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后抱上男二金大腿》 310 有惊无险 皇甫骁将母后从马车里扶了下来,马车停下后,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围上前来。 “并未看到花无怜,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已撞伤数人,儿臣担心母后的安危,这才勒停了马车。” “没抓到人,白瞎了这场混乱。”幸韵星略带不满的埋怨道:“骁儿,你是不是来早了?” “母后若是撞出个好歹,儿臣如何向父皇交代。”皇甫骁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对付一个花无怜,竟要让母后以身犯险,母后可有考虑过父皇与儿臣的感受?” 瞧他说的这般硬气,幸韵星突然觉得成婚后的皇甫骁变得更有担当,她不禁欣慰一笑,言语中带有一丝自豪:“你现在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阿雲了。” “儿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父皇此时在宣室殿定是坐立不安,母后还是尽快回宫的好。” 朱勤远急匆匆的骑马赶来问道:“皇后娘娘可有受伤?” “本宫并未受伤。” 有侍卫把守着,百姓只敢在一旁窃窃私语,人群中一个女子冷眼旁观着,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皇后娘娘还是尽早回宫,马被暗器所伤,微臣前去抓人之时,已经人走楼空。” 朱勤远不得不怀疑花无怜在城中有内应,不仅如此,此人对皇后娘娘祈福的真正目的似乎有所察觉。 马受惊一事在幸韵星还未回宫前,已经传到了皇甫啸雲的耳朵里。 幸韵星安然无恙的回到宫里,皇甫啸雲在宣室殿左等右等已经等得颇为不耐烦了。 “小葫芦,皇后回宫了吗?” “回皇上的话,快了。” “皇后一回宫就传膳。” 担心花无怜在食物中下毒,在阿韵出宫前他特意嘱咐过,不能吃宫外的食物。 “是,皇上。”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幸韵星悻悻而归,她垂头丧气的踏进宣室殿。 “阿雲,我回来了。”幸韵星闷闷不乐的说道,她拿自己当诱饵竟没有成功,唉,人真难骗。 皇甫啸雲瞧出她的不开心,走来牵住她的手,再将人儿拥进怀中安慰道:“平安回来就好。” “儿臣参见父皇。” “微臣参见皇上。” 皇甫骁与朱勤远前后行礼道。 “好在有惊无险,你二人也算尽忠职守,都退下吧。”他有话想与阿韵单独说,待到皇甫骁与朱勤远退下后,皇甫啸雲接着说道,“朕想封祁俢几人为侯,再赐府邸。” “可是为了封号?”幸韵星问道,“府邸赐在盛京?” “都被你说中了。”皇甫啸雲笑着说道,“朕担心纪王压不住祁俢几人,他们虽无谋逆之心,但也都是朕的老臣。” “封号我帮你想,只是突然封侯怕有不妥。” 幸韵星明白阿雲此举的意图,骁儿武艺超群,光靠拳头就能压制住祁俢几人,但璟儿不行,璟儿虽学识过人,但要压制一群武将,得用货真价实的拳头说话。 “军营来的信,朕近来龙体欠安,祁俢几人要来盛京。”皇甫啸雲拿起书案上的信函递给阿韵,“朕想借此机会封侯。” 幸韵星快速的将信中的内容扫了一遍:“祁俢他们只服你,封侯也是好事,只是别委屈了朱大人。” “朕知道。” 311 腊八粥,超甜 抓捕花无怜的行动持续有半个月之久,后来便消停了,如今的花无怜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秋去冬来,转眼间又到了一年的腊八节,幸韵星亲自去厨房熬腊八粥、做点心。 “小葫芦,你师父的身体如何?” “回皇后娘娘的话,师父倒无大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得养上一段时间。”小葫芦在灶台下添柴烧火,白净的脸庞上带着憨笑望向皇后娘娘接着说道,“师父的心里记挂着皇上与皇后娘娘,每日都会训斥奴才未将皇上与皇后娘娘伺候的舒心。” “你回去的时候,捎些腊八粥带回去。”幸韵星的手中拿着一把大木勺,在沸腾的腊八粥里搅动着,“本宫煮了一大锅。” “奴才不敢,师父要是知道腊八粥是皇后娘娘亲手煮的,定会打断奴才的手。”小葫芦连连摇头,宫里无人不说皇后娘娘乃天仙下凡待人亲善。 “一碗粥罢了。”幸韵星温和的笑着说道,“年年开仓放粮,本宫也做了饭团。” “这不一样,皇后娘娘爱护子民。”小葫芦依然摇头道,“皇后娘娘,奴才闻到胡味,可以起锅了。” 幸韵星将滚烫的腊八粥分装在数个白瓷大碗中,这白瓷大碗比她的脸还要大,容量自然也就大多了。 分装好的腊八粥将送出宫,送到那些王公贵胄的手中。 “韵韵。”此时,皇甫啸雲寻她而来,“朕有些饿了。” “奴才参见皇上。”小葫芦行礼道。 “刚起锅的腊八粥,有些烫,你悠着点吃。”幸韵星将粥盛了一碗,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递与阿雲,“别烫着自己了。” 皇甫啸雲一使眼色,小葫芦立马退出小厨房。 “朕想皇后喂朕吃。”皇甫啸雲并未抬手去接碗,而是找了个像样的地方坐下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等着阿韵来喂他吃粥。 “皇上也不害臊。”她娇笑着俏生生的说道,“越老越没形。” “那又如何,朕乃一国之君。”龙眉上挑,带有几分得意,“硕亲王府刚来人传话,硕亲王妃怀了身孕。” “芊芊怀有身孕是好事。”幸韵星笑得合不拢嘴,想不到自己要当奶奶了,“我要做奶奶了,阿雲,你要做爷爷了。” 皇甫啸雲张开嘴,吃下阿韵喂来的黑粥,他不想服老都难啊! “我让小春送些好东西去硕亲王府。”幸韵星将白瓷勺中的粥吹温后,又尝了尝,这才放心的喂与阿雲吃,“你不贪吃,又怎会饿?” “皇后熬的腊八粥,朕要第一个吃。” 瞧他说得一本正经,好似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逗得幸韵星“噗嗤”一笑。 “只给皇上一人吃都行。”幸韵星笑得花枝乱颤,握在她手中的瓷勺抖了又抖,“若是被人听去了,也不怕遭人笑话。” “除了你,谁敢笑朕。”一双手扶在柔软的腰肢上,温柔的声音宠溺道,“韵韵,大姨妈何时走?” 原来阿雲的饿是别有用意,幸韵星瞬间秒懂。 “快了。” 瞧出阿韵有敷衍之意,皇甫啸雲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快了是几日?” 幸韵星察觉到腰间的手指有所图谋,它们已经摆好了随时待命的架势。 “三日。” “嗯哼?” 幸韵星怕痒,尤其怕皇甫啸雲挠她痒痒,他总是能挠到她的痒点。 “两天。”幸韵星比出剪刀手,说得格外真诚,“不能再少了。” “那就依皇后所言,两日。” 312 日常闹别扭 腊八刚过,易芊芊便向往常一样来宫里请安,平时大都是她一个人进宫,今日有皇甫骁陪在身旁一同来了承乾殿。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昨日送东西之时,本宫特意交代过小葫芦,你如今怀有身孕,请安就免了。”幸韵星抬了抬手,示意皇甫骁将人扶起来。 “整日里待在王府烦闷,倒不如来宫里与母后说说话。” 易芊芊的身子几乎是完全靠在皇甫骁的怀中,倒不是她身子弱得有人扶着,而是皇甫骁的一条胳膊勾在她腰间,迫使她靠着他。 “还是去易府吧,易府近。”温和的声音继续说道,“天冷容易着凉,若是下雪了,就更不必来宫里请安。” “儿臣知道了。” 一个月前,幸韵星为易青临与古丽娅赐婚,女儿出嫁,齐齐扎那亲自送亲,从千里之外的南山一路浩浩荡荡的将女儿送至盛京易府成亲,嫁妆之丰厚令人咂舌。 良驹百匹,珍贵药材、名贵木材、翡翠珠玉、鸟羽皮草……足足有二十六箱。 半个齐齐部落在为古丽娅送亲,其阵势丝毫不亚于公主出嫁。 “骁儿,你将芊芊送去韶华殿,阿雲有话要对你说。”她声音和蔼,温柔的目光落在闷不做声的皇甫啸雲的身上。 “是,母后。” 待到二人退至殿外后,幸韵星和声问道:“阿雲,你怎连句话也不说?” 皇甫啸雲一直闷头看书,他抬起头冷生生的说了一句:“皇后以为朕该说什么话?” 幸韵星一听此话便知阿雲在与自己赌气,她一手拿过书嗤笑道:“书拿反了怎么看?” 皇甫啸雲轻“哼”一声,转身将后背留给了阿韵,他用手撑在太阳穴的位置,一脸的傲娇神情,他知道阿韵一定会哄自己。 “呦呦呦~”幸韵星一边娇笑着,一边从身后搂在阿雲倔强的脖子上,“臣妾又是哪里惹皇上生气了。” “皇后昨夜既不抱着朕睡,还抢朕的被子。”皇甫啸雲说得好生委屈,昨夜自己竟被冻醒了,再看阿韵,将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样。 “我就说要分被子睡嘛~”幸韵星不以为意的说道,“若是分被子睡觉,就没这事儿了。” “皇后竟要与朕分被而眠。”皇甫啸雲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话音里既带有指责,又有心痛。 “我睡相不好。”幸韵星听出了阿雲的委屈,不免有些心疼他,“要是把你冻感冒了,我的良心会痛的。” “朕问你,你为何不抱着朕睡?”皇甫啸雲微微回头,目光锐利的认真问道。 “我老爱把腿翘在你身上,我也知道你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体会发麻。”她小声的嘟囔着,“人家还不是为了你身体着想。” 她话音一落,大手便伸来,狠狠的捏在软嫩的脸颊上。 “啊……好痛……”幸韵星一边娇嗔着,一边往他的颈窝里钻。 阿韵的回答令他有些满意,于是他便松了手问道:“朕何时说过身子麻了?” “我听到你起床的时候呻吟,身体好像也不怎么灵活,有的时候还活动胳膊。” “朕何时呻吟了?”皇甫啸雲扭头问来,“皇后这些多余的小心思,何时能用在取悦朕上?” “皇上~”幸韵星是又羞又恼,“都是要做爷爷的人了。” “取悦朕与朕要做皇爷爷有何相干?”他问得理所当然,“倒是皇后,越来越不心疼朕了。” 他还故作伤感的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皇甫骁走进殿内,他怔在原地,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退至殿外。 “硕亲王来了。”皇甫啸雲声线温和的说道。 幸韵星突然松开手,像是被人从身后拉起来那般,直挺挺的站在一旁。 “骁儿来了。”她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儿臣可先退出去。” 皇甫骁也笑了,方才将芊芊送去韶华殿时,芊芊还在问她,为何父皇不善言辞? 父皇并非不善言辞,而是将话保留下来与母后说去了。 自他成婚后,大皇兄去了封地,五皇弟、六皇弟与七皇弟成了他王府常客。 得知他进宫了,三位皇弟还等着与他一同回王府。 “可以攻打南越了。”皇甫啸雲声色俱厉问道,“你可愿意去?” “儿臣定会攻下银城,将恒王与南越王的头颅带回来。”皇甫骁高声说道,他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必胜的自信。 “人头就别带回来。” 幸韵星亲眼目睹过两次人头,公子衍的人头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至今不敢冒然打开木匣子。 “这……”皇甫骁充满迟疑的目光望向父皇,等待父皇发话。 “恒王、魏相就地正法,活捉皇甫煜。” “是,父皇。” 玉梁如今国富兵强,边境的一些县城时常遭受南越欺压,百姓已是怨声载道,加之这几日早朝有大臣上提议攻打南越,此时出兵既顺应民心,又能堵上一些大臣之口。 “骁儿,芊芊怀有身孕,你应在芊芊身边照顾她才是,如今却让你带兵打仗,母后的心里过意不过。” “儿臣早就想拿下南越,芊芊会体谅儿臣的。” “你与芊芊说好,如若不行,还有璟儿。” “儿臣知道。” 除了皇甫骁,朝中还有其他武将,皇甫啸雲想给皇甫骁一个立功的机会,将来在传位之时,也能让那些大臣臣服。 不过,南越国最为棘手之人并非恒王,而是花无怜,此人擅长用毒与易容术,皇甫骁百毒不侵的身体天生就是花无怜的克星。 回府的路上,皇甫骁与易芊芊说起攻打南越之事。 “去多久?”易芊芊靠在温暖又坚实的胸膛里问道,尽管心中有万分不舍,她还是忍了下来。 “快则一月,慢则半年。”皇甫骁带着歉意在白皙的额头上吻了吻,“芊芊,本王不在王府的时候,你可住在易府。” “我等你回来,不过,你不许受伤。”她勾起脑袋凝视着皇甫骁迟疑道,“花无怜她……” “本王会亲手杀了她,为熊三报仇、为衍叔报仇。”他声音坚定道,“本王每日都想你一次。” “嗯……” 313 结局(一) 硕亲王攻下银城的捷报在大年初一那日送至宫中,距离硕亲王离开盛京正好二十天。 “捷报,捷报,硕亲王攻下银城,硕亲王攻下银城——”信使一路高声宣扬道,所经之处但凡有人,皆知硕亲王攻下了银城,乃至到了宫中,声音已经干哑,依然气势高昂的禀报道,“禀皇上,硕亲王攻下银城。” 硕亲王攻下银城在皇甫啸雲的预料之中,因此,他并未表现出十分之欣喜,而是一贯的淡定,甚至多了一丝莫名的失落。 “你且退下稍作休息,小葫芦。” 幸韵星朝小葫芦看了一眼,示意他将人带下去并好生安置歇息一番。 待到殿内无人后,幸韵星这才趁着给阿雲揉按肩膀的机会温声细语的说道:“方才我见你不高兴,可是因为多年未再上过战场?” “什么都瞒不住你。”皇甫啸雲抬起手,轻抚在柔嫩的玉手上,平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心,“朕就像一匹老马,跑不动了。” “阿雲才不是老马。”幸韵星搂在他脖子上,轻柔的声音像是有温度般温暖了皇甫啸雲的心窝子,“这些年,你护着我,不曾让我受过伤害与委屈。” “韵韵,朕也想上战场,手持红缨长枪,横扫敌军。” 瞧他说得眉开眼笑、意气风发,欢快的声音里带着雀跃。 “我还记得那日你去郡王府接我的时候,身披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然。” “朕再也无如此护着你的机会了。”皇甫啸雲笑着说道,“朕已经握不住长枪了。” “没有最好。”幸韵星也甜蜜的笑着说道,“阿雲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硕亲王攻下银城的消息传入易府,易府上下欢呼雀跃,犹如烧开了的水沸腾了好一阵子才消停。 “王爷有没有说何时回来?”易芊芊站起身来,急切的问向传信之人,“王爷可有受伤?” “王爷受了轻伤,并未说何时回京。” “王爷受伤了。”易芊芊的一颗心猛得提到嗓子眼儿上,焦急问道的同时,一对眸子微微泛起了泪光,“伤到哪儿,严重吗,军医看过吗?” “不严重,皮肉伤。” 易芊芊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皇甫沫漓担心女儿因忧伤过度而伤及腹中孩儿,便出言劝慰道:“硕亲王武艺高强,再说有玥公主跟着,定会无事。” “娘……”易芊芊强忍着泪水低咽道,“他答应过我不受伤……” “是轻伤。”皇甫沫漓拉着女儿的手,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说道,“刀剑无眼,你做女红尚且有扎到手的时候。” “人家是担心骁郎。”她小声的嘀咕道,听出娘亲有取笑她哭鼻子之意,易芊芊反倒有些难为情了,“若是皇后娘娘定不会取笑我。” “若是皇后娘娘的话,她定会去银城。”以皇甫沫漓对皇后的了解,皇上若是受了伤,不管大伤小伤,天涯海角她都会去。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银城了?”易芊芊带着试探性的问道。 “老老实实的待在易府等硕亲王回京。” 由于易芊芊有离府出走的前科,因此,皇甫沫漓派人日夜看着她,谨防她再次离府出走。 314 结局(二) 十日后,皇甫骁凯旋回京,消息刚一传入盛京,易芊芊便迫不及待的来到城门外等候。 这日下着小雪,她穿着白狐裘披风伫立在雪地里眺望远方,那是皇甫骁回城的方向,除了像柳絮般纷飞的雪花外,一对望眼欲穿的眸子里空落落的,久久的像失了魂儿那般落寞。 突然,一个伟岸的身影映入眼帘,男人身披战甲,骑在身型健壮的黑马上,由于下雪路滑,男人相当谨慎,骑马的速度并不快。 “骁郎——”易芊芊提起襦裙下摆,不顾一切的朝男人跑去。 “王妃当心。” 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始料未及,纷纷跟在王妃身后,生怕王妃一个不小心摔在雪地里…… “王妃慢点儿。” “芊芊。”皇甫骁动作犀利的一跃下马,他一手从人儿的后背穿过,动作娴熟的将人儿打横抱起,朗声道,“也不怕摔着。” “听闻你受了伤,伤到何处,痛吗,何人伤的你……”玉手圈在男人的颈后,樱红的小嘴喋喋不休的说着,“你答应过我不受伤,这么多天,你也未曾给我写过一封信,你可知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皇甫骁满眼宠溺的凝视着怀中的人儿,他勾唇浅笑,静静的听她说话。 “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回我一句。”柳眉微蹙,她有些生气的娇嗔道,“就连送信的人也没有。” “本王想你,芊芊。”低磁的声音说道,“本王怕想你多了,会控制不住自己回来看你。” 充满柔情的低音萦绕在易芊芊的耳边,她羞涩的抬起头,四目深情相视,只属于二人的温情甜蜜在彼此的心头化开。 皇甫玥跟在二皇兄身后一同回京,明知易知礼不会来城门接她,但她仍往城门方向仔细的瞧了又瞧,望着如此恩爱的皇兄皇嫂,她在心中难免会有些失落。 “瞧我竟忘了这事。”易芊芊娇笑着责怪自己道,“二哥让我给玥公主带句话,‘静待佳人归’。” 此时的易知礼站在木窗前,惆怅的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他何曾没有想过去城门迎接玥公主回京,只是这样的话会要了他的命。 “知礼哥哥……”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在易知礼的耳畔响起。 易知礼笑了笑,他手中捂着汤婆子,无奈的低下头转身朝房中的矮桌走去,桌面上放着他还未绣完的海棠花。 “知礼哥哥。” 皇甫玥站在院子里,咧嘴笑得灿烂,她得二皇兄恩准,先来海棠苑看望易知礼后再进宫。 易知礼当下一怔,他扔掉手中的汤婆子,趔趄的朝房门快步走去,不是幻听,是玥公主真真实实的声音。 他心急如麻的推开房门,确切来说是用身体倒地时的推力将房门扑了开。 “玥公主,我该去接玥公主……” 正当他艰难的想要爬起不争气的身体时,一股清香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是令他心安的暖意包围着他。 皇甫玥将清瘦的身子抱在怀里,心疼道:“知礼哥哥,我不怪你。” “若是我能像正常人……” 柔嫩的唇瓣堵上双唇,软软的、甜甜的,带有一股清新药香。 皇甫玥大胆的吻了他,一对明眸坚定不移的看着他,似乎在告诉他,她不在意,请知礼哥哥也不要自责。 “我还要回宫,二皇兄在府门口等着我。”她羞红了脸颊,低眸轻声说道,皇甫玥只觉得脸上作烧,羞涩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相视。 “我等你,玥儿。”易知礼柔声说道,“下雪路滑,走路当心了。” “我知道。” 依依惜别后,皇甫玥与二皇兄一同进了宫。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玥儿给父皇母后请安。” 二人同时行礼道。 “都起来吧。”皇甫啸雲瞧着眼前的硕亲王,与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禀父皇,儿臣攻下银城时,南越皇宫走水,大火将宫殿烧的只剩下废墟。”皇甫骁如实禀道,“恒王自戕,南越王葬身火海,花无怜不见踪影。” “朕已传召纪王回京,剩下之事交由纪王善后。”殿内无外人,皇甫啸雲直言道,“朕将传位于你,纪王前往南越。” 皇甫骁本想推脱,但见母后朝他摇了摇头,他便知父皇的身体已经到了不得不退位的地步。 关于皇甫啸雲的病情,幸韵星对所有人皆有所隐瞒,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男人日渐憔悴,这对于幸韵星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阿韵不说,但自己的身子他心里清楚,皇甫啸雲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多陪一陪阿韵。 “是。” 皇甫骁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沉重,他无心于皇位,又担心自己资质平庸,愧对父皇的信任。 一个月后,因皇上龙体欠安,未能上朝后,皇甫啸雲便借此机会退位,将皇位传位于硕亲王。 硕亲王登基称帝,朝中大臣无一人有异议。 皇甫啸雲则是与阿韵去了城中一处僻静的宅子里,别看宅子不大,但宅子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是按照幸韵星的喜好摆放。 宅子里有侍卫把守,小葫芦与绿珠皆跟来此处伺候。 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成了二人的常态,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后院种上了菜,养了一头奶牛。 自二人离宫后,皇甫啸雲的咳疾突然有了好转,这令幸韵星喜不自胜,她常常拉着阿雲在院子里翻地,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阿雲,下午去钓鱼,如何?” 用幸韵星的话说,这叫退休后的安逸生活。 “易相约朕下棋,朱侯同来。” 易相与朱侯如今皆是告老在家,二人时常来太上皇府邸串门。 “易相每次都让着你,还要一边想,怎样才能不被你发现。”幸韵星笑着摇头说道,“太难了。” “朕何须他让?”皇甫啸雲蹲在阿韵身旁除草,他用手拔起一根杂草扔在一旁,有些得意道,“朕会下棋。” “总是赢,有什么好玩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皇甫啸雲十分有耐心的说与她听,“下棋的乐趣在于棋逢对手。” 315 完结(撒花) 半年后,皇甫瑶与皇甫玥同一天出嫁,成婚后皇甫瑶与纪王一同去了封地越城,皇甫玥则是留在了易府。 易芊芊诞下皇嫡子后,不出半年便又怀了身孕,有皇甫啸雲不纳妃的先例在,皇甫骁的后宫同样只有易芊芊一个女人。 “阿雲,我想去趟朔城。” 二人刚从宁王府回来,宁王府原是硕亲王府,当初的杂院虽不复存在,但后山的栗子树还在,如今也都成了老栗子树。 宁王府乃皇甫勇的府邸,他只被封了王,尚未成婚。 幸韵星与皇甫啸雲去宁王府正是为了捡栗子,满满的两大箩筐栗子被运至星雲居,二人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小刀正在给栗子开口。 栗子个大饱满,棕色的外壳硬得发亮。 “入秋了,越往北走越冷。” 皇甫啸雲的力气比幸韵星的力气要大的多,他给栗子开口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反观幸韵星用上吃奶的力气、手指头磨得通红,才在坚硬的外壳上留下一道小口子。 “让朕来。”皇甫啸雲担心阿韵因此划伤了手,便从她手中夺下小刀,“你为朕揉肩。” 二人是并排坐在一起,幸韵星坐在皇甫啸雲左手边的位置,她顺势靠在阿雲的肩膀上,笑吟吟的说道:“若是天黑前不能完工,就不给太上皇饭吃。” “太后舍得让朕饿肚子?” 二人经常拿彼此的称谓揶揄对方。 “不舍得。”她摇头回答道,“阿雲,你是想吃糖炒栗子还是栗子糕、栗子酥?” “糖炒栗子就行。” 糖炒栗子做起来简单,栗子糕、栗子酥均要去皮,而且做起来麻烦又消耗时间。 “行,那就做糖炒栗子。” 幸韵星勾起脑袋瞧了瞧脸上已经起了褶子的阿雲,冷不丁就亲了他一口。 “说吧,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他一笑,脸上的褶子又添了几条,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在阿韵心目中的俊朗。 “就是想亲亲你。” 她一笑,眼角的鱼尾纹一道又一道的显现出来,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在阿雲心目中的娇美。 “那就多亲几口,难得你今日心情好,平日里可不多见。” “老不正经。”她娇笑着俏生生的骂道,“够了,剩下的明日再弄。” “也罢。”皇甫啸雲放下手中的小刀,转而捏上琼鼻,“辱骂太上皇,你可知罪?” “不如太上皇罚我今晚睡偏房?” “到底是朕罚你,还是你罚朕了?” 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着,全然不顾候在一旁伺候的小春几人。 到了夜里,幸韵星习惯性的枕在阿雲的肩膀上入睡,她的一条胳膊横在阿雲胸前,一条腿搭在阿雲腰间,睡得格外的沉。 月过中天,房门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人影推门而入,苍白的脸颊上有一条细长的疤痕,此人正是花无怜。 她手持匕首,一脸狞笑的朝床榻走来。 比起进宫行刺,杀死星雲居里的太上皇与太后要容易多了,她已用迷香迷晕了星雲居里的侍卫与下人,包括床上昏睡的二人。 就在她举起匕首刺向幸韵星时,一对寒目倏然睁开,皇甫啸雲左手挡下匕首的同时,右手迅疾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短刀朝花无怜捅来。 枕头下之所以有短刀,正是为了防范像今日这般的险境,有人想加害阿韵与他。 “你为何醒着?” 花无怜心中大惊,后退数步,与皇甫啸雲拉开距离,尽管如此,她的腹部还是被捅伤正血流不止。 “朕百毒不侵。”冷厉的声音说道,一对杀气腾腾的怒目瞪向花无怜,皇甫啸雲起身朝她逼近,“你不该伤害阿韵——” 杀人无数的花无怜竟被眼前男人散发出的戾气怔住,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想逃离此处,奈何双腿却不听使唤的僵硬在原地。 “是你们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花无怜一手捂在伤口上,另一只手胡乱的挥舞着匕首,哪怕同归于尽也好,她也要让皇甫骁尝到心痛的滋味。 “多行不义必自毙。”皇甫啸雲冷声道,凌厉的黑眸难掩轻视之意,纵使自己年迈体衰,对付花无怜却是绰绰有余。 花无怜自知难逃一死,她在指缝间藏有一根三寸长的毒针,就算他百毒不侵,毒针插入要害部位,同样能取他性命。 就在皇甫啸雲挥刀杀向花无怜之时,花无怜将指间的毒针对准皇甫啸雲的心脏弹飞出去…… 难以名状的剧痛令花无怜无法出声,只听“扑通”一声倒在血泊里,她目光涣散的看着皇甫啸雲扔掉带血的短刀,踉跄的朝床榻走去…… 皇甫啸雲坐在床边,深情的凝视着昏睡的人儿,他忽然感到有些疲惫,就这般低头坐在床边合上了眼睛…… “韵韵,朕护下你了……” 幸韵星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她只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阿雲也不在身边,她睁开眼睛瞧了瞧,奇怪,阿雲怎么坐在床边睡着了? 她爬起身体,在看到死在血泊中的花无怜后,瞬间明白了一切,她扑向尚有余温的阿雲,眼泪夺眶而出之时她竖起了中指:“有种千雷落下,劈死我——” 话音一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天雷落在幸韵星的头顶上,她靠在阿雲的怀里含笑而去。 “阿雲,我来陪你了……” 突如其来的惊雷令端坐于金銮大殿上的皇甫骁心中猛然一颤,母后有指天落雷、呼风唤雨的本事,这道晴空霹雳实属来的突然。 “小贵子,何处落雷?” “奴才这就去打听。” 金銮殿里的大臣也在听到雷声后,纷纷的小声议论起来。 “是要下雨了吗?” “天儿还出着太阳。” “这就怪了。” “……” “皇上,是……是星雲居……落得雷……”小贵子气喘吁吁的跑进大殿嚷嚷道。 “去星雲居。” 皇甫骁几乎是冲下大殿,他提起朝服、心中万分焦急的朝宫外跑去,大臣们也都纷纷跟在皇上身后,只是步伐缓慢的他们被皇上远远的甩在身后。 皇甫勇比皇上早一步抵达星雲居,此时,跪在院子里的下人已经哭作一团,皇甫勇的心中便已明了:父皇母后仙逝了。 心痛在所难免,不过父皇母后走的安详,二人的嘴角皆挂着淡淡的笑容,若不仔细看,还以为二人依偎在一起说着情话呢。 花无怜的尸身被扔去乱葬岗喂野狗了,皇甫骁来到星雲居的时候正好撞上侍卫搬运尸体的一幕,他骤然知晓发生了何事,花无怜竟敢谋害父皇母后! “将她碎尸万段!”皇甫骁咬牙愤怒道,一对黑眸圆瞪,犹如两柄锋利的寒剑,泛着深不见底的杀气,“扔去喂狗!” 听到皇上勃然大怒的声音,皇甫勇急忙跑至门口相迎。 “臣弟参见皇上。” “父皇母后如何?”皇甫骁急切问道,一路走来的他心中忐忑不安,此时此刻的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父皇母后的安危。 “父皇母后走的安详。”皇甫勇克制住落泪的冲动,平静的声音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悲伤。 皇甫骁突感眼前一黑,身体朝后倒了出去,不过,他很快站稳脚,低沉的声音说道:“将父皇母后合葬于皇陵。” 在收到父皇母后仙逝的消息后,皇甫璟带着怀有身孕的皇甫瑶,日夜兼程的赶回盛京,好在二人赶在封棺前见到了父皇与母后的最后一面。 皇甫璟更觉得父皇与母后像是睡着了,二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至死皆是难舍难分。 太上皇、太后仙逝,举国哀痛,皇上有令,宫里三年不得举办喜事,民间一年不得丝竹管乐之声。 百日后,薛神医步履蹒跚的走来皇陵,两个徒儿皆先于他离开人世,这如何不教他心痛。 初闻太上皇与太后离世的消息,他顿时老泪纵横,直至今日才来皇陵看望丫头。 “丫头,为师带来了连理枝。” 薛神医将连理枝插在皇陵一旁有土的地方,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话后,这才缓缓离开。 夕阳的余晖将缓行的老影拉得老长,连理枝在橙红色的霞光里摇曳生辉。 “阿雲,你说人死了有来生吗?” “有,来生朕还要娶你。” ——完—— 番外(一)事故后遗症 幸韵星在半年前苏醒了过来,神志不清的她听着病房里的哭声,同样是泪流不止,她苏醒了,她回来了,但是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阿雲了。 她的心就像一汪死水,总是坐在窗户前目光呆滞的望着楼下过往的行人,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灵魂不知去往了何处。 幸韵星在想,或许是埋在了与阿雲合葬的坟墓里。 毫无疑问,孩儿们会将她与阿雲合葬。 “姐,吃饭了。”幸运日敲门说道,他姐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用医生的话说是成了植物人,爸妈一直没有放弃,终于有一天她姐醒了,她姐醒来的时候一直在流泪。 爸妈都以为他姐是喜极而泣,就连医生也这么认为,可他总觉得他姐有心事,总是生无可恋的趴在窗户前发呆。 “姐……”房间里没有回应,幸运日就又叫了一声,“吃饭了。” 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 “姐,我进来了。” 幸运日推开房门朝房间里一瞧,原来他姐睡着了,趴在窗户前睡着了,脸颊上还挂着泪珠。 “怎么还不来吃饭?”他妈在餐厅里叫了一声。 幸运日关上房门走到餐厅:“姐睡着了。” “怎么睡着了,下午还要去做康复训练。” 他妈放下饭勺,正想去叫醒幸韵星的时候被儿子拦了下来。 “妈,你就让姐睡吧,等姐醒了再去做康复训练又不是来不及。” 他姐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腿部肌肉萎缩,需要定期做康复训练,不仅如此,他姐还因为营养不良得了低血糖。 “不行,万一你姐又不醒了。” 其实,他妈主要是担心他姐一睡不醒,他爸他妈无法承受中年丧女的哀痛,这才一直没有放弃植物人姐姐,他爸说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星星……”他妈轻声叫道,“这样睡觉容易着凉。” 窗户大开着,秋风萧瑟,吹得淡蓝色窗帘飒飒作响。 “妈……”幸韵星猛然惊醒,她再一次的从失望中醒来,她眯着眼缝故作迷糊的问道,“天黑了吗?” 尽管此时的她不能再清醒,但幸韵星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来麻痹自己,没有阿雲的日子她就像离开水的鱼——茫然无措。 “没有天黑。”他妈一边说着话,顺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又踮起脚拉上窗户,“风大,去吃饭,吃完饭了还要去医院做康复训练。” 幸韵星“嗯”了一声,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有气无力的朝客厅走去,如果仔细看的话,给人一种跛脚的感觉。 她的腿由于长时间不走动而肌肉萎缩,必须去医院做一周三次的康复训练,不仅如此,在家里的时候她也得时不时的活动双腿。 上个月她才脱离轮椅,走起路来有些吃力。 “姐。”幸运日将盛好饭的碗递给他姐,有些高兴的说道,“我面试通过了。” “真的吗,太好了。” 苍白的脸颊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说话的声音同样有气无力,三年前的那副好嗓子已经不复存在。 她是高铁脱轨事故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她虽苏醒了过来,但事故给身体造成的创伤无法痊愈。 她看过心理医生,但效果微乎甚微,医生说她患了抑郁症。 埋藏在她心底的这份感情与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题外话------ 评论区里唠唠~唉~单机不快乐! 番外(二)神秘男人 到了医院,老妈扶着她走到康复科,病房里已经有人在做康复训练,幸韵星有固定的康复医师,因此,她不必坐在休息区等待,而且,她的一切医疗费用由事故方承担。 “徐医生去洗手间了,马上就来。”负责康复室的护士说道,“康复卡带了吗?” “带了。”他妈从斜挎包里拿出康复卡递给护士,“我们先去垫子上等着。” 康复室里宽敞明亮,干净的地板上放着几块厚的海绵垫。 “妈,我可以自己来。” 在幸韵星说话的时候,他妈已经拿着鞋套蹲在她脚前:“星星,把脚抬一下。” 为了照顾她,他妈辞去了工作,包揽下照顾她的重任。 “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儿男人停在母女二人身前,他就是徐医生——徐宸光。 徐宸光个高儿人帅,脾气又好,是康复科的科草,很多前来做康复训练的病人指名要徐医生做康复训练。 他妈应了一声,换上鞋套后扶着女儿在海绵垫上躺下。 “从下周开始做力量训练。”徐医生 幸韵星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任由男人的一双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揉捏。 其实,徐医生揉捏的手法温和轻柔,力量恰到好处,幸韵星在感到舒适的同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从心理上抗拒别的男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先生,您有预约吗?”护士拦下一位男士问道,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太阳镜和黑色口罩,完全看不见他的容貌。 然而,墨镜下男人深沉的目光落在幸韵星的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腿抬起在距离海绵垫二十公分的高度定住。 “很好。”徐宸光用手握住颤抖的脚腕鼓励道,“坚持二十秒。” 幸韵星下意识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紧牙关坚持着,她的额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先生,您有预约吗?”护士再次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走到玻璃窗前静静地凝视着脸色微红的幸韵星,她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但又有些相像。 幸韵星偏过头望向玻璃窗户,难道是她的错觉吗,她感觉到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二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汇,男人迅速转身,低头离开了康复中心,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安全出口那里等待幸韵星做完康复训练。 如果这次找对人,她真是她的话,她也会像前几个“幸韵星”那样受到惊吓而报警抓他吗? 男人在心里犹豫着、彷徨着,直到幸韵星出现在安全出口,在他妈的搀扶下顺着楼梯下楼离开了医院。 男人跟在她们身后,一同走到公交站台,并上了同一辆公交车,而且,他就坐在母女两人的后面一排。 男人的一路尾随令幸韵星起了戒心,再加上他一脸的黑物遮挡,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什么好人。 幸韵星用眼角的余光偷瞥了坐在后排的男人一眼,她心想:“大白天的,难不成他还想绑架、抢劫?” 自己也不是什么富婆,怎么就被他盯上了? 瞧他一副神秘模样,幸韵星在心里想着,要不要打报警电话? 番外(三)绿帽子 他妈见女儿又在发呆,便找了话题与女儿说起来,其实这话她早就想与女儿说了。 “星星,你觉得徐医生怎么样?” “医院有规定,医生不能与患者发生恋情。”幸韵星扭头看向他妈,目光坚定的回答道。 “下了班就不是医生。” 他妈见女儿回答的如此之快,心中不免有些窃喜,误以为是女儿对徐医生有好感,这才一问就答。 “徐医生没有女朋友。”他妈眉飞色舞的接着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徐医生本来要调去外科,因为要给你做康复训练,这才留在了康复科,除了你,徐医生的病人里都是男性。” 女人总是会将一些巧合自以为是的想象成别有用意,他妈就是如此。 “妈,我现在这个样子嫁给谁都是累赘。”幸韵星的嘴角动了动,是一抹带着苦涩的微笑,“等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用养身体来推脱交男朋友是再合适不过的借口,幸韵星的真实想法是终身不嫁。 “我记得你喜欢徐医生这种类型的男人。” 主要是他妈也看徐医生顺眼,徐医生也算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男人。 “妈,晚上想吃牛排。”幸韵星干脆转移话题,“我还想去超市逛一逛买些东西。” “那就提前一站下车,正好你爸也快下班了,让他来商场接我们。” 母女二人的谈话被坐在后排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就连他也听出了她喜欢那位医生,不行,他还没有确定她是不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幸韵星”,他得尽快确定她的身份才行。 就在这时男人接通了电话,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我在锦城,明天回来。】 【需要我来接您吗?】 【不用。】 【您路上小心。】 宿主原是一个富有的舔狗,只可惜容貌差了很多,宿主的老婆是个蛇蝎美人, 他妈见女儿又在发呆,便找了话题与女儿说起来,其实这话她早就想与女儿说了。 “星星,你觉得徐医生怎么样?” “医院有规定,医生不能与患者发生恋情。”幸韵星扭头看向他妈,目光坚定的回答道。 “下了班就不是医生。” 他妈见女儿回答的如此之快,心中不免有些窃喜,误以为是女儿对徐医生有好感,这才一问就答。 “徐医生没有女朋友。”他妈眉飞色舞的接着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徐医生本来要调去外科,因为要给你做康复训练,这才留在了康复科,除了你,徐医生的病人里都是男性。” 女人总是会将一些巧合自以为是的想象成别有用意,他妈就是如此。 “妈,我现在这个样子嫁给谁都是累赘。”幸韵星的嘴角动了动,是一抹带着苦涩的微笑,“等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用养身体来推脱交男朋友是再合适不过的借口,幸韵星的真实想法是终身不嫁。 “我记得你喜欢徐医生这种类型的男人。” 主要是他妈也看徐医生顺眼,徐医生也算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男人。 番外(四)送拐杖 就在车门关上,公交车驶离车站的时候,幸韵星偏过头看向那个神秘的男人,得意的目光里带有一丝胜利的笑意,好像在对他说我摆脱你了。 萧牧雲在怔了半秒钟后,被遮住的烧伤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有点意思,灰暗的眸光里闪现出一丝神采。 在来锦城之前,他已经查清楚了幸韵星的家庭住址,包括她的基本资料,萧牧雲以为这个幸韵星的可能性较为大一些,因为她的职业是配音演员,而阿韵就会说书。 除了做康复训练幸韵星基本不出门,他总不该直接闯入她家里吧,不过他暂住的酒店在幸韵星居住的小区附近,不到一公里的路程。 回到家里后,幸韵星竟有些在意那个神秘男人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星星,我去做饭了。” 他妈放下挎包,走去厨房淘米,先将米饭煮上。 幸韵星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她两眼无神的盯着电视屏幕,显然又在发呆。 醒来后的她将那本小说看完了,原来女主是楚子衿,原著里她是皇甫啸雲的白月光,不过楚子衿喜欢的人是皇甫煜,萧媃是恶毒女配,最后死在了皇甫啸雲的手上。 她突然在心里感慨道,要是阿雲也能来到这个世界就好了! 那个神秘的男人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里,他会不会是阿雲……对于这个无厘头的奇怪想法,幸韵星付之一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星星。”他爸下班回来,一边换鞋一边对女儿说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幸韵星慢悠悠的转头看向老爸,她对直男老爸的礼物从来不抱期许,果然这次也是如此。 他爸的手中拿着一根粉色拐杖,没错,就是给老人家用的那种实木拐杖。 “仙女棒。”他爸走来将粉色的拐杖放在女儿腿上,脸上的笑容透露着对拐杖的满意,“我试过,挺好用。” 幸韵星看他爸的目光里带着些许嫌弃,她只是两腿无力,又不是残疾。 “老爸,你拿着用。”幸韵星拿起拐杖还给他爸,“我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你可以拄着拐杖去公园里走走。”他爸举起拐杖,就这根拐杖的颜值与用途给女儿科普了十分钟, 就在车门关上,公交车驶离车站的时候,幸韵星偏过头看向那个神秘的男人,得意的目光里带有一丝胜利的笑意,好像在对他说我摆脱你了。 萧牧雲在怔了半秒钟后,被遮住的烧伤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有点意思,灰暗的眸光里闪现出一丝神采。 在来锦城之前,他已经查清楚了幸韵星的家庭住址,包括她的基本资料,萧牧雲以为这个幸韵星的可能性较为大一些,因为她的职业是配音演员,而阿韵就会说书。 除了做康复训练幸韵星基本不出门,他总不该直接闯入她家里吧,不过他暂住的酒店在幸韵星居住的小区附近,不到一公里的路程。 回到家里后,幸韵星竟有些在意那个神秘男人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番外(五)引蛇出洞 吃完晚饭,在幸韵星三番五次的保证下,她加了一件马甲保暖,这才拿着拐杖独自一人出了门,她要去楼下的公园散步。 他妈不放心,一开始说要跟去,却得到老公和儿子的一致反对,等到幸韵星出门后,他爸这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很担心星星,但也不能像看犯人那样的每天盯着星星,星星也需要私人空间。” “万一星星再出意外,你负责?”他妈瞪了他爸一眼,解开腰后围裙的绳子后便要换鞋出门。 “妈,我觉得老爸说的有道理,姐又不是小孩子,吃饭前,我看姐一个人在客厅里玩得很开心。” 他姐总是死气沉沉的,不过比刚苏醒那会儿要强上许多。 他妈的脚踩在鞋子里,犹豫了几秒钟后对儿子说道:“恒仔,你去看着你姐。” 恒仔是幸运日的小名,当初他爸他妈在“幸运日”与“幸永恒”两个名字上难以抉择,于是便有了“恒仔”这个小名。 “我去?”幸运日指向自己,考虑了半分钟后摇头道,“妈,我代码还没写完。” “你姐重要还是写代码重要?”他妈一把揪起儿子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儿子扔出门外,“快去!” 主要是他配合,要不然以他妈的身高,怎么拎得起一米八的他,幸运日整了整衣领对老爸说道:“老爸,电脑开着,帮我写。” “先去看你姐。”他爸敷衍道,很明显他不想帮儿子写代码。 “老爸……” 幸运日正要使出管用手段威胁他爸时,被他爸一眼识破,并眼疾手快的将门关上了。 反正他知道老爸藏私房钱的地方,不帮他写代码,他就向老妈举报老爸。 小区与楼下的环湖公园只有一墙之隔,出了电梯,幸韵星生涩的拄着拐杖朝小区出口走去。 走到湖边的石子路时,一阵秋风扑面而来,真冷,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拄着拐杖继续朝前走去。 她行动迟缓,像只蜗牛似的在散步,在过路人的眼里她就是行动不便的残疾人,甚至有好心的市民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幸韵星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来跟踪自己,幸韵星走到长椅前坐了下来,体力不支的她微微的喘着粗气。 等歇息完后还是回家吧,看来是她想多了,自她走出小区后,一直在四处张望,那个敦实的黑色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将下巴托在手背上,目光冷淡的盯着湖面,清冷的路灯照在她瘦弱的身形上,显得格外凄凉。 幸韵星微微一怔,有个人影好像落在她身旁,她扭头一瞧,是他来了。 萧牧雲的车就停在她出小区的必经之路上,主要是为了跟踪她,今天奇怪了,她怎么一个人就出了门? 于是他下车跟在她身后,她走路慢,他便拉长了跟踪距离,以免再次被她发现。 今天是不可多得的机会,难得她一个人出门无人跟着,见她一人坐在长椅上,萧牧雲便主动现身,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番外六 他不是变态,是我老公 因为心中对他有所期许,所以幸韵星一点也不怕他,再说了,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幸韵星偏着脑袋打量他,他同白天一样戴着鸭舌帽、大黑框墨镜和黑色口罩,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与电影里的绑架犯如出一辙。 身材不高偏胖,凸起的肚子有怀孕六个月那么大,一身黑色运动衣,脚上也是黑色运动鞋,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为黑色代言的矮冬瓜。 “你在跟踪我?”幸韵星问道,她看不到男人的脸,无法猜测出他的情绪波动。 “你不怕我?”男人反问道,同样偏着头看向她,苍白无色的脸颊上带着冷漠。 “有些怕。”幸韵星竟然笑了,她扭过头继续看向湖面轻喃道,“后来烟雨落盛京……” 他怎么可能会是阿雲,阿雲又怎会来到这里! 就在悲愤懊恼的情绪涌上心头,幸韵星猛得站起来身来就要离开时,男人竟快她一步,一手将她拽进怀里抱住。 幸韵星能感觉男人的身体在颤抖,他的胳膊将她圈在胸膛里,紧紧的几乎快要令她窒息。 “你是阿雲……”轻颤的声音带着试探性问道,这是她写给阿雲的情诗,“后来烟雨落盛京,一人撑伞两人行”。 “韵韵……”男人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墨镜下的一双小眼睛里已经湿润。 “你是阿雲。”幸韵星勾起脑袋,激动的声泪俱下,她扔掉拐杖,抬起手就要摘掉碍事的口罩和墨镜。 “韵韵,给我一些时间。”萧牧雲握住伸来的手放在胸前,沙哑的声音里几乎带着乞求,“等我,韵韵。” 有泪珠滑落在幸韵星的脸颊上,她同样泣不成声的摇着头,她不同意,阿雲必须娶她,留在她身边,立刻马上! “你是谁,放开我姐!” 远远的幸运日看见一个男人粗鲁的抱住了他姐,他姐正奋力挣扎着想要推开男人。 幸运日高喊一声,朝他姐冲来! “韵韵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 萧牧雲不舍的松开了手,转身跑进了树影里,之后便消失不见了,她怎么可以如此清瘦,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搂着一副骨架。 “阿雲,你回来!” 幸韵星追了几步,奈何双腿无力,没跑几步就跌坐在地上,望着消失的背影泪眼婆娑。 他跑了,阿雲竟丢下自己跑了! 他怎么可以丢下自己就跑了? “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幸运日冲到他姐身旁的时候,男人已经跑走了,他扶起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他姐,愤懑道,“姐,你别怕,我报警抓他!” “你怎么来了?”幸韵星擦着眼泪问道,如果她弟没有出现的话,她会从阿雲的口中问出更多的信息。 “幸亏我来了,姐,这种人就是变态!”幸运日以为那人是暴露狂,他捡起地上的拐杖递给他姐安慰道,“这种人迟早会进监狱。” 幸韵星瞪了她弟一眼,认真的纠正道:“他不是变态,他是我老公,你要是不出现的话,他也不会跑!” 番外(七) 丢下她跑掉 幸韵星的一番话令她弟瞠目结舌,幸运日满脸纠结的看着他姐问道:“姐,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什么时候结婚有老公了?” “你脑子才坏掉了。” 幸韵星在想阿雲为何不让自己看他的脸,难道是他的脸有问题,还有,阿雲绝不会逃跑,更不会丢下她一个人跑掉…… 难道是他现在的身份有问题? “姐,姐……”幸运日摇醒了明显走神的他姐,“你什么时候有老公了?” “你烦不烦。”幸韵星抡起拐杖朝着他弟的侧臀就是一棍,都怪他吓跑了阿雲,她心里正烦的很,“以后见到阿雲要叫姐夫,别再把人吓跑了。” 幸运日又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姐,他姐一直是只单身狗,三年前单身,现在依然单身,他怎么就有姐夫了? “姐,阿雲是谁?”脑袋灵光的幸运日换了个问法,再看他姐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像着了魔似的在那儿笑。 此时的幸韵星正在心里盘算着,怎样逼阿雲现身,让他娶自己。 “我老公。”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 “结婚了,领证了?” 幸运日半蹲下身体,示意他姐趴在自己的背上好背她回去,经过刚才这么一摔,他姐走路不稳,得背她回去才行。 幸韵星趴在还算结实的背上,与阿雲健硕的后背相比,他弟的肩背略显单薄。 她决定撒一个谎,圆下“阿雲是她老公”的说法。 “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后来我出了事故,他也出了意外,我们失去了联系,今天他来找我,恒仔,我想嫁给他。” “他是干什么的,如果是正常情侣关系,他为什么要跑走?”幸运日觉得他姐的话漏洞百出,担心他姐被人骗财骗色,他一针见血的接着问道,“为什么不约在家里见面,让爸妈也看看。” “他不会害我,恒仔。”幸韵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她也无从解释,只是声音轻柔的在他弟耳边低语道,“能等到他,我真的很开心。” 耳边传来轻泣的声音,是的,他姐哭了,应该是喜极而泣吧。 电梯里幸运日放下他姐,他姐的嘴角边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与他姐出门前判若两人,而且,他姐灰暗的眸子里也有了光,是真的活过来了的样子。 “恒仔,我记得罗鑫的女朋友在婚纱店工作。” 她想到一个办法,逼阿雲娶自己的办法。 “姐,你想嫁人也不着这么快吧。”幸运日的话音里带有埋怨之意,“你又不是没人要,这样做不仅会让自己掉价,更会让男人瞧不起你。” “生日快到了,想去拍些照片。”幸韵星笑了笑,平静的声音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明天还要去上班。”幸运日还是有些担心,他总觉得他姐有所隐瞒,“让罗鑫陪你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 阿雲认识幸运日,不会吃她弟的醋,但罗鑫就不同了,一想到明天阿雲自投罗网的样子,幸韵不禁笑起来。 番外八 星星又没病 回到家后,幸运日刻意隐瞒了他有姐夫的事情,以免此事给他爸他妈造成恐慌。 私下里,他给罗鑫打去电话,让罗鑫看好他姐,千万不能让陌生男人靠近他姐。 他爸他妈听说女儿想去拍婚纱照,二人都纳闷了起来,婚纱照不应该是要结婚的两个人拍的吗? “星星,是不是搞错了,你应该是去拍艺术照才对。”他妈说道,他妈不反对女儿去拍艺术照。 “妈,我想试试婚纱,现在一个人也可以拍婚纱照。” 他妈正要出言阻止的时候,被他爸拦了下来,只见他爸摇了摇头示意他妈别再说下去,等到女儿进屋后,他爸才缓缓道来:“星星已经三十了,应该是想找个男朋友,又怕对方嫌弃自己。” “嫌弃什么?”他妈扯起嗓门嚷嚷道,“我们家星星又没病,只是腿部肌肉萎缩,做康复训练是能痊愈的。” “妈,你是怕我姐听不到吗?”幸运日一脸幽怨的看向他妈,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我姐在出事前好像有个男朋友。” 话音一落,他就成了他爸他妈的围攻对象。 “那男人是谁,干什么的?” “他跟你姐还有联系吗?” “他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你只要告诉我他名字,我连他祖宗八代都能查出来。” “……” 幸韵星并没有理会门外的喧闹,她给罗鑫打去电话,约好明天来接她的时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阿雲的电话,如果有阿雲的电话,她不就能和阿雲煲电话粥了。 挂断电话后,幸韵星拉开衣柜开始扒拉着明天要穿的衣服,她得把自己打扮的像是要去约会一样,谁让阿雲丢下她就跑了! 她还要在无名指上戴上戒指,让阿雲误以为自己与罗鑫是情侣关系,如此一来,阿雲便会现身找她讨要说法。 一想到明天阿雲被自己吃定的模样,幸韵星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连明天要对阿雲说的那些话,她已经在心里反复的练习了好几次。 此时的萧牧雲已经回到酒店,他摘下帽子,露出光秃秃又有褶皱的头皮,他接着取下墨镜、口罩,一张被烧毁的脸暴露在空气里,就是这张脸丑陋不堪的脸,令他不敢与韵韵有过多的接触。 韵韵是那样的娇俏可爱,说话时的声音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她身子瘦弱的令他感到心疼。 萧牧雲从他手中已有的资料得知,这个幸韵星在三年前经历了一场火车脱轨事故,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韵韵,我变了这副模样,你还会爱我吗?” 与阿韵的相认,并没有让萧牧雲 “姐,你想嫁人也不着这么快吧。”幸运日的话音里带有埋怨之意,“你又不是没人要,这样做不仅会让自己掉价,更会让男人瞧不起你。” “生日快到了,想去拍些照片。”幸韵星笑了笑,平静的声音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明天还要去上班。”幸运日还是有些担心,他总觉得他姐有所隐瞒,“让罗鑫陪你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 番外九 鱼儿上钩了 第二天早上,罗鑫开车来到他小姨楼下,出门前他妈特意嘱咐过他,一定要把星星照顾好,否则拿他是问。 星星也是走了狗屎运,坐火车居然遇上脱轨,这概率比中六合彩还要低。 “小姨。” 罗鑫打了个哈欠,一脸的精神不振,平时约会他都没有这么积极,今天早上,他七点不到就起床了。 知道他没有睡好,秦琴给他冲了一杯速溶咖啡递到手上。 “正好今天跟你妈逛街买些东西,周末去你外公家的时候带过去。” 幸韵星跟她弟才起床,幸韵星穿着睡衣,朝罗鑫打了招呼后便去了洗手间。 “周末我没空,你们去吧。” 他是花滑教练,一到周末就格外的忙碌,像个陀螺似的从中午转到晚上,整整两天的课程。 “哥,来这么早。”幸运日从房间里走出来说道,“可惜我刚上岗,要不然就跟你们一起去了。” “我上班都没这么早,一会儿还要给薇薇买早餐。” 这时,幸韵星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走到餐厅喝下一杯温开水说道:“哥,中午我请客,薇薇姐喜欢吃什么?” “她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随便吃点儿。” “那就等去了再说。” 说完幸韵星就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她还在犹豫到底是穿仙女碎花裙,还是普普通通的卫衣,她腿脚不便,穿裤子会更方便一些,再说了,穿裙子的话……阿雲抱她的时候会走光。 于是,她挑了一件颜色鲜亮的柠檬黄卫衣,卫衣上的印花图案是可爱的卡通风,搭配一条修身的米色运动裤,青春靓丽又不失可爱,她这干瘪的身材,一辈子都和性感无缘了。 吃完早餐,幸韵星、幸运日与罗鑫一同出了门。 “哥,要不你先把恒仔送到地铁站。” “我骑车去,就当锻炼身体了。” “我绕一圈。” 罗鑫的车就停在楼下,出了电梯再走十米就能上车,幸韵星在想,万一阿雲没有发现自己出门了呢? “哥,我刚吃完早饭,担心一会儿晕车,你把恒仔送到地铁站后再来接我,行吗?” 离她家最近的地铁站与他们要去的婚纱店是相反方向,罗鑫想了几秒钟后答应道:“正好你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些面包牛奶带去给薇薇。” “没问题。” 就这样,幸韵星顺利的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小区,要是碰到熟人,她还会停下脚来与人打招呼。 很快,一个犀利的眼神落在了倩影上,阿韵这是要出门吗,怎么没人跟着? 萧牧雲下车后,跟着阿韵走进了便利店,天不亮的时候他就醒了,脸上的刺痛令他无法安然入睡,倒不如守在阿韵出门的必经之路上,困了的时候他就在车上眯一会儿。 幸韵星发现阿雲在跟踪自己,她不禁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外出的,还有,他吃过早饭了吗? 就在幸韵星买完面包牛奶,又多买了一些零食时,罗鑫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便利店门口了。 “我正在付钱,你等我一下。” 挂断电话后,幸韵星提着袋子走出了便利店,罗鑫的车就停在马路边上,见她提着一大袋的东西,罗鑫连忙下车接过袋子,并给她开了车门。 番外十 她想约会,跟阿雲约会 罗鑫的出现令萧牧雲的脑中一热,胸腔里的怒气更是一窜而起,压都压不住。 阿韵她……她有喜欢的人了? 昨天晚上他们才相认……阿韵她有喜欢的人了,她不爱皇甫啸雲,不爱他了吗? 萧牧雲原本欣喜的心情在一瞬间低落谷底,就在刚才,他与阿韵的距离还不到一米远,他们站在同一个货架前,只不过他站在背面,阿韵并没有看到他。 他跑进小区开车跟了上去,若是阿韵移情别恋的话,他在这个世界重生将毫无意义,倒不如死了算了。 上车后,幸韵星一直在看后视镜,她有些担心阿雲一气之下不跟上来怎么办? 以她对阿雲的了解,阿雲在看到自己上了别的男人的车,还不得打翻醋缸! “哥,后面那辆面包车一直跟着我们。” “什么面包车。”罗鑫嗤笑一声,笑声中难掩鄙视之意,“说你见识短别不高兴,埃尔法,能买四辆我这样的车。” “我还贝塔呢,这年头面包车也这么贵吗?”幸韵星露出嫌弃的神情,不服气的小嘴里嘀咕着,“给我坐我还不坐呢。” “这款车叫埃尔法,mpv里的天花板,有钱人专用的保姆车。”罗鑫笑着摇头说道,知道她不懂车,就没跟她一般见识。 “我知道mvp。”幸韵星嘚瑟的笑着说道,“单排拿下mvp。” “拍完婚纱照带你去溜冰怎么样?” 幸韵星住院的那段时间里,罗鑫每隔一天会来病房看她,陪她说说话、打打游戏。 那时的幸韵星瘦若干柴,两颊凹陷、脸色苍白,一对灰暗的眸子毫无生气可言,罗鑫对她更多的是心疼,现在也是如此。 “哥,我想吃火锅,看电影。” “行,那就去吃火锅,看电影。” 其实,幸韵星是想跟阿雲一起吃火锅、看电影,说白了她是想跟阿雲约会。 “哥,其实我有男朋友。” 幸韵星看向罗鑫,她想知道罗鑫在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然而,罗鑫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外,他声音平静的问道:“我听恒仔说了,然后呢?” 说话时,罗鑫扭头看了她一眼,一改平日里大哥哥般的温柔,他的眸光里透露着严肃,似乎在警告她,不许对自己撒谎。 “他……”幸韵星对昨天晚上丢下自己跑掉的阿雲一无所知,她低下头不再吭声,面对罗鑫,她知道自己的谎话行不通。 “想谈恋爱是好事,我可以介绍男性朋友给你认识,至于那些网友不靠谱,也不合适。” 幸韵星“嗯”了一声,目光随即看向后视镜,一直跟在车后的那辆黑色埃尔法不见了,她着急的探出头去寻找那辆车。 “星星,把头伸进来。” 见她不为所动,罗鑫连忙减速,并一手将她拉进车里,关上窗户,锁住车门。 “难道是阿雲一气之下走了?”幸韵星不由的心慌起来,她甚至在心里责备自己做过头了,“阿雲要是走了的话,我去哪里找他……” 她竟害怕的哭出了声,朝罗鑫叫嚷道:“停车,我要下车!” 番外十一 她犯病了 意识到幸韵星的反常,罗鑫连忙靠边停车。 “星星,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罗鑫从纸盒里抽出纸巾,为她擦拭眼泪。 “我的心好痛,哥……”她呜咽一声,一头栽在罗鑫的怀里大哭起来,“哥,我想回家……” 幸韵星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怀疑昨天与阿雲的相遇是一场梦,难道是自己的创伤应激综合征犯了? “等你好些了我送你回家。” “嗯。”她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哥,我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最近总是出现幻觉。” “前面就是新世界广场,我带你去抓娃娃、看电影,吃完火锅我们再去滑冰。” 除了康复训练,星星定期还要去看心理医生,她总是毫无缘由的情绪低落、流泪,罗鑫在想,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带她去散散心,除了医院,她整天待在家里,没病也憋出病来。 “薇薇姐的早餐……” “我给薇薇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不去了。” 路边不能长时间停车,罗鑫把车开到商场的停车场后,将幸韵星留在车里,下车给顾薇薇打了一通电话,他知道顾薇薇一定会生气,这才避开幸韵星,以免她有心理负担,从而加重病情。 就在罗鑫下车打电话的时候,那辆埃尔法也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车,因为等绿灯的原因,他险些将人跟丢了。 幸韵星靠在玻璃窗上,她低着头,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直到罗鑫来叫她下车。 “哥,要不我们先去给薇薇姐送早餐?” 罗鑫的脸色有些难看,顾薇薇在电话里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在星星与她之间做出选择。 “她有手有脚会买早餐。” “哥,我好像犯病了……”幸韵星不能抑制自己悲伤的情绪,她两眼湿润的看着罗鑫,“你送我去医院吧。” “你没有病,星星。”罗鑫一边为她擦拭眼泪,一边温柔的安慰道,“不哭了。” 等到幸韵星的情绪稳定后,罗鑫这才带着她在商场里转悠,电影院在五楼,四楼的电玩城有一排的娃娃机。 罗鑫上班的真冰馆在另一个商场里,同样也有娃娃机,他与相关工作人员认识,因此深得抓娃娃要领。 很快,幸韵星的怀里抱满了毛绒公仔,少说也有七八个,渐渐的,毫无血色的脸蛋儿上露出了笑容。 “哥,你真厉害!” “这要是在我上班的地方,老姜会打死我。”罗鑫笑着说道,他拿过公仔夹在腋下,“先去把东西寄存了,再去看电影。” “嗯。”她笑着应了一声。 然而,她的这一抹笑容却深深地刺痛了萧牧雲的心,阿韵的笑容不再属于他一人,即便没有他,阿韵也能开开心心的活着。 “韵韵,看着你幸福……” 与相貌帅气的罗鑫相比,萧牧雲的心里是自卑的,他的脸绝对会吓坏阿韵,就连他自己也不忍直视。 萧牧雲的内心挣扎着是否应该放弃阿韵,但他依然跟在他们的身后走进了电影院,就当是诀别前阿韵在陪自己看电影了。 番外十二 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电影院内的灯光昏暗,在进入影厅的时候,幸韵星差点被人群撞摔在地上,主要是她走路慢,又走不稳,而此时的罗鑫正低头回信息,没有注意到她。 “谢谢。” 就在幸韵星感到两腿无力,即将跌坐在地上的时候,身后多出一个力量扶住了她。 她回头看了男人一眼,虽然看不见男人的脸,但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好像与他在哪里见过似的。 幸韵星淡定的反应令萧牧雲的心头一怔,阿韵似乎不认识他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没事吧?”萧牧雲问道。 “没事。” 幸韵星握着男人的手,被他扶着走上台阶。 “你坐哪一排?”萧牧雲接着问道,阿韵的手冰凉,她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幸韵星指向低头看手机的罗鑫回道:“电影票在我哥手上,跟着我哥走就可以了。” 哥? 萧牧雲瞬间恍然大悟,阿韵确实有一个表哥叫罗鑫,他在心里突然就明朗起来,庆幸自己没有放弃阿韵。 但他依然心存疑问,阿韵为何不认识自己了? 罗鑫转身这才发现幸韵星没有跟在自己身后,而是牵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那男人戴着口罩墨镜,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星星,他是谁?”罗鑫走来问道,目光中带着防备,在影厅里还带着墨镜,不是多此一举吗。 “哥,刚刚我要摔倒的时候,是他扶住了我。” 幸韵星握着男人圆粗的手指,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不知道,即使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但身体依然爱着阿雲。 “谢谢。”他说话的语气冷淡,并伸手将幸韵星从陌生男人的手中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幸韵星则是冲他笑了笑,以示感谢。 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幸韵星的座位与萧牧雲的座位竟是邻座,坐下后,二人相视一笑。 罗鑫看了男人一眼,带着警惕说道:“星星,我们换个位置。” “我坐这儿挺好,哥,电影开始了。” 幸韵星当然看出罗鑫想与自己换座位的意图,他在提防黑衣男人。 萧牧雲则是心花怒放的坐在阿韵身边,因为阿韵的手就放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 说实在话,幸韵星对科幻电影无感,还不如她对身边黑衣男人的兴趣大。 突然,她翘起食指在男人的手背上抠了抠,男人很识趣,反手就抓住调皮的手指头,握在手心里。 “星星,我出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他妈打来的,顾薇薇在他妈面前告状,说自己要与她分手,他原话是这么说的,“星星生病了,我想陪她散散心”。 “嗯。” 罗鑫一走,幸韵星直接扭头看向黑衣男人问道:“我们是不是认识,在哪里见过面?” “韵韵……” 伴随着萧牧雲的一声低唤,幸韵星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感觉心脏猛得一阵剧痛,难以自持的嚎啕大哭起来。 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动了影厅内的其他影客,萧牧雲连忙抱起哭声不止的阿韵离开了影厅。 番外十三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幸韵星一边哭着,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质问道:“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她紧紧的搂着萧牧雲脖子,生怕再被他丢下似的,将鼻涕眼泪全都擦在男人的脖子里。 “放开星星——”罗鑫站在影厅外向他妈解释分手的事情,与走出影厅的萧牧雲撞了个正着,他挂断电话,二话不说的从他身上抢下幸韵星。 拉扯中,萧牧雲头上的鸭舌帽掉落在地上,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惊慌失措的捡起帽子戴在头上,罗鑫也是趁此机会抢下幸韵星护在身后。 光头上的伤疤触目惊心,罗鑫挡在幸韵星的身前,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韵韵,我只是被火烧成这样,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此时的萧牧雲比幸韵星还要担惊受怕,他提心吊胆的与罗鑫商量道,“我不会伤害阿韵。” “这话你留着跟警察说去吧。”罗鑫恶狠狠的说道,在他的眼里,萧牧雲就是个人贩子! 突然,幸韵星夺过罗鑫的手机,使出浑身的力气重摔在地上,罗鑫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疯了似的幸韵星,满脸的震惊与不解。 “哥,我爱他……”她哭着呜咽道,“你不能报警……” 幸韵星朝萧牧雲伸来手臂,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怕吓到你,韵韵,我没有丢下你。”萧牧雲想重新抱起阿韵,奈何有罗鑫横在两人之间,他只能柔声安慰阿韵,“我方才去捡帽子。” 走廊里的哭喊声引来了影院的工作人员,一男一女的工作人员走来问道:“请问需要帮助吗?” 戴帽子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又看不见脸,工作人员下意识的将他当做“坏人”。 “不用。”罗鑫捡起碎屏的手机说道,好在还能开机,只是灰屏了。 “手机我赔你。”萧牧雲趁罗鑫捡手机的空当,握上阿韵朝他伸来手,重新将泪人儿抱在了怀里柔声道,“不哭了,韵韵。” 赔手机是小事,他手机里的资料转不出来是大事,罗鑫无奈的看了幸韵星一眼,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找个地方谈谈。”罗鑫对萧牧雲说道,星星被黑衣男人抱着后就变得异常安静。 “去我车里。” 萧牧雲抱着幸韵星走在前头,罗鑫揣着手机心疼的走在后面,走进电梯后,罗鑫瞅着他俩说道:“星星下来。” 幸韵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还是我抱着韵韵,她腿脚不好。” 萧牧雲的体力远不及皇甫啸雲的体力好,其实,他已经累得稍带喘气儿,依然将阿韵抱在身上。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当罗鑫看到那辆埃尔法时,不由的笑了一声,他一边摇头,一边暗自思忖道:“星星什么时候找的土豪男朋友,也没听小姨说起这事儿……” 没错,萧牧雲在他心目的形象,从一开始的人贩子变成了现在的土豪。 罗鑫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在跟踪我们?” “只是想接近韵韵。” 终于坐在了真皮座椅上,萧牧雲在喘口气的同时,将阿韵放在了腿上,阿韵很乖,趴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番外十四 我怕警察把你抓走 萧牧雲与罗鑫说着话,更多的时候是罗鑫在问,萧牧雲在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你跟星星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韵韵很久前就认识了。”萧牧雲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阿韵都不会揭穿自己,意识到怀里的阿韵过分安静,萧牧雲不放心的问道,“韵韵,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怕警察把你抓走。”幸韵星小声的贴在他耳边说道,“我好像犯病了……” 萧牧雲温柔的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你没有病,韵韵,我也不会被警察抓走。”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将头重新埋在阿雲的颈窝里。 “从事什么工作?” “民营企业小老板。” “为什么不去家里,而是跟踪星星?” “半年前我发生了车祸,身体大面积烧伤,我怕现在的样子会吓到阿韵。” 他话音刚落,幸韵星就又勾起脑袋,捧上被口罩遮住的脸庞,泪眼汪汪的抽泣道:“我不怕,一点儿也不怕,阿雲,痛不痛?” “不痛了。”萧牧雲露出浅笑,他用指腹在白皙的脸蛋儿上摩挲,为阿韵擦拭着眼泪,“瞧你瘦的,有没有好好吃饭?” 罗鑫发现自己就是多余的,该问的他也问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借了幸韵星的手机,给他妈打去电话,接着解释分手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罗鑫把幸韵星与萧牧雲约会的事情说了出来,借此转移他妈的注意力,“人还不错。” “星星有男朋友了?”电话那头幸韵星他妈高声质问道,“星星不是跟你去拍婚纱照了吗?” “他们几年前就认识了,我手机摔坏了,你们有事找星星。”眼见目的达成,罗鑫有挂电话的意思。 “你把手机给星星,我跟星星说。” 怎么就有男朋友了,他妈又急又担心,生怕女儿上当受骗。 “星星,你妈有话跟你说。”罗鑫把手机递给了幸韵星,又对萧牧雲说道,“我去修手机了。” 萧牧雲点了点头,罗鑫的意思是阿韵就交给他照顾了。 幸韵星刚一接过手机,只叫出一个“妈”字,电话那头他妈的声音震耳欲聋。 “星星,你从来都没跟妈妈说起过男朋友的事情,他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妈,你别担心,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晚点再跟你说。”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关于阿雲的事情,她还没问出个眉目来,就被罗鑫出卖了。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幸韵星坐在萧牧雲的大腿上,笑吟吟认真的说道,“我叫幸韵星,你呢?” “萧牧雲。”萧牧雲也笑了,只是幸韵星看不到。 “原来你也是阿雲。”她目光温柔的凝视着他,“可以摘掉口罩和墨镜吗,我想看看你。” “韵韵,我现在这个样子……” 萧牧雲在心里害怕起来,不过,他没有阻止朝他伸来的手,轻柔的摘掉墨镜后,又取下了口罩。 温柔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泪光,她双唇微微颤抖着吻住了他。 幸韵星在想,没有什么比亲吻更能抚慰阿雲心中的胆怯与痛苦。 番外十五 阿雲是首富 隽永绵长的爱意在逼仄的车里发酵,潮红脸颊上的热气久久的未能散去,怀里的人儿似有埋怨的娇嗔道:“你就不能找个好点儿的地方吗,上一次在库房。” “怪我。”萧牧雲笑着说道,他在湿润的额尖儿上轻轻一吻,“累了就睡一会儿,我抱着你。” 这时,车外传来敲玻璃的声音,萧牧雲动作迅速地一手扯过外套将阿韵包住。 “星星,小姨问你什么时候回家,把人带着一起回去。”罗鑫的手机已经修好了,他站在车窗外说道,“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小姨很担心你。” “我马上就给老妈回电话。” 幸韵星把手机调成静音后,不知道扔在了车内的哪个角落里。 “我要去薇薇那里,麻烦你送星星回家。” 女朋友生气了,他得当面去哄才行。 “哥,你把零食带上。” 幸韵星伸手去提零食袋,好在装零食的袋子在离她脚边不远的地方,当她白花花的手臂递出窗外时,幸韵星感到窘迫的红了脸,她连忙抽回手,躲在了衣服下面。 罗鑫是成年人,当然知道两人都干了什么。 “星星想吃火锅,也快中午了,你带星星吃完火锅后就送星星回家。” “我知道。”萧牧雲戴着墨镜,遮住了一双烁烁有神的小眼睛,“我会赔你一个新手机。” “萧总不必客气。”罗鑫笑着带着揶揄的调调说道,“萧总是益新首富,一个手机而已,换了屏幕还能用。” 趁着修手机的时间,他在网上搜索了关于“萧牧雲”的相关资料,所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萧牧雲竟然是益新市首富,大土豪! 只是他有过一段婚姻史,在三个月前离了婚,前妻是过气网红李书颜。 “阿雲,你这么有钱吗?”幸韵星勾起脑袋,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算有钱,以后会越来越有钱,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他手上只有集团百分三十的股份,除去集团的那些股东,萧牧雲的父亲手上还有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萧牧雲的父亲与原配离婚后,娶了年轻貌美的小老婆,又生了一儿一女。 萧家老太太的身子骨硬朗,一直由原配照顾,也就是萧牧雲的母亲田翠芳,早年间,田翠芳与还是包工头的萧大勇一起吃苦,在工地上搬砖、和水泥、提灰桶,后来日子渐渐过得富裕起来,萧大勇抓住了房地产开发的机遇,成了名副其实的暴发户。 人一旦有钱,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就不会有消停的时候。 而且,田翠芳是个乡下人,长得个儿矮,皮肤黝黑不说,性格直来直去,完全没有身为女人的温柔与妩媚。 萧大勇提出离婚时,遭到萧家老太太的强烈反对,甚至以死相逼,田翠芳再粗俗,也为萧家生了个大孙子和二孙女。 最后,萧大勇同意将一半的股份转让给田翠芳时,田翠芳这才松口,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与此同时,小三的肚子已经大的像个球,逼着萧大勇离婚娶她。 至今,萧家老太太的眼里只有田翠芳这一个儿媳妇,萧牧雲与萧澄澄才是萧家的人,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是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