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 第一章 断念 尚胧月身着一袭红色婚服端坐在床上,淡墨色的发丝批在身后。 房间里烛影摇晃,将她的影子拉的有些长。红色的蜡烛上刻着一个金色的囍字。 婚房中挂着许多红色的丝绸和礼花,娇滴滴的新娘还盖着红盖头,正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她的如意郎君。 今日终于能够跟她日思夜想的人成婚,尚胧月高兴的嘴角都合不拢,一整天下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得昏暗,一轮明月出现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逝着,门外依旧没有半点儿动静。 她都在房间里等了他那么久,也不见他半点踪影。 或许是有些担心他,所以尚胧月半掀起红盖头,一张娇艳欲滴的脸蛋便露了出来,目若秋波流转。 脸上的肌肤白如雪,仿佛吹弹可破,艳丽的红唇微微紧抿,眉头微皱。 她面露焦急的朝窗边望了望,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心下一颤,知道是他来了—— 尚胧月赶忙放下掀起一半的红盖头,调整了下姿势又重新端坐了起来。 此时她的心跳怦怦直跳,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现在的她很是紧张。 房间里面很安静,安静的能够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白嫩的双手放在腹部的位置,手心都紧张的冒出了许多汗液。 门被推开时发出了吱呀的响声,她心头微颤了一下,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一个身着红色喜袍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剑来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脸上泛着微红,但并不是他看见新娘脸红,而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他冷冰冰的看着她,步伐不稳的走到尚胧月的面前。 他站了有好一会儿了,手却迟迟没有掀起她的红盖头。 一抹厌恶、恶心、憎恨的感觉从他心中蔓延出来在不断的发酵着。 她眉头微蹙,红唇轻轻抿了抿,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裙:“夫君怎的不掀盖头?”她的声音甜美。 男人冷笑一声,他俯身凑到了她的面前,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浓浓的酒味扑面袭来。 即便隔着一层红布,她也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她眉头紧皱,正欲开口,下一秒她的盖头便被挑飞。 红盖头被他用剑掀开,低着头的尚胧月自然是没有看见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在盖头被掀开后她嘴角处的笑意更浓了,可当她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时,眼前的画面跟她想象中的画面却截然不同………… 尚胧月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手拿着黑色长剑对着她,墨色的双目中尽是恨意,眼里是绝对的肃杀。 男人怒道:“你害我弟弟被贬到关外!至今生死未卜!你还想我娶你?做梦!”面对男人对她突然的怒吼,尚胧月有些不知所措。 他现在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般,仿佛要将她给撕碎吃掉。 她愣怔的看着他,脑中正在想着要说什么,她赶忙解释道:“夫……夫君…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声音在发抖,面对这样的他,她感到害怕。 男人瞳孔猛的收缩噗之以鼻的道:“为我好?”这仿佛是他听过最搞笑的话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 还没等尚胧月来的及反应,男人拿起手中的剑,一剑刺穿了她的肩膀———噗嗤一声是剑入肉发出的声音…… 瞬间鲜血就如同洪水般涌出,在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娇嫩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男人脸上毫无心疼之色,他反倒是笑着问她,“痛吗?”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她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肩上的痛跟她的心痛相比……算不得什么…… 尚胧月的眼里含着泪水,眼眶猩红,嘴唇微颤,面容楚楚可怜:“为……为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听起来很让人心疼。 眼前的男人并未对她有丝毫的怜悯,他看着她的眼神只有厌恶。 他再多跟她待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着她这张脸,他越发觉得恶心,心中的怒火已经蔓延了出来,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男人快速地抽出刺在她肩上的剑。 她发出一声闷哼,眼里满是绝望之色…… 随即他怒喝一声,一剑向她劈去。 若不是护卫及时赶来,恐怕她就命丧黄泉了……… 成亲五年来,他从未正眼瞧过她,也从未与她行房事,她在落王府的待遇连下人也不如,落王府中的下人都不把她当人看,但好歹她也是落王妃,表面上对她还是要装一装的。 万一哪天她东山再起,第一个报复的就是那些欺辱她的人,下人们还是有些顾忌的。 她每日都活的很煎熬,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落文宇来云水阁,不然就是在他元庆阁等他。 可他一见到她就会转身离开,每次都是如此。 日子还长,她认为自己能够把他这颗冰块给捂化。 可惜她错了……这五年的时间里他对她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 哪怕她为了他扛了刺客一剑,他也未曾正眼瞧她一眼……… 终于她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日子。 她进宫去找落文宇的母妃,她知道落文宇的母妃很喜欢她这个儿媳,所以她便将她未曾与落文宇同房之事情告诉了德妃。 德妃便是落文宇的母亲,德妃得知此事后大怒:“这个不孝子!” 尚胧月赶忙劝道:“母妃莫要动怒,儿媳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让他与儿媳圆房。” “只是……”尚胧月犹豫的看了德妃一眼,欲言又止。 德妃:“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儿媳想在他的茶水中放那种药,这样他喝下后便能跟儿媳圆房,只是儿媳怕他知道后会大怒。” “这个你不必担心,若是他追问起来,你便告诉他是本宫出的主意,你让他来找本宫便是!” 尚胧月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这样不好吧…儿媳不想看见您和他闹的不愉快……”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本宫便是你的靠山,你日后无需怕他!” 尚胧月在得到德妃这个大靠山后,她满意的回到落王府,她在落文宇日常饮用的茶水中放入了药。 当晚,她便与落文宇圆房了,整个过程是很痛苦的,他对她很粗暴,一点也不温柔。 第二天一早,落文宇醒来时发现尚胧月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竟躺在他的身边,他猛地撑起身子,看着她。 脑袋突然有些胀痛,他的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他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那女人竟然敢在他的茶水里放那种药! 这另他对尚胧月的厌恶又深了。 落文宇起身快速的穿上衣服,尚胧月这时醒来,他看见落文宇正在穿衣,她披上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坐起身看着他。 凭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肯定会发怒,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正怒气冲冲的朝她走来,啪的一声脆响落文宇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接着又是好几下。 她整个人都懵了…… 白皙的脸蛋被打的红肿,脸上都起了手掌印,接着落文宇将她扔在了落王府的门外,连同她的陪嫁丫鬟一起给赶了出去。 尚胧月衣衫褴褛的靠在落王府的门上,她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起,街上的路人都朝她纷纷投来目光。 更有甚者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她的丫鬟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外人看尚胧月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尚胧月低垂着头的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双手抱着头痛哭,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地。 一只幻化成人型的虎妖从落王府前经过,他一眼便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尚胧月,她的姿色绝美算得上是灵冥国数一数二的绝色美人。 尚胧月的美色瞬间就吸引住了这只虎妖。 虎妖猥琐的看着她笑了,他来到了尚胧月的面前,挡在尚胧月前的丫鬟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虎妖给一掌打晕在地。 他一把抓住尚胧月纤细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给拉了起来,尚胧月捂着半裸的胸口,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你想干什么?!”她惊恐的道。 “我想干什么?”他的视线在她暴露在外的肌肤上的色眯眯的打量着。 “那还用说吗?”虎妖邪笑道。油腻的嘴唇就朝着尚胧月那,樱桃般的小嘴凑了上去。 眼见着就要亲上了,她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虎妖的脸上,虎妖的眸子瞬间暗沉下来,他怒吼一声,变成了妖的形态。 周围看戏的人全都被吓跑,一时间外面全是尖叫声,尚胧月已经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出,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锋利的爪子刺破了她的腹部,尚胧月咳了一口血出来,腹部的疼痛令她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在这生死关头,她想着的人居然还是落文宇,她觉得落文宇在怎么恨她,也不会不管她的死活,这是她仅存的希望和念想……… 可事与愿违,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门后是落文宇和他属下的对话。 “王爷……在这么下去,王妃她恐怕会死………” 落文宇冷笑一声,“她的死活与本王无关。”他的语气很平淡。 “可皇上要是追究下来………” 他眼眸一狠,眼里是绝对的肃杀和狠戾:“皇上那边本王自有分寸!” 他怒喝一声:“退下!” “是!” 尚胧月这次是彻底的死心了,她本以为这五年的时间她能让他爱上自己,可结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下来。 在段感情中至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人在付出,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无论她再怎么做,他也不会对她心动。 她现在放下了,尚胧月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她早应该放下的……… 她早就知道,这是一段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她明明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要赌一把。 结果却是输的遍体鳞伤……… 若有来世,她不要爱的这么痛苦……… 意识正渐渐消失,脑中不断响起他刚才的那番话,她的心已经彻底死掉了…… 虎妖见眼前的人断气后,他像是扔垃圾一般,随手将人丢在了地上,“呵……这么快就死了,真是无聊……”说完他就消失了。 第二章 真是见鬼了 【同一时间,现代。】 “啧!秦连快把阵法图拿出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迟早被这群妖怪给耗死!” “该死的!居然中了他们的埋伏!” “你不是说这条路是安全的吗?怎么会成这样?”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尚胧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男人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红色的长剑,红气围绕在剑身。 尚胧月现在双手都在抵御着妖怪们的攻击,她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人。 只听噗嗤一声,那是剑刺入肉中发出的声音,尚胧月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她猛地回头怔怔的看着身后的男人,“你!”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她瘫软的半跪在地上,右手的剑刺入地下,她借力撑着身子。 秦连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点怜惜,“这是噬血剑,凡是被此剑伤了的人,不出一分钟,便会气绝身亡!” 秦连的嘴角擒起一抹冷笑,“尚胧月天才只能存在一个,所以你就去死吧!这样我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我就再也不用活在你的影子下了!” 尚胧月的视线变的越来越迷糊,眼前秦连的脸也变的越来越扭曲,她看着这张脸不知怎的就恶心。 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几乎快要昏厥,鼻尖处是浓浓的血腥味。 耳边是妖怪的嘶吼声以及秦连的狂笑声,尚胧月感觉身上变的冰冷,她蜷缩在一起。 心像是被寒冰包裹着般,凉透了。 她满目仇恨的瞪着他,不甘,真的不甘心!她竟然是被自己的徒弟给杀了!她那么看重他……那么的疼他!这个结果太令她寒心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师傅临终前对她说的话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也不是鬼,而是……人心…… 胸口很闷,透不过气,呼吸变的急促,周围的空气感觉都像是变的稀薄了。 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眼皮逐渐变的很沉重,像石头一样,她最后在同命运挣扎了一下,可还是没能抵挡住那倦意。 双眸缓缓合上,在闭眼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她与徒弟之间嬉戏打闹的日子。 那时还是很快乐的……… 眼角滑下了一滴泪珠,泪珠正好滴落在了脖子上挂着的碧玉坠上,碧玉坠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那坠子是师傅遗留给她的…… ———— 尚胧月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模糊,脑袋晕乎乎的。 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我丢!穿…穿越了?”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街上来往的行人都身着古装,跟电视上古装剧中的人穿的一样。 每一个从她眼前路过的人,都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他们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见鬼似的。 尚胧月那好看的眉头微蹙起,她挪动了一下身子,腹部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她低下头的看向自己的腹部,就这样一个很小的动作都让她如此的吃力。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视线瞟见了自己的腹部。 “卧槽……” 她的腹部在不断的涌出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满周遭的空气,闻着很难受。 这下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尚胧月冷静的伸手按住伤口止血,在按到伤口时,疼的她额头冷汗直冒,身子不禁抽搐了几下,像是被电了一般。 “都他妈穿越了,怎么还是我自己的身体………”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她细细打量着身上的衣服,衣服不是她的,但身体却是她自己的…噬血剑的毒倒是没有了,只留下了伤口。 尚胧月因为失血过多,嘴唇依然开始发白,在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目前的状况,她的确是穿越到古代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越,但至少自己活下来了。 脑海中忽然想起秦连,心脏就有些刺痛——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一时间她并不能完全的消化掉。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得赶紧想办法止血,也不知道芥子袋有没有跟着一起来……… 尚胧月尝试着催动灵力召唤芥子袋,奈何她目前身体状况欠缺尝试了几次都无果。 啧……别这样啊!我这刚刚穿越复活,总不能让我又死掉吧?这不是耍我的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心声,这一次她成功的召唤出了芥子袋。 尚胧月终于松了口气,随即赶忙从芥子袋中拿出一盒白色的药盒,里面装着三颗白色的药丸。 服下药丸后尚胧月开始运功疗伤,血可算是止住了。 伤口也都愈合了,且并未留下伤痕。 伤虽已痊愈,但还需调养几日才能恢复元气。 尚胧月站起身向前走,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不注意被晕倒在地上的丫鬟给伴倒了。 “哎哟!”她惊呼一声,身子向前倾去。 刚刚才恢复过来的身体还有些不适,所以反应比较迟钝,万幸的是她摔在了那丫鬟身上,正好给她当了人肉垫子,好歹没有摔个狗吃屎。 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尚胧月赶忙起身将她扶起。 那丫鬟半睁着眼,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说什么,尚胧月条件反射的道:“我告诉你,你…你别碰瓷哈!”谁知道你会躺在地上。 “王…王妃…” 尚胧月:“王妃?”她眉头一皱朝四周看了看,这里就她们两个人,哪有什么王妃。 等等,莫非眼前的人是王妃?可这看着也不像啊……她那模样顶多就是一丫鬟…… 她伸手拉握住了尚胧月的手:“王…王妃你没事吧?”丫鬟担心的看着她。 尚胧月:“你…叫我什么?” “王妃。” 尚胧月:“…………”她木纳的伸手指着自己。 那丫鬟点了点头。 没想到她穿越竟然成了一个王妃,仔细想想这待遇也是蛮不错的。 雍容华贵满堂金银的感觉,她倒是要好好的体验一番! 尚胧月满意的笑道:“王爷同我关系如何?” 丫鬟面色变得凝重,欲言又止。 尚胧月上扬的嘴角缓缓下沉,她大概猜到了一些,随即道:“姑娘得罪了,容我查看下你的记忆。” 没等那丫鬟来得及开口,尚胧月的指尖就放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看了她的记忆后,果然跟她猜的一样,原本的这个“王妃”,同这府中的王爷关系非常恶劣,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但具体为什么他这么恨那人,目前还不太清楚,因为某些原因,那丫头的记忆只窥探到了一点点。 看来还是得她自己慢慢去摸索……… 这原来的王妃还真是惨,被扔出府外惨死在一只虎妖的手中,明明他就在门后,也不肯救她。 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尚胧月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 “王妃…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那丫鬟有气无力的说,仿佛她真的快要不行了似的。 尚胧月把了把她的脉:“…………”她的脉像平稳并无大碍。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你只是单纯的被妖怪敲晕了,死不了。” 那丫头松了口气,但看着尚胧月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 王妃以前会把脉吗?而且她对她的态度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尚胧月:“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就…就是觉得王妃今日有些许不同。” 尚胧月眼珠一转:“哪里不同?” “诺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平日里她可不敢跟王妃说话,不然会被她打。 但今日不知怎的,她竟觉得王妃格外亲近,不由自主的想要跟她讲话。 尚胧月拍了拍她的头:“起来吧。” “是。” 尚胧月搀扶着她起身:“等下回去,我用冰给你敷下,你后脑勺都起包了。” 苏诺儿愣怔的看着她,尚胧月不解:“有什么不妥吗?” 苏诺儿摇摇头:“奴婢自己来就行了,不劳烦王妃亲自动手。” 尚胧月:“跟我客气什么。” 苏诺儿有些为难,她还欲开口,尚胧月继续道:“诺儿,听话。”她的语气虽平静,但却让人不容拒绝。 苏诺儿:“是。” 尚胧月:“这就对了。” ————— 屋中的男人轻声道:“范伶。”站在他身旁的人道:“属下在。” 落文宇:“去看看她死透了没。”他的声音冷漠,没有感情。 范伶:“是。” 尚胧月和苏诺儿还站门口聊天。 尚胧月:“你说,我要不要敲门?”虽说是被赶出来的。 苏诺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办。 尚胧月:“总站在外面也不是办法。”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敲门。 就在她敲门的瞬间,眼前的大门被人打开,尚胧月的手尴尬的停在范伶的面前,幸好她及时收手不然就打人脸上了。 她面带歉意:“抱…抱歉。” 范伶:“没事。”等等……好像有哪儿不对劲,随后他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她试探性的问道。 范伶向外面望了望,虎妖已然不见了踪迹。 他上下打量着尚胧月,她身上的伤竟然痊愈了,而且没有留下痕迹,范伶跟一脸见鬼的表情,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尚胧月被他这样盯着看,都不好意思了。 这么帅的小哥哥目不转睛的看她,她哪里招架得住。 尚胧月的脸上多了一分娇羞之色,还时不时的对他抛媚眼。 范伶琢磨不透怎么回事,低声道了句:“真是见鬼了。” 第三章 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范伶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被尚胧月听见了,她对范伶的好感度瞬间就下降许多。 她一个妙龄少女,正值花季,他竟然说她长的像鬼?不过她现在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模样……还——真像个鬼! 尚胧月轻咳嗽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苏诺儿:“我们进去。” 苏诺儿:“嗯。” 挡在尚胧月面前的范伶突然开口道:“慢着。” 尚胧月微眯下眼,上下打量着眼前人:“怎么?我还不能进去了?”她的语气略带危险。 “方才不出来救我,现在才开门……”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莫不是你家王爷让你来给我收尸?” 范伶双目圆睁,惊讶的看着她。 尚胧月见他这反应,果然如她所料,难怪他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 “很可惜,不能如他所愿了。”她轻蔑一笑。 范伶被尚胧月说的话给噎着了,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爷让他去收尸的,可眼前的王妃却活的好好的,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死了……范伶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完好无损的尚胧月。 尚胧月冷不丁的道:“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不让我死,阎王爷也不敢收我。”说完她对着范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觉得呢?” 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尚胧月看穿后,范伶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凝重了。 她脸上的笑容看的范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尚胧月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给他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尚胧月:“行了,让开吧。”她向前迈了一步,范伶条件反射的挡住了尚胧月,不让她进去。 范伶:“没有王爷的命令,我不能让你进去。” 尚胧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着,这王府就他说了算?我难道是个摆设?” 范伶没有说话,只是挡在她的面前。 尚胧月转头凑到苏诺儿的耳边:“我在王府真就没有话语权?” 苏诺儿点点头:“王妃,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尚胧月:“…………”还真是啊。 尚胧月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回头看了范伶一眼沉声道:“让开。” 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不由的让人感到害怕,范伶的心微颤,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尚胧月的气场这么强? 范伶:“王妃不要让我为难。” 尚胧月没有开口,她执意要进去。 范伶只得警告道:“王妃若是要违抗王爷的命令,就休怪属下对王妃出手。” 尚胧月眼里划过一抹狡黠,脸上浮现出一抹有趣的笑意:“就凭你?” 在范伶没反应过来之时,尚胧月一个翻身带着苏诺儿越过了范伶。 尚胧月:“诺儿,在一旁等我。” 苏诺儿焦急的问:“王妃您要做什么?” 尚胧月没有回答她,她转头面对范伶露出嘲笑之色:“你这门神当的也不尽职啊!” 范伶面色一沉:“得罪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完全没有将范伶放在眼中。 苏诺儿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她以为尚胧月会挨顿揍。 没想到发出惨叫声的人竟是——范伶! 苏诺儿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幕,她愣怔住了。 只见尚胧月坐在范伶的身上,范伶的脸紧贴着地面,她的左腿压着范伶的左手,右手被尚胧月的手给掰到了后背。 尚胧月夺走了他手中的剑,她将范伶的右手压在腿下。 尚胧月:“这剑也就还行吧。”她手拿着剑上下打量着。 范伶被她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双腿不知怎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苏诺儿呆呆地看着尚胧月,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搓了几下依旧是尚胧月压着范伶。 不仅苏诺儿呆住了,范伶更是开始怀疑人生了——— 尚胧月她明明是不会武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她被妖怪上身了?可除魔剑也没有反应啊。 她俏皮的道:“小哥哥,还打么?”语气中带了丝挑衅。 范伶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被控的死死的,也只能服输:“不打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正欲开口,忽感脊背一凉,一把黑色的长剑正向她飞速袭来,尚胧月眼疾手快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躲过了飞来的剑。 黑色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尚胧月眉头微蹙,察觉到一抹不善的视线正盯着她看,可周围就只有他们三人,她并未看见有第四个人在场。 尚胧月收回玩心,她起身放开范伶,眼神严肃:“小心,这里不安全。” 范伶被她搀扶起来,在他看见地上的剑时,便知是落文宇来了。 范伶正要向她解释,还没等他开口,尚胧月就将他给护在了身后,她转头面色严肃的看着范伶:“你躲在我身后。”她语气凝重,并不似在玩笑。 弄的范伶不由的跟着她一起紧张了起来。 尚胧月的左手护着范伶,右手拿着范伶的剑。 她很清楚的感觉出,刚才这个偷袭她的人,对她是下了杀心。 而且,那抹杀意很强烈……… 很快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尚胧月的视线中,她抬眸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眉清目秀,模样很是漂亮,但又不失男人的气魄,全身气场全开,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墨色的双眸冷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 冷俊孤傲的脸庞透着冰冷之色,墨色的碎发垂在额头,他的头发是半束着的,一个金色的发冠戴在头上。 一身黑色玄衣更是衬托出了他整个人冰冷的气质,也增强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 原本刚刚还在心中扬言要将偷袭她的小人给痛扁一顿,谁知道偷袭她的人是这么一个大帅哥。 尚胧月一脸花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欧巴,擦拉黑哟!” 苏诺儿和范伶同时疑惑的看向尚胧月,他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落文宇:“疯言疯语。” 他骂人的样子也好帅啊!身为颜控的她对落文宇根本没有抵抗力。 尚胧月拨弄了一下头发,一脸娇羞:“帅哥,要不要加个微信?”她眨巴着眼,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忽变得凝重,啧搞忘了…这里没有微信。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也行的哟~”她刻意拖长了尾音。 落文宇:“尚胧月,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她。 尚胧月脸上一喜:“帅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是在偷偷的关注我吗?”她双手捧在脸上,害羞的很。 落文宇眼眸一沉,眼底是对她的厌恶,他冷哼一声:“装疯卖傻。” “一个下贱的人,也配得到我的关注?”他冷冷一笑,带着蔑视。 尚胧月也没有生气,不咸不淡的道:“我也就只是随口说说,还真有人相信。”她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范伶:“你说是吧?” 范伶此时的模样有些奇怪,他不断的用眼神示意着尚胧月。 尚胧月:“怎么?你眼睛进沙子了吗?” 范伶一脸无语:“………”对你的智商堪忧。 苏诺儿向她小跑过来面色紧张:“王…王妃快向王爷行礼。”她压低着声音。 尚胧月看了看苏诺儿,又看了看范伶:“这货……真是王爷?”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尚胧月倒吸了口凉气:“行吧……我知道了。”她揉了揉太阳穴。 她刚转身,身后就传来苏诺儿和范伶的声音:“参见王爷。” 嘿!这俩人速度还挺快。她在心中想到。 落文宇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两人齐声道:“谢王爷。” 尚胧月站在原地没有想行礼的意思,苏诺儿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尚胧月的衣袖。 她微微侧头:“怎么了?” 苏诺儿:“王妃行礼。”她小声的提醒。 尚胧月沉默片刻,抬眸便瞧见那男人正在等待她低头向他行礼。 尚胧月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我是王妃,他是王爷,大家都是平等的。” “凭什么要我给他行礼?他怎么不给我行礼?” 落文宇:“本王不稀罕你的行礼,晦气。”后面的两个字,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双眸中还带着挑衅之色。 按照尚胧月的性格,她现在准得被他气的说不出话,落文宇等着看她出糗。 然而尚胧月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他有些搞笑:“你搁哪儿,一个人演霸道总裁呢?”她笑道。 落文宇面色顿时变得阴郁,虽不知她在讲什么,但他有种自己被侮辱的感觉。 “贱人,信不信我弄死你?”他低沉着嗓音,眼里满是浓郁的杀气,一点也不像是在放狠话。 尚胧月:“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她轻描淡写的样子。 落文宇:“故弄玄虚。” 尚胧月眼眸一沉,一个瞬移就到了落文宇的身后,她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 他忽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抵着他的背,视线看向前面的时候,尚胧月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落文宇眉头微皱,耳畔却传来了,他最厌恶的声音。 “王爷,你不是扬言要弄死我吗?”她的语气带着不屑和藐视。 他想转身,霎那间冰冷的剑已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双眸愣怔。 尚胧月:“别动。”她轻声道。明明是最平淡的语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最危险的。 “我可保不准,一会儿手抖了,把你脖子给抹了。”她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她并没有在恐吓他,他感觉的出。 而且眼前的尚胧月跟平时的她,完全是判若两人,按理来说她是绝对不会忤逆他的。 据他所知尚胧月根本不会武功,且她身上是受了伤的,但不知什么原因,竟又恢复了…… 第四章 井水不犯河水 尚胧月加重了些手上的力度,落文宇的脖子被锋利的剑划破了点皮,血液滲了些出来,不过并无大碍。 尚胧月:“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呢,最好也别来招惹我。” 落文宇嗤之以鼻:“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尚胧月轻挑了下眉,带着丝玩味儿的看着他。 落文宇:“当初是你死皮赖脸,不择手段的要嫁于我,现在你跟我说这些?”他停顿了下:“不觉得可笑吗?”他讽刺道。 尚胧月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因为她又不是之前的那个王妃。 她松手放开落文宇,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在松手的瞬间,她猛的一把将他推向前:“真正的尚胧月已经死了。” “现在的尚胧月不再是以前的尚胧月。” 她眼眸深邃的看着他:“冤有头债有主,你别血口喷人。” “你跟她之前的过节,可别算我头上。” 落文宇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范伶及时上前搀扶住了他,不然他准得摔地上。 落文宇满脸阴沉,眼里是杀戮之色,范伶还是第一次瞧见他家王爷被人给气成这般模样。 “尚胧月!”落文宇怒吼了一声,他推开了搀扶着他的范伶。 直起身板怒视着尚胧月,那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别吼,别吼。”尾音微微上扬,嘴角带着一抹轻笑。 “吵的我耳朵疼,堂堂一王爷,不要那么小气。”她语气平淡,眼里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反而还多了几分玩味儿。 落文宇见她这模样,更是气的不行,脸都涨红了,额头青筋紧绷,清晰可见。 尚胧月瞧见他这凶狠的样,她寻思着,要是在不跟他解释,他会不会把他自己给气死? 她先试探性的问道:“那什么……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尚胧月,你会相信吗?” 怒极反笑,他被尚胧月气的发笑,尚胧月见他笑了,以为氛围轻松了些。 可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他的咆哮声:“你是觉得我的智商低还是怎么?” 落文宇面容狰狞,像一头愤怒的雄狮“用这样的谎话来骗我?”当他是弱智儿吗? 尚胧月沉重的叹息了口气,也是……若她跟落文宇换换身份,她也不会相信。 草率了…… 尚胧月轻咳嗽了一声,脸上带着笑意:“害!刚刚跟你开玩笑呢!” “别激动,别激动。”她带着歉意的笑道。 落文宇眼眸一狠,双眸中是绝对的肃杀和狠戾,他摊开掌心,地上的黑色宝剑回到他的手中。 落文宇手握着剑一跃而起,对着尚胧月袭来。 尚胧月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见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落文宇的心里更是不爽。 在剑快要挨着尚胧月的发丝时,她快速挥剑挡住了落文宇的攻击,双脚并未移动:“我就站在这里脚不动,你也奈何不了我。”她轻笑道。 落文宇面色阴郁没有说话,只是攻击的力度越来越重。 尚胧月却是一脸轻松,甚至在面对落文宇迅猛攻击的时候,还同苏诺儿讲话。 尚胧月:“诺儿,等我打完了在带你去冰敷,你在等我下。” 苏诺儿紧张的攥着手:“王妃小心!” 尚胧月:“没事儿,他还伤不了我。”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他怒喝一声:“今日若是不杀你,我落文宇便……”他话未说完,眼前的尚胧月突然向后倒去,在她倒地的瞬间,她抬手一挥,身上闪过一层薄薄的金黄,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落文宇的剑很快,根本收不住,在剑快要挨着她身体时,尚胧月的身上出现一道金光,竟将他手中的剑给弹开了。 他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眉头微皱,他拿着手中的剑刺向她,结果跟刚才一样,被她身上突然出现的金光弹开了。 苏诺儿急忙跑开,她跪在尚胧月的身旁,急的眼泪都出来了:“王妃!王妃!” 苏诺儿触碰她的时候,那金光并未出现,落文宇眉头微皱。 为了验证一下他心中的猜想,他拿着剑,向她刺去。 苏诺儿见后用身子挡在尚胧月的面前,落文宇一脚将她踹开。 剑在快要碰着尚胧月时,再次被弹开。 落文宇冷着脸瞪了尚胧月一眼,怒甩了下衣袖便转身离开。 范伶快步到尚胧月的身旁,把他的剑捡回来,抬头时见苏诺儿眼里泛着泪光,一脸担心的看着尚胧月。 范伶心软:“你家王妃没事,就是晕过去了。”说完他就一路小跑的去追落文宇了。 苏诺儿赶忙将尚胧月背回房间,替她烧好热水,在把她身上的血迹擦干,身上的衣服也都换成干净的衣服。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尚胧月醒了,睁眼便看见苏诺儿坐在她的身旁。 还没等她开口,苏诺儿长松了口气:“王妃,您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她脸上带着些欣喜。 尚胧月只是因为服用了大量丹药,导致一时没能完全吸收,被强大的力量冲晕了过去。 尚胧月点点头:“你头上的伤我……” 苏诺儿:“没事的,这点小伤过段时间就好了。” 尚胧月坐起身,苏诺儿赶忙去搀扶着她。 尚胧月:“你把头凑过来点。” 苏诺儿疑惑的眼神,虽不知道王妃要干什么,但她还是照做了。 尚胧月向她伸手,苏诺儿条件反射的紧闭的双眼,尚胧月的手愣了一下,明白了什么。 她的手落在苏诺儿起包的后脑勺上,她的指尖聚集起一团白色的灵力,轻轻的按摩着起包的位置。 苏诺儿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上冰冰凉凉的,也没有什么疼痛感,片刻后尚胧月收回了手:“好了,你摸摸看。” 苏诺儿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她自己的后脑勺,她惊奇的发现头上撞的大包竟不见了! 她惊讶的道:“王妃您是怎么做到的?!” 尚胧月淡淡一笑:“这个嘛”她眼珠一转,故意吊着她的胃口:“下次在同你说。” 苏诺儿有些失落:“那好吧。” 尚胧月伸了伸懒腰,余光瞄见了自己的衣服被换了:“诺儿,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苏诺儿点点头:“嗯。” “我还给王妃烧了热水,王妃现在要泡澡吗?” 尚胧月:“好啊。” 苏诺儿:“那诺儿这就去准备。” “去吧去吧。” 沐浴过后,苏诺儿挑了件她钟意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这原来的王妃衣品太差了,竟是些老气的衣服。 她挑了好半天才选种一件淡蓝色的服饰,穿在身上显灵动。 苏诺儿给她更好衣后:“王妃请到这边来。” 尚胧月坐在梳妆台前欣赏着自己的盛世美颜。 即便她现在披头散发的,也能艳压群芳。 有种美叫做凌乱美,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模样。 苏诺儿:“诺儿按照王妃往日的习惯给您梳理头饰。” 尚胧月本想点头应声,脑海中想起刚刚的那些品味极差的衣服,她瞬间摇了摇头,那人衣品差的要死,想必平日里的打扮也是老土的很。 尚胧月:“你给我梳个活泼可爱的,要那种很灵动的感觉。” 苏诺儿眉头微蹙,平日里王妃都爱好沉稳的打扮,而且王妃素来对这种年轻姑娘的穿着打扮很是不喜。 怎的今日要换成这样?不过,既然王妃这样说了,她也就照着做。 尚胧月看出了她的心思:“我换换风格,走走别的路线,你别多心。” 苏诺儿换换风格她到还能听懂,可后面是何意思?知道大致意思就行了,她也没多问。 尚胧月:诺儿,你说这王爷生的倒是好看,他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苏诺儿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但很快她便道:“诺儿不该笑王爷,诺儿自己掌嘴。” 尚胧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用。” 苏诺儿:“可…” 尚胧月:“诺儿,以前我是不是常常打你?” 苏诺儿闭口不言,神色紧张。 尚胧月笑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你就当之前的尚胧月死了,现在的尚胧月才是真正的尚胧月。” 苏诺儿听的云里雾里的,虽不懂王妃说的为何意,但心中却有种安稳感。 尚胧月:“你也别老是,王妃王妃的叫我。”叫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苏诺儿:“那诺儿该如何称呼王妃?” 尚胧月:“我叫你诺儿,你便叫我小尚如何?” 苏诺儿:“不可,不可!这…这乱了规矩。” 所以说你们古代人,封建思想…… 尚胧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问你,这规矩是不是人定下的?” 苏诺儿:“是。” 尚胧月伸手指着自己:“那我是不是人?” 苏诺儿点点头:“是。” 尚胧月拍手道:“那不就对了?定下规矩的是人,我也是人,现在我改改这规矩,种没有什么问题吧?” 苏诺儿想了想,觉得王妃说的有点道理,可她还是觉得不妥。 尚胧月干脆道:“诺儿,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把你扔出府外。” 苏诺儿一听这话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忙道:“王妃不要赶走诺儿,求求王妃。” 尚胧月:“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第五章 我倒要看看她有多疯 苏诺儿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同她妥协了。 尚胧月将她扶起她轻叹息口气,“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顺带伸手揉了下苏诺儿的脑袋。 瞧见尚胧月伸手靠近苏诺儿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 尚胧月眉头微皱,“是不是吓到你了?”她的声音很温柔。 苏诺儿连忙摇摇头:“没有。” 尚胧月也反应过来苏诺儿是怎么回事了。 苏诺儿握着她的手转头看着她,眸光温柔无比,她轻轻的拍了拍苏诺儿的手背:“诺儿,以后你就是我的闺蜜了。” 苏诺儿:“何为…闺蜜?” 尚胧月愣了下,该死……搞忘了这不是现代她怎么可能听的懂……额……要是她听得懂岂不是更恐怖? 苏诺儿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尚胧月解释道“就是……就是指很要好的朋友!” 苏诺儿听完后眉头都快要邹在一起了,手紧紧的攥着衣襟,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尚胧月。 她在苏诺儿开口前道:“诺儿你想想,在这硕大的王府中只有你真心待我好,我在这王府中也不受待见,今后我们都要相互照顾对方。” “从前是我不懂你的好,现在我明白了。”尚胧月真挚的眼神看着苏诺儿。 苏诺儿的眸光因为尚胧月的话微微颤动,她攥紧的手也松开了许多。 “抛开王妃的身份,我也是一个普通人,跟你一样。” “若是你不愿意那便算了……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毕竟我以前对你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尚胧月的眼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苏诺儿本就心软,又见尚胧月这般模样,心一下就软了。 王妃也都那样说了,她愿意抛开王妃的身份,要知道之前王妃可是有多想当这个王妃。 况且今日王妃她确实处处都在护着自己。 苏诺儿抿了抿唇答应了尚胧月,尚胧月一听眼中一喜,她一把抱住了苏诺儿,在她怀里蹭了蹭。 刚开始苏诺儿还很不习惯,王妃突然性格转变成这样她还有些接受不了,可看着尚胧月像个小孩子似的,抱着她撒娇模样十分可爱。 苏诺儿的嘴角不由上扬,王妃是真的变了。 她也没有多想,苏诺儿的心思单纯,她觉得或许是自己一直陪着王妃任劳任怨,王妃终于在今天明白了。 尚胧月偷偷瞄了一眼苏诺儿,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转瞬的笑意,很显然刚刚尚胧月那一副楚楚可怜、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她装出来的,不然苏诺儿可不会同意,在演戏这方面她非常的在行。 苏诺儿替她梳妆打扮好之后,两人坐在一起闲聊着。 苏诺儿和尚胧月两人一起打理着云水阁,算下来她们相处了七日,在这段时间里苏诺儿慢慢的适应了尚胧月的转变,对她更是打开了心扉,打心底里的将尚胧月当成了闺蜜。 闺蜜这一词,是尚胧月解释给她听的,她也觉得自己跟尚胧月之间的关系用闺蜜来形容是最好的。 七日里没有人给她们送吃的,水云阁也不准她们出,外面站有下人把手。 不过这些都难不了尚胧月,她按照苏诺儿给她画的图纸,很快就记清了王府的每个位置。 所以她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厨房的位置,每天她都会潜入厨房偷拿吃的回来。 在其他人眼里他们觉得尚胧月得饿死在房间里面了,整整七天什么都不给她们吃,也不知道到时候打开房门里面会不会出人命! 实际上尚胧月和苏诺儿天天在房间里大鱼大肉的吃着,为了避免香味散发出去尚胧月施了法术屏蔽了房间和屋外的关联。 也因为这样落王府的后厨这几日天天都在抓偷菜的贼。 “诺儿快尝尝这个。”尚胧月夹了一块鱼肉给她。 苏诺儿自然的把碗递过去接住,看着她吃下去后尚胧月迫不及待想听听她的回答。 “这个也太好吃了吧!” “是吧是吧!” “月月这个红烧肉也好好吃!” “是吗?那我就来浅尝一下。” 两人在房间里嘻嘻哈哈的,很是愉快。 房门外的守卫也听见了她们对话。 “唉……真可怜都饿出幻觉了。”他轻摇摇头,还向房间里看了一眼,在他的眼中桌上没有东西而尚胧月和苏诺儿则是塞空气到嘴巴里。 “谁说不是呢?依旧怕是咱们落王府要出一位风王妃了!” 他们所看见的都是幻想,房间早就被尚胧月动了手脚。 饱餐一顿后尚胧月躺在睡椅上,午后的阳光正巧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见她一脸惬意的模样,苏诺儿忍不住的捏了下她的脸。 “月月你怎么吃了就睡呀?”她笑道。 尚胧月倒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诺儿你最近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还不是月月你纵容的?” “贫嘴。” 此时落文宇带着范伶走进了云水阁中,门口的两个守卫见到他立马变得恭敬。 落文宇撇了他们一眼,“人死了没有。” 守卫,“启禀王爷,人没有死,就是…就是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范伶,“何以见得?” 另一个守卫解释道,“她们都饿出幻觉了,桌上空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可她们拿着筷子夹空气送入嘴中还吃的津津有味。” 落文宇冷哼一声,“疯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疯。”最后一个字的语气稍稍上扬了一丝。落文宇的嘴角勾起的笑带着一抹恶趣味,心情也随之好了点儿。 当他推开房门后就看见尚胧月一脸享受的躺在睡椅上,面色红润气色不仅不差反而很好,完全不像七天没有进食的样子。 听见响动尚胧月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下,她当是谁来了,原来是那个下头的男人来了。 “哟,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王爷您来了。”嘴角扬起的笑是职业式的假笑。 “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若是王爷是来关心我近日吃的如何,您看看我这脸色就知道我过的很不错。”说完她闭上眼睛,“王爷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吗?我要睡觉了。” 落文宇被她的话气的额头的青筋紧绷,脸色阴沉的可怕,“尚胧月!你给我起来!” 他不仅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场面,反而还被她如此嘲讽一番,落文宇气的脸都涨红了许多。 尚胧月睁开眼眸,不紧不慢的道,“王爷大中午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我过的好,难道你不开心吗?” “站起来,不要让我在重复第三遍!” 尚胧月听了他说的话,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活脱脱的就是霸道总裁长说的句子,再加上落文宇这副发怒的模样,她觉得更像了。 “尚胧月!你笑什么?!”落文宇咆哮的样子像极一头发怒的雄狮。 尚胧月不以为然,她嬉皮笑脸的,“王爷要不再来一句,女人你已经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了!” 一旁的苏诺儿可没有尚胧月那么淡定,她被落文宇吓得脸色苍白,身子不断的颤抖。 王爷这显然是怒了。 她怕一会儿王爷又要动手打尚胧月,苏诺儿赶紧凑到尚胧月的耳边,“月月,你就快起来吧!”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好吧,既然诺儿都开口了,我就站起来。”她刻意抬高了音量,并向落文宇投去挑衅的目光。 这种强烈的耻辱感是他从未有过的,“很好,既然你喜欢待在这里那你就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耳边却响起尚胧月的声音,“倘若今日我偏要出去呢?” 不知什么时候尚胧月出现在他的身旁,当落文宇想要伸手拽她的时候,她人已经到外面了。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王爷,我现在站在外面了,你又能够拿我如何?” 落文宇彻底被尚胧月的话惹怒了,就在他伸手要去拔剑的时候范伶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王爷不可!”他压抑嗓音。 “下个礼拜还要带着王妃去参加宫里的宴会,若此时对王妃出手不好。” 落文宇,“……………”无奈他只能把拔出一半的剑送回去。 “你给我等着!”落文宇放下这句话就带着范伶气冲冲的离开云水阁了。 苏诺儿长舒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站不稳了。 尚胧月上去扶着她,“诺儿你没事吧?” 苏诺儿轻摇下头,“我没事,就是有些腿软了。” 守卫,“王妃快进房间吧!王爷吩咐过的,您不准出房间。” “方才你们没有听我们说话吗?我当着他的面站在外面他都没有说什么。” “他要关我,也是之前了。” 尚胧月冷冷一笑,“他都拿我没办法,你们就能了吗?” 她的气场太强了,那两个守卫怎么扛的住,几下就灰溜溜的跑走了。 尚胧月,“诺儿帮我梳状下,我们到王府里转转。” 苏诺儿还是很担心,“可是……” “别担心,他现在可不敢拿我怎样,你就放心吧。”尚胧月推着苏诺儿就进了房间。 第六章 夜探元城 ———————— 尚胧月坐在镜子前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她上身穿着浅粉橙精微秀的锦缎,下身是蜜色文绣凸花锦纱裙。 头发上绾了个精致的云鬓,淡粉的桃花簪点缀在头上。 曼妙的细腰上系了一个浅蓝色的香包,脚上穿的是金丝线绣攒珠的鞋子。 这一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尚胧月十分灵动活泼。 尚胧月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鞋子,沉思片刻后,“不行,这鞋子太老气了!诺儿拿一双朴素点的鞋子过来。” 换上了满意的鞋子后尚胧月带着苏诺儿走出云水阁在王府里面闲逛。 在她们踏出云水阁的那一刻她们就成了整个王府的焦点和谈论的对象。 对此尚胧月一点也不在意,倒是苏诺儿一直低垂着头,似乎在害怕畏惧着什么。 尚胧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轻拍了下,“诺儿别怕。” “嗯。”她乖巧的轻点下脑袋。 落王府的地形之前苏诺儿有画过大致的地图,为了以防有遗漏的地方尚胧月还是决定亲自踩下点。 尚胧月把王府的地形全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指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如今她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了解,想要摸清这个世界还需要她花些功夫。 而眼下她也只能够待在这落王府中,毕竟王妃的身份牵制住了她的行动,她走到哪里都是醒目的。 倒不如好好的利用利用王妃的身份尽可能的获得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尚胧月又细想回来,落王府上上下下除了苏诺儿对她是真的好,其他人一律都不把她当人看,她这个王妃也就空有虚名罢了。 她轻叹息口气,也不知道原来的“尚胧月”和那落文宇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问别人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眼眸一转视线落在了苏诺儿的身上。 不过她不着急问“尚胧月”和落文宇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眼下她最想知道的是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 尚胧月,“诺儿你凑过来一点,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 苏诺儿轻点下头,她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之前受伤的事你是知道的,那次可能是伤着脑袋了,许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她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苏诺儿担心的眼神,“王妃,你现在还记得什么?”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出苏诺儿很着急。 尚胧月迟疑了一会儿,“我……我只知道这是落王府,你是我的侍女苏诺儿,还有落文宇和范伶。”她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其余的我都不记得了。” 听了尚胧月的话苏诺儿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什么人后,便凑到尚胧月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们回房间慢慢说。” 尚胧月,“好。” 两人很快就回了云水阁,苏诺儿给尚胧月科普了整整一天有关于这里的全部信息。 讲的苏诺儿口干舌燥的,尚胧月连忙给她倒水,连连喝了好几杯后她才觉得喉咙好受了些。 “诺儿今天辛苦你了,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早点去休息吧。” “我没事,只要能够帮助月月你恢复记忆我就算是把嗓子说哑了都没关系。”苏诺儿的声音透着嘶哑。 尚胧月,“谢谢你,诺儿。”随后她递给苏诺儿一颗丹药,让她服下后就去歇息,明早起来嗓子就好了。 尚胧月则是把苏诺儿给她的信息全都整理了一遍,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叫灵冥国。 这片大陆上也有妖邪,好在有灵冥国修士的庇佑,不然灵冥国早就成了妖邪的国度了。 听苏诺儿的描述,尚胧月判断出灵冥国的人对法力修为之类的了解的还不够全面。 灵冥国的修士水平还有待提高。 即便是每个城中都有组建修士巡逻队,但每天仍旧有不少的人失踪。 对于失踪的人一般都会判定成死亡。 苏诺儿说这些妖邪很擅长伪装和蛊惑人心,有时候你都不知道对面跟自己讲话的是人是鬼。 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它们编制好的陷阱中,这些阴邪之物很是阴险、狡猾。 有时候除魔剑都不一定能够识破他们的伪装。 灵冥国内都算是好的了,虽说还是会出现有妖邪伤人的事件,但很快就能够被拿下。 倒是那些位置比较偏僻点的地方,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尚胧月红唇紧抿,“城中风险都如此大,更何况城外。” 目前她还没有同灵冥国的妖邪交手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 思来想去她闲着反正也是闲着,倒不如今晚就一探究竟,心里也好有个底。 关于灵冥国的信息,她大致是了解了。 现在令她感到困惑的就是之前的“尚胧月”和落文宇之间的矛盾是什么。 苏诺儿只知道落文宇有个弟弟叫落文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调到边关,至今生死不明。 其余的苏诺儿也不知道了。 也罢……“尚胧月”和落文宇之间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眼下重要的是她要出王府一趟。 如今已是子时,到了妖邪活跃的时刻,尚胧月换了一身夜行衣就溜出了王府。 漆黑的乌云将空中唯一的光亮笼罩,周围是死一样的沉寂,硕大的街上只有尚胧月孤身一人。 夜晚的氛围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灵冥国的黑夜除了巡逻的修士会在街道游走,寻常百姓根本连门都不敢出。 只有那些酒楼还灯火通明,因为酒楼聘请了大批修士驻守,他们自然是不怕的。 尚胧月已经在城中逛了好几圈了都没有发现异常,就在她准备返回的时候,一旁的小巷里传来了一阵阵啃食东西的声音。 原本困意十足的尚胧月瞬间清醒过来,嘴角勾不觉上扬,“终于等到了。” 当她踏入小巷的瞬间,漆黑的小巷顿时一片血色。 那个蹲在地上啃食东西的邪物缓缓将头转向尚胧月。 锋利的獠牙上还残留着碎肉渣,嘴上都染满了血液。 瞧见有新鲜的猎物自己送上门来,那邪物发出咯咯咯咯的诡异笑声,小巷中的血色越来越深,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让尚胧月的胃液都在翻滚着。 眼前的场景太过于刺目,尚胧月都不敢多看,“你们邪物口味都这么重的吗?” “嘻…嘻嘻…送上门来的食物~” 尚胧月,“想吃我?”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笑了。 “你那点法力还奈何不了我。”邪物阴笑道。 它的视线不断的在尚胧月的身上打量着,那眼神就像是在看食物一样。 “好久……好久都没有吃过年轻的小姑娘了!”它突然间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朝着尚胧月飞扑过来。 尚胧月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 不过像它这样的邪物尚胧月轻而易举的就对付了,只听那小巷中响起阵阵惨叫声,听的人心为之一颤。 那邪物被尚胧月打的不成人型,现在都分不清楚它脸上的血是别人的还是它自己的了。 本以为碰上了个倒霉蛋儿,谁曾想碰上个硬茬,那邪物也自认倒霉,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向尚胧月求饶。 尚胧月走到它的面前,她轻拍了下那邪物扭曲的面容,“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话罢,她伸手弹了一下那妖邪的额头,那妖邪顿时就化成一道灰了,风一吹就散了。 小巷中的红色血光也退去了,尚胧月看向那具被啃食的尸体,眼里多了一份沉重。 恰好这时修士巡逻队正朝这里走来,尚胧月用法力把这具尸体摆放在了显眼的位置,并且留了一张纸条。 巡逻的修士很快就发现了尸体,以及尚胧月留下的纸条。 纸条上就写了一句话,“邪物已除。” 尚胧月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着他们发现那具尸体后她才回府。 忙活了一晚上的尚胧月,她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感觉犹如来到了天堂。 大脑已经处于这种舒适度中,她也不想再去思考什么,有什么问题明早醒了在想。 反正今晚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 一大早尚胧月就起床了,她站在庭院中做着伸展运动。 脑海中回想起昨晚的事,那妖邪不强,弹指一挥间她就能够灭了它。 对于这类妖邪尚胧月不放在眼里,经过昨晚的巡逻尚胧月已经把城中的地点都摸清楚了,也不算是白干。 元城中有三处地方是极阴之地,也难怪那几处地方常常出人命。 那个小巷就站了其一。 极阴之地即便是在白天路过都会让人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又更何况是在晚上。 妖邪们又酷爱这种地方,居住在哪里的人相当于是住在虎口中了。 苏诺儿,“月月?你在做什么?”她微微偏着头不解的眼神。 “做运动。” 苏诺儿眉头紧皱,王妃近日说话总是怪怪的,心许是脑袋还没有恢复吧。 苏诺儿也没多想她把早餐放在的面前,“该吃早餐了。” 尚胧月,“嗯。” 第七章 蛇妖 ——————— 喝完粥后尚胧月叫来苏诺儿,“诺儿,你去取吃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他们议论过什么事?” 经尚胧月提醒,苏诺儿连忙道,“有的,我本想着让你先把粥喝了在告诉你,没想到忘记了。”她朝尚胧月露出一抹歉意。 “没事,所以你听见了什么?” 苏诺儿,“我去取粥的时候路过门口的侍卫时恰好听闻他们在谈一些事,我有些好奇就躲在一旁听了会儿。” “听他们说昨晚元城中出现了妖邪,那妖邪被一位来路不明的高手灭了,可惜的是那高人可能是去晚了所以人没有救下。” 尚胧月,“那他们有没有说那高人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 苏诺儿摇摇头,“并没有。” 听到这里尚胧月算是松了口气,苏诺儿不解的看着她,“月月,你松口气做甚?” “我是替那高人松口气。”她理直气壮的回答苏诺儿的话。 苏诺儿,“嗯?” “你用你的小脑瓜想想,那高人要是想要露面那他岂不是早就露了?他明显就是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他之所以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想过安静的日子,若是身份公开那去找他的人岂不是要把他家都塞满了?” “既然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我也就替那高人松口气了。” 苏诺儿一副明白了的模样,“月月你说的好有道理!既是如此那我也替那高人松口气。” 看着苏诺儿的模样尚胧月的心也算是安稳落下了,幸好诺儿比较笨不然还真有些不好圆。 ———————— 落文宇站在窗前看向外面,他身着暗色花纹的衣衫,腰间系着一条暗灰色连勾雷纹角带。 墨色的长发半束着,束着头发的发冠是用玄黑铁铸造而成。 那双有双透着寒气的眼眸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范伶你查清楚了吗?” 范伶轻点下头,“尚胧月确实在尚家学了点功夫,但也不至于像那日般厉害。” 落文宇玩弄着手中的扳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尚胧月向来狡诈,她精的很。”他似乎对尚胧月会功夫一点也不惊讶。 范伶还是觉得不对劲,“可这么久以来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她武功会这么好,那日她身上出现的奇怪金光着奇怪。” “还有她对王爷您的态度也同从前不一样,她可是从来都不敢忤逆您。” “态度?”他轻笑一声,“不过是她又在费一些小心思想让我对她有兴趣罢了。” “那她的武功那么好又作何解释?” 落文宇回头看向范伶,“一个人要是有心要瞒着你,你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若不是那次把她逼急了,不然我们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晓她会武功的事。” “总之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之后你派人多留意留意她,若是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马向我汇报。” 范伶,“是!” 落文宇这次倒是要看看尚胧月又想要玩什么花招。 眼前的范伶没有要走的意思,落文宇那好看的眉头微皱起,“还有何事?” “昨日城中又发生妖邪伤人的事件,死的是一名男子,死者就住在清水巷里。” 落文宇面色略显凝重,“妖邪可有抓到?” 范伶把一张纸条递给落文宇,落文宇拿起纸条,“妖邪已除。” 范伶又继续道,“在巡逻修士赶到前就有高人出手灭了那妖邪,清水巷也确实有邪气存留。” “高人?没有人看见他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吗?” 范伶摇摇头,“盘问了当晚巡逻的修士他们都没有看见城中有别人。” “清水巷里的人被妖邪弄出惨叫声吓得躲在被子里没有谁敢探头去看外面。” 落文宇沉默片刻,“今晚让城中的巡逻修士加强警备,这已经是本月第六起妖邪杀人事件了。” “若是今晚再出人命就让他们自行去受刑部领罚!” 范伶,“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的出落文宇是发怒了,毕竟元城已经很久没有一个月内死亡人数超出过两位。 倘若死亡的人数继续不断上升,元城中的百姓们定然人心惶惶,说不定还会惊动皇宫那边。 ———————————— 这边的落文宇正在为妖邪犯愁,那边的尚胧月正躺在睡椅上满脸舒适。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不错,她把睡椅子搬到云水阁的庭院中,享受着日光浴。 苏诺儿怕她热着便在一旁给她轻轻扇着扇子。 她转身接过苏诺儿手中的扇子,“诺儿你都扇了那么久了手不会酸吗?” 苏诺儿作势要夺过扇子,尚胧月一抬手她就拿了个空。 “月月你就给我吧,我的手不酸。” “我现在也不困,你什么都不让我做的话,我真的好无聊。” 苏诺儿都这般说了尚胧月也就把扇子递给了她。 休闲一天很快就过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尚胧月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 她给苏诺儿施了安睡咒防止她醒过来,安睡咒会在早上消失。 尚胧月着一身夜行衣就在她要推开门的时候她想起了白天有人在暗中观察她的事,于是她贴了一张隐身符箓从窗外翻出。 那些监视她的人多半都是落文宇叫来的,之前都还没有那么多,现在加了足足两倍。 尚胧月倒不觉得是昨晚的事情被他察觉,他才加的人手,毕竟昨晚的确没有人看见她。 白天一天都憋在王府里都快要无聊死她了,也就只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等等………她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尚胧月那好看的眉头顿时紧皱起。 她立马从芥子袋中拿出追踪符,她将符箓向空中一丢,那符箓顿时就亮起淡淡的红光,它向一旁不远处的酒楼径直飞去。 “酒楼?酒楼里有妖邪?可苏诺儿不是说了酒楼都是有修士驻守吗?”带着疑惑她很快就追上了那符箓,在快要到酒楼的时候符箓突然转了个弯。 她跟着符箓来到了酒楼的背后,最终符箓在一家医馆的门前停了下来。 尚胧月打量着眼前紧闭的医馆,“慈仁药堂……”她小声的念了一遍医馆的名字。 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她的双眸在这一次眨眼后覆盖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泽。 她现在能够直接透过厚厚的木门看里面的情况,这便是灵视。 果不其然在医馆里一只蛇妖正在缠绕一位中年人,尚胧月想也没有想,她上前一脚踢开了厚重的木门,里面的中年男人和蛇妖都被吓了一跳。 尚胧月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她一个翻身就到了他们的跟前,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白色的宝剑。 蛇妖的身子正缠绕着中年男人,它只有向尚胧月喷出毒液。 由于她和蛇妖的距离太近,她只能向后翻身躲掉,蛇妖明显是不想让尚胧月有反击的机会,绿色的毒液接二连三的向她飞速袭来。 被尚胧月躲掉的毒液落在地上把地板都腐蚀了,还不断冒着绿色的泡泡,房间里也是充满了一股子浓烈的腐蚀味,呛鼻的很。 那中年男人的面色越来越差,在拖下去情况不妙。 尚胧月在躲避蛇妖毒液的攻击时候同她自己制作的纸人交换了位置,方才靠近蛇妖的时候丢的。 打了蛇妖一个措手不及,在灵视的作用下她一眼就看见了蛇妖的蛇胆,手中的剑在腕中利落一转,精准的挑出它的蛇胆。 蛇妖发出的悲鸣声太过刺耳,周围居住的人都清楚的听见了这凄惨的叫声,一个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哆嗦不断,冷汗直冒。 尚胧月朝它的七寸丢出三根毒针,被刺中的蛇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它的五官都因疼痛扭曲在一起看着怪渗人的。 蛇妖松开了那中年男人,它疼的在地上打滚,整个药铺被它弄的凌乱不堪。 尚胧月上前搀扶起中年男人,她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中毒或是内伤的情况。 蛇妖扑腾了几下就断了气,这是一只还未完全化作人型的妖,想来它是等不及自己修炼想要靠吃人的方式快速增长妖力。 那中年男人还算胆子大,他敢拿药铺里的雄黄洒那蛇妖。 尚胧月闻见的那股血腥味其实是蛇妖身上的,蛇妖的皮肤是被雄黄灼烧破的。 蛇身上明显的看得出雄黄灼烧的痕迹,以及她踏入药铺的时候闻见的雄黄味。 尚胧月递给中年男人一颗药丸,“吃了。” 中年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吃了他才问,“这是什么?” “驱散浊气的,它喷出的毒液也是带有毒性的,呼吸久了身体会出现中毒迹象,你吃了药丸就没事了。” “你呼吸这毒气的时间也不长,不会中毒,但还是吃一颗保险起见。” 中年男人,“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就被这个蛇妖给吃掉了。” 尚胧月,“举手之劳,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巡逻的修士马上就来了,详细的情况你就跟他们说。” 第八章 做我部下可好? 中年男人见她要走,他赶忙问道,“不知女侠尊姓大名?” “做好人好事不留名。”说完她便要走,谁知那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尚胧月的手。 她回头鄙夷的眼神打量着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女侠您且稍等我片刻。”中年男人转身跑到柜台处,他扒开碎木片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在偏左一侧找到了他要的定西。 中年男人拿来钱袋装了满满一袋他小跑过来硬塞给尚胧月,她几番推脱中年男人说什么都不肯收回。 她也就只有收下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走了。” 中年男人,“女侠慢走。” 就当尚胧月刚走出医馆没多远,她就和巡逻的修士碰了个正着。 方才眼睛都掉进钱袋里了她那里还有心思注意周围。 要不是对面的修士大喝一声,“谁?!” 不然她还就继续上前了,尚胧月被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前面站了那么多人,她人都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收起钱袋就跑,巡逻的修士见她举动鬼祟,一队修士全都冲来抓她。 此刻时此刻双方的心情都很紧张。 眼瞧着尚胧月就要甩掉他们了,谁知一把玄色的剑向她飞冲过来。 尚胧月利落翻身躲过,但那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玄色的剑一个回转又向她冲来,正面看清这把剑后尚胧月一下就认出这是落文宇的剑。 她绝对不会认错,毕竟跟落文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操控这把剑飞刺向她的。 继续耗下去身后的一队修士追上来再加上落文宇,她就真的不太好脱身了。 看样子她被当成了可疑人员,毕竟在灵冥国没有谁会深更半夜在街上游荡。 会在街上游荡的除了巡逻的修士,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妖邪了。 尚胧月用灵视频观察四周,很快她就锁定了落文宇所在的位置。 在她锁定落文宇位置时,那把玄色的宝剑也随之向她而来,就在剑快要刺上她皮肤的瞬间,尚胧月消失在了原地。 她瞬移到了落文宇的跟前,心许是没有料到对方会那么快就找到他,他的眼神明显愣怔了一瞬。 落文宇也是反应迅速他连连向后退去同眼前的人保持距离,玄色宝剑也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就是昨晚救人的高人?” 尚胧月没有开口,她只是轻点了下头。 他收回宝剑,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你的身手确实不错。” 手中的除魔剑对跟前的人没有反应,他也并未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邪气和妖力。 而且刚才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对方都没有选择对他出手,足以证明对方没有恶意。 落文宇一向是惜才的很,难得碰上这么一个武功强的人,他自然是不想就这样轻易让对方走,“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部下?我保证定不会亏待你!” 尚胧月果断摇头,要不是亲眼目睹范伶被你无良剥削劳动力,我还真就信了你的邪了 落文宇柔和一笑,“你且放心,本王是断然不会骗你的。” 尚胧月变了一种声线,“王爷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这个人喜欢清静,不喜约束,还请王爷见谅。” 落文宇听见她说声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阁下竟然是女子?!” 尚胧月轻笑一声,“王爷好像很惊讶?” 落文宇轻咳嗽下,“确实有些惊讶。” “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落文宇听见她要走,脸上的表情都浮出一抹失落,他无奈的叹息口气,“本王也不是一个强人所难之人,既然你不愿就算了。” “若是以后你回心转意了,我落王府随时欢迎。” 尚胧月,“嗯,告辞。” 她没走多久那一队修士就追了过来,当他们看见落文宇的时候全都纷纷向他恭敬行礼。 落文宇眸色不似方才那么温柔,他冷冷的扫视一遍众人,“不用追了,她不是妖邪。” “她就是昨晚出手灭掉清水巷子妖邪的人。” 为首的修士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们现在……” 落文宇,“去那个医馆看看。” “是!” 落文宇带着一队修士来到医馆前,那中年男人正瑟瑟发抖的在站在门口。 落文宇亲自上前询问他发生了什么,那中年男人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的冷汗直冒。 听完中年男人的回答,落文宇果然没有猜错,就是刚才的那人救下了这个医馆老板。 落文宇看向一旁的修士,“你带几个人去把那蛇妖的尸体搬回营地去。” “属下这就去。” 后续的事情落文宇全权交给范伶来处理,他继续去城里巡逻。 也不知是怎的,脑海中老是浮现出那女子和他交谈的场景。 “她还真是特别。”落文宇的嘴角擒起一抹浅笑,“下次再碰上他定要问出她的芳名。” 尚胧月火急火燎的跑回房间,关上房间门后她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她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一会儿的功夫茶壶就见底了,她才放下。 天杀的,今晚居然是落文宇亲自带队巡逻,要不是她机灵不然就被落文宇那厮给抓住了。 今晚的遭遇想想也是蛮刺激的,当时落文宇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宝贝一样,要是她当时把面纱扯下来露出真面目,落文宇前后的表情落差就会是天壤之别。 这么一想她还真有些好奇他的脸上究竟会露出怎样夸张的表情。 尚胧月走到沐浴的房间中,她用法术召唤出灵泉水填满了浴桶,随后在用灵力将其加热。 最后在滴入几滴百花油进去,她就脱下衣服泡了进去。 “呼~舒服!”她像个老头子似的。 泡完澡后她感觉浑身轻松,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样。 尚胧月把脏的夜行衣用灵火烧掉,反正芥子袋里面的夜行衣多的是,什么款式的都有,她不愁没有穿的。 烧夜行衣的时候尚胧月顺带把医馆老板给她的钱袋子烧了,医馆老板给她的钱她用自己的钱袋子装着。 处理完一切后她才放心的躺在床上。 刚才都不感觉困,怎么一躺在床上就犯困了? ——————— 尚胧月这一觉睡到了晌午,她醒来的时候苏诺儿正好拿着一叠糖酥饼进来。 苏诺儿,“月月你终于睡醒了。” 尚胧月,“现在莫不是晌午?” 苏诺儿轻点下头,“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本来想叫你起床用膳的,可见你睡的那么香,我就没有叫你。” “昨晚有些失眠,泡了澡后才睡着。” 苏诺儿,“难怪浴房里的浴桶里有水。” “昨晚为了泡热水澡,我在庭院烧的热水在搬进浴房里。”之前她们有在庭院的角落堆积木材。 为了避免苏诺儿起疑,她特意伪造出烧木材的痕迹。 看着尚胧月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苏诺儿忍不住笑道,“那还真是为难月月你了。” 尚胧月点头道,“可不是嘛!” 苏诺儿,“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尚胧月对着她俏皮一笑,“你都舍不得叫醒我,我又怎么会舍得叫醒你。” 苏诺儿现在的心情就跟吃了蜜一样甜,嘴角的笑容根本就合不拢嘴。 就是尚胧月这肚子发出咕咕两声,打破了刚才暖心的氛围。 苏诺儿,“我先去打水给你洗漱,然后早去厨房拿吃的。” 尚胧月,“嗯,去吧去吧。”在苏诺儿转身的时候尚胧月又想到了什么,“诺儿等等。” 苏诺儿,“嗯?” 尚胧月,“我有些担心昨晚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人因为妖邪丢了性命。” “如果可以,你能悄悄的帮我打听一下吗?” “嗯,一会儿我去那午饭的时候问问。” 尚胧月拿出一锭银子塞在苏诺儿的手中,“也不要少了人家的。” 苏诺儿,“嗯,月月你就放心吧。”说完她就去取水了。 苏诺儿虽说平时憨憨的,但真让她办起事情来她很利落,之前尚胧月时常都会在想苏诺儿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跟她相处的时间久了,尚胧月也明白了,苏诺儿的智商在线只在做事上。 ———————— 范伶向落文宇汇报完昨晚的后续,他看向落文宇的眼神多了几分狐疑。 落文宇注意到他视线中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见王爷今日似乎心情很好。” 落文宇轻笑道,“那你不妨猜猜本王是因为什么心情愉悦。” 范伶,“昨晚收获了蛇妖的妖丹,无人人丧命。”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落文宇摇摇头,“都不是。” 这下把范伶弄的摸不着头脑了。 “你不妨再想想。” 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家王爷还能因为什么心情如此好。 “属下实在想不到。” 落文宇轻挑下眉,“昨晚和本王交手的那女子很有趣。” “她身为女子武功竟如此高,还能轻松灭掉这些妖邪,昨晚与她交手后她迅速的就找到了我的位置,并且她当时是可以出手伤了我。” “可她没有那么做。” 范伶,“听王爷这么说,那女子果真身手不凡。” 第九章 王爷,咱们比比谁快? —————— 落文宇的嘴角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范伶,这段时间晚上本王都会同大家一起巡逻。” “最近妖邪出现频繁,我一同陪着哪怕是出现意外状况,也不用担心。” “本王很是担心大家的安危啊!”他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倘若不是范伶跟了他那么多年,他还就真的信了落文宇的方才的话了。 他这哪里是在担心大家的安危险了,他这分明就是夹杂着私心,那心都要飞到那蒙面女侠的身上去了。 落文宇,“对了,云水阁的那个贱人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王妃她昨晚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在庭院烧热水,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落文宇:“…………”一时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范伶又接着道,“方才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 “王妃昨晚失眠睡不着,所以就自己烧水去泡热水澡。” “自己?她那丫鬟呢?” 范伶,“那丫头说王妃见她睡的熟,不忍吵醒她。” 落文宇冷哼一声,连说话的语气都带有嘲讽,“她尚胧月什么时候那么好心?” “她身边那丫鬟之前被她怎么虐待我们都心知肚明。”落文宇眼眸一沉,“装模作样。” “一提到这贱人,本王的好心情全毁了!” 范伶,“王爷息怒,犯不着因为这种人动怒。” “范伶你一会儿就去云水阁警告她,别再动那些歪心思,本王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只会让本王感到恶心!”或者说尚胧月的存在就足够让落文宇恶心的。 “是,属下这就去。” ————————— 尚胧月见苏诺儿提着餐盒回来,她连忙上前迎接,“诺儿,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诺儿一遍摆放着盘子一边道,“昨晚没有一人死亡,就是有个医馆的老板被一只蛇妖伤了。” “不过并无大碍,只是破了些皮。” “医馆的老板说是一个女侠救的她,而那个女侠正是前天我们说的那个高人。” 尚胧月装作惊讶的神色,“那高人竟然是女子?” 苏诺儿见尚胧月惊讶的小表情她不禁笑道,“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同月月你的表情是一样的。” “那人还同我讲,据说昨晚王爷和那高人碰见了,王爷十分看重她,还要聘请她当部下。” 尚胧月,“那个女侠答应了吗?”她紧张的模样似乎她口中的“女侠”真的是别人一样。 “并没有,女侠说她喜欢自由不喜束缚,就以此婉拒了王爷。” 尚胧月露出羡慕之色,“我也好羡慕她那么自由,没有束缚……” “月月……”她拉了拉尚胧月的衣袖,“没事的,还有诺儿陪着你。” 尚胧月这才露出笑意,“嗯。” 两人正要吃饭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尚胧月放下手中的筷子,“谁?” “是我,范伶。” 听是范伶来了尚胧月脸色都沉了几分,“进。” 范伶刚进踏进房间,尚胧月的声音就响起,“你来做甚。” 他又把脚收了回去,站在房门口的位置,“王爷让我给您带几句话。” 尚胧月轻啧一声,就知道准没好事。 范伶把落文宇的话一字不差的向尚胧月说了一遍。 好家伙都给她气笑了,尚胧月深呼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她露出“和善”的笑,“他还有说别的吗?”这几个字就像是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没有了。” “范伶你也给我带句话过去。” 范伶,“王妃请说。” 尚胧月,“麻烦王爷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是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难为您费心思了。”她下巴微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一副姐就是高贵的模样。 范伶也是没有料到尚胧月敢这么说,脸上震惊的表情差点没能收回去。 “行了,就这么多。”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她强调道,“你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他。” 范伶回答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信了,“属下尽量一字不差。” 尚胧月,“你务必一字不差。” 范伶,“是。”他走出云水阁的时候,背后的汗水都打湿了他的衣服,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他来到了落文宇的书房前。 思量再三他还是敲响了落文宇的房间门。 落文宇,“进。” 看见来人是范伶,落文宇放下手中的毛笔,“话带到了吗?” 范伶的表情看着很不自然,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带到了。” 落文宇一下就察觉出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范伶,“我……这…” 见他说话吱吱唔唔的,落文宇立马追问,“那贱人是不是为难你了?” 范伶,“这道没有。” 落文宇带着疑惑为偏着头,磨蹭了好半天范伶才道,“就是王妃她…她……” “那贱人怎么了?” “她让我给王爷带句话。” 落文宇,“什么话?” 当范伶把尚胧月说的话向落文宇说了一遍后,落文宇整个人都炸毛了,眼眸里都似有火光在摇晃。 落文宇被气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我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当初她利用一切手段让我不得不娶她,如今说这番话,她不觉得搞笑吗?!” 书房外面清晰的能听见落文宇咆哮的声音。 落文宇这次说什么也忍不了了,他提着宝剑就要冲到云水阁去,范伶拦都拦不住。 落文宇狠狠的瞪了范伶一眼,“你要是在拦我,我连你一起砍!”他的语气可不是在威胁,他那是说道做到。 范伶立马就松开了手,求生欲很强。 用完午饭的尚胧月正惬意的躺在庭院中的睡椅上,丝毫没有意识到有危险靠近。 苏诺儿给她扇着扇子,“月月,王爷的样貌在几个王爷中可是最好,不仅如此放眼望去整个灵冥国都没有同王爷那般好的样貌。” 尚胧月冷哼一声,“是吗?我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诺儿我有些渴了,你且去帮我倒杯水来吧。” 苏诺儿,“嗯。” 苏诺儿刚离开,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站在了尚胧月的面前。 玄色麟云剑指着尚胧月。 刚才尚胧月就感觉到了杀意,她并不口渴,她支开苏诺儿是怕她被伤住了。 苏诺儿端着水向庭院走来,当她看见落文宇用剑指着尚胧月的时候,她吓得手中的水杯都掉了。 陶瓷碎片四处迸溅。 苏诺儿见尚胧月有危险她本能的想要跑到尚胧月的身前去。 她刚踏一步就被范伶拉了回去,范伶也不跟她多说什么,一个刀手就将她打晕了。 这一幕尚胧月都看在眼里,不过她并不担心苏诺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范伶不会真的伤害苏诺儿。 落文宇,“尚胧月你还有功夫看别人?” 她正要开口回怼落文宇,谁知道他一剑就生生刺了过来。 尚胧月惊呼一声,“wc!”一个不小心直接从睡椅上掉了下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屁股疼的厉害。 看着尚胧月如此狼狈的样子,落文宇的心情好了一些,“活该。”他嘲讽道。 强烈的屈辱感在尚胧月的心中迸发出来,她的脸似乎都涨红了些。 这下她也不管痛不痛了,尚胧月起身的时候顺带着从她的芥子袋中拿出一样东西。 一把银白色手枪抵在了落文宇的额头,冰冷的触感传递在他的皮肤上。 她脸上还带有恼羞的微红,眼里闪着泪光,那倔强的小表情看的范伶都有了几分动容。 落文宇的内心竟有一丝动摇,很快他就否定了刚才的动摇。 尚胧月见他走神,她快速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枪依旧对着落文宇。 落文宇看见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后,眼里明显露出了大大的疑惑,他从未见过尚胧月手中的东西。 这……也是兵器吗? 那么小一个威力能够大到那里去?这么想着他便要向尚胧月逼近。 尚胧月,“你不妨试试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剑快!”她沉声道。 落文宇根本没有把尚胧月手中的东西放在眼里,“虚张声势。”他轻描淡写。 “你那小小的一个东西能有什………”在他说话期间,尚胧月把手中的枪向空旷的一侧挪动去,扳机按下的瞬间,巨响随之而来,砰! 落文宇的耳膜险些被震破,耳鸣不断。 范伶虽说站的远,可也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等落文宇缓过来后,他看了眼身后又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上,自己没有受伤,身后也没有特别之处。 果然尚胧月就是在虚张声势! 落文宇勾起一抹嘲笑,“尚胧月你这东西不就是声音大点吗?想要用这个吓唬我?你还早…………” 嘭!嘭!嘭!连着好几声巨大的响动,落文宇带着疑惑转头看去。 这一眼差点把落文宇送走,原本的墙面倒塌了,连带着塌了五堵墙! 周边灰尘四起。 落文宇看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冰冷的枪就抵在了落文宇的太阳穴上 第十章 颜面扫尽 ——————————— 他虎躯一颤,脊背一阵发凉,丝毫不敢动弹。 落文宇看向尚胧月的眼睛都快要惊的瞪出来了。 尚胧月的声音如同恶魔在他耳边低语,“王爷……我只是开了一枪,用了一颗子弹罢了……”她刻意停顿一下,“那五堵墙就全塌了。”尚胧月稍稍拉长了一点尾音,声音压低些许。 听的落文宇心里毛骨悚然,背上冷汗直冒。 她对着落文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你说……我要是在你的头上……”没等尚胧月把话说完,落文宇突然猛的转身朝着范伶的方向看去,“范伶!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营地那边的人还等着本王!” 范伶一下就反应过来,他连连附和,“属下一时竟忘了时间,还请王爷责罚!” “罚自然是要罚的!但现在去营地要紧,一切等回来再说!”落文宇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没走到云水阁出口的时候,他的步伐还是不紧不慢的。 一到云水阁出口,他撒腿就跑像是在逃命一样! 范伶也跟他一样,尚胧月拍手笑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脑海中不断循环刚才落文宇逃跑的滑稽模样,简直跟他之前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 尚胧月轻挑下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她早就看落文宇不顺眼了,一直摆着张臭脸,总是有事没事的找她麻烦,说话尖酸刻薄,他就是个小男人。 今天算是好好的出了口气了,也不能总憋屈着自己。 尚胧月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她似乎遗漏了什么………视线看向一侧时倒在地上的苏诺儿出现在她的眼中。 “呀!我怎么把诺儿给忘了!”她慌忙跑到苏诺儿的身旁,在确认她只是昏过去后尚胧月悬着的心也掉下了。 她将苏诺儿抱进房间替她盖好被套后尚胧月返回了庭院中,她躺在睡椅上伸个懒腰,哈欠随之而来,没过多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睡着的时候尚胧月的嘴角都带着笑容,可见她今天的心情是有多好。 微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像是在轻柔估摸般,暖阳洒在她的身上,如此舒适的天气让她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许多。 ———————— 落文宇快步走回书房,范伶也跟着他一起。 书房的门被落文宇用力一关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落文宇一拳砸在书桌上,当他把手挪开的时候桌上赫然出现一个凹陷。 他本来是要去羞辱尚胧月的,这下好了,反倒是尚胧月将她狠狠的羞辱了一遍! 落文宇觉得自己颜面扫尽!那抹强烈的耻辱感让他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的闷火堵在胸口处,上不去下不来很难受。 他现在就想要把这团窝火给发泄出去。 范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很了解落文宇的性格,一般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如果开口了很容易被他当作出气筒。 “她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落文宇突然抬高了嗓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范伶说。 就在范伶犹豫要不要开口回答时,耳边传来了落文宇的咆哮声,“范伶!本王让你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之前也派你去调查过她,为什么就没有把她手中的那个武器调查出来?!”他咆哮的模样如同发怒的雄狮,头发都要竖起了。 范伶立马跪下,“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能听的出他的声音透着紧张和压迫。 “责罚?”落文宇的冷笑声似乎是从鼻腔中发出的一样,“她今日如此羞辱本王,让她得意的都快要骑在本王的头上了!” “她让本王颜面尽失!范伶你有脱不开的责任!”落文宇冲着范伶怒吼。 范伶连连向他道歉,他也没有辩解什么,确实是他没有调查出尚胧月的手中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器,确实是他的失职。 落文宇劈头盖脸的足足骂了范伶一个时辰,期间从这里路过的下人们全都清楚的听见书房中传出的怒吼声,谁都不敢在那里多做停留,都是快速离开。 骂了这么长时间落文宇的喉咙干涩的生疼,连连喝了几壶水才缓和过来。 落文宇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范伶,“行了,你且出去,有事本王会叫你。” 范伶,“是!”当他站起身的时候,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他的脚是没有知觉的,而后开始发麻,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书房。 他靠在书房的门上,长舒口气,脸上参杂着几分疲惫和无奈。 落文宇把气都发泄完了,心里的确舒坦了很多,可一想起尚胧月那张得意忘形的脸,他的心里就强烈的有种冲动,想要冲到云水阁去撕烂她那副嘴脸! 但又想起尚胧月手中拿着的那个武器时,落文宇冲动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他回想着尚胧月拿着的那个武器,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武器,而且它的威力是他根本想象不到的,一开始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小的东西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如果当时尚胧月要真的打在他的身上,估计这下他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落文宇眉头紧皱,墨色的眼眸中透着疑惑,以前从未见她拿出过这样的武器……就像他一直不知道她会武功这件事。 近段时间的尚胧月确实很不对劲,就像是换了一个似的。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尚胧月伸手指着她自己,“我说我不是她,你信吗?” 难到……真的换了一个人了吗?很快他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惹笑了,他怕是脑子坏掉了,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 夜晚悄然降临,元城中的百姓们早在天黑完之前就回家了,现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整座城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如同这是一座空城似的。 待到夜深的时候尚胧月来到苏诺儿的旁边给她施了沉睡咒才离开。 房间设置了幻想结界,若是有人进来那么他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他以为自己进入房间了,实际上他是掉落入幻境了。 这也是防止她离开的时候有人对苏诺儿出手。 尚胧月身着夜行衣出现在街道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她感觉心里空荡荡。 在她的世界里晚上的街道也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大家也不会担心有妖邪出现,因为有强大的除妖师保护着,安全感十足。 在看这个世界,这里的人们每每到了夜晚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就成了妖邪口中的粮食。 晚上更是锁紧房门小心翼翼的,有甚者不敢睡的太死,怕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床边………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整个寂静的夜空,传出的声音离尚胧月的位置很近,所以她很快就锁定了惨叫声发出的位置。 尚胧月站在一家丝绸店前,她开启灵视探查里面的情况。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邪物披头散发的站在丝绸老板的床前。 丝绸老板蜷缩在被子里面,他死死的攥紧被子防止那东西一把掀开。 房间里的氛围异常诡异,那东西偏着头就这样站在他的床前,喉咙里时不时发出怪异的笑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丝绸店老板的心怦怦直跳都快要飞出来了,身上的冷汗打湿了自己的衣服,衣服都黏在了皮肤上。 长时间闷在被子里导致氧气不足,窒息的感觉很快就来了。 丝绸店老板的脸都闷的绯红,可眼下的情况他又不敢把被子掀开,现在就连吞咽一下他都不敢,更别说掀开被子了。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身体异常冰冷,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动也不敢在动一下。 那东西就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看着躲在被子里面的人。 一般这类邪物都有很强的虐杀心态,一般它们抓到“食物”后不会马上吃掉,它们会选择折磨一段时间在开饭。 尚胧月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不由的同情起丝绸店的老板,这种确实恐怖。 当时丝绸店的老板还处在美梦中,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墙面上爬出许多黑色的如发丝一样的东西。 它们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样不断的从高处爬到低处,最后这些发丝形成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邪物。 它来到丝绸店老板的跟前,伸出那只惨白的手轻戳了几下他的脸。 由于丝绸店的老板睡的实在是太死了,那东西便凑到他的耳边,“嘻嘻……你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吗?”它的声音又细又尖,顿时就把丝绸店的老板吓醒了。 他下意识的向一旁看去,一张惨白的扭曲的脸呈现在他的眼前,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正死死的盯着他看。 那东西嘴角勾起的笑都要裂到耳根子去了,视觉上的冲击太大,丝绸店的老板发出一声惨叫,他险些昏过去。 可以试想一下,当你在睡熟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说话声,睁开眼后一张难以形容的鬼脸赫然呈现在你的面前,你将会是怎样的反应? 第十一章 她竟然就这样跑了 ——————————————— 漆黑的头发从被子露出的小缝隙处的钻了进去,站在床前的鬼物也悄然进入。 燥热的被窝在它进入之后温度顿时直线下降,丝绸店老板感觉自己的背后阵阵刺骨的寒气,鸡皮疙瘩已然起了一身。 “那东西……难到进被窝里了?”心猛的一惊,额头的冷汗不断冒出,吞咽的动作很简单,可此刻他连如此简单的动作都不敢做。 也…也不应该啊……他背后就是被子,被窝里的空间只能容下他一个人,那东西怎么说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面。 一搓黑发像是有生命般小心翼翼的延伸到丝绸店老板的脸颊旁,它轻轻的在丝绸店老板的脸上蹭了蹭。 脸上的酥痒实在太过磨人,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挠了挠, 正好手就碰上了那搓黑发,丝绸店老板以为是自己的头发,也就没有太在意。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后背上布满了黑色的头发,它们不断的在他后背上扭动着,像是拥有独立的生命。 丝绸店老板整个后背上全是那邪物的头发,而那邪物就附在那些头发上……… 目前的空间非常小,他做不了大幅度的动作,也就只能放任那搓头发了。 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跳骤然加速,寒颤不断! 全身的血液如同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 “嘻——嘻嘻,我就在你身后,你快转过头来———看看我啊!”刺耳的怪异尖声差点把耳鸣给他震破! 丝绸店老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他猛地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朝房间门口跑去。 “啧啧啧……鬼物不能进入被子这个定律怎么就不遵守呢?太损了!”尚胧月轻摇下头,她一脚踹开眼前碍事的木门后径直向丝绸店老板的位置赶去。 丝绸店的老板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尚胧月吓的大叫一声,那双圆睁惊恐的瞳孔似乎快要跳出眼眶似的。 尚胧月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起,接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与丝绸店老板之间的距离。 此时此刻的丝绸店老板以为自己被前后夹击,看来他今日性命是保不住了! “我是来救你的,你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尚胧月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丝绸店老板在濒临绝望的边缘,被人一把拉回上岸,渺茫的生还可能在此刻有了盼头。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他的声音很激动,声线都因此颤抖着。 尚胧月,“你不要回头,保持现在的姿势。” “好好!” 他站在原地僵硬的保持现在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不仅仅是因为害怕,更因为是只有听她的才能活下去。 话音刚落尚胧月就到了他跟前,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尚胧月一掌就打在了丝绸店老板的胸膛上。 他发出闷哼声的同时,那个吸附在他背上的邪物也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它被尚胧月的一震了出去。 邪物离开了他的身子,一团期黑的头发逐渐幻化成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女人。 “到我身后的金色的圆圈里,进去了就不要出去。” 丝绸店老板这辈子没有跑那么快过,一溜烟的功夫他就到了那个金色的圆圈里。 眼瞧着到手的食物被尚胧月截胡,那些物气的咬牙切齿,那双只有白瞳没有黑仁的眼眸散发出诡异寒意。 尚胧月手持灵符,速度如迅雷般,眨眼的功夫就绕到了它的背后。 那邪物反应也不慢,头呈现360旋转扭到了身后,它的头发如同潮水般顷刻间向她席卷而来。 尚胧月被团团包裹在里面,她的脸色依旧从容不迫。 邪物操纵着那团包裹着尚胧月的巨大黑色发团向自己靠近,就在它以为自己得手之时,一团烈焰瞬间将眼前的发团烧成灰烬。 尚胧月将手中的灵符丢向它,距离太近它根本无法躲开,金灿灿的烈焰从灵符中喷涌而出,邪物想要用自己的头发抵挡,可它的头发在神火灵符面前不堪一击。 凄惨的尖叫声非常刺耳,尚胧月感觉自己都要耳聋了。 邪物被神火灵符烧的灰飞烟灭。 处理完邪物后尚胧月走到丝绸老板的面前,“没事了,你可以出来了。” 丝绸店老板呆呆的看着尚胧月,“结结束了吗?”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尚胧月颇有耐心,“嗯,已经结束了,你可以继续回去睡个好觉了。” 睡个好觉……他也想啊……可经历了这件事,怕是对睡觉都有阴影了。 尚胧月拿出三张灵符递给他,“一张贴在你的床板下,一张放在枕头下,剩下的一张可以折叠起来当护身符。” “有这三张灵符,邪物都不敢靠近你,有效期限三年。” “这些灵符比较特殊,离开了我它们就只有三年的期限,时间一到它们就会变成一张废纸。” 估摸着巡逻的修士也快来了,尚胧月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人叫住了她。 尚胧月,“还有什么事吗?” 丝绸店老板递给尚胧月一袋钱袋,“一点小心意,聊表谢意。” 尚胧月也欣然收下,“那你拿着这个,若是还想要灵符或者有事找我,你就滴一滴血在这上面,在它亮起金光的时候说话,我就能听见。” 丝绸店老板接过尚胧月手中的白色小球,他正要开口答谢的时候,眼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在巡逻修士赶到前丝绸店老板就把白色的小球和灵符都藏了起来。 尚胧月避开了巡逻修士,在她准备回府的时候,那么令她熟悉的在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又见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笑意。 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眸中呈现出少有的温柔。 尚胧月并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毕竟白天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消气。 落文宇见她要走他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她的面前,“能聊聊吗?” “抱歉,我还有事。”说完尚胧月就要走,谁知眼前的人突然伸手想要摘掉她带着的面纱。 好在尚胧月反应迅速,她抬手打开了落文宇的手,他并没有因此停止,左手又向尚胧月的面纱袭来,尚胧月连连向后退去。 “王爷请自重。”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微怒。 落文宇轻笑一声,“本王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好奇姑娘面纱下的容貌。” 尚胧月冷冷一笑,“那王爷还是不要看为妙,我怕吓着王爷。” “我的样貌奇丑无比,那些邪物都没有我长得吓人,王爷见了定然会被吓到。” “为了王爷您的身子和心着想,我这奇丑的样貌就不便给您看了。”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落文宇在看见她的脸后,脸色定然比见鬼了还要难看。 落文宇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眼里划过狡黠之色,“奇丑无比?你这么一说,本王更想一睹姑娘的真容了。” “王爷请不要为难我。” 落文宇轻挑下眉,“十一招内你若打赢我,我放你走。” 尚胧月爽快的就答应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的语气都微微上扬了几分。 十一招之内赢落文宇………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她的体术要比他弱一点,虽说之前跟他交过手,但她感觉的出那并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以防翻车情况的出现尚胧月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对面的落文宇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尚胧月也一样。 “若是伤了王爷,还请不要怪罪。” “本王定不会怪你。” “那王爷就请接招吧!” 落文宇预想之中的战斗并为开始,眼前的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逃离了现场,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了落文宇的视线中。 他根本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算是被她给好好的上了一课。 空荡荡的街道上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视线还停留在少女离开的位置。 良久落文宇的嘴里发出一声浅笑,他的眼底里都晕染上了一抹浓厚的笑意。 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料到竟被这丫头给摆了一道,一想起自己刚才信了她话的样子,落文宇的嘴角笑的都合不拢嘴。 “王爷,丝绸店的结果已经调查清楚了。”范伶的身影在他身后响起。 落文宇嘴角的笑立马就收了回去,眼里的笑意又被冷漠所占据,“嗯。”他的声音透着不尽人意的冰冷。 范伶,“现场并为发现结晶体,根据丝绸店老板的描述,结晶体可能被烧毁了。” 落文宇,“无妨。” 落文宇转身看向他,“这几日多派些人手在丝绸店附近,防止有邪物再次入侵。” 范伶,“是!” —————————— 返回到房间后尚胧月才长舒了口气,一想起刚才的情景,她的心就紧张的砰砰直跳,刺激! 玩的就是心跳! 当时她撒腿就跑根本连回头看落文宇的功夫都没有,如果可以她还真的很想看看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第十二章 怪异的深井 —————————— 这么戏耍了落文宇一番,尚胧月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尚胧月换好衣服后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丝绸店老板给她的钱袋子。 她这个王妃不受人待见……下人更不把她当回事儿,她这个王妃只是空有虚名罢了。 “尚胧月”自打嫁入落王府后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落文宇以“帮你保管”的理由拿走了。 若是有点钱在身上也不至于过的那么差,有点钱在也能买通些下人,让自己过的好些。 不过话说回来这落文宇也真是狠心,一点活路也不留,把“尚胧月”向死里逼。 她长叹口气,“也不知道这“尚胧月”究竟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让他这么想她死。” 尚胧月的视线落在手中的钱袋上,她轻挑下眉,眼眸一转,“这两日也得了不少银子……明日让诺儿打赏点银子给负责打点云水阁的下人。” “不过就靠她手中的这点银子还不够收买人心……” 但也无妨,又不着急,慢慢来便是。 现如今能让她赚钱的事就是除妖了,看来有必要好好的宣传宣传一番了。 有了钱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做事也会顺畅许多。 一阵倦意袭来眼皮似乎是沉重的石头般,不断的向下耷拉,她实在抵抗不住双眼一闭就睡着了。 —————— 微光透过窗户洒入房间,点点暖阳轻落在尚胧月的脸上,她正好从睡梦中醒来。 伸了个舒适的懒腰后,“诺儿你在吗?”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倦意。 房间里一片安静,看来苏诺儿是出去了。 她刚准备下床,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诺儿?” 听见屋里的人在叫她,她将端着的洗脸盆轻放在了桌上,小跑到了尚胧月的面前。 尚胧月,“你到哪里去了?” 苏诺儿,“我去给你打洗脸水了,你这段时日几乎都在这个点左右醒。” “我估摸着你快醒了便去打水了。” 尚胧月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幸苦了。” 苏诺儿的脸上弥漫出一抹微红,她似在害羞般。 知道她脸皮薄尚胧月也不再逗她了。 洗漱完后尚胧月给了苏诺儿一带银子,“诺儿你把这些银子打赏给打理云水阁的下人们。” 苏诺儿看着尚胧月递给她的钱袋子,眼里流露出疑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尚胧月看出她的异常,“诺儿莫不是好奇我怎么会有银子?” 苏诺儿对尚胧月撒不来慌,面对她,她总是违背不了自己的本心。 “嗯……”她轻点下头。 尚胧月,“前天晚上我的耳环滚落在床下,我趴下去寻的时候便瞧见床底的深处有一个很大的盒子。” “我爬进去把拿盒子拖了出来,上面的灰尘很多,还呛到我了。”她委屈巴巴的说着。 “我打开盒子后里面是满满一盒的银子,我才想起来是之前那臭男人搜刮我钱财的时候我藏的。” “没想到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若不是我的耳环滚落到床下,那些银子怕是就一直待在那里了!” 苏诺儿,“这么说原来那日月月你让我丢的木盒就是装银子的盒子?” 尚胧月,“对,前些天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有人在监视着我们,而且那么多银子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想好藏在哪里。” “若是我们在交谈之时被人偷听了去告诉那臭男人,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本来是想今晚告诉你的,既然你有疑惑那我就现在告诉你。” 苏诺儿转而一脸担忧,她尚未开口尚胧月就知她想说什么,“放心,门外没有监视的人,那些银子我藏在了房间里的一个小机关里。” 苏诺儿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尚胧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苏诺儿露出好看的笑,“嗯。” ————— 落文宇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蔓延出某种奇妙的感觉。 他拿起书桌上的画,上面画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蒙着面的人,她扎着高马尾,墨色的长发轻扬在身后。 身上透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她的眉眼似有种勾人心魄的魔力,让人见了挪不开视线,越看越陷进去。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仿佛都落在了她的眉眼中之中。 心中泛起的阵阵涟漪,耳边回荡着的心跳声,脸上升起的可疑红晕……种种迹象表明,他很有可能是心动了。 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落文宇轻笑一声,“胆子这么大,公然戏弄本王,你这么大胆的姑娘本王还是头一次见。”不仅没有怪罪之意,反倒是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明明最讨厌夜晚的到来,现如今倒是对夜晚变得期待了。 —————— 黑夜如约而至,漆黑的夜空仿佛要吞噬掉整个世界,将一切不美好的、邪恶的、罪恶的都一一展露出来。 元城近日频频发生妖邪伤人事件,城中百姓回家的时间比平日早了许多。 有落文宇带领修士巡逻百姓的心也没之前那么恐慌。 尚胧月在天黑之前就摸出了王府,她在医馆老板的门前探查了一番确认安全后才离开。 丝绸店老板那里不用担心,她手里有她给的符箓在。 她现在径直向一户人家走去,昨晚逃跑时路过一户人家,瞧了一眼那户人家院中的井,只是看了一眼,心里便有种不好的感觉。 今晚她就是奔着那口井去的。 那户人家住的位置有些偏僻,尚胧月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 她脚尖轻点下地面,腾空而起,一个利落的翻身就到了那户人家的院中。 开启了灵视她透过土墙观察了一番房间里的情况,里面一共有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房间虽说简陋点,小了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基本东西他们也有。 一家三口都睡的很沉,尚胧月的脸色逐渐透着严肃。 她眉头微皱,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这三人的脸上全都露出紧张和害怕之色,眉头紧皱。 他们并没有醒着,是真的在熟睡中。 看他们的模样他们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尚胧月微眯下眼眸,细细观察一番她才发现他们三人的额头上都环绕着一股很淡的黑气。 若不是仔细观察很容易就忽略掉了。 尚胧月眉头紧锁,面露严肃,并不是因为这一家三口额头的黑气………她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气正向她靠近。 她看向不远处的水井眸光如刀锋般锋利。 一进入到这院中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外面的空气比较干燥,可她一进入到这院里一股潮湿的气息便朝她席卷而来,还伴随着一股子腐烂的鱼腥味。 这股味道时而浓烈时而微弱,尚胧月能够确定的是这股味道就来自那口井中。 在她向那口井靠近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阵阵黑气从井中滚滚蔓延上来,整个院子顿时被井中冒出的黑气笼罩,透着一股死气。 果然那井中有东西! 她拿出一张符箓,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那符箓从她手中飞了出去,它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那些黑气瞬间不见踪影。 金光很快就消失了,井中的黑气还在源源不断的冒出,似乎无止境。 尚胧月不是个耐心的人,她大步上前走到快要靠近井口的位置就停下了。 她轻打个响指,指间擦出红色的灵力,她的脚下亮起一道红光,一个六芒星的阵法占满了整个院子。 这阵法是为了不让井中的东西逃出院子,防止它逃走。 尚胧月倒也不怕它从井下离开,毕竟这个阵法是深入到了地底下。 黑气再次包裹整个院子,尚胧月丝毫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那东西释放出的黑气是在警告尚胧月不要靠近。 从对方的黑气中尚胧月推断出对方的力量至少在大凶级别。 井中依旧没有响动,四周安静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够听见。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那就是选择后者喽?”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出现了上千张符箓,她轻抬起食指,随即向井中的位置落下,身后上千张符箓便全都冲到井中。 这些符箓和刚才她用的是同一种,净化符箓。 下一秒整个院子被金色的光包裹住,院中的黑气顿时不见。 数千张净化符箓似在井中跳着激光舞般,强烈的光茫一闪一闪的。 从远处远远看去这户人家忽明忽暗的,如同有闪电一直劈他们家一样。 漆黑的夜都被强大的光亮消退了些许黑暗。 尚胧月站在外面看眼睛都被晃的难受,别说井中的东西了。 只听井中发出“嘭!嘭!嘭!”的沉闷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找不着方向,又急于找出口而胡乱的撞击在坚硬的墙壁上。 尚胧月听见那一声声厚重的碰撞声,她不厚道的笑了一下。 她可是给过对方机会,不能怪她。 它自己选择的,就要自己沉受怪不得谁。 此时此刻,井中的东西眼冒金星脑袋撞的昏昏沉沉,嘴里喃喃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第十三章 姑娘好大的胆子 —————————————— 沉闷的哀嚎声不断从深井中传出,它已经完全丧失了辨别方向的能力,还未与对方交手,自己就要把自己撞死了! 尚胧月眉头轻挑,嘴角不厚道的笑越发明显,“收。”话音刚落,井中的金光顿时就消散了。 只是井中的碰撞声依旧持续不断,那东西的视线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尚胧月也不着急,她巡视了一遍整个院子,除了眼前的这口井之外她并未发现有可疑之处。 在她回头之时正好一个黑影从井中“嗖”的一下窜了出来。 它落地的时候身子还有些摇摇晃晃,瞧着它如此狼狈的模样,尚胧月不禁感叹道,“好歹也是大凶级别,怎么几张灵符就让你成了如此模样?” “几张?”那东西在听完她的话后额头的青筋紧绷,眼里似燃烧着熊熊烈焰般,“你那是几张?!那他妈的上千张灵符你跟我说几张?!” 笼罩着月光的乌云被一阵风悄然吹散,清冷的月光映照在那邪物的身上,那张扭曲的、邪恶的脸呈现在尚胧月的眼中。 尚胧月的目光愣了几分,那是一张让人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面容…… 它的脸上满是血迹和肿块,额头鼓起的大包像是挂了个肿瘤在头上,眼圈周围猩红,瞳孔布满的血丝似乎随时都会破裂。 它没有嘴唇,两排牙齿完整的暴露在外,一览无余。 嘴里不断有血液流出,两排牙齿锋利无比,仿佛能撕碎一切。 即便是现在鼻青脸肿的模样,它给人的恐惧感也没有消弱很多。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邪物的咆哮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回荡开来。 尚胧月并不想跟它废话,随即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 面对尚胧月突然的进攻,邪物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尚胧月完全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她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方才闹出的响动怕是早已惊动了巡逻修士。 她得尽快处理掉眼前东西,然后离开。 凝霜剑在她手中华丽一转,她纵身一跃而起,那邪物反应也迅速,它猛地转身,正好抓住了她的空隙! 锋利的爪子冲刺向前,一击便刺穿了眼前的人的身体。 它正要得意之时,那个被它刺穿的人,“嘭”的一声变成了一张很薄的纸人。 “糟了!中计了!” 耳边响起的声音像是冰霜与冰霜之间与此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那是凝霜剑出鞘时发出的声响。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不知何时出现在邪物的背后,紧接着一道如同月光般清冷的光泽划破漆黑的夜色。 她轻盈落地,犹如一片羽毛落在云朵上。 而她身后的邪物早已身首异处,被凝霜剑斩断首级的邪物几秒后便化成一道黑烟消散。 整个斩杀的过程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院中的地面突然猛地震动起来,尚胧月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她的目光紧锁在不远处的水井上。 猛烈的震动无疑是从井中传来的,一会儿会出来什么尚胧月的心里多少也猜到了。 强烈的震动袭来时,一阵令人恶心的臭味也随之而来。 浓烈的腐臭味差点让尚胧月当场呕出,她贴了一张净化符在额头,这才闻不见那刺鼻的气味。 她微眯下眼眸,瞧见有什么东西正从井中慢慢升起。 借着微弱的月光,尚胧月看清了从井中冒出的是什么………… 那是一棵形状扭曲的树…………她发誓这是她见过最恶心的树,虽说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视觉冲击还是抵挡不住。 一棵挂满尸体的参天巨树展就这样暴露在院中,在黑夜中那些尸体的形态千奇百怪,脸上无不是惊恐之色。 黑色的粘稠血液不断的向下低落,才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就染上了一层粘稠的血液。 大凶级别的妖邪口味一向如此变态,之前在院子里并未寻找到它储藏“粮食”的地方,剩下的一种可能便是在井下。 邪物死了,它压制住怨气的力量也就消失了,井中累积的怨气得到释放这才将眼前的大树给冲了起来。 尚胧月可不想在外面逗留,她瞬移到了房间中,床上的一家三口也逐渐清醒。 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小孩的父亲,他看见眼前站着的尚胧月时神色充满恐惧,眼神惊慌失措,“你……你什么时候才会放过我们一家三口?”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尚胧月。 看来他时把她当成那个邪物了。 尚胧月清了清嗓子,“一直压迫着你们的邪物已经被我除掉了,一会儿会有修士来善后。” “你们将所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他们便可。” “你说…你说什么?!”男人猛地从床上起身,眼里的激动顿时溢出,心跳随之快速跳动,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瞬,就要彻底释放。 就像一直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鸟,在绝望之际瞧见了敞开的大门,近在咫尺的自由和希望就在眼前。 不过很快男人眼里的激动又被疑惑和担忧所占据。 之前……那邪物也这样捉弄过他,让他一下从绝望到希望,又从希望跌落至绝望。 它就喜欢看他们露出悲痛和绝望的模样。 尚胧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张符箓贴在了小孩的额头上。 男人见到她的动作,本能的想要去阻止,不过他被尚胧月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小孩原本紫青的脸在贴上了尚胧月的灵符后渐渐的恢复了血色,她转身看向男人,顺带解开了定身,“这才总能信我了?” 男人上前抱起小孩,一直被邪物掐住命脉的孩子如今有了生气,面容都恢复了点点血色! 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消散无踪! 男人轻轻放下小孩子,他突然向尚胧月下跪,不断的磕头,“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遇见什么!” 男人的情绪非常激动,那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了释放。 尚胧月将他搀扶起,顺带递给他几张符箓,“这几张符箓防身用的,带在身上也好贴在家里也好,都能保护你们的性命。” “但有效时间只有三年。” 男人接过符箓不断的向她道谢。 尚胧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你媳妇没有大碍,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即可。” 她递给男人一个白色的小球,“若是想要找我就滴一滴血在上面,当它亮起金光的时候说话,我便能听见你的声音。” “好好好。”男人赶忙接过尚胧月手中的白色小球。 尚胧月沉默片刻后,她看向眼前的男人,“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帮下忙。” 男人连忙道,“恩人有事尽管开口!我家虽说穷了点,但还是能拿得出钱的,恩人若是需要,我这就取来!” 尚胧月摇摇头,“钱就不必了,我想要你帮我宣传一下……” “不知恩人想要宣传什么?” 尚胧月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着。 听完尚胧月的话后,他眼前一亮,“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替恩人办妥的!” “在此之前还请恩人收下这一点心意。” 尚胧月摇摇头,“钱免了,就同你帮我宣传抵消了。” “这不行!一码归一码!”男人的态度强硬,不容拒绝,尚胧月也只得收下。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若是有事,便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找我便是。”她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男人的面前。 尚胧月知道他们家没有多少钱,方才男人给她的钱,是他们全家的积蓄。 她离开的时候丢了一袋钱袋在他们的锅中,那些钱能让他们不愁一段时间的吃穿了。 尚胧月离开没多久巡逻修士就赶来了,这里的位置有些偏劈,不然他们早就到了。 尚胧月之所以会路过这里是因为她怕落文宇跟上来,所以刻意绕了一大圈才回府的。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这才不走小路,她该走大路。 每次都是在小路碰见落文宇,这次她换个路线,就不信还能碰上他不成? 尚胧月看了看前又看了看后,环视一遍四周确认没有人后,她才长舒了口气。 “姑娘……莫非是在寻我?” “寻找谈不上,我这是在躲………”话说到一半她便停了下来,那双灵眸因受到惊吓猛地收缩。 脊背阵阵发凉,似乎身后有什么无比可怕之物,她僵硬转身,果不其然那张令她讨厌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的彼此之间能过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 “姑娘是要躲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一说一,这货人品和性格虽说很差,但这张脸的颜值是真的长在了她的心坎上,尤其是他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嘴角还挑起一抹耐寻味的玩味。 一时间她竟看的出神,这样的落文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姑娘昨晚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本王。”落文宇中间刻意停顿一下,他的声音似乎有种摄人心魄的蛊惑。 第十四章 额头鼓起的大包 —————————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正好落在她的心上。 面对这样的他尚胧月根本招架不住,她的脸顿时变得绯红,耳根子跟着红透了。 尚胧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只是一个不小心她踩在了自己的衣裙上。 她的身子向后倾倒,眉眼中浮现出惊慌之色,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倒下的瞬间她本能的一把拽住了落文宇的衣服。 她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一番,接着落入某人的怀中。 “怎的如此不小心?还是说……姑娘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的唇角擒起一抹坏笑,墨色的眼眸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 尚胧月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对方不仅不放开反而还搂的更紧了。 她的身子向后倾了些,想要来开和落文宇之间的距离。 耳边却响起他的一声浅笑,没等她反应过来,落文宇搂着她细腰的手向前推了一下,她如今跟他的距离近的都能挨着落文宇的嘴唇了。 尚胧月把头偏向一边,“王、王爷请自重!” “若不是本王,方才你就摔在地上了。” “多谢王爷好意,那现在……能、能松开我了吗?” 落文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可以是可以,若是姑娘让我看看你面纱下的样貌,本王立马放了你。” 尚胧月正要说话,落文宇的左手就伸过来想要掀开她的面纱。 腰被他紧搂着,手又推不开他用不了力,眼瞧着他的手就要落在面纱上了,尚胧月急中生智她猛地用头狠狠的撞在了落文宇的头上。 双额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安静的大街上响起两个痛苦的闷哼声。 落文宇,“嘶………”他立马就松开了尚胧月,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视线突然黑掉,脑袋晕乎乎的,站都有些站不稳。 尚胧月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她伸手轻碰了下自己的额头就疼的厉害像是被针扎似的。 她强忍着痛,摇了摇脑袋想要保持清醒,视线总算是恢复了些。 “王爷还真的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落文宇的状态没有尚胧月恢复的那么好,但他还是强撑的回了她一句,“跟姑娘你学的。” “王爷?!”一侧的巷口响起范伶的声音。 听那边的动静不止范伶一人,估摸着还有巡逻修士。 见势不对尚胧月转身就离开了。 范伶几乎是狂奔到落文宇的身旁,“王爷您没事吧?!”他的语气很着急。 接着范伶看向身后的修士,“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不必!”落文宇沉声道。 “可是王爷……” “一点小伤而已无妨。” 范伶看着落文宇额头肿起的大包,“这……这看着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这得多大劲才能肿成这样? 落文宇,“行了,你且带着他们继续巡逻,本王就先回府了。” “是!”范伶也不在多说什么,他大约猜到了伤落文宇的人就是近日出手除妖的女侠。 不然落文宇绝不可能就这样放了伤他的人。 范伶带着修士们继续巡逻,落文宇朝回府的方向走去。 “嘶……”他轻碰着额头鼓起的大包,“这丫头还真敢下死手!不过她这么一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她倒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明明都被对方撞成这样了,他不紧不恼反而心里还有些愉悦。 嘴角上扬的笑意就没有落下过。 这一撞怕不是撞在了他的额头上,这怕是撞在他的心坎上。 他当时也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 但脑海中浮现的更多的还是她眉眼中含羞之色,那双灵眸闪烁似会说话般。 即便是没有看见她的面容,他大概也猜的出她不丑。 返回到房间后尚胧月立马就奔向镜子前。 她看见额头起了那么大一块包,顿时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额头肿了那么大一块包,让她怎么见人啊! 都怪那个该死的落文宇!怎么他每次都能准确的找到她?难道是他在自己的身上安装gps吗?这精准定位是不是夸张了点? 除妖邪都是小事,落文宇才是令她最棘手头疼的。 尚胧月的手在芥子袋中摸索着,她记得百花膏涂上了就能快速消肿。 涂了些百花膏在额头上后,顿时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清爽的凉意消退了额头的疼痛。 看着百花膏起效后她才放心的去睡觉。 ———————— “月月!月月!”苏诺儿慌慌张张的闯入房间。 尚胧月正坐在桌前悠闲的磕着瓜子,她转头看向苏诺儿,“诺儿一大早的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苏诺儿便将她听见向尚胧月讲述了一遍,“昨晚那个女侠斩杀了一只大凶级别的妖邪。” “而且那家院里的井中冒出的参天大树上挂着的全都是尸体,据说那些都是那妖邪的粮食!” “估摸着有上千具!” “我光是听他们在那里描述就鸡皮疙瘩就已经起了一身!” 尚胧月装作非常震惊的模样,“这也太可怕了!没想到城中居然还藏有如此可怕的邪物!” 苏诺儿,“可不是嘛!” 尚胧月转而面露担忧之色,“城中百姓听闻此事怕不是要闹的人心惶惶?” “原本是会如此,但……” 尚胧月好奇的追问道,“但是什么?” 苏诺儿,“那户一直被大凶妖邪控制的当事人今早在集市中摆了个地摊。” “这是作甚?” 苏诺儿,“他不卖东西而是免费让人拿他摆在地上的东西。” “听他们说地摊上摆着的都是一颗颗白色的小球。” “他说那些白色的小球能够联系上近日来一直除妖的人。” “那女侠最近的声望在城中直线上升,有钱人家都在四处打听她的存在,想要花钱雇她。” “只可惜那女侠行不见踪,谁也找不到她。”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骗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直到有修士路过认出了他,并且询问了他在这里卖什么后,那几个修士二话不说就买了四个。” “周遭的人见此情景他们才知那人说的是真的,大家顿时就蜂拥而上,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白色小球就被拿光了。” “那些有人钱去晚了没有抢到便出高价收购。” “我们府里今早出去办事的下人都买了一个回来。” 尚胧月,“白色的小球?拿着它要怎么才能联系上她呢?”她之所以会问,是因为她想要确认一下那个男人有没有把联系的办法说正确。 苏诺儿,“他们说滴一滴血在小球上面,待小球发出金光说话即可。” “他还说从下午开始就能够用这个办法联系那女侠。” “可以向她要护身的灵符或者让她到家里除妖邪。” 尚胧月,“要收钱吗?” “要的。” “每种等级的灵符价格都不一样,若是要请她到家来除妖邪价格更高。” “决定好要什么后就对小球说,然后把准备好的钱放在小球上即可。” “不过她对出不起钱的穷苦人家倒是不收费,她的小球能判断出是不是穷苦人家。” “而且小球只能使用两次,要是再想联系她就必须要购买她的灵纸。” “在上面写下想要的东西后将灵纸包裹着小球,再把钱放在上面即可。” 尚胧月摸了摸苏诺儿的脑袋,“难为你记这么多。” “月月,要是我们能出去,我们也能买一个!” 尚胧月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我们在王府中安全的很,用不着买这些。” “说了这么久你也渴了吧,快过来喝口水。” 苏诺儿,“好。”她乖巧的回道。 看来那人还真的说到做到了,等忙完了在给他送点防身的东西。 今天下午就要开始忙起来了,她看着眼前的苏诺儿,考虑一会儿是打晕她还是用安睡咒让她睡着。 可……接下来的时间她都会很忙碌,总是这样做就算是苏诺儿再笨也会察觉出不对劲。 思前想后,尚胧月决定一会儿就告诉她其实她就是那个女侠。 如此一来她晚上行动的时候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还能让苏诺儿帮她清点赚的银两。 最主要的还是跟苏诺儿相处了这么久,尚胧月很清楚苏诺儿是一个怎样的人,其实告诉她也无妨。 若是怕这个小迷糊不小心说漏嘴,她施个法便是了,言令术便能控制好她的嘴巴,在她要把这件事说漏嘴的时候及时消音。 苏诺儿注意到了尚胧月的视线,“月月你怎么不吃呀?你一直看着我,难道的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说完她还伸手去擦了下脸。 尚胧月摇摇头,“你的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脏东西。” “我没有什么胃口,你吃便是了。” “吃完我要跟你说件事。” 难得看见尚胧月这么严肃,苏诺儿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了,她是弹性的问,“是什么事呀?” 尚胧月,“你把饭吃完了我就告诉你。” 接下来苏诺儿吃饭的速度明显的快了很多。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尚胧月浅浅的笑道,“不用那么着急,慢点吃。” 第十五章 王爷好臂力 ————————— “别噎着了。”尚胧月担心的看着她。 苏诺儿摇摇头,“没……没事的。”由于嘴巴里包着食物所以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没多久她就吃完了,苏诺儿面色紧张,手紧紧的攥紧自己的衣服。 如坐针毡的感觉如今她算是体验到了。 苏诺儿现在甚至不敢看着尚胧月,心跳的飞快,因为不安、害怕。 尚胧月深呼吸口气,“诺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虽说清楚苏诺儿的性格,但真的到要说出口的时候,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忧和疑虑。 苏诺儿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她甚至不敢呼吸。 尚胧月,“其实最近元城中的那个女侠就是我。” 苏诺儿猛地抬起头,既惊讶又夹杂着一丝尚胧月所看不懂的情绪在眼中。 苏诺儿迟迟没有开口,尚胧月眉头微蹙,“诺儿?”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是……生气了? 尚胧月连忙解释道,“诺儿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就扑进了她的怀中,尚胧月下意识的张开手接住了她。 “诺儿你怎么了?”尚胧月满眼疑虑,她根本没想到苏诺儿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她抬起头看向尚胧月,泪水在她的眼中打着转转,似乎随时都会滑落。 尚胧月愣怔了一瞬,随后她看向苏诺儿的眼神都被温柔占据,心里似流淌过一条暖流。 她的手轻轻擦拭苏诺儿脸上的泪水,“傻瓜,我怎会不要你?”她看向苏诺儿的眼神温柔中透着心疼。 苏诺儿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疼的哭腔,“我…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要把我赶走。” “笨呐。”尚胧月的尾音稍稍上扬,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以后不许在胡思乱想了。” “我就你这么一个好闺蜜,怎会丢弃你?” “以后在乱想我可要生气了!”尚胧月故作生气的模样,苏诺儿慌忙擦干脸上的泪水,“没有下次了。”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把尚胧月逗笑了。 “月月你在笑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蠢萌蠢萌的。”她笑道。 “诺儿才不蠢。”苏诺儿小声反驳道。 尚胧月,“你看你连反驳的底气都不足。” 见苏诺儿真的要生气了尚胧月也就收住了,“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好吗?” 苏诺儿,“那你不准说我蠢了。” 尚胧月浅笑道,“小丫头还有脾气了。” “好好好,不说你蠢了。” 苏诺儿这才露出笑意。 接下来尚胧月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跟苏诺儿讲了,但穿越的事情她只字未提,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一开始苏诺儿不太相信,直到尚胧月拿出很多白色的小球,那小球就跟苏诺儿从一个下人手中拿着的一样。 她才真的相信了。 苏诺儿,“所以说这几日你都会很忙对吧?” 尚胧月点点头,“对,从今天下午开始。” “有没有什么我能过帮的上忙的?” 尚胧月似乎早就在等她这句话一样,“其实月月你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想好了。” “是什么?” 尚胧月递给她一份价目表,“上面记载着不同物品的价格,你要做的就是清点账单是否正确便是。” “那些小纸人的身上会写上他们需要的东西,你对照着算传过来的银量是否合适。” “若是合适就在小纸人身上打个勾,它们会自动去拿相对应的东西传送过去,然后你在把小纸人放进这个本子里就可以了。”尚胧月递给苏诺儿一本崭新的本子。 苏诺儿疑惑的眼神,“这个本子是专门放小纸人的吗?” 尚胧月,“对,每一个小纸人上都记载了对方的住址和他要买的东西,每页放一个,纸人会自己黏在上面。” “一本能够吗?” “你看着它没多少,实际上它是用不完的。” 苏诺儿好奇的翻看着手中的本子,眼里满是新奇。 尚胧月,“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没有了。”她又接着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月月你突然变化这么大,而且还会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但是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愿意。” “我都会支持你,并且跟你一起,” “诺儿……”她一把抱住苏诺儿,“谢谢你。” —————— 转眼就来到了下午,桌上放着的那颗巨大的白色玉球顿时就亮了起来。 片刻后许多小纸人从那颗巨大的白色玉球中掉落出来。 苏诺儿拿起一张小纸人便开始对照着价格算了起来,房间里拨动算盘的声音从这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 别看苏诺儿平日里呆呆的但算起账来一点也不似平日里的样子,似乎变了个人一样。 尚胧月在一旁看了会儿,确认她算的无误后她才放心。 尚胧月坐下拿起小纸人就开始核对了,她的指尖上附带着灵力,一触碰到小纸人,上面就会自动浮现出总价,所以她不用算,只需要核对钱袋里的钱对不对。 所以尚胧月这边的速度要比苏诺儿快多了。 从白色玉球中出来的小纸人就没有断过,一直持续到晚上。 因为一到晚上尚胧月就掐断了交易,这些都是告知了大家的。 没有买到的人,等待明日即可。 想要尚胧月亲自上门的,她就派自己的式神去便是了。 来这里这么久了式神们早就想要出来看看了。 尚胧月和苏诺儿忙活一天下来两人是数钱数到手都抽筋了,尤其是苏诺儿,她的手指像是都废掉了一样,不仅她要数钱还要用算盘。 尚胧月,“诺儿,你且在坚持一天,到时候就不用算盘了。” 苏诺儿累的说话都没有力气,“嗯。” 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只是今日的元城不同以往。 元城中的人基本都抢到了符箓之类的防身东西,大家手里拿着符箓心里既兴奋又害怕。 也不知道真的管不管用。 也有人正在跃跃欲试,想要带着符箓现在出门晃悠一圈。 总之今夜的元城,恐惧已然不是占据整个夜晚的主场了。 尚胧月瞧着时辰不早了,她简单的和苏诺儿交流几下就换上夜行衣离开了。 尚胧月例行从小巷检查,一般妖邪大多都喜欢这些阴暗的小巷。 常年阳光照不进,阴气和湿气聚集,是它们最喜爱之地。 果不其然,在路过一扇门的时候,她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鬼气。 在灵视的帮助下尚胧月清楚的看到了屋内的情景,一个瘦骨如柴的饿鬼正缓慢的朝着炕上的一家人走进。 它的肚子凹陷进去,皮肤紧贴着肋骨,瘦的只剩下一张皮了,眼睛深深的凹陷在里面,看着就如同没有眼睛一样,周身围绕着黑气。 饿鬼出现都会带着一股子难闻的恶臭,那家人被这股恶臭熏醒了。 女主人最先醒过来,她看见那只正向她们缓慢靠近的饿鬼后,直接尖叫了起来。 她的尖叫声直接把剩下的四个人都闹醒了,大家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去,家里的尖叫声如同交响乐似的。 家里的男主人反应迅速,他急忙伸手在枕头喜爱摸索了几下,随后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他一把抽出来,一张黄色的灵符就显露在他们的眼前。 他把灵符丢向饿鬼,灵符在空中就亮起一道金光,瞬间熊熊烈焰将那饿鬼吞噬。 烈焰灼烧着它的皮肤,房间里响起饿鬼惨烈的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它痛苦的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神奇的是火焰只会灼烧它并不会引燃家里的家具。 没多久那只饿鬼就被烧为灰烬。 床上的几个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瞧着他们没事后尚胧月就离开了。 刚才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她看见了那个人枕头下放了好几张她的灵符。 巡视一番下来尚胧月发现今晚妖邪的出现频率也太高了点,一共发现了四个。 其中一户人没有她的灵符,所以尚胧月是亲自出手除了妖邪,那家人给了她半篮子鸡蛋,她放进芥子袋里装着。 走在街上的尚胧月有些纳闷了,“今天是怎么了?妖邪一个接着一个出动……这么配合她的吗? ” “还是说……它们的行为是在试探?” 总之尚胧月感觉其中有猫腻。 兴许是她思考的太入迷了导致眼前站着个人她都不知道,就这么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哎哟!”她惊呼一声,额撞的有些疼。 “谁呀?!走路不看……”抬头看见眼前人的脸后她立马闭上了嘴巴,转身就要走,可身后的人岂会轻易放她离开? 她一转身,他就伸手提住她的后衣领,像是抓着一只小猫一样把她提了过来,尚胧月脚都离开地面了。 落文宇单手提着她,“晚上好。” 尚胧月尴尬一笑,“晚…晚上好……”她顺势看了眼落文宇的手臂,又看了眼他的脸,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压力,似乎提着她就像是提着小猫小狗一样轻松。 “王…王爷好臂力。”她指了指落文宇提着她的手臂,然后竖起大拇指。 第十六章 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 “多谢夸奖。”他顿了下又继续道,“不知昨晚姑娘睡的可好?” 尚胧月眉头一皱,“一……一般吧。” “王爷……为何这么问?” 落文宇轻挑下眉,他伸手指了指他额头有些凸起的包,嘴角虽说带着笑意,可看着有些许渗人。 “本王还以为姑娘会因为良心过不去而睡不着,现在看来……”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 好家伙他这是变着法子说她没有心! 尚胧月不满的撅了撅嘴,“昨晚我的额头也肿了,可比王爷的还厉害。” “哦?是吗?可本王怎么这么没有瞧出来?”他提着尚胧月的手将她转了过来,视线在她的额头上打量了几番。 被人这样提着,尚胧月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屈辱感。 “那是因为我涂了药,很快就好了!”她的语气带着些恼羞。 “再说了,若不是王爷执意要掀开我的面纱,我也不会撞您。” “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王爷还是快把我放下来。” “什么药如此神奇,本王也想要。”他直接无视了尚胧月后半段的话。 尚胧月的嘴骂骂咧咧的,但没敢真的说出声来。 “那我给你,你就放我下来。” 眼前的人看着她思考了会儿,“姑娘武艺高强,若是想要强行从我手中脱困也不是难事。”他的唇角擒起一抹狡黠的笑。 “王爷贵为千金之躯,倘若我真的伤了王爷那便是砍头的罪,而且我若是真的反抗了,王爷也不会轻易的放我走?” 落文宇轻笑一声,“还说没有伤本王,本王额头上的伤,不就是你的杰作吗?”嘴角的坏笑越发明显,戏谑的眼神中透着玩味之色。 “若非王爷要轻薄我,我也不会如此。” “轻薄?”他笑念着。 “王爷执意要掀开我的面纱,此行为不是轻薄是什么?” “伶牙俐齿。”他松开了提着尚胧月的手。 落地后的尚胧月整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今日城中百姓哄抢你卖的灵符物品,当真有用?”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那必然是有用,而且我收取的银两是很良心的。” “贫困人家的钱听说你不收?” “是,但那也要因人而异,倘若是又穷又贪心的人,我断然是救济他两次便不会在给他。” “人心捉摸不定,你怎分辨的出?” “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这点还请王爷不必担心。” “王爷若是无事,那我便走了。” 落文宇,“等等。” “王爷还有何事?”她有些不耐烦。 “不知姑娘师承何人本王着实好奇。”落文宇试探性的问。 尚胧月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自学成才。”说话的声音都上扬几分。 落文宇正要开口,尚胧月的声音打断了他,“王爷我也给你几张灵符防身。”说完她丢给落文宇几张灵符,灵符里还夹着一个小罐的百花膏。 落文宇看着手中的小罐子露出疑惑,“这是?” “百花膏,你涂一些在额头上,明日就消肿了。”话音一落她就消失在了落文宇的眼前。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街道,落文宇不禁轻叹息口气,她总是这样,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但视线落在手中的灵符和百花膏上,他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些,心房深处似荡起了一层涟漪。 回到房间里尚胧月就看见苏诺儿正坐在桌前等着她。 “诺儿?” 听见尚胧月的声音,正在打瞌睡的苏诺儿一下就来精神了,她朝前看去,尚胧月正穿着夜行衣站在她面前,“月月你终于回来了!没有受伤吧?”她担心的问道。 尚胧月摇摇头,“没有。” 苏诺儿还是不放心,她彻底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尚胧月没有受伤后她才松了口气。 尚胧月,“我不是让你先睡不要等我吗?”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担心你受伤。” 尚胧月轻弹了下苏诺儿的额头,“我那有那么容易就受伤的。” “好啦,快去睡觉吧。” 苏诺儿,“嗯,那你也早点睡。” “嗯嗯。” ————— 今日城中热议的事情便是尚胧月卖的灵符。 昨晚那几家被妖邪骚扰的人家一大早就开始跟左邻右舍摆起来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全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今日哄抢灵符的人更多了,也不乏出现了一些想要大量购买灵符抬高价格私卖的人。 对于这类人,尚胧月自有办法对付,一个人最多只能购买十张灵符,且若是灵符转手给别人便会失效。 这一消息她已经让上次的那个男人传播出去了。 尚胧月和苏诺儿从早上起就忙碌起来,订单量巨大,两人完全没有空暇的时间,等她们忙完已经是下午了。 书房中的落文宇把玩着手中的百花膏,嘴角的笑意就没有落下过。 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咚咚咚。” 落文宇,“进。” 房间门被人推开,范伶走了进来。 范伶,“王爷今日城中都在讨论她卖的符箓,据说昨晚有四家人家里进了妖邪,都是这些符箓杀了妖邪,保住了他们一家的性命。” 落文宇收回视线转眼看向落文宇,“他们说得是否属实?” 范伶,“我们抓了一户人家询问,的确属实。” “昨晚您给我的符箓我拿去营地关押妖邪的地方试了一下,此符威力巨大,大凶级别的妖邪都能轻松杀掉。” “但大凶以上的就只能伤其身,并不能伤其命。” 落文宇,“那便让手下的人今日也去购买,储备起来有用。” 范伶,“是!” 范伶起身眉头微皱,“王爷,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他一推开书房这股清香就扑鼻而来,当时范伶就在猜想,落文宇的书房中莫不是有女子在。 但一进来除了落文宇在,便没有别人了。 落文宇拿去手中的百花膏,“你说的莫不是它散发出的香味?” 范伶凑上前闻了闻,“正是!” 落文宇浅笑一声,“此为百花膏,能快速消肿止痛。” “本王额头上的包也托它的福,一晚的时间就消了。” 范伶,“不知道王爷在哪里得的此药,属下也想去买一罐。” “此药外面没有卖,仅此一罐。”说这话的时候落文宇的声音带着得意。 范伶听完他的话后脸上划过一抹失落。 落文宇,“行了,你且退下。” “是!” 范伶没走多久刘公公就来了落府。 落文宇便前去迎接。 刘公公是服侍皇上的贴身太监,他此番前来定然是有事相告。 落文宇,“不知公公来有何事?” 刘培:“近日漠洋那边妖邪肆虐,新上任的县令昨晚惨死家中,家中四十口人无一生还。” “前去探查情况的暗卫来报,朱县令家中鲜血随处可见,死相极惨,那暗卫都被吓着了。” “朱县令后院的墙上有一排用血液写出的大字,死。” “一个月内的时间,漠洋连续死了三位县令,前去除妖的修士没有回来一个,全都失去了音讯。” “此事一直都很保密,倘若传出定人心惶惶不安。” “所以这次皇上并为下旨,而是让我口述给王爷。” “不知公公可有信物?”光凭他说的落文宇不会轻易相信。 刘培让身后的太监上前,那太监手中抱着一个华丽的箱子,刘培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令牌小心翼翼的取出。 落文宇打量了一番,确认真的是皇上的令牌后他才轻点了下头。 刘培,“皇上看中王爷,还请王爷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 落文宇轻点下头,“还请公公转告我父皇,我定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 刘培,“好。” 刘培走后落文宇还是不放心,他召范伶前来,“范伶你且去核实情况是否属实。” “是!” ————————— 夜晚降临,今晚的元城中集结了些胆子大的人,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从尚胧月那里买来的灵符。 他们之所以敢在晚上出门,无疑是手中的灵符给了他们底气。 这些人结伴出门就是为了看看手中的灵符是否真的如同大家传的有效,倘若是真的,那大家晚上也可以出门了,就像以前一样。 也不用一到晚上就担惊受怕,生怕在睡梦中就丢了性命。 大概有二十多个人拿着符箓战战兢兢的走在大街上,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依旧是害怕和怀疑的。 但已经出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二十多个男人挤在一起前行,他们神色惊恐,只要周围有一丝风吹草动的声响,他们都会无比的惊恐。 感官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人也变得敏感许多。 “你…你说这符箓真的管用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若是不管用怎么办啊?”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其实大家的心情都一样忐忑,只是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是真是假呢? 夜晚的元城毫无人气,可他们二十多个人结伴而行,身上所散发出的人气可谓是吸引了不少脏东西。 第十七章 她也要去漠洋 ————————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中,已经有许多双视线正虎视眈眈的紧盯着他们。 一群大老爷们儿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也不愿走前面。 “别、别推了!!快停下!”走在前排的人突然压低着嗓音语气焦急的道。 他的声音让原本有些吵闹的人群忽然沉寂下来。 “鬼……鬼!有鬼!”前排的另一人颤颤巍巍的道。 寒风扑面而来,周围的温度顿时降到了零点,脊背一阵凉意私有蜘蛛在背上攀爬。 大家的神经紧绷到极点,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在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颜色比血色还要艳丽,在惨白的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她的长发搭在前面,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长袖拖在地上,步伐一颠一颠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缓慢前进。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的腿都吓软了,想跑也跑不动。 尚胧月趴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幕,似在看戏般。 眼瞧着那东西就快要走到他们跟前了,人群中冲出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灵符猛地甩向眼前的东西。 灵符在快要接近那东西的时候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焰球,昏暗的街道顷刻间被熊熊烈火照亮如同白昼般。 火光倒影在众人的脸上,他们的表情都统一露出震惊之色。 那东西被灵符的绝对力量压制根本动弹不得。 烈焰球就这样和它撞击上,将那东西紧紧的包裹在里面,凄厉的惨叫声参杂着冲天的怨气响彻整个黑夜。 众人紧张的吞咽一下,视线紧锁着眼前被火焰包裹着的邪物。 没一会儿火焰就消失了,被火焰包裹的邪物已被烧为灰烬! 眼前的一切都猝不及防,他们沉默许久,直到有人开口才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消……消消灭了?” “消灭了吧……” “这灵符真的有用!” 这个声音一出,他们顿时就沸腾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那以后我们岂不是晚上也能出来了?” “对呀!说不定能过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尚胧月站起身来,她无奈的摇摇头,瞬移到了他们的面前。 正处在激动和兴奋中的众人,面对突如其来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他们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们有了之前的经验,大家都想把手中的灵符丢向她。 尚胧月看见有人想要对她用灵符,她才开口,“大家不要害怕。” 听见她开口说话,众人露出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人。 尚胧月,“你们手中的灵符便是我卖给你们的。” 为了让他们相信,尚胧月从包里拿出一张灵符引燃,一团如刚才的火焰球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接着道,“你们手中的灵符只能对付大凶及以下的妖邪。” “倘若今日你们遇见的是大凶以上的,就算你们把手中的灵符都用完了,你们也绝无生还的可能。”她严肃的道。 “城中藏匿的妖邪远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大凶以上的妖邪一般不会轻易出现,倘若他们出现那便是整座城的浩劫!” “目前的元城尚未达到能够在夜晚出行的地步,所以大家晚上最好还是待在家中。” “只要不遇见大凶以上的妖邪,你们手中的灵符能保你们的性命。” “大凶以上的妖邪出现的概率低的如同喝水被呛死一样,所以大家不用太担心。” 众人听了尚胧月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明显失落了许多。 尚胧月,“但大家也能换个角度去想,以前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如今可以安枕无忧的睡个好觉这不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吗?” “而且想要恢复到以往的生活不是问题,现在既然能让大家晚上睡的安心,那么就离夜晚能出门不远了。” 有了她这句话众人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尚胧月,“好了,大家都快回家吧,时辰也不早了。” 看着他们陆陆续续的回去了,尚胧月才松了口气。 巡视一番后确认无事发生她才返回王府,只是今晚返回王府的时候没有遇见落文宇。 她的心情尚好,一路上是哼着小曲儿回府的。 落文宇站在窗前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墨色的眼眸中透着复杂之色。 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进。” 范伶走到他的身后,“王爷,刘培说的话属实。” “皇上确实安排您去漠洋处理那边的事情,而且近几日皇上因为此事犯愁,一来是不知安排何人去镇压,二来是因为此事的严重性极大。” 落文宇转头看向范伶,“父皇为何派我去?” 范伶,“好像是六王爷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皇上才派您去的。” “本来要去的是三王爷。” 落文宇冷哼笑一声,嘴角的笑透着一抹冰冷的寒意,“他速来与我不合,如今在父皇面前推荐我去斩杀漠洋那边的妖邪,想来漠洋那边的情况非常棘手。” “且……不排除他会从中作梗。” 范伶,“六王爷处处争对王爷您,此次前行王爷须得加倍小心才是。” “他想我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落文宇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在诉说着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此番我若是处理好了漠洋的事情,父皇定会大大赏赐我不说,本王的声望也会大涨。” “可我要是处理的不好……又或者把命搭进去了,晋王怕是嘴都要笑烂了。” 幽深的眼眸划过一瞬的轻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定不会遂他意。” “今晚准备好东西,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漠洋。” 范伶,“是!” 落文宇,“顺带挑选一匹精锐修士同行。” “属下这就去办!” 落文宇轻点下头,视线又落到了窗外的月亮上。 范伶打开门的时候,一到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落文宇的书房前。 瞧着范伶走远后尚胧月才长舒了口气,“呼…差一点儿就被发现了。” 她在路过落文宇书房的时候凑巧听见他们在对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在外面浅听了一下。 落文宇被皇上安排去漠洋斩杀妖邪,听他们的对话此行凶险万分。 既要防鬼也要防人,这当个王爷也不容易。 漠洋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 元城这边是不用太担心了,毕竟现在城中几乎人手都有她的灵符,只要不碰见大凶以上的邪物就没有问题。 漠洋…她也要去!听他们说的好像很有挑战性的样子! 她蹦跶的回了房间,不出意外苏诺儿依旧没有睡觉,她还是坐在桌前等她回来。 果然推开门后就看见苏诺儿了,这也好免得她大晚上去叫醒她。 在苏诺儿开口前尚胧月就道,“诺儿明日一早我要出趟远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府。” “月月你要去哪里?”她眉头紧皱。 尚胧月,“皇上安排落文宇去漠洋斩杀妖邪,我刚才偷听了落文宇和范伶的对话,感觉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所以我决定明天偷偷跟着他们一起去。” 苏诺儿露出见鬼的表情看着尚胧月,“你不要命了?敢去偷听王爷的对话,要是被他抓住了还得了?” 尚胧月笑道,“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嘛。” “放心吧,他们还发现不了我。” 苏诺儿,“月月明日你真的要跟他们一起去吗?万一王爷发现你怎能办?” 尚胧月的手搭在苏诺儿的手上,“诺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们保证发现不了我。” “可是……” “诺儿你还不相信我吗?”她将灵符在苏诺儿的眼前晃悠一下。 苏诺儿眉头依旧紧皱,尚胧月伸手给她撑开,“我答应你会平安无事的回来,所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 “这个给你,若是遇见什么事就捏碎这个小球。” 尚胧月递给她一个红色的小球。 苏诺儿小心翼翼的接过她手中的小球,她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随后将它宝贝的放在了荷包里。 尚胧月,“天色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 苏诺儿,“那你呢?” 尚胧月思考了下,“我在看看要带些什么。” “需要我帮忙吗?” 尚胧月摇摇头,“不用不用,你快去睡了。” 见她都这么说了苏诺儿也就只好去床上躺着了。 尚胧月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她的东西都装在芥子袋里,她现在要想的就是怎样混进落文宇的队伍中。 落文宇让范伶带一匹精锐修士一起去,那她就在这匹修士赶到前,先打晕一个再假冒对方………… 很快她又否决了心中的想法,不行不行,也不知道要去几天,总不能一直绑着对方,那会出人命的。 忽然她眼前一亮,有了! 她可以用隐身术跟着落文宇,只要不与人触碰隐身术就不会失效。 跟着落文宇她可以坐在轿子里还不用走路! 这个好,这个好!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尚胧月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心一直不安分的跳动着,是因为明天的旅行而兴奋着。 她这架势倒不似去斩杀妖邪的,她这架势貌似要去度假旅游一样。 第十八章 脸红心跳 —————————— 天微微亮尚胧月就已经在落文宇的房间外等着了。 她这次用的隐身术只要不和人的皮肤触碰就不会失效,相对来说还是十分保险的。 她今日身着的衣服轻盈简便,主要是因为方便行动她才选择的。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落文宇身着一袭精简的黑衣从房间里走出。 暗黑色的腰带上纹着几朵祥纹,腰带完美的将他那精干的线条展露出来。 腰带上还系了一个上好的白玉佩在左侧。 墨色的眼眸透着冰冷,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人望而却步。 尚胧月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路都不带声的。 一直走在前面的落文宇突然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尚胧月被他猝不及防的转头给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叫出了声来。 还好她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发出惊呼声来。 眼前的落文宇眉头微皱,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怎么不对劲。 硬要说的话,他感觉好似身后有人紧跟着他,可眼前空无一人……兴许是最近太过劳累吧……… 他也没多想,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去。 尚胧月长舒口气,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下。 她一路跟在落文宇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离他太近了,万一他突然停下,她撞上去了才不好。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府外。 范伶已经备好马车在外等候多时了。 落文宇,“点过人了吗?” 范伶,“点过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那便整队出发。” “是!” 落文宇大步向前马车走去,尚胧月也紧跟其后,她脚尖轻点地,轻身一跃就轻盈的落在了马车上犹如蜻蜓点水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等落文宇掀开帘子的时候她顺势跟着钻了进去。 瞧着落文宇上马车后,范伶便骑上马带队出发了。 尚胧月就坐在落文宇的对面,她伸手在落文宇的眼前左挥挥右挥挥,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起身弯腰凑近落文宇的脸做了一个丑陋的鬼脸。 哼哼~你不是老想收拾我吗?本小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来呀! 她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 落文宇眉头一皱,他的鼻子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大大的喷嚏扑在了尚胧月的脸上。 尚胧月吓的身子一颤,而后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张痛苦面具似的,她拿出腰间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 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嫌弃,那双紧盯着落文宇的眼眸都要擦出火花了。 落文宇忽感马车内的温度降低了许多,阵阵寒气向他袭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尚胧月气氛的用手指指着他,她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明明是想要整蛊下他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想就气人! 马车突然猛地一颠,尚胧月由于重心不稳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眼看着就要撞在落文宇的头上,她急忙伸手撑在落文宇两侧。 力度控制的刚好合适并为发出任何响动。 她收回视线看向眼前,视线却正好和落文宇对视上了。 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像是尚胧月在“壁咚”落文宇一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若是谁在向前凑近些,他们的嘴唇都能碰上了。 她连呼吸都屏住了,脸上只有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耳边清晰的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似乎快要掩盖住她快速跳动的心声般。 尚胧月的脸顿时变得绯红,灼烧的滚烫。 心跳似乎在这一刻漏了一拍。 每次面对他这张妖孽般好看的脸,她总是不争气的挪不开视线! 那张棱角分明透着冰冷气息的面容,妥妥的是她心中的梦中情人的长相。 那眼睛就像是要焊在他脸上般。 身前的人向后微转身,他掀开一侧的窗帘,“前面怎么了?” 范伶:“方才有个小孩摔倒在前面,属下已经让人扶他离开了。” 落文宇点下头,放下帘子,转回身。 很快马车又正常前进了。 就在尚胧月刚收回手要坐回去的时候,眼前的落文宇却突然向前凑了过来,那双灵眸愣怔一瞬,她赶忙向后退去。 若是她在慢一步,他的唇就吻了上来。 要不是知道落文宇看不见,不然尚胧月真的会觉得他是在故意整她。 重新坐会位置上她,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并为发出声音。 方才憋气都快要把她给憋死了! 落文宇方才突然凑上前是因为他手中把玩着的令牌掉在地上了,他去捡。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的瞪着眼前的落文宇,那眼神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由于他们离开的匆忙,落文宇来不及用早膳,他带了一叠糕点在马车上。 他刚打开盖子,糕点的清香味儿就馋住了尚胧月。 看着他一口又一口的吃着盘中的糕点,尚胧月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落文宇的身旁坐下,趁他不注意,她迅速偷拿一块糕点就塞在嘴里。 由于她吃的太急,糕点噎住了她。 脸上刚消退的红,现在又因为窒息感泛起潮红。 她的视线紧锁在落文宇旁边的水壶上,她施法让窗帘呼在落文宇的脸上,她趁此期间打开他的水壶喝水。 猝不及防的被窗帘蒙住视线的落文宇吓了一跳,而后他伸手想要掀开挡在他前面的窗帘,可那窗帘纹丝不动。 外面的风很大,吹的窗帘就像是黏在他脸上似的。 一人一窗帘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如此滑稽的场面让尚胧月差点笑的将口中的水喷出。 当时她被糕点噎着,眼前的场景又太过好笑,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笑死其实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她要是在不喝水,她真的会被糕点噎死。 大口大口的水冲向喉咙,噎在喉咙的糕点这才下去。 新鲜的空气流入胸腔内,她感觉如获新生。 尚胧月那皱成一团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她顺势又摸了好几个糕点拿走,等坐回去后她才施法让窗帘停下。 “啧!哪儿来的怪风!”落文宇嘴里骂骂咧咧的。 尚胧月响起他刚才一个人跟窗帘打架的滑稽场景,憋笑都要憋出内伤。 落文宇面容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他的眼神透着凶狠,视线落在刚才呼他脸上的窗帘上,也不知道他在跟一个窗帘较什么劲。 “幼稚鬼。”尚胧月在心中道。 现在才行了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貌似去漠洋差不多要行三个时辰,若不出意外大约在中午就能抵达。 时间还早,她还能补会儿觉。 睡觉前尚胧月贴了一张虚化符在身上,如果有人触碰到她,那人会直接穿过她的身子,贴上虚化符的尚胧月犹如灵体一样。 但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后就消失了,消失的时候皮肤会传来一阵刺痛,正好叫醒她。 贴好了虚化符,她才安心的闭上眼睡觉。 等她再次睡醒的时候都快要到漠洋了。 虚化符消失的刺痛感并未将她弄醒,她睡的实在是太死了。 也是,这段时间忙碌的很,也没怎么休息好,睡的沉也是能理解的。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吁!”马车稳稳停下后,范伶下马跳上马车,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王爷我们到了。” 闭目养神的落文宇睁开眼睛,“嗯。” 尚胧月跟在他身后一并下了马车。 他们此刻就站在漠洋城门外。 这边的天色灰蒙蒙的,周遭的空气都洋溢着一种不详的氛围。 漠洋城门紧闭,似是一个只吃不吐的城池般。 漠洋城没有元城三分之一大,只是一座小城。 但瞧着眼前硕大城门,尚胧月感觉还是有些震撼的。 高高的城墙上还能看见来往巡逻的士兵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尚胧月看着他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半儿她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她看向一旁的落文宇,他也正抬头看着那些往来巡逻的士兵。 一直等在城门外迎接落文宇的人瞧见大部队到了后,他连忙走上前来。 “王爷您可算是来了。”迎面走来的人是昨天刚被调到这里来的县令,秦县令。 秦县令看着落文宇的眼神就如同看着救命稻草一样。 他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落文宇和他客套的聊了会儿,秦县令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这个秦县令自打得知自己要被调到这个鬼地方来,他连夜请了十多位高品级的修士。 据他所说,他昨天到漠洋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门大大打开,城中漆黑一片,似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般。 城中一点生气也没有,死气沉沉的一片。 说起昨晚的经历秦县令就一阵后怕,昨晚入住进县令府,地上是随处可见的血迹,那些血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清理干净,整个县令府一团遭乱。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胆战心惊,根本无法想象出朱县令到底经历了什么。 府中还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呛的人鼻子疼的厉害。 要不是因为时间不早了,不然他铁定让人把府里打扫干净才入住。 第十九章 城墙上的士兵 —————————— 没办法眼下也就只能将就一晚了,在说了他请了十多位高品级的修士,若是真有事发生他们也足够了。 姑且就先让下人打扫出一间干净的房间,待天亮之后在处理府里的一切便是了。 秦力环顾四周,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由感叹道,“啧啧啧…还真是惨烈啊!” 目光在落到那面写了“死”字的墙壁上,秦力的心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惨白的月光印照在上面,给那歪歪扭扭的死字又增添了一抹诡异感。 按里说血液在墙上那么久了,颜色应该变得暗淡,可墙壁上的“死”字依旧崭新,似乎是刚刚写上一样。 艳丽的血色在月光下犹如展开的红玫瑰,给这本就怪异且渗人的宅子蒙上了一层未知的恐惧。 秦力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只感觉这里太邪门儿了。 就在秦力要收回目光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墙壁上的“死”字竟然不断的开始往外渗血,血珠源源不断的从墙壁中冒出,给人的感觉就像这个墙壁在血水中浸泡过一般。 他当时就吓的大叫起来。 那些被他雇用的高品级休士立马赶了过来,众人面对眼前的一幕,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其中两个高品级修士二话不说就架着秦力匆忙跑走了,他们一路也没有停歇,直到跑到城门外才停下。 身旁的两个高级修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跑的太远而喘息,还是因为在那里府里……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秦力当时也没有着急的催促他们,他等那两个修士恢复的差不多后才开口问道,“你们是看见了什么吗?” 站在秦力左边的修士一听秦力提起这事,他的瞳孔猛的圆睁,面露恐惧之色,身子颤抖不止。 秦力都能够清晰的感觉的到他那股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 “那……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在秦力右边的人叫曾波,相对另一个修士来说,他要好的多。 秦力,“穿红衣的女人?我怎么没有看见?” 曾波深呼吸口气,试图平复自己乱套的心跳。 曾波等人听见秦力的叫声后便立马赶了过去,等他们来到秦力面前时,那一面的墙壁都是浓重的血色。 院子里浓郁的血腥味另他们胃液都在翻滚,而秦力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之所以没有察觉是因为————墙壁前站着一个身着一袭如血般红衣的女人!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但离苏醒已经不远了。 曾波,“她亦不是红衣厉鬼……也不是红衣大凶而是—————红衣鬼将!”即便是他们已经逃出来了,但当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曾波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忘却! 红衣鬼将的实力能凭一己之力毁掉数余座城。 但漠洋里的这只还处于半休眠的状态,而且她好像不能出漠洋城,似乎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她不能离开,而且她目前的行动和范围也只在县令府里。 出现的时间也在晚上时分,而且出没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 若不是如此,漠洋早就成了一座鬼城! 曾波的视力比较特殊,他能透过灵体看见它们体内的结晶体或鬼气。 大凶或大凶以上才会有结晶体,区分起来很简单,红衣鬼将级别的邪物所凝聚出的结晶体是呈一个血色的五角星。 这是只有红衣鬼将才独有的结晶体模样。 曾波就是认出了那东西是鬼将级别,他赶紧告诉自己的搭档,两人二话不说才抬着秦力快速离开。 当时他也不能告诉其余的人,因为那红衣鬼将的眼睛已经微微的睁开一条缝隙了,若是大家都要转身离开,煽动的人气会让她立马醒来。 到时候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在他们逃出城的时候曾波本想继续向前跑,可他们刚一出城门身后的强烈鬼气就消失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她。 不然的话,他们也会命丧于此! 更深夜重的又加上刚才经历的恐怖事件,他们三人是断然不敢在跑了。 而且秦力得到情报,皇上派了落王来,秦力的情绪也算是平复一些。 这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秦力在看见落文宇来了之后情绪会如此激动。 落文宇,“如你所说,那府里的人也都没命了。” 秦力也露出难为之色:“当时情况紧急……下官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们两人架着走了。” “等此事平定下官定然让人厚葬他们!并且重金补贴他们的家人。” 落文宇:“你现在的手下还剩几个?” 面对落文宇突然问出的疑问,秦力有些摸不着头脑,“估计就剩下这两位修士了。” “漠洋城中可还有人手里有兵力?”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说的就是秦力现在的表情。 “没有,城中无兵力,且下官余下人手今日下午才到。”他眼珠一转,试探性的问道,“王爷为何如此问?” 落文宇那好看的眉头微皱,看来他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然那些都不是人。 “本王在刚到漠洋城外时候,便看见城墙上的堡垒处都有士兵把手,而且还有巡逻兵走来走去。” 尚胧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果然他也注意到了。” 冰冷的视线透着寒光,落在秦力的身上,“你们三人在城门外待了一个晚上……可有感觉身子很沉重,似乎有东西压着自己,天亮之时,此压迫感才消退?” 秦力大惊,“王爷怎会知道?”他的心中已然蔓延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看来你们并为抬头看向自己的头顶,如此也好。” 秦力听着落文宇的话,似乎话里有话。 秦力,“王爷的意思是?” 落文宇,“当时城墙上的那些所谓的士兵,它们大概全都趴在城墙上垂着头———死死的盯着你们………” “什…什么?!”秦力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寒颤接连不断,身体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落文宇,“那些东西目前还尚未知它们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出不了漠洋。” 第二十章 灭魂蚀灵阵 ——————————— “若是它们能出,你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鲜活的食物就在城门之下,可望而不可及………” “你们所感受到的压迫感便是从它们身上传出的。” 刺骨的寒风溜进了秦力的心房,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同时也夹带着一丝庆幸,“方才王爷说在城墙上见过他们……” 不等秦力说完落文宇就知晓他想要问什么,“那些东西不知道被什么限制住了行动,它们的活动范围只在城墙上。” “白天阳气充足能削弱它们的力量,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夜行昼伏。” “方才它们之所以现身多半是被我们的人气所吸引而躁动。” 尚胧月听着落文宇解释,她赞同的点了下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看不出来他懂得还挺多的。” 谈话间秦力就带着落文宇一行人来到了县令府。 说实话这个地方他不想再来第二次,每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历历在目! 秦力停下脚步转头面向落文宇,“王爷到了。” 县令府的门大打开,一阵风从里吹来,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腥臭味。 尚胧月捏住自己的鼻子,她贴了一张净化符在身上,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鼻腔。 落文宇眉头微蹙,他伸手掩面捂着口鼻,刺鼻的血腥味让众人难以接受。 他现在甚至能想象的出里面究竟是怎样血腥的画面。 落文宇,“进府!”他沉声道。 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凝重之色。 身后的修士们齐声回应,“是!”他们的声音洪亮,士气十足。 秦力跟在落文宇的身侧,只有跟着落文宇他才有安全感,那两个修士则是跟在范伶的身后。 一进府就看见庭院中残破的尸体随处可见,血液到“血液迸溅的”到处都是。 每一个死者的脸上都残留着对当时的恐惧,他们的生命也在看见那东西睁眼的瞬间结束。 排查完整个县令府,除了秦力和那两个修士还活着其余人无一幸存。 落文宇命令手下将死者的尸体都搬到院子里排好,他要验伤。 范伶在一旁指挥现场的秩序,安排尸体的摆放。 残缺的尸体摆放在一起,完整的尸体摆放在一起。 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就摆放了三十二具尸体,他们丝状凄惨,看着就渗人。 秦力站在一旁都不敢正眼看地上的尸体。 落文宇,“秦县令。” “王、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看看那八具修士的尸体都是那些。” 秦力的身子一抖,被落文宇的话吓得不轻,“王、王爷……下下官这……” 看着秦力那畏畏缩缩的模样落文宇就烦,幽深的眼眸中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去还是不去?” 落文宇的表情晦暗不明,语气也听不出他现在的情绪,可就是莫名的让秦力感到害怕。 落文宇对他的压迫感不亚于昨晚那女鬼的。 秦力只得咬咬牙道,“下、下官这就去!” 面对众多具死样恐怖的尸体,秦力的脚都软了,冷汗直冒。 他生怕有尸体突然坐起来。 他带着落文宇依依指出了八个修士的位置,落文宇隔着手帕掀开他们的衣服查看伤情,他发现这八个修士都是被一击毙命,完全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致命伤都在咽喉部位,其余地方都无伤痕……… 八个高品级修士都被一招制胜……鬼将的力量果然强悍。 此次要面临的对手高至鬼将级别,是落文宇从未遇见过的等级。 拳头不禁暗暗收紧,这次的任务还真的是相当棘手。 其他尸体上的伤痕反映出他们都是被虐杀而死,死前遭受到极其残酷的摧残。 不过从对方的折磨手段来看,落文宇认为那东西更像是在泄愤……… 秦力颤巍巍的道,“王爷可有发现什……” 躺在秦力脚边的一具尸体猛的僵坐起来,秦力吓得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扑向落文宇,紧紧将他抱住,“啊啊啊!王、王爷!炸尸了!炸尸了!” 秦力那大嗓门儿一吼,周围的人全都警备起。 尚胧月正好站在那尸体的旁边,她打量了一番后轻挑下眉头,“尸体痉挛产生的现象罢了。”她在心中想到。 落文宇转身看向那具尸体,“尸体痉挛产生的现象。” 他转头冷冷的盯着抱着他的秦力,“你在不放手,一会儿你也躺进去。”落文宇额头青筋紧绷,看得出他对秦力的忍耐就快要被消磨殆尽了。 看着被秦力紧紧抱着的落文宇,尚胧月捧腹大笑起来,由于不能发出声音,她笑起来的画面也滑稽的很。 秦力赶忙松开手,他连连退了好几步,扑通一下就跪在落文宇面前,“下官无意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头低垂着不敢抬起。 落文宇懒的搭理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走到范伶那边去了。 在落文宇从范伶那边了解情况的时间,尚胧月则是自己在府中摸索着。 鬼将级别的邪物在这座城中出现,可整个漠洋城除了县令府出了人命外其余地方根本就没事发生。 看来那鬼将只能够在县令府活动……县令府里有什么东西压制住她,不然她早就杀出去了。 之前漠洋一直平安无事,怪事发生在这个月,连连换了好几任县令都死了。 要么是困住鬼将的封印松动了,又或者是第一位县令触碰了封印鬼将的东西。 尚胧月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最终她的脚步停留在那面写了“死”字的墙壁面前。 根据秦力的描述,当时府中最先出现异象的就是这面墙,而后那鬼将才现身。 尚胧月的手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难不成墙下有东西? 可她并为察觉到有丝毫的新鲜鬼气。 等等……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尚胧月猛的回头看向一侧的柳树,她大步上前,站在这棵柳树下。 果然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柳树下面的土壤有松动的痕迹,尚胧月也从那里感觉到了微弱的法器力量。 她伸手挖开松动的土壤,没多久她就挖出四根很粗的镇魂钉。 她打量着手中的镇魂钉,正好这一幕被倒霉的秦力撞见。 尚胧月是隐身状态,而她拿起的镇魂钉并不能隐身,所以在秦力眼中就是四根镇魂钉漂浮在空中。 秦力吓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闹鬼了!闹鬼了!” 尚胧月听见他的声音立马就反应过来,她把手中的镇魂钉放在芥子袋中,等秦力回头的时候眼前已是空无一物。 大家再次被秦力的喊叫声弄的神经紧绷。 等他们赶来的时候,这里什么也没有。 不管秦力多卖力的解释大家都不相信。 落文宇,“秦力倘若你再疑神疑鬼扰乱军心,别怪我晚上把你扔去喂鬼!”他沉声道。 他可不是在恐吓秦力,他是真的敢这么做。 落文宇眼眸中的火气满出来了,事情本来就够棘手了,这个胆小的县令还不断一惊一乍的,惹得落文宇极其烦闷。 可怜的秦力恐怕不等鬼杀了他,就要先被落文宇杀了。 秦力被发怒的落文宇吓的说不出话来,他紧闭着嘴巴,生怕自己小命就不保了。 他心里也挺憋屈的,方才他真的看见有四个很粗的铁钉漂浮在空中。 见秦力被吼,尚胧月只能对他微笑表示抱歉。 她收回目光看向另一旁的柳树,她已经知道这里压制住那鬼将的是什么阵法了。 灭魂蚀灵阵,此阵威力极大,能让被镇压的魂魄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在灭魂蚀灵阵下埋着的便是那鬼将的尸体。 就是布置此法阵的人技术不佳,只发挥了一半不到的功效。 所以被镇压在这里的魂魄才没有死去。 就不知法阵的人的技术看来,他完全不是鬼将的对手,可他还是将其镇压……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被镇压之前那邪物还不是鬼将…… 能够在被阵压的情况下进阶,那东西的怨气得有多大? 在另一边的柳树下尚胧月挖出了一面阴阳镜和一面八卦镜。 灭魂蚀灵阵最重要的部分是金钱剑和八尺玄镜。 这两样东西尚胧月是在墙角的草丛里发现的,金钱剑散落在草丛里,八尺玄镜则是破碎一地。 不是人为的,而是鬼将冲破了它们的束缚。 尚胧月将四个镇魂钉埋好,又将发现的阴阳镜和八卦镜埋好。 破碎的金钱剑和八尺玄镜已经没用了,她也没有去管。 面前的残破阵法最多只能压制住鬼将两天的时间,时间一到她便冲破封印降世。 对付鬼将她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自打穿越过来,她的力量并未完全恢复,起码还有三层功力还在恢复中。 每天她都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涌来。 倘若真要跟鬼将对战,恐怕是有些棘手。 灭魂蚀灵阵有个弊端,要加固法阵的力量只能是施术者,若是别人来加固,灭魂蚀灵阵只会吞噬那人的力量,被吞噬的力量则会反馈给困在其中的鬼将身上。 第二十一章 双双被绑 ——————————— 此阵既厉害,但弊端也即大。 在尚胧月的时代灭魂蚀灵阵只是用于暂时性压制住对方的快速手段,很快就会收回的。 尚胧月拿出秀帕擦拭着手上的泥土,一条上好布料缝制而成的秀帕就被她这么糟蹋了。 县令府的情况她已经摸清楚了,在里面的鬼将没有出来的时候她还不能轻举妄动。 今晚是月圆之夜,阴气极重……所以她之前才推测出县令府中的鬼将会在两日后冲破封印。 那鬼将今晚也会现身,落文宇带的修士全都不是鬼将的对手,若是被鬼将吃掉那么多精英修士,她怕是会提前冲破封印。 为了防止意外事件发生,尚胧月在县令府的西南方的隐蔽位置放了一尊小金佛。 只要那鬼将一除出来,小金佛便会将她打回去。 若是鬼将冲破封印,小金佛也拿她没有办法。 现在时间还早,她先去漠洋城逛逛,看看漠洋城中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顺带打听下……县令府的事情。 县令府里用灭魂蚀灵阵镇压了一只邪物,其中的缘由需调查一番。 尚胧月大摇大摆的走出县令府后,她来到了漠洋城的街上。 出了县令府尚胧月就把隐身术消除了,她身上穿着一件淡雅的浅蓝色长裙,肩膀上披着水蓝珠绣荆缎的披帛,脸上蒙着的面纱。 漠洋城的街道还算热闹,但若要同元城的街道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街道上的好多小吃元城都没有,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 吃东西吃的她腮帮子都咬痛了。 在她买东西的时候尚胧月也在旁敲侧击的询问着一些关于县令府的事情,不过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异,一点作用也没有。 不过她倒是在街上发现了一群可疑的人……… 自打她塔入漠洋城的街道后,就有许多双视线在打量着她。 那些人有的是小贩,有的是行走的路人。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如同是在看一件商品,令尚胧月感到非常不舒服。 尚胧月还注意到那些不怀好意打量着她的人都是一些身着粗布麻衣,皮肤比较黝黑。 他们的皮肤是常年累月被太阳晒出来的,手掌纹路粗糙,且有很多老茧。 只有常年做农活的人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正在尚胧月走神时,走在她前面的人身上的钱袋掉落在地上。 她一个不注意踩了上去险些滑倒了。 尚胧月低下头看向地面,一个红色的钱袋闯入她的视线。 她蹲下身子想要伸手去捡那钱袋,此时她注意到那些一直盯着她看的人现在的表情很紧张。 看见那些人的异常反应后,尚胧月大致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了。 她捡起地上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锭银子。 奇怪的是银子上面缠绕着一根黑色的长发……… 原来是要结阴亲啊……… 她已经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了。 尚胧月伸手将银子上的长发扯来丢掉,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她便继续向前走。 忽然一个样貌慈祥的老太太拉住了她的手。 面纱之下尚胧月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您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对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这里说话不方便,让她跟着她走。 尚胧月自然答应了,于是她跟着老太太来到了一家餐馆前。 老太太向周围打量一番,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等她觉得没有危险后,她才对尚胧月苦口婆心的道,“丫头,刚才有人跟踪你。” “那些人就爱欺负外地来的,你一个姑娘家家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漠洋城里太乱了,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来的地方,倘若你落在那些人手里,可是比死还难受。” “那…那我现在岂不是被他们盯上了?我该怎么办啊?”她焦急声音中带着哭腔。 正好尚胧月和一个刚才监视她的人眼神对视上了。 她吓得抱住那老婆婆的手,“婆婆他们是不是追过来了?”她颤巍巍伸手指了那个人一下。 那老婆婆立马就捏住了她的手,“傻孩子别指他们。” “婆婆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老婆婆长叹息口气,“你跟着我老婆子走,我把你送出城。” “有我陪着你他们不敢乱来。” 尚胧月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老婆婆谢谢你。” “你别谢谢我,要不是看你长得像我已故的孙女……我才不会帮你。”提到孙女的时候,那老婆婆的眼神中多了忧伤之色。 瞧着眼前的人如此深情并茂的表情看着她,那一刻尚胧月只觉得,“好家伙,这演技跟她不分上下了。” “死老太婆戏还挺多……”她在心里咒骂道。 但表面上她还是维持着自己是一个弱女子的形象,现在因为被跟踪而感到恐惧和害怕。 尚胧月跟着那老婆婆出门的时候,她抬眼一看,那双灵眸露出惊讶之色。 落文宇?!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县令府吗? 等等………他手上拿着的红色荷包……跟她方才捡到的一模一样! 尚胧月轻挑下眉,他、他不会也是被人带过来的吧? 范伶也不在落文宇的身边,他貌似是一个人出来的。 带着落文宇过来的是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孩。 “好家伙,雇用童工可是违法的!” 落文宇也注意到了她。 他眼中露出的惊讶之色明显要比强烈。 落文宇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漠洋碰见她,本来他还在为离开元城后,好一阵子见不到他而有些心烦。 谁知她也在漠洋城里。 不过他眼中的惊讶很快就消失不见,掩盖在了眼眸之下。 尚胧月眉头微皱,落文宇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绝不会糊里糊涂的跟着那小孩过来,想必他也是想瞧瞧看,这些人想要玩什么花招。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真的被忽悠来的,尚胧月用眼神快速示意了一下落文宇,对方也以眼神回应。 她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 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好像什么话都说了一样。 老婆婆和那小孩分别将落文宇和尚胧月带到不同的地方迷晕了。 自然落文宇和尚胧月并不可能真的让他们迷晕,两人是装的。 就他们的药对落文宇和尚胧月根本没有作用。 他们被人抬上一辆马车,那些人用粗糙的麻绳绑住他们。 马车一路颠簸的厉害,似乎是跑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泥地里。 落文宇和尚胧月都快要被摇晃吐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 几个男人将落文宇和尚胧月抬下马车。 老婆婆脸上的和蔼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此刻的脸扭曲的让人感到恐惧,一看就是那种专属坏人脸。 “把他们两个关进柴房里,给我看好了!” “明天下午买家才到,若是把人给我看丢了……”她刻意停顿下,“那个沉井的李二娃就是你们的下场!” 几个男人拍着胸口保证,“您就放心吧!就这俩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和小姐,他们绝对跑不掉!” 老婆婆阴毒的撇了一眼他们,“最好是这样!” “徐…徐姐,我们抓了他们这两个人真的没事吗?”有一个看着长得老实的男人,颤颤巍巍的道。 “看他们的穿着也不似普通人…万一真是富家公子和千金小姐怎么办?”他对此感到害怕,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回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徐老太婆的一记耳光,“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们这里有多偏僻,他们能找到这儿来?” “就算是找到这儿来,明天人也就送走了,他们能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做的?” “孙二狗,你要是害怕了……可以不干,不过你知道我们那么多的事情,倘若你说出去了,我们可就麻烦了。”徐老太婆威胁着他。 孙二狗再笨也听的出来,若是他不干,那徐老太婆就会杀了他。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才是最安全的。 孙二狗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了,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干一次两次了。 “孙二狗,你要不要继续干?” “我……我当然要。” 徐老太婆冷哼一声,“那你就给我好好干!若是下次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她的话吓得孙二狗身子猛的一抖。 徐老太婆转身牵着旁边的小男孩,“孙子我们走。” 带着落文宇的那个小孩是徐老太婆的孙子。 他看见孙二狗挨骂了,一脸嘲笑的表情看着他。 徐老太婆的孙子和她一样,都是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心都坏的成黑色了! 可谓是知人之面不知心。 尚胧月和落文宇被丢进柴房里。 等那些人出去后两人才睁开眼睛。 尚胧月轻声发出一声闷哼,“嘶……疼死我了。” “你怎会在漠洋城。”落文宇压低着嗓音。 尚胧月此刻无心搭理他,她浑身酸的很。 在马车上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她的腿都麻了。 第二十二章 滑倒了 ——————— 见对方没有回应他,落文宇眉头微皱,“你……没事吧?”他说的声音很小声,生怕尚胧月就听见了一样。 “啊?你说什么?”她是真的没有听清他刚才说的什么。 落文宇的神情迟疑片刻,“没什么。” 尚胧月低声回道,“哦。” 柴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最后还是尚胧月耐不住这样的氛围,她率先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压抑,“你的护卫范伶怎么没有跟着你。” 落文宇眼眸一眯,眸光透着股危险的气息,“你怎知他叫范伶?”他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她。 “上次那护卫来的时候,你不是叫了他的名字吗?” 听她这么一说落文宇想起来了,他确实在她面前叫过范伶的名字。 尚胧月有些不高兴了,“怎么?王爷这是在怀疑我什么吗?”她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语气有多么的阴阳怪气。 “本王也只是问问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她才不想跟他对废话。 “你不是在元城吗?为什么到漠洋城来了?” “我在观星的时候发现星宿有异动,便按照古书《星算》算出漠洋城中有鬼将即将降世。” “为了验证我算的是否属实,我才来了漠洋城。”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是今日才抵达的。” 落文宇,“你就没有想过,你能对付的了鬼将吗?”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在责怪尚胧月的意思。 她微偏着头,面上露出疑惑,“此番前来不仅要验证,算法的准确性,也要除了那鬼将。” “那王爷你又是因为什么来的这里?” 落文宇,“你算的不错,这里确实有一只鬼将,就在县令府内。” “她晚上才会现身,因为有法阵束缚着她。” 在同落文宇谈论此事的时候尚胧月有意无意的将由关于这个鬼将以及阵法的事情都透露给了他。 她说的很自然,落文宇并未起疑心。 落文宇眉头紧锁,“如此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忽然站起身子,作势要解开绳子。 尚胧月连忙低声道,“落文宇你干什么?” 眼前的人身子一愣,他转头看向她,“敢这么直呼我名字的,你还是第一个。” 尚胧月:“………………”她的表情带着些许无语。 落文宇停下解绳的动作,“不能再继续耗费时间了。” “你也跟我一起去县令府。” 尚胧月,“等等!” “怎么了?” “现在赶回去也没有用,能对付她的时间,只能是她冲破封印之后。” “为什么?” 尚胧月面露难色,她左思右想的纠结了一番还是告诉了他,“因为封印着她的阵法是灭魂蚀灵阵。” “除非是布置此阵法的人亲自加固阵法,或者是攻击里面的东西才有效果。” “但倘若是别人去加固阵法,或是攻击里面的东西,那些力量就会被里面的鬼将所吸收。” “她不仅不会被削弱,还会变得更强。” “所以现在不是对她动手的时候。” 落文宇狐疑的视线打量着她,“你又怎知道她是被什么阵法压制?” “我到漠洋城的时候是早上,县令府………其实我早就去踩过点儿了。” “为什么方才瞒着我,现在又肯说实话?”落文宇的语气带着些质问。 尚胧月眼眸一转,“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出门在外,我自然得小心为妙,即便是王爷你,我也要防着。”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落文宇的身上,“其实王爷你不也是对我有戒备之心吗?” “不如我们就两两抵消如何?” 落文宇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两两抵消……”他的唇角擒起一抹玩味之色。 “王爷你意下如何?” 落文宇,“也不是不可,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执意要留在这里。”深邃的眼眸打量在尚胧月的身上,似要将她整个人看的透彻般。 尚胧月,“他们的身上有一股血气,这股血气同县令府中那鬼将散发出的很像。” “我猜测这帮人和那鬼将之间有联系。” 落文宇,“你可知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目前为止,我猜测他们是抓人去结阴亲的,也就是所谓的冥婚。” 一旁的落文宇不知何时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他的手迅速的向尚胧月的面纱伸来,他对于眼前女人面纱下的模样着实好奇。 几番出手都未曾掀开她的面纱一睹芳容,这次她被绑住了料她也反抗不了。 想法总是美好的…… 尚胧月的反应速度比他快一步,身上的绳子她早就解开了,只是一直没有取下来罢了。 关于落文宇锲而不舍的想要掀开她面纱这件事,尚胧月真的很无奈。 落文宇要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厌恶至极的尚胧月,他怕是整个人都要抓狂。 尚胧月的头向一旁歪了下躲开了落文宇的手,接着她快速起身,出手抵挡落文宇。 就是向前走的时候,脚下的绳子忘记脱了,结果狠狠的绊了她一下,身子的重心顿时向前倒去。 落文宇根本来不及接她,不过没关系,尚胧月会自己动手。 她猛的把落文宇拽了过来,落文宇也是粗心脚下的绳子也没有脱下,自己绊了一脚。 机智的尚胧月把落文宇扯了过来,他本就重心不稳,又被尚胧月这么一拽,他硬生生的被扑倒在了地上。 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上,柴房中发出声闷响。 柴房外守门的人也没有管,他们以为里面关着的人在挣扎想要逃出去,他们见怪不怪了。 落文宇的视线有一瞬间消失了,眼前一片黑暗,脑袋昏昏沉沉。 还好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就是还有些微疼。 反观尚胧月,她倒好,什么事也没有。 她坐在他身上把他当成人体肉垫了,两只小手还不老实的按在他的胸膛上。 尚胧月同落文宇的视线对视上了,她尴尬一笑,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她的头看向一旁,“哈哈……今、今天天气真好。” 在尚胧月的眼前是一睹黑压压的墙壁。 落文宇:“……………”他沉默不语。 尚胧月轻咳嗽一身,“你、你觉得呢?” 回应尚胧月的依旧是沉默。 她正想起身的,可身下的人忽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另一只牵制住她的后劲用力将她凑到自己的面前。 那双灵眸愣怔的收缩了下,瞳孔怔怔的看着他。 温热的呼吸透过她的面纱铺洒在她的脸颊上,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檀香味也悄然钻入她的鼻腔中。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双方都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 尚胧月的脸顿时变得绯红,耳根都红完了,眼里迷上一层朦胧之色。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两颗交错的心跳声。 也不知到底是谁的心房荡起一层涟漪。 落文宇,“你可知谋害本王是何等罪?”他的声音虽然轻飘飘的,但不知为何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那双幽深的眼眸只中此刻竟浮现出一抹氤氲。 尚胧月下意识的吞咽下,她清楚的感受的到,自己的心究竟跳的有多快。 “我、我不知……”她一把推开了落文宇,并从他身上离开。 “王爷若是真想罚我,早就罚了,所以你不必拿这个吓我,反正我也不会怕。”尚胧月撇开视线不去看他,顺带调节着自己乱套的心声。 落文宇从地上做了起来,好整以暇的姿态注视着她。 “你还真是有趣。” 尚胧月,“王爷你也不赖。” 一整天下来,柴房的门都没有打开过,也没有人给他们送吃的进来。 整个柴房除了房门外就没有出口了,头顶有一个很小的窗户,透气用的。 尚胧月靠在墙壁上,她饿的肚子咕咕咕叫。 “好饿啊……”她小声的嘀咕着。 一旁闭目养神的落文宇睁开右眼偷偷看她,瞧见她如此惨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随后他从腰间摸出一块饼丢给了尚胧月。 尚胧月捡起地上用纸包着的饼,“这是什么?” 落文宇闭上眼睛,“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她撅了撅嘴低声道。 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张饼,她欣喜的望向落文宇,“你怎会有吃的?” 落文宇,“出门顺手买的。” “刚买没多久,那小孩就过来了,我就放着一直没吃。” 尚胧月,“你把饼给我了,你不饿吗?” “没胃口,你吃便是不用管我。” 其实尚胧月是有东西可以吃的,她的芥子袋里就有很多吃的。 不过落文宇在这里她也不可能从芥子袋里拿东西。 “给,我们一人一半。”耳边忽然响起她的声音。 他睁开眼,不知对面的人什么时候到了他身旁,她把饼分成两半递给他一个。 落文宇的眼神明显的愣了片刻,心似漏了一拍。 “我不饿……”他话音刚落,那不争气的肚子就咕的叫了声。 只听见身旁的人噗嗤的笑了一声,落文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一把拿过尚胧月递给他的饼,他把头转向一旁。 第二十三章 门缝下的双眸 ————————— “死傲娇。”她小声嘀咕着。 索性他没有听见,不然免不了他又要变着法子说她了。 两人吃完东西后才稍稍感觉好了些。 尚胧月望向头顶的小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小窗户照到房间里,微弱的月光成了他们在这个黑暗的房间中唯一的光亮。 不过落文宇和尚胧月都是会法术的人,两人即便是在黑暗的环境中,视线也同白天看见的一样。 孙二狗,“那什么……我肚子有点饿了,你们呢?要不哥儿几个去吃点?” 他们在柴房外面守了一整天了,全都饿着肚子没有吃饭。 听孙二狗这么一提,大家还真有些心动。 王蛋,“万一我们去吃东西的时候,他们跑了怎么办?” “你可别忘了李二娃是怎么死的。”他提醒道。 孙二狗,“这样,我这里还有把锁,一起加固在门上,这样他们插翅也难飞。” 双重保险,孙二狗对这一点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他常常这么做。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思考了会儿也就同意了。 孙二狗:“走吧,我们也该去吃顿好的了。” “听徐老太婆说明天来的人可是大客户,咱们能分到不少的钱。” 孙二狗向他们透露了些消息。 王蛋,“真的?” 李结,“你可不要骗我们。” 几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孙二娃,“我们边吃边聊,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们了。” 他们一个个勾肩搭背的离开了柴房前,等外面的人声越离越远后,尚胧月用灵视看向门口。 透过木门她看清了外面的模样。 她和落文宇被关在院子最角落的地方。 孙二狗等人则是去厨房弄吃的去了。 整个院子看上去很简陋,貌似这里就是他们拿来关押人的地方。 院子里一共有四个房间,除开柴房和厨房外,还有两个房间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就在尚胧月观察整个院子的时候,忽然她察觉到一股微弱的血气正在院子里蔓延开来。 那股血气有些不对劲,似乎能干预她的灵视,她立马消除灵视的效果,以免引起反噬作用。 她眉头紧皱,脸上露出凝重,“这里怎么会出现血气……莫非这里有大凶级别的妖邪?” 院子里弥漫开来的血气非比寻常,它能够影响尚胧月的灵视,看来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落文宇吃完东西后继续闭目养神,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悠闲得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二狗等人就像是离开了院子里一样,外面没有半分响动,安静的似乎有些诡异。 现在灵视用不了,她也不清楚外面的状况………等等! 尚胧月的视线落在柴房门下的缝隙处,那缝隙正好可以让她看看外面的情绪。 她捏手捏脚的来到柴房门前,半趴在地上,透过门缝打量外面。 柴房的对面正好就是厨房,当她看清对面的厨房后,尚胧月的神色变得严肃。 厨房的窗户上沾满了血液,院子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她记得那个男人,他就是那个孙二狗! 果然有什么东西到了院子里。 在她刚趴下身子的那一刻股浓郁的腥臭味向她扑鼻而来。 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正当她的视线想要扫向一旁的房间时,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毫无征兆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瞳的眼睛布满血丝,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尚胧月。 “卧槽!”她在心里喊道。 幸好她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不然外面那东西就被她给吸引来了。 尚胧月缓缓起身,她转身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落文宇,嘴角擒起一抹坏笑。 她走到落文宇的身旁,用食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肩膀,“王爷、王爷。” 落文宇睁开眼睛,“怎么了?” 尚胧月的眼神委屈巴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我刚才想透过门缝看看外面的情况,结果我的发簪掉到门缝外去了。” 落文宇的视线落在她那双布满灰尘的手,看她这样肯定是自己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捡回来,没有办法才会叫他帮忙。 想来那发簪对她肯定很重要。 认识她这么多天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见她这样,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些莫名不好受。 落文宇轻叹息口气,眼里的神色都变得温柔许多,“怎么冒冒失失的。”他说话的语气都连的变得温柔。 “我去看看能不能拿回来。” 尚胧月轻点下头,“嗯。” 瞧着身旁的站起身来,面纱之下她的坏笑更深了几分。 让你平日里老欺负我,今日我便要欺负回来! 哼哼~也不知道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你?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我还可以把你的模样拍下来做成表情包使用。 尚胧月现在就像个小恶魔一样。 毫无防备的落文宇趴下身子去帮她捡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发簪,当他看向门缝的时候与外面那双恐怖的眼睛成功对视上。 他吓的虎躯一震,猛的跳站了起来连连后退。 身后响起她偷偷笑的声音。 落文宇转身怒视着她,“你竟敢戏耍本王!” 她明明已经笑的够小声了,为什么他还是听见了? 落文宇的脸如同发怒的雄狮,脸气的涨红。 他堂堂落王府的王爷,竟然会因为她的一个请求就趴在地上去帮她捡东西,离谱…简直离谱! 他大概是脑袋昏了才会听了她的话,而且她还是在整他! 完了完了芭比扣了………落文宇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柴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她已经感受到落文宇身上散发出的强烈压破感了。 就在此刻外面响起诡异的铃铛声,叮当……叮当…叮当…… 眼前的门被猛的击碎,尚胧月瞳孔猛的收缩。 落文宇离门的位置太近了,破碎的木门碎片全都向他飞速刺去。 尚胧月的大脑还没有下达指令,身体就开始行动了,“小心!”她飞扑到落文宇的跟前,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落文宇的后脑勺又要碰在地上时,尚胧月快速伸手用手腕护住了他的脑袋。 冲击力太猛了,如果不护着,落文宇怕是要摔的昏迷过去。 尚胧月的手和背部传来钻心的刺痛,她忍住身上的疼痛没有发出一声闷哼。 她带着落文宇瞬移到院子里,院子里空旷,柴房太狭窄了,若是被困在里面不好施展拳脚,变得就被动许多。 方才护着落文宇的后脑勺的手变得红肿,一阵阵的刺痛似要将她的骨头粉碎般。 落文宇的怒气在他看见,尚胧月将他护在身后的时候,气就消了。 她的背上流了很多血,有好多碎木片扎入她的肉中。 浅蓝色的衣服都被鲜红的血液染色了。 她的右手手腕红肿的厉害,落文宇知道当时是她用手护着他的头,不然他现在可能处于昏迷状态。 她那单薄的身子挡在自己跟前,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却很强。 尚胧月,“大凶级别的邪物,就快要突破到鬼将了。” “那我和你打配合。” 尚胧月想都没有想,她果断拒绝了落文宇,“不用,你且在那边站着便是。” 落文宇都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她竟然不要他帮忙?她现在身上还受了伤,面对的又是一只快要进阶到鬼将的邪物。 怎么看她也落于下风。 “那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落文宇沉声道。 可眼前的尚胧月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她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王爷你只会影响我拔捡的速度。” 落文宇,“???”深邃的眼眸划过震惊之色,她竟然是在嫌弃他?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对话,也没有人竟然会如此的嫌弃他,那一刻落文宇的心仿佛糟了万点暴击。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速度如闪电般迅速,她俯冲到那邪物跟前。 那东西身着破碎的喜服,脖颈处有一道很深的勒痕,那便是她生前遭受的致命伤。 她的嘴角呈九十度向上弯曲,露出一副无比诡异的笑容,嘴里还不断发出渗人的笑声,那声音听上去如同是有人掐着她的喉咙发出的一样。 凝霜剑在月光的照耀下,蒙上一层冰冷的剑意。 剑身散发出的寒气让周围的温度都在急剧下降。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刺向她的命门,那东西反应迅速,轻松躲开了尚胧月的攻击。 那邪物快速转身,在她转身的同时,她的指尖生长出锋利的尖爪,那尖爪飞速向尚胧月的脸上抓来。 尚胧月连忙用凝霜剑挡住,剑和她的利爪碰撞时都磨蹭出了火花。 若是被她抓住,后果很严重。 几番回合下来尚胧月发现那邪物空有蛮力,脑子似乎不太灵光。 两人打的不分上下,若是她的手没有受伤,她三两下就解决眼前的麻烦了。 右手疼的有些厉害,影响她的发挥。 “嘻嘻………你闻着好香啊!”她的声音很尖,似是从喉咙里生生硬挤出来的。 第二十四章 我背你 当那邪物靠近她的瞬间,尚胧月脚尖轻点下地面,她的身下便亮起一道金色的阵法。 那东西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 尚胧月的禁锢法阵将眼前的大凶邪物死死困住。 妖邪越是挣扎的厉害,法阵对它的束缚就越是强烈,不仅不会松动,还会越缩越紧。 它发出刺耳的悲鸣声,嘴巴长的很大,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那双只有眼白的瞳孔布满了血丝,黑色的血液从它的眼睛、嘴巴涌出。 空气中弥漫的血气也愈发浓厚,整个院里都覆盖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氛。 它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液在触碰到法阵的瞬间,竟然动摇了法阵,让其产生松动。 尚胧月那好看的眉头微皱,她猜测眼前的邪物体内的血液是带有腐蚀性的。 拥有腐蚀性血液的邪物,破坏力极强。 眼瞧着它就要挣脱法阵的束缚,尚胧月手持凝霜剑精准的刺向它的命门。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那双灵眸不似平日里泛着俏皮灵动,此刻的目光泛着冰冷和刺骨的寒气。 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噗嗤一声是剑刺入肉中发出的声响,尚胧月精准无误的刺入它的命门。 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它不仅没有死,反而还朝着尚胧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嘻嘻………”大量的血液从它口中涌出,导致它说话都变得口齿不清。 “糟了!这个气息……它就要晋级到鬼将了!” 尚胧月轻啧一声,她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并且手握在凝霜剑的剑身上快速划过。 凝霜剑有了尚胧月血液的加持下,周身亮起红色的微光。 阵法已经被它破坏,那东西挣脱了束缚,现在处于晋级状态。 尚胧月是断然不会让它成功的! 她的身后出现上千张雷点灵符,“去!”一声令下数千张灵符向它飞去。 天空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道蓝白色的闪电从漆黑的天空滚滚落下,重重的打在它的身上。 整个院子忽明忽暗的。 邪物遭到天雷攻击,它吞噬力量的速度明显变的缓慢,数千道天雷,噼里啪啦的落下,每一击都精准打在它的身上。 尚胧月看准时机一个瞬移就到了那妖邪的面前,她刚才自己咬破的大拇指在它的额头快画了一个符文。 邪物的脸顷刻间就布满了痛苦之色,她那张本就渗人的面容,现在因五官扭曲,变得更加诡异。 凝霜剑在她手中快速一转,月光都印在凝霜剑上。 她利落一剑,将邪物斩杀于剑下,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面前的邪物瞬间变成一块儿巨大的冰块,只听一声脆响,它变成无数如同雪花般大小的碎片消散在空中。 尚胧月稳稳落地,她随意的甩了下手中的凝霜剑,上面的血液都甩在了地上。 待凝霜剑归鞘后便消失在了尚胧月的手中。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落文宇,看的入了迷。 她战斗的时候,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在翩翩起舞,看似温柔的一剑实则威力巨大,直击要害。 她的剑术丝毫不逊色于他。 尚胧月走到他面前,“如何?本姑娘是不是很厉害?”她得意的将下巴微抬。 本来落文宇想要夸她几句的,不过他想起开战前尚胧月说的话,“你不让本王同你一起,是怕本王拖你后腿?”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尚胧月根本猜不透他的情绪。 尚胧月沉思良久,“这………”视线偷偷的瞄了一眼落文宇,正巧他也在看着她。 尚胧月尴尬一笑,她轻咳嗽一声,“我没有这个意思,王爷莫要理解错了。” 落文宇轻笑声,“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我的凝霜剑威力实在太大了。” “而且又没有和王爷你打过配合,我怕在打斗的过程中伤到王爷。” 听到这里的时候落文宇的心情还算好了些,他正要开口,可眼前的人又接着道,“若是王爷你也要一起上的话,我肯定要因为顾及王爷的安危着想,降低凝霜剑的攻击速度和威力。” “如此一来,我确实要顾及很多方面,所以之前才会让王爷你就在那里待着。” 落文宇听完她的话,嘴角勾的笑透着寒气,“本王倒是听懂了,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就是怕本王拖你后腿。” 尚胧月,“如果王爷硬要那么说的话,我觉得也是,毕竟我一个对它就够了,王爷来了,我反而还有些不好施展。” 落文宇很想反驳她的话,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她说的话句句都很有道理,让他根本反驳不了。 尚胧月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嘶……”背上传来的刺痛感似要将她撕裂。 钻心的疼痛令她的身子都在颤抖,方才打斗的时候热血沸腾,现在这股子劲没有了,她才感觉到了疼痛。 再加上刚刚打斗的激烈,导致那些木片深陷,给她造成了二次伤害。 原本在怄气的落文宇瞧见她不对劲,他赶忙上前搀扶着着她。 “你怎么了?”他的语气听上去很着急。 尚胧月摆摆手,“无妨,小伤。”她作势要推开落文宇,但他却一把将她横抱起。 “嘶………落文宇你干什么?!”她惊慌道。 落文宇,“带你去处理伤口。”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落文宇你快点放我下来!” “不放。” 尚胧月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大哥……我求你背着我可以吗?你这样横抱着我,刺入我后背的碎木片全都被你给推进去了…………”她是欲哭无泪啊! 要不是知道他是无心的,她真的会以为他在报复她。 落文宇,“……………”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目前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片刻后落文宇将她轻放下,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示意她上来。 尚胧月也不客气,轻跳在他身上,他稳稳接住她。 落文宇背着尚胧月走出院子,月光映照在两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月光之下他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许多,平日里的锋芒都褪去了不少。 “方才…我不是故意的,抱歉。”他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都稳稳的落在她的心头。 心房似荡起了一层涟漪,令她感觉到暖暖的。 安分的心跳声随着他方才的话,变得活泼起来。 似乎在强烈的回应着什么。 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迷人。 “嗯?你方才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耶~”她俏皮的道。 落文宇知道她听见了,他的嘴角擒好看的笑,深邃的眼眸里沾染了几分宠溺,“没听见就算了。” “啊?可是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你若不告诉我,我怕是会睡不着的。” 落文宇轻挑下眉,“明知顾问。” 尚胧月伸手圈住落文宇的脖颈,她凑到他的耳旁,“难得从王爷口中听见道歉的话,我想多听一遍也不为过吧?”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朵上。 落文宇的耳朵红的都到耳根了,就连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但尚胧月的手能清晰的感应到他颈处快速跳动的脉搏。 “王爷为何突然心跳的如此快?”她的声音透着蛊惑的气息,悄无声息的点燃了他心中的火苗。 “再乱摸,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看着他泛着微红的脸颊,索性她也没有在逗他了,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尚胧月的手圈在他的身上,他并未让她挪开,反而让她抱紧些,别小心落下去了。 等到了客栈的时候尚胧月都已经睡着了。 整个月来客栈都被落文宇包下了,他让所有人在天黑之前离开县令府,都到这个客栈里来。 在县令府待着不安全,不然他也不会包下整个月来客栈了。 大家看着自家王爷回来的时候背上背着个女人,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 嘈杂的讨论声就此响起。 修士一:“我、我没有看错吧?我们家王爷竟然背了个女人回来?!” “我丢!王爷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修士二大为震惊。 “王爷一向不近女色,我一度以为王爷他有断袖之癖!”修士三说的话,令重人纷纷点头表示肯定。 众人附和,“就是就是,我都生怕哪天王爷相中我了。” 修士四撇了那人一眼,“你瞅你长那样,王爷瞧都不会瞧你一眼。” 接着……他们之间聊的话题,聊着聊就变味了……变成他们觉得落文宇会看的上谁而争论。 “等等!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大家都是男人好吧?恶不恶心?”人群中一个人大声道。 “就是哈,聊偏了,聊偏了。”众人道。 “讲完了吗?”落文宇的声音在客栈中响起,墨色的瞳孔泛着寒光,如同冰霜般,透着刺骨的寒意。 眼神如锋利的刀尖,扫视在他们身上,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客栈里温度将到零点,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第二十五章 辣手摧花 ——————————— 范伶倒是一眼就认出落文宇背上背着的人就是元城中的那个女侠。 范伶觉得其实也不能怪大家那么说,主要是平日里自家王爷确实不近女色,死对头安排的美人计对他一点也不管用。 而且他也从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即便是对待要暗杀他的女刺客,他也毫不手软的把别人打的鼻青脸肿。 素有“辣手摧花”的称号。 这些也不重要,现在范伶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漠洋城中,而且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似乎受了伤。 “范伶跟我来。”落文宇径直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范伶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他这才瞧见尚胧月的背上全是血,难怪他们一进来就有一股血腥味飘来。 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待落文宇离开后大家才长舒了口气,方才他们甚至以为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没等鬼将杀了他们,倒是先被落文宇给杀了。 大家这下也变得安稳多了,谁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彼此之间的求生默契真的很给力。 进了房间落文宇便要将她放在床上,就在他要把尚胧月放下去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神色惊恐、呼吸有些急促。 显然她这是做了什么噩梦才会这样。 尚胧月又梦见了那个人……她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她对他那么好,他却对她忘恩负义! 白眼狼!她在心里愤愤骂道。 视线瞄到身下的床,尚胧月猛的回头看向正要把自己放在床上的落文宇,他的身子也跟着压下来。 尚胧月用力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落文宇被她猝不及防的踢了一脚,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尚胧月双手护在胸前,警惕的眼神瞪着他,“好你个落文宇!你竟然想趁我睡着的时候轻薄我!” “幸好我及时醒来,你这个禽兽!” “虽然我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确会让人很难抵抗我的美色,但是我之前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你就是个禽兽!”她一口气骂完脸都涨红了不少。 一旁的范伶早就已经看的呆住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竟然一脚踢在了自家王爷的身上?!还骂他是禽兽?!她这是嫌命长吗?! 范伶轻叹口气,他已经在心里默默的为眼前的女侠默哀了。 敢这么对落文宇,下场都死的很惨。 范伶将手里的热水盆以及毛巾都放在桌上了,他觉得那姑娘已经不用清理伤口了,因为落文宇马上会劈了她。 落文宇眉头一皱,腹部隐隐传来一阵疼痛,他的脸色阴沉,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骂够了?”他的语气晦暗不明,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 尚胧月连连向后退去,一个没注意她的后背撞在墙上,木片又陷入了些进肉中。 “嘶……好痛!”她轻声道。 背后的刺痛,令她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着转转。 “笨……”方才还离她很远的落文宇,不知何时竟然俯身在她眼前,他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圈在属于他的包围圈中。 “落文宇我、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她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你要不要看看桌上的是什么?”他的神情有些无奈。 带着疑惑和警惕,她微微侧头看向桌子。 “热水、毛巾、金疮药……”等等……他莫非是要给她处理伤口?! 尚胧月的底气明显不足,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你难道是想要帮我处理伤口?” 落文宇,“不然你以为?” 这这这………结果搞半天他是想要帮她处理伤口,结果她还骂他是禽兽…… “那、那什么王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吧?”在意识到自己错了之后尚胧月的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求生欲极强。 落文宇也没有打算继续跟她扯下去。 “趴着,我帮你把木片夹出来。”随即他看向身后的范伶,“把东西都拿过来。” 范伶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什么鬼?怎么回事?自己家王爷不仅没有暴怒,反而看向她的眼神透着心疼和温柔。 这还是他家王爷吗?怕不是被夺舍了? 见范伶迟迟不过来,落文宇对他可没有什么耐心,“范伶!你聋了?!” 范伶被吓的身子一颤,“来了来了。” 尚胧月,“等等!”她突然开口。 落文宇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尚胧月面纱下的脸绯红,“男、男女授受不亲,你若要帮我处理伤口,我必然是要脱衣服的。” 落文宇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就在尚胧月要长舒口气的时候,他转头看向范伶,“范伶你出去在外面等着。” 范伶,“是!” 尚胧月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下可以了。” 尚胧月,“可以个毛线啊?!你也给我滚出去!”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对他吼出声来。 她努力对着落文宇挤出一个牵强的笑,“请问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帮你处理身上的伤。” “我自己可以。” “可以什么?反手把背上的木片完整挑出来?” 尚胧月,“…………”好像她还真不行。 她沉默片刻,“那、那也不该你来,男女授受不亲,你且去找个女子来。” 落文宇面露无奈,却又无可奈何,他伸手扶额,叹息口气,“若是能找到,你觉得我还会留在这里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眼下处理伤势才是重要的。” “听话。”他的语气很温柔,似乎还带着些许恳求。 尚胧月,“那你答应我,只看背不看别的。”她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很多。 落文宇,“嗯,我答应你。” 尚胧月羞的把头埋进枕头里,她把手伸到落文宇的面前,“拉钩。” 耳边响起他那好听的笑声,“嗯,拉钩。” “你且先把头转过去,我好了叫你。” “嗯。” 待他将头转过去后,尚胧月从芥子袋中拿出了一瓶酒精喷雾、一瓶碘伏、纱布、镊子。 她将这些东西齐刷刷的摆放在床边,然后她才将自己的上衣脱下。 本该光洁白皙的后背此刻血肉模糊看的人胆战心惊。 她将被子掩盖住胸前,只露出后背。 “好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好看的微红。 她的下巴枕在枕头上。 落文宇:“那我转过来了。” 尚胧月:“嗯。” 转身的时候,他瞧见床上多出的东西露出了疑惑,“这些是?” 尚胧月:“消毒用的。” “你先拿起白色的那个瓶子。” 落文宇按照她说的拿起了酒精喷雾。 “此物……如何使用?” 经过尚胧月细心讲解,落文宇很快就记住了这些东西如何使用。 当他拿起酒精喷雾要对准尚胧月的背部喷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僵住了。 她的背上起码有二十多片碎木片刺入在她的肉中,背上一片血色。 看的落文宇的心都为之一颤。 脑海中浮现出她当时救他的场景……… 向来他都是保护别人的,如今倒是被她保护了。 她那小小的、单薄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面前,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她身上的伤是因为救他才会伤成如此,当时她大可选择置之不理,没必要自己惹的一身伤,他们之间给亲非故的。 落文宇,“你……为何要救我?”他的声音透着沙哑,墨色的眼眸划过一抹幽深之色。 “救人哪里需要什么为什么?”她完全都不思考一下。 “再说了,救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落文宇你是不是被我摔傻了?”当她说完这些话后,回答她的并不是他的言语,而是他的笑声。 尚胧月转头看向他,她对落文宇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错了吗?”弄的尚胧月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他早就该清楚,她是一个特别的人,于他而言一个特别的人。 她对他的好没有参杂一丝利益,是最纯粹的。 一直昏暗的心房此刻竟然透了一抹微光进来,而那抹微光正在源源不断的阔大,心跳的速度也因为她的话语而变得迅速。 片刻后他轻咳嗽声,“本王知道了。” 尚胧月,“………………”她轻啧一声,“王爷你能不能快点?我都要冷死了!”她那幽怨的小眼神瞪着落文宇。 落文宇,“按照你说得酒精喷上去会很痛,你且忍着点。” “来吧,我准备好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落文宇才处理完尚胧月身上的伤。 在此期间她几乎没有喊过疼,就是拔那片最大的木片的时候,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那委屈的小眼神看着他,他的心几乎都要碎掉了。 他用镊子拔碎木片的时候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她了。 他发誓,他从未像现在这样那么耐心温柔的对待过谁。 处理伤势的时候尚胧月不喊疼,处理完伤后她在床上哭天喊地的,“好痛啊!我感觉我的背要裂开了!” 第二十六章 像个小孩似的 ————————— 她喊疼的声音大的楼下的修士都听见了,他们不知道房间里的真实情况,一个个都误会了,脸上全露出姨母笑。 被落文宇赶出房间的范伶眉头紧皱,满脸既疑惑又震惊。 “这还是自己家王爷吗?” 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他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一阵剧烈的疼痛在他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真实的疼痛感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所看见的都是真的。 没想到啊!自家王爷那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也不知道这女侠究竟有何种魅力,竟然能将他俘获。 这令范伶百思不得其解。 尚胧月喊疼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她就像是个在闹脾气又有些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落文宇被她吵的头疼,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好痛啊!要痛死我了!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字还未出口,她的嘴巴就被人给捂住了。 “唔!”她转眼瞪着落文宇,“你干什么!”她口齿不清的道。 他的脸上流露出无奈之色,但还是耐着性子,“你歇会儿再闹,我去给你到杯水。”说完他便松开了捂住尚胧月嘴巴的手。 “我不要!”她倔强的道。 “听话。” 尚胧月的腮帮子气鼓鼓,“我不要喝水!我想要止疼的!” 落文宇长叹息口气,“乖,你都闹了这么久了,也该歇会儿了。” “我不要!闹腾起来,我就没有那么痛!” 她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脾气不仅大还很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还会下意识的迁就着她。 他坐在尚胧月的旁边,尚胧月立马警惕的瞪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落文宇,“你要怎样才能安分点?”墨色的眼眸幽深的看着她。 “唔……你容我好好想想。” 很快她就想到了,尚胧月拍了下手,“我们来聊今天遇见的那个大凶妖邪的事情吧!” 落文宇,“好,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他忽然眉头一蹙,“等等……你说什么?” “聊、聊今天遇见的那个大凶的事情啊。”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落文宇,“……………”半晌落文宇才开口道,“那就聊那邪物的事吧。” 他本来都想好了要给尚胧月讲一个故事,姑娘家家的不是都喜欢听故事吗?当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时,落文宇都愣了一下。 也是她本就同那些姑娘不同,别人喜欢琴棋书画,她却独爱舞刀弄枪的。 想到这里落文宇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她还真是特别。 他越发对眼前的人好奇了。 她又没有说什么搞笑的话,他在那里笑什么?是他笑点太低了还是说脑子有什么问题? 同样尚胧月也在看着落文宇,看着他笑,她给予微笑表示礼貌。 只是她这一笑却不得了了,完完全全的令某个人沦陷了。 那双幽深的瞳孔突然一怔,眼神顿时闪躲,脸上浮出好看的红晕,神色竟染上了一抹青涩。 落文宇连忙轻咳嗽一声,他那激烈跳动的心跳声似乎都快要压过他轻咳的声音。 尚胧月,“今日我们遇见的那个即将要进级成鬼将的邪物,她就是被那徐老太婆害死的。” 听见尚胧月在聊正事了,落文宇也迅速收回了自己的心,虽然脸上的青涩还残留些,不过不影响。 “此话怎讲?” 尚胧月在诉说此事的时候神色严肃,“不知道你听说过冥婚没有,也有一种说法是接阴亲。” “略有耳闻,但实际如何……愿闻其详。” 尚胧月坐起身子,她盘着腿,怀里抱着枕头,模样乖巧,“我在与她交手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四肢都有一个血洞,嘴巴还有缝合的痕迹。” “那些血洞是她生前遭到的创伤,死后无法消失,会一直折磨着她。” “她穿的那身嫁衣胸前戴了一朵纸花,我便确认了她就是被徐老太婆害了。” “身上的那些血洞是红檀木削成的一根很粗的粗木钉子,一共有四根,分别钉在她的四肢。” 落文宇怒拍了下床,“竟如此没有人性!” “钉这些目钉是想要将她永生永世的困住,不得入轮回。” “嘴巴被缝住是因为即便她下了地府,她也有苦说不出,四肢又被钉住,她也写不了字,所以无法向阎王爷诉苦告状。” “岂有此理!本王明日就派人踏平那里!” “用不着我们出手,那徐老太婆今日必死无疑,若是她侥幸没有死,明日天亮我们便去带带她到客栈来。” 面对尚胧月说的话,落文宇露出疑惑之色,“为何说不用我们出手?” “王爷你难道忘了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血气吗?” “那血气正是那些被她害了的人在她身上标记下的。” “今晚我们遇上的只是其中一个罢了,等待着她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落文宇,“莫非那些被困的冤魂都挣脱了束缚?” 尚胧月点头道,“对,他们全都挣脱了束缚,但并不是他们自己挣脱的,而是有“人”帮了他们。” “谁?”落文宇追问。 尚胧月,“便是县令府里那尚未冲破封印的鬼将。” “因为我从那大凶身上嗅到了同县令府里一样霸道的血气。” “目前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实际。” “这些跑出来的冤魂,他们一出来便是红衣级别,而且他们不仅要杀了徐老太婆一行人,他们还会无差别的攻击无辜人。” “红衣级别的邪物被怨恨占据全身、他们在没有突破到顶级红衣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思维的。” “杀戮是唯一减少他们身上痛哭的事情,血液是唯一能让他们缓解情绪的东西。” 落文宇,“那绝不能让这些东西攻击普通百姓。” “今晚不用担心,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掉徐老太婆一行人。” “目前不要出手,暂且养精蓄锐,毕竟明晚将会有一场厮杀的大战。” 第二十七章 听话的女红衣 落文宇立刻便明白了尚胧月口中的大战指的是什么。 “明日鬼将冲破封印,漠洋城中必然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落文宇神色严肃。 “明日一早我送你出漠洋城,你待在这里不安全。” “我拒绝!”她的手交叉比了一个叉,“要说离开也该是王爷你们一行人离开。” “你带来的修士根本就抵抗不了她,不仅威胁不了她,反而还会成为她进阶力量的粮食。”她并不是欧气才如此说的,她说的都是实话。 而且这个问题落文宇也是有想过的。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尚胧月那双灵动的眼眸在他的身上好奇的打量着,之前他都不反对她留在这里,如今倒是着急赶她走………莫非他这是在担心她有伤在身? 落文宇感觉身旁的人用手指在戳他的手臂,他转头看向她。 “王爷莫非是担心我身上有伤,所以才要送我离开吗?” 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后,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没、没有,你想多了。”瞧着落文宇那不自然的表情,尚胧月就知道她猜对了。 “本王、本王只是不想看着你把命白白丢在这里罢了。” 尚胧月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原来是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倘若是这样,那王爷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可不会死的。” “我有办法对付那鬼将。”她神秘一笑。 “此话当真?”落文宇追问。 尚胧月眼神示意他凑过来些,她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 天微微亮的时候落文宇和尚胧月一行人就向那个偏离的村庄出发了。 一路上大家的视线全都在尚胧月的身上,全都在那里小声的议论着。 修士一,“我丢!王爷居然带着她一起!” “我靠!就是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修士二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了。 修士三,“王爷竟然在如此重要的节骨眼带着一个女人,倘若一旦和鬼将开战,谁护的了她?” “难不成王爷一边护着她,一边打架吗?” “说句实话遇上鬼将自保都成问题,我看那姑娘只有死路一条!” 修士四,“这姑娘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咱们王爷带着她来办公事?” 众人一听他这话,大家都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也好奇!” 尚胧月转头看向他们,“如果遇上鬼将,我会躲起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她乖巧的道。 那些修士知道自己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一个个的脸都泛起了微红,全都沉默下来不在说话。 尚胧月满意的把头转了过去,嘴角不由上扬几分。 “到时候你别吓到他们才是。”落文宇微微弯腰凑到尚胧月的耳边轻声道。 尚胧月俏皮一笑,“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等他们到了那村子的时候,整个村子蔓延着一股死气。 阴风阵阵不断,连带着吹来了令人心头发麻的寒气。 鬼气浓重的离谱,原本打闹着的修士们在进入这个村子后,顿时就严肃起来,神经紧绷。 “王爷我昨日算出徐老太婆住在哪里,你随跟着我来。”其实尚胧月并不是算出来的,她只是在徐老太婆的身上放了一枚灵能追踪器。 她可以在灵能图上看见徐老太婆的位置。 落文宇,“嗯。” 跟着尚胧月绕了几个小路后,他们一行人在一扇破烂的门前停下了。 那扇破烂不堪的门似乎是被人用很大的力气撞开的一样。 这里是鬼气最浓重,最阴森的地方。 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进去才知道。 落文宇面色凝重,“范伶你带一队人进去。” 范伶话还没有说出口,尚胧月就淡淡道,“不用,我一个人进去便是。” 此话一出口,那些修士们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她。 他们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当他们看见尚胧月真的一个人走进去后,一个个脸上全都露出震惊之色。 “咯咯咯咯……”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那声音似乎是被人掐着脖子发出的怪异声响。 当众人顺着声源处看去的时候,他们全都被吓了一大跳。 面前的土墙上一个身着白色嫁衣的女人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她的嘴唇被黑色的线紧紧缝合着,所以发出的笑声十分奇怪,瞳孔布满血丝,黑色的长发耷拉在肩头,她偏着脑袋死盯着眼前的活人。 “下来!”尚胧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话音刚落她就一把拽住那东西的头发,硬声声的把她给拽了下来。 那女红衣那里受的了这气?她堂堂顶级红衣,这能忍?! 修士一,“我擦……我刚刚没看错吧……她一把扯着那东西的头发,把它给拽下去了……” “别问我,我都在怀疑我自己的眼睛了。” 一时间修士大部队,一度陷入疑惑和震惊中。 今天时间紧迫,夜晚鬼将便会冲破封印,尚胧月不想浪费时间。 女红衣怒气冲冲的向她扑来,尚胧月的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红色灵力。 在绝对力量的面前没有谁能够抵抗。 女红衣瞳孔猛的收缩,那股力量让她害怕的身子发颤,脚瞬间就软了,扑通一下她就跪在了尚胧月的面前。 尚胧月站在她跟前,眼神居高临,“只有你一个?” 女红衣被吓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很清楚,只要面前的这个人想杀她,对方就随时都能杀了她,她就像是一只被按在案板上的鱼。 “他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她吐字不清晰,但还是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徐老太婆死了没有?” 女红衣摇摇头,当她听见尚胧月提徐老太婆名字的时候,她眼中的怨恨又多了几分,“没有。” “我们找不到她,似乎有什么东西保护着她。” 尚胧月看了一眼灵能地图,徐老太婆此刻就在对面的房间里面,她没死也好,反正她有些问题想要问她。 尚胧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目光落在了女红衣那张被线缝住的嘴巴。 她的眼里染上心疼之色,女红衣在瞧见尚胧月眼中流露出的神色时。 她眉头微蹙,露出疑惑之色,心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你放心,我会替你们杀了她。”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正好重重的砸进她的心中。 “外面也是我的人,你出去在外面等我。” 女红衣鬼使神差站起身就要向门口走。 尚胧月,“等等。” 她停下脚步,目光透着对尚胧月深深的疑虑,她不解的偏着头看向她。 尚胧月的手在女红衣的嘴巴前挥了一下,女红衣嘴唇上缝着的线消失了,“你可以正常说话了。” 女红衣半信半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在她发现缝合着自己嘴巴的线消失后,她眼中流露出的既喜悦又惊讶的表情。 若是常人露出这个表情没什么,只是她样貌恐怖露出如此表情着实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去吧,在外面等我。” 女红衣轻点下脑袋,她还真就乖乖的听了尚胧月的话,关键是在尚胧月捏着女红衣下巴时,尚胧月就已经收回了自己身上散发出的绝对力量。 那女红衣出现在那些修士面前,场面差一点就要失控了。 女红衣快速道,“她让我在外面等着她。”她伸手指了指里面的尚胧月。 说完这句话那女红衣就朝着落文宇的身旁靠近了些。 落文宇警惕的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睛出问题了,他竟然看见女红衣的脸上露出微红,她还有些害羞之色,“你、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落文宇,“………………”一时间他竟然无言以对。 她究竟对这女红衣干了什么?让一只顶级红衣变成这样?! 落文宇百思不得其解,不仅他好奇,修士们也都很好奇。 全都挤在门槛那里看向里面。 这个时候尚胧月已经到屋子里了,硕大的院子里没有她的身影。 徐老太婆居住的房间干净整洁,所用的东西也比村里其他人的好。 床上的被子都是上好的料子。 也是……毕竟她做这种缺德事儿……来钱很快又多。 只是所遭的报应会让她生不如死。 邪物看不见她,可尚胧月看的见。 徐老太婆的手中抱着一尊纯金雕刻的佛像,她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桌下,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孙子则是依偎在她身侧。 徐老太婆瞧见又有东西进了她家,她和她的孙子心都紧张的提了起来。 他们把尚胧月错看成鬼了,毕竟在桌下他们只能看见尚胧月的脚。 尚胧月缓缓来到桌前,并且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 徐老太婆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紧张的冷汗直冒,眼神惊恐万分。 嘴巴一张一闭的不知道在念什么。 尚胧月假装转身要走,当徐老太婆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徐老太婆长舒口气。 尚胧月突然猛地一转身,她一脚就踹翻了桌子,徐老太婆和她的孙子就暴露在她的面前。 第二十八章 报仇 ————————— 房间里响起徐老太婆和她孙子的惊叫声,“双重奏乐声”差点儿把尚胧月的耳膜都震破了。 徐老太婆和她的孙子连连后退,两人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她。 尚胧月不紧不慢的向他们靠近,她微俯身凑向他们,嘴角勾起的笑宛如恶魔般,“它们看不见你……不代表我看不见你。” 徐老太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眼前的人就是她昨天绑的姑娘!她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邪物后,徐老太婆顿时也变得嚣张起来。 在加上外面的天色已经亮起,徐老太婆的心里更加有底气了。 徐老太婆的脸立马阴沉下来,凶恶的模样瞪着尚胧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你为什么知道那些东西的事情!你究竟是谁!?”她质问着尚胧月,语气十分激动。 尚胧月浅笑道,“这下你倒是不害怕了,方才我见你可不是这样呀……”她刻意拖长了尾音,故意挑衅着对方。 徐老太婆被她的话惹恼了,再加上昨晚她和孙子畏畏缩缩一整晚,心里本来就够不爽了,现在又被尚胧月这么一点燃,徐老太婆那里还忍的了。 她把气都撒在尚胧月的身上,徐老太婆作势就要拿着手里的金佛去打尚胧月。 尚胧月利落转身轻松躲过徐老太婆的攻击,她反手钳制住徐老太婆的手,徐老太婆只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尚胧月捏的粉碎,她立马就松开了抓着的金佛。 尚胧月另一只手快速接住掉落的金佛,“既然金佛落在了我的手上,那我只能替你好好保管了。”她淡淡一笑。 徐老太婆气的直咬牙,她想要抬脚去揣尚胧月,谁知尚胧月快她一步,她的手掐住了徐老太婆孙儿的脖子。 她的孙子的脸上立马涨的通红,一副快要窒息的表情,额头筋脉紧绷。 尚胧月双眸微眯透着危险之色,“你最好老实点。” 徐老太婆看着自己的孙子被尚胧月掐着她那里还敢乱来,她连忙求尚胧月不要伤害自己孙子的性命。 尚胧月将他们推到自己的面前,“往前走,出去之后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徐老太婆如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好好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她的语气慌张神色惊恐。 她的孙子早就被吓的呆住了,看上去如同智力低下的儿童似的。 当徐老太婆和她的孙子走到门口的位置时,他们同时都看站在落文宇身侧的女红衣,两人吓的是马上就要转头跑。 一转头,女红衣就站在他们跟前,她冲着徐老太婆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爪子就要向徐老太婆刺去。 尚胧月,“住手!” 女红衣锋利的指尖差一毫米就要戳进徐老太婆的瞳孔中了,幸好尚胧月及时叫住了她。 不然徐老太婆当场就会丧命。 门外的修士们全都看傻眼了,“这丫头什么来历?” “我去!她这、这么厉害的吗?” 其实连那女红衣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听她的话。 她收回了自己的利爪,锋利的爪子收了回去,她的手变回了正常模样。 只是女红衣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委屈之色。 尚胧月走到她身旁,瞧见她这样,她轻叹息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听话,不是不让你杀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女红衣委屈巴巴的样子。 尚胧月,“被她迫害的性命的人很多,我需要调查出她都是怎么跟那些买家联络的。” “你也是被他们伤害过的,杀了她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需要找到背后更大的交易场,让那些同你们一样无辜的人,免于这场遭难。” 她伸手轻抚了下那女红衣的脑袋,“正因为你经历过,所以你比谁都懂其中的滋味。” “我要杀的,不只是她,还有她背后的人。” 尚胧月牵起女红衣的手,“所以……再忍忍可以吗?” 女红衣思考了会儿,随后她轻点了下头,尚胧月这才松了口气,“乖,我们走。”她牵着女红衣向门口的位置走去。 女红衣对于尚胧月对她的亲密举动,她不仅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害羞。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尚胧月牵着女红衣走到了落文宇的面前,“你让范伶去把他们带走吧。” 这次连落文宇都对她露出震惊之色,那双一项平静幽深的墨色双瞳,似乎是头一回露出如此惊讶之色。 落文宇愣了一下,“嗯……我、我这就让他去。” “范伶!去把他们带走。” 范伶看的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在他们回客栈的路上,众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敬佩之色。 来的时候他们对尚胧月是不屑的,回来的时候,他们对尚胧月已经快要到了崇拜的地步。 顶级红衣会有自己的思维,但他们仍就是嗜血如命的邪物,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讲话,而且根本就无法控制。 他们对于自己身前的事记忆犹新,心中的强烈怨念早已让他们不能向正常人一样思考问题,在他们看来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暴力解决。 落文宇所带来的精英修士,六人一队才能对付的了顶级红衣,毕竟在这个年代他们对于法术之类的还为开发全面。 所以在他们见到尚胧月孤身一人收服了那顶级红衣,任谁见了都会惊讶不已。 街上的路人自然是看不见女红衣的,不然还没有等尚胧月等人靠近,街上的人就跑光了。 就是为了避免此事发生尚胧月让女红衣用隐身术。 一行人到了客栈后落文宇让众人在下面等着,他和尚胧月以及女红衣上楼拷问徐老太婆和她的孙子。 经过半个时辰的拷问,尚胧月和落文宇挖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没想到组织这场荒谬交易的人竟然就是第一个死掉的程县令! 同程县令勾结的官员竟然多达十三位,他们之间的共同特点都是所在地方位置偏远。 得知此事的时候尚胧月和落文宇都沉默了好长时间。 这个交易开启了四年……整整四年的时间,十三名官员官官勾结!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尚胧月愤愤的咒骂一句,“畜生。” “简直就是畜生!他简直当人命如草芥!”尚胧月气的掌拍在桌上,吓的徐老太婆身子猛地一颤。 落文宇脸色阴沉的可怕,“此事我会如实向父皇禀报,至于剩余的十三名官员,我现在就命人收集证据。” 尚胧月,“按照我们昨晚商议的计划现在那边赶来交易的人应该就快要到了。” “等你的人抓住他们,我们在顺藤摸瓜下去,定然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落文宇,“再加上他们身处的位置偏僻,这四年里都没有查到他们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他们的警惕会很松懈。” 尚胧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的衣服,她转头看去,身后的女红衣轻拽着尚胧月的衣服,手指了指徐老太婆,“我现在…可、可以杀了他们吗?” 落文宇果断拒绝了女红衣的问题,“不行!” “他们是重要的人证,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 女红衣完全没有把落文宇的话放在眼里,她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尚胧月,就等着她开口。 尚胧月也知道徐老太婆的重要性,可看着眼前的女红衣,她又不忍心瞧着她委屈的模样。 “你想现在就杀了他们吗?” 女红衣本来想要说想的,可她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想…但是你说了…现在还不行。” 尚胧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见她拿出两个纸人,一个贴在徐老太婆的额头,一个贴在她孙子的额头上,眨眼间两个和徐老太婆以及她孙子一摸一样的人站在他们的面前。 尚胧月将两个纸人收回,她转头看向落文宇,“我已经将他们的记忆此刻在纸人里面。” 落文宇立马就懂了尚胧月的意思,“如此便可以。” 尚胧月递给女红衣一张符箓,“处理完后把符箓贴在桌上,它会清除血迹和尸体。” 尚胧月和落文宇眼神对视一番,很默契的离开房间。 在尚胧月要关上门的时候,房间里响起女红衣的声音,“谢谢你。” 尚胧月浅浅一笑,她便关上了房间门。 屋子内立马传来男孩和徐老太婆的惨叫声,那声音大的楼下都能清晰听见,即便是白天那惨绝人寰的声音都不由让人毛骨悚然。 凄厉的惨叫声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消失了。 屋内遍地血液,女红衣犹如身处在一片血色的海洋之中。 她的脸上沾满了血液,宛如刚从炼狱中爬出的怪物。 杀了徐老太婆和她孙子后,她身上的红衣颜色似乎变得深了一些。 女红衣听话的拿出尚胧月给她的符箓,她按照尚胧月说的把符箓贴在桌上,顷刻间屋内的血迹一扫而空连带着女红衣身上的血迹也一并消失。 符箓也在打扫干净后不见了。 第二十九章 决战在即 ——————————— 似乎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女红衣巡视一番打扫干净的房间,她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推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尚胧月和落文宇见她出来,两人十分默契的朝着房间里看了看,房间里干净的一尘不染,看来她有按照尚胧月说的去做。 尚胧月将视线挪到女红衣的身上,“仇你报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她毕竟是顶级红衣,若是放任她不管迟早会闯出大祸,该如何处理掉眼前的女红衣,落文宇和尚胧月心里自然有数。 女红衣被尚胧月这么一问,脸上竟然露出与她身份毫不相符的害羞之色,她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伸手指了指尚胧月,“我、我想跟着你。”女红衣羞涩一笑。 尚胧月,“???” 落文宇,“???” 两人面面相觑还未从女红衣的话中缓过气来。 在女红衣未出来之前尚胧月和落文宇已经设想过很对会发生的情况,唯独这个他们完全没有想到。 尚胧月眉头微皱露出疑惑,“为什么想跟着我?” 女红衣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面对尚胧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羞的连话都说不出,“我、我…这……” “总、总之我就是想…跟着你。”她说话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尚胧月都有些听不大清楚了。 尚胧月无奈的伸手扶了下额,也罢收一个顶级女红衣也不是坏事,“若是你想跟着我,那便跟我签订契约如何?” 女红衣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我愿意!” 血色的瞳孔中的喜悦都满出来了。 尚胧月无奈一笑,“你都不听我说完就答应,你就不怕我害你?” 女红衣摇摇头,眼神坚定的注视着尚胧月。 尚胧月,“同我签订契约后,你会被契约所束缚,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随意伤人。” “若是紧急情况下你要出手,只需要跟我通心灵感应,向我传达你视角即可。” “懂了吗?” 她乖巧的点点头,那模样跟她的面容真的有很大的违和感。 “那你把手拿过来。” 女红衣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 “等等!”落文宇突然出声打断了尚胧月,他一把将尚胧月拉到旁边,神色严肃,“每年因为鬼物噬主而死的人数不胜数!你可知其中厉害?!”他压低嗓音沉声道。 落文宇的手紧紧的拽着尚胧月的手臂,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用的力很大,拽的尚胧月生疼。 尚胧月,“我的契约同他们不一样,王爷不必担心。”她轻描淡写,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感。 落文宇看着她这样,他心急如焚。 “此事风险太大,本王不准你这么做!”他又加大了一分力度。 疼的尚胧月眼泪花都要出来了,“嘶……落文宇!你拽疼我了!” 落文宇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他连忙放开尚胧月,“抱歉……我没想…” 没等他说完尚胧月就揉着手臂道,“我知道你为我着想,我不怪你,只是下次能不能轻点拽我?” “我感觉手都要被你握断了……”幽怨的小眼神在落文宇的身上游走一番。 落文宇轻咳一声,“我…我下次注意。” 尚胧月叹息口气,她也知道落文宇是担心她,所以并没有生他气。 可一旁的女红衣可不会这么想……在尚胧月被落文宇弄疼的时候,那女红衣的神色完全同刚才判若两鬼。 血色的眼眸死死的瞪着落文宇,眼中散发出的危险和怨念似要把他撕碎。 女红衣神色阴沉,强大鬼气缓缓从她身上满出,那一刻顶级红衣的姿态才真正显露了出来,倘若不是尚胧月说了没事,不然女红衣铁定要动手了。 尚胧月和落文宇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所以两人并为瞧见女红衣的变化,只是他们同时感觉到身后一阵寒气扑来。 “王爷可知契约法?” 落文宇轻点下头,“关于与鬼物的契约法一共有一百三十五种,我全都背下来了。” 尚胧月浅浅一笑,“我赌王爷绝没有见过我使用的契约法,不只王爷没有见过,整个灵冥国都未有记载此法。” “若是我的契约法王爷知道,那我便解除和她的契约,之后她随便王爷处置如何?” “那便如你所言。”瞧着尚胧月自信满满的样子,落文宇不由得也有些好奇,她所用的契约法是什么样的。 尚胧月转身走向女红衣,女红衣方才露出的凶狠早已收回。 “手伸过来。” 女红衣按照尚胧月说的去做。 尚胧月咬破拇指,她滴了一滴血在女红衣的手臂上。 嘴里念着一段古老的咒语,那滴在女红衣手臂上的血液顿时散发出金色的光泽,尚胧月用带血的手在女红衣的手臂上写了一个符咒。 接着一本金色的册子从女红衣的手上浮出。 尚胧月接住金色的本子,她随意翻开一页,拿着金色本子上的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尚胧月弄好后,她转头看向女红衣,“你叫什么名字?” 女红衣摇摇头,“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只知道我姓江……”她的眼里流露出失落。 尚胧月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忘记了也无妨,以前的身份和记忆想不起也无妨,你既跟了我,我们会一切创造出新的记忆。” “你的名字,我替你取可好?” 女红衣,“嗯嗯!” “江婉婉如何?”她一项取名都是如此,身为取名困难户的尚胧月真的想不到还能取出怎样好的名字。 “江婉婉……这个名字好!那我以后就叫江婉婉了!”她开心的脸都乐开了花。 在江婉婉写完自己的名字后,不同的是尚胧月让她把血滴在她的血液上融合。 金色契约书在江婉婉的血滴在尚胧月的血上后就合上了。 尚胧月和江婉婉同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灼烧感。 她们看向自己手臂的时候,手臂上浮现出一朵散发着红光的红色彼岸花。 没过多久红色的彼岸花契约印就消失了,让它出现也很简单,催动灵力让契约印显现就能了。 尚胧月,“如此,你和我便签订了契约印,从今以后你便跟着我。” 江婉婉露出甜甜的笑,“好!” 尚胧月转身看向落文宇,“如何?” 落文宇摇摇头,“此契约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尚胧月得意的笑道,“此契约法乃我自创,此法杜绝了鬼物噬主的行为,江婉婉并不会影响我。” “只有我拥有一切的权利,可以理解为单面霸权。” “我与她的力量并不互通,所以不存在有生命危险。” 但凡这句话是从别人口中说的落文宇都不会信,可这话是她说的,他深信不疑,“本王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谁了。” 尚胧月浅浅一笑,“若是有缘,王爷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只是不知道你看见我这张脸的时候,心情会是如何就得不而知了。 “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该去县令府做准备了。”尚胧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落文宇,“嗯。” 一路上尚胧月向江婉婉讲述了目前的情形后她让江婉婉躲进灵戒指里面。 顶级红衣和鬼将之间实力悬殊天壤之别,江婉婉倘若出战,只会成为鬼将的“零食。” 所以让江婉婉躲进戒指里是为了她着想,江婉婉心里也清楚。 落文宇和尚胧月一行人来到了县令府,落文宇让范伶带着修士们退后待命,他和尚胧月两人先进去查探一番。 尚胧月和落文宇合力推开紧闭的大门,大门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这样的环境下听上去难免会有些毛骨悚然。 推开大门后,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在看见里面的场景后落文宇和尚胧月都倒吸了口气冷气。 府内一片狼籍,糟乱不堪,地面上、墙壁上、柱子上都留有深深的痕迹,最令落文宇和尚胧月留意的则是,一大开门地面上赫然写着的死字。 猩红的血液没有凝固的迹象,仿佛是才写下的,四周的爪痕仿佛是她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看着这些痕迹,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深夜的县令府中一个身着诡异红衣的女人,发了疯死的在府里宣泄着自己的怨气和怒意,猩红色的瞳孔红的都快要滴血。 倘若此时有人在府中……很难想象得出他会经历什么。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恶战。 尚胧月带着落文宇率先去查看压制住鬼将的法阵,不出尚胧月所料,法阵果然已经镇压不住她了,最多坚持到今晚。 尚胧月,“法阵损坏严重,恐怕夜色降临,她便会冲破封印。” 落文宇眉头紧锁,“绝对不能让她出了县令府。” “倘若她出了县令府,整个漠洋城将会遭遇一场浩劫!” 尚胧月,“让他们进来吧。” 落文宇,“嗯。” “进来吧。” 第三十章 骂骂咧咧的尚胧月 ——————— 范伶带着众修士走了进来,府内的场景映入众人眼中,大家的脸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背后一阵阵的恶寒。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因为大家都清楚今晚要同那鬼将决一死战……稍有不慎便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范伶来到落文宇面前,“王爷,我已经按照吩咐让五星属阴主水的修士都留在了客栈里。” 落文宇,“嗯。” 尚胧月和落文宇相视一眼,同时点了下头。 尚胧月看向众人,“诸位若是信我就按照我说的来做,这样能够大大牵制住鬼将的行动力。” “此法几乎不会出现伤亡,一切都要看大家。” “若是你们信我,那性命就能保住,若是诸位不信我,那就不是死一个两个的事情了!”尚胧月神色严谨,气息十足。 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完全不压于落文宇。 那双灵眸在此刻染上了凝重的气息。 其实在大家看见尚胧月单枪匹马的收服了那顶级女红衣的时候,众人心里对尚胧月多少都有底了。 她的实力绝对在他们之上,但至于她的级别在什么地步,他们属实猜测不到。 顶级红衣和鬼将的差别,好比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大家知道她厉害,可大家并不确定她真的能过对付鬼将。 “本王愿意为她做担保!”落文宇眉色微沉,眼里透着坚定。 “一旦开战,本王是与你们一起的。”墨色的瞳孔扫视着在场的人,那压迫力让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若她的提议无效,今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本王也不例外。” “倘若她的提议有效,今晚我们将不会折损一兵一卒,平安返回元城。” “若是没有她的存在,按照我们之前讨论的计划,我们的人几乎所剩无几。” “且胜率不大。”他刻意停顿一下,随后沉声道,“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死一搏,抓住这一破局的机会!” “若有人害怕,本王即刻准许你们离开,并且赏赐白银三百两,从此不再是本王部下的人。” “本王尊重你们的意见。”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道,“我反正不走!王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有了这个人的带有,大家的志气都提高了不少,纷纷都嚷嚷着自己不会离开,会同落文宇共进退。 落文宇欣慰的轻点下头,“既如此,之后的安排你们都听她的。” 众修士,“是!” 尚胧月让他们围成一个小圈,她则是站在在中间,“现在你们分为五人一个小组,一共有二十六组。” “你们抽签决定自己的站位以及小组,抽完签后我把阵法图站位分发给你们。” 众人非常配合尚胧月,很快大家就抽完签自己找到了配对的小组。 尚胧月将阵法图纸分发给众人,她让众人到图纸上的标记处。 五人一组以五角星的模样来站位。 等大家全都到位后,尚胧月逐一检查了一遍他们的位置,确认准确无误后她才放心。 众修士对于这个阵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张灵符。 那是尚胧月给他们增强力量的灵符,五张灵符放在一起还能有金钟罩的功效,不会被人偷袭,能过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大家的站位并未在府中,而是在府外,有五个小组则是离县令府有些远,但他们的位置很偏僻不会有人经过。 为了能快速通知众人启动阵法,尚胧月在他们每个人的掌心都留下了一个小法术,当大家感觉掌心传开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时,那便是启动阵法的信号了。 如今诺大的县令府内,只有落文宇、尚胧月、范伶三人。 尚胧月的视线偷瞄向落文宇,此时的落文宇正在同范伶谈论着。 其实到现在她都有些看不透他,尚胧月觉得落文宇的实力远远不止她看见的那样……他绝对是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战力。 跟他交过手尚胧月很清楚,落文宇的实力绝非表面上那样。 或许今晚……就能知晓他的真实战力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等待夜幕的降临。 随着天色渐渐暗沉,众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层阴霾,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沉重。 冷风呼啸而来,似乎在向大家诉说着什么。 当夜晚真正降临的那一瞬,整个漠洋城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空中电闪雷鸣,蓝白的闪电让县令府忽明忽暗,震耳欲聋的雷声似再向众人发出声声警告。 空中出现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将周围的乌云全都吸入进去,仿佛那黑洞就是一个无底洞。 漆黑的漩涡中有雷电参杂在里面,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天色巨变,一切事物都在向大家发出最终警告。 “嘭!”的一声巨响,眼前的墙面崩塌倒下,地面出现一处巨大的洞。 范伶想要上前去查探一番情况,尚胧月眉头微皱, “范伶别去!”她沉声道。 落文宇,“小心,她来了。”麟云剑出现在落文宇的手中。 尚胧月立马启动了小法术,众修士在感觉到自己掌心传来刺痛时,他们立马就注入力量启动阵法。 阵法在一瞬间便完整,整个县令府被金色的结界重重包围,结界还漂浮着金色的驱邪之气。 金锁阵法既能削弱鬼将的力量,又能够将她控制在县令府中,还能增强尚胧月等人的战斗力。 而且尚胧月在布阵时,她特意用了破坏风水的站位,完美的掐断了鬼将的生门。 她只留了一扇死门给鬼将。 为了不让鬼将有机可乘,她连同自己的生命也封住,也就是说尚胧月、范伶、落文宇三人现在和鬼将一样,只有死门,没有生门。 对于尚胧月而言,她觉得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 她要是疯起来,还真不是一般鬼能够承受的住的。 落文宇和范伶两人能陪她一起这么疯,也间接证明了他俩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血色的浓雾从地下的坑中涌出,一个身影也离雾面越来越近。 三人感受到了一阵强大威压,那压力快要压的直不起腰来。 不对……范伶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被对方的威压压的直不起腰,旁边那两人什么事都没有。 那一刻范伶挺想离开的………他感觉站在他俩的中间多少有些丢人现眼了。 一个女人缓缓从血雾之中走出。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身上的冰冷气息又加重几分,周身气场让人不寒而栗,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的皮肤惨白毫无血色,猩红的瞳孔红的快要滴血,她神色冷漠,视线轻扫了一遍眼前的三人。 她的视线落在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身上,停留的稍久。 对于范伶,她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她身着华丽的红嫁衣,嫁衣的颜色红的诡异,如同是血液侵染上去的。 她宛若是一只血色的妖精,她的模样生的绝美,倾国倾城用来形容她都像是在贬低她一般。 若非她身上透出的危险气息,尚胧月还真想上前去问问她怎么保养的。 鬼将微微偏头,视线紧盯着尚胧月看。 那张冰冷的面容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鲜红的嘴唇随着笑容夸张的上扬。 “你为什么没有穿嫁衣?那………我就来帮你吧!”后半句话她的声音几乎是尖声的吼着,嘴角的笑越发渗人。 眨眼间她便消失在尚胧月的眼前。 尚胧月也是反映迅速,她猛然转身用凝霜剑抵挡住了鬼将的攻击,谁知那鬼将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把头伸向尚胧月。 那张恐怖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吓的尚胧月一拳揍在她脸上,“wc!你大爷的!”她吓的猛然向后跳了一步,那鬼将的脸被她方才一拳揍的都凹陷了进去,现在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尚胧月瞧着那鬼将,她越想越来气,自己竟然被她给吓了一大跳,而且落文宇还就在旁边,他看见她被吓到了,他还不得要嘲笑死她! 那她以后岂不是都要因为这件事在落文宇的面前抬不起头了?! 其实落文宇根本就没有这样想,当鬼将出现在尚胧月身后的那一刻,落文宇的心都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 他当时手中的麟云剑差点就甩过去替尚胧月当下鬼将的攻击了,不过尚胧月反应迅速,落文宇当时也快速停手。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鬼将方才那一波操作,成功惹火了尚胧月。 尚胧月撸起袖子,眼眸里似乎都冒起了火光。 她怒气冲冲的瞪着鬼将,手中的凝霜剑直接丢在地上,撸起袖子就吵着鬼将冲了过去。 方才那鬼将也没有料到尚胧月的一拳威力会有那么大,眼瞧着恢复的就要差不多了,一个身影闪现在她跟前。 又是一记重拳落在她的脸上,鬼将的脸如同面团一样被打的凹陷进去。 尚胧月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是重拳出击,又是翻来覆去的过肩摔。 嘴里还不断的骂骂咧咧的。 第三十一章 激战 ————————— 鬼将在尚胧月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样,被她甩来甩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一旁的落文宇和范伶同时沉默了。 落文宇,“……………”他看向范伶,“范伶……本王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 范伶,“王爷,我也感觉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尚胧月重拳出击,完全就是一副杀红眼的造型,“让你吓我!” 鬼将的头被她打的晕乎乎的,眼前更是昏天黑地的。 鬼将属实是没有料到对面的人会这么疯狂。 一时放松警惕就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鬼将的情绪更是差到了极点。 在尚胧月这一拳打在她腹部的时候,一道强烈的血色气波将她猛地吹飞。 被尚胧月打的不成人样的鬼将身上的伤在那一瞬复原。 她怒视着不远处的尚胧月,气的咬牙切齿。 阴冷而又充满怨念之色的眼眸似乎要将尚胧月千刀万剐、剥皮抽筋般。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尚胧月不知道已经被杀死多少次了。 鬼将身上突然爆发出的强烈气波不仅将尚胧月吹飞,还波及到了落文宇和范伶两人。 血色的鬼气顷刻间笼罩整个漠洋城,连同空中的明月也变成了一道血月! 在阵法站位上的各修士全都感受到了这一恐怖的力量,每个人的脊背直发凉。 正在熟睡的人们猛然惊醒,心跳快速跳动,心里一阵恶意。 每个人的心中都弥漫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当鬼将施展的鬼气能够透过尚胧月布置的结界,但并鬼将在结界中所以她的鬼气无法伤害到漠洋城中的百姓。 她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尚胧月,“死!”她的五官扭曲的可怕,脸上阴毒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尚胧月知道现在的鬼将显露出的才是她真正的战力。 落文宇迅速调整好状态,范伶比他慢一拍。 就当范伶要跟着落文宇一起行动时,落文宇制止了他,“范伶你不用上,此番对战鬼将你不是对手,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范伶轻点下头,“王爷一定要小心。” 落文宇,“本王会的。”说完他就如同离弦的箭般飞奔向尚胧月所在的方位。 落文宇和尚胧月汇合,两人相视一眼,就在他们准备上的时候,鬼将突然发出阴险的笑声,她的笑声听的人心里发毛,“马上这个结界就要消散,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后面那句话她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念着,声音听着非常刺耳,很尖。 尚胧月冷哼一声,嘴角勾起的笑带着得意之色,“你能想到的,未必我不能想。” 鬼将眼眸微沉,嘴角依旧带着不屑,尚胧月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你想靠城墙之上的鬼兵来毁掉阵法……” 她刻意停顿下,眉头轻挑透着挑衅之色,“我难道就不能以前准备对付的措施?” 鬼将在听见尚胧月提到城墙鬼兵的时候,她的脸色骤变,那双血眸死死的等着尚胧月如同是在看一个死物,“你…为什么知道!” 尚胧月,“那自…” 没等尚胧月说完,鬼将就出现在她面前,血色的利爪猛的向尚胧月劈来,若不是落文宇迅速挥剑替尚胧月挡下这一击,怕是尚胧月已经身受重伤了。 落文宇,“别被她分散注意力了!” 尚胧月的状态迅速拉回,她同落文宇一起抵挡着鬼将的猛烈攻击。 利器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乒乒乓乓的声响不断在县令府中响起。 落文宇和尚胧月之间配合默契,毕竟两人在天黑之间一直都在和彼此对战熟悉对方的招式。 鬼将独自一人面对他们配合默契的攻击,属实有些占在下风,再加上这层结界的关系,她的力量被削了一半。 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鬼将瞬间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召唤出血鬼术,一团巨大的血球占据了落文宇和尚胧月的视线。 紧接着血团炸裂开来,无数的小血求飞速向他们袭来,血团虽说是爆炸开来,但是它们飞向的方向都是朝着落文宇和尚胧月。 面对密密麻麻的小血球尚胧月和落文宇脸上的神色都变得凝重。 如此密集的攻击只靠剑挡根本就抵挡不了。 尚胧月一把将落文宇拽过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金佛降世,护我周全,玄灵之法,百害不侵!” 咚!的一声巨响,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敲钟一样,但神奇的是尚胧月和落文宇并未觉得刺耳。 倒是不远处的鬼将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她双手紧紧捂着耳朵,眼眸死死盯着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钟声响起的瞬间,尚胧月和落文宇被一道金光包裹起来,金光形成的形状就是一个巨大的梵钟。 无数的小血球向他们冲刺而来,在它们触碰到金色的罩子时瞬间蒸发,化成一道红气消散在空中。 那些小血球的速度飞快,快的都能够抵上子弹的速度了。 而且它们还拥有很强的剧毒和腐蚀性,沾染上一点皮肤立马就会溃烂不止。 鬼将的血球被尚胧月的金罩全都抵挡下,她一怒之下将自己的皮肤划开,血色喷涌而出,化作一张恐怖的鬼脸朝着他们的方向而去。 那张鬼脸冲向他们的同时还带着强烈的冲击波,四周的树木都被这一强劲的冲击波给连根拔起! 方才金罩才抵挡了一波鬼将的猛烈攻击,现在又挨了一次鬼将的强劲一击,金罩招架不住,上面都产生裂缝。 如同玻璃裂开时的声响,“咔……” 尚胧月眉头紧皱,“不好,金罩要裂开了!” 话音刚落,金罩就被那张鬼脸击碎。 落文宇和尚胧月两人快速分开躲避鬼将的攻击,可那张鬼脸被鬼将操纵着,它直奔着尚胧月而去,丝毫不给尚胧月喘息的机会。 尚胧月在地上翻滚一圈躲着攻击,左手顺势召唤出一把灵能狙,这一是一把被改造过的98k,是尚胧月使用远程攻击时的最爱。 金罩在短时间内只能召唤两次,第二次召唤的威力没有第一次强,所以尚胧月只有一击命中鬼将的机会,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局。 金色的罩子包裹着她,凝霜剑丢在一旁,她拿着灵能狙快速趴在地上,枪托都是灵能调节,尚胧月只需要在脑海中想出要的高度,现实中的高度便会同步。 漆黑的灵能狙在血月的光照亮下,周身的杀气变得更为强烈,尚胧月开启灵视,她通过瞄准器锁定了鬼将的鬼命结晶,利落的按下扳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只用了三秒不到的时间。 两声巨响同时发出“嘭”的一声,在金罩被击碎前,尚胧月拿着灵能狙滚到一旁。 走的时候她还不忘记带着凝霜剑一起。 落文宇的耳朵敏锐,他听出了两种声音是不同的。 有一种声音很像……很像当时尚胧月用手中的暗器发出的声音! 他以为的暗器,其实就是尚胧月手中的那把灵能手枪。 不对!现在不是想那贱人的时候! 血球完全将尚胧月所在的金罩包裹住,落文宇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他的心紧绷到了极点,“小心!”他焦急的大喊一声。 被血球包裹着的金罩瞬间被挤压的粉碎,耳响起金罩破碎的声音,那一刻落文宇的心猛地沉下,周身一片凉意。 四肢仿佛在这一刻,没有了动力,没有了温度。 心房那一块变得空落落,一种从未有过的悲痛感占据他的情绪。 墨色的瞳孔中染上了从未有过的伤感,他身影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悲凉。 莫名的心痛让他感觉心脏似乎被人狠狠的钳制住,似乎要将它狠狠捏碎。 心如绞痛的感觉,他生平第一次尝到。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的身影,以及她的声音,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 可就在刚才的那一击……击碎了落文宇最后的防线。 黑色的灵力从他身上蔓延,就在快要注入到麟云剑中的时候,那抹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闯入他的视线。 落文宇身上散发出的黑色灵力顿时就消散而去。 她手持凝霜剑,目若冰霜,飞跃向鬼将。 血月倒映在她眼中,仿佛她才是那血色的妖精。 方才灵能狙的攻击的确瞄准了鬼将的鬼命结晶体,只是子弹在将要击碎鬼命结晶体的时候,那鬼命结晶体被鬼将迅速转移了方向。 尚胧月刚才的那一击,只是将鬼将的身子破坏了一大半,她趁着鬼将修复身子的时候,她瞬移过去准备一击拿下她。 开启灵视的尚胧月看见鬼将身体中的鬼命结晶体不断的在体内乱窜毫无规律可言。 她要想一击刺穿难上加难!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刘凌!”尚胧月突然大喊一声。 眼前的鬼将神色有一瞬的愣怔,而她体内乱窜的鬼命结晶体也在那一瞬短暂的停留一下。 凝霜剑只削去了鬼命结晶体的一半,还有另一半还完整的在鬼将体内。 如果不能完全击碎鬼命结晶体,根本伤害不了鬼将的性命。 第三十二章 虽然很想赖在你怀里 尚胧月的剑被鬼将的肉牢牢吸住,她根本拔不出剑来。 鬼将很快恢复了神志,她猛地朝尚胧月挥去利爪,掌心中还附带着小血球。 尚胧月只能放开凝霜剑连连向后退去,鬼将并不打算放过她,她迅猛的速度追赶着尚胧月。 尚胧月没有办法,她召唤出灵能狙,她在半空中抱着灵能狙朝着鬼将的鬼命结晶体所在的位置开了一枪。 灵能狙被尚胧月施了障眼法而且还加上了消声,在落文宇的视角看来就像是尚胧月的手中冲出一可以灵力球一样。 尚胧月快速按下扳机,一颗被灵力团包裹着的浅蓝色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向鬼将而去,上面还附带着深深的寒气。 那样的速度即便是鬼将也躲避不开。 子弹打入鬼将的身体后,她的身子一下变得僵硬,连同速度都变得十分缓慢。 身体的温度似乎一下降到了零下负二十度。 离鬼将那么远,尚胧月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气。 那颗子弹是玄冰弹,被打中的人会被冻成冰块死掉,对于妖邪就是用来减缓他们速度的。 时间能够持续在一分中,鬼将体内乱窜的鬼命结晶体的速度都变慢了。 不过玄冰弹有个弊端就是对同一只邪物最好不要使用次数超过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对方很有可能会产生抵抗能力,意味着玄冰弹的效果会大大降低。 尚胧月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鬼将,同时她收回了手中的灵能狙。 鬼将想要向后退去,可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沉重无比就像是背上背了一座山一样。 鬼物的温度本来就低,所以她感觉不到寒冷,她只会觉得身子很沉。 尚胧月握住凝霜剑的剑柄,灵视锁定了鬼命结晶体位置,现在的鬼命结晶体行动速度缓慢,尚胧月抓住凝霜剑猛地向鬼命结晶体的方向划去。 就在她要碰着鬼命结晶体的时候,鬼将的皮肤突然出现很多划痕,那些划痕似乎是被利器划开造成的。 眨眼间她的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全身被血液所以包裹着。 怪异的是被血液包裹后的鬼将,她的身上不断的冒起热腾腾的蒸汽,夹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腥臭味。 尚胧月离她那么近,那股味道差点把她给送走。 “什么味儿啊!我去!”她低声咒骂一句。刚说完这句话,尚胧月眉头顿时紧锁,她猛地拔出凝霜剑瞬移向后与鬼将保持安全距离。 果不其然鬼将的身上发生了一股小爆炸,那些在她身上的血液爆开,她那洁白的皮肤又重现暴露在空气中。 鬼将的血液溅在墙壁上,那墙壁都被血液腐蚀的凹陷了进去,花花草草更是瞬间枯萎。 幸好尚胧月躲的快,不然她就要陪着花花草草遭殃了。 鬼将的血液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她的液对她自身而然没有危害,就像是在泡热水澡一样。 她运用这种方法快速解除她身上的僵硬,脑子也是反应迅速。 鬼将还在恢复中,尚胧月握紧凝霜剑准备进行下一轮进攻,在她即将冲去的瞬间。 她的手臂被一股有力的手紧紧拉住,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搂进了怀中。 那股好闻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只是还夹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尚胧月眉头微皱,“你……受伤了?”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那样紧紧的抱着她,生怕他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之前的画面历历在目,他只要一想起就一阵后怕。 “我以为你当时……已经…”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哽咽。 心跳的声音太大,大的好似都要压过他说话的声音了。 即便他没有说完尚胧月也明白他在说什么,她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红,嘴角的笑止不住的上扬。 心跳竟然开始加快,从水平线一直到最高顶点,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好像落文宇没有那么讨厌。 两人之间的氛围飘着粉红泡泡,鬼将那边死气沉沉……… 若非余光瞄见了鬼将阴恨的瞪着自己,尚胧月还就任由落文宇抱着她。 她再一次猝不及防的被鬼将吓到了,“哎嘛!我去!”她惊呼一声。 尚胧月抬头对视上落文宇的视线,“虽然我也很想赖在你怀里,但是大哥……我们现在还在跟鬼将对打,有什么打完在说。” 鬼将,“………………”做鬼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觉得这么无语过。 落文宇没有对说什么,他轻咳嗽一声,脸上好似带着丝丝羞涩,“嗯……”他僵硬的放开尚胧月。 第一次抱她那么重的力度,她真的是很小一只,很容易就激发起对她的保护欲。 而且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似乎是某种花香,很淡雅的味道。 落文宇虽说脸上很难看出他的害羞,可他耳根子通红这一点就出卖了他。 两人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鬼将身上的僵硬效果还未完全消退,落文宇和尚胧月还有一些时间准备。 落文宇,“方才你在提刘凌的时候,她明显的愣了片刻。” 尚胧月轻点下头,“刘凌就是她自己的名字,一般它们都是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她们只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记得所有负面情绪,一切好的它们都不记得。” “到了鬼将这个级别,在稍稍提升点力量就有了生前的完整记忆,不过那些对于它们来说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它们被怨念占据理性,它们拥有的全是怨、恨。” “正常情感它们已经遗忘,它们的情感是病态的变态的。” “不过她既然对自己身前的名字有所反应,那么她的体内应该还残存着一丝自己的意识,并且很这股意识还有些强大。” 落文宇眉头紧锁,“如果要靠唤醒她残存的人性来赌一把,你觉得胜算能有多少?” 尚胧月浅笑一声,“我认为五五开,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瞧人的意识以及意志力。” “倘若失败了……” 尚胧月打断了他的话,“所谓富贵险中求,赌一把总是好的。” “她体内的鬼命结晶体游走速度太快,我根本抓不住,我破坏了一半,可还剩下一半在她体内。” “要是靠破坏鬼命结晶体的话,我们跟她消耗下去,怕是我们有些吃亏。” 落文宇沉思片刻,“依你所见,接下来该怎么做?” 尚胧月灵眸一转,勾起一抹坏笑,“接下来就麻烦王爷帮我牵制住她了,创造出一个能够让我靠近她的机会。” “你靠近她之后怎么做?” 尚胧月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神神秘秘的模样,让落文宇真的很好奇她究竟要怎么做。 不过她现在不说也自有她的道理,落文宇也就没有多问。 鬼将那边的僵硬也已经完全解除,她能够自由行动后就快速朝着尚胧月和落文宇袭来。 尚胧月让落文宇去牵制住鬼将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要借此机会看看落文宇是否隐藏了自身实力。 她想要探探对方的底,虽然她清楚落文宇的力量在高,也不会高过她,这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法术、品级之类的尚未开发完全,连三分之二都不到。 尚胧月之所以敢这么断定就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个时代的修炼者是怎样的水准。 不过虽然知道里不会有人比她实力强,但是心里有个底总归是好的。 尚胧月看向眼前的鬼将,她长叹息口气,要不是她力量尚未恢复完全,不然她早就劈了那鬼将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还鬼将?她直接把鬼将当麻将打! 那里还会让她活到现在。 落文宇迎面而上,麟云剑与鬼将的利爪碰撞发出嘭嘭的声响,黑夜中两者擦出的火花清晰可见。 躲在角落里的范伶见证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的场景。 他们的速度很快,快的他几乎用肉眼无法跟上,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替他们加油助威。 鬼将对落文宇没有多大兴趣,她老是想要越过落文宇来攻击尚胧月,但每一次都被落文宇打退了回去。 一直被落文宇这般阻挠,鬼将发出阵阵不满的低吼声。 落文宇完全没有理会他,墨色的双瞳神色冰冷,透着危险之色。 “滚开!”鬼将大吼一声,随机利爪挥向落文宇。 谁知眼前的人并为向之前那样继续攻击,而是突然向后弯腰,他弯下腰后,身后的尚胧月显露在鬼将面前。 鬼将在看见尚胧月的那一刻,她脸上的愤怒转而化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笑,利爪直接将尚胧月划成了两半。 没等鬼将来得及高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一阵寒气。 尚胧月从她身后响起,“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话音一落,尚胧月的手就按在了鬼将的太阳穴上,她的指尖不断的向鬼将传输着白色的灵力。 那是一种唤醒沉睡记忆的法术,能够辅助鬼将体内残存的人性占据她自己的身体。 不过到底能不能成功一切就要看鬼将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人性了。 第三十三章 下次可不要再被骗了 ———————————— 那段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被拉出,当鬼将回忆过往的时候施术者也能看见她的过往。 尚胧月和鬼将的双眼同时合上,两人陷入回忆之海中。 在鬼将闭上眼睛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了反抗能力,体内的鬼命结晶体也不再乱窜。 但落文宇并不能对鬼将出手,若是伤了鬼将尚胧月会遭到强大的反噬效果,严重的话会波及到生命危险。 若是在尚胧月和鬼将睁开眼睛的时候落文宇用麟云剑击碎鬼将的鬼命结晶体,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击碎鬼命结晶体需要很强的力度,势必会穿透鬼将的身子,而尚胧月又在鬼将的身后,如此一来定然会伤到她,所以这个办法也不行。 落文宇暂时收回麟云剑,他站在一旁等待尚胧月醒来。 心跳动幅度越来越大,墨色的眼眸担忧的看着那双眼紧闭的人儿。 血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不仅没有增添出杀气,反倒是给人一种神秘感觉。 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她的身上似乎有某种特别的吸引力。 鬼将的回忆也在尚胧月的脑海中浮现,鬼将所经历的一切尚胧月都历历在目。 刘凌便是鬼将的名字,她的出生并不富裕,但从未在她的脸上见到过不顺心或是痛苦,至少在没有发生那场悲剧的时候,是如此。 即便生活在艰难她总咬牙坚持,与之抗争 可直到最后她才发现,生活不是最难抗争的,最难抗争的是人性………… 年满十八那年她遇上了那个要与她白头到老长厢厮守的人,陈启。 两人是在集市上认识的,一见钟情。 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脸红心跳。 自那天之后,陈启每天都在她的菜摊买菜,一来二去两人就互诉了心意。 陈启也跟刘凌一样是农户,但是他们家的条件要比刘凌好几倍。 陈启答应过她,以后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平日里对待刘凌更是宠爱有加,只要是她想要的,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都会满足她。 两人望着对方的眼神爱意满满,那年她找到了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还未成亲就已经过的浓情蜜意,未来的日子更是一片光明。 他们的婚礼定在七月初七,因为他们就是在七月初七相遇。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面对即将迎来的崭新人生,两人对未来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直到七月初三……离结亲的日子只差了四天。 那天陈启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刘凌的身影,她仿佛从这个世界上突然蒸发了一样。 此刻的刘凌已经被关在了县令府中,她被徐老太婆骗去帮忙,半路上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这次要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县令府的程县令。 程县令有一远房亲戚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家人的儿子死的时候十七,尚未婚配。 他们家不想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结阴亲。 几番寻找下来都没有遇上合适的姑娘,最后从黑市买到了一个消息,说漠洋城的徐老太婆就专门弄这事的。 于是两夫妻就去漠洋城寻找徐老太婆,可是连续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他们最后迫不得已才去委托程县令帮忙。 一开始他们没有去找程县令是因为怕这种事情他不会同意,可去了之后他们才知道,程县令就是专门弄这个获利的。 程县令还答应他们一天之内帮他们找到合适的人。 那个人就是刘凌。 她的容貌很美,生的娇滴滴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饱经风霜的模样。 她的身份背景也很简单,处理起来非常轻松。 程县令指了指还在昏睡的刘凌,“这个可好。” 程县令的亲戚直点头,“这个好!这个好!这样的模样才配的上我儿。” 两夫妻先后交给程县令六百两银子,拿了钱之后程县令亲手帮他们置办结阴亲。 由于两夫妻所在的县城不太好做这种事,所以他们把儿子的尸体运到了漠洋城,等结完亲在把两人送回去。 在刘凌被绑期间,陈启疯狂的在城中寻找着她。 偶然他从一个小贩那里听见刘凌跟着一个老太婆走的。 在问了那人大概的样貌后陈启就蹲守在集市,每一个过路的人,他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打量。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七月初七那天清晨,他等到了徐老太婆。 陈启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徐老太婆,他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刀,他抵在徐老太婆的背后,嘴巴凑到她的耳旁,声音急促,同时压低着音量,“刘凌她现在在哪里?!” 徐老太婆听的出来他的情绪很激动,她一边安抚陈启的情绪,一边说她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此刻的陈启已经快要丧失了理智,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丝希望,他绝不会松手,“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徐老太婆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背后抵着的刀子,刀尖已经有些陷入在她的肉中了。 她连忙就服软了带着陈启来到了县令府。 那天………他如愿见到了刘凌,只是他不知道这一见就是永别。 当陈启和刘凌双方相拥着对方的同时,徐老太婆跑出了房间,她大喊叫,叫来了守卫。 几下陈启就被制服。 程县令闻声赶来,得知原委后,他冲着陈启冷笑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着了。” “看在你们的婚礼是今天的份上,本县令就准许你二人一起度过今晚。”程县令露出阴邪的笑。 当时陈启和刘凌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夜晚降临,整个漠洋城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今晚的月亮被漆黑的乌云笼罩,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在为谁而哭泣。 刘凌被强行梳妆打扮穿上华丽的嫁衣,她被两个人架着到了地下室。 任凭她怎么反抗,她的力气都大不过那两个男人。 陈启被一个侍卫绑在地下室的椅子上动弹不得,一直没有动静的他,在看见刘凌穿着嫁衣被人拖拽过来的时候,他的情绪很激烈。 陈启眼圈猩红,嘴唇颤抖不止,心如绞痛。 程县令让人把尸体架着过来,强行让刘凌和一句已经快要腐烂的尸体行叩拜之礼。 刺鼻的尸臭味扑面而来,让她差点吐了出来,头被人用力控制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刘凌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她的声音凄厉,她渴望有谁来救她。 可那些人神色冷漠,仿佛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陈启心痛的看着刘凌,那一刻他多么的恨自己,恨自己没用,连她都保护不了。 他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的出血,他如同没有痛觉似的。 “刘凌!”陈启的声音带着哭腔,甚至在颤抖着。 他的呼喊声是刘凌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下唯一的希望,当她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时,她眼里的悲痛更深了。 “陈启!” 陈启的眼泪瞬间滑落,但他还是努力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 “凌凌,你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我答应过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刘凌的情绪,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甚至被吓的双脚发软…………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刘凌依旧被他放在第一位,现在没有什么比安抚她的情绪重要。 “陈启……”她的声音哭的沙哑,喉咙一阵酸涩。 “傻姑娘……下一世可不许在被人骗走了。” “这场婚礼是你欠我的……”陈启哽咽着,“下辈子你一定要补偿我。” “我们在七月初七相识,便订婚在这一天。” “虽然没能在活着的时候和你长厢厮守,但之后我会陪你共赴黄泉。” “七夕是织女与牛郎相会的日子……” “也是我们在黄泉路上重逢的日子,凌凌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依旧会……” 陈启的话未说完,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要害处,鲜血长流不止,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自己的伤势,而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向刘凌大声道,“凌凌听话,别看。”努力扯出的笑容因痛苦而扭曲,可他不想让刘凌心疼,到死都硬撑着脸上的笑。 不为别的,只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不要太难过。 “不…不!”她发了疯的似的想要冲到陈启的面前,情绪激动的两个人拉都拉不住。 当陈启的头低下的那一刻,刘凌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杀陈启的人就是程县令。 程县令把剑从拔出,他如同看蝼蚁的眼神瞥了一眼陈启,“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丢去喂狗!” 侍卫,“是!” 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人被人杀害,被如此对待,刘凌的心里不再是悲痛,转而幻化成了对程县令的恨。 刘凌的双瞳布满血丝,陈启的死对她的打击是无比沉重的,刘凌气的瞳孔充血,整个瞳孔都染上了血色。 她死死的瞪着程县令,神色阴沉的可怕,她也不再反抗,任由他们摆弄。 只是她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第三十四章 沉重的回忆 ————————————— 猩红的血瞳满是深深的怨恨和愤怒,任谁看了心里都发毛。 手腕般粗的木魂钉硬生生打入她的四肢,空气中布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至始至终刘凌没有喊一句疼,只是嘴角勾起诡异的笑,那双渗人的血瞳打量着这里的所有人。 她似乎是在记住他们的模样。 徐老太婆用针线缝她的嘴,她同样也没有吭一声,只是眼神死死的盯着徐老太婆。 徐老太婆阴笑道,“木魂钉便能钉住你的魂魄,想要变成厉鬼……做梦!” “等你的散魂落入地府,想要向阎王爷告我的状,你也告不了。”徐老太婆用那矫揉造作的声音挑衅着刘凌,“哎呀呀,毕竟嘴巴被我缝住,说不出话来。” “四肢又被木魂钉钉住写不了字,到了阎王爷那里,你就算是有苦也说不出!”最后一个字她加重了音量,同时狠狠一扯针线,刘凌疼的眉头紧皱,忍着钻心的痛楚不服输的瞪着徐老太婆。 阴亲准备就绪,刘凌被人抬起放入棺材中,那棺材里躺着的便是那家人儿子的尸体。 棺盖完全合住也就意味着她的生命开始了倒计时,身上的血腥味儿与尸体的腐臭味交错在一起,刘凌感觉呼吸都成了一种困难。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溜进棺材中,刘凌静静的躺在尸体上,丝毫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她安静的很不正常,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人都会激励的反抗,唯独刘凌一个人如此安静,这还是他们头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陈启是她晦暗生命中洒向她的一点微光。” “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这抹不起眼的微光竟成了她心中的专属太阳,只为她一人发光、发热。” 即便是太阳也是有寿命的,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陈启的顾虑依旧是她爱的刘凌。 太阳陨落之时,他将最后的一点光亮全给了她,他对她的爱意热烈而又温柔,即便身在黑暗,也要照亮他心爱之人。 刘凌曾幻想过他们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这美好的一生,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最终会以这样凄厉的方式作为他们的结局…… 这仿佛是上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话本里才会有的桥段,现实中竟是真的存在。 “陈启……我好恨…我好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们!” “凭什么他们的儿子死了,要用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来陪他结阴亲?他们凭什么夺走我的生命?凭什么夺走属于我的幸福?凭什么夺走你的性命?!” “七月初七是你我大婚之日,为何我们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来满足你们的一几私欲!凭什么!” 刘凌感受得到四肢上钉着的木魂钉,她冷笑一声,“你说我不能变成厉鬼……我就真的不能吗?” 她的瞳孔布满血色,整个眼眸因愤怒悲痛充血,那双眼睛似乎比刚才更红了。 她用力的向后仰头猛地一下撞在棺材盖上,厚重的棺材被撞的发出一声闷响。 抬着棺材的人也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份冲撞力,懂的人都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状况。 刘凌撞死在了棺材里,眼睛圆睁的瞪着漆黑的棺材板,她死不瞑目。 突然天降大雨,阴亲队伍不得不返回县令府中,等雨停了在出发。 程县令的那两个亲戚怕雨溜进棺材里打湿了儿子的衣服,他们让人把棺材抬进房间打开查看。 棺材盖一掀开刘凌那双圆睁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外面看,开棺的人吓得够呛,徐老太婆轻啧一声,她表示这种情况已经看的见怪不怪了。 她将刘凌从棺材里拉出,就是这样一个拉出的动作,给刘凌造就了变成厉鬼的机会。 她左手的木魂钉被身下尸体衣服上的金圈卡住了,当时徐老太婆用力拉刘凌的尸体起来,导致刘凌左手的木魂钉脱落下来。 紧紧只是少了一根木魂钉,刘凌的鬼气便开始凝结,加上那家人的儿子尸体迟迟不入土导致尸气浓重形成了煞气。 这些气都溜进了刘凌的体内。 徐老太婆瞧见木魂钉掉落,她眉头一皱,“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重新拿个木魂钉来。” 木魂钉一旦使用过就没有效果了,所以要拿新的。 刘凌的尸体再次躺入棺材中,只是没过多久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猛地从棺材中坐起身来。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全都吓的大惊失色,四处逃窜。 刘凌那张惨白的脸冲着他们勾起一个九十度的笑,她的双唇被黑色的线缝制,她这样用力的扯出笑容,鲜血很快就流出。 嘴唇上的线她直接扯掉,没有丝毫的痛感可言。 剩余的三根木魂钉,被刘凌一根根的拔出,那双血瞳再那对夫妻的身上停留,“你们的儿子死了,他最想要陪着他的人该是你们才对吧!” “我马上就让你们去陪着他!” 那两口子直接吓得腿软,面对如此恐怖的厉鬼,他们丧失了最基本的求生欲。 其余的人都向出口奔去,只是不知哪里来的的一阵阴风,将所有出口的门、窗都吹的紧闭,打都打不开。 等徐老太婆要靠近刘凌所在的房间时,她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凄厉叫声,一道道的鲜血溅射在窗户上,透过百叶穿看向里面,满地的尸体死状凄惨无比。 里面逃窜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徐老太婆的心理素质很强,她马上就反应过来是刘凌变成厉鬼了。 她不敢稍作停留,赶忙跑到程县令那里说明了情况,程县令丝毫不慌张,“别急,这种事情本县令也不是没有碰见过。” 徐老太婆没有他那么淡定,“程县令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程县令不慌不忙的逗着笼子里的鹦鹉,“等她来这里。” 徐老太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程县令,“什么?!” 程县令被徐老太婆的声音吵得没有耐心,他眼眸一沉,明显不悦,“你再吵一句,我就杀了你!” 徐老太婆自然是不敢在闹腾了,她战战兢兢的站在程县令的身侧,站立不安。 没过多久,刘凌出现在了程县令的房门外,她露出阴邪的笑。 刘凌的脸上身上全都是鲜血,她如同是在血水里沐浴了一般,风吹进房间带着她身上的血味儿。 “你们今日都得死!”刘凌正要冲向他们,程县令快速道,“陈启还在我手上。” 果不其然刘凌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她眉头紧皱,眼眸中翻滚着的是无尽的怒意,“把他还给我!” 程县令,“你若是要对我们出手,那我马上就让他五马分尸,让他身首异处!” 刘凌怒指着程县令,“陈启都已经被你们夺走了性命,你们竟然丧心病狂的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 程县令不以为然,他轻挑着眉头,“本县令就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可你又能奈我何呢?” 刘凌,“你!” 五个人各牵着一匹马走到了庭院,程县令双手抱在胸前,“刘凌你可以转过去看看你的心上人。” 当她看见陈启的时候,真的如同程县令所说,他的头、四肢被系在五条马的身上时,刘凌的心凉了半截。 趁刘凌的防备下降之际,埋伏在房间的修士突然冲出用灭魂蚀灵阵困住了她。 刘凌被阵法的力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程县令悠闲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刘凌,本县令可是给过你杀我的机会。” “可惜了,你连最后的翻盘机会都丢了。”他拽着刘凌的头发,将她拉起,另一只手牵制住刘凌的下巴,他冲着刘凌露出阴险的笑,“来人!立刻把陈启五马分尸!” 刘凌瞳孔猛的圆睁,“不!不要!”她嘶声力竭的吼着,泪水顿时倾巢而出,“陈启!不!” 五条马被人用马鞭抽了一下,受惊的马儿各向各的方向跑……… 刘凌不愿亲眼目睹心爱之人死后还要受如此屈辱被五马分尸,可程县令却强制捏着她的下颚让她不能转头。 她想闭着眼睛,程县令就用手撑开她的双眼,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刘凌脸上的表情越痛苦,程县令脸上的表情就高兴。 因阵法的力量,刘凌在半个时辰后昏迷过去。 修士告知程县令,这个阵法在哪里启用,就只能封印在哪里。 所以最后刘凌被封印在了程县令。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凌会被封印在县令府的原因。 刘凌那段沉重且痛苦的过往回忆到此结束。 尚胧月再次睁眼时,泪水夺眶而出,她远远没有想到刘凌生前的遭遇竟是如此凄惨。 就因为一己私欲而剥夺他人的生命,生活在这样一个草菅人命的城中,能有多少人能对这样的不公,不平等做出成功的反抗? 当阳光下出现一只蟑螂时,意味着在我们所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那些蟑螂早已泛滥。 他们隐藏的很好,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第三十五章 收手吧 ————————— 像程县令这样的官员不在少数,若不是刘凌成了鬼将,这一切的罪恶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被人所知晓。 尚胧月那双眼眸冗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心中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喉咙一阵酸涩,“刘凌……” 没等尚胧月把话说完,身前的刘凌猛地转身就要攻击尚胧月,还好落文宇眼疾手快他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扛起。 落文宇扛着尚胧月飞速拉开了与刘凌的位置。 尚胧月,“刘凌!我知道你的遭遇很痛苦,但程县令等人已经被你杀了,逃脱的徐老太婆在昨日被我的人杀了。” “你的仇已经报了!伤害你的人是程县令一行人!” “而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意杀害那些无辜的人,你难道想要变得和程县令他们一样吗?” “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刘凌停下追赶,她冲着尚胧月大吼,那声音像是在对尚胧月宣泄着她的情绪,“你闭嘴!”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人丢进狭窄的棺材里面和一具尸体紧贴的感受吗?” “黑暗、恐惧、恶臭、无助、绝望!甚至无法呼吸!这些感受你懂吗?” “你知道目睹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受吗?!你懂那种心情吗?!” “当我变成厉鬼时,我以为我能保护住他的尸体……让他能完整的入土……”她轻笑一声,笑的伤神,血色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悲伤与惆怅, 血色的眼泪顺势滑落下,她的嗓音透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甚至带着一丝哭腔,见她如此难免不会不对她动恻隐之心,“可最后即便是我侥幸成了厉鬼我也没能保护住他的尸体。” “他被五马分尸在我的眼前,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我想要与这该死的命运做抗争!我想要改写我们的结局!但……最终还是被命运死死的压制住!扼制住我咽喉让我反抗不得!” “我……什么也为他做不了。” “即使杀了程县令等人,我的陈启也不会回来。” 尚胧月,“我知道你的经历很沉重,那些伤害你的人都死了,而我们也会把其他与之勾结的人抓出,制裁他们。” “你把自己的愤怒强加于县令府后来的两位县令包括他们的家人身上,你杀害他们只是为了泄愤!” “如此惨无人道的杀戮,刘凌你觉得若陈启还在,他愿意看见现在的你吗?又或者说,现在的你敢让陈启看见吗?” “你让我不要滥杀无辜,可那狗县令杀我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人告诉他不能滥杀无辜?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尚胧月示意落文宇放她下来,落文宇乖乖点头,轻放下尚胧月。 尚胧月转头看向刘凌,她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刘凌你回答我的话,你敢让陈启看见现在的你吗?!”她沉声道。 “你和陈启被程县令一行人伤害至深,你深恶痛绝他们的行为,可你如今的做法与他又有何区别?” “你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那又怎么样?!陈启已经死了!他连魂魄都没有剩!他绝不会看见我如今的模样!” 尚胧月深呼吸口气,“如果你依然觉得一味的杀人才能让你心头的怒气减弱,那么刘凌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今日的路走到尽头了。” 刘凌擦去脸上的血泪,她下巴微抬,高傲的姿态不屑的看着尚胧月,“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一落,刘凌瞬间进入备战状态。 “凌凌,收手吧!”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尚胧月的左侧传出。 一个样貌温柔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 那人正是陈启,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毕竟他只有一魂存留于这世间上,离开了刘凌的身体,不出两个时辰,他就会魂飞魄散。 落文宇面对多出来的一个男人,他的眉头染上一抹疑惑。 不管多久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她依旧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容直直闯入她的视线,那是她朝思暮想之人,那是要与她白头偕老共度余生的人! 血瞳染上月光的熠熠之色,微颤的瞳孔暴露出她掩盖不了的惊讶和喜悦。 “陈……陈启!真的是你吗?”她的语气透着小心,生怕眼前的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犹如冬日的太阳般温暖,顷刻间占据刘凌的心房。 “是我。” 话音刚落,她就向他扑来,他习惯性的张开双臂接住他的女孩。 两人紧紧相拥,血色的月光映照在他们身上,非但没有恐惧的氛围,反而更多的是悲凉和凄美。 陈启温柔的轻抚着刘凌的头,怀中的人哭的很委屈。 刘凌也只有在陈启面前像个孩子。 其实与其说是刘凌在陈启面前像个孩子,倒不如说是他把她宠成这样。 刘凌哭的泣不成声,“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到现在你才出现!” 陈启柔声道,“我从未离开过你,我一直都在你的身体中。” “可能是当时的阵法把我的一缕残魂和你的气息融合在一起了。” “我一直想要告诉你我在,可是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 “直到这个姑娘把我从你的体内带出,我才能站在你的面前。” 刘凌知道陈启说的人就是尚胧月,她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陈启,“凌凌收手吧,不能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我们都是被伤害过的人,你我都清楚那绝望、痛苦且无能为力的感受。” “你怎么忍心把我们身上的痛强加于那些无辜之人?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该夺走他们的性命。” “我最后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离开你的身体,两个时辰我就会魂飞魄散。” “若你不愿意收手,那我就代替你承受你所犯下的罪孽,被困在炼狱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 刘凌一个劲的摇头,“不!我不要你这样!你不在了,我也不会再继续待在这个世界上!”刘凌把体内剩下的半颗鬼命结晶体从体内取出,并丢给尚胧月。 尚胧月蹲下身子捡起地上半块鬼命结晶体,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陈启和刘凌。 尚胧月一个响指,包围着县令府的结界瞬间消失。 陈启牵起刘凌的手带着她走出了县令府。 尚胧月和落文宇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山顶上。 尚胧月记得这里,她从刘凌的记忆里知道的这里。 刘凌常常和陈启在这里看日出日落。 尚胧月和落文宇离他们比较远,而陈启和刘凌坐在山前,刘凌靠在他的怀里,两人有说有笑,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着什么。 尚胧月抬头望向天空,血色的月亮早已消失不见,灰蒙蒙的天空即将被耀眼的阳光驱散。 看着那两人的身影,尚胧月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她的心莫名的抽痛。 当清晨来临,太阳初升,红日缓缓升起。 象征着希望的晨光洒向刘凌和陈启,将他们牢牢包裹。 在太阳到达顶点时,两人一起身体也开始逐渐消散。 陈启带着刘凌站起身来,他们转身看向尚胧月,“谢谢你。”两人向她深深鞠躬表达感谢。 尚胧月轻点下头,“愿你们来世幸福美满。” 刘凌和陈启相视一笑,她挽着他的手臂,他轻点下她的鼻尖。 微风拂过,吹散了他们最后的一缕残魂。 “不要难过。” 尚胧月的耳边响起落文宇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眼泪如同短线的珍珠般不断的向下掉落。 可她自己却毫不察觉。 落文宇眉头微皱,他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虽然不知道尚胧月到底看见了什么,但多少落文宇还是能猜到一些。 面对眼前对她那么温柔的落文宇,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扑进了落文宇的怀中大声哭泣。 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抱住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紧紧的抱着她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都快成泪人的她,他的心也跟着难受起。 他轻拍着尚胧月的背安抚她的情绪,金灿灿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两人的影子也紧紧的相拥着。 他静静的等待着她发泄完自己的情绪,等她平定下来他在带她回去。 范伶,“王爷属下来……”跟着他们来的范伶见到眼前的情景,他突然愣住了,很快他低下头,“王爷你在哪里?”说着说着他转头就跑。 天杀的,方才落文宇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剐了似的。 知道自己哭泣的样子被人瞧见,尚胧月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推开落文宇,可他却紧紧的抱着她,一副并不想放她走的样子。 第三十六章 青涩的男孩 ————————— 耳边传来他的浅笑,“他走了,这里只有我们。” “你可以多抱一会儿。”他的声音透着蛊惑,那双墨色的瞳孔温柔的注视着她。 跟他也接触了那么久,其实尚胧月的心里也清楚,落文宇其实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是看他对待什么人罢了。 “嗯……”她回答的声音很小,但足以他听见。 她回答的声音就像是害羞的含羞草,轻轻碰一下马上叶子就害羞的合上。 他的笑意又增加了几分,日出的红晕洒在他们身上,眼前的风景更是充满了希望和蓬勃的生机,漠洋城即将迎来新的开始。 一切都将向好的方向发展。 两人下山的时候修士们已经全在山下集合好了,一项站在最前面的范伶,这次选择站在不起眼的一侧,他尽量向里面钻去。 他就像在躲着谁一样。 众人一见到落文宇和尚胧月二人,便全都拥了上去,“王爷您没事吧?” “嫂子!你给我们的灵符太管用了!如果没有你给的灵符恐怕我们都要全军覆没!” 尚胧月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什…什么?嫂子?!她没有听错吧?” 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被弄的词穷了。 一个修士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启动阵法没多久,一群身着血色铠甲的鬼兵就像我们冲了过来。” “就在我们以为要完蛋的时候,你给我们的灵符形成了一个金色的保护罩,让那些鬼兵碰不到我们。” “他们的攻击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后面就变成一团团的血雾气消失了。” 修士们一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一个个都感觉到一阵后怕,若是没有尚胧月给的灵符,他们全都要陪葬在哪里! 从尚胧月出现在落文宇的身边时,大家对于她的态度从不屑到敬佩。 她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俘获了众人的心,尚胧月靠的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实力。 “嫂子,其实我们都很好奇,你那是什么灵符?保护力也太强了吧!” 那人一提出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的分分凑了过来,很快尚胧月就被大家团团围住,原本站在尚胧月一旁的落文宇被众人生生给挤了出去。 上一秒他的心情还很不错,下一秒他的脸上就阴云密布,他面色阴沉的扫视着眼前的人。 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尚胧月的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落文宇碍于面子他又不想直接让大家走开,他走到一个人的身旁轻咳嗽一声,“咳……本…” 第三个字还没有说完,那人就打断了他,“别吵,听都听不见嫂子说话了!”他根本都不回头看一眼自己到底是在跟谁说话。 他要是知道身后的人是落文宇,估计吓都要被吓死。 落文宇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脚踹在那人身上,足足下了死手,那人痛得连连喊疼,腰都要碎了。 他还撞到了前面的人,不仅白挨了一脚,还被前面的人骂,自己又找不出被人踹的证据。 落文宇当时踹完他,他就立马换了一个位置。 所以那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 只能说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范伶只想说一句精彩。 现在正是他在落文宇面前挣回好感的时候,他小跑到落文宇跟前,压低声音小声道,“王爷,你跟我来。” 落文宇狐疑的看着他,“……………”他没有开口。 范伶,“属下有办法让王爷进去。” 落文宇轻挑眉,示意范伶带他进去。 范伶立马会意,“王爷跟我来。” 在范伶的带领下果然落文宇成功的到了最前面。 落文宇侧身凑到范伶耳旁,“想不到挤圈都还有技巧,范伶你会的还挺多。” 范伶得意一笑,被落文宇这么一夸奖,他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多谢王爷夸奖。” 落文宇神不知鬼不觉的又站在了尚胧月的身旁,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不过尚胧月可是很清楚。 毕竟她的视线并没有离开他。 看着范伶带着落文宇笨拙的从人群里挤进来的样子,当时她差点就绷不住的想笑了。 当他理所当然的站在自己身旁,以为没有人知道他方才的行为。 这样的落文宇给她一种反差萌的感觉。 尚胧月快速的跟他们讲了下防御灵符的特点后,“若是大家真的感兴趣,下次我可以教你们学习,不过……”她停顿了下,“我可是要收学费的。” “但鉴于大家都是为百姓服务,我给大家算便宜点,一个人二十两白银,相信这对大家来说算很便宜的了吧。” “我额外在附赠一个新的攻击灵符给大家学习。” “若是这些都在我这里学会了,还想要学别的,你可以单独找我,我们详细聊。” 有人当场就拿出二十两的银子现在就要报名,尚胧月连忙道,“明日我会统一收取大家的学费,明日午时我会在元城南门口等你们。” 众人这才安分下来。 落文宇,“行了,现在回客栈收拾行李返回元城!”他适时开口。 大家走在前面,尚胧月和落文宇则是走在队伍最末端,他们离大部队的距离有些远。 尚胧月唇角微扬,“不知王爷方才着急的想要挤进人群是为什么呢?莫非王爷也对我的灵符很感兴趣?” 落文宇没想到会被她看见,墨色的瞳孔闪过一瞬的慌乱,虽然很快就消散了,却还是被尚胧月尽收眼底。 “本…本王没有着急,你看错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红,带着一抹青涩。 “本王只是好奇你的灵符罢了。”他努力的装作很平静的模样,但眼神闪躲语气慌乱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尚胧月忽然向他凑近,恰好一阵微风拂来,她的头发微微飘动,风将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卷到了他的鼻腔中。 落文宇的脸比方才更红了,他行走的脚步都停了下来,眼神愣怔的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跟他的距离又拉近了些,那双好看的灵眸透着熠熠的光亮,让他一时挪不开视线。 她的脸不断的向他凑近,落文宇明显的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跳快速跳动的都要弹出来了。 就在他们之间快要吻上的时候,尚胧月突然转变了方向凑到了落文宇的耳旁,“王爷……你是真的好奇灵符……还是想靠近我?”她的声音很轻,但字字都飘进他的心中。 落文宇感觉自己的脸就要烧起来了,内心被她看穿,他的脸烫的就快要赶上烧热的沸水。 没想到他平日里那么凶,实际上他还是个纯情的男孩呀…… 那么青涩……尚胧月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看着他这般模样,尚胧月嘴角的笑越发猖狂。 落文宇不在跟她对话,他快步走上前暂时远离尚胧月,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再说。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心就乱成一团。 心跳的声音大的落文宇都在猜想旁边的人是不是都能听见了。 尚胧月慢悠悠的跟在队伍后面,她哼着小曲儿心情甚好。 —————— 众人回到客栈收拾行李,尚胧月趁着这段时间把陈启和刘凌之间的事情向落文宇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 落文宇听完后脸色极差,尚胧月都有些不太敢跟他讲话了。 落文宇,“此次回朝,我定会向父皇道明缘由。” “那些受害的百姓,本王定会帮他们讨回公道!” “小城官官勾结,这一次涉事人员名单本王那个会如实上报给朝廷。” “他们必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本王还会向朝廷申请,小城的管理制度该多增加一些了。” 尚胧月想做的事情,他都一一说了出来。 若是他人这般说,她不会轻易的相信,可只要是落文宇所说的,她会选择相信他。 要问她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尚胧月,“小城的管理制度确实该有改进了。” “不然即便是除掉了这些人,还会有新的向他们一样的人出现。” “刘凌为自己的遭遇作出了成功的反抗,但她也伤了无辜人员的性命,免不了要在炼狱中赎罪了。” “刘凌是成功的反抗了他们,可那些没有向刘凌那么幸运的人,他们甚至连做出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被人随意的践踏踩压,活的一点尊严都不剩。” “刘凌与他们相比起来是很幸运的。” “生命是值得尊重的,但在他们眼中人的性命如草芥,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落文宇长叹口气,“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但也要看是对那些人。”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被称之为人。” 尚胧月轻笑一声,“我十分赞同你的话,确实是如此,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之为人。” 落文宇,“那颗鬼命结晶体你想要怎么处理?” 尚胧月轻挑下眉,“那半颗鬼命结晶体我喂给江婉婉了。” “她现在很需要这份力量晋升自己。” 第三十七章 喂给她了 —————————— 落文宇,“吞下那颗鬼命结晶体她会晋级到什么阶段?” 尚胧月稍作思考,“目前婉婉是顶级红衣,吞下鬼将的半颗鬼命结晶体,大约能进阶到大凶顶级。” “但能不能成功吸收鬼命结晶体以及消化它,一切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落文宇,“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尚胧月抬起手,江婉婉就在她中指戴着的戒指里面。 “她现在陷入了沉睡,估计要两三个月才会醒来,如果她的速度够快,半个月或一个月就能吸收完。”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的眼神透着担忧,“你确定你真的能够控制的了她吗?” 落文宇曾经就亲眼目睹过一个跟鬼签订契约的人,最后是怎么被那鬼反噬死的。 而且那人的实力落文宇是非常看好的,那人当时也同尚胧月一样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但他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自己所养的鬼给反噬死了。 正因为他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他才极力的反对尚胧月跟江婉婉签订契约,但在见到她使用的契约法是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落文宇的内心是有些松动的。 现在得知尚胧月把鬼命结晶体喂给江婉婉后,他真的很担心她之后会控制不住江婉婉。 尚胧月知道落文宇很担心她,“王爷,你就放心吧。” “你之前目睹的那些被鬼物反噬的人是他们,而我跟他们不一样,王爷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即可。” 落文宇也清楚她不会废弃同江婉婉签订的契约,继续劝说下去起不了作用。 其实他的内心更多的是相信的话,可一想到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每每想到这里落文宇的心头紧绷,他是再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眼前人忽然向他凑近,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也染上了一瞬的波澜。 她用小拇指勾起落文宇的小拇指,轻轻用力将他的手勾起来,“这样,我同王爷拉钩盖章,若是江婉婉有任何想要对我出手的行动,那么我就立马和她取消契约,如何?”她轻轻摇晃着落文宇的手。 尚胧月明显感觉到落文宇的手臂变得很僵硬,谁又能够想得到,外面表冷漠的落文宇实际上竟然是个青涩的大男孩呢? 若非她亲眼所见,不然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片刻他无奈的叹息声传入尚胧月的耳中,“那就这样说好了。”在面前对她的时候,他根本就拿她没有办法。 尚胧月微微一笑,“嗯,王爷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他倒是也想,但她就不是一个能让人省心的人。 落文宇伸手轻揉下太阳穴,他感觉有些许头疼,“你要同我一起回元城吗?” 尚胧月思考了下,“那我可能中途就要下马车。” “为什么?” “秘密,不能说。” 瞧着她神神秘秘的模样 本来落文宇是不好奇的结果都给他弄的有些好奇了。 他嘴上说着不问、不好奇,然后转身就安排手下在尚胧月下车的时候悄悄跟着她。 等大家收拾完东西,落文宇就让范伶整队出发了。 尚胧月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溜进落文宇所在的马车,回去的时候则是正大光明的。 车轮滚动的声音平缓的传入尚胧月的耳中,她轻靠在马车脸色透着些疲惫之色。 沉默良久的氛围被落文宇打破,他先是轻咳嗽一声,随后像是在调整个自己的情绪,“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落文宇这里所指的伤是尚胧月为了救落文宇受的伤。 当时那个木门被一个鬼物的破碎,强大的冲击力让碎木块到处飞溅,速度飞快,要是真的伤到了人的要害部位, 那将会造成严重的生命危险。 当时情况紧急尚胧月的大脑都没有做出决定,她的身子就已经做出了行动。 那一幕已经深深的刻在落文宇的心里了。 不仅这件事深刻入他的心,还有他们两人一同对抗鬼将时的事情,也在他的心里深深扎根。 如果落文宇不提她身上还有伤的话,她早就给忘记了。 尚胧月俏皮一笑,“我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伤不严重,养几日就好了。” 落文宇明显是不相信尚胧月的那句伤不严重这句话,他微叹息,“也不知道是谁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一个劲的喊叫不停。” 尚胧月立马就反驳落文宇的话,“我没有!” 他的唇角擒起坏笑,“本王未曾说是你,对号入座可不好。” 在知道自己被他又套路的时候,她赌气的转身不跟讲话。 也不知道他哄了多久她才愿意原谅他。 突然间他又想起一件事来,“之前你不是说过那晚去找徐老太婆的怨灵会有很多吗?而且还有好几位红衣在里面是吧?” 尚胧月眉头微皱,“怎么了?” 落文宇,“他们也会像那个鬼将一样、肆意的虐杀人,若是不抓住他们,恐怕漠洋城还要生活在黑暗中。” 在他同尚胧月讲的时候,落文宇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抓捕计划。 尚胧月,“那些邪物本来是会被永久的关在棺材里,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被徐老太婆打入了木魂钉。” “之前我同你讲过,木魂钉一旦打入体内那么那个人的灵魂就会被压制,根本连鬼都变不成。” “那天晚上这些鬼之所以能够摆脱木魂钉而进化成邪物,全都是因为那鬼将的强大力量,她虽然出不去县令府但是她的力量可以蔓延出去。” “在我们还没有布置阵法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偷偷的释放着自己的鬼气,去探索外面的情况。” “释放那些跟她一样遭遇的人,所以徐老太婆那天晚上才会遇见那么多鬼。” “她手中抱着的金佛是程县令给她护身的,要不是有那金佛的保护,那天晚上徐老太婆就死了。” “现在鬼将已经死了,支撑着他们行动的力量也就消散了。” “鬼将分给他们鬼气,他们身上的木魂钉才能离开他们的身体,他们是短暂性的变成鬼,而不是永久性的。” “当鬼将消失,他们的力量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出一日那些鬼物就全都消散了。” “众多被鬼将复活的鬼物中,唯独江婉婉是一个特例,她吸收了刘凌的鬼气,还让自己成功的变成了顶级红衣,真正意义上的接着刘凌创造出的机会成为真正的鬼物。” “按照常理来说,江婉婉是不可能会变成真的鬼物,可最终的结果就是,她成功的利用了刘凌的鬼气,将自己转变成了顶级红衣。” “其实这也是我会和江婉婉签订契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像她如此天赋异禀的鬼物,我不想放任她变成邪恶的。” “所以,我才打算将她留在我身边。”尚胧月耐心的跟落文宇解释着。 落文宇认真的听着她的话,“听你这么一说,那江婉婉确实天赋异禀。” 尚胧月轻点下头,“之后的日子里,我相信她会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而且我很需要一个像她这样的鬼物跟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这么说?”落文宇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尚胧月,“反正我不会让她去做坏事,至于更多的原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若是王爷真的很好奇,下次我可以抽空给王爷…独自开一堂课。”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那嗓音透着魅惑。 撩拨着落文宇的心弦。 没等落文宇反应过来,尚胧月就已经掀开马车的帘子,“明天见。”当她准备走的时候,尚胧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王爷就不必派人跟踪我了,他跟不上的。”说完,她对着落文宇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后就跳下了马车。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踪迹。 被落文宇安排去跟踪尚胧月的人,更是眼睛都看傻了,他完全跟不上尚胧月的速度,他只知道刚才有一道黑影忽然从他面前飞驰而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落文宇对此也没有太过于惊讶,他一副似乎早就猜到的模样,他轻叹息口气,嘴角却是扬起好看的笑。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这几天与她相处的画面。 尤其是她救他的那个场面,落文宇的脑海中可以说是挥之不去。 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都会特别好。 —————— 尚胧月下马车后自己飞速赶回王府,她的速度比落文宇坐的马车快的多,在他之前到王府根本不是问题。 方才在马车上她说现在需要一个像江婉婉这样的鬼跟着她,其实很简单。 尚胧月想的是,在她修炼期间或者进阶的时候,江婉婉可以看守好她,不让外人靠近。 而且还能够在她快要走火入魔的情况下出手帮助她,这是尚胧月现在最需要的。 进阶和修炼的时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是一点意外都不能出,否则会威胁她的生命安全,所以尚胧月不得不小心。 没多久尚胧月就回到了王府,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自己的房间,快速换好衣服。 第三十八章 八卦的皇帝 ————————— 尚胧月回到房间的时候苏诺儿并不在房间里,尚胧月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不过她也并不担心,毕竟她留了一个式神在苏诺儿的身边,遇到危险式神都能解决。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房间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诺儿。 她抱着晒干的衣物进来,视线正好落在尚胧月的身上。 她的瞳孔猛的收缩,嘴巴震惊的微微张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尚胧月。 苏诺儿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月、月月?” 尚胧月被苏诺儿的反应逗笑了,她的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上,“几日不见,连我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吗?” 苏诺儿手中抱着的衣服都掉落在地上,她飞扑向尚胧月,“月月真的是你!” 尚胧月打趣道,“难不成我还是假的吗?” “月月你有没有受伤?!快让我检查一下!” “放心吧,我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受伤。”说完她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王爷没有发现你吧?” 尚胧月轻挑下眉,“没有,他不可能发现我。” 苏诺儿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沉下,“月月那你跟我讲讲你在漠洋城的事情吧!” 她一副小迷妹的眼神认真的看着尚胧月。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你可要听好了,整个过程都十分惊险!” 苏诺儿,“嗯嗯!”她全神贯注的模样盯着她。 —————————— 落文宇并没有回元城,他让其他修士先回去,就剩下他和范伶两人。 快要到皇宫时,一支箭直奔向落文宇的马车内。 落文宇早早的就把马车上的窗帘掀开,似乎早就在等待着这一箭的到来。 箭上附带着一叠宣纸,宣纸上的文字正是落文宇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他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将这叠宣纸收了起来。 前面就是皇宫了,越是靠近皇宫周围的建筑物都变得越发的华丽却又不失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这一次他踏入皇宫的感觉同以往的都不一样。 手中那一叠厚重的宣纸,上面记载的东西太过于沉重,如今那上面的种种丧尽天良的事件,在今日终于公之于众,能够还受害者们一个公道。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让那些成天逍遥法外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落文宇面色凝重,他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愤怒过。 御书房的门被人敲响,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谁?” 刘培,“是落王爷来了。” 皇帝,“进。”皇帝的声音沉着有力,即便是没有看见他的面容,只是听声音就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威严。 刘培打开房门,落文宇就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后,落文宇向皇帝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放下手中的书,他抬眼看向落文宇,“漠洋城的事情,你可办妥了?” 皇帝的样貌看上去五十多岁,人看上去精神焕发,帝王之气萦绕在身,那双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谎言的双眼正打量在落文宇的身上。 落文宇,“儿臣已铲除漠洋城中的鬼将,县令府中的县令接二连三死亡的原因儿臣也调查清楚了。” 皇帝眉头稍稍上扬,“哦?你且起身说。” 落文宇,“谢父皇。” “再此之前我想向父皇讲述一个故事。”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眼里浮现出一抹好奇,显然是被落文宇的话勾起了性质。 本来皇帝在听见落文宇说漠洋城的事情解决后,他的心里的烦心事也就解决了,可他瞧见落文宇的脸的很不好,他似乎很愤怒的模样。 皇帝就知道漠洋城中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文宇这孩子一项稳重,能过让他感觉到愤怒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他的孩子,他比谁都清楚。 皇帝轻点下头,“准了。” 落文宇深呼吸口气,他尽量让自己在讲述整个故事的时候,情绪不要过激动。 当皇帝听完落文宇讲述的故事后,脸色骤变,他怒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竟也做的出!” 落文宇,“父皇息怒!” 皇帝脸色阴沉,“你所说的这个故事便是那漠洋城中发生的事情吧。” 落文宇,“嗯,父皇英明。”说完他将那叠厚厚的宣纸递给皇帝。 皇帝面露疑惑的接过他手中的宣纸,“这是什么?” 落文宇沉声道,“这些是与程县令勾结的小县城的官员的名单以及他们所做的惨无人道的事情!” “一共有二十位小县城的官员参与其中!” 那一叠厚重的宣纸仿佛是无数双血手将它们推出漆黑的深渊面向光明! “齐玉城县令刘竹,大量囚禁百姓,对一部分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剩下的一部分人,他将其卖到北岭城苟浴之县令手中,作为结阴亲的人卖出。” “平阳城县令秦志………” 落文宇将涉事官员的名字极其所犯的罪状一一讲述一遍,“倘若刘凌没有成为鬼将,这一切不知多久才会公之于众!” “倘若没有刘凌这些伤害不知还会存在多久,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他们手中。” “以前儿臣以为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是鬼物,可如今看来,最可怕的是人。” “他们所遭遇的沉痛、悲伤、以及对命运无法反抗的无奈,都清楚的记录在那些纸上!” “身为平明百姓他们无法向当地的县令发起反抗,他们感犹如置身万丈深渊!” “即便想要反抗、发起反抗,也会被一下捏灭!” “起初大家不肯向命运向他们的腐败低头,不放弃任何能反抗的机会和对生的希望,纵使前方荆棘满布,纵使自身在深渊之中,他们也要站起来!向一切不公、不平等发出自己的呐喊!” “可最终,他们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了菱角,不在有人反抗,不在有人捡起希望,整日生活在恐惧和黑暗的笼罩之中。”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而不是将人命当作草芥!” “我们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我们不同于动物的冷血,我们有着怜悯之心!” “而有的人,他不是被称为人就是人。” “儿臣特请父皇批准,这二十位官员交由儿臣处理!” 皇帝沉默片刻,“朕……准了!” “谢父皇!” “文宇………这一次的官员被处理掉,之后也会有跟他们一样的官员出现。” “伤害不会停止,治标不治本。”皇帝严肃的看着他。 落文宇,“父皇,儿臣对此早有对策!” “说来听听。” “那些小县城位置偏远,朝廷不可能每日都管着他们,但有了这个东西即便他们离的再远,朝廷也能管控的了他们!” 皇帝好奇的打量着他,“何物?” 落文宇递给他一张灵符,“此为防御传送灵符,在传送到指定位置后在传送阵里的人会被防御结界保护着。” “只用于父皇到那些地方才会有的符箓,那些偏远小县不城的官员用的是另一种传送符箓。”他递给皇帝另一张符箓。 “这个符箓每天只能传送三次人,一次只能来一个人,而且只会传同一个人,倘若换人了是不会传送的。” “可以给偏远小县城的官员设置一个独特的传送集合地点,若是想要传唤他们,就让人传送过去叫他们来便是。” “这些传送灵符都是固定位置传送,不会传送到别的地方。” “其二,父皇请拿着这颗透明的玉。”落文宇双手递给皇帝一颗快要跟蹴鞠一样大小的玉石给他。 皇帝,“这又是什么?”面对落文宇接二连三拿出的东西,他都感到很新奇。 “父皇你只需要将手放在上面,心中随意的想一个城的名字,那玉石里就会浮现出那座城的样子,方便您随时探查每个城。” “使用起来很方便。” “此物甚好!”皇帝面露喜色,“文宇此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落文宇,“是一个朋友给我的。” “朋友?” “嗯,儿臣最近认识的一个朋友,此次漠洋城的事件能如此迅速解决,她的功劳要比儿臣大。” “若是没有她,儿臣恐怕早就死在那鬼将之手!” 皇帝,“哦?听你这么一说,朕有点想要见见你这位朋友了。” “儿臣并不知道她是何人,师承何处,就连她的样貌儿臣都为见过,她一直戴着面纱不肯摘下。” 皇帝瞧着落文宇在讲述此人的时候,他察觉出了落文宇脸上的端倪,皇帝的唇角微微扬起,眼里透着一抹坏笑,“你口中的这位朋友,莫非是个女子?” 落文宇一下愣住了,墨色的瞳孔愣怔的看着他,“父、父皇怎会知道?!” 皇帝起身走到落文宇的身旁,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落文宇的肩膀上,“你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快给父皇说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动心了?”落晨一脸八卦的模样同之前严谨时判若两人。 “又来了……”落文宇无奈的嘀咕了一句。 落晨,“快点说,你难不成想要为抗朕的命令?” 第三十九章 赏赐 ————————— 落文宇,“……………”他将落晨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然后转身就要走,一点也不犹豫。 面对自己那正经不过三秒的父亲,落文宇表示非常无奈,而且一点耐心都没有。 落晨见他要走,他一把拉住落文宇不让他离开,“我的好儿子,你就跟父皇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落文宇额头上的青筋鼓起,墨色的眼瞳里划过一瞬的微怒,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落晨就像一只麻雀,他不断的在落文宇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落文宇没回答他的话,落晨就像是在自问自答。 落文宇的拳头攥的很紧,看得出他快要忍到极限了。 “儿啊!听为父的话,下一次再见到她,一定要问出她的名字和住址。” “万一她以后不出现在你眼前了,你上哪里去寻找?” 落文宇轻啧一声,“儿臣知道。” 落晨说着说着,他双手背在后面,脸上一副遥想当年的模样。 “啧……又开始了……” 落晨长叹一口气,“想当年为父可是………”他吧啦吧啦一堆自己以前的风流过往。 落晨讲的事听的落文宇耳朵都要起茧了。 “您以前的过往,少说也同我讲过不下三十次吧?” 落晨眼眸一愣,“有这么多吗?” 落文宇轻挑下眉,“您开心就好。” 落晨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听为父以前的事情,那为父就跟你再多讲讲!”他的兴致完全被提了上来。 落文宇,“……………”从哪里看的出来他很感兴趣? 就在落晨要开口讲述往事时,耳边传来利剑出鞘的声音。 他僵硬的转头看向一旁落文宇,他右手拿着麟云剑,左手拿着黑色的丝帕擦拭着手中的麟云剑。 落文宇身子靠在书桌上,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他的喜怒。 落晨站在一边瑟瑟发抖,他甚至都不敢开口。 面对突然停止讲话的落晨,落文宇对着他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在落晨看来那笑里似乎藏着一把刀子,吓得他身子一颤,脊背直冒寒气。 落文宇,“父皇怎么不讲了?” 落晨眼神闪躲,“为…为父…突然忘记要讲什么了。”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落文宇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剑,一边装作惋惜的道。 “既然父皇想不起要说什么,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落晨突然叫住落文宇。 “父皇还有何事?” 落晨伸手指了指落文宇手中的剑,他示意他收回。 落文宇收回麟云剑,微偏着头看向他。 落晨清了清嗓子,“涉事人员朕交由你来处理,毕竟漠洋城的事是你解决的。” “你提供给朕的两个方案,朕采用了。” 落晨沉声道,“刘培,磨墨!” 在御书房外站着的刘培赶忙推门进入房内。 圣旨很快就写好了,落晨将圣旨递给刘培,刘培小心翼翼的接过,他转头看向落文宇,“落文宇接旨!” 落文宇应声跪下。 刘培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落王,落文宇斩杀漠阳城中鬼将!并查出漠洋城县令程岳与二十位官员官官勾结及他们行丧尽天良之事的证据!” “朕将二十位涉事县令交由落王处置!” “吾儿落文宇行事雷厉风行,快速解决朕心头之忧,特赏赐黄金万两,金丝楠木雕刻貔貅一对!上品丝绸锦缎一百匹!金如意一对、高品灵丹三瓶、极品灵剑石一枚………”刘培念了不下于四十样赏赐的宝物。 而且各个都是珍品级之物,看的出皇帝的心情很舒畅。 “钦此!” “儿臣令旨!谢父皇!”落文宇接过刘培手中的圣旨后想要起身,刘培连忙道,“落王,还有。” 落文宇迟疑下,“嗯。” 刘培接过一份新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儿落文宇心系天下、心系百姓!处处为天下着想!替朕解决了偏远县城管理的难题,朕特赐一万御林军跟随!” “钦此!” 落文宇,“儿臣令旨!谢父皇!”他起身拿过圣旨。 落晨,“朕马上会写新的加的偏远县城法,也会写一封关于贪污腐化的圣旨。” “朕交给你处理的那二十个官员便是对现在的人一个警告,若是再有人犯定严惩不怠!” “吾儿说的对,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我们万万不可寒了百姓的心!既身居高位,就要心系天下,手握的权利越大,肩上的重任便越大!” “漠洋城一事,证明不是所有人在面对不公不平等时都选择妥协,即便这一次没有刘凌成为鬼将,也会出现别的人成为鬼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看似渺小的生命,总能在绝望与困境中绽放出奇迹之光,他们没有选择跪下,而是一直与不公所抗争,今日的结果便是他们自己争取来的!” “九泉之下他们也能安息了!” 落文宇,“儿臣定不会让百姓寒心!” 落晨欣慰的看着他,“你能明白这些就好,退下吧。” “朕也有些乏了。” 落文宇,“是!儿臣告退。” 落文宇和刘培一起走出书房,刘培关上门后小声道,“恭贺落王平安归来,看圣上的样子心情很愉悦,前几日圣上还是忧心忡忡的。” “能为父皇排忧解难,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本分。” “若是刘公公无事,本王便离开了。” 刘培,“王爷慢走。” 御书房内,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从书架后缓步走出。 太上皇,“他最近的长进很大,吾孙越发沉稳了。” 落晨叹息道,“是啊,文宇这小子比以前更懂事了。” “在诸多儿子中,朕最钟意的就是他。” “看似风平浪静的皇宫,实则暗波涌动,一步错,步步错。”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全靠他自己,若是连这些考验都过不了,朕也不敢将江山交付于他。” 太上皇笑道,“吾的孙儿现在都还未展露锋芒,他的真正实力还隐藏着,那些考验对他来说不会成为问题。” 落晨,“父皇说的是。” 太上皇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老六那孩子这次在漠洋城又设计了文宇吧……” 落晨,“他安排的刺客还未出手就被文宇的人歼灭了,老六他是斗不过文宇的。” 太上皇长叹口气,“文宇心里还当他是弟弟,不然老六那孩子早就没命了。” “算了,不提这些了!来陪为父喝酒!” 落晨和太上皇眼神对视,“咱们不愧是父子!想到一块儿去了!走走走!喝酒!” 两人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走出房间扬长而去。 两个老顽童。 ———————— 听完尚胧月在漠洋城中的经历后苏诺儿想想就一阵后怕,她听的时候提心吊胆的,还好尚胧月没有受伤。 苏诺儿,“这也太吓人了吧?要是换做是我,我肯定早就被吓的晕过去了!” 尚胧月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它们吓到你的。” “对了,最近的那些护身的东西卖的如何?”尚胧月问道。 苏诺儿拿出尚胧月给她的灵袋,小小的灵袋容量大的惊人。 尚胧月看了看这几天赚的银两足足有三百万两! 白花花的银两中还混着些许金灿灿的黄金。 尚胧月这辈子没有见到过那么的钱,她的眼睛都快要掉进去了。 发财了!发财了!一下多了这么多钱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好怎么花。 不过尚胧月转念一想,想买的东西也不多,古代也没有包包什么的………唯一能够满足她的就是那些山珍海味! 她必须要找个时间好好的大吃一顿,“诺儿改日我抽空带你出去吃一顿好的如何?” “真的吗?”苏诺儿欣喜的望向尚胧月。 尚胧月轻点了下她的鼻尖,“难不成还有假?” “明日午时我要外出一趟,大约晚上回来,你就不用等着我一起吃饭了。” 苏诺儿,“嗯。”她也没有多问,尚胧月不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落文宇回府没多久,皇宫那边的赏赐物也都陆陆续续到王府了。 圣旨颁布下来,整个元国百姓都沸腾起来,大家对落文宇的呼声很高。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次设计想要除掉落文宇的人,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还为他铺好了路,让他的声望比之前还要高。 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府后落文宇直接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一身的疲惫全都卸下了。 这几日舟车劳顿,还与鬼将对抗,难免会感到疲劳。 落文宇拿起手中的黑色令牌,这是父皇赐给他的一万御林军。 御林军乃保护皇帝的特殊军队……… 此令牌绝不能收下,有它在手是非会增多,他得想个法子将令牌给送回去。 “王爷,该用膳了。”范伶轻敲下门。 落文宇,“嗯。” 用膳完后落文宇看向范伶,“明日午时我们也去南门。” 范伶,“属下早就备好马了。”他就早猜到会是这样,所以提前准备好了这些。 第四十章 上课了 落文宇夹菜的手僵了一瞬,即便很快就恢复过来但还是被范伶看见了。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平日里也不见你如此积极。” “今晚的巡逻本王依旧同他们一起,最近不太平,本王亲陪以防出现不可控事件。” 范伶那双看破一切的眼神看着落文宇,他都不想戳穿他,他那里是想要跟大家一起,他分明就是奔着那姑娘去的。 —————— 转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落文宇带着范伶在天黑之前就出了王府,落文宇让范伶带着修士们巡逻,他自己一个人走。 整个巡逻的时间是三个时辰,当大家在预定地点汇合的时,落文宇正一脸阴郁的站在集合的位置。 他看上去心情似乎非常差,众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小金戳了戳范伶的肩膀,“范大人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爷来的时候不还是很开心的吗?” 范伶眉头微皱,“这个嘛……”他刚说了三个字周围的修士们全都围了过来,全都用那种好奇的目光看着范伶。 范伶拿他们没有办法,他轻叹息口气,伸手示意大家靠过来一些,他压低了嗓音,“大概率是今晚那姑娘没有来。” “你们是不知道王爷在出门前换了好几次衣服!” “可见他有多在意那姑娘,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咱们王爷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如此?” “看王爷现在阴沉的样子,多半都是对方今晚没有出现。” 众人听了范伶的分析,大家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这一下大家更不敢靠近他了。 黑压压的一堆人跟落文宇保持着安全距离,谁也不敢在上前一步,生怕就挨飞火了。 那双带着温怒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墨色眼瞳中的冰冷即便离他们的距离远,也清晰的传达在了他们的身上。 夜黑风高,寒风呼啸而过,清冷的月光洒在落文宇的身上,让本就透着寒冰气息的他显得更难接近了。 “站那么远作甚?过来!”他微抬高音量。 话音刚落方才还离落文宇远远的众人瞬间就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 强大的压迫感在无形之中深深的压着他们的背部,众人感觉背上似乎压着一座山似的。 沉的都快要压断他们的脊梁骨了。 威压感持续一分钟后落文宇就收回了,“本王先回府了,范伶你且整队带他们回去。” 范伶,“是!” 落文宇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时,大家才真的松了口气。 独自回府的落文宇一路上的表情都很阴郁,本以为今晚能见到她,结果等了一晚上都不见她的踪迹。 落文宇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若非知道明日午时能见到她,不然他今晚铁定更加郁闷。 此时此刻那个让落文宇阴郁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今晚上会有一个人因为她彻夜难眠。 次日尚胧月足足睡到了快要午时才醒,毕竟那几日太过劳累没有睡过什么好觉。 尚胧月伸了个懒腰,“呼~舒服!” 苏诺儿正好推门而入,她手提着餐盒进来,“月月你醒啦。”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菜肴摆在桌上。 尚胧月从床上下来,“诺儿,这些饭菜你就自己吃吧。” “我现在就要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苏诺儿微皱下眉,“月月你要不还是吃一些吧?” 尚胧月摇摇头,“我洗漱完就走,所以这些饭菜你自己吃吧。” “放心晚上我就回来了。” 苏诺儿眼眸微沉看上去有些失落,“好吧……” 尚胧月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乖,要不了多久的。” “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你喜欢吃的糕点如何?” 一听尚胧月要给她带糕点,苏诺儿眼里的失落便一扫而空,“嗯嗯!” 快速收拾完后尚胧月就出门了。 还没有到午时元城南门口就聚集了很多人在那里,大家早早的就到南门口等着了。 其实有一个人是来的最早的,只不过他现在躲在一旁没有出现罢了。 远远的尚胧月就看见了他们,她小跑到众人面前,“没想到大家都来的这么早。” 众人看见尚胧月后都纷纷跟她问好。 那个躲在远处的人,整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确认完美后才从阴影中走出。 落文宇悠哉悠哉的向众人走来,范伶则是跟在落文宇的身后。 大家看见落文宇来了全都纷纷向他行礼。 落文宇,“免礼。” 尚胧月眼瞳一转,“王爷当真来了,我还以为当时王爷在同我玩笑。” 落文宇轻咳嗽一下,“本王只是来督促他们,至于你教的那些……本王也有些好奇。” 尚胧月慢步走到他跟前,“王爷若是想听课,得交学费。” 落文宇浅笑道,“范伶,付钱。” 范伶,“是!” “慢着!”她突然道。 落文宇面带疑,“怎么了?” “算了,这次就不收王爷学费了。” 落文宇,“为何?” 尚胧月耸耸肩,“没有为什么。” 她也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尚胧月转身面向众人,“元城南门几乎没有人会来,集合地方都会是这里。” “至于训练的地方嘛……”她停顿下,“大家一会儿站进我画的传送阵里。” 范伶不解的眼神,“传送阵?这里有四十三个人,传送阵一次最多只能传三位。”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我记得那边就有一个适合训练的地方。”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那双灵眸打量了范伶一番,“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三个三个的传送?” 话音一落,她轻打个响指,众人被包裹在一道金色的光圈之中。 小金,“这、这是什么?传送法阵?” 秦鹿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二字,“不、不知道……” 众人面对脚下的阵法,一个个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范伶狐疑的看向落文宇,“王爷,这不会真的是传送法阵吧?” “她真的能够一次性把我们这么多人传送走吗?” 落文宇,“……………”他没有回答范伶的话,落文宇对此心里也没有底。 据他所知,传送阵法的极限一次只能传六人,从未听说过有传送六人以上的。 眨眼瞬间众人眼前的景物就变了。 他们的眼前不再是南门口,而是到了一座山的山顶上。 范伶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小金东张西望的,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真…真的传送过来了?” 秦鹿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居然真的……全都传送来了!” 下一秒整座山顶上传来众人沸腾的声音。 大家簇拥到尚胧月的面前,一个个脸上都是敬佩之色。 “这也太厉害了吧!我从未见过有谁的传送阵法一次性能传送这么多人!”修士一。 修士二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整个灵冥国内能使用的传送阵法的修士们,一次性最多也只能传送六个!” “六个已经是极限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被大家这么一夸尚胧月得意一笑,“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么还不叫我一声师傅?” 她话音一落,众人就齐声喊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尚胧月满意的点点头,“行了行了,大家都不必行此大礼,在我的课堂上没有什么礼仪约束,大家更可能的放开了。” 众人齐声,“是!” 尚胧月清了清嗓子,“你们那天好奇我的防御灵符对吧。” 众人,“嗯嗯!” “学习画灵符要看自身的天赋,有的人一学就会,有的人一学就费。” “所以画灵符这方面天赋很重要,当然也包括后天选手。” “天赋不足后天弥补,这一类学员也适合。” “倘若是怎么都画不好的,那么就直接告诉我,你就不用学画符了。” “我这里还有更适合你学习的法术,所以大家一定要认清自己的定位。” “有人身上现在带有自己画的防御符箓吗?”尚胧月问道。 范伶第一个回答尚胧月,“我有!”他拿着自己的防御符箓向她走去。 尚胧月接过范伶手中的符箓,她看了一眼后就把符箓展现给大家看,“我想你们的防御符箓跟范伶的都差不多吧?” 众人点头。 尚胧月扫视众人一番,“我现在需要两个人上来做示范,有没有人愿意?” “我!我!我!” 尚胧月选了两个修士上前,“你们两个人站在这里。” 等他们站好后尚胧月给右边的修士发的是范伶的防御符箓,她给左边的修士发的是她自己画的防御符箓。 尚胧月,“一会儿请大家注意看,两张不同的防御符箓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它们所展开的结界是什么样子的。” “左边的是我画的,右边的是范伶。” 尚胧月说完看向范伶,“范伶那就麻烦你攻击左边的人,我来攻击右边的。” 范伶轻点下头,“嗯。” 尚胧月,“大家一定要看仔细了。” 尚胧月和范伶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对眼前的人发起攻击。 尚胧月和范伶打出的力量强度是一样的,她的力量范伶的防御符箓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她降低了自己的力量。 第四十一章 王爷为何不敢看我? ———————— 两道灵力波直直奔向上来当模特的人,当灵力快要挨着他们的时候两边都亮起了金色的光。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左右两边的金光左边色泽亮丽,右边比较暗沉。 而且尚胧月的防御灵符启动时里面的人是被一个金色的半透明金钟罩包裹着的,结界上还有许多古老的咒文在金钟罩上浮现。 而范伶的防御灵符启动时只是一层金色的保护屏障保护着里面的人,这样的防御灵符经不起折腾。 若是尚胧月加强一点力度,范伶的防御灵符就会立马破碎。 尚胧月和范伶停下攻击,她面向众人,“大家可有看出不同?” 小金,“有!两者色泽不一样,一个光亮、一个较为暗沉。” 有的修士则是对此很不解,“两者之间关系很大吗?” 尚胧月,“光泽越亮,效果越强,反之越弱。” “你们所画的防御灵符都是低阶的画法。” “高阶的防御灵符融合了咒文和自身灵力,如此画出来的灵符才会更牢靠。” “范伶所画的防御灵符低级恶鬼都能轻易打碎,此灵符漏洞百出,任何地方都是松动点。” “你们仔细看它暗沉之处,暗沉之处比金色地方薄许多,所以只需要集中力量攻击这些薄弱之地,即便不用很强的力量就能打碎。”说完尚胧月随机叫了一个人上来。 “你按照我刚才说的,用灵力打向那里。” 修士,“嗯。” 蓝色的灵力球从他手中飞出,当灵力球打在尚胧月所说的位置后,那防御灵符凝结出的盾瞬间就破了。 众人听见一声如同玻璃摔碎的声响,眼前的防御盾就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消失了。 尚胧月轻笑一声,“各位不妨攻击我的灵符试试,倘若谁能把我的灵符打破,这一袋子的白银都归他。” 她顿了下,又继续道,“另外……你们也可以一起攻击。” 众人,“这、这不太好吧?万一伤着里面的人怎么办?” 尚胧月对自己的灵符很有信心,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番话,“诸位大可不必担心,尽情攻击便是。” 小金跃跃欲试,他正要出手范伶就挡在了他面前,“我先来!” 小金撅了下嘴,“范大人…我先来的。” 范伶,“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范大人您先请。” 范伶转头看向那金色的防御护盾,他按照尚胧月说的先看上面有没有色泽暗淡的地方,寻视一番下来,他发现尚胧月的护盾就没有暗沉之处。 也就是说只能用力量强行破开……… 范伶集中精力,他打出一击沉重的力量,但尚胧月的防御护盾依旧完好无损。 范伶眉头紧皱接连着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好强的防御灵符!”他惊叹的看向尚胧月。 众人见此情况也纷纷上前尝试,在众人的轮番轰炸下防御灵符依旧好好的在那里。 大家怎么也想象不到,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防御灵符累成这样。 一个个的攻击也没有别的办法,众人决定大家全部一起向防御灵符发起攻击。 被保护在防御灵符里的竹月慌了起来,“等等!不是吧!玩这么大!?” 本来他都要在里面睡着了,可一听见众人一起攻击,他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无。 没等他向尚胧月发起求救,众人的力量波就打来了,有的人几乎快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子昂防御护盾打去,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竹月吓的死死的闭上眼睛,神经紧绷!他还这么年轻,他还不想死啊!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竹月半睁眼瞧了瞧。 他的身子完好无损,包裹着他的护盾也一样! 承受了众人攻击的护盾依然完好如初,大家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尚胧月不紧不慢的道,“符咒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 “也是灵符必不可少的,若是符咒学不好,所画的符箓也不好。” “符咒是由符头、符腹、符脚、符胆、组成,每一个部分都很重要,但凡有一个地方画不好,符箓要么无用、要么效果低。”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 “就目前你们画的符箓而言大凶级别的鬼物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你们想要学好画符,那就从这张静灵符开始画。” “此灵符能使你们平心静气,当心神宁静不动荡时画符能更快掌握画符的技巧。” “静灵符的画法比较复杂,不过画错了也不要担心反噬,因为静灵符即便是画错了也不会反噬到画符者身上,所以大家可放心练习。” “等你们什么时候学会画静灵符后,我再教你们画入门级的防御灵符。” 尚胧月发给众人一个金色的小球,“你们将每天所画的灵符放入这个小球里,它会把灵符传到我的手中。” “你们每个人要在灵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若是有人学会了静灵符我会用小球通知。” “大家都听懂了吗?” 众人齐声道,“知道了!” 尚胧月轻拍了下手,“好,那么现在我就教大家近战术,范伶你来当我的助手可好?” “好。” 尚胧月教学了一整天下来,她倒是不累,可这些学员一个个都累的快要升天了一般。 她永远忘记不了,他们脸上的表情是有多么的绝望。 小金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平、平日里的训练,我现在觉得就是天堂!她、她的训练方式简直就是炼狱!” 竹月,“谁说不是呢!” 范伶直接在训练完后晕了过去,众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发软没有力气。 尚胧月走到落文宇身旁,“王爷这个给你,一会儿你用这个灵符带着他们回去。” 落文宇接过她手中的灵符但没有说话,他似乎很不高兴。 尚胧月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王爷……莫非是生气了?” “没有。”他的声音很冷漠,不似平日里的温和。 尚胧月微抿下唇,“还说没有,你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她伸手撑开落文宇紧皱在一起的眉毛。 墨色的眼瞳愣怔的看着她,“你!”后面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算了……”他把头转向一旁时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红。 尚胧月偏着头看向他,借着月光她注意到了落文宇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 面纱之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儿,她忽然凑到落文宇的耳旁,“王爷莫不是因为一整天我都没有跟你搭话……而生气了吧?” 尚胧月明显的感觉到她身子一僵,看来她猜对了。 “你想多了,本王没有。”他依旧没有看向尚胧月。 “那王爷倒是转过来看着我呗。”她刻意放缓了语速,那声音勾的人心痒痒的。 即便是落文宇也有些招架不住。 尚胧月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红晕深了几分。 她在落文宇耳边轻笑一声,“王爷为何不敢转过来看着我?” “谁说本王不……”当他面向尚胧月时,眼神跟她的瞳孔相视,他后面的话都被咽了回去。 那双好看的灵眸带着俏皮,清澈的眼瞳不染一丝埃尘。 心跳声大的都快要盖过他的呼吸声,脑海中一片空白,思绪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尚胧月瞧着他这幅模样,她浅笑道,“王爷一直这么盯我看做甚?莫非我的面纱上有东西?”她刻意将自己的脸向落文宇凑近几分。 就在落文宇要招架不住之时,她立马收住。 尚胧月轻叹息口气,“既然王爷不愿与我谈话,那我便先走了。”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说完就在落文宇的眼前消失了。 即便她离开后,落文宇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静,好似还越来越激烈。 连同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许多。 ——————— 在回府的路上尚胧月就感觉一阵心悸,有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断涌入她的体内,她的身子变得灼热,五脏六腑似被烈火灼烧般。 那股力量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体内,这感觉………她又要进阶了! 她现在是元境九品,下一阶段是元境十品。 江婉婉还在昏睡中,她现在进阶危险很大,但进阶的力量又不能抵挡压制,她只能选择接受。 进阶成功皆大欢喜,进阶失败全村吃席……… 尚胧月轻啧一声,“怎么就偏偏在这种时候。” 尚胧加快回府的速度,让她推开房间门就看见苏诺儿坐在那里等着她。 尚胧月关上门大步走向苏诺儿,“诺儿,我马上就要晋阶了,在此期间不能让外人进入我的房间,你把这张符箓贴在房间门上。” “如此一来就没有人能进来,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门,知道吗?”尚胧月很严肃的道。 苏诺儿虽然不知道尚胧月所说的进阶是什么意思,但她头一次看见尚胧月如此严肃,她便知道这件事很重要。 尚胧月,“诺儿,你拿着这个,若是你看见有黑色的气从我身体中散出,你就用这面八卦镜将黑色的气吸走。” 第四十二章 元境十品 —————————— 苏诺儿接过尚胧月手中的八卦镜,郑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尚胧月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她打坐在床上闭合双眼,调运那股新来的力量。 她需要征服吸收进阶带来的绝对力量,不然她将会因沉受不住这股力量暴体而亡。 苏诺儿拿着八卦镜焦急的看着尚胧月,她不知道尚胧月到底是怎么了,她只知道现在尚胧月的情况很危险,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好好的守着她。 苏诺儿聚精会神的紧盯着尚胧月的身上看,倘若尚胧月的身上出现了黑色的气息,她就赶忙按尚胧月说得用八卦镜将黑气吸走。 ————————— 落文宇和范伶回府后径直向书房走去。 范伶跟在他身后一副累的要死的模样,毕竟他今天被尚胧月的魔鬼式训练折磨了一整天,他早已精疲力尽。 回到书房后,落文宇坐在椅子上,他瞥了一眼满头是汗的范伶后眉头轻皱起,他指了下一侧的椅子,“坐。” 范伶气喘吁吁,“是!”当他坐下的瞬间,范伶只感觉自己浑身舒畅,一种从未有的舒适感席卷全身。 他长舒口气,气色都缓和了许多。 落文宇,“她今日讲的,你可有听进去?” 范伶愣了一瞬,而后他不好意思的扣了下头,“王、王爷……我本来是记得的……但是、但是吧……后面训练的力度太强了……” 没等范伶说完落文宇就打断了他的话,墨色的瞳孔泛着锋利的眸光,那双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谎言似的。 “狡辩。”落文宇稍稍抬高了些音量,“她今日所讲的有关灵符的事,你现在用笔记下来。” 范伶,“啊?”不是吧?救命啊!都累成这样了,能不能放过我啊?! 他在心里呐喊着,可现实中他还是得乖乖的拿着毛笔去记录落文宇念的。 落文宇拿起桌上的书打了下范伶的脑袋,“懒懒散散的,想要学好知识又怕苦,你怎么可能学的会?自觉点。” 范伶神情低落,“是……属下知错了。”唉……白天魔鬼式训练,晚上更是要被精神上的折磨…… 范伶有那么一瞬间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落文宇,“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你现在画的符就是如此,你还不思进取。” 范伶低垂下头,别骂了…别骂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他已经处在奔溃的边缘了。 落文宇摇摇头,他对范伶轻叹口气,“画符的方式方法有很多,掐诀、存想、步罡踏斗等。” “都需要用符者配合使用,有些符需要念咒,念的咒语也必须是相对应的例如使用召雷咒时需念雷霆號令,敕召眾靈。上通無極,下徹幽冥,急急如律令。” “画符时笔走方面,需特别注意,不能出错。” “农历的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每年的这四天不可画符。” 范伶不解,他停下了手中的毛笔,“为何?” 落文宇,“在以上时间画符不紧不灵验,反而还会招来阴邪、横祸。” “原来如此,” “画符最好的时间要择子时或亥时,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 “其次是午、卯、酉时亦可。” 落文宇将尚胧月所讲的全都复述了一遍给范伶,范伶足足写了十张宣纸。 写完后他感觉自己手指都麻痹了。 落文宇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拿起范伶写的笔记检查一番,“什么时候背完了,你什么时候再睡觉。” 这话一出口无疑是给范伶一顿暴击,落文宇有那么一瞬间看见范伶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今晚对于范伶来讲就是个悲伤之夜,他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欲哭无泪。 ——————— 尚胧月吸收体内的新力量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苏诺儿都熬出黑眼圈了,一整个晚上她都不敢有丝毫松懈,期间尚胧月的身上出现了些黑气,她赶忙拿着八卦镜将黑气吸走。 苏诺儿很着急,“都早上了,月月怎么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她自言自语着。 而且苏诺儿还发现,尚胧月身上的黑气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快了,她的心里又股不好的预感。 尚胧月身上的黑气是心魔作祟,心魔总会出现在她最虚弱之时,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心魔是最容易掌控人心的时候。 在床上打坐的尚胧月突然睁开双眼,她的瞳孔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强大的力量从尚胧月的身体中爆发出来,她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一道强烈的灵力波差点将苏诺儿掀翻在地,还好她下意识的抓住床边这才挺过这一下。 尚胧月收回外放力量,她深呼吸口气,眼里的情绪是按耐不住的激动。 她成功了!她成功进阶至元境十品!体内新入力量强劲有力,那股霸道的帝王之气变得更加威严! 之前一直没有恢复的力量现在已经全部恢复,不仅如此她还得到了新的力量,凭借她目前的战力,她独自一人与鬼王单挑也不在话下。 苏诺儿见尚胧月醒了,她激动的眼泪都掉落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可当苏诺儿触碰到尚胧月皮肤的时候,她却被尚胧月的皮肤烫住了,“啊!好痛!” 尚胧月紧张的看向苏诺儿,“诺儿你怎么了?”她刚站起身来就感觉脑袋一阵晕眩,身体发软,尚胧月重重的摔在地上,额头磕破了点皮。 苏诺儿见此情况她哪里顾忌的上疼,她咬咬牙走上前忍着灼烧的疼痛硬是将尚胧月扶起。 尚胧月的皮肤像是滚烫的岩浆,苏诺儿的掌心被烫的通红且出现了很多水泡。 她扶起尚胧月的时候第一时间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手,而是焦急询问者尚胧月,“月月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尚胧月看见了苏诺儿被自己的皮肤烫伤的掌心,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诺儿 你暂且离我远些,我现在的体温会伤到你。” “月月……” 尚胧月,“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恢复的。” 尚胧月起身走到浴房,苏诺儿本想跟着去的,但被尚胧月拦了下来。 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苏诺儿心乱如麻,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急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悬着的心始终未落下。 尚胧月轻啧一声,该死的!她忘记处理经脉上的散乱灵力!现在这些灵力拥挤在经脉上,导致她灵气不流通堵塞住,所以体温才会如此高。 在这样下去她的五脏六腑都会被灼烧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暂且泡在冰水里,再用针灸来疏通堵塞的经脉。 “普通的冰块不管用……能够压制住她体内力量的冰块……就只有极寒之地的寒冰块。” “幸好芥子袋里的储备很多。”尚胧月心中暗暗庆幸。 尚胧月泡在冰水里后,她用灵溶针法疏通堵塞的经脉。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两个半时辰,她才终于疏通了自己的经脉。 尚胧月一想起当时的情况,她感觉一阵后怕,要是在晚点,她小命就不保了。 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绝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尚胧月从冰桶中走出,换好衣服后她才推开浴房的门。 苏诺儿早就在外面等待很久了。 尚胧月朝她微微一笑,“诺儿我没事了。” 苏诺儿小跑到她面前,手在触碰到尚胧月皮肤的时候,她的体温是正常的了,苏诺儿高兴的快要哭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尚胧月摸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让你担心了。” 尚胧月递给苏诺儿一瓶百花膏,“快涂在手上吧,伤很快就会消失的。” 苏诺儿轻点下头,她结果尚胧月手中的百花膏。 虽说现在她进阶到元境十品,但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极寒之地的寒冰逃过刺骨,导致尚胧月现在高烧不退。 她躺在床上难受的要死,幸亏噬效果不高,她的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被这样一来二去的折磨,尚胧月明显是筋疲力尽了,她现在甚至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人虚弱成这样。 大概明天就恢复完全了,在此期间尚胧月只求不要有人来找她麻烦。 可有些时候,就是很奇怪,你越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尚胧月的房门被人猛地踢开,苏诺儿被吓了一大跳,“谁?”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尚胧月也向门口的位置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她的模样清纯可人,眉眼弯弯眼瞳里泛着柔美。 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很美,给人一种很治愈的感觉。 女人皮肤白嫩,仿佛吹弹可破。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和端庄,一看就知道是名门闺秀。 眼前的女人看似和蔼可亲,可尚胧月的心里却一点也喜欢不起来,为了以防万一,她吃了一颗之前放在床边的丹药。 那丹药能够让她段时间内恢复精力,药效来的很快,原本软趴的四肢顿时就变得有力起来。 最晚让苏诺儿贴的灵符是有时间限制的,灵符在早晨就失效了,所以那人才进的来。 第四十三章 是个狠人 苏诺儿,“看见那女子的瞬间,她立马就认出来是谁。” 尚胧月看见苏诺儿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尚胧月看来眼站在门口的女人,难道苏诺儿认识她? 刚刚服下丹药药效还没有发挥完全,不过现在要比之前好了很多,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上有力量。 尚胧月伸手拉了拉苏诺儿的衣角,苏诺儿感受到她在拉自己就后,她连忙转过头去,“月月,你没事吧?” 尚胧月,“我没事。”她停顿下又继续道,“诺儿,门口站着的人是谁?”她压低声音,用着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苏诺儿也降低了声音,“她是聂侯府的千金聂苏月,也…也是……”后面的话她有些不敢说,结结巴巴的。 尚胧月眉头一皱,“怎么不说了?诺儿把你知道的对她的全部了解都告诉给我。” “你难道忘了之前我跟你说,我的记忆还未恢复这件事吗?这位聂侯府的千金聂苏月不知为什么我看着她,总有种厌恶感。” “你提前告诉我她的为人,我也好有所准备才是………” 苏诺儿觉得尚胧月说的话有道理,她凑到尚胧月的耳边,“聂苏月是的王爷的青梅竹马。”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她自小就喜欢落文宇,但落文宇对她并无儿女之情,一直以来王爷都只当她为妹妹。” “王爷平日里很宠她,她想要什么,王爷都会给她买什么,对她是有求必应。” “王爷也就只有再对待她的时候才会如此。” “聂苏月她是聂侯府的千金,从小就倍受宠爱,从未收到过什么严厉的惩罚之类。” 尚胧月的表情耐人寻味,“聂侯府的千金……这个聂侯在朝廷里的地位若何?” 苏诺儿,“聂侯在朝廷上占有很强的话语权。” “原来如此,难怪她敢这么嚣张。”尚胧月坐起身来,“之前她来找过我没有?” 苏诺儿轻点下头,“来过很多次,每次来都是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尤其是你和王爷成亲的那一天,月月你被她害惨了,明明就是她自己跳下池塘的,她却说是你推的。” “王爷赶来听见聂苏月那么说,他一把就把你丢在水池里,幸好月月你会游泳,不然………”每每想到这件事苏诺儿的心里一阵后怕。 当时落文宇抱着聂苏月离开,而“尚胧月”则是一个人狼狈的游到岸边,湿漉漉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尚胧月大概知道聂苏月是个怎样的人了,这个看上去温柔若水、心思单纯的少女实则心机深重。 看来这位聂侯的千金,最擅长的就是装柔弱博取同情。 之前尚胧月还以为这种人只存在于电视剧里面,没想到现实里真的存在。 聂苏月瞧他们两人在那边窃窃私语,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好久不见,王妃姐姐。”她的语气听上去阴阳怪气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是三个月前了,我一直都想找机会来看看姐姐,谁知道每次来,姐姐你都被禁足在这云水阁里。” “这次我求了文宇哥哥好久,他这才同意让我来见你的。”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她根本就没有把聂苏月放在眼里,尚胧月下巴微抬,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我?”她冷哼一声,“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玩这一套。” “你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羞辱我。” “你为什么看我不爽呢?还不是因为我是落王妃的原因。” 尚胧月浅笑道,“不管他喜不喜欢我,他真正喜欢的人是谁,都改变不了我是落王妃的身份。” “你即便是让他娶了你,你一辈子也只能当个侧妃,而我到死都是正宫。” “你不必说些话激怒我,原来的我可能会听了你的话发怒,但现在的我不会。” 尚胧月说的聂苏月哑口无言,旁边的苏诺儿都看呆了。 聂苏月被她的话气的小脸通红,她怒指着尚胧月,“你别欺人太甚!” 尚胧月被她的话逗笑了,“妹妹何出此言?一来我没有骂你,来二更没有打你,姐姐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聂苏月,“你!你!”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妹妹想好了再开口,你那结结巴巴且恼羞成怒的样子未免也太丢你们聂侯府的脸了。” 尚胧月服下的药效就快要过了,她必须在药效消失之前赶走聂苏月,不然情况会对她非常不利。 若非她现在身子虚弱,不然她早就上前去揍她了。 尚胧月轻啧一声,进阶是好事,就是太耗费体力了,且风险很大,越往上走危险越大。 所以她才想要找一个能够保护的了她的鬼物或妖物跟在她身边。 尚胧月预计自己下进阶是两个月以后,谁知道江婉婉刚吸收鬼命结晶体,尚胧月就开始进阶了。 聂苏月,“你这王妃的名号也只是空有其名!落府上上下下谁会听你的?根本就没有人把你放在眼里。” “文宇哥哥对你恨之入骨,你还妄想让他喜欢你,真是痴人说梦。” “你的王妃位本该是我的,我与文宇哥哥青梅竹马,你算什么东西?” “若非你从中作梗,玩阴招,让文宇哥哥不得不娶你……” 尚胧月打断了聂苏月的话,“但我得到了落王妃的位置不是吗?我并非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几次三番的来找我,不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吗?既然你与她青梅竹马,那你便让他娶你呗。” 尚胧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看看他会不会同意。”她挑衅道。 聂苏月,“我与文宇哥哥之间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聂苏月就像一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尚胧月没有被聂苏月的话惹恼,而是被聂苏月吵闹的声音惹恼。 尚胧月现在身体很虚弱状况欠缺,人一生病脾气会有些大,耳边又站着一个人,不停在你旁边叽叽喳喳的闹着,心里就更烦了。 聂苏月双手抱在胸前,“王妃位如何?我不稀罕,我与文宇哥哥两情相悦就够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带上落文宇,尚胧月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尚胧月的耐心早就被她消磨殆尽,“那你滚去给他说,跟我讲有什么用?弱智……” 聂苏月气的拳头都攥紧了,“你敢骂我?”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尚胧月看。 “骂你怎么了?我不但要骂你,我还要打你。” “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尚胧月笑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要求。” 尚胧月快速下床径直向聂苏月走去,聂苏月显然被尚胧月吓到了,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尚胧月真的敢来打她。 聂苏月想要逃跑,尚胧月一把抓住聂苏月的手,她的力度很大疼的聂苏月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尚胧月猛地将她推翻在地,重重摔在地上的聂苏月感觉脑袋一阵晕眩。 尚胧月蹲下身子,“你还觉得我不敢打你吗?” 聂苏月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进入尚胧月房间的时候她让自己的丫鬟在外面等着。 她丫鬟在看见聂苏月被尚胧月推倒后就立马跑去给落文宇告状。 尚胧月知道外面的人是聂苏月的,她也知道聂苏月的丫鬟去告状了。 尚胧月眉头紧皱,看来今日的王府注定是不太平了。 聂苏月阴笑道,“尚胧月你等着吧,文宇哥哥马上就来了,倒是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这句话要是换作平时尚胧月根本不放在心上,可现在她的身体状态很差,真要动手起来她不是落文宇的对手。 此时聂苏月的丫鬟跑到了落文宇所在的书房。 她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响起落文宇的声音,“谁?” “王爷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王妃一直打我家小姐。” 落文宇暴怒的声音从书房中传出,“什么?!” 聂苏月的丫鬟在落文宇的面前乱说一通颠倒黑白。 本来落文宇就讨厌尚胧月,现在又听见聂苏月丫鬟的说的话,他拿起麟云剑径直向云水阁的方向走去。 就在尚胧月要开口的时间,眼前的聂苏月猛地用头狠狠的撞向一旁的桌子上。 她的额磕破了皮,红色的血液顿时涌出,她的头发因刚才的行为变得有些乱糟糟的。 聂苏月冲着尚胧月露出一抹渗人的笑。 尚胧月没有因聂苏月的行为惊吓住,她平静的看着她,如同是在看一场很没有心意的戏。 反正事已至此,一会儿落文宇来了看见聂苏月这副样子,这锅她尚胧月铁定背了。 可能是聂苏月觉得自己伤的不重她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向地上摔去,瓷片碎了一地。 聂苏月将自己的手按在瓷器碎渣上用力摩擦,手掌变得血肉模糊,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尚胧月看着聂苏月这一疯狂的操作,她十分平静,“聂苏月你对自己是真的狠。”她的声音仿佛还带着一丝感叹。 第四十四章 先打了在说 苏诺儿被聂苏月的做法吓的愣住,她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女人。 尚胧月眸光冰冷的打量在聂苏月的身上,她轻啧一声,径直向聂苏月走去。 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尚胧月,聂苏月下意识的连连向后退去,她的掌心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都染上了血色,那一双楚楚可怜的瞳孔充满着对尚胧月的害怕。 不知情的人瞧见眼下的情景都会以为是尚胧月在欺负聂苏月。 尚胧月蹲下,她伸手捏住聂苏月的下巴,“今日算你走运……”她停顿下,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不过,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若非她今日身体虚弱,在加上药效的副作用就要来了,不然就算是落文宇来了她也招打聂苏月。 尚胧月另一只手轻抚着聂苏月的脸颊,“不管我真的伤没有伤你,我都要挨揍………” “倒不如我先打回来,我也不能太吃亏。” “你说呢?”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这抹笑意却让聂苏月不寒而栗。 在聂苏月疑惑之际,一个耳光就向她扇了过来。 挨了尚胧月一个巴掌,聂苏月直接被她打的蒙圈了。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把她当宝贝似的宠着,她就没有挨过一顿打,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她只要撒撒娇就好了。 今日居然挨了尚胧月这个贱人一耳光,她愤恨的瞪着尚胧月,那嘴巴正要张开说什么,可声音还未留出,又一耳光打了下来。 聂苏月现两边脸颊上都呈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尚胧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赞赏的点下头,“不错,不错,还挺对称的。” “你竟敢打……” 我字还未出口,尚胧月接连给了她好几个耳光,打的聂苏月头晕乎乎的。 聂苏月的脸被她打的肿起,像个小胖子似的。 苏诺儿急忙上前拉住了尚胧月,“月月不可!” “为何?” “若是王爷来了瞧见你……” 尚胧月轻叹息口口气,她打断了苏诺儿的话,“就算我现在不打她,你觉得一会儿王爷来了他会信我还是信她?” “你我心里都清楚,王爷只会相信她,不会相信我的话。” “我打不打她都要挨罚,那我还不如先打了在说之后,反正是躲不了一顿打了。” 苏诺儿松开了拉住尚胧月的手,“我知道了。” 等落文宇赶到云水阁的时候聂苏月已经被尚胧月揍的鼻青脸肿的。 聂苏月在尚胧月的房间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被尚胧月关在房间里毒打,那场面苏诺儿都不忍看下去。 许是聂苏月听见外面有响动,她立马大声吼道,“我好心来给你送吃的!你不要便罢了,为何还要出手伤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透着些嘶哑。 聂苏月方才说的话,落文宇在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 那双墨色的眼眸一沉,他拳头攥紧,上前一脚踹开了尚胧月房间的门。 房间里一片狼籍,地上是沾满血液的陶瓷碎片,桌椅倒在地上,似乎房间里发生过很激烈的冲突。 聂苏月瘫坐在地上,衣服上、手上满是血迹,她被尚胧月打的都要绝望了。 落文宇打开房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聂苏月听见房间门被人打开,她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落文宇的身影闯入聂苏月的眼眸,那一刻他在她心中宛如天神降临,携光而来。 聂苏月的委屈顿时满上心头,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落文宇,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文宇哥哥……”她的声音听的人心都要碎了。 那张好看的脸蛋现如今被打的连亲娘都要认不出了,可见尚胧月下手是有多狠。 聂苏月的丫鬟青元瞧着自己小姐被人打成这样,她急忙跑了过去,“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要不是因为落文宇在场,不然聂苏月真的很想问她一句,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青元转头瞪向尚胧月,“我们家小姐好心看望王妃,你就这样打她!狼心狗肺!” 聂苏月,“青儿!不得对王妃无礼!”她的声音听着很虚弱,“想来我定然是说错了什么话,才会惹的王妃姐姐不开心,这些都是皮外伤。” “王妃姐姐解气就好了……” “可是小姐……”青元的话还未说完,聂苏月就晕了过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落文宇脸上的神色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范伶!带苏月去客房,马上请大夫给她诊断!” “是!”范伶抱着聂苏月匆匆离开了云水阁。 尚胧月坐在床上,不以为然的神色看着向她靠近的落文宇。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在落文宇没来之前尚胧月就让苏诺儿去外面暂时躲一会儿,等落文宇气消了在出来。 他扬起手就要向尚胧月扇去,墨色的眼瞳冒着熊熊的火光,他对尚胧月的恨意越发强烈,“贱人!” 本来尚胧月是可以躲过的,谁知道药效的副作用上来了,她的瞳孔猛的一怔,心口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 窒息感让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她的四肢顿时变得瘫软无力。 落文宇的那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床上,尚胧月的嘴角溢出鲜血。 按理来说,她现在是动不了的。 她却强撑着让自己坐起来,散乱的头发披在身后,有些凌乱。 破碎的美感在她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伸手抹去唇边的血迹,倔强的瞪着落文宇。 她冷冷一笑,“王爷都不听解释的吗?” 回应她的不是落文宇的话,而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尚胧月的脑袋都嗡嗡作响,视线变得些许模糊。 但她依旧不服气的眼神直视落文宇,口腔里有股很浓的血腥味儿,她将嘴里的血沫吐出,不屑的眼神看着落文宇。 他奶奶个腿儿………原主“尚胧月”到底是干了什么事让他这么记恨?天杀的!唉……我就知道老天爷给了我重生的机会,不会那么简单! 这个狗男人对待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她蒙面的时候,落文宇对她那叫一个温柔,不过那只是落文宇不知道她就是那个蒙面的女人。 在面对尚胧月这张脸的时候,他凶的像个鬼似的,一点道理也不讲。 说实话对于落文宇伤她这件事上尚胧月也很无奈,毕竟对方不知道原来的“尚胧月”已死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尚胧月不是原来的“尚胧月。” 感情她就是个背锅侠。 想起落文宇对她那么温柔的样子,在看现在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尚胧月在心里长叹息口气,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她就且当做是修炼了,难不成让她跟落文宇讲她不是原来的“尚胧月”,她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尚胧月吗? 可能她不说还能活,说了就一点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气死我了!要不是姑奶奶我今日身体虚弱,她必然揍死那姓聂的! 落文宇直接拽着尚胧月的头发将她拖拽了出来,尚胧月早就放弃挣扎了,关键是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啊! 等她身子恢复了,她定要把落文宇当皮球踢!还有那姓聂的小贱人! 真想拿枪在他们的脑门上打个大洞! 落文宇将尚胧月拽到了庭院,他将尚胧月摔在地上,“来人!” 很快一个侍卫出现在他身侧,“王爷有何吩咐!” “罚尚胧月六十大板!关三天水牢!” 六、六十大板?!她没有听错吧?感情这个死男人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啊! 草泥*的傻*落文宇!她在心里把落文宇臭骂了一顿。 侍卫听完这话,他的身子都微僵了下,且不说六十大板……就二十大板就能把王妃打的昏死过去……之后关入水牢伤口铁定感染…… “这……” 落文宇眉头紧皱,眼神如刀锋,“你有意见?!”他沉声道。 落文宇吓的那侍卫立马跪下,“回王爷,下礼拜就要进皇宫参加宴会了,届时要带上王妃一起……六十大板……”后面的话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落文宇,“……………”他沉默片刻,“三十大板……” “等参加完父皇的宴会后补上余下的三十大板,关水牢三日!” “是!”那侍卫叫上几个人去搬长椅。 落文宇你做个人吧……他喵的还记在下次! 很快尚胧月被人抬上长椅,她趴在长椅上,眼神不满、不服气的瞪着他。 旁边的两个侍卫举起厚厚的板子用力的大在她的臀部。 钻心的疼痛涌入心间,她咬牙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就那样不满的瞪着落文宇。 落文宇扫了她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云水阁他径直向聂苏月所在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传出聂苏月和范伶的声音,看来她醒过来了。 落文宇推开房门走进去,他看向一旁的大夫。 大夫立马会意,“王爷,聂小姐并无大碍,我已处理好她的伤口了。” 第四十五章 攻略落文宇 “方才聂小姐昏倒许是吓到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范伶…”他眼神示意范伶送刘大夫出去。 范伶心领神会,他看向一旁的刘大夫,“刘大夫我送您。” 刘大夫,“好。” 落文宇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青儿,“青儿你出去下。” 青元,“是。” 等她出去关上房门后,没等落文宇开口聂苏月就赶在他之前了,“文宇哥哥,你不要王妃姐姐的气……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 闻言落文宇面色严肃,他沉默片刻并为回应聂苏月的话,他走到床边,“苏月…”他的嗓音微压,眼瞳散出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聂苏月莫名的紧张起来,眼神闪躲有些不敢直视落文宇的眼眸,“文、文宇哥哥?”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落文宇停顿了下,那双墨色的眼瞳直视着聂苏月的眼眸,“这句话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聂苏月愣怔的看着落文宇,心开始慌乱起来,她瞬间就明白了落文宇的意思,“文宇哥哥我……” 落文宇没等她说完,“无须多言。” “她的确伤了你,我也罚了她三十大板。”落文宇转身背对着聂苏月,“有些事不是我没有看见,就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 “我已命人备好送你回府的马车,你回去吧。” 聂苏月还想在说什么,嘴巴都张开了,可话到嘴边她又给咽了下去,她也清楚现在不宜多说。 落文宇能这么说就证明他清楚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她在狡辩只会让落文宇讨厌她。 聂苏月弱弱的道,“文宇哥哥…我知道错了……” 落文宇不在回答她的话,他径直离开房间,推开房门后他看向青元,“送你家小姐回府,王府外备好了马车。” “是。” 看着落文宇远离的背影,青元的脸上浮出一抹惊讶,王爷为何这么快就要小姐走? 青元回到房间就看见聂苏月一脸阴郁的坐在床上,“为什么文宇哥哥会知道?!” 青元,“小姐发生什么了?”她刚一走过去就挨了聂苏月一个耳光。 聂苏月怒指着青元,“说!是不是你跟文宇哥哥说了什么!” 青元吓的连连在地上磕头,“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说啊!” 聂苏月冷哼一声,她自然知道不可能是青元说的,她只是把自己的怒火迁怒在青元的身上罢了。 “那个贱人!害得我被文宇哥哥说教了一顿!”她气的用手猛地锤了下床,剧烈的打击导致掌心的伤口裂开,血液将纱布都浸湿了。 聂苏月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觉,她拳头攥紧,眼里透着凶光。 聂苏月从床上下来,“走,回府!”尚胧月别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你! 区区三十大板也难解我心头之愤! ————————— 云水阁尚胧月被人死死按在椅子上,身后的人拿着板子一下一下的打下来,不用看都知道臀部那肯定都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她自己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她咬牙忍着身后的剧痛,拳头攥紧,硬是一声不吭的抗完三十大板。 打完后那些侍卫上前去搀扶她,她不知那来的劲一把推开了身旁的人,那双眼瞳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充血,冰冷的视线扫是了一遍周围的人,“滚……”低沉的嗓音从她喉咙发出。 她深呼吸口气,声音都有些许微颤。 尚胧月的脸疼的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视线越发模糊不清,身后的剧痛钻入心中,那股痛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尚胧月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我做过的我认,我没有做过的,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不认。” 留下这句话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返回房间,庭院中的几个侍卫直接看傻眼在原地。 一个瘦弱的女子挨了整整三十大板还能走路,不让人搀扶……迄今为止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见此情景难免不会让人多想,再加上方才尚胧月说的话,那几个侍卫突然觉得这次好像王爷真的冤枉了她。 尚胧月关上房间门,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昏暗,她什么也看不见,无力感瞬间袭来。 她重重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躲在庭院里的苏诺儿灯那几个侍卫走后,她立马就跑回房间,一推开房门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尚胧月躺在地上。 苏诺儿吓的脸色发白,她急的哭了出来,“月月!”她连忙上前扶起尚胧月,不管她怎么叫她,尚胧月都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尚胧月戴在腰间的白色玉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浓烈的鬼气从玉佩中散发出来,沉睡在里面吸收鬼命结晶体的江婉婉有苏醒的迹象。 “让开。”一个童声在苏诺儿声旁响起。 她转头看向声源处,一只圆滚滚的白色小狐狸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脚下。 苏诺儿惊呼一声,她带着尚胧月后退了几步,“妖、妖怪!” 小狐狸听了苏诺儿的话,那双湛蓝色的瞳孔闪过一瞬的怒气,它不悦的轻啧一声,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苏诺儿晕了过去。 尚胧月顺势跟着一起倒下,小狐狸施法,扶起了尚胧月,并没有管苏诺儿。 它将尚胧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它纵身轻跃上床,尚胧月的伤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疼,小狐狸心疼的眼神望着她,要不是它赶来及时,不然她就危险了。 小狐狸向尚胧月的体内注入自己的灵力,它的灵力一进入到尚胧月的内体,伤口传来的疼痛立马减少了。 尚胧月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许多。 幸好她进阶的力量还未使用过,小狐狸跳到尚胧月的背上,那毛茸茸的爪子轻按了下尚胧月的后脑勺,在它注入灵力进去后,一道金色的灵力将尚胧月包裹起来。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尚胧月身上的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她的气息和脉络都回归正常,身体上的副作用全都消失。 原本尚胧月腰间那块变成血色的玉佩,好似在知道尚胧月没事后那血色才消退,似乎是为尚胧月松了口气。 没多久尚胧月就醒了过来,预料之中的疼痛并为来临,正当她感到疑惑之际,耳边响起了小狐狸软萌的声音,“胧月姐姐你终于醒啦!” 小狐狸那毛茸茸的脑袋不断的蹭着尚胧月,尚胧月立马知道伤是怎么好的了。 “是你调运了我的灵力对吗?小白?”她笑着伸手揉着小狐狸的脑袋。 小狐狸那双灵动的眼眸里满是欣喜,“我可厉害了。” “我们家小白是最厉害的!”尚胧月在它的脸上亲了下,那小狐狸差点高兴的都要晕了过去。 眼前的小狐狸就是尚胧月让它保护苏诺儿的式神,不过它比较贪玩,放了一个分身跟着苏诺儿自己跑出去玩了。 感应到尚胧月有危险的时候它才疯狂赶回来的。 “你有看见过诺儿吗?” 一听到苏诺儿这三个字小狐狸瞬间愣住,尚胧月发现了它脸上的不对劲,“诺儿她怎么了?” 在尚胧月的逼问下它才把事情经过告诉她。 尚胧月无奈的叹息口气,“你呀!调皮!”她轻戳了下小狐狸的脑袋。 它耷拉着头,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模样,“我知道错了。”湛蓝色的眼眸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即便是尚胧月也招加不住,“下次不许这样了,听见了吗?” 小狐狸,“嗯!” 尚胧月,“呼……我去换件衣服,你自己去玩吧。” “好。”小狐狸把苏诺儿粗暴的丢在床上后就飞奔出去玩了。 苏诺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尚胧月瞧见她醒了,“诺儿快来吃饭了。” 苏诺儿眉头紧皱,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月月?” 尚胧月微偏着脑袋,“嗯?”看着苏诺儿那么惊讶的眼神,尚胧月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了。 尚胧月笑道,“你且过来,我说与你听。” 听完尚胧月的讲述回苏诺儿感叹道,“没想到一瓶小小的膏药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上次你额头的肿块消的那么快也是因为涂了它。”尚胧月道。 苏诺儿,“这也太神奇了!” “快点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嗯嗯!” 两人吃完饭后天色已经完全暗沉,尚胧月看向窗外的夜色,“诺儿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 苏诺儿,“注意安全。” 尚胧月向她眨了下眼睛,“放心吧。”换好夜行衣后她便离开了王府。 尚胧月眉头紧锁,老是被落文宇一直这样针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也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攻略落文宇也不是不可以………她看的那本《撩人小技巧百科全书》终于派得上用场了! 想让现在的落文宇接受她,那么就要让他爱上蒙面的她,而后再让他自己发现其实两者是一个人这件事……… 今晚她出来的目的就是遇见落文宇。 —————— 范伶,“王爷我们该巡逻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嗯。” 第四十六章 交错的心跳 落文宇看向窗外,那双墨色的眼瞳冗杂些许复杂之色。 “王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范伶试探性的问道。 范伶自幼就跟在落文宇身边,他一眼就看的出落文宇有心事。 被范伶这么一问落文宇的眼眸愣怔了下,他依旧看着窗外的月亮,“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王爷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有那么明显吗?” 范伶,“嗯。” 良久一声轻笑在范伶耳边响起,落文宇转身在范伶的肩膀上轻拍了下,“走吧,该和他们汇合了。”他的脸色似乎要比刚才好了些许。 两人来到王府门口,巡逻修士们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落文宇扫视了众人一番,“老规矩,各小组巡逻指定街道、小巷。” “本王一个人行动,若遇棘手之事用灵符通知,本王会立马赶到!” 众修士,“是!” 待众人都离开后落文宇才走的。 他独自走在街道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脸上的愁容似乎又增舔了许多。 好看的眉头不禁微皱,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看似在巡逻实际上他心不在焉,思绪都要飘向九霄云外去了。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在向他不断靠近。 飘远的思绪快速拉回,落文宇猛地转身,同时拔出腰间的麟云剑。 玄色的麟云剑在月光之下泛着冷厉之色。 在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后,墨色的眼瞳微愣了下,他收回麟云剑,目光带着疑惑,“你怎会在这里?” 尚胧月轻笑道,“往常都是王爷寻我,这次换我来寻下王爷。”说话间她已然走到了落文宇的跟前。 那双灵动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怎么又皱着眉头?”她伸手用力撑开他紧皱的眉头。 落文宇的脸瞬间蔓延上一股淡淡的红晕,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心跳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连同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嘴角噙起抹坏笑,“王爷似乎有心事,不妨与我说来听听?” 落文宇眼眸微沉,“一件小事没什么可说的。” 尚胧月露出很遗憾的神色,她轻叹息口气,“哦?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既然王爷没有烦心事,那我便走了。”说完她转头便要离开,尚胧月在心里倒数,一、二…… 三还没有数到身后的人就叫住了她。 落文宇,“等等!” 她转身看向落文宇,“王爷可还有别的事?” 落文宇,“明知故问。” 尚胧月眼珠一转,“王爷早说不就好了。” “你……怎知本王有心事?” 尚胧月微偏着脑袋,“王爷脸上的表情就很明显呀。” 落文宇沉默良久才开口,他把今日惩罚尚胧月的事情同她说了一遍。 听别人讲述自己的事情,还真的一种不错的体验。 不过落文宇在同她讲述的时候,他并为告诉她尚胧月的名字,他只是用她字来代替名字。 尚胧月轻点下头,若有所思,“若按王爷所说,这个女人之前确实是一个心机深重且恶毒之人。” “但她最近的改变已经变得不像她自己了,倒像是另一个人。” “且言行举止都不似往常,我觉得一个人的性格和神态、举动、习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 “就拿今日王爷你所说的事件来看,若是换做以往的她在遇见这种情况王爷大可想想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落文宇想起跟那个侍卫的对话。 落文宇,“她有没有说什么。” 侍卫犹豫了下,才开口,“王妃说她做过的她认,她没有做过的,就算是打死她,她都不认。” 落文宇冷笑一声,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书上,他翻开下一页继续看着,“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侍卫摇摇头,“没有了。” “不、不过……” “不过什么?” “王妃她挨了三十大板后,我们本想去扶她起来,她却把我们都推开了。” “她自己走回的房间,王妃走过的地方地上都是血迹。” 墨色的瞳孔闪过一瞬的莫名情绪,他放下了手中的书,“你想表明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 “属、属下觉得王妃这次……” “行了,下去!” 落文宇突然抬高的音量吓的那侍卫虎躯一颤。 侍卫,“是!” 落文宇心里也清楚这完全不像是尚胧月的风格,若是以往她一定会一哭闹三上吊,折腾不停。 待她受罚的时候她会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选择忍气吞声,即便是她没有做过的事情。 而如现在的她神色如同变了个人。 “其实王爷也知道今日之事的确不是她挑起的,而那位千金所受的伤,也有她自己故意弄的。” “只是王爷你很厌恶她,变相的找到了能罚她的法子。” 落文宇没有反驳她的话,他只是点了下头。 话说到这里尚胧月又有些不理解了,她狐疑的眼神看向落文宇,“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既然王爷那么讨厌她,对她恨之入骨,那为什么现在还会因为罚她而烦恼?”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半晌说不出话来。 “嗯?”她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她的眼睛很像你…”不只是眼睛,她的眼神都很像她。 犹豫他说话的声音太小,尚胧月根本就没有听清,“王爷你能大声点吗?”她嫌弃的眼神看着她。 落文宇,“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 尚胧月,“…………”她叹息口气,“王爷说,她曾经向你说过,她不是原来的她,原来的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听上去很荒谬,可王爷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王爷不是还说了,她拿出了一样你从未见过的武器吗?听王爷的描述那东西的威力很大,王爷不也觉得那不像是这个世界所有之物吗?”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眉色凝重,“本王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王爷怎么不好奇,我会信她的话?” 被她这么一问落文宇愣了片刻,对啊……他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还觉得她不信,他才觉得奇怪。 没等落文宇开口,她就道,“我只是理性分析罢了,一个人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自己的性格、习惯、行为、作风、神态。” “且她要是之前就会武功还那么厉害,她有什么理由要藏到现在才暴露出来?就算是有理由,那她之前一直隐藏现在又暴露岂不是白费功夫?” “我个人倾向于,她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世界变化无常,森罗万象,妖、魔、鬼、怪都真的存在,为什么她所说的就不一定会是真的?” “神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们身居天界,是我们凡人遥不可及之地,更别说那些我们未知的地方。” 既然神界都是存在的,那是不是有一种可性能,她所说的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 闻言落文宇沉默了许久,尚胧月看得出他的心思确实有些动摇。 尚胧月,“我只是个人这样认为,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我……”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算了没什么。” 尚胧月,“嗯?”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王爷是指哪儿的?” 落文宇眼眸微眯,“你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尚胧月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也没有慌乱,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碎木片上沾染了那鬼物的毒气,当时并为察觉,后来我感觉到胸口传来刺痛时才发现的。”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毒气攻心,今日就不会站在王爷的面前了。” 落文宇,“你当真没事了?” 尚胧月笑道,“嗯,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若是王爷不信……”她刻意停顿下,身子向落文宇凑近了些,“那王爷不妨亲自看看?” 她伸手指了下她的心口。 如她所料落文宇的脸顿时就红了,还好是晚上光线暗,他脸上的红并不是很明显。 “不…不必了。”落文宇把头偏向一旁。 尚胧月的胆子又变得大了些,她不断向他凑近,近的他都能闻见她身上的那股好闻的香味,“真的?”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他的表情似在忍耐着什么,尚胧月越看他这样,她越想要欺负他。 “王爷?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害……”羞字还未出口,落文宇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向后一推,尚胧月的背就抵挡在身后的墙上。 落文宇的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在里面,墨色的双瞳浮现出氤氲之色。 他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急促,似乎内心的冲动就快要按耐不住般。 尚胧月显然被他吓到了,他的呼吸扑面而来,他身上的白檀香味钻入她的鼻腔中。 她那本该平静的心,现在已然怦怦乱跳。 交错的呼吸声冗杂着两颗糟乱的跳动的心声。 幸亏他定力好,换做是别人,她早就被吃抹干净了。 落文宇收回手,他拉开了同尚胧月之间的距离,而后像是觉得离她有些远了,他又向她那边悄悄挪了些。 第四十七章 赴宴 ———————— 尚胧月强制性的压制住内心的躁动,但脸上的微红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瞬移到落文宇的跟前,“王爷方才是想对我做什么?” 落文宇虎躯一震,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他轻咳嗽一声,“没、没什么。” 尚胧月饶有兴趣的念了一遍落文宇说的话,“没什么?”她顺势向他凑去,“真的吗?” 跟他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心还怎么平静的下来,落文宇把头转向一旁不去看她。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脸上的锋芒。 尚胧月一珠一转似乎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她轻笑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王爷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落文宇转过头面露疑惑的看向尚胧月,“嗯?” “你还会变……”话未说完,眼前的尚胧月食指和中指并拢隔着面纱在她自己的唇上轻点了下,然后顺势在落文宇的唇上轻点了下。 “我自然是不会变戏法……”尚胧月停顿下,“方才王爷是在想这个吗?”她向落文宇摇晃了下她触碰到落文宇嘴唇的手指。 刚才两人算是间接接吻了。 落文宇的脸比之前更红了,“你!” 尚胧月才不要听他啰嗦,他刚说一个字尚胧月就瞬移消失在街道上了。 只剩下落文宇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有一种被轻薄了的感觉,却又怎么也恼怒不起来,反而还有些心动? 心跳频率飞快,似乎就要跳出来了般,脸上一阵灼热感。 他下意识的伸手轻触碰了下自己的嘴唇,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 “王爷?”范伶的声音悄无声息的落文宇在身后响起。 落文宇明显被他吓的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只是脸上的微红没有那么快退的下去。 “你怎么来了?”落文宇的语气中透着嫌弃。 范伶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被他嫌弃了,他在内心长叹息口气,唉………… “巡逻时间结束了,我便带队去指定地点集合,就碰见王爷您了。” 落文宇,“嗯,那便一同去集合地。” “王爷方才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范伶边走边问。 落文宇的眼里划过一瞬的不自然,那抹不自然很快就消失了,“没什么,想一些事情罢了。” 范伶,“出门前见王爷心事重重,现在见到王爷,王爷的心情似乎顺畅了很多。” 落文宇轻挑下眉,“是吗?” 范伶,“嗯。” 一路上两人也未在说话,其实落文宇不告诉范伶,范伶都知道落文宇为什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肯定是碰见那姑娘了,不然自家王爷才不会心情突然就好起来。 而且今晚要是没有碰见那姑娘,自己王爷不知道心情还会差到什么地步。 尚胧月返回房间,她关上房间后她背靠着房门,急促的呼吸声和怦怦直跳的心声在房间中似乎都能清楚的听见。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清楚的感受到心跳的博动,每一下都沉稳有力。 脸上的绯红不知是因为方才落文宇的举动变红,还是因为一路赶回王府累的。 尚胧月的手不用挨在脸上她都能想象得出会有多烫。 “该死的……说好的要攻略落文宇……怎么搞的她要被落文宇给攻略了?什么啊?该死的男人,请停止你外放的魅力和诱惑好嘛!”她在心内心吐槽着。 现在她都有些懵圈了,究竟是她在攻略落文宇,还是落文宇在攻略她? 救命……sos!怎么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他的模样?! 简直烦死了! 落文宇的脑海被她所占据,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她依旧是戴着面纱的样子。 这是一整个只属于他们的心动之夜。 —————————— 距离皇宫举办的宴会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尚胧月发现落文宇来云水阁的次数很多,不过他都是跑来刁难她的。 她还要装作屁股上伤还未好的模样。 白天在王府里跟落文宇斗智斗勇,夜晚到了她的主导权,她蒙上面纱出门继续攻略落文宇,一直持续了三天。 攻略落文宇是肯定要的不过她这个人有仇必报,虽然她知道落文宇想要收拾的人是原来的“尚胧月”不是她。 但现在受罪的人是她,所以他上次叫人打她三十大板这个仇她还是要还回来的。 不………宴会结束后还有三十要挨……本来上次是六十大板,但因为要临近宴会了,落文宇只让人打了她三十大板余下的宴会结束在打…… 而且还要把她关进水牢几天………想想就有些头疼,不过还好她现在可不像那天那么好欺负了。 如今法力在身,她才不怕呢! 今日是皇帝设宴的日子,家宴所邀请的都是皇亲贵族。 天刚刚亮尚胧月就已经起床了,自打她知道要去皇宫的时候,她就一直很期待。 日子可算是让她等到了!没有去过皇宫的她,对皇宫充满了幻想! 她昨晚就挑选好了要穿的衣服,现在只需要让苏诺儿帮她弄弄发型穿下衣服。 毕竟古装穿的穿法她不太了解,弄错了可就不好了。 头发梳好了,衣服也穿上后,接着就是要弄个美美的妆容啦! 苏诺儿,“月月我给你那胭脂来。” 尚胧月摇摇头,“不用不用,我不用胭脂。” “嗯?”苏诺儿疑惑的看向她,“虽说今日是皇上设的家宴但还是要注意仪态呀。” 尚胧月笑道,“诺儿你别担心,我用别的化,我只是不用胭脂。” “别的?”苏诺儿微偏着头看着尚胧月,她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尚胧月。 尚胧月从芥子袋中拿出一堆化妆品来,光口红都拿了二十来支出来。 苏诺儿瞧着桌面上堆满的东西,“这些是什么?”她从未见过。 尚胧月神秘一笑,“这些呀……化妆品。” “化妆品?” “嗯。” 尚胧月,“你也可以理解为胭脂那类的东西,不过这些可要比胭脂好用多了。” 尚胧月的皮肤本来就好一点瑕疵都没有,她浅打了个底,铺上散粉、喷定妆喷雾,轻描了下眉毛后她挑了一个浅色系类的眼影…… 画完整个妆大概花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尚胧月的妆容服帖的不能在服帖。 一旁的苏诺儿看的都呆住了。 尚胧月画的妆温柔中透着些俏皮,口红的颜色略浅的斩男色,嘴唇布灵布灵的。 看的人想咬上一口。 若说妆前的尚胧月姿色就如仙女般,那妆后的尚胧月真的能称为世间独一的绝色美人,仙女同她相比都要逊色许多。 尚胧月身着一袭粉青色的儒裙,披了一缎浅粉色的披肩。 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转动时她宛如一只灵动的精灵。 苏诺儿给她挑的那对耳环同这身衣服也是绝配。 说是衣服很配她,倒不如说是不管她穿什么都好看。 耳上的掐丝梅花玉耳钉,那朵盛开的梅花在她的面前都显得逊色。 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灵戒指,灵戒指之前让江婉婉待在里面,后面尚胧月又把江婉婉挪走了,挪到了一块灵玉佩中。 白色的玉佩简直就是百搭,她把江婉婉待着的那个玉佩系在腰上。 反正她就喜欢玉器之类的装饰物,荷包什么的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脚上穿着一双浅色烟缎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不过裙子很长,鞋子什么样子也不重要,反正也看不见。 苏诺儿呆呆的盯着尚胧月看,“月月……你方才用的都是什么呀!也太神奇了吧!” 尚胧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时间尚早………她视线落在苏诺儿的身上,“诺儿想不想试试?”她伸手指了下手中拿着的眉笔。 苏诺儿高兴的直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还、还是算了吧……” “月月你毕竟是王妃……我……” 尚胧月伸手捂住了苏诺儿的嘴巴,“在这么说我可就要生气了,难道以前我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她故作生气的道。 苏诺儿慌了,“没有没有,诺儿怎么会忘!” “下次不许在说了,知道了吗?” 苏诺儿郑重的点了下头,“诺儿知道了。” 尚胧月向她招了下手,“快过来吧,还傻站着干什么?” 尚胧月给苏诺儿画了一个淡妆,打扮一番后的苏诺儿人都显得灵动多了。 “我们家诺儿打扮一下也不输那些千金小姐嘛!” 苏诺儿被尚胧月这么一夸,她的脸都红了,“月月…”她不好意的样子。 在两人谈话间房间的门被一个侍卫打开,苏诺儿和尚胧月的对话立马就停了下来。 尚胧月转身看向身后,她眼眸微沉,“何事?”语气中透着冰冷。 侍卫,“王爷让我来叫王妃,该出发了。” 尚胧月,“知道了,马上就来。” 侍卫,“还请王妃快些。” “嗯。” 尚胧月将桌上的化妆品收到芥子袋中,她的嘴角勾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此去可不只是看看皇宫而已……… 第四十八章 专心干饭 ————————— 尚胧月,“诺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啦。” 尚胧月向她招了下手,“走吧。” 侍卫带着尚胧月来到了王府门口,外面的马车似等候多时一样。 “上来。”冰冷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 苏诺儿拉了拉尚胧月的衣袖,尚胧月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苏诺儿这才松开了尚胧月的衣袖。 尚胧月踩着地上的椅子上了马车,她掀开马车的帘子进去。 马车内的温度低的都快要成为负数了,这股寒气无疑是从落文宇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识趣的坐在一旁的角落里,避开落文宇的视线。 她一进马车落文宇那冰冷的视线就一直打量着她。 嗤之以鼻的轻笑声响起,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轻蔑的落在她的身上,“若非今日父皇设宴,本王定然不会让你上我的马车。” “今日进宫,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回府就不只是三十大板了。” 尚胧月理都不想理他,一大早的好心情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的话而变得糟糕。 她就应了一声,“哦。” 离皇宫的路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她早就准备好了打发时间的东西,尚胧月趁落文宇不注意她快速从芥子袋里摸出一本搞笑的漫画书来看。 落文宇沉默片刻后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进宫后你少说话,一切都听我……”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尚胧月的大笑声打断了。 落文宇眉头紧皱,“…………”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尚胧月。 她抱着一本书捧腹大笑,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停都停不下来。 尚胧月知道现在不该笑的,但是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越憋越想笑。 马车外的人都听得见她的笑声,外面的范伶脸上露出疑惑。 落文宇眼眸微沉,“你在笑什么!没规没矩!”他十分厌恶的表情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拿着手中的漫画书步伐不稳的向落文宇走去,“哈哈哈!你、你自己看,妈耶!笑死我了!” 落文宇,“……………”他对她说的一点也不敢兴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瞟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书。 落文宇眉头紧皱,那本书上的封面很新奇,这样的书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一想到书的主人是尚胧月事,他顿时就对那本书失去了兴趣。 他一把将向他靠近的尚胧月推开,“疯子。”他沉声道。 尚胧月白了他一眼,“切。”她拿着书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去往皇宫的路上马车内尚胧月的笑声好像就没有停过一样。 “驭!”行进的马车停了下来。 两名站在皇宫外的护卫上前,范伶拿出落文宇的令牌给他们看了一眼,那两个护卫立马就退下了。 范伶掀开马车帘子,“王爷到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阴郁,“嗯。” 他刚要起身就被尚胧月撞了一下,他又坐了回去。 落文宇正要发怒的时候,抬头眼前只有范伶一个人,“她呢?!” 范伶,“王、王妃她下车了。” 落文宇的脸色更阴沉了,可现在到了皇宫,他又不能骂她,只能忍着。 很快他也下了马车。 尚胧月比他先进去,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皇宫里左看看右看看。 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感叹的。 “哇!这里也太华丽了吧!”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气派的多! 范伶和苏诺儿等人则是在外面等着他们。 嗯?那边是什么地方?她正要朝那里走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向自己拉了过来。 尚胧月吓的发出一声惊呼,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呀!” 她拳头握紧,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可在看见是落文宇拽的她后,她立马就老实了。 落文宇瞪了她一眼,“别乱跑。” 说完他就拉着尚胧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任由他拉着自己。 “去哪儿?”她问。 落文宇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良久他才开口,“御花园。” “喔。” 尚胧月看向一旁的花丛,里面的花开的好美,她看的入了迷,以至于身前的人什么时候停下的她都不知道。 一不小心她就撞在了落文宇的胸膛上,“嘶………”她不满的抬头对视上落文宇的视线,“你突然停下做甚!” “自己不看路。”接着他又道,“到了御花园,你少说话,坐在一旁就行了,若是你不听我的话,回府有你好受的!” 尚胧月,“喔。”啰里八嗦的……她有不是三岁小孩,需要重复这么多遍跟她讲嘛? 她又不是那种不安分的人,她乖的很好吧! 看着她那样子落文宇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听没有听进去。 等他们到御花园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落文宇带着尚胧月来到皇帝的面前,落文宇拽了一下尚胧月的手,拉着她一起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尚胧月跟着他一起道。 皇帝看了眼他二人笑道,“起来吧,今日是家宴不用拘束。” 落文宇、尚胧月,“儿臣知道了。” 落文宇带着尚胧月坐在座位上。 尚胧月的视线还停留在皇帝的身上,第一次见到活的皇帝她真的蛮兴奋的,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啧……”耳边响起落文宇轻啧的声音,接着她的视线变得一片昏暗。 落文宇把眼睛给她捂住了,他压低声音,“你在看什么?” 尚胧月立马反应过来不能一直,直视着皇帝。 “不看了,你把手拿开。”她淡淡道。 落文宇,“………”看来他来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 他刚松开捂着尚胧月眼睛的手,正要对她说教一番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不知五哥在漠洋城中可有受伤?” 落文宇听见他的声音后,眸光都冷了几分,他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自然毫发无伤。” “六弟不必担心。” 韩禹向他走进,“没想到鬼将都伤不了你啊……”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压低着声音。 落文宇轻挑眉,“听六弟这话,似乎很失望?” “怎会,五哥可不要误解我才是。” 落文宇,“自然不会。”而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前往漠洋城的路上,顺带处理了一队刺客,不知六弟可有听闻此事?” 当落文宇提及此事时,韩禹的脸色明显差了很多。 落文宇又继续道,“这次不知是谁向父皇引荐我去的漠洋城,本王若是知道了一定要好好的答谢他。” “父皇奖赏了我许多珍宝,六弟不如今日到我府上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韩禹的额头布满了黑线,“既是父皇奖赏给五哥的,我岂能要。” 落文宇轻点下头,“也是。”说完他故意将御林军的令牌装作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韩禹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块令牌上,再看清那块令牌后韩禹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 落文宇,“啧……怎么掉下来了?”他伸手捡起地上的令牌用拍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随后笑道,“这也是父皇奖赏的,六弟要看看吗?” 韩禹被他这话气的眼睛都要冒出火光来了,他没有再同落文宇说完,他气的转身就离开。 韩禹早就知道父皇赏赐了他调遣一万御林军的令牌,方才落文宇刻意的挑衅让他本就不爽的心情彻底郁闷了。 他憋了一肚子火气发泄不出,眼神愤恨的等着落文宇。 而落文宇又是一副,你想干掉他,又干不掉他的模样。 一旁的尚胧月更是看的津津更有味,果然落文宇气起人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 方才那个王爷就被落文宇气的破防了。 “笑什么?” 尚胧月立马收回笑容,“没、没什么。” 没等多久宴会就开始了,美味的菜肴陆陆续续的由宫女端上桌来。 一队华丽的舞姬从一侧来到宴会正中央,优美的琴乐声响起,舞姬们在中间翩翩起舞,随着音乐节奏优雅的舞动着。 一舞结束后众人拍手叫好,接着两个太监搬了一架古筝放在中间,一位着装素雅的女子缓步走到古筝前。 她向皇上行礼后看向众人,“一曲《长相思》献给诸位。” 女人面容姣好,皮肤白嫩,目若秋波流转,一颦一笑都透着优雅。 葱白纤细的指尖轻抚了下琴,接着宛转悦耳的琴音响起,一曲长相思透尽了相思之情、相思之苦。 众人皆沉醉在其中,连皇帝都闭上眼睛享受着优美的琴音。 前奏充满爱意和希望,渐渐的变得悲伤凄凉,最终落到绝望。 真真让人遐想连篇。 一曲《长相思》结束众人都还未从中缓出,良久皇帝开口道,“淳儿的琴艺在灵冥国排的上前三!名不虚传!” 皇帝,“老六,你可要好好对待淳儿。” 韩禹站起身来,“儿臣知道。” “来人!赏琉璃珊瑚一对!” 林淳儿,“谢父皇!” 林淳儿眼眸一转,视线扫了一眼旁边的尚胧月,“淳儿的琴艺不如五嫂的好。” 众人纷纷看向尚胧月,正在专心干饭的她被一旁的落文宇用手肘顶了一下。 第四十九章 想看我出丑不可能 ——————— “干什么?”她的嘴巴里还包着食物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尚胧月的筷子上还夹着一个鸡腿。 落文宇压低声音,“看周围。”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硬生生的把食物都咽了下去,筷子上夹的鸡腿也顺势放了回去,“怎、怎么回事?” 皇帝,“胧月,你也会弹琴?”皇帝半信半疑的看向她。 “站起来。”落文宇在一旁小声提醒。 尚胧月连忙放下筷子赶忙站起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落文宇正要站起身来替她说话。 “回父皇,儿臣会弹。” 落文宇听完尚胧月的话,他瞪了尚胧月一眼,眉头都要皱在一起了。 不过很快那抹神色就被掩盖了下去,他压低着嗓音,“尚胧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尚胧月并没有搭理落文宇。 皇帝,“方才淳儿说她的琴艺在你之下……可是真的?” 尚胧月现在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个女人给她挖了一个坑啊……… 原主“尚胧月”不会弹琴这一点她是从苏诺儿的口中得知的。 那叫淳儿的女人看来是要故意刁难她,想让她出丑。 尚胧月浅浅一笑,“自然是淳姐姐抬举我了,我的琴艺怎能有淳姐姐好?” 林淳儿微微一笑,“妹妹不必谦虚了。” 既然林淳儿的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她也不好推辞,“既如此那儿臣便献丑了。” 尚胧月看向周围的人,“胧月琴艺不精,一会儿各位莫要笑话。” 林淳儿回到韩禹的身侧,尚胧月的视线顺势看了过去,原来他们是一对啊……难怪要针对她。 落文宇拽了一下尚胧月的手,“你疯了?!你会弹吗?我之前说的话,你难道…” 没让落文宇说完尚胧月就打断了他,“你怎知我不会?”留下这几句话,她就推开落文宇的手大步走了上去。 众人瞧见尚胧月坐在古筝前后,都纷纷露出嘲笑之色,明眼人都清楚这是明摆着让尚胧月出丑的没想到她还真敢上。 韩禹勾起挑衅的笑看向落文宇,落文宇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林淳儿露出坏笑,她低声道,“她不会弹琴还真敢上啊。” 韩禹嗤之以鼻,“强弩之末,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王爷此番定能让落文宇颜面尽失!” 韩禹冷笑一声不在说话。 落文宇的视线落在尚胧月的身上。 她究竟在搞什么鬼?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莫非她偷偷练了琴?不可能……云水阁一架琴都没有,她从何练习? 就算她真的会弹,她的琴艺也绝不可能超过林淳儿……… 尚胧月轻扶了下琴,确认琴音没有问题后,她看向众人,“曲名待弹奏完后在说与大家听。” 林淳儿不屑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弹出个什么来。” 每个人都不对她抱有期望都是等着看她笑话,尚胧月并为因为他们受到影响。 她不会弹琴的事很多人都知晓,但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坐等看戏。 尚胧月的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怯场,反而她很从容淡定。 纤细如玉的手指抬起,当落在古筝上拨动琴弦的那一刻,她就是整个宴会的焦点。 尚胧月眸色一沉,灵动的眼眸瞬间充满浓烈的杀气和压迫感,整个人气场完全变了,跟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令人感到紧张的琴音响起,众人脸上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脸色顿时变了。 尚胧月所弹奏的曲子是《十面埋伏》,琴乐声响起,瞬间将众人都带入了激烈、残酷的战场之上! 刀光剑影,万箭齐发的盛大场面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听的人陶醉其中,神经紧绷,心悬一线。 节奏感极强的旋律听的人热血沸腾,战意十足!无不热血沸腾!全场的气氛到达了最高点! 那气势磅礴的大战场面尚胧月用琴声完美的演绎出,让听者犹如置身其中! 她弹奏的淋漓尽致! 方才林淳儿的《长相思》与尚胧月弹奏的曲子无论是琴音还是琴艺,林淳儿都不及于她,甚至说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尚胧月弹奏结束的那一刻,众人的心久久无法平静,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她的琴乐声。 全场都沸腾起来!就连落文宇都对尚胧月露出刮目相看之色。 唯独林淳儿和韩禹的脸色差到极点。 林淳儿气的脸涨的通红,目光紧盯着尚胧月。 皇帝站起身来拍手道,“好!” 众人跟着起身拍手叫好。 怀王,“方才五嫂太谦虚了,果然是深藏不露!” “可否告知此曲的名字?” 怀王问出此话时众人都向尚胧月投来好奇的目光,此曲他们从未听过。 在众人注视着的目光中,尚胧月唇角微勾,“此曲名为《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众人皆露出疑惑之色、他们从未听闻过此曲名。 尚胧月轻笑道,“诸位未听说过很正常,此曲乃我所谱。” 在场的人都惊叹不已,怀王更是对尚胧月露出欣赏之色。 尚胧月面向皇帝,“父皇若是想听,胧月还作了很多曲子,今日便为父皇助兴!” 皇帝龙颜大悦,“好!” 尚胧月看向林淳儿,她轻叹息口气,“胧月琴艺不佳,淳姐姐面前献丑了,还望姐姐莫要笑话才是。” “妹妹谦虚了……”林淳儿似乎是一字一句从口齿之间挤出来的一样。 整个宴会上的焦点都在尚胧月的身上,御花园中她的琴音就没有停止过,众人皆沉醉在她千变万化的琴音律动之中。 根本就听不厌,这比看歌舞有趣多了。 每一首曲子风格不要同,带给人的感受自然也不同,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似乎经历了万般人生。 最后尚胧月以一曲《高山流水》作为收场曲,惊艳四方。 琴声暂停众人的思绪久久不能拉回。 尚胧月起身面向皇帝,“父皇,儿臣已演奏完毕。” “其实而且还有很多曲目没有演奏,下次儿臣在为父皇弹奏。” 皇帝十分满意的点了下头,“嗯,今日时间不早了。” “来人,赏落王妃琉璃古琴!” 林淳儿,“什么!父皇竟然赏赐她琉璃古琴!那可是天下仅有的古琴!” 韩禹的拳头紧握,他脸上的情绪阴云密布,额头青筋更是紧绷。 尚胧月,“谢父皇!” 待尚胧月回到座位后,她下意识的用手戳了一下落文宇的腰,“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帅到?” 落文宇眉头紧锁,他用着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立马反应过来,她蒙面时最喜欢戳落文宇的腰……方才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动作…… 落文宇的反应那么奇怪……难不成他注意到了? “没规没矩。”回应尚胧月是冷冷的四个字。 尚胧月的心里这才放松了许多,还好,还好,他没有注意到。 也是,他怎么可能猜的到呢,她可不能自己吓自己。 皇帝,“今日宴会到此结束,诸位可以回了。” “来人,摆驾御书房!” “慢着!” 说出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尚胧月。 落文宇愣怔的看着她。 皇帝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之色,“你有何事?” 尚胧月,“胧月想与父皇单独谈谈。” 落文宇,“尚胧月!你在干什么?”落文宇压低着声音,听上去很急促的样子。 皇帝沉默片刻,“来御书房见朕。” 尚胧月,“是。” 待众人目送皇帝离开后,宴会上响起了各种议论的声音,大多都是对尚胧月方才的行为说事。 落文宇站起身来拉着尚胧月径直走出了御花园,他带着尚胧月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他一把将尚胧月推在墙上,“尚胧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尚胧月没有立马回答落文宇的话,良久她才开口,“与你无关。” 落文宇的手狠狠的捏住住尚胧月的下巴,“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尚胧月一把推开落文宇的手,她目光冷厉,“王爷不妨说说,你心里觉得我想做什么?” “尚胧月!你以为今日在父皇面前表现了一番,就能让他给你撑腰了吗?” 她冷哼一声,“落文宇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胡思乱想,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我究竟要做什么。”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但走到一半她就停了下来。 尚胧月,“……………”该死!御书房在哪里啊?她不识路啊! 身后的落文宇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样子。 他路过尚胧月身旁时,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竟然从落文宇的嘴里听见一抹宠溺的轻笑声? 而后又是那冰冷的声线响起,“去了御书房,你若敢耍花招,本王绝不手软。” 好吧……她承认刚才的那个笑声是她幻听了,落文宇怎么可能会对她温柔呢?想也是知道不可能的。 唉………她还是更喜欢蒙面时落文宇对她的态度。 两人很快就到了御书房门前。 刘培站在书房外,他看见两人时上前道,“皇上在里面等着你们。” 第五十章 吾儿别怕 两人进入御书房后,皇帝放下了正在看的兵书。 两人齐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勉礼,起来吧。”皇帝的视线落在尚胧月的身上,带着耐人寻味之色,“胧月你找朕有何事?” 皇帝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令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变得压抑许多。 他那双一眼就能看破谎言的双眸此刻正盯着尚胧月。 “不知父皇可否让胧月替你把把脉?” 皇帝,“理由。” “父皇可否觉得近半月的时间胸闷气短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和平凡?”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是。” “父皇夜里是否感觉时而闷热时而寒冷,仿佛在冰山与火山之间徘徊?” “有。” “那父皇可还觉得最近很容易疲劳或是夜晚多梦失眠?” “有。”皇帝的眼眸划过一抹惊愕之色。 “朕召见了太医诊断,他们说是因为朕处理政务太过劳累所致,让朕保持心情舒畅,还要多休息。” “再配合着他们的药喝。” “可就是迟迟没有效果,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朕还觉得有些加重了。” “整个太医院的人朕都召见了,可就是没有一个有用的!他们的说辞都大同小异,朕听都不想听。” 皇帝因此事心里一直忧虑着。 尚胧月唇角紧抿,似在想什么,接着她道,“父皇的病不是劳累所致。” “那朕是因何而病?” “胧月现在心中已有猜测,但具体是否如我猜测的一样,还需得把完脉才知晓。” 一旁的落文宇双手抱在胸前,他站在旁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尚胧月,他对她说出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一直紧盯着尚胧月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尚胧月看穿似的。 皇帝向尚胧月投去狐疑的目光,“你还会把脉?” “朕怎么从未听说过?” 尚胧月的笑声很悦耳,“眼下父皇的身子要紧,待胧月替父皇把脉诊断出病症后,在告诉您可好?” 相较于尚胧月为什么会把脉这一点,皇帝还是更在乎他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嗯。” 指尖触碰到皇帝皮肤的时候,尚胧月感受到了一股沉居筋骨按之有余但举之不足的脉象,此为沉脉。 从脉象看皇帝体病邪郁于里,气血内困,且脉沉而有力…… 但同时此脉象又似实脉……应指有力,脉象长大而坚。 此脉会形成是因邪气盛而正气不虚,病邪与正气相搏,以致脉道坚满,三候有力……… “如何?”皇帝问道。 尚胧月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她眉头紧锁的模样看的皇帝自己都紧张起来了。 指尖下尚胧月明显的摸出皇帝的心因紧张而跳动的飞快。 良久尚胧月才拿开手,“父皇可否张下嘴巴?” 皇帝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他总觉得眼前的尚胧月要比那些太医院的庸医好,“嗯。” 尚胧月看了皇帝的舌苔之后她的唇角微勾起浅笑,果然此病症跟她之前猜测的一样。 皇帝,“所以朕到底是怎么了?” “中邪。”两个字轻飘飘的从她口中而出。 “中邪?”皇帝一副不相信尚胧月话的样子。 不屑的冷哼声从落文宇口中响起,“胡说八道。”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不说妖邪了,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落文宇的话生气,她像是早就知道落文宇会这样似的。 “父皇第一次感到胸闷之时可是在晚上经过宫中南面时才产生的胸闷气短?” 皇帝沉思良久,而后眼前一亮,“的确!朕路过那里后胸闷气短的症状便出现了。” “尤其是夜里,最为严重。” 尚胧月解释道,“那是因为父皇经过的那个地方里面有一只即将进阶成鬼王的鬼将。” “父皇您路过那里的时候正巧是晚上又是月圆之夜,里面东西的邪气会大量增长变强。” “之所以只有父皇您一个人中邪是因为那些太监的身子本就属阴寒,邪气不屑于进入他们的身子。” “而父皇您的气息充满正气,让这些邪气感受到了威胁,它们自然会一窝蜂的钻入您的身体。” “这才导致父皇您体内正邪两气在互相碰撞。” “所幸发现的时间尚早,不会危协到父皇的性命。” 尚胧月摊开掌心,她像是变戏法一样,掌心中出现了四包,包好的药包。 “这些药是我在宴会上配置好的药,当时我就已经确认了父皇的病因,但还是得把一把脉才能放心。” 皇帝接过尚胧月手中的药包。 尚胧月,“喝一周的时间就能痊愈,若是一周之内还未痊愈,胧月愿自行领罚。” 皇帝,“就依你所言。”他放下手中的药包,“你为何知道朕半月之前去了哪里?又怎么知道皇宫里有一只快要进阶到鬼王的鬼将?” 皇帝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似乎毫无魄力,可他一字一句都让尚胧月感到很强的威压。 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谎言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似她哪怕只是撒一点点小谎他都能够看穿。 尚胧月长舒口气,“算的。” “算的?”深邃的眼眸打量在尚胧月的身上,带着疑惑和不信任。 皇帝一向最不喜欢的就是尚胧月了,她不惜一切手段都要逼落文宇娶她,心机深重,心狠手辣。 尚胧月以前玩的那些手段皇帝都看的出来,他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他怎会不知道? 但犹豫尚家手握重权,在朝廷之中颇有威望,所以皇帝一直以来都不能拿尚家的人怎么样。 不过今日见到尚胧月,皇帝发现他好像没有那么厌恶她,反而感觉到她很近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尚胧月似乎变了一个人,变的不像是以前的尚胧月。 她的言谈举止、习惯种种都变了……… 尚胧月发现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变的很复杂,“父皇?” 皇帝眼里的复杂之色很快消失在眼里,似乎方才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一样。 “父皇您怎么了?” “你所说的算,是怎么算出的?” 尚胧月知道他有意避开刚才的话,她识趣便没有继续追问,“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算法,琉算。” “琉算?” 这下不仅皇帝愣住了,落文宇也愣住了。 这是什么算法?他们从未听说过。 尚胧月耐心的向他们解释一番,可算是说通了他二人。 “那鬼将现在还在沉睡中,不会轻易醒来,若是父皇不信我的话,不如现在一探究竟如何?” “若胧月说的不属实,任凭父皇处置。” 比起在书房里批阅那些复杂乏味的奏折,还是出去玩好啊! 皇帝果断选择跟尚胧月走。 尚胧月也没有想到,身为一国之君,他竟然会那么随意,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皇帝会和他们一起。 落文宇脸上波澜不惊,他一副早就见怪不怪的模样。 起初尚胧月以为皇帝会带一堆军队一起前往,谁知道………皇帝竟然谁也不带就这样跟着他们跑到这里来了。 而且现在的他身上完全没有方才那股帝王之气了。 “父、父皇,您当真不带士兵一同前去?”尚胧月惊讶的都结巴了。 “不带。”皇帝不紧不慢的道。 尚胧月无助的眼神看向落文宇,可他却直接将视线挪走,一副看见了什么很晦气的东西。 尚胧月轻啧一声,“臭男人。” 月光之下他们三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南玲阁外这里便是导致皇帝生病的主药原因。 南玲阁这边几乎没有人会来,那天皇帝之所以会去是因为他觉得老是走这些路他都腻了,于是作妖的飞得要走走别的路。 结果就碰上这样倒霉的事情了。 “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啊?”尚胧月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 有皇帝在为什么他们还要如此小心翼翼的? 皇帝,“对啊!朕为何要如此?谁敢罚朕!走!”皇帝很硬气的走在前面带路。 他走路的姿势都不方才有底气的多了。 尚胧月看着这样的皇帝,她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父、父皇,没想到你还挺搞笑的。” “你说什么?”皇帝并为听清,因为尚胧月说的比较小声。 “没、没什么。” 南玲阁的门很轻易的就被推开了,据尚胧月了解三百年前这里居住着一位异国的公主。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里被封存了起来。 “啪嗒”一声屋顶的瓦片掉落下来发出一声巨响。 黑夜之中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任何声音都会惊吓到高度紧张的人。 皇帝大喝一声,正气十足,“吾儿别怕!” 尚胧月还以为皇帝跑过去是要护着落文宇,当他看见眼前的那一幕时,她早已在风中凌乱。 整个人就像是化作了石像。 尚胧月:“……………” 落文宇阴沉着脸,怒气就快要满出来了,“下去……”他的声音冷厉,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皇帝不知何时跳到了落文宇的背上,手圈在落文宇的脖子上,腿夹着落文宇的腰间,“吾儿别怕!有父皇在!”他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扫视周围。 落文宇额布满了黑线,“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那嗓音中压制的怒火都快要喷涌而出了。 第五十一章 安魂术 骑在落文宇背上的皇帝立马从他身上跳下,他轻咳嗽一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哪什么……没事就好。” 说话时他都不敢看着落文宇的眼睛。 落文宇走在前面,皇帝和尚胧月紧随其后。 “儿啊…你要是害怕我们就回去吧。”皇帝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他那里是担心落文宇害怕,他分明就是自己害怕。 落文宇权当作没有听见他说话,他径直向里面走去。 尚胧月看着这样的皇帝,她嘴角的弧度都上扬几分。 “父皇您还……”话说到一半,尚胧月的眸光瞬间下沉,她的手一把抓住皇帝的肩膀,猛地将皇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一道幽蓝的灵力在她右手凝聚出,凝霜剑出现在她的右手。 “父皇躲在我身后!别出脚下的金圈!”再发现异常的瞬间,尚胧月的身子条件反射的准备好了一切。 大脑还没有下达备战的指令,身子就已经开做出行动了。 一团黑气冲着尚胧月袭来,走在前面的落文宇听见响动,他立马转身看向身后。 尚胧月也是反应快速,她把凝霜剑的模样变成了另一种样式,这样落文宇就认不出了。 落文宇眉头紧锁,他立马向他们赶过来。 落文宇刚到皇帝的身旁他的脚下就亮起了一道金色的光圈,落文宇想要出去却被金色的屏障困在其中,他出不去。 “尚胧月!你在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尚胧月一边抵挡黑气的攻击,一边答道,“快要进阶到鬼王的鬼将王爷对付不了。” “王爷你只会影响我的发挥,你就乖乖的待着。” “尚胧月!”任凭落文宇再怎么吼,她全然不予理会。 在金圈里的皇帝倒是泰然自若,看着尚胧月同那黑气打斗看的津津有味。 “她竟还会法术?有趣…有趣!”皇帝叹道。 那团黑色的气逐渐凝聚成一个黑色的骷髅头。 南玲阁的地面不断冒出漆黑的邪气,这些邪气形成了一个黑色屏障,将他们三人困在里面。 尚胧月用力一击,将眼前的黑气组成的骷髅头打散。 她召唤出上百张净化灵符,金光乍现驱散南玲阁内的黑色邪气。 “落鸣秋啊…落鸣秋…你为什么还活着?!”一个女人的咆哮声从阴暗角落传来。 当她走出那阴暗角落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即便是惨白如纸,也还是掩盖不了她的颜值。 她的额间有一朵粉色的樱花,那是她脸上唯一鲜艳的颜色。 那双因充血而泛红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在金色屏障中的皇帝落晨。 落晨被她的眼神吓的身子一颤,“你、你盯着朕做什么!” “落鸣秋!”她近乎是一字一字的咬着重音念着这个名字。 两行血泪顺势滑落,那双幽怨的双瞳紧盯着落晨。 “落鸣秋………那不是老祖宗那一辈的人了吗?”落文宇在心中想到。 对于那些历史久远的老一辈先帝,书上的描写都很简短,并为详细书写。 落文宇,“你认错人了!他是我父皇落晨,不是落鸣秋。” 女人眉色一紧,脸上划过一抹疯狂,“你说谎!”强大的邪气波向落文宇扫去,那威力足以将尚胧月设置的屏障打碎。 落文宇要是挨了那一击,他会死…… 尚胧月瞬移到落文宇跟前,左手召唤上千张九天雷符。 头顶天空变的更加暗沉,黑暗似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惊的人心猛地一颤,蓝白色的天雷连续不断的向那女人劈去,不管她怎么躲避,天雷最终都会打在她身上。 才挨了十多下天雷,她的身子就遭不住了。 身体都开始变的有些透明。 尚胧月的剑气向那邪气波挥去,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尚胧月在被击飞前她加固了落文宇和落晨的屏障。 尚胧月重重的摔在落文宇跟前的金屏障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她吃痛的发出一声闷哼。 方才那一击,她肋骨断了一根……她的左手凝聚起治疗术,断掉的肋骨逐渐恢复,但若是在受到重创,下次恢复的时间会变得很慢。 尚胧月的身子向下倾倒,她将凝霜剑插在地上,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脑袋还有些晕眩,并为完全恢复。 “你!”落文宇想要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向那鬼将冲去。 按理来说那鬼将还在沉睡中,不会那么早就醒……方才鬼将说落晨是落鸣秋…… 之前尚胧月翻看灵冥国的历史书时,落鸣秋是三百年前的皇帝,早就死了几百年了。 那鬼将莫非是将落晨认作了落鸣秋?又或者两者气息很相像,所以她感受到了,提前苏醒。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鬼将还有什么原因提前苏醒。 快要到达鬼将身前时,尚胧月突然开口,“你要找的落鸣秋已经死了三百年了。” “现在当朝皇帝叫落晨,你若仔细看看就知道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原本在反抗着天雷的鬼将听了尚胧月的话愣住了,目光落在落晨的身上细细打量了很久,他真的不是她要找的落鸣秋。 “他……他真的死了?!”鬼将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伤神之色。 她停下了反抗的动作,任凭雷电打在她的身上,蚀骨的疼痛都不必她此刻的心绞痛之痛。 明明对他恨之入骨,是这个世界上最想让他死的人,明明发誓等自己冲破封印后就杀了他! 他死了她本该是该高兴的!该快乐!该解气的! 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她的手下意识的捂在胸口,被封印久了,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疼痛了。 女人的眉头紧皱,眼里容杂了太多复杂。血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她抬头仰望天空,凄凉的笑声从她口中响起。 那双眼眸暗淡的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泽。 “你竟然死了三百年……竟然已经过去三百年了!时间竟过的如此快!”她嘶声力竭的吼着。 在封印中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的时间! “骗子!落鸣秋你这个骗子!” 而后她又开始癫狂的笑着。 尚胧月收回了凝霜剑,她在离鬼将不远的地方,深邃的视线打量在鬼将的身上。 她似乎……很悲伤?尚胧月从鬼将的鬼气波动中感受到了她情绪中的悲伤。 尚胧月鬼使神差的停止了雷电的攻击,突然停止的攻击让鬼将猝不及防,她愣了一瞬,眼神看向尚胧月。 同样尚胧月的眼神也在看着她。 尚胧月快步向她走去,鬼将被雷电打的已经失去了攻击的能力,她伤害不了尚胧月,不然尚胧月也不可能这样靠近她。 鬼将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相反,她被眼前的人紧紧抱住。 触碰到鬼将时,尚胧月感觉自己就像是抱着一个大冰块似的。 被尚胧月抱住的鬼将,身子僵硬,瞳孔猛的收缩,愣怔的看着紧抱着自己的女孩。 温热的体温传递到鬼将的身上,回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温度了。 时间长的她都要忘记温度是怎样的了。 心里的戒备不知为何,竟能对这小姑娘轻易放下。 尚胧月的手在鬼将的背后施着安魂术,此法能够让邪物的狂躁情绪安定下来,在加上凝霜剑对鬼将的拥抱效果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释放。 她似乎很留恋尚胧月身上的体温,仿佛这能安抚她不安的心。 让她冰冷的身子得到一点点温暖和慰藉。 “为…为什么?”鬼将的声音在尚胧月耳边响起。 尚胧月的手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收的更紧了,她摇摇头,“没有为什么,只是很想抱抱你。” “如果非要说为什么……”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与鬼将的视线对视,“因为你看上去很悲伤。” 那双清澈的眼眸让鬼将愣了神,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在尚胧月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尚胧月的掌心不断冒出的红色灵力是安魂术的第二阶段,能够掌控住邪物的心。 这需要配合控心配合使用才会奏效。 尚胧月所说的话,便是控心之言,但她也确实很好奇,这鬼将因何悲伤。 空中乌云散去,方才被掩盖的星河骤然出现。 星河似乎印在她的眼中,面对那一双纯至的眼眸,鬼将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但眼眸中的凝重和冗杂的复杂情绪更多了。 鬼将,“原来我的眼眸也如你一样清澈……” 尚胧月,“嗯?”她微偏着头看着她。 “他和落鸣秋很像,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的。” “你和落鸣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鬼将没有立马回答尚胧月的话。 尚胧月,“看你的模样想来也是悲伤的事,既然你不想说,那便不说。” “若是你觉得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些,我愿意当你的倾听着。” “若你信的过我的话。”尚胧月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 那一刻鬼将看向尚胧月的时候,她真的把她看成了以前的自己,不过鬼将不知道的是,那是安魂术的效果加持。 第五十二章 过往 鬼将依旧没有开口,她抬起手用力一挥,保护着落晨和落文宇的金色屏障全都消失了。 尚胧月并没有出手,因为她并未从鬼将身上感受到杀意。 金色的屏障破碎后,落文宇竟下意识的向尚胧月的方向跑去,没等他到尚胧月的身旁,一团白色的气便钻入他的脑海中。 落文宇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身子僵硬的倒在地上。 尚胧月眉头紧锁,“方才钻入进他脑海中的是你的记忆?” 鬼将轻点了下头,指尖轻点了下尚胧月额头,尚胧月也跟着晕了过去,不在她要倒下时,鬼将扶住了她。 只剩下落晨一人清醒,鬼将站在原地,那双猩红的眼眸夹杂着太多沉重之色,片刻后那段过往的记忆也钻入落晨的脑海中。 鬼将抬头望向天空,血色涌出眼眶,她的眼神带有伤神之色,透着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微风轻拂过她的脸颊似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纵使漫天星河烂漫……只剩她一人观赏又有何意…… 望着空中璀璨的群星,她那段令她痛苦的回忆也被悄然勾起……… 司空一族与灵冥国积怨已久,但司空族近几年力量大大减弱已不是灵冥国的对手,不过当今圣上对于一切会威胁到灵冥国的威胁都会赶尽杀绝。 “司空一族既然壮大过,那他们就有翻身的可能,父皇的意思就是要对司空一族赶净杀绝?”落鸣秋试探性的问。 皇帝,“鸣秋你是朕唯一的儿子,也是朕的继承人。” “如今朝廷内局势动荡,傅相步步紧逼想要夺权,现如今唯一破局的办法,只有你灭了司空一族才能在朝廷中站得住脚。” “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同,我们才能保住落氏一脉。” “灭司空一族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利用灭司空一族来制造迷惑点,看似要拿下司空一族,实则要拿下的是傅相等乌合之众!” “傅相如今嚣张气焰十足,他自以为步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太过骄傲反而忽略了很多微小的可能性。” “我们这一步兵行险招,杀出一条生路!让死路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骄兵必败!” 落鸣秋,“既然我们要灭了司空一族,父皇为何要答应司空一族的联姻要求,让我娶司空一族的公主?” “司空南玲是司空桧最宠爱的公主,司空桧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来与我国联姻,他的诚意自然是看的出,但他这也只是缓兵之计。” “前线探子来报,司空一族私下在秘密筹划着军事上的准备。” “他那么疼爱他那个女儿,他绝不会让司空南玲真的待在灵冥国。” 落鸣秋,“司空桧想用联姻行缓兵之计,待回门之际,便是兵力最放松薄弱之时,届时他若起兵我们定然会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灵冥国只有我一个太子,没有别的兄长,若司空桧抓住我,他便能用我来威胁父皇。” 皇帝沉重的叹息道,“这一代就你一个男子,你若没了,朕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父皇……”落鸣秋。 皇帝轻轻拍了下落鸣秋的手,“司空桧对司空南玲的宠爱天下无人不知,他那么疼爱自己的女儿,他绝对不会告诉她除了联姻之外的阴谋。” “你要想办法让司空南玲爱上你,并骗出司空一族的军事战略地图。” “另外,此药你每隔三日在她的吃食里下入。” “既然他司空桧能用你来威胁朕,那朕也能用司空南玲威胁他。” “此药没有解药。”皇帝又递给落鸣秋一个白色的瓶子,“这个药是缓解作用,服下立马见效,但只能坚持两日,吃的越多效果越差。” “到时候你用此药骗司空桧,他会上当的。” “到时兵临城下,让他选择是投降还是垂死挣扎。” “投降司空南玲就有救,只死他司空桧一人,换司空一族平安。” “若不投降,不仅司空南玲要死,还要血洗司空一族。” 落鸣秋看向皇帝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父皇虽很少跟他提及政事,但每一次他的话,落鸣秋都会牢牢记在心中。 如今他们父子是剑在头顶,一步错,步步错到头来弄的满盘皆输。 所以他们不能出错,每一步都要精心计算。 落鸣秋还有些疑惑,“父皇为何那么笃定司空桧一定会因为司空南玲选择投降?” “都是做父亲的,所以最清楚。” “而且司空南玲也是司空桧唯一的女儿,司空一族一夫一妻制,他们只生了这一个女儿,司空桧死后下一任的族长便是司空南玲。” 落鸣秋,“司空一族投降后,当真要灭了他们?” 皇帝摇摇头,“朕先前思虑不周,若是杀光司空一族天下百姓对你的评价会不好,倘若你只杀司空桧一人,再将司空一族为你所用,百姓会对你信服。” “要怎么掌控人心,为父教过你。” “有了司空一族的力量,傅相等人不足为据。” “但要杀他们得需要一个适当的理由,一个让天下人都觉得他们该被杀的理由。” 落鸣秋眉色微沉,“什么理由?” 皇帝神秘一笑,他刻意卖关子不说,“到了那天你自会知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七日之后便是你赢娶司空南玲的日子,在回门之前,你必须让司空南玲爱上你,她手中的地图事关我们的生死。” “傅相不是明君,性格残暴,倘若天下到了他手中,百姓定会过的疾苦!” “鸣秋,接下来就看你了。” 落鸣秋眉色严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退下吧。” “是!” 落鸣秋出了御书房,他沉重的长叹口气,这是他唯一一次从御书房中走出后倍感沉重的一次。 那一刻他的肩膀上压了太多东西,沉重的快要将他的肩膀压断般。 ———————— 七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要赢娶司空南玲的那天,举国同庆,整个灵冥国都洋溢着喜庆之色。 举行完盛大的结婚典礼和繁琐的礼仪后,已是深夜。 宾客都走后,落鸣秋朝司空南玲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整天下来他都未曾见过司空南玲的脸,据说司空南玲模样生的绝美,是世间仅有的绝色美人。 他倒要看看传闻是否属实,若真是如此,那她还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位美人沦落成了一颗棋子,当真是红颜薄命。 还未走进司空南玲所在的房间,落鸣秋就听见阵阵哭泣声从她所在的房间里传出。 他眉色一沉,嘴唇紧抿,走到门前时,手在门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推开了房间的门。 坐在床上的人似乎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条,身子微颤了下。 落鸣秋径直走向司空南玲,他拉了个椅子,坐在司空南玲的对面,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还盖着红盖头,他看不见她的模样,从身型上看她很小一只,人的保护欲瞬间便会激起。 落鸣秋,“你父亲不会来的,你见不到他。”他的视线落到桌上的饭菜上,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她一天下来什么也没有吃。 落鸣秋轻叹息口气,“你就算不吃东西,你父亲也不会来。” “这是灵冥国,不是司空一族。” 眼前的人小声的抽泣着,但她并没有回答落鸣秋的话。 “你若不说话,我便走了。”落鸣秋起身要走前继续补充道,“前阵子府中一个丫鬟失足落水,死相极惨。” “近日听闻好几个下人说一到晚上她的冤魂就在府中徘徊,你若是遇上了一个人可不要害怕。” 落鸣秋说完转身就要走,结果他的手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落鸣秋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不过很快那笑容就收回了。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司空南玲似乎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开的口。 她的盖头在去抓落鸣秋的手时掉落下来。 落鸣秋并不知道司空南玲的红盖头掉落,他回头看向司空南玲时,视线正好对上她那双哭的猩红的眼瞳,那张惹人怜爱的面容措不及防的闯入他的视线。 平稳的心跳,在那一瞬乱了节奏。 他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人,那双楚楚可怜的双眸里夹着泪水,望着他。 “我……害怕一个人…”似乎是情绪不受控制,她的眼泪如同短线的珍珠不断落下。 落鸣秋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即便是他也在这一刻慌了神。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她,眼前的司空南玲哭的像个孩子似的,落鸣秋在一旁急的不知所措。 “你、你别哭了。”落鸣秋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司空南玲哭的更大声了。 鬼使神差的他竟伸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的哭泣声戛然而止,两双灵动的眼眸疑惑的打量着他。 司空南玲也没有想到落鸣秋会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她愣住了,忘了哭。 落鸣秋,“别哭了,方才我不该吓你,我给你道歉。” 司空南玲眉头紧皱,她作势又要开始放声大哭,落鸣秋赶忙道,“你别哭,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哭。” “真的?”由于被落鸣秋捂着嘴巴,司空南玲说话的声音模糊不清。 第五十三章 过往(二) 落鸣秋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你方才说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司空南玲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她吸了吸鼻子。 哭声虽说是停住了,但是抽泣还是有一些。 落鸣秋不敢直视她的面容,他将头微偏到旁边,脸上清晰可见浮现出红晕,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不会心动?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要是我落鸣秋能力范围之事,我定然答应你。” 司空南玲微偏着头,她好奇的打量着落鸣秋,“你为什么不转过来看着我?” 落鸣秋,“………”回应司空南玲的是一阵沉默。 瞧着落鸣秋不搭理他,她作势又要开始哭,落鸣秋赶忙转头看着她,“别、你别哭!”他焦急的眼神看着司空南玲。 可眼前的人并无哭泣之意,她反倒见他着急的模样笑了起来。 落鸣秋不解的看着她,没有不由紧锁,“笑…笑什么?” 烛光摇曳,印在落鸣秋的脸上,那抹微红被晕染开,带着点点氤氲。 他的目光与司空南玲对视,那双一直以来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竟因眼前之人有了涟漪。 心跳的不受控制的胡乱跳动,呼吸变得急促。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 这是他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司空南玲不知他是怎么了,她伸手在落鸣秋的眼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落鸣秋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只是不是因为就近的作用,他竟一把将司空南玲推倒在床上。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洒在司空南玲脸上的温热带着淡淡的酒气。 她的眼眸收缩,显然被落鸣秋的动作吓到了。 落鸣秋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吸声,司空南玲听的很清楚。 落鸣秋下意识的吞咽下,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眼里的克制染上了丝丝情素。 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钻入他的鼻腔,让他的理智越发减少。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安静的他们甚至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彼此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自己。 “你、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很小,似乎很怕他。 他只感觉喉咙一阵干涩,看着她那张樱桃般的小嘴,他真的想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他从司空南玲的身上离开,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司空南玲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坐起身子眼神疑惑的看向落鸣秋。 “你方才想对我做什么?” 落鸣秋显然不想跟她谈论这个话题,“你还没有说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司空南玲见他不愿提,她也没有继续纠缠不放,“我想见父亲。” 落鸣秋就知道她会提这个要求,他轻叹息口气,“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先前我已经对你说的很明白了,这里不是司空一族,这里是灵冥国。” “你想见你父亲是见不到的。” 听了落鸣秋的话,司空南玲的眼泪包裹在眼眶里打着转转,那双哭的有些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瞧着落鸣秋。 落鸣秋轻咳嗽一声,“你、你总之换一个……” “反正见你父亲是没有可能的。” 知道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后司空南玲的神色明显变得失落许多。 沉默良久司空南玲才缓缓开口,“我想吃桃花酥。” “桃花酥?” 那是司空一族的特产,虽说灵冥国也有但味道同司空一族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落鸣秋,“好,这个好办,明日我便让人去司空一族购买。” “真的?”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眸,在这一瞬重新聚集起了光亮。 看着这样的司空南玲,落鸣秋的心里竟然划过一抹不忍,片刻他才轻点下头,“嗯,真的。” “太好了!”司空南玲轻拍了下手,随后她在枕头下摸出一个浅蓝色的香囊。 “给你……”她的脸上露出羞涩,嘴角上扬的笑很甜。 落鸣秋接过司空南玲手中的香囊,“为何赠予我?” 司空南玲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发红的脸颊,“在我们司空一族,若是女子中意一名男子,便将自己秀的香囊,赠予他。” “若是他收下,此情便成,若是被拒绝此情便不成。” “而且……我们司空一族的女子,一生只送一个香囊给一个人,既是认定了你,就不会变心。” “即便是被拒绝,也依旧继续喜欢着对方,但绝不会死缠烂打,远远的看上他一眼就知足了。” “香囊对于我们一族来说很重要……” 落鸣秋看着自己手中的香囊,他的手微微收紧,“你既赠予我,我定会好好珍惜。” “况且你我本就是夫妻,香囊你本就应赠予我不是吗?”他的声音似有着勾人心魄的力量。 司空南玲愣怔了一瞬,“嗯。”她的脸红的如一颗熟透的苹果,她低垂着脑袋不敢与落鸣秋对视。 落鸣秋坐到司空南玲的身旁,他试探性的去握司空南玲的手。 在他碰上司空南玲的手时,声旁的人儿身子明显被吓的抖了一下。 司空南玲的耳边响起落鸣秋的轻笑声,“吓到你了?” 司空南玲诚实的点了点头。 落鸣秋,“抱歉。”接着他又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以往怎么过的,现在就怎么过,我不会约束你。” “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随叫随到。” “你远嫁到我灵冥国,我定会对你好。” “南玲,以后在这里除了我的话,谁说的都不要相信。” “想要活的久,就要聪明些,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被人骗。” 司空南玲,“那……你会骗我吗?”面对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眸,那一瞬,落鸣秋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他肩上背负着灵冥国的未来,仅凭这一点,有些残忍的事,他不得不做,“我永远不会骗你。”落鸣秋那真挚的眼眸下隐藏了太多复杂。 落鸣秋将她拦在怀中轻声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一开始未见到这位司空一族的公主时,他以为司空南玲定是一个心机深重之人,毕竟她的父亲司空桧就是如此。 当他真的同司空南玲交流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位司空一族的公主被司空桧保护的太好了,好的她甚至都不清楚世间的险恶。 只要别人对她好,她就觉得对方是个好人。 落鸣秋和司空南玲聊了很久,两人意外的很聊的来。 这些日子因为父亲的嘱托,落鸣秋的神经紧绷,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了。 或许落鸣秋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看向司空南玲时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没有参杂一丝一毫的伪装。 同她聊过之后落鸣秋才知道司空南玲的胆子很小,难怪她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他讲的话吓到。 落鸣秋,“怎么不见你的陪嫁丫鬟?” 司空南玲也清楚,“跟我一起来的陪嫁丫鬟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 “进入王府前?还是之后?” “近府之后。” 落鸣秋沉思,他想起来了……今日有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在他的书房里翻看着什么,还没有等他靠近,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最后被侍卫抓住后她服毒自尽了。 落鸣秋眉头紧皱,“她可是穿着黄色衣服?” 司空南玲,“你怎知?” 落鸣秋眼神躲闪了一瞬,“哦…之前听下人说的,他们说她独自出了王府就没有在回来了。” “那丫鬟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司空南玲摇摇头,“父亲安排在我身边的,只是她是我在这边唯一一个族人,她不见了就没有人陪着我了。” 落鸣秋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我不是说过吗?以后我来陪着你。”他抬起同司空南玲十指相扣的手。 司空南玲娇羞一笑,“嗯。” 落鸣秋一项看人很准,司空南玲的纯真绝不是装出来的。 看着如此清澈的眼眸,他真的不想让她染上不净。 瞧着司空南玲那张熟睡的脸庞,落鸣秋的心竟有些不忍。 落鸣秋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憋在了心里面。 仅仅一面之缘,你便对我无条件信任……还赠予我你自己的香囊。 香囊对于你们司空一族的女子来说何其重要。 你……不该给我…… 你们司空一族的人最讨厌背信弃义之人,倘若你知道我骗了你…… 落鸣秋沉重的叹息口气,他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后落鸣秋背靠在门上,脸上的神色凝重无比。 他望着空中的月亮,诺大的空中只有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他不禁冷笑一声,此情此景像极了他自己,孤身一人,能够帮他的只有他自己。 那双眼眸即将变得暗淡之时,一颗星星出现在月亮的身侧。 一阵微风佛过,落鸣秋眼里的复杂情绪又多了几分。 她的笑容,令他的心愧疚不已。 落鸣秋回到书房中,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落鸣秋转身看向那个黑衣人。 落鸣秋眼眸微沉,目光透着寒气,“东西呢?” 黑人将一个黑色的瓶子递给他,落鸣秋接过瓶子仔细检查一番,“告诉父皇,我已取得司空南玲的信任,一切都在掌控中。” “是!” “退下吧………” 黑衣人走后,落鸣秋独自坐在书房中,脑海中浮现出她哭泣的样子,那模样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第五十四章 过往(三) 司空南玲一个人独自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远离自己的故乡,她胆子又那么小……一个人待着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在司空一族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更是司空桧的掌上明珠…… 透过窗户依稀能看清她的睡颜,落鸣秋那幽深的眼眸里藏了太多不该他这个年纪背负的东西。 面对那张天真烂漫的面容,他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于心不忍是怎样的情绪。 距离回门的日子还有三月之久,让司空南玲爱上他不是难事。 生在帝王家,最擅长的就是控心。 从那天开始落鸣秋每日都带司空南玲外出游玩,变着法子讨她欢心。 但她好像对这些地方都不感兴趣,脸上的笑甚至没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多。 明日就是灵冥国的花灯节,在皇城里居住的百姓,黑夜都是能出行的。 妖邪根本进入不了皇城。 落鸣秋和司空南玲两人用完晚膳就出门了,今日落鸣秋没有让侍卫或随从跟着,就只有她和司空南玲两人一起。 快要到花灯街时,落鸣秋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司空南玲,那神情很认真。 司空南玲眉头微皱,她微偏脑袋,眼神疑惑,“怎么了?” “带你游玩了半月之久,你好像从未笑过。” 司空南玲眼神明显有些闪躲,“有、有吗?”说完她就想要向前走。 谁知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落鸣秋不讲理的将她揽在怀中,“为何要逃?” 司空南玲低垂着脑袋,沉默良久她才开口,“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好像并非真心……” 落鸣秋的瞳孔微缩,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理由。” 司空南玲摇摇脑袋,“我的感觉一项很准……” 落鸣秋,“仅仅凭感觉就否定我的心意,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若你真的喜欢我,那你就看着我眼睛,说你喜欢我。”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就是如此,倔犟。 面对司空南玲,他是真的没辙。 “好。” 墨色的眼眸宠溺中带着些许无奈之色,“我心悦你。” “自、自那晚与你相遇开始……”他说着说着自己的脸都红了起来,与他平日里高傲冰冷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 司空南玲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她笑起来的模样甜进了他的心中。 落鸣秋的唇角不由的跟着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半月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 “你终于笑了。”落鸣秋的心也松了口气。 司空南玲这边笑的停不下来,她似乎像是要将半月没有笑的次数,现在一次性补充回来似的。 落鸣秋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许笑。”接着落鸣秋不满的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笑的……” 看见她笑起来的模样,他的心情也跟愉悦。 司空南玲乐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她伸手擦拭下眼角的泪珠,深呼吸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你说半月以来从未见我笑过……可这半月以来你是第一次向我流露了你的心声,卸掉了伪装。” 落鸣秋幽深的眼瞳带着一缕复杂,“方才你说,我对你不是真心,为何现在觉得我对你说的又是真的?” “你未卸掉伪装之前我确实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心意,可方才……”司空南玲脸颊浮现出好看的红晕,“你对我说的是真话。” “何以见得?” 司空南玲这次主动向他靠近,她的手覆盖在他的心房上,怦怦直跳的心,一下又一下的将它主人的内心都透露给了她。 面对上司空南玲的那张笑颜,落鸣秋近乎沦陷其中。 “心可不会骗人。” 强劲有力的心跳,不断的传递在她的掌心,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绪因她而波动着。 落鸣秋脸上的锋芒因她而收敛,锋利的神色也被温柔所代替,看向司空南玲的眼眸满是宠溺。 司空南玲,“以前我不能确定你的真心,但现在……”后面的话她并未说完,她轻垫起脚尖,一个如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落鸣秋的脸颊上,她很快就羞涩的将头转向一旁。 落鸣秋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正当他要开口之际,司空南玲身侧一个卖糖葫芦的中年男人突然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向落鸣秋奔去。 司空南玲正好转头看见了,她想也没有想,直接将落鸣秋推到一旁,她用身子替落鸣秋挡住了这一刀。 落鸣秋眉色一紧,“玲儿!”那一刻他的心紧张的近乎要跳出去。 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向他袭卷而来,如同即将要失去世间仅有的珍贵之物。 落鸣秋心下一颤,整颗心都快要沉下去了。 司空南玲感觉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瞬间变得冰冷,身上的血腥味钻入鼻腔。 行刺的人见落鸣秋过来了,他撒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落鸣秋并未追赶,他抱起司空南玲快速离开花灯街,落鸣秋找了一家最近的医馆,医馆里的人赶忙上前迎接。 索性司空南玲的伤并为伤到要害,失学过多导致昏迷。 大夫开了几个方子给他,落鸣秋按照方子去抓药。 落鸣秋看向躺在床上的司空南玲,他的心揪着痛…… 行刺的人是他安排的……他本意是想要让那人刺自己,他想用这种办法换取司空南玲的心。 千算万算他都未曾算到,她会保护他。 她没有一丝犹豫,就那样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挡下了那一击。 落鸣秋的心因她不断动摇,但每一次他都骗自己,这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因为愧疚。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那天以后,他对司空南玲完全跟之前不同,他的伪装在她面前完全卸下,呈现在司空南玲面前的是真正的落鸣秋。 两人的感情在那之后逐渐升温,整日黏在一起形影不离,无论去哪里他都带着她。 她想要什么,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他都买给她。 她的喜好,他全都了解,他的喜好,她自然也全都知道。 桃花酥是司空一族的特产,元国也有但都不是正宗的。 司空南玲最喜爱吃的就是桃花酥,落鸣秋隔三差五就会让人提前购买储存在府上,让司空南玲随时都能吃到。 今日皇上召见落鸣秋进宫有事商议,司空南玲独自一人在府中等着她。 她坐在庭院的秋千上,面容有些惆怅,“怎么还不回来……” 一声轻笑声传入她的耳中,“让我猜猜看是谁家的小朋友在这里闷闷不乐?” 司空南玲一听是落鸣秋的声音那双暗淡的眼眸都亮了,“鸣秋你回来啦!”她扑到落鸣秋的怀中,脑袋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随后又松开了他。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老当我是小孩子。” 落鸣秋的手自然而然的圈住司空南玲的腰,“好好好,既然夫人不喜欢,下次我便不这样说了。” 司空南玲不满的嘟着嘴巴,“你每次都这样说。” 落鸣秋轻刮了下司空南玲的鼻尖,“那夫人收了这个可否原谅我?” “何物?” “自然是给你带好吃的来。” “哼~算你识相!”她的嘴角不觉上扬。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我心里想的东西呢?”她搓着手眼睛盯着落鸣秋手中的盒子。 落鸣秋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正是桃花酥。 落鸣秋笑到,“猜对了,正是你最喜欢吃的桃花酥。” 司空南玲欢呼一声,接着她一把抱住了落鸣秋,“鸣秋还是你最好了!”她在落鸣秋的唇上轻吻了。 落鸣秋可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个惹火不自知的小家伙,“我不是最好的,那谁是?” “玲儿,方才的吻算作是奖励的话,是不是太敷衍了?” 未等司空南玲来得及反应,落鸣秋的唇就盖了上来。 为了加深这个吻落鸣秋按住司空南玲的后脑勺,让这个吻变得更加缠绵。 待他吻的尽兴后他方才放过司空南玲。 司空南玲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但并未说什么。 落鸣秋轻挑眉,“既然是要彰显诚意,方才那一吻才算的上有诚意。” 司空南玲,“我说不过你。” 落鸣秋牵着她坐在庭院的椅子下,“快过来吃糕点吧。” 一听要吃糕点,司空南玲什么都抛之脑后了,“嗯嗯!” 落鸣秋打开盒子,一股桃花的清香飘入鼻腔,淡淡的桃花香味让人心情都变得顺畅起来。 她正准备拿的,落鸣秋在她之前拿起了一个桃花酥,“我来喂你。” “免得你把手弄脏了。” “嗯。” 司空南玲自然的把嘴巴凑过去一口吃掉。 “如何?”落鸣秋笑看着她。 “还是同以往一样美味!” 落鸣秋,“你真的是一点也吃不腻。” 司空南玲,“那是自然,别的东西我不敢说,就说桃花酥,我怎么也吃不腻!” “府中的桃花酥管够,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说完落鸣秋又拿了一块桃花酥送入司空南玲的口中。 一整盘的桃花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她吃完了,怕她噎着落鸣秋还给她到了水来。 暖阳洒在两人的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五十五章过往(四) 前段时间落鸣秋一直外出有事,他怕司空南玲无聊,特意送了她一只灵宠。 等他忙完回到府里后,自家的姑娘竟不黏着自己了。 她现在同那灵宠形影不离,那只毛茸茸的灵猫浑一脸享受的躺在司空南玲的怀中。 她则是伸手轻拂着灵猫。 落鸣秋本以为自己回来了她就会与自己亲近,谁知道他们的二人世界就这样被一只灵宠抢了。 连着好长一段时间落鸣秋被司空南玲冷落了,这天吃饭的时候落鸣秋就板着张脸,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司空南玲也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她凑到落鸣秋的面前,“怎么闷闷不乐的?” 落鸣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似乎在与她怄气。 司空南玲很少见他会这样,于是她试探性的问道,“你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落鸣秋的神色因为她的言语有了波澜,司空南玲眉头微皱,“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吧?”她寻思着,她什么也没有做呀。 落鸣秋见她还不知道她错哪里了,他的神色变得又凝重几分。 他放下碗筷,郑重的看着司空南玲,“我吃醋了。”他一本正经的对司空南玲说。 这倒把司空南玲给逗笑了,谁吃醋会这么郑重的说出来啊。 见司空南玲在笑他,落鸣秋的怒气更重了几分,司空南玲瞧着不对劲她赶忙收回笑容,轻咳嗽一声,“请问落大公子吃的谁的醋?”唇角勾起的笑带着点点坏笑。 落鸣秋撇了她一眼,“还能是谁?”他伸手指了下司空南玲怀中的灵宠。 “当初送它给你是怕你无聊。” “如今我回来了,你到好,天天跟它黏在一起,都不黏我了。”说着他就来气,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本来以为会得到司空南玲的安慰,没想到等来的是她的大笑声,“落鸣秋你这个怎么这样,怎么连灵宠的醋都要吃。”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心胸狭窄呢?” 傅文宇拳头都攥紧了,脸绯红,“司空南玲!” 此刻她已经笑的停不下来了。 落鸣秋闹羞,他一把抓过司空南玲的衣襟,将她拽了过来,他的唇盖了上去,带着侵略性。 他恶作剧般的咬了一下司空南玲的唇,她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落鸣秋吻的她都要透不过气了。 这个吻多少带有报复性的意思在里面。 良久落鸣秋才松开司空南玲,嘴角的笑带着邪魅和得意,“还笑吗?” 司空南玲这下变得乖巧多了,她可不敢在笑了,“不笑了。” “很好笑吗?” “一、一点儿也不好笑。” 落鸣秋这下心情这才好了许多,“还冷落我吗?” 司空南玲赶忙道,“不会了,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他轻挑下眉。 落鸣秋的手轻拂在司空南玲的脸上,他很认真的看着司空南玲,“你方才说我心胸狭窄,我承认,我只想你黏着我。” 落鸣秋对司空若曦无微不至,他把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给了她,给足了司空南玲安全感和幸福。 司空南玲觉得自己将香囊送与落鸣秋,他真的没有辜负她的爱意。 到了两人要外出远足的日子司空南玲精心扮了一番和落鸣秋远足去了,要三日后才回来。 落鸣秋和司空南玲在客栈里吃晚饭,两人有说有笑的。 一个侍卫走到落鸣秋的旁边,他凑到落鸣秋的耳旁,用着只有他和落鸣秋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司空南玲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着落鸣秋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也不知道那侍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就变的暗沉下来。 司空南玲好奇的打量着他,等他们说完司空南玲有些担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落鸣秋露出笑容,仿佛刚才脸上的沉重之色都是她的幻觉一样,“不要胡思乱想,是你的桃花酥到了,不过好像运输的时候出了点事,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知道吗?”放心不下她,临走之前他又叮嘱了一遍。 司空南玲,“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快去吧。” 落鸣秋,“嗯。” 落鸣秋刚离开没多久司空南玲就看见他的钱袋还在桌上没有拿,她赶忙拿着钱袋去追落鸣秋。 “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带上,冒冒失失的。” “没有钱袋,你怎么付钱呀,真是的。” 很快她就追上落鸣秋了,当她正要喊上落鸣秋的时候,她忽然听见落鸣秋怒喝一声,“我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躲在树后面的司空南玲被他吓了一跳,她跟落鸣秋待了那么久从未见到他那么凶过,她既害怕又好奇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害怕。 她躲在后面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落鸣秋的神色很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药呢……” 黑衣男人上前把药递给落鸣秋,“皇上说了这瓶药服用完,计划也该进行了,她的毒会在回门当日下午发作,还请太子好好把握时间。” 落鸣秋夺过药瓶,他看着手中的药瓶沉默许久,“你替我转告父皇,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黑衣人。 落鸣秋见他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你还愣着做什么?” “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落鸣秋对待其他真的很没有耐心。 “太子为何不用其他糕点代替?” “桃花酥每次都要耗费很多钱和人力” “莫非您真的对她...”后面的话没有等他说完,黑衣男子就感觉到身后脊背一凉,落鸣秋锋利的眸光让他把余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落鸣秋瞪了他一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应该清楚。” “你今日有些反常,你从不会询问我这些事情,莫非是父皇让你这么问的?”落鸣秋身上的压迫感很强。 那人低着头没有说话,看样子是被他说中了。 落鸣秋,“她本就是必死之人,弄些糕点给她吃吃也无妨,再者也就只有桃花酥才能让她固定吃下。” “若是下在饭菜里,她有时吃的少,有时吃的多,药量不好控制。” “吃桃花酥就能控制好药量,她的进食。” “看似我在她身上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连这点都不能付出,谈什么成大业?” “王爷英明!” 落鸣秋的一番话让司空南玲的心沉到了谷底,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全身仿佛落入冰湖之中,四肢冷的止不住的颤栗。 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反复穿刺,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那一瞬间司空南玲感觉自己被推向了深渊之中。 从未有过的悲痛感向她侵袭而来,胸腔的空气都快要不够她呼吸。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大脑一片空白,胸口处的绞痛让她差点昏厥。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刚才听见的话…..不是这样..不会是这样的! 鼻尖酸酸的,喉咙有一股说不出的涩感,令她难受。 突然来的绞痛让她感觉快要窒息,眼眶红的似乎能滴血一样。 司空南玲转身跑回酒楼,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将她滴落下的泪水卷起,那滴泪珠顺势落在了落鸣秋的脸上。 他伸手摸了下脸上的水珠,他抬头看向天空,“要下雨了吗?” 司空南玲回到客栈她将落鸣秋的钱袋放回原位。 而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等落鸣秋回来。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克制她的情绪。 司空南玲从未像现在这么冷静过,她也从未像现在这样伤心过。 一直以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人,自她出生以来,大家对她的疼爱就从未断过。 以至于她被保护的太好,不知什么叫人心险恶。 没过多久……落鸣秋回来了,他的脸上笑容依旧,身上的气场没有之前的那股凶狠。 他笑着向她走来,她也笑看着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似乎将方才看见的都遗忘了般。 司空南玲,“回来啦?” 落鸣秋看着她神秘一笑,“猜猜桃花酥到底有没有到!” 在听见桃花酥三个字的时候,司空南玲的心沉到了心底深处,眼眸划过一瞬的绝望和伤情。 但司空南玲还是微笑着回答着他的话,“桃花酥自然是到了!” “不然你也不会笑。” 谁也无法想象她是以一种怎样的情绪和心态说出这些话的。 落鸣秋拿出背在身后的桃花酥,“猜对了。” 他拿起一块桃花酥送到司空南玲的唇边,“奖励你。” 司空南玲看着自己唇边的桃花酥,她迟疑了一下,她抬头看着落鸣秋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那一刻她不知道这样笑容是真心的,还是他假装的。 落鸣秋见司空南玲迟迟不吃,他疑惑道,“怎么了?” 司空南玲勉强的勾起一抹牵强的笑,“鸣秋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吃?” “今天……吃的东西太多了……我有些撑。”尽管在怎么掩饰,司空南玲的声音还是有些微颤。  第五十六章过往(五) 落鸣秋并为察觉出司空南玲的不对劲,他的手伸向司空南玲时,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落鸣秋愣了一瞬,他的目光带着疑惑,“南玲你怎么了?” 司空南玲摇摇头,“我、我没事,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说着落鸣秋就要拉着司空南玲去找大夫。 司空南玲连忙道,“我真的没事,大概是今日舟车劳顿,我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落鸣秋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真的,若是我睡一觉起来还是如此,我们再去看大夫如何?” 落鸣秋思考片刻,“好吧,若是你真的不舒服立马告诉我。” 司空南玲,“嗯。” 落鸣秋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桃花酥,他沉默了片刻,“家里的桃花酥……就只剩两叠了,方才我才去拿的桃花酥。” “你真的不吃吗?” 司空南玲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揉挫在碎玻璃渣里面,任凭锋利的渣子刺破她的心脏,血流不止。 那抹伤情袭卷至她的全身,令她心如绞痛。 落鸣秋……即便我都这样说了,你也不肯暂时放过我吗? 落鸣秋,“嗯?”落鸣秋现在也察觉到了司空南玲的不对劲。 司空南玲的眼眸带着认真之色,她抬眸面对落鸣秋的视线,司空南玲那双一直以来清澈透亮的眼眸如今染上了一层复杂之色。 嘴角的笑,笑的牵强,她勉强自己露出一个不那么僵硬的笑,“若是你想让我吃,我便吃。”尾音微颤了下,似乎夹着一丝哭腔。 落鸣秋越发觉得司空南玲的状态很不对劲,但他并没有多想,“南玲你不是常说,不管生病还是遇到伤心事,只要吃上一口桃花酥就好了。” 司空南玲,“嗯。” 落鸣秋,“再者,桃花酥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你岂有不吃的道理?” 司空南玲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桃花酥,也没有在说别的话,她只是对着落鸣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不知为何明明她笑的很甜,可落鸣秋却觉得她方才的笑容似乎带着一抹伤情。 司空南玲轻点下头,“那你喂我吧。” “乖。”他轻揉了揉司空南玲的脑袋,他把手中的桃花酥喂给司空南玲。 吃完这个桃花酥后,司空南玲的视线落到了装着桃花酥的盘子里面,她指了指盘子里面的桃花酥,“余下的,我也吃了吧。” 落鸣秋,“嗯?方才不是说不想吃吗?” 司空南玲淡淡一笑,“方才是方才,现在我没有觉得身子不舒服。” 落鸣秋眉头微皱,心里一阵不安,“南玲你脸色不太好,若是真的不舒服你不要勉强自己。” 司空南玲摇摇头,“我真的没事,就是今日马车太过颠簸,且我们出发的早,有些困罢了。” “不用担心。” 落鸣秋,“真的?” 司空南玲,“真的。” 盘子里有五个桃花酥,待司空南玲吃完后落鸣秋才道,“我扶你回房。” 司空南玲也没有拒绝,“嗯。” 落鸣秋把她扶回房间后,司空南玲躺在床上看着他,落鸣秋则是坐在她的身旁。 落鸣秋的手轻轻拍着司空南玲的肩膀,似在哄她睡觉,“我在等一会儿睡,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 司空南玲并未多问,“嗯,你忙完也早点睡吧。” 落鸣秋,“我会的。” 司空南玲,“明日我们一早还要去游玩,你睡的晚,明日早晨可不要赖床不起。”她同他玩笑道。 此时的司空南玲又让落鸣秋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看来是他方才太过敏感了。 落鸣秋在司空南玲的额头上亲吻了下,“睡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临走前,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真的没事吗?” 司空南玲对他露出的笑容,彻彻底底的落鸣秋心里的不安,“你快出去办事吧。” “我真的没事,倘若你在问我,那我可就要赖着你,不让你走了。’ 落鸣秋松口了口气,他笑道,“等我回来你在赖着我。” 落鸣秋,“门外有侍卫把手,若是有需要你吩咐他们便是。” 司空南玲,“知道啦。” 落鸣秋,“那我走了。” 听见落鸣秋的脚步走远后,司空南玲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方才的抑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司空南玲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面,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哭了出来,她小声的呜咽着,似要把自己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门外有落鸣秋的侍卫把手,她不敢哭的太大声,都是小声的抑制着自己的哭声。 胸口那里一直疼的厉害,身子冰冷的如同置身在极寒之地。 蚀心的痛楚她倒是真真切切的领会到了。 “原来我所爱之人……并不爱我…” 两月的时间难道他对她的点点滴滴都是假的吗?那些情真意切都是装的吗?让她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她真的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落鸣秋…你到底对我是怎样的感情? 小小的人儿,无助的将自己圈在被子里,小声的哭泣着,她现在连哭都变得小心翼翼,因为门外有人把手。 这个夜将会变得无比漫长,一个从未涉事的公主,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落鸣秋的打击对她很大,她远嫁在灵冥国,异国他乡,什么依靠都没有。 突然间有一个人闯入她的视线向她伸出援手,将她从深渊的边缘拉出,落鸣秋成了她在灵冥国唯一的依靠和底气。 如今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她一直深爱着、信任着的人,一直都在欺骗她。 一直都在骗我…… 司空一族最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司空南玲想要恨他,可她真的恨不起来,爱意大于恨意。 即便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可她真的做不到与他成为敌人。 “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她恨现在的自己,恨那么爱他的自己,恨没有骨气的自己,她不想这样,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爱他…… 若是爱真的那么好割舍,那这世间上为何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落鸣秋自打踏出司空南玲的房间后,心里的不安感又蔓延了上来,他总觉得今日的司空南玲行为有些反常。 可后面带着司空南玲回房间的时候,她又并为表现出不正常来。 是他多心了……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太子!”一个略微急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落鸣秋立马回神,“说。” 侍卫,“他们说在烟雨尘梦楼见。” 落鸣秋,“烟雨尘梦楼……”他沉默片刻,“嗯,那便就按他们所说。” “属下已备好马车。” “好。” “太子请。” 灵冥国最繁华的街道非不夜城莫属。 一片繁华不夜城,万点璀璨灯耀明,夜深天寒人未歇,游龙穿梭车流行。 此地不仅是灵冥国最繁华的街道,亦是周边最大的情报交易场。 而烟雨尘梦楼更是他们爱去之处,因为它是不夜城中最火的酒楼,里面冗杂了各色各样的人在其中,在这里面碰见朝中大臣也不意外。 烟雨尘梦楼耸立在不夜城最高处,犹如群星中最耀眼,最吸引人的那一颗。 进入里面才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这里的装饰华丽的甚至要比皇宫还好,看来还是传闻太谦虚了,今日一见,大开眼见。 在烟雨尘梦楼的某个上品厢房内,灵冥国的太子落鸣秋此时正与不夜城最抢手的花魁饮酒作乐。 房间里萦绕着氤氲之气,那双眼眸平静如水的看着眼前跳舞的舞姬。 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好整以暇的姿态打量着眼前的人。 傅文宇身着一袭黑衣,手肘撑着撑在酒桌上,食指轻撑着下巴,嘴角勾起的笑带有很强的侵略性。 他正瞧欣赏着眼前女人绝美的舞姿,房间里更是有琴音伴奏。 一曲《长夜漫漫》弹奏下来余音绕梁,让人沉醉其中。 房间里烛影摇曳,火光映照在舞姬的脸上勾勒出她那绝美容颜。 不过在落鸣秋的心里,司空南玲才是最好看的,眼前的人在他眼里只是胭脂俗粉罢了。 罗帐后面坐着的人便是此次落鸣秋交易的人。 烟雨尘梦楼中的头牌舞姬也是他落鸣秋的人,为了将她扶持上头牌的位子,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落鸣秋不怕她反水,因为他已经将舞姬的心控制的死死的。 控心之术,他最为擅长。 他让那舞姬爱上他,所有的事情都是那舞姬心甘情愿为他做的。 他并没有半分强求和强制。 落鸣秋将视线挪到那坐在罗帐后若隐若现的人身上。 她坐在椅子上抱琵琶半遮面,脸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纱。 若隐若现的美色勾的人心痒痒,曲玲儿的头发上插着一支蓝玉花簪,身着儒裙,披着一件薄薄的纱衣。 曲玲儿身上自带着一股危险,越美的女人越不好惹。 她们就如同带刺的玫瑰,看似没有危险,实则暗藏杀机。 她弹着琵琶,视线却是落在落鸣秋的身上收不回来。 身前的舞姬在前舞动妙曼的身姿,曲玲儿觉得她碍眼,挡着她看落鸣秋。  第五十七章 过往 (六) 美丽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或许是一颗黑暗的心。 外表只是她的伪装。 曲玲儿的脸上带着些自然的微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的笑意。 她的笑里似藏着一把刀般,像曲玲儿这样的女人,让人想要靠近又不敢靠的太近。 她眸光带着妩媚之色,任何男人见了都得为之癫狂。 发上的流苏随她弹奏的幅度轻晃,美的如同一副画。 她只是坐在哪里什么也不做,任何人见了都会被她深深吸引。 但唯独落鸣秋是个特例,他并没有为她的容貌所动。 落鸣秋伸出食指向回弯曲又向外推去,动作反复几次。 他示意曲玲儿过来。 曲玲儿嫣然一笑,她便放下琵琶向落鸣秋走去,不知是她刻意的还是真的坐久了腿软,曲玲儿一下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即便落鸣秋很不想扶她,甚至对她这种行为表示很反感,但是为了之后的交易,她还是忍住了。 一只手力的手快速地扶住了她,白檀香的味道涌入她的鼻腔,耳边随之响起落鸣秋那令人沉醉人的嗓音,“没事吧?” 曲玲儿微抬起头,目光撞上落鸣秋的视线。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近的彼此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 温热的呼吸洒在曲玲儿的面容上弄的她酥酥麻麻。 她面带微笑,“太子终于舍得来了。”她的指尖在落鸣秋的胸前画着圈圈。 落鸣秋对曲玲儿的举动有些许不满,他眼眸微沉,手钳制住她的下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曲小姐还请自重。”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脸上还带着笑意,但就是让人觉得有一股子狠劲在里面。 曲玲儿并为因为落鸣秋的话生气,她反而对眼前的人更加有兴趣了。 曲玲儿从落鸣秋的身上起来,她坐到他身侧的椅子上,“太子接受我的条件了吗?” 落鸣秋,“我若不接受,你觉得我会来这里吗?” 曲玲儿笑道,“平日里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我都看腻了。” “唯独太子您在我眼里是最特别的。” “你要的情报我自是拿到了,不过还望太子信守承诺,待您登基之后,将我从烟雨尘梦楼赎出,再给我黄金万两,让我安稳度日。” “我便将情报告诉与您。” 落鸣秋,“好,我答应你。” 曲玲儿也不是傻子,“空口无凭,就算是太子您,我也不能轻易相信。” 落鸣秋拿出一颗金色的丹药递给曲玲儿。 那颗金色的丹药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阵好闻的清香味钻入鼻尖。 曲玲儿面露疑惑,“此为何物?” “百灵丸。” 曲玲儿,“百灵丸!此话当真!” 落鸣秋撇了她一眼,“你若不信还我便是。”落鸣秋又开口道,“曲小姐在炼丹士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总不能连百灵丹都认不出吧。” 曲玲儿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金色丹药,待她检验无误后,她脸上划过一瞬的震惊,不过很快她就完美的掩盖在眼底之下了。 “不愧是太子,出手如此阔气。” 落鸣秋,“若不这样,曲小姐怕是很难信任我。” 百灵丸有永驻容颜之效,服用过此丹药的人皮肤衰老的速度变得会很缓慢,真的有永驻容颜的功效。 但此丹药炼制极难,十年才练出一颗,还不一定能成功,所以炼制此丹药的除非是执念很强的人,或是大师级别的人,不然炼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且百灵丸这种丹药,就算是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曲玲儿,“不知太子是从何处寻得?” 落鸣秋,“这便不方便告知曲小姐了。” “若曲小姐真要与我合作,事成之后,我会追加送你十颗百灵丸。” 曲玲儿也没有在犹豫,她当下就答应了落鸣秋,“好!”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立马就服下了百灵丸。 果然它珍贵就有它珍贵的理由,曲玲儿刚服下没有多久,她脸上的皮肤就变得水嫩嫩的。 犹如孩童的细嫩肌肤,她的容颜又到了一个高级领域。 曲玲儿来到镜子前照了照,她自己都被镜子里的自己惊艳到了。 在曲玲儿高兴之余,落鸣秋开口打断了她,“曲小姐现在可以告知我了吗?” 曲玲儿收住脸上的喜悦,她来到落鸣秋的身旁,凑到他的耳边不知道小声的说了些什么,落鸣秋嘴角勾起的笑带着胜券在握之意。 待他离开烟雨尘梦楼时,已经是深夜了。 房间里的曲玲儿全无睡意,她蜷缩在一起,眼眶猩红,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此时此刻她如同一个被丢弃的孩童,一个人无助绝望的坐在原地,眼眸没有了光泽,安静的呆坐着。 落鸣秋回到客栈,门口的侍卫见到他要行礼时,落鸣秋即使让他们停下,他压低声音,“不用行礼。”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吵到了司空南玲。 两个侍卫也立马会意,两人点了下头,就让落鸣秋进房间了。 落鸣秋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他蹑手蹑脚的轻步进入房间。 关门的时候他也很小心,生怕就吵到了司空南玲。 司空南玲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入睡,落鸣秋正因为她,他包下整个客栈,让自己的人守着客栈,防止有人闹事或周围有响动惊扰到司空南玲睡觉。 也是因为司空南玲,落鸣秋的太子府里多了一条规矩,晚上不准下人随意走动,天黑就进房间里不许出去。 落鸣秋回客栈的时候,他在另一家客栈里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才回的司空南玲的房间。 烟雨尘梦楼里的香味太浓,要是被司空南玲闻见了,就不好了。 主要是怕她生气。 落鸣秋走到茶桌前,他在这里徘徊了很久,迟迟没有向司空南玲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里总感觉一阵不安,落鸣秋现在有点不敢面对司空南玲。 不仅仅是因为他心中的不安,更是因为那个计划将至,他的心实在是安分不下。 落鸣秋以为司空南玲在睡觉,实际上司空南玲一直都是醒着的。 她知道了落鸣秋回来了,她把脸上的泪水擦了擦,调节自己的情绪。 司空南玲深呼吸口气,她尽量保持自己情绪平稳,“你回来啦。” 落鸣秋在听见司空南玲的声音时,那一瞬间他的心都似乎漏了一拍。 落鸣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南玲,你还没有睡啊?”对面的人没有回应他。 落鸣秋,“南玲?” 司空南玲,“嗯,我在。” 司空南玲坐起身来,“落鸣秋你过来,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落鸣秋的心经绷到了极点,额头都甚至冒出了冷汗,他向司空南玲走去的时候,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嗯。” 他走到她身旁时,司空南玲拍了拍床,示意落鸣秋坐过来。 落鸣秋坐在她身旁,“南玲你…怎么了?”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所以落鸣秋看不清司空南玲的脸,所以他不知道她现在脸上流露出的神色有多么的沉重。 司空南玲没有回应他,落鸣秋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的心里都有各自的忧。 最终还是落鸣秋打破了最终的沉默,“南玲,要不我把蜡烛点燃吧?” “房间里一直黑黢黢的。”说完他就要起身去点蜡烛。 谁料身旁的人儿一下就抱住了他,落鸣秋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南玲?” 面对司空南玲今日种种反常的行为,落鸣秋的心里是越发不安。 良久司空南玲才缓缓开口,“今日你离开去取桃花酥的时候,我们旁边一桌的那对夫妻吵了起来。” “那个女人说,她丈夫原来也是很爱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那份爱就变得不浓烈了,变的廉价了。” “她的丈夫现在动不动就要打她,骂她……今日她终于没有忍住,选择不再忍着这份屈辱,两人在客栈里厮打了起来。”司空南玲说着说着,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落鸣秋心疼的紧紧搂着她,“别怕,我在。” 司空南玲长叹息口气,“两个原本如胶似漆的人,最终却变成那样……” 落鸣秋似乎明白了司空南玲今日为什么这么反常了,他试探性的问,“南玲你难道是因为他今日才变的有些消沉?” 司空南玲轻点了下脑袋,“嗯……我怕…我们会变的跟他们一样。”她抬头望着落鸣秋。 昏暗的房间里他依稀能看清她眼里打着转转的泪水。 落鸣秋轻拂着她的脑袋,“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 “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落鸣秋并没有怀疑司空南玲的话,因为在他眼里司空南玲就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人,她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面,被吓到了也难免。 当时他赶回客栈时,那对打架的夫妻正好从客栈里打了出来。 该死的!他应该早点反应过来的。 落鸣秋,“南玲……抱歉,我该早点注意到你的情绪的。” 司空南玲摇摇头,“没事。” 落鸣秋紧握着司空南玲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南玲你不要多想,他们的人生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永远不会变成他们那样,你若不信,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 “南玲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颤长说好听话的人。” “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看的见的。” 司空南玲,“嗯,我知道。” 落鸣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司空南玲,“什么事?” 落鸣秋,“如果…我是说如果…” 司空南玲,“嗯,你说。” 落鸣秋,“如果你发现自己被骗了,会原谅骗你的人吗?” 司空南玲心下一颤,“为什么会这么问?” 落鸣秋,“我有一个朋友,她是司空一族的人,我有件事骗了她……” 司空南玲并未问他何事,她只道,“司空一族向来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和欺骗,我们不会原谅伤害我们的人。” 司空南玲的一番话,让落鸣秋的心沉到了谷底。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失落?他对司空南玲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落鸣秋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这样的疑问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 落鸣秋,“真的……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司空南玲不带片刻迟疑,“没有。” 落鸣秋,“我知道了。”他的眼眸上染上了一层失落和忧愁。 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爱司空南玲,一边又因为司空南玲的话,牵动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他,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马上就要到回门的日子了……越临近这个日子,他的心越难受,如果可以他想就暂停在此刻,不愿时间在继续前行,可是他做不到。  第五十八章 过往(完) 司空南玲突然在他怀里蹭了蹭,“别人我不知道你对他们是如何的。” “但我相信,鸣秋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对吗?”司空南玲认真的看着他。 落鸣秋面对司空南玲的问题,他显然迟疑了几秒才回答,“嗯,对你我毫无保留。” 司空南玲,“我希望你对我的偏爱,一直都在。” 落鸣秋,“会的,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割舍不掉的。” 若非今日撞见了那个场面,不然司空南玲真的会相信落鸣秋的话。 她现在对他有的只是心寒。 司空南玲,“鸣秋你去把蜡烛点燃吧。” 落鸣秋,“嗯。” 落鸣秋点燃蜡烛后,昏暗的房间里才有了光亮。 司空南玲带着落鸣秋走到茶桌前,她示意落鸣秋坐下,他乖乖的听她的话坐下。 司空南玲不知从哪里拿来了笔墨纸砚,她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在桌面上,“我们成亲这么久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让你做,但是一直都没有。” “我觉得,今日正是写这个的时候。” 落鸣秋,“什么?” 司空南玲,“承诺书。” 落鸣秋,“承诺书?” 司空南玲把毛笔递给落鸣秋,她在一旁磨墨,“嗯。” 落鸣秋有些疑惑,“为何现在让我写?” 司空南玲对他神秘一笑,“秘密。” 落鸣秋见她不愿说,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好吧,一切都听夫人的。” 司空南玲淡淡一笑,“还说自己不是油嘴滑舌。” 落鸣秋,“那也是偶尔。” 司空南玲,“贫嘴。” 司空南玲长叹口气,“如今我司空一族已不如从前,且和灵冥国积怨已久。” “近几年来司空一族力量更是大大减弱,为了和平,父亲不得不提出联姻,将我嫁与你。” 落鸣秋不知为什么司空南玲会突然提这些,他认真的听着的司空南玲讲。 “我虽然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很好,但有些事情,我心里也清楚,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司空一族的问题上,我不会马虎。” 司空南玲笑看着落鸣秋,“其实我到觉得父亲这次提出让步选择联姻是正确的。”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遇上你。” 落鸣秋,“我也如此觉得。” 两人相视一笑,但眼底里都藏着自己隐藏起来的情绪。 司空南玲停顿了片刻后,“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今日让你写这承诺书吗?” 落鸣秋,“嗯。”他好奇的看着司空南玲。 谁料下一秒司空南玲直接伸手拽住了落鸣秋的耳朵,“就是因为我梦见你跟别人跑了,丢下我一个人!都怪你!” 落鸣秋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疼疼疼!南玲轻点。” 司空南玲冷哼一声,“我才不要,我这个大骗子!” 落鸣秋十分无奈,“南玲啊,你做的那是梦,你怎么能因为梦怪在我的头上呢?” 司空南玲不听落鸣秋解释,她用力拽着他的耳朵,都把落鸣秋的耳朵揪红了,“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很生气!” 落鸣秋,“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夫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好?” 司空南玲这才松开了揪着落鸣秋耳朵的手,“哼………” 司空南玲双手抱在胸前,她瞪了落鸣秋一眼。 落鸣秋连忙凑上前去,想要哄司空南玲。 司空南玲生气的撅了下嘴,“别离我那么近,我现在可还在气头上呢!”她气鼓鼓的样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倒让落鸣秋觉得她很可爱。 司空南玲看着落鸣秋对着自己傻笑,她一拳打在他的肩上,“你还笑?!落鸣秋!” 落鸣秋急忙收住笑意,他正经的道,“我没有。”说着说着他就抱住了司空南玲,“好了,别生了。” “好不好?” 司空南玲看着他那张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才勉强答应放他一马,“虽然知道是这是梦,不该怪你,但我就是心里不开心!”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可不能在惹我生气了!” 落鸣秋,“可是南玲啊……” 司空南玲瞪了落鸣秋一眼,落鸣秋要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没……没什么。”接着落鸣秋又道,“那你说说,我要如何做,你才不生我气呢?”他柔声道。 话音刚落司空南玲就把面前的宣纸推到了落鸣秋的面前,纸上写满了字。 司空南玲,“你需在上面签字,答应对我的承诺都做到。” 落鸣秋认真的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最后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司空南玲,“你必须把上面的内容都背下来,我每日都会抽问,若是你答不上来,我就不理你。” 落鸣秋,“那我若背得可有奖励?” 司空南玲攥紧拳头在落鸣秋的眼前晃了晃,“我没有罚你就不错,你还想要有奖励。” 落鸣秋轻挑下眉,“好吧。” 说完他就开始念着承诺书上的内容了, “一、不得对司空南玲有隐瞒、二、不能骗司空南玲、三、不能做对不起司空南玲的事情、四司空南玲在家最大、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凶司空南玲………” 上面写了有足足百条,落鸣秋全都都一一念了一遍。 念完后落鸣秋看向司空南玲,“没想到,你的小脑袋里装的东西还不少。” 司空南玲,“你怎么现在就开始记了?” 落鸣秋的手将她搂入怀中,“因为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更不想让你不理我。” “因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司空南玲轻笑一声,她接过落鸣秋手中的宣纸,她看了一遍落鸣秋写的名字后才满意收下。 落鸣秋轻抚着她的脸颊,“心情好些了吗?” “勉勉强强。”司空南玲看着落鸣秋的眼睛,她的神色认真且严肃,“落鸣秋如果你违背了上面任何一条,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司空南玲的表情很认真,她不是在吓他,落鸣秋很清楚。 落鸣秋面对着司空南玲的眼睛,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她…… 落鸣秋,“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司空南玲,“拉勾。” 落鸣秋,“嗯,拉钩。” 约定往往是美好的,黄粱一梦终究是要清醒的。 现实依旧是要面对的。 回门的时间很快来临,司空南玲和落鸣秋一大队人马早早的就到了司空一族。 待司空南玲与司空桧叙旧完后,司空南玲带着落鸣秋回到了她的住处。 还没有等司空南玲开口,落鸣秋就拿出一叠桃花酥摆在她的面前,“知道你饿了,快吃吧。” 这一次司空南玲的神色明显变了,她脸上的笑意带着一抹自嘲,“嗯……” 当司空南玲拿起一块桃花酥,就快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她突然对着落鸣秋笑了下,“落鸣秋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那张承诺书上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落鸣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察觉到了司空南玲的不对劲,她平日里抽问他背,绝不是这样。 司空南玲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到最后会改变这个想法,但是我错了……” “南…玲?” 司空南玲吃下了手中的桃花酥,她又拿起第二个,“到头来一厢情愿的人一直都是我……”她又吃下了第二个。 落鸣秋很快反应过来,他惊愕的看着司空南玲,“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空南玲没有理会他,她拿起第三个桃花酥,就快要咬上去的时候,落鸣秋突然打掉了她手里的桃花酥,“别吃了!” 司空南玲好笑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等的不就是今日吗?”她又拿起一个桃花酥,落鸣秋这次将装有桃花酥的盘子摔在地上。 司空南玲手中的桃花酥再次被他丢在地上,她正欲开口,却觉得喉咙如火烧般,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她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落鸣秋慌了,他的心彻底乱了,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司空南玲一人。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南玲!”这一声,他近乎将嗓子都吼破了。 他将司空南玲抱在怀里,此时的司空南玲已经很虚弱了,她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犹如一个易破碎的陶瓷娃娃,“你…你不是很想只带,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我们第一次游玩的那次……你的钱袋没有带在身上,我去找你的时候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落鸣秋现在想起来,他总算知道司空南玲在客栈那天的反常了,“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吃下?” 司他的手不断的擦拭着司空南玲嘴角溢出的血液,他急忙拿出缓解司空南玲毒药的丹药。 他喂司空南玲吃下后,她的情况才稍稍有好转。 司空南玲却是对他一笑,“因为我没有办法拒绝我喜欢的人。” 这一句话,让落鸣秋近乎崩溃,他不断的向司空南玲道歉,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司空南玲的脸上。 “落鸣秋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对我的喜欢是真,是假?” 一直以来落鸣秋都压制着自己对司空南玲的心意,直到现在看见她这样,他才真的面对自己的真心。 落鸣秋,“是真的。” 司空南玲的泪水顺势滑落,脸上的表情缓和许多,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此,我便没什么遗憾了。” 落鸣秋,“不…不!我不要你死!南玲!” 此时的司空南玲并不知道落鸣秋要做什么事,她也不明白落鸣秋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直到她醒来后,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身在灵冥国的皇宫中。 司空一族已臣服于落鸣秋,司空桧则是被落鸣秋斩首。 傅相等人皆落入落鸣秋设下的圈套中。 一切都按照他们计划圆满结束。 落鸣秋登上了皇位,成了灵冥国的皇帝。 司空南玲的灵宠对她说了真相后,司空南玲近乎崩溃。 她的命因为丹药吊着才没有死,落鸣秋不想让她死。 那日她站在城墙之上,而身为一国之君的落鸣秋从未像现在这么慌乱过。 她身着一袭红衣,眼里流出的竟是血泪,她悲痛万分的瞪着落鸣秋,“落鸣秋你杀我父亲!压迫我司空一族!你骗的我好苦!” “你骗的我好苦!”司空南玲情绪激动。 落鸣秋试图安抚司空南玲的情绪,没等他开口,司空南玲就跳下了下去。 落鸣秋赢了江山……但代价却是失去她。 与她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皇宫中多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宫殿,名为南玲阁,这里除了皇帝,谁也不能进。 落鸣秋当了十年的皇帝,年仅24岁便离世了。 他走的那年,天下起了大雪。 落鸣秋看着满天的的大雪,“南玲最喜欢看雪了。” “我们空命注定不该靠近………南玲是我对不起你…” 她走后,落鸣秋从未笑过,时间久的,他都忘记该怎么笑了。 那年冬天,他因病去世,太医院的人也无能为力。 对于落鸣秋的病,他们束手无策。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她早已不在。  第五十九章 平安喜乐 司空南玲和落鸣秋两人……从一开始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司空南玲乃司空一族的公主,落鸣秋乃灵冥国的太子。 两人的相遇皆为权宜挂勾,而司空南玲更是整个局面的最大一颗棋子。 落鸣秋杀了她的父亲司空桧,占领司空一族,所有反抗之人全都诛杀。 司空南玲与他有血海深仇。 他骗了她,从开始就在骗她,若非他真的爱上了司空南玲,不然她在他的眼里又算得上什么?一颗……重要的棋子?利用完随意弃之? 他登上了王位,站在权力的最高点。 她失去了一切,被利用的彻彻底底。 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她不要爱上他。 这份缘,让她背负太多,这份爱太过沉重,她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后果。 司空南玲的记忆在这里画上了句点。 尚胧月缓缓睁开眼睛,泪水却是瞬间夺框而出,面对着眼前的司空南玲,她再次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中。 司空南玲的眼眸微缩,眼神有一瞬愣怔,她欲开口,可又咽了回去。 在司空南玲给尚胧月看的记忆中,从司空南玲跳下城墙后就没有了。 可尚胧月从司空南玲入住的力量里发现了一股同司空南玲不一样的力量,那股力量虽然很微弱,但碰见的是尚胧月,她一下就捕捉到了。 那股力量也跟随着司空南玲的力量进入了尚胧月的脑海中。 到回忆的最终点,她才知道那股微弱的力量是谁的。 正是落鸣秋的。 司空南玲死后落鸣秋抱着司空南玲的尸体来到了南玲阁。 他不想让司空南玲的身体腐化,他更不愿司空南玲就这样死去,所以他用了古法将司空南玲和她的身体封存在了司空南玲。 此阵法名为聚魂阵,是炼鬼者常使用的阵法。 不过此法对没有求生欲望的人无用,所幸在司空南玲死前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存了一抹执念。 落鸣秋施法时发现了,他很开心,即便是司空南玲恨他。 不过落鸣秋用使用的聚魂阵不够完善,所以效果极差,想让司空南玲成为鬼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按现在的速度少说百年……… 他等不到她……可他也不愿就此停下这个阵法。 从这一天开始落鸣秋居住在南玲阁中,一住就是十年。 他是真的从见到司空南玲的那一眼就爱上了她。 对她的感情,他一直都是真的。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承认,直到司空南玲真的毒发时,他才认清了自己的心。 落鸣秋独自站在高楼之上,俯视着灵冥国的大好河山,如今他站在权力的顶点,天下就该没有他想要而得不的东西。 司空南玲是例外,是他这一生的爱而不得,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当了皇帝又如何?手握重权又如何?朕护了天下太平……天下能还朕一个司空南玲吗? 朕保护天下人,却没有人保护朕。 朕是强大,但朕也是人……这种时候会心疼我的人只有你。 你不在意我的身份,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其次才是皇帝。 你死后,我再也没有遇到像你一样的人,有一个妃子长的像你,可我知道她不是你。 你是你,她是她,你是独一无二的,无人能比的。 南玲……是我伤透了你。 尚胧月将落鸣秋的记忆悄悄放入了司空南玲的脑海中。 待司空南玲看完落鸣秋的回忆后,她的泪珠滴落在尚胧月的脸上。 尚胧月:“他有他的苦衷,你也确实被他伤的很深,遭到最爱的人背叛,杀父之仇不公戴天,你恨他是应该的。” “那段记忆是落鸣秋的,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其实你对他的恨在知道他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消散殆尽了。” “司空南玲……你现在还恨他吗?” 司空南玲的眼眸微颤,眼泪似乎不受控制,她那张没有情绪的面容,此刻竟然浮现出悲痛之色,“我恨他…他杀我父王!杀我族人!我岂有不恨他的道理?” “可如今……放眼望去,在落氏一族带领下的灵冥国,司空一族不在受纷扰之优,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日子。” “且灵冥国百姓安居乐业,合家幸福……平安喜乐……我却又对他恨不起来。” 司空南玲长叹,“我又何尝不是追求平安喜乐?我时常在想,为什么要牺牲我牺牲我的亲人,换天下太平。” “直到我瞧见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与喜悦,我大概理解大义二字。” 第六十章 下棋 ———————— 司空南玲:“我也是有私心的人,我不是生来就懂得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安居乐业、什么是天下太平……什么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牺牲自我……” “我只知道,我只想所有爱我的人,疼我的人,我所爱的人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活着。” “只是我的愿望破碎了,碎的一塌糊涂……” “我对灵冥国对落鸣秋的恨深的连我自己都感到可怕。” “可如今,我看见整个灵冥国百姓过的如此好,我心里的那抹恨意,怎么也浓烈不起来。” “我也曾有过迷惘,凭什么他们就能得到幸福,而我注定被世界遗弃……” “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牺牲之上,为什么一定是要我牺牲?” “为什么要我一人承受这份痛苦?” “如今我也看淡了,我司空南玲命该如此,我与他之间的相遇上天早就谱写好了结局,我们注定要分离。” 司空南玲长叹一声,她伸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恨了他这么久,突然没有那么恨了,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司空一族如今繁荣,族人们比在我父亲的统治下还过的好,我的心里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落鸣秋……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知道这一点,我……没有任何遗憾。” “落鸣秋,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我想我们一定过的很幸福,你曾许诺我的白头到老,或许真的能成功。” 尚胧月察觉到了司空南玲的不对劲,她看见司空南玲的掌心聚集起一团红黑色的鬼气团,她眼眸一紧,“司空南玲!”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司空南玲一掌打向自己的天灵盖,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透明,她露出一抹好看的笑,视线落在尚胧月的身上,“谢谢你。” 尚胧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傻!” 司空南玲淡淡一笑,“这次冲破封印,我的目的是要血洗皇宫,血洗灵冥国。” “只是没想到遇见了你,打消了我的念头。”司空南玲的手轻轻的拍了下尚胧月的脑袋。 尚胧月脸上神色复杂,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的眼里似泛着泪光鼻尖微红,“让你打消念头的,从来都不是我。” “而是你自己。”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如以前一样心软,心善。”正因为如此,尚胧月才格外心疼她。 司空南玲微微一笑,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落文宇身上,而落文宇的视线一直都在尚胧月的身上。 司空南玲不由的笑了一声,“看来,你也有爱你的人。” 尚胧月,“嗯?” 司空南玲没有在开口,她只是对尚胧月笑了笑,接着她整个人就消散在尚胧月的眼前。 一颗颗金色的光珠飘向上空,去往她该去的地方。 风吹散了明月周边的乌云,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柔和了她的容颜。 尚胧月站在原地,视线在司空南玲消失的位置看了许久,她才挪开视线。 尚胧月转身面向落文宇和落晨时,她的手背在身后,掌心中握着的是一颗鬼命结晶体。 司空南玲躲过了落文宇和落晨的视线,将自己的鬼命结晶交给了尚胧月,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尚胧月,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颗鬼命结晶体。 尚胧月将鬼命结晶体放入芥子袋后,她才自然的将手放到前面。 尚胧月向落晨走去,“父皇您没事吧?”她搀扶着落晨。 落晨摆摆手,“无事,无事。”他脸上的笑比出门前还要深,他看上去似乎对尚胧月很满意,眼里都是对她的赞许。 “父皇,如今另你身子不适的邪气已消散,明早您便能感觉到身子无恙了。” “但我给您开的药,您还是要喝的,防止留有隐患。” 落晨轻点下头,“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些,让父皇着实震惊到了。” 尚胧月,“父皇若是多跟我聊天,或许能从我身上发现更多的惊喜。”她甜甜的笑道。 落晨心情很好,他看向落文宇,“你小子去皇宫外等着。” “朕要和胧月单独谈谈。” 落文宇,“???”有什么是你儿子我不能听的吗? 尚胧月转头对着落文宇做了个鬼脸,她冲着他露出得意的笑。 落文宇瞪了尚胧月一眼,转而看向落晨,“父皇儿…” 落晨根本不听他说话,他直接打断了落文宇,“你现在是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让你走你就走!” 落文宇,“…………”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看着尚胧月那得意忘形的模样,落文宇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落晨错以为是落文宇在瞪他,他下意识的向尚胧月的身后躲去。 无奈尚胧月只好挺身站在前面,落文宇做了几个嘴型,“你给我等着!” 尚胧月自然也不怕他,如今她的力量都已恢复,难不成她还会像之前一样被他叫人按在椅子上打吗? 尚胧月学着落文宇的模样,她也做了几个嘴型,“等着就等着。” 落文宇怒甩了下衣袖,气冲冲的离开了南玲阁。 此时的南玲阁内只剩下尚胧月和落晨二人。 落晨带着尚胧月回到御书房中。 尚胧月,“不知父皇要与我谈什么?” 落晨的眼眸深邃的打量着尚胧月,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的伪装。 落晨,“三言两语,就轻易对付一个鬼将……” 不知为何尚胧月的心竟然紧张了起来。 “真不愧是朕的儿媳!”落晨拍了下尚胧月的肩膀,满脸喜悦的道。 尚胧月的心里并没有松口气,方才她并没有感觉错,落晨那一刻的眼神似乎看出了她的身上有什么异常。 尚胧月的目光凝重,“父皇……如果一个人告诉你,以前的她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人,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您会相信吗?” 落晨的神色有一瞬的凝固,但很快他就大笑起来,“哈哈哈!胧月,大晚上的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莫非南玲阁内,你被邪气入侵了吗?” 尚胧月听了落晨的话,她无奈的苦笑一下,也是她该清楚,这是一件听起来就很荒谬的事情,谁会轻易的相信呢?不过是当做一个笑话听罢了。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未知,我们不能拿有限的认知否定有可能性的东西。” “不是事情荒谬,而是从未遇到,从未发生,所以听上去才会觉得荒谬。” 尚胧月怎么也没有料到落晨会这么对她说这些话,她的眼眸有了动容之色。 她并不是一个一直乐观的人,很多时候,她都在硬撑,强迫着自己开心,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伤心的事。 人生在世本就活短短几十年,沉溺在悲伤之中岂不是浪费? 可还是会有情绪管控不住的一天。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孤身一人,能懂她的人,还没有遇见。 如今听了落晨的话,多少她的心里好受了些。 落晨,“朕叫你来单独与朕谈话,是因为朕看出你藏了心事。” “不过现在看来,你的心情要比之前好多了。” “你若平日里闲的无聊,便进宫与朕下棋。” 尚胧月,“父皇怎知我会下棋?” 落晨,“朕猜的。” 尚胧月不决笑道,“那父皇猜的还真的准,胧月还真的会下棋。” “不过父皇若要与我切磋棋艺,胧月怕是不会让步了,若侥幸赢了父皇,还请父皇莫要怪罪才是。”她轻挑下眉头。 落晨被尚胧月的一番话勾起了兴趣,“听你这么一说,朕还就不信了。” “你勾起朕的棋瘾了!”落晨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示意尚胧月坐到棋桌那边。 落晨,“朕偏偏就不相信你能赢得了我,现在就来一局。” “若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但你要是输了,就罚你抄书。” “如何?敢不敢应战?”落晨一副胜券在握之色,论下棋,他还未输过给谁。 尚胧月笑道,“既是父皇发起挑战,我岂有不应之理?” 她依旧从容不迫,似乎一点也不怕自己输了。 落晨笑道,“好!朕就喜欢你这样豪爽!” 以前他是真真喜欢不上这个尚胧月,不知她怎的,这次竟然变的如此讨喜。 不似以往做作惹人厌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而她方才问的那个问题,落晨实属觉得尚胧月的身上有着秘密。 不过眼下下棋重要,先下完在想别的。 落晨和尚胧月两人下了三盘,这棋局才散。 落文宇在外面等的花都要凋谢了,若尚胧月再不出来,他恐怕就要冲进去抢人了。 之后在回王府的路上落文宇问她皇上跟她说了什么,尚胧月的回答气到了落文宇,她说,“他是你爹,自己不知道问?你跟你爹不熟吗?” 落文宇直接将她给赶下了马车,尚胧月没有生气,她高兴还来不及。 这段时间没能好好的在外面逛,现在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逛街了,她非但不生落文宇的气,还特别感谢他。 第六十一章 王爷这是在担心我? 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尚胧月撅了下嘴,“大晚上的留我一人在街上,生怕我就出不了意外了。” 也是毕竟这里可是皇城。 皇城夜里都是能照常出行的,这里的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上充满了人烟味,小贩们都在卖力的介绍自己的东西吸引游客来买。 人们完全不担心会遭到妖邪的攻击,生活在这里的人到了晚上全然不会担心自己有危险。 小贩,“姑娘要卖一串糖葫芦吗?” 闻言尚胧月转头看去,那小贩的糖葫芦看着还很新鲜,她轻点下头,“嗯,来一串吧。” 小贩咧嘴一笑,“好嘞,四文钱一串。” 尚胧月随便拿了一串,付完钱后她继续向前走。 皇城她是第一次来,谢天谢地落文宇把她赶下马车了,不然她岂不是就错过这次逛街的好机会了? 这么想着,她轻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正当她逛的在兴头上时,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尚胧月,额………我不知道回家的路啊! 今晚遇见即将进阶到鬼王的鬼将她都没有慌过一下。 完了……完了…出门走的急,忘记标记传送阵了……巴比q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算了!管它的,反正落文宇他爹明日叫我午时进宫陪他下棋,在这皇城住一晚也无妨。 到时候就让一个识路的送我回府。 这么想着她便要继续向前走,刚踏出一步她的后衣领就被人给拽住了,身后的人一用力,她就被拽了过去,手中的糖葫芦都险些掉落在地上。 “谁啊!”她骂骂咧咧的看向身后的人,那张熟悉的在熟悉不过的脸,呈现在她眼前。 “鬼……鬼啊!”谁知她却这么的大叫了一声。 尚胧月的嗓门让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落文宇立马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拽到一旁的角落里。 街上有人见此情景想要上前询问的,谁知全都被落文宇的眼神给吓走了。 尚胧月也没有挣扎,任凭落文宇拖拽着自己。 她仰着头那双眼眸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吓死她了,方才那一刻她还真以为自己见鬼了,谁知道他回回来找她? 确认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后,尚胧月的心里松了口气。 开什么玩笑?她竟然看着他的脸,说是见鬼了? 落文宇额头的青筋紧绷,一副即将要暴怒的状态。 落文宇向她微微凑近,“你若再大喊一声……”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尚胧月给整的噎住了。 捂着她嘴巴的手,感觉到她的舌头轻碰了下他的掌心。 他下意识的快速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阴影里去,脸上浮现出的微红,被阴影覆盖。 “尚胧月你!” 她俏皮一笑,舌头舔了下自己唇边,“王爷一直捂着我的嘴巴,我只能出此下策。” 落文宇的声音染上一抹微怒,“放肆!” “放肆?”她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扬起的笑,带着点邪性。 她指尖轻动时金色的灵力凝聚在她的指尖,一根金色的绳子瞬间就捆住了落文宇。 落文宇眉头紧皱,“尚胧月!你…” 尚胧月瞬移到他的面前,正好一阵微风向他们吹来,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钻入他的鼻腔。 她伸手将落文宇推到了墙上,她俯身凑近落文宇,她身上的香味肆无忌惮的钻入他的鼻中。 落文宇的耳根子绯红,脸上的红晕更浓了些。 尚胧月伸手轻拂着落文宇的脸颊,“王爷就不要在挣扎了,这可是捆仙绳。”她可以拖长了尾音。 落文宇恼羞的瞪着尚胧月,“尚胧月,你若在不松绑……” 尚胧月并没让他讲完,她直接打断了落文宇的话,“王爷是还想让我挨板子吗?”她的眼眸似有勾人心魄的力量。 落文宇下意识的吞咽一下,不知怎的,他竟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 他和尚胧月之间的距离好近,她说话的时候,那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薄荷的清香。 尚胧月捏住落文宇的下巴,“王爷莫非还觉得,这次还能像上次那样打伤我?” “之前若不是因为我身子不适,王爷不会真觉得能伤到我吧?”她的嘴角勾起挑衅的笑。 此刻的落文宇心思早已不在尚胧月的话语之上。 尚胧月也注意到了,落文宇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可她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若真的要说……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往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尚胧月松开我。”低沉的嗓音透着沙哑,眼眸好似染上了一抹别样的神色。 这一声听的尚胧月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果然逗落文宇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偏不。”她坏笑道,“王爷能拿我怎么样呢?” “是想用眼神杀死我吗?”她笑出了声音。 落文宇,“尚胧月你别太过分!” 尚胧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过分?王爷觉得我这样过分吗?”她的指尖在落文宇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视线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可我怎么觉得王爷好似很享受?” 落文宇心虚的挪开视线,“闭嘴!你在胡说些什么?!” 尚胧月凑到他耳边,她刻意降低了音调,“既然没有……那王爷方才为何不敢看着我?” 她的嗓音似有着魔力,让他的心彻底乱套了。 那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朵上,落文宇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如今的模样太狼狈了,简直就是耻辱! 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他那双眼眸带着很强的怒气,“尚胧月!你在发什么疯?” 尚胧月丝毫不怕他生气,她耸耸肩膀,“王爷你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 “不过王爷要清楚一点,现在被捆着的人是你,挣扎不脱的人也是你。” “你若在这样对我语气凶狠,我就这样牵着你在街上游走。”尚胧月可不是在恐吓他。 落文宇也清楚,她是真的做的出这样的事情。 他当下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把头偏向一旁,不去看尚胧月。 即便是不去看她,他的心跳依旧跳的很快速。 不管落文宇怎么压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心依旧快速跳动根本不受控制,脸上的灼热感也越来越滚烫。 尚胧月满意的看着落文宇现在的样子,能让落文宇轻易低头的,恐怕如今也就只有她了。 落文宇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让她捆着他在街上游走,比折磨他还难受。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大不了忍一忍,等回府在好好的收拾她。 尚胧月:“早这么听话不久好了?”她笑道。 “王爷若是想让我松绑也可以,但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眼前的人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尚胧月轻挑下眉,她遗憾的叹息口气,“唉……既然王爷不想理我,那我只好带着王爷去街上逛逛了。” “说不定,明日我们就成了热议的焦点对象了。”尚胧月说着说着就要准备牵他上街。 落文宇赶忙道,“等等!” 尚胧月看得出落文宇的神色很焦急,她不紧不慢,“王爷现在又想要开口了?” 落文宇不情愿的眼神看着她,“你问……” 尚胧月,“嗯?问什么?” 落文宇轻啧一声,“你明知顾……”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不得不屈服的收回这句话,“你说的,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松绑。”他的语速很快,对此很不耐烦。 尚胧月眼眸一转,“原来王爷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方才你压根儿没有听我讲话呢。”她笑道。 落文宇,“你快问。” 尚胧月,“王爷别着急,反正现在又没有人看着。” 落文宇自知现在自己处境在她下风,他也没有在说什么。 尚胧月忽的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王爷方才将我赶下马车,为什么不直接回王府?” “为何要特意来寻我?” “莫非,王爷是在担心我?” 落文宇身子一僵,尚胧月便知道她猜中了。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接下来落文宇会说什么样的话,尚胧月大概都清楚,无非就是对她一阵语言攻击。 落文宇冷哼一声,“尚胧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若非今日你在宴会大出风采,不然本王绝不会管你。” “之所以来找你也是因为本王突然想起来,这里是皇城,有很多双眼睛盯着。” “所以本王不得不回来找你,你不会就因此觉得,本王对你有意思吧?”他挑衅的对着尚胧月笑道。 果然他还真就对她一顿语言攻击。 不过人的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尚胧月也同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落文宇这个人的性格,多少她还是清楚。 尚胧月不但没有恼反而还笑了起来,她一副看破不点破的模样,让落文宇自乱阵脚,“你笑什么?” 尚胧月,“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言语好锋利,我这是被气笑了。” 落文宇眼眸微沉,“你觉得本王会相信你的说辞吗?” 尚胧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按照约定松开了落文宇身上的捆仙绳。  第六十二章 远程恶心你如何? 也是没有料到她竟然真的如此爽快放了自己。 墨色的眼里竟浮现出疑惑之色。 尚胧月瞧见他这副模样,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怎么?王爷这是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轻易松绑?” 心里的想法被人拆穿,落文宇的脸色暗沉下来,他冷冷的撇了一眼尚胧月,眼里的神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你若觉得是便是。” 落文宇的耳边却是传来她的轻笑声,他身子微愣,回头的瞬间便与她眼神对视。 明月正好映入她的眼眸,他看的差点入迷。 想要后退时,自己的腰竟被她一把搂住,别看她身子单薄,力还挺大的。 尚胧月嘴角的坏笑又深了几分,她一把将落文宇拉向自己,两人间的距离因此靠近了。 尚胧月的声音轻飘飘的,但一字一句都重重的落在他的心上,“王爷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我都说了,今晚王爷站在下风,对我要温柔些知道吗?”她轻挑了下眉头。 落文宇的心突突乱跳,今晚他的心注定回归不了平静。 方才稍稍退了一些的灼热感此刻又蔓延了上来,脸上淡淡的微红柔和了他脸上的锋利之色。 眼里伪装的冰冷,在这一瞬宣告破功。 她……好像跟平日里不一样……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尚胧月……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 尚胧月,“王爷怎么不说话了?”她欺身压向他。 落文宇挣脱开她的束缚,“够了!”他大喝一声。 尚胧月依旧笑脸盈盈的望着他,因为此刻的落文宇一点也没有平日凶狠的模样。 适应了夜色,在黑夜中尚胧月的视线也情绪了许多,落文宇脸上的微红她尽收眼底。 耳边响起的是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她一点也不怕他,她慢步向尚胧月靠近,“王爷还是学不乖啊……” 落文宇眼眸一紧,他从尚胧月的话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想要做……”话未说完,他就瞧见尚胧月的无名指上出现了一根红色的线条,那根红色的线条像是有生命力一样,缠绕一圈在尚胧月的无名指上,就像是一个很细的戒指。 而红线的另一头竟直直的向他的手奔来,落文宇根本躲闪不及,那根红线缠绕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红色的线条上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周身还有灵力包裹。 落文宇瞪向她,“尚胧月!你……”话说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抬高的音量突然又降了下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尚胧月却是被他逗笑了,“看来王爷还是能学会服软的。” 尚胧月轻挑眉,她不在意落文宇对她这样大吼大叫的,因为她自然有办法收拾他。 落文宇的脸色很不耐烦,可他又不得不对尚胧月的态度好一些。 尚胧月抬起被红线系着的无名指,她动了动无名指,落文宇的无名指也跟着动了起来,“现在我们两个可是系在一起了。” “既然王爷不喜欢我,我就便要出现在你面前。”说完,她就拉着落文宇向巷子外面走去。 落文宇没有跟着她走,他站在原地不动,那双幽深的膜子不悦的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轻笑一声,“王爷?” 落文宇的视线转而又落在系在自己无名指上的红线上,他打量着这根细细的红线,心里寻思着怎么弄断它。 尚胧月微眯下眼眸,那根红色的线条消失了,但落文宇的无名指依旧有着拉扯的感觉。 尚胧月,“那是灵线,稍稍注入灵力它就会显现,隐藏它也很简单,不注入灵力进去便是了。” “灵线的长度无限制,想多长就多长,无论王爷身在何处,我轻轻拉动红线也能远程恶心下王爷您。” “让你无时无刻感觉到我的存在。”她的笑里带着挑衅。 尚胧月又补充道,“哦,还有一点,它不会缠绕在别的东西上,它碰见其他东西自身会虚无,穿过去。” “所以王爷不必担心它会绞起来,还有一点很重要……”她像个爱恶作剧的小恶魔。“王爷也别想用剑啊、剪刀之类的断掉它。” “这些根本没用,除非我本人同意,不然它永远都不会断掉。” “所以王爷就不要白费心思了,若是你执意要试试我也不拦着。” 落文宇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尚胧月越是见他如此,她的心情就越好。 尚胧月笑道,“王爷愿意陪我逛街吗?” 落文宇冷着个脸,他并没有回答尚胧月的话。 尚胧月,“王爷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她拉着落文宇继续向前走,这次落文宇倒是跟着她走了。 没有像刚才那样站在原地不动。 尚胧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王爷走那么慢做什么?不与我一起走?难不成真要我拖拽着你?” 落文宇轻啧一声,即便他在不爽他还是加快了步伐走到了她的身侧,“这下可以了?”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这样说出来的。 尚胧月清晰的看见落文宇额头紧绷的青筋,她稳住心态,“那我们走吧。”她对着落文宇露出一个笑容。 回应她的则是落文宇专属的冷脸。 两人重新回到了街道上,看着眼前的情景,尚胧月不由的赞叹,“果真是一片繁华不夜城,万点璀璨灯耀明,夜深天寒人未歇,游龙穿梭车流行。” 这里便是司空南玲回忆中的不夜城,只是现在改名了,叫皇城。 尚胧月被一盘的面具吸引了,难得瞧见做的好看的面具,符合她审美的。 落文宇也只得跟着她过去。 尚胧月拿起她看中的面具,这个面具像午夜晚会佩戴的,看着就感觉很神秘。 尚胧月,“老板,这个多少?” 小贩,“十文钱。”他一看见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穿着就知道是有钱人,他看向落文宇,“这位公子不选一个吗?” 谁知却是被落文宇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尚胧月看了落文宇一眼,她又看了看面具架上的面具。 找到了!这个面具就很适合他。 不过那个面具放的有些高,她拿不到,尽管她已经踮起脚尖了也拿不到。 小贩见此情况,他立马笑脸盈盈的上前,“还是让…”他的身子就快要碰上尚胧月的时候,却是被落文宇撞开,后面的话都直接咽了回去。 落文宇站在尚胧月身后,他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那个面具。 随后他将这个面具丢给了尚胧月,尚胧月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落文宇对她露出挑衅的笑,那笑里似乎还带着些讥讽,“丢人现眼。” 落文宇的行为在尚胧月的眼里无疑是一种挑衅。 尚胧月也没有恼,她只淡淡,“我拿不到很正常,若是王爷拿不到那才不正常。” 被她怼了这么一句,落文宇想要反驳的,可又想起手上的红线,他又忍了忍。 现在跟她闹,他占不到便宜。 被落文宇撞的小贩也不敢开口,颤巍巍的站在一边。 尚胧月转头面向那个小贩,“老板,给你。” 她给了小贩一定银子。 那小贩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哎呀!这这这!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我一看姑娘一看就知道你人美心善!” 尚胧月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言重了。” 小贩和尚胧月两人笑的那叫一个乐,落文宇的心里可就不爽了。 见那小贩还要在开口的,落文宇拉着尚胧月大步离开了面具摊。 尚胧月,“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远离了那个面具摊他才松开手,“你不是要逛吗?不快点逛如何逛的完?” 尚胧月理了理被他拉皱的衣服,“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逛街就是要慢慢逛才有意思,你那快速的走一遍又什么意思?” “那要是按你那样快速走一遍,我还不如去跑步。” 本想多说他几句的,谁知被远处的呼喊声吸引了过去。 尚胧月转头看去,前面突然围了很多人,大家都是被吸引过去的。 人的本质就是好奇,爱凑热闹,她也不例外。 尚胧月还没有走,落文宇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 落文宇,“别去凑热闹。” 尚胧月不解,“为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落文宇,“没有什么为什么。” 尚胧月,“你真的不好奇吗?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落文宇:“……………” 而后他又到,“你何必问我?现在我被你绑着,你想去就去。” 尚胧月俏皮一笑,“什么叫我绑着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也拉不动你不是吗?” 落文宇,“歪理。” 尚胧月也不在跟他继续说了,她拉着落文宇就向人群走去。 不过这里围了那么多人,她根本就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人。 尚胧月,“气死我了!根本就看不见!”越是看不见她就越是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盘的落文宇见此情况他不禁笑道,“看来你的好奇心今天是要破碎了。”他在那边说着风凉话。 若是他没有说这句话还好,他这句话硬生生刺激到了尚胧月。  第六十三章 看病 ———————— 尚胧月转头看向他时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落文宇察觉到一丝不妙。 尚胧月,“看来王爷你还是小看我了。” 落文宇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尚胧月不在回答他的话,她转头看向人群,竟是拉着落文宇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岂、岂有此理!他堂堂落王府的王爷被她拉到这里来挤人堆? 人群推推攘攘的,落文宇几乎被人群淹没,若不是有尚胧月拉着她,恐怕他现在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尚、尚胧月!” “啊?王爷你在叫我吗?” 落文宇,“你给我等着!” 尚胧月眉头紧皱,“王爷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这里太吵了!” 落文宇正要开口的不知道人群中谁踩了他一下,疼的他发出一声闷哼。 尚胧月挤在前面,她丝毫不知道身后的落文宇此时此刻变的有多狼狈。 落文宇在人群里面被推来推去的,他的脑袋都晕了。 尚胧月长舒口气,“呼~我就说嘛!王爷你就是小看我了。”她回头看落文宇的时候,眼眸都瞪大了几分。 “你、你怎么会如此狼狈?” 落文宇的衣服变的皱皱巴巴,鞋子上更是有一个脚印,头发也有些许乱。 惊讶过后,她忍不住轻笑一声,“我忘了,王爷您那么高贵的人,挤人群对你来说确实很困难。” “不过没关系,这里没有人知道王爷你的身份。”尚胧月自信满满的道。 落文宇却是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她,“…………” “你确定?” 尚胧月点点头,“对啊!王爷不信?” 落文宇抬手扶了下额头,他的语气颇显无奈,“你看看你周围。” 尚胧月:“嗯?”她向周围看去这才发现原本吵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尚胧月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她轻拉了下落文宇的一角,压低了声音,“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看着我们?” 落文宇,“你一口一个王爷,声音还那么大……他们能不听见?” 听落文宇这口气,感情他还在埋怨她了? 尚胧月,“那我不那么叫你…”她压低声音,“不叫你王爷叫你什么?落文宇?夫、夫君?” 落文宇直接甩她一个白眼。 尚胧月,“…………”真服了你个老六!这个不让叫那个不让叫的,那我叫什么嘛! 臭男人怎么那么麻烦! 尚胧月转头看去,周围的人依旧看着他们,一直被人盯着看,感觉怪怪的…… 她忽然想到了个办法,尚胧月清了清嗓子,“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家相公有特殊癖好他……” 落文宇眼眸一紧,他立马捂住了尚胧月的嘴巴,把她拉了回来。 落文宇另一只手拿下腰间的令牌。 众人一见这令牌便知道他就是落王府的王爷落文宇。 落文宇:“行礼就免了,本王只是随意逛逛,诸位不必紧张。” 尚胧月,“你可以放开我了吗?”由于被落文宇的手捂着嘴巴,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但他还是听懂了她在说什么。 落文宇低下头,“安分点我就放了你。” 尚胧月,“喔……” 落文宇松开了她,尚胧月深呼吸口气,“快憋死我了。”她小声道。 落文宇的视线越过了尚胧月,他的目光停留在地上坐着的老妇人身上,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 站在老妇人面前的是一个壮丁。 落文宇向他们走去,“发生何事?”他的眼眸如锋利的刀子落在那壮丁的身上。 被落文宇这么一看,那壮丁的心都凉了半截,他颤巍巍的道,“他们进来抢药,我这才把他们赶出去的。” “你骗人!”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方才我也在里面,明明就是你们医馆刁难他们!” “这位老婆婆带孩子来看病,你们开好药给她后说要四十文钱,她就差五文钱。” “结果你们就把药和她的钱都拿走了,还把人给赶了出去!你们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人不是吗?” 大家听了那男子的话纷纷道,“就是!就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壮丁见势不对他赶忙道,“拿走她的钱是因为诊断费啊!” “诊断费?”一声冷笑响起,尚胧月走到那老妇人身旁,她小心翼翼将她搀扶起来,“没事吧?”她关切的问道。 那老婆婆泪眼婆娑,她摇摇头,“没事,就是我这孙子……”她悲痛的叹息口气,如鲠在喉,话也说不出了。 尚胧月的心都跟着疼了一下,她转身面向眼前的壮丁,慢步向他走去,“你方才说诊断费?你这药钱不是和诊断费一起的吗?一共四十文。” “你即没有给人家药,又拿走她全部的钱……天下岂有如此不讲理的买卖?”尚胧月的眼眸晦暗不明,根本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是喜是怒。 壮丁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他的拳头攥紧,眼神略带凶狠的瞪着尚胧月,方才被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怼了,现在又被一个女人说教。 倒地他只是被人雇佣来看门的,脑子一根筋,他觉得气不过,攥紧拳头就要去打尚胧月,“关你什么事!臭娘们儿!”他马上丑陋的扭曲的脸,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尚胧月嘴角勾起的笑,游刃有余,他的攻击如同鸡蛋撞在坚硬的石头上一般。 一道身影在她出手之前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尚胧月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落文宇。 只听那壮丁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三两下落文宇就把他打趴在地上,他看向地上的人,那眼神冷的都快要结冰似的。 尚胧月不解,正当她想要开口问落文宇的时候,他转身靠了过来,落文宇刻意压低了声音,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 落文宇,“别多想,毕竟我亮出了身份,不出手帮你,不好。” 若非她捕捉到他眼里划过一瞬的不自然,不然她还真就信了他的话。 瞧见尚胧月笑嘻嘻的看着他,落文宇都有些不自信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话到底说对没有。 尚胧月,“知道了,王爷。”她推开了满脸疑惑的落文宇,径直走到那老婆婆的身旁。 尚胧月,“老婆婆若是你信我,一会儿便让我来看看您的孙子如何?” “我不收您的钱。” 老婆婆作势就要向她跪下,尚胧月连忙拉住了她,“您这是做什么?” 老婆婆,“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尚胧月看着那双有些凹陷的眼眶,尚胧月的鼻腔都有些酸酸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老婆婆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看的出来她为了孙子是愁了很久了。 那三十五文钱,老婆婆大概凑了很久才凑到。 可能三十五文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觉得三十五文钱的东西很掉价。 可在老婆婆的眼里,这是救命的钱,是她全部的积蓄。 尚胧月又看向医馆门前的对联,她不禁露出一抹嘲笑,“什么悬壶济世……都是骗人骗己的。” “若真是如此,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场面了。” 尚胧月独自走进医馆内,落文宇也跟着她一起进去了,毕竟他们现在系着红绳,两人得一起行动。 医馆的老板正缩在柜台后面,尚胧月上前一把将其拽出,“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医馆老板哆哆嗦嗦的模样,“是…是我。” 外面的情况医馆老板也是清楚的,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碰上这么一个大官。 医馆老板陪笑道,“我、我马上就把她的钱退给她,为了表示歉意,这些药我就免费送给她了。”医馆老板诚恳的看着尚胧月和落文宇二人。 不过尚胧月并不买他的帐,她则是冷笑道,“瞧你这么熟练的样子,这些事情你平日里怕是不少做吧?” 医馆老板慌了神,“这…这这我……” 尚胧月轻蔑一笑,“你门口的对联也可以摘了,与你事实不符。” 尚胧月拿回了属于老婆婆的钱,她就要转身离开。 那医馆老板叫住了尚胧月,“那…那个药…还没有拿…” 尚胧月冷冷一笑,“药就算了,你们这样的医馆,能够开的出什么样的好药?” 出去后她把钱还给了老婆婆,尚胧月站在人群中间,“诸位可以找我把脉看病,我不收一分钱,药钱也不要。” “若是各位信我,便排队来。” 说完尚胧月一挥手,她在一侧变了个简易的小桌子和三把椅子。 众人一听尚胧月免费看病还免费送药,一个个都蜂拥而上。 尚胧月先给那老婆婆的孙子看病。 她把了把脉后,“来,婆婆你把这个给他吃下。” 尚胧月递给老婆婆一颗白色的丹药,老婆婆喂给孙子吃下后,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原本面如死灰的男孩,脸上开始有了血色。 老婆婆眼中一喜,“神医啊!” 尚胧月淡淡一笑,她递给老婆婆一瓶药,“里面一共十颗,早上吃,一天一颗。” “十日后定好。”  第六十四章 我不是故意的 目送老婆婆走远后尚胧月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给下一个人把脉。 落文宇则是坐在她的身侧,因为他的手上还系着红线。 尚胧月能控制红线的状态,所以他现在跑不了,只能在她身边。 落文宇冷着脸神色对她很不满,却又不能对她做什么,心里憋了一窝子气。 墨色的眼眸眸色又更深了些。 看着前面排着的长队伍,落文宇都倒吸了口气,“方才有那么多人吗?”他眉头微皱,眼里带着疑虑。 “嗯?王爷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呀?”她忽然向他凑近,他的身子轻抖了下,而后又变的镇定,“你、你别管我。”他伸手指了下尚胧月正把着的脉,“专心把脉。”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没有在说什么,反正她逗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尚胧月看面前的中年男子,“平日里脾气很大是吗?” 那中年男人听尚胧月这么一说,他眼睛都亮了,“对对对!我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脾气变的很暴躁,我自己也控制不住。”男人很懊恼的长叹口气。 其实刚才他还有些怀疑尚胧月的技术,毕竟她给他把脉的时候还在跟旁边的人聊天,现在听了尚胧月这么一说,看来她是真的有技术在身的。 尚胧月,“那失眠是不是也是最近才开始的?” “是啊,就是最近才开始的!” “体力最近也下降了很多是吗?没干多久的活或是走几步路,就会感觉很累,并且是累的上起不接下气?”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这、这也太神奇了吧?!”他惊讶的看着尚胧月,周围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中年男人焦急的问,“大夫,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尚胧月微微一笑,她刻意压低了音量,“最近就少吃辛辣的食物,多食些清淡的。” “还有……有些事情节制一些,身体重要,气太虚了可不是好事,看你的模样这才刚步中年吧?” “若现在就不行了,以后再补也补不回来了。”她的笑耐人寻味。 那中年男人在听了尚胧月的话,他的脸当长就红了,“好好好。” 周围的人并为听清尚胧月跟那男子说的话,落文宇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尚胧月递给中年男人五包药,“给你,一包喝三次。” “第一包药里面有二十颗药丸,你回去将其取出,药丸一天吃两颗,早、晚各一颗。” “喝完药就马上吃,效果最好。” “好好好,我记住了,真是太感谢了。” 尚胧月笑道,“没事。” 中年男走之前,尚胧月又提醒了他一遍,“记住我给你说的话,该节制的要节制,这段期间该戒口就戒口,不该做的可别做喔。” 中男人本来走的慢的,谁知听了尚胧月的话,他走路的速度都变快了,像是尚胧月在说什么让他很害羞的话一样。 尚胧月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她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你说你…” 她还没有说完,落文宇就立马会意,“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虚。” 实属没有想到落文宇会这么回答,尚胧月被他给逗乐了。 面对她的笑,他真的很无奈好吧! 搞得他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一样?本来落文宇对自己挺自信的,结果尚胧月这么一笑,他竟然有些怀疑起自己来了。 “那…那个…大夫,该我了。” 尚胧月这才收回了玩乐之色,她面带歉意,“抱歉抱歉,快请坐下。” “好。” 尚胧月没有向刚刚那样时不时的要调侃下落文宇,她现在面色严肃,很认真的对待每一个来诊的病人。 她没有理会他之后,落文宇心里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他一个人坐在哪里枯燥乏味,没有人搭理他,那些来看病的人,视线都不敢看着他,一个个的对他战战兢兢。 他有那么吓人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完了最后一个人。 尚胧月把药给她之后长舒口气,“呼……累死我了。”她伸手轻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又揉了下酸痛的腰。 “好久没有这样长时间的坐着了,一下还真有些找不住。”她小声嘟囔着。 视线瞄到了一旁的落文宇,他似乎是睡着了。 落文宇的手肘撑在桌上,头靠在掌心,睡着的模样脸上的锋芒都少了很多。 他的头发有些许乱,衣服也皱巴巴的,鞋子上更是有一个被人踩的脚印,都是刚才挤人群的时候弄的。 而后又在这里等着她给人看病无聊的睡着了,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尚胧月也只是可怜了几秒。 落文宇似乎睡的很沉,尚胧月盯着落文宇似在打着什么算盘,下一秒她的唇角,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她深吸一口气,凑到落文宇的耳边,大喊道,“王爷!我们该走了!” 她的声音如惊雷般猛地撞入他的耳中,猝不及防的大喊声吓了落文宇一跳,身子重心不稳,他的身子向后面倒去。 尚胧月眼瞧着落文宇就要倒下去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嘲笑他,她自己连带着也被拽了下去。 拽她的人不是落文宇,而是他们无名指上的系的红线。 落文宇倒下去,对应的那红线也拽着尚胧月一起倒过去。 她之前偏偏又限制了红线的距离,相当于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尚胧月,“啊!唔!”嘴唇像是挨着什么柔软的东西,她半睁开紧闭的双眸,在瞧见眼前的情景时,那双久未波澜的灵眸猛地收缩,眼神震惊的瞪着被她压着的落文宇。 而落文宇的神色也同她如出一辙,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尚胧月,那双墨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强烈的情绪波动。 两人双唇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洒在对方的脸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体温直线上身,面上也蔓延出一缕微红。 两颗快速跳动的心,乱的不可收拾。 刚好她的手就压在他的心口处,他那快速跳动着的强劲有力的心跳,令尚胧月的脸变的绯红。 她快速离开了落文宇,并且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那双眼眸闪躲着,不敢看着他。 她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落文宇从地上站起来,他心里的情绪波动大的他都快要克制不了了。 视线也不敢向尚胧月那方看去,只怕心会跳的更乱。 只是透过余光瞧见她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给了他一个错觉,让他觉得方才的情形是他造成的一样。 不过………要说一点关系没有,那也不可能。 他方才是醒着的,只是看见她把完最后一个病人才把眼睛闭上的。 他只是想看看,尚胧月趁他睡着会做什么,谁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出。 不过落文宇细想了下,这倒是很符合她,是她能做的出的事。 半晌尚胧月才开口,“方……方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吓人。” 天杀的!报应怎么来的这么快?这下脸丢大发了,还陪了自己的吻进去! 是要攻略他,可是没让把自己赔进去啊!尚胧月啊…尚胧月!这下好了,不仅他心动了,你自己的心也乱了!  第六十五章 那你脸红什么? 尚胧月把头偏向一旁,她的脸又红又烫。 别看她平时撩拨落文宇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看似稳如老狗,实际上她也只是一个新手而言。 今日出现这样的意外状况,她自己都惊了一跳。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单纯的吓唬吓唬落文宇,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尚胧月看着无名指上系着的红线,她已经破防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如今那红线不能取下,想要取下红线得三个月之后才行。 落文宇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下他自己的嘴唇,方才她碰上来的时候,他的嘴唇破了点皮,一个很浅的小伤口罢了。 他脸上的红晕很快就被他压制住了,但乱窜的心跳声他可控制不住。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方才的画面,挥之不去。 嘶……不过这一下还真有点疼,尽管她的嘴唇很软。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正好撞见他在那里摸嘴唇的模样,尚胧月神色一愣,随即,“王…王爷…你该不会是还在回味吧?” 落文宇的身子明显一僵,他立马把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身板,同时轻咳嗽了几声,“咳咳……异想天开!” 尚胧月眼眸一转,她想着亲都亲了,她也不能白搭一个吻进去。 尚胧月快速调整好心态,尽管自己的心跳仍在怦怦乱跳。 她忽然大步向落文宇走去,那架势把落文宇都吓的后退了一步。 柔和的月光银在她的脸上,似叠加了一层神仙滤镜,星空映入她的眼眸,仿佛她的眼里装有星河。 “那你脸红什么?”尚胧月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很轻。 落文宇脸上原本降下的微红,在她靠近的瞬间又浮现了上来。 他的神色很不自然,虽然他在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神色,但每每她一靠近,他就破功了。 落文宇干脆转身就朝前面走,不过他忘了一点,他们两人的手上还系着红线。 身后的尚胧月被他猛的拉了一下,硬生生的撞在他的背上,“嘶……” 落文宇下意识的会头扶着她,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瞬间松开了扶着尚胧月的手。 还好尚胧月反应快,不然她可就摔在地上了。 她愤愤的瞪着落文宇,“你!” 落文宇冷着脸,“有意见?有意见你就把绳子解开。” 尚胧月轻笑道,“就不。” 落文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啊,那你便不解吧。” 正当尚胧月疑惑之际,身前的人就突然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好你个落文宇跟我玩这招是吧! 腿长了不起啊?! 本来他腿就长,现在又走那么快,她那里跟的上? 天杀的!落文宇,你给我等着! 她也是掘脾气,索性她就蹲在地上不走了。 落文宇拽了几下都没有拽的动她,他转头看向尚胧月,嘴角勾起一抹戏虐的笑,“没想到你还挺沉的。”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她反而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落文宇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她,等着看尚胧月发怒的样子。 她仰头目光与他对视,嘴唇微微上扬,“毕竟是王爷心里最重要的人,能不沉吗?”她刻意加重了,“重”这个音。 “王爷你说是吗?”她反问。 落文宇冷着脸,他冷哼一声,转头继续向前面走。 尚胧月心情很好,一副小样敢跟我斗的神色。 两人没走多久,范伶就骑着马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范伶,“王爷。”他看了一眼落文宇身侧的尚胧月,犹豫片刻,“王妃………” 尚胧月笑道,“为何叫他就如此爽快,叫我还要思虑一下?怎么?王妃两个字很烫嘴吗?” 范伶被尚胧月的这番话整的僵在原地,“这……”他向落文宇投去求救的信号。 落文宇耸耸肩,他也表示无能为力。 说来惭愧现在他自己都被拴住了…… 尚胧月又笑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该上车了。” 落文宇,“本王没瞎。” 尚胧月,“嗯?”她用力拽了下红线,他的手向前面伸了下。 范伶,“王爷您怎么了?” 范伶看不见红线,他以为落文宇手抽筋了。 落文宇的脸上蔓延出一抹怒意,“没事。” 尚胧月上了马车,他紧跟在后面,因为红线的距离被尚胧月缩短了。 范伶瞧着那两人,他总感觉他们怪怪的。 不对……王爷今日折返来接她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感到震惊! 王爷说是因为这里是皇城,他和尚胧月之间关系不和的事情多少还是要收敛点,尽管大家都知道,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所以才折返来接她。 之前进宫王爷也曾将尚胧月赶下马车,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折返去接她的。 范伶摇摇头,“啧啧啧……王爷的心思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他用鞭子打了下马,“驾!” 马车内气氛一度降低到了零点,他们都没有开口跟对方说话。 尚胧月伸手将窗口的帘子掀起,皎洁的月亮落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一抹清冷感。 “司空南玲和落鸣秋的事情,换做是王爷,你是否会做出和落鸣秋一样的选择?”她望着窗外月亮,眼里蔓延出悲凉之色。 落文宇沉默良久,久到尚胧月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不会。”短短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他的语气很坚定,很有把握的样子。 尚胧月难得正经的看着他,“那王爷会如何做?” 瞧着她认真的模样,落文宇不自觉地也跟着严肃起来,“若我真的喜欢司空南玲,我定然不会让她死。” “就算是必死的局面,我也要杀出一条生路。” “命运从来不是掌握在谁的手中,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司空南玲也好灵冥国也好,我都会牢牢握在掌心,一个也不能丢下。” 尚胧月饶有兴趣的道,“王爷就这么有把握?” 深邃的眼眸似散着幽光,“潜能是无限的。” 尚胧月,“落鸣秋都做不到的事情,王爷就能做到?”  第六十六章 输了? 落文宇神色认真,“在司空南玲记忆中的灵冥国和司空一族,两者之间积怨已久,累积的仇恨虽不好化解,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灵冥国内部以傅相为首的人想要造反,想要保住这个王位,对司空一族出手是必然的。” “利用对抗司空一族之际,反压制住傅相等人。” “傅相心高气傲那些小细节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所谓骄兵必败他就是很好的例子。” “掌控司空一族的关键在司空南玲身上,只有司空南玲才能让司空桧妥协。” “若我是落鸣秋,我不会真的给司空南玲服用毒药。” “控心是主要的事,待取得她的信任,在与她分析眼前局面,若扶我坐上王位,我定保司空一族周前。” “可若是不帮我,那傅相等人坐上龙椅,他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灭掉司空一族,以免后顾之忧。” “若她要看证据我也拿的出。” 尚胧月,“王爷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司空南玲一定会相信你的话?” 落文宇嘴角的笑游刃有余,“就因为司空南玲心性纯良,给她看了证据之后她更会信我的话。” 尚胧月那双灵眸好奇的打量着他,“事成之后,司空一族的首领司空桧你打算如何处置?若是真的不杀他后患无穷。” “倘若你杀了司空桧,司空南玲定然与你为敌。” 落文宇,“她若不知道又怎么恨我?”他的嘴角勾起的笑透着冰冷,“杀司空桧的机会、方法很多。” “比如让司空桧来御花园用餐,司空南玲也在现场。” “中途冲来一群蒙面的刺客……我自然配合着演戏。” “司空桧虽说心狠手辣,可他在得知自己的女儿有多喜欢我时,他会为了她的女儿出手救人。” “司空桧会武功也无妨,提前在他的碗里抹一些散灵粉,按着药效发作的时间让埋伏的人行动。” “司空桧保护我的时候,药效发作,我在上演一出苦肉计,为了救下司空桧替他挡了一剑,但最终还是没能救下他。” “这些刺客自然都是死侍,不会留一个活口,搜身时在他们身上搜出傅相党羽的令牌,顺理成章的嫁祸给傅相余孽。” “傅相这颗死棋,倒是死了也能利用一番也还行。” 尚胧月听着他说的话,听着听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原本透亮的眼眸变的有些暗沉。 落文宇一直都在观察着尚胧月的神色变化,“你觉得有不妥之处?” 尚胧月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 司空桧必须除掉,他的存在会就是个威胁,留一个野心那么大的人在身边,寝食难安。 权利的争夺是残酷的,心软就会被人踩在脚下,从高处跌落深渊。 实行仁爱也是要有实力和资本……… 若换做是自己,她也会像落文宇这么做。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 但凡和权利挂钩的东西,都会变的复杂。 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实则暗流涌动。 身处在里面的人,又能有几个还能保持初心不变? 尚胧月摇摇头,“没有觉得不妥,只是听了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落文宇,“心软便是给人杀你的机会。” 尚胧月抬头看向他,“说出来王爷你可能不会信,其实我最不喜的便是权利纷争,因为它会让人变的疯狂,让人忘掉原本的自己。” 但若真的有人惹恼了她,她便会是整个局中最疯狂的人。 落文宇,“身在局中只有反击,后退只有死。” 尚胧月眼眸微愣,她没有想过落文宇真的会回答她的话,她不禁笑道,“没想到王爷你会相信我的话?” 按照落文宇的脾性,方才她说的话,他该是对她嗤之以鼻,这才是他最正常的反应。 落文宇,“那是你的错觉。” 尚胧月笑道,“真的?” 落文宇没有在回答她的话,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靠着垫子,闭着眼睛逃避着尚胧月的问题。 离回王府的路还那么远,落文宇要是睡着了,她岂不是要一个人无聊死? 尚胧月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她只得站起身子走到他面前,正要开口,马车一个颠簸,她身子不稳直接向落文宇倒了过去。 这次还好她反应快,双手撑在了落文宇的两侧,正好以“壁咚”的姿势将他圈在里面。 尚胧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她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好似出现过一次? 眼眸垂下时正好与落文宇对视,她眼眸微愣,“王…王爷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这不是也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落文宇被她的话气笑了,“那按照你的意思是,你是想要对我做些什么?” 尚胧月,“…………”额……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落文宇,“范伶、外面怎么了?” 范伶,“没有事,方才躲一只猫才急停了下。”说完马车又正常前进。 落文宇,“嗯。” 范伶,“惊扰王爷了。” 落文宇,“无妨。”他回头看向尚胧月,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你若喜欢这个姿势便一直保持这样。” 尚胧月赶忙收回手,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那还是算了吧。” 落文宇,“父皇单独与你说了什么?” 尚胧月本来还想按之前的内容回答落文宇的,但一想到可能会被丢下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尚胧月,“也没有什么,就是跟他老人家下了三局棋。” 落文宇听完后不禁轻笑一声,“你连输三把感觉如何?”他的笑带着几分讥笑。 听了落文宇的话尚胧月眉头一皱,“输?” “谁输?你说我连输了三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落文宇。 落文宇轻挑眉,“不然?” 尚胧月得意一笑,“那还真的是抱歉,没有如了王爷的愿。” “我赢了父皇三局。” 落文宇,“不可能。”他几乎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第六十七章 取消禁足如何? 尚胧月,“王爷就这么不信我?” 落文宇虽没有回答尚胧月的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尚胧月,他不信。 尚胧月轻点下头,“王爷不信便算了,明日我还要去宫里,父皇让我陪他下棋。” “我说的话是真是假,王爷明日一看遍知。” 落文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若你所言是假,你该挨的板子加倍。” 尚胧月,“若我所言属实,王爷就解除我的禁足如何?” 落文宇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都赢不了父皇,他不信尚胧月就可以。 尚胧月暗暗轻叹口气,唉……王爷这局你输定了。 你父皇的棋艺确实是我遇到的人里下的最好的。 方才尚胧月提出的要求,让他着实有些好奇,她提出的问题不应该是取消受罚吗? 墨色的眼瞳透着疑惑之色看向她,而她一副早就料到他心里会想什么的样子,“王爷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没有提出取消受罚吗?” “因为这次,你不可能再欺负在我头上了,我说过之前是因为我身子不舒服,才被你钻了空子。” “现在可不一样了,不然……”尚胧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抬起手,晃了晃被红线系上的无名指,“不然我今日怎么能够捆的住王爷呢?” 落文宇冷哼一声,他把头偏向一旁,不再去看她。 若不是因为她有些累了,不然她定烦死他。 尚胧月本想着眯一会儿,谁知道眼睛一闭上很快就睡沉了。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小路上,过一个小坑的时候,将尚胧月晃倒了过去,正好倒在了落文宇的怀里。 他的身子僵了下,睁开眼睛眼神透着不耐烦,当他低垂下头看向尚胧月的时候,他的瞳孔愣了一瞬。 也不知是不是马车里太热了他闷的脸有些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轻咳嗽了几声,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尚胧月……起来。”他沉声道。 落文宇连着喊了她的名字好几次,已经睡沉了的尚胧月自然是不会有反应的。 她身上的香味平日里闻着没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闻着这股香气,身子会变的燥热。 喉咙干涩,似从沙漠中行走过。 “起来。”他的嗓音略带沙哑。 均匀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落文宇叹息口气,看来现在是叫不醒她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睡的那么沉的。 落文宇只好伸手把她挪开,他刚俯下身子去抱她,恰好马车颠簸一下,他的重心猛地向下,嘴唇盖在了尚胧月的唇上。 那双墨色的眼眸猛地收缩,才平复下的心跳在此刻又重新胡乱的跳动着。 脸上的红晕彻底晕染开来,呼吸都变的急促许多。 他快速拉开了和尚胧月之间的距离。 确认了尚胧月没有醒后,落文宇的心里松了口气。 手下意识的在自己的唇上摸了摸,似乎唇上还留有她的余温。 视线一直都在尚胧月的身上没有挪开,落文宇那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他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为了避免心里的火越来越重,他干脆把头偏向一旁不去看她。 可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根本静不下心。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质问着自己。 其实最慌的人不止他落文宇一个。 其实尚胧月早就醒了,在落文宇叫她的第二声她就已经醒了。 本想着捉弄他一番,谁知道她还没有出手,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还、还挺疼的…… 怎么来的时候不觉得路有那么颠簸啊?这个范伶是不是故意的……尚胧月在心里想到。 她一只眼睁开一只眼睛闭上,她偷瞄着落文宇看看他现在什么反应。 只见他脸颊微微泛红,眉头紧皱,尚胧月嘴角都不禁上扬几分。 果然是个青涩的大男孩啊……她的笑意味深长。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她闭上眼睛,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时间还早,在眯一会儿。 这段时间因为落文宇她的心跳此起彼伏的,现在虽跳的快,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到很舒心,不似之前那般慌乱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了。 范伶掀开帘子,“王爷,到……了!”眼前的一幕惊的范伶最后一个字都彪高音了。 什么鬼?他没有看错吧?尚胧月竟然、竟然躺在落文宇的怀里?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瞧着眼前的画面依旧没有变,他又继续搓了搓。 范伶此时此刻心里很慌张,自己不会是要死了吧?都出现幻觉了! 落文宇轻啧一声,语气透着不耐烦,“你搓瞎了,看着的都是这样。” 尚胧月假装刚睡醒的模样,她缓缓起身,手撑在落文宇的腿上,眼神有些迷离,就像真的才睡醒一样,“嗯?到啦?”她看向范伶。  第六十八章 是不是不行? 尚胧月心里暗自一笑,她自然知道范伶为何会如此惊讶。 尚胧月满脸无辜的看着他,“嗯?你为何如此惊讶的模样看着我?我…有那么吓人吗?” 范伶没有说话,他眼神示意尚胧月看下旁边。 尚胧月微皱下眉,“范伶你眼睛怎么了?莫不是有病?需要我给你把把脉吗?” 范伶,“……………”见尚胧月迟迟没能会意,他也没有办法了。 看来今天尚胧月的板子怕是要多挨一倍了,他已经给她提示了,她自己没有会意,不能怪他没有提醒。 “撑够了吗?”冰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他的嗓音似乎透着一股沙哑。 尚胧月身子愣了一下,她僵硬的转头朝他看去,“王、王爷?”她看了看现在的姿态,眼眸一怔她快速向后退去。 力度用大了些,手指上的红线把落文宇都拉动了。 锋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可视线在落到她唇上时,他立马挪开了视线,眼底划过一瞬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要说的话都被咽了下去。 这些尚胧月全都看在眼里,她在心里暗自一笑。 尚胧月率先开口,“该、该下马车了……”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直接起身就要走出马车。 谁知道他刚一起身,脚上就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皮肤一样。 她睡着后赖在他腿上不起……啧,就该把她推开的。 落文宇的身子明显一僵,腿微微颤了下,但为了面子,他得强撑着没事。 尚胧月瞧着他这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她不厚道的笑了一下,好在没有笑出声来。 虽说落文宇是因为将就她睡觉腿才麻的,但是眼前的视觉冲击太大了,尚胧月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尚胧月上前一步靠近落文宇,她眼眸一转,嘴角勾起的笑透着些戏谑。 “王爷你别老是冷着脸嘛。”她用手戳了下落文宇的大腿。 耳边清晰的响起一声很浅的闷哼,他的身子一颠,腿软了一瞬,差点没有站稳。 他猛地转头瞪着尚胧月,而她抢在他开口前,“王爷你莫非是脚软了?”她一副很震惊的模样。 “我看书上说,容易腿软的人多半都比较虚,或者……”她刻意吊了下落文宇的胃口,“或者不行。” “王爷你该不会真的不行吧?”她关切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半点儿虚假。 站在马车旁的范伶听了尚胧月的话,他眼睛都瞪圆,嘴巴微微张开,目光瞪口呆的看着落文宇。 巨大的信息量差点把范伶给淹没了。 落文宇被尚胧月的话气的额头青筋都紧绷起,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他被她气笑了,“本王只是不小心崴脚了,尚胧月你若再乱胡说……” 尚胧月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信,除非你再让我戳几下腿,我便信你。” “我为何要……”当落文宇的余光撇见一旁目瞪口呆的范伶时,他选择了沉默。 范伶对八卦的事情一向都是大嘴巴……若此刻不按照尚胧月说的做,范伶那张嘴定会胡乱说。 尚胧月就喜欢看落文宇无可奈何又不得不顺从的模样。 她轻叹息口气,“唉……王爷没事的,现在为时不晚,要不一会儿我给你开些药喝喝看如何?” 落文宇沉着张脸,“本王不需要!你要试就试便是。”说完他便走下马车,尚胧月连着用力戳了他的腿好几下,他都没有反应。 瞧着他硬撑的样子,尚胧月算是彻底报了之前他打她板子的仇了。 落文宇停下脚步,“戳够了?”他眼里的怒气都快要满出来了。 鬼知道他忍着那股麻劲有多难受,但凡腿软一下,他就会被打上,身子虚的标签。 尚胧月,“方才是我看错了,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王爷身子可好了。”她看向范伶,向他轻挑了下眉头。 范伶点点头,“我就说我们家王爷绝不会身子虚的。” 尚胧月,“是我诊断有误,王爷莫怪。” 诊断有误……哼…她为父皇还有那些百姓诊断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她诊断有误? 这不是明摆着戏弄他吗? 落文宇冷哼一声,他不在理会尚胧月,大步径直向王府里走去。 范伶则是跟在他们身后,他看着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虽说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 范伶面对这种从未有过状况,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自家王爷恨尚胧月那都快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他对尚胧月的恨可是恨之入骨…… 平日里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根本不会像今天这样。  第六十九章 太重了 换做往常,尚胧月若敢这么跟落文宇说话,早就挨好几个耳光或是被踹倒了。 范伶,真是奇了怪了…… 真的不是幻觉吗?范伶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尚胧月的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 怎么去一趟皇宫态度都变了这么多…… 范伶的视线在落文宇和尚胧月的身上辗转,当目光落在落文宇身上时,范伶想到了那个女侠。 他不禁长叹口气,唉……之前看王爷对那女侠有些心动,那女侠也对王爷有些情愫,可如今自家王爷对尚胧月态度改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对尚胧月动心啊!我看那女侠就挺好的,尚胧月那毒妇可不兴喜欢啊! 走在前面的落文宇突然停下脚步,他猛地转头看向范伶,眼里对怒气都漫了出来,他的语气很不耐烦,“范伶!你一直在后面唉声叹气干什么?!” 落文宇心情本就烦躁,范伶正好撞上枪口了。 尚胧月在一旁看着并为说话,眼下落文宇正在气头上,她可不去当冤大头被骂。 看着范伶被落文宇臭骂的憋屈样,尚胧月不厚道的勾起了唇角。 恰好范伶的余光瞄见了她在偷笑,范伶气氛的捏紧了拳头,最毒妇人心!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瞪了尚胧月一眼,这一下可把尚胧月给勾引来有兴趣了。 尚胧月眉头轻挑,好家伙明明是他自己看不懂脸色撞上枪口,现在反倒是怨她了。 我笑怎么了?我偏要笑,看你能把我怎样!她眼神挑衅着范伶。 范伶哪里经得起她的挑衅,当即就用眼神还击回去了,他疏没有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尊大佛此刻脸上早已阴云密布。 落文宇,“范伶……”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 落文宇的身上透着刺骨的寒气和强大的威压,“现在你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吗?!”他沉声道。 突然抬高的音量吓得范伶身子一颤,他立马解释,“王、王爷不是的,是她挑衅我。”他伸手指向尚胧月。 当落文宇回头看身后的,尚胧月正蹲在池塘边用手玩水。 尚胧月把面前的莲花捞起来,她起身面向落文宇和范伶时,脸上的笑容立马收回,替代笑容的是疑惑和不解之色。 尚胧月眉头微皱,“你…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说完她又看了下手中的莲花,眼眸愣怔了一瞬,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就摘了你一朵莲花吗?至于吗?” “我不要便是了。”说完她把莲花又丢进了池塘里。 范伶瞧着尚胧月的一系列操作,他眼睛都要看呆了。 落文宇回头看着范伶,“去刑部领罚四十鞭……”他的语气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范伶感觉到晴天霹雳。 范伶,“王、王爷………” 落文宇,“五十鞭。” 范伶神色低落,眼眸顷刻间变的暗淡,“是……属下这就去领罚。” 五十鞭太重了吧……她只是想逗逗范伶的,没想真的让他挨打。 尚胧月,“慢着!”她走到落文宇身旁,在落文宇锋利的眸光注视下,就算是她尚胧月也会感觉到压力。 “方才他挨骂时,我确笑了下,王爷……”尚胧月话还未说完,落文宇就打断了她,“东张西望罚。” 尚胧月无奈的向范伶投去一个眼神,她也无能为力了。 “不过五十鞭太重了,若他挨了这么多鞭子,自是有一段时间行动不便的。” “范伶跟你最久,自是最了解王爷的。” “他养伤期间服侍不了你,换别人来肯定是没有范伶好的。” 落文宇,“…………” 看落文宇的模样他似乎真的把尚胧月的话听进去了一样,他在思考着什么。 范伶站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整颗心紧张的都要跳出来了。  第七十章 快点解开 ———— 唉……这皮肉之苦怕是必须要受了,他无奈的看了眼尚胧月,微微摇了下头,示意她没有用。 王爷怎么可能会听尚胧月的话,别到时候她也一并跟着挨打才是。 下一瞬,他方才想的就全都被推翻了。 “那便在这里罚跪一个时辰。”他的语速很快,说完转身就拉着尚胧月离开了庭院径直走向书房。 范伶,“??”他没、没有听错吧?王爷竟真的听了尚胧月的话? 他满脸震惊的望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远去的背影,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自家王爷好像还牵着尚胧月的手! 怪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反常的落文宇让百思不得其解。 落文宇拽着她大步来到书房,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尚胧月挣脱开了他的手,“嘶……你拽疼我了!”她不满的嘟囔着。 尚胧月揉了揉自己被他拽的有些发红的手腕。 落文宇眼眸微沉,视线却是落在了她的手腕上,眼眸微颤了下。 尚胧月抬头看向他时,落文宇慌忙将视线挪开看向别处。 尚胧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的语气带着温怒。 落文宇,“红线,解开。”他抬起手让尚胧月解开红线。 尚胧月,“你直说不就行了,还拉我走这么远,王爷若真的有病,我可以开药给王爷医医。” 她最后又补了一句,“不收钱。” 落文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尚胧月!”他沉声道。 尚胧月,“王爷还想不想解红线了?” 她这句话又让落文宇把快要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尚胧月轻挑下眉,“这还差不多,把手给我吧。” 落文宇的表情很不耐烦,他不满的把手伸过去,谁知道被尚胧月用力的打了一下。 落文宇怒视着她,“你干什么!” 尚胧月表示很无奈,“王爷你拿错手了,那只才是系着红线的。” 落文宇,“…………”几秒后他才把另一只手伸过去,“那你也不该……打本王。” 尚胧月,“…………”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问他下,你是小孩子吗? 灵力让系在两人手指上的红线显现了出来,尚胧月牵住落文宇手指上红线就要取下来,可她刚有要取下来的动作就被红线的力量给弹开了。 一个红色的屏障保护着他手上系着的红线。 尚胧月,“…………” 落文宇,“……………” 尚胧月尴尬一笑,“别…别慌。”落文宇手中的红线不能解,那她就解自己的。 当尚胧月要去解自己的红线时,那红色的屏障又出来了,她的手又被打开了。 两次碰壁挑起了尚胧月的火气,她就不信了,连一个绳子都解不开。 她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她用灵力去攻击那红色的屏障,灵力被反弹回了身体里,红色屏障安然无恙。 书房那边响起平平砰砰的声响,正是尚胧月在使用各种办法攻击那个红色的屏障。 最后她累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着那纹丝不动的红色屏障,她没招了,她放弃了。 她向落文宇摆了摆手,“王、王爷我不行了,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解不开。”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凝聚出一团灵力向那红色屏障打去,屏障依旧完好无损。 落文宇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用,他转眼瞪向尚胧月。 尚胧月连忙站起身来,“你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它变这样的!” 落文宇,“那为什么取不下来?!” 尚胧月的眼前突然一亮,该死的……她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 系上红线之后,彼此之间互给对方一个吻,那系上的红线便会开启一层结界庇护两人。 当出现生命危险时,红线的结界可挡下三次致命伤害。 想要红线消失,除非其中一人死亡,或一方对另一方没有心动的感觉,红线便会自动消失。 吻…… 在医馆旁边她和落文宇不小心吻上了,那个意外的吻算是她主动的。 另一个吻,则是在马车上,他想挪开她,却因为路太颠簸,又是一个不小心他吻上来,这个算是他主动吻的。  第七十一章 戏弄 ——————— 如此一来也符合了红线开启结界了。 等等………就算是他们意外的吻开启了结界,貌似也能够强行解开。 除了双方都对对方心动红线才会锁死……… 她承认自己确实对落文宇有些兴趣,那些小心动也是真的。 可落文宇怎么会对她动心?他该是恨她入骨才是,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灵眸微微一颤。 落文宇虽不对她心动,可他确对对蒙面版的她心动! 该死的!怎么把这一茬儿搞忘了! 当时就不该用红线!可当时她翻了翻芥子袋里,就只有红线,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就用上了。 现在这红线是解不开了,如果不出意外,她这段时间都会跟落文宇“形影不离。” 面对眼前即将暴怒的落文宇,尚胧月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 落文宇额头的青筋紧绷,“说话!”他沉声道。 突然抬高的音量吓得尚胧月身子微微一颤。 难不成要她说,王爷这个红线只有两人互相喜欢或彼此心动才会锁死……… 若真的这样说,落文宇怕是都要被她气笑了。 他想杀她还来不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觉不会喜欢她。 吻……一个想法从她脑海里诞生,她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随即很快收回。 她看向落文宇时眉头微皱,“红线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非彼此各给对方……对方…” 她和落文宇吻上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脑海里,尚胧月脸上的红晕染开来。 “各给对方一个吻,红线的结界才会开启。” 尚胧月,“在医馆旁边那个吻是个意外,但在红线判断来,算是我主动…主动吻的你……” “一个吻红线的结界不会开启,需对方各吻一下对方才行。” 尚胧月的手攥紧衣襟,“除非……除非王爷你吻过我,不然红线结界不会开启。”她眼神真挚,没有别的情绪在里面。 其实落文宇在听见尚胧月提红线结界开启条件,需对方互给对方一个吻时,他就一下愣住了。 马车上他俯身去挪开她的时候,谁知马车猛地颠簸一下,他身子不稳,向前倾去,才吻上了她。 心快速跳动的声音大的他能够清晰的听见,脸上的温度逐渐上升,一抹微红在他脸上浮现出。 月光下,尚胧月隐约能看见他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心里暗暗一笑,如此一来便省了很多口舌,而且还能戏弄戏弄下他。 最近接近落文宇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攻略下他,眼下歪打正着的把自己和他系在一起,更方她行事了。 不过最近落文宇晚上去巡逻就见不到“蒙面的她了。” 不过没关系,本来蒙面时的她的行踪就没有规律,不出现了倒也不会怎么样。 而且落文宇也绝对不可能想得到那个人其实就是我。 尚胧月心里松了口气,她现在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她的心情好了,他这边的心绪又乱了。 尚胧月身子微微前倾,她微偏头看着落文宇,“王爷你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落文宇神色很不自然,眼神闪躲不肯看着她,“解不开就算了,来日方长,总会有办法解开。” 他转身径直向书房走去,由于系着红线她也只得跟上他的步伐。 很明显落文宇不想提这件事,现在她暂时不提,过会儿再提。 落文宇的书房她来过几次,落文宇没有在书房她才隐身进去的。 他书房里的兵书都很不错,虽说来了两次但落文宇书房里的书她全都看完了。 落文宇坐在书桌前,尚胧月则是挪了个椅子坐到他旁边。 毕竟她之前把红线距离缩短了,因为红线结界开启,所以这种距离限制要一个礼拜后才能解除。 尚胧月,“距离限制一个礼拜就会解除。” 落文宇,“最好是这样。” 尚胧月嘴角勾起抹坏笑,“可红线结界开启的条件得是对方互相给彼此一个吻才行……”她忽然凑到落文宇耳畔,尚胧月刻意降低了些音调,“我在马车上睡着的时候……王爷当真没有偷偷吻过我?” 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朵上酥酥麻麻的,落文宇的心似漏了一拍,呼吸不觉急促了些。 “胡思乱想!” 尚胧月眼眸一转,“若非如此,红线结界又怎会开启?” 落文宇转头看向她,神色冰冷,“本王最厌恶的就是你,又岂会吻你。”鬼知道他是用了多大劲才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尚胧月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还真是旱鸭子嘴硬。 她并没有因为落文宇的话生气,她轻叹息口气,“好吧…看来是书中记载有误吧。” 落文宇没有在回她的话,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房间里异常安静,安静的让人感觉到压抑。 她总不能一个人坐在这里无聊死吧? 尚胧月扫视了一遍他书架上的书,她发现最左边又多了一列,貌似是他最近购买的。 视线转回到落文宇身上,她伸手戳了戳落文宇的手臂。 落文宇并为理她,依旧看着手里的书。 见此状况她只能出此下策,她用力的戳了下落文宇的腰,他发出一声闷哼。 落文宇,“尚胧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尚胧月不满的嘟囔,“谁让王爷你不理我。” 而后她伸手指了下最左边最里面的书架, “我想看书。” 落文宇扫了一眼她手指的地方,“你看不懂。” 尚胧月一听这话她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就看不懂了?” 落文宇正想反驳尚胧月,你又不识几个字,怎么看的懂。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似乎他想到了什么。 落文宇,“去拿。” 突然这么大方让尚胧月感到一丝疑惑,“王爷不是说我看不懂吗?为何现在又要让我拿?” 落文宇,“你看睡着了,我也就清静了。” 尚胧月,“哦………” 尚胧月走在前面落文宇则是跟在她后面。 尚胧月站在书架前扫视选了一遍新到的书籍,她选中了几本感兴趣的。 那三本她都拿到了,唯独最后一本她拿不到。 原因是太高了。  第七十二章 尴尬的氛围 ———— 落文宇不耐烦的催促,“拿完就回去坐着。” 尚胧月盯着高处的那本书,她眉头微皱。 若是她踮起脚去拿能够拿到还好说,要是踮起脚来还拿不到,那臭嘴的王爷又不知道该怎么数落她了。 要不轻跳下试试?只要控制好力度就没问题。 这个办法总比垫脚强,控制力度这方面她还是很稳的。 看准角度后她轻跳起伸手去拿上面的书。 谁知道一只小强突然冒出,它就在尚胧月想要拿的书上,她瞳孔吓得猛地一收缩,手不小心打到了旁边的书上。 厚重的书从高处掉落下来直直向她的脑袋砸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一只眼睁开一只眼闭着。 落文宇,“毛毛躁躁。” 尚胧月抬头看过去,落文宇的手悬在她的头顶,他的手中正握着那本咂向她的书。 “你……你怎么不让书砸死我?” 落文宇本以为她会向自己道谢,他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她话了,鬼知道她开口会这么说。 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落文宇收回那着书的手,心里燃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瞧见落文宇对自己露出那副无语的样子,尚胧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方才难道说错话了?不应该啊! 尚胧月试探性的道,“额……王、王爷?你怎么了?” 谁知落文宇那着书在她头上轻打了下,“本王就不该出手帮你。” 尚胧月,“???” 这话谁说她都信,唯独落文宇说她不信。 落文宇对原主“尚胧月”的恨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堂堂落王府大门外怎会有妖邪这么大胆敢在王府前行凶。 而且元城白天几乎不会有妖邪敢现身,王府还设置了结界,想要靠近王府的大门除非把结界破了,或是落文宇准许进才可以。 要是那虎妖真破了结界,它有那实力存在,怎会就只杀“尚胧月”一个人。 自然是要血洗王府才是。 想也知道是落文宇安排的。 当时有很多人看见了虎妖行凶现场,但城内一个关于此事的传言都没有,若非落文宇有意压制不然此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她看着落文宇现在火气冲天的样子,都不禁让尚胧月自己怀疑起自己来了,莫非……我真的说错话了? 落文宇,“拿哪本。”声音都染上了怒气。 尚胧月吓得一激灵,“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这位爷的心情一会儿一个样,捉摸不定的。 落文宇轻啧一声,“不拿书就回去坐着。” 尚胧月连忙伸手指了下她拿不到的那本,“别别别,那本,拿那本。” 落文宇,“麻烦。”他一脸不情不愿的。 尚胧月,“…………”大哥…又不是我让你拿的,你自己要帮我拿…… 她是欲哭无泪啊!这尊大佛的心思捉摸不定,毫无规律可言。 他身子向前倾,伸手就拿到了那本书,他低下头,“确认下。” 尚胧月,“哦……”她抬头看去。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他手中的书,而是他的脸。 那张妖孽般帅气的脸看的她脸红心跳的。 尚胧月愣了一瞬,“是…是这本。” 她的不自然他立马接收到了,落文宇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姿势过于暧昧了。 一抹可疑的红晕顿时从他脸上浮现出,落文宇将视线挪到一旁,他轻咳嗽几声,“给你。”他把书递给尚胧月。 尚胧月,“嗯……”她拿着书后,脸上竟浮现出些许羞涩。 她尚胧月竟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落文宇,“走了。” 尚胧月,“好、好。” 两人坐回到位子上后都没有在跟对方说话。 埋头看着手里的书。 方才发生那样的情况,现在他们怎么可能看的进去书。 乍一看两人似乎都十分认真的在看。 实际上他们的内心早已乱成一片。 生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大的对方都能听见。 尚胧月眉头微蹙,她的眼睛老是下意识的向旁边看。 她绝对不是要去看落文宇,她…她就是想要看下,他看的是什么书。 对,对就是这样,她只是想看看他看的是什么书而已,仅此而已。 心里这么想着,她的胆子也多了几分,视线精准的落到落文宇的身上。 好巧不巧,落文宇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一瞬,瞳孔猛地收缩下,以最快的速度将头转开。 脸上的红越发深了些。 救命啊!好尴尬啊!尚胧月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落文宇那双墨色眼眸划过片刻的慌乱,他也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 书房里的气氛变的有些焦灼。 两人都有些如坐针毡。 气氛一直这样僵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尚胧月咬咬牙,她率先开口,想要打破目前的尴尬氛围,“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落文宇,“是…挺圆的。”  第七十三章 办法还是有的 救命啊!为什么她感觉氛围比刚才更尴尬了?! 要命的是落文宇居然真的回了她说的话,她情愿他怼她几句都好。 冷静,冷静!尚胧月你一定要冷静!慌什么!不准慌! 她在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方才…”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随即眼神惊讶的看着对方,两人愣了一下眼神变的闪躲。 尚胧月,“王、王爷你先说。”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咳…嗯。”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停顿了下,“不说也罢。” 尚胧月,“我…我要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也不说了。” “还是看书吧。”她伸手指了下桌上的书。 落文宇,“好,看书,看书。” 两人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书上,但余光还在时不时的瞄着旁边的人。 不知为何,书房里的气氛变的越发焦灼。 当视线又对视上的时候,两人又立马挪开视线。 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的,实际上内心早已慌乱如麻。 尚胧月怎么也按耐不住那颗怦怦直跳的心,一下一下的掷地有声的跳动着。 微风从窗户吹进书房,清凉的风吹拂过她时,身上的燥热和不稳的心跳都被安抚了许多。 她也慢慢的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尚胧月注视着桌面上的书,《阵法图大全》。 她很好奇这个时代的人们创造出的阵法,跟她的时代会有何不同。 注意力都被书籍吸引,她的心自然也就归于平静。 她不知道的是,她身旁的人,心可没她那么快静的下。 也不知她看了有多久,抱过来的是全都要看完了。 尚胧月看的起劲,但他早已没有心思看书了。 两个时辰好的时间里,他时不时的偷偷看尚胧月几眼,心思全然不在书本上。 他偷看尚胧月的同时也发现了她看书看的很快,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进去。 落文宇抬头望向窗外,夜很深了。 空中的明月被乌云笼罩,漆黑的天空给人很强的压抑感。 明日还要进宫,他看的出这次父皇对尚胧月很满意。 她说她下棋赢了父皇,对此落文宇是绝对不相信的。 父皇的棋艺在灵冥国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尚胧月是绝对不可能下的过他。 即便她真的是………算了…他没有在继续想下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缕困意袭卷而来,他打了个哈欠,眼皮都变的沉重了许多。 似乎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立马睡着一样。 视线转到他无名指上系着的红线,有这个东西在他想去睡觉,她也必须走。 落文宇,“睡觉。” 尚胧月神都快飘进书里了,她是真的没有听见落文宇跟她说话。 “该睡觉了。”他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不过身旁的人并没回应他。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桌上的书。 落文宇轻啧一声,他伸手拿走了尚胧月正在看的书,她这才回过神来。 尚胧月不满的皱着眉,“你干什么?” 落文宇把书合起来放在一旁,“睡觉了。” 尚胧月,“要睡你自己睡。”说完她就要伸手去拿那本书。 落文宇握住了她的手腕,“现在我们都被红线系着,做什么都要一起。” 尚胧月自知理亏,“那…那你趴在桌上睡一小会儿。” “那本书我还有几页就看完了。” 落文宇并没有同意她的提议,“不行。” 尚胧月,“那我把书拿走看行不行?” 他直接回绝了她的提议,“不行,翻书声会影响我休息。” 找茬儿是吧!尚胧月在心想。 她淡淡一笑,“王爷你方才也说了,现在我们被红线系在一起,做什么都要一起,那我坐在这里不走,王爷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露出得意的笑,轻挑下眉挑衅的看着落文宇。 落文宇突然向她靠近,尚胧月吓得身子向后缩去。 手里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他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横抱起。 他嘴角勾起的笑带着一抹嘲讽,“办法怎么会没有?” 尚胧月想要挣扎着离开,他却将其紧紧抱住,“你不想摔下来就安分点。”他的话绝对不是恐吓,因为他真的干的出这种事。 那样的高度她也不好脱身,她现在也只有顺从落文宇。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气愤的她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不满的眼神瞪着落文宇。 落文宇则是不以为然,“你觉得你这样瞪我就能瞪死我吗?” 尚胧月愤愤道,“万一可以呢。” 落文宇耸耸肩,“那你便等着那个万一吧。” 第七十四章 刺客 他抱着尚胧月从书房中走出。 刚出书房尚胧月就察觉到有一抹危险的视线正紧紧盯着他们。 “咻”的一声从不远处响起。 那是弓箭呼啸而来的声响。 尚胧月瞬间就锁定了箭的位置,那箭直奔着落文宇袭来。 很明显落文宇就是对方的射杀目标。 对方还真的一点活路也不留给他,那箭要真的中了,中箭着一定一击毙命。 落文宇死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有她在,谁也别想动他。 她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王府行刺。 尚胧月用力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她顺势将落文宇拉到自己身后。 那箭射在了尚胧月的右肩上。 她不发不稳的后退一步。 落文宇还不知发生什么,“尚胧月你又想……”当他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血腥味后他突然停住了要说的话。 视线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她的肩膀不知何时中了箭,血液不断的滴落在地面。 尚胧月,“对方是冲着你来的。” 她话刚说完,几发箭呼啸着冲他们飞来。 落文宇的麟云剑出现在手中,他正要反击的,不过尚胧月快他一步。 她用左手结印召唤出灵符抵御攻击。 金色的屏障抵挡下了弓箭。 她快速召唤出一张雷符,雷符立马就锁定了放箭人的位置。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闪电聚集在空中的某一处,对应的它落下的位置便是放箭人所在的位置。 尚胧月用瞬移术带着落文宇移动到了那人的身旁。 她收回雷符,因为她要抓活的。 那人也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他丢了一颗白色球,那小球瞬间爆发出白色的浓雾。 尚胧月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跑的了?” 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布置下了结界,那人是跑不出去的。 尚胧月一张净化符眨眼间的功夫就把眼前的白雾吸收干净。 偷袭他们的刺客此时也暴露在眼前。 他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刺客,“既然走不了,那我便跟你们鱼死网破。” 尚胧月轻蔑一笑,“就凭你?” 刺客快速拉弓冲着他们就是连发了几箭,但都被尚胧月的屏障抵挡住。 见弓箭不行,那人就拔出剑来挥向他们。 现在的状态她来不及改变凝霜剑的外表,凝霜剑是不能用了,落文宇认得这把剑。 尚胧月单手迅速结印,刺客的脚下亮起一道紫色的光。 他的头顶也出现一圈紫色的光,光圈中是一个六芒星,周围还写有古老的咒文。 他脚下亮起的光圈里也是一样。 无论他怎么用力,他在里面都无法动弹。 尚胧月向他走进,“不是说要鱼死网破吗?” 刺客恶狠狠的瞪着,尚胧月身后的落文宇,“王爷你还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 尚胧月被他的话气住了,“你说谁是狗呢?我可是落王府的王妃!” 刺客听了尚胧月的话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很快他阴笑道,“一个空有其位没有实权的名称又何用?” “他对你恨之入骨,你想条狗似的不断巴结他又如何?他会看你一眼吗?” 尚胧月对此毫不在意,他骂的是原主“尚胧月。” 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 落文宇的视线立马就看向她。 尚胧月却快速转头看着那刺客,她伸手指着落文宇,“他这不是看我了吗?” “眼睛不好就去治治。” 她眼眸一转,唇角扬着笑,“现在行刺什么人都可以来了吗?” 刺客,“你什么意思!” 尚胧月,“我的意思是,现在行刺的人水准都这么低了吗?” “大费周章的埋伏,结果人还没有杀掉,反而被擒。” “果然是主人不心疼的棋子,但这棋子还就对主人忠心。” “你可真是一条衷心的好狗啊!”她轻笑道。 刺客虽被尚胧月的话激怒了,可他瞧见她肩膀上中的箭时,他阴邪的道,“就算死,我也拉你一起。” “箭上有剧毒,半个时辰后我看你如何笑的出!” 尚胧月听了他的话脸上依旧平静。 刺客阴毒的眼神瞪着她,“此毒没有解药,毒性很快就发作了。” “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疼也能疼死你!”说完他狂笑起来,模样看上去很是疯癫。 尚胧月注意到他要服毒自尽,她快速出手却还是迟了。 刺客口中涌出大量鲜血,血液从蒙着面的黑色的布料中都浸了出来。 “啧……慢了一步。”她轻打响指解除了结界。 右肩在此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面色霎时变的苍白,眉头微皱。 尚胧月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她强忍着肩上刺骨的疼痛,“王爷叫人来处理尸吧。” 落文宇大步向她走去,他拉住尚胧月的手尚胧月眼神透着疑惑,“王爷你……”话还为说完,她就到了落文宇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疼出错觉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从落文宇的眼里看出了担忧、心疼之色。 尚胧月摇摇头,她百分百是出现幻觉了。 落文宇让她坐在床上,尚胧月就乖乖坐在床上。 她现在的模样看着很虚弱,如同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她就会碎掉。 落文宇,“我去请大夫。”他的语气急促,墨色的眼眸浮现出紧张之色。 他转身就要走,尚胧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落文宇的身子愣了一瞬,他转头看向尚胧月的眼神带着惊讶和不安,她的体温低的像在冰里泡过似的。 尚胧月努力挤出一抹笑,“不用请大夫,我就是大夫。” “再者你我现在被红线系在一起,你一个人也走不了。” 落文宇,“那我就…” 话说到一半他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落文宇愣怔的瞪向她。 只见尚胧月握住肩膀上的箭,她咬咬牙用力将箭拔出,丝毫不在意伤口二次受到伤害。 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 蚀骨的剧痛疼的她冷汗直冒,呼吸都变的急促。 但她愣是一声不吭,强撑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 落文宇,“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尚胧月现在没有空闲的功夫回他的话,她摊开掌心,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出现在她掌心。 她艰难的打开盒子,手因减版的剧痛而颤抖,她刻制自己的手不要颤抖,但还是没法完全克制住。 落文宇拿过她手中的药,递到了她的唇边,她愣了一下,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命要紧她吞下他递的丹药。 尚胧月调运着体内的灵力,丹药的力量吞下后立马就发挥了作用。 她用灵力将毒血从伤口处逼出,黑色的血不断从伤口里流出。 她有拿出几瓶丹药,她虚弱的看着落文宇,“各拿两颗喂我。” 落文宇轻点下头,他按照尚胧月说的拿出丹药逐一喂给她。 服下丹药后尚胧月继续调运着自己的灵力和气息。 半个时辰后,她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血色。 尚胧月掌心出现一瓶红色的丹药瓶,她吃了三颗后,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 落文宇见到她放松下后,他的心里才松了口气。 尚胧月看着落文宇担心她的模样,她不禁笑道,“我以为王爷会借此机会让我顺理成章的死了。” “毕竟王爷那么想杀我不是吗?” 听见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落文宇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真的没事了。 随后他的脸色才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冷哼一声,“好歹你也救了本王,就事论事。” “暂且放过你。” 尚胧月,“谢王爷不杀之恩。”而后她又补了一句,“王爷当真没有担心我?” 落文宇冷哼道,“本王怎会担心你?” 尚胧月厚着脸皮,“原来我在王爷心里厉害到已经不需要你担心了啊。” “可是再怎么厉害的人,也有柔软的时候,尚胧月在厉害也是人。” 那双墨色的眼瞳因她的话泛起涟漪,脸上的神色有了动容。 “王爷下次可别在这么铁石心肠了。”她笑道。 他一脸傲娇样,“你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尚胧月嘴角微微勾起又迅速收回,她突然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嘶………” “你怎么了?”他的语气透着焦急,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 落文宇俯身靠近她,谁知她突然笑脸迎迎的抬起头看向他,“不是说不担心我吗?” 她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气息令他们之间的温度迅速上升。 尚胧月,“王爷说的话,怎么和做的事反着来?” 落文宇下意识的向后退,尚胧月伸手拉他的手臂,她忘了自己的肩膀还有伤这件事。 “嘶………” 落文宇轻笑道,“计量用过一遍了,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他说是这么说,可还是转头看向她。 缠好没多久的纱布又被鲜血打湿了。 落文宇愣了下,脸上蔓延出一股怒气,“受伤了怎么手还放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拿旁边的纱布。 尚胧月,“不小心忘了……” 落文宇,“不小心笑忘了?”他都被尚胧月的话气笑了。 第七十五章 男女授受不亲 落文宇,“你怎么没有把吃饭睡觉忘记?” 尚胧月,“…………”这…她还真的反驳不了。 落文宇拿着纱布准备帮她重新包扎。 尚胧月,“我、我自己来。” 落文宇,“伤者就好好坐着,你的手不方便。” 尚胧月用真挚的眼神望着他,“方便!怎么会不方便!我这只手又没有受伤,你看。”她的手在落文宇的眼前晃悠着。 落文宇直接推开她乱挥的手,“不行。”他的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尚胧月,“方才我都是自己包扎,所以就不麻烦王爷了。”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并不打算继续跟她废话,他伸手过去就要拉开尚胧月的衣服。 尚胧月下意识的向后躲,左手拉起被子护在胸前,“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王爷自重。” 说这句话的时候尚胧月的脸上浮现出微红。 耳畔却是传来落文宇的轻笑声,“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你戏弄本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尚胧月一下哑住了,“王…王爷定是记错了,我可不敢戏弄您。” “总之我自己可以。”她伸手就要去拿落文宇手中的纱布。 落文宇则是快速收回纱布,“男女授受不亲不适用于我们。” 尚胧月眉头紧锁,眼眸都暗沉了几分,“与你成亲的是原来的“尚胧月。”” “又不是我。”她小声的嘟囔着。 落文宇微皱眉,“你在嘀咕什么?” “与你成亲的是原来的“尚胧月”,又不是我。” “所以劳请王爷把纱布给我,我自己来。” 墨色的眼眸中划过一瞬的复杂之色,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来这毒还伤到你脑子了。” 尚胧月,“你!”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的人就俯身过来,“不想伤口裂开就别动。” “我不会碰到你。” 他根本没给尚胧月反驳的机会,知道拗不过他后,尚胧月算是缴械投降了。 反正是给他看肩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把右肩露出,“王爷你可别偷看别的地方。”她特意叮嘱。 落文宇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裹的像个粽子一样,就露一条胳膊出来,你是觉得我可以透过被子看你吗?” “再者,我即便是看路边的乞丐,我也不会看你。” 尚胧月,“哦。”她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替她包扎好后尚胧月看了看,“没想到王爷还挺有少女心的,还给我系了一个蝴蝶结。”她笑道。 落文宇黑着脸,“你觉得这个词可以形容在我身上吗?” 尚胧月眼神左右躲闪,最后她试探性的看着落文宇,“怎…怎么不算呢?”不然是少男心? 落文宇伸手扶额,他另一只手对尚胧月摆摆手,“算了,当我没问过。” 尚胧月,“哦……” 折腾了这么久她早就困了,不过现在她和落文宇被红线束缚着,她要睡的话,他就只能在她周围活动,离不开她的身边。 尚胧月看着坐在床边的落文宇。 他脸上的神情很严肃,视线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尚胧月,“王爷我要睡觉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 尚胧月也没有管他,她困的厉害,在不睡的话,她感觉自己将会是世界上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困死的人。 今晚落文宇对她的态度比以往温和许多,要不趁此机会在煽点风? 之前她听苏诺儿说,“尚胧月”替落文宇挡了刺客一剑还是什么的,落文宇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根本就没有管她。 要不是苏诺儿带着“尚胧月”去医馆,怕是那个时候就死了。 那个“尚胧月”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落文宇也不动容,当真是对她恨之入骨啊。 但她不是她,原主“尚胧月”做不到的,她能做到。 本来那个原主的“尚胧月”也不是个好东西,惹了一身祸现在让她来背锅。 果然……重生后也是有代价的。 不过没关系,她能应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阵规律的呼吸声,他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尚胧月。 落文宇目光深邃泛着幽光,他上下打量着尚胧月。 她的右肩上是有一颗红痣的,可如今那颗红痣却不见了。 一个念头在落文宇的脑海中更加坚定了。 一直睡的安稳的尚胧月突然紧皱眉头,脸上的神色都变的委屈起来,似乎有谁在欺负她一样。 她嘴唇微微蠕动,像是要说什么。 落文宇微皱眉看着她。 尚胧月,“我、我不是她…不是她…真的尚胧月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而出,她脸上的神色委屈的让人感到心疼。 落文宇下意识的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谁知道她口中突然道,“落文宇你就是个畜生!” 擦拭着她脸上泪水的手突然僵住,他嘴角下沉,脸色阴郁。 额头布满了黑线。 落文宇狠狠的在她的腿上掐了一下。 尚胧月本来就是醒着的,她本想着说完这句话就真睡了,谁知道他掐了她一下给她都掐精神了。 “嘶……”尚胧月缓缓睁开双眼,她伸手去摸被掐的地方,谁知道用错手了,受伤的肩膀传来一阵刺痛。 她发出一声闷哼,尚胧月用左手掀开被子,她看见自己的腿都被掐红了。 好你个落文宇了,连伤者都不放过!下手这么狠! 你给我等着! 由于她现在扮演的是熟睡中感到疼痛而醒的状态,所以她的状态给人的感觉迷迷糊糊的,眼里无神,只是揉了揉腿就又倒头睡下了。 她刚才睁开眼时,看见落文宇头靠在床尾那边双手抱在胸前在那里装睡。 哼……幼稚!尚胧月在心里想。 落文宇微眯着眼,见她躺下睡着后,他才把眼睛睁开,轻舒了口气。 还好他反应快,要是被她发现是他干的,她得嚷嚷个不停,吵得他头疼。 落文宇低头看向无名指上系着的红线,昏暗的房间里那红线上散发的微光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也不知怎的,他瞧着手上的红线嘴角竟不由自主的上扬,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窗外的天色确实很晚了,落文宇坐在床边靠在床尾那边睡。 两人着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了才渐渐醒过来。 落文宇轻轻推了推尚胧月,“喂…起床了。” 尚胧月还没有开眠,她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你好烦啊……” 落文宇轻啧一声,“快起来。”他的音调抬高了些。 尚胧月,“我不。” 落文宇,“尚胧月!” 尚胧月,“落文宇!你安静点好不好!” 落文宇被突然发脾气的尚胧月吓的愣了了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知乎他的名字。 换做以往她断然不敢这般与他高声说话。 因为太过惊讶,他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打开,范伶几乎是冲进来的,“王爷你没……事……吧” 当范伶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他傻眼了。 落文宇房间的床上躺着的是尚胧月,而落文宇则是坐在床尾。 他直接看傻眼了。 还没等范伶继续开口,躺在床上的尚胧月突然坐起身来,她左手一挥,范伶被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接卷起从房间里甩了出去。 紧接着房间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范伶在地上连翻了好几下身才停住,他呆坐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来发生了什么。 落文宇眼眸猛地收缩,他突然庆幸刚才没有强行拉她起床。 幸好范伶出现了,不然刚才被甩出门外的就是他了。 这个月多发点银两给他补偿下吧。 尚胧月现在是肯定睡不着了,她心里十分烦躁,好觉被人打扰真的很难受。 昨晚受伤解毒耗费了灵力,折腾了很久才睡,睡到中午她都感觉没有睡够。 她干脆调运体内的气息,好一会儿内心的烦躁才停下。 尚胧月长舒口气,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落文宇。 落文宇身子下意识的微微一颤,“你想做什么?”他防备的眼神盯着尚胧月。 尚胧月则笑道,“王爷放心,我不会把你丢出去的。” 落文宇,“范伶,进来。”他望向门口的位置。 坐在地上的范伶这才起身,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灰溜溜的跑到门前。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的开门,生怕就吵着尚胧月了。 尚胧月,“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她真诚的眼神看向范伶。 范伶嘴角僵硬一笑,“没…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他屁股摔的老疼了! 落文宇,“你慌慌张张的跑来做什么。” 范伶,“我听下人们说,王爷你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担心你出事我才闯进来的。” “王爷你平日里天刚刚亮你就起来了,难得会睡这么久才醒。”说话时范伶的视线落到了尚胧月身上,又很快转了回来。 落文宇轻挑眉,他咳嗽一声,“父皇那边你派人送去书信了吗?” 范伶,“嗯,皇上收到了,这是回信。” 他将信递给落文宇。 第七十六章 爱忽悠的两人 尚胧月突然道,“糟了!”听见范伶提到皇上,她便想起昨晚连赢了皇帝几把棋,他因为下不过她不让她走,尚胧月好说歹说,皇帝才同意明日在来。 约定的时间在午时,如今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 范伶和落文宇同时转头看向她。 尚胧月:“昨晚我答应父皇午时与他下棋的!”她焦急的道。 不会她就这样被安上欺君之罪吧? 她倒是不怕皇帝杀她,她就是嫌麻烦。 要真的演变成那个样子,那些追兵也拿她没有办法,可她并不想过着整日被追杀的日子,躲躲藏藏的麻烦的很,都不能随心所欲的玩乐了。 她担心的是不能悠闲的玩了。 落文宇,“父皇那边我已书信告知他你的情况。” “范伶送来的便是父皇的回信。” 尚胧月听完惊愕的眼神看着他,“王爷,你一下对我这么好,我…我有点不适应。” “要不……你还是跟之前一样?” 落文宇,“…………”看来这毒确实伤到她的脑子了,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王爷?” 落文宇没有搭理她,他打开手里的信,信写,“让她好好养伤,朕给了三瓶极品丹药让范伶带走,你让她服下,伤会好的很快,且不会留疤。” 信上就说了这些,便没有在说别的了。 皇帝对刺客的事情只字未提。 这次刺杀他的人刺客,定是六王爷韩禹,除了他,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谁,这么闲,三天两头的派刺客来。 虽说落文宇的仇家也很多,但都是一些窝里恨,耍嘴皮功夫的。 真要轮到他们做什么事情了,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而且韩禹每次派来的刺客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的肩膀上都纹了一朵妖花。 防止他们被别人抓到后,服毒不成功,那妖花诅咒会立马将背叛组织的人吸收干净。 就会出现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而焉扁下去,变成一个皮包骨。 昨晚行刺他们的刺客的肩膀上就纹了一朵妖花。 不过纹着妖花的人若是死了,那妖花便会立马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 昨晚那刺客的衣服被撕扯破所以才看见了他肩上的那朵妖花。 韩禹秘密培养着这些死侍,但因为他心性急躁,容易被激怒,一怒他说话常常都不会经过大脑。 最开始落文宇频繁遇到行刺的刺客,他的怀疑对象便是韩禹。 落文宇只是稍加一激他,没想到韩禹还真的就被激怒了,他无意间也说漏了嘴。 落文宇安排眼线在韩禹府中也证明了这些刺客均是韩禹培养。 落文宇念着儿时的情谊一直都未真正对他出手,韩禹却步步紧逼,越发猖狂。 父皇大概也猜到了昨晚行刺他们刺客是谁派来的,他没提不代表他不放在心上。 父皇其实也一直在给韩禹机会,若他即时回头不要在走歪路,那他的命就还能保住。 可若是一而再再二三的错下去,韩禹的命迟早要没。 落文宇看完信沉重的叹息,眼里的神色凝重了几分,韩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不知什么原因,韩禹的路越走越歪,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也被韩禹抛之脑后。 现在他在韩禹眼里就是敌人……是恨之入骨的敌人。 尚胧月瞧着落文宇的模样有些不太对劲,“王爷?” 落文宇回过神,“什么事。” 尚胧月,“没什么,就是看王爷方才的模样似乎有些忧愁。” 落文宇,“你眼花了。” 尚胧月也没反驳他,方才他那模样他想的事情绝对是重要的,她觉不能在现在皮,“确实是我眼睛花了。”她揉揉眼睛。 落文宇眼眸微惊,她突然这么配合,他还不适应了,本以为她会吵闹几番的。 尚胧月看穿了落文宇的心思,她唇角轻勾起,“怎么?”她向落文宇凑近,“王爷这是不适应我这么配合你吗?” 面对她的突然靠近,他的身子僵了下,如墨的眼瞳和她那双清澈的双眸相视。 落文宇感觉脸上传来一股灼烧感,心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起,这是他根本无法克制住的。 脸上的表情他可以伪装,但在面对自己的心时,心跳的速度是伪装不了的。 范伶见此情景他眼睛瞪的老大了,像是见鬼似的表情,夸张的不得了。 他…真的没有看错吗?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幻觉吗?这种时候范伶宁愿相信自己得了绝症也不相信落文宇会这么迁就尚胧月。 这是一件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落文宇,“胡言乱语。”他不耐烦撇了一眼尚胧月。 尚胧月则是厚脸皮的凑过去,“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她刻意停顿一下,“王爷心里清楚。” 她还伸手戳了下落文宇的胸口,收回手的时候被落文宇狠狠的拍了一下。 尚胧月,“嘶………”她不满的瞪着他。 他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别误会,方才你手上有虫,本王替你拍下去,不用谢。”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尚胧月礼貌的微笑着,“虫子是吧?”她轻拍下手,“呀!”她突然挥起手用力的在落文宇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落文宇疼的发出一声闷哼,他鄙夷的眼神忘了她一眼,她身子板虽单薄怎的力气如此大。 他感觉在重一点他都有爱被打出内伤了。 尚胧月满脸无辜,“王爷方才你的背上有个虫子,我替你打掉了,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眼眸一转,“若是王爷想要犒劳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落文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额头的青筋紧绷起,但眼下他又不能发火,他迅速猛拍了下尚胧月的腿,啪的一声响声即便是在外面也能听的清楚。 尚胧月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落文宇悠哉悠哉的,“你怎么那么招虫子,方才腿上有来了一只,本王帮你灭了,你……” 他话没有说完,尚胧月就打在了他的手臂上,自此两人开打了十多个回合。 谁也不肯让着谁。 落文宇,“你这里有虫子!”又是一击用力的打下去。 尚胧月愤愤咬牙,“王爷你也是!” 最后甚至两人直接不说话,你打下我,我打下你的。 双方手都拍红了。 最后两人也受不了继续打下去。 尚胧月,“我都帮你打干净了。” 落文宇,“巧了,本王也一样。” 范伶在一旁直接看傻眼了,这…这两人是小孩吗?怎么这么幼稚? 这人真的是自家王爷吗?怎么跟个三岁小孩一样。 王爷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冷静下来后的两人都注意到了范伶的视线。 静下来了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幼稚。 脸上都不禁浮现出淡淡的微红。 尚胧月暗暗戳了戳落文宇,落文宇微侧头,神色不悦,“说。” 尚胧月,“你注意到范伶的眼神没有。” 落文宇轻点了下头,“嗯。” 尚胧月,“你不说点什么?” 落文宇,“为什么要我说?你怎么不说?” 尚胧月,“你的侍卫当然你来说,再说了他有多八卦相信王爷也是知道的。” “反正我脸皮厚不怕,王爷要是觉得没什么,也不必管他。” 落文宇沉默片刻,眉头微皱起,他转头看向范伶,“别一脸“我家王爷是不是被夺舍”的表情看着我。”他还演绎了一下范伶说话的音调。 范伶惊愕的捂住嘴巴,“王爷你还会读心术!”由于捂着嘴,他说话有些不清楚。 落文宇扫视了范伶一眼,他立马就老实了。 范伶把手拿下来,“我就是…就是觉得王爷今天跟平底里不太一样。” 落文宇,“你以为本王方才真的是在跟她闹着玩吗?” 尚胧月听了落文宇的话,她疑惑的看向他,难道不是吗? 落文宇,“方才本王是在疏通她堵塞的经脉,每一掌打下去都是有讲究的。” “你可有看见我打过重复的地方?” 范伶认真的听着落文宇讲,他仔细一想,“还真没有!” 落文宇一副欣慰的模样点下头,“所以你误会是很正常的事情。” 范伶,“可她打你又是因为什么啊?” 落文宇愣了下,很快又道,“她也在为本王疏通经脉。” 范伶,“啊?” 尚胧月都快要憋不住笑了。 你这撒谎的技术也就只能骗骗像范伶这样的了。 范伶,“王爷你受伤了?” 落文宇:“本王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经脉有些堵塞,所以本王让她也顺带帮我梳通下经脉。” “我和她嘴里说的话,你身上有虫子是咒语,把堵塞经脉的东西叫做是虫子。” “只有这个疏通经脉的方法才用的上。” 范伶,“这种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落文宇得意一笑,“那是自然,此法你还练不了,需要灵力高强的人才能够练。” 范伶看了看尚胧月,他打量的眼神看着她,尚胧月的灵力也确实高强,看来王爷所言不虚。 他就说嘛!自家王爷怎会那么幼稚! 看来就是一场误会! 说实话现在落文宇和尚胧月还是有些紧张的。 第七十七章 他慌了 直到他们瞧见范伶认真道,“果然灵力越高学到的东西就越有用,我也不能在懈怠自己了。” 两人听了范伶的话纷纷松了口气,果然方才他们白紧张了一下。 落文宇,“行了,没有别的事就出去。” 范伶,“王爷……”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瞟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尚胧月。 落文宇自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尚胧月也不是傻子,“我自觉。”她施法暂时让自己失去听觉。 两个耳朵被一团蓝色的灵力包裹着。 落文宇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他回头看向范伶,“说。” 范伶,“这次又是六王爷出的手……王爷当真不反击回去吗?” 落文宇摇摇头,他的眉色划过一瞬的凝重,“不用。” “他不具威胁,放任不管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范伶还是很担心,“可昨晚要不是她救了王爷,这次中见的便是王爷你了。” 落文宇眼眸透着深邃,“你以为,我当真没有察觉到那一箭吗?” 范伶疑惑的看着他。 落文宇,“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在我之前出手,速度也快我很多。” 范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尚胧月。 尚胧月注意到范伶异样的目光后,“你看我做什么?” 范伶,“没、没什么。” 尚胧月眉头皱起,她听不见范伶说话的声音。 范伶想起她现在暂时封住了听觉,他对尚胧月摇摇头,示意她没什么。 尚胧月,“哦。” 范伶,“王爷,她最近的变化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会不会真的跟她说的一样……她不是原来的“尚胧月?”” 落文宇没有开口,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个想法了,只是他一直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 落文宇目光幽深的扫了一眼范伶。 范伶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属下多言了。” 落文宇,“下不为例。” 范伶,“是。” 落文宇,“你可以解封了。” 尚胧月,“啊?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她的听觉封住,导致她控制不好自己说话的音量和字词的语调,声音听上去有些别扭。 落文宇轻啧一声,他伸手在尚胧月面前一挥,她耳朵两边的蓝色灵力就消失了。 落文宇,“可以了。” 尚胧月正要开口调侃他几句,谁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有浓郁的血腥味,席卷而来的风中也夹带着这股腥臭味。 尚胧月眉头微皱,目光投向跑进来的人。 那人无力的倒在落文宇面前,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信交给了落文宇。 落文宇,“范伶快带他去疗伤!” 范伶便要伸手去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尚胧月却是突然道,“范伶!离他远点!”话音刚落,尚胧月就召唤出金色的屏障将她和落文宇包裹在里面。 范伶则是一个单独的屏障。 仅仅一秒的时间,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子突然猛地抽搐起,接着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他的身体中响起。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 下一秒一朵巨大的血莲从他的身体中撑开,盛开的巨大血莲将他整个人当作是肥料般吸收的干干净净。 血莲花瓣的红又深了几分。 那朵血莲在一分钟后化作一团血气消失。 若非满屋子都是未干的血迹,不然他们都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刺激感强烈的画面让范伶感到非常不适,他当场就呕了出来。 落文宇和尚胧月两人则是眉色凝重,似在思考着什么。 并没有因为那画面感到不适。 幸好尚胧月也给了他保护的屏障,不然他会被溅上一身的血。 范伶看向床上坐着的两人,他不禁摇摇头眼里露出敬佩之色,他们还真是淡定…… 他感觉这辈子他都到不了他们那种境界。 只是余光瞟了一眼地上残留的血块,他就又呕了出来。 不行了…不行了,他真的是要受不了了。 尚胧月丢出三张张净化符箓,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再次睁眼后原本被血液四溅的房间现在变的一尘不染,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范伶不由的感叹了一声,“这也太神奇了吧!” 看着眼前整洁的房间,谁又能想到就在一分钟前这里曾发生了那样诡异恐怖的事件。 落文宇打开沾了血迹的信,那信被那个人捏的都起皱了,落文宇轻轻舒展开被捏皱的地方,防止用力过大把信扯坏了。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落文宇的脸色变的越来越沉重。 等他看完信后,他脸上的神色比刚才那恐怖的画面还要吓人。 范伶,“王爷,他穿着的衣服是前阵子派去元成西面郊区的队员所穿的衣服。” 落文宇,“派去的一百零三名队员全部阵亡……”他拳头暗暗攥紧,身子紧绷。 一股怒火已然在心中燃起。 范伶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悲痛之色,但他也很快振作起来,“看来西面郊区作祟的东西力量非同一般。” 他突然跪下,“范伶愿带队前往元成西面郊区镇压邪祟!” “不可。”落文宇和尚胧月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口。 尚胧月下意识的开口,等她说完她才意识到了不对劲,面对着落文宇和范伶的视线,她尴尬一笑,“额……那什么我还是暂时封住下听觉。” 说完她就要伸手施法,落文宇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 尚胧月,“啊?好、好吧。” 落文宇打量着她,“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体异常的?” 尚胧月,“从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我便感觉出他的不对劲,首先是他走路的姿势。”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姿势?” 尚胧月,“他跑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跑步的姿势有些别扭,我便看了一眼他的脚,我看见他的脚后跟根本就没有挨着地面。” “你和范伶刚才视线都在看我,所以并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你们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倒下了。” 范伶,“垫脚跑……”他停顿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这不是只有被鬼物附身才会出现的样子吗?!” 尚胧月轻点下头,“他正是被附身了。” 范伶回想起刚才是在跟那东西共处一屋还不自知,他就一阵后怕。 尚胧月又继续道,“还有他的手,我看见了尸斑,根据尸斑的颜色来看他已经死了至少一天。” “我听见他的肚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现在想来便是那朵血莲在吞噬着他的身体,直到自己吃抹干净内部才有力量盛开。” “当时我不确定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所以便让你别去动那尸体,因为他很有可能会炸开。” 其实尚胧月开了灵视,当时那人肚子里是什情况她看的一清二楚。 范伶,“声音?我怎么没有听见?” 尚胧月,“你灵力不高自然听不见。” 范伶被她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有些没面子,想要反驳又没有底气反驳她的话。 落文宇其实也听见了那诡异的声音,但他当时并未在意,以为是那人灵力不稳导致气乱蹿动发出的声响。 落文宇想起刚才那血腥的画面,他似乎忽略了一点,他的目光落在尚胧月身上。 若是正常女子瞧见那样的画面早就被吓得哭喊起来,或是昏倒。 她倒好一点也不害怕,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定,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 以前的尚胧月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换做是以往她见了如此画面早就被吓得昏死过去,哪里还会像这样淡定。 一直被落文宇盯着看,尚胧月感觉有些不自在,“王爷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字还没有说完,尚胧月突然就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呜呜呜,王爷我好怕啊。” 落文宇,“……………” 范伶,“…………”额……王妃你演的好假。 那双墨色的眸子瞪了她一眼,见她依旧没有把手松开,他直接把她推开。 以尚胧月的反应速度,她不会让自己伤着,但这次她得好好的给落文宇上上课。 昨晚落文宇见她伤口裂开时,那心急的样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那神情只在他脸上出现了一小会儿,但他替她包扎的模样却不能掩盖住他的内心。 尚胧月倒在床上,右肩上的伤口因为撞击,伤口又再次裂开。 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尚胧月,“嘶……” 此时的落文宇还并不知道尚胧月的伤口裂开了。 他不悦的转头瞪向她,“尚胧月!你……”在看见她右肩溢出的血液后,他要说的话都被自己咽了回去。 回想起刚才他推她的力度确实大了点,但以她的身手她不可能护不了自己。 他又想起,昨晚她自己给自己疗伤耗费了太多灵力,到现在她的脸色都还是透着虚弱。 落文宇慌了,“我……” 范伶,“王妃你没事吧?”范伶凑了过来。 尚胧月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她摇摇头,“没事,你帮我把桌上的纱布递给我下。” 第七十八章 金色的灵力 范伶,“好。”他转身去拿桌上的纱布时落文宇的身子蠢蠢欲动,他似乎想自己去拿。 却又碍于面子,他并没有起身。 落文宇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她倒要看看落文宇能忍到什么时候。 范伶将纱布递给尚胧月,她的脸色比刚才还差了些,刺骨的疼痛令她感觉整个右手仿佛失去了知觉。 范伶,“王妃你没事吧?你这脸色也太差了。” 尚胧月淡淡一笑,“流这么多血,能不差吗?”她肩膀的伤裂开后血流不止,床上都染上了血色。 房间里充斥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 范伶瞧着她肩上的伤口,眉头都皱在一起了,“王妃你不疼吗?” 范伶试探性的问着她。 他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以前的尚胧月是最怕疼的,一受点小伤都要哭闹半天很是烦人。 尚胧月,“疼。”她的声音说的很轻,如果不是看见她张嘴,范伶都以为他幻听了。 “我还可以忍。”她对范伶露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容透着疲惫。 范伶,“王妃……”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尚胧月他竟然动了恻隐之心。 尚胧月,“范伶我现在手没有力气,你能替我包扎一下吗?” “旁边是有止血消炎的药,你敷上来缠上纱布便是。” 范伶鬼使神差的就听了尚胧月的话,他轻点下头,“好。” 落文宇听见他的回答后,他脸上的表情变的更凝重了。 范伶隐隐感觉背后有一抹带着强烈杀气的眼眸正紧盯着他。 范伶拿完东西走过来。 尚胧月,“那么麻烦王爷起来下,范伶要帮我包扎伤口。” 落文宇迟疑了几秒,“哦。” 他起身让范伶坐下。 尚胧月注意到落文宇的手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 她便知道落文宇快要忍不住了。 尚胧月作势要脱上衣的姿势,在她的手刚要做这姿势的时候,落文宇上前一把拉开了范伶。 落文宇,“出去等。” 范伶还没缓过神,他手里还拿着纱布和药,呆呆的望着落文宇,“可是……” 落文宇,“出去!” 求生欲极强的范伶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逃离出去。 关上房间门,站在外面后,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范伶,“太、太可怕了。” 房间里只剩下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 落文宇,“包扎。”他示意尚胧月把肩膀露出来。 表情不情不愿的,像是尚胧月逼他干的一样。 尚胧月的声音都透着虚弱,“你在推我一下,便不用在替我包扎了。” “直接预定一口紫檀木的棺材便是。” 落文宇正要回击她的话,却发现此时的尚胧月脸色苍白,整个人十分虚弱。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给人的感觉如同她快要呼吸不起来了般。 仿佛轻轻碰她一下,她便会碎掉。 落文宇绷不住了,他俯身靠近尚胧月,将她肩膀的衣服拉开,原本缠绕在她肩膀上的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液渲染。 床铺上也染上了许多血液,这一幕让落文宇倒吸了口凉气。 他慌忙拆开她肩膀上的绷带,当她肩上那醒目的伤口呈现在他眼前时,心都为之一颤。 森森白骨隐隐约约都能看见。 落文宇赶忙把止血消炎的药敷上去,那些都是尚胧月自己配的药。 药敷上后尚胧月疼的发出声闷哼,但她还是咬牙忍着。 尽管她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她也死死忍着,绝不喊一声疼。 落文宇余光看见她脸上露出的痛苦模样,他的眉头皱的都快要纠缠在一起了。 “你忍忍。” 落文宇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着,生怕弄疼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血才止住。 床下都是被血染红的纱布,可想而知她的伤势有多严重。 尚胧月虚弱的喘息着,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 且一点力气都使用不出。 她的脸色差点比昨晚还要厉害,她现在的情况很差。 “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就向他倒了过去。 落文宇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她,尚胧月倒在他怀里,呼吸越发急促,额头布满冷汗。 脸色惨白的吓人。 尤其是落文宇在碰上尚胧月皮肤的瞬间,她的体温冷的像是一块寒冰。 她这样的状态着实把落文宇吓的不轻。 尚胧月忍着疼,她落文宇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推我的人是你,现在慌乱的人也是你。” “王爷,有时侯我真的捉摸不透你。” 落文宇面色沉重,他一把横抱起尚胧月,“我带你去医馆。”听的出他的语气很焦急。 尚胧月轻摇下头,“不用,我能挺住。” “不行。”他态度决绝。 她攥着落文宇的衣服,“其实红线还有一个办法能快速解开。” “那就是其中一人死掉,反正王爷你早就想杀我了所以……” 落文宇,“尚胧月!”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他不想听。 “可我现在不想你死!” 尚胧月眉头微皱,“看来我真的是快要不行了,都幻听了。” 她的眼皮一搭一搭的,一副很困的模样。 她轻笑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轻抚在落文宇的脸上,“果然是幻觉啊……” “一点触碰的感觉都没有。” 尚胧月的眼眶逐渐变的猩红,泪水在眼里打转,她的唇角勾起好看的笑,“既然是在梦里………”她没有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眼里的神色变的复杂。 尚胧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开口的那一刻,泪水瞬间滑落,“落文宇…我疼……” 他的心骤然停了一下,再次跳动起来的心速度飞快,喉咙一阵酸涩,如鲠在喉。 一种快要绷不住的情绪即将冲破他心底的层层枷锁。 尚胧月缓缓闭上眼睛,她手无力的垂落下,呼吸逐渐微弱。 “尚胧月!”他竟乎是吼出来的。 下一秒一团金色的灵力将尚胧月包裹起来,正当落文宇疑惑之际,他却瞧见她肩膀上的纱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解开。 他想要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当她肩膀的伤口重新暴露在他的视线中时,他的心不禁一颤。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落文宇那双眼眸流露出震惊。 那股金色的灵力不断涌入尚胧月的伤口中,神奇的是她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 她的呼吸也逐渐恢复,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原有的血色。 没一会儿她肩膀上的伤口就愈合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尚胧月浅浅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那一刻他悬着的心掉了一半下去。 他并为完全放心,因为她还没有醒过来。 落文宇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她,足足坐了两个时辰。 期间他也琢磨了一会儿那道金色的灵力是什么,不过对此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索性他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瞧着床上躺着的人快要醒了,他提前吩咐范伶准备吃食。 尚胧月缓缓睁开双眼,她眉头微皱,感觉脑袋有些疼。 落文宇,“你终于醒了。”他脸上松了口的表情很明显。 尚胧月,“我昏迷了多久?” 落文宇,“两个时辰。” 尚胧月,“两个急时辰!?”她惊道。 她忽然双手抱在胸前,“你……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落文宇,“你觉得呢?” 尚胧月掀开被查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检查完后她才放心。 “我怎么就晕过去了?什么时候晕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鄙夷的眼神看向落文宇,“王爷……是不是你将我打晕的?” 瞧着她的样子,似乎她并没有当时的记忆。 落文宇试探性的问,“你不记得了?” 尚胧月,“我只记得你说要带我去医馆,之后就不知道了。” 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也好,落文宇在心里想。 尚胧月,“难不成我对我那个意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两双灵眸惊恐的瞪向落文宇。 落文宇,“………”你平日里说的还少吗? 不过……看着她恢复往日的模样,他的嘴角不觉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落文宇,“你昏迷的时候,出现了一股金色的灵力将你包裹在里面。” “它愈合了你肩膀上的伤,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尚胧月,“当真?!” 落文宇,“你自己看。” 尚胧月瞧了瞧,“真的好了!”她兴奋的道。 “难怪我说怎么没有感觉到疼,原来是这样啊。” 落文宇,“你可知那是什么?” 尚胧月,“唔……可能是我的某个灵器救的我吧。” 落文宇,“灵器?” 尚胧月,“可能是。” 落文宇,“如果真是灵器救的你,那你身上的那个灵器至少也是极品级别的。” 他狐疑的神色打量着尚胧月。 尚胧月,“我也说了只是可能,再说了反正它是好的,不是坏的不就行了?” “纠结那么多也没用。” “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一脸无辜的模样。 第七十九章 没想弄伤你 落文宇也就没有在继续问她了。 他脸上的神色透着复杂,嘴唇微微蠕动像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落文宇,“我没想让你受伤的。”他的语速很快,又轻。 尚胧月,“嗯?”她听见了,但她就要逗逗他。 落文宇,“没听见了算了。” 尚胧月,“怎么会没听见呢……王爷说的是,没想让我受伤的,对吗?”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那双墨色的眼眸颤动了一下,“明知故问。” 尚胧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为何王爷脸那么红?” 落文宇,“天气闷热。” 他又补了一句,“别多想。” 尚胧月向他凑近,她对着落文宇的耳朵轻轻吹了下,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落文宇猛地转头,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瞳孔愣愣的看着她。 尚胧月笑道,“只是瞧见王爷耳朵上粘了一块白色的东西,我帮你吹掉了。” 她学着落文宇的模样,“别多想。” 落文宇哑住了,一时半会儿他不知如何开口。 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她。 尚胧月的目的达成,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那道金色的灵力是她进阶元境十品后获得的新力量,能够快速愈合伤口,通常在她真的失去意识后,那道灵力才会出现。 她骗落文宇说她只记得他说带她去医馆,后面她就不记得了,这是她骗落文宇的。 她当时头脑清醒的很,对落文宇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她精心思考过的。 根据当时落文宇的表情来看,她很成功。 作为一名专业的戏精,她成功的骗过了落文宇。 她早就有所准备,有治愈的灵力在身,她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不然她绝不会让自己的伤口裂开。 这次那箭上的毒性也正好让她的身体成了百毒不侵的状态。 进阶到元境十品后,身体就会变的百毒不侵。 不过这个条件是需要自己来激活的,未激活前就算是进阶到元境十品也没用。 激活的条件就是要中一次剧毒,成功排出毒素后就才能得到百毒不侵的效果。 风险相对来说还是有些大的。 不过能进阶到元境十品的人,中一点毒也难不到他们的。 刚进阶到元境十品尚胧月就在思考,什么时候服毒来激活百毒不侵的状态。 好巧不巧的这次正好给她安排上了,想来她还真是走运。 落文宇瞧着她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你在笑什么。” 尚胧月,“反正不是在笑你。” 落文宇,“…………”她不这样说还好,她一这样说他就感觉她就是在笑他。 “咕咕咕~”她的肚子饿的都“惨叫”起来。 房间里十分安静,所以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 尚胧月揉揉肚子,“王爷……我饿了。” 落文宇无奈的叹口气,“去换身衣服。” 尚胧月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上面都是血迹,也确实要换了。 尚胧月,“好。”她轻轻一挥手,身上的脏衣服就变到了桌上,她现在身着一袭青衣,头发也都用法术盘好了,上面插了一只翠绿色的步摇。 整个人瞧着灵动活泼,很是可爱。 落文宇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现下他们两人都被红线系在一起……她若换衣服……… 落文宇想到这里心不知怎的快速跳动着,他转头要对尚胧月说什么,结果印入眼帘的她早已换好了衣裳。 她的模样看上去很好看……他的心里莫名冒出这么句话来。 落文宇眉头微皱,“这么快?” 尚胧月,“法术一变就好了。”她眼珠一转,继而不怀好意的笑道,“再说了现在我和王爷你被红线系着,难不成真要我一件一件的换呀?” “还是说,王爷想让我……” 落文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换好衣服就走。”他脸上的红又震了几分。 尚胧月不紧不慢,“王爷是想就这样穿着带血的衣服出去吗?” 落文宇听了尚胧月的话,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上面同样染上了血迹,那是他抱着尚胧月染上的。 落文宇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不会尚胧月那变换衣服的法术………… 尚胧月,“嗯?王爷怎么了?” 落文宇,“没什么。”他是男人就算被她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于是落文宇就在尚胧月的面前宽衣解带,那完美的身材暴露在她的眼前,尚胧月看的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天杀的!他怎么身材也那么好! 尚胧月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腹肌上离开过。 他身上的肌肉恰到好处,显得精干。 她就最爱这样身材的男人!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就摸到了他的腹肌上,那手感绝了! 尚胧月一脸花痴像。 落文宇突然惊愕的向下看,只见尚胧月的手在他身上乱摸。 没等尚胧月来的反应,她的手腕被落文宇用力握住,她另一只安分的手也遭殃了。 她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接着自己就被落文宇按在了桌上。 她的双手被落文宇的双手禁锢在两侧,他欺身压下,墨色的眼里透着一股燃烧正旺的邪火。 落文宇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中,尚胧月的脸都被他的气息,弄的酥酥麻麻的。 那双灵眸惊讶的瞪着他。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能够听见两颗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尚胧月,“落、落文宇你干什么?”她显然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 她挣扎几番无果,他力气太大了,她挣脱不了。 此时此刻的落文宇犹如一只饿狼,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吃抹干净。 落文宇,“别动。”他的声音透着沙哑低沉,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尚胧月,“你、你先放开我。”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墨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股无法克制的欲.望,他吞咽下,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 尚胧月眉头微皱,“王爷?”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进阶到元境十品她的听力也大大提升了。 白苏月,“文宇哥哥在哪里?!” 范伶,“王爷现在不见人。” 白苏月焦急的道,“范伶快点告诉文宇哥哥在哪里!他昨晚被刺客袭击,我很担心他!” “王爷他无事,白小姐不用担心。” 白苏月态度坚决,“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范伶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白苏月的,无奈便告诉白苏月落文宇在房间里。 但他并未告知白苏月,尚胧月也在那里。 尚胧月,难怪她说怎么那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原来是白苏月啊…… 上次害我被落文宇罚,这次有你好受的。 尚胧月特意等白苏月到门前的时候,她猛地将右手抽里开落文宇的禁锢。 尚胧月的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落文宇来不及反应他就被尚胧月给强吻了。 他回过神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推开她,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尚胧月刚才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引得落文宇的火全都爆发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白苏月正好推开房间门,“文宇哥哥你……”话说一半她就愣住了,惊愕的神色瞪着正在热.吻的两人。 知道白苏月看见后,尚胧月用力推开落文宇,“有、有人来了…”她羞涩的道。 落文宇神色迷离,似还未从那个吻中缓过来,他眉头紧锁,似乎不满尚胧月推开他,“什么?” 尚胧月扑进他怀里,伸手指了指门的位置。 落文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当他看见白苏月站在那里时,他脸色都沉了几分。 白苏月愣怔的瞪着落文宇,“文宇哥哥…” 落文宇,“你来干什么?” 白苏月看了看落文宇又看了看尚胧月,她羞的脸通红。 白苏月拳头紧紧攥着,她将怒气全撒在尚胧月身上,“贱人!” 尚胧月抬头向她看去,白苏月已经走到她面前。 白苏月扬起手作势要扇向她。 尚胧月对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眼里透着挑衅。 不出尚胧月所料,落文宇握住了白苏月的手腕,那一巴掌并为打到她。 落文宇将白苏月向后一推,他的脸色显然是透着怒气。 白苏月怨恨的眼神瞪着她。 尚胧月对着她轻蔑一笑,小样跟我斗,姐姐我可不会让你好受。 尚胧月收回脸上的笑,“落文宇…”她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将头转了过来,脸上虽带着怒气,但要比看着白苏月的时候好很多。 尚胧月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吻了下,她的双手圈在他的后劲。 “好啦,不要在生气了好吗?”她笑的很甜,他看的愣了一瞬。 随后他轻点下头,“嗯。” 尚胧月转头看向白苏月,“不好意思,我和王爷还有些事,白小姐不如改日再来?” “当然……”她轻笑声,“你若想在这里看着也可以。” 说完她作势又要去吻落文宇,白苏月气愤的跺了下脚,转身离开了。 她幽怨的眼神似乎像是要把尚胧月碎尸万段般。 尚胧月现在心情特别好,仇一报心情舒畅。 她殊不知,眼前的落文宇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危险。” 第八十章 我们继续 尚胧月,“王爷竟如此配合我?”她回头望向落文宇的那一刻,她自己都被落文宇虎视眈眈的目光吓的身子颤了下。 “王、王爷?”她下意识的松开圈在落文宇后颈上的手。 只听房间门“嘭”的一声被落文宇用法术紧紧关上。 落文宇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传入尚胧月的耳中。 没等她来的及开口,他就向她吻了过来,尚胧月用手捂着嘴巴,却是被落文宇无情的拿开。 他一只手将尚胧月的双手禁锢住,另一只手在她的腰上游走着。 “躲什么?”他的嗓音透着沙哑、低沉。 面对如此勾人心魄的声音,她能稳住自己都不错了。 尚胧月连忙解释道,“王、王爷,方才我只是想气气她,你……你可不要当真了。” 虽然这么说他会生气,但总比她被他吃抹干净的好。 落文宇,“若我偏要当真呢?”他眉头轻挑。 尚胧月不知该如何应答他的话,一时间哑口无言。 耳边传来落文宇低低的笑,“我们继续。”说完他又要俯身向她吻来。 尚胧月,“我、我现在身子还很虚弱,经不起折腾。”想了好半天,她也就想到了这么一句。 她也不知道说了有没有用,反正试一试也不亏,万一真管用呢。 这话一出口,向她靠近的落文宇立马停了下来,两人挨的很近,在近一些他的唇就要吻上来了。 墨色的眼眸散着幽光,他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他起身松开了尚胧月。 虽然表情极其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尚胧月心里长舒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没想到他还真的就停下了,真是谢天谢地啊。 尚胧月在心里感慨万分。 落文宇整理整理下衣服,“吃饭。” 尚胧月,“嗯。” 尚胧月从桌上起身下来,她用法术整理下自己的仪容,照了照镜子,“走吧。” 落文宇轻点下头。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彼此之间的氛围说不出的奇怪感。 尚胧月今日属实没有想到落文宇会那么强势。 平时都是她在撩拨落文宇,他就像一只手足无措的小羊被她戏弄。 而今日她发现,一向青涩的落文宇,竟也有如此狼系的一面。 真的是……太赞了!尚胧月内心狂喜。 落文宇这个性格她真的是很难不爱,尤其是那种反差感,她真的很喜欢。 刚开始她还被落文宇吓了一跳,因为他平日里绝不会这样。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内心的害怕变成了兴奋,仿佛一种奇怪的属性觉醒了一般。 尚胧月用余光瞄了一眼他,他脸上还有些微红,但比之前好很多了。 落文宇的心快速的跳动,内心的燥热一点也没有降下,喉咙干渴的很。 她那水润的双唇不断的在他脑海中浮现,令他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躁动。 尚胧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自动远离了跟他的距离,但是有红线的束缚,她也走不了多远。 落文宇转头看向她,“过来。” 自己的小心思被抓包后她脸上的神色有些低落,“哦……” 落文宇撇了她一眼,他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尚胧月瞧见了也没有多问,这种状态下的落文宇她尽量不去招惹,省的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当落文宇带着尚胧月来到庭院时,她就闻见了一股饭香味。 引的她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尚胧月一眼就锁定了食物所在地。 她小跑着奔到亭子里。 因为被红线系着,她跑的时候红线自然把落文宇也给拉着跑。 范伶瞧着小跑过来的落文宇,他眉头紧皱,王爷什么时候吃饭那么积极的? 尚胧月环视一圈桌上的美味佳肴,她的眼里像是要散发出金光般。 落文宇,“跑那么快做什么,没人跟你抢。” 现在尚胧月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她哪里还听得进去落文宇的话。 她全然当作没有听见。 知道自己被她无视了,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范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尽管看了这么久,他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落文宇对尚胧月只有恨,没有别的情绪参杂在里面。 如今却不知是怎么的,王爷竟然对尚胧月突然这么好,好的让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即便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 落文宇,“范伶,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范伶,“没、没什么。” 落文宇狐疑的视线打量着他。 范伶被这股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我、我是在想元城西边郊区的事情。” 闻言落文宇的脸色都沉了几分。 正在干饭的尚胧月停了下手中的筷子,“你若要去可以,我跟你一起。” 范伶,“啊?” 落文宇,“你去了只会是累赘。”他想说的是,你伤势刚好,需要静养,不易去。 但不知为何一说出口,就变成这样了。 尚胧月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我的伤早就好了,气也调运过来了。” 她的嘴角得意上扬几分,“方才在房间里,我是为了脱身才骗了王爷。” “王爷可不要怪我。” 落文宇额头布满黑线,他的脸色看上去十分阴郁。 尚胧月又继续补充道,“强扭的瓜不甜,你情我愿才好不是吗?” 落文宇,“…………” 范伶看看尚胧月又看看落文宇,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再者眼前该解决的是元城西边郊区的问题不是吗?” 片刻后落文宇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你有头绪?” 尚胧月点点头,“有,但是我现在很饿,等我吃饱了再说。” 落文宇,“…………” 范伶,“…………” 她一个吃的很香,旁边那两人全程盯着她看。 一桌子的菜都被她吃光。 起初落文宇以为她吃不了多少,毕竟她身子那么单薄一看就是食量小的。 谁知道她竟然那么能吃,满满一桌子的东西都被她吃光了。 范伶目瞪口呆的瞪着尚胧月看,像她这么能吃的人他还是有一次见到。 尚胧月满意的靠在椅子上,她轻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随后视线落到落文宇的身上,“王爷我饱了。” 落文宇险些没反应过来,毕竟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人,还是个女人。 落文宇愣了几秒,“来人,把桌子收拾干净。” 几个侍女上前打扫着桌面。 没一会儿的功夫桌面就打扫干净了。 落文宇让这些侍女全都退下,现在庭院里就剩下尚胧月、范伶、落文宇三人。 落文宇坐在她的旁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尚胧月不紧不慢,“王爷你别急嘛。” 落文宇知道她想问什么,“你想去西面郊区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能去。”他几乎是一字一字的道。 尚胧月也猜到他会这么说,“王爷你觉得你关的住我吗?”她晃了晃手中的红线。 落文宇,“我便不走,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尚胧月,“如果王爷不嫌我天天在你耳边吵闹的话,你可以试试。” 落文宇没有说话。 尚胧月,“况且我对那东西的了解比你们都多,所以让我去是最好的。” “若是你们不想再死那么多队员,就让我跟着。” 落文宇沉默良久,“你先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便考虑让不让你去。” 尚胧月,“好,一言为定。” 落文宇点下头。 范伶对尚胧月投去不信任的眼神,他不认为尚胧月真的知道西面郊区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这话是那蒙面女侠说的,他就信。 但说这话的是尚胧月,范伶对她的话持有怀疑。 尚胧月,“元城西边郊区那东西这次排了个傀儡来便是对我们示威和挑衅。” “当然它也抱有一丝侥幸。” “被血莲附身后血莲会在体内慢慢增长,增长的同时它会释放出剧毒,当尸体炸开的时候带有剧毒的血液溅在皮肤上,毒液会迅速钻入体内。”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毒发身亡。” “房间里我有一处未清理它,在桌面底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桌底会呈现出被腐蚀的迹象。” “若不信我的话,去看了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落文宇,“元城西边郊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尚胧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是妖莲。” 落文宇,“妖莲?” 范伶,“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尚胧月没有理会范伶的话,“元城西边郊区有没有寺庙?” 落文宇,“有,虽然那边是郊区但那边寺庙很多,去寺庙的人也很多。”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寺庙和那妖莲有联系?” 尚胧月,“正是。” “王爷那你知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之前一直很火的寺庙,但是后来就很少人去了,但是某一天快要荒废的寺庙又死灰复燃且去的人越来越多。” 落文宇思考了片刻,“听你这么一说,好像那边确实是有一个寺庙跟你所说的情况一样。” “那寺庙有什么问题吗?” 尚胧月,“那多半就是那里了,但具体情况还是要去看了才能确定。” 第八十一章 锁定目标 范伶,“妖莲我听都没有听说过……”他持有怀疑的眼神看向尚胧月,“你该不会是瞎编的吧?” 尚胧月轻笑声,“妖莲是由一种邪术召唤出的。” “它是一朵血色的莲花,身上的颜色就像是新鲜的血液刚刚淋上去一样。” “在房间里我们看见的那朵是分身,它的本体要比正常莲花小两倍,且身上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并且在它周围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种邪术是一个僧人创造出的。” “他的寺庙在小镇上赫赫有名,香火不断。” “直到小镇的邻镇也修建了一个寺庙,且比他的寺庙修建的还要好。” “结果就导致了人们都跑去邻镇的那个寺庙去拜佛,渐渐的他的寺庙就不再有人去了,往日的盛景也不复存在。” “没有香火钱的收入,凭借以前存下的钱,很快他就养不起寺庙里的人了。” “就在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看不清的模糊人影告诉他一个可以让寺庙起死回生的办法。” “那个办法便是召唤妖莲的邪术。” “他梦中的那个模糊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那是他心底深处的心魔。” “自打邻镇的寺庙修建起,他就一直对那寺庙不满,当来客都去了那新修的寺庙后,他心里的嫉妒和怨恨更深了。” “只是他一直将其掩埋在心里,压抑着自己没有爆发。” “而心魔会挑选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出现,那便是在他熟睡的时候。” “召唤妖莲需要献祭一个成年男人,以他的血来作为召唤的法阵。” “那个僧人骗了一个自己寺庙里的人,将那人献祭后他成功的召唤出了妖莲。” “妖莲需要和佛像融合,它伸出的经脉连接在佛像上,连接成功后它们就成了一体,当然那些经脉一般人看不见也摸不着,有特殊结界保护。” “久而久之那佛像“活”过来,会成为妖莲的本体藏身所在,每日受着香火气息供养,妖力大增,若过个百年时间成为一个小邪神也不是不可能。” “妖莲会分裂出很多分身,所以寺庙里这些妖莲随处可见。” 范伶,“那它到底是怎么让寺庙的人气恢复的?” 尚胧月,“妖莲有控制人心的魅惑之力,那僧人只要拿着这些莲花赠与来往的人,这些人便会被妖莲控制住。” “尤其是心智不定的人,哪怕是多看了那妖莲一眼就会被魅惑住,甚至自己主动上前要一朵。” “小镇上的人很快就被妖莲所魅惑住,一个镇上都变的乌烟瘴气,被邪气所包裹。” “妖莲要的不仅仅是香火灵气,它最最需要的是人。” “吃一个人能抵一个月的香火气,那僧人召唤出的妖莲很快就不满足只吸收香火气了。” “它背着僧人偷偷的吃人,那些人一旦靠近装有妖莲的水池边会被拖下去。” “不过那僧人和妖莲有契约在身,僧人很快就发现了妖莲吃人的事情。” “为了防止妖莲吃人太多不受控制,他许诺三个月给妖莲吃十人,若是妖莲不答应他便毁了契约到时候都完蛋。” “妖莲这才答应。” “但邪物终究是邪物,妖莲渐渐的将那僧人也魅惑了,被魅惑的僧人每天都要抓人给妖莲吃,即便如此它也不满足。” “直到它将那个小镇的人全部吃光后,它才短暂的停止了杀戮,那僧人也被它吃了,妖莲的力量早已高过契约,所以就算是毁约,那反噬效果也奈何不了它。” “原本热闹的小镇如今变的荒芜人气,街道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门大打开着,但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整个小镇毫无生气。” “妖莲休停了几天,消化完了肚里的食物,它盯上了隔壁小镇。” “后来一个修士出手灭了它,才阻止悲剧再次发生。” 范伶听的毛骨悚然的,他看向水池里的荷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尚胧月笑道,“别怕,这里没有妖莲。” 落文宇,“元城西边郊区符合条件的寺庙只有一个,元清庙。” 尚胧月,“那就暂定目标是它了。” “你们之前派去的队员很有可能都被妖莲魅惑失了心智,所以这次我们去一定要小心谨慎。” “派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依我所见这次就我们三人去。” 对于尚胧月的提议,落文宇是很赞同的。 既然对方是善于控心的邪物,人去多了反而不好,若是有人被魅惑住了,事情便会变的棘手。 范伶惊道,“就我们三人?” 尚胧月点下头,“有何不可?” 范伶,“对方那么强,就我们三人去真的没问题吗?万一出什么事………” 尚胧月,“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范伶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你真的靠谱吗? 落文宇沉默良久,“好,就依你所言。” 范伶,“???”他愣愣的瞪着落文宇。 落文宇,“范伶你有意见?” 范伶连忙摇头,“没、没有。” 尚胧月从芥子袋里拿出几瓶白色的小瓶子,“拿好了,一人一瓶,里面一共有十颗,进入元城西边郊区的时候吃一颗,快到寺庙的时候吃一颗,到了寺庙后把剩余的全吃掉。” 范伶,“这是什么?”他拿在手里打量着。 落文宇同样疑惑的看着她。 尚胧月,“防止被魅惑的丹药,驱邪避凶的。” 范伶,“真的有效吗?” 尚胧月轻挑眉,“不要你便还我。”她伸手要去拿,范伶就将药藏在身后,“我只是问问,王妃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尚胧月,“总之去了寺庙后若是见到红色的莲花千万不要触碰,会招惹到那东西。” 范伶有个问题想要问尚胧月,“王妃…既然你有这种丹药,那可不可以纷发给其他修士,这样我们也能带着他们一起去了。” 尚胧月,“若是可以我又何必提议我们三人去?” “服下这个丹药体内抵抗邪气的力量十分强烈,只有几个人还好,对方感受不到。” “若是去的人多了,抵抗邪气的力量聚集在一堆,邪物很快就会有所察觉,并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了。” 范伶,“原来如此……”他看向落文宇,“王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落文宇,“明日一早。” 范伶,“那我现在去准备明日要用的东西。” 落文宇,“嗯。” 待范伶走远后,落文宇面向尚胧月,“你说的这个故事,我从未听说过。”他微眯下眼眸,“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尚胧月一脸的从容不迫,“《妖录古籍》当然是在我以前身处的世界里看的,这个世界里没有。” 落文宇那锋利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打量着,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在撒谎,良久,“最近元城西边确实出现多起失踪事件。” “根据之前的情报,这些失踪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在回家的前一天都带回来一朵红色的莲花。” “十有八九那东西便是你口中说的妖莲。” “且他们都去过同一个地方便是那个元清庙。” “现在基本能确定,派去的一队修士全都折损在那寺庙里。”落文宇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拳头暗暗攥紧,额头青筋紧绷,墨色的眼眸里涌出浓烈的杀气和愤怒。 尚胧月很理解落文宇现在的心情,这样的事情她经历的太多了。 她曾是那个世界的天才除妖师,那个世界的人都视她如神明。 表面上她光鲜亮丽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人,可谁又知道她每天过得有多艰苦? 所有顶级sss级的困难除妖任务都压在她的肩膀上,跟着她的人,一批又一批的换。 出一趟任务能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生离死别每日都会经历。 一遍又一遍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队友死在眼前,那种滋味犹如被无数蚂蚁啃噬着心。 最后活着回来的都是她。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可是这份责任真的快要将她压垮了,如果可以她也想要过着平凡的生活。 尚胧月深呼吸口气没有在继续想下去,现在上天给予她二次新生,这一次她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她轻轻拍了下落文宇的手背,“活着的人其实比死去的人更痛苦,我们能做的便是手刃夺走他们性命的邪物,给他们报仇。” 落文宇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面对突然正经起来的尚胧月,他感到有些不适应。 他从尚胧月的眼神中仿佛看见一抹忧伤,似乎她经历了很多像这样的事情。 有时候他觉得像她这样整天嬉皮笑脸的人不会有烦恼,如今看来他觉得尚胧月的身上藏有很多秘密,那些负面情绪可能都被她压制在心底里了。 其实从尚胧月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在逃避去想秦连的事情。 在她坚持不下去快要跌落到深渊之际,秦连的出现给她的世界带来了光和希望,乖巧懂事的徒弟能逗她开心,会在她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安慰她鼓励她。 第八十二章 元清庙 秦连的学习能力也快,尚胧月教他一遍阵法他便会了,省去了不少教学时间。 她非常宠爱这个小徒弟,谁又能够想得到,她辛苦培养出的徒弟……也是她最亲近之人,她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最后她却被自己最信任之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丢了性命………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他蒙骗,那个表情扭曲的人才是真正的他,乖巧懂事的模样都是他的伪装。 她竟就这样被他骗了整整十一年的时间。 掏心掏肺的对待他,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任谁都会感到心寒。 尚胧月不愿去想这件事,她将秦连的事情一直压在心底深处,替它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锁,不愿让自己想起。 好在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在这个世界里活着,这一次她要把以前自己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都做一遍。 以前任务繁忙即便是有空闲时间她也拿去教秦连法术,很快又会出发去执行除妖的任务。 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整日整日的忙,即便是她身子也会吃不消。 可危难当前她又不能退缩只能前进,即便是身子不适她也咬牙坚持执行完本次任务。 以前的她背负太多,现在的她一身轻松,谁也别想轻易左右她的人生,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落文宇,“你在想什么?” 听见落文宇在叫自己尚胧月才把头转了过去,“嗯?王爷是在同我说话?” 落文宇,“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我不同你说话,难不成我是在自言自语。” 尚胧月尴尬一笑,“我方才走神了,王爷别见怪。” 落文宇,“如果元清庙内真是你说的妖莲作祟,怎样才能消灭掉它?” 尚胧月:“妖莲定然是和佛线融合在一起,我们只需要找出妖莲和佛像融合的那一尊就行了。” “被妖莲俯身的佛像眼睛、手臂、嘴巴、脚都能动,还有一点很好分辨的就是我们可以用这个灵符加强灵视,这样一来就能看清每尊金佛内部的情况了。” 尚胧月眨巴眼看向落文宇,“怎么样?我厉害吧?”她得意的到。 落文宇接过尚胧月递给她的灵符,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他才收下。 尚胧月,“王爷对我就这么没有信任啊?” 落文宇没有回答尚胧月的话,“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能离的太远,离远了,红线会把我们拉回来,所以这办法是不可行的。” 尚胧月:“到时见王爷只需跟上我的战斗步伐即可,不用王爷出手我便会先拿邪物” “这对王爷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吧?” 落文宇知道是个坑但他还是。道,“不是那没事。” 落文宇:“关于妖莲你还知道什么?” 尚胧月思前想后,“据说妖妖莲所在的水池里全都是人的骸骨,它消化不了骨头,只能消化血肉。” “骨头它一般会当成分身的养料汲取物,森森白骨被它们吸收成纯黑色之后它们的经脉会自动把骨头脱离,去吸附其它的白骨。” “别看一朵小小的莲花,其威力巨大无比,我们还是得小心为妙。” 尚胧月又补充道,“进入寺庙前我会设置一道灵力屏障,外界看来我们就是灵力低的人,但对于那妖莲而言,我们是最好的食物。” “它定然会对我们出手,吃人的是妖莲本体,吃骨头的则是它的分身。” “妖莲的分身很多,通常体积要大一些,妖莲本体则是相反。” 两人就这样聊着聊着回到了房间。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三人早早的就坐上了马车赶往元城西边郊区的元清庙。 尚胧月,“王爷我们到了元清庙总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落文宇点点头,“随便编造一个就是。” 尚胧月,“行到时候就交给我,王爷不必开口也行。” 落文宇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她。 尚胧月笑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交给我来办准没错。” 落文宇和范伶按照尚胧月说的时间服下她给的丹药。 吃下丹药后他们很明显的感觉到体内有股燥热的力量在身体中游走着,过了一会儿那力量又消失了,但他们感觉自己的灵气变的更纯了,那股纯洁的灵气正是邪物不敢靠近和触碰的。 落文宇,“你的丹药从哪里来的?” 尚胧月,“自己练的。” 范伶在外面赶着马车,他听见了尚胧月说的话,他轻笑一声,很不相信尚胧月的模样,你就吹吧!你! 落文宇,“在你原本的世界里炼的?” 尚胧月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 随机她瞧见落文宇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她才明白他只是嘲讽她。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满脸不悦,“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爱信不信。”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嘴唇微微上扬似乎是因为恶作剧得逞了而露出的笑,他就那样看着她。 尚胧月,好家伙她竟然被落文宇拿去寻开心了!她就知道他那样说准没有安什么好心! 笑笑笑!嘴给你撕烂!她气愤的瞪了一眼落文宇。 落文宇嘴角的笑更深了。 半个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元城西边郊区。 这里尚胧月还没有来过几次,之前她主要活动的区域一直在元城的东、南、北几个区域。 元城西边郊区她很少来,因为这边人烟稀少一点也不热闹。 直到今天她真的走到了元城西边郊区里面她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元城西边郊区像个小镇一样,虽然镇上的人不多,但总归还是有些人眼烟味。 等他们到了元清庙前,车上的三人都露出惊讶之色。 只见元清庙前人潮涌动,无奈他们只能返回到客栈把马车停在那里,然后在徒步前去元清庙。 范伶想起刚才的场面,“人也太多了吧!元城西边郊区的街道上人都没多少,一个元清庙外面竟然排了这么长的队伍,少说也是上千人了!” 尚胧月,“你仔细看的话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不对劲。”范伶愣了下,“什么不对劲?” 一直没有开口的落文宇不紧不慢的道,“他们的后背有一根很细的红色半透明血管连接着。” “而那些红色的血管全都通往元清庙内。” 范伶,“啊?”怎么他就没有看见呢? 尚胧月像是看穿了范伶的心思,她拿出一张灵符在范伶的眼前晃了一下,她手中的灵符就变成一道白色的光钻入他的双眼。 范伶疑惑的皱眉,“这是什么?” 尚胧月,“你力量不够所以看不见那血管,方才的灵符是增强灵视的,你现在能看见他们背后的血管了。” “除了这个之外……”尚胧月突然压低了嗓音,她向范伶凑过去,语气阴森森的,“你在好好的看看他们的脚……”她刻意停顿下。 范伶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怕妖怪之类的,但他怕鬼。 当尚胧月提到脚的时候,范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范伶,“他、他们的脚怎、怎么了?” 尚胧月低声道,“你看我们前面的那个人,他的脚是反着的。” “脚后跟在前,前脚在后。” “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如此………” 范伶哆哆嗦嗦,“你、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不是人?” 尚胧月邪邪一笑,“准确来说是活死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们依旧会按照自己生前的行为习惯做着和以前同样的事情。” 她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模样,“哦,对了。” 范伶,“什、什么。” 尚胧月,“刚才去客栈停马车的时候,与你交谈甚欢的那个客栈老板……他的脚也一样是反着的……” 范伶被尚胧月的话吓到一哆嗦,他不小心碰到了他前面的人。 范伶慌忙转身,“对、对不……”起还没有说完,他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那人的面容溃烂的都流脓了,看着着实吓人。 方才尚胧月才指给他看,他面前的人脚也是反着的。 范伶一下没有承受着视觉的冲击,他尖叫了一声,男高音再次现身。 幸亏周围嘈杂淹没了他声音,不然范伶刚才的举动太引人注目了。 他们现在排在队伍末端,不过按照进去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快到他们了。 瞧见范伶被她成功吓到后,尚胧月偷偷的笑了一声,“你怎么胆子那么小。” 范伶脸涨的通红,他没有开口。 落文宇压低声音,“她给你增强了灵视,所以你看见的是那些东西的真面貌,而不是他们伪装成人的正常模样了。” 范伶点点头,“嗯。” 落文宇,“不要一惊一乍的,看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范伶是欲哭无泪,王爷…属下做不到啊! 尚胧月在一旁偷乐着,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也有这样的恶趣味,整蛊别人的感觉还不错。 原本他们后面没有排多少人,但是随着时间推进,他们身后排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是奔着去元清庙。 尚胧月拉了拉落文宇的衣袖,“王爷。” 第八十三章 我可怜的儿啊 落文宇微微低头耳朵向她那边凑过去,“说。” 尚胧月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寺庙里,只进不出。” 落文宇轻点下头,“排队的时候就发现了。” 尚胧月,“按理来说这些被妖莲控制住的人相当于是妖莲行走的食物,只要他们没有完全死掉它就可以一边吸取他们血液,一边享受香火的滋润。” “可如今那东西的架势似乎像是要把这些人全都吃掉般。” 落文宇闻言眉头紧锁,“那我们现在出手?” 尚胧月思考片刻,她摇摇头,“再等等看。” “目前我们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场面,若贸然行动恐会伤及无辜。” “再等等看。” 范伶,“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按照这前进的速度很快就要到我们了。”他面露无奈。 尚胧月,“那便进去看了情况再决定动不动手。” “妖莲一次性吃这么多人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但我们也要做好备战准备。” 她刚说完这话没多久,元清庙的后门就打开了,之前进入元清庙里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从后门出来了。 这些人全都六神无主眼里没有一点光泽,瞳孔也不聚焦,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虽说是从后门出来,但他们还是要从正门绕过去,毕竟后门那边只有这一条路通往大街。 尚胧月很快就认出之前那批人是先前进去的,她戳了下落文宇的手臂,压低声音,“王爷你快看那边。”她的手指小幅度的指了一下落文宇的左边。 落文宇带着狐疑的眼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尚胧月,“王爷那些人就是先前进去的人,他们好像是从元清庙的后门出来了。” 落文宇瞧见他们后眉头微皱,“你发现他们跟之前进去有什么异常吗?” 尚胧月,“嗯,他们比进去之前的脸色还差,看样子是被吸食了不少的血气。” 范伶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他学着尚胧月的样子用手戳了下落文宇,同样他也压低声音,“王爷你在看啥呢?” 谁知道落文宇转身一巴掌拍开范伶的手,范伶的手背顿时变的绯红,他哭丧着脸看了眼尚胧月,又看向落文宇,“王爷……这是为什么啊…” 落文宇显然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他看向尚胧月,“看来那妖莲并没有要吃掉这些人。” 尚胧月,“不过若在这么继续下去,这些人性命不保。” “尤其是被妖莲吸食血气阳气严重的人,就算是医治好了也会留下隐疾,在严重点怕是性命都所剩无多。” 范伶,“王妃,前面的队伍停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了,他们没有放人进去。” 尚胧月回头看了一眼前面排着的队伍,就算按照之前的速度至少也得半个时辰的时候。 现在正值烈日当空,这么晒下去她怕是要晒黑了。 尚胧月想了想,“我有办法,你们跟我来。” 落文宇向她看去,他正要问她什么办法,但范伶在他之前开口,他便没有问。 范伶,“真的吗?” 尚胧月故作思考,“成功的几率和失败的几率各占一半,失败的话我们得重新排队。” 范伶,“啊?”一想到要重新排队,他还真不愿意。 “那、那我还是在这里排着队吧……” 尚胧月,“真的?” 范伶,“万一你们失败了,还可以继续在这里排着不用到后面去。” 范伶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尚胧月有十足的把握会成功,她之前的话是在逗范伶。 尚胧月无奈的叹息口气,“行吧,那你就排在这里吧。” 她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那就辛苦你一个人排在这些活死人堆里了。”她可以加重了活死人这三个字。 范伶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那些脚反着的人,心下一颤,他立马改口,“我觉得我还是要跟着你们,毕竟我的职责是要保护王爷。”他拍拍胸口眼神坚定。 “哦?是吗?”落文宇的声音从范伶身后响起。 范伶身子一颤,“那、那是自然!” 落文宇勾起戏谑的笑,“那你便第一个进去,我们跟在你后面。” “啊?”他惊愕的看向落文宇。 落文宇,“不愿意?”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愿意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 “所以你的办法是什么?”落文宇转头面向尚胧月。 “这个嘛,王爷你很快就知道了。”尚胧月一脸神神秘秘的。 落文宇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她,他心里有股不妙的感觉。 尚胧月笑眯眯的看着落文宇,“走吧,王爷~” 这一声王爷喊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落文宇心中的不妙感更中了。 尚胧月带着他们径直走到了元清庙的门前。 元清庙门前站着两个僧人,瞧他们的样子神志被腐蚀的程度还不太严重。 他们瞧见尚胧月三人径直走来,他们立马将尚胧月三人拦了下来。 上一秒没走到元清庙门前的时候尚胧月还在嘻嘻哈哈的,下一秒到门前后她立马就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那两个僧人露出疑惑,但态度明显比方才好很多,“这位女施主…” 没等那僧人把话说完,尚胧月就上前拉住那僧人的手臂,“我的命好苦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泪,“我和我夫君一辈子行善积德,没做过缺德的事情,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们啊!”她哭的撕心裂肺的。 那些被妖莲操控的人,他们的视线都被尚胧月的声音吸引过去了。 果然人的本质就是凑热闹。 那僧人面露难色,“女施主你且先平复下心情,你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尚胧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绢,她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儿子昨天还正常的好的,今天就变的痴呆了,像、像是中邪了一样。”一说到这里她又大哭起来。 妥妥的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范伶愣住了,“儿、儿子?谁是儿子?”还别说范伶这副模样还真想个痴呆。 落文宇突然一把抱住范伶,“儿啊!你是我儿啊!你放心你爹我一定会把你治好!” 方才尚胧月用手绢擦拭眼泪的时间,她看了落文宇一眼,落文宇便懂了她的意思。 尽管他极其不情愿做这种事情,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做。 他就知道尚胧月没安什么好心,她那么笑眯眯的看着他准没好事! 落文宇松开范伶,他大步走到那僧人面前,他拉住僧人的左手,“师傅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啊!若我们的儿子能好,我们愿意给元清庙修建一座金佛啊!” 尚胧月大哭道,“是啊!只要能救我们的儿子,让他恢复正常我们什么都愿意啊!”她说着说着就塞了一袋装满黄金的钱袋给那个僧人。 那僧人的手由于被尚胧月和落文宇抱住无法去拿,他眼神示意旁边的僧人,那人立马会意偷偷接过尚胧月迪的钱袋,他打开一个小口看了一眼。 里面全都是黄金,他面色一喜,向被落文宇和尚胧月抱着的僧人点头示意,那人心领神会。 他咳嗽一声,“既然如此那今日元清庙便破例让你们先进去,但进去之前我们还是要验验他是不是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对此毫不担心,两人同时点头,“师傅请。” 僧人看了眼尚胧月又看了眼落文宇,“………” 僧人,“你们如此抱着我……我如何验?” 尚胧月和落文宇赶忙松开那僧人。 那僧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当他准备走过去看看范伶的情况时,他只是抬眸看了范伶一眼,“……………” 下一秒他便立马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请进。” 尚胧月和落文宇面面相觑,“???” 尚胧月,“您不是要验验吗?” 那僧人拜拜手,“不用了,不用了。”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疑惑的转头看向范伶,只见范伶满脸惊愕的模样等着他们俩。 他嘴巴大张,眼睛瞪的老大,一副智…障儿童的模样。 视觉冲击力太大,落文宇和尚胧月差点就笑出声了。 索性他们两人反应快,他们以哭代笑,他们哭的有多伤心,笑的就有多开心。 他上前拽着范伶就往寺庙里面走。 尚胧月,“儿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落文宇,“儿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范伶和那两个僧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眉头皱在一起,嘴巴大张像要吃人,左看看右看看,像极了神经病犯病的时候。 他们进去没多久,那僧人嫌弃的看了眼他们离开的位置,“还真是疯了。” “就是,看他那样子多半都救不好了。” 那僧人突然露出猥琐的笑,“那小娘子倒是生的俊俏。” 另一个僧人同样露出邪恶的笑容,“师兄,这次总该我先了吧?” 被称作师兄的人突然面色一沉,“好啊,那你去把那男的杀了。” “这……那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那你说什么废话!还不得老子去杀!你还想第一,信不信我打的你像第一?” 第八十四章 瑟瑟发抖 —————— 被叫作师兄的人作势就要去打他,那人熟练的双手抱头,脸上写满了对眼前人的恐惧。 意料之中的巴掌并未落下。 “本来就够蠢了,再打你就得蠢死了。”说完他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别处了。 被骂的那个僧人拳头暗暗攥紧,眼睛斜视着瞪向他,眼里带着绝对的恶意。 尚胧月三人进入到寺庙后,他们发现这里面与寻常的寺庙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之处便是随处可见的红色莲花。 水池多的离谱,每一个水池里面都放满了红色的莲花。 寺庙内行人来来往往的,他们就像正常人一样出钱买香、蜡去拜寺庙内的佛像。 元清庙内有三座佛像,诡异的是那三座佛像根本就不属于《佛像大全》内的任何一个。 尚胧月的手轻捻着下巴,她在思考着什么。 落文宇,“《佛像图集》里面并没有这三种佛像。” 尚胧月应声点头,如果说落文宇这个时代的佛像图集没有这三个佛像可能是他们的记载并不完全,但在她的时代那本《佛像大全》是完整的。 会不会是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佛像和她原本的那个世界里的佛像不一样? 很快尚胧月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想起在落文宇书房里看的书,那本《佛像图集》她也看过,同她世界里的佛像是一样的。 脑子里突然像闪过一道电流刺激了她一下,尚胧月眼前一亮,她轻拍下手。 落文宇见她这样,“你莫非知道?” 尚胧月,“王爷这三座佛像就只是雕像而已同佛像无关。” “之所以修这三个雕像是因为,若是修成真的佛像了那妖莲根本就做乱不了,它附身不了佛像上。” 落文宇,“你之前讲的那个传闻提到妖莲是可以附身在佛像上。” 尚胧月,“只有妖莲的达到顶级的时候才能附身在佛像上,我说的那个故事里,那僧人的嫉妒心和怨恨在心里形成了心魔。” “被心魔占据身体后力量大增,此时召唤出的妖莲,一出来实力便是顶级状态。” “而眼前的这座寺庙很显然,修建这个寺庙的人要么是想赚黑心钱、要么是力量不够,所以他召唤出的妖莲只能在雕像上附身。” “但现在元清庙内的妖莲实力已经达到了大妖顶级的状态,召唤人也会有所波及,因为妖莲的力量一旦比召唤人强大,它就会慢慢的蛊惑召唤人的心智。” “让其变成它的傀儡,很多人并不知道召唤妖莲会有这么大的反噬效果。” 落文宇,“它上手人质众多,我们一旦行动,它必然会以此威胁。” 尚胧月,“暂且不忙,多观察观察。”她压低声音,“今晚动手也不迟。” 落文宇,“那就暂住一晚。” 尚胧月,“嗯。” 范伶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突变让他以为他们两个是不是也被妖莲控制住了。 他夏的话都不敢说。 尚胧月和落文宇找到一个僧人,“师傅我们想在这里住一晚上。” 那僧人点头,“好,请随我来登记下。” 等他们付了钱后,那僧人带着他们去住宿的地方。 僧人,“我听师兄说了令郎的情况,你们不必担忧,只要在这里多住几日,令郎的情况一定会有所好转。” 尚胧月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借您吉言了。” 待那僧人走后,尚胧月和落文宇放下行李两人相视一眼,又拉着范伶走出了房间。 他们刚走没多久,他们房间的墙壁上就伸出几根红色的血管在空中蠕动着,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尚胧月压低声音,“我们得去拜那些“佛像”了,那僧人一直跟着我们,可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落文宇,“嗯。” 范伶,“???”说什么啊?说什么啊?说那么小声是在防我吗? 他完全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落文宇和尚胧月拉着他东奔西跑什么话也不跟他说,时不时的就哭几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范伶本来就够害怕了,现在他身边唯一两个正常的人都变的神神叨叨的。 他站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面露恐惧之色。 第八十五章 我要活的 —————— 范伶,不、不会现在就他一个人是清醒的吧? 他诧异的打量着落文宇和尚胧月。 他们两人带着范伶去拜了两个佛像了,现在就剩下一个没有拜了。 三人跪在垫子上,落文宇和尚胧月恭恭敬敬的向面前的“佛像”磕头。 跪在他俩中间的范伶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我是谁?我在哪?这究竟是什么回事的模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低头向“佛像”磕头的时,尚胧月瞧看范伶并未跟着他们一起。 先前去拜前两“佛像”的时候范伶都跟着他们一起拜。 这都到最后一个,他就愣在垫子上不动。 尚胧月眼神示意了下落文宇。 有力的手按住范伶的后脑勺,落文宇猛地将他的头按在地上。 范伶硬生生的被落文宇强迫向面前的“佛像雕”磕了一个响头。 掷地有声的撞击声令尚胧月都向落文宇投去敬佩的目光。 她露出略微惊讶之色,嘴唇微微蠕动像要说什么,但又因为前面的“佛像”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愧是你啊!连自己的手下出手都这么狠! 尚胧月在内心感慨不已。 范伶只感觉天旋地转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般,脑袋嗡嗡作响。 不过很快失去的视觉现在又慢慢的回来了。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他的指尖只是轻轻一碰就疼的他差点大叫一声。 他的额头鼓起一个大包,额头磕破了点皮,血液就这样流下。 范伶感觉到额头往下的皮肤上有些痒痒的感觉,他伸手一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的指尖上沾上了血液,那瞳孔顿时猛地收缩,他惊愕的看向落文宇,没等他来的及开口落文宇就强在他之前。 “儿啊!是为父对不住你啊!为父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方才用力大了点,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为父啊!” 尚胧月哭着附和道,“就是啊!你爹他因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我跟你爹整宿都没有休息,东奔西跑的去给你找能够治你的方法。” “我们绝对不会害你,天底下怎么会有父母亲不疼自己孩子的。” “我的好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恨你爹啊!” 落文宇和尚胧月一唱一和。 跪在中间的范伶呆呆的看着他们,不得不说他这副模样看着确实跟真的傻子没有什么不一样。 范伶被落文宇和尚胧月整的哑口无言,话到嘴边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又或者是他每次要说话的时候,不是落文宇就是尚胧月会打断他。 像是刻意不让他说话一样。 拜完这个“佛像”后他们便回到了房间。 房间门一关上,尚胧月就设置下了结界。 这个结界只是防止屋子外面的人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也防止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偷听他们的对话。 他们三人在这个房间里说话,就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见。 他们三人从最后一个“佛像”哪里走出没多久,一株红色的妖莲从后面的小水缸中浮出。 很快就有一个身着袈裟的僧人快步走到了那妖莲的旁边。 一个阵阴冷的声音从那妖莲内传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空灵,语气虽平淡但还是听的出她刻意压制住的疯狂。 穿着袈裟的人,“您觉得他们三人是假装的还是真的来拜佛的?” 冷笑声从妖莲里响起,“你自己瞧瞧中间那个人有多傻,头上都起包了,他还不知道疼一样。” “不是傻子还能是什么?” 穿着袈裟的僧人,“您说的是,既然他们不是那批该死的除妖师,那么我们行事起来也方便了。” 妖莲,“那三人不能杀,他们三人体内灵力纯正,是绝好的补品。” “我要活的。”而后她又补了一句,“总之你让他们别玩死了就行,若是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死了,那我就只好拿那些僧人来当食物了。” 穿着袈裟的人脸上扬起邪笑,“放心,明日我便将他们三人献给您。” 妖莲的声音慵懒,“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轻点下头。 第八十六章 十万个为什么 虽然布置下了隔音结界,但尚胧月还是将房间检查了一遍。 每一个角落她都没有放过,很快她就在墙壁上检查到了几个很小的缝隙,缝隙虽小但上面残留的妖气没能逃得过尚胧月的火眼金睛。 缝隙上的妖气同寺庙内那些红色莲花上的妖气一模一样。 尚胧月从芥子袋里拿出一个朱砂做成的玉佩。 她将玉佩用灵力吸附在墙面上,刚好挡住了那三个缝隙。 直接使用灵力堵住会引发对方注意,用朱砂玉佩来挡住,她有很多种理由可以解释。 落文宇向尚胧月走来,他伸手指了指尚胧月挂在墙上的朱砂玉佩,“你挂朱砂玉佩做什么?” 尚胧月,“墙面上有三个挨在一起的缝隙,里面残留着妖莲的妖气,我怀疑我们走出去的时候,它在这个房间里待过一段时间。” 落文宇,“所以你放朱砂玉佩是为了防止它在来?” 尚胧月,“整个房间我都检查了一遍,它没有别的可进来的地方,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它不会重新在找一个入口。” “朱砂玉佩挂在那里,那东西不管从哪里进来玉佩都会马上通知我,晚上不用怕睡的太死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他本打算要对尚胧月说什么,视线撇了一眼她腰间上系着的芥子袋时,他眉头微皱,“你这袋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尚胧月看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秘密。” 说完她就向范伶走了过去。 现在的范伶多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尚胧月面带歉意,“范伶啊,今天有些对不住你。” “没有提前给你说一声。” “不过我可没有想到你家王爷会对你出手那么狠,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这一点,你要怪就怪他,我是支持你报复回去的。” 范伶正想开口,他忽的身子一愣,他察觉到一抹不善的视线正盯着他,抬眸的瞬间,他便和落文宇的视线相对。 范伶立马陪笑道,“我、我哪里敢报复王爷,不可能,不可能。” 尚胧月,“你别怕他威胁你啊,你要大胆的对这股恶势力说不!” 范伶冷汗直冒,他瑟瑟发抖的看着尚胧月,姑奶奶,你快闭嘴吧!快别说了! 尚胧月,“别怕有我给你撑腰,怕什么?咱们今天就给他打回去。”说着说着她就拉起范伶的手要把他拉到落文宇那边去。 范伶知道他还是真被尚胧月拉过去了,他这一辈子也就结束了。 范伶压低声音,面露无奈,“王妃啊,你就放过我吧!我可不敢跟王爷对着干。” “他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尚胧月,“当真不去?” 范伶斩钉截铁,“不去。” 落文宇瞧见两人在哪里窃窃私语,他眉头紧皱,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感觉他自己现在像是被他们孤立了一样。 尚胧月无奈的叹息口气,“行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强迫你了。” 范伶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尚胧月欣赏着范伶被她吓的战战兢兢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以前她还真的没有发现捉弄范伶会这么的好玩。 看见范伶第一眼的时候,她以为范伶是那种特别特别聪明,行事雷厉风行的人。 接触久了她才发现,范伶只在某些事情上他会像变了一个人,寻常的他总是冒冒失失的。 落文宇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当他看见尚胧月对范伶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时,他竟直接大步上前,伸手将范伶拉把拉开。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范伶和尚胧月两人正呆呆的盯着他看。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红,他轻咳嗽一声想要掩饰尴尬,“我只是站累了,想坐着。” “你们继续。” 范伶跟了落文宇那么久,他自然是一下就明白了落文宇的意思,他哪里还敢继续和尚胧月聊,再和尚胧月聊下去,落文宇怕是晚上等他睡着了之后过来掐死他。 范伶猛地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 尚胧月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她赶忙岔开话题,“对了,这个给你们。”她拿出两颗红色的珠子。 落文宇和范伶接过她手中的珠子。 落文宇,“这是什么?”他拿在手里打量着。 范伶也向尚胧月投去疑惑的目光。 尚胧月,“你们将这颗珠子放在身上就行了,这是防止妖莲用血管连接我们皮肤的辟邪珠。” 范伶,“这么小一颗,真的管用吗?” 对于范伶的质疑,她已经不想再浪费口水跟他解释了,她直接摊开手示意范伶还给他。 范伶还是跟之前一样,嬉皮笑脸的把东西紧紧握在手里,“还、还是算了吧,我还是留着好。” 尚胧月,“今晚不会太平,元清庙的僧人看我们的眼神很不对劲,今晚就算妖莲不出手,那些僧人定会先对我们出手。” 落文宇,“他们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他突然开口。 尚胧月,“嗯?何以见得?”听落文宇那么一提,她回想了一遍那些僧人看她的眼神,确实有些不对劲,他们的目光里透着猥琐和贪婪。 落文宇,“总之,就是不对劲。” 他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对她来说落文宇觉得她听了不好,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落文宇不说,尚胧月也猜到了是什么。 她会心一笑,看来最近对落文宇做的攻略是没有白费了。 范伶,“那些僧人进我们的房间,我们还手吗?” 尚胧月,“当然要还手,不然你等着他们抬着你去妖莲那里被吸成皮包骨吗?” 范伶脑补了一下尚胧月说的那画面,他吓的身子一颤,“那、那还是别了。” 落文宇,“只要他们敢来,那就同他们撕破脸了。” 尚胧月,“夜晚妖莲无法立马召集那么被它控制的百姓来元清庙。” “我本来以为会在这个寺庙住上三四天,没想到它们这么快就出手,幸好这个寺庙规格不大,只有三座“佛像。”” “不然找起来真的是很麻烦。” 落文宇,“妖莲就藏在第三个“佛像”里面。” 尚胧月,“看它那样子,目前它已经和那佛像融为一体了。” “我们参拜那座“佛像”的时候,“佛像”的眼睛眨了一下,我当时无意间看见,正好跟它对视了一眼。” “我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才蒙混过关。” “那尊“佛像”就一直紧盯着我们,一直到我们走出它的视线范围之外。” 范伶听完尚胧月的描述,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王妃你是怎么做到那么淡定的?”要是换做是他,看见了还不得吓的大叫出来? 尚胧月对范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伸手轻轻拍了几下范伶的肩膀,“长夜漫漫,好好享受吧。” “能一觉睡到天亮自是再好不过。” 范伶,“???” 落文宇也同样也意味深长的看了范伶一眼,不过他并未说什么。 范伶整个人是懵圈的状态。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尚胧月,“没什么,只是随口一提,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她是这么说的,可范伶总觉得这心里很不踏实。 尚胧月看向窗外的天空,“天色开始暗沉了。” 落文宇,“今天就早点睡。” 范伶,“啊?这么早就睡了吗?王爷你平时不都是很晚才睡觉的吗?” 落文宇,“你也快睡吧。” “不然后半夜可能就睡不成了。”这句话落文宇说的很小声,范伶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范伶,“王爷你说的有些小声,我没有听清楚。” 落文宇,“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听见就算了,早点睡吧。” 尚胧月,“我也要睡了,范伶你也快去睡吧。” 尚胧月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了。 由于他们现在扮演的是父母带着孩子的角色,所以他们三人是在同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共两张床。 尚胧月刚躺在床上没多久,落文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床边,尚胧月转身视线紧盯着他,“走开。”她毫不留情的道。 尚胧月,“那不是还有一张床嘛。”她的意思很简单,她不想他挨着自己一起。 落文宇没有说话。 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响起范伶打呼噜的声音,方才还站在那里像个十万个为什么的范伶,此时此刻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他整个人呈大字将床全都霸占,落文宇根本就没有睡觉的位置了。 无奈之下他才摸到了尚胧月这边。 尚胧月看着他在打自己床的注意,她立马抱紧被子,“不行!我告诉你,你要睡就去椅子上睡,我可不想挨着你。”平日里她一个人睡习惯了。 落文宇不紧不慢,“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没等尚胧月反应过来,他将就尚胧月用被子裹在一起,尚胧月被他裹的像个粽子似的。 她气愤的瞪着落文宇,可恨的是手脚都被束缚着,她现在根本挣脱不开。 尚胧月,“落文宇你卑鄙!” 落文宇不以为然,“不卑鄙一点,又怎么能得到想要的?” 第八十七章 你不热吗? 他对着尚胧月露出得意的笑,“没把你扔下去,你就该谢谢本王了。” 他躺在尚胧月的床上,悠哉悠哉的。 尚胧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来气,“王爷,你这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 他则是轻挑下眉,“本王已经很讲理了,换做以前,你早被我扔下去。” 尚胧月,“………”虽然他说的的确没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有一股想要打死他的冲动。 算了,她也懒得跟他争论,索性她眼睛一闭就要睡觉。 察觉到旁边的人安静下来后,他向她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她还是那副被被子包裹成粽子的模样。 落文宇,“………”这样都能睡着? “尚胧月……” 尚胧月,“干嘛。”她的声音很轻夹杂着一丝不耐烦,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人突然打扰自然是有些不耐烦。 落文宇,“你不热吗?” 尚胧月,“………”废话!这能不热吗?我来把你裹成这样试试? 还好意思问她? 尚胧月转头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眼神里对他的是满满的无语。 她一点也不想去回答落文宇的问题,她干脆接着闭上眼睛睡觉。 谁知道身旁的烦人怪又在她耳旁道,“你真的不热吗?” 尚胧月,“………”我的母语是无语。 尚胧月,“不如这样,王爷你要是当真好奇,你现在把我松开,我把你裹成这样试试,如何?” 落文宇还当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而后摇头,“不用了。” 尚胧月,“王爷还有别的事吗?”她耐着性子。 落文宇,“你不要我帮你解开吗?” 尚胧月忽的笑眯眯的盯着落文宇,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说呢?王爷!”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他那分明就是在调侃捉弄她! 落文宇也就只是想要逗逗她的,谁能想到他逗过头了。 没能落文宇来得及反应,尚胧月就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而那个被子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它直接盖在了落文宇的身上。 就在落文宇以为尚胧月也要把他裹成粽子的时候,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王爷,我真的困了,我想要睡觉了,不闹了好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就这么轻易的向他屈服,本来他都已经想到办法怎么逃脱被被子裹住,要是尚胧月真敢的他裹起来,他也能快速逃脱。 可现在这些都没用了,她压根儿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半晌落文宇才回道,“哦…” 不过他身边的人儿并未回应他,落文宇转头看向自己的身侧,只见她躺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睡着了。 乌黑的头发如水墨画般洒在枕头上,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即便是她换了一种香味,但那股最特别的香依旧还是能够闻到一点。 浅浅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落文宇嘴角不觉扬起一抹浅笑。 她也就只有在睡着的时候看上去才那么的温柔,可爱。 醒来的尚胧月完全就是他的噩梦。 若是以前的尚胧月,他大概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他恨不得她早点死。 如今的尚胧月……看着她的模样落文宇并未在继续想下去。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冗杂了太多复杂之色,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脸细细打量。 他忽然想起到一个形容尚胧月的句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她要是当真闹腾起来的时候真真像极了脱缰野马拦都拦不住。 才短短半月时间,不知为何却感觉过了许久。 也是这半月的时间,他对尚胧月的态度改变了。 落文宇转眼看向窗外的夜色,空中的明月被漆黑的乌云挡住,就像是他的内心一样,明明心里有了正确的答案,可他却不想去承认,不想去相信,想要蒙蔽住自己的真心。 可乌云终会被风吹散,如同那窗外被乌云遮住的明月般。 窗外遮住明月的乌云被一阵风吹散,皎洁的月光重现出现在漆黑的夜空。 它将是整个黑夜唯一的光亮,天空中也没有星星与它作伴,它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 落文宇眉头微皱,他不在去想那些事,他现在要把注意力都放在此次除妖的行动中。 别的事情,现在暂时不去想。 大约两个半时辰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 天色完全暗沉,空中唯一的光亮也被黑暗所吞噬。 尚胧月等人的房间门口,出现了四个行为鬼祟的人。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到尚胧月他们的房间门前,其中带头的人就是今天放尚胧月他们进来的那个师兄,以及他的小跟班。 还有两个人则是那穿袈裟的僧人叫来帮忙的。 四个人面露猥琐,嘴上的笑透着满满的贪婪和兴奋。 看他们熟练打开房门的动作就知道,他们不是一次两次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生为寺庙里的僧人不行善积极,反倒是做尽了上天害理之事,他们根本就不配为僧人! 那个被叫作师兄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木管,木管是通的。 他将木管从窗户的缝隙处伸进去,他转头大吸口气,然后嘴对着木管吹气。 很快一道紫色的烟雾就从木管里飘散出来,那烟雾蔓延的速度极快,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占据了整个房间。 那四个人早就有所准备,他们蒙着面,口鼻被好好的遮掩住,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吸入这些烟雾进去。 其实他们还没有踏入房间的时候,尚胧月和落文宇就已经醒了过来。 毕竟两人对危险的感应能力是十分敏感的。 除非是他们嫉妒疲惫之下,他们才有可能会没有及时醒过来,不过这种概率一般不大。 他们两人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保持睡觉的状态。 尚胧月伸手小幅度的轻戳了下他的手臂,他的手指轻勾了下她的手,两人都知道对方都醒了。 并且很有默契的都在等待着那四个人的靠近。 房间里挂着的朱砂玉佩能够吸收这些迷惑人的烟雾,所以落文宇和尚胧月依旧是清醒的。 哪怕是他们吸入了,朱砂玉佩也会从他们身体中将那烟雾给吸出来。 而去尚胧月现在的体制百毒不侵,她根本就不怕这些。 至于落文宇和范伶,她也事先给他们服用了解毒丸,防止他们被药住。 看来她还真的猜中了,那些人真的会采用这种卑劣的手法来得到自己想要的。 后面的僧人不小心崴了下脚,他似呼一声。 走在前面的师兄被这忽然响起的声音吓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他脸上浮现出怒气,但又不敢大声的发泄出来,他只能压低了嗓门,“你们都给我小声点!” “虽然他们被烟雾晕沉了过去,但是声音大了依旧会吵醒他们!” “人醒了可就不好处理了!那位大人说了,要活的!你们可千万不要把人玩死了!” “谁弄死的人,谁就去当那位大人的食物!” 方才那个崴脚的僧人眉头紧锁,奇了怪了!他刚才走的好好的,怎么会崴脚?他低头看向地上,他的手中端着一个蜡烛,借着烛光他瞧见地上有一颗小球。 他找到了自己崴脚的原因了,就是这颗小球害的他被骂了一顿。 他发泄不开,只能一脚把那小球踢开,索性没有碰到什么东西,不然发出声响了他又会被骂一顿的。 他觉得奇怪的是,前面的人走了都没有问题,怎么就他走了之后踩到这颗小球?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这屋子闹鬼不成? 说到闹鬼……这寺庙家里面最大的鬼可不就是那位大人嘛!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先做正事。 听了那师兄的话,剩下的三人脸上的变态之色才稍稍的收敛了一些。 很快他们就到了尚胧月和落文宇所在的窗前。 那师兄露出奸笑,“按照老规矩,我先,你们就在一旁看着!等我享.用完在换下一个!” 其他三人根本就不敢有异议,就算是有异议他们也只敢在心里面埋怨不敢说出口来。 被叫作师兄的人,脸上的笑扭曲的恐怖,若是范伶躺在尚胧月的位置,他若此时此刻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幕、他定然会吓得晕过去。 师兄,“小美人!有没有想我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止不尽的颤抖、他的情绪特别的激动似乎心里的某种情绪就要在下一秒立马炸开一样。 当他的手快要碰到尚胧月的时候,一个强有劲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并且狠狠的将他的手给扭了一圈。 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但他们并没有将这声音放在心上。 毕竟他们也想不到,落文宇和尚胧月竟然是醒着的。 蚀骨的疼痛让他当场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他大叫着,左手扶住那被扭的变形的手。 他们的师兄连连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身后的三人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三人纷纷围上前去,“师兄,你怎么了!” 第八十八章 夫君伦家好害怕呀 师兄的脸因痛苦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本就丑陋的嘴脸,现在在加上痛苦万分的表情,简直比鬼还要吓人。 鬼见了都得自愧不如。 他气的脸涨的通红,“他们根本就没有被迷倒!”他扶着自己那被 那三人听了这话,目光纷纷向落文宇和尚胧月看去。 被落文宇扭断手的人怒呵一声,“去!给我抓住他们!我定要让他们好受!” 他冲着那三人咆哮着,像条疯狗似的。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遇见这样的特殊状况,余下三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 被称为师兄的见他们没有行动,他只能道, “谁先抓到她,谁就先享.用!” 那三人一听这话,瞬间就像是打了鸡血般,疯了似的向尚胧月冲来。 眼前肤白貌美的尚胧月对他们来说的诱惑力是根本无法抵抗的。 尚胧月感受到那三人恶心的视线后,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不过很快就被她藏匿在眼底深处了。 落文宇站在床前,他下意识的将尚胧月挡在身后,深邃的目光打量在他们身上,如同是在看三个死人般。 那些人看着尚胧月的眼神,让落文宇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落文宇面色阴冷,额头的青筋紧绷,全身上下爆发出很强的压迫感和危险感。 似乎谁敢上前一步,他就能立马将其撕碎。 那三人在快要靠近落文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清楚的感受到了这股强劲的压迫力。 这股力量让他们根本无法继续向前迈步。 整个房间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感到压抑。 “夫君,人家好害怕呀……”她忽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伸手挽住落文宇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像是她真的很害怕一样。 她明显的感觉到落文宇的身子僵住了,但他并没有搭理她。 于是尚胧月晃了晃落文宇的手臂,“夫君我好怕啊~”她特意用矫揉造作的声音道。 听的落文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才换来落文宇转头看她一眼。 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确定你会害怕?” 落文宇正要开口想对尚胧月说什么,却被面前那三人打断。 其中一人色迷迷的盯着尚胧月,“小美人儿,别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另一个人道,“不怕不怕,到我怀.里来就不怕了。” 站在中间的人更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就是就是,你现在过来,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 他们心里想的全都写在脸上了,看着就让人恶心。 尚胧月又摇了摇落文宇的手,“夫君……他们好吓人啊……” 落文宇再一次的要开口说什么,又一次的被那三人打断。 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貌看的那三人是心花怒放,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狂躁了。 站在中间的那人,向尚胧月冲来,“怕什么!我现在就来了!一会儿你就不怕了!”他的情绪特别激动,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想听落文宇说话,两次都被对面三人打断。 方才她脸上的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模样全都消散,转而代替的是冰冷和慍怒。 冰冷的眼眸带着不悦之色扫视着他们,尚胧月轻啧一声,“啧……”眨眼间的功夫尚胧月就到了落文宇的身前,她的鞋子也是刚刚穿上的。 她的动作很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本向尚胧月冲来的那人,被她一把握住手腕;她学着落文宇的手法,用力一扭,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落文宇以为她会就这样算了,谁知道眼前的一幕他看了之后,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惹她恼怒过。 落文宇,“…………”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他惹怒她的次数还、还挺多的……… 尚胧月轻轻一甩,如同丢垃圾一般随意,那人被疼痛占据了理智,连攻击都忘记了。 剩下两人瞧见眼前的突发状况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尚胧月猛地一脚踢在那人的裆.部,那人的脸色立马变的惨白,比鬼的还白的吓人。 他痛的已经都发不出声音来了,疼痛感到达最高度的时候,真的连喊痛的力气都使用不出来。 被她踢中的那个人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如同他现在在遭受着噬心的疼,手上的伤已经被身.下的剧痛所掩盖。 扭断的手发出的疼痛,同他刚才遭受尚胧月踢的那一脚来说,扭断手发出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无奈的轻叹一声,不了解她的话,还真的会被她刚才那段精湛的演技所骗到。 他们三人会被她骗也实属正常。 那三个冤大头这下才中于反应过来,刚才尚胧月在同落文宇说她害怕的时候,落文宇脸上露出的怪异神色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能够行动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即便这下他们反应过来是尚胧月在逗他们,他们好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事到如今了,他们又没有别的退路。 明天早上要是没有把这两男一女交给“那位大人,”那他们自己就要代替落文宇他们称为“那位大人”的食物。 反正横竖都是死!只能撞撞运气了! 剩下的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咬咬牙,两人拿出匕首分别向尚胧月和落文宇刺去。 落文宇已经做反击的姿势,没等他来的及出手,眼前的两个人就被尚胧月收拾掉了。 落文宇当时只听见,两声啊啊的惨叫,等他定睛一看,那两人都被尚胧月打晕了过去。 那三个僧人,唯一一个醒着的人便是那个被称为师兄的。 尚胧月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她朝着那人露出微笑。 乌云被风驱散,明月再次现身。 清冷的月光正好洒在尚胧月的脸上,她身上的冰冷气息又更加了许多,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压的那人都不敢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方才不是还很嚣张吗?为何突然这么安静了?” 那僧人眼神惊恐的瞪着尚胧月,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笑眯眯的问道,“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恐惧的表情?我很恐怖吗?” 尚胧月脸上的微笑,之前笑起来很甜美,可现在她脸上的笑只会让那人感觉到害怕。 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被尚胧月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她也没想到那人心理素质那么差,这么不经吓。 尚胧月无辜的眼神看向落文宇,“王爷……这不能怪我;他、他自己晕的。” “我可没有吓他。”她理不直气也状。 落文宇,“…………”片刻,“晕了就晕了,无妨。” “我们动手了,他们那边也会有所行动了。” 尚胧月,“他们身上都有妖莲的血管在身上,他们出事妖莲会立马感知到。” 尚胧月思考了下,“我感觉妖莲很快就会到我们的房间。” “我们还是装作睡着的样子,看看那妖莲究竟想要弄出个什么花样来。” 落文宇轻点下头,“嗯。” 尚胧月,“王爷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会不会指的就是那妖莲?” 落文宇,“很有可能。”他停顿了下又继续道,“我总感觉这元清庙中还有另一股邪气存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造成的。 尚胧月,“元清庙内确实还有一股邪气存在,元清庙内应该有一只大凶级别的鬼物在。” “那东西把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很好,但元清庙还是有残留的鬼气,不过这种鬼气很淡,不仔细感受的话根本就感受不到。” 既然尚胧月都这么说了,多半都八九不离十了。 两人沉默的时候,安静的房间里范伶的呼噜声,一下又一下的响起,宛如在演奏一场交响乐般。 尚胧月,“要把范伶叫起来吗?”她真的对范伶表示服气了,都这么吵闹了他竟然还睡的这么熟,一点被吵醒的迹象都没有。 落文宇也听见范伶的呼噜声了,他伸手揉了下太阳穴,范伶的呼噜声听的他头疼。 落文宇正要开口,一阵阴风从从门口吹入房间内。 落文宇和尚胧月立马感觉到妖莲的靠近,他们赶忙躺在床上,装作睡觉的样子。 脚上的鞋子都来不及脱,他们把鞋子盖子被子底下。 落文宇发现他今晚说话的时候老是被人打断,对此他的心情有些许不悦。 尚胧月,“怎么办?范伶还没有叫醒?”她压低声音。 落文宇,“你不是给了他灵符吗?那灵符能挡下妖莲的攻击吗?” 尚胧月,“能挡下,就怕他被灵符形成的金罩光圈给晃醒,等他一睁眼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恐怖的人或是什么别的东西,他说不定会吓得晕过去。” 落文宇,范伶可能真的会被吓得晕过去。 落文宇,“有东西保护着他就可以,吓不吓傻就看他自己了。” 尚胧月,“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他被吓出问题啊。” 第八十九章 我看到你了 落文宇,“他也该学着去克服对鬼物的恐惧了。” 落文宇都那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在多问了。 其实尚胧月挺能理解范伶的心情,她见过很多像范伶这样不怕妖怪,但怕鬼物一类的人。 毕竟对鬼物的恐惧每个人都会有一个适应期和过渡期。 她自己刚开始接触鬼物的时候也被吓得不轻,不过很快她就适应了。 第一次接触鬼物时,她被吓得四肢冰冷根本无法动弹,身体仿佛是失去了控制权,就那样僵在原地。 一来是对未知的恐惧而感到害怕,二来是因为鬼物的脸普遍都很吓人,鬼物几乎是人们最怕的邪物。 时至今日她都清晰的记得,她当时的感受是如何。 所以她理解范伶的心情。 但既然要行除妖师这一条路,那就要克服对鬼物的恐惧,不然……很容易丢掉自己的性命。 都被吓得不敢动了,对方杀你,都不敢还击,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范伶对鬼物的恐惧也会成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下手方向。 落文宇说的对,范伶确实得好好的练练胆量了。 刺骨的阴风冲入房间,似乎某个东西也随着风进入了尚胧月他们所在的房间里。 室内的温度飞速下降,整个房间里透着阴冷和诡异。 极轻的脚步声传入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耳中。 那东西走路很轻,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 离尚胧月和落文宇床铺的不远处躺着三个昏死过去的僧人。 方才在那东西还没有到房间里来的时候,尚胧月用法术把他们挪到了离他们较远的地方。 那东西停留在三个僧人的面前,它站在那里眼神如同看着三个死人般。 片刻后,咀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三个僧人的位置那边传来。 那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骨头一样,“咯咯咯”的响着。 在这样的环境下,这种声音听上去极其诡异。 此时的尚胧月和落文宇心中都已有了猜测,虽尚未确定、但他们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钻入他们的鼻腔中,那股味道熏的他们两人快要呕出来了。 原本啃食的声音逐渐变小,感觉好像要吃完东西了一样。 渐渐的到了后面就没有声音了。 尚胧月眉头微皱,现在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 按理来说,那东西今晚应该不会对尚胧月他们出手的。 毕竟他们现在在它的眼里是它晋升力量的最好补品,所以它的最好进食时间是在明日的清晨,天微微亮的时候也是阴气与灵气转换之际。 此时吃下他们,它的力量会飞升,相当于同时吸收了阴气和灵气。 不过一般灵气转入它的体内都会被变成邪气。 只是那东西喜怒无常的,也不知道它会不会现在就对他们出手。 要不……微微眯一条小缝隙看一看? 反正环境这么昏暗,那东西也不一定能注意到。 注意到也不会有什么,到时候直接开打便是。 他们装睡的原因主要是想要探探对方的实力若何。 尚胧月微微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她的幅度很小,而去张开的也很小。 不过还是能看清的。 视线扫到床头的时候,床头那里一个满脸沾染上血液的人正趴在床边嘴角呈九十度向上弯曲着,对他们笑。 它的眼睛是纯黑色的,一点白都没有,眼神漆黑的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一样。 嘴巴还残留着方才啃食的肉沫。 它正诡异的盯着尚胧月露出笑容。 那东西就如此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尚胧月的视线中,她被吓了一跳,眼睛瞪的很大,“卧槽!”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突然撑起身子上去就一拳揍到那东西的脸上。 那东西也没有想到她竟会就这么硬生生的给它一拳。 这么不按照套路走的人它还是第一次遇见,那东西被尚胧月打的都发懵了。 出手打完那东西之后,尚胧月的心情才有所缓和。 落文宇:“尚胧月……手…” 他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克制和忍耐,好像是他现在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样。 尚胧月看向她的手,她这才缓过很来自己的手撑在落文宇的腹部,难怪他的表情怎么有些奇怪。 尚胧月尴尬一笑,她快速把手拿开,“失误,失误,莫怪莫怪。” 落文宇,“…………”扫了她一眼,转而把视线移到了那东西所在的位置。 只见它正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恐的模样瞪着尚胧月,仿佛尚胧月才是那个可怕的邪物般。 落文宇看着那东西的惨样,他又转头看了看尚胧月那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感觉无论再怎么恐怖的邪物,在她眼里都不恐怖,反而是她长长把这些东西给吓到。 尚胧月瞧着那邪物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她看的时候,她都被那东西这样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不就是打你一拳嘛……那么惊讶做什么?有什么好惊讶的?”她小声的嘀咕着。 落文宇,“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说的什么。 对尚胧月来说刚才那一拳是下意识的行为,但对那邪物来说恐怕得够懵好一会儿的。 毕竟这样的状况它第一次遇见,眼前的人跟它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一样,不管是除妖师还是别的什么,那些人只要一见到它,它们都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尚胧月是第一个打它的人。 起初的惊讶和震惊慢慢的被愤怒所替换。 它的脸色本就阴沉,一副势必要把尚胧月扒皮抽筋般。 尚胧月不以为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以为瞪着我就有用了?那一拳就能还回来了吗?”她挑衅道。 说话的时候尚胧月的视线向那三个僧人所在的位置看去。 在灵视下,尚胧月即便是在深夜也能看的很清楚。 那地上还残留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组织碎块。 那地上该躺着三个昏死过去的僧人,现在那里除了满的血液和破碎的残渣、衣服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在尚胧月和那东西对峙的时候,范伶那边也出现了些状况。 尽管尚胧月和落文宇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理来说范伶怎么着也该被吵醒了。 可他依旧睡的很香,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状态。 范伶是侧着身子睡觉的,他刚好对着一面墙,索性他和那墙面还是有些距离的。 迷迷糊糊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范伶的耳中。 大的噪音声没有唤醒他,反倒是小的声音,他很快就能醒过来。 完整的墙面上出现了几个小孔,大概有大拇指一样大小的小孔。 原先墙面上是没有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墙面出现了这些小孔。 范伶吵醒了,因为美梦被人吵醒他一点也不愉快,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范伶正是烦躁的时候,他寻着声源处找过去。 一个锋利且尖锐的东西从洁白的墙壁中突然刺出,那像是一根很长的冰凿般。 范伶被突然穿过来的东西吓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那利器伸进来后,它向着能够移动的方向疯狂的刺着,整个时间持续了大概有一分多钟的时间。 而后那东西似乎是感觉到,手感并未刺到人之后,它愤怒的发出一声怒吼。 仿佛是因为没有刺到人而懊恼。 它又不死心的拿出一个比较大的利器向刚才新钻出的口子再次磨大了些。 范伶目睹了全过程。 刚开始看见的时候因为被吵醒了心里怒气很重,但没一会儿这股怒气就消失了,转而范伶开始感觉到自己身后一阵恶寒。 如果他当时是挨着那墙壁睡的……那岂不是就刚好被那墙外面的东西给刺了? 那些僧人怎么那么缺德啊!尽不干些人事情!他心里愤愤的想。 墙外的东西并没有因为没有刺到人就放弃;它又重新在另一个地方刺穿墙壁。 范伶被这声音吓了一条,他转过头去看骄傲墙壁的时候,他倒吸了口冷气。 方才窗外的月光并未照进他这边,可此时此刻借着月光他看见整个墙壁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孔子。 范伶看着那些孔子,他眉头紧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外面的人真就那么想要杀了他吗?这整个墙壁都要被穿透成马蜂窝了!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孔子,范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运气还真不错,他虽是面对着那面墙壁,但是他跟墙壁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 所以那尖锐的东西刺不到他。 一只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范伶向其投去疑惑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的原因脑子不清醒、他竟然向那墙壁靠近,想要透过那孔子看清外面的人是谁。 他刚对上一个孔子,眼前的视线上一秒还是外面的景物,下一秒一个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嘻嘻~我看到你了。”墙对面的那东西阴森森的开口,她的语调透着诡异,听的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范伶瞬间冷汗直冒。 第九十章 胆小的范怜 墙对面那东西拖长了尾音,诡异的嗓音听的人浑身发冷。 尖锐的利器突然刺透墙体,刺骨的寒气向范伶侵袭而来。 即便是有墙壁隔开了他和对面那东西的距离,但范伶的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看着眼前那根锋利的利器,范伶的冷汗都打湿了衣服。 他真的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挨着墙睡的话,此时此刻的他肯定早就被捅的跟马蜂窝一样了。 那东西将眼睛贴在旁边的孔上死死的盯着范伶,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阴笑。 那东西看着范伶的眼神是满满的恶意。 最后它冲着范伶露出一个极度诡异的笑容后消失在了那墙的后面。 它的嘴角呈九十度上扬,那嘴角都要裂到眼睛了。 如此强大的视觉冲击力让范伶差点当场吓得晕厥过去。 范伶感觉现在浑身冰冷,就像是刚泡过冰水一样。 四肢僵硬,心跳的速度很快,身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他下床的时候,因为脚软了差点没能站稳。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见了落文宇和尚胧月的声音。 当范伶听见他们两人的声音时,他仿佛从地狱飞到了天堂一般。 他下意识的露出喜色,他向尚胧月和落文宇的方向跑去。 范伶,“王爷、王妃!”当他真的到了落文宇和尚胧月的面前时,更为恐怖的事情出现在他眼前。 当时他也没有多想,看见落文宇和尚胧月醒着的时候,他心里松了口气,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范伶直接跑到尚胧月和落文宇面前,他的视线并未看到那妖莲。 “王爷我跟你说……” 落文宇打断了范伶的话、他拍了拍范伶的肩膀,眼神示意他转过头去。 带着疑惑范伶顺着落文宇示意的方向看去。 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液,右眼眶似乎像是被人打了一样,她站在原地拳头紧握。 视线一直死死的瞪着尚胧月。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尚胧月都被它杀了千次万次了。 那东西的嘴巴里不断发出牙齿摩擦碰撞发出的声音,听的人浑身不舒服。 范伶脸色白了些,显然是被那东西的样子给吓到了,他转过头,“那、那是什么?” 落文宇,“妖莲。” 范伶,“它就是妖莲?” 尚胧月,“对。” 范伶听到是妖莲之后他都没有多害怕了,只要不是鬼物就好。 毕竟妖怪在怎么长得吓人也不会比鬼物吓人,所以范伶对妖物这一类的都不会怎么怕。 其实他对鬼物这一类,只要那个鬼物长的不吓人,那么范伶就不会怎么怕。 但是一般情况下长得好看的鬼物几乎很少,大多数都是样貌恐惧的。 尤其是横死、冤死之类的人,他们死后的模样更为惊悚。 范伶拍了下胸口松了口气,“那就还好,那就还好。” “我到你身边了……” 范伶的耳边猝不及防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就是刚才在墙对面跟他说话的那个女人!! 她———真的是人吗?!结合刚才的种种迹象来看,怎么着她都不像是人类。 范伶猛地转头看向身后,那张惨白的脸近在咫尺,布满血丝的瞳孔带着绝对的恶意盯着着华他看。 那东西的眼睛有些外突,看上去让人觉得她的眼睛好像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弹出来一般。 范伶被吓的大叫一声,他直接跳上了尚胧月和落文宇的床上。 落文宇和尚胧月都被范伶给误伤了,他从两人身上压过去,缩在角落里面。 范伶看上去不是很重,但这次他用他的体重证明了他自己是实心的。 尚胧月和落文宇都发出一声闷哼,方才范伶就从他们身上压过去的,那重量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落文宇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范伶!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逃不了……”那东西不怀好意的笑着。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她说话的时候,嘴巴里一片黑,牙齿凹凸不平且都很锋利。 要是被她咬上一口,准得掉一块肉。 她披散着头发,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子,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衣裳,身上有多处清晰可见的伤痕,并且那些伤痕都在流血,根本就止不住。 那东西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 尚胧月微皱下眉,她瞧着那东西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那些伤很有可能就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 尚胧月打量着那些伤口分布的位置,她惊奇的发现,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口和被五马分尸的人很像。 基本上可以确定,她的死因是被人五马分尸而亡的。 这些都是她死前遭受的巨大创伤,死后这些创伤会一直跟着她,除非达到鬼皇级别,不然这些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 范伶都不敢直视那东西。 说实话范伶现在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说这些话确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嘻嘻……你喜欢红色还是黑色?”那东西微微偏头看向范伶。 此时此刻范伶的内心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他向尚胧月和落文宇投去求救的眼神。 落文宇直接选择了无视他。 尚胧月想着这次就让范伶好好的练练胆子,不出手帮他了。 可见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指望自己王爷救他是没戏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尚胧月。 似乎是看出尚胧月的眼里有了动容,“王妃……” 落文宇,“不可能,自己对付。” 落文宇根本没给范伶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打断了范伶要说的话。 落文宇都那么说了,尚胧月也只能对着范伶耸耸肩膀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范伶,“王爷我……” 落文宇,“你自己招惹的东西,自己解决。” “你也该练练你的胆子了。” 范伶是欲哭无泪啊!对于这种恐怖的东西他是真的害怕。 尚胧月拍了拍范伶的肩膀,“范伶听你家王爷的话,该练练胆子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尚胧月感觉到一抹视线正冷冷的盯着她看。 她下意识的转头,正好和落文宇的视线相对。 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方才她感觉到的这抹视线就是落文宇投来的。 尚胧月,“王爷?” 落文宇这才收回目光,他将视线移到范伶身上,“自己出去还是我帮你?” 范伶全身都在抗拒着落文宇问他的问题,“王爷…这…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 落文宇神色一黯,他手指一挥范伶就从床上直接被一股灵力给卷到外面去了。 那东西瞧见范伶出去之后,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它似乎对落文宇和尚胧月一点也不感兴趣。 妖莲的分身依旧站在原地,她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盯着尚胧月和落文宇。 见到眼前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妖莲眼里的怒气又更重了几分。 尚胧月看的都呆住了,“你、你就这么把他给甩飞出去了?”这是不是也太狠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原主“尚胧月”是怎么被落文宇给甩出去的了。 太狠了! 尚胧月对落文宇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落文宇眉头微皱,他有些没能理解尚胧月的意思。 尚胧月余光瞄见了还站在原地的妖莲,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条,“你咋还在这里?”她下意识的开口。 等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才感觉到房间里的氛围因为她说的这句话开始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尚胧月压低声音,视线看向落文宇,“王爷、王爷…”她轻轻拉了下落文宇的衣角,“王爷你有没有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降低了很多?”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眼神示意尚胧月去看那妖莲。 尚胧月与那妖莲对视线上的时候,她都惊了一下,“它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落文宇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她一脸茫然似乎真的不知道为何。 尚胧月,“算了,管它那么多做什么。” 正当落文宇试图去理解尚胧月说这句话的意思时,她早已瞬移到那妖莲的面前。 他俩现在是被红线系在一起的。 尚胧月好像忘记这件事了。 导致她瞬移的时候,因为红线的原因落文宇也跟着一起瞬移了。 只是他刚一动,床上的被子就将他给裹了起来,把他裹的像个粽子一样,猝不及防的,一点给他缓冲时间都没有。 因为裹着被子所以摔在地上也不那么疼。 落文宇尝试着挣扎,几番下来他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这个被子被动了手脚。 他下意识的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深表歉意,她只是想报复回去这个恶作剧,但是她忘记了,她和落文宇因为红线的原因距离是受约束了的。 她瞬移他也会被拉着一起。 该死的!她竟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她现在都不敢看落文宇,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出,落文宇现在的表情是有多想刀了她。 可能比那妖莲还要想弄死她。 尚胧月,造孽啊……她真忘了啊…… 第九十一章 这样是吓不死人的 落文宇被被子裹成个粽子,他脸色阴沉,周围的气场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尚胧月心虚了,她的眼神左右躲闪,不敢看向落文宇那边。 落文宇,“松开。”他的声音低沉,给足了尚胧月压迫感。 尚胧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被子她用上了捆仙绳,落文宇这才真脱不开的。 本想着恶作剧回去,谁知道她搞忘了她和落文宇时间被红线束缚着距离这件事了。 现在的情况令她感到十分焦灼。 如果现在松开落文宇,说不定他会拿着麟云剑追着砍她。 到时候她要对付的人不就成了两个人了吗? 她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能放了落文宇。 她向落文宇那边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看吓的她够呛的。 落文宇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般。 不过……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还真挺搞笑的。 她的嘴角不觉勾起一抹浅笑,那双清澈的眼眸现在正打着什么坏主意。 反正事已至此,放了落文宇他铁定要报复回来。 放不放他,他都要报复回来,那她干脆就暂时不放了。 等她玩的乐意了,在放了他也不迟。 尚胧月看着她和落文宇手指上的红线,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会儿同那妖莲打起来的时候,她就把落文宇当风筝一样让他在天上到处飘。 尚胧月环视了一遍房间,房间里太窄了,打起来还带个人着实有些施展不开拳脚。 她要把妖莲给引出去,这样才能实现她的计划。 当落文宇在瞧见尚胧月露出这副神色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开始蔓延出不好的预感了。 落文宇的眉头都要紧皱在一起了,“尚胧月你想做什么?” 尚胧月没有说话,她对着落文宇坏笑了一下。 落文宇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心中有种很强烈的不安感。 每次她用这种眼神或是对着他坏笑,准没有好事。 妖莲就那样看着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眉目传情”它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忍受着屈辱和愤怒。 “你们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它突然沉声质问。 那嗓音很沙哑,似乎喉咙有些不通,发出来的声音听上去很别扭,总之……不是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虽然它说着人话,但那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妖莲说话的时候尚胧月转过头去,眼神中略微震惊。 妖莲瞧这尚胧月惊讶的表情,它发出轻蔑的笑,“现在……” 尚胧月,“它不说话,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说嘛!有什么东西忘了,我一下没有想到。” “原来是你啊。”她对着妖莲微微一笑,她笑眯眯的看向妖莲,尚胧月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的声音虽然很甜,但说出来的话对于妖莲来说确实句句诛心。 妖莲一直以来都受着那些人跪拜、尊敬,那些人视它为神,实际上它只是一个害人的妖邪罢了。 尚胧月:“不是故意想忘记你,是真的记不住。” “可能是因为你的存在感太低了吧。”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妖莲的怒火,它的背后突然涌出无数红色的半透明血管,全都向尚胧月袭来。 妖莲被尚胧月气的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本想着多留你活一会儿,既然你非得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它恶狠狠的道。 那声音几乎是冲着尚胧月咆哮。 尚胧月依旧神色平静的看着它,眼里没有半分波澜。 那些红色的血管到尚胧月面前的时候,它们被一个金色的屏障挡住。 不论它们怎么撞都没用,有的血管还想找空隙钻进来,但尚胧月的防御罩是没有空隙可钻的。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嘴角的笑带着轻蔑,“就只是这样吗?” 说完尚胧月动作迅速的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尚胧月环视一圈周围,她心里感慨,外面就很空旷打起来都得劲儿多了。 她倒是打的开心了,落文宇就不好了。 只要尚胧月高速移动,他就会像个风筝一样被飘在她身后。 她停下来的时候,他就会重重的摔在地上。 尚胧月瞄了他一眼差点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这种“风筝”她还是第一次放。 房间里的妖莲也跟着追了出来,无数的红色血管纷纷向尚胧月和落文宇奔来。 倘若尚胧月和落文宇要是真被那些红色的血管吸住,顷刻间两人便会被吸成皮包骨。 尚胧月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密密麻麻的血管,她看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那些血管都像是富有生命一样,全都紧密的缠绕在她的防御罩上面。 它们企图用这种方式将尚胧月的防御罩给挤压碎掉。 尚胧月轻叹息口气,她轻打个响指,她的身上都被熊熊烈焰包裹着。 那些火焰是尚胧月召唤出的,她的九天玄火早已练的登峰造极。 九天玄火对鬼将、鬼皇、鬼帝都有着很强的杀伤力。 对于向妖莲这样的大妖而言,九天玄火对它来说是致命性的攻击。 合适的是火正好是克制妖莲的存在,更别提九天玄火了。 尚胧月慢慢的放松了防御罩的保护力度,那些红色血管能够很快的感知到这一细微的变化。 察觉到这一变化后、它们更加疯狂的围绕着防御罩缠绕收紧。 红色血管的感知能力会同步传达给妖莲,妖莲接受到这一情报时,她的眼神透着阴冷,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妖莲近乎排出了它现在所有的红色血管向尚胧月发起攻击。 在它做出这个举动后,尚胧月的唇角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真的上当了。” 在妖莲还没有反应过来尚胧月说的话的意思的时候,一阵烈焰迅猛的向它飞速烧来。 烈焰顺着这些红色血管一直烧向妖莲所在的位置。 那些红色的血管被烧为灰烬,妖莲因为失去这些红色血管,它的脸开始迅速衰老。 整张脸皮都松垮下来,眼眶深深的凹陷,眼睛都看不见了。 妖莲的四肢如枯木一样细,感觉像是随便一折就可以折断妖莲的四肢般。 妖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皮肤和骨头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看着它摇摇欲坠的模样,感觉风都能过吹倒它。 火焰就快要烧到妖莲的时候,它才忍痛将这些红色血管的血管从自己的身上分离出去。 它分离这些红色血管的时候尚胧月才看清楚,这些“红色血管”原来是妖莲的茎。 “红色血管”便是妖莲吸附和吸取营养的东西。 这也是妖莲身体的一部分,难怪她的九天玄火烧毁了妖莲的那些“红色血管”时,那妖莲会出现这样的巨变。 妖莲分离了那些“红色血管”的血管,它变的更加的削弱了。 这个时候它才反应过来,尚胧月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你竟然耍我…”它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它说完这句话后,它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似它刚才做了什么大幅度的运动一样。 尚胧月,“你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要不然还是闭嘴吧。” 妖莲的眼睛凹陷进去,眼眶黑洞洞的根本看不见它的眼睛。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妖莲,那场面还是令人感到很诡异的。 尚胧月,“王爷,你说它现在是不是正在看着我们?” 回应尚胧月的是一阵沉默。 尚胧月疑惑落文宇怎么不回答她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听落文宇的语气,她听的出她语气中的克制。 “你觉得呢?” “我觉得…”着说着说着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她在瞧见落文宇的那一秒后又迅速把头给转了回去。 虽说只同落文宇的视线对了一秒,但那一秒她真的感觉的出落文宇究竟有多想刀了她。 这次她是真忘了落文宇还她捆成个粽子一样拖在身后。 尚胧月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很危险的视线正紧盯着她。 那股子杀气比妖莲的都更为浓烈。 尚胧月身子微僵,她不敢看向身后的落文宇。 不用看她都知道他现在脸上的神色有多恐怖。 就在此时,妖莲大张开嘴巴,她的口中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啊啊啊啊啊!” 半夜三更的听着还真挺瘆人的。 尚胧月和落文宇同时愣了一下,很快尚胧月就知道它是在干什么了。 尚胧月,“本体要来了嘛……”她小声低语。 惨叫声停下后,那妖莲缓缓抬起手,它伸手指着尚胧月,指着尚胧月时她的手都还在微微抖动。 妖莲嘴唇蠕动似要说什么。 尚胧月:“怎么?想用手指死我?” 它突然放下举起的手,快速向尚胧月的方向冲来,冲来的时候它的嘴里同时道,“死死死死死死!” 它那张恐怖的面容向尚胧月越来越近,那黑洞洞的眼眶像是一个无底洞般。 尚胧月摇摇头,她表示对的行为感到无语,“这样是吓不死人的。”她长叹息口气,眼里对它是满满的失望。 第九十二章 头一次见你这样的 —————— 原本快速冲向尚胧月的妖莲,在听见尚胧月说的这句话后,那妖莲瞬间就停下了。 大概在离尚胧月一米远的距离它突然停了下来,看样子貌似是受了什么刺激。 那张松垮的脸皮明明连它的表情都看不见,此时此刻尚胧月却感觉得到妖莲的情绪接近崩溃边缘。 尚胧月,“嗯……所以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她眉头微皱,完全没有看懂妖莲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你这…莫不是来搞笑的?” 妖莲,“………” 它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尚胧月不仅它伤不了她,而且就连说都说不过她。 她仿佛看穿了它一切的想法,并且将它一步步的引入她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中。 她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心思缜密,且她的灵力高强,他们身上的灵力很有可能用了什么法术遮蔽了一部分,所以它才只察觉到不多的灵力。 这也直接导致今晚发生这种状况的原因。 他们故意隐藏部分灵力为的就是引它上钩。 同这种人交手,是最棘手的。 对方不仅城府深,灵力还高强。 不过幸好这只是它派的分身……分身和它本体的视角能够同步。 所以分身和尚胧月打斗的时候,本体一直都在那尊“佛像”内仔细观看。 尚胧月所使用的灵火是它从未见到过的。 这种火焰能够直接将它的茎烧毁不说,还附带着毒,毒性很快就开始发作,这才导致分身的身体开始加速老化。 它所知的火焰种类和尚胧月所使用的完全就对不上。 这是它头一次见到这么特殊的火焰。 而且那火焰只对它有伤害,对其它人就没有,且它越烧越旺。 它的茎被烧完了火焰才熄灭,有团小火焰落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 那是一个石椅。 妖莲惊奇的发现,那小小的火焰硬生生的将那厚厚的石椅给烧了个大洞,且不断的向四周扩张。 那火焰能够在石椅上燃烧是它根本没有想到的。 火焰似乎是不把灼烧物烧成灰烬不罢休,它是会一直持续着烧下去。 妖莲眉头紧锁,之前那一批除妖师跟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使用的那个火焰若真的在它的皮肤上,那才是棘手。 妖莲的真身目前依旧在“佛像”里面。 尚胧月现在和妖莲的分身四目相对,她真的不清楚眼前的东西究竟想要干什么。 尚胧月,“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就…一直互相看着对方?” 对面的东西陷入了沉默,它并没有回应尚胧月的话。 现场的气氛分外焦灼。 它还是头一次面对尚胧月这样的人,完全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尚胧月,“方才你是在呼唤本体吧?” 面前的妖莲身子很明显的动了一下。 尚胧月,“本体不来也没关系,我知道它藏在最左边的那尊“佛像”里面。” “既然它现在不愿意见我,那我只好不请自来了。”尚胧月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完这句话她便转头要走。 一种诡异的声响从尚胧月的身后响起,她转身向后一看,那妖莲的身上出现了很多“红色血管。” 不断有很多血液传输入它的体内,原本变的跟皮包骨一样的妖莲,就一会儿的功夫,它脸上松垮的皮肤就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正常了。 第九十三章 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妖莲在那些被控制的人身上用“红色血管”连接着他们,它现在急需要大量的血液来提升自己的能力,意味着它很可能就要把这些人全都吸干。 本来这些人都是它储存的“粮食”,只是现在它遇到了特殊状况、这些储存的“粮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很大的作用。 尚胧月早就猜到它会如此,所以她早就有了应对的方式。 妖莲用着挑衅的眼神看向尚胧月,那神色仿佛在说,等我吸食完这些人,你就等着受死吧。 尚胧月,“你觉得我会等你吸收完吗?” 话音一落,尚胧月的手中出现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她快速的用匕首在掌心一划,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银色匕首收回到芥子袋里,划伤的那只手、她紧紧握拳。 血液连续不断的滴落在地上,血液滴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尚胧月的脚下亮起一道红色的法阵。 红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 尚胧月脚下的法阵一开始的大小只能围住她自己,很快那结界就像四面八方不断扩大,直到将整个元清庙全都被裹住为止。 从元清庙的上空来看就能看见一个红色的巨大法阵在元清庙的地面上。 法阵将元清庙的地面覆盖后,红色的结界随之而来。 当结界把元清庙和外界隔绝开来的时候,妖莲开始慌了。 在结界尚未完全覆盖完的时候妖莲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那个时候它又说不出是那种不对劲。 直到结界完全覆盖整个元清庙的时候它才反应过来。 妖莲身上的“红色血管”全都被结界切断了,它如今对被控制的人已经没有了操控的作用。 那些人现在也不会被它操控。 活着的人失去了妖莲的操控修养几月就好了,后遗症之类的都是因人而异,还有就是每个人阳气受损的程度而定。 有些活死人在失去了妖莲的控制后他们会立马倒下,没有了妖莲的力量之源他们就是游尸。 游尸需要一定的力量才能起尸,妖莲提供给它们的力量根本就不充足。 所以在“红色血管”断裂后,那些活死人也就倒下了。 当然也有一些活死人他们心中积累的怨气久久不散,即便是没有了妖莲提供的力量他们也一样能够自己行动。 阴气吸收多的游尸还可能会开始灵智拥有自己的思维,但是依旧不知道自己生前的事情。 游尸喜食人,那是他们唯一增长力量,补充营养的最好东西。 在游尸眼里人和畜生没什么不一样,饿了他们就抓点人来吃。 有的游尸要择人来吃,有的游尸来者不拒。 妖莲控制的这些活死人全都是被它吸食死的人,即便是他们死了它也没有放过他们。 因为活死人体内能够聚集大量的阴气和怨气,阴气和怨气对妖莲来说是增加修为的最好物。 所以它才把这些活死人都控制住。 现在那些附身在被操控人身上的“红色血管”已经全部都消散了。 “红色血管”超过半分钟的时间若还没有吸收到妖莲给的力量,它们就会变的干枯,自己碎掉。 法阵和结界都好了,尚胧月也没有闲着,她径直向妖莲走去。尚胧月手中的线和落文宇手中的线连着,她向前走的时候落文宇被她拖着。 他像个巨大的“粽子精。” 这样被尚胧月拖着,是落文宇出生到现在唯一一个最最让他感到耻辱的事情。 尚胧月最可恨的一点就是,他还偏偏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落文宇瞧着眼前的妖莲,那妖莲的视线和他刚好对视上了。 一人一妖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都是被尚胧月迫害过的人。 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单单从眼神上交流了一番变知道对方都不容易。 尚胧月,“这种时候怎么能分心呢?” 尚胧月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在那妖莲耳旁响起,那妖莲身子猛地一僵,它迅速回头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它面前。 尚胧月,“你看他也没用,他都自身难保了,未免还能够救的了你?” “而且,他可比我更想杀了你。” 有一说说一,对于尚胧月说的这句话,落文宇是非常赞同的。 如果尚胧月现在松开他,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妖莲。 他要为死去的队员报仇,这一点他是不会忘记的。 妖莲,“你”你自刚出口锋利的件就抵挡在了妖莲的下巴下。 尚胧月,“陪你完了这么久,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妖莲,“你什么意思?” 尚胧月,“字面意思。” “你一个分身那么怕死干什么?你又不是本体,怕什么?” 那妖莲还想要说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尚胧月就一剑了解了它。 对于这种小卒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这个身分她觉得它脑子有些问题,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体也是如此的原因还是说只是这个分身是这样。 分身被尚胧月灭掉了本体那边里立马就收到了感应。 索性那个分身它并没有注入多少妖力在里面,不然反噬的作用可就大了。 本体也得知现不能操控外面的那些“粮食”了。 所有的连接都被这个该死的结界切断了!那妖莲气的咬牙切齿。 身穿袈裟的男人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它的面前,“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像是在质问妖莲。 他方才本想着去看看那些人办事办的怎么样了,谁知道刚过去就看见尚胧月杀了妖莲分身的场面。 他吓的立马跑到了本体这边来。 妖莲本来就因为尚胧月的事情心烦意乱,如今他还敢对它大呼小叫的。 妖莲顿时就用妖力将他的脖子死死的禁锢住。 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也快要撑到极限了。 原本那尊面无表情的“佛像”如今面目狰狞的瞪着他,那样子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窒息的感觉变的越来越真实,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妖莲弄断了一样。 身着袈裟的男人脸因为缺血涨的通红,额头的青筋紧绷。 胸腔里的最后一点空气也要被耗尽了,他已经到达极限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妖莲松开了他。 男人的脚瞬间就软了,他跪在地上,嘴巴大张,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要将周围的全部空气都吸入他的胸腔中。 “平清……”妖莲轻声唤了下男人的名字。 他的瞳孔因恐惧而猛的收缩,他颤巍巍的将头抬起,目光胆怯的投向妖莲所在的位置。 妖莲,“知道我为什么放了你吗?” 平清的眼里全都是对妖莲的恐惧,他浑身都在发抖,即便是如此害怕的情况下他也要回答妖莲的话,不然还不知道接下来它又会怎么对他出手。 当初召唤妖莲的时候,这妖莲根本就不像它说的一样,只要有契约他便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着妖莲。 现在倒好,全都反过来的。 如今的妖莲实力大增,它的实力高过平清四倍的时候它就有足够的能力破坏掉之前签订的契约,并且不会遭受巨大的反噬作用和毁约作用。 因为当时立下的契约力量根本就无法束缚的了它,在加上它是极阴之物,契约对它们的威胁力只在它们刚刚诞生的时候管用。 刚刚诞生的时候妖莲都是很脆弱,需要供奉香火来养着,如果有祭品自然是更好的。 对它们来说最好的祭品就是活生生的人。 妖莲,“平清……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 平清一愣,而后他摇了摇头,“或…或许是我对大人还有作用…所以大人才留了我的贱命。” 妖莲轻点下头,“你说的不错,不杀你呢…自然是因为有你的用途。” 妖莲,“她再厉害也抵不过计谋。” 平清朝着她露出疑惑。 妖莲,“不一定是要打才能决出胜负。” “他们除妖师都是以优先救人质为首……她不可能弃你不顾。” “只要你在我手上,她就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妖莲,“若你到了她那边,你便趁她不备,直接一刀杀了她。” 平清,“是。” 尚胧月他们这边倒是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了一个分身。 范伶这边可就不像尚胧月这边那么轻松了。 他径直狂奔到一块岩石的后面,这块巨大的岩石刚好将他包围住。 一旁的小道上响起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以及那东西说话的诡异声线,“嘻嘻…你这么快就躲好了吗?” 听那个东西的脚步声,它就快要离开这里了,想着等甩掉那东西之后他要马上与落文宇和尚胧月汇合。 因为跟他们两人在一起是最有安全感的。 “真的躲好了吗?”她又重复问了一遍,平清这个时候可不敢回应她的话。 “那我——可就要来找你了!!” 一张恐惧至极的脸近乎快要贴在范伶的脸上他被吓的直接呆在原地,脸色惨白,双脚止不住的抖。 一阵优美的“男高音”响彻云霄,院子里回荡着范伶的嚎叫声。 第九十四章 无所谓了 范伶的声音大的连远处的落文宇和尚胧月都清楚的听见。 正在前往“佛像”那边的尚胧月停下了脚步,她朝着声源处看去,“刚才那一声惨叫……好像是范伶。” 落文宇,“嗯…”他极不耐烦的回应了一句。 尚胧月回头时看了一眼被她折磨的狼狈不堪的落文宇她一下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落文宇,“尚胧月!”他沉声道。 墨色的眼眸里燃烧的火焰都快要满出来了。 尚胧月没有搭理他,她继续拉着落文宇向“佛像”的方向走去。 落文宇,“………”被尚胧月这么拉着,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在快要到“佛像”那边的时候,尚胧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朝着旁边的一棵大树旁看去。 那双灵眸深邃的打量着那棵大树,她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貌似树后面站着个人在那里,她现在并未开启灵视所以没有看清对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一般大晚上碰见这种情况都会立马转身就跑,要么就被吓的腿软。 她倒好,拉着落文宇就向那棵树的方向快速跑去。 落文宇,“………”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无所谓了。 或许那东西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跑过来,它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尚胧月看见它向后退了一步。 旁边挂着的灯笼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火焰随着风摇曳着,树后面的东西在微弱的光亮下也并未映照出影子。 距离那东西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尚胧月停下了脚步。 站在她对面的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它的周遭充满了死气。 死气围绕着整棵大树环绕,站在树下的那东西身上的死气更是重的离谱。 尚胧月开启灵视,她的瞳孔泛着淡淡的金光。 没有开启灵视的时候周围并没有黑色的气在四处漂浮像是一层薄雾包裹着这里。 尚胧月眉头微皱,她双手结印指尖出现蓝色的灵力,她画了一张灵符。 灵符紧贴在一块黑色的雾气上,黑色的雾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这里原本的场景才真正的显露在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眼中。 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那些黑色的雾气就是幻术,只要消除了这些黑色的雾气,幻术就破解了。 当她再次看向那棵大树的时候,一直波澜不惊的她,脸上的神色也有了波动。 落文宇更是眉头紧锁,眉宇间的怒气很明显的表现在外面。 一棵大树上并没有树叶,反倒是一树干枯的人。 那些人被吸食的只剩下皮包骨,皮肤和骨头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怪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妖莲的特殊癖好,它将这些干枯的人全都挂在树上。 风一吹这些人就在树上轻轻摇曳,这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妖邪的恶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感到恶心和不快。 树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尸体,他们一个个面色惊悚,嘴巴大张,貌似在痛苦的叫喊着。 尚胧月看着树上的尸体,她的神色凝重,目光微沉。 仿佛隐隐约约间能够听见他们喊疼的声音, “不对———他们真的在叫!”她的瞳孔微怔。 落文宇因尚胧月的这句话感觉到脊背一凉。 当他仔细查看那些树上挂着的尸体时,他倒吸了口凉气。 那些尸体并不是因为风吹的在轻轻摇动,他们竟是自己在晃动! 并且这些树上的干尸眼睛圆睁,他们的视线都看着同一个方向———落文宇和尚胧月。 两个鲜活的人闯入,在他们眼里犹如鲜美的食物。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在他们被杀死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就结束了。 现在的他们只是怨气和阴气形成的邪物罢了。 尚胧月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他们。 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思维,他们现在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一旦看见有人类他们便会立马扑上去啃食掉。 他们已经被妖莲养成了怪物……… 因为他们的身体太过单薄,挣扎起来的样子像是随时都要散架一般。 正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挣扎,所以晃眼看去的时候还以为是风吹动的。 但仔细一看便能很快看出,这些干尸体是在自己晃动。 他们想要挣脱开束缚,只是不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没用,束缚不仅没有松懈,反而因为他们的挣扎越来越紧。 那些树上的干尸们不断的发出沙哑的低吼声,一个个死死盯着尚胧月和落文宇。 那些干尸的眼里满是贪婪和兴奋。 他们嗅着尚胧月和落文宇身上的生气,脸上全都是疯狂之色,若是将他们都放了,他们定会一窝蜂的向尚胧月和落文宇蜂拥而去。 尚胧月,“树上少说也有上百来人……” 一般情况下她的脸上很少会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落文宇了一眼尚胧月又看了一眼那树上挂着的干尸,“嗯……” 尚胧月,“日出之前,我定会将它诛杀。”她的语气很平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这样她给人的压迫感越是强烈。 落文宇看着她久久没有开口,他想对她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索性又给咽了回去。 尚胧月观察了一番,这棵大树的位置正好是整个元清庙的极阴之地,妖莲将这些被它折磨致死的人全都挂在树上并且在给它们补给阴气,让它们的体质形成阴邪之躯。 这样一来它就能够造出一个至阴之地,在这个地方修炼或是吸取至阴之力,它的修为会突飞猛进。 尚胧月手握凝霜剑,她召唤出凝霜剑的时候将给凝霜剑使用了幻术,所以现在的凝霜剑并非是它真正的样貌,是伪装的样子。 因为落文宇见过凝霜剑的模样,所以她才要给凝霜剑使用幻术将它伪装起来。 站在树旁边的那东西朝着尚胧月的方向过来,貌似它缓过神来了。 开启了灵视尚胧月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东西披散着头发,它向尚胧月靠近的时候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过来,那股味道难闻的很。 尚胧月只能贴一张净化符箓在身上,顺手也给落文宇贴了一张。 刚开始落文宇还以为尚胧月不会给他贴,在看见她也给了他一张后,他算是松了口气。 那股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简直胃液都在翻滚着,随时都可能会吐出来。 这么难闻的味道他还是有一次闻见。 浓郁的腥臭味里夹杂着一股腐臭味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那臭味太过刺激导致落文宇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幸好尚胧月给了他一张净化符箓,不然他怕是真的扛不住这股恶臭。 那东西的头并不在身体正面,而是在背面,它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它是背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走过来的。 头面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背部那面也是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 如此诡异的场面,两人都愣了一下。 它的脚尖是完全直立着的,身上穿着纯黑的布衣,头发披散在后面,它的嘴角挂着裂开的诡异笑容。 它走过的地方地上都留下了许多黑色的血迹,也不知道它是哪里有伤口。 快要走到落文宇和尚胧月面前时,那东西突然停下脚步,它歪着脑袋,姿势极不协调的打量着尚胧月。 同时它的嘴巴里发出咯咯咯的瘆人笑声,听的尚胧月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的吓人程度同方才那妖莲一比较,瞬间就决出了高低,果然方才那妖莲脑子确实不是那么聪明,连最基本的吓人都不会。 尚胧月,“树上的是你的杰作?”虽说它确实有些恐怖,但也不足以让她感觉到真的恐怖。 她见过的恐怖邪物多了去了,它不算什么,只是同刚才的妖莲比起来它确实更胜一筹罢了。 那东西嘻嘻笑着,“是啊……”它的嘴角呈九十度上扬,露出疯狂之色,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尚胧月。 似乎随时都会向她扑过来般。 尚胧月,“你的品味还真是恶心。” “恶心吗?”它一脸不觉得表情。 尚胧月冷哼一声,“恶心。” 那东西听了尚胧月的话不仅没有恼怒反而还更加兴奋了,它朝着尚胧月笑道,“那你也变成它们的一员吧!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恶心了!” 那东西开始狂笑不止,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变的像个神经病一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神色微沉,两人从它的身上察觉到了一抹危险。 尚胧月,“那就要看看你没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那东西就朝着尚胧月张牙舞爪的冲来,她嘴角的笑都要裂到耳根子后面了,那嘴巴里不断发出低低的恐怖笑声。 这场面要是范伶在,尚胧月相信这里会充满范伶不断尖叫的声音,他就像那个尖叫鸡一样。 与此同时,范伶也正在遭遇着邪物的追击。 他本以为那东西已经离开了,正想着要松口气,那熟悉的诡异嗓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他刚一回头那张恐怖的脸就印入他的眼中。 第九十五章 为什么就追我 他先是发出一声尖叫而后猛地一把推开那邪物撒腿就跑。 头也不回的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现在的心跳狂跳,像是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四肢冰冷。 脚底更是变的有些发软,一股麻麻的电流感从脚底开始蔓延至全身,他被恐怖所侵袭。 这种恐惧他根本无法直视。 “你别———跑啊!”它几乎是撕扯着嗓子。 身后不断传来那鬼物疯癫的笑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范伶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身后的那东西歪歪扭扭的向他冲过来,在他后面穷追不舍。 它跑步的姿势很奇怪,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给人的感觉像是要散架一样。 但它跑来的速度却很快,这都要追上范伶了。 那东西的五官因疯狂变的扭曲,像是五官全都冗杂在一起似的。 范伶只能往死里跑,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跑的这么快又这么狼狈的一次。 身后那东西穷追不和甩都甩不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那一点这么吸引它让它真的契而不舍。 这边的范伶一直处于被动的逃窜状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一只风鬼追赶。 另一边尚胧月和落文宇这边则是压倒性的胜利,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她就解决掉了那个嚣张的鬼物。 尚胧月轻拍了下手,呼吸依旧平缓,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而变的气喘吁吁。 鬼物解决了是好事,但是落文宇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尚胧月和那东西打斗的时候,他就像是风筝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摔的他脑袋都晕乎乎的。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被尚胧月这样折磨着,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在追溯回起因,他当时就不该手贱非得要去捉弄她,不然也不会被她如此折磨。 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我一直拖着你还真不太好行动的。” 落文宇,“那你就…”他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了他。 尚胧月,“所以你就暂时委屈下,变成一个灵宠如何?这样我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了。” 她并没有给落文宇回答的机会,她立马点了下头,“我觉得这样甚好。” 落文宇来不及开口他就被尚胧月变成了一白色的狐狸。 尚胧月将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从地上抱起,她轻轻的顺了顺落文宇身上雪白的毛。 “王爷打斗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您就不用出手了。” “您受伤了可就不好了,所以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开吧!”尚胧月拍了拍胸口。 落文宇,“…………”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尚胧月,“您觉得的呢?”她真诚的看着落文宇。 落文宇,“…………”沉默了片刻,“你该不会是觉得本王会拖你后腿,所以你才不让我出手?” 尚胧月并没有立马回答落文宇的话,因为他完全说中了的想法,就算是尚胧月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 尚胧月,“不、不是!怎么会呢!王爷您想多了,想多了。” 落文宇,“尚胧月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没有脑子?” 尚胧月,“啊?这……” 他竟然还真敢迟疑?! 如墨的眼瞳露出惊讶之色,他眉头微皱,眼神紧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心里里外外都看个透彻般。 尚胧月,“王爷您就不要多想了,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 昧着良心说话的感觉还是挺忐忑的幸好今晚没有打雷,不然她绝不会这样说。 现在的落文宇被尚胧月变成小狐狸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他闹起脾气来的模样可爱极了,两个小爪子抱在胸前,下巴微抬,腮帮子气鼓鼓的。 尚胧月忍不住的去揉了好几下,柔软的触感传递在指尖上,越摸越上头的感觉。 落文宇想要挣脱,但是几番挣扎下来他也只能选择缴械投降。 尚胧月不不禁笑道,“王爷你这样挺可爱的,要不就不要变回去了吧?” 他把头转向一盘不去看她,表示他现在很生气。 尚胧月,“王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生气的样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倒显得你更可爱了。” 那小小的身子突然僵了下,而后他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 尚胧月故作无奈的叹息口气,“唉……王爷你这副乖巧的模样好是好,就是……这说话的声音坏了乖巧的感觉。” 她眼珠一转,笑眯眯的看着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不如……我把你的声音也一并改变了吧?如何?” 落文宇,“………”他额头都布满了黑线,神色危险的瞪着尚胧月。 尚胧月,“我就开个玩笑,王爷你别当真、别当真。” 落文宇,“最好是。” 她抱着落文宇转身面向那棵挂满尸体的树,那些干尸被挂在树上摇摇欲坠,但仔细看便能看的出它们的全身上下都被这棵大树给束缚着。 尚胧月向它们靠近的时候,它们挣扎的反应更大了,一个个嘴巴大张恨不得立马就向她咬上去。 “树上有上百人的尸体……牵扯到的是上百个家庭。” “有的人可能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家里没有了他,有些人家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 “有的可能是家里唯一的独苗……………” “或许他们的家人在未确定他们是生是死的时候,每一个家庭都抱有幻想,等待奇迹的发生。”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人是回不来了,但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和承认,只要一切未尘埃落定他们就愿意相信这些人还活着。” “有念想,总比没有念想好。” “现实是残酷的,它是最冷漠无情的。” “当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堆积起的情绪会在哪一瞬间全部释放。” “其实……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难受。”她长叹息口气。 落文宇望着尚胧月半晌,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那双墨色的眼眸因她而泛起了波澜。 尚胧月的掌心中凝聚出一团金色的火苗。 落文宇,“你想要做什么?” 她很不愿意这么做,但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要这么做,“树上的这些“人”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怪物。” “一把火烧了,也算是给他们解脱了。” 落文宇并没有反驳尚胧月的话,他沉默片刻,“那便按你所说。” 尚胧月掌心中的金色火苗飘向那棵大树,眨眼的瞬间整棵大树都燃烧了起来。 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漆黑,树上不断响起那些干尸的哀鸣声。 尚胧月的视线落在这棵大树上,她的眼里都倒印着眼前的熊熊烈火。 那些干尸挣扎着想要逃离使束缚挣脱约束,火焰带给他们的剧痛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 灭杀这种干尸的最好的办法便是用至纯之炎将其烧成灰烬,方能彻底除掉这些干尸防止他们凝结怨气不散,化成阴邪之灵。 摇曳的火光中能够清晰的看见树上那些被烧干尸挣扎的模样。 落文宇望向尚胧月时瞧见她脸上划过一抹复杂之色,“你…”算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不就是说几句安慰尚胧月的话吗?真的有这么困难吗?怎么每次就是说不出口? 尚胧月回头,“嗯?王爷你说什么?” 落文宇,“我没说话。” 尚胧月,“真的?” 落文宇,“那你觉得呢?” 尚胧月,“我觉得王爷说的是对的。” 现在的她好像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跟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轻轻拍了拍落文宇的脑袋,“走吧,我们该去找妖莲的本体了。” “让它等了那么也不太好。” 落文宇轻点了下头,他并未说话。 ———— 这边的范伶还在和那邪物一起玩着“你追我跑。” 范伶每次眼看着就要被抓到的时候,他立马又会向前猛地冲刺一定的距离,拉开和那邪物之间的距离。 “咔咔咔”好几声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听上去好像是剪刀一样。 范伶的心下一寒 ,他的心中蔓延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向后看了一眼,当下范伶的身子就开始发抖了。 只见他身后那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把红色的大剪刀来,锋利的剪刀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要是范伶被那大剪刀给剪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就已经跑的够快了,范伶又被那邪物手中的红色大剪刀一刺激,他变的更害怕了,甚至想要找一个的地方躲起来。 “在不跑快点的话 ,我就要追上你喽?!” 它的声音像是贴在他后背,凑近他耳朵旁边说的一样。 范伶吓得一激灵,跑的都快要飞起来了。 “大姐!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追着我不放呢?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范伶一边跑一边说。 “那边那两个人你不抓,你非得要抓我,我。”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因为你怕我~”身后那东西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它一感觉就感觉的出,那两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也就只有范伶一个人看起来好对付点。 第九十六章 瞬杀 所以它就选择对范伶下手,果然不出它所料,范伶真的很弱。 “咔咔咔”的声响持续不断的在他身后响起,听的范伶的心毛骨悚然。 被那东西追了那么久他都有些吃力了,在这样继续跑下去,那东西迟早追得上他。 到时候它手里的大剪刀上来就会把他给剪成两半。 光是想想那画面范伶就直摇头,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找到老婆,他不想死。 现在也不知道尚胧月和落文宇在哪里,就算是要去找他们也总的知道他们的位置才行。 这元清庙他又不熟悉,胡乱跑万一跑到一个死胡同里面可就……… “不、不是吧?”他懊恼的道。 上一秒还在心里嘀咕怕走进死胡同里面,下一秒他就到了死胡同。 前面无路可走,后面的脚步声逐渐变慢,他转身看向身后,只见那鬼物悠哉悠哉的向他靠近。 它知道前面没有路范伶跑不掉,所以它才慢步走到离范伶半米远的位置。 “嘻嘻…你怎么不跑了?”那声音带着讥讽,怪异的嗓音在死胡同里响起。 范伶连连后退,退到了墙上,他的后背紧贴着墙。 全身都在抗拒着那鬼物。 “你怎么就不跑了呢?”它的声音突然变的尖锐,刺耳的声音让范伶感觉耳膜都快要破裂了一般。 范伶的腿都在发软,两腿直打哆嗦,“你、你不要过来!” 他是真的害怕,脸都被吓白了,背上的冷汗都打湿了他的衣服。 “怕什么?等你变成我这副模样,你就不怕了!”那东西的嘴巴忽然裂到耳根子后面,黑色的血液从里面溢出,空气被一股腐烂的臭味占据。 那双只有黑瞳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那嘴角的笑意带着绝对的恶意。 此时此刻范伶已经不在乎那味道丑不丑了,他现在命都要没了。 那东西忽然朝着范伶快递冲来,那张扭曲的脸离范伶越来越近,可能下一秒就会到他的面前。 那带血的大剪刀在它手中晃着,剪刀上还有着残留的像皮肤一样的碎.片。 谁也不知道那把剪刀到底剪过什么东西。 范伶瞳孔因恐惧猛地收缩,他的嘴唇微微蠕动,最后他紧闭上眼睛,“王妃,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优美的男高音响起。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没有人救的了你!”那东西阴笑道。 锋利的剪刀快要触碰到范伶的那一瞬,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原本向范伶冲来的邪物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 它愣在原地眼神中带着惊恐和疑惑,鬼物没有心,即便是打穿了也不会痛,但如今它却感觉到心口处传来剧烈的绞痛。 那痛感还在不断的增强。 它低头朝自己的胸口处看去,自己的鬼丹已经被打的粉碎,胸口处开了一个窟窿,不断有黑血液溢出。 不仅它惊了,连用范伶也愣住了。 下一秒那邪物就倒在地上,它消散之前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它到死都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死的。 眼前的邪物都消失了,范伶也没有缓过神来。 他现在神经紧绷,面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吓住了。 他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大脑还处于“蒙圈”状态。 一阵好听的铃音飘入他的耳中,清脆悦耳的铃音让他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些许。 这个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他眼眸一亮,手一拍,那声音他从那个蒙面女侠的身上听见过! 难不成杀了邪物的人是她? 范伶朝着声源处看去,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蒙面女侠而是尚胧月。 范伶眉头微皱,眼里流露出疑惑。 尚胧月的手轻拨弄了下头发,“本来按照你家王爷的意思是让你一个人练练胆子,但是呢…”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浅浅笑的笑,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模样,“你在危机关头第一个想到的是向我求救。” “我若不来还真有些对不住人你了。” 范伶呼唤尚胧月的时候她正抱着落文宇向妖莲所在的方向走去,刚走没多久就听见了范伶的惨叫。 她在范伶的身上放了小纸人跟踪着他,所以她才很快就找到了范伶所在的位置。 尚胧月赶到的时候那邪物正向范伶飞快的扑去,两个大剪刀一副要把范伶剪成碎块的架势般。 她立马抱着被她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瞬移到了对面的房顶上。 她将落文宇放在一旁,尚胧月的手中出现一把漆黑的灵能98k。 她趴在房顶上,灵能98k的瞄准镜是自带在眼睛上的,会出现一个小型阵法在眼睛前面,算是一个辅助效果。 灵能98k本身的瞄准器在加上自带的眼部小阵法瞄准器,效果对尚胧月来说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尚胧月利落的扣下扳机,“嘭”的一声巨响结束后那邪物的鬼丹就被灵能子弹打的粉碎。 整个过程她只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在这短短两秒内她不仅想出了绝佳的办法,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杀那邪物。 旁边的落文宇都的有些出神。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尚胧月就已经击杀了那个要杀范伶的邪物。 尚胧月瞧着旁边看着她愣住的落文宇,她不禁笑道,“王爷你怎么了?” 良久他才回,“没、没什么。” 尚胧月,“真的?可我看王爷这样子也不像没事一样。” “莫不是王爷被我吓到了?” 她还真就说对了。 第九十七章 太天真了 尚胧月方才手中拿着的“暗器”他从未见过,但从她刚刚的使用看来,那“暗器”威力极大,若是他挨了那“暗器”一击,恐怕凶多吉少。 之前他剪刀过尚胧月拿出一个银白色的“暗器,”那“暗器”比她今天使用的小,但威力一样不相上下。 她拿出的这两个“暗器”他都是第一次见到,对于尚胧月的“暗器”他属实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虽说之前他只见过一次尚胧月那个银白色的小“暗器。” 但他也把那“暗器”的模样给记了下来,那天回到书房的时候他就画了一幅那“暗器”的话。 还派范伶拿着画去四处寻找,几番寻找下来都无果。 有名的铸造暗器的大师、铁匠,他几乎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关于这画上的“暗器”一点消息。 那些隐居的暗器铸造大师都被范伶找出来了,唯独就是没有找出关于这“暗器”的一点消息。 每个人见了之后都直摇头,他们并未见过这样的“暗器。” 别说暗器了,就连这样的武器他们都闻所未闻。 这件事也就只有这样不了了之了。 那东西的威力落文宇是很清楚的。 尚胧月见他迟迟不说话,“王爷你怎么不说话了?” 前面被尚胧月用被子和她那该死的捆仙绳捆着,把他当风筝一样让他在天上飘来飘去。 摔下来的时候即便是有被子挡着,但还是摔的他脑袋一阵晕眩。 好不容易她想通了把他放了,结果刚一放了他,就又立马被尚胧月变成了一只小狐狸。 最让他无能为力的是,他竟然破解不了她的幻形术。 他的反抗在尚胧月这里都成了无效反抗。 一直以来都是他落文宇稳居上风,只有他折磨人的,还从来没有被谁折磨成这么狼狈的模样。 现在落文宇也不能去惹尚胧月,现在他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同尚胧月对着干只会让他自己过的不好受。 不过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把她惹恼了她不得把他给烦死? 落文宇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很明显尚胧月对他现在的样子就很满意,她降低了些音量,用着只有她和落文宇之间才能听清的音量。 尚胧月:“王爷你这次倒是学乖了。” 落文宇,“…………”他就是不想也没有办法。 逗他逗的差不多了尚胧月也就收手了,她向范伶所在的位置看去。 尚胧月回头看向范伶,在她瞧见范伶的模样时,她眉头微皱,“范伶……你这是什么表情?” 范伶连忙摇头,求生欲很强,“我、我就是太惊讶了!”他说话的声音都还有些微颤。 “惊讶?”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范伶,她怎么觉得他是在害怕呢? 范伶连连点头,“对对对。”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本来是过来带他一起去找妖莲的,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妖莲的原本模样也很恐怖。 范伶要是见到了,他定然会吓在原地走不动路,或是直接腿下软了跪下地上。 到时候尚胧月不仅要一边对付妖莲,一边还要护着,难度系数直接飙升好几个档次。 尚胧月限度短暂的思考,很快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那双灵眸闪过一抹戏虐,她的脑子里似乎又在打着坏算盘, 她那“不怀好意”的视线不断打量着范伶的反应。 范伶被尚胧月这样盯着看,他浑身不自在。 范伶,“王妃你是有……有什么事情吗?”他战战兢兢的问道。 尚胧月,“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听见她说不是什么大事,范伶就立马松了口气。 果然范伶还是太天真了。 已经被尚胧月坑过好几次的落文宇,他对尚胧月的表情就很熟悉。 第九十八章 上当了 “有一个召唤阵法需要你帮忙一下。” 范伶,“召唤阵法?”什么召唤阵法需要他帮忙? 范伶疑惑的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的脸上流露出无奈,“王爷现在被那妖莲的法术变成了一只狐狸,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个法术。” “你若想王爷快点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你便来帮我一起完成这个法术。”而后她又添了一句,“你若不想我也不会强求。” 范伶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家王爷竟然变成了一只狐狸! 刚才他还处在被邪物吓懵的状态里,当时尚胧月怀里的小狐狸讲话的声音和落文宇一模一样,他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现在缓过神来了,他愣怔的瞪向尚胧月和落文宇,“这…这是王爷?” 落文宇眉头紧皱,他抬头盯着尚胧月,他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尚胧月对着落文宇露出一个“和善”的笑,“王爷你块回答他吧。”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的眼神更加鄙夷。 尚胧月压低了声音用着只有她和落文宇能够听见的声音,“王爷你最好配合我……不然你也可以选择当一辈子的小狐狸。” 落文宇,“………………”片刻,“她说的对。” 范伶,“属下定会让王爷恢复人身!” 落文宇对着尚胧月压低声音,“你究竟想做什么?” 尚胧月,“你说的啊,让范伶练胆子呗。” 落文宇,“练胆子?妖邪都被你杀了,他去哪里练?” 尚胧月,“我自有办法。” 落文宇有些搞不明白尚胧月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要过来救他的人是你,救了之后又要让他继续练……” “嗯?”尚胧月微眯着眼,她看了落文宇一眼,他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嘴巴。 尚胧月:“妖莲的本体很恐怖,范伶在场只会影响到我的操作。” 索性范伶是听不见尚胧月和落文宇的对话的,不然范伶准得被他俩弄的哭泣找妈妈。 “所以倒不如让他自己去练练胆子,我们在场他就会变的松懈,得我们不在场才行。” “救他是因为,他在危机关头叫了王妃,看来在他眼里我可要比王爷你靠谱点了。” 尚胧月得意的冲落文宇笑了下。 落文宇没好气的撇开眼睛。 范伶,“王妃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啊?” 尚胧月,“你听过碟仙吗? 范伶,“碟仙?” 落文宇,“碟仙……” 落文宇和范伶两个人都不知道尚胧月口中的碟仙是什么。 范伶,“是请神的法阵吗?” 尚胧月思考了下,“算也不算。” 这句话可把范伶给难到了。 尚胧月,“你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落文宇是第一次听说碟仙这种仙,他的小爪子戳了戳尚胧月。 尚胧月低头看向他,“王爷有什么疑惑吗?” 虽然落文宇不知道碟仙究竟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尚胧月绝对是没有按什么好心。 “王爷是在想碟仙到底是什么吧?” 那双墨色的瞳孔不断的打量着尚胧月,企图从她的脸上发现点什么。 尚胧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她神神秘秘的模样。 范伶,“王爷王妃你们在小声的说什么呢?” 尚胧月看向他,“没什么。” 范伶,“所以碟仙究竟是什么啊?。” 尚胧月,“翡翠。” 尚胧月,“碟仙,顾名思义就是附身在碟子上的野神。” 对于野神范伶和落文宇就知道是属于什么了。 但是他们只猜到一点,别的他们都没有猜到。 “野神”并不是指正真的野神或散神。 它们大多都有着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若是没有这个能力它们也不可能被召集过来。 第九十九章 憨憨 拥有预知能力的鬼物也被称作“野神,”这些被召唤而来的“野神”都是拥有极强攻击性的。 尤其是在像元清庙这样阴气浓郁的地方,召唤来的鬼物可能会达到红衣级别。 尚胧月并未将这些告诉他们,要是说出来了可就没有意思了。 被尚胧月抱在怀里的落文宇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尚胧月,他有一种预感,一会儿范伶会被她整的很惨。 落文宇现在自己都被她变成小狐狸了,他自身都这样了,更别提去帮助范伶了。 落文宇的视线挪到范伶的身上,他无奈的轻摇下头。 范伶,“王妃,那你刚才说的翡翠又是什么意思?” “碟仙也叫翡翠吗?” 尚胧月眼珠一转,“这个嘛……我个人喜欢这么叫。” “想要此阵法越强,所使用的碟子必须要好,自带灵气的更好。” “翡翠碟是我的首选,毕竟翡翠上自带的灵气是最适合这个召唤阵法的。”现在她诓骗范伶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范伶,“所以一会儿我们也要用翡翠吗?” 尚胧月轻点下头,“对,我已经准备好了。” 范伶,“王妃你跟我讲一下这个阵法要怎么弄。” 尚胧月轻咳嗽一声,她的余光快速瞄了一眼范伶,瞧着他那一脸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模样,她的嘴角不觉微微扬起几分。 尚胧月,“王爷身上的诅咒只有这个召唤阵可以接触,召唤出来的“野神”会将王爷身上的诅咒解掉。” 范伶郑重点头,他听的很认真,“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不得不说看着范伶这样,有那么一瞬间尚胧月心里闪过一抹愧疚,但最终还是“恶魔的尚胧月胜利了。” 尚胧月,“召唤碟仙,是有讲究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召唤的。” “比如白天召唤出的几率就很小,这些“野神”基本都是晚上活动。” “白天它们喜欢修养,夜间活动。” 范伶,“现在就是晚上,现在召唤就可以了吧?”一个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的憨憨,一本正经的询问着眼前“坏女人”各种注意事项。 “还是说晚上也要分时间段呢?” 尚胧月,“召唤的地方要选择清净之地,这样召唤出来的几率更大,现在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它们活动的时间。” “现在召唤的几率会很大。” 范伶,“若是我们召唤不出怎么办?王爷岂不是一辈子都是这个模样了?” 尚胧月摇摇头,“放心,一定能召唤出来的。” 实际上召唤碟仙的时间不能在夜晚,尤其是凌晨十二点整点。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各种邪物、鬼物游荡的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召唤碟仙,百分之百八十的几率会召唤出东西来。 再加上尚胧月他们现在身处在阴气极重的元清庙,这样一来召唤出东西的几率已经是百分百了。 每个被召唤来的鬼物脾气都是不一样的,且它们的怨气也是不相同的。 若是召唤来一个红衣,若没有送走或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么本次召唤的人全都会被它杀死。 它一般不会直接杀掉,而是会慢慢的折磨他们,先是折磨他们的精神,再来是身子最后让他们在恐惧中死去。 它们最喜爱的便是欣赏别人的脸上的痛苦和恐惧,这会让它们的心情愉悦。 不过,这些东西要是遇上尚胧月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碟仙是有参与人数限制的,一次性参与召唤的人最多只能有八个,人多了碟仙不会轻易出现。 一个人也是可以召唤碟仙的。 普通人请请碟仙几乎都是靠着仪式和意念,欲望越强烈,越贪婪就越容易成功。 除妖师们召唤碟仙都是会准备特别的器物,能吸引来等级高的鬼物。 除妖师们根据自己的能力选择召唤用的器具来选择召唤适合自己对付的鬼物。 通常在除妖师们找不到训练对象的时候,他们就会通过这些通灵方式来召唤出邪物来练练手。 也有除妖师翻车的经历,低级的碟子召唤出高级鬼,幸好离除妖师总部近,才保住了性命。 这个也是有风险的,不过只要足够强,一切都不是问题。 尚胧月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翡翠做成的小碟子。 翠绿的翡翠在尚胧月的掌心安安静静的躺着,月光落在翡翠的身上,翡翠的周身显现出好看的光泽。 接着尚胧月又变了一张纸出来,“范伶你把这个纸拿着。” 范伶接过尚胧月手中的纸,“这个阵法还需要纸吗?” 尚胧月,“对,需要纸,纸的质量越好,召唤的几率会更大。”她又变了一张桌子出来。 “用脏的纸召唤会让它们生气,所以不能用脏的纸来召唤。” 范伶,“纸张也只能用白色吗?” 尚胧月,“你要是想用黑色的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用黑色的纸,那就要用红色的笔来画阵了。” 用黑色的纸来召唤碟仙,那召唤出的东西绝对是残暴的。 若是范伶真的选择黑色的纸来召唤,一会儿召唤出来的东西,够他受的。 那就不是吓人那么简单了。 嗜血、狂躁、疯癫的邪物是最为恐怖的。 范伶在脑海中想了想黑色纸张加上红颜色的字符……他忽的摇摇头,“还、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黑色和红色搭配在一起的颜色会令他的心里感到还和害怕。 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尚胧月,“真的不用吗?”她的右手拿着黑色的纸。 范伶只是撇了一眼就直摇脑袋,“你要不要。” 尚胧月轻挑下眉,“好吧。” 范伶没有选择黑色的纸尚胧月的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范伶,“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还是说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尚胧月,“现在可以了。” 尚胧月,“你把纸放在桌上吧。” 范伶按照尚胧月说的将手里的纸放在桌上铺好。 接着尚胧月把翡翠碟子倒扣在桌上。 “你把笔拿着。” “好。”他接过尚胧月递给他的笔。 第一百章 你也不想他一直这样吧 范伶等待着尚胧月的指令。 落文宇摇摇头,看着范伶那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他长叹息口气。 可瞧着范伶一心想的是要将变成狐狸的他变回原来的模样……说实话他的心情很不错。 尚胧月,“接下来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绝不能出错。” “你也不想王爷一直是这个模样对吧?”她的神情认真,没有参杂分毫欺骗。 要不是落文宇知道真相,他都要相信了。 范伶郑重点头,“我一定会一步一步按照王妃说的来做!”他拍拍胸口,眼神坚定。 范伶对着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王爷,属下定会解开你身上的诅咒!” 落文宇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抬起的脑袋又耷拉下了。 尚胧月指了下桌上的纸,范伶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尚胧月,“你便用手中的笔围绕翡翠碟子画一圈圆。” 范伶,“好。” 尚胧月方才递给范伶的是一支沾了鬼血的毛笔。 毛笔上的鬼血是刚刚被她灭掉的那只鬼物身上的,她用这种特制的毛笔吸收了些那鬼的鬼血/ 这点血用来画召唤阵足够了。 用鬼血画出来召唤碟仙的阵法,毋庸置疑召唤出的东西绝对是厉鬼级别,运气好点说不定能招来一个红衣级别的。 范伶按住桌上倒扣的翡翠碟子,他小心翼翼的用毛笔围着翡翠碟子画了一圈圆。 范伶,“如何?” 尚胧月轻点下头,“很不错。”她又继续道,“接下来你便在空白处写上“是”“否。”” 范伶眉头微皱,写是、否做什么? 他虽对此感到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他不想耽误时间,他只想落文宇快点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解除诅咒。 毕竟也不知道那诅咒对落文宇的身体有没有影响,还是快点解除的好。 尚胧月见范伶写好后她又继续道,“接着写一到九。” 范伶,“嗯。” 在范伶写的时候尚胧月又道,“我想你也疑惑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 “这个召唤阵是专门召唤碟仙的阵法。” “碟仙是灵体是阴物,我们是人是有阳气的。” “通俗来说,我们与它们之间是阴阳相隔的。” “普通人之所以能够看见它们是因为有些鬼物怨气太强,浓厚的怨气是可以具象化的。” “拥有强烈怨气体质的鬼物身子被自身的怨气“具象化”后普通人也能够看见它们的模样了。” “而我们除妖师或修士,都是通过自身灵力开启灵眸来看见这些鬼物。” “灵眸被自身灵力包裹后,可以称之为阴阳眼。” “现在我们所使用的阵法是一个普通人也能使用的阵法。” “对于那些看不见邪物的普通人,他们若是召唤来的碟仙是怨气低下的,那他们就看不见碟仙在哪里。” “碟仙也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所以设计这个阵法的人,为了让这些人方便使用,才加上了在上面写字的步骤。” “这样碟仙就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回答他们的问题,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 “久而久之,普通人用这种阵法也好,除妖师或修士也罢,大家都习惯性的在上面写“是”“否”以及数字。”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被召唤而来的碟仙是不能够说话的。 它们只能通过物体来交谈,暂时会失去声音。 它们恢复声音的情况只有两种,要么召唤仪式结束,要么召唤仪式中途被人打乱或停止。 尚胧月,“现在我们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她扫了一圈四周,尚胧月将周围亮着的灯笼全都用灵力给熄灭了。 熄灭后,整个小道上都蔓延出一抹诡异和恐怖。 范伶都不敢向四周到处张望,他生怕就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夜沉的让人觉得压抑,周围安静的让人觉着异常。 空中的明月是他们唯一的光亮,不过月亮时不时的被乌云遮挡,这点光亮都忽明忽暗的 范伶,“王、王妃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灯都灭了?” 尚胧月,“这样可以提升我们召唤碟仙来的几率。” “怎么了吗?” 范伶脸色有些不好,显然是被吓的。 刚才有光亮的时候还好,现在到处漆黑一片的,他的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而且刚才一直追着他不放的鬼物的脸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只要一想起那东西的脸,他的脸上都会露出很畏惧很害怕的模样。 经过尚胧月的仔细观察,她确认了,范伶是真的害怕这这些鬼物,不过他最怕的还是那些长得恐怖吓人的鬼物。 尚胧月坐在范伶的对面,“你把手指用指腹轻点在那个倒扣的翡翠碟子上面。” 范伶,“好。”接着他看向尚胧月,“王妃你的手不用放上来吗?” 尚胧月,“我不用做这部分,这部分你来做就好了。”她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真正召唤碟仙是需要她和范伶的手一起放上去才行。 而且召唤碟仙的现场必须都是玩家,若是多了一个人出来没有进行召唤,那么被召唤来的碟仙很有可能会发怒。 它们会认为那个人是在挑衅或是轻蔑它们,出现这种情况,就要看召唤来的是那种类型的鬼了。 要么是脾气好的不跟你计较,要么是性格差的到时候捉弄你几下就消气。 还有一种便是自身杀气怨气很重的鬼物,这类鬼物就不像前面那两个类型的了。 它是会以折磨的方式来杀掉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它都不会放过。 范伶巴手放在翡翠碟子上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疑惑的向眼前那个翡翠碟子投去疑惑。 这个翡翠碟子冰的像是一整个冰块似的。 指腹传来的凉意让范伶感觉到很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尚胧月一眼就看穿了范伶的心思,“翡翠碟子触碰上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像你现在摸到的这么凉。” “最多它们也就凉了一会儿便会被人捂热。” “但是我给你使用的是附带有灵力的翡翠碟子,它能够吸收周围的灵力给自己调养。” 只不过因为现在整个元清庙内有的只是怨气和邪气,所以尚胧月的翡翠碟子才会如此冰冷。 范伶,“原来是这样。” 尚胧月,“而且召唤来的碟仙它喜静,喜冷,所以翡翠碟子可能到时候还会比现在还要冷好几度。” 尚胧月,“在进行这个召唤的时间里,需要你一直保持头脑清醒。” “你一定要在心里面默念着你想解决的问题,在问问它能不能解开王爷身上的诅咒。” “一定不能有杂念,若是你的杂念太强、碟仙可能不会来这里,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想清楚问的问题是什么。” 有一点尚胧月没有说的话,有杂念的情况下也有一定几率会召唤来碟仙。 概率虽小,但还是会发生的。 这种情况下召唤来的碟仙一般怨气都很足,这些召唤的人也会受到召唤来的东西的威胁。 太重的阴气被人吸入身体会让人高烧不退,咳嗽不止。 严重者可能会死。 不过这也仅仅是针对普通人或者灵力低的人。 尚胧月一点也不担心范伶会出什么事,毕竟她塞了那么多防御灵符在范伶的身上,鬼物就算是要攻击范伶也伤害不了他。 只要那鬼物的力量不超过她的就没事。 范伶,“嗯,我记住了。”说完他就要准备闭上眼睛。 尚胧月,“慢着。” 范伶,“嗯?还有什么吗?” 尚胧月,“不要闭眼睛,你要是把眼睛闭上了还怎么判断碟仙它来没有?” 范伶,“那我一会儿该怎么看它来没有?” 尚胧月,“你要一直看着那翡翠碟子动没有,若是翡翠碟子开始缓缓的移动,那就说明碟仙它已经来了。“ “在此期间你绝对不能松开手,无论是看见了什么或者是听见了什么也绝对不能松开手。” “不然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出现。” 尚胧月浅浅的吓唬了下范伶。 不过这个环节确实是不能够松手的,若是松手了会惹恼被召唤来的碟仙,碟仙会立马具有攻击性。 不过这一点对尚胧月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 正确召唤碟仙的注意事项还有不能够询问碟仙是怎么死的,怎样死的,或事几岁。 更不能询问碟仙能不能跟它做朋友。 一般问了这些问题的人,现在坟头草都怕是有一米高了。 当问题问完之后碟仙需要做的便是将碟仙送走。 这个问题更加不能马虎,是生是死全看能不能送走、或是成功正确的送走了。 这些召唤碟仙的东西只能够使用一次,使用完后就要烧掉。 而召唤碟仙的碟子要丢入水中,不能留着。 这些东西不能二次使用,想要二次使用也不是不可以,这就要看看你能不能活到第二次使用的时候了。 范伶听完尚胧月的这番话,心都颤了下,“好,我知道了。” 尚胧月把召唤碟仙的咒语给他念了一遍,他按照尚胧月说的方法进行召唤。 第一百零一章 反方向 尚胧月,“我在旁边传入灵力在阵法里提升碟仙来的机率,你步骤一定不要错。” 范伶,“嗯!” 实际上尚胧月根本就不需要传送灵力,召唤碟仙一个人就可以,就算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也能召唤来。 她传送灵力在召唤碟仙的召唤阵里,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找来一个红衣级别的鬼物。 一来是因为元清庙内有一个红衣级别的鬼物。 二来,它藏的太隐蔽了,她是真的找不到。 三来、她是想自己用这种方法把对方召唤来。 不过现在遇见了范伶,这个事情就交给他了。 他在这里跟那红衣练练胆子,她就放心的带着落文宇去找那妖莲。 召唤碟仙的阵法加入了尚胧月的灵力后,在这个阵法原有的基础上多出了一个强制性。 那就是附近与碟仙召唤相匹配的鬼物便会被强制性的召唤过来。 碟仙这个召唤阵法是尚胧月那个时代的。 她跟范伶和落文宇说召唤碟仙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碟仙是什么。 很明显他们这个时代是没有碟仙召唤的。 碟仙就是一个通灵游戏来的。 一开始玩碟仙的圈子比较小,后面突然莫名火了起来,跟风玩的人就越来越多。 随着玩碟仙的人多了之后,随之而来的灵异事件也在频频发生。 很多玩过碟仙的玩家都接二连三的遇上灵异事件……直到有人因为玩了这个通灵游戏而死,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个游戏不是轻易能玩的。 虽然有了前车之鉴但不妨有很多喜欢作死的人,他们偏偏就不信邪了,非得要玩要尝试。 等真的出现诡异事件或看见什么“脏东西后”……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除妖师协会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碟仙的通灵游戏,经过协会试验部的人发现,这个召唤阵确实可以召唤到鬼物来。 召唤部还对碟仙的召唤阵做出了改良和更近。 召唤部想着大家以后没有练习对象的时候可以用召唤碟仙的召唤阵来召唤来一只鬼物,还研究出了好几种方案。 什么实力的人用什么召唤碟仙的方法,那些召唤碟仙的召唤阵都是可以根据你自身的灵力来召唤与自己实力差不多的邪物或鬼物进行打斗练习。 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意外,就是召唤来的鬼物和自身实力不匹配,对方的力量高于自己,打不过要么被它打死,要么立马逃跑,寻求协会大佬帮助。 尚胧月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阵法这东西还真的是很奇妙,不管在什么地方,它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即便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范伶深呼吸口气,他的神色认真眼神坚定。 他按照尚胧月说的步骤来召唤碟仙。 他的食指按在翡翠碟子上,冰凉的触感立马传递到了他的指腹。 范伶轻轻的移动着翡翠碟子,每一步都按照尚胧月说的去做。 尚胧月只说过一遍的咒语他就记住了,范伶一边做着召唤,一边嘴里念着那咒语。 正常几个回合下来后都无事发生,就在他想要问尚胧月的时候。 一阵阴风向他吹来,范伶的身上顿时就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在心中钻出来。 可他又说不上这股不安感到底是来自什么。 范伶就走了一下神,他用食指移动的翡翠碟子出现了诡异一幕。 他本来是要向下移动的,结果他的手像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住了一般,向反方向运行了。 范伶的思绪都飘到九霄云外了,这些小变动,他本人都没有察觉。 尚胧月就不一样了,她一直都在看范伶的步骤。 所以尚胧月才能一眼就看出他刚才那个动作绝对不是他做出来的。 第一百零二章 做不到 范伶原本要向下移动的手很明显的极不自然的向上移动,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握住了范伶的手,在操控着他动一样。 尚胧月眼眸微沉,她感觉到有东西已经来了。 灵眸能看见鬼物,不过灵眸是需要提升力量的。 力量过低的灵眸看不见比自身力量高出三倍的鬼物真身。 灵眸指的是拥有正常灵力的人的眼眸。 通常拥有正常灵力的人,他们都是能够看见鬼物的。 有些人的灵力出生便有,有的人则是本身有灵脉的,但是自己不知道。 这种灵脉需要用灵力激活后就能获得力量,不过有的人长到一定岁数后灵脉会自己激活,从而使整个人都拥有灵力。 若不让别人帮忙,谁也说不清灵脉它自己会什么时候激活自己,有可能在少年又或者中年、再者老年,这些都说不准。 灵视主要是预防有些鬼物使用障眼法把自己变成人类或是隐匿于黑暗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灵视的作用很多,不单单只有这一点。 范伶飘远的思绪重新回归,只是刚一回头他的脸色瞬间变的很差。 右手起了很多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感觉戛然而生。 灵魂似乎都为之一颤。 方才想别的东西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触感。 范伶感觉他压着翡翠碟子的那只手像是被人狠狠的抓住一样。 范伶本打算把手收回来看看,但他又想起了尚胧月说的话,召唤碟仙的时候手不能够离开翡翠碟子,直到把碟仙送走为止,手才可以松开。 无奈他只能一直把手放在翡翠碟子上。 他的视线正准备看向尚胧月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按着翡翠碟子的手早就没有移动了,是一直呈停止状态的。 而此时此刻他按着翡翠碟子的那只手竟是——————直接开始按着翡翠碟子飞速转动。 范伶诧异的盯着眼前的一幕,额头顿时就冒出冷汗。 不是他操控自己的手按着翡翠碟子在动………而是有什么东西正抓着他的手带着他的手疯狂的移动。 只见范伶按着的那翡翠碟子转动的速度飞快,一直在阵法图上转着圈圈。 似是心情很烦躁的样子。 一般情况下碟子的转动速度相对来说是比较缓慢的。 其实大多数人召唤来的碟仙都是一些等级很低的鬼物。 一般这些鬼物都不具有攻击性。 那种一玩碟仙就召唤来红衣或厉鬼之类级别的人,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碰上这种倒霉事。 红衣或厉鬼之类级别的,若不是有特定的召唤地点或是专门召唤这种类别的阵法,通常来说普通召唤几乎没有什么人真的召唤的出来大级别的东西。 那些玩碟仙出事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人。 若是人人都能召唤出“大东西,”那人岂不是早就被这些东西杀光了。 玩碟仙的时候还有一个方法能够判断的出召唤来的碟仙是温柔的还是凶恶的。 当手按着的碟子不受控制,自己带着你们飞速转动的碟子,那请来的一定不会是性格好且温顺的“鬼物。” 当召唤来的碟仙,它带着你们转动的速度较慢,不出意外的话,它是不会伤害你们性命的。 如果这种情况都能出现意外,那只能说明运气是真的好。 因为它身上的怨气不浓也不淡,刚刚好很普通,所以催动怨力的力量就比较小。 反之怨气强且等级又高的“鬼物”它们的怨气在这个阵法中根本不好隐藏,召唤碟仙的阵法是会消除掉被召唤而来的“鬼物”身上的障眼法。 怨气强的鬼物它们在转动碟子的时候,通常是直接用自己的手抓住召唤人的人来转动。 转动的速度快是因为它们的性格通常都是容易暴躁或发怒的。 对此它们并没有什么耐心。 “什么东西……拉着我的手?”范伶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脸上露出的表情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的灵眸并没有达到能看见那鬼物的级别。 除非那东西自己现身,或是它被人打的怨气不稳,不然范伶还真的看不见他的模样。 范伶看不见,那鬼物。 但尚胧月和落文宇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在瞧见那抓着范伶手的“东西”后,两人都同时沉默了。 尚胧月,“他的承受能力……”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我只能祝他好运了。” 一开始尚胧月对元清庙内的“鬼物”一点也不感兴趣。 直到她看见眼前那东西的时候,不仅她看呆了,就连落文宇都倒吸了口冷气。 他们有想过会很恐怖,但没有想到不仅很恐怖,那鬼也长的丑。 果然召唤来的是一个红衣级别的“鬼物。” 看来阵法真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它都是有用的。 范伶被那鬼物散发出的寒气冷的脚都在发抖,他的心跳更是飞速跳动着,就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他口中喷出。 只见一个身着红裙的女人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盘在范伶的身上。 那张比白纸还要惨白的脸,直接怼在了范伶的眼前。 幸亏范伶现在看不见它,他要是真的看见那鬼物的模样,可能他得被吓得昏死过去。 那东西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后,它的身上不断有粘稠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面。 只有黑仁没有白仁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范伶,似乎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那东西嘴完全是烂掉的,口腔周围还有许多的蛆蠕动着,光是这一波视觉冲击就够吓人的。 那东西的嘴巴里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那声音如同干枯沙哑的声线,干巴巴的,一点生气和活力都没有,全都有这死气沉沉和阴郁。 尚胧月也不理解那东西在笑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笑的吗? 范伶从落文宇和尚胧月脸色和眼神的不对劲中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手。 他本能的想要甩开,可一想到这是让落文宇变会人身的唯一办法…… 范伶根本就做不到把手挪开。 第一百零三章 王妃快救救我 鬼物的脖子不断扭曲拉长还伴随着一阵阵布帛撕碎的声音。 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它的脑袋伸到了尚胧月和落文宇的面前,那双眼眸散发出的是对他们满满的恶意。 这张恐怖扭曲的脸离尚胧月很近,近乎是凑到她的面前。 尚胧月感觉到它身上的寒气扑面而来,还夹带着一股子腥臭和腐烂味。 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尚胧月和落文宇看。 似乎是在试探尚胧月和她怀中的小狐狸看不看的见它。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都像是看不见它一样,虽然他们的视线被这东西完全挡住,但他们依旧装作在看范伶的样子。 好像他们真的看不见它一样。 鬼物冲着尚胧月低低笑了几声,它忽然大张开嘴露出口中齿痕状的牙齿,作势要向尚胧月咬下去。 在它快要碰到尚胧月的时候,一股力量将它向后拉了回去。 尚胧月教给范伶使用的召唤碟仙的阵法,被召唤来的碟仙只会对参与碟仙召唤的人或者是召唤人才能攻击。 对没有玩碟仙召唤的人,它们是攻击不了的。 除非是等碟仙召唤结束后,它们才能攻击别的人,又或者是———杀光现场参与碟仙召唤的人。 正确的碟仙召唤阵其实都是有设置保护机制的。 召唤期间只要被召唤来的碟仙力量没有超过参与召唤碟仙的召唤人的力量,那么这个碟仙就攻击不了他们。 召唤结束后若成功将碟仙送走,那么碟仙是攻击不了参与召唤的人。 而且碟仙会被阵法传送到离召唤者很遥远的地方。 碟仙被召唤来的时候,它要不是附近的游荡的,就是从很远的地方被传送过来的。 所以对于那些从很远的地方被传送过来的碟仙,让它们从这里自己回去,它们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且阵法会抹除掉召唤者的气息,如此一来碟仙想要找它们犹如大海捞针,根本就无法找到。 正确的碟仙召唤阵法只有除妖师协会和修士组织有。 正确的召唤碟仙阵法发放在了网上,就是没多少人相信。 大家依旧选择使用那个不完整的碟仙召唤阵法。 对于这一点除妖师协会和修士组织都很无奈。 若是被召唤来的碟仙力量高于召唤者的力量,阵法对它的约束会消弱一大半。 那张本来就丑陋恐怖的面容变的更加的怪异和丑陋,它长的太过于猎奇,让尚胧月心里膈应的很。 方才它张开嘴巴的时候,它嘴里的腥臭味一股脑儿的钻进尚胧月的鼻子里面,差点把她熏的昏过去。 她当时立马选择憋气,即便是如此她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改变。 鬼物对尚胧月怀中的“小狐狸”没有什么兴趣,它只是对着落文宇比划了几下。 那感觉就像是在思考要怎么把落文宇拆掉,总之它看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眼神是很危险的。 尚胧月忍着性子没有对那个鬼物出手,毕竟这只鬼物是给范伶练胆子用的。 不过说实话,一开始尚胧月还真不是这样想的;她就是单纯的想捉弄范伶,让范伶把这只红衣吸引走,她好安安心心的对付妖莲。 虽说这个鬼物是专门给范伶练胆子的,但她属实没有想到会召唤来这么一个“极品。” 鬼物愣了一瞬,它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以前这样的情况还从未发生过。 它歪着脑袋,疑惑的打量着尚胧月。 下一秒它再次向尚胧月发动攻击,同样的它又被那股力量拉了回去。 连续两次攻击被阻挠,鬼物气的咬牙切齿,上下排的牙齿不断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怪异的声响。 它恶狠狠的瞪了尚胧月一眼后把头转向了范伶。 到底是红衣级别的鬼物,很快就发现了是哪里不对劲。 问题就出在召唤它来的阵法上。 方才鬼物之所以攻击不了尚胧月是因为她在鬼物要攻击她的时候把灵力注入到了阵法中,加强了阵法的力量。 它的力量没有尚胧月强,自然而然的它会被法阵约束住。 鬼物向范伶靠近的时候,尚胧月收回了灵力。 阵法一下就变弱了,它要是想攻击范伶,阵法是约束不了它的。 尚胧月的食指指尖凝聚出一团淡蓝色的灵力,她轻轻一弹,那股淡蓝色的灵力就向范伶飞去。 淡蓝色的灵力在飞向范伶的时候变成了两个,分别飞入了范伶的眼眸中。 尚胧月使用的这个法术可以让范伶看见眼前的鬼物。 两天后法术自动会消失,范伶的眼睛也会变的和平常一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视线对视了一秒,两人非常有默契的把耳朵快速捂住。 那张惨白的恐怖且扭曲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范伶的视线中。 他先是愣了一下,心脏仿佛在那一刻骤停了般。 呼吸也随之停止,全身紧绷,瞳孔因恐惧而收缩。 几秒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院子里响起,光是听着这阵惨叫声就够让人感到害怕。 在范伶的高分贝“攻击”下,他那尖锐的叫声也溜进了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耳朵里。 尚胧月和落文宇提前做了准备也没用,还是抵挡不了范伶的“高分贝攻击。” 落文宇和尚胧月同时看向范伶所在的位置,两人的注意都落在了范伶紧紧按着翡翠碟子的手上。 即便是在他这么害怕和恐惧的情况下,他依旧没有将自己的手从翡翠碟子上挪开。 落文宇的眼里流露出欣慰之色。 尚胧月,“没想到他那么怕鬼物的人,竟然会为了王爷挑战自己的极限。” 落文宇此时此刻的脸上多少洋溢着得意,他轻挑眉头,“那是自然,本王选中的人不会有错。” 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抬,一副高傲的姿态,脸上写满了得意。 落文宇话音刚落,范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王妃!快救我!它把我的手按在翡翠碟子上,我根本动不了,它力气太大了!” 落文宇,“……………” 尚胧月下意识的看向落文宇,“这………” 场面不知为何陷入了尴尬。 第一百零四章 果然没这么简单 尚胧月,这打脸的速度是不是也来的忒快了点儿? 刚刚还一脸得意的落文宇,现在完全缩成一团了一坨,他把头埋进尚胧月的怀里,试图逃避眼前的场面。 他承认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大了些。 尚胧月不厚道的笑道,“如果王爷需要,我可以忘记刚才同王爷的对话。”她打趣道。 落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不断向尚胧月怀里钻,企图将自己藏起来。 尚胧月笑了笑,她的唇微微上扬。 见他如此窘迫,尚胧月也就没有在继续调侃他。 她转眼看向范伶所在的位置。 冲向范伶的鬼物在范伶开口叫尚胧月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鬼物的脖子以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扭曲的转向尚胧月所在的方向。 只有黑瞳没有白仁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尚胧月,它反应过来自己被她骗了。 她是能够看见它的。 它因为被尚胧月骗了而感到愤怒,它竟然被一个人类戏耍! 这口气它咽不下。 鬼物转身朝着尚胧月所在的方向飞扑而来。 最终的结果跟方才的一样,它每次都要挨着尚胧月的时候,一道隐形的力量就会将它向后拉去,让它伤害不了尚胧月。 鬼物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这种阵法只有在尚胧月的时代才有,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没有碟仙召唤阵。 唯一会使用的人就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那鬼物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阵法,它没见到过是正常。 要是见到过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那鬼物快要被碟仙召唤阵的机制给整崩溃了,尚胧月就站在它面前,而它根本就伤害不了她。 不断向尚胧月攻击,它不断的被这道隐形的力量拉走,到现在它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力量约束着它。 它也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到这里来了,没有来之前它还站在菜园里的蔬菜。 眨眼间的功夫眼前的场景就变了,即便是鬼物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也就是在它向尚胧月发起进攻的时候,尚胧月发现了一个可疑点,它对着范伶发起进攻的时候并没有这股力量将它拉开。 难道说……问题不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而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一直攻击尚胧月的鬼物突然停止了攻击,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它猛地转头看向桌上的阵法图,它的心里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 看来限制住它行动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或是那个男人,而是那桌上它从未见过的阵法图限制住了它的行动。 那么它现在首先要毁掉的便是桌上的阵法图。 思路是正确了,但又不完全正确。 尚胧月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那东西的一举一动。 鬼物被尚胧月这副高傲又目中无人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它的嘴巴里一直念叨着,重复着,“死死死死死………” 那双幽怨的瞳孔正紧盯着她不放。 一旁的范伶早已经被吓得话都说不出口了,怎么发音的他都暂时性忘记了,腿脚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回想起一开始追着他跑的那个鬼,再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鬼物,范伶突然觉得还是一开始追他的那只鬼要好得多。 至少它的脸没有它烂的那么凶,它还能看的下去。 可现在的这只,真的是恐怖和丑到了一种极致。 它脸上的五官就像是被强行拼凑上去的一般,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范伶被吓得瑟瑟发抖,他都忘记使用净化灵符了。 难闻的腥臭味还夹带着尸臭和腐烂味,范伶是真的差点就吐了出来。 他打了几个干呕,后面又把这股恶心劲给搬了回去。 现在对于范伶来说,身体和心灵遭受到了双重折磨。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尚胧月正在以一种看戏的姿态观望着他。 范伶表示满脸欲哭无泪,他动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那东西就发疯了。 他不断的向尚胧月发起“求救信号”每一次尚胧月都只是接受并没有回应他。 范伶多少也猜到了这是为什么。 唉………他不由得长叹息口气,“果然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早就该料到尚胧月和落文宇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每当世界上长相恐怖且丑陋的鬼物多一个,范伶的心灵就会遭受到一次“重大的打击。” 鬼物攻极阵法图也没有用,它不但没有破坏掉召唤碟仙的阵法图,反而它自己还遭到了阵法图的反噬效果。 由于鬼物的这一攻击导致召唤碟仙的阵法灵力松动、鬼物的鬼气也是在这个时候钻入了阵法中。 如果说尚胧月的灵力还在的话,那么它的鬼气是绝对不可能,它的力量在尚胧月的眼里看来就同捏死一只蚊虫那么简单。 范伶之所以会遭受到召唤碟仙阵法的反噬就是因为他自己本身的力量就没有召唤而来的碟仙身上那么多。 召唤来的碟仙身上携带的鬼气完全碾压了范伶。 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反噬效果也是很常见的。 所幸尚胧月及时传送灵力进入召唤碟仙的阵法图里面,化解了阵法图带给范伶的反噬效果,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站立不稳了。 尚胧月,“范伶稳住心神,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放空自己。” 范伶轻点下头,他按照尚胧月的指示来做。 他现在需要恢复体力和精神。 范伶身上的反噬作用很快就能恢复好,多亏了尚胧月出手及时,才让范伶免除身体上的折磨。 鬼物就像是被按在菜板上的鱼一样,它根本就挣脱不开尚胧月的束缚。 它越是挣扎,束缚着它的力道就越是强烈。 鬼物不服气的冲着尚胧月叫嚣着,“要不是有这个阵法束缚着我,你们早就被我撕成碎片了。” 尚胧月笑眯眯的道,“你是一只成年的鬼了,说话是要负责的。” “你真觉得跟我动手,你有赢的几率吗?”她不屑的轻挑下眉头,“你现在都是如此惨样,若真跟我打起来,你又能撑多久?” 第一百零五章 来打我呀 尚胧月嘴角微勾,她神色平静的看着它,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猎物般。 鬼物也就是嘴硬,它心里实际上是怕尚胧月,但气势不能输,“你放开我不就知道了。” “你禁锢着我,我们怎么较量?” 尚胧月被鬼物的话逗笑了,她微抬眼眸,那双灵眸带着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它,“你连我的禁锢都挣脱不开……还得求着我给你解开。” “你哪里来的底气跟我说这些话的?”她属实是有些什么好奇了。 身为一个红衣级别的鬼物,居然连现在这么明显的局势强弱都弄不明白。 尚胧月眉头微皱,眼神打量着它,“你是怎么晋级到红衣这个级别的?”就这样也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 鬼物听完尚胧月的话,它沉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嘲讽自己。 心里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还被她这样嘲笑,它额头紧绷的青筋都能明显的看见。 脸上那鬼物特有的煞白,在这一刻竟然浮现出了血色。 上一次它的脸有血色的时候还是它活着的时候。 它气的咬牙切齿,上排牙齿和下排牙齿摩擦发出的声音听的人难受的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有黑瞳的诡异双眸死死的瞪着尚胧月,那双恐怖的眼眸在黑夜下显得越发瘆人。 尚胧月突然向它靠近,鬼物猝不及防的被她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向后倾斜。 尚胧月不禁笑道,“这就被吓到了?方才看你的模样,你是不是恨不得立马就杀了我?” 鬼物拳头攥紧,脸色阴沉的可怕,它正准备开口,尚胧月像是掐准时间一样,她忽的将自己的脸凑到那鬼物的面前,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拍了几下。 “那你现在就来打死我吧。”她嘴角扬起恶作剧般的笑容。 尚胧月又轻拍了几下,她的脸,“来呀,来打我呀,我就站在你面前,快点打死我吧。” 鬼物的怒火已经从喉咙漫出,这下它是真的再也忍不了了! 本来就丑陋吓人的五官这下因为愤怒变的扭曲,它撩起袖子就朝尚胧月的脖子攻击去。 它的指甲很长是白色的。 鬼物的指甲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脖子要是被它打中一下可不得了。 鬼物的指甲都是可以作为武器来使用,锋利的程度能够达到削铁如泥的地步。 且鬼物的指甲通常都是附带着毒性的,是鬼气与尸毒的结合体,灵幽毒。 灵幽毒会随着鬼物的力量强度来变化的。 力量越强的鬼物它身上所携带的灵幽毒就越强大,反之若是力量弱的鬼物,它身上所携带的灵幽毒的毒就很少。 轻度中毒的人若是普通人则会阳气大损,身体免疫力和健康会大幅度的下降。 中度中毒的普通人,高烧不退,两日后身上会出现腐烂的迹象,且会咳血,身体还会被阴气包裹,就算救回来了一般情况下都是半死不活的废人了。 重度中毒的普通人在一个时辰内身体会出现大面积腐烂情况,且感觉五脏六腑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啃食,那种钻心的疼痛感会立马占据中毒着的全身。 那将是真的生不如死。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解毒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轻度中毒对所持有灵力者或事修炼者,效果跟不小心划破皮一样,其余的并没有什么。 唯一能够发现一点不一样的是,伤口的愈合速度很慢,不管伤口大小一律都恢复的很慢很慢。 中度中毒的话,所持有灵力的和修炼者他们很有可能会得一次重感冒。 一般这个感冒时间都在一周以内就痊愈了。 重度中毒的身体会在五分钟内出现全身麻木无力的情况,且体力和精力会下降很多,整个人会觉得非常的疲惫。 最要命的一点还是一分钟全身都会麻痹,失去知觉和动力。 若是在战斗中,出现被麻痹的状态,性命也就丢了。 嗜睡也是重度中毒的反应。 普通人和持有灵力者以及修炼者的中毒效果是不一样的。 不过尚胧月并不担心,毕竟她可是进阶到元境十品的人。 任何毒药对她都没有用,想要用毒药毒死她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进阶到元境十品,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毒药毒死。 鬼物面对尚胧月的挑衅,它气的都快要吐血了。 锋利的指甲快要触碰到尚胧月脖子的瞬间、它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回了离范伶很近的位置。 刚才看见鬼物离开他周围的时候,范伶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好多。 谁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放松一会儿,那鬼物就又回来了。 范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坐疯狂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不定的。 尚胧月假装惊讶之色,她的手捂着嘴巴,动作有些做作,“怎么回事呀?怎么不打我呀?我的脸可就在这里。” “ 来呀,来呀。”她一遍又一遍的热情的邀请着面前的鬼物,那副贱贱的嘴脸,别说鬼物了。 旁人都想打她了。 落文宇依旧保持沉默,他现在还停留在之前那个让他丢脸的事情上。 他现在还是跟刚才一样的姿势,完全没有挪动过。 那鬼物气的张牙舞爪的连连向尚胧月攻击,可每一次都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 它根本无法抗拒这股力量。 几番下来,它是又累又气,打了好半天了结果什么便宜也没有得到,反倒是把自己累的半死不活的。 它恶狠狠的瞪着尚胧月,那眼神似乎是对她恨之入骨。 那眼神像是要把尚胧月千刀万剐般。 它累的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做鬼这么长时间来,这是它第一次遇到尚胧月这样的人。 尚胧月摇摇头,眼里流露出失望,她轻叹口气,“唉……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这话一出口那鬼物气的都快要掐人中防止自己昏过去了。 鬼物咆哮道,“有本事你放了我!”它厉声喝道。 尚胧月,“我见过的鬼物也很多,你就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一类。” 第一百零六章 善意的谎言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如同是在叙述一件很寻常不过的事情。 尚胧月伸了伸懒腰,“我对你没有兴趣,你的对手是他。”她伸手指范伶向人。 鬼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它那张扭曲的脸闯入范伶的视线。 他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神色不知所措。 尚胧月,“你想要突破这个阵法那就杀了他,杀了他阵法自然就解开了。” 范伶整个都“石化”了。 鬼物死死的瞪着范伶,它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声,“这种货色,我很快就能解决。” 看着向自己步步紧逼的鬼物,范伶紧张的全身紧绷。 他看向尚胧月,“王妃快救救我!不带这样玩的啊!” 尚胧月面露无奈,“你家王爷吩咐的,我只能照办。” 缩在尚胧月怀里的落文宇抬起头看着她,他那表情似乎在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这一次明明是她想出来的。 但瞧这尚胧月冲着他露出的“和善”笑容,他又给憋了回去。 尚胧月看向范伶,“不过,你也确实该练练胆子了。” “面对鬼物是避免不了的事,一味的逃避只会让自己更加畏惧和害怕。” “若有一天你因为自己的害怕和胆怯,不敢出手帮助你的队友而导致他死亡。” “范伶………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害怕吗? 尚胧月,“我曾亲眼见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我正在和鬼将缠斗无法抽身。” “当时的分了十七支队伍,每个队伍两个人。” “其中一支队伍里的一个男人,他同你一样妖、魔、精、怪它都不怕。” “唯独就怕鬼、灵体一类的。” “之前一直处理的任务都没有鬼物、灵体一类的。” “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他害怕这些,他自己也没有说。” “那次在回去的路上一群鬼物向我们发起攻击。” “当时那个怕鬼物的人吓的瘫坐在地上,不敢动一下。” “其他组的队员们两两配合默契,斩杀那些鬼物。” “而他们这组只有一个人在战斗,结果显而易见,寡不敌众,他死在了那个怕鬼物的人面前。” “亲眼目睹自己的队友死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他的身体被鬼物分食,他那个时候不怕了。” “可惜也晚了,这成为他一辈子都后悔的事情。” “他之所以没有被鬼物杀,是因为他的队友在死之前一直都在保护他。” “最后这个胆小的男人变的不在胆怯和懦弱,他杀光了在场的所有鬼物,连同与我缠斗的鬼将也被他一并诛杀。” “他最后成了一个很出名的捉鬼师。” 尚胧月,“大家都在恭喜他,他的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他当时长叹口气对我说,现在成了捉鬼大师又如何?梁宇他永远也不会回来。” “若是当时我没有那么懦弱和胆怯,梁远就不会死………” “该死的人是我……” 那种偏偏就只有他活下来的感觉,让他每时每刻都被罪恶感和悔恨感包裹。 折磨的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本来才二十三岁,看着却十分苍老让人不敢相信他才二十三岁。 尚胧月神色凝重,“范伶,若今日落文宇因你遭遇不测,你依旧还会是如今这副样貌吗?” “他身上的诅咒很严重,若半个时辰后还未得到解药,他会死。”尚胧月的眼眶猩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范伶知道她不是在骗自己,他的视线落向被尚胧月抱在怀里的落文宇,他的眼里满是复杂。 尚胧月,“解药就在这只鬼物的身上,它的结晶体能够解除落文宇身上的诅咒。” “只有你杀了它才有用,因为这个诅咒本身便是一个赌博,赌你敢不敢因为落文宇克服自己的胆怯。” “妖莲那边我要去处理,你自己看着办,现在落文宇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中,救或是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 尚胧月留下这句话后,她抱着落文宇转身离开了这里,他们像妖莲所在的位置走去。 鬼物一直都被尚胧月束缚着,所以她刚才在讲话的时候,那鬼物才会那么安静。 不然它早就向范伶冲过去了。 束缚效果将会在一分钟后消失,也就意味着鬼物能向范伶进攻。 尚胧月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旁回响着,他的拳头紧紧攥紧,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他刚被落文宇救下的画面。 他的命是落文宇救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范伶。 现在王爷有难,他岂能退缩! 王妃说的没错,他的确该克服自己的弱点了。 今日……便是鬼将来了他也要将其斩杀在剑下! 来一个他杀一个! 他的气场完全变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原本那双透着“大聪明”神色的眼眸,此刻变的阴冷、幽暗。 他像是黑夜中的猎手,在等待着猎物掉落陷阱,将其一击毙命。 鬼物被范伶身上的气场震慑到了,它眉头紧皱,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上来。 眼前的男人同刚才胆怯懦弱的男人简直形同两人。 若非亲眼见到他一直都站在自己面前,不然它以为它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银白色的宝剑出现在他手中,他抬起拿剑的手用剑指向鬼物,“出招吧。” 鬼物,“…………”它的内心是奔溃的。 “他奶奶的,你倒是把束缚解开啊!我被封住不能动,打个毛啊?” “你要是这样还打个屁,我直接成一直挨揍的一方。” 做鬼这么久,它头一次感到这么无语过。 范伶眼眸微沉,他手持宝剑向鬼物奔去。 同时鬼物身上的束缚也解开了,不然它要是挨了那一剑,它必死无疑。 —————— 落文宇,“你还真是随口就来。”他的语气带着些讥讽。 “明明是你把我变成狐狸的,你骗范伶说是诅咒,还骗他不杀了那鬼物我便会死,你这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跟谁学的?” “若是他知道你是骗他的,他得烦死你。” 尚胧月,“我这叫善意的谎言,而且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第一百零七章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 她眼珠一转,语调微微上扬,眼神透着试探和打量,“王爷总不会告诉他吧?” 他现在处于下风,跟她唱反调,他得不到什么便宜。 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忍便是。 落文宇,“善意的谎言……倒也不错。” 尚胧月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王爷能这么想就好。” 看着落文宇现在这副不甘心顺着她,但却又不得不从她意的模样,她表示十分的满意。 尚胧月的心情都变的很不错。 落文宇,“你说你参加过除妖师是……” 尚胧月,“假的。”她低下头注视着落文宇,“我说是真的,你也不会相信。” “反正不管我怎么解释,王爷都会认为我在说谎,所以便我便按照王爷心里认定的答案回答你。” 落文宇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他像在思考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的眼眸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的伪装和掩饰,她看的出其实落文宇的心放才是动摇了。 她轻笑一声,抬起头继续向前走去,她也没有跟落文宇说话。 她猜的不错,落文宇方才确实动摇了,他想说的不是那句话,可就是话说出口就变成了另外的语句了。 她没有回他的话,他也没有在开口。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可能是习惯了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不停的尚胧月,现在她沉默不语了,他反倒是不习惯了。 这次是他先开口打破了目前的沉默氛围。 落文宇,“到了妖莲所在的位置,你便解让我恢复人身。” 尚胧月想都没有想一下,她果断拒绝了落文宇的要求,“我拒绝。” 他眉头紧皱,追问道,“为什么?” 尚胧月,“万一王爷受伤了,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上阵杀敌的任务还是由我来吧!” 她对着落文宇笑了笑,“我可是为了王爷你好。” 落文宇,“……………”他大概猜到她心理在想什么了。 “尚胧月,本王问你,你是不是担心本王拖你后腿所以才不肯让我恢复人身?” 尚胧月微笑的表情忽然变的有些僵硬,眼神刻意避开了落文宇。 妥妥的一副被人猜中心思的慌乱之色。 “没…没有啊。”她这副模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落文宇,“你就这么……” 尚胧月伸手捂住了落文宇的嘴巴,“那什么,就快要到妖莲所在的位置了,王爷还是安静点好。” “关于王爷说的这个问题的话,王爷你想多了。” “你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拖我后腿呢。” “我就是不想王爷你受伤,王爷你千万不要多想,曲解了我的意思就不好了。” 由于落文宇的嘴巴被她用手捂住他发不出声来,他只能“缴械投降。” 尚胧月这才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来。 落文宇本来想要好好的说她一顿,但想到现在自己被她变成这样,他又不得不把这些话给憋回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妖莲所在的位置。 它就在最后一间屋子里。 那里的门大大敞开,一股子阴森气息从里面蔓延出来。 周围更是充满了邪气,这里妥妥的就是一个聚阴之地。 在朦胧的夜色下,这里显得额外恐怖和诡异。 四周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白天的时候这里的阴气没有现在这么夸张,现在可以说是,这里的阴气把他们围在里面。 进入这个院子后,这里四周的出入口都被结界层封住。 这里的结界只进不出,如同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尚胧月环视一圈后她发现其它两间有佛像的屋子门都是紧紧关着的,唯独只有妖莲的这一间是大打开着的。 尚胧月,“这是要请君入瓮嘛?” 落文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尚胧月赞同的点了下头,“来一招拆一招,顺便还能够连连反应速度。” 这话也就只有她会说。 落文宇:“妖莲要是听见你刚才说的话,它岂不是要被气死。” 尚胧月冷冷一笑,“最好是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第一百零八章 不惯着 那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尚胧月眼眸微沉,“躲在里面是想要当缩头乌龟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若是有外人在场肯定觉得尚胧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尚胧月也不恼,她神色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落文宇,“看来只有我们进去了。” 尚胧月,“不,今日我还就不进去了。” 他疑惑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变出一把椅子,她坐在椅子上,背向后靠。 她的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呼~舒服!” 今晚也没怎么休息过,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落文宇,“……………” 看着尚胧月变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他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尚胧月,“我不惯它,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向妖莲所在的是房间瞟了一眼,她刻意抬高音量,“就是不知道,有些东西能不能等到天亮。”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和倦意,听上去让人感觉不到威胁感,可她的话对妖莲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 包裹着元清庙的结界不是一般的结界,这是一种特殊的除妖结界,此结界在白天的时候威力最大,它能够把里面妖怪的妖力消弱到三四层的样子。 夜晚则是能消弱到五六层。 刚开始尚胧月并未布置这个结界,毕竟她还未能真的肯定这个元清庙内没有比她力量还高的东西。 虽说比她力量还高的东西是少之又少,碰不碰得上都是问题,但她依旧是小心谨慎,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这个结界有一个特殊的机制,施术者的力量必须高于被困在结界内的鬼或妖邪之类的东西。 若施术者的力量低于被困在结界内的鬼或妖邪,那么施术者便会遭到强大的反噬效果。 不仅没有降低对方的力量,反倒是让自己的力量被限制,身体受到伤害。 所以在用此结界的时候一定要确认对方的等级在你之下才能开启结界。 结界是一对一的,所以它只会压制一个人,也只对一个人的力量有用,若多一个鬼物在场,且力量高过你也没事。 这种情况是不会遭到反噬效果的。 一对一那便是只对施术者指定的目标产生效果,其余的人不会受到影响。 当她真的确认了妖莲的真实力量后,她才设了这个结界,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对的。 她在设置这个结界的时候是一点一点的灵力来悄悄的布置着。 她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很小心翼翼的进行。 若是妖莲当时就发现了,可就不太好寻到它了。 它的分身在元清庙有很多,但凡有它分身所在之地,它都能够自由的传送到它想去的位置躲起来。 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个结界一旦释放它就被彻底的控制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面,它除了这个庭院可以自由移动,别的地方它根本去不了。 就算它想要躲在庭院的某个位置也不怕寻不到它,因为结界会将妖莲所在的位置反馈给她。 可以说它是无处可藏。 尚胧月的结界可谓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已经悄然做好了。 结界的效果令妖莲的力量大大减弱。 一开始尚胧月并不想用这个结界消弱妖莲的力量,毕竟就算是不消弱妖莲的力量她依旧能灭了它。 之所以释放这个结界是因为她发现,在那“金佛”的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血管。 照理来说,她释放第一个结界的时候就把妖莲控制着外界的血管切断了,但现在“金佛”身上依旧有很多。 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妖莲在地下囚禁了很多人。 它也是有所防备的。 若不是消弱妖莲的力量,那些被它的血管连接起的人很有可能瞬间被它吸收干净。 消弱它的力量之后,它就算在怎么吸取那些人的血液和阳气,速度也会变的很慢。 大概半个时辰才会死二十人。 而她只需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将妖莲打败,救出这些人即可。 结界的力量暗暗生效,等它的力量被消弱了两层的时候。 妖莲这个时候才察觉到它的力量不太对劲,它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 那一直闭着眼睛的“金佛”突然张开圆睁的双眼。 月光恰好照在它身上,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它的眼珠在转动的时候发出那种像是捏什么粘稠东西时发出的声音。 尚胧月坐在椅子上神色悠闲,她的手轻抚着怀里的“小狐狸。” 嘴角上扬的笑带着对自己力量的绝对自信。 尚胧月,“现在才发现有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一朵血色的莲花“咻”的一声从那黑暗的房间冲出,直奔尚胧月。 她依旧轻抚着“小狐狸”的背,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向她飞来的血色莲花。 她的头微向左侧一偏,轻松躲过妖莲的袭击。 血色的莲花撞上了后面的墙壁上,被撞的那一块瞬间被血莲腐蚀了一个大窟窿。 厚重的墙壁也承受不了如此强悍的腐蚀力。 倘若是人的身体被打中,那将是必死无疑! 那朵血色的莲花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实则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尚胧月的目光看向妖莲所在的位置,“今日,我是不会进去的。” “你是一定会出来的。”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却给足了人压迫感。 落文宇,“虽然你用结界消弱了它的力量,但那房间你不能进去。” “那个房间是它的主场,我们进去,力量同样会被限制住。” 她笑吟吟的赞道,“王爷英明。” 突然被她这么一夸,他愣了下,随后抬头看向她。 那张好看的笑容就这样闯入他的眼里,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起来。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发烫发热。 尚胧月,“王爷?” 他回过神来,先是轻咳嗽一声,“原来狗嘴里还是能吐出象牙的。” 第一百零九章 突如其来的雨 尚胧月,“…………”她对着落文宇翻了一个白眼,表情对他很无语,“那王爷便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那一类。” “王爷若要反驳我也可以,但是王爷别忘了,现在你还是只小狐狸。” 落文宇的眸子暗了几分,“你在威胁我?” 她毫不掩饰,甚至引以为傲,“对啊,我就是在威胁你啊。” 她微皱眉头,目光带着疑惑,“这么明显王爷都没有看出来?” 她略带惊讶的看向落文宇。 落文宇,“…………”那一刻他沉默了,天杀的怎么就碰上她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威胁人,威胁的这么明目张胆的,一点掩饰都没有。 半晌他都说不出话来,由于是小狐狸的形态,他生气的模样显得格外的乖巧可人。 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在尚胧月眼里看来就像是在撒娇卖萌一样。 尚胧月笑道,“王爷你这副奶凶奶凶的模样,真叫人很喜欢。” 她眼珠一转,“要不……你就不要变回去了吧?” 落文宇身子明显一愣,“不行!” 尚胧月轻笑声,“那就要看王爷你的表现了,我心情好了自然会恢复王爷原来的样子。” “所以王爷现在最好是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忤逆我。” 她轻抚着“小狐狸”的背,“我不惯着它,现在也不会惯着王爷。” 尚胧月起身离开椅子,她抱起“小狐狸”将他放在椅子上,“王爷乖乖坐在这里,不要乱跑。” “知道吗?” 他极不情愿的向她点了下脑袋。 尚胧月的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可当她转身面向妖莲所在的房间时,尚胧月的眼神顿时变的暗淡阴冷。 那双灵眸中出现了与之不符合的浓烈杀气。 方才她和落文宇谈话的时候,妖莲只进攻了一次便没有在继续,它那一击是试探。 之所以没有出现连续的攻击是因为它从尚胧月的身上感受到威慑和压迫感。 尚胧月:“若你现在投降,我让你走的痛快,若你执意要反抗,那我只能够让你走的痛苦无比。”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她平日里的声音。 妖莲的冷笑从房间里传出,“别以为你有结界压制住我的力量就可以高枕无忧。” “我已经安排了人去破解你的结界,只要我不出这个房间,你又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妖莲讥笑道,“你若真的这么想抓我,那你就进来呗。” “反正我是不会出去的。” “我说过,我不会进去,但你绝对会出来。”尚胧月的语气已经明显的对妖莲没有了什么耐性。 尚胧月:“有时候安全点也不一定是真的很安全。” 她对着妖莲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尚胧月脸上的笑让妖莲的心里蔓延上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它完全看不透尚胧月的心里在想什么,像她这么棘手的人它第一次碰上。 它深知她与之前的那些除妖师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对阵她,它会千倍万倍的小心。 只要它不出这个房间,又能奈何它怎样? 被漆黑的乌云挡住的明月,现在重新出现在空中,挡着它的那片乌云被一阵风吹散。 明月的出现给漆黑的夜空都带来了明亮,虽不像太阳那般,但它的光亮在黑夜来说足够了。 柔和的月光洒在尚胧月的身上,月光柔和了尚胧月脸上的锋利之色。 妖莲,“既然你脾气这么倔强,那我也只好用这种方式“请你”进来。” 尚胧月丝毫没有把妖莲的话放在心上,“你这么一说,我还就真有些好奇了。” 尚胧月话音刚落,天空中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联想到方才那妖莲说的话,尚胧月不觉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办法,结果就是这样啊?” 妖莲,“若真的是普通的雨……我会让它落吗?” “少费口舌了,你现在该多担心担心你自己了!” 她这才发现天空中下的雨竟然是血色。 而且被这样的“雨”淋上后皮肤在隐隐作痛,就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尚胧月立马用灵力形成一个隐形的保护罩子。 她的目光看向落文宇所在的位置,他身上的绒毛被这诡异的“雨”淋上后竟然开始腐蚀,还好“小狐狸”背上的毛茂密,不然他现在的背得被灼伤了。 尚胧月立马给落文宇也了一个罩子,“王爷,这雨带有很强的腐蚀性,它还附带着剧毒。” “你待在里面不要乱跑,这里我一个人能够对付。” 落文宇,“嗯。” 尚胧月将视线移到妖莲所在的位置,她微眯下眼眸,“你能下这种雨,我便有解决的办法。” 妖莲自信满满,它不认为尚胧月真的能够让它的妖雨停下。 “你大可一试。”妖莲又继续道,“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雨对灵力同样有腐蚀性,就是不知道你的灵力屏障能够支撑多久呢。” 妖莲说的不错,这雨确实能腐蚀灵力屏障,但按照目前的腐蚀进度看,想要腐蚀掉她的灵力屏障还早得很。 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让雨停下来的办法……让雨停下来的办法……一抹灵光突然乍现在眼前。 她曾经在《祈福》这本书上看见过停妖雨的办法。 办法有很多,但现在唯一舍和她的一个便是跳止雨舞。 其它办法都需要祭坛之类的,她现在根本就找不到这些东西,只有跳止雨舞这唯一的选择。 她只学过一两次不是很熟练……尚胧月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跳止雨舞的步骤。 尚胧月,“呼~” 大概怎么跳的她记住了,就是不知道一会儿跳的时候这动作规不规范了。 落文宇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就没有挪开。 他也察觉到了这雨的不对劲,这雨把花坛里的植物全都腐蚀掉了 还好她及时开了灵力保护罩,不然他现在肯定被雨把身上的绒毛都腐蚀掉了。 尚胧月的手中出现一把桃木剑,这把桃木剑是取千年仙桃树制作而成的。 是一把绝品好剑。 第一百一十章 梦中仙人 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千年仙桃树制作而成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亲手雕刻它的人。 因为雕刻这把桃木剑的是一位仙人,尚胧月也是偶然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道这把剑的。 在她的记忆中,那个仙人的模样总是模糊的,明明每次只差一点就能够看清他的模样,可每次都会在快要看清他的面容时,她就会醒过来。 之后无论在她在怎么想,她都想不起来,那个仙人的模样。 这把桃木剑,是这位仙人在梦中交给她的。 之所以确认对方是男人,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中透着,沉稳有力,游刃有余,且一听就知道对方的性别。 尚胧月当时醒来的时候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她翻身的时候,一把桃木剑就椅在她的枕头旁。 她当时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身旁莫名多出的桃木剑,随后她陷入了沉思。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真实的痛感差点将她送走。 “这……居然是真的?!”她当时真的缓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本来是很困的,结果现在睡意全无,根本就没有心思睡觉了,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那桃木剑上。 她努力回想着在梦中那仙人跟她说的话。 他说这把桃木剑是千年的仙桃树制作而成的,雕刻师他亲手雕刻的,开光也是他开的。 尚胧月当时在梦中,含泪竖起大拇指给他点赞。 其实她当时在梦里的神志比较清醒,有一种做清醒梦的感觉,所以她当时以为这就是一场梦,她没有把眼前的人和他手中的桃木剑当回事儿。 回想起她自己在梦中那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她顿时觉得脸都丢大了,这下好了……脸都丢到天上去了。 她拿起身旁的桃木剑,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收到这件法器,她心里是很开心和激动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仙人会送她这个,但总的来说对她没有坏处,也不是要来害她的就行。 尚胧月小心翼翼的轻抚着桃木剑,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找到合她眼缘的桃木树,要不然就是跟她的要求不匹配。 可能是因为要求太高了,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找到适合她的桃木树来制作桃木剑。 制作桃木剑需要取天然的桃木最好是灵力充沛的地方最好,那样做成的桃木剑威力更大,而且还不容易断。 在尚胧月的时代,纯手工雕刻桃木剑的大师级别的人虽然很多,但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的标准是挑选一位将桃木雕刻成桃木剑,雕刻技术达到登峰造极状态的人才可以。 寻找这样的人犹如大海捞针,这样的人一般都很难找到,通常他们的年龄都比较大,而且居住的地方都很隐蔽,找起来很麻烦。 比找合她心意的桃木树还难,所以她决定先找到合她心意的桃木树之后在去找雕刻师傅。 现在的她可不用那么麻烦了,这个仙人一条龙的服务都给她准备完全了。 这把桃木剑到她手中已经是一件完美无瑕的绝世宝剑了! 雕刻桃木剑的人技术越好,它所获的的灵力就越多,攻击力自然而然的也会越来越强。 有桃木剑在身,真的很方便,有时候符箓不够了,有桃木剑在都不用怎么慌张。 桃木之所以能用来祛邪、辟邪,是因为它是五木之精。 所以它能够压服邪气者,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可以制御百鬼。 它的作用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桃木剑也可以被称作仙木、降龙木、鬼怵木。 总之她对手中的桃木剑是爱不释手。 那仙人还告诉过她,她手中的这把桃木剑,是一整棵千年桃木树制作而成的。 也不知道这棵千年的桃木树有多大,竟然能做成上百万把桃木剑,她当时在梦里听见他说的话时;下巴都惊的快要掉了。 她手中的桃木剑看上去只有一把,实际上它能够变成很多把,这是上百万把桃木剑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把桃木剑。 要是换做是其它人得到这把桃木剑,他们还用不了。 因为驱动这样强悍的法器,需要持剑人自身的力量足够强大才可以。 这把剑尚胧月使用的一点压力都没有,换做别人来,估计一个浅浅的挥剑怕是都挥不动。 那仙人还告诉她,这把桃木剑只要没有被彻底销毁,它就是可以再生的。 毕竟桃木的生命力是十分顽强的,再者这天上的仙桃树,比人界的桃树厉害的不知多少倍,有点小bag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她是使用者,这把桃木剑自然是越好;她越满意。 有一把这样的剑后,她之后好几天出门都走的很好横。 见人就介绍她得到了这一把桃木剑。 她这样大肆宣扬一番后,有的人是真心祝福她;有的人则是心生嫉妒……有的人则是想要夺走她手中的剑,取而代之。 尚胧月并不傻,她是知道这样会引来杀身之祸。 毕竟夺包杀.人的事情很多,她见过的也很多。 这一次她是刻意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想要夺宝杀人的人来这里找她。 她想要将其一网打尽,虽然不知道能够吸引来多少人,但能杀一些是一些。 也算是为协会净化下环境了。 她的计划很成功,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去暗杀她,她几乎什么暗.杀方式都见过了。 在此之前她以为她见过的暗.杀,刺.杀;的方式都见过了,可现如今来看,她承认她知识浅薄了。 她承认当时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 这些前来刺杀她的人,真的是绞尽脑汁的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掉她,为了杀掉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她整个人都快要麻了。 可谓是,你的死样超呼你的想象。 这样说是一点也不为过。 虽然这些来杀她的人,没有一个成功的,但他们那段时间锲而不舍的精神还是“打动”了她。 尚胧月之后连续休息了好几天疲惫感和紧绷的神经都没有缓和过来,手一动就是条件反射的想要做出一击毙命制敌的招式。 对此她也表示很无奈,不过就她特从未因此感到后悔,毕竟这些人就是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夺宝杀人,在修道、除妖协会都是无比耻辱的一件事。 那一次尚胧月差点都要把这些人都杀光了,她当时还被两大协会颁了一个奖项;“杀人如麻。” 这个锦旗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还在的话,那一进她的房间就能够看见,这面旗子。 尚胧月当时在两大协会可谓是重点人物,本来大家平日里就够怕她的了,现在更加是怕她怕的不得了。 她走过的地方,过道两旁的人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中间没有一个人敢站在那里。 弄的尚胧月当时很不好意思。 不过她也很快就适应了。 很久以前她也是一个很喜欢和朋友一起的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了独自一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尚胧月最怀念的还是第一次在学校读书的时候。 那时候她读的那所学校只是一所普通人没有灵力法力的人读的学校。 能坐在教室里和大家聊天,困的时候趴在桌上睡觉,睡醒后和朋友打打闹闹,偶尔望望窗看看风景,这样的闲暇时光很惬意。 耀眼的光照透过窗户照射在翻开书页上,缓缓吹来的清风卷起身旁的帘子,这些不起眼的情景,会在今后的某一个时刻成为怀念。 “讲到哪了” “我也没听” “作业写了没?” “抄一抄?” “我也不会” “去不去厕所?” “等会儿一下课我们就跑” “作业借我抄抄” “我瞎写的” “没事” “我真瞎写的” “真没事” 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日常,在以后却能成为最怀念的时刻。 她也有过这样令她怀念的回忆。 尚胧月从不介意别人用什么眼光或是别人对她的各种看法,她全都毫不在意,因为她活着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别人的言语之中。 然而没有过多久,她又梦见了那个仙人,这一次他送给她一块雷击木。 这块雷击木更是珍品中的绝品! 它甚至能够让鬼皇级别的邪物都被威慑住。 雷击木需要的是自然被雷劈中的,而不是人为的引导,如果是人为的引导那么就不是雷击木。 被雷劈中的部分也不能归为雷击木。 雷击木的辟邪主要是靠劈中它的雷电形成的。 人为的让树木被雷击倒,被劈的树木并不能储存住雷电里的灵力,因为对于辟邪灵力和法力靠的是树木本身材质以及特定的雷电。 只有天雷无意间劈中的树木且材质很绝的树木才能被称作雷击木。 天雷电所劈开的雷击木,邪物对其恐惧万分,敬而远之。 同样是很有力的避邪法物。 雷击木靠的力量绝大部分来自于雷公电母封杀灵体的信息残留在雷击木上,对灵体极具震慑力,被雷公劈过,因此在符咒术中属于具有先天镇煞避邪的功效。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色之下 用雷击木制作的法器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雷击枣木印。 不过那仙人送给她的雷击木所制作成的法器样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是一把玄色的木剑,剑身围绕着蓝紫色的电花。 剑上不仅散发出强大的灵力,还透着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这把雷击木制作成的的雷击木剑,同那把桃木剑一样,剑有上百万把,只是都融合成了一把。 不同之处便是,桃木剑只要不被毁的丝毫不剩,都能重新恢复。 而雷击木剑则是需要有强大的雷电攻击才能够让其重新恢复,桃木剑则是不需要外力它自己就能恢复。 雷击木剑必须要借助雷电的力量恢复,就算是雷击木被击碎成了灰,只要天雷打下来打在这堆灰上,那么雷击木剑就能重新恢复。 但前提是需要在雷击木被击碎成灰的三分钟之内做到,不然雷击木剑就再也不能恢复了。 即便之后有天雷打下,也无济于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辈子救了那仙人的命,这辈子他以这种方式来报答她。 对于这个仙人的事情她之后就并未再去想了。 她的记忆里那么好,不可能忘记那仙人的模样,而且每次只要快想起那仙人的模样、她的脑袋就会很疼。 很明显,不是她真的记不起来,实际上是那个仙人不想让她想起他的模样,所以对她用了某种法术使她想不起来。 总之这个仙人是来帮她的,并非害她的。 他不想让她记得他的模样,想来是有他的道理。 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吧。 反正人家都给了这两样绝世珍宝,他不让想去,她便就不想了。 一阵猛烈的狂风呼啸而来,飘远的思绪被拉回。 尚胧月眼眸微沉,“雨……很快就会停。” 她猛的将手中的桃木剑插.到地面,红色的灵力波动从桃木剑所在的位置向周围扩散,将整个庭院都包谷起来。 整个庭院的地面像是一个血色的舞台,而舞台上站着的是尚胧月。 尚胧月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裙,她宛若这片血海中的血色精灵。 她平日的的穿着活泼可爱,今日身着一袭红色长裙的她,模样成熟、冷漠。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此刻满是深邃和打量。 她发出一声冷哼,随即轻打一个响指。 此时此刻天空中的明月竟然变成了一轮血色的月亮。 尚胧月,“今晚的月亮因你被染成了血色,你想要用血月的禁术来对付我,为了不打草惊蛇,你用幻术将这颗血色的明月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尚胧月眼眸微眯,同时她也压低了声音,“难为你精心准备了一番……不过很抱歉,从一开始我就识破了你的幻术。” “现在也就你召唤出的血雨还有点意思,其余的我都不是很期待。” “若你不服气,那便不服气吧。”尚胧月的语气轻描淡写,一点也没有紧张感,她给妖莲的感觉很明显尚胧月完全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这样的感觉令它感到无比的耻辱。 妖莲彻底恼怒了,它加大了血雨的强度,尚胧月的防御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尚胧月看了一眼被腐蚀的防御罩,她丝毫不慌张,“你怎么还急眼了?” 尚胧月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下巴微台,那双明媚的眼眸透着对自己力量的绝对自信。 尚胧月右脚脚尖轻点地,她轻身跃起,宛若一只血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墨色的秀发轻飘在身后,她此刻仿佛与这片血色容为一体。 那袭红色的长裙与她在绝配不过,冷艳的她,与平日里的她,简直如同两人。 那双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眸,只是不经意间对视上一眼都会让人心头一颤。 她在空中起舞,宛若天上起舞的仙女。 她的容颜本就绝美,就算被人误会成了天上的仙女也实属正常。 血月之下,她似笔下正游走的水墨画,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每一个步骤都很有力。 其实只需要仔细看就能看的出,尚胧月最开始的舞姿就是在为陷阱做铺垫。 看似温柔的一点威胁都没有的舞,实则暗藏玄机,内有深意。 一开始她的舞姿都是很柔和的,渐渐的落文宇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舞姿从柔和变成了带有侵略和攻击性。 转身、甩袖、眼神、手,她所做的全部动作都变的沉稳有力,像是在一步步的向猎物逼近。 起初在房间里的妖莲并没有把尚胧月的这套舞放在眼里,它以为是尚胧月在外面虚张声势,所以并未引起它的重视。 直到它察觉到它的妖力有所下降后,它才肯真的信尚胧月跳的舞确实对血雨有影响。 妖莲的妖力本来就因为尚胧月设置的结界所减少,这个结界只要减到结界的最低力量限制后就不会在继续往下面减少了。 照常理来说,妖莲的力量已经被结界削弱上限制了,不能在继续用这个方法了。 可现在它的力量还在减弱,且影响到了它所召唤来的血雨。 妖莲怕尚胧月断了这场血雨,它加强了对抗的力度,同时它将召唤而来的血雨脱离了它的妖力。 妖莲,“这下……你又怎么应对呢?”她不屑一笑,“有时候太自信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骄兵必败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妖莲狂妄的笑声听的人极其难受,让人恨不得给它两耳光。 不过尚胧月根本就不在意妖莲,她从一开始对付的并不是妖莲,而是妖莲召唤出的血雨。 她早就看透了妖莲的想法,妖莲在她面前犹如一个透明人。 自从她起舞的那一刻,落文宇的视线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本想着只看一眼,谁曾想这一眼看了就再也挪不开了。 她……穿这身还…不错。 随着尚胧月的舞动,血雨的量也在逐渐的减少。 妖莲就算是发现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它各方面力量都被尚胧月限制。 第一百一十二章 留了后手 妖莲现在并没有吸收“红色血管”传递的力量。 它将“红色血管”传送的力量用妖力输送给了血雨阵。 那些“红色血“”管”连接着被妖莲关押在地下的人群。 被妖莲囚禁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连接着这个“红色血管。” 即便是被尚胧月的阵法压制住了妖力,但它还是能够继续吸收这些人身上的力量和血液,只是说吸收的速度变的较为缓慢罢了。 但凡是身上被“红色血管”连接着的人,他们的体内都会有一朵半透明的浅红色莲花在体内。 “红色血管”会在连接上这些人后向他们的身体中投入种子进去。 一来是为了方便它控制这些人,就算是他们想要逃跑,他们也跑不了,因为他们体内的半透明浅红色莲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所以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 二来它是为了防止有突发状况的发生,将这些人储备起来,可供它使用。 比如像现在的局面,它先前给自己留的后手能派上用场了。 尚胧月的法阵限制的是妖莲自身的力量,但那些在人群身体中的莲花并不会受到尚胧月法阵的力量。 也就是说妖莲可以用它现在有的妖力将那些被吸收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它再用自己的妖力带着从地牢那些人身上夺来的力量注入进血雨阵中。 这样一来妖莲的力量便不会被尚胧月的阵法和结界压制住。 莲花在这些人的体内慢慢长大,吸收他们身体里的营养,融入成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慢慢占据他们的思维和行动能力,让他们在迷迷糊糊间就失去自我和反抗内能力。 当莲花真的占据了这个身体的时候,它本身属于妖莲的力量会被一股新的力量取代。 这股新的力量便不再是原本妖莲的力量了,那是一股全新的力量。 即便是全新的力量妖莲也能够控制,其原因很简单,因为“红色血管。” “红色血管”连接在他们的身上,“红色血管”钻入他们的身体后直接就能够找到莲花在他们的身体哪一个位置。 “红色血管”在和莲花连接上,如此一来拥有新力量的莲花依旧还是要被妖莲所操控。 妖莲控制它丝毫不费什么妖力,而且它还能够从这力量上吸收大量的妖力。 只不过现在有尚胧月法阵的阵法效果在,妖莲只要一吸收妖力,它刚吸收的妖力就会被尚胧月的阵法吸收。 所以才妖莲才没有吸收这些人身体中的莲花的力量,若不是因为有尚胧月结界的原因,它早就将这些人全都吸干了。 哪里还会让他们继续活着。 妖莲能用这种办法暂时化开危机,看来它平日里很是小心谨慎……… 那些被妖莲关押在地牢里面的人,只要身后有“红色血管”的,那这些人都会中毒。 如果没有人帮他们解毒的话,时间一到这些人同样会死。 而且死像很恐怖。 就和那天妖莲派来王府上的傀儡一样。 时间一到便会暴体而亡,一朵巨大的红色血莲就会占据整个尸体。 还会伴随着一阵很强的冲击波。 很多极其细小的“红色血管”会随着冲击波飘浮在空中,要么就是连接尚胧月或者落文宇的身体。 但落文宇和尚胧月完全不给它这个机会,它可能刚出来没多久,那两个人就把它给买了。 “红色血管”也没有想到自己匆匆出生,又匆匆走掉。 尚胧月又看了看时间,“那些被你关在地下笼子里面的人,你收获一定不少呢。” 如果这些莲花没有及时停止。 血莲附身后血莲会在他们的体内慢慢增长。 血莲在不同的人身体里面生长的是不一的。体内环境不同都不会造成伤害的不同。 增长的同时它会释放出剧毒,它所造成的伤害也是因附身的人而定的。 一旦血莲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主权了,那么这具身体就成了一个定时炸弹。 当尸体炸开的时候带有剧毒的血液溅在皮肤上,毒液会迅速钻入体内。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毒发身亡,身体还会大面积的腐烂掉。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诛杀妖莲 尚胧月只需要赶在他们体内的莲花未爆炸前救下他们即可。 她知道如何剔除大家身体中的莲花,所以她一点也也不怕妖莲会大家的性命来威胁她。 她下巴微台,嘴角不觉上扬,血色的月映入她那双透亮的眼眸,那双瞳也染上了这片血色。 尚胧月,“阵法、结界…也可以用舞的形式踏出。” 妖莲,“就凭你一支舞?”它冷哼一声,手中凝聚出一团黑色的妖力。 这团妖力暗暗加快了吸收地牢里那些人的力量。 方才减弱的血雨再次重新落大。 天空中下起倾盆大雨,血色的雨将地面都染红了,地面和房屋也因血雨的腐蚀,变的伤痕累累。 尚胧月旋转在阵法中央,脚下是血色的法阵,她每踏步一次、旋转一次、甩袖一次,她脚下会亮起一道正在编制的阵法。 她的眼眸坚定,神色清冷,仿佛她完全没有把这一切都放在眼里。 编制的阵法还差最后几个动作就完成了,她轻笑一声,一个华丽的旋转,她来到了桃木剑前,她将插在地面的桃木剑拔出。 她拿起桃木剑后,闭上眼睛,停了几秒。 因为最后的这几个动作根本没有规定,而是随心。 片刻她睁开双眼,深呼吸口气,她向右猛的挥剑,剑与舞同时起。 最后的几个动作,尚胧月完全随心而来。 变化从心,形同秋水,身与剑随,神与剑合,纵横挥霍,行若游龙,翩若飞鸿,随风就势,飘忽浮沉,仿如轻云蔽月,飘若回风舞雪。 落文宇一直看尚胧月,他完全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她的身上似乎有某种很强的吸引力,将他全部的视线都吸引到她的身上。 整个心竟会因她而雀跃……她身上又多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一舞一剑,杀气十足。 阵法差最后一步,她左脚轻踏地面,再次将手中的桃木剑插入地面,尚胧月深呼吸口气,双手结印,“一转六神藏,二转四煞没。三转阴霾收,四转淫雨止。” “五转乾坤焕耀,六转日月合明。七转封潭锁海,收摄阴霾不正之炁,赴五雷之下受死灭形。急急如律令。” 尚胧月向后退了一步,正好回到她脚下的阵法中心,她轻踏右脚,一阵强悍的红色的灵气波从阵法中心发出。 她轻打一个响指,倾盆大雨瞬间停止,血色的世界立马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尚胧月微偏头看向妖莲所在的位置,她拿起插在地上的桃木剑,一阵更为强烈的灵气波向妖莲所在的位置冲去。 妖莲的妖法被尚胧月破解后,它遭到了极强的反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道强烈的灵气波直接将妖莲所在的房间掀掉。 现在它完全暴露在尚胧月的面前,原本的房间已不复存在。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她面带笑意,“我说过,你会出来的。” 妖莲眼神惊愕的瞪着她,它只感觉胸口猛的刺痛,一口鲜血从它口中喷出。 “还躲在这“佛像”里面?”说话间,尚胧月手持桃木剑就像“佛像”挥去。 就在她的剑快要挥下去的时候,“红色血管”突然将一个男人拉到了“佛像”的面前挡着。 尚胧月眼眸微眯,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妖莲强忍着反噬的疼痛,“你如果不想有人死在你面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尚胧月神色冰冷,目光透着刺骨的寒意。 妖莲讥笑道,“你在厉害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要听我的。” “你们这些除妖师,最大的软肋,不就是这些人质吗?” 它阴笑一声,眼里带着嘲讽,“果然这招对你也一样管用啊!” 那个被“红色血管”窜扰绑住的男人神色惊恐,他不断的向尚胧月求救。 “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嘶声力竭的吼道。 尚胧月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妖莲轻挑眉,原本是弱势的它,现在一下变成了有利的一方。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你若不听我的,那我就杀了他。” 尚胧月,“道德绑架这一招对我不管用,更何况你用来威胁我的这个人,他本就跟你是一伙的。” “所以,很抱歉,你们两个……我都杀。”她的语气平静,嘴角的笑意带着轻蔑。 大概是妖莲和那个男人都没有料到尚胧月会这么回复。 他和妖莲下意识的看向对方,与此同时尚胧月持剑瞬移到了他们的面前,她的左手快速结单印,右手中的桃木剑覆盖上一层红色的灵力。 尚胧月利落一剑就要了那男人的命,等妖莲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尚胧月:“践踏生命者诛!” 开启灵视的尚胧月,一眼就能找到妖莲的命门在哪里。 桃木剑在手中华丽一转,她向前横挥,一剑将面前的“佛像”分为两半。 “佛像”内满是红色血管,当它们暴露在空气中后,这些“红色血管”全都聚集在一起,逐渐的形成一个人形。 尚胧月才不给它形成的机会,她直接召唤九天神火,将佛像和这些“红色血管”全都烧掉。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从熊熊的火光中传出,一个血色模糊的东西在里面发出痛苦的尖叫,饱受着烈火焚烧的痛苦。 尚胧月看了一眼手中的灵符,这次她只带了两张九天神火的灵符,要是带的多,她早就用九天神火的灵符阵直接烧了妖莲。 也不致于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下次出门前一定要好好的清点清点物品了。 凡是被九天神火灼烧之物,都在无生机。 妖莲是死的透透的了。 尚胧月收回桃木剑,她转身向落文宇走去。 她要走到落文宇面前时,她轻挥下手,解除了保护着落文宇的防御罩。 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尚胧月笑道,“王爷难不成一直都盯着我看?” 落文宇回过神来,他神色略显慌乱,因为被她说对了。 落文宇,“你想多了。” 尚胧月,“是吗?”她眼珠一转,余光打量了他一番,“那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完她突然向落文宇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瞳孔因惊讶收缩,“你…做什么?” 尚胧月笑道,“王爷别紧张,我只是帮你解除身上的法术而已。” “王爷你也不想一直当小狐狸对吧?” 落文宇,“解除就解除…需要靠这么近吗?” 尚胧月,“这不是想要最后在多看看王爷变成小狐狸的样子嘛!” “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见。”说完她轻点了下落文宇的额头。 他的身体被蓝白的灵力包裹着,很快他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他看了看身上,确认自己恢复后,他眼眸一沉,抬头看向前面,他本来要训斥一番尚胧月的。 结果她早就跑远了,落文宇只得小跑着去追她。 尚胧月知道落文宇一恢复肯定会找她闹,索性她就在他还没有开闹前跑远点,一会儿等落文宇追上来的时候,他估计气也没那么大了。 落文宇追上她后,他伸手一把拉住尚胧月的手腕,他用力一拽将她给拽了过来。 落文宇:“尚胧月!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尚胧月就打断了他,“方才王爷也瞧见了我是怎么收拾那妖莲的。” 她轻挑下眉,视线落到落文宇握住她手腕的手,“王爷若也想体验一下,我也不介意。” 若是平时,他肯定要跟她斗嘴。 他回想起那妖莲是被她怎么收拾的,他的气势突然就弱了下来,他自觉的松开了尚胧月的手。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范伶…去找范伶。” 他落文宇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怎么他老是被她压着? 尚胧月继续向前走,“也不知道范伶现在怎么样了。” “王爷,你说范伶他杀了那邪物没有?” 落文宇,“去看看就知道了。” 尚胧月离开之前她在范伶的身上放了一个小纸人,可以让尚胧月确定范伶在什么位置。 尚胧月,“王爷,范伶他在西侧的院子里。” 落文宇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 尚胧月,“离开前,我在他身上放了个小纸人,所以我才能确定他的位置。” 落文宇,“那现在就过去。” 尚胧月,“嗯。” 当落文宇和尚胧月赶到范伶所在的位置后,只见范伶一个人坐在石台上,他手中的剑插在地上。 范伶面色凝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微风吹拂过他的脸庞,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尚胧月和落文宇站的位置。 那双略微空洞麻木的瞳孔,在这一刻恢复了原有的光泽。 脸上的凝重在看到尚胧月和落文宇的时候便消失了,转而他一脸委屈的神色看着他们。 下一秒没等尚胧月和落文宇来得急反应,范伶就向他们冲了过来。 他坐在地上抱紧落文宇和尚胧月的脚,“王爷!王妃!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快要被吓死了!” “你们知道有多恐怖吗!” 接下来便是范伶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的恐怖经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刺客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两人只能听范伶把他整晚的经历讲一遍。 尚胧月伸手小幅度的戳了下落文宇的手,她的脑袋微微向落文宇那边偏了些。 落文宇微偏头,他压低自己的音量,张嘴的幅度都很小,“说。” 尚胧月小生道,“他一项都是这么能讲的吗?” 落文宇轻点下头,“嗯。” 尚胧月看着落文宇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同情,“原来王爷平日里也过的这么痛苦啊。” 范伶,“你们在小声的说什么?你们没有听我讲话吗?” 尚胧月和落文宇立马恢复原来的距离, 尚胧月,“我们没有讲话,你看错了。” 范伶狐疑的打量着她,“真的吗?” 尚胧月,“比真金还要真。” 范伶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他本想继续讲述他的恐怖遭遇,可刚要开口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范伶愣愣的盯着面前的落文宇看,“王、王爷你恢复了?!” 范伶激动的上前查看着落文宇的情况。 他这一突然的举动和抬高的音量让落文宇猝不及防。 落文宇,“…………”他撇了范伶一眼,“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范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他的脑袋微低,“这……这不是看见王爷、王妃来了太激动了嘛!” 范伶,“王爷这次能恢复正常,全靠我!”他拍拍胸口,模样十分得意。 落文宇,“嗯,做的不错。” 尚胧月,“范伶你是怎么灭了那邪……”她话未说完,一支离弦的箭向落文宇飞速袭来。 尚胧月眼疾手快,她直接伸手一把就握住了这支向落文宇袭来的箭。 这把箭离落文宇的身体就差几毫米,若尚胧月没有握住这支箭那么落文宇就会被这支箭刺穿心脏。 范伶看着尚胧月手中握住的箭,他看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这、这也能接住?!”拜托他根本就没有察觉有刺客在附近。 他此时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落文宇眼眸下垂,他的视线落在她握住箭的手上。 她的掌心被箭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液不断从她的掌心流出。 尚胧月全然不在意,她就像是没有痛觉般。 她丢掉手中的箭,随即目光犀利的看向离他们不远处的房屋顶上。 尚胧月一眼就锁定了刺客的位置,“王爷且等我片刻。”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气。 远处射箭的人愣了下,刺客的眉头紧皱,他本以为那一箭就会要了落文宇的命,谁知道他旁边的那个女人竟然能挡下这一箭。 她出手的速度极快,快的都让他感到一丝畏惧。 桃木剑出现在尚胧月的手中,她正要去刺客那边的时候,她的手腕被身后的人拉住。 尚胧月转头,“嗯?”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赶忙松开尚胧月的手,“没…没什么。” 尚胧月也没有纠结落文宇想说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抓住那个刺客。 她刚想瞬移的,突然想起一件事,“王爷……还得麻烦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了。” 她动了动那根和落文宇系在一起的红线。 落文宇,“嗯。” 她带着落文宇瞬移到那人的身后,刺客猛然察觉自己身后一阵寒气,恐惧感顿时在心中蔓延开来。 刺客利落的丢下手中的弓箭,他抽出地上的剑,快速转身向后横扫。 尚胧月和落文宇默契的同时向后退去。 尚胧月,“王爷也跟我绑了几天了,若再跟不上我的节奏,那王爷就是真的不行。” 她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眼里带着几分捉弄的意思。 落文宇听了她的话,额头瞬间布满黑线。 尚胧月见他生气了,她连忙咳嗽几声,“抓…抓刺客要紧。”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刺客一剑向她刺来,她用桃木剑快速挡住。 兵器碰撞在一起不断发出的碰撞的声音。 她挥剑速度极快,对面的刺客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握剑的手就已经开始酸痛了。 刺客见打不过尚胧月,他转身就要逃跑。 尚胧月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在同他打斗的时候就已经在周围设置了结界,那刺客是逃不了的。 落文宇则是在她打斗的时候配合着她的动作行动,避免影响她发挥。 刺客硬生生的撞在尚胧月设置的结界上,当他发现自己逃不了的时候,他便想服毒自尽。 尚胧月抢在他咬破毒药前带着落文宇瞬移到刺客的面前。 她猛地一拳打在刺客的腹部,刺客条件反射的猛咳嗽一声,尚胧月用法术点了他的穴。 刺客被定住后动不了,他眼神凶狠的瞪着尚胧月。 尚胧月,捏住他的嘴巴,她用法术将刺客口中的毒药取出丢在地上。 “瞪我也没用。” 尚胧月,“你的同伙呢?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刺客冷笑道,“同伙?这次任务只派了我一人。” 尚胧月听完他的话后笑了笑,“是吗?” “那这么说来,东侧和南侧房屋中加起来的二十三名刺客都与你无关吗?” “还有在寺庙附近的屋顶上那些手持弓箭的人也与你无关是吗?” 方才还一脸得意的刺客在听了尚胧月的话,他愣怔的瞪着尚胧月,“你怎么会知道?!” 尚胧月轻笑道,“我自有办法。” 刺客惊愕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他刺杀过很多人,也遇见过许多武功高强的人。 唯独眼前这个女人令他感到恐惧。 这个女人看似手无缚鸡之力,若要动手第一个下手的对象肯定是她,可实则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人。 刺客,“你究竟是谁?!” 尚胧月,“我只是一个普通遵纪守法的普通百姓。” 落文宇,“……………” 刺客,“……………” 见他们两人一脸不信的样子,她无奈的摇摇头,“爱信不信。” 尚胧月转头面向落文宇,“那些人现在正向范伶所在的位置移动。” “这么多人来杀你,王爷你跟他们的雇主得有多大仇啊?” 落文宇神色锋利的扫了尚胧月一眼,并未说话。 尚胧月,“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例如……朋友妻不可……” 落文宇,“你在乱说一句,我就罚苏诺儿三十大板。” 尚胧月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落文宇满意的点了下头,“绑住他,免得他逃了。” 尚胧月,“好嘞。” 在尚胧月绑那刺客的时候,落文宇笑道,“先前我怎么没有想到,苏诺儿能让你这么听话。” 尚胧月脸色一沉,她低声骂道,“卑鄙。” 落文宇,“你说什么?” 她只得笑脸相迎,“没……没什么。” 刺客,“她说你卑鄙。” 尚胧月,“……………”她无语的看着那刺客,想刀一个人的心在这一刻变的很强烈。 落文宇,“你说的?” 尚胧月连忙摇头,“王爷你怎么能听信他的话,我怎么会如此说您。” “别被他挑拨离间了。” 难得见她窘迫的模样,他不禁笑道,“你说的对。” 尚胧月转面前刺客,她脸色阴沉,轻啧一声,她压低自己的声音,“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报复性的揍了那刺客一拳。 落文宇,“你打他做什么?” 尚胧月,“他不配合。” 落文宇,“是吗?那确实该打。” 绑住刺客后,她和落文宇回到范伶待的位置。 范伶,“抓到了吗?” 尚胧月,“抓到了,你去看着他。” 范伶,“好。” 尚胧月,“你就跟他待在那边便是了,一会儿这边打起来,顾不上你。” 范伶,“那我还是留下来跟你们一起。” 尚胧月果断拒绝,“不行。” 范伶,为什么三个字还未出口,尚胧月就道,“你的腿受伤了,就算用衣服遮住我也看的出来。” “你的腿骨折现在并不严重,但你要是同我们一起,你的腿还想要吗?” 范伶,“可……” 尚胧月,“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家王爷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尚胧月说完这句话,落文宇的心情有些差。 范伶,“好,那你们可要小心。” 尚胧月,“嗯。” 范伶走后,尚胧月拉了下落文宇的衣袖,“王爷,他们就快要到了。” 落文宇转头看着她,墨色的双眸里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落文宇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在生气。 尚胧月, “王爷?” 难不成她说错了什么话,惹这个祖宗不高兴了? 没有啊……不应该啊……敌人就快要到了这句话没有毛病啊! 尚胧月,“王爷你怎么了?” 落文宇,“没怎么。”他的态度透着冰冷,语气带着些许慍怒。 尚胧月,“…………”感情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可我见王爷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模样。” 落文宇,“有吗?” 尚胧月郑重的点头,“一眼就看的出。”也不知道他是哪股泉水发作了。 落文宇,“你看错了。” 尚胧月,“那估计是我看错了。” 他都这么说了,尚胧月也就没有在继续追问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中,尚胧月警觉的向庭院入口的位置看去。 尚胧月,“他们来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并未说话,他正准备向前走的时候,尚胧月将他一把护在身后,“王爷还是走在我身后为好,若是王爷受伤了,我会很苦恼。” 没给落文宇回应的机会,她走在前面拉着落文宇的衣袖,将他护在身后。 落文宇:“我受伤了,你不该高兴吗?何谈苦恼?” 尚胧月听他的语气明显就很不对劲,也不知道这位祖宗又在发什么疯。 尚胧月,“我不知道王爷心情为什么突然不好,如果是我造成的,那我只能说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就劳请王爷莫要将负面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如果王爷听不进去我说的话,那就当我对牛弹琴。” 落文宇,“有你这么比喻的?”他的声音听着带着些怒气。 尚胧月,“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冒犯了王爷还请担待。” 她一整个的态度就是,我不惯着你,你要生气就生气,别把负面情绪发泄在她身上。 面对尚胧月对他的态度,他并未恼怒,只是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在意她说的那句话? 庭院入口外的两侧早已埋伏了很多人,就等着落文宇和尚胧月出去了。 他们一个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脸被黑色的面纱遮住,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尚胧月,“外面两侧埋伏了刺客,一会儿我们翻出去。” “正面出去不是明智的选择,从侧面攻击他们会更加容易。” “王爷只需像刚才一样配合着我的动作就好。”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看他的样子貌似还在气头上。 “王爷?”尚胧月再次叫了他一声。 落文宇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 尚胧月无奈的轻叹息口气,“王爷你若不配合,我这边也很难行动。” “有什么事情等处理完了在说。”说完她就拉住落文宇的手,想要拉着他向前走。 落文宇站在原地不肯动,她也拉不动他。 尚胧月眼眸微沉,她转身面向他,“王爷不要再闹脾气了。” 她的声音略微低沉,透着一抹危险的感觉。 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断的在尚胧月的身上打量着,似乎想要将她看个透彻般。 回应尚胧月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就在她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一直未开口的落文宇终于说话了,“我会配合你。” 尚胧月的火气这才收回了一些,“嗯。” 她带着落文宇瞬移到墙边,瞬移的时候尚胧月在她和落文宇的身上施了隐身术。 入口侧面的人就看不见他们了。 接着两人翻越过面前的墙壁来到了庭院外面。 果然不出尚胧月所料,庭院入口两侧都站满了刺客。 他们现在站在左边最后面刺客的身后,尚胧月压低声音,“我施了隐身术,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们。” “先从这边的人开始解决。” 落文宇,“嗯。”他的态度如刚才一样冷漠。 尚胧月也不再管他到底怎么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处理掉这些刺客。 她可不想再返回王府的途中遭遇刺杀,忙活了一整晚,她只想一会儿返回王府的路上没有人来打扰,安心的睡一个好觉。 凝霜剑出现在尚胧月的手中,在落文宇面前召唤出凝霜剑的时候,凝霜剑都被幻化成了另一种模样,不是原本的样子。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干掉了好几个刺客,排在前面的人都还未察觉到。 不知道哪儿吹来的一阵风,卷起了那些血腥味儿。 刺客本身就对血腥味儿这一类的很敏感,前面的人发现不对劲后全都转头看向后面。 再看见有好几个人被干掉后,他们全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站在最前面的人,“他们发现我们了!全体戒备!” “是!”众人齐声道。 尚胧月和落文宇后退了几步,她看向落文宇,“现在也没有使用隐身术的必要了。”说完她就解除了她和落文宇身上的隐身术 尚胧月和落文宇凭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眼睛都看直了。 有的人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了。 尚胧月,“王爷需要留活口吗?” 落文宇,“留两个。” 尚胧月轻挑眉,“行。” “有人自愿申请留下来吗?自愿投降的并积极配合我们的人,将酌情考虑判刑,有人愿意申请吗?” 她话音刚落,离尚胧月最近的刺客就向她发起了攻击。 她摇摇头,“看来大家都不懂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刺客,“你一个女人能厉害到哪里去!” 另一个刺客接着道,“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尚胧月微眯起眼,她笑了笑,“是吗?” 谈笑间她轻松的躲过那两人的攻击。 他们没想过她能躲开的。 而且就刚才的距离,他们的攻击不出意外是必中的! 因为他们向她进攻时,她还站在原地回答着他们的话。 尚胧月,“看来也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么轻松。” 尚胧月的声音从他们两人的身后响起,当他们定睛看向前面的时候,原本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消失了。 一阵恶寒爬上了他们的脊背。 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尚胧月挥舞着手中的凝霜剑,干脆利落的就解决掉了他们两人。 这一幕看呆了在场的刺客。 为首的刺客见势不对,他立马道,“拿下他们!” 男人的一声令下,这些刺客全都向他们冲了过来。 尚胧月淡淡的扫了一眼,她先看看留那两个人。 留一个为首的人……还有一个是背靠着墙壁的刺客,他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挑选好了要留下来的人后,她也好行动。 尚胧月,“王爷,你可要跟紧我的步伐了。” 落文宇,“不用你提醒,我也会。” 她旋转躲过向她刺来的剑,他跟随着她的动作来行动,完全没有干扰到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口是心非 刀光剑影中血液四溅,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变的比之前还要浓烈。 尚胧月的脸上和身上都染上了不少血迹,她熟练的召唤出净化符箓清理了身上的血液。 她只留了为首的人和方才一直都在观察着他们的人。 这两人被她三两下就打晕过去,她的动作速度极快,他们连咬破毒药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防止他们醒来服毒自杀,尚胧月用灵力将他们口腔内的毒药取出扔在地上。 她顺带用净化符箓给他们也使用了一遍,因为有的死侍不仅会在口腔内藏毒药,他们还会在衣领袖口这些地方涂抹毒药。 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就是为了防止口腔内的毒药被人取出。 尚胧月,“现在可以叫范伶过来扛人了。” 落文宇点下头,态度和方才没有一点变化。 尚胧月凝眉,她本想说什么,但瞧见他这副模样她还是忍住了。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会长皱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她在心里这样劝着自己。 两人很快就到了范伶的面前。 范伶瞧见尚胧月和落文宇来后,他眼里的喜色都满了出来,“王爷王妃!你们没有受伤吧?” 尚胧月摇摇头,“放心吧,没有受伤。” 但范伶还是有些担心,他担忧的看向落文宇,尚胧月轻叹口气,“你们家王爷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当尚胧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的落文宇情绪貌似波动的有些厉害。 她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凝重脸色阴沉的可怕。 紧绷的下颚线更加衬托出他脸上的锋芒。 他不悦的轻啧一声,脸上的不耐烦和暴躁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这祖宗又怎么了?她难不成又说错话了?怎么会呢?她说的话哪有毛病? 她就是抓破头了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话了。 范伶也发现了落文宇不对劲,不过他也没多问,毕竟越是这个时候,落文宇的心情更烦躁。 他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又惹到了落文宇。 范伶朝着尚胧月使眼色,他低声道,“王爷他这是怎么了?” 尚胧月摇摇头,“这个问题我现在比你还想问。” 范伶,“莫非是刚才的刺客惹到他了?” 尚胧月,“不知道。” 落文宇,“你们两个在一旁嘀咕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怒气,声音低沉。 范伶吓得身子一抖,“没、没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她真的已经忍到极限了,“我们在讨论,你的为什么生气。” 范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表情都定住了。 他也没有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在范伶看来,尚胧月这种行为完全是在作死。 敢在这种情况下还去惹落文宇,范伶觉得尚胧月是真的不怕死。 落文宇狠狠的撇了范伶一眼,范伶吓得向尚胧月的身后缩去。 尚胧月下意识的将他护在身后,他这一举动在落文宇的眼里是无比的刺眼,让他本就暴躁的情绪推的更高。 墨色的眼眸深邃的盯着范伶,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向他刺去。 目前的氛围十分焦灼,场面陷入了一片沉静。 范伶更是被落文宇吓的话都不敢说。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范伶深深的感受到了落文宇眼神里对他传递来的“恶意。” 尚胧月,“你拿着这个去把这三个人装在里面,用灵力催动这个法器它会自动把他们吸进去。” “你在外面等我们。”她把一个像是手镯一样的法器递给范伶。 范伶接过尚胧月手中的法器,他拉着地上躺着的人一溜烟的功夫就跑走了。 他才不要在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待下去,他多在这里待一秒,他都感觉自己的生命收到了威胁、他离开的身后,背后的寒意一直没有断过,像是有蜘蛛在他的脊背上缓缓的攀爬这,令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冷汗更是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范伶拖着男人来到外面后,他身后的那道寒意才消散。 范伶按照尚胧月给他说的方法使用这个法器,法器被他的灵力催动后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眨眼的功夫地上的三人就被这个手镯吸了进去。 亮着紫光的手镯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范伶拿着这个镯子在手里打量着,他不禁感叹道,“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这种样式的法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也不知道这尚胧月是从哪里得来的。 范伶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他静静的等待落文宇和尚胧月。 现在他可不敢进去,谁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每次落文宇这么生气的时候、他只要在他面前出现,他就老是会被落文宇骂。 他是真的怕了。 不过这次还好,这次有尚胧月替他挨骂。 范伶在心里暗暗窃喜。 落文宇,“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护着他?”他语气听上去阴阳怪气的,尤其是后面几个字,他貌似还加重了音调。 尚胧月,“…………”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无语凝噎。 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到底要她怎样啊? 等等……她貌似想到了什么……之前落文宇的心情都还是好的。 当她在和范伶说完话后,他才变脸的。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落文宇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范伶,而是因为她。 这么一想……她和范伶的对话只有那一句,“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家王爷出事。”好像她是在说了这句话后,他的情绪才开始不对劲的。 方才也是因为她说了,“你们家王爷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落文宇的情绪波动才又大了几分。 还有一次是因为她将范伶护在身后,落文宇当时的眼神简直想刀了他。 她琢磨了下她说的那两句话,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 尚胧月的心情转而变的好了些许,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个祖宗到底在生气什么了。 她的嘴角勾起好看的笑,“王爷,还在生气呢?” 她突然转变的语气和态度,让落文宇愣了一瞬。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保持着沉默,只是那双墨色的瞳孔一直看着她。 她伸手拉住落文宇的衣袖,她轻轻摇晃着,“王爷,不要生气了,开心点嘛。” “是我之前用词不当,我给你道歉还不好?”她的态度诚恳,语言很是温柔。 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的态度会这么好。 本来心里很不爽他,此时此刻火气已经消了一半了。 见落文宇还是没有回答她,她柔声道,“王爷~我错了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这个时候,他心里早就不生气了,甚至有点乐了。 可他偏偏要傲娇几下,他甩开了尚胧月拉着他衣袖的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本以为尚胧月还会向刚才那样哄哄他,他也就自然跟她妥协了。 谁曾想……… 尚胧月沉默了几秒,她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忍了很久的怒火在这一瞬间被点燃,悉数爆发出。 她能哄他就不错了,已经给了他台阶下了,得寸进尺! 她今天还就不顺着他了! 尚胧月一把拽住落文宇的衣领,她向他凑近,“落文宇!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就是因为我对范伶说的是你们家王爷吗?至于让你发这么大火吗?” “你本来就一直不喜欢我,也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人,我说那句话有问题吗?” “我难不成说,我们家王爷吗?你一直都当我是外人,我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这个王府的定位。” “既然你觉得我那样说不行,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她直接将落文宇推到了墙壁上,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眼前的人离他的距离很近,近的她的呼吸都洒在了他的脸上。 落文宇被尚胧月这么一凶,他的气势瞬间就减弱了。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一点也反驳不了。 而且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后,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见落文宇一言不发,尚胧月抬高音量,“说话!” 落文宇良久,他才开口,“尚胧月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因为你的这句话影响我的心情吗?” 他冷笑一声,那神情像是在嘲笑她高看她自己。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因为从他的眼中,她看见了他藏在眼底下的慌乱之色。 落文宇,“你有一点说的对,你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本王也从未……” 他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就已经听的不耐烦了。 她猛地拉了下拽着落文宇的衣领,他的上半身向她所在的方向前倾。 面对尚胧月突如其来的拉扯,他来不及反应,墨色的眼眸愣怔住,瞳孔猛的收缩。 她的面容逐渐在他眼中放大。 太阳恰好在此时升起,金灿灿的光芒刺破黑暗,照耀着整个大地。 空中的云朵也被金色的光芒镀上了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