧表面自己的态度,说道:“这个事你们百人团拿个章程吧,把结果通知下发到每一个人,不必上报元老会。”刘畅说道:“刘妮你进来,其他人散了吧” “啊!好啊好啊”当听到刘畅的前半句,所有人都激动得欢呼起来,可听到后半句,又都沉默下来,都在为刘妮担心。 这事是她主导的,肯定会被光头怪惩罚的。 连跪了两天一夜,刘妮已经不能站立起来,还是在周围的搀扶下,才慢慢站了起来。几个人扶着刘妮,慢慢走进刘畅的房间,把刘妮放在一个高凳上坐好,都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唉,傻妮子,你这是何苦呢?”看着妮子几乎瘫坐在高凳上,刘畅心里也有些发苦,这丫头怎么这么犟:“这是外敷的,回去洗个热水澡,多活动活动。” “多谢师尊” 不知道是多谢师尊答应了她们的条件,还是多谢刘畅送给她的来自师尊的关心,刘妮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而跟进来的刘玲,看到这一幕,终于,只是轻声地叹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整个飞行器分为两个部分,他们现在进驻的部分,是登陆器,主体部分还在外太空,也就是在太阳和地球之间,一个引力平衡点,因为在那里,几乎不消耗任何能量。 刘畅他们现在要准备的是,启动登陆器,登陆主机。 刘畅了解到实情后,也很震撼和惊讶,如果说,仅仅为了挑选或者说,培养一个天选之子,就投入如此惊人,做这么大手笔,没人能相信,不相信的人包括刘畅本人。就好像是一场赌博,赌注未免太大了。但,具体内情,没人知道。 “也许答案就在那上面吧”刘畅望着太阳的方向,喃喃自语。 巨大的飞行器启动,需要大量的中子。中子是万物之祖,这个宇宙中,所有的带电磁特性的物质都由中子构成。中子分裂为质子和电子释放出能量,而后,一个质子、三个中子和一个电子,形成重氢,再用重氢聚变,成为航行的主要动力。 中子的最佳来源是中子星,可地球的周围没有可利用的中子星,地球的地心可能有,如果开采地心,必然破坏整个地球,刘畅可不想因为他的原因,毁掉他的母星。 当然,煮海也可以,可把海煮干了,他的母星同样完蛋。 木星是个气球,但他不是足够大,没有开采中子的价值。 太阳系的几个卫星轨道变化太大,建立运输通道困难,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太阳了。 开采太阳的最大困难倒不是太阳的温度,太阳的四周是没有温度,或者说,温度很低。而是要隔绝太阳的引力,避免被太阳的引力吸入太阳倒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要是被太阳给吸进去了,那样就热闹大了。 屏蔽太阳的引力场,也需要大量的能量,当然,核聚变是最好的选择,可核聚变需要重氢,合成重氢需要中子,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中子,这是个怪圈!万事具备只欠中子。 刘畅的脑海里,策划一个个方案,随后,又把这些方案一个个的推翻。可以说,连续两年,刘畅都在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可惜的是,他唯一可以探讨的对象,只有中心的那台电脑。 弟子,根本靠不上,他们能把从电脑中得到的东西,看懂,就算是优秀的人才了,还没发现这方面的出类拔萃的弟子。 “给点意见呗”与中心电脑联通后,说出自己的难处,想看看能找出什么样的答案。 而电脑给出的答案依旧是吞噬所在的星体。 “你大爷”得到这个答案,刘畅不由骂了一句,吞噬所在的星体,就是要毁灭这个地球,地球被毁灭了,以后上哪探亲?连探亲假都没了! “对不起,找不到‘你大爷’的相关资料,请重新输入查找条件。”中心电脑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机械的声音认真回答刘畅的问题。 “闭嘴吧,连‘你大爷’都找不到,你还能干点啥!”刘畅生气地说,看来这个问题只能靠自己解决了。 “正在查找中,请稍候…正在查找中,请稍候…正在查找中,请稍候…正在查找中,请稍候…”主机似乎自尊心受到伤害,拼命寻找‘你大爷’,以至于所有的灯光都在闪烁。。。 “对不起,根据相关资料,你没大爷……你有表大爷、舅老爷…是否打开相关资料,请确认。”高速运行后,电脑终于给出了答案。 “我!”刘畅刚想发一通脾气,舒缓一下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丫就是一个会说话的机器,自己怎么和一个机器较上劲了。 “唉”刘畅彻底没脾气了,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找大爷,也不找表大爷,更不找舅老爷!我谁也不找,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溜达溜达,晒晒太阳。” “晒太阳?对不起,主人,我没法完成这个指令。” 没想到主机给出这么个答案,刘畅连郁闷都忘了,诧异的问道?“为什么?我晒晒太阳都不行?” “不行,太阳没法晒。” “切~~”刘畅没再理会,走了出去。跟你解释,我是去晒太阳,不是去晒太阳,你听得懂么? 刘畅走出当初他刚进入基地时的那个洞口,这是一个临时通道,因为当时整个基地是无主状态,为了防止外来者意外闯入,才设置了这么个临时通道,当然,当他正式进入后,开启了正式门户,这个通道便废止了。 刘畅走出洞口,顺着石壁爬到了山顶。 山顶风很大,却没有积雪,刘畅找了个巨石坐了下来,远处群山逶迤,一眼望不到边。 “会当凌云顶,一览众山小”刘畅想起孔子的这句话,深有感触,也只有这句话能描写此时此刻的心里感受,群山都在自己的脚下,有的山峰还有云雾环绕,太阳在不远处的天边悬挂着,山风吹起,在山的背面,形成一片白的雪雾,就像是少女的长发被风吹起,美轮美奂,仿佛仙境一般,刘畅看着,看着,不由的看痴了。 看美景确实令人心情舒畅,也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可美景不是良药,忘记烦恼,并不是烦恼不在了,烦恼依旧是烦恼,它就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你、等着你。 这不,还没等刘畅笑容融化,烦恼就从角落里猛然跳出来,站在刘畅的眼前,不离不弃。 “唉“刘畅再一次发出叹息,刚才的烦恼并没有随风而散,刘畅是真的没辙了,以至于他把头皮都挠红了,也想不出办法,“这个大家伙咋启动啊,我上哪找那么多的能量?真要把这个星球毁了才行吗?” “你还有一个表舅爷,他叫霍去病,是个将军!”一个声音在刘畅的耳边响起,植入身体的终端芯片,突然发出激动难耐的声音,仿佛为刘畅找到一个表舅爷,正向刘畅表功。 刘畅不耐烦地说道:“闭嘴!闭嘴!闭嘴!再发出声音我就把你的电源拔了。” (本章完) 第111章 太阳是凉的? 第111章 太阳是凉的? 风景看够了,风也吹够了,世界上最高处的雪花也尝了一口,在地上找了半天,没找到蚂蚁,拍拍屁股,刘畅只能回来了,问题虽然没有解决,但情绪明显好多了。 “你跑山顶上干嘛去了?”姑姑刘玲第一时间找到刘畅,看见他单衣薄袖,忙上去拍掉刘畅身上的雪花,心痛地说:“上面风多大呀,冻坏了,可咋办?” “没事儿,那个试验舱可比上面冷多了。”刘畅给姑姑一个笑脸,不在意地说道,“我去晒晒太阳。” 刘玲拉着刘畅的手,感觉他的手似乎和冰块差不多,赶紧又是哈气,又是搓,说道:“晒太阳?生妮子那个死丫头的闷气吧。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都不生气了。他们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反正,你将来不准只收一房妃子。我们老刘家,可还指望你开枝散叶呢。” 刘畅笑着说:“是是是,姑姑你就放心吧,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标配,一个都不能少。肯定比祖父强。” “死小子,净贫嘴,谁叫你取那么多。”刘玲拍了一下还握在手里的小手,有些憧憬地说道:“三妻四妾是必须有,你这么大的基业,以后,没有几个亲人帮照看,怎么能行。外人,毕竟不放心。” 不知道是年岁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姑姑好像越来越唠叨了。刘畅也不好反驳,只能点头应承道:“姑姑,你放心,我将来肯定生十几二十个儿子,以后每个儿子分一块,我就躺着。” 没想到,刘畅顺口的应承,却让刘玲精神一凛,严肃地说道:“那怎么行,那不成‘推恩令’了,以后要是兄弟不合,再打起来…都是自己的骨肉…” 似乎回想起往事,刘玲的神情有些黯然。 刘畅转了个话题,对刘玲说:“姑姑,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上哪啊?要去你就自己去吧。我还有一大堆事儿呢,我可走不开。” 刘玲再也不像原来那样,闲极无事,相反,她现的事情最多,因为,她要管理的弟子也最多,每个弟子的吃喝拉撒,还有,有的弟子已经结婚了,有的都快生产了,作为唯一的过来人,她必须亲自指挥、亲自部署、亲自安排,救世主都是她亲自接生的,别人她不放心,包括那个自以为学医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的刘妮。 “我知道您老人家忙,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我可能要带几个弟子一起走。” “哦”刘玲应承道:“你要带谁,我给你安排。” 刘畅摇摇头,说:“不用安排,让他们自己报名吧,我要带他们去主基地一趟。” 刘玲问道:“主基地?还有一个主基地,我咋不知道?”刘玲一直以为这里就是基地的全部,没想到,还有一个主基地,看来,自己侄儿的基业真不小,心里不禁有些激动。 刘畅说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以前还属于机密。”主基地是在他正式成为基地主人的时候就知道了,但他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自己的姑姑,这倒不是有意隐瞒,关键是姆大陆和和他同样是天选之子辛饶米沃的遭遇,不得不让他选择谨慎行事。 “在哪啊?” 刘畅用手往上指了指,说:“天上。” 刘玲下意识地抬头,看见的是房间的天花板,便收回目光,有些担心的说道:“天上?会不会有危险?” 刘畅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们自己的基地,会有什么危险?” 其实,刘畅的心里,也感到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危险的感觉,但到底是什么危险,又说不上来。为了不让姑姑担心,他说得很轻松。 刘玲沉吟一下,也觉得刘畅说道有道理,都是自家的东西,能有什么危险,“那倒也是,把妮子也带上吧,她可以在路上照顾照顾你。” 招募令下发后,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关键是大家都想去,而刘畅给出的名额只有二十个。 “谁说的结婚了,就只能去一个?!”第一个跳出来大喊大叫的,就是那个黑大个摩尼。他老婆阿丽莎要去,他也想去。 除去回家找媳妇还没回来的,剩下的只有五十多人,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了,为什么说是‘基本’呢,因为,这群人中有俩例外,刘妮和古德,但在旁人眼里,他们俩也是一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二人都没有公布他们俩的关系。 “凭什么,凭什么呀?”都在抢名额的其他人不干了,“你要去,我还想去呢,就一家一个,我们还不够分呢。快点抓阄。” 抓阄,是最公平的分配稀缺资源的方法,很多时候,抓阄就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眼看要引起众怒,摩尼只好把脖子缩回去,“就当我没说,就当我没说。亲爱的,你可要争气呀。” 话刚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刚才是不是抠脚了?” “你才抠脚了。”阿丽莎脸色一红,还好,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一把竹片上,阿丽莎趁大家没注意,用力剜了摩尼一眼。说实在的,她刚才真抠脚了, 阿丽莎伸手试了几下,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对摩尼说道“要不,还是你来抓吧”说实在的,她刚才真抠脚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具体过程就不细说了,总之,二十个名额很快就定下来了,阿丽莎也是其中之一,当然,最后人员的名单上,写的是摩尼的名字。 而古德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名单上没有他。而刘妮,事先就已经说好,她是师父的亲生大弟子,要照顾师父,她要去,但不占二十人的名额。这是刘玲亲自说的,没人敢提出异议。你看人家的师父那么小,要人照顾也很正常,万一当师父的,要是尿床呢?嘻嘻,后果不敢想象。 很快,刘畅带着二十一个弟子,出发了。 主基地在太阳的背后,经过将近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个昼夜的航行,饶过太阳,在显示器上面终于出现了拳头大小的球体,表面似乎被岩石覆盖,远看,就像是太阳的一颗小卫星,丝毫不起眼,如果不是事先有心里准备,没有人会把它当成一个飞行器。 “看呐,那就是我们的主基地。”所有人都沸腾了,挤在显示器前面,都像一睹为快。 也有人心里落差很大,和心目中的想象相差太远了:“天啊,这么小!还这么难看。”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原来嫌弃太小的同学,再也说不出话来,难看还是一如之前所见,说它小,就让他无地自容了,自己乘坐的飞行器,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庞然大物了,可和这个主基地比起来,这么说吧,这个飞行器停靠在上面的话,你都找不到。大小和月亮差不多。 “警报!警报!发现不明物体!”就在围着这个大家伙转圈巡航,个个兴奋不已的时候,突然警声大作。 “各就位,进入战备状态”这个突发事件,不仅这些连新兵都算不上的弟子不知所措,就是刘畅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弟子们在平时,也都有日常的防御训练,素质也算还过得去,虽然慌乱,但听到命令后,也能迅速地找到自己的岗位。 “师尊,你看,那是什么!”还是刘妮眼睛尖,最先发现可疑物。那个东西就像一个圆盘扣在地上。这个飞行器不大,但也不小,按刘畅的估计,足足能容下数千人在这里生活。这不仅是一个登陆器,肯定也是一个空间旅行器。 “大、大师傅,打还是不打?”坐在炮手位置的摩尼激动、也许是紧张得连话都不利索。这才他千方百计要跟来,就是想过过一炮毁灭一切的感觉,在基地训练的时候,他就对攻击系统特别有兴趣,反复操练,可惜没有实战的机会,这种光玩不射的感觉,让他十分的郁闷,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怎肯放过。 “先等等”刘畅赶紧制止摩尼的鲁莽行为,他感觉有些不对,自己在这转来转去,又没隐藏行踪,对方不可能没发现。而且,而且,这个主基地好像也没反应,照理来说,自己已经发出唤醒信号,它不该没反应才对。 另外一个顾忌,这个东西就趴在这个主基地上面,万一打偏了,或者,把这个东西打爆了,把自己的东西也打坏了,找谁哭去。 各种顾忌,刘畅不敢发出攻击的指令,既然不敢打,就只能选择沟通了,可对方一直装死,没有丝毫回应。刘畅实在没法,只好放出探测器,从外围慢慢向那个不明物爬去,同时,将自身的防护等级调整为最高,以防对方暴起反扑。 就在所有人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的时候,个个探测器的探测结果都传回来了---这个不明飞行物的里面没人,具体来说,里面的人都死了,而且,死法还很安详! “都死了?!”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感觉意外,传回来的图像显示,他们不像遭受攻击,绝大部分人都平平整整地躺在安眠舱,就像睡着了,只是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也有个别几个,是坐在工作舱,所有的门户大开。 “师尊,师尊,你快过来看!这个人好像和我们一样,是个人类!”刘畅的通讯器传来妮子的声音。 根据妮子的指引,刘畅很快就来到妮子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大,很像是个实验室。在一个透明的罐子了,真有一个人,全是赤裸,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头发被剃光了,上面不但有管子,还有各种的电线。可能是由于时间太长的原因,身体已经干枯,就剩一层皮肤贴在骨架上,根据刘畅的判断,应该有十几岁的样子。是个人类的少年!可能是被他们捕获而来,在这里做某些试验,这个可怜的少年应该是个试验品。 既然解除了警报,刘畅就对这个不明飞行物失去了兴趣。不管他们从哪来,到哪去,到这里究竟要干嘛,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他现在还有一个大疑惑没有答案,就是这个主基地为什么对他的召唤没反应。 而所有的弟子都围在刘畅的身边,等待主基地门户大开的激动人心的一刻。 “呼叫无应答…请稍候重试…” 无数次的尝试,得到的回应都是一样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提出来疑问,“是不是被他们弄坏了。”这里的他们,当然是指那些死在这里的怪物。跑到人家的门口呆在,还死在在这,说他们不是心怀叵测,也得有人信呀。 “我看有可能,不然他们也不会死在这里,一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好人,像老鼠似的。” “他们有没有钥匙,怎么可能进去?” “要是我,就是钻个口子也能进去。” “说得容易,要是那么容易钻开,他们肯定会钻,我估计是钻不动。” “你说,会不会记错了,就是一块石头?” “怎么可能,那是伪装,骗人的。” “伪装是为了骗别人的,不会把自己人都骗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发布各自的意见。但焦急的心情一览无余。 就在众人叽叽喳喳,个个都火急火燎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在看太阳。太阳还是那个太阳,望去和在地球上看太阳一样大,红彤彤的没啥区别。只是窗外的大地光秃秃的显得格外的寂寥和凄凉。 “老猫,看啥呢。”人群中,走过来一个人,看见他在直愣愣的望着舷窗外,便顺着他看的方向望了一眼,发现他在看太阳,便说道:“太阳有什么好看的。” 老猫是这些损友给他取的外号,他的真实名字叫卡特,只是卡特和cat同音,同学便给他起了个‘老猫’的外号,叫着,叫着,叫顺嘴了,都叫他老猫了,刚开始,他还强烈抗议,可抗议无效!慢慢地,他也习惯了。 老猫眯着眼睛,看着太阳,神秘地说:“你发觉没,太阳是凉的。” “你没病吧,太阳是个大火球,你家的火是凉的啊?” “我不跟你争,你过来,站我的位置,面对太阳,你感受一下,太阳是不是凉的。” “好,我试一试,我就不信了,火还有凉了。”后者根本不相信,但还是和老猫换了个位置,使自己的面部直接面对太阳,太阳太晃眼,他也只能眯缝着,“咦?好像真的不烤人哎。一点晒太阳的感觉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转头对那些还在焦急等待的同窗,大声叫道:“哎~~你们快过来一下,你们看,太阳是凉的。” 那些还围在显示器周围的家伙们,听到‘哎’的一声叫唤,还以为主基地有反应了呢,企冀地望着他。可等到他把一句话说完,纷纷送给他怜悯的目光:‘这家伙疯了!’便不再理会。 见没人理会,这位老兄十分不甘心,说道:“不行,我要出去试一下”说完就向舱门走去。 老猫被这个疯子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外面没有空气,也没气压!你会一口气上不来,嘭,爆了!” 这边关于太阳是热的还是凉的,没人在意,大家更关心的是,这个主基地太有脾气,不管这么敲,就是不开门,连‘家里没人’都不说一声。 “你们几个,换好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刘畅还是决定,亲自下去看看。主要是再去一趟那个废弃的飞行器看看,如果有蹊跷,蹊跷肯定就在那里。 刚才那位老兄,一看机会来了,也不管有没有招呼他,也跟着去换衣服,他要实地证实一下,太阳到底是不是凉的。 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面,等那些人都走进了那个废弃的飞行物,外面就剩他一个人,他才偷偷地摘掉左手小拇指上的一截手套,把小拇指伸了出来。 “啊!”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不由让他惨叫出来。更严重的是随着,防护服内的空气也随即流失,身体也有冻僵的感觉。 幸运的是,跟他一道出来的同伴,发现他没跟过来,回来找他,看见他被喷射的气流推的满地乱滚,急忙跑过来,抓住他,就往回跑。 对亏抢救及时,可怜的冒险者,最后用一个指头的代价,保住了性命,不过,也由此光荣得到一个,师兄弟中最霸气的外号…九指疯子! (本章完) 第112章 主基地丢了? 第112章 主基地丢了? 再说刘畅,为了寻找答案,带着十几个弟子进入这个入侵者的飞行器,这个飞行器也不小,是可以进行远程航行。宇宙太大,远程航行的一个必须的条件,就是可以人口迭代,也就是必须能够自我繁衍,成为一个小环境,和延长自己的寿命。 至于有些人说,让人进入什么冬眠状态,纯属扯淡,就是一台机器,长久不动,也会报废的,何况是人。刘畅让弟子们每两人一组,各自分开,各个角落巡查,希望能有所发现。 而他带俩弟子,来到这个飞行器的中心控制室。这是一艘很原始的核能飞行器,靠核裂变提供飞行动力。刘畅经过百年的知识灌输,虽然不能说精通,但一些常识还是有的。 文明的划分,主要是分三个阶段,其实就是对能源的利用的方式,第一个阶段就是可控裂变阶段;第二个阶段为可控聚变阶段,第三个阶段就是物质再生阶段。自己现在所处的就是第二阶段,所以,他很快就能判断对方的文明等级。 这次的检查,依旧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个飞行器也没有修复的价值,关键是动力系统不兼容。虽然有很多疑问,刘畅也不得不选择放弃。 “师父,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吧,让他入土为安。”刘妮看着被当成小白鼠的那个可怜人,有些于心不忍。 “好吧”刘畅点了一下头,答应了妮子的请求,毕竟同为人类,被外星物种作为实验品,刘畅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师父,他们的中央系统已经解开了。”正在叹息这个可怜人的时候,在破译系统的技术组的弟子,传来音讯。 刘畅精神一震,也顾不上那个可怜虫,快步来到中央控制室。 来到控制室,没看见大家兴奋的表情,刘畅的心一沉,问道:“怎么样?” 技术组的人,摇摇头,叹息道:“所有的数据都消失了,而且,他们的算法和我们的不一样,他们的是二进制,我们用的是三进制,他们用的是硅晶片,我们用的是生物神经系统。就是拆回去,除非我们再造一套硅晶系统,不然…不过,有一件奇怪的事,师父,你看这个。” 说完,拿起一个小东西,递给了刘畅。 刘畅把那个东西拿到手里,一看,心里翻起滔天的巨浪,这竟然是一枚使者戒子,是基地的东西!! 记得当初耶薩列德说过,她的使者戒子在战争中损坏了,自己当时也没太在意,这枚戒子,肯定就是耶薩列德的那枚使者戒,只是,它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走,都回去”刘畅根本顾不上其他,转身就往外走去。这是一枚使者戒,凭他的权限是可以打开的。也许,有些疑问,这个戒子就能打开,但毕竟过了万年之久,为了以防万一,刘畅决定还是对它先维护一下,以免出现意外。 很快,维修机器人,就将这枚戒子修复如初。刘畅小心地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将它接入系统。 在确认了刘畅的身份后,存在戒子里的材料被调用出来。 使者戒并不复杂,它主要的作用是确认使者的身份,让使者可以有限的调用基地的一些必要的东西,比如,使者用的飞行器和进入基地时的身份验证。还有一些小功能,通讯和呼救等,剩下的就是娱乐游戏。还有,就是录音功能了,现在,刘畅调用的就是录音。 “辛饶米沃,你必须马上离开,跟我走。你已经尽力了,”刘畅慢慢调整语音记录,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刘畅知道这是耶薩列德在说话,便停下来,继续听。 “不,我不能离开,这事因我而起,也必须由我来结束。”这是一个童音在回答,语音里充满了哽咽。 童音!!!仿佛一个巨雷,在刘畅的心头炸响!!他一下想起,那个被当试验品的可怜人,难道,他就是辛饶米沃? 辛饶米沃抽泣的声音:“你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 耶薩列德说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我变成这个样子,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这里不仅是你的家,也我的家。现在,大势已去,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使命。” “我是个罪人,我是个无能的人。我连我的家,我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拯救这天下,拯救这宇宙。” “小三,快过来,把他带走。”听口气,耶薩列德是真的急了。 另外一个声音答道:“是”说是的人,刘畅也听出来了,就是那个白衣人。 “放我下来,再不放下,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祭师大人,你就别为难我了。” “辛饶米沃,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耶薩列德明显愤怒了,大声吼道:“快带走,我来断后!” 随后一阵密集的啪啪啪的枪声后,除了尽量压低的抽噎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刘畅知道,这是他们进入了飞行器。 寂静了一阵后,传出了耶薩列德的声音:“不能直接回基地,必须把后面的尾巴清除干净,不然,后患无穷。小三,你来照顾他,我去把他们引开。” 声音到处戛然而止,周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而刘畅也只能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事情的大体脉络,结合以前耶薩列德的陈述,刘畅算是有个迷糊的认识,这伙人肯定就是当初攻击姆大陆的那些人,他们进攻姆大陆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辛饶米沃,利用他进入和控制这个主基地,没想到的是,辛饶米沃还没有得到授权,他本人都无法进入,更别说带他们进去了。明显,这些人不相信辛饶米沃也无法打开基地的大门,这就为他头上插满管子和电线找到了注脚---他们想监控他的思维! 现在剩下俩问题萦绕在刘畅的脑海里,一是,他们是如何发现这个基地的,按记录,这个基地的伪装十分的好,即自己使用探测器直接扫描,它也只是一块岩石星球。他们为什么都死了?他们为什么即使面临死亡,也不选择将它炸开?还是发现了什么?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让他们宁可等死,也不尝试?还是…… 想到这里,刘畅快步走出来。 “哎,那个谁。”刘畅指着一个弟子,这些弟子他平时很少接触,倒不是他懒政或者傲慢,而是真的没时间。看见人认识,但叫什么名字,刘畅却不知道。 “师尊,你叫我?我、我叫老猫…不不不,我的名字叫卡特。他们、他们都叫我老猫…”老猫一看刘畅的指头正指向自己,紧张的肃立在那里,语音也有些不顺畅。 “哦,老猫,老猫,还是叫老猫顺口。你带几个人,坐巡逻艇,以它”刘畅用手指着那个外星飞船,说,“为中心,一圈一圈的向外搜索,寻找任何可疑的东西,重点是人工痕迹,比如,人工挖的坑,打的洞,铺的路。找到了,立刻通知我。”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看着老猫带五个人走了,刘畅本来准备回去,因为,他也知道,这些弟子和自己不熟,自己在这里,会让他们感到拘束。可一转头,就看到那个切除一个手指的倒霉蛋,还用包扎的左手,指指画画,跟别人说着什么。 那个倒霉蛋一看到刘畅注意到自己,赶紧把左手藏到身后,有些恐慌的说:“没、没、没什么。” 他不敢实说,一旦实话实说,怕给“大”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下次就不带自己玩,就坏菜了。可又不敢不说,一时间竟哑巴了。 “师尊”妮子在旁边,赶紧给他解围:“你不知道,他说,太阳是凉的,就伸出一个指头去试,结果,被冻伤了。” “你怎么知道太阳是凉的?”这个话题,一下子引起了刘畅的兴趣,这件事他还真没注意过,按常理,太阳怎么会是凉的?如果太阳真是凉的,那自己以后开采太阳可是省掉一个大麻烦。 “我、我就是感觉太阳一点也不烤人,根本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 刘畅关心的问道:“哦,是这样啊,不严重吧。” “多谢师父关心,不严重!”这个傻大胆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声说道。 刘妮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不严重,都切除了。” 刘畅没想到这么严重,有些吃惊:“啊?切除了?” 为了强调自己身残志坚,不是一个残疾人,傻大胆道:“是、是,师父,不过,师父放心,是小指头,本来就没什么用,除了挖鼻孔,啥都不影响。” 刘畅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说:“手指头都冻掉了,还不严重。回去后,重新接一个吧。” “手指头掉了,还能接上?”一听这话,傻大胆立刻激动起来,“那那那,我的手指头呢,你们给我丢哪去了?”傻大胆立刻低头满地找,仿佛他的手指就掉在地上似的。能保留谁会把指头到处乱丢啊,留着挖鼻孔也好呀,不然,以后挖鼻孔找谁借啊。 刘妮说道:“早当医疗废物处理了。” 傻大胆急忙问道:“你们怎么处理的,不会给我剁碎喂狗了吧。” 刘妮道:“我们这哪有狗!就是搅碎,焚烧了。” 听刘妮这么一说,傻大胆彻底绝望了,悲怆的喊道:“啊,我的小指头呀,你太可怜了。你还不如喂狗了呢,你被弄稀碎,还被烧了…” 刘妮可没同情他,冷冷地说:“就是不搅碎,你的小指头也没法接了,所有的组织都冻死了,连骨头都冻脆了,接上也没用了,一碰就得掉渣。” 刘畅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便解释道:“我说的接上,不是把原来的手指接上,是重新做个指头。你们不知道?” “师父,断臂续接的手术,我们可以做,但,断臂重生…我…不会。”一听师父说这样的话,作为学医的刘妮,有些难为情。 刘畅笑了一下,他并没有责怪刘妮的意思,看见妮子在自责,说道:“你一切从零开始,又没有指导老师,能做到接骨就十分的了不起了。断臂重生,我只知道有这个设备,具体怎么做,我也不会。”说完,又看着那个傻大胆,接着说:“你不是想找回你的小指头吗?你就自学吧,学会了,给自己接。” “还有这个设备,太好了,师父你放心,我一定学会,我要给自己接一个金手指。”傻大胆兴奋地说,“我金手指戴金戒指,羡慕死你们。” 这么一折腾,大家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融洽了很多,弟子们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拘束了。 “师父,我们发现了三处有人工作业的迹象。”就在大家围着断指先生取乐,同时,为他能断指重生感到高兴的时候,传来了老猫的声音,“我把图像传给你们,我们再找找。” 有两个如同手臂粗细的深孔,孔壁整齐,明显是人工所为。另外一处,手脚有些大,仿佛是一个陨石坑。但在坑壁四周,分布着数十个台阶,可以确认,也是人工所为。 “原来如此”刘畅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好像明白了这些人的动机---他们能源不足了! 他们最先找到姆大陆,原先是想找他们或借或买或抢核原料,他们一定以为,姆大陆是用核能源的,没想到的是,姆大陆在基地的帮助下,使用地心发电,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辛饶米沃对他们怀有善意,而不做防备了。 通过辛饶米沃,他们知道的基地的存在,也许是耶薩列德的提醒,也许是他心里有所警觉,没把大雪山的秘密说出去,这才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太阳背后这个平衡点,是很容易想到的,在地球和太阳这个系统中,有五个平衡点,作为宇宙航行者,这是常识,其他四个点,他们肯定都巡查过了,这个平衡点离地球最远,而最造化弄人的是,这个点刚好有这么个星体的存在,所以,他们也坚信,这个星体,就是他们要找或者要抢的飞行器。而他们长途旅行到这里,将本来就不多的能源全部耗尽,他们想不到的是,谁会把东xz到举世皆知的地方,这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刘畅坚信,这个星体绝对不是他的主基地,不仅他们的悲剧发生了,自己的悲剧也发生了。 他们的悲剧是,如果没有基地这个诱惑,他们踏踏实实地与姆大陆合作,在这个星球上,提取、生产核原料根本不是问题,只是时间可能长一点而已,现在倒好,他们只能困死在这个荒芜的小星星上,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都死的很平静,也许,到最后,他们也想通了这个问题,他们是自己作死。 而刘畅的悲剧是,自己也找不到了自己的主基地,自己的主基地---丢了! “都回来吧”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刘畅通知在外面的五个弟子,让他们回来。这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那个星星就是一个幌子。 令刘畅哭笑不得的是,不知道刚才是那个乌鸦嘴说的话,应验了,主基地不仅骗了外人,连他这个‘内人’也骗了。 (本章完) 第113章 被耽误的救世主 第113章 被耽误的救世主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用这句话描写刘畅和他的弟子,再贴切不过了,回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无精打采,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九指先生。因为,他正在学习如何让断指再生。 来的时候,是逆着地球的轨道而来;而回去,就得迎着地球来的方向而去。就相当围着太阳转了一圈。这样一来,太阳的方向,就始终在刘畅座位的右边。 刘畅眼睛默默看向外面的太阳,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啥都没想,只是在发呆;而坐在一旁的刘妮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时间好像定格在这一刻。 主基地找不到,就意味着原来的计划要有所改变,现在的基地只是登陆器,它无法完成长距离、长时间的宇宙航行,这是坏消息;但也有一个好消息,那些外星人也没找到,这说明,主基地还在某个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登陆器给出了错误的坐标和指示,也许是主基地原来是在这里,只是遇到了危险,自己跑了,躲到哪里,只是没通知这边,也许…。 只有搜索整个太阳系了,可是,搜索整个太阳系,何异于大海捞针,而且,那个主基地是智慧主机控制,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它是可以自我控制的,万一它和自己躲猫猫,那就更麻烦了。 “你大爷的”刘畅长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去。“只要你不跑出太阳系,就是大海捞针,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寻找主基地的工作,着急也没有用,只有将整个太阳系分成若干部分,靠无人探测器,逐一搜索。 其他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 不知不觉,几十年过去了。 刘玲明显变老了,头发已经全白,身体也有些佝偻,精神还是不错的。 “妮子啊,你的师弟师妹都已经结婚生子,你咋还没动静啊?”催促刘妮找意中人,结婚、生子,是刘玲现在的主要工作。 上次的风波过后,基本,应该是所有的弟子,除了妮子之外,都有了意中人,到现在,最大的孩子都三十多岁了。当然,男人的福利取消了,一夫一妻。 背后,很多男同胞把刘妮埋怨个遍,但也不敢表露出来,这个妮子太彪悍了,不敢惹。百人团主席的任期也到期了,妮子任满三届,六十年,现在妮子也九十多了。 “师姑祖,没办法啊。你看,现在没男人了,总不能让我跟那些师侄结婚吧?嘎哈。” “嘎哈嘎哈,嘎哈个屁。还不怨你自己,当初那么多的师弟追求你,你就不答应。啊!~,你这是答应嫁人了?太好了,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咱们现在就走,到大汉朝去找,只要你看中,就是当今皇帝,姑奶奶我也给你抢过来。” “姑奶奶,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还年轻,不着急。等那些师侄长大了,我找个小丈夫。”刘妮应付道。 “你还年轻,我给你算算,你今年几岁了。天元元年,也就是你来基地的时候,你就五岁了,现在是天元八十八年,五加八十八是多少?九十三!你都九十三了,绝对的老太婆了,还小!?”刘玲扒拉着手指,一五一十地给刘妮计算着年龄。 “啊,奶奶,我都九十三了?”刘妮故作吃惊地说:“我都九十三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老太婆的?不行,我得找个拐棍拄着。咳,咳,咳,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得赶紧找个地方趴着…” 没等刘妮说完,刘玲就给她一巴掌,嗔道:“你老人家?死丫头,我还没老人家呢!” 刘妮赶紧给刘玲陪笑脸,道:“就是嘛,奶奶,你都没老,我哪敢老啊,你说是吧。再说,奶奶,时间不能这么算,你算得不对。” 刘玲说:“咋不对了?那该咋算。” 刘妮说道:“你看,我们现在是基地人,应该按我们自己的时间来算。我算算啊,嗯。。。算出来了,我现在是二十五点三八个时位,就是二十五岁多一点。你看,多年轻。” 时位年,是这些年轻人自己定的纪年术语,在她结束百人团主席的最后一年,一致通过的纪年方法。也就是把一个时位叫一年,时位年。 “真的?可以这么算?” “真的,当然要这么算。” “这样的话,倒也不算太大。不对,差点被你个死妮子糊弄过去,就算二十五,也是老姑娘了,这事不能等。再过几年就走了,就没有男人能用了。”被气糊涂的刘玲,有些口不择言了。 “奶奶,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没有男人能用了,多难听!”不知不觉中,刘妮对刘玲的称呼,从师姑祖,到姑奶奶,再到奶奶,而且两人都没感觉到有什么违和。 这不仅是称呼的改变,更是感情的改变,这一刻,双方都把对方当成了亲人。 “元老会的成员,到我的房间来一趟” 就在这祖孙俩探讨有没有男人能用的时候,两人同时收到了刘畅的传呼。 刘妮在任满三届后,自动加入元老会,这是在成立百人团的时候就确认的,凡能任满三届,就能直接加人元老会,她现在是唯一一个元老会新成员。当初成立元老会,倒不是说,给这些元老们一个什么发挥余热的机会,而是给她们安排一个养老的地方,还是妮子首先提出来的,没想到,刘妮只能呵呵了,她是这些弟子中最先享受养老待遇的弟子---元老院新成员。 于是,二人结束了刘妮终身大事的讨论,刘玲也暂时放弃了绑架皇帝的计划。 刘妮终于松了一口气,二人一起起身,向刘畅的办公的地方走去。当他们到了的时候,另外两位已经到齐了,黑大婶琼斯、胖大妈甘妮杜。 “都坐吧”看见人员都到齐了,刘畅示意大家都坐下,等大家都坐定后,刘畅开口说:“把你们都叫来,是玛利亚那边来信息了,大家听一下吧。” “玲姐、甘妮杜姐、琼斯妹妹,你们可想死我了。还有光头小弟”这不是直接对话,而是玛利亚的录音,声音里略带哽咽:“你们都好吗?我现在是在荒野里跟你们通话。你们不会把我忘了吧,你们可不能偷偷的跑了。琼斯,小光头可是给我俩取名叫黑白双煞,你可不能对不起我们这个威风组合。 还有玲姐、甘妮杜大姐,我现在连做梦都是你们的影子,梦见我们一起烤牦牛肉。小光头还是光头吗?呜呜呜~~”说着说着,玛利亚哭了起来: “你们可不能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呜呜,我想跟你们一起走。呜呜~~”过了一会,玛利亚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 “现在该怎么办啊,我可是把亚瑟都熬死了,小耶稣现在接他父亲亚瑟的班,当木匠。现在怎么办啊,我们不可能费尽千辛万苦,就为培养一个木匠吧。 儿子回来了,我不能再说了,你们快想个办法啊。”语音戛然而止,刘畅也关掉了播音器。 “可怜的玛利亚”琼斯感慨地说:“他儿子应该快三十了吧。”其他的两位,也在默默流泪。 “这是我的疏忽”刘畅有些难为情,这些年除了自身的学习和锻炼,还要给高年级的弟子代课。 同时,还要对照着手册,对整个的基地的所有设备进行检修和维护,没办法,这事就他一个人勉强可以胜任,很多东西他还要现学现用,还要手把手教那些弟子,那些弟子,也只能给他打打下手,能把这些工作勉强推动已经艰难无比了。 更要命的是,寻找主基地的工作,没有丝毫的进展,就差把陨石带一个个的扒拉了。这个缺德玩意隐藏得太好了。 还真把耶稣的事情给忘了,刘畅很自责,耶稣的觉醒应该十年之前,也就是耶稣二十岁的时候,现在晚了整整十年。如果不是玛利亚发来通讯提醒,到今天他也不会想起。 其他几人也对刘畅这二三十年的辛苦,有目共睹,也没人提出责备的意思。她们倒也想出手帮忙,可真没办法帮呀,为什么!不懂,更不会!! 刘畅接着说:“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该如何的补救,不能让玛利亚的心血白费,马上苏醒耶稣。” 胖大婶一听有活干,立刻自告奋勇,最先发言,道:“苏醒耶稣?他睡着了?好好好,我去!怎么苏醒,是不是要打醒?就是不知道玛利亚会不会怪我打他儿子。”胖大婶有些为难,平白无故打人家的儿子,当娘的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可一想到‘打你,还不是为你好!’,心里油然升起自豪的感觉,也就不在乎他娘的感受了。 “能打么?不能打,打傻了,还怎么当救世主。”还是琼斯反应灵敏,“要苏醒,关键是苏,就是喊醒的意思,这个我最在行,当初,那些弟子每天都是我喊醒的。我有经验!只是,”说到这,琼斯也有些不解,“那个,那个耶稣,不会从出生到现在都在睡觉吧?会不会睡傻了?” “你傻啊?”胖大婶看见有人跟自己抢活,不干了,说道:“睡三十年,那成什么了?植物人了!植物人你能喊醒么!还得用棒子,知道什么是当头棒喝吗?”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刘玲感觉不对,“只是把它喊醒,玛利亚为什么不做,非等我们去把他弄醒?” 刘畅只好解释什么是苏醒:“苏醒就是…不是他睡着了,把他弄醒,而是就是告诉他,他是谁?” “他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是耶稣么?这还用我们去告诉?玛利亚干嘛不告诉他?” “这个…这个…”刘畅一时也没法跟她们仨解释清楚,最后只能用自己作比喻,说:“你们看,你们的弟子学习,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学,而我呢,就不用,把那个头箍往头上一戴,吱吱吱,我就会了。这就是苏醒。” “我说呢,也没看见你学习,你就什么都会了,我还以为你生下来就什么懂了呢。那你为什么不让这些弟子也‘吱吱吱’一下,天天费劲扒拉的学,多累!”琼斯一听,深为弟子们爬冰卧雪的刻苦学习感到不值,能‘吱吱吱’一下,大家都轻松。 刘玲好像明白了什么是苏醒,刘畅的情况他最清楚啊:“你的意思是,也给耶稣这么‘吱吱吱’一下,他就苏醒了?” 刘畅点头说道:“嗯,可以这么理解” “那,这个活我干不了,给人家‘吱吱吱’坏了,玛利亚还不找我拼命啊。”甘妮杜一听,急忙打了退堂鼓,这活自己干不了。 “我就不信,能‘吱吱吱’坏了。”琼斯可不信邪,大不了像刘畅一样,把头发‘吱吱吱’没了,又不会死人,眼睛一转,看到刘妮在一边,低眉顺目地站着,就说道:“那个,那个,妮子,反正你也没事,这活咱娘俩干。” “可是……”刘妮看着刘畅,意思是征求师父的意见。 “没有可是,‘吱吱吱’坏了,我负责!”琼斯误会刘妮也不敢给人家乱‘吱吱吱’,赶紧给她打气。 刘畅看见琼斯主动请缨,关键是自己实在是无法脱身,另外两位…算了,刘畅还是决定让琼斯来做这件事,琼斯说的也没错,反正也‘吱吱吱’不坏,于是说道:“还是由玛利亚全权负责吧,你们俩就是去协助一下。我们这些人对那个什么犹太教也不熟悉,有什么讲究我们也不知道,万一弄出什么岔子就更麻烦了。” “就是,玛利亚她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我们给她打下手。”琼斯一听,也挺高兴,干活挣钱还不用负责任,上哪找去,痛快地同意了刘玲的意见。 “好”刘畅立刻答应了琼斯的请求,道:“你们去和玛利亚沟通一下,苏醒耶稣马上启动。细节,一定要注意细节,千万别功亏一篑,妮子,机灵一点,多跟琼斯师傅学,多照顾一下你琼斯师傅。” 刘畅的意图是,让自己这个大弟子,什么事多费点心,可别什么事都听你琼斯师父的,你这个师父不靠谱。 “诺。”妮子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唱了个诺,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师傅外出执行任务,也挺高兴的。 这件事的具体操作,就交给了琼斯和刘妮二人全权负责,配合玛利亚。 拿撒勒,玛利亚居住的山洞。 “我亲爱的儿子,今天你就别出去了,放下你的刨子和斧头吧。你是使命是在可怜的苍生心中建立美好的天堂,而不是在一间间简陋的房间里装满华丽的木头箱子。今天会有尊贵的客人来到这来,她们是上帝的仆从,她们将是你人生的导师” “可怜的妈妈,放弃你不着边际的幻想吧。我是一个木匠,为雇主打造他们理想的家具,是我的工作。我需要这些佣金,我喜欢看着刨花在我的手中飞舞,我喜欢听到他们对我的产品的赞美和恭维。 我们这个家不会有尊贵的客人来到,我们这里太偏僻了。我要挣够佣金,让我们在伯利恒拥有一间真正的房子。我要让你可以在温暖的火炉边打盹,而不是在风雨中驱赶那些到处乱跑的羊。” “耶稣,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在这里牧羊,是我的选择,也是我宿命。你的楔子不应该钉在木头上,而是在每个人的打下一个稳住心神的楔子,这是你是使命。 因为你是圣主,你是万能的上帝在人间的化身。” “妈妈,我亲爱的母亲,你是不是身体出现了问题?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你出现幻想,你在亵渎神灵。” “儿子啊,推开洞口的大门,我们的客人已经到了。” “不母亲。别管那些该死的客人了,你需要医生。” “儿子,去开门吧,你会看到一个新世界。” “好吧好吧。我的母亲。看完新世界,我们就去看医生。”耶稣为了安慰自己的母亲,无奈只好去推开山洞的那扇大门。而母亲就站在他的身后,眼里充满慈爱的目光。 大门慢慢打开了,明亮的阳光使耶稣眯起眼睛,在阳光中果然有两个身影缓步向他走来。不,不是缓步,是一道黑影,黑发、黑衣、黑靴,连面部都是黑的,急速向他们这里跑来。 耶稣大惊失色叫道:“不!母亲,不是新世界,是异教徒!” “这倒霉孩子,怎么跟姑姑说话呐。”琼斯一下就不乐意了,刚见面就被扣上异教徒的帽子,但也顾不上管他,拉住玛利亚的手,眼圈有些发红:“玛利亚,我亲爱的玛利亚,你好吗?我想死你了。” 玛利亚也很激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琼斯,可见到你了。可把你们盼来了…” 话还没说完,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天啊,可怜的玛利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琼斯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玛利亚,本来与琼斯的年纪差不多,号称基地的黑白双煞,现在黑煞风采依旧,而白煞已经变成大妈,接引圣婴的后遗症彻底显露出来了。 (本章完) 第114章 救世主诞生了 第114章 救世主诞生了 当黑白拥抱,泪水四流的时候,旁边的俩个小伙伴,一个惊呆了,一个只是看呆了。 惊呆了的是救世主,他实在搞不懂,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有这么个黑朋友,这个朋友也太黑了,耶稣担心他母亲的衣服也会被染成黑色,不知道好不好洗。 看呆了的黄毛丫头当然就是刘妮了,她当然知道有白人这个种族,但没想到白人中,有这么英俊的男人: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笔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典型的美男子。 “不,这不可能!这是魔鬼的诱惑!”当母亲和面前的黑东西介绍完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耶稣愤怒了,尤其当他听到,自己居然是被‘种’出来的,他更不能接受,那自己成什么了!是一颗野草还是一株大麦? “我魔鬼你个头!我诱惑你个头”黑煞一点也没客气,说一句给他后脑勺一巴掌,两句两巴掌。 耶稣被打的抱头逃窜:“母亲!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粗鲁!” “嘢呵。居然说你姑姑我粗鲁,粗鲁的还在后面呢,跟我走。”黑煞一手就抓住救世主的耳朵,拽着就走。 “我反抗了啊。”落在魔爪中,我们可怜的救世主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母亲,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只能向母亲求助。而他的母亲只是跟在后面,一点援助的意思都没有。 “你反抗一个试一试。”琼斯说完,收拾微微用力,把救世主痛的连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耶稣试着几次,都无法挣脱。 “她真是你姑姑”母亲说话了,好像不是为他说话。 “我怎么会有这么黑、这么粗鲁的姑姑!?” “哎呦,你看我这小暴脾气”琼斯手上加重力气,可怜的救世主大人只能弯着腰,被拖着走。 看到耶稣的狼狈样,后面的俩女人,一个在乐,另一个居然在笑! 乐的是他的母亲,而笑的居然是那个黄脸婆。 在妮子的操纵下,一个小型的飞行器慢慢从山背后升起。在耶稣的眼睛里慢慢放大,慢慢放大,最后在离地面数丈的地方停止了,所谓的小型,只是基地相对其他的飞行器而言,在耶稣的眼里,依然庞大无比。然后,从中间伸出一个梯子,缓慢地伸到地面。 “这、这。。。”耶稣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这个东西太超出他的认知,尤其是当它缓缓下落的时候,给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让人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耶稣本能地直起身子,当然,琼斯也松开了手,没有继续揪着他的耳朵。 耶稣的一个动作,让玛利亚倍感欣慰,耶稣主动、不自觉的挡在玛利亚的身前。 “我的儿子,这就是新世界”看见儿子紧张、恐惧的表情,玛利亚拉着他的手,主动地跟耶稣解释。 “这就是新世界?我的上帝!”听到母亲的话,耶稣惊魂稍定。 环顾一下三人,包括他的母亲,都神情自诺,惊慌失措的就他一人。母亲的表现,给了他很大的鼓励,他也迅速的镇定下来。 妮子第一个走上玄梯,琼斯第二个玛利亚第三个,在母亲的感召下,耶稣最后一个走上玄梯。 历时一个月,耶稣彻底苏醒了:他明白自己的来历、自己的使命;也掌握了必要的知识,觉醒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我还真是救世主,我的木匠白学了。”耶稣一时间还不太适应身份的转变,还有些怀念当木匠的生活,当木匠多好,每天东门进、西门出,数着手里的第纳尔,自己的存钱罐里,已经有三十个金奥雷了,再存几年,存够四十五个金奥雷,就可以去伯利恒买一个大房子,然后,让母亲坐在温暖的壁炉边打盹,自己出去挣钱,嗯,再存钱,娶个媳妇。再然后,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再然后,如果再有个耶小稣,嘿嘿… 现在呢,钱白存了!媳妇也没了!手艺也荒废了,那可是祖传的手艺,老爹亚瑟亲自教授的。 “我可不可以一边当救世主,一边当木匠?我的存钱罐还没存满呢。”耶稣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嘿嘿,娶媳妇的想法没敢说,他怕这个黑阿姨不同意,说自己没出息。 “我无所谓”琼斯翻了个白眼,这是她脸上除了牙齿,唯一是白色的地方了,“别说你一边当上帝,一边锯木头,你就是继续放羊,挤羊奶,卖羊肉,当牧童也不管我的事。你是救世主,我又不是。反正那个小光头说了,我们只配合,不干预!” 看到了玛利亚的样子,琼斯就对这个救世主的印象很不好,好好的玛利亚小姐,被这个家伙造造得变成了什么样子了,玛利亚大妈。 “那、那还是算了吧。”看见琼斯的态度,耶稣只好悻悻地说,“我还是好好地当我的救世主吧。” 让世人知道,自己一面传道,还一边从信徒手里收打家具的钱,也会影响上帝在人们心中的形象,‘爱财的上帝’可不是什么赞美的语言。我的刨子啊,我的锯子,我的墨斗啊,永别了!你们可要保重啊,等我传完道,再来找你们! 琼斯没理会心心念念记挂着存钱的耶稣,而是拉着玛利亚的手,说:“亲爱的玛利亚,你还是跟我走吧。看看你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我现在还不能走,耶稣刚苏醒,我就走,汇给世人带来困惑的。”玛利亚无奈的摇摇头,强行笑着说:“你们可不能自己悄悄走了,走的时候带上我。”脸上虽然挂着笑容,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唉”琼斯也叹息一声,将一个戒子递到耶稣手里:“这个是使者戒子,你随时可以与我们联系。” 一个木匠走上玄梯,一个圣主走下了玄梯:救世主诞生了! 当然,玛利亚遇到了一个小麻烦:她的羊,因为饥饿,冲破围栏,跑光了!! 耶稣带着自己的使命,走上艰难布道的道路不提。 我们还是回来,看看焦头烂额的光头刘畅吧。 主基地没找到,但前期的准备还是要做的。航行前的准备工作异常的繁杂和艰辛,现在这个登陆器是飞行器的核心部分,共有五个部分组成:生活部、动力部、进化部、防御部和探索部,全部展开的话,占地面积大约有一千五百万亩,一千平方公里,与现在的一个中等城市大小差不多。 生活部,顾名思义就是机组人员的生活和休息的地方 动力部,是为维持飞行和飞行器正常运转提供动力的部分 联络部,由于飞行的时间太长,为了不至于因为时间问题造成技术的落后,必须随时更新技术的手段,与总部共享的联络互动的部分。 防御部,主要是应对飞行过程中遇到的各种危险和袭击。 探索部,就是以目前的自己所在地,再次探索,建立探索基地。这也是基地为什么有五个部分组成的原因。 如果在以地球中心一定的半径内,发现有价值的星球,总部会再次在那建立类似的基地,培养代理人:探索能源、培养智慧生命或殖民。 原本五个部分必须有五个人分别控制,现在就只靠刘畅一个人了。 培养的弟子中,是有几个聪明伶俐,悟性很高的,但他们的知识主要来源于电脑的机械教育,强行接受的,没有传承,没有解释,没有见识,现在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然,相当于空中楼阁。 刘畅带着二十多弟子,这些弟子都是对机械和控制表现出较强兴趣和悟性的弟子,采用电子检测和人工检查相结合的笨拙的方法,逐一排查一些不太重要的部分,主要是让这些弟子对机械和电子设备有个直观的认识和了解。重要的部分,只有他和维修机械人来完成了。 “今天就到这”刘畅停住脚步,对围在身边的弟子说:“大家回去后,把这几天的知识消化一下。把问题集中一下,下次再统一解答。” “诺”那些弟子,对刘畅鞠了一躬后,离开了。 “怎么样?发现好苗子没?”除了玛利亚外,刘玲、琼斯、甘妮杜三人几乎每天都要来询问一下刘畅选拔助手的新进展,刘畅紧张,她们比刘畅还着急、还紧张。 她们比任何都想在生命的终点能进人无边的浩瀚的宇宙看看,可她们除了干着急外,帮不上任何忙:不懂啊! “这些小崽子,都八九十年了,这点玩意都搞不懂,一天光知道吃饭。”现在,琼斯是他们这一伙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却是最着急的一个。 “唉~”刘畅叹了口气说:“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知识是需要积累的。他们能有目前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你还不是跟他们一起学的?你都会了,他们却什么都不懂,就是他们不用功。” “琼斯姐呀,你知道我当初被灌输的感觉吗?我的脑袋里整天都像有一堆,不不不,是几堆,几大堆蚊子在嗡~嗡~嗡~的叫,脑袋上,只要是带眼的地方,都在流血,我的身体可是比精钢还坚固。就是这样,我也要一步一步对照,还要有维修机器的帮助,才能完成工作,别怪那些孩子了。” “都怪我们不争气,什么忙都帮不上。”刘玲很气馁。 “这个东西不会坏了吧,放了这么长时间,老鼠嗑东西可厉害了,千万别给嗑坏了。”甘妮杜大妈也发表了很独到的见解。 “这个地方有老鼠吗?”琼斯不怕天、不怕地,她也怕老鼠。 老成持重的甘妮杜,一副充满人生阅历,饱经风雨的样子:“老鼠哪没有?哪都有老鼠。” “那怎么办,这地方这么大?”忧心忡忡的琼斯,誓与老鼠不两立,有鼠无我,有我就决对没鼠辈:“养猫,必须养猫,让猫抓老鼠” “上哪弄猫呢?” “弄不到猫,可以抓蛇,蛇也吃老鼠”反正有老鼠就不行,这是琼斯的底线。 “蛇?!你疯了吧,蛇更吓人,还有毒。”甘妮杜不干了,鼠可忍,蛇不可以忍:“还是养猫吧,玲姐,你家是皇宫的,宫里应该有猫吧。” “那还是养猫吧,我最喜欢波斯猫,可漂亮了。”琼斯让步了。 “我最喜欢豹猫”甘妮杜说。 “对对对还有一种像老虎的猫,可好看了。”刘玲也插了一句,以前,宫廷里就养着一只,她也只认识这种像老虎一样的虎猫。赶紧补上一句,表明自己见识多广,不是土鳖。 “干脆,养只老虎吧,上次妮子抓的三只花豹,现在可听话了。”看来,不能养蛇,琼斯有点耿耿于怀,说实在的,她真的不太喜欢猫。 “刘畅,我们可以养。。。。人呢?”从焦虑到兴高采烈地中间就差一只猫。还是琼斯的声音,她想征求一下刘畅的意见,却看见刘畅已经走远了,只有一个背影。 “刘畅!!我们可以养老虎。。。不是,我们可以养猫吗?!” “可以!猫屎你们处理干净就行!”刘畅居然同意了。 “我还是觉得养老虎合适,还可以骑。。。” “走吧,姐妹们。以后这个地方我们还是别来了,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了,还给他增加压力,看把我侄儿急的,这么小,就秃顶了。我可怜的侄儿。” “你管那样的叫秃顶?那哪叫秃顶,整个一个光明顶。” “我们以后干嘛呀?弟子我们也带不了了,他们说什么我们都不懂了。什么艺术、技术就更不懂了,我觉得我们真的没用了” “什么叫没有用了,我们要抓老鼠,消灭老鼠,是我们下个目标,养猫!!你以为我们是说得玩的啊。”刘玲总结。 “我更想种地。你想啊,以后在天上,肯定没地方卖菜了,就得天天吃那个又干又硬的豆子,多难受了。不行,我要种地,在天上种地,想想就热血沸腾。”还是大婶甘妮杜务实。虽然在自己的家乡,自己也不会种地,可看到汉朝的农民种出绿油油的蔬菜,自己还是羡慕不已,种地,必须种地! “那我就搞养殖,养牛、养鸡、养老虎、养大象。你们吃腻蔬菜,到我这来换口味。”养老虎,成了琼斯的心病了。 “大象能吃吗?你吃过?”甘妮杜问。 琼斯说道:“管它能不能吃,反正肉多就行。土豆烧大象,光想想都有食欲。” 几个女人的一时兴起,还真给未来的航行带来了很多乐趣,就是在千年后,人们谈起这件事,还对当时的先行者念念不忘,感恩戴德。 “三啊”晚上,刘玲来到刘畅的房间,看望他心力交瘁的侄儿,毕竟她身边就一个亲人了,心痛又帮不上忙,让刘玲的心里很难受: “要不,把耶稣召回来吧,让他当你的助手,可能只有他能帮你了。这个星球的人的未来,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姑姑这是心痛侄儿,侄儿我了解。”刘畅很感动来自亲人的关怀: “我不能那么做,这里是我的母星,我不能带走他们的希望。” “你真认为一个糜烂的世界,靠一个救世主就能挽救吗?这是一群饱暖就整天想着**的勾当,贫贱了就琢磨到哪去抢劫当强盗的人,他们不值得挽救。”当年的阴影,在刘玲的心里一直挥之不去。 “这些,我如何不知。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吧。黑暗中,毕竟有一盏灯,这盏灯到底有多大的作用,让时间去印证吧。”刘畅也不认为靠一个人就能挽救世界,就是基地全体出动也不行。但是他不能那么做,毕竟自己的出现没法解释,鸡窝里能飞出一只凤凰,就有可能飞出第二只、第三只。。。区部的判断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不能自己飞出来了,把其他的都变成烤鸡。 咦~~我怎么突然想到了烤鸡? “可是光靠你。。。”刘玲可不知道刘畅心里在琢磨着什么,她只是有种干着急、没办法的感觉。 “姑姑放心吧,你侄儿我现在可是真正的钢筋铁骨。”刘畅轻松的说:“走,我们去弄只烤鸡吃。” “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弄烤鸡?” (本章完) 第115章 天主被阴了 第115章 天主被阴了 “妮子,你到我这来一趟”刘玲当天晚上从刘畅的住处回来,也没有睡意,就召唤了妮子。 “奶奶,什么事呀,正烤着呢。”妮子以为刘玲出了什么事,大半夜召她,就急急忙忙的赶来。 刘玲问道?“烤?烤什么?” 看待刘玲没事,精神也挺好的,刘妮把心放回肚子里,神秘兮兮的说:“当然是烤鸡呀,可香了。就是还没烤好,一会烤好了,给你送来尝尝。玛利亚教我的,罗马风味!” “进来,我有事跟你说”说完,刘玲侧着身,让刘妮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见刘玲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刘妮好奇地说:“什么事,这么神秘,你不会把哪国的王子给绑了吧。”妮子现在最怕见的人就是这位奶奶了,那可是史诗级的逼婚呀。凯撒大帝多亏死了几百年了,不然都得遭奶奶的毒手。 刘玲低声说道:“马上跟耶稣联系,我要见他” “啊?你要绑了天主?”听到奶奶说要见耶稣,刘妮身上的所有寒毛倒竖。自己是跟奶奶说过,耶稣是个美男子,可自己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要是让师父知道,自己这个监护人,把被监护的对象给绑了,估计师父会把自己的皮给扒了。 刘玲瞪了刘妮一眼,嗔道:“啊什么啊?” 刘妮道:“师尊交代,我们不能肆意打扰他,除非他召唤我们。” 这个事自己可扛不住,刘妮毫不犹豫地把师父抬出来,希望能压住奶奶的邪恶念头,绑架上帝!!奶奶也太彪悍了。 刘妮皱着眉头,说道:“死小子,这都猜的到?” 嗯?师父都能猜得到?师父应该猜不到才对啊,师父怎么可能想到,他老人家千辛万苦降临的天主,被自己和奶奶算计,给…捉了婿,可能是自己的神经太紧张了,赶紧问道:“奶奶,到底什么事?” 刘玲说道:“什么事?你没长眼睛啊?你师尊快累死了,你不知道啊。现在唯一能帮他的,就只有耶稣了。” “是弟子没用”原来是这回事,妮子有些沮丧。自己不是不想帮忙,自己是真的帮不上忙,不懂啊! “不但你没有用,就连你奶奶我都没用了。”刘玲安慰妮子一句,要是谁都能帮忙,谁都能帮上忙,自己的侄儿还是天选之子吗?那就是屠夫之子了。 “我现在就联系耶稣”妮子一听耶稣能帮自己的师傅,立刻就急不可待,要马上把耶稣弄回来。 “不行。你师尊既然发话了,就不能违背。得另外想办法。既然不让我们联系他,只有让他主动联系我们了” “?”刘妮瞪大眼睛看着刘玲,这个有些难度,虽然给耶稣留下了联络的工具,可那个工具耶稣一次都没有动用过。 “给他找点麻烦,大麻烦,让他传不成道,这样他就不得不回来了。”刘玲阴恻恻的说。 “太阴险了吧” “你这个死妮子,这怎么能叫阴险,这叫谋略。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看上你的。这么说吧,天下人和你师傅,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师傅更重要,天下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不结了。你师傅要顾及天下人,我们就不必了,顾及好你师傅就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嗯,奶奶你说的对。你说吧,我们要怎样使坏?”刘妮跃跃欲试,把活干了,过程还很刺激,一听就有挑战性,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什么叫使坏?这叫谋略!”刘玲佯装生气地给了妮子一巴掌。 “对对对,谋略、谋略我们该怎样谋略?” “你把耶稣的情况详细说说。” “好的,奶奶,耶稣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由于这件事,是由琼斯和妮子主要负责的,琼斯有点大大咧咧,也对这件事不是十分的上心,同时,她自己的事还忙不完呢,天庭动物园才是她的心事,哪会在乎耶稣。 现在,她那一亩三分地里,里面装满了笼子:大笼子、小笼子、不大不小的笼子;大缸子、小缸子、不大不小的缸子。 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就等哪天搬家,把这些动物都弄到天上去,名字都取好了:天庭动物园。 所以,这件事基本都是由妮子在跟进。这是她的第一份单独执行的公务,所以,倒也比较上心。但是,毕竟经验的不足,除了表面的一些情况,具体细节还是不很了解。 “你说,现在耶稣最信任的应该是身边的十二个门徒,还有那个给他施洗的约翰?”刘玲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邪恶的微笑。 “嗯。”看到奶奶的微笑,妮子不觉心里一颤,这还是集慈祥、善良和美丽于一身的奶奶吗?典型的大灰狼! “我们就从他身边最信任的人下手。你把这十二个人的详细情况都要搞清楚,越详细越好。包括:年龄、出身、秉性、家庭情况、平时都跟谁来往、尤其是平时的表现,爱表现、爱表忠心的尤其重要。” “表忠心的有问题吗?应该是爱发牢骚的吧?” “不,我问你,你会向人表明你是纯洁的人?” “我表明那干嘛?”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良家妇女是不用炫耀自己是良家妇女的,只有妓女才到处炫耀自己是良家妇女。凡到处表明忠心的人,越不忠心,越容易策反。” “耶稣知道了,会不会找师尊告状?”妮子可不想给师傅留下不好的印象。 “放心吧,耶稣是个君子。再说,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只能说明他自己识人不明,用人不清,他还还好意思告状?即使被出卖,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如果他真的告状,只能证明他是个废物,你师傅也不会重用他了。我们可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废物手里。” “奶奶,我。。。我有点饿了,想吃烤鸡,我去看看,那只烤鸡应该烤好了。”刘妮揉了揉肚子,这才想起还在烤箱里的罗马烤鸡。 “怎么你也想吃烤鸡?”刘玲诧异地看着刘妮,她根本就没注意刘妮刚来的时候,就说她在做烤鸡的事。被刘妮这一提醒,才想起刘畅也说过要吃烤鸡,自己还把他骂了一顿。 “奶奶,你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你也想吃烤鸡?太好了,我马上去弄。”总之,妮子今晚很高兴,奶奶没找自己的麻烦,祖孙俩还合谋算计了一下天主,给上帝找了点麻烦,感觉很爽。 “刚才你师傅也说要吃烤鸡,这半夜的上哪弄?”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 “给你师傅送一只” “诺”妮子高高兴兴的去了。 万里之外的耶稣,绝对想不到他居然被俩个琢磨吃烤鸡的东方女人算计了,也不知道他有不有打喷嚏,提高警惕。 三年后,刘畅正在带着他的弟子例行检查和教学。这批弟子的悟性还都不错,比三年前有很大的进步,其中,有五六个可以说是天才,对一些机械和电子控制有着极强的爱好和兴趣。对一些问题能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弟子的子女中,也有不少好苗子: “好,今天就到这里,下课。”随着刘畅的宣布,一天的课业完成了。 “再有个十来年,他们就可以独挡一面了。”闲暇之余,刘畅经常到姑姑这里坐坐。 姑姑的岁数很大了,由于姑姑进基地的时候,快四十岁了,身体条件已经固定了,她的寿命相对其他三位,明显差很多,现在,头发已经全白,身体也佝偻了,没有拐杖或辅助工具,行走都比较困难。 一有闲暇,刘畅都过来坐坐,陪姑姑说说话。 “那就好,那就好”看到刘畅一身轻松,心情很好,刘玲也很高兴。 弟子们成长起来,能够顶替刘畅很多工作,一些小事情,甚至可以放手交给弟子去做,刘畅也不必事必亲躬的在一些小事情上了。 “姑姑,我今天没啥事了,我陪你溜达溜达。你想到哪?我带你去?”刘畅的心情也不错,今天算是忙里偷闲。 刘玲道:“我哪也不想去了,到哪都给你们添麻烦,就这挺好。” “甘妮杜说她那边菜种的挺好的,你可以去看看呀。” “我可不想去,她们一个种菜、一个养鸡。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听说她们为了取土,都扒光几百里地了,你也不管管。”为了养鸡种菜,琼斯和甘妮杜没少来拉拢刘玲。刘玲呢,对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坚决鄙视,私下里把她们归类为乡里巴人,泥腿子,野蛮人。 罗马人贵族的习惯多好,有钱没钱,趴着过年。 “姑姑,她们为了这个基地,可以说为了侄儿我,贡献了一切,现在,她们的岁数也大了,她们想干啥就干啥吧,只要她们高兴就好。”刘畅知道,姑姑可是天生的皇族,是贵族中的贵族,骨子里带来的骄傲,怎么会干这下层人才干的活,刘畅也只能出言安慰。 “你呀,就是心软。” “还不是你教的,我心好,随你。” “还是那么贫嘴。” “奶奶,我来看你了。”门外妮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看见师傅也在,明显愣了一下:“师尊,你也在啊。” “嗯”刘畅嗯了一声:“你来到正好,我要到那边看看,你陪奶奶说说话,你以后腿勤快一点,你奶奶最稀罕你了。” “是,师尊。”等到刘畅的身影彻底消失了,老狐狸露出了尾巴,也不像刚才那样一动浑身掉渣了,眼里冒出精明的光:“怎么样?有消息了?” “嗯,有消息了。”小狐狸也情绪激动。 “快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妮子靠近刘玲,几乎趴在刘玲的耳朵上,详细地述说事情的原委。 原来,妮子收买了耶稣身边的门徒犹大,奶奶还真没说错,犹大就是耶稣身边第一个喊:“耶稣万岁”的人,刚开始,面对妮子的收买,义正词严地表示,坚决不会出卖“伟大领袖”,直到妮子在他的面前摆放了三十两白银,没错,就是三十两,本来,妮子是想用金子的,奶奶说,用不到,这种人不值钱,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值钱,给多了,反而会打乱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贱人就得用贱价。 “还有一个坏消息。”妮子有些沮丧的说。 “什么坏消息?”刘玲也紧张了,满一百半九十的道理她是懂的,功亏一篑的事情多的是。 “好像耶稣察觉了。” “你怎么知道他察觉了?” “前几天,他和他的门徒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在餐桌上,他说:‘你们之中有人会出卖我’” “然后呢?” “没有然后” “没清理门户?” “没有” “这个耶稣,发现祸根而不拔出,要么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要么这是想事态按原来的剧本发展啊。可原剧本的发展结局是死局啊,难道他不知道?看不出?”刘玲有些不懂了,“他本来就想死?这怎么可能!这么点小挫折就不想活了,他还有什么出息。不管是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还是他不想活了,通知犹大,放弃计划。老娘不收废物。” “那师傅这里咋办?”妮子可不这么想,捡到篮子里就是菜,只要能给师傅帮忙,废物也可以利用。 “你师傅不需要受点挫折就放弃的窝囊废。” “是,奶奶” 就在刘妮准备启程,去通知犹大放弃计划的时候,人还没有离开,玛利亚传来了信息。 “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殉道?”刘妮听玛利亚说完,急切的问。 “刚开始的时候,事情还是很顺利的…”玛利亚把事情的经过大体地叙述了一遍。 耶稣带门徒进入耶路撒冷后,因宗教见解不同,与犹太教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发生尖锐冲突。自称是弥赛亚,是上帝的儿子,拥有赦罪的权柄; 无视摩西律法关于恪守安息日的信条;同情“罪人”和下层民众,这些都使他与祭司阶层的矛盾激化。祭司贵族买通十二门徒之一的加略人犹大,一起谋害他。 “谁!?”在旁边的刘妮,听到‘犹大’这个名字,脑瓜子嗡嗡的,不由大声叫出来。 “犹大,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玛利亚对刘妮这么大的反应,不可理解,便出言问道。 “不,不认识!”刘妮矢口否认,“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干嘛叫犹大,叫犹猪多好,太可恶了,坏人!” “就是,他就是一个坏人。”玛利亚应和了刘妮一句,接着说,“耶稣被捉拿后交给罗马巡抚彼拉多,犹太祭司长及长老挑唆民众,要求将他钉十字架,彼拉多怕出乱子而表示同意,耶稣…”说到这里,玛利亚已经泣不成声,等她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他是被民众投票宣判的死刑,而、而那些投票的人,都曾经是他的信徒和追随者…… 他说,他已经绝望了,他要用他的死唤醒世人。” “壮哉!!”就在一旁的刘玲,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不禁赞叹了一句:“我们不能让耶稣就这么死了,更不能让他白白的死。” “玛利亚”刘玲接过妮子的通讯器,有些急不可耐:“必须让耶稣活下来” “可是”玛利亚语言哽咽:“可是,他已经决意殉道。不准任何人出手相救。” “这事不能听他的,” “那我该怎么做?” “是杀头还是绞刑?” “是钉在十字架上,慢慢折磨死。” “好,太好了,只要不是砍头,瞬间杀死就好。你能不能进入刑场?” “可以,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刑场。” “天助我也。”刘玲感叹一声,然后说道:“行刑以后,你在合适的时候,也就是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喂他闭气药,让他假死。后续的事我们来安排。” “好的,玲姐,我听你的。” 结束通话后,刘玲发现妮子似乎有些失神,便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奶奶,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被他的信徒处死,不是说,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么?” “傻丫头,我从来没听说过,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要是有雪亮的眼睛,他们就不是民众了。”刘玲的眼睛里露出蔑视的神色,轻蔑的说道:“就是犹大,都比这些民众高尚,最少,犹大是为了钱,而这些人呢,他们什么都不为,也许,仅仅为了看热闹。” “我为什么没死?!谁允许你们出手救援的,我要控告你们!”耶稣苏醒后,发现自己居然在自己当初苏醒的飞行器上,没死,立马火冒三丈。 “是我!”刘玲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本章完) 第116章 启程 第116章 启程 琼斯回到自己的住处,倒也没有找玛利亚告状。她知道,如果这些动物的太空生存问题不解决,她的动物园计划就必须终止了。 “琼斯,你这是怎么了?”玛利亚看到琼斯垂头丧气的回来,心里有些奇怪。 “我的动物园可能办不成了”琼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抱着头,十分的沮丧。 玛利亚关心地问:“为什么?” 琼斯道:“除了几只鸟,其他的都没法存活。主要是失重情况下,他们没法觅食和饮水,他们在空中无法移动啊。” “那甘妮杜那边是怎么解决失重问题的,你没去看看?” “咋没去,我都去过无数次了,她那边好解决,先用箱子装好就行。等正常了,就可以播种了,种子也不会死。”琼斯有些灰心,其实,看到那些他心爱的宝贝们在空中痛苦的挣扎,她的心里也在流血。 她徒劳的奔跑在每一个动物身边,给这个嘴里塞点食物,给那个灌点水。自己弄得身疲力竭,可基本没有什么效果。 玛利亚给琼斯出主意,道:“你应该去找找那些孩子们帮帮忙,让他们帮你想想办法。” 琼斯说:“找了,咋没找,我也找过多少次了。他们哪有时间啊,一个个忙得像狗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玛利亚道:“也不用他们亲自来干,就是让他们帮想想办法,还是没问题的。” “唉,那我这就去。”琼斯起身就走,她现在必须抓紧每一分时间。 玛利亚看着琼斯急匆匆的背影摇摇头,琼斯和甘妮杜俩人都有事做,自己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即没法做任何事,也帮不了任何忙,她的心比琼斯更烦躁。 与琼斯的沮丧不同,刘畅现在可是意气风发。 通过几十年的能量储备和人员培养,终于达到了航行的所有条件,弟子的技能也基本达到要求,剩下的必须通过实际操作来熟练了。 天元一百零三年十月十日凌晨零点,比计划的二十八个时位,即一百零二年,略微长了一点,不过,长这么点时间还是值得的,毕竟一切都很顺利。 刘畅正是发布命令,随即,在珠峰的南面慢慢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直径达数十里。第一艘运输舰从洞口中缓缓升起,随着巨大的轰鸣,腾空而去!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一条条蓝色的火焰,伴随着漫天的水气,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所有的人,都跟谁在刘畅的身边,通过巨大的监视器,观看这难得的壮丽景观。都知道这个基地很大,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 今天,看到五个基地同时启动,在珠峰的内部,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颤抖,五座山峰同时爆发巨大的雪崩。 “少帅” 显示器上出现了耶稣的身影,手里举着一个玻璃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为我们顺利启程,干杯。” 刘畅也把酒杯举了一下,说:“耶大人,干杯。” “请叫我的全名,耶稣” “好的,耶大人”时间的延迟,没有影响两人的好心情。 经过三个月的连续不断的升空,终于接近了尾声。 剩下的就是这几十年收集的启动能源,金属氢和固态氧的运输了,因为数量巨大,必须靠大型的运输船往返运输了。刘畅带领留守的弟子们登上他的专用座驾准备启程,前往空间站。 “朋友们,从今天开始,为师带领你们遨游这星辰大海。”刘畅站在他专属的高台上,意气风发:“我们面临的是未知的世界,也是崭新的世界,你们是这片星空下的幸运儿,也是这片宇宙的探索者,九天揽月不再是梦想,而是我们的足迹,出发!!” “出发!出发!!”所有的弟子们都兴奋异常。 暂不说刘畅和弟子们兴高采烈地准备出发,耶稣的高兴劲还没过,就被一件麻烦给拖住了,制造麻烦的主人,就是他的黑阿姨琼斯,她现在正拖着耶稣,不准他离开。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解决!你没人,调给我一艘运输机也行。”琼斯就拉着耶稣,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姑奶奶”耶稣为难地说:“你看看现在,所有的运输机都在忙,我上哪给你弄运输机。” 琼斯说:“这个我不管,反正你说的,只要我解决了动物的死亡问题,我就可以建动物园。” “你解决了?” “当然解决了。” “那你也得等我们的正事干完了才行啊。” “等你们干完了,就走了,还有我什么事。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解决。” “不行啊,姑奶奶。你看我这里哪有一艘运输机啊?我总不能把货物丢在路上,回去给你拉猴子吧。” “不止猴子,还有老虎、还有大象、总之很多才行。”琼斯一根一根地掰着手指头,数着。 耶稣被他缠得头都大了,自己忙的连脚后跟都不沾地,这个祖宗倒好,根本就不管这些,“对了,有办法了。”耶稣突然眼睛一亮。 琼斯听他这么说,也很高兴,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刘畅可能还没出发,你赶紧联系他。他的机舱很大,你要装多少都行。” “你不会忽悠我吧?” “我敢忽悠你吗?我就是忽悠小光头,也不敢忽悠你老人家,对吧,姑姑。” “哼,谅你也不敢,你要是敢忽悠我,我就找刘畅告你的状。”琼斯得意的甩了一下头,走了。 “你告我什么?” “我就说你,背后叫他小光头,不尊重上司,还想忽悠他,叫他继续给你穿小鞋。”说完,把小蛮腰一扭,得意洋洋地走了。 “天啊,这都是谁教的,你们这的人使坏都这么的公开,这么光明正大,这么的清新脱俗么?”领教了小光头的不要脸,没想到自己的黑色阿姨,也是一路货色,还让不让人…算了,孔老夫子呀,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遭遇啊,不然,你的总结咋就那么的精辟呢,‘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一个女子,一个小人,本天主大人大量,宽恕你们了。”耶稣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这个姑姑,可比犹大还恐怖,犹大要钱,这个黑姑姑,要命啊。 “什么?!你让我去给你抓猴子?”刘畅和姑姑,正被一群弟子们围在中间,听姑姑正兴趣盎然地说着话,说着以前的一些趣事,就听见琼斯传来了信息。 “不光是猴子,所有能看见的动物都要,最少一对,越多越好。”琼斯说话的语速很快,生怕有所遗漏,又掰着手指一遍一遍地数着她知道的、她听说过的动物。 “你还要我给你抓龙?还要一条公龙,一条母龙?老龙王还不要?你让我给你抓些猴子什么的,我没意见,可你让我上哪去给你抓龙啊?” “我可听说了,你们汉朝的皇宫就有,你别想骗我。” “我都在路上了,就不抓了吧。”刘畅知道,这事还真有,一时半会儿的也解释不清,就想找借口推脱。 “不行!不然我就到你姑姑那里告你的状。”今天琼斯急中生智,威胁了一下耶稣,发现这一招相当好使,于是故伎重演。不管什么事,只要学会告状秘籍,不管是谁就得乖乖就范,顺手方便,还不花钱。 “你告我什么呀?”刘畅惊得连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使坏告恶状,可是宫廷秘术,这个黑妞咋学会了? “我、我、我就告你偷看女弟子洗澡。” “我什么时候偷看女弟子洗澡了?”话一出口,刘畅被自己的话都吓一跳,左右看看,还好还好,吓死宝宝了,周围的人都在听姑姑讲故事,没人在意他!不然被弟子们听见,不知道要传出多少花边新闻。 “那不重要。”黑煞得意地说,她知道,自己的告状秘籍再次见效了。 “算你狠”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妥协! 结束通话,刘畅拍着手,打断弟子们听故事:“同学们,我们有活干了,回去,帮你们的琼斯师傅抓猴子。” “什么?抓猴子,要猴子干嘛?” “不止猴子,什么动物都要,她的动物园要开张了。” “还有动物园?太好了!”弟子们的反应可与刘畅的反应截然不同,简直是星光灿烂、兴高采烈。 “师尊,这些破烂还要不要了?”妮子和同学们在为动物们收拾家园的时候,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象牙、青铜器等等。 这是历届使者的收藏和闲暇无聊的时候,制作的手工。本来,堆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没人发现。 “这么多的象牙,恶心死了。”妮子对遍地的象牙表示不能接受,动物的牙有什么好玩的,收集牙齿的人,肯定是个变态:“丢了吧,让大象看到,会有心理障碍的。” “别都丢了,还有好多好看的”对于刘妮的败家行径,有人提出不满。 “你看这个圆盘,就是我们主飞行器的模型,多像啊。” “这个权杖,肯定是琼斯那里酋长的,肯定是抢来的。” “说不定就是酋长本人当过使者呢。” “有可能哦” “这个面具谁戴啊?谁有这么大的脸。” “就是,看这个嘴,吃寒瓜真方便” “你们看看这个,这不是我们探测机器人吗?” “才不像呢,两个远望器一点都不像,像两根木柱似的” “你们懂什么,这是艺术!懂什么叫艺术吗?”有艺术天赋的不满意了。 “太精美了。”艺术的角度和土鳖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你们快来看看这几个字。像不像大师姐和班妮发现的那个洞口上的字。” “哎~~还真像哎。” “什么真像,就是这几个字。” “难道是:‘山洞尽处,闲人免进’” “拜托,这是七个字,” “我猜,那不是囚室,应该是手工作坊。这几个字是他们的恶作剧,乱画的。逗我们的。”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乱猜了,赶紧清理一下,喜欢的就留下,剩下的都清除干净,别让那些动物整得到处都是。”刘畅制止了这些弟子的好奇心,赶紧干活。 琼斯的活还没干完,还有一两百万里路呢:“找个地方停一下,把剩余的垃圾都挖坑埋了。” “直接丢了呗,埋它干嘛?” “毕竟是前辈的心血,埋了吧” “诺” 猴子抓够了,老虎抓够了、大象抓够了; “你们这些实心眼,你们师傅让你们抓猴子、老虎、大象。你们就光抓猴子、老虎、大象啊?”刘畅提醒这些弟子道:“你们想一想,以后路途寂寞了,找一倆好朋友,烤一只鸡、鸭什么的,喝一杯?会干活,也要会生活,不然人生会很枯燥的。” “可,可是,琼斯师傅要办的是动物园,那不成养殖场了?会不会骂我们?” 刘畅道:“你以为你们琼斯师傅就为养几个动物让你们看啊?她是为了在以后的旅途中,给大家找到乐趣。乐趣不光是看,也可以是吃。” “对对对,吃着烤鸡,看着鸡下蛋,多有意思。” “你也不怕把鸡吓死。” 于是各种各样的,两腿的、四腿的,天上飞到、地上跑的,能看见的都抓了几十、几百对;就连水里游的都抓到几大群。 整个飞行器都隐隐有些动物的臭味。 “不能再装了,我睡觉都会被臭味熏醒了。”刘畅给这些热情高涨的弟子们泼冷水,尤其是看到几笼子的耗子,气坏了:“这些老鼠是谁抓的?给我丢出去!” 人群中,有个声音在说:“有人说老鼠也能吃。” “你吃不吃?” “咦~我可不敢吃。” “那你是不是想一边自己吃着烤鸭,一边看着对面的同伴吃老鼠?” “不敢看,太可怕了。” “让你们琼斯师傅帮你们养耗子?她不剥了你们的皮才怪!” 刘畅实在受不了了,这些非人行为,还有人吃老鼠。 觉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抓了。 这里哪还是高科技的飞行器,真正变成养猪场、养鸡场了。 再次启程了,飞行器缓缓起飞,向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真美啊”刘玲坐在胡椅上,这个椅子是由以前刘畅做的那个椅子改装的,加了四个轮子。 刘玲已经没法自己走动了,现在,就由她的侄儿刘畅推着,坐在飞行器的舷窗前,看着逐渐远去的美丽的蓝色星球。 她的三个姐妹都走了,一个在种地,一个要养猴子,还有一个在舔伤口。都不在身边,只有自己这个侄儿一直没有离开自己,她这一辈子很知足了,从四十六岁开始,自己被选为使者,就与自己的侄儿在一起,到现在天元一百零三年,她今年已经有一百八十六岁了。 看着和自己的轮椅差不多高的侄儿,只能叹口气,早就死了抱侄孙的奢望了。 “多美的一个星球,咋就被放弃了呢?”这是刘玲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进不进化,有什么重要的,好好活着不就行了吗?” “姑姑,有点舍不得了吧。” “是啊,这是我的家,我们的家,我再也看不到了。” “姑姑,要不我们再转几圈吧。” “傻孩子,不必了。”姑姑抬起眼,两眼充满泪水,脸上却带着笑容:“姑姑的家早没了,现在,你在哪,哪就是姑姑的家” 刘畅用衣袖把姑姑的眼睛擦干,受姑姑的影响,自己的眼角也有些发涩。姑姑不是自己的母亲,却给了自己比母亲更多的关怀。 现在,姑姑已经走到油干灯枯,和姑姑永别的日子不远了,他不想姑姑在最后的日子里留有任何遗憾。 “妮子,你们几个过来一下”刘畅招呼那几个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几个弟子。 “好咧”弟子们应承一声,片刻,所有的弟子来到刘畅的房间。 刘畅说:“你们几个,先把这些东西给你们琼斯师傅送去,我陪你奶奶走走,回来的时候在月亮背面等我们。” “师尊,我也想留下来陪奶奶”听说要陪奶奶去转转,刘妮来到刘玲的身边,从师父手里接过轮椅,说道。 刘畅答道:“好吧,那你们几个赶紧把这些活物送回去,时间长了,你们琼斯师傅要发脾气了” “诺”其余的弟子,稽首应道。 (本章完) 第117章 罗马角斗场 第117章 罗马角斗场 刘妮推着刘玲,和刘畅一起上了一架小型的飞行器,脱离主机向地球方向飞去,主机继续沿着原来的航道飞行。 长安还在,长安城已经不存在了。 当刘畅一行人,刘妮推着刘玲,刘畅跟在旁边走在长安大街的时候,才知道,现在长安已经不是汉朝的都城了,现在的都城是洛阳,皇帝是刘秀,已经不是自己祖父刘彻的一脉,而是景帝另外一个儿子刘发的后人。 “得~我们无家可归了。”刘畅看着姑姑,两手一摊。 长安已经破碎了,昔日的繁华已经是云烟,消散不见了。 “走吧”刘玲倒也很平静,城头变换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近两百年,看惯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麻木了,不在乎了。 以后的数十日里,三人的身影出现在巍峨的泰山之巅,连绵不绝的长城;在日落处看日落;在日出的地方看日出。手触摸过埃及的狮身人面像,脚踏过奥林匹亚的神殿。 “奶奶,师尊,你们看!我想参加!!”在巨大的角斗场外,一处十分醒目的告示牌,牌上写着三日后,将举办大型的斗兽表演。 刘妮就站在告示牌下,指着巨大的广告,激动地看着奶奶和自己的师傅。 “不行”刘玲当然明白刘妮的想法,她想下场去参见角斗,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一群野蛮人,有什么好看的。” 刘畅却想起当年的阿纽斯的那个大胡子管家鼓动那根如簧的舌头,竭力怂恿他来罗马做角斗士的情景,刘畅也不禁有些唏嘘。物是人非,当年的主仆两人,早已不知道魂归何处,而巍峨的角斗场依旧如故,高大壮丽,人声如潮。看见妮子跃跃欲试的样子,作为师傅的刘畅却偷偷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奶奶”刘妮得到师尊的首肯,心情大好,不禁祭起撒娇大法,扯着刘玲的衣袖,左右摇晃:“我就去玩玩,不会有事的。” “那也不行,和全身是毛的野人打架,有什么好玩的。”刘玲人老心可不糊涂。知道这是自己这个如己出的孙女,是为了取悦自己,可哪里舍得让她有一点风险。 刘妮不假思索地说道:“可多钱了。” 刘玲道:“你要钱干嘛?带上天去花啊?钱,奶奶有的是,都给你。” “奶奶,你就让我去嘛。” “不行” “奶奶,求你了” “你知道吗,角斗场可是要杀人的,你会杀人吗?还都是一些不要命的,你要是出危险咋办?不行,不行!”刘玲摇着头,不同意。 “我也杀过人”刘妮刚说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就是,就是没杀死。”刘妮说的杀人,当然是指那次遇到王昭君的女儿那次闭着眼睛开枪,六个人都没打死一个,这件事回来后,可被那些臭男生笑话了一阵子。 这下,可让刘玲找到了理由,说道:“我说是吧,你连用枪都杀不了人,这里的人可都是杀人的祖宗。” “奶奶,你可别说那次了,那些人到现在还有人笑话我呢。”刘妮撅着嘴,说道:“我都抬不起头。奶奶,你就让我去嘛,我就是要让臭男生看看,大师姐可不是白当的。” “我看那个臭男人敢笑话我们妮子,我打烂他的屁股!”刘玲说着,自己也憋不住笑了出来,这件事她也听说了。 “奶奶,你也笑话人家。”刘妮干脆耍起小脾气,跺着脚,摆出很生气的样子。 刘玲赶紧收住笑容,板子脸说:“女孩子,整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不然谁还敢要你!” “他们不要拉到,我才不稀罕,只要师父要我就行。”说到这里,不由脸色有些发红,感觉有些露骨,赶忙补充道:“我可是师父的大弟子。奶奶,你就让我去吧,我不能让师父丢脸。” “你师父也不是魔头,他也没杀过人。” “姑姑,可不能这么说啊”刘畅见姑姑死活不同意让妮子去参见角斗,自己也不好插话,一听到说道自己,就赶紧替刘妮帮腔:“想当年,整个北军,可是几百人呢,都是我杀的。” “那能一样么?你当时不是有...咦”说到这里,刘玲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刘妮说:“你师父给你的那个...那个...叫什么玩意的东西...” “叫二子,叫二子,奶奶,你看,我一直戴在身上。”刘妮挽起袖子,把手镯给奶奶看,“这可是师父给我的,他们都没有。奶奶,你看,我身上可是有两道护身符。” 刘玲叹口气道:“唉,你们师徒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刘妮兴奋地说道:“奶奶,你这是同意了?” “我再不同意,就被你摇散架了,一定要小心点啊,打不过就赶紧跑。护身符也不一定靠的住”刘玲再三嘱咐。 “这话我不爱听啊...”作为护身符的二子,有些不干了,呲溜一下就站了起来。对有人质疑自己的能力十分不满。 “不爱听也得给我听着,奶奶说你几句不行啊!回去!!”刘妮一把把二子攥在手里,好不容易让奶奶转变了态度,可不能让这个缺心眼给搅和了。 “奶奶,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听到奶奶同意了,转身就跑,生怕奶奶改了主意。 在广告牌的下面,是一间巨大的门洞,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很多都是身披托加袍,也就是说,到这里的人都是罗马的贵族。 大厅的边上是一圈用石头砌起来的石头桌子,桌子的后面站满人,这里的人是负责角斗场的工作人员,刘妮高兴地跑到售票的地方,询问参加参加角斗的程序。 “什么?你要参加角斗?”管理角斗场的官员,看见一个东方女人要参加角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角斗场不拒绝女性,可参加角斗的女性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了,不是想参加就参加,场外是有赌盘的,你想来就来,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么:“不行!”回答的很干脆。 “需要什么条件?”刘妮没有磨磨唧唧,只要有人能参加,就说明有条件,只要没有‘不准女人参加’这一条就行。 “必须有经纪人。”那个卖票的斜着眼睛,打量。谁都能参加,那还是角斗吗?那是街上混混打架,混混打架,谁看!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经纪人”刘妮掏出一把奥雷金币,放在桌子上。“东方人……”还没等那个卖票的把剩余的话说完,刘妮就又取出俩金饼,两金,相当两斤的黄金。 “哇,快来看那个东方人”刘妮的举动,在人群中引起了轰动,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可不只是东方人的爱好,就是猴子,吃饱了,喝足了,都喜欢围观。不幸的是,现在,刘妮成了那只被围观的猴子。 “好好好,美丽的东方人,我愿意当你的经纪人”卖票的笑的连牙都掉地上了。赶紧把收到桌子下面,这些人中,可有不少都是经纪人,而且是职业的经纪人,万一这个傻大姐别人抢走,那金晃晃的东西就飞了,就是别人的了,嘿嘿,回家,把门关上,点上油灯,慢慢看,看到天亮。 他虽然不能直接当经纪人,可他认识经纪人啊,卖票的优势就是脸熟,经纪人的哥们的哥们是咱的哥们,可以当二手推荐人啊。这黄灿灿的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吧。 这些钱绝对超出一百二十个奥雷,居然有人出钱找死,今天海神波塞冬出门一定忘了拿他的叉子。 完后,刘妮又拿出俩金饼,买了两个最好的座位。出手之豪爽,把以炫耀为能的罗马人都震了,最好的位置,价格也就得五个奥雷,俩位置也就十个奥雷。还不准还价! 那个卖票的,甚至觉得这个东方女人是不是脑袋有毛病了,还是家里是挖矿的,不是煤矿是金矿!用煤换金子多麻烦,直接挖金子。 最好的位置,什么是最好的位置,这里是角斗场,不是歌剧院,只有第一排正中是最好的位置,在角斗场除了大贵族的包间,最好的位置可是有两圈呢?你不拿金子当钱,可我拿它当爹呀。 呵呵,又多俩爹! 如果让这些土鳖罗马人知道,这些金饼是她本来想拿出来丢掉,还没找到机会,他们会不会疯掉。 三日后,一场盛大的斗兽宴开场了。刘妮居然是第一位! 原来,因为刘妮即无名气,又无团队,属于临时加塞,这种情况也有,那些新人往往都是采取这种方式出场,属于表演的性质,安排一倆快退役的或生病的老虎或狮子,给大家先上一道开胃菜。 现在,刘妮面对的就是一只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病虎,只要妮子有勇气举刀把它杀死就可以退场了。 被轻视了!刘妮无奈的笑了笑,丢下手中的短刀。 稳步的向病虎走去。病虎也是虎,看见一个人大咧咧的向它走来,也是屈身弓背,做欲扑之状。 “看那是个女人!” 不知道是谁在呼喊了一声,也激起周围观众的注意,东方的打扮和东方人的面孔,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停止了相互的寒暄和打趣,把目光投向场地中央的刘妮身上。 “这个小娘,身材不错,面孔也水灵。她怎么上了斗兽场,她应该出现在奴隶交易市场,太可惜了,这要是买回去,啧啧。”猥琐的男人到处都有,观众中响起了不小的啧啧声。 “怎么会让一个东方女人进场子,她们不是战俘,她们应该是战利品才对。” “管她是战俘还是还是战利品,她的主人都舍得,我们就看看热闹呗。能卖不少钱,如果不高于五十个第纳尔,我一定把她买回去,异国风情啊。” “五十?我出一个奥雷都干!”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而在前排的贵宾室也有两个人,看着宽阔的广场中心,这俩人都是罗马的贵族。 “男爵大人,怎么样?也没有兴趣赌一把?我赌她坚持不了三个来回,就会成老虎的点心”一个身穿军人制服的青年人,嘴角微微笑着说道,并把手上的手套退下来,拿在手里摇晃。 “那你可输定了,你没看见那只老虎连走路都晃悠吗?她只要不是转身就跑,坚持三个来回肯定没问题。这是一个新人,是来熟悉一下场地的,放心吧,她死不了。”而身披托加袍子的,并不在意青年人的挑衅,甚至连目光都没有闪,他并没有看场地中的刘玲,而是端着一个漆器的酒杯,眼睛在关注杯中红色荡漾的液体,嘴里还是说道:“呵呵,将军先生,我还是劝你少赌一点,你那点军功,可经不起你这么挥霍。” “男爵大人,这回你肯定看走眼了,你看,那个东方人连刀拿不住,你看,她的刀已经掉在地上了,你输定了。” “好吧,查尔斯先生,就让事实说话吧,侍者,帮我下一百个奥雷,我赌她赢。” “男爵大人,果然有气魄。你还不如直接把这一百个奥雷给我。我出五百,赌她输,而且输的很令人激动。” 侯爵终于抬起眼睛,瞟了一下,便收回目光,只在嘴角露出一丝无人能察觉的微笑。 场地中,关着病虎的笼子终于打开了,一如男爵大人的预料,那只老虎并不是威风八面地冲出牢笼,而是一步一晃的很绅士。对向它走来的刘玲,也发出嘶吼,可这吼声,没有半点的虎威,反而更像是一种恐惧。 整个场面没有任何的惊心动魄,相反,倒有些喜剧的感觉,等老虎集中全部的力气,纵身一跳,扑向那个矮小的身影,所有人都知道,斗兽结束了,可怜的女人成了老虎的点心。可接下来,等大家看见场内的情况后,只能用懵逼二字来形容了:刘妮一只手按住虎头,另一只手替老虎捋虎须。 “我要投诉!这是舞弊!”将军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反应很灵敏,第一时间发出怒吼,而他的吼声也把大家从懵逼中惊醒。 “退票!退票!!”爆发一阵退票的呼喊,这典型的糊弄观众,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我们是来看斗兽的,不是来看驯兽的。这是斗兽场不是马戏团。 由于距离太大,妮子也没听清观众在喊什么,还以为他们在欢呼呢,还主动的扬起手,跟大家来个亲密互动。 “怎么搞的?!”斗兽场的管事可气坏了,他也认为肯定有人在做手脚,病虎也是虎,老虎不可能这么听话: “再加一头,快!快!!”观众失控可不是好现象,会把他的斗兽场砸了的,还没地方告状。 第二只老虎很快就脱笼而出,低沉的虎啸震荡在整个广场,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猛虎,野性十足,没人怀疑。 观众的情绪稳定下来,静等人兽大战。 刘妮在那个病虎的头上一拍,将那个病虎拍晕后,这只老虎也狂扑到了眼前。历史重演了,妮子趁着老虎扑势已过,身体下落的瞬间,一把抓住虎头,就势一按。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老虎的后腿乱蹬扬起的灰尘,全场一片寂静。 “这不可能!一定是舞弊!!”愤怒的声音终于再一次爆发。 这一次妮子可是听清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眼光看向坐在贵宾席的师傅。师傅做了个杀的手势,然后,点点头。 真的要杀死吗?刘妮有些不忍心。但看到情绪越来越激愤的人群,也没办法了,可怎么杀啊?她没杀过啊。对了,见过师弟们杀牦牛,是把刀子插进牦牛的心脏。可现在她手里没刀呀,人群马上就要失控了,实在没办法了,刘妮左手一抬,将老虎前半个身子提起,右手伸平,一下就插进老虎的前胸,小手在老虎的胸中一拽,就把老虎的心、肝、肺拽了出来。 看见满地的血和手里的杂碎,刘妮的第一反应不是骄傲的仰头示威,而是跑到一边狂吐,太恶心了! 没人喊了,即使是见惯血腥和杀戮的罗马贵族们也都寂静无声了,这做不了假:赤手掏心!! 没有理会暴怒异常的军官,男爵顺着妮子看的方向,在一个豪华的包厢里,也看到了孩子摸样的光头刘畅,很是吃惊,自语说道:“太祖父,你猜的没错,他还是来了。只是这时间太长了,足足等待了一百多年。” 那位将军诅骂了一会,发现没人配合,也就停住了,看着男爵说道:“尊敬的男爵先生,你赢了,我为什么没看见你狂喜的表情?你要大声高喊:‘我赢了!我赢了!!’我们为什么要赌博,就是要体验那种赢了笑、输了叫的感觉,你现在这样,会让赌博失去灵魂的。” “不,将军阁下,我的喜悦才刚开始,我看见了东方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 将军不屑地说:“她不过杀死两只老虎而已。” (本章完) 第118章 美女掏心 第118章 美女掏心 “我的太祖父...应该说一位一百多年前的祖父,留下了一本游记。他说,他游历了东方一个叫洛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孩子,他力大无穷,两只手就能轻易举动两个成年男子都抬不动东西,简直就是东方的赫拉克勒斯。我原本不信,我今天看见跟我太祖父描写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我们这里。”男爵没注意那个叫查尔斯的将军在说什么,依旧说着自己的话。 “男爵先生,如果我的眼睛没有欺骗我,这个东方女人最多也就二十多岁。那一百年前的人,应该是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妈。那是他妈厉害。”查尔斯说道。 “不,我说的不是她,而是他!”男爵这回听到了年轻人的话,指着另外一个贵宾席,说道:“看见了那个孩子么,就是光头的那个!跟我太祖父的描写几乎一模一样。我太祖父说,那是个神秘的地方,遍地是宝石。我太祖父就用一枚金币和一枚银币,就换回一把的宝石。最大的钻石有鸽子蛋那么大。” “有这好事?”年轻人明显对男爵的描述不相信,道:“那我用一个金奥雷,岂不可以换回一箱的宝石。世界上真有人傻钱多的人?我得赶紧去,可别让她跑了。” “那你可得抓紧了,我的将军阁下,他们既然来了,肯定不会杀两只老虎就走,肯定还有后续节目。你先派人盯着,嘿嘿,我们一定要和他交上朋友!钱大爷!” 先不说一个将军和一位男爵,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跟这位钱大爷套近乎。再说刘妮,刘妮恶心了一会,看见血液还顺着手腕向手肘流,身上衣服也有血喷溅出来,沾染到的血渍。也顾不上恶心了,飞快的跑出去,她要找个地方,最少也要把手洗干净。 这件事之后,给罗马角斗届带来一个直接的后果,不准女人当斗兽士和角斗士,女人太可怕了,太凶残了、太血腥了、也太恶心了!! 这直接打击了作为雄性动物的男人的自尊心,女人都赤手空拳把老虎杀了,还是最激动人心的掏心式,那些男人还用把破刀砍来砍去的,丢不丢人。 太伤自尊了! 不得不说,商业社会最敏感的一群人就是经纪人了,当刘妮退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临时经纪人身边堆满了人,都是来打听她的情况的,那个临时经纪人都激动得两眼通红。 当看到她归来,呼啦啦地把他围住,意图当然是想收买,这可是宝贝啊! “诸位、诸位”挤过来一个大胡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大胡子,反正在妮子的眼里,这些罗马男人就两个,大胡子和没胡子的。这个大胡子haox挤到刘妮的身边,高举双手,大声喊着,连身上的托加袍子都挤歪了,也不在乎:“大家听我说,现在是比赛时间,大家想招揽,请在比赛结束后,你们再谈,现在请大家离开!” “等比赛结束,哪还有我们什么事啊!”闹哄哄的场面,终于在大胡子管家找来卫兵才将他们驱散。 “美丽的东方人,我是奥林匹亚角斗协会的主席,我的名字叫亚历山大,想不想挣大钱?”大胡子立刻换上一个笑眯眯的脸,大胡子看妮子的样子肯定不是奴隶,如果是奴隶,他就下手直接抢走,至于原主人那里如何交代,呵呵,钱而已!但如果是平民,那就直接谈钱,也好解决;如果是贵族,就比较麻烦了,贵族参加角斗的也很多,一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声望,二是为了巨额的奖金,没法收买。在大胡子的眼里,刘妮显然属于后者;要钱么,太容易了,上去杀啊!“现在,外面的观众想让你再次出场,参加角斗,真正的角斗,不知道阁下愿意不愿意?出场费双倍。” “我不差钱”妮子伸手看看自己依旧血迹斑斑的右手,她没找到洗手的地方,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挣这个钱太恶心了。” 她现在有点后悔了,没想到斗个斗个兽,斗得这么恶心。还是用枪好一些,毕竟就只有一个眼,流一点血,这倒好,弄得满身都是,这要是让师父、奶奶看见,肯定挨骂。 “啊!?”自信的人,他见过,但用如此理由自信的,大胡子还真没见过,“你觉得恶心,那就用锤子吧,把对方的脑浆子砸出来,白的,没那么恶心,我去给你找锤子。” “你说得更恶..呕..心。”刘妮赶紧捂住嘴,生怕把昨天吃得生鱼籽都吐出来,“我、我不干了” “角斗都是要死人的。”怕杀人或怕被杀,还当什么角斗士啊。在角斗场里,杀人是荣耀,被杀是宿命:“东方人,角斗场就是这样,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杀了我,这是规矩!” “这规矩有毛病,得改!如果一定要杀人,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就不能把角斗办得清新脱俗一点么?把对方打趴下不就行了,干嘛非把对方弄死。还死的那么难看,那么恶心。” “尊敬的东方人,我想你要明白一件事,不以死相博,就永远存在舞弊的可能。那是赌场,不是角斗场”大胡子有些不快,声音有些严厉,说道:“在这里,观众的需求是第一位的,他们需要用鲜血去焕发心里最原始的激情。现在,观众要求你再次上场,你就必须去!要么你杀死对手,要么,被对手杀死!如果,你实在觉得恶心,可以用羊皮卷把嘴捂住,以免弄脏了角斗场的地面。角斗场,只能用鲜血洗礼,而不能用呕吐物玷污!你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哪怕你是贵族,也得遵守它的规矩。” 刘妮说道:“我、我选择退出!” “退出?”大胡子嘴角露出残忍的冷笑,“退出的条件只有一个,死人!!哪怕你只剩一只手、一只脚,就是爬,也得爬进那个场子。” “我不杀人!”刘妮再次强调自己的立场。 大胡子讥讽地说道:“你杀不杀人,与我无关!场地里最后只能有一个人站着!!你只要让对方站着,你的的目的就达到了。” 刘妮大声叫道:“你这是不讲理!” 大胡子道:“女人,你要记住,这里是角斗场,讲理的方式就一个,杀死对手,或者被对手杀死!” 刘妮道:“好,你们既然不讲理,我就让你们无理可讲!我要挑战你们所有的角斗士,让你们再没有角斗士可以上场。” “哼,还是关注一下你的挑战者吧。”说完,大胡子看了一眼那个临时经纪人,对他说:“你,把挑战者的情况给她介绍一下。”说完,转身就要走。 刘妮叫住他,说道:“请等一下,我想问一下,我有没有挑战的权利。” 来着停住了脚步,连头也没回,道:“你当然也有!我会让人把他们的资料都送来。” 刘妮这时候也冷静下来,知道,这场角斗她是无法摆脱了,既然这样,不如就大干一场:“不必了,选择一个你们这里最强的吧” “好”大胡子转过身,依旧是面无表情,说道:“向强者发起挑战,强者不得回避,这也是规矩。不过,我要向你说明,我们这里最强的,是一个奴隶,他只要能再杀死你一人,他就可以获得自由,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他是一个士兵,是个御车士兵;而你,是挑战者,只有短剑和盾牌”大胡子的眼睛里也放出光芒,一改刚才的铁面摸样,喋喋不休的给刘妮介绍,按理说,这是不允许的,但大胡子是真心希望刘妮可以活下来,这是个宝啊,真真的宝贝。美女与野兽,多么完美的组合。这里,野兽不缺,如果再有个美女镇场子。 当刘妮再次出现在角斗场的大门,整个角斗场都沸腾了,欢呼声、尖叫声,还有不少人从看台上往下投掷各种首饰和钱币。 在欢呼的人群中,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刘玲了,她坐在自己专用的轮椅上,气呼呼的:“这个死丫头,这个死妮子,玩玩就行了,还没完了!” “姑姑,就让她尽情地玩吧,以后,这种机会再没有了,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你就惯着吧,等她回来,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当刘妮刚走到场地中心站定,就从侧面奔出一辆双马双轮战车,车上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浑身武装铠甲,手持战矛。 马车先围着刘妮转圈,也许是在寻找机会,也许是被站在中央的看似弱小的刘妮惊到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他关键一战,胜利了,他就自由了。多年的角斗生涯告诉他,就算对面是一只蚂蚁,他也必须全力以赴,轻敌带来的死亡,比比皆是。 调整好进攻的角度,在他的控制下,双马发出激愤的嘶叫,前蹄兴奋的刨着大地,激起一阵烟尘,然后前蹄一个腾空,动作整齐,一看就知道这是久经战阵的战马,如一道黑色的箭,挟着一路尘土向女子直冲而去。 就在马车将要冲到身前,妮子就地一个翻滚,轻松地避开了。四周所有的观众都发出“唉”的一声惋惜。 不知道是惋惜什么,是惋惜战车落空,没有把那个女人撞飞,还是惋惜那个女人没有将战马的心肝肺掏出来。 如此三四个回合,观众都有些不耐烦了,发出了嘘声。而那个驾车的大汉也面出虚汗,他是行家,他知道他遇到对手了,今天,很可能是他的末日了,一个,就差一个人,只要他再杀一人,他就自由了,他所有的希望的火苗渐渐熄灭。 同时,他的狂暴也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一杆长枪漫天飞舞,绝望的吼声响彻广场。 “别玩了!”这是师尊刘畅的声音。 当车轮再一次从身边滚过,妮子侧身倒地,躲开装在车轮中间,高速旋转的旋刃,一脚踹向车轮,随着一声脆响,车轮被踹碎了,车上的大汉由于巨大的惯性,连人带枪飞了出去,而那两匹马,没人控制,拖着破烂的车架依旧狂奔,一路掀起巨大的烟尘。 “掏心!掏心!”数万观众,一起呐喊。 同时,举起右手握拳,伸出大拇指,慢慢将拇指向下,这个动作的意思是对结果不满意,对没有血腥的过程不满意,要求杀死失败者! “不!” 这是刘妮的回答,虽然听众们听不到她在说啥,却看见她毅然丢掉手中的短剑和盾牌,向她进来的入口走去。 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那个被车甩出去,重伤在地,本来已经绝望的黑大汉,睁开绝望的眼睛,看见那个胜利者居然没有杀他的意图,居然解除自己的武装,还背对着自己,这真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 悄悄的爬起来,重新抓起掉落在身边的长矛,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奔跑几步,一个纵身跃起,一杆大枪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向刘妮的头上砸去。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这是上天给他的唯一的机会,角斗场中没有正义和邪恶、没有卑鄙和高尚,只有生或者死! 刘畅也看到了,但并没有出言提醒。刘妮的性命是无忧的,这点他知道,缺心眼就在妮子身上,在最后一刻,缺心眼会出手的。 但刘畅没出言提醒,也是想给妮子一个教训:不遵守规则的教训。 既然想玩,就得遵守玩的规矩。 背后的奔跑声和武器夹杂的风声,还是给妮子带来了警觉,等他转过身子,那个同样是黑色的大枪已经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向她砸来!本能的侧身一避,左手顺势拍开枪身,右手猛然向前伸出迎上那道黑影。 一切定格!仓促的应战,让刘妮登登噔后退几步,那只黑影依旧挂在妮子的手臂上,那只小手在黑影里却不见了,又插进偷袭者的胸膛!! 等刘妮惊慌地把手抽出来,手上沾满鲜血,死者的伤口的鲜血也汩汩而出,而全场的观众彻底沸腾了,“看呐!看呐!!她又掏了一次!!这是美女掏心,这将载入史册!” 当然,也有一些有远见的人士,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左心口,浑身冒凉气:这些人刚才还想着如何把这个东方小美人,弄到自己的床上,领略一下异国风情。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刘妮失魂落魄的走出角斗场,满身血迹的来到师傅的身边,目光呆滞,甚至身子都在颤抖。 趴在奶奶的腿上,呜呜大哭,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的手中消失。刘玲也没有继续责怪她,也没有要打断她的腿,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而刘畅却无动于衷,看见那个代理人提着一布袋急匆匆地跟过来,知道布袋里的是刘妮的奖金,价值不菲的奖金。 “好了,结束了。先生请回吧”刘畅面无表情的对来者说。 看到怪物模样的刘畅,那个推荐人也不敢说什么,也打消了继续给刘妮当代理的打算,这种凶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卖票员可以掌控的,今天赚的够多的了,几年的收入都没这么多,他知足。 “是先生。这是这位女士的奖金,请你收好。”代理人放下布袋,后退几步,转身就要离开。 “赏你了。”刘畅轻声说道。 “先生,你、你说什么?”那个售票员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看着还趴在老夫人腿上抽噎的当事人,想确定是不是钱财主人的意思,也许是这个孩子乱说呢。转身就走?更不甘心,有钱人的心思谁知道,万一是这笔巨款主人的意思呢? 刘畅微笑一下,重复刚才说的话:“都赏你了,拿走吧” “这可是一笔大钱,先生不会说笑吧?”这笔足够让他跨入小贵族行列的钱,他的心都在哆嗦着,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或者这个贵族大爷在耍自己。 刘畅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和那个布袋一起消失。 可怜的售票员,试探着再一次抓起那个钱袋,眼睛却紧盯着那个俏丽的背影,发现那个背影连动都没动,明显没有阻止的意思,强行压制内心的狂跳,把钱袋抱在怀里,对三人各鞠了一躬,急忙消失在人群里,可不能等他们反悔! 据说,从那以后,售票员成了一个热门职业,很多人都想当个售票员,再遇到这几位大爷。有钱!太他妈的有钱! (本章完) 第119章 挠痒痒 第119章 挠痒痒 一个仆从摸样的人跪在那位将军大人的面前,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他,就是被那个将军安排监视刘畅一行人,如今,他监视的对象不见了,他的任务失败。 “你说你,到底能干点啥!废物!垃圾!如果不是看在五十第纳尔的份上,老子一刀剁了你!”将军大怒,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五十第纳尔?你真有钱!”一同跟过来的男爵大人,也很气愤,不由得在旁边煽风点火。 “法克”将军听见男爵的话,更气愤了,上去又是一脚,将那个可怜的仆从踢得在地上转了几圈,“明天,明天就找那个可恶的乔纳森退货,这就是他嘴里的聪明伶俐的货,蠢猪,饭桶!连一个连路走不能走的老女人都看不住,三天不准吃饭。” “先别忙着生气了”男爵制止了将军还要上去踹的冲动,说道:“我们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也许还能补救也说不定。” 说完,又对那个倒在地上的仆从说道:“你把事情的详细情况说一遍,或许,我会向将军求情,饶你不死!” “多谢将军,多谢大人!”那个小兵千恩万谢对着将军和男爵大人磕头,“小人马上说” 于是,那个小兵就把他的监视过程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你是说,她把数百奥雷的金币,都赏给了帮他取奖金的人?”听完叙述,将军忘了生气,他被神秘人的大手笔惊呆了。这是什么人呀,怎么好像和钱有仇似的?和钱有仇,为什么还那么有钱?将军很是不解,你们不认识宝石,情有可原,乡下人,没见识,没理由不认识黄金啊。本来还以为能用黄金来忽悠一下这些乡巴佬,偏一些宝石什么的。这下好了,他们连黄金都不认识! “你确实看见他连袋子都没打开,就让那个人拿走了?” “回主人的话,年轻的女人趴在老女人的腿上在哭,我实在听不懂她们俩在说什么。那个钱袋子,她们俩都没看一眼。而那个光头的孩子就只说一句‘赏你了’,也不再说话。”关乎自己的性命,那个仆从虽然身上剧痛,也不敢有丝毫的流露,用十分正常的语速,十分准确的发音,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赏你了!哈哈哈,男爵阁下,就是城主大人,也不敢有这等豪气,将数百金奥雷送给一个陌生人,除非,这个人疯了!” “我听说有人说钱是王八蛋,可真没见过有人把钱当王八蛋!你的祖上真是好运气,用俩枚小钱就换来一大把的宝石,这个幸运儿更是好运气,白捡一袋子的金子。”说到这里,将军的眼睛一亮,失礼地拉着男爵的手,激动的手都微微颤抖:“你说,他会不会就是财神爱马仕?” 男爵有些不信,说:“爱马仕可是男的,怎么会变成女人?还是东方女人。” 将军不以为然,说道:“他们都是神,想变成什么变什么,变成女人有什么稀奇的。宙斯还经常变成牛呢。” 男爵道:“那,那个光头小孩呢?” 将军说:“你不说他力大无穷么,肯定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了。” “这么说,那个老夫人...”男爵也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了,有些紧张的问道。 将军道:“肯定是天后赫拉...你想想,爱马仕为什么哭,哪有打赢了,还赢钱了,还哭的?肯定是她老婆,也许是他自己,谁叫他好不好的非变成女人,而且还是漂亮的女人,被宙斯给糟蹋了,找天后告状,他们肯定是追踪宙斯而来的,天后可是著名的悍妇,宙斯,肯定就在罗马!”不愧是战场上下来的将军,片刻便把事情的真相推演出来。 “这么说,坏了”男爵也信了他的话。 “怎么了?” “天后出现,肯定是宙斯老毛病又犯了。” “刚才拿钱的那个人,肯定是被天后给盯上了,不知道是他老婆还是女儿被宙斯看上了,你要知道,天后可是出了名的妒忌” 将军一把抓住那个可怜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大声问道:“他们真是一转进另一个街口就不见的” 仆从急忙点头,说道:“是的,主人,小人一直跟踪在他们的后面,我向众神发誓,他们绝对没发现我,他们就转过一个小巷,就不见了。”听完,将军又将那个可怜人一把推翻在地,对着男爵大声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家,看住自己的老婆和闺女,别人宙斯这个混蛋给霍霍了。” 男爵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喃喃道:“他们可是神哎。” “神了不起啊,惹到我,老子阉了他!”将军说完,也不顾还在发愣的男爵大人,一溜烟向家跑去。 “不行,我也得回去看看!”男爵终于反应过来,大步流星地走了,只留下还趴在地上的那个可怜虫:“妈的”他恶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多亏老子还没有老婆,哈哈哈。” 我们的妮子大小姐受教训了,被罗马人教训了,直到和师兄弟们见面,精神也一直萎靡不振。 “师傅,大师姐这是咋了?”铁杆闺蜜班妮有些担心。 “想逞能,被吓到了!”刘玲没客气,用拐杖杵着地板,没好声的说。 “你师姐第一次亲手杀人,被吓到了,过两天就好了”刘畅给其他人做了解释。 “师姐杀人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以后也会有这样的经历。” “哎呀妈呀,我可不敢!”这是一个小插曲,没一会就风平浪静了,师姐杀人,那是那个人咎由自取,杀了就杀了,活该! 月球,地球的卫星,踏入星空的第一站。 这几天,刘畅一直感觉很奇怪,浑身皮肤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就像被太阳暴晒后,皮肤灼伤,刺痒难耐,还有脱皮的迹象。不由得浑身抓挠,可是越挠好像越痒。尤其是后背,抓挠不到,简直是钻心的痒。 “这是怎么回事?”一百多年了,自己身体的状态一直很稳定,没有任何的不适,这突发的状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刘畅查遍整个数据资料,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答案。 “师傅!师傅!!”妮子和几个弟子同时发现师傅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妮子更是急了,抱起刘畅就要跑。突然感觉师傅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一看,师傅正对他摇头,示意把他放下。 “师尊,你、你这是怎么了?”刘妮焦急地问道。 “没,没事。”刘畅连脸都有些变形了,一边抓挠一边哼哼:“哎呦,嗷,啊、啊......” 看着师父奇怪的举动,众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瞪着眼睛的看着。 终于,妮子反应过来,小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痒痒?” “这你也看出来了?”看见这些弟子这么没眼力劲儿,刘畅有些生气,“还不赶紧过来帮师父挠挠,哦,痒死我了。” 弟子们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帮刘畅挠痒痒,可又不敢用力,这样一来,浑身的痒痒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把刘畅挠的更痒痒了:“你们没吃饭呀,使劲呀,使劲挠。” 弟子们加重了力道,可是,刘畅根本没感觉:“使劲,再使劲。” 有个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师父,不能再使劲了,好像把你的皮肤都挠红了,再使劲,会不会挠冒血。” “挠红了?挠冒血了?我咋没感觉呢?”刘畅低头看了看手臂,好像是有点红,可这红不是一道道的手指印,不像是挠红的,更像是搓红的,“我让你们挠,不是让你们搓,又不是洗澡,搓什么呀。” “师父,我们是挠的呀。” “你们没指甲,妮子,还是你来吧”刘畅瞟了一眼众人的手,发现只有妮子的手指甲长一点,“哎呦,我是让你挠痒痒,不是让你瘙痒痒,把手伸进去挠。” 刘妮迟疑一下,还是把手顺着刘畅的衣领伸进刘畅的后背,因为怕把师父挠伤,没敢用指甲,而是用指肚。这是一百多年来,刘妮第一次接触师父的身体,心里倒有些异样的感觉,刘畅不仅外形像个孩子,皮肤更像一个孩子,细腻光滑,这更让妮子不敢用力了。 “好了,好了,行了,行了”刘畅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瘙痒痒般地挠痒痒,“你去给我找个什么棍子、棒子、叉子什么的,我自己挠。简直要了亲命了。从今天开始,每人每天加一只鸡,怎么都变成弱不禁风了。” “那,师父,我来,挠疼了,不准哭哈。”终于有一个小伙子,看师父怎么都不解痒,便大胆的挽起袖子。 “好好好”刘畅赶紧点头,都感动得要流泪了,“快快快,使劲挠,我保证不哭。” 这个愣头青上来顶替刘妮的位置,也把手伸进刘畅的衣领。刘妮不甘心地瞪了这个家伙一眼,警告他别太用力,真把师父挠冒血了,和他没完。 别说,大师姐的警告,还是起了作用,他开始也没敢一上来就用力,而是一边看着刘畅的脸上反应,逐步加重手上的力道。可是,可是,刘畅的面部表情,根本没有展现挠痒后的舒服感觉。以至于最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额头都有些出汗了,刘畅还是那个表情。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刘畅忍者痒痒,说道:“我还是先哭一会吧。” “啊,你给师父挠冒血了?”刘妮一听,顾不得其他,一下把这个愣头青拉开,把师父的衣服掀开,眼前的一幕,不仅刘妮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刘畅的背部,还是像其他部位一样,有些泛红,根本就没有被挠过的痕迹。 “师姐,我、我真的挠了,你看,我都挠冒汗了。”刘妮以为给师父挠冒血了,这个愣头青也以为把师父给挠冒血了,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他根本没用力干活! “去把厨子叫过来,我要问问他,是不是克扣你们伙食了!怎么都像没吃饭似的!从今天开始,伙食加倍,不吃完不准走!”刘畅彻底绝望了,指望这些弟子给自己挠个痒痒,看了是做不到了。把被扒下的衣服穿好,左扭扭,右扭扭,丢下这句话,极其风骚的走了。 “你干嘛不使劲挠?”等到刘畅的身影消失,那个愣头青成了众人的焦点,“如果伙食真加倍,多出来的,你必须帮我吃!” “还有我的” “我也是。” ...... “我真的用力了,你以为我想加餐呀,我真的用力了,各位师姐、师兄,就饶了我吧。”愣头青哭丧着脸,转圈的作揖打躬,低头哈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要是所有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把多出来的一份,让自己吃,自己就是变成一头猪,也吃不完啊。 刘畅是走了,可痒痒没留下啊,也跟着刘畅走。刘畅实在没办法,手能够到到的,还好,可以自己挠,可也有手够不到的地方啊,那就是后背。只能一边走,一边耸着肩膀,一边上下其手,这个姿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对了,姑姑那里有玉如意,那玩意不就是挠痒痒的么。”一想到这,刘畅精神一震,这一震好像还真有效果,好像没那么痒了。 “三儿,你这是咋了?”看见怪模怪样的刘畅,刘玲吓了一跳,就要从轮圈上站起来。 刘畅疾走两步,将姑姑按在椅子上,没让她站起来,说:“我没事,就是浑身痒痒。我记得你这好像有玉如意,是用来挠痒痒的,在哪?我太痒了。” 刘玲道:“快过来,我给你挠,玉如意没什么用,就是摆设!” 刘畅摇着头说:“不管用,那些弟子帮我挠半天了,我还是自己挠吧。” 刘玲指着梳妆台说道:“那,在梳妆台下面,左面最下面一层的盒子里” “你坐着,我自己找。” 刘畅手忙脚乱地一通乱翻,终于找到了那个玉如意。抓到手里,就迫不及待地伸进后背。可是,还没等他感到挠痒痒的舒服感觉,就听‘啪’的一声,玉如意断了。 刘畅把半截的玉如意从后背抽出来,放到眼前,皱着眉头说:“这这这,这什么破玩意。” 刘玲着急地说:“快过来,我看看,伤到没有” “没事” “什么没事,过来我看看。”刘玲掀开刘畅的衣服,剩下的半截玉如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刘玲看都没看一眼,这个玉如意还是她的父亲汉武大帝给她的陪嫁,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刘畅的后背,“你身上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刘玲伸手摸摸刘畅的后背,“不烧啊。” “啊,这是刚才那些弟子们,帮我挠痒痒,他们给挠红的。”怕姑姑担心,刘畅顺便就找了个理由,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他们的确帮自己挠痒痒来着。 “哦,是这样啊”听刘畅的解释,刘玲也信以为真,可一抬头,又发现了新的问题:“怎么脑袋都红了?也是他们给挠的?” 刘畅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脑袋是我自己挠的。” 刘玲疑惑的说:“哦,是这样啊,还痒么?” 刘畅故意扭动一下,轻松地说:“好像不痒了。” 刘玲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这几天忙得连澡都没洗,洗澡洗惯了,一不洗就浑身痒痒。” “咦,还真是,我真的有好几天没洗澡了,我得赶紧回去洗澡。姑姑,你太厉害了,一下就把病根找到了”刘畅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刘畅倒不是真的要回去洗澡,每天洗两次澡,早晚各一次沐浴,只要有条件,每天都坚持,已经成了习惯;他是急的去找工具,找一个可以代替玉如意的工具。 “师父,师父。”就在刘畅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箱倒柜,试图寻找一个可替代的痒痒挠的时候,门外传来妮子的声音。 “什么事?进来!”刘畅连头都没抬,到处踅摸着,他忘了,这里是飞行器,不是他原来住的山洞,这里比他的脸都干净。 刘妮走进来,走到刘畅跟前,将一个物件递到刘畅的面前,这也是一个如意,不过,不是玉制作的,而是用象牙做的。浑身洁白晶莹,做工相当的精致。 刘畅接过来,仔细观摩了一下:“象牙的?象牙不都丢掉了么?” “没丢光,有几个喜欢做手工的同学,留下了不少,这是他们的作品。” “还有么?”刘畅看这个如意制作得不错,想起了被他弄坏的姑姑的玉如意,想送给姑姑一个,万一姑姑要挠痒痒,也可以替代一下。 刘妮答道:“要现做才行。” 刘畅把象牙的痒痒挠伸到背后,试了一下,没敢使劲,怕再弄断了,虽然也没啥作用,聊胜于无吧:“不错,那让你那个师兄弟再做一个。” “是师妹” “哦?还有女弟子喜欢做手工?” (本章完) 第120章 姑姑走了 第120章 姑姑走了 过了两天,这两天,冷水澡洗了,热水澡也洗了;能抹的都抹了,能刮的也刮了,情况没有丝毫转变,该红还是红,该痒还是痒,唯一让刘畅感到欣慰的是,好像有些习惯了,不是让人那么的难以忍受。 “我就不信,你能把我痒死。”刘畅把象牙如意丢到桌子上,破罐子破摔,“反正不影响吃、不影响喝,死不了就行。也许,这是自己必须经历的。” 刘畅蹑手蹑脚地走进刘玲的房间,看见姑姑紧靠着舷窗,两眼闭着,脸朝窗外,头部靠在靠背上,眼角和嘴角都挂着微笑,看到方向是地球,那颗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蓝光的星球。 姑姑有午睡的习惯,按时间来看,现在应该是姑姑的午睡时间,刘畅小声叫了两声,没有回声,便走进来,将那个女弟子做的象牙如意放到姑姑的梳妆台上, 看见姑姑原本搭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上,就轻轻地捡起来,轻轻地盖在姑姑的身上,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的进化,没有记载,因为没有先例。原来在基地出现的鸟人,是一种,他们进化出翅膀,也不能说是进化出翅膀,因为他们是由生有翅膀的生物进化成智慧生物,他们比现在地球人的活动范围更广一些而已。有翅膀就必须依赖气体,没气体的地方鸟人也无法飞行。 刘畅的进化给人类的进化带来新的进化方向,新方向就是新希望,这是喜事。 但也带来新的不确定,也就是没有参照,不知道如何走下一步,一切都得靠自己摸索。尤其要命的是,这个进化样本就一个,刘畅本人,一旦失败,就是彻底的失败,没有机会重来。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走自己的路,一个没人知道怎么走,也不知道该如何走的路。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刘畅结束自己的体会,站起来,姑姑该醒了。姑姑岁数大了以后,每次睡觉的时间都很短,这都快一个多时辰了,跟姑姑打个招呼,也该启程了,因为自己的原因,在这里都耽误了三天了,耶稣那边都询问几次了。 当刘畅再一次进入姑姑的房间,发现姑姑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都没动,就连嘴角的微笑也像凝固了一般,没有丝毫改变,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刘畅的全身,这种感觉是以前没有的。 刘畅摇摇头,要把这种感觉甩掉,第六感?这不科学。 “姑姑,姑姑,别睡了,到家了。”刘畅像以往一样,小声在刘玲的耳边喊道。 没动静。 “姑姑,吃饭了。”刘畅提高了声音。 “不对!”刘畅感觉到异常,姑姑的觉很轻的,一有点动静就会醒的。绝不会喊不醒。 伸出颤抖的手搭在姑姑的手腕上,没有一点脉搏。颈动脉也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刘畅如同被雷劈中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姑姑走了!? “姑姑!”刘畅嘶吼一声,一下就跪在地上趴在姑姑的大腿上,抬头望着姑姑的脸,任由眼泪直流:“母亲~~”这是刘畅唯一能表达的两个字。 姑姑快走了,这是预料中的事,可真事到临头却又感觉意外,措手不及。 姑姑是自己的姑姑,也是自己的母亲、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的姐姐,是自己的全部爱。 后进来的刘妮和弟子们,看到刘畅的异常,也都跪在地上。 而妮子因为是刘畅亲收的第一个弟子,也是大弟子,刘玲对妮子的关爱有加,而妮子也对刘玲依恋不舍,二人早已经超越血脉亲情。她跪着爬过来,摇着着刘玲的手: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别喊了,奶奶走了”刘畅抬起泪眼磅礴的脸,微笑着看着姑姑的脸庞,伸手轻轻抚摸姑姑的脸。 “刘妮,你留下,你奶奶最喜欢你了,留下陪奶奶说说话,其他的都回房间吧,通知基地。退下吧” “诺~” 第二天耶稣、琼斯、玛利亚、甘妮杜都来了,没有带任何弟子,基地的工作太忙了,这也是刘畅特别交代的,本来他是不想通知任何人的,可是想到琼斯,玛利亚和甘妮杜她们是姑姑一百多年的姐妹、闺蜜,不通知她们,让她们见一面,也太不合情理了。 玛利亚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刘畅亲自交代,她就不必亲自来了,一百多万里路的高速飞行,怕她的身体受不了。 作为刘畅的助手,耶稣也有自己的专机,和刘畅的专机不同,耶稣专机的主要性能是机动灵活和多功能,平稳性比不上大型飞行器。 可知道噩耗后,玛利亚坚持要来,耶稣也没办法,就只好把她也带来了,只是让速度稍慢一些,尽量减少给玛利亚带来的不适。 “玲姐,我还以为我会先走,你怎么走到我的前头了呢”玛利亚坐在与刘玲同样的轮椅里,这样的轮椅共有四把,都是刘畅亲手做的,都是由当初的靠背椅改造的。给姑姑做的时候,另外三个都非要刘畅也给她们做一个,说是给自己不能动的时候留着,现在,玛利亚已经用上了,岁数最大的甘妮杜还没有用。 几个人都默默地肃立在刘玲的周围,刘玲的装束,妮子都亲自换好了,发型也是妮子亲自做的,刘玲依旧安详的坐在轮椅里,端庄而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 本来,耶稣也带来了没药,刘畅没让用,姑姑是个爱美的女人,也是个东方女人,弄一身怪味,算什么,姑姑肯定不喜欢。 举行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仪式有耶稣亲自主持。 这点是耶稣主动要求的,说东方人尤其是汉朝人的葬礼粗狂、野蛮、毫无礼仪,又哭又闹,整一些坛坛罐罐陪葬,是严重对逝者的不尊重。 棺椁也是现成的,当然,也是一式四份。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只是形状有所不同,刘玲的棺椁是典型的汉朝式的。埋葬地也是早就选好的,刘玲生前说过,如果不能走,她希望能够埋葬这雪域高原,这里是她最温暖的地方,最留恋的地方。 现在,整个珠峰底部都是空的了,十几天前,基地已经把所有的物质都搬空了。本来,刘畅想留下一架小型的飞行器陪葬,耶稣坚决反对,刘畅只能作罢,耶稣的理由是过多的阳间之物,会拖累亡者升天的步伐,最后,在刘畅的坚持下,陪葬了一部游戏机,这是刘玲生前打发寂寞时间用的。 为了怕外物影响姑姑的安静,意外闯入,将整个山洞炸挎。封闭通道,炸挎洞口,引发了当地的强烈地震,连整个珠峰都下沉了数十丈。 葬礼结束后,甘妮杜特地在山脚下,种植了几束洁白的,形态妖娆的兰花,这是她这几年培养的,可以耐寒的兰花,代表刘玲刘玲的一生妖娆美丽、纯洁高贵。 这种兰花,现在在珠峰还有生存,有缘的人可以看到它。如果你发现了,请放慢你的脚步,不要伤害它,这是一个美丽的灵魂,这是受天主祝福的精灵。 葬礼结束后,所有人员分别搭乘刘畅的专机,和耶稣的专机离开,前往他们正在组装的主基地。耶稣没有乘坐自己的专机,而是和刘畅在一起,因为耶稣的专机搭乘着玛利亚,速度不宜太快,安排了几个弟子照顾玛利亚,让他们跟着后面。 “舰长”两人站在舷窗前,耶稣开始汇报工作。 最开始,耶稣一直称刘畅为少帅,刘畅坚决反对,有少帅,就得有老帅,自己和耶稣站在一起,别人喊自己少帅,说不定以为耶稣就是老帅,给自己平白弄个爹,刘畅觉得自己很吃亏,心里腹黑了耶稣很久,一定是耶稣有意的,上帝怎么样,一样不是什么好鸟,有意占自己便宜。 还是叫“舰长”好,一听就知道我才是老大,至于耶稣嘛,当然叫“大副”,你再大也是个“副”,嘿嘿嘿,为了这个称呼,刘畅心里暗爽了好几天,哪天再弄个“二副”恶心恶心你。 “现在,整体的进度与计划相符,大体结构已经对接完毕,个别细节还需调整,有几件事,还需你亲自的指令”耶稣可没注意刘畅心里的小算盘,认真的把目前的工作一五一十的跟刘畅做回报,已经做完的、将要做完的和即将要做的,以及存在的问题,都做了详细的总结。 “啊~琼斯的猪养的怎么样了?”刘畅插了一句。 “猪?这个这个属下不知。”这句话把耶稣给问蒙了,猪很重要吗?自己现在回报的哪一件事不比猪重要? “大副啊,工作重要,生活也很重要。我们不能为了工作,忽略了生活,要注意民生啊。”挑毛病也是当领导的基本素质,傻眼了吧。挑毛病也是有技巧的,一头猪打败救世主,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啥你都干完了,还要我这个老大有什么用?老二是干嘛的?一是用来干活的,二是用来背锅的,三,嘿嘿,是用来开涮的。 没看见我都好几天没休息了吗,也不问问本舰长累不累,喝不喝、饿不饿,还咳嗽不咳嗽,就嘚啵嘚啵,嘚啵啥呀,干好活是你应该的,干不好是要被惩罚的。 唉,真怀念当初当帮主的岁月,一群小马屁精在身边多舒坦,躺着挣钱,马守、马威多懂事,又会干活,又会拍马屁。那俩小丫头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舰长,舰长”看见刘畅目光游离,有点心不在焉,耶稣心里也有些疑惑了,舰长这么关心猪,难道舰长和猪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刘畅说道:“啊?啊,你说到哪了?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耶稣道:“舰长精神有些萎靡,可能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舰长节哀,你先休息一下,我过一会再来。” 刘畅道:“是是是,我有点恍惚,你过几天再来。” 我说的是过一会儿,没说过几天呀?我说了过几天了吗?现在的几天到底是几天?带着一脑门的纠结,耶稣走了。 过了几天,到底是过了几天,我们的耶稣大副也不知道,每次来,舰长大人都精神恍惚,似乎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这都到主基地好几天了,刘畅钻进自己的房间,就没见出来过。 “可怜的东方人,他们对亲人的怀念太令人感动了”耶稣又一次走进刘畅的办公室,又一次看到精神恍惚的刘畅,又一次听到“过几天”,又一次无可奈何的从刘畅的办公室走出来。 难道真是我们的舰长大人一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吗?当然不是。 自从他过了第一关后,到给姑姑举行完葬礼,一直到今天,按习惯来计算,有十几天了。这十几天刘畅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状况:他失眠了! 前几天他还以为可能是因为姑姑遽然的离开,他心情悲伤的原因,可是,这几天他依然没有困意,不是不想睡,也有困意,就是睡不着!睁眼就困,一闭眼就精神,也就是像大副耶稣看到的样子,精神恍惚。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他查遍资料,都没有结果。 “难道是精神衰弱了?进化的终点是变成神经病或者傻子?” 又过了十多天,耶稣实在忍不住了,他冲进刘畅的办公室:“舰长先生,我必须跟你……my,god ”看见蹲在凳子上,耷拉这脑袋的刘畅,耶稣不禁大声叫道,“我亲爱的的舰长先生,没想到汉朝人的孝道有如此大的力量,让你悲伤到如此地步” 在耶稣的眼里,往日里那个让人恨不得在他的光头上敲几下的熊孩子,现在变成猫熊的孩子,两个大黑眼圈,两眼无神,精神比前几天还萎靡,萎靡的彻彻底底。 耶稣接着说:“舰长先生,你不能这样悲痛下去,失去亲人是很痛苦,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刘畅说道:“把门关上” 等耶稣把门关上,刘畅才有气无力的说:“我悲痛个屁呀,人的生老病死是必然规律,姑姑是寿终正寝,又不是横祸。” “那你这是怎么了?” “我要是知道这是怎么了,我还会这样吗?我的身体出问题了!前一段时间,身体莫名其妙的痒,你知道么,那种痒,从骨子里传出来的痒,你扣不着、摸不着。现在呢,痒倒好多了,不那么痒了,也许是习惯了,是不是痒也不知道了。就是困,莫名其妙的困,还睡不着。”刘畅把自己的状况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这,这,这如何是好?”耶稣第一次出现惊慌失措,刘畅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没有他,整个基地无法运行,刘畅不仅是这些人的核心,也是整个基地的核心。刘畅不在了,没人可以操纵如此庞大的机器。 看见耶稣有些慌张,刘畅说道:“别慌,别慌,我还没死,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有人下毒?” “没人下毒。别瞎猜了,我没其他毛病,就是浑身无力、头昏,关键是睡不着觉,我都十几天多天没睡觉了,本来,十几天不睡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困,困得要命,就是睡不着。”刘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轻声细语地慢慢说,好像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可偏偏睡不着。 “那你好好休息。” “我休息个头啊,我睡不着啊,大哥!我现在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药!!对对,安眠药,吃安眠药。” “吃了,不能再吃了,再吃我真的会死的。” “我,我马上去查一下资料,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等着啊。” “好,去吧。”耶稣是神父,不是医生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琼斯玛利亚、甘妮杜都找来,向他们求救。 当听到耶稣的叙述,她们能做的也就是原地打转:她们也不是医生啊。 (本章完) 第121章 吃啥补啥 第121章 吃啥补啥 “会不会是没吃饱,饿得睡不着?”琼斯的思路还是那么敏捷。根据自己养猪、养鸡的经验,下了判断,你想啊,猪吃饱了,就哼哼着找个地方睡觉了;鸡也一样,包括老虎、狮子等等,所有的动物,吃饱了,就找个地方睡觉。而饿着的动物呢,到处乱窜,就是不睡觉,这也是一种失眠。 “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他还问你的猪养的怎么样了。会不会是他想吃猪肉了。”耶稣听琼斯这么一说,也想起来前几天的事。耶稣哪知道东方人的花花肠子,还真以为刘畅是真关心猪的成长呢。 甘妮杜大妈也插了一句,不然,好像不关心领导似的:“我看有可能,汉朝人讲究吃啥补啥,我觉得很有道理,他一定想吃猪脑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统一了看法,琼斯也不敢怠慢,说句“那我马上去杀猪,把猪脑送过来。”就往外走。 “别煮熟了,生吃才有营养”大妈在背后大声嘱咐一句,这可是她这么多年来,通过看书、学习和实践,总结出来到经验,生吃就是比煮熟的有营养,书上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不破坏食物的营养。 琼斯迟疑了一下:“生吃?多腥啊。” 甘妮杜说道:“快去,多加盐、多加醋,就不腥了。” “好嘞!”一人智短,两人智长。他们现在四个人,智力长了又长。都为找到解决办法而高兴,琼斯应了一声,就疾步走了。 当刘畅朦胧的眼睛看见一碗还流着鲜红血液的脑花时,眼睛都睁大了,唯有的一点困意都吓跑了:“这是啥?!” 琼斯道:“猪脑子。” 刘畅眯瞪着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给我吃的?” 琼斯信心十足地说:“当然了,你现在睡不着觉,就是脑子出问题了,吃啥补啥,吃了保证你立马呼呼大睡。” 刘畅皱着已经没有眉毛的眉头,说:“那你们倒是把它弄熟啊.这血赤糊拉的怎么吃呀?” 甘妮杜道:“不行,熟了效用就降低了,这是刚杀的,还热乎着呢。” 刘畅接过来,先放到鼻子小闻了一下,一股还冒着热气的腥味,直冲脑门,“呕~~呕~~”一阵干呕。 刘畅这一干呕不打紧,本来注意力还在刘畅身上的琼斯,看见刘畅干呕,不由也看了看那一碗白花花的,还有鲜红血丝的猪脑子,也有些反胃,道:“我觉得也点…呕~~~”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跑出去,找个地方呕吐去了。 反胃的感觉是可以传染的,甘妮杜也有些受不了:“那…还是煮熟。。呕。。。呕。。。了吃吧,太。。。。呕、呕…恶心了。” 刘畅赶紧把碗递给甘妮杜,不敢再直视:“好吧…呕…” 重新端上来的时候,终于不是那种血淋淋的脑花了,而是奶白色的了。为了防止不良反应,琼斯还特意加了几片绿叶作为点缀。六双眼睛紧盯着刘畅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下去。 刘畅每吃一口他们的信心就增加一份,热切的希望,刘彻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可当刘畅把脑花都吃完,端着空碗,还直盯盯地看着他们,所有的信心又被碾的稀碎。 “咋没反应?”黑眼珠看着蓝眼珠。 “哪有那么快,再等等。。”蓝眼珠眨了眨。 “有感觉没?” “好像更清醒了” “怎么会这样,应该很困才对呀” 坚持吃饱了就会睡觉的琼斯,决定加码:“是不是没吃饱?要不,再把猪脚给你炖了?” “大姐,我不是饿得睡不着啊。” “要不?采用放血疗法!肯定是你脑袋里的血太多,放点就好了。” “你们,你们都从哪学的这些办法?要不,你们干脆把我打晕吧” “那可不行,打傻了咋办。”老成稳重的甘妮杜,可不敢冒险,万一打傻了,由一个傻帽当舰长,谁还敢当船员? “酒!!喝酒,喝醉了,肯定就睡了。”琼斯看到脑花疗法失效,又提出新的方案,醉酒疗法,别人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反正自己是一喝酒就醉,一醉就睡。 可怜的小白鼠,喝醉了。 “你也太能喝了吧?这样都不醉!”看着一地的酒坛子,小白鼠除了满脸通红,小眼睛依旧眨巴着,所有人都没办法了。 “热,好热。”刘畅扯开衣领,脖子也是红的了。 “他的红好像不正常,怎么有点红光闪动的感觉。”还是耶稣观察的比较细致:“他说上次就是自己浑身发痒,留下后遗症了?” “那可咋办?”甘妮杜焦急的说道。而琼斯却眼睛一亮,说道:“浑身发痒?咋不早说,这个我有办法。用猪蹄骨熬汤!就是忘了,是熬汤喝还是熬汤洗澡。要不,一半喝,一半用来洗澡。正好,刚杀的猪,我马上去熬汤。”说完,也不等大家反映,就又跑了出去。 甘妮杜见浑身通红,焦躁不安的刘畅,说道:“还是让刘妮过来吧,她是学医学的,应该有办法。” “不,不能叫她!”还没等耶稣说话,刘畅就出言阻止。 甘妮杜不解,问道:“为什么不行?她是你的弟子,怕什么?” 刘畅说道:“这件事现在不必让弟子们知道,现在各项都到了紧要关头,不能耽误。再说,我就是睡眠不好,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刘畅嘴里虽然是这样说,内心却不是这样想,自古以来,为首脑者的身体状况,都是最高机密,在基地会产生什么后果不知道,如果在宫廷,肯定会引起动荡的。 耶稣看着处于焦躁状态的刘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刘畅说的话,意思他明白,为山千刃,功亏一篑的风险还是有的,如果刘畅出问题,没人可以保证这些弟子没有别的想法,毕竟,手里拥有可以灭世的力量。 “还是把他送进实验舱,那里有救命系统。”耶稣抱起刘畅就走。 当把刘畅安置进实验舱,所有系统启动,刘畅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会不会冻死了?”甘妮杜看见刘畅浑身都起来冰,有些担心。因为,这个实验舱是自动运行的,除了刘畅本人,无人能操控。 “不会,”耶稣肯定的说,作为助手,他是了解这个实验舱的:“他的各项生命体征正常,你看,他睡着了。”看到一切正常,刘畅安静的睡着了,众人终于长舒一口气。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我守着。”耶稣对三位女士说。 “还是我守着吧,好些事离不开你。反正我没什么事。”玛利亚主动要求。 琼斯说:“还你没事,你本身就是事,我来这看着。” 甘妮杜说:“她浑身是事儿,你还不一样,猪啊鸡的,事更多,我那不用天天照顾,你们都各忙各的吧,有事通知你们” 最后,决定甘妮杜留下照顾刘畅,最后还是把刘妮召唤过来和甘妮杜一起,毕竟甘妮杜岁数大了,让她和甘妮杜轮换着。 刘畅的事没有通知任何人,怕引起骚动,当妮子知道情况后,坚决要求自己守着,让甘妮杜也回去。毕竟刘畅的情况是稳定了,甘妮杜也没坚持,也回去了。 五天五夜,整整60个时辰,刘畅神清气爽的醒了,身上的红色已经消失不见,和正常肤色一样,也不痒了。至于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刘畅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精神方面…嗯,好像比以前更精神了一下,什么原因,不知道,也许是睡觉的原因吧。 期间,耶稣他们几个过来几次,看见刘畅一切正常,也都放下心了。 “师父,你醒了?”看见刘畅睁开眼睛,一直守护着的刘妮,激动地叫了起来。 “啊,是啊。”刘畅答应了一声,从那个试验舱里出来,说道:“我躺了多久了?” “嗯,六十个时辰,也就是整整五天,师父,你可吓死我…们了。” 刘畅见刘妮头发散乱,衣服也有些散乱,脸上也是疲惫之色,知道这几日肯定都是自己这个大弟子在身边守护着自己,心里也挺感动:“走,陪师傅出去走走。” 作为主人,这个主基地说实在的刘畅还没逛过,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找它的时候,它躲起来了,耶稣找到了他,只跟它有一次互动,就是给耶稣授权,让他可以进入。然后,这个庞然大物就停留在地日的平衡点,在没有联系。 今天,一觉醒来,刘畅的第一件事,就是参观一下自己的地盘。最先来到的是整个飞行器的中心控制室,说是‘室’,应该十分的不准确,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大厅,大厅的中间,和登陆器的中央控制室一样,是一个球形体,只是要巨大很多。 刘畅和妮子,现在就站在一个微型的全息模型前,观看整个飞行器的结构。 这件飞行器的主要结构,刘畅还是知道的,听得大小和月球差不多,最外层也和月球差不多,铺满岩石。 内部的结构就像一个巨大的鸡蛋。中心是一个氢聚变反应器,也是整个飞行器的心脏和动力系统,可控的聚变反应,为整个飞行器提供动力和照明。第二次为一个围绕中心旋转的中央控制系统,生活区就在这个蛋壳的内壁上。 “这是上帝才能创造的奇迹。”不知道什么时候,耶稣出现在刘畅的身边,这里,得到刘畅的授权可以自由出入的,除了刘畅以外,只有他一人。站在这里,看着浩瀚恢弘的飞行器,他不止一次发出如此的感叹。这不只是一个宇航器,也是一个自然生态系统,站在这里,犹如用上帝的视角俯瞰大地。 耶稣看着刘畅,本以为刘畅肯定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目瞪口呆,就像自己第一次接触时的感觉一样,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而刘畅这个怪胎,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感觉就像观看自己的左手一样,没有丝毫的波澜,好奇的问道:“刘畅先生,你为何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你不被这上帝的奇迹感到震撼么?” 刘畅目光依旧注视着五彩斑斓的激光图像,语气平静地说:“耶稣先生,有一个疑问放在我心里很久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耶稣以为刘畅会问,这个神迹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就不假思索地说道:“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谁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上帝一时心血来潮。” 刘畅道:“不,耶稣,我问的不是上帝为什么创造这个世界,我想知道,制造这个庞然大物,仅仅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天选之子么?天选之子到底肩负着什么使命,制造者为了一个不确认的未来,下如此大力气。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说来听听。”听到刘畅这么说,耶稣也很好奇,毕竟,刘畅才是这里的主人,很多事情,耶稣也不知道,他也想知道答案。 刘畅道:“我们,我指的是地球上的生命,就像一群被圈养的羊,一群试验品,而我,恰好是达到他们要求的那一个!也许,这个试验的目的,就是我的诞生,而其余所有人,不过是这个试验的副产品。 而且,我的使命之一,就是将人类的种子,带到另外一个环境,然后,再接受培育,然后,再从中挑选优秀者。他们花如此大力气,到底要干什么!?在你降临之前,我得到的信息是放弃了地球,现在,在回过头看看,我有种很糟糕的感觉,就像做一锅饭,糊了,或者我觉得不和口味,不想吃,就要把它倒掉。而你的出现,巧合说明,就好像突然有一个人,觉得辛苦的把饭做好,倒了有些可惜,想挽救一下,也许想这锅饭再抄一下,也能将就着吃。” “你不知道你的使命?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是一个平台,而我则是一个补丁。” “是的,当初我接到的指示,或者说,我接到的使命确实如此。你看,这么庞大的飞行器,居然没有一个人,这说明说明?一个乐观的看法,他们因为什么意外,都死了或者逃离了。不管死的无声无息还是逃得无影无踪,连整个基地都没有记录,说明袭击者,比这里原来的主人更强大;第二,就比较悲观了,他们不愿意或者不屑与我们接触,或者觉得我们没有资格,只是由于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他们又不得不这么做,所以,放一个空壳,然后,任我们,或者我,自生自灭!这个东西,在我们眼里,如同神器一般的存在,也许,在他们的眼里,也许连垃圾都不如!” 听完,耶稣心里原来的激动,也荡然无存,刘畅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连刘畅都没有答案,他就更不知道了。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耶稣在处理日常事物上,比刘畅强太多。整个基地的人口已经从当初的一百五六十人,发展到现在的四百多人。 原本基地计划招收弟子人数是一百人,可后来发现出现了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那多出来的五六十人,是刘畅不得不动用自己的权力,让当初的光棍们自己在家乡寻找的老婆,这才多出了五六十人,这些多出来的都是女人,这些人倒也便宜了琼斯和甘妮杜,她们大都在动物园和植物园帮忙,把她俩高兴得什么似的。 但一夫一妻,自从老婆事件后,已成定例。 四个种族被耶稣分别安置在四个区域,四个区域自由交通又各成体系。还划出甘妮杜种植区和琼斯的养殖区,所以,生活区共有六个区域。 对于百人团的管理形式,耶稣相当的赞同,十分符合他的传道理念,所以,各个区同样成立了自治区。对应飞行器的五个基本组成部分,成立动力部、生活部、防御部、维修部和技术部。 五大部的日常管理人员,除了防御部实行义务制外,其余的都是自愿选择。整个基地的主要生活资料,实行全员平均的分配制度,对于个别的需求,允许自由交换,当初的游戏币被立为流通货币。货币的发行由百人团严格控制。随着人员的细化,刘畅的生活,除了身边没有俩丫头外,基本又回到当帮主的状态:优哉游哉。 (本章完) 第122章 太阳水 第122章 太阳水 现在,最热闹的地方,当属琼斯的动物园和甘妮杜的植物园,工作学习之余,几乎所有人愿意带着家人,到动物园转一转,到植物园看一看,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家长。 动物园很大,占有数万亩地。当初为了解决动物的飞行问题,琼斯可是动用了很大的资源,造了数百个巨大的旋转轮,利用离心力模仿重力,一眼望去,蔚为壮观。 “琼大姐,还是你最会玩,你这地方好玩多了。”刘畅第一次来到琼斯的动物园,看到一望无际的大风车,高兴坏了。 “厉害吧,不看看你大姐我是谁。”听到刘畅的赞叹,琼斯也十分的得意:“就是你偷懒,看那么多的笼子还是空的。要不,你老人家再辛苦一趟?” “哎呦,我的头怎么还有点晕,一定是上次的病没好利索,留下病根了。哎呦哎呦,我得坐一会。”刘畅的头有点晕,不是他的头真晕,而是他真的头晕。 这个黑大姐恨不得把地球上的所有能动的都抓几个来,连蜜蜂都端了几十窝,说是要帮甘妮杜大婶授粉,就差把蚂蚁窝都端了。 现在,你知道我们的救世主最怕谁?第一个就是这个大黑妞,第二就是胖大婶。一个见面就缠着他要拉猴子,另一个缠着他扒地皮。 “瞅你的小气样。我不找你,我找那个姓耶的。”琼斯一眼就看穿刘畅的小把戏。 “对对对,就找他。”看到祸水主动向东流,刘畅大喜。 “姐姐这的鸵鸟都下蛋了,要不要姐姐给你煮一个?”看见光头幸灾乐祸的恶心样,琼斯气不打一处来,给你一个蛋,赶紧滚蛋。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鸵鸟蛋了,现在身体虚,得多补补”刘畅心里想,你让我滚蛋就滚蛋,多没面子,本少爷听不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下蛋的那个鸵鸟拉稀,蛋上沾满鸟屎,姐姐马上给你洗一下再煮,可美味了。”我就不信恶心不死你。 “那就麻烦姐姐了。”哼,本少爷当初可是要过饭,不在乎。 “算你狠。”琼斯被打败了,转身进屋去给刘畅煮鸵鸟蛋。 “舰长,可找到你了。”就在刘畅一心一意的等着琼斯给自己煮鸵鸟蛋,尝尝鲜儿的时候,耶稣看见刘畅,老远就开始打招呼,没法,这个主整天不务正业,啥事都不想管。 这几天可把耶稣急坏了,主机马上就要启动,重力场要启动,防护罩要启动,要不要举行一个仪式等等,都有刘畅拿主意,这个主倒好,整天到处溜达,啥都干,就是不干正事。 “你来了,正好,正好,我正煮蛋呢,你要不要来一个?”看见耶稣,刘畅指了一下旁边的凳子,说道。 耶稣也顺势坐立下来,问道:“煮什么蛋?” 刘畅道:“鸵鸟蛋,可美味了。” 耶稣说道:“那好吧,给我也来一个。” “哎,琼斯,再多煮一个”刘畅转头向屋内喊了一声。 “啊?琼斯也在这?”耶稣的眼睛立马睁大了。 “废话,这是她的地盘,她不在这在哪?”干嘛这么大的反应?琼斯可是你姑姑呀,咋像见了鬼似的? “快走,快走”耶稣不管那么多,拉起刘畅就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咋转到琼斯的老巢了,这可是传说中黑煞的老巢,自己平时躲避还来不及,今天还自己闯进来了。 “我的蛋。。。。。”刘畅不情愿地被耶稣拉着走,还不忘怀念自己的有鸟屎风味的鸵鸟蛋。 “姓耶的。。。你别跑!”琼斯在里面正给刘畅煮蛋,听见外面有动静,一出门就看见耶稣拽着刘畅落荒而逃,气的大喊一声。 自己都找他好几天了,这个白眼狼天天躲着自己,今天终于看到了,又让他跑了。一想到那空着的上百个笼子,琼斯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等着,老娘跟你没完!” “你欠琼斯的钱了?”看见惊魂稍定的耶稣,刘畅不解。 “你不知道啊,琼斯一天能找我八百回,非让我派人回去给他抓猴子” “哦,怪不得。一见面她就让我去给她跑腿” “连你都不放过?她又是怎么放过你的?”耶稣大惑不解。 “我是病人!”刘畅一本正经的回答。 如滔滔黄河水般的崇拜目光,从耶稣的眼中流出。 “你忙里忙慌的找我,干嘛?我可是一个病人啊。”刘畅心里警铃大作,马上声明自己的立场,给我补补身子,可以勉为其难,让我干活就免了。用人不疑,还有后半句,往死里用。 一瞬间,滔滔黄河水,断了,很快就干枯了,是被愤怒的火焰烧干的: “舰长先生,我必须说明一件事,你是舰长,你要承担你的责任。” “主啊。我真是个病人啊”可怜巴巴的刘畅,可怜巴巴地看着耶稣,可怜巴巴的说。 “这是几件必须由你完成的工作,主啊,我怎么遇到这么个主~”轮到耶稣可怜巴巴地看着可怜巴巴的刘畅,可怜巴巴的说。 “什么事?还必须是我亲自才能完成?我好像只有两件事,必须亲自完成,一是吃饭,而是拉屎。”不仅琼斯,就是刘畅现在看见耶稣也头痛。耶稣看见琼斯要跑,而刘畅看见耶稣也要跑; 这个主,每天请示八百回,自己就是不想管事才成立了百人团,现在,百人团不就在那儿嘛,你有事找他们去呀,我每天就想,熏鸡架,铁锅炖大鹅! 再说,你问些自己懂的也行,还净问些自己不懂的。我哪知道什么地方,风能进、雨能进,就往刘畅不能进?我皇宫都能进,还有什么破地方我不能进?切~~ “说说看,什么事这么严重,非得我不可。”也不能让耶稣撂挑子,他要是撂挑子,我老人家的好日子就到头来。 “第一件,能源问题。主机、重力场和防护罩的启动,将飞行器推到第一节速度,能源严重不足。百人团的意见是吸掉一个卫星或者木卫星,我没有同意。” “那就不吸,我坚决支持你!我站在你这一边。”刘畅回答得嘎嘣脆,没有丝毫的犹豫。于公于私,他都得站在耶稣一边,因为,耶稣就是自己的代言人。 耶稣对于刘畅的表态也十分满意,但还是愁眉苦脸地说:“可是,不吸,我们的能量不足。” 刘畅道:“那就吸!” 耶稣道:“我不同意!” 刘畅不假思索地说:“我支持你,咱不吸。” 耶稣道:“不吸,我们能量不足……” 刘畅道:“等等,我怎么好像觉得掉一个圈里了。你直说吧,让我支持你,还是反对你。” 耶稣道:“我们就是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就支持你,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小兔崽子,还没王法了。” “可是,听我的意见,我们就走不了了。” 刘畅有些被绕迷糊了,不知道这个姓耶的,到底想干什么:“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站出来反对你,不支持你的意思?我怎么感觉这么绕?你不想坚持,放弃不就行了?” 耶稣说道:“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刘畅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卫星那么多,拿掉一个两个又不会有什么影响。” “太阳和几个卫星,数亿年,甚至说是数十亿年才形成的平衡,突然少一个,很可能打破现有的平衡,再说,卫星在某些时候,可以充当母星的保护伞,一但出现缺失,容易对我们的母星照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耶稣说出自己的顾虑,解释自己不同意的原因。 “那你的办法呢?”刘畅问道。 “先脱离太阳系,进入银河,在银河再寻找一颗合适的星球。” “太冒险了吧,万一路上能源不足,或者出现什么意外。。。现在的能源能维持到什么地步?” “除掉备用,我们仅仅能把飞行器脱离太阳系。” “太冒险了!” “暂时没有问题,我和动力部的人,反复计算过。” “不行!出发前必须保证能源充足,我不能拿几百号人的生命冒险。动力和防护罩的能源必须充足。如果出发前找不到足够的能源,我同意百人团的决议,就摧毁一个行星。” “这里可是你的母星所在地。” “不错,这里是我们的母星所在星系,你别忘了,这是我们的母舰!” “真的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么?”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折中的办法。找不着,对不起了,耶稣先生,我支持百人团的决定。” “唉”耶稣叹了口气,只能摇头。 耶稣连续几十个时辰,和技术部的弟子,也就是原来的通讯教育部,后来因为叫起来太麻烦,改为技术部,拼命在周围寻找有价值的替代能源,可惜,他失望了:太阳系比较独特,周围很空旷,在可利用的范围内,还真没有,连一个流星都没有。他也清楚了,按他的方案根本行不通,半路熄火也绝不是危言耸听,是很大概率会发生的,那样,他们将成为黑暗空间的流浪儿,孤独至死。 刘畅的决定是对的。原来是计划取走两个行星的,其中把其中一颗分解压缩,作为重力场替代,这样,就不用每人佩戴重力装置了。 这个提议,养殖场的琼斯是十分赞成的,她的动物园就再也不用大风车了。 “如果再取走一颗,我就辞去‘大副’的职务!” 这是耶稣在百人团大会上的咆哮和威胁。 咆哮是有力的、威胁是成功的。就是刘畅也不敢直接反对,万一老耶不干了,就得他干。衡量一下,划不来。于是决定,在取走一颗比地球小很多的小行星后,近期的能源问题得到解决后,立刻出发了。 琼斯阿姨,甘妮杜大婶,对不住了,让你们的老虎呀、狮子呀、大象什么的,再转几天圈吧。 “我们为什么不到太阳那里去,太阳的表面可都是纯净的液态氢,抽几罐太阳水,不就得啦。”百人团快要结束的时候,人群后面传出一个声音,也是寻声望去,这个人他也认识,正是那个被叫‘九指先生’的罗纳尔多·李。 “你、你说什么?太阳!我们怎么把太阳给忘了!!”耶稣激动的大声叫道。 “到太阳上去,你发什么疯。你的指头怎么掉的,你忘了!”下面立刻有人发出讥讽的声音,不错,九指先生的小手指就是因为太阳掉了。 ‘九指先生’没有回答对方的质问,而是站起来,得意洋洋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这个小手指很特别,通体金光闪闪,上面还戴着一颗钻石的戒子,关键的是,这个小手指还伸缩自如。 “嗨,嗨,嗨”下面不少人都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学会做手指头了?我看看,我看看。” 还有人大声说道:“哎,哎,九指,哪天帮我做一个,我也要换个金手指!”一时间,会场居然混乱起来,这可是一个喜讯,能断指再生,以后就不怕变残疾了,大家能不高兴么! “喂,喂喂”耶稣敲了几下桌子,才把混乱的场面控制下来,这里的大多数人,对太阳并不了解,也就不关心,本能认为,太阳是个大火球,靠近了肯定会被烧死或者被烤死,可耶稣是知道具体情况的,因为,主基地,也就是他们现在呆着的这个飞行器,就曾经躲在太阳的光冕里。太阳的表面温度真的不高,光本身并不热,热的是被光激发的其他物质。 耶稣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地做了说明,证明,取‘太阳水’是可行的。 耶稣轻易地说服了百人团,制定了抽取‘太阳水’的计划。 问题终于得到圆满的解决,就等将整个能量储备充分,就可以安心的上路了。 现在,耶稣心情愉快的坐在刘畅的对面,喝着茶,茶,这种饮品真不错,耶稣喝过一次就喜欢上了它。边喝边说:“我那天好像忘了跟你说第二件事。” “啊?还有第二件?你看,我大病初俞。。。。你放心,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一听耶稣说还有第二件事,刘畅心里叫苦不迭,还能不能好好地喝口茶了?赶紧声明了自己的立场。 “开庆功宴,大吃一顿!如果舰长贵体有恙,呵呵,可以不参加,我就受累。。。”耶稣看着一副小人嘴脸的小人,心里也暗暗好笑。人家都生怕自己大权旁落,为了权利,甚至打开杀戒,血流成河,就怕自己成了傀儡,这位倒好,当傀儡他都嫌累。 “啊,大吃一顿啊,这个,这个,你看,什么事都让你操劳,我心里…其实我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又让大副代劳,这怎么行,作为领导,一定要吃在前,苦在后。我先去视察一下,可不能让那些人偷懒,作为一个领导,一定要勤政!给下面的人树立一个榜样。”刘畅正义凛然的说完,背着小手直接走了。 “汉字太博大精深了,如此不要脸的话,也可以说得如此大义磅礴。吃苦、吃苦,可不是吃在前,苦在后么。” 宴会在琼斯的动物园的一个空场地举行,各家各户自带桌椅板凳,各带碗筷。熙熙攘攘、大人小孩,四百多人。 琼斯为什么这么大方呢?耶稣被她折磨得没办法,终于答应了她的要求,又跑了几趟。虽然没有把所有的笼子装满,也装得七七八八。 这几次,都是海洋生物,大的到没有,鱼虾蟹等倒也齐全。光是海水都运来几十万吨,把琼斯高兴的,当时就在玛利亚面前把耶稣好一顿夸奖,把这个侄儿说得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五好少年。 甘妮杜也运来一些蔬菜瓜果,但是,今天的宴席还是以大鱼大肉为主,琼斯也出了血本,牛、羊、鸡肉管够。 时间还没到,人却陆陆续续的来了,先来的大都是带着孩子先来的,因为今天是以团聚的名义举办的庆功宴,只要不当值,全部放假。 最高兴的还是那些孩子,平时,他们只能靠那些怪味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稀奇,也不觉得如何,可天天吃谁受得了?今天,看到这些传说中的美味佳肴,早就垂涎三尺了。 因为刘畅来到这个主基地较晚,另一个原因也是刘畅比较少出现在公众的场合,除了那些第一批弟子,认识刘畅的人还是不较少,而认识耶稣的人就多了,几乎都认识他。 那些不认识刘畅的人,看见耶稣和一个怪模样的孩子坐在一起,也就没敢过来,只是远远地跟耶稣打个招呼,或者鞠躬、或者打躬后,就远远的绕开了。 “师尊”最先来的弟子,却是刘妮,她是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而且,她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当先生,教育下一代,学生放假,她也就放假,远远看见了师父和耶稣一桌,正在聊天,便过来见礼、打招呼。 (本章完) 第123章 我要拆了学校 第123章 我要拆了学校 “就坐这吧”刘畅指了指对面的空位子,对刘妮说。“是,师尊”刘妮福了一下,便在刘畅的对面坐了下来。现在,大家的用餐方式虽然还是秉承的分餐制,却也不是那么严格地分案制,大部分是几个人公用一个桌子,尤其这种室外的聚餐,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分餐制还是被严格执行,主要是刘畅坚决反对沾着对方口水的筷子,在同一个盘子里搅啊搅的,然后,把沾着别人口水的食物,送进自己的嘴里。 “妮子,别坐在那了,赶紧过来帮忙。”妮子凳子还没坐稳,琼斯就走了过来,“一会儿人就都来了,好几百人呢。” 在琼斯和甘妮杜这里帮忙的人,也有五六十人,人手到不少,但大部分人都只能干点粗活,还有些根本就是大家闺秀,别说粗活,连活都不会干,真正能帮琼斯杀鸡、宰羊的就更少了。原来的那些女弟子倒是可以干,关键是,这些女弟子都成家,有了子女,像刘妮这种女光棍,根本就没有,所以,一看到刘妮过来,琼斯立刻就过来抓了差。 “师父好,师父好。”人陆续开始增多,大都是夫妻俩带一个或几个孩子,看到了刘畅,都主动上前打招呼问候,然后,都不忘把自己的孩子拽过来,“叫师公” 然后,或大或小的孩子,瞪着迷茫的眼睛,对刘畅鞠躬行礼,机械般地说道:“师公好!” 也有叫‘太师公’和“太师祖”的。他们是徒三代。 刚开始,看到人丁兴旺,刘畅还很高兴,还能微笑地点点头,可越往后心里越不是滋味,他看得出,这些徒孙们的抗拒,把‘师公好’三个字说得十分的勉强,尤其是那些个子比刘畅还高,年龄看起来比刘畅还大的,一脸严肃,就像欠他们钱似的,只是迫于无奈,根本不是心甘情愿的叫‘师公’,自己是过来凑热闹的,没想到自己倒成了热闹。 “我爹说,你是大头领,你是大头领么?”就在刘畅有些郁闷的时候,有个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刘畅侧身低头一看,是个大概有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他凳子的旁边,正仰头看着他。 刘畅点头道:“我当然是大头领了。” “那,你是不是最厉害的,他们都听你的?” “嗯,他们都听我的” “那我爹、我娘是不是也得听你的。” “嗯…嗯!他们也听我的。” “你当大头领,那我能不能求你帮我一个忙,能帮我把学校拆了么?让它关门也行。” “请等一下”刘畅努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知道是怎么样拆房子吧,是用大铁球砸还是…” “我喜欢用大铁球砸。你喜欢用那种?” “我比较偏向炸掉它。你可以确认你们在夷平它的时候,我的老师都在里面吗?” “这个,我不能确定,这要我们一起来处理。” 小男孩说:“没人喜欢他们。” “哈哈哈哈”刘畅实在忍不住了,大笑起来,说:“是的,没人喜欢他们。” “他们在休息日,总会给额外的作业。”小男孩总算找到了知音,把自己受到的折磨向知音述说。 刘畅笑着说道:“哈哈哈,你是哪个学校的?” 小男孩说:“第三区那间学校,那所快要倒塌的那间学校。” 刘畅说:“第三区有好多快要倒塌的学校” 小男孩道:“那夷平它,要多少钱?”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取决它的大小。” “给我一个大概”小男孩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口袋,那里倒不是钱,而是一块游戏币,但他知道,游戏币就是钱! “哈哈哈哈”耶稣在旁边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刘畅说:“他要你给他一个大概,哈哈哈。” “听着,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拆除那间学校?” “好了,你能不能把你学校的具体位置告诉我,给我一个平面图也行,照片也行。” “好的,我会给你学校的平面图和老师的名字。” “好,没问题。” “你要确认你拆除的时候,老师都在里面。” “你只要确认,你的老师都写在名单上。我会根据每个老师给你报价。” “好极了,学校快要倒塌的时候,会有爆炸声吗?” “我拆的时候,会弄个超大的爆炸。” “听起来不错。我会跟你联系的,老大。” “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看着办,老兄。” “学校炸了,你以后到哪上学呢?” “我把学校拆了,就可以不用上学了。玩游戏,我最喜欢玩游戏了。可他们一看见我玩游戏就骂我,一看我玩游戏就骂我。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都要心理阴影了?这件事的确很严重。” 而耶稣呢,更是在旁边,抿着嘴发笑,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师父”就在刘畅和这个有心里阴影的下家伙磨牙的时候,刘妮一阵风地跑了过来,一眼看见那个小家伙,稀罕地摸了摸他的头,“咦,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好玩。” “我娘说了,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小家伙很不高兴地把刘妮的手扒拉开,有些气鼓鼓地说。 刘妮蹲下来,笑呵呵地问:“呦,这个大脾气,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呀?” “哼!我才不告诉你呢。”小家伙挺记仇,对于刘妮刚才擅自摸他的头,有些耿耿于怀,把头一扬,蹦蹦跳跳地走了。 “师父”刘妮这才站起来,对刘畅说道:“琼斯阿姨让我过来问问,什么时候开始,都准备好了,人该到的也都到了。” 刘畅说道:“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刘妮道:“琼斯阿姨说,让你去说两句,然后就开始。” 刘畅急忙头,说:“好好好,快点,快点,我都等不及了。”说完,又看着耶稣说:“我说完你说哈。” 制定完强拆学校计划后,刘畅心里可是通畅透了,仿佛六月头喝雪水,一扫刚才的郁闷,一听让他上去讲两句,立刻愉快的答应了。 “我就不说了吧。”耶稣说道:“毕竟是庆功宴,大家第一次举行这么隆重的聚会。你是当家人,说几句,给大家鼓鼓劲,我就不参合了。” 和刘畅一样,兴奋不已的,还有刚才那个小家伙,他正和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伙伴,汇报这个喜讯:“我都说好了,大当家的答应了。我们再也不用上学了,我们天天在家打游戏。你少吃点,都让你吃完了,给我留点。” 就在这个时候,最前面传来刘畅的声音:“我是刘畅,对于大家的工作,我很满意,今天举办庆功宴,大家吃好、喝好!酒肉管够!哈哈哈!”可能是想到了小家伙的委托,刘畅哈哈大笑起来。 “就他,就他,你看,他都笑了,我还能骗你?”小家伙也急忙拉着同伴,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你给钱了么,大人干活都要给钱的。” “钱?我我我没给,”小家伙赶紧捂住自己的荷包,荷包里可是有一个游戏币,“他,他也没要…” 看到刘畅哈哈大笑的样子,哪像一个威严的领袖,太有损领导的光辉形象了,耶稣赶紧把刘畅拉了下来,没办法,原本自己不想在这里出风头,自己是‘老二’,自己的位置自己还是清楚的,只好自己接着说了:“舰长对大家的辛苦很满意,舰长爽朗的笑声就说明了一切。感谢主赐我今日食粮,求主让我在吃饭的时候别噎着,求主让我饭后别打嗝,求主让我吃下的东西都吸收,让我长得健康英俊,阿门!”耶稣一着急,连老本行都搬了出来。 “感谢主赐我今日食粮,求主让我在吃饭的时候别噎着,求主让我饭后别打嗝,求主让我吃下的东西都吸收,让我长得健康英俊,美丽漂亮,阿门!” 没想到,耶稣的话音刚落,下面的徒子徒孙觉得耶稣这句话很有气势,不由也跟着念了起来。 “阿门,是什么意思?” “真诚,实实在在的意思” “哦,好好好,这个意思好”刘畅又站起来,大声说道:“大家吃好、喝好!阿门!” 众人又一次高呼:“吃好,喝好。阿门!” 分在各个桌上的大坨的牛肉、大坨的羊肉、整只的鸡,随着刘畅的‘阿门’,很快就被分完了。 “看来,琼斯和甘妮杜还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刘畅和耶稣看见这么热闹的场面,有些感慨。 植物园和动物园,不仅给大家提供了休闲的场所,还可以给大家换换口味,这是以前没预料到的。 “天天吃那些机制食品,确实是可以让人崩溃的。”耶稣也有同样的感觉。吃,不仅是生存的需要,也是生活的需要。 “现在,养殖和种植的规模还没跟上,还是得想办法每家每户定量派送一些。把养殖和种植也纳入正规管理,给她俩记一大功!” “现在知道我和你甘妮杜大妈不是胡闹了吧。”刚走过来的琼斯,恰巧听到最后一句话,大喜。这两个主,以前求他们干点活,踩了他们尾巴似的,嗷嗷的。现在两位大神都开了金口,不提点要求,都对不起自己,“海洋馆!我还要建一个海洋馆!”琼斯狮子大开口。 耶稣说道:“你那不是有了个大水池子了么。” 琼斯道:“那个水池子能养几条鱼啊,我要能养鲲鱼的海洋!反正这里的空地多得是。” 琼斯这句话倒是真的,分区后,四个种族的人分住在四个方向,本来人就少,一个区也就一百多人,整个空间倒显得空荡荡的。 “好,满足你的要求。”还没等耶稣答复,刘畅就下了定论,反正,现在能源不是问题了,重力问题已经解决,再也不会出现动物满天飞的情况,实在不行,就多跑几趟,“你和甘妮杜一起商量一下,立个计划,就是把大海捞空,我们也坚决支持,绝无二话。” “好好好,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你别动,我、我马上把甘妮杜大姐找来,别动哈!”没想到这才这么痛快,琼斯高兴得就差把刘畅抱起来啃几口,话还没说完,就一阵风地跑出去。 耶稣摇摇头,说道:“你这个口一开,可就堵不上了。我估计有些地方,青天也要高三尺。” 得到刘畅的首肯后,最忙碌的人要数琼斯了,她的海洋馆规划,一变再变,一次比一次大,修改了几次,看见刘畅并没有出面干涉,最后竟然将整个海洋馆变成了一个湖,等刘畅发现,整个工程都快完工了,整个湖面方圆十余里,深度居然有十丈。如果不是因为要取水,动用巨大的资源,刘畅都不知道,琼斯居然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大姐”刘畅站在巨大的水池子边,脸都抽抽成苦瓜了,“你这个是‘海洋馆’么?你这整个就是一个湖啊!” “三、三啊,姑姑这个水池子,是大了点…”琼斯赶紧陪着笑脸,还以‘姑姑’自居,生怕刘畅一生气,不给自己这个水池子装水,那就白忙活了。 “这是大了‘点’么?你哪是我姑姑啊,你是我祖宗啊!” “可不能这么说,我比你姑姑小,你应该叫我‘小姑姑’。”琼斯每一句话,都有意无意的沾‘姑姑’这个词。 “好好好,小姑,小姑,小姑奶奶!我上哪给你弄这么多水呀!用运输机,几十年也装不满啊!” “那怎么办?修都修好了,总不能拆了吧?我的所有家当都投进去了,重新修,我也修不起啊。” 刘畅根本不信这个黑煞的胡咧咧,金银珠宝在这里,不是钱,是垃圾:“家当,什么家当?” “你不知道啊,那些帮忙的孩子,我可许诺了十年的白吃白喝。如果这个鱼池修不了,他们就会把我吃穷的。”琼斯用眼角瞄着刘畅,偷看刘畅的表情,万一刘畅翻脸,她准备就地打滚,脸不要了,也要保住这个鱼塘。 (本章完) 第124章 琼斯的鱼塘 第124章 琼斯的鱼塘 “哦,卖糕的”刘畅用手用力搓了两下脸,然后,把两手伸向天,嘴里第一次发出对上帝的呼唤。 “收摊了,收摊了,不卖了!”一起跟过来的耶稣,一听祸水要向自己,转身就走。 看着耶稣要溜,刘畅对着耶稣的背影喊道:“你到哪去?” “我我我,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两双袜子没洗,我马上回去洗袜子,都泡两天了。”耶稣连头都没回,脚步更快了。 “你的袜子是不是洗错了,我的袜子好像找不到了。我得去看看,我的袜子可不能用水洗,很名贵的。”说完,刘畅也跟了上去。不是走,而是跑,他的腿短,根本跟不上大步流星的耶稣。 本来还准备打滚撒泼的琼斯,一转眼就看见一大一小俩身影消失,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呀?不行,得问清楚,于是,也追了上去。 就在耶稣暗自庆幸自己溜得快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一道亮光闪过,定睛一看,两个小短腿捣腾得跟风火轮似的,不是刘畅是谁?再回头一看,我的天啊,一道黑色的流星,紧追不舍。 “我先走了啊,你的袜子我帮你洗,你,你洗不干净!”刘畅回过头,呵呵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小样儿,跟我比速度,你是完美人体不假,完美人体也是人体,小爷可是超人!!说完,更是加快了脚步,耶稣的耳边似乎听见‘呼呼’的风声。 “嗨,琼斯!这么巧,锻炼呐。”正主跑了,他就不能跑了,很明显,这是刘畅把皮球踢给自己;耶稣无奈,只有停下来。看着琼斯跑近,只有厚着脸皮打招呼。 “小……你跑得也太快了,累死老娘了。”琼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意识地要破口大骂‘小兔崽子’,话到嘴边,还是憋住了,现在,可不能得罪耶稣,耶稣要是也不帮自己说话,自己的鱼塘真的就得歇菜了。 琼斯拿小滑头刘畅没办法,可对方耶稣她可是手拿把掐,总之,当耶稣走进刘畅的办公室,第一次,感到心虚,有些垂头丧气。刘畅一看,就知道,耶稣和琼斯,打成了丧权辱上帝的条约。 “你答应的,不管我事。”刘畅一看,大事不妙,赶紧说道。 “不关你事?!是谁当初大舌头一甩:‘就是把大海捞空,我们也绝无二话!’”耶稣气的跳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连垂头丧气都忘了,指着刘畅的鼻子,吼道。 刘畅左右扭头看看,有些心虚地说:“这话是谁说的?!这么不负责任!我一定要严肃处理,太不像话了!不过,嘿嘿,这句话也许人家当时只是一个玩笑话呢,是吧,我们要允许别人说错话,言论自由,对对对,言论自由。” 看见刘畅自己给自己找场子,知道这小子是认错了,也没太过分,说道:“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怎么办?凉拌!”刘畅收敛了嬉皮笑脸,神秘地说道:“我们就拖,以后,你也离她远点,看见她就跑。我我我,我要闭关,我觉得身上又有些痒痒了,可能老毛病要犯了。反正,就这几天,等我们走了。嘿嘿…”说着,给耶稣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看见刘畅一副无赖的样子,耶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答应了。” “什么!你答应了?”刘畅大声道:“谁让你答应的?你凭什么答应?你知道那是多大的工作量吗?不行,我不答应!” “太晚了”耶稣无奈的摇着头。 “什么意思?!你不经过我的批准,就调用了运输机?”刘畅盯着耶稣的眼睛,心中不快。如果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调用运输机,最多算是擅做主张;可是,明明知道自己的意图,还要违背自己的意愿,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那叫忤逆! “不!舰长先生。”耶稣说道:“不论在何时何地,我都会维护你的尊严,在和你的意见相左的时候,我会放弃我的主张。我会争取,但不会背叛。因为我知道,你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 刘畅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也怕耶稣走到第二条路上,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以后不会再重用,是肯定的了,说道:“那你说晚了,是什么意思?” 耶稣道:“琼斯说的一句话,你应该还有印象。” 刘畅问道:“她说什么了?” 耶稣说道:“当时,她说,她押进了所有的家当,你问她是什么家当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刘畅回忆当时的情况,说道:“她怎么说,她不是说:‘你不知道啊,那些帮忙的孩子,我可许诺了十年的白吃白喝。如果这个鱼池修不了,他们就会把我吃穷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耶稣道:“这句话的问题,可大了!你想想,现在,这个鱼塘,可不只是琼斯的,它是大家的了。这件事,就是动用百人团,也阻止不了,毕竟,他牵扯太多人的利益。” “琼斯!”刘畅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一束寒光,冷冷地说道:“她竟然敢威胁我?” 耶稣也被这道寒光吓了一跳,后背居然感到有些发凉:“不不不,刘畅先生,她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这么巨大的工程,她调用一些人力是很正常的。她没有集体资源,只能用未来的收益,来弥补她资源的不足。这件事,琼斯是耍了一下小聪明,擅自将一个鱼塘,扩建成一个湖。可是,我们当初也是有承诺的,错不全在她!” 耶稣赶紧帮琼斯解释,心里也暗暗庆幸,多亏多年来,自己从来没有把这个像孩子的人,当孩子来看。 “这可什么办呀”刘畅也醒悟过来,自己不可能、也不必要站到多数人的对立面,这件事要是自己动用权力强行改变,大家也许没办法,但毕竟会在心里留下不快,这个不快,经过漫长岁月的发酵,早晚会留下隐患,“要把这么大的一个湖装满,可是要耽误很长时间的。” 头疼,真的头疼,刘畅又开始挠自己的光头了。 耶稣见刘畅已经不再坚持原来的意见,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起身告辞了,领导怎么拿主意,拿什么主意,那是领导的事,自己千万不能干涉,否则,会让领导觉得你在左右他的决策:“刘畅先生,你有什么决定,通知我就行,我走了!” “哼”刘畅在心里哼了一声,“耍滑头,你明明有了主意,却偏让我拿主意。上帝也学坏了!你让我拿主意我就得拿主意呀,凭什么?我就偏不拿主意!” “呵呵呵,到时候,我让你们自己拿主意,主意和我的不一样,我就驳回;和我一样,要是出什么岔子,嘿嘿,我还可以骂你们,最先骂那个姓耶的!” 第二天,一个通知就提交给了百人团,让他们想办法把那个水池装满。 当然,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把整个飞行器启动,靠近地球的海洋,就近取水,可以省很多时间,唯一的缺点,就是损耗一些能量而已, 刘畅之所以不同意,倒不是心疼那点能量,能量现在倒不愁,红红的太阳就挂在那里,大不了再去抽几罐,关键是觉得没必要,原先自己刚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不少,养什么鱼都够了,再说,主要是生琼斯的气,这个败家娘们,也想得出,弄出一个湖! 取水的速度很慢,花了近一个月才将这个大水池灌满,慢的原因,倒不是能力不够,按正常的速度,也就三几天足够了,关键要照顾水中的生物,主要是鱼类,速度太快,这些水中的生命经受不住强大的压力,会死亡的。 不得不说,由于人员少的原因,每个区只有一百多人,虽然交通方便,但互相往来的机会还是相对较少,基本上是工作和学习结束后,都分散回家,除了一些电子游戏之外,人们的业余生活还是很贫乏的。 看着大水池中的水慢慢上涨,这些弟子们和他们的家人,一个个的像过节一般,个别人还特意准备了游泳的装备,在水中畅游,那些小孩子就更乐坏了,他们从出生就生活在基地里,原来在大雪山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外出玩玩雪,现在呢,每天除了学习,就是面对各种各样的机器。原来的动物园和植物园,虽然也有休闲、娱乐的功能,但毕竟参与性不强,只能去看看。 “有水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海水。在海里畅游,那可是不一样的感觉。” “你会游泳么?” “我当然…不会了。” “不会游泳你还说道这么起劲,像你会游似的。” “你看,这是什么:泳衣、泳帽、游泳眼镜…我指定能学会。” 当琼斯说,要建一个海洋馆的时候,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几乎所有人都展现出空前的热情。 也正因为如此,琼斯的计划才一改再改。今天,见梦想成真,一些较小的孩子,几天前就缠着父母给他们备好了各式各样的游泳圈等工具,就等水面稳定,和父母一起戏水娱乐。 原来也有一个水池,和这个比起来就小的太多了。 “什么时候能完啊?”几个小伙伴叽叽喳喳了一会,不禁把目光又投向好像没什么变化的湖面,他们都等好几天了,看来今天又白等了。 “哎,哎,你们看那是什么?”其中一个小男孩指着在水面浮浮沉沉的东西。 小男孩手指的方向,有一个像枯木一样的物体,已经毫无生机,飘在水面上。水面上出现一两节木头,也是平常的,除了几个孩子,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储水和放养,并没有因为孩子们的焦急而加快进度,一切就绪,正式开放,还是定于三日之后。 重新启程也定在三天之后,这三天,主要是测试生态环境和生物的种类,当然,琼斯原先提出的要放养鲲的计划失败了,对于鲲,这个鱼塘还是太小了。 在初始的任务记录中,刘畅一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横穿整个银河系,主要目的就是考察、建立宇宙坐标和扩散生命,像病毒一样,把生命的种子,扩散到任何一个适合生命的星球。 琼斯的动物园、海洋馆和甘妮杜的种植园纳入正规管理后,尤其是配备了专人管理,不再是仅仅靠几十个家属,发展的异常的迅猛。饮食更是得到极大的改善,机制食品几乎无人问津。 就连最不讲究饮食的耶稣,也不再吃面包、牛奶和红酒了。 餐厅里,耶稣剥开一只肥大的海虾,还把完整的虾皮整齐的摆放在渣盘里,然后用餐刀,把虾肉切下一段,再用叉子叉起,沾一点作料,然后,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然后,把刀叉分别放在盘子上,再轻酌一口红酒,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耶稣放下杯子,用餐巾轻轻的沾了一下嘴角,对刘畅说道:“你看着我干嘛,你咋不吃?” “啊”刘畅似乎有些失神,听耶稣这么一说,急忙回答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用膳的方式,是我见过的最优雅的。不像罗马人的用膳方式,罗马人的用膳我也见过,可以说很豪放,以舒适为上。看你甚至比皇室更讲究用膳的过程,而不是用膳的本身,不像用膳,更像是修行。” 耶稣坐直身体,说道:“我是木匠出身,而且是技术很不错的木匠。” 刘畅说道:“这我知道啊,你是木匠,你的父亲亚瑟也是木匠。罗马的木匠都这么用膳的?看你用膳,哪像一个木匠,更像一个国王。” 耶稣道:“木匠,在罗马是个很热门的行业,技艺好的木匠,佣金很高,我曾经计划在伯利恒买一套大房子。但也有风险,就是,如果我们把佣主的木材做废了,我们要全额赔偿。你知道,有些木材是很名贵的。” 耶稣缓了口气,接着说:“所以,我们要在动工之前,就要严格计算所有的用料和工艺。你们汉朝有句话,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这一行,正是规矩的实用者,不能熟练实用规和矩,对我们来说,会带来灾难般的后果。 利用规和矩,最重要的不是如何使用,而是精准的计算和无误差的记录;而在这个过程中,最大的危害就是心浮气躁,对,应该是这个词,心浮气躁。锻炼耐心的最佳办法,就是面对美食,依旧能保持平和。我的父亲,曾经让我把一个鸡蛋,切成一百片,然后,再一片一片地吃。” 听到这里,刘畅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至于耶稣不解的问道:“你不信?” “我当然信,看见那个虾的下场,我都有些同情那个鸡蛋了。”刘畅嘴上这么说道,可心里想的却是:‘我信你个鬼!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这个亚瑟,一辈子为别人养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上帝的,心里一定很别扭,用这个办法泄愤!可怜的亚瑟!哼,哪天把鸡蛋换成鸽子蛋,让他切,为亚瑟出气!’他却忘了,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耶稣哪知道刘畅心里的恶趣味,接着说道:“久而久之,就是面对再诱人的美食,我也能用切鸡蛋的心思,做到心静如水。耶稣出品,都是精品!”说完,耶稣很自豪地切下一片虾肉,薄如蝉翼,晶莹剔透。 小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原来是到了下班和放学的时间。不管是家远的,还是家近的,都要到这里来逛一逛,要么买些东西回家,与家人共享;要么,就带家人一起来。 钱,当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了,那个东西到处都是,搬家的时候,很多人不舍得丢,就带来了。现在才知道,那玩意就是个累赘,没人要!能当钱用的,反而是当初为了控制弟子们上网而发放的游戏币,游戏币早就失去了游戏币的功能,现在就当钱用,每人每月定量发放,主要在动物园、植物园使用,现在包括海洋馆。 钱不够咋办?经过百人团的讨论,严格规定游戏币的管理,形成了初步的金融系统,凡在这三个地方打工,就可以挣游戏币。当然,你不想打工也许,就吃配额。配额吃完了,咋办?就只有看着别人吃、别人玩。单身汉还好说,有孩子的,就要命了,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流口水,而无动于衷吧。 (本章完) 第125章 你瞅啥呢? 第125章 你瞅啥呢? 挣钱,就成了所有人的业余爱好,这个现象就导致了琼斯和甘妮杜两位的事业蓬勃发展。每天来这挣钱的和来这花钱的,络绎不绝,俨然成了整个基地的中心。 刘畅和耶稣吃完饭,便顺着湖边溜达。这个湖是海水湖,湖水的四周没有绿色,却有完美的沙滩,他们俩就走在在这沙滩上,不远处的湖水里,有几个孩子在戏水。 “大头领”正在水中嬉戏的孩子中,其中一个看见刘畅和耶稣,就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跟刘畅打招呼,“过来跟我们一块玩呗,可好玩了。” 刘畅一看,乐了,谁呀?就是那个委托他把学校炸了,顺便还要把老师都埋进去的那个小家伙。耶稣也认出他来,打趣道:“这不是那个要把学校炸平的那个小家伙吗?” 小家伙急忙说道:“可不能把学校炸平了,把学校夷平了,就没人带我出来玩了。我现在决定不炸平学校了。我感觉留着学校还是有点用的。” 耶稣蹲下身子,笑眯眯地说道:“咋了?又喜欢学校了。” “也不是喜欢,就是老师说了,每个休沐日,都带我们来这里玩。要是不上课,不留作业,天天都带我们来这里玩就更好了。” “没有老师管,你每天都可以来这里玩呀。” “你不知道呀,我听那个守门的说了,没有老师带着,都不准我们进,给钱都不行。” “你咋知道给钱都不行?你试过吗?” “咋没试过,就上一次,我偷偷跑出来,我带了钱的,他们都不让我进去,还要找家长。后来,后来,后来我的钱都被妈妈给没收了。我存了好久的,父亲要我都没给,就被妈妈不讲道理地给没收了。全班就我有钱,他们都没有。” “你哪来的钱?不会是偷家里的吧?”耶稣好奇地询问 “才不是呢”小家伙把脖子一梗,自豪说道:“那是我自己挣得。” “你很了不起”耶稣说道:“你现在认为老师还有点用呗。” “嗯,还有点用。你不知道啊,我们老师可笨了,你你瞅我们老师,连游泳都不会,就在水里站着,真愁人。” 耶稣和刘畅望去,在水中果然站着一个人,估计就是这个小家伙嘴里的老师,只见他神色紧张地左右张望,他是紧张这些孩子,怕有什么意外出现,孩子们不知道呀,还嘲笑这个老师是胆小鬼。 “我跟你说,我们发现一个好东西。”小机灵鬼神秘的看了一下刘畅和耶稣,最后还是决定高高大大的耶稣可靠一些,就趴在耶稣的耳朵边小声说道:“我带你们去看,可好玩了。”说完,也不待耶稣答应,拉着耶稣的手就走。 等他们来到小家伙说的地方,看到一截外观像是枯木的木桩。这个发现,让刘畅和耶稣对视了一眼,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东西绝不是这里的东西,基地里虽然也有树木,但绝没有这么粗的,枯木就更不可能有了,倒也没太在意,毕竟从大海上取水,也许是无意中抽取上来的。 就在两人觉得这只是一个小孩子无聊,把一截枯木当玩具,没啥稀奇的时候,小家伙却爬上去,把一截小树枝往上掰一下,然后,跳了下来,将整个木桩推着就走,就像一个推车一般。 “你父亲给你做的?手艺不错。”耶稣是木匠出身,自然看出这是人造之物,因为,当小家伙把树枝掰起来的时候,下面升起八个轮子,以为是谁做的,给自己的孩子当玩具。只是把外形做的像木桩子就有点炫耀的意思了,不由好奇心大起,仔细观察起来。 “不是,是我们在湖边捡的。”小家伙又转身骑了上去,然后示意耶稣在后面推。 等耶稣是手接触到这个木桩物,脸色微变:这不是木制品!而是金属制品,很轻的金属。 “这是一个探测器。”这是技术组的弟子,对这个东西下的结论,“由原始的电能驱动,由电磁信号传递信息。” 这个结论令所有人大惊失色,这个物件既不是基地的产物,更不可能是地球之物,它是利用太阳能产生电能,可以飞行,可以爬行,还可以潜水。而且,经过测试,还是完好的。 “有人在偷窥我们?太过分了,太可恶了。”一个小男生很骚包地理了一下自己头发,更是怒气难平,“我的发型都乱了。喂喂,把你的梳子借我一下。快快,帮我弄个潮气的发型,怒发冲冠的那种。我要表达我的愤怒!” “变态!”一个女弟子更是怒不可遏:“人家还是素颜,我赶紧去补个妆。妹妹,你看我这个美人痣是不是突出一下才好。” “你让开,挡着我了。我发觉我要是纹身更上镜,我决定了,以后,我左臂纹青龙,右臂纹白虎,胸前纹个小松鼠。” “得了吧,还不如纹两条带鱼更合适。你说,琼斯奶奶干嘛不养带鱼,把带鱼绑到身上,立体纹身。” “记住!下次偷窥,先打个招呼!”更是有人对着镜头大声咆哮:“如果我发现你们把我光辉形象没有体现出来,我就打上门去,砸了你们家的锅盖。” “你不砸锅,砸锅盖干嘛?” “威慑,单纯的威慑一下,把人家的锅砸了,他们背后肯定骂我,划不着。” 一群看热闹的小弟子,一个个的争抢地在摄像头前,卖弄风姿 “以他们的手段,还没法对我们偷窥,”技术组的弟子只好给大家解释,说道:“我们现在用的是场能,而不是电能,也就是说,我们这里是把电中和了的,它从进入我们基地的那一刻开始,它发出所有信号都被中和了。” “太可恶了!” “大哥,你放心吧,他们看不到的。” “我说的是你们可恶,人家辛辛苦苦、偷偷摸摸地好不容易来偷窥,你就让他们偷窥一下呗,又窥不坏。” “就是,看不到才更可恶!他们就不能弄点好玩意来偷窥么,可惜我一身的八块腹肌。” “你说,他们能不能看到我嘴角这个美人痣” “你那是美人痣啊?那是好吃痣!你就是一个吃货!” “吃货咋了?古来生鲜解寂寞,只有吃者刘其姳。你说,这些外星人会不会是带鱼成精?那吃起来,嗯~味道肯定不摆了。” 这些跟过来看热闹的都是第二代弟子,还有个别是第三代,刘畅没想到,这些小家伙对那些外来者,居然是这个态度,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那个吃货,居然还想尝尝他们的味道,如果让对方知道,知道自己找上门,居然只是把自己当成一道菜,他们是该哭还是该笑。 轰走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刘畅也站起来,拍了拍手,也准备往外走。 “师父,这个、这个东西咋处理呀?”技术组的弟子,指着这个粗糙的探测器,问刘畅。 “丢掉吧,给那些孩子当玩具也行。”略一沉吟,刘畅又补充道:“记得把发射信号的装置拆除了,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刘畅也不愿意和这些未知的生物发生什么关联。 “他们向地球发射探测器,会不会是……”耶稣想的要多些,说出他的担心,“他们要入侵地球。” 刘畅不以为意,轻松地说道:“放心吧,就凭他们的通讯手段,就是这茫茫的星际距离,就不是他们能轻易跨越的。”通讯技术是所有技术中的最前沿,代表科技的最实在水平。 耶稣道:“这可不好说,万一他们里地球不远呢?” 刘畅道:“这地球周围五光年的范围,我们都检视过了,没发现有价值的信号。” “我们检视信号,好像有些遗漏,就是,我们好像遗漏了电磁部分。就好像这个东西,之前,它肯定一直在工作,而我们却没发现。” 刘畅道:“可是,就算我们找到了他们,下一步呢?灭了他?人家不招灾、不惹祸的,就因为看了你一眼,就把他们给灭了,说不过去吧。” “……” 耶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了,放任不管肯定不行,他们就在附近,也许已经入侵了地球,不管怎么说,地球是自己的家园,这些人是善意还是恶意,必须弄明白。 虽然在自己面前,这些人,也许真的是带鱼成精,不足为虑,但对目前的地球来说,却是灭顶之患。可是,一切事情,就怕遇到‘可是’,现在,‘可是’就出现了,就是找到他们,咋说呀?总不能抓住别人的脖子,大喝一声“你瞅啥呢?!”然后,就把别人掐死吧。 别说刘畅还没有这个想法,就是他有这个想法,耶稣也不会同意。那我们成啥了,成宇宙强盗了! 一个弟子挠挠头,有些腼腆地说:“这个东西,我们可以改造一下,他偷看我们,我们也可以看看他们呀。”说完,不止是他,所有技术组的七八个人,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畅和耶稣,显然,他们的想法都一样,想看看稀奇,看看外星人到底啥样。耶稣微微一愣,也把刘畅盯着。 刘畅沉思片刻,也看看耶稣,而耶稣也微微点点头,意思是,可以试一试,便说道:“那就,看看!?” “看看!”看见刘畅点了头,大家都很高兴,整天就这么几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腻歪了。看看老外也不错,万一和我们长得差不多,我们也许还可以串串门不是。 改造,并不复杂,由于大家的热情都很高,很快就完成了,就是转码有点麻烦,要把自己用的三进制改变成二进制。 “连上了,连上!!”在基地外的一个飞行器上,几个人高兴地手舞足蹈,没办法,基地内部无法传送电磁信号,他们只好远离基地。 “他们在火星?还真被耶稣先生猜对了,他们离地球真的不远。”锁定信号源,发现对方居然在火星,这个给大家带来不小的震惊,为什么?火星就在地球的旁边,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居然没发现!!技术组成员,脸上都有些发烫。 “瞅啥呢?”画面还是雪花点,却从画面传来的声音。由于这边只是对方的收集端,没有成像设备,声音和图像,要靠技术组的人侵入对方的控制系统,从可用的端口从新调用,所以,声音和图像不同步。 正在羞愧难当的几个,被这几个字惹怒,一个人就大声喊道:“就瞅你了,能咋地!” “你们快来看,失去联系的探测器,恢复正常了!好像画面有些不对!天啊,天啊!这个星球出现不明生物!!快上报给将军!!”略迟疑片刻,画面再一次传来了激动不已的欢呼声音。 这是啥意思啊,上报个领导值得这么高兴吗!几个小伙很不服气,看不起谁呀,你们有领导,好像我们就没有似的。 对方要上报,这边,也同样在第一时候上报。刘畅和耶稣很快就来到这里,当刘畅和耶稣跨进来,这边已经进入了对方的控制系统,也就是说,他们也可以看见对方了。 “这是什么呀?这也叫人?”对方是一个大厅,大厅里都是一些奇怪的生物,“也是秃……”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还好,把后半截给咽了回去。 刘畅和耶稣,并没有注意这些弟子的交谈什么,他俩几乎同时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上,就是他们的语言二人几乎同时都能听懂,这是地球上一个古老的语种,古埃及语!这太让他感到震惊了。 埃及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他见过。当年陪姑姑周游世界的世界,到过那里。当时,除了震撼,倒也没什么其他感受。只是不知道埃及的法老,建造如此巨大的尖状建造,既不是宫殿、不是神殿,也不是防御工事,巨大的石砖比长城的石砖不知道要大多少倍,单纯靠人工,似乎不可能完成,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本来想找法老问个明白,可是,姑姑根本就不感兴趣,刘畅也就放弃了。 但如果和这些人联系到一起,事情就有些复杂了,以他们现在的技术,建个金字塔倒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是他们建的,他们建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他们是埃及人,还是埃及人就是他们?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心里的疑惑。 “你”刘畅指了一个弟子,急不可待地说道:“把所有的火星资料传过来。你,”刘畅又指了另外一个弟子道:“把所有的有关埃及的资料都整理出来,立刻,马上!” “诺”俩弟子看见刘畅的表情十分的严肃,没敢过嘴,马上到一边的机器上,整理、调取刘畅要到资料。 耶稣道:“你是怀疑…” 没等耶稣说完,刘畅就急切的说道:“是的,当初为了寻找主基地,我们几乎把整个太阳系都搜索了一遍,没发现任何的可疑迹象,不可能突然冒出个什么火星人。火星上根本就没有人!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可疑之处,那就是金字塔!我们扫描火星表面的时候,我好像也看到了类似的东西,只是,当时的心思都在寻找主基地上,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火星似乎也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埃及,也有金字塔,这个我亲眼看过。现在,埃及人、埃及语、金字塔,这里面好像有某些联系。” “你说什么?火星上也有金字塔!?”刘畅的话也让耶稣震惊不小,埃及金字塔他知道,因为,埃及也是罗马的一部分,他也去过,《圣经》里就都记载着摩西出埃及记。 刘畅答道:“是的,我好像有这个印象,一会把当初的记录查一下,就知道了。” “师父”查埃及资料的那个弟子最先走过来,不过,表情似乎有些沮丧,“埃及的资料已经不完整了,只有二百五十五年的记录,超出部分…都删除了。” 刘畅有些不解,问道:“删除了?谁删的?” 那个弟子答道:“中心设置保留的时间,就是二百五十五年,超出部分,自动删除。”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刘畅挥了一下手,道。 这边关于埃及的记录,主要是当时使者寻找天选之子留下的,一来,没有找到天选之子;二来,这些记录基本都是关于出生孩子的记录,删除也很正常,只是在刘畅的心里,稍微有些失望也没太往心里去。 就在刘畅焦急地等待,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从音响了传来了对方的声音,听声音,还很吃惊的样子:“啊?他说什么?” (本章完) 第126章 将军的癖好 第126章 将军的癖好 这个突然传回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很激动,若不是刘畅赶紧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要欢呼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远处控制对方的控制系统的实战操作,这个声音证明了他们的努力没白费,他们成功了。“管他说什么,将军马上就到了,赶紧准备去迎接。”一个声音带有些许兴奋地说道:“你,赶紧把地扫干净,你,把东西摆放整齐,将军最看不惯脏乱差。细节决定成败,知道不?杯子!杯子摆成一条线,对,用绳子拉直,水!!把水倒成一样多!妈的,谁让你把喝完的?”应该是一个小头目的声音急促地安排着,“你的鞋,天啊,这么脏,你踩到粪坑里了,马上搽干净!将军最烦别人的鞋不干净。” “大家记住了,我的手一抬,大家…你的水杯还不赶紧去倒满!还有你,鞋!鞋!!赶紧搽!”扬声器里是一阵的鸡飞狗跳的声音,抬桌子、搬凳子的声音,还有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还站在那干嘛,赶紧去搽!” “处长,我……我没……”却是一个女生娇滴滴的声音。 “没什么?你不会连一个搽鞋的东西都没有吧?” “处长,这个,真没有。” “那就用衣服搽!” “人家这个衣服很贵的,搽完鞋,还怎么穿呀。” “没东西搽,把裤衩脱下来,用裤衩搽!裤衩又没人能看见。” “我…” “什么!宝贝儿,你不会没穿裤……”处长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说道:“太好了!咳。”一声咳嗽的声音,接着就是吐口水的声音,“你来我办公室!” 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后,娇滴滴的女子,大惊失色,大声叫的声音:“你干嘛呀,搽鞋子,你你你脱裤子干嘛?” “你没穿裤衩,只有用我的裤衩啦。你想什么呢?龌龊!呐,赶紧搽,搽完我还要穿呢。” “处长,你真是好人。”过了一会,估计是处长在等她搽完鞋,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处长,你这是干嘛呀,人家刚搽完” 处长道:“你懂什么,再把裙子收高一点!我是让你把裙子收高一点,不是让你把裙子绑到腰上。对对对,就这样,一会儿,将军看到你的鞋子脏了,肯定会帮你搽,他一抬头,嘿嘿嘿!”说完,就是一阵萎缩的笑声。然后,接着说道: “你知道吗?我们这位将军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爱干净,尤其喜欢给女人搽鞋。他身后的随从里,就有人专门给他背一个搽鞋的工具箱。今天算你幸运,将军来得太突然,不然,这么好的事,我是不会给你的。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哦,唉~当女人真好!” “处长,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以后肯定不会忘记你的。” “乖,你真懂事;记住,记不记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将军高兴,知道吗?把裤衩给我。” “处长”女人声音开始发嗲,“你就把它留给人家么,我要把它珍藏起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以解人家相思之情。” “乖,还给我,我都好几个天没洗了,都有味儿了,你喜欢,改天,我给你换一件。” “嗯~~不嘛,人家就喜欢这件,有味好啊,人家就喜欢这个味,啊~~~这个味太舒服了。呕~~” “你看,都恶心了吧,赶紧给我。” “处长,你就别想了,呵呵呵”女人似乎得意地笑了,“如果将军能把我带走更好,如果将军没看上我,我希望……你懂的。” “骚货,你竟然敢威胁我。” “处长哥哥,我怎么敢威胁你呢。你说是吧,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各取所需罢了。你这么巴结将军,不就是想将军把你调回去么?哥哥,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万一,嗯,将军看上我,我还可以说点好话不是?” “你!好!!希望你不要忘了你说的话。” “哪能呢,我的处长哥哥,人家对这个宝贝可是……呕~~你真的一直不洗?你的豹皮该割了,太味了!” 随着又是一阵的咔哒咔哒的声音,估计是那个女人走了。 “死娘们,你给我等着……”处长咒骂了一句。不一会,就听见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处长,你叫我?” “小枝儿啊,来来,过来坐。地面的工作辛不辛苦呀。这事也不赖我,谁叫你那么不懂事呢。” “处长,你有话就直说,我还要工作。” “还是那么倔!我叫你过来,是要给你一个天大的机会。我谁都没告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瞅瞅,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我看着都心痛!” “处长,请你自重。” “自重!自重!!我重着呢。跟你明说了吧,今天,将军大人要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就看你的了,如果你想和将军有关系,那就有;你不想有,就没有!我想你,不会一辈子都愿意呆在这个已经被毁灭的,光秃秃的星球吧。现在,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这位将军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给女人搽鞋,尤其是像你一样漂亮的女人。你只要愿意…” “不!你休想”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带着羞辱和愤怒的声音传来出来,“我就是死,也不愿意!” “你为什么不试?万一将军帮你搽鞋,你这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回到母星,用不到在这里吃苦受累了,我这可是为你好!别不知道好歹!”声音停顿了一会,估计是这位处长大人是知道,他的计划泡汤了,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是这样的:“你不想试也行,你就继续到地面执勤吧!这个塔扫完了,还有下一个,就是把那个蓝色星球也扫成黄色,你也别想离开坟墓一样的金字塔!哼!总有一天,你会求到我的。” 女声不屑道:“哼!我的活就是再脏,也比你干净!” 处长咆哮道:“滚!!!” 随着‘哐当’一声,可能是类似关门的声音,屋内变得静悄悄的。 “妈的”处长好像在自言自语地说:“真是愚蠢的女人,多大的好事呀,不就是被抱一抱,啃一啃,有什么呀。都几百岁了,他就是想干那事,他的兄弟也不答应啊,不然,他能整天抱着女人的鞋舔来舔去么。就是他兄弟答应了,又能咋地,又用不坏!” 刘畅听到身后传来噼噼啪啪,还有些犹如便秘一样的声音,回头一看,他这些弟子一个个的,用手捂着嘴,满脸憋得通红,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随后,在门外传进来一阵要断气一般的笑声。 “他们这是怎么了?”刘畅看着唯一留下来了,还在身边的耶稣,小声的问道。 “他们…他们可能觉得舔鞋不卫生。”资深的处男,也不知道这些弟子笑什么,还笑成这样。这里的笑点,唯一就是那个舔鞋的动作了。舔鞋真的这么好笑么? “要不?我俩也笑一笑吧,不然,他们会觉得我俩像怪物。” “那你先笑。” “你咋不笑?” “你也没笑。” “好笑么?” “不好笑!” “不好笑么?” “不好笑。” “那他们干嘛笑成那样?” 就在两人纠结笑还是不笑,该怎么笑的时候,对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将军大人到!” 正主终于上场了,二人集中了精神。 片刻后,就听到处长的声音响了起来:“热烈欢迎将军大人,莅临指导,大家欢迎!!”话音刚落,噼噼啪啪地带头鼓掌,紧接着如雷声般掌声就响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噼噼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时间过了一炷香了,掌声没停! 时间过了两炷香了,掌声没停!! 怎么回事!!只能听见声音的刘畅等人,彻底蒙了! “快快快,肯定是出故障了!”耶稣站起来,走到门口,对那几个还在大笑不止的弟子说道:“别笑了,别笑了,舔个鞋有什么好笑的!快快快,那个东西出问题了!” 一听设备出了故障,几个人都笑不出来了,赶紧跟耶稣进来。 “没、没故障呀!都很正常呀。”几人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这啪啪啪的,不挺正常的么? “正常个屁!”刘畅可不像耶稣,文质彬彬的,开口骂道:“你听听,这掌声都快半个时辰了。” 维修员检查了一下,慢慢地脸上的汗都流了下来,太丢人了,大领导、二领导都在,本来是露脸的好机会。现在,好了,脸都没了!关键是连毛病都找不到。 “会不会,他们就是一直在鼓掌?”实在是找不到毛病,信号正常,设备正常,程序正常,反正一切都正常,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鼓一个试一试,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你连续鼓一炷香的时间,就当我输!”也有人不相信,连续半个时辰的拍巴掌,不要说是血肉组成的巴掌,就是一块铁,也拍碎了。 其他人没弄明白,刘畅听到这句话,却脸色微变,嘴角微微露出嘲讽的微笑,说道:“散了吧,机子别关,就这么开着。”说完,就走了出去。 看刘畅走了,其他人也跟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还在不停的‘啪啪啪’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些小伙子们一个个的如坠云雾之中?让我们先到火星上看一看。 在太阳系中,火星与地球比邻,这是一颗红色的星球,东方人称之为火星,而西方人称之为马尔斯,而罗马的传说中则称之为‘战神’也称之为‘红色星球’。 火星上白色的极冠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辉.不像水星那般陨石坑遍布,与太阳系中其他的行星相比,火星多了更多样的地形,连绵的高山、坦荡的平原、险峻的峡谷,北方是被熔岩填平的低原,南方则是充满陨石坑的古老高地;火山地形穿插其中,流水侵蚀而成的众多峡谷亦分布各地,以干冰和水冰组成的极冠镶嵌于南北两极,风成沙丘亦广布整个星球.整个星球闪耀不一样的美感,一种新奇感油然而生. 一眼望去,空旷而寂静,整个天空都是黄褐色,就像一个死亡的空间,没有任何生机。 在一望无际的红色大地上,并排耸立三个巨大的,如同三角锥形体建筑物,整个建筑物的表面都是红褐色,与大地浑然一体,中间的那个比另外两个高大很多,如同从地下,钻破大地,突兀的立在那里。 在离锥形物体的不远处,停着一个巨大的如同圆盘一般的飞行器。 飞行器的正下方,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圆形洞口,现在正处于开启的状态,从远处看去,黑黢黢的,就像张开的一张大嘴。 这里,就是刘畅他们跟踪信号发现的那个神秘基地。 在地下的一个宽敞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数百人都起立站在各自的岗位上,一个个的面带热情洋溢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很诡异,仿佛是刻在脸上一般,把手掌拍的啪啪作响。 在他们的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屏幕,而屏幕上正显示着刘畅的弟子们用全息技术伪造出来的山光水色。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没有在屏幕上,而是集中在屏幕下方,一个坐在矮凳上的,表情猥琐,面孔却十分英俊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人好像根本没听到周围那些,手掌都拍的有些红肿的观众,而是十分笑眯眯看着站在面前的上校摸样的男人,后者的两条腿不停地颤抖,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来,后背都打湿了。 终于,掌声稀稀拉拉地,慢慢地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扑通扑通,稀里哗啦的声音,那是鼓掌的人,实在坚持不住了,倒了下去,顺带着把推到凳子、桌子的声音。 而那个男人甚至连眼角都没抬一下,说道:“把第一个停下来的,第一个倒下去的,拉出去!” “是,将军!”将军带来的护卫中,走出四个人,在倒在一地的人群中,扒拉一下,分别找出一人,架起就走。 “将军,冤枉啊,将军,饶命呀!”被架起的人,知道大难临头,虽然已经筋疲力尽,还是鼓起最后的力气大喊冤枉。 “你是第一个停下来的,却不是第一个倒下来的。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将军站起来,走到那人的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脸,说道:“你还有力气!但你却给大家带个很不好的头。而你!”将军走到另外一个人身边,这个人却有些骨气,不吭一声,只是用眼睛瞪着将军,“你说你,鼓掌鼓得好好的,干嘛一下子就躺下去了啊,躺平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你看你,就因为你,大家倒了一地,你说你,是不是罪大恶极!” “将军”那个人闭了一下眼睛,缓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轻声说道:“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将军俯身,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挺有勇气,其他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这个…不行!” “好,多谢将军。”那人瞟了一眼还在地上的有些污垢的鞋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我明白了。” 面对如此镇定的一个小兵,将军倒有些好奇了,“你为什么不喊冤枉?你不生气?不愤怒?不害怕?” 小兵惨笑道:“将军不过是要拿我立威,要试探我们罢了。我不过早死几天,没啥生气的。” “哦?有点意思。”将军看了一眼架着他的卫士,摆了一下手,把他拖了出去。 “哈哈哈”将军眼光扫视了一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大家都别太拘束了,找个地方坐吧。我这个人呢,性子软,很随和,很好相处的。还有你,上校先生,快来,坐坐坐,老这么站着,好像我多不通人情似的。我呢,” 将军自顾自坐了下来,满面春风的说着,“费米老将军可是一个久经沙场、功勋卓著、赤胆忠心的老将军,我的心里可是佩服的很。来的时候,费米将军跟我打过招呼了,说你们都是精英、人才、骨干,让我好好地关照你们。嘿嘿,你们知道,我和费米将军的关系,那不是一般的铁。你看,我就这么点的小小的爱好,费米将军都让你们为我操心,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你们是他的心腹,我也会把你们当兄弟一样对待的。你说,是吧,上校先生。” 说完,把嘴角微微一翘,很玩味的看着那个汗流浃背的处长大人。 这个人,他来的时候就了解过了,是个人才,不然也不会让他镇守在这里了。这里虽然苦寒,但也是一方大员,也属于肥差。 只可惜,唉~也只能说只可惜了,他到处找靠山,可惜,太自作聪明,没人敢给他当靠山。本来他是想拉拢一下他,但当他把那个穿着脏鞋的女人推到他身前的时候,就死了这个心思。 (本章完) 第127章 天狼掠食者 第127章 天狼掠食者 “妈的,这小子居然暗示自己喜欢破鞋!”将军眼睛还是笑眯眯的,放在身边的右手,不禁握住了拳头,心里可是气的连血管都要破裂了,“这小子到底是咋想的?!你他妈的才喜欢破鞋,你们全家都喜欢破鞋!” 将军在心里把这个宝贝的全家都骂了个遍,才觉得气稍微消了一些,握紧的拳头才慢慢松开。在眼前的紧要关节,没必要节外生枝,大局为重。 “哎呦,处长大人,你这是咋了,很热么?”将军好像是突然发现,用俩手指捻了一下上校的衣襟,做出一个很吃惊的表情,然后,用手搂着上校的肩膀,悄声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你只要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很慈祥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对大家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辛苦,几十年生活在这暗无天日,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能叫鸟不拉屎,这里连鸟都没有,本将军这才来,一是看望一下大家,对各位表示慰问;二呢,也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将军说道到这里,有意停顿一下,环顾一下四周,看大家都瞪着充满疑惑、希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满意地说道:“就是,大家回家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你们马上就可以与父母家人,老婆孩子团聚了!” 话音刚落,屋里变得十分的安静,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明白了,将军为什么一来就搞这么大的阵仗,又是巴掌又是红枣的,原来,这是要把我们赶走呀。 “你们怎么没反应啊?”将军心里有些不解,在这里,和坐牢和流放无异,难道这些人都不想回家么,怎么可能? 回家?在这里的人,哪个人都不是傻子,就因为他们都是无权无势无背景,才主动要求来到这里,过着几乎是囚徒一样的生活,就是为了这颗蓝色星球上的一个大宝藏,大秘密,自己家族能不能翻身,他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这里了。现在,果子熟了,这是要来抢啊。 上校说道:“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太明白。”上校原来以为,将军这次来是针对自己的,毕竟自己得罪过原来的上司费米将军,费米将军借刀杀人,想把自己干掉。 将军正色道:“本将军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由本将军接管。你们放心,本将军绝不会亏待你们!费米将军原来答应你们的,本将军一律翻倍!” 据传说,这个蓝色星球上有个大宝藏,在自己的家族里秘密流传了几千年。具体这个宝藏是什么,没人知道。为了能留守在这里,自己可是倾尽家产,四处钻营,耗尽了家产,才谋到这个位置。 将军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几千年里,别说将军,就是老鼠都没见过,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将军,根本不知道这位将军的来意是什么,是听到什么风声,来跟自己抢桃子,还是路过,到自己的地盘刷一下威风,怎能不让他紧张。 将军看见大家没有反应,便厉声喝道:“怎么,你们这是要抗命吗!” “是!将军!”上校双脚一并,行了个军礼,道:“末将从今以后,唯将军命令是从!”上校心里叫苦,无奈形势没人强,作为军人,敢抗命可是重罪,轻者罢官免爵,重者就是把自己杀了,也没处喊冤。 对于上校的态度,将军还是很满意,道:“都散了吧,上校先生,你留下来。” 等大家陆续离开,将军找个地方坐下来,而上校也赶紧拿过一个杯子,给将军斟满饮品,然后,身体笔直地站着。 将军也许是真渴了,也许是为了制造一个谈话气氛,他拿起水杯,吹了一下,慢慢地喝了一口。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尼古拉斯.丁普,你是不是对于出现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费米将军很吃惊呀,阿哈·美尼斯上校。”将军放下杯子,笑嘻嘻地看着上校,说道:“他呀,唉~” 将军故意叹息了一声,可眼角却没有一丝的悲伤,相反把他心里幸灾乐祸的暴露无遗,“费米将军晚节不保,贪污、受贿、卖淫、嫖娼。那么大的岁数,还能卖淫、嫖娼,真是我辈…楷模呀,令本将军羡慕不已。” 上校一听这个罪名,感到有些费解:“费米将军…卖淫、嫖娼?” “啊?啊,对对对,就是这个罪名。妈的…”将军好像也感到这个罪名有些奇葩了,骂了一句,只是,这个‘妈的’包含什么意思,就没人了解了。 上校心里冷笑一声,一个将军,既能卖淫,又能嫖娼,这个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看来,当初没看上自己,倒是自己的福气了。他的对头,为了弄倒他,真是不择手段了,一个都快入土的老人,被按上这个罪名,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看来这点费米肯定是知道了一些风声,不然,不会把自己鬼使神差地发配到这里,但这个破鞋将军知不知道这个秘密呢?如果知道了,他知道多少呢,上校决定试探一下:“费米…将军…他?” 将军随口说道:“死了!” “死了?”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上校的意料,问道:“这点罪名也不会是死罪吧?” 将军道:“罪名是不大,可他能好意思活着么?他自尽了。”说着,将军不经意地用眼角瞟了一下上校,想看看他的表情。 “哦”上校把头微微低下,口中哦了一声,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可心里对这位将军的警惕又增加几分,鄙视也增加几分,心里暗道:“人家卖淫、嫖娼都没脸活下去,你呢,哼!到处舔破鞋,可是举世皆知!” 将军见上校没有什么反应,奇怪地问道:“你对费米将军的离世,好像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啊,我和费米将军不熟?”这倒是实话,他倒是求见费米将军几次,可是,老将军连门都没让他进,还把他送的礼物退了回来。 “你是他的上校,你和费米将军会不熟?”这个答案让将军感到了意外,上校不是上尉,一个将军可能认不全自己的上尉都有哪些,但绝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上校! 上校依旧面无表情地答道:“回将军。我是世袭的,我爹和他熟,我不认识他。” “哦,是这样啊。”将军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说道:“你爹和费米将军相识,他怎么不给你安排个好地方啊?” “我爹死了……” “哦,怪不得…”怪不得不择手段地到处找靠山,原来是知道自己的根基不稳啊。将军原来在心里尚存的一丝忌惮也消失不见,不觉得心里一松,就没再说什么。 上校看见谈话陷入沉默,也想趁机脱身,便说道:“将军旅途劳顿,我…” 还没等上校说完,将军挥了一下手,打断他的话,说道:“啊,这个不急,我想,你应该还有些话要跟我说,对吧?” “我?”上校迟疑了一下,当然知道将军的意思,是要他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也不敢犹豫时间太长,略作沉思,说道:“坚决服从尼古拉斯·丁普将军的领导。” “嗯~还有…” “祝尼古拉斯·丁普将军,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还有…” “祝尼古拉斯·丁普将军马到成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还有…” “祝尼古拉斯·丁普将军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嗯?” “属下该死,是永远活着,长生不老,万寿无疆,英明神武、洪福齐天。” 简单粗暴的马屁,上校毫不吝啬,滚滚而出,也不顾将军逐渐惊愕的脸色。他清楚地知道,对方既然已经公开拒绝自己的投靠,再摇尾乞怜也不会让对方产生怜悯之心,这个时候,最好的应对,就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用阳谋对付阴谋,他确信,将军绝不会是心血来潮,良心发现,突然对他们大发慈悲,这中间有什么阴谋,他不知道,但对付未知的阴谋的最好办法,就是阳谋,把一切摆到阳光下。总之,你不领情,我同样不领情! “啪啪啪”将军拍着巴掌,脸上的惊愕表情居然完全消失,代之的是兴奋甚至还有些陶醉,“还有么,还有么?你说的这些词我都没听说过,太好听了,一听就知道很厉害的样子。没想到我这么厉害,你再说一遍,我找个小本本记下来,等我回去,一定念给他们听,看谁还敢嘲笑我老说错别字。” 本来以为会大骂自己一顿,然后把自己赶出去的上校,没想到得到这个结果,以为是将军在说反话,可仔细观察将军的脸色,不像。反倒把上校弄得不会说话了,楞在那里。因为,我们这位可爱的将军,真的掏出一个小本本,还拿出笔,正准备做记录!俗话说的好,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现在,感到尴尬的就是上校本人。 “英明神武…太好了,我也觉得我很英明神武,‘神’字怎么写?”将军认真的做笔记,不懂的地方,还虚心请教。 “啊?”上校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这位将军装傻充楞,还是他真不会写?自己当然会写,可自己会写也不能写呀,怎么着,你比将军的本事还大?可不写也不行呀。 也许是急中生智,上校略一迟疑,道:“将军,这个…末将也不会写,我一般遇到不会写的,就画个圈。” “哦,好办法,好办法”将军点着头,边写边道:“英明o武,洪福o天.”想了一下,又在前面的那个o上加了几笔,画成太阳发光的样子,而在后面的o上面画了一横,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对自己的创意十分满意! “这是什么意思?” “哎,光画个圈容易忘,你看这个,浑身发光的,当然就是‘神’了,这个就更好记了,脑袋顶到了天,不就是洪福齐天了么。怎么样,比你画圈强多了。”将军得意地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 上校不得不伸出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将军果然聪明绝顶,机智过人” “你看,阿哈·美尼斯上校”丁普将军说道:“我把我不识字的秘密都告诉你了,这个秘密可是谁都不知道的,这可是我军的最高机密。怎么样,我够坦诚了吧。你是不是把你的秘密也分享给我点啊?” “将军说笑了,将军怎么会不识字。”上校心里一紧,道:“可是,我…我没有什么秘密呀。” 将军道:“那那那,不够意思了啊,我来的时候,费米将军可都跟我说了,说你有个大秘密。” 上校道:“属下…属下的确不…不明白…将军,会不会是误传啊,我真的没有什么大秘密。” “这么大的好事,你不会独吞吧?开个价吧!” “是是是,既然将军都知道了,属下也就不隐瞒了”上校好像下了决心般,咬了咬牙,道:“属下是喜欢…喜欢帮助女同事搽搽鞋什么的…将军,我发誓,我就是喜欢收集一些女鞋,可,这都是一些穿过的破鞋,不值钱的。” “你也……”这个解释让将军吃了一惊,还好,人虽然老了,脑子反应还是蛮快的,“我是说,这就是你的大秘密?” 上校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是的,将军,我我我,我就这个秘密,你要是喜欢,我全送给你,不,不要钱!” “真的?!”将军眼光一闪,立刻沉下脸色,大声喝道:“放肆,本座要那些破鞋干嘛。你还是如实说吧,少东拉西扯的,不然,别怪本座无情了。” 刘畅、耶稣和防御组的弟子,也有一些因为好奇来凑热闹的弟子,已经连续几日监听对方传来的语音信息,确定对方是来自天狼方向的空间掠食者。什么是宇宙掠食者,就是一些流窜在茫茫宇宙之中,遇到能利用或者能掠夺的星球,便抢劫一番,等把这个星球能源耗尽,再奔向下一个目标。 本来,他们在数千年前,便已经来到地球,并且建立了掠夺坐标,准备开始掠夺地球资源。 可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当他们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发现了基地的存在,这,就是那位上校嘴里的‘大秘密’,当他们感觉到基地的科技水平可能比他们还高时,本来已经准备逃窜了,可是,发现,基地对他们的入侵好像没啥反应,胆子便大了起来,在火星建立了一个监视点。 刘畅他们当初腾空而起,动静很大,同样也惊动了这些掠食者。 对刘畅他们发动攻击的勇气,他们是没有,但那位上校口中的‘大秘密’的价值,是刘畅他们离开后,废弃的基地,对他们来说,也是宝藏,万一能发现一俩有用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无价之宝。 议事大厅里,座无虚席,百人团成员全部出席,还有列席的二代、三代弟子,人数最少也有两百多人。人数虽多,大家几乎都拼住呼吸般,雅雀无声。这是一个突发事件,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又都想知道最后怎么处理,于是,都把目光投向坐在最高处的刘畅、耶稣、琼斯、甘妮杜和玛利亚五人。 “要不,我们还是别管了,反正他们的目标又不是我们。”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琼斯,这不仅是她本人的意见,也代表不少人的意见。这是表面的理由,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们目前从来没经过实战,对自己的真正实力不了解,也就是没信心。 “我不同意!”还没等刘畅他们做出反应,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妮子,刘妮。刘妮卸任百人团主席后,本来是可以自动加人元老院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刘妮退出了元老院,现在,她的身份就是一名普通弟子的身份,连百人团成员都不是。所以,在这个大厅里,连她的座位都没有。可她毕竟是大师姐,听见她发话了,所有人都主动给她让出一条路。妮子顺着通道走上前,站在百人团和元老院中间,说道:“他们这是要去挖掘喜马拉雅山脉,这绝对不行!这是我奶奶的陵寝之地,我不准任何去打扰她老人家的清净。” (本章完) 第128章 有能力而不作为也是罪 第128章 有能力而不作为也是罪 妮子的话音一落,大厅里立刻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妮子和刘玲的感情绝非师徒那么简单,她们俩亦师亦母,感情非常深厚,就是琼斯也不再说话了。 “我支持大师姐”百人团中,一个青年站了起来,众人扭头一看,却是古德,只听他说道:“五位师父,各位师哥师姐,师弟师妹,我认为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说着,古德离开座位走上前来,对坐在前方的刘畅等五人行了个弟子礼,然后环顾一圈,虚空一指,继续说道:“那里,是我们的家。我知道,我们这里很多人很小就离开了父母,连父母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也有的甚至是被父母抛弃,四处流浪,如果不是遇到恩师收留,我们有的人也许早就死了,也许是饿死、也许是冻死。 可不管怎么说,那里是我们的家!也许,我们这一代是回不来了,但是,我们的后人,若干代之后,他们也许会有人会回来,我想,我们应该给他们留个念想。 如果,我们没这个能力也就罢了,可是我们现在有这个能力,我们有能力阻止我们的家被破坏。我们有能力阻止而不阻止,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不好的结果,那就是我们的责任。我想我们的后辈子孙会指着我们的脊梁的。纵容罪恶也是一种罪恶!” “好小子,不简单啊。”刘畅没吱声,在心里却赞叹了一句。倒不是赞同他的观点,说实在的,他的心思和琼斯差不多,不想管闲事,他连皇位都不在乎,怎么还会在乎什么其他人的命运。他赞叹的是,这小子明知道琼斯的想法,也敢表达自己和琼斯不同的观点,这一点,正是他需要的。 “我不同意”就在刘畅心中暗叹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众人一看,却是阿里萨,琼斯的学生,她也走了出来,说道,“古德师兄说的对,我没有意见,我们有能力管,当然得管。但是,古德师兄,你忘了一件事,我们现在的人口,只有四百多人,这还是包括刚出生的,一旦和对方发生冲突,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员。总不能让还在幼稚园的孩子也参加战斗吧。”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有不少人在点头,因为,她说的也是实情,自刘畅控制了第一代弟子的生育年龄后,晚婚晚育成了惯例,一百多年了,第三代弟子的人数都很少,为这个事,刘畅愁的头发都白了,如果他有的话。 阿里萨继续说道:“总之,我们现在没能力!” “谁说人手不够?我们还有战斗机器人…”又一个站了起来。 看见这些人一个个的情绪激动的样子,刘畅知道,这是要干起来,给其他四人使个眼色,耶稣也推着他的母亲,悄悄地退了出来。 现在,还不到他做出决定的时候,这是他们第一次与外界接触,是战是和,还是溜之大吉,各个方面的意见都必须充分的表达出来,最后再综合平衡,他不能干预大家的讨论。 “哎,师父”背后追上来的妮子,拦住刘畅一行的去路。“我跟你们一起走。” “你跟我们走干嘛,你点把火就不管了?”耶稣看着刘妮,开玩笑地说道。 “才不是我点的火呢,是他们点的火烧到我了”妮子主动接过耶稣推的轮椅,说道:“我找琼斯姨有点事。” “你当众顶撞你琼斯姨,现在知道后悔了,来道歉了?” “才不是呢,琼斯姨是谁,那可是开辟一个海洋的人,怎么可能和我计较,你说是吧,琼斯阿姨。” “死丫头,你的奉承话说得这么顺溜,我爱听。再说几句,说不好听,我可不答应。” “咳咳”妮子清了一下嗓子,张口就来:“我琼斯阿姨呀, 因为你是我的一支歌, 我唱你不能太久太多。 因为你是我的一番祈祷, 我不能到处把你絮叨。 因为你是我的一朵玫瑰, 盛夏之后你芬芳永存。” “你这是赞美我么?我还是一朵玫瑰呢,你见过黑玫瑰吗?还是夏天过后的玫瑰,不行!重来。” “好好好,琼斯阿姨,你听好了,我来个简单粗暴的。”刘妮又清了一下嗓子,大声朗诵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这可是一首连皇帝都无话可说的赞美诗,妮子决定把它按在琼斯身上,看你如何挑刺。 琼斯瘪了一下嘴,还没等妮子背完,就淡淡的说:“我老家在南方。” 妮子改口道:“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琼斯憋住笑,继续挑刺道:“我都快两百岁了。” 妮子再次改口:“南方有老佳人,绝世而独立…” 琼斯说道:“你说我是妖精?” “南方有个漂亮的老太太…” 琼斯故意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露出哀怨的表情说:“你说我漂亮,我同意,你说我是老太太,我就生气了啊,我有那么老么?” 这回,露出哀怨表情的可不止琼斯了,妮子大小姐更是:“南方有个漂亮的年轻的老太太…” “我到底是年轻还是老?” “琼斯阿姨,不带这么玩的啊。” 看着妮子的囧态,几个人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琼斯向妮子招了招手,妮子呢,也加快脚步,推着玛利亚来到琼斯的身边。琼斯小声地对妮子说:“你嘴巴甜没用,姑奶奶不吃这一套。姑奶奶要的是好处,你想想,有什么好处能收买姑奶奶我才行。” “好处?”妮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我,有啥呀,我啥都没有。” “还有我哦”听见琼斯在敲竹杠,人老成精的甘妮杜马上就知道琼斯想要什么,赶紧补充道:“少了我的也不行啊。” “甘妮杜阿姨,你就别添乱了,我真的啥都没有。要不,卖身抵债?” 琼斯上下打量一下妮子,看着妮子高挑、匀称的身体,不由暗中赞叹,这个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落得如此靓丽动人,可嘴里还是说道:“想的美。看你干瘪瘪的样,浑身也没几两肉,我要你干吗。还浪费粮食。” “好”妮子一跺脚,虽然还没明白她们俩要什么,她知道这个东西就肯定存在,爽快的就答应下来,“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两位姑奶奶摘下来。” “你还杵在这里干嘛”琼斯从妮子手里接过玛利亚的推车,说道:“你赶紧去忙你的吧。”然后,又对玛利亚和甘妮杜说,“走,到我那里做一会儿,我们姐妹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我们好好聚聚。”这也是实话,这段时间,最忙碌的就是琼斯和甘妮杜了,一个忙开荒,一个忙养鱼,玛利亚为了不给她们俩添乱,也基本呆在家,很少出门。 看见琼斯和甘妮杜拥簇着玛利亚渐渐走远,刘畅和耶稣收回目光,正准备走,发现刘妮还在身边,刘畅道:“你咋还没走?” 刘妮心情有些沮丧,说道:“师尊,琼斯阿姨不会生我的气吧?” 刘畅道:“你琼斯阿姨为什么会生你的气?” 刘妮道:“毕竟我当众顶撞了她。” 刘畅笑着说道:“放心吧,你琼斯阿姨哪有那么小气。倒是你答应的事如果没办到,她倒有可能真生你的气。” 妮子道:“可..可是,她们俩到底要什么呀?也不明说。” “要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就答应?还答应得那么痛快?” “我想,反正琼斯阿姨和甘妮杜阿姨总不会要我的命吧,反正除了命,我啥都没有。”刘妮道。 见刘妮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耍无赖,耶稣倒是笑了:“呵呵,这真是…横的遇到愣的。你琼斯阿姨最喜欢什么,你甘妮杜阿姨最想要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还不知道?” “她最喜欢…”刘妮恍然大悟,高兴得拍手道:“啊,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还给他们留下一只蚂蚁和一根草,就算我对不起琼斯阿姨和甘妮杜阿姨。”说完,就急火火地走了。 耶稣看着刘妮的背影,有点担心那些火星人了,对刘畅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弟子变成强盗了。她不会真的把人家给抢光了吧?” “这很难说”刘畅点了点头,道:“谁叫他们先打她奶奶的主意。” 耶稣问道:“那你是啥意见啊?” “我?”刘畅顿了一下,道:“我没意见!” “这帮小子,会不会把他们都杀光了?”耶稣停下了脚步,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一旦发生冲突,耶稣知道,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单方面的碾压,地球经不起他们的冲击,同样,他们也经不起自己这方面的冲击,这是文明的差距。 刘畅却连脚步都没停,边走边说:“杀光就杀光呗,谁叫他们先打她奶奶的主意。”刘畅也很很气,本来自己玩的好好的,也不想多管闲事,可他们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居然把第一个目标就定在姑姑的陵寝之地。 耶稣扯住他,有点焦急地说:“你能不能别老她奶奶的、她奶奶的…我在问你,你的意见!” 刘畅驻足,看着耶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奶奶是我姑姑!” 耶稣道:“我们可以劝阻…” 刘畅把嘴角上翘,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动作,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耶稣急忙拉住他,说:“喂,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刘畅道:“我这个表情的意思就是:去他奶奶的。” 自认为有语言天赋的耶稣,一阵迷茫,说道:“我,我们还是换一种语言交流吧,你们的语言太、太费劲。”于是耶稣换了个语言道:“这个‘她奶奶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去妮子的奶奶的墓地?去那干嘛?” 刘畅两只手一阵乱比划,说道:“我说的这个奶奶,不是妮子的奶奶,是…是他们的奶奶。” 耶稣好像明白了,如释重负地道:“你认识他们的奶奶?你的意思是找他们的奶奶算账?太好了,我觉得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奶奶能不能做主。管他能不能能不能做主,先找了再说,去他奶奶的。”耶稣心想:既然找人家奶奶,就肯定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人家的孙子都宰了吧。 “我这个‘去他奶奶的’意思,不是‘去他奶奶的’,是…”刘畅琢磨了一下,解释道:“就是,就是你们的话,对对对,就是‘法克’的意思。” “你…法克…他奶奶…”不解释还好,刘畅这一解释,耶稣更糊涂了,看着全身没毛,一个小屁孩摸样的刘畅,大言不惭地要去法克,耶稣鄙视了一番,说道:“你法克他们的奶奶,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奶奶同意就行啊。” 刘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用力搓了搓脸,有挠了挠头,道:“你愿意法克你去法克,我没空,法克不了。” 看着刘畅的背影,耶稣一直没明白刘畅到底是什么意思,记事以来,第一次开始挠头,挠了几下,看看自己挠头的手:“我怎么也开始挠头了,肯定是受这个秃头的影响。你自己要去法克,又说自己没空,这是什么意思,法克!” 耶稣被自己的话下了一跳,赶紧四周看一下,还好没人,又挠了一下头:“法克!”说完,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转身离去。 由于没了琼斯的干扰,百人团里的发对声音很快就被古德牵头,妮子背后操作压了下去。古德的提议被提到议事日程。 “大师姐”古德尝到了姐弟联手,大杀四方的胜利的甜头,有事没事就往妮子身边靠,这不,古德再一次把妮子约出来,在琼斯的小店里,边吃边喝边商量下一步对策,“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刘妮倒很平静,淡定的品尝着美味,大虾不错,螃蟹也不错,还有贝壳,都是新鲜的,就是吃起来有些费劲,这不,妮子正全心全意对付一只红色的大螃蟹,把蟹黄慢慢刮出来,放到一个小碟子里,听古德说完,就说道:“这打打杀杀的事,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反正,他们想去盗墓绝对不行。” “大师姐,这件事你放心,有我在哪能让他们去打扰刘师父的清净,还盗墓,让他们远远地看一眼,都是对刘师父的大不敬!”古德面色有些潮红,不知道是激动得还是酒精的作用,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我决定,让他们的所有谋划都静止在他们的想象中,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谁给他们的勇气,居然敢打刘奶奶的主意,我一定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我决定,将他们一个个的都活捉过来,交给大师姐发落。” “千万别”刘妮急忙说道:“我、我可不想看见他们。”刘妮一想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得一阵恶心,不由自主地把脚收到瞪着底下。 “也是,大师姐是什么人,天仙一般的人,凭他们哪有资格见大师姐。” 听见古德这不加修饰的赞美,妮子稍微扭捏一下,“别,别瞎说。我是怕恶心,一群变态!” “恶心?”古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想,师姐也没见过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长得恶心?也没追问,大师姐说你们恶心,他们就必须恶心,管你们到底恶心不恶心,让大师姐恶心,就是他们的罪过,顺着妮子的话,说道:“就是,癞蛤蟆一样的东西,就凭他们的恶心样,我决定,整个火星彻底摧毁,让他们都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这个太阳系中。” “啊?把整个火星都炸掉?”刘妮听了古德的想法,一句一个‘我决定’,好像和他们有仇似的,也顾不上把拌好调料的蟹黄送进嘴里,“你和他们有仇啊?用不到这么夸张吧,因为一个果子有虫,你不是砍到一棵树,你是要把整个树林都砍掉呀。” “当然有仇了,他们竟然敢让大师姐恶心,就是我的仇人!对待仇人不是宽恕,最好的办法就是毁灭,彻底地毁灭。”古德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刘妮的反应,默默祈祷,希望大师姐恶心他们的时候,千万别把自己也顺带恶心,这些奉承话可是准备了好多年。今天接着这个机会,拿出一些杀伤力最小的试一试,如果大师姐没反感,就证明有戏,以后慢慢加大计量,嘿嘿,目前为止,嘿嘿,有戏! 妮子说:“他们的人应该不多吧?教训一下就行了,毕竟这只是他们的想法,没有成事实。” 妮子对古德的话也没太在意,只当古德喝酒的原因,说实在话,妮子对这个师弟也不反感。 “这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你想,我们把这批人收拾了,万一我们走了,我们不可能不走,是吧。他们又来人了,咋办!一劳永逸,他们再来人,让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永诀后患。”借着酒精的力量,古德意气飞扬,描绘自己的作战蓝图。 “这样啊”刘妮沉思了一会,觉得古德说的也有道理,说道:“反正这是你们防御部的事,也不管我的事,只是你们在炸毁它之前,跟我说一声,我要去一趟。” 古德问道:“去哪?” 妮子道:“当然是去火星了。” 古德说道:“你去那干嘛?” 妮子道:“我答应琼斯阿姨和甘妮杜阿姨,看看上面有没有花花草草,鸡鸭狗鹅什么的,有的话,都搬上来。” “这些小事,哪用大师姐亲自出马”古德拍着胸脯道:“师姐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本章完) 第129章 退! 第129章 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 这顿饭,古德吃得太开心了,仿佛是六月天喝雪水,整个身子都通透无比。就算回到宿舍,嘴里也没闲着。 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可是他花大力气背会的,甚至每一个字,每一段话,都下了功夫,这是他的秘密武器之一,就等哪天,在刘妮面前显摆一下,他中文的功底。 “师哥”就在古德还在摇头晃脑地‘左右流之’的时候,门外传来呼喊的声音,伴随‘咣当’一声,一个黑影闯了进来,“师哥,师哥,怎么样?” 古德皱着眉头,刚才的好心情,被这一声‘咣当’摔的粉碎,不高兴地说:“什么怎么样,你就不能轻点啊,我的门都被你弄坏三次了。” 摩尼大咧咧地说道:“不是给你修好么。” 古德瞪了摩尼一眼,道:“你还有理了?跟你说,再给我弄坏了,我就在门上贴上‘摩尼和狗不得入内’” “好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摩尼根本没理会古德的愤怒,焦急地问道:“快说说,大师姐怎么说?” 古德道:“师姐还要表什么态,师姐的态度不是很明显么?” “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的意思。”摩尼手胡乱地比划,差点把刘畅的绰号‘婴婴怪’说出来。 古德道:“啊?你是说大头领的意思?” 摩尼道:“当然了,你以为呢。” 古德好像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请大师姐吃饭,吃饭的目的是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我忘问了。” “什么!”摩尼大叫道:“你忘了?那你干什么去了,光吃饭啊!” “……” “还钱!把我借给你的钱换给我,那可是我偷我儿子的。连我老婆都没敢说。”看见古德不吱声,摩尼气坏了,把手伸到古德的眼皮底下,没好气地叫道。 “你着什么急呀,我现在哪有钱,没钱!”古德把摩尼伸到自己鼻子下的手扒拉开,说道:“虽然大头领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可大师姐是什么意思,我可清清楚楚的知道。” 摩尼说道:“她的意思有什么用,他现在连百人团都不是。赶紧的,等着买海鲜呢。” “买海鲜?我这里有,你先拿去。”古德走到冷藏食物的冰柜,拉开冰柜的门,指着里面道。这是每个人分派的定量,古德也是光棍,就他一人,每天几乎都是吃点方便食品就算完成任务,所以,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 “谁要你那些死鱼烂虾,我要新鲜的,活蹦乱跳的。”摩尼眼睛死死盯着,嘴上却一点不示弱,不为啥,他的孩子多呀,别人家吃不完,他家不够吃。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俩半大小子! “下次,下次我…”古德见摩尼的样子,心中一喜,知道他的计谋成功了,可脸上却也故意露出很遗憾的神色,说完,就把冰柜关上。 冰柜门是关上了,可摩尼的眼睛似乎也被关进去了,因为,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个冰柜,仿佛在看一个身肢妖娆的大姑娘。 “你懂什么呀”古德接着说:“大师姐虽然不是百人团成员了,可她还是大头领的徒弟呀,你忘了。只要她支持,事情就成了一半。现在,大师姐同意了。” “真的?”摩尼收回目光,可喉咙明显在上下窜动,他在吞口水! 古德依旧不动声色,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可不知道啊,为了说服大师姐,我可是费老劲了,嘴皮子都磨破了。还签订一堆的不平等条约。” 摩尼道:“真的?你没忽悠我?” 古德道:“我俩谁跟谁呀,我忽悠谁也不会忽悠你呀。” “不对!大师姐本来就没反对,这个事是她提出来的,她怎么会反对。还钱,还钱!”摩尼也反应过来,古德就是在忽悠自己,不想还钱。 古德道:“还什么钱,还什么钱。我是求大师姐去说服琼斯师父,你想想,这件事的结症是什么,不是大头领,是琼斯师父。大师姐出马,这件事不就成了?” 摩尼思索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琼斯毕竟是元老之一,还掌握着…摩尼不由自主地又把眼睛转向那个冰柜,想到,现在,琼斯师父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谁敢得罪她老人家。 “那个,那个”摩尼身体慢慢靠近冰柜,嘴里不停地说道:“明天,明天可能要停电。你这么多的东西,要是坏了,就太可惜了。我看一看,坏了没有。”说完,就打开冰柜,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还不停地说:“这个,你看你看,马上过期了;这件,都有味儿了,你看,这个,都风干了。” 见古德没反应,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摩尼就更不客气了,干脆,把衣服脱了一件下来,包了一大包,拎起就往外走,临出门还不忘说一句:“钱,还是要还的啊,那是我儿子的,不还给他,我家那口子,会把我的腿打折的。”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流失,整个基地的人好像每个人都在忙,尤其是在会议大厅,几乎每天都在吵吵闹闹。 “都别吵了!”大厅里的扬声器传来大声的喊叫:“就在刚刚,火星上出现异常现象,大批的飞行器已经起飞。” 吵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前台。前台的上方,一个巨大的全息显示器。显示器上,密密麻麻,像蚂蚁出动一样,布满了小光点,正是火星的侵略大军。 “哇,这,这也太恐怖了吧!”光点之多,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此规模,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从决定干涉到现在,最少都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了,大家就干涉的强度和烈度,还有干涉的角度等问题,没完没了的讨论,当然,最火烈的是摩尼带头的毁灭派,摩尼主张,彻底毁灭!其实,这个想法最初并不是他的想法,他没想法,他只想单纯地加入。后来,听古德说过,可以把整个火星物理毁灭,他就对这个想法举双手赞成。 后来,古德因为妮子的要求,改变了主张,变成扫荡派,也就是为了琼斯的动物园能多一个外星异兽,为了甘妮杜的菜地能多一朵他乡奇花,一个字“抢!” 可摩尼呢,自从他加入后,根本不认他当初的领路人,也不再站在古德一个立场,他自己就是立场。气得古德好几次后悔,“哼,当初就不该把钱还了,让他婆娘把他的打瘸才好。”古德心里恨恨的想。 除了他们俩外,还有和平友好,互不侵犯的善良派,抓壮丁为己用的招降派和装大尾巴狼友好派。反正各有各的主张,各有各的打算,几派都有自己的粉丝,大家就这么反复争吵,谁也说服不了谁。 今天这么一嗓子,才发现,他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边还没准备,那边都开始出兵了,一时间,大家都没了主意,大厅里第一次变得鸦雀无声,除了喇叭里的声音还在响:“轨道计算,他们的目标正是地球。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未来几日,正是地球和火星的窗口期,距离最近!根据计算,他们到达的时间预计是二十五天。” 面对想象中的敌人,大家还能镇定自若,一个个的都雄心勃勃,仿佛去捏死一只蚂蚁,高谈阔论,没有人甘心落于人后。 现在,看见几乎满屏幕的光光点点,几乎可以听见大家吞咽口水的声音。毕竟是第一次对敌,所有人的心都有些颤抖。一个光点就代表一艘敌人的战舰,一万多光点,就是一万多艘战舰,一个战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按一百人计算,那就是一百多万人,而自己这一方,就算是把刚出生的都算上,也就四百多人,而真正能算上有战斗力的,也就二十多人,二十人对付一百万人! “喂,摩尼,想什么呢?喂,别发呆了。”古德见两眼发直的摩尼在身边,便用手肘捅了一下他。 “啊?啊”摩尼回过神,喃喃道:“我想,我们的战舰是不是还得改造一下,要不,被对方团团围住,可就麻烦了。”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上战场,也对方面对面的攻击,可谁也保不准是不是最后一次上战场。虽然他们这些弟子,到了一定年龄,都要接受军事训练,在新兵营漫长的训练中,让他这样的……或者说他们这样的,记的最牢靠的就是掏枪,瞄准,然后把子弹送入靶子里 可这会不一样了,他胡乱的想着。 是这回是上了真正的战场,对面的入侵者不会像训练场上的靶子那样一动不动。 “是不是害怕了?”古德把嘴凑到摩尼的耳朵边,小声说道。 “是…太吓人了。你呢?”摩尼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古德本来是想说:“你太没出息了…”可说出来的话却是: “我,我也害怕…这,这,这也太多了,光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和他们这样感觉的,可不止只有他们俩,从挤满人的大厅寂静的可怕,随处可闻的粗重呼吸声,就可以证实。 “的确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原本对这件事不太重视的刘畅,现在也表情严肃起来。耶稣也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作为这个基地的主人,基地的防御性他是清楚的,根据对方的数据,逃命也是没问题的,如果要是逃跑,对方就是再增加十倍的兵力,他们也可以从容撤退。但现在,他们不是撤退,他们只要一跑,这些像蝗虫一样的入侵者,可以说,瞬间就可以将地球啃个精光。可要是自己挡在前面,蚂蚁多了可以啃大象,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次,还是我带队吧。”耶稣的眼睛不停地在地球和火星二者之间游动,慢慢的目光坚定,好像下了决心,说道。 刘畅没搭话,只是轻轻地摇着头。 “没时间了”耶稣接着说:“如果现在不出手,一旦他们靠近地球,我们就更被动了。” “如果我们……”刘畅看着耶稣的眼睛,握着拳头,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头向下,交替滑动,做出走路的样子,“会不会很丢人?” “不会!”耶稣不假思索果断地回答,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古老的东方哲学。如果不是当时刘妮发表了‘她奶奶的’立场,估计人还会更多。 “真的?为什么?”刘畅有些意外。 耶稣道:“没什么为什么,至少,我不能指责。我们这个群体中,除了我,没人在那个群体中生活过,他们站在自己的立场,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尤其是现在,也许还面临风险。” 耶稣说着,表情有些沮丧,尤其是听到大厅中激烈的争吵,也让他拿不定主意。他能够借用的,也只有那个古德的一句话‘有能力而不作为也是罪’了。现在呢,事态发生逆转,如果用古德的这句话来说服大家,那么,没能力,当然就可以不作为了。 “如果我不同意你的做法,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是的,舰长先生,我不会怪你。”耶稣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你的想法无可厚非。” “好!”刘畅下定了决心,道:“那么…” “等等,舰长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耶稣打断刘畅的话,说道:“我还是请求舰长先生能同意我的请求,如果不做努力就放弃,我的余生都会生活在阴影里。” 耶稣每一句话,都郑重其事地称呼刘畅为‘舰长先生’,就是要跟刘畅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 “好吧,耶稣先生”刘畅言道:“也许你是对的,我也想试一试,我就不信了,我会被这些蝗虫一样的生物给吓死。” 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嘴里还说道:“这帮小兔崽子,这么长时间,连这么小的一件事都拿不出主意,都是一群饭桶。” “等一下,等一下”耶稣拉住刘畅,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而不是我们!我去一趟,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如果能和平解决当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在另想办法。” “那不行!”刘畅说:“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这事没商量。” “多谢舰长阁下对我……”耶稣正在有些感动,这小子这么关心自己,可话还没说完,就听刘畅接着说道:“你要是出事,你干的活都得我来干;什么事都要我干,那不累死我呀。” 耶稣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担心我,怕我出事呢,原来,你是怕自己受累。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啊。” 刘畅道:“现在什么时间了,哪有空委婉,我一般在坑人的时候才委婉。” 当他们俩一前一后走进议事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很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刘畅的身上,他们知道,大头领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有事情要宣布,是战、是和、还是跑,只有他来决定! “嘭嘭嘭”刘畅走上前台,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就在刚刚,耶稣先生给了我一个建议!”刘畅有意地停顿一下,然后说道:“他要孤身一人,去对方谈判!我否决了!” “啊?”下面嗡的一声炸开了,“这怎么行!这太危险了!” 刘畅伸出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止住了大家的议论,说道:“我否决了!但是,你们的这次表现让我很失望!我失望的,不是你们的临阵胆怯,也不是六神无主!我失望的是,你们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一个完整的计划!主站的,没有作战计划;招降的没有招降计划,逃跑的,也没有逃跑的计划!” “现在,我以舰长的身份,发布命令:即刻进入战时状态!三日内成立临时太尉府,五十岁以上男弟子,全部应招入伍,防御部人员在五日之内,必须教会他们使用最少一种作战武器的操作…” “无关人员,即刻退出大厅,留下的人员,进入备战状态!” 看见刘畅行云流水般的作战动员和布置,站在旁边的耶稣暗暗佩服。这个小家伙别看平时吊儿郎当的不着调,可到了关键时候,确有大将之风。 “将军,受到不明信号”舒适的卧房里,一个**的女人正斜躺在一个床上,两只洁白如玉的大长腿,耷拉在床边,其中一只脚正放在跪坐在床边的一个男子怀里,而这个男子正在专心地搽试那只穿在玉足上的鞋子,听到门外传来的报告声,才不耐烦地抬起头,这个男子正是尼古拉斯·丁普将军,只听他不满的声音:“什么信号?” “回将军,信号就一个字。” “什么字” “回将军:退!” (本章完) 第130章 超级大炮 第130章 超级大炮 这一惊非同小可,把将军吓得一下就站了起来,以至于把那双刚搽干净的鞋子从那只玉足上硬拽了下来,可能是没有防备,把那只玉足的主人弄痛了,传来一声娇呼。 等他走出来,才发现跟在通讯兵后面的,还有上校,阿哈·美尼斯上校。 “谁发来的?”将军阴着脸,走进自己的办公舱。 跟在后面的士兵,低着头,小声答道:“报告将军,不,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上面发来的?” “不知道,应该不是。”那个士兵说道:“鉴于距离问题,我们和总部的通讯都是文字,而这次,是,是语音。而且,而且,这个频率是我们内部的加密频段,将军,请听。”看到将军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个士兵才走上前,打开将军面前的通讯装备。 这是一段录音,开始的时候,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声音,喝酒的、吃饭的、开玩笑讲段子的,甚至还有打嗝放屁、拉屎冲水的声音,原来,这是将军专门用来监听属下的监听器。 嘈杂的声音突然戛然静止了,里面传来一个童音:“退!”,片刻,嘈杂的声音又开始了。 将军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跟进来的上校,嘲讽地说道:“美尼斯上校,你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上校一头雾水,道:“我?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卑职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你不明白,本将军就更不明白了,这次”将军故作轻松,用大度的语气说道,“本将军就当是个玩笑,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但你要告诉我,他是谁?” 上校明白了将军的意思,这是在怀疑自己,心里暗自叫苦,道:“将军,难道将军以为是我做的?” 将军道:“我可没这么说,你说呢?” 上校说:“将军,我如果说,这不是我做的,你肯定不信,但是我还是要说,不是我做的。” 将军道:“信,我咋会不信你呢,你给我一个理由,编造的都可以,只是别让我找到破绽就行。”将军语气虽然依旧平和,满脸堆满了笑容。 上校心里感到不妙,本来以为这是上级发来的命令,至于为什么发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就不是他关心的了,可以借用这个机会,阻止将军出兵,将他吓回去就行。 这个神秘的语音信号绝非善意;现在看来,自己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将军刚来的时候,就砸过一次,现在看来又要砸一次,不由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还好,脚还在,于是说道:“好吧,既然将军笃定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吧,卑职不想辩解,卑职告退。” 上校的心里倒也没多想,反正你是主管,你爱信不信,更没心情解释,便丢下一句话,就准备告辞。 将军的笑意更浓了,胖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因为,他的嘴咧得太大了:“等等,等等,上校先生,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干嘛那么着急走呀?你不知道我多想念你。” 上校说道:“想我?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面么?” “不不不,我亲爱的上校先生”将军满脸陶醉的样子,满含神情的说道,“昨天的见面如何能抵消今天的思念。只要太阳照进舷窗,照在这个茶几上,我就想起我们一起喝着咖啡,品尝美食,聊着理想的样子,梦想一步一个脚印,因为生命短暂,每一次的精彩聚会,都会让我们的友情地久天长。” “咦~~”一阵凉风从牙根直冲脚后跟,上校不禁打个寒战,浑身寒毛倒竖,没想到这人不仅是破鞋将军,还是个断袖将军,不由得一阵恶心,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后退几步,勉强站稳。 将军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而是围着上校,上下左右的打量,嘴里说着:“是不是被我真挚的友情感动了?是不是有热泪盈眶的冲动。看看,你的小鹿皮做的靴子都有些脏了,太邋遢了,这样很影响你的光辉形象的,让别人看见,会丢我的脸的,知道的会说你不讲究;不知道的,会质疑我的手艺……” “将军……”说着,美尼斯上校随着将军的身影转过头来。 将军目光还停留在那双小鹿皮靴子上,说:“说吧,他是谁,他在哪?” “你阴我?”这时,上校才注意到在身后的一个摄像头,也明白了将军为什么说那些恶心的话了,他就是要让自己失态,自己的语音么,重新配一个就是了,反正,将军自己的语音是完整的就行,他明白了,自己上当了。 “是啊,作为属下,就要有被上司阴的觉悟,你说,这些人中,我不阴你,阴谁?”背对摄像头的将军,露出惬意的笑容。 上校好像明白了,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囚禁我?” 将军说道:“是呀,是呀,我就是想囚禁你,一直没找到借口。你是上校,囚禁你很麻烦的。你看,你今天主动送上门,还给我送来这么贴心的一个借口,我怎么会辜负你的一片好心呢,你说是吧。” 上校低下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唉,我早该明白,我太幼稚了。” “什么我安排的,不是你安排的么?我会安排得这么幼稚?还‘退’,你以为你是谁呀,元帅啊!上将军啊!”将军嘲笑道。 “好好好,我安排的,就算是我安排的。随你处置吧”上校完全失去申辩的兴趣,自己原来以为是上面发来的命令,让他们撤退。心里一高兴,就放松了警惕,屁颠屁颠就过来了,没想到,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也怨不得旁人。 “那”将军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他是谁?他在哪?” “你!”上校刚想发作,你他妈的安排的,现在还来问我?可话到嘴边,鬼使神差地改了主意:“他啊,呵呵呵,将军,换作是你,你会告诉我么?” 丁普将军沉吟一下,道:“嗯~不错,有道理。那是一张保命的王牌!你最好祈祷他永远不被发现,他出现了,你的死期就到了!”说到这里,将军突然变换口吻,大声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萨沙……”上校下意识的答道,刚说了俩个字,才反应过来,马上闭住嘴。 “哦?叫萨沙啊,哈哈哈”将军为自己的聪明乐得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可怜的萨沙,怎么跟了你这么个主子。来人”将军伸手招来一个卫兵,吩咐道:“给阿哈·美尼斯上校安排一个舒适的房间,别怠慢了我的上校先生,等我把他的宝贝小弟找出来,让他们好好叙叙旧。” 上校被带进一个临时的禁闭室,屋里也是干净整洁,上校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躺在了卧榻上。 “你就慢慢去找吧,叫萨沙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到时候,看你这么了结。都杀了?呵呵,那样不引起兵变才怪。哼,我还没说叫‘伊万’呢,便宜你了。”看着将军离开的背影,美尼斯上校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嘲笑。 不得不说,将军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到一天,将军就把那些叫萨沙的,姓萨沙的,甚至乳名叫萨沙的,都清查出来,虽然没有上校估计的那么多,但也绝对不少,足足有三千六百多人。 可是,第二步甄别就遇到麻烦了,这个声音因为是童声,也就是说,没法区分是男是女。 “给我掐着嗓子,念!”在将军的要求下,这些叫萨沙的家伙可都倒了霉,一个个或主动或被动,尖着嗓子叫:“退!” 有的男声被掐成了女声,也有女声被掐成男声,更有甚者,变成了公鸭声;不管怎么说,就是没有童声! “这一天天的,这是干嘛呀,整天掐别人的脖子,让他说‘退’,退啥啊,也不说。”五个人坐在一起,正在吃饭。他们都是将军卫队的成员,今天回来得有些晚了,错过饭点,就围在一起吃饭。其中一个咬一口干饼,被噎住了,忙喝了一口水,开始发牢骚。 其中一个道:“我听说呀,我们这里出现了叛徒” 啃餠的也顾不上啃餠,说道:“叛徒?叛变谁了?我们连敌人都没见到就有人叛变?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咋叛变啊?” “管他谁是敌人呢,反正叛变就不行。那你说说,谁叛变了?”另外一个听众也注意到他们的谈话,插话说道。 啃大饼的看见他的话题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来了精神,神秘地说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说话者赶紧表态,证明自己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让说话者放心:“你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么,我的嘴巴紧着呢” “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他们说‘退’么?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知道‘退’是什么意思么?就是要他们退钱!都抓了好多人了。听说,他们都收了人家的好处,让他们退钱。” “说得也对,没有好处的事谁干。你盯着我干嘛,我有没有收别人的好处。” “谁说你了,我是说,这是谁呀,这么有钱!听说有好几千人呢,这要花多少钱啊?” “怎么,眼红啊。” “我眼红个屁,我是在想,看看他们一个个的样子,歪瓜裂枣的,你说,那个收买他们的那个是不是眼瞎啊,一看也不像当叛徒的样儿啊。” “就是,妈的,一定要把那小子找出来,凭什么给他们钱,爷们儿哪点比他们差了。你说,他们这是要干嘛?” “干嘛?能干嘛,收买他们当内奸,当叛徒呗,你不会也想当叛徒吧?” “当叛徒有什么不好,还有钱,总比现在啃干饼强吧。妈的,现在连水都定量。老子现在连撒尿都要用手捏着,生怕流得太快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不敢乱说,听说,死不少人呢?” “兄弟,还有钱么?” “干嘛?还要借啊?没有没有,你没看见哥哥我都啃干饼子了么。” “不就是借你点钱么,干嘛那么小气,又不是不还,再说你也不缺那点钱,至于么。” “至于,当然至于了!你上次借的还没还呢,还借。” “你看,再有二十几天就到了,到时候连本带息,一并还你。” “可别,万一到时候你嘎巴一下子没了,我找谁要去。哥哥,看看你手头宽裕不,把上次的还给我吧,利息就算了。” “成心的是吧,我现在哪有钱,有钱我还会找你借么。你小子也太小心了,还我嘎巴一下没了。那个星球的情况好像不知道似的,那就是一群树上摘果子的土著,还用大刀片呢,就算我一个人,也能来来回回抢三回。到时候,加倍还你。” “兄弟,不是不借给你,是你来晚了。” “来晚了?什么意思?” “第五队的几个兄弟,说是要改造超级大炮,他们借走了。” “超级大炮?什么东西?抢几个土著,用得着什么超级大炮么?找借口吧?” “你就别问了,他们连我都没告诉,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厉害的样子。” “哎,第五队的艾米,好像就是萨沙的同学吧?” “哪个萨沙?现在可是有好几千个萨沙。” “就是我们今天审查的,那个嗓子被掐破,怎么也喊不出‘退’的那个家伙。” “你们也真是,明知道他是一个哑巴,还非要他喊‘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个屁,将军说了,人人过关,哑巴,哑巴咋了,哑巴也不能搞特殊。你说,这个艾米会不会…我看,他也有嫌疑,你说,他会不会替那个哑巴喊‘退’?” “我看,很有可能,这个家伙平时老子就看他不顺眼,他不当叛徒,都对不起他那张脸,妈的,一个男人,张那么漂亮的脸蛋干什么,可恶!,一看到一群骚娘们围着他转,给他献殷勤,老子就生气。” “走,去弄他!” “弄他?上面只说弄和萨沙沾边的,他又不叫萨沙。” “他和萨沙有没有关系,不是他说了算,是老子说了算。老子说他有关系就有关系,他们不是同学么。” 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就把目标锁定在那个叫艾米的倒霉蛋身上,连饭都顾不得吃,起身就走。 “你怎么回事?”四人起身后,看见那个啃干饼的没有起身的意思,有些不高兴,便问道。 “我?”啃大饼的摇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毕竟我还是他的债主,要去你们去吧。” “那可不行,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他的债主,这还不明白?要是他在我手里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替他还钱啊?” “你就不怕我们把他弄死了,你的钱化了?” “这个我到不怕,万一你们把他弄死了,我可以找他的家人要,只要不是死在我手里,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快去吧,听说他的家产很是不错呦。” 接下来的几天,恐惧的气氛弥漫整个舰队,行军的路程还没有走到一半,抓叛徒的运动就发展到异常恐怖的地步,不仅是姓萨沙的,叫萨沙的都被清除,连和这些人沾边的,比如同事,同学、邻居、好友等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审查,有亲情关系的,比如父子,母子、夫妻之间,都相互堤防,谁也不敢相信谁。 当将军察觉事件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他出手准备整顿的时候,整个舰队三百多万人,减员达到三成。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如此大的人员损失,作为将军的他也承受不起,有的舰队,连基本操作的人手都不够,而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一些杂工和平时好吃懒做的人,大部分精英都被清除了!! “这就是那个超级大炮?”将军看着半成品的超级大炮,心里在滴血。艾米,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武器专家之一,制造超级大炮是得到他的授意的,是为了提防上校口中的‘神秘力量’,所以都是在秘密进行的。现在,这个超级大炮永远停留在半成品状态。 “是的,将军!艾米私自制造大规模杀伤武器,分明就是图谋不轨,幸亏被我们提前查到,才没有酿成大祸!当事人艾米,自知罪大恶极,已经自杀谢罪了。” “好好好”将军仰面向上,强忍心中的悲愤,连说三个‘好’,他能说什么,这些人都是他的卫队成员,他们的做法也是受到自己默认的,“你们辛苦了,下去吧,你们的奖励稍候会发给你们。” (本章完) 第131章 不老实的羊 第131章 不老实的羊 什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丁普将军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这些人虽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他们的积极性还不能打击,因为,他们是忠于自己的,是自己让大家维持恐惧心里的工具。 现在,如果把他们都处理了,自己根本就无法再控制剩下的人员。剩下的人员,心里憋着的怒火他不会不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到现在不敢怒、更不敢言,乖乖地像绵羊一样,任人宰割,就是因为这些根本没有底线的家伙的存在。 “我亲爱的阿哈?美尼斯上校”尼古拉斯?丁普将军收拾了一下心情,故作轻松的再一次走进软禁上校的船舱,说道:“有一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上校依然斜躺在床上,连眼皮都没抬。外面的情况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我收到举报,听说你的奶娘的名字也叫萨沙…”将军走到床边,仔细地观察上校脸上细微的变化,可是,他失望地发现,上校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皮都没睁,于是继续说道:“本来呢,我是不信的。可是呢,你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任何事都瞒不住他们。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就是,我们现在的集体很纯净,再也没有萨沙了,连和萨沙有关的人都没有了,除了你!” 上校终于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有些洋洋得意的将军的胖脸,看了片刻,说道:“将军阁下,我今年已经两百多岁了。” “这个,我知道呀。” “你认为我现在还需要奶娘么?” “欸!话不能这么说,需不需要奶娘,和岁数无关。你看我,岁数比你还大,我现在都还需要奶娘,还不止一个,嘿嘿,你是知道的,我的胃口一直比较好,一个都不够吃。” “怪不得,将军的身体这么好。”上校转身躺了下去,闭上眼睛,道:“对不起,将军,我,没有奶妈。” “这个,可以有,也必须有!”说完,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随着叫声,从门外走进一个高大粗壮、面容猥琐的汉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校睁眼一看,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他”将军指着那个男子,道:“就是你的奶娘。” “将军,我是上校,你没有权利侮辱我,我要到总总督面前控告你!” “到总督那里告我,好啊,好啊,你去告啊!我都不拦着。”将军笑着说:“给你看一个东西,你在决定要不要去告我。” 说完,将军掏出一块很精美的绢布,递给了上校。上校接过,绢布上书:敕令二字。 上校心里咯噔不由一下,一般的敕令都是电子文书,这种用捐书书写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特别重大事件,写在绢书上,作为备份,以防被篡改;二是,两者关系特别亲密,类似情书。 “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尔用心爱我之处,我皆能体会''尔之真情朕实鉴之,朕亦甚想你” “对于发胖后不堪入目的事,你们不要有顾虑,尽情地玩尽情地胖,平平安安地去高高兴兴地回,就是那个叫马尔赛的大臣太胖了,一匹马驮不动,得用两匹。” 看着目光呆滞的上校,将军把绢书小心地收了起来,然后,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还要不要去告我?不够的话,我还有,要不要再看几份?” 绢书没头没尾,但上校知道,这是总督的亲笔,因为,绢布是总督专用的,没人敢造假!字里行间都是打情骂俏,可见这位将军与总督的关系不一般。想到这里,不由得像泄气的皮球,萎缩地靠在床边。 “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上校睁开疲惫的眼睛,说道。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异想天开,觉得自己万一能发掘那个秘密,自己的家族就可以一飞冲天,拔地而起,现在呢,自己就是一个可笑的小丑,在权利面前,自己啥都不是,“别再找萨沙了,萨沙已经死了!” 他可没敢说,萨沙是自己信口胡诌的,现在,造成如此大是损失,如果让将军自己是乱说的,恼羞成怒的将军,会不会把自己给活剐了。 这回,倒是将军有些诧异了,道:“萨沙真的存在?” 上校道:“你一开始就不信?” 将军道:“我当然不信了,那有什么萨沙,不过是你信口胡诌罢了。” 上校说道:“不信你还弄死那么多人?” “要清除异己,总要有点借口不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只是没想到…唉~”将军终于叹了口气,眼神中露出些许不忍,“没想到牵扯到这么多人,仅仅为了一个传说。” “将军难道就没想到,万一这个这件事是真的呢?” “真的就真的呗,反正真的假的,都是你说的,我现在对那个东西也不感兴趣了,好好地当我的快乐将军有什么不好,喝点小酒,泡泡小妞,多逍遥。就算我得到了那个秘密,又能如何,结局还不是继续喝点小酒,泡泡小妞。”将军似乎有些心灰意冷,当着上校的面,喃喃自语。 “将军这是要收兵?”将军的反常举动让上校一下子警觉起来。 将军说道:“我收兵,你好像挺高兴?” 上校道:“我怎么会高兴,只是有些惋惜。” 听上校这么说,将军松了一口气,道:“你真的惋惜?那太好了,我就不收兵了,死了这么多人,草草收兵,我也没法交代啊。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你,你是让我带兵?”上校不可置信,刚才还又打又杀的,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现在又要把军权交给自己,“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不接受!” 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上校现在的心里,简直要疯了,觉得现在就是被累死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这是一将发疯,吓死三军呀。 将军和蔼地用他那胖胖的手掌,拍着上校的肩膀,道:“是是是,就是让你带兵,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我会上书总部,追认你为将军。我回头就把那些人的名单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善待他们。” “多谢…”上校还想推辞,可是一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连忙说道:“为什么是追认,我就一定会战死么?” 将军笑着说道:“忘了告诉你了,你的本部人马,他们都战死了,就你一个还活着,你也不好意思吧。你放心,我会上书,追认他们为烈士。你老婆孩子就交给我吧,我会用心照顾她们的。” 上校听到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将军的鼻子大声喊道:“他们!你!他们可都是…你怎么忍心…” “意外,纯属意外。还不怨你,你弄个什么萨沙出来。我的手下一没留神,发现你的属下都和这个啥萨沙有关系,这能怨我么。现在,就是你还不都和这个萨沙有关系。两条路,一条,带着你的这几个卫士,出征!让你和你的家人享受国家的荣耀。烈士,你想想,多么光荣的称号。要么,你就和他过一辈子吧”将军嘴里的‘他’,当然就是还在旁边的黑大个,这个黑大个眼里闪着光芒,嘴角还有亮晶晶的哈喇子流了下来,一听将军谈到他,不停地点头傻笑:“好啊,好啊,嘿嘿…” 阿哈?美尼斯上校终于明白,这是让他为这次的大清洗背负责任,这件事早晚会公布于众,大白天下,总要有人为此事承担责任,自己就是最好的替死鬼,不由仰天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希望将军能言而有信,不要祸及我的父母家小。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哼!”将军冷哼一声,道:“上校,注意你的言辞!本将军是为你和你的家小指明一条生路,你不感恩戴德,居然敢威胁本将军,本将军不介意现在就将你送上军事法庭。到时候,你的父母和家小都将是叛徒的家属,最少祸及三代,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琼斯的小院,以往是最热闹的地方,尤其是工作之余,很多人都喜欢到这里来休闲片刻,三五成群,点一些小菜,来几杯老酒,大家在这里谈天论地,路途较远的,临走还会带走一些,给家里的老婆孩子。 这几天,去那里喝酒聊天的人几乎没有了,大家有事没事都要去议政大厅去转转,尤其是那块信息公布栏,来这里的人就更多了,倒不仅仅为了了解最新的事态,因为,这里公布的信息,他们随时都可以收到;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是这里的人多,大家更愿意对一些信息面对面地交换自己的看法。 “你们到底行不行啊,这都几天了,还没修好。”人群中,终于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前几天,那个扬声器还能发出一些叽叽歪歪的吵杂声音,现在可好,到这关键的时候,它居然哑巴了。 “你们发现没,他们好像好几天都没动了?”一个人指着大屏幕中对方密密麻麻的飞船,大声说道。这个大屏幕是技术组临时架设的监视器,用来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只能通过模拟,用一个个的光点显示。 “娘,你干嘛呀?”人群中,一个妇人拽着一个小男孩的衣领,把他往外拖。而那个小男孩浑身扭动,妄图摆脱母亲的控制,可是,人小力弱,终是被那个妇人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看到小家伙倔得倔得地不想走,妇人更生气了,低声喝道:“还到处跑,真是气死我了,快跟我回家。” 小男孩用力一扭身,一下挣脱了母亲的束缚,后退两步,梗着脖子道:“我不!!我几个同学都在这,他们都不走,我也不走。” 母亲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能一样么?” 小男孩道:“怎么不一样?我们都说好了,一起走!” 母亲上前一步,想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重新抓住,可是,男孩也颇灵活,身体一闪,让母亲抓了个空,母亲无奈,只好改变战略,走温和路线,柔声说道:“乖宝儿,听话啊,妈今天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男孩的脸一下子红了,左右看了一下,看见并没有谁在关注他们娘俩,才生气地对母亲说道:“还叫人家小名,同学都笑话我了。” 母亲憋住笑,说道:“好好,不叫了,不叫了,乖宝听话,跟妈回家。” 男孩道:“还叫!还叫!!我生气了。”说完,把头偏向一边,做出很生气的样子。 当母亲的赶紧陪着笑,轻声道:“妈错了,妈错了,文西,文西,这回行了吧。” 小男孩还是不依不饶,说道:“请叫我的全名,我叫达文西。” 母亲说道:“是是是,达文西同学,我们可以回家了么。” 男孩说:“不行!” “你咋不听话呢?” “我要在这挣钱,好几个同学都在这挣钱。” “这里咋挣钱?” “娘,你不知道,好多人都不舍得走,他们想要吃的、喝的,就叫我们跑腿,可挣钱了。” “你小小年纪,要钱干嘛,我们家又不缺钱。” 就在母亲准备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个不省心的小家伙忽悠跟自己回家的时候,一个人影走到她的面前,跟她打招呼:“哎,文西他娘,你咋来了?” 看清来人,文西娘赶紧满脸堆笑,道:“哦,朱师姐,是你啊。我这不是来找我们家小宝么。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你的裙子真漂亮。” 听见文西娘夸赞自己的裙子,朱古力心里很是受用,不由得扭动腰肢,左右看了一眼,道:“是吗,这还是当初宫里的御用裁缝给做的,一直没穿,我还以为穿不了呢,我都胖了,丢了也怪可惜的。真的合身么?” 文西娘有意地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道:“当然合身了,御用裁缝可是专门给皇帝做衣服的,师姐的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 “瞅你,真会说话,我都变成老太婆了。”听到文西娘不但夸赞衣服,更是夸赞了她的身材,朱古力心里美滋滋的,但嘴里还是很谦虚,虽然,她的表情一点谦虚的意思也没有。 “师姐,可不敢这么说。你们可都是神仙的命,长生不老的,金贵着呢,哪像我们。你要是变成老太婆,我们还咋活啊。”文西娘话虽是这么说,可话语间还是流露出一丝丝酸溜溜的味道。 文西娘不是百人团成员,是后来一些找不到媳妇的光棍从自己家乡抓挠来的。她也是匈奴人,和朱古力自然亲近,虽然整个基地,没有人歧视这些后来者,但这些后来者之中,还是有人体会到她们和那些弟子们之间的微小差别,尤其是她们在百人团中,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她们要是真的有什么要求,也只能通过自己的男人来实现。每每看到朱古力等在百人团会议上,可以畅所欲言,这令他们羡慕不已。 “师姐,听说要打仗了。是不是真的?”自己的男人虽然对自己不错,而且,自己还是自己男人唯一的老婆,可是,自家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的话很少,回到家,基本就是吃饭和睡觉。要打仗了,这是听和自己同样身份的姐妹们说的,今天,终于遇到了朱古力,所以,文西娘想确认一下,这个消息是不是准确。 “我说文西娘啊,你没事了还是多学习学习,最少也要认认字吧。”朱古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能老守着那几句匈奴话,过几年,连你儿子都和你没话说了。” “我…”文西娘低着头,两只手揉搓着衣襟:“我学不会……”她连名字都没有,没有孩子前,大家都叫她,谁谁家的,有了儿子后,大家就叫她文西娘。她也想学,可是,一看到像鬼画符的文字,愣是一个都记不住,为了这,自己没少哭鼻子。 “打什么仗,那些人哪有资格跟我们打仗。”朱古力没在劝文西娘,知道劝也没用,便转头看向大屏幕,说道。 “我们会赢么?”这才是文西娘最关心的,在草原上,经历太多的战争,今天你打过来,明天,我打过去。最痛苦的就是他们这些草原牧民,不管谁来,她们都是被抢劫的对象。 朱古力安慰道:“别瞎操心了,他们连跟我们打仗的资格都没有,哪有什么赢不赢的。” 文西娘顺着朱古力的目光,也看向大屏幕,说道:“他们那么多,怎么只有一个在动?” 朱古力吃惊地看着文西娘,有些不相信,“你说什么?” “我说”文西娘指着其中的一个小点,说: “那么多小点点,怎么只有这个在动?”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从小放羊,哪只羊不老实,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本章完) 第132章 俺娘说了 第132章 俺娘说了 “娘,我也要去打仗。”文西见母亲与朱古力阿姨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也不理自己,便扯着母亲的衣襟道。 “打什么仗”文西娘低头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无端地被母亲训斥,小文西很委屈,说道:“哼,反正我攒够钱,皮特也带我去。” 文西的话引起了朱古力的注意,问道:“皮特?那个皮特?” 达文西说道:“就是,就是二班的皮特。” “二班的?”朱古力皱起眉头,二班有姓皮特的,也有叫皮特的,有五个皮特:“皮特跟你们要钱了?”如果是高年级的学生向低年级的学生勒索,这就不是小事了,朱古力蹲下来平视着达文西,必须确认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有其事,就必须严肃处理。 “不给钱,他就不让我们去。”文西也觉得很委屈,情绪有些低落。 朱古力问道:“去哪啊?” 文西道:“去打仗啊?” 朱古力:“去跟谁打仗?” “当然是跟那些老毛子了。”说着,文西的情绪逐渐好了起来,有些手舞足蹈地说道。 “老毛子?”朱古力对这个名字很惊奇,接着问:“这也是皮特跟你说的?” 对于有一个万能的大哥,文西很是自豪,有意地挺了一下小胸脯,得意地说:“当然了,皮特说了,那些人都是老毛子,浑身都是毛,还不洗澡,可埋汰了。” 朱古力笑着说道:“所以,你就在这挣钱?”朱古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没再追问皮特的事,她知道,这是皮特不想带这个小不点跟屁虫,有意给他找麻烦而已,“那你挣到钱没有啊?” “他们,他们都不用我,谁都不喊我。”想到挣钱的辛苦,小文西的情绪又有些低落了,“琼斯奶奶和甘妮杜奶奶也不让我干活。” 朱古力站起来,看见文西娘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她没听懂自己和小文西说什么,便笑着说: “文西娘,孩子们说着玩的,你不用着急,我还有事,我走了。”说完,也不等文西娘答复,便匆匆地走了。 文西娘一直看着朱古力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才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儿子,也走了。 这几天,整个基地的人都像一只只无头苍蝇,好像大家都在忙,可又不知道自己该忙些什么,有兴奋的,有焦虑的,还有些无所谓的。 “武器库呢?武器库在哪?”刘畅也是焦头烂额,战争就在眼前,人员也到齐了,耶稣把这些人都带过来了,刘畅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知道武器库在哪。 “亲爱的舰长先生,你这是问我么?”耶稣没想到刘畅会问这个问题,疾走几步,走到刘畅身边,在刘畅的耳边小声地问。 太丢人了,武器,从来都是最高长官直接掌控,这个掌舵人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武器库在哪!自己是带这些人来领武器的,又不是来领鸡蛋的。 “是呀”刘畅可不领情,“我哪知道武器库在哪?” “你不知道你不会查一下啊,这么多人看着,你作为最高长官,居然不知道武器库在哪,你不觉得丢人呀。”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丢人的。快说,在哪?” 耶稣只好摇着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刘畅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可是大管家。” 耶稣道:“我真不知道。我是管家不错,武器可不归我管,你不怕我造反,我怕我会忍不住。” “这可麻烦了”刘畅和中心电脑沟通,也没有答案,也有些着急了,“武器系统没激活,查不到。” “你”就是好脾气的耶稣,也被这个不着调的领导气的够呛,看了一眼那些还眼巴巴看着他们俩的弟子,赶紧把刘畅拉到一边,“老大,这都几十年了,你居然让整个基地处于无防备状态?” “嘿嘿”刘畅也觉得自己是有点不像话了,“我也没想到呀,这,这不赖我啊,谁会想到还有外星人。” “好好好,不赖你,不赖你。”耶稣压下怒火,道:“现在怎么办吧?” “要不,我们开溜吧?”刘畅斜眼看着耶稣,试探道。 耶稣道:“开溜?你的意思是逃跑?” 刘畅道:“咦,怎么能叫逃跑,那多难听。溜的意思是根据实际情况作出的主动选择;逃跑是啥?那是被逼无奈。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二者截然不同。” “那你怎么跟这些弟子解释?我们好不容易把这些弟子动员起来,大家也都做好参见战斗的准备,你现在告诉大家,我们要逃跑?” “是!不是逃跑,是开溜!我们为什么要开溜,是因为我们没有武器,或者说我们的武器找不到了。弄不好,会影响你的信用和威信的。”事到如今,耶稣也不能强硬坚持自己的主张了,总不能为了救人,让自己这些人面临险境。 “这倒也是”刘畅也意识到这点,挠着头,“找个什么借口才好呢?还得冠冕堂皇一些才行,借口守则的第一条,就是生病,大事头疼,小事肚子疼,我该头疼还是肚子疼呢?哪个地方呢?说头疼,不行,让几位大妈知道了,又得给我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肚子痛?好像也不行,很容易检查的。”刘畅原地转圈,拿不定主意。 耶稣笑着道:“还是,还是肚子疼吧,跑肚拉稀的那种。” 刘畅问道:“为什么?” 耶稣说道:“你想啊,一上战场,两军对垒,你突然拉肚子,上哪找手纸。” “对对对,这个理由好。我要是提着一个马桶,一不小心,溅到对方一身,他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会骂我一辈子的。” “哈哈哈”听到刘畅这样胡乱的着借口,耶稣也跟着大笑起来,刚才还郁闷生气的情绪一扫而空,知道,这是刘畅为了宽慰自己,“你也不用费心思了,我会跟大家说明的,你就放心吧。” “我为什么就不能生病,为什么就不能肚子痛,我还就肚子痛了,我可是有病根的人。你说我这一天天的,劳心劳力,日夜操劳,我容易么,终于旧病复发了。” 见耶稣一时还没回过味来,刘畅接着说:“你忘了,我当初可是差点丢了半条命。” “唉”耶稣叹息一声,“目前这个状况,也只能先做这样的打算了。”说完,耶稣偷眼看了一下还在外边的一众弟子,补充道:“你就说是我坚持要开溜的。” 刘畅不好意思地说:“那多不好意思,又让你背锅。” “这个‘又’字很好很准确。”耶稣笑着说道:“我就纳了闷了,我怎么没看见你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刘畅道:“你误会了,我说不好意思的意思就是我很好意思的意思。” 耶稣道:“就这样吧,先做撤离的预案。你还是专心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尽快解锁武器系统,最少,也要找到武器库在哪。唉,真是感谢上帝,我还活着。” “你们都在这呀”就在刘畅和耶稣还在屋内,商量着找个什么理由来说服大家,或者说,是在找什么理由为撤离当借口的时候,外面传来朱古力的声音。 刘畅和耶稣也走了出来,他们俩是出来宣布撤离命令的,当然不是用什么肚子疼的借口,谎言是无法维持一个团体的稳定的,他们必须告诉大家实情。 来的人不仅有朱古力,还有刘妮和文西娘,妮子一看到刘畅,神色焦急地就走上来,弯腰对刘畅耳语道:“师尊,出麻烦了。” “什么?咋了?”刘畅心中一凛,没大事,刘妮是不会这么说话的,急忙问道。 “文西,也就是她的儿子,不见了。”刘妮指着文西娘,而文西娘只是低头不停地抽泣,“还有高年级的几个学生也同时不见了。” “你说什么?这么会这样?”刘畅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也没管四周是不是有人,大声问道。 “师父,事情是这样的”朱古力走上前,把事情的原委跟刘畅和耶稣说了出来。 暂且不说刘畅等人,听到几个孩子偷偷地就跑出去,要去打仗后,一个个的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许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着急,这些孩子偷走的是一架教学用的教练机,居然关闭了所有的通讯设施,并且,进入了隐身状态,现在,就是刘畅他们,也无法联系到他们了。 我们还是来看看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孩子吧。 那个叫皮特的男孩,现在的心情一点也不必刘畅好多少,因为,他的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叫达文西的小不点。 “你们谁把他带上来的?”皮特扫视了一圈,看着他的这几个铁哥们,不高兴地问道。这个小尾巴,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他的计划,前几天就一直缠着自己,自己好不容易打发他去打工挣钱。 原以为甩掉了这个烦人的小尾巴,没想到,路还没走到一半,这个尾巴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看到达文西,皮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的铁哥们中有人帮了他。 一个说道:“不是我” 另一个也赶紧表白:“也不是我” 十一个伙伴,纷纷摇头,表示这事与自己无关。自己都是偷偷摸摸的,咋敢还带个累赘。 皮特道:“那他是怎么上来的?” 众人纷纷摇头,道:“不知道” 文西见大家围着自己,怯生生地说:“皮特哥哥…” 皮特道:“谁是你哥哥!你说,你是怎么上来的?” 文西说:“我看见你们偷偷地往上面搬东西,我就偷偷地上来了。” 皮特生气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要钱的,你有钱吗?” 文西说:“我…我没有钱。” 皮特说:“没钱你还跟上来?” 文西眼珠一转,指着角落道:“我娘说了,这个也可以当钱。” 大家顺着看去,只见角落里放着一个箱子,不大,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这个东西不是他们搬来的,问道:“这是什么?” 文西道:“我娘说了,这是军粮。” “军粮?”大家果然被这个箱子吸引住了,军粮是什么?他们还没听说,于是赶紧走过去,一探究竟。 等他们打开箱子,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个的罐装食物,按上面的标识,有肉、有蛋、有蔬菜…罐子不大,品种却不少。 “你从哪弄来的?”皮特的口吻明显温和了很多,他们也备有干粮,可他们带来的干粮,可是名副其实的干粮,就是他们日常食用的机制食品,营养虽然不缺,可是早就吃腻了,看见一个个的玻璃罐子里面的花花绿绿的食物,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我,我从琼斯奶奶那里偷来的…”文西低声说道。 皮特赶紧纠正文西的说法,道:“奶奶也是你叫的?叫祖母!” 文西说道:“我娘说了,我得叫奶奶。” “你娘不懂事,你也不懂啊!”一个小伙伴出言纠正文西的错误言论,还征求其他的伙伴的意见道,“你们说是不是?我们都叫祖母。” “就是,就是。”大家都应和道,“我娘才能叫奶奶。” “可是,可是”小文西也拿不定主意了,“琼斯奶奶不让我叫她祖母,她说、她说,我得叫奶奶。” “那你岂不是…”皮特和几人对视一眼,心里想到:“乖乖,这个小不点居然比自己高一辈,是自己的大爷!?” 现在,他们已经远离了基地,把文西送回去的可能性是没有了,再说,他还是自己的大爷,说什么也得留点面子给他,但是,自己开口叫他‘大爷’?姥姥! “皮特…大哥…”文西见皮特他们没有赶走自己的意思,心情稍定。 “你可别…你就叫我老大吧”皮特可不敢让‘大爷’叫自己大哥,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会被骂的。 “是,老大!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打仗么。” “可以可以”皮特道:“你帮我们到前面盯着,我看看你带来的东西。”反正也撵不走了,皮特干脆给文西安排个活,自己去看看文西带来的东西。这东西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说不定也很好吃。 “哇!哇!”就在皮特和他的朋友品尝美食的时候,在瞭望窗口的文西,突然传来惊喜的叫声,“好多呀!!他们,他们是敌人么?” 听到文西的叫声,所有人都急忙跑过来。在他们面前,可不再是一个个的小光点,而是一个个巨大的飞行器,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妈呀,这么多!这么大!!”都惊呼起来,这,这一点都不像他们平时上教练课时,模拟出来的场景,大家都有些呆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啊”还是皮特最先清醒过来,“快快快,快准备开火。” 众人也算平时训练有素,不一会便镇定下来,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虽然,每个人的腿都有些颤抖,连走路都歪歪倒倒的,还有的,干脆是倒在地板上,是爬上岗位的。 “我打中了,我打中了!”不一会,便传来大家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欢呼声中,更是充满喜悦和兴奋,他们忘了刚才的恐惧。 听见大家的欢呼,文西转过头,看见大家一个个的兴奋的样子,又回过头来,看着依旧平静漂浮在那里的飞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看见那艘飞船有被击中的样子。 听大家打得热闹,小文西实在忍不住了,就走到皮特的身边,陪着小心的问道:“老大,打中哪个?我,我咋没看见?” “去去去,一边去!”老大听见文西说话,也顾不上搭理他,眼睛紧盯着眼前的屏幕,正用光标锁定下一个目标,随着一道白光,又一个目标从屏幕上消失。 文西转了一圈,看见所有人都激动的满脸通红,不停地大呼小叫,也没人理他。只好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一排排摆在眼前的敌方的飞舰静静的呆在那里。 (本章完) 第133章 来了,老弟 第133章 来了,老弟 “师父,快来吃饭吧”刘妮把食盒再次端进刘畅的工作间外的休息间,对着还在工作间里的刘畅说道。自耶稣带着搜寻小组离开后,刘畅就没从这个工作间离开。 这是他的独立工作间,处于基地的核心空间,也就是说,这里除了他本人,任何人无法进入。 “就放那吧”刘畅连头都没抬,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彻底了解和掌控整个基地的一切运作,尤其是基地的防御系统。 “师父…”刘妮看着案台上根本就没打开的食盒,知道师父午饭也没吃,不由得有些焦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刘畅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不耐烦。 “是,师父”刘妮也没办法,这个房间她也进不去,叹息了一声,把自己端来的食盒放好,再把原来的那个食盒提起来,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你就是女娲娘娘?补天的那个?”此时,在刘畅的面前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虚影,因为是激光投影的原因,整个虚影闪现淡淡的金黄色。 白色飘逸的长袍纱衣,黑色的头发像是流动着光泽的黑墨般轻轻挽起在头顶,她的眼睛圆润而乌黑,长长的睫毛像雾一样,把她的眉眼修饰得极其润泽,她尖尖的小脸,肌肤像是软雪一般,眉心有一个淡淡的火焰纹,闪现着若隐若现的红色光芒。 修长纤细的身材,柔软的玉臂如雪莲根,“人家说,女娲是蛇身,你怎么长个鱼尾巴?” “谁说的?长个蛇尾巴多丑啊。再说我拖着蛇尾巴怎么走路,趴着走啊。”女娲翘起自己的味道,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金色鱼鳞晶莹剔透,如金如玉。 刘畅可不这么认为,说道:“鱼尾巴也不好看呀。” “你会不会说话啊?”女娲听到刘畅敢批评她的尾巴不好,有些生气,道:“你懂什么,这可是飞天尾,当年,在大海里,只有我们这一族人,才有。不是跟你吹,就是游得最快的鱼,在我们面前,都是菜!” 刘畅赶紧改口道:“好看,好看,姐姐别生气。一看就是美味…不不不,美丽,美丽。”心里却想到:“还说别人是菜,这尾巴,要是红烧。。。”想着想着,不觉得居然‘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你想干嘛?”见到刘畅的猥琐样,女娲下意识地提高了警觉,把尾巴抱在怀里。 “我,我”刘畅眼珠乱转,道:“我刚想起来,刚才妮子给我送饭来了,肯定有红烧…对对对,红烧猪蹄,我最喜欢吃猪蹄了,尤其是红烧猪蹄,嗯,咬一口,满嘴流油,绵软可口,入口即化。”对亏反应过来,差点说出红烧鱼尾。 “真的?”女娲根本不相信刘畅的话,不信任的反问一句。 “真的,真的”刘畅狡黠地笑了一下,做出十分真诚的样子,说道:“要不,你也尝一口?” “我不吃脏肉……”说完,女娲却把抱在怀里的尾巴抱得更紧了。 “不说这些了,说的我都有些饿了”刘畅努力地把眼睛从女娲的鱼尾巴上移开,“你说吧,现在怎么办,外面人家打上门了,总不会等死吧?” “跑啊!”女娲不假思索地答道。 刘畅义正言辞地说道:“跑?你就不能说点有脾气的,爷们点的话?”他好像忘了,是谁一开始就打算跑路的,现在,说起别人,更是浑身散发着凌然正气。 女娲到没有啥感觉,说道:“我又不是爷们,你也不是。我们俩为什么要说爷们话。老弟,听我的,跑!咱们跑!!虽然,逃跑不是我们的强项,但现在,就是我们的强项。” 听见女娲说着这么没骨气的话,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刘畅知道,能把逃跑说得理直气壮,清新脱俗,他的话白说了。 刘畅疑惑地道:“大姐呀,这话我听不懂,什么叫不是我们的强项,就是我们的强项,我们的强项是啥?” “跑!”女娲斩钉截铁地说:“在目前,我们的强项,就是跑。” 刘畅道:“以后呢?” 女娲摸着自己的尾巴,思索了片刻,道:“以后,以后,以后我们变强了,跑得更快!” 自己以前想跑,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还要耶稣替自己顶缸,和这位大姐相比,大姐,请收下小弟的膝盖,刘畅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姐姐,简直是高山仰止,如同黄河泛滥,滔滔不绝。 “那些人咋办?”跑,刘畅本来就没意见,但想到那几个跑出去的孩子,有些着急,“千万别跑掉了。” “管他们干嘛”女娲不咸不淡地说道:“我的任务就是,只要你活着就行!” 听到这话,刘畅微微有些意外,倒也没太在意,这个女娲虽然像个人,但毕竟不是人,只是机器而已,不会有人类的感情。不过,好奇心还是让他追问道:“我要是死了呢?” 刘畅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女娲的脸色却大变,道:“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就变成我了,我,我就没了!” 刘畅更没想到,自己顺便的一句问话,会让她这么大的反应,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女娲正色道:“就是,就是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我就没了。” 刘畅道:“我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娲道:“反正,反正你不能死!” “好好好,我不死!我不死,能活着谁想死呀。我还没活够呢,我娘说了,我将来还要娶妻生子,为刘家开枝散叶呢。”看见女娲的脸色都变得有些狰狞,都有要流泪的样子,刘畅只好改口,口气温和地说道:“你是……人变的?” 女娲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调整了一下情绪,细声道:“我当然是人了,只不过,我现在成了机器的一部分。” 只是,再怎么掩盖,话语中依然透露出一丝凄凉和悲怆,这一点,刘畅是感觉到的。 刘畅摇摇头,道:“不懂” 女娲无声地叹息一声,道:“不懂就不懂吧,反正我也不懂,反正,你不能死!” 二人都进入了沉默,女娲为什么沉默,刘畅不知道,而刘畅的沉默,却是自己好像冥冥之中有些感觉,这个感觉好像和自己的未来有关,可到底是什么,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大姐”还是刘畅首先打破沉默,开口道:“我俩呢,同命相连,你难受我不好过,我不好过你也不好过,你说对吧。” “你想说啥?”对于刘畅的套近乎,女娲明显有戒备,毫不领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你只要不死,一切和我没关系,你好不好过,管我什么事。” “我,我还是去死吧。”说完,刘畅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女娲道:“你为什么要去死,我都说了不准死。” “你说不准就不准呀,我偏要去死。我还就不信了,我想死你还管得着了。”刘畅连头都没回,只是在嘴角露出狐狸般笑容,伸手就要去打开大门。 “试探我?”女娲道:“你去死吧,我就不信了,你年纪轻轻会舍得去死。” 刘畅的一只脚已经迈出,听见女娲的话,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当然舍不得死,但我没办法呀。我必须把那些弟子接回来,你也看到了,他们那么多人,我们手上又没有武器,一不小心被打死了,也说不准。” “好好好,你赢了”女娲说道:“说吧,要我怎么样帮你?”这位主的脾气,女娲还是知道的,最后,女娲还是先选择妥协。 “那那那,这是你自愿的啊,可不是我在威胁你。”刘畅也是见好就收,立马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转过身来,立刻换上一副春天般的灿烂笑容,“我要武器!” 女娲道:“这个真没有啊,老弟!” 刘畅道:“我都看见了。你就是不舍得拿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你留着那玩意干嘛,当宝啊!” “你看见什么了?我有什么不舍得拿出来。老弟,你是当家的,我就是一个管钥匙的丫鬟。”女娲哭丧着脸道。 刘畅还是不依不饶,说道:“有个地方,你把它封锁了,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又来了,又来了”作为主控中心的智能的女娲,被这个倔强的小子反反复复的折腾,实在是受不了了。也不顾自己的尾巴了,这个虚影在张牙舞爪,身体转来转去,一副生不如死的摸样,“没有!真的没有!老弟,别再折腾了,姐姐都快被你折腾疯了。” 刘畅依旧不松口,道:“我不信。” 女娲彻底抓狂了,把两只粉拳握得紧紧地,“那你要人家怎样嘛?” “带我去看看!”刘畅还是那样,口气平淡,没有波澜。 女娲只好应道:“好好好,怕了你了,就一个地方,只有一个地方是你不知道的,我,我就带你去,老娘豁出去了。” “这就对了嘛,你也说了,我是当家的,哪里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刘畅心中暗喜。 说实在的,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么大的飞行器,不可能没有防卫武器,有武器,就肯定有收藏武器的地方。 在女娲的指引下,刘畅走出房间,进入一个通道,不多时,便来到一个神秘的空间。 “果然,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刘畅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确认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来过。 这个地方不大,但也不小,房间里整齐地摆放这四排金属箱子,箱子有大有小,大的估计能装下一头大象,小的,呵呵,刘畅估摸了一下,装下自己应该没问题。 “肯定是武器,各种各样的武器!”刘畅心里揣摩。 “来了,老弟!”就在刘畅四处张望,想着打开一个箱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让女娲这么藏着掖着,不想给自己的时候,在第四排的最后一个箱子上面,女娲的身影又闪现出来。 明显,女娲的心情平静了很多,语气也平和了很多,恢复了楚楚动人的摸样,那个金色的鱼尾,在空中轻轻摆动,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直视着刘畅,面带着古怪的微笑。 刘畅指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女娲右手下垂,指着就在他脚下的箱子,平静地说道:“其他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个…是我!这个,”女娲又指着前面一个箱子,说道:“是我的前任。” “就像”女娲有些意味深长的接着说,“就像,我是你的前任一样。” 刘畅大吃一惊,刚才激动的心情一下如同坠入冰窟,连声音都有些发抖,道:“你说什么!这些、这些都是…?” “棺材!”女娲接着道:“还有一个惊喜,弟弟,想不想看看。” 看见刘畅沮丧的表情,女娲却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更像是哭。还没等刘畅说话,只见女娲脚下的棺材,慢慢地变得透明起来。 刘畅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工作间,这次,没有进入内室,而是坐在休息室。案台上,妮子送来的食盒还摆在那里,可刘畅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盯着,一动不动。 九百九十五个棺材,就差五个,就是一千。这五个名额就是留给刘畅一伙的,可惜,名额是五个,现在只有刘畅一人了。他刘畅,第九百九十六个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他刘畅! 他现在都有些羡慕辛饶米沃,那个灰色人种的天选之子,虽然他的死状惨了点,但毕竟留下全尸,还有妮子这样的好心人,将他入土为安。 而自己呢,“如果你的进化失败,结局和我们一样,身体躺在这里,而你的大脑会替代我的大脑的位置,成为人工智能的媒介。”这是女娲当时对他的解释,“这里,所有在这里躺着的,都是进化失败者。” “管他呢”刘畅终于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似乎想开了,“反正我还可以活几万年,也许,到时候活够了,想死都不一定呢。” “猪的寿命还有五十年呢,哪头猪活过一年了。”女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依着门框,更像是谁家的小媳妇,在等待自己丈夫的归来。听见刘畅这句话,不由得出言讽刺道。” “你就想让我跑呗”刘畅轻松地说道,“别想了,我不可能放下同伴的,大不了一起死。我就是现在死了也不亏,我都一百多岁了,绝对算长寿。” “哼”女娲哼了一声,转身退回了房间,身影在屋内慢慢消失。不过,她的声音还是传来出来,“虽然我们没有进攻武器,但要是受到攻击,还是能够自动防御的,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刘畅紧走几步,向屋内问道:“喂喂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屋内呢,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自发现整个基地几乎是裸奔状态后,刘畅表面说得轻松,心里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本来做好撤离准备的大部队,因为几个小家伙的擅自行动,不得不再次改变计划。 由耶稣带着几个防御组的弟子出去寻找,而留下来的刘畅也不轻松,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掌控整个基地,尤其是防御系统。 现在倒好,答案有了,你想攻打别人,门都没有!但也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自己皮糙肉厚,抗揍!! “你怎么知道的?”刘畅不放心,还是硬着头皮追问了一句。 女娲的声音飘了过来,“你死了,就知道了!”只是这个声音连一点的感情色彩都没有,就像窗外飘落的落叶。 “停停停!”过了有一个时辰,作为老大的皮特终于察觉有些不对头。他自己就消灭了二三十艘,加上他的同伴,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艘。敌舰好像没反应,在屏幕上的位置一点变动都没有,就算对方抵抗不了自己的攻击,他们连四散逃跑都不会?都被打傻了? “老大…”被叫停了,其余的人很是不解,“干嘛呢,正过瘾呢。” 看着一个个代表敌方势力的小白点被一个个的抹去,正成就感十足,心情激愤的关键时候,听到老大喊停,十分的不解。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皮特赶紧举起手,阻止队友的说话,步履谨慎地向文西原来站的地方,也就是观察台走去。 “被偷袭了?”看见皮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再说话,而是同样地跟在皮特的身后。他们身上可没有近身武器,如果被对方攻进来,可是件大麻烦事。 机舱的正前方是个大的全息显示器,各人的成绩都直接显示在这个大显示器上。一号,也就是皮特的显示成绩是二十三点,也就是说,他击落的目标是二十三个,有二十五点的,十八点的,最少的点数是三个,也就是说,坐在六号舱的这位,在这一个时辰中击落的目标,只有三个目标。 皮特倒是没有注意那个显示器上自己的成绩,而是直接走向那个观察舷窗。是正下方有一个不大的观察舷窗。 就在皮特神情紧张地走向舷窗的时候,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他绊倒,他低头一看,差点把他吓得坐到地上,原来是文西躺在地上。 (本章完) 第134章 有个怪人? 第134章 有个怪人? 具体来说,文西是趴在地上,他的前面摆着一个游戏机,游戏机的屏幕上有一个怪模怪样的生物,而文西正和一个怪物……聊天!!! “文西!”皮特很生气,大声叫道:“你躺这干嘛!差点踩到你。” “嗯”文西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只是自顾自地在游戏机上输入文字。 “让开,快让开,别挡碍”文西正好躺在窗口前,皮特只好出言让他离开。 “嗯”文西又嗯了一声,将身子扭动了几下,给皮特让开了一条路,可所有的注意力依然放在屏幕上,根本没理会皮特。 “跟谁聊天呢?”皮特顺口问了一句,皮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是小家伙闲的无聊,跟小伙伴聊天,就没在意。就径直走向瞭望窗口,打开窗口,准备实地观察一下自己的辉煌战果。 “嗯?”皮特刚想把目光投向窗外,一下子愣住了,想起来了,自己是偷偷地跑出来,为了不让家里人找到,把自己给拽回去,是切断了一切的通讯连续的,也就是说,文西是不可能联网和他的小伙伴玩游戏的,“你到底跟谁说话?” 皮特也顾不上查看自己的胜利果实,一把抓住文西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我也不认识。”文西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皮特,也没敢顶嘴,小声的答道。 皮特训斥道:“不认识你乱联系,赶紧关了。” “哦”文西应承了一声,蹲下去,关闭了游戏机。 皮特用手指点着文西的额头,继续训斥道:“知道吗,这是在打仗,万一被敌人发现了,我们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文西嘴皮子不服气的动了几下,没发出任何声音,态度确实明显的不服气。 “不让你来,你偏要来,在家多好。躺在被窝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既然跟来了,就得守规矩。”皮特见文西不服气,更生气了,说完便不再理会他,转身来到那个观察窗口,把他推到一边。 他要确定一下他的成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必须亲眼看看。 看见皮特转过身,文西在背后低声地嘟囔道:“还打仗呢,哼,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就是在玩游戏。还不带我玩,我自己玩还不行呀。” 皮特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文西一眼,道:“你说什么?” “我…我…”文西没想到自己这么小的声音,都能被听到,吓了一跳,赶紧讨好道:“啊,老大,你渴吗?我,我给你倒水喝。” 皮特道:“我不渴!” 文西说道:“你怎么能不渴呢?我娘说了,要多喝水;水喝多了,晚上尿床…不不不,不是尿床,我娘咋说的呢,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饿了。” “我不饿。” “不饿啊”文西皱起眉头,道:“那一定是渴了。我娘说了,水喝多了…” “他不渴,我们渴了”众人看见文西一副讨好皮特的样子,禁不住感到好笑,为了缓解尴尬,跟过来的一人笑着对文西说:“去,给我们每个人都拿一杯水来。” “好嘞”文西愉快的答应着,一蹦一跳地跑过去拿水。 “算了”皮特还想再说几句,见文西已经跑远了,只好作罢,便对刚才开口的伙伴说道:“不说了,下次可千万别让这小子跟过来,太操心了。” “你发现什么了?”后者不知道皮特为什么突然喊停,也没有纠缠文西的事,直接问道:“干嘛喊停啊?” “啊,对对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皮特道,“快看看,我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听皮特说的神秘兮兮的,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起把脑袋伸向徐徐开启的窗口。 窗外,几乎是漆黑一片,在这漆黑的背景下,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光芒,显得额外的清晰。一排排,一列列,给人很雄壮、很强大的压抑感。 “哇!太、太……”直面的视觉冲击,可比在显示器上显示的一个个的个体震撼太多,有人不禁大声惊呼起来,可‘太’了半天,也没‘太’出下文。 “太他妈的吓人了”不知道是谁,接下了他的话茬,道:“太恐怖了,我我我们赶紧跑吧。” “跑什么跑,胆小鬼!先等等,再看看。”有人不愿意了。 而皮特呢,他刚才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现在,更觉得诡异,但就两种意见,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现在就走了,回去后,这些人中肯定会有人把‘胆小鬼’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可是,如果不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原本以为就像当年打猎一样,嘣嘣嘣一顿炮火输出,对方也像那些野驴一样四散而逃,然后呢,自己拖着战利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弟兄们面前炫耀一番,收获着来自各个方向的羡慕、崇拜的目光。 现在呢,事情好像有些超出自己的控制,对方一点要跑的意思都没有,他们不跑,自己上哪收割自己的战利品呀,不由得有些着急,道:“他们为什么不跑,还、还排的那么整齐?” “怕什么呀”有人道,“你看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好像没发现我们。” “他们会不会在设下陷阱,引我们上钩?我们打了那么久。他们不可能没发现啊。” “就是啊,怎么一个冒烟的都没有?不可能都被轰成渣了吧。” “肯定是被我打怕了”有人说道:“信不信,他们一看就是被打蒙了的样子,呆若木鸡,对,就是呆若木鸡的样子”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还在叽叽喳喳,有人主张赶紧走,有人想在看看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教练机飞快的向后退去。 “哎哎哎,老大!你干嘛呀,我们再看一会呗。”回头一看,原以为是皮特控制操作飞行器,那些想再看看的不满地叫道,可等他们回过头来,却发现皮特根本没动,还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众人不禁大惊失色,“我们被劫持了?!” “什么声音?”皮特支棱起耳朵,仔细地听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众人被皮特突然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吃了一惊,也打起精神,听了一下,道:“没呀,没什么声音呀。” “都给我滚出来!”一个声音传来,不大,却充满怒气。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却见耶稣铁青着脸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耶……” “闭嘴!”耶稣喝道:“都给我过来!” 大家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飞行器已经被控制着缓缓地停靠在耶稣座机的停机舱中。 “我…”而这时候,小文西刚好抱着几个瓶子回来,他可不认识耶稣,一听,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混出来,啥都没干,就回去,就不乐意了,“我还没玩呢,我不回去!” “祖宗,你可别说话了!”皮特一把把文西拉了回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呜呜呜”文西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耶稣的工作舱里,鸦雀无声,十二个孩子整齐地站成一排,都瞪大眼睛看着耶稣。 倒不是他们被耶稣批评,耶稣虽然很生气他们的鲁莽行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耶稣也只是训斥了几句,倒也没说太过分的话。 而是被耶稣后来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 “那那那我们击落的那些敌机…还有那些光束弹,粒子炮…?”几个小家伙不久前还一个个的热血沸腾,每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胜利果实,战果多的心里暗暗得意;战果少的,也在心里铆足劲,现在,有人告诉他们,你们的一切努力,就是笑话,一下子心里无法接受。 “假的,那不过是游戏,根据现场模式模拟的游戏。从头到尾,你们不过是玩一场真实的游戏。只要你们刷新一次,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还有,那些什么光束弹,粒子炮什么的,就和你们游戏里的什么雷电术、灵魂火凤一样,都是虚拟武器,是不存在的。”耶稣说道。 不仅只有这些孩子们,就算是耶稣自己,当他得到刘畅的通知后,也是被雷的外焦里嫩,整个基地根本就没有武器,不管是长武器、短武器;轻武器、重武器;不管是进攻武器还是防守武器,除了厨房里的菜刀,统统没有。 能真正称得上武器的,就只有当年刘畅带回来的,属于姆大陆的两把枪和这些枪的复制品。 “好了,都下去吧”耶稣环视了一下众人,看见大家都有些垂头丧气,原本想再教训一下他们的话,也就咽了回去,把口气改得温和一些道: “你们的胆子也够大的了,驾驶一个教练机,就敢往敌群里钻,你说你们这是什么?是勇敢么?我看啊,你们这不是勇敢,这是二!以后,这种情况绝不允许。” “那,我们以后上战场,岂不要每人拿一把菜刀?”终于,有人对这匪夷所思的答案,忍耐不住,开口道。 用菜刀对付一下那些没开化的土著兴许能行,但要对付眼前的敌人,想到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问题:“那,我们遇到敌人咋办?就像,就像现在这样,用菜刀也砍不动呀。” “用菜刀砍装甲?你这个主意不错,下次烧烤的时候,所有木材都由你去砍!”耶稣看着说话的人,是个黑大汉,还有满脸的胡须,给人很粗犷的感觉,他的名字叫什么,耶稣不知道,但知道他有个很响亮的绰号,叫鹏少!是摩尼的儿子。耶稣被鹏少的话逗乐了,笑着答道:“当然是跑了!” “跑?我们总不能见到生人就跑吧。”鹏少没想到,耶稣会给出这么个答案,身为二当家的耶稣,会说出这样没骨气地方话,“那多丢人呀,还没被打死,反倒被吓死了。” “那有什么丢人的?再说,丢人总比丢命强吧。”耶稣本来也准备了一大堆说辞,什么,逃跑不叫逃跑,叫改变进攻方向啊,战略转移呀,等等,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觉得的确有些丢人,还是实话实说吧。 “他们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还要请我去吃饭呢。”文西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好”耶稣对这个小机灵鬼很有好感,便笑着说道:“等这个傻大个把柴火准备齐了,就让他请我们吃饭。” “我才不用他们请呢,他们光顾自己玩,也不带我。”文西开始告状。 耶稣顺利地找到了这几个臭小子,心情也不错,笑眯眯的说道:“那你要谁请,你只要说出来,我替你做主,就让他请客,非把他吃穷不可。”然后用手指挨个指着在场的所有人。 被指到的人,无不赶紧低头,后退,生怕自己成了冤大头,这么多人,要是让自己出钱,非给吃穷了不可。 “不是他们”文西把耶稣的手臂拉下来,道:“就是那个怪人。” “怪人?什么怪人?”耶稣也好奇起来,问道。 “就是,就是那些光头,大大的眼睛,还有,还有,浑身没毛……”文西把眼睛向左前方斜视,回忆他在游戏机上见到的人的模样。 “天啊,你让他请你!?”还没等文西说完,其他人就发出一阵惊呼,他们想到了文西描述的人是谁了。 “是啊,都说好了,只要我去,他们就请我吃饭,还还带我玩……” 当然,耶稣也猜到了,说道:“你是说,他已经答应你了?” 文西点头,很自豪的说道:“嗯!” 耶稣抬头看了一眼众人,想询问一下,到底是什么回事,他不觉得在此之前,刘畅和这个小家伙见过面,怎么会突然邀请他一起吃饭,还要陪他玩?那个小光头虽然像个孩子,可做事根本就不是孩子,更像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怎么转性子了? 而众人更是云里雾里,只能摇着头。婴婴怪在基地虽然也是偶尔出现,但在他们这一辈,已经很少接触了,对他们来说,就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好了,好了,回家!”耶稣也不再纠缠刘畅为什么心血来潮,要请这个小家伙吃饭,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把他们都安全地带回去,才是正事。 从发现这几个孩子失踪,到把他们找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唉”站在巨大星图的前面,看着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漂浮在虚空,耶稣只能发出哀叹,地球的浩劫在所难免,而唯一有与之对抗能力的自己,只能站在这里,束手无策。 可以想象的到,当这样一群像蝗虫一样的生物,铺天盖地地出现在地球时,地球将面临怎样的浩劫。 “别叹息了,我的伙计”站在耶稣旁边的刘畅,心情同样沉重,道:“就当成是一场梦吧,一场美丽的梦,你我共同的梦。” 耶稣饱含热泪,深情地说道:“真是一颗美丽的星球,在这虚空之中,就像一个蓝色的精灵,在繁星璀璨的茫茫宇宙之中,只有它孕育了你和我的生命。我们在那里出生,在那里成长;它承载着我们的欢乐,也记录着我们的悲伤……围绕它,转一圈,也算是留下最后一点记忆吧。”耶稣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刘畅见气氛压抑,便说道:“茶为涤烦子酒为忘忧君。酒,还是茶?” 耶稣用手帕搽试了一下眼角,强制收拾了一下情绪,道:“还是酒吧。我记得第一次被你气得半死,就是靠酒,才救了我的命。” “你还好意思说,一见到我,你就破口大骂,你忘了!那天的就大半都被你喝了。还说‘我从不饮酒’,一点没见你少喝。”刘畅从酒柜中取出葡萄酒,提着两个酒杯,放在案台上,逐一斟满,还顺口调侃地说道。 “呵呵”耶稣笑道:“当初,我的心情真是坏透了,事事不顺,传道刚有点起色,就被自己的徒弟出卖,我当时是真的想死!你却连死的权利都不给我,我不骂你骂谁!”耶稣举起杯子,把杯中红色的酒浆轻轻地晃动着,然后,放到鼻子下轻嗅一下,再浅酌一小口,尽是对往事的回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