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8望父成龙》


 第一章 巨债

    傍晚的天有些阴沉。
    乌云一层层压下来，好像一个大黑锅盖倒扣，让人有一种压抑感。
    季晟站在老家厨土灶旁。
    父亲折断晒干的油菜杆往灶里塞，又用烧火铁挑了下，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厂里发生的琐事。
    母亲坐在门口削土豆皮，有一搭没一搭回应。
    季晟心情十分的忐忑，好几次要张嘴说些什么，可始终没能把话说出。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说这事。
    或者说，更怕父母听到后气坏了。
    可是这件事不说又不行。
    季晟犹犹豫豫，还是小心翼翼开口了，“爸，妈，我……我和你们说件事，你们听完别生气。”
    父亲没在意，随口道：“什么事？”
    母亲也没当回事，依旧拿削皮器给土豆削皮。
    季晟深吸了一口气，用近乎颤抖的语气说道：“我……我在外面欠了三十多万。”
    哐当。
    母亲手中的削皮器掉落在水泥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季晟眼睛余光看见土灶后边父亲塞柴火的动作也一滞。
    唉。
    估计爸妈要发火。
    季晟整颗心就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已经做好迎接父母怒骂的准备。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父亲随即又把柴火塞进了灶里，只是不轻不淡地问了一句，“怎么会欠这么多？”
    季晟偷偷瞥了一眼母亲，发现其装作若无其事把削皮器捡起来，又继续给土豆削皮。
    只是季晟能够清楚地看见母亲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还贷迫在眉睫，他还是如实说道：“前几个月我不是和你们说开了个网店，专门做卖旧物的生意么？”
    “嗯。”父亲淡淡应了声。
    季晟继续说下去，“刚认识郝老板的时候，他说做卖旧货生意能赚大钱，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他愿意赊一千块的货物让我先尝试一下，还帮着鼓捣网店，我一想无本买卖，就先试了下……”
    他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一开始无本买卖的一千块货物一两天就卖光了，然后他又自掏腰包拿了几千块货物。
    和郝老板说的一样，旧货生意确实好。
    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季晟就赚了两三万块，比他苦哈哈在单位上班强多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某一天郝老板找到季晟，说受到国家政策影响要关闭很多中小型企业，郝老板的旧货生产工厂正是其中之一。
    季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财路子，哪里肯失去，他便央求郝老板帮帮忙。
    郝老板也挺够意思，帮着给他介绍了一个大型厂商销售部经理，只是人家家大业大，低于五十万的订单不接。
    季晟又是请吃饭又是送礼，好说歹说，那销售部经理才松口，不过订单金额也不能低于三十五万。
    三十五万的订单。
    按照季晟之前网店销售情况，最多半年能卖光，到时又能赚大几万，他咬咬牙，找朋友借了十来万，又找网贷借了二十万，算上自己卡里的几万，好不容易凑齐了三十五万。
    当然，季晟没有那么傻，在没收到货物之前，他一分钱都没有给对方。
    对方还挺守信用，在季晟签完合同第二天就让人把价值三十五万的货物送来了。
    季晟为此还租了一个小仓库摆放货物。
    “然后……”说到这里，季晟心如刀绞，“我网店立刻没了生意。”
    后边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后来警察也找上门来，告诉他郝老板和那什么销售部经理是诈骗犯，用类似的手段诈骗过很多做发财梦的年轻人，总诈骗金额破五千万了，并且这些钱早就挥霍一空，十有七八是追不回来了。
    钱追不回来要命了。
    朋友十来万倒是不着急。
    可那些网贷就像催命符一样，尤其几个正规借款渠道，如同一把刀悬在头顶，只要还不上钱，等待他的将是成为失信人。
    一旦成为“老赖”被拉入黑名单，连飞机、高铁、外出住宿都会成问题，并且，若是情况严重，以后他结婚生子之后，子女无法上重点学校。
    生活将寸步难行。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那些网贷一定会爆他的通讯录。
    到时候季晟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的事就人尽皆知了。
    人要脸树要皮。
    要真闹成那样。
    季晟真的没脸活下去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父亲的语气还是很平静，只是季晟能够听到言语里轻微的颤音，“三十多万？家里一下子哪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季晟忙道：“不是一次性要三十多万，每个月大概还两万块左右。”
    “哦，你去把小屋整理下，我和你妈商量一下。”父亲似乎想要支开他。
    季晟也不知道父母会不会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不过他还是站起身，“我这就去整理。”
    母亲低着头一声没吭。
    季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
    向西走了几十米。
    一栋破旧的两间瓦房出现在眼前。
    这是季晟家老房子。
    里面堆放的全是他爷爷的遗物和他小时候的东西，诸如书本玩具。
    季晟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一股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一丝臭味。
    “估计又有老鼠死里面了。”
    季晟嘟囔了一句，望着里面横七竖八堆放的杂物箱子，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这些破旧玩意堆放了有好几年时间了吧，平日父母都忙着上班和田里，压根没时间整理。
    前几年季晟还在上学的时候，每到放假，父母总是让他去整理，他每次都口头答应，事后就忘记了。
    “还前几年自己的口头债。”
    季晟没想到这活还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决定从门口的箱子开始整理。
    第一个入眼的是一个车筐，以前挂在自行车后边的那种打包带编织的车筐。
    “这个车筐比我年纪还大，据说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当初我爸用它装香烟出去卖的。”
    看到这个车筐，季晟颇为感触，还能够回想到父亲一直和自己说以前有多苦。
    就拿这个车筐来说，那可是见证过他父亲的生死。
    季晟记得父亲说过，好像是一九八八年吧，那时候父亲还没和母亲认识结婚，因为木匠活时有时没有，父亲为了补贴家用就做起了小生意，比如卖烟。
    八几年的时候还没有烟草专卖那个说法，这条专卖法是九一年通过。
    季晟的父亲当初就靠着卖二手烟赚点小差价。
    可结果有一次被几个地痞流氓抢了一条好烟，那就要命了，一条烟几十块钱，在那个时代是笔巨款。
    要知道当时的农民一年平均收入也才五百多块，季晟的父亲哪里有那么多钱赔人？
    一时间想不开的父亲，居然在冬至那天投河自尽。
    这可是天气最冷的一段时间啊，跳进冰冷刺骨的河里。
    一想到这件事，季晟忍不住替父亲感到心酸，年轻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如今五十多岁，还要被他啃老。
    “我真是太没用了，不仅没能多赚点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还要害的他们帮我还债。”
    季晟又忍不住责怪自己，眼眶都红了起来。
    只是谁能够想到，那两个诈骗犯居然花几个月时间布局不说，还故意让他先“赚了”好几万块钱。
    车筐很快整理好了。
    旁边是一个小木箱。
    季晟看见这个小木箱的时候，原本还心酸委屈自责的他，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因为这个小木箱曾经给他的童年带来了“甜”。
    他小时候家里非常穷。
    自打九一年不允许卖私烟以后，季晟的父亲在工地没活之时，为了补贴家用，会在夏天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出去卖冰棍，而这个木箱子就是父亲当初装冰棍用的。
    虽然父亲卖冰棍，可季晟小时候基本上吃不到，因为家里太穷了，饭有时都吃不起，怎么可能给他吃冰棍？
    季晟第一次吃冰棍，他记得是一个雷雨天。
    那天父亲冰棍没卖完就被大雨给撵了回来，眼看冰棍卖不出去要融化，就给季晟和堂哥吃。
    这是季晟第一次吃冰棍。
    哪怕二十来年过去，他依旧记得非常的甜，那根冰棍甜满了童年。
    只是季晟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自己童年的甜，是建立在父母的苦涩上。
    “唉，真不知道爸妈是怎么从那个年代熬过来的，真想去看看。”
    季晟自言自语说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他说完这句话，他蓦然间听到了手机“滴”一声。
    季晟忙着整理，也没有太过在意手机。
    一年级的课本。
    以前玩的溜溜球。
    还有后来高中时期的mp3和随身听。
    全都是记忆里青春的美好。
    季晟颇为怀念地整理着这些东西，不知不觉，一屋子里的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
    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季晟一看是微信语音，随手接通，“喂，妈，什么事？”
    “吃饭。”
    “好咧，这就来。”
    挂断语音，他正想把手机收起来。
    忽然，季晟看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金黄色小门的标志。
    他一怔，没记得自己下载过这个软件啊，难道又是什么垃圾软件自动下载的？
    删掉吧。
    季晟没多想，伸手长按想要删除。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根本没办法从桌面删除。
    季晟觉得有点惊奇，心说这垃圾软件该不会和某六零一样流氓吧？他直接点开手机设置，想要找到软件删除。
    可还是没有！
    嗯？
    咋回事？
    季晟有点不爽了，现在的垃圾软件也太不当人了，居然藏得那么深，自己都找不到？
    他还不信邪了，直接点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按下去。
    瞬间，屏幕上跳出一个金色画面，然后中间有一个能量槽样子的东西在缓冲。
    上面写着：能量收集完毕。
    能量进度（100/100）。
    下面还有开启两个字。
    能量？
    什么能量？
    季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好奇之下还是试着点击了下“开启”。
    奇异的一幕诞生！
    一阵柔和的光芒将他包裹住。
    随后，季晟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莫名晃悠了下。
    等到恢复视觉，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电子秤”上面，电子秤上面清晰地写着白色的“0kg”几个字。
    0kg？
    这又是什么意思？
    季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突然被传送到这个陌生的空间，心中有些慌神，顾不得研究什么，急忙想要寻找出路。
    正好前面有一扇门。
    他忍不住伸手去推。

 第二章 1988

    推开门。
    一阵刺眼的光芒传来。
    季晟忍不住伸手挡在额头前，这才稍稍恢复了视觉。
    耳边响起了类似老式收音机传出的新闻播报声：“正值改革开放十周年之际，总设计师会见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谈话时指出，要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准则，建立国际政治新秩序和国际经济新秩序……”
    改革开放十周年？
    都2022年了还播报1988年的新闻？
    季晟哑然失笑，如果他没记错，总设计师会见印度总理应该是1988年12月21日发生的事情，因为他父亲正是在今天、也就是1988年12月21日冬至日被抢了香烟投河自尽的。
    这件事父亲说过很多次，每次说的时候，或多或少会加上一句“这天上午总设计师还会见印度总理，中午我就……”这样的话。
    自然，季晟听到“新闻”感觉非常熟悉。
    他刚想观察四周环境，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就出现在了眼前。
    居然和他去世的爷爷长得很像！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这人比他记忆中小时候的爷爷还要年轻不少，大概五十多岁吧。
    此刻，季晟看见这个和他爷爷长相非常相似的小老头正愕然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朝着四周望去，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间小屋，很简陋，里屋有一张泛黄的梳妆桌，桌面上除了一面镜子什么也没有。
    在梳妆桌左边不远处，打开着的三厢衣柜里，都是些干净但补丁丛生的旧衣服。
    剩下的木床上涂满了劣质的红色油漆，可能是涂抹技术比较生疏，上面有些已经开裂甚至脱落。
    阳光从破了一个角的窗户玻璃投射到季晟脸上，他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情况不对啊！
    看着砖屑都好似要掉下来的红墙，三根大水杉树主体的屋梁，再看里屋不远处那张陪伴了自己童年的木床，和角落里的土灶。
    而在土灶旁边有一张水杉树木制作成的木柜子，上面摆放着一台银黑色相间的老式收音机，刚才的新闻内容很显然就是从里面传出。
    季晟整个人都蒙住了。
    “好像是爷爷奶奶的老房子……”
    毕竟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生活，季晟很快就回忆了起来，再看到一脸错愕盯着自己的长得有点像爷爷的人，他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该不会穿越或者重生了吧？
    季晟还没想完。
    门口又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太太发出了尖叫声。
    “抓小偷！抓小偷啊！”
    抓小偷？
    抓什么小偷？
    季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有可能是他爷爷的小老头挽了挽袖子露出不善的眼神，他这才猛然意识到——
    我特么被当成小偷了！
    还被堵在房门口！
    季晟想逃也没地方逃，他心中暗暗叫苦，要是眼前堵住自己的两人换成其他人，他兴许不管不问，直接冲出去了。
    但眼前这两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是他爷爷奶奶，他怎么可能鲁莽地冲撞，待会再伤了爷爷奶奶怎么办？
    季晟可是很孝顺的，这种事做不出来。
    可要是不逃，他很有可能会被爷爷奶奶擒住扭送派出所。
    季晟隐隐约约得知自己穿越到这里和手机有关，如果他被扭送派出所，身上的东西都会被收缴，到时候他想回现代社会就难了。
    奶奶还在喊“抓小偷”。
    爷爷已经挽了挽袖子要上来打人。
    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晟……什么也没干！
    他假装一脸迷惑道：“伯伯婶婶，季爱国不在家吗？”
    季爱国是他爸的名字。
    果不其然，起先还对他要打要杀的爷爷奶奶，在听到“季爱国”三个字后愣了下。
    爷爷蹙眉道：“你和爱国认识？”
    季晟对自家情况肯定了如指掌啊，他睁眼说瞎话道：“我和季爱国是朋友，之前好久没见了，这不，前阵子偶然碰到，他说让我有空来找他玩，我就过来了呗，伯伯婶婶，他不在家吗？”
    “那你怎么会在屋里？”奶奶比较谨慎，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爷爷一听，也道：“就是，你咋跑我们房里去了？”
    季晟眨了眨眼睛，编瞎话道：“我刚看见门开着没人，就想进来看看季爱国在不在，没想到你们正好回来，把我当小偷了。”
    农村都有开着门去邻居家闲逛或者忙活小菜田的习惯，季晟并不觉得自己这个谎话会被拆穿。
    和他猜的一样，爷爷奶奶对此没有怀疑。
    只是奶奶还颇有抱怨，“那你也不能随便进人家屋，要少了东西怎么办？”
    “行了，既然他来找爱国肯定不可能是小偷，你别瞎琢磨。”爷爷性子比较爽快，没有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季晟松了一口气，不过本着演戏演全套的理念，他还是假装好奇道：“季爱国他人呢？”
    奶奶指着南边，“去街上卖烟了，这会快中午，应该要回来吃饭了吧，你出来坐着等会。”
    季晟哪敢真的等年轻时候的父亲回来啊，虽然他很好奇现在的父亲长什么样，也想知道如今是什么年代，可父亲要是真回来，他肯定露馅。
    于是乎，季晟一边往外屋走一边说谎话道：“那我去街上找他。”
    爷爷爽快道：“行，你要找着他，让他快点回来，今天冬至，要烧经，让他回来磕头。”
    今天冬至？
    再联想到刚才新闻内容。
    季晟心中猛然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该不会现在真的是一九八八年吧？
    如果真是的话，那么他父亲今天会被地痞流氓抢了一条香烟，气愤之下投河自尽！
    想到这，季晟再也坐不住了，他连忙道：“好，我这就去找他。”
    说着，他就要离开这里。
    未曾想，奶奶突然喝了一句，“慢着！”
    季晟心中一紧，以为爷爷奶奶发现他说的谎话漏洞了，扭头强笑道：“还有事吗？”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奶奶很小心，说完又怕季晟溜了，对着爷爷道：“老季，你盯着！”
    爷爷有点不耐烦，“你看他斯斯文文像偷东西的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说不准。”奶奶边说边走进了里屋去检查了。
    季晟只好站在门口不动，他没有偷东西，当然不怕。
    可未曾想，里面突然传出来奶奶的惊叫声，“哎哟老季，你儿子买的一袋子邮票不见了！这袋邮票花了他不少钱！赶紧看看是不是这小子偷了去了！”
    我去！
    这么倒霉？
    正好少东西？
    季晟骂娘的心情都有了。
    幸好这时候爷爷说话了，他一脸无语看着里屋道：“早上你不是把爱国买的邮票不是收进梳妆桌抽屉里锁起来了么，我站在这边都看得出抽屉好着呢，人家没偷东西，你别一惊一乍。”
    “诶，差点忘了，是被我锁起来了。”奶奶颇为不好意思走出来，“小伙子，对不住啊，你去找爱国吧。”
    季晟差点被吓死了，要屋里真的少了东西，他肯定走不出这个门，除非把爷爷奶奶都掀翻，不过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他生怕再逗留下去生什么波澜，连忙道：“伯伯婶婶再见。”
    说完，季晟飞也似的逃离。
    ……
    季晟一口气跑出去一两百米远，一直来到运河旁边的小石桥旁边，才松了一口气。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现在运河上的还是小石桥。
    可再过十几年小石桥就拆了，这里会重新建造一座钢筋水泥构成的大桥。
    “好怀念这座小石桥。”
    季晟颇为感慨，随即他又哑然失笑，“幸亏刚才说谎骗过了爷爷奶奶，不然他们闹腾起来，再把我扭送派出所，我可没法子说清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难不成说自己从未来穿越来的？
    季晟相信自己真要这么说，立刻会被人送去精神病院或者切片。
    而且他确实有点不明白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
    “一定和手机上那个金色小门软件有关系！”
    季晟第一时间确认了。
    他左顾右盼了一下，确定附近没什么人，这才伸手摸向了口袋，想看看手机还在不在。
    这玩意关系到他能不能回去。
    呼，幸好还在。
    季晟从兜里掏出手机，想要研究一下怎么回去。
    解锁。
    上面显示时间17:05。
    看见这个时间季晟呃了一声，有点纳闷，他之前接母亲语音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时间，然后刚才浪费了一会儿时间，照理说应该十七点十分都不止了，怎么手机上显示依旧17:05？
    为了确定是不是记错了，他还特地盯着瞅了会，约莫两分钟样子，手机时间依旧没有变化。
    手机坏了？
    一想到这，季晟有点坐蜡了，毕竟手机关系到他能不能回现代社会。
    他连忙找到金色小门应用，着急的点开。
    这一回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最上排写了一行字：1988年12月21日11:13:11，后面秒表的时间还在不停发生变化。
    能量缓冲槽显示进度（0/102）。
    1988年？
    居然真的是1988年！？
    季晟脑中猛然回想到爷爷说过今天是“冬至”，新闻内容也确定是1988年，而现在金色小门上又显示是1988年，不正好是他记忆中父亲说过投河自尽的日子吗？
    不好！
    父亲有危险！
    季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穿越过来引起蝴蝶效应让父亲真的自杀死了。
    这一刻，他内心焦急无比，连研究一下系统的都顾不上了！
    一定要救父亲！
    一定要把父亲救下来！
    季晟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第三章 救父亲（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是个孝子。
    虽然记忆中父亲投河自尽被人救了上来，而后派出所也帮忙追回了香烟，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穿越过来会不会引起蝴蝶效应。
    他内心当然着急。
    只是想要救父亲，一定要知道人在哪。
    冷静！
    季晟你要冷静！
    季晟强压住内心不安，仔细回忆着父亲有时候喝多了和自己说艰苦岁月。
    关于投河自尽这件事，他听父亲说过没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自然知道的非常详细。
    “我记得父亲说过他在二头桥那边投河自尽的，他说大冬天，哗啦一声就从桥上跳了下去。”
    二头桥在镇上不远处！
    如果没猜错，今天父亲应该在镇上卖香烟！
    季晟目光渐渐散发色彩。
    幸亏他对当前时空未来的事情了如指掌，这才能第一时间想到父亲在哪。
    他按照自己对未来了解推测，“二头桥距离这边两公里左右，父亲说过他是在午前投的河，现在已经是午前，应该没剩多少时间了。”
    不好！
    没时间了！
    季晟急了，再也顾不得推测不推测，甩开脚丫子就朝着镇上狂奔而去。
    一百米！
    五百米！
    一千米！
    很快来到马路口，季晟马不停蹄朝着西边镇子所在的方向狂奔。
    “咦？我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跑了差不多一公里居然一点都不累？”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
    随即就被救父亲的急切给压了回去。
    季晟没时间琢磨自己体力的问题，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父亲救下来！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急速奔跑着，不知道是着急激发了肾上腺素，还是穿越过来身体发生了不知道的变化，反正当靠近菜市场的时候，他大气都没有喘。
    近了！
    距离非常近了！
    季晟猛然看见菜场门口锁着一辆铁锈斑斑的永久牌二八大杠，二八大杠后边的载物架上还挂着他熟悉无比打包带编织的车筐！
    是父亲的自行车和装香烟的箱子！
    季晟连忙四处张望，想要寻找父亲的人影。
    但菜市场门口除了一个小老头死死地守住父亲的自行车之外，其他一个人都没有。
    季晟认识这个小老头，知道是自己爷爷的结拜兄弟，是个剃头匠，他小时候可没少在这位叔爷那边理“小平头”。
    季晟急忙上前询问：“叔爷……叔叔，看见季爱国人了吗？”
    叔爷蹙眉问道：“你找他什么事？”
    季晟哪有心思和他打太极，语速飞快地说谎道：“我和他是朋友，来找他有点事儿。”
    “哎哟！是爱国的朋友最好了！”叔爷脸上马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刚才有两三个小流氓抢了他一条香烟，爱国朝着二头桥那边追过去了，你快去帮帮他忙！”
    什么？
    抢香烟的事还是发生了？
    按照时间推测，岂不是父亲差不多这个时候要投河自尽了？
    季晟连忙再次拔腿就跑。
    二头桥距离菜市场就两三百米路。
    季晟百米冲刺，只花了三四十秒钟。
    他刚到桥边上，就看见两三个穿着军绿色裤子厚棉袄的小流氓正围着地上一抱着脑袋的年轻人拳打脚踢。
    “还敢追我们？”
    “反了你了！”
    “打死你小子！”
    两三个小流氓边打边骂。
    旁边还围了七八个人指指点点看戏，可谁都没敢上前劝阻暴行。
    被打的那人哇哇惨叫，嘴里在哀求，“把香烟还给我！求求你们！把香烟还给我吧！”
    因为地上那人抱着脑袋，季晟看不清到底是不是父亲，可他一听到熟悉的嗓音，立刻便确定被打的就是父亲！
    我尼玛！
    敢打我爸？
    季晟一看见这场景气得一股血液往脑子里冲，他随手捡了一块半截的砖块抓在手里，红着双眼大吼一声就朝着人堆里扑了过去！
    围观的众人听到吼声，本能地侧头看过去，他们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子提着砖块气势汹汹冲来，全都被吓了一大跳，赶忙朝旁边让开一条路。
    其中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小流氓也听到动静了，他一边用脚踢季爱国，一边扭头想看看咋回事。
    可这高个子小流氓一扭头就看见一块砖头朝他脑门上拍了过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砰！
    一声巨响！
    紧接着高个子小流氓惨呼一声踉跄跌在地上，双手抱着额头，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指缝滑落到脸上！
    另外两个正在打人的小流氓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全都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跳了一步拉开距离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干什么！？”小平头流氓指着季晟色厉内荏喊了声。
    另外个小胡子小流氓手里还抓着一条香烟，他虽然没说话，可看向季晟手中挂血的砖块，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恐惧。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季晟一上来就拿着砖块往人脑门里招呼谁不怕？
    别说正面迎敌的三个小流氓。
    就连旁边围观的大妈大爷都被季晟的凶悍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小伙子好凶！”
    “是啊，上来就拿砖头砸人脑袋，他这是要杀人啊？”
    “哎哟喂，这小伙子该不是杀人犯吧？”
    大爷大妈们怕了。
    季晟也不说话，奔上去又冲着拿香烟的小胡子脑门上拍了过去。
    小胡子都快吓尿了，直接香烟一扔撒腿就跑。
    另外个小平头小流氓也没有勇气和季晟为敌，跳起来就朝着镇上冲，他输人不输阵，嘴里还放狠话道：“你小子等着！我去叫人！”
    两个人一溜烟逃跑了。
    只剩下被季晟打破脑袋的高个子小流氓还在惨叫。
    见到这群小流氓打自己父亲，季晟早就杀红眼了，眼看追不上另外两个人，他提着砖头又要去砸地上惨叫的高个子。
    “别打了！别打了！犯法的！”
    父亲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随即，季晟便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他扭头一看，是父亲死死的拉住了他！
    父亲一直都是个老实人。
    哪怕被人打了，第一反应不是趁机报仇，而是生怕季晟犯法拉着不放。
    见到父亲被打的鼻青眼肿青涩的脸庞，季晟一阵心疼的同时脑袋也清明了，知道不能再打人，不然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谁知道这群小流氓会不会事后报复父亲？
    他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确保父亲无忧。
    “好，我不打了，你松手。”季晟回了句。
    季爱国还不放心，“你先把砖头扔了我再松手。”
    季晟也确实不想打人了，他本身性子就不凶悍，只是刚才看见父亲被打激起了血性而已，听到父亲这么说，他随手把砖头往河里一扔，“现在可以松手了吧？”
    季爱国这才松开手。
    或许是看见季晟把“凶器”扔了，那个负伤的高个子小流氓又神武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大吼大叫，“你完了！你完了！你把我脑袋打破了，我要去报警抓你！”
    “这小伙子惨了！”
    “是啊，把人打成这样，要是报警的话，他非得蹲大牢！”
    大爷大妈们一脸同情。
    季爱国虽然不认识季晟，可他也知道对方是为了帮自己才打人，一听高个子小流氓这么说，他脸色一白，连忙畏畏缩缩上前赔礼谢罪道：“别，别报警，我……我赔钱……”
    “让他去报警！”季晟厉声打断，指着那高个子小流氓喝骂，“你现在就去报警，要实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去派出所，我倒要看看你们聚众抢劫会不会吃花生米！”
    嗯，要是对方真报警，季晟肯定开溜了，他现在没身份证明，要进了派出所怕是难出来。
    但他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八三年到八七年国内严打，有人抢了数十元被判死刑。
    如今严打虽然已经过去，可是余威犹在。
    季晟相信这些小流氓听过抢劫判死刑的事情，不敢真的去报警。
    高个子小流氓愤怒的神情一滞，整个人怂了，他捂着脑袋缩了缩脖子，声音都变小了很多，“你……你别唬我。”
    季晟冷笑一声，“我唬你？前两年的新闻你没看？魔都一个小伙子一分钱都没抢到都被判了死刑，你说我是不是唬你？”
    这件事倒是真的，但并非季晟说的那样。
    严打期间魔都一小伙子是抢劫未遂被判了死刑，不过是抢劫银行，还开枪打死了一名银行的女职员才被判死刑。
    高个子彻底怂了，哭丧着脸道：“不了，不了，我不报警了。”
    “你不报警我还要报警呢！你这种抢劫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季晟不依不饶道。
    高个子都快哭了啊，求饶道：“哥！我叫你哥了！你别报警！我错了！我真的认错了！”
    “认错了？”季晟指着鼻青脸肿的季爱国，“他被你们打成这样一句认错了就行了？做你的春秋大梦！”
    高个子真的被季晟吓怕了，生怕真的被抓进去枪毙，火急火燎道：“赔钱！我赔钱给他还不行吗？”
    季晟替父亲拿主意，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块，还有把另外两个人叫回来给我爸……兄弟赔礼谢罪，不然我就带他去派出所报警。”
    一百块在当前年代是笔巨款。
    要知道如今国营工厂的一线工人工资也不过六十到一百块。
    普通农民两个月收入！
    高个子一听要赔这么多急了，“我哪来这么多钱？”
    季晟现在脑袋彻底清明了，支招道：“又没让你一个人赔，你们三个人打的我兄弟，三个人一起赔钱呗，一个人也就三十多块，现在就去把他们找回来给我兄弟赔礼谢罪加赔钱，不然我肯定报警！”
    高个子垂头丧气，“我……我这就回家拿钱，顺带把他们两个人找回来。”
    “去吧，别想着开溜，我认识你们三人。”季晟威胁道。
    他确实认识这三个人。
    毕竟整个二头镇就那么大，他自小在这边长大，没见到人之前季晟真不知道谁打了父亲，不过看见这三人的模样，他立刻回想到一个是后来卖猪肉的，一个是开游戏厅，另一个跑黑车。
    他连三人叫什么都知道。
    高个子还不信邪，“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季晟为了吓唬住对方，真的报了对方名字，“你不就叫樊冲冲么。”
    名字被叫出来了，高个子彻底断了开溜的念想，无可奈何道：“我去拿钱。”
    说完，高个子捂着头走了。
    等到人一走，附近围观的大爷大妈哗啦一声议论开了。
    “这小伙子厉害了！”
    “是啊，打了人还让对方赔钱，有点牛逼。”
    季爱国都目瞪口呆了，他原本想着能把香烟追回来就算蛮好了，未曾想如今不仅香烟没丢，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热心肠“大哥”还让三个小流氓赔一百块巨款给他。
    这一刻季爱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位热心肠大哥太牛逼了，一定要抱紧他的大腿啊。

 第四章 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求收藏，求推荐票

    本来事情结束，围观的人也该散了。
    可是这群吃饱了撑着的大妈大爷们，想看看樊冲冲等人会不会像季晟说的那样乖乖回来赔钱。
    于是乎，他们站在原地都没动。
    反倒是季爱国有点怕事情，拉了拉季晟的衣角，怯生生道：“大……大哥，要不算了吧？”
    “算了？怎么能算了？”季晟看着父亲鼻青眼肿的脸庞，非常有耐心解释道：“如果咱们现在跑了，这群小流氓肯定以为你怕了，以后见你一次敲诈你一次，咱们只有表现出足够的硬气，他们才不敢欺负你，明白吗？”
    季爱国一想也是，“好……好吧，我听你的。”
    以前只有父亲训自己话，哪有自己跟父亲社会经验？
    眼看着说教了一番父亲听自己话了，虽然是年轻时候的父亲，可季晟内心莫名觉得有点爽。
    汗。
    我怎么会有这种心理？
    简直开怀大孝啊！
    季晟都有点哭笑不得。
    这边闲扯了几句。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吧，樊冲冲和另外两个小流氓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很显然，其他两个人刚才也被樊冲冲转述季晟的话给吓着了，生怕季晟和季爱国去报警把他们抓进去吃花生米。
    “对……对不起。”
    “刚才是我们不对。”
    “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
    樊冲冲和另外两个小流氓齐齐鞠躬真诚道歉。
    “没……没事。”季爱国还是有点怕事情。
    反倒是季晟无所顾忌，“少废话，赔的钱呢？”
    樊冲冲和另外两个小流氓无可奈何地从兜里掏出一团团皱巴巴的钱，一角、五角、甚至还有几个五分的硬币。
    三个人把钱凑在一起。
    小胡子偷偷看了一眼季晟，小心翼翼道：“我们三个人真凑不到一百块钱，这里大概是八十块，你就放我们一马吧。”
    季晟也生怕把这三个小流氓逼急了狗急跳墙，一把接过钱递给季爱国，然后冷着脸道：“滚吧。”
    樊冲冲三人如释重负，转身一溜烟跑了。
    看见圆满大结局的大爷大妈们又一次惊叹，他们没想到季晟真的让这三个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小流氓赔了八十多块钱，一个个啧啧称奇。
    等到人都散了。
    季晟琢磨不知道还能不能回现代社会，而且今晚住哪都成问题，别夜里被联防队当成坏人给抓进去。
    未曾想，季爱国主动搭话了，他直接把手里的钱一把塞到季晟手里。
    季晟愕然看去，“你这是干什么？”
    季爱国如今才十七八岁，非常腼腆，“大哥，这钱是你要来的，你拿了去吧。”
    季晟都快被他气笑了，“爸……把钱收起来，这是赔你的医药费，你记住啊，以后谁打你就去报警，然后就喊脑袋疼，除非讹……赔一大笔钱，不然就让打你的人陪你去医院折腾。”
    季爱国说什么都不肯收。
    季晟好说歹说，才让父亲把钱收了进去。
    处理完钱的事情，季晟转身要走。
    没想到季爱国又一次拉住了他，“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季晟本能地脱口而出道：“哦，我叫季晟。”
    “咦？这么巧你也姓季？”季爱国眼前一亮，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说了一句，“大哥，你要是不嫌弃，要不……我们结拜？”
    “结拜？”
    季晟差点一口呛死。
    季爱国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看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放的吗？两个人投缘就结拜，我感觉我和你挺投缘。”
    季晟两眼泛黑地看着季爱国，心说你是我爸啊，我要和你结拜了给熟人知道了不得笑死？
    或许是看见季晟久久不语，季爱国露出苦涩的神情，“好吧，我知道大哥看不上我软弱的性子，我……我不强求。”
    季晟看见青涩父亲难过的模样心中一软，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没，没看不上，结拜是吧？我和你结拜就是了。”
    卧槽！
    我说的什么话啊？
    居然真答应和我爸结拜？
    季晟说完就后悔了，都想抽自己巴掌！
    可没想到季爱国大喜，直接拉着季晟说道：“你答应了不能反悔。”
    季晟：“……”
    或许是怕他反悔，季爱国还耍了小聪明，直接拉着季晟道：“咱们也别管那么多礼数了，就地结拜吧。”
    季晟：“…………”
    然后……然后他肯定说什么也不能和自己爹结拜啊。
    但季爱国这个人认死理，说道：“反正我就认你当大哥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这回轮到季晟都快哭了，他蓦然回想到了《夏洛特烦恼》里的台词：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
    之前他一直把张扬和夏洛这段台词当段子看，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我还真是“孝顺”啊。
    ……
    被季爱国亲热地拉着回到了家里。
    爷爷奶奶在看到季爱国鼻青眼肿的模样后连连追问。
    季爱国一五一十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两口一听千恩万谢。
    尤其是奶奶想到她之前还冤枉季晟是小偷有点不好意思，非要挽留他住一晚。
    季晟还不知道能不能回现代社会，自己在这里也没其他地方去，稍加思索答应了下来。
    他也正好趁此好好观察了一下父亲艰苦岁月。
    真的苦。
    吃的是玉米饭，还玉米粉居多那种，听爷爷奶奶说，这还是今天冬至，平时夜里他们家里都是喝粥。
    后来人吃玉米粉是养生，现在的人是为了填饱肚子。
    还别说，季晟难得吃一次玉米饭，还觉得挺香的，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夜里了。
    季晟和父亲挤在一张小床，爷爷奶奶已经睡着了。
    “大哥，睡了吗？”
    “你别叫我大哥。”
    “不叫你大哥叫什么？你该不会又看不上我了吧？”
    两个人小声聊天。
    季晟听见“大哥”这个称呼头皮发麻，但父亲执意要这么称呼，他也实在没有办法。
    季爱国翻过身子，趴在床上看季晟，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家在哪？以后我去哪找你？”
    季晟瞎扯道：“哦，我家住得远呢，这次回来探亲的。”
    “啊？多远啊？”季爱国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季晟扯瞎话，“京城。”
    “那确实远。”季爱国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即轻声笑了下，“不过没事，我昨天刚刚买了很多邮票，到时候给你寄信。”
    季晟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和父亲闲聊道：“今年的邮票？”
    “对，一整年的邮票都买了，本来我是准备和我笔友寄信的，不过认识大哥后，我又多了个寄信的方向。”季爱国闲不住道：“我拿你看看。”
    季晟汗了一下，“这么晚了，别再把爷……伯伯婶婶吵醒了。”
    “没事，我轻手轻脚。”季爱国说什么也要去。
    季晟又怕动静太大吵醒睡着的爷爷奶奶，索性没有再阻止。
    或许是黑灯瞎火的原因，季爱国不仅把他笔友的信都拿了过来，还顺带把一袋子邮票一起拿来放在枕头边。
    季晟瞥了一眼，里面大概有十几二十套未拆封邮票，估摸正好是1988年所有发行的邮票。
    季爱国点燃煤油灯，拿出一封粉红色信笺，从里面抽出一张纸，“你看，这是我和我笔友通信的。”
    本来季晟也没多想，随意瞥了一眼，结果看见信纸上好看的钢笔字写了一句“爱国，我也挺想你”，他刷地一下子紧张起来。
    季晟真怕因为自己穿越过来的蝴蝶效应让父亲和笔友好了，到时候他妈咋办啊，没有他妈就没有他。
    一想到这，季晟有点坐不住了，他觉得要掌握一些情报拆散父亲和笔友的联系，便假装伸手道：“我看看。”
    季爱国也没多想，把信递了过来，“嗯，大哥你帮我把把关，她是不是很知书达理？”
    季晟结果信件仔细看，结果发现这个叫做“小慧”的笔友好像真对父亲有点意思。
    这种事在后来人看来很不可思议。
    但当前年代再正常不过了。
    这是一个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年代。
    怀春少女若是真和人聊投缘了，发展下去也不是没可能。
    为了自己。
    为了老妈。
    季晟肯定要拆散父亲和笔友的联系，还别说，他看了一遍信件还真发现了一丝端倪，他眨巴着眼睛道：“这个小慧是城里人？”
    “对啊，魔都那边的。”季爱国一脸期盼道：“等哪天去魔都工地上干活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看她，给她一个惊喜。”
    季晟动了坏脑筋，嘿了一嗓子，“爸……兄弟，别怪我说你，咱们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城里人，不说彩礼不彩礼，就说你真的和她成了，难道娶回来和你爸妈住一起吗？”
    季爱国一愣，随即沮丧道：“好像是这样。”
    “所以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先多赚点钱再考虑别的事情。”季晟见到目的达到了，赶紧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或许是被打击了信心，季爱国长长叹了一口气，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少。
    不多时，季爱国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着了。
    季晟愧疚地看了一眼父亲，心说我真的太孝顺了，还是孝不可言那种。
    但没办法，他还不确定现在是穿越到平行时空，还是自己时空的以前。
    如果是后者，季晟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没了。
    他爬起来把煤油灯吹灭。
    季晟本来也想快点睡，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困意都没有，明明白天狂奔了两公里的路，又和小流氓打了一架，照理说身体会很疲倦。
    然而他不仅不疲倦，还精神奕奕，好像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似得。
    “就好像嗑药了一样。”
    季晟嘟囔了一句，刚想强迫自己入睡。
    忽然，他借助窗外投来的月光看到了枕头边放的一袋子邮票。
    季晟记得现代社会邮票收藏非常的火热，尤其是一整套年册的邮票，往往能卖出不少的钱。
    他虽然不懂邮票出售的价格，但眼前就有一整套八八年的邮票放着。
    季晟觉得把邮票拿回现代社会，也许能卖不少钱。
    可这套邮票不是自己的啊。
    他除非偷偷拿走，才能把邮票带回现代社会。
    小偷小摸的事情季晟向来深恶痛绝，他肯定做不出盗窃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偷自己家的东西算偷吗？

 第五章 回到现代社会（求收藏，求推荐票）

    单独一张的邮票除非比较特殊，否则不值钱。
    可眼前摆放着一整年的邮票，估计值钱。
    季晟动起了小脑筋，琢磨是不是把邮票偷了，反正偷自家东西，还能阻止父亲和笔友联系。
    “算了，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季晟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奉公守法的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会做盗窃这种事，哪怕是家里的东西也一样。
    “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穿越回现代社会。”
    “对了，看看吧。”
    季晟心里想着，看了看大家都熟睡了，这才小心翼翼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想要看了一看。
    忽然，季爱国不知道是不是被手机光线刺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道：“大哥，你怎么还不睡啊？”
    季晟手忙脚乱把手机藏在被窝里，假装拿起旁边装邮票的布袋子看，“哦，我感觉这些邮票挺有意思，又是敦煌壁画又是三国演义的。”
    季爱国翻身撑着身子，嘿嘿笑道：“你也觉得有意思吧？其实我和小慧通信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邮票，不过我也觉得这些邮票很有意思，报纸上不都说什么收藏么，我昨天脑子一热，觉得这玩意收藏了也许以后会值钱就全买了。”
    季晟微笑道：“也许真的挺有收藏价值，你可要藏好了。”
    “嗯……”季爱国应了一声，看见季晟眼睛不停地在朝下瞥，还以为他对邮票很感兴趣，再联想到今天季晟帮着要到了八十多块钱，季爱国心里本来就不太好意思，便主动说道：“大哥，要不这些邮票送给你了。”
    送我？
    季晟怦然心动，当下就要张嘴答应下来，可忽然想到了什么，“这里面我目测有十几二十套不同的邮票，应该花了不少钱买的吧？”
    “二十一块钱呢，我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才买得起。”季爱国道。
    我去！
    这年头的二十一块钱？
    季晟对此暗暗咋舌，这回他是真心实意道：“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别啊。”季爱国急了，“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没好好谢谢，好不容易你对邮票感兴趣，你要不收我良心不安啊。”
    季晟说什么都拒绝。
    可季爱国坚持要把邮票给他。
    季晟怎么可能拿父亲斥巨资“二十一块钱”才买来的邮票，他转移话题道：“我真不是对邮票感兴趣，只是对收藏东西感兴趣而已，你就别瞎琢磨，赶紧把邮票收起来，要你给我古董，我说不定还真会收起来。”
    可让他愕然的事情发生了。
    “古董？”季爱国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算不算古董，你等等哈。”
    言罢，季爱国又一次披着棉袄爬起来，划火柴，刺啦，点燃煤油灯。
    然后他蹑手蹑脚进了里屋，也不知道拿的什么东西。
    嗯？
    真有古董？
    季晟也来了一点儿兴趣。
    “嘶，冻死我了。”季爱国赶紧钻进被窝里，又把手掌摊开，道：“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一枚民国银币，有个老爷子想抽烟，没钱买，就拿这枚银币抵了一包飞马烟。”
    “民国银币？”
    季晟兴趣大增，接过银币看了一下。
    是枚袁大头银钱，面值一元，上面还刻着“中华民国九年造”。
    “这些算古董吧？”季爱国邀功似得问了句。
    季晟对古董也不懂啊，他只是点点头，“算。”
    “那就送给大哥你了。”季爱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邮票也给你。”
    季晟还是拒绝。
    可季爱国看着他义正言辞说道：“大哥，你真别拒绝了，你帮我跟三个小流氓要到了八十多块钱，都够买三四套邮票了，你要再拒绝，我就当你不认为我这个兄弟，把八十多块钱都还你。”
    季晟看父亲都说成这样了，知道再拒绝不好，只好答应道：“行吧，我收下来还不行吗？”
    “这样才对嘛，你要是真对古董感兴趣，我记得我有个本家兄弟季庆家有不少清朝的铜钱，都是他奶奶留下来的，回头我帮你问问。”季爱国道。
    季晟哭笑不得，哪能让父亲为自己去麻烦别人，他哄道：“你快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出去卖烟呢。”
    “好，我睡了。”
    季爱国这才高兴地爬起来吹灭煤油灯，然后再次闭上眼睛睡觉。
    季晟借着外面传来的光看了看袁大头银币，他心说面值就一块钱，应该不怎么值钱吧？
    “不想了，看看能不能回去。”
    这回季晟学聪明了，没有立刻看手机，而是等季爱国鼾声再次传来，他才一手拿着手机，顺手把袁大头银币扔进了装邮票的小布袋里，然后他手拿着布袋遮住手机光芒，防止光线刺眼再次惊醒一旁睡着的父亲。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关系到能不能在两个时空自由穿梭，谁都不可能说。
    解锁。
    上面显示时间17:05。
    看见这个时间季晟呃了一声，有点纳闷起来，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差不多这个时间，如今十多个小时过去，怎么还是17:05？
    手机坏了？
    一想到这，季晟有点坐蜡，毕竟手机关系到他能不能回现代。
    他连忙找到金色小门应用，着急的点开。
    和之前粗略一瞥一样。
    最上排显示本土时间：1988年12月21日22:15:16，后面秒表的时间还在不停发生变化。
    能量缓冲槽显示进度：（81/102）。
    再下面，依旧写着开启两个字。
    能开启？
    季晟见状欣喜若狂，连手中捏着装一整套邮票小布袋都没有注意，直接点击开启。
    眼前一晃，再次来到“电子秤”空间里。
    季晟一手抓着小布袋一手抓着手机，本能地朝着显示屏看过去，只见起先一直“0kg”的数值居然发生了变化！
    屏幕上显示“198g”。
    季晟一愣。
    一百九十八克？
    什么意思？
    难道是我手里小布袋、袁大头和邮票总共重量吗？
    季晟想不明白，不过他怕自己失踪时间太长现代社会那边的父母会担心。
    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季晟真的怕回去，他试探着推了下那扇小门。
    ……
    眼前景色一晃。
    季晟猛地发现他又回到了被自己整理过的小屋了！
    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季晟心中大喜，这代表什么？代表他真的能在现代社会和1988年之间来回穿越！
    他有些激动了起来，连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却发现时间还是17:05。
    十七点零五？
    不对啊，季晟记得自己在1988年呆了差不多十一个小时，时间对不上号啊。
    照理说十一个小时过去，现在应该次日凌晨了。
    除非……
    季晟猛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自己在1988年待的再久，回来后还是回到穿越的时间节点。
    应该是这样，否则时间解释不过去。
    再看看能量吧，先前是（81/102）。
    又发生变化了！
    季晟惊奇地发现，如今能量槽数值变成了（0/105）！
    怎么回事？
    最大值又增加了？这次增加了三点？
    季晟还没摸清楚能量值变化的规律，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
    “咦？我怎么把装邮票的布袋子给带回来了？”
    季晟这才注意到另一只手捏着装邮票的小布袋，他心里汗了一下，心说哥们儿真没想要这邮票，不过现在带都带回来了，要不上网查查价格？
    至于袁大头被他选择性忽略了，毕竟一元面值太少了。
    他不玩收藏，只是偶然间听别人说邮票有段时间比较火热，自然注意力都在邮票上了。
    季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巨额债务还干净，如果邮票真的值钱，那么他完全可以下次穿越到1988想办法鼓捣几套邮票。
    至于手中这套，他琢磨是不是卖掉，反正1988时空的父亲说把这套邮票送给他了。
    季晟拿手机在网上搜了下邮票价格。
    很快。
    一大堆邮票价格跳了出来。
    “1988……1988……”季晟一边念叨一边念搜索着。
    找到了！
    有好几种价格，但基本上都是一整套从350到450之间。
    就这？
    季晟一阵无语，心说亏我还想借邮票发家致富。
    不过他随即一想就眼前一亮，一套1988年的邮票价值三四百块钱，如果自己再回到1988年搞个三四十来套，岂不是这个月还贷钱有了？
    想在那个时空鼓捣几十套邮票太简单了啊，直接去邮电局购买就行。
    想到这，季晟心里兴奋了起来。
    这还是1988年年份的邮票，如果能弄到更值钱年份的整套邮票呢？
    他赶紧又查了查，然后被触目惊心的价格吓了一跳。
    比如说83年邮票年册价值两千多！
    再比如80年一整版猴票价值上百万！
    季晟看的都有点哆嗦了，一整套邮票价值上百万？这尼玛简直在抢钱啊！
    而且他从邮票收藏的网站上看到介绍，邮票收藏热潮从1997年才开始，他穿越到的时空是1988年，也就是说，那个年代人们对邮票不太重视，他可以花很小的代价就能收购到。
    发财了！
    哥们儿要发财了！
    这一刻季晟激动不已，觉得自己欠的三十多万不用靠父母也有能力还了！
    为什么这么说？
    一套80年猴票就价值百万！
    这还只是从邮票的角度去说，还有其他的收藏品呢？
    比如古董，八九十年代很多人当破烂卖！
    不说古董不古董，就说八九十年代的黄金，价格就比现在便宜好几倍。
    季晟完全可以从1988年购买了再拿到现代社会来卖。
    还有各种野生资源，诸如野山参之类的，那个时代应该比较丰富。
    至于在1988年哪来的钱，这更加简单了啊。
    季晟完全可以凭借自己所在世界领先了三十多年的优势，分析出在1988年做什么能够赚钱。
    雷布斯曾经说过，哪怕是一头猪站在风口也能飞起来。
    他还不信自己清楚那个时空未来三十多年的历史大势还赚不到大钱！
    季晟相信，只要自己想，凭借这个优势，在那个时空，成为世界首富也轻而易举！
    况且他还有现代科技做支持，如果真的想在那个时空大展拳脚，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
    回到家。
    “洗洗手，吃饭吧。”父亲一边端菜上桌，一边随口说了一句，“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明早给你取两万块，以后每个月都给你两万，一直到你债还干净。”
    正在盛饭的母亲重重叹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两人心情不佳。
    季晟当然知道父母为什么心情不好，无非担心自己欠了一屁股外债，他当时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才把这件事和父母说了。
    不过那是之前。
    现在季晟已经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巨额债务了啊，他当然不用父母在帮自己还债，“爸，妈，你们不用给我钱了。”
    “啊？”母亲盛饭的动作一愣。
    刚把菜放到桌子上的父亲也怔了一下，“什么意思？不给你钱，你怎么还债呀？”
    怎么还债？
    我都有1988那个时空做后盾了，还怕还不了区区三十多万？
    当然，这些话季晟是不会说出口的，就算说了父母也未必相信啊，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欠下巨债得了失心疯，别待会把他送精神病院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于是，季晟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哦，刚才我整理小屋的时候，联系了一个专门做旧货生意的老板，对方愿意以三十万的价格，把我那些货物全都收购了，虽然还亏了几万，但欠的钱有着落了。”
    “真的？”母亲大喜。
    季晟用力点点头，“我没事骗你们干什么？”
    “好！好好！”父亲也如释重负一般露出高兴的笑容，“亏几万就亏几万，就当买个教训，下次别再被人骗就行了，只要你能把欠的钱解决就行，哎哟，这下子我总算放心了。”
    母亲抿嘴一笑，“你不知道，刚才你爸都准备找你伯伯去借钱帮你还债了！”
    老两口别提多高兴了。
    季晟看见父母开心的样子，心情也一下子变好了，是的，自己这次吃了大亏损失三十多万，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自己居然得到了能够在现代社会和1988年之间来回穿越的系统！
    有这系统的存在。
    季晟相信自己不仅能够很快还清债务，还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让父母都过上好日子，自己也享尽荣华富贵！

 第六章 我信你的鬼话（求收藏，求推荐票）

    吃过晚饭。
    季晟迫不及待钻到了自己房间里，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他决定好好研究一下系统。
    毕竟这玩意关系到他能不能还清巨额债务，关系到他能不能发大财，肯定要认真对待。
    打开金色小门应用。
    和之前一样。
    最上排写了一行字：1988年12月21日23:17:19，后面秒表的时间还在不停发生变化。
    能量缓冲槽显示进度（6/105）。
    再下面，依旧写着开启两个字。
    还可以能开启？
    季晟觉得有些好奇，再次点击，想看看能不能再次穿越回1988年。
    和先前一样，觉得身子一晃，然后就出现在巨大的电子秤上了，前面有个小门。
    和之前不太一样的是，那个小门变成了红色。
    季晟不明所以，伸手推了推红色的门，根本推不动，不信邪的他吃奶力气都使出来了，累的气喘吁吁，可还是如此。
    推不开？
    卧槽！
    那我怎么出去啊？
    季晟都有点傻眼了，他心中默念道：“出去！”
    眼前一晃，等到恢复视觉，他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自己房里的床上！
    咦？
    怎么又回来了？
    季晟隐隐得知了一个信息，恐怕电子秤前面的小门才是穿越的关键，他记得之前那个小门是白色的，难道要红色的门变白了，自己才可以穿越？
    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红色门变成白色？
    不由得，他想到了能量槽，之前是（100/100）开启的，回来的时候能量是（81/102），如今却变成了（6/105）。
    数值的变化他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能量充到一定数值，应该可以就能穿越。
    知道自己还可以穿越，季晟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一下子兴奋起来。
    不停地盯着能量槽，想要看看能量会不会自然增长。
    这一盯便好长时间。
    季晟观察界面上时间，十分钟过去了，期间父母都没有来打扰他，能量槽数值也没发生变化。
    就在他有点失望准备关掉的时候，能量槽突然跳动了一下，从6变成了7！
    可以自然增长！
    十分钟增长了1！
    也就是说一小时能增长6点能量，就算满槽点穿越，那也还差99点能量，差不多十七个小时就可以再次穿越了？
    季晟确定自己可以再次穿越，心情大好。
    “发了！发了！”
    “这次我真的要发财了！”
    季晟虽然对系统还有很多东西弄不明白，不过已经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他，根本没空去理会那些。
    不过季晟还是注意到一个小小的bug，他记得自己在1988年呆了十一个小时样子，按照能量十分钟自然增长一点推测，穿越回来的时候应该是66点或者67点能量。
    那么多出来的13、14点能量是怎么回事？
    还有能量最大值，是怎么从100变成102，再变成105的？
    难道自己来回穿越，会增加能量最大值？
    季晟感到有点小小的奇怪，想不明白，以后再慢慢观察吧，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搜索一下哪里收购邮票！
    虽然网上说一整套88年邮票价值三四百块钱，但季晟没亲手把邮票换成钱之前，还真的无法安心。
    搜索了一圈都没找到。
    反倒是搜索到了一个古玩市场。
    “实在不行明天去古玩市场看看能不能把邮票卖出去。”
    季晟也没别的路子，只能决定去古玩市场碰碰运气。
    ……
    翌日。
    季晟大清早就和父母告别，坐着公交车来到了市里。
    然后，他对照着手机上搜索到的古玩街地址摸了过去。
    在解放路接马桥公交车站边上。
    季晟走进里面，两排都是大大小小的古玩店，他没有玩过古玩，也不知道哪家怎么样，于是随便找了家最近的走进去。
    里面一个四十多岁胖墩墩的中年男子正在跟一二十四五岁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推荐着一款小叶紫檀满天星手珠。
    “……很受欢迎的，网上现在都卖一千多，还假货居多，我卖你一千四真不贵，姑奶奶喂，你就别还价了，都从一千六砍到一千四了。”中年男子不停叫苦喊道。
    美女似乎挺豪爽，“行，一千四是吧？我要了。”
    中年男子如释重负，“好，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趁着老板包装的时候，季晟上前搭话，“老板，你这收邮票不？”
    “收啊，只要有收藏价值，我这什么都收，除非你弄个坦克过来，那玩意我不收。”老板还挺有趣说了个笑话，他随即问道：“什么年份的邮票？多少张？”
    美女也顺势朝着季晟瞥了一眼。
    季晟没在意，把一袋子邮票递了过去，“1988年的一整年邮票，你看看值多少钱。”
    “哟，还没拆封过呢？”美女目光还挺好，从小布袋口就看见了里面的大一堆邮票。
    “品相是不错。”老板接过，把袋子里邮票都拿出来，忽然，哐当一声，一枚银币掉落在玻璃柜台上。
    季晟定睛一看，一拍脑袋，心说我都忘了袁大头在里面了，他觉得这玩意不值钱，自然没放在心上。
    可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老板一看见这枚银币眼睛都放光了，直接把邮票往旁边一扔，小心翼翼地捏起银币观看了起来，“袁大头九年一元？和这些邮票一起卖吗？”
    季晟愣了一下，问道：“你出多少钱？”
    “只可惜这枚袁大头是中发版，我最多出八百，如果是粗发版我能出到三千五。”老板一直盯着银币在看。
    卧槽！
    这枚银币居然比邮票值钱？
    季晟来之前就在网上查过八八年邮票价格，当然知道八八年邮票在三百五到四百五之间，不过他并不知道袁大头九年造中发版到底多少钱，生怕别坑了，故意问道：“银币待会再说，我这些邮票你出多少？”
    说起邮票老板随意了很多，“邮票二十四套，正好凑齐了1988年除了特殊发行之外的所有邮票，确实不错。”然后他抬头，“你要多少钱？”
    季晟最高的报，“四百五吧。”
    “太贵。”老板摇摇头，“我最多给三百。”
    季晟对此并不意外，和老板讨价还价了几句，可对方始终不松口，邮票一口咬死了只肯出三百。
    他也没有任何不爽，大概也知道老板在银币上也压价了，俗话说货比三家嘛，他索性没和老板再继续说下去，连银币价格都没再讨价还价，知道还不下去，他拿回邮票和银币准备去其他店看看。
    出门。
    刚刚走到门口。
    背后传来美女的喊声，“帅哥，等一下。”
    季晟回过头，只见美女拎着lv的女式包款款走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美女笑眯眯地指了指整条古玩街，“你信不信你待会走进任何一家古玩店，他们的邮票和袁大头报价不会超过你刚才问的这一家。”
    季晟呃了一嗓子，“为什么？”
    美女朝里看了看，见到那中年老板踮着脚尖在朝外看，她伸手指着街口道：“你去转悠一圈就知道了，我在街口等，要是真和我说的一样，你就回来找我，把邮票和袁大头都卖给我就行，邮票我出四百，袁大头一千。”
    季晟一听也有些不信邪，真的去其他古玩店转悠了一圈。
    “邮票三百，袁大头八百。”
    “袁大头七百八，邮票……二百九吧。”
    “88年邮票不怎么值钱，我给你二百八十五，倒是这枚袁大头我可以出到八百，你看怎么样？”
    三家……
    五家……
    一直找了五六家，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反正没有一家价格超过季晟最先去的那家店。
    季晟一脸纳闷地回到街口。
    美女笑盈盈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的？”季晟好奇。
    美女撇撇嘴道：“这些古玩街的套路，问第一家后开的价格，然后其他店都会知道，价格不会超过第一家，这就是古玩街所谓的规矩。”
    季晟狂晕，“那你为什么愿意多出钱买邮票和袁大头？”
    “很简单，我真心想买来收藏，像保存的这么好没开封过的邮票不多见，还有这枚袁大头品相看上去十分不错。”美女真心实意道：“比如说邮票，如果你卖给古玩店，我再去买的话，至少四百五价格，还有袁大头也是，他们收你八百，对外卖一千二，但如果你把邮票和袁大头卖给我，我能省二百五十块。”
    季晟汗道：“你跟我明说，不怕我去找别人卖？”
    “不怕呀，88年整套邮票虽然市场估价最高值四百五，袁大头九年造中发版一千二，但一般除了古玩店卖给别人会开这么高的价格，其他时候没人肯出，不信你可以把市里所有的古玩店都走一圈。”美女很自信说道。
    经历过刚才的事件，季晟相信美女说的都是实情。
    只是他还有点小疑惑，问道：“你背的包都是lv的，想来也不是缺那二百五的人，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多时间等我一家家问过来？”
    美女嫣然一笑，“一看你就不是专门玩收藏的人，不懂那种捡漏的快感，是的，表面上看只是省二百五十块钱的事，但对于我来说，能够少花二百五十块钱拿下这套邮票和袁大头收藏，很有成就感。”
    季晟这才恍然大悟，他想了想，自己确实没什么好的卖家，而且为了二百五十块钱满城跑不值得，说不定最终问下来还不如美女这边开的价格，十羊在望不如一羊在手，“行吧，卖给你。”
    美女非常高兴，伸手接过邮票，然后从皮包里取出粉色钱包，抽了十几张红票子递过来，“喏，给你。”
    卖出去了！
    真的卖出去了！
    季晟心情尤为的兴奋，虽然只是赚到一千四百块钱，但侧面反应他之前猜测是对的，自己可以把1988年那个时空的邮票和其他值钱古董拿到现代社会卖。
    这一回是不太值钱的邮票和袁大头，下一回指不准就是年轻时候父亲嘴里说过的清朝铜钱了，那玩意应该更值钱吧？
    季晟当然高兴了，心中也对父亲说过的清朝铜钱感兴趣上了。
    美女拿了东西就要走。
    季晟忽然想到了什么，喊住对方，“美女等下。”
    “什么事？”美女扭头道。
    季晟眨了眨眼睛，问道：“如果我还能弄来88年的整套邮票，你还要不要？”
    银币不一定能再弄到，但八八年邮票要多少有多少啊，他只要去那个时空邮电局购买就是。
    美女迟疑了一下，“我已经有一套，应该不需要了，不过你要是真的还有，我可以给你介绍个朋友，他那边收购价应该不低于三百五。”
    三百五也行！
    最起码比这边古玩街开价高出五十块。
    季晟毫不犹豫道：“好，谢谢。”
    美女想了想，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你要卖邮票可以联系我。”
    “好的。”
    季晟和美女互加了微信，顺带也得知对方姓“沈”，至于叫什么对方没说，或许警惕心比较高。
    加完微信两人就告别了。
    季晟又在古玩街稍微逛了一圈，顺带打听一下什么东西值钱，他既然想靠着收藏短时间内把三十多万还了，肯定要对收藏有所了解。
    半个小时后。
    季晟逛完出来了，正准备去自己仓库看看那些货物。
    忽然，他看见先前那美女正在街口和摆地摊卖橘子的大妈讨价还价。
    “小姑娘，两块钱一斤你还要还价啊？”大妈道。
    美女斤斤计较道：“你这买的比别人那边贵，人家都卖一块八！”
    两个人在那边唇枪舌战了七八分钟，最终大妈敌不过美女败下阵来。
    季晟看的目瞪口呆，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件事，这沈小姐之前说什么省二百五是为了体验捡漏的快感全是屁话！
    这女的就是抠门到家了，单纯想省二百五十块钱而已！
    你妹啊！
    亏哥们儿信你鬼话！
    季晟一脸无语看着成功讨价还价买了一袋子橘子像只骄傲小公鸡一样离去的沈小姐，心说，见过抠门的，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啊。

 第七章 发财大计（求收藏，求推荐票）

    仓库在城郊外。
    季晟目前就住在这边。
    因为被人诈骗了三十多万，前几天不得不把租的房子退了，暂居于此。
    附近荒郊野岭，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家。
    说真话，季晟好几次怕自己走夜路被人给害了，可转念一想自己穷逼一个，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巨债，谁没事来害他啊？
    除非有人想割他腰子。
    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一股打印机墨水气味传来。
    季晟瞥了一眼门口放着的一大堆89、90年老式挂历。
    这玩意他十块钱一本订购的，据说和八九十年代的挂历一样，之前他网店还开着的时候，这些挂历可卖得不错，他还真以为很受欢迎，直到郝老板和那什么销售部经理被抓，他才知道都是狗屁，什么销量都是那两个骗子给他制造的假象。
    “现在这些玩意除了卖给收破烂的，还有人要吗？”
    睹物思情，季晟还是很自责。
    他环视整个五十多平堆满密密麻麻货物的仓库，这里都是所谓的“老物件”。
    当然，东西都是新制造出来的，只是仿造八九十年代的东西制作而成。
    比如不远处的一箱子老式打火石金属打火机，就是仿制八九十年代最流行的葵花牌煤油打火机。
    季晟进价三十，对外卖一百二，实际上真的葵花牌煤油打火机，现在要卖三四百，至于他这种赝品，三四十一个网上多得是，还没人买。
    类似的东西太多了。
    蛤蟆镜、各种小人书、傻瓜式照相机、俄罗斯方块掌上游戏机等等，反正只要八九十年代流行过的东西，他这边都有。
    “唉，这堆破烂还花了我三十多万。”
    季晟忍不住叹气，随即又露出了莫名的笑容，“要是没得到能够来回穿越的系统之前，我还真没办法处理这些东西，除非卖给收破烂的。”
    是的！
    他之前和父母说有人愿意收购自己这堆破烂也不全是谎话。
    季晟准备把这些东西拿到1988那个时空去卖！
    等到在那个时空赚到钱，他就可以拿钱购买邮票啊或者其他现代社会值钱的东西回来。
    “唔，当时空倒爷？”
    季晟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么问题来了，现代到底拿什么东西去1988**较好？
    季晟对那个时空的了解仅限于父母闲谈时的只言片语，并不了解，“上网搜一搜吧。”
    外事不决问谷歌。
    内事不决问百度。
    他拿出手机想要搜索一下。
    有几条信息未读。
    季晟本能地打开，然后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第一条：【小满度钱够花：足易贷提醒您：2022年7月23日将从你的账户中自动扣款2846.77元，请于还款日前确保银行卡余额充足。
    第二条也是，只不过是不太热金条。
    第三条……
    第五条……
    全部都是还款信息！
    季晟看的头皮都发麻了，“擦，怎么都集中在一起？接下来一个礼拜我差不多要还一万两千？”
    下面还有一条之前借钱给他的朋友小柯发来的信息：老季，听说你网店关了？不是我不相信你啊，我这边真的等钱用，你欠我五千能不能先还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但季晟现在没钱啊，他只好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能不能缓几天？
    等了一小会儿，对方没回信息。
    季晟索性也没再等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搜索1988年什么东西好卖。
    还别说，一搜一大堆信息跳出来。
    上面的回答五花八门。
    “电子产品啊，像随身听之类，八九十年代不要卖得太火。”
    “这还要问吗？红木家具当时都卖脱销了！”
    “衣食住行呗，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不久，什么东西都缺，前提是你回得去。”
    这些答案有参考价值。
    但也只是参考，季晟稍微记了一下。
    随后，他看见了几个比较值得尝试的建议。
    “挂历，八九十年代谁登上挂历的封面，谁就是正当红的角儿，从笑颜如花的晓庆阿姨……到了九十年代，挂历上婀娜多姿的无名女郎越来越多……那时候有的人快过年时候一个人就可能买几十本挂历……”
    “上世纪80年代，挂历作为提示时间的老物什，是类比于三大件的存在，1985年，市面上一册挂历可以卖到十块钱，而在京城买一斤猪肉也不过才一块六毛钱。”
    挂历当时卖得这么火？
    价格还这么昂贵？
    季晟还真的不清楚，不过他觉得这个建议似乎可行，“我记得之前穿越过去的时候是冬至日，那边确实快要过年了。”
    他又继续看下去。
    “《幽默大师》当时卖得非常火，最高峰的时候，一年甚至多达五十万册销量。”
    “蝴蝶头饰，八九十年代的女孩子应该都记得这个，蝴蝶翅膀会动，边缘很容易挂头发，戴在头上再丑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女神。”
    “楼主小时候没玩过挑棍吗？”
    答案太多了。
    好几百条。
    还有人说“麦乳精”、“痰盂”之类的。
    季晟看的眼睛都花了。
    有些网上说的东西他这边仓库里就有，有的没有。
    “答案太多了，我要不什么都带一点去试试看？”
    季晟稍微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烦什么啊，直接背个一大包东西去不就得了？
    说干就干。
    他立刻在仓库里忙活了起来，把每样东西都收拾了好几样，装在一个大纸箱子里捆扎好。
    还别说，挺沉。
    季晟估摸得有七八十斤重，他搬的都有点气喘吁吁。
    ……
    准备完毕。
    此时已经上午十点样子。
    能量达到了（105/105），满了。
    季晟带着大箱子准备穿越了。
    点击开启，来到神秘空间。
    可是下一刻，他傻眼了。
    因为之前电子秤前面的门是白色，此时竟然变红了！
    怎么回事？
    不能穿越？
    这可关系到他能不能还清三十多万巨额债务啊，为此他还拒绝了父母援助，现在告诉自己不能穿越？
    季晟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不应该啊。
    能量不是充满了吗？
    季晟非常心情糟糕，他刚准备出去在仔细想想怎么回事。
    忽然，他看见电子秤上的数值显示一个大红色“41.57kg”。
    嗯？
    之前显示数值是白色的，现在却变成了红色？
    难道是因为超重了？
    季晟觉得有可能，他尝试带着纸箱子出了空间，然后自己什么都没带又进了神秘空间里。
    小门果然变白色了！
    “我去！原来这玩意还有载重量？”
    季晟一阵无语，说真话，他还真不知道系统载重量多少。
    没辙，他只好一点点尝试。
    然后在尝试了好几十次之后，季晟终于等到了准确的答案--10.5千克，也就是二十一斤。
    数值和能量最大值对等。
    季晟估猜一点能量最大值大概等于100克重量。
    “尼玛！只能带二十一斤东西？那我还玩个毛线啊！”
    季晟一脸无语，知道不能什么都带点过去尝试了。
    可是他最近确实等钱用，一个星期要凑够一万两千网贷和欠小柯的五千块，总共一万七。
    他肯定没时间再慢慢考虑。
    “实在不行我就带最有可能卖出去的东西去1988年吧，最好还是要尽快出手的那种。”
    什么东西最有可能卖出去？
    还需要尽快出手的？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1988那个时空快过年了，肯定挂历啊！
    他这边有一两百册1989年的挂历呢，如果这十几天时间不处理掉，1988那个时空跨入1989，到时这些挂历就没人要了。
    季晟虽然有些嫌弃，不过考虑到要尽快在那个时空弄到钱，又要尽快处理这批挂历，再换成值钱的东西回来，他最终还是决定带挂历过去卖。
    况且，按照网上给的信息，挂历在八十年代确实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希望这些挂历不会让我失望吧。”
    季晟收拾了二十一份挂历，系统载重只能带这么多，并不是说他仓库里就那么多。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推开了那扇带给他无尽希望的白色小门。
    1988，我又来了！

 第八章 再次穿越（求收藏，求推荐票）

    和第一次穿越一样。
    眼前一晃，季晟便再次来到陌生的环境。
    来之前他想好了，拉着父亲一起去县城里卖挂历，顺带也帮父亲卖烟，城里肯定比乡镇卖得好。
    可是，当穿越完成后，季晟彻底傻眼了！
    为什么？
    因为他根本没有穿越到爷爷奶奶家里，而是处在一荒郊野外农田上。
    四周只有遥远的地方零星有几户茅草屋和小瓦房，其他什么都没了。
    没有车，没有人。
    尼玛，这是哪？
    他有点懵，以为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连忙拿出手机点开金色小门应用查看，上面写着：1988年12月22日16:01:36，能量槽却变成了（0/131）。
    能量最大值增加了26点？
    难道数值增长和自己携带的东西多少有关？
    对啊，是1988没错。
    可这里到底是哪？
    慢着！
    季晟隐隐想到了什么，这回他穿越的地点是县城郊外仓库，并非爷爷奶奶的祖屋。
    按照上次超越经验来看。
    这里应该是自家家乡没问题。
    对！
    看看高德地图离线地图！
    季晟马上反应了过来，打开高德地图看了一下，然后他沿着离线地图朝县城方向走。
    还别说，走了大概两公里左右，他真的看到了县城标志性建筑。
    “看见埃菲尔铁塔就没错了。”
    季晟站在这座被他们县城戏称为“本土埃菲尔铁塔”的电视塔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这个时空下午四点半样子。
    季晟暗暗琢磨，“这个时空的县里不像后来那么繁华，可没什么夜市，我必须趁着晚集的时候把挂历给卖了，不然拖到明早又浪费我一天时间。“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想找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摆个地摊。
    后来这里倒是有条步行街，非常的繁华，但现在电视塔附近还很荒凉。
    “我记得再向前走一公里样子有个菜市场，不过那是现代社会，也不知道1988这边那个菜市场有没有建造。”
    季晟倒是知道这个时空县城最繁华的地段在哪，只是距离这边有点远，如果他靠步行走过去，恐怕得花一个多小时，到时天都黑了，他的挂历也别想卖出去了。
    “先过去看看吧。”
    季晟想着，拎着二十多斤重的挂历朝前走去。
    一公里并不远。
    他大概花了十分钟就到了。
    还别说，真有一个从外面看上去崭新的菜市场！
    如今又是下班高峰期，菜场门口人来人往，当然，也有很多摆摊的。
    季晟眼前一亮，连忙跑过去找了个空隙位置蹲下，在他左边是一个卖菜的大妈，另一个是卖鱼的老头，他对两人微笑点头示意，大妈和老头倒也挺和善，笑着回应了一下。
    “你小伙子，你卖什么？”大妈比较健谈，开口问了句。
    季晟因为准备不足，没有东西垫，索性把羽绒服给脱了，铺在地上，顺带把挂历放上去，“哦，我卖挂历。”
    “哎哟你这小伙子，这么好的衣服用来放挂历？不怕弄脏的呀？”大妈一脸心疼地说道。
    季晟当然心疼了，但如果挂历弄脏了就卖不出去了，他只要能够卖出去三册挂历，再去邮电局买一套邮票，一件羽绒服的钱都出来了。
    他之前网上查阅的时候得知一个信息，如今时空的挂历不是一般的贵，在这个一线工人人均工资六十到一百的时代里，一册挂历要买五到十块钱。
    季晟并不贪心，他只想三册挂历卖出一整套1988年邮票的价格就行.
    之前他上网查过，1988邮票除了评选纪念张之外，总共是二十四套邮票，六十张，面值大概二十一块钱。
    如今二十一块钱相当值钱。
    季晟要不是没碰到其他能够拿回现代社会卖值钱的东西，他都不舍得花那么多钱去买一整套八八年的邮票，当然，要是能再碰到袁大头，他肯定第一选择是袁大头。
    季晟初略定价是七块钱一册挂历，这个价格不算昂贵，也没有太便宜，反正比商店便宜就是了。
    季晟相信既然快过年了，肯定有人舍得出钱买，尤其是当前时代个体户之类不缺钱的群体，他这边又比商店卖得便宜，应该能卖得不错吧。
    还别说，不知道是不是他用羽绒服垫挂历吸引了目光，还是真的快过年了，大家想买点挂历回去，这边刚刚摆摊没多久，立刻就有人上前问价了。
    上前来问价的是打扮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她蹲下来用方言说道：“这挂历怎么卖？”
    季晟一看生意上门了，赶紧停止和大妈闲扯，笑容可掬地看向中年妇女，嘴巴很甜道：“美女，一册挂历七块钱。”
    美女这个称呼在现代社会已经泛滥了，是个女人都有可能被人喊过美女，没什么稀奇。
    但在1988这个淳朴的时空里，这两个字简直就是大杀器一样的存在，中年妇女被季晟这么一喊，笑得脸都挤在一块了，她哎哟了一嗓子，口嫌体正直道：“都老太婆了还美女呢。”
    季晟拍马屁，“哪里，姐你漂亮着呢。”
    中年妇女心理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而且她似乎也不是缺钱的主，连还价都没还，“成，给我拿一册，你这小伙子啊，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真的会哄人开心的。”
    季晟巴结地又恭维了两句。
    中年妇女递来一张蓝花花的十块钱纸钞。
    季晟接过好奇地看了一眼，这张纸钞上面是一个戴帽子的老大爷和头上裹着白布的青年，和后来毛爷爷头像的钱币不太一样。
    “怀疑我钱假的呀？”妇女嗔道。
    季晟忙道：“不是不是，我没零钱找……”
    “我给你换。”大妈很热心，从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翻开，里面是一张张不同面值的纸币和硬币。
    季晟甚至还看见了几个五分钱和两分钱硬币。
    他心中一动，忽然想到现代社会钱币收藏也非常的火，尤其是几个特殊年份的纸币和硬币，更是卖出了天价，不过那些纸币和硬币大多数没对外流通。
    季晟之前逛古玩市场和那些店里老板闲聊的时候，得知流通过的钱币当中，有一款相对而言比较值钱，那就是八零版的五十元，据说品相好的单张价值四五千，品相一般的也有一两千。
    如今虽然处于1988年，但想要弄几张八零版的五十块应该不太难。
    他胡思乱想着拿十块钱和大妈换了零钱，然后找了一张红色的一块，一张绿色的两块钱给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兴高采烈提着挂历走了。
    没想到生意这么好做！
    季晟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形容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做生意：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
    这果真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年代！
    第一桩生意轻易做成。
    季晟心更加热切了，他觉得今天把挂历都卖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可就在他一心期待的时候，有两个人自行车头撞到了一起，结果在他摊位前打了起来。
    顿时间，无数人围观。
    季晟心中暗暗叫苦，心说你们在哪里打架不好，非要在我摊位前打架啊？
    这不是影响我做生意么！
    就在季晟着急不已的时候。
    幸好一个身穿军绿色制服的联防队员闻讯赶来，“干什么？你俩干什么？”
    打架两个人看见联防队有点怕，赶紧收手。
    “没，没事。”
    “我们闹着玩呢。”
    “谁让你们在这里闹着玩？啊！”联防队的对他们瞪眼睛，“没事别在这里闹腾。”
    “是是。”
    “我这就走。”
    那两人连忙推着自行车走了。
    联防队的人处理完情况，本来也准备走了，忽然，他眼睛瞥到了羽绒服上摆放的挂历，哟了一嗓子道：“毛阿敏封面的挂历？”
    88年春晚毛阿敏登上春晚唱了一首《思念》，如今在国内正红得发紫呢。
    还有程琳和蒋丽萍也是如此，程琳演唱了《思念到永远》，蒋丽萍则是演唱了《故乡情》。
    这些女歌星，可是如今男人们的梦中情人，上到八十岁老爷爷，下到七岁幼童，都非常的喜欢她们。
    陈君羡一看联防队的人感兴趣，连忙推销道：“不止有毛阿敏封面的挂历，程琳、蒋丽萍的都有，你要看看吗？”
    “拿我看看。”联防队的人很感兴趣。
    季晟翻出这三人封面的挂历，一一给对方观看。
    联防队的人似乎超级喜欢毛阿敏，犹豫半晌之后，还是问道：“毛阿敏封面的挂历多少钱？”
    季晟道：“七块。”
    “这么便宜？那我得买点，给我拿一……两册吧。”联防队的人一边掏钱一边嘟囔了一句，“回头给队长送份。”
    季晟大喜，他当然知道联防队员说的这么便宜不是指的七块钱少，而是指当前时空挂历市场价普遍在十块钱左右。
    如果他不是为了尽快把这些挂历脱手换成钱也不会卖这么便宜。
    他现在时间紧迫。
    这个时空没几天就元旦了，要是在这之前不能把挂历卖出去，可就真的烂手里了。
    季晟连忙挑了两份毛阿敏封面的挂历给对方。
    收了钱。
    联防队的人走了。
    或许是刚才那两个人打架闹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这边刚一空出来位置，立刻又有几个衣着光鲜的人蹲下来挑选问价。
    “怎么卖？”
    “七块。”
    “有芦秀梅封面的挂历吗？”
    “那没有。”
    “算了，我就拿程琳封面的吧，喏，收钱。”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这边几个人一围上来，立刻吸引到了更多的人。
    一大帮人蹲下来对着挂历上的女明星评头论足同时询问价格。
    十分钟不到。
    季晟摊位上的二十一份挂历居然售之一空了。
    还有没买到的人询问他还有没有。
    挂历季晟肯定有的是！
    只不过不在这个时空！
    他八九年的挂历总共进了两百册，还有一百八十九册呢。
    但问题是，季晟在这个时空没有，他只好遗憾地和大家说没了。
    大家这才散了。
    等到人一散，手握着当前年代一百四十七块钱的季晟不由兴奋起来，网上搜索到的信息果然没骗过，挂历确实好卖！
    尤其是这里快过年！
    “不行！我必须在元旦之前就把仓库里剩下一百八九十册挂历全都卖了，不然拖到元旦以后就没那么好卖了。”
    季晟捡起羽绒服拍了拍，内心却有点着急了。
    挂历这玩意和其他东西不一样，具有时效性。
    在元旦之前，这些东西在人们眼里都是新的。
    可要是元旦过后，哪怕是元旦当天，挂历都会给人一种旧货的感觉。
    但季晟穿越时空的系统具有局限性，每次最多只能携带最大能量值乘以一百克数分量的东西。
    他目前系统能量最大值是131，也就是说最多能携带十三公斤样子的东西，差不多二十六册挂历。
    最关键，系统来回穿越都需要能量。
    “好像时间有点赶。”
    季晟把羽绒服套在自己身上，自言自语道：“我装满东西穿越一次需要积攒十八九个小时的能量，空身人回去应该不需要那么多能量，就按照二十四小时能够来回一次计算，差不多要八到九天时间才能把那些挂历全都处理掉。”
    这是理论上的最佳方案。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现代社会和当前时空时间不同步。
    季晟每次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必须是当前时空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才能把东西卖的这么快。
    晚上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睡着了，除非卖给鬼，不然别想卖出去。
    至于白天，也只有早集和晚集两个时间段比较好卖。
    这么一来，穿越的要求就非常苛刻了。
    季晟很有可能真实情况需要花费十几天时间，才能把这些挂历全都卖完。
    今天已经是二十二号夜晚。
    还有九天就要元旦了。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啊。
    “除非这个世界有人帮我卖挂历，还能够日夜不分接收那种。”
    季晟脑袋里第一反应是父亲，可父亲和爷爷奶奶住一起，肯定不可能昼夜不分接收挂历。
    况且，父亲还要卖香烟，哪有空帮自己卖挂历？
    可他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毕竟自己在这个时空不认识其他人。
    “要不找父亲聊聊？”
    季晟觉得只有这样了，他内心有点忐忑，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答应下来。
    如果父亲不答应，那他要烂不少挂历在仓库里了。
    其实挂历烂在仓库里没事，有事的是季晟今天卖挂历尝到了甜头，二十一册挂历赚了一百四十七块，还是1988年的一百四十七快！
    这什么概念？
    这甚至抵得上如今时空一线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如果真的挂历烂在仓库里，季晟一定会后悔死的，一册卖七块钱啊！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说服爸帮我卖挂历。”
    季晟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在定期内把挂历全都处理掉，他必须找帮手。
    为了还清巨额债务！
    为了能够发家致富！
    季晟无论如何都要说服父亲，他想好了，哪怕是画大饼，骗也要把父亲骗来给自己帮忙。

 第九章 被当成骗子了（求收藏，求推荐票）

    八十年代的小县城汽车还是凤毛麟角，最多只是自行车普及，公共汽车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
    季晟生怕耽误了时间，特地找人询问了一下公交站台，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站在路边看见公共汽车伸手拦就行。
    这让他忍不住汗了一下。
    季晟对这个年代很陌生，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招”到公共汽车。
    他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
    等了很长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当时季晟都以为今天没有去乡下的公共汽车了。
    忽然，前面开过来一辆超长车身、中间像风琴一样的铰链公交车。
    季晟也不确定是不是公交车，不过他还是伸手拦了。
    幸好车子停了下来。
    他爬上了车子。
    拎着军绿色挎包的女售票员问：“去哪？”
    “民强镇。”
    “一块。”
    “哦。”
    季晟付了钱，心中却在暗暗咋舌车票贵，他在现代社会从县城坐公交车回镇上也不过才两块钱，现在却要一块，不得不说贵到了极点。
    他本来想朝里走找个座位坐下，结果一眼望去，车子里塞满了人。
    得，座位肯定没了，站着吧。
    季晟只好靠在车门旁边。
    公共汽车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开动了。
    县城距离民强镇还是挺远的，大概二十公里。
    车子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花了四十分钟才到。
    季晟差点被颠吐了。
    ……
    下车。
    沿着乡间石子路一路向北走去。
    大概十几分钟后，季晟来到了爷爷奶奶家。
    还没走进去呢，他就听到好几个声音传出来。
    季晟走到门口，脑袋往里一探，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都是他熟悉的邻居，隔壁朱奶奶、后边吴奶奶、还有两个本家的叔叔。
    爷爷奶奶正在吃晚饭。
    反倒是季爱国似乎已经吃完，和两个本家叔叔坐在门口聊天。
    朱奶奶、吴奶奶都端着饭碗。
    农村许多妇女都喜欢端着饭碗窜门，毕竟忙碌了一整天，吃完饭还要洗锅刷碗，也就吃饭的时候空一点。
    “哟，大哥你来了。”季爱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季晟，停止和季晟两个本家叔叔说话，站起身问道：“吃饭了吗？”
    季晟晚饭是没吃，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一点都感觉不到饥饿感，于是他便说道：“吃了。”
    “再吃点小季？”
    “我让你婶婶给你盛粥？”
    爷爷奶奶老两口倒是挺热情。
    季晟摆了摆手，“谢谢伯伯婶婶，饭就不吃了，我找季爱国聊点事。”
    季爱国忙问道：“什么事？”
    两位本家叔叔也看了过来。
    朱奶奶和吴奶奶虽然没说话，可八卦的她们却竖起了耳朵。
    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季晟没有遮遮掩掩，在季爱国给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在门口坐下只好，道：“哦，我最近找了条发财的路子，想问问你有没有空一起做。”
    季爱国还没说话呢，旁边缺了一颗牙的本家三堂叔季庆就好奇问道：“什么发财的路子？”
    季晟看了一眼，把早就想好的话说出来，“我弄到了一批挂历，琢磨这不是快过年了么，这玩意应该比较好卖，就来找季爱国了。”
    “挂历？”吴奶奶端着饭碗嗤之以鼻道：“这年头多少人家饭都吃不起呢，有谁花那么多钱买挂历啊？”
    朱奶奶道：“就是，我听人说啊，这玩意十来块钱一册呢。”
    爷爷奶奶也投来质疑的目光，只是他们没有当众拆季晟的台，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季晟看见大家都带着一点不信任的目光，主动解释道：“咱们乡下除了人家结婚陪嫁添一册挂历当嫁妆之外，其他人肯定是不舍得买，但并不代表县城里也没人要，那些个体户、开出租车发财的，有的是大把人要，我今儿个拿了二十几册去卖，这不，一会儿就卖光了。”
    挂历在现在不说稀罕品，但绝对不是每家每户都能拥有的。
    季晟来这里之前上网查阅的时候，看见有人介绍过挂历在当前年代的地位，那可是能够当做嫁妆随礼，而且还倍有面子那种。
    嗯，那种撕页的日历不值钱。
    “真的假的呀？”朱奶奶还是不信。
    吴奶奶还说了句风凉话，“要东西真这么好卖，大家都去做生意不发财了？”
    季晟哑然失笑，当前年代东西还真就那么好卖，八十年代“下海”两个字可是全民热潮，许多人做生意发了大财。
    关键是很多人没有货源，想去做生意都不行。
    他知道朱奶奶和吴奶奶嘴碎，没有搭理，只是看向季爱国，“爸……兄弟，你要跟我一起发财吗？”
    这边季爱国依旧没来得及说话，季庆就抢着说道：“带我一个。”
    五堂叔季民也道：“也算我一个吧。”
    季爱国这才有机会说话，他和两位堂叔不一样，说了一句让季晟感动万分的话，“不管能不能赚钱，大哥你一句话，我说什么也去做。”
    这就是绝对的信任啊！
    季晟知道父亲是因为自己之前救过他的命，所以打心眼里相信自己，他本来以为还会费一番说辞，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他瞥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朱奶奶和吴奶奶，生怕事情被这两人搅黄了，“好，那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慢慢说。”
    “走，咱们去里屋说。”季爱国站起身道。
    季晟没意见，和季民季庆两人跟在季爱国后头进了里屋。
    把门关上。
    屋里只有一张小方凳，只能坐一个人那种，因为要说事情，季晟当仁不让拉着坐了下来。
    季爱国、季民和季庆三人则是往床榻边缘一坐，三个人都盯着他看。
    季晟想了一下说辞，这才开口道：“你们也知道快过年了挂历是抢手货，一般只有正轨的商店里才能从厂商那边拿到，进价还很贵，对吧？”
    “对。”季庆点头。
    季晟继续说下去，“我呢，偶然间认识了一个制作挂历厂里的主任，能够从他那边小批量拿点挂历，数量不太多，每天最多二十多册，只是因为不是正经从厂里买的，所以拿货的时候有点不固定，有时候要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去拿货，如果你们真的想跟我干，很有可能半夜里要被我敲门叫起来。”
    季爱国毫不犹豫表态，“只要是你叫我做的事，别说半夜里，哪怕我出去打工了，只要收到你的讯息，肯定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帮忙。”
    季晟看向另外两人，“你们呢？”
    “我也没问题。”季庆回答道。
    季民犹豫了一下，“我和爸妈一起住，晚上有些不方便，不过你可以把挂历先放在爱国或者小庆那边，我大清早就去拿。”
    这也没什么问题。
    季晟颔首道：“行，既然你们都觉得行，那我谈谈接下来其他方面。”
    坐在床榻上的三个人聚精会神听着他说。
    季晟不急不缓道：“我从厂里拿挂历是六块钱一册，但我不能做无本买卖，给你们的价格是七块钱一册，回头你们拿到县城里去卖，可以卖八块或者九块，最好不要超过九块钱，因为商店里也才卖十块。”
    说起钱季庆无奈道：“哥，我没钱怎么办？”
    季晟笑呵呵道：“没事，你们先把挂历拿去卖，卖到钱了给我爸……把兄弟爱国就行，回头我来的时候找他拿。”
    “那敢情好。”季庆眼前一亮。
    季民也笑了起来，“咱们这不是在做无本买卖吗？卖出去就能赚钱，卖不出去也没事。”
    “对。”季晟赞同道：“我和季爱国是把兄弟，肯定不能坑你们。”
    季爱国一拍季庆肩膀，“我早就和你们说了我大哥实在吧？”
    “大哥确实实在。”
    “嘿嘿，这种无本买卖天底下都找不到啊，大哥你实在太够意思了。”
    季庆和季民都对季晟的人品赞不绝口。
    “行了，你们甭吹捧我了。”季晟笑着打断他们，“我和你们讲讲去哪里卖挂历，什么时间点比较好。”
    他大概讲解了下。
    无非就是早上五六点之前和晚上四点左右赶到县城几个大型菜场。
    这两个时间段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东西容易卖出去。
    季爱国、季庆和季民都牢牢记住了。
    谈完事情季庆摩拳擦掌道：“一册挂历最起码能赚一块钱，大哥一天能弄二十几册来，我们哥几个每天最少都能赚二十几块，平摊下来每个人都有七八块钱，比厂里上班还要强呢。”
    季民有些担忧地泼冷水，“那也要能够全部卖出去呀。”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我不贪心，一天能赚个两三块钱就足够满足了。”
    季爱国却对季晟非常有信心，“大哥都说了带我们发财，东西肯定卖得出去，没问题的。”
    季晟听得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之前他对这件事也没信心，不过经历了傍晚菜市场摆地摊卖了一次挂历，他知道这个年代生意确实非常好做。
    怪不得后来网上都说八九十年代遍地黄金，只要你能搞到东西，就不怕卖不出去。
    这不是说笑的，当前年代工人人均工资六十到一百块，可电视机却卖两百到四百，这个价格对于很多人家里来说都是天文数字，可就是这样，电视机还供不应求，很多老百姓家里都在踊跃购买。
    三个人聊完，出去了。
    刚打开房门，朱奶奶和吴奶奶警告爷爷奶奶的话就传了过来。
    “你们可得注意点，别让爱国让人骗了。”
    “就是，爱国被骗了倒是一个人的事情，别待会小庆和小民都被骗可不好，我看那人不像好人。”
    季爱国想要维护季晟，张嘴欲言，“你们别瞎污蔑人……”
    季晟伸手拦住，一点都不气恼，“咱们不用跟她们解释什么，让事实说话。”

 第十章 生意红火（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又一次被留宿了。
    他一直盯着手机能量在看，不时还进入神秘空间里看看小门变白了没。
    季晟隐约知道，系统穿越所需的能量和载重量有关，他唯一不清楚的是，空身人穿越到底需要多少点能量。
    很快，他知道了。
    大概夜里九点钟样子。
    系统能量已经恢复到三十点。
    季晟趁着季爱国睡着，又一次进入神秘空间。
    小门变白了！
    “原来什么东西都不携带穿越只需要三十点能量。”
    这对于季晟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么一来，他每次在这个时空只需要五个小时就能恢复过来。
    点击。
    穿越。
    季晟回到现代社会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
    系统能量槽数值变成了（0/133）。
    和第一次空身人穿越到1988时空增加的能量最大值一样，都是两点。
    季晟大概明白能量最大值要想增加的多，最佳方法就是满载重穿越。
    只是现在他时间很紧迫，没办法每一次穿越都满载重。
    季晟坐着公交车去了县城。
    这次他学乖了，索性把剩下一百八九十册挂历都带回了乡下家里，为此，他还难得破费打了个车。
    毕竟一两百斤，不打车他根本拎不动。
    这次等了二十二个小时不到能量才充满。
    时间比之前长。
    但携带的东西数量也比之前多了。
    这次陈君羡足足带了二十六册挂历。
    ……
    回到1988时空。
    能量槽数值变成了（0/166）。
    季晟分析了一下，这一次和之前他满载重一样，能量最大值增加了四分之一左右。
    “看来满载重能量最大值增加就是这么多了，只是这数值越来越高，现在一百多点还好说，要以后一千点一万点，我岂不是要很久才能满载重穿越一次？”
    季晟觉得“冷却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增加能量的办法。
    1988这边现在大概第二天夜里十一点。
    季晟捧着一大堆挂历来到爷爷奶奶家门口，轻轻敲了下。
    “谁？”季爱国的声音传来。
    看到里屋没亮灯，季晟知道爷爷奶奶没被吵醒，故意压低声音道：“我。”
    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不一会儿，门栓被抽开，披着棉袄的季爱国探出脑袋，有点兴奋道：“快进来。”
    季晟指了指手里的挂历，小声道：“这次我带了二十六册挂历过来，等早上你把季庆和季民叫过来分了，他们一个人八册，你拿十册。”
    “好，好好。”季爱国忙不迭地答应，他哼哼唧唧朝着隔壁看了一眼，“朱婶还说你是骗子，怕被识破不敢回来了，这不回来了吗？”
    季晟进了里面，把挂历小心翼翼放在饭桌上，没发出一点声音，“理她们干嘛，咱们自己赚到钱就行了。”
    “也是。”
    两人稍微聊了几句，钻入被窝里睡觉。
    大概凌晨四点左右。
    本来还在熟睡的季晟被季爱国叫醒了，他错愕道：“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
    黑暗之中季爱国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说让我们去县城卖挂历吗？咱们现在可以把小庆小民叫起来，骑自行车过去了。”
    季晟狂晕道：“差不多二十公里路呢，骑自行车过去？”
    “早上公共汽车要到很晚才有，而且一来一去两块钱呢，谁舍得呀。”季爱国非常的做人家。
    季晟一想也是，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空身人穿越回现代社会了，不过父亲和两位堂叔第一天做生意，他有点放不下心，想跟着去看看。
    两人爬起来动作利索地梳洗了一下，又去家后边把季庆和季民都叫了起来。
    四个人在夜色里骑着自行车朝县城而去。
    嗯，季晟没骑车，他坐在父亲骑得自行车后边载货架上，在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好似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
    一个多小时后。
    一行四个人来到了县城。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季晟没看手机都猜到快六点了，他赶紧把挂历给三个人分了一下，然后给三个人分别安排了三个人流量比较旺盛的菜场。
    季晟和季爱国两个人在前天他卖挂历那边。
    因为天还有点黑，他们地摊摆下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大清楚。
    季晟心里还有点忐忑，主动跟季爱国说了一句，“这个时候可能生意不会太好，等天稍微再亮点就好了。”
    “我晓得，没事的。”季爱国道。
    结果这边刚刚说完，一个三十来岁马尾辫的女人就哟呵了一嗓子，“小伙子又是你啊？昨天没见着你人，还以为你在这边卖挂历了呢。”
    季晟赶忙抬头笑容可掬，嘴巴很甜道：“姐，要买挂历吗？”
    马尾辫女人挑挑拣拣，“你这边挂历便宜，前天没买到，昨儿个我去商店里问了一下，人家那边要十块钱，你这七块，对吧？”
    季晟赶忙否认，“之前是七块，只不过这两天不是离元旦越来越近了么，我去拿货都要七块五，改卖八块了。”
    “你这小伙子不厚道。”马尾辫女人翻白眼，“之前都卖七块，咋我买的时候就卖八块了？”
    季晟好说歹说才让这位女士不计较。
    “行吧八块就八块，好歹比商店里便宜些。”马尾辫女人眼看价钱实在还不下来，还是妥协了。
    要是季晟自己卖七块就七块了，可他之前已经和季爱国等人说明卖八块，哪能打自己脸？
    第一桩生意做成。
    季晟也没有抢功，让季爱国收钱找钱。
    或许快元旦，又或者这年头东西确实好卖，第二桩生意很快上门了。
    这次是个秃顶的五十多岁男子，戴着老花眼镜，斯斯文文的，从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来看，好像是个老师。
    “挂历怎么卖？”
    季晟对着季爱国使了个眼色。
    季爱国畏畏缩缩小声道：“八块。”
    这位被唤作王老师的男子挺斤斤计较的，“八块有点贵，便宜点。”
    季晟一直没说话，看父亲发挥。
    季爱国到底第一次做生意，有点应付不来，非常老实道：“真……真卖八块，便宜不了。”
    王老师不停砍价。
    季爱国最终败下阵来，险些答应七块五。
    幸好季晟及时插话，和王老师唇枪舌战说了小半天，最终还是八块钱卖出去了。
    等到人一走，季晟又和季爱国说了一些做生意的心得，无非是脸皮厚不怕丢人。
    还别说，季爱国接下来虽然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可就是咬死了价格。
    他们这边总共十册挂历，因为只卖八块钱，比商店里便宜了两块，好多人一听价格立刻拍板，简直在哄抢一样。
    和之前季晟自己卖挂历差不多，十分钟不到，十册挂历就全部卖完。
    “没了没了，明后天再来吧。”季晟对着没买到挂历围着的人群说道。
    “又没了？”
    “前天下午我就没买到。”
    有几个人还不太高兴了。
    但挂历卖完了也没辙，这群人只好散了。
    等到人一走，季爱国暗咋舌道：“东西这么好卖？”
    季晟笑道：“那是，我早就说了带你们发财，行了，你赶紧拿十块进去，这是你赚的。”
    季爱国梦幻般地拿了十块钱装进兜里，语气里还全是难以置信，“十来分钟赚了十块钱？要挂历足够的话，咱们成万元户岂不是迟早的事？”
    季晟哈哈大笑，“别说万元户了，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当世界首富也不是没可能。”
    “世界首富可不敢想，要能成为万元户我就心满意足了。”季爱国幻想道。
    季晟知道如今的父亲年纪还轻，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敢往大里想正常。
    他这边倒是帮着季爱国把挂历全都卖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季庆和季民那边怎么样了，“我们去找找他们俩。”
    “好咧。”季爱国去推自行车了。
    ……
    两人本来想去另外两个菜场找人，结果他们路过三个菜场中间之前约定好卖完东西等别人的地方，看见季民和季庆早就在那边候着了。
    季晟和季爱国还没靠近呢。
    季庆和季民就一脸兴奋冲了过来，嘴里还非常激动地喊着。
    “哥！你是我亲哥！”
    “挂历实在太好卖了啊！”
    两人呼啦一下子围过来。
    季爱国赶紧把自行车停下，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俩也全都卖完了？”
    “对啊，我都没想到挂历这么好卖，城里人就是有钱！”季庆笑道。
    季民也惊叹道：“是啊，我地摊刚刚摆下去，还没来得及吆喝一声，就一大群人围过来问价钱，你们猜怎么着？我说八块钱一册，他们就跟抢一样塞给我钱。”
    季晟看着三个人兴奋的模样并不觉得意外，他心里也有点高兴，这两个人不用自己帮忙就能把挂历成功卖出去，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安心做个两界运输员了。
    分完钱。
    季庆眉开眼笑勾着季晟的肩膀，“哥，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季民性格相对而言没那么奔放，不过也表忠心道：“哥，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别说半夜叫我起来，哪怕外面下刀子，只要你一句话，我也马上过去。”
    季晟被他们逗乐了，“行了，你们大清早就起来了，赶紧回去睡一觉，我还有点事，明天……应该明天晚上再来找你们。”
    三个倒不是八卦的人，也没问他什么事，只是挥手骑车走了。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兴奋地说着。
    “嘿，朱婶和吴婶还说咱们会被大哥给骗了，要她俩知道咱们一个早上赚了七八块钱，估摸得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就是，大哥这么实在，她们居然还说大哥是骗子，待会回去我得故意在她俩面前显摆显摆。”
    “不争馒头争口气，给大哥争个面子！”
    季晟听着远去三个人飘来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三人到底还年轻，藏不住什么事儿。
    不过他的心却很火热，挂历买的这么红火，有父亲和两位堂叔帮忙，他觉得仓库里那些挂历全都卖出去不成问题。

 第十一章 你是真有本事（求收藏，求推荐票）

    村里。
    季爱国等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
    如今冬天，再过几天就是元旦，再过十来天新年，自然，家家户户除了去单位上班的人，其他人才刚刚起床呢。
    这不，吴奶奶和朱奶奶一大清早起来给家里人煮完粥，端着饭碗在路边闲聊。
    “不知不觉一年又快过去了。”吴奶奶感叹道。
    朱奶奶扒了一口粥，含糊不清道：“是啊，我家小强都二十八了，淑珍啊，我记得你姑姐家女儿还没嫁人吧？要不给我家小强说说？”
    朱奶奶家的儿子小强平时里不太踏实，即没有一门手艺，也没在单位上班。
    吴奶奶哪肯把她姑姐家女儿往火坑里推，她眼睛咕溜溜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忽然，前面一阵自行车“叮当叮当”声传来。
    吴奶奶眼尖，大老远就看见是季爱国、季民和季庆三人，她立马有了主意，好像没听见朱奶奶的话一样，吆喝道：“爱国，大清早从外面回来，做贼去了啊？”
    朱奶奶也顺势看过去。
    言语间，季爱国等人已经骑着自行车来到两人面前，全都停了下来。
    季民和季庆家住后边，本来朱奶奶和吴奶奶没和他们搭话，应该径直向北回家吃早饭，可他们看见这两个“婶婶”，回想到污蔑季晟的言论，心里憋着气呢，故意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哪有，刚从县城回来。”季爱国骑车骑得气喘吁吁，“这一来一去将近八十里路累死我了。”
    “县城？你们仨昨晚去县城了？”朱奶奶八卦道。
    如今农村里的人可不经常去县城，若是有人去一次，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新鲜事，朱奶奶和吴奶奶当然好奇了。
    “不是昨晚去的。”季爱国比较老实，憨厚地笑了笑，“早上四点多爬起来去的。”
    吴奶奶纳闷道：“这边骑车去县城得个把小时吧？你四点多爬起来去，现在七点都不到，不会就去县城里逛一圈吧？”
    朱奶奶也很不解。
    “当然不是了。”季庆性格比较外向，他接过话头，有意无意道：“咱们跟小晟哥去县城里做生意了。”
    “小晟哥？那是谁？”朱奶奶和吴奶奶都有些迷茫。
    季爱国随口道：“就你们前天晚上在我家见过那个人，我拜把子大哥。”
    朱奶奶和吴奶奶恍然大悟。
    噢，那个骗子啊！
    前天晚上说要带季爱国、季庆和季民发财，结果第二天都没见到人，不是骗子是什么？
    朱奶奶惊奇道：“他还敢回来？”
    “他为什么不敢回来？”季民一脸奇怪，道：“小晟哥可好了，带我们去县城里卖挂历，一早上让我们赚了七八块钱呢。”
    “啊？你们仨赚了七八块？”吴奶奶大吃一惊，“那岂不是三个人分分，相当于我儿子在厂里上班一天的工资了？”
    朱奶奶也不太相信。
    “什么三个人赚七八块？”季庆哼哼唧唧道：“是我们仨每个人都赚了七八块。”
    每人赚了七八块？
    朱奶奶和吴奶奶听得一下子被震住了，不敢置信哆嗦道：“真……真的假的啊？”
    “爱信不信。”季庆“装完逼”就拔腿就跑。
    季民也肚子饿得慌跟着走了。
    只剩下季爱国这个老实人被朱奶奶和吴奶奶抓在那边问详细情况。
    季爱国虽然肚子也饿，可他待人比较有礼貌，还是一五一十把今天去县城做生意的经过说了遍。
    吴奶奶和朱奶奶这才确定季爱国三人真的跟着被她们认为是骗子的季晟赚了不小一笔钱！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她们铁定不信，但季爱国在村里出了名的老实，容不得她们不信。
    一个人赚了七八块钱！
    相当于吴奶奶儿子在厂里三四天的工资啊，最关键算上去县城一来一回路程的时间，赚这么多钱也没有超过三个小时！
    这下子吴奶奶和朱奶奶深深被震撼住了。
    不过朱奶奶还有点不信邪，“估计他们今天踩着狗屎运了，我不信他们每天都能赚这么多。”
    吴奶奶也点头道：“就是。”
    两人说归说，注意力却已经落在了季爱国、季庆和季民三人身上。
    随后的几天里。
    吴奶奶和朱奶奶为了候三人，每天都大清早守在路边询问“战果”。
    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季爱国三人每天都能赚那么多钱，甚至后边两天因为季晟穿越能携带的东西更多了，赚得更多！
    甚至有一天季爱国这么节省的一个小伙子，还买了猪头肉回来吃。
    吴奶奶和朱奶奶一看三人赚钱那么容易，全都坐不住了，好几次想逮季晟，问问能不能匀点挂历给她们去卖赚点钱。
    可惜的是季晟总是神出鬼没，两人根本逮不住。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吴奶奶和朱奶奶孜孜不倦的“互相放哨”之下，在阳历三十号那天，她们终于逮到了季晟。
    ……
    因为有季爱国三个人帮忙，季晟能够全身心投入到两界搬运工这个职责上去。
    他为了卖光这两百套挂历可算是费尽了心思，每天算准时间定好闹钟来回穿越，只为了尽快把挂历带到1988这个时空出售。
    今天是最后一趟。
    经过这么多天的来回穿越，系统能量最大值已经来到了405。
    这还是季晟每天固定二十四小时来回穿越一次的结果，毕竟现在能量最大值太多了，如果满载重穿越一次，最起码要花六十多个小时等待。
    他没那个时间去等。
    不过因为只剩下最后三十五册挂历，季晟这一次没有固定死了二十四小时穿越规则，而是多等了几个小时，一直到1988这个时空中午十二点左右才穿越过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捧着一大堆挂历的他被逮住了。
    “小季啊，我听说你带爱国他们卖挂历赚了不少钱？”
    “这些天他们赚了好几十了吧？比我儿子在厂里上班一个月工资还多呢。”
    吴奶奶和朱奶奶把季晟堵在季爱国家门路边。
    季晟看着吴奶奶和朱奶奶巴结的笑容一阵无语，心说前几天你们俩还把我当成骗子看待呢，结果听到季爱国三个人赚了钱，就热切上了？
    他倒也不是没礼貌的人，这点随了父亲季爱国，季晟笑着点点头道：“嗯，还行吧，稍微带着他们赚了一点钱，朱奶……咳咳，朱婶、吴婶，你们有什么事吗？”
    朱奶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季啊，前几天我说话不大好听，冤枉了你，没放心上吧？”
    吴奶奶也赶紧道：“对，我俩一开始看你满口大话，以为是骗子，没想到你真有本事！”
    季晟哪能因为这种事记在心里不舒服啊，要真这样他不得活的累死？
    不过在听到吴奶奶和朱奶奶对自己前后的看法大变，从恶意满满揣测，到现在一脸巴结赞叹，季晟还是觉得很爽的。
    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有事要求自己呢。
    季晟主动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嘿嘿，那我就直说了啊。”朱奶奶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眼巴巴地看着季晟，“你看挂历那么好卖，能不能匀点我和淑珍，让我俩赚点过年买鱼肉钱。”
    吴奶奶打蛇随棍上道；“对，匀点给我们呗，你的好咱们记在心上，小季，帮帮忙了。”
    从一开始当季晟是骗子，到现在好言好语相求，两人变化不可谓不大。
    但没办法啊，谁和钱过不去，吴奶奶和朱奶奶看见季爱国、季民三个毛头小子每天大几块大几块的收入，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自然什么脸面也顾不上了，前来求季晟匀点挂历给她们。
    挂历卖给谁不是卖？
    季晟一直想把这些东西尽快脱手，要是换成平时，他铁定答应下来，可明天就是三十了，要是挂历卖不出去，后天就变成“旧货”折价了。
    他可不是一个坑人的人，主动解释道：“吴婶朱婶，不是我不想把挂历匀点给你们卖，而是日子不太对……”
    季晟细细解释了一遍。
    “诶，卖不出去我也不会怨恨，更不会找你退货。”吴奶奶坚持道：“匀点给我，拜托了。”
    朱奶奶插话道：“小季，我知道你好心，怕我和淑珍卖不出去亏钱，可俗话说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我俩啊，有办法把挂历给卖出去。”
    季晟一看她们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也不好，毕竟他目前还要和季爱国在这个村子里混，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人五册挂历，你们卖得出去最好，要卖不出去也可以退给我，你们看行吗？”
    “行！行行！”
    “小季你就是厚道！”
    朱奶奶和吴奶奶眉开眼笑，赶紧问了季晟挂历价钱，然后一个个拿钱给他。
    季晟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下子做成最大的一笔生意，居然是两个怀疑自己是不是骗子的老大妈。
    收着两人给的七十块钱，季晟忍不住嘀笑皆非。

 第十二章 崇拜（求收藏，求推荐票）

    把剩下二十五册挂历平分给了季爱国、季庆和季民三个人，季爱国多拿了一册。
    随后，在爷爷奶奶家吃了一顿午饭。
    “小晟多吃点。”
    “呵呵，尝尝你婶婶特意为你烧的鳊鱼。”
    “小晟啊，你和我儿子是拜把子兄弟，那咱俩也不把你当外人看了，以后啊，有事没事多来这边住上几天，想吃什么和我说，婶婶给你做。”
    爷爷奶奶别提多热切了，不停给季晟夹菜，前几天，他们听吴奶奶和朱奶奶那么一说，心里也曾怀疑过季晟是不是骗子，担忧不已。
    可结果没想到他俩的担心都没超过三十六个小时，季爱国就跟着季晟后头赚了十块钱回来了。
    一天就算了。
    随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季爱国几乎每天都能赚那么多，这些天已经赚了七十多块，老两口怎么能不因为他们先前把季晟当成了骗子感到不好意思？
    这不，今天看见季晟中午过来，爷爷还特地去镇上买了一条鱼回来，如今这个时代农村里除了逢年过节，平日里可舍不得吃鸡鸭鱼肉。
    这已经是贵宾待遇了！
    季晟一边吃鱼一边感谢老两口。
    季爱国好几次想伸筷子夹点鱼尝尝，都被老两口拿筷子扫开，他馋的都快流口水了。
    季晟一开始也没发现这个情况，可吃着吃着发现不对劲，整条鱼除了他吃，其他人一筷子不动，最后他索性反客为主，主动给爷爷奶奶和父亲加鱼肉到碗里。
    ……
    吃完饭。
    季晟陪着季爱国、季庆和季民三个人一起去县城里了。
    去之前，他还特意让三人和家里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三人不明所以，但季晟说的话肯定听，都和家里打好了招呼。
    这回他们也没骑自行车，而是季晟掏钱请他们坐公共汽车。
    来到县城里。
    因为晚集时间没到。
    季晟先是带着三个人去旅馆开了个房间，五人间那种，价格还挺贵的，一个床位就要三块钱。
    虽然他们才四个人，但季晟怕有人打扰，毕竟这年头治安不太好，他索性要了五个床位。
    为了去旅馆开房间，他还闹了一个笑话，最开始跑到招待所去了，幸好季爱国等人眼疾手快，在他没说两句话的时候就拉着离开了。
    事后季晟才知道，招待所和旅馆是不一样的，招待所只接待固定人群，比如本单位员工和家属朋友，以及和单位有业务往来的贵宾等等，还必须有介绍信才能入住。
    下午四个人打了一会牌。
    快到晚集的时候才去菜场附近摆摊。
    “卖挂历咯！八块钱！挂历统统只要八块钱！”
    “八块钱？这么便宜？”
    “对，叔，你要吗？”
    “给我拿一册吧。”
    “哎哟毛阿敏封面的挂历，我好喜欢她的。”
    “大姐……美女，要来一册吗？只要八块钱哦。”
    “才卖八块呀？行，那给我拿一册呢。”
    季晟从头到尾都没开口，一直看着年轻的父亲吆喝。
    还别说，经过他潜移默化把现代一些词汇教给父亲，季爱国还真学的有模有样，嘴巴很甜，把客人们哄得很开心。
    或许是后天就元旦了，今天的挂历生意没有之前几天那么好做，绝大多数人家里都买好了挂历。
    不过那也只是相对于前几天而已。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两人就把挂历全都卖完了。
    ……
    晚上。
    因为今天不回去。
    季晟带着季爱国等人下馆子，四个人点了二十块钱菜，满满一桌子。
    酒足饭饱之后。
    四个人回到了旅馆。
    刚推门进去，季爱国就替季晟肉疼道：“住个旅馆十五块钱，吃顿饭二十块，大哥，你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季晟随手把门带上，哈哈大笑道：“这点钱算什么，等以后咱们赚的钱多了，我天天带你们下馆子住旅馆。”
    “哎哟喂，天天下馆子住旅馆？那一天得赚多少钱啊？”
    “就是，我都不敢想象。”
    季庆和季民也忍不住咋舌说道。
    季晟鞋子都没脱，就往床边一靠，和三个人说笑了几句，他到底是从信息大爆炸的现代社会来的，哪怕只是随口说，都给季爱国、季庆等人妙语连珠的爆笑感。
    这边聊了没几句。
    季庆兴奋道：“这些日子跟着小晟哥，我赚了五六十块钱呢，要是以后一只能赚这么多钱多好啊。”
    “我也是。”季爱国同样显得兴奋。
    “我们三个人跟着小晟哥后边喝汤都能赚好几十，小晟哥一定赚的更多。”季民笑呵呵地看向季晟，好奇道：“哥，你到底赚了多少钱？”
    是啊。
    他们拿小头都赚了好几十，季晟到底赚了多少钱？
    这回连季庆和季爱国都来了兴趣。
    “哥，说我们听听呗。”
    “我们不眼红，就是想以你为目标和榜样，争取以后也能赚那么多。”
    两人一前一后开口。
    季晟其实对于自己赚了多少钱心里有点数，本来他也不想炫耀什么，可看见父亲和两位堂叔眼巴巴想知道的样子，琢磨了一下，觉得给这三人透露一点比较好。
    一则，能够让三人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二来，以后季晟肯定不可能时时刻刻留在这个时空，总要有信任的人帮自己掌管一些金钱，他可以借此让三人知道跟着自己干能赚大钱，不会动小脑筋算计他。
    父亲倒是不担心。
    季晟主要是想让两位堂叔服气。
    于是，他一边从兜里把钱往外掏，一边笑着说道：“说真话，我也没算过，正好你们问了，我数一下赚了多少。”
    季爱国点头，“好。”
    季庆也半开玩笑道：“让我们开开眼……”
    结果他“界”字还没说出口呢，就被季晟堆放在床铺上一大堆钱给刺瞎了眼睛，说话戛然而止！
    季庆也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一大堆钱！
    季晟假装真不知道数目，一一点了起来，“五块……十块……”
    因为他们做的都是小生意，绝大多数都是零钱，点起来还挺费劲的。
    “五百一十六……七百三十八……”季晟花了小一会功夫才数到最后一块钱，“一千三百六。”
    嗯，本来应该有一千四的。
    季晟之前坐公共汽车花了一块钱，今天来的时候四个人又是四块，再加上下馆子和住宿的三十五块，总共花出去四十块，还剩下一千三百六。
    “卧槽！”
    “我的天啊！”
    “一千三百六？”
    季爱国、季庆和季民三个人眼睛都瞪圆了，一脸的震撼。
    一千三百多块钱在当前年代是一笔多么大的巨款？
    差不多一线工人两年的工资！
    而现在，季晟只花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就赚到了别人两年工资？
    这对于季爱国、季庆和季民三个人的内心来说不可谓不震撼，三个人看向季晟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崇拜！

 第十三章 光绪通宝（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天睡醒已经是上午九点样子。
    季爱国、季庆和季民三个人还在吹捧季晟赚大钱的事呢。
    “小晟哥真厉害。”
    “是啊，一千多块啊，我在工地要干多久才能有这么多钱？”
    几个人忍不住惊叹。
    给三个人一人买了两个大肉包走在最前面的季晟没说话，心中却在暗暗好笑，心说你们几个是不是忘了成本？
    哥们儿在现代社会一册挂历进价都要十块，如今只卖七块钱，总的来说还亏了六百呢。
    不过季晟心里清楚，两个时空钱的购买力不一样，1988这边猪肉才一块几毛钱一斤，现代社会要十几块。
    况且，只要自己购买几套邮票回去就纯赚了。
    季晟不由又叹了口气，只可惜自己没再碰到袁大头这样值钱的东西，不然他肯定宁愿收购袁大头，也不会去买邮票。
    但现在没办法，他着急还债，有两家贷款今天已经到期，他再还不上真要成为失信人了。
    四个人来到邮电局。
    如今邮局和电信还没拆分，
    早上的时候人并不多，季晟来到窗口，
    对面是个胖墩墩的女职员，黑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了她好几万块钱一样。
    季晟知道当前时代邮电局上班的都是大爷，再一看人家面色不爽，马上嘴巴非常甜道：“美女，有邮票卖吗？“
    胖女人一听季晟称呼她“美女”，那原本黑着的脸瞬间绽放出鲜花盛开般的笑容，“你这人瞎说什么呢？给我们领导听见不好，你要什么面值的邮票？”
    季晟直截了当道：“今年……也就是1988年发行的所有邮票给我各来六十套。”
    “六十套？你要这么多干嘛？”胖女人吓了一跳。
    旁边的季爱国、季庆和季民也吓了一跳。
    “小晟哥这是干嘛？”季庆纳闷道。
    季爱国稍微知道一些，“收藏吧，我之前和他聊过，他说他喜欢收藏。”
    季民无语道：“要玩收藏也玩古董啊，邮票能值什么钱？”
    “这我就不知道了。”季爱国摇摇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庆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
    季晟还在和胖女人沟通，“哦，我做生意，要寄的信比较多，所以多买点备在这边。”
    要不是他只有一千三百多块钱，都想买个一两百套88年邮票放着，今天已经是1988这个时空12月31号，再不买就买不着了。
    至于1989年的邮票不值钱，一整套才一百多块钱，季晟肯定没什么指望。
    胖女人相信了他说的话，迟疑道：“这都31号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多，实在不行给你89年的邮票要吗？”
    “不用，我只要88年的邮票。”季晟说得很清楚。
    胖女人只好道：“行，我给你翻翻。”
    她站起身离开柜台，朝着里面走去，很显然是想看看库存有没有六十套。
    不多时，胖女人捧着一个纸箱子出来了，里面装着的都是邮票，她把东西放下，露出无奈的笑容，“只有四十套了，你还要吗？”
    啊？
    只有四十套了？
    季晟心中一阵失望，按照沈小姐和自己说的三百五一套，四十套不够自己还债啊，他蹙了蹙眉头，“真没了吗？”
    或许是之前“美女”两个字叫的胖女人高兴了，她迟疑了一下，“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别的邮电局吧。”
    季晟大喜，赶忙道：“那就麻烦你了美女。”
    又一次被称呼美女，胖女人笑得愈发灿烂了，口嫌体正直道：“哎哟你这人哟，我都说了被领导听见不好，行吧，你等一会，我打个电话。”
    说着，她拿起了旁边的座机电话按了几个号码。
    如今电话可是个稀罕品，安装一部家用电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花上几千块积蓄不说，通常还要等上好几个月甚至一年时间，才有人来给安装。
    季爱国等人看见胖女人打电话羡慕的眼睛都直了。
    反倒是季晟只是瞥了一眼，现代社会手机都普及了，他怎么可能对座机电话产生什么羡慕。
    “嗯……有没有二十套88年发行的所有邮票……哦……谢谢，谢谢……给我送过来吧。”胖女人说了一小会儿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笑着说道：“算你运气好，隔壁邮电局还有点存货，你等一会，估摸十几分钟能送过来。”
    季晟赶忙感谢道：“谢谢，实在太谢谢你了。”
    等了十几分钟。
    外面一个身穿军绿色邮电局工作服的送件员走了进来，提着一袋子邮票，一进来就大声嚷嚷道：“小张啊，邮票给你送过来了，这都31号了，你还要这么多邮票干嘛？”
    胖女人从柜台后边站起来，笑吟吟道：“谢谢王师傅，我这边有个大客户，要买六十套一整年发行的邮票，这不，我们这边存货不多，只好让你送点过来。”
    说着她还指了指季晟。
    王师傅一看季晟，顿时惊讶道：“哟，没看出来小伙子挺有钱嘛，居然要买六十套邮票？”
    季晟谦虚道：“生意往来要寄信，没办法。”
    “呵呵，那你生意一定做得很大。”王师傅道。
    闲扯了两句。
    季晟在付出一千二百六十块钱的代价，总算收获了六十套1988年除评选纪念张外所有发行的邮票了。
    到手了！
    终于到手了！
    这一刻季晟的心情无比激动，他这个月还贷的钱有了，并且应该还能多出一点保证生活！
    当然，他在这个时空的钱也锐减到了只剩下九十几块钱，嗯，刚才给几人买了包子吃，一个大肉包五毛钱，花了几块，不然有一百。
    还别说，如今的大肉包真够分量，季晟觉得自己吃一个能顶半天，而且这大肉包香喷喷的全是肉，他们几个人吃的满嘴是油，比现代社会那什么芭比馒头好吃多了。
    外面。
    季晟捧着这些邮票有些意气风发，觉得欠的三十多万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了。
    忽然，季庆凑上前来，笑嘿嘿道：“哥，你是不是对古董啊什么很感兴趣？”
    季晟尝到过袁大头的甜头，当然感兴趣了，他侧头眨眼道：“是感兴趣，怎么了？”
    季庆道：“我奶奶去世前给我留了一些清朝的铜钱，你要是感兴趣，我把那些铜钱都送给你。”
    这个消息父亲之前就和自己说过，季晟记得。
    他大概知道季庆为什么这么说，无非自己带着对方赚了好几十块，不过他不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内心想好说什么也要给季庆一点钱，嘴里却道：“行，带我去看看。”
    “好咧，走咱们回家。”季庆道。
    季晟一行四个人又坐公交车回到乡下。
    ……
    季庆家。
    两户型红砖房，连大白都没涂抹，没办法，现在的人普遍比较穷，有些人还住着茅草屋呢，红砖瓦房可以了。
    季庆爸妈不在家，估摸上班去了吧。
    一进来，季晟就跑到里屋翻箱倒柜，最终捧出来一个小铁盒放在四仙桌上打开。
    大概十一二枚铜钱。
    或许保存的不太好，基本上都是铜锈斑斑。
    季晟一一拿起来观看，发现都是光绪年间的铜钱。
    季庆问道：“哥，怎么样？”
    季晟微微笑了下，“还行吧。”
    这纯粹是客套话，因为他之前在古玩市场和那些店铺老板聊天的时候得知光绪通宝绝大多数都不太值钱，几块钱、几十块钱一枚。
    “既然你觉得还行都送给你了。”季庆道。
    虽然这些玩意很有可能不太值钱，不过季晟还是拿出二十块钱塞给了季庆，“拿着。”
    季庆一看就不高兴了，黑着脸道：“哥，你这是干什么？看不起我？”
    季晟忙解释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小庆叔……咳咳，不是我看不看得起你的问题，而是我真不知道这些铜钱值不值钱，不值钱还好说，要真的很值钱，我一分钱不花拿了去，那你觉得我心里过意的去？”
    季庆一想也是，便笑着道：“那行，钱我收下来了，你回头也别告诉我值钱不值钱，反正我觉得这么多铜钱换二十块钱我很值了。”
    “这样才对嘛。”季晟笑了笑，又盯着铜钱看了看。
    这些光绪通宝基本上都是一个款式，背面写着“金”、“宇”。
    只有一枚背面写着“福寿”二字。
    应该都不太值钱吧。
    季晟没怎么在意，随手把这些铜钱往兜里一揣，他看向桌子上放着一小纸箱子邮票的目光却一片火热。
    这些邮票才是大头啊。
    足以让他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担心还贷的问题！
    这一刻，季晟莫名觉得肩上的担子松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没放下来，毕竟邮票还没变成现钱。
    嗯，回现代社会，看看能不能把这些邮票都卖出去。

 第十四章 狠赚一笔（求收藏，求推荐票）

    满载而归！
    季晟带着一小箱子邮票和十一二枚光绪通宝回到了现代社会。
    系统能量槽变成了（0/435）。
    因为不是满负荷穿越，增加的能量值没达到季晟之前推算的理论最大值的四分之一。
    他一回来就立刻拿出手机，翻到了沈小姐的微信，发信息过去：沈小姐，我这有一些八八年一整年发行的邮票，能帮我联系下你收邮票的朋友吗？
    等了十几分钟都没回应。
    季晟以为对方在忙，准备回家吃个午饭再说。
    结果刚走到厨房门口，叮咚一声，信息进来了。
    季晟拿出来一看，沈小姐发来的。
    他心中大喜，急忙点开。
    沈小姐言简意赅：市里人民中路文庙古玩市场门口等我。
    市里距离季晟家有点远，毕竟不是跑县市那边，他又回了一条信息过去：我估摸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沈小姐：好的。
    收起手机，季晟和厨房里忙碌午饭的母亲打了个招呼，“妈，我出去一下。”
    “啊？你不吃午饭了？”母亲问道。
    季晟心情很好，笑着说道：“忙着赚钱呢，哪还有空吃午饭。”
    “哎哟，你不会又钻生意经里面去了吧？”母亲一阵担心，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门口，劝说道：“小晟啊，你不是东西都卖出去够还贷款了吗？听妈的，别做什么发财梦了，咱们踏踏实实找份正经工作干。”
    季晟胡乱应付了一句，“知道了，你放心。”
    找份正经工作？
    肯定不行啊，我钱还没还干净呢。
    季晟说完就捧着邮票跑了。
    来到南边大路口等车。
    手机又一次“叮咚”响了起来。
    季晟以为又是沈小姐发来的，拿起来瞅了一眼。
    不是沈小姐的信息。
    是他债主小柯：兄弟啊，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动静？
    季晟之前答应过小柯过几天还钱，也确实现在好几天过去了，不给人家交代说不过去，他回了条信息过去：今天晚上之前一定还你钱。
    小柯：好，你说的，别再像之前那样拖时间了。
    季晟撇了撇嘴。
    说真话，小柯之前肯借钱，他心里非常的感激，但那时候他生意做得正火赚了一些小钱，小柯跟在后头也占了不少便宜。
    后来他落难了，其他朋友都没吭声，唯独小柯好像生怕他还不起钱一样第一个找上门来了。
    季晟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安慰自己，人家之前好歹也帮了自己的帮，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好介意的。
    车来了。
    季晟捧着邮票上去。
    而后又转了两三班公交车，一直到下午一点半左右才到目的地。
    ……
    文庙古玩市场。
    季晟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看见一身翠绿色长裙戴着墨镜的沈小姐正在一辆红色玛莎拉蒂面前自拍。
    他走上前去打招呼，“沈小姐。”
    “等一下。”
    沈小姐又歪着脑袋“咔嚓”拍了个自拍。
    这时，旁边有个不太客气的中年男子声音传来，“在我车子前瞎拍什么呢？走开！走开！”
    话音刚落，一个光着脑袋四十多岁长得很壮的男人打开了车门。
    季晟狂晕，“这车不是你的呀？”
    沈小姐把手机一收，哼哼唧唧道：“一个破玛莎拉蒂，瞧把他给神气的，我又不是拍他车，就是在这边打卡发个朋友圈而已。”
    汗！
    玛莎拉蒂还破？
    季晟记得这款是玛莎拉蒂总裁，售价要一百五六十万，嗯，他虽然穷，但平时没少看汽车杂志，男人嘛，都喜欢车子。
    “走，跟我来。”沈小姐拎着小包往前走。
    季晟一边跟上前一边仔细观察，不是上次那个lv包，这回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牌子，一个不知道“8”还是“b”标志的女式包。
    “为了给你卖邮票，我特地开车几十公里来市里，你待会可要补给我油钱……算了，你一套邮票也就卖个三百多块钱，要给我油钱估计没剩多少了。”沈小姐兴致不大高。
    季晟知道这女人抠门着呢，不过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只为给自己介绍收购邮票的人，他说什么也要感谢一下，便主动道：“行，一会油钱给你补上，对了，没看见你车在哪啊。”
    “没看见就算了呗。”沈小姐说着侧头看来，眼睛放光道：“你真要补偿我油钱？”
    季晟哭笑不得道：“骗你干嘛？”
    “那你一套邮票也剩不了几个钱了。”沈小姐这才注意到季晟手里捧着的纸箱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哦，邮票。”季晟道。
    沈小姐行动戛然而止，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一箱子都是邮票？”
    季晟点了点头，“对。”
    沈小姐没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很快，两人来到了里面一家朝南开门的店铺。
    进去。
    沈小姐一到里面就一点淑女形象都没了，喊道：“李叔？李叔？”
    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哎哟祸害精来了，赶紧把好东西收起来。”
    “知道啦爸。”另一个女孩子声音响了起来。
    季晟听到对话不由自主看向沈小姐，一脸无语，心说你人缘够差的啊。
    沈小姐一点都不自觉，把小包往柜台上一扔，自顾自走到冰箱面前，从里面拿出一罐加多宝，她还转头问道：“你喝吗？”
    季晟连主人家都没见到，哪好意思，他摇摇头，“不喝。”
    “哦。”沈小姐打开加多宝喝了。
    这时里面才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很瘦秃顶戴褐色边框眼镜的男子，后边还跟着个十七八岁貌似还在上学的女孩。
    男子一出来就没好气道：“沈霞，你又来打我秋风？要不是看你爸面子上，我都想一巴掌拍死你。”
    “喝你一罐加多宝至于么。”沈霞翻着白眼走到了柜台后面，像个主人家一样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晃荡道：“再说今儿个我是来给你介绍生意，这桩生意要是成了，别说喝你一罐饮料，你就是请我吃顿饭都不为过。”
    听到介绍生意，中年男子立马看向了季晟，他没搭理沈霞，迎上前笑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季晟客气道：“叫我小季就行了。”
    “行，行，季先生请坐。”李老板拉来了一张椅子，随后转进柜台后边，站在那边问道：“你是想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季晟主动说明来意，“哦，我这有些八八年的邮票，想问问你收不收。”
    “八八年邮票啊？”李老板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道：“收，拿我看一下。”
    李老板的女儿也兴趣乏乏。
    季晟随手把纸箱子往柜台上一放，掀开，“喏，都在里面，你看吧。”
    “啊？”
    “一箱子邮票？”
    李老板和他女儿都愣了下，卖邮票的人他们不是没见过，可真没见过像季晟这样捧着一个纸箱子过来卖的啊！
    这得多少邮票啊？
    再说去哪里弄这么多八八年的邮票，该不会假的吧？
    李老板有些怀疑了，不过他还是本着职业精神，把邮票一一取出来检查。
    他女儿也很好奇，凑上前来看个不停。
    毕竟六十套整年邮票呢，如果一小套一小套就是一千四百多套，李老板因为担心季晟是骗子，基本每一套都认真看。
    看了一个多小时。
    这不还好，一看李老板吓了一跳，这些邮票居然都是真的！
    足足六十套八八年的整年邮票！
    这一刻，李老板和他女儿看向季晟的眼神都变得和沈霞之前一样怪怪的，他俩憋了小半天都没说出话，只是在心里说你小子该不是穿越到一九八八年去把邮票买回来的吧？
    当然，父女俩知道这不可能，只是这么多八八年邮票确实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季晟等了这么久，又看见李老板不吭声，他有些担心卖不出去，主动问道：“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李老板苦笑道：“说真话，一开始我看见这么多邮票还以为是假的，可看下来发现居然全是真的，而且都没拆封过，你从哪弄到这么多邮票的啊？”
    季晟肯定不能说自己穿越到一九八八年买回来的，他含糊道：“不太方便说，抱歉。”
    “哎哟，瞧我这记忆，不该问客人东西哪来的，多嘴了，多嘴了。”李老板还抽了一下自己嘴巴子，这才眼神热切道：“季先生，这些邮票你想卖多少钱？”
    季晟反问道：“你肯出多少钱？”
    李老板砸了咂嘴，“既然你和沈霞是朋友，那我也不能坑你，给你三百二一套吧。”
    这个价格确实比季晟之前去的古玩街高，说没坑他也没错。
    不过季晟还是觉得有点低了，还价道：“太少了。”
    李老板叫苦道：“真不少了，你去别人那边说不定三百一套都卖不……”
    “三百五！”旁边忽然传来一直盯着手机刷短视频沈霞的声音，她头都没抬，只是淡淡道：“我之前答应过他三百五一套邮票。”
    李老板：“……”
    他女儿：“……”
    李老板都在翻白眼了，“到底你做生意还是我做生意？”
    “你要不答应我自己找他三百五一套买下来。”沈霞很干脆，说着，她收起手机，很认真道：“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数，既然答应过他一套三百五就得给三百五，再说，我收下来也不亏，大不了平价卖给你隔壁店，我亲自出面，老朱应该愿意出三百五。”
    李老板吓一跳，“你这不是坑我么，你卖给老朱，让他抢我生意？行了行了，三百五就三百五吧，真拿你没办法。”
    听到确定价钱，季晟松了一口气，朝着沈霞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相信，今天要不是沈霞陪自己过来，他肯定卖不出这么高价格，之前自己独自去县城的古玩市场就说明了。
    “加个微信，我给你转账。”李老板拿出手机。
    “好。”
    季晟加了李老板微信。
    李老板转了两万给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数了十张，“总共两万一，你点点看，没错吧？”
    微信两万，现金一千，没错。
    季晟收到这么多钱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还贷钱总算到手了，而且还下来他自己还能剩下几千块呢。
    只是忙碌了一个礼拜，赚了两万一，这赚钱速度简直没谁了！
    季晟心情激动，嘴里说道：“数目对的，谢谢。”
    “应该我谢谢你。”李老板笑呵呵道：“以后你有什么东西要卖都可以找我，要买什么也可以找我，你别看我这店规模小，好东西可一点不少。”
    本来还沉浸在赚钱喜悦当中的季晟听到这么说，忽然想到自己兜里还有些光绪通宝，虽说他觉得这些东西可能不太值钱，但眼前正好有个行家，不说卖不卖出去，让人家掌掌眼总没错吧？
    他打蛇随棍上，“正好我还有点东西要卖，要不拿给你看看？”
    “还真有啊？什么东西？”李老板很感兴趣问道。
    “哦，光绪通宝。”
    季晟说着从口袋里把铜钱都拿了出来，十几枚放在柜台上。
    “光绪通宝一般不大值……”
    李老板话才说了一半，蓦然间声音就止住了，目光锁定在其中一枚铜钱上。
    他刚要伸手去拿。
    有个人动作比他更快！
    只见沈霞腾地一下站起身，伸手就把那枚铜钱攥手里，“这枚铜钱我要了！”
    李老板急了，“人家和我做生意，你抢什么？”
    沈霞任性道：“我不管，我就要了。”说着，她连忙看向季晟，“小季，卖给我！”
    季晟汗了一下，心说至于么，不就是一枚光绪通宝。
    不过看见两人的神情，他隐约觉得这枚光绪通宝有些不同。
    难道这枚铜钱很值钱？

 第十五章 宝马雕车香满路（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确实十分好奇。
    他之前在古玩市场和那些老板聊过天，知道一般的光绪通宝不值钱。
    只是看到沈霞和李老板两人都想获得铜钱的模样，就知道这枚光绪通宝兴许有什么不同。
    季晟没立刻答应卖不卖，转而问道：“你出多少钱？”
    李老板抢先说道：“我出四千，这已经是这枚福寿花钱最高价了，她不可能出的比我还高！”
    “我出五千！”沈霞不甘示弱道。
    李老板眼睛都瞪圆了，“你疯了？人家保利拍卖成交价也才六千九，你出五千？能回本？”
    沈霞傲娇地轻哼道：“你管我？我喜欢。”
    季晟听他们这么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在唱双簧，毕竟根据他了解，沈霞是个非常抠门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两毛钱和买橘子的大妈唇枪舌战十来分钟。
    幸好沈霞主动解释了原因。
    沈霞看向季晟，“小季，我实话和你说，光绪通宝背字福寿有两种，一种直径24.8毫米，那种存世比较多，大概一千五到两千，你这枚虽然也是背字福寿，不过是另外个版本，直径28毫米那种，这种存世比较少，价格相对而言高一些，但正常你卖给古玩店价格也不会超过四千，倒是上拍卖可能拍出六七千，只是上拍卖要交钱，还有可能流拍，五千卖给我你肯定赚。”
    沈霞为了自己开车几十公里来市里介绍买家，如果平时，季晟听到沈霞介绍的这么详细，一定想着还人情不会要这么多钱，便宜点就卖了，但现在他欠了一屁股债，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便开口答应道：“行。”
    “耶！”沈霞高兴地欢呼了一声，她捧着那枚铜钱兴奋的不能自抑，“我距离收集齐光绪通宝又近了一步，只剩下一枚宫钱和两枚母钱没收集齐了。”
    原来是正中下怀啊。
    季晟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沈霞突然不抠门了。
    一整套光绪通宝收藏，对于玩收藏的人来说，绝对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如今只差两三枚凑齐，出高价很正常。
    李老板嗤之以鼻泼冷水道：“母钱你还能想想，宫钱？算了吧，我唯一知道的一枚都在一九年被华夏古泉以四十一万价格拍出去了。”
    沈霞丝毫不以为然，“我一定能凑齐的。”
    卧槽！
    一枚光绪通宝四十一万？
    季晟听得险些一哆嗦，亏他还以为光绪通宝存世巨大不怎么值钱呢，合着也有值钱的品类啊。
    还有十一枚光绪通宝没说价格，季晟怀着期盼的心情问道：“李老板，剩下这些光绪通宝你收吗？”
    “哦，这些不值钱，你要卖的话我开你三十块钱一枚。”李老板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兴趣乏乏。
    季晟不懂，特地朝着沈霞看了看，看见她也对那些铜钱不感什么兴趣，估计李老板说的基本符合市场价，他没再犹豫，“行，卖给你。”
    李老板给了他三百六。
    沈霞直接给季晟银行卡转了五千。
    之前邮票卖了两万一！
    现在又收获了五千三百六！
    季晟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两个时空忙活了大概一个礼拜样子，居然赚了两万六千多！
    赚钱了！
    狠狠赚了一笔！
    他激动的心跳都加速了，两万六千多啊，只花了一个礼拜的功夫，他不仅这个月还贷钱全都有了，还能余下一万块不到点让小日子过得不错。
    季晟以前上半年班工资也不过才两万多块钱，而如今，他只是两个时空倒腾不值钱的挂历，居然比他上班半年还强！
    他都觉得有点梦幻。
    原来赚钱这么容易的吗？
    季晟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连怎么离开李老板的店都想不起来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总算可以松口气了，不用一天到晚担惊受怕还不起巨额债务了。
    还完债还有九千多将近一万，自己这个月小日子能过得不错了。
    没枉费我这段时间的辛苦啊。
    季晟内心十分的高兴，可惜这种情绪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他和沈霞刚走到古玩街大门口。
    沈霞正在小包里找车钥匙。
    叮咚一声，信息进来了。
    季晟拿出手机看了一下。
    是借给自己五千块的小柯发来的：“季晟，你到底还不还钱？再不还钱我去起诉你了！你是不是真的想当老赖？”
    季晟一看到这条信息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是的，他是很感激小柯借钱给自己，但今天来古玩街之前，他早就和小柯说的很清楚了，晚上之前一定还钱，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对方就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他心里有点不爽了，心说当初哥们儿有钱的时候，你跟在后边吃香的喝辣的还少？现在我落难了，要钱无可厚非，可你这左一口老赖，右一个起诉，是不是过分了？
    不过季晟不是不记恩情的人，人家既然借钱给自己，那就是一份天大的人情，虽然小柯说了这么难听的话，但他还是回信息道：“待会就把钱给你送来，对了，我借了你大概两个多月的钱，你就按三个月算，把利息一起算上吧。”
    不算利息他永远欠小柯这个人情，如果连本带息还了，那这个人情基本就没了，跟网上借贷没什么区别。
    小柯还真给他发来了利息：“你说的啊，我也不坑你，你就给我三分利好了。”
    这还没坑我？
    季晟都要气笑了，三分利作为年息来说肯定不贵，但他知道小柯说的是月息，那就相当于每个月3%的利息，一年就是36%，就算他按照三个月算也是9%，即五千要给四百五的利息。
    银行贷款都没这么贵。
    不过季晟还是直截了当回道：“好。”
    是的，他知道小柯不讲道理，不过付出几百块钱看清一个人，值得。
    沈霞找到了车钥匙，抬头看看他，“你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季晟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沈霞这个局外人都听得蹙起了眉头，“你这朋友有些过分了，不过你做的很对，利息给就给吧，这么不欠他人情了，走，上我车，我送你过去。”
    季晟微微感动，“不麻烦你吧？”
    “没事，我这个人最讲义气。”沈霞信誓旦旦显得很仗义，随即就补充了一句，“给我油加满。”
    季晟：“……”
    你妹啊！
    亏哥们儿对你这么感动，合着为了加油啊？
    他都想翻白眼了，只好无语地转移话题，“你车在哪？”
    沈霞朝前一指，“喏，那不就是吗？”
    季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整个人都麻了，特么和自己想象中的小轿车根本不一样，沈霞的座驾居然是一辆肉包铁的机车！
    还是重机车那种。
    离得有点远，他根本看不清什么牌子。
    季晟有点虚了，弱弱道：“这玩意不是不让上路吗？”
    “对呀。”沈霞边走边落落大方承认了。
    季晟汗了一下，“那你还开上路？不怕被逮了？而且你还穿的裙子，怎么开？”
    “来的时候穿了机车裤，到了这边觉得闷去公共厕所脱了。”沈霞很理所当然地看看他，“我当然知道有可能被逮住，所以你开。”
    说着，她把钥匙递了过来。
    季晟差点喷了，两眼泛黑地看着她，“你怕逮我就不怕了？”
    “你开不开？不开去等公交车的话，天黑前不一定能回到县里哦。”沈霞道。
    季晟一想也是，他肚子里憋着一口气呢，想尽快把钱还给小柯，于是咬咬牙道：“我开就我开。”
    走近后，他才发现这是一辆宝马重机车。
    季晟对汽车懂得挺多，可机车还真不太了解，不过看见是宝马的牌子，估计不便宜，他猜测可能要几十万。
    能舍得花几十万玩机车，绝对不是缺钱的主。
    季晟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沈霞，蓦然回想到她之前说玛莎拉蒂总裁是破车，忍不住汗了一下，原来人家有这个资本说。
    ……
    骑上车。
    还别说，这辆宝马重机车看上去挺笨重，实际上季晟搀扶了一下感觉并不重。
    因为他们乘坐的机车原因，坐在后面的沈霞不得不从后边抱住他。
    季晟还是第一次开重机车，有点紧张，“坐好了吗？”
    “好了。”
    “抱紧点。”
    “你想占我便宜吗？”
    “我晕，你不怕被甩出去吗？”
    “你开慢点不就得了。”
    季晟一想也是，然后……嗯，然后他一不小心油门踩得有点猛，车子一下子就窜出去了，吓得原本只是稍微抓着他腰的沈霞，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双手环抱，死死的圈住了他的腰。
    最近天气很热，沈霞身上又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细腻滑嫩的感觉立刻从背部传递到触觉神经，没看出来挺有料嘛。
    季晟忍不住胡思乱想。
    幸好沈霞一个大嗓门惊醒了他，“你要死了！油门踩这么猛，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汗！
    要不要这么凶？
    季晟先前的浮想联翩立刻没了，这尼玛是一头人形母暴龙，谁还感兴趣啊？
    他收起心思专注开车。
    因为怕被逮到，季晟特地挑小路走，一路上免不了磕磕绊绊，沈霞好几次都以为他故意要吃豆腐，险些发作了。
    ……
    一个小时之后。
    两人终于回到了县城。
    季晟二话不说直接开到了小柯家楼下，他和沈霞也没下机车，就坐在那边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下来吧，我给你送钱来了。”
    小柯回信息速度很快，好像特地在等他一样：“马上。”
    一分钟不到，楼梯口传来一阵“踢踏踢踏”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穿着睡衣的小柯出现了，他一下来就嚷嚷道：“季晟，钱……”
    话没说完，小柯声音就戛然而止了，他两只眼睛都瞪圆了，目瞪口呆地盯着季晟骑着的宝马机车，爆了一句粗口道：“卧槽！兄弟！这车你的？”

 第十六章 哑巴新娘（求收藏，求推荐票）

    看着小柯瞠目结舌的样子，季晟心里还是非常爽的，只可惜这辆机车不是自己的。
    他张嘴道：“不……”
    话没说完，后边坐着的沈霞就抢先说道：“对，他前阵子从国外买的。”
    小柯这才注意到机车后边还坐着一个人，他循声看去，在看到沈霞那张精致的有点像艺术品的脸庞，两只眼睛都挪不开了，他看向季晟询问道：“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
    季晟刚想说不是。
    沈霞笑盈盈既没承认也没否认道：“你说呢？”
    虽然没承认，但其实和承认没多大区别，
    季晟晕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沈霞这是在给自己挣面子，可他还是有点心虚，毕竟车子和美女都和自己没啥关系。
    他都不知道沈霞为什么肯这么鼎力支持自己，难道真的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做人很讲义气？
    小柯不知道季晟想法，他听到沈霞这个大美女“承认”，再次看向季晟的眼神彻底变了，有点羡慕，有点嫉妒。
    季晟也注意到了，他怕待得时间太长露馅，主动拿出手机道：“我把钱转给你，回头你把借条给我。”
    “啊？哦。”小柯这才从失神中醒来，仿佛根本不能相信季晟买了这么豪华的机车，和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老季不是被人诈骗了好几十万吗？他不是落难了吗？怎么还有那么多钱买机车，还能找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小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看向季晟的眼神变得有些谄媚了，还主动说道：“咳，老季。”
    称呼跟一开始都变了。
    正在转钱的季晟抬头看去，“嗯？”
    小柯讪讪笑道：“要不……利息算了吧。”
    利息算了？
    之前你还要起诉我呢！还一口一个叫我老赖，利息比谁都要的狠呢！
    现在居然不要利息了？
    季晟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怎么回事，他估摸小柯真以为自己买了辆几十万的机车，比以前更有钱了，所以这家伙想修复关系。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俗话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他落难的时候小柯不依不饶，说各种难听的话，现在误以为他有钱了，却转而再次巴结上了。
    就像之前知道季晟做网店赚了钱一样巴结上来了。
    季晟一片透彻，他心中觉得小柯好笑，同时也感觉扬眉吐气了。
    “不用，说给你利息就给。”季晟毫不犹豫拒绝了，他不想再和小柯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直接转了五千四百五过去，转完后，他道：“给你转过去了，你看一下没错就把借条给我。”
    小柯大概也知道这一次得罪季晟有些狠了，要是换成有点骨气的人，肯定不会再多说，可他还试图修复关系，想要从季晟身上再捞点好处，“诶，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我像是要你利息的人吗？我这就把钱给你转回去吧。”
    这回兄弟两个字都用上了，明显在打感情牌。
    季晟没理会，他断然拒绝道：“不用。”
    随后他接过借条撕成了碎片。
    撕完季晟就开着机车离开了。
    小柯看着被沈霞抱紧开着豪华机车离去的季晟背影脸色很难看，他后悔了，后悔不该得罪季晟那么狠，只是他真的没想到被诈骗欠了几十万巨债的季晟能翻身，还以为这辈子毁了，谁想到季晟不仅翻身，反而更发达了。
    ……
    现在已经傍晚。
    开着机车行驶在马路上，季晟可以开的很慢，真心实意道：“谢谢。”
    沈霞懒散道：“没事。”
    季晟询问道：“为什么帮我和小柯说谎？”
    “哼！”沈霞轻哼了一嗓子，“我最讨厌这种不讲道义的人，而且刚才他还色迷迷盯着我看，最反感这种人了。”
    季晟这才确定沈霞确实像她说的那样讲义气，虽然他和对方认识时间不长，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不论怎么样，今天真的多谢你了。”
    “你别想用谢字搪塞过去，赶紧给我车加满油。”沈霞非常精明道。
    本来还心中暖暖的季晟被她这句话险些呛死，尼玛，就不能让哥们儿多感动一会儿吗？
    “行行行，给你加满油。”季晟翻着白眼找加油站，顺带补充了一句，“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是介绍买家，又是给我挣面子，我请你吃顿饭以示感谢吧。”
    “你是不是想泡我？”沈霞脑回路有点清奇。
    季晟险些一头栽倒，心说如果你闭上嘴巴不说话，我兴许还真想泡你。
    他没好气回答道：“就请你吃顿饭感谢一下，你咋那么自恋呢？”
    沈霞一点不好意思都没，还很凡尔赛叹气道：“唉，没办法呀，平时那些男的老是借着请我吃饭为借口想泡我，行吧，正好我也饿了，就赏脸和你吃顿饭，事先说好，我要吃好的。”
    季晟都快被她气笑了，“行，你说吃什么？”
    “先去加油，然后我指路。”沈霞拿主意道。
    季晟没再说什么，找加油站给机车加满了油。
    随后沈霞指路去餐厅。
    原本想着大出血一趟的季晟，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一家小饭馆，心中感动不已，他这才发现沈霞的另外一面，这个女人嘴硬归嘴硬，实际上还是挺为人着想的。
    ……
    进了小饭馆里面。
    因为天气很热，沈霞脸红扑扑的，不过她一进来就有点兴奋道：“这家红烧扁鱼可好吃了。”说着，她对着里面正在忙活的老板夫妻俩喊了一声，“老规矩。”
    老板娘好像认识沈霞，“好的，小沈你坐会，马上就给你做菜哈。”
    沈霞应了一声，自顾自跑到冰箱那边拿了两罐冰镇的加多宝过来，她递给季晟一罐，然后自己打开一口气喝光了，末了才长长舒了口气，“呼，舒服呀。”
    季晟看的哭笑不得道：“你口渴早说呀，我路上给你买水不就得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下药，还是熟人这边放心点。”沈霞嘴巴里似乎永远说不出什么好话。
    季晟：“……”
    你妹啊！
    哥们儿像下药的人吗？
    他生怕这女人待会嘴巴里说出更难听的话，赶紧转移话题道：“诶，还不知道你做什么的呢？”
    沈霞抬头看了看他道：“无业游民。”
    季晟狂晕道：“无业游民开几十万的机车？”
    “谁跟你说几十万？”沈霞眨着眼睛道：“这车不值钱，二手的，几千块就拿下来了。”
    你骗傻子也不能这么骗的啊。
    宝马重机车二手的几千块也拿不下来啊。
    季晟看她不想说就没问了，索性拿出手机还网贷。
    一笔笔网贷都还了。
    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直等到还完债，他看了一下银行卡上余额还剩下九千多块，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几天前自己还一片绝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这个月的欠债。
    季晟觉得自己再努努力，别说外面还欠了三十万不到点，就是再赚三十多万也容易的很。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八八年邮票没办法再买到了，下次去一九八九时空弄什么东西回来赚钱呢？
    正想着呢，沈霞主动搭话了，她老气横秋道：“小季啊，我看你刚才貌似还了很多网贷，你做了什么坏事欠这么多？”
    说起此事季晟苦笑道：“一言难尽。”
    “说呢。”沈霞很八卦。
    季晟稍微把自己被诈骗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原以为沈霞会很同情自己。
    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沈霞一阵无情大声嘲笑，“哈哈哈，你……你要笑死我，笨死了，这些都是江湖老套路，你居然还真的上当了？”
    擦！
    你有没有点同情心！
    季晟满头黑线，无奈道：“我刚从学校出来工作不久没什么社会经验，谁想到那两个骗子花两三个月时间给我下套啊？你能想到？”
    “我当然能想到。”沈霞好像对这方面懂得挺多，“你做生意前不会上网查查卖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卖吗？多简单。”
    季晟语塞，无言以对。
    是啊，只要有心查一下，被骗的可能就很小。
    不过人容易被利益冲昏头，他当时一看东西那么好卖，钱那么好赚，谁还会怀疑是否被骗。
    “我跟你说呀，江湖上骗术层出不穷，不止是做生意要多长一个心，就是平时也要注意，不然被人骗到国外去腰子被割了都不一定呢。”沈霞给季晟传授经验，“江湖上有几个惯用的骗术，基本归纳于十个字，风、马、燕……”
    她说的还挺详细。
    季晟仔细倾听，这才知道那些江湖骗子有多险恶，比如说他中的骗局叫做“风”，大概意思是指团伙作案，诈骗犯像一群蜜蜂，一群人布局，有些专门用利益引诱，有些则是装作很有能耐给问心有愧的人排忧解难，最后让人主动把钱送上门，钱一到手，这群人就像风一样，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都是宝贵的社会经验。
    季晟很用心全都记住了，以后再遇到沈霞和自己说的那些情况，他绝对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两人聊着菜上桌了。
    他们一边吃一边闲扯着。
    季晟越和沈霞聊天就越觉得这女人懂得真多，就好像一个老江湖一样。
    他不由对沈霞来了兴趣，饭局快到尾声的时候，他好奇问道：“诶，说真话，你到底做什么的？告诉我呗，我又不会出去胡说八道。”
    “好奇心害死猫，我劝你不要多问。”沈霞突然一脸认真看着他，“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因为太好奇坟头草都老高了。”
    季晟吓一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沈霞叹了一口气，“过年那会我去看《水门桥》回来，问他想不想知道一些剧情，他说想，我就和他说了。”
    季晟弱弱道：“就因为他知道《水门桥》的剧情就死了？”
    “当然不是了。”沈霞摇摇头，“我没和他说电影剧情。”
    季晟晕了一下，“你不是说剧情的吗？”
    “对呀，我和他说的剧情，是看见他女朋友和一个男的搂一起，后来他就出车祸死了。”
    “我去，他知道他女朋友出轨抓奸路上被车撞死了？那你不是间接害死他？”
    “当然不是了，他当时没动，后来隔了三天早上去买包子的路上被一个大卡车咔嚓就给他撞死了！”
    “隔了三天才被车撞死？”季晟差点喷了，“那这和好奇心害死猫有什么关系？”
    “我也没说有关系啊。”沈霞乐呵，明显是在逗季晟玩呢。
    季晟骂娘的心情都有了。
    沈霞酒足饭饱心情不错，站起身笑着拍了拍季晟肩膀，“小季，谢谢你请我吃饭，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家。”
    一笑如花，风情万种。
    真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女人味的尤物。
    如果她是哑巴新娘多好啊？只可惜嘴巴毒了点。
    但季晟这一刻还真有点眼馋沈霞的美貌和劲爆的身姿。
    这女人似乎除了嘴巴说不出什么好话，其他方面拥有每个女人羡慕和男人眼馋的雄浑资本。
    长得美！
    身材又好！
    季晟做梦都想娶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当老婆。
    诶，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沈霞很漂亮，但如果真有感情漂不漂亮就不重要了。
    不信？
    打个比方，大幂幂和一个长相一般但是对你很好朝夕相处的女人，让你选择娶回家当老婆，你选谁？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啊！
    别人怎么选择季晟不知道，但他敢拍着心口发誓，如果有这样的选择，他一定会说我全都要，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呢。
    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搞得好像我想就能有一样，还是想想下回去一九八八时空搞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回来吧。

 第十七章 干票大的

    回到仓库。
    季晟拿出手机看了下，已是晚上八点多。
    他找到金色小门应用。
    打开。
    能量缓冲槽：（17/435）。
    季晟自言自语道：“按照一小时恢复六点计算，大概还要七十个小时能量才能满槽。”
    七十个小时大概三天不到。
    虽然能量不用充满也能穿越，但他这次准备满槽再满载重穿越。
    因为季晟想要干票大的！
    既然想要干票大的，那么这回带什么东西去那个时空卖就成了关键点。
    “带什么东西过去好呢？”
    季晟上网查过，知道那个时空刚刚改革开放不久，什么东西都缺。
    他随便带点东西过去也能赚钱。
    只是季晟不想随便，他想一下子就在那个时空完成一小笔原始资金积累。
    一旦完成原始资金积累，那么哪怕不依赖现代产品，他也能在那个时空混的风生水起。
    “也就是说，我这次带过去的东西，一定要在那个时空能卖出高价钱，还要轻巧方便携带穿越。”
    季晟仔细思考着。
    什么东西既轻巧又值钱？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没错，小型电子产品！
    季晟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索性把仓库里有的电子厂品都翻了出来。
    仿制上世纪八十年代卡西欧计算器手表、傻瓜式照相机、单放机、俄罗斯方块掌上游戏机、红白机、诺亚舟牛津词典。
    大概就这些。
    还有不合适那个时代销售的电子产品诸如电子宠物、mp3等没拿出来。
    “从这里挑一样带过去卖吧。”
    季晟盯着那些电子产品，在犹豫要带什么过去。
    其实这些东西应该都能卖不错的价钱，比如说卡西欧计算器手表，电子表可能出现的功能数量受显示技术以及设计该技术的工程师和程序员的才智所限制，计算器手表是石英表电子多功能时代以前无法想象的，卡西欧的计算器手表在那个时代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直到今天，它还是这种典型的八十年代设计代名词。
    “我这些电子表虽然是仿制的卡西欧计算器电子手表，但因为现代技术成熟，性能更好。”
    季晟把这款电子表当成了备用选项，没第一时间决定是不是带它。
    俄罗斯方块游戏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季晟记得网上介绍这玩意当初国内盗版风靡, 一台大概能卖十到二十块。
    “价值有点低，俄罗斯方块暂时就不考虑了。”
    季晟想着, 又把目光投向了别的, 像红白机什么也被他否定了, 这玩意虽然是很多人的童年记忆，但是太荼毒青少年了。
    单放机倒是不错。
    只是单放机有点重, 每台大概有一斤多。
    “太重了，我现在能量最大值才四百三十五，最多只能携带八十多斤东西, 光带八十多台单放机过去有点亏。”
    季晟还是否决了。
    至于诺亚舟牛津词典他考虑都没考虑，这玩意对于特定的人群来说确实很好销售，但只是特定人群。
    如果面向大众，未必能够卖得多好。
    最后, 季晟把目光落到了傻瓜式照相机上面。
    这玩意还用说吗？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就是最风靡的时尚。
    就拿当时的海鸥df型，售价五百多，海鸥4a两百多, 便宜点的红梅2型也要四五十元一台。
    如果是进口的相机就更贵了, 基本上在几百元至上千元。
    对于月工资只有几十块钱的家庭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但即便如此, 在那个时代傻瓜式照相机还卖得非常红火, 供不应求。
    季晟记得之前上网查阅的时候, 看到过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傻瓜式照相机的介绍。
    那时候境外的塑料壳傻瓜相机洪水般涌入我国，不仅操作简单, 而且价格也很低廉, 一台只要四五十块，直接让我国相机行业陷入了空前的灾难, 冲击的凤凰光学仪器集团由当时创利税过千万，变成了年亏损超三百万。
    这代表什么？
    代表这种塑料壳傻瓜相机卖得火，还是火的一塌糊涂那种。
    季晟现有的两百台傻瓜相机正是塑料壳的, “这玩意我如果带过去, 一定是大杀器一样的存在，就算卖五十块一台, 两百台都有一万块。”
    八十年代末的一万块！
    有金融专家换算过, 八十年代末这么多钱购买力约等于现在两百万。
    最重要的是, 季晟的塑料傻瓜相机很轻, 每台相机一百五十克都不到，他完全有能力一次把两百台傻瓜相机都带过去。
    “就在傻瓜相机和仿卡西欧计算器电子手表当中选一个吧。”
    季晟开始做最后抉择。
    仿卡西欧计算器电子手表虽然在那个年代确实卖得不错，但这玩意在当时属于奢侈品，国外售价二十美元，国内更是要一百多。
    “电子手表有点冒险，毕竟一百多，没做过市场调研贸然拿到那个时空去卖，不太妥当。”
    季晟非常谨慎地考虑，“我现在满载重能携带八十七斤东西，两百台傻瓜相机大概六十斤, 算上包装也不会超过七十斤，一只电子手表规格是二十五克……呃！我犹豫个鸡儿, 不正好能全都带过去吗？”
    他计算下来一阵哭笑不得，亏自己还以为只能带一个品类东西过去, 合着计算下来分量正好。
    “那就把傻瓜相机和电子表一起带过去。”
    季晟有了决定了, “幸好郝老板和那什么销售部经理两个骗子，给我这些东西的说明书打印年份都是八八年，省了我很多麻烦。”
    ……
    三天后。
    季晟捧着一大纸箱子东西准备穿越。
    “呼，希望这次过去能有个好收成，如果真能赚到大钱，我回来第一件事要租个房子，住在仓库里实在太受罪了。”
    他兜里虽然还有九千多，但真的不敢乱用，毕竟外面还欠了那么多钱，网贷还好说，月对月固定时间还，如果有人像小柯那样呢？
    拿出手机，刚要穿越。
    叮咚一声，信息进来了。
    季晟仔细一看，又是自己一个债主陈君羡发来的, 这回还是个大债主。
    他看见债主给自己发信息有些头皮发麻, 总怕对方和小柯一样以为自己落魄了, 逼着要立刻还债。
    不过人家发信息来也不能不看。
    季晟还是点开了，只见信息上显示的内容和自己猜测完全不一样。
    陈君羡：“季晟, 听说你这段日子过得不怎么好？还有钱用吗？没有的话我再拿点给你。”
    后边还有个微笑的表情。
    瞅瞅！
    瞅瞅！
    什么叫朋友？
    这才叫真正的朋友！
    季晟欠人家陈君羡五万块钱，对方知道自己落魄了不仅没主动要债，还关心自己日子过得怎么样。
    他心里非常感动，回了条信息：“陈哥，谢谢了，我没事，还有点钱用，欠你那五万块我会尽快还你的。”
    陈君羡回信息速度还挺快：“欠钱的事不用太放在心上，等你方便了再说，我暂时不缺钱。”
    你不缺钱？
    你可是快结婚了啊，怎么可能不缺钱？
    季晟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好了，这次如果去那个时空顺利的话，回来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把钱还给陈君羡。
    人家有情有义，自己也不能把客气当福气。
    季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呼，穿越吧，希望这次傻瓜相机和电子表能让我赚到足够的钱，然后再在那个时空弄到点好东西回来，能把债还了！”

 第十八章 狠赚一笔回来过个好年（求收藏，求

    穿越！
    来到1988时空！
    哦，不对，现在这个时空已经是1989年了。
    还是在上次荒郊野外。
    季晟先是看了一下手机，现在大概下午两点多。
    他又点开金色小门软件瞅了眼，发现这次满载重穿越，能量最大值增长，和自己之前猜测的四分之一差不多，从之前的435增长到了543。
    只是他有些纳闷，那第一次从这个时空穿越回现代社会多出来的十三四点能量是怎么回事？
    算了！
    暂时肯定分析不出个所以然的。
    季晟索性没再多想，决定先离开这边再说。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没方向，驾轻就熟摸到了县城里。
    因为携带的东西有点多，电子产品又容易损坏，他生怕有损耗，并未如之前挂历那样直接摆地摊开卖，而是乘坐公共汽车回爷爷奶奶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明明一箱子东西八十多斤，按照季晟的体格来说，搬是搬得动，只是搬一会儿就会很累，可他之前搬着这么重的东西从荒郊野外到县城两公里路，再在公共汽车下来，搬着东西从大马路到爷爷奶奶家一公里多点，居然一点都不累。
    奇了怪了，难道我在1989这个时空有超能力？
    季晟胡思乱想着，嗯，他知道超能力不可能, 毕竟除了不知疲倦之外，他搬着一箱子东西依旧会感觉很沉重。
    门打开着。
    没看见爷爷奶奶人, 倒是季爱国蹲在门口在修自行车链条, 他修的还挺认真, 哪怕季晟走到背后都没有发现，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小声骂着：“这破自行车, 我迟早把你换了。”
    嗯，这句话绝对是说说算了那种，因为在季晟记忆中, 自己上小学了这辆自行车还在。
    “换个摩托车。”季晟开声道。
    “哎哟……谁冷不丁吓我一跳。”季爱国本来正聚精会神，被突然这么来了一个，蹲着的他都吓得跳起来了，随即, 他看清是季晟之后，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了，只是埋汰了一句，“大哥, 不带你这样吓人的, 人吓人吓死人。”
    季晟汗了一下，他真没想吓父亲, 把捆扎好的纸箱子小心翼翼放下, 他笑着道：“没想吓你, 跟你说认真的，以后换个摩托车, 甚至咱们赚钱了, 买个小汽车也不是没可能。”
    “买不起，买不起。”季爱国连连挥着他因为修车链子黑漆漆的手, “摩托车再买便宜都要好几千，小汽车更是打底好几万，我怕是这辈子都买不起。”
    季晟听到这话心酸酸的。
    是啊, 现代社会的父亲为家里奋斗了一辈子, 到老都没买过摩托车，更别说小汽车了。
    我一定会让辛苦了一辈子的父亲开上小汽车, 不论这个时空还是现代社会那边！
    季晟暗暗发誓。
    季爱国注意到了纸箱子, 好奇问道：“大哥, 这里面装的啥？”
    季晟回过神, 嘿了一嗓子，“里面啊，装着能让你买得起摩托车的好东西！”
    季爱国老实归老实，脑子可一点都不笨，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眼前一亮道：“能卖出好价钱的东西？挂历？”
    季晟哭笑不得道：“你咋一天到晚惦记挂历？里面的东西可比挂历值钱多了，行了，你把季庆和季民喊过来，咱们四个人这回发个大财。”
    “好，好好, 我这就去喊他们。”
    季爱国手都来不及擦一下就兴冲冲朝着北边奔去。
    等了没几分钟。
    季庆和季民一脸兴奋跟在季爱国后边来了。
    两人大老远就喊了起来。
    “小晟哥！”
    “好几天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自从经历过卖挂历赚了“大钱”, 这两人对季晟可是十分的服气。
    季晟也笑着和他们问好。
    随后他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一遍。
    在听到季晟弄来了一箱子照相机和计算器电子表，季爱国三人一脸震惊。
    毕竟这两样东西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都是奢侈品, 季晟一下子带了几百件过来, 这得多有钱才能买得起啊。
    季晟很享受他们的吹捧。
    末了，他意气风发地总结道：“这回你们都跟着我去赚大钱，卖出去一台相机我给你们两块钱提成，卖出去一只手表给五块钱！”
    “好！”
    “小晟哥你太好了！”
    季爱国、季庆和季民都欢呼了起来。
    牛皮吹出去了，季晟也不怕吹爆了，毕竟有傻瓜相机这样的大杀器存在，他不怕赚不到钱。
    但现实很快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下来。
    ……
    翌日。
    季晟和季爱国四个人和之前一样，如法炮制般的带着相机和电子表去县城里卖。
    之前挂历是卖得很红火。
    但这次相机和电子表的销售情况非常不理想。
    他们四个人分据四点，一天下来，居然只卖出去一台相机和一只电子表！
    是的！
    一整天只卖出去一台相机和一只电子表！
    尽管季爱国等人没有对季晟露出什么质疑的表情，可对于一心想借着傻瓜相机和电子表一下子积累足够原始资金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夜里。
    季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想不明白明明网上说八十年代末傻瓜相机和电子表都卖得非常红火，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却遭遇了滑铁卢？
    “没道理啊。”
    季晟睁大眼睛皱着眉头看黑漆漆的屋顶。
    本来都快睡着的季爱国也被他翻来覆去吵醒了，转过身来趴着小声问道：“哥, 你怎么不睡觉？”
    “唉，没赚到钱我睡不着啊。”
    季晟唉声叹气。
    季爱国咕溜溜转着眼睛，“兴许明天就好了，别担心。”
    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季晟为了这次穿越，可是硬等了三天凑齐能量，他原先期待满满自己能够大干一场，结果却惨淡到只卖出去一只手表和一台相机，虽然从赚的钱数目上来说不少了，和他之前卖挂历的时候差不多，甚至还多了几十块，但卖挂历是小打小闹，这次季晟是想大展拳脚发财的。
    这就好像你打英雄联盟晋级赛一样，信心满满地开了把排位，想冲击更高段位，结果刚一进去就被人狠揍了一顿，怎么可能甘心？
    季晟现在极度不甘心，他总觉得那个环节出错了，所以才导致相机和电子表销售不理想。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季爱国忽然说了一句话提醒了他。
    只听见季爱国压低声音道：“兴许咱们这小地方的人比较穷，舍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要换个地说不定东西能卖得红火。”
    一语惊醒梦中人！
    季晟猛然醒悟了过来，对啊，这里是小县城，当前年代城镇化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像傻瓜相机和计算器电子表这样的奢侈品怎么可能卖得好？
    人家奢侈品店会开到穷乡僻壤的小县城来吗？
    别说现在是89年初，哪怕是到了2022年，季晟也没在家乡县城里见到过一家lv店面。
    错了！
    从一开始潜在客户选择就错了！
    季晟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他毫不犹豫对着季爱国说道：“爸……把兄弟，明天咱们去魔都！”
    “啊？去魔都？可这都快过年了啊。”季爱国有些纳闷道：“咱们去那边干嘛？”
    季晟目光闪烁，“就是快过年才过去，咱们去那边狠赚一笔回来过个好年！”

 第十九章 梦想起航（求收藏，求推荐票）

    翌日。
    天还黑着。
    大概凌晨四点多。
    季晟和季爱国便早早起来了。
    他们稍微梳洗了一下，把季庆和季民都叫了出来。
    外面半轮月亮还挂在西边天空。
    石子路旁，季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道：“哥，这么早叫我们起来干嘛？”
    季民好像很困，懒懒地喊了一声“小晟哥”，随即什么话都没有说。
    季晟看看他俩，眨眼道：“还想赚大钱吗？”
    季庆眼前一亮道：“想！做梦都想！”
    反倒是季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嗓子，似乎兴趣乏乏。
    季晟一开始也没注意，直截了当道：“要你们真想赚大钱，那去收拾两件衣服，和你们父母说一声，现在就和我去魔都。”
    “现在？”季民第一次主动说话。
    季晟点头“嗯”了一声。
    季民微微蹙眉，“这都快过年了，去魔都？”
    季晟还没说话呢。
    季庆有些不耐烦开口了，“你去不去？不去滚回家睡觉。”
    “哦，那我就不去了。”
    季民说完就跟季晟打了个抱歉走了。
    两人不是平时好的穿一条裤子么，怎么大清早言语间有些火药味？
    季晟被季庆和季民的态度弄得有点懵，也不知道季民到底怎么想的，放着赚大钱的机会不要。
    季爱国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愣神道：“小庆，你干嘛对小民气冲冲的？”
    “哼！”季庆看着季民家方向冷哼了一嗓子，语气极度不满道：“这小子昨晚和我说小晟哥坏话，我能惯着他戳脊梁骨？”
    啊？
    说我坏话？
    季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没得罪过季民，干嘛说我坏话？
    季爱国也好奇道：“他说什么坏话了？”
    季庆一五一十道来。
    季晟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因为昨天白忙活了一场没赚到钱, 季晟又没给他们发“工资”，所以季民心里不满了, 大概是说季晟没啥本事, 忽悠他们仨白干活。
    季晟一听差点气笑了, 心说昨天傻瓜相机和电子手表是哥们儿磨破嘴皮子才卖出去的，你们没业绩, 我凭什么给钱？
    我连我爸都没给钱！
    你还有脸戳我脊梁骨？
    亏我之前还带着你赚了几十块。
    升米恩，斗米仇。
    季晟明白这道理，现代社会的时候, 他听爸妈说季庆势利，一开始还不太相信，结果亲眼见识到了，他这才知道季庆这人根本不看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
    “……他还说小晟哥你之前故意让我们尝点甜头赚了点钱, 回头就该坑咱们了，这小子说什么你们知道吗？他说小晟哥这批塑料相机和电子表铁卖不出去，肯定会烂在手里，还让我也别跟着小晟哥干了, 我能听他的？”
    季庆性格挺刚直的, 边说还边朝着季民刚才站的位置呸地吐了一口口水。
    季爱国虽然听得也有点恼怒，不过他做惯了老好人, 小心翼翼替季民赔礼道：“大哥, 小民这人就这样, 他没什么坏心思，你别放往心里去。”
    季庆嘿道：“没坏心思能这样说小晟哥？小晟哥带着他赚了那么多钱假的啊？狼心狗肺的东西！”
    季晟倒是没不爽,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淡淡道：“随便他去，我们发我们的财, 有他后悔的。”
    “对！有他后悔的！”季庆很赞同季晟的话。
    因为经历了这个小插曲，气氛有些低沉，季晟三人一路上都没吭声。
    三个人都憋着一口气！
    在没赚到大钱回来之前, 他们是不会出气的。
    镇旁的十字路口。
    三个人在等车, 这时代没有后来那么规范，无需坐车非要去车站, 很多大巴都是私人的, 每天早晨会从镇上经过, 只要一招手便会停下来。
    两旁水杉树或许因为半夜下雨的缘故, 不时滴答滴答落下几滴水，偶尔风起飘到脸上，凉凉的。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远处一声嘟的喇叭声响起，紧接着，两道远光灯照射而来。
    季晟定睛一看，车窗玻璃上面用硬纸板写着魔都，没错了，他赶紧伸手。
    大巴停了下来。
    季晟本来想直接上车，可被拦下住了。
    季爱国站在车门口朝里对着司机道：“师傅，多少钱？”
    里面传来司机声, “十五。”
    “哪来的十五，不是十三吗？”
    “哎哟小伙子，现在就这行情, 你看看我车上人都满了。”
    “我们三个人呢, 十三我们就上车走。”
    “真做不转。”
    “那你走吧，我们等下一班。”
    “别啊，成成成, 收你们一人十三，不过我是先说好，回头我拉客你不准说十三。”
    看着年轻父亲和司机讨价还价，季晟似乎回到了那年自己去上学时候，父亲送自己上车的情形，那时候父亲总是要和别人讲价，季晟觉得这么做有些丢脸，非要自己插嘴，和现在何其相似？
    车上跳下一个精壮汉子，要帮他们搬箱子，可里面都是电子产品，季晟生怕弄坏拒绝了。
    三个人上了车。
    汽车缓缓朝着那边行驶, 最后摆渡乘风破浪穿过长茳这道天堑，梦想起航！
    ……
    经过三个多小时车程。
    三个人总算来到了魔都。
    刚一到这里，季爱国和季庆便被大街上奔流不息的车流震住了！
    在他们乡下大马路上站半天都不见得能够见到三五辆汽车, 而魔都, 哪怕现在是八十年代末，却依旧车水马龙。
    不愧是国际大都市。
    季晟到底是现代社会过来的, 对此没什么吃惊，他带着两人找了个小宾馆住下。
    旅馆里。
    三个人把东西放在屋中间。
    季晟本来想让两人休息一会，然后吃点东西，下午的时候再去摆摊。
    可没想到季爱国一进来就忧心忡忡道：“大哥，咱们有必要开这么好的房间吗？三人间哎，每个床铺要十块钱，一晚上就是三十了啊！”
    就连季庆这么直爽的性子，此刻都跟着说道：“是啊，别待会东西卖不出去，咱们连回去的车钱都用光了。”
    季晟知道两人其实也很忐忑，毕竟昨天在小县城卖傻瓜相机和电子表不理想，自然，也担心到了魔都还卖不出去，之所以季爱国和季庆肯跟他来魔都，完全是出于信任。
    但他必须开三人间。
    如今治安可不太好。
    如果开个五人间，说不定他们出去卖东西，剩下的货物全被人偷了。
    另外，季晟和季爱国、季庆两个人想法不同，他对这次魔都行很有信心。
    并且，他早就想好了对策，不单单是指望魔都这个庞大的市场能为自己解决销售难题。
    想到这，季晟自信满满地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尽管放心，下午我就带你们赚大钱，到时候你们跟着多学习点。”
    “啊？”
    “小晟哥，你想好怎么把这些东西卖出去了？什么法子？快和我们说说呢。”
    季爱国和季庆追问。
    季晟哈哈大笑，卖关子道：“下午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十章 现代营销手段（求收藏，求推荐票）

    下午一点。
    季晟带着季爱国和季庆两人拎着二三十个相机和几十块电子表离开了旅馆。
    “小晟哥，到底什么法子？”
    “对啊，你倒是说说，我好奇得紧。”
    季爱国和季庆急的就差没抓耳挠腮了。
    但季晟就是不说，或者说，不亲自示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个人行走在马路上。
    季晟第一次看到无数兵营式建筑，依稀能观摩出一条长走廊串联许多单间，长长的走廊两段通风，形如筒子，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时代的产物“筒子楼”，现代社会已经看不见了。
    他们来到公交牌。
    季晟先是看了一下，确定坐哪路车。
    大概等了十分钟样子，嘟的一声喇叭，电车来了。
    季晟循声望去，只见两节车厢好似被黑色橡胶层黏住连接在一起、车顶上伸出两根黑色“触手”搭在电线上的车子缓缓驶来，又是一个刻满时代印记的产物——老式电车。
    “上车。”
    季晟拎着装东西的蛇皮袋一马当先进了里面，季爱国和季庆赶紧跟上。
    如今的公共汽车还不是投币，有售票员。
    季晟买了三张票。
    不多时，到了目的地附近了。
    三人从车子里下来。
    季晟四处张望寻找店铺。
    季爱国弱弱道：“这……这是哪啊？”
    “哦，外滩。”季晟随口说着，忽然看见他要找的店铺了，“走，跟我去照相馆。”
    季庆一愕，“去照相馆？难道你想把相机卖给照相馆吗？”
    季晟险些喷了, 无语道：“你觉得现实吗？”
    季庆一想也是，讪讪笑道：“那我们去照相馆干嘛？”
    季晟这次没隐瞒, “买两卷胶卷。”
    “买胶卷？干什么？”季爱国一脸茫然问道。
    季晟又买关子道：“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随后, 他也不管这两人是不是好奇, 买了胶卷和电池，就带着两人来到城隍庙附近摆了个地摊。
    ……
    城隍庙是魔都最著名的景点之一, 哪怕现在是八十年代末，依旧人来人往非常拥挤。
    来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外地人，有些人在魔都工作难得假期过来看看, 还有些人则是专门来旅游。
    为什么选择这里？
    就是因为这些人群！
    在魔都工作的人还好说，可如今舍得千里迢迢跑到魔都来旅游的人，尤其临近过年，绝对有钱人！
    这些是最理想的潜在客户。
    季晟当然得选择这里, 他一把东西放下就立刻拆了一台相机出来，把胶卷和电池装上，然后看了看季庆和季爱国，“小庆, 你跟我进去转悠一圈, 爱国，你留在这里看着摊位, 待会不管谁来问相机价钱都说五十, 拒绝还价, 电子表也一样，一只咬死一百二, 知道了吗？”
    “好。”季爱国憨厚地答应。
    季庆也没什么意见。
    分完工, 季晟带着季庆朝城隍庙里面走，如今城隍庙管辖权还属于豫园商城, 进去要买票。
    季晟买了票。
    随后他一边走一边大嗓门对着季庆说道：“小庆啊，咱们难得来魔都一趟，要不拍照留念一下, 回去也不会觉得遗憾, 来，你站门口, 我给你拍个照。”
    季庆被他说的云里雾里, 不过还是哦了一声, 乖乖地走到大门口站定摆姿势。
    季晟刚才大嗓门吸引了不少目光。
    相机在当前年代可是最时尚的东西之一, 好多人一看见他给季庆拍照，不由自主目光多停留了几秒钟。
    季晟嘴角勾起一道弧线，故意又一次表现的像“乡下人进城”模样，大嗓门道：“得亏这相机便宜，只要五十块一个，咱们才能有机会拍照留念。”
    季庆被季晟大嗓门喊的觉得有些丢人，脸刷一下子就红了，小伙子嘛，面皮薄。
    反倒是那些被季晟大嗓门吸引来的人在听到他说相机只要五十块钱，一个个全都窃窃私语。
    “他说什么？”
    “照相机只要五十块钱？”
    “真的假的啊, 哪有这么便宜的照相机？我大舅搞摄影的，买了一台相机花了好几百块呢。”
    “几十块钱买相机，怎么可能啊！”
    大家都不相信, 觉得季晟在瞎扯。
    甚至还有个戴着金链子有点像暴发户的光头主动上前询问, 他操着一口浓厚东北口音的普通话道：“诶小兄弟，你刚才说相机只要五十块？”
    季晟演戏演全套，一边“咔嚓”一声给季庆拍照片, 一边好像很漫不经心回答道：“对，我就花了五十。”
    闻言，光头一下子来了兴趣，五十块钱买个相机，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诱惑力还是非常大的，他追问道：“哪买的？”
    “就庙大门口不远摆摊那个傻小子那边买的，那傻小子好像不太机灵，上来就跟我说只要五十块就能买个相机，我一开始还以为假的，结果一看还是洋货，就跟他砍价，可这小子脑袋跟木鱼疙瘩一样, 说五十就五十，愣的很，我估计他根本不知道相机的真实价值，不然咋可能只卖五十？”
    季晟一边把父亲说成傻小子，一边心里说“爸对不起都是为了生意”。
    没错！
    他就是在用现代营销手段卖东西，而且还是现代营销手段当中已经烂大街的方法——自己给自己刷好评！
    刚才季晟这一段话包含了几个要素, 首先他是消费者不是卖家，相机是真的，还是洋货，最后他故意引导，让大家以为摆摊的季爱国不知道相机真实价值，随便开五十块价格出售。
    八九十年代国内崇洋媚外的风气很盛，只要东西和洋人扯上关系，十有七八会卖得红火。
    这可不是说笑的，老一辈人他们成长的年代，思想最具活力的时候便是八九十年代，如今这个时候正好是世界各国迅速发展时期，而国内与外界经济非常悬殊。
    一方面，那时候里根撒切尔风光无限，漂亮国之声影响颇大，正是苏联和平演变之时，年轻人对制度不自信，另一方面国家内部出了某羊一派的人物，《河殇》甚至在央视播出，再加上一些什么“国人的劣根性”，年轻人对民族不自信。
    总而言之，八九十年代许许多多人思想“跪”化非常严重。
    所以季晟才故意说是洋货。
    之所以留下季爱国看摊子，是因为他为人太老实，更容易给人傻小子的感觉。
    傻小子做生意，在正常人思维中，都会认为最终很可能血本无归，会给人买到就是赚到的错觉。
    如果季庆那么滑溜，估计没人相信。
    果不其然，光头听完季晟的话，立刻指着外面道：“就外面对吧？”
    “对，就外面。”季晟看似很随意回答，手里还在给季庆继续拍照，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偷偷瞥向了光头和光头携带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
    和他预想的几乎一样，光头连“谢”都没说，直接拉着女人的手朝外走去。
    不止是光头如此。
    旁边还有好几个人听完季晟和光头的对话，也开始挪动脚步朝外走去。
    上钩了！
    季晟心中暗暗偷笑，要是这种手段在现代社会用出来，估计没人会相信，但现在是八九十年代，这个时代的人虽然不傻，但没有经过各种营销手段的洗礼，还比较单纯。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搞一个“三天大甩卖”这种现代恶俗营销方式，也能让这个时代的人误以为真的是这样。
    一看不少人上钩了。
    季晟演戏更加卖力了起来，今天一定要好好演戏，争取多卖点相机出去！

 第二十一章 相机卖疯了（求收藏！求推荐票！

    城隍庙外围马路边。
    季爱国正在跟人推销商品。
    客人是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年轻女人，听口音像是东山省的人，如今国内经济还没像后来南北差距巨大，东山省有好几个城市经济都名列前茅。
    时髦女人惊讶说道：“相机只要五十块钱？”
    季爱国老实巴交地笑着点点头，“对！只要五十块，要吗？”
    时髦女人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她稍微讨价还价了半响，虽然没能还下去，但她最终还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块，“给我拿一台。”
    季爱国欣喜若狂，“谢谢。”
    他接过钱把相机递过去。
    女人拿过相机，眨眼问道：“有胶卷卖吗？”
    “没有，不过那边不远有个照相馆。”
    女人走了。
    季爱国攥着五十块钱兴奋不已。
    做成一笔生意了！
    真的做成一笔生意了！
    他都恨不得想立刻找到季晟和季庆，告诉两人他能耐了，卖了一台相机出去！
    就在季爱国幻想季晟和季庆回来时候得知他卖出去一台相机震惊的表情之时。
    突然！
    城隍庙里冲出来好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名穿黑色衣服的光头，他拉着一个女人，当下就奔到了季爱国摊位面前，然后大声道：“就是这里！”
    “对！是他没错了！”光头的女人也跟着说。
    季爱国吓了一跳，毕竟光头大哥面目比较凶悍，他还以为不小心得罪了别人，内心一片惶恐，弱弱道：“大……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你说什么事？”光头道。
    季爱国快吓哭了，哆嗦道：“我……我真不知道。”
    果然是傻小子啊！
    找你能有啥事？肯定是来买相机啊！
    光头和他女人以及一起冲过来的人看见季爱国这幅表情，再回想到季晟之前说的话，一下子确定了，这摊主确实是傻小子。
    这下子他们最后一丝疑问都彻底打消，脑袋里全是傻小子不懂洋货真实价值，再不抢着买待会卖完就没了。
    光头大大咧咧道：“别废话，赶紧给我拿台相机，五十块，对吧？”
    季爱国还以为光头是豫园商城的工作人员不允许他在这摆摊，他当下就本能地说道：“好，好好，我这就搬……”
    话说了一半，季爱国突然醒悟, “啊？你买相机啊？”
    “不然呢？”光头无语道：“你以为我要干嘛？抢劫啊？”
    汗！
    原来想岔了！
    季爱国忍不住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随即赶紧道：“对, 相机五十块钱。”
    光头连砍价都没砍，直接递了五十块钱过去。
    还价都没还？
    季爱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刚才他是做成功一桩生意, 可人家时髦女人多多少少都还了一下价。
    这边光头刚拿着相机离开，立马又有几人涌上来。
    “相机五十对吧？”
    “快给我拿一台相机。”
    “哎哟你别挤啊, 又不是买不着, 急什么？”
    “他这就二三十台相机, 谁知道买慢了还有没有？”
    几个人跟抢似得，一个个把手里的钱往季爱国手里塞了过去。
    季爱国傻了！
    整个人都宕机了！
    生意这么好做的吗？
    五十块钱一台相机啊！
    寻常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他压根想不明白眼前火爆的场面怎么回事, 不过本着有生意不做是王八蛋的想法，还是飞快地收钱给货。
    短短一小会的时间，居然卖出去七八台相机！
    甚至还有个女人因为被相机带动另买了块电子表。
    这帮人来得快却的也快, 拿到相机就走了。
    只留下季爱国一脸懵逼想不通到底咋回事。
    接下来更让季爱国想不通的事情来了, 每隔一会儿, 里面就会冲出来几个人到他那买相机。
    季爱国也渐渐猜到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进城隍庙的季晟和季庆出招了！
    这一刻季爱国内心更加好奇想, 他迫切地想知道季晟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吸引了那么多客人。
    ……
    两个小时后。
    城隍庙大门口，季晟和季庆还在进行最后演戏。
    “……五十块就能买到照相机, 你说他是不是傻？”季晟傻子都哑了，依旧敬业地演出。
    季庆也在那边摆姿势。
    门卫是个大爷，从两个小时前到现在, 他已经见季晟和季庆前前后后由里到外走了十几遭了，见到季晟还是那套说辞, 他都被逗笑了，没好气地用魔都话说道：“册那, 弄小居勿要海啦，弄旁友东西马光咧。”
    这句话大概意思是说“你这个小鬼不要喊了, 你朋友的东西卖光了”。
    至于魔都话中的“册那”没有具体意思，大概表示心情不爽。
    季晟自然听得懂，他一愣，自己都有点不相信道：“东西卖光了？”
    “勒嘚。”大爷说对的，“老早马光咧呀。”
    啊？
    早就卖完了？
    季晟连忙感谢了一句大爷，然后带着季庆往外走。
    季庆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真这么快卖完了？”
    季晟还不知道情况，胡乱应了一句没多说。
    来到马路边。
    只见季爱国和摊位都在，只不过并没像大爷说的那样东西都卖完了，相机是没了，电手表还剩不少。
    “卖完了？”季庆吃惊道。
    季爱国抬头一看，马上一脸兴奋道：“可不是么，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怎么一会一拨人一会又是一拨人？”
    季庆纳闷道：“没干什么啊，就是小晟哥给我拍了一胶卷的照片。”
    “就拍拍照把人都引来了？”季爱国不相信。
    季庆仔细回忆了一下，“哦，对了，小晟哥还一直大喊大叫，我一开始听他那么喊都脸红，幸好后来就习惯了。”
    季爱国好奇道：“都喊了点啥，说我听听。”
    刚才季晟在里面喊了没五十次也有三十次了，季庆自然记得清清楚楚，他把那些话复述了。
    季爱国听完后也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特别啊。
    相机却真真实实卖出去了！
    季爱国和季庆虽然想不通，但他们相信里面一定有什么特别存在，于是，他们好奇地看向季晟。
    “大哥！”
    “东西都卖完了，你和我们说说到底咋回事。”
    两人求知若渴问起来。
    季晟哈哈大笑，用他沙哑的嗓子细细解释了遍。
    大概是说这是一种营销策略, 自己给自己充当水军。
    季爱国和季庆虽然依旧听不懂什么意思，可本能觉得厉害。
    “小成哥，厉害啊！”季庆恍然大悟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真的像电视机里土包子进城一样在那大喊大叫呢，合着这是营销策略啊。”
    季爱国也赞不绝口道：“就是, 你们在里面那是没看见，那些人啊就跟傻子似得，还价都不还一下，好像生怕买不着一样，直接塞钱给我，那场面，老壮观了，大哥，你这招牛逼！”
    季晟被他俩逗笑了，“行了，别说有的没的，咱们啊赶紧回去拿东西补货，顺带再去照相馆多买点胶卷，待会吃过晚饭继续来这里卖东西。”
    “吃过晚饭不就晚上了吗？这里还有人？”季庆提出疑问。
    季爱国也用力点点头表示不解。
    季晟嘴角勾起，“你们不懂外滩，晚上才是人最多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下去，“咱们争取尽快把照相机都卖完，狠赚一笔，然后风风光光回家过年。”
    “对！多赚点钱回去！别让小民那小子看扁了！”季庆道。
    季爱国也憋着一口气呢，他嘴上是没说什么，实际上心里也对季民的“背叛”行为感到不爽，想跟着季晟多赚点钱，回去让季民看看什么叫做跟着大哥混吃香的喝辣的。
    季晟压根不知道两人心里的想法，他根本没把季民当一回事儿，还是那句话，路是自己选的，以后他带着季爱国和季庆赚钱了季民别眼红后悔就行了。

 第二十二章 万元户（求收藏，求推荐票）

    随后的几天日子里。
    季晟和季庆、季爱国三人奔波在魔都各个繁华的地点，外滩和城隍庙是首选，其次什么魔都大舞台、豫园都去。
    只可惜如今还没有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更别说后来繁华不已的楠京路步行街和第一八佰伴了。
    季晟能选择的地点少了不少。
    这几天他们三人分工明确，季爱国充当“傻小子”摊主。
    季晟和季庆充当演员。
    还别说，效果出奇好。
    经过四五天时间，他们居然卖出去了一百八十多台相机，计算器电子表也卖出去了三四十只。
    甚至这两天季晟实在嗓子哑的演不了戏了，还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来充当他们的水军。
    赚钱了就是这么任性。
    赚钱不就是为了花么？花钱不就为了自己爽快？
    季晟喉咙哑了喊不动，花钱找两三个人替自己演戏，很理所当然，乃至于他内心在暗暗感慨，有钱就是好啊。
    这两三个小混混每天跟在他们后头，包吃不包住，还开五块钱的“高工资”，演戏别提多起劲了。
    这天。
    只剩下十几台相机了。
    季晟决定趁着下午这会加把力卖完，然后坐晚班车回家去。
    他叫来了给自己当水军的那三个小混混。
    三个小混混分别叫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都十七八岁样子。
    “小晟哥。”
    “今天真最后一天了啊？我好舍不得你。”
    三人依依不舍。
    季晟笑骂道：“你们是舍不得我吗？我看你们是舍不得我的钱吧？”
    “嘿嘿。”楚钟林挠挠头。
    王云仓老不要脸了，油嘴滑舌道：“哥，我真舍不得你，如果你是女人，我真会爱上你。”
    季晟被他说的恶寒不已，翻白眼道：“滚蛋！少在这边恶心我了。”
    众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说笑了几句，季晟直截了当道：“行了，和前两天一样，你们进城隍庙里去，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楚钟林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们进去了？”
    “去吧。”
    三个人拿着相机进了城隍庙。
    季晟又看了看季爱国和季民，“爱国，老规矩，你长相老实，留在这里看摊，我和小庆给你望风，如果城管来了，咱们立刻就收拾东西逃跑。”
    “好咧。”季爱国应声。
    前两天他们在豫园那边摆地摊卖东西，险些被城管抓住充公, 幸好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一起帮忙收拾东西, 他们才逃过一劫。
    如今的城管虽然还不像九十年代中期那么蛮横,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连人m报上都刊登过一条对城管不满的新闻，新闻标题就叫做《让我们到哪里去卖菜》。
    其实东西充公季晟不怕, 他怕的是自己被逮住，毕竟没有身份证明。
    季晟和季庆来到大门口蹲着。
    门外大爷一瞥他们, 用魔都话笑骂道：“你们两个小鬼又来祸害人了？”
    季晟都和大爷混熟了, 嬉皮笑脸道：“我祸害谁了啊？我那是给大家争取优惠, 五十块钱一台照相机，你去商店里买的着？”
    季庆摸了包红塔山出来, 有些肉疼地抽出一根递给大爷，嘴里说道：“就是，明儿个你想看我们还看不到了呢。”
    大爷接过香烟, 掏出火柴, 哗啦一声点燃, 腾云驾雾道：“干嘛？你们明天不来这里了？”
    “不来了, 省的你厌烦。”季晟笑嘻嘻说了句，随后才认真道：“咱们照相机快卖完了, 下午要回家乡去了。”
    “啊？卖完了？”
    大爷抽着烟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季晟和季庆也没在意，他们目光一直盯着摊位。
    十几分钟后, 和上次一样，城隍庙里有人冲了出来找季爱国买相机。
    “五十块对吧？”
    “赶紧给给我拿一台。”
    “这相机好时髦, 比商店里那些大几百的相机还好看呢。”
    七八个人乱哄哄地围着季爱国。
    相机在一台一台减少。
    季晟和季庆在旁边看的高兴不已，出来好几天, 他们还真有点想家了。
    当然，季晟跟季庆想的家不一样, 他是想现代社会。
    陆陆续续又两三批人出来购买相机。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
    季爱国把地摊一收，朝着季晟和季庆喊道：“相机都卖光了，把老楚他们喊出来吧。”
    “好咧，我去喊他们。”季庆转身和大爷打个抱歉，“我就进去一会儿，不买票了啊。”
    “知道知道，快进去，别给领导看见。”大爷挥挥手道。
    季庆进去喊人了。
    季晟和大爷告别，“大爷，待会我就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小季。”大爷突然喊了一句。
    季庆不明所以看过去，“什么事？”
    大爷眨眨眼道：“你那相机真是洋货？”
    “我还能骗你不成？”
    “质量怎么样？”
    “你看我们拍了四五天照片，你说咋样？”
    “也是哦。”大爷微微颔首，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他咂咂嘴道：“我孙子快结婚了，你看能不能卖个相机给我？等他结婚的时候，我拍几张照片留念留念。”
    季庆哭笑不得道：“那你不早说，这会东西都卖完了。”
    “你们不是还有一台演戏用的照相机吗？用了好几天了，便宜点卖给我。”大爷很精明。
    季庆一脸无语，不过回想到这几天进去喊人大爷都没为难收门票钱，他想了想道：“行，收你三十块不嫌贵吧？”
    “不贵不贵。”大爷很高兴。
    不一会儿楚钟林、周小民等人出来了。
    季晟把胶卷取了出来，随即把相机给了大爷。
    大爷给了他三十块钱。
    季晟也没把钱收进去，分别给了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一人十块钱，“今天的工资, 拿着。”
    “给多了给多了。”
    “不是说好五块钱吗？”
    “小晟哥，你真不用跟我们客气什么。”
    楚钟林等人还挺不好意思。
    季晟把钱硬塞给了他们, 他这么做倒不是嫌钱多，而是有想法的。
    家乡那边是小县城, 没什么太大发展前途。
    他既然想在这个时空赚钱，离家近的国际大都市魔都肯定是第一选择。
    季晟早晚还会回来, 到时候总要有人给自己干活吧？这三个小混混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是地头蛇，今天留了一份情给三人，回头有什么事也叫得动。
    三人说了很多好话，然后兴高采烈地走了。
    季晟带着季爱国和季庆则是返回旅馆收拾随身物品，顺带把房退了。
    ……
    旅馆房间里。
    三个人坐在床上。
    季晟看了看季爱国和季庆，“爱国，小庆，你俩跟着我来魔都，这些天还没给你们发工资，趁着回去之前跟你们结一下，让你们也能买点东西带回去给长辈拜年。”
    “好，好好。”
    “谢谢小晟哥。”
    一听到要给他们工资了，季爱国和季庆就开心的不得了。
    他们给季晟干了这么多天活，不开工资说不过去。
    季晟笑吟吟地说道：“之前我就和你们说过，卖出去一台相机给两块钱，一只手表两块，如今两百台相机都卖出去了，还卖出去四十五只电子表，我呢，照理说应该给你们四百二十五块钱，但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我做大哥的，总该给你们包个红包，所以给你们六百块，你俩一人三百块，行吧？”
    季庆感动道：“小晟哥，你对我们太好了。”
    季爱国也红了眼眶，“是啊，咱们这些天就吆喝吆喝，也没出什么力，你就给我么一人三百，唉，哥你人真好。”
    容不得他们不感动啊！
    如今三百块钱什么概念？几乎抵得上一线工人四五个月工资了，季爱国和季庆才跟着季晟来魔都四五天的时间，挣了别人四五个月工资，他们当然打心眼里感激。
    季晟把钱分给了他们，他的腰包鼓鼓的，里面装了这些天赚的钱。
    一台相机五十。
    电子表一百二每只。
    季晟总共卖出去两百台相机，四十五只计算器电子表，除去最后那台卖给大爷的只收了三十块钱，照理说应该赚了一万五千三百八。
    不过这些天他们吃饭住宿都要钱，买胶卷又花出去不少，还临时请楚钟林等人当水军，刚又给了两人六百块钱，实际上季晟兜里大概还有一万四千多。
    八十年代末一万四千多！
    购买力都抵得上现代社会两百多万了！
    季晟心中十分的兴奋，心说哥们儿也当了一回八十年代最豪横的万元户。
    之所以能够赚这么多钱，还得益于当前时代，如今刚刚改革开放不久，神州大地百废俱兴，大伙日子又刚刚好过，兜里稍微有些闲钱了，自然对于物质也有了追求。
    像好的相机商店卖四五百，甚至上千元，陈君羡的只卖五十块，当然能够卖得红火了，电子表也差不多情况，正版的卡西欧计算器手表可是要卖好几百块，季晟的只要一百二十，卖得红火并不稀奇。
    道理季晟比谁都清楚，照理说不该怎么激动，可他还是难掩兴奋，当前时空的一万四千多块，他可以做多少事情啊？
    对！
    回乡下第一件事就充当“冤大头”，以高价收购那些老人家藏在家里的古钱币之类的东西，如果有老物件古董，他一定花钱买下来。
    只要能搞到一件古董，还债的钱不就有了吗？
    就在季晟浮想联翩时。
    季庆忽然嘿嘿笑了起来，“爱国，季民这两面三刀的家伙，知道我和你跟着小晟哥来了一趟魔都赚了三百块钱，你说他会不会气疯掉？毕竟本来我们当中一人一百是该分给他的，他损失了足足两百块啊！”
    季爱国也笑了起来，“他肯定会气死的。”不过他性格没那么睚眦必报，很老好人提醒道：“诶，不过小庆咱们别这么干，真把他气出病来不好，咱们清楚自己赚钱就好了，理他干嘛？”
    季庆“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一定要气死季庆这个二五仔，还敢背后说季晟坏话？他可不惯着这种小人！

 第二十三章 季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求收藏，

    距离过年时间越来越近了，回乡过年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人一多，免不了要走亲访友左右串门。
    正因为如此，季爱国家所在的村子，这几天流传着一个谣言。
    老季家那小子被人骗去外地卖到苦窑去了！
    “听说了吗？爱国和小庆两个小子被人拐卖了！”
    “啊？怎么回事？”
    “季晟知道吗？”
    “他是谁？我刚从外地回来，你别跟我掰扯那些有的没的，直接说。”
    “是这样，前阵子爱国那小子认识了一个混江湖的大哥，就叫季晟，这家伙啊，坏得很，先带爱国、小庆和小民三个人赚了一点钱，然后你猜怎么着？把人拐卖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这都出去快一个礼拜了，眼看着都快过年，今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明天就要大年三十，爱国和小庆还没回来，不是被拐卖是什么？”
    流言满天飞。
    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传出来，兴许大家还会质疑，可这个谣言的始作俑者是曾经跟着季晟赚过钱、和季爱国季庆关系极度密切的季民，他背地里三言两句诋毁，立马让村民们都信了。
    家里。
    好多人围着季晟爷爷奶奶老两口劝说。
    “老季，实在不行报警吧。”
    “就是，明天就大年三十了，爱国还没回来，你再不去报警，他真要在苦窑里过了。”
    几个邻居好心提醒。
    “不会的，季晟不是那种人。”
    “人家小伙子心好着呢。”
    反倒是吴奶奶和朱奶奶挺维护。
    一屋子里吵吵闹闹的。
    这时，季民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出来，“心好把人带出去这么多天不见踪影？不是我说，得亏我醒悟的快，不然也被他骗去外地卖苦窑里了，他还骗我说带我出去赚大钱，幸好……”
    话没说完，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小轿车刹车声。
    滋嘎一声。
    众人都停止说话，好奇地朝外看去, 结果一看, 居然是出租车！
    如今小桥车是稀罕货, 出租车虽然不是私家车，但能坐得起的都是有钱人。
    有个不是笑话的笑话怎么说来着，这时候的人坐出租车, 都会把半个身子从车窗透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
    屋里屋外十几个人一看出租车开进来, 全都好奇了起来, 心说, 这谁啊，还坐出租车？
    季民亦是如此, 他踮起脚尖穿过前面季爱国大哥季爱民的肩膀朝外看。
    咔嚓，车门打开了。
    只见衣着光鲜的季爱国梳着大背头下来了。
    紧接着，大晚上还戴着时髦蛤蟆镜的季庆, 也从另一侧车门走出来。
    啊？
    爱国和小庆？
    他们不是被卖到苦窑去了吗？
    怎么还穿了一身时髦的新衣裳坐出租车回来了？
    大家全都怔住了。
    尤其是季民, 更是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仿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幕。
    就在大家发愣之时, 副驾驶座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爱国, 小庆，赶紧把后备箱里的东西都搬下来，别耽误人家师傅做生意。”
    “好咧！”季庆应了一声往车后走。
    季爱国抬头一看, “哟，哥你也回来了啊？正好, 来帮忙搭个手。”
    季爱民都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只是“哦”了一声跑过去了。
    这时季晟才说了句“二十没错吧师傅”, 听到出租车师傅说“没错”他才从副驾驶座下来。
    卧槽！
    二十块钱打车回来？
    众人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虽然他们有些人在外地工作, 知道坐出租车一公里要一块钱左右，但谁舍得花半个月工资坐一趟出租车？
    就在他们觉得季晟太败家之时，出租车后备箱打开了，一后备箱的年货，晃瞎了他们眼睛！
    “哎哟喂，爱国，你干嘛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奶奶和爷爷看见儿子安全回来，也第一时间冲到了门外，本来还想问问情况，结果老两口一看那么多东西，全都肉疼不已。
    季爱国有些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是花了不少，我和小庆一人花了一百买点年货回来，反倒是小晟哥买了两百块钱东西，说给大伙。”
    “多少！？”
    “三个人花四百块钱买年货？”
    “疯了吧！他们仨疯了吧？
    爷爷奶奶还没说话，围观的邻居就咋呼了，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爷爷奶奶和本来正欲帮忙搬东西的季爱民闻言，也浑身哆嗦了起来。
    四百块？
    有些农民一年也不过才赚这么多！
    这可不是说笑的，就拿刚过去的一九八八年来说，全国农民人均纯收入才五百四十五块，其中还包含了一些经济发达地区，如果比较穷的地方，有些农民可能一年的纯收入四百都没有。
    可季晟、季爱国和季庆三个毛头小子呢？三个人加一起花四百买年货，怎么能不让人吃惊？
    季民在旁听得更是脑袋一片空白，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季晟这次带着季爱国和季庆出去又赚了大钱！
    想到这，季民整张脸刷地一下子就变得铁青，本来他也有机会赚大钱，可硬生生自己放弃了！
    这一刻他别提多后悔了。
    不过季民心里还在安慰自己觉得猜错了, 也许季晟和季爱国季庆三个人把赚的钱都花买年货上了, 毕竟上次季晟有过花一千多块买邮票的案例, 他觉得这次也一样，季晟等人钱肯定都花光了才回来的。
    接下来的话让季民失望了。
    只见季庆瞥了一眼季民，有意无意说道：“真没花多少钱，我和爱国跟着小晟哥去魔都这几天一人赚了三百，花一百买年货不多。”
    季晟的大伯季爱民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几天功夫三个人赚了九百块？”
    其他人也呼吸屏住了，想听听季庆怎么回答。
    “不是。”季庆摇头。
    季民松了一口气，就说嘛。
    其他人也笑着摇摇头，几天功夫赚九百，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季庆下一句话直接吓死人不偿命，“是小晟哥给我和爱国一个人开了三百块工资，他赚的没边了，他叫我低调点，不太方便跟你们说。”
    季民：“……”
    爷爷奶奶：“……”
    季爱民和其他人：“……”
    大家全都两眼泛黑地看着季晟，给季爱国和季庆都开三百工资了，那他得赚多少钱啊？
    本来还只是稍稍后悔的季民一听，这下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来他跟着季晟出去的话也能赚这么多，就算没有三百，三个人平分六百，他也有二百啊！
    但是呢？
    季民因为那天季晟带他们去县城里东西卖不出去没开工资，心里怨恨，主动放弃了这个发大财机会！
    “行了，小庆，爱国，别瞎吹嘘。”季晟性格还是比较低调的，他指挥道；“正好诸位婶婶伯伯都在，你们先把东西搬进去，别耽误人家师傅做生意，然后把这些东西给婶婶伯伯们一个人家送一些过去。”
    “嗳，好咧。”
    “哥，快帮我一起搬东西。”
    季爱国季庆和季爱民三个人卖力地搬着东西。
    不多时，东西都搬完了。
    满满一桌子年货，都堆起的像小山丘了啊！
    这时大家才终于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季晟非但不是季民说的骗子，相反，还是有大能耐的人！
    “吴婶，这桂圆给你的。”
    “哎哟小季……小晟大侄子，这怎么好意思？”
    “朱婶，听说你喜欢吃糖，给你买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你这小伙子哟。”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分到年货，全都兴高采烈不已，就连季民都尴尬地拿到了一包红枣。
    季晟虽然也不耻季民的为人，但乡里乡亲的，有些事他不会流露于表面。
    当然，他自掏腰包给大家买年货肯定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白阔绰，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第一，他要给自己树立个好的口碑，以后如果要用人，村子里也有人愿意跟他出去“赚大钱”。
    第二嘛，季晟可是记得村子里有很多年纪大的老爷爷老奶奶，这些人有些可是从清朝活到了现在，家里或多或少有些老物件，他想表现的很财大气粗，然后从这些人手里买老物件。
    这些话他不会亲自说出口，不然让人有防范。
    这不，吴奶奶不好意思道：“大侄子，你还想到给我带年货，我怎么谢你才好？”
    季晟没说话，递给季庆一个眼神。
    季庆会意，笑吟吟道：“吴婶，你真要谢小晟哥？”
    “当然了。”吴奶奶道：“可小晟看着也不像缺钱的主，我实在想不到怎么谢他。”
    季庆嘿了一嗓子，“小晟哥喜欢玩收藏，你家里有没有什么老物件，比如清朝的铜板、民国的银币之类的。”
    季晟唱双簧，假装板着脸道：“小庆！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无缘无故拿大伙东西？”
    季庆很滑溜，表现的不知所措。
    吴奶奶却眼前一亮道：“诶，我家里还真有点我妈留下的铜板，小晟，你别客气，婶给你拿去。”
    季晟连忙拉住她，“使不得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这玩意又不值钱。”吴奶奶笑眯眯地拍了拍他手背。
    季晟又阻拦了一阵。
    吴奶奶非要给他拿铜板去。
    末了，季晟实在没辙了，只好说道：“既然这样，吴婶，我也不跟你含糊什么，你如果真拿来铜板，我按照五块钱一个算给你，不然东西拿着不安心。”
    吴奶奶张口就要客气，可五块钱一个铜板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没法子再客气下去，最终咽了咽口水，“行，行行，小晟，你真厚道，你等着哈，我马上把铜板拿过来给你。”
    吴奶奶说完就抱着桂圆回去了。
    其他人听到季晟这个“冤大头”愿意出五块钱高价买铜板，全都心中一片火热了，那些老物件放家里确实没什么用，还不如变成现钱来得实在。
    这就是当前年代许多人对古玩的看法，正是因为这种看法，导致如今很多人把古董当破烂一样卖。
    就拿收藏大师马未都来说，他的收藏当中很多就是八十年代捡漏来的，至于怎么捡漏，这还用说吗？
    如今国内对收藏古董还不怎么感兴趣。
    国内真正的收藏热，要到一九九三年才开始，当时国内成立了收藏家协会，再加上改革开放后国内经济发展飞速，民众生活水准大幅度提升，加之节假日逐渐增多，收藏行业才真正火起来。
    于是乎，剩下那些人全都借机开口。
    “小伙子啊，我都跟你不认识，你还给我带了年货，不行，东西拿的我不好意思，我也回家给你找找有没有什么老物件。”张大爷说道。
    李二叔也道：“对，我记得我家里有些老物件，不知道对不对你胃口。”
    “我家也有些。”
    “小伙子你等着哈。”
    一帮人全都被季晟“高价收购”勾动了心思，说完就赶紧往家里跑，好像生怕跑慢了季晟待会就醒悟过来不收了。
    好不容易逮着个冤大头，他们肯定要往死里薅羊毛啊。
    季晟当然知道大家火急火燎往家里奔波去找老物件什么心思，无非把自己当成钱多人傻的冤大头了呗，不过他一点都觉得不爽，相反，还在心里说道到底谁是冤大头还不一定。
    他的心中一片期待，希望今晚能多弄点好东西带回现代社会变卖，不过季晟也不确定这些人家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古董，只能期盼着。
    一片期待的季晟根本没留意站在门口的季民，此刻的季民又是懊悔又是眼巴巴地看着季晟，好像在期待能被原谅。
    可惜季晟视而不见。
    季民不甘心季爱国和季庆都跟着季晟赚了大钱，见到季晟不搭理人，他甚至都动了要不要放下脸面主动道歉的念头，只是那么做有点丢脸，季庆还没能下定决心。

 第二十四章 安宫牛黄丸（求收藏，求推荐票）

    一帮人回家翻箱倒柜。
    他们的家里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追问快过年了把家里翻得一团糟干嘛。
    “能干嘛啊？有人出五块钱高价收清朝铜板，五块钱一个啊，赶紧帮我一起翻翻，要找个十个八个出来，我一个月工资都不止了！”
    “哎哟喂，五块钱一个铜板？”
    类似的谈话内容在附近每家每户上演着。
    甚至传着传着一些原本不知情的人都知道了！
    整个小村子都轰动了，他们都知道村里来了一个钱多人傻的冤大头！
    这下子好了，原本因为快过年打扫整理的整洁无比的众村民家里，因为这个消息全都乱套了，好多人都恨不得挖地三尺找点铜板出来了。
    “一定要铜板吗？”
    “没说一定要铜板，其他老物件他应该也收。”
    “诶，你爸去世前不是留了两颗安宫牛黄丸吗？你说他会不会要？”
    “这玩意你都要拿出来卖？市面上都炒到一两百了。”
    “你不是说他冤大头吗？咱们跟他要三百……不，四百！反正放着也没什么用，要他真肯出四百块钱，咱们明年日子都好过。”
    ……
    另一边，爷爷奶奶家。
    因为大伙都回去翻东西了，只剩下他们一家人。
    拿了一身好衣裳的爷爷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都止住了，他最终只是拍了拍坐着的季晟肩膀，“小晟，谢谢你了。”
    季晟哪敢跟自己爷爷客气，忙道：“您客气了，一件衣服没花多少钱。”
    “不是衣服的事。”爷爷看了眼季爱国，叹气道：“我家爱国不如爱民有能耐，为人太老实，又赚不到几个钱，我有时候真怕他这样下去娶不了媳妇，没想到遇到你这个贵人。”
    奶奶也真心实意道：“是啊小晟，婶婶也不会说什么话，如果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啊，我和你伯伯就把你当自己儿子看，不生气吧？”
    本来正在喝水的季晟险些一口水喷出来，他心说我怎么在“以后咱俩各论各的”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反倒是季爱民因为和季晟不太熟悉没开口，只是用好奇的眼神看着。
    至于季民压根没人搭理, 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这边正说着呢。
    屋外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
    “铜板我给你找来了。”吴奶奶兴高采烈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袋, 她一进来就把小布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我家里也有些铜板，都拿来了。”朱奶奶也道。
    哗啦啦，大概十二三个铜钱掉落出来, 磕在桌子角发出清脆响声。
    季晟眼前一亮，上前假装数铜钱实则是观察道：“我数数几个, 待会拿钱给你。”
    “好, 好好, 不着急。”吴奶奶有点紧张说道，她生怕季晟看完不要。
    季晟把这些铜板都大致扫了一眼, 发现都是不值钱的光绪通宝，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背字福寿的光绪通宝铜钱。
    趁着他看铜板之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每个人手里或多或少拿着一些老物件, 书籍、铜钱、银钱乃至于有人拿着小锦盒,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大家都眼巴巴看着季晟, 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和刚才说的一样，会给吴奶奶一个铜板五块钱。
    虽然没发现什么值钱的铜板, 但季晟不动声色，千金买马骨道：“嗯，不错, 吴婶，总共十三个铜板, 我给你凑个整，给你七十块钱。”
    “那怎么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吴奶奶眉开眼笑嘴里说着“不好意思”, 收钱速度却比谁都快。
    众人一看他真给钱，全都兴奋了啊。
    “到我了, 到我了。”朱奶奶急不可耐上前。
    也是铜钱。
    不过和吴奶奶的不一样，有几枚道光铜钱混杂在里面。
    季晟记得李老板说过道光铜钱存世量巨大，也不怎么值钱，不过他还是和刚才一样给钱了。
    两个人都拿到钱了。
    其他人都迫不及待了。
    “该我了！我先来的！”
    “你急什么？人家小季又没说收完东西不要了，嗯，先看看我的吧。”
    一群人争先恐后给季晟塞东西。
    季晟只有两只手哪忙得过来啊，他只好安抚住众人情绪，然后一个个检查再报价。
    比如张大爷拿来的是一套古书。
    季晟接过看了一眼，发现这套古书书名叫做《周礼正义》，总共四函二十八册，上面还标注了光绪二十五年中华书局珍倣宋版印。
    他并不太懂这些玩意的价值，仔细考虑过后，还是按照一册五块钱的价格给了张大爷一百四十块钱。
    张大爷拿到钱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经过大半个小时查看，季晟在付出四五百的代价，大概获得了一大堆不值钱的清朝铜钱，两三枚民国银钱，还有张大爷的《周礼正义》。
    就在他以为差不多的时候。
    忽然，李二叔捧着两个小锦盒走了上来，他露出巴结的笑容，“小季，这玩意你要吗？”
    季晟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随意瞥了一眼，没看清，“什么？”
    “哦，安宫牛黄丸。”李二叔笑着介绍道：“我爸六几年在冀州那边干活，有一次不小心中暑, 差点就没命了，幸好别人买来了广誉远的安宫牛黄丸给他吃下去这才捡回一条老命, 这不，他看这药神奇，就自己掏钱买了几颗，他去世前吃了三颗, 现在就只剩下这两颗了。”
    卧槽！
    六几年的安宫牛黄丸？
    季晟眼睛都瞪大了，刚才收的那些东西他是真不知道价格，但这安宫牛黄丸他还真有所耳闻！
    现代社会药店里也能买到安宫牛黄丸，只是那个安宫牛黄丸和九三年之前的不同。
    九三年之前的老药丸中含有一味犀牛角，正因为如此，年份久的安宫牛黄丸在市面上越值钱！
    至于多值钱季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上拍卖打底好几万。
    而李二叔手里有两颗？
    季晟心脏不争气加速，他咽了咽口水，“给我看看。”
    李二叔把两个装药丸的盒子都递了过来。
    季晟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发现里面有一颗用蜡密封的小药丸，旁边还塞着一张说明书，他没敢动那小药丸，生怕操作失误弄坏了，转而把说明书拿起来看了一下，果真是广誉远六九年生产的牛黄丸！
    他呼吸都要止住了！
    季晟强压着激动的心情，问道：“你要多少？”
    李二叔侧头看了看他媳妇，他媳妇点了点头，李二叔这才狮子大开口道：“一颗四百块。”
    一颗四百？
    这么便宜？
    想到这牛黄丸真实价值，季晟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当下就道：“行，两颗给你八百。”
    要是换成别人这么爽快，李二叔兴许还会犹豫一下要不要再还还价，可季晟之前表现的太“冤大头”了，李二叔生怕还价会烂手里，连忙把剩下那只小盒子也塞到了季晟手里，“给你，对对，八百没错。”
    季晟毫不犹豫掏钱给他。
    两颗药丸卖了八百，都抵得上李二叔两口子一年收入了，他们夫妻俩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末了，东西都收完了。
    大家千恩万谢离开了。
    季晟也心满意足把东西都找袋子装了起来。
    爷爷奶奶和季爱民在旁看的暗暗咋舌，就这一会时间季晟花出去将一千多，真他妈财大气粗！
    一直没吭声的季民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啊，他看季晟这么有钱，再也压不住想重新抱大腿的念头。
    “小……小晟哥。”季民怯生生开口了，他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之前都是我不好，你……你能不能不跟我一般见识？”
    本来都没人注意他。
    这一开口，季爱国一家人刷地一下都看过去。
    爷爷哼了一声！
    奶奶也不满地瞪了季民一眼！
    为什么他们这么不爽？
    还能为什么，之前季民在村里散布谣言，说季晟是人贩子把季爱国和季庆骗出去卖苦窑了。
    老两口虽然不相信季晟是这种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结果怎么着？
    结果人家季晟不仅不是人贩子，还带着季爱国赚了一大笔钱！
    自然，爷爷奶奶对季民极度不满。
    季爱民更甚，他脾气本来就很火爆，什么话都没说，冲上前去对着季民就是一巴掌！
    啪！
    一个清脆巨响！
    季民被抽的脑袋都歪了一下，他脸上瞬间出现五条触目惊心的红杠！
    “你……你干什么？”季民惊愕不定问道。
    季爱民怒喝道：“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小子在村里说什么？说我弟弟被拐卖进了苦窑，我爸妈唉声叹气好几天没吃好饭没睡好觉，我不打你对不起他俩！”
    “什么？你个孙子还说这样的话？”季庆也来火了，激动不已地骂季民，“你他妈有没有点良心？小晟哥带着你赚了钱，回过头来你就背地里戳他脊梁骨，说他是骗子，骗我们给他免费干活，这就算了，嚯，你老牛逼了，明知道我们跟着小晟哥去了魔都卖相机和电子表，居然还跟村里人说我们被小晟哥拐卖进了苦窑？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季庆越说越激动，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门口一根竹蔗毛絮做的扫把，一把就抄在手里，怒气冲冲扬起来要抽季民，“估计我爸妈也被吓着了，我今天不他妈打死你个孙子都对不起你造谣害小叔小婶和我爸妈提心吊胆好几天！”
    “别打别打。”季爱国到底心肠软，他虽然同样不爽季民，不过生怕季庆把人打坏了赔钱，还是一把拦住了。
    季庆在气头上怎么拦得住，他就跟一头牛一样，几乎把抱着他的季爱国脚底板在泥地上拖出两条鞋印，他说什么都要狠狠揍一顿季民！
    这回连最先动手的季爱民都吓着了，连忙过来劝，嘴里还对着季民喊道：“你不知道小庆脾气啊？跑啊！快跑啊！不然他真会打死你小子！”
    季民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和季晟多说，拔腿就要逃离此处。
    季晟看都没看季民一眼，他倒是也想抽这个搬弄是非的家伙一巴掌，但季晟知道这么做不合适，再怎么说对方都是自己长辈，再说季爱民已经动手打过这个小人，他再去计较反而丢份。
    同时他内心也觉得季爱民打得好，给他和爷爷奶奶狠狠出了口恶气。
    季民狼狈地逃出季爱国家，整个人落寞极了，他知道他这次真错了，也许因为这个错误，下半辈子都会后悔不已，毕竟季晟实在太有本事了，随随便便都带季爱国和季庆赚了几百块，他有理由相信接下来季晟会带着季爱国和季庆会走得更远站得更高，从此他只能遥遥仰望！

 第二十五章 天价药丸（求收藏，求推荐票）

    准备穿越回现代。
    季晟怕被人看见自己穿越的场景，在和季爱国一家告辞之后，特地绕了一圈躲到河边穿越。
    如今的河水还很清澈，不像后来那么浑浊。
    季晟站在岸边延伸河面上的小石板上拿出手机，驾轻就熟地找到金色小门应用，点击打开。
    眼前一晃，他和往常一样进入了神秘空间之中。
    站在巨大的电子秤上。
    季晟突发奇想道：“诶，如果不把东西都拿在手里，放在空间里，还能不能一样带回去？”
    他决定尝试一下。
    把东西全都放电子秤上，然后推开了白色小门。
    ……
    眼前一晃，回到了现代社会。
    季晟还来不及检验自己之前的想法，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都在往下坠落。
    紧接着，哗啦一声，他摔了个狗吃屎扑倒在河边。
    季晟扑腾了几下站起身，浑身都已经湿了，“艹，小石板哪去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蓦然想到自从家里装了自来水以后，已经很少来河边洗东西，小石板早在十几年前拆了。
    “尼玛，没想到穿越还有风险，幸亏我这次只是在岸边，如果在行驶在大海的船舱里穿越，不得直接掉进大海里淹死？”
    这次穿越给季晟提了个醒，知道不能乱穿越，保险起见还要找两个时空都安全的地点。
    回到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季晟这才摸出手机一看，上午十一点零五分。
    再打开金色小门应用，能量缓冲槽数值变成了（0/558），因为不是满载重穿越，能量最大值只增加了15点。
    “对了，看看东西有没有跟着一起穿越。”
    季晟再次进入神秘空间，然后他欣喜地发现东西都在，只是小门变红了。
    “原来神秘空间还能当储物空间用啊。”季晟恍然大悟，心说：“我靠神秘空间去当快递员估计很有前途。”
    季晟退出了神秘空间, 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床上, 他想尽快把这些东西变现解决欠债的窘境。
    毕竟自己还欠着三十万巨款。
    如果能够赚到足够多的钱, 他都想把那些网贷全部提前还了。
    把铜钱银钱书籍和安宫牛黄丸都拍了照片，然后发给了古玩市场的李老板，并且附带了句话：李老板, 感兴趣吗？
    发完信息，他本来还准备给沈霞也发过去。
    未曾想叮咚一声, 微信来了。
    是李老板：哟, 都好东西啊, 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广誉远安宫牛黄丸？
    咦？
    我没拍标识你都能够看出来？
    颇为意外的季晟回复：对，还是六九年生产的哦。
    李老板：卖给我！！
    季晟：什么价位？
    李老板：我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不能贸然开价。
    季晟：我东西肯定真的，你放心。
    李老板：你来我店里，我们详谈好吗？
    季晟：我在乡下, 过来不太方便, 要不下午再说？
    那边暂时没了声音, 他也没再管, 下楼准备弄点吃的填饱肚子。
    刚到楼下。
    老妈骑着电动车刚到家门口，她看见季晟有些错愕, “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晟眨眼道；“刚回来，妈，有吃的吗？”
    “吃吃吃, 你就知道吃。”老妈一边推电动车进屋里，一边有点恨铁不成钢训斥道：“被人骗了一大笔钱都不想着找工作, 一天到晚吊儿郎当，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季晟汗了一下, 老妈是有点嘴碎，二十多年下来, 他早就知道怎么应付老妈了，正想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叮铃铃，手机响了。
    季晟拿起一看是李老板，他顾不得应付老妈，赶紧把电话接通道：“喂，李老板，怎么了？”
    对面李老板的语气非常急促，“小季，你家在哪？我开车过来找你。”
    季晟狂晕，“为了安宫牛黄丸？”
    老妈还在那边喋喋不休说着，季晟心说真要让李老板过来看见自己被训斥的模样，再传到沈霞那个毒舌女耳朵里去，自己不得被笑掉大牙？
    “对！”李老板显得有点着急，很认真道：“我不瞒你，六几年生产的广誉远安宫牛黄丸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属于珍惜品，价格咱们好谈，只要让我亲眼看到实物确定是真的。”
    季晟倒是不想让李老板到家里来，不过他确实没车，出入不怎么方便，只好道：“行，那你过来，地址我微信发给你。”
    “好。”李老板道。
    挂了电话。
    季晟把地址发了过去。
    老妈说归说，还是撂下一句“吃完自己洗碗”，然后跑进厨房里给他做饭去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
    季晟正在饭桌上吃饭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和老妈说话。
    “这里是季晟家吗？”
    “对, 你是……”
    “哦，我是小季的朋友, 姓李, 大姐你好, 你是季晟的妈妈吧？”
    “你找我家小晟啥事？”
    “聊点和钱有关的事。”
    老妈以为李老板来要债的, 警惕心很高，当下就道：“哦，小晟他不在……”
    话没说完，季晟端着饭碗跑出去了，站在门口看见李老板坐在一辆黑色奔驰s600里面探出个精瘦脑袋，他拿着筷子扬扬手，“李老板，进来呢。”
    “行，我把车开进来。”李老板说着对季晟母亲道：“大姐，让个路哈。”
    老妈本来想提季晟打下遮掩，没想到季晟自己跑出来了，她急的两条眉毛都挤一起了，赶紧先跑回屋子。
    那边李老板还在倒车。
    老妈拉着季晟压低声音，“小晟，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季晟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道：“不是和你说了么，三十多万，都还干净了，你问这个干嘛？”
    “人家都要债要到家里来了，我能不问吗？”老妈忧心忡忡道：“千万不能让邻居们知道，你欠他多少？我现在去银行取，把钱给人家。”
    季晟差点喷饭了，翻白眼道：“妈，人家是来找我谈生意的，不是要债，你别瞎担心。”
    “真的？”老妈将信将疑。
    “什么真的假？”李老板从车子里探出身，还夹着一个厚鼓鼓的公文包。
    季晟本来以为就他一个人，没想到后面车门也打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穿着很时髦的女人也跟着走了下来，长得很漂亮，他不由多看了眼。
    “这位是嫂子？”季晟疑惑道。
    李老板立马否认道：“不是，不是，你可别瞎说，她是我的金主，你叫宁姐就行。”
    “宁姐。”季晟道。
    宁姐戴着复古的蛤蟆镜，她很有礼貌地取下，点点头微笑道：“你好。”随后又跟季晟母亲问了句好。
    “咱们进去说？”李老板指了指里面。
    站门口确实不是说话的地。
    在老妈质疑的眼神当中，季晟把李老板和宁姐迎了进去，看着桌子上一个青菜炒青菜，一个红烧肉烧百叶结，他颇为不好意思道：“这会刚吃饭呢，你们坐会，我收拾一下。”
    “没事，你一边吃一边说事情一样的。”李老板坐下道。
    宁姐也在另一条长凳坐下来。
    老妈还是不放心，假装给两人倒水招呼，实则站在一旁监听。
    季晟放下饭碗，“你们坐会，我上去拿东西。”
    李老板客气地说了声不急。
    季晟还是上去把东西都拿了下来，书籍铜钱银钱牛黄丸都在。
    坐在旁边的宁姐眼睛还挺尖，“那套书籍是《周礼正义》？能给我看看吗？”
    “好的。”
    季晟把书籍放到宁姐面前，又递了一个装安宫牛黄丸的盒子给李老板。
    宁姐把那些书籍拿起来看。
    李老板则是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把蜡丸取出靠近鼻子嗅了嗅，然后再轻轻放回盒里，再次拿起说明书看了看。
    老妈死死盯着他们。
    季晟则是继续吃饭，口齿不清道：“你怎么确定我这牛黄丸是不是真的？”
    李老板无语道：“还能怎么确定，当然是看说明书了。”他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下去，“一般看包装或者说明书的批准文号和标识，国药准字是由字母h或者z、s、t、b、f加八位数字构成，如果没有此项批文，那就一定是假冒伪劣产品。”
    季晟还以为有啥诀窍，合着弄到最后还是看说明书啊？
    李老板指着说明书继续说下去，“你来看，广誉远的安宫牛黄丸合格药品说明书一般纸张比较好，印刷排版均匀，连最小的字体也十分清晰，内容准确齐全，适应证限定严格。”
    季晟凑过去一看，“还真是这样啊。”
    “嗯，当然了，光看说明书和包装也不能完全确定真假，我还得用验钞笔透光查看一下。”
    李老板说着从皮包里拿出验钞笔对准蜡丸照，不过这回他没解释，估计涉及到行业机密吧。
    季晟眨了眨眼，询问道：“李老板，怪我多嘴问一句，你为啥听到六几年的广誉远安宫牛黄丸就急匆匆跑过来？这玩意有那么重要吗？”
    一直在盯着书籍看的宁姐插了句话，“九三年以前的安宫牛黄丸能救命，他能不重视么！”
    李老板看完了，把蜡丸又放了回去，嗯了一嗓子道：“这可不是说笑的，我有个朋友叫做吴迅东，一天晚上他父亲突然半身不遂不能说话，得亏吃了一颗老的安宫牛黄丸才没出事，本来那些症状是中风前兆，可你知道老爷子第二天去医院检查怎么着？”
    季晟好奇，“怎么着？”
    “医院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李老板感慨道：“而且类似的案例我身边有过好几回了，还有个朋友的老母亲因带状孢疹躺在床上七天不能下地，我朋友的哥哥是西医，不是很相信中医，因此束手无策，在我朋友一再坚持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吃了安宫牛黄丸，没想到第二天躺了七天的老太太居然起床了，服用三颗之后，所有症状消失！”
    卧槽！
    这么神奇的吗？
    季晟都动了自己留一颗的念头，他现在欠债问题不急，有一九八九时空做后盾，一个月还两万多块还算比较轻松，自然想留颗药丸救命。
    他不动声色问道：“李老板，你出多少钱？”
    李老板想了想，试探道：“八万一颗如何？”
    我草！
    八万一颗药丸？
    季晟听到报价都震惊了。
    比他更震惊的是一旁站着监听的老妈，只听她惊呼了一嗓子，“八万？一颗小药丸啊？”
    “对！”李老板点头，再次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卖不卖？”
    季晟仔细想了想，他知道古玩街老板都喜欢压价，沉吟片刻道：“这可是六九年生产的，八万是不是太少了？”
    李老板叫苦道：“八万不少了，前两年是有人上拍卖了一颗广誉远六十年代的安宫牛黄丸，最终拍出了十一万的价格，但上拍卖要交钱的，要是拍不出去你还得亏钱。”
    季晟讨价还价，“你都说了两年前的拍卖价了，这两年过去，东西都升值了多少啊？”
    李老板蹙眉问道：“要不你报个价钱，我想想。”
    季晟还没开口呢。
    突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宁姐开口了，“卖给我吧，我出十万每颗。”
    李老板：“……”他眼巴巴瞅了瞅宁姐，好像在说宁姐你别捣乱啊。
    “老李，我爷年纪大了，这样的药有备无患，让给我。”宁姐语气很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力量，又补充了一句，“下会带你参加老张的私人拍卖会。”
    听到这句话李老板满脸欣喜再也没任何意见。
    宁姐朝着季晟看过来，慢条斯理道：“小季，六十年代产的广誉远安宫牛黄丸是拍卖出过十一万的价格，也确实过了两年物价都上涨了，但就算你现在拿去拍卖，也未必能够一定拍出上次那么高的价格，如果私下买卖，十万应该是最高价了，你不信可以自己找渠道问下，你想想要不要卖给我。”
    多赚了两万块？
    那肯定乐意至极啊！
    季晟哪有什么渠道询问什么，况且拍卖确实也就十一万，他觉得就算这玩意这两年升值了，也不会上涨太多，十万可以卖。
    他毫不犹豫，“行。”
    “嗯，老李，你带了现金过来吧？先帮我垫二十万给他。”宁姐道。
    季晟连忙说道：“只卖一颗，我自己留一颗。”
    这种六几年的牛黄丸可遇不可求，他可不保证下次还能一定获得。
    宁姐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遗憾地只买一颗。
    李老板从皮包里拿出一捆捆红票子堆放在桌子上，让季晟检查一下。
    看着十来叠百元大钞，季晟的小心脏在噗通噗通直跳，一颗安宫牛黄丸就卖出了十万天价！
    “对了。”宁姐指着那些老书，“这些书籍也卖给我，行吗小季？”
    季晟并不知道这些书籍真实价值，“行是行，你出多少钱？”
    “我也不坑你，和你挑明了说。”宁姐很厚道道：“你这套书是光绪二十五年中华书局珍倣宋印版，市面上收购价在九千左右，上下浮动不会超过五百，我呢，看你卖给我一颗安宫牛黄丸，给你算最高价，九千五。”
    季晟看她说的诚恳，没有再讨价还价，“好，九千五给你了。”
    宁姐很高兴加他微信转了钱。
    末了，李老板又坚定了银钱和铜钱，铜钱不值钱，他出于礼貌三十一个全收了，反倒是三枚民国银币卖出了三千多块不错的价钱。
    做完生意，李老板和宁姐留下一桌子钱走了。
    季晟看着桌子上十万块钱和微信收到的一万三千多，心中一片火热。
    一颗六几年的广誉远安宫牛黄丸能卖出十万天价！
    他当然明白是因为现代社会这玩意太少了，物以稀为贵嘛，但不代表八十年代末这东西也少啊，只是他没有碰到。
    一开始袁大头！
    上次是光绪通宝。
    这次又是广誉远安宫牛黄丸和《周礼正义》及银币！
    果然八十年代遍地是宝！
    不由得，季晟对穿越八十年代时空更加热衷了，先前只想着弄点古董赚钱，如今他从广誉远安宫牛黄丸身上诞生了别的灵感，那个年代不单单是古董拿到现代社会能卖出很高的价格，其他东西也可以嘛。
    就在他想琢磨琢磨还能从那个时空弄到什么东西回现代社会卖钱之时。
    老妈一惊一乍开口了，“哎哟喂，一小会儿功夫儿子你挣了十几万？”
    季晟哈哈大笑，“妈，我就说他们不是来要债的，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老妈用力点点头，颇为感慨道：“赚钱这么容易的吗？”
    赚钱容易？
    你那是不知道你儿子在八十年代时空吃了多少苦……好吧，确实很容易。
    收获十三万多，还留下一颗救命的牛黄丸，季晟心情美妙极了啊。
    他琢磨，既然有钱了，还债又不急于一时，改善一下窘迫的生活？

 第二十六章 改善生活（求收藏！求推荐票！）

    家里。
    季晟吃完饭了，正要起身去洗碗。
    一旁候着的老妈呼啦一下冲上来，笑容可掬道：“儿子你今儿个辛苦了，妈给你洗碗去。”
    季晟哭笑不得道：“我辛苦什么啊？就吃了顿饭。”
    “吃完饭也要歇歇饭力的嘛，我在你姑婆家吃过饭都一个钟头了，歇过饭力了，行了，你忙你的事情去，我给你把碗洗了。”
    老妈表现的格外亲切。
    季晟狂晕，心说做饭前你还说让我吃完饭自己洗碗呢。
    他知道母亲态度转变是为什么，无非一开始看他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来气，毕竟之前被人诈骗了三十多万，季晟又不着急找工作，换谁的父母看到儿子“烂泥扶不上墙”都会着急。
    但季晟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不是吊儿郎当，还一下子赚了十几万块钱，母亲当然心中高兴，不再觉得他游手好闲了。
    这边还在胡思乱想着，叮咚一声又有信息进来。
    季晟还以为是李老板或者宁姐忘了什么东西，结果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沈霞发的信息。
    沈霞：愤怒表情，你有好东西为什么不找我？
    季晟晕了一下，他没想到李老板前脚刚离开，后脚事情就传到沈霞那边去了。
    他一开始确实想也找沈霞，结果李老板发信息进来忘了。
    沈霞到底有帮助过自己。
    季晟又对美女没什么抵抗力，他便半真半假回了一条信息过去：本来想找你的, 一不小心忘记把信息发出了。
    沈霞：哼, 你是不是觉得我买不起老版安宫牛黄丸？
    季晟否认：咋可能。
    沈霞：不管，我也要，你给我也弄一颗收藏。
    季晟倒是还有一颗，不过他想留着以防万一, 肯定不可能卖给别人, 他只好回信息说道；行，下回弄到了留给你。
    沈霞这才高兴, 像哄小孩子道：这样才乖嘛。
    季晟都被她逗笑了, 本来不准备回信息过去，可他忽然想到自己还住在连个卫生间都没有的仓库里, 有些不方便。
    于是, 他再次发信息问道：问你个事，知道哪有还不错的房子租吗？
    沈霞：你要租房子吗？
    季晟：对，有好的吗？
    沈霞：我帮你问问, 你对住的有什么条件不。
    条件？
    季晟又不是矫情的人，随意回复道：一室一厅，稍微精致点。
    那边没有回信息过来了。
    季晟估计在帮忙问，也没有继续发信息烦。
    他跟老妈说了声，拿袋子把钱装起来去存钱, 毕竟这么多现金带在身边不安全, 况且现在用钱都是手机支付，他肯定要把钱存起来。
    结果在银行存钱的时候，沈霞发信息过来告诉他找到一套不错的房子出租, 让他待会去看一看。
    ……
    下午。
    季晟在约定的大东方商城前见到了沈霞。
    “走。”沈霞直截了当转身带路。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嘴唇上涂了淡红色口红, 显得异常好看。
    季晟多瞟了一眼, 跟在后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很快, 他们来到一个高档小区云起苑。
    季晟刚走到门口就一哆嗦，他可是知道这里房价有多昂贵的, 别看他们这是小县城, 可这里每套房子售价要两万五一平。
    房子卖得贵，房租肯定也不便宜啊。
    季晟估计打底得三千，他本来只想找个一千多的房子啊, 超出预算了。
    虽然刚刚赚了十几万, 可他刚才仔细统计了一下，自己还欠着二十九万七千五没还干净，在没有赚到更多钱之前, 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这……这里很贵吧？”季晟弱弱提醒了句。
    “不贵，一室一厅两三千，小case了。”沈霞轻飘飘道。
    季晟心说你真是过惯了富裕的日子，不懂普通人的饥苦啊。
    不过来都来了，人家又是好心给他介绍租房，季晟肯定不能立刻走，他决定上去瞟一眼，然后说不合适再找别的。
    然后……嗯，然后他一上去就改主意了！
    楼上。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五十多平的小户型，但是装修太豪华了！
    像偶像剧里看到的豪宅一个样，最外面是落地玻璃，能够一眼看见不远处的人工喷泉，他甚至都能够想象，闲暇之余自己下午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品一壶好茶，极目眺远，要看云展云舒，一定心旷神怡。
    另外，家具设施也非常豪华。
    电视机是几乎占一个墙面的拼接电视机，镶嵌在墙内，看上去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季晟不动声色，观察着室内的景象，从客厅到卧室、厨房乃至卫生间，然后，他有点沦陷了。
    这里每一样东西看上去都是高端货。
    比如爱马仕标准的橙真皮床，纯铜打造的璀璨吊灯，就连水龙头都是奢华货！
    每一样都征服着人心！
    “怎么样？满意吗？”沈霞盯着手机看, 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季晟整颗心都沦陷了，哪里还有半句不满意可说，“行！简直太行了！”
    沈霞嗯了一声, “这是我一个小姐妹的房子，她最近要结婚想把房子租出去, 既然你满意那我就替她和你签个合同, 每个月三千块钱。”
    三千块租房子，要一开始季晟肯定不乐意的，但看完这套房子之后，他觉得三千都便宜了，像这么高端大气的房子，如果不是熟人介绍，哪怕要价四千都可以。
    季晟没再多说什么，在沈霞的指点下签合同。
    末了，沈霞推了一个微信给他，“你加她，回头每个月从微信上转钱给她就行了，没啥事我走了。”
    季晟挺感谢她给自己介绍房子租，便挽留了一句，“要不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
    闻言，沈霞手机一收，盯着他看了小半晌，眨了眨眼睛道：“你真不是想泡我？三番两次请我吃饭？”
    季晟都无语了，心说请你吃饭就是想泡你？你太自信了吧！
    还没来得及回答呢，沈霞“噗”一下笑出声，“行了，不逗你了，瞧你无语的表情，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我普信女？”
    季晟汗了一下，“你长这么漂亮，又不像是缺钱的主，如果你是普信女的话，那天底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不得都是普信女了啊？”
    “算你嘴甜。”沈霞傲娇地轻哼了一声，随即道：“今儿个就不和你吃饭了，家里有事。”
    不吃就不吃吧。
    哥们儿还能省点钱自己花。
    季晟并没有失落不失落，反而觉得很无所谓，他虽然对美女没什么抵抗力，但沈霞实在太毒舌了，又爱戏弄人，除非把这个女人嘴巴堵上，不然他不可能有想法。
    不多时，沈霞告辞了。
    等到人一走，季晟立马兴奋了起来，哥们儿也住上高档大气的房子了，总算要告别仓库生涯，到底还是有钱好啊。
    季晟躺在没有被褥的床上，心中暗暗感慨，这回他赚了十几万，生活条件立刻改善了不少，首先有了个固定居住场所，以后不用再像住在仓库里那样，想洗个澡还得去澡堂，更不用半夜里被尿憋醒了，还得跑到外面空地去嘘嘘。
    而且如果机会合适，他还能带女孩子回来……
    嗯，这事以后再说。
    反正季晟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只要自己坚持当两界倒爷，他相信别说这种高端的住宅楼，哪怕是豪华的别墅，有朝一日也能买得起！

 第二十七章 救不救？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熟睡的季晟脸上。
    忽而，隔壁阳台飘来一个清脆的唱歌声：“……终于我都走完了，慢慢也懂，当时不懂的，此刻你……”
    季晟这才悠悠然醒来，躺在蓬松的床铺上，感受着晨起柔和的日光，他心中微微感慨。
    自己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了，日子也没过的这么舒心过，昨天除了买这套床上用品花了好几百之外，他还犒劳了自己，独自一人去吃了顿火锅。
    自从被诈骗了三十多万之后的日子里，季晟别说吃顿好的了，就算是睡觉都睡不好，他经常神经绷紧睡着睡着醒了，然后无法再入睡。
    他害怕网贷爆了。
    他害怕亲朋好友们都知道自己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那种煎熬。
    那种每天吃不好睡不好。
    宛如一只只蚂蚁啃食心脏。
    这一刻，终于快要过去了。
    就像隔壁女孩唱得歌《会过去的》的一样，自己的苦难也快过去了。
    “加油，再赚十六万左右就能还清债务了。”
    季晟充满了斗志，他拿起手机想要看一下金色小门的能量有多少了。
    还没解锁呢，就看见十几条信息浮在屏幕上。
    “谁啊，信息轰炸？”
    季晟一阵无语，不过还是解锁手机看了一下。
    信息居然是自己欠了五万块的陈君羡发来的，十几条全部是他发的。
    第一条信息：能把欠我的五万块还我吗？
    第二条信息：实在对不住，我这急用钱, 拜托了。
    第三条信息：就当我求求你了，把钱还给我吧。
    第四条、第五条基本都是类似带着哀求语气的信息。
    季晟看的有点懵, 倒不是因为陈君羡跟自己要钱觉得懵, 而是对陈哥的忽然改口觉得懵。
    之前陈哥还问我有没有钱花, 如果没有还要再给我拿一点用。
    怎么突然间这么着急？
    难道陈哥碰到难处了？
    季晟有点坐不住，索性没再去看金色小门应用, 直接打开通讯录翻到陈君羡的号码拨打过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主动挂断了。
    季晟更加郁闷了，心说你不是跟我要钱么, 怎么还不接电话的啊？
    想着，他蓦然心中一惊，该不会陈哥的手机被人捡了，骗局又上门了？
    季晟不确定陈君羡到底是真有事急着要钱用, 还是手机被人拿了，钱，他肯定会还给陈君羡的，只是谨慎起见, 还是确定一下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陈哥再说。
    季晟想了想, 拨打了自己和陈君羡共同好友丁帅的电话。
    嘟，这回一下子接通了。
    “喂, 老季。”对面传来丁帅有些疲倦的嗓音, 好像一夜没睡觉似得。
    季晟问道：“陈哥是不是出事了？”
    他本来是想问手机是不是丢了, 只是习惯性用语，说是不是出事。
    可让人大吃一惊的是, 丁帅“咦”了一嗓子, “陈哥昏迷前不是让他女朋友不要和你说，你从哪里知道的？”
    昏迷前？
    季晟一听,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急忙道：“陈哥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没事，没事。”丁帅要隐瞒。
    季晟直接撂狠话, “老丁, 是不是朋友？你再不说我跟你翻脸了。”
    眼看季晟说到这个地步，对面的丁帅也不好继续隐瞒下去, 只好语气低沉老老实实说道：“昨晚陈哥出车祸了。”
    季晟吓一跳, “很严重？”
    丁帅苦笑道：“不严重他女朋友能用他手机一个个追债？你知道的, 陈哥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家里就一个七十多岁的奶奶，你想想他女朋友就连别人欠陈哥一百块都以陈哥的名义去要了，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季晟听得心里沉甸甸，“他人怎么样了？”
    “在手术室里还没出来呢，都十几个小时手术了。”丁帅叹了一口气，“我昨晚接到电话在医院待到现在了，医生说，哪怕现在抢救过来，接下来恐怕还要动很多次手术，让家属先准备好三十万，这还是手术的费用，如果陈哥能抢救过来，后续康复费用更多。”
    他停顿了一下，“陈哥自己银行卡上倒是有三五万，他女朋友又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大概四万块，我这也拿给他两万，可满打满也就十一万，离三十万还差一大截。”
    两人又聊了几句，季晟问清楚在哪个医院，对面好像有事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床上皱起了眉头。
    季晟和陈哥认识快十年，两人感情挺好，平日里陈哥对自己也照顾有加。
    比如说上次被诈骗，陈哥一再提醒眼睛放亮点，季晟当时急了，差点和他翻脸，结果怎么着？晚上陈哥就登门送过来五万块钱。
    再比如他上学的时候生活费有时超支了，陈哥也是二话不说就借给他。
    诸如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陈哥不单单对季晟一个人好，几乎身边的人都是如此, 所以大家打心眼里对陈哥服气。
    陈哥还差十九万救命钱！
    自己兜里还有十四万不到点，之前袁大头、八八年邮票和背字福寿的光绪通宝让他赚了两万多，这次又赚了十三万多, 本该有十六万，不过他还了将近两万, 又租房子花了三千, 实际还剩下十三万几千。
    如果季晟真的想救陈哥，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是的，目前他兜里只有十三万多，距离十九万还差六万不到一些，但别忘了，他还有一颗价值十万的六九年广誉远安宫牛黄丸。
    真想凑齐十九万对于他来说不难。
    只是季晟却犹豫了。
    他相信绝大部分人遇到类似的情况都会犹豫。
    毕竟陈哥现在生死不知，家里又只有一个没有赚钱能力七十多岁奶奶，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陈哥最终抢救不过来，拿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
    不可能要回来的。
    毕竟十九万啊，准确说十四万，他还欠陈哥五万块钱。
    况且，季晟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外面还欠着二十九万七千五百巨款没还干净。
    “要不要卖牛黄丸救陈哥？”
    季晟没拿定主意，他打心眼里想救，只是自己实在也缺钱。
    这一刻，他的内心无比纠结。
    救吧，不一定能救回来，到时候钱还会打水漂。
    不救吧，季晟又觉得过不去良心槛，毕竟当初自己只是为了开网店，陈哥就能把大半积蓄拿出来，就连昏迷前也体谅自己落了难，还让他女朋友不要找上门。
    人家可是出车祸受了很严重的伤，在昏迷前夕还对自己这么仗义啊！
    现在陈哥躺在那边等钱救命，自己真的不救？
    唉！
    陈哥，你真让我犯难啊！
    季晟心中感叹着，脑子里始终下不了决定，他琢磨还是先去医院看看陈哥情况再说。

 第二十八章 钱我来出！（求收藏，求推荐票）

    赶到市里医院里。
    季晟在来的路上取了两万现金，待会再手机转三万就能把欠陈哥的钱还干净。
    钱，他倒是能还干净，欠的人情呢？
    季晟心里乱糟糟的。
    找护士问了一下，乘坐电梯来到手术间外走廊。
    只有陈哥的女朋友庄小梅一个人坐在那边满脸泪水地不停在发信息，估计是在向人借钱吧。
    没看见丁帅的人。
    季晟拎着钱走过去，“嫂子，陈哥怎么样了？”
    庄小梅抬起头梨花带雨哽咽地错愕道：“你怎么来了？”
    季晟知道陈哥不让她和自己说才这么问, 他蹙眉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
    “小季……唉……”庄小梅摇头叹气，随即她苦笑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你能有什么办法吗？君羡不想你自己那边忙不过来还担心，可我……可我实在没办法……呜呜！”
    庄小梅又哭了起来。
    我的情况你还真不知道。
    季晟在心里说了句，安慰了对方几声，然后从庄小梅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陈哥昨晚开车回家路上被人远光灯晃了眼睛，前面又正好窜出来个人, 避让的时候刹不住车冲到了对面通道，被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直接撞飞了。
    庄小梅哭着说道：“我……我就想借点钱救……救他，等……等回头保险报了……报了就能还钱，可为什么大家就不相信我啊？呜呜。”
    还能为什么，无非怕陈哥真有个三长两短钱要不回去呗。
    毕竟你只是陈哥女朋友，说句不好听的话，回头拿了钱跑了谁能有办法？
    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生活中常有发生，别说女朋友了，甚至新闻里报道过有个爹拿了女儿救命钱跑了。
    季晟谨慎起见也没把钱直接交给庄小梅，他问道：“丁帅他人呢？”
    庄小梅指着不远处道：“他和君羡几个朋友在那边聊借钱的事情。”
    “我去看看，如果陈哥手术室里出来，你第一时间来叫我们。”
    季晟留下一句话朝着安全通道走去。
    还没走近呢，就听到丁帅和其他几个人谈话声。
    “你们说句话，陈哥到底救还是不救！”丁帅声音有点愤怒。
    “你有钱你救。”
    “十九万啊，不是一千九, 也不是一万九，要陈哥能救回来还好说，可这要是救不回来呢？咱们的钱跟谁要去？”
    “就是，大伙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往河里扔啊，扔河里好歹还听个噗通响，陈哥要救不回来就什么都没了。”
    大家有点不情愿。
    基本想法和季晟差不多。
    丁帅气疯了，“陈哥平时对你的好喂狗了？老赵，你娶媳妇时缺钱，陈哥当时手里没钱，是不是找人借都给你拿了三万？老朱，你在外国旅游时，你爸出车祸，你妈死的早，是谁在医院衣不解带照顾你爸的？还有小秦，你的命都是陈哥救回来的，现在你们仨说这种话？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另外三个人不说话了。
    季晟听得也是一阵愧疚，心想，是啊，陈哥平时对我这么好，现在要救命，我真见死不救？
    再联想到陈哥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
    季晟叹了口气，思绪万千走过去，道：“你们不要吵了，陈哥的命我救！”
    丁帅、老赵老朱和小秦四个人刷地一下看过来，他们先是一愣，在看见是季晟后皱起了眉头。
    “老季，你的情况比陈哥好不了多少，别说大话啊。”胖乎乎的老赵揶揄道：“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拿什么救？”
    老朱也跟着说道：“就是，你要有钱先把债还了，别跟着瞎起哄。”
    小秦虽然没说话，但也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们谁不知道季晟的情况？
    开网店被人诈骗三十多万，现在还说大话救陈哥？你有钱救么！
    哪怕丁帅关系和季晟比较好，都走上前勾住他肩膀劝慰道：“诶老季你别急，大家都知道你有难处，没必一时冲动打肿脸充胖子，陈哥我们肯定救的，这不是在商量么。”
    “我没那么多钱。”老赵直接道。
    老朱也说道：“就是，十九万啊，哪怕咱们四个人平摊都要一个人拿将近五万出来，咱哥几个要么刚刚结婚，要么学校出来工作才一两年，哪里来这么多钱？”
    其实四五万大家咬咬牙还是能够拿出来的，只是他们不想钱打水漂。
    小秦说话很冲道：“老季不是说他救吗？你让他先拿十万块钱出来，要他真拿，剩下的空缺我们哥几个填补上！”他或许也因为陈哥生死不知心情不大好，恨恨地说了句，“没本事还学人放大话，没谁了。”
    “小秦你说什么话呢？”丁帅知道小秦是在说季晟，瞪眼睛呵斥。
    小秦激动道：“我没说错啊，陈哥对我们的好，难道我真不记得？可谁家没本难念的经，我把身家都掏出来，回头家里有急事怎么办？”
    老赵和老朱颔首赞同。
    季晟也知道小秦说的在理，所以刚才这几人说话不大好听他也没放心上。
    是啊。
    几万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大家都不是有钱人啊。
    如果真的一股脑把钱都拿出来，回头家里要用钱咋办？
    季晟真的非常理解这三人的苦衷。
    自己的钱比他们来得容易些，只要坚持在八十年代时空收集古董之类，别说十九万，哪怕是一百九十万，相信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
    况且，季晟知道自己在八十年代时空的时候，现代社会这边时间“不会跑”，就算今天他把钱全都拿出来救陈哥了，回头也能短时间赚回来。
    救！
    这次人我救定了！
    陈哥对自己那么好，季晟觉得他见死不救还是人么？
    钱没了可以再赚。
    人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季晟思绪万千，语气非常温和地说了一句，“你们的难处我理解，这样，钱我来出，如果陈哥有个三长两短，这钱打水漂就打水漂了，但要是陈哥真救回来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轮流在医院照顾陈哥生活起居，行不行？”
    “啊？”
    “你一个人出钱？”
    “老季，你真有钱？”
    丁帅他们都有点懵。
    季晟什么话都没说，摸出手机拨通沈霞电话。
    嘟嘟，很快接通。
    季晟直截了当道：“要安宫牛黄丸吗？要的话给我送二十万到市里人民医院，牛黄丸我要价十万块，剩下十万明天我去银行取了给你。”
    对面沈霞爆粗口，“我靠！你小子果然还有，你等着，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
    季晟看了看四个人，淡淡道：“钱的事我解决了，剩下你们自己看着办。”
    啊？
    钱你解决了？
    你打个电话就能弄来二十万？
    丁帅老赵等人面面相觑，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你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第二十九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求收藏，求

    重症监护室外面。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主刀的周医生几乎虚脱了，可非常有职业素养的他，还是把情况说了遍。
    季晟也大概弄懂陈哥处于高度危险期，毕竟病危通知书都下来了。
    据医生说，陈哥的内脏被“揉”成一团，肠道也断成了三断，接下来还要进行第二次手术。
    “……重症室这边估计每天医药费在六千以上, 第二次手术费用也不会便宜，我让你们准备三十万还是保守估计。”周医生疲倦道。
    老赵等人面面相觑不说话。
    就连庄小梅那么迫切想救陈哥的人，此刻听见需要这么多钱，都流露出一阵绝望神色。
    谁都没有接医生的话。
    周医生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叹了一口气道：“说白了, 这病是在病人身上，可考验的是家属，你们再好好想想。”
    说完周医生就离开了。
    就算医生走了，在场五个人依旧谁都没吭声。
    众人的心，沉甸甸的。
    救不救轮不到季晟说。
    他唯一能做的是筹钱，在能力范围之内筹钱。
    即便沈霞答应送钱来，可人到现在没出现，他也不敢继续再说大话。
    至于丁帅、老赵等人到现在没看见季晟拿钱出来，也没指责，他们觉得理所当然，季晟的情况大家清楚。
    没谁认为季晟真会拿钱。
    也没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呜呜……”庄小梅又哭了起来。
    季晟知道庄小梅哭什么，无非没那么多钱救陈哥，他心里也着急啊，想问问沈霞到哪里了。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等了小一会儿都没反应。
    季晟也不知道沈霞到底会不会来，可现在大家默然不语，他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蹲在角落里看金色小门应用。
    能量缓冲槽熟知（132/558）。
    距离能满负载穿越还要三天。
    季晟本来就因为陈哥的事心情不大好，再看到系统能量增长那么缓慢，更加心烦意乱了。
    这玩意真就固定死了十分钟增加一点？没别的法子增加能量？
    他正心里乱糟糟的。
    忽然，一阵踢踏踢踏脚步声从电梯口传了过来。
    紧接着, 沈霞那熟悉的嗓音传来，“季晟！”
    哎哟，你可算来了！
    季晟连忙收起手机，上前道：“麻烦你跑一趟了。”
    丁帅老赵等人没当回事，包括庄小梅也是如此，只是朝季晟沈霞瞥了眼。
    “什么事这么急着要钱？”沈霞询问了一句。
    季晟苦笑着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沈霞听完后颇为诧异，上下打量了下季晟，道：“没想到你这么讲义气。”说着，她扬起手里的小包，“喏，钱都在这，东西呢？”
    听到“钱”这个敏感的字，丁帅、老赵和庄小梅等人都刷地一下看过来。
    尤其是丁帅等人，他们可是之前听季晟说过要拿一大笔钱救陈哥，先前迟迟没动静，他们还以为季晟就是嘴上说说，结果没想到这有人送钱过来！
    该不会真拿出二十万吧？
    丁帅、老赵等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季晟道：“你先把钱给我，东西我一会给你，放心吧？”
    “我还怕你跑了不成。”沈霞抿嘴笑了笑，直接拉开小皮包，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被她取出放到了季晟手里，她边取钱还边吓唬了句，“要你真敢拿钱跑了，我就敢赖到你家里住下了！”
    季晟狂晕，“你放心，我跑不了。”
    两人只是正常对话。
    可旁边的丁帅、老赵乃至庄小梅等五个人的表情却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惊愕起来。
    他们清楚地看见沈霞把钱交给季晟。
    一叠！
    三叠！
    七叠！
    丁帅等人全都在心里默数，最后吃惊地发现，刚来的美女一下子拿给季晟二十叠！
    二十万？
    真是二十万！
    丁帅、老赵等四人蓦然回想到季晟之前在安全通道那边说的“大话”，当时他们还不大相信季晟有那么大的能量，一个电话就能让人送来二十万，只觉得是在装腔作势，乃至于季晟通话内容是什么都没有留意分毫。
    可是现在。
    可是此刻。
    他们亲眼所见季晟兑现了“诺言”，一个个惊愕到了极点。
    为什么如此惊愕？
    要是换成其他人拿来二十万，哪怕是小秦这个出校门一两年的人，他们都不至于这么吃惊。
    季晟不同啊，这厮前阵子被人诈骗，外面欠着三十多万巨债呢！
    从欠着三十多万巨债，到现在随随便便拿出二十万，这其中的转变，让丁帅、老赵等人错愕到了极点。
    难道老季发达了？
    没看出来啊，这小子不声不响，居然背地里发财了？
    丁帅、老赵他们不由多看了季晟几眼，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改观，觉得季晟这个人有点能耐。
    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就在大家心中暗暗对季晟态度转变之时。
    季晟捧着一大堆钱走了上来，直截了当道：“嫂子，这里是二十万，其中五万是我欠陈哥的，剩下十五万就当我借给陈哥救命的，不过我有一言在先，这钱我不会给你，如果你说救陈哥，那我除了留一万块给你当生活费照顾陈哥起居之外，剩下十九万全都给医院，如果你说不救陈哥，我就把五万给陈哥奶奶，剩下十五万我自己拿回去。”
    这么大一笔钱，季晟交给谁都不会放心，不论是庄小梅，还是丁帅他们，财帛动人心，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拿钱跑了。
    如果他比较空闲，倒是可以自己来交钱，但问题季晟要忙着赚钱，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钱直接给医院。
    庄小梅很果断道：“救！走，我们现在就去交钱。”
    季晟侧头看了眼沈霞，“你等我会儿，我交完钱把东西给你。”
    “行，你忙你的。”沈霞很识大体道。
    季晟和庄小梅去交费了。
    等到他们二人一走，丁帅等人立刻感慨上了。
    先前恶言恶语怼过季晟的小秦率先感叹道：“老季这人行啊，说二十万就二十万，不带含糊的。”
    “是啊，以前咱们看出来他这么能耐呢？”老赵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前阵子被人诈骗了三十多万么，怎么突然间这么有钱了？”
    丁帅和老朱虽然没说话，可打心眼里也觉得季晟的转变实在太大了。
    可就在他们聊天之时，沈霞似乎看出了什么，好似知道这几个人不愿意拿钱出来似得，她淡淡地接过话头说道：“季晟……可能也没钱。”
    “啊？”
    “他没钱？”
    “那他这二十万怎么回事？”
    丁帅等人追问。
    沈霞之前和季晟吃饭的时候聊过欠债这件事，大致有点数，随口道：“哦，应该是他原本用来准备还债的吧。”
    什么？
    原本用来还债的？
    丁帅等人一听沈霞的话，全都心中再次一惊，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季晟够意思到这个地步，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还不顾债务拿出一大笔钱救陈哥命！
    这一刻，他们肃然起敬。
    只是丁帅等人想不通，季晟这么做图什么啊？

 第三十章 全都对季晟服气了（求收藏，求推荐

    不多时季晟回来了。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彻底不一样了，眼神里带着敬佩。
    他们刚才可是听沈霞说季晟前几天吃饭的时候还在还网贷，嗯，正因如此，他们也顺带把沈霞当成了季晟女朋友，没当成金主，他们还心说这个老季可以啊，不声不响的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甚至丁帅等人本能地把季晟之前打电话的内容忽略了, 毕竟当时他们都不觉得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季晟能拿出二十万，当然没放心上，
    庄小梅嘴里还在说着感谢的话，“小季，真谢谢你了，谢谢。”
    “嫂子，你都谢了八百次了，别谢了，钱不钱是小事，救陈哥的命才是大事。”季晟很仗义道。
    庄小梅苦笑声连连，“之前我还说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没想到……唉，没想到最后还是你帮了大忙，太谢谢了。”
    季晟知道她什么意思，无非是说他刚来的时候问出了大事怎么不通知自己，当时庄小梅小觑他说他能有什么办法。
    变相着给自己道歉呢。
    季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先前小秦说话那么难听，他都没任何生气，怎么会因为庄小梅小觑过自己从而感到不爽？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
    丁帅迎上来了，他叹了一口气, 伸手捏了捏季晟肩膀，“兄弟, 你这个人当朋友真没话说！”
    “是啊。”之前揶揄过季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老赵主动道歉道：“老季，刚才我说话不大好听，你别往心里去，我不该那么说你。”
    老朱跟着说道：“实在对不住兄弟，我仨嘴臭，你要实在心里不舒服，哪怕抽我一巴掌。”
    只有小秦没说话，似乎在心里思想挣扎什么。
    季晟没在意，笑着说道：“我打你干嘛啊？我理解你们有难处，正好我手头有点闲钱，放在那边闲着也是闲着。”
    “行了老季，你不用死鸭子嘴硬。”丁帅感动道：“咱们都听沈小姐说了，这笔钱你是准备用来还欠债的，现在你连自己都不管非要救陈哥，实在太仗义了。”
    季晟侧头看向沈霞，却发现沈霞根本没看他，低着头在玩手机，心说你倒是挺会替我挣面子的, 要不是看你毒舌，哥們儿铁定追求。
    倒是庄小梅一愕, “小季，你把还债的钱都拿来救君羡？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着，她就要跪下来感谢。
    季晟连忙一把托起她，“使不得，使不得。”
    庄小梅都被他感动哭了，眼泪哗哗哽咽地问了句，“你图什么啊？”
    是啊。
    你图什么啊？
    陈哥平日是对你很好，可说到底到底不是家人，你凭什么自己都不管，非要冒着一大笔钱打水漂的风险救陈哥性命？
    就算是家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未必有你仗义。
    众人看向季晟，想听听他怎么说。
    就连低头玩手机的沈霞都瞥过来，好像很好奇季晟想法。
    季晟实话实说道：“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没决定要不要把钱都拿出来救陈哥，毕竟二十万不是一笔小数字。”
    丁帅微微颔首，赞同见解。
    季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可当我来到医院，听到老丁说的话，再回想到陈哥对我的好，心里就琢磨起来，我之前开网店缺钱，陈哥都能拿出大半积蓄，现在他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我能见死不救？那不是良心被狗吃了么！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就一个想法，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如果人没了，那就真没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老赵、老朱和小秦三人刷地一下脸就红了，他们三人明明有能力救陈哥，但都怕钱打水漂，一个个不肯拿钱出来。
    陈哥对他们差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可以这么说，陈哥对他们仨比季晟还要来得好很多。
    比如老赵娶媳妇缺钱，陈哥没钱借都给他借来三万。
    又比如老朱的父亲出车祸住院没人照料，也是陈哥衣不解带。
    小秦就更不用说了，想当初他大半夜阑尾炎穿孔，那可是陈哥背着他一路狂奔进的医院，当时医生都说了，如果晚来半个小时人就没了。
    可就算陈哥对他们这么仗义，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们还是为钱计较，和季晟的仗义相比较，他们内心愧疚极了。
    三人并未因为季晟的话感到不爽，相反，还打心眼里对季晟感到佩服。
    就连之前羞于认错的小秦，此刻都站出一步，主动说道：“老……季哥，之前我一而再再而三怼你，是我不好，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他之前都叫季晟“老季”，现在称呼都变了！
    季晟压根没往心里去，“嗨，没事，咱们哥几个都自己人，说这些话干什么？”
    小秦很认真地看着他，“以前我只服陈哥一个人，经历过这事，季哥，我打心眼里对你服气。”
    丁帅笑着揶揄他，“不说老季没本事放大话了？”
    小秦狂晕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季哥那是没本事吗？没本事能拿二十万出来？”
    老赵关心地问了一句，“老季，你把钱都拿出来救陈哥，家里人知道了不会生气吧？”他到现在为止还以为沈霞是季晟女朋友，只是帮着把钱送过来而已。
    季晟被问题的莫名其妙，“我家里人生什么气？”
    “这钱不是你爸妈给你的吗？”老朱错愕道。
    季晟哭笑不得道：“你们刚不是听见我打电话了吗？我自己赚的。”
    啊？
    你自己赚的？
    丁帅等人忽然回想到季晟在安全通道那边打的电话，以前他们压根没觉得季晟能拿二十万出来，自然而然本能忘了这事，如今再被提及才想起。
    他们记得当时季晟说什么牛黄丸卖二十万还是多少，当时没留意，记不清具体数目了。
    可不妨碍他们大吃一惊啊。
    一颗什么牛黄丸卖一二十万？你这牛黄丸金子做的？
    庄小梅刚没在那边，不知道情况，追问道：“怎么回事？”
    小秦仔细认真回忆了下，他记性还挺好，哪怕当时没怎么留心，居然也回忆了个七七八八，他把之前季晟给沈霞打电话的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稍微有些出入，但金额数字都说对了。
    这时候其他人才清楚季晟一颗牛黄丸卖了十万。
    “一颗牛黄丸卖十万？”
    “真的假的啊？”
    “老季，你倒是和我们说说，赚钱那么容易？”
    四个人追问不停。
    季晟也不是太爱表现的人，只是大家都知道情况不说又显得有点端架子，他只好指了指不远处的沈霞，“喏，我金主就在那边，你们问她不就知道情况了。”
    众人全都扭头看向了沈霞。
    沈霞把手机一收，对着季晟翻白眼道：“你要装逼倒是先把安宫牛黄丸给了，我再替你吹嘘呀。”
    季晟险些一头栽倒，心说你妹啊，我什么时候要装逼了？
    他之前去交费的时候故意说要上厕所，已经把安宫牛黄丸从神秘空间里拿了出来，这边沈霞开口要，他也没像刚才那样不给，从兜里摸出盒子，走过去递上，“喏，给你，你检查一下。”
    沈霞满脸都是高兴劲，她接过小盒子看了看，有些傲娇地哼了一声，“李叔都和我说了，你之前还卖了一颗给别人，不用检查，我相信你给我的东西是真的。”
    之前还卖了一颗？
    一颗十万，两颗二十万？
    庄小梅、丁帅和老赵等人这才意识到季晟的钱确实不是家里给的，而是凭自己本事赚来的。
    这一刻，他们更服气了！

 第三十一章 发现新的能量赚取方法（求收藏，

    医院里。
    几个人又恭维了季晟几句。
    他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放心上。
    末了，老赵等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最后还是老朱开的口，“老季，你在这边别走，我们仨出去办点事。”
    季晟还以为他们让自己呆在这里别走，安慰一下庄小梅，顺带如果陈哥有什么事, 也能第一时间喊医生。
    他嗯了一声，“行，你们先去忙，我暂时没事。”
    能量还没充满，他这两三天是别想穿越了，确实暂时没事做。
    “好咧。”
    “等我们啊。”
    老赵三人走了。
    丁帅也在安慰着庄小梅。
    反倒是沈霞拿到安宫牛黄丸之后没再逗留，和季晟打了个招呼，独自离开了医院。
    季晟追到电梯口又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还保证明天一定把钱给沈霞送去。
    电梯下去了。
    季晟站在电梯口摸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
    忽然，解锁进去，他发现页面还停留在金色小门应用上面。
    刚才沈霞过来忘记关了！
    季晟本来想随手关掉，可他眼睛余光瞥过去，整个人都不由愣住了！
    咦？
    这能量是怎么回事？
    季晟眨巴着眼睛，此刻能量缓冲槽数值已经变成了（141/558）。
    “不对啊。”季晟皱眉自言自语道：“刚才我看的时候大概半小时前，当时是132，照理说十分钟增加一点，现在应该是135，怎么突然变成141点了？”
    他蓦然回想到之前自己第一次穿越到1988年，回来的时候能量就凭空多出了十三四点。
    “诶，难道是有别的途径获取能量？”
    季晟眼前一亮, 琢磨道：“那到底是什么途径让我额外获取到了六点能量……”
    想到这里, 他一怔。
    六点能量？
    丁帅、老赵、小秦、老朱、庄小梅和沈霞，不正正好好六个人吗？
    难道是他们给自己提供了能量？
    季晟大胆地猜测，难道是因为自己对别人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从而让别人发自内心的对自己感到佩服或者其他情绪，从而提供了能量？
    他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上次季晟救父亲之后，当时在场有父亲、三个小混混和七八个大爷大妈，这里十二个左右，回头他们又回到了爷爷奶奶家，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爷爷奶奶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这么一算的话，好像当时多出的十三四点能量就是这么来的。
    这回季晟拿出二十万救陈哥的命，在场又正好是六个人，能量额外增加了六点。
    一次是巧合。
    两次都是这样，季晟觉得肯定不是巧合！
    “难道真是对别人造成巨大的情绪波动，故而额外增长了能量？”
    季晟觉得猜测已经很接近了，只是他还不清楚，这个情绪波动要有多大，额外能量增长是一次性的, 还是多次。
    为此，他特地继续观察手机里金色小门应用。
    十分钟过去了。
    能量跳动！
    +1！
    +5！
    嗯？
    怎么会有两个不同的数值跳出来？
    那个一点季晟倒是理解, 十分钟自然增长就是这么多，那额外多出来的五点呢？
    刚才在场六个人啊。
    照理说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要增长也是额外增长六点，怎么会五点？
    季晟真的有点晕了。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点，“对啊，我刚才猜测要别人对我情绪产生强烈的波动才可能额外增长能量，而沈霞和陈哥没有密切关系，或许当时听了我一番话觉得很感慨、很有感触，额外提供了一点能量，但不可能持续下去。”
    “反倒是庄小梅、丁帅和老赵他们五个人，跟陈哥的关系很密切，我又拿出一大笔钱救陈哥命，也就是说，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让这几个人内心还在对我有强烈情绪波动，所以才能持续提供能量下去。”
    季晟觉得这个猜测应该没错了。
    至于上次他在八十年代时空救了父亲，为什么没有持续提供额外能量，很有可能是因为事件没有连贯性，所以只能一次性提供能量。
    而且季晟隐隐有种感觉，他在八十年代那个时空应该还额外获得过能量，只是当时没注意，所以没发现。
    毕竟谁吃饱了撑着一天到晚盯着金色小门应用看啊？
    “还不能完全确定，再继续观察一下。”
    季晟又靠在电梯旁的墙边，死死盯着手机观看。
    十分钟过后。
    能量又一次跳动了。
    +1！
    +5！
    果然和刚才一样！
    季晟觉得自己猜测没错了，“应该是因为我救陈哥这件事具有持续性，所以庄小梅、丁帅他們才会在这个持续时间段里对我不停地产生情绪，从而提供了额外的能量。”
    我靠！
    原来还能这样获得能量啊！
    季晟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原本随着能量最大值越来越多，他每次想要满载重穿越所需积累能量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心里正觉得有点郁闷呢。
    如今瞌睡送枕头来了！
    只要自己能够对别人造成强烈的情绪波动，就能够额外赚取能量！
    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能节省更多的时间穿越，代表他能在更短的时间内赚取到更多的钱。
    值了！
    这次拿出二十万救陈哥，简直太值得了啊！
    嗯，准确说是十五万，毕竟其中有五万是还给陈哥的。
    不管怎么样，季晟找到了一条额外赚取能量的路子，他觉得就算花再多钱都值得啊！
    先前别看他说的大义凌然，实际上拿出十五万，还是有些肉疼的。
    毕竟自己外债还没还干净，十五万多大一笔钱啊，换成任何人都会肉疼。
    但是此刻。
    但是现在。
    季晟觉得这笔钱花的值，多少钱都买不来额外获取穿越所需能量的方法。
    陈哥真是自己的贵人！
    季晟遥遥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陈哥，心说你的命哥们儿一定救。
    正想着，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老赵、老朱和小丁三人从电梯里走了下来，他们手里还各自拎着一个小纸袋。
    季晟连忙收起手机跟他们打招呼，“回来了。”
    “嗯，老季，拿着。”老赵说着就把小纸袋递到了季晟的面前。
    老朱和小秦亦是如此。
    季晟一愣，“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老赵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你看完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老朱和小秦也笑而不语。
    看完后一定会很高兴？
    季晟心说我发现了新的能量赚取途径，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提前穿越（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率先接过老赵的小纸袋看了一下。
    一入眼，居然全是钱！
    他错愕地抬起头，“你们给我钱干什么？”
    老赵和老朱对视了一眼，随即看向季晟笑道：“陈哥爸妈去世的早，家里又只有一个奶奶，他有谁啊？不就咱们哥几个和嫂子么，现在他躺在重症室里生死不知，我们怎么可能真的袖手旁观？”
    “就是, 好人给你一个人做啊？”老朱开玩笑说了句，随即认真道：“老季，咱们虽然跟你关系挺远，平时也不怎么往来，但这次我们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出钱救陈哥，是的，刚才我们三个人不大乐意拿钱出来，什么原因你也知道，怕钱打水漂，只是你说的那番话对我们感触很深，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要陈哥没了，那我们就真的失去他了。”
    小秦叹气道：“陈哥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怎么可能不救他？”
    季晟虽然知道这几个人是因为自己做榜样才拿钱出来，但真挺感动。
    这仨或许有时候有些扭捏，可真到紧要关头，还是愿意拿钱救命的。
    是值得可以做朋友的！
    季晟倒是想拒绝一下，可他确实还欠着巨债，想了一下道：“那行，钱我收起来了, 回头咱们跟嫂子说一声，就说你们也拿钱救陈哥了，诶，这里面多少钱？”
    他想把数目告诉庄小梅。
    “老朱和小秦各拿了三万，我拿了四万。”老赵说道：“虽然不如你来得多，但我们可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刚才小秦说你要是拿十万块出来，剩下的我们补，这回全给你补上了。”
    季晟伸出大拇指，“你们仨真是仗义朋友。”
    “你比我们更仗义。”
    “就是，一下子掏出二十万，谁有你仗义？”
    “老季，虽然咱们以前来往不多，但这次咱们觉得你这人真的可以，以后就是自己兄弟。”
    老赵老朱和小秦说道。
    季晟知道他们这回是真的接纳自己进小圈子了，心里也十分的高兴。
    他和三人勾肩搭背找到了正在和丁帅说话的庄小梅，把事情说了遍。
    庄小梅倒也实在，表示给他们几个人写借条。
    一开始季晟他们还婉拒，说要写借条也该等陈哥醒过来让他亲自来写。
    可庄小梅一再坚持要写。
    最后五个人都拿了一张借条, 丁帅之前就拿过钱。
    季晟捏着借条有些嘀笑皆非的感觉, 好人他做了，获取能量的新途径也发现了, 结果最后他只拿出五万。
    想当初陈哥借给我五万，如今我也拿五万给他救命，命运当真神奇。
    ……
    下午去仓库转悠了一圈。
    季晟琢磨着是不是把仓库里的东西都清空，然后再想办法在那个时空找赚钱的路子。
    毕竟如果仓库里的东西能够全部在八十年代时空卖出去的话，他的启动资金会增长到很多，到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再依赖现代产品。
    “除了电子产品在那个时代非常的好销售，也不知道其他东西是不是一样能卖得红火？”
    季晟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仓库里除了有些比较超前的东西不能带，其他完全都可以带过去，每样都先带一些过去，先在市场上试试水，如果发现哪样东西不太好卖，后续就不带了。
    没必要浪费穿越能量。
    决定完以后，季晟琢磨着该看看能量多少了。
    站在仓库里掏出手机。
    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
    季晟熟练地找到金色小门，打开应用看能量。
    “我去！”
    “这么多？”
    季晟瞪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357/558）有些难以置信，之前他在医院看的时候还只有一百四十多点，如今却三百多了？
    他仔细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庄小梅、丁帅和老赵他们还在持续给自己提供能量呢！
    这些人每隔十分钟会给自己额外提供五点，自然增长一点，加一起就是六点，一小时能有三十六点。
    他看手机那会大概上午十点，现在下午四点，六个小时增加216点能量再正常不过了啊。
    “照这么计算的话，我再过六个小时左右就能穿越了？前提是庄小梅他們不会‘断电’。”
    季晟一想到距离能够满载重穿越没多长时间了，索性也没回出租屋，在附近吃了个饭，然后回仓库收拾了东西，每样商品都带了一个样品，按照满载重计算，大概还能带二十六斤东西。
    他索性把比较轻巧的俄罗斯方块掌上游戏机放进了二十几台空间里，每个大概重一斤样子，只能携带这么多。
    昨晚准备工作，季晟安心躺在仓库的床上等着，不断看能量充满没有。
    结果还是有人断电了。
    能量从一开始每十分钟增加六点，变成了五点。
    “也不知道谁被我的影响结束了。”
    季晟也没管到底是谁，他大概弄明白了一件事，这种持续提供能量不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和事件连贯性没有太大关联，有关联的是别人对自己的情绪到底结束没。
    本来以为夜里十点能穿越，结果多等了半个小时。
    ……
    点击穿越！
    季晟又一次回到了八十年代。
    地点还是仓库对应的荒郊野外。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能量最大值又有了变化（0/697）。
    和自己之前猜测的满载重穿越增加最大值四分之一符合。
    季晟很满意，收起手机，他找了一处路边等公共汽车。
    本来最起码还要两天才能满载重穿越，因为救陈哥事件庄小梅等人给自己提供了不少能量，自己足足缩短了两天！
    能提前穿越就是好！
    季晟心情十分的不错，愈发觉得五万花的值了。
    现在是八十年代上午九点多。
    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应该是年初三。
    或许是因为新年期间，公共汽车比平时来得快一些。
    季晟只等了十几分钟就上车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
    他来到了爷爷奶奶家附近。
    如今年味真的很浓，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
    一路上村民都跟他打招呼。
    “小季，新年好。”
    “吴婶新年好。”
    “祝你在新的一年里生意兴隆啊。”
    “谢谢朱婶。”
    季晟一一回应着。
    大家都知道他“财大气粗”，自然一个个笑脸相迎。
    季晟心里也清楚，他本来都要转进季爱国家里了。
    忽然，前面收破烂的引起他注意了。
    是后边张大爷拿着一大堆破书、用过的信封、纸张之类的在和人谈价钱。
    “一分钱一斤？太少了吧！”
    “大爷，不少了，肉才一块几毛钱一斤，废纸你想卖多少？”
    “也是哦，要不……”张大爷说着忽然听到季晟和朱奶奶说话的声音，不经意看了过来，然后他猛地眼前一亮，冤大头来了，他连忙大嗓门喊道：“小季，我这有些旧书、旧报纸之类的，你要不要买？”
    旧书旧报纸？
    季晟眨了眨眼睛，会不会有好东西？

 第三十三章 全国山河一片红（求收藏，求推荐

    在收藏热起来之前，很多古董文物都被人当成废品卖了出去。
    季晟想起这心动一动，琢磨张大爷这群旧书旧报纸当中是不是可能会有古书。
    他记得张大爷之前就买过一整套古书给自己，前两天卖给了宁姐，获得了九千五呢。
    能不能捡个漏？
    季晟怀着期盼的心情回应道：“我过来看一下哈。”
    “你来看看。”张大爷道。
    季晟走了过去。
    朱奶奶和吴奶奶也好奇地跟上，两人嘴里还在说着。
    “就一堆破书破报纸，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老张，不是咱说你，坑人也不带这样坑的，人家小季是有钱，可你拿一堆旧书旧报纸就想坑他钱？你好歹拿点铜钱出来啊。”
    “老吴说得对，你以前在京城工作，那边铜钱多，你没弄点回来？”
    两个妇女数落着张大爷。
    张大爷瞪圆眼睛道：“什么叫我坑小季？他之前不是说了有老东西找他么，我这有好几本六几年的书呢。”
    六几年的书？
    季晟狂晕，心说这玩意压根不值钱好吧，除非是特殊时期的，他没说话，仔细打量。
    地上确实一堆旧书旧报；还有很多使用过的信封，以及盖过邮戳的邮票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这些玩意都不值钱！
    季晟本能地想说不要，可转念一想，自己要维持“钱多人傻”的人设，如果今天不要张大爷的东西，回头人家一看，哦，旧书旧报不要的，再把古书当破烂卖了，自己岂不是损失惨重？
    他稍加思索过后，砸了咂嘴道：“还行吧，我给你两块钱行不？”
    张大爷不大乐意，“就给两块？太少了吧。”
    “行了吧你。”吴奶奶翻白眼，“就你这堆破烂卖五分钱都嫌多，人家小季给你两块知足吧。”
    朱奶奶也嘲笑道：“就是，真拿旧书旧报当宝呢？欺负小季？”
    张大爷还想讲讲价。
    季晟指着收破烂的削瘦汉子，直截了当道：“不乐意你就卖给他吧。”
    收破烂的汉子咂嘴道：“刚称过了，五斤左右，五分钱你卖不卖？”
    张大爷一听才五分钱，转头就对季晟说道：“两块钱，东西归你。”
    季晟也没再计较，权当两块钱给张大爷拜年。
    张大爷高兴拿钱走了。
    吴奶奶哼道：“小季，你就是太善良，这老东西你搭理他干嘛？年纪一大把，还老是想着占人家便宜，亏他以前在国企工作退休金一大把，还这副腔调。”
    “就是，有钱也不带这样花，以后别搭理。”朱奶奶也道。
    季晟笑呵呵道：“新年嘛，不扫兴。”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两块钱完全没必要出，只是他得千金买马骨。
    捧着一堆旧书旧报和小铁盒来到爷爷奶奶家。
    进去。
    季爱国和季爱民正在眉飞色舞说什么，没看见爷爷奶奶人影，估计串门去了吧。
    “诶，大哥你来了，新年好。”季爱国主动搭手。
    季爱民哪怕和季晟不太熟悉，依旧帮忙捧起几本书放桌子上，嘴里说道：“小晟哥，你拿一堆旧书旧报纸干嘛？”
    季晟哑然失笑道：“就这堆破烂还花了我两块钱。”
    季爱国无语，“大哥，不是我说你，钱多了没地方花了吗？”
    季爱民跟季晟没那么熟，没吐槽，不过眼神里透露出来也是这意思。
    季晟懒得解释什么，“行了，都放桌子上，我看一下，要真没什么用你们就拿去烧火吧。”
    “哦。”
    “好。”
    兄弟俩应声。
    季晟没再管兄弟俩怎样，坐在那边一样样东西仔细检查着。
    什么《脂砚斋红楼梦辑评》、什么《樵歌》，甚至还有一本很老的《中华字典》，季晟翻开看了下，貌似是第一版。
    之前因为《周礼正义》卖出了不错的价格，他在网上收集过信息，知道一些老书有价值。
    比如这本第一版1953年《新华字典》，现代社会市场价大概在一百五，嗯，不是一百五十万，是一百五十块钱。
    还有那本《脂砚斋红楼梦辑评》也差不多，大概值一两百块钱。
    剩下的樵歌之类不值钱，撑死了也就几十块钱。
    “总的来说两块钱买这些不亏，小赚了一笔。”
    季晟把这几本书收起来，挥挥手道：“剩下的扔灶后边去当柴火。”
    “这些信封邮票也扔了？”季爱民问了句。
    季晟看都没看那些，“嗯，都扔了，没用。”
    季爱民“哦”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我看里面有一张邮票挺好看，虽然有些年头了，可你真的不看看扔了？”
    季晟眨眼道：“不都盖过邮戳吗？有什么好看的？”
    季爱民解释道：“是挺好看的呀，你看这张全国山河一片红，我……”
    全国山河一片红？
    季晟听得浑身一激灵，他之前卖八八年邮票赚了钱，可没少在网上搜索和邮票有关的相关信息，自然知道全国山河一片红在邮票收藏什么地位。
    那是邮票界扛把子！
    收藏价值比八零年猴票还巨大！
    季晟急忙看过去，只见季爱民手里捏起一张三个工农兵、中华地图红色底的小邮票，他连忙说道：“拿我看看。”
    季爱民不明所以，把邮票递给了他。
    季晟小心翼翼接过放桌上，发现这张邮票很小，在邮票上画的地图中间写着“全国山河一片红”，面值八分，右下角盖了邮戳，正好盖在了面值那边，黑字清楚地写着“京城市，1968.11.25”几个字。
    卧槽！
    真是全国山河一片红！
    他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季爱国和季爱民，“张大爷他哪来的京城邮票？”
    “他退休前在京城邮票厂工作，有什么奇怪的？”季爱民理所当然说道。
    张大爷在京城邮票印刷厂工作过？
    这事季晟还真不知道，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张大爷就去世了，根本没太多印象。
    我去！
    这回发大财了！
    季晟呼吸变得急促了，虽然这张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不是最值钱的大票，而是相对而言价格比较低的小票，但根据网上介绍也值几十万！
    具体到底几十万季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光是这张邮票的价值，就可能比他之前在八十年代时空鼓捣了那么多天赚的钱还要多不少！
    靠！
    幸亏提前穿越过来！
    不然张大爷这个不识货的就卖收破烂的了。
    季晟心中一片庆幸，同时也知道自己之前表现出“钱多人傻”是有用的，和提前穿越过来一样，两者缺一不可。
    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如果他没能提前穿越过来，肯定碰不到张大爷卖破烂。
    其次，如果不是自己表现的钱多人傻，被张大爷当成冤大头，哪怕是在卖破烂过程中也不会停下来问他要不要。
    前面那些钱没白花！
    不论是当冤大头五块钱一个收购铜板钱币，还是拿五万块钱救陈哥，从而获得了更多能量，这些因素加一起才让他没和这张全国山河一片红错过。
    季晟心脏噗通噗通直跳，知道自己这次发财了，甚至有种预感，光是这张邮票就能帮他还清目前的巨额债务！
    当然，现在他还不能确定，得把邮票拿回现代社会找人鉴定才知道。
    希望和我猜的一样。
    季晟内心暗暗祈祷着。

 第三十四章 发财的机会来了（求收藏，求推荐

    得到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的季晟实在按耐不住，迫切想要穿越回现代社会找人问问价。
    在这只逗留了六七个小时。
    季晟在此期间把神秘空间里放着的东西，分成两批拿了出来，让季爱国兄弟帮忙看好了。
    随后，凑齐四五十点能量，他便空身人穿越回去，本来是可以更早点回去的，只是现代时空那边时间不太对，他挑了个合适的时间回去。
    ……
    系统能量最大值只增加两点，从五百五十八变成了五百六。
    季晟没有管那些，回到乡下的家里，这会大概早晨六点，也没管母亲一脸懵逼问他啥时候回来，上楼来到自己房间。
    小心翼翼把邮票放桌上。
    季晟拿出手机全方位给邮票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给宁姐、李老板和沈霞各发了条信息，内容是一样的，唯独称呼不同。
    信息：有兴趣吗？
    他以为会晚些收到回复，毕竟现在才六点多。
    谁曾想宁姐回的最快，只隔了一分钟：哟，工农兵和地图邮票？
    季晟：宁姐，你要吗？
    宁姐：你给我留着，我要了，价格咱们面谈。
    正想给宁姐回“好”的时候，李老板信息也来了。
    李老板：这玩意你都能弄到？虽然保存不是太好，但这邮票收藏价值很高。
    季晟：你觉得值多少钱？
    李老板：图片看不太清楚，市面上工农兵和地图邮票小票市价估计在几十万，如果是大票至少三百万，不过大票太难弄到，你给我留着，等我参加完老张私人拍卖会回来就来找你。
    汗！
    你俩都要啊？
    可我就一张邮票。
    季晟有点晕了，不知道这张邮票到底留给宁姐还是李老板。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沈霞信息也进来了。
    沈霞：我要！我要！求求你了！卖给我！求求你了！季晟你最好了！
    季晟认识沈霞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用撒娇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再联想到她之前二话不说拿给自己二十万，他觉得这邮票不卖给沈霞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再三思考过后，连价格都没跟沈霞商量，就重新给李老板和宁姐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不好意思啊，有人买了，兴许不能给你们留邮票了。
    季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沈霞先前帮了自己好几次，他没道理不卖，即便有可能价格比别人低。
    如果他是唯利是图的人就不会自己外面欠着几十万的债务，还愿意拿二十万救陈哥。
    宁姐：好吧。
    李老板：你再好好想想，我哪怕现在没看到实物，也可以给你开个价，四十万，你看能不能留给我？
    四……四十万？
    季晟呼吸都要停止了！
    如果他答应卖给李老板，那不仅能够实现债务自由，手头上还能有一大笔闲钱享受生活！
    这一回他彻底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拿出五万块救陈哥的命做得太值了，要不是那么做，他肯定不会在能量凑满之前提前满载重穿越的，就更别说因此得到这张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了。
    季晟思想剧烈挣扎，末了深思熟虑过后，还是婉拒道：不好意思，真答应卖别人了。
    李老板这才遗憾回了条信息：那好吧。
    这时，他才和沈霞谈价钱：你出多少钱买？
    沈霞：我现在在京城，预计一个礼拜后回来，到时候我们约个时间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不过我敢跟你保证，不低于四十万，你看行不行？
    厚道啊！
    李老板说四十万，你就开不低于四十万，不枉费哥们儿特意留给你。
    季晟心里想着，随手回了个“好”过去，却又在纳闷，心说昨儿个你不是还在这么，咋一夜过去跑京城了？
    还没来得及关心一下。
    叮铃铃，手机响了。
    季晟一看来电号码是宁姐的，还以为对方也要邮票，顿时有点头大了，早知道他就先问沈霞，不该给其他人发信息。
    可刚才还和宁姐发信息，这会儿不接电话不合适。
    季晟还是硬着头皮接通电话，“喂，宁姐？”
    对面传来宁姐略带沙哑的嗓音，“小季啊，我问你一个私人事情，不知道冒昧不冒昧。”
    嗯？
    好像不是要邮票。
    季晟好奇道：“您说。”
    “是这样。”宁姐语速不快，给人感觉很舒服，“虽然咱们才见过一次面，但我看你好像能弄到不少好东西，我就想问声，你是不是有不少稀罕品？”
    听到这个问题，季晟本能警觉。
    难道是自己接二连三拿出好东西卖，引起宁姐注意了？
    他可不想暴露金色小门应用的事情，毕竟稀罕品拿出来多了，总有人会眼红，说不准查自己底细呢？
    结果季晟发现自己想多了，宁姐这么问自己是有其他事。
    或许是没听到季晟回答，宁姐主动挑明了来意，“我带着老李参加了一个朋友的私人拍卖会，这里有很多收藏爱好者，要是你稀罕品比较多，且比较珍贵，到时候可以拿过来一起拍卖，不收鉴定费、保证金、服务费，成交后给我朋友5%的佣金就行，你看看感不感兴趣。”
    闻言，季晟心中一动。
    一直以来他的客户都只有李老板和沈霞两个人，最近才认识了宁姐，算是又多了个销售渠道，可还是太单一，如果连续把东西卖给他们，迟早会引起怀疑。
    貌似如果参加宁姐邀请自己的拍卖会，有可能会认识更多客户。
    发财的机会来了啊！
    虽然时间可能会很赶，但自己可以在八十年代时空不回来，等到收集到足够多东西穿越回来，还会在当前时间节点。
    季晟不缺弄到好东西的机会，八十年代时空收藏热还没有起来呢，他只要在那个时空手头上有足够多的钱，想弄到好东西应该不太难，说到底只是时间问题。
    他缺的只是弄到好东西后，如何能迅速脱手，且不会被人怀疑来路。
    如今机会来了！
    季晟立马说道：“感兴趣，拍卖东西种类有要求吗？”
    宁姐道：“没什么要求，只要具有收藏价值都行，就像你之前拿出来的安宫牛黄丸、《周礼正义》都可以，不过我这朋友的私人拍卖会有个要求，参拍的东西总估价不能低于五百万，嗯，当然，如果你能弄到工农兵和地图邮票的大票，应该一张邮票就够参加拍卖资格。”
    估价五百万的收藏品？
    说真话，季晟的压力有点大，他到目前为止在八十年代时空弄到的东西加一起都没一百万，更别说总估价五百万了。
    不过他还是咬咬牙道：“行，地点在哪？什么时候拍卖正式开始？”
    “一个礼拜过后，魔都新区这边，到时你到了打电话给我就行，我让人来接你。”宁姐道。
    季晟本来都准备挂电话了，忽然想到了什么，谨慎起见还是问道：“你朋友会不会追问物品来源？”
    “说了是私人拍卖会，不会追问，尽管放心。”宁姐道。
    这么一说季晟放心了。
    只要不追问物品来源就行。
    他想了下，道：“那好，到时提前两天给我发信息，我赶过去。”
    宁姐道：“好，没问题，对了，你工农兵和地图邮票真找到买家了？”
    季晟道：“对。”
    宁姐也没再纠缠什么。
    挂断电话，季晟的心一片火热！
    发财的机会终于来了！
    而且如果在八十年代时空比较顺利，季晟觉得自己有可能不是发一星半点的小财，而是要发一笔大财。
    估价五百万的藏品是吧？
    哥们儿说什么也要弄到！
    季晟发狠了，他决定这次去八十年代时空不弄到好东西就不回来了！
    嗯，弄不到也没事，反正一个礼拜后哥们儿就有四十万了，还是保底情况之下。

 第三十五章 季晟被抓了（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给自己定了个目标。
    这回穿越过去，至少得收集估价超五百万的藏品。
    如果目标能达成，他相信自己不仅能够完全摆脱债务困扰，还能实现经济自由。
    为了经济自由而奋斗！
    季晟发狠了，决定把仓库里除了不能带的都带到八十年代时空去。
    于是，这几天时间，他不停地忙着当两界搬运工。
    前两天还有庄小梅等人提供能量，比较节省时间。
    可后边“断电”了，他在距离和宁姐约定的拍卖会只差一天时间，依旧没能把仓库搬完。
    经过几次倒腾。
    能量最大值又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六百六十增长到了一千二百二十五。
    年初九，这会儿农村里的还没出去打工，一般要过了正月十五。
    早上七点多。
    爷爷奶奶家里，季晟把季庆、季爱国和季爱民三个人叫到了一起，做最后动员。
    “这次咱们去魔都立个根在那边，争取发大财。”季晟画大饼道。
    季爱民犹豫了一下，“小晟哥，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
    不相信我吗？
    季晟刚要劝说两句，毕竟这位是自己大伯父。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季爱民就颇为不好意思道：“我兴许下半年要结婚了，还得再去晋阳和我家小娟聊结婚的事。”
    “哦，你要结……”
    季晟话说了一半人傻了。
    大伯要结婚？
    结婚对象叫小娟？
    不对啊，印象中自己大伯母没小娟这个称呼，而且记忆中堂哥只比自己大两岁，大伯照理说应该再过几年才可能和大伯母结婚，怎么现在要结婚了？
    还是和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人。
    季晟有点懵了，为了确定有没有弄错，他还旁敲侧击道：“结婚？你对象晋阳人？”
    “对！晋阳的！”季爱民露出幸福的笑容，“刚开始我和爸妈说这件事，他们还不大乐意，说什么我不该找外地的，不过幸好最终还是说服了他们。”
    季爱国也道：“我还帮衬了两句。”
    季晟：“……”
    靠！
    蝴蝶效应真的来了！
    现代社会大伯母是他们本地的人，根本不是晋阳那边。
    他不由有些头疼，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空会引起多大的历史进程变化，而且他不确定会不会对现代社会那边造成影响。
    因为到现在为止，季晟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穿越了时间，还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当中。
    只是大伯父要结婚，季晟也没有理由阻止，或者说，他现在时间很赶，没空去管，只好道：“那行吧，回头等你结完婚再说。”
    “好。”季爱民应声。
    季晟又鼓动了两句父亲和季庆。
    这两人无牵无挂，之前又跟着他赚过大钱，自然没什么异议。
    季晟本着想到就去做的念头，和两人商议完毕，三个人下午就出发了，因为东西有点多，季晟还特地花钱找了辆货车送他们去魔都。
    ……
    到魔都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季晟找了一个旅馆，和季爱国、季庆三个人把东西搬了进去。
    他想着这回大干一场，甚至连构思都想好了，先靠着摆地摊把这些东西都卖完，然后……嗯，然后手头钱很多了，就可以去各地乡下“收破烂”。
    理想很丰满。
    现实却很骨感。
    季晟怎么都没想到，这次他来到魔都，还没来得及摆一次地摊就遭遇了重创！
    这天夜里十二点多。
    季晟、季爱国和季民三人正呼呼大睡。
    突然，房门急促地被敲响。
    咚咚咚咚咚，动静很大。
    被吵醒的季晟不满地朝外喊了一句，“谁啊？大晚上吵人睡觉？”
    外面走廊传来一个心惊胆战的厉喝，“开门！公安局的！有人举报你们走私！快开门接受检查！”
    卧槽！
    有人举报我走私？
    季晟当时就傻眼了，他这些东西在现代社会来路倒是正常的，但在这个社会真没法证明。
    况且他没有身份证明，如果被抓进去，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季晟当下就想拿手机穿越回现代社会，可蓦然间，他看到季爱国和季庆两个青涩的小伙惶惶不安，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那年轻时候的父亲和小庆叔怎么办？被当成走私犯抓进去蹲大牢吗？
    如果真这样做，这两人在当前年代就彻底毁了。
    季晟心思急转，他大概明白不能逃避这件事，连忙把手机往季爱国手里一塞，压低声音道：“帮我看好这东西！不准偷看！不要弄丢！待会进去不论问什么，你们可以如实说和我认识经过，也可以说我带你们卖东西经历，但不准说细节，一定要表示清楚你们只是给我打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听明白了吗？”
    “大哥……”
    “小晟哥……”
    季爱国和季庆异口同声还想说什么。
    季晟知道自己再不给外面回应，接下来会被破门而入，他们这个房间又没有窗户，根本不可能逃走，他果断对外喊道：“来了，来了。”
    然后他也没管季爱国和季庆想说什么，走过去把门打开。
    入眼，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还有几个海关的人。
    他们一进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三人按倒在地。
    季晟根本没反抗，任由他们把自己双手反铐。
    几个警察和海关的人拿着手电筒照屋里堆着的东西。
    为首是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或许是队长，面向看上去不怒自威，“把他们和东西都带回去！”
    季爱国季庆有点急了，还挣扎了两下。
    季晟连忙给他们递了个眼色，两人这才安分下来。
    ……
    公安局，审讯室。
    季晟被一个人关押在这里，暂时还没人来审讯，他心中暗暗祈祷着。
    老爸啊，你一定要挺过去，把我的手机带出去，不然这次麻烦大了。
    至于自己会怎么样，季晟大概能够预见到结局。
    第一，证明不了东西来路，会被当成走私犯，好吧，他确实时空走私了。
    第二，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会被当成黑户送到劳教所劳教，这可不是说笑的，当前年代黑户被抓到了往往会被送去劳教半年，然后遣回原籍。
    现在季晟最头疼的事情不是劳教半年不劳教半年，就算劳教半年，他出来后拿到手机，穿越回现代社会也会回到来的时间节点，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头疼的是自己没原籍，别再被当成奸细，到时候就不是劳教不劳教的问题了，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会在牢里出不来！
    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
    季晟趁着审讯人员还没过来的这段时间，脑袋疯狂转动想办法。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季晟安慰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第三十六章 对答如流（求收藏，求推荐票）

    吱嘎。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两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后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记录本。
    这两人季晟之前都见过，知道一个是队长，一个副队。
    两人先自我介绍了一下，队长姓张，副队姓黄，他们还出示了证件。
    基本流程走完，审讯开始。
    黄副队：“姓名。”
    季晟老老实实，“季晟。”
    黄副队：“有没有什么绰号？”
    季晟：“没有。”
    “年龄。”
    “二十五。”
    “性别。”
    “男。”
    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季晟心里本能地吐槽，心说哥们儿这么大的人就坐在这边，你不知道我男女吗？
    黄副队还在问，“籍贯。”
    说起这个季晟没吭声了。
    黄副队迟迟没得到答案，抬头蹙眉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季晟脑袋里疯狂转动，只是暂时还没想出对策，他故意拖延时间，“你说我出生地，还是生长的地方？”
    “嗯？”张队长放下茶杯看过来，“都说一下。”
    季晟一边拖延一边继续想接下来怎么应付过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抗拒从严坦白从宽！”黄副队不满呵斥了一声。
    “诶，老黄，让他慢慢说下去呢。”张队长脾气挺好。
    季晟这才继续说下去，“我从小就在流浪……”
    张队长一怔，“从小就在流浪？什么意思？”
    季晟编谎话道：“哦，打我懂事开始，我就跟着我的养父在四处乞讨，没有固定的居住场所。”
    黄副队和张队长对视了一眼，没打断。
    季晟继续道：“大概七岁那年，养父失踪，我就开始了一个人乞讨的生活，每天吃不饱、睡不好……”
    他把在现代社会看过的一些失孤电影融合着说了出来，将自己讲述成了一个从小被拐外的小孩子。
    因为有好几部打拐电影为蓝本，他讲诉的可谓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就连张队长和黄副队两个大老爷们听得心里都沉甸甸的。
    “……在乞讨积攒了一些钱之后，我就开始去楚庭那边买点东西到这里出售，顺带想找找看有没有我养父失踪前告诉我亲生父母的线索。”季晟哽咽道。
    嗯，哽咽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掐自己大腿掐的太疼了，甚至因此还飙了几滴泪水。
    黄副队叹气道：“唉，你这可怜的小伙子。”
    “是啊，我听得都心酸了。”张队长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要不是你细皮嫩肉的，我兴许还真相信你了。”
    噗！
    季晟差点晕过去！
    黄副队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无语道：“你小子给我俩上套呢？赶紧老实招来，别耍滑头。”
    季晟一口咬死了自己就是被拐卖的，“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是吧？”张队长提出疑问，“那好，我问你，你养父叫什么，哪里人？”
    季晟装作一脸茫然道：“他倒是跟我说过叫张伟，可真的没说过是哪里人，他失踪的时候我才七岁，怎么知道哪里人？”
    反正一口咬死不知道哪里人就是了，至于查张伟这个名字，他一点也不怕，全国几十万人叫这名，你不知道哪里人，查死了也查不出什么。
    “你看吧，漏洞出来了，你养父叫张伟，你怎么会叫季晟？姓都不对。”张队长咂嘴质疑。
    季晟理所当然道：“我刚不是和你们说过我是被他收养的么，他和我说过为啥取这名，是因为我还不懂事的时候，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含糊不清说季什么，他就给我取了季晟这名。”
    “那你们在哪里乞讨的？”
    “跑了很多地方，他去世后我就固定在魔都附近乞讨为生。”
    “姑苏去过吗？”
    “去过。”
    “知道寒山寺在哪吗？”
    “枫桥古镇那边。”
    “大明寺在哪？”
    “广陵平山堂东路。”
    “红梅公园……”
    张队长和黄副队轮流提问。
    季晟对答如流。
    问了半晌著名景点，张队长和黄副队面面相觑，心里居然有七八分相信季晟真是被拐卖的儿童。
    为什么？
    因为当前年代的人除了外出打工之外，很少有人离开家乡，就拿季晟家乡的很多人来说，可能一年都未必去一次县城，更别说别的城市。
    如果季晟只回答出来一个景点具体位置，他们兴许还会以为季晟去过有点印象，但季晟几乎每个著名景点都说对了位置，容不得他们不信。
    当前年代除了乞讨为生四海为家的人，还真没谁每个城市都跑，自然也不可能对所有的景点地址清楚。
    季晟就不同了，他是现代社会的人，周边城市有名的景点基本都去过。
    张队长和黄副队还不信邪，又试图从季晟的故事中想要找到漏洞。
    可季晟以几部打拐电影做蓝本，根本无懈可击。
    最后因为在身份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张队长只好放弃了，转而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进来吗？”
    季晟点头，“知道啊，你们把我当成走私的了。”
    “什么叫我们把你当成走私的？你那么多东西怎么回事？”黄副队大声问道。
    季晟眨眼道：“我刚不是说了么，自从我养父失踪后，我靠着乞讨积攒了一些钱，因为乞讨接触的人多了，听到的信息也多，好多人说去楚庭那边进一些货物转手卖到魔都这边能赚好几倍的利润，我就过去先弄了点挂历过来卖，嘿，还别说，真赚了不少钱。”
    挂历肯定不是走私品，黄副队例行公事问道：“赚了多少？”
    季晟道：“一千多。”
    “哦，一千……”黄副队一激灵，瞪大眼睛道：“多少？”
    “一千多啊。”
    黄副队：“……”
    张队长：“……”
    两人都听震惊了，压根没想到季晟光是卖挂历能赚那么多钱，当前年代的一千多啊，比他俩一年的工资还多。
    两人被震惊的一塌糊涂。
    小半晌之后，张队长才憋出一句话，“在哪里卖的？”
    这回季晟没撒谎，或者说改的不多，大概把自己在县城里卖挂历的事情稍微说了下，末了道：“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元旦前我是不是在那几个菜市场卖挂历，那边的人应该对我有点印象。”
    “就算你卖挂历挣了一千多，也不可能买得起今天我们收缴回来的那么多东西吧？”张队长再问，边说他又边拿起茶杯喝茶。
    季晟哦了一声，道：“我看确实能赚钱，又去楚庭那边进了一批塑料相机和计算器手表回来卖，然后又赚了一万四五千。”
    噗嗤。
    正在喝茶的张队长直接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和鸡蛋一样大，“一万四五千？”
    黄副队已经傻的没吭声了。
    季晟道：“对啊，就年前，在城隍庙那边，哦，对了，城隍庙那看门的大爷认识我，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
    张队长看他说的有模有样，将信将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季晟道：“你们去问大爷不就知道了吗？我还想起一件事，卖相机的时候我还雇佣过三个本地人，一个叫做楚钟林，一个叫做周小民，还有个叫王云仓，两位同志，我真的没有走私啊。”
    张队长已经信了七八分，“待会我们会去问的，那你东西都找谁买的？怎么运回来的？”
    季晟编瞎话道：“都是找楚庭那边船上的人买的，他们说来路正常，我就花钱买了呗，至于怎么运回来，很简单，坐火车带回来的。”
    如今火车站还没有监控之类的，买车票也不需要实名制，不怕拆穿。
    张队长又问了货主姓名什么。
    季晟一口咬死不知道，只说好几个不同货主，称呼也是随口瞎编。
    张队长和黄副队实在问不出什么，而且季晟也非常老实，问什么答什么，他们只是反复地不停询问，有时候还会突然间问到之前问过的问题，季晟回答和刚才一样。
    两人也没再为难。
    “行了，今天就问到这里吧，我们去了解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张队长说了句准备起身离开，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哦，差点忘了让你看笔录对不对签字。”
    季晟本能地想说“好”，可话到嘴边他猛然想到自己给自己设计的身份是一个从小就被人拐卖一直流浪乞讨的人，怎么可能识字？
    他表现出愣了一下的样子，“我不识字啊。”
    张队长这才和黄副队点了点头。
    季晟也看出来了，心说我靠，原来给我下套呢？幸亏我反应及时。
    随后张队长主动把笔录念了一遍，在季晟确定无误后才让他按手印。
    做完后，张队长带着记录本率先离开房间。
    黄副队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人一走，季晟才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编造的故事能不能成功蒙混过关，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百分之百成黑户了。
    该不会真送去劳教吧？
    季晟心里有点儿担心。

 第三十七章 取证（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那批货物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张队和黄副队也拿到了报告。
    部分电子产品确实是走私品，因为上面全是英文，生产地址还写的国外。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现代社会季晟从郝老板和那什么销售部经理手里买的，东西上的生产地址都是胡编乱造。
    张队和黄副队他们并不知晓，以为是真的走私物品。
    “只有一部分电子产品是走私品，其他东西都不是。”张队捏着报告蹙起了眉头，“老黄，看来那小子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他真不知道东西来源。”
    黄副队点了点头，“不过你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好说，还要取证下来才知道。”张队说着看向旁边问道：“另外两个人的笔录呢？”
    一个青年把笔录拿了过来，“都在这。”
    张队拿起来看了一下。
    黄副队在旁问道：“怎么样？”
    张队道：“三个人笔录一样，认识经过，一起干过什么事都一致，基本确定这小子没有说谎了，接下来我们只要走访取证，如果和这什么季晟说的一样，我们就可以放他走了，小廖，你给海通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去几个菜场问问。”
    “好。”青年去打电话了。
    张队拿起军大衣往身上一披，“老黄，咱们分头行动，你去找季晟说的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我去联系城隍庙那边，唉，这事弄得。”
    黄副队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这事弄得？要是他真没问题，咱们放他出去不就得了。”
    “他一个流浪汉，没户口，在我们这边被发现了，你说难搞不难搞？”张队反问了一句。
    黄副队一怔，“哎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现在属于我们辖区，难不成还要给他搞户口？”
    “等调查完了如果他说的属实，回头让民政那边跟上头申请一下，具体怎么样交给上面。”
    张队说完就带着小廖出去骑着摩托车取证去了。
    黄副队也带了个人一样出门取证。
    ……
    张队长带着小廖很快联系到了豫园商城的负责人，并从负责人口中得知了看门大爷的家庭住址。
    本着尽快结案，他和小廖两人连夜赶到大爷家。
    咚咚，敲门。
    不多时有人来开门了。
    是大爷的儿子。
    张队长和其交流了一下，随后被请进屋子里见到了大爷。
    老式沙发上坐着，门卫大爷有些拘束道：“那……那个同志，我老实本分人，没犯过事，你们找我有事吗？”
    “大爷你别紧张，我们找你了解个事。”张队长问道：“你认识季晟吗？”
    门卫大爷摇头，“不认识。”
    闻言，张队长心中一惊，还以为被季晟晃点了，不过他还是很尽职继续详细介绍，“就是年前在你们城隍庙那边卖塑料相机和……”
    “噢，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门卫大爷恍然大悟，“小季啊，知道，他怎么了？犯事了吗？我事先申明，我和他没关系。”
    张队长哭笑不得道：“不是，不是，我就想问问当时他是不是真在你们城隍庙门口摆摊。”
    门卫大爷点头，“对。”
    张队长再问，“具体事情经过能和我说说吗？”
    门卫大爷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最开始好像是二十四还是还是二十五那天下午，这小子……”
    他陆陆续续把季晟在城隍庙卖相机的事说了遍，就连“营销手段”都一字不落说了出来。
    张队长和小廖听得目瞪口呆，他们压根没想到有人居然为了做生意这么的不择手段，居然还自导自演编戏码。
    小廖愣愣道：“人才啊。”
    张队长也苦笑不跌道：“他还真有一套。”
    末了，门卫大爷说完了，“大概就这样，他离开前三十块钱卖给了我一个相机，然后就没见过了，我再次申明啊，我真和他没关系。”
    张队长和小廖取完证，没再逗留，让大爷在笔录上签上了自己名字，然后就起身告辞离开。
    ……
    季晟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心里十分的忐忑，他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怎么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吱嘎一声又一次从外面推开了。
    小廖站在门口喊道：“季晟，出来吧。”
    啊？
    让我出去？
    是不是代表没事了？还是要羁押我去拘留所了？
    季晟的心七上八下的，不过他知道这种时候就要老实点，让自己干嘛就干嘛，他听话地朝外走。
    小廖走在前头也不说话。
    季晟跟着他在长长的走廊里行走，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
    幸好没走几步路，小廖拐进了一间办公室里，“进来。”
    季晟跟进去，惊讶地发现除了季爱国和季庆，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居然也在。
    “认不认识他？”黄副队坐在办公桌后边问。
    “认识，小晟哥嘛。”
    “我们给他干过活。”
    楚钟林等三人回应道。
    黄副队笑骂道：“那你们三个小子刚开始还死命替他要隐瞒什么？”
    楚钟林讪讪笑道：“我这不是以为小晟哥犯了事你们来抓他么，咱们混江湖的讲义气，不能出卖朋友，不然……”
    “在这里你还跟我说混江湖？”黄副队眼睛一瞪。
    楚钟林吓得不敢吱声。
    “行了，你们仨没事先出去吧。”黄副队挥挥手。
    楚钟林三人朝外走，背对着黄副队跟季晟挤眉弄眼。
    “你们俩也去外面等着。”一直没吭声的张队长对着季爱国和季庆说了一句。
    “好的。”
    “小晟哥，我们在外面等你。”
    季爱国和季庆也出去了。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的时候，黄副队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晟，咂嘴道：“没看出来你挺有本事啊，不仅会赚钱，拉拢人心还是一把好手，我刚开始找到楚钟林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他们打死了都不肯说和你有关的信息，直到我说你有可能被误会了，他们才自告奋勇愿意过来替你录笔录。”
    张队长笑道：“可不是么，我听城隍庙看门大爷说你为了把东西卖出去还编了一些戏码，偏偏还真有人相信，你这脑袋瓜怎么长得？这样做生意都可以的吗？”
    季晟讪讪笑了下，“都是小聪明，小聪明。”
    “行了，我们也不管你是不是小聪明，既然取证下来证明你确实无辜，你在这里签个字，然后可以回旅馆了。”张队长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张。
    啊？
    确定我无辜了？
    签完字就可以走了？
    季晟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的那批东西还能不能拿回来？

 第三十八章 因祸得福（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上前准备签字。
    蓦然，他又回想到了之前被询问的时候发生的事，立马又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同志，你们忘了？我不识字啊！”
    张队长和黄副队又对视了一眼，他们确实在做最后试探，见到季晟还是和先前一样，张队长这才假惺惺地笑着说道：“瞧我这记性，呵呵，那我给你念一遍吧。”
    擦。
    还在试探我呢？
    季晟心说得亏我机灵，不然早就被你们拿下了。
    张队长把单子念了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张扣押单。
    末了，他念完了，说道：“你那批东西中的电子产品都是走私货，按照规定得扣押，你没什么意见吧？”
    季晟听得苦笑声连连，那些电子产品最终还是没能保住，本来他还想靠着这些电子产品大赚一笔，然后靠着那些钱下乡借着收破烂的名义弄点宝贝。
    现在电子产品被扣押，他没那么容易迅速赚钱了。
    照理说应该很难受。
    可季晟并没有太难过，相反，还觉得庆幸。
    东西被扣押还是小事。
    如果他不是用谎话圆过去，人被扣押才是大事。
    按照他目前的情况，如果人被扣押，那不好意思，劳教半年是最起码的。
    半年功夫能赚的钱不比那批电子产品多？
    呼，人没事就可以了！
    季晟心中舒了一口气，心说就当破财消灾吧，嘴里却说道：“没什么意见。”
    “那行，你按个手印。”张队长道。
    季晟很老实地过去按手印。
    “行了，回去吧。”张队长挥挥手说道。
    季晟和他们告辞，“那我走了，三位同志再见。”
    言罢，他就要走。
    可刚刚在走出去一步，后边张队长再次喊住了他，“慢着，我差点忘了说一件重要的是。”
    季晟心中一紧，转过身紧巴巴道：“什么？”
    “你现在没户口对吧。”
    “没有。”
    “你也不知道原籍在哪？”
    “不知道。”
    聊了两句，张队长微微颔首，“本来你这种情况不归我们管，但正好把你请了回来，又发现你是无户籍、无原籍的流浪人员，于情于理上我们都给给予你帮助。”
    季晟还不知道他说这段话什么意思，赔笑道：“谢谢。”
    张队长继续说下去，“按照辖区来说，你现在属于我们辖区，我们先前做笔录的时候也对身份和户籍进行了核对，因为你从小就在流浪，无法核实，照理说如果是没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流浪人员，我们应该安排进收容所，可你有自主行为能力，只是没有身份证明，我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一下？”
    身份证明？
    这玩意困扰哥们儿多时了，肯定想听啊。
    季晟好多次都因为没有身份证明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抓，然后不断地被逼问自身情况。
    况且就算他今天从这离开，回头没有身份证明被其他的人抓到了，一样会被送去劳教。
    难道张队长能替我解决这事？
    如果能够解决身份证明的问题，那他就可以合法在当前时空生存，干什么事也不用束手束脚。
    比如办公司啊，比如弄个银行户头存钱等等，这些都有利于他在当前时空获得更多好东西。
    季晟眼前一亮道：“想，您说，我听着。”
    “是这样，我呢，等明天上班的时候，我跟上面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去民政部门给你开个有关证明，然后再给你落户到集体户口。”张队长一边转着笔，一边说道：“当然，集体户口只是暂时的，如果你有能力买房的话，还可以转成个人户口。”
    季晟听呆了，“落户？您是说魔都户口吗？”
    “不然呢？”张队长道。
    卧槽！
    没想到因祸得福！
    季晟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这可是魔都户口啊，现代社会想获得魔都户口多难不用说吧？
    即便这个时空是八九年，可魔都户口一样不好弄。
    季晟之前看过一篇报道，据说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魔都户口已经被炒到三四十万了！
    是的，不是三四万，就是三四十万元！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本来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被当成走私犯抓进来的人，居然有可能因祸得福获得当前时空的身份证明不说，还有可能直接是魔都户口！
    其实季晟心里也明白，如今不是二零一五年明文立法要给流浪人员安置户籍或者遣回原籍，这种事张队长他们可管可不管，但是张队长管了，说明这人确实真心实意在为群众办实事。
    季晟连忙道：“好，好好，那就有劳您了。”
    “你先别忙着谢，我只是帮你申请一下，具体能不能成还不好说。”张队长说实话。
    季晟道：“能不能成您都帮了我大忙，谢是应该的。”
    “行，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你在那个小旅馆不要离开，明天我申请完有没有结果都会让人过去通知你一声。”张队长嘱咐道。
    季晟连忙答应下来，“好。”
    “行了，回去吧。”张队长道。
    季晟又感谢了两句，转身出去了。
    ……
    外面。
    在小廖的帮助之下，季晟他们把部分东西取了回来。
    来的时候是被拉着来的，回去的时候人家可不会送。
    一大堆东西就那么堆在马路边。
    “小晟哥，你又来魔都了，要不要我们给你干活了？”
    “你一声令下，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跟着小晟哥有肉吃，嘿嘿。”
    楚钟林等人还在叽叽喳喳说话。
    季晟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正琢磨是不是叫辆货车，帮忙把东西全都运回去。
    季爱国却突然一惊，叫道：“东西少了！”
    季庆也仔细一看，怒道：“少了一大半东西，小晟哥，咱们找他们说理去！”
    说着，季庆怒气冲冲要进去找人理论。
    季晟被他们吓了一跳，赶紧拉住这两人，道：“嗨，东西少就少了呗，他们说那些是走私品，要依法扣押，咱们都是守法公民，扣了就扣了啊。”
    “可是你这得损失多少啊？”季爱国心疼道。
    季庆也道：“就是，恐怕得好几万。”
    好几万都不止。
    哥们儿搬了半个仓库过来。
    准确说按照现代社会那边的物品价值，哥们儿损失至少十二万以上。
    损失这么惨重，要换做平时季晟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现在的他一点都不觉得难过，甚至心中还忍不住窃喜。
    为什么？
    混蒙过关了啊！
    能不被当成黑户送去劳教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就是不知道张队长说的魔都户口这件事能不能成。
    季晟期待着。

 第三十九章 买房？（求收藏，求推荐票）

    翌日，早上九点。
    季晟刚梳洗完，正在和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聊天，昨晚太晚了，他索性没让这三人回去，又给开了一个三人间的房间。
    季爱国和季庆则下楼去刷牙洗脸了。
    “你们真想跟我干？”
    季晟盯着三人问了句。
    楚钟林用力点点头，“真想，跟你干不累。”
    周小民和王云仓点头。
    季晟知道这三人是小混混，好吃懒做，跟着自己无非是因为不用干什么重的活，还能拿不少钱。
    要是平时他肯定不要。
    但经历过昨晚的事，他知道这三人够义气，况且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确实也不辛苦，或者说不是什么体力活，他可以带着三人一起。
    “行，既然你们真想跟我干，那我就提一个要求，要是你们能够做到，那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季晟也没管三人怎么想，直截了当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做犯法的事。”
    这边还没等到三人回应，门口就传来季爱国的声音，“大哥，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
    我在当前时空的魔都人生地不熟，谁找我啊？
    季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朝外道：“来了。”然后他看向楚钟林等人，撂下一句，“你们好好想想。”
    言罢，他来到了外面走廊。
    来人居然是昨晚见过的小廖。
    嗯？
    户口有着落了？还是通知我没搞定？
    季晟心里琢磨，脸上却赔笑道：“廖同志，大清早麻烦你走一趟了。”
    “没事，我正好出来顺带吃个早饭。”小廖手里拿着一张文件，递给季晟说道：“这是张队帮你跟上面申请的身份证明，你拿去民政局盖个章，回头再去咱们局里找登记户口的同志那边把户口登记，哦，对了，别忘了拍个一寸照，照片不能遮住耳朵，要面目清晰，到时候让管理户口的同志给你身份证一起办了。”
    什么？
    真的成了？
    季晟这一刻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小心翼翼地接过证明，“帮我谢谢张队。”
    “你是该好好谢谢张队。”小廖笑了起来，“本来咱们李局还不大乐意替你打证明，还是张队说服了他。”
    这种事管不管都可以，人家如果铁了心不管，季晟也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只是他没想到张队人品如此高尚，明明上头不大乐意管，居然还主动说服。
    这一刻，季晟真的感动了，连连道：“是该好好谢谢张队，廖同志，你知道张队家在哪吗？”
    小廖多精明的人，自然知道季晟想干嘛，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能说是我说的啊。”
    季晟忙道：“好，好，谢谢。”
    随后小廖把张队家地址说了一遍。
    说完后小廖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差点忘了和你说正事，过几天有央视记者过来采访，到时候兴许会采访你。”
    季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采访我干嘛？”
    “你说呢？”小廖露出诡异的神色，“不然你以为张队是怎么说服李局的？反正到时你先把自己落户之前说的惨一点，落户后受到我们湾区的关爱日子好过了也说的详细点，知道了吗？”
    季晟一听就懂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个流浪人员，而且还是从小被拐卖，怎么看都很惨啊，而这么惨的一个人，被湾区这边救助落户，日子变得好过了，这个新闻如果在央视播出，不就是等于给湾区这边来了一次正面宣传嘛。
    合着自己的户口也不是那么轻易获得的啊，还得从事老本行当演员？
    季晟感觉有点啼笑皆非，不过能弄到户口已经很不容易了，尤其还是魔都户口，替张队长他们当一回演员怎么了？
    小廖说完正事就走了。
    季晟捏着没盖过章的证明，心中激动的不行。
    哥们儿终于有户口了！
    还特么是魔都户籍呢！
    他心花怒放到了极点，以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生怕被抓进去当黑户。
    做生意也可以光明正大做了。
    ……
    下午的时候季晟在楚钟林陪伴之下前去民政局给证明盖章，随后又回到局子里，找户籍科办理了户口。
    身份证也在办理当中，估摸个把月才能拿到。
    至于季爱国、季庆和周小民王云仓四个人，则是被季晟安排着去摆地摊卖剩下那些东西了，其实也没什么好东西，那些小人书、贴贴纸、木偶玩具之类的不值钱，不像电子产品暴利。
    虽然忙碌了一下午，可季晟心情却十分的好。
    本来这个时间是饭点。
    不过他并没有吃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他根本不会感到饥饿、劳累等。
    而且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感谢张队。
    考虑到张队比较热心为民，季晟觉得这人应该很正直，没敢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抱了一箱子苹果和拎了一只老母鸡。
    咚咚，敲门。
    里面传来张队的声音，“谁呀？等会儿，我马上来开门。”
    “张队，是我，季晟。”他自报家门。
    吱嘎。
    门开了，拿着筷子的张队探出头，笑道：“是你小子。”
    季晟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张队一家人在吃晚饭，四五个人，两个年纪大的应该是张队爸妈，那个三十五六岁女的估摸是老婆，至于那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十有七八是儿子。
    季晟露出笑容，把苹果和捆着的老母鸡放地上，非常识趣道：“张队，谢谢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就不打扰你一家人吃饭了。”
    “没事，进来吧。”张队也没拒绝季晟送礼，这些东西都不值钱，平日里人家感谢他们帮忙，或多或少都会送些，很正常，当然，如果是贵重物品张队肯定不会接受。
    季晟这才走进屋，跟张队家人问了好。
    “坐。”
    “小伙子吃饭了吗？”
    “还没，正准备回去吃。”
    “别回去了，就在这边凑合一顿吧，孩子他妈，给小季盛碗饭。”
    张队长还挺客气，主动邀请季晟吃晚饭。
    季晟本来也有心结交，稍微客气了两句，便没再拒绝坐饭桌上了。
    这边刚端上饭碗。
    张母好奇问道：“小明，不介绍介绍人家给我们认识？”
    “瞧我这脑子。”张队笑呵呵道：“他叫季晟，昨晚我以为他是走私犯抓了，后来……”
    他把季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结果张母和张队老婆两个女人听到季晟那么惨，全都生出了恻隐之心。
    就连张父都连连叹气，“小伙子，不容易啊。”说着，他看向张队，“你能够多帮帮人家就多帮一下，怪可怜的。”
    “我帮了，能帮的都帮了。”张队实话实说道：“而且这小子真不需要我帮，人家能赚钱着呢，只不过现在缺套房子而已，我总不能还给他弄个房子吧？”
    季晟在旁都听笑了，就是，张队长总不能给我弄套房子吧？不可能的事。
    “诶，你刚才说小季就差套房子，户口便可以转成个人户口？”张母忽然问了一句。
    张队给季晟夹了块红烧肉，“对啊，怎么了？”
    季晟也没多想。
    可张母下一句话让季晟猛然一愕！
    只听张母端着饭碗说道：“老杨头知道吧？他儿子厂里倒闭了，被安排去了西北那边工作，如今老杨一家准备把房子卖了，他们家那么大一个院子，你不是说小季挺能赚钱么，让他买个一个小间下来呗。”
    如今很多人住的都是国家分配，很少有属于自己的房产。
    但也不是没有，像一些民房什么，产权基本都在自己手里，只是就算买卖也不得卖给集体之外的人员。
    大概意思就是你是张家村的人，你的房子只能卖给张家村的人，其他不属于张家村这个集体的人，想要买张家村房子只有一个办法，把户口迁徙过来成为村里人。
    另外，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八零年以前，房子是不准买卖的，不过近些年政策放松，房子已经可以自由买卖了。
    只是现在买卖房产的情况依旧很少，毕竟很多人都是住的单位分配的房子，就算要结婚，也只有进行换房而不是买房。
    这些都没什么。
    有什么的是季晟听到居然有人真的出手房产！
    要知道这可是魔都啊！
    而且这里还是湾区，马上就有可能拆迁的湾区！
    如果现在买下一套房，哪怕是民房，不用一两年就有可能碰上拆迁，到时候再赔偿个两套房子，肯定赚大发了啊！
    季晟这回真动心了，想听听张母怎么说，是不是真有机会买到房子。

 第四十章 我在1989有套房（求收藏，求推荐票

    饭桌上。
    张母大致把老杨头家的情况说了一下。
    老杨头和他老婆已经退休，帮忙给儿子儿媳带小孩，如今老杨头的儿子和儿媳因为厂里倒闭被重新安排到西北工作，一家人就动了把房子卖了去西北安家的念头。
    如今这年头虽然不少人下海经商了，但更多人喜欢捧铁饭碗，实在没有出路的情况下，才会走向个体户或者商业、服务业等第三产业。
    老杨头一家也是这种情况，他们儿子儿媳被调到西北工作，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很有可能下半辈子都会在西北度过了，毕竟那边会给他们分配房子，这边的房子空着也是浪费，还不如卖了拿钱走人。
    “……这老杨头也挺心黑的，一个民房还要卖每平四百，人家市中心最贵的商品房也才两千三，关键根本没人买，他真敢要啊。”张母说着还吐槽了一句。
    季晟听得暗暗咋舌，心说魔都就是魔都，这才八九年呢，市中心最贵的商品房已经卖到两千三每平米了，他们的小县城如今商品房每平房价才一两百。
    “四百的民房真不贵。”张队咂咂嘴道：“未来几年说不定涨到一两千都可能呢。”
    季晟汗了一下，你猜的真准，再过几年别说魔西这边了，哪怕魔东那边房价都要上涨到每平八百。
    “诶，小季，你有没有兴趣买老杨头家的房子？要有兴趣明儿个我带你去看看。”老太太很热心问道。
    季晟兜里只有一万两千多，他也不知道够不够买个有产权证的小间，可是错过了又不甘心，毕竟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有兴趣是有兴趣，可我钱不是太多。”
    “没事，看看又不花钱。”张母笑呵呵说道。
    季晟一想也是，“那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好，那你明天早点起来，我下午还要去乡下有事情。”张母道。
    张队一家人都挺热心，想替季晟解决住房问题。
    吃过饭后，季晟本来想稍微坐会就走，可被张父张母拉着聊天，结果说着说着很晚才走。
    ……
    回到旅馆里。
    季庆已经睡了。
    季爱国也迷迷糊糊，含糊不清道：“你怎么才回来？”
    “聊得忘记时间了。”季晟压低声音，“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东西卖出去不少。”季爱国好像睡着了，停顿了半晌，忽然又开声，“只是没赚几个钱，等我睡醒了把钱拿给你。”
    果然那些书籍什么不值钱。
    季晟心中叹了口气，不过没辙啊，电子产品都被当成走私品给扣押了，能怎么办？
    他也没多想，稍微梳洗了一下便睡觉了。
    ……
    天亮的时候外面下着蒙蒙细雨。
    下雨天本来正是睡得香的时候，可季晟想到自己和张母约好了去老杨头家看房，便早早起来梳洗了下。
    大概七点多，季晟和张母两人来到了老杨头家。
    在湾区东边这块民房区。
    还别说，院子真挺大，估摸得有两百来平，反倒是院子旁边一个小屋显得有些另类。
    “那屋也是老杨头家的，不过空了好些年了。”张母随口介绍了一句，然后扯着嗓门朝里喊，“老杨头，在家吗？”
    “在，是云桂嫂子吗？”
    说话间，一个六七十岁精瘦小老头出来了，他和张母交流了一番，然后便带着季晟去院子和各个屋子转了一圈。
    家里没其他人，就老杨头，估摸儿子儿媳和他老婆已经去西北了吧。
    看完房子之后，老杨一边抽着没烟屁股的烟，一边问道：“怎么样小伙子，四百每平要买吗？我这两百平出头点，也就八万多块钱。”
    八万多块季晟肯定没有，他眨眼问道：“能单独买一间小的屋子吗？”
    “肯定不行啊，你只单独买一间，回头产权证怎么弄？”老杨头道。
    季晟一想也是，只好失望道：“那我买不起。”
    “哦。”老杨头没再搭理他了。
    季晟也没说什么，和张母转身要离开。
    “慢着。”
    忽然老杨头喊住了两人。
    张母扭头看去，“还有啥事？”
    老杨头烟都快烧手指上还舍不得扔，狠狠吮了一口，道：“小伙子你大概想买多大的房子？”
    季晟算了一下，自己兜里只有一万两千多，四百一平的话，他撑死了也就买三十平，他想了想，指着靠近门口的那小间道：“差不多这么大的屋子吧。”
    “哦，三四十平。”老杨头若有所思，终于舍得把烟扔了，“我院子外面还有个小屋你看见了吧？大概四十平，有产权证，如果你要的话，我便宜点卖给你。”
    张母一听不乐意了，啐道：“你那屋子能住人吗？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还几十年没修过了，谁知道人住进去哪天夜里会被屋梁砸下来砸死，再说了，你之前那屋子不是养狗的吗？你这人哟，太坏了！”
    老杨头被骂的一声不吭，确实，院子旁边那小屋建了好几十年了，自从大院子建好二十多年时间，根本没有修葺过，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土地上面摆了一些砖。
    可季晟却眼前一亮，“那房子怎么卖？”
    “哎哟小季，你这是干嘛呢？”张母都替他着急。
    季晟总不能说自己清楚未来历史大势，知道这边屋子快要拆迁，他现在买下来能狠赚一笔，可张母好心肠，他也不能不回答，便编瞎话道：“我先弄个房子，甭管好坏，把户口迁过来变成个人户口再说，房子回头可以修，没事。”
    张母看他都说成这样了，也不好多劝，只好侧头看向老杨头，“你那屋要多少钱？我可事先和你说好，小季是我带来的，你不能坑他，那破屋子你要四百每平我可不答应你。”
    “我像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吗？”老杨头反驳了一句，“那屋子大概四十平，屋子确实很破，这样，我也着急出手，你给个一万块钱吧。”
    一万块钱买四十平房子？
    还是魔都这边快要拆迁的？
    季晟一下子乐了，压根没有再还价，他也知道不可能还下来，便道：“行，买了！”
    老杨头从来没想过那破屋子能够卖出去，见到季晟答应下来眉开眼笑，他生怕季晟待会反悔，连忙道：“说好了，不带反悔的啊，那我待会就和你去过户。”
    他怕季晟反悔，季晟也怕他反悔呢，“好，咱们把材料都准备齐全，今天就把手续办完吧。”
    一万块钱买套魔都的民房？
    季晟已经兴奋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这回不仅赚了，而且还是赚的一塌糊涂那种！

 第四十一章 南下淘金（求收藏，求推荐票）

    这两天季晟忙坏了。
    又是忙着办户口，又是忙着房子产权过户。
    就连赚钱的事都落下了。
    这天早晨，天空放晴。
    季晟大清早就起来了，准备卯足劲大干一场。
    “大哥，这两天的钱。”季爱国打着哈欠，递来一个装钱塑料袋。
    季晟接过一看，里面全是一块两块、一毛两毛乃至几分钱的硬币。
    他不动声色数了一下，发现总共才几十块钱。
    才这么点钱？
    季晟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怀疑季爱国、季庆等人私吞，季庆兴许有可能，但他了解季爱国的性子，知道年轻时候的父亲极其老实巴交，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也就是说，小人书什么确实不怎么赚钱。
    其实用脚指头算都能够知道，一本小人书售价大概五毛到一块五之间，就算一天卖一百本，也不过才一百多块钱，更何况不可能卖出那么多。
    “大哥，怎么闷闷不乐？”季爱国关心问道。
    季晟勉强笑了笑，“没有闷闷不乐，在想事情。”
    “屋子的事吗？没事，我和小庆去给你那破屋子重新整顿一下，不说焕然一新，最起码不漏雨能够住人。”
    季爱国本身就是木匠，季庆也是做泥水匠的，两人真有心给季晟花一万块钱买来的屋子修葺，还真没什么太大问题。
    屋子肯定是要修葺的，不仅要修葺，还要“违章”盖一些棚子，等到拆迁的时候能赔更多。
    只是季晟却不是在想这事。
    他想的是，光靠这些小人书根本卖不出多少钱，那么自己想要快速获得一笔钱下乡收破烂的想法很难立刻实行。
    关键自己又不能回现代社会拿东西，他之前过来的时间节点，两天之后就要私人拍卖了。
    况且这次险些被当成走私犯抓进去给他提了一个醒，那就是自己仓库里剩下的那些电子产品无法证明来路，如果再被抓，很有可能真的会被定性为走私犯。
    “那我要怎么样搞钱？”
    季晟坐在床头思蹙眉思考着。
    他大概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想在当前时空搞钱，最好就是利用这个时空的原有资源。
    如果再过两年，他倒是可以凭借现代社会经历过的历史，查阅一些资料，然后去鼓捣股票，但问题是现在股市是有了，普通老百姓很难进场。
    而且他没回现代社会查阅资料，也不知道目前股市前景到底怎样。
    “先从实业搞起来。”
    季晟给自己定了一个方针。
    既然搞事业的话，那么肯定要先积累原始资金，他原本倒是有一些，只是投资了房产。
    还得继续摆地摊才行。
    可是自己手头没有货物，要怎么样才能……
    “诶，我怎么忘了自己跟张队长他们说过的谎话了？”
    季晟心中一动，他记得看过一篇报道，标题名字叫做《深镇1992：淘金的人们闯进盛夏，现实与魔幻的故事开始发酵》。
    文章里介绍，那一年超过一百万人考察深镇，最繁忙时，当地曾经接待六十个考察团，甚至有许多当时官员考察深镇回去后，干脆辞职再闯深镇，他们说，深镇空气都是自由的，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
    为什么那些放着铁饭碗不要，一定要去深镇淘金？
    因为当年深镇真的能淘到金！
    就拿太太口服液创始人来说，揣着九万块钱买来的药方奔走在街头，后来太太口服液多辉煌不用多说了吧？
    再比如，深镇城郊的笔架山上，简陋的南方制药厂升级为三九集团，后来三九集团成为了国内五百强。
    就连李嘉诚都在那一年在深镇创立深镇长和实业公司，他还说，以后请人必须懂普通话。
    想到李嘉诚，季晟又回想到其说过的一句话，“当一个新生事物出现，只有百分之五的人知道时赶紧做，这就是机会，早做就是先机，当有百分之五十的人知道时，你做个消费者就行了，当超过百分之五十时，你看都不用去看！”
    九二年的深镇百分之五的人知道，所以很多人南下发了财。
    而八九的深镇呢？
    季晟敢说知道去那边淘金的人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去深镇淘金必定能赚钱。
    因为能够打信息差。
    “既然决定去深镇，那就要确定完投资项目。”季晟手指在床头柜上轻轻敲击，“电子产品是个不错的选择，这玩意刚刚在国内兴起，魔都这边需求量很大，做得好的话，一个月赚个万儿八千跟玩一样，赚个几十万也不是没可能。”
    如今这个年代不怕你有东西卖不出去，就比如季晟家那边有个八十年代靠着摆摊发财的富婆，每年回村的时候都会吹嘘当年她如何发家的，就摆个地摊卖化妆品，最高峰时一天能赚一千多块钱。
    哪怕现代社会一天能赚一千多也是好买卖，但那时是八十年代末啊，月工资都是六十多块，一天赚一千多什么概念？
    简直天文数字一样的存在！
    直到九三年下岗潮开始，地摊经济才渐渐变得难了。
    “行，那就去深镇弄点电子产品回来。”
    季晟下定决心了。
    只是要南下必须打身份证明，他如今身份证还没拿到，若是贸然南下被抓到，很有可能会被当成黑户抓起来送去劳教。
    于是，他不得不又去局子里打证明。
    ……
    局里。
    还没走进去呢，就看见张队长和小廖两人有说有笑从车棚走来。
    季晟连忙主动问好，“张队，廖同志，早上好。”
    “哟，是你啊。”小廖笑着回道：“央视记者还没来呢，你不用那么着急，人到了我会去通知你的。”
    张队长则是面无表情点点头。
    季晟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想来打个身份证明。”
    “打身份证明？你要这玩意干嘛？”张队长不解地问道。
    季晟实话实说道：“我准备去深镇那边找正规渠道进点货回来赚钱。”
    “去深镇？”小廖露出古怪的神情。
    张队长也笑了，“你打个身份证明就想去深镇了？”
    嗯？
    什么意思？
    季晟没太听懂，迟疑道：“难道不是吗？”
    张队长笑着摇摇头，“小廖，你跟他好好讲讲，待会帮忙打个招呼给这小子办了，我这还有个案子，先进去忙活事情了啊。”
    “好咧队长，你先进去吧。”小廖应了一声。
    张队长双手插在口袋里进去了。
    季晟看向小廖。
    小廖这才从兜里摸出一包飞马牌香烟，抽了一根递过来，“抽不？”
    季晟摇摇头谢绝道：“不了，谢谢。”
    “嗯。”小廖自顾自叼在嘴里，然后拿出比较新潮的打火石打火机点燃，吐出一口烟后才道：“如今深镇那边可不好去，除非你有边防证。”
    边防证？
    那是什么玩意？
    季晟不太懂，“那是什么？”
    “就是边防证啊。”小廖说了一句看似是废话却不是废话的话，“国家为了保证特区的改革不冲击内地，所以在那边建立了特区和非特区的分界线，想要过分界线得有边防证，毕竟那边进口物品享受低税率甚至免征关税，要不加以管辖怎么行？你说对不对？”
    这倒是的，打个比方，同样的电子产品，就拿季晟之前卖过的傻瓜相机举例，在深镇那边商店里每台可能才卖二三十块，但在魔都这边，不好意思，商店里没个一两百基本上不可能买到。
    毕竟魔都这边关税就有可能收商品原有价值的两倍多，自然卖的贵。
    季晟大概弄懂了，虚心求教道：“那如果想办边防证，需要去哪个部门？”
    “有单位的话需要单位政审，你肯定没单位，这点就不考虑了。”小廖一边抽着烟一边仔细回答，“像你这种情况，需要去村里打政审，然后区这边给你政审，再送到咱们这边核查，最后去边防那边办证，其实只要咱们这里过了，边防那边就盖个章。”
    季晟啊了一声，非常失望，看样子办边防证十分困难，没个十天半个月批不下来。
    “不过嘛……”小廖笑呵呵道：“谁让你接下来要当咱们湾区‘名人’，队长也开金口了，我帮你去打个招呼，应该能绕过政审那块。”
    季晟大喜，“谢谢廖同志，实在太谢谢你了。”
    “好说好说，你别忘记谢咱们队长就行了。”小廖转身朝里走，“跟我进来吧，早点帮你事情处理完，我还有案子忙活呢。”
    季晟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的事情远不止获得户口，他不由感慨，张队长真是自己的贵人啊，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好好报答一下。
    随后，在小廖的帮忙之下，季晟很快拿到了证明，然后去边防那边办理了边防证。
    晚上，他为了感谢张队长和小廖，特地各买了一条红塔山送过去，结果直接被张队长骂了出去，倒是小廖没说什么收了。
    呼。
    边防证的事情解决了。
    终于可以南下淘金了。
    季晟满怀激动，虽然不知道这次南下能否和自己猜测的那样顺利淘到金，但他相信凭借自己领先三十多年历史的优势，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第四十二章 小命差点丢了（求收藏，求推荐票

    夜里。
    季晟跑了一整天回到旅馆里。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都在。
    “你们过来，我和你们说点事。”季晟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探花。
    “什么事？”
    “小晟哥你说，我们听着呢。”
    季爱国、季庆和楚钟林等人都在床边上坐下来。
    季晟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直截了当道：“明天我要去深镇一趟，你们留下来继续卖东西，赚到的钱不用给我，就当你们吃饭住宿用。”
    “深镇？那是哪里？”季庆有点茫然问了句。
    如今的深镇可不是后来的深镇，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季庆的这句话也侧面验证了季晟之前的想法，那就是现在确实知道去深镇淘金的人太少了。
    “深镇都不知道？特区呗！”楚钟林似乎知道点情况，不过随即他就提出了一个疑问，“去那边干嘛？”
    季晟笑道：“发财。”
    楚钟林嗤之以鼻道：“去那边就能发财？怎么可能啊！”
    周小民也不太信，“就是，咱们魔都这么发达都不好赚钱，一个成立没几年的特区能赚什么钱？”
    王云仓更是一惊一乍道：“小晟哥，你可千万别去，我听说那边可危险了，我们家旁边就有个人去深镇，结果你猜怎么着？胳膊都被人砍掉了一只啊！”
    季爱国一听这么危险，吓了一跳，赶紧道：“大哥，别去了吧，咱们太太平平的不好吗？”
    季庆也赞同道：“就是，想赚钱哪里不可以赚，非得去深镇的吗？”
    赚钱确实哪里都能赚。
    但目前这个时代，国内有哪里比去深镇淘金更为暴利吗？
    答案是没有！
    季晟知道这群人没去过深镇，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就内心妖魔化了，他宽慰道：“你们别担心，真没什么问题，我这次去深镇回来，少说也赚他个万儿八千，到时你们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跑一趟就能赚万儿八千？”楚钟林压根不信，“小晟哥，你别怪我嘴巴臭，要钱那么好赚，大伙儿还上什么班？直接去深镇不就行了。”
    王云仓道：“小晟哥，你别听别人瞎扯就想一出是一出，听我们的，命要紧。”
    季晟都要被他们说晕了，心说万儿八千还是我保守估计，只是他知道这群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去深镇能淘金很正常。
    大家担心他都是处于善意的，季晟也不可能多说什么，只是又宽慰了几句，还是决定南下。
    结果夜里的时候，几个人挤在一起房间里一个个唉声叹气。
    “唉。”
    “小晟哥要是出事可咋办？”
    “是啊，而且钱真那么好赚吗？”
    几个人悉悉索索。
    季晟懒得搭理他们，自顾自先睡了，心说等我深镇回来，你们就知道钱到底多容易赚了。
    ……
    翌日。
    大清早季晟就去北广场买火车票了。
    他是早上买到得票，可愣是晚上七点五十才上的车。
    季晟宛如打仗一般和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往绿皮车上挤，人太多了，好几次他都感觉有人踩到了自己脚，后面推推搡搡，那些人好像生怕坐不到车一样。
    当挤到狭小的车间里，季晟顿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传来，差点恶心的干呕，连忙捂住鼻子找位置。
    现在的火车不像现代社会，经常有人不顾别人感受脱了鞋子，偏偏脚丫子臭的令人发指那些人还不自知，嗯，一般说来脚臭的人闻不到自己脚臭。
    没舍得钱买卧铺，他兜里只剩下两千多块了，这是他翻身的资本，不能够乱用，况且现在买卧铺要介绍信，他根本没介绍信。
    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季晟发现有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已经坐到上面，他疑惑看看自己的票，没错啊，逐而开口道：“大哥，这位置好像是我的。”
    贼眉鼠眼抬头瞟瞟他，没吭声，站起身让季晟进去了，然后又做在外面位置上。
    季晟做到窗口，长长吐出一口气，虽然这边没有脚丫子臭，可是汗臭味还是很浓，他只能把车窗打开，深深呼吸外面新鲜空气，太不容易了。
    只不过才爽了一小会儿，列车员就跑过来让他把车窗关上，这辆是当前年代最牛逼的空调特快车，不让开窗。
    季晟苦逼地笑了笑，一只手捂在胸前藏钱的地方，一边闭上眼睛养神，虽然他衣服内襟里面缝了藏钱的地方，但现在火车龙蛇混杂，如果不用手捂着肯定丢。
    呜一声，火车开始动了。
    哐当哐当火车渐渐加速，越开越快，外面呼哧呼哧风敲打着玻璃。
    天色已经很晚。
    季晟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来到这个时空后真的跟拥有超能力一样，不知疲倦，不用睡觉也没事。
    一小时……
    三小时……
    五小时……
    刚开始还没什么。
    大概后半夜快天亮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季晟差点出事！
    闭目养神的他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衣服内襟。
    季晟猛然睁开眼睛，和正盯着自己看满脸横肉的汉子四目相对，他眯起眼睛，“干什么？”
    满肉横肉的汉子一点也没有做贼心虚的觉悟，满不在乎地抽回手，“没干什么，别瞎嚷嚷。”
    季晟气笑了，你特么要偷我钱还让我别瞎嚷嚷？他当下就要大喊。
    可下一刻，汉子手心里出现了一把锋利小刀，旁边还有几个有可能是同伙的人对着他恶视。
    季晟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尼玛团伙作案啊？
    兴许是被发现的缘故，那满肉横肉的汉子没再逗留，起身轻手轻脚朝着前面车厢走去，那几个同伙也跟了上去。
    等到这群人一走，对面坐着的小花帽姑娘蓦然睁开眼睛，她压低声音道：“别和那群人争执，不然他们真会捅人。”
    季晟忙道：“谢谢。”
    小花帽姑娘没再说什么，也警惕地环抱自己继续闭上眼睛休憩了。
    回想到刚才的事情，季晟忍不住一阵后怕，幸亏自己刚才没轻举妄动，不然真有可能交代了。
    “妈的，钱还没赚到手，小命差点就丢了，要是这次去深镇淘不到金真的对不起我自己。”
    季晟心有余悸地想着。

 第四十三章 来对地方了！（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三天早上八点多。
    季晟一直没睡过，从前天晚上坐上火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五六个小时，他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酸痛，忍不住拍打肩膀。
    “季哥，你醒了？”前面传来小花帽女生的埋汰声，“怎么这么久？我坐车要坐死了。”
    这女孩也是去深镇的，昨天白天两人聊了一整天，算是比较熟络，出门在外两个人生地不熟的人搭讪几句很正常，况且季晟也不愿意和旁边黄了板牙的那位老爷们聊天。
    季晟伸了个懒腰，“嗯，到哪了？”
    “大概到东关樟木头了吧。”小花帽女孩指着前方道：“应该快是二线关。”
    季晟遥遥朝着远方看去，似乎见到一个无边无际的两米多高铁网圈住。
    他没多想，跑到洗手间排队了一小会刷牙洗脸，然后上个厕所才回到位置上。
    这时候火车已经渐渐趋缓。
    又和小花帽女孩聊了一会，门口上来两个身穿制服的边防战士，他们一上车就喊道：“边防证拿出来，我们检查一下。”
    季晟从兜里掏出边防证，静静坐在那边等候。
    两个边防战士逐一检查，很快来到季晟旁边，其中一个方脸边防战士对小花帽女孩道：“身份证呢？一起拿出来。”
    小花帽女孩在小包里翻着，嘴里道：“马上马上。”
    几秒钟以后掏了出来。
    季晟随意瞟了一眼，大致看见她名字好像叫做方小娟，很有时代气息的名字，随后他就收回目光，把自己身份证明拿出来。
    方脸边防战士只是瞅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就还给他了。
    季晟收回身份证明和边防证。
    两个边防战士往后面去了。
    本来查证这种事很快结束，可还是发生了意外。
    大约两分钟后，季晟听见后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政府政府，行行好，我去深镇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行，下车。”
    “我老婆去深镇一年多没回家，我去找她。”
    “不行不行，赶紧跟我下车。”
    一阵悉悉索索争吵声响起。
    季晟看见前天坐自己旁边贼眉鼠眼的家伙似乎不愿意下车，硬是被两个边防战士架了下去，两条腿还在半空中蹬着，样子别提多好笑。
    可是他却笑不出来，心中一阵庆幸，幸亏被张队长提醒办了边防证，否则贸然前来的话今天赶下车也有自己一份。
    随后又查到几个没有边防证的人，全都被拉下车去了。
    反倒是之前险些偷了他钱的那伙人一个没看见，估计早就下车了。
    等到检查结束，火车再次启动。
    东关樟木头距离深镇很近。
    大约四十几分钟以后，火车终于到达深镇火车站。
    车还没停，季晟已经激动起来，到了，终于到了大淘金的地方。
    ……
    罗胡站下来。
    方小娟挥挥手道：“季哥，再见。”
    季晟也和她挥挥手，“再见。”
    嗯，应该这辈子很难再遇见了。
    此时的火车站里非常热闹，无数人背着包袱从里面走出来，有人结伴抽着烟，当然，也有人手持昂贵的黑色大哥大在“喂喂喂”试图寻找信号。
    如今大哥大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一百万个人当中都未必有一个人买得起，季晟知道那位手持大哥大的大哥一定是有钱人，还是非常有钱那种。
    他找人问了问路，找到公交车站台，大约等了十几分钟，公交车来了。
    上车，前往福钿。
    公交车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非常吵。
    售票员坐在门口位置大声喊过来买票，板着脸，像谁欠了她一百块钱。
    季晟掏钱买了票，然后往里面钻，人实在太多，挤都挤不动。
    好不容易找了个靠后门的位置站着，耳边两个大嗓门说起了话。
    “这里就是深镇吧？”
    “是深镇，不过只是罗胡区。”
    “哎哟我滴妈呀，一个区就这么大这么发达了？”
    有几个可能罗胡本地人不由对说这话的三十多岁汉子露出鄙夷的目光。
    季晟不由的笑了下，其实这汉子说的相差不远，现在的罗胡差不多可以说是深镇。
    公交车缓慢行驶着。
    被挤得有点喘不过气的季晟只能用力往车窗边上凑，忽然，他看见了一幢高耸直插云霄建筑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个妇女给儿子介绍道：“那边国贸大厦，够豪华吧？”
    原来是国贸大厦。
    季晟恍然大悟，他没想到国贸大厦这么早就有了，当初听到“三天一层楼”这个梗的时候，还以为是九十年代建造的呢。
    一时间，他饶有兴致盯着窗外看了起来，短暂地忘却了拥挤、汗臭味满车。
    ……
    短短十几公里路，竟然开了一个小时，到达福钿区华强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
    季晟很快来到了一栋大厦面前，大厦上写着赛格电子配套市场几个硕大的字体。
    赛格电子配套市场是赛格电子市场的前身，也是奠定华强北国内电子交易第一市场的“江湖”地位。
    季晟既然要从事电子产品生意，赛格电子配套市场自然是首选。
    只是他走进之后才发现，这栋大厦实际上和外面看到的并不符合，地方非常小，估摸一千平都不到，而且一眼望去商户就能看到头。
    “才三四十家门店？我该不会来错地方了吧？”
    季晟有点担心。
    结果才走了没两家，他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了！
    靠近门口的店铺中。
    刚一走进去就有一个三十来岁长相还不错的妇女迎了上来，她浓妆艳抹的，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粤语道：“靓仔……”
    嗯，季晟就听懂了前面两个字，他道：“不好意思，能说普通话吗？”
    妇女恍然大悟改普通话道：“北边来的？”
    季晟微笑着点点头，“你这都有点什么卖得？”
    “电子产品都有，你要什么？”妇女问。
    季晟随意在小小的店铺里瞥了一眼，发现货架上摆着不带录音功能的随身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任天堂红白机、电子词典等等一系列物品。
    甚至，他还看见了一些老式电脑的组件。
    其他像什么电视机显像管啊、烧录卡基本都有。
    季晟不动神色随意拿起一台牌子弗兰卡的傻瓜相机，“多少钱？”
    他在魔都商店里见过同款式的弗兰卡傻瓜相机，售价一百八十七元。
    季晟原以为价格就算少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可妇女说出的价格让季晟大吃一惊！
    “弗兰卡相机啊，我这便宜，每台五十。”妇女随意道。
    卧槽！
    这么便宜？
    季晟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如果他拿回去卖一百五，那利润也是百分之二百啊！
    他连忙掩盖住激动的心情，又拿起一台爱华随身听，单放那种，魔都商店里卖一千多。
    是的，就是一千多。
    如今这个年头能玩得起爱华随身听的都是真正有钱人。
    他问道：“这个呢？”
    “两百。”妇女道。
    季晟；“……”他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多少？”
    妇女以为他嫌贵，叽叽喳喳道：“两百块钱还嫌贵啊？人家去日笨进货都要每台一百多，两百真不贵。”
    何止是不贵啊！
    简直太便宜了！
    季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心说东西怎么这么便宜，随即他就想到了小廖和自己说过的一些话，特区这边刚刚成立没多少年，很多进口商品都是免税的！
    如今时空的我国关税制度还处于一个非常不平衡的状态中，很多如香烟、小家电等货物进口关税都非常高，所以这也造成了八十年代那段时间里零部件和电子产品生产原材料大量走私，由国外运往国内。
    如今虽然关税已经降低不少，但像随身听这种“奢侈品”依旧很高，这也造成了为什么深镇这边免税、减税之后，电子产品便宜的原因。
    可问题是季晟也没想到便宜到这个地步啊！
    来对地方了！
    这次真来对地方了！
    季晟心中已经兴奋一片，知道自己的决策没错，如果他能鼓捣一批电子产品回魔都，一定能够赚的盆满钵盈！

 第四十四章 报了一箭之仇（求收藏，求推荐票

    南下淘金这个词在如今这个年代很火热。
    当然，更多人目光还停留在海楠那边，对于勇于来深镇这边淘金的人还不是太多，真正多起来要在九二年之后。
    股票，倒爷，打工等名词，正是伴随着淘金热诞生。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股票以后也许会涉及。
    就目前而言，季晟肯定只有选择倒爷这条路。
    倒爷赚钱的手段很简单，因为国内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过程中，尤其是现在价格双轨制度，倒爷们就利用计划内商品和计划外商品的价格差别，在市场上倒买倒卖赚取暴利。
    深镇这边关税政策、地方税收政策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东西价格相当低廉。
    季晟只要拿回去一卖就能赚一大笔钱，或者说，只要是个人肯像他这么去做，都能赚大钱。
    尤其是眼前的电子产品。
    傻瓜相机毛利润百分之两百以上！
    爱华随身听更是有可能达到百分之四百以上！
    这在现代社会是无法想象的。
    季晟当时就在抉择，到底是多弄点傻瓜相机回去卖，还是随身听。
    傻瓜相机相对而言比较好销售，随身听赚得更多，只是销售周期可能会长一些，而且他是个体，人家有钱人要买随身听这种“奢侈品”，极有可能选择也是商店里。
    也就是说，随身听有可能会烂手里，或者卖不出理想中的价格。
    但傻瓜相机不怕，季晟之前有过销售的经验，虽然当时卖五十块钱一台，如今要卖到一百五，可能比之前要难销售点，但总的来说，肯定比爱华随身听容易卖得多。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妇女又一次以为他舍不得钱，从旁边捡垃圾似得找出一台粗制滥造的港产随身听，“这个杂牌三十块。”
    季晟循声忘了过去，错愕道：“只要三十？”
    “对，港产不值钱。”妇女似乎说着当前现状一样，“我跟你说啊，北边这东西可贵了，哪怕是杂牌，商店里也不会低于两百块钱的。”
    商店里不会低于两百块？
    也就是说，自己拿回去哪怕就像倾销似得只卖一百块，还能有百分之二百多毛利润？比傻瓜相机还高一些。
    况且他也不太可能倾销，只是会比商店里杂牌便宜个几十块钱而已。
    关键这玩意正当红的时候，如果拿回去卖的话，肯定比傻瓜相机好销售。
    季晟当下就动心了，不过还是讨价还价。
    妇女说什么都不肯还价。
    最后季晟又去其他店里转悠了几圈，发现价格差不多。
    他挑来挑去又回到了妇女的小店铺中。
    “老板娘，我想了想，如果一台随身听你送我一盒磁带我就买了！”季晟一进去直截了当。
    妇女脑袋摇得跟车轱辘似得，“不行不行，送磁带我就亏本了。”
    季晟语出惊人道：“如果我拿六十五台，你送我六十五盒磁带，这样总成吧？”
    妇女吃惊道：“你，你要多少台？”
    “六十五台。”
    “成，我可以送你六十五盒磁带，不过价格稍微高点。”妇女假惺惺道：“我这都是正版磁带，这样，一盒磁带一台杂牌随身听卖你三十三……”
    开玩笑！
    正版磁带封面纸差的和卫生纸似得？
    季晟毫不犹豫打断，拆穿道：“正不正版你我心里有数，每台三十送一盒磁带我拿六十五台，不然我刚才问过隔壁的，人家很乐意卖。”
    妇女脸皮挺厚，还替自己圆了一句，“真是正版磁带，行吧，既然你拿得多，每台三十就三十。”她店里的播放机连录音功能都没有，去香江那边拿货才二十多，磁带都是盗版的，压根不值什么钱，六十五台杂牌随身听能赚好几百呢，自然没计较。
    嗯，这些都是发达国家电子科技淘汰的残渣，当然不值钱，只是国内这边电子技术还没那么发达，所以比较昂贵。
    两人谈妥价格，季晟当着妇女的面挑了六十五盒磁带，男的女的都有，不过大多数选择了费翔、毛阿敏、童安格和邓丽君等人的磁带，这些目前内地卖得比较好。
    为了确保期间，季晟特地让妇女拿来两节五号电池，一一试听了下，期间发现一台坏了，换了。
    最后把这些小播放机装进盒子里，又向妇女要了个蛇皮袋，季晟背着东西满意离开。
    他来深镇这边加起来都没三个小时就马不停蹄朝着火车站赶过去。
    下午四点零二有一班车。
    不过托运费却让季晟有点心疼，因为超过了五十公斤，托运费翻倍，他大概多出了半张成人硬座的价钱才完成托运。
    为什么选择托运？
    因为现在火车实在不安全，自己带上车的话，极有可能被人偷了，而且人多拥挤的话，把随身听弄坏了也有可能。
    ……
    火车上。
    这一回季晟没那么幸运，一圈都没有香气醉人的美女，全都是大老爷们，关键坐他旁边的那三角眼有狐臭，这可把他恶心坏了。
    季晟没搭话，闭目养神。
    他心想，这回兜里钱花的差不多没有了，应该不会遭遇到小偷了吧？
    结果还是碰到了！
    火车行驶了一百多公里之后，季晟又看见之前险些偷了自己钱的满脸横肉壮汉和同伙上来了。
    他看见这群人心中一紧，不过再一想，自己兜里都没钱了怕什么？
    本来季晟是这样想的。
    可当天夜里，火车不知道开到哪个站点停下来的时候，前面爆发了剧烈的喊打喊杀声。
    卧槽！
    不是碰到火车抢劫犯了吧？
    季晟这次来这个时空之前可是查过资料，知道当前年代火车上不太安全，抢劫犯不少。
    正暗自担心警惕间。
    忽然，他看见前面车厢里几个身穿制服的同志擒住了三五个人。
    季晟仔细一瞅，这几个人不正是满脸横肉小偷的同伙吗？只是没看见那个满脸横肉的被擒拿住。
    正想着呢，一道人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季晟旁边，压低声音道：“小子！别乱说话，不然有你受的！”
    季晟扭头一看，正是那满脸横肉汉子。
    他大概知道这家伙被铁警追捕，正犹豫要不要举报，他想到这汉子有小刀，索性没有吭声。
    这时，一个铁警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我们接到举报，有六个人团伙一直在火车上偷窃、抢劫，如今抓到了五个，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大家发现可疑人员请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坐在季晟对面的四十多岁中年人好像想举报，结果被满脸横肉汉子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四周几个人也是如此，很显然，大家都怕被报复。
    噢！
    原来是抢劫犯啊！
    季晟看了看旁边头埋得很低的满肉横肉汉子，眼睛眨巴眨巴不停，如今抢劫犯被抓到可判的不轻，打底要好几年。
    嘿，你这孙子之前偷钱不成，还拿小刀威胁我是吧？
    季晟可是很记仇的，只是他也不确定满脸横肉汉子身上到底有没有小刀，于是，他眼睛一转，压低声音对满脸横肉汉子说道：“道上的兄弟？”
    “嗯？兄弟你也是？”满脸横肉汉子面色一喜。
    季晟微笑着说道：“对，怎么那么不小心差点被逮住了？”
    “这不是……唉！”满脸横肉行子惆怅不已。
    季晟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他看着铁警越走越近，故意声音很深沉道：“身上没家伙吧？”
    “你问这干嘛？”满脸横肉汉子很警惕反问。
    季晟蹙眉道：“你是不是傻啊，要是条子待会再搜身，你身上有家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满脸横肉汉子一想也是，眼看铁警越走越近，他急的满头大汗，“那怎么办？”
    “把家伙给我，我坐窗口，给你想办法扔外面去。”季晟道。
    满脸横肉汉子感动的眼泪哗啦，心说没想到都这危急时刻了，还能碰到这么仗义的兄弟，他甚至都想好了，等火车上下去一定要拉季晟结拜。
    “我就一把小刀，你扔的时候注意点，别给条子看见害了自己。”满脸横肉汉子递过小刀还提醒了一句。
    季晟嗯了一声，把小刀攥在手里，然后猛地一下子站起身，大声道：“同志！这家伙就是抢劫犯同伙！他的刀被我夺下了，快抓住他！”
    满脸横肉汉子本来还处在极度感动之中，听到季晟的话表情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惊愕起来！
    一开始他以为季晟是仗义兄弟，结果他娘的没想到是个阴险的老六！
    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
    几个铁警冲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抢劫犯给抓了。
    “你特么的孙子给我等着！等我出来弄不死你！”满脸横肉汉子被按在地上眼睛都要喷火了！
    结果他刚说完这句话，其中一个有点像领导的同志就重重一巴掌拍在那人脑袋上，骂道：“你叫谁等着呢？就你犯得事进去了没个七八年还想出来？”
    季晟笑眯眯地对着被拖拽走的汉子挥挥手，还非常贱的说道：“我等着你出来找我哦！”
    那汉子本来气都快消了，一瞬间又被季晟激起来了，哇哇叫着要报仇，然后又挨了几巴掌。
    季晟看的神清气爽，总算报了一箭之仇了，至于这汉子出来后会不会找自己，他一点都不担心，抢劫罪、偷窃罪数罪并罚，就像刚才那位同志说的，没个七八年还想从里面出来？梦都没做醒呢！
    至于七八年后，哥们儿要在这个世界上还不能成为首富，雇佣一大批保镖护身，那被你刺死了也活该。
    大仇得报的季晟心情不错，哼着小曲返程，是时候回魔都赚钱去咯！

 第四十五章 南下真能赚钱（求收藏，求推荐票

    当火车“呜”的汽笛声在魔都北广场落下帷幕之时，季晟携带着崛起的希望跃然登场。
    此时是凌晨四点多。
    外面的天还蒙蒙亮，一丝曙光由东方缓缓升腾。
    “下回去深镇得多带几个人。”
    回到这里的季晟，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南行让他意识到了当前时空的残酷，他只是坐在火车上都能遇到危险，若是真在深镇那龙蛇混杂的地方多逗留，谁知道会遇到什么？
    因为大清早没公共汽车，季晟不得不打了一辆出租车，毕竟他拿着几十公斤东西呢。
    坐的夏利车。
    北广场距离湾区不远，才两三公里路。
    “十块八毛。”
    “这么贵？”
    “朋友，出租车么就是这个价钱呀，这还是起步价。”
    季晟无可奈何地付了起步价，他兜里只剩下几十块钱了，如今魔都出租车贵的吓人，不过起步里程也多，五公里样子。
    他从后备箱把东西拿出来。
    正准备上楼去喊季爱国等人帮忙搬东西，季晟猛然间想到一件事，自己特娘的有神秘空间啊！
    “艹！”
    “我这记性，白花打车钱。”
    有钱的时候不心疼，现在没钱了，季晟当然心疼。
    他知道怪不了自己，主要这次在当前时空出远门实在太紧张了点，尤其是出门前被王云仓等人讲真实案例吓了一下。
    把东西收到神秘空间。
    旅馆的大铁门还关着。
    季晟敲门。
    里面传来老板娘魔都话的喝骂声，“谁大清早催命啊？”
    季晟忙道：“我，住二零六的小季。”
    不多时，铁门从里面打开，探出胖乎乎脸蛋的老板娘，“哦，小季啊，又想回来住了吗？”
    回来住？
    什么意思？
    季晟没太听懂，道：“我不是一直住这么，只不过前几天出去了下。”
    “可你朋友他们退房了啊。”老板娘愣神道。
    季晟狂晕，“那他们去哪了？”
    老板娘看他没有开房的意思，打着哈欠道：“我不知道。”
    然后“砰”地一声门关上去了。
    季晟一阵无语，不过心里却纳闷起来，自己不是让季爱国等人在旅馆等自己么，怎么还退房不知所踪了？
    正琢磨去哪里找他们。
    忽然，季晟回想到季爱国和季庆该不会为了省钱去自己花一万块钱买的危房去住了吧？
    ……
    来到自己破败的小屋。
    季晟先把东西从神秘空间取出来，然后敲了敲门，等了一小会儿，季爱国果真从里面开门了。
    “大哥，回来了？”
    “嗯，你们怎么住这里来了？”
    “旅馆太贵，咱们实在舍不得。”
    两人边聊边进了里面。
    结果季晟发现不止是季爱国季庆两人住在这里，就连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三人也在这。
    几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被褥和草席，草席垫在了地上，上面铺了被褥，连个床单都没有，就四五个人挤在一起。
    “小晟哥，你回来了？”
    “哈……哎哟，小晟哥你回来了！”
    季庆和王云仓似乎没睡醒。
    季晟不动声色嗯了一声，故意道；“去外面把东西给我拿进来，有点沉，我一个人拿不动。”
    “我力气大，我去拿。”周小民直接从被窝里钻起来，连件衣服都没批，就光着膀子朝外走。
    季晟连忙给他拿了件棉袄披上，然后帮衬着把东西一起搬了进来。
    “小心点，轻轻放。”
    提醒了一句，鲁莽的周小民才把东西轻轻放下，他还有点好奇地踢了一脚，“啥东西啊？”
    季爱国也纳闷道：“大哥，你去深镇一趟就弄了一蛇皮袋东西回来？”
    楚钟林无语道：“我就说去南边也赚不到钱吧，小晟哥还不信我，说什么走一趟能赚万儿八千，这一蛇皮袋的东西能卖那么多钱吗？”
    他们看季晟只弄了一蛇皮袋东西回来，话题不由自主又回到了季晟出发前那晚。
    很显然，大家并不看好南下能赚钱。
    季晟压根没回答话，说真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这破屋里面来，之前买的时候都没来瞧过一眼，毕竟他只想拆迁。
    这屋子大概四十平，独立一间，空荡荡的，除了角落里一个水缸，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小晟哥？小晟哥？”季庆见他不说话喊道。
    季晟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替他们心酸道：“你们这几天就住在这？”
    季爱国这才不好意思地实话实说，“这不是没钱了么，大家省点。”
    季晟蹙眉道：“小人书什么没卖到钱吗？”
    “卖到了，都在这。”季爱国去被褥那边翻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厚厚一叠钱，“大概两百块钱，东西都卖光了，大哥，钱给你。”
    就为了给我省点钱你们就住这破地方？
    季晟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深呼吸了一口气，“行，钱我先收起来了，回头等我拿回来的东西卖完了，哥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楚钟林这才又把刚才的问题提出来，“诶，小晟哥，你蛇皮袋里到底装的啥啊？”
    “就是，这一蛇皮袋东西能卖多少钱吗？”周小民也有点不相信。
    别说这两人了，哪怕是季爱国和季庆两个一开始就跟季晟打天下的人，眼睛里都透露出怀疑。
    季晟想到他们几个这几天吃得苦有些愧疚，便主动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想知道什么东西对吧？我送你们五个人一样里面的东西，只能拿一台，剩下卖钱。”
    “我去拿。”楚钟林性子比较急，从被窝里翻出来，同样也光膀子，一点都不怕冷的来到蛇皮袋旁边，打开袋口朝里看，嘴里还在说道：“什么东西……卧槽！”
    “怎么了？”
    “老楚你一惊一乍干嘛？”
    “就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见什么宝贝。”
    季爱国、周小民等人打趣。
    楚钟林不敢置信地从蛇皮袋里取出一台随身听，他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语气有点哆嗦道：“小晟哥，你……你真要送我们一台随身听！？”
    他说着转过身。
    其他人也看清楚楚钟林手里拿着的东西了！
    “卧槽！”
    “随身听？”
    “该不会一蛇皮袋装着的都是随身听吧？”
    季爱国、王云仓等人愕然。
    季晟知道不怪他们这么吃惊，毕竟随身听现在是“奢侈品”的代名词，像商店里一台有牌子的随身听随随便便都要卖出一千元开外。
    哪怕他拿回来的是港产杂牌，价格也不会低于两百。
    如今工人人均工资才六十到一百之间，杂牌随身听两百什么概念？
    这就相当于现代社会你月薪五千买了一台价格两万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一个性质！
    季晟看他们吃惊的模样哈哈大笑，“对，全是。”
    “我的妈呀！”周小民直接从被窝里蹦了出来，语气激动道：“看这样子最起码好几十台随身听，得卖多少钱啊？”
    王云仓也愣愣道：“恐怕得一两万块吧？”
    季晟这才故意逗他们道：“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信了信了！”之前最不相信季晟南下能赚钱的楚钟林，此刻脑袋跟捣蒜似得！
    周小民也哈哈大笑，“小晟哥，这次你要发财了！”
    “肯定发财了啊！”
    “一蛇皮袋的随身听呢！”
    季爱国等人语气里也难掩兴奋，之前季晟说要南下淘金，他们全都不以为然，觉得季晟在瞎扯，随随便便跑一趟就想赚万儿八千？
    现在看到季晟带回来的东西，他们觉得季晟此前的估计还太保守了点！
    几十台随身听啊！
    哪怕看包装盒不是什么名牌，不也得赚它一两万？
    这一刻季爱国、楚钟林等人才相信季晟说的是真的，南下真能赚钱！

 第四十六章 随身听卖疯了（求收藏，求推荐票

    大清早。
    大家都梳洗完毕，一个个干劲十足。
    季晟坐在门槛上，给几人支招，“今天我先带你们去看看我怎么卖随身听，你们学着点，回头我让你们自己去卖，卖出去一台给你们两块钱提成，行不行？”
    “好！”
    “小晟哥你说，我们听着呢。”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回应道。
    季晟嗯了一声，发现自己有点像搞传销似得，不过也没在意，继续说下去道：“因为这些随身听是港产杂牌，价格方面肯定不能和商店里比，人家每台卖两百，咱们定价就一百五，不求赚得多，只求能够快速卖出去。”
    楚钟林迟疑道：“卖一百五是不是太少了点？”
    季晟笑呵呵道：“不少了，商店里才卖两百，人家铺子、人工、货运不全是成本？我们小本经营，卖一百五未必比他们赚的少。”
    嗯，不仅不会赚的少，只会赚得更多，毕竟他拿来每台才三十，算上一来一去火车钱，和许诺给几个人的提成，成本价也不会超过三十五每台。
    纯利润快百分之四百。
    而且季晟也没想着一直小打小闹摆地摊，他只想快点把东西卖出去，积累一大笔原始资金，然后趁着现在年代好，成立一个贸易公司，到时候南货北运狠赚一笔，等到积累足够多的钱，他就可以北下熊国，趁着那边内乱发大财。
    罐头换飞机不是说笑的。
    一旦能够在熊国狠赚一笔，那接下来赚钱的项目多了去了，季晟给自己未来蓝图都定好了。
    “另外，咱们目标潜在客户一定要挑年轻人。”季晟定位准确道：“尤其是那些学生，嗯，初中高中未必有能力购买，但大学生就不一样了，我们就瞄准大学生。”
    楚钟林迟疑道：“大学生真那么有钱……”话说了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挠挠头，“小晟哥你说的肯定对，之前你说南下能赚钱，我还不信，结果证明你是对的，咱这回啊不敢再怀疑了。”
    季爱国最老实，“大哥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季晟笑了笑没说话，大学生兴许不是有钱群体，但绝对是最舍得花钱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因为绝大多数的大学生还没走入社会，并不知道赚钱到底有多难，而且这个年龄段的人，虚荣心想对比较强，就拿现代社会大学生来说，有些人宁愿吃泡面，也要买名牌的衣服。
    虽然现在是八九年，但季晟相信人性是共同的，大学生就是自己销售随身听最好的潜在客户。
    随后他又稍微讲解了一些现代社会的营销技巧，然后带着几人出发了。
    ……
    外国语学院大门口。
    季晟一行人来到这里。
    为什么选择外国语学院？因为当前年代能学的起外语的要么是学霸，要么家里非常有钱！
    季晟走过去和门卫大爷搭了个讪，发了两根烟，很快就熟络了，然后让季爱国等人在不远处摆摊，大爷也没说什么。
    上午的时候没什么人。
    季晟一直在和大爷吹牛。
    反倒是季爱国等人在那边等的有些不耐烦。
    快到中午的时候，季晟停止和大爷吹牛了，转身来到外面，然后对着几个等的哈欠连天的人说道：“学着点。”
    “哦。”
    “知道了。”
    季爱国等人一上午都没生意，一个个没啥精神。
    陆陆续续大学生出来了，趁着中午时间段出来弄点好吃的很正常，当然，也有些就想出来逛逛。
    季晟一看大学生们都出来了，立刻施展自己的“法宝”了，他扯着大嗓门就喊了起来。
    “清仓啦，甩卖啦！”
    “老板不在啦，砸锅卖铁只要一百五！”
    季晟大嗓门一出，顿时间把身边季爱国、季庆和周小民等人吓一跳，他们看着季晟涨红了脸大吼大叫的样子，心说小晟哥发病了？
    季晟压根不知道这群人怎么想，他直接把现代社会听到过的摆摊顺口溜喊了出来，想借此吸引大学生目光。
    “亏本卖，处理卖，大甩卖，便宜卖，随身听才卖一百五！”
    “厂房倒闭了，老板跳楼自杀了，老板娘被帅哥拐跑了，商品抵债，上好随身听只卖一百五！”
    “从古今到中外，都没见过随身听这么便宜。”
    “疯抢了！”
    “抢购了！”
    “购抢了！”
    还别说，顺口溜一起，马上有好几个大学生围过来。
    见状，季晟喊的更卖力了，“买的买，捎的捎，百货市场不经销，仔细挑，挑仔细，个个都是一样好，一百五不算贵，实实在在低消费，当今社会，米也贵，油也贵，物价都涨了好几倍，还不如买个随身听这么实惠……”
    季爱国、季庆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晟“抽风”，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季晟，原来嘴皮这么溜滑啊！
    ……
    中午时间短的外国语学院比较悠闲。
    因为这里女学生很多，男学生相对而言比较少，所以大多数都是几个女的成群结队走在一起。
    忽然，有人发现学校大门口一大群人围在一起。
    家里非常富裕的朱月夕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刚想完，人群里面响起一阵喊声。
    “一百五不算钱，溜溜达达就花完。”
    “一百五不算多，买不了房子买不了车，去不了漂亮国新加坡。”
    “花小钱，买时髦，省时省力又划算。”
    人都喜欢看热闹，顺口溜本来就带点表演性质在里面，哪怕是到了现代社会，街头如果有人摆摊顺口溜喊的这么滑溜，照样能够让人投去好奇的目光，更何况现在物质娱乐那么匮乏，大学生们又一天到晚在校，这不，看见那个二十四五岁“大哥”就像是在说单口相声一样，好多人都止步不前。
    朱月夕也挤进人群。
    吸引关注度的办法很简单，无非哗众取宠。
    很多人都像朱月娥一样，被摊子前那“大哥”顺口溜吸引了过来，短短一小会时间，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个人，有人乐呵地看着，还有人指指点点。
    朱月娥本来也就好奇，结果听到随身听才卖一百五，她一下子动心了，不由自主走到摊位前，“一百五？”
    “对，一百五，只要一百五，一百五买回家，同学笑老师夸，不是学霸也能当个发明家。”季晟张口即来。
    朱月娥被逗乐了，从地上拿起装随身听的盒子，道：“质量有没有保证？”
    季晟对着旁边一扬下巴，“老楚，把你的随身听放给她听听。”
    楚钟林连忙把季晟送给他们五个人的那台随身听拿出来，按下播放键。
    里面正好播放到齐秦的《大约在冬季》：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怎么样？”季晟笑吟吟问道。
    朱月夕一听就喜欢上了，“真的只要一百五吗？商店里不都卖一千多吗？”
    季晟吹嘘道：“你说的爱华，人家日笨品牌，进口关税贵当然卖的贵，我这港产的……”他说着瞅了瞅牌子，“世佳品牌，进来没什么关税，所以卖得便宜，东西可一点都不比爱华差。”
    嗯，他纯粹吹牛。
    可朱月夕却相信了，眼睛里忍不住透露出喜爱，她家里是很有钱，可父母家教也非常严格，根本不给她买随身听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
    她一边翻钱一边道：“那行，给我拿一台。”钱拿出来了，她又问，“有电池和磁带吗？”
    “有，看你是我第一个客户，我给你便宜点，总共给一百五十五吧。”季晟很奸商说道。
    朱月夕付完钱之后，高兴地挑了个粉红色的随身听和邓丽君的磁带。
    一桩生意就这么成了？
    一百五十五块钱啊！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看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群大学生就和季晟此前说的一样，一点都不差钱！
    “加电池磁带一百五十五是吧？给我也拿一台！”
    “你别走啊，我回宿舍拿钱，马上来。”
    或许是羊群效应，当第一个人出钱购买以后，马上又有两三个人买。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观望，毕竟一百五十呢，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
    但即便这样，季晟的随身听摊位也一下子火了，越来越多的人闻风赶来，一个个围在那边。
    虽然一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没想过买随身听，可那么多人当中总有几个真正的有钱人，他们在听到比商店便宜好几十块全都心痒难耐，有些人甚至不止把饭钱拿出来了，还向同学借钱买，像极了季晟大学时候自己吃不好喝不好借钱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
    火了！
    随身听卖疯了！
    短短一个中午的时间，季晟居然就卖出去了十几台随身听，要知道他才跑了一个学校啊！

 第四十七章 纯利润百分之四百！（求收藏，求

    已是下午一点半。
    学生们已经稀稀落落看不到几个人了。
    季晟喉咙都快喊哑了，眼看中午的生意圆满落下帷幕，他用沙哑的嗓音道：“收摊。”
    “诶好。”
    “小晟哥，牛逼啊！”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发疯了，结果没想到愣是说了一段单口相声。”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喜气洋洋围上前来佩服道。
    季晟被他们说的哭笑不得，要不是为了做生意，谁乐意大喊大叫啊，他咂咂嘴道：“学会了吧？下午我给你们一个人写一份稿子，你们背熟了，傍晚的时候去各个大学城门口叫卖。”
    “好咧。”
    “没问题。”
    “不就是叫卖么，我楚钟林脸皮厚，只要能把随身听卖出去，别说叫卖，哪怕让我在大学城门口当众撒尿都行。”
    周小民和王云仓也是如此表示，这三人原本就是小混混出身，压根没什么羞耻的念头。
    不过季晟反而更喜欢他们这样的，想做销售，首先不要在乎自己的脸面。
    反倒是季爱国有点虚道：“真要这么喊？”
    季晟笑眯眯道：“你要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叫卖也行。”
    几个人说笑着收摊了。
    回到屋子附近吃了顿饭。
    下午的时候，季晟给他们五个人一人写了一份顺口溜稿子。
    等到五个人出去卖东西，他啥也没干，去商店里溜达了一圈，看看那些电子产品价格，顺带观察一下哪些东西好卖。
    ……
    大概夜里七点多，季爱国他们回来了。
    季晟早就买好了几个熟菜和啤酒等他们呢，见到大家回来，“来，来，一边吃一边说。”
    楚钟林很服帖地把钱递上来，“小晟哥，我去复旦那边卖了八台随身听出去，除去来回公交车的钱，剩下都在这了。”
    陈君羡接过钱，哟道：“卖出去八台呢？”
    楚钟林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周小民咂咂嘴道：“我没老楚卖得多，在交大那边只卖出去了六台。”
    随后季庆和王云仓也各自报了数，两人都是卖出去五台。
    他们把钱都给了季晟。
    季晟颇为惊讶，自己进回来六十五台随身听，除去一台给季爱国他们玩的，总共六十四台。
    今儿个才一整天而已，居然已经卖出去了将近四十台？
    这还是没算季爱国呢。
    貌似卖得确实红火。
    季晟大概明白为什么一天能卖出去这么多，其实没别的原因，无非就是找准定位，然后目标潜在客户人数够多。
    毕竟季庆、楚钟林等人每个人都去一个大学城门口摆地摊卖随身听，一个大学少说也有几千人，几千人当中有几个人买得起随身听不稀奇。
    按照占比来说，这个比例已经很小了。
    好！
    这次定位找的好！
    季晟内心也十分满意，同时借助今天销售随身听，看到了魔都庞大的市场。
    只有季爱国没说话了。
    大家刷地一下看了过去。
    老楚道：“爱国，你该不会一台都没卖出去吧？”
    季庆也开自家兄弟玩笑，“咱们爱国脸皮子薄，估计喊不出那么羞耻的顺口溜。”
    “呵呵，没卖出去没事，不是有咱们哥几个么，回头分点钱给你。”周小民非常讲义气道。
    季晟也以为年轻时候的父亲拉下不脸面，没能卖出去几台随身听，所以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可让人惊讶的是，季爱国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带过去十五台全卖完了。”
    季晟：“……”
    楚钟林：“……”
    季庆和剩下两人：“……”
    大家都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包括季晟也是如此，毕竟季爱国性子太老实，顺口溜这种羞耻的号子未必喊的出口。
    季庆颇为错愕道：“你也喊号子了吗？”
    季爱国摇头，“没。”
    楚钟林不信道：“那你怎么卖出去那么多？”
    “我没去大学城呀。”季爱国理所当然指着不远处方向道：“我看北广场人来人往，就在那边摆了个地摊，什么号子都没喊，就拿着大哥给咱那台随身听放音乐，一大群人过来买。”
    这回季晟都听晕了，“你是说你啥也没做，就坐在那边放放音乐卖出去了十五台随身听？”
    “对啊。”季爱国略显奇怪道：“为什么要喊号子？喜欢听音乐的听到唱歌声自然找上门，不喜欢的你再怎么喊都没用，难道不是吗？”
    季晟居然无言以对。
    他蓦然想到现代社会那群卖汽车光碟的流通摊贩，人家也不喊号子，就在那边弄个音响放歌，不照样生意很兴隆吗？
    季晟没想到父亲在销售上还有这样的天赋呢，只可惜现代社会那个时空的父亲年轻时被生活压弯了腰，没能一展天赋。
    “爱国，牛逼！”
    “咱哥几个就服你！”
    楚钟林等人竖起大拇指。
    季晟也哭笑不得了，他让几人停止吹嘘，“行了，赶紧吃饭，我顺带把提成拿给你们。”
    “好哟！”
    “小晟哥最好了！”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欢呼了起来。
    季晟笑着给他们发钱，之前说过，卖出去一台随身听给两块钱的提成，他按照众人实际销售数量给，楚钟林十六块，周小民卖出去六台给了十二，剩下季庆王云仓各拿了十块，唯独季爱国卖得最多，三十块。
    几个人拿到钱喜气洋洋。
    季晟其实可以多给点钱几个人，不过他故意没多给，多劳多得，这样才能激起大家奋斗的精神。
    发完钱，众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聊。
    季晟夹了一块猪头肉嚼咽，对着几个人说道：“你们跟我做事，光靠提成也不行，毕竟有时候我南下进货，那几天你们就没法赚钱了，这样，我呢，给你们每个人开五十块钱月薪，剩下的就是多劳多得，谁卖出去东西多就赚钱多，没什么意见吧？”
    楚钟林支持道：“没意见。”
    季爱国和周小民等人也高举双手赞同。
    季晟看大家都没意见，就把这件事定了下来，他这么做是为了把这几个人彻底栓死在自己的战船上，俗话说孤掌难鸣，只有给足够多利益，别人才肯给你卖命啊。
    很快，一顿饭吃完了。
    大伙忙碌了一整天，也确实有点累着了，甚至有两个人连梳洗都没梳洗就一头栽倒入睡了。
    季晟和大家同甘共苦，也没有去旅馆开房。
    夜里。
    天很黑了。
    旁边几个人鼾声如雷吵得季晟无法入睡。
    况且和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一个被窝里也确实很难睡着。
    “五六个人挤一个小屋子里不行，得租个房。”
    季晟心里琢磨着，又开始盘算起这次自己能赚多少钱。
    今天总共卖出去五十四台随身听，磁带已经全部卖完了。
    他目前手头上钱差不多回本到了八千多块。
    去掉成本的话，纯利润大概在六千五左右，另外还有剩下十台随身听没卖完，估计明天能卖光，还能有一千五的进账。
    加一起，他就又有一万块了！
    “卧槽，这个年代赚钱真的容易，我两千多块钱本钱取去的深镇，结果纯利润差不多达到了百分之四百，要是这回我带着一万块钱再跑一次深镇的话，不得直接翻到五万啊！”
    这次赚的钱虽然还不及上次卖傻瓜相机和计算器电子表来得多，但别忘了，上次没算成本，如果算上季晟在现代社会购买那些东西的钱，实际上他还亏本的呢。
    但这一次卖随身听呢？
    纯利润就有百分之四百！
    “这生意绝对能够让我短时间内积累起一大笔的原始资金，只要我踏踏实实干，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估计手头上就能有几十万闲钱。”
    季晟想到这都有点激动，只要他能在这个时空手头上有十万块钱，那么他就可以暂时松口气，去收购古董宝贝了。
    “嗯，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赚他个十万。”
    季晟心中默念：“小目标已完成十分之一。”

 第四十八章 老黄花梨桌椅（求收藏，求推荐票

    呼噜，呼噜噜。
    即便已经到了清晨，雷鸣般的呼噜声还是没停下过。
    季晟在这个时空倒是可以不睡觉不吃饭，甚至剧烈运动也不会累，可任谁耳边一整夜响彻呼噜声也精神崩溃啊。
    艹！
    不能这样下去！
    必须得租个房子了！
    然后季晟一大清早醒来，啥事也没有干，除了嘱咐楚钟林等人去卖随身听，自个儿带着季爱国和季庆就去租房子了。
    他们行走在大街小巷，发现有很多公租房出租，不过都被季晟否决了，因为公租房的环境不会比自己那破屋子强多少。
    他的目标是租个三室一厅或者四室一厅。
    可惜的是当前年代符合这个要求的房子很少。
    季晟和季爱国走街串巷跑了半天，这才勉强在电线杆上贴得小纸条上看到一户勉强符合的。
    顺着地址摸过去。
    到了那边一看，还是民房。
    不过这户人家打扫的非常干净，里面还种了花花草草，环境相当好。
    季晟一看就喜欢上了。
    敲门进去，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根据她自我介绍姓秦。
    秦姐嘴巴很能说，她一边带季晟、季爱国和季庆三人看房子，一边嘴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这屋子啊又便宜又实惠，你看看，四五个屋家具齐全，你在魔都能找到我这么好的屋吗？”
    季晟恭维，“不能。”
    秦姐又带着他们来到客厅，“你看看，煤饼炉子我这两个，桌子也是上好海楠黄花梨做的……”
    噗！
    季晟差点喷了，瞪大眼睛看着客厅中间那张黄花梨八仙桌，忍不住吸了吸气。
    尼玛！
    黄花梨做的八仙桌？
    如果选材比较上乘的话，就这张桌子，现代社会随随便便能卖出去几十万！
    他知道八十年代红木家具非常流行，而黄花梨属于顶级红木，似乎出现在这里不稀奇。
    可季晟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碰上啊。
    他眼睛都瞪大了，这玩意若是能买下来拿回现代社会，绝对狠赚一笔。
    季晟吸着气道：“这张黄花梨桌子你们当时花了多少钱买的？”
    秦姐没当回事，随意道：“哦，也不贵，当时好像几块钱一斤，忘了。”
    季晟不敢置信道：“几块钱一斤就买到黄花梨了？”
    秦姐咂咂嘴道：“黄花梨又不值钱。”
    季晟本来还想问几句，忽然间他回想到自己在现代社会看过的一篇报道，黄花梨从零七年到一七年这十年的时间里价格上涨了三百倍！
    如今才八九年，几块钱一斤的黄花梨还真有可能。
    季晟实在眼馋这张桌子，他眨眼睛问道：“姐，这张桌子你卖不卖？”
    秦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要租我房子么我就卖给你，喜欢黄花梨呀？我那几张椅子也全是黄花梨做的。”
    季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在墙角看到了四把椅子。
    虽然他不知道秦姐有没有骗人，自己也看不懂黄花梨，但要是真的错过了，他肯定会后悔死。
    宁愿买错也不能放过！
    季晟抱着这个念头道：“只要租你屋子就把桌子椅子都卖给我吗？”
    季爱国和季庆看着季晟心心挂念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有点纳闷，不懂季晟为什么那么执着。
    秦姐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有点警惕上了，“你买桌子椅子干什么？”
    季晟半真半假说道：“哦，我是外地来的，刚刚在魔都这边买了个破旧的小屋子，暂时还没法住人，但回头修葺好了肯定要住进去，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我看见你这桌子椅子喜欢的紧，就想着买下来。”
    秦姐还有所怀疑，“你在哪买的房子？”
    季晟指着老杨头家方向，“就老杨头卖给我的。”
    “哦，那个一万块买个破屋子的冤大……大老板是你呀。”秦姐眼睛咕溜溜转，“也行吧，你租我半年以上房子，我这套桌子椅子就六百块钱卖给你，怎么样？”
    季晟还没说话呢。
    季爱国就忍不住叫道：“六百块？大姐，你也太黑了吧，我自己买点木材回来做个桌子才多少钱？”
    季庆也道：“就是，一斤好的木材也才两三块钱，做一张桌子几张椅子，能花几个钱下去啊，你要六百块？”
    六百块钱买一张旧桌子四张旧椅子在当前年代肯定是十分奢侈的。
    秦姐翻白眼道：“你俩去掂掂我这桌子多重。”
    季晟也好奇了，跑过去独自抬桌子边沿，然后……然后没怎么抬得动。
    “我这桌子一百来斤重，还有四张椅子，要你们六百还贵啊？”秦姐这才在旁解释道。
    一百来斤加四张椅子，其实价格已经不算贵了，毕竟木材原料都要两三块钱一斤，再算上人工费什么的，兴许秦姐真没赚季晟什么钱。
    季晟抱着宁可买错也不放过的念头，毫不犹豫道：“好，买了。”
    “你得租我半年房子我才能卖给你。”秦姐忙道。
    季晟心说只要你肯把黄花梨桌子椅子卖给我，别说租半年以上房子，就是租一年也没问题，“可以，房租多少？”
    “一个月两百，一次性付清，水电另算。”秦姐非常精明地说道。
    如今没有什么房产中介，大部分人租房都是熟人介绍，或者像季晟他们那样从附近贴着的小纸条找上门，并且房东和租客也不签合同，讲好租金价格就可以入住。
    一般而言，水电房租是月付，也不需要押金。
    但是有些手头拮据的租客，会在月底付房租水电费前几天突然消失，这也是为什么秦姐想要借此让季晟一下子付六个月房租的主要原因。
    她家的院子虽然两百平，但因为是民房，两百一个月其实很昂贵了，正常当前时空这种民房价格一般在一百五左右，而且还是单独一间出租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一整个院子每个月一百五不是谁都租的起，但单间就不一样了，一间三十，五间一百五，在大家承受范围之内。
    秦姐以为她要的价格已经很狠了，还有点担心把季晟等人给吓跑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季晟连还价都没还，“六个月一千二，算上桌子椅子的六百，总共一千八，数目对的吧？”
    秦姐一愣，“对，你不还还价吗？”
    季爱国和季庆在旁也看的着急，心说哥你倒是还个价啊！
    他们哪里知道季晟比秦姐还紧张，生怕秦姐突然反悔不卖桌子椅子。
    他故意表现的像个暴发户道：“有钱，懒得为了几十块钱费口水。”
    秦姐顿时眉开眼笑道：“哟，没看出来小伙子年纪轻轻是个老板呢？”
    季晟没再跟她废话，直接付了钱，还直接说明一定要桌子椅子的买卖签合同和租房合同，这么一来，即便以后秦姐反悔扯皮起来也不怕。
    秦姐看季晟爽气，也没纠结合同不合同的事，跟季晟写了俩合同。
    付出一千八。
    住宿的问题解决了，还得到了黄花梨打造的一张桌子四张椅子！
    赚大了！
    只要这桌子椅子真是黄花梨打造的，绝对赚大了！
    季晟心中兴奋不已，都恨不得立刻返回现代社会找人鉴定一下了，不过距离宁姐说的私人拍卖会只有两天时间，若是他现在回现代社会，很有可能无法收集齐参加私人拍卖会最低要求估价五百万的收藏品。
    他只好暂时按耐住激动，想着等再多收集点好东西再一次性拿回去！

 第四十九章 急速暴富渠道（求收藏，求推荐票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熟睡中的季晟缓缓醒来。
    “唔，一个人一个房间就是睡得香。”
    季晟伸着懒腰起床梳洗。
    自打昨天和秦大姐租完房子，他便和季爱国、楚钟林等人搬了进来。
    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虽然是魔都本地人，但性子野惯了，根本不愿意回家吃得好住得好，宁愿在外面凑合着过日子。
    打开自来水龙头。
    季晟一边刷牙一边胡思乱想，“魔都就是发达，这才八九年呢，民房都安上自来水了，我记得家乡那边九十年代中后旬才安装自来水，不得不说小县城和大都市差距还是很大的。”
    想着，他的思绪又飘远了。
    “随身听这玩意小打小闹还行，真要赚钱，还得丰富产品种类。”
    “可是一旦丰富产品种类，销售难度便会随之增加，虽然对于现代社会那边来说，这个难度根本不算难度，但我想在这世界迅速崛起，其实还是很具有挑战性的。”
    “除非能有一条路子，能够让客户们主动找上门。”
    季晟琢磨着。
    忽然，背后传来打开房门的“吱嘎”声，紧接着季爱国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大哥，你这么早就醒了啊？”
    季晟扭头一看，见到季爱国正在伸懒腰打哈欠，他含了一口水把牙膏沫吐掉，这才说道：“待会把老楚他们都叫醒，顺带让他们收拾两件衣服。”
    季爱国愣道：“要出远门吗？我这就去收拾衣服。”
    “你不用收拾。”季晟又抿了一口水嘴里，随即吐掉，一边洗牙刷一边道：“让小庆、老楚他们跟我去深镇就行，你看家。”
    闻言，季爱国有点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
    季晟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无非觉得被排挤了，他心中不由苦笑，心说你是我爹，我哪敢排挤你啊。
    他之所以不带季爱国南下，是因为自己经历过一次，知道那边乱，生怕出事有啥闪失。
    不多时季庆、楚钟林等人陆陆续续醒了，在听到季晟要带他们南下，一个个兴奋的嗷嗷叫。
    “小晟哥你太好了！”
    “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呢！”
    “深镇那边怎么样？有咱们魔都好吗？”
    几个人像好奇宝宝一样，追问一些季晟哭笑不得的问题。
    季晟随意应付了几句，然后趁着上班前买了两条红塔山，带几个人赶到小廖家，让其帮忙打个招呼给这几人也办理一下边防证。
    之所以没敢找张队长，是因为前几天季晟送烟过去被骂了出来，他知道张队为人正直，索性没给对方增加污点。
    小廖这人比较圆滑，他收下烟二话不说答应了。
    然后季晟让季庆几个人跟着小廖去了局子里，自己去火车站买了五张火车票。
    如今魔都去深镇的火车票还是很贵的，至少对于当前年代的人来说，三十三块钱很贵。
    和上次一样，晚上七点五十，五个人上了车。
    ……
    三十多个小时后。
    众人达到深镇的时候大概早上八点不到些。
    “哎哟，累死我了。”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啊，坐的我腰酸背痛。”
    季庆、楚钟林抱怨。
    周小民更是苦哈哈地指着自嘴唇上边一撮小胡子道：“我忘带刮胡子刀了，现在这样子很丑吧？”
    王云仓嗤笑道：“你不是一直那么丑吗？”他说着想拍季晟马屁，“你以为你是小晟哥那么帅气啊？他说没带剃须刀……呃！小晟哥，都好几天了，你怎么没长胡子？”
    “咦，是啊。”
    “小晟哥你咋不长胡子啊？”
    众人刷地一下朝着季晟看去。
    季晟自己也一怔，对啊，我为啥没有长胡子？
    楚钟林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小晟哥这几天都没上过厕所。”
    “还有，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没喝水。”季庆也回忆着道。
    季晟打哈哈插科打诨道：“你们记错了吧？我昨晚不是和你们一起吃了方便和肉干吗？还有我上厕所都是早上，趁着舒刷牙洗脸一起，嗨，你们瞎琢磨什么呢，搞得我像妖怪一样。”
    昨晚他们倒是一起吃的方便面和肉干，只是季庆、楚钟林等人确实不清楚记得季晟到底吃了没有，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季晟却心中一凛，终于正视这个问题了。
    他第一次来到这时空，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比如全速奔跑了好几公里居然没感觉劳累，比如他在这里不会感觉饥饿，也不用上厕所。
    今天王云仓又指出自己这几天没长胡子。
    这让季晟隐隐约约意识到，他在这时空兴许没有新陈代谢，或者说，他的身体被“保质”住了。
    毕竟他在现代社会两天不刮胡子就长挺长了。
    “难道我在这个时空能够长生不死吗？”
    季晟也弄不懂到底咋回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的身体在当前时空不会进行新陈代谢，却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存活，那他真有可能长生。
    “也不知道我受伤后会怎么样，如果没有新陈代谢，岂不是说受伤后无法自愈？哪怕一个小伤口也会血流不止？”
    ……
    胡思乱想之间。
    季晟一行人乘坐公交车来到了华强北一条街。
    赛格电子配套市场。
    季晟和季庆、楚钟林等人走进去，他本来想直奔之前买随身听那妇女的店。
    忽然听见门口两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谈话的内容，他止住脚步。
    “丽萍，你昨天买的东芝十七寸彩电才花了五百多？”
    季晟一愣，东芝十七寸彩电五百多？他听得极度不可思议，此前季爱国等人出去卖随身听，他去魔都商店里逛了，早就把那些家电啊、电子产品价格或多或少都记了下来。
    比如说门口抽烟这两女人说的东芝十七寸彩电，魔都商店里卖三千多。
    可这女的才花五百多？
    季晟真的无法去相信。
    随后被唤作“丽萍”那女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哎呀，你也不看看咱们这是哪里，深镇呀，我绕过国贸商店直接找批发商拿的东西。”
    “那你也帮买一台，国贸商店里一台东芝十七寸彩电一千多块呢。”
    “行啊，我给你打个招呼。”
    两个人似乎都不是深镇本地人，交流之间说的话都是普通话。
    季晟看着她们扔下烟头朝里走去的背影，整个人猛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当前年代国内销售最火热的是什么东西？
    三大件！
    冰箱、彩电、洗衣机！
    根据季晟看现代回忆文章得知的信息，如今农村黑白电视机都没普及，更别说彩电，但大城市里不同，很多人家已经有黑白电视机，有钱人更是追求彩电。
    但彩电价格相当昂贵，一台两三千，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
    那么彩电为什么这么贵？
    真的是因为彩电本身价值那么多？
    其实不是的，季晟看那篇回忆文章的时候看到一个关键信息，大概八九年八月，也就是当前时空的今年，长虹打破技术壁垒，首次给彩电降价幅度高达三百五十元，打响了国内第一次大规模价格战，也正是因为如此，长虹成为了国内彩电霸主。
    降价三百五十元什么概念？
    要知道当前时代国产彩电在商店里销售价格也只有一千多，这还是国产彩电在技术上不成熟导致价格昂贵，像东芝、索尼那些日系巨头，技术趋近成熟，制造成本低廉很多，之所以国内卖到两三千，是因为层层关税、增值税甚至是消费税等税收和物流成本在内。
    而深镇这边为了吸引外商，很多进口商品免税，自然，若是能找到货源，购买一台东芝彩电，价格能比国产还便宜！
    “现在才二月份，如果我能找到彩电货源，在长虹打响价格战之前，足足有六个月时间能靠着进口彩电赚大钱。”
    季晟隐隐感觉自己找到了一条急速暴富渠道！

 第五十章 馊主意（求收藏，求推荐票）

    怀着暴富的心思。
    季晟带季庆等人来到之前买随身听的小铺子。
    还没进去呢，穿了一身小花长裙的老板娘就看见了他，主动打招呼道：“哎哟，这不是我们季老板么，快进来坐。”
    季晟笑着回应，“丁姐你好。”
    上回他和老板娘做生意之后得知对方姓丁，自然称呼上了。
    丁姐把他们迎进去。
    铺子空间很狭小，几个人坐在那边有点拥挤。
    “我给你们倒点水。”
    丁姐转身去了里面。
    季晟本来还在想彩电的事。
    忽然，旁边楚钟林露出一个龌蹉的笑容，压低声音对季庆说道：“嘿嘿，这老板娘好漂亮。”
    噗！
    季晟差点喷了，心说你妹的老楚，人家丁姐三十岁出头，你特么才十九岁，该不会想嫩牛吃老草吧？这口味实在太重了点啊！
    而且丁姐哪里漂亮了？只是打扮的看上去靓丽。
    季晟都不知道怎么说楚钟林好了，不过他知道楚钟林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情窦初开，见到丁姐这种会打扮的成熟女人有想法也非常正常。
    不多时，丁姐拿着热水瓶和几个碗出来了，给他们几人一人倒了一碗热水，然后一边放下热水瓶一边眨眼问道：“季老板，这回想买点什么？还是随身听吗？”
    季晟没立刻回答，眨眼道：“你这有彩电卖吗？”
    “没有。”丁姐摇摇头，随即笑着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托人帮你拿一台。”
    季晟问道：“那价格方面怎么样。”
    “你要什么样的？”
    “比如东芝十七寸彩电。”
    “哦，那价格可能贵点，千把块吧。”
    季晟嘿了一声，半开玩笑道：“我怎么听别人说你们有能耐拿到五百多的？丁姐，你坑我钱呢！”
    被点破的丁姐一点都不觉得脸红，微笑着说道：“原来你找人问过了呀？本来还想赚你几百块，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滑溜，也行吧，你在我这边拿货，我可以帮你托人弄台便宜彩电。”
    一台肯定不够的。
    而且季晟也没想着立刻拿货，他还不清楚自己拿了彩电能不能卖出去，毕竟现在的人比较相信商店，像彩电这种奢侈品，谁会找个体户买啊？
    “彩电的事缓缓再说，回头有机会你介绍拿货的老板给我认识一下行不行？”季晟一边询问一边许诺道：“如果你帮忙，接下来我要拿什么东西都从你这拿。”
    丁姐上次在季晟身上赚了好几百，当然很珍惜这个有钱的客户，她几乎都没思考，“行。”
    季晟看她答应了，也没再废话，嗯了一嗓子，道：“这回我还是买随身听，要的数量有点多，不知道你店里够不够。”
    丁姐一听他要下大订单，立马笑容如花道：“我这不够给你去别的地方拿，你要多少？”
    季晟之前把随身听都卖了，大概有一万，可是租房子和买黄花梨桌椅花了一千八百块，再加上来回路费，和手头上总有留点钱以防万一，他来之前已经想好拿多少货，“两百台。”
    “哎哟，这次拿这么多啊？”丁姐眉开眼笑道：“行，我这就让人送来。”
    季晟连忙补充了一句，“和上次一样啊，还得送我磁带的。”
    “晓得晓得，你放心。”
    丁姐只想把季晟这个大客户牢牢抓在手里，哪还会在乎盗版磁带？
    没等多久一个四十多岁男的就带着几个人把东西送来了。
    季晟让季庆、楚钟林等人一人拿五十台装进蛇皮袋拎着，然后就和丁姐告辞了。
    乘坐火车赶回魔都的途中，他一直在思考彩电的事。
    如果能找到一条稳定的销售渠道，那么他就能靠着彩电迅速发家。
    ……
    回到魔都。
    随后几天季晟坚持之前的方针，让季爱国、楚钟林等人继续去各大大学城那边推销随身听。
    虽然如今大学生数量还可以，但真正有钱人并不多，前两天随身听卖得还不错，一百来台很快出手了。
    但是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饱和”了，随身听有点卖不动。
    这天夜里。
    大家唉声叹气回来了。
    楚钟林一进屋就对着季晟说道：“小晟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今天一个中午加一个晚上，才卖出去四台随身听。”
    季庆也郁闷道：“我那情况差不多，一整天下来才卖三台，爱国，你呢？”
    季爱国憨厚地笑了一下，“我还行，在北广场那边一天卖出去了二十来台。”
    “卧槽！”
    “你又卖出去这么多？”
    “北广场那边生意真这么好吗？”
    季庆、周小民等人颇为讶然道。
    季晟一直没说话，是的，季爱国在北广场那个人流量巨大的地方还能保持销量，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人员流通巨大。
    但季晟之前定的主要“战场”各大高校，已经不能让他迅速赚钱。
    随身听的生意不能做了。
    或者说不能只对大学生做。
    季晟想要像之前那样保证每日赚大钱，必须开发一条新路子。
    可要怎么样才能开发新路子呢？
    难道跑到每个商店去说自己给他们供货？
    且不说人家有供货商，就说自己真的找上门，哪怕价格说的再低廉，别人也一定会把他当骗子。
    “如果我有个公司那就方便多了。”
    季晟暗暗琢磨着，可他知道现在办公室很难，不是你有钱就能开，因为去年国内刚刚通过了《私营企业暂行条例》，虽然允许私人开公司，但要经过层层政审。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今注册公司都是实缴制的，季晟记得最低标准好像是十万块钱，也就是说，你要压十万块钱在工商那边才行。
    他现在肯定拿不出十万。
    “公司的事情先放放，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建立新的稳定的销售渠道呢？”
    就在季晟冥思苦想之时。
    忽然，大门被“笃笃”敲响了，紧接着小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季，在吗？”
    季晟和楚钟林等人正在院子里吃饭呢，听到声音赶忙道：“在，稍等啊，我这就来开门。”
    其他人继续吃饭。
    季晟心中有些纳闷，心说这么晚了小廖过来干嘛？
    走到大门口拉开门栓。
    门一打开，季晟就看见还装着制服的小廖正在抽烟，他笑着问了句，“廖哥，吃饭没有？”
    “还没。”小廖回道。
    季晟拉着他往里边走，“正好咱们在吃饭，一起。”
    “行。”小廖没拒绝。
    两人来到院子中间。
    季晟指挥道：“小庆，给廖哥拿副碗筷，再拿瓶啤酒过来啊。”
    “好咧，廖哥你坐着，我去给你拿碗筷。”季庆起身进了屋里。
    “廖哥。”
    “廖哥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也打招呼。
    小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咂咂嘴笑道：“本来早下班了，还不是为了你们小晟哥的事忙活。”
    季晟惊奇道：“为我的事忙活？我怎么不知道什么事？”
    小廖嘿道：“你小子忘了前几天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季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几天他忙着卖随身听，又是南下，又是奔波在各大高校，还真想不起来小廖之前和自己说过啥，“什么？”
    “央视记者过来采访的事情啊。”小廖无语道：“你该不会不想被采访吧？”
    噢，这事啊！
    季晟回想了起来，之前张队为了说服李局给自己办户口用了这借口，然后好几天没动静，他都把这事给忘了。
    “没，怎么可能不想被采访？”季晟矢口否认道。
    季庆拿着碗筷过来了。
    小廖一边接过碗筷一边嘱咐道：“就明天，你到时候可要说点咱们湾区的好话，一定要说说自从被咱们救助落户之后生活改善了多少，另外，如果记者问你现在在做啥，你可以说在经商，国家现在不是鼓励经商么，你瞎扯几句就行，不用说太详细的，反正让记者和看新闻的人知道你被救助后日子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慢着！
    央视采访？
    还允许我说现在在干什么？
    季晟眼睛眨巴眨巴，他貌似想到了一个迅速打开销售渠道的馊主意。

 第五十一章 广告打到采访上了（求收藏，求推

    一顿晚餐在愉快中结束。
    小廖喝的微醺，打了个酒隔，“兄……兄弟，我回去了啊。”
    “廖哥，你有点醉了，我送送你。”季晟道。
    小廖不服输道：“醉什么醉？我两斤白的都没问题，这才几瓶啤酒？”
    季晟又坚持了几句。
    可小廖就是不肯要人送，夹着公文包走了。
    季晟目光送着他离去，一直到看不到踪影，他立刻转过身对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几个人道：“我现在吩咐你们做几件事，大家都听好了。”
    楚钟林等人一愣，不过还是停止动作坐下来，仔细倾听季晟的话。
    季晟直接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三千块钱，“爱国，你和老楚赶紧去看看附近卖家电的商店有没有关门，如果没关门，买一台东芝十七寸的彩电回来。”
    楚钟林无语道：“小晟哥，前两天咱们去深镇东芝彩电不是五百多一台么，干嘛要花三千在魔都卖？”
    季晟暂时没空解释，“你们去照做就是了。”
    季爱国最听话，“行，老楚，咱们这就去。”
    楚钟林满头雾水，不过还是跟着拿了钱的季爱国出去找卖家电的商店了。
    季晟又对着季庆道：“小庆，之前我给你们的随身听今天在你这边吧？”
    季庆把随身听拿出来，“在我这。”
    “嗯，明天你先拿着。”季晟叮嘱道：“待会我教你一套说辞，今晚哪怕不睡觉也要背熟。”
    季庆道：“好的。”
    季晟侧头看向周小民，“老周，我记得你说过你舅舅上个月刚买了一台弗拉卡相机对吧？”
    周小民道：“是啊，怎么了？”
    季晟拿出五十块钱，“你去找你舅舅，就说让他明天请一天假来我这帮一下忙，一定要带着弗兰卡相机和洗出来看上去比较幸福的家庭照片过来，这五十块钱是他的酬劳。”
    周小民嗨道：“让我舅舅帮个忙，用不了这么多钱，你给他个二十块他就高兴得不得了。”
    “你看着办，反正一定要让他带着相机和看上去幸福的家庭照片过来。”季晟直截了当道。
    周小民接过钱，“行，那我这就去找我舅。”
    最后只剩下王云仓了。
    季晟道：“老王，秦姐家住哪你知道吗？”
    “知道啊。”王云仓道。
    季晟转身道：“走，带路，咱们去找秦姐。”
    ……
    第二天上午十点。
    一家四星级酒店咖啡厅。
    如今国内咖啡厅非常少，像后来恶名远扬的某巴克什么还未进军国内，上岛之类的湾湾品牌也未建立，魔都楠京路上倒是有几家小咖啡馆，不过距离这边太远，而且档次也不高。
    而这次过来采访的是总台记者，湾区这边非常重视，自然要安排最好的采访环境。
    现代这年代的记者可不像后来自媒体泛滥那么随处可见，而且社会地位也很高，一般采访完还得塞点红包之类的，不然生怕被记者乱写。
    尤其这次来的还不是普通记者，湾区这边自然很重视。
    咖啡厅这个在当前世人眼中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成了首选。
    靠窗的座位旁边。
    白色衬衫配咖啡色短裙的女服务员把咖啡给记者和季晟端了过来。
    “两位请慢用。”
    “谢谢。”
    “谢谢。”
    季晟和对面坐着的三十来岁女记者几乎异口同声感谢。
    旁边的摄像师还在调试摄像机。
    不远处还坐着李局和几个不知道什么部门的领导们，乃至于张队都只能站在那边。
    女记者此前自我介绍过，姓王，她抿了一口咖啡后看向摄像师，“老曹，准备好了吗？”
    “好了。”摄像师打了个“ok”的手势回应。
    王记者这才放下咖啡杯，拿起采访本和笔，微笑着对季晟伸出手，说道：“季晟，你好。”
    季晟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王记者你好。”
    “嗯，今年是我国改革开放第十一个年头，国内经济形势、老百姓生活水准不断提高。”王记者先是一套很官方的说辞，随即道：“尤其是魔都作为国内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很多人想知道这里的百姓生活水准到底怎样，季晟，你作为一名魔都生活的老百姓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吗？”
    不远处的李局、张队等人对着季晟打了个眼色。
    季晟明白他们什么意思，笑吟吟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名土生土长的魔都老百姓。”
    王记者其实早就知道了，但假装好奇道：“这话什么意思？”
    季晟道：“大概在不久前我还是一个流浪人员，以乞讨为生。”
    李局、张队和其他坐着的那群人都很满意季晟的回答，一个个微微颔首。
    王记者也按照正常流程采访着。
    似乎和以前的采访没什么两样。
    可事情在十几分钟之后迎来了一个戏剧性的变化。
    “……我不仅在魔湾区这边落了户，还在政府的帮助下找到了一门生计。”季晟娓娓动听地讲诉着此前对张队说过的失孤故事后续版本，“靠着做电子产品生意，我还买了一套房。”
    张队李局等人乍一听季晟讲的这段话没毛病，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点王记者真不知道，她被挑起好奇心道：“你在魔都买了一套房？据我所知，魔都这边的商品房很贵吧？”
    “不是商品房，是民房。”季晟表现的很羞涩道：“虽然是一间很破败的小民房，不过我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李局愣了一下，之前说好的采访没这环节啊。
    张队更是脸色一变，他可是知道季晟买的那屋什么成色，这要是被记者拍了去似乎对湾区不是一次正面宣传啊！
    几个旁观采访的大佬们都有点急了，生怕出什么篓子，但记者在那边，他们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王记者果然被挑起了兴趣，“行啊，带我去看看。”
    她本来想让摄像师先关一下摄像机，毕竟如今的胶卷可不便宜。
    但季晟接下来的话让王记者兴趣大增，且想到了新闻卖点，索性没让摄像师关摄像机。
    “自从被政府救助之后，我也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回馈社会。”季晟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因为我现在在做电子产品生意经常走南闯北，认识的电器批发商、百货老板比较多，所以附近的邻居啊之类的也会托我帮忙带点便宜的紧销品，比如说彩电，咱们魔都商店里卖两三千，一般人哪买得起，你说是不是？”
    王记者也和他肩并肩一边走一边点头，“嗯，两三千太贵了。”
    季晟道：“我落户之后认识一个朋友叫做楚钟林，他自由恋爱谈了个女朋友，两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双方父母本来也见过面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记者：“怎么着？”
    “他丈母娘反悔了！说人家女儿结婚都是彩电、冰箱、洗衣机三大件齐全，楚钟林他家三大件一个没有，他丈母娘放话了，说知道他家里穷，不要求三大件齐全，最起码彩电要有……”
    当前年代许多人都是相亲结婚的，自由恋爱是非常罕见的。
    季晟一开口就吸引住了王记者的注意力，什么丈母娘嫌弃准女婿家里穷，准女婿确实买不起价格昂贵的三大件，眼看一桩天作之合要拆散，故事曲折离奇到了极点。
    可谓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王记者是女人，情感本来就比较丰富，听到季晟这么说也同情起了被丈母娘打压的楚钟林，很担心其婚姻。
    “后来我一听就看不过去了啊，就托朋友帮忙给楚钟林弄了一台便宜许多的彩电回来……”
    两人一路聊着出了酒店。
    一大帮人跟在他们后头。
    不多时，到了季晟花一万块钱买的破屋。
    季晟还在讲诉“……丁大哥一年到头在厂里忙活，很少有时间陪孩子，可他又想记录下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就托我给他弄了个比商店便宜五十块钱的名牌相机，弗兰卡相机知道吧？”
    “知道。”
    “哟，丁大哥正好在呢。”季晟说着假装不经意看见自己小屋不远处站着的周小民舅舅，他挥手打招呼，“丁大哥，今天嫂子有没有给囡囡拍照？”
    周小民他舅舅收了钱，自然得好好演戏，回应道：“拍了，要我拿给你看看吗？”
    季晟假惺惺道：“不用了，我在接受采访，不太……”
    “拿我们看看。”王记者突然开声道。
    周小民他舅舅闻言假装回家，钻进民房区，几分钟后带着相机和幸福美满的照片回来了。
    随后，季晟又讲诉了“农村来的小孩买不起随身听被工友嗤笑”、“孝顺的秦大姐为了公公婆婆斥巨资买电冰箱”等故事。
    这些故事乍一听没什么，无非家里长短，但这种民生故事大家都很爱听，什么丈母娘打压、没空陪孩子成长之类的不全都是社会写照吗？
    季晟从头到尾都没有推销自己的商品，但每一个故事中都有他商品的影子浮现在里面。
    没错，他使用的正是后来已经被各大商家用烂的软文植入式广告推销。
    但偏偏现在这年头国内软文广告还没有兴起，居然谁都没发现端倪，哪怕是李局等人都有些糊涂了，还以为季晟真那么热心肠帮助邻居。
    如果非要说有谁看出问题来了，也只有张队，他从一开始采访就在旁边盯着了，一脸无语地看着陈君羡请来的“演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楚钟林、季庆等人全是给季晟干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大姐是季晟现在住的屋子房东？
    张队满头黑线，心说你小子胆子够大的，广告都打到采访上了！

 第五十二章 软文的威力（求收藏，求推荐票）

    采访已经接近尾声。
    站在季晟那栋破房子面前，王记者在采访湾区这边管民生的大佬。
    末了，就在摄像机关机前，王记者又对着季晟说道：“你这么热心肠帮邻居朋友，没想过把自己屋子给修一下吗？”
    季晟当下就要说准备修葺。
    旁边站着那位五十多岁秃顶大佬立刻抢过话道：“哦，小季是咱们湾区救助的对象，他虽然现在生活条件稍微好点了，但我们依旧很关心，准备这几日帮他把屋子给翻新下。”
    王记者很感动道：“你们湾区果然为群众办实事啊。”
    秃顶大佬微笑道：“为群众服务是我们工作的核心宗旨。”
    很官方的一套说辞。
    季晟也没有当回事。
    不多时，采访结束了，季晟看到摄像机关掉以后，这才不着痕迹趁着和王记者握手的时候塞了一个装钱的信封过去。
    王记者先是一愣，随即微笑着朝他点点头收下了。
    这是行业里默认的规矩。
    然后其他几位大佬陆陆续续上来了。
    “王记者，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还要回京城，晚上要把这道民生新闻播放出去的。”
    大佬们只好遗憾地送王记者和摄像师离开这。
    反倒是张队没跟着去，他一看人都走了，一把抓住季晟，嘿道：“你小子没看出来啊，胆子这么大，趁着采访给自己打广告，你老牛逼了，是吧？”
    季晟知道他在说反话呢，讪讪笑道：“这不是没辙么，我穷的都吃不起饭了。”
    “我信你的鬼话才怪！”张队一脸无语道：“你真觉得这样打广告有用？老百姓们又不是傻子，况且你也没在采访中提你具体做什么。”
    季晟眨眼道：“等新闻播出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真的假的？
    张队还是不太信有用。
    这不是开玩笑么，正儿八经打广告哪个不是提自己的品牌和产品，然后宣传多好多实用之类的，季晟连个品牌都没有，更别说产品了，刚才采访的时候也就讲了几个捏造的民生故事，张队真不觉得这么做能吸引消费者们注意力。
    聊了几句，张队走了。
    充当演员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
    楚钟林纳闷道：“小晟哥，你昨儿个让我和爱国连夜花三千块买电视机，就为了在新闻里让电视机露个脸啊？”
    季爱国也不懂，“就是，这钱花得太不值了。”
    周小民叹气道：“小晟哥，你真想买彩电，还不如等几天我们随身听卖完，下一次去深镇买，能省两千多块钱呢，两千多块钱就为了在央视新闻里出个镜值得吗？”
    两千多块在央视新闻里出个镜值得吗？
    季晟笑而不语，心说你们还真是低估了总台影响力。
    ……
    晚上。
    张队一家人刚吃完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作业做完了吗就看电视？”
    “早做完了。”
    一家人絮絮叨叨说着。
    不多时，电视上开始了新闻。
    一开始是时政大事，什么哪国怎么样了，南边打仗捷报连连。
    一家人饶有兴致谈着。
    终于，新闻来到了民生板块，第一个赫然就是季晟接受采访的画面。
    张母惊奇道：“这不是小季吗？”
    张队嗯了一声，稍微解释了一下季晟为什么会接受采访。
    一家这才知道为什么，全都恍然大悟继续看下去。
    记者是采访季晟很长片段，但不可能全部播出，只是有一小部分被剪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晟主动塞红包的关系，还是他讲的几个小故事都挺吸引人，关键点都保留播出了。
    张母和张队老婆两个女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先是数落楚钟林子虚乌有的丈母娘不是东西，而后又夸秦姐为人孝顺。
    张队在旁听得面色古怪，不过他看见他母亲和妻子都对新闻很感兴趣，索性没说是季晟编的。
    末了，新闻看完。
    张母和张队老婆两人又延续话题聊了几句。
    忽然，张母“诶”了一声，“小明，咱们家这黑白电视好几年了，是不是该换换了？弄个彩电。”
    张队当时也没多想，随口道：“彩电那么贵，一台要卖两三千，家里哪有那么多钱。”
    张队老婆嘿了一声，“人家小季不是认识批发商能弄到便宜的彩电吗？你找他问问不行？”
    “就是，你让他给咱们家弄一台呗。”张母也跟着说道：“还有啊，你儿子吵着要买随身听好久了，之前我拗不过他，陪着去商店里看了圈，乖乖，一台随身听一千多，最便宜的都要两百多，小季不是那边有便宜的随身听吗？你给你儿子也买一台。”
    他儿子吵闹道：“我要买随身听！我要！爸，你找季叔叔买。”
    张队还想说什么，“我……”
    才说了一个字，他猛然间醒悟了过来，明明新闻从头到尾都没宣传季晟卖得产品，怎么他母亲和老婆全都在聊便宜彩电和随身听？
    难道这是一种新的营销手法？
    可到底什么营销手法这么厉害，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提产品，也没有介绍东西质量如何，却让人不由自主讨论？
    张队这才回想到季晟此前说过的“晚上新闻播出你就知道了”，原来真的有花样在里面吗？
    想到这，张队好奇的有点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去找小季聊聊。”
    “你赶紧去，让他给咱们家弄台便宜的彩电。”张母还不忘提醒道。
    张队儿子也跟着道：“爸，别忘了问随身听。”
    再次听家里人这么说，张队好奇心更厉害了。
    ……
    另一边。
    租的民房。
    季晟一行六个人刚刚从昨晚三千块买回来的东芝十七寸彩电看完新闻。
    “没看出啥来啊。”
    “就是，小晟哥，你花那么多钱上个新闻值得吗？”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纳闷不已道。
    季晟刚要张嘴解释。
    大门那边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众人停止问话，季庆跑过去开门。
    一小会儿之后，大家才看见张队走了进来。
    “张队。”
    “张队你好。”
    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三人看见张队本能地一怂，紧张地站起身。
    “嗯。”张队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三人点点头，随后看向季晟，“小季，到底咋回事？”
    季晟被他问的云里雾里，“什么咋回事？”
    张队没好气道：“你说呢？你新闻上打广告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魔法，我妈、我老婆还有我小孩，看完新闻之后都让我找你来买彩电和随身听呢。”
    “啊？”
    “看完新闻就让您找小晟哥来买东西？”
    “张队，真的假的？”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听完张队的话都懵了，他们不由自主看向季晟，心说效果这么好？新闻一结束张队家里人就想让张队来找你买东西了？
    季晟这才知道问啥，要是换成别人问，他肯定不会说软文咋回事，不过张队算得上自己的恩人了，他肯定不可能装傻充愣什么都不说，
    也没全说，只是稍微提了几句。
    众人听完季晟解释软文的概念之后，这才意识到软文广告原来那么的神奇。
    一般说来，电视上、报纸上刊登的那些广告，都属于硬性广告，就是宣传我的产品多好多实用，你们赶紧来买啊，自吹自擂的性质很强烈。
    但软文广告就不一样了，与硬广告相比，软文之所以叫软文，精妙之处就在一个“软”字，让消费者不受强制广告的宣传下，能够潜移默化之中接受广告内容。
    这种性质的广告，它不会对每个人都起作用，但如果你正好有这方面需求，就会不由自主去琢磨广告里说过的话。
    比如说张队家里黑白电视机用了好几年了，如今生活条件变得越来越好，本来就有购买彩电的想法，只是因为彩电价格实在太昂贵，所以一直没有付之行动。
    而如今看完季晟接受采访之时精心设计的软文，让张母和张队老婆潜意识认为季晟的彩电价格会很低廉，动了购买的心思。
    毕竟楚钟林这个被子虚乌有丈母娘打压看不起的穷人都能买得起，张队家会买不起？
    这是张队家里人的想法，或者说被软文勾起的潜意识之中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啊。”张队哭笑不得道：“你这小子真不知道脑袋怎么长得，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出来？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真能弄到便宜的彩电和随身听？”
    张队有恩与自己。
    季晟当然记得他帮自己跟李局强烈要求落户的事，于是毫不犹豫让季爱国拿来一台随身听送给了对方，尽管张队连连拒绝，他还是硬塞给了。
    给完随身听，季晟也不敢轻易送彩电给张队，其实几百块钱的事他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但如果给别人知道，不得给张队的声誉蒙上污点？
    他实话实说道：“具体多少钱我现在还不好和你说，要不这样，等我把彩电弄回来，再告诉你多少钱，行不行？”
    张队也没多想，“行。”
    说完，他又稍微和季晟聊了两句家常就离开了。
    等到他一走，季爱国、楚钟林等人炸锅了。
    “卧槽，小晟哥，你这软文广告可以啊。”楚钟林佩服至极道：“这边新闻刚结束呢，第一桩生意就做成了？”
    周小民也觉得很梦幻，道：“这广告真邪门啊，我看着一点感觉都没有，咋张队家里人看完还迫不及待让张队来找你？太不可思议了啊！”
    “真的奇了怪了。”
    “软文这玩意威力这么大的吗？”
    季爱国、季庆和王云仓也很惊讶。
    季晟哈哈大笑道：“行了，你们别瞎琢磨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儿个啊，说不定好多生意会主动送上门来的。”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软文当然厉害了，君不见脑白金当初靠着几篇软文奠定了其在保健品行业老大的地位？
    什么《人的寿命有望达到一百五十岁》、什么《你会睡觉吗》之类，每一篇都是经典软文，人家还分为睡眠篇、妇女篇、衰老篇和综合、资料等不同分类的软文。
    季晟在新闻采访中打的软文广告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一样。
    但胜在现在时代好，当前年代的人还没接受过软文广告狂轰乱炸的洗礼，季晟有理由相信，自己这些软文广告能大获成功。
    当然，具体行不行还得看接下来市场反应。
    季晟非常期待。

 第五十三章 生意主动找上门（求收藏，求推荐

    初春魔都的清晨有点凉。
    季晟刷牙时候含了一口水在嘴里，牙根都被冻得有点儿疼痛。
    正刷着牙呢。
    咚，咚咚。
    院子大门被敲响了。
    大清早的谁啊？
    难道这么早就生意上门了？
    季晟连忙用水过了一下嘴巴，对外喊道：“来了。”
    跑过去开门。
    屋外居然是两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
    为首那名戴眼镜男子问道：“这里是季晟住的地方吗？”
    季晟一怔，“我就是季晟，您有什么事？”
    “哦，你好你好。”那眼镜男子伸手和季晟握了握，自我介绍道：“我是规划部门的人，昨天上面说你那屋子属于危房，让我带城建那边的老张过来瞧瞧，如果属实，今天应该就能定下来，回头会派人来给你翻新屋子，诶，我看你这也没什么不好啊。”
    居然真的给我翻新房子？
    季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随即一想就明白了，昨日新闻在总台播出，全国群众都看见了，要是接受采访那管民生大佬不按照采访时说得去做，事后被人追究湾区这边脸可就丢尽了。
    季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处，一下子乐了，忙道：“哦，不是这边，这儿是我租的房子，我带你们去看看？”
    “行，那你快点，我们还要去上班。”眼镜男子催促道。
    季晟急匆匆进屋里拿了一件外套，然后就在前面带路，领着两人去看自己的危房了。
    ……
    一路上三人都没什么话说。
    季晟见他们不吱声，自个儿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没吭声。
    忽然，路过弄堂口的时候，有人喊他的名字。
    “季晟，小季。”
    是个中年妇女的嗓音，很陌生。
    季晟侧头看去，只见一胖乎乎女子从弄堂口跑出来，他仔细辨认，确实不认识这女的。
    他迟疑道：“您是？”
    胖大姐似乎挺自来熟，嘴巴说个不停道：“噢，我住小秦隔壁的，姓林，小季早饭吃了没？”
    “还没。”
    “还没吃呀？要不去我家吃点？”
    “啊？”
    “你有对象没？”
    问题越来越离谱，季晟看规划和城建两人还在等自己，也不准备绕圈下去了，直截了当问道：“林大姐，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林大姐这才讪讪笑道：“是有点事想麻烦你，不知道你现在说话方不方便。”
    方不方便您也说了小半天了啊，季晟心中吐槽，嘴里却道：“方便方便，你说。”
    “是这样啊，我儿子要娶媳妇了。”林大姐把事情说了遍，“现在结婚不都要三大件吗？我昨儿个看新闻，说你能弄到便宜的彩电、冰箱？”
    冰箱这一块不好说。
    季晟不动声色道：“彩电应该没问题，你真的要，冰箱我也可以帮你问问。”
    林大姐眼前一亮，“洗衣机呢？我说的全是进口的，不要国产的，毕竟结婚这么大事。”
    季晟也没敢把话说满，“也可以给你问问。”
    “价钱方面呢？”
    林大姐最关心这。
    季晟眨了眨眼睛，道：“你这刚和我说，我也没问批发商那边，真不太好说，不过应该比商店里便宜个几百块钱没问题，你真心要，我这两天就去问问，估计不超过一个礼拜给你答复，但我事先说好，你要给点定金我，不然我拿了东西回来你不要了，我这卖给谁，对吧？”
    “对，对对。”林大姐笑吟吟道：“给个多少定金？一千够不够？”
    季晟嗯道：“差不多。”
    林大姐立马道：“你在这等一会儿啊，我回家拿钱。”
    旁边城建那位同志忍不住问道：“你不怕他拿钱跑了吗？一千块钱这么大数呢！”
    林大姐翻白眼道：“谁跑了小季也不可能跑了啊，人家都上总台新闻了，他往哪里跑？”
    看看，这就是当前时空总台的威力和信誉度。
    不多时，林大姐回家取了一千块钱过来，季晟也向旁边规划那位同志借了纸和笔给林大姐写了一份定金的单子。
    原以为林大姐是意外。
    可接下来一路可热闹了。
    “小季，来我家坐坐。”
    “我这还有事忙。”
    “诶，别走啊，你是不是有便宜的相机卖？”
    “有啊，弗兰卡的。”
    “那回头给我弄台。”
    刚和朱哥结束对话，前面小店里钱大爷的孙子就又迎了上来要买随身听。
    “小季，彩电怎么卖？”
    “哟，这不是上总台新闻的季哥么，兄弟我托您办点事儿……”
    一个。
    三个。
    五个。
    短短一公里不到的路程，季晟居然碰到了七八个委托，其中有两个还是订单比较大的，都要求他弄三大件回来呢。
    最后走到危房附近时，就连城建那位同志也按耐不住问了句，“诶，小季啊，你真能弄到便宜的三大件？我家那台老式国产的洗衣机坏了，我和我爱人又忙着上班，连给孩子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你能给我弄个进口的不？”
    季晟还是说话滴水不漏，“不保证，我给问问。”言罢，他指着前面的危房，“喏，就这了。”
    城建那男同志走过去都没进屋里瞧一眼就哎哟道：“你这屋子怎么破到这地步，哪能住人啊，要真睡里面半夜里被砸死都有可能。”
    季晟一听就知道免费翻新有戏了，忙道：“那就麻烦你们二位了。”
    “行，我记下了，待会晨会的时候提出来。”规划戴眼镜同志一口答应。
    季晟又千恩万谢了两句。
    两人把屋子大致情况记了下来，然后告辞。
    城建那同志临走前还把家庭地址和单位电话写了下来，最后嘱咐道：“有结果通知我啊。”
    季晟乐了，心说软文加总台的威力总算展现了，这才大清早的时候，就接到这么多订单了？
    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两个要找他买随身听的家长，季晟也答应下来，并表示待会让人送过去。
    ……
    回到租的房子里。
    季晟本来还在想今天是不是多在四周转悠转悠，以便让更多有需求的人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他。
    结果刚跨进院子里，他就看见里屋坐满了三姑六婶一大帮人。
    其中人群中还有两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商业人士的男子，如今这年头房产中介还没有，舍得穿上好西装的人，一般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
    这么多人？
    被新闻中哥们儿的软文广告吸引来的？
    季晟心中暗暗窃喜，隐约感觉到今天有可能会做成一笔大生意。

 第五十四章 我想和你做桩大买卖（求收藏，期

    还没走到屋子，季爱国就迎面走了上来。
    “乖乖大哥，大清早一大帮左邻右舍都过来找你说要弄点便宜电器。”
    季爱国咋舌不已道。
    季晟瞥了一眼，自己都有点不相信，“全都是？”
    “可不是么，还有几个人不是咱们附近的，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打听到咱们住的地址。”季爱国小声解释情况。
    真有心打听肯定能打听到。
    季晟没把这当回事，他当回事的是这些人全是潜在的客户，目测里面得有十几个人，加上自己路上接的七八单委托，如果全部能做成，不得有二十多单？
    唯一可惜的是，这些基本上都是一次性客户。
    但不管怎么样，季晟明白一件事，如果能把这些一次性客户生意做成，那么原始资金就积累完毕了。
    有钱以后他就不用小打小闹，完全可以做点上规模的生意。
    楚钟林等人很显然没睡好，一个个在屋里无精打采给众人端茶送水。
    季晟怀着心思走进去。
    原本欢声笑语聊着的众人，刷地一下看向他。
    “小季回来了？”
    “咱们等你好久了。”
    “来，来，快坐下，婶和你说点事。”
    几个大妈最热切，反倒是那两个穿西装的男子一言不发。
    在场十几二十人，除了一小半住附近抬头不见低头见季晟稍微熟悉点，其他基本都不认识。
    季晟一一和他们问好。
    两个大妈给他挪了个地坐下。
    其中有点尖嘴猴腮那短发大妈先开口，“小季啊，我就住你隔壁，咱们见过很多次了，没想着你这么能耐，连总台都来采访你？”
    “平日里看你不声不响，真没想到那么有本事。”
    “关键还那么热心肠。”
    几个附近的大妈大爷把季晟捧得很高。
    季晟谦虚了两句。
    那短发大妈闲扯了两句，直接说明来意，“我儿子自由恋爱谈了个女朋友，你们都知道的吧？”
    “知道。”
    “打扮的跟妖怪似得。”
    “怎么说话呢？那叫打扮的漂亮。”
    附近几个相熟的迎合。
    短发大妈继续说道：“可不是么，这女的就是娇惯，我儿子说了好几次结婚，她嫌弃咱们家没有洗衣机，说什么天气热还好，这天气一冷下来洗衣服不得把她手冻坏？非得我儿子买个洗衣机才肯结婚，我好几次劝我儿子找个踏实的，可这小子鬼迷了心窍，非这女的不娶，我和我家老常实在没辙，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个那什么自动洗衣机，好让我儿子结婚。”
    季晟对此稍有了解，当前年代“三大件”虽然不是结婚的通关文牒，但有些年轻女性受西方思想影响，没有三大件就是不乐意草率结婚。
    如果当前年代谁家结婚的时候，男方三大件都齐全，女方会倍有面子，这也是造成女方家里要求三大件的原因之一。
    总的说来，短发大妈儿子谈的女朋友只要一台洗衣机算性格好的。
    季晟点头道：“全自动的洗衣机可不便宜，好几百呢。”
    “可不是么，她还硬要进口的，说那什么东芝的好，我去友谊商店一看，我的妈呀，四百七，我倒是想咬咬牙买，可这不是没外汇券么。”短发大妈一惊一乍，随即笑道：“新闻上不是说你能弄到便宜的吗？给咱们左邻右舍也弄一台呗。”
    季晟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一口答应，只说道：“我帮你找人问问。”
    “那感情好，我就拜托你了。”短发大妈道。
    季晟叫季庆拿来纸和笔记下。
    随后又有几个大妈大爷让季晟捎东西，基本都要求进口电器。
    季晟大概心里也有点数，如今很多进口商品没外汇券是买不到手的，这群人如果只是要国产的东西，压根不用找他。
    季晟一一记录下来。
    很快，把十几个人的要求都记录完毕了。
    算上之前路上七八单委托，总共要七台彩电、十台冰箱和十二台洗衣机，另外弗拉卡相机也有四五个人要，数量不多。
    其中彩电和冰箱最贵，洗衣机相对便宜很多，所以洗衣机的委托也是最多的。
    当然，还有人要买随身听，这个季晟没记上去，有现货。
    他稍微计算了一下，如果这些委托全都能做成，且价格也像在深镇了解到的那么便宜，那么自己最少能赚好几万块。
    这次随身听虽然还没卖完，但一旦全部售尽，季晟估算十万块钱的小目标就差不多完成了。
    “小季，我们先走了啊。”
    “跟你说的事上上心。”
    “定金我一会给你送来，东西肯定要的，你尽管放心，不会你拿了东西回来变卦。”
    “一定要进口的啊。”
    人很快走干净了。
    季晟非常满意接了这么多委托，琢磨着是不是留两个人在魔都这边继续卖剩下的随身听，自己再带几个人先去深镇拿货。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这些大爷大妈其实倒不是嫌友谊商店里东西贵，像他们这种土生土长的魔都人，自己家里有几套民房，光是出租每个月就好几百收入，两三千块钱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
    坐在靠窗一直没说话西装笔挺那人突然开口了，他大概四十多岁，脸上也有了皱纹，“但进口的很多电器要用外汇券才能买到，而黑市上外汇券兑换价格要贵三成，如果他们真的从友谊商店买，最后一台彩电要多出上千块。”
    闻言，季晟一愣。
    另外一个黑西装男子也笑着开口道：“如果你给他们弄台新闻里说的那么便宜彩电回来，等于只花一半的价格，这是他们找你的原因。”
    先前说话那中年男子总结道：“所以哪怕你拿回来的东西和商店里价格一样，只要不用外汇券，他们一样买。”
    季晟听完后恍然大悟，他还真以为那些大妈大爷是贪图小便宜才找的自己，合着是贪大便宜。
    打个比方，一百外汇券黑市要一百三的价格，兑换三千外汇券就是三千九，然后去友谊商店买了进口商品下来，这里就多出了九百块。
    季晟弄回来的彩电肯定比友谊商店至少便宜几百，加先前九百就是一千四五了。
    一千四五再添点钱，又是一台彩电。
    中年男子站起身伸手道：“季先生你好，我是徐怀庆，想和你做桩大买卖！”
    哟，口气够大的啊。
    说真话，季晟还真有点被这位自称“徐怀庆”的中年男子架势唬住了，同时心中也有些好奇到底多大买卖。

 第五十五章 资产暴增（求收藏，求推荐票）

    昨天更新的最后一章末尾为了剧情修改了一下，瞥一眼不影响阅读。
    ————————
    季晟极其偶然的一次机会，在新闻中看到过眼前这位后来的“电器大王”采访过，这才听到名字回忆了起来。
    但他真不知道这位大佬原来年轻时候长这样。
    乍一听见此人名字，季晟有点被唬住了。
    毕竟在现代社会这位身价三百亿、其创造的企业也进了国内民营企业前百，对于普通人来说，属于遥望不可及的存在。
    不过随即他反应过来了，当前是一九八九年，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我惊讶个鸡儿惊讶。
    季晟脑中思绪飞转着，那点惊讶的情绪消失。
    不过季晟还是有些疑问，他伸出手和南辉握了握，“南先生您好。”
    “你好。”南辉回握道。
    季晟又和旁边的黑西装男子握了握手，“你好。”
    “季先生你好，我叫徐怀庆。”黑西装男子主动自我介绍。
    季晟以为两人一起的，也没有过多询问黑西装男子，就邀请两人再度坐下，然后他看向南辉，开门见山直接了当问道：“南先生，你想和我做桩什么大买卖？”
    徐怀庆也好奇看过去。
    南辉目光深邃道：“若是你能帮一个忙，我可以牵头给你介绍一桩不低于三百台洗衣机、五十台彩电和五十台冰箱的订单。”
    卧槽！
    这得多大生意？
    闻言，季晟呼吸一滞，他心中默算，这笔订单不低于三十万！
    不管是一次性，还是长久供货，三十万的订单，都足以让季晟动心。
    不止是季晟动心，就连门口站着的季爱国、楚钟林等人听到这句话也激动的脸色通红，不过他们没敢吭声，生怕朝着季晟谈生意。
    季晟砰然心动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南辉这才说明来意，“如果我没猜错，季先生能拿到那么便宜的三大件，还都是日笨进口，认识的应该不是一般批发商，很有可能是直接和那些巨头内部有联系的大批发商，所以我想拜托季先生你和你的大批发商朋友说一声，能不能引荐日笨电器巨头内部人士给我认识。”
    徐怀庆忽然问道：“别怪我多嘴，你要认识日笨电器巨头干什么？”
    季晟愣了一下，“你俩不是一起的吗？”
    “不是。”徐怀庆摇摇头。
    那你俩刚才一唱一和？
    季晟都不知道说啥了。
    “我和他不是一起的。”南辉也主动说了句，这才回答问题道：“我开了一个厂，叫做精益开关厂，正好去年拿到了国家颁发的第一批生产许可证，现在主要营业方向是低压电器。”
    不用说也明白了。
    南辉这是想借助季晟所谓的大批发商和日系电器巨头搭上关系弄大订单。
    如果季晟真的认识什么大批发商，他肯定二话不说答应，毕竟南辉许诺自己三十万订单生意。
    不过他真的不认识，只好委婉拒绝道：“不好意思南先生，你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
    南辉非常的失望，依旧还是很礼貌地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过来，“要是季先生改变主意，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季晟礼貌性的把电话号码收起来，应付道：“好。”
    南辉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等到人一走，徐怀庆这才笑眯眯道：“别听那种大忽悠的话，他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还是咱们来聊聊大生意吧。”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微微颔首，赞同徐怀庆的话，也觉得南辉是大忽悠。
    季晟刚经历了南辉想要忽悠自己这件事，又一次听到所谓的大生意也有点不放心上了，随意道：“你说。”
    “我先问一句，季先生，你看好魔都这边的百货生意吗？”徐怀庆问道。
    季晟点头，“看好。”
    徐怀庆笑道：“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这么说吧，我想学欧美百货巨头那样在魔都这边办个大百货商城，不过因为资金有限，缺少供货商等一系列因素，暂时只能小打小闹，还没完全确定营业方向。”
    擦！
    又是一个大忽悠！
    季晟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懂徐怀庆这话什么意思，就跟《爱情公寓》里吕子乔忽悠拥有明星梦的女孩子说“目前钱不够、演员未定、剧本暂无”一个性质。
    季晟都不想搭理他了。
    幸好徐怀庆连忙补充道：“但我看了昨晚新闻之后有了明确想法，决定做一个经营家电、电子产品的商店，为表诚意我找你是想下订单。”
    季晟兴趣乏乏道：“你要下多大的订单？”
    徐怀庆道：“爱华、索尼等高档随身听拿二十台，你在新闻里说的那什么世佳一百台，进口的彩电十台、冰箱十台、洗衣机二十台，还有相机进口的二十台、国产的五十台，电风扇、电饭锅这些进口的少点，国产的多点，只要你能给我弄过来，我全都要，而且跟你现结！”
    “卧槽！”
    “我的妈呀！”
    门口季爱国、楚钟林等人都被徐怀庆的大手笔给震惊的爆粗口。
    季晟也是忍不住吸气，徐怀庆这人和南辉玩虚的不一样，直接和《功夫》里包租公跟阿珍说的那样，来真的！
    他听得有点虚了，毕竟自己手头没商品，“你要这么多电器电子产品？”
    徐怀庆点点头道：“我也实话给你说了吧，国产的电器其实我能联系到厂家，但进口的因为涉及到外汇，真没办法搞到，可魔都这边很多人都亲睐外国洋货，没有进口电器、电子产品民营商店很难存活，只要你能搞到这些进口商品，我全部吃下来。”
    季晟很想做成这笔生意，他实话实说道：“随身听我这边大概还有七十台样子，杂牌世佳的，倒是可以给你现货，其他的还需要进货，只是你也知道这么大一笔订单，需要很大资金周转，除非你给我点定金，不然我真不敢接。”
    “没问题，剩下七十台随身听我要了。”徐怀庆一口答应，“剩下的商品你这边帮忙拿货多少钱，我听听行不行，如果行的话，我先给你百分之三十定金。”
    季晟还没和批发商接触过，当然无法准确报价，他试探着说道：“你这订单下的太突然，我还没和批发商那边联系，具体价位不清楚，要不这样，你愿意的话，按照友谊商店里面商品四分之一的价格给定金，至于随身听，我对个人卖一百五每台，给你批发价一百二怎么样？”
    “行。”徐怀庆答应的很干脆，“那我算一下这批电器电子产品定金到底该给你多少钱。”
    季晟也拿着纸和笔算，最后按照友谊商店商品算下来，大概八万块钱左右的订单，实际订单肯定要比这便宜很多，但定金方面该给两万。
    另外还有七十台随身听现货，季晟按每台一百二的价格，最终收获八千四。
    之前卖出去一百三十台随身听，和两百盘磁带，赚了两万多。
    这边加一起，季晟兜里钱差不多有三万了，不对，之前买彩电花了三千多，算上之前余下的两千多块钱，他兜里还有两万八千左右。
    这是属于自己的钱！
    实际上季晟兜里的钱远不止这些，因为大爷大妈们委托他购买电器，徐怀庆这边也下大订单给了定金，光是这笔定金就有三万五，他手上的钱加一起就有六万三样子。
    只是在总台新闻采访中打了一个软文广告，期间花出三千多买彩电，就让资产暴增将近十倍！
    季晟蓦然回想到楚钟林等人此前问自己花三千块买彩电只为了在总台新闻露个脸值不值，现在他只想说一个字。
    值，太他妈值得了啊！
    虽然手头不少钱是定金，但季晟相信自己完成这批委托和徐怀庆的订单，自己之前定下的十万块小目标能彻底完成不说，还能多出不少！
    “这笔生意做完后，就该大肆收购古董藏品，然后回现代社会发大财了！”
    季晟尤为兴奋。

 第五十六章 邮票卖出天价了（求收藏，求推荐

    租的房子里。
    季晟本来想直接南下，可去火车站问过才知道今天去深镇的票卖完了。
    随身听全给徐怀庆拿走了。
    自己这边又没别的卖，季晟有点无所事事。
    忙惯了突然闲下来，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要不先回现代社会？
    季晟琢磨着是不是先把黄花梨桌椅带回现代社会，毕竟他神秘空间所能携带的东西载重量有限，这玩意又十分的沉重，光桌子就一百来斤，还有四张椅子加一起也好几十斤，如果不分批次拿回去，等后面收购到其他古董藏品，未必能够一次性全部拿回去。
    决定完之后，季晟也没跟季爱国、楚钟林等人解释什么，把众人支开，随即就把东西收进神秘空间。
    只是穿越有风险，季晟又苦哈哈坐车回到海通。
    点击，穿越。
    ……
    回到现代社会。
    能量最大值又有了变化，从此前的1225增长到了1531点。
    季晟计算了一下，现在他最多可以携带三百斤出头的东西穿越了。
    在八十年代时空待了许久的他，一回来就觉得现代社会特别的亲切。
    季晟特地乘坐公交车去了县里，心里还琢磨，没车就是不方便。
    他恨不得立刻买个好车。
    只是现在兜里捉襟见肘，他还有二十九万多的外债，暂时还买不起车。
    刚到仓库把黄花梨桌椅取出。
    叮咚，信息进来了。
    季晟打开一看，居然是宁姐发来的。
    宁姐：小季，后天就要私人拍卖了，你明天一定要赶到，藏品还要拍卖前鉴定估价。
    擦！
    我还以为有两天时间，原来就一天了。
    季晟觉得时间很紧张，肩膀上的压力也大了不少。
    他想了想，回复道：明天晚上前一定赶到。
    宁姐回了个“好”字就没再发信息过来了。
    “待会凑齐三十点能空身人穿越的能量就回八十年代时空吧。”
    季晟也不想错过这次发财的机会。
    正想着呢，手机又一次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这回是电话进来。
    季晟心中在想事情，也没看是谁，随手接通道：“喂？”
    “小季呀，你在哪呢？”
    对面居然是沈霞，关键声音还出奇的温柔。
    季晟听得都有些不习惯，眨了眨眼睛，“在海通，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说我找你什么事？”沈霞无语道。
    季晟忽然想起了，“噢，我还欠你十万块，行，我这就把钱拿给你。”
    沈霞要被他气死了，“不是十万块钱的事，你答应过我什么忘了吗？”
    季晟在八十年代时空忙了好几天，又是随身听，又是软文广告这件事，一时间还真想不到。
    “什么？”他愣了一下。
    沈霞气呼呼道：“全国山河一片红，你该不会卖给别人了吧？”
    我晕！
    怎么忘记这事了？
    季晟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此前答应过沈霞，要把全国山河一片红卖给她，连忙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你在哪，我把邮票给你送过去。”
    “你在出租屋里等我，我带现金来找你。”沈霞撂下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现金？
    你怎么那么喜欢用现金？
    季晟心中忍不住吐槽，心说直接银行转账多简单。
    不过钱还是要赚的，他找了几块油纸把黄花梨桌椅包裹好，防止被虫蚁咬坏，然后就叫了个滴滴回出租屋去了。
    ……
    回到小区里。
    刚从电梯下来就看见一身小花裙、戴着粉色小草帽的沈霞站在门口，脚旁还摆着一个手提箱。
    季晟不由多瞧了一眼，今天的沈霞嘴唇上涂抹了淡粉色口红，脸上还化了淡妆，异常好看，他甚至蓦然心脏跳了下。
    收起情绪，走过去。
    “刚来？”季晟问道。
    沈霞听到声音看过来，翻白眼道：“我都在这等了二十分钟了。”
    季晟和她接触过好几次，习惯了这幅脾气，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刚在外面有点事。”
    门一开沈霞就朝里走，然后一点淑女形象都不顾，一屁股就坐在桌边椅子上，“没事，把手提箱拿进去。”
    季晟随手拎起手提箱，还别说，挺沉的，估计得有十一二斤重，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他拿进来之后，随手把手提箱放饭桌上，然后道：“你稍等，我拿邮票给你。”
    “好咧。”沈霞期待道。
    季晟去里屋拿了全国山河一片红。
    出来，他小心翼翼放桌子上，“你看看值多少。”
    “真是工农兵和地图！”沈霞一脸欣喜，看向邮票的目光都挪不开了，她不停地观察，嘴里还激动不已道：“你知道这邮票多珍贵吗？”
    季晟稍微有点了解，站在沈霞旁边，鼻子里闻到一缕缕沈霞秀发中散发的香味儿，很好闻，他不由嗅了嗅鼻子，“听说挺稀缺的。”
    “何止挺稀缺。”沈霞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了，“全国山河一片红有两款，一款大片红，只是大片红审查时没有通过，所以没有正式发行，目前市面上被人知道的只有九枚，而另一款存世稍微多点的，就是你弄到这种小片红，不过因为发行时间不到半天就被停止发售，实际发行量也就五百枚，能保留至今的少之又少。”
    卧槽！
    这么珍贵的吗？
    季晟这才明白全国山河一片红为何会让李老板念念不忘，宁姐也动心。
    不过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出多少钱？”
    “你这人怎么这么俗？”沈霞朝他撇了撇嘴，不过随即她就把报价提出来了，“你这个属于盖销票，按照市面上价格来说，比新票还要贵点，只可惜保存的不是太好，我出七十万。”
    七十万？
    季晟差点幸福的晕过去了，一开始他听李老板说四十万，还以为价格已经够高了，没想到翻了将近一倍！
    得亏没卖给那奸商啊！
    季晟心中暗暗庆幸着。
    沈霞还在低头看邮票，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嫌少，赶紧解释道：“小片红新票的话市场价大概六十八万到一百万之间，要看品相，信销票便宜点，十五万到三十五万之间，你这盖销票是最贵的，市场价六十八万到一百二十万之间，只不过你保存的不太好，我只能给你底价。”
    确实保存的不太好。
    邮票边上都起了皱了。
    季晟知道沈霞没框自己。
    “卖不卖？”沈霞忽然回过头。
    因为季晟站的很近，两人此刻脸对脸距离只有十几公分，当沈霞突然回头望来之时，两人四目相对的同时，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了。
    季晟倒是没有多想，他还沉浸在一张邮票能卖七十万的喜悦中。
    可沈霞却蓦然脸一红，连忙又低下头，声音也变小了很多，“你倒是说句话呀，这张邮票七十万卖不卖？”
    七十万还不卖不是傻子么！
    季晟毫不犹豫道：“卖！”
    这么多钱，不仅能让自己还干净所有的债务，还能余下一大笔钱好好享受生活，自己在八十年代时空拼死拼活做生意，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过好日子吗？
    如今，终于要收获成果了！
    想到这，季晟不由心花怒放，他似乎已经能看见美好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

 第五十七章 有钱了（求收藏，求推荐票）

    客厅里。
    “耶！”
    沈霞高兴地欢呼。
    她兴奋的有点不能自抑，腾地一下站起身，险些撞到季晟，嘴里激动不已道：“我终于有全国山河一片红了！我终于有了！”
    季晟汗道：“你小声点，不然让别人听见，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沈霞傲娇地轻哼了一声，“你怀孕我都不会怀。”
    季晟被她惹得哭笑不得，心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怀孕啊？
    说起来也奇怪，沈霞这人吧，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跟圣女似得，比如上回陪他去找小柯还钱的时候，沈霞就显得很矜持。
    可在自己面前丝毫看不到半点淑女的样子，她要么很毒舌，要么可爱的像个小萝莉似得。
    嗯？
    我怎么会觉得这毒舌女可爱？
    季晟不由恶寒，赶紧收起这个心思，眨眼道：“钱呢？”
    沈霞还拿着邮票在看，嗤之以鼻道：“你就知道钱钱钱，多庸俗呀。”
    季晟一阵无语，心说搞得你不喜欢钱一样，上回买个橘子都能为两毛钱和人家大妈讨价还价半天。
    幸好沈霞补充了一句，“钱在手提袋里，六十万，算上你上回欠我的十万，正好两清。”
    钱在手提袋里？
    怪不得我刚才拿的时候那么重。
    季晟急不可耐跑过去把手提袋拉链打开，然后就被晃瞎了眼。
    整整一手提袋的钞票！
    全是一叠一叠百元大钞！
    六十万现钞很有震撼力，那一叠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映入眼眶，季晟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心中激动不已。
    发财了！
    哥们儿真的发财了！
    季晟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还是现金，自然激动到有点不行。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一下。
    沈霞的声音响起，她眨巴着眼睛道：“你还有没有好东xz着掖着了？”
    季晟这才从激动中醒来，他平稳了一下心情侧头看去，发现沈霞微微仰头睁着两只水汪汪地大眼睛看来。
    贴的有点近，一股醉人的薰香味扑面而来，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见到沈霞在盯着看，季晟假装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身子却没挪开拉远距离，只是嘴上说道：“有倒是有一件，不过我要留着参加拍卖会。”
    没注意季晟眼神不对。
    沈霞撩了下刘海，微微歪着脑袋显得很可爱道：“什么好东西和我说说。”
    季晟对她没防备，毕竟做过好几次生意，而且沈霞对自己也挺好的，他掏出手机道：“喏，就是这玩意。”
    他把手机图片库打开，找到自己此前在仓库拍的照片。
    “我看看。”沈霞身子前倾，凑过来看，然后呀了一嗓子，“海楠黄花梨桌椅？”
    她这么一前倾，两人距离更近了。
    季晟鼻尖里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儿，不由又朝她洁白如玉的精致脸庞瞅了一眼，心不在焉回答，“对。”
    听到确定的答案，沈霞讶然地抬起头说道：“还真是？你哪弄的？”
    两人原本靠的很近，她这不注意一抬头，此时面对面只有十来公分。
    季晟都隐约能感受到沈霞呼吸中带出的淡淡香气了。
    他心脏噗通噗通加快跳动。
    “嗳，问你话呢。”沈霞还没反应过来。
    淡粉色的口红随着双唇微微张合，白皙整洁的牙齿和粉嫩香舌清晰可见。
    季晟看的有点入迷了，嘴里胡乱道：“哦，乡下收的。”
    沈霞半信半疑道：“真的？”
    她嘴里那股潮潮的热气儿，全钻入了季晟鼻尖。
    季晟又一次咽了咽口水，强忍着自己想要亲上去的冲动，嗯道：“我骗你干嘛。”
    “收了多少钱？”沈霞这回没说要不要买下，只是关心地问收购价。
    季晟真被她那张漂亮的脸庞迷得神魂颠倒了，居然把真实价格说了出来，“好像是六百。”
    “多少！？”
    沈霞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好多，仿佛不能相信这个价格。
    季晟重复道：“六百。”
    沈霞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好久都没有吭声，小半晌之后才伸出大拇指，“你赚大发了。”
    两人靠的太近，她一伸手险些打到季晟脸上。
    季晟本能地伸手去挡，本来只是想挡一下的，结果当他触碰到沈霞纤纤玉手后，感到一股柔软，不由握住捏了下。
    “手感好吗？”沈霞道。
    季晟还在感受手心的温热，道：“还行。”
    沈霞没再接话，只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了。
    季晟看着眼前笑脸上红彤彤娇艳欲滴的嘴唇，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自己亲下去会怎样？
    当然，他也就想想，没那个胆子。
    突然！
    季晟发现沈霞露出似笑非笑神情。
    “还行是吧？”沈霞的笑得非常灿烂。
    季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胳膊嫩肉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被拧的啊！
    “松手松手。”季晟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悔不该想要占便宜啊！
    “没想到你小子胆子挺肥，连我便宜都敢占？”沈霞恶狠狠地盯着他。
    季晟忍着痛，干笑道：“和你开玩笑，开玩笑。”
    沈霞又加大力道拧了下问：“好玩吗？”
    好玩你妹啊！
    疼死哥们儿了！
    季晟哭丧着脸，知道自己不该动色心。
    “不理你了，你这人不老实。”沈霞松开手，拿起包，起身就走了。
    季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有些惆怅，唉，真不会把她气得以后都不搭理自己了吧？
    回头道个歉吧，毕竟今天确实是自己不好。
    季晟想着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刚对不住。”
    叮咚，沈霞回信息了：“臭流氓，今天我有事，下回再收拾你。”
    嗯？
    看这语气不像生气。
    季晟一下子心情好了，他还真怕沈霞生气了，不生气就行，他松了一口气，随即目光回到手提袋里装的一堆钱中。
    “这么多钱放家里不安全，存银行里去吧。”
    季晟把手提袋拉链拉起，然后拎着出门存钱。
    ……
    道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身怀巨款的原因，季晟总感觉许多贼眉鼠眼或者长相凶狠的人朝自己看。
    他心中一阵打鼓，心说不会被人抢劫吧？
    嗯，他想的有点多。
    纯粹是钱闹得瞎想。
    季晟一路进了银行。
    银行职员刚听到他要存款，还让去外面机器上，结果在听到存六十万之后，态度立马变了，立刻把他迎进了贵宾室。
    不多时，存款结束了。
    柜台里面的单独客户经理微笑着说道：“季先生，我们银行存款二十万以上能升级金卡，要给你升级一下卡吗？”
    季晟从来没享受过单独客户经理给自己办业务，更没想到对方还主动要求给他升级银行卡，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让他一阵神清气爽，“金卡有什么好处吗？”
    “哦，我们银行的金卡可以享受汇款及跨行取现免手续费，以后您办理业务也不用排队，还有贵宾专属理财等优惠哦。”客户经理微笑道。
    好处虽然不是很多，不过季晟很享受这种特权，“行，升级吧。”
    ……
    回到出租屋里。
    季晟眼看距离能穿越的时间还早，便琢磨着把网贷全提前给还了，这样还能节省一小笔利息。
    还债中。
    叮咚，叮咚。
    不停有银行信息和网贷信息发来。
    很快，季晟把欠的网贷都还干净，如今只剩外面欠的五六万，他又一一还过去。
    “周哥，谢谢你之前借钱，一万块转给您了，回头有空请你吃饭。”
    “好咧，有空聚聚。”
    “宁姐，五千块给您转过去了，你看一下。”
    “老成，三千还你了……”
    陆陆续续都还了。
    当最后借的一笔一千块还完，季晟只觉得浑身轻巧。
    无债一身轻啊。
    季晟忍不住感慨唏嘘。
    忽然，银行最后一次扣钱的信息也发了过来。
    季晟低头一看，刚才用好几张银行卡还了二十四万五出去，剩下余额加一起还有五十九万。
    咦？
    居然还有五十九万？
    季晟仔细盘算了一下，上回救陈哥拿出二十万，不过这钱是沈霞垫的，而后老赵他们给了自己十万，算上之前剩的十三万和今天到手的六十万，减去二十四万五，正好剩五十九万。
    “从现在开始，这些钱才是真正属于自己。”
    季晟看着这么多钱，心中充满了踏实感，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经来临，以后赚了多少钱，都可以花自己身上了。
    “要不买个车？没车从乡下来来回回怪不方便的。”
    季晟琢磨着，随即就按捺住了这个想法，暗暗思考道：“我现在手头就五十九万，哪怕全都砸下去都买不起什么好车，还不如等拍卖会结束钱多点之后买个好点的车子开开。”
    如果拍卖会顺利买什么车呢？
    宝马？
    奔驰？
    保时捷？
    季晟还没决定。
    买什么车还得取决于他在八十年代时空淘到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一定要买豪车。
    有钱了，不对自己好点说不过去。
    行吧，为了豪车奋斗！
    这一刻，季晟干劲满满，迫不及待想回八十年代时空先赚一大笔钱，然后四处收购好东西！

 第五十八章 做大做强（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怀着满腔干劲回到了八十年代时空。
    乘车回到魔都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样子。
    租的民房。
    季晟刚走进去就看见楚钟林、季爱国等人一脸愁容坐着。
    他走进去问道：“怎么了？”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季爱国唉声叹气道：“咱们屋里遭贼了。”
    季晟心中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
    季庆苦着脸接过话道：“你花六百块钱买的黄花梨桌椅不见了。”
    “小晟哥，对不住。”
    “我们没把你东西看好。”
    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都很自责。
    季晟狂晕，连忙安慰众人道：“我忘了和你们说，那桌椅我拿去卖了，嗨，你们别瞎琢磨，赶紧收拾两件衣服，跟我一起去深镇一趟。”
    “又要去深镇？”楚钟林脸都绿了啊，“要坐三十多个小时火车，真的能把人坐散架了。”
    季庆也满脸惊恐道：“咱们能不能不去？”
    反倒是季爱国上次没去成深镇，听到众人都不大乐意去，他急忙道：“大哥，他们不去带我去。”
    季晟挺不想带父亲去的，毕竟现在这年头有点乱，谁知道路途中会发生什么，可他转念一想，只要自己老老实实，不离开火车和到了深镇不乱跑，应该没啥事。
    “行，你们四个都不想去是吧？”季晟问了一句，看见楚钟林等人迫不及待点头，他这才对季爱国道：“爱国，去收拾衣服，我俩去。”
    季爱国都快兴奋疯了，急不可耐回屋收拾衣服。
    等到他一走，楚钟林嘿嘿笑了下，伸出大拇指道：“小晟哥，你在新闻打广告这一招真高。”
    季庆也笑着说道：“对，之前那晚你拿三千块让我们去买彩电，结果要外汇券才行，老楚和爱国找黑市兑换外汇券钱不够又回来要，一下子砸出去三千多，当时咱们还讨论，花这么多钱上个新闻值吗？现在回头一看，太值了！”
    周小民赞同道：“昨儿个那么多生意找上门，你出去后又有不少人找来，真的太值了啊，不过小晟哥你不在，咱们也没敢替你答应下来。”
    “小晟哥，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说的那什么软文有什么神奇之处，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找上门呀？”王云仓不解。
    季晟被几个人说乐了，他没怎么过多解释什么。
    反倒是季庆主动问了句，“小晟哥，要把昨儿个晚上找过来的人名单给你吗？我都记录了，有人还留了地址。”
    “不用，回头让他们找徐怀庆去买东西。”季晟道。
    楚钟林等人错愕不已，“生意让给别人做？这是为什么呀？”
    季晟笑了笑没说话。
    要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要，不过想把徐怀庆这个大生意牢牢抓在手上，势必要给对方尝甜头，这些后来找自己委托的人，不就是最好的甜头吗？
    况且，根据季晟回八十年代时空之前查阅过的资料显示，外汇券虽然到一九九三年才停止发行，但实际上今明两年已经走下坡，因为政策的放宽，很多进口电器商品之类，不用多久就无需外汇券。
    有那时间把那些一次性生意做好，还不如尽可能留住徐怀庆这个有可能长久合作的优质客户。
    不多时，季爱国兴匆匆地拎着衣服回来了，“大哥，我们出发吧。”
    季晟应声，“好咧。”
    票昨天就买好了，今天中午十二点零五的车。
    ……
    三十五六个小时后。
    达到深镇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一点不到些。
    季爱国一从火车上下来就苦不堪言道：“我总算知道小庆他们为什么来过一次就不愿意来了。”
    季晟被逗乐了，“还要不要出远门了？”
    季爱国正想说话。
    突然，前面一阵喧哗声。
    “让让！”
    “赶紧让开！”
    “冲撞了松下先生，你们赔罪得起吗？”
    季晟循声望去，只见七八个彪形大汉护着一长相有点像日笨人的男子。
    这男子大概四十五六岁，身穿银白色高档西装，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他旁边还跟着一卑躬屈膝一脸谄媚青年男子，刚才大喊声正是卑躬屈膝青年男子发出的。
    下一秒印证了季晟想法，那银色西装中年男子叽里咕噜说了一段日语。
    或许日笨人开口，青年男子声音立刻变小。
    虽然对方仗着人多势众横行霸道，但季晟也就瞥了一眼。
    这种事在任何年代都有。
    即便现代社会，某些网红摆谱，不止找人开路，甚至还违规封路不让其他人走。
    季晟拉着季爱国往旁边站了站，不想惹事。
    未曾想，陪同日笨人的那狗腿子走进之后，哈吐，一道浓痰吐过来。
    幸好季晟闪避得快，这才没有被吐到鞋子上，他不由皱起眉头想理论。
    结果自己还没说话，一直把他奉若神明的季爱国就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揪住狗腿子的领子，大声道：“你干什么？去跟我大哥道歉！”
    季晟看的一阵感动，要知道年轻时候的父亲非常老实巴交怕惹事，比如上次被樊冲冲三个小流氓打，也没有还手。
    可就因为自己差点被人吐到痰，父亲就怒了，还敢当着对方那么多人的面找上门理论。
    季晟生怕季爱国吃亏，急忙跟上，一把将季爱国拉在身后，他瞪着眼睛看向狗腿子，“你他妈怎么吐的痰呢？”
    狗腿子对日笨人卑躬屈膝的，但对季晟和季爱国两个同胞神气了，他大声呵斥道：“你们俩要干什么？造反吗？不知道我身边陪的人是谁？”
    季晟愤怒道：“我管你陪的人是谁，你差点把痰吐我鞋子上不道歉？”
    季爱国也激动道：“就是，你有没有素质？”
    狗腿子懒得和他们废话，对大汉们递了个眼色。
    七八个魁梧大汉上前要拉开他们两个人。
    幸好那日笨人抬手止住，用非常生硬的普通话道：“柴君，道个歉。”
    狗腿子很不情愿，但又不敢不听日笨人的话，只好憋屈地走到季晟和季爱国，“对不起。”
    虽然道歉态度不诚恳，但季晟出门在外也不想惹事情，毕竟对方也没真的把痰吐到自己鞋上，他懒得和对方废话，“行了，就这样吧。”
    说完，季晟拉着季爱国就要离开。
    “慢着。”
    后边传来日笨人声音。
    季晟皱着眉扭头看去，他刚想张嘴问什么事。
    日笨人已经大步流星来到他和季爱国面前，然后重重鞠了一躬，用蹩脚的国语道：“我替我的翻译向你们道歉。”
    季晟看见这么真诚道歉，也不好意思再不爽，便道：“没事没事。”
    日笨人朝旁边说了句日笨话。
    狗腿子憋屈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全新的钢笔递了过来，悻悻道：“松下先生说他再次向你们致以真诚的道歉，不过这次他来深镇考察比较匆忙，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在身边，这只八七年百乐纪念款纯银钢笔当赔礼了。”
    这日笨人为人处世让人很舒服，季晟心中那点不快因此彻底消散了。
    他没要人家心头之好，人家对自己客客气气，没必要穷追猛打不止，况且钢笔没收藏价值，哪怕高端钢笔也一样。
    季晟推辞说了两句，便和那什么松下告辞了。
    他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和季爱国找了个旅馆住下。
    ……
    第二天上午醒来。
    季晟和季爱国在附近吃了肠粉，随后去赛格配套市场找丁姐了。
    他俩来的有点早，丁姐铺子还没开门。
    无所事事的季晟和季爱国站在门口聊天。
    这时，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过来，在第一家铺子门口扔下一份报纸就离开了。
    这家铺子同样没开门。
    季晟心说报纸这样扔地上也不怕被人给偷了。
    正想着呢，季爱国忽然一惊一乍道：“大哥，快看。”
    季晟还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报纸！”季爱国有些激动跑过去把报纸捡起来，然后把第一版头条递到季晟面前，指着上面人像照片道：“你看这人像不像昨晚那个日笨人？”
    季晟低头一看，咦，还真是那个日笨人。
    那个日笨人给他印象挺深刻的，为人太有礼貌了。
    他好奇地接过报纸扫了一眼，只见标题上写着《松下高层松下正行抵达深镇考察》。
    下面还有这人的介绍。
    季晟这才知道昨晚遇到的那日笨人大有来头，原来是日笨经营之神松下幸之助的外甥，嗯，也可以说是孙子。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松下幸之助是谁，但提起松下电器就基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松下电器正是松下幸之助创立的松下公司旗下子公司。
    而且松下公司也是比较早在国内开合资公司的企业，早在一九八七年就在京城建立了中日合资的松下彩色显像管有限公司。
    然后一直到一九九四年，国内松下电器有限公司成立。
    因为松下幸之助儿子早夭，只有一个女儿，而在日笨女儿是无法继承公司，所以其把女婿松下正治当成了养子培养。
    松下正治正是如今松下集团掌门人，而昨晚见到的那日笨人叫做松下正行，正是松下正治的儿子。
    原来是松下集团太子爷。
    季晟心说对方咋会出现在火车站，随即一想就明白了，深镇这边机场还没建立，估计松下正行飞到了楚庭那边，然后想暗地里考察深镇，就偷偷坐火车来了，结果没想到还是被记者拍到了。
    国内松下电器不是要九四年才成立吗？怎么这位太子爷这么早就来深镇考察了？
    季晟有点想不明白，不过他也没去多琢磨，毕竟松下这个庞然大物，和自己也不可能有交集。
    正想着呢，耳边响起丁姐的声音，“季老板，这么早过来拿货呀？”
    季晟抬头一看，见到穿着牛仔裤牛仔衫的丁姐正笑盈盈看着自己，他刚才看报纸太入迷，都没发现丁姐的到来，忙笑着回道：“是准备从你这边拿点货，不过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季爱国好奇地盯着丁姐看。
    丁姐很聪明，眨眼道：“彩电批发商？”
    “对。”季晟点头道：“不仅是彩电批发商，要是你认识进口冰箱、洗衣机等批发商，最好也能一起介绍认识。”
    丁姐倒是爽快人，“行，我帮你联系一下。”
    季晟大喜，“谢谢。”
    呼，总算要接触大批发商了，如果能和那群大批发商搭上关系，季晟相信自己会迅速崛起。
    兴奋的他没再去想松下正行如何，只想快点见到那群批发商，然后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强！

 第五十九章 富贵险中求（求收藏，求推荐票）

    中午。
    凤凰楼。
    丁姐牵头，帮季晟约了几位大批发商一起吃个午饭聊聊。
    为了以示诚意，季晟特地挑了目前深镇比较高档的饭店凤凰楼。
    丁姐一边朝里走一边对季晟说道：“这里是附近比较上档次的饭店，吃顿饭可要不少钱，你真舍得。”
    季晟笑呵呵道：“请人吃饭肯定不能差，总要上点档次。”
    季爱国跟在后头东张西望，似乎第一次来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有点儿好奇。
    丁姐笑盈盈道：“也是，不过我事先和你说好呀，我只负责介绍你给他们认识，能不能成看你自己。”
    季晟当然明白这道理，“我晓得，谢谢了。”
    正聊着，忽然有人给丁姐打招呼。
    “小丁，来吃饭？”
    闻声，季晟侧头看去，见四五个中年男子坐在不远处吃饭。
    丁姐看到这几人脸色一变，不过马上就收敛了，露出笑容道：“哎哟，成哥你也在这啊？”
    她跑过去敬了两杯酒。
    季晟和季爱国则是被服务员带到了里面包厢。
    不多时，丁姐回来了。
    她脸色有些阴沉，一进来就把门掩上，然后压低声音对季晟和季爱国说道：“你们以后在深镇碰到刚才和我说话那几个人最好躲远点。”
    季晟一愣，“怎么了？”
    丁姐小声解释了下。
    季晟这才知道“成哥”等人来头，原来那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是走私行业的巨头。
    这年头车匪路霸很多，一般人坐车都担惊受怕，但成哥他们能大量走私却没被抢劫过一次，可想而知手有多黑了。
    季爱国听得连连咋舌。
    季晟心中也警惕上了，知道不想惹麻烦最好离成哥那群人越远越好。
    季爱国小心翼翼问道：“丁姐，您怎么认识他们的？”
    丁姐苦笑道：“做我们这行的没办法，接触的多，认识的人自然也多。”
    季晟一听就明白了，恐怕丁姐店里有些商品来路也不是正规渠道。
    三个人坐着聊了会天。
    大概十几分钟后，丁姐约的人陆陆续续来了。
    季晟也一一认识。
    “梅姐，你好，我是季晟。”
    “张哥快里边坐。”
    “徐爷……”
    总共来了五个人，经过丁姐介绍，季晟大致也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有多大能量了。
    最厉害的是那三十七八岁女人，唤作梅姐，她手底下养了几十号人，专门从事彩电生意。
    其次就是秃顶的五十多岁徐爷，这人主要做电冰箱生意。
    剩下张哥、小王和老林生意规模稍小。
    季晟没一开始就和这群人直接谈生意，而是等到酒过三巡才开口。
    “梅姐，听说你彩电生意做的挺大，东芝、索尼、日立这些大品牌都有？”季晟一半恭维一半试探。
    梅姐放下筷子，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有。”
    季晟进入主题，“那你这边彩电什么价位？”
    梅姐道：“不同牌子价格不一样，比如东芝十七寸彩电，五百五，索尼的要贵一些，就拿还没登入国内市场的二十一寸彩电来说，我这卖一千二，当然，也有便宜的，福日牌十四寸的三百五，你要哪种？”
    索尼二十一寸国内没上市，那你东西哪来的？
    季晟听得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恐怕梅姐这所谓的大批发商东西也不是正规来路，很有可能是水货，怪不得价格比商店便宜那么多。
    他不动声色询问，“那如果我从你这边进货需要发票，能开吗？”
    “行啊。”梅姐回答的很干脆，“不过发票不是咱们这边的，香江那边，行吗？”
    季晟心里有底了，点头，“行。”
    随后他又询问徐爷和张哥等人，基本和梅姐回答一样，发票没问题，只是香江那边开而已。
    根据季晟所知，香江发票和内地企业发票不一样，香江公司的发票不是税务那边印制，而是公司自己印制，盖上公司的章，相关负责人签字，发票就可以生效。
    准确说，香江公司发票相当于国内的收据。
    香江那边售卖水货不犯法，在那边把水货叫做平行进口，即由其他渠道进口。
    也就是说，季晟如果从梅姐、徐爷等人手中拿货，除了售后没保障，其他都没有后顾之忧。
    他毫不犹豫下单。
    梅姐、徐爷等人也很高兴做成一笔不错的生意。
    一顿午餐愉快结束。
    季晟和梅姐等人约好，拿到货立刻付款。
    因为梅姐等人还要从香江调货，今天拿不到，不过他们许诺季晟了，明天晚上前一定送到。
    ……
    下午。
    回到旅馆里。
    刚一进房间季爱国就兴奋不已道：“大哥，咱们找到进货的路子，以后要发大财了。”
    季晟把门一关，转头非常严肃道：“这些人我最多和他们做一次生意，以后不会有任何接触。”
    “啊？”季爱国懵了，“这是为什么呀？”
    季晟皱着眉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是的，梅姐、徐爷等人虽然利用某些漏洞，让他们手底下的水货不违法，但属于打擦边球。
    上面不追究还好，一旦追究起来，讨不了好。
    季晟只想做一个合法商人，当然不会和这群打擦边球的人过多来往，不然容易把自己坑进去。
    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季晟不想一直摆地摊，想成为批发商，势必要有个稳定进货渠道，这一次他可以从梅姐等人手里拿货。
    但下一次呢？
    还得找个正规的渠道进货才行啊。
    只是正规渠道拿货价格就不止这个数了，除非他能直接从厂商拿货。
    他连出国都没出过，怎么可能认识进口厂商？
    季晟坐在床沿冥思苦想，在想该怎么解决问题。
    “难道真的要一直从梅姐他们那边拿货？不安全，别再把自己搭进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实在想不到好主意。
    ……
    入夜。
    季晟带着季爱国出去吃了点东西。
    随后他们漫无边际地在街头闲逛。
    季晟有心事，一路上都在琢磨该怎么样才能打破这僵局。
    不多时，他们逛到了竹园宾馆。
    在这个小汽车很罕见的年代，竹园宾馆外面居然停满了车。
    季晟不由多看了一眼。
    季爱国也发现了异常，吃惊道：“大哥，这是哪啊，这么多轿车？”
    季晟哪里知道这是哪。
    幸好旁边有个过路的大哥接话了，“竹园宾馆歌舞厅都不知道？”
    季晟好奇道：“歌舞厅？”
    那大哥答非所问道：“对，好多香江的老板都过来玩，销金窟。”
    哦！
    原来是歌舞厅啊。
    季晟总算明白这里为什么那么多小轿车了，如今歌舞厅非常流行，尤其像这种比较高档的地方能去得起的非富即贵。
    正想着呢，歌舞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紧接着，似乎有两个人被一大群人拖了出来，还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那边拉着为首拖人的男子激动地说着什么。
    离得有点远，听不清。
    季晟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尤其这种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一贯原则就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可突然季爱国惊叫了一声，“大哥你快看，二鬼子，是那二鬼子。”
    什么二鬼子不二鬼子？
    季晟都被季爱国说的有点晕了，不过也正因为季爱国一惊一乍让他产生了好奇，遥遥看去。
    这不好还看，一看季晟乐了，原来被一大帮人揪着要打的居然是昨天晚上在火车站碰到朝自己吐浓痰的那狗腿子，怪不得季爱国喊二鬼子。
    这厮干啥了要被人打？
    估计是争风吃醋吧，这种事在歌舞厅很常见。
    季晟对那狗腿子没什么好印象，巴不得被人打，他饶有兴致看去。
    忽然，他一看不对劲，另外一个被众人拖着要打的居然是松下正行！
    反倒是那几个保镖没看见，估计松下正行和翻译私下出来找乐子，也不太方便带保镖身边。
    我靠！
    要出大事情了！
    季晟看的浑身一激灵，如果松下正行被打了，绝逼属于外交事件啊。
    尤其松下集团近些年在国内影响力比较巨大，毕竟国内电器启蒙和松下集团有千丝万缕关系。
    不过这件事和他无关，季晟可不想惹麻烦。
    “咦，你看那人是不是咱们中午碰到的成哥？”季爱国又指着要打人的那个高个子说了句。
    季晟定睛一看，还真是丁姐口中说过的成哥。
    那更不能管这事了啊！
    成哥可不是什么善茬。
    季晟当下就拉着季爱国要离开这边越远越好。
    突然，他止住了脚步。
    季晟眨巴着眼睛看向前面聚满了人的地方，心里在琢磨一件事，如果自己能救了松下正行，岂不是有可能自己的难题能够迎刃而解了？
    毕竟这位是松下太子爷！
    不过季晟没轻举妄动，他听丁姐说过成哥手有多黑，别再待会把自己搭进去，不合算。
    可如果有办法救松下正行，那自己就有机会和松下集团拉上关系了啊。
    其实能不能和松下集团拉上关系季晟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一旦拉上关系，自己的事业就有可能要因此起飞了。
    救！
    妈的，富贵险中求！
    季晟决定拼一把，当然，想要救人肯定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最起码失败也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渐渐的，他脑中浮现出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想法。
    季晟觉得顺利的话，救出松下正行没问题，说不定还能收拾一顿朝自己吐痰的二鬼子！

 第六十章 唬人（求收藏，求推荐票）

    歌舞厅门口的形式愈发严峻。
    成哥愤怒极了，拉着松下正行和二鬼子就要往人少的地方去，两个女人根本劝不了。
    至于其他围观的人不起哄就蛮好了，怎么可能有人上前劝阻？
    季晟一看再不行动就没机会了，便拉着季爱国一边朝人群靠近，一边语速飞快道：“爱国，想不想揍二鬼子一顿？”
    季爱国到底老实巴交，弱弱道：“打人不太好吧？”
    季晟嘿了声，“你心里想不想揍他？”
    “想！”季爱国点头。
    季晟道：“嗯，那待会你和我冲上去就打这二鬼子，我喊停就停。”
    季爱国那么老实一个人，在稍加犹豫之后，居然也咬咬牙应声道：“我最看不惯这种当小日笨走狗的人，揍他！”
    两人说话间已经挤进人群。
    “过来！”
    “艹你马，听不懂人话是吧？”
    成哥和他几个兄弟愤怒到都快把二鬼子和松下正行的衣服扯破了。
    松下正行脸色很难看，急切之中连普通话都说不出来了，叽里咕噜喊了一大堆日笨话。
    反倒是二鬼子不停求饶，“大哥！大哥我真错了！再也不敢摸嫂子了！”
    季晟：“……”
    艹，原来是你这孙子手贱，趁着跳舞的时候摸人家女人，换谁都得揍你啊。
    本来还琢磨是不是下手轻点的季晟，此刻一点留手的想法都没有了，对着季爱国递了个眼色，然后一马当先冲去。
    成哥还拉着二鬼子领子呢，突然耳边一阵劲风袭过，他本能地一闪。
    随即，“啪”一声响。
    成哥只看见两个小年轻猛虎下山一样冲着二鬼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都看懵了，压根不知道咋回事。
    别说成哥懵了，附近围观的人和松下正行以及被打的二鬼子，一个个全懵圈了。
    本来这件事是成哥和松下正行及二鬼子的私人恩怨，怎么突然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冲进来打人？众人都得一脸懵逼。
    两人边打边大声骂娘，围观的人和成哥一行人这才弄清楚怎么回事。
    “你他妈在火车站朝我吐口水是吧？”
    “当时你身边有七八个保镖，现在我看还有谁救你！”
    “艹，你这孙子总算让我逮到了！”
    季晟和季爱国一点不留情，不一会儿就揍得二鬼子哭爹喊娘。
    几分钟后，二鬼子已经变成了猪头，哭丧着脸瘫坐在地上。
    松下正行心惊胆战看着他们两个人不敢吭声。
    两人顺势停手。
    季晟一扭头，对侯在那边的成哥说道：“成哥，这两人和我有仇，能不能卖兄弟个面子，把这两人交给我去收拾？”
    成哥根本不认识季晟，无语道：“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卖你面子？”
    季晟一边让季爱国揪住二鬼子防止其逃跑，一边笑着道：“咱们中午在凤凰楼见过，当时我和丁姐走一起，你还记得不？”
    成哥隐隐约约回想起中午吃饭的事，他恍然大悟道：“哦，和小丁一起去吃饭的。”
    “对。”季晟趁机赶紧压低声音道：“成哥，我知道你是做大生意的，这两个人谁都能打，你可千万别动手。”
    成哥以为季晟威胁他，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季晟凑到成哥耳边道：“这个日笨人不是一般人，他是松下太子爷，你要是动手打了他，回头松下一施压，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松下太子爷？
    成哥听到松下正行身份浑身一激灵，倒不是慑于松下正行的身份，而是他做的事见不得光，就像季晟说的，如果真动手了，松下一定会跟大使馆投诉，接下来成哥还想混下去？只怕会被查个底朝天，然后进去唱铁窗泪，甚至吃花生米都可能。
    可成哥混江湖的，他女人跳舞的时候被人摸了，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那么多人看着呢，如果不做点什么找回面子，事后一定会被认看扁。
    混江湖的最在乎什么？
    无非就是面子二字。
    成哥一时间犹豫不决。
    季晟有备而来，大概能猜到成哥心里想什么，再次主动大声说道：“成哥，我知道你这人最讲义气了，把这两人让给兄弟我报仇好吗？”
    还在犹豫的成哥一听这话，心说台阶不来了么，他立刻装出很讲义气的样子拍了拍季晟肩膀，“既然兄弟你这样说了，要我不答应给道上兄弟听说了不知道背后怎么戳脊梁骨，行，这两人我就让给你了。”
    季晟道：“谢谢成哥。”
    说完，他没再管成哥如何，跑过去就揪住松下正行的衣领递了个眼色，然后道：“走！”
    松下正行在大家族长大，如今又四十多岁，自然不会看不懂什么意思，他一点挣扎都没有，配合着季晟被拎着走。
    季爱国也拉着二鬼子。
    四个人很快消失在成哥等人的视线范围之中。
    ……
    带两人回到旅馆。
    季晟可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真怕成哥是个二愣子不管不顾非要打人。
    松下正行和二鬼子虽然知道他们没恶意，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松下正行没说话。
    二鬼子忍不住道：“你俩干什么跑上来就打我啊？”
    季晟眨眼道：“你是不是傻啊？我这是在救你们俩。”
    二鬼子有点不服气，“他们能把我和松下先生怎么样？大不了也打一顿，说不定还没你俩下手狠。”
    松下正行依旧没吭声。
    季晟嘿了一声，“你这人是不是真缺心眼？真不知道那帮人干什么的是吧？”
    二鬼子一愣，“干什么的？”
    “他们都是混江湖的，大哥级别那种人。”季晟稍微透露了点信息，然后冷笑着说道：“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伙人专门搞走私的，还做的很大，清楚了吗？”
    二鬼子听得心中一惊，他是国人，当然明白这种人到底有多么可怕，那可是有可能手底下有命案的。
    季晟继续轻蔑道：“你被人打死了倒没事，如果松下先生出事就是外交事件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二鬼子垂头丧气不说话了，不过他还有点愤愤不平，稍微平息了一小会儿又指着红肿的脸蛋儿，“瞅瞅？都鼻青眼肿了，我牙都被打松了，就算要救我和松下先生，你们也不要打的这么狠啊。”
    嗯，这回是故意打的。
    季晟这人可是很记仇的，二鬼子这孙子在火车站朝自己吐浓痰，如果第一时间道歉也就算了，可这孙子不仅没道歉，还想狗仗人势借松下正行的几个保镖找麻烦，现在找到机会，不狠狠揍一顿对不起自己。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季晟还想和松下正行拉上关系，他又一次装作一脸无语，“你是不是脑袋真缺根弦？要我不表现的真一点，你觉得那帮人会相信？他们要不相信，把你和松下先生沉海了都有可能，也不想想他们什么人。”
    二鬼子仔细一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这才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道：“对，打得好！你打我打得太好了！”他一边说还一边拍松下正行马屁，“就像你说的，我要有啥倒没事，如果松下先生出了事，把我一家老小卖了都赔不起啊。”
    季爱国在旁边听得险些笑出了声，心说大哥真他妈牛逼，打了别人还让这人说打的好。
    季晟心中也偷笑不已，不过没有因为报仇太过兴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松下正行身上。
    说真话，哪怕到现在季晟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松下正行会不会因此感激自己拉上关系。
    就在他心中紧张之时。
    松下正行总算有了举动，他来到季晟和季爱国面前，重重鞠了一躬，然后叽里咕噜说了段日语。
    二鬼子赶紧翻译道：“松下先生说很感谢你们二位出手相助，要好好谢谢你们两人。”
    成了！
    终于成功了啊！
    不枉费自己冒险相救！
    季晟心中兴奋不已，知道凭借这件事他算是和松下正行拉上关系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从中能获得多少好处。
    而且他明白一件事，好处不能明着去要，不然自己冒着得罪成哥这种狠人的风险救下两人的恩情就一下子还干净了。
    季晟思考着该如何不让松下正行把这个人情一下子还干净的同时，又能获得大量好处了。

 第六十一章 欲迎还拒（求收藏，求推荐票）

    狭小的房间里。
    松下正行在感谢过之后，又对二鬼子说了几句。
    二鬼子之前被季晟和季爱国狠揍了一顿，到现在还痛的龇牙咧嘴，不过他还是尽忠职守翻译道：“松下先生让我问二位怎么称呼。”
    要开始报恩了吗？
    季晟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嘴里回答道：“哦，我叫季晟，他叫季爱国，你们到底什么人，怎么会闯那么大祸？”其实他知道松下正行，故意装作不认识，以显得自己没有什么目的。
    二鬼子一愣，“你不是知道松下先生身份吗？”
    季晟表现的很茫然，“我就火车站见过你俩，知道他姓松下，怎么，他很有名气吗？”
    二鬼子面色古怪，朝着松下正行说了几句日语，松下正行边说边点头，他这才对季晟继续说道：“松下先生全名叫做松下正行，是日笨松下集团电器部门的本部长兼常务。”
    日笨企业领导职务和国内称呼不太一样，一般而言，会长相当于董事长，社长对应总经理，而部长相当于部门经理。
    比如说松下电器部门又分为彩电、空调等小部门，那些小部门的部长就相当于部门经理。
    至于松下正行这个本部长职务，则凌驾于小部门之上，属于松下所有电器部门的话事人，仅次于社长。
    常务则是董事一种，比执行董事要高一档。
    松下正行这么表明身份，很明显是个坦荡君子，给足季晟“敲诈”空间。
    季晟心里有数，表面上却装作一脸吃惊，“啊？原来松下先生来头这么大啊？爱国，快过来见过松下先生。”
    季爱国心说大哥你不是知道人家身份吗？干嘛装的大惊小怪？
    不过他还是很听话道：“松下先生你好。”
    松下正行听得懂很多国语，只是表达欠缺些，在听到两人的话之后，微笑着点头回应，又对二鬼子说了一大段话。
    二鬼子听完后抬头道：“松下先生说为了表示感谢二位救命之恩，想让你们跟他回酒店，奉上一些钱财以示感谢。”
    真拿钱的话这人情就没了。
    季晟又不是傻子，他冒着得罪成哥那种狠人救下松下正行，可不是为了得到一些钱。
    只是人家表示感谢，假惺惺拒绝反而显得虚伪。
    不能直接拒绝。
    也不能接受这笔钱。
    要换一般人，兴许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不过季晟还真知道怎么应付。
    他等到二鬼子话一说完，立刻脸大色变，冷哼一声呵斥道：“你们什么意思？把我俩当成见钱眼开的人？”
    二鬼子和松下正行没想到季晟会突然发脾气，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松下正行急忙解释。
    二鬼子语速很快翻译道：“松下先生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想感谢。”
    “感谢就是拿钱侮辱我吗？”季晟脸色阴沉，语气有点激动，道：“我之所以救你们二人，完全是因为在火车站的时候松下先生为人很有礼貌，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素养的人，可没想到我瞎了眼，原来你们喜欢仗着有钱羞辱人！”
    季晟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松下正行和二鬼子反应，说真话，他真怕自己装大尾巴狼把人装跑了，毕竟话很难听。
    也确实，松下正行和二鬼子被他骂的脸都红了，但站在那边没有动。
    季晟一看松下正行隐忍度这么高，知道不下点猛药，对方未必会相信自己真的视金钱如粪土，他毫不犹豫伸手指着外面，“出去！就当我没救过你们两个人！”
    说完这句话，季晟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了，真怕松下正行被骂跑了。
    季爱国看的云里雾里，不知道季晟打的什么主意，费那么大劲把人救回来真的别无所求？
    二鬼子被骂的一声不吭。
    反倒是松下正行再次对着季晟重重鞠了一躬，用蹩脚的不能再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季君，是我错怪你了，不该用钱侮辱你，请原谅。”
    季晟见状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道：“没事，我们国内有句古话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原以为和松下先生能成为朋友，没想到……唉！”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
    松下正行再次道歉道：“我不该侮辱你人品。”
    二鬼子赶紧和稀泥道：“季先生，你别生气，松下先生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感谢方式，这才说要给钱你，我们知道错了，知道你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君子，别生气了，行不行？”
    季晟也不敢装的太厉害，找到台阶就下来了。
    随后，双方坐着聊了会天。
    “季先生，松下先生让我问你是做什么的？”
    “哦，我是个商人。”
    “哟，原来季先生也是个老板呀，我好奇问一句，不是替松下先生问的，你从事哪方面生意？要不方便说也没事。”
    “没什么不方便，电子产品和家电。”
    “你哪里人……”
    双方坐在那边聊了半小时。
    刚开始还是询问季晟基本信息，后边聊着聊着，双方聊到了一些各自见闻的趣事上面去了。
    季晟本着言多必失原则，故意说话比较少。
    季爱国就不用说了，闷葫芦一个，如果没人主动和他说话，他坐那边一整天不开口也没问题。
    最后聊着聊着，基本上变成了松下正行讲诉日笨发生的一些趣事了。
    末了，松下正行起身告辞了，“季君，时间很晚了，我得回去休息，明天晚上一起用餐？”
    季晟假装推辞，“松下先生你真不用客气。”
    “不是客气，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做朋友吗？就朋友间聚餐吃饭。”松下正行笑吟吟说道。
    季晟这回没再拒绝了，“行，那明晚再见。”
    松下正行和二鬼子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
    等到两人一走，季爱国再也忍不住了，问道：“大哥，你冒那么大风险把他们两人救回来就为了聊几句吃顿饭？”
    季晟哈哈大笑道：“你真当我傻啊？冒那么大风险就为了吃顿饭？是我吃不起饭，还是小日笨请吃的饭比较香？”
    季爱国晕了，“那你为什么一点好处没要，就让他们离开了？”
    要换成季庆或者楚钟林等人，季晟可能不会解释，不过他想让年轻时候的父亲多学点东西，透露道：“有时候要好处不是用嘴巴说的，得让人家主动送给你懂吗？”
    季爱国还是不太懂，摇头道：“不明白。”
    季晟很有耐心细心解释道：“我救松下正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成为他们企业的经销商，能够从松下拿到进口电器，但你主动要的话，松下正行会以为你别有目的，甚至怀疑成哥打人戏码是不是我们安排的，所以不能主动要。”
    季爱国纳闷道：“不主动要他怎么知道你想成为松下的经销商呀？”
    季晟道：“这还不简单吗？咱们一开始坐下来，松下正行是不是让二鬼子问我们做什么？”
    季爱国点头，“对。”
    “那不就结了。”季晟笑得很灿烂道：“要换你想要报恩，可对方又视金钱如粪土，你会怎么做？”
    季爱国似乎懂了，“你是说……”
    “没错！”季晟直接说出来了，“投其所好”
    既然松下正行知道季晟做电器贩卖生意，又不肯拿钱，他想要报恩的话肯定会朝这方面想。
    当然，有些人狼心狗肺，表面说着要报恩，事后说不定人都找不到。
    季晟不是没这方面顾虑，只是在松下正行说出明天一起吃饭这句话的时候，顾虑就打消了。
    如果松下正行真不想报恩，不会约吃饭，最多就是嘴上说两句漂亮话。
    季晟这招叫做欲迎还拒。
    季爱国总算听懂了，他笑着伸出大拇指道：“高！大哥，你这招实在太高了！表面上视金钱如粪土，实际上想从松下集团赚更多钱。”
    季晟被他逗乐了，“行了，少给我戴高帽子，咱们下楼找个电话。”
    “这么晚了，找电话打给谁？”季爱国问道。
    季晟目光闪烁，“南辉！”
    季爱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南辉到底是谁，只是本能地问了句，“打电话给他干嘛？”
    季晟露出莫名的神情，意味深长道：“当然是尽可能利益最大化。”
    南辉不是说如果自己介绍日笨巨头企业认识，就牵头介绍一笔大订单么，之前季晟不认识日笨大型企业里的人，没敢答应，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和松下正行搭上了关系，自然可以想办法介绍给南辉认识。
    当然了，季晟不会直接介绍南辉和松下正行认识，不然目的性太强，会让自己“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设崩塌掉。
    他只要明天和松下正行吃饭的时候，“正好偶然”碰上南辉就行了。
    前提是南辉能及时赶来。
    没能赶来也无所谓，最多损失一笔大订单。
    反正和松下正行搭上了关系，还怕赚不回来？
    季晟现在最期待的是，明天赴宴松下正行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惊喜。

 第六十二章 要腾飞了（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天，快中午。
    季晟故意没叫上季爱国去火车站附近无人区接收了梅姐等人送来的商品。
    “要给你送火车站里面去吗？”
    “不用不用，我请了搬货工人，估计这会快要到了。”
    “好咧，那我们先走了，季老板，你下回进货还找我们啊。”
    “好说。”
    季晟一直等梅姐、徐爷等人走远了，这才一一把东西装进了神秘空间里。
    他这神秘空间空间几乎广阔无垠的大，摆放东西没什么问题，只是穿越的时候必须严格根据电子秤重量。
    “上回浪费了不少托运费，这次商品更多，幸亏有神秘空间，不然托运费恐怕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季晟暗暗琢磨着，同时内心也明白，神秘空间当“货车”是暂时的，如果要正规做生意，最好还是有自己的物流，或者请别人。
    不然以后被竞争对手举报什么，说不清来路。
    ……
    下午六点钟左右。
    就在季爱国饿得前胸贴后背大呼吃不消之时，二鬼子开着不知道租来还是借来的虎头奔来了。
    二鬼子脑袋从车窗透出来，大拇指向后座方向指了指，“上车。”
    季爱国看见这车眼前一亮，小声对着开车门的季晟道：“大哥，这车有桑塔纳贵吗？”
    季晟汗了一下，笑道：“买这车的价格能买十辆桑塔纳。”
    季爱国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虎头奔如此豪华，乃至于他上车后都不敢瞎动，就拘束万分一动不动坐着。
    不多时，来到约好的餐厅。
    季晟下车的时候朝门口看了看，没发现南辉踪迹，他也没多逗留，在二鬼子的带领下，进了国贸旋转餐厅里。
    这是目前深圳最高档的餐厅，可以看得出，松下正行很重视这次吃饭。
    “松下先生。”
    “两位季君，请入座，我未来深镇之前，就听闻这家餐厅粤菜很好吃，今天正好和你们一起享用。”
    “谢谢松下先生招待。”
    季晟和松下正行聊着入座了，嗯，大多数时候都是二鬼子在翻译。
    松下正行非常的热情，几乎把国贸旋转餐厅里最贵的菜都点了。
    很快，菜一个个上了。
    “季君，尝尝鲍汁凤爪。”
    “谢谢，三文鱼刺身蛮好吃的。”
    “呵呵，这刺身吃上去味道还行吧，回头季君有机会去日笨，我带你去吃正宗三文鱼刺身。”
    松下正行和季晟相聊甚欢。
    季晟大概知道松下正行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在日笨文化当中，恩惠意识非常重要，所以日笨人一般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恩惠背上人情债，同样，他们也尽量避免让别人背上人情债。
    日笨人一旦接受了恩惠，那么会想方设法报恩。
    当然，这是明面上，暗地里怎么样季晟不知道，不过至少松下正行是个谦谦君子言行如一。
    季晟一边和他交流一边心中叹了口气，怪不得松下正行后来没有成为松下集团的掌门人，俗话说慈不掌兵啊，这人表现出来的太君子。
    一顿饭很快就要结束。
    就在季晟纳闷松下正行怎么还不“报恩”之时，耳边传来一个笑声，“季老板也在这吃饭？”
    季晟循声望去，发现南辉西装笔挺站在那，他假装碰到熟人一样，站起身一边和南辉握手，一边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南厂长。”
    南辉道：“哦，我来深镇这边寻求商务合作伙伴，刚谈完生意。”
    两人闲聊了几句。
    随后季晟假装很不好意思对着松下正行说道：“松下先生，这位是我在魔都认识的一位朋友，开低压电器厂的，来这边和人谈生意刚结束，我能邀请他坐下聊聊吗？”
    松下正行笑容满面，道：“季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请入座。”
    南辉也顺势坐下聊天。
    只是一顿饭到结束松下正行也没有和季晟谈正事，反倒是饶有兴致地询问了南辉厂里的信息。
    在听到南辉开关厂是国内第一批拥有生产许可证的厂商之后，松下正行还用上了“失敬”二字。
    但依旧没有聊正事。
    终于，一顿饭吃完。
    松下正行主动邀请季晟、季爱国和南辉去他酒店里再聊一小会儿。
    ……
    酒店里。
    松下正行让二鬼子先带着他们进了房间，然后打了声抱歉，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季晟、季爱国和南辉跟随二鬼子来到房间。
    二鬼子瞥了瞥南辉，又压低声音对肩并肩的季晟说道：“季先生，你可千万别学你朋友。”
    季晟愣了一下，“什么？”
    二鬼子解释道：“日笨人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正事，而且松下先生从小接受的教育比较传统，平日吃饭都不出声的，今天之所以和你们吃饭的时候相谈甚欢，完全是看在你和另一位季先生面子。”
    季晟听完恍然大悟，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松下正行到现在没和自己谈正事了，原来日笨人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谈生意。
    在房间里坐了十分钟。
    松下正行带着公文包进来了，他一把房门关上，就笑吟吟朝着季晟说道：“季君，我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看看吗？”
    季爱国和南辉同时瞧去。
    反倒是季晟装作很镇定，笑呵呵道：“什么礼物？事先说好，太贵重的东西不收。”
    “不贵重，不贵重。”松下正行边说边在小圆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两个文件夹，他推到季晟面前，“我有事拜托季君，看看？”
    季晟随手拿起一个文件夹，眨眼道：“什么事？”
    说话间，他已经把文件夹里的文件抽出来，发现是两份合同，分别用中日两种文字。
    南辉忍不住瞥了一眼。
    只有季爱国不感兴趣，依旧傻坐着喝咖啡。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内容，
    松下正行就笑容可掬道：“昨晚我听你们说在魔都从事家电、电子产品生意就起了心思，我们松下在魔都正好还缺一个代理商和经销商开拓市场，我就想啊，季君能不能成为我公司的代理商或者经销商。”
    南辉听得眼皮子一跳。
    如今国内还没有兴起代理商和经销商这两种商业概念，国外倒是很早就流行了。
    虽然国内代理商经销商概念还没有兴起，但松下是最早进入国内的家电巨头，根本不缺所谓的代理和经销，更不用说开拓市场。
    人家的牌子在当前社会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可以这么说，成为松下的代理或者经销商，一定能够赚的盆满钵盈。
    南辉心说松下正行好大的手笔，居然愿意把魔都市场交给季晟打理，他都恨不得替季晟答应了。
    南辉懂这个道理。
    季晟不可能不懂，不过他的反应却出乎人意料，皱着眉头道：“松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拿钱侮辱我？”
    南辉都听傻眼了，这种送钱上门你还不乐意？
    反倒是季爱国知道情况，暗中快笑破肚皮了。
    果不其然，松下正行借着二鬼子的口赔笑道：“季君你误会了，我只是请求你帮忙开拓市场而已，帮帮忙行吗？”
    季晟这才脸色好看点，“真不是拿钱砸我？”
    “不是不是。”松下正行笑着说道：“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拿钱侮辱朋友？你说对吧？”
    季晟“勉为其难”道：“既然松下先生有事请我帮忙，我不帮不够朋友，行，我看一下。”
    “请。”松下正行道。
    季爱国差点憋不住笑出声，他总算明白季晟昨晚说的不主动要好处和让别人主动把好处送上门是什么意思了。
    季晟没管别人怎么想，把两个文件夹中的合同都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会儿。
    代理合同的要求比较严格点，需要每年在魔都市场至少一个亿销售额，利润有百分之二十。
    一个亿的销售额在当前年代人看来天文数字，但对于松下这种庞然大物和魔都市场来说，这个数字真不多。
    而且百分之二十利润，已经非常可观了，也就是说，只要季晟答应这份代理商合同，他能完成销售额，每年从松下那边赚两千万毛利润，当然，自己这边也要付出人工等一系列成本，实际上赚到手千把万没问题。
    一年一千万对于当前年代来说什么概念啊？
    让季晟成为顶尖富豪不成问题。
    第二份是经销商合同。
    这份合同和代理商合同完全不一样。
    代理商属于委托合同。
    经销商则是买卖合同。
    而且松下正行非常够意思，没有在经销商合同上做出什么太大的限制，比如销售额、拿货数量等等，基本都没要求。
    反倒是各个商品的价格都在合同上写清楚了。
    是个人都知道保险点该选择代理商合同，因为背靠松下这样的巨头，基本不存在亏本可能。
    但季晟看完后却眨眼道：“松下先生，你拿我当朋友，我也不能坑你，说实话，我属于个体户，没有正规的公司，若是和你签了代理合同，恐怕会让你在企业中承受很大的压力……”
    松下正行忙道：“不会有压力，季君放心。”
    季晟笑着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想报恩，若是我不接受，你内心总会惦记这件事，要换一般人，我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报恩方式，但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所以为了让你安心，我会接受其中一份合同。”
    松下正行道：“那就接受代理商合同吧，稳一点。”
    “不行，我刚说了，代理商合同会让你在企业内部承受巨大压力。”季晟很“仗义”道：“为了让你安心，我接受经销商合同。”
    松下正行苦笑道：“真不接受代理合同吗？”
    季晟依旧义正言辞拒绝。
    松下正行被他感动了，连连赞叹他够朋友。
    最后双方草签了合同，等过几天松下会派专门的法务来正式签约的。
    签完合同季晟还是表现的“不是太在乎”，实际上已经兴奋的不行，终于搭上松下这艘家电行业银河战舰的船了。
    嗯，他之所以选择当经销商，不是代理商，并不是真的因为够义气，而是就目前国内形式而言，经销商赚得更多。
    这可是如今在国内火的一塌糊涂的松下啊，季晟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自己事业要真正腾飞了！

 第六十三章 大订单到手（求收藏，求推荐票）

    草签完合同之后。
    季晟又和松下正行、南辉等人聊了半个小时。
    期间他一次也没有把话题往南辉的产品上引，他只许诺给南辉引荐，没说要帮忙拿下订单。
    况且季晟之前一而再再而三表示想和松下正行做朋友，如果这时候帮南辉忙，即便说服了松下正行，那么以后可就真的变成单纯合作关系了，说不定哪天经销商合同被取消了也可能。
    季晟很注视“人设”。
    不过南辉这人确实挺有本事的，趁着聊天不着痕迹推销产品，还真的让松下正行来了兴趣。
    “这是你厂里生产的产品样品吗？”松下正行看着桌子上开关、熔断器等产品，伸手捏起来看了看。
    “嗯，对。”南辉笑着说道：“这次来深镇寻求订单，见了几个客户，只剩下这几个样品了。”
    季晟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南辉昨晚接到自己电话，今天就赶过来，想必十分的匆忙，恐怕只来得及带这些样品。
    松下正行观察了一阵，“外表看上去不错，价格方面怎么样？”
    南辉有备而来，把早就准备好的报价单拿出来。
    松下正行接过一看，讶然道：“这么便宜？”
    南辉笑容可掬道：“小本经营，不敢报价太贵，怕吸引不到客户。”
    季晟却听得叹了口气，哪里是小本经营不小本经营的问题，南辉是国内第一批拿到低压电器生产许可证的厂商，他哪怕没去南辉厂里看过，也能猜到规模不会小，否则拿不到许可证。
    之所以东西便宜，完全是因为国内现在落后，所以很多东西对于发达国家来说非常的便宜。
    同样产品国外可能卖好几倍的价格，这也导致了八九十年代国内很多商品“贱卖”给了国外，而国外的洋垃圾，却能在国内卖出大价钱。
    这是技术层面的落后。
    落后就要被人掠夺资源，不论是人力资源，还是国之根本的自然资源，就拿稀土资源来说，国内储存量一度占全球储量的百分之八十五，但哪怕到了两千年以后，依旧低价被国外买去。
    不止是稀土，另外石油、煤炭、铁矿砂等等，凡是国内出口阶段的时候，价格都极为低廉，一旦转为进口，价格则飙升数十倍都不止。
    很多商品也是如此。
    季晟想到这心沉甸甸的，同时，也第一次心里动了想把现代社会一些技术带到这个时空来的念头，只有自己有技术，才不会被国外占便宜。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时，松下正行和南辉越聊越深入了。
    季晟一看时机差不多，便对着季爱国使了个眼色起身告辞，方便南辉和松下正行谈下去。
    “松下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和我兄弟就先告辞了。”
    “啊？季君不在坐会吗？”
    “不了，我明天还要赶回魔都。”
    “也行，我的电话号码你留着，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过几天我们公司的法务人员会去魔都找你正式签署合同。”
    “好的，谢谢。”
    “柴君，送送他们。”
    “松下先生再见。”
    季晟和季爱国起身离开，给南辉创造足够多的谈判空间。
    离开之际，南辉也投来感激的眼神。
    ……
    第二天大清早。
    季晟还在熟睡当中，房门就被“咚咚”敲响了。
    季爱国起来去开门。
    南辉一脸兴奋地走进来，“季老板，还在睡觉呢？”
    季晟靠在床头打哈欠，“嗯，难得睡个懒觉，昨晚生意谈的怎么样？”
    南辉很自来熟在床边坐下，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谈成，不过松下先生答应这几天去我厂里考察一下，只要考察不让他失望，拿下一笔大订单应该没问题。”
    季晟道：“恭喜。”
    季爱国似乎没睡醒，在他们两人聊天之时又倒头扑在床上睡回笼觉了。
    南辉瞅了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落到季晟脸上，一脸认真道：“这次能和松下先生认识，我还要多谢你的帮忙，说真话，前晚接到你电话，我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连夜找关系打了封介绍信就坐飞机过来了。”
    季晟微笑着点点头，知道南辉话还没有说完。
    果不其然，南辉继续说下去，“既然季老板你帮了这么大的忙，那我也信守承诺，帮你联系我一个做贸易的朋友，从你这边拿三百台松下的洗衣机、五十台彩电和五十台冰箱。”
    这话一出，本来旁边还在睡回笼觉的季爱国刷地一下抬起了头。
    季晟心中也兴奋不已，不过嘴里却假惺惺道：“不会麻烦你朋友吧？”
    “不会，不会。”南辉笑着解释道：“你是松下的经销商，从你手里拿货，我朋友还能大赚一笔钱，怎么会麻烦？”
    季晟不动声色解释道：“我暂时还没和松下正式签约，如果你朋友从我这边拿货的话，第一批货物应该不是松下的，不过也是进口商品，像东芝、索尼之类的彩电冰箱我这都有，当然，看在南先生你的面子上，我会给批发价。”
    嗯，他这个批发价肯定不是自己拿货的价格，至少要赚一倍的利润。
    南辉一怔，“不是松下的？你还有其他进货渠道？”
    季晟笑了笑，“稍微有点路子，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朋友行不行，行的话我这就去下订单，不行也不勉强，只不过有一点我得说明，哪怕你朋友答应，我这也不保证售后服务。”
    南辉没敢瞎承诺什么，询问了一下商品价格，下楼找电话打给他朋友。
    季晟也趁着南辉离开的时间段起来刷牙洗脸。
    季爱国跟在后边，紧张万分道：“大哥，你说他朋友会答应吗？”
    “不好说，毕竟没售后。”季晟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
    季爱国眨眼道：“售后？这玩意重要吗？我怎么没见人买了家用电器回去找过那什么售后啊。”
    季晟心说现在这个时代的厂家那么良心，制造出来的商品质量杠杠的，一般很少会在保修期间损坏。
    就拿他小时候用的铁电风扇来说，二十几年过去还能正常用，一般谁去找售后啊？
    想到这，季晟一愣，对啊，现在人们对售后不太重视，那担心个鸡儿。
    他商品开出的价格远低于魔都附近地区进货价，而且不涉及外汇，只要南辉的朋友不在意售后，这笔生意能成。
    十几分钟之后，南辉回来了。
    他进门第一句话就道：“我朋友说行，让你尽快把东西送去，他还想和你当面谈谈以后供货的事情，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替你们约个时间见上一面。”
    成了？
    真的成了？
    这么多商品的话，订单总金额不会低于三十万啊！
    哪怕自己开出的价格比较便宜，纯利润也能有十几万。
    季晟高兴不已，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到魔都把那些委托结了，然后拿到钱，再替南辉朋友下订单拿货了。
    嗯，他目前手头钱不太够，况且没和对方签合同拿到定金之前，他也不会贸然下订单拿货，不然回头南辉朋友反悔了自己不是损失重大？
    不管怎么样，季晟知道只要把委托一结，南辉朋友的订单完成，自己会赚到一大笔钱，到时他就有资本在这个时空大范围收购藏品，拿回现代社会参加拍卖了。

 第六十四章 赚了大钱（求收藏，求推荐票）

    坐火车来到杭洲。
    季晟原以为南辉是温周人，他们会去温周见客户，没想到来到了杭洲。
    大概中午十一点的时候。
    季晟在瘦西湖楼外楼见到了南辉介绍的人。
    是个三十来岁男子，看上去比南辉要年轻。
    “老王，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季老板。”
    “季老板你好，我叫王伟，你叫我小王老王都行。”
    “不敢不敢，王老板你好，这是我兄弟季爱国。”
    在南辉的介绍下，季晟和这位叫做王伟的商人初步认识。
    双方坐下，椭圆形脸卷发的王伟笑道：“季老板看上去够年轻的啊，几岁了？没想到生意做那么大，和松下这样的巨头企业都搭上关系了？”
    “今年刚二十五岁。”季晟拉着季爱国坐下，谦虚道：“能和松下搭上关系实属运气好。”
    王伟说笑道：“那你和小南年纪差不多，正好可以拜把子做兄弟。”
    季晟和季爱国都啊了一声，惊讶地看向南辉，这人看上去三十四五岁了，和自己年纪相似？
    南辉似乎也看出他们眼中的疑惑了，幽幽道：“我长得比较着急。”
    季晟被他说乐了。
    季爱国也跟着会心一笑。
    或许是南辉的自黑原因，饭局气氛活跃了起来。
    季晟也因此知道王伟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人是做贸易。
    不过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王伟目前主要营业方向是贩卖眼镜。
    他凭借卖眼镜赚了一大笔钱，也正是因为手头上有闲钱了，王伟动了投资目前很火热的家电生意念头，正巧听到南辉说季晟靠上松下这艘银河战舰，便迫不及待约着聊聊。
    刚开始季晟听到王伟这个很普通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毕竟叫这名的人太多了，可当听到在杭洲国际大厦租下几个柜台卖眼镜豪赚一笔，他脑中忽然想到一个在胡润百富榜看到过的著名温商。
    然后季晟仔细一瞧，还真是那位！
    我靠！
    这位后来也有两百多亿啊！
    季晟对这人上心了，两人聊着聊着颇有一种情投意合的意思，嗯，至少表面如此。
    饭局大概进行到一半。
    王伟放下筷子道：“老季，咱也不跟你客气，这么跟你说吧，要是我第一批货卖得顺利，接下来供货就全靠你了。”
    季晟没有托大，很谦逊道：“应该是我谢谢王老板给我口饭吃。”
    “诶，是你帮了我。”
    “哪有，你给我赚钱，是我的衣食父母。”
    两人互相客气。
    南辉笑着道：“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赶紧谈正事。”
    王伟这才没有客套下去，一本正经道：“老季，我也不跟你玩虚的，进货数量小南跟你说过了，电话里我也听到他说了你要收百分之三十定金才给我下订单，九万块定金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也不可能贸然直接给你，咱们签个合同？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签个合同大家都放心，老季，你说对吧？”
    季晟自然也巴不得签合同，“这是肯定的，我们找地方打印合同？”
    “呵呵，我早就准备好了。”
    王伟有备而来，从公文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季晟，道：“你看看合不合适，要不合适，咱们吃过饭之后再找地方修改重新打印。”
    “行，我看看。”
    季晟接过合同仔细观看，很常规的一次性采购合同，签订时间、地点、商品、金额乃至交货地点和运输方式急费用负担合同上都写清楚了，其中也没什么弯弯道道。
    他看完后很满意，“我看了没什么问题，咱们现在就签合同吧。”
    王伟大喜，眉开眼笑道：“行，我带了现金过来，里面有不少五十块的，还请你别介意，毕竟我做眼镜零售，免不了收到小额的钞票。”
    季晟对现金和转账没什么太过值得在意的，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验钞笔，把每张钞票都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假钞，这才和王伟签了合同。
    如今这年头假钞横行，九万块又不是小数字，容不得他不仔细检查。
    很快，合同签署完毕。
    “老季，合作愉快。”
    “呵呵，一定愉快！”
    季晟和王伟高兴不已，两人站起来握了握手。
    季爱国和南辉看到他们签完合同也非常高兴。
    ……
    随后的几天日子。
    季晟和季爱国等人忙坏了，不停地把委托的进口电器送到各家各户。
    “林大姐，三大件给您送来了。”
    “哎哟，谢谢小季，我拿钱你。”
    “朱哥，你要的弗兰卡相机。”
    “一百五对的吧？你收好了，谢谢啊。”
    “张同志，洗衣机送你楼下了，方便让你爱人下来拿一下吗？我在小卖部这边等她。”
    “钱大爷……”
    那些大妈大爷的委托全部完成，钱也一大把一大把进袋。
    不过季晟中间也碰到了想耍赖皮不给钱的，他二话不说把东西拿回去，定金也不退，那位常大妈才乖乖给钱。
    末了，季晟又给大客户徐怀庆把东西送过去，东西有点多，他还特地包了一辆货车运过去。
    等到资金回笼。
    季晟带季爱国又跑了趟深镇。
    ……
    这天中午。
    杭洲郊区，这里是仓储区。
    “慢点，小心点。”
    “哎哟手脚慢点，彩电砸坏了你小子赔得起吗？”
    季晟季爱国和王伟仨站在仓库门口，一直看着搬运工人把东西一一从卡车上搬到仓库里面。
    最后王伟和他带来的两个小伙进去清点货物，确定数量和商品无误，这才和季晟结了尾款。
    仓库里。
    一叠叠的五十块、百元大钞捆扎好。
    王伟笑着说道：“老季，你点点数目对不对，对的话咱们两清了。”
    “好咧，我点一下。”季晟应声，侧头看向季爱国，“爱国，一起。”
    “好的大哥。”
    季晟和季爱国一人拿了一叠钱在那边数了起来，不时还用验钞笔照一下。
    一张……
    五张……
    三十张……
    花了不少功夫，季晟这边点完了，他看向旁边，“我这十万，爱国你那边多少？”
    “等等。”季爱国又把最后一叠钱点完，随即回道：“我这十一万。”
    之前王伟付了九万定金，加二十一万尾款，正好订单金额的三十万。
    王伟笑呵呵道：“对就行，晚上一起吃饭？我把老南一起叫过来。”
    “行，今晚我做东，老王，你别跟我抢，刚让我赚了这么大一笔钱，请客再抢我可不开心。”
    季晟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几天可把他忙坏了，同样收获也非常丰厚，那些委托和徐怀庆那笔大生意让他赚了十三四万，王伟这边又赚了十五六万。
    季晟现在手头差不多有三十三万现金！
    这年头的三十三万啊！
    季晟别提多高兴了，同时也心中暗暗感叹，摆地摊就是小打小闹，赚大钱还得做批发。
    有钱了，终于可以开始大范围收购藏品，等到弄到几件好点的藏品，他就可以回现代社会豪赚更多钱享受生活了！

 第六十五章 文物商店（求收藏，求推荐票）

    翌日，上午。
    刚从杭洲赶回来的季晟，原本想要找楚钟林等人好好聊聊，然后让他们替自己四处去收购藏品。
    但松下法务的前来，打乱了季晟的原先计划。
    他很重视和松下合作。
    季晟特地租了一间小型会议室，还请来一名商务律师，在十点左右会见松下签约团队。
    好吧，其实没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小胡子，好像是高层吧，叫大坪什么的，刚才有点吵，季晟没能听清楚。
    另外还有三四个人。
    一名女助理兼翻译把合同拿给季晟看，“季先生，请你看合同，我会一边跟你详细讲解。”
    季晟接过合同，“好。”
    旁边四十来岁胖墩墩的秦律师也拿到了一份。
    女助理似乎对合同了如指掌，就站在那边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道：“这份经销商合同总共分为十二点要注意的地方。”
    季晟一边听讲一边翻开合同。
    秦律师也是如此，不过他没有女助理讲解，而是不停地看里面条款。
    女助理继续说下去，“首先第一点是销售区域范围，我们只授权你在魔都销售我们公司的电器产品，在合作期间之内，不允许将产品跨区销售，即，不允许在魔都之外销售。”
    季晟看了看秦律师，见到对方点头，他这才颔首道：“没问题。”
    “第二点，我们和你合作的方式并非独家经销，未来可能会有代理商、其他经销商与你竞争。”女助理道。
    秦律师据理力争了两句。
    可女助理和大坪什么商量过后，坚持这个条款。
    秦律师只好作罢。
    季晟也无所谓，他没想做太久，只是把销售电器当成一块跳板，赚够了钱就脱身，自然没什么意见。
    “第三，合同的产品范围仅限于家电，不包括我公司电子产品或其他产品，具体都标注在合同里了，你可以自行查看。”
    女助理不急不缓说着。
    季晟也很认真的听着。
    秦律师已经把合同看完，似乎剩下的没什么异议，索性就没吭声。
    反倒是大坪什么的几个人在那边兴趣泛泛，似乎压根对和不和季晟签合同无所谓。
    季晟也没在意，就认真听合同条款，毕竟这关系到他到底能赚多少钱。
    第四条是销量，正常经销商合同销量指标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衡量，如果销量不达标，很有可能合同终止。
    但因为季晟是松下正行这位太子爷亲自草签的合同，并无销量要求。
    接下来的经销渠道相对而言也放的比较宽松。
    但第六点季晟很重视，他竖起耳朵倾听，因为这条是销售返利条款。
    女助理口齿清晰地说道：“为鼓励经销商主动替我们公司开拓市场，公司特地给出了一系列标准的返利补贴，大致分为四个档次。”
    季晟正襟危坐听着。
    “第一个档次，当月提货额达一千五百万日元，返利百分之二。”女助理说出第一个标准。
    季晟心里计算了一下，如今一百日元大概能兑换三块三软妹纸币，一千五百万日元就是五十万左右。
    女助理一口气说了下去，“第二个档次，当月提货额达四千五百万日元，返利百分之三；第三个档次，提货额达一亿五千万日元，返利百分之五，第四个档次，当月提货额达三亿日元以上，返利百分之八。”
    我靠！
    这返利也太猛了吧！
    季晟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如果他一个月能拿三亿日元即一千万软妹纸币的货，平价销售都能赚八十万啊。
    就在他心情激动之时，女助理把剩下的条款都说完了。
    结算方式是部分付款，拿货的时候给商品价值的百分之五十，尾款在下一次拿货的时候结清，且不管下一次拿货什么时候，支付尾款不得超过一个月。
    另外合同期限到年底，第二年有意向再签约，还有运输、库存、退换货和违约标准费用分摊等。
    末了，女助理说完了，问道：“季先生，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季晟刚才听得很明白，合同里确实没什么值得疑问的，不过他还是和秦律师商量了一下，在得到首肯之后，他摇摇头，“没有，可以签合同。”
    女助理这才对着大坪什么等人说了一段日语。
    然后大坪什么和其他人也没跟季晟说什么话，只是按照流程签合同。
    合同签署完毕，季晟本来还想请这几个日笨人吃个饭。
    可没想到大坪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呆哇，洗次来”就带着签约团队的人起身离开了。
    季晟心说用得着跑那么快么，赶着投胎啊？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反正自己主要目的是能从松下拿货，而且不会从事这方面营业太长时间，没必要和对方打感情牌。
    他随后请秦律师吃了顿午饭，以后说不定还会麻烦对方。
    ……
    下午一点左右。
    季晟带着合同回到出租屋里，看见季爱国、楚钟林等人都在，他笑眯眯问道：“你们吃过午饭没有？”
    “吃过了。”
    “小晟哥，你咋这么久才回来啊。”
    “现在咱们不摆地摊，接下来做什么。”
    楚钟林、季庆等人眼巴巴看着。
    这群人跟着自己就是想赚钱，季晟当然明白他们的心思，很正常，谁不喜欢钱？
    嗯，某马姓杰克可能不喜欢。
    季晟笑眯眯道：“你们先都坐好了，我和你们谈点正事。”
    季爱国和季庆连忙坐好。
    楚钟林嘻嘻哈哈跟周小民抢位置，最后差点把一脸无辜的王云仓撞到。
    几个人跟小孩子似得。
    季晟看得笑了笑，开口阻止道：“行了，刚赶紧坐好，说正事呢。”
    “好咧。”楚钟林不打闹了，在床沿边坐下。
    周小民也蹲在那边，“小晟哥，你说，我听着呢。”
    王云仓倒是没说话，只是眼睛眨巴看他。
    季晟看他们都安静下来了，这才主动说道：“我要你们替我办件事，我呢，接下来会给你们每人一千块钱……”
    “哎哟，给咱们这么多钱干嘛？我可不敢拿，要待会弄丢了咋办。”季庆吓一跳。
    季爱国和楚钟林等人也是如此，一个个不停摇脑袋，似乎在说钱太烫手了。
    也确实，如今一千块钱几乎想当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哪怕魔都这边经济发达，薪资水平比较高，一千也相当于不少人半年以上的收入，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他们不敢拿很正常。
    “你们听我说下去呢。”季晟很有耐心道：“爱国和小庆应该知道我这人很喜欢玩古董、奇珍异宝之类的，所以呢，我想让你们拿着这笔钱，替我去收购一些古董啊之类的好东西回来。”
    季庆点头道：“对，小晟哥喜欢玩收藏。”
    季爱国也笑着说道：“在乡下的时候，他就花大价钱收过古铜钱、民国银币等东西。”
    楚钟林听完后露出古怪的神情，反问道：“古董？”
    季晟以为他没听明白，还细心解释了一句，“对，我比较喜欢收藏古董、古字画等珍惜品，有什么不妥的吗？”
    “你这爱好倒是没什么不妥。”楚钟林笑了起来，“不过喜欢古董干嘛要大费周章去让我们收购啊。”
    不去收购哪里来？
    季晟一阵无语，心说你该不是和我唱反调吧？
    结果楚钟林下一句话让季晟知道错怪他了。
    只见楚钟林满不在乎地指着黄浦方向，嗨了一嗓子说道：“你要买古董去文物商店买啊，费那个劲四处收购干嘛？”
    啊？
    文物商店？
    季晟还真不太知道这地方，他虚心求教道：“文物商店是什么东西？”
    “就是国营的文物商店，卖的东西虽然贵了点，但里面都是真货。”楚钟林对这似乎很清楚。
    季晟一听眼前一亮，国营的文物商店，里面古董什么还都是真的？
    这不正符合自己这种古董小白么！
    季晟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他压根不懂古董。
    辨别这玩意真假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
    他以前就是一个普通人，每天为温饱奔波，根本没怎么接触过古董。
    之所以感兴趣，也是因为得到穿越系统，从邮票、铜钱银币和牛黄丸等现代社会罕见的藏品身上赚到了钱，才开始对古董收藏品上心。
    可以这么说，即便一件真正的古董摆在眼前，他都未必知道真实价值。
    但有文物商店就不同了。
    既然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自己兴许在这个时代买会花大价钱，可拿回现代社会不说一定赚多么巨大的钱财，最起码也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也就是说，去文物商店购买古董收藏品的话，季晟不会亏本，更不用担心买到假货。
    好！
    文物商店这玩意好！
    季晟索性打消了让楚钟林等人替自己四处收购古董的念头，决定亲自去文物商店看一看，要是能淘到几件珍贵的古董带回现代社会，他一定能拍卖出好价钱。
    到时候别说买豪车了，说不定豪宅都买得起！

 第六十六章 琳琅满目的古董（求收藏，求推荐

    季晟在前往魔都文物商店的路上，听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讲诉了不少关于文物商店的信息。
    当前年代不像现代社会那样古董交易有拍卖、私人经营等多种渠道，目前出售古董一般只有卖给文物商店，这是唯一的渠道。
    如果卖给别的地方，对不起，法律明文写着，这种行为属于投机倒把。
    快到文物商店了，楚钟林还在洒洒洋洋讲着，“……珍贵的文物送到了博物馆，一般的作为商品卖给外宾，换取宝贵的外汇，不过这些年已经收紧了很多，很多文物都不卖给外国人了，不过有些还是要用到外汇券，特别友谊商店那边。”
    季晟听得一愣，“友谊商店也有古董卖？”
    “对啊，你不是去友谊商店看过吗？”楚钟林无语道：“难道你没看见有古董卖？”
    季晟当时只顾着看电器价格，还真没注意到。
    王云仓咂嘴道：“友谊商店买东西要外汇券，还不如文物商店这，虽然文物商店以前也要外汇券，不过这几年已经开始收软妹纸币了，只是价格会上浮三成。”
    季庆嗤之以鼻道：“这不是歧视我们自己人吗？”
    季爱国赞同点头。
    周小民嘿了一声，“这就叫歧视了？以前友谊商店还不准国人进去呢，国家要创造外汇，外汇懂不懂？现在经济形势好了，不照样让我们老百姓进去了么？所以说啊哪有什么歧视不歧视，都是钱闹得慌。”
    歧不歧视季晟不知道，不过他很赞同周小民最后那句话，都是钱闹的。
    进了文物商店里面。
    季晟乍一走进去，就被眼花缭乱的古董晃瞎眼了。
    一边是数之不尽的陶瓷器皿，另一边又是珠宝玉器，另外还有雅木竹雕、铜锡制品、景泰珐琅、名人字画等。
    甚至季晟还看见最有鬼斧刀工雕刻的红木家具，看样子有点像海黄。
    还有几个外国人闲逛。
    季爱国看到那么多古董直接摆在那边，有点拘束道：“大哥，我……我就不进里面去了。”
    季晟满头问号看过去。
    季爱国有点怕道：“别待会我毛手毛脚摔坏了什么，那我赔不起。”
    “对，我也不进去了。”楚钟林反应过来了。
    “我们在外面等你。”
    “有些东西要外汇券买，咱们在外面，你喊一声，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给你去兑换外汇券。”
    “乖乖，一个小瓷瓶卖八百块？”
    季庆和周小民等人具是这么表示，王云仓看到不远处玻璃柜里标价八百外汇券的小瓷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季晟也没勉强，便让他们在门口等。
    往里走，最外围是一些摆放在架子里的陶瓷，其中一些可能比较珍贵的则是放在玻璃柜里面。
    有两个有点像东瀛人的外宾也在这边闲逛着。
    季晟对古董并不懂，不过他知道一点，这里面对外出售的古董，其实都是被专家鉴定过的。
    所以，他不需要懂，只需要买价格相对而言比较贵的。
    毕竟季晟也没想捡漏，只想进行时空倒卖，赚取足够差价。
    忽然，季晟看到了一只瓷器笔筒放在玻璃柜里，他本来没注意，只是上面标价一千六外汇券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瓷器笔筒卖一千六外汇券，估计是好东西。”
    季晟凑上前去观看。
    只见商品介绍上写着“清.康熙.青花釉里红圣主得贤臣颂笔筒”几个字。
    这只瓷器笔筒非常简洁，圆滚滚的瓷笔筒上用青料写着《圣主得贤臣颂》文章，在下方空白处还刻了一红色印章，字体有点像篆体。
    季晟隐约看得懂“康熙传古”。
    侧着的底部还能看到“大清康熙年间”六个字。
    看样子是好东西！
    季晟立马叫来工作人员，问道：“一千六外汇券？”
    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瘦高个男子，他点头道：“嗯，一千六。”
    季晟询问道：“接受软妹纸币不？”
    “不好意思先生，这款因为是精品，所以只收外汇券。”工作人员彬彬有礼道。
    季晟连忙道：“那行，你等着，我让人去兑换外汇券，这只瓷笔筒你一定要给我留着啊。”
    “这我可不敢保证。”
    工作人员没许诺什么。
    季晟也知道是这个道理，没再多说什么，跑到外面喊来季爱国等人，又从兜里拿出两万六千块钱，让他们帮忙找人全部兑换成外汇券。
    他这次带了五万块钱来，就是想在文物商店多弄点好东西。
    两万六估计能兑换两万外汇券。
    季晟觉得有两万外汇券，外加身边两万四千块软妹纸币，应该够买到不少好东西了。
    吩咐完。
    他又进了里面。
    这不进去还看，一进去，他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只见先前和他同一排看东西的一男一女日笨人，正用蹩脚的言语跟工作人员购买季晟之前看上的瓷器笔筒。
    艹！
    这两个小日笨！
    季晟皱眉，不过他知道货不等人，自己兜里现在没外汇券，被人抢先也没办法。
    “算了，看别的。”
    季晟懒得和那俩日笨人计较，转身继续找瓷器。
    不多时，他又在玻璃柜台上看到一只道光年间的双耳瓶，上面清楚写明了“粉彩福寿纹双耳瓶”几个字，售价一千三外汇券。
    因为之前东西被日笨人抢了先，季晟生怕这玩意又被人抢了，记下了没出声，继续向旁边走了过去。
    忽然，他看到架子里摆着一件彩绘山水方笔筒，看介绍是民国烧制的，售价居然只要二百块。
    季晟不确定这两百块是外汇券还是软妹纸币，便再次喊来工作人员，“这玩意怎么卖？外汇券还是软妹纸币啊？”
    “哦，外汇券两百，软妹纸币的话要两百六。”工作人员回答他道。
    季晟记得民国瓷器在现代社会越来越受欢迎，一听这玩意可以用软妹纸币买，便张嘴道：“给我……”
    话没说完，先前抢他东西的两个日笨人又走了过来，那男的大概四十多岁，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日语。
    工作人员立刻笑吟吟回了一段日语，然后把那民国放笔筒取出，和日笨人要去结账。
    季晟看的一愣，拉住工作人员，“这是我先看上的，你干嘛卖给他们？”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头，露出一抹苦笑，“先生，不好意思，外宾优先。”
    两个日笨人似乎也能听得懂普通话，只是说的并不怎么流利而已，在听到工作人员的回答，他们脸上露出得意。
    你特么！
    季晟真生气了！
    倒不是工作人员说“外宾优先”这句话，而是因为之前这两个日笨人根本没有任何购买意向，两次都是因为他先准备买，所以才来抢。
    季晟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日笨人很有可能也不懂古董，所以一直没出手，结果见到他想买，把他当成了“专家”，所以才出手抢着买。
    把哥们儿当成免费鉴定专家？
    季晟真被气笑了，心说我和你们一样，连古董到底什么价值都不知道，还要抢？
    行啊！
    喜欢抢是吧？
    那哥们儿今天就替文物商店狠狠创造一笔外汇！
    季晟决定礼尚往来阴一把这两个不厚道的日笨人。

 第六十七章 哄抬物价（求收藏，求推荐票）

    季晟被那个日笨人弄得很来火。
    这种行为要是在现代社会古玩街的话，要被胖揍的。
    季晟面沉似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来到外面。
    季爱国和楚钟林去兑换外汇了，不在这里。
    周小民、季庆和王云仓三人蹲在墙角抽着烟。
    季晟走过去。
    “小晟哥。”
    “这么快出来了？”
    “没见你买什么东西啊。”
    三个人颇为疑惑。
    季晟简单地把刚才里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季庆一听就来火了，把香烟往地上一扔，挽了挽袖子，“他妈的太过分了，我去揍他们！”
    “别，别冲动。”季晟吓一跳，赶紧拉住脾气火爆的季庆，“人家是外宾，你揍了他们还有得了？要去坐牢的！”
    “就是，揍人肯定不行。”周小民皱着眉头，“不过不给点教训他们尝尝，我都憋得慌。”
    季晟微笑，“我有办法，你们仨凑过来点，我和你们说个主意。”
    三人凑近。
    季晟压低声音把坑人的主意说了遍。
    三人听完之后都笑了。
    周小民嘿道：“这招太阴险了，要能成功的话，那两个日笨人不得给你坑哭了啊？”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上当。”王云仓担忧道。
    季晟冷笑一声，“从他们刚才贪婪的模样来看，十有七八会上当的，行了，别废话，小民，你赶紧把你舅舅叫过来，让他打扮的老气点，最好戴个眼镜，装的像专家，我先进去，待会爱国和老楚换了外汇券，让他们送一万进来，剩下的先给小民舅舅。”
    ……
    回到里面。
    两个日笨人果然没继续买东西，只是四处闲逛，他们在看见季晟进来后，目光又不停锁定在他身上。
    季晟早就注意到了，不过装着没有发现，自顾自的继续看瓷器。
    好的东西他都只扫了一眼，暗暗记在心上，并没有立刻找工作人员买。
    反倒是那些明码标价不太贵的东西他盯着看。
    这不，眼前一个售价仅仅八十块的陶瓷茶壶，季晟就喊来工作人员，“也是要外汇券吗？”
    “不用，软妹纸币也行。”工作人员回应道。
    季晟假装拿钱要购买。
    果不其然，那两个日笨人薅羊毛薅上瘾了，又像刚才那样抢先一步。
    “这个茶壶我要了。”小胡子用蹩脚国语道。
    工作人员立刻微笑道：“行。”
    这回季晟没像刚才那样不吭声，他立刻假装不高兴道：“什么意思？抢我几次了？”
    工作人员连忙赔笑脸道：“这位先生你别生气，我也没办法，上头说过外宾优先，请见谅。”
    季晟发脾气，“我理解你们工作的困难，我是对他们不爽，这茶壶八十块对吧？我出一百六！”
    工作人员啊了一声，“你出一百六？”
    “难道不能价高者得吗？”季晟反问了句。
    工作人员做不了决定，把他们领导喊了过来。
    领导是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他听到季晟出高价，沉吟片刻对着两个日笨人打抱歉道：“两位，不好意思，他出的价格更高，我们只能把这样藏品卖给他了。”
    小胡子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加价道：“我出两百……三十元。”
    领导又看向季晟。
    季晟很生气道：“三百！”
    小胡子见他出价干脆，又跟道：“三百五。”
    季晟这回没立刻跟价，他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咬咬牙道：“三百七。”
    他这幅装出来的样子，落在小胡子眼中，就好像临近这件藏品真实价值。
    小胡子毫不犹豫道：“四百元。”
    季晟瞪大眼睛怒目而视。
    领导一看季晟和小胡子竞争，八十块钱的东西蹭蹭蹭涨到了四百，心中都乐开花了，他巴不得季晟再抬价，追问道：“您还加价吗？”
    季晟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故意恶狠狠地看了眼小胡子，“不加了！”
    然后他没再搭理小胡子，又一次去看别的东西。
    小胡子跟打了胜仗一样，连忙让工作人员把东西拿出来包裹好。
    季晟这回朝着玉石区走去，好像在说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小胡子带着女人吊在后边，还想跟着捡漏，没想放过他。
    毕竟整个文物商店就季晟一个国人，小胡子把他当成了懂行的专家。
    正在这时候，季爱国拿着外汇券从外面进来，他找到季晟的时候，季晟正盯着一块普通白玉看。
    季爱国拿了一万块外汇券给他。
    季晟收了起来，本来是两万块外汇券的，还有一万他为了接下来的剧本留在了外面，让周小民他舅舅拿着，方便执行待会剧本。
    当然，季晟也不知道小胡子会不会上当，不上当他也没什么损失，要是成功了，小胡子不仅会被他坑的很惨，说不定自己还能小赚一笔。
    小胡子就在旁边。
    季晟假装一脸讶然指着柜台里面那块白玉，压低声音对季爱国说道：“爱国，你知道这块什么玉吗？羊脂白玉！”
    季爱国哪里懂羊脂白玉不羊脂白玉，他傻傻道：“这块玉很值钱？”
    季晟背对着两个日笨人，好像根本没发现一样，声音依旧很小，但他确定小胡子能听见，“何止是很值钱，这块羊脂白玉是精品中的精品，我估计文物商店工作人员搞错了，当成普通白玉出售，如果咱们买下来，能狠赚一笔。”
    季爱国并不知情，还信以为真，连忙小声说道：“那咱们声音小点，别给其他人听了去。”
    结果他们这边还没开口呢，小胡子又一次抢先，对着工作人员道：“这块白玉我买了。”
    玉石区是另外个工作人员，女的，二十七八岁样子，她上前笑吟吟道：“好的，我这就给你拿出来。”
    季晟好像才“后知后觉”发现，一边用喷着火的眼睛看小胡子，一边对女工作人员道：“这块白玉我出一百块！”
    女工作人员呃道：“可它就卖三十啊。”
    “你们领导刚才说了，价高者得，他出三十，我出一百，你说该卖给谁？”季晟反问。
    女工作人员朝着不远处的领导看了一眼，见到领导微微颔首，便跟日笨人打了个抱歉。
    小胡子一看不乐意了，加价道：“我出一百五。”
    季晟：“两百！”
    小胡子：“两百六！”
    季晟：“三百！”
    小胡子：“三百五！”
    两人谁也不让谁，不一会儿价格已经加到了四百五十。
    季晟又一次“犹豫”，然后勉强加了十块钱。
    小胡子毫不犹豫把价格提到五百。
    季晟“憾败”，又一次恶视对方。
    小胡子一点没在意，又一次露出得意的神情。
    随后类似的情形不停发生。
    不知情的季爱国，这么老实一个人，都气得挽袖子想打小胡子，幸好被季晟拦了下来。
    这更加让小胡子确定季晟看中的都是好东西。
    结果不一会儿时间，小胡子带来的一万块钱外汇券就用得差不多了，他们也准备离开这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哟，丁专家，你怎么来了？”
    “丁专家你可是咱们魔都古董界的大明星啊！”
    周小民、王云仓和季庆三个人拿着纸和笔，追着周小民的舅舅签名。
    周小民的舅舅老丁演技还不错，一边微笑一边给他们在本子上签名。
    小胡子和女人看到老丁这么“受欢迎”，也不由侧头好奇地看过去。
    季晟却假装在旁惊呼道：“爱国！这位是咱们魔都古董鉴定第一人的丁专家吗？他怎么会来？”
    季爱国都被季晟和周小民等人的表演弄晕了，他可认识老丁的，不过他看到季晟挤眉弄眼，大概猜到了点什么，也装作一脸动容道：“哎哟真是丁专家！”
    然后季爱国也跑上前去，一脸巴结地要签名。
    他们这幅举动让文物商店的工作人员都懵了，还以为真来了专家呢。
    连工作人员都信以为真，更别说小胡子了，他也把老丁当真专家了。

 第六十八章 坑人（求收藏，求推荐票）

    文物商店里。
    就在此时，原本一脸和气正在给季爱国等人签名的“丁专家”，好像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老丁咦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到柜台前，指着小胡子先前和季晟竞价的那块白玉问道：“这块羊脂白玉是你买的？”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这块不就是普通白玉么，啥时候变成羊脂玉了？
    小胡子因为偷听过季晟和季爱国的对话，现在又听到丁专家肯定，立刻露出赚大发的神情，点头道：“对，我买的。”
    “那你可赚大了。”老丁按照剧本赞叹，“这块羊脂玉我估计能值不少钱，你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
    小胡子国语说的不太好，比划着道：“五百。”
    老丁假装很感兴趣，“我出八百，让给我行吗？”
    小胡子立刻摇头，他又不是傻子，专家一眼看中的东西，出价八百，真实价值肯定不止这个数，当然不肯卖出去。
    不过小胡子很会动小脑筋，他想让老丁替他“免费鉴定”刚才买的那些瓷器古董之类的东西，便眨着眼睛对最开始那男工作人员说了一大堆的日语。
    工作人员充当翻译道：“丁专家，松本先生说他刚买的其他东西你可以看看感不感兴趣，如果价钱合适，他说不定会卖你。”
    小胡子当然没想卖了，他只是想借此让老丁说出那些东西真实价值。
    老丁道：“我看看。”
    小胡子立刻把包装好的东西拆开让老丁观看。
    老丁表现的很像回事，还拿出放大镜仔细看。
    小胡子很紧张地看他。
    老丁边看边和小胡子闲扯。
    十几分钟过去，虽然语言不太通，不过一个有心结交，另一个心怀鬼胎，两个人在工作人员翻译帮助下，老丁和小胡子居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看完东西，老丁有模有样的收起放大镜，摇了摇头，“这些很一般，不怎么值钱，你自己留着吧。”
    工作人员听得都翻白眼了。
    但小胡子却先入为主把老丁当成真专家，信以为真了，他一听这话，顿时坐蜡了，不由自主看向旁边的季晟。
    季晟演技爆表地露出得意的神色，说了句，“嘿，让你们跟我抢东西，这下被我骗了吧？”
    小胡子都要吐血了，他真以为一万块外汇券就买了一块白玉值点钱，剩下的全是不值钱的垃圾，当下就想要退货。
    可这批东西因为小胡子和季晟竞价溢价很多，文物商店哪肯退货啊。
    小胡子气得脸都青了。
    季晟花这么大功夫，肯定不是为了让小胡子窝火，毕竟这些都是文物，他可不想让小胡子买去。
    于是，他按照剧本，假装走到另一件不太可能值钱的民国瓷器前，故意气小胡子道：“没钱和我竞争了吧？那我可以真话告诉你，其实我真正看上的是这个小瓷碗，有本事再跟啊。”
    老丁看过去以后，好像发现了什么珍惜宝贝一样，一脸动容道：“嗯？这个瓷碗……”
    他没有说下去，快步走到小瓷碗旁低头观看。
    小胡子被吸引了过来，不停追问老丁这是啥。
    工作人员们也一脸迷糊，不知道到底咋回事。
    老丁看了一小会儿，这才惊骇万分地抬起头，一脸惊恐道：“这……这是明宣德青花瓷！这瓷碗怎么会被人留了民国的款迷惑人？”
    工作人员差点一头栽倒，一个个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他妈就是一民国不值钱的瓷碗，你特么到底懂不懂啊？
    小胡子不知道啊，他还真半信半疑觉得这瓷碗就是明宣德青花瓷。
    他哪怕不懂古董鉴定，但也知道明宣德青花瓷在收藏界什么地位，所以哪怕没有完全相信老丁的话，小胡子依旧本着买错也不放过的念头，急切不已地对工作人员飚了一大段日语。
    工作人员连连摇头，也回了一段日语。
    两人交流了几句，最终小胡子好像说服了工作人员。
    这时，工作人员看向季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位先生说他回去取钱，让我们把这瓷碗留给他，你看……”
    季晟一脸怒容道：“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
    领导一听就溢价了，笑得眉毛都挤一起了。
    小胡子本来也没完全相信老丁说的话，结果看到季晟这么激动彻底信了。
    工作人员实话实说道：“这位外宾出两百。”
    “我出五百！”季晟愤怒道。
    小胡子一看加价幅度那么大，更加确信这是明宣德青花瓷了啊，可他不知道加多少价格合适，便看了看老丁，两人刚才聊了小半天，他早已把老丁当朋友。
    老丁比划了个八。
    小胡子跟价道：“八百。”
    季晟怒不可遏，“一千！”
    老丁比划二。
    小胡子跟价，“两千。”
    季晟激动的脸都涨红了，“我出两千五！”
    小胡子看老丁。
    这回老丁没给他比划什么，皱着眉头好像在琢磨值不值，半晌后，他凑到小胡子耳边说了句，“三千。”
    小胡子迟疑了一下，毕竟三千块的价格超过店里绝大多数商品了，不过想到这玩意有可能真是明宣德青花瓷，他深吸了一口气，进行最后一次报价，“三千。”
    季晟似乎“舍不得那么多钱”，红着眼睛道：“我也出三千。”说着他还飞快地看向工作人员，“我有现钱，他兜里钱全用光了，你不能听他喊多少就答应卖给他吧？这碗我要了！”
    言罢，他急忙把钱拿出来。
    小胡子急的叽里咕噜叫，大概意思是说他回去拿钱。
    工作人员看到一个破碗卖出上百倍的价格，生怕小胡子和季晟待会后悔不卖了，严正言辞拒绝了要求。
    小胡子没辙了，他忽然看向了老丁，又对工作人员说了一大段日语。
    工作人员这才看向老丁，“松本先生说你对他那块白玉很感兴趣，问你现在还想不想买。”
    老丁好像真的很喜欢那块白玉，立刻点着头回答道：“想啊！”
    工作人员和小胡子交流，随后道：“松本先生说白玉卖给您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他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老丁问。
    “他要求你把他刚才买的东西都买下来，要价三千外汇券。”工作人员把小胡子意思转述。
    小胡子也在旁点头。
    老丁嗤之以鼻道：“他那堆破玩意就一块羊脂玉值钱，要我三千？”
    工作人员又和小胡子交流，末了才道：“他问你出多少钱肯买那堆东西？”
    老丁道：“两千。”
    小胡子在听完工作人员的话之后很纠结。
    季晟看他犹豫了，立刻道：“诶，你们愣着干嘛，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我都说了我买了。”
    闻言小胡子更急了，借工作人员的口说道：“松本先生说愿意把那堆东西两千块卖给你，不过要求你先借给他一千，回头买完东西，他马上回去取钱还给你。”
    老丁显得非常的犹豫。
    小胡子让工作人员好话说尽。
    老丁勉强答应，拿出三千外汇券买下了小胡子那堆古董藏品。
    小胡子一拿到钱，立刻塞到了工作人员手里。
    季晟演戏演全套，假装气得瑟瑟发抖，撂下一句话道：“算你狠！”然后气鼓鼓地出去了。
    小胡子终于如愿以偿买到“宣德青花瓷”，带着女人屁颠屁颠走了。
    等到小胡子一走，老丁等人立刻捧着刚“廉价”购买到的东西出来。
    季晟一看他们手里捧着的东西，一下子乐出了声，这堆东西小日笨花了一万外汇券买的，哪怕他不抬价，真实价值差不多都要五千外汇券，结果这么一闹，他三千外汇券就买下来了，还真是小赚了一笔钱。
    当然，小赚一笔不是季晟高兴的主要原因，他更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把心仪的东西买到手了，而且没让咱们国家的古董文物被小日笨买去。
    嗯，还是被买去了一件。
    不过小日笨等于花一万三外汇券才买了个民国瓷碗，肯定亏大了。
    季晟想到这心情大好。

 第六十九章 徐悲鸿《竹鸡图》（求收藏，求推

    外面。
    周小民逗笑了，“小晟哥，那日笨人这么容易上当了？”
    楚钟林也笑了，“可不是么，他傻得可爱。”
    王云仓嘿道：“要我说，还是小晟哥这个计策太阴险了，换谁都得中计。”
    “可不是么，有心算无心，任谁一不小心都得着道啊。”就连周小民的舅舅老丁都笑着说了一句。
    季爱国深以为然，先前他刚进去也险些被季晟给骗了，更别说小日笨不知情。
    季晟笑了笑没回答，要是正常状态小日笨肯定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但刚才所谓的丁专家吓了一下那小日笨，说一万外汇券买的全是垃圾，让小日笨就像是打牌输钱了一样急红眼了。
    人一急红眼就会丧失理智，失去对事物辨别能力，小日笨也是那个状态。
    而且季晟有心算无心，就像当初他被人诈骗。
    种种原因结合，小日笨这才自然而然上当了。
    “行了，我先尽快进去把剩下几样之前看好的东西买下来，然后咱们今天别在文物商店出现，他花一万外汇券买的东西，被我三千买下来，待会醒悟，一定会追过来，咱们赶紧离开这边，免得他找回来起冲突。”
    季晟不怕事，但他现在是个生意人，俗话说和气生财嘛，能不和人起冲突就不起。
    他怕小日笨很快回来，连忙又进去把先前看中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一块正儿八经的羊脂玉。
    道光年间的粉彩福寿纹双耳瓶。
    一块没有刻字的田黄印章、一块雕刻龙凤吉祥的南红玛瑙，还有清朝蛐蛐葫芦等。
    没人捣乱，他挑东西速度都快了不少，反正季晟也不懂古董不古董，他就坚信一个原则，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不多时，季晟就在文物商店李花出去了两三万块。
    ……
    中午吃了个饭。
    考虑到文物商店今天不适合再去，季晟又带着几个人和请假帮自己的老丁去友谊商店转悠，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当然了，他没有让老丁白忙活，开工资的。
    友谊商店里。
    季晟找人问清楚古董区域在哪，就带着几个人过去了。
    刚走到那边，他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字画区，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季晟隐约听到“大师之作”、“徐先生”几个关键词，他心中好奇，对着陪自己来的几个人说道：“过去看看。”
    “好多人啊。”
    “不会有好东西吧？”
    老丁、季爱国等人说归说，实际上一个个兴致乏乏，他们想不通季晟花那么多钱买一堆古董有啥用，这些玩意不能吃不能喝的。
    季晟压根不知道他们想法，挤进人群里，立刻就看到一幅裱好的画。
    这幅画看上去很简单，一只栩栩如生的黑白相间红冠大公鸡，在公鸡后边还有两根稍粗和一个细小的竹子。
    是一副水墨画。
    季晟也不太懂这玩意，本来只是想随意看一眼。
    可没想到的是，耳边却传来一阵阵人们的惊呼，他这才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
    “这可是徐悲鸿大师的画！”
    “《竹鸡图》啊，好几年没看见友谊商店拿徐悲鸿、张大千等大师的画作出来卖了。”
    “真想买啊。”
    “行了吧你，一万二外汇券，你买得起吗？”
    什么？
    徐悲鸿的大作？
    季晟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徐悲鸿的骏马图可谓家喻户晓，他哪怕不是玩收藏的人，也曾听说过徐悲鸿骏马图拍出天价。
    眼前这幅虽然不是骏马图，是那什么季晟不懂的《竹鸡图》，但这是徐悲鸿画的大作，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这幅画绝对价值连城啊！
    季晟一下子就动心了，恨不得立刻上前买下。
    可他还没有动作，站在《竹鸡图》面前的一男一女就侧目看过来，然后几乎异口同声用蹩脚的普通话惊呼了起来。
    “是你！？”
    “嗯？丁专家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正是先前和季晟竞价的小日笨以及女人。
    季晟、季爱国和老丁等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小日笨，一个个心中暗暗叫苦，他们之前在文物商店的行为在国人看来兴许没什么，但如果小日笨计较的话，非要向大使馆投诉，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的。
    老丁四十多岁了，人多狡猾啊，他咳嗽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嗖地一下转身一溜烟跑了。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也想跑，可他们看见季晟没动，一个个忍住了。
    季晟心里打鼓，他真怕小日笨去大使馆投诉，不过见到对方和自己主动说话，他也没怂，装作若无其事地露出笑容，“哟，这不是松本先生么，没想到又碰面了。”
    小日笨非常不讲道义，借了老丁一千块外汇券，说好回去拿了还的，事后压根没回文物商店，他本来占了一千块外汇券便宜，又买下民国那个瓷碗心情不错，还以为血赚了一笔。
    结果在这里看到所谓的丁专家和季晟走一起，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被骗了，顿时气得眼睛都在喷火了。
    小日笨本来想质问两句。
    正好旁边友谊商店的工作人员微笑着问道：“松本先生，这幅画您还买吗？”他好像生怕小日笨不肯卖，还特地强调了一句，“因为政策的影响，徐悲鸿大师的画已经很少拿出来卖了，这幅《竹鸡图》虽然不如骏马图来的珍贵，但也是难得的精品，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要不要买？”
    “买……”小胡子说了一半，又忍不住看向季晟，疑神疑鬼问道：“你要不要买这幅画？”
    季晟一愣，他还以为小日笨这回带的钱也不太够，顿时欣喜道：“你不买我肯定买下来，是不是钱不太够？要那样我可就买下来了啊。”
    要是换成在文物商店，小日笨估计亏血本都要和季晟争抢买下来，不过他吃了一次血亏后，整个人变成了惊弓之鸟，还以为季晟又在忽悠他花大价钱买下垃圾，故意道：“那你买。”
    季晟都晕了，不知道这个小日笨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听到真让给自己，他毫不犹豫掏钱出来，还一边问道：“真让给我了？你真不买？”
    陷阱！
    一定又是陷阱！
    要是季晟不这么问一句，小日笨兴许会买下来，可就是这么一句，让他更加确信季晟实在忽悠他花大价钱买垃圾，也不说话就在那摇头。
    季晟一看还有这样的好事，一下子乐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对着工作人员道：“这幅画我要了。”
    工作人员看看他，又再看看小日笨，迟疑道：“松本先生，你真不买？”
    小日笨坚信季晟就是在坑他，直截了当说道：“不买了。”
    “哦。”工作人员也不好多说什么，把画连框取下，然后带着季晟去开发票了。
    小日笨按兵不动，看着季晟去付款。
    在他看来，季晟这个大骗子一定还在耍他。
    季晟真的付了钱。
    季晟招呼季爱国等人朝外走。
    季晟夹着《竹鸡图》连滚带爬冲出了商店！
    季晟人影都看不见了！
    一直站在那边盯着看的小日笨这才反应过来！
    我尼玛！
    这回是真的！
    这幅画真的是好东西！
    先是被季晟骗着花大价钱买了个垃圾瓷碗，现在又错过徐悲鸿的画。
    小日笨都要气吐血了。

 第七十章 估价千万（求收藏，求推荐票）

    带着《竹鸡图》回到租的房子。
    季晟迫不及待回到神秘空间，把东西和之前在文物商店买的放一起。
    他清点了下藏品。
    康熙青红釉里红圣主得贤臣颂笔筒一只、道光年间粉彩福寿纹双耳瓶一只、民国彩绘山水方笔筒一只、民国陶瓷茶壶一只、精品羊脂白玉玉佩一块、南红龙凤吉祥雕刻一方、黄玉笔身湖笔四支、田黄印章一块。
    这些都是可能比较值钱的。
    另外像垃圾白玉什么，季晟觉得这些玩意不值钱，不过他也没有不当回事，只是没有和比较珍贵的东西摆在一起。
    嗯，最值钱的肯定当属刚才在友谊商店买到的徐悲鸿《竹鸡图》。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
    虽然和小日笨闹了一场，但季晟总的来说非常满意。
    尤其是《竹鸡图》，他觉得如果自己没和小日笨发生矛盾的话，根本不可能买到。
    现代社会那边明天就要估价，后天正是拍卖。
    季晟一下子花出去差不多五万，也不准备继续乱花钱了，他总要留点钱进货什么的，只要在这个时空有钱，还怕收不到什么好东西吗？
    跟季爱国、楚钟林等人说自己要出去几天时间。
    季晟交代完之后，便独自坐大巴回乡下去了，然后趁着夜黑风高，在自己老家那边穿越了。
    他没敢在魔都那边穿越，毕竟穿越有风险，还是找已经验证过安全的地方穿越比较好。
    在神秘空间里。
    他先是给几样值钱的物品拍了照片，随后才推开门。
    ……
    回到现代。
    时间还是下午五点多。
    季晟第一时间检查了下，能量最大值达到了一千五百五，按照他对空间的了解，大概能携带三百一十斤东西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哥影响力还在持续，能量值依旧飞速增长。
    +1。
    +2。
    数字一是自然增长，二应该是庄小梅和不知道谁提供的。
    有人给自己充电就行。
    他才懒得费脑筋去想谁提供能量给自己。
    季晟拿下松下经销商合同，觉得自己可以大干一场，开个公司什么的也未尝不可。
    诶，先不想这些。
    打车回县里吧。
    不多时，他上了出租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给发了条信息：沈霞，还生我气吗？
    沈霞几乎秒回：没。
    正在这时，宁姐发来一条信息：小季，明天确定能到吧？我朋友这要安排房间和用餐问题，你确定来的话，我和他说声，对了，如果你要带女朋友或者家属过来也要提前说下。
    季晟忙回道：好的。“
    回完宁姐，季晟这才继续给沈霞发信息：我发几张照片你，你能不能帮我估估价？
    沈霞：你当我免费鉴定师呢？哼！发过来吧。
    季晟想了想，没有全部发过去，而是稍微发了三四张图片，不是藏着掖着，做人怎么能一点保留都没有？
    对面没了声音。
    一直到出租车送他到小区外都没信息来。
    季晟没催，付了车费便准备上楼去，说来奇怪，在八十年代待那么久，自己真的没长胡子，也不需要上厕所。
    简直神奇异常啊！
    ……
    小区大门进去。
    刚走到小卖部，手机叮铃铃响了。
    季晟一瞅，是沈霞打过来的，知道有结果了，赶紧接通，“喂，沈霞。”
    沈霞语气里带着疑惑，“季晟，你给我的图片没太看明白，你和我说说看，都是些什么？”
    季晟一琢磨，有些东西估计她知道是什么，只是不太敢相信。
    于是他详细解释道：“四支笔是湖笔，用精品黄玉制作成的，那个笔筒是康熙年间的官窑瓷器，还有个双耳瓶道光年间的，至于龙凤呈现是一大块南红玛瑙雕刻的，一斤多重。”
    这些都关系到能拍出多少钱，他肯定要提前估价，让自己心里有个数目。
    未曾想，沈霞听完后惊呼道：“康熙和道光官窑瓷器？还有这么大一块南红雕塑？”随即，她语气里带着无语，“季晟呀，你这些东西真的都要拿去参加那什么私人拍卖会吗？”
    季晟嗯了一声，“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估一下价格，大概能值多少钱。”
    沈霞沉吟片刻，“光看图片不太好说，不过你那块南红玛瑙有点像锦红，一斤多的话哪怕没雕刻过都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万，算上雕刻工艺，上浮百分之十没问题，具体还要看能不能碰到喜欢的人，如果有人竞价，上两百也可能。”
    卧槽！
    一块南红雕刻值两百万？
    季晟听得呼吸都要屏住了。
    沈霞还在继续说着，“那四支湖笔的话不太好估价，倒是那只康熙官窑瓷器笔筒，我见过类似的拍卖记录，当时好像拍出了六百多万，道光那个也是精品，也有相似的瓷器拍卖记录，我记得是三四百万，算上南红雕刻，三样东西我估计保底一千万！”
    我靠！
    不低于一千万？
    闻言，季晟只感觉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之前在八十年代时空拼搏了那么久，加起来鼓捣的钱才一百来万，如今只是在文物商店转悠一圈，哥们儿竟然保底能赚一千万？
    最关键，他还有好东西没拿给沈霞看，算上那些岂不是有可能上两千？甚至更多！
    值！
    这段时间的拼搏没有白费！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要去参加宁姐朋友组织的拍卖会了，“行，多谢你了，等我参加拍卖会回来请你吃饭。”
    “慢着！慢着！”
    沈霞连忙喊住了他。
    季晟眨眼道：“怎么了？”
    沈霞似乎听清楚宁姐朋友的拍卖会，“你要参加那个私人拍卖会是不是在魔都举行？组织的那个人姓张？”
    季晟咦了一嗓子，“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想感谢我帮你免费鉴定藏品？”沈霞问了句。
    季晟道：“对的呀。”
    沈霞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那你带我一起去，我记得老张的私人拍卖会允许带一名家属，你应该没带其他人吧？”
    季晟一听就懂了，估摸沈霞上次听自己说之后，早就盯上这拍卖会了，他只是有点奇怪，沈霞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自己带过去？
    不过沈霞确实免费帮自己鉴定了东西，之前又对自己不错，宁姐也说了允许带一个人参加，季晟找不到理由拒绝，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沈霞兴奋地“耶”了一声。
    挂了电话。
    季晟也挥舞挥舞着拳头“耶”了一嗓子，哥们儿总算要起飞了。
    等到参加完宁姐朋友私人拍卖会后，自个儿最起码有一两千万巨款，在社会也算得上有钱人了。
    他在想啊，有钱后到底该怎么样享受生活。
    去魔都买个豪宅？
    再弄辆拉风点的法拉利跑车？
    然后……然后什么啊，慢慢还贷款？
    算了，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还是先考虑有钱后怎么用钱生钱吧。
    走进住宅楼的季晟脑袋里在琢磨。
    自己能这么快发家致富，无非是靠着穿越时空，从八十年代淘点好东西，但淘东西也看自身实力来决定淘到的东西有多好。
    比如说之前他多少钱的时候，花那么长时间才赚一百来万。
    之后做家电批发商，狠赚了一笔钱之后，他立刻就能拿出五万块去文物商店和友谊商店直接购买古董藏品，随便一个康熙官窑瓷器笔筒都能估价好几百万。
    可想而知，想要弄到更多、更好的资源，必须发展自身。
    季晟觉得有必要让自己在八十年代“产业”进行一次升级，至于怎么升级法，等参加完拍卖会后再徐徐考虑吧。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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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豪横（求订阅！求月票！）

    翌日，快中午。
    季晟在考虑一件事，或者说在验证一个想法，他穿越到的八十年代时空到底是不是自己当前时空的以前，又或者平行时空。
    这点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关系到能否肆无忌惮发展。
    如果是当前时空的从前，肯定不能瞎鼓捣, 不然把自己整没了，哭都哭不出来。
    季晟今天必须赶到魔都，他索性一边跟老妈发信息，一边又催促沈霞：你人在哪呢？说好要跟着去参加私人拍卖会，到现在不见踪影，你再不露面我先跑了啊。
    沈霞：去的, 我去的, 我在做指甲, 你过来等我一会行不行？
    季晟：没上班？
    沈霞：你什么时候见我上过班？
    季晟：你人在哪？
    沈霞立刻发送了定位。
    顺着位置摸到了美甲店，季晟进去等候了一会，两人一同上了他租来的车。
    车里。
    季晟主动把驾驶座让出来，还在不停地跟老妈聊，他旁敲侧击，想知道大伯父在跟大伯母结婚之前是不是有过一段婚史。
    坐驾驶座上的沈霞非常无语，“合着你找我是当司机呀？”
    季晟侧头看过去，嘿了一声道：“是你自己跟着要去的，什么叫我找你当司机？而且我驾照拿了一年，可没怎么开过车，待会要上高速，你真的放心？”
    “不放心，算了，还是我开吧。”沈霞无可奈何，启动车子，还抬了抬手问道：“我这指甲做的好看吗？”
    淡蓝色，挺好看。
    季晟瞥了一眼点点头，心不在焉地问道：“做了多少钱？”
    “两百多。”沈霞道。
    “我很好奇一件事, 你们女生做指甲不会得妇科病吧？”季晟不怀好意说道。
    正在开车的沈霞压根没反应过来，傻乎乎说了句，“做指甲和妇科病有什么关系？”
    得，这女人平时毒舌归毒舌，但心思比较纯洁，压根没想到那茬，算是甩媚眼给瞎子看了。
    季晟低头继续和老妈发着微信，没有说明为什么。
    车子一直朝南行驶。
    聊着聊着，季晟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因为根据老妈说的，大伯父以前从来没在晋阳干过活，只是在晋中那边干活。
    可八十年代时空的大伯，确实在晋阳那边干活，而且还认识了一个什么叫做“小娟”的女孩子。
    和现代社会有差异！
    季晟直接问了。
    老妈近乎斩钉截铁告诉他，大伯没有过其他婚史，甚至在认识大伯母之前，连恋爱史都没有过。
    不可能啊，八十年代时空的大伯都要和人家结婚了，怎么可能现代社会这边一点痕迹都没？
    难道……平行空间？
    想想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原本还担心自己在那个时空做事会影响到现代社会的季晟, 忽然心中莫名一喜，这么一来的话, 自己完全可以在八十年代时空大展拳脚，压根不用担心改变世界导致自己消失了啊！
    “季晟！”
    “季晟！”
    耳边传来沈霞略带不满的喊声。
    “啊？”季晟看过去，只见沈霞脸色有点不高兴，问道：“怎么了？”
    “和你说话都不理我。”沈霞撇撇嘴，“我看你就是拉我当司机的。”
    “没有，没有，真没有。”季晟赶紧否认。
    沈霞轻哼一声，“那我刚才和你说什么还记得吗？”
    刚才你说什么？
    想事太入迷，没注意啊。
    季晟有点尴尬，努力回想，好像隐约听见她说什么平日里自己喜欢做什么，他迟疑了下，道：“你说我喜欢做什么？”
    “对呀。”沈霞握着方向盘左转，“你还没回答我呢。”
    知道自己穿越的八十年代是平行空间，季晟心情不错，口嗨道：“我平时喜欢做四件事。”
    “哪四件？”沈霞好奇道。
    季晟：“一日三餐。”
    沈霞眨眨眼，“只有三件呀。”
    谷嶴
    季晟嘿嘿坏笑道：“你再想想。”
    不知道沈霞是不是太纯洁了，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最终只能略带威胁让季晟自己说。
    季晟笑而不语，没解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大概车子开出两三公里后，沈霞后知后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间朝着季晟啐了一口，“呸，你个臭流氓，不是好东西。”
    ……
    魔东，文华酒店。
    这是一家位于黄浦江畔的豪华酒店，据说这里一间普通的房间一晚上就要一千六。
    季晟第一时间见到前来迎接自己的李老板。
    宁姐和老张今天有点忙，没办法亲自迎接，只好让相熟的李老板来。
    李老板一看见沈霞就一脸无语道：“你怎么来了？”
    沈霞眨眼道：“我不能来吗？”
    “你爸不是和老张不对付吗？”李老板没好气道：“给你爸知道你来参加老张的私人拍卖会，回头把你腿给卸了！”
    沈霞一点都不怕，打哈欠道：“等他能抓到我再说吧。”
    季晟听得满头问号，心说啥情况啊？
    三人来到大厅直奔前台而去。
    见到大厅里人烟稀少，他有点好奇道：“这酒店生意那么差？”
    李老板走到前台，对着前台工作人员道：“季晟和沈霞二位。“
    “好的李先生，您稍等。”女前台很礼貌，在电脑上打字，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李老板这时才对着季晟说道：“不是这边生意差，而是整个酒店被老张包下来了。”
    整个酒店都包下来？
    这可是五星级酒店啊！
    季晟略带吃惊道：“那得多少钱啊？”
    女前台抬头道：“两位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季晟和沈霞把身份证递过去。
    李老摸出一根烟点燃，腾云吐雾道：“这个酒店有两三百个房间和套房，十几个独立水疗、美容、美体套间，还有可容纳五百名宾客的大宴会厅和五千多平米的滨江户外活动场地，老张总共包了三天，你说多少钱？”
    季晟吓一跳，咋舌道：“就算一个房间一千五，光两三百个房间不得四五十万房费？再算上其他的，一天一百万？就为了开个拍卖会？”
    李老板弹烟灰，笑吟吟看过来，道：“小季啊，这次规模还算小的，你不知道去年老张在京城召开的拍卖会，邀请了上千号人过来，花了两千来万才办下来呢。”
    两千万？
    按照老张收取成交额百分之五的佣金来算，拍卖金额要高达四亿才能不亏本啊！
    季晟第一次对素未谋面的老张实力有点了解。
    宁姐这个朋友非常厉害，经济实力雄浑无容置疑，随随便便搞个私人拍卖会就花两千万不说，还能邀请到一千来个有实力参与拍卖的人，可想而知路子野到了什么地步。
    正想着呢，女前台微笑着递上一张房卡，“季先生，沈小姐，这是你们的房卡，请收好。”
    季晟因为被老张雄浑的实力弄得有些吃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手就去接房卡。
    沈霞却愣了一下道：“我，和他，一个房间？”
    李老板急忙道：“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季晟以为搞错了，没吭声，想听听收银员怎么说。
    女前台纳闷道：“张先生就是这么交代我的呀。”
    李老板很够意思道：“不行，他们俩绝对不能住一个房间，又不是男女朋友，传出去对小霞名誉多不好呀？你再给沈小姐安排个房间。”
    “没房间了。”女前台无奈道：“人都住满了，要不李先生你和季先生挤挤？让你女……”
    刚才还非常够义气要帮沈霞要房间的李老板，听到女前台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了，急忙打断道：“诶，我一个人住惯了，算了，你就让他们挤挤，小季男孩子嘛，晚上扔个被子地上凑合，让小霞睡床。”
    季晟：“……”
    沈霞：“……”
    她无语道：“李叔，你至于么？让你给我让个房间怎么了？”
    李老板没辙，只好讪讪地实话实说，“咳，那什么，我……我带了个女伴，不是你婶。”
    擦，原来你在外面偷腥，怪不得不肯让房间。
    季晟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他真晕了啊，心说这可咋办，孤男寡女一个房间不得出事啊？

 第七十二章 总不可能是徐悲鸿的画吧？（求订

    实在没房间了。
    沈霞也只能颇为无奈地答应和季晟共住一个房间。
    季晟听到她答应，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了，不由自主多看了沈霞两眼。
    这女人本来就长得很漂亮。
    现在虽然穿着裙子看不出身材，但季晟上次开机车的时候，可是感受到过她的身材非常有料。
    一想到今晚和接下来两晚有可能都会住在一个屋，季晟就忍不住浮想联翩。
    会发生点什么吗？
    到底是会，还是会呢？
    乃至于接下来进了电梯, 季晟都在胡思乱想着，压根没注意沈霞和李老板聊什么。
    一直到房间门口，李老板又问了一句，“小季，听清楚了吗？”
    季晟先前在乱想，不知道对方说的啥, “什么？”
    李老板无语道：“让你把参加拍卖的东西送到第三层去。”
    “哦, 好，我待会送过去。”
    季晟说完之后想起来自己东西还没从神秘空间取出, 这里又不方便，他就把房卡递给了沈霞，“我去看看我朋友有没有把东西送到，你先在房间里看会电视。”
    “好。”沈霞拿房卡刷门进去了。
    季晟转身下楼，出了酒店。
    他找了个没人地方，把藏品一一拿出来，又故意打电话给宁姐，让其帮忙派几个人过来拿东西。
    有一套黄花梨桌椅，他一个人可拿不动。
    等了十几分钟。
    又是李老板带着几个人来到江边把他东西搬回酒店。
    ……
    三楼。
    这里似乎是个小型会议室，不过会议桌已经拆了，摆放的都是藏品。
    季晟见到宁姐和身穿中山装四十多岁削瘦男子在说话。
    在旁边还有三五个年纪颇大的老先生在各自鉴定东西。
    “小心点！”
    “哎哟！当心别磕着！那是古董瓷器！古董！”
    李老板心急如焚地指挥着几个小伙子搬季晟的东西，“这可是黄花梨的，磕坏了你赔得起吗？”
    季晟汗了一下，心说我都没紧张，瞧你急的。
    或许黄花梨几个字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正在和中山装男子说话的宁姐侧头看来，然后眼前一亮，不过她还是很有素养，目光很快落到季晟的身上, 笑吟吟道：“小季来了？”
    季晟打招呼，“宁姐。”
    “老张，这就是我和你说起的小季，季晟。”宁姐介绍道。
    中山装男子微笑着伸出手，“小季你好。”
    季晟和他握手，“张先生你好。”
    认识过后，老张笑眯眯地指着沙发，“你先坐会，我交代完事情再慢慢和你说。”
    季晟嗳道：“您忙。”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宁姐踩着红色高跟鞋来到季晟面前，她今天并没有像之前穿得很时髦，而是一身绿色女式西装，里面是件领子比较开的粉红衬衫。
    她随意抽出一根女士烟夹在涂抹翠绿色指甲油的左手，伸手递给季晟，“抽吗？”
    季晟看得分明，宁姐中指并未涂指甲油，他摇摇头，“不抽女士烟, 谢谢。”
    宁姐顺势坐下, 点燃香烟, 在红彤彤嘴唇上吮吸了一口, 顿时烟雾弥漫，她笑盈盈道：“带女朋友一起来的？”
    季晟刚想说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了，“差不多吧。”
    嗯，女朋友和女性朋友是差不多，就差一个字而已。
    那边老张还在说着什么，“几位师傅掌眼的时候还请细致点，这次有几个大人物过来，咱们千万不能让赝品假货流入，以免声誉受损，知道吗？”
    “好。”
    “晓得。”
    “张总您对我们还不放心？”
    五个老先生很随意回答道。
    这边季晟和宁姐聊了几句。
    老张交代完事情笑着走过来了，“小季你好，不好意思怠慢了。”
    “没事，没事，张先生你不用客气。”季晟要礼貌性起身。
    张先生微笑着压压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你是宁姐介绍来的，不用这么客气。”他停顿了一下，道：“你带来的几件东西，我粗略瞥了一眼，都是大开门的好东西，就这几样，对吧？”
    “袋里有别的。”季晟随意把身边拎着的手提袋递过去，然后又把捧着用布蒙着的画递过去，“还有这幅画。”
    “哦？什么好东西？”老张很感兴趣，他也没有看画，随手往旁边一放，随手打开手提袋。
    顿时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了。
    一块羊脂玉，一方田黄印章，四支黄玉湖笔，还有南红雕刻的龙凤呈现。
    东西并不算多，还有一些季晟没拿出来，他生怕一下子拿出来太多会让人探他的底细。
    老张吓了一跳，“哎哟，你这些好东西这么随意放，也不怕磕坏了贬值的？”
    宁姐看到东西也两眼放光。
    谷瓬
    最激动的还是坐在那边的李老板，他第一时间腾地站起身，哟道：“好东西！好东西啊！”
    老张没搭理他，对着五个掌眼师傅招招手，“你们过来，帮我鉴定下东西。”
    五个掌眼师傅都过来了。
    其中一个矮胖的小老头笑呵呵道：“能让老李说好东西，肯定差不到……”话没说完，他眼睛已经瞟到手提袋里的几样东西，霎时间声音戛然而止，连忙蹲下来小心翼翼捧起田黄印章仔细瞧了起来。
    老张介绍道：“这位是玉石鉴定大师俞老师。”
    季晟问好道：“俞老师好。”
    不知道俞老师是不是看的入神了，压根没有回话，而是激动道：“这是块田黄石雕刻的印章啊。”
    季晟好奇道：“您怎么一眼就看得出是田黄？”
    俞老师爱不释手捧着印章看，指着手心道：“石皮是田黄石的主要标志之一，绝大多数田黄石外表都有皮层包裹，所以有没有石皮是鉴定田黄的一个重要依旧，而且啊，田黄的皮质比其他寿山石或巴林石细嫩，如果用刀轻轻刮，刀上会传来流畅微沉的感觉，掉下来的粉粒细腻均匀，这是块雕刻好的印章，我可不敢拿刀刮。”
    其他几位掌眼师傅听到田黄印章都凑了过来。
    另外个秃顶的小眼睛掌眼师傅补充道：“田黄主要依靠肉眼判断真假，需要多年对田黄石的研究经验积累，还要根据一些科学仪器进行鉴定，两者缺一不可，如今有好多拍卖公司老师眼拙，有时候都分不清田黄和寿山石，不是有萝卜丝纹的就是田黄，寿山石也有萝卜丝纹，田黄无形，无大块，一般说来，田黄石有六德，四石两类。”
    李老板也插了几句嘴。
    季晟听得很仔细，大概明白他们是如何判断田黄真假。
    一般而言，田黄具有六个特征。第一，质地细密，如同婴儿肌肤；第二，内质脂密有光泽，手有滑感；第三，有种温和的感觉；第四，放在手心能生成露珠般的滋润，如露之欲滴；第五，一般呈现半透明冻状；最后，田黄肌里油溢，用手稍微盘玩一会就回出现有里往外冒油，其他石头没有这种油腻感，更谈不上向外冒油。
    另外，田黄和人指甲硬度差不多，里面会有萝卜丝纹，用灯光一照就能看出。
    随后他们拿来红外光谱分析和x射线能谱分析等仪器鼓捣了小半天。
    测试完后，俞老师抬头感叹道：“这是一块精品田黄啊，上面基本上看不到裂格，萝卜丝纹清晰，色泽及润度能达到八十分以上，原石价格都能达到十万每克了，我刚称了下重量，三十七克，不算工艺保守估计值三百七十万。”
    季晟心头一跳，他咽了咽口水，问道：“算上工艺呢？”
    俞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可惜不是什么雕刻大师的手笔，不过雕刻工艺也算上佳，而且胜在没有刻字，应该还能再上浮一二十万吧。”
    季晟吃惊，有些不敢相信道：“这块印章值三百八十万？”
    “三百八十万只是保守估计。”宁姐接过话头，“一六年秋拍，一枚二十六克的清代方章拍出了二百三十万高价，是蕴含历史底蕴，不过那块方章质量可比小季这块差不多了，而且这两年田黄价格又窜了不少，一般质量不错的田黄章，达到五克以上，每克大致在三万元以上，像小季这块都已经是田黄冻了，一克卖九万十万不成问题。”
    李老板眼馋的搔头抓耳，道：“小季，卖给我，卖给我。”
    老张瞅瞅他，“不知道规矩？”
    李老板苦笑一声，“得，我还是拍卖的时候竞价吧。”
    季晟又问道：“那么我这块起拍价多少？”
    “起拍价肯定要比实际价值稍微低点，我个人建议三百万起拍价比较好。”俞老师道。
    季晟没什么意见，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俞老师才恋恋不舍放下田黄印章，转而看向南红雕刻。
    这些东西都是在文物商店买的，季晟并不觉得会有假货，不过他很想知道估价多少。
    同样由俞老师鉴定，他拿出强光手电筒对准南红雕刻，似乎知道季晟并不太懂，有意无意多说了点，“判断是不是南红，首先呢，咱们用强光对准玛瑙，如果是南红能看得出里面有无数个朱砂点聚集形成的红色，这个特点是其他玛瑙不具备的，如果非常红的南红，光打不透，此鉴定法不适用……嗯，好吧，你这块不适用这个方法。”
    季晟问道：“那需要怎么样辨别呢？”
    俞老师继续说下去，“那就需要大量经验了，质地好坏是评定南红的重要指标，如陈性《玉记》所述：体如凝脂，精光内敛，质厚温润，脉理坚密。一块好的南红，看上去很舒服、柔和，给人滋润感，你这块有这种有这种感觉。”
    随后他又说了一大堆。
    首先南红玛瑙分为锦红、玫瑰红、朱砂红、镐红，红白为本色。
    季晟这块看上去像锦红。
    其次，南红玛瑙形状大多数像马铃薯，季晟这块已经被雕刻，不好在判断，但俞老师经验丰富，确定真南红雕刻是真品，并且没有任何裂痕，算上品了，最后就是称分量多少。
    这块南红雕刻大概五百六十克，不算大也不算小。
    鉴定完之后，俞老师介绍市场价格，“下品南红一百块每克都不到，中等品质的一两百，你这块锦红，是被人们看好的颜色，这就是上乘的宝玉石级的南红了，每克破千半点问题都没有，碰到识货的人三五千每克都可能，具体能拍卖出什么价格不好说，不过你这块雕刻工艺很不错，我觉得能拍出高价。”
    季晟询问道：“那我这块南红起拍价开多少比较好？”
    俞老师建议道：“我建议按照按照每克一千五来拍卖，低了，别人有可能当成假的，高了，超出很多人心理承受范围，五百六十克的话，起拍价八十四万比较好，不过存在流拍的可能。”
    俞老师保守估计的价格要比沈霞估价低点。
    季晟也不懂行情，想了下，“就八十四万吧。”
    估价是一回事，拍卖又是一回事，要是碰到喜欢的，翻个倍都可能。
    随后，湖笔笔身是黄玉制作的，也在俞老师鉴定范围里。
    虽然黄玉质量上乘，但笔身料子比较少，雕刻工艺还不错，俞老师给出的建议起拍价是十万块钱一支笔，四支笔就是四十万。
    东西一样样鉴定估价。
    康熙年间瓷笔筒，道光年间双耳瓶都估出了很高的价格，民国的瓷器稍微便宜些。
    很快，只剩下一张用布蒙着的画了。
    “差不多了。”老张看的也兴致满满，“还剩一幅画，对吧？”
    季晟嗯道：“就一幅画了，近代水墨画。”
    “近代啊。”
    “那可能不大值钱。”
    “要是古画值钱可能性比较大。”
    几位掌眼师傅在看了那么多精品之后，在听到是近代水墨画之后，一个个都意兴阑珊起来。
    别说几位掌眼师傅了，哪怕是李老板、老张和宁姐也都兴致降低不少。
    在他们看来，近代水墨画怎么可能有精品？
    除非你能弄来张大千、徐悲鸿等大师的巨作。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这种级别大师的作品一般都进大型拍卖会了，哪可能有人拿来私拍？
    所以大家都没太在意。
    直到季晟掀开蒙着的布，让这幅画露出庐山真面目。

 第七十三章 天价《竹鸡图》（求订阅！求月票

    屋子里，谁都没在意。
    不过出于礼貌，大家还是朝着刚被季晟掀开的画看了过去。
    老张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他似乎被吓到了，腾地一下站起身，失声惊呼道：“这……这是徐悲鸿的《竹鸡图》？”
    季晟嗯了一声，“徐悲鸿大师的《竹鸡图》, 我早年从别人手里收来的，据说以前从友谊商店卖来的。”
    什么？
    真是徐悲鸿巨作？
    在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真是！”
    “真是徐悲鸿大师的画！”
    “我的天啊！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惊喜，这可是徐悲鸿的画啊！”
    “这些年徐悲鸿大师的画最低价一平尺都要上百万，这幅《竹鸡图》一看就是精品，而且目测两平尺，我觉得拍出千万都可能！”
    李老板也惊呆了，两只眼睛放光，哆嗦着嘴唇道：“徐……徐悲鸿大师的《竹鸡图》你都能弄到？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这个级别的水墨画收藏价值非常高，很容易拍出高价，主要是艺术价值，艺术价值太高了啊！”
    反倒是宁姐显得很平静，只是饶有兴致盯着看。
    老张按耐不住了，“蒋老师，你对字画有研究，帮忙鉴定一下。“
    这是友谊商店买的，肯定假不了。
    季晟显得非常放心，连徐悲鸿画真假怎么分辨都没仔细听，光顾着和宁姐说话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
    蒋老师鉴定好了，他一脸欣喜道：“百分之九十九是徐悲鸿大师的《竹鸡图》，徐悲鸿画画从不用墨汁，他的墨都是磨出来的，这幅画墨水符合，那个年代条件不好，他会用到许多其他画家很少用的皮纸和高丽纸，这也符合，另外题款、印章也很讲究, 符合徐悲鸿题款在最边缘的一贯风格，最重要的是，这幅画所画的雄鸡爪子非常有力，落地很实。”
    他叹了一口气，“精品啊！绝对是徐悲鸿精品大作！”
    废话，友谊商店买的还能有假？这话季晟没说出来，而是道：“您觉得估价多少？”
    蒋老师嗯了一声，“据我所知，近些年来徐悲鸿有两幅《竹鸡图》拍卖过，一幅是去年荣宝春拍，成交价一千三百八十万，另一幅在一零年保利春拍拍出了一千五百一十二万的高价，你这幅比那两幅更精良，我个人估价一千五百万没问题。”
    季晟都听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幅画而已，居然起拍估价就给出了一千五百万的天价！
    算上黄花梨桌椅、康熙瓷笔筒和道光双耳瓶什么, 总估价接近三千万了啊！
    这还是估价。
    如果拍卖的时候竞争激烈, 成交价极可能远不止三千万那么简单！
    发了！
    这次真的发财了！
    季晟兴奋的小心肝都在抖了啊。
    鉴定完毕, 东西要都留在老张这边。
    季晟准备起身告辞。
    老张拉住他交代道：“明天需要你自己上去主持，记得穿体面点。”
    季晟啊了下，“自己上去主持？”
    李老板笑呵呵道：“你是不知道，老张组织的说是说拍卖会，实际上给大家增加人脉的机会，你想啊，你有好东西，上去主持拍卖，别人都知道你能弄到好东西，等到拍卖结束，是不是会主动来和你打交道？所以啊，老张的拍卖会每次都会吸引很多人来参与，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老张也会派人替你拍卖。”
    季晟大概明白什么意思，老张的套路就是有钱一起赚，有关系一起笼络，自然，凝聚在老张身边的人脉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凝结。
    怪不得这个四十多岁的削瘦男子舍得花那么多钱办私人拍卖会。
    其实李老板跟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老张组织的拍卖会不正规，为了防止卖主恶意竞价，索性让卖主亲自上去主持自己东西的拍卖。
    自己正缺人脉呢。
    季晟兴高采烈道：“行，到时我自己上去主持。”
    宁姐嗯了一声，“东西鉴定好了，明天上午我带你认识认识咱们圈子里的人，以后其他人再组织拍卖的时候，你记得多带点好东西来就行。”
    哎哟，宁姐你太上路子了。
    季晟赶紧起身道：“谢谢宁姐了。”
    ……
    东逛西逛了一下午。
    和沈霞用过晚餐之后，两人回到了房间里。
    一进屋，沈霞就把小包往桌子上一扔，慵懒地伸了个腰，“我去洗澡了，你别瞎偷看。”
    季晟立刻保证道：“我不瞎看，我正面看。”
    “不口嗨会死呀？”沈霞当然知道他没这个胆子，没好气地怼了句。
    季晟嘿嘿笑了一声。
    沈霞拿着睡衣睡裤去浴室洗澡了。
    一开始季晟还没瞎想。
    可一会儿之后，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季晟不由看去，可以看见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他心头一跳，忍不住有点口干舌燥，思想也不纯洁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现在还在里面洗澡。
    如果我现在想做点什么会怎么样呢？
    然后，季晟就像想到了一个刺激的画面——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算了。
    别想那些了。
    季晟强迫自己不去想，可眼睛就是不争气不停地朝着浴室方向瞥去。
    十几分钟后，头上裹着一块毛巾的沈霞穿着睡衣出来了，两只光脚丫子踩在拖鞋上，露在空气里的脚踝那么精致。
    谷蘀
    季晟眼睛不停地看去。
    沈霞也发现了，赶紧把睡衣领子拉拉紧，凶巴巴道：“看什么看？”
    季晟也知道这么不礼貌，可眼睛就是挪不开啊，他砸了咂嘴道：“你裹得这么严实我能看到啥呀？嗨，瞧你小气劲。”
    沈霞被他气笑了，没好气道：“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穿就大方了？”
    季晟：“……”
    尼玛，你能别说的这么勾人好不？哥们儿真会乱想的。
    他不敢再和沈霞说下去了，生怕待会真的按压不住心头的冲动，急忙道：“我去洗澡。”
    沈霞没理他，自顾自找吹风机。
    季晟看她出水芙蓉的样子心头有火，为了不让自己犯错后悔，他赶紧进了浴室里面，想洗个澡清醒一下。
    谁知道浴室里全是沈霞刚才洗完澡残留的香味。
    这下子季晟更难受了啊，好几次他都恨不得冲出去对沈霞做点什么。
    最后还是按耐住了。
    洗完澡出来，沈霞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
    季晟无语地看着她，“真让我睡地上啊？”
    沈霞翻白眼，“你还想和我一起睡呀？想得美！”
    季晟无奈，只好打电话给前台，让再送来一床被子。
    一会儿之后，被子送来了。
    他在床不远处打了个地铺。
    沈霞可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是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和季晟漫无边际聊着。
    渐渐的，夜深了。
    “我热，你把空调打凉一点。”
    “大小姐，我对着空调口呢，又睡的地铺，你想半夜里冻死我吗？”
    “我不管，你打凉点。”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二十二度可以了吧？”
    “嗯，你快睡。”
    季晟懒得搭理她，抱着枕头就呼呼睡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的季晟被冷气吹得手脚冰凉，迷迷糊糊他卷了好几次被子都没用，伸手去摸空调遥控器又摸不到。
    最后他实在冻的不行，又困得睁不开眼睛，索性就抱着被子来到床另外一侧睡下了，这边冷气不怎么能吹到。
    季晟继续睡觉。
    一小时……
    两小时……
    可能天快亮了吧。
    突然，睡熟中的季晟感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滚自己身上了，有点沉，压的他喘不过气。
    睡得正香的季晟想要伸手推开，可是手刚伸过去之后，他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儿。
    嗯？
    怎么有女人香气？
    季晟脑袋一下子清醒了，立刻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沈霞裹着被子就压在自己被子上面呢。
    我去！她怎么滚下来了？
    虽然季晟很想趁机做点什么，可是他一想到沈霞要是醒了见到这副模样，不得以为自己犯罪啊？到时候再闹腾起来，自己不得吃官司啊？
    大事不妙！
    季晟滴答一声汗从脑门流了下来，慌忙想要挪开身子。
    可这一下，却把沈霞给弄醒了！
    完了！
    坏事了！
    季晟脸都绿了啊，他甚至都想到了沈霞拿起电话报警的样子，然后自己百口莫辩被抓进去。
    这一刻，季晟想起了他的祖国，想起了他远在他乡的父母，想起了他失散多年的孩子……好吧，艺术夸张一下。
    反正他是吓得不轻就对了。
    季晟是一动不敢动了，盼着奇迹出现，盼着沈霞没有发觉继续睡觉能自己挪开身子。
    可沈霞还是半迷糊醒了，季晟也已经做好了挨打和解释的准备，可是……事态的发展却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子！
    “嗯？”沈霞发出一声。
    季晟大气不敢出一下，两只手僵硬地抓着地上的被子。
    沈霞砸了下嘴巴，“干什么呀？”
    季晟不知道怎么回答，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别闹，睡觉，困着呢。”沈霞低语了一句。
    季晟本来全身紧绷准备承受沈霞的怒火了，没想到末了却得到这么句话，顿时整个人懵了。
    这是默许了吗？
    然后呢？然后怎么办？
    季晟真不知道，没经验啊！

 第七十四章 拍卖（求订阅！求月票！）

    房间里。
    气氛有些旖旎。
    沈霞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拒绝，甚至连呵斥都没有呵斥一声，只是让季晟别闹，说困着呢。
    季晟整个人都傻了，心思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难道沈霞对我也有意思？
    默许我对她做点什么？
    季晟心里纠结，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沈霞，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上。
    妈的, 管他呢！
    这么好的机会不上是傻子！
    季晟已经豁出去了，此刻的他忽略了后果，本能地想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然后抱住沈霞。
    可就在季晟费尽心思把手从被窝里抽出来的时候，沈霞又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旺财，别闹。”
    旺财？
    什么旺财？
    季晟脑袋里全是问号，不过现在他脑袋里全是冲动，哪还有理智, 没有多想，伸手就去掀沈霞的被子。
    蓦然间，沈霞突然清醒了，似乎身体骤然一绷，眨眼间就伸手抓住了季晟的胳膊，用力狠狠掐了下去！
    季晟还没从冲动中醒来，手臂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啊！疼！疼疼！你特么快松手！”
    沈霞一下子坐起身，一只手捂着被子，一只手掐着他不放，恶狠狠道：“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好你个季晟，居然趁我睡觉爬到床上来非礼！”
    季晟本来还没什么说辞，结果听到她这句话，立马急中生智，一边惨叫一边道：“谁爬你床了，我特么在地上睡得好好的, 你滚下来压着我，还恶人先告状！”
    沈霞连忙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她确实不在床上，可女人嘛，或多或少有点不讲理，她瞪眼睛转移话题道：“那你瞎碰我干嘛？”
    季晟狡辩道：“谁瞎碰你了？你被一个人压在身上试试看喘不喘得过气来？我就想把你推开吸口气而已，我容易么我！我真特么比窦娥还要冤！”
    沈霞一想也是，略带不好意思地松开掐着他的手，然后嗖地一下钻回了床上，哼道：“我还以为我家狗又爬到床上来了，原来是你，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还困着，快睡吧。”
    季晟差点吐血了，他这时才搞明白，我靠，原来沈霞不是默许自己占便宜，而是以为还睡在家里, 把自己当成了狗, 艹，怪不得刚才叫“旺财，别闹”呢。
    误会了。
    你妹的误会大了啊。
    季晟想哭的心都有了，明明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自己还挨了一顿掐，这尼玛找谁说理啊？
    沈霞或许也觉得她过分了，略带歉意道：“刚才对不起，我真以为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倒是想啊，这不是没来得及么。
    想归想，季晟还是卖惨，“亏你下手这么重，我胳膊估计都被掐肿了，你说咋办？”
    黑漆漆之中，沈霞趴在床上脑袋凑了过来，一脸关心道：“真的很痛吗？”
    “你说呢？”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就行了？那要警察叔叔干嘛？”
    “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亲我一下……啊呸，你补偿一下我。”
    季晟还是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幸好收住。
    沈霞被他气笑了，“噢，说到底你小子还是想占我便宜，让我亲你一下？你怎么想的那么美？哼，不管你了，睡觉。”
    唉，铁石心肠啊。
    季晟有点痛心疾首，心说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把哥们儿掐的这么惨，亲我一下补偿怎么了？
    嗯，好吧，确实想得美。
    人家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亲自己？
    季晟也没有太介意，本来就是他想占便宜，眼看蒙混过关，他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就在他准备继续睡之时，沈霞忽然脑袋又凑了过来，“真对不起，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
    “不吃，你那么抠门，回头肯又是我付钱。”
    “你真的很聪明哎。”
    “……”
    “算了算了，等回去我送你一样好东西当补偿，保证你喜欢，你别生气了，嗬？”
    “不要……诶，什么好东西？值钱吗？”
    “回去你就知道了。”
    或许是醒了，两人都没了睡意，再次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没过多久天亮了。
    季晟和沈霞都起床梳洗，然后吃了早饭去拍卖现场。
    ……
    在酒店礼堂里。
    季晟带着沈霞刚一进去，就听到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里面聚集了不少人，一眼望去估摸有一两百号人。
    正好宁姐和李老板在门口。
    谷熂
    “小季，来了？”
    “早饭吃了吗？”
    季晟也回了两句。
    宁姐似乎和沈霞之前没有见过，还是经过李老板介绍才认识。
    反倒是老张看到沈霞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沈霞跟变了个人似得，她在季晟面前都是很泼辣或者很毒舌的样子，但在老张面前装的跟个乖乖女一样，“张叔叔，我爸让我来看看您。”
    “我信你的鬼话，你爸看见我估计都想弄死我，还让你来看我？”老张翻白眼，“行了，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招呼你了，自己玩着啊。”
    他们聊了两句。
    旁边李老板也在跟季晟说话，他压低声音道：“这里都是各地有点身份的人，这些都是各地有点身份的人，还有好些没来，而且这次啊，会来两个大人物，都是京城过来的，反正你尽量抓住好机会。”
    “谢谢李哥。”季晟感激道。
    老张停止和沈霞说话，走到人前拍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力。
    在场一两百个正在喝茶聊天的人都安静下来，纷纷看过来。
    老张笑吟吟道：“诸位，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参与进来的小朋友。”说着，他伸手指向旁边，“他叫季晟，你们叫他小季就行，以后还请多多交流下。”
    “欢迎。”
    “小季你好。”
    “又有新来的了？”
    众人都颇为感兴趣。
    其中有个矮胖子大声道：“老张，小季是做啥的？”
    老张哪里知道季晟做啥，看过去，意思让他自己说。
    季晟上前，露出笑容，道：“诸位老大哥大姐，我暂时是个无业游民，就鼓捣点古董玩一玩。”
    “哦。”
    “走江湖的啊。”
    大家听完后都有些兴趣乏乏了，还把季晟当成行走江湖的贩子。
    老张介绍完后，“小季，你多和他们交流交流，我还有点事去忙。”
    “好，谢谢张先生。”季晟道。
    老张转身出了商务厅。
    季晟跟在宁姐后头，尝试和众人拉拉关系，他真的挺想多结交点人脉，以便出货。
    他不是弄不到好东西，八十年代时空季晟凭借先知先觉赚钱容易，况且就算没有先知先觉，他也能从现代社会带更加发达的科技过去，所以那个时代赚钱对于他来说真不是什么事。
    有钱了，想收点好东西也容易的很，就比如去文物商店和友谊商店买。
    季晟难的是没有多少客户，无法迅速出货，如今结交人脉的机会来了，他当然非常重视。
    宁姐带着他来到先前一个矮胖子面前，介绍道：“小季，这位是姑苏著名企业家金浪先生。”
    “金浪先生您好。”季晟主动伸手。
    矮胖子皮笑肉不笑伸手握了握，“你好。”随即又转过头去和别人说话。
    季晟有点尴尬。
    宁姐倒是没在意，又拉着他来到第二个五十多岁个子很高的女士面前，“马女士是浙茳杭洲古玩协会的理事，在当地很有能量，小季，认识下。”
    “马女士您好。”季晟又伸手打招呼。
    马女士轻轻颔首，连手都没抬，说了句客套话，“小季你好，有机会来杭洲玩。”
    好吧。
    又被冷落了。
    季晟无奈地看看身边的沈霞，看到沈霞朝自己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有点丢分，难受啊。
    宁姐似乎介绍人的欲望没有停，紧接着又给季晟介绍了七八个人，什么某建筑集团股东、什么汕东某富豪之子。
    每个人身份都不同，相同的是他们对季晟都不太感兴趣，基本上都是应一声便各聊各的。
    眼瞅宁姐还要给自己介绍人，季晟急忙拉住道：“宁姐，宁姐，算了算了，他们不太想搭理我，你就不用介绍了。”
    宁姐还没来得及说话。
    李老板嘿地笑了一声，“感觉心里不舒服了？”
    季晟实话实说道：“有点。”
    李老板左右看看，砸了咂嘴道：“我以前刚进入古董行业的时候，有些人连问好都懒得回呢，你知道后来他们怎么都搭理我老李了？”
    “嗯？”季晟看过去。
    李老板笑了笑，“大概三年前，我也参加了一个私人拍卖会，谁都不搭理我，正好拍卖了一件陆子冈雕刻的玉雕，结果拍卖结束后，他们大多数人都主动要我联系方式，宁姐她纯粹带你混个熟脸而已，你管他们理不理你，等拍卖结束后，还要看你要不要理他们呢！”
    宁姐也微笑着点头，似乎很赞同李老板的话。
    这么一说季晟明白了。
    说到底就是自身实力问题，而在老张组织拍卖的这个圈子里，实力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弄到好东西，刚才大家乍一听季晟是无业游民，年纪又这么轻，大概都以为他弄不好什么太好的东西，自然觉得没什么结交价值，所以显得爱理不理。
    行吧。
    等待会拍卖。
    到时哥们儿看你们理不理我。
    季晟没再纠结什么，继续跟在宁姐后头混熟脸。

 第七十五章 火热竞价（求订阅！求月票！）

    拍卖就要开始了！
    在胸前挂着红色斜幅女性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季晟和沈霞在第二排找到了座位。
    此时拍卖现场已有一两百人。
    自打刚才遭到冷落后，季晟没有再去热脸贴冷屁股，而是静静等拍卖开始。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人来了。
    礼堂里热闹异常，相熟的人各自打着招呼。
    “老杜，好久不见。”
    “老雷你今天才来啊？”
    “不知道老张这趟弄到了些什么好东西。”
    众人各自说着话, 反正没季晟什么事儿。
    快九点样子，屋子里已经坐满人，一眼望去，大概三百来人。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名三十四五岁正装男子，他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 长相也很普普通通, 丢人群里都找不出来那种。
    可是，这男子一进来，现场立马轰动起来。
    季晟清楚地看见，好多原本都已经坐下的人、诸如金浪、马女士等人，都齐齐站起身满怀笑脸迎了上去，隐约能听到他们话里带着巴结。
    “钟先生。”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钟先生。”
    “哎哟，钟先生一个人来的呀？等拍卖会结束，一定要让我老金好好招待招待你。”
    “是啊，不知道钟先生能否赏脸？”
    被称作钟先生的男子很有礼貌地很众人随意说着话，围着他的人太多，声音嘈杂，季晟听不到在说什么。
    不过钟先生在看到宁姐的时候，第一时间跑了过去略带巴结地问好。
    宁姐似乎爱答不理，只是微微点头，没说话。
    随后，钟先生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坐下。
    众人前呼后拥又围着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回到座位上。
    季晟记得李老板说过，这次拍卖会有两个大人物过来, 钟先生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拉到关系。
    忽然，耳边传来一男子声音，“小霞，你怎么也在这？”
    季晟循声望去，是个二十七八岁青年，长相颇为帅气，他也没在意，就瞥了眼下。
    沈霞抬头蹙眉道：“哦，苏权呀，你也来参加拍卖会？”
    “对。”被称作苏权的青年在沈霞旁边坐下，笑容满面道：“正好我位置在你旁边，缘分呢。”
    缘分鸡儿！
    这里除了第一排又没固定位置，谁不知道你刻意坐在这里啊？
    季晟怎么看不出来苏权是看到沈霞之后故意坐这边的？
    沈霞似乎非常不想搭理此人，“季晟，和我换个位置。”
    季晟和她换位置。
    苏权也才注意到季晟，问沈霞道：“你朋友？”
    “我男朋友！”沈霞故意把“男朋友”三个字咬的很重，似乎在拿季晟当挡箭牌。
    季晟心说我是你男朋友就好了，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估摸这个苏权想追沈霞，沈霞不想被这人骚扰, 故意这么说。
    果不其然，苏权在听到这么说之后露出了敌意，他皱了皱眉头，也没和季晟说话，依旧对着沈霞道：“小霞，你和他谈恋爱，你爸知道吗？”
    沈霞翻白眼，“你管得着么。”
    “哦。”苏权没再说什么，另有所指地说了句其他话，“你知道苗叔叔他女儿吗？上回谈了个穷小子男朋友，结果被骗了很多钱，谈恋爱也要知根知底，千万别被人骗了。”
    沃日，你啥意思？
    季晟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苏权话里的意思，无非是看不起他，其实看不起也正常，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穿名牌，就他身上穿着很常见的品牌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的人。
    看不看得起季晟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和眼前这厮也不认识，但问题是，你特么想追沈霞就踩呼我？
    季晟真想伸手抽这家伙一巴掌。
    结果他还没动作，沈霞就毫不客气道：“苏权，不是谁都像你那么肤浅，看人外表就判定一个人有没有钱，季晟有没有能耐我最清楚，不用你来说教！”
    “哦。”苏权不说话了。
    季晟也懒得搭理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此时又进来两个人，尤其是那位二十六七岁青年男子特别引人注意。
    这青年男子一进来，又像之前钟先生进来那般吸引了绝大多数人吸引力，好多人上前打招呼。
    季晟从一旁苏权嘴里隐约得知，这青年男子人称王公子，个子不高，纨绔气息倒是十足，即便众目睽睽之下，还搂着一身材高挑的美女。
    热闹了十几分钟。
    老张带着一大帮推着小推车的工作人员们走进来，昨天见过的蒋老师、俞老师五位鉴定师傅也都跟着来了。
    众人一看拍卖要开始了，全都安静下来。
    一身中山装的老张挥挥手，让人关上了门，独自走到前面桌子旁，拿起话筒，道：“感谢大家给我张爱国面子前来参与这次拍卖，当然，本次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请到了不少收藏界的朋友，他们带来很多好东西拍卖，希望能让大家满意。”
    “快点开始吧。”
    “我们都等不及了。”
    “到底有啥好东西？”
    下面一阵起哄。
    老张倒是雷厉风行，“行，闲话不多说，因为有几位新朋友的参与，我介绍下竞拍规则。”
    季晟听得仔细，无非是不准找人当托恶意竞价之类，如经发现，以后将不能参与到老张组织的拍卖会中。
    介绍完毕，老张假装神神秘秘道：“你们猜猜，这次拍卖开门物件是什么？”
    一般而言，拍卖的第一样东西肯定不会差。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感兴趣起来，在下面议论纷纷。
    老张没让大家猜测太长时间，直截了当道：“让我们有请新朋友李旺亮主持他要拍卖的东西。”
    坐在第三排的李老板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走上台去，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只话筒和拍卖槌，笑呵呵道：“待会大家多竞价，让老李我多挣点钱。”
    玩笑话一出，下面嬉笑一片。
    谷璋
    “就不竞价。”
    “让你东西砸手里。”
    “老李你放心，多出一毛钱算我输。”
    被众人打趣的李老板也不恼，伸手掀开旁边的小推车，介绍道：“本次我带来拍卖的是崇祯时期的筒瓶。”
    布一被掀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只有名人典故的宋江出巡图筒瓶。
    在场一片哗然。
    “什么？”
    “崇祯年间的筒瓶？”
    “哎哟这老李带来好东西啊，崇祯年间的真品筒瓶可不多见，市面上大多假的。”
    季晟眨了眨眼睛，也很好奇这个崇祯时期的筒瓶能值多少钱。
    “安静一下。”老张稳住现场秩序，随即道：“有兴趣的可以上来先掌掌眼，如果看中了，待会就竞拍。”
    和正规拍卖不同。
    老张这里允许买家们先上来看货。
    还真不少人对这个筒瓶感兴趣，直接上来了几十个人，他们对着筒瓶评头论足，最后都确定是真的。
    等到众人下去后。
    老张道：“这只筒瓶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二十万。”
    卧槽。
    起拍价五百万？
    季晟听得有点目瞪口呆，他早就知道古瓷器值钱，可真的听到起拍价这么高，还是狠狠吃惊了一把。
    马上有人举牌了，是坐在第四排的金浪。
    李老板伸手问道：“金先生。”
    金浪：“五百二十万。”
    话音刚落，不远处又一个五十多岁女子举牌，报价五百五十万。
    随后，又有几人参与进来。
    一会儿功夫，价格攀升到了七百万。
    季晟看的热血沸腾，心说直接叫价可比正规拍卖会举牌子更让人感染气氛。
    最后这只筒瓶被一个六十多岁小老头拍下，七百五十万。
    李老板喜气洋洋道：“恭喜云老拍下宝贝。”
    坐在台下的云老嗓门挺大，笑骂道：“我给你小子送钱还恭喜？”
    话是这么说，季晟看得出云老挺高兴。
    第二件拍卖的是勃艮第地区顶级葡萄酒生产商罗曼尼.康帝酒庄在将葡萄藤连根拔起重新种植之前酿造的葡萄酒，起拍价五百零八万，最终被钟先生以五百五十八万价格拍下。
    季晟也大概看出点门道了，并不是说起拍价高一定会拍出高价，还要看大家喜欢不喜欢，比如李老板的筒瓶就很受欢迎，而第二件葡萄酒就没那么多人感兴趣了，所以最终成交价和起拍价没差多少。
    据说这瓶红酒是和之前苏富比拍卖出一百万美元天价的红酒一模一样，世界上只剩下六百瓶，收藏价值十分之高，但就是没拍出高价。
    第三样拍卖的是西夏仁宗皇帝天盛年间背西铁母天盛元宝，起拍价五万，成交价十二万。
    陆陆续续字画，宝石之类都出来了。
    拍卖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中间，大家去吃了趟午饭。
    下午两点的时候又继续拍卖。
    什么文徵明早期书法、什么拆了发动机和发射机构的俄罗斯t4退役坦克，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反正应有尽有。
    季晟看得兴致勃勃。
    直到今天这场接近尾声。
    季晟心里有点急了，怎么还不到自己的东西？该不会要等到明天吧？
    台上，老张再次上前道：“接下来要拍卖的是印度优质小叶紫檀木材两百斤，起拍价十二万，每次竞价不得低于五千。”
    主持的卖家是个四十来岁妇女。
    最终两百斤小叶紫檀被众人称作姜“珠王”的四十岁左右胖子以十五万价格拍下。
    在拍卖下来的时候，旁边苏权幸灾乐祸说了句，“老姜这次急了，两百斤小叶紫檀都要拍？”
    沈霞不明所以问道：“两百斤小叶紫檀不是挺多了吗？”
    “对一般人来说是挺多，不过老姜这次接了个单子，对方要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他在印度的材料供应商出了点问题，估计短时间内是弄不到小叶紫檀材料了。”苏权啧啧道：“听说距离交货日期只有一个礼拜，他买两百斤回去也是杯水车薪，大概是要违约了。”
    时间这么短，确实有点来不及。
    季晟稍微了解一点，车珠子倒是不花什么时间，主要是原料问题。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姜珠王没有原料怎么办？
    所以说，季晟觉得姜“珠王”基本上凉凉要违约了。
    正思考着，苏权忽然揶揄了一句，“小霞，你男朋友整场都没参与拍卖，是不是你借了你爸的关系带他过来长长见识的？”
    沈霞紧锁眉头道：“不是，他带我来的，而且他有东西要拍卖。”
    苏权咂咂嘴不太信道：“都快结束了，我怎么没看见他有什么东西要拍卖？”
    季晟蹙了蹙眉，觉得苏权这人有点讨厌。
    这时，老张的声音又响起了，可能是喊了一整天，他喉咙有点沙哑，“今天这场接近尾声，只剩下没几样东西了，希望大家能抓住最后的机会，好，让我们有请下一轮拍卖的卖主季晟！”
    终于轮到我了啊！
    季晟站起了身。
    苏权惊奇道：“你还真有东西要拍卖？”
    沈霞道：“和你说你又不信。”
    季晟没搭理这货，直接朝着台上走去，终于轮到自己了，希望能拍出个好价格！

 第七十六章 接连拍出高价！（求订阅！求月票

    台上。
    算上工作人员，在场三百多人。
    季晟站在台上一览无遗，心中有些紧张，自己还是头一遭面对这么多人主持拍卖事宜。
    老张介绍道：“你们别看小季年纪轻轻，实际上他能耐很大，这次带过来的宝贝一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
    季晟听得出，老张是在捧自己呢。
    下面不少人认出了他。
    “哦, 那个走江湖的二道贩子。”
    “我记得，不知道他这次带来了什么。”
    几个人随意聊了几句。
    苏权还在和沈霞说，“哎，小沈，你男朋友到底带的什么东西？和我说说。”
    沈霞根本不搭理。
    台上季晟说话了，他知道众人对自己态度不冷不热，索性没学李老板说什么废话, 而是直截了当道：“今天我带来的是精品黄玉制作成的湖笔四支。”
    说着，随手掀开盘子的红布，拿起湖笔展示了下。
    老张紧随其后道：“有兴趣的可以上来看看。”
    还别说，文玩杂项不少人感兴趣，听到精品黄玉制作成的湖笔，十来个人起身来到台前。
    他们又是仔细观察又是用手感受。
    “不错。”
    “是精品黄玉制作成的，笔毛也是用上好的羊毛和鹿毛制作，很精良。”
    “值得入手。”
    下面的苏权略带失望道：“就几只湖笔啊，我还以为多好的东西呢。”
    沈霞压根不回他话。
    看完后，众人回到了各自位置。
    老张握着话筒道：“湖笔四支，起拍价四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千，现在开始竞价。”
    马女士举牌。
    季晟对准麦克风道：“三十八号。”
    马女士：“四十万零五千。”
    有人举牌代表不会流拍，四十多万对于现场很多人来说不算大钱，但对于穷惯了的季晟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而且现在只是四支湖笔就四十多万，接下来那些精品更值钱。
    他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拍卖官道：“三十八号出价四十万零五千, 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
    之前买下李老板崇祯时期筒瓶的云老也举牌了。
    季晟：“十二号。”
    云老一下子把价格拔高了好几千，“四十五万。”
    季晟看看下面, “十二号出价四十五万，还有人出价吗？”
    一秒钟。
    三秒钟。
    五秒钟。
    没人竞价。
    季晟只好道：“四十五万第一次……四十五万第二次……四十五万第三次……成交！”
    他敲下拍卖槌。
    哐当一声。
    工作人员马上前去登记。
    趁着这时候，苏权对沈霞道：“你小男朋友东西还可以，能拍出四十五万，他应该挺满足了。”
    沈霞两只眼睛都快翻天上去了，没好气道：“你还真看不起人，真以为他没见过世面？人家连全国山河一片红都能弄到，你行吗？”
    她嗤之以鼻的语气苏权吃了一惊，道：“他连全国山河一片红都能弄到？这么厉害？”
    两三分钟后，登记完毕。
    台下的人再次议论起来。
    “接下来不知道谁的东西。”
    “嗯，湖笔不解渴啊，压轴好戏还没上呢。”
    “老张每场压轴都会留一样好宝贝，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众人正说着，季晟又对准话筒道：“接下来要拍卖的是我第二件物品，民国瓷器茶壶一只，这可是出自瓷画大师李明亮之手的粉彩贝叶草虫茶壶。”
    “啊？”
    “还有？”
    “李明亮大师绘制的粉彩贝叶草虫茶壶？”
    大家都颇为惊奇。
    苏权哟了一嗓子，“小霞，他东西还挺多，这回居然是民国瓷器？还是李明亮大师的作品？有点能耐啊。”
    沈霞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神游太虚去了。
    苏权落了个尴尬，没再吭声。
    老张同样邀请众人上去看。
    李明亮，国内陶瓷美术大师，民国时期瓷板画家。
    李明亮画风清秀不凡，雅致大方，他尤其擅长粉彩瓷画，题材多为草虫，花卉小品、意味隽永、境界脱俗。在当时jdz绘瓷风格中，多见人物、山水、花鸟题材，而李氏此技可谓别树一帜，的确令人眼目一新。
    李明亮以其高超的技艺被人们称为“珠山小八友”之一。
    这粉彩茶壶虽然不是什么大雅之作，但胜在出自名家之手。
    季晟知道一定会有很多人感兴趣。
    果不其然，不少人一瞅之下，纷纷惊奇。
    云老更是赞叹道：“瓷画中荷花在荷叶的衬托下显得千娇百媚，蜻蜓振翅欲飞，生动可爱，栩栩如生，不愧是民国草虫一绝的李明亮绘制。”
    钟先生也在其列，嗯了声道：“这茶壶上的粉彩精彩之处在于细节部分的描绘。无论是蜻蜓的翅膀、眼睛、身体、爪子，还是荷花的茎杆、花瓣、脉络，无不细致入微，绝对佳品。”
    还有几位感兴趣的人也在讨论。
    “这么精致的民国茶壶不多见了。”
    “是啊，还是出自李明亮大师之手。”
    他们看得恋恋不舍，可考虑到还要竞拍，只好回到各自座位。
    老张说道：“民国粉彩茶壶一只，起拍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
    拿下湖笔的云老率先举牌，报价三十三万。
    钟先生兴趣也很浓，跟了个三十五万的价格。
    其他人看他们瞬间抬上去五万的价格，都没在跟。
    云老又举牌，三十六万。
    谷筗
    钟先生同样举牌，三十七万。
    这下子云老不加价了，他开玩笑对钟先生说道：“小钟，你就不懂尊老爱幼吗？”
    钟先生哈哈大笑道：“云老，李明亮大师的作品如今可不多见，别怪我夺人所好啊。”
    “行了，不跟你争了，三十七万确实差不多了。”云老大概知道茶壶真实价值。
    粉彩茶壶三十七万被钟先生拿下。
    苏权愣了愣，“又拍出了三四十万的价格？小霞，你男朋友貌似还真能弄到一些好东西。”
    沈霞依旧无视他。
    苏权哑然失笑，自顾自说下去道：“不过拍卖的两样东西也算一般，不是什么大雅之作。”说完，他没有些纳闷，“诶，他怎么还不下来？”
    沈霞这回理他了，瞥了一眼，“能为什么呀，还有东西呗。”
    苏权啊了一声，“还有？”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点看走眼了，一个年纪轻轻走江湖的二道贩子，竟然有不少好东西，不过他转念一想，估摸运气好正好收到两件，再看看吧。
    季晟再次道：“第三样要拍卖的东西是南红雕刻。”
    “南红啊？”
    “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
    众人有点失望，市面上南红都快崩盘了，没啥稀奇。
    未曾想，老张笑着说道：“小季的南红雕刻可不是一般南红，而是锦红雕刻成的龙凤呈现，工艺非常精良。”
    俞老师也拿起一个话筒证明道：“嗯，这块南红雕刻经过我亲自鉴定，的确很上乘，并且没什么裂格，属于宝石级玛瑙。”
    还别说，俞老师出来证明后，现场气氛更加火热了。
    “老俞亲自鉴定，假不了。”
    “是啊，他在宝石方面绝对是大师级的。”
    老张让众人安静了下，道：“好，这块南红雕刻重五百六十克，有兴趣的上来看看。”
    这一回上来的人很多，现场几乎一小半位置都空了。
    他们围着南红雕刻瞅了好久。
    “这块雕刻很精良啊。”
    “尤其还是成品的龙凤呈现，虽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但胜在料子好，而且寓意也非常吉利。”
    “好南红，好一块精品南红锦红雕刻。”
    大家赞口不绝。
    看完后，他们回到座位。
    苏权有点诧异道：“他竟然能弄到这么好的南红雕刻？没看出来啊！”
    台上，老张宣布起拍价格，“南红雕刻龙凤呈现一方，起拍价八十四万，每次竞价不得低于两万。”
    这一回竞价人数比之前要多，可能是锦红的原因。
    钟先生、王公子、云老以及金浪、马女士等人都参与进来。
    “九十万！”
    “一百万！”
    “一百一十二万！”
    “一百二十六万！”
    短短七八轮时间，价格已经来到一百四十二万上下。
    主持南红雕刻拍卖的季晟心中大喜，伸手道：“一号钟先生出价一百四十二万……”
    话没说完，王公子又举牌道：“一百五十万！”
    钟先生卯足劲道：“一百六十万！”
    云老也毫不退步，“一百六十五万。”
    当价格来到一百六十五万的时候，钟先生和王公子并未立刻跟价。
    按照市场行情来看，顶尖南红每克最多值三千元左右，云老这一报价，直接封死了他们的报价空间，再竞价下去，很有可能会亏本。
    如果不是特别喜欢。
    一般人肯定不会再竞价了。
    犹豫半响，钟先生回头笑着摇摇头，“云老，不和你争。”
    王公子没说话，依旧搂着高挑美女低头说什么。
    “还有人竞价吗？”季晟习惯性问了遍，确定没有人跟了后，他才喊了三次，最后道：“恭喜云老再下一城。”
    云老哈哈笑道：“这玩意看着就喜庆，我拿回去放家里吉利。”
    老张半开玩笑道：“云老，省着点钱花，别待会好东西上来没钱拍。”
    “啊？”云老道：“有好东西？”
    钟先生也感兴趣道：“快说说什么好东西，竟然让张总说云老这个资产十多亿的人待会没钱买？”
    老张卖关子，“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季晟笑了笑，知道老张说的是徐悲鸿《竹鸡图》，这玩意是压轴的，肯定不可能现在拿出来，他嘴里说道：“好东西待会再说，我继续介绍我其他要拍卖的东西。”
    下方的苏权直接不说话了，有点惊疑不定看着季晟，前面三样东西加起来拍卖价已经差不多两百五十万，接下来有好东西不说，另外还有其他东西拍卖？沈霞的这个男朋友哪里淘到那么多好东西？
    季晟掀开红布，打开锦盒，露出一块小小的印章，介绍道：“这一次要拍卖的是一方田黄石做的印章，重三十七克，并且没有刻过字，可塑性很强哦。”
    话音一出。
    在场一片哗然！
    “什么？”
    “一两田黄三两金的田黄？？”
    “如今田黄可遇不可求，你竟然拿出一块三十七克重的印章拍卖！”
    “我记得16年一块田黄26克的田黄印章秋拍拍出了230万，现在田黄愈发稀少，价格更是窜上天了，你从哪里弄来的啊？”
    苏权都听傻了，这么大一块田黄，还能雕刻成印章，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他瞪大眼睛瞅瞅身边的沈霞，再瞅瞅台上的季晟，再也不敢说什么“不知根知底穷小子”这样的话了，卧槽，你找个穷小子随随便便拿块三十多克田黄印章给我看看？
    回想到刚才有点瞧不上季晟，此刻苏权脸上有点烫，这小季不厚道啊，年纪轻就算了，穿的也普普通通，怎么藏得那么深？怪不得沈霞刚才说小季能弄到不少好东西，他竟然无视了，一想到这，苏权有点暗暗懊悔，要是刚才稍微和善点和季晟打好了关系，以后还真说不准能弄到不少好东西呢！
    想到这，苏权不淡定了，觉得有必要待会想办法和季晟结交一番。
    从开始瞧不上眼，到如今内心主动想结交，苏权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化不可谓不大！
    台上的季晟可不知道苏权被田黄印章弄得心理变化那么大，最珍贵的那幅画作他还没拿出来拍卖呢，当务之急是把田黄卖出去。
    这边季晟还没说话呢。
    俞老师又拿着话筒道：“我在这里说明一下，这块田黄印章是我鉴定的，经过我肉眼以及红外光谱分析、x射线能谱分析，确定是真的，并且上面没有半点裂格，萝卜丝纹清晰，色泽及润度达到八十分以上，绝对是田黄中的精品，说是田黄冻都不为过了！”
    田黄冻？
    我靠，那是田黄中的极品啊！
    在场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季晟能清晰地从众人眼中看出那股子恨不得把自己吞了的火热感，可想而知，大家对这块田黄印章眼热到什么地步。
    他微微一笑，知道拍出的价格不会低了。

 第七十七章 千万富翁（求订阅！求月票！）

    田黄石是寿山石系中的瑰宝，素有“万石中之王”尊号。
    其色泽温润可爱，肌理细密，自明清以来就被印人视为“印石之王”。
    数百年来田黄石极受藏家至爱，正如俗语所说：“黄金易得，田黄难求”。
    早在一千多年前，我国已有人开始采集, 到了明清两代田黄石更是盛名于世。
    许多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竞相刻意收集田黄石。相传清初时期皇帝祭天，神案上都少不了一方上品田黄石。
    因此，田黄石一直盛名不衰，身价倍增，曾有古话“一两田黄一两金”。
    自然, 当季晟拿出田黄印章时, 在场一片激动。
    这可是玉石收藏中顶尖宝贝啊！
    喜欢玩玉石的人，没有不喜欢田黄的！
    老张道：“田黄印章一块, 起拍价三百八十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二十万，现在开始！”
    年纪最大的云老第一个举牌。
    季晟：“十二号。”
    云老：“四百万。”
    钟先生举牌。
    季晟：“一号。”
    钟先生：“四百二十万。”
    一直没动作的王公子也举牌了。
    季晟：“二号。”
    王公子：“四百四十万。”
    三人一出价，立刻吓退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人参与进来。
    “十五号。”
    “四百六十万。”
    “十九号。”
    “四百八十万。”
    不知道是不是价格差不多合适，参与竞价的人都二十万二十万往上加，钟先生、王公子和云老都不例外。
    在价格来到四百八十万的时候，金浪忽然发力了，他举牌报价：“五百五十万！”
    一下子将价格拔高了七十万！
    拍卖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季晟看着下面，想等人继续竞价，其实在听到五百五十万的价格以后，他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五百五十万啊，算上刚才拍卖的东西，哥们儿再加把劲马上千万富翁了啊！
    田黄能拍出高价太正常了，尤其季晟这块田黄印章还没有落款过, 可塑性那么强, 喜欢玩玉石的谁不心动？
    等候了一会儿，季晟询问道：“还有人竞价吗？”
    他看着众人窃窃私语却无人举牌，大概明白不会有人竞价了，“五百五十万第一次……五百五十第二次……五百五十第三次……恭喜四十一号！”
    金浪喜气洋洋站起身挺搞笑地对着众人拱拱手，“承让承让，现在就拿出田黄印章拍卖了，待会压轴的好东西肯定价值连城，我知道争不过你们，能拿下一块田黄印章很满足了。”
    “老金够坏啊。”
    “我说你老小子最后杀出来。”
    “合着打这个主意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有人打趣，有人懊悔，有人则是一脸平静。
    季晟心情不错，田黄印章卖出去后，至此为止，他已经收获了七百九十七万。
    这些都是小头，大头从接下来的瓷器才开始！
    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阳光夕下，季晟没有再耽搁半点时间，对着老张点点头，便自顾自再次道：“接下来要拍卖的是道光年间官窑粉彩福寿纹双耳瓶, 起拍价四百万, 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三十万，现在开始！”
    众人期待的重头戏终于来临,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季晟在带来田黄印章这个重头戏之后，立刻又拿出清官窑瓷器！
    随后，现场近乎一半人跑上来观看，最后发现这只粉彩福寿纹双耳瓶确实是官窑精品，全都振奋不已。
    回到位置上之后。
    就连一直跟沈霞闲扯的苏权都坐不住了，率先举牌。
    “十六号。”季晟伸手道。
    苏权：“四百三十万！”
    季晟：“二号。”
    王公子：“四百六十万。”
    “一号。”
    “五百万。”
    “十二号。”
    “五百三十万。”
    众人竞价激烈异常，根本没有半点因为钟先生和王公子两位大人物参与进来就畏手畏脚，很显然，这个圈子在竞拍的时候不看身份多高，气氛十分融洽。
    不多时，便好几轮竞价过去。
    价格已经来到五百六十万。
    季晟终于明白为什么好东西要参与拍卖，而不是私底下交易，他有一种预感，之前卖给沈霞的全国山河一片红小片红，如果拿来拍卖，很有可能增值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他道：“二号出价五百六十万，还有人竞价吗？”
    一直没动静的宁姐突然举牌了。
    “宁姐，您说。”
    “六百万。”
    本来还想举牌的钟先生和王公子一听宁姐这个报价，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没再跟了。
    钟先生叹了一口气，“一零年嘉德拍卖的时候我错过一只道光粉彩双耳瓶，当时成交价也是六百万，这回看来我又要错过了。”
    王公子嬉皮笑脸道：“钟哥你再加点不就到手了？”
    钟先生摇摇头道：“六百万差不多了，再加价就亏了。”
    连钟先生都不竞价了，其他人更别说了。
    季晟静候了一阵，才道：“六百万第一次……六百万第二次……六百万第三次……恭喜宁姐。”
    至此，季晟收获了一千三百九十七万，刚才还琢磨加把劲就千万富翁了，现在已经解锁这个成就！
    台下，众人第一次对季晟有了新的看法。
    “这走江湖的小青年挺厉害啊。”
    “是啊，又是玉石又是瓷器，宁姐给我介绍的时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不搭理别人呀？”
    “老金，别说你了，我们有几个人知道这小伙路子野？看走眼，看走眼了啊。”
    “待会得好好找他聊聊。”
    “嗯，晚上有机会。”
    听着下面的议论，季晟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众人的注意力，在老张组织拍卖的这个圈子里，能弄到好东西就是“有实力”，很明显，在大家眼里，自己已经属于有点实力的人。
    但这还远远不够。
    季晟要的是让大家对自己眼热！
    他等到工作人员和王公子登记后，又对着话筒道：“好，让我们进行下一场拍卖。”
    金浪有点傻眼大嗓门喊道：“小兄弟，你还有东西拍卖啊？”
    谷唴
    季晟心情大好，说笑道：“怎么？金先生没钱了？”
    金浪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季小兄弟的东西，就算我老金没钱去银行贷款也要拍啊。”
    从当初爱理不理，到现在有说有笑，金浪态度变化就是那么快。
    不远处的马女士也笑意盈盈，很显然认可了季晟加入这个圈子。
    不止是他们俩，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收起对季晟的轻视，知道这个小年轻不简单，拿出来拍卖的东西一件比一件好，厉害啊。
    缓了一阵子的老张总算喉咙好受点了，再次对着话筒道：“接下来要拍卖的同样是瓷器，也是清朝的，不过我相信大家感兴趣的可能性更大。”
    季晟接过话头，“是的，这次我要拍卖的是康熙年间瓷器。”
    他掀开红布，玻璃箱子里面浮现出笔筒身影。
    季晟指着介绍道：“这只笔筒是康熙年间官窑，《圣主得贤臣颂》作为瓷器上的装饰文案，以马作喻，由物及人，所表现的励精图治的精神恰好契合当时的社会背景，得康熙帝的大力宣扬，大量出现在瓷器的装饰画面上，并以青花釉里红《圣主得贤臣颂》笔筒为典型代表，京城博物馆有一只类似的笔筒，零几年的时候就拍出过两百二十万的高价，后来据说有拍卖会曾拍出过六百万，当然具体能拍出多少，还要看你们对我小季的信任度如何了。”
    “哈哈，信你信你。”
    “连田黄印章都弄得出来，这只笔筒应该也不差。”
    有了田黄印章和道光双耳瓶打底，大家对季晟的信任度直线上升，和之前季晟热脸贴冷屁股的样子完全不同。
    见状，季晟笑眯眯说道：“行，有兴趣的可以上来看看。”
    康熙年间瓷器最近一直火热，屡屡拍出高价，虽然这次只是一只笔筒，但依旧有不少人感兴趣。
    陆陆续续上来四五十个人。
    季晟就站在那边看着。
    靠在前面的苏权看了一眼，赞叹道：“好东西是好东西，不过小了一点！”
    姜珠王无语道：“笔筒啊，你指望多大？”
    马女士和金浪都瞧个不停。
    反倒是先前竞价很激烈的钟先生、王公子和云老等人没上来。
    一会儿后，他们看完下去了。
    老张沙哑着喉咙道：“康熙《圣主得贤臣颂》笔筒一只，起拍价三百九十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三十万，现在开始！”
    金浪举牌。
    季晟：“金先生。”
    金浪报价：“四百二十万。”
    马女士也很感兴趣，同样举牌，报价四百五十万。
    其实季晟对这只笔筒信心并不是太足，因为前面有道光年间的精品双耳瓶吸引了大家注意力，而这只笔筒虽然也是精品，但就像苏权说的那样，个太小了，如果不是赋予了特殊的历史意义，兴许这种小瓷器能拍出个二三十万就顶天了。
    但让季晟没想到的是，他信心严重不足的笔筒，居然还真有人竞价，还来到了四百五十万当口。
    他总算明白销售渠道有多重要了。
    当马女士报价四百五十万后，现场就没有人再次举牌了。
    虽然和此前沈霞估价相差有点远，差了差不多得有一百多万，但季晟看到能够卖出去，心中不由也松了一口气，没流拍就行，他顺理成章恭喜马女士拿下笔筒。
    拍卖金额积累到了一千八百四十七万。
    只剩下三样东西了，他深吸一口气，笑着对话筒道：“相信大家对玉石不陌生，这次呢，我这边还有块上好的羊脂玉。”
    闻言，现场好多人兴趣乏乏。
    羊脂玉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但对于现场这些真正的有钱来说，羊脂玉还真不是太难弄到手，自然没有太大兴趣。
    不过他们还是啧啧称奇，觉得季晟这人确实有点能耐，又是民清瓷器，又是田黄，之前还有黄玉湖笔，如今又能弄到羊脂玉，看起来不像是一般走江湖的二道贩子啊。
    不出意外，这块四十五万起拍价有点高的羊脂玉流拍了。
    虽然流拍了，但台下苏权还是看向沈霞，苦笑道：“小霞，你这男朋友藏得好深啊，路子真的挺野，玉石瓷器拿出来的都是精品，和我说说，他到底做什么的？”
    沈霞慵懒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他不是说了么，无业游民。”
    苏权根本不相信道：“不可能，无业游民能弄到那么多好东西？”
    沈霞摊摊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眼神里也透露出一丝好奇看向台上的季晟，似乎产生了兴趣。
    “这小子路子有点广。”苏权真心实意赞叹了一句，“先前我真看走眼了，以为他是个穷小子，没想到是个我们喜欢收藏追捧的大家。”
    季晟可不知道苏权对自己的评价已经上升到了“供货大家”的地步，
    只剩下黄花梨桌椅和徐悲鸿《竹鸡图》了。
    季晟知道竹鸡图必须留到最后，这是他手头上起拍价格最高的一样东西了，于是，他半开玩笑道：“估计我站在台上时间有点长，你们看我也看腻了，好，剩下两样东西拍卖完后我就下来，你们别着急啊。”
    “哈哈。”
    “小季挺幽默。”
    “不着急不着急，我怎么看你都不腻。”
    “就盼着你多拿点好东西出来呢。”
    此刻，大家看带来大量好东西的季晟怎么看怎么顺眼，甚至连一句很普通的玩笑话都觉得有趣。
    趁着他说话的时候，工作人员们用推车把用红布罩着的黄花梨桌椅从外面推了进来。
    季晟没有废话，再次掀开红布。
    老张介绍道：“这一次要拍卖的是一整套海楠黄花梨制作而成的桌椅，众所周知，海楠黄花梨如今原料每斤都要一千五到两千元之间，小季这套桌椅，光八仙桌就一百来斤，四张椅子加一起也有四五十斤，哪怕是光原料都能值三十万左右，而现在是成品桌椅，肯定要浮价一些，所以我们这边给出的起拍价是四十万，有兴趣的可以上来看看。”
    这回感兴趣的人还挺多。
    黄花梨桌椅对于在场绝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太过于值钱的东西，但是胜在现在不允许砍伐，很难弄到。
    最后这套黄花梨桌椅，居然拍到了五十二万的高价。
    季晟非常满意。
    只剩下徐悲鸿《竹鸡图》还没竞拍！
    季晟到目前为止就一块羊脂玉流拍，其他的价格总和达到了一千八百九十九万！
    虽说钱还没拿到手，可季晟还是激动地脸色通红，发了，哥们儿彻底发了，算上银行卡里剩下的几十万，自个儿已经有一千九百多万了，距离两千万很接近了。
    只剩下《竹鸡图》了。
    只要不流拍，让自己身价超过三千五百万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让自己超过四千万？
    季晟心中火热得很。
    正想着呢，云老忽然诶了一嗓门，大声道：“小季啊，你不是说有好东西卖，怎么到最后了，我还没看见？”
    “是啊。”
    “好东西呢？”
    “到底什么好东西啊？”
    “难不成还能比田黄印章和那只道光年间双耳瓶更好？”
    众人猜测纷纷。
    心里盼着身价能顺利突破四千万的季晟，咳嗽了一声吸引注意，笑容满面道：“云老，好东西还真有，不过价格可不菲，因为啊，这次是徐悲鸿大师的《竹鸡图》！”
    静！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哪怕有些人先前已经有心理准备，可在听到是徐悲鸿《竹鸡图》后，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徐悲鸿的画作在大型拍卖会屡见不鲜，是没有太过稀奇的地方，但那是大型拍卖会啊，这里只是私人组织的拍卖会而已，徐悲鸿大师的作品会现身？
    他们持有怀疑态度。
    然而，季晟却已经徐徐掀开红布，露出裱好的徐悲鸿《竹鸡图》！

 第七十八章 小季你路子真野（求订阅！求月票

    静！
    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季晟旁边那幅画，显得一脸吃惊，很显然，哪怕看到了实物，他们还是很难相信季晟这么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伙子，能够弄到徐悲鸿大师价值连城精品大作！
    谁都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秒多钟, 然后也不知道谁第一个发出了声音，然后好多人都惊呼了起来。
    “什么？”
    “真是徐悲鸿大师的大作？”
    “还是艺术价值很高的《竹鸡图》？我的老天爷啊！”
    在场所有人都轰动了，他们都顾不得等老张邀请，一个个争相跑上前来。
    云老抢在前头，嘴里嚷嚷道：“你们可别撞着我，老头子六十多岁了，你们谁磕着碰着, 我可就倒下了。”
    其中有个七十多岁老者紧随其后，笑眯眯道：“老云, 你这是倚老卖老啊？信不信我蹭你一下先倒下？”
    云老急眼望去，忙赔笑道：“陈老您说笑，说笑了。”
    众人被两个老顽童逗得哈哈大笑。
    钟先生很有礼貌道：“让两位老先生先看吧。”
    闻言，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围成一个圈。
    云老小心翼翼凑到画前一看，顿时有一种惊艳无比的感觉，失声道：“真是徐悲鸿的画！真是！”
    陈老凑上前，也惊叹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徐悲鸿大师的大作，这趟拍卖我没白来啊。”
    云老和陈老两人在古玩圈子了浸淫了几十年，是不是徐悲鸿的真迹，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尤其陈老专门玩字画，那可谓精通到了极点。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在听到两人确认之后，一个个都欣喜若狂了起来，都恨不得立刻拍下来了。
    毕竟徐悲鸿的画可遇不可求, 哪怕是大型拍卖会也不见得每次都能遇到。
    这群人围着看, 啧啧称奇。
    “画的真好啊，不愧是徐悲鸿大师。”
    “是啊，里面的雄鸡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而且这幅画差不多有两平尺，比之前荣宝拍卖的那幅还要大一些，荣宝那幅可是拍出了一千三百多万。”
    “诶，一千三百多万能拿下来我倒是愿意，可问题是今儿个钟先生、王公子等人在场，估计我们没戏了。”
    “不争一下怎么知道有戏没戏？”
    大家看了又看，评论了又评论。
    外面天色都有点黑了，老张才忍不住催促道：“诸位，时候不早了，咱们竞价？”
    “对，对对，竞价竞价。”云老摩拳擦掌道：“这幅画我要了！”
    陈老不甘示弱道：“那就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钟先生笑呵呵道：“两位很有钱？”
    金浪在旁笑道：“钟先生可是京城知名大富豪，云老陈老，你们可能要折戟沉沙咯。”
    忽而，王公子嘿了一声，道：“钟哥，我可不会让你哦。”
    金浪一拍脑袋, “我差点忘了王公子家的财力比之钟先生也不遑多让，你们俩要是竞价的话, 可真火星撞地球了。”
    在场众人闻言, 一个个哈哈大笑。
    “钟先生和王公子都有意，估计我们争不过了。”
    “争不过也得争一争，徐悲鸿大师的大作啊，不争太遗憾了！”
    “对，我豁出去了！”
    几人边说边朝着各自座位走去。
    季晟听到金浪介绍钟先生和王公子家底，眼睛里都放光了，能够让上市公司老董赞叹有钱的人，绝对不是一般富豪，肯定是大佬中的大佬，自个儿要能攀上关系，以后有啥好东西愁卖不出去？
    先前还有说有笑的现场，如今为了一幅徐悲鸿的《竹鸡图》变得更加热闹。
    负责字画鉴定蒋老师介绍，“这幅徐悲鸿大师的《竹鸡图》是我亲自鉴定，无论是用墨、画纸、印章落款全都符合徐悲鸿一贯风格，大家也知道徐悲鸿的作品如今越来越难见到了，绝大多数都在各个收藏家手里，所以我很看好这幅画，给小季建议开一千五百万的起拍价。”
    已经说过起拍价，季晟没浪费时间，直接道：“起拍价一千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开始。”
    刷！
    瞬间四五个人举牌！
    季晟有点为难了，瞅瞅老张。
    “你们这样让小季很为难呀。”老张笑容满面，“我们国人素来尊老爱幼，这样吧，从陈老开始，你们看行不行？”
    被点名的陈老立刻来劲了，“一千五百五十万！”
    季晟都没来得及说话，王公子又举起了牌子。
    “王公子。”
    “一千七百五十万！”王公子财大气粗，一下子把价格拔高了两百万。
    在外人看来，王公子的举动有点像凯子。
    但是季晟心里明白，若是五十万五十万往上加，指不准最后价格被哄抬到什么地步，直接加价两百万，能够让众人望而生却。
    正常而言，太高这么多价格，一般人肯定不会跟了。
    但是这幅画实在太引人夺目了！
    云老举牌，咬咬牙道：“一千八百万！”
    钟先生不甘落后，同样举牌报价，“一千八百五十万！”
    王公子喜欢这幅画喜欢的眼睛都红了，不过看到高价战术没成功，他再次竞价也不猛提价格了，“一千九百万！”
    一千九百万了！
    季晟听得都幸福的晕过去了，王公子干得好，哥们儿就喜欢你这种财大气粗的超级有钱人。
    被王公子这么一鼓捣，价格一下子攀升的有点高了，众人都有点哭笑不得，得，这竞价是没法继续了，他们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只是钟先生蹙了蹙眉头，还没有想放弃，深吸一口气，又举牌报价，“一千九百五十万。”报完价后，他看看旁边的王公子，“小王，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钱，要是你还加价，我肯定是不会跟了。”
    谷磎
    王公子赔笑道：“钟哥别怪我啊，我实在太喜欢徐悲鸿大师的画了，见谅见谅。”
    在台上的季晟心说你们别客气啊，倒是多竞争一下，让哥们儿身价顺利破四千万。
    这时，王公子又举牌了。
    “二号。”季晟道。
    王公子道：“两千万。”
    季晟知道不会有人再竞价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更多的是高兴，虽然哪怕加上这两千万自己身价也没超过四千万，但这幅画拍出了两千万天价啊！
    发财了！
    他甚至心中已经浮想翩翩，等回到八十年代时空，想办法再弄点张大千、齐白石的字画回来，亿万富翁不是梦。
    台下，云老在跟陈老惋惜呢，“两千万拿下这幅画一点都不亏，哪怕不是徐悲鸿最出名的骏马图，可他的《竹鸡图》也是一绝，要不是我财力捉襟见肘，还真要和王公子争一争。”
    陈老无奈道：“我也是这样想啊，只不过王公子家多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种在普通人眼里的有钱人算什么，算了算了，今天能一饱眼福已经心满意足了。”
    云老还是不太甘心，“唉，我是真喜欢这幅《竹鸡图》，遗憾，遗憾啊。”
    陈老笑呵呵指着台上的季晟，“小伙子能弄到那么多好东西，你待会再问问能不能弄幅徐悲鸿的画不就得了？”
    云老眼前一亮，“对对，待会我得好好和小伙子聊聊。”
    ……
    拍卖顺利结束。
    主持了近乎小半个下午，季晟嗓子干得冒烟，下台后赶紧接过沈霞递过来的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
    苏权见他下来，立刻堆满笑容道：“小季，我……”
    有人打断他了，听声音是钟先生，“小季你好。”
    季晟赶紧扭过脑袋，问好道：“钟先生您好。”
    钟先生摸出手机，“咱们加个留个联系方式？”
    大佬主动要我联系方式？
    要不要留？这不是废话么！
    季晟忙不迭地掏出手机，有点受宠若惊道：“谢谢钟先生。”
    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钟先生笑着点点头，“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记得私下里发给我看看。”
    “嗳，好。”季晟答应道。
    “行了，我还有点事要走，你们玩的开心。”钟先生对着众人说道。
    “钟先生走好。”
    “您忙您忙，下回有机会一定要一起吃饭。”
    众人七嘴八舌回应了几句。
    临走前，钟先生又对季晟说了句，“有机会去京城打我电话，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吃个饭。”
    季晟道：“好的。”
    说完，钟先生便离开了。
    苏权见到钟先生离开，站起身露出笑容道：“小季，咱们一……”
    “你叫季晟对吧？”王公子上前道。
    又被打断了，苏权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见是王公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我叫季晟，王公子有什么事吗？”季晟道。
    王公子上前拍拍他肩膀，“我就喜欢你这样弄得到好东西的人，来，留个联系方式，有好东西记得找我，回头我带你玩女明星。”
    旁边沈霞一脸鄙夷。
    季晟一瞅，只见沈霞眨巴着眼睛在看自己，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同流合污的人，季晟心说王公子，我季晟像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张口就说玩女明星，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不知道坐怀不乱什么意思吗？你不知道……私下里咱们再慢慢细谈吗？
    心里想归想，这种话他可不敢当众说出来，嘴里大义凛然道：“王公子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专一，不喜欢女明星，您放心，有好东西肯定第一时间找你。”
    王公子挺奔放不羁，嗨道：“玩女明星归玩女明星，又不妨碍你谈恋爱。”
    苏权忍不住插了句话，“王公子，他女朋友在旁边呢。”
    “哦，刚才我开玩笑的。”王公子话变得挺快，转移话题道：“诶，小季兄弟，我和你说，做男人就要老老实实，千万不能让女朋友失望，嗯，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
    啊？
    最后变成我的错了？
    季晟差点吐血，这位王公子还真不要脸。
    留了王公子联系方式。
    王公子打了个招呼道：“我先去和张总付个款，稍后晚会的时候咱们再聊。”
    等到王公子一走，苏权学聪明了，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想看看有没有人继续找季晟，没有再说。
    等了三五秒钟不见人说话，苏权咳嗽了一声，“季兄弟啊……”
    “诶小季。”宁姐在不远处招招手，“过来下，云老陈老他们想认识认识你。”
    季晟赶紧道：“来了来了。”
    他急忙走了过去，沈霞也不想搭理苏权，跟着一起去了。
    只留下苏权黑着脸站在原地，本来先前他看不起季晟爱答不理，现在结果想攀关系却没机会攀上了，他别提多难受了啊。
    那边。
    云老、陈老和姜珠王等人都热切地拉着季晟说话。
    “小季你路子野啊！”
    “是啊，能弄到这么多好东西？”
    二三十个人呢，其中赫然有之前对季晟不爱搭理的金浪、马女士等人，他们纷纷要求和季晟留个联系方式。
    见到这么多人要和自己拉关系，季晟心中大喜，哥们儿来参加拍卖的目的总算达到了，虽然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云老、陈老他们干什么，但能够在私拍现场豪掷千金，肯定都不是普通人。
    以后再也不愁弄到好东西卖不出去，这一次拍卖来对了！

 第七十九章 身价将近四千万！（求订阅！求月

    晚上宴会。
    台上请来的几个选秀略有薄名歌手正在卖力演唱。
    季晟被安排在和老张一起的主桌，同桌上全是有点身份的人，诸如宁姐、王公子、云老、陈老、金浪、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妇女和两个四十岁左右男子，至于沈霞李老板和王公子带来的女伴，则被安排在另外一桌。
    酒过三巡后，季晟隐约摸清楚几位的路子。
    王公子的身份比较迷，大概只能知道有长辈在上面当大佬, 然后家里的财力比之富豪榜那些人也不遑多让。
    云老身份一样不寻常，是国内著名书法大家，很多人对他的书法千金难求，另外还是收藏家协会理事。
    陈老则要传奇的多，他是第一批收藏齐白石作品的人，从身无分文到现在身价十来个亿, 外加犹如小型博物馆的收藏库，可以说收藏界白手起家的典范。
    金浪是姑苏著名企业家, 事业做得很大，爱好收藏。
    两个妇女分别姓刘和章，刘女士是某博物馆创办人，章女士则是古玩协会副主席。
    剩下两位四十岁左右男子，都是做企业的，陶先生是国内一家著名娱乐公司第二大股东，同时也是董事会副主席，何先生是著名天使投资人，据说和漂亮国红杉资本、德丰杰等投资界巨擘关系匪浅。
    反正总结一句话，都是有头有脸大人物。
    反倒是大家客客气气的宁姐没人透露身份，不过季晟从大家的态度能看得出，宁姐估计来头也很大。
    季晟很有幸被邀请到主桌上，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资格是不够坐主桌，主要这一回是新晋成员，又拿出不少好东西，老张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拉到了主桌上介绍大佬们认识。
    “小季啊, 我和你说件事。”喝得微醺的云老道。
    季晟放下酒杯瞧过去, 脸红扑扑道：“云老, 您说。”
    云老打了个酒嗝，直截了当道：“我看你能弄到不少好东西，接不接委托？”
    还未来得及说话，宁姐便在旁边含蓄提醒道：“云老身份不一般，很少请别人办事，小季，你要是有能力答应下来，实在没能力就直接拒绝，我们一个圈子里的人像亲朋好友，没什么好不好意思。”
    季晟不是傻子，大概从宁姐的意思里能分析出来，云老不止明面上那些身份，劝自己加深关系呢。
    不过还不清楚什么事，他肯定不会胡乱答应。
    “云老，要不您先说说什么事？”季晟看过去道。
    除了陈老，其他众人似乎都颇为好奇，像云老这样身份的人，要委托季晟什么？
    云老沉吟片刻，道：“是这样, 我实在喜欢徐悲鸿的画，这些年拍卖会也没少去，可始终竞争不过别人，你能不能也给我弄一幅徐悲鸿的画？”
    季晟询问道：“您大概要什么档次的画作？”
    徐悲鸿的画价钱高的高得离谱，便宜的也有一两百万的，他当然要问清楚。
    “太值钱的我肯定舍不得，像八骏图啊之类的就不想了。”云老道。
    陈老笑呵呵插话道：“老云啊，眼热你下午《竹鸡图》，想你看看能不能再弄到《竹鸡图》，据我所知徐悲鸿大师画了可不止一幅《竹鸡图》，这你还听不出来？”
    季晟眨眼道：“一两千万档次的画？”
    “有最好，没有稍微差点也行。”云老伸手捏着酒杯，“只要是徐悲鸿大师的画就行。”
    一两千万真行？
    季晟眼前一亮，脑袋里开始琢磨起来，八十年代时空徐悲鸿的画已经比较难弄了，但相比较现代社会这边，弄到的可能性大很多。
    这委托可以接。
    为了以防万一，他嘴里还是道：“我试试吧，不一定能弄到。”
    云老立马道：“我知道，这种佳作可遇不可求，你尽力而为就行了。”
    季晟道：“行，我回头找人问问。”
    云老大喜，“那我就提前在这里谢谢你了。”
    几句话，两人把委托确定下来。
    刚说完，陈老也迫不及待道：“小季，能弄到齐白石的画不？我收藏了很多齐白石的字画，以前还好鼓捣些，现在是越来越难弄到手了。”
    季晟同样保守回道：“我尽力，您大概舍得出多少钱？”
    “不超过一个亿都可以。”陈老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卧槽！
    你还真舍得啊！
    “行，回头我找人问问。”季晟答应下来了。
    这下子主桌热闹了。
    章女士、刘女士、陶先生和章先生都询问起来。
    “能不能弄到唐伯虎真迹？”
    “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呢？我比较想弄一块。”
    “我倒是对玉石比较感兴趣，像田黄、鸡血石、灯光冻之类价格合适都要。”
    “明宣德瓷器有办法弄到吗？这玩意现在太难看见了，我有个朋友一直想收藏一件明宣德瓷器，可惜求而不得啊。”
    面对诸多要求，季晟选择性的接了几个比较容易委托。
    唐伯虎真迹这个有点难，他没有接，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虽然也是可遇不可求，但八十年代时空弄到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没有拒绝，也没有满口答应，只是说试试看，至于明宣德瓷器，他虽然也没拒绝，但知道弄到的可能性很低。
    剩下鸡血石、灯光冻之类的一样，季晟都只表示试试看。
    一顿晚宴的时间，他接了好几个委托。
    最后喝的迷迷糊糊才被沈霞搀扶进了房间里休息。
    ……
    次日。
    季晟醒还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腿脚都是软的。
    谷犵
    好吧，酒喝多了。
    不过让他感动的是，或许是因为季晟昨晚喝醉了，沈霞居然把床让给了他睡，自己睡了地铺。
    只可惜浪费了一晚和沈霞增进感情的机会啊。
    季晟颇为懊悔喝多了，要是没喝多，指不准有机会和沈霞发生点什么呢。
    他早早醒来梳洗了下，这才和沈霞下去找老张拿钱，虽然今天下午还有场拍卖，不过他东西卖光了，不准备再逗留下去，想早点拿到钱回去。
    楼下。
    套房里。
    走进去的时候人很多，云老、陈老、李老板和苏权等人都在，唯独没见宁姐和王公子。
    “小季。”
    “起的这么晚，干坏事了？”
    “呵呵，要不要在魔都玩两天？”
    众人态度都十分之好。
    季晟自然也笑哈哈和他们打着招呼。
    那边，坐在电脑前的老张正在打电话，“……嗯，刚才给你账号转五百二十三万进去。”说完这句话，他侧头笑眯眯看过来，嗓音很沙哑道：“小季来了？”
    “张先生。”季晟道。
    老张从电脑桌上找出一张纸递过来，“你看看数额对不对，对的话签个名，我让人把钱转你银行卡上。”
    季晟接过道：“嗳，我瞅瞅。”
    他拿起收款证明看了起来。
    上面写着自己几样东西拍卖总金额三千八百九十九万，其中老张抽取5%的佣金一百九十五万，季晟能到手的金额为三千七百四十九万。
    季晟一瞅没啥问题，便签了名，递还过去，道：“好了。”
    老张看了一眼，又对着电话里道：“我报个银行卡号给你。”他把季晟的银行卡号和名字报了过去，随后说下去，“你汇三千七百五十万进去。”
    老张很会做人，还多给了季晟一万，凑满了三千七百五十万。
    季晟静静的等待。
    不一会儿，老张似乎听到对面回应，点点头，侧头笑道：“已经汇款，估计两个小时之内到账，你可以坐这里等银行信息过来再说。”
    季晟倒是想假惺惺说一句没关系，可是三千多万呢，他始终说不出这种话，便应了一声，坐下来和云老等人聊天。
    昨天一直没机会说上话的苏权，今天态度格外热烈，拉着季晟坐到沙发上，勾肩搭背道：“云老、陈老、老李，你们不知道吧？小季兄弟是我们那边人，他女朋友……”他指了指坐在对面的沈霞，“小霞的父亲和我父亲关系很好，经常来往，所以啊，要是以后小季娶了小霞，我和他就算半个亲戚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沈霞拿季晟挡枪呢。
    云老好奇道：“真的假的？”
    “咦？小霞，你真和小季谈恋爱了？”李老板露出诧异的神情。
    沈霞一脸无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权。
    苏权就当没看见。
    李老板这才咂咂嘴嘴，“苏公子啊，原来你和小季关系那么好，小季那么能耐，以前怎么没见你和他走一起过？得亏宁姐和小季认识拉了过来，不然啊，这次老张的拍卖少了不少看头。”
    被问得有点脸皮发红的苏权赶紧看看季晟，好像在说给个面子。
    季晟内心哭笑不得，你这家伙昨天还看不起我，今天就要和哥们儿攀关系了？虽然不耻此人为人，不过季晟也不喜欢结仇，俗话说多个敌人多堵墙，谁知道以后遇到事会不会踩一脚？
    而且苏权这番话明显服软了。
    季晟也不是拎不清，给了一个面子道：“嗯，苏权哥对我和小霞一直很照顾。”
    顿时苏权满面红光道：“没骗你们吧？”
    陈老诶了一嗓子，“我说你小子这次拍卖没怎么竞价，合着有小季这位能人背地里给你扩充收藏库啊？”
    几个人有说有笑起来。
    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季晟在说。
    季晟知道自己在这个圈子展现了“实力”才会如此，只是做人不能太高调，否则会引起别人反感，他说话很谦虚。
    大概天南地北聊了半个多小时。
    手机叮咚一声响了，季晟暂停和众人说话，摸起手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尊敬的客户，您末四位为3674的个人账户于15日10:07收入rmb37500000.00元（转账）。
    卧槽！
    终于到账了！
    季晟回想到之前估计自己的东西能拍出三千万，结果没想到最终收获了三千七百五十万，算上银行卡里的几十万，距离身价四千万只差一步之遥了啊！
    准确说，他如今身价高达三千八百多万！
    从一个被人诈骗欠下三十多万巨债，到如今身价近四千万，季晟觉得有点梦幻，这在现代社会时间过去一个月都不到啊！
    有钱了。
    哥们儿真的有钱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自个儿有了那么多钱，该怎么花啊？
    豪车？
    豪宅？
    季晟真没想好怎么花，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感觉像做梦一样呢。

 第八十章 金钱的力量（求订阅！求月票！）

    回途中，沈霞开的车。
    季晟坐在副驾驶座上，心情还是很激昂，收获了将近四千万巨款，他的内心无法平静，脑海里只有买买买的念头。
    人在暴富之后往往会有报复性消费行为。
    季晟知道一小伙暴富后报复性消费到丧心病狂，带铲车到操场上撒钱, 把昔日教练吓坏了。
    他心里明白，这种行为不好。
    但哪有怎么样呢？
    有钱不花等着子孙后代烧给自己啊？
    季晟现在只想狠狠花钱，花到自己觉得酐畅淋漓。
    结果还没来得及决定先去哪里花钱，老妈信息来了。
    老妈：“儿子，你在外面吗？顺路帮我充五十话费，手机停机了。”
    季晟家里有无线网，可老妈总要出门，手机停机了可不行, 他当下就回了个“ok”的表情。
    熟练地找到话费充值界面，季晟本能地输入五十，然后他反应过来了，我他妈有钱了，还给老妈只充五十话费说不过去啊，他毫不犹豫在后边加了个零。
    这边刚充值完。
    季晟侧头看向旁边，“沈霞，你知道哪有好点的衣服裤子卖？我先去买几套衣服。”
    说话间，叮咚，有信息进来了。
    季晟一看又是老妈发的微信，沈霞正在说话呢，他没第一时间看。
    只听沈霞说道：“好点的衣服裤子？哦，恒隆广场那边。”
    恒隆广场？
    那是哪里？
    季晟不太清楚，这才嗯了一声，“行，你带我过去吧。”
    随即, 他打开微信看了一眼。
    老妈：不用了，不用充了。
    老妈：不知道哪个傻子给我充了五百。
    看见信息季晟都要吐血了, 他很受伤地对着沈霞说道：“我妈也真是的。”
    沈霞打方向盘, “怎么了？”
    季晟无奈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沈霞听完后咯咯笑了起来，前面是红绿灯，她把车子停下，侧头看过来，眨着水汪汪地大眼睛道：“你妈还算好的，你不知道我奶奶更厉害。”
    季晟好奇地问道：“怎么？”
    “我奶奶话费都是我爸充的。”沈霞同样一脸无奈，“然后她跟身边的人说没话费了可以叫我爸充，说我爸充话费不用钱，她不知道有手机这种东西，一直都以为我爸充话费免费的，后来我告诉她才知道。”
    “噗。”
    季晟被逗乐了，没想到沈霞她奶奶也这么有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晚上同吃同住，两人关系亲密不少，沈霞少有的说了她家里发生的趣事。
    一时间两人欢声笑语。
    ……
    经过十几分车程。
    两人来到了恒隆广场。
    一开始季晟也没有太在意，以为沈霞会带自己去阿迪、李宁这种比较有名气的运动品牌买衣服裤子。
    可没想到沈霞径直带他来到了古驰门店前。
    季晟一道门口就有点心虚了，拉住沈霞道：“你带我来奢侈品店啊？”
    沈霞眨眼道：“你都赚了几千万了，还舍不得买奢侈品？”
    对啊！
    我特么赚了三千多万, 为啥舍不得？
    季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钱了, 原本心虚的情绪也一下子没有了，他挺直了腰板和沈霞走进去。
    里面，立刻有两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工作人员上前接待，“两位要看看什么？”
    还没说话呢，沈霞就撂下一句，“你自己看，我买个包。”
    说完，她径直走到了一块白色小包面前。
    季晟从来没进过奢侈品店，本来是有点虚的，不过想到自己那么有钱，他很自信道：“带我看看男装。”
    其中一名美女导购带着他来到男装区域，主动介绍了几款t恤。
    季晟觉得不太好看，自己眼睛在货架上扫，还别说，真看见一件很好看的polo衫。
    他走过去指着那件海军蓝带彩虹斑斓的上衣道：“这件衣服能拿我试穿一下吗？”
    美女导购笑吟吟婉拒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试穿服务，因为会增加折旧。”
    季晟没来过奢侈品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这样，不过听到人家这么说，他便没有多想，随口道：“行吧，那就给我拿一件。”
    美女导购啊了一声，“你要买？”
    季晟奇怪地看看她，“不买我来你们这干嘛？”
    美女导购马上热情了起来，“好的先生，您在这里稍等，我这就给你去开票，五千九，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谷莸
    “刷卡吧。”季晟刚想把银行卡递过去，忽然，看见不远处男包区域有一款黑色印花手拿包很好看，他指着道：“那款手拿包多少钱？”
    “哪一款？”美女导购朝那边看。
    “就第二个，黑色印花那个。”
    “哦，那款九千二。”
    “也给我拿一款吧。”
    美女导购立刻更欣喜了，“好的先生，您稍等，我这就给你取来，还要买点别的吗？等你一起拿了，我再给你去结账。”
    “看看裤子吧。”季晟道。
    美女导购又带着他看裤子，主动推销一款黑褐相间的格子牛仔裤，“这款denim系统牛仔裤是我们古驰最近主打男裤系列，我觉得和先生您很配。”
    季晟本能地又问了一句，“能试穿吗？”说完这句，他想到了美女导购之前的话，一拍脑门道：“我都忘了你们这不让试穿。”
    “没事，没事，别人不行，您尽管试穿。”
    美女导购微笑着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季晟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不允许试穿增加折旧都是假话，估摸刚才这导购看自己衣服穿得很一般，以为不会购买，所以拒绝试穿，如今看到他接二连三买下东西，立刻态度有了转变。
    想到这他有点哭笑不得，果然这个世界还是看外在的。
    同时，季晟也暗暗感慨，有钱就是好啊，这不，自己小展财力，女导购立刻态度更好了。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季晟也没有在意，拿着裤子进试衣间试了一下，发现正合身，随后又出来挑了好几套款式不错的衣服裤子和两双鞋子，其中一款马衔扣乐福鞋八千八，另一双ace小蜜蜂小白鞋六千三。
    不一会儿大几万花出去了。
    女导购拿着他的卡去付款。
    女收银愣了一下，“他买那么多东西？”
    女导购笑道：“可不是么，他这个人啊，看上去相貌平平，穿着还有点土，我刚开始还以为他就是进来逛逛的，没想到买这么多东西，还别说，他这么出手阔绰，我居然觉得他显得那么英俊。”
    季晟压根不知道女导购和女收银怎么谈论自己，他这边刚花了几万，还没消费的爽呢。
    等到沈霞买完包包，他又迫不及待主动拉着沈霞去爱马仕买了一个手提包、领带和皮带。
    随后还去雨果博斯买了两套黑标正装，价格不菲。
    有些人对雨果博斯可能不太了解，市面上经常看见几百块一件的衣服，实际上那些基本上都是橙标或者绿标，雨果博斯真正的顶尖衣服都是黑标正装。
    最后才是重头戏手表。
    这一回季晟去了劳力士，买了款近五十万星期日历型自动机械950铂金表。
    一趟下来，包括衣服什么，花出去近八十万。
    季晟总算过了一把购物瘾，买的东西把车子都塞满了，自己也换上了一身奢侈品名牌。
    回到车里。
    沈霞略有所思地看看他，啧地称赞了一句，“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没看出来你换上两件款式好看的衣服，人看上去还有点小帅气呢。”
    季晟第一次听到她吹捧自己，虚荣心一下子受到了满足，膨胀道：“怎么样，还行吧？嗨，我平时那是不收拾自己，只要收拾了也是帅哥一枚。”
    “你快得了吧。”沈霞嗤之以鼻，又毒舌起来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她讥笑道：“就你还帅哥，人家吴彦祖年轻的时候才叫帅呢。”
    季晟逗她，“吴彦祖帅不帅我不知道，但我见过彭于晏，长得还真帅。”
    沈霞好奇道：“你什么时候见得彭于晏？当时什么情况？”
    “哦，有一次我在机场偶遇了彭于晏，带着口罩，不过还是一眼认出来了，那气场真不是盖的。”季晟编瞎话道。
    沈霞饶有兴致地听着。
    季晟继续说下去道：“我低头喊了一句彭于晏？他点头示意说hello，我问可以合影吗？他说ok，然后我们拍了一张照片，他还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我当时就懵了，说什么好久不见，他仔细一辨认，跟我说对不起认错人了，把我当吴彦祖了。”
    沈霞：“……”
    她这才知道季晟逗她呢，都被气笑了，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季晟嘿嘿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对了，哪里有好点的车买？我这没辆车代步怪不方便的。”
    “你要多好的车？”沈霞问。
    季晟想了想，“别超过五百万就行，最好能有现车，我懒得等个把月提车。”
    “我帮你问问。”
    沈霞拿起手机发了几条信息。
    两人也没发动租来的车子，季晟就坐在那边等。
    大概一两分钟之后，沈霞抬头道：“我刚问了一圈，保时捷、玛莎拉蒂这些好像都没现车，反倒是劳斯莱斯那边有一款幻影有现车，只不过这车超出你预算。”
    劳斯莱斯幻影？
    季晟听得怦然心动，这可是真正的豪车啊，他忍不住问道：“要多少钱？”
    “车子八九百万，落地的话可能要一千万左右。”沈霞道。
    卧槽！
    落地价一千万？
    虽然刚刚赚了三千七百五十万，但季晟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这要是买下来的话，自己总资产不得去掉十分之三？
    要不要买？
    季晟犹豫了，他很想买这款车，可一下子拿出一千万太多了。

 第八十一章 小晟出息了（求订阅！求月票！）

    要不要买劳斯莱斯幻影？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季晟思想非常挣扎。
    沈霞似乎也不希望他这么报复性消费，劝了一句，“其实你没必要买这么好的车，毕竟一千万呢，虽然你这趟钱来得容易，但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容易，是吧？”
    本来还在纠结的季晟, 听到这句话豁然开朗，他毫不犹豫道：“买！”
    沈霞啊了一声，有点吃惊地看着他，再次提醒道：“一千万，不是一百万。”
    季晟潇洒地笑了笑，“我知道。”
    沈霞纳闷地看了看他, 似乎想不通季晟兜里才四千万不到，为什么舍得花将近一千万去买一辆豪车, 人家身价几个亿的都未必舍得买幻影，季晟三四千万就买？
    为什么不买？
    是的，普通人兴许辛辛苦苦一辈子也赚不到一千万巨款。
    如果一个人只有三四千万，确实不该买。
    但季晟不是普通人啊。
    他可以穿越时空去八十年代。
    想在那个世界弄点好东西回来卖出天价，比普通人上班挣钱还容易。
    之前他缺少客户，有时候弄到好东西，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变现。
    可这次私人拍卖会过后，他已经积累了客源。
    陈老云老等人还主动找他下了委托，只要能完成，绝对能狠赚一大笔钱，比他现在所有资产加一起还多。
    尤其是陈老，更是表示只要能弄到齐白石的字画，一个亿以内都可以接受。
    季晟只要想办法在八十年代时空弄到一幅齐白石的字画，钱还是事？
    况且经历过刚才在奢侈品店被人“以貌取人”，季晟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外在表现出来的东西, 有时候比内在更重要。
    打个比方，就拿服装来说。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你穿的好走出去谈生意，别人信任度都会提升不少，季晟记得经常在短视频上看见有人拍“老总装穷去同学会装逼打脸”，看上去是很脑残，但总体反应了一种社会现象，别人对自身第一印象基本上源自着装。
    服饰着装是一种文化，在国内流行几千年恒古不变，能反映一个人的文化素养、精神面貌，着装更是一门艺术，正确得体的着装，能够体现个人良好的文化修养和审美情趣。
    同样，座驾也是一个道理。
    季晟如果哪天在现代社会这边做生意，开个一二十万的车，和开个劳斯莱斯幻影，哪个更能让客户有信心签约？
    不用说也知道幻影啊。
    ……
    上午十点多。
    徐汇那边的劳斯莱斯旗舰店。
    季晟和沈霞在热情洋溢的卖车工作人员带领下来到一辆幻影前。
    这名二十四五岁长相貌美的大长腿女性工作人员笑着解释道：“作为一辆高端商务用车，开起来以后的体验无疑是最为重要的。”
    季晟赞同地点点头。
    大长腿销售顾问继续道：“我们第八代幻影动起来以后，安静是首先传递给乘客的第一感受，这款新车使用了六毫米双涂层隔音材料, 以及有史以来最大的铸铝部件来确保隔音效果，全车采用的隔音材料重达一百三十公斤, 在每小时一百公里行驶速度时，比上一代车型安静百分之十，而实际上一代幻影已经是顶级表现了。”
    说着，她打开车门。
    季晟第一时间看到了这款21年款的幻影内饰，果真和传闻一样十分豪华。
    女销售顾问还在说，“这款车内饰在保持奢华感、贯彻前沿电子配置的同时，还新增了颇具创意性和专属感的‘艺境藏珍’画廊仪表台。”
    季晟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还真是。
    随后女销售顾问又介绍了车子的大概情况。
    季晟这才知道这款21款长轴版标准版劳斯莱斯的配置性能有多豪华。
    石板画廊！
    航空座椅！
    冰箱冷餐柜！
    流星顶，后排娱乐，腰线，头枕刺绣，座椅滚边，两套威士忌酒具，全车都是顶级真皮。
    而且这款劳斯莱斯是所谓的“后座车型”，里面有两组独立的电动调整座椅，可由高雅的中控台控制，后边配备的后座娱乐系统就藏在木质饰板内。
    女销售顾问介绍道最后说道：“我们这款车内部装潢要用到十六张真皮，一种是天然纹理革，用于做座椅，另一种是有织纹镶边革，作门撑和中央控制面板，车内的全部四百五十块皮革都是用激光导向切割的，保证了精确性。”
    豪华啊！
    实在太豪华了！
    季晟一看就喜欢上了，迫不及待问道：“这款车多少钱？”
    女销售顾问笑吟吟道：“这辆车落地得一千二百九十八万。”
    比沈霞之前说的还贵！
    沈霞似乎也意识到了，拉了拉他衣服，凑到耳边吹气道：“我之前以为是普通款的，落地千把万能拿下，没想到是长轴版，太贵了，要不你再看看别的，没有现车有什么关系，反正等几天又没事。”
    啥？
    不贵哥们儿还不买呢！
    谷金
    季晟大手一挥道：“就这款车了，你们能给多少优惠？”
    没怎么推销生意眼看就要做成，女销售顾问喜出望外，连忙道：“大概能给您优惠五十万左右，具体还要和我们经理申请过后才知道。”
    也就是说一千两百四十九万就能拿下了？
    季晟听完后立马拍板道：“行，买了。”
    随后，女销售顾问带着他去付款。
    季晟和沈霞跟着旗舰店的工作人员签了合同，又去银行转账，一千两百四十九万就这么花出去了。
    虽然一下子花出去那么多钱，可季晟丝毫不觉得心疼，不仅不心疼，还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哥们儿总算也开上千万豪车了。
    正常说来，这个级别的豪车，一般一出生买不起，那这辈子能买得起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季晟以前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能开得起这么奢华的车子，但如今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成真了，他心中颇为的感慨。
    有钱就是好啊！
    随后，季晟留下了收货地址和沈霞离开了这边，嗯，还还有些手续没办，而且因为异地购车没上牌，肯定不能上路行驶。
    不过这些不用他烦，旗舰店那边表示都会搞定。
    ……
    回到小县城里。
    季晟和沈霞分开了，顺带把租的车子也还了。
    本来他以为要很晚才能拿到车，可没想到他刚到租的房子不久，旗舰店送货的人就把车送来了。
    上完牌照和办完手续。
    季晟虚荣心作怪，毫不犹豫第一次驾驶这款车朝着乡下家里开回去。
    四十多分钟后，到家了。
    这会已经是下午六点，老爸老妈正在吃晚饭，他们看见季晟开了一辆豪车回来，全都被吓了一跳，端着饭碗从里面跑了出来。
    不止是老爸老妈，就连隔壁的邻居吴奶奶、朱奶奶等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哟，这车看上去很好啊。”吴奶奶围着车转。
    季晟笑了笑道：“还行吧。”
    朱奶奶伸手在车门上敲了敲，啧道：“好像比我儿子那辆凯什么美要好不少。”
    季晟听得哭笑不得，心说凯美瑞哪能和幻影比啊。
    老妈询问道：“儿子，你这车买了多少钱？”
    老爸也好奇地看过来。
    季晟刚要说话，有人抢先了。
    是朱奶奶，只听她说道：“我儿子那辆车买了二十多万，这车怎么着也要三四十万吧？”
    吴奶奶追问道：“她说的对不对？”
    老爸老妈也看过来。
    季晟哪可能在自己爸妈面前装什么，况且要是说出一千多万一辆车，指不准爸妈怎么胡思乱想呢，他只好笑着点点头道：“对，这车买了四十万。”
    “我就说吧，差不多三四十万。”朱奶奶感觉猜对了价格很得意，随即便对着季晟父母道：“老二，老二媳妇，你家小晟出息了，这才出社会多久啊，都买得起三四十万的车了。”
    “是啊，小晟有能耐了。”吴奶奶也夸了句。
    老爸老妈虽然很不解季晟哪来这么多钱，但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给足了儿子面子。
    老妈是个要面子的人，她笑着说道：“呵呵，我儿子开网店赚了不少钱，做生意嘛，总要买个稍微好点的车。”
    老爸也点头道：“对，三四十万他可没要我们出钱。”
    “小晟有本事啊。”朱奶奶又夸了一句，这才道：“行，我也不吵你们吃晚饭，回去跟我孙子说道说道，让他跟小晟学着点多赚钱，别一天到晚打电脑游戏。”
    吴奶奶道：“嗯，我也跟我孙女说说。”
    两人回去吃晚饭了。
    等到她们一走，老妈这才拉着季晟问道：“儿子，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老爸没说话，盯着他看。
    季晟知道爸妈担心他，生怕自己走什么邪门歪道，毕竟之前不久他还外面欠着三十多万巨债，这边又拿出“四十万”巨款买了辆车，怎么可能不东想西想？
    他为了宽慰父母，说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话，“哦，我最近在做古董收藏品生意，这不前两天收了一个一块那什么南红玛瑙，转手一卖赚了一大笔钱，回头我拿个二十万给你们用用。”
    之前他在家里卖安宫牛黄丸老妈就亲眼看到过，这么说不怕怀疑。
    “哎哟，买完车还有二十万？”老妈大吃一惊，“这什么南红玛瑙那么值钱吗？”
    “你懂什么呀。”老爸嘿了一声，“玛瑙，宝石，肯定贵。”
    好吧，他其实也不懂。
    不过夫妻俩都很高兴，连连夸季晟出息了。
    季晟看到父母这么高兴，自个打心眼里也十分的高兴，外人一千一万句夸赞，都没有父母认同来的让人开心。
    季晟今天心情非常好，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地方，那就是这辆豪车抛媚眼给瞎子看了，吴奶奶、朱奶奶她们压根不懂这车真实价值。
    不过总的来说，季晟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父母邻居都知道他出息了，人嘛，就喜欢别人认同。

 第八十二章 豪宅（求订阅！求月票！）

    翌日，县城马路上。
    早上这个点路上非常拥挤。
    前面是红绿灯，季晟停了下来，本来他想趁机喝口水，可刚低头拿矿泉水的时候，眼睛余光看到后视镜里那辆丰田车停的老远，哪怕后边车子狂按喇叭, 那辆丰田车就是和季晟的车子保持七八米距离。
    他一时间哭笑不得，心说这都什么事啊，有那么怕碰到我车吗？
    不过想想也是。
    这车要是磕一下碰一下，修理费最起码几十万，一般人谁看着不躲远？
    季晟本来昨晚抛媚眼给瞎子看还有点小小的郁闷，此刻也神清气爽了。
    哥们儿在普通人眼里也是有钱了啊！
    嗯, 还别说, 这种感觉真好。
    季晟虚荣心受到了满足，等到红绿灯过后, 他开着车子去了医院里。
    停车。
    乘电梯，上楼。
    季晟沿着走廊来到陈哥重症室前，虽然距离上次手术过去好几天了，但陈哥还处于危险期。
    庄小梅在外面候着，她看见季晟过来，主动打招呼道：“小季。”
    “嫂子。”
    季晟上前，发现庄小梅憔悴了很多，他关心地问道：“陈哥怎么样了？”
    “周医生说今晚还要进行一次手术，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庄小梅目光温柔地看着玻璃窗里面躺着的陈哥，温婉一笑道：“好几天没见你人了，今儿个怎么想到过来了？”
    季晟也看向里面，道：“哦，我过来看看陈哥情况，这不是最近忙么，好不容易忙里偷闲, 肯定要来看看陈哥的。”
    “谢谢你小季。”庄小梅真心实意感谢道：“幸亏你上次拿出那么多钱，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季晟摆摆手, “没事，陈哥是我的好大哥，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庄小梅，“嫂子，钱还够吗？不够我这边再拿点你，反正不管花多少钱，陈哥的命一定要救。”
    “暂时够了，而且你也没多少钱，一直找你借钱我哪好意思？”庄小梅话说了一半，忽然有些惊疑不定地注意到了季晟身上穿的衣服，她愣神道：“你这是古驰的t恤？哟，皮带还是爱马仕的呢？”
    汗，聊了半天你才注意到啊？
    季晟可没想在庄小梅面前装什么，胡扯道：“假的，一整套加一起才两三百块钱。”
    庄小梅笑着道：“原来a货啊, 看上去够真的。”
    这边正聊着呢。
    电梯叮咚一声响，然后有人下来了。
    季晟和庄小梅说着话, 也没注意后边情况。
    谁知丁帅的声音传来，“哎哟，真是他！”
    随后老赵的声音也响起了，“可不是么，我刚才停车场就说是小季，你还不信我的话。”
    季晟和庄小梅闻言转头。
    庄小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问道：“什么真的假的？聊什么呢？”
    丁帅和老赵两人手里拎着粥和包子，很明显是买来给庄小梅吃的，只是他们没有把早饭第一时间递上，相反都眼神古怪地盯着季晟看。
    季晟被看得发毛，无语道：“你俩咋这幅眼神？”
    “好你个季晟，瞒的我们好辛苦！”丁帅第一时间叫了起来，他看向庄小梅，“嫂子，你一定不知道我和老赵刚才在停车场看到了什么。”
    庄小梅问道：“什么？”
    “季晟这家伙开着一千来万的劳斯莱斯幻影来医院的！”老赵一脸难以置信道：“我刚以为看错了，结果走上来一看，可不就是他这身行头么。”
    庄小梅吓了一跳，咋舌道：“一千来万的劳斯莱斯？小季开着过来的？”
    丁帅肯定道：“对，我和老赵亲眼所见。”
    季晟狂晕，本来他还想低调一些，所以庄小梅问他衣服裤子是不是奢侈品的时候说是假货，可没想到被这两个眼尖的家伙在停车场就发现了。
    算了，被发现就发现吧。
    自己也确实有钱了，低调得了一时低调不了一世，大家迟早会知道。
    庄小梅这才不敢相信地看向季晟，瞠目结舌道：“你……你发财了？”
    “发什么财啊，这小子肯定是富二代，以前搁着跟我们装呢。”丁帅半开玩笑猜测道。
    季晟被他逗乐了，“我？富二代？你咋不说我爸是比尔盖茨啊。”
    老赵按耐不住，把包子和粥往庄小梅手里一塞，然后拉着季晟道：“小季，带我坐坐豪车，我长这么大没坐过这么牛逼的车，快带我去。”
    丁帅也迫不及待道：“对，带我们转转，让我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跟别人吹吹牛。”
    季晟狂晕，不过还是满足他们的要求，“行，嫂子，你去不？”
    “我就不去了，说不定这边有什么事医生能第一时间找到我。”庄小梅道。
    季晟嗯了一嗓子，“那行，我带丁帅老赵去转转。”
    谷橺
    “快点快点。”
    “我急得不行想看看你这豪车什么样的。”
    丁帅和老赵兴奋地催促。
    季晟也没有再废话，带着他们下楼就上了车里。
    两人一坐到车里就拿出手机不停拍照，还不停称赞这车牛逼。
    季晟被他们惹得哈哈大笑，开着车带他们在附近转悠。
    两人过了一把豪车瘾总算心满意足了。
    ……
    下午的时候。
    季晟本来想今天回八十年代时空，可考虑到陈哥今晚做手术，他实在放心不下，决定多留一个晚上。
    可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无聊。
    他不由又动了花钱的念头。
    开着劳斯莱斯在县城里转了小半天季晟都没找到能好好花钱的地方。
    最后，他忽然看到县里最豪华小区之一的云起苑，动了买房的念头。
    豪车有了，怎么滴也要买个豪宅住住吧？
    他兜里还有两千五百多万，这么多钱在魔都可能也就买个好点的住宅房，但海通这边房价便宜，千把万就能买到别墅。
    季晟停完车来到售楼中心。
    那几个售楼小姐眼睛多尖啊，大老远就看见他开的幻影了。
    这不，季晟一走进去，立刻四五个售楼小姐抢着要给他介绍房子。
    季晟和她们稍微交流了一下，最后被一个娇小玲珑长得可爱类型的售楼小姐带着去看别墅了。
    别墅里。
    售楼小姐介绍道：“我们云起苑九龙墅总共拥有叠加别墅、联排别墅、大小双拼以及独栋别墅五种类型，目前双拼已经售完，独栋别墅也只剩下两套，根据国家不再批出别墅用地的相关政策和海通目前土地出让的实际情况，典藏城市中心的庭院别墅不会再有，先生您要是想买请尽快。”
    季晟嗯道：“我看看房子。”
    “我带您好好看看。”售楼小姐态度非常热切。
    两人沿着独栋别墅看了一圈。
    里面早已经精装修好，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总共三上三下，建筑面积高达五百平米，上面是独立空间，外面有私家花园领地，下面还有地下室，除了绿地、院落外，还有一个小型游泳池。
    房子装修也十分好。
    基本上挑不出什么毛病。
    看完后，季晟问道：“你们这房子售价多少？”
    售楼小姐忙不迭地道：“独栋别墅售价两万四千九，这套独栋别墅五百平，售价总共一千两百四十五万。”可能她觉得季晟很感兴趣，又补充了一句，“市里机场已经批下来了，距离我们这边也不远，以后房价只会涨不会跌，很有可能未来两三年时间再涨百分之五十。”
    这倒是，季晟十分清楚海通房价暴涨的趋势，如果自己现在拿下来，很有可能明年这套独栋别墅就价值一千五百万了，不过他没想过卖出去，总要住的，于是道：“行，我看看差不多，要不咱们谈谈合同？”
    售楼小姐喜上眉梢，知道碰到土豪了，“可以，您若是名下没有其他房产，可以联系银行按揭首贷款，这样经济压力也小一点。”
    季晟压根没想过贷款，自从自己借过网贷之后，他深知那种被贷款折磨的感觉，况且他现在又不是没钱，直接道：“全款。”
    “哦，全……”售楼小姐打了个激灵，有点目瞪口呆道：“您……您是说全款？”
    季晟道：“对。”
    闻言，售楼小姐眼睛里都能看见小星星了。
    两人回到售楼中心，连他们经理都被炸出来了，各种嘘寒问暖，反正态度好得不行。
    最后季晟软磨硬泡要了个优惠，打九八折，一千两百二十万拿下房子。
    看完合同后，他们去银行里转账。
    进度很快。
    转账完之后，季晟签订了购房合同。
    因为是现房，签完合同后，他便直接拿到了钥匙。
    又花了一千多万，豪车有了，房子也有了，季晟算是花钱花爽了！
    虽然又花了一千多万有点心疼，但是季晟知道凭借自己如今的能力，想赚回来并非什么难事，云老、陈老等人的委托在那边，只要去八十年代时空想办法弄到那群大佬需要的东西就行。
    钱，不是问题。
    问题是自己有豪宅了啊！
    还是建筑面积五百平的独栋别墅！
    季晟觉得自己如今算是个人物了！

 第八十三章 给你看个手相（求订阅！求月票！

    快到晚上的时候。
    刚刚赶到医院的季晟收到了沈霞发来的微信。
    沈霞：有没有空？
    季晟上电梯，低着头打字：什么事？
    沈霞：补偿你。
    补偿我？
    什么补偿我？
    季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他就想到了前两天在魔都晚上发生的事，当时明明是他想占沈霞便宜，结果挨了一顿掐，当时他凭借伶牙俐齿蒙混过关，还让沈霞觉得欠亏欠他, 说要补偿自己一样好东西。
    会是什么好东西呢？
    季晟很想知道，不过他更关心陈哥的安危，回复道：明天行不行？今晚有点事。
    沈霞：泡妞？
    季晟一阵无语，没好气地回复：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一lsp啊？陈哥做手术，我要盯着点。
    沈霞也知道陈哥的情况，这才恍然大悟回微信道：错怪你了，明天我有事, 要不下次再拿东西你？
    季晟本能地想说好, 可忽然想到了什么，胆子很大地眨巴着眼睛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要不等陈哥手术结束我去你家里找你，行吗？
    不知道是不是在电梯里没信号了，还是沈霞被他这番大胆的话吓着了没回，反正季晟没看见信息进来。
    他心里也打起了鼓，心说该不会吓着对方了吧？
    幸好出了电梯收到了回复。
    沈霞可能也没多想：行，到时你和我说，我告诉你地址。
    啊？
    真行？
    季晟整个人都欣喜若狂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加把劲是不是有戏？
    以前他兜里没钱，还真不太敢对沈霞有什么想法，现在腰包足了，又在魔都酒店里经历过一次香玉满怀的美事，他还真对沈霞有了想法。
    季晟心情非常激动。
    来到重症室外面，丁帅、老赵。老朱和小秦都在，唯独没见庄小梅人，估计吃饭去了吧。
    “哟, 季哥你来了？”小秦一看见他就很热切。
    老朱也两眼放光, 上前嘘寒问暖道：“小季，渴不渴？我给你买瓶水去。”
    老赵和丁帅在那边偷笑。
    季晟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无语道：“你俩是不是也想坐我车？用得着这样么。”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小秦不好意思绕绕头，然后道：“季哥，你真牛逼啊，劳斯莱斯幻影都买得起？”
    老朱也道：“是啊，这车落地要一千万吧？”
    季晟嗯了声道：“差不多。”
    “牛批牛批。”
    “待会借我开一圈……算了，要磕着碰着我赔不起。”
    老朱和小丁最后还是没敢找他借车开。
    不多时，庄小梅回来了。
    又聊了几句，医生护士们推着陈哥进了手术室。
    这次手术比较顺利，只花了四个小时不到点陈哥就被推着出来了。
    季晟等人赶紧上前问情况。
    主刀的周医生一脸疲倦，告诉他们情况很好，只要今晚不出什么情况，基本上再过几天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季晟听到陈哥的命总算保住了，也松了口气。
    ……
    离开医院。
    季晟发信息给沈霞：你家在哪呢？
    沈霞好像反悔了：这都快十二点了，要不下次再把东西给你吧。
    季晟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够和她夜深人静的时候独处，哪肯错过啊, 发信息：咋滴？不信我？
    沈霞：诶，你说对了。
    被拆穿心思的季晟一点都不恼，使用激将法道：你是不是抠门的性子又犯了, 舍不得给了？
    沈霞发了个愤怒的表情：我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季晟继续刺激她：那你答应的好好的反悔？
    那边又没回应了。
    季晟又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无奈之下只好开车回租的房子里，别墅那边装修倒是装修好了，不过东西还没有买齐全，他今天忙着去医院，压根没把被褥什么搬过去。
    结果车子刚开进小区，沈霞信息又进来了：行吧，你过来，云起苑，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对我做什么。
    呃！
    这么巧？
    她也住云起苑？
    好，这房子买得好！
    季晟心思活跃了起来，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住的那么近，是不是能有更多接触？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先今晚看看能不能有进展。
    季晟非常的兴奋，连忙调转车头朝着云起苑而去。
    ……
    车子来到地下车库。
    停完车，季晟下来，沿着沈霞给的门牌号摸了过去。
    离自己刚买的别墅很近。
    谷諫
    按门铃，沈霞从里面出来开门，放他进去了，招呼道：“进来吧。”
    季晟跟在后边，换拖鞋，嗯，这里没男式拖鞋，他穿的是沈霞的拖鞋，有点小，不怎么合脚。
    沈霞已经走到楼梯口，“你先坐会，我上去拿东西。”
    说完，她就踢踏踢踏上了二楼。
    换完拖鞋。
    随手关上门。
    季晟打量着沈霞家里，和自己那栋别墅差不多，只不过装修不一样，好像是重新翻新过，顶上的纯铜吊灯很引人注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里对沈霞更加好奇了，这女的一天到晚不上班，哪来的这么多钱？又是别墅又是几十万的机车，这次拍卖会还花两百多万拍了两三件古董。
    稍微坐了一会儿，沈霞拿着一个小盒子下来了。
    季晟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防备他，这么晚了沈霞身上还穿着紧身牛仔裤，淡蓝色，裹得紧紧的，直接把她傲人的身姿显现出来，修长的双腿，行动之间都那么好看。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沈霞来到他旁边坐下，伸手把小盒子递过来，“喏，补偿你的东西。”
    贴的有点近，一股醉人的薰香味扑面而来，弄得季晟心痒痒，见到沈霞在盯着自己，他假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目不斜视接过小盒子，“什么东西？”
    “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呗。”沈霞撩了下刘海，眨着大眼睛道：“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从哪里收到那么多好东西的？”
    季晟低着头打开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貔貅木雕，看上去有点像老物件，他没有回答问题，无语道：“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就一个木雕呀，真抠门。”
    “你懂不懂呀？”沈霞要被他气死了，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你现在做古董收藏生意，貔貅能够招财吉祥，我这貔貅是老物件，被民国当时极为有名的印光大师开过光，灵得很。”
    招不招财季晟不知道，印光大师有没有名他也不知道，但沈霞伸手伸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香味儿他知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两次想占便宜都没啥事，这回他胆子大了很多，反手就抓住了沈霞的手。
    沈霞一愣，“你干嘛？”
    季晟本来想假装说自己不喜欢被人用手指指着，然后稍微揩点油，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沈霞盯着他一阵心虚，弱弱道：“我……我给你看个手相。”
    说完他都想抽自己巴掌了，我特么会看个屁的手相。
    结果没想到沈霞信以为真，“咦？你还会看手相？”她来了兴趣，“正好这段时间我感觉挺不顺的，你给我好好看看。”
    沈霞没有再挣扎。
    季晟握住她的几个指尖，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握沈霞的手。
    说实话，季晟心跳有点加速。
    或许是家里有钱的缘故，沈霞的手指非常滑嫩，而且她手暖暖的，抓着感觉非常好。
    季晟哪会看什么手相，可又舍不得松开手，就胡扯拖延时间，“没看出来你手掌挺大的呀。”
    沈霞道：“我只是手指长，没你说的那么大吧？看出什么来了吗？”
    季晟微微颔首，“看出来了。”
    沈霞问道：“什么？”
    “你一定很孤单吧？”季晟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沈霞一脸懵逼，“为什么这么说？”
    季晟逗乐子，“因为啊，越掌大越孤单。”
    沈霞：“……”她翻了翻白眼，“不说无聊的冷笑话你会死呀？好好说！”
    季晟只好道：“好吧。”
    他又盯着看了会。
    沈霞质疑道：“你到底会不会看？”
    “会啊。”季晟还没舍得松开手，满口胡扯道：“俗话说男人手如棉，身边有闲钱，妇女手如姜，财帛满仓箱，你的手型干瘦如同姜，你一定很有钱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偷偷瞧了瞧沈霞的反应，生怕待会玩过火了惹对方生气。
    沈霞突然笑了起来，“这回你说对了。”
    季晟没想到她没生气不说，居然还笑了，他颇为意外，毕竟什么手指干瘦也是胡扯，人家手指跟白玉似得，别提多好看了，他道：“啊？你真的很有钱吗？”
    沈霞摇摇头，“不是说这个。”
    季晟奇怪道：“那你说我说对了？”
    沈霞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你确实说对了呀，我的手像姜。”
    季晟懵了，这什么情况？
    他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沈霞抽出手，冷笑一声，“我给你一嘴巴子，保证你到明天都火辣辣的，那我的手不就像姜了吗？”
    季晟：“……”
    或许是两人经历过同睡一个屋的关系，沈霞也不像以前那么装了，还假装吓唬着举起手要打他。
    季晟知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嘻嘻哈哈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动。
    结果发力有点猛，他一不小心把沈霞扑到了。
    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四目相对。
    季晟都能感受到她呼吸变得沉重，自己也心跳一下子加快，望着她红彤彤的唇瓣儿，季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本能地想亲下去，可他生怕沈霞生气，说了一句让自己后悔不已的话，“我……我能亲你吗？”
    说完他就又一次想抽自己巴掌了，这特么亲下去就是了，问什么问啊？
    沈霞脸红的发烫，刚才还迟疑了一下，听到他发问，连忙用力把人推开，低着头慌乱道：“天色不早了，我要睡觉了，你快回去。”
    季晟倒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只是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也不好再待下去，也确实刚才气氛到位了，结果被自己给破坏了，他心中有点懊恼，不过嘴里还是说道：“嗯，确实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沈霞也没挽留他，也不可能去挽留。
    季晟虽然心有不甘，但强来犯法的事情做不出来，他只好不情愿地走出了屋子。
    来到外面。
    季晟立刻抽了自己一下，尼玛，刚才问什么问啊？
    “不过她好像不像上次我抓她手反应那么激烈，难道真的有戏？”
    季晟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心头猛然间跳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果脸皮厚点，说不定真有机会泡到沈霞。
    今天没亲到是吧？
    下回哥们儿一定亲到！

 第八十四章 价值千万的信息（求订阅！求月票

    凌晨一点多，洗完澡。
    季晟躺在床上，他还没有睡觉，而是在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我在古代有工厂》的读者群里和作者君七世狂人聊天。
    “老七，如果你写重生小说，主角穿越到八十年代末，你觉得他应该做才能发财？”
    七世狂人：“嗨, 这还不简单，上网随便搜点那几年发生的大事，然后朝那方面发展呗，还有个最笨的办法，卖技术，只要你精通一些现代社会的技术，如果回到那个时代，绝对高科技, 赚得盆满钵简单得很。”
    季晟打字：“既然卖技术能赚钱，为什么你说是最笨的办法？”
    七世狂人：“你是不是傻啊，没听过蝴蝶效应吗？你提前把技术带过去，某个行业肯定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从而引起连锁反应，到时候全世界格局都变了，你赚了卖技术的一笔钱，却丢了自己熟知的历史大势，不是最笨的办法是什么？”
    季晟听得猛然醒悟。
    对啊。
    回到过去最大的优势不是你掌握多么先进的技术，而是熟知每个历史拐点。
    比如季晟知道八十年代最赚钱的就是下海经商，因为双轨制度，倒卖货物可以牟取暴利。
    又比如九十年代初，谁不知道股票认购赚钱？
    后面期货、房地产、互联网如同雨后春笋，只要提前进入哪个不赚钱？
    如果蝴蝶效应太大，改变了历史会怎样？
    季晟都不用仔细去想也能知道会让自己丢失未卜先知的最强能力。
    我只想在那个时空赚钱，又没想去改变世界，顺应历史大势去发展，不就是最好的发展蓝图？
    季晟心里有点数了, 大致知道自己在那边该干什么，把自己的电器生意做好，先多赚点钱，等到后面跟着历史大势走，轻轻松松当首富。
    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
    嗨，自己多想什么啊，睡觉。
    季晟懒得再去想，放下手机倒头就睡了。
    ……
    翌日，外面的阳光投射进来。
    隔壁阳台又传来女人的唱歌声，“你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你品尝了夜的巴黎……”
    季晟被吵醒了。
    他侧耳倾听了一下，心说歌唱的不错，可你特么大清早扰人清梦是不是很过分？
    季晟忍不住朝着窗户外面喊了一句，“大姐，这才几点呀你就唱歌？”
    那边歌声戛然而止。
    不过并没有任何回应。
    季晟懒得搭理，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擦，十二点了。
    季晟这才知道错怪隔壁了，不过那边没回应, 他也没有道什么歉，急忙爬起床刷牙洗脸，然后点了一个外卖，准备吃完之后回八十年代。
    刚梳洗完，等外卖呢。
    叮铃铃。
    手机响了。
    他一瞅，是去老张私人拍卖会时认识的苏权打来的，心中有点疑惑，这货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接通，季晟道：“喂？”
    对面传来苏权的声音，“嗳，小季，我苏权，你回海通了吗？”
    “在呢，什么事？”季晟问道。
    “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唱个歌？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苏权道。
    季晟一听就明白了，估摸苏权知道自己能弄到好东西，介绍本地的收藏家呢，这是好事，他想了想也没拒绝，“行，什么时候碰头？”
    “六点吧，正好一起吃个饭。”苏权停顿了下，笑吟吟道：“我有个朋友，听说你能弄到徐悲鸿的画很想结交你，琢磨让你是不是也给他弄一幅。”
    季晟刚想插话。
    苏权这厮话还挺多的，又自顾自说了下去，“他收藏的东西倒是不少，只是一直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前两年有一次倒是差点在魔都捡漏到刘海粟大师的泼彩《山水》，但可惜的是当时他钱没带够，预约好去银行取钱那么一晚，好巧不巧那户人家发生了火灾，画给烧没了，你说他这人倒不倒霉？”
    季晟听得都犯困，打哈欠道：“嗯，倒霉。”
    “行了，晚上介绍你跟他认识，他这人不差钱，只要你能弄到好东西，钱不是问题。”
    苏权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晟也切到外卖界面，想要看看外卖员到哪了。
    这边刚刚切到饿死了么。
    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嗯？前两年碰到刘海粟大师的泼彩《山水》？还是在魔都？然后还因为火灾给烧没了？”
    季晟大叫了一声我靠，这不是给自己送钱的信息吗？
    当前时代这幅画是烧没了，可不代表八十年代时空也没了啊！
    谷麛
    他顾不得外卖不外卖，急忙回拨了苏权电话。
    嘟，嘟嘟。
    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电话。
    季晟心中急啊，可苏权不知道干嘛去了，就是不接。
    艹。
    季晟只好无奈地挂断电话，打开微信界面，给苏权发了个信息，让其看到信息回电话。
    等了很久没回应。
    外面倒是送到了。
    季晟只好坐在桌子旁一边吃馄饨一边等苏权回电话，无聊之际，他刷朋友圈。
    忽然，他看见一则朋友圈：大量求购上好小叶紫檀原料，或者小叶紫檀手珠也可以，按市场价收购。
    是姜珠王。
    季晟眼前一亮，对啊，手珠行业似乎挺不错，像什么小叶紫檀、海楠黄花梨之类名贵木材，在八十年代便宜的很。
    可以试试。
    姜珠王不是订单一万串手珠么，自己要不要接一下生意？
    季晟想了想，发了条信息过去：姜总，如果我能弄到大量手工小叶紫檀手珠，你要吗？
    嗯，原料他没有考虑，自己空间一次只能携带三百多斤东西，有那时间搞小叶紫檀原料浪费能量，还不如花那时间在八十年代逛逛文物商店。
    姜珠王回信息很快：要，最好是直径二十毫米十二颗的。
    季晟：我不保证能弄到，尝试下。
    姜珠王信息里的意思似乎没报什么希望：行，能弄到最好，不能弄到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在五天之内，超过这个时间我就不要了。
    季晟回了个“好”字。
    马上拿起手机记录起来，去八十年代收购点小叶紫檀手珠。
    他记了一下想到了什么，那个时代海楠黄花梨还允许自由买卖，而且价格也很便宜，季晟又在手机记事本上写“收购点黄花梨”。
    这玩意放在那边又不会坏，如果现代社会有人要，还能随时变现。
    继续吃馄饨。
    这时，手机叮铃铃响了。
    季晟瞥了一眼，发现是苏权，连忙把手机拿起来放耳边，“苏总。”
    苏权似乎在抽烟，还有吐气的声音，“刚才上厕所，不好意思没接你电话。”
    尼玛！
    哥们儿在吃饭好不好？
    季晟一下子胃口全无了，嫌弃地把半碗馄饨往桌子另一头一推，“那个苏老板，问你个事。”
    “你说。”
    苏权确实在抽烟，说完这句话还“呼”地吐烟声。
    季晟这才道：“刚才你说你朋友前两年差点买到刘海粟大师的泼彩《山水》？”
    苏权应声反问，“嗯，怎么了？”
    季晟假装很好奇道：“当时谁买给他的啊？开价多少？”
    “开价一百万，人家要现金，我那朋友连忙就跟银行预约了取钱，结果钱都取出来了，人和画都没了。”苏权惋惜道。
    你倒是说关键信息啊。
    谁关心到底开价多少？
    季晟见苏权没说明，只好变着法子问道：“哟，一百万也叫捡漏啊？那户人家够黑的，卖主是做什么的要价这么狠？”
    “一百万怎么不叫捡漏了？那副画市场价绝对在一千两百万以上。”苏权反驳了一句，然后咂咂嘴道：“其实也不怪人家心黑，我那朋友表现的心急了点，开口就说五十万，人家哪怕不懂画，但一看凯子么不宰你宰谁？”
    到现在还没说卖家信息，季晟都要被他急死了，索性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问道：“那卖家到底什么个情况？”
    “哦，听说以前是国企里上班的，自从国企改制失业了就没上过班，胜在家里拆迁赔到了十几套房，整天吃喝嫖赌，后来钱花的差不多了，就想把家里东西都卖了，可不知道谁提醒他幅画是名家之作，还是他本来就知道一点，就拿到古玩市场去卖了，正巧被我朋友撞见。”苏权把事情缘由说了下。
    季晟知道这货话多的很，要是不直接问指不准还要跟自己兜圈子到什么时候，就再次问道：“卖家叫什么，以前在哪个国企上班的？”
    “叫什么不知道，不过姓倒是蛮少见的，姓支，我朋友当时说起来，我一下子就记住了。”苏权在那边吸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道：“至于在哪个国企，听说是魔都当时最大的纺织厂，好像八十年代末那个厂有一万多人呢，其他就不知道了。”
    有这些信息就足够了！
    季晟暗暗记牢在心头，然后又转移话题随口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次回八十年代有目标了，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外加想办法弄到刘海粟那幅泼彩画。”
    季晟目光闪烁，如果自己能完成这两个目标，估计之前买房子买车的钱差不多也能回来了。
    行！
    那就从最容易得到的刘海粟泼彩画开始！
    季晟干劲十足，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苏权说的那个姓支的人，但那么多信息摆在眼前，总要去尝试一下的。

 第八十五章 发财新路子茅台（求订阅！求月票

    回到八十年代。
    此时下午时分。
    早春的海通乡下已经野花盛开，被晚霞映衬的绚丽无比。
    谁也没注意到，老季家附近河边忽然多了个人，季晟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跑到镇上坐车。
    此时能量最大值达到了一千五百零二。
    季晟觉得空身穿越有点浪费，琢磨着下次满能量穿越，是不是搬几块石头也要满载重再进行穿越。
    在县城旅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 季晟就坐着大巴车回魔都。
    到租的房子那边，大概上午九点多。
    门开着，里面传来一阵阵起哄声。
    “爱国讨老婆咯！”
    “爱国老婆真漂亮！”
    季晟刚跨进门槛，心说什么爱国老婆漂亮不漂亮。
    这边正想着呢，里面又传来一个季爱国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别瞎说, 小慧会生气的。”
    小慧？
    小慧！
    季晟浑身一激灵, 这女人不是父亲笔友吗？怎么这还真的见面了？
    这不是对不起我妈么！
    季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就有一股火气, 觉得父亲背叛了母亲。
    正想着呢，里屋有两个人走出来，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正是季爱国，另一个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肯定是那什么小慧。
    两人正在门口说着什么，声音有点小，听不清。
    季晟定睛看了眼，这个叫做小慧的女孩子十八九岁，个子不高，人倒是长得挺漂亮，穿的也十分时髦，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姑娘。
    小半晌后，小慧挥手跟季爱国告别，“爱国，我先回去看店了，明天见。”
    “诶, 你走好。”季爱国还要送她，结果一转身看见脸色阴沉的季晟，他连忙道：“哟，大哥你回来了？”
    季晟黑着脸，“嗯。”
    “小晟哥回来了？”
    “哎哟小晟哥你可算回来了，好几天不见你人，可把我想死了。”
    季庆、楚钟林等人听到声音也从里屋跑了出来。
    季爱国还没意识什么，还兴高采烈地拉着那什么小慧介绍给季晟认识，“大哥，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小慧。”他看向左边，“小慧，这是我大哥。”
    小慧很有礼貌，赶忙道：“大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晟虽然心里有火，但不可能无缘无故甩脸色给人家女孩子看，不过也没有多热情，只是点了点头，“你好。”
    认识过后, 小慧走了。
    季庆、楚钟林等人见道季晟一个个嬉皮笑脸, 上前嘘寒问暖的。
    季爱国也好奇道：“大哥, 你这几天去哪了？”
    “对啊, 好几天没见你。”楚钟林把烟头扔掉。
    看了一眼朝自己靠近的众人，季晟随口道：“哦，有点事出去了一趟，爱国，小慧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来说！”季庆举着手道：“爱国他前阵子和人家通信说来魔都了，结果小慧告诉他就在附近，两人约了个时间见了面，还拜把子成了姐弟。”
    啊？
    拜把子成了姐弟？
    季晟整个人都傻了，无语地看向季爱国，“你怎么想的出来和人家女孩子拜把子的？”
    “这不是你跟我说的么？”季爱国很憨厚道：“当初刚跟你认识那会，你说她是城里人，不说彩礼不彩礼，我真要和她成了，也不能接回家里和我爸妈一起住呀，这不，我一见到她也确实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主动提议结拜了。”
    季晟险些被一口呛死，人家女孩子都跟你相见恨晚了，你就跟人结拜？你上辈子鲁智深吧？
    不过听到两人不是谈恋爱，季晟不由也松了一口气，哪怕知道这边很有可能是平行时空，他内心还是希望父亲娶的女人是自己母亲。
    警报解除了，季晟没好气对着季庆等人道：“那你们刚才瞎嚷嚷什么爱国讨老婆了，我还以为他真要娶老婆呢。”
    “这不是瞎起哄么。”楚钟林讪讪笑了下。
    季庆、王云仓和周小民也嘿嘿笑了下。
    季晟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一边朝着屋里走一边问道：“这几天有人找我吗？”
    大家跟着他一起进屋。
    季爱国在后边道：“有，徐怀庆来过一趟，他说进口电器很好卖，准备和你聊聊加深合作。”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又继续说下去，“另外城建那边也派人来了，因为找不到你人，就让我代替着给你签了字，现在一大帮人在给你翻新屋子。”
    这件事季晟记得，当时上总台采访的时候，搞民生那位秃顶大佬表示过要给自己翻新屋子，而后派人过来考察过。
    他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嗯道：“徐怀庆说怎么合作了吗？”
    “他说想开个家电连锁店，可他的资金有点困难，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入股。”季爱国仔细说道：“他的意思是不用你出钱，只不过拿货的时候不付钱，等卖完了再跟咱们结账，如果你能答应，他就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空手套白狼啊。
    东西卖得出去还好说，要是哪天卖不出去，货款估计要不回来。
    季晟又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徐怀庆打什么主意，不过他也没直接拒绝，觉得如果变动一下也不是不行，便道：“行，回头你们谁去找他，约个时间出来聊聊。”
    谷枈
    “好的，我去吧。”楚钟林自告奋勇道。
    季晟嗯了一声，“约明……后天吧，你们谁再帮我去局里约一下廖哥，就说晚上请他吃饭。”
    “我不去。”
    “看到局子那个门我就怕。”
    王云仓和周小民第一时间表示。
    季庆揶揄他们，“坏事做多了心虚？”说着，他侧头看向季晟，“小晟哥，我去。”
    “好。”季晟说着又拿出一千块钱，“给我买两瓶茅台和一条红塔山回来，顺带再买点好菜水，今晚请廖哥吃饭不能马虎，得弄好点。”
    王云仓一看，吃惊道：“一千块你要办多好的酒席啊？”
    季晟还没反应过来，随口道：“不是办酒席，茅台酒不是贵么，一千块差不多吧？”
    “茅台酒是贵，可也没你说的那么贵呀。”王云仓哭笑不得道：“我小叔今年结婚的时候买过一瓶送老丈人，八十九块一瓶，你给一千块要买多少瓶？”
    卧槽！
    茅台才八十九块钱一瓶？
    季晟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要知道现代社会那边，八九年的茅台市场价大概在两万块左右，自己弄个一百瓶拿回去，随随便便卖两百万。
    他觉得这玩意有搞头。
    回头看看能不能计划一下。
    季晟想着也没把钱收回来，“那就买一条红塔山，几十块钱菜，剩下的全部买茅台。”
    ……
    大概晚上六点钟。
    厨房里，小慧忙上忙下帮着炒菜。
    本来季晟的意思是让王云仓他们买点熟菜或者去饭店买点做好的菜回来，可谁知道这几个家伙不开窍，愣是买了一堆食材回来，他们几个人又没人做得好菜，最后还是季爱国厚着脸皮请信里表示过很会做菜的小慧请来，这才解决炒菜问题。
    小慧倒也挺上路子的，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哪怕季晟说要给点钱，对方也毫不犹豫拒绝，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院子里，一大桌的菜都摆不下了，季晟屋子里还摆着十来瓶铁盖茅台，他拿了两瓶出来喝。
    小廖一看，哎哟道：“这么好的酒你真舍得啊？”
    “招呼廖哥怎么能差呢？“季晟笑呵呵坐下，把茅台打开，主动给小廖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下酒瓶对其他人道：”你们自己倒酒。”
    “好咧。”
    “小晟哥最好了。”
    “哈哈，没想到我也有机会喝茅台。”
    楚钟林等人都很兴奋。
    反倒是季爱国和季庆不怎么会喝白酒，喝的啤酒。
    这边小慧又端来一盘子虾仁炒蛋和辣子鸡。
    季晟赶忙道：“差不多了，小慧你也坐下来吃饭吧。”
    “还有两个菜炒完就来。”小慧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吟吟地转身去厨房。
    小廖瞥了一眼，对着季晟说道：“这是个好姑娘，你别玩弄人家。”
    季晟哭笑不得道：“廖哥你想什么呢，小慧是爱国的拜把子姐姐。”
    “对，小慧是我干姐姐。”季爱国憨厚笑道。
    小廖恍然大悟，“那你这个干姐姐挺好的，给咱们做了一桌子菜。”
    几个人边吃边聊上了。
    不一会儿小慧也把最后两个菜端上来，又盛了一碗鸡汤，这才在小廖和季晟等人强烈的要求之下坐下来吃饭。
    酒过三巡。
    小廖喝的有点脸红了。
    季晟一看时机差不多，放下筷子，道：“廖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季爱国正在剥虾吃，听到这么说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季庆、楚钟林等人放下筷子听，他们也纳闷季晟请小廖吃饭为啥。
    反倒是小慧可能饿坏了，只顾着吃饭。
    “我就说你小子没那么好无缘无故请我吃饭，又是一桌子十几个菜，又是茅台。”小廖喝的舌头都有点打结了，他笑骂道：“你呀，肯定不怀好意。”
    “哪有哪有，廖哥说笑了。”季晟回了一句。
    “说吧，什么事儿。”小廖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事先说好，违法违规的事情我不帮你。”
    “不违法，也不违规，就是想借你们局里的关系打听一个人。”季晟一口气说下去道：“我以前流浪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也是从小被拐卖的，他大概记得一些，说他爹是魔都人，在魔都这边最大的纺织厂上班……”
    “国棉九厂。”小廖插了句话。
    “对，应该是国棉九厂。”季晟其实也不知道，听到小廖这么说，估计十有七八是那个单位，他继续说下去道：“我朋友说他爹可能姓支，你看能不能帮我打听下？”
    小廖笑了起来，“支这个姓很少见啊，打听起来应该不难，行，明天我上班的时候问问。”
    呼，肯帮忙就好。
    毕竟茫茫人海寻找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让季晟自己去找还真没把握，小廖在局里上班，找个人比较简单，当然，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只能在希望小廖能顺利找到那人。
    如果真能找到那个人，再想办法买到泼彩画，又能有一千多万进账。
    季晟对此当然重视了。

 第八十六章 烂赌鬼（求订阅！求月票！）

    一千多万一幅画。
    任谁有机会弄到都会动心啊。
    季晟也不例外，不过他确实不知道小廖能不能给自己打听到。
    第二天的中午，就在季晟准备带着季爱国等人跑跑客户的时候，小廖居然再一次找上门了。
    季晟一看就知道有消息了，赶忙把小廖迎进了屋子里，还让季爱国等人去买点熟菜回来再和小廖吃个午饭，虽然昨天的菜还剩下很多, 可请人吃饭也不能拿剩饭剩菜。
    季爱国等人出去了。
    季晟坐在屋里和小廖聊天。
    小廖也没废话，一坐下来就道：“昨儿个你让我打听的人，我这边打电话跟杨浦那边问了，大概有些眉目，不过信息有点对不上。”
    “哪里对不上？”季晟道。
    “那个支有才三十来岁，也不可能是你朋友的爹啊, 至于他爹生他比较晚，现在都七十多岁了，好像也不可能是你朋友的爹。”小廖把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季晟眨眼说瞎话道：“兴许他爹就是呢？你能不能把他家住哪告诉我？”
    “哦, 他家住在魔东那一块。”
    小廖没怀疑，把地址说了下，最后叮嘱了一句，“可别说我告诉你的。”
    “知道知道，廖哥你对我还不放心吗？”季晟又问了一些支有才的信息。
    比如在厂里做什么，有没有讨老婆之类。
    小廖倒也知无不言，把支有才底透的干干净净。
    最后快吃饭的时候，季晟已经基本掌握支有才的基本信息，这人三十来岁，在纺织厂里当机修工。
    如今的机修工是个很吃香的职业，工资也比普通工人高，照理说支有才早该娶老婆了，可小廖打听到的消息是，这人好吃好赌，压根没女的肯嫁他。
    季晟对这些信息也没在意，他只要知道国棉九厂确实有支有才这个人就行。
    ……
    吃过午饭。
    季晟吩咐楚钟林等人尝试去跑订单，自己带着季爱国和季庆去国棉九厂那边打听支有才。
    杨浦，国棉九厂。
    这是一个庞大的厂区, 不时有大卡车进进出出运货。
    季晟主动跑到门卫那边打听消息，刚开始门卫大爷还有点警惕，可在他一包红塔山递过去之后，什么话都说了。
    什么支有才今天上早班，下午五点下班，什么长相很魁梧脸上有颗痣。
    季晟得到信息之后就和季爱国季庆三个人候在门口。
    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
    下午五点刚出头，上早班的人下班了，里面涌现出一大帮人，目测得有一两千号人，年轻靓丽的姑娘不少，同样妇女大叔也很多。
    季晟也没管那些人怎么样，他就站在门口一直盯着门卫大爷说的面目特征的人有没有出现。
    大概四五分钟后。
    季晟看到一个一米九几脸上有颗痣、两只手指甲满是黑垢的男子和人边说边推着二八大杠出来了
    “……约了打牌，还缺一个人，老常你来不？”应该是支有才那人问同行的矮个子中年人。
    矮个子中年人摇头，“我不像你无牵无挂，要不回去老婆准吵架。”
    季晟趁机喊了一句，“支有才？”
    支有才刷地一下看过来, 疑惑道：“你是？”
    季晟也没准备绕圈子，他来之前就想好了，直接金元攻势，见到确定这人是支有才，他直接上前发了一根红塔山，“哦，我叫季晟，想跟你认识下。”
    支有才很警惕，没有接他的烟，“你有什么事？”
    “这边人多，我们过去说话？”季晟指了指不远处墙角那边。
    支有才想了想，“行。”
    也没带季爱国和季庆一起过去。
    季晟和支有才来到墙角。
    “什么事，说吧。”支有才道。
    季晟这才说明来意，“我听人说你家里有不少字画？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字画，想找你买两幅，价格方面好商量。”
    不知道为什么，支有才听到这话脸色大变，直接道：“没有！”
    季晟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没说明白，急忙补充道：“价钱真的好……”
    “你他妈怎么这么多废话，劳资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妈的再废话信不信我揍你。”支有才脾气很火爆，满嘴脏话。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他妈不卖画给我，也不用这样恶劣吧？
    季晟被他说的一肚子火，可为了泼彩画他忍了，还尽可能赔笑直接开价道：“一幅字画我给你一百块，行不行？”
    或许是一百块高价，支有才明显迟疑了一下，随后他又皱着眉头道：“说了没有，别烦。”
    这句话说完，支有才不搭理季晟，转身就走。
    擦。
    出师未捷身先死。
    连画什么样子都没看到，还被人喷了一顿。
    季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真的很不甘心啊，那幅泼彩画值一千多万呢，而且是他目前而言，最容易得到的宝贝。
    如果说支有才一点迟疑都没有，季晟兴许还真信这人没有那幅泼彩画，但刚才支有才明显心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
    画肯定有。
    可到底要怎么才能弄到手呢？
    谷齇
    季晟本来没什么主意，忽然，他想到支有才刚才和一个矮个子中年男子一起走出来，他觉得是不是能找那个矮个子男人当突破口？
    想到这，他急忙招呼了一声季爱国和季庆，然后在人群中寻找刚才和支有才一起走的那人。
    刚开始真没找到。
    直到季晟实在没辙想放弃来到公共汽车站牌旁边，他猛然间发现那矮个子独自一人蹲着在抽烟。
    “你俩在这边等我会。”季晟交代了一句。
    “好的。”
    “好。”
    季爱国和季庆异口同声道。
    季晟走到矮个子旁边，递过去一根香烟，“你好。”
    矮个子抬头看了看他，也没拒绝，伸手接过夹在耳朵里，“你好，有什么事吗？”
    季晟蹲下来道：“大哥，我想跟你打听点事。”
    “什么事，你说吧。”
    “我看你跟支有才关系好像不错，想问……”
    “这烂赌鬼还有人问？他爹都被气得住院了。”
    “啊？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他爹以前是大学教授，平日里就喜欢收集点字画什么的，结果这小子可倒好，烂赌成瘾，兜里钱输光了就回家找他爹要，老爷子退休工资被他要光就算了，回过头来还偷偷摸摸把他爹字画拿出来卖，这一卖就是好多幅，等老爷子发现的时候都没剩几幅了，这不，被气进医院了。”
    季晟听得一阵无语，心说这支有才还真有才，赌的把爹气进医院，估摸着世上没几个人了。
    同时他也知道支有才为什么听到自己要买字画生气了，估摸这厮良心未泯，知道不该再挥霍老爷子毕生的收藏。
    听完矮个子的话，季晟一时间也犹豫还买不买那幅画，毕竟人家老爷子因为那些画气住院了，别待会再因此气死了，那自己可罪孽深重啊。
    “你是不是也想找他买字画？”矮个子似乎看出了什么问了一句。
    季晟苦笑道：“本来是有这想法，不过听您说完，我突然不想买了。”
    “其实你找他没用，他爹怕住院的时候那些字画被全部卖光，特地一起带去医院了，你真要买啊，还不如去医院找老爷子聊聊，说不定他肯卖。”矮个子叹气道：“老爷子住院倒是不花什么钱，可家底都被支有才掏空了，连个棺材本都没有剩下来。”
    要是直接找老爷子买，季晟还真没什么负罪感，前提是老爷子肯卖。
    他决定去尝试一下，便跟矮个子问了医院信息。
    矮个子没藏着掖着，把哪所医院告诉了他。
    ……
    在路上买了点水果。
    季晟和季爱国季庆仨连晚饭都没吃就赶去了医院。
    到医院问了下，得知老爷子在三楼病房，季晟便拎着水果去了。
    三楼，病房里。
    季晟还没进去呢，就看见屋子里只有和支有才长相七八分相似的老爷子孤零零一个人，支有才明明早下班了，却没来看望。
    他忽然回想到支有才下班的时候说要去打牌，心中不由非常痛恨此人，爹住在医院不管不问，居然还有心思打牌。
    这边正想着呢，老爷子似乎要起来上厕所还是什么，可是他生着病，浑身没力气，撑了好几次都没从床上下来。
    季晟一看，连忙走进去把水果放在地上，然后伸手道：“支老爷子，你是要上厕所吗？我扶你去。”
    季爱国和季庆也跟了进来。
    支老爷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微笑着道：“谢谢。”
    季晟把他扶起，“没事，你一个人不方便，我举手之劳而已。”
    支老爷子没说什么话，任由季晟搀扶着去上了厕所，然后又回到病床上躺着。
    季晟关心地问了一句，“吃饭没？”
    支老爷子叹气道：“没呢，等我儿子送饭，不过这么晚了，估计他不会来了。”
    知子莫若父啊。
    季晟看老爷子也挺可怜，从兜里拿出钱，对着季爱国和季庆道：“爱国小庆，给老爷子买点吃的回来。”
    季爱国伸手接过钱，“好。”
    支老爷子也没阻止，就那么好奇地看着他。
    季爱国和季庆去买吃的了。
    等到人一走，季晟还没开口说话呢。
    支老爷子就直截了当道：“你也是想买字画吧？”
    汗！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来过啊？
    季晟被点破心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他看老爷子问的这么直接估计有戏，便点头道：“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您不肯卖也没事，我来之前已经听别人说过你家里的情况，知道你对字画看得很重。”
    支老爷子乐了，“你倒是坦白，不像之前那几波人那么弯弯道道。”
    季晟笑了笑，没说话。
    支老爷子嗯了一声，“其实卖个一幅两幅字画给你也不是什么事，前提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啊？
    真肯卖给我？
    季晟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听到支老爷子这么说，一下子心情热切了起来，忙道：“您请说。”
    他想听听支老爷子到底会提什么条件，如果自己能做到最好，要实在做不到也没事，直接说明白就行了。
    反正季晟想好了，坑蒙拐骗这种事自己不会做，要买字画也买的坦荡。

 第八十七章 季老板（求订阅！求月票！）

    医院，病房内。
    支老爷子靠在床头，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听说我家里的情况，那应该知道我儿子德行。”
    季晟点点头。
    支老爷子眼神变得飘远，似乎在回忆以前的事，“我也算老来得子, 年轻时候一直没办法让爱人怀上小孩，让她暗地里不知道被戳了多少脊梁骨。”
    这倒是的。
    支老爷子如今七十多岁，结婚的时候就算二十多岁，那也是五十多年前了，差不多还在抗战时期，那时候人们思想比较封建, 女人生不出孩子, 十有七八会被人中伤。
    季晟能明白。
    “本来以为这辈子不可能有个一儿半女了, 可谁知道四十多岁的时候，我爱人突然间怀孕了。”支老爷子微笑了一下，好像回忆到了甜蜜的事，“不过那时候我考虑到她年纪大了，生孩子不合适，曾想过偷偷打胎，毕竟那时候明令禁止打胎，可我爱人被人戳了一辈子脊梁骨，哪肯同意，非要生下来。”
    季晟理解支夫人的想法。
    说到这里，支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伤感，“可她到底四十多岁，生孩子难产去世了。”
    季晟一下子懂了，明白支有才为什么那副脾气。
    果不其然，支老爷子无奈道：“因为我老来得子，爱人又生孩子难产去世，所以有才小的时候, 我就百般宠爱, 让他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子，期间有几年我因为某些情况又被抓了进去，便把他托付给了我母亲带，老太太嘛隔代亲，比我还宠小孩，后来我得到平反，出来后想管他也管不了了。”
    季晟听得心里沉甸甸，深吸一口气道：“老爷子，您说吧，到底什么事儿，只要我季晟有能力，一定帮你做到。”
    “嗯，我正要说这事。”支老爷子缓缓转过头来，“我就想有人替我好好管管我那儿子，让他远离赌博，能正儿八经好好过日子。”
    让烂赌鬼不赌？
    这无疑比登天还难。
    季晟苦笑道：“您老这要求还真为难人啊。”
    支老爷眼泪都出来了，“我都七八十岁的人了，还有几年可活？要我死后他还这幅性子, 还怎么得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季晟看见老爷子心酸的模样, 心中也不是滋味, 他想了想，“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帮你儿子戒赌，当然不一定能行。”
    支老爷子眼前一亮，道：“哦？你说说看。”
    季晟沉吟片刻，实话实说道：“只不过这招有点狠，有可能会让你儿子受到很大的折磨，这种折磨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可能是精神上的，我说你听听看，听完你要是觉得行，那我就尝试那么去做，要你觉得不行就此作罢。”
    “行，你说说看。”支老爷子眼巴巴看着他。
    季晟把计划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让支有才陷入绝望，让其自己领悟到赌博会有多可怕的后果。
    戒赌这种事别人怎么说怎么劝都没用的，除非当事人自己能醒悟。
    支老爷子听完后忍不住吸气，有些哆嗦道：“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季晟摊摊手道：“所以我说你听听看行不行。”
    支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咬咬牙道：“行！无毒不丈夫，不下点猛药有才不会戒赌，既然这样，小……小季，你是姓季吧？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说过叫季晟？”
    “对。”季晟点头。
    不过他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支老爷子果断道：“就按你说的办，只要你真做了，事后不管有没有效果，我都送你一幅字画，拜托你了小季。”
    成不成都送我副字画？
    季晟心中大喜，毫不犹豫道：“那成，等您吃完东西我找人办这事。”
    “谢谢，谢谢你了。”
    支老爷子千恩万谢。
    一会后，季爱国和季庆带着饭菜回来了。
    季晟陪着老爷子吃完饭，又和季爱国季庆帮着病房里收拾了一下才离开。
    ……
    回到租的房子里。
    大概八点，天很黑了。
    楚钟林、王云仓和周小民三人正在看电视。
    “小晟哥，回来了。”
    “你们去哪了这么晚？”
    看见季晟、季爱国和季庆进来，三人侧头询问。
    季晟对着季爱国和季庆道：“你俩晚饭都没吃，估计饿坏了吧？先出去弄点东西吃吃。”
    “那你呢？”季爱国关心道。
    季庆也道：“要不咱们一起去吃点？”
    “我有事和老楚他们说，你们先去吃，回头看看有没有馄饨，随便帮我带个一碗回来就行。”
    季晟在这个时空不吃东西也行，不过为了不让大家怀疑，他还是和正常人一样一日三餐。
    季爱国和季庆确实饿坏了，听到季晟这么说，便转身出去弄东西吃。
    等到他们一走，季晟这才回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楚钟林三人。
    还没开口呢，楚钟林就放下遥控板忍不住问道：“小晟哥，什么事儿？”
    王云仓和周小民也都电视不看了，全都看他。
    季晟拉了把椅子在沙发旁坐下，询问道：“我记得你们仨以前在外面混的对吧？”
    “那是，咱们名头可是响当当的。”楚钟林吹牛皮道。
    季晟眨眼道：“你们认识什么老千高手吗？”
    谷軅
    周小民接过话道：“老不老千高手不知道，不过我认识几个人专门靠打牌、打麻将做局骗钱的，小打小闹那种。”
    季晟来了兴趣，“哦？厉害吗？和我说说。”
    “还行。”周小民说道：“他们大概五六个人吧，经常踩完点然后三四个人一起假装去打牌打麻将之类的，分批次过去，装作不认识那种，打了一两圈其中有个人会借故离开，然后让旁边看的人补上。”
    季晟疑惑道：“虽然三个人打一个赢面大，但也不能保证稳赢吧？”
    “他们有暗号呀。”王云仓抢着说道：“比如打牌的时候发完牌说话，说三个字代表什么，四个字代表什么，又或者打麻将的时候，各种拿麻将的手势，或者抽烟看手表之类都是在对暗号，怎么可能输？”
    楚钟林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就是，三个人打一个，还发暗号，你就是赌王来了也赢不了啊。”
    季晟听完后便道：“那行，小民，你帮我把他们几个人找来，就说我花钱请他们办事。”
    周小民毫不含糊道：“成，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说着，他起身出去了。
    季晟又看向剩下两人，“你们认识道上混的人吗？厉害点的。”
    他这个计划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拖支有才下水，这个找些老千高手请支有才入瓮就行，另一部分才是核心点。
    没错，暴力催收。
    这种事其实交给楚钟林他们做也可以，但季晟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做什么违法违规的事情。
    楚钟林眨眼道：“你要多厉害的？”
    季晟道：“越厉害越好，名气响的，让人一打听就知道那种。”
    “我认识一大哥，江湖人称拼命三郎柳哥，柳哥手底下有一二十号兄弟，平日里靠着给人看场子为生，以前还想拉咱们仨进他的圈子，不过我一看他那些兄弟有时候饭都吃不饱就拒绝了。”楚钟林说道。
    季晟乐了，“手底下兄弟饭都吃不饱算什么大哥啊？”
    “嗨，小晟哥你没在外面混过，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样。”王云仓随口提了一句，“外面混的人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吃不好睡不好，除了看上去潇洒点，其他时候其实惨得很，只有真正成气候的才能开豪车挥金如土，可那样的大哥有几个？”
    季晟确实不懂外面混的圈子如何，不过他也不需要懂，只是问了一句，“这柳哥保口怎么样？如果出了事会出卖人吗？”
    “只要钱到位，你就算把他嘴缝起来都行。”楚钟林笑着说道。
    不会出卖人就行。
    季晟毫不犹豫道：“那行，你帮我请柳哥过来。”
    “我俩一起去吧。”
    楚钟林和王云仓也出去了。
    季晟一个人坐着看了会电视。
    没多久后季爱国和季庆先回来了，给他带了一碗馄饨。
    季晟胡乱吃了几口，继续看电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屋外率先传来楚钟林和王云仓跟人说话的声音。
    季晟朝外瞥了一眼，发现和他们一起来的是个左脸颊有一道刀疤的三十来岁男青年。
    估计这人就是柳哥了。
    季晟请人家办事，肯定不可能没礼貌的，他站起身准备迎接一下。
    可没想到那什么柳哥在楚钟林伸手指着季晟说“这位就是我们小晟哥”之后，他就露出巴结的笑容，一路小跑到门口，“季老板，您找我？”
    季晟都被他巴结的态度弄得有点懵，不过还是微笑着伸手道：“柳哥你好。”
    柳哥和他握了握手，态度很谦虚道：“您叫我小柳就行。”
    季晟都被柳哥弄晕了，把人请进了屋子里。
    柳哥看着季晟的眼神别提多热情了，来之前他就听楚钟林和王云仓说过季晟的事迹了，刚开始柳哥还没当回事，可当听到季晟做生意随随便便赚了几十万之后，都恨不得立刻和季晟搭上关系。
    如今这年头身价几十万什么概念？
    比季晟所在的现代社会亿万富翁还要牛逼的多。
    柳哥虽然手底下有一二十号兄弟，听上去蛮唬人的，实际上也就一大混混，平日里靠着给人赌场盯梢、喝彩、满庄时卖香烟之类的赚钱，一天下来能赚个四五十块钱已经很好了。
    一天赚四五十在当前年代看上去好像很多了，但柳哥手底下要养一二十号兄弟，这点钱根本不够花。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季晟这么个“大老板”，他当然要好好巴结。
    季晟没立刻和柳哥说情况，只是闲扯了几句。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周小民也带着几个老千高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六个人，为首的叫老蔡，是个四十来岁精瘦男子，其中还有两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分别叫高婵和宁霞，至于剩下三人分别叫做老钱、小孙和外号小毛驴的三十来岁男子。
    这群人也和柳哥一样，没来之前就听周小民介绍过季晟，知道是“大老板”，
    “季老板，你好你好。”
    “季老板您有什么事找我们？”
    老蔡、高婵等人态度都很热切。
    季晟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又许诺了事成之后，老蔡这群人每个人给一百块钱。
    老蔡他们一听能有六百块钱收入，一个个满心欢喜打赢了。
    随后，季晟又私底下许诺柳哥事成给两千块钱巨款，毕竟这种事风险很大，如果支有才报警的话，柳哥有可能吃官司的。
    虽然风险很大，但想巴结季晟这个大老板的柳哥还是答应了下来。
    计划已经定下了。
    季晟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虽然支老爷子许诺自己不管成不成都给一幅字画，但他内心还是希望能帮支有才戒赌，让支老爷子能安下心来。

 第八十八章 鱼儿上钩了（求订阅！求月票！）

    第二天傍晚时分。
    支有才一下班一如既往来到经常打牌的面店。
    这家名为小陆面馆的店面，外面看是一家面馆，实际上里面别有洞天，经常会组织人打牌打麻将，然后收取桌费。
    有点像后来的棋牌室。
    店家只提供桌子和赌具，但是不会干涉你和谁打牌。
    支有才一进来就朝着四十多岁圆滚滚的老板娘问道：“张姐，陆哥不在啊？”
    老板娘张姐道：“接孩子去了。”
    支有才“哦”了一声, “有人打牌吗？”
    张姐翻白眼道：“这个点大家都去吃饭了，谁打牌呀？你再等会儿。”
    支有才一摸肚子也饿了，“那行，你给我下碗面。”
    张姐蹙眉道：“你不去看看你爹？”
    “看过了。”支有才撒谎。
    张姐这才露出笑容儿，“那行，我下面给你吃。”
    这边正手擀面呢, 外面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男的，“老板娘，有人打牌不？”
    支有才瞥了一眼，看到不是认识的人，又一次低下了头。
    张姐指着支有才道：“只有他一个，你要不坐着等会？”
    支有才警惕心还是很高的，“我不和不认识的人打牌。”
    张姐无奈道：“那就没了。”
    中年男子正是老蔡，他咂咂嘴道：“行，我等会其他人吧。”
    不一会儿面上来了，支有才开始吃了起来。
    外面又走进了来一个穿着很洋气的女人，正是高婵，她一进来就操着标准的魔都话问道：“阿姐啊，有人打牌吗？”
    张姐本来想指着支有才说有的，可想到支有才说不和陌生人打牌，她又指着老蔡道：“他打，不过还缺俩，你们再等会儿，估计待会人就多了。”
    “好的。”高婵坐下。
    支有才一看到美女顿时面都不吃了，两只眼睛放光盯着看。
    后边宁霞和小毛驴也一前一后进来了, 正好凑齐四个人进里面了。
    支有才老光棍了, 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他一看高婵和宁霞两个漂亮的女人进去打牌了，连忙也跟着进去观看。
    陆陆续续老钱小孙和柳哥及柳哥手底下的人都来了，他们把张姐的“棋牌室”给包了场，其目的很简单，不让支有才被别的打牌人抢走。
    里面。
    四五桌都打上牌了。
    支有才一直没碰到熟人，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毕竟张姐这里名声在外，经常有很多陌生人来打牌。
    他没有位置，只好站在高婵后边一边眼神占便宜，一边看着大家打牌。
    几圈以后，小毛驴突然哎哟了一声捂着肚子，“我肚子不舒服，可能胃病犯了，要不你们先玩着？”
    老蔡老演员了，瞪着眼睛不满道：“你他妈赢钱了就跑？”
    “真不是，你看我肚子疼的都在冒冷汗了。”小毛驴指着额头道。
    支有才瞧了一眼, 还真是。
    “行了, 你走吧，我们找别人。”老蔡不满道。
    小毛驴拿着钱跑了。
    高婵抬头就对着支有才道：“你打牌不？”
    支有才本能倒是想和两个美女牌友一起打牌, 可又想到不认识他们，生怕被人给算计了。
    正在犹豫之间呢。
    老蔡嗤之以鼻道：“他不和不认识的打牌，你问了也白问。”说着，他看向旁边，对站着的小孙说了句，“诶，你打牌不？”
    小孙立刻道：“打。”
    支有才本来还有点犹豫的，结果一看再不说话位置就没了，他有点急了，连忙道：“诶，谁说我不打的？”
    老蔡演技爆表，煞有其事地愣了下，“你刚不是说不和不认识的人打牌吗？”
    “嗨，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支有才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却不停盯着高婵略微敞开的领子里看。
    高婵似乎也发觉了，发骚似地故意抖了抖身子。
    支有才火都被撩起来了。
    四个人开始打牌了。
    第一副牌支有才很顺利赢了一块五毛钱，他一看又是美人在侧，又是开门红赢了钱，心情别提有多么舒坦了啊。
    第二局开始，支有才输了。
    第三局支有才又赢了。
    不一会儿时间就打了四五把斗地主，总的而言支有才小输两块钱。
    这时旁边发生意外了。
    “你他妈没钱玩个鸡儿？”
    “输我十块钱怎么办？”
    支有才侧头看去，只见一个平头小青年被另外一个长毛抓着领子。
    平头小青年显得很惶恐，“我回家给你拿钱。”
    谷堲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跑了？”长毛不相信。
    平头求饶道：“我现在真没钱。”
    忽然，坐在支有才旁边桌的柳哥开声了，“要不要我借点钱给你？”
    平头小青年大喜，“好，你先借我二十块。”
    柳哥毫不犹豫递上二十块钱，说道：“事先说好，借钱归借钱，我这要收三成水的，你把身份证压给我，明天还钱的时候再给你。”
    平头似乎输急了，病急乱投医拿出身份证道：“行。”
    柳哥同桌的一小伙子道：“哟，你不怕他身份证不要了不还钱啊？”
    柳哥轻蔑一笑，“他敢不还钱我卸了他腿，也不打听打听我拼命三郎柳志到底是谁。”
    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
    支有才也没有多想，继续和高婵、老蔡他们打牌。
    这时，老蔡突然拿出香烟点了起来，还递了一根给支有才，“抽不？”
    “谢谢。”支有才接过，拿出火柴点燃。
    不知道是不是这支烟的缘故，接下来支有才好像撞了邪一样，怎么打怎么输，很快输的兜里只剩下十来块钱了。
    正在此时，老蔡忽然提议道：“五毛钱一把大的不过瘾，要不我们来大点。”
    支有才心中一虚，“五块钱是不是太大了？”
    高婵朝着他抛媚眼，轻声细语道：“你是不是没钱了？”
    支有才确实没钱了啊，可他看高婵朝自己放电小半天了，心里火热的很，哪肯被美女看不起，硬着脖子道：“谁说我没钱了？”
    高婵故意掉钱在地上，弯腰下去捡，一时间领口大开，道：“那你还打不打？”
    支有才看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啊，彻底失了智，“打！为什么不打？”
    说完这句话支有才就后悔了，毕竟他只剩十来块钱了。
    可让支有才没想到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转运了，五块钱一把之后，接他居然连赢了两把。
    能赢回来！
    一定能把刚才输的钱全赢回来！
    支有才被赢钱冲昏了头脑，这时候又感觉桌子底下高婵的脚在他小腿上轻轻地摩擦着，这更让他确定这女的对自己有意思，舍不得离开。
    高婵这时候还半开玩笑道：“哟，老支连赢两把，待会要是赢钱了可得请我吃宵夜。”
    支有才一听这话呼吸都急速了，打完牌肯定很晚了啊，待会再吃完宵夜，他感觉有机会上高婵，立刻笑呵呵道：“没问题。”
    高婵撩拨他，“那你可要多赢点。”
    下一把牌局又开始了。
    “对三。”
    “对八。”
    支有才守地主，“对尖。”
    宁霞扔出对二，“对二。”
    没人要了。
    宁霞把手中飞机一扔，笑着伸手道：“给钱给钱。”
    有输有赢很正常。
    支有才也没多想。
    可接下来连输四五把，支有才输的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不说，还因为刚才最后一把被反春天倒欠了老蔡、高婵和宁霞三人各十块钱。
    老蔡一边洗牌一边道：“给钱呀。”
    宁霞也催促道：“快点。”
    支有才兜里哪有钱啊，他有点坐蜡道：“我兜里没带多少钱，要不回家去拿？”
    “我又不认识你，跑了咋办？”老蔡不答应。
    宁霞也不乐意道：“你是不是想赖账？”
    反倒是高婵似乎真的很“喜欢”支有才，“诶，支大哥应该不是那种人。”说着，她看向旁边，“支大哥，要不我先借你一百块，回头打完牌你回家拿了还给我？”
    支有才输了钱肯定不甘心啊，又听到高婵肯跟他回家，更加确信这女人对他有意思了，立刻道：“行，谢谢你。”
    高婵的脚又在桌子底下蹭他腿，嘴里说道：“谢什么谢，支大哥你又不是不还，对不对？”
    “对，对对。”
    支有才家里根本没钱，早就被他输光了，只是现在他这种状况肯定下不了桌，一方面是高婵吊着他，另一方面也想翻本。
    高婵借了一百块给他。
    支有才还了输的三十块钱，桌面上还剩七十。
    牌局继续。
    下一把，支有才又是地主，结果又输了，只剩五十五了。
    再一把，支有才还是地主，又一次输了。
    然后他又连输了四五把，期间一把都没有赢过，不仅把高婵借他的一百块钱输了，还又欠了三人十五块钱。
    眼看他拿不出钱，这回不止老蔡和宁霞说话不大好听，就连高霞似乎都有点急了，连连催促他拿钱出来。
    支有才心中暗暗叫苦，想要借着回家拿钱躲债，可老蔡几个人不肯放他走。
    支有才没辙了，忽然听到旁边又有人找柳哥借钱，他只好硬着头皮也站起身抱着试试看的念头走到柳哥面前道：“那个……柳哥，能不能借点钱我？”
    老蔡和高婵宁霞相视一笑，鱼儿终于上钩了。

 第八十九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求订阅，求月票

    天灰蒙蒙亮了。
    打了一夜牌的支有才绝望不已，他欠了柳哥一万块！
    本来没那么多。
    刚开始支有才只向柳哥借了两百块钱，其中一百块钱还给了高婵，剩下一百拿来当赌资。
    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太好，支有才赢赢输输没几把很快这一百也输没了。
    他根本没钱还债，又隐约听到其他打牌人说柳哥是道上混的狠人，生怕不还钱会坏事, 只好硬着头皮又陆陆续续找柳哥借了几次钱。
    结果他不知不觉中就欠了柳哥两三千块钱了。
    支有才当时输红了眼，为了能够回本还柳哥，昏了头的他直接提议把一把输赢提高到五十。
    老蔡、高婵和宁霞本来就是老千，怎么可能让他赢？
    一把一百五！
    两把三百！
    支有才输的眼睛都红了，他光想着赢和翻本，从来没想过输了怎么办，这是典型的赌徒心态，赌徒不是不怕输, 而总是抱以幻想自己下一把会赢。
    殊不知，下一把永远是个无底洞，不仅赢不了，还继续吞噬支有才理智。
    然后半夜下来，支有才光是本金就借了柳哥一万块，再算上三成水钱，就是一万三。
    一万三啊！
    打死支有才都还不起！
    但柳哥什么人啊，直接让手底下兄弟拎着支有才喝了河水。
    险死还生的支有才求饶，并且许诺一定还钱，最后才在柳哥的逼迫下写下了利滚利欠条。
    每一天三成息。
    利滚利的三成息啊！
    如果支有才十天不还钱，那就要变成十八万块巨款了。
    支有才本来还想躲出去，可谁知道柳哥直接派了两个兄弟全天盯梢。
    他倒不是没想过报警，只是在打听到柳哥拼命三郎名头怎么来的之后，支有才吓得不敢报警了。
    ……
    另一边。
    大概中午十二点样子。
    饭店里，季晟正在和徐怀庆谈生意。
    “季老板，我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徐怀庆眼巴巴说道。
    季晟今天没带其他人，不是舍不得季爱国他们吃饭, 而是让他们分头行动，季爱国和季庆去找订单, 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则是保持跟老蔡、柳哥联系。
    “你这卖完货再付款我压力有点大啊。”季晟拿筷子夹了一块宫保鸡丁。
    徐怀庆巴结道：“拜托了，我那边电器生意很好，准备大干一场，直接开个十家店面，资金铺的很大。”
    “你资金有困难，我这也有困难啊。”季晟砸了咂嘴道：“我是和松下签合同成了经销商，可合同里写着拿货付钱，我给你垫货款，谁给我垫啊？”
    嗯，其实松下和他的合同是下订单时先付百分之五十，剩下等到下次拿货时结清。
    徐怀庆不知道，他一听季晟这么说沉默了。
    季晟又吃了块牛肉，忽然道：“我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什么？”徐怀庆问道。
    季晟放下筷子，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笑眯眯说道：“连锁店呢你照开不误，只不过我不会直接给你商品，你接到生意再找我拿货，到时候你不就又能拿货又不用我垫钱？”
    徐怀庆迟疑道：“这么做行吗？人家看不见东西怎么可能买东西？”
    季晟刚要张嘴解释，忽然看见楚钟林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估计柳哥那边有消息了, 顾不得再和徐怀庆打太极，“徐老板，你先想想，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哦，你先忙。”徐怀庆确实要考虑下。
    季晟没再和他多说什么，对着楚钟林递了个眼色，两人出了饭店。
    外面。
    柳哥蹲在那边抽烟，见到季晟出来，急忙把烟头一扔，起身笑道：“季老板。”
    季晟走过去一看，见到柳哥满脸疲惫，眼睛里也全是血丝，知道对方忙碌了一夜没睡觉，关心地问了一句，“累坏了吧？”
    “不累不累，给季老板办事一点都不累。”柳哥很巴结地说了句。
    季晟被他逗乐了，也没再兜圈子，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柳哥把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季晟听完后才知道支有才胆子那么大，居然一夜借了一万。
    而且他在听到高婵使美人计之后有些嘀笑皆非，心说这女人也真是人才，如果去跑销售的话，肯定是个业务好手。
    “接下来怎么办？”柳哥问道。
    季晟眨眼道：“他肯定拿不出钱，你不用管他，过个个把礼拜再给我去演个戏就行。”
    “好咧。”
    柳哥拿着钱走了。
    季晟又让楚钟林拿了六百块钱给老蔡等人送过去。
    ……
    一个礼拜之后。
    支有才彻底绝望了，这一个礼拜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光，因为欠下柳哥巨债，他连上班都不得安生，被厂里辞退了。
    谷矈
    这就算了，柳哥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父亲住院的消息，带着人找了过去。
    支有才眼睁睁看着他爹为了救他，颤抖着双手把房子卖了。
    工作丢了！
    家也没有了！
    最关键欠他家在魔东比较偏僻的地方，根本没卖出欠柳哥利滚利之后的八万一千块钱，只卖出了七万块钱样子，还欠着柳哥一万一，如果再还不起上的话，过几天又要滚到好几万。
    赌博害人！
    赌博害死人了！
    支有才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此刻的他只想一死了之。
    黄浦江畔。
    支有才心如死灰，他准备跳江自尽了。
    正在此时，后边一个声音传来，“想自杀啊？”
    支有才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有些脸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小年轻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如果是以前，凭他的暴脾气在这么窝囊的情况下还有人敢揶揄，他肯定二话不说冲上去揍这人了，但此刻的他心都死了，只想一死了之，哪还有心思搭理人？
    小年轻正是季晟，他也没管支有才有没有回答，自顾自说下去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赌钱输了还不上债，所以就想死了一了百了了？”
    被精准猜中的支有才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季晟看着江里面还略微清澈的水，淡淡道：“你不是喜欢赌钱吗？之所以输了，是没有找到赢钱的诀窍，你现在想自寻短见，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可你躺在医院里的年迈父亲呢？你想过他年纪这么大了，为了你房子都卖了，以后谁给他养老送终？”
    听到季晟这么一说，支有才先是一惊，然后一脸羞愧和冷汗，是啊，他死了倒是死了，可为了救他散尽家财的父亲怎么办？
    支有才虽然很好奇季晟怎么知道的，但他心中还有个更大的好奇，这小年轻刚才说赌博还有必胜的诀窍？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才能一定赢钱？”
    季晟什么话都没说，从背后拿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碗，一个放在地上，一个递给支有才，“你去江里舀一碗水过来。”
    支有才不明所以，还是接过碗照做，去江里舀了满满一碗水。
    季晟淡淡说道：“你把手里这碗水倒进空碗里。”
    支有才“哦”一声照做，把水倒进空碗里，结果不小心撒了点出来。
    季晟看他倒完水，又道：“把地上那碗水倒你手里的空碗里面。”
    “你到底想干嘛？”支有才忍不住问道。
    季晟微笑着说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做完了我就告诉你必胜诀窍。”
    支有才实在太想知道赌博必胜的诀窍了，只好按耐住性子继续照做。
    季晟让他反复如此。
    支有才不停地倒来倒去，再怎么小心，碗中的水总要撒些出去，越倒越少，连续倒了十几个来回，他终于按耐不住了，“你到底说不说？”
    季晟这才很认真地看着他，“赌钱就像是两个碗里反复倒水，哪怕你再仔细，也不可能滴水不漏，最后只有人财两失，不输的技巧只有一样，就是不赌，不赌就不会输，你说对吗？”
    听到这句话支有才猛然醒悟，确实，赌钱没有不输的，他苦笑着说道：“明白是明白了，可惜我明白的太晚，没机会再去改正了。”
    季晟反问道：“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为什么来不及？”
    “我输了太多钱，工作丢了，我爸为了救我还把房子给卖了，偏偏还欠了一万一千块高利贷没还上，我已经活不下去了。”
    支有才说着蹲下来抱头嚎啕大哭，他哭的伤心极了，不停地用脑袋撞击地面。
    季晟看他幡然醒悟，这才道：“行了，别哭了，你家的房子没丢，你欠的高利贷也不是真的，只不过工作确实没了。”
    “啊？”本来还在痛哭流涕的支有才猛然抬起头，错愕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晟很平静，“没什么意思，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这一个礼拜受的苦都是你爸让我安排的。”
    支有才整个人都傻了。
    季晟把事情原由说了遍。
    支有才听完后沉默不语。
    季晟道：“这一次是假的，下一次可就是真的了，当然，你也可以不信我的话继续赌，到时候你看看是不是会真的弄得家破人亡。”
    支有才苦笑道：“不赌了，我再也不赌了。”
    这一个礼拜噩梦一样的生活让他彻底体会到了赌博究竟多么的害人，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季晟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支有才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赌博了，至于以后怎么样，那就不是他能管的。
    “嗯，浪子回头金不换。”季晟微微颔首道。
    支有才看着他真心实意感谢道：“谢谢你，说真话，如果不是这一个礼拜担心高利贷还不上吃不好睡不好，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醒悟。”
    听到这句话季晟心中一动，他在支有才身上看到了自己前阵子的影子，那时候他欠了一屁股债，每天也担心还不上，那种煎熬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正因为那段经历，让季晟意识到了欠网贷还不上有什么后果，所以在买别墅的时候，哪怕他知道自己有能力还上也没有去贷款。
    要不是偶然得到系统，恐怕我跟支有才没什么两样，也有可能被网贷催收逼的去自寻短见。
    人生的机遇大不相同。
    季晟心中颇为感慨，嘴里却主动说了一句并不是支老爷子交代自己的话，“虽然这一次是你爹让我找人给你设局，但你工作丢了和我有分不开的关系，这样吧，你要是想好好改过，那就来我手底下干活，工资还和你在厂里一样，顺带我也能监督你是不是真的幡然悔悟了。”
    支有才大喜，连忙道：“谢谢，太谢谢了。”
    季晟假装板着脸道：“有一句丑话我要说在前面，如果你还赌博，一经发现，立刻开除。”
    “不赌了！如果我再赌就把自己的手剁了！”支有才斩钉截铁说道。
    看样子是真的悔过了。
    季晟非常满意支有才的态度，同时心中也很高兴，高兴自己总算完成了支老爷子给的任务。

 第九十章 千万字画终入手（求订阅！求月票！

    医院，病房里。
    支有才一走进去就跪在支老爷子面前痛哭流涕，并且一再保证痛改前非。
    支老爷子也老泪纵横。
    季晟看着父子俩抱头痛哭的模样一阵欣慰，自己虽然这次是为了支老爷子的泼彩画才出手，但总算做了件好事。
    父子俩哭了一小会儿。
    支有才哽咽地抬起头说道：“爸，季老板……季老板和我说了，让我去他那边上班, 还给我开厂里一样的工资。”
    “啊？小季还给你安排了工作？”支老爷子错愕地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季晟。
    季晟微笑着说道：“正好我那边也要人。”
    这话虽然不是瞎扯淡，他成为松下经销商之后，肯定要增加人手，但真不一定要支有才，有钱哪里请不到人？
    支老爷子很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擦了擦脸上泪水, 对支有才道：“扶我起来。”
    支有才不知道他要干嘛, 不过还是扶着老爷子起来。
    季晟也纳闷地看着。
    支老爷子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到季晟面前, 然后腿一弯就要跪下。
    季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托住，急忙道：“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
    支老爷子忍不住又哭了，“季先生，你对我儿子那是再造之恩呐，老头子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行，就想跪下来说声谢谢。”
    季晟哪敢让老爷子给自己跪下啊，要折寿的，他连忙好声好劝让支老爷子打消念头，又哄着回到了病床。
    “谢谢。”
    “谢谢季先生。”
    父子俩还在感谢。
    季晟连连说不用了。
    末了，支老爷子支开支有才道：“有才，明天我就要出院了，你先给我收拾两件衣服回去。”
    “诶，我这就去。”
    支有才收拾了两件衣服，又和季晟打了个抱歉，走了。
    等到支有才一走, 支老爷子这才道：“季先生，你帮了老头子大忙, 我也信守承诺，送给你一幅字画。”
    季晟大喜，“谢谢。”
    “应该我谢谢你。”支老爷子老怀欣慰地笑了，指着护士台那边道：“你去跟金护士长说一声，就说把我放在他们那边的木箱子搬过来。”
    汗，你藏得够好的啊。
    东西放在护士台那边，支有才打死都想不到。
    季晟跑过去跟护士说了。
    四十多岁短发的金护士长帮着把木箱子搬了出来送到病房里，期间没有让季晟接过手，很显然她怕被人骗了。
    在看到确实是支老爷子要的之后，金护士长才安心。
    是一个很大的木箱子。
    支老爷子拿出一把钥匙，“季先生，你自己在里面挑一幅。”
    “好，谢谢。”
    季晟接过钥匙，然后蹲下身子在木箱子钥匙孔捅了几下。
    咔嚓。
    箱子打开了。
    季晟伸手把箱子盖拉开，只见里面摆着十几幅用布包卷着的字画。
    这么多字画，哪一幅才是？
    “都打开看看吧，喜欢哪幅就拿哪幅。”支老爷子声音从后边传来。
    季晟“嗳”了一声, 随手拿起一幅红布包着的字画解开带子, 然后……嗯, 然后他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幅字画, 而是四幅给捆在了一起。
    每幅字画大概二十五厘米长宽，正方形。
    支老爷子只是瞥了一眼，便传出笑声道：“原来是《西湖十景》啊。”
    季晟不太懂，不过看到上面有两个印章落款，其中一个还是大名鼎鼎的乾隆皇帝，他颇为疑惑道：“这是乾隆皇帝的字画吗？”
    “不是。”支老爷子摇摇头，解释道：“这幅字画准确说是乾隆御题、董邦达绘制，我当初在大学当教授的时候，一名学生家里急用钱卖给我的，当时好像六零年吧，我一个月才六十块钱工资，在当时已经算高收入了，看那学生急用钱，我就花了两个月工资，一百二十块钱买了下来。”
    卧槽！
    六零年一百二十块钱？
    季晟大吃一惊，要知道今年一九八年人均工资比去年提升了不少，也不过才一百块出头，魔都这边虽然是大都市工资更高些，但六十年代一百二十块钱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谷畳
    不过他转念一想，虽然不知道董邦达是谁，但这幅字画乾隆御题，好像一百二也不太过分。
    “那你可算赚了。”季晟笑着说了一句，“这幅字画再留个二三十年，说不定能卖几百万呢。”
    “几百万？想都不敢想。”支老爷子哈哈大笑，还很有兴致介绍道：“董邦达这人可不简单，他是雍正十一年的进士，被授翰林院编修；历任翰林院侍读学士、内阁学士、户部、工部及吏部侍郎、左都御史、工部尚书、礼部尚书等职，被钦赐紫禁城骑马，这可是清朝皇室给汉人最高的政治待遇。”
    不愧是大学教授，到底是博学多才啊，季晟心里感叹了一句，嘴里道：“看来董邦达这人还是挺有名嘛。”
    “那是，他当时被称作国朝第一手。”支老爷子介绍道：“就拿这幅《西湖十景》来说，那可是董邦达上乘之作，只是可惜啊，原本是十景，现在只剩下《柳浪闻莺》、《花港观鱼》、《双峰插云》和《雷峰夕照》四幅画了。”
    季晟记得参加老张私人拍卖会的时候陈老曾说过，字画的价格一般取决于作者的名气，董邦达既然如此有名，这几幅字画又是乾隆御题，想来拿去拍卖应该价钱不错。
    但《西湖十景》本该是十幅图，如今只剩下四幅，有可能会影响价格。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舍弃刘海粟泼彩画。
    把这四幅字画收好。
    季晟继续翻第二幅。
    这一次是钱慧安入室弟子沈心海的大作，这幅叫做《三星朗照》的画还挺大的，一米五左右高，七八十公分宽。
    支老爷子又介绍了一下沈心海和钱慧安两人。
    季晟这才知道这两位海派代表性画家有多厉害。
    随后他又看了四五幅。
    什么张碧寒、李铁夫等人的作品，其中李铁夫的还是一幅油画。
    季晟也因此从支老爷子嘴里学到了不少字画大家的知识。
    终于，季晟在拿到一幅比较沉的画打开之时，看到了落款为“刘海粟”的那幅泼彩画！
    这幅泼彩画很大，高一米五不到点，但是却长达三米多长。
    季晟铺开的时候几乎占小半个屋子，这幅画大小不是他最讶然的，季晟最讶然的还是这幅画款识中写着一九八二年几个字，他愣了一下看向支老爷子，“这幅画八二年的？”
    “对！”说起这幅画，支老爷子哈哈大笑道：“我和海翁先生一见如故成了朋友，当初他画完这幅画，我第一时间厚着脸要了下来。”
    季晟道：“海翁先生就是刘海粟大师？”
    “嗯，刘海粟大师的号叫海翁，以前他和我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害关在一起，因为大家都是知识分子，我俩一见如故，就成为了好朋友。”支老爷子忆苦思甜道：“那时候真的惨啊，海翁先生差点没熬过去。”
    季晟听到这幅画是支老爷子故人之作之时，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我还想要这幅画，可老爷子你和海翁先生是至交好友，算了，我再看看别的画吧。”
    “你想要这幅画？”支老爷子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要就拿去呗。”
    季晟啊了一声，“这不是您好友送你的吗？”
    “没事，等有机会我再找他画一幅就行了。”支老爷子满不在乎道。
    季晟晕了一下，“您是说海翁先生尚在？”
    支老爷子无语道：“你以为他去世了吗？”
    季晟干笑了一声，他真没想到刘海粟还活着，潜意识里以为这些著名画家早就去世了。
    “真送给我了？”季晟道。
    支老爷子笑呵呵道：“喜欢就拿去，没事。”
    到手了！
    终于到手了！
    保底值一千二百万啊！
    季晟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他忙了这么多天，可算把这幅画弄到手了，花那么大心思让支有才改邪归正没白费啊。
    他都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结果让他更兴奋的事情来了，不知道支老爷子是不是以为他真的很喜欢字画，又或者是季晟给了支有才工作，支老爷子又开口道：“季先生，你这次帮了我大忙，还给我儿子安排工作，要不这样，你再从里面挑一幅。”
    拿了一幅价值千金的泼彩画，季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毕竟这幅泼彩画如果留个三十来年，最少能卖出一千多万，他到底脸皮没那么厚，拒绝道：“老爷子，无功不受禄，我拿你这幅泼彩画是因为帮了你忙，再拿就没道理了。”
    支老爷子很满意他的态度，微微点头说道：“要是换别人我肯定不给了，但季先生你为人正直，是当今社会少见的君子，所以多送一幅你。”
    季晟刚想说什么。
    支老爷子又说下去道：“你觉得我儿子那德行真的能戒了赌博吗？”
    季晟想了想，实话实说道：“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赌了，以后不好说。”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养的儿子什么样我清楚。”支老爷子叹气道：“他这人啊，说不定哪天赌瘾又犯了，到时候再输的倾家荡产，我这些字画肯定会被他偷拿了去卖，这等于是在害他啊，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再送你一幅，只求哪天我百年之后，如果我儿子遇到什么困难，季先生你能够伸手帮他一把。”
    季晟看老爷子说的诚恳，便立刻保证道：“除了赌博上我不支持他，其他有难处我会帮。”
    “那你再拿一幅画。”支老爷子强烈要求道：“不然我不放心。”
    季晟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拿画，不由打心眼里佩服支老爷子的为人处世态度，他笑着说道：“既然您老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拿了一幅价值连城的泼彩画，支老爷子还额外要送他一幅字画。
    季晟高兴极了，决定把剩下的字画也好好看看，然后再决定挑哪幅。

 第九十一章 唐伯虎真迹（求订阅，求月票）

    支老爷子这边每一幅字画都弥足珍贵。
    兴许不是每幅字画都能像刘海粟大师的泼彩画《山水》那么值钱，但其中蕴含历史文化以及艺术价值是无容置疑的。
    季晟不是什么艺术家，他只是一个彻彻底底想发财的普通小老百姓，哪怕得到系统之后也没有太大的追求，他不想去改变世界，只想让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服。
    自然，字画价值成了他挑选衡量的重要选项。
    一定要挑价值高的！
    但是季晟并不懂什么样的字画才能卖出高价格, 唯一清楚的是字画作者名气越大作品越值钱。
    那就挑名气大的作品。
    季晟想好了，又拿起一幅字画看了一下。
    这是一幅纵两米左右，横五六十厘米的大型字画。
    季晟铺开的时候都觉得吃力。
    当完全铺开，还没来得及看落款，背后就传来支老爷子的声音，“哦, 这幅是八大山人暮年之作《芙蓉芦雁图》。”
    八大山人？
    那是谁？
    季晟不明所以转头看向支老爷子。
    支老爷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饶有兴致地讲解道：“八大山人名叫朱耷。”
    季晟哑然失笑道：“他是不是八大山出生的, 所以自号八大山人？”
    支老爷子被他逗乐了，“照你的意思，六一居士还是六一儿童节那天出生的咯？”
    汗，欧阳修怎么可能是六一儿童节出生的？
    季晟好奇问道：“那八大山人是谁？他是不是和刘海粟大师一样还健在？我看他这幅画画的奇怪得很，看不太懂，要是您认识他，我还想问问他上面画的啥呢。”
    “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千万别去找八大山人。”支老爷子眨眼道。
    季晟听这么说，还以为八大山人还健在，不明所以道：“为什么呀？”
    “因为啊，你要是执意找他，还得先把他从土疙瘩里扒拉出来不可。”支老爷子逗他道。
    季晟狂晕，心说没看出来您老也有顽皮的一面。
    “行了，言归正传。”支老爷子逗了他一下之后，认真说道：“八大山人是明末清初画家，他出身高贵，乃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 明朝灭亡后削发为僧, 后来又改信道教, 也算是个苦命人吧。”
    季晟深感赞同，如果明朝不灭亡，凭借八大山人高贵的出身，再怎么样也沦落不到出家去啊。
    支老爷子感叹了一句，“八大山人高贵的出身，支离破碎的身世，怪诞不羁的画风，加上他有过佛道经历和早年书法取自黄庭坚安谧幽寂的笔锋，哦，对了，最后是似哭似笑、非哭非笑的创意落款，那是三百多年前一个孤苦而睿智的高雅灵魂！”
    季晟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这幅字画当中落款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支老爷子继续说下去，“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这幅晚年之作中的水禽有着拟人般的意态，带着孤寂的伤感，凋落的芙蓉花，孤单失群的大雁，正是他想表达的现实悲愤之情。”
    之前还看不懂画作的季晟, 听到支老爷子这么说之后，低头仔细欣赏起来，还真如此，当他认真感悟的时候，能从这幅画中感受到充满不平衡、抑郁甚至是仇恨在内，最后孤单失群的大雁给人一片悲凉感。
    “有什么感觉？”支老爷子忽然问道。
    季晟心情颇为沉重道：“压抑。”
    “不错，不错。”支老爷子很高兴道：“你对字画的欣赏水平已经初入门径，你这个年纪的小年轻，已经没多少人像你这样喜欢欣赏字画咯。”
    季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支老爷子是刻意引导自己欣赏字画呀，以前他看电视上那些人欣赏字画、古董之类的还觉得看不懂，今天和支老爷子这么一边聊一边欣赏，还别说，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这一刻，他居然没在心里给这幅画作去估价。
    轻轻地放下，卷好，再次小心翼翼包裹起来。
    季晟又拿起剩下几幅一一打开。
    基本上都是明清、民国的字画，有些他认识，有些不认识。
    很快就看到最后一幅了。
    季晟还没来得及打开。
    支老爷子忽然问了一句，“看了这么多，你最喜欢哪一幅字画？”
    季晟实话实说道：“八大山人那幅《芙蓉芦雁图》。”
    支老爷子又问道：“那你最喜欢历史上哪个画家的大作？”
    说真话，今天之前，季晟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古代画家的作品，他对古代画家的认识绝大多数来源于影视作品中。
    什么画圣吴道子、明朝著名画家董其昌，还有近代张大千、齐白石和徐悲鸿之类的大宗师。
    但如果非要说最喜欢，季晟心里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寅唐伯虎。
    这种喜欢主要来源于影视作品，许多人可能不知道画圣吴道子，但不会不知道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
    况且影视作品当中把唐伯虎塑造成各种性格，比如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唐寅虽然恶搞气息很足，但放荡不羁之中又带着深情，是个很讨喜的角色。
    季晟思绪飞转，回头看向目光闪烁看着自己的支老爷子，“唐伯虎。”
    支老爷子微微颔首，“这样啊。”
    季晟疑惑道：“老爷子，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困了，你把这些字画都收起来，还有你手里那幅没拆开的就当我送给你的吧。”支老爷子打哈欠。
    季晟本来挺想要八大山人的《芙蓉芦雁图》，可听见支老爷子这么说，他不知道老爷子是看出来自己有这个想法，故而舍不得给那副画，还是突然反悔了，想随便给幅画打发自己。
    不过他已经拿了支老爷子一幅价值千万的画，貌似再拿名气更大的八大山人大作不是太好。
    季晟确实喜欢值钱的画，但他并不是拎不清的人，知道适可而止，于是，他笑道：“行，那就多谢老爷子赏赐。”
    “哈哈，你这小子油嘴滑舌，还赏赐？真当还活在封建社会啊？”支老爷子似乎很喜欢季晟，随意一句玩笑话都乐呵不已。
    季晟第一次和支老爷子深入地聊了小半天，也从一开始的同情变成了有些喜欢，“呵呵，那我不跟您开玩笑了，这幅画我拿走了，其他的给你收起来还放金护士长那边吗？”
    “不用，你给我收箱子里就行。”支老爷子道。
    季晟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不过还是照做。
    收拾完毕，把木箱子锁起来，钥匙还回去。
    谷碂
    末了，季晟准备走了，“老爷子，我走了。”
    “嗯。”支老爷子应了一声，似乎思绪有些迷惘。
    季晟道：“再见。”
    “季先生。”
    支老爷子突然喊住了他。
    季晟扭头看过去道：“您说。”
    支老爷子一脸认真道：“我儿子拜托你了。”
    季晟点头道：“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走上正路，如果有机会，再想办法给他说个媳妇。”
    “那最好。”支老爷子显得异常高兴。
    季晟没再说什么，带着两幅画离开了医院。
    ……
    回到租的民房里。
    季爱国、季庆和楚钟林等人都不在，去跑业务了。
    不知道是他们初出茅庐，还是怎么地，反正业务跑的不怎么好。
    一个礼拜过去了，就季爱国和一家卖家电的商店谈了一份供货合同，其他人愣是没有开张。
    季晟本来想亲自去跑业务，只是这几天一直盯着支有才，生怕这人想不开自尽。
    总算结束了。
    季晟琢磨着，以后让支有才在自己手底下好好工作，只要这人不乱来，看在支老爷子的面子上，自己就当养个闲人。
    对了。
    看看老爷子最后给的这幅字画到底是什么。
    季晟其实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以为老爷子舍不得给好的，随便给自己挑了一幅字画。
    先把刘海粟大师的泼彩画《山水》放进神秘空间。
    季晟把剩下那卷用布包着不太高的字画解开。
    这幅字画从外表看，似乎不是太大，毕竟纵才三十公分样子。
    拆开裹在外面的布匹，果真和自己外表看到的一样，确实只有三十公分高。
    反倒是从卷层来看，好像非常的厚。
    刚想打开。
    啪嗒一声，有东西掉地上了。
    季晟低头一看，是一张三四十公分的纸，应该是这卷字画一起的。
    “难道这是一幅破的字画？”
    季晟晕了一下，心说支老爷子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咋还给我一幅坏的字画呢？
    他好奇地捡了起来看了一眼。
    然后季晟整个人都傻了！
    卧槽！
    卧槽！
    卧槽！
    他心中连呼了三个卧槽，眼睛瞪得咕噜噜圆，根本无法相信这落款！
    唐寅！
    落款居然是唐寅！
    季晟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瞧，上面的落款还是唐寅！
    “我靠！”
    季晟大叫了一声，而且这张行书也不是什么破损的，而是后跋，就是写在书籍、文章或者金石拓片后边的短文。
    “这是后跋的话，那岂不是我手中这份是书法或者文章？”
    季晟急忙打开一看，只是稍稍露出一角，他发现确实是文书，只是还没看到标题，他索性放在床上缓缓展开。
    这是一份手卷，水墨纸本的手卷！
    横向差不多两米五六长。
    确实是一幅书法。
    这幅书法名字叫做《行书七古诗卷》！
    我的天啊！
    唐伯虎书法真迹？
    季晟看到这小心肝都在颤抖啊，这可是他有史以来遇到最大牌的古代书画大家真迹，还是大名鼎鼎的唐伯虎真迹！
    这一刻，他猛然回想到支老爷子为什么在问完自己最喜欢的古代画家之后，让自己别打开了。
    原来支老爷子早就知道这幅是唐伯虎真迹！
    很明显，支老爷子怕季晟不肯收这么珍贵的古书法，故意下了一个套，让自己给带了回来！
    “怪不得支老爷子最后说他儿子拜托我了。”
    季晟苦笑不跌，他算是看出来了，支老爷子知道自身年事已高，这是在趁机托孤，想让自己好好养着支有才呢！
    虽然季晟不知道唐伯虎这幅真迹书法到底值多少钱，但他心里明白一件事，光凭这幅书法，自己养支有才一辈子都不过分！
    唐伯虎这个级别的书画家大作，还是尺寸这么大的书法，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多珍贵了！

 第九十二章 季大忽悠（求订阅，求月票）

    唐伯虎真迹啊！
    还是横向两米多长的书法！
    季晟虽然没接触过太多字画书法拍卖，但前几天在老张私拍上，他可是听专门收藏字画的陈老说过不少关于字画拍卖影响价格的因素。
    影响书法字画一般有几个因素。
    第一，作者的名气。
    第二，作品的篇幅大小。
    第三，其中蕴含的艺术价值，比如是否是精品, 也十分重要。
    后边就是书画家作品存世量、时代早晚、品相和特殊附加值因素。
    这幅《行书七古诗卷》作者的名气无容置疑，唐伯虎大名谁人不知？
    作品篇幅也不用说，足足两米多长呢。
    至于其中的艺术价值这点，嗯，好吧，季晟确实不懂, 他无法判断这幅书法是不是精品，不过从这苍劲有力的字体来看, 从书法放荡不羁的模样来瞧, 应当是上佳之作。
    至于唐伯虎作品的存世量，季晟真没听到太多，然后是时代早晚，看字迹之中透露出潇洒和随性，应当是晚年之作。
    季晟对别人不了解，但因为受到影视剧的影响，稍微了解过唐伯虎的书法大概分为四个时期，三十岁以前结体端丽，用笔秀润，第二个时期或许是进入中年了，用笔凝重，雄强茂密。
    至于第三个时期，季晟记得看到的介绍是唐寅正值壮年，故而书法中秀润中见遒劲，端美中见灵动。
    然后就是第四个时期, 也就是唐伯虎晚年，因为从宁王处装疯逃回，唐伯虎进一步看透了世事, 思想变得很消沉，行为也很颓放，所以导致书法变得率意，又吸取了米芾求意取势的书风。
    所以世人对唐伯虎书法第四时期的评价是：挥洒自如、神机流走。
    “这幅书法看上去放荡不羁，很显然符合唐伯虎晚年行文风格。”
    季晟暗暗思忖，“结合种种因素，这幅书法如果拿出去拍卖，一定能拍出天价，保底五千万那种。”
    五千万？
    说真话，季晟还不乐意卖呢，他实在太喜欢这幅唐伯虎的书法了，恨不得自己收藏。
    “唐伯虎真迹太难获得了，要是不怎么缺钱，这种等级的书法，还是自己收藏比较好。”
    季晟缺钱吗？
    这话要是搁几天以前，他肯定缺，别说唐伯虎真迹了, 即便是得到秦始皇的夜壶，他都会毫不犹豫卖出去。
    但现在他不缺钱。
    况且这个级别书法放着，也能给自己增加影响力，别人一听，哦，你连唐伯虎真迹都能搞到，还是晚年精品之作，以后谁要鼓捣古董字画不第一时间想到你？
    “先留着吧，如果以后实在缺钱再拿出卖。”
    季晟小心翼翼地把这幅书法给重新包裹好，然后放进了神秘空间里。
    这边东西刚刚放进去，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嗓音，“有人在吗？”
    嗯？
    好像是柳哥声音。
    季晟有些纳闷，钱不是已经给了么，这个大混混还找上门来干什么？
    他朝着院子里走去，看见柳志正拘束地站在大门口。
    “哦，柳哥啊，进来吧。”季晟招呼道。
    柳志一看季晟，脸上立刻露出巴结的笑容，一阵小跑上前，讨好似得道：“季老板好。”
    “你好。”
    季晟转身带着他进了屋，随手拿起一只玻璃杯，然后拿起热水瓶，“喝口水？”
    “我自己来，自己来，不敢劳季老板您大驾。”
    柳志连忙站起身抢着自己给自己倒水。
    季晟也没有管他，把热水瓶递给了他，随意坐在床沿边上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本来正给杯子吹热气的柳志听到这句话放下杯子，然后一脸谄媚看向他，“季老板，缺人不？”
    季晟愣了一下，没听懂什么意思，“什么？”
    “我的意思您要不要人给你办事。”柳志毛遂自荐道：“像您生意做得那么大的大老板，运货啊、抢夺市场份额啊之类的免不了和人争斗，比如说运货路上可能遇到车费路霸，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介意，就凭小楚、小王和你两个兄弟，恐怕应付不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给你鞍前马后。”
    这倒是的。
    如今这年头治安可不像后来那么好，不说前往深镇的路上有可能会遇到车费路霸，光说季晟如果在魔都这边把家电生意做开了，以后免不了要和人争斗。
    这可不是说笑的。
    如今能当上大老板的人，哪个手底下不养些马仔？
    打个比方，季晟现在是松下经销商，如果和东芝的经销商抢生意，人家明面上玩不过你，很有可能暗地里派手底下的人过来给你捣乱。
    谷亞
    到时候凭借季爱国、楚钟林等人能守住生意？
    不给人胖揍就挺好了！
    季晟确实需要手底下有一大帮马仔平息事端，而柳志又是有名的大混混，手底下也有一二十号人，似乎怎么看都很合适。
    但这种外面混的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突然咬你一口。
    所以季晟稍加思考之后，并没有直接答应收柳志，他一只手撑在床头柜，下巴托在拳头上，歪着脑袋看过去问道：“你觉得我这么有钱，如果真想找人办事，不能找到比你更有名气的？”
    这句话不大好听，可柳志一点都不生气，依旧堆满笑容说道：“那是，您这种级别的大老板，如果真想找，有的是大圈子大哥想替你办事。”
    季晟坐直了身体，翘着二郎腿道：“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找你？”
    “因为那些大圈子大哥都吃饱了，他们肯定没我来的忠心。”柳志很坦荡地看着他，“而且我也没想一辈子当混子，这个圈子混得好，如果不上岸的话，迟早被抓去蹲苦窑或者枪毙，混不好就不用说了，兴许饭都吃不饱，我只想找个有钱老板提携，能够转型上岸。”
    没看出来你看的挺通透啊。
    季晟这才意识到柳志不是没头脑的混混，这是个聪明人，知道进退。
    他心里比较欣赏。
    只是要给自己办事，光聪明和有狠劲还不行。
    季晟搓着手指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犯了事，有可能要蹲好多……”
    “您怎么可能会犯事？要犯事也是我犯啊。”柳志一口抢过话说道，就差没明说有事他去办，即便不是他办的事，也愿意给季晟去顶缸。
    这倒是个妙人。
    当然，现在只是说说，具体真的出了事柳志会不会言出必行去这么做还不得而知。
    季晟看他说的这么诚恳，有收了当马仔的心思了，“你手底下具体有多少人？”
    柳志直接了当道：“算上我正好二十个人，只不过外面混的人不太稳定，说不定哪天就有人不混了，也有可能人有兄弟会介绍别人来跟我。”
    季晟微微颔首，“那如果我让你从现在开始和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不再做给人看场子、打架斗殴等违法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柳志怔了一下，“打架斗殴倒是可以不去做，但不看场子我怎么养手底下兄弟？”
    季晟明说道：“我是个正经生意人，不希望和黑的灰的沾上联系，如果你真的想上岸，可以来我手底下干事，你手底下的兄弟也是，具体做什么事大概可能分成两种情况。”
    柳志认真听着。
    “第一，没有能力空有武力的人，会成为我的安保人员，负责保护我和我生意。”季晟慢悠悠地说道：“第二，有能力的人可以给我去跑业务，除了能拿到基本工资之外，还有额外的提成。”
    说到这里，他给柳志画大饼道：“我呢，现在生意还做的不大……”
    “您这么大生意还不大啊？”柳志咋舌道：“那要多大的生意才算大？”
    “听过漂亮国通用电气公司吗？”季晟问道。
    柳志摇摇头，“没。”
    “通用电气公司在全国一百多个国家有业务，拥有几十万名员工。”季晟瞥了他一眼，“这样规模的企业才叫大，我的理想是把生意做得比通用电气还要大。”
    柳志愣了愣，“生意做那么大？可能吗？”
    “世界上对于我来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季晟非常自信，“只要我想，世界首富都轻而易举，说到底时间问题。”
    这句话非常的狂妄。
    但季晟真不是吹牛皮，凭他掌握未来三十多年历史大势，还有现代社会的科技当坚强的后盾，如果这样都没办法成为世界首富，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个傻子。
    照理说这么狂妄的话，一般人听了都会嗤之以鼻，但柳志听完后却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紧紧握住拳头道：“我信！我相信你能做到！”
    “嗯，我继续说下去。”季晟砸了咂嘴，“也就是说，目前我可能给你和你手底下的兄弟开个几十块钱上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但等我生意做大后，你们都是第一批老员工，到时候只要还留在我身边，等到公司上市的时候，原始股少不了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能发大财。”
    这纯粹是在画大饼了。
    季晟现在还是个体户，连公司的毛在哪都看不见呢，更别说上市。
    柳志毫不犹豫道：“我就铁了心跟着您了，不管你给我开多少工资，只要能有口饭吃，我会一直跟着你后边干，至于我手底下那群兄弟，待会回去，我会尽量说服他们，要是谁不乐意，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会自己把人给请走。”
    啊？
    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哥们儿还准备给你好好画画大饼，然后在不付出太大的代价之下就让你跟在我后头办事。
    结果你一下子答应？
    弄得我一点成就感都没。
    季晟心里吐槽了几句，随即就笑着站起身伸出手，“欢迎你加入。”
    “谢谢老板肯收我，以后我一定死心塌地给你办事。”柳志再次承诺。
    两人握了握手。
    季晟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马云和蔡崇信的故事，心说老马当初该不会也是这么忽悠蔡崇信的吧？

 第九十三章 老板好（求订阅！求月票！）

    快中午的时候。
    支有才过来报道了。
    季晟当时正在跟他说话呢，“你明天先把老爷子接出院，好好在家照顾一天，后天正式上班。”
    支有才变得老实了很多，“嗳，我做什么？”
    “后天再跟你安排。”
    季晟这边话音刚落，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和支有才同时不经意地看去。
    下一秒钟, 柳志带着十几个人从外面鱼贯而入，他大喊了一声，“跟老板问好！”
    然后那十几个人集体大声对着季晟喊道：“老板好！”
    这群人大多数都是吊儿郎当十八九岁的小青年，也有两个和柳志年纪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
    支有才一看见柳志脸都绿了啊，他那一个礼拜的地狱般生活全都摆眼前此人所赐，早就在心里有阴影了。
    季晟也被这十几个人朝自己大喊大叫吓了一跳, 他有些埋汰地对着柳志说道：“干啥呢？给邻居们看到多不好？”
    柳志嘿嘿笑了笑，上前道：“老板, 我把愿意跟您干的兄弟一起带过来了, 还有两三个不乐意的我遣散了。”
    那两个二十七八岁一高一胖的人跟在柳志后边，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看上去别提多乖巧了，一点也不像是在外面混的。
    季晟微微颔首道：“行，这些人听话吧？”
    “听话，绝对听话。”柳志信誓旦旦保证道：“要是谁不听话，老板，不用你多说，我第一个把他给踢出去。”
    季晟道：“成，那待会我和他们说说要干什么，也不是什么劳累的活，就跟你们现在一天到晚在外面晃荡差不多。”
    “老板，我先给你介绍两个人。”柳志拉过那两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人介绍道：“这两位是和我从一开始就一起玩的。”
    他拉着高个子道：“高峰。”
    高峰连忙道：“老板。”
    季晟点了点头，“你好。”
    柳志又拉过胖子，“王健。”
    王健同样堆满笑容道：“老板，以后有啥事您尽管吩咐一句, 我和兄弟们尽快给你办妥。”
    季晟故意给他们难堪, 想试试这群人是不是真的服气自己, “别一天到晚兄弟兄弟，咱们是正经生意人，以后在外面只准说同事，不准说兄弟两个字。”
    “是，是是。”
    “老板，我们都听您的话。”
    高峰、王健连忙应声，脸上一点不耐都没有，他们和柳志同时出来混的，在外面待了十几年了还是不大不小的混混，如今眼看有机会巴结到身价几十万的大老板，怎么可能会有异议？
    季晟看他们很服气，心中也十分的满意，侧头看着柳志道：“行，那我就给大家稍微讲一下……”
    这边正说着呢，支有才有些害怕柳志等人，弱弱道：“老……老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后天再来报道。”
    “嗯……”季晟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指着支有才对众人道：“柳哥, 你告诉大家，以后谁再看见这人在外面打牌赌钱，给我往死里揍。”
    “老板你放心，我会盯着他的。”柳志朝着支有才皮笑肉不笑道。
    支有才都快被吓哭了，急忙保证道：“不赌了，我真的不敢赌了。”
    “行，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季晟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吃饭什么都成问题，对吧？”
    “我要出来上班的话，他肯定没人照顾。”支有才点了点头回答。
    季晟想了想，又看了看柳志等人，这才说道：“这样吧，以后我这边这么多人肯定要请煮饭阿姨，后天开始你来上班的时候，把老爷子也接过来，让他中午和晚上在我这边吃饭，我估计他会拒绝，不过你自己想办法搞定你爹。”
    “嗳，谢谢老板。”
    支有才应了一声随即走了。
    等到人一走，季晟立刻在柳志的一一介绍下把这十几个人认了个遍。
    然后他开始给大家讲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
    没讲几句呢，季爱国、季庆和楚钟林等人就回来吃午饭了，他们刚开始看见院子里十几号人吓了一跳，还以为遭贼了。
    在听到这群跟着柳志的人全都投靠了季晟，他们全都汗了一下，心说小晟哥成为松下经销商之后规模扩大了啊。
    聊完以后，人就散了。
    只有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人跟在季晟身旁。
    季晟看向季爱国等人，“上午业务跑的怎么样？”
    “唉，不怎么好。”
    “人家根本不信咱们。”
    “就是，我们怎么说那些开店的都觉得咱们是骗子，甚至刚才我刚开口说了松下经销商几个字，人家就把我哄了出来。”
    楚钟林、王云仓和周小民三人脸上显得有些恼怒。
    反倒是季爱国和季庆两人虽然也因为跑业务不顺利不大高兴，但没任何愤怒的情绪在里面。
    季晟这几天忙着支有才的事情，压根不知道这几个人怎么跑业务的，他想了想，“先吃午饭，吃完我去看看你们怎么跑业务的。”
    “好，我去买盒饭？”季爱国主动道。
    如今这年头盒饭是个稀罕玩意，一块钱一份有荤有素，如果是一块五，有两个荤菜呢。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平时跑业务，中午都吃的盒饭，而且还是不亦乐乎那种。
    季晟看了看柳志、高峰和王健，咂嘴道：“今天柳哥他们刚来，我带你们下馆子。”
    “好耶！”
    “谢谢小晟哥。”
    谷詯
    “可我还想吃盒饭怎么办？盒饭真的很好吃哎。”
    “小民你个没出息的，吃盒饭吃上瘾了？”
    楚钟林、王云仓和季庆对着周小民一阵鄙夷。
    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人看的乐呵不已，感觉季晟这边和他们在外面混也没什么区别嘛。
    ……
    把大门锁起来。
    季晟带着柳志、季爱国等人一起去饭店吃饭。
    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聊。
    忽然，走到公共汽车站牌那边，季爱国好像撞到了一个小姑娘，把人家用蛇皮袋装着的东西撞的满地都是。
    “你怎么走路的？”其中一个高个子女孩子不满呵斥。
    另一个个子相对而言矮一些的女孩子怯生生道：“小霞，算了。”
    季爱国老实人，赶紧蹲下身子帮人家捡东西，嘴里还不停说着“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别生气。”
    “没，没事。”矮个子女孩看他们一大帮人呢，也不敢多说什么。
    季晟一开始也没注意什么，这边急着吃饭呢，他招呼了一句，“柳哥、老楚，赶紧帮人家把东西一起捡一下。”
    说着，他先蹲下来捡了。
    “好。”
    “高峰，把人家女孩子被子给捡起来。”
    “好的，柳哥。”
    几个人全都蹲下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矮个子女孩还在说着。
    高个子女孩看季晟他们这么讲理也不发火了。
    季晟帮着捡起两件打补丁的衣服，随手朝着矮个子女孩递过去，嘴里说道：“真不好……”
    意思两个还没说出口！
    季晟看见矮个子女孩那张脸，他神情一下子错愕起来！
    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他认识！
    照理说这茫茫人海，又是八十年代末的魔都，季晟碰到认识女孩子的可能性非常低，但这女孩他真的认识！
    因为这是他妈！
    季晟整个人都傻了，从小到大他听过父母讲过无数以前的经历，可从来没听过母亲在结婚之前来过魔都啊！
    我妈怎么会来魔都的？
    季晟脑袋里全是问号，不敢置信地看着正不断把捡起来东西往蛇皮袋里塞的年轻母亲，脑袋里立刻又意识到一件事。
    蝴蝶效应！
    一定又是蝴蝶效应！
    这一刻，看着身上穿的衣服还打补丁的母亲，季晟心里乱糟糟的。
    “咦，这你身份证？程琳？和大歌星同名呀。”季爱国拿着身份证对季晟母亲说道。
    程琳红扑扑着脸蛋，显得有些腼腆道：“嗯。”
    季爱国很感兴趣道：“你也是海通的？还是四头桥镇的？我二头桥镇的。”
    “啊？你也是海通人呀。”程琳立刻换上了家乡那边土话。
    季爱国他乡遇故知很高兴，同样说着方言道：“对，你们来魔都干什么？”
    高个子女孩脾气貌似不怎么好，哼哼唧唧道：“能干什么？来打工呗，我妈听人说你们二头桥那边有人上总台新闻，发财了，让我来魔都打工，我就拉着小琳一起来了呗。”
    我尼玛！
    果真是我引起的！
    季晟看向高个子女孩，这人自己也认识，他记得好像叫“程霞”，是母亲的堂姐，他没想到自己上了一次总台新闻对这个世界影响那么大，连记忆中结婚前从来没出过海通地界的母亲都跑魔都来了。
    “那你们有去处了吗？”季爱国老好人般地关心问了一句。
    程琳小声道：“有了，我姐来之前就跟她舅舅通过信了，让咱们去他工地学着刷大白，说要是我俩学会了，开三块钱一天工资呢。”
    “远不远？我看你们拿这么多东西，要不我给你们送过去？”季爱国道。
    季晟本来脑袋还在宕机呢，听到父亲这话浑身一激灵，父亲和母亲这别说着说着对上眼了，提前在一起吧？
    他赶忙起哄道：“我们一起帮你们把东西送过去，柳哥，高峰，老楚，你们愣着干嘛？帮人家女孩子拿东西。”
    “好咧。”
    “高峰你最壮，给人家扛个蛇皮袋。”
    “王健你这狗东西，体力活都叫我做啊？”
    几个人笑骂着帮程琳和程霞两人把三四个大蛇皮袋都扛在了肩上。
    程琳和程霞看他们这么热情的模样吓了一跳，本来想拒绝的，可是见到柳志那张略带狰狞的脸，愣是没敢出声。
    最后季晟等人帮着她们把东西送到了前边工地。
    程琳和程霞也很礼貌的说谢谢，然后拖着蛇皮袋进了工地里。
    季晟盯着年轻母亲的背影久久不语，他不想让母亲在工地里学刷大白吃苦，可是他又不想让父亲和母亲这么快就在一起，毕竟记忆中父母好几年以后才由媒人说亲结婚，如果提前在一起，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他了。
    转念一想，这里是平行世界，而且因为蝴蝶效应，他已经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很多影响和变化，即便按照记忆中的时间让父亲和母亲结婚，最后再生出自己的可能性几乎也基本上为零。

 第九十四章 季晟出手（求订阅！求月票！）

    吃午饭当中。
    七八个菜上来了。
    “吃，大家吃。”
    季晟拿着筷子招呼道。
    “老板您先动筷子。”柳志非常的巴结。
    高峰和王健虽然肚子也有点饿了，可也没敢第一时间拿筷子吃东西。
    季晟看看他们，笑道：“咱们这里不讲究这些，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不用那么拘束。”
    “嗳。”
    “好的老板。”
    柳志等人说归这么说，可还是没动。
    他们这么一拘束, 平时跟季晟随性惯了的季爱国、楚钟林等人也拘束上了，不敢动筷子。
    虽然老板确实应该有老板的威严，可季晟突然间感觉自己“高高在上”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没再多说什么，第一个动了筷子，然后大家才跟着吃起来。
    季晟一边吃一边看向季爱国，“爱国，上午业务跑得怎么样？”
    季爱国愁眉苦脸道：“我跑了三家店，人家根本不搭理。”
    季庆也唉声叹气道：“我还主动说是松下经销商的人, 可人家问哪个公司的，我答不上来，然后就给人赶出来了。”
    “可不是么。”楚钟林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白斩鸡丢在嘴里嚼咽，含糊不清道：“而且人家看我年轻这么小，总觉得我在骗他们一样。”
    王云仓和周小民也诉苦。
    惹得刚刚跟季晟做事的柳志高峰等人也有点惴惴不安了。
    生意做不起来可不行。
    自己手里是还有二十大几万，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季晟心里琢磨着，嘴里却说道：“没事，待会我陪你们去看看。”
    “小晟哥出马肯定没问题的。”王云仓哈哈大笑道：“咱们之前几笔大订单不全是小晟哥你一个人谈下来的吗？”
    周小民也兴奋道：“对，有小晟哥出马，一定手到擒来。”
    柳志也笑呵呵道：“我真挺好奇你们怎么做生意的，看你们说老板这么厉害，待会我可要在后头好好学着点。”
    高峰点头道：“跟老板多学点，以后咱们自己去跑业务也能多赚点钱。”
    大家都对自己很有信心！
    这让原本也对自己有信心的季晟，反而弄得有点不自信了，心说要是待会自己和季爱国他们一样没谈下订单来，岂不是给刚跟自己的柳志高峰和王健看扁了？
    他一下子压力倍增。
    不过业务还是要跑的, 生意要谈的。
    季晟如今又招了将近二十个人给自己干活，如果不能够赚到大钱, 这群人兴许心就散了。
    况且，他在现代社会能够买豪宅买豪车，完全也是因为八十年代时空有强大的经济后盾，可以直接花钱买到古董收藏。
    一定要把生意谈下来！
    至少今天必须谈成一桩生意，不然在新收的“马仔”面前会丢脸。
    季晟心中不断想着，然后脑海里又浮现出年轻母亲青涩的模样，他在琢磨怎么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
    怀着心思吃过午饭。
    下午的时候，季晟决定看看季爱国、楚钟林等人到底是怎么跑业务的，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一点建树都没有。
    照理说凭借自己比其他批发商低很多的价格，拿下订单没什么问题，不可能像现在一样。
    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人也很感兴趣季晟这边做生意怎么做的，全都跟着一起去了。
    众人来到了一家规模还可以的家电商店。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妇女。
    他们一走进去，老板娘就上前招呼道：“要买什么电器吗？”
    季晟对着季爱国递了个眼色。
    季爱国会意，上前露出笑容道：“老板娘你好，我是松下经销商……”
    “你？松下经销商？”老板娘很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用非常不信任地眼神瞥了一眼, “小伙子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坑蒙拐骗？”
    我去！
    还真是和吃饭的时候说的一样，人家根本不相信。
    季晟不动声色观察着。
    季爱国努力解释道：“我真是松下经销商……”
    “得了吧你。”老板娘双手做出赶人的动作，“去去去，一边去。”
    “诶，你怎么不相信我呀？”季爱国急切想解释。
    老板娘瞪着眼睛随手抄起旁边的扫帚，“出去！再不出去我打人了！”
    季爱国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眼巴巴转头看向季晟。
    其他人也是如此。
    季晟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老板娘还在后边骂骂咧咧，“什么东西，年纪轻就算了，穿的邋里邋遢还跟我说松下经销商？人家松下那么大公司，要你做经销商？”
    季爱国脸都憋红了。
    谷怨
    来到外面马路边。
    楚钟林叹了一口气，“小晟哥，你看见了，咱们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情况，遇到态度好点的还跟咱们聊上两句，然后客客气气请我们出去，遇上态度不好的就跟这家家电商店老板娘一样，就差没拿扫帚打人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季庆也一脸愁容。
    是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要是跑不到订单，自己哪怕背靠松下这样的家电巨头也赚不到钱。
    季晟还在想对策，可一时间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他只好道：“再去下一家看看。”
    “我约了一家百货公司的经理，要不咱们去那边？”王云仓主动提议道。
    季晟问了一句，“什么百货公司？”
    “在楠京路那边，华联商厦。”王云仓笑着说道：“我家附近有个邻居在那边当小领导，我软磨硬泡了好久，他才答应给我引荐一下商厦经理。”
    哟，还是国企呀。
    和这样的企业谈业务，难度可是非常高的。
    季晟觉得王云仓会失败，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
    他倒是没说，柳志却看的很透彻道：“小王，我记得华联商厦是国企吧？你真觉得你能谈下来？人家国企的供货渠道都是经过层层政审的。”
    王云仓咂嘴道：“试试又没事喽，成功么最好，不成功也就跑一趟。”
    “对，老王说的有理。”季爱国赞同道：“不成功就不成功呗，最起码我们尝试了。”
    “十有七八不成功。”楚钟林直截了当。
    季晟没有打击大家的信心，“行，那咱们坐车去看看。”
    他心里却在想，要是能拿下这么大公司的订单，赚的钱肯定不会少，但就像柳志说的那样，人家是国企，谈下来的希望渺茫。
    ……
    来到楠京路。
    找到了华联商厦，上楼。
    前台接待人员听到他们是约好找郭经理谈生意的便带着他们去会客室。
    会客室里。
    季晟等人坐下等了半个小时没见人。
    就在他们有些按耐不住的时候，门从外面推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的男子。
    这男子一进来就道：“你们是老陆推荐来推销家电产品的对吧？我这有点忙，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说着，他直接走到了沙发坐下。
    架子很大，语气也不客气。
    很正常，毕竟是大企业，还是国字头。
    季晟朝着王云仓看去。
    柳志等人则是心不在焉，他们压根没想过王云仓能和这么大的企业谈下生意。
    王云仓拘束地站起身，微笑道：“您是郭经理吧？我是陆主管的……”
    “我知道你是谁，有事说事。”郭经理自顾自倒了一杯热水。
    王云仓连自我介绍都没说完就被怼了一句，可人家说了只给五分钟，他也不敢再多说别的浪费时间，赶忙道：“是这样，我们是松下经销商，想问问贵公司有没有兴趣从我们手里拿点便宜的进口家电。”
    “你们？松下经销商？”郭经理抬头看了看王云仓，又目光在季晟、柳志等人脸上游走了一圈，随即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又拿起杯子吹了吹热气，“行了，继续说下去吧。”
    “是这样，我们商品很便宜。”
    王云仓立刻把早就打印好的商品价格单拿了出来，伸手递过去。
    郭经理这回倒是没拒绝，接过看了一眼，然后随手往茶几上一放，“价格确实挺便宜，不过我们家电方面有供货商，长虹、熊猫都有合作，不好意思了，你们可能白跑了一趟了，行了，没什么事我要去忙了，你们回去吧。”
    得。
    又失败了。
    柳志高峰和王健一点都不意外。
    不仅他们不感到意外，就连楚钟林、季爱国等人都觉得很正常，毕竟华联商厦和其他民营的百货公司、普通商店不同。
    人家逐客令也已经下达，众人没有在留下去的理由，一个个纷纷起身，准备和郭经理告辞。
    郭经理也喝着热水，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坐着没动的季晟忽然开声了，“郭经理，你不相信我们是松下经销商吧？”
    郭经理抬头笑眯眯道：“我没不相信。”
    你就是不相信。
    季晟稍微一分析就知道了，如果真的像郭经理所说，华联商厦不缺家电供货商，今天就不会和他们坐下来谈生意了。
    哪怕王云仓是内部人员介绍过来，没有需求谈什么？
    既然肯见见他们，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华联商城确实却家电供货商，或者说，缺进口家电供货商。
    季晟微笑着说道：“我记得您刚才说给我们五分钟时间对吧？”
    郭经理嗯道：“怎么？”
    季晟站起身，“现在才过去两分钟，剩下三分钟，让我尝试着说服你，怎么样？”
    小晟哥要出手了！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可是把季晟奉若神明，见到他亲自开口和人谈生意，立刻又一屁股坐下，认真地看着听着，想多学点。
    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人也坐了下来，他们也非常感兴趣季晟到底生意是怎么做那么大的，想看看他谈生意手段。
    郭经理很显然没料到季晟会这么说，怔了一下，随即看了看手表，笑道：“行啊，那我从现在开始计时，如果你三分钟内说服我，我就跟你签合同拿货，我提醒一句，现在你只剩下两分三十秒时间了哦。”

 第九十五章 我愿称你为最强营销大师（求订阅

    会客室里。
    在场九个人目光都汇聚在季晟身上，他们都想看看季晟怎么在两分三十秒的时间之内说服郭经理。
    包括郭经理也是如此好奇，不过他根本没认为季晟能够说过他。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信心满满，认为季晟出马手到擒来。
    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人则是满脸期待，想看看新跟的这位老板到底能力有多强大。
    在这么多目光汇聚之下，季晟语出惊人道：“如果你们华联商厦跟我合作，我敢保证, 不用多久华联商厦就是全国第一百货公司！”
    嚯，语气够狂妄的啊。
    郭经理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凭什么这么说？”
    季晟不慌不忙，微笑道：“虽然时间紧迫，但还是容许我自我介绍一番，我叫季晟。”
    啊？
    这时候你还自我介绍？
    柳志、王云仓等人都有点懵, 没看见王云仓刚才自我介绍没说完就差点被人赶出去吗？
    他们都不知道季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让大家诧异的是，郭经理愣了一下，“季晟？好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季晟语速飞快道：“不用怀疑是不是记错了，你确实听过我的名字，在不久前，我还上了总台新闻采访。”
    郭经理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那个被救助的流浪人员。”停顿了一下，“这跟你说服我有什么联系吗？”
    柳志等人也不明所以。
    季晟突然变得很自信，反问道：“你知道那个新闻让我赚了多少钱吗？”
    “新闻？赚钱？”郭经理蹙眉不解道：“你上新闻还能赚钱？我怎么记得那是一档民生采访？”
    “老板真上过总台新闻？”
    “真的。”
    “上新闻和赚钱有什么联系吗？”
    “你们听下去就知道了。”
    柳志、高峰和王健也很好奇，小声地询问楚钟林。
    楚钟林现在只想看看季晟到底要怎么样说服郭经理，当然没空解释。
    季晟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万！一个新闻让我赚了足足三十万！”
    当前年代三十万什么概念？
    几乎相当于现代社会数千万。
    “卧槽。”
    “真的假的？”
    柳志等人又看向季爱国楚钟林等人，见到他们得意的脸色不用说也知道了，这件事是真的！
    郭经理也被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道：“三……三十万？你没开玩笑吧？那是一档民生新闻，怎么能让你赚那么多钱？”
    “想知道吗？那让我慢慢告诉你。”季晟又坐回了沙发之中，淡定地拿起热水壶给自己添了点开水, 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两分三十秒这个时限。
    也确实，两分三十秒其实现在已经过去了, 郭经理不是没察觉, 只是他被季晟的话给勾住了，心中无比的好奇，想要知道季晟是如何做到利用总台民生新闻赚了三十万元巨款的。
    这不，季晟坐在那边慢悠悠倒茶，郭经理都没催促，只是安静等候着。
    季晟其实心里也很紧张，他的手心里全是汗，两分三十秒说服郭经理拿下订单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只有兵行险招，想看看能不能勾起郭经理的好奇心，让他获得充足的时间说服对方。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其实季晟还是有点把握的，因为郭经理拒绝的最主要原因，是不相信他们为松下经销商。
    季晟抛出上过总台新闻采访，等于把自己的底跟郭经理透露了一下，大概意思是告诉对方，即便我是骗子, 如果骗了你，也能够轻易找到。
    果然，郭经理信了。
    抿了一口热水，季晟清了清嗓子，露出神秘的笑容，“其实很简单，我在这档采访之中打了广告。”
    “啊？”
    “打了广告？”
    “什么意思？”
    “新闻里怎么打广告？”
    郭经理、柳志和高峰王健同时不解道。
    季庆、周小民等人见到四个人这副模样，仿佛看到了当初他们的样子，一个个忍不住笑了。
    “其实我在那道新闻里打了个新式的广告，这种新式广告叫软文。”
    季晟说着把软文的概念和形式稍微解释了一下。
    高峰和王健还是不太明白。
    但柳志和郭经理听懂了。
    郭经理把柳志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你是说，用潜移默化的形式，刷选潜在客户？”
    季晟放下茶杯，“对。”
    “这种广告形式确实很新颖啊。”郭经理略带佩服道。
    柳志也在心里认同郭经理的话，他不由多看了季晟一眼，觉得刚跟的老板有本事。
    季晟笑道：“其实方法用对了做生意很容易。”
    “你这句话我持保留态度。”郭经理回了一句，然后把话题回到了主题上，“可这跟能让我们华联商厦成为全国第一百货商城有什么联系？”
    季晟毫不含糊道：“没什么联系。”
    谷氵
    郭经理差点一口呛死，“那你说这么多干嘛？”
    季晟突然脸色变得认真，“我说这么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你，只要你从我这边下订单，不仅能够拿到全魔都最便宜的进口家电，还能免费获赠我精心策划的营销策略！能让华联商厦成为全国第一百货商城的策略！”
    嗯，这句话在吹牛皮。
    但大大提升销量可以。
    这句话季晟一开始就说过，但当时郭经理压根没相信，只是觉得季晟很狂妄，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但在刚才得知季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上过总台新闻采访的名人，还利用总台新闻采访打广告赚了三十万，郭经理信了一半。
    这就是所谓的名人光环。
    跟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道理，在季晟展现出“成功案例”之后，郭经理、柳志等人受到了“光环效应”影响，本能地觉得季晟有能耐，说出的话里有东西。
    郭经理正是受到这种影响，第一次语气客气道：“季先生，请说。”
    柳志等人也看出郭经理变得客气了，一个个心中佩服季晟厉害，把黄了的订单都说回来了。
    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说下来。
    柳志和高峰王健对视了一眼，想知道季晟用什么法子彻底拿下订单。
    季爱国、王云仓五个人也差不多情况，全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
    季晟这才缓缓说道：“我知道贵商厦主打产品是服饰，借着服饰带动其他商品，但请恕我说一句，贵公司的服饰没有明显优势，因为周边那三四家百货商城同样瞄准了服饰这块。”
    郭经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百货商城的情况，他赞同地再次点头道：“不错，竞争很大。”
    “所以……”季晟稍稍拉长了尾音，“如果贵公司这时候能够推出吸引客户眼球的东西，我相信不仅能够带动商厦里其他商品的销量，还能让主打的服饰被带动力压周边百货商城。”
    “吸引客户眼球的东西？”郭经理反问了句，其实他已经猜到季晟想说什么。
    不止是他，柳志等人也猜到了。
    季晟道：“没错，就是进口家电。”
    郭经理苦笑道：“进口家电那么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成为吸引客户眼球的东西？况且其他百货商城又不是不卖进口家电。”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找对路子！”季晟伸出手指在茶几上敲击了两下，发出“笃笃”的响声，“如果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敢保证，能在短时间内就把附近几家百货公司都压下去。”
    “请说。”郭经理伸手道。
    季晟一点点说明道：“首先，你从我手里拿货的话，能拿到全魔都最便宜的进口家电，一旦有了这些价格低廉的进口家电，贵公司就可以搞促销活动了。”
    “促销？”郭经理好奇道：“促销不就是打折吗？你的意思我拿了你便宜的电器打折，吸引客户？”
    其实说到这里郭经理已经动心了，确实，如果季晟真的是松下经销商，还能给出超低价的供货价，那么华联商厦和季晟合作的话，能够凭借家电打折吸引到不少潜在客源。
    柳志心里也在琢磨，如果他是郭经理也会答应。
    可以这么说，季晟到现在的表现在柳志郭经理心里是一个合格推销员，但还没达到优秀程度。
    但季晟接下来一番话让众人听得汗毛都根根竖起了！
    “打折只是我这份营销策略中的一部门，这是长期吸引客源的，但还不足以一下子把潜在客户的眼球都吸引过来。”
    季晟侃侃而谈道：“我的核心点在于哗众取宠，我们抛出一个惊天卖点，能够让楠京路附近、乃至整个魔都的人都被这个卖点炸蒙，比如说进口家电在规定期限打一折！”
    进口家电打一折？
    我特么想把你打骨折！
    郭经理听得脸都黑了，以为季晟在疯言疯语乱说。
    柳志、高峰和王健也冷汗淋漓。
    哪怕是季爱国、季庆、王云仓、楚钟林和周小民五个视季晟若神明的几个铁杆小弟，此刻都两眼泛黑了。
    就在郭经理要发作的时候，季晟一口气说了下去，“进口家电打一折，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一定会亏血本对不对？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我们首先定出打折销售的时间，第一天打九折，第二天八折，第三第四天打七折，第五第六天打六折，以此类推，最后两天打一折，周期十六天，差不多半个月样子，这样的话，一个月可以举办两次留住人。”
    眼看郭经理柳志等人要开口提问，季晟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看起来好像最后两天买东西最优惠，是吗？事实上由于这套限售策略太让人吃惊，前期舆论效果会产生爆炸式传播，无数人会抱着猎奇的心态蜂拥而至。”
    他停顿了一下，“当然，顾客可以在这打折销售期间随意选定购物的日子，如果你想要以最便宜的价钱购得，只需要最后两天去就行，那么，我们这个营销策略最精彩的环节来了，但是，你想买的东西不一定能留到最后那两天！”
    郭经理什么人啊，人家专门做百货商城生意的，怎么可能听不懂季晟这个营销策略有么精妙！
    他甚至能够想象这招用出来之后会发生什么，第一天前来的客人不会太多，即便来了也只是看看，一会就走了，但是从第三天开始就会一大群一大群的光临，第五天打六折时客户就会像洪水般涌来开始抢购，以后连日客户爆满，当然等不到一折，规定的商品就全部卖完了。
    这招利用了人性弱点，别人一看商品六折了，已经觉得占了大便宜，如果这个时候不买被别人买了去回头买不到。
    甚至如果真的没人买，商厦这边可以请出水军，只要有第一个人带头了，后边一定会哄抢。
    那么，华联商厦会亏本吗？
    郭经理能够清楚的推断出，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顾客纷纷急于购买自己喜爱的商品，就会引起抢购的连锁反应，商品基本在五六折的时候就全部推销出去了。
    而季晟供货的进口家电产品远低于市场价，五折卖出去华联商厦就不会亏本，六折还能小赚一笔。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带动其他商品销量！
    如此一来，怎会亏本？
    华联商厦只会赚得盆满钵盈！
    还能把附近其他百货商城的客户抢来！
    抢过来就算了，华联商厦长期和季晟合作的话，部分进口家电可以一直打九折八折的低价，彻底挽留住那群客户。
    高！
    这招实在太高了！
    此刻郭经理心服口服，也彻底相信季晟不是骗子了，很简单的道理，光这个营销策略就价值千金，骗子要是有这能耐早就借此发大财了，还用的着去冒着蹲大牢的风险去坑蒙拐骗吗？
    想到这，郭经理忍不住一拍桌子，砰一声响，他大声拍案叫绝道：“好！季先生这个营销方案真绝了！惊艳至极！我愿称你为最强营销大师！”
    柳志比较聪明，稍微听懂了一些，虽然没有郭经理理解的那么透彻，最起码稍有感悟，听完后也觉得季晟这招简直惊艳到了极点。
    剩下的季爱国、高峰和王健等人可就没那么懂了，他们一脸好奇看着拍案叫绝的郭经理，迫切想知道到底好在哪。

 第九十六章 季晟白手起家的传奇经历（求订阅

    谁都没想到季晟说了一个看似简简单单的营销方案，居然会引得之前压根不想和他们谈生意的郭经理拍案叫绝！
    不止是拍案叫绝。
    郭经理刚才都明说了，他愿意称季晟为最强营销大师，很明显，他彻底被季晟这套打一折的精彩营销方案给折服了。
    在郭经理心里看来，季晟刚才说的那套一折营销方案简直神乎其技！
    怪不得这位季先生年纪轻轻就能借着总台新闻采访赚了三十万巨款！
    郭经理真对季晟服了。
    柳志也忍不住开口道：“老板，你真神了！”
    郭经理笑道：“确实神了。”
    季晟微微一笑, 这套营销方案当然神了，毕竟这套营销方案曾经轰动过整个东京。
    是的，这套营销方案不是季晟自己想出来的，他又不是专业从事营销的人员，怎么可能想出这么牛批的营销方案？
    但这套营销方案确实牛批，在现代社会甚至成为营销史上最经典的案例之一, 无数人学习。
    日笨东京有一个著名的商业区, 叫做银座，号称亚洲最昂贵的地方。
    而在银座商业区有一家名为绅士西装店的店面，这家西装店刚开始名不见经传，但随着推出了一折营销这个方案，绅士西装店爆红东京。
    其实这个营销案例在当前时空已经发生过了，只是国内改革开放不久，很多东西都没传进来，大家不知晓很正常。
    因为是成功案例。
    还是大获成功的那种。
    季晟说出来当然不怕不行，况且，他看似只说了这个营销案例，实际上还添加了新的东西进去。
    那就是国内大型超市垄断市场的必胜法宝，以廉价的商品带动其他。
    九十年代国内超市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为什么能够迅速抢占市场？主要原因销售便宜的粮油等人们生活必需品，这些便宜的粮油在当时销售价格远低于市场价，人们纷纷涌入超市购买廉价粮油，然后直接带动了其他商品。
    这可不是说笑的，季晟小时候有个玩伴叫做张伟, 张伟的父亲在魔都卖米，刚开始生意很好，但随着超市的崛起, 张伟家生意一落千丈。
    季晟记得听张伟说过，当初他们家在魔东摆地摊，一块钱一斤的大米，超市只卖九毛、八毛五，一斤便宜一毛甚至一毛五，一百斤就能省十块、十五块，买一包米才多少钱？自然，超市这么一搞个体户没法竞争。
    他现在这套营销策略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就是借鉴银座绅士西装店经典营销案例，另一部分则是借鉴了后来超市商品带动方案。
    两者融合在一起，季晟相信，只要华联商城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击垮附近几家百货商城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能够拿到便宜进口家电。
    魔都还有进口家电供货商像自己那么便宜吗？
    没有！
    有些供货商兴许也能厂家直接拿货，但是这些供货商比较贪婪，想赚更多的钱, 往往不肯把价格给压下去，因为这么做会破坏市场, 不利于以后行业发展。
    季晟没有这个顾虑, 没想在家电行业一直做下去，只想在长虹放出大杀器前捞一笔退场，所以想凭借低价抢滩。
    一旦他掌握了绝大部分市场，不好意思，以后魔都进口家电行业标准不是大家说了算，而是他季晟一个人说了算！
    高峰还是没弄懂，开口询问道：“柳哥，我看你和郭经理这么说，好像老板这套方案很精妙？”
    “精妙，何止是精妙啊，我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柳志感叹不已。
    王健好奇心都泛滥了，“那你倒是和我们说说精妙在哪里呀？”
    季爱国等人也竖起耳朵，想听柳志说说精妙之处。
    柳志只是一知半解，稍微听出了点精妙之处，哪里懂得怎么解释啊。
    幸好郭经理接过了话，他笑着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季晟，然后回过头对着其他几个人说道：“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喜欢抽烟吧？”
    “还行。”高峰道。
    “假设一包烟平时卖两块钱，所有的商店都是这个价格，但突然间有家商店对外宣布，他们的香烟最便宜两毛钱就能买到，你会怎么做？”郭经理反问了一句。
    王健脱口而出道：“肯定去他们家买啊，两毛钱一包，谁不去谁傻子。”
    就是，平常买一包烟的钱能买十包，谁不去？
    季爱国等人也是这样想的。
    郭经理又提了一个疑问，“可当你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这家商店两毛钱一包的香烟只有最后一天才能买到，前几天只有一块八、一块六、一块四的价格，你心里会怎么想？”
    “应该等最后一天再买吧。”楚钟林理所当然道。
    “那这家商店只拿出三十包香烟卖呢？”郭经理循循善诱道：“最后一天很有可能买不到哦。”
    谷褷
    王云仓抢着说，“那就最后第二天……不对，四毛钱一包的烟肯定也买不到，我可能一块钱的时候买。”
    季爱国道：“一块钱都不一定买得到，才三十包香烟，换我一块二就买了。”
    “一块二你确定能一定买到？”郭经理目光深邃地再次问。
    对啊！
    一块二都未必能买到，毕竟只有三十包。
    可如果一块八一块六的时候买又有点不甘心，众人内心仔细盘算了一下，他们心里承受底线很有可能在一块四的时候就被突破了。
    听到这里，季爱国、高峰等人猛然醒悟了过来，他们总算明白季晟刚才说的这个营销方案精妙在哪了。
    就是在算计人嘛！
    大家都怕最后买不到，所以一定会提前出手，你一个人这样想没事，十个人一百个人这样想呢？
    特价商品就那么多。
    最后肯定在大家觉得能占便宜的价格就买了，不会真等到最后。
    郭经理看他们若有所思，又眨眼问道：“你去商店不会只买一包香烟吧？家里如果缺盐什么的，你会不会顺带？”
    王健嗨道：“我走都走到这边商店了，肯定顺手带回去了，难不成还去别的商店再买啊？那么做多浪费时间……”
    他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季爱国、季庆、王云仓、周小民、楚钟林和高峰六人一脸震惊。
    他们总算明白季晟这套营销方案有多恐怖了！
    “卧槽！”
    “老板，你这招太狠了吧？”
    “利用一小撮特价商品，直接全盘带动了生意？”
    “我的天，还真是这样，要是哪个商城这么鼓捣的话，我也会去。”
    “哪怕从来没想过去这个商城，听到一折出售进口家电也会抱着好奇的念头去看看啊，到时就掉入营销陷阱了？”
    这下子大家全都醒悟，一个个苦笑着看向季晟，心说见过会算计人的，没见过你这么会算计的啊，简直把人性的弱点利用的淋漓尽致啊！
    高峰服气了，对着季晟伸出一个大拇指，“老板，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能做老板了，头脑玩的真不是一般厉害。”
    王健真心实意称赞道：“怪不得你一个总台民生采访都能赚三十万，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运气好，偶然间想到了那么什么软文营销，现在有见识到你这套一折营销方案才知道，原来你能成功不是偶然的。”
    “那是，我们认识小晟哥的时候，他兜里都没什么钱。”季庆颇为感慨道：“可短短一个多月，他就赚了几十万。”
    “一……一个多月从无到有赚了几十万？”柳志都听的有点懵了。
    郭经理也好奇问道：“还有这事？说说呢。”
    季晟笑着摆摆手谦虚道：“都是小打小闹，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诶，别藏着掖着，让我们听听你的壮举。”郭经理实在好奇的厉害。
    季庆看了看季晟，在得到首肯之后才把季晟的发家史娓娓道来。
    期间季爱国补充了几句。
    众人听完季晟的经历，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彻底变得不一样了。
    以钱生钱的手段屡见不鲜，但凭着自己本事白手起家，还是这么短时间之内成为身价几十万的富翁，这就让人动容了。
    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个刚刚跟了季晟的人，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从季晟之前传奇经历来看，他们只要好好跟着，发大财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人彻底死心塌地了，他们想好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哪怕天塌下来，都要死死的抱住季晟这条大腿。
    郭经理听完季晟的事迹，也打心里佩服这个年轻人，他笑着站起身，主动伸出手道：“季先生，你说服我了，我们可以谈合作事项了。”
    呼，终于拿下订单了。
    季晟心里松了口气，刚才他还真怕郭经理听不懂自己的营销方案，要那样的话他可就错过华联商厦这么大生意了。
    幸好最后还是说服了。
    季晟内心十分的满意，他不在乎大家怎么看待自己，佩服也好，称赞也罢，这些都是虚的。
    他在乎的是这笔订单。
    现在的问题是华联商厦到底会给多大的合同。

 第九十七章 大订单（求订阅！求月票！）

    终于到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季晟很期待华联商厦能下一笔大的订单。
    季爱国、柳志和楚钟林等人也眼巴巴看着，他们也非常期待，季晟花了那么多口舌到底能够拿下多大的订单。
    郭经理沉吟片刻，道：“季先生，您也知道，自从八五年开始，国产的彩电、冰箱等家电货源大家都不缺, 只是国产的家电在价格方面与进口家电相比，没有太明显的优势，所以大家宁愿多花点钱弄外汇券，也要去友谊商店买价格相对而言稍微贵一点的进口家电，对吧？”
    季晟点头道：“对，八五年开始国内从日笨三洋引进彩电装配生产线，随后短短几年就引进了一百多条生产线，还有德国的冰箱生产线等等, 确实国产家电不缺。”
    这点季晟自从发现自己能自由穿越现代社会和八十年代时空之后, 就在网上搜索了很多信息。
    当前年代的国内物质匮乏，许多人认为自主技术缺失并不算什么大事，因为可以从国外引进生产线，一旦有哪个厂家引进了，接下来就是其他厂家参观学习，迅速模仿拿出成品。
    这是好的一方面，那就是国内家电行业得到了基础教育。
    坏的一方面就像是郭经理说的那样，基础教育过后，家电品牌们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只能花大价钱从其他国家购买一些核心配件，比如九二年生产了国内第一台国产微波炉的格兰仕，其磁控管技术就掌握在日笨和棒子国厂商手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花钱买。
    厂商花了大钱购买产品配件的后果就是转接到消费者头上，自然而然国产家电在价格上和进口家电相比，兴许是便宜一些，但还没到优势地步。
    直到长虹在彩电行业打响了大幅度降价第一枪，从此以后, 国内家电行业纷纷学以致用, 廉价的家电走进千家万户，开始在国内普及。
    “所以啊，进口家电一直饱受老百姓们的喜爱。”郭经理感叹了一句。
    季晟微笑着说道：“不用多久，我们国产的民族品牌也许会比那些洋企业更受欢迎哦。”
    “怎么可能？”郭经理不信。
    季晟笑而不语。
    柳志等人也不太相信，这种不相信无关于对季晟的信任不信任，而是因为大环境趋势，不过随即他们想到季晟的传奇经历，一时间居然有三分信了。
    郭经理没再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我说这么多，是因为想说进口家电很好卖，你如果和我们公司合作，能保证一定供得上货吗？不是我怀疑你，是因为我们对供货商的要求就是不能断货。”
    季晟直截了当道：“我和松下签的经销商合同销售区域范围包括了整个魔都，供货那边只要松下有产品，我这边就能供应，也就是说，如果我这边没有松下的家电，其他人也不会有，回头我可以把合同不涉及机密事项的部分复印出来给你们这边看下。”
    “好，季先生快人快语, 有你这番话保证，我可以安心和你签约。”郭经理沉默了会，“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把做好的采购单打印出来，然后拿给你们看一下。”
    “好。”
    季晟应了一声。
    郭经理起身出去去打印。
    等到人一走，季爱国、柳志等人全都喧哗了起来。
    柳志嘿地笑了一声，“老板，厉害啊，连华联商厦这么大的订单都拿下了，刚开始我看见小王失败了，还以为这订单彻底黄了呢。”
    王云仓苦笑不跌道：“我也以为黄了，还是小晟哥有本事，手到擒来。”
    “对。”
    “要不是小晟哥，肯定拿不下这订单。”
    高峰王健和季庆楚钟林等人纷纷开口。
    季晟却笑着摇摇头道：“不全是我的功劳，之所以能够说服郭经理，是因为华联商厦本身就有这方面的需求。”
    “那也是老板你厉害，换其他人来，估计这订单就飞了。”高峰说着又瞟了一眼王云仓。
    王云仓都在那边翻白眼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
    郭经理拿着几张采购单回来了，他一进屋就打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郭经理，您太客气了。”
    季晟客套地回应了句。
    郭经理随手把采购单递了过来，“你看看。”
    “好。”
    季晟接过仔细观看了起来。
    他颇为惊讶地发现华联商厦对进口家电的需求量非常大，照理说有那么多国产品牌支持，应该没那么巨大。
    郭经理似乎也看出了季晟内心的想法，有意无意主动解释道：“家电产品一直大头，去年我们百货商城这边家电产品的销售额达到了惊人的四千万元，其中进口家电占六成份额，往往还供不应求，正好我们百货商城进口家电的供货商合同到期了，还借此要提高价格，我这边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见见你们，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惊喜。”
    四千万的销售额听上去很多。
    但季晟却知道其实一点儿也不多，不仅不多，对于当前年代的百货商城来说，还属于式微。
    谷憭
    即便在现代社会那个电商冲击、家电产品价格相对而言更便宜的年代里，一般的百货商店家电产品年销售额都能在两千五百万元。
    而现在的百货商城近乎垄断，有资金的开一个火一个，近乎吃撑了，家电产品年销售额过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由此可见，华联商厦家电做不过其他百货商城。
    怪不得郭经理听见我给的营销方案如此欣喜。
    季晟心里有点明白了，抬头微笑看过去，“那贵公司愿意每个月从我这边拿多少货呢？”
    柳志、季爱国等人听到他这么问，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看向郭经理。
    郭经理道：“要是我个人的意思，每个月从你这边拿两百万的进口家电都不过分，但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特殊性，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刚才我去打印采购单的时候和领导们稍微商量了几句，他们的意思是先谨慎些，合同签个每个月八十万左右，毕竟我们不可能单做松下进口电器，如果营销方案确实做起来了，能够带动销量，那么后续会和你改合同，很有可能达到一百万、一百二十万、一百五十万，甚至是两百万。”
    我去！
    八十万？
    柳志、季爱国等人听得呼吸都屏住了，这得每月赚多少钱啊？
    他们还在心里盘算呢。
    季晟心里大概已经有了数字，八十万自己每个月至少能赚四十万，这还是超低价、且扣除了所有成本之后纯利润，要是毛利润只会更多。
    值了！
    每个月四十万！
    还是稳定能入账那种。
    季晟也对这么大的订单很满意，至于郭经理说的后续改合同，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等到八月份以后，他就会从家电行业抽身去做别的了。
    “行，那就多谢郭经理了。”季晟还略带深意许诺道：“当然，郭经理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肯定会好好感谢你。”
    郭经理眨眼道：“怎么个感谢法？”
    季晟比划了个“二”的手势。
    郭经理不满意摇了摇头。
    季晟又多伸出来一根手指。
    郭经理这才点头。
    这是如今默认的规矩，要不然负责采购的宁愿从别人那边拿更贵的。
    三个点的回扣很多了。
    八十万订单的话，每个月能从中获利两万四。
    季爱国、楚钟林等人比较单纯，压根没看懂季晟和郭经理在打什么哑谜。
    反倒是柳志高峰和王健在社会上摸滚打爬很久，大概知道其中含义。
    季晟知道这笔钱绝对不是郭经理一个人吃的，“什么时候签合同？”
    “等看到你的经销商复印件，我们就签约。”郭经理直截了当说道。
    季晟道：“成，我这就回去拿合同复印。”
    “好的，恭候大驾。”
    郭经理也很期待合作。
    季晟起身带着人就要朝外面走，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正在喝茶的郭经理，问道：“郭经理，不好意思问一下，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相信我们是松下经销商？”
    郭经理茶杯靠在嘴边愣了一下，实话实说道：“还能为什么？你瞧瞧，你们一个个要么长相凶悍，要么年纪看上去很轻，另外穿着打扮也不像正经销售人员，除了你穿的比较时髦，其他人吊儿郎当或者邋里邋遢，换你你会相信这种人？”
    柳志听得都在翻白眼了，长相凶悍明显说的是他。
    季爱国和楚钟林等人也羞耻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确实邋遢。
    反倒是高峰和王健眼眸子里有点嗤之以鼻的意思，他们并不觉得自己穿着打扮吊儿郎当，觉得这叫潮流和艺术。
    季晟本来都没注意这些，听到郭经理提起来，他这才恍然大悟，脑袋里又不由自主回想到之前那个家电商店老板娘喷季爱国说过的话，不也是提到了邋里邋遢几个字吗？
    销售人员给人的精神面貌和外在很重要。
    怪不得后来房产中介一个个都西装笔挺，甚至都把曾经认为高档品的西装都穿贬值了。
    季晟琢磨着想要搞好销售，是不是把手底下人像房产中介一样培养？想到这不由有些恶寒，心说西装成为负名词的先河要从我这开始了。

 第九十八章 生意起飞了（求订阅，求月票）

    回去拿了合同复印。
    随后，季晟又马不停蹄再次赶到华联商厦，这回他不仅带了季爱国、柳志等人，还把之前帮自己和松下谈合同的蔡律师一起叫了过去。
    合同和顺利就签订了。
    季晟在拿下这笔大订单之后心中十分的兴奋。
    当然，最让他兴奋的并不是这份合同，而是从郭经理嘴里得知了他们为什么不能跑到订单。
    签完合同，回到家中。
    差不多下午四五点了。
    季晟特地把季爱国、柳志等人全都叫到了一起, 简短开了一个会议。
    柳志那群兄弟没一一喊来，反正柳志回去会说，而且这个点那群小混混不知道在哪里找乐子，真要找人也不好找。
    客厅里，季晟看向他们几个人，“今晚呢，我就带你们每个人去挑选两套西装，以后你们出门在外, 必须一个个西装笔挺, 事先说好，如果谁不穿西装扣工资。”
    “啊？”王健脸皱巴巴道：“我这么胖也要穿西装呀？多难受。”
    季晟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不乐意？”
    “没有，没有。”王健连忙挥手。
    “你们呢？”
    季晟又看向其他人。
    季爱国第一个表示道：“大哥，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不会有异议。”
    柳志表示的也很快，他略带开玩笑说道：“我肯定没问题，电视机上放那些社会精英一个个西装笔挺，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肯定高兴啊。”
    季庆点头，“好。”
    王云仓比较瘦小，他指了指自己，“我这模样能把西装撑起来吗？不会像套个麻袋身上吧？”
    “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小王，你太瘦了，穿什么估计都看上去像猴。”
    高峰楚钟林等人都被他逗乐了。
    季晟也听得不由抿嘴笑了笑，心说王云仓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么，他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继续说道：“另外规章制度我也说一下, 尤其是柳哥你这边手底下的人。”
    柳志连忙正襟危坐，“您说。”
    季晟靠在椅子背上，搓了搓手指道：“既然你们想跟我转型上岸，那么无规矩不成方圆，暂时性我这边也没有太大的要求，无非就两个，第一，上下班时间固定，早上九点之前必须来这报道，第二就是刚才说的那些。”
    “好，我回去和他们说。”柳志应了一声道。
    季晟嗯了一声，“行，那咱们先吃个晚饭，待会我带你们先去跳西装衬衫领带，回头柳哥你回去之后把其他人的衣服尺寸都统计一下，明天我给他们都买齐。”
    “好咧。”柳志回道。
    ……
    翌日。
    昨天去过的家电商店。
    换上了一身西装的季爱国还有些打鼓，看向旁边站着的季晟和柳志等人弱弱道：“真还要我去啊？她昨天可差点没把我打出来。”
    楚钟林瞥了一眼里面正拿着扫帚在扫地的老板娘, 吓唬季爱国道：“你看她现在手里正好拿着扫帚, 说不定你一进去就往你脸上抡。”
    季爱国更加虚了啊。
    季晟笑骂道：“老楚，别吓他。”说着, 他又看向季爱国，“爱国，别怕，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她就算不跟咱们拿货，也不会为难你。”
    季爱国进去了。
    等到他走进里边，高峰才小声问道：“老板，你真觉得这老板娘不会打人？”
    季晟眨眼逗他们道：“这我可没法保证。”
    柳志狂晕道：“那你还让爱国就这么进去？”
    季晟开玩笑道：“做销售哪有不被人打的。”
    楚钟林、王云仓和周小民王健几个人听得两眼泛黑，全都有点怕了。
    几个人也挺够义气的，赶紧朝着店门口走近了几步，想着如果季爱国真被打第一时间解救。
    可当他们靠近之后，听到和看到的截然不同。
    之前连说话机会都不给季爱国的老板娘，此刻满脸笑容问道：“哎哟，你真是松下经销商呀？昨儿个不好意思，错怪你了，错怪你了。”
    季爱国笑吟吟道：“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店里缺进口家电不？缺的话我们松下家电价格比较便宜，你可以拿点卖试试看效果怎样。”
    “进口家电谁不缺呀？”老板娘跟昨天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还用略带巴结的语气道：“你真能给我这种小商店也供货呀？”
    “对，您真要的话，我这边记录下来，第一次可以货到付款，以后再下订单的话每次先付货款百分之三十定金就行。”季爱国道。
    老板娘高兴万分道：“行，行行，太行了，这样吧，你先给我送个五台彩电、五台冰箱和十来台洗衣机、电饭锅什么过来看看好不好卖。”
    季爱国道：“成，我跟你记上，回头拿了货就给你送来啊。”
    “谢谢，谢谢你了。”老板娘态度别提多好。
    季爱国微笑着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啊。”
    “不坐下来喝杯茶吗？”
    老板娘还主动挽留，这跟昨天拿着扫帚要打人完全是两个态度。
    季爱国怎么可能坐下来喝茶，婉拒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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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
    柳志、季庆和楚钟林等人一看见他出来全都围了上去。
    “爱国，你咋办到的？”周小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道。
    楚钟林也瞥了瞥里面的老板娘，小声道：“她可是一头母老虎啊。”
    季爱国憨厚地笑了笑，“没你们说的夸张吧？”
    王健很好奇，“你倒是说说怎么做到的啊。”
    “我也没做啥，就按照大哥跟我说的，进去先自我介绍身份，然后把松下经销商合同复印件给她看了一眼，老板娘就变得客气了呗。”季爱国实话实说回答。
    “啊？”
    “这么简单？”
    “不能吧？昨儿个你不也是一进去就介绍身份，人家差点打你。”
    王云仓柳志和楚钟林都觉得很惊奇。
    季晟在旁笑了笑，拎了拎旁边高峰身上的西装领子道：“这是西装的力量。”
    “西装有这么神奇吗？”高峰疑惑不解问道。
    季晟笑了笑没再回答了，西装当然没这么神奇。
    神奇的是人性。
    人与人之间交流往往第一印象来的尤为重要。
    昨天季爱国穿的邋里邋遢走进去，又自称家电巨头松下的经销商，任谁都不会相信啊。
    但今天穿上西装之后，乍一看像社会精英，老板娘自然信了三分，给季爱国推销的空间，然后季爱国再拿出经销商合同复印件，老板娘彻底信了。
    季晟看向众人，“既然爱国用亲身经历告诉你们穿西装打领带有用，那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
    “我这就去跑业务。”
    “老板，等我们好消息。”
    高峰、楚钟林等人一哄而散，全都拎着昨儿个季晟给他们买的公文包跑业务去了。
    只有柳志没跟着去，他是季晟私人保镖，肯定要时时刻刻保护季老板。
    ……
    随后的几天日子里。
    季爱国、楚钟林和柳志手底下的人纷纷化身业务员，流连忘返与魔都每一个家电商店和各大百货市场当中。
    这群人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再提着一个公文包，回报也是十分明显的。
    几乎或多或少都谈下了不少生意。
    当然，也有三五个脑子确实不怎么灵光，季晟在观察了几天之后就没让这几个人再出去跑业务破坏形象。
    这天傍晚。
    大家跑完业务回来，一个个把成果都和季晟汇报了一遍。
    季晟把前几天和今天的订单都统计了一遍，最后惊讶地抬起头，“哟，哪怕不算上华联商厦的订单，我们这边订单金额总额加一起也有一百来万了，可以啊。”
    “这么多？”柳志吓一跳。
    季爱国也愣了愣道：“一百来万订单？我们十几个人跑业务，居然能跑出这么多啊？”
    “那岂不是说我们每个人平均下来都跑了好几万块钱的订单生意？”
    “老板答应我们百分之二的提成，卧槽，发财了。”
    “一万块就是二百块钱提成啊，我记得爱国跑了少说也有二十万订单，岂不是能拿四千块？”
    “我的天啊，跟着老板跑跑业务都能赚四千块的巨款？”
    “发财了！”
    “我们都发财了！”
    柳哥手底下那帮兄弟和楚钟林季庆等人兴奋的嗷嗷直叫，这一刻，他们全都对季晟服气了，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别提多热切了。
    总共一百九十万订单！
    听上去好像非常多，给人的感觉很不可思议。
    但实际上季晟心里明白，一百九十万的订单，对于整个魔都家电市场来说，只是沧海一粟。
    那么大家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跑到这么多订单？
    很简单一个原因，并不是真的因为穿西装打领带，这么做只是让大家获得了和客户聊下去的机会。
    之所以能跑到这么多订单，主要原因还是松下这块金字招牌。
    季晟在和松下签下经销商合同的时候就知道这块金字招牌有多硬，如今市场验证了，松下这块招牌确实厉害。
    季晟也很高兴，稍加思索之后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道：“明天你们继续去跑业务，我这边和柳哥、爱国他们去找个仓库租下来或者买下来，然后就跟松下那边拿货，回到货款到账月底的时候，我再跟你们算提成。”
    高峰、季爱国和剩下十几个人都很兴奋，如果非要说谁有点不大高兴，恐怕也只有没从跑订单赚到提升的柳哥和其他几个没能力跑业务的人。
    季晟知道他们肯定眼红季爱国等人赚到了大钱，不过除了柳哥之外，其他人没这个能力拿这个钱，他也不可能钱多了没地方花硬塞，当然，为了安抚人心，他后续还是会给补偿。
    起飞了。
    自己的生意终于起飞了！
    这一刻，季晟的心情别提多美妙。

 第九十九章 我在魔都有一百套房（求订阅，求

    快中午。
    季晟在柳志手底下兄弟的打听之下，找到了一家有仓库出租、出售的机械厂。
    长川机械厂并不是一个太大的工厂，曾经也未曾怎么红火过，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因为资不抵债破产了，就在前不久甚至还被人提起诉讼，要求偿还十五万欠款, 这也是魔都有史以来第一家集体企业破产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最终诉讼过后，长川机械厂被判需要履行偿还十五万元的欠款。
    无奈之下，长川机械厂只好对外公开宣布全盘出售所有资产，前提是能接手债务。
    如果没有十五万巨款的债务，兴许很多人会对长川机械厂感兴趣，但正因为这笔巨大债务的存在, 好多想要购买长川机械厂的人都退却了。
    机械厂里面。
    工厂再卖不出去, 就要被贱卖抵债了啊。
    厂长魏德才坐在办公室心里很不舒服。
    正在这时, 外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魏徳才听的出，是一号车间主任吴军的声音。
    “这老吴搞什么，不知道欠债都还不出了吗？老子在这里绞尽脑汁，他到好，还笑的这么开心。”魏徳才有些恼怒，站起身打开门就要训斥吴军:“吴军，你这……”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吴军陪着三名男子，好像正在介绍着厂里的情况，为首的那小年轻穿着十分时髦。
    “季老板，小柳，这是我们魏厂长。”吴军看见魏徳才出来了，连忙说道:“厂长，他们想租仓库，或者买。”
    最后三个字被吴军咬的很重。
    魏德才怎么可能听不懂吴军什么意思, 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么，原本还有些恼怒的他，瞬间心情变得美妙起来。
    “几位想租仓库还是买啊？来来来，我带你们去看看。”魏徳才对着吴军说道:“老吴啊，你先去忙吧，我带这他们看看。”
    忙个屁啊，吴军心里吐槽，不过厂长的话不能不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不知怎么称呼？”魏徳才一边带路一边询问。
    “我叫季晟，这是柳志，还有我兄弟季爱国。”
    不错，这三人正是季晟三人，他们在打听到长川机械厂出租、出售厂房就摸了过来，正好被门口的吴军碰到，吴军听见他们要租仓库马上热情洋溢，谁知被魏徳才半路截胡了。
    “嗯，季老板，小柳，我们厂区还是不错的, 地方也不太小，你们只想租仓库吗？”魏德才询问道。
    季晟好奇地观察着这个厂，还算比较大，占地面积估计得有五千平，两个大型厂房，还有仓库、办公楼、员工宿舍楼和食堂，刚刚能够达到中型厂房的标准，估计曾经厂里效益也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如果是厂区附近的人一定知道，长川机械厂曾经也辉煌过，最多的时候员工好几百个，每年都给集体盈利，只是自从八五年国内企业改制之后，逐渐跟不上节奏了，然后调走了一批员工，又有些员工辞职下海，剩下的一百来号人都是没什么去处的苦哈哈。
    “魏厂长，我们是做家电生意的，需要备点货在仓库里，不能每次客户要产品再去厂商那边拿，你说对不对？”季晟随意说道：“正常说来，租个仓库就够了。”
    魏徳才眼前一亮，做家电生意的想要租仓库，这得多大的老板呀？而且听季晟话里的意思，还能从厂商直接拿货，生意肯定做的很大，他动了推销工厂所有权的念头。
    仓库。
    推开门进去，魏德才一边想着怎么推销，一边说道：“我们的仓库又大又干净，你们租来摆放物品确实可以放心，只不过有一句话我得事先说明，如果哪天我们厂有人接手买了，可能会立刻让你们把东西搬出去。”
    季晟观察了一下，这个仓库大约有两百五十个平方样子，上下两层，如果只是用来摆放货物确实够了。
    “挺大的呀。”季爱国低声说道。
    季晟点点头，反过来问道:“这仓库怎么租？”
    魏德才没有立刻说价格，反而笑呵呵说道：“季老板不想看看我们厂里其他地方吗？”
    季晟表现的兴趣泛泛，“我就想租个仓库，看那些干什么？”
    魏德才很巴结道：“那些厂房也可以改建当仓库的嘛。”
    季晟这才好像来了一点兴趣，“你说的也对，走，咱们去看看。”
    季爱国和柳志两人低着头在偷笑。
    季晟怎么可能对这个工厂不感兴趣？来之前他本来都准备去另外片仓库区租仓库了，可听到长川机械厂对外出售、出租的消息，立刻马不停蹄赶来。
    他不仅对这个工厂感兴趣，甚至连如果能够买下来规划都算计好了，首先想办法把这片工业用地想办法变成住宅用地，然后借着建员工宿舍楼为由，把厂房什么都改建成住宅楼，当然，肯定不可能真的花多少钱去改建，只是差不多能达到拆迁最高标准就行。
    毕竟按照季晟在现代社会搜集来的信息，这里不用多久就要拆迁，自己一旦能买这个机械厂改成住宅用地，等到拆迁的时候，估计能赔到几十套房子，这还是保守估计，多的话赔个上百套房都可能。
    一旦有了上百套房，还是魔都的上百套房，他在这个时空哪怕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干，都能够活得非常的滋润舒服。
    前提是能通过运作把商业用地变成住宅用地。
    这种运作在现代社会已经比较难了，但当前时空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在魔都有一百套房？
    季晟觉得非常有意思。
    随后，他跟着魏德才把整个厂区都转悠了一圈。
    看完后回到办公室里。
    魏德才邀请三人坐下，又客气地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这才笑吟吟问道：“季老板，觉得咱们厂区怎么样？”
    季晟道：“还行吧。”
    谷笰
    魏德才又把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咱们厂现在因为卖不出去才想着出租仓房挽回点经济损失，你现在租仓库用没什么事，可要是我这厂房卖出去，你岂不是还要再找别的地？”
    柳志故意打压道：“你们厂里欠着外面十五万，厂房设备陈旧，厂区建筑也是老建筑，谁来买？”
    季爱国也按照来之前季晟教他的说道：“就是，有人买才怪。”
    魏德才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真要有人买的话就不会拖了那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但他嘴里肯定不能这么说的，“诶，你们这说的什么话，我这厂设备是陈旧了一点，建筑确实也是老建筑，可胜在地段好啊，会有人买的。”
    “地段好有什么用？”柳志嗤之以鼻道：“人家真要买的话是开工厂用的，又不是当商户。”
    魏德才被怼的哑口无言。
    季晟这才装好人道：“诶，柳哥爱国，你们怎么怎么说话呢？跟人家魏厂长道个歉。”
    “对不住，魏厂长。”
    “我们说话难听了点。”
    季爱国和柳志道歉。
    魏德才心里不是滋味，不过还是摆摆手道：“没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真正说话管用的是季晟，便主动询问了一句，“季老板，你生意做的那么大，有没有兴趣把咱们厂买下来？”
    季晟抿了一口热水，眨眼道：“我做生意买工厂干什么？”
    “当仓库啊。”魏德才道。
    季晟笑道：“您也太瞧得起我了，五千平的厂区当仓库？真当我做跨国大生意的啊？”
    魏德才还在尽力推销，“你有闲散资金的话也可以自己办厂嘛，弄个企业家当当不比做生意强？”
    季晟微微颔首道：“好像有些道理。”
    一看他有点意思，魏德才趁热打铁道：“我们工厂卖得不贵，只要二十万，另外把债务接手就行。”
    二十万确实不贵，里面陈旧机械什么折合卖卖都能值十来万，但算上债务就有点贵了。
    柳志叫道：“二十万还不贵啊？你们这边是工业用地又不是住宅用地，你明摆着宰人呢。”
    “还要负担债务，怪不得没人肯买下来。”季爱国也忍不住道。
    魏德才被说的面皮发烫，不过他没搭理两人，而是再次看向季晟，“季老板，有兴趣吗？”
    季晟问道：“债务有多少？”
    “十五万。”魏德才实话实说道。
    季晟反问道：“你的意思让我花三十五万买一堆破铜烂铁和破房子吗？”
    魏德才讪讪笑了下。
    季晟摇着头叹气道：“本来刚才听到你那么说，我还真对你这个厂有点兴趣，可没想到你要价那么黑，算了，柳哥爱国，我们别处看看。”
    一听他要跑，魏德才急了，这多日子好不容易碰到有个对他们厂感兴趣的人，哪能这么跑了，他急忙问道：“季老板，季老板，别走，别走啊，你说多少钱？”
    季晟已经站了起来，淡淡道：“十万块，外加债务我接手，也就是加一起二十五万块钱。”
    “啊？你这砍价砍得太狠了吧，一下子砍掉十万？”魏德才无语道。
    季晟给他分析道：“你知道你这厂为什么地方这么大，别人都不趁机买吗？不外乎想等法拍，法拍多低的价格不用我说吧？到时候你这厂卖出去能不能抵债都成问题，当然，你这边宣布了破产，所有东西都卖出去，肯定不会再找你们集体要钱，但你想过没有，你们机械厂要是这样卖出去，你们集体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说的句句戳心，魏德才默然不语，确实，如果等到法拍，他们集体有可能真像季晟说的那样，一分钱都拿不到。
    季晟趁机对柳志和季爱国打了个眼色，朝外走，然后说了一句，“如果你现在十万块钱卖给我，债务也归我了，最起码你们集体那边还能拿到十万块钱补偿，当然了，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看就算了吧。”
    “慢着！”
    魏德才喊道。
    季晟扭头看去，表现得很漫不经心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肯出十万块钱，还接手厂里十五万债务？”魏德才很认真看着他。
    “十万块钱的话我可以考虑买下来，再多的话你就等法拍吧。”季晟还是刚才那句话。
    魏德才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非常苦涩道：“好，十万块钱我把厂卖给你。”
    季晟心中狂喜，嘴里却道：“不用回去和大伙商量一下吗？”
    “商量过了。”魏德才留恋似得环顾四周，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大伙早就说过了，只要能卖出点钱就卖出去，不然真的什么都没了。”
    啊？
    真答应卖给我了？
    季晟都觉得有点梦幻呢，他本来还准备和魏德才来个几次会谈，然后一点点周旋才可能拿下，谁知道这么简单。
    他本来都没动过买工厂的念头，只是想租个仓库，毕竟马上要给华联商城和其他客户供货，没个仓库也不怎么方便。
    谁知道捡了这么大漏！
    季晟不由心花怒放啊，心说等我想办法把这里变成住宅用地，再一拆迁，我在魔都有一百套房就有可能变现实了！

 第一百章 买公司（求订阅，求月票）

    工厂转让还是比较简单的。
    季晟在和魏德才为代表的长川机械厂商量过后，当天就去工商变更。
    他也因此花了二十五万出去。
    十万块钱是买机械厂所有权的，另外十五万是因为接手了债务，帮着还了。
    转让过后季晟没有立刻进行工商登记注册，重新办理公司的营业执照、刻新章等需要好几天时间，况且他没准备真的开工厂。
    照理说买下工厂是一件大喜事，毕竟季晟接下来运作好等到拆迁的时候能获得很大赔偿。
    但是他却遇到了麻烦。
    或者说在斥巨资买下长川机械厂之前, 季晟就想到了这个麻烦。
    那就是手上没钱拿货了。
    他这次接了大概一百九十万货款的订单，光从松下拿货的货款就要拿出六十多万，哪怕事先只需要支付一半的货款，也要三十万元。
    季晟购买了机械厂之后，手头上只剩下两三万块，根本不够进货。
    中午, 租的民房里。
    支老爷子正在那边训斥支有才。
    还有几个跑业务的兄弟陆陆续续回来吃饭。
    季晟和柳志、季爱国、季庆等八九个核心人员正在屋子里商量。
    “我现在手头只有三万块样子, 进货肯定不够的，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季晟询问众人。
    高峰出馊主意道：“我认识个放高利贷的老板, 要不咱们去借高利贷？反正等到这些订单完成就有钱还高利贷。”
    柳志伸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没好气骂道：“你是不是傻啊？老祁那人心多黑不知道？月息大加四，不足一个月给你一个算，借三十万就要还给他四十二万！”
    王健也跟着说道：“就是，而且指不准老祁这人还会给你留点阴招在里面，等你真的还了四十二万，回头再问你要四十二万都可能。”
    季爱国听得吓了一跳，“这么高的利息吗？那肯定不能借高利贷。”
    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都点头赞同季爱国。
    季晟敲了敲桌子，“还有别的主意吗？”
    柳志无奈地叹气道：“二三十万不是一笔小数字，我们一时间哪有什么主意？老板，你别怪我嘴巴臭说句难听话，你干嘛不等进完货拿到货款再买机械厂，非常把货款都搭进去啊？”
    这个季晟肯定不会跟大家解释的，毕竟涉及到拆迁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他倒是可以等，谁知道长川机械厂能不能等？
    要是自己现在不买，拖几天说不定机械厂就被别人买了去了。
    季爱国忽然问了句, “咱们和华联商厦的合同第一次供货时限还有多久？”
    季晟道：“半个月。”
    “也就是说, 如果十五天之内咱们没办法供货的话，就要违约了？”柳志有点着急道：“合同违约金五十万呢。”
    是啊。
    合同违约金五十万呢。
    要是真的违约了，季晟可就真破产了。
    其实他也不是没办法。
    只是那一招有点阴险，而且赌博的成分很大。
    那就是跟银行贷款！
    只是跟银行申请商业贷款需要有东西抵押才行。
    季晟手头上最值钱就是刚买下来的长川机械厂，如果凭借长川机械厂目前的情况去贷款，恐怕能够贷个十几万就蛮好了。
    十几万肯定不够。
    他想着怎么才能让长川机械厂变得“值钱”，能够抵押借到更多钱。
    “唉，那怎么办？”
    “二三十万又不是两三万。”
    “实在不行就找老祁借高利贷呗，他要真敢有什么小动作阴老板，咱们就跟他拼命。”
    “拼命？人家手底下养了大几十号人，你拿什么和人家去拼命？”
    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人争论不休。
    季爱国、季庆、楚钟林等五人反倒是没开口，不过一个个眼神里都透露着担忧。
    “行了，不要吵了。”季晟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柳志高峰和王健三人闭嘴了。
    季晟目光闪烁道：“我有个办法应该能行。”
    “什么办法？”柳志问道。
    其他人也全都朝着他看去。
    季晟缓缓说道：“把长川机械厂抵押出去，从银行那边贷款个五六十万甚至上百万。”
    “啊？”柳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道：“机械厂咱们才花了二十五万买下来，其中十五万还是帮着偿还债务, 如今就一堆破铜烂铁和一些旧建筑, 地皮又是工业用地不值钱, 怎么可能从银行贷款到那么多钱啊？”
    王健也觉得季晟是在异想天开, “老板，你这主意肯定不能成，还不如高峰说的借高利贷。”
    高峰点头，“就是。”
    谷瞉
    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哪怕是一直把季晟奉若神明的季爱国、季庆、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五个人，这次都觉得季晟在瞎扯，也怪不了他们这么想，毕竟长川机械厂买下来也才花了二十五万，银行又不傻，凭什么借那么多钱？
    季晟什么都没解释，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谁跟我去一趟深镇？”
    季爱国疑惑不解道：“大哥，去深镇干嘛？咱们不是已经和松下签了合同，不需要再去深镇了啊。”
    “回头你们就知道了。”季晟语速非常快道：“这次我时间比较紧迫，就不坐火车去了，小庆，你帮我去找廖哥，让他给我弄两封介绍信，爱国，你收拾两件衣服，等介绍信拿到手跟我去深镇，至于柳哥，你们暂时没有边防证去不了深镇，先在这边帮我联系一下愿意提供商业贷款的银行。”
    “我现在就去。”
    季庆起身朝外走去。
    “好，我联系银行。”柳志答应的很干脆，不过他还是很疑惑地补充了一句，“你真要从银行贷款？人家十有七八不肯借的。”
    季晟忽然笑了起来，“一般人肯定借不到，但我季晟不是一般人。”
    真的假的？
    你真有本事贷款到？
    柳志、楚钟林等人半信半疑。
    ……
    晚上七点多，机场。
    季晟和季爱国拿着手工填写的登机牌登上了飞机。
    “先生您好。”
    飞机门口站着的女乘务员微笑着打招呼。
    季晟熟练地点了点头，率先进了机舱里面。
    跟在后边的季爱国则显得有点受宠若惊，还客气地对着女乘务员说“谢谢”。
    来到里面。
    季晟发现这架四十八座的飞机总共才十来个乘客，一点也不像后来廉价航空坐满了人。
    找到座位。
    季晟和季爱国各自坐下，他们都是第一次在当前年代坐飞机，两人都显得有点好奇。
    当然，季晟的好奇和季爱国的不一样。
    他好奇的是听说当前年代飞机上有免费茅台喝，不知真假。
    很快，飞机起飞了。
    在起飞过程当中，第一次坐飞机的季爱国整个人浑身紧梆梆贴在座位上。
    等到飞机平稳之后，乘务员们开始工作三部曲，她们推着小推车，率先给大家送上报纸、茶水和纪念品。
    纪念品可以挑选，扇子或者一小盒五只装的中华香烟。
    季晟和季爱国分别挑选了香烟和扇子。
    挑选完之后，季晟好奇地眨眼问乘务员，“你们现在发香烟，不怕有人在机舱里抽烟吗？”
    女乘务员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回答道：“以前飞机上可以抽烟，不过这些年不允许了哦。”
    季晟狂晕，他真的没想到以前飞机上还能抽烟，他又好奇地询问，“飞机上有免费茅台供应？”
    “有，您要喝吗？”女乘务员说着补充了一句，“茅台服务可能最近要取消了，上面已经在商量这件事，你正好能趁着取消前体验一下。”
    季爱国不喜欢喝白酒的人，在听到女乘务员这么说以后都忍不住道：“给我弄点尝尝。”
    季晟也想体验下，“给我也来一杯吧。”
    “好的，你们稍等。”
    女乘务员推着小推车往机头那边去，不多时又换了一辆小推车回来了，取出茅台给季晟和季爱国倒上。
    或许是看见他俩喝茅台，旁边几个乘客也要求了。
    几杯酒下肚后，大家情绪高涨，认识不认识的聊在了一起。
    如今能坐得起飞机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身份。
    季晟由此认识了两个厂长，两个当官的，这四个人都坐的比较近。
    正当季晟和他们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飞机大概飞出去一半路程吧，空乘们居然还进行了歌舞表演。
    季晟都傻了。
    幸好前排那个什么化工厂的李厂长解释了一下，告诉季晟和季爱国两人这不是固定服务，有些航班有，有些航班没有，一般都会具有很大的地方特色，比如说飞往新将的航班会有维吾尔族姑娘的歌舞表现等，这些都是民航借此吸引顾客的套路。
    ……
    中途转了一次机。
    在楚庭机场下来后，季晟和季爱国又马不停蹄坐火车去了深镇那边。
    一下火车，季爱国就忍不住问道：“大哥，咱们来深镇到底干嘛？”
    季晟这回说实话了，嘿地笑了一声，“买个公司玩玩。”
    “买个公司？”季爱国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你就两三块钱了吗？买得起吗？而且你买公司干嘛呀？”
    季晟回答的干净利索，“为了贷款。”
    他当然知道自己两三万块钱想买个公司跟做梦一样，但如果买皮包公司呢？

 第一百零一章 外资企业（求订阅，求月票）

    皮包公司在后来近乎和违法挂上了等号，但在当前年代，皮包公司的性质还不是如此。
    皮包公司一词最初的来源是指：没有资金，没有经营场地，甚至没有经营品种，装着公章和营业执照的皮包就是公司，什么买卖都去做。
    白手起家, 从“皮包公司”掘得第一桶金，将皮包公司做成实体，甚至上市，这是现代社会许多大企业家的成功之路和津津乐道发家史。
    因为现在大多数地方注册资金都是实缴制，一般人根本开不起公司，但凡事不是绝对的, 受到政策影响，深镇、海楠等地允许自由办企业, 不会受到注册资金影响, 尤其当时海楠皮包公司泛滥有三万多家。
    季晟想要从银行获得巨额贷款，光靠长川机械厂抵押，根本贷不到什么钱。
    但如果长川机械厂属于某个“阳光公司”旗下，拥有美好未来呢？
    季晟手握松下经销商合同，有一百九十万订单，随便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量，凭借这样的资质，只要有东西抵押，从银行贷个上百万商业贷款跟吃饭喝水似得。
    但贷款得有名目，比如有一家正在经营的公司，不然银行怎么相信？况且商业贷款也要汇到公司账户当中，不可能给你个人银行账户。
    凭季晟目前手头上的钱，在魔都那边根本不够开公司，交注册资金都不够，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买一个皮包公司，当然，也可以自己来深镇这边注册, 只是注册时间花费的时间周期比较长，他等不起。
    而且他买的是皮包公司，一旦买下来，只要随便租个办公室，那就摇身一变成正规公司了。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季晟细细跟季爱国解释了一遍。
    季爱国听完后恍然大悟，“大哥，原来你早就想好怎么做了啊？亏我还担心呢。”
    “呵呵，现在不担心了吧？”
    季晟朝着前面酒店走去，忽然，看见酒店门口有个人影晃动，他伸手挥了挥打招呼，“梅姐。”
    那道人影正是之前丁姐介绍的大批发商之一的梅姐，她看见季晟，同样笑着挥了挥手，“小季你好。”
    季爱国也跟着打招呼，“梅姐, 晚上好。”
    走近。
    一身女式西装的梅姐看向季晟，“小季, 你打电话约我大半夜出来有什么事吗？”她说着还开了个玩笑，“要不是我都老太婆了，还真不敢半夜在酒店这边等你，怕你做什么。”
    梅姐虽然三十五六岁，可打扮的一点像三十岁左右，压根不是什么老太婆，季晟恭维了一句，“梅姐，哪里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太婆啊？”
    梅姐被他哄得开心地咯咯笑了笑，“就你嘴巴甜，说吧，什么事？”
    “能开个房间上去聊吗？”季晟指了指楼上。
    梅姐看他们兄弟俩，也没有以为他俩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
    三个人来到酒店前台，办理好了住宿的手续。
    乘坐老式电梯上去了。
    打开房门，推门进去。
    季晟邀请梅姐在窗口的小圆桌旁坐了下来，然后侧头道：“爱国，去跟酒店前台要壶热水。”
    “嗳。”
    季爱国放下行礼，转身出门离开。
    梅姐见到季晟支开季爱国还真吓了一跳，心里忐忑，生怕季晟心怀不轨。
    幸好季晟这时候开口了，“梅姐，我知道您在深镇这边神通广大，有点事想拜托你。”
    梅姐这才收起胡思乱想，“你说仔细点儿。”
    季晟直截了当道：“我想买一家皮包公司。”
    “买？直接注册不就行了？”梅姐感觉奇怪。
    季晟解释道：“我时间比较紧，注册公司周期比较长，我等不及。”
    他说着把自己遇到的困难和想法仔细说了一遍。
    梅姐在听到他成为松下经销商之后吓一跳，有点不敢相信道：“你成了松下经销商？”
    季晟微笑着说道：“对，不过梅姐，咱们注意力能不能放在正事上？”
    “行。”梅姐沉吟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小半晌之后，她反问了一句，“你只想买一家皮包公司吗？”
    季晟知道她话里有话，“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有啊，香江的空壳公司知道吗？”梅姐问。
    季晟当然知道了，空壳公司其实和皮包公司一个性质，只是香江的空壳公司和内地这边不要一样。
    因为英国公司法的一种法律形式，允许发起人根据香江或者英国的法律成立有限公司，但这个公司只有法人、公司名字，没有经营业务，也没有董事股东，不会发生经营债权，需要公司时，投资者只需要将董事和股东名字交给公司秘书，由秘书制作相关文件，然后去登记，几个小时就能办妥。
    其实香江的空壳公司和全新的香江公司一样，只是空壳公司是“老公司”，注册已经有一段时间。
    谷杒
    “你是说？”季晟猜到了点什么。
    梅姐捋了一下刘海，点头说道：“对，我的意思你在深镇这边购买一家皮包公司，还不如买一家香江的空壳公司，不仅花的时间更短，而且不用担心债权等问题，甚至以后想要改名的话，只要提前五天申请，并且还可以改注册资本。”
    季晟听得怦然心动，如果他购买一家香江的空壳公司，那自己就成了外资企业了，能享受到的税收政策、贷款福利都比国内民营企业多。
    “您有办法能帮我买下一家香江的空壳公司吗？”季晟如实说道：“我没有通行证，好像去不了香江那边。”
    梅姐说道：“没事，我在香江有亲戚，让他发个邀请函，然后花点钱办个邀请赴港探亲的往来通行证就可以。”
    季晟眨眼道：“探亲不是只能探访直系亲属吗？表情都不被允许。”
    “只要你肯花钱，没有办不妥的事情。”梅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
    季晟这才放心，笑道：“行，那就麻烦你了。”
    “慢着，我帮你有什么好处？”梅姐问道。
    这点季晟来之前就想好了，他毫不犹豫说道：“事成之后，我愿意奉上两千块钱酬劳，我知道您不是缺钱的人，这点钱只是略表心意。”
    “我不要钱。”梅姐摇头。
    季晟蹙眉道：“那你要什么？”
    梅姐认真地看着他，“我要你给平价松下家电产品。”
    这等于狮子大开口了。
    但季晟却笑着答应道：“没问题，只不过因为受到合同的限制，我只能从魔都那边给你发货，还需要你自己运回来，而且因为我和松下合同的关系，不能给魔都市场之外提供售后服务，也就是说售后只有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梅姐大喜，立刻道：“既然这样你拿一万块钱出来，我连夜帮你把这件事办好，明早你跟我去办通行证，中午就去香江，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我这么过分的要求呢。”
    季晟笑而不语。
    为什么不答应？
    他又不能做魔都市场以外的生意，答应梅姐的要求无非就是每次拿货的时候多拿一些，只是没利润，也不是说没利润吧，最起码季晟能拿到松下许诺的返点，而且拿货量多了，更容易让他拿到松下答应的更高返利。
    ……
    有梅姐这个大姐头帮忙，去香江购买空壳公司的事情格外顺利。
    季晟只花了两天时间就把公司的问题解决了，当然，他因此也付出了三万块钱的代价，一万块钱是梅姐帮着打通关系，另外一万块钱是购买公司花的费用，还有一万块钱让季晟花的有点哭笑不得，因为这是他在香江公司场所租金。
    不得不说，虽然现在是八十年代末，但香江的租金还是一如既往昂贵，哪怕季晟的公司只是一间很小的办公室而已。
    也就是说，他现在在香江那边确实有一个手续齐全拥有经营场所和经营项目的正规公司。
    季晟也因此兜里只剩下三千多块钱了，如果无法从银行贷到款，他真的只能宣布破产了。
    第三天早上，季晟和季爱国坐飞机回到魔都的时候，已经中午时分。
    他一回来就找到柳志。
    租的房子大门口，季晟连门都没有进去，“柳哥，银行联系了吗？”
    柳哥迟疑道：“联系是联系了，你真的要去贷款吗？”
    季爱国此前已经听季晟说过这件事，非常有信心笑着说道：“柳哥你放心，大哥一定能从银行贷到款。”
    柳志还是半信半疑，“银行贷款那么容易？”
    季晟目光深邃道：“我之前就和你们说过了，一般人不一定能贷到，但我不是一般的人。”
    柳志道：“那行，我现在就把老祁喊过来，让他带我们去和银行那边负责贷款的经理聊贷款，他因为做高利贷也缺资金，和银行经常有业务往来，有他帮忙，能贷到款的概率更高。”
    季爱国哭笑不得道：“柳哥，真不用别人帮忙，大哥确实能搞定。”
    季晟懒得解释浪费时间，直接道：“行，把老祁喊过来吧，事后我请他吃个饭感谢一下。”
    呼，终于要跟银行贷款了。
    季晟有点紧张，并不是紧张柳志说的那样贷不到款，而是紧张能不能借此多贷点钱，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资金，银行只要敢借钱，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季晟也敢吃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一点，以后的钱会越来越不值钱，说句不好听的话，季晟如果现在能贷到一千万，哪怕只买地皮，都能赚的盆满钵盈。
    这还是最简单方法。
    如果季晟趁着现在拿钱投资，他可以大幅度缩短积累资本的周期性，到时候赚的钱多了，直接趁着漂亮国一些后世扬名的企业还没起来拿下点股份，随随便便都能成亿万富翁甚至百亿富翁。
    季晟缺的不是赚钱手段，而是受制于资金，此刻的他希望银行能够贷越多的钱越好。

 第一百零二章 贷款还这么叼？（求订阅，求月

    下午。
    天色有些阴沉。
    农行门口，季晟见到了柳志说的老祁。
    这人四十多岁，胖墩墩的像弥勒佛，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容，好像很和善。
    但季晟第一反应却是，笑嘻嘻不是好东西。
    “这位就是小柳说的季老板吧？”老祁问道。
    柳志忙道：“对，他就是我老板。”
    老祁这才微笑着伸出手, “季老板，你好。”
    季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祁总，你好，这次有劳你了。”
    “没事，大家都是做生意的, 有事情我肯定帮的。”老祁表现的很仗义，具体是不是表里如一，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那我们进去吧，朱经理早候着了。”
    “好的。”
    季晟带着柳志和季爱国跟在老祁后边。
    老祁一边往里走一边交代了一句，“待会看我眼色行事，别乱说话，不然不好贷款。”
    “知道了。”季晟道。
    来到里面，被银行工作人员迎进了会客室里。
    稍微坐了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戴眼镜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进来了，他一进来就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让你们久等了。”
    老祁一看见他进来，连忙给季晟等人递了个眼色，然后第一个站起身，露出巴结的笑容卑躬屈膝道：“朱经理，我有个小朋友想贷款，这次麻烦你了。”
    朱经理都和老祁握上手了，季爱国和柳志也拘束地站起了身。
    可季晟愣是动都没动，就那么坐着。
    老祁看的皱了皱眉头，心说你小子咋回事, 这幅态度不想贷到款了？
    “你们哪位想贷款？想贷多少钱？什么性质的贷款？”朱经理并没有因为季晟没礼貌的举动介意什么，直接问道。
    季晟这才假装好像刚发现朱经理走了进来一样，坐在那边伸出手道：“朱经理你好，我叫季晟，想跟贵行贷款。”
    老祁看见他依旧无礼，眉毛都快挤在了一起。
    朱经理脾气很好，他一边坐下来，一边伸出手和季晟握了握，“季先生想贷什么性质的款？”
    柳志、老祁和季爱国看见朱经理坐下后，三个人才敢也坐下。
    “哦，我想申请个商业贷款。”季晟语出惊人道：“最好能贷一千万。”
    噗！
    刚喝上水的老祁喷了。
    季爱国和柳志也吓得一哆嗦，心说别给人家朱经理吓跑了，一千万啊，这什么概念？
    朱经理也没想到季晟胆子那么大，没礼貌就算了，开口就要一千万商业贷款，他差点都被气笑了,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 他还是公事公办道：“既然是商业贷款, 那季先生一定有自己的公司吧？”
    “有。”季晟好像很拽, 从公文包里拿出公司资质等证明递了过去，嘴里说道：“我们环宇贸易立足香江，从事进口家电贸易。”
    话音刚落，朱经理腾地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了，然后本来还有点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露出比老祁巴结他还要更巴结的笑容，“哎哟，没想到季先生是港资企业的老板，失敬失敬。”
    老祁、季爱国和柳志都看傻了，怎么都没想到季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朱经理变得如此客气。
    季晟依旧很拽地笑着点了点头，嗯，这幅样子他是故意表现出来了。
    当前年代国内大环境和现代社会不太一样，外资企业、港资企业那可是各地政府求着来投资的。
    这可不是说笑。
    各地招商为了求外资企业来投资各种优惠条件不说，甚至很多市的一把手都会亲自上阵，季晟曾经看到过一个新闻，有个市的二号，甚至为了拿下外企投资，连着喝了十杯白酒，一杯五十万投资，结果那个市的大佬甚至喝进了医院。
    可想而知八九十年代外资企业有多猖狂。
    季晟现在的身份是港资企业老板，如果他表现的和老祁一样，绝对会被银行怀疑真实性，所以他故意显得很叼。
    “嗯，朱经理你可以看看我公司的资质证明，确定下我公司是不是真的港资企业，然后我们再细谈。”季晟伸手道。
    朱经理连忙看了一下营业执照复印件、公司等相关证明文件，确定季晟的环宇贸易确实是港资企业，这下子他脸上巴结的笑容更盛了，“没什么问题，季先生，我们谈谈贷款吧。”
    老祁都懵了，他和朱经理关系那么好，平时逢年过节东西送的不少，可即便这样，他有时候要用钱贷款的时候，朱经理都有点爱答不理，结果人家季晟只是给看了一份公司证明，朱经理就表现出愿意贷款的样子了？
    柳志也愣了愣，有点不敢相信贷款那么容易。
    谷僐
    “好。”季晟言语依旧很简单。
    “是这样，别怪我冒昧啊。”朱经理堆满笑容道：“我先问一下，贵公司申请商业贷款用在什么地方？”
    季晟没立刻回答，又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和华联商厦、松下的两份合同复印件，以及部分订单合同，还有长川机械厂的过户证明等，“最近投资有点大，我手头有点紧，想从贵行借点钱用于周转，一部门用来跟松下那边进货，另一部分则是准备投资一下房地产，把我刚刚买下来的长川机械厂改建成住宅楼。”
    朱经理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松下经销商合同复印件，哟了一声道：“您公司还是松下这样的日笨家电巨头经销商？”
    季晟笑着点了点头。
    老祁也愣愣地看了看季晟，很显然没料到他生意做的那么大，之前听柳哥说季晟做家电批发，他还以为季晟就一二道贩子。
    “贵公司接了多少订单要贷……”朱经理一边问着一边看到了和华联商厦的合同，他吃惊地失声道：“每个月八十万合同款项？”
    季晟又把剩下的订单合同和一些小商店没有合同，但已经统计好的订单表推过去，“不止是八十万，其实光这个月订单金额就高达一百九十万，我这边又想着把长川机械厂从工业用地变成住宅用地，然后再投资房地产，手头的钱真不太够，不然哪用得着跟你们银行贷款。”
    “一个月一百九十万订单金额？”朱经理更吃惊了。
    老祁也在旁吸了吸气，没料到季晟这么牛批。
    柳志和季爱国看的有点糊涂，不明白季晟这么做到底为什么，难道这样就能贷到款？
    “所以我想跟贵行贷个一千万，朱经理你看看行不行。”季晟问道。
    一千万贷款可是大业绩。
    季晟又是港资企业。
    朱经理打心眼里想贷款给他啊，只不过他还是说道：“凭借贵公司的资质贷款一千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您也知道，贷款需要东西抵押，你准备拿什么抵押？”
    季晟道：“长川机械厂。”
    朱经理询问道：“那你取得建设许可证、开工许可证和外销房屋许可证等证件了吗？如果有这些手续，别说一千万，一个亿我们银行都能够贷给你。”
    季晟哑然失笑道：“我要取得那些手续还会只跟你们贷款一千万？我这么跟你明说吧，我贷一千万除了部分用于进货，剩下绝大多数钱就是为了把这些证件给办下来，然后再动工。”
    “可你没有那些证件，我没办法给你申请房地产开发企业流动资金贷款和土地开发贷款等款项。”朱经理无奈道。
    季晟眨眼道：“所以我申请的是商业贷款。”
    朱经理为难道：“可这……不符合程序啊。”
    季晟一点也不像求人贷款的样子，表现的跟要钱一样，“那我不管，我相信你有办法搞定，如果你搞不定，大不了我去找其他银行贷款，我相信有的是银行愿意帮我解决这些问题。”
    “只有长川机械厂抵押真的有些难搞。”朱经理依旧没松口，不过他随即就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除非你能把和松下的经销商合同连带机械厂一同抵押给我们，这样我可以操作。”
    单凭经销合同是没办法抵押的，这点季晟心里清楚，但如果提供第三方有价值的不动产当凭借，就可以一同抵押，也就是说利用他这份经销商合同增加不动产的价值。
    朱经理生怕季晟不答应，连忙补充了一句，“不会影响你做生意，不然不好操作。”
    “行。”季晟答应了。
    朱经理眼神火热道：“那好，我跟行长他们去申请一下，要是他们认为没问题，您要求的一千万商业贷款应该能成，请您稍等片刻啊。”
    季晟伸手道：“请。”
    朱经理转身出去了。
    柳志愣愣道：“老板，银行这么容易答应了？”
    季爱国也觉得匪夷所思，“咱们就给他们看几份合同和公司资质？”
    哪怕是老祁这个局外人，此刻都一愣一愣的。
    “不然呢？”季晟道。
    这种事在柳志季爱国等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甚至季晟如果说给现代社会的人听，现代社会也没几个人会去相信。
    但现在的大环境不同，港资外资是各地求着投资的对象，而且季晟又不是没有东西抵押，他有长川机械厂和经销合同，又展现出足够的还款能力，毕竟一个月订单金额就一百九十万，这不是拥有还款能力是什么？
    自然，只要银行不为难基本不会有问题。
    那么银行会为难他吗？
    很明显不会啊，第一，他的公司是港资企业，第二，他拥有足够的还款能力，银行贷款给企业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一个有能力还钱的公司，银行为什么不借钱？
    当然，如果是单纯的民营企业，哪怕展现出这么多东西，最后很有可能也贷不到那么多钱，谁让现在政策偏外资？
    果不其然，就在季晟心中思考事情的时候，会客室门从外面推开了，只见朱经理陪着一矮个子五十多岁男子进来。
    那矮个子男子一进来就笑容满面朝着季晟伸出手道：“季先生，欢迎，欢迎能与您合作。”

 第一百零三章 这哪是贷款？是给你塞钱啊！（

    矮个子男人一进来就热情极了，各种和季晟握手嘘寒问暖的。
    季爱国和柳志刚开始不知道这矮个子男人身份，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老祁不一样啊，他常年跟银行这边打交道，怎么可能不知道矮个子男人的真实身份是谁？
    这可是银行林行长啊！
    连行长都要对季晟客客气气？
    不仅客气，看这热切的态度可是带着一丝巴结的意思在里头。
    人家是贷款，不是给你们送钱, 用得着这样？
    老祁十分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一个重要的道理，那就是既然季晟值得银行方面这么的重视，肯定是因为实力所致，这是个很牛逼的家伙，一定要想办法结交好！
    不说老祁心思急转。
    这边朱经理介绍上了，“季先生, 这位是我们支行的林行长，正的哦。”
    最后三个被他着重音。
    季晟当然听得明白, 无非表示出对自己的重视，他也第一次站起身微笑着和林行长握手，“林行长，请多关照。”
    “季先生请坐，请坐。”林行长邀请着季晟坐下，等到季晟坐下后，他才跟着坐下，然后侧头对着朱经理道：“小朱啊，怎么让季先生喝白开水呢？去把我的龙井茶叶拿过来。”
    “好，我这就去。”
    朱经理应了一声出去拿茶叶。
    季爱国和柳志在听到林行长自我介绍身份后，两人也大吃了一惊，在他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眼里，银行行长已经是很有社会地位的大佬了，可就是这么有社会地位的人，还要用略带讨好的语气对待季晟？
    他俩觉得很不可思议。
    季晟压根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他已经和林行长聊上了，双方一开始也没谈贷款方面的事, 只是寒暄着聊点家常，聊到有趣的地方还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朱经理带着龙井茶叶回来，给季晟等人泡好了茶水。
    林行长这才话锋一转道：“季先生，我们来聊聊合作方面的事情？”
    这龙井应该是高档货，季晟还没喝就闻到一股香气弥漫，他嗯了一声，“你说，我听着。”
    “你贷款一千万这件事呢，我能够做主批给你。”林行长说话很沉稳道：“只不过期限和利息方面还有待商榷。”
    这点老祁经常贷款知道，像他每次贷款银行都不肯给长期，基本最长期限就半年样子，其主要原因是前几年贷款大环境不太好，那时很多贷款无需抵押，只要一个签字就能搞定，所以信贷员十分吃香，天天东家吃西家喝，最后一笔坏账给冲了，贷款的和信贷员毛事都没有。
    这几年已经收紧了很多, 所以对贷款的期抓得很死。
    抓得很死也只是相对于八十年前前中期，实际上在八十年代到零四年之间, 国内贷款手续简单的出乎意料，随意合同，随意借条都可以，没有抵押没有保证也没问题。
    季晟能够拿出长川机械厂抵押，对于当前年代银行来说，已经算得上厚道了。
    当然，贷款手续简单归简单，但贷款期限现在卡的很死是不争事实。
    老祁以为林行长也要给季晟设置一个很短的贷款期限。
    可让老祁不敢相信的是，林行长上来直接道：“我希望季先生这笔贷款能贷的时间长一些，最好五年以上，我们最高能给你十年期限。”
    季晟乐了，今年全国人均工资有所上涨也不过才一百多块，十年后差不多八百，如果他真的能贷款十年，表面上看付出的利息好像很高，实际上伴随着通货膨胀等因素，这笔钱说等于是送给他也没错。
    林行长见他没说话，还以为季晟不大乐意，毕竟五年以上的贷款利息是最高的，他赶忙补充道：“我知道季先生可能觉得有可能因此会多出利率，但我能帮你申请贴息，其实算下来比短期贷款更合算。”
    说着，他还给朱经理递了个眼色。
    朱经理会意，补充道：“如果贴息以后季先生还觉得还款周期太长，利率有点高，我这边有一款保值公债可以推荐，年利率高达百分之十四点一四，你完全可以把贷款多余出来的钱购买保值公债，这么一来，你不仅不用担心贷款利率，还能因此赚上一笔钱。”
    林行长笑道：“是啊，我们五年以上贷款年利率百分之四点九，贴息下来只要百分之三点六，你购买保值公债的话，每年还能赚百分之十点五四利率的钱。”
    老祁在旁边听得都要吐血了，他和银行合作那么长时间，可没见朱经理想方设法给赚钱主意。
    季爱国和柳志也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是来贷款的，结果人家银行不仅答应借钱，还主动告诉季晟借了钱什么都不用做，把钱买保值公债每年就能赚一百多万。
    这哪是贷款啊，分明是银行给季晟往兜里塞钱。
    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这明摆着天上掉钱的事情，季晟却毫不犹豫拒绝了，“哦，保值公债就算了吧，要是有股票说不定我还买点。”
    “股票？”林行长眼前一亮，道：“季先生对股票感兴趣吗？我正好知道现在有一只股票卖得不错，售价只……”
    季晟浑身一激灵道：“你是说现在已经可以购买股票了？”
    “八四年开始就可以买了啊，有什么稀奇的吗？”林行长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谷俺
    季晟还真不知道这事，赶忙道：“你继续。”
    “真空电子股你知道吗？”林行长问了一句，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季先生刚才还说不懂股市，这真空电子股啊，现在一股面值一百元，但售价只有九十一块钱，还有百分之十五的年底保底分红，假设你买三万块钱，什么都不做，年底就能变四万五。”
    朱经理道：“当然了，买股票有风险，这是建立在不跌的情况下，如果跌得话有可能会亏本，但同样的，如果涨了能够赚更多钱。”
    季晟暗暗把这个信息记载了心里，他在现代社会查阅八九十年代信息的时候，倒是看到过真空电子股的相关信息过，只是没怎么留意，今天听到林行长和朱经理谈起，他决定等这边手头上事情忙完之后回现代社会好好查阅资料。
    “怎么样季先生，愿不愿意贷款期限长点？”
    林行长非常关心问，毕竟如今贷款一千万的人太少了，如果能拿让季晟贷款五年以上，那绝对是一大笔业绩，他为了说服季晟，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如果季先生真的肯贷款五年以上，以后银监会、外汇管理局或者其他机关单位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打招呼，你不是说想要把长川机械厂从工业用地转成住宅用地吗？这个我也可以帮打招呼。”
    季晟本来就想贷款，贷款的时限能够越长越好，如今又听到林行长许诺这么多好处，毫不犹豫道：“既然林行长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要是我再不答应就是不识好歹了，十年行吗？”
    “行！行行！太行了！”林行长喜出望外道。
    朱经理也眉飞色舞道：“季先生，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能给你办到的都行。”
    季晟笑眯眯道：“我就一个要求，钱能够快点到账。”
    “正常走流程一个礼拜样子，但既然季先生你急用钱，我给你催催，最多三天。”林行长直接许诺他了。
    季爱国和柳志没贷过款，不知道流程怎么样，听完这番话没什么感觉。
    但老祁不一样，他以前贷款银行放款拖拖拉拉，到季晟这边就直接许诺三天之内能到账？真特么人比人气死人！
    随后，季晟以公司的名义和银行办理了贷款，各种手续都没要他忙活，全是林行长和朱经理两人在给他亲自办理。
    办完手续后，季晟等人告辞了。
    林行长和朱经理还亲切地把他们送出了银行。
    外面。
    老祁盯着季晟看了半天，这才苦笑着说道：“季老板，之前我还让别乱说话，怕你得罪了朱经理贷不到钱，可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能耐！”
    季并未因此得意，相反，依旧很谦虚说道：“今天还多亏祁总你引荐朱经理给我认识，这样吧，晚上我请吃饭？”
    “我请，我请。”老祁也有意结交季晟，忙道：“咱俩第一次认识，这顿饭让我来请吧。”
    季晟和他客套了一下，约好时间待会一起吃饭。
    ……
    回到租的民房已经下午五点样子，季庆、楚钟林和高峰王健等跑业务的人都回来了。
    他们一看见季晟和季爱国回来了纷纷打招呼。
    “小晟哥爱国，你们回来了？”
    “你们啥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季晟也一一回应。
    这时，高峰关心地问了一句，“老板，货款的事解决了吗？”
    听到他问起此事，旁边的王健、楚钟林等十几个人全都朝着季晟看了过去。
    不过大家和之前想法一样，并不觉得季晟跑一趟深镇就能把二三十万货款的事情给解决了，这不是废话么，二三十万又不是两三千块钱。
    季晟笑了笑，朝着柳志看去，“柳哥，你和他们说说吧，让大家安个心。”
    “好，我来说。”柳志知道季晟什么意思，毕竟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是他带过来的，他说话更能让那些人安心。
    大家又刷地一下目光全都汇聚在柳志脸上。
    柳志这才笑吟吟说道：“老板不仅把货款的事情给解决了，而且啊还从银行贷了一千万！”
    “卧槽！”
    “多少？”
    “一……一千万？”
    所有人都听傻眼了啊，他们原以为季晟连二三十万货款都要绞尽脑汁，结果没想到不仅解决了，还特么贷到一千万！
    尼玛，你怎么办到的？
    大家看向季晟的眼神怪怪的，跟见了鬼似得。

 第一百零四章 合作（求订阅，求月票）

    一院子的人都傻了。
    季庆掏了掏耳朵，仿佛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三人眼睛也瞪得跟铜铃似得。
    高峰王健和柳志手底下那群兄弟更是一个个倒抽凉气。
    即便是坐在门口等晚饭吃的支老爷子和支有才两人也一脸震惊看来。
    一千万？
    这什么概念啊！
    这就和现代社会跟银行贷款十亿一个性质！
    大家原以为季晟连二三十万货款都很难解决，甚至有人都想好了，如果季晟这边违约破产，第一时间就拔腿开溜。
    可谁都没想到季晟回来之后直接给大家扔下了一个惊人的重磅消息，贷了一千万巨款回来！
    支老爷子瞪大眼睛哆嗦道：“小……小季，你跟银行借了多少钱？”
    季晟对支老爷子还是非常尊重的, 笑着回应道：“老爷子，一千万。”
    支老爷子吸气道：“那你得还银行多少利息啊？”
    “没多少，年利率才百分之四点九，银行还帮我申请了贴息优惠，算下来年利率在百分之三点六样子，十年也就十五万多利息。”季晟如实跟老爷子说。
    我靠！
    十年才还十五万多利息？
    大家还以为一千万要付出很多利息, 结果没想到这么便宜。
    高峰纳闷道：“你刚才不是说年利率百分之三点六吗？一千万每年利息就该三十六万, 十年三百六十万, 怎么才十五万多？”
    季爱国刚才在银行也提过相同的问题，早就从林行长和朱经理那边得到了回复，他笑呵呵解释道：“等额本金还款的，又不是等额本息，钱越还越少利息当然也越来越少。”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利息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可到底为啥能借到那么多钱，大家都不明白，纷纷追问到底咋回事，就连支老爷子也很感兴趣，忍不住问了两句。
    柳志和季爱国两人把季晟这几天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高峰听完后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季晟，好半响之后才伸出大拇指，“老板就是老板，这种法子都想得出？”
    “不怂恿老板去借高利贷了？”柳志揶揄道。
    高峰笑骂道：“柳哥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
    笑归笑，大家心里却又一次被季晟震住了，以前他们知道季晟白手起家赚到几十万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如今这才知道，凭借季晟的能耐，几十万真算不了什么事。
    一千万都弄到手了, 几十万确实算不了什么。
    跟着这样有本事的老板一定能发家致富的，此刻，大家都是这样想。
    ……
    晚上，饭店里。
    季晟只带了季爱国、季庆和柳志三个人来吃饭，季爱国和季庆是自己人，最值得信任那种，他肯定有什么事都带身边。
    至于柳志，季晟如今手底下大多数都是对方的人，虽然名义上是马仔，但实际上说是合伙人更加贴切一些。
    老祁也带了两三个人来，除了他之外，还有两男一女，女的二十二三岁，不仅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还穿着还很暴露。
    反倒是那两个男的一脸凶悍，一看就是社会人。
    “老金老甄珍珍，见过季总。”
    “季总您好。”
    “季总您请先坐。”
    老祁和他手底下的人都很巴结。
    季晟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老祁在他旁边坐下, 对着珍珍使了个眼色, “珍珍, 你坐季总旁边，待会方便给季总端茶倒水。”
    “好的呀。”珍珍嗲嗲地应了一句，在季晟旁边坐下。
    还给我使美人计。
    季晟怎么可能看不懂老祁什么意思，他也没拒绝，招呼着柳志季爱国和季庆一起坐下来。
    很快菜一个个上来。
    众人边吃边聊，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老祁和他手底下几个人在巴结季晟。
    珍珍还不停地拿着手帕给季晟擦嘴边的菜渍，那态度别提多亲热了啊。
    大概宴席快结束的时候，季爱国柳志季庆和老金老甄都有点喝高了，坐在那边互相吹牛皮。
    老祁这时候对着珍珍使了个眼色，珍珍借着上厕所暂时离开了，他这才朝季晟说道：“季总，你生意做这么大，能不能带小弟我一起赚钱。”
    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季晟才二十多岁，居然用上了小弟两个字，可想而知多巴结了。
    季晟看对方这么巴结，也真心实意反问了句，“真想跟着我赚钱？”
    谷娴
    “真想，真想。”老祁道。
    季晟嗯了一声，“如果你真想赚钱，我劝你一句，别做违法的事，高利贷这种事能不做就别做，钱是赚不完的，别把自己搭进去。”
    老祁叹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没季总你那么能耐，想不到其他赚钱的好路子啊。”
    “我有两条路子能带着你赚钱，就看你愿不愿意做。”季晟看过去。
    老祁眼前一亮道：“您仔细说下，我听听。”
    “第一条路子最简单。”季晟靠在椅子背上，“我呢，是松下经销商，如今国内家电生意又很红火，你只需要找几个地段好点的地方开上几个卖家电的铺子，我给你和华联商厦一样的价格，保证你赚的盆满钵盈，只会比放高利贷赚的更多，不会少。”
    “诶，貌似可行。”老祁奉承了一句，又问道：“第二条路子呢？”
    “第二条路子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只能给你指一条明路，不过这条路子赚钱是能赚大钱，做起来很危险。”季晟事先提醒了一句。
    老祁笑道：“我做高利贷就很危险，你说吧。”
    “比你做高利贷还危险，只不过不犯法。”季晟把自己不会去做的赚钱生意说了出来，“这些年国内基建越来越红火了，你知道吧？”
    “知道。”老祁点头。
    “搞基建缺什么？钢筋水泥木材，钢筋水泥这块你做不了，人家好多直接和厂商有联系。”季晟徐徐说道：“但木材生意现在做的人不多，如果你去做的话，想赚大钱非常的容易。”
    老祁虚心求教道：“既然赚大钱很容易，你刚才为什么说很危险？”
    季晟冷笑了一声，“当然危险了，现在做的人是不多，但莆田那边成群结队都在做木材生意，你要是去做不是抢人饭碗？人家不收拾你？”
    可以这么说，国内木材生意百分之八十被莆田那边的人给垄断了，人家一个地方的人很团结，其他人想插手，除非能不顾那边人报复。
    老祁也不是傻子，听这么一说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确实危险。”
    “其实也有不危险的办法。”季晟砸了咂嘴道：“你做高端木材生意的话，和他们冲突不大。”
    “高端木材生意？”老祁不懂，反问他。
    季晟嗯了一声，“本来我也有意做高端木材生意，比如说海楠黄花梨、小叶紫檀等名贵木材，然后打造成家具，只是做木材生意不是有钱就可以，太耗费人力和时间了，忙不过来。”
    老祁忙道：“你可以出钱出主意，我这边出钱出力，咱俩合伙，不就生意能做起来了吗？”
    季晟直截了当道：“我对你这个人不放心。”
    老祁现在就想抱紧季晟这条大腿，连忙道：“怎么做你才能放心？”
    “钱我来管。”季晟毫不含糊。
    老祁笑容一滞，“让我仔细想想。”
    季晟的方法很简单，钱抓在自己手上，客户结账进账都找自己，这么一来客源也在他手里，老祁撑死了就是一个能拿分红的高级打工仔。
    大概思考了半晌，老祁咬咬牙道：“可以。”
    季晟看他答应的利索，道：“那我拿个五十万出来玩玩，你拿多少？”
    “我想办法也弄个五十万吧。”老祁回答。
    季晟眨眼道：“想办法？你放高利贷的五十万都拿不出来的吗？”
    老祁苦笑道：“我是放高利贷赚了不少钱，可手底下几十号人要养，手头现金并不是太多。”
    “那行，你凑齐钱咱们就合伙开个公司，事先说好，虽然大家都出五十万，但我要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季晟道。
    老祁道：“成。”
    季爱国、柳志和老金他们正聊得哈哈大笑呢，压根不知道就这么一会时间，季晟和老祁谈成了百万合作的事情。
    “哦，对了，这两天你办张边防证，去海楠、深镇那边考察一下。”季晟指挥道：“海楠那边主要考察高端木材，深镇那边有优惠政策，咱们公司就办在那边，而且深镇我记得有专门加工高端木材的工厂，到时候咱们只需要出点加工费，就能拿到成品直接在市场上售卖。”
    老祁应声，“好，明后天我就去海楠深镇考察。”
    说到这里，季晟想到了姜珠王的委托，“还有一件事，你这次去海楠考察的话，先给我买个一万斤小叶紫檀的木材，直接送到深镇木材加工厂去加工成手珠，要求我回头跟你说一下，制作成一万串手珠就可以了，剩下的带回来给我。”
    正常二点零的小叶紫檀手珠大概六十到六十五克，算上边角料消耗之类，其实买个两千斤木材就够了，他为了保险起见多买点。
    老祁答应的很干脆，“可以。”
    聊完事情，季晟本来都准备告辞了。
    老祁忽然朝着他神秘一笑，“季总，你觉得珍珍怎么样？”
    季晟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拒绝道：“她挺漂亮的，不过我没什么兴趣。”说着，他告诫了老祁一句，“咱俩合作就好好合作，别给我搞这一套，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祁指望跟他赚钱呢，当然不敢反驳什么了。
    ……
    两天后，上午。
    季晟正在长川机械厂指挥着楚钟林等人收拾仓库。
    忽然，柳志满脸笑容地从外面走了过来，“老板，朱经理在办公室等你。”
    季晟当时没反应过来，纳闷地问了一句，“他来这干嘛？”
    “贷款下来了啊，本来你要去银行签字的，人家巴结，上门让你签字，不然他来干什么？”柳志哭笑不得回答他。
    啊？
    贷款下来了？这么快？
    季晟喜出望外，他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千万贷款总算到账了，他终于可以进货完成订单，等把这边的事解都决完，他就可以回现代社会享受一下了！

 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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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再逛文物商店（求订阅，求月票

    贷款到账了，足足一千万。
    季晟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一时间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拿到钱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松下那边联系，直接拿了一百五十万的货。
    其实一百九十万的订单，他只需要拿六十万左右就够了，但你做经销商不能一点存货都没，自然要备一点在这边。
    还有个重要原因, 季晟故意凑够了四千五百万日元的提货额，低于四千五百万日元提货额的返利只有百分之二，达到这个标准才有百分之三。
    一百五十万的百分之三就是四万五，够季晟在文物商店买不少好东西带回现代社会了。
    因为松下那边送货过来还要两三天时间。
    这天，刚拿到钱的季晟又带着柳志和季爱国、季庆仨去了文物商店。
    文物商店里。
    季晟在扫货，嘴里不停地对着柳志、季爱国和季庆下达命令, “回头去工商那边申请注册个分公司, 不然好多优惠政策享受不到。”
    “嗳，这件事我去办。”柳志应声。
    “爱国，以后你就别去跑业务了，我知道你业务能力很强，但这么多人总要有人管，柳哥要跟着我东奔西走，其他人我又不太放心，这样，等分公司成立，我给你弄个经理当当，你负责管人就行了。”
    “好的。”季爱国道。
    季晟盯着半寸大小的猫眼石看，嘴里漫不经心说着，这块猫眼石躺着像是一颗蜜蜡珠子，很像动物的眼睛，在阳光折射下，似乎能看到一道眼线位于弧面正中，非常的清晰明亮，最关键这颗珠子挺大，差不多得有一点五厘米样子。
    猫眼石可是好东西。
    而且看上面的介绍, 这还是清朝的古董金绿猫眼石, 当然，价格也十分不菲。
    售价居然高达三万，还是外汇券。
    猫眼石自古以来都是名贵宝石，产量十分的稀少，这颗还是清朝古董，卖三万外汇券是有点小贵，但总的来说在接受范围之内。
    季晟喊来工作人员，“这颗猫眼石给我拿出来，我买下了。”
    “好的先生，稍等。”工作人员把猫眼石取出。
    柳志第一次跟季晟来文物商店，见到三万外汇券的东西毫不犹豫拿下，顿时吃惊的咋舌道：“老板，这么贵的东西你都买啊？”
    季庆咂咂嘴道：“你不懂小晟哥的爱好，他就喜欢古董啊之类的东西。”
    季晟继续逛着，他又看中了一直有点像盘子的东西，嘴里还在交代着事情，“你们几个人跟着我干, 又不能出去跑业务, 赚的钱没别人多, 心里一定不平衡吧？”
    这句话主要是对柳志说的。
    柳志心里确实挺不是滋味, 可他不敢当面说出来，“哪有。”
    “我也不是自己吃饱就不管你们的人，你们跟着我干是为了钱，我不会让你们饿着的。”季晟看到这只“盘子”的介绍了，上面写着“清乾隆，洋彩花蝶开光丹凤朝阳山水庭廓图折沿喜”一大段的文字。
    售价还有点小贵，居然要价一千八百外汇券。
    季晟抬起头道：“这样，我有两个方案给你们，第一，我给你们开很高很高的年薪，高到你们不敢相信的年薪，第二，你们现在一个月基本工资拿个三五百块钱，等到分公司开起来了，我再拿百分之五的股份出来，爱国占百分之二，小庆百分之一，柳哥你和高峰王健拿百分之一，具体怎么分配我也想好了，柳哥你百分之零点五，他们俩一人百分之零点二五，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给他们，还有百分之一我留给老楚他们三个人，你们想想选择哪个。”
    其实他不想拿股份出来，但要想柳志他们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不可能一点汤都不给别人喝。
    况且这只是分公司的股份，不值什么钱。
    至于季爱国和季庆，这两个属于跟着自己打天下的人，尤其季晟和他俩关系还非同一般，肯定要给与最好的选择。
    楚钟林三人也是如此，同样是第一批跟自己的心腹，季晟不会因为现在能赚到钱了就嫌弃。
    他这个人向来重感情。
    况且以后公司如果上市什么，还是要找股东，与其让外人分他股权，还不如自己人先抓着。
    “老板给什么我拿什么。”柳志非常会说话。
    季晟看向季爱国和季庆，“你们俩怎么想的？”
    季爱国憨厚道：“反正大哥说什么就什么，哪怕还是像现在一样。”
    季庆点头道：“就是，我自从跟了小晟哥你，日子过得舒服多了，还要什么股份不股份。”
    有你们这些话就够了。
    季晟知道他们也是重感情的人，便嗯了一声，“那行，就给股份。”
    说着，他又对旁边工作人员道：“把这沿洗也给我拿出来，待会一起结账。”
    “好的。”
    工作人员上前小心取出。
    季晟忽然间眼睛扫到了一只放在最里面玻璃柜里的斗彩大瓶，他一边朝着那边走去，一边说道：“柳哥，明天你和爱国去租个办公楼层，稍微大一点，既然咱们已经是正规公司了，没个正经上班的地方不行。”
    “我知道有块地方办公楼不错，明天带爱国去看看。”柳志回应道。
    季晟嗯了一嗓子，忽然发现这只名为“清乾隆，御制斗彩加粉彩暗八仙福寿纹八方盘口大瓶”下面没标价，他疑惑地询问工作人员，“这只瓶子不出售吗？”
    工作人员露出得意的神色，“这可是咱们文物商店镇定之宝之一，当然不对外出售了，放这里就是给老外看看咱们国家古代瓷器多厉害。”
    确实厉害啊，这只斗彩加粉彩大瓶简直精妙绝伦极了。
    只可惜别人不卖。
    谷喣
    季晟也只能饱饱眼福了。
    “小晟哥，这边也有个小瓷器很好看。”季庆忽然喊了一句。
    “哪里？”季晟过头。
    季庆指着不远处玻璃柜台里面，“看见吗？”
    季晟上前，只见一个直径三四厘米椭圆形中间有个小孔的瓷器摆着，乍一看确实非常好看。
    还没来得及看介绍呢，工作人员就介绍道：“这是清代雍正时期，涅白料画珐琅绳纹开光夔龙纹小水丞，别看这玩意小，真不多见啊。”
    “涅白料画珐琅？”
    季晟好奇地问了一句。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是玻璃料胎画珐琅，像这样的工艺要求比铜胎、瓷胎珐琅更高，是宫廷作坊独有的工艺。”
    季晟循声望去，居然是支有才，他有些惊奇道：“你咋来了？”
    支有才嘿嘿笑了下，“老板，祁总找不到你，我就带他过来看看你在不在这。”
    老祁果然就站在外面。
    季晟对着季庆道：“小庆，把祁总请进来。”
    季庆出去喊人了。
    季晟这才好奇地看着支有才，“你怎么会懂这些？”
    “我爷爷教的呗，当初我爹被抓进去那会，我靠我奶奶和爷爷，他俩没事的时候净教我一些没用的东西。”支有才满不在乎道：“还有我爹也是，老是教我什么欣赏字画什么的。”
    靠！
    你还真是不知足。
    这些知识一般人想学还学不到呢。
    季晟对这个小瓷瓶很感兴趣，“给我好好说说这玩意。”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玻璃熔点比珐琅低，要将珐琅装饰熔贴在玻璃器表需要丰富的经验和技巧，温度太低，珐琅纹饰无法熔贴，温度过高，不但玻璃热熔，颜色也会烧焦，珐琅还有有气泡。”支有才随口介绍道：“康雍二帝都喜欢玻璃，康熙帝命日耳曼传教士纪瑞安神父指导创建蚕池口玻璃厂，由内务府造办处管辖，只是雍正一朝的料制珐琅器甚为罕见。”
    生在知识家庭就是不一样。
    季晟听到支有才这么说，心中一动，觉得这人可能也不是光吃闲饭的闲人，还有点用，他随后让工作人员把这只售价五百二的小水丞也取出。
    正当工作人员取东西的时候，老祁也在季庆带来之下到了旁边，“季总，买古董呢？”
    “嗯，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今天去海楠考察的吗？”季晟问。
    老祁忙道：“我就是准备出发了，特地来问问你出了买一万斤小叶紫檀木料做成手珠之外，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季晟想了下道：“如果有大的完整的黄花梨料子，直接带回来就行。”
    “好，那我这就出发。”
    老祁没再多说，走了。
    季晟又逛了一会儿文物商店，还淘了个鼻烟壶、耳炉和碧玉云龙钮印玺两方，两个是一套。
    有过上次的经验，他知道瓷器什么比较容易卖出高价，故而没挑其他，嗯，主要他不太懂。
    ……
    两三天后货到了。
    望着满仓库堆满的家电产品，季晟立刻询问道：“高峰，让你租的车来了吗？”
    高峰上前，“这会应该快到了吧，我到大门口去看一下。”
    王健恰逢其时插话道：“老板，咱们不自己买台货车吗？”
    “买那玩意干嘛？”季晟道。
    他又没准备长期做家电，有钱买货车还不如投资。
    大概等了没多久，高峰从外面进来了，告诉季晟货车开进来了。
    季晟马上指挥季爱国、楚钟林和柳志等人，“好，现在大家把东西搬上车，我们去送货！”
    “好咧！”
    “大家出把力，老板说了，今天送完货请我们吃大餐！”
    “哈哈，这些货送完老板能挣好几十万吧？我们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干活，干活。”
    季爱国、季庆等人全都卖力搬着家电送上车。
    季晟作为老板肯定不可能亲自动手的，现在他手底下有的是人，又不像以前那样只有三五人，他望着忙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心中颇为感慨，自己在八十年代时空的事业终于走上正轨了。
    而且，这回送完货，挣钱数目可不止王健刚才猜测的几十万，而是足足有一百三十来万。
    季晟的心中一片火热。

 第一百零六章 季百万（求订阅，求月票）

    华联商厦。
    柳志手底下那群兄弟正在搬货。
    “小武你他妈轻手轻脚一点，里面是电器！”柳志一边指挥一边骂，这边刚骂了一句，侧头又看见另一个长头发的兄弟把东西碰到了墙壁上，他又骂了起来，“长毛你眼睛瞎了？”
    和季晟站一起的郭经理冷汗淋漓道：“季总，你手底下的人还真彪悍。”
    季晟笑呵呵道：“他们骂归骂, 感情好着呢。”
    “嗯，待会我让人盘点一下，要没什么问题尾款今天晚上之前应该能汇到你账户。”郭经理倒是实在人，没有想着拖欠季晟货款。
    “好咧，多谢郭经理。”
    季晟又和郭经理站着聊了几句，等到华联商厦的工作人员把货物盘点好，他在送货单上让郭经理签了字，然后又带着人去其他地方送货。
    “老板娘, 你要的家电给你送来了, 如果产品有什么问题记得联系咱们。”
    “知道了。”
    “货款你看怎么给？”
    “还能怎么给，现金呗，我啊，早就备着了。”
    下一家。
    “朱老板恭喜发财。”
    “哟，东西送来了？我盼了好几天，还以为你们忘了。”
    “怎么会？这不是松下那边刚送货过来么，立刻就给您送过来了。”
    一家。
    三家。
    十五家。
    本来季晟说好送完货请大家吃晚饭的，结果送货有点浪费时间，众人愣是从早上忙到了夜里十点多才把东西送完。
    季晟一整天没吃东西，他倒是因为特殊性，在这个时空可以不吃不喝，可季爱国、柳志等人都饿惨了，就连季晟说请他们吃宵夜都不去，抱着早已经凉了的盒饭在那边扒拉了几口。
    ……
    第二天。
    季晟提着一箱子的钱去银行存钱。
    银行工作人员别提态度多热切了，办理完业务之后，还站起身双手把存单递上，“季先生, 您存款一百零三万元的业务已经办理好，请收好你的存单。”
    季晟接过存单看了一眼，这张存单上有一百零三万，他的私人账户上还有八十多万，加一起就是一百九十万。
    因为这笔钱是巨额存款，他肯定要选择最安全的存单，存单和存折不太一样，一张存款单只能存一笔钱，而且需要双重保险才能取钱，不仅需要密码，还需要存款本人的身份证。
    这么多钱难免有人眼红。
    季晟肯定要保证安全。
    至于那笔贷款的钱在另外一个账户上面。
    这笔钱才是自己的啊！
    季晟看着存折上那么多钱，心情一下子好极了，虽然知道接下来每个月都要还银行贷款，但每个月还的那点钱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
    他内心有些激动，在八十年代时空属于自己的资产总算突破一百万了，以后他也可以对外宣称自己叫季百万了！
    “大哥，这回咱们富裕了，是不是该想想扩大经营或者做点其他的了？”季爱国询问了一句。
    季晟起身，看了一眼还在外面抽烟的柳志, 笑道：“这事回头再说吧，我可能会投资股票。”
    “股票？那玩意赚钱吗？”季爱国问道。
    季晟一边朝外走, 一边眨眼问道：“暂时还不好说，等回头我出去几天回来再告诉你吧。”
    “好咧。”季爱国道。
    来到外面，柳志站起身道：“老板，去看看分公司办公楼层不？”
    “正好没什么事，过去看看吧。”
    季晟伸手拦了个车，他忽然笑道：“自己没个车也不方便，要不咱们先去看车子？”
    “老板要买车子？”柳志眼前一亮道：“我认识个卖车的老板，价格比那些经销商们便宜。”
    季晟一听就知道什么车了，肯定是走私车。
    其实从八十年代末到两千年之间，国内走私车非常猖獗，像后来人们熟知的“拼装车”、“套牌车”以及“切割车”等特殊名次，都是当前年代流传下来的。
    因为如今汽车的关税高达百分之一百八到两百，再加上不是有钱就能随便买到车，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走私车悄然登上了历史舞台。
    走私车便宜是便宜，不过有一个很大的隐患，车辆的质量无法保障。
    季晟如今是正经商人，手里也不是太缺钱，他肯定不会去购买走私车，“不用，正常买吧。”
    “老板，你都准备买车了，不准备买个大哥大和bp机吗？”柳志又问道。
    这回连刚刚钻到出租车后边的季爱国都忍不住说道：“对啊大哥，你做这么大生意，不拿个大哥大bp机说不过去。”
    季晟也听得心中一动，他确实缺个移动电话，如今移动通讯以模拟电话为主，也就是所谓的1g模式，现代社会的手机不支持这个模式，所以他的手机没法用，除非2g技术出现才能够使用，如果他没记错，要等到99年以后国内2g技术才得到初步推广。
    “那行，咱们先去看看大哥大bp机，正好公司业务走上正轨了，移动电话免不了需要，我给你们也一人买个bp机吧。”
    谷矓
    季晟考虑的很仔细，知道公司应该配点bp机。
    “谢谢老板。”
    “大哥你对我们太好了。”
    柳志和季爱国一听，全都欢呼了起来。
    季晟这才对着出租车司机道：“师傅，去邮电局。”
    ……
    来到邮电局。
    季晟三人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
    季晟走上前去看柜台里面的bp机，“bp机怎么卖？”
    那短发的女性工作人员随口道：“两千三。”
    季晟询问道：“是数字机还是汉显的？”
    “什么汉显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
    季晟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查阅资料的时候看到过汉显bp机要到九三年才在国内出现，他毫不犹豫道：“那行，给我来十台bp机吧。”
    “多……多少？”工作人员眼睛都瞪大了。
    季晟微笑道：“十台啊。”
    工作人员一下子变得热情了，赶忙招呼他，还把他们领导给喊了出来。
    季晟买这么多bp机肯定不是为了炫耀自己有钱，而是公司业务如今发展了起来，业绩好的业务员肯定要随身配备能够让客户联络到的移动工具，不然错过订单多可惜？
    随后他又购买了大哥大，这回只买了一台，两万块钱，入网费六千，总共两万六，算上十台bp机，总共花了五万大几千，bp机售价虽然两千三，但入网费可不便宜。
    买完大哥大和bp机，季晟又带着柳志和季爱国去买车。
    ……
    如今买汽车可不像后来那样有四儿子店，基本上大多数进口车只能找经销商，因为卖车要拿到进口车配额许可证，拿到多少配额就能卖多少车，并不分品牌销售，一辆进口丰田佳美，可能你这里有卖，我那里也有卖，价格还不一样，人人可以砍价。
    这是柳志认识的一家经销商店面。
    季晟走进去的时候只有三四个人。
    柳志一跑进去就大大咧咧喊道：“成老板，好久不见。”
    被唤作成老板的是个三十五六岁瘦竹竿，他一看见柳志吓得浑身一激灵，哭丧着脸道：“柳哥，我这个月保护费不是交过了吗？你怎么又来？”
    季晟瞥了柳志一眼，“你还收保护费？”
    季爱国也眨了眨眼睛看向柳志。
    柳志一脸尴尬道：“以前混口饭吃。”他说着有些恼羞成怒，看向成老板，“我前前后后就从你这边拿过三百块钱，还帮你揍了捣乱的小流氓，搞得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得。”
    “那是那是，我错了。”成老板不敢和他争辩，“你今儿个真不是来收保护费的？”
    “我早就不混江湖了。”柳志道。
    成老板惊奇道：“那你来干嘛？”
    柳志指着季晟道：“陪我老板来你这儿买车。”
    成老板这时注意力才落到了季晟脸上，一听是顾客，连忙脸上堆满笑容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哦，我姓季。”季晟随口问道：“你这有什么车卖？”
    “我拿单子给你看看。”成老板对旁边坐着嗑瓜子的女员工拍了拍肩膀，那女员工白了他一眼，这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单子，成老板接过之后递给季晟，“上面报价都有，您仔细看喜欢哪款。”
    季晟接过仔细看了一眼，上面有几十种车型的报价，比如奥拓七万多，奥迪100则要贵一些，差不多四十万，另外如今正火热的桑塔纳要二十四万。
    还有像宝马奔驰都有。
    另外如今卖得正红火的尼桑公爵王也在列表当中。
    季晟也没想买太好的车，他只想稍微充充门面，顺带给自己有个往返海通之间的代步工具，想了想道：“奥迪100最低能给多少价？”
    “四十万真不能便宜了。”成老板没让价。
    柳志叫道：“成老板你这人不厚道，我上次来你这的时候，听到别人三十三万五就买下了，你是不是想宰我老板？”
    “不是，不是，三十三万五我那是亏本卖的。”成老板叫苦道：“人家是二代公子，我实在得罪不起人。”
    季晟才不信他的鬼话，知道三十三万五应该是最低价，他沉吟片刻道：“我也不跟你讲价了，三十三万五的话我也买一辆，要你不乐意，我再到别人那边去看看。”
    成老板还在叫苦。
    季晟二话不说对着柳志季爱国说了一声“走”，三个人转身就要离开。
    成老板连忙喊住了他们，最终还是答应了三十三万五的价格。
    谈完价格之后，成老板告诉季晟半个月后会把车送过去，让他自己去弄个驾驶证。
    如今驾驶证不用考也能拿到，花点钱就行了。
    季晟一口答应了下来。
    买完车子以后，季晟心中呼了一口气，最近该忙的事情总算都忙完了，公司也进入了正规，接下来不用他亲自盯着，只要等老祁带着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回来，他就可以回现代社会享受几天好日子了。

 第一百零七章 你也给人开车啊？（求订阅，求

    老祁回来了！
    季晟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可以回现代社会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当时他正在新租的办公楼层里给手底下的人开晨会，这个办公区不大，一百五十个平样子，不过胜在有三个独立办公室。
    季晟当然当仁不让占了一个，另外一个给季爱国和柳志了，至于剩下一个当财务室。
    “以后大家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到公司报道, 爱国……也就是你们的季经理和柳副经理两人会给你们考勤，我希望大家能够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
    “好！”
    “保证不迟到。”
    “老板，迟到会怎么样？”
    下面的人稀稀落落。
    季晟蹙眉看着众人，正准备说两句制度，让大家遵守。
    忽然，支有才带着支老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后边还跟着老祁和老金。
    季晟一看，赶忙道：“季经理，柳经理, 你们和大家说说规章制度，我有点事要处理下。”
    “好的。”
    “老板，你先忙。”
    柳志和季爱国从两侧走上来站人前。
    季晟之前说过要负责支老爷子每日两餐，他肯定要言出必行的。
    当然，这不是他停开晨会下来的主要原因，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看见老祁回来了。
    季晟走到门口，先微笑着搀扶支老爷子，“老爷子，您先去我办公室坐着看看报纸，回头我让人里面弄个沙发，你要是没事做，也可以躺一会。”
    支老爷子笑呵呵道：“我闲不住，你这有什么活我也可以帮帮忙。”
    “好咧，回头有事我告诉您。”季晟客气道。
    支有才扶着支老爷子进去了。
    这时季晟才对着老祁和老金道：“走，咱们到走廊那边说。”
    “好。”
    老祁和老金跟在他后边。
    来到走廊尽头，季晟转过身，“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就到魔都了, 只不过当时很晚了，怕吵着你休息就没找过去了。”
    老祁大致把考察情况说了一遍。
    季晟听完后也大概了解海楠那边的高端木材什么情况，价格相对而言比较的低廉，深镇那边公司也在审核当中，估计七天能批下来，另外老祁还租了个办公室。
    季晟听完后有点数了，“行，你先鼓捣着，回头我有空去看一下，对了，一万串手珠弄得怎么样了？我让你买的一万斤小叶紫檀木材还剩下多少？”
    说起此事，老祁露出无语的眼神，“季总，你真是挖坑给我跳啊。”
    季晟“啊”了一声，“怎么回事？”
    老金强忍着笑道：“祁总买了一万斤小叶紫檀送到加工厂去，说要做手珠，差点没被加工厂那边骂出来，加工厂车珠子师傅说制作手珠得用树头料, 祁总买的是树干料。”
    季晟汗了一下，这玩意他也不太懂，问道：“那后来怎么办的？”
    “我只好又去了趟海楠呗，正好联系到一个印度的木材商，他卖给了我一万斤小叶紫檀树头料。”说到这里，老祁又忍不住无语道：“你还想多呢？一斤料子差不多才能制作一串手珠，哪里还有的多啊，我买的一万斤树头料还差点不够。”
    季晟晕了，“制作手珠怎么费料？”
    “我可没骗你啊，有清单的。”老祁拿出清单。
    季晟接过看了一眼，和老祁说的没什么出入，他嗯了一声，“用了多少钱，回头给你。”
    “一万斤海楠黄花梨三万块，都是上好的料子。”老祁继续说下去，“至于小叶紫檀一万斤树干料便宜，才花了五千块，倒是树头料稍微贵点，花了八千块。”
    卧槽！
    这么便宜的吗？
    季晟听得都有点傻了，现代社会市面上黄花梨价格从两百到两万一斤不等，主要看料子好坏，比如他上次弄到的那套黄花梨桌椅料子一般，都卖出去了好几十万，如果料子好上万很轻松，还有小叶紫檀，差不多一百三十万一百四十万一吨，换算下来就是六七百一斤，他这一万斤原料都值六七百万，更别说还有一万串已经制作成手珠的木料，成品价格只会贵得多。
    这玩意非常值得去搞！
    季晟更加决定在这个时空和老祁合伙做高端木材生意了，他不动声色道：“料子都带回来了吧？咱们过去拿吧。”
    “在楼下货车里呢。”老祁往下面指了一下。
    季晟没再多说什么，和老祁去了楼下，果真看见一货车黄花梨和小叶紫檀，还有一个木箱子，不用猜也知道是成品小叶紫檀制作成的手珠。
    他让货车司机帮忙运到了长川机械厂仓库。
    因为小叶紫檀手珠一万串重差不多六百五十公斤，季晟不得不分几次带回现代社会。
    但他和苏权有约，这次带了四分之一左右回的现代社会。
    ……
    回到现代社会。
    因为这次是满负载穿越，能量已经从一千五百零二增长到了一千八百七十七。
    回到出租屋里。
    季晟本来想搬点东西去别墅，不过考虑到苏权约的地点在市里，这里开过去要一个小时，他只好提前出发了。
    他提前把东西都从神秘空间拿了出来，用泡沫和纸箱子装好，然后开着自劳斯莱斯幻影出发。
    前面红灯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季晟摸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姜珠王：姜总，小叶紫檀手珠一万串我给搞定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信息石沉大海，暂时没回应。
    季晟估计老姜在忙吧，也没有太在意，又把之前拍好照片的刘海粟大师泼彩画《山水》发给了云老：云老，徐悲鸿的画暂时没搜集到，不过我突然想到之前收过一幅刘海粟大师的《山水》有兴趣吗？
    云老回信息挺快：哟，刘海粟大师的泼彩画？好东西啊！这幅画我要了，什么价位？徐悲鸿的画你再上上心，我可指望着能够收藏一幅。
    季晟：价格的话咱们见面再谈？
    云老挺猴急：你在哪？我明天过来找你。
    季晟：海通知道吗？
    云老：离得不远，行，明天肯定到。
    刚准备收起手机，云老又发了一条信息进来：算了，我实在喜欢这幅泼彩画，要不现在过来？不过你小子得给我管住宿。
    季晟抿嘴一笑，回信息：没问题，我先给你订好酒店，你到了发我信息。
    云老：晚点见啊。
    季晟没想过把这幅画卖给苏权的朋友，虽然这个信息是从那边得到的，主要原因是在现代社会支有才和画都烧没了，如果再出现在知情人面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剩下在文物商店淘到的东西倒是可以给苏权和苏权的朋友看看，毕竟头一遭认识，总要展示下实力，笼络下人脉，不然别人凭什么相信自己能弄到好东西？
    他正准备启动车子。
    后边小轿车“嘟，嘟嘟”喇叭催的很厉害。
    嗯，好吧，绿灯过了好一会，他刚才发信息没注意。
    然后他倒是顺利通过绿灯了，后面一排车又吃了一个红灯。
    ……
    市里大饭店停车场。
    季晟刚把车子停下来。
    忽然，后边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他妈刚才怎么开车的？”
    季晟扭头望去，只见一个二十三四岁穿的很时尚的小伙子正破口大骂，这小伙子坐的车也不赖，是一辆奔驰迈巴赫s600，这车据说要两百多万。
    更让他意外的是，小伙子的司机居然是自己曾经的债主小柯！
    “老板，老板，这我朋友，能不能给个面子？”小柯一看是季晟，连忙跟小青年打招呼。
    小青年瞥了一眼小柯，“哦，你朋友就算了。”
    季晟之前因为还钱事件对小柯有些不痛快，此刻看见小柯帮自己说话，那点不爽的心情也没了，他主动打招呼道：“小柯，好久不见。”
    小柯笑着上前道：“是蛮长时间没见了，你现在也在给人开车？”
    季晟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合着小柯把自己当成给人开车的司机了，其实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毕竟如今开得起劳斯莱斯幻影的人，有几个没有司机的？而他之前欠小柯五千块钱都拖拉了很久，在小柯印象中，肯定不会认为季晟买得起上千万的豪车。
    他也没去解释，笑了笑道：“差不多吧，你怎么给人开上车了？不是之前在汽修厂上班么？”
    “这不是汽修厂工资太低嘛，我都到了结婚年纪了，总要找份工资高点工作。”小柯说着还拍了一句他老板的马屁，“再说跟着我老板这样上市公司副总后头总能长长见识。”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差点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老板卢总，卢总，这是我朋友季晟。”
    季晟一看这小青年二十三四岁就是上市公司副总，肯定不会以为是对方有本事啊，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什么卢总家里估计很有钱，便朝着对方点头问候了一句，“卢总，你好。”
    卢总倒没有因为季晟是个“司机”瞧不起，而是微微颔首，“你好，刚才说话不太好听，别往心里去，主要我今天急着见几位有能量的大人物，你刚才卡了我一个绿灯，我怕来不及有点急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季晟这才回想到自己先前在红绿灯那边的事情，连忙解释了一句，“没放心上，刚确实是我不好，低头在那边发信息。”
    卢总说了一声没关系，随即道：“小柯，既然你在这里碰上朋友了，那就好好聊聊吧，待会你俩也进去点上几个菜吃一些，算我账上，我还有点事先进去候着了。”
    “好的老板，你先忙。”小柯忙回应道。
    卢总没再说什么进去了。
    等到人一走，小柯这才看向季晟，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没看出来啊老季，不声不响傍了个开劳斯莱斯的老板？”
    季晟微笑着说道：“运气比较好，正好认识了个缺司机的大老板。”

 第一百零八章 今晚你才是主角（求订阅，求月

    停车场。
    季晟车子里东西有点多，看见小柯没事做，便道：“能帮我搬点东西进去吗？”
    “你老板的东西？”小柯问了一句。
    季晟含糊道：“差不多吧。”
    “行，我给你搬进去，一会咱们吃饭的时候好好唠嗑两句，前阵子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催你, 不生我气了吧？”小柯道。
    季晟嗨道：“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况且之前你借钱给我，也是帮了我的大忙，要说别介意的人是我。”
    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东西。
    小柯帮着拿了两个纸箱子，还晃荡了两下，“什么东西？”
    季晟被他吓了一跳, 赶忙道：“易碎品，别晃。”
    “那我不晃了。”小柯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季, 别怪我说你。”
    季晟抱着一个纸箱子，又拎了个手提袋出来，“什么？”
    “下回开车的时候你就好好开车，别发信息，这样的豪车撞坏了修理费咱们赔不起。”小柯关心似得说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而且这回你老板没在车上倒没什么事，要是你老板在车上，看见你不好好开车，不得把你给炒鱿鱼？”
    季晟没准备跟他装什么，反正待会他和苏权一行人吃晚饭就去唱歌了，应该不会被小柯发现，“行，谢谢提醒。”
    两人说着朝饭店里走。
    进去以后服务员上来，“先生，订位置了吗？”
    季晟回忆了一下苏权给自己发的包厢号，“苏总订的八八八号。”
    “好的，请给我来。”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
    季晟和小柯肩并肩朝前走。
    小柯咋舌道：“那什么苏总你老板吗？连这种五星级饭店都能订到八八八包厢？厉害！”
    季晟实话实说, 道：“他应该挺厉害的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苏权到底什么情况，不过就像小柯说的，能在五星级饭店订到这么好的包厢，可不光有钱能做到，肯定是有点身份的人。
    两人闲聊着很快来到了包厢。
    服务员把门从外面推开，伸手道：“请。”
    季晟和小柯带着东西进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到，他来的有点早。
    结果东西刚放地上，还没来得及跟小柯说什么。
    隔壁马上传来了包厢开门声，紧接着两三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当时季晟也没有多想，毕竟饭店里那么多人。
    可谁知道下一刻刚才见过的卢总带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青年出现了。
    “咦？你们怎么在这？”卢总明显愣住了。
    小柯解释道：“老季的老板约在这边吃饭。”
    “你朋友的老板订了这间包间？”卢总眼前一亮，立刻眼神热切地看向季晟，哟道：“小季，没看出来啊，你老板居然参加在这吃饭？”
    季晟没太弄明白对方什么意思，“是在这。”
    卢总看了看旁边两个人，然后又回过神，一脸巴结地走上来，“小季，你看你是小柯的朋友, 能不能帮我个忙？”
    季晟问道：“什么？”
    卢总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说明来意，道：“是这样，我爸在外面遇到了点麻烦事，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很有可能也在你们这个包厢吃饭，应该和你老板认识，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和你老板说说，待会让我过来敬杯酒，和那个大人物说上两句话，争取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他还朝小柯递了个眼色。
    小柯在人家手底下吃饭，肯定要帮老板说话，便也恳请道：“老季，甭管以前咱们有什么开心不开心，你就看在之前我借钱给你的份上，帮我老板这个忙，好吗？”
    跟卢总过来两个人也趁机上前许诺好处。
    “只要你肯帮这忙，事后不管成不成，我给你一万块钱的帮忙费。”
    “要是你觉得嫌少，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下。”
    虽然上次钱还给了小柯，季晟也给他算了利息，但当初自己急用钱，小柯借给自己确实欠了人情。
    况且人家也没说让自己当和事老，只是想过来敬杯酒，看看有没有机会化干戈为玉帛。
    季晟稍加思索道：“行，那一会你们过来敬杯酒，不用找我老板，进来就说看见我了。”
    “啊？”卢总急忙道：“小季，你不和你老板商量一声不太好吧？”
    季晟微笑着摆摆手，“没事，他不会介意。”
    这边正说着呢，门外传来两个男子说话声音。
    “……好东西。”
    “呵呵，能让老苏这么说，那人肯定有点实力。”
    不知道怎么回事，卢总和其他两人一听到这两人的说话声脸色就变了，他们急忙扭头看去。
    季晟见他们这副模样，也不由自主朝外看去。
    下一刻，一个二十七八岁和一个三十四五岁的男子拎着包出现了。
    其中那个三十四五岁的男子一看见卢总眉头就皱了起来，“卢俊杰。”
    卢总整个人都矮了半截，语气有点慌乱和巴结，“周哥，您来了？”
    被唤作周哥的人对他没好脸色，“我和人约了吃饭，你来这干嘛？”
    “我……我也来这边吃饭，没想到正好碰到周哥您了。”卢总小心翼翼道：“前几天我爸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得罪了你，我……我替他向你说声对不起，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哥冷笑一声，一点面子都没给道：“你爸确实挺厉害的啊，仗着有两个臭钱，连我看中的女人都敢花钱砸啊？”
    噢，为了女人争风吃醋。
    季晟算是听明白了，对于有身份的人来说，出门在外无非要个面子，你花钱砸人家看中的女人，等于在砸人面子，当然了，这种事可大可小，碰到脾气好的，回头摆个赔礼宴就行，但是别人斤斤计较，不好意思，这就是大事，因为这种事被别人搞得家破人亡都很有可能。
    不过他和这个周哥不认识，肯定说不上什么话。
    况且季晟也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傻乎乎搀和？
    卢总还在尽可能解释，“我爸真不知道您身份。”
    “行了，今晚我还有有贵客招待，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回头说。”周哥随口说了一句，但话音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这事还有商榷的余地。
    卢总看还有转机，不敢再多说什么，忙道：“那行周哥，我就不到扰了。”说着，他对着季晟看过去，“小季，谢谢了，不管你帮没帮上忙，刚才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
    季晟微笑着点了点头。
    卢总都准备带人走了。
    周哥忽然看向季晟，面露笑容道：“小季？你是季晟？”
    季晟知道这是苏权的朋友，起身上前伸出手道：“周哥，我是季晟。”
    周哥很高兴地和他晃了晃手，“你好你好，待会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季晟刚抽出手呢。
    另外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也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老苏跟我们说过你了。”
    季晟同样伸出手道：“怎么称呼您？”
    “我叫何明轩，你叫我老何就行。”这人说道。
    两个人同样握了握手。
    他们倒是简单地认识下，但卢总和同行的两个人却大吃一惊，他们听到周哥和何明轩说的老苏，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是那位手眼通天的苏公子吧？
    小柯的朋友居然是苏公子的司机？
    卢总心中暗暗庆幸，得亏刚才被小柯阻止了，不然得罪了苏公子的司机，再被这司机在苏公子面前挑拨两句，可比得罪周哥还要可怕得多。
    毕竟司机秘书是大佬们身边最亲近的人，尤其苏公子那么厉害的人，得罪了他的司机基本跟得罪本人没什么区别。
    反倒是小柯没太多想，他只是诧异季晟的老板好像不是一般人，居然连他老板不敢得罪的人都要主动给季晟问好。
    “小季，他们是你朋友吗？”周哥忽然问道。
    卢总眼巴巴地看过去。
    其他两人也一样表情。
    季晟没准备帮卢总说话，毕竟这是私人恩怨，不过他欠小柯一个人情，也没有落卢总的面子，“嗯，是我朋友。”
    周哥脸色缓和了很多，看向卢总和其他两人，“既然你们是小季朋友，那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待会我再和你聊聊你爹的事。”
    很明显，周哥也不太想计较那件事，正好找个台阶下来。
    卢总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道：“谢谢周哥，谢谢你小季。”
    “嗯，先坐下吧，等老苏他们过来，我和小季聊完事情再说其他的。”周哥挥苍蝇似得挥挥手。
    卢总巴结地笑了笑。
    一行人在大圆桌前坐下，周哥和何明轩拉着季晟说话，没搭理卢总等人。
    小柯因为是司机，没敢坐下，站在卢总后边露出羡慕的眼神，心说跟个厉害的老板，果然受到尊重也不同。
    一群人聊了一小会儿。
    这时，苏权被三四个人拥簇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哟，老苏来了。”
    “等你好久了，你还约我们吃饭呢，小季老早就来这边等我们了。”
    “苏总，又见面了。”
    季晟和周哥何明轩起身打招呼。
    卢总赶紧也拉了拉他同行的两个人起身，一脸巴结打招呼。
    “苏总，您好您好。”
    “苏总，见到你，我简直三生有幸啊。”
    苏权只是微微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笑容看向季晟，哈哈大笑道：“小季，今晚你可是主角，别让我们失望啊。”
    此话一出，卢总和他同行的两个人以及小柯，全都“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朝季晟看去。
    刚才位手眼通天的苏公子说什么？
    今晚的主角是被他们当成司机的季晟？
    他们四个人全都诧异万分地看向了季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第一百零九章 小水丞惊人估价（求订阅，求月

    卢总和小柯等人吃惊极了，他们压根没想到今晚苏权、周哥等人的贵客居然会是季晟。
    这一刻小柯有点懵，仿佛有点看不懂季晟了，这还是当初借他五千块钱还拖拉了好久的人吗？
    季晟压根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他正在苏权的介绍下认识在场几个人。
    苏权到也没刻意按照身份高低，只是捡着离得最近的先介绍，看得出来, 他们关系非常好。
    他率先指着周哥道：“周琛你们刚才认识过了，他爷爷可是抗战功勋，他父亲现在也在省里任职。”
    话没说的太明白。
    但季晟一听就懂了，这位家世背景很大。
    苏权又拉着何明轩道：“小何家里在银行有点能量，回头你涉及到大资金方面可以找他。”
    季晟又一次认识了下。
    “这位可不得了，是咱们这边最强太子爷, 叫陆昊阁。”苏权介绍另一位三十五六岁斯斯文文金丝边眼镜男子。
    陆昊阁翻白眼道：“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说着，他伸出手，“小季, 你好。”
    季晟和他握手，“陆哥你好。”
    “他叫许立民，他爹在工商那边做事。”
    “张云……”
    不多时，五六人全部介绍完毕。
    季晟听完这些人的身份有点晕，没来之前他还以为都是本地收藏家，结果听完身份介绍，才知道这群人全都是二代，说真话，他心里有点虚。
    他倒只是有点虚而已，小柯听得却连连哆嗦，心说这个老季怎么认识这么有身份的人物啊。
    众人坐下来谈笑风生。
    不多时，菜端上来了。
    许立民正准备让服务员拿酒过来。
    季晟伸手压了压道：“先别叫酒，今晚第一次和诸位老哥见面，我特地备了两瓶好酒，大家尝尝看。”
    “哦？什么酒？”陆昊阁感兴趣道：“我虽然不是酒鬼，但平生最喜欢品酒。”
    苏权笑道：“小季，老陆嘴巴叼得很, 一般的酒可满足不了他，不过老陆啊，小季跟咱们第一次见面，待会哪怕拿瓶十四五块钱的牛栏山出来，你也得给面子喝下去。”
    “那是，小季带的酒我肯定喝。”陆昊阁给面子道。
    卢总等人听得明白，苏权这是在给季晟台阶下，生怕季晟带来的酒没好到一定地步，入不了在场二代们法眼。
    “应该还能拿得出手吧，茅台。”季晟说着从旁拎过手提袋。
    “茅台啊。”
    “嗯，还算不错吧。”
    大家兴致并不是太高，毕竟他们这个身份茅台早就喝腻了。
    卢总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也有点替季晟着急，觉得季晟不懂这些二代们的喜好，一般茅台哪拿得出手？
    季晟一边打开手提拉链一边笑道：“我这茅台可和普通茅台不太一样，陆哥，你待会别一个人抢着喝光了。”
    “哦？”陆昊阁眼前一亮，“难道是九五至尊？这款酒虽然价格也不太贵，但我喝过几次, 味道确实还不错。”
    季晟把东西拿了出来，“不是九五至尊, 我这就是一般铁盖茅台。”
    “哦，铁盖茅……”张云话说了一半，猛然停顿了下来，惊疑不定朝着季晟刚刚放到桌子上两瓶茅台看了过去，“我去！铁盖茅台啊？这玩意现在可不多见。”
    陆昊阁也啧啧称奇道：“原来是铁盖茅台啊，这种老茅台好东西啊。”
    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两瓶酒怎么吃惊，只是觉得季晟这人确实可以，吃个饭都带两瓶好酒来，给足了他们的面子。
    反倒是小柯不太懂，看大家都很感性的样子，心说这酒比一般茅台好？
    苏权也拿起一瓶铁盖茅台观察，“哟，还是八九年的老茅台呢？这酒市场回收价都要两万多，真去买的话不认识人，花三四万都可能。”
    小柯听了大吃一惊，一瓶酒回收价两万多，两瓶不得四五万啊？他不由又朝着季晟看去，感觉愈发的看不懂了，明明前阵子他俩还差不多，怎么今天一碰面，好像跟季晟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卢总跟着来的两个人也对视一眼苦笑不跌，先前他们还说请季晟帮忙，回头给一万块钱帮忙费，可没想到人家随随便便拿出两瓶老茅台就价值四五万，他俩不由有些脸红了。
    “嗨，大家喝的开心就行了，管这个酒多少钱干嘛？”
    季晟主动把酒打开，给众人都倒了一杯，就连卢总也没漏。
    “哈哈，小季说得对。”
    “咱们出来玩是为了开心，聊钱多没意思。”
    “正好我今天也尝尝八九年茅台和现在茅台口味上有什么不同。”
    许立民、张云等人笑道。
    在苏权的主持之下，大家拿着杯子碰了碰，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天，全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什么待会去唱歌哪里的小姐漂亮了，哪里服务到位之类的。
    酒过三巡。
    年纪比较轻的张云有点按耐不住，放下筷子，问道：“小季，咱们几个都比较喜欢玩收藏，你手头上有什么好东西吗？”
    好东西倒是有几件，季晟本来就想和他们结交，肯定会表现出能耐点，他故意卖关子道：“最好的东西留到最后，而且事先说好，最后那样东西我不出手啊，其他的你们看中了咱们可以私底下聊聊。”
    陆昊阁被他说的心痒痒，推了推眼镜说道：“什么好东西连你都舍不得卖？我可是听老苏说过你神通广大，什么都能弄到。”
    “陆哥你别催，一会就知道了。”季晟笑吟吟道：“我先拿个小东西出来你们看看行不行。”
    “好。”
    “快拿快拿。”
    众人都十分感兴趣。
    就连卢总都眼巴巴。
    季晟不急不缓把之前在文物商店买来的涅白料画珐琅小水丞拿出来，然后小心翼翼放桌上。
    大家乍一看还没反应过来。
    陆昊阁纳闷道：“这是玻璃陶瓷器吗？”
    许立民也皱着眉头，“看上去倒是挺好看的，可有点像现代工艺品。”
    季晟刚要开口解释。
    苏权抢先一步笑着揶揄道：“就你们俩这水平还玩古董收藏呢，怪不得老是被人家骗钱。”
    季晟感兴趣道：“怎么个被骗钱法了？”
    许立民老脸一红，摆手道：“不谈了，不谈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来说。”张云拆台道：“许哥上回买了一幅董其昌临摹颜真卿《裴将军贴》花了三百多万，拿回来找人一鉴定，假的，我们都笑坏了。”
    许立民恼羞成怒道：“你小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上个月买了块封门青印章，结果不也是普通青田石拼贴成的吗？亏得你老血都吐了吧？”
    噗！
    大家哄然大笑。
    就连卢总都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可见到周琛瞥了他一眼，连忙收敛了。
    “他们就纯粹爱好，跟你玩专业的比不了。”苏权把话题揽过去，“就拿我来说也算半个专业人士了，不也打眼过吗？前两年花一百万以为捡漏了一幅唐寅的《虎啸山居图》，结果回来一查，唐寅根本没画过什么虎啸山居图。”
    季晟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我特么鉴赏水平比你们还不如呢。
    “老苏，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何明轩问。
    卢总和小柯等人也很感兴趣，全都看向苏权。
    苏权这才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康雍时期的玻璃料胎画珐琅，具体是康熙时期还是雍正时期，没看底款不知道。”
    “康雍时期玻璃料胎画珐琅？”
    “这可是好东西啊，市面上流传很少的宝贝啊。”
    周琛等人露出凝重的神色，一个个站起身围到季晟旁边观看了起来。
    “小季，到底什么时期的？”周琛感兴趣道。
    众人也全都盯着季晟。
    季晟把小水丞反过来，指着底款告诉众人，说道：“雍正年制的。”
    苏权一脸动容道：“雍正年制的玻璃料胎画珐琅我迄今为止只听到保利拍卖过一款瓷器，这玩意兴许有些藏家手里有，但一般人想弄到，只能说可遇不可求。”
    小柯卢总他们不太懂古董，看苏权他们啧啧称奇的模样，全都在纳闷，这小东西很值钱吗？
    应该不太值钱吧，毕竟目测就三四厘米的小物件，哪怕是古董，这么小，也不见得多值钱。
    陆昊阁等人也不太清楚价格，猜测道：“老苏，这小水丞值一百万吗？”
    “一百万？”苏权冷笑一声，“我给你一百万，你给我弄个。”
    什么？
    就这小玩意不止一百万？
    小柯、卢总和卢总随行的两人错愕。
    “那到底多少钱？我看这玩意实在喜欢的厉害，要差不多想跟小季买下来。”张云急切道。
    周琛翻白眼，“就你喜欢？我也想买下呢。”
    “行了，你们先别说买不买，我估个价，小季你听听是不是差不多。”苏权看着季晟说道。
    季晟嗯道：“你说。”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小水丞估价多少。
    “保利之前拍卖的那款玻璃料胎画珐琅和你这差不多大小，但是制作工艺没那么精良，当时估价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但落槌是两百六十万。”苏权说着把他的估价报出，“从保利拍卖来推断，你这个小水丞应该值两百六十万到三百二十万之间，小季，我说的对吧？”
    卧槽！
    就这小玩意估价两百六十万到三百二十万之间？
    小柯、卢总和随行的两个人听得咋舌，他们早知道古董值钱，可没想到季晟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小玩意古董瓷器能值钱到这个地步啊。
    尤其小柯，更是满脸惊异地看着季晟，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季晟和他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第一百一十章 唐寅书法惊众人（求订阅，求月

    季晟也没想到小水丞居然这么的值钱，听到苏权的估价很满意。
    今天他来的目的很简单。
    第一就是多结识客户。
    第二把手里几样东西卖出去换成银行卡余额。
    没办法啊，他买了劳斯莱斯幻影和别墅，银行卡上只剩一千多万了，陈奕迅都说的卡里只剩三千万根本不够花，季晟这一千万够什么啊，他当然要多弄点钱。
    众人围着小水丞欣赏。
    “小季, 卖给我吧？”
    “凭什么你张云开口就想买啊？搞得我没看重一样。”
    “行了行了，你们先别争了，小季这架势肯定不止带了一样好东西过来，咱们看完之后再慢慢竞争，到时价高者得不就行了？”
    张云和何明轩争了起来。
    幸好苏权及时打圆场。
    他们这些人都喜欢玩收藏，可鉴赏水平不高，经常打眼被人骗钱,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工艺水平精良、又被苏权估过价的宫廷瓷器古董, 肯定都想买下来收藏。
    陆昊阁比较稳重, “老苏说的有道理，咱们把小季带来的东西都看完，回头再价高者得。”
    “小季，你还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周琛问。
    “再给你们看个瓷器。”季晟起身跑过去把放在墙角的纸箱子搬过来。
    小柯瞥了一眼，这只纸箱子是他之前搬的，当时还好奇地晃了晃。
    卢总和他随行的两人站在季晟那边好奇看着，他们不爱玩收藏，但看到这么多二代都喜欢，也动了巴结的心思，想要看看能不能从季晟手里买个古董下来巴结大佬们。
    “又是瓷器？这回是什么好东西？”何明轩猴急的不得了。
    “诶，小何你催什么，没听见小季说瓷器么，易碎品，让他慢慢拿。”苏权道。
    大家这才不催了，只是站在那边候着。
    季晟拆开纸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有点像盘子的东西，他笑着说道：“猜猜这玩意……”
    是什么三个字还没说出口。
    苏权一脸震惊道：“大开门洋彩折沿洗？”
    “官窑洋彩瓷器？”陆昊阁问。
    苏权连忙凑到季晟摆在桌子上折沿洗边上看, 嘴里说道：“看这工艺有点像乾隆年间宫廷洋彩瓷器。”
    季晟嗯道：“这只洋彩花蝶开光丹凤朝阳山水庭廓图折沿喜确实是乾隆年间的宫廷瓷器。”
    “真是！真是宫廷瓷器！”苏权很激动道：“看看这瓷画工艺，上面的花蝶就跟真的一样，好像要飞出来了，还有山水图栩栩如生，给我一种回到清朝秀丽山水的感觉，大开门啊。”
    陆昊阁眼神中透露出喜爱，“是啊，这只折沿洗看上去太精美了，老苏，你觉得值多少？”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估价环节，季晟和卢总小柯周琛等人都竖起耳朵。
    “这玩意太珍贵了。”苏权感叹地说了一句，“别看它直径才三四十厘米，好像不是太大的瓷器，但这种级别的洋彩瓷器，没个中几百万根本不可能买到手。”
    中几百万？
    那岂不是说四百万到六百万之间？
    小柯忍不住吸了吸气，他之前看见季晟拿出的小水丞估价那么高，就知道季晟现在今日不同往日，现在又听到折沿洗的估价, 他心脏猛然一跳, 两样东西加一起岂不是快上千万了？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季晟怎么开的起劳斯劳斯了！
    “这玩意中几百万值啊，我现在都想买下来。”陆昊阁真太喜欢了。
    苏权可没让他, “咱们刚才说好了，待会价高者得，你可别想抢。”
    “不抢不抢，待会竞价，瞧你这小气巴交的劲。”陆昊阁翻白眼道。
    众人正说着呢。
    季晟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他跟众人打了声抱歉。
    大家全都安静下来。
    季晟这才按下接通键，“喂，云老，你到了？”
    “快到了，是大饭店那边把？”对面传来云老的声音。
    季晟嗯道：“你到哪了？我下来接你。”
    “五分钟之内到，不用接，我又没老的走不动路，你告诉我包厢号就行。”云老道。
    季晟说了包厢号。
    挂断电话。
    苏权愣道：“你把云老给请来了？”
    “他听到我有好东西，非要过来。”季晟回道。
    “云老？”陆昊阁似乎想到了什么，“云天明？”
    季晟还真不知道云老名字。
    苏权回答了，他没好气道：“云老名字是你叫的吗？”
    “哎哟，真是他？”陆昊阁大吃一惊。
    周琛也吸了吸气，“他要来这？”
    季晟上回就听宁姐等人说过云老身份不同寻常，当时还没有太在意，这会看见陆昊阁和周琛显得如此的吃惊，他这才知道云老可能很有背景。
    “云老是谁？”张云好像不知道。
    小柯和卢总等人也瞧过去。
    “没谁，没谁。”苏权打哈哈，“反正你们待会看见云老尊重一点。”
    周琛也怕他们得罪人，补充了一句道：“反正云老家世比我家厉害多了。”
    我去！
    你家可是有人在省那边任职啊。
    云老的家世比你家还厉害？那岂不是说快通天了？
    大家一听这话，哪怕云老人还没到呢，他们就已经开始拘束上了。
    最后这群人还是按耐不住，出去迎接人了。
    季晟也跟着去了。
    比云老说的晚了几分钟。
    大概季晟接完电话十分钟左右，云老就坐着司机开的车在停车场下来了。
    众人纷纷上前问好。
    云老倒也没什么架子，笑着一一回应着众人。
    大家拥簇着云老回到包厢。
    云老一进来就打趣道：“你们一帮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让老头子我吃剩菜剩饭呀？”
    “哪敢哪敢，我给您加几个菜……要不重新上一桌得了。”苏权忙道。
    云老摆摆手道：“这么多菜吃不掉的，别浪费，我就随便吃几口。”
    寒暄了几句，云老拒绝了苏权推上首座的要求，在季晟旁边坐了下来，笑吟吟道：“小季，怎么你这边没碗筷？”
    季晟回他，“哦，我带了几件古董过来，您来之前正给大家鉴赏呢。”
    “对，都是好东西。”苏权和云老认识，一边伸手递过来干净的碗筷，一边笑着揶揄道：“小季这人还跟我们卖关子，说有个好东西只给我们看，但不卖，这就算了，还要留到最后给我们看，正好您老过来了，说道他两句，让把东西直接拿出来。”
    陆昊阁等人刚才还谈笑风生呢，这回云老一来，全都不怎么吭声了。
    云老倒是被苏权挑起好奇心了，侧头看向季晟，“小季，什么好东xz着掖着不让看啊？”
    “没不让看。”季晟无奈道：“本来我想留到最后给他们看，既然云老你感兴趣，我提前拿出来给你们看看吧，不过还是那句话，这幅字画我可不准备出手啊。”
    “行行行。”
    “知道你不卖。”
    “你都说了好几遍了，到底什么好东西你这么敝帚自珍？”
    陆昊阁等人心痒难耐。
    小柯、卢总和随行两个人也一脸好奇看过去。
    反倒是云老先是一怔，随即眨眼道：“又是大开门字画？小季，你该不会又弄到徐悲鸿大师的精品之作画了吧？”
    “小季弄到过徐悲鸿的画？”何明轩愣神道。
    其他人也一脸的好奇。
    这回就连不懂古董的小柯、卢总和随行二人都好奇了起来，毕竟徐悲鸿大家都耳熟能详，知道这种级别大师的画价格可不是一般昂贵。
    苏权和云老着急看季晟藏着什么好东西呢，哪有空跟大家解释什么。
    季晟站起身抱过来一个纸箱，嘴里说道：“这回不是画，是书法，你们把桌子上东西都清理一下，要这幅书法沾上点污渍我会心疼死的。”
    “书法？”云老更来兴趣了。
    “难道是什么大家之作？”苏权也趁着大家收拾桌子的时候猜测。
    季晟笑了笑，“确实是大家之作，你们可以猜猜谁的作品。”
    他一边说一边拆纸箱。
    云老哭笑不得道：“历史上那么多书法大家，你让我们怎么猜？最起码给个猜测范畴吧？”
    “明清两代。”季晟还在卖关子，“提醒你们一下，这人名气很大，基本上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
    “明清两代？还很有名气？”云老目光闪烁，第一个猜测道：“该不会是吴昌硕吧？”
    “吴昌硕对于我们玩收藏的人来说确实很有名，但一般人未必知道，云老，我觉得你猜错了。”苏权分析道。
    众人看向了季晟。
    季晟点头道：“是错了。”
    苏权笑呵呵道：“这回我来猜，既然是民清书法大家，又很有名气，我猜是郑板桥。”
    “郑板桥的书法是不错，但还没到名家的地步吧？他的画倒是一绝。”云老道。
    季晟道：“确实不是郑板桥，你们尽管往名气大的人身上猜。”
    纸箱已经拆开了。
    陆昊阁乐了，“这样啊，我猜康有为，他的《广艺舟双楫》对后世书法影响力可是十分巨大，当得起书法名家的称号，而且有几个人不知道康有为，你们说是吧？”
    季晟把书法取出来了，还是摇头，“不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手中这幅书法的作者名气比康有为更大些。”
    比康有为名气还大？
    而且还是明清书法名家？
    许立民瞪圆眼睛道：“该不会是董其昌吧？”
    季晟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行了，你们猜不到我也不卖关子了……”
    “唐伯虎？”小柯突然说了句。
    “怎么可能？”
    “唐伯虎真迹太少了。”
    大家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小柯这个外行人瞎扯，这不是废话么，唐寅的真迹存世量稀少，这还包括了画作在内，想要弄到他的书法近乎不可能。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季晟咦了一声，“还真有人猜对啊？”
    什么？
    真是唐寅书法？
    我靠你个二舅老爷！
    众人闻言全都被震住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求订阅

    唐寅书法在明朝兴许不是数一数二，可能也就堪堪前十守门员。
    像董其昌、文徵明、祝允明等人的书法造诣都在其之上。
    照理说不会引起如此震动。
    但唐寅胜在名气大啊，作为明朝的名人，唐寅有着许许多多的头衔，绘画方面，他与沈周、文徵明、仇英并称吴门四家；诗文创作方面，他又与祝允明、文徵明、徐祯卿同列, 人称吴中四才子。
    当然，他最著名的称号还是被人们熟知的江南四大才子。
    再加上近些年影视剧的加持，唐伯虎的名声直线上升，如果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让说十个古代名人，唐寅一定会榜上有名。
    这是大家震住的原因之一。
    还有个更根本的原因，作品存世量稀少。
    一个名气甚至比许多古代帝王都响亮的字画大家, 作品存世量不超过二十幅，绝大多数还是绘画, 如今却听到有一幅更稀少的书法就在眼前, 谁不会大吃一惊？
    云老更是哆嗦到不敢相信，眼巴巴道：“小季，你……你没开玩笑吧？当真是唐寅书法真迹？”
    “你该不会和我一样被人骗了吧？”许立民也瞪大眼睛问了句。
    苏权、周琛等人虽然没说话，可从他们粗重的呼吸和质疑的眼神能看得出，对此半信半疑。
    “呵呵，是不是真迹我把书法展开给你们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季晟喊小柯过来搭把手。
    小柯虽然也知道唐伯虎名气大，但压根不知道唐寅书法到底什么价值，帮忙的时候没有手抖，要换其他喜欢收藏的人，估摸触碰到唐寅书法真迹会兴奋的颤抖。
    把两三米长的书法展开。
    因为有一幅后跋，季晟故意递给了云老。
    云老接过后跋率先看起来。
    其他人也按耐不住，纷纷凑上前来仔细观看。
    “好！好一幅书法！”云老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大声称赞起来，“挥洒自如，神机流走，这一看就是唐寅后期作品, 好，好书法！”
    苏权急忙问道：“云老，能确定是真迹吗？”
    “别着急，我仔细看看。”
    云老老花眼镜都从口袋里掏出来戴上了，他凑到后跋那边观看，然后又对照季晟和小柯两人拉着的正篇对比。
    然后云老做了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他拿出手机发了个视频给陈老……
    众人险些一头晕倒。
    陈老从视频里刚看完后跋就斩钉截铁道：“真迹！绝对是唐寅真迹！”
    张云好奇问道：“您老怎么这么肯定的啊？”
    季晟、小柯和卢总等人也十分好奇陈老判断方式。
    陈老在视频里道：“首先唐寅的书法分成四个不同时期，每个时期写的东西也不一样，像这幅书画明显是晚期作品，上面写的诗词也在唐寅诗集中查到相关信息。”
    季晟仔细听着，这些都是宝贵经验。
    “对比一下书法风格和诗作时期，这是其一。”陈老根本没看大家，他的眼睛已经盯着书法挪不开了，只是嘴上还在不停说着判断方法。
    “唐寅的署款共有九种不同的写法，不同时期用的署款也不一样，还有题款为平头款，明代书画甚至清早期都是平头款，错落是清中期清晚期的写法，另外唐寅均为楷书和行楷，极少写成草书，更没见过隶书, 这幅作品这些都符合。”
    说到这里, 陈老忽然露出莫名的笑容，“而且唐寅有一个防伪标记，这是很少人知道的，你们看他署名。”
    季晟和云老等人凑过去。
    陈老还在现场教学，“看出什么不同没？”
    “没。”
    “有什么不同？“
    大家都显得很疑惑。
    “按照唐伯虎的习惯，他笔下的唐字多是用一竖连口字，而用一横连口字的题名却很少见，寅字下面两点，真迹都非常主要左顾右盼的对称关系，懂了没？”
    季晟仔细一看署款，还真是陈老所说的那样。
    “原来这样鉴别啊。”
    “虽然陈老藏了很多私没跟我们说，但既然陈老敢说是真迹，基本有点把握的，毕竟专门玩字画，还玩了几十年那种。”
    众人恍然大悟。
    随即一个个眼神更热切了啊，他们都恨不得买下来。
    结果他们还没说话呢，陈老就在视频里大声道：“小季，这幅书法你要多少钱？不超过七千万都好商量！”
    小柯：“……”
    卢总：“……”
    卢总同行二人：“……”
    他们真的震惊了，一幅书法不超过七千万都可以商量？
    这尼玛，价格这么昂贵？
    季晟在听到报价的时候，也忍不住浑身一激灵，差点就答应卖了，幸好及时把话咽了下去，这个级别的书画有价，但你有钱不一定弄得到，哪怕放在博物馆里，都可以当成镇馆之宝，他要做古董生意，这幅书法明显是最好的招牌，怎么可能把招牌卖了？
    况且这个级别的书法，即便季晟能够在两个不同时空来回穿越，都没有把握再弄到一幅。
    “不好意思啊陈老，这幅书法我要留着自己收藏。”季晟婉拒道。
    陈老一阵遗憾，“真的不能商量一下吗？”
    季晟依旧坚定地给拒绝了。
    小柯在旁听得咋舌不已，七千万都能够拒绝？要是换成他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卖给陈老了啊。
    卢总等人不是这么想的，哪怕他们不玩古董，也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境界和追求是不一样的，很明显，陈君羡已经过了特别缺钱阶段，已经在开始追求精神享受。
    挂断视频，其他人只能朝着季晟投去羡慕的眼神，他们倒是愿意和陈老一样斥巨资买这幅书法，但季晟不肯卖，他们也只能饱饱眼福了。
    “慢点收起来啊，让我拍个照发朋友圈。”张云拿着手机在那边拍。
    苏权、周琛和陆昊阁等人也是一样的举动，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着。
    别看他们一个个有头有脸，也十分的有钱，但唐寅书法这玩意可不是有钱有势就一定能够弄到，如今好不容易碰上，肯定想留点纪念的。
    “大饱眼福，大饱眼福啊。”云老唏嘘不已。
    何明轩也道：“是啊，小季果然有本事，连唐寅的书法都能弄到。”
    “呵呵，唐寅的书法买不到没事，小季刚才拿出来的瓷器我可要花重金买了。”周琛笑道。
    苏权趁机道：“要不咱们也别去唱歌了，待会吃晚饭，直接去我那边，各自竞价把小季带来的几样东西给买了？”
    季晟知道苏权什么意思，其实买东西不急于一时，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因为云老过来了，云老六七十岁的人了，不太适合去那种场所。
    而且他不用猜也能知道苏权订的唱歌地方不是什么纯粹唱歌的地方，估计是找乐子的夜场，云老真去了晚节不保。
    唱不唱歌季晟无所谓，他只想快点把这几样东西脱手，顺带和大家联络一下感情，方便以后有东西能第一时间卖出去。
    “行。”
    “我对唱歌也没什么兴趣。”
    “有空去唱歌还不如看看小季带来的古董呢。”
    “就是，顺带还能跟着云老学习一些知识。”
    大家不着痕迹拍云老马屁。
    或许是待会要去苏权家，属于比较私密的地方，周琛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一次看向季晟，很认真地问了一句，“小季，卢俊杰真是你朋友？”
    季晟一愣，他知道周琛这句话在表达什么，大概意思是他如果承认卢总是自己的朋友，那么之前和卢总他爹发生的过节就算了，明显是让他做人情呢，当然，如果他承认了，自己也会欠周琛人情。
    至于怎么还这个人情，季晟不用想也能知道，无非弄点好东西卖给周琛呗。
    这是他展现自身在收藏行业的实力带来的。
    他心中在犹豫，要不要帮卢总这个忙，毕竟这已经涉及到人情。
    卢总很显然也意识到周琛什么意思，眼巴巴看季晟。
    他同行的二人更是露出满脸的祈求。
    小柯更是没想到，他好不容易巴结上的老板，遇到天大的麻烦，解决的关键居然是季晟这人。
    想当初季晟被人诈骗，落魄了以后还不如他，可如今一段时间没见，居然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小柯脑中蓦然想到一个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季晟的心情同样复杂，深深地看了一眼小柯。
    卢总很显然注意到了，连连朝着小柯打眼色。
    小柯会意，也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季晟这才对着周琛说道：“周哥，他是我朋友。”
    周琛嗯了一声，侧头对着卢总道：“看小季的面子上，这事算了。”
    “谢谢，谢谢周哥，谢谢季先生。”卢总大喜，连连感谢他们二人。
    小柯也在那边道：“谢谢周先生，谢谢季先生。”
    他连老季都不叫了。
    季晟蓦然回想到鲁迅先生笔下写的闰土，儿时的鲁迅和闰土是玩伴，可三十年后鲁迅再回到故乡时，闰土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年，对鲁迅的态度也从无所不谈变得毕恭毕敬，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老爷。
    但季晟和鲁迅笔下写出来的心情却不一样，鲁迅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觉得有些可悲，他却有一种自己真的和昨天彻底告了别的感觉。
    他和小柯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他和昨天落魄的自己也做了一个了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又赚大钱了（求订阅，求月票

    吃完饭。
    季晟和卢总等人留了个联系方式，虽然他是因为自己内心对小柯最后一点以前的情分关系才帮的忙，但卢总欠自己人情却是不争的事实，他可是用欠周琛人情换来的，怎么可能不要卢总偿还？
    当然，这个人情目前肯定暂时还用不到。
    但以后季晟有什么事，这个人情说不定会派用场。
    离开饭店, 其他人都有司机。
    唯独季晟没有，只好滴滴上叫了个代驾。
    结果这代驾一看见他的千万豪车，说什么也不肯去驾驶。
    季晟无奈，只好许诺说没关系，开坏了算他的。
    代驾小哥这才同意。
    结果车子发动起来，代驾小哥还是很紧张, 全程没敢超过四十码。
    季晟在车里的时候想好了，无论如何要找个司机，倒不是想装逼，而是以后这样的酒局免不了，他总不可能每次都找代驾吧？况且就像刚才那样，代驾小哥也不太敢开啊。
    来到苏权的独栋别墅。
    季晟不由多看了一眼，这里是市里最好的别墅区，比他买的别墅豪华得多。
    来到里面。
    众人坐在客厅沙发前，在欢声笑语聊着家常，他们在看见季晟进来后，全都停止了闲聊，强烈要求他立刻把东西拿出来。
    “小季啊，快点都拿出来吧。”
    “我都等了一晚上了，今儿个说什么也要弄一件回家。”
    看见大家要求这么强烈，季晟说笑了两句，就把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茶几上面。
    总共六样东西，小水丞、折沿洗、鼻烟壶、碧玉云龙钮印玺和猫眼石。
    刘海粟大师的泼彩画《山水》没拿出来，这是季晟私底下答应好卖给云老的。
    众人一看眼睛都挪不开了啊。
    云老更是心花怒放道：“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啊！”
    苏权也啧啧称奇道：“瞧瞧这猫眼石，瞧瞧这鼻烟壶, 我真喜欢。”
    陆昊阁他们没那么懂, 看到两位懂行的眉飞色舞，全都忍不住询问。
    云老懂得比较多，大概把这些东西都讲解了一遍。
    小水丞和折沿洗就不用说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就谈论过这两样。
    鼻烟壶也是雍正时期的涅白料，不过和小水丞不同的是，这个鼻烟壶是金地珐琅彩福寿纹的，形状有点像桃子。
    云老和苏权各说了几句，估价大概在两百万左右。
    陆昊阁听完后毫不犹豫道：“我出两百万。”
    苏权无语道：“你一下子把抬价空间锁死了，这是不想让我们竞争啊？”
    云老也笑骂道：“你小子是真的坏。”
    陆昊阁哈哈笑了下，“折沿洗和猫眼石才是大头，我不一定争得过你们，先拿个小的也好。”说着，他看向季晟，“小季，两百万卖吗？”
    季晟和他们碰面之前查阅过资料，得到的估价也和云老苏权差不多，他嗯了一声，“行。”
    陆昊阁大喜，小心翼翼伸手把鼻烟壶接过, “这鼻烟壶归我了，一会你把账号给我，明早我让公司给你汇款，小季，你对我放心吧？”
    季晟倒是想说不放心，可转念一想，陆昊阁这种家世的人，要真当着大家面做出耍赖皮的事，回头也别想在圈子里混了，他笑道：“陆哥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对你不放心？”
    “那我就谢谢你信任了。”陆昊阁拿下鼻烟壶很高兴。
    云老又拿起嫩黄料娇耳炉看，他和苏权聊着，“小苏，这玩意工艺看着有点像乾隆时期的，咱俩打个赌，如果是乾隆时期的，你就把你收藏的那块封门青卖给我。”
    “我才不和你赌呢，您老就是想骗我封门青。”苏权机灵的很。
    众人被他俩惹得大笑。
    季晟也在旁抿嘴笑了笑，云老真老顽童啊。
    云老把耳炉反过来，落款果然是乾隆时期，他有些喜欢，问道：“小季，这只耳炉你要多少钱？”
    大家朝他看去。
    季晟沉吟了一下，根据自己搜索来的资料和相似物品成交价结合，报出价格道：“一百万左右吧。”
    “值，这个耳炉值一百万。”云老颔首道。
    苏权也道：“之前苏富比拍卖过一款差不多的耳炉，也是乾隆年间的，我记得成交价是一百零四点四万，这样，我就出一百零五万，你们谁要是再加价我就不跟了，有吗？”
    “小苏别怪我拆你台，老头子也喜欢这耳炉。”云老捧着这嫩黄料耳炉道：“我出一百一十万。”
    “这只耳炉确实好看。”周琛忍不住道：“通体嫩黄，简直就是艺术品，云老，别怪我跟你争啊，我出一百一十五。”
    “呵呵，没事，买古董嘛肯定价高者得。”云老真没介意，“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一百一十五万已经超出这耳炉价值了。”
    “超出我也买啊，又没超出太多。”周琛感慨道：“我收藏里没几件真品，好不容易碰上一件不错的，肯定买，况且放个几年，说不定这玩意就超过我现在出的价格了。”
    “这倒也是。”云老非常认同道。
    末了，这只耳炉被周琛买下了，他同样说道：“我也明天给你赚钱。”
    “好的。”季晟道。
    这种小圈子里买东西，不会像拍卖会那么激烈，两样东西能卖出三百多万他已经很满足了。
    “哟，这两方印玺还是嘉庆年间的呢？”云老已经在看下一件东西了，他拿着印玺仔细观看，“还是上好碧玉雕刻成的，上面雕的云龙形，一看就是宫廷里的。”
    季晟回话道：“确实是宫廷印玺，你看底款，是嘉庆皇帝的印玺。”
    “这玩意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何明轩说着拿出手机翻了起来，很快叫出了声，“我就说看到过，《嘉庆宝蔽》里有记载，我之前拍了《嘉庆宝蔽》，你们过来看一下，一模一样。”
    “还真是一样。”
    “我怎么记得这玩意九几年的时候被外国人买去了？小季你哪来的？”
    大家一边看一边问。
    季晟吓了一跳，心说不会撞车了吧？
    幸好云老嗤笑道：“你们真的不学无术，仔细看看《嘉庆宝蔽》，上面是不是记载了此印玺有三方？外国人当初只买了一方。”
    “原来是这样啊。”张云一下子明白了。
    许立民也笑道：“我还以为碰上一模一样的了。”
    “这印玺大概值多少钱？”周琛忍不住问。
    云老道：“我个人估价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之间，具体要看小季能不能接受这个价格。”
    季晟之前查阅到的价格和云老说的几乎一致，他点头道：“可以。”
    “那行，我不客气了。”许立民立刻报价道：“我出一百八十万。”
    苏权道：“这回我可不让了，嘉庆皇帝的印玺，买回去放着也有面子，这样，我出两百。”
    “你这小子，跟小陆一个德行，直接锁死了我们加价的空间。”云老翻白眼。
    苏权坏笑道：“您老要是想加价就加呗，反正也亏不了多少。”
    “不加了，不加，我待会还要……”云老差点说漏嘴，连忙闭上了，“我最近手头紧，你们谁要加价加吧。”
    “我也不加了。”
    “两百差不多了吧。”
    张云等人没跟苏权竞争。
    季晟也乐得两百万卖出去。
    接下来是小水丞了。
    这回被张云买了下来，出价三百一十万。
    不知不觉四样东西已经卖出去，季晟计算了一下，收获了八百二十五万。
    最后两个才是重头戏。
    折沿洗季晟开底价四百万，几个人基本上都加价了，最后被何明轩花五百零五万价格拿下。
    只剩下最后一个猫眼石。
    “这么大一块猫眼石？我目测都有十克拉了啊！”苏权惊叹道。
    周琛更是眼睛都看直了，“这么大一块得值多少钱呀？”
    云老倒是对猫眼石不怎么感兴趣，他瞥了一眼道：“我记得斯里兰卡之前拍卖过一颗十克拉金绿猫眼石，最终成交价一百万美元，这颗猫眼石是清朝老物件，应该还要高点，浮价几十万没有问题。”
    卧槽！
    六百万软妹纸币都不止？
    季晟之前查阅资料的时候，对这颗金绿猫眼石估价也就五百万左右，不愧是花了三万外汇券买下来的。
    张云不太懂，纳闷道：“这么贵？我怎么记得一克拉猫眼石一万五左右？”
    “小张，说了让你多学点。”苏权摇摇头，解释道：“在世界五大宝石中，猫眼石的产量是最稀少的，产量的稀缺性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猫眼石具备非常大的收藏价值，你可能不知道猫眼石出产率多低。”
    “多低？”许立民好奇问。
    苏权认真道：“通常，在一百公斤原石里只能出十公斤宝石，但是，在这十公斤宝石里仅可以一千克拉的猫眼石。”
    张云撇撇嘴道：“产量不低啊。”
    苏权哑然失笑道：“说了你不学无术还不信，等我话说完行不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正常情况下，一千克拉猫眼石宝石中，或许只有一颗猫眼石是十克拉以上的，又或者一颗变石猫眼石都不存在的可能也有，所以啊，如今市场上猫眼石的数量非常稀少，而且在这些位数不多的猫眼石中，可能还包括了一些带有瑕疵的劣品，真正的变石猫眼石太少了。”
    季晟心里痒痒的，心说你们别卖弄学识了，快点开始竞价吧。
    可苏权不卖弄了，云老又卖弄上了，只见他目光流露出莫名光芒，“这颗猫眼石蜜蜡黄，在光芒折射下能看见一道眼线位于弧面正中，而且质地十分清晰明亮，属于猫眼石中的精品，称之为金绿猫眼石，贵的很。”
    “不是还有人工猫眼石吗？”张云又问了一句。
    云老瞥瞥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放大镜，“你们可以看一下，人工猫眼石一般用玻璃纤维制作而成，颜色上和正宗猫眼石没多大区别，不过区别在于人工猫眼石的弧形顶端会同时出现两到三道亮带，而天然猫眼石就一条，我带了个放大镜过来，小张你对着看看，如果是人工猫眼石两侧能看见六边形蜂窝状结构，天然的不会有。”
    张云拿起放大镜看了看，“诶，还真没有。”
    苏权急不可耐道：“我测量下这颗猫眼石多少克拉。”
    季晟盯着看。
    苏权去里屋找了游标卡尺、小型电子秤等工具出来，他先是称了称重量，随后测量了猫眼石的直径。
    涉及的工具很多。
    测试完成后，苏权拿着计算器计算了一阵子，最后得出结果道：“这颗金绿猫眼石十点二克拉。”
    云老若有所思道：“这么大的金绿猫眼石，哪怕不算历史价值都值六百万以上了。”
    许立民眼巴巴地看着大家，“你们都买到东西了，就我没有，这块金绿猫眼石就让给我吧，当然，我也不会让小季吃亏，六百五十万。”
    云老故意吓唬他，“我这也没买到东西呢。”
    许立民都快哭了，“云老，您是大收藏家，好东西一堆一堆的，我真没收藏几件真品，这颗清朝金绿猫眼石你就让给我吧，求求你了。”
    众人被他逗笑了。
    云老这才道：“行了，你跟你争，你就别卖惨了，还是问问小季愿不愿意卖。”
    “小季，六百五十万行吗？”许立民问。
    季晟之前想着能卖出五百万就挺好了，六百五十万已经超出预想，他毫不犹豫道：“行，猫眼石归许哥你了。”
    “太好了！总算弄到个好东西了！”许立民格外的高兴，也说了句道：“我和他们一样，钱明天汇到你账户上。”
    “没事，晚几天都没问题。”
    季晟说漂亮话。
    他心中实在兴奋啊，今晚这六件藏品卖出去，自己又收获了一大笔钱，足足一千九百八十万，这还是刘海粟大师的泼彩画《山水》没卖出去的情况，如果卖出去，他觉得不比之前参加老张私人拍卖少多少。
    当然，具体云老会出多少钱季晟暂时不得而知，不过他有一点可以肯定，按照苏权之前和自己打电话时候透露的信息，《山水》至少值一千两百万，可能更多。
    季晟心中火热一片，迫不及待想快点和云老私下聊《山水》价格了，只是这边还没结束，他也不能没礼貌催促，只好一边期待一边聊着。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下奇珍（求订阅，求月票）

    夜晚。
    来到给云老订好的酒店。
    刚一进去云老就眼神炙热看来。
    这种眼神季晟曾经开房的时候也流露过，只不过对象是人家女孩子，他被云老看的恶寒不已，“我马上拿给你。”
    云老对着他司机说道：“小昌，先烧壶热水，然后去车里把我的茶叶拿来，给小季泡杯茶。”
    “好的。”
    云老司机小昌是个精神奕奕个子并不是太高的年轻人, 倒是看身材挺健硕的。
    季晟稍微看了一眼，然后从纸箱子里把泼彩画拿出，“您掌掌眼？”
    “照片里瞥了一眼确实不怎么清楚，展开看看吧。”
    云老上前搭手。
    两人把这幅泼彩画展开本来准备平放在桌子上，可这幅画实在太大了，纵一米五, 横三米多长，最后他们只能把地面清理了一下，用两床被子垫在下面放上去。
    当画完全展开之后, 云老一看就哟了一嗓子，“这么大一幅画呢？”
    季晟笑道：“可不是么，当初我收到的时候也有点惊讶。”
    云老纳闷道：“刘海粟大师这幅《山水》不是被火烧没了吗？我之前听小苏说过一次，当时还觉得可惜，你是怎么弄到的？”
    季晟早就想好了对稿，“哦，我在一个姓支的魔都人那边买到的，他说和这幅画的原主人是直系亲属，至于他怎么弄到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幅画原主人的亲戚，怪不得。”云老好奇问道：“花了多少钱收到手的？”
    季晟胡编了一个数字，“那人好像有点懂画，给我开了每平尺三十万，这幅画四十七平尺出头，他给我算了四十七，花了一千四百一十万。”
    说这个价格的时候，季晟心里有点儿紧张, 毕竟苏权之前跟他说的是这幅画保底价格值一千两百万，他说的每平尺三十万价格已经超过。
    但做生意肯定是我漫天要价你就地还钱，季晟生怕开得太低，待会云老再还还价一千两百万都卖不到。
    但让他大吃一惊的是，云老瞠目结舌道：“你只花了每平尺三十万的价格就买到了？”
    季晟呃了一嗓子，“是的，怎么了？”
    “赚了！你赚大发了！”云老十分羡慕道：“刘海粟大师的画市场价从七万到一百四十四万不等，水墨纸本画相对而言便宜点，但泼彩和油画非常昂贵，像你这幅也许不如他的布面油画那么贵，卖不到百万以上的价格，当肯定比普通水墨纸本要贵得多，我个人估价得每平尺五十万，所以说你赚大了，运气真好，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卧槽！
    每平尺五十万？
    岂不是说这幅画四十七平尺能买到两千多万？
    季晟听得心里直哆嗦，今晚他卖了那么多古董出去，合着加一起还不如这幅泼彩画值钱啊？
    这一刻他总算明白艺术品到底多么值钱了啊！
    云老目光炙热，“小季，我鉴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刘海粟大师的真迹，如果是的话咱们待会坐下来好好谈谈价格。”
    季晟道：“好的。”
    云老没再说什么，戴上老花眼镜在画上仔细看。
    他看的时间还挺长。
    一直到小昌回来泡完茶都还没看完。
    季晟无聊和小昌闲聊, “练过？”
    “嗯。”小昌说话非常的干净利落，“退伍军人。”
    季晟没话找话道：“看你样子不是义务兵吧，志愿兵？”
    小昌道：“对，海军陆战队退伍。”
    牛逼啊。
    季晟可是听说过海军陆战队里面的军人一个个都是全才，不仅会使用各种单兵武器、侦察设备，还会驾驶各种车辆，甚至直升机，个人实力非常强的一个兵种。
    这样的兵种退伍后，往往会成为各大富豪争抢的保镖人选。
    他实在闲着无聊，随口开玩笑道：“你还有战友吗？我这正好缺一个司机兼保镖，如果有可以推荐来。”
    没想到小昌认真了，“有，我的老班长刚转业，不过他在学开挖掘机，我也不知道他肯不肯给人当司机兼保镖。”
    季晟眼前一亮道：“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给我干活，年薪按正照规保镖公司来，怎么样？”
    “我问问。”
    小昌倒是雷厉风行，说完就拿出手机给老班长发信息。
    小半晌后，小昌抬起头，道：“班长说你开的工资太低了，他学会挖掘机后一个月也有一万多。”
    季晟：“……”
    他没立刻许诺什么，转而问道：“你老班长厉害吗？”
    “厉害呀，精通各种侦查、反侦察，搏击术也十分了得。”小昌一脸崇拜地说道。
    季晟一听这么牛批，稍微琢磨了一下道：“你跟他说，我开三十万年薪，要是乐意来，我把地址给你，你让他这几天来找我报道。”
    本来还准备多聊几句，正好云老看完了泼彩画，季晟匆忙地给小昌留了地址和他私人联系方式。
    “确实是刘海粟大师的泼彩画。”云老似乎弯腰时间有点长，站直以后不停捶腰。
    季晟眨眼道：“您是怎么辨别真伪的？”
    “这还不简单啊？”云老笑呵呵道：“虽然市面上刘海粟大师的伪作很多，但就算是制假的人用刘海粟一样的手法去制作，水平弥补不了，你看这幅《山水》，那些云雾看似散乱，实则非常拥有凝聚的力量，另外笔墨，这幅画有没有给你一种立体的感觉？就好像山的近景、中景和远景很有层次？”
    他砸了咂嘴停顿了下，“而且这幅画一看就是刘海粟大师的晚年之作，画风率意从容，那种境界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嗨，品鉴字画需要时间积累的，我跟你说，你现在也未必能听得懂。”
    季晟笑道：“那是，我水平差了点，不过幸好没有打眼买到假货。”
    嗯，支老爷子和刘大师是朋友，这幅画又是亲眼看着画出来的，要是假的才没有天理呢。
    “有机会让陈老好好教教你，他在字画欣赏方面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云老随口提了一句，然后道：“谈谈价格？”
    季晟道：“行，你说。”
    云老沉吟片刻道：“我还是刚才那句话，给你五十万一平尺的价格，要是你觉得低了，可以找人估估价，估完价我们再继续谈也可以，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这人向来厚道，开出的价格只会比市场价略高，不会低于市场价。”
    这点季晟不清楚，不过云老既然公开和自己谈价格，不是捡漏，想来价格应该接近实价，他想了想道：“行，五十万一平尺卖了。”
    云老露出高兴的笑容，“好，我量一下多少平尺。”
    他让小昌从包里一把市尺，先是纵向量，量完以后记录了一下，然后再横向量尺寸。
    末了，云老拿着计算结果说道：“这幅画纵四点三二尺，横向十点九五尺，和你说的差不多，确实是四十七平尺有余，我占你点便宜，就给你算四十七平尺，那就是两千三百五十万，小季，你觉得行吗？”
    季晟原先只想卖出一千多万就挺高兴了，如今价格几乎翻了一倍，他怎么可能有什么意见？
    “行。”季晟答应道。
    云老高兴异常道：“好，好好，那我待会就打电话让人给你汇款，预计明天中午前到账，你对老头子放心的吧？”
    和陆昊阁他们问的差不多。
    季晟还是那句漂亮话回答，“放心，我对您老还能不放心吗？”
    云老也挺满意他的信任，主动说道：“我看你挺有能耐，好东西层出不穷，这样，我拉你进一个群，里面可都是大收藏家哦，要是以后你有什么好东西找不到卖家，可以在群里说。”
    “好咧，谢谢您。”
    季晟对这个群也没怎么放心上。
    云老拉他进去了。
    季晟瞥了一眼，这个群叫做“天下奇珍”，里面有一百多个人，其中宁姐、老张、陈老等人赫然在列，反倒是苏权、李老板等人没看见。
    他好奇地问了一句，“云老，苏权不在群里吗？”
    “哦，他不够格。”云老淡淡地说了一句，“能进这个群的，要么是国内顶尖大收藏家，要么像你一样屡屡能够弄到好东西，我提醒你一句，里面有几位可是真正的百亿富豪。”
    这个群好像有点叼！
    季晟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贩卖古董的渠道。
    ……
    回到租的房子睡了一夜。
    上午九点多，季晟又一次被隔壁女孩的歌声吵醒，他忍不住无语，心说您到底有多喜欢唱歌啊。
    伸了个懒腰，随手拿起手机，想看看昨晚卖出去东西的钱到账没。
    季晟其实对云老、苏权等人还是比较放心的，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为了这些钱做二皮脸的事情，只要自己说出去，估计这些人也没脸在圈子里混了。
    不管怎么样，季晟明白一件事，昨晚收入了四千三百三十万，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好了，不吹比了，赶紧看看钱到账没有。
    季晟摸出手机看银行信息，除了昨晚加油付钱的扣款信息之外什么都没。
    嗯，没事，估计这会人家还没去转账呢，再等等。
    季晟耐心可是很好的，不担心。
    一分钟过去了。
    钱怎么还不来？
    两分钟过去了。
    这几个人不会骗我吧？
    三分钟过去了。
    我要不要报警？
    好吧，季晟怎么可能不担心四千多万没到账啊，他眼睛不停盯着手机。
    大概一个小时后。
    叮咚一声，第一笔银行汇款信息进来了！
    季晟连忙拿起来一看，这笔转账金额两百万，也不知道是陆昊阁买鼻烟壶的钱，还是苏权买印玺的钱。
    下一刻，苏权信息进来了：小季，钱给你汇去了，你检查下。
    噢，是苏权的。
    季晟正准备回信息呢，叮咚一声，又有银行信息进来，他顾不得回信息，急忙瞥了一眼，这回是六百五十万，不用多说也知道是许立民买猫眼石的钱。
    果不其然，许立民下一刻也发信息过来了。
    季晟回了两人信息。
    或许是这会银行上班了吧，接下来汇款信息一个接着一个进来了。
    何明轩的五百零五万！
    周琛的一百一十五万！
    一个！
    三个！
    很快苏权那边六个人的汇款都到账了。
    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最后一笔两千三百五十万的汇款信息和云老微信同时进来了！
    资产一下子暴增四千多万！
    季晟整个人兴奋的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反侦查高手（求订阅，求月票

    隔壁女孩还在唱着一首粤语歌，季晟本来是听不太懂粤语的，不过这首歌他正好听过，是薛凯琪的《奇洛李维斯回信》，他大概能猜到女孩现在在唱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一大笔钱到账了，季晟此刻心情特别好，也跟着唱了起来, “明知我们隔著个太空，仍然将爱慕天天入进信封，抬头望星空发梦，仍然自信……”
    然后……嗯，然后那边没声音了。
    与此同时，房门也“咚咚咚”从外面被敲响了。
    “季先生, 在吗？”
    声音很陌生，不过季晟听到准确说出自己的姓氏，估计就算不是熟人, 也是有什么事找自己。
    “来了。”
    他朝外回了一句。
    起床，朝外面走去。
    季晟把门从里面打开，一张坚毅的脸庞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三十来岁男子，整个人站得笔挺，就像是一棵树。
    但季晟真的对这张四方脸没印象，他迟疑道：“您是？”
    “您是季晟季先生吗？”男子问。
    季晟点头，“我是。”
    男子自我介绍道：“我是林昌的战友郑健。”
    林昌的战友郑健？
    噢，云老保镖兼司机的战友。
    昨晚发生的事季晟肯定不会忘，他只是颇为意外道：“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在盐市那边，离这边不远，大清早就坐车过来了。”郑健道。
    “进来吧。”季晟把门打开，然后问了一句，“小昌都和你说了吧？”
    “说了，让我给您当司机兼保镖。”
    “嗯，我和他说的三十万年薪，没问题吧？”
    “没有，要面试吗？”
    “不用, 既然是小昌介绍来的我肯定放心。”
    两人说着进了屋。
    季晟嘴里说着不用面试, 实际上心里却想好了找机会试试看郑健的本事，毕竟花三十万年薪请人回来是为了保证安全。
    刚准备和郑健说说工作和待遇方面的事情，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响了。
    季晟打了个抱歉，跑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卢总打来的电话，他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事，不过还是接通了，“喂？”
    “是季先生吗？”对面传来卢俊杰的声音。
    季晟道：“是我。”
    传来卢俊杰的笑声，“是这样季先生，为了感谢您昨天的帮忙，我和我爸特地想请你吃个午饭，你有空吗？”
    今天确实没什么事做。
    季晟本来还想趁热打铁找沈霞加深一下情感，可沈霞之前说了今天有事，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行，你说个地方，待会咱们饭店见面。”
    “不去饭店, 来我家。”卢俊杰主动说了句，“中午可能和你喝两杯, 我看你没司机，这样，让小柯过去接你？”
    季晟看了看外面坐得像只铜钟的郑健，“哦，我刚聘请了一个司机，不用让小柯来了，你把地址给我，待会我过来。”
    “也行，我挂了电话微信上发给你啊。”
    卢俊杰挂断了电话。
    一会后地址发来了。
    季晟一看又是在市里，还挺远的，他直接朝着郑健说道：“老郑，我现在要去赴宴，你是休息一下，还是直接上班？”
    “上班吧。”郑健道。
    季晟嗯了一声，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套上，“待会我和你聊下工作。”
    郑健说了声“好”。
    季晟梳洗了一下，两人下楼了。
    来到停车库。
    郑健一看季晟的车，顿时咋舌道：“老板，你开这么好的车啊？”
    季晟把钥匙丢给他，笑道：“还行吧，会开吗？”
    这句话倒不是看不起人，确实豪车不摸索下，一般人真不太会驾驶。
    郑健说了声没问题。
    两人上了车。
    在前往卢俊杰家的路上季晟和郑健谈完了薪资待遇，三十万年薪外加包吃包住五险一金。
    虽然公积金等保险只能由单位缴纳，但这种都是小事，季晟花点钱找公司挂一下就行，市面上代缴五险一金的公司有的是。
    郑健这人车技没话说，起步平稳，刹车也不会急刹，给人非常老练的感觉，虽然他有些不熟悉路况，但开车在车水马龙的路上，他非常从容。
    如果非要说这人有什么缺点就是好像没话说。
    季晟也没有在意，闷葫芦就闷葫芦吧，自己找的是司机兼保镖，又不是陪聊。
    ……
    一个多小时后。
    郑健驾驶着车子进了别墅群。
    在门卫的指路之下，两人很快找到了卢俊杰家在哪里。
    这边刚刚停完车。
    季晟便看见卢俊杰和一个长得有六七分相似的五十多岁男子站在门口候着，他刚准备推门下去。
    谁知道郑健动作利索地先下去，然后来到后座这边，恭敬地开了门。
    季晟被这么一来还有点不习惯，可随即心里就升腾出一股满足感，有一个司机就是好。
    下车。
    “季先生，这是我爸。”
    “季先生您好您好，我叫卢祖林，昨天的事实在太谢谢你了。”
    季晟和父子俩分别握手，然后被两人热情地迎了进去。
    这是一栋很豪华的别墅。
    季晟稍微多看了两眼，只是没看到小柯，问了一声才知道小柯替卢俊杰出去办事了。
    季晟靠在沙发上，看了看站在自己后边的郑健，“老郑，你也坐。”
    “好的。”
    郑健很听话，走到没人的沙发那边坐下。
    “厨师正在做菜，我们先坐着聊会？”卢祖林坐在沙发上问道。
    季晟看过去，“好的。”
    卢俊杰顺势递过来一根雪茄。
    季晟摆摆手拒绝了，他不会抽这玩意，怕出丑。
    卢祖林倒是点燃了一根，再次感谢道：“昨晚的事情真太谢谢了，本来我应该晚上请季先生吃饭的，不过约了周先生，晚上我要给他办个赔礼宴，所以约了你中午吃饭。”
    季晟笑着说道：“冤家宜结不宜解，既然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的。”
    “还是多亏了季先生帮忙，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句。”卢祖林回应道。
    这句话虽然听上去好像很客套，但季晟听得明白，卢祖林的意思是只要能办到的都去办。
    他暂时是没什么事，目前还用不上这个人情，便道：“行，以后有事就劳烦卢先生你了。”
    这边聊了几句，有个保姆样子的中年妇女端着茶上来了。
    还没走近呢，季晟就闻到浓浓的茶香味，他好奇道：“什么茶这么香？”
    “锦绣茶祖。”卢俊杰回答道。
    季晟对茶叶不太懂，等到茶端上来抿了一口，发现这茶喝起来味道很好，“嗯，这茶不错。”
    “季先生喜欢，我待会送你一饼。”卢祖林道。
    茶叶嘛能多贵？
    季晟也没有拒绝，“好，多谢卢先生赠送了。”
    “没事，没事。”
    三个人围绕着茶叶聊起来。
    反倒是郑健死死盯着客厅的电视机那边看，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大概十几分钟后，卢祖林忽然问了一句，“季先生古董生意做的那么大，有自己的公司吗？”
    季晟愣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嗯？”卢祖林蹙眉道：“那你买卖古董的钱就直接转进私人账户当中？”
    季晟呃了一嗓子，“是啊。”
    卢祖林提醒了一句，道：“你银行卡大量流水我们倒是知道是私底下藏品交易得到，可不知道的人有可能会拿这个做文章，我觉得你去税务局补缴个人所得税比较好，国内对私底下藏品交易这一块有规定，如果你有合法、完整、准确的购买凭证，可以按成交价格减去原来购买价格再减去拍卖的佣金和其他合理费用，最后乘以百分之二十个人所得税，如果没有完整的购买凭证，一律按成交价格的百分之三征收个人所得税。”
    季晟一听也是，自己那么大流传进账户，目前是没什么，谁知道会不会被有关部门注意到，还是去把税交了安心。
    “其实有公司的话，还可以用一些合理避税的方法，让你缴纳的税收少一些。”卢俊杰补充道。
    季晟虚心请教道：“怎么合理避税？”
    卢俊杰稍微讲解了一下，比如说足税手段，又比如利润转移等方法。
    末了，他说了一句，“具体我不负责这方面也说不太清楚，如果季先生你真想合理避税，回头我给你推荐一个税务方面的专业人士。”
    “好，多谢了。”
    季晟心中暗暗庆幸，幸亏今天过来和卢家父子俩聊了下，这才意识到税收问题，如果不注意，回头真的有可能会翻船。
    查税收倒是没什么事。
    就怕到时候查他古董来路。
    能够自由在八十年代时空和现代社会穿越是他最大的秘密，要是真被查出来，再被抓去……
    季晟出了一后背冷汗，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今天赴宴的太对了。
    季晟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不太好，心里动了开公司的念头，他想多找点专业人士为自己好好服务。
    最起码能避免的麻烦都有人给自己想办法处理。
    随后，他又和卢家父子俩吃了饭，满满一桌子的菜。
    吃完饭，卢家父子俩又赠送了他一饼茶叶。
    ……
    回程路上。
    郑健刚刚发动车子，他随口说了一句，“两位卢先生真是舍得啊。”
    季晟坐在后边拿着包装好的茶饼，“什么？”
    “送你的茶饼呀。”郑健一脸惊叹道：“我之前看新闻听说过锦绣茶祖这种普洱茶，据说一饼卖出了四十万呢。”
    卧槽！
    一饼茶叶四十万？
    这尼玛才五百克不到啊。
    季晟看着上面写的“四百九十九克”一阵心惊，他还以为是普通茶叶，没想到这么贵。
    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卢俊杰再说声谢谢。
    郑健忽然迟疑道：“老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什么事？你说。”季晟看过去。
    郑健道：“刚才我在卢先生家看电视的时候，听到电视机里有些杂音，按照我反侦察经验来看，可能有窃听器。”
    啊？
    你靠耳朵听杂音能分析出电视机里有窃听器？
    季晟有些半信半疑，本来这种事和他没关系，肯定不会和卢俊杰说的，不过他想验证一下郑健说的对不对，想了想还是发了个信息。
    那边没有回信息。
    季晟还以为卢俊杰没看见。
    可谁知道十几分钟之后卢俊杰直接打电话来了，接通以后他第一句话就道：“季先生，今天实在太谢谢你了，刚看家你发的信息，我去检查了下电视机，果真发现了有个窃听器！”
    季晟吃惊地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郑健，然后对着电话里说道：“你家里为什么会有窃听器？”
    “估计是公司和我爸不太对付的董事上次来我家偷偷安装的。”卢俊杰语气有点冷，不过随即笑了起来，“正好季先生你提醒发现了，看我这次不玩死那人！”
    没再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以后，季晟用奇怪地眼神看着郑健，“老郑，你怎么知道他家电视机有窃听器的？”
    “刚说了呀。”郑健回答道：“用耳朵听。”
    你妹啊！
    哥们儿不知道用耳朵听吗？
    季晟转念一想，对方以前专门从事侦查和反反侦察方面，能靠着耳朵听出一丁点杂音也不奇怪，想到这，他的心有些火热，郑健这人果真有点本事，有这样的反侦察高手在身边，以后如果自己碰到心怀不轨的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花年薪三十万请这司机兼保镖值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走钢丝的蚂蚱（求订阅，求月

    下午的时候。
    季晟琢磨着最近有空，是不是把别墅的家具买起来。
    然后他带着郑健去家具城看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了的缘故，家具城那些明明以前看来很不错的家具，这会儿季晟是怎么都看不上。
    忽然，他想到沈霞家里的家具布置都不错，便坐在车里闲逛的同时发了个信息给沈霞。
    季晟：你有好的家具推荐吗？
    沈霞回信息还挺快的：你要多好的家具？
    季晟：和你家里的差不多。
    沈霞：我家里家具布置都是找人定制的, 花了两百来万，要吗？
    卧槽！
    定制家具两百来万？
    你家里镶钻的啊？
    季晟两眼泛黑地看着信息，心里一时间也犹豫了起来，他那栋别墅才买了一千一两百万，花个两百来万定制家具，好像有点儿奢侈啊。
    不过季晟转念一想，人生在世也就短短几十年，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
    季晟一咬牙，发信息：要, 你把人推荐给我。
    沈霞：你确定要我就给你联系，让人家公司的设计师从欧洲飞过来。
    季晟反正豁出去了：行。
    结束和沈霞发信息。
    正在前面开车的郑健问道：“老板，去哪？”
    去哪？
    没方向啊！
    今天周日，工商不上班，想去注册公司也不可以。
    季晟最后一琢磨，决定去看看陈哥，他道：“去市里医院一趟吧。”
    “好。”
    郑健按照导航行驶。
    ……
    来到医院。
    季晟没带郑健上去。
    他驾轻就熟地找到电梯，这会人有点多，只好站在那边等。
    挤了两次都没挤上去。
    季晟正有点纳闷，忽然，他发现一个外面披了一件白大褂、里面穿着大红色长裙却一点都不显得庸俗的年轻女医生盯着自己看。
    还是一眨不眨那种。
    虽然这年轻女医生长得挺好看，个子估计一米七二，长相和年轻时候的关之琳有些相似，可季晟被人家这种目光盯着有些受不了。
    正准备说道两句。
    这女医生突然道：“季……季什么来着咧？”
    季晟一愣，认识我？他对这女医生实在没什么印象，不过还是主动说道：“季晟。”
    “季晟？是叫这名吗？我怎么记得三个字？”女医生嘀咕了一句，随即露出笑脸儿, “不记得我了？”
    季晟真没印象, “你是？”
    女医生笑道：“你高一同学林婉如。”
    季晟不知道其他地方高中怎么样，他们这边高一下半学期就要分文理班，这女医生点明说高一同学，很有可能是高一上半学期的同学。
    但问题是他对自己高一女同学基本上都有些印象，不记得有这人啊！
    难道是自己忘记了？
    季晟也没有失礼貌，微笑着假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林婉如啊，记得，怎么？这么快就医学院毕业了？我怎么记得医学院要上五年？”
    “我本硕连读六年，已经毕业了呀，现在在这边实习。”林婉如说道。
    六年？
    不对啊！
    要是自己高中同学本硕连读上六年的话，应该明年才毕业。
    季晟真的晕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女的估摸认错人了，只是他有些纳闷儿，难道自己和这女的同学长得很像？
    蓦然，他回想到林婉如刚才嘀咕的一句话, 什么名字三个字。
    和自己长得有点像。
    名字又是三个字，从林婉如刚才说的话推断, 她这个同学比自己大两岁。
    难道是堂哥的同学？
    季晟的堂哥叫做季宝伟，长得和自己确实有几分相似，如果是因为这样被认错确实可能。
    他当下就要张口说明，可林婉如却主动说道：“咱们好多年没见了，要不晚上一起吃饭？”
    她微笑着拨了下刘海。
    她这微笑就像是绽放在山野间的茶花瓣儿，再配上身上穿的白大褂，让人不由的眼前一亮。
    季晟鬼使神差说了句，“好。”
    说完他就后悔了，要被对方发现自己不是堂哥，不得骂死？
    林婉如还没意识到什么，笑盈盈说道：“没想到你和以前变化那么大，我记得以前你在学校里的时候还给我取了一个很恶毒的绰号呢。”
    季晟眨眼道：“什么绰号？我怎么不记得？”
    “瞧你这记性。”林婉如白了他一眼，“当初你跟别人说我长得像年轻时候的关之琳，就取了那个什么球绰号。”
    噗！
    季晟险些喷了啊！
    他怎么都没想到堂哥看上去那么斯斯文文一个人，居然会给女同学取这么恶俗的绰号。
    季晟不由冷汗淋漓的同时眼睛朝着林婉如身上瞟，脑袋里联想到了什么。
    林婉如也看出他眼神不对劲了，脸一红啐道：“瞧你这色迷迷的德行。”
    季晟假装一脸茫然道：“你说什么？我只是好久没看见你了，想看看你有什么变化。”
    这回弄得林婉如不好意思了，“冤枉你了，对不住。”
    正说着，电梯来了。
    她一边朝里走一边掏出手机，“我高中毕业后还没碰到过老同学，你是第一个，正好加个微信吧，待会我订好位置发信息给你。”
    季晟好几次想张口说明，结果在听到她要加微信，又果断闭上了嘴。
    拿出手机留了联系方式。
    电梯在五楼的时候林婉如挥了挥手下去了。
    季晟也没有多想，他正好今天确实闲得慌，琢磨着和长得挺漂亮的实习女医生吃一顿饭也不错。
    到了楼层，下来。
    找到重症室，庄小梅正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
    “嫂子。”季晟打招呼。
    庄小梅看过来，微笑道：“小季，又来看君羡？你来的挺勤快呀。”
    “嗨，这不是空了就来看看么。”季晟随口回了一句，问道：“陈哥情况好转点了吗？”
    庄小梅露出开心的神色，“好多了，上午还醒过来一次，医生说再过几天能转普通病房了。”
    季晟可算是松了口气，他又和庄小梅闲扯了几句，很快就没话说了，毕竟两人不怎么熟悉。
    几分钟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没聊的话题了。
    大概也就他们沉默的时候，林婉如发信息来告诉他吃饭地点。
    季晟看了一眼离这边不远，他实在和庄小梅沉默的有点尴尬，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告辞了。
    ……
    晚上六点钟样子。
    季晟坐着郑健开的车来到餐厅。
    结果没想到停车场下来就碰到了林婉如。
    她一脸吃惊地看着季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这车你的吗？”
    季晟本来就有点心虚，本能否认道：“哦，不是，我一个朋友……”
    话没有说完，正在倒车的郑健就探出脑袋，“老板，几点来接你？”
    季晟：“……”
    林婉如用怪异地眼神看着他。
    季晟无奈了，只好对着郑健喊了句，“回头我打电话，你先去吃点东西。”
    “好的。”
    郑健摇上车窗，开车走了。
    等到郑健走了以后，林婉如才用诧异地眼神看着他道：“季晟，你这都当老板了？”
    季晟索性也不准备装穷了，“嗯，做点小买卖。”
    “小买卖买得起劳斯莱斯呀？”林婉如不信，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指着餐厅里面道：“这家的鱼挺好吃的，走。”
    要是一般女人看见自己这么有钱，估计或多或少会变得很热情，可林婉如却一点都没那样。
    季晟还有点小小的失落，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啊，不是说现在很多女孩子很拜金，一看见有钱人就想贴上去的吗？
    咋到自己这里不行了？
    他都对自身容貌产生怀疑了，明明自己不丑啊。
    还是这女的不拜金？
    季晟还不能完全确定，他跟着林婉如进了餐厅。
    这是一家小饭店。
    小到什么地步呢？
    楼上楼下两层总共只有四张桌子。
    季晟坐下后才知道这是一家石锅鱼餐厅。
    林婉如挑完鱼之后也上来坐下了，她放下小包，微笑着说道：“季晟，你还记得咱们的高一同学丁楠吗？”
    季晟哪里记得呀，“忘了。”
    “她和咱们当时的实习语文老师结婚了。”林婉如好像有点八卦，说着还露出羡慕的神色，“我在朋友圈看到她发的结婚照，好幸福。”
    说着，她还拿出手机翻个季晟看。
    季晟看了一眼，这个叫丁楠的长得很一般，倒是她丈夫挺帅气。
    “看了照片有印象了吗？”林婉如问。
    季晟硬着头皮道：“嗯。”
    林婉如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见过老同学了，当这个话题打开之后，不停说着高中生涯。
    刚开始季晟还能糊弄，可后边聊着聊着实在接不了，再加上他也觉得欺骗人家女孩子不好，所以找了个机会犹豫道：“林婉如，我和你说个事，听完别生气。”
    林婉如抬起头，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来，“什么？你说，我不生气。”
    这双眼睛太漂亮了啊，宛如盈盈秋水，让人一看之下似乎陷入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季晟望着她不施粉黛如朝霞映雪的精致脸庞，居然又一次撒谎了，“呃……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高中的时候暗恋过你。”
    言罢，季晟想抽自己巴掌，这特么说的什么话啊，欺骗能够欺骗多久？回头迟早会被拆穿的。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行走在钢丝上的蚂蚱，随时可能会被拆穿，可不知道为什么，季晟居然觉得有点小小的刺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善良（求订阅，求月票）

    “啊？你暗恋过我？开玩笑的吧？”林婉如不信。
    季晟打哈哈道：“对，给你开个玩笑。”
    他现在心里很紧张。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季晟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精心策划犯了罪的罪犯，而眼前的林婉如则是调查这起案子的神探，他要不被发现，就要不断地掩盖事实。
    偏偏他对堂哥高中生涯还一无所知，似乎怎么看都可能随时露馅啊。
    果不其然，当鱼煮开两个人开始吃的时候, 林婉如突然问了个人，“张桂军你该记得吧？”
    季晟当下就想说忘记了。
    幸好林婉如及时补了一句，“他你肯定记得的，毕竟你俩高中的时候好得穿一条裤子。”
    季晟改口道：“嗯。”
    林婉如伸手拿醋瓶，“我听人说他犯了重伤罪被判了七年还是几年。”
    季晟“啊”了一声，还是惜字如金没接话，俗话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他既然已经欺骗了对方，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
    “唉, 当初他也是个好学生，怎么变这样了呢？”林婉如惋惜。
    季晟哪敢接这话题，赶紧用言语转移道：“你每天开车来上班吗？海通离这挺远的。”
    这句话不会露出破绽，毕竟他们这边上高中的人，基本上都是县里人。
    林婉如摇摇头道：“我家里又不富裕，自己刚刚出来工作，哪里买得起车呀，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便宜的房子。”
    季晟逗她道：“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接送你。”
    “我才不要呢。”林婉如还有点小傲气，“我要靠自己能力买车。”
    季晟刚想夸她两句。
    第二个雷跟着话题来了。
    “我真要靠男人吃饭的话，早就答应当初咱们班陆明那个富二代了。”林婉如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还记得当时你和陆明为了追哪个女孩子打起来吗？”
    我特么哪知道！
    季晟已经冷汗淋漓了，他这才知道欺骗多难，但都走到这一步了，他只好继续圆谎，假装不想谈这件事摆了摆手，“过去了，不谈了, 不谈了。”
    林婉如还以为他真不想谈那段回忆，“行，不谈就不谈。”
    季晟再一次引导话题，“你这几年怎么样？”
    “你不是看到了吗？”林婉如说着夹了一块鱼腹肉给他，“别光顾着说话，这家的鱼真很好吃，你快尝尝呢。”
    季晟尝了一口，唔道：“还真是鲜美嫩滑。”
    “你和周冰倩后来为什么分了？”林婉如自己也夹了一块鱼肉吃着，微微歪着脑袋用明亮地眼睛看他。
    我去！
    第三个雷这么快就来了啊？
    季晟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含糊其辞道：“嗨，不合适就分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对呀，你当时可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是不是她把你给甩了？”林婉如又开始她的八卦了。
    季晟咳嗽了一嗓子，“那什么，别光说我，多说说你的事情。”
    “我没什么说的呀，因为家里穷, 舍不得花钱住宿，每天来回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上下学, 上大学后也忙着勤工俭学赚学费，真没什么说的。”林婉如很乐观说道。
    住宿能花几个钱啊？
    可林婉如家却连住宿的钱都舍不得，看样子真的很穷。
    季晟听得都有些唏嘘，他顺着话题说下去，“你现在当实习医生应该好很多了吧？”
    “也没好哪里去，每个月五六千块钱工资，一大半给我爸治病了。”林婉如唉地叹了口气。
    季晟都被她说的有点伤感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不说我了吧，还是说说你吧。”林婉如不太想谈她家里的事情。
    季晟看她这么可怜，对自己的欺骗行为产生了愧疚，当下就要说明。
    可老天爷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作对，就在他刚准备把话说清楚的时候，林婉如透过窗户玻璃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脸色一变，腾地一下站起身，连小包都没拿就冲了下去。
    季晟刚开始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急忙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楼下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仰头躺在地上，一只手还捂在心口。
    他这才清楚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林婉如看见老太太晕倒了去急救。
    季晟连忙把她的包拿在手上也跟着下楼去了。
    来到下面，林婉如已经冲到了外面蹲下在检查老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他估计这顿饭吃不成了，对着收银台前的圆脸老板道：“多少钱？”
    老板道：“付过了。”
    啊？
    已经结过账了？
    季晟没想到林婉如经济条件那么困难，还主动付钱，他隐隐感觉的出，这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
    也有可能是自卑到自尊心非常的强烈。
    反正有一点可以清楚，那就是林婉如没想在经济上占他这个“有钱人”便宜。
    季晟第一次对她容貌以外产生了兴趣。
    他没再和老板说什么，转身跑到了外面。
    林婉如貌似已经检查完了，伸手把老太太的嘴巴弄开，清理了下异物，然后开始做人工胸外按压，她脸上显得很焦急，大概做了十几次胸外压之后，她一点都不嫌弃老太太是否有口臭，直接俯身做人工呼吸。
    季晟一看情形不对了，连忙拿出手机拨打120。
    林婉如听到声音后飞快地转头朝着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又一次开始做胸外压。
    这一做就是好一会儿，直到救护车开了进来。
    几个救护人员飞快冲下来，拿着担架把老太太抬了上去。
    林婉如急忙道：“我是实习医生，刚才给病人检查过她的情况，带我一起回去，能让你们更快了解病情，不会耽误了救治时机。”
    “好，快上来。”
    林婉如直接要上去。
    季晟赶忙把她的手机和包递了过去。
    情况太紧急，林婉如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说了句“不好意思，回头再请你吃饭”，然后就跟着救护车消失了。
    季晟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心中颇为的感慨，这女人和他平日里接触到的不太一样，不仅在生活逆境中能很乐观，而且心底非常善良。
    虽说看见有人晕倒了去救治是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但国情可不是这样，如果老太太醒了讹人，就算附近有监控能证明，林婉如一样讨不了好。
    可她还是义无返顾冲下来给老太太救治，还一点不嫌脏人工呼吸。
    这人实在太善良了。
    ……
    晚上回到家。
    季晟不习惯和人睡一个屋，又没给郑健租房子，他原本想着今天买完家具一起住进别墅里，毕竟好几个房间呢，可是最后改变主意想花大钱定制好点的家具，只能给郑健开了个房间。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季晟本来想思考一下现代社会开公司的事情，可他看见手机亮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林婉如发来的信息。
    林婉如：今天实在不好意思。
    季晟回复：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
    林婉如发了个笑脸的表情：谢谢你能理解，我这到家了，准备梳洗一下，你要不先早点去睡？
    季晟：嗯，晚安。
    林婉如：晚安。
    结束发信息。
    季晟忽然想到自己没跟林婉如解释清楚状况，想着要不要发信息说清楚。
    算了，下次当面说吧。
    季晟觉得自己当面欺骗的对方，要表示诚意也该当面解释。
    做完决定之后，他开始考虑开公司的事情了。
    “开公司肯定不可能光为了合理避税，也该想想做什么，我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在两个不同时空穿越，可以从八十年代时空得到相比较现代社会更便宜的古董宝石等，生意肯定朝着方面发展。”
    季晟琢磨了起来，他想着想着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思考着是不是开个拍卖公司。
    可转念一想开拍卖公司投资太大了，他目前手头上的钱肯定不够，况且拍卖公司客源很重要，他暂时是有一些客户，但距离达到开拍卖公司的地步还差得很远。
    头疼啊。
    到底应该做什么？
    季晟陷入沉思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尔反尔（求订阅，求月票）

    翌日，隔壁再次传来歌声。
    这回唱得是韩红的《一个人》，“现实狠狠击打着我的伤口，我想问眼前的人到底是谁，面目全非了，没了最初的样子……”
    季晟这些日子都习惯了，他都不知道隔壁那女的怎么天天那么多歌唱, 不过话说回来，挺好听。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吃个早饭然后好好想想公司到底主要经营什么。
    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咦？姜珠王？”
    季晟看到有个未接电话，回拨了过去。
    嘟嘟，电话通了，那边传来姜珠王的声音，“小季, 不好意思前两天在印度，一回来就给你回电话了。”
    怪不得前两天没反应, 原来在国外啊。
    季晟没有在意，随口说道：“小叶紫檀手珠还要吗？”
    姜珠王那头语气有点讪讪的，不过还是说道：“要是要，不过可能不用一万串。”
    季晟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你妹的说好五天之内要一万串我才给你在八十年代时空去弄的，现在跑了一趟印度回来，就说不要那么多了？
    傻子都知道你去印度重新找到了木材供应商。
    玩人也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噢，这头和我说好五天以内有多少要多少，回头找到供应商就说不要了？
    季晟有点不爽了，不过他手头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没地方卖，琢磨着能卖点出去就卖点出去吧。
    想着，他问道：“你要多少？”
    “两千串吧。”姜珠王道。
    直接削了八千串，季晟眉头皱的厉害，可想着这么多东西呢，要不卖烂在手里不太好，“行，还是按照之前说的价格, 对吧？”
    “呃, 那个价格方面咱们再商量一下。”姜珠王狠狠压价道：“油性稍差的我出四百一串，高油性高质感的六百，带星带水波纹七百五，至于满天星水波纹，一千三。”
    你特么蒙鬼呢！
    这个价格在现代社会这边成本都收不回来。
    季晟冷笑着说了一句，“老姜，我看你不是真心实意谈啊，要不这样，也别我卖给你了，按照你说的价格，你有多少小叶紫檀手珠我收多少。”
    姜珠王一点都不恼道：“诶，小季你这说的什么话，现在行情不好，我开的可是公道价。”
    季晟懒得跟他废话，“那咱们没什么好聊下去的了，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
    季晟被恶心坏了，其实他之前和姜珠王谈的价格也不高, 按照市场批发价的话，像他手里二十毫米的珠子, 一串油性差的六百块钱能卖到，高油性有质感的八九百也没问题，至于带星待水波纹的一千一二，尤其是爆满星水波纹珠子，姜珠王才给一千三的价格，实际上三千都很轻松。
    当然，这个前提是批发价，且是真正的小叶紫檀手串，不是很多网上叫卖的那种用红酸枝、科檀、血檀等木材假冒的。
    比如说血檀和小叶紫檀品相十分接近，不少喜欢玩手串的人会踩雷。
    季晟本来只为公司经营项目烦恼，被姜珠王这么一闹，他又要为手里一万串手珠烦恼了。
    诶，我烦恼什么啊？
    季晟忽然把小叶紫檀手珠和公司经营项目联系到了一起，就直接收藏品公司，只要能在八十年代时空便宜买到的、现代社会又比较稀缺的东西全都当经营产品呗。
    唯一麻烦的是客户群。
    这玩意一般要时间积累。
    季晟琢磨着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反正自己也不缺钱，就慢慢经营公司行了。
    对！
    就这么干了！
    一方面开公司能合理避税，另一方面等到公司开起来，他随便雇佣点人，然后打着收购的名义，许多八十年代的东西可以堂而皇之拿出来售卖，不用担心被追查来源。
    收藏品绝大多数私下收购，一般没有交易记录，至于小叶紫檀什么，他完全可以找个印度木材商稍微合作一下，甚至是自己去国外开个离岸公司，不会出问题。
    当然，具体还要专业人士帮自己的忙去策划。
    季晟只是大致想到对策。
    他想着毫不犹豫翻起了通讯录，找到许立民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不多时，电话接通了。
    那头传来许立民比较厚实的嗓音，“小季啊，早上打我电话有事吗？”
    季晟也没废话，直接说明来意道：“许哥，我听说你家里有人在工商做事，应该对注册公司了解的比较多，所以想找你问问，如果我想注册一个收藏品公司需要什么手续？”
    “哦，这个简单，固定经营场所，提供租赁合同，两人以上身份证复印件，注册公司设立表原件、公司章程，法人及股东签字，还有就是印章、公司账户和税务登记等。”
    许立民大概介绍了一下，随后补充了一句，“不过注册收藏品公司有一个硬性条件，注册资金一千万，实缴。”
    实缴一千万资金？
    季晟没想到数目那么多，不过他以后肯定要从事这方面，这一千万必须得花，“行，多谢许哥。”
    “其实你注册收藏品公司还不如直接买一个，手续还能简单些。”许立民主动提醒说道。
    季晟道：“可我不认识什么要出售的收藏品公司人士啊。”
    “这还不简单么，我帮你问一下。”许立民很仗义道。
    季晟大喜，“那就有劳许哥了，回头请你吃饭。”
    “没事，在帮你问之前，我先问一句，你大概要多大的公司规模？随便玩玩的，还是正儿八经要做拍卖之类的。”许立民详细问道。
    季晟倒是想弄个正儿八经做拍卖的那种公司，只是这种公司哪怕对外出售价格肯定也非常昂贵，自己没那么多钱。
    他道：“玩玩那种。”
    “嗯，你准备个一千万出头点就行，这种随便玩玩的公司不值钱，主要是实缴的注册资金人家得从你这拿回去。”许立民大概解释了下。
    季晟说了个好，又想到一件事，“那转让公司产生的税收方面呢？”
    “所投资企业连续三年以上亏损转让不用交税。”许立民说道：“我给你个打听个亏损的企业就行了，反正你也就玩玩，管它经营的好不好。”
    季晟一想也是，他又没指望原公司客户群，想那么多干什么。
    聊完，许立民去打听了。
    季晟不由感慨，有人脉就是好啊，要是没有人脉，自己忙活这些事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
    大概下午的时候。
    许立民有了回复，还约季晟一起去看看公司。
    季晟让郑健开车送自己去。
    车子里。
    季晟正在思考买下公司后客户群的事情，他不由自主拿起手机看云老拉自己进的天下奇珍群，这里面应该都是优质的客户。
    群里有几个人在聊天，大概都聊些和收藏品有关的事情。
    比如谁谁谁捡漏了一本手札，又比如谁谁谁参加拍卖拍下了张大千真迹。
    他正准备冒个泡刷刷存在感。
    忽然，姜珠王冒泡了：哟，张大千那幅《泼彩鈎金朱荷》是曲总您拍下的啊？
    曲项向天歌：嗯，这次运气比较好，竞争不是太过于激烈，让我侥幸拍了下来。
    小魔童：竞争不激烈都从估价两千六百万到三千万竞争到了五千九百多万，竞争激烈还得了？
    我最黑：你懂个屁，那可是张大千的作品，拍出一个亿都不稀奇啊。
    季晟一看姜珠王冒泡，顿时不想在群里说话了，他被这人恶心坏了。
    正准备收起手机，琢磨着晚点姜珠王不在的时候再出来刷两波存在感，蓦然，他看到了感兴趣的信息。
    一个网名叫做阳光与你同在的人问道：老姜，你订单完成了？
    姜珠王：没呢，前两天去了一趟印度，那边小叶紫檀也紧张，暂时拿不到那么多木材。
    嗯？
    没拿到木材？
    季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既然姜珠王没拿到木材，肯定不可能有手珠的，那为什么还跟自己那副态度？
    最关键一点，姜珠王不知道我在群里吗？
    季晟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姜珠王前两天去了印度，自己又是前天晚上被云老拉进的群，当时姜珠王在国外估计没看到群里的入群通知。
    怪不得肆无忌惮谈论。
    他还真来了兴趣，想看看姜珠王到底怎么说。
    阳光与你同在：那你还悠闲的有空在群里吹牛？不怕违约赔钱啊。
    姜珠王发了个得意的表情：没事，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我知道一个人手里有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
    得，这是说我呢。
    季晟不动声色看下去。
    曲项向天歌：知道有还不去买？我记得你上个月说过订单的事，好像就这几天要到时间了吧？
    姜珠王：不着急，我先压压那小子的价，晾他个两三天时间，到时候再去买的话便宜些。
    我最黑：你不怕人家转手把手珠卖给别人？
    姜珠王：一万串呢，就算他想找买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况且我和他之前有过交流，这小子不是做手珠方面生意的，估摸是听到我缺货，正好有那方面渠道，所以想在我身上狠赚一笔，我老姜是谁啊，哪能让他赚我多少钱？
    你特么！
    季晟真的被气笑了，心说如果不是偶然间在群里看到聊天，还真不知道人心可以险恶到姜珠王这个地步。
    行啊！
    没货是吧？
    你又临近合同时限了。
    哥们儿倒要看看我不卖，你到时候怎么解决这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坑不死这孙子（求订阅，求月

    季晟脾气上来了。
    他现在又不是怎么缺钱，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卖不出去也没什么事。
    可姜珠王情况不一样。
    这厮临近合同时限了。
    如果合同到期拿不出货，是个人都能猜到会有多惨，到时候不仅仅赔钱不赔钱的问题，连姜珠王这个“珠王”名号的信誉都会受到影响。
    季晟性子本来挺和善的，尤其做了生意以后，他一直本着和气生财的念头, 尽可能不与人发生冲突。
    可姜珠王这件事做得实在太恶心了，当初明明白白问清楚，你要货我才去鼓捣，而且谈好的时间是五天之内。
    结果我东西拿回来了，你如果真的不要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算计我？想借此压低价格？
    他真的恨透了姜珠王, 这回哪怕是两败俱伤，他也不可能把小叶紫檀手珠卖给姜珠王的！
    季晟索性没在群里说话。
    不多时，车子来到目的地。
    在郑健停完车之后，季晟带着他进了办公楼里面，乘坐电梯上去。
    叮咚，七楼下来。
    季晟没看见许立民人，发了个信息过去：许哥，我到了，你在哪呢？
    许立民：我出来接你。
    季晟和郑健站着等了会。
    大概十几秒之后，一个办公区门口探出许立民的脑袋，他对着季晟招招手，“小季，这边。”
    “诶，来了。”
    季晟和郑健走了过去。
    靠近后他才发现这家公司名字叫做古今艺术公司。
    “你来的有点晚啊。”许立民摸出香烟递了一根过来。
    季晟接过笑道：“这不是从海通过来有点远么。”
    “行，咱们进去说，人家老板在里面等着了。”
    许立民一边点烟一边朝里走。
    季晟和郑健也跨进了公司大门来到了里面，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家公司办公区域并不是太大，大概两百来平。
    除了前台接待之外，外面一百个平是公共办公区, 大概七八张座位。
    里面倒是有三四个办公室。
    季晟和郑健跟着许立民来到走廊尽头。
    许立民推门进去, “老钱，我朋友过来了。”
    被唤作老钱的是个四十多岁秃顶男子，挺胖的，个子很矮，显得圆滚滚，他主动站起身伸出手道：“季总，你好。”
    季晟估计自己来之前许立民已经介绍过了，他也回握了一下，“钱总你好。”
    这间办公室倒是挺大。
    外面办公区二十来个平，里面还有三十来个平的休息室。
    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无非就是互相吹捧一下，什么季总年轻有为啊，什么钱总你英俊不凡。
    末了，众人一边喝茶一边开始谈起了公司转让的事情。
    钱总捧着茶杯吹了吹，“季总，既然你是许先生朋友，那我也跟你明说了吧, 我这家公司其实和皮包公司没什么两样, 有生意就做，没生意就关门，公司里的员工除了掌眼师傅和前台的洛小花之外，全都是我亲戚，如果你买下公司的话，这些人我都会去遣散的，公司也没什么欠债，你买下来的话没什么担心。”
    季晟看的说得这么实在，便主动说道：“行，那咱们聊聊价格？”
    谈生意这种事许立民虽然是引荐人，但没插话。
    钱总沉吟片刻，道：“公司账面上连续亏损了四年，照理说确实不值什么钱，只是有个仓库是我买下来的，五百来平，当初买了五十万，如今也没怎么涨价，我还是给你算五十万，另外公司还有两辆商务车，一辆货运的车，商务车有辆是老款的奔驰s600，还有辆奥迪a6，你要的话我就按二手车价格卖给你，不要我自己处理，其他就是租赁合同还有一年到期，大概九万块钱。”
    季晟也懒得给公司买新车，便道：“车我待会找人检查下，没问题的话就算一起吧。”
    “行，那三辆车我就算你八十万，另外杂七杂八算一起，你总共给我一千一百五十万，这公司我就卖给你了。”钱总道。
    一千万是注册资金方面的，剩下三辆车、一个仓库就一百三十万了，再多要自己二十万，确实已经是良心价了。
    季晟也没有讨价还价，“可以，什么时候去过户？”
    “咱们订立转让协议，待会就去吧。”钱总提醒了一句，“至于税务登记什么你自己去弄。”
    季晟道：“可以。”
    许立民这时才笑着插话道：“回头我帮你打个招呼，应该能缩短不少时间。”
    “好，谢谢许哥，晚上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
    季晟谈完价格就没去纠结了，待会再找个律师过来就行。
    许立民和钱总没拒绝。
    随后季晟一下午都在忙公司转让这件事。
    ……
    晚上吃完饭回到出租屋。
    季晟可算是累坏了，虽然许立民帮自己打了招呼，可有些程序需要自己亲自跑，半天跑下来不累才怪。
    不过他心情还是挺好的，自己在现代社会这边也算有一家公司了。
    洗澡，刷牙，正准备睡觉。
    忽然，刚躺到床上的季晟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打开天下奇珍群。
    有三百多条群消息。
    季晟没关心其他人聊天的内容，一路往上翻，翻到之前姜珠王和阳光与你同在等人聊天的那边。
    他想看看姜珠王后续有没有继续谈论小叶紫檀手珠这件事。
    嘿，还别说，真看到了有关信息。
    小魔童：要他回头发狠起来不卖给你了怎么办？
    姜珠王：卖给我最好，不卖也没事，我印度那边的木材供应商说了，过两天给我把木材送来，虽然时间有点赶，但大不了到时我让加工厂的师傅加加班。
    我最黑：来得及你还算计人家？
    姜珠王：来不及，我供应商答应送货的时间是我合同时限最后一天，而且还不知道上午还是晚上送到，不过一晚上应该能制作个一两千串先糊弄一下。
    一晚上一两千串已经很赶了。
    如果是纯机械制作的车珠子，比如旅游景点卖得纪念品那种，两三秒制作一个，确实不怎么花时间。
    但小叶紫檀手珠比较名贵，肯定不可能纯机械制作的，一般是半手工半机械，从木材到珠子大概需要五个步骤，首先把木材车成正方体木块或者圆柱型，然后打孔，再把木块磨成圆形，打磨，串线。
    这种比较费时间。
    季晟之前在八十年代时空的时候听老祁说过，大概知道制作流程。
    照理说姜珠王就算一晚上制作一两千串也来不及完成订单。
    可季晟看到这个信息却紧张了起来，因为如果姜珠王那个客户合作时间比较久的话，有个一两千串拿出来，还真有可能答应再暂缓几天交货。
    到时候季晟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烂手里倒没什么事，两败俱伤都做不到，他肯定更加憋火啊。
    “艹！”
    “不能让姓姜的孙子那么容易完成订单。”
    季晟现在是恨透了姜珠王，自己虽然确实是奔着赚钱的目的去的，但姜珠王当时情况都急到了那个地步，他肯答应帮忙已经算得上伸出援助之手了，姜珠王不仅不为此感激，居然还想着算计他。
    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可是姓姜的已经有了解决办法，我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口恶气出了？”
    季晟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姜珠王不知道自己在群里，毕竟到现在没冒过泡，群里一百多号人，谁没事去翻到底有谁啊？
    这个优势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季晟琢磨着是不是打个信息差，让姜珠王彻底放松下来？
    他暗暗琢磨着：“从今天群里的消息来看，姜珠王还是想买我手里的手珠的，只不过想压价。”
    “那如果我拖着他，等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假装答应下来，他是不是就不会让加工厂的师傅加班加点制作手珠了呢？”
    季晟觉得可行。
    这招十分的阴险。
    如果成功的话，姜珠王很有可能名声会毁于一旦。
    要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季晟还真不想这么对付一个人，但谁让姜珠王做事那么过分，居然恩将仇报把自己当成凯子去算计？
    不礼尚往来回击一下说不过去啊！
    季晟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这人一直秉承一个原则，有仇必报，就拿当初诈骗他的郝老板来说，要不是现在已经被抓进去蹲大牢了，他肯定会狠狠报复。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取信姜珠王，让对方产生自己手里那批小叶紫檀手珠不卖给对方不行的错觉。
    季晟觉得又到了自己展现演技的时候了。
    想着，他摸出手机拨打了姜珠王的电话，没有选择发信息，因为发信息会留下“证据”，打电话的话，一般人不会去录音，尤其姜珠王现在想要算计自己，更不可能去录音。
    有心算无心，怎么可能去录音？
    正想着，电话打通了。
    那头传来姜珠王懒洋洋的声音，“喂，小季啊，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季晟假装显得很恼怒道：“老姜，你这人怎么不讲道义，我好不容易给你弄了一万串手珠，结果你告诉我不要就算了，还压价压的那么狠？”
    姜珠王笑呵呵道：“市场价就那样，你让我怎么办？而且什么叫我不讲道义，我和你签合同了吗？没有！我这边也找到木材供应商了，困难解决了，还答应从你那边拿两千串手珠，这叫不讲道义？那你说什么叫讲道义？”
    季晟质问他，“那我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都给你说了，我愿意从你那边拿一点，可你不答应啊。”姜珠王似乎吃定了季晟。
    季晟表现出很愤怒的嗓音，“那么低的价格谁卖给你？你再给我加点价。”
    姜珠王没立刻松口，“就那个价，你爱卖不卖。”
    季晟脸上挂着笑容，声音却愤怒极了，“好！好好！好你个姓姜的！这回算我吃了血亏，我就是把这些手珠烂手里都不卖给你一串！”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到电话一挂，季晟笑得更加灿烂了，他刚才给姜珠王透露了几个信息，第一，自己确实没有其他卖家，不然也不会说烂在手里都不卖这句话，第二，他大概意思是只要姜珠王再加一些价格，自己就答应卖了。
    这些信息乍一听没什么。
    但如果姜珠王真的以为吃定了季晟，肯定会注意到，然后回头再继续谈下去。
    只要姜珠王肯再谈下去。
    那不好意思，这次哥们儿坑这货坑定了！
    季晟真发狠了，不把姓姜的搞得焦头烂额决不罢休！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送你上西天（求订阅，求月票

    为了怕忙忘记了，季晟特地还定了闹钟，这回他是真记仇上了。
    天刚刚亮，季晟便早早起床梳洗了一下，然后去忙税务变更的事。
    车子里。
    刚和郑健问了一声好，有信息进来了。
    季晟打开一看是姜珠王。
    姜珠王：昨晚我想了想，这件事确实我做的不太地道, 这样，我给你每种不同品质的手珠每串加二十块钱价格。
    每串加二十块钱？
    你这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要是换成其他人，此刻兴许已经被姜珠王气得暴跳如雷了。
    但季晟却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上钩了！
    如果没看见这个信息，他还真不确定姜珠王会不会上当，但看见以后，他彻底放下心了。
    只要你想买就行。
    季晟本能地想回信息，字都打了一行了，可随即想到不能留下证据, 直接再次拨通了姜珠王的电话。
    和昨天一样, 很快就接通了，看得出来，姜珠王心里很急，只是明面上装作镇定。
    “小季啊，昨天是我不好。”姜珠王嘴里说着是他不好，可语气里根本没任何愧疚，“你看到我信息了吧？每串给你加二十块能接受吗？”
    你特么加两百我都不接受，季晟心里想着，嘴里却道：“一串加二十块太少了吧？你答应过我市场价购买的，现在让我做亏本生意，有像你这么做人的吗？”
    姜珠王似乎在忍着笑，声音很轻，要不是季晟劳斯莱斯隔音效果好，还真不能听出来，“二十不少了，一万串也有二十万呢。”
    季晟故意骂他，“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呢？姓姜的，我跟你没完。”说着, 他又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要是一万串手珠烂手里，我弄不死你！”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要换个别的司机兴许会问发生了什么，但郑健只是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然后继续驾驶车。
    季晟很喜欢郑健这种行为，像这种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不瞎问的司机才是好司机。
    ……
    忙了一个上午。
    下午的时候，季晟来到公司里面。
    前台的洛小花是个十八九岁小姑娘，她都已经在收拾自己东西了。
    季晟看了愣了一下，“你干嘛？不想干了吗？”
    洛小花啊了一声，有点懵道：“老板，你还要我？”
    季晟哭笑不得道：“你要不干了谁每天来给公司开门关门？”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洛小花高兴道。
    季晟看了她一眼，“程师傅呢？”
    程师傅就是公司里唯一的掌眼师傅，当初老钱花重金聘请回来准备大干一场的，结果老钱后来找到了别的发财路子，对这个公司不上心，白白浪费程师傅一身本事。
    季晟想把程师傅留下来, 毕竟公司总要个掌眼师傅坐镇。
    如今鉴定师可不好找, 要是自己培养一个, 跟在老师傅后头三年才能勉强出师, 可以独立执行简单的业务，而要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至少要从业十几年才行。
    程师傅在行业里摸滚打爬了三十来年的时间，哪怕离开这里也会受到追捧。
    “程师傅也在办公室里收拾他的东西。”
    洛小花指了指门口第一个办公室。
    季晟嗯了一声，带着郑健走了过去。
    门口，六十来岁戴着老花眼镜的程师傅把笔、小型电子秤等工具都放在了一个纸箱子里，很显然，他也以为要被辞退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公司易主，他被辞退也非常的正常。
    “程师傅。”季晟走进去，主动说道：“我想继续聘请您当公司的掌眼师傅，你看行不行？”
    正在收拾东西的程师傅抬起头，颇为错愕地看了看季晟，“老板，你还要聘请我？”
    季晟真心实意道：“公司里没您这样的老师傅坐镇还真没法运行，钱总之前给你开了年薪四十万，对于一般的鉴定师来说确实有点高，但对于你这样大师级别的人来说一点都不高，我还是和钱总一样，给你四十万的年薪和总经理职务，你留下来吧。”
    程师傅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想再去找工作，听到季晟这么说，他笑着说道：“承蒙老板看得起，那我就留下来。”
    正说着呢，闹钟叮铃铃响了起来。
    季晟连忙拿出手机，一边关掉闹钟一边对着程师傅说道：“不好意思，我先打个电话，待会再和你慢慢说。”
    “好，你忙。”
    程师傅又把东西放了回去。
    季晟脸上挂着笑容，再次拨通了姜珠王的电话。
    不知道姜珠王是不是在候着他电话一样，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你又有什么事？”
    季晟假装发怒道：“老姜，你他妈把我坑惨了，坑惨了，知道吗？”
    他一边说还一边跟对自己递烟的陈师傅笑着点点头。
    陈师傅看的一脸懵逼，他心说新老板话里话外都显得很愤怒，怎么脸上笑得那么灿烂？
    姜珠王嘿道：“我都说了，给你每串加二十块钱，你不答应啊，那你要多少钱才肯卖？”
    “四百！每串加四百！你说好的市场价！”
    季晟语气非常的激动，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对程师傅和郑健两人压压手，示意他们也都坐下来。
    “市场价啊？那你自己留着玩吧。”
    吧嗒，这回姜珠王主动挂断了电话。
    季晟随手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笑眯眯对着程师傅道：“咱们继续聊公司发展的事。”
    程师傅真被他弄懵了，迟疑地问了一句，“老板，别怪我多嘴问，你是不是碰到麻烦了？”
    “哦，你说电话的事？”季晟看到程师傅点头，笑着摇摇头道：“不是，这孙子算计我，正好被我识破了，现在逗他玩呢。”
    程师傅感兴趣道：“怎么算计你的？”
    季晟随口把姜珠王的事跟程师傅说了遍。
    程师傅听到姜珠王出尔反尔的时候就皱眉了，再听到季晟在群里看到姜珠王那番言论的时候，更是骂了一句“畜生”。
    最后，当听到季晟准备用什么方法坑死姜珠王，程师傅吓得一激灵，紧巴巴道：“老……老板，你这也太阴险了吧？”
    季晟跟他开玩笑道：“不阴险怎么当资本家？”
    “哈哈，瞧你说的。”程师傅笑了笑，“话说回来，这姓姜的确实不厚道，这么对付他也理所当然。”他停顿了一下，砸了咂嘴，“不过老板，我觉得光是你这么做未必能够完全取信他。”
    “哦？你有什么主意？”季晟虚心跟程师傅求教。
    程师傅到底人老成精，张嘴就说了一个更阴险的主意，“你和他有共同认识的人吗？如果有，那你就故意透露点信息给那个共同认识的人，说自己被坑惨了，这批手珠卖不出去损失惨重，让那人把消息告诉他，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东西更容易让人相信。”
    季晟听得眼前一亮，对啊，让别人助攻一下。
    可找谁比较好呢？
    云老、陈老等人倒是都和姜珠王认识，不说他们肯不肯帮忙，就说这两个人都在群里，季晟肯定就不能找他们帮忙啊，别到时再不小心把自己在群里这件事说出来，那他计划可就真失败了。
    不在群里的人，又要和姜珠王认识，且关系并不是太好的那种？
    季晟脑袋里马上浮现出一个人，他想了想，发信息道：苏哥，你和姜珠王关系怎么样？
    苏权很快回信息：有联系方式，但没怎么说过话。
    季晟大喜：能不能帮个忙？
    苏权：什么？
    季晟立刻打电话过去把事情说了一遍。
    苏权听完后也骂了两句姜珠王辣鸡，末了，他道：“你想我怎么帮你？说吧。”
    季晟道：“你就主动联系姓姜的，问问他要不要小叶紫檀手珠，就说你一个朋友有一万串卖不出去，你正好想到他订单的事，所以问问，不用指名道姓说我。”
    “这样就行了？”苏权问道。
    季晟嗯道：“这样就行了，事后就算我和他闹翻了，他不仅不会怪罪你，还会因此欠你一个人情。”
    这话可不是随便瞎说的，毕竟苏权想到姜珠王遇到了麻烦，主动排忧解难。
    但姜珠王一听一万串手珠，又是苏权本地的朋友，肯定回想到是他季晟啊，不就坐实了他一万串手珠确实卖不出去吗？
    到时候姜珠王肯定以为稳坐钓鱼台，只等最后季晟上钩收网啊。
    “你这无间道玩的。”苏权笑着打趣了一句，“行，我现在联系他。”
    季晟结束通话，大概没几分钟后就收到了苏权回复的“他说他不要”。
    ……
    第三天。
    公司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
    季晟也和姜珠王通了两次电话，每一次通话都显得好像陷入绝望的癫狂。
    兴许是姜珠王从苏权那边得到了“消息”，态度比之前更恶劣。
    ……
    第四天。
    公司转让审核手续基本办妥，季晟让程师傅重新招几个员工，并且联系购物网站进行购物直播推销。
    今天他跟姜珠王通了三次电话，第一次显得无能狂怒，第二次带着一点哀求，第三次卖惨。
    姜珠王也“心软”地又加价了每串二十块钱。
    ……
    终于到了第五天，也就是季晟从其他渠道打听到姜珠王合同交货时限的最后一天。
    这两天他也穿越回八十年代时空几次，一边把剩下的小叶紫檀手珠都拿了回来，另一边关心了一下那个时空的事业发展。
    大概中午的时候，他在公司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却惨兮兮道：“姜总，您就行行好吧，稍微再加一点价，总不能让我做亏本生意吧？”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姜珠王确实也坐不住了，“你要多少钱，报个价，我听听合适不合适。”
    季晟语气带着无可奈何地服软意思在里头，“油性差的五百一串，高油性有质感的七百，带星水波纹的一千，爆满星两千，可以吗？”
    姜珠王死到临头了还在压价，“每串再减二十块我就把你手里一万串手珠都买下赖，不然咱们也不用谈下去了。”
    “你！你你！”季晟好像很气急败坏说不出话，实际上却从桌子的果盘上拿了一瓣早就剥好的橘子扔进了嘴巴里。
    姜珠王威胁道：“不答应我挂电话了啊，以后你也不用再联系我。”
    “别，别别别。”季晟重重叹了一口气，“行吧姜总，卖给你了。”
    姜珠王忙说道：“那行，货到付款，你什么时候把东西送过来？”
    季晟道：“明天行吗？”
    “今天不行吗？”姜珠王很急。
    季晟撇了撇嘴，嘴里却道：“我倒是也想啊，可你也知道最近咱们这边封路，我得托关系才能出来，然后把东西送去。”
    姜珠王连忙问道：“明天中午前能送到吗？”
    季晟夸下海口道：“肯定能给你送到，要是送不到你可以不付款。”
    姜珠王这才松了口气，“行，我待会把地址发给你，明天中午前一定要送到，千万别忘了。”
    季晟再次斩钉截铁保证。
    挂断电话，他随手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放，冷笑了一声，送到？送你上西天还差不多！
    谋划这么多天，终于收网了！
    季晟很期待明天，姜珠王见不到他送东西去会不会气得吐血？

 第一百二十章 被气晕过去了（求订阅，求月票

    到了交货的日子！
    季晟正和沈霞介绍来的斯德哥尔摩设计之家的家居设计师卡特琳娜.凯佩尔勘察别墅环境。
    他对家居设计肯定不懂，所以这会儿站在门口盯着手机看群消息呢。
    姜珠王：哈哈，订单的事总算要解决了，还花钱买到了一批便宜的小叶紫檀手珠，太高兴了。
    我最黑：恭喜恭喜。
    小魔童：你总算可以放心了。
    陆续还有其他几个人表示了贺喜。
    季晟看的乐呵不已，心说中午的时候你别哭就行。
    刚准备收起手机，姜珠王发来信息：到哪了？
    季晟向郑健借了手机, 然后随手把网上找的路标图片发过去：刚出海通。
    他才不可能用自己手机回信息给姜珠王的。
    发完后，季晟跟郑健交代，“待会他要是催，你就发一张我昨晚发给你的图片过去，按照顺序，路程一定要发对。”
    郑健道：“知道了。”
    刚交代完毕, 卡特琳娜.凯佩尔走了出来，用流利的英语问道：“尊敬的季先生，我大致观察了一下你的别墅，设计图预计三天之内能画完，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望着眼前三十七八岁的典型瑞典女人，季晟问道：“什么事？”
    卡特琳娜.凯佩尔道：“你的卧室比较宽敞，我想打造成童话系列，其中用到的床可能比较昂贵，需要十五万美元，我将委托海思腾特别为你定制，这样一来的话，可能会超出一些你的预算。”
    季晟吓一跳，问道：“什么床要十五万美元？”
    “海思腾维维德斯升级版床，全程手工制作，需要耗时三百二十个小时才能制作完毕，你觉得可行吗？”卡特琳娜.凯佩尔征求他意见。
    季晟稍微询问了一下，这才知道海思腾的维维德斯升级版床号称世界上最好的床，对睡眠帮助很大，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既然决定对自己好点, 睡眠肯定重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季晟为了睡眠质量好点悠闲地和家居设计师谈论一张床如何。
    另一边的姜珠王心情很激荡。
    仓库门口，姜珠王正和他老婆恭候着季晟快点把手珠送过来。
    他老婆有点紧张道：“老姜，一万串手珠的事真解决了？要待会傅总来了拿不到货，我们赔钱还是小事，你这信誉可就降到谷底了。”
    “解决了，你放心呢。”
    姜珠王摸出香烟点了一根，现在的他心情别提多好了，他原以为要违约了，没想到季晟居然真的能弄到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他从季晟“另外个手机”发来的图片去看，都是上好的小叶紫檀木材制作成的，照理说再浮价一点都没问题，但偏偏他耍了一点小聪明，最后以比市场批发价还低很多的价格就让季晟乖乖就范，怎么可能心情不好呢？
    一想到待会季晟把货送到又能大赚一大笔钱，姜珠王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老婆还有点担心，问道：“就你说的那什么小季值得信赖吗？要他待会不把东西送过来, 我们怎么办啊？”
    “怎么会？他都被我拿捏死了！”姜珠王对自己很有信心，随手拿出手机, 翻到季晟刚才用郑健手机发来的路标图片，“看到没，都到溙州了，最多一个多小时就能送到金陵来的。”
    他老婆一看也放心了，笑道：“老姜，你这招有点狠啊，逼的那姓季的又哭又闹，呵呵。”
    姜珠王颇为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玩的过我老姜啊？”
    又聊了几句，老姜看到客户发来的信息，眼看就快要到了，他连忙又发信息询问季晟到哪了。
    和之前一样，“季晟”很快回他信息了，还是一张路标图片。
    照理说看见路标图片会让姜珠王很安心，可这一次他收到的路标图片有点不对啊，他还以为看错了，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还是那张图片。
    不对啊！
    刚才都快过溙州了，照理说这会季晟应该到杨中市了。
    为何现在又发了一张溙州引江河风景区的路标图片过来啊？
    怎么越开越回去了？
    难道……被这小子骗了？
    姜珠王想到这脸色有些发青，如果季晟今天真的骗了他，那么他一万串手珠订单肯定完成不了，到时候就像他老婆说的那样，赔钱还是小事，他姜珠王的名声可就真扫地了，会牵连到他全盘生意！
    “老姜，你怎么脸色很难看？“他老婆关心。
    姜珠王刚想说情况，手机上又立刻收到了一条信息，还是季晟，说开高速有点紧张发错了图片，这回又发了一张过来，确实是杨中路标，他松了一口气，随即笑道：“没事没事，他发错图片吓了我一跳。”
    夫妻俩都没有去多想。
    不多时，他们的大客户傅总带着公司运货的人亲自赶到了这边。
    姜珠王和他老婆赶紧招待，一时间都忘记问季晟到哪了，直到客户不停催促，姜珠王又一次拿出手机准备发信息询问一下。
    可意外发生了！
    屏幕上的微信群里跳出云老的一个艾特信息，这没什么，有什么的是被艾特的人居然是季晟！
    当时老姜正在会客室和傅总迎面而坐，刚抿了一口茶在嘴里，看见这个艾特信息，他猛地“噗”了一声，把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傅总一脸！
    “你怎么回事！”傅总刚张嘴说话就被老姜喷了一口茶在脸上、嘴上和衣服上，生气极了。
    他老婆也吓了一跳，赶紧对着傅总赔礼道歉，还拿纸巾主动去擦。
    可姜珠王没动，懵了！
    这……这怎么回事？
    这小子怎么会在群里啊？
    他为了验证是不是看错了，顾不得回应傅总的质问，急忙打开天下奇珍群看了一眼，然后，我靠，真是季晟那家伙！
    坏事了！
    这回真要坏事了！
    姜珠王整个人都在哆嗦了。
    幸好傅总被老姜老婆赔礼道歉给暂时稳住了。
    但姜珠王依旧没管他老婆连连打眼色，颤抖着双手看手机。
    群里。
    云老：你小子好几天进群快一个礼拜了，怎么不出来说一句话？群主都问我是不是拉了一个奸细进来呢。
    季晟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这不是没顾上么，最近有点事情在忙活。
    不是这小子，绝对不是这小子。
    姜珠王还在自欺欺人。
    但下一刻陈老也在群里发信息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小朋友叫做季晟，你们叫他小季就可以，小季可能耐着呢，连唐寅真迹书法都能够弄到手。
    姜珠王看着群里的聊天信息，再也没法自欺欺人下去了，这人就是季晟，那也就是说前几天他在群里说的话全被季晟一字一眼看到了？
    他惊恐的茶杯都摔地上了！
    完蛋了！
    这一次真的要完蛋了！
    如果季晟看见前几天的聊天信息，那么今天肯定不会送货过来啊！
    姜珠王还没死心，总盼着季晟没看见前两天他发的信息。
    然而云老恰逢其时问了一句：你还在海通吗？我刚看你朋友圈说新开了一个收藏品公司，今天晚上要在短视频网站上直播推销？
    季晟：嗯，在海通呢，今晚要直播走不开，您老有啥事？
    姜珠王心哇凉哇凉的，他看见季晟回答的话，脑袋里一下子把刚才发错路标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怪不得，怪不得会发错图片，他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傅总，马上又联想到了季晟今天出现不了的严重后果，他绝对会被傅总告死的啊！
    “老姜，老姜，你怎么了？”他老婆着急道。
    姜珠王本来还想冷静一下想想对策，可蓦然间，“季晟”又一条信息发了进来，还是一张路标图片，这回显示快到丹羊那边了。
    你特么欺人太甚！
    在群里都露头了，还发路标过来？
    他以为季晟在故意挑衅，压根不知道这些信息全是郑健给他发来的。
    姜珠王气得暴跳如雷，发疯似的站起了身，狠狠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我草你大爷的！你他妈这是搞死我啊！”
    傅总就坐在对面呢，刚被姜珠王喷了一脸的茶水本来就很不爽了，现在又看见姜珠王朝着他破口大骂，顿时火气也上来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怒骂道：“姓姜的！你他妈发什么逼疯！”
    他老婆也吓了一哆嗦，“老姜！老姜！你这是干嘛？到底怎么了？”
    姜珠王被傅总骂了一句立刻清醒了过来，他脸色煞白地看着傅总，哆嗦了好几次嘴唇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傅总彻底被激怒了，“赶紧拿货出来，我拿了东西就走，什么玩意，我跟你没有下次合作的可能了！”
    姜珠王苦涩到了极点，实话实说道：“傅……傅总，我……我被人骗了，恐怕……恐怕一时半会拿不出货……”
    “拿不出？”傅总气极反笑，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行啊姓姜的！我说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又是对着我喷茶水，又是破口大骂，原来是早就知道拿不出货来，故意在这恶心我呢？行！行行行！你太行了！你他妈等着赔钱吧！”
    说着，傅总怒气冲冲带着随行人员转身就走。
    姜珠王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甚至都没想着去挽留一下傅总商量一下能不能补救，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会着了季晟的道？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联想到了一起，最后这才明白一件事，原来这些天季晟都在示敌以弱，又是一哭二闹，又是卖惨求他买下手珠，合着都是逗他玩？
    怪不得！
    怪不得季晟一直给他希望！
    怪不得说送不到货不用他付款，你他妈根本没想送货过来，当然不用付钱了！
    想到这，姜珠王只觉得眼前一黑，气晕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求订阅

    会客室里。
    姜珠王晕倒吓得他老婆一阵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蛋，好不容易把人给弄醒了。
    “老姜！老姜！你到底怎么了？”他老婆都担心哭了。
    姜珠王却视而不见，嘴里癫狂地大喊大叫，“手机！我手机在哪？”
    他老婆还以为他要打电话跟傅总求饶，连忙把落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在这！在这呢！老姜, 你快打电话和傅总好好说道说道，赔钱还是小事，让他别对外宣扬，不然咱们完了！”
    姜珠王都被季晟气昏头脑了，哪里还有理智，他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季晟的电话想要质问。
    他原以为季晟不会接。
    可没想到电话刚拨过去就通了。
    那头传来季晟懒洋洋的声音, “喂，老姜啊, 什么事儿？”
    姜珠王非常激动道：“姓季的！你他妈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害我？”
    季晟咦道：“我怎么害你了？”
    “你不是答应把一万串手珠卖给我了吗？为什么没过来？你为什么没有过来！”姜珠王愤怒到了极点。
    季晟咂咂嘴道：“有事就没来呗，咱们不是说好了付到货款么，要是我没送到你就不给钱，嗯，我没把手珠给你送到，你不用给我钱了。”
    你他妈东西没送到，当然不会给你钱了，关键尼玛压根就没想把东西送过来啊！
    姜珠王气得脸都涨红了，喘着粗气恼怒道：“姓季的，你这人怎么不讲道义？我和你谈好了价格，你为什么不送来？为什么！”
    季晟笑呵呵道：“不想送就不送了呗，而且什么叫我不讲道义？我和你签合同了吗？没有！我这边公司开起来了，刚好需要产品主打，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正好，你都说了，你已经找到木材供应商，困难解决了, 我也不想增加你的经济负担，所以自己的东西自己想办法销售，这叫不讲道义？那你说什么叫讲道义？”
    姜珠王暴怒道：“那我和客户的订单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都给你说了，我这是为了你好，不增加你经济负担。”电话那头季晟的语气听上去很贱。
    姜珠王还在骂人，可对面的季晟好像一点都不生气，还对他说“再骂精彩点，他听着”。
    姜珠王真杀了季晟的心都有了，可骂着骂着他脑袋也渐渐清醒了点，知道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不是骂季晟，而是想办法把傅总的订单完成。
    想到这，姜珠王忍气吞声道：“小季……季先生，之前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快点把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送过来，价格好商量。”
    “价格真的好商量？”季晟反问了一句。
    闻言，姜珠王心中一喜，以为季晟还是想在他身上赚钱，价格高点就高点, 反正只要保住了信誉, 这点钱还赚不回来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真的，你要多少？”
    结果季晟还真的报价了，只是这个条件让姜珠王很难接受！
    “每串加两千块钱。”季晟语气里略带戏谑漫天要价。
    姜珠王顿时跳了起来，“每串加两千块？你怎么不去抢劫的啊？”
    “不乐意啊？不乐意你找别人去呗。”季晟道。
    姜珠王气急败坏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季晟打哈欠道：“不答应算了，挂电话了。”
    “别！别别别！”姜珠王连忙叫住他，憋屈地说道：“让我想想。”
    ……
    餐厅里。
    季晟正在和卡特琳娜.凯佩尔吃西餐，压根没想过姜珠王会答应自己这个条件，完全是戏耍对方，每串加价两千姜珠王不得赔得血本无归啊？任谁都不会答应这要求的。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沉默了大概十几秒钟之后，电话那头的姜珠王居然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可以！”
    季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答应了？我还是不卖！”
    姜珠王：“……@#aa！！”
    季晟懒得搭理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他和卡特琳娜.凯佩尔又聊了一下细节方面，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拿起手机看群里的消息。
    果不其然，姜珠王在群里诋毁他呢。
    姜珠王：这姓季的就是欺诈！你们大伙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给我做主啊。
    季晟向上翻了翻信息，姜珠王颠倒黑白说自己借着他急需手珠为要挟在那边漫天要价。
    群里一帮人看了也愤怒了。
    “这小季怎么回事？”
    “云老，人是你拉进来的，你找他问问。”
    “就是，坑人也不带这么坑的啊，这不是把老姜逼的走投无路吗？”
    “我发信息问问他。”
    季晟看到云老和众人的群消息，什么话都没说，把之前和姜珠王发微信的聊天记录截图一股脑全发了上去。
    众人很快看见信息截图了。
    季晟：姜总，如果我能弄到大量手工小叶紫檀手珠，你要吗？
    姜珠王：要，最好直径二十毫米十二颗的。
    季晟：我不保证能弄到，尝试下。
    姜珠王：行，能弄到最好，不能弄到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在五天之内，超过这个时间我就不要了。
    季晟：好。
    季晟：姜总，小叶紫檀手珠一万串我给搞定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姜珠王：昨晚我想了想，这件事确实我做的不太地道，这样，我给你每种不同品质的手珠每串加二十块钱价格。
    姜珠王：那就说好了，油性稍差的四百八一串，高油性高质感的六百八，带星带水波纹的八百三，爆满星水波纹一千三百八，你明天一定要送到。
    然后还有姜珠王和我最黑、小魔童等人前两天的聊天信息截图。
    众人一看，全都愕然。
    曲项向天歌：老姜，你怎么回事？合着前几天你说压价是压群里人的价，还压的这么厉害？
    我最黑：我去，姜珠王你牛逼啊，直接让人家亏血本卖珠子给你？你特么要不要点逼脸的，要换我是小季早就弄死你了！
    小魔童：就你这逼样还恶人先告状呢？
    阳光与你同在：没看出来你这人这么恶心，亏我之前还和你合作呢。
    群里的人都在骂老姜！
    姜珠王愣是被骂的不敢吭声。
    这就算了，突然间群主冒泡了，她的网名叫做“一枝红杏不出墙”：鉴于姜永撰坑蒙拐骗对新入群的小季造成巨大经济损失，特此公告诸位群友，姜永撰将被永久踢出我们天下奇珍这个小圈子，以后谁和他私底下往来，具一视同仁会被踢出圈。
    “卧槽！红杏姐发怒了！”
    “姜珠王这回完了。”
    “直接被踢出了圈子，姜珠王以后别想混了。”
    众人一阵哗然。
    季晟不知道红杏姐的身份，但群里其他人待了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红杏姐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佬，真正通天那种。
    红杏姐这么说就等于直接断了姜珠王再混的可能，以后别说做手珠了，哪怕是做其他生意，如果别人知道姜珠王是被红杏姐放话踢出圈的人，基本也不敢合作。
    姜珠王很明显吓坏了，不停发信息求饶：红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姜珠王：我跟小季道歉。
    姜珠王：我赔偿他损失。
    然后……嗯，然后季晟就看见姜珠王被踢出群的信息提示。
    随即，红杏姐又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群里都是兄弟姐妹，小季虽然刚入群，但既然是云老带来的人，我肯定放心，鉴于他被姜永撰坑了，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如果卖不出去损失巨大，这样，你们谁有路子帮小季联系一下卖了。
    啊？
    还有这么好事啊？
    季晟没想到红杏姐居然会主动让群里人帮他联系小叶紫檀手珠销路，不过他也不知道群里人会不会帮忙。
    很显然，他小瞧了红杏姐的能量。
    这边红杏姐刚发完信息。
    下一刻曲项向天歌就回信息：老姜那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的订单是我帮忙介绍的，既然他违约了，我朋友应该没收到货，也急需手珠，我打电话问一下吧。
    季晟连忙发信息：谢谢曲总，谢谢红杏姐。
    “没事。”
    “小事情。”
    红杏姐和曲总各回复一条信息。
    然后曲总主动加了季晟微信，又询问了他的手机号码。
    季晟放下手机继续切牛排。
    这边和卡特琳娜.凯佩尔没聊几句，手机叮铃铃响了。
    是陌生号码。
    季晟估计是曲总帮忙联系的客户，连忙接通，“喂，你好，我是季晟。”
    “季总你好你好。”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比较厚实的中年男子声音，他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曲项向天歌介绍来的，我叫傅爱民，听说你手里有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
    季晟没想到曲总效率这么高，群里刚说了没多久就让客户联系自己了，“嗯，傅总，我这确实有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本来是要卖给姜珠王的，可发生了点意外就没卖了，既然你是曲总介绍来的，那我给你个优惠价。”
    “姜珠王？姜永撰？”傅爱民问了一声。
    季晟刚才在群里看到过红杏姐指名道姓说姜珠王，知道是这个名字，“对，就是他。”
    傅爱民乐了，“那真是巧了，这孙子和我第一次合作就违约，合着是因为你没供货给他啊？到底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季晟早在群里就听到曲总说过这个傅总原本是介绍给姜珠王的客户，如今闹了一场之后，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客户，他感觉有些嘀笑皆非。
    想着，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傅总说了一遍。
    傅爱民听完后也骂了一句，“这孙子太损了！季总，你这事做得对。”
    两人都在那边骂老姜。
    最后，大家都骂爽了，傅爱民这才和季晟谈生意。
    季晟也是第一次和人家合作，再加上是群里人好心帮忙联系的，他也没好意思开高价，按照市场批发价报价。
    傅爱民毫不含糊答应，还说下午就过来拿货。
    约好时间，挂了电话。
    季晟看着手机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他原本只想和姜珠王斗个两败俱伤，回头再靠公司做短视频直播推广慢慢销售，可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迎来这样的转变，姜珠王的客户成了自己客户不说，小叶紫檀手珠还是原价卖出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季晟心中颇为的感慨，幸亏之前没有因为怕手珠烂手里卖给姜珠王！
    好！
    这几天辛苦没白费！
    季晟非常满意和姜珠王这场闹剧的结局，手里的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终于能卖出去了啊！
    不得不说姜珠王这次不止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季晟总算痛快了，话说回来，即便这次没有傅总这个订单，再遇到类似事情他也会这样做。
    别人处心积虑算计自己，还是恩将仇报那种，他没有理由不报复啊。
    至于姜珠王后果多惨那就和季晟没什么关系了，他不会去同情，也懒得再去想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季晟现在在想的事情是，待会下午傅总要是过来，怎么样才能将其变成自己的长期客户。
    这是一个大客户！
    季晟一定要想办法抓住。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半亿（求订阅，求月票）

    下午的时候。
    季晟在公司楼下见到了傅爱民。
    一想到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能够成功卖出去，能够赚很多很多钱，他的内心就很激动。
    如今他还有四千多万，之前私人拍卖会赚的三千多万全部花完了，车子、房子和买公司，而后他又卖了一大批古董出去，尤其是刘海粟大师的泼彩画《山水》, 更是赚了两千多万，还有另外六件古董加一起卖了两千万稍微不到点，共计四千三百多万。
    他目前还有四千五百万左右的现金。
    如果这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卖出去，他估计资金能破半亿，当然，这没把公司的注册资金算上去, 只是单纯的现金而已。
    距离亿万富豪越来越近了啊！
    虽然如今一亿元可能还比不过真正富豪的一栋房子，但好歹季晟也能解锁自己在现代社会第一个人生成就啊。
    “季总你好你好。”
    “傅总你好，欢迎大驾光临。”
    季晟和傅总握手。
    傅总和他团队总共四个人, 另外不远处还停了一辆货车，除了货车司机之外，还有几个搬运工。
    季晟这边除了郑健，就只有公司总经理程师傅。
    “这位是我公司总经理兼鉴定师程师傅。”
    “程师傅你好。”
    “傅总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傅总又和程师傅握了握手。
    傅总是个四十多岁短平头精神奕奕的男子，个子虽然不高，但是两只眼睛非常的有神，握完手后他笑着说道：“没想到季总这么年轻，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季晟谦虚道：“您谬赞了。”
    “我可不是瞎吹嘘你。”傅总和季晟肩并肩朝着电梯走去，“想当初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街上卖自己刻的光碟，一转眼时间过得好快，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
    季晟又谦虚了一句，确实，他这个年龄段凭自己能力赚到好几千万，还开了家注册资金千万的公司，在同龄人来说, 算得上足够优秀了。
    “您是怎么和曲总认识的？”
    “哦，我俩是大学同学，他家里有权有势，我跟他比不了。”
    两人说着来到了楼层。
    傅总走进古今艺术公司里面后一阵错愕，难以置信地扭头看了看季晟，“季总，你们公司怎么没看见员工？”
    季晟无奈道：“这公司我这几天才买下来，昨天手续才全部办完，还没来得及招员工呢。”
    说着，他看向前台，“小花，把我的锦绣茶祖茶饼拿来，给大家各泡一杯茶。”
    “好的老板。”
    洛小花去泡茶了。
    “哎哟季总，这种收藏级茶饼你都舍得拿出来喝？”
    “一饼茶叶要卖好几十万呢。”
    傅总和他手底下的几个人听到锦绣茶祖全吃了一惊。
    季晟一边邀请傅总等人坐下，一边笑着说道：“你们可是我买下公司后第一个客户，别说几十万的茶饼，哪怕是几百万也得拿出来啊。”
    傅总感受到他的诚意了，一脸感慨道：“唉，人和人真的没法比，我去姓姜的那边拿货, 这鸟人喷我一脸茶水，季总你倒是拿几十万的茶饼出来给我们泡茶。”
    “就是，姓姜的真恶心。”
    “拖欠我们订单货物就算了，态度还出奇的恶劣，又是对着咱们傅总喷茶水，又是拍桌子对着傅总破口大骂，这人真恶心极了。”
    跟傅总来的一个中年男子和另外个青年女子愤愤不平。
    程师傅还不清楚什么状况，好奇道：“傅总，谁敢对你这样不尊重啊？”
    傅总朝着季晟看去，“你们季总知道，让他跟你说吧。”
    季晟稍微讲了一下事情。
    洛小花也在这时候把泡好的茶端了出来，给在座的每人递上一杯。
    “唔，这茶好香啊。”傅总公司的刘副总称赞。
    先前说话女青年是采购部的部长，姓朱，她抿了一口，也眼前一亮道：“不愧是锦绣茶祖，味道真的没话说。”
    季晟和大家聊了会茶。
    末了，傅总喝了几口茶之后进入了正题，他把茶杯放下，“季总，在和你签购销合同之前，我想先看一下样品。”
    季晟对着程师傅道：“程师傅，把样品拿给傅总看看。”
    程师傅从包里把手珠拿出来递过去。
    傅总接过仔细打量。
    看完后，他不动声色道：“全树头料做的？”
    季晟嗯道：“全是。”
    傅总主动问了一句，“没搀树干料在里面？”
    季晟笑道：“我这边选材都是最好的，肯定不能搀树干料在里头。”
    傅总和他公司的人还有点不信，小叶紫檀基本上都是印度市场那边供应的，但实际上经过多年的砍伐，如今印度也不是遍地都是小叶紫檀，只有古德伯市那边有一片三百多平方公里的自然保护区。
    小叶紫檀料子稀缺一直是高端木材市场众人皆知的事情。
    这是傅总和他公司人不信的原因之一。
    第二个原因，无容置疑，树头料一般油密性很好，料子细腻，且且纹理绚丽多变。主要是因为树头料容易受到外在因素侵害从而导致病变。
    因此，树头料经常出现水波纹，乱纹，鱼鳞纹，留疤纹这些特殊纹理。
    有人可能就有疑问了，树头料出来的全是精品？
    错了！
    病变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料质更好的同时，树木的空洞腐烂也会更厉害。
    树头料确实容易出现精品，但是也会伴随差的料出现。
    小叶紫檀本来就稀缺，还全都是精品树头料，傅总和他公司的人听到季晟这么说肯定不信。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其他成品？看完我再决定和你签不签合同。”傅总道。
    季晟并不知道傅总和他公司的人不信，也没有多想，道：“行，仓库距离这边不是太远，但也不是太近，开车过去大概半小时。”
    “走吧。”傅总起身。
    季晟也跟着起身，叫上了程师傅。
    傅总坐着季晟的劳斯莱斯一起去了。
    ……
    半小时后，仓库。
    这里是集中仓储区。
    因为古今艺术公司做的是收藏品，当初钱总买下的仓储后改造过。
    季晟拿着钥匙打开门，里面一点都不像是仓库，反而更像是精致的展览馆。
    只可惜里面除了几个装小叶紫檀的箱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了。
    季晟指着几个箱子道：“手珠都密封装在里面了，要是拆开之后，你可能要马上运回去。”
    “如果料子没什么问题，我肯定立刻运回去。”傅总一点都不含糊。
    季晟没再说什么，让程师傅和郑健帮忙一一把箱子打开。
    傅总和他公司的认凑过去检查了。
    然后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起。
    “这么多爆满星？”
    “还有几十串瘤疤料？”
    “还是高阳红爆满瘤疤！”
    “真是树头料！居然全是树头料做的！”
    傅总等人没想到季晟这么良心，他们每一个箱子都检查了过来，没有一串是树干料以次充好，全是树头料！
    几个人看的时间还蛮长。
    不过看完的效果也是斐然的，傅总抬起头朝着季晟看去，直截了当道：“季总，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先签了这份一次性购销合同，待会再商量下长期合作。”
    啊？
    这么容易就长期合作了？
    季晟都觉得有点梦幻，他本来还准备在这份购销合同签完之后，和傅总再好好聊聊，争取说服对方长期合作，可没想到他想了一肚子的话压根没机会说！
    傅总肯定要和季晟长期合作啊，全是树头料，这么良心的合作伙伴如今可不怎么多见了啊。
    傅总让人清点完料子后，直接让搬运工把东西搬上了货车，甚至价格都没和季晟仔细商谈，可想而知满意到什么地步。
    ……
    回到公司里。
    傅总一坐下就直接道：“季总，油性稍差的我出八百一串，高油性高质感的一千二，带星带水波纹的一千五，爆满星两千八，瘤疤料四千五，没什么问题吧？”
    小叶紫檀优质木材每吨价格在一百五十万左右，正常一串成本价都要六百到八百五之间，这还是油密性一般手珠，市面上那些卖一百到五百的手珠倒也不全是假的，有些是用边角料做的，那些确实不值钱。
    季晟这里全是树头料，这种料子在正规老品牌儿孙福里卖，最便宜的一串都要一千二以上。
    想瘤疤料做的手珠，卖出上万都很有可能。
    照这么看，傅总开的价格好像还偏低，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零售要赚钱、傅总做批发商也要赚钱，然后还有流通成本等在内，其实他现在开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季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行，签合同吧。”
    傅总高兴地一边拿笔签字，一边说道：“季总，我想和你长期合作，每个月保底从你这边拿五千串手珠，如果你这边还有其他名贵木材打造的饰品、家具等，我公司都可以收购，你意向如何？”
    季晟肯定乐意啊，立刻道：“承蒙傅总照顾我生意了。”
    两人很快把合同签完，然后各自盖上公司印章。
    其中六千六百八十七穿高油性高质感，带金星水波纹的一千六百五十九串，爆满星两百一十二串，瘤疤料只有一百零一串，至于油密性相对而言比较差的一千四百四十二串。
    随即双方计算了下货款。
    总共货款合计一千二百七十一万四千六百元！
    听完后季晟心中一盘算，如果自己只出售小叶紫檀原料，一万斤树头料撑死了也就七百五十万元，如今制作成成品卖出去，一下子多挣了五百二十多万。
    这么多钱在其他木材商看来，也许赚的并不是太多，毕竟有制作成本在里面，现代社会这边不说别的，光人工费就不少了。
    但季晟制作成本真没花多少钱，八十年代时空的制作成本实在太低了，最关键木材也很便宜。
    又赚了一千两百多万！
    季晟心情十分的激荡，当然，这不是让他最高兴的，最高兴的事傅总变成了自己长期合作伙伴，每个月保底要五千串小叶紫檀手珠，也就是说他每个月差不多都能从傅总公司赚到六百多万，一年下来就是七千多万！
    光靠和傅总长期合作赚的钱，季晟这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现金接近六千万了啊！
    只要再努努力，破亿就在眼前！
    但是季晟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怎么先赚到一个亿的现金，而是自己最近赚了好几千万，到底该怎么去花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豪来了（求订阅，求月票）

    有钱人喜欢买什么？
    毋容置疑，绝大多数富人还是喜欢一些稀缺资源，比如艺术品、古玩字画、宝石项链等等，除了严禁收藏的文物之外，收藏圈基本都会涉猎。
    这也是为什么季晟接触的收藏圈子里的人一个个要么有钱，要么有势。
    季晟这一趟在现代社会这边收获了好几千万，虽然和那些顶尖富豪比起来不算什么, 但在普通人当中也算是有钱人了，他肯定要消费一下，满足自己的消费欲。
    和傅总做完生意的第二天上午。
    车子里。
    郑健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老板，去魔都买奢侈品吗？”
    季晟嗯了一声，“最近天气有点转凉了，我给自己再添点衣服裤子。”
    “好的。”
    郑健一如既往闷葫芦。
    季晟坐在车子里实在无聊，便拿出手机想去天下奇珍群里再混混熟脸, 看看能不能多结交点客户。
    结果刚进去就看到曲项向天歌在群里夸自己：云老, 你拉进来的小季够实在的啊，给我朋友的手珠全是树头料呢。
    云老：那是，他不仅良心，而且还很有本事，我最近从他手里弄到了一幅了不起的泼彩画。
    说着，云老就把刘海粟大师的《山水》图片发了出来。
    收藏圈子里谁弄到好东西都喜欢炫耀一下，非常的正常。
    这幅《山水》分量很足，把不少人都给炸了出来。
    王公子：我去，这也是小季给您老弄到的？
    宁姐：小季还是我带着跟你认识的，有好东西居然找你不找我，哼。
    随后好几个人冒了出来。
    我最黑：哟，还真是刘海粟大师的画风，真迹无疑，真羡慕啊。
    小魔童：云老，有没有出手的想法？价格好谈。
    云老受到了吹捧，满足极了。
    一个网名叫做金蟋蟀的人发了一张田黄印章的图片：这好的田黄印章见过没？还没刻过款哦。
    季晟一看就知道是在老张私人拍卖会拍下自己田黄印章的姑苏大老板金浪。
    结果金浪还没来得及受到别人吹捧，王公子也发了一张画作的图片：徐悲鸿《竹鸡图》见过没？
    金浪：“……”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几个人闹腾的比较欢乐，宁姐也来凑热闹了, 发了一张图片上去，一句话都没说。
    几个正在围着字画、田黄聊天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小魔童：咦？粉彩福寿纹双耳瓶？精品啊！
    阳光与你同在：宁姐，看这瓷瓶好像晚清精品官窑瓷器，你从哪里淘来的？
    宁姐压根没回话，也不知道在忙还是故意装深沉。
    马女士也打趣地发了个图片：宁姐，我这笔筒可是你那只双耳瓶爷爷辈的瓷器哦。
    众人一看，再次啧啧称奇聊着，或许是今天群友们炫耀的东西有点多，炸出了很多潜水的！
    “我靠！”
    “你们哪里来这么多好东西的？”
    “诶，我记得你们前阵子参加了老张私人拍卖会，该不会从那边淘到的吧？可惜我有事没去，后悔了啊！”
    众人发信息频率还挺快。
    就在这时老张也露面了：他们这几样东西都是从云老带进群的小季手里拍到的，瞧把他们跟得瑟的。
    山水山河：这个小季挺神通广大啊。
    云老：这小子确实挺厉害的，他手里还有一幅唐寅真迹书法，我眼馋坏了。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群里瞬间炸锅了。
    “什么？小季手里还有唐寅真迹法术？牛逼啊！”
    “小季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能弄到那么多好东西？”
    “小季人呢？快点把他艾特出来！”
    一连串的信息看得季晟眼花缭乱。
    他微微一笑，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是应该低调，要深藏功与名, 人嘛, 做事高调就行了，做人要低调, 不然容易遭人嫉妒，俗话说天妒英才不是没有道理的，季晟可不是那种眼界浅薄喜欢听吹捧的人。
    他不是那种人！
    于是，下一刻他发了条信息：诶，你们是在聊我吗？
    第二次在群里露面，季晟便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他有意和这群人结交，毕竟按照云老所说，群里每一个人身份都高过于苏权。
    高多少季晟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是，苏权好歹是官宦子弟，和人合开的科技公司还在上证a股上市，即便这样都不够格进群，也就是说，群里绝大多数人应该都是非常优质的客户。
    水了一会群。
    不多时，验证消息跳出个“十三”的红色数字。
    小魔童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我最黑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阳光与你同在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一连十三个人。
    对于潜在客户，季晟从来不会错过，第一时间通过了这群人好友请求。
    聊得正欢，一向开车很稳的郑健突然打了个方向盘，把季晟颠了一下，他急忙抬头望去，“怎么了？”
    “有人超车。”郑健简短道。
    现在他们已经上了高速，一般超车不会让郑健方向盘打这么大转，肯定是车速很快才这样。
    季晟心说哪个没礼貌的，他顺着郑健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一辆红色保时捷911正扬长而去。
    艹！
    开个超跑而已，瞧把你给神气的！
    季晟第一反应有点不爽，第二反应却是，超跑看上去太他妈帅了啊！
    如果自己开这超跑去泡妞……
    季晟心中一动，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沈霞和林婉如两张脸。
    超跑，美女，标配。
    他不由动了买个超跑玩玩的念头，“老郑，知道魔都哪里有卖超跑的吗？”
    “我知道保时捷和法拉利哪里有得卖，其他不知道。”郑健道。
    季晟道：“那行，都带我去看看吧。”
    “好的。”
    郑健继续开车。
    ……
    快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魔都外高桥保时捷中心。
    季晟看了一圈，本来挺喜欢911的，可回想到高速上那一幕，他又不想买这车了。
    随后，他又让郑健带自己去了卖法拉利那边。
    刚走进去。
    季晟就被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给吸引住了眼球，在二十二三岁长相非常貌美的汽车销售顾问介绍下，他才知道这款车是法拉利sf90。
    销售顾问笑着说道：“这款sf90裸车价只要五百一十万零八千元，价格非常的优惠，就算是选配、落地不会超过八百万。”
    郑健在旁听得暗暗咋舌，八百万还优惠？
    季晟倒是没什么感觉，对于有钱人来说，八百万买辆车和普通人花几百块钱买辆自行车差不多感觉，他虽然还不是那个级别的富豪，但拥有八十年代时空当后盾，花个几百万买车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
    他稍微问了一下车子的性能，还算不错。
    问完后，季晟决定买了，回到了接待那边坐下。
    销售顾问一只脚半跪在地上给他递上了选配单。
    季晟非常恶寒这种销售方式，不过他还是拿起选配单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问道：“后部驻车摄像头两万五千三？”
    “是的，配上前雷达的话，让您停车更方便。”销售顾问微笑着回答。
    季晟又看了看前部泊车雷达，售价一万四千三，也就是说光雷达和后部驻车摄像头差不多就要四万块钱了，不愧是豪车。
    最后他稍微选了一下，也没弄得太豪华，可即便这样选配价格也高达五十三万三千，算上车子的价格就是五百六十四万一千元，再算上上牌费、购置税和保险等又是五六十万。
    季晟却一点犹豫都没，直接花了六百万出头买了下来，店里倒是有现车，只是因为是选配，没办法直接开回去，车子会在半个月内送到。
    本来店里还提议他亲自来提车，顺带给他举办一个提车仪式，但季晟嫌跑来跑去麻烦拒绝了。
    ……
    买完车。
    季晟又让郑健开着自己去了恒隆广场。
    车子里。
    郑健第一次主动找季晟说话，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哆嗦，“老板，你都有了一辆上千万的豪车了，还花六百多万买超跑？不觉得浪费吗？”
    季晟笑呵呵道：“劳斯莱斯正式感太强了，如果我独自出去溜达，开着这个车总有人把我当成司机。”
    经历过上次小柯和卢总把他当成司机世间之后，他留了一个心。
    被当成司机其实没啥事，问题是自己有钱了，开个豪车出去肯定是为了虚荣或者泡妞，要被人当成司机他那点虚荣心就没了，泡妞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季晟从学校出来到现在，还没正式谈过女朋友呢，如今有钱了，他肯定想找机会好好泡个妞。
    他倒是对沈霞有意思，可问题是一时半会泡不到，这才今天看见别人开保时捷动了买超跑的念头，想借此看看能不能泡到高质量的妹纸。
    有钱了还不泡妞说不过去。
    来到恒隆广场。
    这里是魔都最大的奢侈品购物地之一，汇聚了世界各大知名品牌，爱马仕、lv、迪奥等等都有。
    克里斯汀迪奥店里。
    “这款黑色公文包多少钱？”
    “这块黑色帆布cd-diamond图案公文包售价四万九。”
    “好，买了。”
    “这件米色外套挺好看啊。”
    “哦，这是羊皮革的，只要五万九。”
    “不错，能试穿一下吗？”
    “一般说来如果您不买的话我们不提供试穿服务，因为会增加衣服的折旧……但是呢，我看先生您骨骼惊奇、天庭饱满，并非凡人，乃是百年不遇的大气运之人，所以试穿下也没事。”
    好吧，后面半句是季晟自己脑补出来的，导购前半句话意识确实不太同意试穿，但后半句拐了弯同意了，他猜得出来为什么，无非自己手上戴着一个几十万的手表，身上也穿得全是奢侈品品牌衣服。
    大多数奢侈品店有点陋习，比如进去后导购集体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虽然全程微笑，可总觉得在被她们内心评头论足，还有奢侈品店很少能一眼就看到价格。
    最关键，假设你和一个全身挂满行头的贵妇阿姨同时走进去，导购们很容易朝着那位贵妇阿姨蜂拥围上去，而你身后却空无一人，估计有些人会说，这是“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呀。
    不过季晟却不是这么想，他明白，在奢侈品店能不能遭到热情对待，无非是走进去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带一张能刷卡的脸。
    很显然，他具备了。
    一身名牌是最好的刷卡脸。
    自然，季晟也没有碰上第一次进奢侈品店问能不能试穿导购回答不行的情况。
    最终，季晟在恒隆广场奢侈品店横扫了一圈，花了足足一百二十万才收手，惹得那些奢侈品店的导购们惊呼“神豪来了”，那招呼的态度别提多亲热了。
    除了给自己买了几套衣裳外，他还给父亲和母亲各添置了一两套，有钱了，不能光自己享受，生养自己的父母也很重要。
    季晟还是十分孝顺的，最起码他能记得父母穿衣尺码，虽然花钱花了不少，不过这个钱花在身边人身上他一点都不心疼，哥们儿不差钱！

 第一百二十四章 系统新变化（求订阅，求月票

    回程的途中。
    季晟意外地收到了沈霞主动发来的视频。
    这可是破天荒啊！
    当时车子刚刚行驶到苏通大桥，手机“叮咚叮咚”的响声把正在打盹的季晟吓了一激灵。
    本来还想埋怨两句，结果一看是沈霞，他立刻没脾气了。
    接通。
    那头手机好像被固定在支架上，沈霞正躺在遮阳伞下戴着墨镜呢。
    季晟一看眼睛就瞪直了，因为此刻的沈霞正穿着泳衣，虽然不是比基尼, 但也比平时露的多。
    上次开机车他早知道沈霞身材非常有料，这回亲眼验证，差不多一年没有过那方面生活的季晟，一下子看馋了。
    “你在哪呢？”季晟好奇道。
    沈霞优雅地打了个哈欠道：“三亚。”
    季晟眨眼道：“早说呀，我也跟你一起去了。”
    “小霞。”
    “怎么不去游泳？”
    “哟，和你男朋友打视频呢？”
    这边刚说了两句话，旁边又有几个好像刚游完泳浑身湿漉漉的女孩走来。
    视频角度有点不好, 季晟只能看见一条条大长腿和脖子以下部分，压根看不清那几人长相。
    不过这几个女孩的身材太棒了啊，该有都有。
    他本来就被沈霞穿泳衣弄得有点心痒痒，这会儿又是好几个大长腿出现在眼前，别提多馋了。
    “你在看什么？”沈霞突然问了一句。
    季晟赶紧收起眼神，表现的好像非常一本正经，“没看啥啊，就是问你怎么跑那么远，你这不是没有回答我么。”
    “你在盯着我朋友的腿看。”
    墨镜背后的沈霞根本看不到眼神怎么样。
    季晟莫名觉得凉飕飕，他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什么，你有啥事？”
    “本来有事的，现在没了。”
    沈霞好像不开心了，说了声“拜拜”就挂了。
    季晟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他也没多想……好吧，他就是在多想，反正没有回拨视频过去。
    季晟脑袋里全是大长腿，此刻他特别想找个女人聊聊人生聊聊未来。
    正琢磨着去哪里找乐子，手机有信息进来了。
    陈君羡：兄弟，谢谢。
    嗯？
    陈哥完全清醒了？
    季晟心中一喜, 顾不得再去想女人不女人的事, 直接对着郑健道：“别回海通了，去市里医院。”
    “好。”
    郑健继续驾驶。
    ……
    不多时。
    车子在医院停车场下来。
    外面在下着哗啦啦的大雨，季晟忽然收到卡特琳娜.凯佩尔的信息，说要去魔都机场把她团队里的人都接过来，明后天就可以开工了。
    下那么大雨呢，季晟哪能让人家自己打车，他便让郑健把劳斯莱斯留下，开公司的车送卡特琳娜.凯佩尔去机场。
    来到普通病房区。
    季晟刚一进去就看见庄小梅正在给陈哥擦脚丫子，他不由流露出一阵羡慕，不得不说庄小梅这女人太够意思了，哪怕陈哥遭遇这么大的祸事都不离不弃，现如今这么好的女人不多见了。
    “陈哥，嫂子。”
    他打招呼。
    “小陈来了？”庄小梅一边在盆里洗了下毛巾，一边抬头回了一句，然后又对着陈哥说道：“君羡，你的救命大恩人来了，你不是说要当面谢谢他吗？说呗。”
    陈哥还是很虚弱, 只是朝着他蠕动了几下嘴巴, 好像想说什么。
    季晟连忙跑上去, 耳朵凑到陈哥嘴边, 这才听清楚陈哥说“谢谢”。
    他笑着说道：“陈哥，咱们都是自己兄弟，你跟我有什么好客气。”
    陈哥努力微笑了一下。
    庄小梅又在给他擦另外一只脚了，嘴里说道：“你陈哥前两天彻底醒了之后听我说了你的事感动坏了，老是念叨着等你过来亲自说声谢谢，这不，你这几天有事忙没来么，他实在按耐不住，让我拿着手机，他那手啊哆嗦了半天才敲了四个字发给你，这会你来了，他又没力气说话了，真是的。”
    陈哥咧嘴笑了一下。
    季晟也听乐了，握着陈哥的手道：“哥，你赶紧好起来，回头等有力气了咱兄弟俩好好唠嗑。”
    陈哥微微动了动下颌，好像是在点头的样子。
    随后季晟在医院里坐了会，陪陈哥说了会话。
    等到陈哥体力不支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他才起身和庄小梅告辞。
    ……
    沿着医院走廊行走。
    季晟忽然想到了金色小门应用，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摸出手机观看。
    和之前一样。
    最上排写了一行一九八年的时间。
    下面是能量缓冲槽，能量满了。
    这些都没什么，让季晟意外的是，这会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十分钟能量结算，能量缓冲槽突然跳出来三个不同颜色的数字。
    +1，金色。
    +2，白色。
    +1，红色。
    “嗯？怎么会有三个数字？”
    季晟倒是知道能量缓冲槽满了以后还会显示增加，但不会突破上限，等于这些能量全浪费了，但他以前最多看见两道不同的能量跳动，这次怎么会有三个？
    按照他之前对系统摸索的了解，金色是自然增长，白色则是自己对他人情绪造成比较大的波动，从而获得的额外增长。
    那么，红色能量是什么？
    就在他一阵纳闷的时候，不经意看见系统界面下方多出了一个红色小点。
    在开启选项下方。
    “不记得这里原来有红色小点啊。”季晟真觉得奇了怪了，他盯着仔细观看，一开始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但又过了十分钟能量自然增长，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红色小点好像变大了一些。
    因为变化太小了。
    他根本观察不清楚。
    “难道红色能量能给系统生成新的功能吗？”
    季晟这边正在猜测呢。
    突然，低着头的他看见了两条穿着平底鞋大长腿，他顺着往上看，一直到膝盖这边才看见小花裙的裙摆。
    然后耳边就传来林婉如的声音，“真是你呀，季晟，我刚还以为看错人了。”
    季晟完全抬起头，这才看见一身小花裙的林婉如拎着一款朴素的包，正笑吟吟看着自己呢，他也微笑着回应道：“嗯，来医院看朋友，你这会儿是下班了吗？”
    林婉如撩了一下长发，“对呀，准备回家。”
    季晟看着她的大长腿又回想到了之前沈霞的，不由心又痒了起来，当下就脱口而出道：“回什么家，请你吃饭。”
    林婉如好像自尊心挺强，婉拒道：“不了，等下个月我再请你吧。”
    下个月？
    季晟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刚要张嘴问为什么下个月，他突然想起来林婉如家境不好，估摸这女人生怕自己带她去价格昂贵的餐厅，所以不肯跟着去，但是又为了不失礼貌，特地说下个月请自己吃饭，不出意外的话，是等下个月发工资以后。
    一般女孩碰到季晟这样的“有钱人”请吃饭，估计早就乐的答应了，但偏偏林婉如不拜金，居然主动开口拒绝了。
    这让季晟对她感官更好了，继续邀请道：“我有事和你说清楚，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呗。”
    林婉如犹豫了一下，“什么事你在这说吧。”
    季晟眨眼道：“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有一家便宜的餐厅菜味道很不错，咱们过去吃吧。”
    或许是听到便宜两个字，林婉如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那行，不过你要先说什么事。”
    “走，一边走一边说。”季晟重复刚才的话，随后一马当先朝着电梯走去。
    林婉如跟上来。
    之前骗了对方这件事，季晟其实上次就准备说明白了，只是当时有个老太太晕倒林婉如去抢救，他没机会当面说。
    如今再一次碰面。
    季晟肯定要把话说明白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紧张，生怕说完以后林婉如会生气。
    兴许是做贼心虚的原因吧。
    这边一紧张上，季晟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两人乘坐电梯下去的时候沉默极了。
    一直走到住院部大楼门口，两人几乎都没说什么话。
    或许是林婉如实在好奇的厉害，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季晟，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算了！
    早死早超生！
    季晟转过身看向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说我之前骗了你。”
    林婉如怔了一下，“骗了我？什么骗了我？”
    季晟弱弱道：“其实我不是你同学。”
    “你不叫季晟？”林婉如愣住了。
    季晟汗道：“我是叫季晟，你同学不叫季晟。”
    林婉如都有点晕了，“你这都说的什么？”
    季晟整理了一下话，清清楚楚说道：“你同学叫季宝伟，是我的堂哥，他和我长得有五六分相似，你之前认错了人，我当时也无聊，就想着错把错着和你吃顿饭，然后回去后实在心里愧疚，就想当面和你说清楚，你不生气吧？”
    林婉如面色非常平静，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摇摇头，“不生气。”
    季晟心中一喜，忙道：“那我们还去吃饭吗？”
    林婉如眼眸子很冷，“对不起，高攀不起。”
    说完，她就撑起手中的伞，踢踏踢踏踩着水花走进了漫天雨幕中。
    唉！
    果然是这样！
    季晟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惆怅，自己要是一开始就说明，说不定不会这样，这件事确实是自己不好。
    不过他对林婉如的感官却一下子好到了极点，要是换成一般女孩子，知道他这么的有钱，哪怕事情说清楚，恐怕也不会介意和他来往。
    但偏偏林婉如没那样。
    季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能碰到不拜金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很少见了，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啊。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弥补。
    跟上去好好道个歉？
    刚才貌似只说明了情况，也确实没跟人家道歉。
    季晟想好了，不管对方接受不接受自己的道歉，既然做错事了，赔礼道歉是最基本的素质。
    对，跟上去道个歉吧。
    这一刻，季晟心中别无杂念，只想跟她好好道个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求订阅

    外面雨下的实在太大了。
    季晟撑起他那劳斯莱斯送的十万块钱的伞。
    据说这把伞的伞面采用高级纳米材料制成，伞柄和伞骨也是用的高强度合金材料，哪怕现在外面风很大，他的伞依旧没被吹倒翻过来。
    踩在低洼的水坑里。
    季晟一阵小跑着穿过人群，刚到医院大门口，他就看见林婉如在路口的转弯处拐弯朝南走。
    再不追上去人就跑了。
    他又加快了脚步，没用多久就追到了拐弯处。
    然后他看见了忍俊不禁想笑又不能笑的一幕。
    只见林婉如不知道是不是被一辆行驶速度很快的汽车泼了一身的水, 她急忙避让的时候脚踩空了，整个人扑倒在了泥水里，站起身的时候狼狈得跟个叫花子似得，最关键手里的伞折了。
    这幅模样实在滑稽。
    季晟第一反应是想笑，人之常情嘛，第二反应却是快点去看看有没有摔伤。
    他快步走上前去, 用伞挡住了林婉如, 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吧？”
    林婉如摔了一跤，本来心情就不大好，又看见他钻出来，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不过良好的个人素养让她还是忍住没发脾气，只是深呼吸道：“走开。”
    季晟道：“外面下这么大雨，你伞又坏了，再淋雨会冻坏身子的。”
    “不用你管！”
    林婉如理都没理他，直接卷起坏掉的伞就继续行走。
    豆大雨点噼里啪啦疯狂地打在她娇弱的身上。
    季晟真看得有点于心不忍，无奈地再次追上，“我知道你生气，但下这么大雨，最起码让我给你撑伞送回家啊。”
    “说了不用你管，你个骗子。”
    林婉如再次走出伞的范围，这回她为了避免季晟追上来，还加快了脚步，然后……嗯，然后她又摔倒了。
    这回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两只脚都翘了起来。
    这模样比刚才还滑稽。
    噗！
    季晟不厚道笑了。
    林婉如似乎听到了, 扭过头恶狠狠瞪了一眼。
    季晟赶紧收起了笑容，再次走过去伸手去扶。
    “走开！你走开！”林婉如委屈极了，一把推开他，就翻身坐在水坑里也不站起来呜呜哭了。
    第一次摔倒和自己无关。
    可这第二次有关。
    季晟真的内疚极了，他就站在林婉如旁边，尽可能用伞替她挡住雨水，然后说道：“对不起，之前我不该骗你。”
    林婉如只是哭不理他。
    旁边有几个人走过来，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甚至还有几个人指指点点。
    “渣男！欺负女朋友！”
    “就是，人家哭成这样了，还站着看戏。”
    季晟差点一口老血，心说尼玛你们没看见怎么回事就说我渣男？
    他被人说的冷汗淋漓。
    但偏偏林婉如还在哭，旁边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然后一个个对季晟评头论足说“渣”的人更多了。
    季晟脸都黑了啊，被人这样围观他真受不了，赶紧蹲下好声好气道：“别哭了，快别哭了, 那么多人看着呢，咱先起来再说。”
    林婉如就是哭着不理人，她哭着哭着还把头埋下了。
    眼看附近人各种指责，季晟再也忍不住了，他懒得再废话，尽管手里还抓着伞，但还是一把将林婉如从地上给抄了起来抱在手里。
    林婉如拼命挣扎。
    季晟双手用力抱紧不让动，然后黑着脸朝前走去。
    “放开！你放开我！”
    林婉如气坏了，还伸出小拳拳在他心口拍了两下。
    季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尽可能用抓着伞的那只手替林婉如挡住，毕竟抱着个人呢，这么一来，他整个人都暴露在大雨下，淋湿了。
    林婉如本来还在挣扎，可蓦然间看见季晟脸上、身上全是水珠儿，反倒是她头顶上方还撑着伞，不由心软了，她尽可能深吸了一口气，“你把我放下来，我不跟你闹。”
    季晟倒是像表现的很“男人”拒绝，然后像电影里一样，把她抱回去，可胳膊肘没劲了，他毫不犹豫就把人放了下来。
    结果放的时候手脱力，林婉如又一次摔在了地上，发出吃痛的“哎哟”惨呼。
    三次！
    足足摔了三次！
    林婉如气得都发抖了。
    季晟一看情形不对，赶忙把伞往她手里一塞，然后语速飞快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这么大雨你没伞不好，你拿着伞回去吧，我自己回医院开车回家。”
    说完，他在林婉如爆发以前，急忙转身开溜。
    季晟一边逃走一边心说我装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啊，还害得别人摔下来，这回把人家摔那么惨，估计真没办法和解了。
    一路小跑到拐弯处。
    季晟先前抱着林婉如就花了不少力气，这会身上全湿了非常沉重，小跑了一阵子后有点脱力，他就站在那边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想稍微休息一下再去医院开车。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站定没多久，头上就一个阴影笼罩，雨水完全被隔绝开了。
    季晟侧头一看，居然是林婉如在给自己撑伞。
    林婉如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声，“走。”
    走？
    去哪？
    季晟倒是想问上一句，可想到刚才把人家摔得那么惨，又怕说多了待会林婉如爆发朝自己发脾气，索性闭上嘴巴没吭声。
    两个湿漉漉的人就撑着一把伞往南边走去。
    ……
    三次分钟以后。
    季晟跟着林婉如来到小区里，然后又拐了几个弯，进了住宅楼电梯口。
    按电梯上去。
    林婉如只是在捏头发上的水珠，依旧没跟季晟说什么。
    季晟像是犯错的小孩，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幸好电梯一会就到了楼层。
    两人下来后没走几步，来到一间屋子前。
    林婉如掏出钥匙开门。
    季晟还没走进去呢，就看见这个屋子究竟有多小。
    说小的可怜都不为过。
    除了一张床和一个不超过五个平方的卫浴间，其他落脚的地方都没，就连林婉如的衣服，都是放在床边的塑料收纳箱里。
    顺手关上门。
    林婉如从床边挤着进了里面，然后翻出一件粉色的睡衣扔过来，“你淋湿了，先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洗完后先凑合着穿我的睡衣，我用吹风机帮你把衣服吹干，雨停了就回去吧。”
    季晟经历过上次老太太摔倒那件事就知道林婉如这个人很善良，可没想到善良到这地步，明明她身上也全湿了，还让自己先去洗热水澡。
    这女人真没话说。
    他道：“你也淋湿了，你先去洗吧。”
    林婉如很显然还没消气，皱眉道：“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话。”
    季晟看她这么坚决，也没有继续客气下去，伸手拿了睡衣就进了卫浴间。
    地方非常的狭隘。
    他把湿的衣服都脱下来放在马桶盖子上，然后跑到淋浴间冲洗了下。
    洗完后，遇到问题了。
    季晟压根没有浴巾，他只好站在淋浴间玻璃门那边朝外喊，“有浴巾吗？”
    “用我的吧。”
    林婉如的声音传来，“我一个人住，就两块浴巾，一块昨天洗了还没干，另一块在马桶上面的架子上，你先用着，待会我用毛巾算了。”
    块是他们这边方言，两人都是海通人，并没有用普通话交流。
    季晟只好踮脚拿她的浴巾。
    是一条粉色的浴巾，他刚捏在手上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儿。
    这是林婉如用过的浴巾？
    季晟想到这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又嗅了嗅鼻子，然后擦拭身体的时候，他脑袋里胡思乱想，全是林婉如洗完澡擦拭的样子。
    卧槽！
    我在想什么？
    季晟汗了一下，今天把人家害那么惨，他居然还朝那方面想。
    赶紧收起不好的心思。
    他擦完以后就把林婉如的睡衣穿在了身上，睡衣之中全是醉人香气，他又开始浮想联翩了。
    林婉如刚才说让我雨停了回去？
    要雨不停呢？
    是不是今晚能住下了？
    季晟脑袋里乱想着走出去，看见林婉如站在那边有点发抖，估计冻得吧，他赶紧道：“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哦。”
    林婉如没和他多说，抱着干净的衣服裤子进了卫浴间去了。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季晟坐在床沿边上，眼睛不停地朝着卫浴间瞟，心里总有不轨的想法。
    没办法啊，他是个正常男人，还是差不多一年没有那方面生活的男人，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林婉如又在洗澡，不胡思乱想才奇怪呢。
    但瞎想归瞎想，季晟始终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没有做出格的事。
    十几分钟后，卫浴间门打开了，林婉如穿着淡蓝色睡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刚才进去前她狼狈极了。
    现在冲洗过后宛如出水芙蓉，一甩湿发的样子，简直美到了极点啊。
    季晟看的忍不住呆了下。
    林婉如很显然也注意到他异样的眼神了，赶紧一只手抓着头发，一只手把睡衣领子抓紧，她没好气啐了一口，“色胚子，瞎看什么。”
    季晟听她语气好像不像之前那么生气了，不由口花花了一下，“能看啥，看你这大美女。”
    林婉如好像是一个很保守的女人，听到这话气急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季晟到底和她才吃过一次饭，不怎么熟，没敢跟沈霞那样花肠子，“嗯，不贫嘴了。”
    “我待会吹完头发就帮你把衣服给吹干，回头雨停了就回去啊。”林婉如蹲下来拿吹风机。
    季晟逗她道：“要是雨不停呢？怎么办？”
    林婉如拿吹风机的动作明显一滞，然后若无其事站起身，“能怎么办，你不是有伞么，打个车到楼下，然后回去呗，难道你还想住下？”
    想啊！
    怎么可能不想？
    当然，这句话季晟肯定不会说出口的，不然一定会被林婉如赶出去。
    林婉如把吹风机插上电，刚开又给关了，她看过来道：“待会我吹完头发好好和你说说。”
    嗯？
    肯和我好好聊聊？
    也就是说不生我气了？
    季晟总算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和林婉如和解有机会发展不发展，而是不用良心受谴责，而且，他确实挺喜欢林婉如这么善良的女孩，如果有机会发展下去，他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或许是知道林婉如不生气了吧。
    季晟看着吹头发的她心思又活跃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确定系统变化（求订阅，求月

    趁着林婉如吹头发之时。
    季晟把手机拿了出来，这只手机可是系统载体，刚才淋了雨，他生怕会因此损坏了。
    进去，还是金色小门应用里面。
    刚才林婉如突然出现，没来得及关，只是随手按下息屏键。
    幸好手机一点事没有。
    季晟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好奇地盯着今天刚发现的红色能量仔细看。
    能量十分钟增长一次。
    刚开始没看出来什么，直到几分钟后跳动了。
    季晟又看见了和刚才一样的数值变化，一个金色的一，两个白色的二和一个红色的一。
    白色的能量他大概能猜到是谁提供的，不出意外是庄小梅和陈哥两个人，之前陈哥没醒的时候，白色能量一直增长一, 醒了之后才变成了二。
    红色能量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供应给我的？
    季晟心中非常的好奇。
    乃至于林婉如吹完头发他都没第一时间发现。
    “你在看股票应用？”
    林婉如的声音忽然响起。
    季晟抬头一看，只见林婉如站在床那头朝自己看, 他赶紧把手机熄屏，“哦，差不多。”
    林婉如似乎挺警惕，在另一边床沿变坐下来，并没有离季晟很近，她用认真地眼神看着季晟，“我们好好聊聊？”
    季晟哦了一声，“你说。”
    林婉如问他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季晟重复之前说过话，“那天实在太无聊了，而且你又长得很漂亮，所以脑袋一抽就……”
    林婉如微微颔首，“既然你都把我骗过去了，怎么又想到坦白了？”
    正说着呢，有信息进来了。
    季晟说了一声抱歉，解锁手机一看，简讯弹出来, 他看到是沈霞发来的“你在干嘛”，这边正和人说着话呢，他也没第一时间回信息，只是把手机朝自己这边侧了侧，没有熄屏，想要回完林婉如的话再回信息。
    他实话实说道：“可能是良心过意不去吧，总觉得骗人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说实话，我对你很有好感，有点想追你的想法，与其借着我堂哥的身份和你发展下去以后被拆穿，还不如早点说明白。”
    说完，低头要回信息。
    刚才沉思花了点时间，正好这会十分钟到了。
    季晟一低下头就看见能量数值又有了新的跳动。
    本来他也没在意，都切到微信界面打字了。
    可蓦然间他回想到刚才看到的数值不太对啊！
    金色的还是一。
    白色的也是二。
    可红色的数值好像刚才也变成了二！
    他急忙切回去想要看个究竟，但十分钟刚刚过去，切回去也看不到。
    耳边传来林婉如不敢置信地声音，“你只是和我吃过一次饭而已，就动了追我的念头了？”
    是不是二？
    刚才是不是二？
    季晟脑袋里只有这个疑问, 只是现在看不到也没办法, 他只好抬起头看向林婉如，“怎么说呢，你相信……呃，你脸怎么这么红？”
    此刻的林婉如就像是十七八岁初次被人表白的小女生一样，脸红了，她听到季晟这么问，连忙拍了拍脸蛋，言不由衷道：“哪有脸红。”
    季晟似乎看出了什么，乐呵道：“你该不会以前没谈过恋爱吧？所以听见有人说想追你，一下子害羞的脸红了？”
    “没有！没有！真没有！”林婉如否认三连。
    比自己还大两岁，也就是二十七岁了，到现在没谈过恋爱？
    季晟感觉不可思议，他忽然回想到林婉如之前和他说过家里非常的穷，上高中那会要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来回学校，上大学后又勤工俭学赚学费，好像是没时间谈恋爱。
    难道这女的真没谈过？
    他感觉像是发现了宝藏女孩一样，正准备再开口逗上两句。
    突然！
    脑中一道灵光让他把红色能量和林婉如脸红联系到了一起！
    他之前分析过，系统额外能量增长是需要自己让别人情绪发生剧烈变化才产生。
    季晟现在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自己给别人制作出不同的情绪，增长的能量也不同？
    比如陈哥和庄小梅因为感激，所以提供白色能量。
    而林婉如因为没谈过恋爱，心思比较单纯，所以在听到自己说动了想追她的想法，心动了产生了红色的能量？
    心动并不一定是喜欢，这是一瞬间的感觉，纯粹感性，也许是因为失控的、猝不及防的，但不一定具有持续性。
    就像季晟看到漂亮的姑娘也会心动，可他会因为这样的关系就喜欢上吗？
    很显然，肯定不会。
    估计林婉如也是这样。
    既然林婉如因为一瞬间的心动给自己提供了红色能量，那么另外一个持续性的红色能量是谁提供的？
    季晟心中有很多疑问，他决定抽丝剥茧慢慢解决这些问题。
    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刚才林婉如是不是因为心动给提供了能量？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这十分钟季晟和林婉如聊天故意没说刺激性的话。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林婉如问道。
    季晟有意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不要伞？”
    林婉如看了看他，道：“我住的这么近，走几步就到了呀，回来洗个热水澡，换了衣服裤子就没事了，倒是你，要是淋湿了去开车不太好，你那车那么贵，而且当时确实很生气。”
    季晟刻意引导话题，“那你平时也是这样走回来的？不吃晚饭吗？”
    “我在医院食堂吃的呀，所以你刚才说请吃饭，我都吃完了就拒绝呀。”林婉如回答他道。
    季晟又聊了一些没可能激起情绪变化的话题。
    十分钟到了。
    能量值增长和之前一样，金色的一，白色的二，红色的一。
    第二个问题来了，刚才不经意瞥到的红色能量增长二有没有看错。
    还有第三个问题也可以一起验证，如果没看错的话，是不是因为刚才自己说的话让林婉如心动了下，所以红色能量额外多增长了一点。
    季晟开始把话题引到进比较暧昧的方面了，“说真话，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
    林婉如脸又一下子红了，“瞎说。”
    季晟一边看手机一边看林婉如的反应，继续保持这个暧昧的话题，“不知道你看过《老爸老妈的浪漫史》没有？”
    “没看过，怎么了？”林婉如好奇地询问他道。
    “这部漂亮国的情景喜剧讲述了男主人公寻爱的历程。”季晟有意把语速放慢一点，争取能十分钟都聊这个比较暧昧的话题，“主人公叫泰德，他经历过很多心动的女孩，比如说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孩罗宾阿姨，又比如维多利亚，这些女孩他都爱过，甚至也有人愿意和他奔赴教堂结为夫妻，但最后都没有成功牵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婉如摇头，“不知道，既然那些他爱某个女孩子，某个女孩也愿意和他结婚，为什么没成？是因为外部原因吗？”
    “有外在原因，例如他谈得一个女人叫斯黛拉，这个斯黛拉谈过一个男朋友，还生了个小孩，可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泰德和斯黛拉都走到了结婚最后一步，只差神父证婚就成功了。”
    季晟说着瞟了瞟时间，发现这么一会过去三四分钟了，他又大致讲了一下斯黛拉和泰德为什么没成，无非是泰德邀请了斯黛拉之前那个男朋友来参加婚礼，然后斯黛拉和前男友旧情复燃。
    不多时，时间已经九分钟左右。
    林婉如也沉浸在《老爸老妈的浪漫史》故事里面。
    季晟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收尾了，“第八季的时候维多利亚又和泰德在一起了，甚至泰德也求婚了，可最后两人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分道扬镳，维多利亚含着眼泪走了，你猜为什么？”
    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
    林婉如等这个答案等了好久，“为什么呀？”
    “因为泰德相信人的一生只有一个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维多利亚不是。”季晟说着，脸色变得认真起来，眼睛却在不停地瞟着手机界面，“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你就给我人生唯一命中注定灵魂伴侣的感觉，所以我动了追你的念头。”
    林婉如被他说的脸刷地一下子又红了，语气慌乱道：“你……你油嘴滑舌在骗人。”
    恰巧，十分钟又到了！
    能量数值再次发生变化！
    季晟清楚地看见金色一，白色二，红色二！
    是真的！
    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答案！
    确实是林婉如心动了提供得额外的一点红色能量！
    现在只剩下两个问题了。
    系统到底会因为多少种情绪产生多少种不同的能量，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不了，因为人的情绪有太多种不同的了。
    他只能以后慢慢观察。
    但另外一个问题，季晟感觉自己能够现在解决，这个问题就是那一点稳定的持续红色能量到底是谁为自己提供的！
    季晟的脑海中猛然回想到下午从魔都回来的路上接到了沈霞的视频，当时沈霞看见季晟在看她小姐妹的大长腿，随后就莫名其妙挂视频。
    难道是她有点喜欢我？
    季晟再一次回想到了上次自己差点亲了沈霞，是不是那时候开始的？
    一想到这里，再想到下午沈霞挂视频和刚才发来微信，他有点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得走了，林小姐，再见。”
    林婉如没料到他“表完白”就开溜，“啊”了声，有点不明白怎么回事。
    季晟压根来不及解释，他现在心里只想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回沈霞视频，然后好好聊聊，虽然他确实对林婉如挺有好感，但打心眼里更喜欢沈霞。
    他捧着湿漉漉的衣服又一次进了卫浴间，也顾不上湿不湿，直接穿到了身上。
    季晟迫切的想弄清楚，沈霞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一方面他也喜欢沈霞，另一方面，关系到系统能量新的获取方式，他必须立刻弄明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机缘（求订阅，求月票）

    急忙冲回医院车里。
    季晟也顾不得身上湿不湿，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拿起手机发了沈霞的视频。
    如果他真的能确定沈霞喜欢自己，那么就能弄清楚那一点持续提供给自己的红色能量怎么来的。
    从表面上看只是十分钟额外多了一点能量，好像没什么值得重视。
    但季晟不是这么想的。
    伴随着穿越次数越来越多，他的系统能量最大值也变得越来越多，每次想要满负载穿越, 需要等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如果多一个人为自己提供能量，他能节省不少满负载穿越等待的时间。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今天他看见在穿越开启键下边多出了一个红色的点，如果不出意外，很有可能系统要诞生新的功能了，而这个新功能只能由红色能量生成。
    季晟为什么这么肯定？
    毕竟在发现红色能量之前，这个红色的点可从来没出现过, 尤其还出现在开启键下边, 要知道他系统如今唯一的功能就是那个开启键, 既然红色的点出现在那边，不是有可能新增新的功能是什么？
    嘟，嘟嘟。
    视频很快接通了，沈霞正坐在好像房间里的沙发上，身上穿着睡衣，脸上还敷着面膜，估计刚洗完澡。
    “打我视频什么事？”沈霞闭着眼睛懒洋洋。
    季晟无语道：“不是你先发信息问我在干嘛吗？”
    “我就问问，没让你发视频……”沈霞说着睁开了眼睛，看见季晟像个落汤鸡一样出现在画面中，她吓了一跳，语气有点急切问道：“你怎么淋成这样？快回去洗个热水澡。”
    呃，我为什么湿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想快点和你打视频，换完衣服急冲冲就从林婉如家里跑出来，连伞都忘了拿么。
    季晟没有说原因，只是直视视频里的沈霞，“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沈霞眼神明显慌了一下, 然后就啐道：“谁喜欢你了？自恋狂。”
    季晟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为了弄清楚系统变化，他索性豁出去了，一脸认真对着视频里说道：“沈霞我喜欢你。”
    沈霞更加慌了，“不和你说了，我要挂了。”
    “别！别别别！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湿吗？”季晟生怕她挂视频，一口气说了下去，“我刚才看见你信息就一路淋着雨冲回车里，想给你发视频，你现在知道我多喜欢你了吧？”
    沈霞啊了一声，脸上敷着的面膜明显动了下，她眼神带着一丝心疼，“你那么着急干嘛？就不能等雨停了再说。”
    季晟认真地看着她，“我说了，因为我喜欢你，生怕你找不到会胡思乱想觉得我和其他女的在一起，哪怕你不是我女朋友，我也不想让你误会。”
    嗯，好吧，他刚才确实和别的女的在一起, 不过只要不是傻子, 这种话就不会说。
    沈霞很显然被感动了,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真这么在意我想法？”
    “真的！我真喜欢你。”季晟跟她表白，然后道：“你呢？喜欢我吗？”
    沈霞脸上面膜又动了，好像笑了一下，她调皮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
    没有说不是！
    她真的喜欢我！
    也就是刚才的猜想都对！
    季晟一下子乐呵起来，合着系统真的会因为别人对自己产生不同的情绪生出不同的能量啊。
    而且红色还有可能产生新的功能，虽然还没办法确定，但季晟已经开始在想，既然红色能量能生成新的功能，是不是其他种类能量也行？
    目前验证不了，不过已经发现系统端倪的他，决定找机会好好试试。
    季晟没继续想系统的事，因为现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没错，现在当务之急是拿下沈霞。
    “既然你也喜欢我，当我女朋友好不好？”季晟直接问了出来。
    “谁喜欢你了？臭不要脸，自恋的一塌糊涂。”沈霞一如既往毒舌。
    季晟被她急的抓头搔耳，“和你好好说呢。”
    “我也和你好好说。”沈霞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你呢，先回家去，好好洗个热水澡，弄点热腾腾的东西吃下肚，然后再给我发视频，我和你聊点别的事。”
    季晟威胁她，“你不当我女朋友我就不挂。”
    “你不挂我不理你了。”沈霞反过来威胁他。
    威胁我？
    哈，你真逗！
    没听过男子汉大丈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季晟可不会那么容易被威胁，他毫不犹豫道：“好，你别不理我。”
    好吧，毕竟还没追到手，总要稍微听话点嘛，况且人家也确实关心自己，季晟心里暖暖的。
    挂断电话，他迫不及待开车回家。
    ……
    雨天车有点多。
    开到出租屋的时候都一个小时后了。
    季晟匆忙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又给沈霞发视频。
    不知道沈霞是不是一直侯在手机旁边，这边刚一打过去就痛了。
    此刻的她正躺在床上，肩膀后边垫了两个枕头，“你洗完澡了？”
    “嗯，现在可以说了吧？”
    季晟一脸热切问。
    “可以了。”沈霞看着他道：“本来下午那会就想和你说这件事的，谁让你当时看我小姐妹的腿，你个色胚子。”
    噢！
    原来你吃醋了啊！
    怪不得当时挂了视频。
    季晟心中一阵窃喜，他按耐住性子，道：“什么事，你快点说完，然后聊聊我俩的事情。”
    “我和你有什么事情聊呀？”沈霞还在嘴硬，“是这样，我爸一个开拍卖公司的朋友一直以来都是搞联合拍卖的……知道联合拍卖吧？”
    季晟点头，“知道。”
    简单点说，联合拍卖就是好几家收藏品公司或者拍卖公司联合起来，把多家拍卖标的物集中起来联合拍卖，竞买人“跑一家”就等同“跑百家”，省时又省力。
    就拿季晟的收藏品公司来说，其实也具备拍卖资格，只要他请来正规的拍卖师，再租一个拍卖场所，就可以依法拍卖。
    只不过他公司规模那么小，目前根本不可能组织自己的拍卖会。
    不止是他的公司如此，很多中小型公司都是。
    可是有些公司有不少精品，私底下卖给别人有点亏，大型拍卖公司诸如苏富比、佳士得根本不对外征集拍卖藏品，这些小公司东西送不进去。
    保利倒是对外征集，可人家当你普通客户，要收取一系列费用。
    这个时候联合拍卖对于小公司来说就很重要了，多家公司一起拿钱出来举办巡展、拍卖等事务，手底下客户共享，到时候举办的拍卖会规模未必比苏富比、佳士得和保利等巨头差多少。
    可以说，联合拍卖是小公司一场盛大狂欢。
    季晟的公司在收藏行业属于小的不能再小了，如果有机会参加联合拍卖，他肯定高兴的啊。
    “我看你前两天发朋友圈说买了一个收藏品公司，就琢磨呀，是不是拉你公司一起参加联合拍卖，我费了老大劲才说服我爸的朋友呢。”沈霞邀功似得说了一句，随即就哼哼唧唧道：“你倒好，居然盯着我小姐妹的腿看不停。”
    季晟晕了一下，“你的意思，要是我不主动给你发视频，联合拍卖这件事你就不跟我说了？”
    沈霞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逗他，“这可说不准，要看我心情。”
    汗，幸亏我发现系统变化第一时间发视频了，不然错过这场狂欢了。
    季晟心中暗暗庆幸着，嘴里却说道：“参加联合拍卖有什么要求？”
    “资金方面不用太多，正常组织一次大型拍卖花费大概两千到三千万，几个公司平分下来，也就每个公司出四五百万吧，客源反正大家共享，要求也不是太高，只要你能拉来几个实力客户基本就成了，你之前不是参加了老张的私人拍卖会认识不少人么，邀请几个过去就行。”
    沈霞慢悠悠地说着，“有要求的是拍卖品，因为不可能每件藏品都成交，所以我爸朋友联合拍卖有一个硬性规定，估价不低于一亿。“
    按照刚才沈霞说的拍卖费用来推测，大概会有五六个公司联合起来，藏品估价不低于一亿确实不多。
    毕竟一场大型拍卖成交总价有可能达到二三十亿，就拿苏富比去年秋拍来说，成交总价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三亿！
    季晟估计沈霞父亲的朋友组织的拍卖可能达不到苏富比秋拍规模，但拍卖藏品估价总额也不会低于十个亿。
    所以让拿估计一亿藏品出来，要求真不太高。
    季晟现在手头就有一幅价值大几千万的唐寅书法真迹，但他不可能卖，想要弄到估价一亿的藏品，还得回八十年代。
    反正回去后能穿越回当前的时间节点，他不怕会错过，便毫不犹豫道：“好，我参加。”
    “那你要十五天内把东西送到我爸朋友的公司。”沈霞对着他说道。
    季晟啊了一声，“这么急？”
    “你是不是傻呀？”沈霞白了他一眼，“拍卖不要巡展吗？不巡展你哪来的客户？”
    季晟一想也是，咬咬牙道：“半个月内我一定把估价不低于一亿的藏品送到你爸朋友那。”
    “好，我和我爸朋友说一声。”沈霞说着伸了个懒腰，她开始耍赖了，“没啥事我挂了。”
    “慢着！慢着！”季晟要被她气死了，“聊完公事，是不是该聊聊咱俩了？”
    沈霞装糊涂，“我俩有什么好聊？”
    季晟翻白眼，“你不急死我不开心，是吧？”
    沈霞傲娇地轻哼道：“我也没见你着急呀。”
    季晟无语道：“我都心急如焚了，不然干嘛冒雨冲回车里给你发视频，别耍我了行不行？”
    “好了好了，怕你了。”沈霞还在打太极，“等我睡醒了再回你。”
    靠！
    谁知道你醒了会不会反悔。
    季晟迫切地想要把自己和她的关系确定下来，“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做不做我女朋友。”
    “你这人怎么死心眼，哪有你这样追女孩子的。”沈霞也在翻白眼了，“不应该罗曼蒂克一下，然后再让我慢慢考虑清楚么。”
    要是没确定她喜欢自己，季晟也不会这么着急，可现在都知道她喜欢自己了，他哪里还等的了，“罗曼蒂克可以以后慢慢补嘛，你先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呗。”
    沈霞似乎真没想清楚，她靠在枕头上很纠结，貌似在想拖时间的办法。
    季晟心里非常的紧张，生怕沈霞不答应自己。
    忽然，沈霞似乎有主意了，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不这样，我给你个任务，要是能做到我就当你女朋友。”
    季晟道：“什么任务？”
    “我看你上次弄到了一幅徐悲鸿的《竹鸡图》，知道你在收集藏品这边很有本事，对吧？”沈霞把他捧得很高。
    季晟被她捧得飘飘然，“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给我弄一幅徐悲鸿的骏马图不过分吧？”沈霞坏笑着道：“你放心，我按照市场价收，只要你能弄到徐悲鸿的骏马图，我就当你女朋友，行了，挂了啊。”
    说完她就啪挂断视频。
    擦！
    还是在拖延时间！
    季晟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沈霞还没想好，不过这也非常正常，谈恋爱对于有些人来说兴许不是什么大事，几天换一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都习以为常了，但是对于有些重感情的人来说，谈恋爱是大事，甚至奔着厮守一生去的，当然要好好想清楚。
    季晟理解沈霞的心思，不过他可不准备让对方真的慢慢考虑行不行，感情这种事不能多想，要么趁热打铁拿下，要等到女的恢复理智，那不好意思，基本没戏。
    徐悲鸿的骏马图是吧？
    哥们儿这回去八十年代不弄到还就不回来了！
    到时候我穿越回来，还是在当前的时间节点，再大清早坐飞机去三亚，带着骏马图出现在你面前，看你怎么拒绝！
    季晟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性子比较倔强，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好，既然认定要沈霞当自己女朋友，肯定要做到。
    这一刻，他干劲十足。
    当然，不光光是为了拿下沈霞，更让他干劲十足的是联合拍卖和发现并确定系统新的变化。
    季晟有一种强烈预感，这次联合拍卖也许会成为自己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会借此一跃腾飞，甚至成为真正上流人士。
    他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这次去八十年代时空，一定要收集一些重量级藏品回来，争取一举打响知名度！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秦公子的警告（求订阅，求月

    &amp;lt;!--go--&amp;gt;    季晟充满了干劲。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诗人但丁曾经说过：一个人即有成算，若不迅速进行，必至后悔莫及。
    季晟非常赞同此言，当机会来临之际，若是不能第一时间抓住，很有可能会因此错过，从而追悔莫及。
    他不想错过沈霞和沈霞给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身怀系统！
    两个时空产业都在蓬勃发展中！
    而恰巧这时候机遇也来临了, 季晟脑袋里不由自主想到老祖宗说过的一句话：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
    是时候让自己的“器”闪耀了！
    这次去八十年代时空，时间可能会稍微长点，季晟生怕自己忘了什么，特地连夜发信息给程师傅，让他帮忙开始招聘员工、征集收藏品。
    随后, 他又把自己这些天在现代社会收集到的信息，一一记在本子上，然后立刻连夜穿越。
    ……
    回到一九八九年。
    还是在季爱国家附近的小河边上。
    现在大概是上午十点。
    季晟第一时间看了能量变化。
    能量槽数值：（0/2957）。
    之前他为了拿回剩下的小叶紫檀手珠穿越过两次，每次从八十年代时空回到现代社会都是满负载，能量最大值也因此增加了很多。
    他躲在芦苇丛中没动，继续观察着能量变化，想看看在八十年代时空有没有红色白色能量。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
    能量值跳动。
    +1。
    +24。
    这回只有两种不同的能量，加一的金色能量无需多言，是自然增长，可这绿色的二十四又是什么？
    关键绿色的二十四为什么没像红色能量一样给自己产生新的系统变化？
    季晟脑袋里有些疑问。
    至于红色能量和白色能量为什么没出现他能够理解，毕竟自己在八十年代时空穿越回现代社会将回到来的时间节点，也就是说等于现代社会时空时间不会动，既然时间不会动，陈哥、庄小梅和沈霞不能为在八十年代时空的季晟提供能量说得过去。
    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他趁着乡村里人不注意，偷偷摸摸跑到镇上坐车，然后再从县里坐车回魔都，没个车怪不方便的，也不知道奥迪到了没有。
    ……
    达到魔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样子。
    季晟直接去了公司那边。
    结果刚走到公司楼下, 他便看见季爱国、柳志、王健和楚钟林等几乎公司所有人都围成了一个大圈，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就连支老爷子都被支有才搀扶着站在人群前面啧啧称奇着。
    “这小轿车好好看。”
    “诶，柳哥，你说这车叫奥迪？和桑塔纳比怎么样？”
    “奥迪能和这车比？脑袋发昏吧。”
    噢！
    原来是车子到了！
    季晟不由心中大喜，车子到了以后他就方便多了，以后往返海通和魔都这边不用苦哈哈坐大巴，完全可以自己开车嘛，不得不说进口车经销商那边还是很给力的，十来天就把车子给自己弄来了。
    估计正好有现货，不然没那么快。
    季晟不动声色走过去，在人群后边说了一句，“想不想坐车子逛逛？”
    就在他前面的高峰还没反应过来，砸了咂嘴道：“想倒是想，可我们没谁会开车啊。”
    “我会啊，要不要给你当司机？”季晟逗他道。
    王健也顺势接过话，“哟，咱们当中还有会开车的呢？那敢情……”
    说着，他侧头看过来。
    “咦？老板你回来了！”王健大喜，连忙喊了一句，“别看车了，老板回来了！”
    刷地一下，大家都扭过头。
    “老板, 你可算回来了。”
    “你买的车子今天到了。”
    “能不能带我们坐坐小轿车感受下啊？”
    一大群人把他团团围住。
    就连季爱国这么老实本分的人都掩不住脸上兴奋，“大哥，开车带我们转一圈，就在这附近转一圈就行了。”
    季庆也眼巴巴道：“小晟哥，带我们转转吧。”
    柳志、楚钟林等人也全是一脸炙热的表情。
    季晟也没有扫他们的兴致，笑着说道：“行，钥匙呢？一批一批来。”
    柳志赶紧把钥匙递给他。
    季晟先喊了支老爷子、支有才和长毛三人上车。
    开惯了劳斯莱斯，开这车还有点不习惯。
    一批。
    三批。
    很快绝大多数人都坐完车了。
    最后一批是季爱国、柳志和季庆三个人，季晟故意这么安排的，他想顺带和这几人聊聊公司最近发展的事情。
    车子里。
    季晟打着方向盘在街道上行驶，随口问道：“最近业务怎么样？”
    季爱国回话道：“这十多天生意不错，除去原有的老客户，差不多又接了四十万左右的订单，仓库里有货，我们直接发货给他们了，货款也全部汇到了公司账户。”
    “嗯，我记得这两天快月底了吧？大家该结的工资和提成要仔细算好，回头如数发放。”季晟交代乐一句。
    靠在车窗边上朝外看的季庆回过头，“支老爷子帮咱们都计算好了，你还别说，老爷子真厉害，刷刷刷几下搞定，不愧以前是大学教授。”
    季晟晕了一下，“你们让支老爷子干财务？”
    柳志笑道：“可不是我们让他干，是他闲不住，又看我们算的比较慢，他实在看不过眼，便主动给我们算了。”
    季晟汗了一下，没想到支老爷子这么的热心肠，也确实，这些日子他在现代社会忙活，公司连个像样的财务都没请。
    他想了想，吩咐道：“小庆，明天你去人才市场弄个招聘的席位，给我招几个法务和财务回来，财务主管会计招一个，出纳一个，经营会计一个，另外法务先招两个吧，我记得秦律师不错，你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干活。”
    秦律师就是之前协助季晟和松下签合同那人。
    季庆有点傻眼道：“我不太懂这些，怕招过来的人不怎么行。”
    “没事，待会我请支老爷子明天陪你走一趟，老爷子见多识广，以前又是大学教授，有他把关没问题的，爱国和柳哥我还有其他事吩咐去做，至于其他人我又不放心，只有你去忙活了。”
    季晟稍微解释了一下，随即问道：“除了业务方面，最近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吗？”
    “没什么事了吧？”
    “我暂时性想不起来。”
    季爱国和季庆摇头回他话。
    柳志当下也想说没有了，可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道：“哦对了老板，昨天有个人自称秦公子公司里的人找到了我，说让我们收敛点，买卖进口家电别做的太过分。”
    季爱国惊奇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季庆也纳闷道：“秦公子是谁呀？”
    “不知道，好像是个大人物家的公子。”柳志说完又看向季爱国，“昨天你在公司里，我这不是去机械厂仓库那边拿货送给客户么，然后那人不知道侯在那边，还是追了上来，就跟我这么说了一句。”
    秦公子让收敛点？
    季晟心中一动，脑袋里想到了一些前几年发生的事情，当时进口彩电生意也是由一位大人物家的公子把持，只是后来这件事惊动了很多大佬，然后不了了之了。
    照理说那位被家里收拾了一顿，不可能再参与进口彩电生意。
    这位秦公子怎么回事？
    季晟不太清楚秦公子背景，不过这事他却放在了心上，因为现在这个时空的社会情况不太一样，如果不小心得罪了权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帮我约那个秦公子出来聊聊。”季晟道。
    柳志无奈道：“我不知道那个秦公子到底是谁呀，他只是让人找到我警告这么一句，去哪里约他出来啊。”
    季晟打反向盘向左转，“那就不用管他，该做生意继续做，要是他真的不爽自然会找来，到时候我再和他聊聊。”
    他和那些倒卖进口电器的普通倒爷不太一样，如今要公司有公司，要经销商合同有合同，属于正规行业，对方就算不爽自己生意做大了，短时间内也找不到毛病。
    至于之后找到问题想要搞他的公司也来不及，因为季晟会在八月份之前想办法把这个分公司卖出去。
    虽然进口家电利润确实非常可观，但长虹八月份要掀起第一波国产电器的反击，明面上看就彩电行业受到影响，实际上根据季晟查到的资料，长虹这次价格战不仅仅会让彩电行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还会对其他进口各种家电冲击很大。
    更重要的一点，从明年开始，进口关税会大幅度下调，到时候进口家电虽然更泛滥，但这个行业门槛变低了，竞争的人会越来越多。
    季晟很赞同李嘉诚的话，一个行业许多人知晓以后，就不值得自己再去投资。
    可如果不做进口家电，他要怎么继续赚钱？
    季晟早就想好了蓝图，立刻北上去熊国做国际贸易，趁着那边内乱，狠狠挣一大笔真正的原始资金，到时候他再投资股市豪赚一笔，就可以布局未来蓬勃的产业。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考虑。
    季晟现在当务之急的事情是如何收购到估价上亿的藏品，还有徐悲鸿的骏马图。
    估价上亿的藏品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只要自己手头上有钱，大不了多跑几个文物商店，难的是徐悲鸿骏马图。
    要去哪里弄骏马图？
    季晟只想到了一种最直接也最简单的办法，参加这个时空的拍卖会。
    别看现在只是八十年代末，实际上徐悲鸿大师的画已经受到很多人追捧，想弄到一幅很难。
    季晟觉得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光靠自己不太可能，还需要有人帮助。
    可是他在这个时空并不认识什么玩收藏的人，该如何进入这个圈子？&amp;lt;!--over--&amp;gt;

 第一百二十九章 带你们发大财（求订阅，求月

    &amp;lt;!--go--&amp;gt;    夜晚。
    季晟找支老爷子聊了聊，这位是他在当前时空唯一认识的“收藏圈”人士。
    车子里。
    他正开车送支老爷子和支有才回家。
    季晟开车，“老爷子，你每天坐车来回也不太方便，要不把房子租给别人，让有才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你俩就住那边。”
    坐在后边的支老爷子笑呵呵道：“租个房子多浪费呀, 又不是没住的地方，况且有才还没娶媳妇，我就盼着他多攒点钱，然后讨个媳妇。”
    支有才嘟囔道：“我名声都坏了，谁家姑娘乐意嫁给我啊？”
    “你还知道呢？”支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边稍微聊了几句。
    季晟话锋一转道：“对了老爷子，你知道谁手头上有徐悲鸿的骏马图吗？”
    “悲鸿大师的骏马图可不多见, 怎么, 你想收藏？”支老爷子问。
    季晟笑眯眯道：“我谈了个女朋友喜欢悲鸿大师的骏马图, 想要收藏一幅，这不是一时半会没头绪么，所以找你问问。”
    “要不我帮你问问老刘？”支老爷子道：“他这个人有能量，还经常出国，只不过他和悲鸿大师关系不怎么好，手头上估计没收藏，只能帮衬打听。”
    季晟一愣，“刘大师和悲鸿大师关系不好？”
    “嗯，两人早年在报纸上公开撕破脸皮大骂对方，关系能好才怪。”支老爷子笑着摇头道。
    季晟汗道：“既然他俩关系不好，你问他悲鸿大师的作品，他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和他关系不一般，他对谁发火也不会对我发火。”支老爷子唏嘘道：“我也算是救过他命，不知不觉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停顿了一下，“你找找附近哪里有公共电话，我打电话他。”
    “我这有大哥大。”季晟连忙找了个路边停下，随后把大哥大递过去。
    支老爷子拿到这玩意不会用, 最后还是他报号码, 季晟给按的键。
    支老爷子拿着大哥大贴在耳边，等了好长时间才接通，“喂，刘老哥吗？我是小支啊。”
    季晟听不到那头说什么，就这样看着支老爷子。
    “呵呵，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不太行咯，可能要走老哥你前面了……找你问问悲鸿大……嗳，你别发火啊，我就找你问问，人家都去世了，你值得大动干戈吗……就想问问哪里能弄到他的骏马图，我有一个小朋友着急要……嗯嗯，知道了，下回不找你聊悲鸿大师……行行行，他不是大师，您是您是……挂了啊。”
    支老爷子打完电话顺手把大哥大给季晟递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这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臭。”
    季晟都不好意思了, “害您给刘老骂不好意思。”
    “没，他怎么会骂我？”支老爷子摆摆手，笑着说道：“他骂悲鸿大师呢。”
    季晟狂晕，他真没想到文人这么记仇，几十年前的事了还耿耿于怀，尤其悲鸿大师还过世了。
    “不过你让我问的事情有些眉目。”支老爷子说着皱起了眉头，“老刘倒是知道哪里有悲鸿大师的骏马图，不过你可能挺难弄到。”
    还真打听到了？
    季晟心脏噗通噗通直跳，连忙道：“难不难先不说，您先告诉我在哪。”
    “漂亮国。”支老爷子直截了当说道。
    季晟差点一口呛死，他总算知道支老爷子为什么说他很难弄到了，这年头普通人出国可不太容易，当前年代出国的一般是公务委派、出国留学，尤其这几年出国热，更是让出国门槛上升了几个档次。
    支有才都无语了，“要是其他国家还好说一些，漂亮国估计签证都办不到。”
    “这个消息也是老刘这次去弯弯那边访问偶然间听到的，你们知道的，他和悲鸿大师关系恶劣，一听到就记住了，弯弯那边有人说过阵子漂亮国有个拍卖会，其中就有悲鸿大师的一幅精品骏马图上拍卖。”支老爷子说着摇了摇头，“如今去漂亮国签证通过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都不到，真难啊。”
    季晟眨眼道：“要怎么样才能一定拿到去漂亮国的签证？”
    “公务委派和留学签证比较容易些，其他好像都不容易。”支老爷子说着回忆了一下，“哦，对，如果你去漂亮国投资，达到一定规模的话，说不定签证就容易办了。”
    这个一定规模可能不会小。
    别看他之前贷款了一千万，而后又赚了一百多万，好像很有钱。
    实际上这么多钱全部折合成美刀的话，按照当前汇率也不过三百万左右。
    三百万美刀乍一听很多了，哪怕在现代社会这笔钱也不算少了。
    好像确实够投资了。
    但季晟这里面有一千万是贷款，根本不可能让他换成美刀带出国去的。
    除非他自己有那么多钱。
    短时间内鼓捣一千万？
    这个难度地狱级别。
    要是慢慢来，季晟还可以靠着做进口家电生意积累，可现在哪有那么容易。
    似乎去漂亮国拍下悲鸿大师的骏马图成了奢望。
    支老爷子和支有才都是这么想的。
    但季晟听得心中一动，他迟早要去漂亮国投资，如果现在能够提前过去布局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问题是去哪里弄一千万？
    别人兴许还真没办法。
    不过季晟在现代社会收集了很多资料，他觉得还真有可能做到。
    先不着急，明天去办一下护照，然后去漂亮国大使馆尝试下签证，要是成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不成功的话再说。
    况且签证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下来的，季晟可以一边打听国内这边能不能弄到徐悲鸿的骏马图，实在打听不到再去。
    ……
    第二天早上去公司转了圈。
    随后季晟就来到了局子那边找小廖。
    两人坐在车里聊事。
    小廖一坐进副驾驶座就“哟”了一嗓子，“季老板生意越做越大了啊，小轿车都买好了？”
    “廖哥你说笑了，这不是托您的福么。”季晟很低调地吹捧了对方一句。
    小廖也非常的受用，“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被拆穿心思的季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他开口询问道：“廖哥，要是我想出国办护照难吗？”
    “肯定难啊。”小廖咂嘴道：“要你是学生还容易些，只要把留学邀请函、赞助、奖学金等材料准备好，然后我给你打打关系，基本上有机会能批下来，可你这也不是留学，更不是公务委派，我看十有七八护照都拿不到，更别说去大使馆签证。”
    国内要到九四年才统一公民因私护照申请和审批程序，如今这年头光是办个护照就能让人烦不胜烦。
    季晟眨着眼睛道：“那如果我想出国投资呢？能不能简单点？”
    “出国投资倒是有机会，可你得证明你确实是去投资的，我这才能给你使上劲，要你证明不了，我也没辙。”小廖非常上路子说道。
    季晟询问道：“要我去漂亮国投资，你觉得有个多少资产能获得护照？”
    小廖摇摇头，“这可说不准，上回我听张队说，有个老板好几百万身价都没能拿到护照，我估摸怎么地也要有个千把万资产才行。”
    还真和自己猜的一样。
    季晟心说看来不得不启用那个计划了，他本来还想再多收集点资料，确定是不是那么回事，然后再砸钱去投资呢。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手头还有个案子要去处理。”小廖推门要走。
    季晟忙补充了一句，“晚上来我这吃饭。”
    “好咧。”小廖应道。
    ……
    开着车回到了公司。
    快中午的时候季晟把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他准备赚大钱，当然也要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们一起发财了。
    公司公共办公区域。
    季晟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排人站在那边，朝柳志问道：“人都到到齐了吧？”
    “我数数。”
    柳志站起身开始点了起来，“一，二……十七……二十一……二十三，咦，好像少了个人。”
    季晟问道：“少了谁？”
    季庆瞥了一眼，“我知道，长毛谈客户还没回来。”
    噢！
    少了个长毛！
    怪不得只有二十三……
    嗯？
    我公司总共二十四个人？
    季晟猛然想到昨天回来后观看系统能量值变化，跳出了一个绿色的二十四数值。
    二十四个员工二十四点能量？
    可不对啊，自己在现代社会那边也开了公司，虽然才程师傅和洛小花两个员工，可他们为什么没提供绿色能量？
    季晟有些糊涂了。
    正思考着呢，长毛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边，你们都不去吃饭的吗？”
    “长毛，你先找个地方坐下，老板有话说。”柳志朝着他压了压手。
    长毛立刻很信服道：“老板训话我哪怕是不吃午饭也得听啊。”
    “哈哈，可不是么。”
    “我谁都不服就服老板和柳哥。”
    “跟着老板吃香的喝辣的，比我们在外面混舒服多了。”
    “只要老板一句话，哪怕让我去死，我也……死就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反正老板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没问题。”
    一帮人在那边起哄着。
    季晟被他们说的嘀笑皆非，同时也明白一件事，这群人经历过之前贷款千万的事件之后，都对自己非常的服气呢。
    嗯？
    难道是因为他们对我服气，又是我的员工，所以提供绿色能量？
    季晟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只是他还有点奇怪，为什么红色能量有可能会新增系统的功能，绿色和白色的就不行？
    他暂时还想不明白，只好收起这个心思，然后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先安静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们说。”
    大家立刻停止说话，一个个眼巴巴地看来。
    季晟非常满意他们的态度，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他扔下一句话道：“我现在有个非常赚钱的项目，想带你们一起发财，只是这个项目也有很大的风险，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投资一下。”&amp;lt;!--over--&amp;gt;

 第一百三十章 真空电子（求订阅，求月票）

    公司办公区域。
    当季晟的话一说出口。
    立刻有人表态了，只见季爱国道：“老板，不管有没多大的风险，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支持。”
    他在公司正常上班时间从来不叫季晟为大哥，公和私分得非常清楚。
    季晟很喜欢年轻父亲这个性子，虽然他不介意，但在公司里确实应该按照规章制度来, 否则容易有人仗着和自己亲近影响到其他人。
    他刚想张嘴问问其他人，马上接二连三的表态来了。
    季庆：“我也是。”
    楚钟林：“嗨，我们仨跟老板这么久，有多大风险都没事，再怎么样还能比之前日子差？”
    周小民和王云仓点头赞同。
    柳志立刻也道：“我这边也没问题。”
    高峰点头：“一样。”
    王健大大咧咧道：“听老板的。”
    他们一群算是领导的人都表态了，其他人更没意见了。
    长毛道：“老板带我们发财哪有不乐意的，你们说是吧？”
    “对。”
    “跟着老板吃香的喝辣的。”
    “老板, 你不用说啥事，我们跟着你干。”
    一群人再次七嘴八舌回应, 有些人甚至目光异常的狂热，就像是进了传销组织的人一个样。
    恰巧这时支有才扶着支老爷子也从里面出来了，支有才纳闷道：“大家在说什么发财不发财？”
    支老爷子一看是在开会的样子，立刻对着支有才呵斥道：“坐旁边听你老板说话去，别在这边瞎插嘴。”说着，他非常通情达理看向季晟，“小季，不好意思耽误你开会了。”
    “没事，没事，你俩也可以坐下来听听。”季晟笑着说道：“也不算开会吧，就是有个赚钱的项目想带着大家一起做，你俩听听要是觉得不错，也可以跟着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纳闷, 自己员工还有个支有才啊，不应该是二十五人么，怎么绿色的能量只有二十四点？难道支有才心里对我不服？
    脑中念头刚转了一圈, 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 “季总，什么赚钱的项目能让我一起听吗？”
    众人全都扭头看过去。
    季晟倒是正对着公司大门，见到是祁总带着老金、老甄和珍珍进来了。
    他笑着问候道：“祁总，你怎么过来了？”
    “季总。”
    “季总您好。”
    “季总，好久不见呀。”
    老金、老甄和珍珍跟他问好，尤其是珍珍眼含秋波说话嗲嗲的。
    老祁也笑着回他道：“这不是公司开起来了，门店也弄了两个，可你迟迟没有去瞅一眼么，我就来看你是不是很忙。”
    季晟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和老祁合作的事，高端木材生意他还挺重视的，毕竟现代社会那边的公司如今主打业务就是高端木材成品，他赶忙说道：“等我这边交代完就先和你去门店看看，至于公司那边，等过几天吧，我先把带大家发财这个项目的事处理完再说。”
    “行。”老祁应了一声，“那我就不窃听季总你们公司的商业机密了，我和老金他们在外面等你。”
    季晟摆摆手道：“不用，你们也坐下来听一下吧，这不是我公司的商业机密，而是赚别人的钱, 你们要是听着觉得还行，可以一起投资一点，要觉得不行，那就当我瞎说。”
    老祁吹捧他道：“季总说的赚钱肯定没问题，行，我就坐着听听。”
    老祁和老金他们也坐下来了，珍珍不停朝季晟放电。
    季晟权当没看见，嗯了一声，“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大家再次安静下来看着他。
    季晟道：“之前呢，我去银行贷款的时候，听到银行的行长和我说了一个信息，他说现在买股票很赚钱，尤其是真空电子股，发售的股票面值一百元，实售九十一元，年底还有百分之十五的保底分红，我呢，准备以公司的名义买点真空电子的股票。”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在场的员工们，“恰好今明两天公司要发工资和上个月的业绩提成，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着公司一起买点真空电子的股票，要是愿意，我就给你们发基本工资，提成帮你们全部用来买股票，不愿意，工资和提成全部如数发放，你们自己决定。”
    没错！
    他就是准备靠着买股票短时间内赚取到一千万资产。
    季晟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查阅到的资料有些出入，毕竟当前年代距离现代社会三十多年历史进程，有些信息搜不到正常。
    就拿这支真空电子股来说。
    季晟搜索到的资料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九八七年就开始发行股票了，之后股票面值一直维持在固定一百元。
    让他不太肯定的是，真空电子股的股价暴涨时间。
    季晟查阅到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说是一九八九年真空电子股突然发力，股价从一百元半年多时间涨到五百多，然后又回落到三百多。
    第二个版本则是说真空电子股是在上证出现以后，股价才开始暴涨，从，一路暴涨至八百多元。
    这个版本有个问题，那就是没有提及初始股价是多少钱。
    正因为第二个版本资料比较模糊，季晟之前又在银行听到林行长说的信息和第一个版本比较吻合，所以决定赌一把。
    当然，肯定不止赌一把这么简单，在买完股票之后，他还需要运作一下。
    不然真的等半年，说不定徐悲鸿的骏马图早就拍卖出去了。
    季晟没有太大的把握暴涨，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买真空电子股不会亏本，再不济年底还有百分之十五的保底分红。
    说完，他看向众人，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如何。
    季爱国直截了当道：“老板，你也别给我发工资了，一起买股票。”
    季庆也道：“你说赚钱肯定赚钱，我和季经理一样，工资也买股票吧。”
    “我们也不要工资。”
    “老板，你尽管拿去买股票。”
    “回头赚了再说。”
    柳志、楚钟林等人具是这样表示。
    “就算老板一分钱工资不给我发，只要管我吃住，什么都行。”长毛也道。
    “对。”
    “老板工资别给我们发了，都买股票吧。”
    “哪怕是亏了我也不会在意。”
    “信老板准没有错。”
    楚钟林、王云仓和周小民以及原先柳哥手底下一群人非常狂热地回应他。
    季晟被兄弟们毫不保留的狂热信任弄得有点感动，要知道其中不少人提成好几千块钱，这笔钱放在当前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他们居然对股票一点不了解的情况下，也不怕亏损，直接表态跟着自己干，说不感动是假的。
    季晟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支有才，“你买不买？”
    支有才如今在公司里当维修工，季晟许诺他每个月工资和之前厂里一样，还是一百二十块，这在当前年代属于比较高的工资了。
    但季晟真不确定支有才跟不跟自己干，毕竟这厮手之前赌博，手头上穷的叮当响，如今发工资，正好缓解囊中羞涩，一般人肯定不跟。
    可让季晟意想不到的是，支有才犹豫半晌之后，咬咬牙道：“老板我跟你干！”
    咦？
    他也对我服气吗？
    那为什么没提供能量？
    季晟愈发的糊涂起来。
    正在这时，支老爷子也笑着说道：“小季你这人有本事，这些天我都看在眼里，你说赚钱一定赚钱，这样吧，我存折里还有藏了一千块……”
    “爸，我怎么不知道？”支有才瞪大眼睛。
    支老爷子冷笑一声，“怎么？让你知道了把我这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千块棺材本也拿去赌吗？”
    支有才讪讪笑了笑。
    季晟知道老爷子并不是想跟着自己赚钱，而是想借此表达一下支持，表现了充分信任自己。
    支老爷子这才继续说道：“回头我取出来，帮我一起买吧。”
    季晟哪能让支老爷子把棺材本掏出来啊，人家之前白送了自己一幅唐寅的真迹，他记着好呢，便开口道：“老爷子，你也先别去取钱，这样，我给你垫五千块，要是赚了，回头钱从里面扣，亏了从有才工资里扣，你说怎么样？”
    支有才：“……”
    支老爷子哈哈大笑，“行，反正这小子赌博也是输，还不如让你买股票。”
    季晟当然说说而已，毕竟拿了老爷子的书法，他想好了，要是亏了就算自己的，赚了按照赚多少给老爷子，其实按照他查阅到的资料，现在买真空电子股压根不可能亏什么钱，只可能赚，赚多赚少问题，所以才没拒绝老爷子。
    他又看向老祁等人，“你们要不要跟着买？”
    老祁明显怔了一会，他上次也听林行长说过这事，不过还是不相信钱这么好赚，可又不好意思拒绝季晟，毕竟两人现在合作处于蜜月期，他捏着鼻子道：“我跟着买一千块钱吧。”说完，他连忙补充了一句，“季总，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最近刚投资了木材生意五十万，手头真没什么钱了。”
    季晟又不是傻子，知道老祁这句话是客套话，他不动声色，“好的。”
    老金和老甄压根没说话。
    反倒是珍珍突然道：“季总，我这些年就攒了一千五百块，待会我拿给你，全都买了。”
    老祁一听就皱起眉头，不过因为季晟在旁边，他不方便开口劝珍珍。
    老金和老甄也在朝珍珍翻白眼。
    这些表情都被季晟收入眼中，他暗暗好笑，心说你们还对珍珍翻白眼，回头等哥们儿稍微运作一下，股票价格蹭蹭蹭往上涨，你们仨后悔都来不及。
    人各有志，别人不想买，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季晟倒也没因为老祁等人不相信自己有什么不爽，毕竟两人只是合作，他只是替老祁等人有些惋惜，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摆在眼前要错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新增发股票（求订阅，求月票

    说完发财的事情。
    季晟让大家先去吃饭，顺带让支老爷子吃完饭临时再充当一下财务，上午老爷子和季庆去人才市场连个人影都没招回来。
    反倒是秦律师那边被他丰厚的条件打动了，决定这几天过来。
    季晟没有和大家去吃饭，他要跟老祁去看看店面。
    没开自己的奥迪。
    他坐的老祁的桑塔纳。
    这边刚上车在后排坐下，珍珍就有意无意朝他身上贴，一阵阵香味儿不断钻入季晟鼻子里。
    他算是看出来了，珍珍这回并非老祁指使，估摸是知道自己有钱，所以有了勾引他的想法，任何时代都有拜金女，季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倒也没有刻意回避，任由珍珍抱着胳膊。
    突突突，车子发动了。
    老金开的车。
    坐在副驾驶座的老祁突然回过头，笑着朝季晟伸出一个大拇指，“季总，高，你实在是高啊！”
    季晟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什么？”
    “刚才你不是把公司里员工的工资和提成都想办法克扣下来了吗？”老祁嘿了一嗓子，“没看出来啊季总，你年纪这么轻，心倒是蛮黑的嘛，不过咱们在社会上混，心不黑一点怎么发财，对吧？”
    “哦，原来季总是在想办法克扣员工的钱啊，我还以为季总真要买那什么股票呢。”老甄恍然大悟。
    开着车的老金也笑道：“季总刚才说的有模有样，我差点信了。”
    反倒是珍珍没说话。
    季晟被他们说的哭笑不得，“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克扣员工的工资，这项目真赚钱。”
    老祁一怔，露出古怪的表情，“你还真信股票能赚钱？”
    老甄也不太信，“我前几天也听祁总说过这事，他说林行长介绍你买这只股票对吧？”见到季晟点头，他继续说下去，“嗨，你相信银行那边干嘛，他们农行是真空电子的投资银行，代售的，估摸股票卖不出去，所以想让你花钱买点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林行长推荐自己买真空电子，却不是其他。
    但季晟从现代社会查阅到的资料，真空电子确实非常的赚钱，他笑着说道：“你们别不信，这玩意我感觉能赚钱，要你们相信我的话，多拿点钱出来买股票，回头大家一起发大财。”
    “那什么，买股票就算了吧，咱们还是干点实业来钱比较容易。”老祁压根不相信季晟的话。
    老甄和老金又一次不吭声了，很明显，他们不知道怎么拒绝季晟，索性装聋作哑不接话。
    季晟一看就彻底懂了，这回三人是真的不信自己，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不是谁都像公司的里员工那样盲目地狂热地毫无保留相信他季晟。
    诶，慢着！
    狂热信任自己？
    季晟好像知道为什么公司里明明还有个支有才，却只有二十四个人提供绿色的能量了。
    这回应该没有猜错，支有才对自己信服倒是信服，要是不信服的话也不会兜里穷的叮当响却工资都不领跟着自己买股票了，但没有像季爱国、柳志等人一样狂热。
    也就是说，这绿色的能量是狂热的信任，差不多相当于古人说的信仰？
    白色是感激？
    红色是心动和喜欢？
    绿色是信仰？
    季晟觉得有点意思，只是不清楚为什么红色能生成新的功能，而其他两种却没有生成了。
    一边思考一边闲扯。
    不多时，众人来到第一家门店。
    季晟走进去以后发现店的规模很小，才一百来个平方，里面装修什么也很简陋，他皱了皱眉头，“祁总，咱们公司账户没钱吗？”
    老祁道：“有钱啊。”
    “那为什么店铺租这么小？还装修这么差？”季晟反问了一句。
    老祁纳闷道：“咱们做木制品生意要多大地方呀，而且人家买木制品，和装修有什么关系吗？”
    如今时代的人注重产品质量，大伙坚信一个真理，那就是我的东西好就能卖得好，反倒是对宣传、营销手段等方法没那么的在意。
    季晟知道老祁也是这么想的，他细心解释道：“咱们做的是高端木制品生意，面向的潜在顾客群不是那些普通工人或者其他小老百姓，而是真正的有钱人，既然客户群是有钱人，那么你说有钱人最注重什么？脸面啊，人家要是跑到咱们店铺里来，一看就这破装修，哪怕东西再好，你觉得他们会买？”
    老祁反驳道：“东西好就行了，谁在乎店铺装修怎么样啊？”
    季晟嘿道：“你这是不信我是吧？”
    “没有，没有。”老祁连忙否认道：“我只是觉得装修什么没那么重要，不过季总你既然这么说了，回头我重新找人搞装修。”
    季晟知道这厮不相信自己，只是木制品生意他实在腾不出手去做，做这样的生意会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精力，一边要盯着产品质量，另一方面又要东奔西走，最后赚的钱对于他来说，还不是太多。
    至少季晟觉得自己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和人力得不偿失，所以才勉强和老祁合作。
    不服气没事，不相信自己也没事，只要听话就行了。
    季晟也懒得和老祁解释什么，直截了当道：“回头把附近两个店铺都租下来，顺带楼上也租个两三层，然后装修风格洋气一点，实在不行找专业的设计师过来勘察后设计，至于产品的风格你也别瞎鼓捣，回头我找人设计。”
    嗯，他准备抄现代宜家的家具风格，另外手珠什么抄儿孙福的。
    老祁一听就叫了起来，“这得花多少钱啊？”
    “花多少钱都得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要是不乐意可以退股，我找别人去做！”季晟撂狠话。
    老祁一听就怂了，虽然心里还是不服气，但嘴里却说道：“行吧。”
    季晟交代完也没搭理他，不是他看不起老祁，这人实在鼠目寸光，不是干什么大事的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自己话，哪怕心里不服气，该听自己的还是听进去了。
    听话就行，季晟最怕合作伙伴不听话想法多。
    ……
    下午的时候。
    季晟和柳志、季爱国三个人来到了农业银行。
    林行长一听到他来了，急忙就从里面跑了出来，那态度别提多亲热了。
    来到会客室里面。
    季晟和林行长稍微闲扯了几句，末了说明来意道：“林行长，听说贵行代售真空电子的股票？”
    “对，你想买点吗？”林行长对这件事很上心。
    季晟毫不犹豫道：“我想买一千万真……”
    话没说完，林行长苦笑着说道：“哪有这么多股票给你买啊。”
    季晟啊了一声，“没那么多？”
    季爱国和柳志也不解地朝着林行长看去。
    林行长解释道：“真空电子总共才发行了一千万市值的股票，虽然股票这玩意是新新事物，目前市场不怎么景气，但也有人买了一些，如今真空电子大概能买的股票还有五万股，也就是五百万左右。”
    才五百万？
    有点少啊！
    季晟蹙眉道：“只有五万股？”
    “对，只有这么多。”林行长回答他道。
    季晟有点不甘心，真空电子是他目前掌握信息最详细的一只股票，买下来肯定能够赚钱，他又要短时间内让这只股票股价大幅度上涨，然后再卖出去豪赚千万，要是只有五万股股票，他不知道能不能赚那么多。
    实在不行买点其他股票？
    季晟之前在现代社会查阅资料得知真空电子股价上涨最根本的原因是银行利率下调，既然银行利率下调能让真空电子股价格上涨，按照道理上说来，其他股票应该也是一个道理。
    只是这么做要赌一下。
    但就算失败了，按照当前股市的环境来看，季晟也不会亏钱进去，只是赚的稍微少一点。
    正准备买点其他股票。
    朱经理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笑着打招呼，“季总，听说您来了，我特地来看看你。”
    “朱经理你好。”季晟回答。
    “朱经理。”
    “朱经理好久不见。”
    柳志和季爱国也打招呼。
    朱经理顺势坐下，“在聊什么呢？”
    林行长把季晟要买真空电子股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经理听完后无语道：“行长，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什么？”林行长愣道。
    季晟、季爱国和柳志也看过去。
    朱经理道：“年初咱们魔都总行分行不是批准了真空电子新增十八万股股票吗？明天就要在咱们银行代售了啊……哦，对，你前几天出差去了，刚刚才回银行，忘记这事很正常。”
    林行长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这么大的事险些忘了。”说着，他看向季晟，“你买一千万的真空电子股没问题。”
    “价格上有些问题。”朱经理提醒道。
    季晟眨眼道：“价格怎么有问题了？”
    “真空电子之前发行的股票是面值一百元，实售九十一元，你大概还能买五万股左右。”朱经理业务非常熟悉，他仔细介绍道：“但今年批准新增发的十八万股面值虽然也是一百元，可从明天开始发售，股票实售价格就要改成一百零二元了。”
    季晟一听就懂了，“你的意思是今天买真空电子股是九十一元，明天买一百零二元？”
    “对。”朱经理点头，“只不过你今天最多只能买到五万股。”
    季晟毫不犹豫道：“那行，今天立刻给我买五万股，明天新增发的再给我买五万股，以我公司的名义买啊。”
    他公司是港企，享受一系列的税收优惠政策，回头要是赚了钱能少交点税，要是个人名义买，光是税收就要多交很多。
    朱经理和林行长大喜。
    林行长忙道：“行，今天我先给你把五万股买下来，明天新增发的股票上市出售再给你买，时间紧迫，咱们现在就办手续。”
    五万股涉及的资金很大。
    季晟也怕来不及，立刻起身和林行长去办买股票手续，这五万股因为实售价格九十一元，他只花了四百五十五万就买下了。
    至于明天的五万股，要花五百一十万元才行。
    季晟又顺带给公司员工和珍珍他们都买了股票。
    现在股票已经入手，就等自己运作升值了！
    季晟准备好好运作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就是庄家！（求订阅，求月

    这两天魔都的新闻基调变了。
    报纸上随处可见的字样是“保值利率的提高，信用社和银行把几十年的盈利都贴进去了，处于亏损边缘”、“保值利率即将下调”等和经济齐齐相关的报道。
    《保值利率即将下调？》
    《保值利率下调对民生会有怎样的影响？》
    《通货膨胀率高！保值利率能否撑起“保值”？》
    《美联储宣布降息五十基点道琼斯工业指数应声下跌，敲响我国降息警钟！》
    一篇！
    五篇！
    大大小小的报纸上几乎都充斥着总行即将调低保值利率的新闻！
    其中有篇报道是这样写的：近些年总行保值利率上调，信用社和银行几十年盈利全部补贴了进去，如此“保值”是否值得？
    伴随着我国经济形式越来越好，近些年通货膨胀, 使得钱越来越“不值钱”，总行为稳定住民生经济，特地提高保值利率，但根据信用社和总行工作人员透露，为此去年信用社和总行付出了巨大的经济赤字，若是为保值而“保值”毫无意义……
    美联储去年至今年第一季度连续加息，期限利差倒挂, 情形与我国保值利率何其相似……
    即便强如漂亮国都承受不住经济压力，宣布六月份开始降息……
    最后总结：保值利率下调势在必行, 国家鼓励民生消费带动经济，新生事物的电子行业有可能即将迎来新盛。
    ……
    另一边。
    农业银行，几名记者正在采访林行长关于保值利率的事情。
    季晟高跷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些记者都是他找来的，这几天时间为了让真空电子股价上涨，他在媒体新闻上花了不少钱。
    没错，那些新闻报道都是他找人写的，当时好多报社都不敢写，哪怕季晟开出丰厚的条件依旧在犹豫，直到一家小报社被他重金买通报道之后一点事都没有，其他报社胆子才大了起来，纷纷跟在后面摇旗助威。
    不多时，林行长接受采访完了，有些忐忑不安地回到季晟旁边，问道：“季总, 你让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呵呵。”季晟看过去, 笑着问道：“这几天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保值利率有可能下调的新闻，你看上面有什么反应吗？”
    林行长顺势坐下，“你的意思是总行也想降低保值利率？”
    季晟道：“如果不想降低保值利率就不会放任报纸上一篇又一篇的报道了。”
    林行长一想也是，“确实，我也听上面领导聊过这事，说总行那边在考虑下调保值利率。”说着，他有些纳闷看向季晟，“可这是国家大事，你搀和什么？”
    季晟笑眯眯道：“我花了将近一千万出去，总要收获点成效的吧？”
    林行长有些瞠目结舌道：“你在利用舆论风向操盘？”
    “这可是你说的，和我没有关系。”
    季晟压根不承认这事。
    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季晟心跟明镜似得，没错，他就是在操盘。
    前几天他从林行长嘴里得知真空电子这新增发的十八万股股票主要承销商资格争抢非常激烈，季晟立刻就意识到总行那边确实在准备下调保值利率。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股市环境和银行政策戚戚相关，既然工农中建四家专业银行旗下设立的信托公司，和万国、海通证券等公司争夺激烈，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银行高层非常看好真空电子。
    但如今股票是新生事物，股市环境并不是太好，银行高层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突然看好真空电子？
    季晟结合自己在现代社会搜索来的信息分析，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保值利率下调确实是一九八九年发生的！
    至于总行那边为什么还没宣布，很有可能在做市场调查，他花钱请报社们报道这些保值利率的新闻，就等于在帮着总行一起做社会调查，自然上面没人管这事。
    上面也想看看反应。
    季晟聊着站起身道：“林行长，如果不出意外，你这次等着升职吧。”
    林行长也笑了起来，“确实，我们银行作为副承销商，能够承销出去十万股，我这业绩没边了，话说回来，你们公司吃下这么多真空电子的股票，已经算得上真空电子的流通大股东了。”
    说起此事，季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幸好现在的股市政策还不完善，不用收购多少股票就举牌，减持多少也不用提前向社会公告，不然他的计划还真不好实行。
    毕竟这是一个连上市公司并购案都没有发生过的美好时代啊！
    但季晟跟林行长说的升职并不是因为承销股票，他略带深意道：“我的意思是你这次采访，很有可能成为你升迁的转折点，林行长，若是高升了以后别忘了我啊。”
    林行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要是我能升迁肯定忘不了你！”
    季晟嗯道：“那没什么事我先去忙活了，再给真空电子造造势，应该股价会上涨不少。”
    “你果然是在操盘！”林行长又惊又喜地看着他，随即又担忧地说了一句，“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吧？你不怕被查？”
    季晟眨眼道：“为什么要怕？我又没做什么，那些新闻都是报社自己报道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行长笑着摇摇头，“你不承认就算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股市大盘涨幅啊，这种事如果说出去，别人都未必会相信，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
    能不能成功撼动股市？
    季晟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之前最大的担忧是自己让报社报道的这些新闻会被上面立刻叫停，要那样的话，他就只能老老实实赚真空电子的百分之十五保底分红了，至于漂亮国拍卖的悲鸿大师骏马图也就不用想了。
    庆幸的是，总行那边也想知道老百姓们对保值利率下调什么看法，并没有叫停新闻。
    ……
    晚上的时候，租的房子里。
    季晟和季爱国、季庆、楚钟林、王云仓和周小民六个人正在看魔都电视台的新闻。
    季爱国疑惑不解问道：“大哥，你为了那些新闻报道总共准备了十万块钱，现在已经花了两万多，值得吗？”
    正在抽烟的楚钟林弹了弹烟灰，也跟着说道：“对啊，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你们不懂股市。”季晟依旧盯着电视机屏幕上的新闻，淡淡地解释道：“一只股票的价格涨跌和各方面因素都有关系，但基本归纳起来只有五点，第一，预期，第二，公司因素，第三，经济因素，第四，政治因素，最后就是其他方面因素。”
    正说着，新闻上已经在播放林行长接受采访的画面，林行长非常含蓄地表示这些天新闻上说的一些事情是真的，比如信用社和银行为了保值利率贴进去很多钱，但却和报纸上反过来呼吁大家不要相信保值利率下调。
    你都承认信用社和银行贴钱进去了，还让大家不要相信报纸上说保值利率会下调？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信你呐！
    这些都是季晟让林行长配合自己说的，他相信马上要看到成效了。
    “预期什么意思？”王云仓好奇地看过来。
    季晟细心解释道：“预期其实是所有因素归根到底的一个总结，如果投资者对一个公司预期比较好，就会加大对这只股票的需求，使劲推升股价。”
    大家还是没听懂。
    周小民纳闷道：“比如说呢？”
    季晟继续盯着电视上，还有一个新闻没放出来呢，“比如说公司因素，就拿我们购买的真空电子来说，它最大的股东是国家，所以这个公司稳定，而它的主要营业业务是电视机显像管，如今电视机销量越来越多，真空电子也水涨船高，这方面因素有利于它提高股价。”
    “那经济因素呢？”楚钟林问道。
    “经济因素的范围相对较广，如经济周期，国际金融环境，各种国内金融政策，汇率波动等，其中最大影响的就是货币政策。”季晟眨了眨眼睛道：“比如说最近新闻上报道的沸沸扬扬的保值利率下调。”
    “剩下的呢？”季庆问。
    “政治因素比较敏感，这个咱们就不说了。”
    季晟回了一句，继续说下去道：“其他因素很多，就比如坐庄。”
    “坐庄？”
    “什么意思？”
    “就跟打牌一样当庄家吗？”
    季爱国、季庆和楚钟林等人不解。
    季晟刚要解释，电视机上又播放了一个新闻采访，这次采访的对象他和季爱国都认识！
    只听见季爱国惊呼道：“这不是松下先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采访上？”
    松下正行为什么会出现在新闻采访画面之中？
    季晟笑而不语，前几天他买完真空电子的股票之后，便打电话给松下正行，想让对方接受一个电话采访，但没想到的是松下正行因为深镇那边考察不是太满意，正巧要来魔都考察，他便让对方还自己人情，花钱让魔都电视台采访。
    只见新闻采访上的松下正行正在说着松下未来发展的事情，大概意思是要在国内成立分公司加深合作之类的话，其中就提到了一句非常看好魔都的真空电子器件股份有限公司发展，说有机会要合作一番。
    然后新闻记者“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有个港资企业也是这样看好，还因此购买了价值千万的真空电子公司股票。
    看到这里，季晟回过神，看向季爱国、季庆和楚钟林等五人，露出挥斥方遒的自信神情，“坐庄的大概意思，我就是这只股票的庄家！”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惊天股价涨幅（求订阅，求月

    保值利率被证实下调！
    家电巨头松下表示有意和真空电子合作！
    又爆出有一家港资企业斥资千万购买真空电子的股票！
    各种利好消息接踵而至。
    霎时间，整个魔都随处可见的报纸都在宣传着真空电子，这么一个大家熟悉而又陌生的企业名字，因此传到了千家万户耳朵里。
    尤其在魔都新闻报道后的第二天，目前唯一的股票交易处、以前门可罗雀的魔都静安证券业务部迎来了第一次火爆。
    大清早证券业务部就排了好多条长龙。
    就连证券业务部的工作人员们都看的有点傻眼了，要知道他们证券业务部自从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六号成立至今，从来没碰到这么火爆的局面过啊！
    业务员小静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 她一脸纳闷地看着眼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道：“阿姨，你买股票？”
    “对！买那什么真空电子。”老太太手里还拎着菜篮子呢，明显是没来得及去菜场就在这边候着了。
    小静觉得有种破天荒的感觉，股票这玩意以前购买的人都是年轻人，什么时候老太太也开始玩股票了啊？不过她还是尽忠职守道：“好的，一百零二块钱一股，你要买几股？”
    老太太当下就掏出两千零四十块巨款，“买二十股那什么股票。”
    小静被老太太的“豪横”吓了一跳, 还有点不相信道：“您真的要花这么多钱买股票呀？”
    “快点！快点！再不买买不到了！”老太太着急道。
    小静只好给她登记，然后给了二十张面值一百的真空电子纸质股票。
    如今上证还没成立，股票也不是现代社会的电子股票，而是纸质的，股票上会清楚地写明股份总额、每股金额、股票号码、面子和公司董事长、副董事长各个详细信息。
    这边老太太刚兴高采烈拿着股票走了，后边一个老掉牙的老爷子就凑了上来，“姑娘，给我也买二十股。”
    小静都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真空电子股票今天卖得这么好。
    “快点啊！”
    “小姑娘你办事怎么这么慢？”
    “就是，你再慢吞吞我买不到股票找你们领导告状！”
    后边排队的人火急火燎催促起来。
    小静不敢怠慢，急忙办理。
    “我买十股真空电子。”
    “五百块钱能买多少真空电子的股票？”
    “我这一千五百块钱，你全都帮我买吧。”
    一个！
    五个！
    三十个！
    买股票的人越来越多！
    小静忙的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证券业务部外面还排着不见尽头的长队，可是真空电子的股票却全都卖完了！
    要知道真空电子最近刚刚新增发了十八万股的股票啊，虽然之前被季晟买下了这新增发十八万股里的五万股股票，但剩下还有十三万股呢, 居然一上午都没到, 全部销售一空了啊，可想而知场面有多火爆！
    证券业务部的领导不得不出面告诉大家这个消息。
    没买到股票的人不乐意了，一个个骂了起来。
    “什么破地方！”
    “就是，股票还能卖完？是不是你们私下买了？”
    “我不管！我要股票！我要真空电子的股票！”
    “今天买不到股票我就睡在你们这！”
    “股票！”
    “我们要股票！”
    “今天不拿出真空电子的股票我们不走了！”
    闹腾起来了！
    没买到真空电子股票的人全都涌进了证券业务部，一个个围在柜台那边大声叫着，好像疯子！
    场面疯狂极了，证券业务部的工作人员全都出来维持秩序都没有用，甚至有两个胆子比较小的业务员姑娘都被吓哭了。
    伴随着真空电子股票火爆的供不应求，股价也迎来了第一次上涨！
    当前时代的股价可不像现代社会那样能看到实时涨跌，纸质股票又是不记名的那种，这边证券业务部和上面以及真空电子公司、承销商等商议过后，立刻更改了股票价格，从实售一百零二元变成了一百三十二元，想要借此让购买股票的人立刻出手。
    如今的股票都是实物凭证，现场交易交割，因为没有电子显示屏，每天四次牌价都是写在黑板上的。
    这边证券业务部刚把真空电子的最新股价写在黑板上，一大群没买到股票的人骂的更凶了！
    “你他妈怎么会没股票？”
    “知道我损失多少钱吗？你知道你们这么高我损失多少吗？”
    “涨了三十块钱一股啊！三十块啊！”
    “我本来准备买二十股的，那就是六百块！我不管，你们业务部赔钱！”
    “赔钱！”
    “赔钱！”
    股民闹得非常凶！
    当然，有人闹, 也有人趁机动起了小脑筋。
    比如说任何时代都有的黄牛。
    其中一位贼眉鼠眼的黄牛找到一位买到股票的小老太太道：“阿姨，股票里面现在卖一百三十二，我出一百四十二买你的，行吗？”
    小老太太一看转手一卖能多挣十块钱，毫不犹豫卖了出去。
    黄牛不惜砸重金大肆购买股票。
    好多买到股票的人以为黄牛们都犯傻了，纷纷出手。
    然后今天第二次股价变更来临了！
    小黑板上真空电子的股价从一百三十二改成了一百四十九！
    如今的股票可没有涨跌限制，国内涨跌限制要到一九九六年才出现。
    半天时间股价几乎上涨了五十元，所有人都疯了，尤其是那些先前买到股票却卖出去的人，更是一个个哭惨了。
    而黄牛这时候也发力了！
    “旁友，票子要哇？”
    “怎么卖？”
    “一百八一张股票。”
    “你怎么不去抢呢？”
    “爱买不买，说不定明天股价两百都可能。”
    “买，买买，给我。”
    黄牛只是转手一卖，一下子就赚了将近四十！
    ……
    真空电子股价暴涨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就连正在公司里的季晟也没想到，甚至他得到这个消息不是从公司任何一个人的嘴巴里，而是从一路狂奔过来的老祁、老金和老甄三人那边听到。
    “季总！季总！”老祁一冲进来就大喊大叫。
    季晟当时正在和支老爷子聊字画呢，他听到老祁的喊声不由自主看过去，笑道：“祁总，你不盯着店铺装修跑我这来干嘛？”
    “我错了！季总我错了！”老祁大喊着认错，“先前我不该不听你的，季总，你有真空电子的股票吗？卖点给我。”
    老金也眼巴巴道：“季总，也卖点给我。”
    “对，我不要多，你卖个二十股股票给我吧。”老甄都快急疯了啊。
    支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纳闷道：“小季之前问你们要不要买股票，你们不是不要嘛？怎么又想买了？”
    “真空电子股价涨疯了！涨疯了啊！”老祁指着外面语气激动道：“您老有空去证券业务部那边看看，小黑板上真空电子的股价都涨到一百六十几块钱了啊！”
    支老爷子眼睛一瞪，“啊？你的意思小季帮我买了五千块钱的股票，现在变八千块钱了？”
    “何止是八千啊！真空电子的股票涨疯了！今天变八千，说不定明天就变一万都可能啊！”老祁说着又侧头看向季晟，脸上堆满了笑容，“季总，卖点给我呗？”
    季晟笑眯眯地看着他，“现在后悔了？”
    “后悔了！真后悔了！”老祁点头面露悔色。
    老金更是爆粗口道：“我他妈后悔的都想抽自己两巴掌了，季总，你高，你真的高瞻远瞩，咱们之前不该不听你。”
    老甄也一脸懊悔道：“早知道股票这么赚钱，我砸锅卖铁都买啊！”
    照理说合作伙伴，季晟吃肉，应该给别人喝点汤。
    但他却摇了摇头，“我不能卖给你们。”
    上次不信哥们儿，现在看见股价暴涨就找上门来想买？季晟又不是什么散财童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利益让给这三个不信任自己的人。
    老祁一脸失望道：“真的不行吗？我不要多，一万块钱股票就行，按照实时股价买下来。”
    “不是我不卖给你们。”季晟看着几个人道：“而是我现在也急需用钱，你们要是相信我的话，我给你们指……”
    “信！你说什么我们都信！”老祁飞快说道。
    “对，我们现在谁都不信也不会不信你啊。”老金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老甄更是丧尽天良道：“哪怕您现在说让我揍我爸妈能赚钱，我也会毫不犹豫揍他们。”
    季晟：“……”
    支老爷子眉头一皱，讽刺道：“你还真是孝顺啊。”
    老甄权当没听见，只是眼神炙热地盯着季晟。
    季晟其实也挺不喜欢这三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不过他木材生意确实需要人打理，最起码暂时甩不开这三个人，他想了想道：“既然你们信我，那这样，等过段时间，这只股票价格大幅度降低之后，我让你们抄底，你们有多少钱买多少，等到年底应该能大赚一笔。”
    “啊？还要等啊？”老祁道。
    季晟看看他，“不乐意等也没事，你现在去外卖买高价股票，股价一百六十多，你花两百买下来，估计回头也能赚一点，只是没一开始买赚得多，等什么时候出手，回头我再通知你们。”
    “都涨了六十多块了你还不准备出手？”支老爷子一脸诧异地问道。
    季晟笑呵呵道：“着什么急，才涨了六十多而已，我要赚得更多！”
    花了那么多精力金钱，甚至还把松下正行欠自己的人情给用掉了，季晟怎么可能就满足赚一股股票才赚六十多块？
    他没再和老祁等人多说什么，脑袋里想着第二步怎么让股价持续上涨。
    季晟倒是在思考。
    可老祁、老金和老甄三个人悔的肠子都青了啊，本来跟着季晟买股票现在就能暴赚一大笔钱，但他们却不相信季晟，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们可算是尝到了教训，一个个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论季晟说投资什么赚钱都要跟！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暴富（求订阅，求月票）

    真空电子的股价涨疯了！
    短短三天时间，由原来的一百元直接暴涨到了两百三十多元。
    其中第一天最为迅猛，当利好消息传出之时，股价一下子飙升到一百六十多元。
    而后两天虽然没有第一天涨得那么凶猛，但几乎每天也有三十多元的不错涨幅。
    三天！
    只是三天时间！
    季晟投资下去的九百六十五万就变成了两千两百多万，虽然还没有套现离场，但公司里每个跟着他买真空电子股票的人, 全都赚的盆满钵盈！
    只是第四天的时候，股价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回落，由两百三十几掉到了两百二十几，好像这只股票疲软了。
    但随即新闻媒体再次发力。
    《真空电子买到就是赚到？》
    《三天股价暴涨一倍都不止！》
    《震惊！卖菜大妈购买真空电子股日入千元》
    《经济大繁荣时代即将来临，真空电子打响黎明第一枪》
    一家。
    三家。
    十家。
    几乎所有的魔都媒体都在鼓吹真空电子，就连电视台都去证券业务部门口蹲点采访, 那火爆的长龙震撼人心。
    卖菜大妈挥着大把钞票眉飞色舞讲述买股票赚钱的事迹也让人忍不住想要自己下场买股票。
    “卖菜大妈都能赚钱，我凭什么不行？”
    “听说隔壁的张瘸子跟人借了三千块钱去买股票, 现在转手一卖，赚了三千六百多块呢。”
    “买股票真的能赚大钱！”
    “不用干活，不用劳累，躺在家里把钱赚。”
    一时间魔都各处流言四起。
    什么姓崔的小伙子因为丈母娘要的彩礼太多娶不起媳妇，咬咬牙去股市尝试了一下，结果三天时间就把彩礼凑够了。
    什么一个小三早就厌恶了跟着老板，咬咬牙把多年积蓄买了股票，结果豪赚了一大笔钱，成功甩掉了老板。
    反正每个故事都有模有样，每个故事都和生活戚戚相关让人津津乐道。
    但这些故事的主题都离不开几个字，真空电子，股票，赚了大钱。
    不用说也知道是季晟想出来刺激股价的软文。
    于是, 证券业务部在第五天的时候迎来了第二波火爆股票抢购热潮。
    ……
    公司里。
    柳志兴奋地冲进来汇报刚刚得知的股价情况，“兄弟们, 涨了！又涨了！股价临近三百大关了！”
    “卧槽！发了！发了！我们要发大财了！”季庆也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就连一向稳重的季爱国此刻都红着两只眼睛，“这回真的赚大钱了，我要给我爸妈多寄点钱。”
    剩下的高峰、楚钟林等人全都兴奋的嗷嗷叫, 他们全都盼着股价涨得更高一些，最好能涨到五百、一千甚至两千！
    每个人都被不劳而获的横财冲昏了头脑。
    恰巧，这时候季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拍拍手道：“安静，开晨会。”
    大家虽然都兴奋的不行，但是季晟在他们心目当中就跟神明一样，当然不会不听话。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支有才和支老爷子也在。
    季晟这才清了清嗓子，笑眯眯道：“这半个月时间公司业务不错，算上之前的十来天，本月订单总金额顺利突破了两百万大关，大家干得很好，给自己鼓鼓掌！”
    说着，他先拍起手。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掌声响起来。
    只是这些掌声有点无力，好像大家对于订单已经不感兴趣，他们在股市短短几天赚的钱比辛辛苦苦跑业务一个月赚的还多，怎么可能还有兴致？
    季晟也看出来了, 他不动声色道：“说完公司的事情, 我们来说说股票吧。”
    “股票？”
    “老板, 你要把我们这个月工资也拿去买股票吗？”
    “买吧！全拿去买！”
    “哈哈，这回再买一笔，我回家就盖个楼房，娶个媳妇。”
    大家再一次喜气洋洋。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季晟突然说了一句，“我准备这几天把股票分批次全部卖出去。”
    “啊？”
    “为什么？”
    “全部卖出去？”
    “现在不是涨幅很好吗？”
    众人全都愣在那边。
    就连季爱国都忍不住问道：“老板，这股价眼看一天比一天高，为什么这么着急卖掉啊？”
    “对啊，咱们可以再看看形势嘛。”柳志道。
    望着一张张疑惑不解的脸庞，季晟心中忍不住叹气，这群人果然被不劳而获的钱冲击的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离场？
    季晟心跟明镜似得，他闹腾了这么多天，总行那边迟迟没有表态，很明显还没完全决定好保值利率下调不下调。
    这是其一。
    其二，松下并不是真的要和真空电子合作，松下正行之所以接受采访，还在采访中那么表示，完全是因为还季晟之前的人情。
    也就是说，真空电子股价暴涨的三个利好消息只有一个是真的，那就是季晟公司斥巨资购买了价值一千万的股票。
    但这个利好消息不足以让真空电子股价不断涨。
    回头大家只要看见松下迟迟不和真空电子合作，总行那边也没宣布保值利率下调，那么股价一定会应声下跌。
    到时候季晟虽然不会亏本，但肯定赚不到现在这么多钱。
    这点昨天股价回落就能看出苗头了。
    幸好季晟提前准备了一手，继续用之前的股价涨幅刺激股价继续保持。
    所以他要趁着三个利好消息余劲还在，尽快把股票都卖出去，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季晟没有跟他们解释，只是淡淡说道：“我准备卖出去，你们要是不想卖可以留在手里，回头赚不到现在这么多钱别怨天尤人就行了。”
    季爱国连忙道：“我相信老板，卖出去吧。”
    支老爷子倒是心态挺好的，乐呵呵道：“赚十块钱我都卖，更何况现在赚了一倍都不止。”
    季庆也赶紧表态，“老板说卖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不卖是你们的事，我反正听老板话。”
    柳志犹豫了一下也说道：“卖出去吧，赚不少了。”
    “卖吧。”
    “老板的决策准没错。”
    “就是，没买股票之前，谁相信这玩意这么赚钱？现在老板说要卖出去，肯定也是正确的。”
    大家虽然都有点遗憾，但打心眼里都听季晟，别的他们不知道，在赚钱这一块，他们都有自知之明，哪怕全公司人撂一起都不及季晟十分之一。
    季晟看大家都同意了，这才露出笑脸儿，“这才对嘛，赚钱是赚不完的，回头有这样的好事我再带着你们一起，而且过几天，你们一定会庆幸今天的决定。”
    说着，他朝季庆看去，“小庆，你待会去找祁总，告诉他手里股票可以出手了，要是他不乐意卖你也别管。”
    “好咧。”季庆应声。
    随后季晟就让大家忙活去了。
    他独自去了一趟银行，让林行长帮忙把一箱子的股票都拿去换了钱。
    这是第一批出手的股票，大概他总股票的四分之一，如果一下子把将近一千万的股票套现，真空电子股会崩盘的，所以必须分批次离场。
    四分之一股票带回来的收益非常可观，居然有七百一十一万左右，要知道他购买这么多股票的成本也不过才两百四十万出头点而已。
    还剩下四分之三的股票。
    接下来两天股价还会上涨，到时候赚的会更多。
    季晟想着回到了公司。
    刚到门口就碰到了季庆。
    “小晟哥，祁总说要再看看走势，不肯卖。”
    “哦，那随便他。”
    “倒是珍珍小姐说听你的，把股票全卖了。”
    “她倒是挺聪明的。”
    季晟早就知道老祁贪婪，他也懒得去劝说，不让对方尝尝教训，还真以为自己信口开河呢。
    ……
    随后的三天时间里，股价确实和季晟预想的一样，前两天还在稳步上涨，最高峰甚至涨到了三百一十六块。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大量套现离场，还是总行和松下那边没了下文，在季晟最后一天股票卖出去的时候，股价迎来了惊人的下跌。
    从三百一十六元直接跌到了两百八十五块钱，这还是每天四次股价更改的第一次。
    幸好季晟在股价下跌之前已经全部出手。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
    酒店的咖啡厅里，季晟和林行长面对面坐着。
    林行长哈哈大笑，对着他伸出大拇指道：“季总，厉害，实在厉害，在股票崩盘前离场，这回你赚了少说有两千万吧？”
    “一系列费用算下来，大概赚了两千万。”季晟笑眯眯说道。
    林行长吓了一跳，“这么多？”
    季晟嗯了一声，“我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本来以为能赚个千把万就满足了。”
    他确实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操盘效果就那么好，不过仔细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前年代的股市还处于最原始阶段，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庄家的幕后操作，自然，哪怕季晟操盘的手段比较简单，一样在这个“单纯”的股市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如果换成美股那样成熟的股市，他那点小手段根本上不了台面，更别说操盘赚钱。
    还是占了时代的优势啊！
    季晟忽然回想到七世狂人和自己说过的话，他在当前年代最大的优势不是现代科技，而是知晓历史大势。
    这趟股市验证了此言。
    季晟想着，对林行长说道：“晚上我让给你送点茶叶过去，但送东西的不是我的人。”
    茶叶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林行长一听就明白了，面露喜色道：“那我在这里多谢季总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知会。”
    季晟打蛇随棍上道：“正好有件事要麻烦。”
    “你说。”林行长道。
    季晟道：“我想把其中一千万换成美元……”
    “外汇这事我打个招呼，不过你要说清楚这笔钱换成美元到底干什么去，不然哪怕换成美元也带不出去。”林行长提醒道。
    如今国内对外汇管制非常的严格，季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去漂亮国投资，想赚美元回报我的祖国。”
    嗯，这话其实也没说谎，他确实要去漂亮国投资，如果能赚到美元的话，也确实会带一部分回来换成软妹纸币在国内好好发展自己产业，不就等于赚外汇回报祖国吗？
    季晟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从决定购买股票到今天全部卖出去，他总共花了十几天功夫，当然收益也非常乐观，赚了两千万出头。
    怪不得现代社会那群人说八九十年代炒股赚钱。
    这一次狠赚了一笔，让季晟嗅到了股市利益，他决定找机会再狠狠赚一笔，但现在肯定不是时候，因为接下来真空电子股会一直下跌，股市暂时会变得不景气。
    但只要等到总行那边正式宣布保值利率下调，他又可以趁机狠赚了。
    不管怎么样。
    花费了那么多财力和精力忙活了差不多十几天的时间，能够收获两千万的成果，季晟心中十分兴奋。
    有钱了！
    他终于在这个时代成为最有钱的一批人了！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迅速扩展商业版图，还能走出国，就像对林行长说的那样，想办法去赚外国人的钱！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秦公子现身（求订阅，求月票

    有钱了！
    这回真的有钱了！
    季晟开着奥迪车回公司的路上都止不住兴奋，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这笔钱都换成美元，然后出去看看八十年代末的漂亮国是什么样的。
    这是不着急，反正林行长答应帮自己忙了，一千万兑换成美元应该没问题。
    当然，更重要的是，未来几年的漂亮国机遇一点都不比国内差。
    比如接下来日元崩盘, 如果做空的话那钱就跟涨潮一样钻进口袋里。
    再比如随后几年漂亮国各个后来大名鼎鼎的公司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成立，亚马逊、雅虎等等，只要季晟提前获得一些股权，以后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有钱了还怕弄不到好东西吗？
    季晟直接去缅甸买翡翠矿都行，嗯，肯定要多带点人保护好自己的腰子。
    他边想边开车到了局子附近找到小廖。
    “廖哥，你之前说有个千把万资产想出国投资，拿到护照的概率更高，对吧？”季晟问道。
    小廖摸出香烟正准备点，抬头诧异道：“你有一千万？你们公司不是才成立没多久么，你哪来这么多的钱的啊？”
    季晟不动声色推了个信封过去，“哦，最近投资了别的大赚了一笔，廖哥，帮我一下忙吧，只要护照能弄下来，花多少钱我都乐意。”
    小廖伸手一摸信封的厚度，立刻表示道：“行，只要你真的有一千万资产，我说什么都给你想办法把护照办下来。”
    季晟道：“有劳了。”
    小廖把信封收了起来，“你把你个人身份信息、公司营业执照复印件等材料都准备好, 我回头请出入境那边的同事们吃个饭，晚上再请他们去跳个舞, 然后后边你应该懂得吧？”
    “我懂，你尽管带他们去, 晚些时候等你下班了, 我让人过来找你。”
    季晟怎么可能不懂什么意思，无非是钱的问题。
    如今想出国实在太难了，不说签证不签证，光说这护照就让很多人无奈，甚至有人铤而走险去偷渡。
    偷渡风险很大。
    季晟这么大老板了，没必要拿生命开玩笑。
    ……
    回到公司里。
    刚一走进去，一帮人就围了上来。
    长毛激动道：“老板，幸亏听你的把股票卖了，今天跌惨了。”
    “是啊是啊。”另一个叫做吴斌的小伙子也一阵后怕道：“要没卖出去，不知道少赚多少钱呢，而且股价还在不停下跌，谁手里还有股票，估计要哭死了。”
    季庆笑了起来，“我知道有几个人手里还有股票。”
    季晟也噗地笑出声，他当然知道是谁，不就是老祁三个人么。
    季爱国和柳志不在，估计出去谈业务了把。
    季晟享受了一阵兄弟们的吹捧，然后去准备材料了。
    刚走进办公室。
    正坐在那边替他汇算财务的支老爷子就侧头看来, 伸出大拇指道：“小季，你这经济嗅觉真厉害！”
    季晟和支老爷子经过这么多天相处, 两人关系熟的不能再熟，他跟老爷子开玩笑道：“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
    “说你胖还喘上了，你这小子。”支老爷子被他逗乐了，随即赞扬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真的厉害。”
    这边正说着呢，办公室门被“咚咚咚”敲响。
    季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对着外面道：“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老祁、老金和老甄三个人一脸晦气地走了进来，跟在他们后边的珍珍反倒是一脸的眉飞色舞。
    “季总。”
    “季总。”
    老祁三人有气无力道。
    珍珍一进来就朝着季晟抛媚眼，说话嗲嗲道：“季总，听你话真好，我赚了好多的钱呢。”
    说着她还瞥了瞥老祁。
    老祁不爽地朝她斜眼，然后他就跟季晟哭惨了，“季总，这可咋办啊，我两百块钱买的股票，现在都跌到两百六十几了，我怎么办啊？”
    支老爷子讽刺他，“小季让人给你捎话卖了股票，你又不听，你不是有自己主意么，还问小季怎么办干什么？”
    老祁虽然是外面混的，但可不敢跟支老爷子这样的退休教授顶什么嘴，谁知道这样的老教授培养出过多少有能耐的学生，他讪讪笑了下，“老爷子，我这回真服了，不敢质疑季总了。”
    “我也是，不听季总言吃亏在眼前。”老金眼泪汪汪的。
    老甄唉声叹气道：“要从一开始就听季总的，现在咱们仨都赚钱了，现在倒好，让珍珍这丫头嘲笑我们。”
    珍珍轻哼一声道：“谁让你们不听季总。”
    季晟看老祁等人一脸惨兮兮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逐而开口道：“真想知道怎么办？”
    “想！真想！”老祁点头。
    老金和老甄也眼巴巴看他。
    季晟嘿了一声，“那你们还不快点把股票卖了？留着再跌啊？”
    “要是回头再涨……”老祁说了一半，猛然醒悟道：“季总你都说接下来还会跌，那肯定会继续跌，我这就去卖了，季总，我老祁从来没有这么服过一个人，你让我开了眼界，服了，这回真服气了！”
    老金和老甄用力点头，他们一而再再而三不相信季晟，结果吃亏了，现实狠狠给了他们一巴掌，这才知道季晟之前让他们买卖股票有多神。
    老祁他们也不敢多逗留，生怕待会股价跌得更厉害，一个个急忙离开，去卖股票了。
    季晟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几个人非要吃了亏才长记性。
    诶！
    对了！
    既然他们这回说服自己了，会不会也提供能量？
    季晟非常的好奇，毕竟老祁等人不是自己的员工，而且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服气到和公司里人一样狂热，所以想拿出手机看看。
    趁着老爷子整理财务之时。
    季晟不动声色拿出手机走到窗边，背对着老爷子盯着金色小门应用看。
    大概七八分钟后，能量槽数值变了。
    +1！
    +30！
    咦？
    绿色的能量为什么会是三十？
    季晟记得公司里才二十五个员工啊，就算算上支老爷子也才二十六个人，而且支老爷子不太可能对自己产生狂热的情绪，毕竟人家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该不会是林行长吧？那剩下多出来的四点能量是老祁、珍珍他们提供给自己的？
    也就是说，这回老祁三人真心实意对自己服气了？不像是之前那样嘴上说说？
    季晟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觉得就算猜错了也八九不离十了，想到这，他不由哑然失笑，怎么都没想到老祁等人收到了教训，反而对自己彻底服气了，没辙，有些人就是不挨打不长记性。
    ……
    第二天。
    季晟刚到公司门口，正准备上去开晨会，电话和拷机就继而连三响了。
    他先是看了看拷机，是林行长找自己。
    大哥大正在响呢，肯定没办法直接回电话。
    他索性先接通大哥大，想看看谁给自己打电话。
    “喂，是小季吗？”对面传来小廖的声音。
    护照有戏了？
    季晟连忙道：“廖哥，是我。”
    “嗯，待会有空过来办一下护照吧，最好把资产证明和银行账户证明也带过来。”小廖道。
    季晟高兴道：“谢谢廖哥，我一会就把材料都带过去，有劳你了。”
    挂断电话。
    他又回给了林行长。
    第一次没打通。
    第二次电话串线了，对面是个陌生的男子。
    第三次总算打通了。
    “喂，林行长，我是小季。”季晟谦称道。
    林行长声音里带着高兴，“季总啊，你待会来银行一趟，我和外汇那边打了招呼，待会带你去办理兑换外汇的手续。”
    “好，好好，谢谢林行长。”季晟心情大好。
    护照和外汇都有了。
    接下来他只要去漂亮国大使馆那边申请签证就行。
    虽然如今申请签证通过的可能性很低，但季晟相信自己拿出一大堆美元证明自己确实是去漂亮国投资，应该办下签证不是太大问题。
    他让季爱国、季庆下车去公司里主持晨会，自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先去了一趟银行，办理完兑换外汇的手续，他又赶去局里那边。
    很快，护照所需要的材料都递交上去了。
    或许是因为小廖昨晚使了劲，出入境那边很含蓄地告诉季晟七日之内来取护照。
    没有说让他回去等消息！
    季晟当然明白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自己的护照基本上板上钉钉了。
    他的心情更好了，终于可以去漂亮国提前布局，顺带参加拍卖，有机会拿下徐悲鸿的骏马图。
    ……
    哼着小曲儿开车回到公司楼下。
    这边刚刚把车子停下，季晟正准备上去看看。
    忽然，咚咚咚，侧车窗的玻璃被人敲了敲，外面站着是个带着笑容的中年男子。
    季晟摇下车窗，“有事？”
    中年人道：“是季总吧？”
    “是我。”季晟以为是写字楼的管理人员。
    结果，中年人直截了当说了一句，道：“我老板想见你。”
    季晟愣了一下，“你老板是谁？”
    “哦，忘了自我介绍。”中年人语气不急不缓道：“我老板是秦公子，我是他公司的总经理刘付旭。”
    秦公子？
    之前威胁柳志那个公子哥？
    季晟本来就想约秦公子出来谈谈，一边探探对方的底细，一边再听听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之前一直没办法联系上，没想到这会儿主动找上门了。
    他稍加思索道：“没问题，你说个时间地点，我一会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过去。”
    季晟当然不是真的要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再去了，谁知道秦公子会对自己怎么样，他准备多带点人过去，不然人家对自己有想法下黑手，他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
    做人做事，总要谨慎些。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准备好了两副棺材（求订阅

    带着人来到饭店里。
    季晟只带了柳志进了包厢里，高峰、王健和其他人留在外面点了一桌子菜。
    安全起见，他没有把季爱国和季庆带来。
    包厢里。
    刚走进去季晟便看见一戴着空框眼镜身穿西装的青年。
    在青年旁边还坐着一满脸凶相的三十多岁男子。
    刘付旭站在门口恭敬道：“秦总，季总来了。”
    青年这才回过头，看向季晟和柳志，笑眯眯伸手道：“坐吧。”
    季晟微笑着点头，“谢谢。”
    走过去坐下。
    柳志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刘付旭没有进来, 转身把门带上了。
    对面凶相男子朝柳志露出鄙夷的目光，“哟，小柳，跟了有钱的老板了？”
    柳志看看他，不吭不卑道：“雷公。”
    估摸这是绰号吧。
    季晟朝着雷公瞅了一眼。
    秦公子眨眼道：“你俩认识？”
    雷公轻蔑道：“他脸上的刀疤就是我砍的。”
    柳志皮笑肉不笑道：“只说我吗？你肚子里缝了几十针有的吧？怎么不露出来给大家看看？”
    季晟没想到柳志脸上的刀疤原来是这样来的，更没想到对面坐着的那什么雷公伤的更狠。
    他也隐隐意识到当前时代黑的到底有多黑了，怪不得老家小时候玩伴张伟曾说他父亲九十年代初中期在魔都卖米, 曾经见识到过有人公然闯进浴室里把别人手砍了。
    如今的治安和现代社会根本没办法比较。
    雷公气急，“你……”
    “行了。”秦公子敲了敲桌子, 发出“笃笃”的声音。
    雷公不敢多言，恶狠狠地盯着柳志。
    这时秦公子才看向季晟，“季总，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钱啊？”
    季晟抱以笑容道：“还行。”
    只见秦公子从桌上拿起一支外烟点燃，吮吸了一口，腾云驾雾道：“你们公司最大那个订单是华联商厦，对吧？”
    季晟知道这个秦公子可能是二世祖，有渠道知道自己客户不意外，他道：“差不多吧。”
    秦公子微笑了一下，道：“会做生意啊。”
    雷公突然开口，语气生硬：“那你知不知道华联商厦原来的家电供货商是谁？是我们秦总！你胆子够大的啊，连秦总的生意都敢公然抢？”
    季晟看柳志要开口反驳，伸手压了压，然后看向雷公，“我们是正规公司，所做的一切事情都符合我们国家的法律法规。”
    他压根没解释, 只是套用了官方说辞。
    秦公子突然笑了, “季总，我叫你来呢，也不是为了华联商厦那个订单，说实话，魔都几个大型百货公司的家电都是我在供应，送一个给你也无妨，只是我和你素不相识，也不能白送，你说对不对？”
    季晟心中好笑，什么叫你送给我，明明是供货合同到期了，你仗着把持进口家电渠道要抬价，人家转而找我签合同，搞得跟你让给我似得。
    他也没废话，“你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把你公司卖给我。”秦公子直截了当说道。
    如今季晟的公司正处于业务上升期，一般人肯定不可能卖，但季晟刚从股市豪赚了一大笔钱, 也不是非要这个公司不可, 况且最多再过三四个月时间，就算别人不找自己, 他也要找人把公司卖出去，前提是价格合适，他淡淡道：“你愿意出多少钱？”
    “五百万。”秦公子道。
    五百万？
    你在跟我开玩笑？
    季晟以为听错了，“五百万？买我公司？”
    雷公似乎不太满意季晟的反应，说道：“你那破公司就一个机械厂和一家写字楼里租的办公室而已，给你五百万挺好了，你想要多少？”
    哥们儿一个月订单都两百万呢！
    你们说五百万买下我公司不是说笑？而且还想连机械厂一起买？
    梦都没做醒！
    季晟最看重的可不是公司不公司，而是机械厂那块地皮，只要改成住宅用地，回头绝对值钱，这些暂且不提，光说自己公司的业务和松下经销商合同就想五百万买下来？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真当别人傻子呢？
    虽然到现在季晟都没有摸清楚秦公子的底，不知道这人有多大能量，但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只花五百万就想买下我的公司！
    季晟心里吐槽了几句，脸上却笑吟吟道：“要不这样，我给你一千万，你花五百万给我买个我这样业绩的公司下来，剩下五百万就当我给你们的酬劳，行吗？”
    雷公眼皮微跳，脸色不太好看，说道：“秦总这是在通知你们，并不是和你们商议，好好想想！”
    季晟突然眯起眼睛看向雷公，冷声道：“人说话狗叫什么？”
    雷公大怒道：“你！”
    “呵呵呵。”秦公子忽然笑了起来，他靠在椅子上，不阴不阳道：“季总的意思是不卖咯？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在魔都混，就必须听我的，你可以找有点能量的人打听打听我秦浩铭的身份，当然，你要是不想在魔都混了，我确实也拿你没什么办法。”
    威胁意味浓重无比！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季晟就笑了起来，他知道秦公子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但自己还真不怕，他有系统，有钱，知晓未来的一切大势，说句不好听的话，去哪里混不开？
    如果秦公子好好商量，他说不定还真会把公司卖给对方，只要价格合适，但现在这种情况，季晟可不是被人吓大的，他同样敲了敲桌子，反问了一句，“秦公子可曾听过匹夫一怒？”
    秦公子一怔，“什么意思？”
    季晟面无表情道：“你想买我的公司正正当当来，没什么，大家有的谈，但如果你想靠着小手段或者父辈的权利打压我，那不好意思，我送你一句话，我会准备好两副棺材，一副给你，一副给我！”
    说完他就起身朝外走去，根本没给秦公子说话的机会。
    ……
    外面。
    季晟对着大家使了个眼色，分批次离开了饭店。
    他和柳志两人坐在车里，“去查查秦公子来路。”
    “不用查，看见雷公我就知道了。”柳志脸色阴沉道：“这雷公以前是大圈子的大哥，有一次和我抢看场子的活，我俩火拼了起来，当时他人多势众，但我也没有虚他，反正稍微占了点优势收场的。”
    季晟知道他话没说完，索性开着车没出声。
    柳志继续说下去，道：“后来这件事过去半年了，可突然有天我被抓了进去，蹲了一年，当时我还纳闷要有事应该当时就抓我了，怎么会半年后才来抓我？”
    季晟猜到了，“他傍上了权贵。”
    “对。”柳志一脸的愤怒，“我出来后费尽心思才打听到，原来雷公这家伙傍上了这片区的一号公子哥。”
    不用说也明白了。
    雷公傍上的肯定是秦公子。
    季晟这才知道秦公子的来头到底有多大，原来是这个区的一号公子。
    一个区的一号公子哥，乍一听好像不怎么样，实际上并不是这样，魔都的区行政上级别高，再加上能做到一个区的顶，背后肯定也有人，已经算得上来头大了。
    不过季晟现在公司是港资企业，他倒不太怕官面上太过于为难自己，就怕秦公子让雷公私底下动用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那雷公兄弟很多？”季晟问了一句。
    柳志道：“很多，而且比较集中在咱们这片。”
    季晟嗯了一声，“咱们去静安那边买个房子，这片先别住人了，还有，知会兄弟们一声，以后送货不要晚上送，每天下午五点准时下班回家。夜里别乱跑。”
    柳志有点急道：“老板，咱们不用怕他们，只要雷公他敢动手，看我带兄弟弄死这孙子！”
    “咱们做生意不是打打杀杀，要按照游戏规则来，而且你现在已经转白了，那些黑的灰的事情不要再去碰了。”季晟没有过多解释，不过看到柳志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稍微透了点底，“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这件事。”
    柳志一喜，“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现在跟你说不清楚，不过总结下来就两点。”季晟打反向盘，“打服他们！再把公司高价卖出去！”
    打服他们？
    再把公司高价卖出去？
    柳志都听糊涂了，不明白什么意思。
    ……
    翌日。
    季晟来到了静安最新的商品房售卖处。
    这里的商品房如今可是魔都最贵的，一平米要卖两千三百元。
    季晟在售楼人员的陪同下在看眼前这栋房子。
    这套房子大概一百五十平左右，三室两厅，还有一个小的书房，全都按照当前最时髦的装修风格装修好了，浴室和卫生间也比较现代化。
    售楼人员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笑呵呵介绍道：“咱们这边虽然贵了一点，但处在市中心，你买下来肯定不亏，魔都房价未来一定会大涨的，我相信迟早一天能追上东京房价。”
    季晟笑了笑道：“我相信。”
    “那这套房……”售楼人员询问他道。
    季晟毫不犹豫道：“买了。”
    售楼人员大喜，“行，我帮你申请一下贷……”
    季晟打断道：“全款。”
    售楼人员啊了一声，以为听错了，赶忙解释道：“不是先生，这里两千三一平，一百五十平的房子三十四万五千块巨款呢。”
    季晟道：“我知道。”
    售楼人员这才意识到站在他眼前的不是普通小年轻，而是大老板，将近三十五万啊，按照如今的工资水平，普通人要不吃不喝干两百多年才能买得起，可季晟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全款买了，不是大老板是什么？
    季晟压根不知道售楼人员内心的想法，他来到八十年代时空这么久，除了一万块钱买的那栋不能住人的破屋子之外，至今没有自己的归宿，今天，他终于有家了，八十年代的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买下房子缘故，他第一次对这个被当成“提款机”的时空产生了归属感。
    有钱就是好啊。
    别人两百多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的房子，哥们儿随随便便就全款买了下来。
    现在房子有了。
    是时候跟秦公子好好玩玩了！
    季晟看着窗外的风景，知道这看似祥和的环境之下暗涛汹涌，接下来恐怕会有一场恶战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签证（求订阅，求月票）

    季晟以为秦公子会立刻对自己动手，但他等了两三天对方都没有动作。
    这两三天时间，季晟大概找支老爷子了解了拍卖会的情况，一个月以后在纽约举行。
    如果季晟想要成功进入拍卖会现场，最好能提前一段时间过去，毕竟参加拍卖会还要审核。
    另外，季晟也去了一趟漂亮国的领事馆, 把签证材料送了过去，本来昨天送材料的时候应该面试的，只不过当时时间晚了，领事馆那边让他今早去面试。
    既然秦公子暂时还没有动手。
    季晟决定先去把签证面试这件事办了。
    来到领事馆。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喊他进去，季晟这才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一个小屋子。
    进去。
    签证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女性, 她微笑着和季晟闲聊了几句。
    季晟知道这看似闲聊里面很有可能有坑，所以回答的时候很小心。
    一会儿后, 签证官进入了正式询问环节，“季先生，你去漂亮国干什么？”
    季晟如实回答道：“我想去投资。”
    “投资什么产业？大概投资额在多少？”签证官道。
    这个季晟之前就想好了，“我想做一家风投公司，暂时投资额大概在三百万美元。”
    签证官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准备把公司开在哪？”
    季晟道：“纽约。”
    签证官又道：“那你未来会经常往返于漂亮国和华夏之间？”
    季晟道：“是的。”
    签证官突然问了一个比较坑的问题，“会办理绿卡吗？”
    绿卡并不是说获得漂亮国的国籍，而是拥有永久居住权。
    季晟目前事业重心肯定在国内，他当下就要说不办理，可随即想到自己既然要去漂亮国投资，如果有绿卡会方便些，再三斟酌过后，道：“我想申请办理绿卡。”
    签证官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果季晟回答不办理绿卡，她会毫不犹豫拒签，因为季晟说去投资，既然是去投资的, 为什么不申请办理绿卡？还是别有所图去漂亮国？
    “嗯。”签证官看向他，“现在聊聊你的工作和个人学历问题。”
    “我没有学历，没上过学。”季晟直接说道。
    签证官眉头一皱，“那你怎么会说英语？”
    季晟说道：“自学的。”
    签证官一看他学历都没有，当下想要拒签了。
    幸好季晟及时补充了一句，“我是一家香江企业的老板，目前主要从事家电批发，和松下集团签了经销商合同，因为考虑到未来公司发展会和其他国家的人接触，所以自学了英语。”
    松下集团的经销商？
    签证官面色缓和，暂时把拒签的想法抛在了脑后，她又问道：“那你结婚了吗？有小孩吗？”
    季晟摇头，“没有。”
    签证官又皱起了眉头，“有自己的房产吗？”
    “哦，前几天刚刚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产权证我也带来了，你要看看吗？”季晟问道。
    签证官伸手道：“给我看看。”
    季晟把产权证递过去。
    签证官看了一眼还给他，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如今很多人找各种借口去漂亮国，最后就赖在那边不走了, 既然季晟前两天刚刚买了房子，很显然不是那种想赖在漂亮国不走的人。
    随后签证官又问了几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季晟一一如实回答。
    很快，签证面试已经到了最后的环节，签证官非常满意地看着他道：“你的材料和回答都让我很满意，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后应该能让你通过。”
    季晟大喜，“请说。”
    签证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道：“如果有一天你获得了绿卡，要申请持枪证，是不是因为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威胁？”
    这不是废话么。
    不是感受到来自别人的威胁，为什么要申请持枪证？
    一般人都会这样想。
    但季晟在现代社会网上看到过这样的投资移民签证提问，十分清楚，如果有人自作聪明回答“是”，那么恭喜你，签证无缘了。
    季晟眨了眨眼睛道：“不是，如果我申请持枪证，只是因为漂亮国宪法赋予了公民和绿卡持有者携带武器的权利，并不是因为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威胁。”
    签证官笑了起来，随手递给他一个小纸条，“你可以出去了。”
    啊？
    到底通过了没有？
    季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拿起小纸条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pass”。
    噢！
    通过了！
    季晟心中大喜，他没想到自己签证面试这么容易，不过仔细一想就知道了，他的资质非常好，又是去漂亮国投资，没道理不给他通过啊。
    ……
    离开领事馆。
    季晟心情大好地开着车子在街上闲逛，不出意外的话，一个礼拜之内他就能收到护照回寄，到时候他随时可以去漂亮国。
    正准备回公司呢。
    忽然，季晟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吃力地一起拎着一桶大白，看样子是五十公斤装的。
    这没什么，有什么的是拎着大白桶的人是他年轻时候的母亲和堂姨！
    之前他一直想去找母亲，可对方工地里根本不放外人进去，结果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一看到年轻母亲吃力的模样，季晟忍不住一阵心疼，赶紧开车过去。
    靠近后，他摇下车窗，对着两人说道：“要帮忙吗？”
    程琳和程霞同时看过来。
    母亲程琳已经忘记他了，以为是开黑车的司机，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没钱坐车。”
    季晟把车子停了下来，直接打开车门下来，跑过去笑着说道：“不收你们钱，咱们是老乡，你们不记得了？”
    “老乡？”程霞似乎响起了什么，噢了一声，“你是前阵子撞翻小琳东西的那个人。”
    程琳好像也记起来了，“不是他，另外一个，他是和那人一起的。”
    “对，我叫季晟。”季晟自报家门，他表现的好像很乐于助人，“行了，你们这样拎着大白什么时候能回工地，我帮你们放车上，开车送回去。”
    程琳一看他车子，连忙又摇摇手拒绝道：“不用，真不用，别待会弄脏你的车，我赔不起。”
    季晟嗨道：“放后备箱怕什么，没事，你俩放下来，我给你们搬上车，别拒绝了，咱们老乡一场，在外面总该互相帮助的嘛。”
    程琳和程霞看他说成这样也不好意思拒绝了，两人把装大白的桶放下来。
    季晟挽了挽袖子，上前就去抱大白桶，然后……嗯，大白桶纹丝不动。
    “噗！”程霞一下子笑出声，“没看出来你这么大个就这点力气？”
    季晟一阵尴尬，毕竟一百斤重的东西呢，他平时又没怎么干过体力活，怎么可能一下子搬起来。
    最后还是程琳和程霞搭了把手，三个人把大白桶放进了后备箱。
    季晟让她们坐在后边，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他上次帮着送过东西，知道工地在哪。
    季晟一边开车一边不着痕迹想要了解一下母亲现在的生活，“你们姑娘家家的，为什么不找点轻松的活干干？刷大白多累啊。”
    程琳无奈道：“我爸生病了，家里急用钱，刷大白有三块钱一天呢，我想多挣点钱给他看病。”
    外公还活着？
    季晟觉得不可思议，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因为外公在母亲嫁给父亲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后来外婆一个人拖着三个小孩实在没办法，又改嫁了，只不过嫁的那个人吃喝赌样样俱全，日子过得很苦。
    如果有办法改变这样的结局，他肯定乐意啊。
    “外……你爸生的什么病？”季晟关心道：“大概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
    程霞接过话道：“我伯伯是积劳成疾，还得了肺炎，医生说他这个病要长期治疗和保养，现在不仅不能干活了，还一天到晚躺在家里，可怜哟。”
    程琳低着头一脸哀伤。
    “躺在家里？没去医院吗？”季晟怔了一下。
    程霞挺能说的，“没钱啊，住院一天十几块钱，哪来这么多钱。”
    一天十几块钱在现代社会的人听来好像少的不能再少了，但如今这年头一天十几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一个月下来要三五百呢，有几个人能有三五百的工资？
    根据季晟的记忆，外公好像就是长期生病卧床，后来实在不行了撒手而去。
    要是没穿越到这个时空，他对此毫无办法，也没别说去改变。
    但现在他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刚刚在股市上赚了一大笔钱，哪能眼睁睁看着外公病逝，他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出钱！”
    “啊？”
    “你出钱？”
    程琳和程霞都被他吓着了，一时间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以为碰到了什么想骗她们卖去苦窑的人贩子呢。
    “你……你停车。”程琳弱弱道：“我们自己回工地。”
    季晟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突兀了，毕竟在这个时空他和母亲别说熟络不熟络了，就连认识都算不上，突然间说愿意出钱救人家爹，谁会不怀疑别有居心？
    他赶忙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和人合伙新开了两个店铺，正好需要自己人帮忙盯着，你们和我是老乡，我想请你们帮忙看店，顺带监督我那个合作伙伴私底下有没有搞小动作，正好听到程琳你说你爸生病了，我可以先垫点钱给他治疗，回头从工资里边扣。”
    “真的？”程琳道。
    程霞也半信半疑，“你该不会骗我们吧？”
    季晟哭笑不得道：“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自己开公司，一个月赚一百来万轻轻松松，就算把你们两个人卖了能有几个钱？你们说对吧？”
    程霞惊奇道：“你还自己开了一个公司？”
    季晟指着前面道：“公司就在前面，要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他真的想让年轻时候的母亲日子过得好点，也想把外公救下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打蛇打七寸（求订阅，求月票

    在季晟的强烈要求下，程琳和程霞来到公司。
    两个姑娘身上还穿着打补丁的衣裳，怯生生地站在公司门口看。
    程琳小声道：“这真是你的公司呀？”
    这边季晟还没回答呢。
    腰间别着拷机的王牌业务员之一吴斌就从里面走出来，“老板，回来了？”
    季晟嗯道：“你怎么没出去？”
    吴斌嗨了一声，“本来约了个家电商店的老板谈业务，结果他有事临时取消了, 我正准备再出去跑跑。”
    他俩聊天的时候，程琳和程霞也在咬耳朵交流着。
    “他真是大老板哎。”程琳一脸好奇道：“他这么大的老板，为什么要帮我们呀？”
    程霞凑到她耳朵边上，逗她道：“看上你了。”
    程琳脸一下子就红了。
    季晟也稍微听到了一些，差点被堂姨的话呛死，心说尼玛别乱说话。
    稍微聊了两句, 吴斌拎着公文包出去跑业务了。
    带着两个姑娘在公司里转悠了一圈，顺带和支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回到车子里。
    “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们了吧？”
    季晟启动车子。
    程霞胆子比较大一些, 她坐在后边眨着眼睛问道：“那个季老板，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啊？你这么有钱，去哪里请不到人看店。”
    季晟从后视镜里看到程琳用力点点头，很显然也有这样的疑惑，他笑着说道：“不是和你们说了么，我对那个合作伙伴不放心，所以想店铺交给你们看，毕竟碰到这么近的老乡概率太小了，外地人我信不过，只相信自己家乡那边的人。”
    嗯，这话纯粹瞎扯，要是他真的不相信其他地方的人，就不会让柳志等人跟自己一起发财。
    程琳还是有点犹豫道：“我也没看过店，怕做不好。”
    程霞也说道：“就是，我们怎么跟我舅舅那边交代啊，他好不容易带咱们出来干活，我怕他会生气。”
    季晟握着方向盘, 只扔下一句话，“每个月五百块工资，年底双薪。”
    程霞：“老板，以后你叫我做什么就什么。”
    季晟：“……”
    你也够现实的啊，不过这是自己堂姨，另一位是母亲，季晟之所以开这么高工资无非就是想养着她们。
    母亲和堂姨是女孩子，他没办法像父亲、小庆叔那样带在身边，不然容易遭人说闲话。
    而且季晟打心眼里还想撮合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父亲跟着自己干，未来会越来越有钱，社会地位也会越来越高，如果母亲还像现在一样，他怕父亲会看不上，正好先让母亲当店长锻炼一下。
    程琳拉了拉程霞的袖子，“姐，你干什么呀，我们有什么本事拿季老板五百块钱工资呀。”
    季晟真怕母亲拒绝，连忙说道：“我看中的不是你们得能力, 能力这玩意可以慢慢锻炼出来, 我最在乎的是你们是我的老乡, 能帮我盯住合作伙伴就。”说着，他还用略带哀求的语气说了句，“就当帮帮我这个老乡呗。”
    程琳还没下定决心，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凭她和程霞的能力根本拿不到这么高工资。
    幸好程霞急忙说道：“小琳你干嘛呀，人家季老板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让咱们帮忙盯着合作伙伴，你没听人说过有些合作伙伴卷了别人的钱跑了吗？像季老板生意做的那么大，要是被人卷走了钱可不是一星半点，咱们给他盯着呗。”
    季晟道：“对，我拿了五十万出来和他合作呢，帮帮我，行吗？”
    程霞生怕程琳拒绝，抢先回答道：“好的。”
    季晟不给程琳说话的机会，“那就这样说定了，待会带你们看完店铺，明天就开始上班。”
    程霞高兴的眉飞色舞。
    程琳被两人架住了，只好无可奈地答应下来。
    随后，季晟带她俩分别看了两个木制品店铺，又把租的民房要是给了她们，让她们住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主动要求开车送程琳和程霞回乡下一趟，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亲外公到底长啥样。
    在和程霞舅舅打过招呼之后，季晟便开着车带两人回乡下了。
    ……
    经过三四个小时车程，来到外婆家。
    外婆家非常的贫穷，房子墙体倒是用的砖块，屋顶上还是茅草，虽然东西头都有卧室，但一间是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住的，另一间才是外公外婆和母亲、舅舅及小姨住的。
    五个人挤在一间三十来平的小屋子里啊。
    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家里人都在。
    “姐。”
    十六七岁的舅舅打招呼。
    七八岁的小姨更是冲上来抱住程琳的腿，“姐姐，美美想你。”
    正在床边照顾睡着外公的外婆听到声音看来，她见程琳和程霞回来露出错愕的神色，“你们怎么回来了？”
    瘦弱的外曾祖父也站起身，“在魔都受欺负了？”
    胖墩墩的外曾祖母道：“受委屈就别去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干什么去工地上吃那种苦？诶，他是谁啊？”
    当外曾祖母指着季晟，众人才发现他的存在，一个个好奇地看过去。
    季晟看到外公外婆家如今的条件这么艰辛，心里头酸酸的不是滋味。
    程琳急忙道：“他是我老板，听说我爸生病了，特地过来看一看。”
    程霞比较直接，“老板来的路上说了，以后伯伯的医药费他包了。”
    “啊？”
    “他包了？”
    外婆、外曾祖母和外曾祖父都非常的吃惊，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晟。
    季晟正替外婆一家艰辛的条件心酸呢，尽可能挤出一丝笑容，“对，以后从程琳工资里扣，你们不用担心。”
    说着，他不由自主朝着躺在床上睡着的、从未见过面的外公看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饱受病魔的折磨，还是本来就很削瘦，明明才四十多岁的外公看上去皮包骨，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上因为过度劳累布满了皱纹。
    外公才四十多岁啊。
    就已经老得像六十多。
    季晟更加心酸了，他尽可能控制住情绪，拿出一万块钱给了外婆，让他们带外公去医院好好看看。
    要不是怕给的多对方不肯接受，哪怕是十万块、一百万、一千万他都愿意给。
    果不其然，就是这一万块钱外婆、外曾祖母和外曾祖父还连连拒绝。
    季晟连说带劝才让他们收下。
    晚上，他被留下来住了一晚，因为外公外婆家地方实在太小了，他去程霞家里住了。
    第二天一早。
    季晟又主动开车送外公去了医院，一直安排着住下，这才带着程琳和程霞返回魔都。
    ……
    回到魔都，又帮程琳和程霞把东西都搬到出租屋里，季晟这才去公司。
    这会已经中午时分。
    季晟以为大家和往常一样会在边吃饭边聊天。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走到公司所在楼层，就听到公司里传来一阵义愤填膺的大喊大叫声。
    “艹！”
    “雷公欺人太甚！”
    “柳哥！抄家伙干雷公去！他妈的，真当我们好欺负？”
    “干死雷公！”
    “他妈干死他！”
    一群人跟疯了一样！
    季晟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秦公子出手了，他急忙快步走到门口。
    只见长毛、高峰等人一脸凶神恶煞地要朝外走。
    “你们干什么？”
    季晟眯着眼睛看他们。
    高峰一脸激动道：“雷公这狗东西坏我们生意，我们要去揍死他！”
    “对！”
    “揍死这孙子！”
    “他妈狗东西！”
    长毛、吴斌等人激动不已。
    季晟面无表情，“坐回去。”
    高峰一脸恼怒道：“我们要去揍他！”
    “坐回去！”
    季晟声音变得凌厉了一些。
    高峰气不过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季晟冰冷的眼神，他没敢再出声，一脸愤愤不平地坐了回去。
    王健、长毛等人也憋着气坐回凳子上。
    季晟这才看见站在那边的柳志也一脸的愤怒。
    反倒是季爱国、季庆和楚钟林等人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
    季晟走进去朝着柳志问道。
    柳志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中怒火道：“老板，这两天咱们业务做的不太好，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淡季到了，所以那些家电商店的老板不拿货了……”
    他细细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遍。
    季晟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几天大家谈了不少客户，但每次约好了时间继续谈，结果那些商店老板都反悔了，不愿意再谈下去。
    季晟昨天就听吴斌说过这事，当时也没在意。
    柳志他们也和他一样，谁都没想到是背地里有人捣乱。
    今天吴斌和一个老板约好了晚上坐下来再好好谈谈，然后就离开了，结果他忘记拿公文包，折回去的时候，看到雷公手底下的兄弟正在威胁那个家电商店的老板，说要是从季晟公司这边拿货，把老板的店都砸了。
    吴斌一看哪忍得住，冲进去差点和雷公手底下的几个兄弟打起来，幸好联防队路过巡逻阻止了。
    “老板，你说我们咽不咽的下这口气？”高峰道。
    季晟看看他们，“为什么咽不下这口气？”
    “他搅和了我们生意啊！”王健不乐意叫道。
    季晟淡淡道：“人家威胁家电商店的老板，有没有威胁你们了吗？”
    “可是……”
    “老板！”
    大家都气得不行了。
    季晟撂下一句话道：“谁都不准去打他们，如果谁去的话就别跟我干了！”
    众人憋屈不已。
    季晟心中却轻笑一声，他还以为秦公子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原来不过如此，真让自己失望了。
    不过仇还是要报的。
    季晟阻止大家去打人，可不是想着忍气吞声，他怀疑这是秦公子故意在激怒自己手底下人，想让大家做忍不住动手，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把他公司人员一锅端。
    报仇不一定要动手。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季晟要么不出手，若出手就要把秦公子打痛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什么叫狠毒（求订阅，求月票

    或许是因为季晟的“懦弱”，公司里的人一下子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一个个出去跑业务的热情都没了。
    长毛和吴斌其他几个人在写字楼下面抽烟。
    “真他妈憋屈！”长毛狠狠顺了一口烟，一脸不爽。
    吴斌也气愤不已道：“遇到这种事老板居然能忍住，我也是服了。”
    “就是，我都恨不得把雷公那张胖脸给撕下来了。”另一个绰号黑猫的家伙也一脸的愤怒。
    “老板不是怕了吧？”
    “估摸是怕了，他又不是咱们这样在混的。”
    “唉，他真不用怕的, 咱们哥几个又不怂，干雷公不是随便干么？”
    这群人唉声叹气聊着。
    恰好这时候柳志从楼道里走了出来，“不去跑业务站在边聊什么？”
    “柳哥。”长毛看过去，“咱们觉得憋屈！”
    柳志皱眉道：“憋屈什么？”
    吴斌叫道：“还能憋屈什么啊，老板不让咱们去报仇呗。”
    “老板肯定有他的打算，你们在这里瞎起哄什么。”柳志训斥了一句，随即也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老板这么做对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雷公背后站着的人多厉害。”
    黑猫问道：“多厉害？”
    柳志小声道：“咱们区的一号公子哥，我当初被抓进去还记得吧？就是他的手笔, 你们想想老板说的话，他是不是说雷公没威胁咱们，如果我们这时候去打雷公，再被秦公子抓到把柄，不得吃牢饭？”
    众人一听全都默然了。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以前他们不相信这句话，但自从听过柳志被无缘无故抓进去蹲了一年的事之后，他们都知道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如果今天季晟没阻止他们去报仇，不说以少敌众打不打得过，就说真的把雷公怎么样了，回头那什么秦公子一发力，恐怕他们都得吃牢饭，而且不是一年两年。
    “难道就这样算了？”长毛还是有点不甘心。
    柳志无奈道：“不算了能怎么办？你真想去吃牢饭吗？”
    “是啊，咱们跟着老板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谁想进去蹲大牢啊。”吴斌也非常无力的说道：“谁让人家有势力。”
    都知道秦公子惹不起。
    只是大家依旧很不爽。
    ……
    另一边。
    明邦贸易公司。
    办公室里，秦公子正翘着二郎腿在抽烟，刘付旭坐在对面。
    雷公则是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怎么了？”秦公子问道。
    雷公笑道：“他们发现是我手底下的人搞鬼了, 按照我对姓柳的和他手底下人了解, 迟早来找我报仇。”
    秦公子嗯了一嗓子，“那你可能要受点皮肉之苦了，只要他手底下的人敢找你麻烦，回头我就打个招呼，把他们全抓起来，到时候他手下人都没了，我看谁给他办事。”
    刘付旭突然问道：“要他们不报仇呢？”
    “怎么可能。”雷公嗤之以鼻道：“刘总，你根本不了解姓柳的性子，这家伙拼命三郎的名号以为假的啊？脾气火爆的很，只要稍微一挑衅就炸了，我还真不信这样了他不报仇。”
    刘付旭一脸认真道：“你们说的那个柳志我不了解，但我见过那位季总的面，从他做事行为来看，不像是一个鲁莽的人，这点从他没立刻答应跟我来见秦总就看得出来，还特地带了一帮人分批次进入饭店，要不是我早就搜集过他公司里人员的情报, 还真认不出来, 你们说说这么谨慎的一个人, 会因为这些事让姓柳的来找你们报仇？你觉得他想不到咱们的目的？”
    秦公子很自信道：“就算他想到又怎么样？想到无非就是不敢报仇，我把他生意搅黄了，他现在只有两条路走，第一，找小雷报仇。”
    雷公在那边笑了笑。
    秦公子继续说下去，“第二，他打听过我的名号了，忍气吞声下来。”
    雷公插话道：“就算忍气吞声他也损失惨重，咱们只要不停的捣乱，他家电批发生意就做不下去，看他怎么办。”
    刘付旭微微摇头，“我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那你说他能怎么办？难道找我报仇？他敢吗？”秦公子自信说道。
    刘付旭道：“我和他接触不多，不知道他会怎么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这么算了，我们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你就是瞎担心。”雷公一点都不赞同。
    秦公子倒是上了点心，“找几个人去盯着他，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这次不把他整出魔都，我还不姓秦了，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我，说准备了两副棺材一副给我，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
    ……
    另一边，公司里。
    季晟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茶，好像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
    坐在沙发上的支老爷子都替他着急，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季，这事你就这么算了？”
    季晟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笑眯眯看过去，说道：“谁说就这么算了？”
    “那你一点反应没有？”支老爷子不解问道。
    季晟抿了一口茶，把被子放回了办公桌上，慢悠悠说道：“这会儿对方的人肯定在盯着我呢，想看看我有什么举动，要是我真反击，一定会被他们立刻察觉，您老要是不信下去走走，我敢说有很多陌生面孔。”
    “我信。”支老爷子没有真的下去看，他好奇道：“能和我说说你准备怎么办吗？”
    季晟笑道：“他搅和我生意，让我损失惨重，我就对他客户下手呗。”
    那些零售订单才多大，几十个加一起都不及一个百货公司订单来的多。
    季晟之前和秦公子见面的时候，可是听雷公那个蠢猪自爆家底说秦公子的客户全是百货公司。
    既然知道秦公子的客户是那些百货公司还不好办吗？
    季晟只要把这些百货公司的订单抢过来就行了。
    当然，订单不是说抢就能抢到，还需要割让一些利益。
    至于这部分利益，季晟早就想好了，回头会让秦公子一分不差赔给自己。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
    也是季晟来到这个时空以后第一次的商战。
    支老爷子没太听懂，“你对他的客户下手这点我理解，可你坐在办公室里不动，怎么对他的客户下手啊？”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自己去做的嘛。”季晟伸了个懒腰，“只要舍得花钱，自然有人替你去办。”
    正说着呢，拷机响了。
    季晟低头看了一下号码，立刻抬头笑道：“这不就来了吗？”
    说着，他拿起大哥大拨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老祁的声音，“季总？”
    季晟嗯道：“是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老祁有些关心地问道：“对方可是秦公子，你真的要和他开战吗？”
    季晟道：“是他先动手的，什么叫我和他开战？你不会怕了他吧？”
    外面混的人最要面子，老祁立刻否认道：“怎么会，况且又不是我和他作对，只是帮你花钱请几个人演戏而已，不过季总啊，我就是想不通，你请一群大爷大妈演戏有什么用啊？”
    “你回头就知道了。”季晟说着又问了一句，“秦公子公司里看管仓库的人买通了吗？”
    “你一万块钱砸下去，他想不答应都难啊。”老祁道。
    季晟想了想，道：“虽然这么做被发现的可能性很低，但谨慎起见，你让他干完这活找个借口就立刻辞职，然后安排去咱们深镇那边的公司给个闲职吧。”
    老祁不解道：“有必要吗？您说的方法，任谁来了都不会怀疑啊。”
    季晟道：“人家给我办事，不管是不是收了钱，总要保证他安全。”
    “行吧，我去安排。”
    老祁说完挂断了电话。
    支老爷子看向季晟，“你小子又要出损招？”
    季晟大大方方承认道：“嗯，是比较阴险，不过谁让他先动手呢？”
    支老爷子好奇难耐道：“你倒是仔细说说。”
    季晟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回头您就知道了。”
    支老爷子哑然失笑道：“你还卖关子？”
    倒不是季晟要卖关子，而是生怕自己的计划被更多人知道后泄露了。
    他这一招阴险到了极点，不说直接搞死秦公子，最起码也让对方焦头烂额。
    背地里对我下黑手是要付出代价的！
    季晟椅子转过来看向外面，外面一层又一层的乌云笼罩，黑压压的让人有一种窒息感，好像暴风雨随时都会来临。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床边，看向楼底下几个蹲在那边抽烟的陌生身影，嘴角划过一道弧线，喜欢盯着我就随便盯着呗，哥们儿这几天两点一线，除了公司和家里，其他地方一步都不会去。
    季晟巴不得秦公子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这么一来，等他的阴招生效的时候，一定会让秦公子惊喜异常吧？
    他可是非常期待。
    季晟看着窗外的乌云，喃喃自语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让秦公子看看什么叫狠毒！

 第一百四十章 狠毒的到了极点（求订阅，求月

    雷公的人日夜不停地盯着季晟，只要有风吹草动，立马会有人第一时间汇报给秦公子。
    但让秦公子等人意外的是，季晟这两天每天开车往返于公司和小区里面，甚至连小店都没去过一次。
    明明雷公的人还在捣乱。
    明明季晟公司的生意受到了影响。
    可季晟半点反应都没。
    秦公子和他手下一文一武两员得力战将雷公、刘付旭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季晟怎么回事，难道真忍气吞声怂了？
    公司里。
    季晟一如既往开完晨会, 然后钻回办公室。
    支老爷子一脸纳闷地看着他，“小季，这都两天了，你的招呢？”
    季晟自顾自拿着热水瓶冲洗着茶杯，“应该差不多开始了吧。”
    “开始了？”支老爷子愣了愣。
    季晟在茶杯里放了一点上好的明前龙井，虽然现代社会那边一公斤明前龙井差不多要十万块钱左右，但在这个时空价格比较便宜, 他闻着茶杯里散发出的浓浓香味，坐到老板椅上，一脸平静看过去，“对的，开始了。”
    支老爷子透过茶杯升腾出的氤氲看到季晟那种脸庞渐渐变得阴沉了。
    ……
    第一百货和华联商厦一样都是国企，甚至在市场份额上来说，比华联商厦占得更多些。
    尤其是在家电方面，在一个月以前，第一百货的市场份额远超华联商厦，但是华联商厦突然出招，直接祭出了神一样的营销方案打一折，掠夺了很多市场份额。
    这让第一百货的领导们有点坐不住，纷纷打听华联商厦那边怎么回事，而后得到一个消息，华联商厦找到了一个更便宜的家电供货商环宇贸易。
    第一百货倒是也想找环宇贸易合作下，但问题是他们在前不久刚和秦公子那边签约，如果这时候违约的话，要赔偿很大一笔钱。
    一边是华联商厦生意越来越好，受到上面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另一边是他们第一百货这边顾客流失, 领导们都坐不住了，整天在商城里巡视。
    甚至今天第一百货的总经理范总都亲自来巡视了，带着一大堆公司中高层领导们闲逛着。
    忽然，他们来到了家电区。
    还没靠近呢，前面就传来一阵争执声。
    “……坏的，亏你们还是国企！”
    “我儿子要结婚了，这破电视机怎么用？”
    “退钱退钱！”
    三五个老头老太围着进口电视机销售员小常。
    范总眉头一皱，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小常是个二十四五岁刚结婚不久的女人，她一脸手足无措地看着范总，“总……总经理，这位老太太说在咱们这边买到的进口彩电买回家花屏黑屏，要退货。”
    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太太叫道：“你是她领导吧？你们百货公司怎么做生意的，卖坏的电视机给我们？”
    “老太太您先别急，我先了解下情况。”范总脾气还挺好的，安慰了一下老太太，又看向小常，“只是花屏黑屏？请维修师傅过来看过了吗？”
    小常苦笑道：“张师傅过来看过了，说检查不出什么毛病。”
    范总想了想, “把电视机打开我看看。”
    小常连忙道：“好。”
    她转身跑过去把电视机插上电开启。
    范总和七八个领导朝着电视机画面看了过去。
    只见这台当前价格最昂贵进口彩电之一的索尼彩电图像呈现青蓝色, 画面还有粉红色的彩团移动，并且打声音调高以后，能听到有伴音，开了一小会儿之后，屏幕下方有十多根回归线闪动，水平方向时长时短。
    范总一看就问道：“是不是显像管坏了？”
    “不是，张师傅检查过显像管了，没坏。”小常如实回答领导话。
    范总也迷糊了，可老太太还在这边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商城也确实卖了坏的电视机给人家，没道理不赔偿，他只好道：“换一台新的给老太太。”
    “好的领导。”小常连忙让人去拿货。
    不多时，新电视来了。
    老太太一脸谨慎道：“先给我插上电试试看这台彩电行不行，别再买回家不行让我白跑。”
    范总一想也是，“小常，给老太太试试。”
    “好的。”
    小常拆开纸盒，把电视机从里面搬出来，然后插上电开启。
    结果这台彩电也不行！
    刚打开就能看到屏幕两侧有黑边，图像倒是正常。
    老太太一看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嚯，原来你们百货公司这么多坏的电视机啊，就想骗我们老百姓的钱？”
    范总都懵了，这些都是新的进口彩电啊，怎么会接二连三出现问题？他生怕老太太喊的太大声被更多人听见，连忙道：“老太太您别急，我再让人给你拿一台。”
    “不要了！退钱！”老太太脾气很冲道：“我去隔壁华联商厦买！”
    范总一听到华联商厦几个字火气就上来了，本来这些天生意就做不过对方，心里窝火，现在听到小老太太要转投竞争对手的怀抱，他火冒三丈对着小常吼道：“还愣着干嘛？快点去拿新的电视机过来！”
    “范总，别生气。”
    “您别急啊，再看看。”
    几个中高层领导赶紧劝。
    小常也被骂的委屈巴巴，立刻拿了新的电视过来。
    这回电视机好的。
    小老太太这才一脸不爽地哼了一声，让人抱着电视离开这边了。
    “应该正好就两台坏的，碰一起了。”陈副总说了句。
    范总也压了压火，“应该是这样吧。”
    两人刚交流了一句，前面突然窜出七八个老头老太太，他们一靠近就大声喊了起来。
    “你们商城咋回事？”
    “怎么电视机买回去坏的？”
    “有你们这样赚黑心钱的吗？”
    几个人一嚷嚷，附近的顾客全都围了过来。
    范总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让小常一一把电视机打开试验了一下。
    果不其然，这三四台进口彩电和刚才那个小老太太情况一样，全都是屏幕有些问题。
    范总又像刚才那样处理，让小常拿来新的电视机。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拿来的电视机当中有一半屏幕都有问题。
    幸好不是全都坏的。
    范总好不容易才稳住了那些老头老太太们。
    等到把顾客一送走，范总立刻就发飙了，“这批进口彩电是哪家公司供的货？”
    陈副总记性比较好，“我记得好像是明邦贸易供的货。”
    “小秦供的货？”范总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让人去检查一下剩下的电视机怎么样，检查完后立刻向我汇报。”
    “好。”
    “范总我这就去安排。”
    几个领导马上叫人去仓库检查剩下的电视机。
    范总一言不发回到办公室里。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左右。
    陈副总检查完回来了，他一进办公室就脸色铁青道：“范总，不得了了，进口彩电有三分之一都是坏的。”
    范总震惊，“什么？三分之一进口彩电都是坏的？”
    陈副总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是的。”
    范总震怒，拍桌子怒道：“把小秦给我喊过来！”
    同样的场景在各个百货公司商城里上演。
    “你们彩电怎么坏的？”
    “拿回家根本看不了！”
    “退钱！快点退钱！”
    “你再他妈不退钱劳资把你们公司都砸了！”
    “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我们赚点钱容易？两三千块钱一台的进口彩电啊，买回家坏的？你们商城欺人太甚！”
    “退钱！”
    “快点退钱！”
    甚至连电视台新闻记者都被惊动了，一个个扛着摄像机来采访。
    那些商城的负责人一边要应对群情激奋的顾客，一边又要挡住记者，全都着急的焦头烂额。
    ……
    环宇贸易分公司。
    季晟刚和老祁用完电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支老爷子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季晟脸上止不住喜色，“碰到高兴的事了。”
    “什么高兴的事？”支老爷子询问了一句，随即反应了过来，“难道你的反击开始了吗？”
    季晟露出莫名的笑容，“何止是开始了，已经收获足够多的成效。”
    支老爷子心痒难耐好奇道：“你到底怎么反击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季晟笑吟吟道：“可以说了。”
    支老爷子好奇了好几天，眼看能够解密了，连忙竖起耳朵。
    季晟一边站起身，一边淡淡道：“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人用电警棍在他们的电视机手动按钮部位电击了几次，然后雇点演员去闹腾。”
    “电警棍电击电视机手动按钮？”支老爷子不太懂，“那会怎么样？”
    季晟从办公桌后边走了出来，“也没怎么用，就是电视机内部的cpu会有一部分的损坏，由于5v供电一般损坏的少，所以零件不是很全的，故障不好查找，就算是维修高手也绝对看不出人为损坏。”
    支老爷子愣了愣道：“看不出人为损坏吗？”
    “当然，因为电视机没通电就用电警棍电击了，虽然效果不如通电以后来得好，但这么做一不会损坏外包装，二不会留下打火痕迹，因为电机电流很小电压很高。”
    季晟说着看向老爷子，说了一句经典名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言罢，他就朝外走去。
    其实季晟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为了这件事，他砸了足足五十万出去，不仅仅是仓库这边，甚至他还让老祁花钱砸了外国人，而那个外国人，则是这次他主导的商战关键点，有可能把秦公子搞死的关键点。
    支老爷子虽然是大学教授，但他教的是文科，对电器方面不是太懂，还是没太听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大概能明白季晟这招有多么的阴险，一点损坏痕迹和破坏包装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但是电视机内部的重要构件却坏了，更重要发现不了。
    这么一来，秦公子发出去的货肯定会出问题，关键还检查不出什么情况，最后会被定性为劣质产品。
    可以说，季晟这招狠毒到了极点！
    支老爷子和季晟认识这么久，一直以来都以为季晟是个笑呵呵没什么脾气的年轻小伙子而已，这一刻，他看向季晟的背影莫名打了个寒噤，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不过他知道商业上不狠站不住，本来这次也是秦公子先对季晟出手的，也是用的卑鄙手段，季晟只是礼尚往来还击，并没有什么让人反感的。
    只是支老爷子还有一个疑问，“你干嘛去？”
    “我啊？”季晟笑得一脸灿烂道：“种的菜成熟了，我去收菜。”
    说完，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姓季的，你欺人太甚（求订阅

    另一边。
    秦公子睡到日晒三竿才来到公司里，刚一进办公室，他便看见刘付旭和雷公都在那边候着了。
    “那小子今天有什么举动没有？”秦公子扔下公文包问道。
    雷公纳闷道：“没啊，和之前一样，老老实实去公司里了。”
    刘付旭皱着眉头，“他这平静的有点可怕。”
    秦公子坐到老板椅上，不以为然道：“估计是知道我身份老实了。”
    他边说边点燃了一根外烟。
    这边刚刚准备交代两句, 办公桌上放着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响了。
    秦公子也没多想，叼着烟接通，“喂？”
    “小秦！你过来一趟！”
    对面传来第一百货范总愤怒的声音。
    秦公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哦，范总啊，什么事要我去你那一趟？”
    “我让你过来就过来！”范总一点都不给面子。
    别看秦公子他爸有权, 实际上范总的级别比他爸只高不低，秦公子可不敢跟范总叫嚣什么。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连忙在电话里先赔礼道歉，“范总，别生气，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范总怒气冲冲道：“我看在你爸面子和你多次签合同，你就拿伪劣产品糊弄我？现在就给我过来！”
    说完，那边传来重重的“砰”摔电话的声音。
    伪劣产品？
    秦公子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卖过伪劣产品给百货公司啊，虽然他不少进口家电是水货，但也是从厂家直接采购回来的，只是没有经过正规渠道进来而已，怎么可能伪劣？
    “怎么了？”雷公问道。
    秦公子皱着眉头，“不知道，我去第一百货那边看看，你们随时等我电话, 可能有大事发生。”
    刘付旭心中一惊，“该不是那姓季的反击了吧？”
    雷公不信道：“不可能，我的人天天盯着，他一步都没离开过公司和住的地方。”
    “等我回来再说吧。”
    秦公子拿起外套穿上, 就要朝外面走。
    结果他刚跨出办公桌一步，桌子上的座机又响了。
    秦公子现在火急火燎要去第一百货，连忙伸手接通，“喂？谁？”
    “你说我是谁？”友谊集团的王总在那边呵斥，“你小子干的什么事？连我这边都敢骗啊！我限你二十分钟内过来，不然你就等着倒霉！”
    秦公子傻了，他一开始就以为只是第一百货那边，没想到友谊集团也找来了。
    就在他发愣之际。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响了！
    第二百货！
    永新百货！
    基本只要和他有合作关系的百货公司老总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一个个在电话里咆哮，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要求他短时间内赶到商城！
    秦公子坐蜡了啊，这几家百货公司要么国企，要么外企，他一个都得罪不起，但偏偏这些都要求他在短时内赶到，他就一个人分身乏术，怎么可能同时赶过去？
    最后秦公子没辙了，只好一边尽可能的拿大哥大和那些百货公司沟通，一边急速地先朝着第一百货那边赶了过去。
    ……
    第一百货。
    秦公子刚一走进去, 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声。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范总就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指着他大声喝骂道：“姓秦的！你怎么回事！我给足你信任，从你这边拿了多少货？你就拿点伪劣进口家电来糊弄我吗？啊？说话！”
    秦公子委屈极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哪里知道该说什么啊，只好陪着笑脸道：“范总……”
    “你还笑？你他妈还笑！”范总瞪着他骂。
    秦公子被骂的灰头土脸，只好收敛起笑容，“范总，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范总指着墙角的一台索尼彩电，“你自己打开电视机看一看！好好给我看一看再说！”
    秦公子不敢顶嘴，只好跑过去把电视机打开，然后看到了花屏。
    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毕竟一次性进货上千台甚至几千台电视机，怎么可能一台都没有任何问题？
    秦公子纳闷道：“不就坏了一台电视机么。”
    “不就坏了一台电视机？”范总气极反笑，从桌子上抽出刚刚统计出来的坏电视机文件一把朝着秦公子脸上扔去，“你他妈睁大狗眼好好看看，到底坏了多少！”
    被人骂娘，秦公子火气也上来了，不满道：“范总，你骂归骂，别戳娘倒闭骂我母亲！”
    戳娘倒闭是吴语方言，秦公子情急之下普通话夹着方言就说了出来。
    谁知道范总见到他还敢还嘴更加来火了，“我就骂你妈怎么了？我擦你妈！我擦死你妈！”
    秦公子：“……”
    “我让你看统计单！你他妈快点看！”范总又骂。
    秦公子憋屈地从地上捡起统计单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他眼睛都咕噜噜瞪圆了，“这……这……”
    “这什么这？你干的什么事？”范总还在骂他，“给我公司里的进口彩电三分之一都是坏的？你他妈安什么心！”
    秦公子着急想解释，“我真不知道怎么……”
    范总再次怒声打断，“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知道啊？姓秦的，我告诉你，你这次完蛋了，我和上面商量过了，不仅要取消和你的合作，还要追究你公司责任！”
    取消合作和追究责任可是大事，秦公子急了，“别啊范总，有事可以商量。”
    “商量你麻痹！”范总直接伸手指着外面道：“滚出去！”
    秦公子还想据理力争。
    范总根本不搭理这厮。
    秦公子没辙了，只好转身去了友谊集团。
    然后……嗯，然后被骂的更惨。
    “你这孙子怎么不去死呢？劳资这边东西都是卖给外国人的，你他妈搞我公司形象？”
    “以后我们友谊集团再也不会和你合作！你提供假冒伪劣家电违反了合同，你要么乖乖赔钱，要么等我起诉你！”
    “滚出去！立刻滚！”
    秦公子被骂的狗血淋头，整张脸都气绿了啊，但偏偏他还不知道收底的货为什么会出现这么重大的产品质量问题。
    三家！
    五家！
    秦公子走了一圈，被喷了一脸口水，刚开始他被人骂还气得瑟瑟发抖，可后来都已经麻木了。
    这不，他走进最后一家合作伙伴公司老总的办公室之后，第一句话就道：“骂吧，赶紧骂完，我好早点回公司处理事。”
    这是一家外企百货公司，老总是个白人男性，他压根没骂秦公子，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秦先生，违约金准备好，另外顺带说一句，我已经跟有关部门举报了你们公司，我相信马上会有人去查你们公司的产品来源，做好准备。”
    秦公子闻言浑身一激灵，要是其他人举报，凭借他父亲的影响力，还真不一定有人来查，但如今国内政策比较偏外国人，毕竟要创造外汇嘛，如果外国人举报，有关部门一定会去查，到时候他公司各种偷税漏税、走私进口家电等一系列违法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他会死的很惨！
    秦公子这回吓着了，再也不敢在这里逗留，急忙冲下去开车回去。
    ……
    还没进公司呢。
    坐在驾驶座上的秦公子就看到税务、质量技术监督、海关那边人都来了。
    他愣是吓得没敢进去，心里一片哇凉，知道这次闯祸闯大了，就算公司不被勒令关闭，光是违约金、巨额罚款都够他狠狠喝一壶了啊。
    正想着呢，玻璃窗被敲响。
    秦公子朝外面看去，看见是雷公，他连忙摇下车窗，“怎么样了？”
    雷公刚从外边回来，也不知道公司里情况，他还一脸凝重说道：“姓季的那边有反应了，他刚开车出去了。”
    “谁他妈问姓季的怎么样，我是问公司情况！”秦公子火冒三丈道。
    雷公一脸懵逼道：“公司怎么了？我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啊。”
    秦公子一把抓住他的脑袋，指着公司门口那些人怒声道：“你他妈好好看看！这叫公司好好的？”
    雷公被揪住头发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他不敢跟秦公子叫嚣什么，只好歪着脑袋朝公司看，这一看也吓着了，他哆嗦道：“怎么那么多相关部门的人啊？”
    秦公子没空搭理他，一把推开雷公的肥猪脸，连忙拿起大哥大拨打了公司里面的座机。
    嘟，嘟嘟。
    没人接听。
    秦公子急的都在骂娘了啊。
    幸好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对面电话接通了。
    “喂？”是刘付旭。
    秦公子急忙道：“公司怎么样了？”
    刘付旭声音依旧很沉稳，“出了点大事，你先别回公司了，回头让小雷顶一下罪。”
    什么？
    连他爹的关系都罩不住这件事吗？
    秦公子没想到影响这么大，整个人都在哆嗦，他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不出意外的话，走私、偷税漏税都被查了出来，像他做进口家电生意，走私数额特别巨大，一旦披露出来，别说他爹了，哪怕是再厉害的大佬都扛不住，就拿那位倒卖彩电的大佬来说，家里关系比他秦公子牛逼几百倍都不止，真正通天的人物，最后不也被收拾了吗？
    连那位都能被收拾了一顿，他秦公子岂能幸免啊？
    秦公子真的怕了，不过他还是尽可能深呼吸了一口气，没露出任何端倪，笑眯眯地对着雷公说道：“还好没什么大事，只是稍微查了一下，诶，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姓季的出去了？”
    “对，好像朝着第一百货去了。”雷公道。
    朝着第一百货去了？
    他这边刚刚出事，季晟就找上第一百货？
    秦公子一下子懂了，他公司出了这么大的情况，十有七八和季晟脱不了关系，一想到这里，他气的三尸神暴跳如雷，杀了季晟的心都有了啊。
    但偏偏，秦公子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不敢把这些情绪泄露，故作潇洒道：“哦，我知道了，随便他去吧，小雷，帮我个忙。”
    雷公知道秦公子能量有多大，连忙露出巴结的笑容，“您尽管说。”
    秦公子盯着他道：“给我顶个罪进去蹲几年。”
    雷公脸色猛然一变，“秦总，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让你进去蹲几年，出来后我给你两百万。”秦公子宽慰他道：“你别怕，我会给你疏通关系的。”
    雷公迟疑道：“到底几年？”
    秦公子眯着眼睛道：“十年以上吧！”
    雷公急了，“十年？十年后我出来都四……”
    “去不去？你他妈出的馊主意，现在闯祸了，你不进去蹲着谁进去？”秦公子直截了当威胁道：“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进去，我直接把你那些烂账都翻出来，到时吃花生米别怪我！”
    雷公面如死灰，他怎么都没想到秦公子翻脸无情，他从这句话能够听得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用说也知道是季晟那边发力了，虽然不知道发的什么力做了什么事，但既然连秦公子都保不住，肯定是天大的篓子！
    这一刻雷公后悔啊，后悔不该耍小聪明替秦公子去针对季晟，结果好处没捞到不说，他还要顶罪去蹲十年以上，他肠子都悔青了啊！
    何止他后悔啊。
    秦公子现在也后悔的想骂娘，他原先以为收拾季晟这样没有背景的小老百姓，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结果没想到反被啄了眼，即将损失手底下得力战将之一的雷公。
    这不是让秦公子最愤怒的事，他最愤怒的是从雷公嘴里得知季晟去第一百货了，不用猜也知道季晟干什么去了，肯定是趁机把他客户抢走！
    秦公子越想越气，甚至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外国人一定要去举报，不过有一点可以知道，肯定和季晟有关系。
    姓季的！
    你欺人太甚了！
    他愤怒地在心中怒吼。
    蓦然间，秦公子脑海里回想到季晟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我准备好了两副棺材，一副给你，一副给我。”
    这一刻，秦公子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他终于知道季晟这人到底有多混账了，原来姓季的这家伙是奔着两败俱伤去的，怪不得之前迟迟没反应，原来根本不怕同归于尽！
    秦公子相信，季晟肯定做好了他接下来的报复准备，如果他还敢找季晟麻烦，接下来两个人真的会火拼到都损失惨重，他第一次碰到这么混账的人，虽然心里还是愤怒不已，但决定和季晟坐下来再次谈谈。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巨额订单到手（求订阅，求月

    第一百货公司里。
    季晟正在给范总推销商品。
    “作为松下的经销商，又是港资企业，我们公司享受一系列的税收政策，所以产品的价格十分低廉，远低于市面上任何一个批发商。”
    “例如二十一寸的松下彩电，零售价三千八百八十八，正常批发商给的价格会在两千二到三千之间浮动, 我公司只要一千八一台，而且，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给范总一千七的价格。”
    “另外洗衣机、电冰箱等，报价都在这张单子上，范总你可以过过目我们再谈。”
    季晟说着把手中的报价单递过去。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范总接过单子瞥了一眼，眼神里全是讶然，很显然, 他没料到季晟给的价格如此便宜, “这么做你不亏？”
    “只能说利润没那么大。”季晟非常诚实地看着他。
    是的，他原本可以开更高的价格，毕竟这会儿第一百货刚刚宣布和秦公子那边结束合作，一时间急需合作伙伴。
    但季晟并不准备怎么做，因为他已经在布局，想要在八月份之前把公司成功以高价卖出去。
    想要公司能够卖出高价，首先要把公司业绩、财务报告做漂亮，而要业绩和财务报告做的漂亮，销量肯定是唯一标准。
    薄利多销。
    没错，他就是想以薄利多销的手段让公司业绩看上去非常“惊人”，虽然价格上降低了，但是销量上去了，财务自然而然也会显得很优异。
    到时只要把公司业绩拿出来，有的是人愿意掏巨资收购他的公司。
    这就跟公司上市卷钱一个道理。
    “你给出的价格确实很优惠，我很心动。”范总看着他说道：“但我们百货公司不可能只销售一个品牌的家电，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季晟早就有备而来，微笑着说道：“当然, 如果你需要其他品牌的进口家电, 我一样可以给你弄过来，并且价格上也会低于他人。”
    范总询问道：“质量呢？”
    季晟道：“质量方面您不用担心什么，既然我打开门做生意，肯定不会砸了自己招牌，包括售后，我全都可以承诺一条龙服务。”
    范总微微颔首，很满意。
    季晟又伸出三个手指，随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范总会意，笑道：“行，那就你们公司了，不过我是先说好，如果产品质量上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追究责任。”
    季晟毫不犹豫承诺道：“少部分质量问题是在所难免的，我可以给你换，但如果出现大批次产量问题，我可以赔偿违约金，咱们合同上可以写很高的违约金。”
    范总这才放心，道：“那行, 下午签合同？”
    季晟欣然同意了下来。
    随后，他站起身道：“范总，合作愉快。”
    范总也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
    随后季晟又连续赶往第二百货、友谊集团等公司。
    情况基本大同小异，订单基本都谈了下来。
    唯一有意外的是友谊集团那边婉言拒绝了，季晟也没有纠缠，不可能所有人和他合作。
    最后，季晟来到了一家如今罕见的外资百货公司。
    来到老总办公室。
    季晟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个四十多岁白人男性老总，“是史密斯先生吧？”
    “你是季晟吗？”
    史密斯先生很惊讶季晟会说英语，在当前国内会说英语的人很罕见。
    季晟随手把门关上，微笑着说道：“是我，多谢史密斯先生帮忙。”
    “拿钱办事，应该的。”史密斯伸手邀请他坐下，笑着说道：“况且我也是按照流程来，并没有违反你们国家的法律，只是产品质量有问题向有关部门投诉。”
    季晟为了让史密斯帮这个忙，足足花了十万美元，差不多三十多万软妹纸币。
    “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你帮忙，我很难成功击败对手。”季晟一脸真诚地说道。
    史密斯笑呵呵道：“正好我也想甩掉他们公司，我们公司在深镇那边建立了一个专门用来采购的分公司，能享受一系列的关税优惠政策。”
    季晟知道这个生意是做不成了，不过还是道：“恭喜贵公司。”
    ……
    公司里。
    中午大家聚在一起正吃着盒饭呢。
    长毛一脸狂喜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激动道：“你们一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一定猜不到！”
    这些天大家都以为季晟的“怂”心情不大好，哪有心思猜发生什么。
    吴斌扒了一口饭，“你快说吧，什么事情。”
    黑猫也打哈欠，“就是，我吃完饭准备找个地方眯一会，反正这两天跑业务有人捣乱。”
    其他人也兴趣乏乏吃着饭。
    “不会有人捣乱了！雷公被抓了！他被抓了！”长毛激动地说道。
    “啊？”
    “卧槽！”
    “雷公被抓了？”
    “真的假的啊？他不是背靠秦公子那尊大人物吗？怎么会被抓的啊？”
    本来还无精打采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一脸愕然地朝着长毛看过去。
    长毛把知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背靠秦公子还被抓了，不过我听说他是因为巨额走私，据说涉资金额高达好几千万，惨了，他这次就算不被枪毙也要十几年。”
    “巨额走私？他走个毛私啊。”柳志一脸无语道：“他不是和咱们一样以前都是混的吗？怎么和走私扯上关系？”
    长毛一问三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咋回事，就听说好想是秦公子的那什么明邦贸易被查，然后雷公就被抓了。”
    季爱国一脸奇怪道：“明邦贸易不是秦公子的公司么，他那么大背景，为什么还会被查？”
    长毛道：“不知道。”
    “切！”
    “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无语。
    正在此时，季晟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眯眯道：“在聊什么呢？”
    长毛立刻又道：“老板，你一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雷公被抓进去了。”
    “哦，这事啊，我早就知道了。”季晟一脸惋惜，道：“可惜秦公子背景有点大，没能把他一起抓进去吃官司。”
    “啊？”长毛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志也愣了一下，“老板，难道这事和你有关？”
    季爱国、季庆、王健和楚钟林等人全都刷地看来。
    季晟眨眼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些天可什么都没干。”
    众人一看他这个表情，立刻就意识到铁有关，一个个顿时惊喜异常。
    “我天！”
    “老板，真和你有关啊？”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就是，快和我们说说。”
    大家饭也不吃了，全都围到了季晟的旁边，七嘴八舌追问发生了什么。
    季晟笑着摇摇头，说了一句，“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打打杀杀是成不了大事的，要报仇，不一定要去打别人，有时候这玩意比拳头更有用。”
    说着，他指了指脑袋。
    他这么一说，大家更加好奇了起来，不停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季晟怎么可能把这种事跟大家说明白，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说出去，毕竟这种事犯法的。
    结果他越是不说，大家越是觉得他高深莫测，纷纷在那边猜测咋回事。
    “老板，你该不会背后也站着一个大佬吧？”
    “我觉得应该是，肯定比秦公子他爹更厉害。”
    “牛逼啊，老板，原来你有这么大背景？”
    季晟依旧笑而不语。
    过了小一会儿，他这才道；“行了，赶紧吃饭，吃完下午还要和人签合同呢，秦律师人呢？”
    柳志再次一愣，“签合同？签什么合同？”
    季爱国也纳闷道：“最近我们没开到订单啊。”
    “这几天公司最起码损失了四十万左右的订单，都怪那狗日雷公。”吴斌愤愤不平地骂道。
    “呵呵。”季晟笑着说道：“四十万不算什么，我刚和第一百货、第二百货那边谈好了，几个公司加起来，大概会和我们每个月签五百万左右货款的订单。”
    只可惜有两个百货公司没拿下，不然能够更多。
    但季晟已经很满意了，每个月五百万左右订单，虽然出让了一部分利益，但每个月让公司多赚两百多万不成问题。
    当然，这不是季晟最在意的，他最在意的是每个月这么多的销量，足以让公司业绩更好看。
    “卧槽！”
    “五……五百万左右的订单？”
    “还都是百货公司？最关键这些百货公司以前还是秦公子的生意啊！”
    “老板，你太牛逼了，简直不动则已，一动山崩地裂！”
    “哈哈哈，笑死我了，雷公那狗日还想用小手段坑咱们，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不说，生意也被抢了。”
    吴斌、长毛等人振奋不已，同时也在心里愧疚，不该以为季晟怂了，原来弄到最后季晟不仅没怂，还不声不响干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季晟为什么不让去揍雷公了，原来早就想好了对策。
    仔细一联想雷公后果，和季晟拿下巨额订单。
    柳志、王健和高峰等人不得不佩服季晟行事手段狠辣和高明。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色能量（求订阅，求月票）

    下午的时候。
    季晟在秦律师的协助下和第一百货、第二百货等公司签订长期供货合同。
    “季总，合作愉快。”
    “范总，合作愉快。”
    签订完合同，季晟陆陆续续和百货公司的老总们握手。
    那些百货公司的人走了。
    季晟立刻联系松下那边拿货，第一百货、第二百货等公司刚和明邦贸易撕破了脸皮，之前的货物都退了回去，现在正缺货呢。
    他仓库里倒是还有些, 但不足以全部供应上。
    别看季晟出让了部分利益，好像少赚了不少钱，实际上提货额上去，他能拿到的返利更多。
    就拿他现在每个月六七百万的供货订单来说，已经达到松下许诺的第二高提货额返利档次，即每个月提货达一亿五千万日元以上，能返利百分之五。
    光是返利就有好几十万，再算上利润, 实际并不比他之前更高价格批发赚的少多少。
    就在季晟准备和大家好好交代一下的时候，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秦公子！
    来的人竟然是秦公子！
    柳志和高峰等人如临大敌站起身来，好像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毕竟秦公子的能量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太澎湃了。
    季晟却坐在那边动都没动，这一轮交锋下来，他占了绝对优势，还敢找上门来？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接着就是！
    秦公子双眼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有点憔悴，一点都不像之前见到那时飞扬跋扈的样子，面对季晟和一公司的人，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季总，聊聊？”
    刘付旭跟在后边拎着包，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季晟。
    大跌眼镜！
    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秦公子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示弱！
    柳志、季爱国等人都有点懵，想不到堂堂湾区第一公子会这样。
    季晟却一点都不意外，“进我办公室谈吧。”
    三个人进了办公室里。
    季晟坐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 伸手指着沙发，“坐。”
    秦公子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下去。
    反倒是刘付旭很有礼貌，微笑着说道：“谢谢季总。”
    两人都坐下了。
    季晟看过去道：“秦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秦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压住心中想要掐死季晟的冲动，“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把公司卖给我？”
    “我为什么要卖公司？”季晟反问了一句，“如今我公司每个月好几百万的销售额，没理由卖啊。”
    秦公子这回真的被季晟坑惨了，虽然不知道季晟到底用的什么手段，但他公司光是违约金就要赔出去好几百万，再加上巨额罚款，恐怕这次损失一千万都不止，要不是他家底厚，这回真要被季晟搞死了啊。
    这些不是让秦公子最窝火的事情，他最窝火的是手下得力战将雷公，因为这件事被抓进去，接下来他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没人去做了。
    另外还有就是，秦公子一大部分的生意都被季晟抢了去，如果这次他没办法把季晟的公司买下来，公司业务会受到巨大冲击, 赚的钱也会比现在少很多很多。
    可以说季晟这次让秦公子不止是焦头烂额那么简单，真的伤了根基了。
    “这世界上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如果有，肯定是钱不够。”秦公子看向季晟，“两千万。”
    季晟哑然失笑，道：“我一年利润都不止两千万，这点钱就想买我公司？”
    “你到底要多少钱？”秦公子强忍着不爽。
    季晟靠在老板椅上，“五千万，出五千万我就把公司卖给你。”
    秦公子跳了起来，瞪大眼睛道：“你想钱想疯了？五千万你知道多少钱吗？把你埋了都够！”
    “我当然知道多少钱。”季晟语气不急不缓道：“这么跟你说吧，凭我公司如今的业绩，赚五千万也就一年半到两年的事情，你觉得花五千万买一个一两年就能回本的公司会亏吗？”
    嗯，他这话纯粹是在忽悠秦公子呢。
    从明面上，他的公司业绩很好，确实一两年的时间能够赚那么多钱，但是季晟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他知道今年八月份长虹打响降价第一枪之后，进口电器受冲击很大，到时别说两年赚五千万，一千万都难。
    所以季晟必须在长虹干出几乎颠覆行业的壮举之前，把公司给卖了。
    前提是能卖个好价钱。
    秦公子虽然和自己不对付，但季晟也不是让他占便宜，如果秦公子花五千万买下这家公司，事后一定亏得姥姥都不认识。
    这是在挖坑，挖一个深坑给秦公子跳。
    “五千万太多了。”秦公子根本接受不了，“我只能给你两千万。”
    “那没什么好谈得了。”
    季晟毫不犹豫拒绝。
    两千万其实也不是不能卖，但不是现在，如果等到秦公子能和他熬到七月份还出这个价格，季晟一定会立刻卖了。
    秦公子据理力争了两句。
    季晟就是不为所动。
    最后秦公子急了，二世祖的脾气又一次上来，“姓季的，你把劳资逼急了，信不信弄死你！”
    季晟一点受到威胁的害怕都没有，相反，还笑着说道：“秦公子，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早就准备好了两副棺材，你可以弄死我，但我也可以弄死你，不信可以试试！”
    “你！”秦公子气急，要是这话是季晟之前说的，他一点都不会信以为真，但经历了这次事件，他知道季晟这人是真的混账，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尤其他那批出问题的产品，秦公子非常肯定是季晟干的，但他找人仔细研究了半天都没发现到底哪里坏了，更不知道季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让这些产品包装、和内部看不到一点被破坏的痕迹。
    虽然秦公子也怀疑过最近辞职的仓库管理员，可他去找这人的时候，却发现人影都找不到了。
    可以说季晟这次做事，真的做到了滴水不漏，还让人感到一丝害怕。
    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弄坏产品，那悄无声息弄死他也不是没可能。
    秦公子两只拳头捏的死死的，真想揍季晟一顿，但他知道不能那样，只好窝火起身道：“走！”
    他率先朝门外走去。
    刘付旭礼貌地跟季晟说了一声“再见”。
    两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季晟坐在办公桌后边，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斗了一场，让秦公子报价从五百万变成两千万，季晟知道自己这公司肯定能在八月份前卖出去了，而且还能卖出高价。
    有趣。
    不过季晟也知道一件事，今天秦公子过来没能如愿以偿买下自己的公司，这次他又让秦公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接下来恐怕会面临更狂风暴雨的报复。
    而且不会像这一次这样上不了台面，估计秦公子会动用官面上的能量。
    但季晟一点都不怕。
    不说港资企业这个护身符，让官面上不怎么好对付自己的公司，光说他现在有钱了，哪怕公司真的被斗倒闭了，依旧可以去投资其他的。
    可如果真的赢了下来，那不好意思，秦公子想买自己的公司，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行了。
    季晟等着对方出招呢。
    想着，他又拿出手机，想看看能量值变化。
    熟练地打开金色小门应用。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十分钟到了，刷地一下，能量值产生了变动。
    +1。
    +30。
    +3。
    上面分别是金色和绿色，季晟之前就分析过了，并没有感到什么稀奇的，反倒是最后跳出来一个黑色的三点能量增长，让他觉得颇为的意外。
    “嗯？”
    季晟愣了一下，“黑色的能量三？也就是说有三个人在为我提供能量？可这黑色的能量又代表什么情绪呢？”
    该不会是秦公子他们吧？
    如果是秦公子、刘付旭和雷公三个人，那岂不是说这黑色的能量是负面情绪了？憎恨？愤怒？还是什么？
    季晟仔细一想也不太对啊，他在现代社会那边对姜珠王做的事情一点都不比对秦公子来的差，既然是负面情绪，为什么姜珠王没有提供黑色能量？
    这一回他真的糊涂了。
    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应该和秦公子他们有关，具体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绪造成的了。”
    季晟想着笑了起来，“嗨，管他呢，有人提供能量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
    脑袋里却在思考其他的了。
    虽然这次和秦公子斗了一场，但距离支老爷子和自己说过的拍卖会时间越来越近，他恐怕这段时间要离开一下。
    如果自己离开期间，秦公子展开报复怎么办？
    父亲和柳志他们能应付吗？
    季晟觉得他们很难应对，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这一次漂亮国他一定要去，不仅仅是为了拍下徐悲鸿的骏马图，更重要的是，他也确实要提前布局，顺带真实了解下当前时空的漂亮国的情况。
    “在离开前，还得想个办法把公司稳住。”
    季晟敲了敲桌子，在琢磨谁能替自己挡住秦公子这一波的强大攻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坐镇（求订阅，求月票）

    伴随着业务扩张。
    季晟的公司也迎来了一次升级。
    公司招收了四五个家电维修工，另外财务、法务也招聘好了，还顺带和货运公司那边签了合同。
    去漂亮国的机票已经买好，三天后。
    虽然距离去漂亮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但季晟依旧没能找到替自己镇场子的人，他心里实在有点着急。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晨会前, 季晟拿着大哥大在公司外的走廊里打电话，“喂，是南先生吗？”
    对面传来后来的电器大王南辉的声音，“你是？”
    季晟说道：“我是季晟，南老哥还记得吗？”
    没错，他想让南辉来替自己镇场子。
    毕竟这位后来是身价数百亿的大佬，想来在商业上有一定能力。
    只是季晟也不知道这位南先生如今有没有那份实力, 毕竟还没有经过商海的沉浮。
    季晟漂亮国势在必行，他必须找个人镇场子，南辉行不行在商业上手段应该都比公司里的人强，死马当活马医吧。
    “哦，是季总啊，你好你好。”南辉笑道：“这么久没联络了，季总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季晟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还行，开了个公司，每个月也有几百万的供货订单。”
    “几……几百万？”南辉大吃一惊，“季总，你生意做的这么大了？”
    想当初跟南辉刚认识的时候，季晟事业才刚刚起步，这边一两月过去，他事业一下子腾飞，南辉吃惊也理所当然。
    “还行吧。”季晟说着说明来意道：“我有一件事想拜托南老哥。”
    南辉道：“你说。”
    季晟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是这样，我最近要离开公司一阵子，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预计十五天到二十天之间，可我最近在和人做对头，怕离开后公司里的人稳不住局面，所以想请南老哥过来帮帮我。”
    南辉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主持公司？”
    季晟嗯道：“对，也不白让你帮忙，事后我定然会给予一定的感谢。”
    “不是我不答应，而是你公司业务那么大，我怕做不好啊。”南辉把心里想法说出。
    季晟表示出足够的信任，“没事，我这么跟你说吧，这家公司我并不是太过于在意，即便真的倒了我也不介意，所以你尽管放手去干。”
    南辉迟疑了一下，“要不让我仔细考虑下？”
    “没时间了，我三天后就要去漂亮国，你要是现在能答应，这两三天时间我还能带你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季晟诚恳道：“南老哥,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来帮我。”
    南辉仗义道：“既然季总说到这个地步，我再拒绝也没有道理, 行, 我立刻坐车来。”
    季晟为了表示出足够的诚意，直截了当说道：“我开车来接你！”
    打完电话，他让季爱国和柳志两人主持晨会，独自开着车去接南辉了。
    ……
    下午一点左右。
    季晟在温周接到了南辉。
    两人稍微寒暄了一下，季晟便开着车返程了。
    车子里。
    季晟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南辉，关心道：“南老哥，你这次可能要在魔都待很久，开关厂那边没事吧？”
    南辉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那开关厂和人合开，胡成会打理。”
    胡成？
    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季晟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想到现代社会那边温周前十大企业家胡成正是其中一个。
    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来南辉和胡成合开工厂，两个优秀的人相辅相成，怪不得事业能做大。
    “那就好，我和你说说公司的情况吧。”
    季晟大致把公司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和秦公子作对，以及他猜想接下来秦公子会有什么举动，全都如数说了出来。
    南辉听完后压力很大，“说真话，光是听到你公司一个月订单就有几百万我心里就在哆嗦，我那开关厂撂一起不知道值不值五十万呢，而且这位秦公子在官面上能量又很大，正面来我倒是不怕，就怕他利用各种小手段防不住。”
    “没事，你尽管去干。”
    季晟宽慰了他一句。
    末了，聊完正事以后，两人漫无边际闲聊。
    大概车子快开到杭洲那边的时候，南辉似乎想到了什么，“诶对了季总，你去漂亮国哪里？”
    “纽约，怎么了？要我给你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吗？”季晟问道。
    “我倒是想你给我从漂亮国带个投资回来。”南辉说笑了一句，随即道：“是这样，我有个亲戚也在漂亮国纽约，既然你这次正好过去，顺便帮我去看看他吧。”
    季晟道：“行，要给他带点什么吗？”
    南辉道：“他也不是缺钱的主，买什么东西给他未必高兴收下来，稍微带点土特产过去就行，我记得他比较喜欢喝雁荡毛峰茶，正好我带了点，你到了纽约拿给他吧。”
    季晟刚想说好的，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季晟记得自己在现代社会那边看到南辉的发家经历之时，其中就有一行比较醒目的字眼，那就是九十年代初南辉的漂亮国亲戚给开关厂投资了十万美元，借此成为了中美合资企业，享受了很多福利政策。
    当前年代能拿十万美元出来的人可不多见，哪怕漂亮国比国内发达无数倍，十万美元也是笔巨款。
    就拿季晟漂亮国情景喜剧《老友记》第一季来说，这部剧一九九四年上映，但六位主演的片酬也才二点二五万美元。
    九四年电视剧主演啊，片酬才两万多美元。
    可想而知九十年代初能拿出十万美元的人多有钱了。
    “诶，你亲戚做什么的？”季晟好奇。
    南辉嗨道：“他在华尔街做股票经纪人的，他这职业来钱快，随随便便帮人成交一单就有好几千美元的收入。”
    股票经纪人？
    那敢情好啊！
    季晟在国内股市尝到了甜头，正想在股市上多捞几笔，而且国外的股市虽然成熟了，但机会一点都不比国内少，就像不久后日元雪崩，如果季晟能够成功做空，绝对能赚的飞起。
    他自身对股市不怎么了解，只是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才能从股市获利，如果有个懂股市交易的人帮助，他相信自己能赚更多。
    不由，他动了结交南辉亲戚的想法。
    另外，季晟还在思考一件事，既然南辉能够答应亲戚的十万美元投资，如果自己真的在漂亮国把风投公司开起来，会不会接受自己投资？
    毕竟南辉的开关厂后来最高峰时期，可是做到了市值、营收双千亿。
    如果自己能趁着南辉还没发迹之前拿下一部分股权，肯定是血赚的。
    况且只要付出十万美元。
    季晟决定谈谈南辉的口风，“老南，问你个事。”
    “你说。”南辉道。
    季晟打方向盘向右转，“你们开关厂缺钱发展吗？”
    “缺啊，刚我不是说让你从漂亮国给我拉个投资回来吗？”南辉又半开玩笑道。
    季晟嗯道：“你猜猜我这次去漂亮国干嘛？”
    南辉好奇道：“干什么？”
    季晟超过前面的大卡车，“我要去漂亮国开一个风投公司，如果你厂里缺少发展资金，有没有兴趣成为我公司开起来后的第一个客户？这么一来，你的厂就会变成中美合资，能享受很多的政策优惠。”
    南辉眼前一亮，道：“那敢情好啊，我正缺钱发展呢，你要多少股权和投资多少钱？”
    季晟想了想，道：“我先给你投资十万美元，拿个百分之五十股权不过分吧？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只拿股权，不干涉你们厂里任何运营，这点可以白纸黑纸写清楚，当然，我有一个要求，以后你的厂如果要上市扩资什么的，我享有第一时间追加投资保持股权比例的权利，你觉得我这提议怎么样？”
    专业人干专业事。
    季晟不是傻子，自己不懂低压电器这个行业怎样，肯定不会去主动干涉，就说后来的阿里系和藤讯系国内两大投资商，藤讯系投资一般是扶持，所以藤讯系投资的企业绝大多数被投资之后发展的都比以前更好，但阿里系喜欢干涉被投资公司的内部运营，导致很多原本发展蓬勃的企业反而变得不行了。
    南辉稍加思索后，道：“我个人觉得行，具体还要和胡成商量下。”
    季晟知道是这个道理。
    两人一路闲聊着回到魔都。
    因为到魔都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季晟没带南辉去公司里逛，转而去饭店摆了个接风宴。
    ……
    饭店里。
    公司里的人都被喊来了，差不多摆了四桌。
    季晟给大家介绍了南辉，然后对着大家下命令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公司所有事物都听南总调令，如果要用钱就找爱国，都听明白了吗？”
    “好的老板。”柳志第一个表态。
    他这一表态，其他人也跟着表态了。
    “反正老板说什么就什么。”高峰跟着道。
    “对，听老板的。”
    “南总，以后请多多关照。”
    其他人也回应着。
    呼，公司坐镇人选的事情总算忙完了。
    季晟虽然不知道南辉能不能替自己挡住秦公子的攻势，但最起码有南辉坐镇能让他稍微放心一点。
    接下来就是漂亮国行。
    季晟可是非常期待这次去漂亮国能收获大点。

 第一百四十五章 瑞秋（求订阅，求月票）

    去漂亮国的日子到了！
    季晟怀着期盼的心情上了飞机，他以为会像电视上放的那样，在飞机上来个艳遇啥的。
    然后发现自己想多了。
    中午十一点多的飞机，期间还转了一次飞机。
    达到纽约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四点多。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季晟此刻精神奕奕的很。
    因为今天时间晚了，季晟去不了移民管理局申请办理绿卡，决定明天再去。
    其实他对漂亮国绿卡并不太在乎, 能拿到最好，以后往返国内和漂亮国之间方便一些，拿不到也无所谓。
    他乘坐的士浏览着纽约风景。
    开车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白人男性，他还挺好客的，“亲爱的亚洲朋友，欢迎你来到纽约。”
    季晟看着一栋栋摩天大厦, 心中颇为的感慨, 哪怕是八九年的纽约，也比现代社会国内有些城市来的更为雄伟壮观，不愧是世界第一城，街上行走的金发碧眼女郎身上的穿着时髦无比，即便放到现代社会也不过时。
    不过他也发现了当前时代纽约不好的地方，非常的脏乱。
    季晟想着回过神，微笑着朝司机说道：“谢谢。”
    “你是日笨人吗？”司机大叔好奇地询问。
    季晟微笑说道：“我是堂堂正正的华夏人！”
    司机连忙抱歉道：“对不起，把你当成日笨人了，虽然纽约华人不少，但从亚洲过来的华人真不多见，倒是日笨人经常坐飞机过来。”
    如今日笨经济非常发达，尤其今年是一九八九年，日笨的经济更是达到了历史最巅峰时期，有一句话是这样形容如今日笨经济的，可以买下三个漂亮国。
    俗话说盛极而衰。
    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季晟十分清楚，日笨的繁华即将像泡沫一样被戳破了。
    和司机大叔有说有笑，一路上季晟倒也没显得无聊。
    很快，他看到了世贸双子塔、自由女神像、时代广场和百老汇大剧院等一系列标志性建筑。
    来到曼哈顿酒店住下。
    季晟第一时间拨通了南辉给自己的漂亮国亲戚电话。
    嘟嘟，很快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个流利的英语声, “哈喽，我是杰克赵，请问能有什么为你服务的？”
    季晟直接用普通话说道：“赵先生你好，我是南辉的朋友季晟，刚从华夏过来，他托我给你带了点毛峰茶，你看能不能约个时间见面吃个饭？”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杰克赵的笑声，“是小辉的朋友啊，行，正好这会我也下班了，你在哪边？我就近订个餐厅。”
    “曼哈顿这边，靠近百老汇。”季晟说道。
    杰克赵道：“我记得百老汇附近有家餐厅不错，叫做jean-georges，你知道在哪吗？”
    季晟道：“我找人问一下。”
    “那一会在门口见，我穿银色西装，要是你找不到再打电话给我。”杰克赵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晟把行李都放在房间里，下楼去前台问了一下餐厅位置。
    还别说，这家餐厅挺有名的，前台一听就知道在哪, 给季晟指了路。
    ……
    确实离得不太远。
    季晟按照酒店前台说的沿直线走了一公里左右就到了。
    这是一家法国菜餐厅, 看上去非常的上档次。
    季晟估计在这里吃一顿饭代价不菲，也同时感受到南辉的亲戚对自己挺照顾，一般人哪会面都没见过就请人去这么好的餐厅啊？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
    一个身穿银色西装戴着眼镜一米八左右的三十多岁男子走了过来，他一眼就锁定住了季晟，靠近后微笑着问道：“小南的朋友季先生？”
    “是我，赵先生你好。”
    季晟伸手和他握了握。
    杰克赵一只手拎着公文包，一边朝里边伸手，“走，进去吧，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好多年没回国了，待会你正好和我多说说国内发生的事情。”
    “好的。”
    季晟和他朝里走。
    被餐厅接待领到了里面的座位坐下。
    两人刚坐下一会儿，有女服务员上来地上了菜单，“两位先生，有什么能为你们服务的？”
    季晟正在脱外套呢，这边转过头想要和杰克赵客套一下，可这不转头还好，一转过来他看到女服务员的脸就露出惊愕的神色，脱口而出叫出了一个名字，“瑞秋？”
    女服务员和杰克赵都被他叫的莫名其妙，朝着后边看了看，还以为季晟碰到了熟人。
    季晟确实遇到了“熟人”，眼前这个一米六五左右年轻的金发白人女孩他实在太熟悉了啊，没错，正是他看漂亮国情景喜剧《老友记》里饰演“瑞秋”的詹妮弗.安妮斯顿！
    当初看美剧的时候他就非常痴迷过詹妮弗.安妮斯顿年轻时候的神颜值，今天在餐厅里看到二十岁左右的安尼斯顿，季晟真的惊艳无比。
    漂亮！
    詹妮弗.安妮斯顿实在太漂亮了！
    季晟看的眼睛都有点挪不开了，他蓦然回想到当初自己搜索詹妮弗.安妮斯顿资料的时候，看到过安妮斯顿的早年经历。
    据说安妮斯顿一九八七年就从纽约一所戏剧学院毕业了，毕业后便来到百老汇演舞台剧，但是情况不怎么乐观，一九八九年也就是今年，安妮斯顿因为演戏几乎没有收入，不得不靠做餐厅服务员维持生计。
    季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安妮斯顿啊。
    或许是看见后边没人，安妮斯顿迟疑地指了指自己，“先生，你是在喊我吗？我不叫瑞秋。”
    季晟这才从失神中醒来，不着痕迹收起情绪，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谁，詹妮弗.安妮斯顿。”
    “我们认识？”安妮斯顿愣了一下。
    季晟扯瞎话道：“我看过你在百老汇剧院的舞台剧，你演的很棒，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
    安妮斯顿现在连电视剧都没出演过呢，还是一个怀抱明星梦的小姑娘，听到有人肯定她的演技非常的高兴，“谢谢。”
    季晟倒是想安妮斯顿多聊两句，可杰克赵在旁边呢，那样不礼貌。
    他顺势结束和安妮斯顿对话，然后和杰克赵开始点菜。
    杰克赵还挺阔绰的，什么鹅肝、红酒点的都是比较上档次的。
    安妮斯顿拿着他们点的菜单走了。
    这时杰克赵才笑着问季晟，“认识这女孩？”
    季晟半真半假道：“算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吧。”
    “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她。”杰克赵又说了一句。
    季晟笑呵呵道：“长这么漂亮谁不喜欢？”
    杰克赵怂恿他，“喜欢就去追，别怕，漂亮国女孩子胆子大得很，约个几次会就能拿下了。”
    季晟心中一动，不过还是笑着摇摇头，“回头再说吧。”
    两人闲扯着。
    不多时冷头盘上来了。
    很常见的黄油面包。
    随后是汤，季晟点的是比较清淡的蔬菜汤。
    季晟和杰克赵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国内的情况，倒也聊得兴致勃勃。
    正在吃正餐的时候，杰克赵忽然问了一句，“季先生，你这次来漂亮国旅游吗？”
    季晟放下刀勺，“哦，我是来投资的。”
    “投资？”杰克赵好奇道。
    季晟嗯了一声，“我想开一家小一点的金融公司，主要业务从事风险投资，当然，也可以从事下证券期货等方面的交易，暂时还没太大的头绪。”
    杰克赵立刻笑了，“没想到季先生生意做得挺大嘛，如果你真想开个金融公司，我可以稍微帮帮忙。”
    季晟在漂亮国这边正缺能人帮忙呢，闻言，不由大喜道：“那我提前谢谢赵先生你了。”
    “好说，要是你真对证券期货感兴趣，明天可以来我公司那边转转，我给你推荐几只短线股票买买好，不用花太多钱的，万把美元玩玩。”杰克赵推荐道。
    季晟确实对股市挺感兴趣，听到投资不大，也想看看漂亮国如今的股票市场怎么样，便道：“行，那明天我去看看，哦，对了，你知道索斯比拍卖公司在哪吗？”
    这家拍卖行正是要拍卖徐悲鸿骏马图的公司。
    杰克赵道：“纽约最大的拍卖公司，我知道在哪，你要参加拍卖会吗？”
    季晟嗯道：“对，有件藏品想竞拍一下。”
    杰克赵道：“正好我有个客户在索斯比工作，回头帮你问一下。”
    “谢谢，这顿饭我请吧。”季晟真心实意道。
    杰克赵连连拒绝。
    季晟说什么也要请客，人家愿意帮自己这么大忙，没道理一顿饭都不舍得请。
    最后杰克赵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下来。
    一顿饭愉快的吃完了。
    季晟喊来安妮斯顿结账，按照漂亮国惯例，吃饭要给小费的，普通餐厅一般给百分之十到百分十五，高档一点的餐厅午餐时间段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十八，晚餐时段要给的多一些，基本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他们这顿饭吃了一百三十多美元，在当前年代已经是高消费了，同样的，小费也应该给二十七美元。
    季晟看安妮斯顿可怜兮兮的，索性直接给了一百美元的小费。
    安妮斯顿连连说谢谢。
    季晟起身的时候想到了杰克赵说过的话，鬼使神差朝她说了一句，“能给我你的号码吗？”
    安妮斯顿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道：“我没有号码。”
    季晟以为她不想给，一阵失望。
    幸好安妮斯顿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可以给你房东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找我，可以打电话给她，让她喊我。”
    季晟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别看如今漂亮国非常发达，实际上买得起手提电话和拷机的人也不多，安妮斯顿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只能当餐厅服务员混口饭吃，怎么可能买得起手提电话和拷机。
    估计租的房子也很简陋，里面没有电话。
    他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看能不能要到安妮斯顿的号码，没想到真的获得了！
    捏着安妮斯顿写给自己的号码，季晟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心说我该不会真有机会泡到她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原油期货（求订阅，求月票）

    达到漂亮国第二天。
    季晟上午的时候去移民管理局申请办理绿卡。
    移民管理局那边先是审核了他资料，然后让他排队面试，半个月后。
    季晟稍微一计算，自己参加的拍卖会大概在半个月后，时间正好。
    去玩移民管理局之后，他便打电话和杰克赵约了一下时间，然后打的士去了华尔街。
    华尔街在曼哈顿区南部从百老汇路延伸到东河的一条大街道上, 长倒是挺长的，可是宽度不太好，街道十分狭窄而短。
    季晟只好付了的士的钱，然后下来步行到目的地。
    是一家看上去规模不太大的证券公司。
    他刚开始也没在意，只是和门卫沟通了一下，然后就被带到了证券交易部门。
    刚一走进去，季晟就被震撼住了，明明现在才上午十点左右，这边公共办公区四十五个办公桌上的人都在疯狂而又忙碌地打着电话。
    不时还有人大喊着拿什么文件过去。
    他只在公共办公区逗留了几秒钟就被带进了一间小型办公室里。
    敲门进去，季晟看见杰克赵悠闲地坐在七八台电脑面前喝着咖啡，“呃，赵先生，你怎么这么空闲啊？”
    杰克赵笑眯眯地伸手请他坐下，一边起身给他泡咖啡，一边说道：“优秀的证券经纪人是无需那么忙碌的，我只需要盯着股票就行了。”
    说着，他返回，把咖啡放在了季晟面前的办公桌前。
    季晟说了一句谢谢。
    两人稍微闲扯了几句。
    “去移民管理局了吗？”
    “去了，让我等半个月后去面试。”
    “你资质这么好，绿卡应该不难拿，面试的时候只需要注意几个问题就行了，待会我和你说说。”
    “嗯，谢谢赵先生。”
    聊了没几句以后。
    杰克赵开始推荐季晟看股票和证券之类信息。
    季晟也从办公桌前面走到了后边，盯着电脑上一系列的数据变动看。
    嗯，他什么都看不懂。
    杰克赵推荐道：“最近国际原油期货上涨趋势不错，如果你想做长线的话, 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季晟看了一下, 发现原油期货价格已经逼近二十四美元一桶，旁边还有去年原油的一系列数据，比如说平均价十五点九七美元一桶，最高价十八点五四美元，最低价十二点五八美元。
    从这个趋势看，似乎长期持有原油期货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季晟却突然冒出来一句，“如果我想做空原油期货，应该怎么做？”
    杰克赵一怔，“你要做空原油期货？”
    “嗯，短线的，怎么做？”
    季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观看。
    杰克赵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季先生，你千万别做空原油期货，这段时间原油期货上涨趋势太好了，从去年年底十七美元一桶上涨到二十四美元，只花了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按照这个趋势看, 突破二十五美元、二十六美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季晟又问了一个匪夷所思地问题, “今天是三月二十日吧？”
    “是三月二十日没错。”杰克赵纳闷道：“你问这干嘛？”
    问这干什么？
    季晟难道说自己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啊？
    要是其他的东西，他兴许还真对八十年代末的漂亮国不怎么了解。
    但要说到原油, 季晟还真了解一些。
    之前他在现代社会搜索八九年的资料之时，看到了一个八九年有趣的新闻，那就是这一年发生了漂亮国最大的原油泄漏事件。
    这条新闻他记忆犹新。
    当时报道上写的是三月二十三日夜里，差不到二十四日凌晨零点多，一艘名为“埃克森.瓦尔迪兹”号的油轮，载着两亿升石油离开了阿拉斯加北坡的普拉德霍湾油田，它的最终目的地是加利福尼亚州的长滩。
    但邮轮在离开阿拉斯加几小时后就撞上了暗礁，导致四千零八十八万升原油泄露到阿拉斯加水域，迫使海獭、鲑鱼、海豹等其他许多动物大范围死亡，此次泄露总共影响了两千多公里的海岸线。
    季晟当时看到这条新闻感兴趣，就开始翻一九八九年漂亮国股市方面的信息。
    他当时是想查环保股，但可惜没查到什么，反倒是看到原油价格大幅度暴跌，从一九八九年原油历史价格最顶点的二十四块六二，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的十六块九九。
    跌价幅度高达惊人的百分之三十一左右！
    每一捅原油有七点六三美元的差价。
    季晟虽然不太懂期货做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能在最高点做空一万桶的话，就能挣七百多万美元。
    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数据。
    况且他手头也没那么多钱，他只有三百多万美元。
    “如果我想做空一百万美元的原油，需要怎么做？”季晟问道。
    杰克赵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不想季晟赌博式做空，不过出于职业道德，他还是实话实说道：“你只需要缴纳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即可，大概就是十万美元吧，剩下我给你操作就可以。”
    季晟愣了一下，“只需要十万美元？”
    “是的，因为你购买的合约如果亏损达到这个数字就会强制平仓。”杰克赵细心解释道：“一般说来正常期货买卖，很少会有那么大的波动，百分之十的保证金不论收益亏损，都足以支撑到合约到期了，只有那种做高倍杠杆的人，强制平仓的概率才大。”
    杠杆？
    这个词季晟听过无数次，但是自己还真不怎么了解，询问道：“杠杆是怎么回事？”
    “我们买期货一般自带杠杆，比如说你如果要买一百万美元的原油，我们收取你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实际上就是十倍杠杆，相当你用十万美元的资金购买了一百万美元的原油交易合约。”杰克赵说道。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由于期货本身自带杠杆，再进行场外配资，整体杠杆率可以高达百倍以上，超高杠杆率虽然意味着收益率更高，但同时风险也被放大了百倍，相当于刀尖舔血，一旦期货价格稍微出现一点波动，都可能让你血本无归，如果强制平仓后的亏损保证金不足以支付，期货公司还会向投资者追讨。”
    季晟一听就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进行场外配资，达到二十倍杠杆，假设我做空原油，现在原油的价格是二十四美元，涨价幅度只要超过一点二美元，我就会被强制平仓，是这么个说法吧？”
    杰克赵道：“通俗说法是这样，没错。”
    季晟原以为自己三百万美元没办法做空多少原油期货，听到杰克赵这么一解释，顿时间乐了起来。
    虽然他不可能把三百万美元都拿出来做空原油期货，但哪怕拿个一百万美元出来，只要杰克赵肯给自己操作，也可以做空两千万美元的原油期货。
    根据季晟从现代社会得到的信息，二十四点六二美元是今年原油期货最高的价格，现在已经二十四美元，他可以做二十倍杠杆，哪怕中间价格有波动，也不会被强制平仓。
    季晟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刚才说原油价格还会上涨，我觉得有点道理。”
    杰克赵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要不要买点原油期货？”
    “能不能给我想办法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期货？最好在二十四点五美元的时候开始做空，合约签到三月二十七。”
    季晟眨眼睛道：“我想做个短期期货做空。”
    杰克赵被他吓得半死，“季先生，你要考虑好啊，一百万美元二十倍杠杆的原油期货，那就是撬动两千万资金的原油，一旦原油价格上涨到一定数值，你这一百万美元可就没了啊。”
    季晟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的机会，哪能错过，“就这么说定了吧，给我二十倍杠杆做空。”
    杰克赵心说完了，他本来看在南辉的面子上想带季晟稍微发点小财，没想到季晟根本不听劝，居然要做空一百万美元的原油期货，到时候真的赔得血本无归，这件事传回国内，他不要被南辉和亲戚们说死？说他坑祖国人的钱财！
    想到这，杰克赵额头冷汗都出来了，连说带劝，想要让季晟打消这念头。
    可季晟铁了心，非要花一百万美元做空，还是二十倍杠杆那种。
    杰克赵心哇凉哇凉的，只是客户强烈要求要做空，他也没办法拒绝，只好捏着鼻子道：“行吧，你把保证金交到我们公司里，到账后我立刻给你操作去做空。”
    季晟生怕他忘记了，特地再次嘱咐道：“一定要等到二十四点五美元以后再做空，三月二十七日的时候再买进。”
    杰克赵虽然不想季晟做空原油期货，但还是把这些数据记录了下来，“好的，你先把钱交到我们公司，然后我们签订一份委托买卖期货的合同。”
    说着，他内心又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回坑死老乡了，早知道就不让季晟来这边了。
    季晟压根不知道杰克赵心里怎么想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回漂亮国来对了，幸好来的时间早，还能借着原油期货狠赚一大笔美元。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惊天新闻（求订阅，求月票）

    证券公司里。
    季晟正和杰克赵说着做空原油期货的事情。
    忽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赵先生，保罗先生找您。”
    杰克赵连忙道：“请进。”
    不多时，门外走进来一位褐色头发的高鼻梁高个子白人男性，这人大概有两米高, 四十来岁，长得倒是挺英俊的，他一进来就展开双手，“亲爱的赵，我路过华尔街附近，特地过来看看你。”
    杰克赵从办公桌后边走出来, 和这位保罗先生拥抱了一下, “保罗，一个月没看见你了，可把我想死了。”
    季晟坐在那边没说话。
    两人拥抱过后，杰克赵招呼着保罗坐下，顺势介绍季晟和保罗认识，“保罗，这位是我华夏过来商人朋友，季先生，保罗第四电视网的小股东之一，身价数千万哦。”
    季晟并不知道第四电视网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福克斯广播公司。
    “保罗先生你好。”
    “季先生你好。”
    季晟和保罗握了握手。
    两人认识过后，杰克赵询问了一句，“保罗，你不是在洛杉矶吗？”
    保罗摊摊手道：“最近公司在筹备一部动画片，纽约这边有几个配音演员试镜，我陪同导演过来选角。”
    “是这样啊。”杰克赵说了一句，随即笑道：“正好你过来了，有没有兴趣买点股票期货？”
    保罗半开玩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专门来看你的吗？”
    杰克赵哈哈大笑。
    季晟也跟着抿了抿嘴，心说这个保罗还挺有趣的。
    聊了几句以后，保罗问道：“有什么好的股票或者期货推荐吗？”
    杰克赵本能地说道：“原油最近走势不……算了，我给你推荐别的。”
    保罗好奇道：“既然原油期货走势不错, 为什么你又要推荐别的？”
    杰克赵不由自主看了看季晟，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季晟一看就知道了，杰克赵打心眼里想推荐保罗买原油期货，但自己刚刚一百万美元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期货，现在当着自己的面推荐其他客户买进不太好。
    他对杰克赵挺有好感，不想对方推荐失误，导致有可能丢了饭碗。
    华尔街的证券经纪人别看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如果出现重大失误，很有可能直接被扫地出门。
    季晟主动接过话道：“兴许因为我一百万美元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期货的原因吧。”
    “什么？你一百万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期货？”保罗大吃了一惊，他一开始还以为季晟是个普通华夏人，毕竟在当前漂亮国人印象当中，华夏非常的贫穷落后，那么自然而然，华夏人也不太可能是有钱人。
    但季晟开口一百万美元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让保罗意识到眼前的年轻华夏人是个大富豪。
    剧烈的反差，这才是让保罗大吃一惊的原因。
    “失敬，失敬。”保罗再次伸手和季晟握了握，感兴趣道：“最近原油期货上涨趋势那么好, 你为什么要做空？”
    季晟笑眯眯道：“我觉得它会跌就做空了。”
    保罗看向杰克赵，“赵，季先生很懂期货？”
    杰克赵哪能在别人面前落自己祖国人的面子，捏着鼻子道：“嗯，他对期货有些个人见解。”
    这话说的模棱不清，没说季晟多懂期货，当然也没否认他不懂行。
    但保罗听完后却眼前一亮，“既然季先生敢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想来有一定的信心，这样，我也跟个五十万，也给我做二十倍杠杆。”
    杰克赵听得脸都绿了啊，心说尼玛，这不是坑人么，回头原油价格一路上涨，他这个忠实客户保罗赔钱了，不得责怪他？责怪是一方面，就怕找别人做经纪人。
    “你要不再考虑下？”杰克赵赶紧劝阻起来。
    保罗敲了敲桌子，“不用再考虑，我记得你们华夏有一句谚语，叫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季先生敢拿一百万美元出来做空原油，想来他有一定的把握，我只花五十万美元，哪怕损失了也没季先生多，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他还看向季晟，“季，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季晟自信道：“你做出了最明智的抉择。”
    明智个鸡儿。
    杰克赵都要吐血了，心说你个外行人把我客户都带偏了。
    但季晟和保罗都强烈要求做空原油期货，杰克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给两人办理了手续。
    保罗做空完原油就走了，临走前还和季晟互留了联系方式，有钱人嘛，总会互相认识下的。
    如果季晟今天只做空几万美元的原油期货，兴许保罗根本不会搭理，但他一下子做空了两千万原油期货，直接掏出来一百万美元的保证金，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不让保罗主动结交一下？
    有钱，走到哪里都受尊敬。
    尤其漂亮国还是资本主义国家，更是如此。
    比如季晟做空一百万美元原油期货之后，杰克赵的老板都被惊动了，亲自出来和他聊天，各种许诺好处，想让他成为公司长期客户。
    季晟一直聊了一两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才想到要去索斯比登记参加拍卖，然后才告辞。
    临走前，他叮嘱杰克赵道：“赵先生，你最近千万不要推荐别人买原油期货，相信我。”
    杰克赵把他送到了公司门口，听到这句话心中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他是专业的证券经纪人，季晟是门外汉，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好，我会听你的。”
    季晟没说什么就走了。
    正好这时杰克赵又有个客户过来。
    “赵，最近原油期货上涨趋势不错，给我买一些？”
    “好……诶，要不这几天别买原油了吧，我推荐你买点别的股票期货。”
    “行。”
    杰克赵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明明很看好原油期货价格持续上涨，可最终还是没有让他的客户去买原油期货，兴许是因为季晟临走前说的一番话触动了他。
    ……
    季晟在杰克赵的介绍下去了一趟索斯比拍卖行，按照手续登记了一下。
    随后他回了酒店。
    第二天的时候，接到杰克赵打来的电话，说原油期货价格已经上涨到二十四点五美元，问是不是现在立刻做空。
    季晟又再次赶到了证券公司。
    结果就是刷牙洗脸出门那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当他赶到证券公司的时候，原油期货价格又迎来了一次新的突破，上涨到了二十四点六。
    证券公司里。
    杰克赵苦笑着对季晟说道：“你也看见原油价格上涨的有多凶猛了，还决定继续做空吗？”
    季晟坐在那边喝咖啡，果断道：“继续做空。”
    杰克赵叹了一口气，只好帮季晟做空原油期货。
    ……
    三月二十二日。
    原油期货价格又有了小幅度上升，已经来到了二十四点六二的价格。
    杰克赵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变化脸色有些发白，他帮季晟和保罗是在二十四点六的时候做空的，现在价格却上涨到了二十四点六二，也就是说季晟已经亏进去三十二万多美元，保罗也好不到哪里去，亏损的稍微少点，但也有十六万。
    季晟亏了倒没事，毕竟是他坚持要做空。
    但保罗是杰克赵的忠实客户，一下子亏进去十六万美元，他心凉啊，总共才五十万美元的保证金而已，再亏下去就要强制平仓了。
    ……
    三月二十三日。
    今天原油期货价格早上小跌了零点零一美元，杰克赵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下午的时候，期货价格又一次回涨到了二十四点六二美元。
    杰克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再涨下去季晟和保罗会血本无归。
    幸好最终收盘的价格稳定在了二十四点六二。
    杰克赵怀着沉重的心思回到了家，他已经预感到明天醒来原油价格再次上涨，到时候不知道怎么跟保罗交代。
    ……
    三月二十三日夜里，大概九点多。
    一艘名为“埃克森.瓦尔迪兹”的油轮载着两亿升石油从阿拉斯加出发了。
    长长的汽笛声响彻整个阿拉斯加海域。
    船舱里的水手们压根没意识到，他们此次会面临什么样的巨大风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除了主持油轮运行的工作人员们，其他人都已经进入梦乡。
    终于，时间来到了三月二十四日。
    凌晨零点零五分样子。
    油轮重重地撞击在暗礁上，发出惊天巨响声，整艘油轮瞬间被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无数黑黝黝的石油喷涌了出来。
    船上的人慌成了一团。
    睡梦中的人被惊醒，一个个慌乱地叫喊着。
    ……
    早上七点多。
    杰克赵一如既往地起床梳洗了一下，然后和他妻子、儿子三个人坐在饭桌前吃早饭。
    和典型的漂亮国人吃饭不同，杰克赵一家还保持着华夏那边的习惯，喝的是粥。
    电视机打开着在放新闻。
    杰克赵却唉声叹气根本没心情喝粥，“唉。”
    “老赵，怎么了？”他妻子关心地问了句。
    七八岁的儿子也看去。
    杰克赵皱着眉头道：“还不是担心我那两个客户么，南辉的朋友拿一百万美元出来，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期货，就连我长期客户保罗，也跟着做空了五十万，可最近原油期货上涨势头太好了，要是今天再涨，他们很有可能要强制平仓，你说怎么办？”
    他妻子拿着筷子道：“实在不行你让他们主动斩仓呗，少亏一点。”
    杰克赵无奈道：“待会我和他们联系一……”
    话没说完，电视机上突然传来女播报员一道惊天动地的新闻报道：“突发事件，阿拉斯加一艘邮轮撞上暗礁，导致大范围原油泄露……”

 第一百四十八章 原油跌破天了（求订阅，求月

    原油大量泄露！
    看到这个新闻，杰克赵面如死灰，因为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一旦发生大规模原油泄漏事件，原油期货的价格会暴涨。
    季晟做空两千万！
    保罗做空一千万！
    两人保证金加一起的一百五十万怕是很有可能保不住！
    杰克赵都绝望了啊！
    但就在此时，新闻上的女主播继续报道：“……此次原油泄露导致海面形成一条宽约一公里，长达八百公里的漂油带, 附近礁石上沾满了一层黑乎乎的油污，海獭、鲑鱼等海洋生物大范围死亡，大自然保护协会已经聘请律师团，向国际石油交易所、埃克森公司、漂亮国政府等提起超过两亿美元的巨额索赔，当地小镇居民也表示将起诉埃克森。”
    嗯？
    大自然保护协会出现了？
    还要求提起赔偿超两亿美元的环保诉讼？
    杰克赵非常清楚大自然保护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是一家民间最大的环卫组织, 这家协会明面上打着致力于全球范围内保护具有重要生态价值的陆地和水域, 实际上借着维护自然环境的名义，屡屡像各大造成污染环境的公司索赔，一旦哪个公司被大自然保护协会盯上，不好意思，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杰克赵似乎已经预见了造成此次原油泄露的罪魁祸首埃克森公司和国际石油交易所那边焦头烂额，甚至漂亮国政府都要喝一壶。
    要出大事了！
    杰克赵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忐忑不安了起来，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根本不知道国际原油价格会如何走向。
    “不吃了，我现在就去公司。”杰克赵再也坐不住。
    他妻子愣了一下，“原油泄露是原油价格要暴涨了吗？”
    杰克赵面色凝重道：“不一定，今晚我不一定回来吃饭。”
    说完，他就拎着公文包急匆匆离开了家里面。
    ……
    因为漂亮国原油交易时间是周一凌晨六点至周六凌晨五点，杰克赵一到公司就看到了原油价格。
    二十三点七一！
    要知道他之前看的时候还是二十四点六二啊，一个新闻播出，居然暴跌了零点九一美元！
    国际原油价格花了四个月时间才从十七块攀升到二十四快，却在短短一夜间跌了零点九一！
    杰克赵瞬间明白一件事，恐怕这次大自然保护协会提起巨额赔偿带来的影响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中年白人男子，一看见杰克赵走进来, 立刻上前大声道：“伙计, 你最近做的太棒了！”
    杰克赵“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啥意思。
    他老板就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道：“今天一早国际原油价格暴跌，整个华尔街尸横遍野，哀嚎声一片，幸好我们公司有你，大家听到你这几天不推荐别人买进原油期货，纷纷跟风，我们公司的客户才没有损失惨重，赵，你不愧是我们公司王牌证券经纪人，你真厉害！”
    杰克赵被老板说的脸都红了，这哪是他厉害啊，分明是季晟的功劳。
    他真的没想到季晟目光居然犀利到这个地步，居然提前几天能判断出原油价格会迎来暴跌。
    心中正暗暗佩服季晟。
    可杰克赵猛然间又想到了一件事，这次原油价格暴跌是意外事件，像油轮撞上暗礁、大自然保护协会提起巨额赔偿，这两件事根本是不可控的，季晟是如何判断的？
    难道他能通鬼神？
    在外的华人或多或少有些迷信的, 杰克赵也是如此，他平日里最信奉鬼神，如今联想到季晟近乎神乎其技地判断出几天后原油价格暴跌，杰克赵吓得汗毛都竖起了，心说季晟该不会是什么邪魔妖孽之类吧？
    ……
    就在杰克赵公司普天欢庆、华尔街哀鸿遍野之时。
    造成此次原油泄露事件的埃克森公司终于站出来回应，他们表示宣称这一曾经纯净原始的地区大部分已经恢复。
    原油价格也暂时停留在了二十三点七一美元。
    但谎言始终是谎言。
    伴随着大量志愿者涌向瓦尔迪兹，很快这些志愿者们就发现埃克森公司动用了大量金钱安抚小镇居民，雇佣渔民清洗沙滩的油污，想要借此瞒天过海躲避公众视线！
    愤怒的志愿者立刻向漂亮国各大媒体揭露了埃克森的丑恶！
    各大媒体一阵哗然，纷纷公开指责埃克森不作为。
    但这次埃克森公司根本不站出来回应了，甚至更没有像美、加当地政府道歉，使得事态进一步恶化，污染区愈来愈大。
    国际原油价格再次冲到冲击，漂亮国下午两点四十左右，原油价格已经跌破二十二点三美元，来到了二十二点二五！
    美、加当地政府、国家环保组织和漂亮国其他环保组织、新闻界对埃克森公司这种置公众利益不顾的恶劣态度十分气愤，群起而攻之。
    就在当地时间下午五点，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埃克森运动”就此展开，声势浩大到惊动全国。
    国际原油又一次应声下跌，已经跌到二十二美元区间。
    ……
    次日清晨。
    漂亮国最高那位知晓此事之后，也震怒无比，立刻派遣运输部长、环保局高级长官等一系列高级官员组织成了特别工作组，前往阿拉斯加和王子湾附近进行详细的调查。
    事件经过一夜的发酵，国际原油价格已经跌到二十一点五美元，不知道是不是国际原油哪个大公司发力要保住价格砸了大笔资金进去，在特别工作组刚刚成立还未展开行动之时，原油价格又上涨了零点零一。
    但就在二十五日中午十二点零五分，特别工作组对外报道了一个震撼的消息，此次原油已经泄露了八百万加仑！
    八百万加仑的原油泄露，会对海洋造成多么巨大的破坏是个明眼人都知道！
    各大环保组织以大自然保会协会为首，纷纷在媒体上公开抨击埃克森公司和国际石油交易所不作为。
    不止如此，一些所谓的新能源公司也站出来抨击原油行业，他们更是趁机大肆宣传风能、太阳能、潮汐能等新能源好处，想要掠夺原油市场份额。
    原油价格在下午的时候又迎来一次暴跌，一下子降到二十点七美元。
    晚上九点钟左右。
    事故调查初步完成，特别工作组沉重地向各大媒体公布了此次事故的主要原因：造成这起恶性事故的原因是埃克森公司的油轮船长玩忽职守，这位船长痛饮伏特加之后呼呼大睡，掌舵的三副未能及时转弯，致使油轮一头撞上暗礁！
    调查报告一经公布，外界哗然声更加猛烈了。
    埃克森公司万夫所指！
    当晚十二点都没到，原油价格已经跌破二十美元，来到了十九点七六！
    ……
    二十六日。
    国际环保组织、大自然保护协会等多家环保组织对外沉重地公布，根据统计，此次溢油事故发生后，短短两三天时间，便有多大二十五万只海鸟死亡，还有无数漂浮在海洋上的其他鱼类、海生物尸体数量实在巨大，根本无法及时统计。
    触目惊心！
    此次事件当真是触目惊心！
    原油价格受到巨大的影响，一下子跌到了十八点五！
    ……
    二十七日。
    根据王子湾和阿拉斯加两地政府报告宣布，因为埃克森公司救援不及时，原油泄露已经超过一千万加仑！
    大清早，原油价格跌到十七点六美元。
    而此时正在酒店里呼呼大睡的季晟也被电话吵醒了。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声非常的急促。
    季晟迷迷糊糊拿起电话，本能地说了一声，“喂？”
    幸好那头传来的是杰克赵的声音，他近乎癫狂地大喊大叫着，“季先生！神了！你这次真的神了啊！”
    季晟闭着眼睛，“嗯？”
    杰克赵激动道：“今天晚上十二点就是你和保罗购买原油期货合约的交割时间，你猜原油价格已经跌到了多少？”
    季晟打哈欠，“十八？”
    “十七点六！已经跌到十七点六了！”杰克赵异常激动说道：“而且看这趋势，今天晚上之前原油价格还会进一步下跌，这次你们赚大了！”
    卧槽！
    已经跌到十七点六了？
    季晟一下子惊醒了，虽然他早就在现代社会看到了数据，但真实听到之后，还是激动的翻起身，连忙道：“我马上过来。”
    “好的，我们老板说要给你和保罗开一个庆功宴，哈哈，我这次也托你的洪福，保住了公司第一证券经纪人的名号。”杰克赵激动到不行，嘴里还在狠狠夸赞，“季先生你真的牛批，我从事证券期货行业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连意外事故都能算准的神人，真神了！”
    季晟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稍微寒暄了两句，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之后。
    他坐在床边对着电话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是资本主义国家，明明自然环境受到那么巨大的破坏，可那群资本家们关心的只是期货价格。
    不过季晟想着心情也一下子美妙了起来，是啊，不关心期货价格关心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是恒古以来的真理。
    此次原油价格暴跌，虽然现代社会那边最终结果显示最低降到了十六点九九，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合约交割的时候到底会是什么价格。
    希望能够跌到谷底吧！
    这样他的收益更大一些。
    季晟怀着期盼的心情，从床上爬了起来梳洗，他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又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自己既然知晓此次事件会让原油价格跌到谷底，那是不是可以在最低价再抄底买进来？
    而且这次跌到是今年最低的价格，如果自己抄底买进，哪怕做一千倍杠杆都不会有风险啊！
    季晟目光闪烁着，似乎看到了一条迅速让他资产暴增的发大财路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季晟疯狂的四百倍杠杆（求订

    证券公司里。
    季晟刚一走进去，就看见一大帮人拿着彩纸礼花弹、彩喷和欢庆用的那种小喇叭。
    他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
    “嘟”地一声哨响。
    然后那群人把彩纸礼花弹和彩喷都发射，砰地一响，无数彩纸朝着他喷了过来。
    “哈哈，季先生恭喜你！”
    “恭喜大赚了一笔！”
    “整个华尔街都在哭泣，只有我们公司在欢呼！”
    一大帮人围上来。
    公司老板和杰克赵站在最前面，两人一上来就激动地各自拥抱季晟。
    季晟被他们的热情弄得有点不习惯, 不过知道怎么回事，无非是最近国际原油价格本来一直在持续上涨，可自己和保罗却拿出大笔美金做空，这么一来，华尔街各大公司推荐客户购买原油期货都亏惨了，唯独他们公司客户大赚，怎么可能不欢庆下？
    这就是最好的业绩能力证明啊！
    稍微一宣传, 他们公司客户群会迎来暴涨！
    而此次事件全都是因为季晟执意要做空原油, 可以说居功至伟。
    作为挽救了他们公司, 甚至是有可能让他们公司获得巨大利益的功臣季晟，自然要招呼好。
    公司老板马修一把揽住季晟的肩膀，亲热道：“亲爱的季，你真是我公司的福星，明晚我特地为你和保罗两个人召开了一场庆功宴，保罗已经答应参加了，你也一定要来宴会啊！”
    季晟也正想结识下漂亮国的富人，当然没有拒绝，“那就多谢了。”
    “应该我谢谢你。”马修哈哈大笑，“如果不是你，我们公司的客户购买了原油期货，肯定也会赔得血本无归，杰克都已经和我说了。”
    季晟看向旁边杰克赵。
    杰克赵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之前杰克赵心里还对季晟颇有芥蒂，觉得他带偏了自己客户，有可能让保罗损失惨重。
    结果没想到几天过去。
    现实狠狠给了杰克赵一巴掌，告诉他之前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季晟选择做空原油是对的！
    不仅是对的，更是成为整个原油期货交易市场少有硕果仅存的明星！
    以一百万美元二十倍杠杆撬动两千万资金做空原油期货, 哪怕价格就稳定在现在交割合约，季晟也能因此赚将近八百万美元啊，更何况看目前的趋势，在合约交割之前，原油价格还有可能进一步下跌！
    赚八百万美元是必然的！
    马修和杰克赵拥簇着季晟进了老板办公室里。
    一进去马修就推着季晟坐在他的老板椅上，然后自己端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笑眯眯说道：“季先生，今晚合约交割之后，你应该能赚八百万美元，当然，你要缴纳一定的手续费和我公司的佣金，但最终算下来对于八百万美元巨款来说也没多少，只是交易所那边会多点。”
    季晟笑眯眯道：“我知道了。”
    杰克赵趁机给他端来了咖啡。
    季晟说了一声谢谢。
    马修又朝着他看去，“既然季先生你这次狠赚了一笔，有没有兴趣继续买期货？我可以跟你保证，这次经纪人费用可以给我公司最低价。”
    像马修的公司收取万分之五佣金，杰克赵可以拿到这万分之五的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季晟这次本金拿出一百万美元, 马修的公司会收取五百美金，到杰克赵口袋里只剩下一百五十美元。
    从表面上看好像赚的不多，但这种证券公司客户群庞大, 还从事别的投资，实际上利润很大。
    尤其像季晟这种优质客户，已经不是赚取多少钱衡量的，而是会给他们公司增添明星光环，马修和杰克赵当然要把他伺候得好好的。
    说起此事，季晟砸了咂嘴道：“我还真想再投资一笔。”
    马修眼前一亮，“你准备怎么投资？要不要让杰克给你推荐一下？”
    季晟眨了眨眼睛，“杰克之前已经推荐我了。”
    杰克赵有些迷糊道：“我推荐你了？”
    他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季晟这才说道“对，我准备做空合约交割以后，等到原油期货价格下跌到一定地步，大量抄底买进。”
    杰克赵吓了一跳，“现在原油价格跌到这个地步，你还要大量抄底买进？”
    马修也愣了一下，冷汗淋漓道：“不太好吧？”
    季晟笑眯眯没说话。
    杰克赵猛然醒悟过来，立刻对着马修说道：“老板，季先生既然敢抄底，想来是有把握，之前我们不是也看好原油期货价格一路上涨，结果季先生却执意做空，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马修还是有点担心，“可现在环卫组织、各大自然保护协会和媒体都在抨击原油期货，如果这时候买进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个人虽然也觉得有点冒险，但是季先生不是一般人，我们应该相信他眼光。”
    杰克赵主动替季晟辩解！
    要知道杰克赵之前可是替季晟担心了好久，还颇为埋怨带偏保罗，可是现在，见识到季晟在原油期货交易市场大发神威，他不仅没有半点埋怨，甚至哪怕在心里不太相信原油价格会在短时间内触底反弹，但依旧选择相信季晟！
    态度变化不可谓不大！
    马修一想也是，便朝着季晟看去，“季先生，你准备在什么价格超低买进？”
    季晟胡扯道：“我个人觉得原油大量泄露，本身应该会让原油价格上涨，只是因为这次自然环境保护组织、美、加当地政府和媒体抨击，以及埃克森公司的不作为，才导致原油价格骤然暴跌，事件影响只要稍微减弱，原油价格又会上涨的。”
    马修和杰克赵虚心听。
    季晟一点都没有客户的觉悟，靠在老板椅上瞧着桌子，“所以我估猜原油价格应该在十七美元左右见底，那我就定在十六点九九美元抄底。”
    “可以，这次买进多少？”马修问了句。
    季晟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买进五百万。”
    “嗯，五百万保险点。”马修点了点头，“就算价格不上涨，也不会亏。”
    杰克赵点头赞同。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季晟语出惊人道：“我的意思是以五百万美元为杠杆大量买进。”
    “啊？”
    “五百万美元为杠杆？”
    马修和杰克赵有点傻了，因为期货本身自带杠杆，五百万美元差不多能撬动五千万美元的资金期货了，季晟还要在这基础上加倍？
    马修吓得一哆嗦，“你要多少倍杠杆？”
    季晟道：“你们公司最高能给原油期货多少倍杠杆？”
    马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如实说道：“四百倍。”
    季晟淡淡道：“那就在十六点九九的时候给我买进五百万美元四百倍杠杆的原油期货吧。”
    马修：“……”
    杰克赵：“……”
    五百万美元四百倍杠杆什么概念？那就是二十亿美元资金！
    但同样的风险也是四百倍，比如季晟要求买进的价格是十六点九九美元，如果再下跌零点零一就要亏进去一百一十七万，也就是说，原油价格只要下跌超过零点零五，季晟这五百万就没了。
    况且期货交易一般损失达到保证金的百分之七十就要斩仓，即原油价格在十六点九九美元的基础下，再下跌零点零三，季晟就要被斩仓。
    这谁顶得住啊！
    零点零三代表着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季晟就要赔得血本无归了啊！
    这个道理季晟不懂吗？
    他当然懂！
    那为什么还这么坚决？
    因为按照他从现代社会得到的数据，一九八九年原油期货的最低价格就是十六点九九美元，既然是十六点九九美元买进，怎么可能还会继续下跌呢？
    只有涨得可能，不会跌！
    这一次买进原油期货的安全程度，比他之前做空原油期货更安全。
    要不是考虑到手头上要留些资金开公司以及拍卖，他都恨不得把手里的钱全部用来买进了。
    马修还要劝一下季晟。
    但杰克赵却果然道：“老板，相信季先生！”
    季晟微笑着说道：“如果你们想赚钱，也可以和我一起抄底买一些，如果长期持有到年底，应该能赚更多的钱。”
    杰克赵为了表示对季晟的支持，又或者他确实也被季晟鬼神莫测的预判能力给折服了，果断道：“那我也跟个几万美元。”
    马修苦笑不跌，心说你还专业证券经纪人呢，现在反过来跟着客户去买原油期货，到底谁才是专业的啊？
    “既然季先生这么有信心，那我舍命陪君子，也买进个几十万吧。”马修同样表示了支持。
    季晟打了个指响，“回头赚钱了记得请我吃饭。”
    马修哈哈大笑道：“如果赚钱了肯定是大赚，到时候别说吃饭，我送你一辆最新款的法拉利！”
    季晟笑道：“那说好了，一言为定。”
    杰克赵趁机问道：“这次你还是做短期？”
    问到这个问题季晟犹豫了一下，他倒是想做长期，最好是能在十二月再卖出去，因为他没有查到太详细的原油价格变动，只知道十六点九九见底了，然后又回涨到了二十多块，接下来就是来年的几个数据，最高价四十多美元一桶，最低价十五点四三。
    如果他能持有到年底，光是五百万四百倍杠杆撬动的二十亿资金，让他赚取个一亿美金都有可能。
    当然，期货市场一般最长线为四个月左右，如果不参与交割，合约到了交割月必须平仓或者移仓。
    可哪怕是四个月，如果能持有那么长时间，赚的利润肯定也丰厚到吓人。
    但季晟想了想还是决定做短期，因为他接下来公司一卖就会北上去熊国，到时候会动用到大量的资金，熊国正值内乱，罐头方便面都能换飞机，利润可比股市期货更为的暴利。
    “做个短期吧，我这次在漂亮国应该还会逗留十几天，那你们就给我做个十五天的中短线。”季晟道。
    十五天应该够原油期货价格触底反弹不少吧？
    季晟终于明白掌握历史大势能让自己赚多少钱了，这还是一次期货交易，他就能赚八百万，还是美元，接下来再进行一次期货交易，赚的钱应该比这次更加多。
    不得不说掌握历史大势的优势实在太大了啊！
    这次漂亮国行来对了！
    季晟非常期待等原油期货降到十六点九九美元大量买进，十五天之后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惊喜，能赚多少的美元！

 第一百五十章 会行走的美刀（求订阅，求月票

    当地时间夜里十二点整，期货合约交割。
    为了等待原油期货最终价格，马修和杰克赵公司的人几乎都没有回去休息，全都侯在那边。
    这不是他们公司赚钱不赚钱的问题，而是只要季晟和保罗的两单成功交割，明天整个华尔街都将响着他们公司的名号！
    自然，马修和杰克赵等人对这件事无比重视。
    反倒是季晟早早回酒店休息了, 最近他为了申请注册公司花费了很多脑细胞和精力在内，虽然杰克赵帮他找了商业律师协助申办公司，但很多事情都需要季晟亲力亲为。
    比如漂亮国注册公司需要准备的文件主要有公司成立大纲、公司章程细则，然后递交给当地州政府。
    其中公司名称要准备三个，一个是最为满意的，两个备选的名字。
    嗯，其实他也就忙这些，其他都是律师在忙活。
    只不过想这些东西太费精力和脑细胞了啊, 季晟虽然在这个时空不会劳累，可本能地还是觉得有种精疲力尽感觉。
    第二天，大清早上。
    季晟在酒店里悠悠醒来，好好梳洗了一下，然后又去酒店楼下买了杯咖啡，嘟囔道：“昨儿个期货价格暴跌都打电话给我，怎么合约交割了反而没声音了？”
    他感觉有些奇怪。
    季晟决定去马修的公司看看。
    忽然，当他路过一个报刊亭的时候，一张报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张《华尔街日报》。
    华尔街日报没什么，有什么的是头版有他照片！
    季晟仔细看了一眼，这张报纸上的自己刚从马修公司出来，角度上拍摄的是他正侧面，正好能展露出全貌，又略带侧方向的面目突出，使得他看上去很俊朗。
    咦？
    华尔街日报头版头条居然是自己的照片？
    季晟觉得一阵惊奇，别看当前年代《华尔街日报》发行量超过两百万份，好像发行数目巨大, 实际上这份报纸的主要读者都是企业界和金融界中高层管理人员以及个人拥有有价证券总额在六十万美元以上的投资者，订户平均家庭收入超过十万美元。
    可以这么说, 能够登上《华尔街日报》的人士，都是漂亮国金融圈顶尖大佬，比如巴菲特之类。
    “来份《华尔街日报》”季晟走过去说道。
    报刊亭老板是个四十多岁非常肥胖的白人大妈，“九十九美分。”
    漂亮国货币一美元纸币是最小面额，一美元以下用硬币，分别为二十五、十、五和一美分。
    季晟递了一美元过去，随手拿起《华尔街日报》看了起来。
    只见标题上写着《东方银狮撕破原油夜幕，唯一黎明》。
    内容：据艾瑞克森公司宣称，此次原油价格暴跌，期货市场一片哀嚎，而他们公司的客户季成为此次原油期货暴跌行情下少有的盈利者，据该公司人员透露，此前这头东方银狮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期货，截止二十七日下午五点，盈利已经超八百万……
    文章倒是朴实无华。
    但关键是季晟上了头版头条啊，在对于一名金融界沉浮的人士可以说是至高荣誉。
    很可惜季晟并不是金融界人士，他对登上《华尔街日报》头版头条也没有什么太过值得兴奋的地方，兴许这和国人闷声发大财的理念有一系列关系。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季晟不太喜欢暴露在公众视线当中，不过这次上了《华尔街日报》就上了吧，也算是自己在漂亮国金融圈首次亮相。
    “咦？”报刊亭大妈老板惊奇地看着报纸上, “你是报纸上那人？”
    季晟微笑点头，然后夹着报纸朝华尔街走去。
    ……
    来到艾瑞克森公司。
    刚走到门口呢，季晟就听到里面电话铃声疯狂响着，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投资者正在和各个证券经纪人交流着。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季先生来了”。
    然后正在忙碌的证券经纪人和客户们刷地看来，紧接着，这群人疯狂了！
    “季先生你好。”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季先生，接下来你看好哪只股票或者期货？”
    “季先生……”
    一大群人就像是见到了好莱坞巨星一样，将季晟团团围住，眼神之中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仿佛此刻的季晟不是一个人，而是会行走的美刀。
    季晟内心大呼受不了，表面上还装作很从容，微笑着胡扯了几句。
    幸好马修和杰克赵救驾及时，在劝说了几句客户之后，把季晟迎进了马修的老板办公室里面。
    办公室里。
    马修一脸眉飞色舞，“季，这次真的多亏了你，我公司客户迎来了一次暴涨。”
    杰克赵也笑吟吟道：“老板甚至还接到了几个身价过亿的大客户。”
    季晟面露笑容道：“恭喜。”
    马修实在太兴奋了，和杰克赵两个人各种吹捧着季晟这个人。
    吹捧了大概一小会儿。
    马修这才进入正题，“季，猜猜你这次赚了多少钱？”
    季晟喝着杰克赵给自己泡的咖啡，咂咂嘴道：“我还没来得及看交割时候价格，不过应该不低于八百万吧？”
    “哈哈，昨晚交割的时候原油价格为十七点二，你赚了足足八百六十万，八百六十万啊！”
    马修一脸振奋道。
    杰克赵也难掩兴奋，“尤其这次你的单子还是我做的，让我在华尔街扬了一次名，好多猎头公司都找上门了。”说着，他看向马修开玩笑，“老板，你是不是该给我加薪了？不然有的是公司高薪聘请我哦。”
    股票经纪人有一定的底薪，但绝大多数收入都靠提成，杰克赵说的加薪很明显是开玩笑。
    马修也是个有趣人，假装一脸害怕道：“杰克，你可千万别离我而去，没有你我的公司怎么办？”
    季晟被这两人逗笑了。
    同时，他的内心也兴奋一片，八百六十万美元啊，哪怕扣除一系列费用，最起码也能剩下八百五十万美元。
    按照现在美元对软妹纸币的汇率，八百五十万美元足足能兑换三千两百万元！
    季晟此前在魔都股市上拼死拼活各种运作，最后也才赚了两千多万，而这次，他基本上什么都没做，只是把资金划到了艾瑞克森公司账户当中，然后让杰克赵帮忙去操作，就收获八百五十万美元！
    季晟在八十年代时空的身价，居然超过了现代社会那边，这让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明明八十年代时空的钱更加值钱一些，自己在这边也在奋斗当中，而现代社会那边有八十年代时空做后盾，照理说赚钱应该更加的容易，但结果却反了过来。
    季晟知道，这只能说明一点，掌握历史大势的优势，有时候甚至比有整个时空做后盾更为厉害。
    一想到赚了八百大几十万美元，他心中就止不住的兴奋。
    “接下来再花五百万美元最高杠杆倍数大量买进原油期货吗？”马修询问道。
    季晟嗯道：“留五百万美元在你们公司的账户当中，剩下三百多万美元还是汇到我账户里。”
    马修道：“好的，不过现在原油期货价格暂时稳定在十七点二，看样子今天很难掉下去，等明后天看看会不会掉到十六点九九，一旦掉到，我立刻亲自给你操作。”
    季晟道：“那就谢谢你了。”
    杰克赵关心道：“季先生，赚了这么多钱，你准备在漂亮国添加一些资产吗？”
    季晟还以为他在说自己申请办公司的事情，“哦，公司写字楼租了一个不太大的办公室，因为我不一定长时间能逗留在漂亮国，国内那边还有点产业，所以等律师那边帮忙把公司注册完毕，应该会稍微招几个人，保持日常运作。”
    杰克赵哭笑不得道：“不是注册公司的事，我是问你准不准备在漂亮国买房子之类的。”
    季晟心中一动，虽然漂亮国的房产不如国内升值空间那么巨大，但像曼哈顿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果能购置房产，未来升值空间确实很大。
    这不是最主要的。
    既然在漂亮国开了公司，如果能成功申请到绿卡，季晟知道自己以后会连续奔波于两国间，不可能每次都住酒店吧？
    购置个房产是不错的选择。
    但季晟这人本着一个原则，要么不买，要买就买好的房产，他在稍加思索过后道：“等这次买进原油期货交割以后再考虑买吧。”
    “也好，你要什么样的房产可以提前跟我说，我有些客户从事房产行业，可以帮你打听。”杰克赵主动说了一句。
    季晟道：“应该要个独栋别墅吧，最好在曼哈顿这边。”
    漂亮国这边房子没有每平米的说法，不过折算下来，如今曼哈顿一平米房价大概在六千多美元样子。
    一套五百平以上的独栋别墅售价在三百多万美元，凭季晟目前的财力完全买得起。
    当然，他也可以买套便宜点的公寓，只是富人就该有富人的觉悟，如果赚钱不是为了享受，那是为什么？
    季晟当然要买好的。
    唔，这次赚了八百多万美元，就是不知道买进原油期货能赚多少了。
    季晟心里想着买豪宅的同时，脑海中又不由自主浮现出了詹妮弗.安妮斯顿那张美丽脸庞，他琢磨着这两天是不是找机会约安妮斯顿出来。
    他之前早就拿到了电话号码，只是因为比较忙，和受到漂亮国情景喜剧一系列的影响，觉得立刻拿到女生号码约出来不太好，所以才没立刻打电话约安妮斯顿。
    不过这都过去一个礼拜了，应该可以约了吧？
    季晟决定明晚参加完马修给自己开的庆功宴之后就去约安妮斯顿，他对明天的庆功宴很期待，希望能够借此多结识一点漂亮国的富人，以后对事业帮助大些。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未来世界首富（求订阅，求月

    入夜。
    天空中繁星点点。
    季晟正在和国内那般通电话。
    “老南，最近公司怎么样？”
    “秦公子那边出了一点招，我暂时应对下来了。”
    “嗯，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打我酒店电话。”
    “好的，老季你在漂亮国那边怎么样？”
    “呵呵，你亲戚帮我赚了一点钱。”
    “我就说我亲戚很有本事吧，你听他的准没错。”
    季晟又和季爱国、季庆柳志等人稍微说了一会, 大家都很想他，他也挺想大家。
    挂断点话。
    漂亮国酒店里打国际长途价格是十分昂贵的，并不包含在酒店住宿费用上，要另外价钱，就拿他刚才打了几分钟来说，相当于住一天的房费。
    要是以前季晟肯定也舍不得，但谁让他刚刚在期货市场豪赚了一笔。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不多时，马修和他的司机开着车来接他了。
    是一辆劳斯莱斯，当然，八十年代末生产的劳斯莱斯各方面都没办法和季晟那辆幻影相提并论。
    季晟和马修坐在后边。
    司机把隔音板放下。
    车子刚刚启动，马修就递过来两个盒子，笑着说道：“送给你的。”
    季晟还没拆开，“什么？”
    “手提电话和bp机。”马修解释了一句，“你在漂亮国这边没有移动电话不方便，我和杰克找你都找不到。”
    季晟也没有拒绝，拆开盒子看了一下，这是一款摩托罗拉当前最新款的手机，并不是大哥大，而是体积缩小到能一只手操作的micro-tac，还是翻盖的那种。
    他之前闲逛漂亮国商店的时候就看到过这款最新的手机，售价高达两千五百美元。
    季晟没有拒绝，“马修, 多谢你。”
    “呵呵，以后你公司开起来了, 咱们一定要多多业务往来啊。”马修笑呵呵地说道。
    季晟道：“一定。”
    随后他又把bp机给拆开了, 也是摩托罗拉的。
    像漂亮国的手机和bp机都是按月收费的，马修帮季晟这款电话申请好了号码，接下来只要季晟每个月交费就行。
    马修又说道：“这款手提电话有个新奇的功能哦。”
    季晟假装很感兴趣道：“什么功能？”
    “电话簿。”马修怂恿他道：“你快打开试试看，把我的号码存进去。”
    季晟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还真是有个电话簿功能，他不由暗暗称赞漂亮国现在科技发达，国内还在用大哥大的时候，漂亮国已经真正意义上用上手机了，而且电话簿功能确实很方便，他不用每次都拿小本子记录别人号码。
    稍微尝试了一下，他很快就上手了，惹得旁边的马修一阵惊奇，毕竟手机这玩意现在很多人拿到手都不一定会用。
    但季晟智能机都用过无数只了，怎么可能会把这种原始简陋的手机放眼里？
    ……
    车子缓缓驶入曼哈顿一条巷子深处，开进了一间豪华的独栋别墅里面。
    季晟看了一眼，虽然现在是八十年代末，但马修的私人别墅一点都不比现代社会的别墅差多少，至少从外面看相差不是太大。
    进了里面。
    除了艾瑞克森一百来号员工之外，还有一两百名陌生面孔, 不出意外, 这些都是艾瑞克森公司的客户。
    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服务生托着盘子在给大家送酒, 在别墅中间位置放了一张长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季晟一进到里面就有一种感觉，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权贵、财富、门第纵放熠光，觥筹交错，钟鸣鼎食，烟雾环绕，莺歌燕舞，极尽奢华。
    两人肩并肩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时能够收到各种热切的招呼。
    “季先生你好。”
    “马修，好久不见。”
    “季先生听说你在期货上有很高的造诣，待会可要指点指点我。”
    一大群季晟以前只有在电视机上才能看过的社会名流和名媛们纷纷跟自己和马修问好。
    季晟跟马修两人微笑着一一回应，然后来到了最里面。
    他仔细观察着这灯红酒绿的宴会，楼上楼下大概有两三百号人，大多数都是手持酒杯窃窃私语，半点喧哗都没有，显得非常有素质。
    素质虽然和钱没有关系，但有钱以后，人自然而然会变得有素质。
    独立小房间里，这里只有七八个人。
    但是季晟却惊愕地看到了一个熟人，比尔盖茨！
    要知道如今的比尔盖茨虽然还不是世界首富，但早在八六年就成为了pc产业当中第一位亿万富豪，在行业内名声大噪。
    季晟愣了一下，“盖茨先生也是贵公司的客户吗？”
    马修笑道：“他并不是我公司的客户，反倒是我们公司是他的客户，正好这次他在纽约，我就把他一起邀请了过来。”
    季晟恍然大悟，证券公司用到的电脑很多，成为微软的客户不稀奇。
    随后，马修介绍季晟给众人认识，也把众人介绍给了季晟认识。
    比尔盖茨就不用说了。
    比如那位四十来岁秃顶瘦高个白人男子，叫做约翰，是花旗银行的高管。
    另外一位叫做佩雷斯的三十多岁白人男子则是一家大型化工厂的老板，身价据说也破亿美元了。
    还有几位都是商界精英，要么是身价好几千万美元的钢铁厂股东，要么是机械工厂的老板，还有个叫做摩尔的四十来岁白人女士，据说是一家代工厂的大股东，身价比之佩雷斯一点都不差。
    这些都不是普通人。
    季晟和他们一一认识。
    末了，他和佩雷斯聊上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佩雷斯笑眯眯道：“季，听说你在期货市场大发神威，能不能推荐我买点期货？”
    季晟看了一眼正在和摩尔女士聊天的比尔盖茨，然后回过神来，同样抱以笑容道：“我个人比较看好原油期货触底反弹，如果佩雷斯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尝试买进一点原油期货。”
    佩雷斯讶然道：“原油期货最近跌得这么惨还要买进？”
    季晟和他半开玩笑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原油期货触底反弹，你输我一美元。”
    “哈哈，好。”佩雷斯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你是华夏人吗？”
    “对的。”季晟说起自己国籍非常自豪道：“我是堂堂正正的华夏人。”
    佩雷斯眨眼道：“听说你们华夏那边人工、物价都很便宜？”
    如今漂亮国最低时薪是三点三五美元，折算下来最低时薪比国内工人一天的工资都要高很多。
    季晟抿了一口红酒，道：“华夏那边工人的工资月薪才软妹纸币一百元左右，折算成美元大概是二十六七样子。”
    佩雷斯听得眼睛都放光了，“你说如果我在华夏开一家化工厂，是不是每年能节省很多的人工费用？”
    季晟被他说的心中一动，如今国内化工业还不怎么发达，如果自己能够给国内拉点外资去投资的话，一定会受到当地重视，到时候自己做什么事也能受到政策上的倾斜。
    “那是自然，有没有兴趣去华夏投资个化工厂玩玩？”季晟主动邀请道。
    正说着呢，摩尔女士和比尔盖茨走了过来。
    “两位在聊什么呢？”
    “季，往那边坐一点，给我腾个位置，我想和你聊聊期货，我最近在股市上输惨了。”
    两人也坐了下来，比尔盖茨在季晟的旁边。
    佩雷斯主动说道：“我和季在聊华夏那边廉价的劳动力呢。”
    一听到廉价劳动力几个字，摩尔女士也眼睛放光了，“多廉价？”
    比尔盖茨好奇地看过来。
    佩雷斯道：“季和我说华夏那边工人的月薪不超过三十美元。”
    “我的上帝啊，这么便宜？”摩尔女士大吃一惊。
    比尔盖茨也怔了一下，“月薪三十美元都不到？那工人们怎么够生活的？”
    季晟稍微解释了一下华夏物价。
    众人听完之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当前年代华夏物价到底有多么的便宜。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聊得声音有点大，其他几人听到华夏物价和人工费用那么便宜以后，全都围到了沙发边上。
    “真像你说的那么便宜？”
    “如果我去开个钢铁厂，每年能省多少钱啊？”
    “在漂亮国请一个工人，去华夏可以请几十个了。”
    一群资本家们心动不已。
    季晟也趁热打铁邀请他们去华夏考察一下，要是觉得还行就稍微投资点。
    还别说，真有两三个人答应了下来，分别是佩雷斯、摩尔女士和钢铁厂股东怀特。
    他们甚至还和季晟约好了时间，表示在季晟回国后争取一个月内派考察团过去。
    季晟也乐得为祖国做贡献，表示到时候愿意好好招待这些人的考察团。
    末了，他拿着马修给自己的手机，和这些富豪们一一互换了联系方式。
    尤其是比尔盖茨。
    季晟没想到自己能跟未来世界首富搭上关系。
    宴会进行到快结束的时候，其中一名花旗银行的高管约翰在听到季晟在申请漂亮国绿卡，更是表示愿意帮他跟移民管理局那边打个招呼，甚至一般人要花几万美元给移民管理局都能免了。
    季晟连连感谢约翰，他怎么都没想到刚刚结实这群漂亮国社会名流，就立刻替自己解决一个麻烦。
    不得不说人脉这玩意实在太重要了啊。
    今晚，他收获了不少人脉，甚至连比尔盖茨都结识了，季晟知道未来一定派上用场。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绿卡（求订阅，求月票）

    早上的时候。
    刚睡醒的季晟琢磨着约詹妮弗.安妮斯顿出来，考虑到对方在餐厅工作，有可能会上晚班，他特地上午打电话过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妇女声音，说话带着一些漂亮国南部的口音, 鼻音很重，有点像感冒的人，“嗨，我是黛比.加西亚，请问你是谁？”
    季晟自报家门道：“加西亚女士你好，我叫做晟.季，想找你的房客詹妮弗.安妮斯顿。”
    “好的, 请稍等。”
    电话咔嚓一声, 好像被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季晟就听到一个惊天大嗓门：“詹妮弗，你的电话！”
    这声音响亮极了，哪怕没有对着话筒，季晟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汗了一下，心说安妮斯顿的房东可真够猛的。
    大概过了半分钟，那头有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加西亚夫人，是谁找我？”
    “他说叫晟.季。”
    紧接着电话就被拿起，安妮斯顿酥酥的嗓音传来，“哈喽，我是詹妮弗.安妮斯顿，请问季先生你是哪位？”
    上次忘记和她说名字了。
    季晟主动解释道：“安妮斯顿小姐，上个礼拜我在你们餐厅用餐要了你的号码，还记得吗？”
    “上个礼拜？”安妮斯顿似乎有些迷糊。
    季晟道：“当时我们两个华夏人一起用餐。”
    “噢，是你呀。”安妮斯顿立刻回忆了起来，半开玩笑说了一句，“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季晟眨眼道：“我听人说你们漂亮国女孩给了号码以后不要立刻打, 不然会感觉很突兀，显得我意图很明显。”
    “咯咯。”安妮斯顿笑了起来，“一般是这样，但也就隔一两天，哪有像你这样隔一星期，如果不是我对你印象特别深刻，或许别的女孩早就忘记一星期前给号码的人了，到时你有什么意图都没有用了哦。”
    季晟没想到外国女孩这么奔放，他也被逗乐了，“正好生怕你忘记，我趁着这会打电话把意图都表露出来，安妮斯顿小姐，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来个约会。”
    约会在漂亮国有两个不同的表达，hang-out-date和date，用来表示不同程度的关系。前者是比较随意的关系，可能只是同班同学，也可能只是刚刚认识关系，双方还不熟悉只是眼缘比较好。
    但如果你和女孩子的是正经约会，一定要用date表达, 程度比hang-out要深。
    季晟用的date表示，这样能直接说明意图，还能大概率排除对方有没有男朋友。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点紧张，生怕安妮斯顿会拒绝。
    因为国人约女孩子比较含蓄，基本上感情到位了就水到渠成了，但漂亮国女孩较为开放，如果你跟她说hang-out，说不定就会被对方认为“我跟你比较聊得来，但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也许詹妮弗.安妮斯顿正好没男朋友，也可能是对季晟感官不错，答应道：“好的，几点？在哪见？”
    季晟道：“你住在哪边？我下午五点过来接你吧。”
    安妮斯顿愣了一下，笑着说了一句，“是不是太早了？”
    季晟以为她说的是时间太早了，压根没有意识到他虽然提的是date，实际上第一次约会还处于hang-out阶段，这个阶段一般女孩是不用男孩去接的，两人约会费用也是aa制，他理解错了，转而说道：“下午五点嫌早的话，那我六点来接你？”
    安妮斯顿或许知道季晟不是漂亮国人，体谅道：“五点吧。”
    随后她把地址告诉了季晟。
    季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约到了安妮斯顿，心中不由有些兴奋，这可是詹妮弗.安妮斯顿，现代社会那边他眼馋了好久对方年轻时候的神颜值，今天居然有机会成功约出来，他怎么可能不兴奋啊？
    刚挂断电话。
    手机立刻响了起来。
    季晟还以为安妮斯顿临时改变主意打电话来了，可转念一想，自己貌似没把手机号码告诉她，估计是别人。
    接通。
    对面传来一个比较熟悉的爽朗笑声，“哈哈，是季吗？”
    “约翰先生？”季晟试探地回问了一句。
    那边确认道：“是我。”
    原来真是昨晚在马修宴会上见过面的花旗银行高管。
    季晟立刻道：“约翰先生上午好，这么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帮你和移民管理局那边打了个招呼，说你是我的重要客户，那边让你今天上午就去面试。”约翰先生说明来意。
    花旗银行在漂亮国影响力可是非常大的，别看它表面上好像只是一个商业银行，实际上其资本涉及军火、石油、化工、贸易等各大行业，约翰作为花旗银行总部的高级副总裁，自然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其他事情不好说，但如果他表示季晟是重要客户，想让移民管理局那边弄张绿卡还是比较简单的。
    季晟连忙道：“谢谢约翰先生，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约翰先生道：“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明天能来一趟我公司吗？”
    季晟还不知道什么事，不过对方暂时没说，他也不好主动开口问，便道：“行，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吧。”约翰定好了时间。
    季晟答应下来，“明天下午见。”
    本来面试还要一个星期左右，结果没想到约翰先生打了个招呼，面试提前了，不得不说资本主义国家资本的力量实在太强了。
    再次挂断电话。
    季晟刚想披件外套去移民管理局绿卡面试，手机又一次响了。
    他心说今天找我的人还挺多啊。
    接通。
    “是季先生吗？我是wachtell-lipton-rosen;amp;katz律师事务所的德里克.布朗。”那头传来一个三十来岁男子的声音。
    季晟一听是帮自己申办公司的律师，大概猜到公司批文下来了，便道：“布朗先生你好，是公司注册审核通过了吗？”
    “是的，文件你是过来我公司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布朗问道。
    季晟道：“我上午要去移民管理局绿卡面试，要不下午去你那边拿？”
    “你要申办绿卡？”布朗很负责任道：“那我给你把文件送到移民管理局门口吧，你待会带着注册好的公司文件给面试官看，更有利于获取到绿卡。”
    季晟忙道：“谢谢。”
    ……
    移民管理局门口。
    季晟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矮胖的白人男子侯在门口，正是自己请的律师布朗，别看这人其貌不扬，实际上在律师行业非常地有名，特别是税务、企业、重组、财务和诉讼等方面，更是一等一的高手。
    “谢谢你布朗先生。”季晟走过去接过文件。
    布朗微笑着说道：“季先生刚刚组建了公司，法务、财务等方面需不需要人帮忙？我公司可以提供一系列的服务，甚至还可以找猎头帮你网络人才。”
    季晟正缺这方面的人才，听到布朗公司能提供这方面服务，立刻表示道：“下午我去你们公司一下，如果谈的比较顺利，直接签约也可以。”
    “好的，那我恭候你大驾。”
    布朗说完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季晟带着银行户头、公司水电费单据、照片、出生证明以及布朗刚刚送过来的公司注册书等文件进了移民管理局里面。
    在大厅等了十几分钟，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季晟走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里面坐着一个白人女移民官，大概三十岁。
    季晟能看得出她叫自己名字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看，估计是在打量吧。
    “请坐。”女移民官伸手指着前面的椅子道。
    季晟坐下，“谢谢。”
    女移民官道：“你是季晟先生吧？”
    季晟道：“是的。”
    女移民官这才道：“麻烦季先生站起来举起右手跟着我宣誓，保证你提供的材料都属实。”
    季晟跟着照做，不是拿国籍那种宣誓，只是宣誓保证提供材料属实，大概意思就是什么我向上帝保证之类的。
    宣誓完之后，他坐下来。
    女移民官这才开始面试提问，“你是怎么来的漂亮国？”
    季晟道：“在华夏的漂亮国领事馆签证后坐飞机来的。”
    女移民官继续问，“有过婚姻史吗？”
    季晟道：“没有。”
    “有孩子吗？”女移民官又问。
    这个问题在国人看来比较可笑，因为没结婚哪来的孩子，但国外有很多未婚先孕的事迹，移民官肯定要问清楚。
    季晟摇头，“没有。”
    “父母跟你一起来了吗？”
    “我在这个世界没有父母。”
    听到他在这个世界没有父母，女移民官先是诧异了一下，仔细询问了好久。
    季晟也把自己在魔都那边虚构的身份重新说了一遍。
    听完季晟的“悲惨身世”之后女移民官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道：“你申请绿卡的原因填写的是投资，请问你投资什么行业？”
    季晟把布朗律师给自己的公司注册书等文件拿给女移民官看了一下。
    对方看完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随即便把材料换给了他，随后又问了季晟“有没有犯罪记录”、“有没有参加任何组织”等问题。
    季晟一律回答没有。
    最后，女移民官又问道：“你好像还没有自己的住房？”
    这里问的住房是指租房或者购置的房产，并不是特指购置的房产，毕竟很多漂亮国人一辈子可能都不会买房，这里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漂亮国买了房子以后，除了贷款以外，每年还会多出一部分的固定开销，例如房产税。
    季晟实话实说道：“暂时住在酒店里，准备绿卡下来购置一套三四百万美元的独栋别墅，我已经让艾瑞克森公司的杰克赵找他从事房产行业的客户咨询。”
    然后女移民官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季晟的护照上盖了一个章，随即抬起头说道：“你大概三个月能拿到绿卡，但那是谎言，实际上三个星期就会邮寄到你公司。”
    季晟听得直发蒙，不敢相信这么快，但也没忘记幽默一把，“这样的谎言我喜欢，多说点。”
    女移民官哈哈大笑。
    季晟起身和对方告辞，他心里大概有点数了，其实在面试之前移民管理局这边根本背景情况已经知道该不该给绿卡，再加上约翰打了招呼，所以他今天来面试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不管怎么样，绿卡面试通过了，以后季晟往返华夏和漂亮国之间不用再去领事馆办签证了。
    有了绿卡之后，季晟虽然依旧没有漂亮国国籍，也不具备漂亮国公民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但其他方面基本和漂亮国境内公民享有一样的待遇。
    比如每位家庭成员任何时候都可以自由进出漂亮国，并居住在漂亮国，另外可享受就读公立学校、医疗保障、社会生活保障等社会福利。
    这对于季晟是件好事，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公司有了！
    绿卡有了！
    季晟的心情无比美妙。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五次约会才说的话（求订阅

    下午的时候。
    季晟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在谈好价格之后，跟对方签了一年的法律顾问合约。
    这份合约包括律师事务所会派遣常驻律师、财务顾问、帮忙合理避税以及发生诉讼享受一定的优惠减免。
    随后季晟就带着布朗团队里的两名律师、一名该公司派遣的财务顾问去了公司里。
    这两名律师分别叫做怀特和修斯，只负责日常法务问题，相当于他的员工，如果遇到重大事情，季晟还需要额外支付其他费用让事务所的大佬律师出面。
    财务顾问不是常驻的, 即平时不在公司里，有事了只需要打个电话就会过来，但哪怕一年到头不喊人过来，季晟还是要每个月支付一定的费用。
    季晟租的写字楼不在华尔街，那边租金太贵了，但距离华尔街也不是太远。
    站在大概五百平的办公区域。
    季晟指着比较靠外面的办公室对着两位律师道：“以后那边就是你俩的办公室, 对了, 我想花十万美元投资一家华夏的企业, 我们只拿股权，不干涉这家企业的内部运转，你们帮我把条款做出来吧。”
    “好的老板。”
    “明天中午前给你。”
    怀特和修斯应声。
    季晟又看向财务顾问，“琼斯女士，正好我这有个风投方案，你也帮忙一起做了吧？“
    “好的季先生。”琼斯女士问道：“除了十万美元投资之外，你还许诺过对方什么？”
    季晟道：“我和对方说过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其他就是刚才说的那些。”
    “我会尽快拿出方案的。”琼斯女士道。
    布朗陪同在一旁，“季先生，猎头公司那边已经把你询问过了，他们表示这几天就帮着把你公司的员工招来，到时你可能要亲自主持一次面试。”
    季晟嗯道：“好，谢谢了。”
    布朗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没事……”季晟想到今晚要去约会，没个车不太方便，“能帮我尽快包一天车吗？”
    “带司机还是不带司机那种？车子要多好？”布朗询问的很详细，季晟在他们律师事务所一年砸了几十万美刀，布朗肯定要把人伺候好。
    别看季晟在当前年代花几十万美刀在律师事务所好像很浪费，实际上只要公司正常运营起来，律师事务所那边每年帮他合理避税有可能都不止节省几十万美刀。
    季晟道：“我还没有驾照, 给我弄辆带司机的好点车子，我约会。”
    布朗一听就懂了，笑道：“没问题，如果你的公司想减轻负担，我也可以帮人找你跟租车公司谈公司长期租车。”
    季晟琢磨了一下，也确实现在购买公司用车有点早，毕竟他公司才刚刚开起来，“行，那就有劳布朗先生你了。”
    ……
    下午四点多。
    季晟坐在租来的奔驰车上，开车的是一名棕色人种二十四五岁小青年。
    布鲁克林一套公寓楼下。
    季晟达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五十五左右，他看见詹妮弗.安妮斯顿已经站在楼下等，便让司机开车过去。
    今天的安妮斯顿穿了一件黑色长裙，金色的卷发顺着光洁额角波浪似得披下，显得非常漂亮，
    车子停下。
    季晟主动打开车门下去，微笑着打招呼，“安妮斯顿小姐。”
    詹妮弗.安妮斯顿仔细看了看他，确认以后才道：“你是晟.季？”说完，她连忙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 我看东方面孔有点分辨不清。”
    异族效应，很正常。
    季晟也没有放在心上，“没事，我们上车？”
    安妮斯顿这才注意到奔驰车，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在欧美国家奔驰定位是高档品牌，虽然在真正的富豪眼中奔驰不算什么豪车，但对于安妮斯顿这样的穷人，奔驰算得上顶尖豪车了，她一边坐进车里一边颇为惊讶道：“这是你的车吗？”
    季晟也上了车，“不是，租来的。”
    安妮斯顿弱弱道：“租这么好的车价格很昂贵吧？”
    季晟带上车门，对着司机说了餐厅的名字，然后才回过神笑道：“不贵，一天两百。”
    安妮斯顿咋舌道：“两百还不贵呀？”
    她十岁以前家庭挺富裕的，父亲是一名演员，母亲是一名模特，但可惜十岁的时候家庭剧变，其父亲不告而别，生活就变得拮据起来，尤其是在成年以后，漂亮国家庭一般不会再给子女钱花，甚至不少人上学的费用都是申请的助学贷款，助学贷款在漂亮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毕业等于负债，并且很多人毕业十年以后仍在继续偿还学费债务。
    季晟曾经看到过一道新闻，有些漂亮国人六十岁了还没还清学贷，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别看漂亮国现在家庭平均收入达到了五万美元，好像非常的富有，实际上贫富差距非常大，像安妮斯顿做服务员，一个月收入能有一千多美元挺好了，这一千多美元还要交房租、吃饭、交保险等，能剩三四百美元零花钱算万幸了。
    所以安妮斯顿在听到季晟花两百美元租车的时候，才会这么惊讶，本来她想好了今晚和季晟aa制的，可谁知道一上来就是两百美金租车，这让她心里有点忐忑。
    季晟压根不知道安妮斯顿怎么想的，只是微笑着说道：“对于自己重视的人，花再多钱也不会觉得昂贵。”
    这句话非常的花言巧语，但安妮斯顿一点都不反感，只是说了一句，“谢谢你这么重视。”
    车子缓缓行使着。
    刚开始两人还有点沉默。
    但季晟刻意朝着安妮斯顿感兴趣的话题引，他虽然和安妮斯顿没怎么接触过，但知道安妮斯顿现在是个怀抱明星梦的小姑娘，他有意聊影视圈，两人很快就熟络了。
    “……我去试镜人家说我太胖太丑，根本不可能成为演员。”安妮斯顿气鼓鼓道。
    季晟听得都喷了，“说你丑？那导演眼睛瞎了吧？”
    安妮斯顿无奈道：“可能我是有点胖吧。”
    季晟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发现确实要比自己在《老友记》第一季里看到的时候要稍微丰满点，但和胖也沾不上边啊，“我觉得你这样正好，女孩子嘛，有点肉，看上去更漂亮。”
    “我也是这么跟试镜导演说的，可他们不这么认为。”安妮斯顿苦中作乐笑道：“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端一辈子盘子都得不到参演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机会。”
    说到这里，季晟忽然想到安妮斯顿成名后对媒体说过的一句话，他顺势说了出来，“生活是个很个性的东西，你越求它，它越不理你，所以，干脆自己改变生活就好了，用乐观阳光的心情把握生活，它就会乖乖地给你一切。”
    虽然这句话是安妮斯顿成名以后说的，但现在从季晟口中说出来，让她有了深深的共鸣，她不由自主朝着季晟看了过去，她那淡蓝色的眼睛之中，透露出一丝感性的迷茫，看上去非常的迷人。
    季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得不说年轻时候的安妮斯顿实在太美了，脸庞上细腻白嫩的肌肤一点都不像绝大多数欧美女孩那样粗犷，反而有种白玉般的质感，甜心一般的脸庞让人想去呵护。
    两人对视在一起。
    季晟都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水味了，很香，很诱人那种。
    本来气氛倒是挺暧昧的，可安妮斯顿突然“噗”地笑出声，“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
    季晟捡着好听的话说道：“就算是动物，那你一定也是最美丽的孔雀。”
    安妮斯顿甜甜一笑，“谢谢你的夸赞。”
    两人正聊着，车子停下了。
    季晟朝外一看，原来是到了杰克赵推荐给自己的意大利菜餐厅，他邀请安妮斯顿下车。
    ……
    这是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就连顾客着装都有明文规定的要求，必须身穿西装和正装才行。
    里面装修比较偏梦幻系。
    安妮斯顿似乎有些不习惯来到这么高档的餐厅，点菜的时候犹犹豫豫的。
    季晟并不知道她到现在还打着aa制的想法，不过看到她点的很少，大概猜到为什么，又不着痕迹推荐了几个菜。
    末了，闲聊之中菜一个个上来了。
    前菜是蔬菜沙拉和火腿之类。
    头盘季晟点的是汤和比萨饼，也正是正在吃头盘的时候，两人聊天之中关系迎来了第一次升华。
    “你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安妮斯顿随口问道。
    季晟本能地想实话实说，可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老友记》第一季莫妮卡被感情骗子保罗欺骗的场景，他稍微改动了一下自己曾经谈过的一次恋爱经历，道：“我上学那会谈过一次恋爱，可惜最终失败告终了。”
    安妮斯顿好奇道：“怎么了？”
    “她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男孩约会。”季晟半真半假道。
    安妮斯顿同情道：“我的天，怎么会？”
    季晟逗她道：“她每周去四五次美发时，我心里就该有数了，我是说头发可以天天洗，但没必要几乎每天都去理发店吧？”
    安妮斯顿颔首道：“我同母异父的哥哥也碰到这种事了，不过他的女朋友是去看牙医，他也很纠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季晟眨眼道：“你可以尝试不小心砸烂她的贵重东西，比如说她的……”
    话没说完，安妮斯顿抢答道：“砸烂她的脸？”
    噗。
    季晟没想到她骨子里这么彪悍，被逗笑了，“那也是选择，至于我嘛，我砸烂了她的表。”
    安妮斯顿惊讶道：“你真的把她表弄坏了？”
    “是的。”季晟说着，继续逗她道：“自从她甩掉我之后，我就……”
    “怎么了？你打算边用勺子搅汤边讲吗？”安妮斯顿好奇道。
    季晟复述了保罗经典骗女孩子的语录道：“不，这该是第五次约会时候才说的事儿。”
    安妮斯顿露出了笑容，“这么说会有第五次约会了？”
    季晟反问她，“你不想吗？”
    安妮斯顿稍微迟疑了一会，微笑着说道：“想，我想的，你刚才想说什么？”
    如果按照保罗的经典套路，接下来就该说让人喷茶而又同情的一句话了。
    季晟也相信这么做能骗到“炮”的概率很大，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安妮斯顿清澈的眼眸子，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要不留到第五次约会再说？前提是你不再和别人约会了。”
    在漂亮国男女之间没有确定关系之前，同时和十个人约会也不稀奇。
    一旦双方承诺不再和其他人约会之后，就表示愿意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不一定立刻会成为男女朋友，但在你们名言表示“分开”之前，双方只要不是人渣，基本就不会再和其他人约会了。
    季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紧张，毕竟他和安妮斯顿才第一次约会，甚至连一顿饭都没吃完，就贸然提出让人不要和其他人约会，好像很无礼。
    但他是华夏人，对感情的理念比较保守一些，接受不了和自己约会的女孩子同时和其他男的约会，当然，他也会遵守感情规则，如果安妮斯顿真的答应自己不再和别人约会，他肯定在这个时空里也不会和其他女孩子约会，嗯，现代社会那边不算，最起码目前而言，没有哪个女孩能取代沈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只是季晟不知道安妮斯顿会不会答应自己这样的要求，他一脸期盼地看过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约定（求订阅，求月票）

    季晟和安妮斯顿面对面坐着。
    当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安妮斯顿很明显愣了一下。
    这对于任何一个处在约会当中的女孩来说，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事情，当然了，人渣除外。
    安妮斯顿很显然也没料到季晟会在第一次约会之时就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她犹豫起来。
    正常说来, 在漂亮国男女之间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约会几次，只要两人都没有确定以后不和其他人约会了，或者不再考虑其他明面上的潜在候选人，你们双方就属于普通朋友关系。
    季晟似乎看出她的犹豫，柔声细语解释道：“我不是要求你立刻成为我的女朋友, 只是因为我们华夏人比较传统，一般男女双方交往之时，都比较的专一，你可以和我约会几次看看，如果觉得还不错，那我们再确定关系，要是你约了几次会下来，感觉很糟糕，可以和我明说，我也不会再纠缠。”
    要是换成一般人这么说，安妮斯顿兴许考虑都不会考虑一下，但她知道季晟不是漂亮国人，再加上季晟表现出来得确实很有钱的样子，让她处在了犹豫之中。
    这倒不是说安妮斯顿拜金，实际上她有钱以后累计慈善捐款超过了一亿美金，并不是拜金女孩。
    只是她现在很年轻，又处在人生最低谷，乍一碰到季晟这种富人，本能地心有些偏向了。
    安妮斯顿很郑重地看着季晟，“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可以答应你。”
    季晟非常的高兴，立刻问道：“喝点红酒？”
    安妮斯顿抿嘴笑道：“我还没满二十一周岁呢。”
    季晟这才回想到安妮斯顿是六九年出生的，如今才二十周岁，而漂亮国八四年通过了全国最低饮酒年龄法案，法律严格规定饮酒年龄为二十一岁，不允许未成年人在二十一周岁之前在公共场所饮酒，不执行的州将受到惩罚。
    想到这季晟有点尴尬道：“本来我还想用完餐和你去蹦一会迪，这样看来是去不成了。”
    “我们可以去做别的事情呀。”安妮斯顿很通情达理道：“比如看电影。”
    季晟本来还想趁着蹦迪和安妮斯顿迅速提升两人之间的亲密度，毕竟蹦迪免不了搂搂抱抱，眼看不行，他只好道：“行，看电影去。”
    两人边聊边吃着。
    季晟对于安妮斯顿的基本信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聊着聊着两人就来了“默契”了，或者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默契。
    “如果你成为不了演员会去做什么？”
    “你猜猜。”
    “室内设计。”
    “咦？你猜的好准。”
    “兴许这就是默契。”
    “那你猜猜我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吧。”
    “哇，你又猜准了，季，你是如何猜到的？”
    “呵呵，心有灵犀。”
    两人胡扯着，一个小时后, 晚餐终于结束了。
    结账的时候安妮斯顿还抢着付餐费，季晟哪能让她付钱啊, 最终还是他买的单。
    ……
    随后，季晟和安妮斯顿去了附近的电影院。
    本来他们是想看最近正在热映的《大都会传奇》，但因为这部剧看的人比较多，除了午夜场，根本买不到票。
    无奈之下，季晟和安妮斯顿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看一部快要下映的恋爱剧《甜心胖妞》。
    电影票钱安妮斯顿说什么都不让季晟付。
    季晟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买了电影票，不得不说，这方面欧美女人做的非常的优秀。
    其实对于男女刚开始约会来说，看电影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因为看一部电影少说一百分钟，期间两人根本没什么交流，浪费约会时间。
    季晟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进去以后，他发现这部肥皂剧还是有点意思的，看的津津有味。
    这部肥皂剧的女主人翁叫做格瑞斯，是一名体态丰满行动迟缓但心地善良的女孩，她每天的工作是在殡仪馆为去世的人化妆，并在遗体告别仪式弹奏风琴，常人无法接受的工作和肥胖的身体加上内心的自卑，使得格瑞斯身边很少有朋友陪伴，更不用说是男朋友了。
    但偶然的一次机会下，格瑞斯认识了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经过一系列的剧情，格瑞斯终于跟男主人翁罗伯特相识，并把地址留给对方，邀请对方去家中共进晚餐。
    尽管罗伯特的未婚妻回父母家过圣诞节，只剩下罗伯特一个人，但罗伯特对这个胖胖的女孩毫无兴趣，下班后和同事一起去喝酒。
    这里揪心的剧情来了。
    格瑞斯因为伤心过度，以为罗伯特不会来了，把一桌子佳肴都打翻在地。
    坐在后排的季晟大致能猜到后边剧情了，正准备起身去上个厕所。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地抓住了。
    季晟颇为错愕地侧头看去，只见安妮斯顿一脸揪心地看着电影屏幕上，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不由自主抓住了他的手。
    季晟任由她抓着，没动。
    但当屏幕上男主人翁喝醉酒深夜跌跌撞撞闯进格瑞斯家中后，安妮斯顿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失态想松手。
    谁知道季晟在她手力度减轻的时候反手握住。
    安妮斯顿开始还迟疑，不过最终还是任由季晟抓着她的小手儿了。
    乃至于电影结束的时候，两人手还握在一起。
    ……
    手牵着手从电影院出来。
    安妮斯顿眨眼道：“正常第三次约会以后才会牵手哦。”
    季晟感受着她手心的温热，微微一笑，又开始扯《老爸老妈的浪漫史》里的真命天女论，他道：“有些人约会一百次都不会有感觉，而有些人一见面就会怦然心动，牵手是跟着感觉走的，和约会几次没关系。”
    安妮斯顿甜甜一笑，“东方人都这么浪漫吗？”
    季晟看向她，“是我只想对你一个人浪漫。”
    安妮斯顿被他花言巧语说的脸色有些红扑扑，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迷离。
    季晟虽然嘴巴挺能说，但真没发现安妮斯顿这是对自己发了一个可以亲吻的信号。
    他眼看时间不太早了，便道：“我送你回去吧。”
    安妮斯顿看他“迟钝”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说道：“好的。”
    两人上了车子。
    在车子里他们依旧没有松手。
    ……
    不多时，来到公寓路边。
    季晟主动下车给安妮斯顿开了车门，并且很有礼貌请她下车。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公寓楼下。
    安妮斯顿忽然转过身，正面看向季晟，一只手指了指楼上，“那我上去了？”
    季晟看着她，道：“好。”
    安妮斯顿都转过身正视季晟了，一般欧美男孩都知道这时候应该吻别，可季晟一点都不开窍，居然什么举动都没有，她故意再咬重声音道：“我先上楼去了？”
    季晟心说你咋回事，上去就上去呗，用得着一直说么，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道：“好的。”
    安妮斯度被他气得牙痒痒，无可奈何道：“我真的上楼去了啊？”
    季晟无语道：“去……”
    话没说完，楼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谢特！你个大傻瓜！詹妮弗让你快点亲她！”
    季晟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正趴在窗口向下看呢，不用说也知道是加西亚夫人。
    他一阵大囧，怪不得安妮斯顿一直说上去了，合着是让自己亲她啊。
    安妮斯顿似乎也被加西亚太太喊的有点不好意思，她有点气急败坏地朝着楼上喊去，“加西亚太太，你能不能不偷看我约会对象？”
    “哈哈，不看，不看了。”加西亚太太不见了。
    安妮斯顿这才回过头，道：“我上去了。”
    季晟什么话都没说，伸手揽过她肉肉的腰肢儿，然后俯身亲了下去。
    安妮斯顿也闭上了眼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亲吻了一分钟才分开。
    然后安妮斯顿红扑扑着脸蛋挥挥手道：“我上去了，下次见。”
    说完她就打开大门，慢慢地消失在了楼道里。
    唇齿留香。
    安妮斯顿唇膏的香味儿还残留在嘴边。
    季晟有种做梦一般的感觉，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亲了安妮斯顿！
    这可是安妮斯顿啊！
    自己一直以来欧美女星当中最喜欢的之一！
    刚才我居然亲了她？
    季晟心脏还在噗通噗通跳，对刚才的吻回味着。
    正在此时，二楼走廊窗户上突然传来安妮斯顿的声音，“季，你说过我们会有第五次约会，是真的吗？”
    季晟抬头看去，只见安妮斯顿趴在窗户前一脸认真看来，他同样仰起头，用郑重地语气说道：“当然，会有第五次约会。”
    安妮斯顿很大胆道：“如果真的有第五次约会，我就当你女朋友。”
    言罢，她就娇羞跑了。
    啊？
    只要进行五次约会，安妮斯顿就是我女朋友了？
    在几个月前，季晟想都不敢想安妮斯顿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女朋友，但是今天，但是此刻，他亲耳听到了安妮斯顿大胆地和自己说明，心情一下子美妙极了。
    这是不是代表第五次约会时就可以嘿嘿嘿？
    季晟不由砰然心跳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石油巨头埃克森（求订阅，求

    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酒店。
    季晟本能地以为只有成为男女朋友之后才会发生最亲密的关系，盼着五次约会顺利。
    实际上漂亮国女孩和男的约会，并不一定要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就会发生最亲密的基础。
    只可惜季晟并不知道。
    他唯一清楚的事情是，安妮斯顿之所以说如果能进行到第五次约会就当自己女朋友是什么原因，很简单，首先漂亮国女孩比较开放, 既然两人第一次约会感觉不错，也互相有点感觉，再进行四次约会，应该能知道合不合适自己，所以安妮斯顿那么说。
    当然，要是五次约会当中季晟表现的不怎么好, 兴许女朋友就没了。
    ……
    翌日一早季晟就去公司逛了一圈，然后又收到了拍卖行那边的答复，表示他可以参加。
    季晟得到这个好消息很振奋，接下来他只需要去索斯比看标，确定在哪一场拍卖，然后到时直接过去就行了。
    更让他兴奋的是，上午十点左右，马修亲自打来电话，告诉他原油价格已经下跌到十六点九九，询问是不是立刻买进。
    季晟毫不犹豫让买进。
    随后又赶到了艾瑞克森公司，经过一系列的操作和场外配资等手续，他总算如愿以偿五百万美元四百倍杠杆买进。
    ……
    下午。
    和约翰约定好的时间到了。
    季晟赶到了花旗银行总部，在公司前台那边登记了一下，然后就被领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
    他坐在那边等了一会。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约翰和两三个人就走了进来。
    “季，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约翰一进来就致以歉意。
    季晟起身和他拥抱了一下，“我也刚到，没等多久时间。”
    “呵呵,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约翰指着四十多岁矮瘦白人男子道：“这位是先锋集团的高级副总裁蒂姆.巴克利。”
    “巴克利先生你好。”
    “季先生你好。”
    季晟和巴克利握手。
    约翰继续介绍道：“这位是道富银行董事之一的帕特里克.德圣.艾格南。”
    这位好像是法国人, 季晟同样伸手道：“艾格南先生你好。”
    “季先生你好。”艾格南也和他握了手。
    介绍到这两人的时候，季晟还有些迷茫不解，难道约翰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介绍两位大人物？
    先锋集团在漂亮国是数一数二的投资管理公司，道富银行是全球最大的托管银行，可以说不论是巴克利，还是艾格南，在漂亮国都是真正的上层名流，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季晟虽然拥有一定的财力，但和这样的人物比起来相差甚远，似乎怎么看介绍给自己认识都没道理啊。
    但随着约翰介绍第三个人给自己认识的时候，季晟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约翰介绍道：“这位埃克森公司的高级副总裁达伦.伍兹。”
    季晟同样和这位埃克森公司的高级副总裁握手，心中一片明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群人找自己是因为原油。
    为什么这么说？
    埃克森公司最大的股东就是先锋集团，第二大股东则是道富银行，而花旗银行的大股东之中同样有道富银行和先锋集团。
    可以这么说，漂亮国各大财团互相渗透，在竞争的同时又互相帮忙。
    埃克森公司可不是一般的石油公司，它是漂亮国和世界上最大的综合性石油公司，一九八八年的时候销售额就达到了恐怖的七百九十五点六亿美元, 在世界大工业公司中位居第三位, 如今资产额大概七百五十亿美元。
    而最近埃克森公司的油轮撞击暗礁导致大量原油泄露，对自然环境造成了巨大破坏，在媒体和环保组织的炮轰下业务影响很大，如果再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伤及根本。
    所以季晟能猜到这三家公司的高层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为了原油而来的，但他不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会找自己，他明明只是做空原油赚了几百万美元而已，似乎不值得这几位亲自登门造访。
    介绍完毕之后。
    众人依次在沙发上坐下。
    约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给他们四个人各自泡了一杯咖啡。
    埃克森公司的高管达伦.伍兹推了推眼镜，主动开口说道：“季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季晟还没说话。
    艾格南又道：“如果你愿意帮这个忙，以后我们道富银行有什么业务也可以分点给你。”
    先锋集团的高管巴克利也道：“我们集团和道富银行一个态度。”
    季晟听得怦然心动。
    这可是先锋集团和道富银行啊，如果自己能和他们扯上业务往来，对方哪怕手头上稍微漏一点业务出来，都够自己新开的公司狠赚了。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什么事？请你直言。”
    达伦.伍兹这才道：“你刚在期货市场做空原油赚了八百多万，应该知道为什么能赚这么多吧？”
    季晟嗯道：“因为媒体和环保组织对贵公司和原油行业抨击。”
    “没错。”达伦.伍兹点了点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但媒体和环保组织那边还没消停，舆论对我公司造成的损失很大，而你又是原油期货少有赚了钱的人，我来之前打听过了，据说此次做空全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和艾瑞克森公司没什么关系，是这样的吧？”
    季晟大大方方承认道：“是的。”
    达伦.伍兹朝着他看了过来，目光非常犀利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在原油价格一直上涨的时候做空？”
    这个问题有点儿坑人。
    季晟总不能说自己是从三十多年后穿越来的吧？
    也确实，之前原油价格一路上涨，似乎任何人都没有道理做空。
    他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谨慎地说道：“我们国家有一词叫做盛极而衰，意思是事务的繁荣达到了顶点就会衰落，我翻看过最近几年原油的价格，一九八八年平均价格不超过十六元，最高价也才十八点五四元，最低价更是只有十二点五八。”
    大家仔细听着。
    季晟继续说下去道：“一九八七年的时候，原油平均价十九元出头，最高价二十二点四四，可最低价才十五点一二，所以我觉得在没有外部太大原因干涉的前提下，此前原油价格上涨到二十四元是不太正常的，按照以往原油价格走势来看，应当会回落，且回落价不会低，所以我才选择做空原油期货。”
    嗯，纯粹瞎扯。
    季晟是因为早就知道一九八九年埃克森公司出事导致原油价格暴跌，什么走势不走势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达伦.伍兹等人却相信了，他们今天前来确实想要求证一下季晟为什么做空原油期货，是不是和他们公司的油轮船长有勾结，所以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
    其实他们也知道不太可能。
    毕竟如果有勾结的话，季晟也不可能花那么大劲才赚八百多万。
    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总要求证一下才安心。
    达伦.伍兹见到季晟没什么问题，这才说明来意道：“你知不知道你因此登上了《华尔街日报》头版头条？”
    季晟点头，“知道这事。”
    “也就是说，你现在在原油期货上给人的信任度非常之高。”达伦.伍兹直截了当道：“所以我们要你站出来，对着公众表示看好原油，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相信大家会认同你的判断，从而把原油价格拉升上去，还能转移媒体的视线，让我们公司有足够操作空间。”
    季晟明白对方什么意思，无非想要靠着公关摆平这件事，但公关也需要有人转移公众视线。
    但事实上从现代社会过来的季晟十分清楚，埃克森公司此次不论怎么公关最终都失败了。
    乃至于在危机事故发生一个月以后，埃克森公司还处在危机当中，他们企业的业务受到严重损失，不说清理泄油花费几百万美元，其他方面的索赔、罚款更大，损失高达好几亿美元，另外，由于企业的形象受到严重破坏，西欧和漂亮国的一些老客户也纷纷抵制埃克森产品。
    几亿美元还是明面损失。
    无形之中损失可能高达好几十亿美元。
    现在对方居然还执迷不悟，想要考公关解决问题？
    季晟皱了皱眉头，说道：“伍兹先生，恕我直言，这么做对公司一点帮助都没有，只会让贵公司陷入更大困境。”
    达伦.伍兹无奈道：“不公关的话对我公司损失更大，没办法啊。”
    季晟看过英国公关协会会员、公关学者卢卡斯泽维斯教授对这一次公关危机的全面解析，大概知道埃克森公司为什么公关失败，他摇了摇头道：“公关不是这么公关的，如果伍兹先生你相信我的话，我愿意给你们公司出谋划策一个公关方案，不说一定解决这件事，最起码也能把影响力降到最低。”
    啊？
    你要给埃克森公司这样资产七八百亿美元的公司出谋划策，拿出有效的公关方案？
    你当真以为人家公司花巨资养着的公关部门是吃素的吗？
    大家都对季晟的话有些无语。
    季晟见到达伦.伍兹等人没说话，询问道：“怎么样？要听听我的意见吗？”
    达伦.伍兹和巴克利、艾格南以及约翰对视了一眼，“听听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求订阅

    办公室里。
    达伦.伍兹、艾格南、巴克利和约翰四个人都看向了季晟。
    虽然打心眼里他们并不觉得季晟能给出的公关方案比埃克森公关团队想出来的更好。
    但现在埃克森到了危急时刻，听听又没损失。
    季晟则是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刚刚以五百万美元四百倍杠杆买进原油期货的他，当然希望埃克森和原油行业能消除这一影响，然后让原油价格迅速攀升到一定价位，那样一来，他能赚更多钱。
    所以他愿意为埃克森指点迷津, 不全是因为先锋集团和道富银行承诺给业务自己。
    心思转了几圈之后。
    季晟语出惊人，道：“埃克森第一件事要做的是炒掉你们公关团队！”
    “啊？”
    “什么？”
    “炒掉公关团队？”
    几个人都被季晟说蒙了。
    达伦.伍兹更是无语道：“季，你在说笑吗？”
    季晟一脸认真地看过去，“你觉得我是在说笑吗？”
    达伦.伍兹蹙眉道：“这什么意思？”
    季晟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说道：“一九八六年，英国核燃料公司塞勒菲尔德核反应厂液态钚储藏罐的压缩空气受到重压，导致钚泄露，该公司处理的方式和贵公司此次原油泄漏几乎一模一样, 最后塞勒菲尔德公司公关失败, 损失巨大。”
    达伦.伍兹一愣，这件事就发生在前两年，仔细一回想，好像和他们公司原油泄漏情况非常的相似，只是塞勒菲尔德的钚泄漏没有埃克森那么严重。
    巴克利和艾格南也对视了一眼。
    俗话说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历历在目的经典公关失败案例还在眼前，事态几乎如出一辙，埃克森依旧选择朝着失败的道路前进。
    季晟把这个案例提及，立刻让在场众人惊醒。
    他继续说下去，“这是公关失败造成的损失，我们再来说说公关成功最终怎么样，华夏自行车爱尔兰事件知道吗？”
    “不知道。”达伦.伍兹摇头。
    巴克利猜测道：“是你们华夏生产的自行车吗？”
    艾格南道：“这件事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华夏自行车刚刚进军海外市场，便在爱尔兰遭遇到了挫折。”
    约翰似乎也知道，仔细倾听着。
    季晟接过话，“嗯, 当时爱尔兰一位十二岁的小姑娘骑着华夏自行车童车摔伤，你们猜猜华夏自行车那边是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达伦.伍兹询问。
    季晟慢悠悠说道：“华夏自行车公司的总经理听到汇报后，亲自赶赴爱尔兰处理此事，经过调查，发现导致小女孩摔成轻伤有两个主要原因，第一，道路崎岖，第二，该童车的前轮钢圈变形，另外，该童车已售出一年多，超过了保修期。”
    “超过保修期似乎和厂家关系不大了吧？”达伦.伍兹第一反应还是推卸责任。
    季晟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但华夏自行车那边不是你们这样想的，当时媒体们把这件事炒的沸沸扬扬，并表示对华夏产品的怀疑，华夏自行车立刻就做出了两个决定，第一，承担伤员一切医疗费用并, 给予一定的补偿, 第二，将四千多辆爱尔兰用户所购的该型号童车钢圈, 一个也不少全部就地换掉，耗资花费一百多万元。”
    达伦.伍兹等人有点不以为然，觉得华夏自行车公司这么做浪费钱。
    就连巴克利和艾格南都是这样想的。
    毕竟他们是资本家，只考虑利益。
    “随后，该公司总经理承诺立刻在当地引起强烈反应，《认真的华夏人》、《勇于承担责任的企业》等文章屡屡见诸报端，受伤的小姑娘及其家长对此事的处理结果深表满意，经销商们信心大增，销售市场止跌反弹。”
    季晟说到这里，声音徒然提高了一个八度，“一年后，华夏自行车在爱尔兰的销量增长了十倍！”
    “上帝啊！”
    “一年销量增长十倍？”
    “季，你说的都是真实的？”
    达伦.伍兹、巴克利和艾格南等人还有些质疑。
    季晟对着他们摇了摇头，“我知道我说的这个案例你们未必相信，那我就和你们说说贵国耳熟能详的经典公关案例吧。”
    “哪个？”达伦.伍兹询问道。
    其他人也朝着季晟看过去。
    季晟靠在沙发上，慢悠悠说出几个字，“泰莱诺尔！”
    剩下的一句话都没说，但其他人却猛然醒悟了。
    关于泰诺公关成功的案例实在太经典了啊，他们这些资本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一九八二年九月三十日早晨，有消息报道芝加哥地区有七个人因为使用约翰逊联营公司的一个子公司麦克尼尔日用品公司生产的“泰莱诺尔”牌镇痛胶囊，中毒死亡，另外，据说还有二百五十人生病或死亡。
    当时约翰逊联营公司是漂亮国最大的医药公司，此次事件爆发，让该牌子镇痛药的约一亿消费者巨大恐慌。
    虽然后来查明这些人的生病和死亡跟泰莱诺尔牌镇痛药无关。
    但当时面对这种情况，约翰逊联营公司以一亿多美元的代价回收市场上三千一百万瓶这种胶囊，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麦克尼尔日用品公司设计和生产的抗污染的药物包装，重新将泰莱诺尔牌镇痛药胶囊打回市场，为此该公司花了五千万美元向消费者免费赠送了这种重新包装过的药品。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泰莱诺尔牌镇痛片重获新生，并且公司及产品也再次获得公众的信任，赚到了更多钱。
    达伦.伍兹道：“你是说……”
    “没错！”季晟肯定他的想法，道：“当危机出现的时候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去处理，贵公司这次处理危机过程中，已经犯了几个严重的错误。”
    达伦.伍兹虚心求教道：“哪几个？”
    巴克利和艾格南以及约翰都认真听着。
    “第一，反应迟钝，企图逃避自己的责任。”季晟一点都不留情面批评道：“调查结果都出来了，就是贵公司的油轮船长出的问题，难道你们逃避就有用了？”
    达伦.伍兹苦笑道：“确实，这件事我公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季晟看了看他，“第二，傲慢无礼，特别是在同地方政府官员发生冲突时，抵制任何解决办法，你们要知道，发生这么巨大的事故，不止是你们公司里的人着急，当地政府更着急，如果你们和当地政府配合，也许处理油污花费的钱不会比现在更多。”
    达伦.伍兹沉默不语，他知道季晟说的都是实情。
    “第三，自以为自己能完全控制住事态，你们控制住了吗？”季晟反问。
    达伦.伍兹苦涩地摇了摇头，“没有。”
    季晟嗯道：“还有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忽视了能够赢得公众同情和支持的机会。”
    巴克利忍不住问道：“此言何解？”
    季晟道：“本身埃克森公司发生这样重大的事故，泄露了一千多万加仑的石油就是巨大损失，如果公关处理的好，再卖一下惨，你们觉得公众不会同情埃克森？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埃克森虽然是强者，但在此次事件当中损失巨大，却是真正的弱者。”
    达伦.伍兹终于正视季晟的批评了，他一脸认真看向季晟，求教道：“那你觉得我公司应该如何做？”
    约翰、艾格南也想听听季晟说了这么多批评后的意见。
    季晟打了个指响，“很简单，简单点说分为四步。”
    “哪四步？”
    “第一，与媒体沟通，该花钱的地方别怕花钱，如果你们一开始就和媒体沟通，这就是一起普通的原油泄露世间，可你们对媒体不理不睬，激怒了新闻界，全世界的媒体，你们埃克森挡得住吗？”
    “第二步呢？”
    “第二步当然是和环境保护组织沟通，你们还不清楚那些环保组织声讨的目的是什么吗？无非就是想要钱，你把钱和态度都给了，那些环保组织还会抓着不放？”
    “然后？”
    “然后就是和当地政府沟通，要求他们一同配合解决难题，当你们把当地政府拉入这件事件当中之后，你们就不再是孤军奋战，明白什么意思吧？”
    “明白，还有吗？”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与公众沟通，你们还要特别慰问那些为埃克森公司清除油污的工人，让外界知道他们虽然辛苦，但埃克森公司很重视这件事，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提供最好的，到时候我相信很多志愿者会慕名赶来，你们只需要给志愿者提供吃住，甚至连工人费用都不用出，，就多了一大帮的免费工人。”
    说到最后，季晟微笑着看向达伦.伍兹，“不管你们多想顾及公司的利益，但认错态度一定要好，对外嘴里也要表示一切以公众利益为主，最好请媒体实时报道你们清洗油污的进程，这样一来，兴许贵公司不仅能把危机处理过去，还会给外界一种贵公司拥有高度使命感的感觉。”
    企业靠什么生存和发展？
    总结下来就两点，第一质量，第二信誉。
    埃克森公司能做到七八百亿美元的资产，产品质量方面应该没问题，现在受到危机，完全是因为信誉受损，只要信誉能够成功保住，甚至转危为福，借此把公司信誉打造的更好，岂有渡不过难关的道理啊？
    季晟说完了，最后道：“你们这么做可能会花费一亿、两亿美刀出去，好像花费很大，但如果不这么去做，我敢断言，损失四十亿都可能！”
    这个数据可不是他胡诌的，根据现代社会那边事后统计，埃克森的不作为，导致该公司总共损失了四十三亿！
    “好！”
    “说得好！”
    巴克利和艾格南拍手，他们非常赞同季晟的说法。
    约翰也微微颔首，觉得季晟近乎给埃克森出了个完美解决方案。
    唯独达伦.伍兹沉默不语。
    季晟这回看都没看他，只是说道：“办法我已经给你们想了，要不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是贵公司的事情，如果真的想挽救这次危机，我觉得你们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炒掉公关团队，当然，要是你们还是执迷不悟，事后可以统计一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损失超过四十亿。”
    达伦.伍兹深吸了一口气，“我相信你，我会尽量说服董事会的。”
    季晟也不知道达伦.伍兹到底能不能说服埃克森董事会，如果真的行，那么原油价格接下来一定会反弹，到时候他四百倍杠杆能豪赚一笔，当然，要是埃克森公司还是和现在一样，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损失，无非就是赚的少一些。
    不管怎么样，他内心还是希望埃克森董事会那边能够把自己的意见听进去，毕竟这直接关系到他最终能赚多少钱。

 第一百五十七章 挑战者（求订阅，求月票）

    达伦.伍兹在听完季晟的意见后，又具体地请教了如何执行。
    季晟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例如花钱让某个电视台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直播清洗油污过程。
    又比如联合几家环保组织成立环保慈善基金，反正漂亮国搞慈善能避税，就当把部分税款拿出来做这个环保基金，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堵住环保组织的嘴，还能顺利给公众一个交代。
    达伦.伍兹和巴克利、艾格南听完季晟一系列建议后, 立刻打了声抱歉，然后坐车返回埃克森总部，召开紧急董事会。
    如今埃克森还没有和美孚合并，总部在纽约，达伦伍兹、巴克利和艾格南三人赶过去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埃克森总部。
    公司十位独立董事和三位内部董事到场，内部董事就不用解释了，其中独立董事指的是独立于公司股东且不再公司内部任职, 并与公司或公司经营管理者没有重要的业务联系或专业联系，并对公司事务做出独立判断的董事。
    漂亮国大型公司的董事会组成, 往往只有两三名内部董事，绝大多数都是外部董事，而这为数不多的内部董事，往往还是职业经理人。
    虽然明面上看几乎所有的董事都不用有公司股份，有的甚至是其他企业的经营者，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行使董事的权利，更不影响各大董事背后站着公司股东，这些公司股东利用自己推出来的董事争夺公司代理权。
    也就是说漂亮国董事会往往会分成两个甚至多个派系。
    埃克森公司正是这种情况。
    巴克利、艾格南都是其背后资本推出来的埃克森独立董事之一，而达伦.伍兹作为公司内部董事，也是道富银行和先锋集团派系的成员。
    但现在他们在埃克森内部处于劣势，因为他们的竞争对手黑岩集团推荐出来的董事会成员，暂时把控着公司代理权。
    董事会正在进行着。
    达伦.伍兹把刚才季晟的提议重复说了一遍。
    董事长劳伦斯语气冰冷道：“关于这件事公司之前已经有了决策，没必要再拿出来商量。”
    黑岩集团推出来的董事李.雷蒙德赞同道：“我赞同莱尔的意见。”
    莱尔就是董事长劳伦斯。
    其他独立董事们没说话，他们知道这是道富银行、先锋集团联合派系和黑岩集团的斗争。
    巴克利立刻说道：“既然公司有了决策，为何短短几天的时间，公司损失就高达两个亿？”
    艾格南全力支持达伦.伍兹，“我赞同达伦的提议, 应当立即向公众致歉，然后进行一系列的补救，挽救公司。”
    劳伦斯专断独行道：“不用商量了，就这样吧。”
    达伦.伍兹好声好气再三劝阻，可以劳伦斯为首的黑岩集团派系就是不同意这个方案。
    双方甚至已经吵了起来。
    期间还进行了董事会投票，最终在通用集团推出来一名董事弃权的情况之下，双方六比六打平。
    事件似乎回到了焦灼。
    终于，劳伦斯等人的举动激怒了达伦.伍兹，他深吸一口气道：“董事长，我要向你发起挑战！”
    此言一出，董事会哗然。
    就连巴克利和艾格南两位盟友都一脸的震惊，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达伦.伍兹果断到这个地步，直接向目前公司最高领导者劳伦斯发起了挑战书。
    董事会挑战当然不是指的两个人下场打一架，但本质上说来和打一架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有点类似于对赌协议。
    大概意思就是一名董事拿出足够多的利益和另一名董事对赌，输的一方很有可能把公司的代理权也输出去，即董事席位。
    而赢得一方就不用说了，多拿到一个公司代理权席位，代表着在董事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尤其达伦.伍兹还是向董事长发起挑战，如果他输了没什么好说，无非一败涂地, 让背后的财团丢失一个董事席位，要是赢了就精彩了，董事长劳伦斯只有引咎辞职一条道路，到时候达伦.伍兹背后的势力多出一个董事席位，成为董事长概率更大！
    劳伦斯很显然也没料到达伦.伍兹胆子那么大，同时，这个挑战也激怒了他，他眯着眼睛道：“你要向我发起挑战？”
    达伦.伍兹斩钉截铁道：“是的！”
    劳伦斯气极反笑，“你要如何向我发起挑战？”
    达伦.伍兹目光平静地看着董事长，“目前公司损失已经达到两亿美元，如果不作为下去，损失有可能更大，我只要公司拿出三亿美元配合着公关方案，如果没有达到止损的效果，我立刻就引咎辞职！”
    “你只要三亿美元就能把这件事完全镇压下去？做不到就把董事席位让出来？”劳伦斯大笑道：“好，我同意。”
    达伦.伍兹立刻接话道：“我若是失败了引咎辞职，如果成功呢？”
    逼宫！
    达伦.伍兹这是在逼宫！
    其他董事会成员们已经感受到金戈铁马互相厮杀的气息了！
    劳伦斯冷笑道：“如果按照你说的去做，费用在三亿美元之内，那我辞去董事长的职务！”
    “一言为定！”
    “嗯。”
    双方短短几句话就达成了挑战者协议，并且还是以董事会成员席位为赌注，谁都输不起！
    ……
    与此同时。
    季晟正在自己刚刚注册完成的“华金资本”公司里，进行着一场场面试。
    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十七八岁雄壮白人男性，“史蒂夫.怀特，毕业于麻省理工，拥有一个学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和一个博士学位？”
    史蒂夫.怀特道：“是的。”
    季晟看着他的资料继续说下去道：“曾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任职？”
    “对。”
    “我记得巴菲特的公司薪资待遇和福利都非常好，你为什么辞职了？”
    “因为我看不到晋升的希望，巴菲特先生的公司是典型的家族式产业，未来他的儿子霍华德会成为公司继承人，而我想掌控一家公司！”
    野心勃勃，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职业经理人。
    但季晟就喜欢这样有野心的职业经理人，光是这一项，史蒂夫.怀特就给他印象分加了不少，季晟决定考考此人，“嗯，看你的简历非常优秀，我挺想让你成为公司的总经理，但我还想考考你能力如何。”
    史蒂夫.怀特道：“请说。”
    季晟道：“最近埃克森公司原油泄漏事件你知道的吧？”
    史蒂夫.怀特点头，“知道。”
    季晟问道：“那如果你是埃克森公司的最高负责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去处理？”
    史蒂夫.怀特笑了起来，“其实这个问题我没来参加贵公司面试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了，如果我是埃克森的董事长，一定会第一时间飞往王子湾，让公司调查此次事故的具体情况，然后配合媒体、当地政府和环保组织等尽快拿出补救方案，比如第一时间清洗油污，向公众道歉，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会让公司主动拿出环保赔偿。”
    咦？
    有点本事啊。
    季晟颇为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位面试自己公司总经理职务的人，饶有兴致问道：“为什么你会选择跟媒体、公众和当地政府妥协？不觉得这样有损公司利益吗？”
    “不，我不是这样想的。”史蒂夫.怀特侃侃而谈道：“我个人觉得这种公关危机逃避不是好的处理手段，因为责任始终在公司这一边，与其逃避责任，还不如主动承担，兴许会得到外界的原谅，即便外界不能原谅，最起码主动揽起责任也不会引来外界群起围攻，反而是保护公司利益。”
    季晟笑了起来，“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其实今天早些时候，我也在和埃克森公司的人谈论关于原油泄漏的处理。”
    史蒂夫.怀特好奇道：“你是如何跟他们说的？”
    正说着呢，季晟放在面试桌上的手机叮铃铃响了。
    他拿起手机道：“稍等。”
    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达伦.伍兹的声音，“季，在忙吗？”
    “伍兹先生你好，我正在主持面试，不忙。”季晟如实回答道。
    达伦.伍兹深吸一口气道：“我说服董事会了。”
    季晟愣了一下，“这么快说服他们了？难道你出让了利益？”
    “不愧是给出这么优秀公关方案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根本。”达伦.伍兹语气里有点紧张道：“我向公司董事长发起了挑战，如果不能完成这次公关，我将被扫地出门，但要是赢了，埃克森下一任董事长……嘿，非我莫属！”
    季晟一听就恭喜道：“这个董事长你当定了！”
    “希望吧。”达伦.伍兹并不是太有信心，“我打电话给你，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我这边要发力了，如果你要买进原油期货尽快吧。”
    季晟微笑着说道：“伍兹先生，你好像信心不足？”
    达伦.伍兹苦笑道：“是有点不足。”
    季晟笑眯眯道：“我信心可比你足多了，已经花五百万美元以四百倍杠杆买进原油期货。”
    嗯，他没有说明什么时候买的，其实在和达伦.伍兹等人面谈之前就已经买好了，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对方有信心。
    果不其然，达伦.伍兹一听充满了诧异，立刻问道：“你对这个公关方案这么有信心吗？”
    季晟道：“当然，所以伍兹先生，尽管放手去干吧，我相信你能成功成为埃克森董事长！”
    受到激励的达伦.伍兹豪气万丈道：“好，我这就去执行你给的方案，你马上就能看见。”
    挂断电话。
    季晟看向史蒂夫.怀特，微笑着说道：“恭喜你成为了华金资本的总经理。”
    史蒂夫.怀特大喜，“谢谢老板。”说着，他好奇地问了一句，“老板，你和埃克森公司的人到底怎么说的？”
    季晟哈哈大笑，“你马上就能看见了，埃克森接下来做出来的应对，就是我给出的公关方案！”

 第一百五十八章 油价应声上涨（求订阅，求月

    就在季晟继续主持公司面试事务的时候，埃克森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最近埃克森原油泄漏事件闹得很火热，无数媒体在接到埃克森的通知后第一时间赶来。
    但让一百多家媒体诧异的是，召开此次新闻发布会的居然不是埃克森董事长，而是高级副总裁、公司董事之一的达伦.伍兹。
    达伦.伍兹一上来就对着记者们说道：“此次瓦尔迪兹号油轮原油泄漏我公司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代表埃克森公司全体成员向公众、媒体、环保组织和阿拉斯加、加州两地政府致以最高的歉意，并且接下来会在全美一百多家报社、新闻媒体公开道歉, 并主动斥巨资邀请广播公司新闻栏目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面向全美公开报道清洗油污每个进程。”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什么？”
    “埃克森主动担责了？”
    “还要向全美直播清洗油污过程？”
    记者们不敢相信。
    主持新闻发布会的女主持人对着话筒让大家安静。
    记者们安静下来。
    达伦.伍兹继续说下去道：“这几天我们公司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瓦尔迪兹号原油泄漏事件，并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在商议如何处理，刚才说的公开道歉和面向全美直播清洗油污只是第一步。”
    记者们知道有猛料了，认真听着。
    达伦.伍兹对着话筒道：“第二步，我会亲自飞往王子湾, 和清洗油污的工人们同吃同住，一日不把油污清洗完成一日就不离开王子湾, 另外，我公司会拿出一亿美元协同各大环保组织成立一个专门为阿拉斯加海域和王子湾环境保护用的慈善基金会。”
    大新闻！
    绝对大新闻啊！
    埃克森公司居然拿出一亿美元搞环保？
    记者们听得有点傻了。
    就在大家不敢置信之时，达伦.伍兹又爆出了更猛的料，“造成此次事件，阿拉斯加和加州两地政府的罚款单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我公司愿意主动缴纳两地各一千万美元的巨额罚款！”
    达伦.伍兹一口气把剩下的计划都说了出来，当众公开表示出的资金就不低于一亿五千万。
    记者们连连震动，知道埃克森这次诚意满满。
    最后，达伦.伍兹按照季晟教的那样卖惨，“我们公司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光是原油泄漏损失就高达数千万美元……”
    他一系列卖惨。
    甚至当众哭了起来。
    就差没把埃克森说得好像因此要破产了。
    记者们都听得一个个鼻子酸酸的，非常的同情。
    末了，达伦.伍兹哽咽道：“不论我公司因此造成多大的损失，我们都不能不顾环境保护和公众利益，为此，我公司在拿出一亿五千万美元处理这件事的前提之下，还准备了一亿五千万美元的备用资金, 誓要把阿拉斯加和王子湾海域恢复先前美景！”
    新闻发布会非常简短。
    达伦.伍兹宣布了一系列措施之后，就立刻起身对着媒体大哭着鞠躬，好像真的非常伤心。
    当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
    新闻报道还没有第一时间报道出去，达伦.伍兹又立刻联系了阿拉斯加和加州两地政府，以及各大环保组织，充分地表达出歉意和补救。
    阿拉斯加和加州政府看埃克森态度这么好，立马表示他们也会派遣救援团队协助埃克森一起清洗两地海域油污。
    至于环保组织那边，听到埃克森愿意拿一亿美元出来堵住他们的嘴，一个个都开心疯了啊，纷纷对着媒体高度赞扬埃克森这件事做得多棒。
    当天夜里，在广播电视旗下的新闻频道直播中，达伦.伍兹就带着物资和团队飞往了王子湾，还亲自加入到了清洗油污的行列之中去。
    ……
    媒体开始大肆正面报道埃克森公司措施。
    环保组织也站出来替埃克森公司说尽了好话。
    甚至就连阿拉斯加和加州两地政府也公开表示同情埃克森公司遭遇。
    这和前几天围攻埃克森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公众们刚开始看到新闻报道的时候还半信半疑，可当看见广播电视新闻频道直播中达伦.伍兹亲自趴在沙滩上满脸黑漆漆清洗油污的举动之后，也开始有人原谅了。
    “埃克森公司不是不作为！”
    “原来人家公司前几天是在商量措施！”
    “拿出一亿五千万弥补原油泄漏啊！”
    “还有一亿五千万的备用资金，也就是说，如果这一亿五千万不够，剩下还会继续砸钱恢复环境？”
    “埃克森公司真有使命感！”
    “尤其他们公司这次本身还损失了好几千万，现在居然还拿出这么多的钱？”
    “埃克森不容易啊！”
    公众们被达伦.伍兹卖惨也弄得不由心软了。
    别看漂亮国是发达国家, 民众们好像很自由，实际上各国的普通民众都差不多，见风就是雨，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有反应。
    就比如季晟在现代社会玩短视频，经常会看见一条没有说明缘由的新闻一经报道，好多人在那边骂，等刷到具体缘由后，又在那边装好人，好像先前骂人的不是他们。
    ……
    另一边。
    季晟正和公司刚刚招聘的总经理史蒂夫.怀特在共进晚餐。
    隔壁桌子传来一对年轻情侣的对话。
    “亲爱的，我要去王子湾那边当志愿者清洗油污，可能要去好几天，你会不会生我气呀？”
    “我最喜欢有使命感的男人，就像是埃克森公司一样，你尽管去，不论多久我都支持你。”
    两人简短地几句对话落入了季晟和史蒂夫.怀特耳里。
    史蒂夫.怀特蓦然伸出一个大拇指，“老板，你真厉害！”
    季晟微微一笑，“厉害的不是我，是舆论。”
    史蒂夫.怀特真心实意道：“说真话，我没想到你会让埃克森那边使用卖惨的招术，我个人的想法是公开道歉，尽可能挽回公众信任，不得不说老板你想出来的方案比我的更加好。”
    季晟心说我想出来的肯定比你的好了，毕竟这套方案是现代社会全球公关团队经过三十多年反复研究想出来的，全世界都把埃克森这次原油泄漏公关事件当成了反面教材，好多顶尖公关大师事后诸葛亮，给出了各种解决的办法，怎么可能比史蒂夫.怀特一个人想的方案差？
    不过在新招的总经理面前逼还是要装的，不然被下属认为自己是个草包，指不准暗地里怎么搞小动作呢，职业经理人侵吞公司财产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他面露笑容不着痕迹敲打道：“所以我现在是老板，你只是职业经理人，等你想到我这个层次的解决方案，那你也可以自己去当老板了。”
    史蒂夫.怀特道：“我一定会向你好好学习。”
    季晟哈哈大笑，“用餐，我们先用餐，等用完餐我和你好好聊聊。”
    两人一边聊着公司发展，一边吃着牛排。
    季晟也挺想培养史蒂夫.怀特，故意在聊天的时候提了一些比较现代化的理念。
    这些理念在现代社会的人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史蒂夫.怀特一听之下惊为天人。
    ……
    就在季晟和史蒂夫.怀特愉快用餐的时候。
    全美一百多个媒体发力了，狂轰乱炸地宣传着埃克森面对这次原油泄漏事件处理方式有多棒。
    伴随着广播电视新闻频道直播清洗油污，许多人立刻成为无偿志愿者赶赴王子湾附近。
    刚开始才几十个人。
    但是当天夜里十二点左右，已经有数百号志愿者达到。
    另外阿拉斯加和加州两地政府也派遣了大量的工人参与清洗油污。
    一时间，王子湾和阿拉斯加海域上全是船只，全是清洗油污的志愿者。
    乃至于埃克森公司派遣的工人都抢不到活。
    达伦.伍兹和公司高层们也趁机给大家发放最好的物资。
    因为清洗油污是全美直播的，埃克森公司所做的一切都被全美民众看在眼里。
    瞬时间埃克森好评如潮。
    伴随着的还有原先被打压的原油价格也回暖攀升。
    当天夜里，原油价格就从十六点九九美元提升到了十七点一。
    表面上看好像增涨幅度不大，实际上光是涨了零点一一的价格，就让季晟狠赚了一千多万。
    毕竟他五百万美元四百倍杠杆，撬动二十亿，只要原油价格上涨零点一，他就能获利千万！
    在酒店里的季晟也接到了杰克赵给自己打来的电话，“老季！你发财了！你这次真的要发财了！我和马修也跟着你狠赚了一大笔的钱！”
    季晟靠在枕头上，还不知道原油价格上涨了多少，只是笑着问道：“涨了多少你这么兴奋？”
    “涨了零点一一。”杰克赵把最新数据告诉他。
    季晟刚开始听到零点一一还有点嫌弃，“才涨了这么少啊？”
    杰克赵一阵无语道：“这你还嫌少啊？你四百倍杠杆啊，光是这零点一一就赚了一千多万！”
    卧槽！
    已经赚了一千多万？
    季晟仔细一计算，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回他也动容了，“就是不知道我合约交割的时候能涨到多少价格了。”
    “哈哈，我个人觉得涨个一元没问题的。”杰克赵咂咂嘴道：“如果原油价格在这十五天时间之内能涨一元，你就能赚一亿多美刀啊！”
    我的天啊！
    只要涨一元就能赚一亿多的美元？
    季晟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不过他还是强压住心中的兴奋，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道：“我这次合约时间有点短，十五天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涨这么多。”
    这话可不是低调，想当初原油价格花了四个月时间才涨了没几元，如今十五天时间涨不到一元正常。
    但杰克赵却信心十足道：“凭我从业多年的经验，往大里说不敢肯定，可原油价格十五天涨一元可能性非常大。”
    季晟也是期待不已道：“希望能涨那么多。”
    他当然希望涨得越多越好了，别说涨一块，如果能涨一百块他都不介意啊，毕竟没有谁会嫌钱多。
    其实哪怕十五天后价格还是稳定在现在这样季晟也能接受了，毕竟他投资下去才五百万美元，现在却已经赚了一千多万，不算本金，还赚了两倍有余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埃克森……变天了！（求订阅

    这几天季晟一直忙着公司招聘的事情。
    幸好公司总经理招到了，很多事情季晟可以不用亲力亲为。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总经理和ceo之间的区别。
    首先，ceo与总裁是同一性质的职务，前者是西方公司的称谓，后者是华夏的称呼，就是企业最高行政长官, 这两种称呼只会出现在集团公司，另外，ceo是由股东会选举产生，对公司的一切重大经营运作事项拥有决策权，包括财务、经营方向和业务范围，还拥有参与董事会决策、任免公司高层等权利。
    而总经理在非集团公司里就是ceo，是经营管理的老大, 仅次于老板，但在集团公司里，总经理要比ceo小，一个集团只有一个ceo，但每个子公司就拥有一名总经理。
    季晟的华金资本属于他一个人，非集团性质，自然也没有ceo存在的必要，有总经理就够了。
    既然招聘了对方为总经理，季晟肯定足够放权的。
    比如现在面试，他坐在一旁一句话没说。
    史蒂夫.怀特看着面前三十多岁脸上有些雀斑的红发白人女子，“索菲亚.格林女士，猎头公司那边已经和你说过我们公司的情况，他们给你推荐的职务是投资经理部部长，请问如果你担任华金资本的投资经理部部长，会如何选择公司投资项目？事先说一下，我们公司虽然明面上是金融公司，但主要业务是风险投资。“
    索菲亚.格林道：“如果我担任华金资本投资经理部部长，会主要投资于那些新兴产业，诸如pc、教育、科技, 其中信息产业会放在第一位。”
    季晟听得微微颔首，八十年代的漂亮国是制造业大国，但是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就是信息产业的天下。
    不得不说这位叫做索菲亚.格林的女士还是非常具有战略眼光的。
    “公司刚刚成立，证券、保险咨询、商务信息咨询、财务咨询等业务暂时外包给艾瑞克森公司，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史蒂夫.怀特继续问。
    索菲亚.格林面色认真道：“公司初期这些业务可以外包给其他公司做，但如果公司走上正轨以后，这些业务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尤其是证券和保险信托三项业务，更是公司主要盈利方向，如果光靠投资管理，很难短时间内让公司盈利，保持足够多的竞争力。”
    季晟一听就知道这女人是有真本事的，一个企业的构成最直接就是有资金来项，然后去投资，目前华金资本的资金来项全靠季晟自己拿出来，短时间内没什么，但如果要扶持一个企业上市，花费的周期可能要好几年时间，他不可能好几年时间一直往里面砸钱却不盈利吧？
    史蒂夫.怀特接下来又进行了一系列的询问。
    最后索菲亚.格林的回答都非常优秀。
    史蒂夫.怀特很满意, 凑到季晟旁边小声道：“老板，我觉得可以让她试试看。”
    季晟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我觉得也可以，你是公司总经理，你拿主意吧。”
    “好的，谢谢老板信任。”史蒂夫.怀特说完之后，这才抬头看过去，道：“恭喜你格林女士，你暂时获得了华金资本投资经理部部长的职务，如果九十天试用期时间之内，你的工作能让我满意，你将正式成为华金资本重要拼图。”
    “谢谢。”索菲亚.格林感谢道。
    薪资什么不用季晟和史蒂夫.怀特去谈，猎头公司在帮忙寻找这些高级人才的时候已经说过薪资待遇，只要面试通过直接签合同就可以。
    接下来是综合办公室和财务部两个部门部长的面试，等到高级人才招聘好了，才会由综合办公室部长亲自主持中低级职员的招聘工作。
    季晟本来想坐镇，不过正当面试综合办公室部长的时候，他接到了达伦.伍兹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往埃克森公司，说等到临时股东大会结束，会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他接话电话之后便对着史蒂夫.怀特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继续接下来的面试。”
    “好的老板。”史蒂夫.怀特道。
    季晟没再说什么，拿起外套朝着外面走去，坐着公司和租车公司长期合作包的车赶往埃克森公司。
    ……
    就在季晟赶往途中。
    埃克森公司正在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是公司最高权力机构，一般除了每年一度的年度股东大会之外，没有重大情况不会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比如……关系到公司董事变更！
    大型礼堂里面。
    埃克森公司的大股东们悉数到场，小股东们也来了不少，这些人持股比例加一起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埃克森如今的资产是将近八百亿美元，但上市部分的市值是六百亿美元，这些股份绝大多数都掌握在各大财团或者机构手里，真正普通人持有的股份价值大概只有四十亿左右。
    资产和市值是两个东西，并不是说市值多少，该公司就值那么多的钱。
    股东大会一般由董事长主持。
    但今天股东们到场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达伦.伍兹居然坐在了主持的席位上，而董事长劳伦斯坐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
    “各位股东、董事大家上午好，有人可能很疑惑，为什么今天的董事会不是董事长主持，而是我。”达伦.伍兹看着在场坐着的几百号股东，“这和此次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有关，董事长劳伦斯会当众跟你宣布此事。”
    说着，他用成王败寇地眼神看向了劳伦斯。
    其他股东们也预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朝着劳伦斯看去。
    劳伦斯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道：“近来公司发生重大原油泄漏事故，我作为公司董事长却未能及时给出应对方案，造成公司巨大损失难辞其咎，我特地在这里当着全体股东的面宣布辞去董事会一切职务！”
    “啊？”
    “什么？”
    “劳伦斯辞去职务？”
    “这……这怎么回事？”
    一切还不知情的股东们全都蒙了。
    只有知情的几个派系股东们露出不同反应。
    先锋集团和道富银行派系的人面露冷笑。
    黑岩集团派系的人则是脸色难看。
    这几天的时间，达伦.伍兹亲自主持了原油泄漏事故的处理，不知道是他卖惨起到了作用，还是加深和媒体、当地政府、环保组织以及公众联系，又或者身先士卒赶到王子湾亲自清洗油污被广播电视二十四小时直播，公众、媒体和当地政府等组织不仅原谅了埃克森，还表示同情，给予了比事故发生之前更高的信任度。
    当然，这不是让达伦.伍兹成功逼宫的重要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有两条。
    第一，他挑战成功了。
    第二，先前因为公司不作为流失的不少客户，在看到达伦.伍兹代表埃克森做出的事迹之后，再一次选择了相信，和埃克森再续前缘签约，订单高达数十亿美元。
    充分表明季晟给达伦.伍兹这套公关方案是对的，所以他才能逼宫成功。
    当然，劳伦斯也可以强硬到底不妥协。
    但如果劳伦斯不想体面辞职，达伦.伍兹和先锋集团、道富银行这一派系的强大势力会帮助劳伦斯颜面尽失离职。
    反正无论如何劳伦斯这一次只有辞职一条路，无非就是体面不体面。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么去做才是正确方式。
    劳伦斯憋屈地选择了主动辞职。
    公司不能一日无主，劳伦斯辞职了，董事长的席位总要有人补上，补上这个人的董事席位又要有人补上。
    很显然，此次临时股东大会就是要选出埃克森新的公司最高执行官，和哪个派系能拿到更多代理权。
    答案不言而喻！
    股东们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埃克森……变天了！
    ……
    季晟感到埃克森公司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十点钟样子。
    他在会客室等待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快十二点钟左右，埃克森公司礼堂那边才传来一阵喧闹。
    紧接着，陆陆续续脚步声响起。
    季晟透过会客室的玻璃朝外看去，只见一大帮人拥簇着春风得意的达伦.伍兹迎面走来。
    此刻的达伦.伍兹满脸红光，好像打赢了一场不可思议战役。
    当达伦.伍兹来到会客室门口的时候，对着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先陪同股东们去用餐，我会见个尊贵的客人。”
    “好的董事长。”
    “董事长你先忙。”
    其他人散开。
    达伦.伍兹这才推开会客室的门，一脸笑容地走进来。
    跟在他后边的还有巴克利、艾格南和一个没见过的二十七八岁短发白人女子。
    “噢，我的兄弟季。”
    达伦.伍兹一进来就展开双手要和季晟拥抱。
    季晟大概已经猜到怎么回事，同样抱以笑容站起身和达伦.伍兹拥抱了一下，“伍兹先生……”
    “叫我达伦。”达伦.伍兹笑着看他。
    漂亮国一般认识的人之间都是称呼对方姓氏，比如达伦.伍兹姓伍兹，季晟之前一直称呼对方为伍兹先生，只有关系密切到一定地步，才会称呼对方的名字。
    达伦.伍兹让季晟称呼他为“达伦”，很明显是决定和季晟真正意义上成为朋友。
    巴克利和艾格南也差不多态度。
    达伦.伍兹还顺带介绍了一下那位长相挺漂亮的女子，“季，她是股东大会新选举出来的公司董事，叫做艾米丽.霍因。”
    “霍因小姐你好。”季晟伸手。
    艾米丽.霍因和他握了握手，笑吟吟道：“季先生，这次我能成为公司董事之一还要多谢谢你。”
    季晟明白她什么意思，无非是说自己帮达伦.伍兹出谋划策，让先锋集团和道富银行派系多拿到了一个董事席位。
    “季，我们坐下说。”达伦.伍兹笑着邀请他坐下。
    季晟知道对方要回报自己了，不然也不会股东大会还在召开的时候就打电话叫自己过来。
    埃克森可是资产七八百亿美元的石油巨头，达伦.伍兹现在又是董事长，如果他真的想回报，季晟相信自己一定能获得足够多的利益。
    到底会给自己什么利益呢？
    季晟朝着达伦.伍兹看去。

 第一百六十章 大量业务（求订阅，求月票）

    会客室里。
    几个人喝着达伦.伍兹秘书端来的咖啡闲聊着。
    达伦.伍兹一脸振奋道：“季，说真话，没执行你给的那套公关方案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会那么神奇。”
    季晟放下咖啡杯，笑道：“是吗？”
    “呵呵，当然是了。”巴克利接过话头，一脸不敢置信地说道：“达伦跟公司申请了三亿美刀去执行你说的这套公关方案, 你知道最后真实花出去多少钱吗？”
    季晟眨眼道：“多少？”
    艾米丽.霍因道：“除去两千万巨额罚款之外，其他所有费用加一起都没花掉两千万。”
    也就是说总共四千万都没花出去？
    季晟有点蒙了，“怎么这么少？”
    艾格南哈哈大笑道：“当然少了，一亿美元和各大环保组织成立的慈善基金会管理权还在我们公司手里，相当于这一亿美元还是归埃克森掌控，当然，肯定要给那些环保组织尝点甜头，所以这一亿美元的基金大概有三千万左右落入了那些环保组织袋里，表面上看这里已经花出去三千万, 实际上做慈善能避税，剩下七千万又继续在埃克森公司掌控之中，算上抵消的税务，实际还赚了。”
    巴克利又跟着说道：“本来人工费用也是一大笔的支出，但你的公关方案然公众同情埃克森公司，无数志愿者和政府派遣的工人一起清洗油污，弄到最后埃克森真实派遣的清洗油污工人没多少人，这笔钱也成功省了下来。”
    达伦.伍兹笑眯眯道：“其实我们最大的费用还是在电视上直播，其次就是给志愿者、政府部门派遣的工人提供吃住，其他方面真的没花多少，季，你这套方案太棒了啊，不仅让埃克森获得了公众信誉，还没花多少钱就把此次事故完美解决，真是厉害。”
    自己厉不厉害季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这套公关方案他敢说很厉害，毕竟全世界公关大师三十多年的智慧结晶。
    虽然他把这套公关方案给了达伦.伍兹, 但季晟真的不知道这么牛, 按照达伦.伍兹等人的说法，执行了这套公关方案，明面上暂时付出了三四千万美元代价，实际上获得更多公众信任，以后的收益会远远超过现在的付出。
    不得不说公关学真的很重要。
    季晟谦虚了几句。
    稍微聊了会儿。
    达伦.伍兹道：“我刚刚由股东大会推举为董事长，接下来可能会很忙，待会还要陪几个重要股东们用餐，那就长话短说。”
    季晟知道要回报自己了，变得异常的认真，伸手道：“你请说。”
    达伦.伍兹嗯了一声，“我记得你们华夏有一句谚语叫做一朝国王一朝臣，我担任埃克森董事长之后，公司部分成员肯定会迎来一次清洗，而负责公司旗下所有员工保险事务的业务行政部也是其一，但我埃克森十万八千名员工不能没有保险，所以我想委托贵公司帮埃克森和保险公司那边交接，完成一系列保险事务。”
    卧槽！
    好大的手笔！
    十万八千名员工的保险业务委托给华金资本和保险公司交接？
    这不是摆明了送钱给自己嘛！
    季晟十分清楚漂亮国保险市场有多大的利益，简单点说, 漂亮国保险营销体系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 保险公司，第二，中介人，即代理人、经纪人等，第三，受保人或者受保的企业。
    但往往这个中介人是保险公司选出来的，即为这家保险公司去和其他人签订保险业务拿提成。
    而埃克森这样的巨头，一般都是和保险公司直接交接的，用不到中介人，他们有自己的行政部门处理这样的事务。
    达伦.伍兹这么表示，就相当于给了季晟一个可以选择任何一家保险公司成为“代理人”的机会，当然，目前肯定暂时要和埃克森原先签订合约的保险公司合作，但季晟一样可以拿提成。
    并且，未来埃克森和该家保险公司业务到期以后，季晟的华金资本可以替埃克森出面跟保险公司谈相关业务，获取到更高提成利润。
    甚至，如果季晟公司以后正式进军保险行业，埃克森十万八千名员工就是他公司主力客户。
    目前漂亮国家庭平均收入为五万美元左右，人均年收入大概两万三，人均保险支出要占自身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一点三。
    也就是说，埃克森十万多的员工，每年保险业务就要支出十亿两千多万。
    哪怕季晟按保险代理人最低提成的百分之五计算，华金资本每年都能因为埃克森保险委托，从保险公司赚取到五千多万美金的毛利润啊！
    虽然这是毛利润，还会有各项支出，但再怎么说季晟公司目前靠着这一项委托就足以在金融业生存了！
    季晟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达伦谢谢。”
    “应该我谢谢你才对。”达伦.伍兹略带深意道：“保险委托我是交给你们公司做了，但你们一定要做好啊，毕竟涉及到我公司全体员工。”
    季晟许诺道：“一定！”
    达伦.伍兹道：“嗯，待会我会让公司里的人跟你谈合作，我这边还要和股东们联络联络感情，先不和你多说了。”
    “好，你去忙。”
    季晟没想到达伦.伍兹对自己的回报这么丰厚！
    达伦.伍兹走了。
    艾米丽.霍因也紧随其后。
    让季晟诧异的是巴克利和艾格南没动。
    “恭喜你季。”巴克利说道。
    艾格南也跟着笑道：“目前你公司力量还很弱小，没有发展出保险业务，但如果哪天你们公司推出保险业务，光埃克森给的保险委托，就足以让你们公司年入一亿以上。”
    “嗯，这还是保费的利润。”巴克利跟着补充道：“实际上拿到大量保费，还可以用于其他投资，假设十亿保费金融投资，如果碰到盈利项目，一年再赚十亿也可能。”
    按照正常保费各种支出后的利润去计算，保险公司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利润，毕竟手底下保险中介人、公司支出什么都要钱，但保费收到公司账户中，你总不可能关在保险箱里等待赔付吧？
    季晟一琢磨，哪怕把十亿拿出来买国债什么的，都能赚到不少的钱，更别说他可以从现代社会那边搜索到各种当前年代最赚钱的项目，然后再用这笔保费去投资赚更多的钱，他现在不缺赚钱的项目，只缺资金。
    保险业务以后一定要搞！
    季晟心中暗暗发誓，怪不得今天刚招聘的投资经理部部长索菲亚.格林说保险业务要抓在自己公司的手里，原来这玩意这么的赚钱。
    “呵呵，这些以后再说，我公司刚刚成立，暂时还没有资本去做保险业务。”季晟笑着回应，然后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你们二位也是埃克森的独立董事之一，怎么不去和股东用餐？”
    “用餐肯定要去的。”艾格南说了一句，然后一脸认真看着季晟，“之前我和巴克利许诺，若是你肯站出来替埃克森吸引公众目光，就给予一定的业务报酬，这次你虽然没有站出来，但是替埃克森想出来的公关方案圆满解决了这件事，还让我们获得了更多话语权，我们和高层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一些业务给你做。”
    季晟知道大好处来了，立刻认真洗耳恭听着。
    “你公司既然是金融公司，那么证券经纪业务应当非常的熟悉吧？”艾格南询问了一句。
    证券经纪业务是指证券公司通过其设立的证券营业部，接受客户委托，按照客户要求，代理客户买卖证券的业务，季晟当然知道，但也谈不上熟悉，“知道些。”
    艾格南这才说道：“我们道富银行在波士顿、伦敦、悉尼、多伦多、东京等地交易都拥有交易席位，我代表公司愿意和你签订一份经纪协议，以后贵公司如果在这些交易市场有业务交易，不用再找其他公司去办，可以直接跟我们对接，能剩下一大笔费用。”
    证券市场交易不是说你公司想要交易就能替客户交易的，交易席位是证券公司在证券交易所交易大厅内进行交易的固定位置，其实质还包括了交易资格的含义，即取得了交易席位后才能从事实际的证券交易业务。
    像季晟的华金资本就不具备这种资格，但并不是说不能做证券，只是你这边接了单，回头支付一些费用委托给别的公司去办。
    你委托的公司也未必在交易市场拥有交易席位，很有可能还会继续向更高级的企业委托。
    比如马修得艾瑞克森公司就不具备交易席位，每次交易都是找的其他公司，相当于中间商。
    这么一来，转几个几手，利润基本所剩无几。
    季晟没想到自己公司才刚刚组建起来就能和道富银行签订经纪协议，以后只需要支付少量的费用，就可以帮客户交易！
    如果业务少看不出什么优势。
    可一旦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这个优势就太大了啊。
    季晟敢说比埃克森公司委托的保险业务更为赚钱！
    他大喜道：“谢谢。”
    艾格南笑着摆摆手，“你替我们出了主意，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不用那么客气说谢谢。”
    季晟依旧感谢了两句。
    感谢完毕之后，那边巴克利也说话了，“季，我们先锋集团主要从事的业务是资产管理，许诺你的好处报答方式和道富银行不太一样，可能比较的直截了当。”
    可能比较直截了当？
    季晟听得眼前一亮，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先锋集团会给予自己什么好处，无非就是风投信托等，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种。

 第一百六十一章 Legend（求订阅，求月票）

    季晟更倾向风投。
    凭借华金资本目前的实力，做信托力不从心。
    而且他的公司刚刚成立，还没有那么多员工去忙信托方面的工作。
    风投就不一样了。
    我觉得你的公司不错，给你一笔钱，你给我一定的股份，回头有能力的扶持你一下，没能力你自我发展。
    当然, 专业的知识和经验还是要提供的，至于人家公司会不会听你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季晟期待的眼神之中。
    巴克利缓缓开口道：“我们先锋集团的业务比较特殊，主要从事资产管理，还是不收费的那种，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公司的门槛也比较高, 往往很多优质业务因为其自身资质不够，最终只能遗憾错过。”
    风投！
    果然是风投！
    季晟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他开华金资本一开始最主要目的, 就是想要投资未来值钱的企业，诸如雅虎、亚马逊等。
    这些他有详细的资料，根本不用其他人帮忙，就可以知道什么时候该找上门。
    但季晟是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知晓每个公司什么时候缺钱，更不可能全范围想到哪个公司应该值得投资。
    他需要看到名单，才能成功“唤醒”记忆。
    这么说吧，只要有人给他提供一份需要被投资公司的名单，他就可以回到现代社会搜索该公司的信息，然后确定值不值得砸钱去投资。
    很可惜华金资本刚成立，目前还不具备这么庞大的网罗需要被投资公司信息。
    如果有先锋集团提供名单就不同了，季晟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更能够借此减少失去值得被投资公司的机会。
    “你是说你要提供需要被投资的企业信息？”季晟忍不住开口问。
    巴克利微笑着点头，“不错, 正是如此，而且部分被我们刷选下来的公司会有一定的评估，比如投资多少钱获取到多少股份, 当然, 不是全部公司都评估。”
    信息化时代什么最值钱？
    当然是信息和大数据！
    季晟如果能获得先锋集团提供的这些数据和信息，他敢说比一亿美元还香，至少对于他来说如此。
    “谢谢。”季晟兴奋道。
    巴克利笑着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这里大概有一百家公司的资料，我上午过来得时候就准备好了，你拿回去慢慢看吧，以后有刷下来的企业，我都会把资料留给你”
    季晟接过，再次感谢。
    随后，因为埃克森董事会成员重组，巴克利和艾格南要陪同大股东们用餐，便和季晟打了个抱歉，先行离开了。
    季晟也没有觉得他们失礼，好像一顿饭都不舍得喊自己一起吃，毕竟这是人家公司内部的大事，怎么可能邀请他一个外人一起去用餐呢？说不定言语间会涉及到埃克森公司内部机密。
    换他是埃克森公司内部人员，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会邀请其他非公司人员一起去用餐啊。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 而是对公司负责。
    虽然没被邀请去用餐, 但季晟非常满意今天的收获, 又是保险委托、又是交易资格，最后还是自己最重视的风投名单，实质的、非实质的、现在公司所需的和未来所需的都齐全了！
    今天可谓收获满满啊。
    季晟都能想到靠着埃克森给的保险委托赚大笔大笔的美刀，然后再把这些美刀投资到风投行业，然后坐等那些公司茁壮成长上市套现一部分股份，赚取到更丰厚利润。
    他心情大好哼着小曲离开了埃克森公司。
    ……
    回到公司楼下。
    季晟先下的车，让司机把车子停停车场去，刚要上楼，忽然，他看见一帮人聚集那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奇心驱使他走过去。
    还没靠近呢，就听见一群人在那边喧哗。
    “谢特！”
    “这么炫酷的车？”
    “这是法拉利f40吗？”
    “我的天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款车。”
    “帅！这辆法拉利实在太帅了！”
    一群小青年不停惊叹着。
    法拉利f40？
    据说这款车是法拉利为了纪念品牌创立四十周年专门推出的旗舰超级跑车，故命名f40，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款车是法拉利品牌创始人恩佐.法拉利带领他的制造团队完成的最后一款法拉利作品，从一九八七年开始销售，到一九九二年停产，总共才生产了一千三百一十一辆。
    季晟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款传奇超跑，他觉得只有一个英文单词能形容这款超跑，那就是legend！
    季晟挤过人群想看看这款车子到底多炫酷，红色的漆身，流线的躯壳，不愧是法拉利最经典的款式之一，虽然和现代社会超跑的炫酷没法比，但在当前年代，绝对是炫酷到了极点，这点从围观人群不停发出惊叹就能知晓了。
    也不知道这款车是谁的？
    季晟正想多欣赏两眼，毕竟这款车太稀有了，在现代社会很难见到。
    结果刚刚挤到前面，侯在红色超跑面前的两名身穿法拉利制服的工作人员就上前询问。
    二十一二岁戴着红色鸭舌帽的女工作人员试探着问道：“请问你是季晟季先生吗？”
    季晟一怔，心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虽然在场就他一个华夏人。
    除非对方是刻意找自己的。
    难道……这款是谁送给我的？
    季晟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马修，工作人员还等着，他顾不得多想，道：“我是。”
    红色鸭舌帽女子立刻拿出一份签收单道：“我们是马修先生为你送车的人员，请你出示一下驾照证实身份，然后签个字。”
    漂亮国是没有身份证的，驾照往往充当身份证。
    季晟汗了一下道：“我没有驾照，护照可以吗？”
    “也可以，只要能证明你的身份。”女工作人员道。
    季晟连忙把随身携带的护照拿了出来，在证明自身身份之后，他在签收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法拉利送车人员把车钥匙和一系列文件都交给了他，这辆法拉利就归他了。
    围观法拉利的人见到这车是他的，流露出一阵羡慕。
    季晟围着这辆法拉利f40转了一圈，他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之前马修是说要送自己法拉利，可说好了是等这次买进原油期货合约交割以后，怎么现在就把车送来了？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马修的电话。
    嘟嘟，电话很快接通了。
    “嗨，我是艾瑞克森公司的马修。”那头传来马修熟悉的嗓音。
    季晟道：“马修先生，我是季晟。”
    “嘿伙计，法拉利收到了？”马修声音中带着笑意问道。
    “收到了。”季晟疑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车给我送来了？”
    马修哈哈大笑道：“难道你没看原油行情吗？”
    原油价格又上涨了？
    所以马修一高兴，就立刻给自己弄了辆法拉利过来？
    季晟好奇地问道：“我这两天忙公司高层招聘的事情，没怎么注意原油行情。”
    马修一阵无语道：“你五百万美元四百倍杠杆大量买进原油期货，居然一点都不关心行情？”
    季晟心说我关心个鸡儿，反正按照自己从现代社会收集到的资料，原油期货价格只会从十六点九九开始上涨，不会跌，既然知道稳赚钱，无非就是赚多少的问题，他怎么可能去太过留意？
    但话不能这样说，太粗鲁了。
    季晟显得很轻松道：“我关心不关心它的价格始终会变动，等到合约交割的时候也会固定在那个价格，现在有什么好看的。”
    “你倒是心态很好。”马修止不住高兴道：“我虽然跟在你后边只买了几十万原油期货，同样也是四百倍杠杆，本来只是想玩玩，输了也不心疼，可谁知道之前涨了零点一一让我豪赚了好几十万美刀，最近还真一直在盯着价格，你猜猜涨到多少了？”
    季晟直截了当道：“不知道，你跟我明说吧。”
    马修没好气道：“兄弟，你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行吧，我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原油价格回暖到了十七点三三！”
    卧槽！
    总共涨了零点三四了？
    季晟没仔细算，愣神道：“那岂不是说如果现在合约交割的话，我已经赚了三千多万了？”
    “四千万！我刚给你算过了，如果现在是合约交割的时间，你已经赚了四千零两万三千五十四元，我只花了六十万，也已经赚了四百八十万左右，你说我要不要给你送法拉利？”马修问道。
    只是涨了零点三四！
    自己就能从原油期货上获利四千万美元！
    季晟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有点梦幻，不过仔细一想确实如此，毕竟他撬动了二十亿美元资金，他心中止不住兴奋，用开玩笑掩饰道：“哦伙计，你才赚了四百八十多万就送给我一辆法拉利，不怕亏本吗？”
    “一辆法拉利才二十五万，我怎么会亏本？”马修一点都不在乎道：“你是不是把法拉利看的太值钱了？”
    季晟一拍脑袋，会想到这里是漂亮国，同款法拉利售价即便折算成软妹纸币都要比国内便宜好几倍呢。
    就拿现代社会那边来说，一七年的时候，法拉利458在漂亮国售价二十五万美元，当时折合软妹纸币约一百七十万元，而国内那时候售价高达四百八十八万。
    以购买力看，在漂亮国买这种顶尖超跑比华夏要轻松不少。
    二十五万美元在如今的普通漂亮国人眼里兴许也是一笔巨款，但对于马修这种事业有成的金融公司老板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更何况马修这次在期货市场跟着季晟到目前已经赚了四百八十万，这点钱就更不放在眼里了啊。
    季晟很满意收到的礼物，“那就多谢了，不过你不怕原油价格接下来下跌赚不到那么多钱吗？”
    “赚不到那么多又怎么样，只要原油价格比我们买进的时候多零点一元，我送你一辆法拉利依旧有得赚。”马修轻松道。
    季晟笑眯眯道：“我相信我们能赚的更多。”
    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次买进的原油期货，如果没有埃克森那边表态，很有可能价格回涨的没这么快，但现在埃克森在他的公关方案下扭转了局势，让公众对原油又充满了信心，所以原油价格才能在短短几天回涨零点三四。
    而且照目前这个趋势看，在合约交割之前，真的有可能涨到一美元样子。
    难道自己这次漂亮国行真有希望成为拥有亿万美元的超级富翁？
    这个成就他在现代社会那边还没有解锁啊，在这个时空能成功解锁？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价值百亿美元（求订阅，求月

    红色法拉利旁边。
    季晟靠在车身上，旁边还有好多人在围观。
    虽然漂亮国经济发达、豪车盛行，但这款法拉利是目前最牛的超跑之一，当前年代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保时捷959、捷报xj220、迈凯伦f1等少数超跑。
    这就跟现代社会看到兰博尼基毒药一个性质。
    自然引起了轰动围观。
    但季晟根本没理会几个金发女郎朝自己抛媚眼恨不得立刻跳进车里的举动，只是依旧和马修通着电话。
    “对了，车子我早就让人送过去了，你怎么现在才签收？”马修觉得很奇怪地问了一句。
    季晟咂咂嘴道：“哦, 刚才和先锋集团、道富银行他们的人谈业务去了。”
    马修关心道：“谈什么业务？能和我说说吗？”
    季晟抚摸着车身，“也没什么，就是道富银行愿意给我提供证券经纪约。”
    “谢特！”马修爆粗口，似乎非常吃惊道：“道富银行给了你直接对接交易资格？”
    季晟纳闷道：“你们公司不也和各大拥有交易席位的企业合作了吗？”
    马修无语道：“你以为谁都能和花旗银行、道富银行等大型拥有交易席位的公司合作？尤其海外交易席位，我的艾瑞克森往往要经过两三个转手才能正式替客户交易，季, 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 以后有些交易我让你公司去和道富银行对接的话，给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季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也确实，他公司刚刚成立，目前还没什么客户，如果跟马修合作的话，华金资本能赚点钱。
    他毫不犹豫道：“可以，不过我这边只是和道富银行那边说好了，暂时还没签约，交易要等签约以后才行。”
    “好的，等你跟道富银行签完约，我也和你签个约，哈哈，伙计，你这次太棒了，只要你愿意给个优惠价，每年我公司能节省好几百万。”马修显得异常兴奋。
    季晟又和他扯了两句, 正准备挂电话，忽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 漂亮国这边驾照……”
    话没说完，马修一阵无语道：“你这么有钱该不会还想亲自去考驾照吧？”
    季晟愣神道：“什么意思？”
    马修道：“你捐一笔钱给dmv，让他们给你办一张驾照不就行了？富人和穷人是不一样的，你要知道，在这世界上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如果有，只有一个原因，钱不够！”
    dmv指的是车管局。
    季晟无奈道：“可我在dmv不认识人，想捐款都没门路啊。”
    “待会我让人到你公司来拿你的护照，准备好五万美元，今天就给你驾照搞定，哦，对了，车牌还没上吧？一会你把车钥匙给我派来的人，我会让他帮你一起弄好的。”马修道。
    季晟大喜，“那就谢谢你了马修。”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马修把朋友两个字咬的很重。
    季晟明白他什么意思，笑哈哈道：“对, 我们是朋友。”
    ……
    回到公司里。
    季晟发现史蒂夫.怀特招聘工作已经结束。
    应聘投资经理部部长的索菲亚.格林，季晟见过, 还有综合办公室的部长那个白人中年男子他也见过，只是刚才出去的匆忙，没来得及看简历上的名字。
    至于剩下那位刚面试财务部的部长的二十七八岁黑发高鼻梁白人女子，季晟对她一点印象都没。
    史蒂夫.怀特一看见他回来就把这些人信息都告诉他了。
    每一个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得高材生，每一个都有过不错的从业经历。
    比如综合办公室部长卡莱尔.考伦斯是哈佛大学毕业，之前在梅隆金融公司旗下的一家子公司里担任综合办公室部长，猎头公司帮季晟花高薪挖了过来。
    财务部的部长莎莉.希尔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先前在大都会保险做财务，只是她的上司能力太强了，她很难获得晋升机会，才选择出走面试其他公司。
    人都在，包括法务的怀特和修斯。
    季晟看着他们几个人，直接问道：“格林、考伦斯、希尔，你们三人今天能上班吗？”
    史蒂夫.怀特一愣，“老板，需要这么着急吗？”
    卡莱尔.考伦斯、索菲亚.格林和莎莉.希尔以及两个律师都很诧异，不明白季晟为什么这么着急。
    季晟耸耸肩摊手道：“没办法，我这边刚在外面接了几个业务回来，你们可能要立刻忙起来了。”
    索菲亚.格林微笑着说道：“老板，要是一般业务的话我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有充足的时间让考伦斯招聘人手组建完整的投资经理部吧？”
    投资经理部是一个大部门，一般分为投资经理部、融资部、风险控制部和项目评估部，因为华金资本是金融公司，实际上还要增加公司业务部、个人业务部、国际业务部等，像什么金融分析师、路演讲师等等都要招聘，是一件比较庞大的工作。
    索菲亚.格林的意思是慢慢招聘人手，毕竟工作量太庞大了。
    但季晟没辙啊，他无奈道：“我刚接了一份十万八千人的保险委托，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
    “上帝啊！”
    “十万八千人保险委托？”
    “老板你出去一趟接了这么大一个业务？”
    众人大吃一惊，尤其这三名新招进来的部长，更是没想到这个刚刚才成立的公司老板如此的厉害，这种数量的保险委托，一看就知道是和顶尖大型制造业企业签订的，一般人能接触这种巨头的高层机会都没有，季晟却连业务都拿了回来，怎么能不让他们吃惊？
    卡莱尔.考伦斯立刻道：“那我先把这方面的员工招聘起来。”
    季晟又苦笑着说道：“恐怕风投部门所有的职员你都要招起来。”说着，他拍了拍桌子上厚厚一叠企业资料，“这里大概有一百家寻求投资的企业资料，待会我会大致扫一眼，剩下的需要风投部门的人去忙活。”
    卡莱尔.考伦斯：“……老板，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啊。”
    季晟略带深意看着他，“现在就是看你们三位部长能力的时候了。”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所有的人员都招聘好。”卡莱尔.考伦斯直接保证了。
    索菲亚.格林道：“在人手到位之前，我先去和保险公司那边谈一下。”
    莎莉.希尔道：“财务这边我先亲自操作，等人员都招聘好了再把工作分发给他们。”
    季晟很满意他们的工作态度，“嗯，待会就去忙吧。”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两名法务，“怀特、修斯，帮我拟定一份和道富银行交易的证券经纪合约。”
    “哦，我这就……”怀特话说了一半，猛然眼睛一瞪，“老……老板，你说什么？公司要和道富银行签订证券经纪约？”
    史蒂夫.怀特也吸气道：“我们直接能和道富银行对接帮客户交易了？”
    季晟对他们的吃惊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今天他拿出的业务是很多经营很久的金融公司都做不到的。
    “嗯，所以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三天之内把所有人员都招聘齐全，然后迅速展开业务，能做到吗？”季晟看向他们。
    “能！”
    “我现在就去忙。”
    几个高层都感觉到压力巨大，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开始忙碌。
    史蒂夫.怀特要连公司都不坐镇了，陪着卡莱尔.考伦斯出去找求职市场忙招聘的事去了。
    索菲亚.格林也迅速配合怀特等人拟定合同，一旦合同签订完毕，她需要和保险公司对接。
    莎莉.希尔负责财务，暂时好像没什么要忙的，但她要熟悉公司资金之类的，其实也很忙。
    弄到最后公司只有季晟一个人比较的清闲。
    他抱着一大堆求投资的资料回到了办公室里看。
    大概半个小时后，马修派来的人过来了，季晟当时还在看企业资料，随手把护照给了对方，又开了五万美金支票。
    虽然自己考驾照花费很低，但季晟的时间就是金钱，他哪有空去考驾照啊？
    ……
    办公室里。
    季晟正在仔细看资料。
    他挑选只有一个原则，这些寻求投资的企业或者个人自己熟不熟悉。
    不熟悉的交给索菲亚.格林去忙活评估，熟悉的就是确定必定投资的项目。
    很可惜，连续看了几十个寻求投资的名单都没碰到熟悉的。
    就在季晟看的有些心烦之时，下一张寻求投资的人名映入了眼眶。
    乔舒亚.博格！
    “嗯？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季晟仔细回忆着脑海中的信息，刚开始还没回忆起此人到底是谁，但随着他看到人名下面的公司名之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福泰制药！
    居然是福泰制药！
    季晟忍不住叫了一声，“卧槽！”
    这可是福泰制药啊，现代社会那边市值六百多亿美元的药企！
    季晟不由瞪大了眼睛，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他当然知道福泰制药的大名，也知道这个公司是今年成立的，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福泰制药现在在寻求投资啊。
    他仔细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漂亮国自从一九八七年股市大崩盘之后，目前虽然处于新高，但整体形势依然低迷不振。
    在潜在经济衰退的阴影下，投资者早已纷纷撤向收益稳定的大公司。由于担忧流动性，他们进一步减少了投资，尤其是对新公司的投资。这些新公司被认为风险太大、太烧钱，而华尔街对这些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有收益的创业公司避之唯恐不及，华尔街看不到那么远。
    在遭华尔街白眼的众多创业板块中，生物医药是最不受待见的，它花钱无数，却迟迟不能盈利。
    如果不出意外，福泰制药正是因为不受到风投公司们的待见，所以还在苦苦寻求投资！
    要不要投资这公司？
    废话，肯定要投资啊！
    季晟兴奋的不能自抑，没想到巴克利给自己的寻求投资公司名单上会有福泰制药这样的优质潜力股，他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啊。
    发了！
    这次发了！
    只要现在能拿到福泰制药的股份，再想办法保持住一定的股份比例，以后这些股份绝对能够价值上百亿美元的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独处（求订阅，求月票）

    办公室里。
    季晟拿出手机拨打了资料上的电话。
    嘟，嘟嘟。
    响了五六声才接通。
    对面传来一个憔悴的声音，“你好，这里是福泰制药，我是乔舒亚.博格。”
    果然是他！
    季晟嗯了一声，道：“我叫晟.季，你可能没听……”
    “我知道你是谁！”乔舒亚.博格立刻说道：“我在《华尔街日报》上看到过你的信息。”
    季晟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 不得不说有名气和没名气完全是两个样，他心中颇为得意，嘴里却依旧波澜不惊道：“听说贵公司正在寻求投资？”
    乔舒亚.博格道：“是的先生。”
    季晟问道：“寻求到多少投资了？”
    乔舒亚.博格或许是知道季晟的目的，语气里有点激动，“先生，我们暂时筹到了两百万美元的资金。”
    “两百万对于药物研发来说杯水车薪。”季晟一语点破福泰制药的窘境，“而且现在华尔街没人看好生物医药, 如果你真想获得投资, 可以来我公司华金资本, 我们坐下来聊聊。”
    乔舒亚.博格马上道：“先生，我明天就从波士顿过来，行吗？”
    “好，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公司里等你。”季晟道。
    随后他又把公司地址告诉了对方，这才挂断电话。
    刚准备继续看资料。
    手机响了起来。
    季晟接通道：“你好，我是华金资本季晟。”
    “季先生你好，我是索斯比纽约公司的职员弗兰克，再次跟你确认一下，三天后的拍卖你会参加，是吗？”对方问。
    季晟道：“是的。”
    对方跟他说了一下进场时间，下午四点进场，五点正是开始拍卖。
    再次挂断电话。
    季晟又继续把剩下的资料看完，最后发现基本上没碰到什么熟悉的名字，或者说有些他感觉有点熟悉，但又不能像福泰制药那样确定。
    他把这些名字都记了下来, 准备回到现代社会搜索一下。
    “资料看完了没事干了啊。”
    季晟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而且还有三天就要拍卖了，等参加完拍卖, 合约一交割，我应该就要回国。”
    在这之前是不是再把詹妮弗.安妮斯顿约出来？
    毕竟两人才约过一次会，季晟回国的话肯定不是待一天两天时间，如果不抽空和詹妮弗.安妮斯顿加深一下感情，说不定到手的女神跟别人跑了都有可能的。
    对！
    约一下安妮斯顿！
    季晟想着就拿起手机拨打了安妮斯顿房东的电话。
    加西亚太太倒是很快接通了，但她告诉季晟安妮斯顿上班去了，要晚上九点才能下班。
    季晟可不保证明天自己有没有空，公司最近正忙，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接安妮斯顿下班。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马修找的替季晟办驾照的人回来了，给了他一张临时驾照，就是一张纸，等一个星期左右，车管局会把驾照寄过来。
    ……
    大概晚上八点左右，拿到临时驾照的季晟兴匆匆开着法拉利去接詹妮弗.安妮斯顿了。
    然后……
    嗯，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有点儿傻比。
    这个点的纽约堵得水泄不通。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 他愣是开了一个小时。
    达到餐厅的时候, 季晟发现有些服务员已经下班, 他不知道詹妮弗.安妮斯顿走了没有，别再白跑一趟。
    幸运的是，刚停下车没多久，安妮斯顿就和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白人女孩从里面挽着手走了出来。
    今天的安妮斯顿身上穿着黑色女式西装工作服，但一点都没有影响她傲人的身材展露，相反，这种工作服有些紧身，把她的轮廓都勾勒了出来，前凸后翘，很诱人。
    “詹妮弗。”季晟喊她。
    安妮斯顿和她的女伴一同看过来。
    安妮斯顿很显然没料到他今天会开法拉利过来，愣了一下，然后才挥了挥手，“季。”
    然后季晟清晰地听见她女伴捂着嘴惊叫道：“oh，my-god，法拉利！法拉利！”她激动地看向安妮斯顿，“这是你男朋友吗？请你告诉我，一定要是你男朋友。”
    安妮斯顿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郑重地说道：“他是我约会对象。”
    咦？
    她承认我是约会对象了？
    季晟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跟安妮斯顿的关系正式从hang-out进入了date阶段，而不是上次说说的那种。
    这代表什么？
    代表安妮斯顿只要不是人渣，基本上不会再背着他和其他男的约会。
    安妮斯顿和女伴走了过来。
    女伴见到季晟立刻伸出手道：“你好，我是詹妮弗的朋友黛西.盖勒。”
    刚刚下车的季晟也伸手和她握了握，“盖勒小姐你好，我是季晟。”
    两人简单认识了下。
    黛西.盖勒就笑着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约会时间，詹妮弗，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走了。
    安妮斯顿这才看向季晟，眨着蓝色的眼睛道：“你怎么过来了？”
    季晟半开玩笑道：“好几天没见到你，想你了。”
    安妮斯顿笑盈盈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季晟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哪有男的和女孩date，一个多星期了无音讯，我还以为上次接吻吓着你了。”安妮斯顿道。
    正常漂亮国男女之间进入date阶段，基本两三天约一次会，季晟一个多礼拜没搭理人，确实可能会让女孩误以为他想结束这段约会关系。
    尤其这种情况发展在接吻之后。
    比如接吻极其不愉快，男的过于侵略性，破坏了浪漫的气氛，又或者女孩子嘴巴有味道，都很有可能没有下次了。
    詹妮弗.安妮斯顿看季晟七八天没找她，还心中暗暗懊恼上次是不是接吻的时候嘴巴里有味道，可她仔细一想，她的口腔一直很干净，回来的路上还刻意嚼了口香糖，不可能会有味道，正百思不得其解呢。
    季晟笑道：“怎么会吓着我？和你接吻我感觉非常好，这段时间我公司比较忙，一时间抽不出身。”
    “你老板安排了很多工作给你？”安妮斯顿关心他道：“别累坏了。”
    “呵呵，我就是自己的老板，最近开了个小公司，这不是刚成立么，又要招聘员工，又要忙着业务，好不容易有空了，不知道这位漂亮的女士赏不赏脸一起吃个饭？”
    季晟很绅士地邀请。
    安妮斯顿露出无奈的神色，“我刚在餐厅里吃了……”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要是你没吃，我陪你去吃一点。”
    季晟在这个时空不吃不喝都行，他看安妮斯顿吃过了，也不想浪费约会时间在吃饭上，便道：“我四五点也吃了一些，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玩一会？”
    “好的，不过这次可不算约会哦。”安妮斯顿指着她自己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要给朋友们知道我穿着工作服约会，一定会取笑我的。”
    季晟也被她逗乐了，“行，这次不算约会，先上车吧。”
    “好的。”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
    季晟替她关了车门之后才回到了驾驶座发动车子。
    这个点车子稍微少了一些。
    但季晟车速依旧很慢，方便两个人交流。
    “这辆法拉利也是租来的吗？”安妮斯顿询问道。
    季晟看了看她，微笑道：“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你朋友好阔气，这样的豪车都舍得送你？”安妮斯顿有些吃惊。
    季晟没和她说商业上的事，一般女孩子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他也不想在这方面过多的聊，便转移话题道：“我对纽约不太熟悉，你又未满二十一周岁不能去酒吧、蹦迪，不然你说个地方，我们过去？”
    “我感觉有点累，要不去我那边坐会聊聊天吧。”安妮斯顿提议道。
    去你那边聊聊天？
    季晟听到这句话心头猛然一跳，他可是知道漂亮国女孩有多开放的，兴许晚上蹦蹦迪都可能跟男的发生那种关系，然后第二天各走各的，好像两人之间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仅仅是因为眼缘不错就发生那种关系了。
    如今安妮斯顿在和自己约会，又主动邀请去她家坐坐，是不是代表今晚有可能发生什么？
    季晟学校出来一年多没碰过女人了，听到安妮斯顿这个邀请，整个人都觉得口干舌燥，嘴里却还在假惺惺好像很体谅对方道：“嗯，确实你上了一天班挺累了，坐着聊会天也好。”
    安妮斯顿很高兴他的体谅，“你真好。”
    季晟心说我还有更好的东西你想不想看一下，嗯，这样说太猥琐了，他只是压着心中火热，在前面可转弯的路口转了弯，然后驾驶着车子一路朝着布鲁克林而去。
    ……
    路上稍微有点小堵。
    大概半个小时后，季晟和安妮斯顿来到公寓楼下。
    他把车子找地方停了一下，然后被安妮斯顿挽着胳膊进了楼道里。
    来到楼上，三层。
    这里一排都是小户型公寓，好像是专门对外出租的。
    来到三零三。
    安妮斯顿掏出钥匙开门，她打开电灯走进去。
    季晟也跟着走了进去，这才看见安妮斯顿的公寓是怎么一回事。
    很小的一间，除了卫浴间就只剩下卧室了。
    卧室倒是非常的整洁，一张小的衣柜，一张梳妆桌，上面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化妆品，在桌子角旁边还摆放着牛角面包。
    除了梳妆桌旁边有张凳子之外，便只有床上能坐人了。
    条件是非常的简陋，简陋到让人感到心酸。
    但季晟心中却又一次火热了起来。
    为什么？
    因为安妮斯顿没有室友！
    这代表什么？代表待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季晟看着正在脱掉工作服外套的安妮斯顿，对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更加期待了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交心（求订阅，求月票）

    轻轻关上房门。
    面前的安妮斯顿把工作服外套挂在了床边狭隘空间里唯一的架子上面，她里面是白色衬衫，收拢在黑色西装裙之内。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比拍《老友记》的时候要丰满一些，把白衬衫撑得满满的。
    季晟瞟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安妮斯顿身材太好了。
    她或许不像很多欧美女人那样拥有爆炸式的身材，但匀称到恰到好处，该丰腴的地方丰腴, 该瘦的地方又很苗条。
    比如她明明现在比较丰满，可腰肢却没什么肉。
    “是不是觉得我这很简陋？”安妮斯顿在他附近的床沿边上坐下，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微微交叉摆放在一起。
    季晟很想伸手摸一下，不过他克制住内心的想法，只是微笑着看她, “是有点简陋，不过挺简洁的, 你有洁癖？”
    “稍微有一些。”安妮斯顿落落大方地承认,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晟指了指梳妆桌旁边的牛角面包，“放面包的地方没有半点碎屑。”
    “你是不是不喜欢有洁癖的女孩子？”
    安妮斯顿有些紧张地问道。
    季晟还在努力装君子，“还好，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怪癖，你怎么会有洁癖的？”
    提及此事安妮斯顿眼神变得哀伤起来，似乎回忆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她沉默小半晌之后，缓缓说道：“可能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吧。”
    “说说，让我多了解了解你。”
    季晟说着，把凳子往前挪了挪，靠安妮斯顿更近的同时，用好奇地眼神看了过去，他虽然了解一些安妮斯顿的基本资料, 但人家小时候怎么样还真不是太清楚。
    “小时候为了远离父母接连不断的矛盾和争吵，我最大的爱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孤独地‘成长’。”安妮斯顿说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之时，眼睛里泛起了晶莹, “也许是从小独立自主的原因，所以变得很爱干净, 然后就发展为有点洁癖。”
    童年的不幸往往会影响人的一身。
    季晟听她这么诉说，不由自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都过去了。”
    “其实我家里挺有钱的，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住在这三百二十平方英尺的小屋子里吗？”
    三百二十平方英尺大概等于三十平米，确实很小了。
    季晟对她事迹挺感兴趣，“为什么？”
    “父母离异后我是跟母亲生活的。”安妮斯顿无奈道：“自从我父亲有外遇导致他们离异，母亲为此一直心怀怨恨，不仅对我要求苛刻，还经常对我撒气，指责我的性格、衣着等，所以我在年满十八周岁以后没有再想她要过一分钱，其实和你约会我很自卑，毕竟你那么的有钱，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孩。”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是会让人感到自卑。
    季晟有些心疼她的遭遇，站起身轻轻把她拥入怀中，“人与人都是平等的, 没有什么可自卑的。”
    安妮斯顿双手抱着他的腰, 脑袋靠在他心口, 喃喃道：“抱着你给我很足的安全感。”
    季晟抚摸着她的秀发, “那你就多抱我会。”
    “嗯。”安妮斯顿道。
    两人没再说什么言语，只是静静地相拥着。
    季晟能闻到她秀发上传来的淡淡洗发水香味儿，很醉人，让他忍不住凑上去。
    或许是这个举动让安妮斯顿感觉到了什么，她也缓缓抬起头。
    季晟和她四目相对，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吸变得微微急促，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经历过上次送她回家，季晟大概知道漂亮国女孩有多开放，也没有像以前大学时候谈恋爱那样和女生对视还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他抽出一只手微微抬起安妮斯顿如玉般的下颚，然后俯身亲上红唇。
    安妮斯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很热烈地回应。
    虽说漂亮国女孩很开放，但季晟没敢太放肆，生怕给对方留下不好印象，毕竟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连第二次约会都算不上。
    让季晟意想不到的是，安妮斯顿比他想象中更狂野一些。
    两人吻着吻着他就被安妮斯顿拉的倒在床上。
    季晟一看你都这么狂野了，立刻想有下一步动作，他双手抚摸安妮斯顿的后背，哪怕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嫩滑。
    可让他失望的是，下一步动作还没展开，安妮斯顿就缓缓松开了他，问道：“我这么具有侵略性有没有吓着你？”
    季晟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伸手在她脸庞抚摸，“没有，我很喜欢。”
    “你说过我们会有五次约会的，我不能那么急。”安妮斯顿说这话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她说着都有点害羞了起来，“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那方面的生活了。”
    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她一说话，嘴里淡淡的热气就扑面而来，季晟能够闻到异样的香味儿，他也实话实说道：“我也很久没那方面了，说真话，刚才如果你不收手，我肯定忍不住。”
    安妮斯顿听到这话两颊变得异样的红润，只是或许思想还有些纠结，一时间竟然没再吭声。
    季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也不敢贸然有举动。
    “季。”安妮斯顿忽然喊了他一声儿。
    季晟盯着她的眼睛看，“嗯？”
    安妮斯顿伸手抱着他，“你有没有发现我比之前瘦了一些？”
    季晟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颊，好像是比之前削瘦，“你最近减肥了？”
    “嗯，和你上次约会到现在我减了大概五点五磅。”安妮斯顿说道。
    才过去七八天而已啊。
    就已经减肥五斤样子？
    季晟终于感受到她对和自己约会有多重视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妮斯顿继续说下去道：“我这么认真有没有让你害怕？”
    季晟也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贴在一起，“怎么会害怕？”
    “我不知道你们华夏人是怎么样交往的，漂亮国这边两人刚开始约会一般不会这么认真，如果一方很认真的话，有可能会把对方吓跑。”
    安妮斯顿说了一句比较莫名其妙的话。
    至少季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安妮斯顿继续说下去，“说实话你别生气。”
    季晟嗯道：“没事，你说。”
    “亚洲男生在漂亮国女生之间名声不是太好。”安妮斯顿说这话的时候还偷偷瞥了一眼季晟的反应，见到他没什么不爽，才小心翼翼说下去，“主流女生不愿和亚洲男生交往，因为普遍女生觉得你们亚洲男生不够自信、乐观，比如我上大学的时候，班上有个亚洲的男生追求同班白人女孩失败，在班里沦为笑柄，几乎荒废生活和学业。”
    季晟知道这是实情，同样的选择，一个白人男子和一个亚洲男子，哪怕亚洲男子更为出色一点，欧美女孩也更喜欢白人男子，“我知道。”
    “嗯，本来我也没想过会和亚洲男孩约会，不是歧视不歧视，我从来没有种族歧视的想法，只是我不喜欢我约会的对象不是个乐观自信的人。”安妮斯顿娓娓道来，“但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和其他亚洲男生截然不同。”
    季晟眨眼道：“怎么不同？”
    “你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的气息，就好像古代掌控帝国的国王，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中。”安妮斯顿把她对季晟的感官一点一滴说出来，“并且这种自信不是盲目的自信，也没有自信到骄傲，你为人处世又特别的谦虚，自信和谦虚原本是两个矛盾的词，可它们在你身上体现出来结合的恰到好处。”
    季晟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安妮斯顿露出甜甜的笑容，“尤其是上次约会用餐之时，你的谈吐，你的学识，仿佛星辰大海一样的广阔无垠，所以我被你深深吸引了，想和你好好交往相处。”
    华夏女孩心思比较内敛，一般不会这么大胆直接的表露自己的心意。
    季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孩用带着一点崇拜的话语向自己诉说感官，他有一种内心满足感。
    “我也……”季晟想说话。
    安妮斯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他的嘴边，“听我说完好吗？”
    季晟没说话微微颔首。
    安妮斯顿一脸认真道：“所以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你眼前，这段时间努力减肥，但这还不是我最好的状态，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季晟大概听懂了，她的意思她现在很想要那方面的生活，可是她现在还不是最好的状态，所以让季晟等待一阵。
    一个女孩能为了和自己交往努力节食减肥，这样的举动让他很感动。
    季晟道：“我明白。”
    安妮斯顿说着又凑上前来，抚摸着他的脸庞，轻轻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其实我很想要，如果你也真的很想，也不一定要等到那时候。”
    砰！
    砰砰！
    季晟的心脏狂跳，在这方面他谈过的女孩从来没这么主动的，虽然漂亮国女孩对这方面比较的随意，甚至愿意和陌生人发生，只有确定恋爱关系之后，才会只专情一个人。
    但知道怎么回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女的对自己说这么诱人的话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季晟现在已经变得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和安妮斯顿做一些最亲密的事情。
    可他脑海中又回想到安妮斯顿刚才说的那些话。
    人家想要和自己好好交往，甚至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减肥了五斤样子，吃多少苦不言而喻。
    安妮斯顿这么的认真。
    难道自己就要很随意？
    季晟一时间也陷入了纠结之中，身体告诉他，立刻拿下安妮斯顿，可理智却告诉他，如果真的想和眼前这美丽的西方女孩好好交往发展，那就再等待一段时间。
    做，还是不做？
    季晟不停地在内心询问自己，他知道如果自己想，安妮斯顿一定会配合，可这么一来，兴许安妮斯顿会觉得他对待这段交往并不是太认真，可如果不做吧，他又觉得憋得慌。
    季晟陷入沉思，他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和安妮斯顿到底该怎么样发展，到底是随性一点，还是真的就把对方当成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女人，来一段两人都满意的罗曼蒂克的感情。

 第一百六十五章 善解人意（求订阅，求月票）

    小小的屋子里面。
    季晟和安妮斯顿几乎脸贴着脸，嗅着她发梢上传来女人的香气，他有一种强烈想要拿下的冲动。
    也确实，刚才安妮斯顿表示的很明白了，愿意和他发生亲密。
    季晟只要一伸手，就能和安妮斯顿来一场两人内心都希望发生的涟漪。
    他也确实有些情不自禁，伸手把安妮斯顿的身体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两人几乎融化在一起。
    季晟紧紧地拥住了安妮斯顿,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欧美女孩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内心有一种成就感。
    同时，安妮斯顿也用双手紧紧地勾住了季晟的脖子。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
    再一次亲吻在了一起。
    和之前的炙热不一样，这回季晟非常地温柔。
    安妮斯顿似乎也很享受，抱着他轻轻回应着。
    良久以后, 季晟缓缓抽离，盯着她的蓝色眼眸, “和你接吻感觉真好。”
    “嗯。”安妮斯顿把头枕在他的心口上, “我也很喜欢和你接吻，虽然你的吻技不是太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无比的迷失。”
    季晟半开玩笑道：“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漂亮国男女谈恋爱不轻易说“爱”这个词。
    从一方对另一方有意追求到双方决定开始一段“relationship”，再到某一时刻深情地表白说“i-love-you”之间，往往有一段距离要走。
    表白的语言可能从“你愿意哪天和我一起出去吗？”到“我觉得和你一起度过的时间很有趣。”再到“我喜欢你”“你很迷人”等等。
    最后才是“我爱你”。
    是因为外国人含蓄吗？很多情况下两个人都滚完床单了，还是没有说出“爱”这样的字眼。
    因为漂亮国人对“爱”的态度觉得比较神圣。
    从欣赏到爱恋，从相处到相爱，需要这种你来我往、逐渐深入、充分接触的温和回应，不一定要发生非常剧烈的反应，这样慢火熬炖的感情，更能历久弥香，回味无穷，那种电视剧一般跌宕起伏的情节，说不定在哪一关就走到了尽头。
    爱是一种责任。
    说出口就要负责任的。
    安妮斯顿看着他, 很认真道：“我很喜欢你，但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季晟一点都不意外她的回答，如果只是见了几次面就说爱上，他才会觉得这女人不实在，“我会让你爱上我。”
    “那你还要不要做？”安妮斯顿睁大眼睛问。
    季晟抚摸着她的后背，“我很想和你做。”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安妮斯顿看，想看看对方的反应怎么样，如果表现的非常期待，那就不用犹豫下去了，直接把她扑到就行了。
    但说完这句话，他清晰地看见安妮斯顿脸上流露出一阵失望的神色。
    季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那么火急火燎，好像没吃过女人一样，他知道该怎么和女人相处，见到安妮斯顿的神情，话锋一转道：“但我想和你认真交往，想你把最好的一面给我。”
    “你真的能等待？”
    安妮斯顿有些不敢相信地爬起身，双手撑在床上，两只眼睛满是惊喜。
    季晟点头，“真的。”
    “你太好了。”安妮斯顿高兴地抱着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然后狠狠地主动亲吻了过来。
    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
    安妮斯顿主动舌吻他。
    季晟终于知道她刚才说自己吻技不太好什么意思了。
    安妮斯顿就像是一条小泥鳅一样滑溜。
    季晟谈过几次恋爱，但第一次感受到接吻原来还能让人这么的沉迷，他也同样抱着安妮斯顿, 尽情地吮吸着火热。
    两人的举动有些过火。
    季晟被撩拨的很难受，一边和她接吻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实在太迷人了，真想要你。”
    “我也想要你。”安妮斯顿凑到他耳垂边上亲吻着，嘴里喃喃说着，“但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会给我时间吗？”
    “我是会给你时间。”
    季晟同样吻着她的脖子，两只手在她衣服外面不停地游走着。
    安妮斯顿一点都不介意，相反，也不停地揉搓着他。
    忽然，安妮斯顿停了下来。
    季晟正情迷意乱呢，她这一停下来，还以为自己做的过分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安妮斯顿在他耳边轻轻询问，“是不是真的很难受？”
    季晟道：“嗯，可你说了让我等……”
    “嘘！”
    安妮斯顿伸出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我可以用其他的帮你。”
    卧槽！
    真的可以吗？
    季晟心跳不断加速跳动，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真的可以用其他的？”
    “当然。”
    安妮斯顿在他耳朵边上上吹气，呼吸略带急促小声道：“我很久没和男人在一起过了，正好现在让我检验一下，以后咱们真的在一起，你能不能让我足够幸福。”
    噗！
    季晟差点喷了啊！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漂亮国女孩的好了啊，这种大胆奔放国内的女孩子根本做不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他太吃惊，居然没第一时间回话。
    安妮斯顿还以为他不乐意，再次咬着他的耳垂道：“季，要不要？”
    季晟此刻只想宣泄，“要，我现在就要你。”
    “那好，你躺好了。”
    安妮斯顿忽然坐起来，她眼含秋波看着躺在那边的季晟，舔了舔嘴唇，显得异常妩媚动人，然后缓缓地解开扣子。
    季晟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
    半个小时之后。
    两人拥抱着躺在被窝里。
    季晟一只手搂着安妮斯顿光滑的肩膀，第一次在这个时空感觉到有点疲倦，可眼睛还是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安妮斯顿。
    安妮斯也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笑意。
    两人虽然没有进行那一步。
    但季晟已经非常满意今晚的收获，他只是为了一句，“今晚我可以住下吗？”
    “不回去你会忍不住的。”安妮斯顿说着仰头朝他看了过去，“季，相信我一次，你等待是值得的，等到第五次约会，我应该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你了，到时候……”说到这里，她像是一条蛇一样游了上来，在季晟耳边吹热气道：“让你更爽。”
    季晟听着她的话，心脏又不由自主跳了起来，亲了她一口，然后道：“我相信你会做到。”
    正说着呢，季晟的肚子突然“咕”地叫了声。
    他整个人愣了一下，自己在这个时空不会饥饿、不会疲倦，可为什么和安妮斯顿发生了比较亲密的关系之后，会有一种疲惫感，并且肚子也饿了？
    还没来得及多加思考。
    安妮斯顿很善解人意道：“饿了？”
    季晟实话实说道：“是有点。”
    “我给你去买吃的。”安妮斯顿立刻爬起来，拿起衬衫就往身上穿。
    季晟哪能让她去啊，伸手拉住道：“我自己去吧，你吃什么？”
    “你乖乖躺着就行。”安妮斯顿用偷笑地表情说道：“你刚刚付出了那么多的力气，现在应该好好歇一会。”
    说完，她已经把衬衫的扣子全部都扣上了，然后光溜溜的小脚丫子踩在拖鞋上开始穿裤子。
    季晟还想推辞一下。
    可安妮斯顿就是让他休息，随后穿完鞋子，她就拿着钥匙出门去了。
    季晟躺在安妮斯顿充满女人芬芳香味的被窝里，心中忍不住一阵感慨。
    这女人对自己真好啊。
    明明上了一天的班，刚才还出了那么大力气，现在居然还体谅自己，主动下去给他买吃的。
    这样的女孩值得成为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女人。
    季晟真正下定了决心，决定和安妮斯顿好好交往。
    虽然今晚没吃她，但安妮斯顿不是说明了么，第五次约会就行。
    况且刚才除了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季晟和安妮斯顿能做的都做了，他也十分有满足感。
    那就等第五次约会吧。
    季晟想着又回想到了自己变得饥饿和疲倦为什么。
    难道能量守恒吗？
    自己不属于这个时空，穿越回去也是回到穿越来的时间节点，是不是代表他回到现代社会，那个世界才是完整的。
    而现在他主动释放了一部门的能量所以饿了？因为能量不守恒了，需要这个时空物质补充？
    季晟觉得可能是这样。
    大概半个小时后，安妮斯顿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几个包装盒。
    季晟可以清晰地看见包装盒上的中文字眼，他愣了一下，“你买了中餐？”
    安妮斯顿随手关上门，“你们华夏人吃不惯漂亮国的食物，我想到附近有中餐厅，特地跑过去给你买的。”
    她考虑的太仔细了啊。
    季晟拿衣服穿身上，从床上爬了下来，走过去随手把塑料袋放在梳妆桌上，然后深情款款地拥抱着安妮斯顿，道：“你太善解人意了。”
    安妮斯顿反手拥抱他，“你也很替我着想，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尊重。”
    “除了尊重呢？”季晟逗她，“我其他的有没有让你满意呀？”
    安妮斯顿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如果没有让我满意，我就不会让你回去了。”
    季晟一听就懂了，心情大悦，俯身亲她。
    安妮斯顿同样回应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领售权（求订阅，求月票）

    在这个时空，季晟从来没睡的这么死过。
    或许是昨晚主动付出了一些能量，他很疲倦。
    哪怕现在被电话吵醒，季晟依旧有一种强烈的饥饿感，虽然昨晚他已经吃了很多东西。
    “喂？”季晟本能地说道。
    那头传来史蒂夫.怀特的声音，“老板，有位叫做乔舒亚.博格的先生说和你约好了上午十点在公司碰面, 他在这边等了很长时间了，请问你还来公司吗？”
    季晟愣了一下，“现在几点了？”
    史蒂夫.怀特道：“十一点三十。”
    我去！
    一觉睡了十一个小时多？
    季晟从来没在这个时空睡这么长时间过，但偏偏还是觉得有些疲倦，迫切想吃东西，他想了想, “给我和乔舒亚.博格安排个餐厅，就说我邀请他共进午餐, 吃完后再谈。”
    “好的。”史蒂夫.怀特答应了。
    季晟起来梳洗了一下。
    刚熟悉完史蒂夫.怀特就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餐厅地址。
    季晟穿上外套下楼开车。
    餐厅距离酒店并不远，他很快开车到了，同时，也见到了乔舒亚.博格本人。
    这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白人男子，个子很高，估计有一米九五九六样子，他戴着厚厚的无框眼镜，胡子也没怎么修，身上穿着一件当季的暗红色条纹正装，坐着的时候依旧扣着外套的扣子，但衣衫的褶皱暗示这既非他的日常着装也非所好。
    季晟站在餐桌的旁边问，“乔舒亚.博格？”
    乔舒亚.博格连忙站起身来，伸出苍劲有力的右手，“季先生你好，我是乔舒亚.博格。”
    季晟和他握了握手，抱歉道：“昨晚有些劳累，今天上午没能爬起来, 让你在公司久侯了。”
    “正好我能混顿午餐吃。”乔舒亚.博格开玩笑道。
    季晟被他逗乐了，在坐下来的同时也邀请对方一起坐了下来。
    坐下后季晟一边点餐一边说道：“听说你之前在默沙东工作, 三十五岁时就已经是默沙东基础化学部门的高级主管，大部分这个年龄的化学家还在实验台前亲自合成分子，而你已经拥有了十七项专利，被认为是以后能执掌默沙东这个医药巨头企业的有力人选，为什么突然辞职出来自主创业呢？”
    乔舒亚.博格异常认真地看来，“我想改变整个医药行业，默沙东虽然是医药巨头，但无法让我实现这个梦想。”
    季晟没想到他的野望那么庞大，虽然他知道很多生物技术公司为了寻求到华尔街的投资，往往会精心编造夸张的故事，但乔舒亚.博格刚才没有说一句和故事有关的事情，只是阐述着内心的宏图伟愿。
    “我知道你们漂亮国人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谈业务，但如果你愿意，我很想现在就听听你公司研发的项目。”季晟说道。
    “我简单地说一下吧。”乔舒亚.博格道：“目前福泰制药的第一个项目是改善尚在实验中的免疫抑制剂fk-506，fk-506在一些动物实验中表现出很强的毒性，但还是有希望成为用于器官移植和治疗自身免疫病的重要药物。”
    说到这里，乔舒亚博格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我们会重新设计这个分子, 消除它的不良反应！”
    季晟对医药研发不懂，不过出于尊重，他还是说道：“仔细和我说说。”
    乔舒亚闻言颇为惊讶地看向季晟，因为华尔街那群投资者往往听到他说这句话就已经表现的不耐烦，但季晟居然愿意深入了解，这种情况是他寻求了上百次投资从来没碰到过的。
    他知道季晟是真的感兴趣，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开始详细地介绍道：“福泰制药不打算走提取天然产物然后小修小改它们分子结构的老路，而是要像设计一栋大楼或一台电脑一样，逐个原子地设计药物……”
    “慢着。”季晟打断道：“要是按照你这么说，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制药界这个仅次于烟草过去四十年间漂亮国第二暴利的行业将面临巨变，金钱之河也将改道，是这个意思吗？”
    其实他心中有答案，以后的福泰制药确实做到了乔舒亚.博格刚才所说的豪言壮语，但他还是想亲耳听见。
    乔舒亚.博格面露疯狂地说道：“是的，我相信在未来三十年里，制药界将会更细致、更理性，领导变革者将成为英雄，而我的福泰制药，或者福泰制药那样的公司，会成为默沙东一样的行业典范，不仅在医学科学领域让人顶礼膜拜，也会成为全世界最受敬仰的企业！”
    要是一般的投资者肯定会对他嗤之以鼻。
    但季晟知道后来福泰制药有多了不起，非常肯定道：“我也相信，你继续说下去。”
    乔舒亚.博格这才缓缓把他公司的项目仔仔细细说了遍。
    里面涉及到很多医药和生物方面的专业知识，季晟听不懂的地方还会停下来仔细询问一番。
    两人一直到用完餐还没说完。
    季晟又开着法拉利带乔舒亚.博格回公司，继续听着对方介绍。
    ……
    结果刚到公司里，季晟整个人都有点蒙了，里面居然已经有了四五十号员工。
    要知道他昨天中午才向综合办公室部长卡莱尔.考伦斯下达限期招聘命令，今天居然招了那么多人？
    不得不说这人确实有些能力。
    就在他暗暗满意卡莱尔.考伦斯的工作能力之时，索菲亚.格林也雷厉风行地走了上来，“老板，上午的时候埃克森公司派人过来和我们签完了合约，我立刻就赶去几家保险公司商谈了一下，他们愿意在剩下的合同期限里给我们公司百分之五的提成，来年代表埃克森续约的话，可以把这个提成比例提升到百分之七，以后再续约的话还以再坐下来商谈。”
    “干得不错。”季晟朝着她点点头，然后道：“尽快把这件事办妥。”
    “好的老板。”
    索菲亚.格林转身去忙了。
    “老板。”
    “老板中午好。”
    新来的员工们纷纷给他主动打招呼。
    季晟也微笑着点头回应。
    带着乔舒亚.博格来到办公室。
    季晟坐在老板椅上又听对方说了一个半小时。
    “大概就是这样了。”乔舒亚.博格把他这个项目介绍完了。
    季晟颔首道：“我很看好你这个项目，现在聊聊你还缺多少钱。”
    “事先说明一下，福泰制药现在没有产品，也没有收入，几年后才可能知道到底有没有产品可供销售，你如果投资的话，这笔钱很有可能打水漂。”乔舒亚.博格非常厚道地提醒道。
    季晟一点都不以为然道：“你就说要多少钱。”
    乔舒亚.博格这才小心翼翼道：“我们公司目前每周研发费用支出约七万五千美元，如果按照历史数据计算的话，预计公司要花十余年时间、至少二点五亿美元的投资才可能开发出第一个上市药品，当然，我知道跟你要二点五亿美元不现实，我……我先要五百万行吗？”
    “五百万你愿意出让多少股份给我？”季晟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乔舒亚.博格似乎有备而来，在季晟说完这句话立刻就道：“百分之二十。”
    五百万百分之二十股份？
    季晟敲了敲桌子没说话。
    乔舒亚.博格也不知道季晟会不会投资，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
    季晟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福泰制药以后会是市值好几百亿的顶尖医药公司，如果到时候还能保持百分之二十股份，绝对能价值百亿。
    但现在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肯定不可能等到以后还有那么多，毕竟福泰制药肯定还要融资。
    “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万美元，你给我百分之四十股份，我不会干涉福泰制药任何的运转，但是每次融资我都有权追加投资保持股份比例，并且在上市之前，我的公司至少要持有福泰制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季晟看着乔舒亚.博格问道。
    乔舒亚.博格犹豫了一下，“要百分之四十股份吗？”
    “不错，而且不会干涉贵公司运作。”季晟用很诱惑地语气说道：“整个华尔街都不会有投资者像我开出这么优厚条件。”
    乔舒亚.博格咬咬牙，道：“我答应你了。”
    季晟打了个指响，“很好，我现在就叫人来和你谈更详细的内容，然后双方约个时间签约。”
    “谢谢，谢谢你季先生。”乔舒亚.博格激动道。
    季晟宽慰了他两句，打电话叫史蒂夫.怀特、索菲亚.格林过来跟乔舒亚.博格谈投资一些细节方面条款。
    商谈的非常顺利，除了领售权条款有些争议，最终乔舒亚.博格还是向资本屈服了之外，其他都没任何的意见。
    期间索菲亚.格林唱白脸要和福泰制药签订对赌协议，季晟唱红脸拦住。
    也正是因为这样，华金资本获得了领售权。
    什么是领售权？
    领售权就是指风投强制公司原有股东参与投资者发起的公司出售行为的权利，风投有权强制公司的原有股东，主要是指创始人和管理团队和自己一起向第三方转让股份，原有股东必须依风投与第三方达成的转让价格和条件，参与到风投与第三方的股权交易中来。
    通常是在有人愿意收购，而某些原有股东不愿意出售时运用，这个条款使得风投可以强制出售。
    约好五天之后正式签约，乔舒亚.博格就带着草签合同走了。
    等到人一走。
    本来拿下福泰制药心情很好的季晟，被人搅乱了心情。
    是公司财务部的部长莎莉.希尔，她抱着一大堆的财务资料进来，面色凝重，第一句话就说道：“老板，你花一千万投资福泰制药没什么，可公司账目上才三百万，到时没那么多钱给福泰制药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七章 悲鸿大师不可思议神作（求订

    公司账目只有三百万？
    可却要给福泰制药一千万？
    似乎怎么看季晟都给公司挖了个坑，一旦等到和福泰制药正式签约拿不出那么多钱，等到华金资本的只有名誉尽失。
    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信誉都没了，以后怎么在行业里混？
    莎莉.希尔当然着急。
    季晟宽慰她道：“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先回去工作吧。”
    “好吧。”
    莎莉.希尔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不止是莎莉.希尔着急，当她离开一小会儿之后，史蒂夫.怀特和索菲亚.格林两位公司的最高领导者之一, 也一前一后闻讯赶了过来。
    率先进来的是索菲亚.格林，她敲门进来后小心翼翼道：“老板，我刚去财务那边拿投资福泰制药的资金，希尔说没钱？”
    季晟眨了眨眼睛看她，“暂时是没那么多。”
    索菲亚.格林狂晕，“那我们怎么给福泰制药一千万投资？”
    季晟还没来得及回答。
    咚，咚咚，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 然后史蒂夫.怀特的声音传来, “老板，我可以进来吗？”
    季晟道：“请进。”
    史蒂夫.怀特推门进来，他一脸愁容道：“老板，财务那边没……”
    “没那么多钱是吧？”季晟依旧笑容满面道：“正好你们两人都在，我统一说一下吧，钱的事你们不用去担心，过几天会汇入公司账户。”
    “好吧。”
    “知道了。”
    史蒂夫.怀特和莎莉.希尔将信将疑地出去了。
    季晟根本没把钱的事放在心上，他在原油期货上狠赚了一笔，再等几天合约一交割，还怕拿不出一千万吗？
    他的公司和其他风投公司不太一样，绝大多数的风投公司资金来源于合伙人，至于合伙人的钱怎么来就不用多问了吧？没钱还能当合伙人吗？
    就拿红杉资本来说，它的旗下有诸多基金，每一个基金就是一个合伙人，另外还有大型企业有闲钱也会投入。
    但季晟的华金资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是个人先拿出一定的资金，然后让公司从事金融行业, 在金融行业里靠着保险、信托等赚钱项目，维持公司的日常运作和发展。
    当然，他的公司目前刚起步，保险、信托什么业务还没发展起来。
    不过季晟的构思就是华金资本只属于自己，他可以和别人一起分享投资企业的成果，但不会分享自己公司股权。
    这么一来的话，公司资金就成了重中之重。
    季晟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才有资格在风投行业混。
    幸运的是，他目前手握两张王牌，第一，道富银行的证券交易权，第二，埃克森的保险委托。
    季晟现在要做的是投入一定数额的资金，让公司撑到这两张王牌收益的时候就可以了。
    至于这笔资金怎么来，刚才也说了，原油期货，一旦交割就有钱了。
    自然，季晟一点都不担心公司会不会因为缺钱陷入运转困难的境况。
    ……
    季晟是知道怎么回事。
    但公司里其他人不知道啊。
    大家在听到公司账户上只有三百万，全都一个个担忧不已，总以为季晟是骗子, 想在金融行业捞一笔大的就成功抽身全身而退。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把这个想法压在了心里。
    直到和福泰制药谈完风投事宜的第三天, 也就是今天，明明公司很缺钱，但季晟却一点都没作为去参加拍卖会了。
    一时间，公司里流言四起，尤其是那些新入职的员工们最担心。
    “听说了吗？”
    “什么？”
    “咱们老板根本没钱！”
    “我也听说了，据说公司账户上只有三百万，却和人谈了一千万的业务，还是老板亲自谈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到时候拿不出钱，我们这家刚成立没多久的公司信誉可就全毁了，以后没人会合作。”
    “唉，我看公司要倒，还不如想想出路。”
    “对，反正现在还在试用期，离职也简单，先物色其他工作吧。”
    新入职的员工们本来还信心满满想跟着新成立的公司大干一场，结果因为这件事生了离心。
    史蒂夫.怀特等高层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啊。
    尤其是史蒂夫.怀特，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赏识他的老板，有机会掌控一家公司，正充满干劲呢，结果碰到这档事，心里别提多担忧了啊。
    索菲亚.格林、莎莉.希尔两位部长也是如此，两人愁的眉头都挤在了一起。
    反倒是卡莱尔.考伦斯这个综合办公室的部长显得很沉着，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担忧，实际上他心里也着急，他可是被猎头公司花重金聘请来的，如果老板真的拿不出钱，回头会不会连他们薪水也赖了？
    几个人都很苦恼，这几天愁的头发都白了，但偏偏季晟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有闲情逸致去参加索斯比拍卖，这让他们有种无力感。
    ……
    索斯比拍卖行。
    季晟正在参观竞拍的标的，压根不知道公司里人心惶惶，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这里是资本主义社会，有钱还怕请不到有能力的员工吗？
    季晟这次无论如何要拍下徐悲鸿的骏马图，可当他看见这只标的，整个人都有点傻了啊。
    因为这幅徐悲鸿的骏马图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众所周知，徐悲鸿的创作以大尺幅为主，其中骏马图更是响彻海内外。
    眼前这幅是骏马图没错。
    可他娘的也太小了啊！
    季晟盯着眼前这张长宽约三厘米正方形的骏马图《立马》看着，心中忍不住一阵无语。
    “该不会是假的吧？”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毕竟这幅画太小了，但他仔细观摩感觉不像假的。
    虽然这幅画长宽只有三厘米左右，但画作里面的立马英姿飒爽、顾盼生辉，比之旁边所钤“徐”印大不了多少，但形态、结构、笔墨丝毫不含糊。
    在马头和马身之间的“悲鸿”二字也符合徐悲鸿一贯书法风格。
    他忍不住感慨道：“这幅画实在太神奇了，悲鸿大师是怎么画的？”
    季晟用的是普通话感慨，照理说旁边那些老外听不懂。
    可当他感慨声落下，旁边同样传来一个口音有点怪异的普通话，似乎是个青年男子。
    “是挺神奇的，不愧是悲鸿大师的大作。”
    季晟循声望去，只见眼前站着戴眼镜的青年，看模样应该也是华夏人，而且他还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好，我是季晟。”
    季晟不动声色伸手试探，他相信自己主动报名号，对方也会跟着自报家门。
    果不其然，青年推了推眼镜，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你好，我叫李开。”
    啊？
    你是李开？
    季晟怎么都没想到这位居然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李开！
    提起李开这个人的名字兴许有人不太知晓，但此刻可是入选过华夏改革开放还归四十年四十人榜单的，并且此人先后就任于苹果、微软、谷歌等世界著名的大型企业，后来从谷歌离职后，李开成立了一个天使投资加创新产业和团队的平台，名为“创新工场”，开辟了华夏风险投资和创业的一个新模式。
    最重要的是，李开是一个爱国人士，在美二十七年未改国籍，华为事件爆发后，他带头撤离漂亮国，带着八百多家公司回到华夏。
    这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季晟记忆中李开担任过苹果公司互动多媒体部全球副总裁、微软全球副总裁和谷歌全球副总裁兼大华夏区总裁。
    微软为了不放他走，还向漂亮国地方法院提起诉讼，指控谷歌和李开违反竞业协议。
    可想而知此人有本事到什么地步了。
    季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么一位后来的大名人，同时也生出了把这么有能力的人收到麾下的心思，他装作不知晓对方身份，笑道：“李先生也对收藏感兴趣吗？”
    李开笑眯眯道：“还行吧，只是来看一下。”
    “李先生是干什么的？”季晟主动询问道。
    李开很自然地“哦”了一声，“我现在在卡内基梅隆大学担任副教授。”
    咦？
    还没进入苹果？
    季晟觉得自己有机会把对方忽悠到华金资本，继续不动声色问道：“卡内基梅隆大学我记得在匹兹堡吧，离纽约四五百公里，你怎么过来了？”
    “哦，我在学校干的有些腻了，想来纽约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李开说着反问道：“季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季晟顺着他的话道：“我在纽约这边开了一家金融公司，既然大家都是同胞，李先生又在找工作，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里试试？”
    李开没有拒绝也没答应，转而问道：“你的公司规模怎么样？”
    “刚刚才成立，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打天下？”季晟求贤若渴地再次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他说公司才刚成立的关系，李开微笑着说道：“让我好好想一下再说。”
    得！
    不用说也明白了！
    这话就是推脱的意思。
    季晟虽然挺眼馋对方能力，但他也不是一定要把人招到公司里面去，索性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待会拍卖，就是不知道多少人会对徐悲鸿这幅袖珍骏马图感兴趣了，如果人多的话竞争一定很激烈，到时候他恐怕要斥重金，希望竞争的人少一些。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来自东方的土豪（求订阅，求

    季晟今天来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悲鸿大师的骏马图，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标之后，率先朝着竞拍的二号厅走去。
    其实拍卖前两天就有标的展示，只是季晟那两天比较忙没有过来，这才今天稍微瞥了一眼。
    反正他就只有一个目标，浪费不了什么时间。
    二号厅里。
    让季晟颇为意外的是, 李开也跟着进来了，只不过离他稍微有点距离。
    他觉得前面人有点多，也没多想，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最后的墙边。
    不多时，陆陆续续人都进来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找到位置后就坐了下来，也有少数人和他一样，特地拉着椅子来到后边。
    大概有一百来号人吧。
    然后索斯比公司的人上来讲话，什么感谢大家到场啊之类的。
    季晟听得一点兴趣都没。
    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开始分发待会竞拍物品的小册子, 这些小册子上会记载标的编号，大概意思就是第几个拍卖。
    又过了一会儿，公证员、纽约当地政府的监督人员，和拍卖行负责竞拍的拍卖师都到场了。
    在短暂的基本程序之后，拍卖师站在了拍卖台上，对着话筒道：“先生们，女士们，下午好，欢迎参加索斯比拍卖公司举行的拍卖会，我是本场拍卖师加斯顿.路易斯，很高兴能为大家服务，希望我的服务能给在场的每一位带来好运。”
    这些都是废话，季晟沉住气坐在那边。
    拍卖师道：“今天的拍卖标的一共有五十七项，已经公布在发给大家的拍卖资料上，敬请各位研读，同时希望各位竞买人踊跃竞买。”
    五十七项标的并不是这次索斯比纽约春拍所有的物品，只是这一场的, 据季晟所知, 索斯比这次纽约春拍总共二十三个专场，三千多件拍品，他们所在的这个二号厅是小拍卖厅，东西才会这么少。
    随后他又宣布了一些拍卖规则和注意事项，比如不得大声喧哗，不得互相串通操控价格之类的。
    基本没什么好值得注意的。
    唯一让季晟稍微在意的是，这次才用的默认加价方式是二五八，也就是说你举牌超过头顶不叫价则默认最低加价，比如一件标的起拍价是十万，第一次举牌就变成十二万，第二次十五万，第三次十八万，然后二十万、二十二万、二十五万以此类推。
    第一件拍卖的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的一把正装剑和五支手枪，起拍价三十万美元。
    投影仪上立刻把竞拍品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当拍卖师宣布开派，坐在前排的一位女士马上举牌。
    “二零一六号起叫价三十二万。”
    拍卖师声音不急不缓。
    季晟对这玩意不感兴趣，只是看着其他人竞价，还别说, 拿破仑的佩剑和手枪挺受欢迎，这边刚刚有人叫价, 后边又刷刷刷有人举牌。
    “三十五万。”
    “三十八万。”
    “四十万。”
    “……四十五万, 四十五万。”
    短短一会儿时间，叫价就来到了五十万。
    甚至还有人通过电话叫价。
    季晟第一次参加正规拍卖会，觉得挺有意思。
    终于，当价格来到六十万后，短暂地没有人再举牌了。
    拍卖师微微扬着手道：“六十万，六十万，还有加的吗？”
    没人吭声。
    拍卖师再次道：“六十万，第二次，还有人加价吗？”
    依旧没人举牌。
    拍卖师道：“六十万，最后一次。”他拖长了语气重复，“六十万，最后一次。”
    眼看实在没人加价了，拍卖师才微笑着缓缓敲下了拍卖槌，“二零七七号。”
    然后有个女工作人员拿着成交确认书送给那位成交的白人客户签字。
    第二件是欧洲中世纪古董灯饰。
    很可惜没人竞价流拍了。
    第三件的时候季晟打起了精神，因为正是悲鸿大师的骏马图。
    “接下来这件是来自神秘东方华夏的绘画巨匠悲鸿.徐的骏马图，这幅骏马图横纵都只有零点一英尺左右，但里面的骏马却栩栩如生。”拍卖师稍微介绍了一下，随即道：“起拍价三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千，现在开始竞价。”
    季晟也没管其他人举牌没举牌，直接举了起来。
    拍卖师一看，“二零八八号起叫价三万。”
    下面根本没人举牌。
    拍卖师只好道：“三万，还有人加价吗？”
    依旧没人举牌。
    季晟愣了一下，心说这么简单吗？他还以为会狠狠竞价。
    “三万最后一次，还有人加的吗？”拍卖师道。
    终于，有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黄种人举牌。
    拍卖师面露微笑，“二零七七号三万二。”
    季晟想都没想，再举牌。
    拍卖师道：“三万五。”
    这回那个黄种人不举牌了。
    在喊了几声没人竞价之后，拍卖师敲下了拍卖槌，“二零八八三万五，成交！”
    或许是季晟举牌竞价成交，远处的李开朝他看了一眼。
    季晟成功拍下悲鸿大师的神作心情大快，随后在成交确认书上签了字。
    因为心仪的东西已经获得，接下来的拍卖季晟一点兴趣都没，如果不是待会要先缴纳百分之二十的价款作为押金，他现在就离场了。
    拍卖还在继续。
    三件。
    五件。
    很快来到了第二十件。
    季晟昏昏欲睡，差点靠着墙睡着了。
    可就在这时候，拍卖师的一句话让季晟惊醒。
    “本场第二十件要拍卖的物品是来自华夏商朝的青铜器龙纹青铜方罍！”拍卖师不急不缓道：“这只青铜器在华夏商朝时期一般是用于酒器，它高一点二五英尺，口径零点五二五英尺乘以零点四六英尺，底径零点五五八英尺乘以零点五四一英尺。”拍卖师介绍完毕，直接宣布起拍价，“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两万，现在开始竞价！”
    卧槽！
    商朝青铜器？
    季晟眼睛都瞪大了，尤其还是青铜方罍，这玩意他可是知道多值钱的，在现代社会那边可以当做博物馆镇馆之宝，价值上亿软妹纸币啊！
    他毫不犹豫就举牌了。
    “二零八八起叫价五十万。”
    结果这回季晟没那么好运了，竞价的人很多。
    “五十二万。”
    “五十五万。”
    “五十八万。”
    “六十万。”
    短短一会儿时间，价格已经攀升到六十五万！
    尤其还老外举牌较多！
    季晟哪能让这样的国宝落入外国人手里啊，他再一次举牌，这回直接叫价了，“一百万！”
    一百万？
    加价三十五万？
    季晟的报价喊了出来，声音还在拍卖厅里回荡，在场众人全都刷地一下看向了最后边的他，一瞬间噤若寒蝉！
    整个拍卖厅里都回荡着他的叫价！
    这个叫价一出，满堂震惊！
    一百万对于这个拍卖厅里的很多人来说并不算太多钱，但是这个标的估价是三十万到六十万美元，大家小册子上写的清楚，谁都知道差不多叫多少。
    其实刚才叫价到六十五万，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心里预算，而现在季晟居然直接拔到了一百万？
    疯了！
    你疯了吧！
    还是钱多到没地方花？
    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这个东方人，似乎没料到他如此疯狂！
    李开更是愣住了，他之前听到季晟说公司刚刚成立，还以为是那种随便投资了几十万的小公司，可怎么都没想到，季晟居然在拍卖会直接叫出了一百万天价！至少对于这件拍品来说，绝对是天价了啊！
    但让大家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一个白人男子似乎也十分中意这件青铜器，他咬咬牙举牌同样加价道：“一百二十万！”
    价格又拔高二十万！
    所有人再次看向季晟，似乎想看看他跟不跟了。
    跟不跟？
    这样的国宝还要犹豫的吗？
    季晟又一次举牌，再次斩钉截铁地叫价道：“一百五十万！”
    哗！
    喊声猛然爆开了！
    “多少？”
    “上帝啊！”
    “天！他叫价一百五十万？”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这人太豪气了吧？他是哪位富翁？”
    有一些人被季晟再次大手笔加价弄得情不自禁失声，哗然声一片了！
    站在远处的李开惊为天人，他这才意识到季晟根本不是他之前所想的小老板，这人很有钱！
    虽然拍卖厅不准喧哗，可是此刻有个白人女子还是惊呼道：“oh-my-god！估价最高六十万的拍品他叫出来了一百五十万？真的还是假的啊？我的上帝啊！”
    这个叫价超出了所有人想象。
    就连和季晟竞价的白人青年都露出错愕地神色，很显然他没料到季晟这么壕！
    拍卖师狂喜，立刻道：“一百五十万，还有人加价吗？还有吗？”
    那个白人青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再举牌。
    拍卖师再次喊道：“一百五十万，没人加价了吗？”
    台下的人根本没在听他，全都朝着季晟频频侧目。
    突然，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了他，“我知道他是谁，他是前阵子上了《华尔街日报》的东方银狮季晟！”
    季晟？
    上了《华尔街日报》？
    这到底是哪位东方顶尖大富豪？
    就在大家对季晟身份猜测之时。
    拍卖师缓缓喊着，“一百五十万，最后一次，成……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季晟的大手笔（求订阅，求月

    当拍卖师重重地把拍卖槌敲下，整个拍卖厅现场又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谁都没想到季晟壕到了这个地步，居然以拍卖估价两倍有余拿下！
    一百五十万美元啊！
    如果不出意外，这绝对是今晚这一场的标王了！
    好多人都被季晟的疯狂弄得有些失神，就连拍卖师再介绍下一件拍品的时候都心不在焉，不时间朝着后边看。
    有嫉妒。
    有羡慕。
    也有人心生结交的念头。
    季晟并不知道大家心里怎么想的，他拍下这尊商朝的龙纹青铜方罍, 心中早已兴奋的不行。
    虽然这种级别的青铜器在国内是不允许拍卖的，但季晟压根没想过把这玩意卖给别人啊。
    他手头上原先只有唐寅的那幅书法在收藏圈拥有一定的影响力，现在又多了一件商朝青铜器！
    而且这件青铜器的分量，还远在唐寅书法之上！
    季晟都能预想到现代社会那边，大家看到自己能这种级别的宝贝都能弄到瞠目结舌的样子了！
    当然，如果他想卖的话，完全可以放在神秘空间里拿到海外拍卖, 拍出上亿不成问题。
    但这样的宝贝在现代社会那边用绝世珍宝来形容都不为过，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手卖了？
    拍卖还在继续着。
    季晟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等到八点多, 拍卖一结束，季晟立刻就跟着工作人员去付押金的钱，约好了七天之内把剩下的款项结了，然后拍卖行会把东西送上门来。
    ……
    来到停车场。
    季晟本来都准备走了。
    背后忽然传来李开的喊声，“季先生，能谈谈吗？”
    季晟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看去，微笑着伸手指了指副驾驶座，“上来说。”
    李开匆匆跑上来，也没有客气坐进来，他一脸苦笑道：“季先生，对不起，我想询问你一下，拍卖之前你说的邀请我去工作还算数吗？”
    咦？
    你刚才不是搪塞吗？
    怎么一场拍卖会下来, 还主动要找我问工作的事情了？
    季晟觉得颇为意外。
    他当然不知道一开始被李开轻视了，被当成一个略有闲钱的小公司老板而已。
    李开在见识到季晟随随便便一件拍品都能豪横地出价一百五十万之后，早已经知道季晟不是他心目中“小老板”，而是货真价实的富翁！
    “算数，如果你有兴趣明……三天后吧，三天后来我公司，我带你逛逛。”
    季晟很需要人才，尤其是李开这种在他印象中证明过自己的顶尖人才，更是求贤若渴。
    如今见到对方主动找上门，肯定不能错过啊。
    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公司是有实力的，他还特地挑了和福泰制药正式签订风投合同的日子。
    李开忙道：“好的，谢谢你给我机会。”
    ……
    今天是原油期货合约交割的日子。
    季晟一大早就来到了艾瑞克森公司。
    马修的办公室里。
    季晟、马修和杰克赵三人盯着电脑面前看。
    上面显示原油期货价格已经来到了十七点九。
    季晟有些遗憾道：“还是没能涨到一元啊。”
    马修却哈哈大笑道：“哪怕只涨了九十美分，你这次赚的钱也上亿了啊！”
    杰克赵更是呼吸有些窒息道：“你买进的时候是十六点九九，现在是十七点九，换算下来，如果现在交割的话，你能赚一亿零七百万，你是亿万富豪了！”
    亿万富豪？
    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个称号啊！
    尤其还是八十年代末，以美金为单位的亿万富豪！
    季晟的心砰砰直跳，买进原油期货这半个月他一直没怎么关注过价格，以为自己能波澜不惊，可当杰克赵说出亿万富豪四个字的时候, 季晟还是激动到不行。
    他实在太激动了啊, 心里又生怕待会价格下跌, 毕竟哪怕上涨零点零一或者跌同样这么多, 都可能涉及上百万收入。
    一时间，季晟有些患得患失，居然连公司都没去，一整天都留在了艾瑞克森公司这边了。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
    合约交割的时间也到了。
    原油期货价格最终停留在了十七点九一上面。
    深夜的艾瑞克森老板办公室里爆发出几个欢呼声！
    “耶！”
    “上帝啊！上帝！总算交割了！”
    马修和杰克赵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季晟稍一计算，发现自己竟然赚了惊人的一亿零八百万。
    亿万富豪！
    自己真的成了亿万富豪了！
    他有一种做梦一般的感觉，整个人都愣在了那边，脑袋里全是一张张美刀从眼前飘过的场景啊。
    发了！
    真的发财了啊！
    季晟深吸了一口气，用近乎颤抖地声音对着杰克赵说了一句，“别墅给我联系好了吗？”
    杰克赵立刻道：“联系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随时可以去看。”
    “后……大后天吧，明天先汇五千万进我公司账户里，剩下的汇我私人账户。”季晟忙道。
    今晚的收获实在太大了。
    他们三个人都狠赚了一笔，比如马修买了六十万，赚了一千三百万，杰克赵只买了八万，但也赚了三百多万啊！
    三个人一看都狠赚了一笔，连觉都不去睡了，马修亲自开车带他们两人去蹦了大半夜的迪。
    季晟和马修、杰克赵一直玩到凌晨四五点才回酒店，马修和杰克赵更是喝得烂醉如泥。
    但让季晟感到奇怪的是，他今晚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下肚，居然没醉。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酒量，平时也就半斤白酒，可今天红酒、啤酒、香槟混着喝，啥事没有。
    难道在这个时空自己也不会醉的吗？这代表是不是有人对我下毒也没用？
    无限体力！
    不会饥饿！
    现在季晟又发现千杯不醉，他都有点蒙了。
    稍微梳洗了一下，等到上班的时间，他直接取了公司。
    ……
    公司里。
    大家还是一脸愁容。
    前两天他们看见老板季晟不务正业去参加拍卖会，已经非常担心了，结果昨天更过分，直接人都不来公司了。
    不论是新入职的员工，还是索菲亚.格林、史蒂夫.怀特等高层，全都以为季晟实在拿不出钱跑了。
    正在此时，电梯叮的一声。
    季晟快步从电梯口朝着公司里面走去，还没进去呢，就看到了一副人心惶惶的场面，众人三三俩俩聚在一起一惊一乍的。
    财务部的部长莎莉.希尔一看见季晟走来，第一个迎了上去，“老板。”
    季晟微笑着看看她，“早上好。”
    莎莉.希尔回了一句“早上好”，然后一脸愁色站在那边。
    “怎么大家好像兴致都不高？”
    季晟看向众人。
    他这一开口，史蒂夫.怀特和卡莱尔.考伦斯顿时一股脑围上来了。
    索菲亚.格林担心道：“老板，咱们公司是不是不准备开下去了？”
    莎莉.希尔也跟着说道：“明天就是和福泰制药签约的日子，再没钱我们可真的要信誉全失了。”
    “老板，要实在没钱，我去厚着脸跟福泰制药说不投资了吧。”史蒂夫.怀特记得团团转，“不投资总比信誉丢了好。”
    季晟无语道：“为什么不投资？”
    一新入职的棕色人种女财务道：“公司没钱了啊。”
    季晟前两天就知道公司里的人因为知道财务那边没多少钱人心惶惶，不过那时候他确实拿不出钱，自然也没有画什么大饼安慰众人，不过现在他有钱了，肯定要给大家吃个定心丸。
    众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
    季晟压压手，稳定军心道：“你们不用担心，钱的事我已经解决了。”
    史蒂夫.怀特一听就眉开眼笑，“一千万解决了？”
    索菲亚.格林也转忧为喜，“怪不得昨天老板你没来公司，原来是去弄钱了啊。”
    他们都明白一件事，风投公司要做风投没钱肯定不行的，虽然他们知道公司接了埃克森和道富银行两个王牌业务，以后肯定不会缺钱，但现在福泰制药那边急用钱，燃眉之急。
    之前确实很担心，现在听到季晟说弄到钱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心说老板到底是老板，千把万只花了几天时间就弄到了。
    但让他们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一千万？不止。”季晟道。
    上帝啊！
    不止一千万？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个个呼吸屏住，迫切地想知道季晟到底弄了多少钱回来。
    一风险控制部新招的经理急道：“老板，你给公司弄了多少钱？”
    另一个项目评估部的女副经理也道：“是啊老板，到底多少？”
    季晟卖了个关子，“呵呵，你们猜猜。”
    女副经理大着胆子往上说道：“一千五百万？”
    季晟摇头，“更多。”
    比一千五百万还多？
    众人已经开始有点兴奋了！
    莎莉.希尔立即道：“两千万？”
    季晟笑道：“还得往上。”
    索菲亚.格林一吸气，“难……难道两千五百万？”
    季晟道：“再往上猜。”
    史蒂夫.怀特出声道：“总不能是三千万吧？如果有三千万，公司足以支撑到盈利了啊，到时候老板你就可以靠公司赚钱了！”
    季晟哈哈大笑道：“比你猜的更多。”
    什么？
    还说少了？
    众人错愕，“该不会……四千万？”
    说出四千万这个数字，他们心里都有点哆嗦呢，没办法，他们的思想认知和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一般一个像他们这种规模新成立的金融公司，账户能有个两千万就已经很好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季晟一样一上来就给公司接到两个大业务，需要慢慢发展。
    猜四千万他们心里都哆嗦呢，肯定不敢再往上猜了啊！
    季晟看见他们的表情，心里也是十分满意的。
    卡莱尔.考伦斯口干舌燥，“老板你快说啊！”
    一项目管理部的女经理追问道：“是啊老板，你就别让我们猜了，你到底给公司账户汇了多少款？”
    季晟微笑道：“好了，我也不会让你们猜了，我这次向公司账户汇了……五千万！”
    这个数字一从季晟嘴里蹦出来，只见整个办公区都一下子鸦雀无声了！
    就连不远处的公司保洁阿姨也都惊愕地抬头看了过来！
    五千万？
    五千万发展资金？
    “啊？”
    “哈？”
    “哎呦！”
    “这……这是真的啊？”
    “多少？五千万发展资金？？”
    莎莉.希尔几乎晕倒过去！
    史蒂夫.怀特和其他华金资本公司里的每个员工也险些激动到快嗷嗷叫了，先前他们还担心公司会因此关门大吉，现在却一个天大的惊喜砸了过来，在场上百号员工都喜讯被砸蒙了啊，谁都没想到季晟手笔这么大，一下子给公司“充值”了五千万美刀！

 第一百七十章 《财富》（求订阅，求月票）

    当季晟宣布完这件事便把几个高层叫进了办公室聊公司发展的事，他这段时间快要回国了，有些是得交代好。
    高层们是进去了。
    可剩下那些普通员工们，全都再一次一惊一乍起来！
    公司发展资金到位了！
    老板足足拿出五千万！
    所有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到现在还有点难以置信，毕竟有些这两天才入职的员工听稍微早两天入职的员工说公司情况不是怎么好。
    五千万发展资金！
    两个王牌业务在手！
    这样的公司叫情况不好？
    “我的上帝啊！”
    “咱们老板那么有钱？”
    “不止是有钱那么简单，据说公司那两个王牌业务也是老板亲自谈下来的！”
    “咱们老板虽然是个华夏人, 在我印象中华夏人比较贫穷落后，但咱们老板不一样，他一出手就是五千万巨资，再加上自身又有能力，跟着这样的老板混一定有前途。”
    “咦？威尔逊，我怎么记得你前两天说要跳槽的？”
    “我说了吗？怎么可能是我说的？公司这么有前途，我为什么要跳槽啊？”
    那些前几天生了跳槽念头沮丧不已的员工们, 这一切全都不肯承认, 甚至还一个个充满干劲，觉得跟着季晟这样的老板干非常有前途。
    不止是员工们改变了主意。
    办公室里的史蒂夫.怀特等高层也对季晟产生了更大的敬畏之心。
    季晟在那边洒洒洋洋说着。
    几个人一脸认真听着，仿佛此刻季晟不是在和他们商量公司发展，而是在传授发展之道，每个人都用心记着。
    末了，季晟忽然说道：“卡莱尔，待会让人替我去买一部摩托罗拉最新款的手机和bp机。”
    “好的老板，我亲自去。”卡莱尔.考伦斯立刻道，前几天他还担心季晟发不出薪水跑了，现在却恨不得亲自给季晟去跑腿，可想而知内心对这个老板多服气。
    ……
    第二天。
    和福泰制药正式签约的日子到了。
    季晟颇为惊讶地发现李开一大清早就侯在了华金资本公司门口。
    这和前两天婉言拒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得不说资本确实能动人心。
    “季先生早上好。”
    “李先生，欢迎你来我公司。”
    “嗯，今天上午我有个风投项目要签约，可能招待不周，请别放在心上，等那个风投项目签约完之后，我再和你详细聊聊我公司。”
    “好的, 你先忙。”
    季晟带着李开进去了。
    前两天索菲亚.格林就亲自飞往波士顿考察过福泰制药目前的情况, 当时她看完回来跟季晟第一句话就是“要不公司不投资了吧”。
    其主要原因就是福泰制药现在实在太落魄了，除了十余个跃跃欲试的科学家和一仓库研发物资，其他什么东西都没了。
    但季晟坚持要投资，别人不知道福泰制药的未来，他不可能不知道，公司不仅要投资福泰制药，而且他还想好了，一旦福泰制药需要钱，他哪怕自己不拿钱出来，也要帮着寻求投资。
    自然，今天乔舒亚.博格和福泰制药两个高层赶过来之后对他感激不尽。
    季晟也没有多说什么，给福泰制药举办了一场风投签约仪式，他还特地找来人录像，把这宝贵的投资画面拍摄了下来，以后福泰制药上市了就是他公司的业绩证明。
    期间李开一直在旁观，他在听到季晟的公司投资福泰制药千万美元之后无比震惊，一下子下定加入的决心。
    签约完毕之后。
    季晟带着史蒂夫.怀特、索菲亚.格林以及李开和乔舒亚.博格等人回到公司会客室里聊发展。
    会客室里。
    乔舒亚.博格大致讲了一下他们公司最近的研发成果。
    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进展，但季晟很认真听。
    聊完之后, 乔舒亚.博格叹了口气。
    季晟问道：“为何叹气？”
    乔舒亚.博格苦笑道：“我有点心力交瘁。”
    季晟笑道：“做药物研发自然要花心思, 当然也要劳逸结合, 如果实在觉得累可以休息一阵子，然后再慢慢搞研究，兴许效果会更好。”
    “不是药物研发的事情。”乔舒亚.博格带来的另一位公司副总是个四十多岁白人男子，季晟记得他好像叫罗德里格斯还是什么，“是我们有两个大牌科学家。”
    史蒂夫.怀特愣了一下，“科学家怎么样？”
    乔舒亚.博格揉了揉脑袋，“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季晟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乔舒亚.博格的大概意思是福泰制药那两个科学家仗着大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根本不把乔舒亚.博格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这种事在创业公司里太常见了。
    季晟靠在沙发垫子上，淡淡地说了一句，“把这两人开了。”
    “啊？”
    “开了？”
    乔舒亚.博格和他公司两位高层吓一跳。
    史蒂夫.怀特、索菲亚.格林以及李开三人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季晟会给出这样的提议。
    季晟面无表情地坐直，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公司走入正轨以后允许高层为了发展有不同的意见，但福泰制药现在处于药物研发阶段，如果有人跟你这个老板唱反调，你们很难搞好研发，再大牌不听话也不行，回去就开了。”
    他抿了一口咖啡看过去，当然，这只是提议，具体乔舒亚.博格会不会听取又是另一回事。
    乔舒亚.博格还在犹豫，“可他们确实有能力。”
    季晟把咖啡杯放下，斩钉截铁道：“我们华夏有一个成语叫做慈不掌兵，意思就是掌兵不是不能有包容之心，只是不宜过度仁慈，公司也一样，今天你对两个大牌纵容，以后其他人也会有模有样学，到时还怎么管好公司？”
    乔舒亚.博格一听就下定了决心，“好，我回去后立刻开了他们。”
    短短几句话，李开、史蒂夫.怀特和索菲亚.格林三人却听得心中一凛，他们先前以为季晟没什么脾气，是个好好先生，此刻才知道季晟能拥有这么多财富不是偶然，人家手腕硬着呢！
    又聊了几句，乔舒亚.博格等人告辞了。
    史蒂夫.怀特和索菲亚.格林也去忙了。
    会客室里只剩下季晟和李开。
    季晟微笑着朝李开看过去，“李先生，我带你在公司里好好逛逛？”
    “不用了季先生，我刚才已经参观过了。”李开道。
    季晟眨眼道：“那你还想不想加入我们？”
    李开似乎有了决定，不过没有立刻吐露，而是反问道：“季先生，我能问一下，如果我入职的话，你会让我干什么工作？”
    季晟挺想把李开这样的人才纳入麾下，也确实考虑过怎么培养对方，毕竟现在的李开还不是后来那个见过大世面的大佬。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出色的职业经理人，只不过你目前还没在任何企业担任过职务，所以我目前的想法是让你当我公司总经理史蒂夫.怀特的助理，希望你跟着他能多学一点管理方面的知识和手段。”
    李开很认真地听着。
    季晟继续说下去道：“等你学到一定的手腕之后，我应该会安排你担任一个小部门的经理历练一下，如果做得好，接下来就是公司高级管理人员，甚至未来让你执掌一个公司也不是不一定，当然，如果你真的能靠着自己能力走到那一步，我知道想要挽留你已经不是公司高层职务就可以的了，应该会适当的给一些股份。”
    这不是画大饼，而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任何一个大型公司想要挽留住高级人才，或多或少都会把高层和公司利益捆绑在一起。
    当然，这种股份一般只有分红权，如果高管跳槽会收回。
    如果你是老板不这么做，等着公司高层被别人挖走吧，到时候损失管理人才是一方面，就怕公司机密被带出去，损失比给股份分红更大。
    李开听完后便站起身道：“老板，我愿意入职华金资本听你调度。”
    季晟大喜，这可是李开啊，这可是能够担任微软和谷歌这种行业超级巨头全球副总裁的顶尖人才，一人能够胜过千军万马的那种人才！
    “嗯，我待会就让人事那边给你办入职手续。”季晟表面上很平静。
    李开再次道：“谢谢老板。”
    这边正说着呢。
    忽然，会客室的门被敲响。
    紧接着公司前台克洛伊.金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老板，外面有一位自称《财富》杂志的记者想要采访你。”
    啊？
    《财富》杂志想要采访我？
    这可是世界著名财经杂志，影响力在一定程度上比《华尔街日报》更大，虽然它的发行量没有《华尔街日报》和《商业周刊》来得多，但依旧力压《福布斯》、《经济学人》等同行业的竞争对手。
    甚至漂亮国权威机构曾经评选过世界十大最具权威性的财经杂志，《财富》赫然名列第二，仅次于《时代周刊》。
    而现在这么著名的杂志想要来给我做个专访？
    季晟觉得颇为的意外。

 第一百七十一章 富人的生活（求订阅，求月票

    《财富》的影响力无容置疑。
    如果自己能够上这样的杂志，一定会对公司发展有帮助。
    季晟脑海中念头急转，虽然他还不知道《财富》杂志为什么突然找上门来采访，但他知道被这样的杂志采访对于他目前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你带记者进来吧。”
    季晟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好的，老板。”
    前台脚步声渐渐远去。
    季晟趁机看向李开，“老李，我这还有个采访, 要不回头再和你慢慢聊工作上的事情？”
    “好的，老板你先忙。”
    李开起身，他都准备走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半开玩笑说了一句，“老板，我说句掏心话你别生气。”
    季晟看过去道：“你说, 我没那么小气。”
    李开道：“之前和你刚认识的时候,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稍微有点钱的富家公子哥什么的, 可是今天到了公司看了一圈，才知道你十分的有本事，甚至连《财富》杂志都要来采访，我想跟着你多学点，希望以后你有空的时候能够多教教我。”
    季晟哈哈大笑，“好。”
    李开没再说什么出去了。
    不多时，前台领着一名记者和一名摄像师过来了。
    季晟起身迎接。
    跟对方寒暄了一下，他得知这名《财富》的女记者叫做伊莎贝拉.库克。
    两方坐下，还没正式进入采访环节。
    季晟叫了助理进来给伊莎贝拉.库克和摄像师各泡了一杯咖啡，然后他看着正在和咖啡的伊莎贝拉问道：“库克小姐，《财富》怎么会想采访我？”
    伊莎贝拉.库克缓缓把咖啡杯放下，笑吟吟说道：“有知情人爆料，说季先生你这头东方银狮在原油期货上撬动了二十亿美元，合约交割更是狂赚了上亿，所以我老板让我预约你做个采访，正好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在贵公司附近便直接上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原来是因为原油期货。
    季晟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那个所谓的知情人是谁, 肯定是马修, 毕竟他在期货市场狂揽上亿，这样的显赫战绩又是艾瑞克森公司完成的，换作他是马修也会趁机好好对外吹嘘一把。
    能增加公司的知名度，从而吸引到更多客户。
    季晟笑眯眯道：“没有，你来的正是时候。”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采访？”伊莎贝拉.库克征求他的意见。
    季晟点头，“可以。”
    伊莎贝拉.库克拿着录音笔问道：“季晟先生你好，我是《财富》杂志的记者伊莎贝拉.库克，很高兴你能接受采访。”
    虽然两人刚才已经通过姓名，但季晟知道这是采访环节开场白，他随意道：“你好。”
    伊莎贝拉开始采访了，“季先生，听说你最近在期货市场赚了上亿？”
    季晟道：“是的。”
    伊莎贝拉道：“听说你这次以五百万四百倍杠杆买进原油期货，而在此前也有过一百万二十倍杠杆做空原油期货，你是怎么那么有信心做那么多倍杠杆的？能和投资者们分享一下吗？”
    季晟胡乱扯了几句，什么他觉得原油期货之前涨到二十四块钱不正常，按照以前的数据推断应该要跌了, 所以做空。
    之所以超高倍数杠杆买进，季晟又瞎扯什么以前每次原油泄漏世间后原油价格会暴涨。
    反正说的有模有样, 基本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因为是专访，肯定不可能只问原油期货方面。
    伊莎贝拉.库克又渐渐和季晟谈到了华金资本。
    大概采访了十几分钟之后。
    伊莎贝拉.库克忽然提了一个疑问，“我觉得商业上的经验应该是遇到的各种麻烦的处理方式吧？”
    季晟微笑着说道：“我并不是这么想的。”
    “哦？季先生你能说说看法吗？”伊莎贝拉.库克问。
    季晟双手放在翘着腿的膝盖上，从容不迫道：“我个人觉得最大的经验是千万不要放弃。”
    “千万不要放弃？”
    “对，要勇往直前，而且不断地创新和突破，突破自己，直到找到一个方向位置，我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也不是在漂亮国这边开了一个公司，创业是十分残酷的，我今天面对将来的信心是来自之前的创业经验，我坚信明天更加残酷。”
    啊？明天更加残酷？
    你这是讲的什么经验啊！
    伊莎贝拉.库克和摄像师都懵了。
    季晟笑眯眯道：“在创业上，花时间去学习别人失败的经验，这个没什么好评论的，我认为，等你什么时候能看别人惨败的经验，看得一身冷汗，你就离成功不远了，这就是经验，如今反映成功的例子和书越来越多，我倒是希望哪个出版社出本《营销史上最傻比的一百个错误》，肯定卖的好！”
    “呃？你这什么意思？”伊莎贝拉更加迷糊了，她有些哭笑不得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句话像是在骂人？”
    “你觉得我像是在骂人，是因为没有经历过创业的仓库。”季晟郑重其事地盯着伊莎贝拉眼睛看，然后说出了一句忽悠人的不能再忽悠的一句话，“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是绝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见不着后天的太阳，最大的失败是放弃，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最大的对手是时间，百分之三十的人永远不可能相信你！如果你认同我这句话，那我们就记下来的话题！”
    今天很残酷？
    明天更残酷？
    后天很美好？
    但是绝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见不着后天的太阳？
    季晟的话音刚刚落下，声线止住，在场两个人就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刹那间鸦雀无声！
    伊莎贝拉.库克和摄像师没想到季晟能说出这么富有企业哲学理念、甚至是人生哲理的话，一时间整个人都痴了。
    幸好在季晟的提醒之下，他们才从失神中惊醒。
    随后的采访基本上都是季晟在那边瞎吹，甚至绕着绕着还让伊莎贝拉.库克把“华金资本”几个字也写了进了稿子里。
    季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接受《财富》这样权威的杂志，不趁机宣传一下自己的公司说不过去啊。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采访结束了。
    伊莎贝拉.库克让摄像师给季晟拍了一张很正面的照片，然后伸出手道：“谢谢季先生你的采访，希望下一期《财富》杂志出刊的时候你会观看。”
    季晟和她握了握手，半开玩笑道：“如果我能成为贵杂志的封面人物，说不定我会马上一百套给华金资本公司每个同事都发上一本哦。”
    采访愉快的结束了。
    伊莎贝拉.库克和摄像师告辞，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季晟的经典语录刊登在杂志上，看看外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
    接受采访的第二天。
    季晟还特地去报刊亭看看《财富》杂志最新一期出来了没有，报刊亭老板告诉他要明天才出来。
    他并没有再纠结，转而联系杰克赵去看别墅了。
    曼哈顿上东区。
    这里是公认的富人区，西起中央公园，东到东河，南到五十九街，北到九十六街，是漂亮国最昂贵的住宅区，也是全球富贾名流最想攀附的一块黄金地段。
    季晟坐着杰克赵和他做房产的客户车里，缓缓看着车窗外林荫大道掩映下高级公寓、顶级设计师的奢侈精品店，和全纽约最好的私立和公立学校，以及大大小小的博物馆。
    虽然只是看风景，但季晟能够感受到这里弥漫着由资本和时间锤炼出来的时尚文化与艺术沉淀出来的魅力。
    很快他们来到别墅区。
    “季先生，我们到了，请下来吧。”杰克赵做房产的客户劳斯主动替季晟打开车门。
    季晟和杰克赵一前一后下车。
    面前是一栋高七层的豪宅，整栋楼外观奢华，外面还有一个游泳池。
    季晟道：“进去看看。”
    “好的，请跟我来。”劳斯走在前面，拿出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
    车子没开进去，停在了别墅大门外面，三个人沿着花园的道路前行。
    很快，来到别墅旁边。
    劳斯掏出钥匙开门。
    季晟进去参观了一圈，这才知道这别墅有多豪华，总共七个卧室、八个卫生间，带早餐间及可以与室外阳台连通的全白色主厨厨房，全功能晚宴餐厅，私人影院，带桌球和乒乓球台的活动室，健身房和楼顶花园。主卧位于四楼整层，包括超大的步入室衣帽间，化妆间，书房和男女主人各自的卫浴间。
    他看完后非常满意。
    几个人回到楼下，季晟直接询问道：“这栋别墅售价多少？”
    “这栋总面积一万三百七十九尺的七层豪宅售价八百二十八万。”劳斯道。
    杰克赵吓一跳，“这么贵？”
    劳斯无语地看着他，“杰克，这可是七十一街，而且这栋别墅是上东区奢华豪宅的代表作之一，周边餐厅林立，步行到中央公园仅需四分钟，不说内部的奢华，就说这个地段，这么大的私人空间，你觉得不值八百多万？”
    确实这栋别墅太奢华了。
    哪怕比季晟在现代社会斥资千万买的别墅还要豪华不知道多少倍，况且这里还是曼哈顿最好的地段之一，八百多万美刀不贵，如果在现代社会时空，像这么眼前这栋别墅最起码要卖到三千万美刀！
    季晟毫不犹豫道：“买了，尽快给我手续办完吧。”
    劳斯大喜，“好的先生，我今天就帮你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妥，你今晚就可以入住进来了。”
    季晟嗯道：“谢谢。”
    劳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先生，这么大的豪宅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太孤单了？”
    漂亮国人聊天一般比较的幽默，季晟也没有端富豪架子，跟劳斯开玩笑道：“怎么，你想过来陪我住？很可惜我不是同性恋，不然说不定还真乐意。”
    劳斯哈哈大笑，“我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管家佣人，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一起招齐。”
    季晟琢磨自己不在的时候确实要人打理房子，在的时候也要人伺候，便道：“找一个管家团队吧，小一点那种，我不需要太多人服务。”
    “好的，管家、园丁、厨师、司机各一名，佣人三四人，行不行？”劳斯征求意见问了句。
    季晟点头道：“好。”
    豪宅！
    豪车！
    上亿美刀身价！
    接下来还有一大群佣人伺候自己！
    季晟再一次感慨，有钱就是好，自己要在漂亮国过上富人的奢华生活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业务火爆（求订阅，求月票）

    为什么季晟一定要请管家团队看住屋子？
    因为在漂亮国有一条特殊的法律，或者说绝大多数西方国家或多或少都有这么一条法律，叫做逆权侵占。
    什么叫逆权侵占？
    简单点说，这项法律是为了处罚一些冒失的业主任由他们楼宇或土地被第三方占有。
    一般而言，逆权侵占有一个重要因素在里面，必须是善意占有才有效。
    但漂亮国有些特殊，如果你在房子外敲门里面没人回答, 拿出录像设备再次确定房子没人住后，你就可以住下来，一开始这行为算私闯民宅，但当你住进去达到一定时间，那这个房子就可以属于你了。
    例如季晟所在的纽约州，只要连续五年使用就可以申请获得房产权。
    有些人也许会问, 入住期间房子原主人回来, 占房者会不会被撵走？
    答案是，即使原房主回来，也拿占房者没办法，因为许多入侵者会拿出文件指称购买或者承租了房产，这时合法的屋主只能透过法院驱逐程序，证明自己是房产的合法拥有者，才能在一定时间之后驱逐霸住者。
    但往往这种程序会花上三个月甚至半年。
    季晟的生意在漂亮国和华夏之间，以后肯定要经常两头跑，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倒是可以请人去处理，但问题是自己还要不要住了？谁知道在驱逐之前，那些陌生入侵者会怎样？
    夜里被人杀了都可能。
    季晟懒得应付这些麻烦，在劳斯的帮助下，很快找来了一个专业的管家团队，签订了合同。
    然后季晟就让管家团队给别墅里添置家居用品，自己当晚住进去了。
    翌日，早上七点左右。
    正在熟睡的季晟听到了外面传来管家的喊声。
    “先生，该起床了。”
    季晟这才悠悠然醒了, 朝门外回了一句，“好的, 谢谢你迈克尔。”
    管家迈克尔.贝克应了一声，脚步声远去。
    迈克尔.贝克是个三十一二岁的青年白人男子，还是名牌大学高材生，曾在银行里任职工作，如今在管家行业小有名气。
    季晟起床穿衣服时，透过玻璃窗户看到园丁正在修剪着橄榄树。
    他梳洗了一下，下楼。
    几名佣人已经在打扫。
    “先生。”
    “先生早安。”
    陆陆续续收到招呼。
    季晟一一回应着，来到餐桌上，刚一坐下，厨师和一名佣人就用小推车把早餐推到桌边。
    那名女佣还还贴心地把几份报纸放在季晟左手旁，温柔地提醒道：“先生，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报刊需要可以告诉我，我会让管家订购。”
    “好的，谢谢。”
    季晟拿起《华尔街日报》，一边享用着美式早餐，一边看着时事新闻。
    这些佣人并不全是全日制的，准确说更像是在企业上班，除了轮到值班的会二十四小时住这, 其他的到点就会下班，回到自己的住所居住。
    燕麦粥、煎鸡蛋和土司都是厨师在季晟起床前十五分钟左右开始做, 这样一来他下来不会吃到凉的，也正好能第一时间吃上，非常贴心。
    季晟过上了富人生活，打心眼里有一种享受。
    吃完早餐后。
    司机是个棕色人种小伙，他第一时间上来询问道：“先生，要送你上班吗？”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季晟站起身摆摆手，侯在一旁的女佣立刻把他的外套递上，他随手接过穿在身上，然后对着不远处的管家道：“迈克尔，待会去替我买一辆劳斯莱斯银刺二代和两辆便宜点的家用车，钱从家庭账户取，我在里面放了五十万。”
    “好的，先生。”迈克尔.贝克答应道。
    他不可能以后都自己开车去上班，况且超跑开着也不是太舒服，总要添置一些其他的车子，像劳斯莱斯银刺二代也不贵，十二万美元不到，另外普通家用车也就两三万美元样子，加一起二十万都花不出去。
    ……
    开着法拉利出了豪宅。
    在旁人羡慕的眼神之中，季晟在报刊亭停下，朝那边喊道：“有最新一期的《财富》杂志吗？”
    “有的先生。”老板拿着杂志走过来递上。
    季晟接过付了钱，“谢谢你老弗兰克。”
    “不客气。”老弗兰克微笑道。
    老板是个胡子拉碴地六十来岁白人男子，季晟昨天听到劳斯称呼对方老弗兰克，这才知道对方叫什么。
    季晟坐在驾驶座没动，翻开杂志稍微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专访赫然就在第二页一整版位置。
    标题：《东方银狮成期货市场新贵，狂揽上亿！》。
    副标题：《华金资本老板投资和创业心得，送给创业者》。
    然后下面就是前天他接受采访的一系列话语，当然，很多废话都被删掉了，只保留了精髓。
    其中季晟抄袭马运的那句“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是绝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被粗体标出。
    季晟稍微扫了一眼，他对其中内容并不感兴趣，只是想确定上刊没。
    在确定之后，他暗暗想道：“《财富》杂志的影响力挺大的，应该会给公司带来一定量的业务吧？”
    想着，季晟再次启动了车子前往公司。
    ……
    叮。
    电梯到了。
    季晟夹着《财富》杂志朝里走，还没走进去呢，他就看到里面刚上班的员工们忙成了一团。
    靠近门口的黑人证券经纪人威尔正用肩膀夹着话筒，手里不停地在记录着什么，“……乔尔先生您放心，我马上给你买进一万元大豆。”
    季晟一听就知道是买期货的，只是让他颇为惊讶的是，这个客户居然买了一万美刀，要知道如今能随随便便拿一万美刀出来的人可不多，这客户绝对是精英层。
    里面更加的忙碌。
    “哈里斯太太，你想买空工业股？”
    “我亲爱的罗伯特森，好久不见，今天要不要买点期货？”
    “我个人觉得航空股少碰为妙，前段时间刚出了航空事故，虽然最近航空股略有回暖，但据说花旗银行和大通银行正在密谋收购联合航空公司，买点别的吧。”
    “垃圾债券不值得投资，还不如买期货稳定。”
    “美高梅的债券？伙计，你疯了吧，美高梅那种财务报告，你都敢相信他们的债券？”
    这群员工们忙得晕头转向，压根没注意季晟的到来。
    他行走在忙碌的公共办公区，听着员工们给客户推荐股票、债券和期货等信息微微颔首。
    不得不说这些业务员中有些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比如那位不推荐客户买美高梅债券的白人小伙，分析很到位。
    季晟在现代社会那边看到过关于美高梅公司八九年债券问题爆发的信息，好像是八月末吧，美高梅公司就对外宣布不能支付将近十亿美元的债券利息，从而引起垃圾债券市场的危机。
    季晟继续来到办公室那边。
    还没走进去呢，在走廊里刚和客户通完通完电话史蒂夫.怀特看见季晟到来就一脸兴奋道：“老板，你神了！”
    季晟满头问号道：“什么？”
    史蒂夫.怀特道：“我之前认识一个大客户，在我来这边任职以后，一直想要拉他过来，但他嫌弃华金资本是新开的公司。不愿意，结果你猜怎么着？”
    季晟心里隐隐有点数了，不过还是问道：“怎么？”
    史蒂夫.怀特哈哈大笑，“他今天早上看了《财富》杂志，看见华金资本几个字有点耳熟，立刻打电话跟我确认是不是咱们公司，然后还说久仰老板你的大名，以后买证券期货什么都在我们公司，这次下了上百万的单！”
    季晟还没来得及回答。
    旁边索菲亚.格林就从办公室里钻出来，兴奋道：“老板，有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正在公开募股，主动打电话给我，问我们有没有兴趣。”
    季晟愣了一下，道：“还有人白给我们送钱的？”
    公开募股一般指的一家企业第一次将它的股份向公众出售，一般这样的新股都能赚钱，和白捡钱没什么两样。
    索菲亚.格林笑嘻嘻道：“他们当然不是给我们白送钱，而是想蹭你的热度，让股价上涨，谁让你又是上了《华尔街日报》，又是上了《财富》杂志呢？”
    季晟一听就懂了，自己刚刚在原油期货上斩获了一大笔钱，如果现在购买这家公开募股公司的股票，会让外界以为他很看好，一个成功的投资者看好的股票当然能给股民们打强心剂了，可以说，季晟公司购买这家公司股票属于双赢。
    “嗯，那就买一点吧。”季晟随口吩咐道。
    索菲亚.格林立刻道：“好的，我和对方公司协商一下买入多少。”
    说完她就钻回办公室。
    季晟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上了一次《财富》杂志，居然会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正面影响，让无数客户主动找上门不说，还有企业愿意主动求华金资本买公开募股的股票。
    不得不说金融圈的名人效应太重要了啊。
    季晟蓦然回想到《西虹市首富》里王多鱼和巴菲特共进晚餐之后，买的垃圾股都涨疯了，当时他还当笑话看，可这样的事情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知道究竟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唔，如果我像巴菲特那样树立起一个股神的名号，是不是以后公司客户就源源不断来了？
    别人想成为股神难度很大。
    但季晟想的话，只要借助现代社会那边搜集一系列的历史信息，绝对可以短时间内就在股市斩获显赫的名头。
    他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季晟思考着，巴菲特，对不起了，你的股神名号哥们儿可能要抢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融圈扬名（求订阅，求月票

    公司的业务因为季晟上了《财富》杂志，一下子变得火爆起来。
    季晟也很满意这样的状况。
    本来华金资本就是新开的公司，要慢慢发展客户，这个周期一般新开的公司可能都会亏损，毕竟没有客户就没有收入。
    但季晟现在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凭借自己的名号，他吸引到了一定的客户前来。
    再加上埃克森的保险委托，足以让公司良性循环发展。
    季晟琢磨着再努努力回现代社会收集点关于八九年漂亮国各行各业的资料, 然后让公司迅速野性发展。
    但就在他期待满满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期待，他不得不回国了。
    电话是南辉打进来的。
    当时季晟正在看公司昨日的业务报告。
    “老季，这回我真的扛不住了。”南辉语气苦涩道。
    季晟坐在办公桌前，一蹙眉头道：“怎么了？”
    南辉稍微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是这样，前阵子秦公子那边在商业上频频出招, 我都成功解决掉了麻烦, 但是最近他动用了官面上的力量，一会消防过来查，一会税务过来查，还有各种各样检查，你也知道的，一个公司做的再正规，或多或少都可能存在一些毛病。”
    季晟知道是这么回事。
    南辉继续说下去，“正巧前两天公司消防被查出来有隐患，让我们整改，我这边也让老柳找人尽可能整改了，但消防那边还是不满意，给我们下达了整改通知，要求在彻底整完完毕之前不得继续营业……”
    后边的话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季晟早就知道秦公子没那么简单，现在听到老南汇报，他才知道对方这次下手有多狠。
    像消防检查，这种你去申诉都没用，人家确实依法办事, 你能有什么办法？
    可以说老南这次做得很好了, 商业上滴水不漏，根本没给秦公子任何机会，输就输在家世背景上。
    家世背景这种在全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优势，我比你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负你。
    不服？
    忍着！
    不忍着被人搞死都可能！
    要是以前，季晟兴许也会忍下来，但现在……他微微一笑，对着话筒说道：“没事，先关几天门就当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回魔都了。”
    南辉大喜，“好的，有你回来就没事了。”说着，他又有些担忧，“不过这个秦公子势大，你回来如果和他硬碰硬，好像占不到便宜吧？”
    季晟淡淡地说了一句，“一般商人跟权贵硬碰硬肯定占不到便宜，但有时候资本强大到一定地步，像秦公子这种小权贵根本不用放在眼里，等我回来收拾他。”
    “好。”南辉应声。
    随后季晟又稍微叮嘱了两句, 让南辉看住他手底下那群人，千万别在自己没回来之前惹事,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把话筒放回电话机上面。
    季晟敲了敲桌子，露出莫名的笑意，“有趣，这家伙确实欠收拾。”
    既然对方动用官面上的力量了，那不好意思，哥们儿也不会客气了。
    季晟先前本来就想着狠狠坑秦公子一次，当时还有些犹豫，那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不过今天听到南辉汇报情况，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季晟毫不犹豫拿起办公桌上放着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电话很快接通了。
    季晟立刻道：“佩雷斯伙计，好久没联系了，我是季晟，还有印象吗？”
    佩雷斯就是季晟在马修宴会上认识的一家化工厂老板，破亿身家，在漂亮国也算富人了。
    佩雷斯哈哈笑道：“伙计，我当然记得你了，听说你最近炙手可热啊，连《财富》杂志都上了？”
    季晟和他寒暄道：“他们要采访，我就随便接受了一下采访，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刚接了一个大订单。”佩雷斯说着主动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华夏？”
    季晟一听就明白了，对方对自己上次说的华夏物价便宜很上心，想去投资，“就这几天里吧，你的考察团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回去的时候派往。”佩雷斯笑道：“有你这个熟悉华夏情况的人帮忙，考察才能真实。”
    季晟嗯了一声道：“那行，我大概后天或者大后天回去，到时你可以让考察团跟着我一起，也可以等我回去了再派往。”
    “跟着你一起去吧。”佩雷斯说道。
    两人愉快地聊了会儿。
    季晟等到结束通话，又立刻拨通了摩尔女士和另一名钢铁厂股东怀特的电话，不得不说漂亮国姓氏数量虽然庞大，但常用的就那么十几个，他都已经认识好多个怀特了。
    摩尔女士和怀特都表示考察团已经就绪，就等季晟回华夏。
    资本家最看重利益了。
    华夏的人工物价那么便宜，季晟相信只要考察结果不是太差的话，这三位十有七八会投资。
    打完电话之后，他又拨通了公司内线的电话，“索菲亚，来我办公室。”
    “好的老板。”
    挂断电话一小会儿之后。
    办公室门被敲响了，索菲亚.格林从外面走了进来，“老板，什么事？”
    季晟靠在老板椅上，“准备五百万风投资金，我要投资我在华夏的一家贸易公司。”
    索菲亚.格林都被他说蒙了，“你要给自己的公司做风险投资？”
    很显然，她不明白季晟这是什么操作。
    季晟微笑着说道：“当然，等到投资完不用多久，这家公司就会被我以高价卖出去，公司能狠赚一笔。”
    索菲亚.格林大概明白季晟什么意思了，眼睛里透露出欣喜，“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一切准备完毕。
    季晟嘴角微微勾起，如果不知道秦公子那么想买自己的公司，他绝对不会这么行事，不过既然对方想买，还用商业以外的手段，那不好意思了，这回不把这厮坑死不罢休！
    他脑中有了个完整的计划。
    随后，季晟考虑到最近要回国了，生怕到手的女神飞了，毕竟他只差一步就吃到了，任谁都不想失去啊。
    他决定在回国前和安妮斯顿把关系彻底确定，这样才能够彻底安心。
    拿起手机，季晟拨通了安妮斯顿房东的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哈喽。”
    “加西亚太太你好，我找詹妮弗.安妮斯顿。”
    “我知道你，你是上了《财富》杂志的华金资本公司老板。”
    “咦？你也知道我？”
    “我一直炒股，《华尔街日报》、《财富》杂志什么都订阅了，上次看见你有些眼熟，结果今天看到《财富》杂志才完全确定是你。”
    “呵呵，谢谢你能记得我。”
    “季先生，有什么推荐的期货或者股票吗？”
    “我可以推荐一个我公司的经纪人，他可以给你推荐股票期货。”
    “我就相信你。”
    季晟被加西亚太太弄得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接连上了《华尔街日报》和《财富》杂志，在金融行业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他很满意这样的状况，又和加西亚太太扯了两句，然后对方才去喊人。
    不多时，安妮斯顿过来接电话了，“季。”
    季晟一听到她酥酥的声音不由自主又回想到了前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整个人有一种强烈想要把她征服的冲动，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嘴里说道：“不知道美丽的安妮斯顿小姐今晚有没有空和我第二次约会？”
    安妮斯顿道：“今晚我要上夜校……”说了一半，她似乎也很想和季晟约会，连忙改变口风，“我请个假。”
    季晟没想到她还在上夜校，“咦，你不是大学毕业了吗？怎么还上夜校？”
    安妮斯顿道：“我在学习心理学课程。”她幽默地说了一句，“要是百老汇混不下去了，兴许我会去当个心理医生，你怕不怕？”
    很多人会觉得心理医生可怕，其主要原因就是有些心理医生会不由自主分析人的日常行为，让人感觉好像没隐私。
    但季晟和安妮斯顿都有过深入层次的交往了，他怎么可能会怕这些，“谁会怕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心理医生？我还正想让你给我分析分析呢。”
    安妮斯顿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季晟嗯道：“今晚我想和你多相处一会儿。”
    安妮斯顿愣了一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季晟实话实说道：“我最近要回华夏一次。”
    安妮斯顿挺在乎他，同时又十分谅解他，“好的，要不今晚……”说到这里她有点犹豫了，然后调皮道：“见面再说吧。”
    季晟被她整的很无语，心说你就不能说完么，害的我好奇心被勾起。
    不过他十分尊重对方，也没有可以追问，只是同样勾对方的好奇心，“晚上我给你个惊喜。”
    果不其然，安妮斯顿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了，“什么？”
    季晟逗她，“晚上说。”
    安妮斯顿就像是只猫一样，季晟越是不说她越是好奇，还撒娇上了，“你快点告诉我嘛。”
    季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不可以哦女士，一定晚上才能让你知道，不然就不是惊喜了。”
    安妮斯顿无奈，只好答应，然后挂断了电话。
    季晟握着手机也很好奇，她到底刚才想说什么？要不今晚后边没词了，难道是今晚准备和我发生点更进一步的事？
    一想到安妮斯顿妩媚的样子，季晟心脏就忍不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他实在太眼馋这女人了，长得漂亮就算了，偏偏上次展示出来的本事也十分的了不得。
    季晟恨不得快点到晚上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二次约会（求订阅，求月票

    下午五点左右。
    司机开着刚买的银刺二代，载着季晟来到了布鲁克林。
    和之前一样，安妮斯顿早已一身正装地侯在路边。
    布鲁克林相对而言没那么的繁华，街道上人流车辆较少。
    季晟遥遥就看见了安妮斯顿。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紫色长裙，头顶上戴着一顶黑色贝雷帽，光溜溜地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肩上挎着浅咖啡色的小包, 美极了。
    安妮斯顿是混血儿，精致得像艺术品的脸庞，被微风轻轻拂过，金色的秀发像湖水涟漪。
    季晟虽然和她有过好几次接触，但还是不得不赞叹，这女孩太美了。
    到了。
    季晟下车，绅士地邀请安妮斯顿上车。
    安妮斯顿优雅地一撩裙摆，缓缓坐到了车里。
    季晟也跟着上了车，然后吩咐司机朝目的地去。
    “darling。”
    安妮斯顿眨着大大地眼眸子看他。
    季晟一听到这个词就觉得很甜, 尤其两个还正在约会之间的人称呼，他回到了一句，“宝贝，什么事儿？”
    安妮斯顿指了指车子，道：“你每次来见我都换不同的车子，下一次是不是该开直升机来了？”
    季晟被她逗乐了，道：“如果你想的话，下次我可以找直升机来接你。”
    安妮斯顿也跟着笑了起来，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白兰花，洋溢着愉悦，“我们现在去哪？”
    “一会你就知道了。”
    季晟继续卖着关子。
    安妮斯顿好奇极了，不停地追问。
    季晟就是不说，两人小小打闹在一起，然后又相拥着亲吻了一下。
    司机非常的识趣，把挡板放了下来。
    不多时，车子到了目的地。
    季晟先下车，然后伸出手牵着安妮斯顿下来。
    安妮斯顿一看见这家餐厅招牌就捂住了嘴巴, 好像显得十分的吃惊。
    季晟当然知道她吃惊什么，因为这家“one-if-by-lang，two-if-by-sea”美食餐厅实在太有名了。
    这句话翻译过来叫做“一盏灯陆路，两盏灯海路”，虽然这是一句军事暗语，但给人的感觉就很浪漫，是很多男式求婚的浪漫圣地。
    自然，安妮斯顿见到季晟带她到这里来才会这么吃惊。
    两人往里走，安妮斯顿很自然地挽着季晟的胳膊。
    季晟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只是让人订了位置而已。
    来到里面。
    季晟有一种仿佛穿越了时间隧道的感觉，好像来到了十八世纪家居和装饰物布置满当的餐厅里，旧时光照耀。
    璀璨的水晶吊灯、四周玫瑰鲜花环绕、萤萤烛光、三角钢琴、四面红砖和各色的墙面油画，都让整个空间的浪漫氛围提升到了高点。
    穿着燕尾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钢琴师还坐在那边轻轻弹奏着《水边的阿狄丽娜》，把浪漫的气息衬托到了极致。
    安妮斯顿望着屋子里燃烧着醉人的火炉，加之摇曳飘忽的烛光，她整个人都被融化了，刚一坐下便道：“你好罗曼蒂克。”
    季晟和她面对面坐下，抓住她的小手儿，微笑着问道：“喜欢吗？”
    安妮斯顿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柔情, “喜欢。”
    餐厅的服务生也很识趣, 没有一上来就打断他们要求点餐。
    一直等到两人松开手, 那位高挑有点像芭比的女服务员才微笑上前递上各种不同的菜单套餐。
    也许是不希望客人们把时间浪费在繁复的点菜上面，这家餐厅贴心地准备好了能满足不同喜好的定制菜单。
    季晟和安妮斯顿省却了点菜的时间，两人继续你情我浓地聊着。
    当前菜上来的时候，安妮斯顿调皮道：“如果以后你向我求婚的话，能不能也选择在这里？”说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说如果我们能够走到那一步，你不要被我的话吓着。”
    季晟吓唬她道：“难道你就不觉得我带你来这么浪漫的餐厅里，待会香槟杯底会有一只求婚戒指吗？”
    “你很会尊重女孩子，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安妮斯顿一点都不担心。
    不过季晟这番话也把安妮斯顿刚才的紧张给驱除了。
    两人享受着烛光、钢琴和鲜花带来的浪漫晚餐，不时交心聊着，情感也在缓缓升温着。
    一个多小时后。
    用完晚餐的季晟又欠着安妮斯顿的手坐上了劳斯莱斯银刺二代。
    ……
    车子又一次启动。
    安妮斯顿依靠在季晟的怀里，轻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季晟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这几天我要回华夏，今晚我要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说着，他半开玩笑，“不然我不在的日子，怕你给其他男孩抢走了。”
    安妮斯顿稍稍爬起来一些，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在耳边吹热气道：“我答应过你不和其他男孩约会就不会去的，而且……”说到这里她语气有些痴迷，“见识过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我的心里也容不下其他人。”
    这话已经带着一丝表白的意味在里面。
    季晟今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和安妮斯顿正式确立关系，至于能不能发生最后一步不重要，重要的是到手的女神不能给人抢了。
    所以确定关系很重要。
    他们只是约会了几次，看上去好像了解都不够，但实际上刚才安妮斯顿说的那句话已经具有“排他性”，明确表示不会跟别人约会，而不是上次季晟主动要求对方不再和其他男孩子约会。
    这个时候，一般离正式男女朋友就不远了，如果这时候他们双方谁再去约会别人是不能容忍的，会被人唾弃。
    但是，即使在这个阶段，其中任何一方也可以随时终止这段关系。
    季晟要的不止是“排他性”，他的要是确定。
    想要和一个女孩确定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势必要浪漫一些。
    就像是《疯狂的石头》里谢小盟说过一句经典名言：要浪漫先浪费，没钱怎么扣女啊？
    季晟为了和安妮斯顿第二次约会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
    很快，车子到了第二个目的地。
    季晟和刚才一样先下车，然后邀请着安妮斯顿下了车。
    安妮斯顿一看眼前高耸直冲云霄的建筑物，脸上再次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里是帝国大厦。
    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季晟接下来要干什么了，没错，就是带安妮斯顿去帝国大厦楼顶观赏纽约夜景。
    如果约会中的人想找一个令人难忘的绝佳的观景地点，那么没有地方能够比得上从帝国大厦楼顶上所看到的风景了。
    天气晴朗之时，你可以看见八十英里外的景色，在夜晚能够看到眼下闪闪发光的城市。
    帝国大厦楼顶上。
    季晟从后边拥抱住安妮斯顿，两人俯瞰整个曼哈顿地区，哈德逊河上过往的船只。
    月光下的曼哈顿更加的辉煌了。
    被洒下的月光白整张脸都照耀的像圣女的安妮斯顿微微回过头亲了季晟一下，然后反手抚摸着他的脸，“晟，你是我见过最浪漫的男人，真怕有一天我会离不开你。”
    季晟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就不要离开。”
    安妮斯顿语气有点哀伤道：“你马上就要回华夏，哪有那么容易不分离。”
    季晟和她说着情侣蜜语，“我又不是不回来，我不是因你而来到纽约，却因为你更加眷恋纽约。”
    安妮斯顿感动极了，缓缓挣脱他的环保，转过身来，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然后闭着眼睛主动亲来。
    季晟也尽情享受着她的热吻。
    两人忘却地在帝国大厦楼顶融化着。
    良久。
    他们才渐渐分开。
    安妮斯顿依旧搂着他的脖子，语气已经甜如蜜，“你知道吗？很多时候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想了一晚上的悄悄话，偶尔接到你的电话，开口却成了早安，攒了一天的新鲜事，想要和你分享，却变成了自言自语地一句晚安。”
    季晟听着她告白的言语，也轻声道：“人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义，但是只要活着就可以找到有趣的事情，就像是你发现了帝国大厦楼顶夜晚的美景，我……发现了你。”
    安妮斯顿听到这么浪漫的话眼睛都起雾了，她犹豫了一下，好几次想要张嘴说什么，可最终又止住了。
    季晟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月光下她圣洁的脸庞。
    终于，两三分钟之后。
    安妮斯顿好像下定了什么足够多勇气的决心，微微抬头仰望着季晟道：“晟，今晚别回去了，好吗？”
    今晚别回去了？
    季晟听到这句话心头猛跳，脑袋里开始浮想联翩了起来。
    不回去两个人在一起干什么？
    但他还不能完全确定安妮斯顿这句话什么意思，轻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不用等第五次约会了吗？”
    安妮斯顿噗地突然笑出声，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我们不是约好第五次约会，让我把最好的自己交托给你吗？”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我想和你多点时间在一起。”
    季晟觉得有些遗憾，“好吧。”
    安妮斯顿似乎感受到他的失落，咬着他的耳朵道：“还记得上次我为什么让你回去吗？”
    季晟一下子就会想起来了，他记得安妮斯顿是说怕和自己在一起待久了忍不住。
    而今晚两人又要相处一整晚时间。
    那岂不是说真有可能？
    想到这，季晟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女神是我女朋友（求订阅，求

    远景国际大酒店位于纽约世贸中心的双子塔之间。
    楼顶泳池波光粼粼，镀铬吊灯银光闪闪。
    举目所见，雕梁画栋。
    酒吧中陈列着的帆船模型栩栩如生。
    大厅里摆放的风帆雕塑气势非凡。
    如果在其他地方，它无疑是顶级的豪华酒店。
    但在曼哈顿，众多闪闪发光的摩天巨兽令它相形见绌，只能算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早期一座小小的文化纪念碑。
    不过手挽着手的季晟和安妮斯顿并不在意，他们来到这家酒店不是为了畅享文化与艺术的盛宴, 更不是为了饱览蔓延五千米的上城区风光，刚才他们在帝国大厦楼顶就已经欣赏过了。
    甚至季晟知道住在这里的客户绝大多数都不是为了欣赏艺术气息来的，因为这家酒店在一九八二年开业时，是一百五十五年来第一家开在华尔街附近的酒店，客人们一起床就能向钱奔去。
    季晟当然没那么庸俗，他和安妮斯顿来这边开放是为了别的。
    房间里。
    两人进来以后又一次亲吻在一起。
    季晟拥抱着安妮斯顿来到蓬松柔软地大床上, 他们就这样接着吻倒下。
    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尽情地享受着对方的热情。
    季晟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嘴里还喃喃说着，“宝贝, 你实在太让人痴迷了。”
    “你也是。”
    安妮斯顿含糊不清回应。
    或许是知道要即将要面临离别了，此刻的他们都没有像之前那么温柔，两人都很具侵略性。
    安妮斯顿身上的长裙都被撩起了大半，可她一点都不在意。
    季晟身上的衬衫扣子也不知道何时被解开。
    但就在季晟准备解开皮带的时候，安妮斯顿突然阻止了他，“亲爱的，等一会，我有东西给你。”
    季晟火气都上来了，可他又不能不尊重对方，只好抽离，问道：“什么东西？”
    安妮斯顿轻轻推开他，坐起来把头上的贝雷帽摘下，然后有些紧张道：“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不过花了我好几天时间才完成。”
    季晟也来了兴趣，“一定喜欢。”
    安妮斯顿没再说什么，起身过去拿起刚才热吻之时扔在地上的小包，然后打开拉链, 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卷好的画纸。
    她走回来递给季晟。
    季晟伸手接过，缓缓展开，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幅自己的素描画。
    画中的自己穿着银色西装，正靠在法拉利车上。
    这分明就是那天晚上他去接安妮斯顿下班时的场景，可季晟不记得安妮斯顿那时候身上有画笔什么的。
    也确实，这只是一刹那的画面，即便安妮斯顿那时候有画笔画纸也来不及绘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安妮斯顿凭记忆画的！
    只是一刹那的画面，却花了好几天时间回忆，从而以素描画展现出来，这其中花费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知道珍贵。
    季晟真的被她感动了，也同时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确实占据了重视，“你画的真好。”
    说起此事，安妮斯顿略带骄傲道：“我十一岁的时候素描、泥塑和油画就被选入大都会博物馆展览了哦。”
    怪不得把自己靠在法拉利车身的样子绘画的栩栩如生呢。
    “喜欢吗？”安妮斯顿问这话的时候两只手都抓在了一起，就知道她的紧张程度有多少了。
    季晟抬头看向她，“谢谢你花这么多心思，我很喜欢。”
    安妮斯顿这才甜甜一笑坐回他身旁，伸手就圈住他脖子。
    谁知道这回季晟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也给你一个惊喜。”
    安妮斯顿松开手, 一怔，“今晚的浪漫约会不就是惊喜吗？”
    季晟站起身，“那这就算第二个惊喜吧。”
    安妮斯顿没说话，好奇地看着，似乎想知道这回季晟会给她什么惊喜。
    季晟同样走到房间门口，把刚才扔在地上的男式公文包捡起，从里面拿出两个盒子，转过身走到安妮斯顿旁边，递过去道：“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安妮斯顿瞬间捂住嘴巴叫道：“我的上帝啊！这是摩托罗拉最新款的手提电话？”
    她兴奋的一下子蹦了起来，狠狠一把抱着季晟亲了一口，“你太好了！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季晟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会心一笑。
    为什么富人和普通女孩谈恋爱能够占据优势？
    除了富人一般比普通人展现出来的气质更吸引人，容易产生首因效应之外，最大的优势就是富人可以带普通女孩体验到她这个层次无法体验到的生活质量。
    就像是《西虹市首富》里的夏竹不爱情，但王多鱼感动她的每个瞬间都燃烧着金钱的味道。
    老祖宗曾经就说过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个人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层面，自然而然会潜移默化之中想要继续过这种生活，从而对给她带来这种生活的人产生极大地好感和依赖感。
    有钱人往往更有气质、很勤奋、见多识广，还会表现的很有责任感，一般女孩谁抵挡得住？
    安妮斯顿和季晟在一起时间加一起都没多长时间，为什么这么快动情？
    很简单一个原因，就是季晟在这有限的时间之内让安妮斯顿体验到了不该体验到层次的生活，再加上他伴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身上展露出来那种充满自信的掌控，给人足够多的依赖感和安全感，任谁都会沦陷。
    安妮斯顿和夏竹一样，她不是爱钱，但她喜欢上的是有钱的季晟。
    可让季晟诧异的是。
    安妮斯顿在兴奋了一小会儿后，陷入了挣扎之中，然后她居然主动说道：“晟，你送的礼物太贵重了，我……还是不要了。”
    言语间很舍不得，但却还是坚定地说完了。
    季晟知道她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并不爱慕虚荣，他坐下来柔声道：“这礼物你必须收下。”
    “可是……”安妮斯顿还想说什么。
    季晟伸出手指放在她的唇边，“听我说完好吗？甜心。”
    安妮斯顿点了点头。
    季晟缓缓说道：“最近我要回华夏了，可能要在那边待好几个月，如果我想你了，打电话给你，总不能每次都让加西亚太太喊你吧？白天还好，夜里的时候呢？华夏和纽约时差很大。”
    安妮斯顿一想也是，这才捧着手机盒子露出开心地笑容，“你是说，这是我们感情维系的专属通讯工具吗？”
    季晟看着她的眼睛道：“只是为了方便我们联系。”
    安妮斯顿把手机盒子往旁边随手一放，然后咬了咬嘴唇，道：“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季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洗澡肯定要洗，我现在只想问，愿意……”
    话没有说完，安妮斯顿就直接道：“愿意！”
    季晟哭笑不得道：“不都没让我说……”
    安妮斯顿脸上洋溢着幸福又一次激动打断他道：“愿意，我愿意。”
    季晟也被她都笑了，不过还是把话说完，“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安妮斯顿重复了四遍，“我愿意当你女友。”
    她说着情不自禁，眼眶里都喊着激动的泪光，直接抱住了季晟亲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
    发自内心的愿意啊！
    甚至季晟话都没说完，安妮斯顿就在那边说愿意了，他当然明白这个女孩的心已经属于自己了，也紧紧拥抱住对方。
    他心里十分的激动。
    安妮斯顿啊，这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中女神，居然真的成女朋友了？
    哪怕在八十年代时空季晟属于真正的成功人士，此刻都觉得有些梦幻。
    是的，他知道自己给安妮斯顿送手机是让对方情绪宣泄答应的引子，但对方也花了好几天时间靠着慢慢回忆，给他绘制了一幅素描画，从物质层面上来说，手机比一幅素描画贵重得多，但如果从精神层面讲，这幅素描画比手机包含的意味更浓重。
    拥抱了一会儿，季晟实在按耐不住骚动的心，轻轻地亲吻着安妮斯顿。
    安妮斯顿也温柔地回应。
    两人渐渐地又一次吻在一起。
    接下来季晟的举动越来越大胆了。
    他开始扒拉安妮斯顿身上的裙子。
    安妮斯顿也把他的衬衫给扯了下来。
    就在季晟把她压住准备做什么的时候。
    安妮斯顿又一次制止住他，语气略带哀求道：“我们不是说好第五次约会的么。”
    季晟火急火燎道：“可是我很想要你。”
    安妮斯顿看他这幅急切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也没有完全拒绝，“说好第五次约会的时候给你就第五次，不过你现在可以先去洗澡。”
    季晟愣了一下，“你不给我却让我先去洗澡？”
    他没太弄懂什么意思。
    安妮斯顿看他这么的迟钝，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六个英语单词。
    季晟听完后惊喜地抬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红唇看，“真的可以？”
    “你快点去了，你洗完后我也去洗个澡。”安妮斯顿催促地说道。
    季晟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毫不犹豫起身去洗澡，有个欧美女朋友就是好，很多华夏女孩不肯做的事，欧美女孩肯！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回国（求订阅，求月票）

    阳光从窗帘缝隙之中钻了进来，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
    不远处垃圾桶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儿。
    季晟率先从睡梦中苏醒，看着旁边安静熟睡地可爱漂亮的安妮斯顿，他不由自主回想到了昨晚画面。
    多么让人回味无穷的一幅画面啊。
    可惜饥饿又一次充斥着。
    季晟打电话叫点餐服务，或许是说话声吵醒了那只慵懒地小猫儿。
    安妮斯顿轻“嗯”醒来，她揉着惺忪地睡眼，“你怎么这么早醒了？”
    刚放下话筒的季晟侧头看去, 露出认真的神色，“待会还有点事去处理，你是多睡一会儿，还是起来一起用餐？”
    “起来吧，今天中午要上班。”安妮斯顿打着哈欠优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连忙闭上了嘴，埋怨地说了一句, “都怪你，嘴里全是味，我要先去刷个牙再说。”
    说完，她就随手拿起旁边的浴巾裹在身上，然后赤着精致地小脚踩在暗红色地毯之上，一路走进了卫浴间里面。
    哗啦啦，水声传来。
    季晟朝着卫浴间看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不多时，安妮斯顿出来了，她还不停地对着手掌哈气，然后凑到鼻尖，似乎想闻闻有没有味。
    季晟被她举动逗笑了，稍微调侃了两句也去梳洗了。
    出来的时候，酒店刚好把早餐送了过来。
    两人坐在靠窗地小圆桌上吃着美式早餐。
    一人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盘子里还放着水泊蛋、面包片等几样食物。
    安妮斯顿咬着面包似乎有点干，又拿起牛奶抿了一口，嘴唇上顿时沾上了一层牛奶的白色。
    季晟看的心中一动，眨眼道：“牛奶好喝吗？”
    安妮斯顿还没反应过来，“挺好喝的呀。”
    季晟逗她，“那昨晚为什么不把牛奶喝下去？”
    安妮斯顿一下子懂了, 朝着他连连翻白眼，“那个牛奶味道不好。”
    ……
    吃完早饭。
    季晟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们，随后，他先送安妮斯顿回了布鲁克林，然后又赶往公司。
    待会他有几个重要的人要见。
    公司里今天没昨天那么忙。
    不过季晟还是能不时看到员工们接电话下单。
    大概上午十点不到些。
    正在办公室里叮嘱史蒂夫.怀特、索菲亚.格林、莎莉.希尔和卡莱尔.考伦斯四人的季晟，听到前台说客人来了，他便起身去了会客室。
    会客室。
    刚一走进去，季晟便看见两女一男，其中一位三十四五岁短发白人女子个子较高，大概得有一米八几。
    另外一位二十八九岁浅黄色长发女郎个子稍矮，不过也和季晟差不多。
    至于剩下一位鹰钩鼻白人男子反倒是最矮，只有一米六八左右。
    “先生，上午好。”
    “季先生，你好。”
    三个人跟季晟问好握手。
    季晟也一一和他们握了握手，然后邀请着坐下，稍微了解了一下身份。
    短发女子是内陆钢铁派来的人，叫做艾玛.威廉姆斯。
    浅黄色长发女子是佩雷斯化工厂的项目考察经理，叫做莉莉.加里。
    剩下那位男子则是摩尔女士加工厂派来的，叫罗森.桑切斯。
    “老板说如果考察结果还行的话，可能会投资一千到一千五百万。”艾玛.威廉姆斯说道。
    莉莉.加里也道：“我们这边投资大点, 若是考察结果不错，应该会投资两千万左右。”
    罗森.桑切斯也把他老板摩尔女士交代的话说了出来，“我们从事加工行业，投资稍微小一些，预计在五百万到八百万。”
    季晟翘着腿随意道：“投资多少是你们各自公司的自由，我只是负责带你们考察。”他停顿了一下，“我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晚上，你们签证什么都解决了吗？”
    “前段时间老板一回来就让我和考察团的人去办签证了。”艾玛.威廉姆斯道。
    剩下两人也如此表示。
    季晟嗯道：“既然签证没什么问题，那一会把机票都买了，明天下午三点前到我公司这边，我让司机送我们去。”
    “好的先生。”
    “麻烦你了。”
    聊了几句之后，三个人起身告辞了。
    季晟把他们送到门口，然后迅速叫来索菲亚.格林和公司负责融资的几个人，询问他们签证下来了吗。
    很可惜，还要几天。
    季晟仔细一琢磨，知道不能同时上路了，也没有在意，反正晚几天也不影响什么。
    ……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
    季晟带着三个考察团大概三十多个人上了飞机。
    他们先是飞去了芝加哥转机，然后飞到了香江，又转了一次机，这才成功回到了魔都。
    达到魔都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夜里。
    季晟先是安排着考察团在酒店住下，然后悄悄的回到家里。
    魔都。
    大清早，外面汽车的鸣笛声响起。
    季晟早早地起床了，甚至还下楼买了早饭回来。
    季爱国和季庆一前一后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嗯？”季爱国一看见坐在饭桌前的季晟就惊喜道：“大哥你回来了？”
    季庆也欣喜不已，“小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晟正吃着包子呢，家乡的早餐就是比漂亮国的好吃，他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然后笑眯眯道：“就你俩睡得这么死，真有贼进来都不知道，我夜里凌晨两点多到的家。”
    “太好了！你可算回来了！”季爱国似乎憋着一股气呢，“这个秦公子真的太招人恨了！”
    季庆也恨恨道：“就是，在商业上斗不过我们就背地里耍小手段。”
    季晟什么都没问，只是说了一句，“你们先去刷牙洗脸，完事后过来吃早饭慢慢和我说。”
    “好的。”
    “我先去刷牙。”
    两人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季晟从容不迫地吃着包子，不时喝上一口粥，眼眸子已经冷的不行。
    别人他不知道，季爱国的脾气绝对是好好先生，就连季爱国都发怒了，想来秦公子这次做出来的事情确实很可恨。
    其实环宇贸易这个分公司季晟并不是太在乎，尤其是在漂亮国那边大赚了两笔之后，季晟更不把每个月一两百软妹纸币的生意放在眼里了。
    如果之前秦公子一直和自己好好谈，说不定季晟这次回来之后，价格觉得差不多就卖了。
    但可惜的是秦公子一而再再而三选择用奸计。
    那不好意思，季晟决定狠狠收拾一顿秦公子。
    不多时，他吃好了。
    季爱国和季庆也刷牙洗脸出来了。
    两人坐在饭桌旁边吃着季晟买回来的早饭。
    季晟没有催促。
    季庆脾气比较火爆，藏不住什么事儿，他一边吃一边道：“小晟哥，你去漂亮国之后，那秦公子一开始还挺规矩的，只不过在商业上用些手段，比如促销啊，打价格战之类的，不过南总以不变应万变，算准了那姓秦的撑不了多久，果不其然，公司被罚了一大笔钱之后，再加上之前卖伪劣产品信誉臭了，草草收场了。”
    季晟嗯了一声，“后来呢？”
    “后来他还让人来威胁咱们，说如果再过分下去就要收拾我们公司。”季爱国接过话道：“南总和我们都知道他大有来头，听到威胁也没有轻视，做足了准备，谁知道……”
    季庆唉了一口气，“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啊，现在咱们公司因为有消防隐患被暂时关停了，可这还有半个月就要交货了，可限期整改还有二十几天时间，我怕我们来不及交货要违约了。”
    季爱国担忧道：“几个百货公司那边的违约金都挺多的，这要是真的违约赔偿，咱们公司绝对会伤筋动骨的啊。”
    季晟知道就算这次消防整改真的挺过去了，以后还可能有别的整改。
    想要有效杜绝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掐断源头，让那些整改不可能发生。
    掐断源头倒是有两种办法。
    第一无非就是秦公子那边收手，不论是弄死了，还是自己消停了，都可以。
    但问题是第一种季晟不会那么去做，他现在是个生意人，所做的一切都会符合当地法律法规，他才不会往自己身上沾污点。
    名声还是要爱惜的。
    至于秦公子自己消停。
    季晟知道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他不做家电生意，或者把公司卖给对方。
    公司他迟早会卖给秦公子，因为这是一个大坑，坑死那小子。
    但不是现在就卖。
    那么，只有第二种方法杜绝再被下达整改通知。
    这个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十分的简单。
    无非就是让那些人不会再在背后帮助秦公子。
    乍一想好像不太可能。
    毕竟秦公子他爹来头很大。
    但季晟有一招让秦公子他爹都不敢对自己公司动手！
    “行了，快点把早饭吃完，待会把老南、柳哥他们都叫倒公司里，我来处理这件事。”
    季晟神色平常道。
    “啊？”
    “大哥你有办法？”
    季庆和季爱国欣喜极了。
    季晟微笑着说道：“正好也让你们看看资本的力量有多强。”
    季庆那小暴脾气啊，直接早饭都不吃了，把半个包子往袋子里一扔，“艹，不吃了，小晟哥，你快点出手吧，我这些日子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季爱国也不吃了，“对，大伙都被气得不轻，姓秦的这孙子，真欺人太甚了！大哥，我们全靠你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杠杆收购（求订阅，求月票）

    八十年代末的魔都已经很繁华。
    食品店一带的城市街景，放眼望去，涌动地全是人影，可见魔都的喧嚣和繁华。
    只是如今人们的衣服有两个很明显特征，就是颜色比较单一、款式单一，基本上全是绿、蓝、黑、灰击中颜色。
    这在喧闹的清晨时分。
    一辆对于当前人们十分豪华的奥迪小轿车快速在街头驰骋呼啸而去。
    人们不由自主投去羡慕的眼神。
    而在车子里，那个青年神色很冷峻, 好像极度不爽什么事。
    终于，这辆奥迪车在一栋写字楼停车场停下。
    季晟和季爱国、季庆一言不发地从车上下来，直奔公司所在楼层而去。
    当赶到公司门口时，南辉、柳志、楚钟林、王云仓、周小民和高峰王健几位公司骨干都早已侯着。
    “老季。”
    “老板。”
    “小晟哥。”
    几个不同的称呼响起。
    季晟这才露出笑容，和他们每个人一一问好，末了, 他伸手指着公司里面，“进去再说。”
    季爱国掏出钥匙开门。
    季晟一马当先进了里面，其余人也跟了进来。
    因为如今公司处于停业整改阶段，原本拥挤的办公区此刻显得空荡荡。
    季晟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伸了伸手，“坐，大家都坐。”
    “嗳。”南辉率先坐下。
    季爱国和季庆紧随其后。
    随后柳志、楚钟林等人才各自找椅子坐下。
    季晟翘着二郎腿道：“消防那边说有什么隐患？”
    南辉沉稳道：“消防那边说环宇贸易建筑布局不合理，发生火灾后易蔓延或影响其他建筑安全，另外，他们还说建筑物结构和耐火等级与其他使用性质不相符，不符合防火规范要求。”
    季晟哑然失笑。
    这些是他们公司的问题吗？这分明是写字楼的问题，要停业整顿也不该就单单他们公司，整栋写字楼都该整改。
    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季晟道：“整改报告写了吗？”
    柳志无奈道：“我们根本没地方着手整改，怎么写报告？”
    季晟朝着季爱国看去，“爱国，拿纸和笔来，我写一份整改报告，回头你和小庆送消防那边去。”
    “啊？”
    “咱们没整改完毕就写消防报告？能通过吗？”
    楚钟林、高峰等人都有点懵。
    季晟微笑着说道：“没尝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你们说是吧？”
    南辉哭笑不得道：“老季, 你是不是对消防整改不太了解啊？”
    柳志等人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透露出来相同疑问。
    季晟意味深长道：“是你们对资本不懂。”
    啊？
    我们对资本不懂？
    众人面面相觑，压根不理解季晟这话的意思。
    季晟什么话都没说，等到季爱拿来纸和笔随意在纸上写了公司名称之类的相关信息，然后整份报告只写了三个字。
    已整改。
    其他就没了。
    别说南辉、柳志、王健等人看的十分无语了，就连季爱国、季庆和周小民等五个最先跟季晟打天下的人都两眼泛黑，心说整改报告这么写的吗？
    季晟说完后吩咐道：“爱国小庆，把报告给消防那边送去。”
    季爱国最听话了，“好，我马上和小庆去。”
    两人拿着报告离开了。
    季晟又下命令道：“柳哥，你去联系一下魔都电视台，就说有外商过来考察投资，让他们来随程报道一下。”
    柳志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外商来考察投资？让电视台报道？”
    季晟没有过多解释，“你只管去就是了，就说这批外商考察团有可能投资三四千万美元。”
    “卧槽！”
    “三四千万美元？”
    “老板，真的假的？”
    南辉、楚钟林等人全都大吃了一惊。
    季晟还是没有解释，“快点去。”
    “好，我这就去。”
    柳志匆匆离开。
    季晟继续下达命令, “高峰王健，你俩去包一辆豪华点的大巴。”
    “好。”
    “我俩这就去。”
    高峰和王健也走了。
    最后, 季晟把目光落在楚钟林、周小民和王云仓三人身上，“老楚，你带小民和老王去招商引资那边，就说我从漂亮国带来几个考察团回来，要去几个工业园区转转，让他们派人来。”
    楚钟林立马道：“我们这就去申请。”
    三个人也走了。
    只剩下季晟和南辉两个人。
    南辉看着季晟，“老季，我干点什么？”
    “老南，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季晟目露真诚看着他。
    南辉无奈地笑了笑，“说真话，我也没帮上太多忙，公司被关了，还要你回来收拾残局。”
    “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最起码商业上稳扎稳打，没让人有机可乘，这才是最重要的。”季晟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他，“我的风投公司在漂亮国成立了，因为签证问题，那边公司里的人可能要晚几天到，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让你回开关厂准备一下，不过我想让你多学点，让你看看资本是如何应对危机的，想不想学？”
    季晟这话非常的托大。
    要是一般人听了准不高兴。
    但南辉知道季晟是有大本事的人，没本事也不可能短短几个月把事业做到环宇贸易如今的规模了，他还不知道季晟在漂亮国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过光凭环宇贸易如今的实力，他就知道该跟季晟多学点，立刻回答道：“想，谢谢你老季。”
    “好，那这几天你就留在我身边，看看我到底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季晟正准备多说两句。
    忽然，大哥大铃声响了。
    他和南辉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拿起来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声音，“呵呵，季总回来了？”
    没错，是秦公子。
    季晟笑眯眯道：“有劳秦公子挂念，我昨晚刚到魔都。”
    听到秦公子三个字，南辉身子绷紧，很显然，他非常忌惮。
    “收到我给你的礼物了吗？”秦公子得意道。
    季晟一点都不生气，语气平和道：“收到了，秦公子打电话来还有什么赐教吗？”
    秦公子咂咂嘴道：“没什么赐教，我还是那句话，你的公司卖不卖给我？”
    季晟逗他道：“你出多少钱？”
    秦公子道：“之前我说出两千万，不过那是之前，现在你公司被关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始营业，这样吧，我大人有大量，给你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卖我公司？
    还比之前报价低了五百万？
    季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反问了一句，“秦公子，记得我之前跟你报价五千万吗？”
    秦公子不明白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记得。”
    “这是之前的报价。”季晟缓缓地说道：“从今天以后，你再想买我公司就不是这个价了，你会为此前所做的一切付出足够多代价的。”
    秦公子笑了起来，“季总，你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季晟从容不迫道：“我不是在威胁你，而是让你多准备点钱，别到时拿不出钱再给人捷足先登。”
    秦公子被他说的很懵，“姓季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季晟一句话都没再说直接挂断电话。
    南辉朝他看来，“姓秦的？”
    “嗯。”季晟眨了眨眼，“老南，想学杠杆收购的手段吗？”
    南辉愣了愣道：“杠杆收购？你想把秦公子的公司买下来吗？”
    季晟笑了，笑得很开心，“不，我想让姓秦的用杠杆收购买我的公司。”
    南辉听得都云里雾里了，“啊？什么意思？”
    这回季晟没有解释了。
    杠杆收购是指收购者用很少自己的本钱为基础，然后从投资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筹集、借贷大量、足够的资金进行收购活动，收购后的公司收入、包括拍卖资产的营业利益刚好支付因收购而产生的高比例负债，这样能达到以很少的资金赚取高额利润的目的。
    如今国内还没有盛行。
    毕竟上市公司并购案例都没有发生，怎么可能有杠杆收购？
    但这种收购战略在如今的漂亮国处于正风行。
    那么季晟真的会给秦公子做嫁衣，让其通过杠杆并购买下自己的公司，还能赚取足够利润？
    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
    季晟要做的是让秦公子自以为借助杠杆收购能够赚取到足够的利润，实际上却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把他的公司买下来后，突然间发现环宇贸易这间分公司不值那么多钱了，从而资不抵债，一下子坠入深渊。
    一家公司收购前价值很高，收购后却很低，似乎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但季晟知道只要自己打个时间差，绝对能把这个构思成功完成。
    这个时间差就是八月份长虹打响国产家电降价第一枪！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让秦公子学会杠杆收购这样经典手段。
    季晟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他当然知道该如何让秦公子成功上自己钩，只是这次布局非常大，可能要花些时间谋划。
    他脑中思考着布局。
    陆陆续续柳志、楚钟林和季爱国等人都回来了。
    季爱国回来第一句话，“大哥，整改报告送过去他们压根没看啊。”
    “就算看了也没用，老板就写了已整改三个字，怎么可能通过啊？”柳志十分无奈地说道。
    楚钟林等人具是这样想。
    但季晟却微笑着说道：“这两天公司就会恢复营业，你们先把准备工作做起来，行了，我现在要去忙了，你们好好看着公司，该跟松下那边下订单的就去下订单，该和客户联系的就去跟客户联系，老南，爱国，你们跟我走。”
    说着，季晟就起身朝外走去。
    南辉和季爱国赶紧跟上。
    剩下柳志、王健和楚钟林等人一脸不解，真的能恢复营业？

 第一百七十八章 踢到钢板了（求订阅，求月票

    从一九七八年改革开放开始，招商引资这个词就悄悄登上了我国历史的舞台。
    刚开始这个词还不怎么响亮。
    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旬，各地招商引资初具规模，真正大规模则是在一九九一年火热开来的。
    但那是指的全面开花。
    实际上东部沿海地区经过改革开放十余年的发展，已经建立了基本完善的外向型产业体系，资本积累初步完成，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步向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转变, 各地纷纷以更加灵活多样的招商引资手段吸引更多的资金和更高端的产业进入本地。
    魔都作为华夏经济第一城，在招商引资这一块一直走在全国前沿，在全国不少城市都设立了招商办公室，但基本上也以招内商为主。
    结果今天招商引资那边的部门听到有外资考察，还是有可能投资数千万美刀，大佬们一个个被炸了出来, 甚至还专门为此召开了一个会议，然后成立了特别工作组，想要把这些外资留在魔都。
    为什么魔都这么重视？
    第一, 漂亮国企业如果真的在魔都驻扎，很有可能会带来行业最新进的技术，推动当地整个行业全面发展。
    第二，数千万美刀啊！
    要知道去年，也就是一九八八年，全国外汇储备也只有三十三点七二亿美刀，甚至深镇当地为了吸纳外汇，外汇兑换是其他地方的好几倍，可想而知当前年代对创造外汇多么看重了。
    而如今，只要把这些漂亮国企业考察团能留住，就有可能创造数千万美刀的庞大外汇，魔都这边怎么可能不重视？
    湾区工业区附近。
    季晟领着艾玛.威廉姆斯、莉莉.加里和罗森.桑切斯三人带领的考察团从大巴上刚一下来，就发现前面有很多魔都本地的大佬们侯在那边。
    这些大佬们后边还有很多工作人员竖起红色横幅，上面写着“欢迎漂亮国朋友前来考察”。
    “来了！”
    “国际友人来了！”
    那群人一阵骚动，然后在其中一位以后耳熟能详地大佬带领下，朝着季晟带领的考察团而来。
    “欢迎，欢迎国际友人朋友的到来。”那位大佬率先上前和艾玛.威廉姆斯等人握手。
    莉莉.加里和罗森.桑切斯等人有点懵, 很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晟用英语跟他们交流了一下，告诉他们这些是当地大佬，会带领他们实地考察。
    艾玛.威廉姆斯等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和这群魔都大佬们握手。
    等到握完手基本认识过后，那位后来耳熟能详的大佬先是告了一声罪，然后交代了负责招商引资的王总招待好国际友人，这才先行离开了。
    王总带着十几个负责特别工作组的成员陪同着，不时还让翻译和罗森.桑切斯等人们交流。
    但这群老美根本不搭理，他们只顾着和季晟说话。
    王总这回也算看出来了，季晟才是能不能拿下这群外资的关键点，他主动凑上来搭话道：“季先生，你好。”
    季晟和他握了握手，“王总你好。”
    “很感谢你为祖国和魔都做贡献，带领外商前来考察。”王总说了一句客套话，然后道：“我记得季先生你是魔都人吧？”
    季晟知道这群人来之前估计就查过自己的底细，他微笑着说道：“是的，挺感谢湾区那边给我落实了户口的。”
    王总笑呵呵道：“那你可要记得咱们魔都的好啊。”
    这回季晟没接话了，只是转移话题道：“先带外宾们四处看看吧。”
    王总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好让人带着三个考察团的人在工业区转, 不时再说点好听的话。
    “湾区这边的工业区是魔都乃至华夏的鲁尔工业区……”
    “咱们这边有很多的企业落户, 如果桑切斯先生你肯在这投资的话, 我们会给足优惠条件。”
    “加里女士，你看我们这边化工环境绝对好……”
    一系列的许诺和亮明优点。
    但艾玛.威廉姆斯等人就是不表态。
    随后，在王总带领下，季晟领着三个考察团又去了魔都好几个工业区考察。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
    今天的考察基本上结束了。
    王总为了留住这些外资，当真是花尽了心思，还特地包了魔都最好的西式餐厅的一整个楼层请大家吃饭。
    ……
    红房子西菜馆。
    这是魔都如今最高档的西餐厅之一，据说张爱玲当年就爱吃红房子西餐，梅兰芳先生也曾到访，并最终为“红房子”定名。
    那些考察团普通成员在另外两个包间里，季晟、王总、莉莉.加里、艾玛.威廉姆斯、罗森.桑切斯以及另外三四个负责招商引资的大佬们都和他们在一个包厢。
    王总在翻译的帮助下在和艾玛.威廉姆斯交流，“威廉姆斯女士，今天考察感觉怎么样？”
    艾玛.威廉姆斯微笑，“不错。”
    王总趁热打铁道：“那贵公司有没有落户魔都的意愿？”
    艾玛.威廉姆斯看了看坐在那边的季晟，“来之前老板就嘱咐了，让我一切听季先生的。”
    另外两个招商引资的大佬和莉莉.加里、罗森.桑切斯交流下来的结果也基本上都是这样，他们都对魔都工业区赞不绝口，但说起投资，一个个都在打太极了。
    王总无奈了，只好和旁边季晟再次沟通了起来，“季先生，你能不能和这些外宾们说说，让他们把投资留在魔都。”
    季晟端着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笑眯眯道：“我只是负责带他们考察，怎么能给人家出主意？况且他们是来华夏考察，又不只是在魔都这边，我还准备明天带他们去海通考察呢。”
    什么？
    你要把人带跑？
    王总和其他两位大佬坐不住了，几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齐齐攻略季晟了。
    “季先生，初次见面，我和你喝一杯？”另一位张副总端着杯子和季晟碰了碰，然后打感情牌道：“季先生，你现在是魔都人，公司也在魔都，难道不想把‘家乡’建设的更好吗？”
    季晟有意无意道：“我倒是想为家乡建设出一把力，可家乡对我不太友善啊。”
    王总一怔，立刻意识到季晟话里有话，连忙追问道：“季先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如果是的话，你尽管开口，我这边帮你问问。”
    “呵呵，没事，没事。”季晟摆摆手，根本不提发生了什么，“咱们先把外宾招待好吧。”
    一顿晚餐很快结束了。
    王总等人把季晟和考察团的人送上了大巴。
    “季先生再见。”
    “加里女士再进。”
    “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啊桑切斯先生，我去给你处理。”
    王总和张副总等人微笑着欢送季晟和考察团。
    季晟和罗森.桑切斯等人也十分有礼貌回应。
    短暂地欢送寒暄之后，大巴车开走。
    原本还一脸微笑的王总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对着张副总道：“这三个项目必须拿下来！”
    张副总苦笑道：“我倒是也想拿下来啊，可这群外宾朋友根本不许诺。”
    “他们很听季先生。”王总淡淡地说了一句，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像刚才那样和善平易近人，变得威严不已，“季先生刚才话里有话，好像是说我们魔都这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让人去查查发生了什么。”
    张副总立刻道：“好，我这就让人去查。”
    ……
    另一边。
    秦公子家里。
    最近狠狠打压了季晟公司的秦公子春风得意，他和刘付旭喝酒喝到很晚才开车回到家。
    只是到了家门口，他变的小心翼翼起来，甚至开门的时候都尽可能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咔嚓。
    门开了。
    秦公子推门进去，发现屋子里黑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候，客厅沙发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回来了？”
    秦公子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老鼠看见猫一样，一边伸手把灯打开，一边怯生生道：“爸，你怎么没睡啊？还灯都不开坐在黑暗之中？”
    灯光把整个屋子照亮敞亮。
    一个秃顶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瘦瘦的男子正坐在电话机旁边，他的侧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过来一下。”
    秦公子不明所以，还是带上门，慢吞吞走了过去，他站在他爸的面前询问，“爸，什么事啊？”
    秦父对着他招招手，“过来些，替我看看脸上皱纹是不是又多了。”
    秦公子还以为他爹真的让看皱纹就凑了过去。
    结果秦公子刚弯下腰，迎面瞬间袭来一个大手印！
    啪！
    一个巨大的响声在偌大的客厅回荡！
    秦公子只觉得脸上一疼，然后一股火辣辣油然而生，他整个人都错愕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巴掌还扬在半空中的秦父，“爸，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秦父气极反笑，反手又是用手背抽了秦公子一个巴掌，“我还想问问你干了什么好事呢，让咱们魔都那位半夜打电话过来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那位？
    哪位？
    秦公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当看见他爹手指向上指的举动，立刻明白了，他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那位为什么骂您？”
    秦父收起手掌，秦公子还以为又要打他，吓得往后躲闪了一下，秦父皱着眉头，“瞧你没出息的样子，说说吧，又借着我的名头在外面惹什么是非了，快说！”
    前面一句话还很平稳，最后两个字却变成了厉喝！
    秦公子长这么大没见过他爹发这么大的火，在他映像中他父亲一直都是一副和善的模样，遇到再大的风浪也都能够从容不迫地应对，可现在却非常的恼怒，这把他吓着了，稍微一回忆，倒豆子般地把他干过的龌蹉事全说了出来。
    什么调戏良家妇女，什么让人恐吓之类。
    秦父听得瑟瑟发抖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不着调，可没想到坏到这个地步，真恨不得掐死了，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打断，很显然没听到想听的。
    “……因为公司出事，最近我真的老实了很多，没在外面惹什么事情，除了想办法报复了一个商业上的对手……”
    秦公子话没说完。
    秦父直接打断了，“这个商业上的对手是不是姓季？”
    “啊？”秦公子愣了一下，“您知道？”
    秦父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儿子的领子，“我知道？我何止知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小子得罪了季先生，让我害的被那位责骂？那位还问我想不想继续干了，你知道什么意思？”
    吓着了！
    秦公子真的吓着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季晟来头那么大，居然连那位都帮着询问，甚至还问他父亲想不想干了，这话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什么意思啊，简单点说就是如果秦公子处理不好这件事，他爹很有可能就位置不保！
    姓季的来头这么大吗？
    那之前为什么一直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难道这小子在扮猪吃老虎？
    秦公子脑袋一片空白，这才知道踢到钢板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脸怎么肿了？（求订阅，求

    又是新的一天上午。
    阳光照耀大厦玻璃上，把早晨空气中的雾气折射的绚丽无比。
    柳志、季庆和楚钟林等人按照季晟的吩咐来到公司，但季晟、南辉和季爱国三人都有有过来。
    正在此时，屋外有人喊。
    “你们负责人呢？”
    柳志等人正闲的发慌，听到声音全都探出脑袋。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消防的人。
    柳志作为目前留在公司职务最高的人，首先走了上去，道：“两位同志有什么事？”
    个子高的那人道：“接到你们的整改报告, 我们特地过来验收的。”
    柳志觉得颇为意外，昨天季晟回来说会马上营业，他们还不太相信，结果今天消防就过来验收了！
    “好的，你们里边请。”
    柳志忙上忙下，会让王健、楚钟林等人端茶送水，一会递烟。
    但两个监督员压根没理会他们，只是四处检查了一下。
    看完一圈之后，高个子监督员拿出一张单子，一边写着什么东西一边说道：“嗯，不错，你们确实整改得很好。“
    啊？
    整改得很好？
    压根没动啊！
    柳志、楚钟林等人之前连整改方向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什么改变啊，可以这么说，之前环宇贸易分公司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和之前一样。
    高峰王健和楚钟林、周小民以及王云仓站在那边没说话，但五个人眼睛里都流露出古怪的意味。
    不过能开业还是好的，柳志赶紧陪笑道：“辛苦两位同志了。”
    “嗯，没事，让你们公司负责人在验收单上签字吧。”高个子监督员说道：“你们负责人签完字，我这边再签完字, 回头送给上级审批，基本就能重新营业。”
    柳志连忙道：“公司两位负责人都不在，我要不打电话给他们, 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
    “行。”矮个子监督员道。
    柳志回到办公室去打电话。
    不多时，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季晟的声音，“喂？”
    “老板, 我是柳志。”柳志自报家门。
    季晟道：“什么事儿？我在陪外宾们去海通那边考察。”
    柳志把情况说了一下，“要不你看看什么时候回来签个字？”
    “你就跟他们说我在忙。”季晟直截了当拒绝了。
    柳志有点懵，道：“老板，你不签字没法送审批啊。”
    季晟淡淡道：“我知道。”
    柳志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以为真的在忙，便又提议道：“要不让爱国回来签字？”
    “他也没空。”季晟又拒绝了。
    柳志一脸懵逼，哭笑不得道：“老板，你这是干嘛呀？难不成还要和他们怄气？”
    季晟声音很平静道：“我没有和他们怄气，但是我公司不是他们说想关就能关，想开又让我开的，待会不论谁过来，你都说我在外面忙。”
    说完季晟挂了电话。
    柳志整个人都傻了，心说还有验收通过不乐意的？
    不过季晟的话柳志还是听的，他有些忐忑，走到外面小心翼翼再次赔笑道：“两位同志，真不巧，咱们公司老板和总经理都在忙, 你看……要不明天再说？”
    高个子脸色有点焦急, “过来签个字多久？再忙也不会签个字的时间都没有吧？”
    矮个子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 可他心里也在着急啊, 今儿个他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必须让季晟满意，不然外资就有可能要被带去其他地方了。
    数千万美元的外资啊。
    要是因为他们得罪了季晟，导致这些外汇没能留在魔都，别说撤职了，就是把他们杀了也赔不起啊。
    别看他们刚来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好像还和之前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实际上他们心里比谁都着急。
    柳志摊摊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老板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要陪外宾去别的地方考察。”
    高个子和矮个子一听，两人脸色瞬间大变，他们再也不能保持平静，跟柳志软磨硬泡，就是非要让季晟回来签字。
    刚开始柳志还赔小心，可后来他算是看出什么来了，人也变硬气了，咬死了季晟没空回来。
    两个监督员实在无奈，只好窝火地转身走了。
    等到他们一走，高峰率先乐了起来，“哎哟柳哥，老板真厉害啊，之前他不在的时候，咱们公司说停就给停了，结果他一回来，人家还求着上门要我们营业。”
    楚钟林也忍俊不禁道：“可不是么，亏我们先前还担忧了那么久，合着小晟哥一出手，反倒是消防那边着急了。”
    柳志笑了起来，道：“之前我当孙子求他们，对我爱理不理的，结果今天反过来求我了，我打心眼里觉得爽快。”
    “哈哈，笑死我了。”
    “老板到底是老板，一回来就镇住场子了。”
    王健、周小民和王云仓三人也一脸酐畅淋漓，前阵子他们可没少受气，刚才这么一来，气一下子出了大半了，不由暗暗对季晟更佩服了。
    五六个人坐在那边闲扯，别提心里多爽了啊。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更爽的事情还在后头。
    监督员大概刚走十几分钟吧，又有两个人找上门。
    柳志等人刚一开始看见这两人的时候还如临大敌，毕竟是之前搞得他们焦头烂额的秦公子和其公司总经理刘付旭。
    可当大家都站起来后，谁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秦公子站在门口陪着笑脸，道：“柳经理，你们老板呢？”
    “你找我们老板什么事？”柳志问道，心里却觉得奇怪，这姓秦的态度怎么一下子这么好？
    高峰等人也觉得费解。
    秦公子依旧笑容满面，“没什么，就是想来跟他赔个礼道个歉。”
    啊？
    你来赔礼道歉？
    楚钟林和王云仓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眼神传递。
    要知道环宇贸易分公司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可全是拜秦公子所赐，现在这位罪魁祸首，居然主动找上门来道歉？
    他们本来还在纳闷，可随即回想到之前消防，瞬间就明白咋回事了！
    嚯！
    姓秦的你也有今天？
    咱们老板不在的时候，在那边耀武扬威的，现在老板一回来你就怂了？还亲自登门道歉？
    高峰、王健和周小民几个人有一种打胜了仗一样的酣畅，就好像三伏天里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柳志比他们沉稳点，虽然心里也爽的不得了，但嘴里却很平静道：“哦，那对不住了，老板他有事出去了。”
    秦公子着急道：“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怎么知道？”柳志回他话道：“我只是打工的，哪敢问老板去哪，要不你明天再来？”
    秦公子心急如焚，“要明天吗？他今儿个不回公司这边来了吗？”
    刘付旭比秦公子老练，“要不你们告诉季总在哪，我们过去找他。”
    柳志认真执行季晟的命令，“真不知道呀。”
    秦公子和之前消防一样，也软磨硬泡了一会，但柳志、高峰和楚钟林他们就是说不知道。
    末了，秦公子气得脸色都铁青了，嘴里还客客气气道：“那行吧，我明天在过来赔礼道歉。”
    说着，他和刘付旭要走。
    忽然，王健哪壶不开提哪壶道：“诶，秦公子，你怎么脸肿了？”
    你特么说为什么肿了？
    还不都是你老板害的？
    已经转过身去的秦公子被王健这句话气得整个人都在那边发抖了啊，他故意装作没听见，带着刘付旭快步离开了。
    “姓秦的都来主动道歉了，老板可真行啊。”王健嬉皮笑脸地说道。
    周小民精神大振，道：“小晟哥就是小晟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
    楚钟林和高峰点头赞同。
    反倒是王云仓一脸费解道：“诶，你们说小晟哥回来没干什么呀，怎么这边想让我们尽快营业，那边又主动赔礼道歉？”
    “对啊，老板也没干啥啊。”柳志闻言也是怔了一下，纳闷道：“他这两天就带着外宾四处考察，确实没干什么其他事情啊，可为什么局势大变了？”
    楚钟林脑袋瓜比较机灵，他猜测地说了一句，“难道这就是小晟哥说的那什么资本力量？”
    高峰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可我到现在都没弄懂什么是资本的力量。”
    他们才刚刚进入商海没沉浮多久时间，当然不知道资本的力量是什么。
    资本，小到生活每一处、大到家事国事天下事，都能被其影响。
    就拿漂亮国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来说，也被几股不同的资本操控着，就足以看得出资本的力量能强大到什么地步。
    资本击败不了的只有两样东西，信仰和死亡。
    如今魔都这边要创造外汇，季晟能为魔都带来数目庞大的外汇，当然可以达到想要的目的。
    当然，柳志和楚钟林等人暂时无法明白，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今天太他妈解气了啊！
    可就在他们暗爽不已的时候，麻烦也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晟带考察团去海通的消息走漏，随即环宇贸易来了几个柳志等人应付不了的人，比如张队和林行长。

 第一百八十章 今非昔比（求订阅，求月票）

    季晟很晚才回的家。
    可他和南辉、季爱国三个人一走进去，便看见有几个人坐在桌边喝着茶等候着呢。
    季晟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表面上却装作毫不知情，哎哟了一声，“张队，林行长，你们怎么来了？”然后他又指着另外一位三十六七岁斯文男子, “这位是？”
    “我姓李。”那位斯文男子站起身，微笑着对季晟伸出手，“季总，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季晟是真不认识他，不过还是伸手握了握，“李先生，你好。”
    张队好像有些拘束，当然，这种拘束不是对季晟，而是那位李先生，“小季……季先生，呵呵，我来给你当说客。”
    他连对季晟的称呼都变了。
    季晟心里明白，以前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流浪汉”，在对方的帮助下才落户了魔都，现在他确实能够影响数千万美刀外汇的人物，张队称呼改变理所当然。
    不过季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张队有恩与自己，他还是很尊敬道：“张队，你还是叫我小季吧……嗯，小季。”
    “好，小季。”张队很高兴季晟没有忘记他的恩情。
    季晟当然不会忘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在这个时空能快速积累财富和张队帮自己弄了户口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张队给他户口，他根本开不了公司，更别说去漂亮国赚钱。
    林行长也偷偷瞥了一眼李先生, 显得有些紧张，“季总啊，我也是来当说客的，不怪罪吧？”
    季晟笑着说道：“怎么会，不过我没太明白你们要当什么样的说客。”
    其实他心里敞亮着呢。
    李先生伸手道：“要不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季晟瞥了一眼沙发那边几个人。
    季庆、柳志和楚钟林等人坐在沙发那边挤眉弄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也好。”季晟收回目光，对着季爱国和南辉道：“你们先和柳哥他们去看会电视。”
    “好咧。”
    “你们先聊。”
    南辉和季爱国去了另一边客厅沙发。
    坐下，季晟看了看三人，没有先开口说什么，他知道这几个人来意，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先生很直截了当道：“季先生，我相信你也是明白人，那我就不跟你说废话了，如果你能帮忙说服那几个外商留在魔都这边投资，以后你公司遇到什么不公的事可以直接和我联系，别的不敢说，在魔都这一亩三分地，我姓李的说话还是管点用的。”
    嚯, 这口气不是一般人。
    季晟大概知道这位李先生来头可能非常大, 只是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李先生这号人，还真分析不出对方的身份如何，不过他为人向来低调，肯定不会得罪人的，但他看了一眼张队，又想把人情给还了。
    于是，季晟故作沉吟起来。
    果不其然，林行长率先开口开始当说客了，“季总，我和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交情了，你这次出国要兑换三百万美元，我可是使了不少劲，你也知道咱们国内外汇储备不多，这么跟你说吧，为了让你拿到那三百万美元，我就差没把负责外汇那边的人求遍了。”
    季晟笑道：“林行长，我记得你的好。”
    “那你看……”
    林行长话只说了一半，意思却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季晟故作为难道：“怎么说呢，这三个考察团是我邀请来华夏的，只不过人家企业和我没有什么合作，我也不是股东，干涉考察不好。”
    李先生道：“这方面我们也替你考虑到了，其实不用你去干涉，只要帮忙游说一下，最好不要再带人去别的地方考察，如果这样他们还是不愿意在魔都投资，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依旧会记得你的功劳。”
    季晟看张队还没开口，“容我仔细想一下。”
    李先生这时给张队递了一个眼色。
    张队缓缓开口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小季啊，你也算是我看着成长的，虽然这种成长不是从小长到大那种成长，但你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开公司，还能带来大量投资，可以说当真今非昔比，我也很欣慰你的事业能够做到现在这么强大，同时也希望你能发展的更好。”
    季晟听得出，这些话张队是发自内心的，他道：“张队……”
    “听我说完，行吗？”张队用商量的语气说了一句，见到季晟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道：“我呢，是很排斥当说客，本来也不想来。”
    说到这里，张队瞥了一眼李先生。
    李先生只是微笑，并没有不高兴。
    “可是我转念一想，如果你能让那些外商留在魔都投资，魔都这边会记得你的好，以后你不论是个人，还是企业发展，都能得到很好的支持。”张队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我来了，想让你别错过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然，我知道你这个人有本事，即便没有人支持，一样可以把事业做好，但你要知道一件事，有支持和没支持的发展速度完全是天和地的差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季晟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可以说张队说到现在都是在为季晟着想，不论这番话是打感情牌，还是张队真情流露，季晟都十分感激他提醒。
    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明白这番道理，只不过他要还张队人情，想要借此让张队得到上面赏识，所以刚才才没有表态。
    “小季，你怎么想？”张队说完后轻声问道。
    李先生和林行长看来。
    季晟一点犹豫都没有，“行，既然张队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卖面子就是不识抬举了，明儿个我和考察团的人聊聊，当然，我不保证能说服他们留下投资，只能说尽可能去游说。”
    “这种事哪有保证的？”李先生很高兴道：“行，季先生，谢谢你帮忙。”
    季晟道：“不客气。”
    李先生又坐着聊了会，期间还给季晟留了电话。
    大概十几分钟后，李先生起身道：“季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以后遇到不公正的事……”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比如有人借助某些力量针对你之类的，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替你想办法讨公道的。”
    这话就差指名道姓了。
    季晟知道李先生在说秦公子，这才知道李先生能量究竟有多大，连秦公子这样的家世都不放眼里，他立刻道：“好，谢谢李先生，我送你下楼。”
    “不用不用，你好好和小张、小林聊聊。”
    李先生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季晟的人和林行长、张队等人。
    林行长颇为感慨地对着季晟说道：“季总啊，以前我觉得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这个成语有些夸张，结果在你身上验证了一点都不夸张，没多久以前，你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现在却连李先生都要找你。”
    季晟好奇问道：“李先生到底什么来头啊？”
    “反正以后你也会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林行长沉吟片刻，然后郑重地说道：“他是咱们魔都最厉害的秘书。”
    魔都最厉害的秘书？
    这想当已经挑明说了啊！
    季晟早就知道李先生来头大，可没想到这么大，而且据他所知，李先生的老板未来更厉害，能和这样的人搭上关系，对他的帮助确实大。
    “谢谢林行长明说。”季晟感激的回了一句。
    “呵呵，是你有本事，一般人想见他都见不到，更别说找上门来。”林行长说着站起身来，伸手在后腰敲了敲，“这年纪上去了，身子骨没那么好喽，季总，我这就先回去了啊。”
    “我送送你。”季晟客套道。
    林行长摆摆手，“不用，你跑了一整天了，歇着吧，我自己下去，又不是找不到路。”
    林行长也开门离开了。
    只剩下张队了，他坐在那边看着季晟，眼神中饱含着些复杂的深意。
    季晟回过头来看见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张队眼眸子里看到了一点为自己高兴和欣慰的神采。
    张队是季晟在这个世界最初遇见的贵人，当初他一无所有，张队可是帮了不少忙。
    “好，小季你很好。”
    张队说着站起身，在季晟肩膀上轻轻拍了下，然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季晟知道张队替自己高兴，他也很感激张队此前的恩情，连忙追上去，非常尊重送对方下楼。
    ……
    翌日。
    大清早季晟带着季爱国和季庆来到公司，就发现两个身穿制服的监督员在等他。
    “季总。”高个子监督员微笑着说道：“可算把你等到了。”
    季晟同样抱以笑容，关切道：“在这等很久了吗？”
    “也没多久，刚到，刚到。”高个子笑呵呵。
    旁边的矮个子苦笑不跌，什么没等多久啊，他昨天和高个子回去后，被上面的人狠狠骂了，说他们两人办事不利，结果他和高个子大清早就侯在季晟公司门口，都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就在前几天，他们还趾高气昂地把季晟公司停了，今天却又近乎带着一点祈求的意思在里面，盼着环宇贸易重新营业，不得不说太戏剧了。
    季晟也没邀请他们进去，眨眼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高个子赶紧堆满笑容诉说情况道：“昨天我和我的同事过来验收过了，贵公司消防已经不存在隐患，这不，需要您在验收单签个字，好让我们递交给上面审批，然后你公司就可以恢复营业了。”
    矮个子眼巴巴道：“季先生，麻烦你签个字吧。”
    季晟道：“好。”
    他拿起高个子递来的笔，在验收单签了名字。
    季爱国和季庆可是亲眼看着两人给公司下达整改通知，如今又看到这两人求着恢复营业，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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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拿下一半市场份额（求订阅，

    终于恢复营业了！
    长毛、吴斌和黑猫等人一接到通知，立刻全都来上班了。
    就连支老爷子都关心让支有才搀扶着赶了过来询问情况。
    “老板，你啥时候回来的？”
    “老板，还是你厉害，一回来就让公司恢复了营业，哈哈。”
    “小季啊，那姓秦的来头可不小, 我找过几个学生问过，他们都说给你疏通疏通关系，可没想到还没疏通呢，你就自己把事情解决了。”
    一群人围着季晟喜气洋洋。
    本来跟着公司天天能盼着有钱赚进口袋里，可这几天公司一关，让大家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对公司归属感大增，这不, 一恢复营业, 他们全都高兴的不行。
    不过大家心中还是有些疑问，季晟到底是怎么一回来就把问题解决的，毕竟秦公子家世那么显赫，就连支老爷子这样的老教授找一些有权有势的学生去帮忙，那些学生都十分的忌惮。
    望着一张张热切的脸庞，季晟刚想要说两句。
    突然，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两张阴沉着的脸庞。
    季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一点都没有在意地打招呼，“哟，这不是秦公子么，进来坐啊。”
    吴斌、黑猫和长毛等十几二十个兄弟们刷地一下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原本还脸色阴沉的秦公子瞬间脸上堆满笑容，“季总，上午好啊。”
    他旁边站着的刘付旭也一脸巴结地笑着，“季总，好久不见。”
    长毛等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为秦公子又来挑衅，一个个浑身绷紧。
    反倒是季爱国、柳志和楚钟林等人此前就见到过秦公子, 知道他过来找季晟到底为什么, 几个人脸上露出古怪。
    季晟待会还有事情要忙，也没和秦公子客套，“今天来有什么事？”
    秦公子一看二三十号眼睛在盯着他看，顿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迟疑道：“我能和你进办公室说吗？季总。”
    季晟蹙眉道：“我这边交代两句还要找外宾朋友商量投资的事……”
    话没有说完，在大家不敢置信的眼神当中，秦公子立刻重重一鞠躬，“季总，先前是我不好，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此前行为。”
    吴斌：“……”
    支老爷子：“……”
    黑猫长毛和其他人：“……”
    他们都看的有点傻了啊，心说尼玛什么个情况，这还是几天前耀武扬威扬言把他们公司搞垮的不可一世的秦公子吗？
    季爱国、柳志等人早知道秦公子是来道歉的，反倒是没一点不吃惊，不过他们亲眼看到秦公子对着季晟卑躬屈膝的样子，一个个在暗爽。
    唯独南辉和他们情绪不一样，他看了看秦公子，又看了看季晟平静的侧脸, 这才知道资本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内心更加坚定要跟着季晟后边好好学习手段。
    季晟似乎脾气很好, “嗯，这种小事我没放在心上，行了，回去吧。”
    秦公子立刻保证道：“谢谢季总，以后我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
    季晟的反应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他原谅秦公子就算了，还显得很和蔼，笑呵呵道：“以后有空常来这边坐坐。”
    “好，好好，谢谢季总。”秦公子忙不迭地又感谢。
    刘付旭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眼神中带着一股莫名意味的意思在里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晟。
    末了，秦公子和刘付旭走了。
    长毛一脸纳闷道：“老板，姓秦的都主动来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好脸色看？”
    季庆也有点不解，“是啊小晟哥，现在咱们又不怕姓秦的那家伙。”
    季晟笑着摇摇头，“等几个月你们就懂了。”
    他没有跟任何人解释一句，包括一向尊重的支老爷子，季晟也没解释。
    季晟有自己的打算。
    他这么做是不想把秦公子给“吓跑了”，季晟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的秦公子怕了自己，如果他再表现的盛气凌人，秦公子一定不敢再对环宇贸易有什么想法。
    对我做了那么多恶劣事，只是一句道歉就想盖过去？
    季晟没那么仁慈！
    他一直坚信一个原则，要么不和人作对，一旦对敌，势必要抓准机会一棍子狠狠把人打死，绝对不给翻身的机会。
    他早就想好了怎么做。
    季晟和大家交代了一下，然后就出门找三个考察团的人聊投资的事。
    既然答应了李先生尽可能把投资留在魔都，季晟肯定要信守承诺的。
    ……
    酒店里。
    王总正在和考察团的人许诺各种企业落户后的优惠政策。
    什么增值税享受百分之四十返税，什么投资达到多少奖励多少软妹纸币，另外还有产值、营收等每年增长超过百分之十再给予奖励等。
    别说三个考察团的领头人，就是季晟都听得怦然心动，可想而知优惠力度究竟有多巨大了。
    “三位，你们怎么看？”
    王总在说完各种优惠政策之后，让翻译询问意见。
    艾玛.威廉姆斯沉吟片刻，看向季晟，“季先生，你觉得我们应该在魔都投资吗？”
    罗森.桑切斯和莉莉.加里都朝着他看过去。
    王总也十分的紧张。
    季晟很自然地说道：“说实话，我自己在魔都也开公司，但从未享受到过如此丰厚的条件，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下，当然，要是你们还想再看看，我也可以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继续考察，昨天去海通，我也帮你和他们当地沟通了一下，那边没有魔都有钱给不出这么好的条件。”
    艾玛.威廉姆斯露出一丝微笑，“既然季先生都这么说了，回头我和老板联系一下，如果他答应，应该会签约。”
    王总大喜。
    罗森.桑切斯和莉莉.加里也表态，跟艾玛.威廉姆斯差不多意思。
    商谈很愉快。
    在一起用了一个午餐之后，季晟也顺利完成任务，跟众人告辞了。
    西餐厅外面。
    季晟刚准备上车。
    后边王总就追了过来，“季先生。”
    季晟靠在驾驶座旁边的车门旁扭头看去，“王总，还有什么事吗？”
    王总一上来就抓住季晟的手用力摇了摇，“谢谢，谢谢你季先生。”
    季晟和他握了握手，笑着说道：“为家乡做建设是我应该做的事。”
    “季先生觉悟高啊。”王总松开他手，郑重地许诺道：“我们不会忘了季先生的功劳的。”
    其他的没有挑明了说。
    但季晟知道王总能说到这个地步代表了一切，就像李先生昨晚说的，以后他在魔都做生意，会获得无数力量支持。
    想到这里，季晟眨了眨眼睛，道：“王总，我这边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王总问道。
    季晟道：“我公司之前买了一个机械厂，挺大一块地皮，可我想把那边改成员工宿舍楼，只是那边是工业用地，你也知道不方便建设，你看能不能帮我改……”
    话没有说完，王总立刻许诺道：“你尽管让人去申请，我打招呼。”
    季晟大喜，“好，谢谢王总。”
    王总很认真道：“应该我谢谢你。”
    季晟又和他客套了会，然后才告辞开车走了。
    ……
    回到公司里。
    季晟意外地看到几个客人。
    友谊集团的总经理，第四第五百货等大型国企百货公司都找了上来！
    “季总您好，又见面了？”友谊集团的周总主动伸手和季晟握手。
    季晟也跟他握了握，笑着说道：“周总，是好久不见。”
    上次秦公子公司的产品出了问题，季晟趁机去找友谊集团，结果周总当时拒绝了，没想到这次主动找来，不得不说世事无常啊。
    第四百货的总经理是个四十多岁女的，她一边和季晟握手一边自我介绍，“季总，你好，我是第四百货的总经理孙玲。”
    “孙总你好。”
    季晟很客气地回应道。
    随后，他把几个人邀请进了办公室里聊了聊。
    这几个人表示都要和他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季晟当然知道为什么了，昨儿个李先生还和自己说以后会支持他生意，今天这些人就找上来，很明显是回报来了啊。
    四五家百货公司呢。
    全都和季晟签订了合同，而且还是当场签的那种。
    季晟连忙叫来公司法务，然后拟定了合同，跟这些企业商量细节。
    末了，合同签订完毕。
    这些总经理们告辞了。
    南辉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晟，说道：“老季，你做生意这么容易吗？”
    季晟看了看几份合同上面的最低货款额度，加一起又是每个月四百多万，他这才抬起头道：“不是我做生意容易，而是有资本生意就能变得容易，明白了吗？”
    南辉用力点点头，道：“我总算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们正在说话呢。
    外面早就因为公司又获得大量生意欢呼声一片。
    “哈哈！”
    “公司又签了每个月好几百万业务的生意啊！”
    “还是老板厉害，一回来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不说，连续又拿下几个百货公司，公司发达了！”
    “现在公司每个月订单货款有一千万了吧？”
    “之前第一百货、第二百货和华联商厦等几个百货公司的订单加一起，每个月货款就有五六百万了，哪怕不算那些小型家电商店，这回又签了好几个订单，咱们每月营业额也破千万了！”
    南辉听着外面的欢腾声，忍不住一阵羡慕，大家都是做生意，季晟只是坐在公司里就有生意主动找上门来，而他的开关厂跑上跑下，他在外面白酒猛灌，都不及环宇贸易业务十分之一，人比人气死人。
    季晟压根不知道南辉心里怎么想的，他知道这些业务其实和自己跑不跑业务没有多大关系，无非就是当地支不支持，很显然，他因为帮忙把三个考察团的投资留在魔都，获得了支持。
    果然就像昨晚张队说的那样，一个企业能不能获得当地的支持，发展速度是截然不同的。
    季晟算了一下，魔都现在大概有十几个大型百货公司，他已经拿下一半。
    似乎只要努努力，垄断魔都进口家电生意也可能。
    但可惜的是，季晟知道八月份长虹要发力，家电生意不是长久之计。
    但不管怎么样，业务的上涨，让季晟以后能把公司卖更多钱。
    等到公司一卖，他就要开始布局全球生意了。
    感慨啊，季晟心中确实感慨万千，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在这一刻终于收到了回报。
    家电生意基本上做到极致了，最起码在魔都这一块发展空间不大了。
    季晟的思绪也飘向了全世界，等到把公司卖了获得足够多的钱，就是成为国际大商人的时候，应该不用等太久！

 第一百八十二章 顶尖古玩专家（求订阅，求月

    下午的时候。
    季晟让季爱国、柳志和秦律师三个人去申请把长川机械厂的工业用地更改为住宅用地。
    这块地他看得很重，甚至在心里觉得价值比公司都高。
    别人不清楚魔都接下来的发展，季晟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他肯定不会要拆迁款，只会要土地置换。
    而且季晟还准备等手头上钱多一些，再大量买进魔都地皮。
    等到未来不论自己开发，开始转手卖给别人, 获取到几十倍利润没问题。
    别说现在这年代，哪怕是现代社会那边，季晟都听到过有的企业土地被征用获得巨额赔偿。
    就拿楚庭某奇公司来说，大概是一九年那会，楚庭对市区的一块土地进行收储，直接赔了某奇公司二十多亿。
    季晟记得当时的协议是某奇公司可按同地段毛容积二点五倍商业用途市场评估价的百分之五十计算补偿款的方式给予评估补偿, 如果长川机械厂那块土地也能像某奇公司那样获补偿, 季晟再申请要魔东那边土地置换, 嘶，几十倍利润都是保守估计啊！
    办公室里。
    秦律师有些迟疑道：“季总，工业用地申请变成住宅用地？”
    季晟看着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不太好申请吧。”秦律师有些担忧道。
    季爱国和柳志不太懂，只是看着两人交流着。
    季晟微笑道：“没事，你尽管和季经理、柳经理去申请更改用地。”
    秦律师无奈道：“好吧。”
    三个人带足了资料和公司印章去申请了。
    等到人一走，支老爷子好奇道：“小季，你拿这块地到底想干嘛？”
    季晟眨眼道：“有些事我现在跟您老说，你也不会相信的，不过这块地我目前是想建成员工的宿舍楼，正好那边挺大的，能建个小区，权当给员工们福利吧。”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 “支老爷子，你学生多，有谁专门做工程的吗？如果这块土地更改成住宅用地，我可能会立刻让人开始建楼的。”
    支老爷子回忆了一下, “一时间想不起来。”
    季晟没再多说什么, “行，那我出去找个人。”
    说完，他穿上外套出去了。
    ……
    开着车来到和老祁合开的木制品店。
    里边还在装修着。
    年轻的程琳在盯着进度，她不想辜负季晟期望，事无巨细地看着施工。
    “程琳。”
    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程琳侧头看去，见到是季晟，连忙走出来，道：“老板。”
    季晟随手把从漂亮国带回来的香水和首饰递过去，“这次我去漂亮国带了点东西回来，你和你堂姐各分一些吧。”
    程琳一看高档香水和首饰，顿时连连摇手道：“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季晟一把塞到她手里，“让你拿着就拿着。”
    程琳无可奈何收下。
    季晟这才说明来意，“我记得程霞她舅舅是做工程的，对吧？”
    “对，做装潢的，手底下稍微有些人。”程琳道。
    季晟道：“你让程霞去问问她舅舅认不认识建筑公司的人, 就说我要开发一个小区, 如果有认识的，让他帮忙介绍一下。”
    “你要开发一个小区？”程琳一脸的惊讶，很显然没料到季晟生意做那么大。
    季晟笑着点点头，“还行吧，主要是想建设一个员工宿舍楼，麻烦你找程霞问一下。”
    程琳这才说道：“好的，我找小霞让她去问一下。”
    季晟虽然有很多话想和年轻的母亲说，但他知道说多了会让人误会，稍微筹措了一会儿，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找建筑公司开发那块地皮的，之所以找程霞的舅舅，算是还一段现代社会的情。
    早些年的时候，他父亲和母亲刚刚生下他，因为找不到什么活，程霞的舅舅就主动邀请季晟他爸去工地上干，开的工钱都比别人高。
    如今季晟这边需要开发一个小一点的小区，他相信程霞的舅舅能够找到人自己去做，也能因此赚一笔不少的钱。
    反正工程交给谁做不是做，还不如给自己人做。
    季晟还能顺带还人情，虽然对方不知道这个人情，但最起码他心里舒服。
    ……
    回到公司不久。
    秦律师和季爱国、柳志三个人一脸梦幻地回来了。
    当时季晟还在办公室里。
    秦律师推门进来，一脸不敢置信道：“老板，你一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晟正在看公司业务报告，抬头笑着说道：“审批下来了？”
    “咦？你知道？”秦律师吃了一惊，他不敢置信地说道：“正常走流程要十五天左右，还不一定能批下来，可我和季经理、柳经理过去申请，那边马上就把申请送到了主管这一块的领导那边，然后我们就拿到了规划变更的批复，重新签订变更土地合同，随后补交了一些钱就搞定了。”
    季晟嗯了一声，道：“再麻烦你们三个人跑几趟，办理国土证、用地规划许可证等，等到这下来了，我会找人施工图审获取工业规划许可证、施工许可证。”
    “好的。”这回秦律师连问都没问，直接带着季爱国和柳志再次去忙了。
    季晟继续忙公事。
    支老爷子也在那边看报纸。
    大概半个小时后，季晟忙的差不多了，他抬起头看向支老爷子，“老爷子，问你个事。”
    支老爷子放下报纸，同时摘下老花眼镜，“什么事，你说。”
    季晟眨眼道：“怎么样才能快速获得好的古董？”
    “去文物商店和友谊商店呗，只要你有钱，买不到好的古董啊？”支老爷子理所当然说道。
    季晟当然知道去文物商店和友谊商店买古董，他的意思是魔都这边文物商店东西多是挺多，问题是自己不太懂行，每次都是觉得不错，然后就花钱给买了下来。
    这次他和沈霞约好了，要带估价至少一个亿的古董回去参加拍卖会，其实估价一个亿的古董不难，他大不了在文物商店大肆花钱买，难的是季晟想打响知名度，需要拿出一系列精品。
    可问题是他不懂古董，是不是精品也不明白。
    季晟的意思是，想让支老爷子介绍个懂行的人，“老爷子你懂古董吗？”
    “懂一些，你要我陪你去文物商店看吗？”支老爷子问了一句。
    季晟马上道：“我想倒是想，可您老身体……”
    支老爷子一想也是，“嗯，我身体确实不怎么硬朗，要不这样，你让有才陪你去看看，回头我再给你联系个专门从事文物方面的学生，让他给你把把关。”
    季晟上次见识过支有才在瓷器方面渊博的知识，知道支有才有些本事，他连忙感谢道：“好，那就谢谢您了，回头我叫有才陪我去看看。”
    支老爷子提议道：“其实你也可以四处多看看，不一定要在魔都这边的文物商店和友谊商店，比如姑苏那边的文物商店就有很多精品，另外，你反正有钱，弄几张飞机票，去京城、长安等地方都可以去看看，那边的古董更多。”
    对啊！
    我可以别的地方看看啊！
    季晟之前和华金资本那边联系过，知道风投部门的人还要好几天时间才能来魔都，公司的危机他又解除了，还不如趁着这几天，先把文物收集起来，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还能先回现代社会那边。
    他真的很想看看沈霞见到自己带着悲鸿大师骏马图出现在会什么反应。
    而且八十年代时空这边，季晟的事业走上正轨，可现代社会那边还没，他想多搜集点好的古董或者宝石之类的，借着联合拍卖豪赚一笔，顺带把公司名气打响。
    “成，回头我带有才先去魔都这边看看，等你介绍的专家过来了，我再带他们两人去京城、长安等地看上一圈。”季晟说着半开玩笑道：“你可一定要给我介绍个真正的专家啊，我真的很喜欢收藏古董。”
    支老爷子被他逗笑道：“都跟你说了，我那学生专门从事文物工作，人家文物鉴赏水平水平高着呢，尽管放心。”
    季晟好奇地说道：“你这位学生干什么的？”
    支老爷子笑眯眯道：“你不是喜欢去文物商店么，应该见过他了。”
    季晟一愣，“你是说他在文物商店工作吗？”
    “嗯，他在那边当总经理。”支老爷子随口介绍道：“小祝这人文物鉴赏水平相当高，他六十年代毕业后就进文物商店工作了，期间还跟着海派文物鉴赏大师薛贵笙、朱念慈、周仲英等人学习过一阵子，尤其在明清古玩上的造诣，绝对大师级别的。”
    卧槽！
    这么叼的吗？
    季晟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如果有这样的大师帮忙，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收集到很多精品古董，现代社会那边规定了宋代以前的文物禁止买卖，而支老爷子这位学生，又精通明清两代古玩，季晟觉得再合适不过。
    如果对方能帮自己弄到一件两件明宣德年间的精品瓷器，绝对发财了啊。
    季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见那位祝专家。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三顾文物商店（求订阅，求月

    &amp;amp;amp;lt;!--go--&amp;amp;amp;gt;    在支老爷子的引荐下，季晟见到了祝专家。
    是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子，戴着一副眼镜，个子也不怎么高，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的。
    办公室里。
    季晟主动伸手打招呼，“祝先生您好，我叫季晟。”
    祝专家推了推眼镜架, “季先生，你好，我对你有点印象。”
    坐在沙发上的支老爷子好奇道：“小祝，你认识他？”
    祝专家笑着说道：“季先生去我们文物商店买过好几次东西了，每次还都是斥重金购买，想不记住都难啊。”
    汗。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反倒是季晟对祝专家没什么印象, 他当时只顾着挑古董, 谁还去注意人？
    支老爷子乐呵道：“有印象就好，小祝啊, 小季是我的大恩人，他呢，比较喜欢玩收藏，想让你给他当几天鉴定专家，你看行吗？”
    “别人说这话不行，您老开口肯定没问题。”祝专家非常尊重支老爷子。
    季晟连忙趁机道：“谢谢祝先生，谢谢老爷子。”
    “不用客气。”祝专家客套回应道。
    支老爷子则是摆摆手，道：“你小子少跟我装客气，该干嘛干嘛去，哦，对了，把有才带上，他在瓷器方面的水平，兴许比小祝还高。”
    祝专家听到这话一点都不生气，相反还好奇问道：“有才是您的儿子吗？他得到支老太爷的真传了？”
    季晟猜测祝专家嘴里的支老太爷很有可能支老爷子父亲。
    果不其然，支老爷子咂咂嘴道：“嗯，早些年我因为某些原因被抓进去的时候, 这小子跟我爸学了十来年瓷器鉴赏，只可惜我比较喜欢字画，反倒是我爸的瓷器鉴赏没学多少，唉，有才这孩子打小聪明，可他后来被我爸和我妈骄纵惯了，根本不肯跟我学字画鉴赏这一块。”
    “要他连字画鉴赏都有您这么高的水平，我可要请他去我们店里当专家咯。”祝专家笑呵呵说道。
    季晟听得一阵无语，心说你这是当着哥们儿的面挖人啊。
    几个人正聊着呢。
    支有才正好走到门口，一听祝专家的话就嗤之以鼻道：“谁去你那破文物商店啊，我在公司里每个月一百多块钱工资，老板还给我当了维修组长，帮我交保险什么的，去你们那边有这么好？”
    职业养老保险是从一九八六年就开始了，只不过那时候是合同工养老保险，到了一九八八年的时候，国家出台了企业职业养老保险，虽然目前很多私人企业都不给员工交保险，但季晟是从现代社会过来的, 肯定要为员工着想的，自然而然就交保险了。
    祝专家一阵惊奇道：“你们私人公司待遇这么好？还给交保险的？“
    季晟笑眯眯道：“员工是企业的第一生产力，我这当然要对待好。”
    祝专家露出赞赏地眼神，“季先生果然是良心企业家，值得敬佩。”
    寒暄了几句，季晟和祝专家、支有才三个人边走边聊，来到楼下坐车。
    在看见季晟开奥迪汽车的时候，祝专家又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儿，虽然他在文物商店当总经理也有配车，但那是公车，有些时候不能用。
    季晟也注意到了这点，心里在琢磨，如果这个祝专家水平真的很高的话，要不要想办法招揽下来，为自己所用。
    八十年代很多人根本不懂古董不古董，有些时候当破烂卖，而季晟其实压根就不懂古董，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在学习，但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学会的，况且他还有生意要忙，如果有个厉害的鉴赏大师给自己收集藏品会轻松很多。
    但祝专家既然是文物商店的总经理，捧着铁饭碗，恐怕想要招揽很难。
    先看看这人本事怎么样再说吧。
    季晟不动声色开着车，很快来到文物商店。
    ……
    文物商店里。
    几个人刚一走进去，里面的工作人员就问好。
    “祝总。”
    “总经理，您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四五个工作人员好奇问道。
    祝专家笑着摆摆手，道：“我陪朋友过来看看古董，你们忙自己的去。”
    几个人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这时祝专家才看向季晟，“季先生，你想买什么样的古董？我可以给你推荐推荐。”
    想买什么样的古董？
    季晟知道对方是文物商店的总经理，对这边文物商店有什么东西肯定了如指掌，不过他还真没琢磨过要买什么样的古董。
    按照前几次经验来看，字画和瓷器是最容易卖出高价的。
    季晟打心眼里偏向购买古董字画或者瓷器，但上次卖个苏权等人的嘉庆年间印玺给他提了一个醒，那就是在当前时空有可能会买到和现代社会一样的，尤其是近代年间字画，这玩意撞车的可能最大。
    他想了想，回答道：“我比较偏向瓷器、杂项和宝石之类的古董，至于字画，没那么热衷，当然，如果有精品的话，我应该也会买。”
    “瓷器杂项啊。”祝专家沉吟片刻，实话实说道：“其实文物商店能买到绝佳瓷器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珍贵的东西我们都不对外***如……”
    说着，祝专家指向了季晟上次看到过的那只斗彩大瓶，“这只乾隆年间御制斗彩加粉彩暗八仙福寿纹八方盘口大瓶，属于精品中的精品，你基本买不到，不只是在我们这边买不到，你去任何一个文物商店都买不到的。”
    季晟眨眼问道：“您的意思是，只要达到这只暗八仙大瓶珍贵程度的古董都不可能在文物商店买到。”
    “是的，如果你想获得这个级别的宝贝，只有靠捡漏。”祝专家丝毫不隐瞒道。
    季晟听得一阵失望，他本来还想弄个这级别的宝贝给自己现代社会那边的公司打响名气，现在这么看来不太可能，“那什么地方有机会捡漏？”
    祝专家想了下道：“京城潘家园那边听说经常有机会捡漏。”
    潘家园在现代社会那边都近乎被戏称为假货市场了。
    但如今是八十年代，潘家园还没成立专门的市场，只是附近县城的农民和一些收旧货废品的商贩经常会去那边摆摊，像跳蚤市场一样，卖一些旧物、二手货之类的东西。
    由于东西便宜，还不时有人能捡漏到古董，就一传十十传百吸引了不少人。
    如今只能说初具规模。
    似乎是个捡漏好地方。
    季晟心中想着，嘴里却道：“要不待会我让人去买机票，咱们连夜飞过去？”
    “也行。”祝专家笑道：“反正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有时间陪你四处转悠下。”
    季晟许诺道：“回头一定包个大红包给您。”
    “呵呵，钱不钱是小事，主要看支教授面子。”祝专家嘴里这么说，但却没有拒绝大红包。
    反倒是支有才听到要去京城整个人有些兴奋。
    季晟嗯道：“那我也不四处看了，祝专家，你给我推荐推荐你们店里能对外出售的精品瓷器、杂项之类，行吧？”
    “可以。”
    祝专家说着走到一个红色倒扣着有点像碗的瓷器旁边，指着说道：“这只清康熙.豇豆红太白尊就不错，它侈口小巧，外翻如唇，口部留白呈灯草边；短颈溜肩，鼓腹呈半球形，腹部暗刻三团螭龙暗纹，龙纹清晰。底部浅圈足修整圆润，胎质润白坚致，以青花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三行楷书款，其款字笔笔有神，顿挫皆见章法。”
    季晟走过去一看，果真如此，他好奇道：“这玩意好看是挺好看的，珍贵吗？”
    “当然真贵了。”支有才咂咂嘴，“太白尊为康熙朝新创的文房名品，因造型酷似李白饮酒之尊而得名，传世品见有豇豆红釉、白釉品种，其中以豇豆红釉最为著名。”
    祝专家接过话头道：“对，豇豆红为康熙红釉中最名贵的品种，由于所施铜红釉敏感易变，烧成难度很大，故只由官窑少量生产，仅供宫廷使用，且无大件器物，其呈色半由天成，经常隐现深浅不同的斑点，正所谓‘满身苔点，泛于桃花春浪间’、‘莹润无比，居若鲜若黯之间，妙在难以形容也’，你看它表面釉面微泛点点红斑，特征明显。豇豆红釉器流传至今者甚少，其中大部分又在早年流散国外。”
    季晟一听这么珍贵，估计拿回现代社会至少都是百万级别的珍品，至于到底多少w就不清楚了，他看了一下标价牌毫不犹豫道：“三千外汇券？我没带外汇券身边，可以直接给软妹纸币吗？”
    “要别人带你来肯定不行，不过谁让我带你来的呢？我也算徇私一次。”祝专家说笑了一句，然后就喊来工作人员替季晟取了瓷器。
    季晟以显示外汇券价格浮价的百分之三十买下。
    在付钱的时候，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祝专家，不得不说刚才祝专家只是稍微谈了几句这只太白尊就学识尽展了，这人确实有很高造诣！
    季晟确定了招揽祝专家的想法，可他一时间还想不到怎么说服对方。&amp;amp;amp;lt;!--over--&amp;amp;amp;gt;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扫荡古董（求订阅，求月票）

    季晟一边想着怎能把对方收到麾下，一边又指着一只很好看有点像盘子、通体黄色的瓷器道：“祝老师，这只瓷器怎么样？”
    他为了拉拢对方连称呼都变了。
    祝专家也没有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就道：“这只清嘉庆黄釉暗刻龙纹盘东西还算不错，敞口外侈，弧壁浅腹，底承圈足。通体施黄釉, 釉面肥厚，发色娇嫩，光亮滋润，色泽微重，釉层透明，盘心正中暗刻绘饰云龙纹, 腾龙作正面像，在云间蟠舞, 腾空舞动，飘逸动人，周饰祥云伴其左右，龙身矫健，龙爪锋利，盘外壁绘驾云疾驰状的云龙，环绕一周。整器纹饰均是先于胎体上刻划，而后施釉彩烧制，轮廓清晰，工艺精细，尤为佳品。明清两代，对黄釉瓷器的使用限制极为严格，按清代官窑制度，内外满黄釉者惟帝、后、太后专用，此盘即属此类高等级日用瓷。”
    季晟认真听着，同时也对比着学习起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祝专家话锋一转，“只不过这种瓷器存世数量比较巨大, 相对而言收藏价值不怎么高。”
    季晟差点一口呛死, 心说收藏价值不太高你还说那么多？
    这时，支有才指着另外一只盘子道：“你要买还不如买这只图盘。”
    季晟闻声看去，只见玻璃柜里有一只白色的盘子，盘子里面画了一只鸟站在枝头，“这只盘子有什么说法吗？”
    “呵呵，这只盘子可是精品。”祝专家指着道：“你看这只清康熙五彩过枝喜报三元图盘，它胎质细腻，白釉洁净。外壁以五彩绘桃树枝延伸至内壁，桃实施淡红彩，枝叶施墨、绿彩，盘内绘一只小鸟立于枝头，昂视而鸣。纹饰描摹精细，意境昂然，系追摹宋人画意作品，尤其是采用过枝花卉技法来装饰，别具情趣。构图疏朗，线条饱满圆润, 五彩于白釉衬托下晶莹鲜亮。过枝法即自器物内壁至外壁, 或器身至器盖，枝干相连, 花叶相属，浑然一体，收藏价值不下于我们刚才看的那只太白尊。”
    又是百万级别的？
    季晟心中猜测着价格，立刻又喊来工作人员，“这只盘子我要了。”
    “好的，先生您是再挑挑待会一起结账，还是像刚才那样先结账？”女工作人员问道。
    季晟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扫荡，肯定是想多挑挑啊，“待会一起结账吧。”
    “行，我先把东西拿到柜台去。”女工作人员把这只盘子取出。
    季晟和祝专家、支有才继续看。
    忽然，他又看见一只非常好看的蓝白相间的钵，询问道：“这只雍正年间的青金蓝暗刻龙纹钵收藏价值如何？”
    “一般吧。”支有才随口道。
    祝专家也点头道：“你看它的落款是大明宣德年制，实际上是清朝仿制的，虽然烧制水平很高，趣意无穷，但从收藏价值上来说，远远不如你刚才买的两样古董瓷器。”
    因为他们现在在瓷器区，看的基本上都是古瓷器。
    季晟一听不如刚才俩，立刻没了兴趣，他又指着另外一只有点像圆盒的瓷器问了起来，“这只大明万历年间的青花龙纹捧盒呢？”
    “万历御窑别具特色、饶有趣致的经典名器，亦属宫廷文房佳器，传世较为少见。通体青花装饰，所用青花钴料为典型回青料，发色浓艳泛紫，观之回味无穷。盒呈扁圆形，子母口，上下扣合严谨。盒盖饰龙纹，龙首前伸上翘，龙目呈比目状，云纹为如意状。底书青花双圈大明万历年制六字楷书款。整器构图繁密，青花浓艳，收藏价值还行吧。”
    祝专家言语间也不是特别欣赏，其实要是换成一般人，他肯定会吹的天花乱坠推销出去，但季晟是他大学教授介绍的人，不能那么糊弄。
    季晟想了一下，“那也买了吧。”说着，他趁机试探道：“祝老师，你对古董那么精通，有没有想过谋求一份更高薪的职业啊？”
    “这玩意懂得多有什么用吗？无非就是文物商店或者国家文物考察队之类的工作。”祝专家摇摇头，“再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再干几年就要退休，还折腾什么。”
    话里话外没跳槽打算。
    季晟知道常规邀请肯定没用了，除非自己能用什么手段吸引到对方，可他和祝专家又不是太熟悉，也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投其所好都难。
    不过他也没有着急，一边继续看着瓷器，一边试探道：“祝老师，看你知识这么渊博，想来子女都得到真传了吧？”
    支有才在旁嗤笑了声。
    提起这件事祝专家脸色有点黑了，摆摆手道：“不提那个混账东西，我们继续看看。”
    呃。
    好像问错话了。
    季晟见到祝专家不太爽，也没有继续刨根究底。
    不知道祝专家是想转移话题，还是想给季晟推荐好的，他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就快来到杂项区了，“季先生，你过来看看这只斗彩缸。”
    季晟快步跟上。
    这回他还没来得及询问，支有才一看就赞叹不已道：“精品啊！这只清朝乾隆年间的斗彩团花卷草纹案缸真精良啊！”
    季晟这才得空问道：“能和我仔细说说这只斗彩缸吗？”
    “斗彩自创烧以来就广受宫廷喜爱，经雍正时期御窑将其改良为釉下青花与粉彩相结合之后，更显娇嫩明丽，发展到乾隆时期，斗彩技术已是炉火纯青。乾隆朝斗彩器以制作工艺精致、色彩鲜丽、纹饰更趋图案化为特征，釉上釉下彩已然融为一体，于淡雅中显亮丽，于纤细中见隽永。”
    支有才说着，指着这只斗彩缸道：“你看这只斗彩缸直口，圆唇，深弧腹渐收，底施满釉，内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书款。内壁光素无纹，外壁通体以斗彩装饰，口沿下一周边饰为海棠形连环开光，外以青花为地，内分绘各式花卉。腹部以一周如意纹作帘，主题纹饰为四组团花，一朵醒目的红彩西番莲居于中心，其四周又有以红、黄等色绘就的各色四季花卉，枝缠叶绕，五彩缤纷。团花外有一空白带将其与周围纹饰相隔，周边的缠枝花卉花妍叶绿，枝蔓绕团花纹而饰，连绵不绝。整器纹样线条流畅，描绘细腻，填色准确，层次分明，用色极为丰富，将此一大缸装点得五彩斑斓，令人过目难忘，工艺当真登峰造极了！”
    祝专家点头道：“确实，像这样的斗彩缸可不多见，非常值得收藏。”
    季晟听到祝专家都说非常值得收藏了，立刻又让工作人员给取出。
    随后祝专家还推荐了一只明朝钧窑月白釉出戟花觚。
    支有才眼睛非常毒，则是推荐了一只清朝乾隆年间的豆青釉凸花缠枝莲纹盘口瓶。
    据祝专家所说，这只豆青釉凸花缠枝莲纹盘口瓶只差一点就不对外出售了。
    季晟这才知道这只盘口瓶到底多么珍贵，也花钱买了下来，当然，这只盘口瓶价格也十分昂贵，足足要一万五外汇券。
    随后他们就去看杂项。
    季晟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只白玉雕盖盒，“这只盖盒很好看啊。”
    “嗯，确实不错。”祝专家点头，“这只白玉雕年年有余福寿盖盒收藏价值，可能也就比你刚才买的那只豆青釉凸花缠枝莲纹盘口瓶稍微差上一筹而已。”
    支有才对杂项不太懂，这回没有跟着开口了。
    季晟反正也不太懂，只要祝专家说不错就买。
    随后祝专家又推荐了一只明万历仿古饕餮纹簋式炉、清早期仿大明宣德年制的连环押经炉和清乾隆饕餮纹四方铜镜等几样比较罕见杂项。
    季晟在文物商店转了没多久就十几万花出去。
    钱虽然花了不少，但他一点都不心疼，相反还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拿回现代社会一定能拍出不错的价钱。
    准备离开文物商店时。
    季晟不动声色道：“祝老师，今晚咱们就飞京城，你看大家难得去一趟，你是不是把家人都带上？一起去玩玩，介绍信、机票和吃住什么都由我来搞定。”
    祝专家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样不是太好吧？哪能让你这么的破费啊。”
    季晟笑道：“这能花多少钱？要的就是大家开心，尊夫人和子女甚至是子女一家子要是没什么事都一起去吧，你把他们身份证拿过来，我找人去办理登记手续。”
    祝专家还是推辞。
    季晟和支有才连说带劝，才让祝专家同意下来。
    ……
    暂时和祝专家分开。
    季晟开着车子，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支有才，“有才，看你刚才的样子对祝老师家况很了解？”
    “其他的不清楚，不过他儿子比我还不行呢。”支有才乐呵道，好像提到有人比他还差很高兴似的。
    季晟没管支有才高兴不高兴，询问情况道：“他儿子怎么了？”
    “游手好闲呗，都离了两次婚了。”支有才嘿嘿笑着道：“而且这小子比我还早被单位给开了，如今天天坐在家里坐吃山空。”
    季晟一听也没什么啊，无非就是啃老么，最起码人家没去赌博害的爹住院，他眨了眨眼就怼了一句支有才，“你个没结过婚的人还说人家离了两次的？你怕是连女人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吧。”
    支有才一下子焉了，嘟囔道：“我没结过婚还是小伙子，以后还能娶黄花大闺女，他离了两次婚会有姑娘跟他？找个二婚都难。”
    确实，当前年代离过婚的人风评不会太好，尤其祝专家的儿子还游手好闲没个正经的工作，更容易遭人说闲话了。
    但季晟却听得心中一动，觉得似乎攻略祝专家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了。

 一百八十五章 你的能量未免太大了吧（求订阅

    夜晚。
    季晟在机场候机室里见到了祝专家一家三口。
    祝专家老婆是个胖墩墩的五十多岁妇女，面相看上去挺和善的。
    反倒是祝专家的儿子祝小军显得有些木讷，同时季晟也知道为什么支有才会取笑人家了，因为祝小军年纪比较轻，才二十四五岁便离了两次婚，不被取笑才怪呢。
    八十年代末离婚在常人眼里是很丑陋的事情，不像现代社会有些人离婚了还引以为傲, 恨不得把离婚证晒给全世界的人看。
    季晟也不知道祝小军是因为离婚两次以后受刺激变得木讷，还是原本性子就这样，他决定待会好好聊聊。
    祝专家蹙着眉头对他儿子道：“这是你季叔叔，这是你支叔叔，叫人。”
    祝小军有点呆道：“季叔叔，支叔叔。”
    季晟：“……”
    支有才：“……”
    他俩都有点无语。
    季晟忙道：“我和小军年纪差不多, 还是平辈相称比较好。”
    支有才跟着道：“对啊。”
    祝专家很老派道：“那不行，我是支教授的学生, 和有才一个辈分的, 你又是有才的老板、支教授的忘年交，我让小军叫你叔还是占了你便宜的呢。”
    祝小军一点精神都没，“嗯。”
    祝专家的老婆顾嫂道：“都啥年代了还讲究这些传统不传统。”说着她白了一眼祝专家，然后笑吟吟对着季晟和支有才说了句，“季先生，支先生，你们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用管这个老东西。”
    祝专家气的吹胡子瞪眼道：“慈母多败儿！”
    季晟和支有才赶紧劝了两句，生怕会吵起来。
    幸好顾嫂脾气好，一点都没有因为这话生气。
    场面稍微有点尴尬。
    季晟和支有才索性没说话。
    大概半个小时后，登机时间到了。
    季晟一行五个人上了飞机。
    如今的飞机乘客很少，位置也相对宽敞，不像现代社会那边的廉价航空就跟塞饺子似的。
    季晟、支有才和祝小军三人坐在第二排，祝专家和顾嫂在第三排。
    刚开始季晟也没说什么。
    一直等到飞机飞得平稳了, 他才主动找祝小军聊天，“小军，你以前在哪个单位上班？”
    祝小军哦了一声，“我以前在国棉九厂当会计。”
    咦？
    也是国棉九厂的？
    怪不得支有才知道。
    季晟不动声色继续试探, “当会计？大学生？”
    “没，我是中专毕业。”祝小军实话实说。
    季晟哟了一声，“中专啊，了不起。”
    要是现代社会上中专，十有七八是学渣，但在八十年代，中专可是学霸的专属，这个年代能够读个中专，如果在乡下，全村人都得来你家恭贺，堪比后来的二一一高校。
    有些人宁愿放着高中不去，也非要进中专，因为这时候的中专毕业出路好，有很多不同的类型，师范类、农林水类等等，不管读哪种中专，上学学费全免, 伙食费也是国家补贴, 毕业还会直接分配工作, 吃上国家饭, 捧起铁饭碗，谁不喜欢这种？
    支有才嘟囔道：“我也是中专，没见老板你夸我两句……”
    话没说完，他看见季晟瞥过来的眼神，立马就闭嘴了。
    祝小军似乎有点抑郁，叹气道：“中专有什么用，还不是老婆要离婚，工作上也被辞退。”
    后边的祝专家和顾嫂听见了，脸色都不好看。
    季晟笑了笑，“小军，别怪我说你没出息，有钱了还怕没老婆吗？你呀，别一天到晚闷闷不乐，还不如想着怎么多赚点钱，等你有钱了，有的是黄花闺女排着队等你挑。”
    “真的假的啊？”祝小军不信道。
    支有才轻哼道：“你谁的话都能不信，我老板的话不能不信，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样的吧？”
    “知道。”祝小军点头。
    支有才颇为得意道：“我现在在老板公司里当维修组组长，每个月一百多块钱工资，你看我都三十岁出头了，以前还劣迹斑斑的，最近不照样有人给说媒？”
    “啊？”
    “有才，真的假的？”
    祝专家和顾嫂听到这话凑过来问道。
    这件事季晟还真不知道，他也挺好奇的看去。
    “当然是真的了。”支有才咂咂嘴，“不信你们可以回去问我爸，还是个中专毕业的小姑娘呢，人家爸妈跟我爹说好了，只要我以后不赌，就把女儿嫁给我。”
    连支有才这样的烂赌鬼都可能讨到好老婆？
    祝专家和顾嫂不信邪了，他们的儿子祝小军以前也是个活泼小伙子，只不过因为接连两次离婚精神受到重创才变木讷，再怎么说都比支有才强啊，没道理讨不到老婆。
    “人家真不是因为支教授才给你说亲的？”祝专家询问关键点。
    “我爸的面子早就给我丢光了。”支有才指着季晟道：“人家之所以给我说亲，是因为听到我老板给我一个月一百多块钱工资，还在公司当了个小领导，觉得我有前途，现在女孩子很现实的，不然你们以为人家比我小十来岁会来和我这样的人相亲？”
    季晟赞同道：“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女孩子眼光高了，不是说你捧着一个铁饭碗她就一定肯嫁，还要看你赚不赚得到钱，小军，你信我一句，努力赚钱，以后讨个漂亮老婆没问题。”
    祝小军苦笑道：“我被国棉九厂辞退了，找工作都不太好找，去哪里赚多少钱啊。”
    祝专家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想让小军去文物商店上班，可这孩子说对我影响不好，怕人说闲话，怎么都不肯去。”
    顾嫂也无奈道：“现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
    季晟一听，机会来了么，他眨着眼睛道：“其实工作也没那么难找。”
    祝专家一愣，道：“小季，你的意思……”
    “小军不是会计吗？我有两条路子给他选。”季晟主动指点迷津道。
    祝专家表面上看去好像很嫌弃儿子，实际上关心的不得了，毕竟当父母的谁不盼着子女好？
    他急忙问道：“哪两条路子？”
    顾嫂和祝小军也朝着季晟看了过去。
    “第一，也是最直接的，来我公司里上班，正好我那边需要会计。”季晟许诺道：“别的不敢说，如果小军来我公司里每个月两百块钱，养老保险我也给交。”如今会计工资要比普通工种高不少，他这开的两百块钱工资并不算太高，但绝对比单位强。
    祝小军听得怦然心动。
    反倒是祝专家有点认死理，好像不太想儿子去私企里上班，老一辈的人都指望子女捧铁饭碗，有这种想法很正常，“第二条路子呢？”
    季晟沉吟片刻，道：“第二条路子就是我给农行那边打个招呼，让小军去银行里上班。”
    祝专家一脸动容道：“你能在银行那边说上话？”
    季晟笑道：“我公司每个月在农行少说几百万流水，我又和林行长关系不错，真想安排个人进去不是什么问题。”
    这话可不是他瞎扯淡，就凭他每个月在银行那么多流水，还有大量的现金存在那边，想弄个人去上班真不是太难，当然了，这样被安排进去的人职务不一定好，可能也就当个柜员吧。
    季晟觉得轻而易举的事，在祝专家和顾嫂两人眼中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如今银行的工作绝对是铁饭碗中的铁饭碗，很多人打破脑袋都进不去，祝专家虽然在文物商店当总经理，文物商店是事业单位，但这个事业单位干涉不到银行，更别提塞人进去，如今听到儿子有机会去银行里上班，祝专家和顾嫂二人当然心动了。
    “真……真的行吗？”祝专家还有点不相信。
    季晟微笑道：“行不行等下了飞机，我给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祝专家语气一下子客气了很多，“好，好好，那就麻烦季先生了。”
    话是这样说，其实夫妻俩心里还是很没底，不知道季晟是在吹牛皮，还是真的有能力安排。
    就在这时季晟说的一句话让夫妻俩更狐疑了，“其实我个人觉得你们如果想让小军发展的更好，最好来我公司里上班，容我猖狂点说句话，如果小军跟着我干，以后挣的钱绝对比去银行上班多得多。”
    “这个回头再说吧，先问问银行那边。”祝专家还是很热衷让他儿子去银行。
    季晟也没有多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只是应了一声。
    ……
    大概夜里十一点左右。
    飞机在京城机场徐徐落下。
    如今的京城机场还不像后来那样繁荣，一马平川，整齐有序停满了不少运送乘客的车辆，毕竟现在坐飞机还是一种新鲜的出行方式。
    季晟等一行五个人从飞机上下来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公共电话，虽然他有大哥大，但如今基站不多，而且又是出了魔都，很有可能打不通电话，还不如找个公共电话。
    公共电话旁边。
    是投币那种，季晟投了几枚硬币进去，正在拨号码。
    祝专家有点紧张道：“季先生，要不明天再打电话吧，这么晚吵人家休息也不是太好吧。”
    顾嫂也一脸担忧道：“别待会把人家行长弄生气了。”
    “没事的，林行长和我们老板关系可好了。”支有才说道。
    祝专家和顾嫂将信将疑。
    反倒是祝小军太木讷了，一点都没意识到。
    嘟嘟，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传来林行长不耐烦的声音，“谁呀，大半夜的打电话吵人睡觉。”
    “林行长，不好意思吵你睡觉了，我是季晟。”季晟自报家门道。
    那头林行长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音里都能听出笑意，“哟，是季总啊，刚才不好意思，我以为别人，你这么晚打我电话有什么急事吗？我立刻给你去办。”
    “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主要怕明天忘记了。”季晟说道：“我有个朋友没工作，学会计的，以前也在单位里上过班，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被劝退了，可他又不高兴去我公司里上班，你看能不能安排到你们银行那边工作。”
    林行长二话不说道：“季总开了金口，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啊，行吧，你让他明天报道。”
    季晟稍微解释了一下如今他们在京城这边，还询问林行长要不要和小伙子以及其父母说说话，让他们放宽心一点。
    林行长一听就懂了，让季晟把电话给祝专家。
    “行了，搞定了。”季晟拿着话筒递给祝专家，“林行长想和你们聊聊小军工作的事，你们和他稍微聊两句吧。”
    啊？
    几句话就搞定了？
    祝专家和顾嫂吃惊异常，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季晟能量这么大，大半夜吵人家银行的行长睡觉，林行长没有半点怪罪就算了，还短短几句话，就把工作给搞定了！
    这可是银行铁饭碗！
    这么轻松就弄到了？
    你的能量未免太大了吧！
    祝专家和顾嫂真惊住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原来季总这么能耐！（求订阅

    京城。
    投币电话亭。
    祝专家接过话筒放在耳边，尽量赔笑道：“林行长你好，我是文物商店的总经理祝植绒。”
    “哟，是祝总呀，我还以为季总帮谁找工作。”林行长虽然不认识祝专家，但不妨碍他听到文物商店总经理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祝植绒讪讪笑道：“可不是帮我那没出息的儿子找工作么，林行长, 这次多谢你帮忙了。”
    说着，他还看向站在那边有些呆的儿子，心中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祝总，你别谢我，要谢就谢季总，要不是他开口, 我跟你说句实话, 我也不太敢把人安排进单位里，毕竟你知道的, 我就一个支行的行长，总有人盯着呢。”林行长实话实说道。
    祝植绒陪笑道：“我知道麻烦林行长你了，会不会给你工作带来困扰？”
    “一般人让我安排这样的工作兴许会，但季总开口没什么事的。”林行长很理所当然道。
    祝植绒觉得有点奇怪，他看了看季晟在外面和他老婆笑着聊天，好像也没注意电话亭这边，便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问道：“怎么？季总的来头很大吗？”
    “祝总别怪我说你啊，亏你还在事业单位当总经理呢，这两天魔都发生那么大的事不知道？”林行长反问了一句。
    祝植绒愣了愣道：“这两天魔都没发生什么事啊，哦，倒是有一件，我听说有好几个外商要来投资，据说投资金额可能好几千万美……”说到这里他反应了过来，有些瞠目结舌问了一句，“该……该不会好几千万美金的外商投资和季总有关？”
    林行长笑了起来, “你才知道啊？”
    祝植绒这回真惊呆了, 他在事业单位当总经理, 怎么可能不知道数千万美金外汇什么概念，他可是听说为了这笔投资，整个魔都所有的高层都非常的重视此事，甚至就连最厉害那位都过问了。
    合着弄到最后，这笔投资和眼前这个看上去平平凡凡的私企小年轻老板有关系啊？
    林行长继续说下去，道：“我跟你说，不只是有关系那么简单，这笔投资全是季总亲自从漂亮过拉回来的，人家外商答应在魔都投资，季总的话可是一锤定音！”
    祝植绒听完后才知道季晟究竟多么的能耐，感慨道：“唉，人和人真的没法比，我儿子和季总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季总却这么能耐，我儿子还要人找工作。”
    “诶，祝总，我有一件事想不通，季总邀请你儿子去他公司上班，你为什么不答应啊？”林行长语气里全是费解。
    祝植绒实话实说道：“这不是想给我儿子弄个铁饭碗捧着么。”
    林行长无语道：“铁饭碗值几个钱，你知道季总公司里那群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业务员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吗？”
    “多少？”祝植绒感兴趣道。
    林行长嘿了一嗓子, “有些人一个月好几千！”
    祝植绒大吃一惊, “多少？好几千块钱？”
    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行长确认道：“没错，就是一个月好几千，他们做家电的，跑业务能拿提成，一个月几千块真不难，你想想在银行当个柜员一个月能挣多少？撑死了一百多块钱，季总公司里的业务员随便干一个月，银行柜员一年都挣不到！”
    祝植绒一听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婉拒季晟。
    更让他后悔的还在后头，林行长指点迷津道：“其实几千块一个月还是小事，季总这人是真的有本事，之前带着公司员工买股票，一下子翻了两三倍，你想想，季总公司挣的钱多就算了，他投资眼光还那么好，愿意带着手底下的人挣钱，要是你儿子能跟着他，万元户远吗？十万元户都不会远！”
    祝植绒听得呼吸一滞，更加后悔刚才的决定。
    林行长说这么多话，当然不是因为他话多，而是刚才听到季晟刻意说“祝专家不想让他儿子去环宇贸易上班”这个信息，有意替季晟说话呢。
    “行了祝总，我也不跟你闲扯了，你好好想想，要是还是坚持让你儿子来银行上班，等你们京城回来就让他来报道，我这边安排，要是你想得通的话，我劝你让你儿子去季总公司上班。”林行长说着打了个哈欠，“不跟你扯了，我去睡觉了啊。”
    祝植绒忙道：“好，好好，您先去睡觉吧。”
    挂断电话。
    祝植绒看向季晟眼神完全不同了，如果说一开始他是碍于支老爷子的面子不得不过来给季晟当掌眼师傅，那么现在他内心是十分乐意和季晟这样有本事的年轻人结交的。
    年纪轻轻开公司就算了。
    还一个人能拉来几千万美金的外汇投资，这份能耐别说放眼同龄人，即便当前全华夏都没几个人能像季晟一样啊。
    这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如果儿子跟着他后边混，一定会非常有前途！
    祝植绒心里盘算着，都恨不得抽自己巴掌了，刚才季晟主动邀请他儿子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干嘛要婉言拒绝了啊？
    就在祝植绒沉思之际。
    季晟的声音响起，道：“祝老师，聊过了？”
    “啊？哦。”祝植绒醒悟过来，笑呵呵地说道：“聊过了，和林行长聊过小军工作的事情了。”
    顾嫂关心道：“林行长那边怎么说的？”
    “季总开了金口，林行长当然答应了下来。”祝植绒由衷的对着季晟说了一声，“谢谢。”
    季晟摆摆手，“没事。”
    顾嫂兴奋道：“哎哟，季总，太谢谢你了，真谢谢你替小军解决了工作。”说着，她一把拉过旁边傻站着的祝小军，“小军，还不快点谢谢你季叔叔帮忙？”
    汗！
    上飞机前你还说各论各的，让别搭理祝专家，这会就变口风了？
    季晟也被顾嫂的变脸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心里明白顾嫂苦衷，如果他有个这样的儿子，别人帮忙解决了工作，还是找了个铁饭碗，他肯定也会这样的啊。
    “谢谢季叔叔。”祝小军非常老实且乖巧道。
    支有才喜气洋洋道：“我就说你们不用担心吧，老板本事大着呢。”
    “对，对对，季总太有本事了。”祝植绒赞同，说着，他迟疑地说了一句，“不过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不让小军去银行上班比较好。”
    顾嫂啊了一声，傻了。
    就连祝小军都愣了下。
    很显然他们不明白老祝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难道实际上是季晟没办成事，老祝只是给面子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
    就在母子俩疑惑不解的时候，祝植绒主动厚着脸皮道：“季总，你刚开始说的让小军去你公司上班还算不算数？”
    季晟心中暗暗偷笑，他当然明白老祝为什么改变主意，毕竟他刚才暗示林行长替自己说话，想必祝植绒听到了什么，一下子改变了注意。
    “算数，我那边确实缺会计。”季晟客气道。
    祝植绒不理会顾嫂连连打眼色，兴高采烈道：“谢谢，太谢谢了。”
    或许是因为祝小军工作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一行人气氛变得热闹起来，除了顾嫂有些不满老伴无缘无故改变主意。
    ……
    乘坐出租车来到酒店。
    季晟来之前就托人打电话订好了房间，这是京城目前最豪华的外资酒店之一，和其他普通酒店不一样，已经有了房卡开门了。
    他之前去前台办理了一下入住手续，拿了四张房卡，然后带着祝植绒一家和支有才上去了。
    季晟生怕他们不会用房卡，还亲自一一给他们开门。
    末了，门都开完了，季晟一边把房卡递给他们，一边说道：“祝老师、顾嫂、小军、有才，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进房休息，明天起来嫂子你带着小军在京城四处逛逛，买什么一切费用算我账上，我和祝老师、有才去潘家园。”
    “那怎么好意思啊。”
    “你都给小军工作了。”
    夫妻俩非常的客气。
    季晟客套了两句进房了。
    支有才、祝小军也一前一后进了房间里面。
    祝植绒和顾嫂两人是最后进的房间。
    这边房门刚一关上，甚至还没坐下。
    顾嫂就蹙眉问道：“老祝，你怎么回事？”
    祝植绒随手把公文包放床头柜上面，不解道：“什么怎么回事？”
    顾嫂急道：“小军的工作呀，不是说好去银行的么，怎么你又变卦让他去季先生公司了？”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祝植绒嗤之以鼻怼她道。
    这么一说顾嫂有点不乐意了，“祝植绒，你看不起女人，是不是？”
    老祝一看老婆要发飙，连忙怂了，“诶，诶，你这急脾气，在外面装的挺好的，一到屋里就跟我急啊？你听我说完行吗？”
    “你说！”顾嫂冷着脸。
    祝植绒无奈，只好把刚才林行长和他说的话全告诉顾嫂。
    顾嫂听完以后更吃惊了，咋舌道：“季……季先生这么有本事呢？”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厚着脸皮变卦？还不是想让儿子有前途么！”祝植绒摇着头道：“季总这么的能耐，手底下员工待遇还好，肯定比去银行上班强的多。”
    顾嫂深以为然道：“老祝，你这话有道理。”说着，她有些迷糊了，“诶，你说咱们跟季总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出这么大力帮忙啊？”
    “我估计他是盯上我了。”祝植绒苦笑着说道。
    “盯上你了？什么意思？”顾嫂没太弄懂，“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人家盯上你干嘛？”
    “跟你说不清楚。”祝植绒到底是事业单位的总经理，人精明着呢，季晟什么意图一思索，立刻明白的七七八八。
    要是换了其他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不会接季晟替他儿子找工作的人情，但祝植绒知道他年纪大了，要是儿子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不行，这才想着把自己“卖了”，给祝小军换个前途。
    想到这，祝植绒也没给顾嫂说话的机会，道：“行了，咱们洗个澡早点睡，明天我还要在新老板面前露露本事，非要给他弄个好宝贝！”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页黄纸一两金（求订阅，求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
    熟睡中的季晟听到敲门声，他疑惑地起身开门一看，居然是祝植绒和支有才候在门外。
    “你俩这么早干什么？”季晟靠在门边无语道。
    祝植绒更无语道：“季总，你不是要去潘家园看看能不能捡漏吗？难道还想等到大天亮？”
    季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支有才嘿嘿笑道：“老板，今天是周六，潘家园每周有两天鬼市, 周六和周日，其中周六鬼市最为火爆，你真想试试能不能捡漏最好早点去，不然等大天亮，好东西都给人挑走了。”
    祝植绒也稍微解释了下。
    首先潘家园原先不叫潘家园，而是叫潘家窑, 因为这里早先有许多烧砖的砖窑, 其中一个姓潘的窑主最出名, 所以就把这个地方叫成了潘家窑，后来潘家窑的砖窑无砖可烧了，这个地方变成了居民区，居民们嫌“窑子（妓院）”的“窑”不好听，就把潘家窑改称为潘家园了。
    其次潘家园所谓的“鬼市”说的是凌晨三四点钟专卖古董的一种临时集市，说起鬼市还要追溯到清末民初，当时明朝国运衰落，许多达官显贵家道中落，便偷拿了家中的古玩站街变卖，毕竟这是件有失身份的事，只能选在凌晨三四点打着灯笼交易，这样买主看不到脸。因看起来像鬼一样，以此得名。
    所以古董行都知道，鬼市出好货。
    潘家园延续此前的老规矩，每周有两天鬼市，老顾客人手一只手电筒，等到四点半，人群一拥而入, 就算开市了。
    季晟听完恍然大悟, 连忙拿了一件外套穿上，然后又提着一箱子的钱出门了。
    路上的时候，祝植绒又给季晟讲了一些规矩，比如开始以后，不要大声喧哗，还有待会他帮季晟看东西的时候，让季晟不要多问，只顾付钱拿货就行。
    季晟全都记在了心里。
    ……
    大概半个小时候，季晟一行三个人来到一个类似城乡结合部的地方。
    如今的潘家园还是个拆迁地，面积大概两三个足球场大小，地面平坦，还未有什么建设。
    季晟、祝植绒和支有才三人刚到这里便发现不少骑着三轮车的商户赶来，有些已经摆好了地摊。
    当然，也有不少拿着手电筒的顾客蹲在摆好的地摊那边挑挑拣拣。
    “这些卖货的主要来自北河省、京城、天今以及周边各区县。”祝植绒走在前头小声跟季晟解释。
    季晟哦了一声。
    他们经过第一个地摊前，堆得全都是瓶瓶罐罐。
    祝植绒只是稍微扫了一眼，然后又向前走去。
    季晟也不知道老祝什么意思，就跟在后头。
    忽然，祝植绒在一个旧书摊前蹲了下来。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他一看见祝植绒拿着手电筒蹲下，立刻就笑嘻嘻道：“师傅, 看看旧书？我这可都是好东西。”
    祝植绒嗯道：“看看。”
    他伸手拿起一本旧书看了起来。
    季晟和支有才没事做，也蹲了下来各自拿起一本书看，刚一看到自己手上那本书他就被唬住了，因为这本苏是宋朝原版书，名字叫做《兵印》。
    众所周知，现代社会的古玩圈有“秦铜汉玉唐金宋书”之说，宋书指的就是宋代古书，尤其是蝴蝶装、雕版印刷这类，素有“一页黄纸一两金”之称。
    季晟乍一看见这本宋朝原本雕版印刷《兵印》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捡了大漏，紧巴巴地问老板道：“这书怎么卖？”
    祝植绒闻声瞥了一眼，并没有阻止季晟，又继续低头翻了地摊上其他书。
    老板一看季晟问价，立刻吹嘘了起来，“这位老板，这本《兵印》可是北宋末年徽宗皇帝任期时兵部的记录册，是十分有价值的古董书，我看也跟你有缘，就不跟你要多少钱，你给个一千块，拿了去吧！”
    如今的一千块太值钱了。
    季晟一听老板要价这么多，更确信是真货了啊，当下就要掏钱。
    却没想到祝植绒忽然开口道：“这几本书加我老板手里那本书，给你五十块钱，卖不卖？”
    季晟差点一口呛死，一千块的书直接还到五十块？还外加地上四五本？
    老板当然不乐意了，“诶，这位师傅，你也是懂行的，你看看我这边全是货真价实的古书，五十块钱怎么买得到？你最起码给个两百吧。”
    季晟：“……”
    尼玛！
    刚还跟哥们儿要一本书一千，现在老祝开口，直接六本书才两百？
    祝植绒嗤之以鼻道：“就你这些破书还想要两百？五十块爱卖不卖，季总，有才，走吧。”
    说着，祝植绒起身站起来就要走。
    支有才最利索，把书放回摊位上，起身便走。
    季晟此前答应过祝植绒，来这里后无论如何都听对方的话，便“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那本宋朝古书，然后跟在后边离开。
    这边刚走出去两步，背后就传来老板的声音，“诶，诶诶，别走，卖了卖了。”
    祝植绒这才又回过身去，“五十块，六本书，说好了。”
    “说好了，说好了。”老板颇为无奈回了句。
    祝植绒对季晟道：“季总，付钱……诶，你再送我一本。”他话都说了一半了，忽然又开口要求老板送本书。
    老板跳脚道：“你这人都谈好价格了，怎么还让我送一本书？不行。”
    祝植绒软磨硬泡，“下回我们还来，你就送一本呗。”
    “你再加五块钱，我就多给你一本。”老板非常精明说道。
    祝植绒又和老板砍了一会价，最终答应五十二块钱再多拿一本书。
    确定完价格之后，老板让老祝挑一本，还说有些书不行，但也没明说哪些不行。
    祝植绒不以为然，随手去拿一本破书旁边的蓝色封面古籍，“就这本吧。”
    老板一下子按住他手，笑吟吟道：“这本不行，你换一本。”
    祝植绒好像很“气急败坏”，“你这老板怎么回事？我多付了两块钱挑这本书不行？”
    “这本真不行，麻烦您看看别的。”老板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就是不肯让祝植绒拿那本。
    祝植绒气的脸都红了，恨恨然道：“那你这本书卖多少钱？”
    “哦，这本书我没想卖。”老板直接拒绝了。
    祝植绒整个人都在哆嗦了，脸色阴晴不定盯着老板看。
    季晟心里在打鼓了，心说难道老祝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本蓝色封面古书才是绝世宝贝？现在被人家老板发现了？
    “和你这人做生意真没意思。”祝植绒一脸不爽，随手捡起旁边的古书，然后站起身道：“季总，有才，走了。”
    老板皮笑肉不笑，“慢走，不送。”
    季晟依旧一言不发跟着祝植绒。
    支有才则是朝着老板撇撇嘴，好像也很不爽。
    刚走出去几步，祝植绒连忙把刚才最后拿的那本泛黄古书递过来，压低声音道：“季总，把这本书好好收起来。”
    季晟一愣，“啊？”
    祝植绒站定，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用只有他们三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这本是宋朝古书，大开门的好东西，至于其他几本书都扔了吧……嗯，也别现在扔，等待会离开这边再去扔。”
    卧槽！
    原来你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季晟真的被祝植绒弄得惊呆了，刚开始他还以为六本书里有好东西老祝才买，后来看见祝植绒找老板要多送一本，他又以为那本蓝色的古籍是好东西，合着弄到最后，这本含恨“随手拿”的破书才是真正的宝贝啊？
    还是宋朝的珍贵书籍？
    祝老师喂，你真是个狠人呐，藏得比谁都深！
    季晟一听捡了大漏，也没有当众看书，只是瞥了一眼，这本书的书名叫做《苏巡检文书》好奇地问道：“祝老师，这本到底什么古书？”
    支有才也好奇地看着。
    祝植绒道：“本来在这里不该给你说的，人多耳杂，听了去不太好，不过你既然感兴趣，我就稍微说一下，不过你记好了，待会我再让你买什么东西的话就别问了，回去再和你说。”
    季晟点点头，“好。”
    祝植绒这才面露微笑道：“听过苏麟这人吗？”
    苏麟？
    季晟还真没什么印象，如果非要说宋朝姓苏的名人，他第一反应就是苏轼，然后就是苏洵和苏辙，他猜测道：“三苏的家人？”
    “不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祝植绒看季晟真不知道，便再次问道：“那你总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这句诗吧？”
    季晟嗯道：“知道。”
    支有才也在旁点着头。
    “就是苏麟写的。”祝植绒介绍此人生平道：“苏麟这人你们可能不大了解，毕竟他在宋朝官场上也没当过多大的官，只是任过临安属县巡检，当时范仲淹是临安知府后，为人谦和，广收贤才，以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超凡心胸，竭力向有才能的人举荐，正因为范仲淹举荐，许多官员高升，一步登天，苏麟当时也想让范仲淹举荐，然后就写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诗，范仲淹还真举荐了此人，苏麟得以高升，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本古书应该是苏麟在任临安属县巡检的时候写的巡检综述，此书非常珍贵！”
    我的天啊！
    原来这本书的作者还是古代名人？
    虽然名气不是特别大，但这本书按照祝植绒所说，本来就是宋古籍，再赋予名人价值的话，得值钱到什么地步啊？
    这一刻，季晟总算明白身边有个文物鉴赏大师对自己收集古董的帮助有多大了，要是他自己来的话，不说打眼不打眼，肯定会错过这本珍贵到极点的宋朝古书。
    季晟心中暗暗庆幸，得亏自己提前拉拢了祝植绒，不管对方肯不肯跟自己干，最起码以后有古董鉴定找对方，老祝一定会帮自己的忙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守规矩（求订阅，求月票）

    潘家园里。
    季晟跟在祝植绒后边闲逛着。
    刚刚收获了一样价值千金的好宝贝，他心火热着呢。
    祝植绒一边走一边给季晟和支有才讲诉关于潘家园的趣事，“你们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拿旧货来这里卖吗？”
    “不知道。”
    “为什么呀？”
    季晟和支有才问。
    祝植绒路过一个满是泥垢青铜器地摊的时候蹲下来看了看，嘴里随意说道：“因为现在文物部门查抄市场的时候工作人员比较少，无法形成严密的包围圈，这边又一马平川的，商贩门只要发现外围有情况, 可以立刻卷起地摊四处逃窜。”
    这个地摊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青年，长得一脸凶悍，两只手黑漆漆的，就像是挖了半天土一样，他咧嘴一笑，“老师傅，懂得挺多呀。”
    “还行。”祝植绒随口回了句，又站起身要走。
    老板道：“不看看东西吗？都刚出土的, 好东西。”
    祝植绒微笑着说道：“我不买违规的文物，犯法。”
    说着他又向前走。
    季晟有些疑惑，难道老祝这么遵纪守法？
    结果刚走出去没几步路，祝植绒就压低声音对季晟和支有才道：“那边全是假货。”
    噢！
    原来全是假的！
    季晟还以为潘家园后来才成为有名的“假货市场”，没想到现在就有不少人作假，不过他也算看出来了，有真才会伴随假货诞生，如果潘家园这边没什么真品，就算商贩们把假的古董做得再逼真，也吸引不到顾客前来。
    尤其现在还是古董市场并不是怎么火热的八十年代，潘家园这边真的古董应该不少，而且甚至有可能有出土文物。
    正想着呢，祝植绒又在一个地摊蹲下来观看。
    这回是个瓷器、瓦罐之类的摊子。
    季晟这回没像刚才那样上手了，毕竟瓷器这玩意易碎品，别待会弄坏了被碰瓷，他就站在旁边看着。
    反倒是支有才一脸喜色地也蹲了下来看东西，他在古瓷器鉴赏上的水平很高，或许见猎心喜。
    看了一小会儿，祝植绒皱起了眉头, “老板，你这些鸡缸杯怎么卖？”
    支有才看了一眼，露出诧异的神色，好像不明白祝植绒为什么要买那些鸡缸杯，他一眼就能看得出那几只假货。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妇女，她声音有点沙哑，“哦，一百块钱一个。”
    “一百块一个有点贵了吧？”祝植绒好像很无语道：“你这些鸡缸杯都要这么贵，这些大件瓷器不得卖到五百上千？”
    “大的啊，三百到一千不等，我这不还价。”妇女好像有点呆。
    三百到一千？
    你想钱想疯了吧？
    季晟很无语，如今工人两个月工资都没三百，你卖那么贵？
    祝植绒愣了一下，“你不是老板？”
    “咦？你怎么知道的？”妇女笑了起来，“我爱人今天有事，让我临时来摆一天摊，他跟我说好了不还价。”
    “是这样啊。”祝植绒不动声色道：“那行, 我看这些鸡缸杯挺好看的, 五个全拿给我我吧。”
    妇女没想到卖得那么贵还真有人买, 立刻欣喜道：“好, 好好，谢谢老板，你还要买点什么吗？”
    祝植绒摆摆手，“不用了，你这里除了这些鸡缸杯，没什么好东西。”
    支有才眉头都快挤一起了，他分明看到有一个好的瓷器，怎么祝植绒说没有？他当下就忍不住道：“祝老师……”
    “嗯？”
    祝植绒斜着眼扫来。
    支有才连忙闭嘴。
    季晟一看祝植绒这幅样子，立刻回想到老祝此前的交代，拍了拍支有才肩膀，“行了，买完鸡缸杯咱们走吧。”
    他主动付了五百块钱。
    妇女欢天喜地，她也算看出来了，季晟才是老板，索性不再搭理祝植绒，拉着季晟道：“小伙子，我这真全是好东西，你再买一点呗。”
    季晟有些犯难了，毕竟祝植绒交代过，不让乱买什么，他又不懂古董，只好含糊道：“我看看吧。”
    “行，行行，你看看。”妇女道。
    季晟蹲下来看祝植绒，见到对方低着头朝自己眨眼，他立刻意识到这里有好东西，便主动上手摸了一个有点像青花瓷的大瓶子，“这玩意怎么卖？”
    “一千。”妇女心很黑，开口就宰人，一点都不像刚才说的什么替老公出来摆摊。
    祝植绒一言不发。
    季晟没有收到暗示，就撇嘴道：“太贵，我看别的。”
    “你慢慢看，不着急啊。”妇女笑吟吟。
    季晟又接连摸了三四个大瓷器，祝植绒还是一声不吭。
    终于，他摸到半米高的青花瓷大罐子的时候，祝植绒开口了。
    “季总，别卖了吧，这里东西太贵，又确实没好东西，咱们上别处看看。”祝植绒语气很平静。
    支有才在那边脸都憋红了。
    季晟一听就懂了，这是给自己暗示呢，他假装板着脸道：“你是老板我是老板？我买个东西还叽叽歪歪。”
    “诶，小伙子别急眼啊，犯不着和老师傅生气。”妇女和稀泥道：“要不这样，你看的这件青花瓷我便宜点卖给你，这样老师傅也不生气，你也高兴。”
    祝植绒冷哼一声，好像非常不满季晟不听他话。
    季晟硬着脖子道：“他生不生气我都买了，多少钱，你尽管说吧。”
    “本来这瓷瓶我要卖一千的，看你俩为了买东西都快吵起来了，这样吧，我七……八百卖给你。”妇女伸手比划。
    季晟还想还还价，“八百太贵了一些吧……”
    祝植绒又冷声打断道：“本来就贵，你去工艺品店三十块钱都能买。”
    季晟嘿了一声，“我有钱，你管得着么，八百，对吧？我要了！”
    说着他很激动地直接掏出八张一百块递过去。
    妇女高兴地两条眉毛都笑一起了，“还是小伙子你识货，买了个好东西。”
    季晟演戏演全套，表现得没搭理祝植绒，对着支有才道：“有才，拿东西我们走。”
    “好。”
    支有才小心翼翼捧起这个青花大瓷瓶，就跟捧着金子似的。
    祝植绒脸色阴沉跟在他们后头。
    刚才还表现得很憨厚的妇女见到这样，立刻露出精明笑容。
    走出去很远的距离，祝植绒突然笑了起来，“季总，演戏不错啊。”
    季晟嘿嘿笑了笑，“主要是您暗示给的好。”
    支有才捧着大瓷瓶，一阵后怕道：“我还真以为你们不要这只花缠枝牡丹纹摩羯鱼耳大罐呢，原来是在演戏啊？”
    祝植绒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一点沉不住气，看东西能露出端倪吗？那些老板也不知道东西好坏，不然怎么可能拿出来卖？如果他们看见你很感兴趣，又很懂行，立刻会意识到你看中的是好东西不卖了，到时候你找谁哭去啊？”
    支有才讪讪笑了下，“这不是没经历过么。”
    “我知道你在瓷器鉴赏这一块造诣很高，但想要捡漏光是造诣高没用，还要沉得住气。”祝植绒给支有才上课道：“待会不论看到什么好东西都不要插嘴了。”
    支有才忙道：“好。”
    季晟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好奇更炽烈了啊，这只支有才说的“花缠枝牡丹纹摩羯鱼耳大罐”，是什么好东西吗？难道非常的珍贵？不然祝植绒和支有才为什么这么紧张怕老板不卖？
    不过他回想到祝植绒说过这里说话不太方便，索性也没有开口询问，反正回去老祝会说的。
    不得不说祝植绒的眼光非常毒，很多地摊他只是蹲下扫一眼就走了，反倒是看的时间久的摊子，最终都会买东西。
    甚至有一个摊子卖得木制品，有一个剔红色上面有石榴花图案的盖盒，祝植绒走了三次，最终才让季晟花钱买下。
    很快，买了五六件东西。
    季晟对这些东西一抹黑，压根不知道好坏，幸好他足够沉得住气，不该问的一句都没问。
    然而就在早上七点多，季晟等人还是遇到了麻烦，也不能说麻烦吧，就是遇到一个不讲规矩的人。
    当时季晟和祝植绒、支有才三个人正在铜器摊子这边看东西。
    祝植绒都把一件三只脚的小炉子上手了，旁边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老板，他手里拿着的铜炉子怎么卖？”
    老板愣了一下，为难道：“朋友，这样不好吧？”
    祝植绒也皱起了眉头，“小兄弟，你要问价也要等我看完东西吧？”
    “我管你看不看完，我有钱愿意买，你管得着么？”小青年一点不客气说道。
    古玩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当有买家将看中的商品拿在手中与卖方商谈时，其他对此商品也有兴趣的买家不能在旁发表任何意见，也不能参与竞买，应保持适当距离等待。如交易未成，商品被放回原处后方可上手与卖方商谈。
    虽然潘家园现在还不是专门卖古董的地方，但这条默认的规矩早就盛行了，小青年这么做明显破坏了规矩。
    祝植绒也被气笑了，“你是不是不懂规矩？”
    “我再说一遍，我懒得管你们的规矩不规矩，我有钱，想买，就这么简单。”小青年飞扬跋扈道。
    季晟哑然失笑道：“那你准备出多少钱？”
    小青年都没问老板的价格，伸出两根手指道：“我出两千块！”
    现在的两千块啊！绝对是一笔庞大的巨款了。
    哪怕老板很想守规矩，听到这个报价都心动了，他犯难地看向祝植绒，“老师傅，你看？”
    祝植绒一点都不客气道：“虽然东西是你的，你想卖给谁是你的事，但老板你在潘家园混的时间也不短了吧，如果这件事给别人知道，你还能在这混下去吗？”
    季晟第一次见到祝植绒这么重视一件想买的东西，此前哪怕再想买，都会使用各种战术，他心中一动，难道这件小铜炉是件珍贵的宝贝？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宣德炉？（求订阅，求月票）

    小铜炉？
    还是三足的？
    该不会是明宣德炉吧？
    在历史上，很多文物在某一时期因为选料上乘、制作精良而被冠以时代成为历史上的代表性文物，这一类文物中的精中之极！
    如历史上的明成化斗彩、明宣德炉。
    然而恰恰就是这些时代精品代表之作，却很少能存世。
    爱好收藏的朋友都知道，宣德炉是铜炉中的珍品，能收到一款不错的宣德炉让多少人梦寐以求！
    由明宣宗朱瞻基在大明宣德三年参与设计监造的铜香炉，简称“宣炉”。
    由于宣德炉做工精细、造型美、耗材贵, 十分珍稀，从铸造开始就十分炙手可热，又在历史上遭到了多种劫难，因此至今难以见到真正的宣德炉。
    季晟虽然知道碰上大明宣德炉的概率低到令人发指，但不论眼前祝植绒手上拿着的是不是宣德炉，既然可以让其这么重视，想必这小铜炉有不凡之处，他心里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
    老板被祝植绒说得更为难了，他又是想赚钱，又不想破坏市场规矩，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
    小青年不依不饶道：“规矩值几个钱啊？你有钱了不能在这边摆摊，还不能去别的地方？”
    老板一想也是，再次看向祝植绒，“老师傅，对不……”
    话没说完，季晟突然出声，“慢着！”
    老板、小青年和祝植绒、支有才四个人同时看向他。
    季晟慢条斯理道：“你到商场里买东西还有个先来后到呢，东西是我们先看的，要开价也应该是让老板先开价，然后我们决定要不要才轮得到你。”
    “对，这话有道理。”老板赞同地说了句。
    小青年一点都不以为然道：“开呗，但我事先说好了，我可以竞争。”
    老板当然盼着多卖点钱，顺势插话道：“你们都想要，实在不行我开个底价, 你们竞价, 这样总没什么问题吧？”
    祝植绒还是对小青年不尊重规矩有点儿不爽，不过人家老板都说到这地步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给季晟递了个肯定地眼神，好像在说无论如何都要拿下。
    季晟会意，微微颔首。
    小青年对老板道：“你现在就开个底价吧。”
    “好。”老板沉吟了片刻，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刚才这位小伙子老板说了两千块，那我就开个两千块底价吧。”
    说完这句话，老板眼神里止不住流露出兴奋，两千块啊，他在这边摆摊四五次都不一定赚得到。
    小青年二话不说，“两千。”
    季晟淡淡道：“两千零一块。”
    小青年蹙眉道：“你就加一块钱？”
    “比你高就行了，你管我出多少钱？”季晟反驳他的话。
    小青年嘿道：“跟我装大尾巴狼是吧？我加到两千一，看你有没有那么多钱跟。”
    季晟：“两千一百零一。”
    小青年：“两千二！”
    季晟：“两千二百零一块。”
    小青年：“两千五。”
    季晟：“两千五百零一。”
    小青年一脸无语道：“有你这么加价的吗？”
    季晟微笑着看他，道：“你加不加价了？不加我就这么多钱拿下了。”
    小青年咬咬牙，“三……不，两千六。”
    季晟：“两千六百零一。”
    小青年也来了脾气，“两千六百零二。”
    季晟一点都不生气, 继续加一块钱。
    小青年也跟他倔上了, 同样一块钱一块钱往上加。
    两人就在那边耗着, 一个小时之后，价格来到了三千三百七十三块。
    小青年因为和季晟一块钱一块钱竞价，都已经口干舌燥，说话声音都沙哑了，尤其他还是站着没动，就像是军训过后一样，两条腿都在发抖啊，“三……三千三……三百七十四块钱。”
    小青年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老板、祝植绒和支有才早就坐在那边闲聊了起来，旁边围观的人也站满了，他们就那样盯着季晟和小青年，想看看这场“惊天动地”的一块钱加钱大战到底谁会输。
    季晟在这个时空不会感觉到疲惫，哪怕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显得气定神闲，皮笑肉不笑中气十足道：“三千三百七十五。”
    小青年：“……”
    他都快被季晟这份“坚不可摧”地毅力弄哭了，这尼玛见过变态的，没见过你这么变态的啊，一个小时下来站着不动，也没有喝一口水，你特么一点都不累的啊？
    小青年两眼泛黑地看着季晟，再也坚持不住了，他咬牙切齿道：“算你狠！我认输了。”
    “噫！”
    “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
    “合着这么久败下阵来了？”
    “你这小伙子不行啊，看看和你竞价的小伙子，人家还中气十足呢。”
    “我压了你赢得，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小伙子有点虚啊。”
    一群人在那边起哄着。
    小青年都要被气吐血了，心说你们他妈来和这个变态这样竞价试试，果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喉咙都要干得冒烟了，哪还有心情和大家反驳什么，灰溜溜跑了。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仿佛小青年战败狼狈而逃。
    打胜仗的季晟也没有任何得意，只是淡淡地对老板说了一句，“结账吧。”
    老板这才停止和祝植绒、支有才说话，站起身来伸出大拇指道：“小伙子你牛批，我感觉你去熬大鹰的话，都能把鹰给熬死。”
    季晟笑了笑，随口道：“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精力比较充沛。”
    祝植绒苦笑着站起身道：“你这何止是精力充沛啊，简直是变态。”
    支有才深以为然点点头，“简直太变态了！”
    旁边的人也哭笑不得，一个个心说见过竞价赢的，没见过你这样靠着“熬鹰”竞价赢的啊。
    季晟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小青年体力不支败北，他敢把美队的名言拿出来，他可以和小青年耗上一整天。
    如愿以偿把小铜炉买到了收，天色也不早了，季晟等人没有再逗留，直接带着东西回酒店。
    ……
    酒店里。
    刚一回到房间里。
    祝植绒一脸兴奋地对着季晟说道：“季总，把那只小铜炉拿出来我看看。”
    季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兴奋，而且他也迫切想知道刚才买的那堆玩意到底是什么宝贝，不过他还是很尊重老祝，“行。”
    他一边把小铜炉从包里拿出来，一边询问道：“祝老师，这小铜炉到底是什么啊，我花了那么多钱竞价你都没有喊停下来。”
    支有才也很感兴趣，道：“对啊，什么东西？”
    祝植绒没有立刻接过小铜炉，而是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然后才小心翼翼接过，他脸色凝重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只小铜炉很有可能是宣德皇帝时期冲天炉。“
    季晟大吃一惊道：“宣德炉？”
    支有才也吸着气震惊道：“不可能吧？这是大明宣德炉？”
    “怎么可能是宣德炉。”祝植绒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二人，“你们做梦也不能这么做啊。”
    季晟狂晕道：“那你还说宣德皇帝时期的？”
    “宣德皇帝时期不代表是宣德炉。”祝植绒细细解释道：“真正的宣德炉严格来说是宣德三年到宣德五年由宫廷采用进口风磨铜所制的三千件位真宣德炉，后世制品应当一律归为赝品，但并不是说这些赝品没有价值，或者价值很低，恰恰相反的是，那些仿制的宣德炉同样具备相应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尤其是宣德年间仿制的，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季晟不懂这些，询问道：“那这只宣德炉是什么年代仿制的？”
    “现在还说不好，因为我刚才看的时候，可能保存的不太好的原因，底款有些模糊不清，但我判断是宣德皇帝在任那几年仿制的。”祝植绒说出看法。
    季晟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支有才也问道：“您怎么判断的？”
    “你们过来看。”祝植绒对他们招招手，把冲天炉反过来，让季晟和支有才能看到底款。
    季晟和支有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祝植绒指着上面比较清晰的“德”字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德字少一横？”
    季晟还是没弄懂，“少一横有什么话头吗？”
    “真宣德炉的落款德字心上有一横，后来仿制的有些也是如此，但只有一个年代仿制的宣德炉一定不会加上这一横，那就是宣德皇帝在任的时候。”祝植绒斩钉截铁道：“因为这是为了避讳宣德皇帝年号，怕触犯皇威，这在古代是杀头的大罪，没有人会在那个时代犯禁的。”
    季晟这才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判断的啊。“
    “当然不只是这样判断了。”祝植绒哭笑不得道：“还要看材质，每个朝代不同的制作风格等等各种因素在里面，这只伪宣德炉和真品宣德炉无论是材质，还是铸造风格都和记载中近乎一致，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当初制作宣德炉的工匠私底下偷偷制作，具体等我找人修复一下底款看清楚才能知道。”
    说到这里祝植绒露出惊叹地神色，“以前关于宣德炉只是传说，如今亲眼见证到这一只冲天炉，我相信是真的了，虽然这只宣德炉十有七八是仿制的，但因为年代很可能是宣德皇帝在任的时候，又有可能是制作宣德炉的工匠所铸造，价值极其高！”
    季晟和祝植绒不论是逛文物商店，还是今天买其他东西，都没有听见对方用“价值极其高”几个字形容，现在听到对方这么说，他立刻意识到这只伪宣德炉的价值有可能确实高到没边，当然，这只是指的收藏价值，具体能够卖出多少钱现在还不好说。
    季晟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知道这次捡到宝贝了，不过他现在更关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除开那本宋朝古籍之外，其他都是些什么宝贝。

 第一百九十章 元青花！（求订阅，求月票）

    三个啧啧称奇地看完了这只伪宣德炉。
    祝植绒放下的时候还显得有些恋恋不舍，他苦笑着说道：“季总，要不是你给我儿子工作，说真话，刚才我发现这只宣德炉的时候，还真想自己给买下来，然后捐赠给博物馆那边去。”
    瞧瞧, 政治觉悟多高。
    人家买下来古董宝贝，第一反应是自己收藏，可老祝居然想着捐赠。
    季晟不有朝祝植绒多看了一眼，同时也明白老祝为什么守着文物商店还表现得好像很穷了，合着人家心向着国家呢。
    如今这年代的人非常有信仰，尤其是老祝这种四五十岁的人, 更是把红色信仰当成生命, 所谓在其岗谋其事，很少有人会以权谋私的。
    季晟暗暗佩服祝植绒, 同时又不由庆幸此前自己给祝小军安排工作做得对，不然他一点都不懂古董，老祝发现好的不推荐给他自己买下来，季晟也不会知道啊。
    “祝老师，这只宣德炉你回头找人修复一下，咱们是不是该看看其他东西了？”季晟可是很想知道此前在潘家园到底买到了多少好宝贝。
    支有才嗨道：“其他东西我虽然也不太懂，但你买下了那只青花缠枝牡丹纹摩羯鱼耳大罐就不枉京城一行了。”
    季晟好奇道：“这只青花大罐到底是什么年代的宝贝？”
    支有才刚要开口。
    祝植绒故意逗季晟，卖关子道：“这个留到最后再说，给你个惊喜，我们先说别的。”
    季晟两眼泛黑地看着他，心说祝老师您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恶趣味？
    他估计祝植绒也不一定是恶趣味，有可能那只青花大罐有什么说法，所以要留到最后才说。
    季晟按耐住性子，道：“行，先看别的吧。”
    “那本古书就不用说了, 宋朝古籍。”祝植绒伸手把那只剔红盖盒拿起来, 一脸赞同道：“这件宝贝居然没被人买了去，我们运气真好啊。”
    支有才撇嘴道：“什么叫我们运气好, 那是您眼力好，这些好东西有些都不知道在潘家园那边放了多久了，只是那群人没眼力，所以没能捡到漏。”
    季晟也觉得是这样，别说当前年代古董存世量还比较多，就说现代社会那边，照理说流落民间的古董数量并不是太多，可懂行的人一样能捡漏，这就是个人实力。
    祝植绒既然能成为魔都文物商店的总经理，曾经又跟随名师学过鉴赏，个人实力毋容置疑，所以今天来到潘家园，才能发现不少好东西。
    他赞同支有才的看法归赞同，但真不知道眼前这只硕大华丽、雕刻细致入微的剔红漆盒到底是什么宝贝，便开口问道：“祝老师，这玩意到底是啥？”
    “哦，这只啊, 应该是永乐年间的剔红缠枝石榴花盖盒。”祝植绒说道。
    季晟眨眼道：“永乐皇帝年间的盖盒？收藏价值很高吗？”
    “收藏价值肯定高啊，这只盖盒在杂项中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祝植绒细心解释道：“你们看这只盖盒石榴花艳红，在剔红漆器上饰之, 尤为合宜，配以黄漆素地，对比更是鲜明，在明初漆雕四季花卉图案中，常见石榴花姿，但却罕有独作主饰，而这只盖盒却敢这么做，本身在当时就是稀罕品，如今又流传下来，更加的稀缺了啊。”
    支有才好奇道：“您是怎么确定这只是永乐年间的？我没看见落款啊。”
    “要那么容易被你发现落款岂不是捡不到漏了？”祝植绒说笑了一句，把盖盒翻过来，然后指着足底黑光漆处道：“你们看。”
    季晟和支有才凑过去，什么都没看见。
    季晟一脸茫然道：“没看见什么啊。”
    祝植绒哈哈大笑，他指着黑光漆处，“你伸手摸一摸。”
    季晟伸手过去摸，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他始终感觉有点不对，好像有很细微凹进去的一小处。
    这时祝植绒递过来一个放大镜，“虽然我凭感觉摸出来是大明永历年制六个字，还没看过，但凭我从业多年经验来分析，应该没有什么出入的，你拿放大镜仔细看一下。”
    “好的。”
    季晟接过放大镜放到刚才摸到有起伏的地方。
    支有才也凑过来看。
    果不其然，在放大镜的放大之下，季晟才能依稀看到足底黑光漆处有“大明永历年制”几个细不可见的小型字款。
    “这藏得也太深了吧。”季晟惊讶地说了句。
    祝植绒这时才说道：“足底的黑光漆应该是后涂的，可能有人怕被看出来，故意藏落款。”
    季晟一听更加佩服祝植绒的文物鉴赏水平了，这种人家刻意隐藏的字款都能够凭感觉摸出，不得不说老祝在文物鉴赏这一块绝对大师级。
    祝植绒感叹道：“这也是一件大开门的好东西，虽然还比不上我们文物商店的镇店之宝，但比你之前在文物商店买的任何一样古董都具有收藏价值，极品啊。”
    比文物商店买的东西都好？
    那岂不是说这玩意少说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季晟按照以往卖出去的古董去判断价值，他觉得自己猜测的应该很接近了。
    算上宋朝古书、伪宣德炉和这只盖盒，季晟惊讶地发现，今天收货真的太大了。
    季晟又忍不住问道：“剩下几样东西呢？”
    支有才也很感兴趣听着。
    “剩下几样东西不如宣德炉和剔红盖盒，不过也都是绝佳好东西。”
    祝植绒开始一一介绍。
    比如那只花里花哨有点像方盒子的盖炉，是明朝万历年间的铜胎掐丝珐琅云龙捧寿纹盖炉。
    又比如花了三千块高价买下的白玉笔筒，是清朝乾隆年间的白玉雕梅兰竹菊四君子倭角小笔筒。
    除开那个青花大罐之外，还剩下的那件佛像是明朝洪武年间阿弥陀接引佛铜像。
    季晟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但他知道能够入祝植绒法眼的东西最少也是百万级别的好东西。
    最后只剩下青花大罐了！
    季晟眼巴巴朝着祝植绒看过去，想听听什么年代的。
    “我来说！祝老师让我说！”支有才很想表现道。
    祝植绒被他逗笑了，“你小子憋了大半天估计都憋不住了吧？行，你和季总说吧。”
    “有才，这到底是什么年代的？”季晟问道。
    支有才嘿嘿笑了下，也学着祝植绒卖关子，“老板，你觉得哪个年代的青花瓷最具价值？”
    季晟脱口而出道：“元青花。”
    “没错，这只青花大罐就是元青花！”支有才掷地有声道。
    卧……卧槽！
    元青花？
    还是这么大件元青花？
    季晟整个人都听呆了。
    他倒是在发证，支有才开始卖弄学识了起来，“你看这只青花大罐色白微青的釉底上，主体纹饰缠枝牡丹以叶压枝，穿插横向排列，极具立体感。器身从上到下，卷草纹、海涛纹、变体覆莲瓣内填杂宝纹、缠枝西番莲纹、钱纹等布局繁密，精致细腻。青花发色鲜艳，青翠披离，再加上盖罐总体形制敦实厚重，器口处配有帽形盖，盖顶堆塑宝珠钮，肩与腹之间两侧相对处各贴塑一对兽耳……咦，这里原本应该有衔环一对啊，怎么不见了？”
    祝植绒补充了一句，“估计年代久远遗失了吧。”
    “不影响收藏价值。”支有才说着，继续道：“这样的元青花是世间罕见的标准器，如果非要我去形容的话，只能说这件元青花大罐是青花瓷文物传奇中的传奇，老板，你现在知道多珍贵了吧？”
    元青花就算了。
    还是青花瓷文物传奇中的传奇？
    季晟整个人傻了，压根不相信祝植绒给自己淘来了这么牛逼的宝贝，他真的不敢相信啊，现代社会那边寻常的元青花都难得一见，自己居然收获了一只标准器的元青花瓷大罐？
    祝植绒笑呵呵道：“估计这玩意是盗墓盗出来的，那群盗墓贼不懂这种级别瓷器的宝贝，看看不像是清明两期的青花瓷，就当成普通古董瓷器拿出来卖了，也是啊，如果不是我和有才对元青花研究颇深，也不能第一眼就发现这宝贝。”
    季晟急忙问道：“他们不会看落款吗？”
    支有才无语道：“老板，你是真的不懂元青花啊，当时的统治者没有规定必须有落款或者不落款，所以元青花大多数都没有落款。”
    季晟好奇道：“既然没落款，你们怎么这么确定是元青花？”
    “这还不简单吗？”支有才道：“元朝瓷器底足特点浅挖足宽足墙，足墙的内外一圈都会旋削，在底足的中间都会有凸起，这个凸起随着器物不同凸起大小也不同，一般规律是越是小的器物越是明显，大的器物正好相反，但是即便眼睛看着不明显用手抚摸的话就会有明显的感觉，不信你去摸摸看。”
    季晟尝试着按照支有才说的去摸，发现还真是那样。
    真是元青花？真是！
    发了！
    这次发财了啊！
    季晟心里激动到不行，虽然他在八十年代时空赚了很多钱，但他对这里归属感没有现代社会那边那么强，这种级别的宝贝拿到现代社会去卖，绝对能卖大钱啊！
    而且他心里有点犹豫了，这些好宝贝到底是自己收藏，还是拿出去拍卖呢？
    季晟暂时还下定决心，还得看接下来的收获。
    他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这才说道：“嗯，这几样大开门的宝贝确实镇得住场子了，我还想弄些比这两件稍微差点的古董，咱们明天早上继续去潘家园？”
    “明天去肯定还要去的，不过今天我逛了一圈，一百多个摊位，最好的几样东西都被挑了下来，估计明天出现差不多级别东西的可能性很低，不过我们下午可以去琉璃厂那边逛逛。”祝植绒解释道：“琉璃厂几乎没有赝品的存在，遍地都是官窑，而且价格也不贵，一般不超过五百块钱，最起码清三代的官窑一拿一个准。”
    对啊！
    来京城去了潘家园，怎么能不去琉璃厂？
    今天在潘家园收货那么大，也不知道去琉璃厂能不能收获很大。
    季晟不由对琉璃厂期待起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全都要了（求订阅，求月票

    琉璃厂在国内文人心目中，有着独特的地位。
    近代有头有脸的书画大家，得不到琉璃厂的认可，想要在江湖上混那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
    诸如张大千、齐白石等大家，都在琉璃厂留下过佳话。实际上，琉璃厂不仅有为文人墨客脸上贴金的作用，还有古董文玩交易的作用。
    建国前, 琉璃厂就声名显赫，文物交易很是发达。
    但建国后琉璃厂逐渐衰落，尤其如今八十年代末，琉璃厂更是已经经历了三十多年的低迷期。
    “琉璃厂的兴衰，可以看做是我国历史发展的晴雨表。”
    和平门往南三百米处，一条雕梁画栋的老街赫然跃入眼眶，虽然早没了身着长袍马褂伙计的张罗声，但一家挨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铺、瓷器、书画、雕刻、古籍还是将走进琉璃厂古玩市场的季晟一行三个人拽进了历史的烟云中。
    他正在听祝植绒讲解琉璃厂的历史。
    支有才也侧耳倾听着。
    祝植绒一边往里走，一边轻声道：“倘若恰逢盛世，也是文玩古董交易的春天，当然清末民初例外，这一时期的古董文玩兴盛是一种病态扭曲的怪象。收藏正式复苏的春天，还是改革开放初期。这一时期大部分人还没有富起来，古玩市场供过于求，所以琉璃厂的文玩相对比较便宜。”
    季晟是从现代社会过来的，当然知道老祝说的都是实情，受到计划经济多年的影响，物价不怎么高，整个八十年代就是收藏的黄金年代，他很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黄金年代的末尾端，有机会搭上最后一班车。
    “我们四处看看吧，待会再去荣宝斋。”祝植绒指着前面一家店。
    季晟嗯了一声，“进去看看。”
    这是一间老平房，招牌上写着“槐荫山房”几个龙飞凤舞的字。
    季晟一马当先走进去，祝植绒和支有才跟在后边。
    他刚一进到槐荫山房里就有些惊讶，因为这里没有柜台、收银台, 一进门四壁书架，还有各种木雕、瓷器、铜饰摆件、古旧家具和玉器等整齐有序地摆放着，这些物品上附有标签，上面写着品名和价目。
    季晟又朝里看了看，发现里间屋临窗，一张榆木擦漆的八仙桌，桌两旁是太师椅，壁间悬挂着对联，有点远没看清内容。
    正在观察间呢，一五十多岁男子微笑着上前，“三位年兄，要看点什么吗？”
    祝植绒也面露笑容回应道：“年兄，我陪朋友过来看看文玩雅物。”
    两人稍微交流了两句。
    季晟在一旁没吭声，他没想到现在的店家这么客气，还跟顾客互称“年兄”，这在后来已经看不到了。
    在短暂交流过后，店主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季年兄喜欢瓷器，要我推荐吗？”
    季晟报以笑容有模有样学着客气道：“那就有劳年兄了。”
    店主领着他们三人来到瓷器区，随口道：“我这雍正时期的瓷器比较贵, 碗盘五百一个, 乾隆官窑的稍微便宜些，四百多块，至于其他年代的不怎么值钱，百十来块。”
    季晟听得差点晕过去，我靠，你这也太便宜了吧，雍正时期的才卖五百？乾隆官窑四百多？
    他哪里知道，如今的琉璃厂商铺对乾隆以前的东西都不屑一顾，没多少人要。
    甚至九十年代初，有一家古玩店不小心把一件道光时期的官窑瓷器碰碎了，在当时看来这就是一件垃圾了，考虑到每件物品都有账可查，因此只能勉强入库，扔在犄角旮旯不起眼的地方，直到一九九八年这家古玩店整理库方时，打算把这件碰损的瓷器处理掉时，有三位碰巧来这家店的收藏爱好者一看就争购，最终以一万五千块卖给了叫价最高的人，当时那家古玩店的人还不敢相信。
    可想而知如今琉璃厂对清朝官窑瓷器到底有多不放在眼里了。
    祝植绒笑眯眯道：“行，有才，和我一起跟季总挑点好的瓷器吧。”
    “嗳。”支有才凑过去看，不过他没有上手。
    季晟也好奇地看了看，他看见一个品名叫做“清光绪.青花缠枝连纹大盘”的一对盘子，款识是八字双行楷书写的八个字“五氏坟茔用介臣制”。
    售价居然才五十块钱？
    他顿时一阵无语，这玩意放现代社会少说也值个两三万！
    季晟毫不犹豫道：“年兄，这对盘子我要了。”
    老板哦了一声，“行，我给你先取出，待会你们挑完了一起结账。”
    季晟道：“谢谢。”
    支有才瞥了一眼，笑道：“老板，这里这么多好东西，你买个光绪年间的盘子干啥呀？”
    季晟胡乱解释了一句，“看着挺好看的就买了呗。”
    他在现代社会开收藏品公司，不可能只做高端古董生意，总要有点低端、中端的，像这种光绪年间的盘子正合适，他当然要趁机买下。
    这边正说着，季晟又看到一只“清雍正.青花矾红云龙纹盘”，售价虽然要五百，不过他看到过现代社会那边有类似物品的介绍，大概要卖十万左右，正好充实他现代社会公司库存，“这只盘子也要了。”
    “好的。”老板应声。
    然后季晟就买疯了。
    清乾隆.黄地粉彩八吉祥烛台！
    一对清同治.黄地粉彩喜鹊登梅纹杯！
    一对清道光.胭脂紫地轧道开光粉彩五谷丰登碗！
    季晟一口气买了三四十件中低端的瓷器。
    老板看的目瞪口呆了，他见过豪气的客人不少，可没见过季晟这样的啊，一出手就买了三四十件？虽然这些瓷器对于他店里来说不算什么太好的东西，价格便宜，但再便宜三四十件算起来也要一万多块啊！
    突然，祝植绒惊讶地喊了一句，“年兄，这只道光年间的黄釉模印云鹤纹四方瓶只卖三百块？”
    季晟循声看过去，发现一只极其漂亮通体黄色的四方瓶映入眼眶，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凡物。
    老板却很漫不经心道：“嗯，三百，你要就……”
    话没说完，门口传来一个有点沙哑却很熟悉的嗓音，“我出四百！”
    季晟侧头朝着门口看去，无语地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上午和自己在潘家园竞价的小青年，他对这小青年印象可不太好，之前那只宣德炉本来能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下，愣是被这厮抬到了三千多块。
    现在又来跟我捣乱了？
    季晟不由蹙起了眉头。
    支有才也很不爽，气冲冲道：“你个小赤佬能不能要点脸啊？我们正在看着，你又想抢？”
    小青年一如既往地二愣子，“我有钱，你管得着么！”
    祝植绒这把年纪了，听到小青年的话都不由面皮抽搐了一下，心里很想打这小伙。
    然而让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老板冷冷地瞥了一眼小青年，他可没有像潘家园那个卖铜器的老板那样惯着小青年，“年兄，要出价也要等这几位客人把东西放下后再说吧？我这百年老店有百年老店的规矩，不是你有钱就行！”
    小青年被老板怼的讪讪笑了下。
    季晟也不由高看了一眼老板，不得不说如今这种老字号古玩店还是很有骨气的，没有被金钱蒙蔽双眼，这就是百年传承的底蕴啊。
    “行吧，那我看看其他的。”小青年也没和老板争执什么，朝着瓷器区走来，准备看看其他的再决定买什么。
    季晟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
    之前在潘家园破坏规矩和我竞价就算了，现在跑到琉璃厂还这样？
    还跟我装杯说你有钱？
    今儿个哥们儿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豪气！
    季晟真的见这家伙不爽到了极点，眼看小青年要蹲下看瓷器，他一把伸手给拦了下来，“慢着，这些你不能看。”
    小青年愣了一下，“为什么？你又不是老板。”
    老板也有点晕道：“季年兄，我这打开门做生意，你这样拦着我的客人不太好吧？”
    支有才和祝植绒一脸懵逼，不知道季晟干嘛。
    “我知道你打开门做生意，拦着你的客人不好。”季晟先是肯定了老板的话。
    小青年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老板跟着说道：“是啊，你这……”
    季晟皮笑肉不笑看着小青年，话却是对老板说的，“我记得文玩圈有一个规矩，当有买家将看中的商品在与卖方商谈时，其他对此商品也有兴趣的买家不能在旁发表任何意见，也不能参与竞买，应保持适当距离等待。如交易未成，商品被放回原处后方可与卖方商谈，对吧？”
    “对是对，可这一般指的你上手了。”老板实话实说道。
    小青年在那叫嚣道：“就是，你又没上手，我凭什么不能看？”
    季晟气定神闲地站在那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东西太多了，我只有两只手，当然没办法全部上手。”
    老板吓了一跳，“季年兄，你这是要……”
    祝植绒眼皮一跳，大概猜到季晟要干什么了。
    支有才差不多情况，他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只有小青年还没反应过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这些瓷器我全要了！”
    季晟霸道地一挥手道：“老板，你算算这里有多少件瓷器，我都买了！”
    卧槽！
    你疯了吧？
    这里少数两三百件瓷器呢，你一个人全都买下来？
    见过会发疯的，没见过你疯的这么厉害的啊！
    这两三百件瓷器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几百块钱一件，但胜在数量多啊，哪怕平均价算三百，这么多瓷器也要小十万，你特么再也有钱也不带这样挥金如土到吓人啊，小十万啊，按照当前人均工资刚破一百来说，一个工人要不吃不喝干八十多年才能赚到！
    在场所有人都被季晟的大手笔给彻底吓傻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搁这进货呢？（求订阅，求

    槐荫山房里。
    众人看着季晟一阵无语。
    别说小青年和店主了，哪怕是支有才和祝植绒，都被季晟弄得有点懵。
    “咳咳，那什么季年兄，你犯不着跟人怄气。”店主还好心地劝道：“我知道您不是缺钱的人，但这两三百件瓷器呢，你就省着点吧。”
    祝植绒也跟着道：“季总, 我和有才帮你挑几件精品就差不多了，真没必要全都买下来，这么多东西运输都成问题，难不成你想包飞机？”
    季晟笑了笑，“我自然有办法运回去的。”说着，他看向店主，“年兄，清点一下吧, 我不是跟人怄气，是真心实意想买这些东西。”
    他当然不是跟人怄气，虽然是挺不爽小青年，但季晟之所以一口气把这两三百件瓷器都买下来，是因为他知道能赚。
    而且还不是赚一星半点。
    现代社会那边经济发达，玩古董收藏的人越来越多，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价格合适，这些瓷器还怕卖不出去？
    就拿刚才他看的光绪年间盘子来说，售价才可怜的五十块钱，他拿回现代社会少说几万块，几百上千倍的利润傻子才不买。
    再有一个原因。
    季晟开的收藏品公司压根没什么库存，他总不能指望慢慢在现代社会那边征集藏品吧？不说现代社会那边征集藏品花的钱多，光说周期就很长，他等不了那么久。
    如今琉璃厂这边古董基本都是真货，就算混零星的假货在里面，也不妨碍季晟能一下子大量拓展公司库存, 等到联合拍卖一结束，他公司因此打响了名气，肯定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到时候客户能等你慢慢征集藏品吗？
    肯定不能啊！
    有了这些藏品就不一样了。
    季晟能迅速变现的同时，还能把慕名而来的客户留住。
    这才是他花大价钱把这些瓷器买下来的原因。
    小青年刚开始也以为他在怄气，如今听到季晟这么说，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整个人更加惊讶了啊，一出手就小十万买古董？他这才知道酒精有多豪气。
    然而让他更吃惊的还在后头。
    季晟站直身体环顾了一下整个店铺，“祝老师，麻烦你帮我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看看，要是你觉得稍微有点收藏价值，那就全部都给我买下来吧。”
    店主：“……”
    小青年：“……”
    支有才：“……”
    祝植绒也傻了！
    我靠！
    你的意思是要把槐荫山房给彻底搬空？
    小青年彻底被季晟豪气镇住了，忍不住吐槽道：“你搁这进货呢？”
    店主沉默了半天没说话，小半晌之后才吐出一句话，“我这店里的东西少说也值四五十万，季年兄，我不是质疑，你有那么多钱买吗？”
    季晟淡淡道：“你算完了，待会我和你去银行转账，放心，区区几十万我还不放在眼里。”
    他这话倒是说的平静, 毕竟在漂亮国赚了上亿美元，哪怕给华金资本划了五千万美元巨资，又买别墅花了不少钱，但让他现在拿个上亿软妹纸币出来也不是难事，自然几十万不在乎。
    他倒是显得风轻云淡。
    支有才和祝植绒也知道季晟有钱，没那么吃惊。
    可店主和小青年不知道季晟底细啊，乍一听见他“口出狂言”，真的被季晟给唬住了。
    眼看店主不说话，季晟反问了一句，“年兄，你打开门做生意，该不会听到我买的多不肯卖了吧？”
    “你这何止是多啊。”店主哭笑不跌道：“你这是想把我店搬空，我仓库里倒是还有很多库存，可你真要把这些都买了，我补货都得花好几天的时间。”
    季晟笑吟吟道：“那有钱你赚不赚？”
    “赚！行，那你们看吧，要什么东西都说明，我记录下来给你们计算好，待会就去银行转账吧。”
    店主没再纠结什么，答应把东西都卖给季晟。
    季晟听完心中一喜，有了这些东西，他现代社会的收藏品公司就不缺库存了，想着，他对祝植绒道：“祝老师，麻烦你看一下吧，只要差不多就要了，不用看的太仔细的，节省点时间，待会我还要去琉璃厂其他店里去看看呢。”
    小青年大吃一惊道：“你在这边买了这么多还不算数？还要把其他古玩店东西都买下来？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季晟逗他道：“我有钱，你管得着么。”
    小青年一听拔腿就跑，他真的怕季晟发起疯来，把琉璃厂古玩店买空了，想趁着这会儿去其他古玩店里赶紧买点。
    看到小青年跑了。
    支有才忍不住问道：“老板，你真想横扫琉璃厂？”
    正在看东西的祝植绒和店主也看了过去。
    季晟笑呵呵道：“我逗他玩呢，谁让他之前恶意竞争，有这些东西够了，剩下的看看精品。”
    他倒是想把琉璃厂所有的古玩店都买空，也确实，季晟有这个实力，但他买空一个店没什么事，要是真的横扫琉璃厂，估摸会被请去喝茶，别人一定会以为他是替外国人倒卖文物的汉奸。
    进去喝茶倒不怕，怕的是不必要的麻烦，别待会再有人死命调查他的背景发现了端倪，到时候季晟可说不清。
    暂时这些够充公司库存，季晟没必要惹麻烦。
    他这边在清点检查古玩，可琉璃厂却轰动了。
    ……
    一得斋里面。
    小青年冲进去就大喊大叫起来。
    “老板，快点拿两个精品瓷器给我看看，差不多合适我就买。”
    “诶，年兄，你干嘛这么着急？”
    “不急不行啊，这边来了个疯子。”
    “什么疯子不疯子？我看你倒是挺疯的。”
    “你是不知道啊，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把槐荫山房搬空了，还扬言要买空琉璃厂！”
    “卧槽，这么猛吗？”
    消息不胫而走，短短一小会的时间，整个琉璃厂所有古玩店都知道他们这来了个豪客，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买古董，最关键的是，接下来还要继续这样大肆购买。
    一些古玩店的店主又惊又喜，惊得是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豪气的人，喜的是要业绩大增了！
    然后这群古玩店店主一个个摩拳擦掌等候着，还迫不及待拿了几件精品出来，想要多赚钱。
    结果让这些店主无语的是，等了很久之后，小青年嘴里的豪客季晟来倒是来了，可压根没像小青年说的那样横扫，只是挑了几件精品就走了。
    这下子这群店主可把小青年背地里骂惨了，还有人甚至暗地里直接把小青年给拉黑了，以后不再卖东西给他。
    小青年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彻底恨死季晟了，他决定狠狠报复一下。
    傍晚时分，荣宝斋里。
    季晟和祝植绒、支有才正盯着一只瓷器在看。
    小青年鬼鬼祟祟地从外面走进来，凑到季晟身旁道：“大哥，你好像很喜欢古董啊。”
    季晟看了看他，“还行。”
    “我跟你说，你在琉璃厂最多买到明清民国的东西，雍正之前的有些好东西压根买不到。”小青年目光闪烁道：“如果你真想买好东西，我可以介绍个地方，那边别说明清佳品，就连青铜器都可能会有。”
    季晟淡淡道：“不去。”
    他又不是傻子，前面和小青年不怎么对付，现在对方主动邀请自己去别的地方，谁知道会下什么黑手？别待会找人把他腰子给割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我介绍的地方非常安全，绝对不会对你人身造成什么威胁，很多喜欢玩收藏的人都偷偷去的。”小青年还在诱惑季晟。
    季晟还是道：“没兴趣。”
    小青年毫不气馁，“我听说最近那边可能有明成化斗彩卖哦，而且还有大量缅甸运过来的翡翠原石，如果你买下一块切出好的料子，肯定能狠赚一大把。”
    嗯？
    明成化斗彩？
    还有翡翠原石？
    季晟来了兴趣，他看向小青年，“真的能保证我安全？”
    小青年哭笑不得道：“我骗你干嘛，你可以私底下跟这些古玩店的老板打听一下程公子，我介绍的地方就是程公子一手操办的，可以这么说，在京城，只要你参加程公子的私人收藏买卖会，没有任何人敢动你一根汗毛，你要实在对我不放心，我也不跟你说地方，你自己问这些古玩店店主，他们应该也会告诉你在哪。”
    小青年真这么好心给季晟介绍买卖收藏品的地方吗？
    答案肯定不是！
    他给季晟介绍地方是没错，也确实是能量惊天动地的程公子操办的，好像从表面看没端倪。
    实际上小青年想坑季晟下水！
    只要季晟真的去了，小青年就会想办法拉季晟去赌石，赌石这玩意乍一看好像没啥，但事实却是十赌九输，关键这玩意还会上瘾，小青年就曾见过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哥在赌石上短短几天输了几百万。
    小青年相信季晟只要真的沾上赌石这玩意，肯定会沉迷进去，然后输急眼了也就真下水了。
    赌博这玩意会害死人。
    赌石比打牌什么更厉害，一下去就不是一星半点的钱。
    可以说，小青年为了报复季晟出狠招了，还是狠毒到极点。
    季晟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听到小青年说有赌石，立刻眼前一亮，古董、字画这些东西还有迹可循，在现代社会那边有可能会碰到一样的，但翡翠、玉石这些不会，如果自己真的能够进入赌石现场，他只需要花大价钱买别人切出来的翡翠带回现代社会，就能够有无数倍利润，根本不用亲自下场赌。
    他觉得如果真像小青年说的那样非常安全的话，貌似可以过去看看。
    “行，我待会找人问问。”
    季晟随口应了句。
    小青年目光闪烁，心说这一次还坑不死你吗？他内心别提多高兴了。
    可惜的是他压根没想到季晟没准备赌石，只是想着花钱买切出来的好料子，如果他知道季晟这个打算估计要吐血。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冰种阳绿飘花（求订阅，求月

    经过多方打听。
    季晟验证了小青年说的话，程公子确实很有实力，私底下开的交易市场，也在古玩、玉石圈内赫赫有名，有点像老张开的私人拍卖会性质。
    现代社会那边，私下交易古董，只要不是以盈利为目的, 且交易的不是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一般不构成犯罪。
    但是，如今这年头私底下买卖古董是犯法的。
    所以哪怕程公子能量惊人，做事也十分的小心，一般没有熟人介绍，根本进不去私下交易地方。
    幸好季晟在槐荫山房买了几十万的东西, 店主主动帮着联系了一下，在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他告诉季晟今晚晚上十点在酒店门口等，会有人来接他们过去的。
    季晟听得哑然无语，心说搞得跟开黑赌场似的。
    不过他确实对程公子的私人交易市场感兴趣，夜里九点四十五，他就和支有才、祝植绒三个人侯在了酒店门口。
    十点准时，一辆奔驰w126停在了三人跟前的路边。
    一个戴着墨镜、戴着鸭舌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青年男子探出车窗，“是季先生吗？”
    季晟一看对方开这么好的车子，警备心立刻放下了，很简单一个道理，如今开得起奔驰s级车子的人可不单单有钱就行，还要有点关系才能弄到，他上前道：“我是，这两位是我同伴。”
    “嗯。”青年没说什么，从副驾驶座翻了三个黑色头套递过来，“不好意思，委屈你们把头套戴上，到目的地之前不要拿下来, 见谅。”
    季晟之前就听槐荫山房的店主说过这件事，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伸手接过的同时道：“好。”
    他给祝植绒和支有才一个人一个头套，然后先开车门进去，坐下后才把头套戴了上去。
    祝植绒和支有才也是如此。
    车子缓缓发动了。
    一路上青年没说过话。
    也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圈，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车子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了下来。
    “可以把头套摘了，下车吧。”
    青年淡淡说了句。
    季晟等人这才把头套摘了，他一边下车一边朝着前方看。
    这里是一处农村四合院，也不知道在哪，地方还挺大的，看样子有点像四进院，门口还有几个身材壮硕的青年蹲在那边抽烟。
    青年对着门口喊道：“磊哥，人我带来了。”
    “好咧，你继续去接人吧，我先领他们进去。”
    其中一个一米九几板寸头站起身回了一句，然后他扔下烟头站起身，对着季晟三人招招手，“来, 跟我进去。”
    “嗳。”
    季晟带着祝植绒和支有才往里边走。
    结果刚一跨进院子里, 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磊哥, 这是我介绍来的人，我带他们去见程先生吧。”
    是小青年。
    被唤作磊哥的男子嗯了一声，“行吧。”
    然后他就转身出去了。
    小青年眼神闪烁地看着季晟，嘴里却态度很好道：“季先生，你把你基本信息和我说一下，我待会要跟程公子说的。”
    这里是一进院，地方相对而言比较小，三四个屋子门口都有人守着，不适还有人拿着小推车从屋子里面推出一块块石头朝着二进院去，季晟一边观察一边说道：“哦，我全名叫季晟，魔都那边来的。”
    祝植绒和支有才也差不多道。
    小青年有数了，他带着季晟等人朝二进院走，也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江建新，你们第一次来这边，回头见过程公子后，我带你们在这里熟悉熟悉。”
    “好的，麻烦你了。”
    季晟回了小青年一句。
    来到第二进院，他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和第一进院的冷清不一样，第二进院这边人声鼎沸，几个屋子屋里屋外都是人，不时还能听到切割机、磨砂机的声音，然后不时有欢呼声，也有屋子传来遗憾叹息。
    季晟看的分明，屋子里都在解石。
    江建新介绍道：“这里是赌石区，如果你们想要赌石的话，找程公子的人说一声，他们会带你们去第一进院挑翡翠原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会有人帮你把翡翠原石拿到第二进院来解开，如果开出好的料子，你们可以选择当场交易，如果不想卖，也可以自己带回去，反正程公子的人会护送，不用担心安全。”
    季晟恍然大悟，他说怪不得刚才看见第一进院那边有人用小推车腿原石来第二进院。
    江建新还在介绍着，“第三进院时古玩自由交易区，你们如果带古玩进来也可以去卖，不过成交的时候程公子要收百分之三的手续费，至于第四进院，那边是拍卖区，每周周日凌晨两点会开一场，一般人进不去，要展示足够财力，里面都是大老板。”
    支有才笑道：“那我老板肯定够资格进去。”
    “第一天来你再有钱都不太可能被邀请进去。”江建新瞥了支有才一眼。
    季晟明白江建新这句话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程公子的每周私人拍卖会只接待熟客，这种事情很正常，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有关部门的？
    他也没有在意能不能参加拍卖会，反正今晚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翡翠。
    来到一个小间门口。
    江建新恭敬地敲了敲门，声音很巴结道：“程先生，我带人来见您。”
    “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嗓音。
    江建新推门进去。
    季晟这才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穿高档西装男子正在跟两个中年男子说着什么。
    “……一定要招待好。”青年男子说着转过身来随意瞥了一眼江建新和季晟等人，“小江，我这还有点事，你带他们四处转转。”
    江建新张嘴解释道：“程先生，这位季……”
    话没说完，程公子就眉头一蹙，“我说了，我在忙，我见过人了，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江建新不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道：“好。”
    然后他就带着季晟出去，又轻轻把门带上了。
    一来到外面，支有才眨眼道：“江先生，程公子好像不怎么待见你？”
    “咳。”江建新咳嗽了一嗓子，自吹自擂道：“不是程公子不待见我，是你们来头小，要你们来头大的话，程公子再忙也得放下手上的事情亲自招待，嗨，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行了，我带你们看看。”
    季晟心中暗暗好笑，心说你压根没把我们介绍给程公子，他怎么知道我们来头大来头小？分明就像支有才说的那样，程公子不待见你呢，还把锅甩到我们头上？
    他懒得拆穿江建新牛皮，“不用带我们看，就这边看看他们赌石。”
    江建新心中一喜，他本来还想给季晟好好推荐一下，然后让季晟沉迷进赌石当中下水，现在倒好，季晟居然主动要看赌石，他别提多高兴了，想着今天坑不死季晟。
    “行，咱们看赌石。”
    江建新领着季晟三人来到靠近院子门那栋大屋子。
    这里聚集了三四十个人，他们紧张万分地看着屋子里正在切割的一块巨大翡翠原石，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这些人居然没谁吭声。
    屋子里除了切割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个三十多岁披着貂皮披肩的妇女更加紧张，她额头细汗都密布了，一看就是这块原石的买主。
    江建新压低声音道：“季先生，要我给你介绍介绍赌石吗？”
    季晟微笑着说道：“不用，我稍微了解一些，只是不会看原石如何。”说着，他看向旁边，“祝老师，你会看翡翠原石吗？”
    祝植绒苦笑道：“这个我真不会。”
    支有才看着别人赌石有些兴奋，“我稍微懂些，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教过我，不过也只懂理论。”
    季晟被支有才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立刻吓唬他道：“你要是敢赌，我回去让柳哥打断你的腿！”
    “呃……”支有才讪讪笑了下，“不赌，我肯定不会再赌的，为了娶老婆也不能赌啊。”
    季晟还真怕他旧病复发，赌石这玩意赌起来可比打牌打麻将可怕多了，要是支有才陷进去，他可不知道怎么跟支老爷子交代。
    这边正聊着呢。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出绿了！涨了！”
    众人急忙都朝着屋里看去，然后喧哗声一片。
    “真出绿了！”
    “哎哟，看种水好像很不错哎！”
    “看样子有点像冰种。”
    季晟也不例外，他看见这块被一刀切出来的毛料在裂纹下方三四公分厚度那里，有绿意出现了，并且逐渐向里延伸，虽然有些白丝雾状的晶体，但是在石头的中心部位，有小脸盆大小的地方，全部都是绿色的，这么大面积的绿色，季晟这个不懂行的人都知道赌涨了。
    人群中立刻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喊道：“小杨，还解吗？不解的话我出三千块买。”
    多……多少？
    三千块？
    买切出来有可能是冰种带飘绿的翡翠料子？
    季晟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要是这样的料子放在现代社会，哪怕就现在这样，都值几十万，如果继续开出好料子，翻个二十倍价格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么大块呢！
    他都安耐不住想开口买了，不过季晟还是忍住了，他过来不是为了赌石，而是为了收购翡翠，没必要买眼前这块算是半赌的料子。
    幸好杨女士婉拒道：“我要继续解。”
    那中年男子还不死心，“完全解出来可不好说了啊，你这块毛料才买了两千来块，三千卖给我已经赚了一千，没必要继续赌了。”
    “我要继续开。”杨女士坚定说道。
    中年男子无奈，只好继续等着。
    季晟也想看看这块毛料到底能开出多少的料子。
    因为切出绿，接下来解石师傅不再切了，转而开始擦起来。
    “绿！有点像阳绿飘花！”
    解石师傅都有点激动。
    擦毛料还是很费时间的，正因为如此，旁边几个屋子的人听到这边出绿了，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看着。
    终于，这块毛料完全解开，里面掏出来好几个小块和一块挺大的翡翠。
    “哟，真是冰种，而且还是阳绿飘花的冰种，水头很足，东西还算可以，幸好是阳绿飘花，不然就不值钱了。”解石师傅赞叹了一句。
    如今冰种翡翠在国内还不太流行，好多人根本看不上，冰种翡翠价格开始攀升是在九十年代中后期的时候，不只是冰种翡翠，准确说在九四年之前，国内翡翠都没有大规模流行，所以价格非常低廉。
    不过杨女士还是很开心，开出了这么多玉肉。
    解石师傅帮忙称了一下，大概有十八斤样子。
    “十八斤冰种阳绿飘花？我出三百块一斤收下！”
    卧槽！
    你疯了吧？
    一斤冰种阳绿飘花只出三百？
    季晟整个人傻了，他知道现在翡翠便宜，可没想到这么便宜！
    就在他愣神一小会儿，又有人开价了。
    “小杨，，我出五千，你看怎么样？”
    “五千五，我出五千五。”
    现场场面倒是挺疯狂的，但是价格一点都不疯狂，至少对于季晟来说，这些人出价就跟闹着玩似的。
    “六千！不能再高了！”最先开始让杨女士别切了的中年男子开价。
    这个价格一出来，其他人都不加价了，很显然，六千买十八斤冰种阳绿飘花他们觉得不值。
    杨女士似乎也很满意这个价格，张嘴都要答应了，“六千，可……”
    “一万！”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斩钉截铁地声音！
    所有人“刷”地一下循声望去，想看看是哪个大冤种这么败家。

 第一百九十四章 白菜价的翡翠（求订阅，求月

    院子里。
    每个人用怪怪地眼神看着季晟。
    “一万买这些翡翠？”
    “他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这么多翡翠撑死了五千多块，六千我都嫌贵。”
    “就是，估计他是外行吧。”
    “话说回来，舍得那一万块钱出来买翡翠，不管是不是外行，可以肯定的是，这人非常的有钱, 诶，你们不都是玩翡翠的么，高价卖给他呗，还能狠赚一笔。”
    一帮人窃窃私语起来。
    冰种翡翠大家都看不上眼，如果不是阳绿飘花，兴许没人出价都可能。
    之前有人出到六千块买这些翡翠, 大家已经觉得价格给的很高了，现在眼前这斯斯文文的小青年居然出到一万？
    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一些人甚至动了把之前弄到的翡翠高价卖给季晟的想法，毕竟按照季晟出的价格, 很多人即便把翡翠制作成成品都未必能够卖那么多钱。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高档翡翠从八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末，涨了足足三千多倍，而后进入二十一世纪又，价格又上涨了几十倍，如今高档翡翠对于当前年代物价来说是挺贵，但没有贵的离谱。
    季晟这么一出价，立刻被这群人当成败家子。
    江建新也一阵无语，觉得季晟钱多烧得慌，可他转念一想，季晟喜欢翡翠不是正好吗？现在花钱买别人开出来的翡翠，待会就亲自下场了，输不死这小子。
    反倒是祝植绒和支有才见怪不怪，他们早就知道季晟花钱大手大脚，之前几十万买空古玩店，现在一万把十八斤冰种阳绿飘花翡翠很正常。
    不过哪怕祝植绒和支有才见怪不怪, 还是觉得季晟这么做太败家。
    季晟压根不知道大家的想法, 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
    种水足、冰种、阳绿飘花，十八斤才一万块钱？
    就算打死他都要买下来啊！
    要知道现代社会那边别说种水足的冰种阳绿飘花手镯，就是低度冰种翡翠手镯都要十五六万一只，像眼前这些冰种阳绿飘花手镯，最起码二三十万一只！
    一只手镯多重？
    一般四十克到八十克。
    这里十八斤最起码能做五六十只手镯，一只就算它二十万好了，这十八斤翡翠都能值一千多万了，当然，这是成品翡翠饰品的价格，实际上不太可能卖那么多。
    但胜在这里有一块七八斤完整的一整块翡翠，这样上等的料子，如果拿回现代社会上拍卖都可以，肯定能拍出高价！
    所以季晟觉得，这十八斤冰种阳绿飘花翡翠，卖个上千万很简单。
    “这位先生，你当真出一万？没拿我开涮吧？”杨女士不敢置信问。
    季晟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钱出来，然后缓步走进屋子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点点是不是一万块。”
    杨女士立刻接过钱点了起来, 她手速还挺快的, 没花多久就点好了，抬起头一脸惊喜道：“数目对的，那钱我就收下了，翡翠你拿去。”
    季晟立刻叫来支有才，让其把翡翠收了起来。
    围观的人一看成交了，再一次喧哗了起来。
    “卧槽！”
    “真的卖了一万？”
    “小杨赚大发了啊！两千块的毛料，转手一卖赚了八千块！”
    众人正替杨女士惊讶。
    季晟又转过身来，咂咂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谁开到翡翠给我过去看看，要种水不错，我都愿意高价买下来。”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更加哗然了啊。
    “老板大气。”
    “种水不错都收？大家有好货快拿出来啊，来大老板了。”
    “老陆，你刚才不是开了快好料子吗？赶紧拿给这位大老板看看。”
    “我是开出来一块不错的料子，可太小了一点，也不知道这位老板能不能入得了法眼啊。”
    一群人在那边乱哄哄。
    季晟耳朵还挺尖，听到他们的对话，朝着一三十四五岁的矮个子看过去，“老哥，你东西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入不入我的眼睛了吗？”
    “也行，我拿老板你看一下。”
    矮个子从包里拿出一小块的翡翠。
    这块翡翠看上去种水没有季晟刚才买的冰种来得好，但是颜色却非常嫩青，绿色调中带有黄色调。
    季晟对翡翠不太了解，对支有才递了个眼神，“有才，你看看这块翡翠。”
    “好的。”支有才拎着装翡翠的袋子上前，他都没上手，只是跟祝植绒借了手电筒照着看了看，然后回过来压低声音道：“老板，看着有点像冰糯种苹果绿。”
    冰糯种苹果绿？
    季晟记得现代社会苹果绿的糯种翡翠就很贵，更别说冰糯种的了，虽然这块翡翠有点小，才巴掌大小，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问道：“这翡翠你想卖多少钱？”
    矮个子道：“这块翡翠大概一斤样子，刚才有人出八百块，我觉得价格太低了，没肯卖。”
    “你一块冰糯种苹果绿八百块钱挺好了，还想要多少？”
    “就是，搞得跟玻璃种帝王绿似的。”
    “就算是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在香江也不过两三千块钱，你一块冰糯种苹果绿，八百还嫌弃价格低？”
    一群人无语地喷矮个子。
    矮个子有点恼羞成怒道：“我觉得低就是低了，你们管得着么。”
    就在有人准备反驳的时候，季晟眨眼道：“我给你一千块卖不卖？”
    “一千？”矮个子犹豫了，也确实，像大家所说的那样，八百块都是高价了，一千基本没人出。
    “嚯，这位老板你真阔气。”
    “你真要给他一千买这破翡翠？”
    “听我的，就给八百块，他爱卖不卖。”
    “就是，一个冰糯种苹果绿搞得跟宝贝似的。”
    大家又在那边喷矮个子。
    矮个子一听大家都让季晟别卖也有点慌了，连忙道：“一千给你。”
    季晟毫不犹豫又拿出一千块买了这块冰糯种苹果绿。
    连续成交两单。
    还是远高出市场价。
    旁边的人眼睛都看红了。
    有人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位大老板，我这也有点档次稍低的翡翠要不要？切出来没多久呢，好几十斤干青种。”
    季晟问道：“什么颜色的？”
    “接近正阳绿。”那二十七八岁小伙回答。
    干青种接近正阳绿的翡翠虽然品质不是很高，但也是中档翡翠，而且还是现代社会玉器店主力翡翠之一，比较的受人追捧，如果是那种品质稍差的干青种就不值钱了，因为在很多人看来，种水差的干青种根本不算正宗翡翠。
    季晟一听，眼前一亮道：“带我去看看吧。”
    “好咧，您跟我来。”
    小伙子指着另外一件屋子，一马当先走过去。
    季晟和祝植绒、支有才三人紧随其后跟着。
    其他人本来对干青种不感兴趣，但他们对季晟感兴趣啊，想看看这位“冤大头”会不会买下。
    来到另外一个屋子。
    小伙子对着程公子的人说了两句，然后程公子的工作人员就把帘布拉开，里面摆放着好几块比较大的翡翠，还贴了纸条，上面有主人名字。
    江建新解释道：“因为有些翡翠开出来比较大不便携带，所以很多人开出来后让程公子的人看着，等到走的时候，程公子会派人把翡翠一起和人送回去。”
    服务周到。
    怪不得生意做这么大。
    季晟不由朝着程公子所在的屋子看了眼，等到再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小堆之中最大的那块干青种翡翠上贴的名字的纸条被撕掉了，他隐约只能看见纸条上写着小伙子的姓，好像是姓赵还是什么。
    “这位老板，你来看一下。”赵小伙喊他。
    季晟哪里懂什么翡翠，“有才，你去看看。”
    “好的。”
    支有才上前观看。
    末了，他回来了，“是干青种接近正阳绿。”
    赵小伙这才笑着说道：“这一对干青种大概五十斤，是同一块大毛料里切出来的，我刚才要价八千没人要，你要的话八千给你。”
    五十斤干青种接近正阳绿，只要八千块钱？
    季晟心说这么多料子做成手镯的话，随随便便都能卖出个八百十万啊。
    他道：“行，我要了。”
    “啊？”
    “他真要啊？”
    “干青种都要？”
    &#039;“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大家再次轰动。
    这不，季晟钱还没给呢，又有几个人心动了，大声嚷嚷着要卖翡翠给季晟。
    “我这几斤金丝种要不要？”
    “豆种的要吗？”
    “我刚开出来七八斤花青种，老板，你一起你买了呗。”
    一群刚才开出翡翠的人全都七嘴八舌要卖给季晟。
    季晟当然乐的有人肯把翡翠卖给自己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收购开出来的翡翠，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短短一小会的时间。
    十几个人卖翡翠给他。
    季晟一下子也掏出了好几万块钱。
    场面热闹极了。
    或许是因为吵闹声太大，就连在屋子里谈论事情的程公子也跑了出来，刚开始他还以为客户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吵起来了，结果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季晟这个“豪客”正在挥金如土收购众人的翡翠！
    一小会儿时间拿出几万块，这在当前年代绝对是非常炫富的一件事，就跟后来有人一会儿花几百万一个性质。
    不由得，程公子也第一次对季晟这个第一次来的客户来了一丝丝兴趣。
    程公子还在想着结交。
    卖翡翠给季晟的人一边兴奋一边觉得他败家。
    大家的情绪都非常高涨。
    如果非要说有人有些郁闷，那一定是江建新，他明明想着是带季晟来这里赌石然后拖下水，怎么现在却好像变成了成全季晟收购翡翠了？
    季晟压根不知道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他刚刚收获了不少翡翠，其中不乏金丝种、冰种这种中高档翡翠，心情好极了，唯一可惜的是，没看见冰玻种、玻璃种这种顶尖品质的翡翠，他在想，如果今晚能弄到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就好了，只是这样的翡翠可遇不可求，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弄到。

 第一百九十五章 玻璃种帝王绿现身！（求订阅

    八十年代的时候，翡翠价值评估崇尚以绿为王。
    翡翠如果不带绿的话，玻璃种和其他种价格差不多，直到九十年代玻璃种才逐渐被重视。
    这还是得益于七十年代有一次珠宝展览，有一家珠宝商将玻璃种、冰玻种高档翡翠制作的美轮美奂，才让人们稍稍意识到原来玻璃种、冰玻种等不带绿的翡翠也可以精美绝伦，从而增加了不少价值。
    若是季晟有幸能回到七十年代的话, 玻璃种不带绿直接白菜价。
    但可惜的是，他如今在八十年代末，玻璃种、冰玻种等已经颇具价值，前提是带绿。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都是白菜价，据季晟所知，八九年还是九零年, 香江就曾拍卖过一条天然翡翠珠项链，当时拍卖出的价格是两百万美元，而这条天然翡翠珠项链，在一四年的时候拍出了两亿一千四百零四万港币的天价！
    “忘了八九年还是九零年了，回去查查资料，如果有机会，那条天然翡翠珠项链我一定要弄到手。”
    季晟思考着。
    突然，支有才凑到他耳边说道：“老板，我看见玻璃种帝王绿了！”
    “啊？”季晟吓了一大跳，“哪？在哪呢？”
    支有才指着房门口站着的程公子，“你看他手腕上那一串翡翠手串。”
    季晟听了支有才的话，不由自主朝着程公子左手腕看去，珠子还挺大，凭他做手珠生意的了解，程公子手腕上极有可能是十二毫米直径、十八颗的翡翠手串。
    虽然离得稍微有点距离，但他依旧可以清晰地看清楚，程公子这串手串珠子像玻璃一样，看上去好像有荧光一样，颜色非常绿色色正、色浓, 感觉绿中泛出蓝色调, 但没有偏色，在灯光的照耀下，这手串呈现非常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绿色。
    卧槽！
    真是玻璃种帝王绿？
    季晟真的惊呆了啊，如果程公子手上戴着的真是玻璃种帝王绿手串，这么大一串的话得值多少钱啊？要知道现代社会那边，一个玻璃种帝王绿的戒面都上百万！
    像这种级别的翡翠，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季晟知道，哪怕今晚这边再开一百次翡翠毛料，都未必能出一星半点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而现在眼前就有一串成品的玻璃种帝王绿手串，他真的不想就这样错过。
    可是手串在程公子手里，对方生意做这么大，还有那么大的背景，好像也不是缺钱的主儿。
    砸钱，不知道行不行。
    季晟不甘心啊，错过这么高档的翡翠手串，他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再碰上一次, 他决定咬咬牙上前尝试下询问对方卖不卖。
    于是,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之中。
    季晟一步步走向了门口的程公子, 然后说出来一句几乎要吓死在场众人的话，“程先生，你手里戴着的手串卖不卖？”
    老陆：“……”
    杨女士：“……”
    江建新和其他人：“……”
    你特么疯了吧？
    跟程公子这种家世背景滔天的顶尖公子哥买随身心头之好？
    所有人都被季晟的大胆弄得一阵心惊肉跳，尤其是自称带季晟等人过来的江建新更是唬的魂飞魄散，连忙三步当作两步冲上来一把拉住季晟，然后面色紧张地对着程公子道歉：“程先生对不起，我带来的人不懂事，您别见怪。”
    程公子也被季晟的大胆问价弄得愣了一小下，听到江建新的话才回过神来，他随即露出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季晟，突然间发出“哈哈”大笑声，“卖！只要你出得起足够的价钱，我这什么除了人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可以卖！”说着，他笑容一收，饶有兴致地看着季晟，“你准备出多少钱买？”
    江建新和其他人都被程公子的“好脾气”弄蒙了，他们可是知道程公子平日里飞扬跋扈，一般人可不会给好脸色，现在居然会这么和善？
    他们哪里知道程公子刚才在稍稍见识了一下季晟挥金如土的财力后，立刻意识到这年轻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心生结交之心。
    有钱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尊重。
    虽然程公子家世惊人，但他现在是一名商人，自然也对“钱”尊重。
    季晟微笑着看过去，道：“要是一般人，我兴许扔个万把块钱过去，但既然是程先生您，我出价低了岂不是让人看不起？这样吧，我也不寒酸，一口价十万，一方面就当买下手串，另一方面结识一下你。”
    “卧槽！”
    “他说多少钱？”
    “十万块钱买手串？”
    “程先生这串手串虽然是收藏级翡翠制作而成，可在香江那边撑死了也就几千块钱就有机会能够弄到了，现在他出十万块钱买？”
    “我的老天爷啊！”
    “这位大老板真豪横！”
    “十万！十万块啊！”
    众人全都被季晟喊出的恐怖价格给吓呆了啊！
    如今十万块钱什么概念？在魔都市中心都能买三十多平房子了！而在现代社会魔都市中心三十多平房子就要卖到四百万左右，虽然不能这么换算，但如今十万块和现代社会那边四五百万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甚至购买力上更强些！
    “我记得刚才小江介绍您姓季对吗？”程公子记性还挺好的，刚才江建新只来得及说一个姓字居然就记住了，他一脸笑容继续说下去，“季先生，你这朋友我交了，刚才恕我招待不周，这会给你赔礼道歉。”
    江建新都听惊呆了，程公子跟季晟赔礼道歉？
    人家跟自己客气，季晟可不会当福气，“程先生，您太客气了。”
    “呵呵，如果我真拿了你十万块钱，传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觉得我坑自己的客户，这样吧，你随便给个一万块钱就把这串手串拿去吧。”程公子非常注重名声，他一边摘下手串递给季晟，一边笑着问道：“季先生，刚才我在忙，还未请教你身份？”
    季晟接过手串的同时从包里摸出一叠钱递过去，他包里都是早就数好捆好的一叠一万块钱，不用刻意去清点多少，“我叫季晟，在魔都开了个小的贸易公司。”
    众人听见他的名号没什么反应。
    江建新也只是觉得颇为意外，没想到季晟居然开了个公司。
    但程公子却大吃一惊，“你就是季晟？”
    季晟笑着说道：“程先生知道我？”
    “哎哟，您真是！”程公子态度更加客气了，他亲热地上前勾着季晟的肩膀，笑吟吟地看向在场众人，“大家可能不知道季先生，我恰巧最近也才听说了，特地在这里给你们介绍一下，季先生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他可是为魔都拉来了数千万美元投资的大企业家！”
    程公子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魔都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数千万美元的外商投资，创造的外汇几乎相当于全华夏去年一整年的六七十分之一了，从明面上听来六七十分之一好像很少，但要知道去年三十多亿美元外汇是整个华夏举国之力创造的，而这数千万是季晟一个人为魔都创造的啊！
    如今华夏人口大概十一亿，也就是说，季晟一个人创造的外汇，相当于一两千万人的努力，这样的人物谁不重视？
    别说程公子了，他相信即便他位高权重的父亲，见到季晟都得客气！
    他自然找人打听过这事，知道创造了这么多外汇的人是一家叫做环宇贸易公司的老板季晟，当时他还想着有机会去魔都找机会结交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自然而然态度很好了。
    “数……数千万美元？”
    “是这位季先生为魔都那边拉来的投资？”
    “卧槽，原来季先生来头这么大，我说这么豪横，刚才买翡翠花几万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是啊，几千万美元投资都拉的来，花个几万块钱跟玩似的，至少对于季先生来说，几万块钱真不算什么。”
    众人忍不住一阵惊叹，这才认识到季晟来头。
    他们这群人只是惊讶，而有个人直接傻了啊，没错，此人正是江建新，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之前在琉璃厂见到季晟狂砸数十万买空古玩店，他就知道季晟不是一般人，可也没想到季晟不一般到这个地步啊，亏他还想着让季晟玩赌石上瘾，然后下水输惨了，就凭季晟这个实力，就算把程公子这边的翡翠毛料都买下来，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
    江建新不由苦笑不跌，知道他先前实在是太小觑季晟的经济实力了。
    “季先生，刚才确实是我程某人招待不周，还请你多多恕罪。”程公子勾着季晟肩膀又一次赔礼道歉，那态度别提多亲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多年好友，说着，他还笑呵呵主动邀请道：“季先生难得来一次京城，今天我程建军一定要好好招待你，顺带季先生你一定要捧场，参加我今晚这边每周一次的私拍。”
    季晟知道程建军大有来头，据说此人的父亲乃是当今一等一的大佬，他虽然在商业上也算成功了，但跟这样的权贵子弟真的没办法相比，再说在华夏做什么事都得有足够的关系才行，他当然乐于和程公子结交，他笑容满面道：“那就多谢程先生了。”
    “呵呵，小事，小事。”程建军很高兴，对着众人说道：“季先生喜欢翡翠，你们要是待会开到好的翡翠，一定要给程先生留着啊，我先和他去里面逛一圈。”
    “好咧。”
    “程先生你和季先生先去忙吧。”
    “我们开到好的翡翠肯定会留给季先生的。”
    众人客客气气地说道。
    程建军拉着季晟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随意瞥了一眼江建新，“你小子也跟过来吧。”
    啊？
    我也能进里面了？
    江建新怎么都没想到，他在程公子这边混了那么久都没机会进第四进院，今天居然因为季晟的关系有机会进去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还跟季晟说对方来头小，从而没让程公子招待，可短短一小会过去，程公子不仅热情招待着季晟，还因为季晟让江建新这个一只不受待见的家伙一起进里面去！
    江建新不由脸都红了，这才意识到他之前在潘家园、琉璃厂跟季晟装逼到底有多么丢人了，还口口声声喊自己有钱？他那点钱跟季晟一比，简直就是班门弄斧，想到这，江建新有些羞愧，很有自知之明地摆摆手，“不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你们二位了。”
    “随便你吧。”程建军没再搭理江建新了，转而继续用热切的态度道：“季先生，走，我们进去好好聊几句。”
    季晟随便客气了两句，表面上看好像很平静，实际上心里却兴奋的不行。
    他当然不是因为能够结识程建军觉得兴奋，而是因为手里捏着的手串。
    玻璃种帝王绿的手串啊，这玩意不说卖多少钱，就说拿回现代社会那边就足以让人轰动。
    而且他看程建军好像对这串手串并不是太在乎的样子，再联想到对方能从缅甸弄到大量翡翠毛料，心中就止不住想借着程建军这条路子看看有没有机会多弄点翡翠，譬如去缅甸大量买进翡翠毛料，甚至是直接买几个翡翠矿，如果真的行，他就不是发财不发财那么简单，而是现代社会那边事业有可能一下子起飞了！
    当然，这是接下来的事。
    季晟更期待的是今晚程公子的私人拍卖会，他可是记得江建新之前和自己说过程公子这边最近可能有明成化斗彩，如果今晚真的有，他说什么都要给拍下来，这种级别的古董瓷器，可是有可能卖上亿的，比他手中那串玻璃种帝王绿手串更为珍贵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求订

    第三进院。
    季晟、祝植绒和支有才三人在程建军亲自带领下来到这里，惊讶地发现这里的人数量居然一点都不比第二进院来得少，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全都很有素质，没谁高声。
    每个屋子里都有一张张中间凹进去、有点像足球桌的桌子，在这些桌子上面都打着很明亮的灯，距离很近, 似乎为了让人能够看清楚桌子上摆放的东西。
    季晟也确实看到有人小心翼翼把自己携带来的古董放到桌子里面，然后另外一个人不上手，就站在那边仔细地打量观摩。
    “第三进院一楼全部是古董自由交易区，大家各凭眼力，如果打眼了买到赝品也不得寻衅滋事，更不得事后找人报复。”程建军给季晟三人介绍，“二楼是我收集来相对而言没那么珍贵的文玩出售区, 里面的文玩都标好了价钱，当然, 我卖的基本上没有赝品，如果有，只要你能证明是从我这买的，立刻把钱退给你。“
    祝植绒惊讶道：“程先生，玩文玩就是玩的眼力劲，你这居然允许人退货？好大的魄力！”
    这点季晟听祝植绒谈起过，玩古玩，即使打眼了，买到假货也只能打掉门牙落肚里，自认倒霉，作为支付的学费。如果东西是真的只是嫌贵而言退，则更被人不耻。以前古玩界将类似的反悔举止叫做“拉尿”，是很丢人的事。因而在下手前必须自己考虑清楚，一旦成交，是毒药也得饮下，绝没有反悔的道理。
    因为古玩界“打眼”和“捡漏”是常有的事。
    你“打眼”可以言退, 那如果你“捡漏”了呢？是否店家可以向你要回去？你是否会将“捡漏”产生的厚利补给对方？
    就拿现代社会那边来说，季晟曾经看到过新闻报道，正阳门外有人打眼买了一堆六千万的古董，结果被人看出全是假货，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
    别说私下买卖古董打眼不得追回购买的资金，即便是《拍卖法》中规定也支持“出门不认，打眼不赔”的行规，其中《拍卖法》有一条是这样规定的：拍卖人、委托人应当说明拍卖标的的瑕疵，如果因未说明给买受人造成损害的，买受人有权向拍卖人要求赔偿；属于委托人责任的，拍卖人有权向委托人追偿。
    从表面上看，好像似乎可以追责。
    但第六十一条第二款明确写明：拍卖人、委托人在拍卖前声明不能保证拍卖标的的真伪或者品质的，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
    反正古玩圈交易就两个字，眼力。
    程建军哈哈大笑，“做人要讲究信誉，正因为我讲究这些东西，你们才能看见我这有那么多客人，他们不是冲着我程建军的家世来的，而是冲着我的信誉。”
    季晟对他十分佩服, 道：“怪不得你古玩、玉石生意能做这么大。”
    “还行吧, 其实我这里最赚钱的就是赌石, 反倒是文玩什么没这么赚钱。”程建军笑吟吟说道：“我看季先生对翡翠很感兴趣, 但又没有亲自下场赌石，想来你并不是喜欢赌的人？”
    季晟笑眯眯道：“我要么不赌，要赌就赌大一点的。”
    程建军没听懂季晟这句话什么意思，还以为季晟依旧在说赌石的事情，便顺着说下去道：“既然季先生想赌大一点的，六月份缅甸公盘，还有一个多月，到时我们一起去？”
    一个多月后缅甸公盘？
    季晟听到程建军的邀请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立马道：“行，到时候就劳烦程先生带我长长见识了。”
    “诶，我们是朋友，一起长见识，哪有谁带谁的，对吧？”程建军很谦虚地回了一句，然后他好奇地问道：“季先生，你只对翡翠感兴趣吗？文玩喜欢玩吗？”
    支有才笑着插了一句嘴，“程先生，别怪我插话，我老板对文玩肯定感兴趣的，这不，今天下午把槐荫山房都买空了。”
    “啊？买空槐荫山房的是季先生你啊？”
    程建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晟，“下回那会我听说琉璃厂来了个豪客，花几十万买空槐荫山房，当时还纳闷，谁这么厉害，未曾想原来是季先生。”
    季晟谦虚道：“实在喜欢就咬咬牙买了。”
    程建军似乎真的很想和季晟这么有本事的人结交，筹措了一会儿，“既然季先生对文玩这么感兴趣，那楼上那些一般的东西我也不带你去看了，省的丢我脸，我拿件私人珍藏给季先生看看，如果你感兴趣，随便出个价拿了去。”
    私人珍藏一般都是好东西。
    绝不是明面摆上货架那些东西能够比的。
    季晟眼前一亮，“多谢程先生，要是东西确实不错，我愿意高价买下。”
    “呵呵，那你先跟我来，待会私拍的时候还有更多好东西。”
    程建军一马当先走到一件耳房门前，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这件东西也是我今天收到的，看着不错，本来准备带回去的，正好让季先生瞧瞧怎么样，要不错就卖给你。”
    说着，他把门打开，然后打开电灯。
    屋子里瞬间光明大作。
    季晟这才看见这间耳房里面摆了三五件大件的瓷器。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祝植绒就哟地一声，一脸动容地走到一件花里胡哨有点像葫芦的瓷器面前，“这是清三代时期的青花海水红彩龙纹八吉祥如意耳葫芦瓶？”
    啊？
    清朝瓷器啊？
    季晟一阵失望，他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先前他在琉璃厂可买了不少清朝的瓷器，现在眼光挑着呢，总觉得清朝瓷器不是上档次古董。
    程建军咦了一嗓子，“这位师傅眼力真高，看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边祝植绒还未说话，支有才又一惊一乍起来，“我的天啊！看这只葫芦瓶的款式和制作工艺，绝对是清三代官窑瓷器中的极品，而且看样子像是乾隆年间的，这工艺简直太神了！”
    他说着也一脸激动跑过去，围着那只葫芦瓶不停地打转，双目骇然，好像不敢相信能在这里见到这样得绝世珍品。
    程建军哈哈大笑，“您眼力真好，这只还真是乾隆年间官窑珍品，在外底青花有落款。”
    季晟本来没放在心上，可见到祝植绒和支有才这副模样，他立刻意识到眼前这只葫芦瓶很有可能不是一般的珍贵，连忙上前道：“祝老师，有才，这只葫芦瓶很珍贵吗？”
    “珍贵？何止是珍贵啊！”祝植绒看的眼睛都挪不开了，嘴里随意解释道：“葫芦在我国亦有福禄之意，寓意吉祥，其形态总会给人以喜气祥和的美感，古人认为它可以驱灾辟邪，祈求幸福，使子孙人丁兴旺。此件葫芦瓶瓶形状便是葫芦形，上部呈圆形，下部为扁圆形，长方形足。颈肩两侧各置一绶带耳。器青花红彩为饰，青花绘海水纹，红彩绘龙纹、藏传佛教吉祥图案八宝纹中的宝伞纹、金鱼纹。汹涌澎湃的海水，红彩蛟龙闹海，飞腾其间，勇猛矫健，有叱咤风云之势。器辅以青花绘缠枝花卉纹、回纹等。外底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绝对清朝瓷器工艺巅峰之作！”
    季晟看祝植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信息，这才知道这只葫芦瓶不凡，不过他还是不太清楚价值，询问道：“跟你文物商店那只镇店之宝相比怎么样？”
    “没得比，没得比。”祝植绒连连摇手道。
    季晟一听没得比，心说也就那样吧。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祝植绒下一句话差点没把季晟吓尿，“我们文物商店那只镇店之宝哪能和这样的绝世珍宝相提并论啊？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季晟：“……”
    他都听傻了啊！
    文物商店那只镇店之宝瓷器他可是十分清楚的，是乾隆时期瓷器巅峰之作之一，当初他回到现代社会还查询过类似瓷器的价格，他记得好像五千多万，而眼前这只比魔都文物商店的镇店之宝更好？那岂不是说能卖上亿？
    季晟呼吸都屏住了啊！
    程建军这才颇为得意道：“怎么样季先生？对这葫芦瓶还满意吗？”
    季晟心脏已经在狂跳了，“满意肯定是满意的，可是这种级别的宝贝，您真愿意让给我？”
    “我可是对季先生你闻名已久，想结交许久了，这不过一件瓷器而已，虽然确实很珍贵，但比不上我想和季先生结交的拳拳赤子之心。”程建军略有所指说道。
    季晟一听就知道对方别有所求，可他真的拒绝不了眼前这只绝世珍品，便苦笑着看过去道：“程先生，您说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季先生果然爽快人。”程建军笑了起来，“是这样，我听说你在漂亮国那边颇有人脉？”
    季晟道：“还行吧。”
    程建军沉吟片刻道：“季先生你也知道，如今乙肝是我国第二大死亡疾病，最近上面想向漂亮国默克公司引进乙肝疫苗，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一下忙？”
    这件事季晟知道，在七八十年代乙肝是致死率极高的疾病，其主要原因就是没有廉价的乙肝疫苗。
    国内倒是七五年就研发出了血源性乙肝疫苗，只是安全性、致敏性一只没有太大突破，反倒是默克公司在一九八六年的时候，通过酵母细胞的基因重组，研制成功人类第一支重组rdna乙肝疫苗，并且在漂亮国上市，这种疫苗不仅适合工业化大规模生产，而且安全大大优于血源性乙肝疫苗。
    可是国内如今进口这种疫苗价格高的惊人，在漂亮国乙肝疫苗三联针仅售约一百美元，而在华夏的售价则高达近一千软妹纸币，要知道目前国内普通城市职工的人均月收入也不过才一百出头。
    按照季晟熟知的记忆，华夏派出代表团，希望能从默克公司引进疫苗生产技术合成套生产线，但是遭到了对方拒绝，一直到一九八九年九月份，默克公司才同意七百万美元与华夏共享技术专利，但是为了面子，默克公司提出必须以基于人道主义国际合作关系的名义，将技术“捐赠”给华夏。
    看上去很人道是不是？
    实际上这只疫苗存在很大的隐患，会降低生育能力！
    但从眼前来看，国内确实太需要这乙肝疫苗了，毕竟如今乙肝致死率太高。
    季晟脑中思维转了一圈，琢磨着是不是有机会从现代社会那边弄到更好的乙肝疫苗技术回来，不过他嘴里还是说道：“行，我给问问，但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好，好好，这种事哪有保证的，既然季先生肯开口帮这个大忙，我这件葫芦瓶就送给你吧。”程建军兴奋不已，这可是关系到他父亲未来成就能多高的大事。
    季晟婉言拒绝道：“送的话对我名声不好，而且以后如果牵扯起来有点麻烦，程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还是按目前市场价买吧。”
    程建军还想说什么。
    但季晟就不肯免费拿下，他又不是傻子，今天免费拿下，回头事情办不成，谁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如果是花钱买下来的就不一样了，事情办得成也好，办不成也罢，他都不会受到影响，而且如果办成了，程建军还要欠自己人情。
    “行吧，那你随便给个几万块钱好了。”程建军按照市场价说了句。
    季晟看向祝植绒。
    祝植绒会意，不着痕迹给季晟比划了一个五数字。
    季晟这才笑吟吟道：“那我就占点便宜，五万块钱买下程先生您这只心头之好葫芦瓶吧。”
    “你太客气了，五万块钱已经是市场价了。”程建军接受了这个价。
    季晟当场就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给了程建军，心中兴奋地不行了，这可是比文物商店镇店之宝更牛逼的绝世珍宝！
    更让他兴奋地还在后头，只见程建军神神秘秘道：“季先生，你今晚到现在花了十来万了吧？我待会私拍可是要现金交易的，别待会有件好宝贝你没有现金。”
    季晟一拍鼓鼓的包，“你放心，钱肯定够。”说着，他好奇问了一句，“到底什么宝贝？”
    程建军慢慢吐出几个字，“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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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七章 疯狂的银币（求订阅，求月票

    “什么？”
    “成化斗彩鸡缸杯？”
    祝植绒和支有才大吃一惊，两人眼睛咕溜溜瞪圆了！
    别说他们了，哪怕是季晟，此刻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色，他先前听江建新说程公子这边可能有成化斗彩，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啊！
    为什么他们这么吃惊？
    因为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实在太震撼人心了啊！
    明成化斗彩在华夏瓷器历史发展史上，绝对是天王巨星一般的存在。
    虽说清三代官窑也有不少精品堪与成化斗彩媲美, 而且出现了较大的器型，总的来看，清朝盛世的斗彩瓷器大多数绘画精工，改变了成化斗彩“叶无反侧“、“四季单衣“的弱点，图案性更强。
    但也因此失去了成彩清秀飘逸的风采。
    在瓷器界有一句话这么形容斗彩地位，珐琅第一，斗彩第二。
    甚至有人这么说, 十件斗彩不如一件珐琅。
    也确实, 从各个角度上来说, 斗彩似乎都不如珐琅，哪怕是拍卖，珐琅彩也是除了青花瓷之外最贵的瓷器拍卖品种。
    但凡事都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成化斗彩鸡缸杯！
    这玩意存世量太少了，季晟记得现代社会那边全世界已知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存世量只有十七只，其中十三只还在博物馆里，真正在藏家之间流转的只有四只！
    其中关于成化斗彩鸡缸杯的拍卖记录，更是验证了鸡缸杯的价值。
    九九年的时候，香江索斯比拍卖公司拍卖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拍出了两千九百一十七万的天价，九九年的两千多万港币啊，这在当时是华夏古代瓷器拍卖市场的最高成交记录。
    而到了一四年，玫茵堂珍藏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在香江索斯比春拍上，更是以二点八一亿的恐怖价格成交，又一次刷新了华夏瓷器世界拍卖纪录！
    如果有人以为明成化鸡缸杯只是后来拍卖值钱那就大错特错了。
    据季晟所知，早在一九八零年的时候，香江索斯比也曾拍卖过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 竞得者为日笨著名收藏家有“小拿破仑”之称的坂本五郎, 当时此人以五百二十八万港币的天价拍下！
    索斯比就是苏富比, 只不过季晟为了区分现代社会和八十年代的不同叫法，就像他在现代社会那边绝对不会叫自己父亲季爱国一个道理。
    自然，季晟在听到程建军这边有成化斗彩鸡缸杯拍卖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包里带了足足一百万现金，刚才花出去十来万，大概还有八十大几万，此刻他也忍不住担忧道：“程先生，我可能带的钱不太够，如果拍下来，能不能先付押金，回头我愿意以外汇的形式付钱。”
    “你带了多少钱过来？”程建军问道。
    季晟苦笑道；“我只带了一百万现金过来，还花出去十来万了。”
    程建军吓一跳，“你一百来万就拎在手里？不怕被谋财害命？”
    季晟找了眨眼睛看看他，“我不露出异样，谁知道我包里带了钱？”
    程建军一想也是，笑呵呵道：“季先生果然艺高人胆大。”他沉吟了片刻，“行, 如果你给外汇的话, 我可以只收成交价的九成价格。”
    祝植绒和支有才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别看程建军说愿意让出百分之十的价格, 好像很优惠，实际上如果季晟给外汇的话，程建军把那些外汇拿到黑市上兑换，轻轻松松能赚三成。
    ……
    凌晨一点半样子。
    程建军带着季晟等人来到了第四进院的大院。
    这是整个屋子的主院，季晟刚一进来就看见有二三十个人端坐着了，有些人或许认识，正低着头在窃窃私语聊天，见到程建军和季晟等人进来，他们纷纷打招呼。
    “程先生。”
    “小程，你可算过来了。”
    “竞拍什么时候开始？”
    “我这都等的不耐烦了。”
    有些人说话比较客气，也有人比较随意。
    程建军哈哈大笑，“马上开始，马上开始，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说着，他把季晟拉到大家面前，“这位是季晟季先生，他可是十分有能耐的，待会竞拍结束后，你们可要和他多多亲近亲近啊，尤其是你，小张，千万别得罪了我的贵客季先生。”
    人群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吊儿郎当道：“程哥，你对我放心点好么，我没那么莽撞。”
    季晟循声看去愣住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叫做小张的人他认识啊！
    或者说在现代社会认识。
    没错，此人就是之前季晟被宁姐邀请去参加的私人拍卖会组织者老张！
    虽然现在的老张看上去很青葱，脸上也没什么皱纹，但和现代社会那边基本没什么两样。
    季晟记得在现代社会那边李老板用“神通广大”来形容老张这个人，如今在这里见到老张或者说小张和程公子这副模样，他隐约知道老张到底什么来头了，恐怕也是京城大家族公子。
    稍微认识了一下，只是大家对季晟不怎么熟悉，全都显得兴趣乏乏。
    季晟也没有在意，和祝植绒、支有才在比较后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
    大概又有十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坐下。
    这时，程建军亲自站到了最前面的桌子前，客气地双手一合十，道：“感谢大家给我程某人面子，参与今晚竞拍，谢谢。”
    “快点开始吧。”
    “我都等不及了。”
    “这次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下面的人一阵起哄。
    程建军笑哈哈道：“行，闲话不多说，因为有几位新朋友的参与，我介绍下竞拍规则。”
    季晟露出古怪的神色，心说怎么和老张的私人拍卖会形式几乎一模一样？他大概知道老张私人拍卖会为什么会那么搞了，合着都是跟程建军学的啊？
    果不其然，就连规则都几乎一致，无非是不准找人当托恶意竞价，还有举手不叫价就是默认加价等之类的。
    介绍完毕，程建军神神秘秘道：“你们猜猜，这次拍卖开门物件是什么？”
    一般而言，拍卖的第一件东西肯定不会差。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感兴趣起来，在下面议论纷纷。
    程建军没让大家猜测太长时间，直截了当道：“第一件要拍卖的是张作霖戎装像陆海军大元帅纪念银币样币两枚，还是民国十六年的哦。”
    他把一个小青年端来的木盘红布掀开，里面赫然有两枚银币。
    在场一片哗然。
    “什么？”
    “民国十六年的张作霖戎装像陆海军大元帅纪念银币样币两枚？”
    “哎哟，程先生这次真的弄来了好东西，这种级别的样币天底下都没几枚了啊！”
    季晟也呼吸一下子屏住了，他之前弄到民国银币卖过钱，然后查询过各种民国银币的价格，当然知道民国十六年张作霖戎装像陆海军大元帅纪念银币样币价值！
    现代社会那边张作霖戎装像陆海军大元帅纪念银币样币加民国十五年发行流通过的银币，总共数量存世量只有八枚，每一枚都价值一两千万！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两枚民国十六年样币！
    “安静一下。”程建军稳住现场秩序，随即道：“有兴趣的可以先上来掌掌眼，如果看中了，待会就竞拍。”
    国人和老张私人拍卖会一个套路流程。
    现场四五十个人几乎都感兴趣，轰地一下，全都涌到了前面观摩。
    季晟也带着祝植绒过去了看了一眼。
    祝植绒仔细观摩了一分多钟，这才脸色凝重地对着季晟说道：“这两枚样币打模深峻，内齿锋利，正面人像及背面嘉禾旭日图浮雕感极强，细节刻画入微，铸工精美绝伦，堪称华夏近代人像币巅峰之作，弥足珍贵，应当是真品无疑了。”
    季晟相信祝植绒的判断，他的心情更加激动了，这种级别的宝贝一枚都难得一见，这里居然有两枚同时拍卖，他说什么都要不顾一切拍下！
    就在大家回到座位后。
    程建军道：“这两枚样币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块。”
    卧槽！
    起拍价就十万？
    季晟听得也吃了一惊，当前年代的十万多值钱啊，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种级别的样币放任何时期都是稀缺无比的宝贝，起拍价贵很正常，况且还是两枚一起竞拍。
    马上有人举手了，是坐在第一排的一名三十多岁微胖的妇女，她没有吭声，很显然默认起拍价。
    程建军立刻道：“朱姐起叫价十万。”
    这边话音刚落，立刻又有三四个人举手，同样都没叫价。
    “十万零五千！”
    “十一万！”
    “十一万零五千！”
    “十二万！”
    短短一小会儿，两枚银币被叫到十二万！
    随后，又有人参与进来。
    价格攀升到了十五万。
    季晟此前一直没有叫价，他想看看这两枚银币会被叫到什么价格，然后再一举拉开拿下。
    “小张出价十五万，还有人加价吗？”程建军看着众人询问，第一次询问没人吭声，他又继续道：“十五万，没有人继续加价了吗？”
    下边还是没有人举手。
    程建军觉得有些遗憾，只好道：“十五……”
    季晟突然举手，“二十万！”
    哗！
    在场窃窃私语起来！
    “二十万？”
    “哎哟，这位季先生好豪气！”
    “是啊，这两枚样币稀缺是稀缺，可我觉得十五万差不多了，他居然一下子加价了五万？”
    “诶，这位季先生什么来头？一出手二十万？”
    “不知道啊，刚才老程没怎么仔细介绍。”
    有一些人被季晟一下子加价五万的大手笔弄得有些吃惊，也第一次对季晟感兴趣。
    二十万在当前年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数字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觊觎，而季晟到现在只叫了一次价，一开口二十万，这群对他不熟悉的人，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啊？
    大家虽然还不知道季晟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但不妨碍他们从季晟这次叫价中可以得知，这位季先生绝对是大老板，还是华夏顶尖那种！
    程建军大喜，立刻道：“二十万，还有人加价吗？”
    人群中有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举手。
    程建军再次喊道：“二十万，没人加价了吗？”
    这么高价格肯定没人加了啊，基本上大家都放弃加价了，只是频频朝着季晟看过去。
    程建军第三次询问，“二十万，最后一次。”他又停顿了一会，然后才道：“成……交！”
    拿下了！
    二十万拿下了这两枚弥足珍贵的样币了！
    季晟的心情十分激动，他知道现场很多人会觉得二十万太多了，也确实，如果他是当前年代的人也会这样想，但可惜的是季晟不是，他可以自由在八十年代时空和现代社会那边来回穿越，这两枚样币拿到现代社会绝对天价！
    当然，这只是开胃小菜。
    这两枚样币虽然弥足珍贵，但季晟今晚目标可不是这两枚银币，而是更珍贵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快点来吧，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拿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 张大千暮年之作（求订阅，求

    私拍才刚刚开始！
    但季晟一出手立刻就将现场的气氛给活跃了！
    二十万对于在座的各位，并不是特别大的一笔数字，但季晟从十五万一下子拔高到二十万，加价幅度足足五万元，这让大家看到了他的豪气。
    同时，刚才对季晟兴趣乏乏的人，此刻也心生了结交的年头。
    有钱人自然喜欢和有钱人交朋友, 这是一种资源。
    当然，他们也不是一定要和季晟交朋友，只是季晟第一次来到这里就展现出不错的财力，让他们觉得能成为一个圈子的人。
    “恭喜季先生拿下两枚样币。”
    程建军说着，便让人把样币给季晟当场送过去。
    因为这里是现金交易，季晟也从包里拿出二十捆百元大钞放在盘子上。
    四周的人也在恭贺。
    “恭喜。”
    “呵呵，季先生初来乍到就拍下心仪的宝贝，幸运啊。”
    “也不单单是幸运, 主要自身有实力，我也很眼馋这两枚样币，可始终觉得花二十万有点多。”
    “嗯，说到底还是季先生个人有实力。”
    “恭喜啊，季先生。”
    季晟也微笑着跟众人拱拱手，不得不说这样的私拍现场气氛很好，不像正规拍卖那么沉闷。
    第二件拍卖品很快呈递了上来，程建军指着小推车里的瓷瓶道：“第二件要拍卖的是清朝乾隆时期的青花矾红彩云龙戏珠纹长颈瓶，有兴趣的可以上来看看。”
    清三代的瓷器在现代社会那边非常的珍贵，但如今清三代瓷器在琉璃厂也很容易买得到，大家的情绪没那么高涨，只有七八个人过去看。
    季晟让祝植绒和支有才两人也去看了一下。
    祝植绒看完后回来，说道：“是真品，还行。”
    支有才也赞叹道：“看样子制作工艺也算精品了，如果价格不贵，老板, 我觉得值得拿下。”
    季晟心里有数了。
    程建军微笑着道：“清乾隆青花矾红彩云龙戏珠纹长颈瓶，起拍价四千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百, 现在开始竞价。”
    朱姐举手。
    程建军道：“还是朱姐，起叫价四千。”
    话音刚落，先前在外面见过的老陆也举手了，“五千。”
    目前还是小张的老张举手。
    程建军伸手，“五千五。”
    随后又有两个人举手，都是默认加价。
    价格一会儿来到了七千五。
    “七千五还有人加价吗？”程建军询问。
    季晟眼看差不多了，这才举手，“九千。”
    老陆好像挺喜欢这只瓷瓶，再次举手默认加价。
    季晟也举了一次手，这次没有像刚才那样加价，而是默认加价，他对这只瓷瓶可有可无，毕竟白天花几十万买了太多清三代的瓷器，有没有这只瓷瓶都无所谓。
    老陆咬咬牙，再次举手叫价道：“一万一。”
    季晟心理价位是一万，一万一超过他的底价了，他有那么多钱，还不如去琉璃厂淘瓷器呢, 于是很自然没再竞价。
    “恭喜老陆拿下这只清乾隆青花矾红彩云龙戏珠纹长颈瓶。”程建军和刚才一样, 让人把瓷瓶给老陆送了过去。
    老陆摆摆手道：“钱先给你，东西放你那边，待会走的时候给我捎上就行了。”
    程建军笑道：“也是，瓷器这玩意要一不小心打碎了可就价值大跌了，放我这吧。”
    最先两件藏品都没流拍，现场气氛更热烈了。
    第三件拍卖的是明版古籍《旧唐书》，起拍价五百块，最终被一个叫做“蒋云”的中年男子以九百块价格拿下。
    季晟本来也想拍下的，不过他看到蒋云一脸渴求的样子没夺人所好。
    第三件拍卖的是大齐三年王马居曹眷属造像石制砚台，起拍价一千零五十元，因为祝植绒挺好看的关系，最终季晟以两千元价格拍下。
    陆陆续续字画，宝石之类都出来了。
    季晟期间出了四五次手，成功拿下一块灯光冻印章、一块雕刻好的昌化鸡血石雄鸡雕刻，还有一枚田黄印章，他选择的都是玉石类，玉石类不像很多古董有迹可循，不用怕拿回现代社会那边撞车。
    因为他的心思一直在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上，所以现在没怎么出手。
    但就在私拍进行两个小时左右的时候，程建军拿出了一样季晟拒绝不了的字画拍卖。
    只见前面的程建军让他手底下两个小伙子把一幅画展开，伸手介绍道：“这幅《阿里山浮云》是张大千先生暮年之作，他创作这幅画的时候已经是八十二岁高龄，该画作以写意为主，以自然、随意的笔墨描绘出了阿里山云雾缭绕的美景。”
    程建军不断地介绍着这幅画的信息，“这幅画纵六十六点五厘米，横一百三十六厘米，大概八点一平尺，大家也知道张大千先生的画作拍卖的很火热，有兴趣的可以上来看了。”
    卧槽！
    张大千的画作？
    季晟眼睛一下子瞪圆，整个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要知道张大千这种宗师级别的人，画作不是后来价格才炒起来的，哪怕现在是八十年代拍卖价格一样很高！
    早在一九八二年，纽约的艺术品拍卖会上，张大千的《荷花六条屏》就以七万美元落槌。
    听上去不是很高，对吧？
    但那是一九八二年的价格！
    一九八七年的时候，张大千的《桃源图》在香江索斯比春拍，成交价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八十七万港币，直接创造了当时华夏近代书画作品拍卖的最高记录！
    季晟虽然知道现在社会那边可能会有眼前这幅《阿里山浮云》一模一样的画作，可这是张大千的暮年之作，他真的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哪怕是现代社会有同款，他今天也一定要拍下，这种级别的宝贝，不说卖不卖出去，自己能收藏到也是一件幸事！
    “张大千的大作？”
    “我的天！程先生你从哪里弄到的？”
    “这幅《阿里山浮云》不是在弯弯那边吗？程先生，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啊？”
    大家也是一阵惊呼，很显然不敢相信这件神作会出现在这里啊。
    程建军哈哈大笑道：“我前阵子去了一趟弯弯，正好在那边碰到一个熟人，他给介绍买来的，当然，这幅画我个人也不保证真假，还要各位各凭眼力。”
    虽然程建军也没法肯定这幅画是不是真迹，但季晟还是怦然心动，他毫不犹豫对着祝植绒道：“祝老师，帮忙看看这幅画。”
    祝植绒早就兴奋了起来，“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张大千大师的神作，我一定会好好看的。”
    他说着就迫不及待和一群人围到了那幅画旁。
    季晟也跟着上前看了看，不过他对字画不了解，也只是简单地观摩，并不是过来辨别真伪。
    他率先看的是图画上的钤印，写着“张爰大千父、张爰之印、庚申、千千千、摩耶精舍”。
    作品上落下款识是：“蓬池几回干，桑田几番改，谁信天地间，竟有山头海。六十九年岁庚申夏孟，忆写二十年前阿里山旧游。八十二叟大千张爰。双溪摩耶精舍”。
    季晟知道张大千于七十多岁移居弯弯，这幅画既然是张大千暮年之作，很有可能是忆游之作，这落款倒也符合张大千创造的心境。
    他看完这些基本信息，这才继续观看画作其他信息。
    该幅作品以泼墨为主，几乎看不见勾勒、皴擦法的影子。然山脚几笔简单的房屋勾勒，顿使抽象笔墨转化为万千气象，实乃笔简意周、意趣天成，这样自然的笔法描绘出的画作气质和画作的题目十分吻合。
    一看就是精品！
    看完之后，季晟回到了位置上。
    大家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祝植绒皱着眉头回来了，小声道：“季总，虽然凭我的感觉这幅画像是真迹，但我听说这幅画在弯弯那边，实在不确定程先生刚才说的话真假，个人建议你稍微谨慎些。”
    季晟不动声色道：“好，我会谨慎一些的。”
    嘴里这么说，他心里却在想，谨慎个鸡儿，既然老祝看着都像真迹了，季晟管它是不是可能假的，就算待会花大价钱拍下确实是假的，也就浪费一些钱而已，可如果这幅画是真迹，那季晟可就赚大发了啊！
    是不是真的都要拍下！
    季晟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们说是真是假？”
    “不好说啊，程先生他自己都不能肯定呢。”
    “我看着像是真的，可如果是假的，这拍下去又不是一星半点的钱。”
    “唉，好像拍下来，可又担心是赝品啊。”
    大家也非常的纠结。
    程建军把这些声音都听在了耳朵里，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微微一笑，直截了当道：“真伪各凭眼力，如果觉得是真迹那就竞拍，觉得是赝品就不用叫价了，我现在说一下起拍价，起拍价八十八万，大家可以开始竞价了。”
    起拍价就八十八万了！
    这让很多人心生退却，毕竟他们不确定真假，如果是真迹，别说八十八万，哪怕是一百八十八万都有可能有人出价，但现在，因为无法确定是真迹，大家听到八十八万的起拍价之后，全都坐在那边很沉默。
    季晟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举手默认起叫价。
    “季先生起叫价八十八万，还有人加价吗？”
    程建军看见有人出价，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自己确实也不确定真假，否则这样的绝世精品就不会拿出来拍卖了。
    人群中小张犹豫了好几次，似乎想要出价，可最终还是没有举手叫价。
    程建军继续道：“八十八万，有人加价吗？”
    下边依旧沉默一片。
    程建军第二次道：“八十八万，没人加价了吗？”
    还是没人吭声。
    程建军颇为无奈道：“八十八万，最后一次，成……交，恭喜季先生。”
    众人又一次朝着季晟看去，心说不确定真假你都舍得掏八十八万出来，还真特么豪横啊！
    季晟微笑着和程建军打了个商量，大概意思是没那么多现金，事后按照外汇价格折算给老程。
    程建军一口答应下来。
    天空已经出现鱼腹白，很显然再过一会太阳就要升起。
    程建军看了看手表，“嗯，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点把今晚最后一件藏品拍了，然后大家吃个早饭，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
    最后一件藏品了？
    季晟立刻意识到，肯定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来了，他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等了一晚上，终于把这件绝世珍宝等到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价逐珍宝（求订阅，求月票

    现场的几十号人和季晟几乎一样的反应。
    每个人都知道拍卖会压轴的一般都是好东西，尤其这些人当中不少都不止一次参加过程建军的私人拍卖会，更是清楚其喜欢把好东xz到最后。
    “老程，这次压轴的到底是什么啊？”
    “我可是听到你说有好东西，特地推掉了一笔生意赶过来的，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是啊，到底什么好东西, 你快点拿出来亮相。”
    底下的人迫不及待道。
    程建军面露笑容，道：“今天压轴的可是大戏，是我组织的二十几次竞拍有史以来最好的宝贝，你们钱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明显开玩笑。
    下面嬉笑声一片了。
    “没钱，拍下来赊账。”
    “想赚我们钱，你也得真的拿出好宝贝。”
    “一般的东西压轴可入不得我们的眼睛啊。”
    众人有说有笑的。
    程建军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伸手掀开旁边小推车上的红布, 介绍道：“今晚最后一件要拍……”
    他说话间红布被掀开, 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只小巧的酒杯。
    季晟清晰地看见, 这只小酒杯恰可握于掌上，对准他这一面的部分有一组绘雄鸡昂首傲视，一只雌鸡与一只小鸡在啄食一蜈蚣，另外两只小鸡玩逐。
    当看见这只鸡缸杯的时候，季晟一下子激动了！
    有人比他更加激动！
    还不止一个人如此！
    程建军话没有说完，现场已经惊呼声此起彼伏！
    “卧槽！”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我的天呐！真的假的啊？”
    “我的眼睛没花吧？这……这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真是鸡缸杯？”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老程居然弄来这样的宝贝拿出来竞拍！”
    “老程，牛逼！你这回真的牛逼透顶了啊！”
    一群人还没上前分辨真假就在这边惊呼连连。
    祝植绒和支有才虽然此前已经听程建军说过，但此刻也眼睛瞪大和电灯泡一样，仿佛不敢相信这样的绝世珍宝真会出现在私人拍卖会上！
    现场的人都疯狂了，小张、老陆、朱姐等人全都腾地站起身踮脚看！
    因为没有得到程建军的许可上前观看，有的人按捺不住直接站到了凳子上拉长脖子朝前看。
    如果说现场有谁没显得那么疯狂，恐怕也只有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季晟了，即便他没有和众人一样失态，可也激动地脸都红了。
    不激动不行啊！
    先前只是听说, 现在亲眼验证了鸡缸杯存在！
    这可是能拍出将近三亿软妹纸币天价的绝世珍宝！
    况且这玩意不是说你有钱就一定能买到，季晟在现代社会查阅过很多瓷器的拍卖记录，迄今为止也只听说过三次鸡缸杯的拍卖，而且每一次在当时的大环境之下成交价都是天价！
    程建军似乎很乐于见到大家疯狂的反应，他在享受大家震惊之后，才笑吟吟说道：“行了，有兴趣的可以上前来看一下了，事先说好，这只鸡缸杯不准上手。”
    “哎哟，快去看看！”
    “让我先看两眼！”
    “你急什么啊？又不会跑。”
    “你不急你冲第一个干什么？”
    现场几十号人都冲了上去，一个个争先恐后挤在那边不停地观摩鸡缸杯。
    哪怕是季晟也第一时间和祝植绒、支有才三人挤进了人群之中，不断透过前面人群的缝隙打量。
    程建军则是徐徐地转动这只鸡缸杯，让大家能够看的更加清楚。
    祝植绒看的都有点不太敢相信，侧头对着支有才道：“有才，你瓷器鉴赏水平比我高一些，这只鸡缸杯你觉得是真是假？”
    季晟也朝着支有才看去。
    支有才面色凝重道：“这只鸡缸杯敞口微撇，口下渐敛，平底，卧足。杯体小巧，轮廓线柔韧，直中隐曲，曲中显直, 呈现出端庄婉丽、清雅隽秀的风韵。杯外壁饰子母鸡两群, 间以湖石、月季与幽兰，一派初春景象，足底边一周无釉，程先生举起来的底心青花双方栏内楷书‘大明成化年制’双行六字款，从工艺和彩釉上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是大开门的成化斗彩鸡缸杯。”
    祝植绒也认真分析道：“其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白釉柔和莹润，表里如一。杯壁饰图与型体相配，疏朗而浑然有致。画面设色有釉下青花及釉上鲜红、叶绿、水绿、鹅黄、姜黄、黑等彩，运用了填彩、覆彩、染彩、点彩等技法，以青花勾线并平染湖石，以鲜红覆花朵，水绿覆叶片，鹅黄、姜黄填涂小鸡，又以红彩点鸡冠和羽翅，绿彩染坡地。施彩于浓淡之间，素雅、鲜丽兼而有之，收五代画师黄荃花鸟画的敷色之妙。整个画面神采奕奕，尽写生之趣。我也觉得是真品！”
    两位瓷器方面的行家都说这是真品！
    季晟心脏扑通直跳，哪怕现在看到了实物，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宝贝就在自己眼前！
    别说他不敢相信了，现场几乎每个人是如此！
    小张吸着气道：“成化斗彩鸡缸杯！真是成化斗彩鸡缸杯啊！”
    朱姐更是语气哆嗦道：“此鸡缸杯这新颖的造型、清新可人的装饰、精致的工艺真让人赞赏，堪称明成化斗彩器之典型！”
    人群中有个老者激动地面红耳赤，“这种绝世珍宝能看上一眼此生无憾了，哪怕是现在让我去死都心甘情愿，要是能拍下就更好了。”
    “拍下谈何容易啊。”老陆一脸感慨道：“成化斗彩鸡缸杯别说现在了，哪怕放在神宗时期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万历年间《神宗实录》记载：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双，值钱十万。可想而知其究竟有多珍贵。”
    另一个二十七八岁打扮的很时髦戴眼镜女子道：“我听说早几年香江那边就有过成化斗彩鸡缸杯拍卖，拍出了五百多万港币的天价呢！”
    众人一边欣赏一边唏嘘。
    末了，大家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各自座位上。
    季晟和祝植绒、支有才也是如此。
    程建军说道：“东西大家都看过了，那我就不耽误时间了，这只成化斗彩鸡缸杯起拍价四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二十万，现在大家开始竞价吧！”
    我去！
    起拍价四百万？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很显然，这个起拍价已经超出了在场不少人的预想，毕竟当前年代的四百万啊。
    反倒是季晟心中一喜，起拍价高代表很多人不会参与竞价，他能拿下的可能更大！
    然而就在他窃喜之时，立刻有人出价了！
    是坐在第四排的一个中年男子，季晟记得此人姓赵，只见老赵举手。
    程建军立马道：“赵先生起叫价四百万。”
    话音刚落，先前一直没参与过任何东西竞拍的时髦戴眼镜女子跟着举手。
    “孙小姐，四百二十万！”
    小张也举手了，他一下子把价格报高了四十万，“四百六十万！”
    随后，又有几个财力雄浑的人加入了战局。
    一会儿功夫，价格就来到五百六十万，比之前香江索斯比那只鸡缸杯成交价还高，可想而知大家对这只鸡缸杯多看重！
    季晟一看都五百六十万了，也跟着举手。
    “季先生，五百八十万。”
    明明才五六个人竞价，却从四百万抬到了五百八十万！
    但竞价还未结束！
    孙小姐、小张和朱姐再次举手。
    “六百万！”
    “六百二十万。”
    “六百四十万。”
    程建军笑的嘴巴都歪了，很显然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最开始的期盼。
    季晟也没想到现在的人财力雄浑到这个地步，他隐约能感受得到，这里的人都是真正富豪。
    不过……再富豪今天他也必须把这只鸡缸杯拍下！
    季晟再次举手，直接叫价道：“七百万！”
    话音一出，现场火热的叫价一瞬间停止了！
    所有人都刷地一下看向了季晟。
    七百万！
    当前年代的七百万啊！什么概念？
    这个价格都足以买下十几个南辉开关厂那个级别的小厂了啊！
    “牛逼！”
    “七百万了！”
    “这个季先生好猛！”
    “是啊，之前就花了二三十万出去了，现在为了这只鸡缸杯叫价七百万？太他妈豪气了！”
    “季先生到底什么来头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华夏有他这么一号人？”
    “不知道啊，不过看他今晚参与竞拍出的价格，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群人对季晟这个出价十分的震惊，毕竟华夏目前舍得拿七百万出来拍一件古董的人可没有几个，并不是说没人有七百万，实际上华夏现在最有钱的商人身价已经好几个亿，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那些大家族暗地里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财富，根本无法统计，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大家族的资产肯定比明面上身价好几个亿的那几位多不知道多少倍，自然，七百万对于那些真正大家族和顶尖富豪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问题是，有几个人愿意花七百万买一只酒杯？哪怕是成化斗彩鸡缸杯！
    在场虽然刚才朱姐叫价到了六百四十万，但这也已经是她心理价位，再加绝对不可能。
    毕竟香江索斯比此前拍卖的鸡缸杯也才五百多万港币，哪怕过去好几年了，可七百万太多了，况且要加价的话就不是七百万了，而是七百二十万。
    自然，当季晟叫出这个价格之后，现场此前参与竞价的几人都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有人倒是想加价，可仔细考虑过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没准备加了。
    程建军还在鼓动着加价，“七百万，还有人加吗？”
    季晟风轻云淡地坐在那边，享受着众人无奈或者佩服的眼神。
    见到没有人加价，程建军再次道：“七百万，还有没有人加价了？”
    季晟表面看上去很平和，心里却希望没人加价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他真的想拿下来这只成化斗彩鸡缸杯。
    幸运的是，七百万超出了在场几乎每个人的心理价位，没有人吭声。
    程建军虽然很遗憾没有人继续加价，但七百万远超他一开始的预想，微笑着继续道：“七百万，最后一次……让我们恭喜季先生获得！”
    成交了！
    七百万成交！
    这个价格对于在场绝大多数人来说已是天价。
    对于季晟来说，七百万在当前年代是很多，然而他拿回现代社会拍卖的话就不是这个价了，可能拍出两三亿价格！
    发了！
    这次真的发了！
    季晟知道光凭这只成化斗彩鸡缸杯就足以让他在现代社会那边暴富，更别说这次还收集了很多很多值钱的古董，季晟都有点迫不及待想回到现代社会参加联合拍卖，然后财富暴增了！

 第两百章 定身术？（求订阅，求月票）

    私人拍卖会结束。
    事情的影响还在持续。
    季晟被一大群人围住，这些人眼神炙热无比，一个个全是结交之心。
    “季先生您好，我叫赵时停，很高兴认识你。”先前参与鸡缸杯竞拍的老赵主动打招呼道。
    季晟和他握了握手，微笑道：“赵先生你好。”
    恰好这时候程建军走过来，笑眯眯地给季晟介绍道：“季先生, 赵先生可是东山来州赵家的嫡长子，传闻其祖先乃是蜀汉名将赵云，明朝的时候迁居到了来州。”
    季晟虽然不清楚来州赵家到底什么分量，但他知道能让程公子这样详细介绍一定不是小家族，他不由又寒暄了两句。
    也确实，赵时停的家族非常的有势力, 其祖先程建军说过了，但赵家的知名祖先可不光赵云一人，赵时停的另外几位先祖身份也非常显赫, 例如明朝太子太保赵孟等等，就连赵时停的太爷爷也是民国北洋政府的外交顾问。
    这位是真正名门望族！
    随后，打扮非常时髦的孙小姐也非常有礼貌地和季晟握手，“季先生，我叫孙诗雅。”
    季晟也抓着她的指尖握手，显得非常的有素质，“孙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程建军又介绍了一下孙诗雅的身份背景，这位是曾经能够影响清朝国运的平阴孙家次女。
    而后，陆陆续续又好几个人和季晟认识了一下，除了极少数靠着自己能力成为富豪的之外，几乎每一个都是大家族的人。
    听着这些人的身份介绍，季晟默然想到了一句话，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但他和这群当今社会上真正有头有脸的豪门认识过后，才知道这句话有多离谱, 别人一出生就站在了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终点, 怎么可能不输在起跑线？
    本来这群真正的望族也只是因为季晟展现出足够的财力想着结交一下。
    可当程建军主动介绍季晟身份为“给魔都拉了几千万美元外汇投资的企业家”之后，这群真正的名门望族态度彻底变了，全都变得热切！
    “季先生，有空去来州玩，让我好好招待。”
    “季先生，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常聚聚。”
    就连现代社会那边季晟都没什么机会能够树立真正交际关系的小张，此刻都一口一个“季哥”亲热地叫着。
    季晟不过是一介草民，却因为他拥有带来大量财富的超凡实力，获得了这群名门望族青睐，不得不说世事无常。
    他也没有太当一回事，该交换联系方式就交换，该客套就客套地寒暄。
    这些人脉对于现在的季晟来说有些必要笼络，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就会求到这些人帮忙，他相信凭借自己目前的实力，真要找这群人帮忙，也不会遭到拒绝，最起码在他还像现在这样拥有巨大价值的时候，找上门去不会被拒绝。
    和这群人聊了好一会。
    天蒙蒙亮的时候, 季晟又从外面买了几块今晚其他人开出来的翡翠。
    然后早上七点多大家用过早餐之后各自告别。
    季晟和程建军约好了这几天汇款进对方海外账户之中，然后带着今晚买到的东西离开了，包括鸡缸杯。
    程建军也不怕季晟赖账，毕竟程家在目前的华夏乃是前十大家族，季晟如果敢赖账，恐怕华夏是待不下去了。
    当然，季晟不会为了这区区两百多万美元赖账，和程建军拉上关系可比两百多万美元更有价值。
    兴许是因为今晚季晟大展实力，回去的时候程建军再三叮嘱送他们的小伙子一定要客气。
    于是乎，季晟、祝植绒和支有才三人并没有像来的时候戴头套。
    ……
    回到酒店里。
    因为一夜没睡的原因，季晟让祝植绒和支有才先去补补觉，晚上回魔都。
    本来他们准备今早再去一趟潘家园鬼市，但回来的实在太晚了，再加上季晟一天购买了大量的文玩古董之类的，去不去潘家园都无所谓。
    房间里。
    季晟没有睡，他在这个时空拥有无限体力，睡不睡觉、吃不吃东西都没关系。
    但他也没有闲着，让酒店开通了国际长途功能，拿着电话在和漂亮国华金资本公司总经理史蒂夫.怀特沟通着。
    “史蒂夫，最近公司情况如何？”
    季晟靠在床头问道。
    史蒂夫.怀特如实汇报道：“老板，公司目前走入正轨了，员工们招聘完毕，业务也发展了一些，另外索菲亚他们的签证应该这几天要下来，马上可以去华夏。”
    “嗯，干得不错。”季晟勉励了一句，“帮我汇一点钱进这个账户里，汇完之后打电话和我说一下。”
    他把程建军的海外账户和要汇多少钱说了一遍。
    史蒂夫.怀特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季晟又打电话给安妮斯顿腻歪了会，女人嘛，要哄的。
    虽然国际长途价格很贵，但他还是和安妮斯顿腻歪了大概二十分钟。
    末了，他又联系了一辆货车，然后去琉璃厂取货。
    槐荫山房的店主考虑得非常仔细，帮忙把每个瓷器都用装有泡沫的箱子等一一摆放好。
    季晟让搬运工们轻手轻脚搬上车，然后朝着城外没人的地方开过去。
    一直到很远的荒郊野外，他才叫搬运工们把东西放在空旷的地方，然后让这群人先离开了。
    他一一把这些东西放进了神秘空间里面。
    做完这些后，去路边等车。
    这边非常的偏僻，车辆来往很少。
    季晟百无寂寥的时候拿出了手机，想看看系统的变化，最近要么忙着公司的事，要么忙着收集古董，他根本没有时间看过。
    能量槽数值：（2957/2957）
    下面是开启穿越的选项。
    再下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字体“定”，其他什么都没了。
    “嗯？”季晟一阵惊奇，“之前不就一个小点吗？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定’字？”
    他预感到肯定和系统能量有关，连忙死死的盯住能量看。
    大概等了五六分钟，十分钟自然增长。
    +1。
    +78。
    +2。
    +1。
    这次居然出现了四种不同能量！
    季晟终于知道为什么出现红色的“定”字了，原来是最后那个加一点能量也是红色的。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提供的，肯定是安妮斯顿。
    毕竟他在这个时空没和其他女的产生纠葛，只有和安妮斯顿有感情。
    “也就是说安妮斯顿真的喜欢上我了？不然怎么会长期提供能量？”
    季晟判断出这个信息，心中不由一阵欢喜，他确实挺喜欢安妮斯顿的，如今两人算两情相悦了，只等第五次约会吃掉，季晟对此很期待。
    既然知道红色的“定”字哪里来了，季晟的问题就来了，还是两个。
    最上面两种分别是金色自然增长、白色类似信仰增长，之前白色能量只有三十样子，这次却变成了七十八，季晟估计是华金资本员工们提供的，他没想到华金资本才一百名员工不到，居然有好几十人服气。
    这没什么，有什么的是反倒是第三个黑色的两点能量增长让季晟有些迷糊，
    这是第一个问题。
    他蹙眉自言自语道：“之前秦公子、刘付旭和雷公三个人不是提供了三点黑色能量吗？怎么现在只剩下两点了？难道有谁消除仇恨？”
    可他转念一想也不对啊。
    就算秦公子摄于某些压力，对季晟不痛恨，那么连带着应该刘付旭也不仇恨了，反倒是雷公被抓了起来，或许不能第一时间接收到信息，应当是只剩下一点，但现在却还剩下两点。
    季晟能够分析得出，刚才的猜测是不准确的。
    “我假设秦公子和刘付旭两人的仇恨因为此前给魔都拉了几千万美元的投资消失了，那么应该只剩下雷公一点，那么另外一点是额外增加的？即，有人对我的仇恨达到了一定地步？”
    季晟琢磨着到底是谁对自己仇恨深到如此地步，他不记得得罪了谁。
    “算了，不去想了，况且我连黑色能量到底是仇恨深到什么地步都没弄明白，想那么多干嘛，琢磨第二个问题。”
    季晟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个定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定住别人吗？
    要真是定身术的话，那就嘿嘿……
    咳咳，这个思想不太好。
    季晟可是很纯洁的，没想过用定身术把人家女孩子定住然后做点不可描述的事。
    嗯，他真的没这样去想。
    他决定尝试一下，点击。
    然后……嗯，然后什么反应都没。
    系统还首次跳出来一行提示：技能尚未准备完毕。
    技能还没有准备好？
    这句提示的意思是不是在说需要更多红色能量完善？
    “这破系统难不成想让我谈很多女朋友？”季晟一阵无语，“我可不想抱着汇源肾宝片。”
    可他仔细一想也不对啊，明明安妮斯顿也只给自己提供一点红色能量，怎么突然跳出来一个红色的“定”字？
    之前现代社会沈霞也给自己提供一点红色能量，季晟可没看见出现文字。
    “难不成还和感情深厚的程度有密切关系？”
    季晟觉得应该是这样，他和安妮斯顿现在发展的感情远比和沈霞密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如果自己和沈霞或者安妮斯顿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话，就有可能让系统的第二个功能完善？
    这系统有意思。
    也不知道第二个功能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季晟看到这个“定”字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比如定身术啊、再比如定身术……
    他思考了半晌，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索性懒得去想了，反正准备回现代社会了，到时候和沈霞确定关系之后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

 第两百零一章 我总感觉你不怀好意（求订阅，

    回到魔都。
    季晟给祝植绒包了一个五万块钱的大红包。
    五万块钱在当前年代绝对算一笔巨款了，但相比较祝植绒帮忙看的那些古董，季晟觉得再给五万也一点都不过分。
    同时，季晟向祝植绒发出了邀请，让其来给自己工作。
    祝植绒表示要回去仔细考虑一下。
    季晟知道对方本来再干几年就要退休了，如果现在辞职的话，原本退休后能享受到的一系列福利和老保工资就没了, 要仔细考虑清楚也很正常。
    他没有催促，给祝植绒几天时间思考。
    给祝植绒包了大红包，支有才这个也帮忙看瓷器的人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他同样给支有才包了五千块钱红包，同时又询问对方愿不愿意给自己专门去收集古董。
    因为季晟发现了支有才的优点，准备让对方从环宇贸易这边退出来，专门给自己收集古董瓷器，他记得支有才还懂点赌石和翡翠知识, 这样的人才只干一个维修组组长太屈才了。
    这回没遇到什么困难, 支有才一口答应了下来。
    忙活完这些事情之后。
    为了尽快弄清楚系统即将新增的功能到底是什么, 季晟决定尽快返回现代社会。
    在回去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准备带回现代社会拍卖的东西挑选好，毕竟神秘空间每次穿越只能携带固定载重量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他都会带回现代社会，但总要有个先急后缓，上拍的东西肯定要先带回去，剩下的可以慢慢分几次。
    季晟特地租了一个屋子，然后开始清点这次的收获。
    买的那套房子和季爱国、季庆合住，平时还有公司里其他员工过去溜达，他生怕这群人毛手毛脚，别再把自己古董一不小心弄坏了，索性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正好能临时存放古董。
    屋子里。
    四处摆放的都是古董。
    季晟看着这些古董嘟囔，“要是系统能无视载重量穿越就好了，这载重量限制害的我带东西都要分好几次穿越才行。”
    不方便啊！
    穿越载重量限制真的太不方便了！
    确实，伴随着他生意越做越大, 收集到的好东西越来越多, 系统固定载重量变成了难题。
    但季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系统又不是电脑程序，无法编辑更改功能。
    “算了，先不烦这些，把要带回去的东西先挑选好。”
    季晟看着一屋子古董有点无从下手，他用拳头撑着下巴道：“悲鸿大师的袖珍骏马图肯定要带回去，这关系到我能不能拿下沈霞，让系统新功能有进展。”
    想着，他率先把袖珍骏马图放进了神秘空间。
    “在漂亮国拍到的这只龙纹青铜方罍也要带回去，这玩意虽然没办法上拍，但可以装逼啊。”
    季晟把龙纹青铜方罍也收了进去。
    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想拿这玩意去装逼，而是想给收藏圈的人看看，他连这种级别的宝贝都能收集到，增加潜在客户信心。
    “嗯，这只康熙年间的豇豆红太白尊上拍不错，带回去上拍。”
    他又把太白尊收进去。
    随后，季晟不断地收纳着主要上拍的古董。
    比如康熙年间的五彩过枝喜报三元图盘、万历年间的清华龙纹捧盒、乾隆斗彩团花卷草纹案缸之类的, 他挑选了大概四五十件不错的藏品。
    虽然季晟对古董不太了解，只是略知皮毛，不过他在现代社会收集了很多古董方面的知识，大概知道刚才挑选的那些东西都是百万级别，具体几个百万不好说。
    “差不多的东西都挑选好了，接下来该挑精品了。”
    季晟可是想借着真正的精品打响自己收藏品公司的名头，可有些精品他也舍不得拿出去拍卖，想自己收藏，挑选的时候比较慎重。
    “这本《苏巡检文书》真舍不得拿出来拍卖啊，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要吸引到客户，这本大开门的宋朝古籍必须拿出来拍卖。”
    季晟把《苏巡检文书》放进系统的神秘空间。
    “唉，这件元青花也是好东西，我又舍不得了，但为了公司卖了吧。”
    他肉疼地把元青花、剔红缠枝石榴花盖盒、伪宣德炉、铜胎掐丝珐琅云龙捧寿纹盖炉、白玉雕梅兰竹菊四君子倭角小笔筒、阿弥陀接引佛铜像等精品都扔进系统里。
    还有一大堆翡翠玉石，包括从程建军手里买来的玻璃种帝王绿手串，准备全都拍卖。
    其实季晟倒是挺想留住那串玻璃种帝王绿手串，但问题是这玩意在玉石专场能镇得住场子，他想不拿出来都难啊，况且翡翠这玩意在八十年代时空价格十分低廉，他再过一个多月要和程建军去参加缅甸公盘，想要再弄点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应该不难，反而拿出来没那么肉疼。
    最后，季晟除了样币给自己留了一枚，和张大千的《阿里山浮云》不确定现代社会有没有同款没拿出来之外，其他的精品都准备上拍了。
    如果非要说有些犹豫的话，无非就是那只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了。
    季晟一时间还没想好这样的宝贝拿不拿出去拍卖，但还是放进系统里了。
    做完一些列准备工作。
    季晟下楼开车朝着海通赶去，他达到后穿越。
    ……
    回到现代社会。
    还是在家附近小河边上。
    现在大概是夜里十点。
    季晟第一时间看了能量变化。
    能量槽数值：（0/3696）
    这回是满负载穿越，能量最大值增长了四分之一。
    他回到家里，然后躺在床上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想看看能量值变化。
    和穿越之前没什么两样，还是金白红三种颜色能量增长，分别为一二一。
    “现代社会能量增长真慢啊。”
    季晟不由感慨了一句，随即就在网上订机票，准备明早飞三亚，没带郑健一起去，毕竟这回是去泡妞，顺带验证自己对系统的猜测，带着个大老爷们多不方便啊。
    美美地睡了一觉。
    ……
    第二天大清早。
    季晟开着车回到了县里面，他收拾了几件衣服，让郑健送自己去了魔都机场。
    在机场等了一会儿。
    又经过三个多小时飞行。
    大概在下午两点半，季晟达到了三亚。
    一下飞机，兴冲冲刚打到车的季晟遇到了一件尴尬的事——他根本不知道沈霞住在哪个酒店里。
    “去哪？”
    出租车司机询问。
    季晟有点懵，他根本没方向啊，只好硬着头皮道：“你先带我四处转转吧。”
    司机笑呵呵道：“第一次来三亚旅游？”
    季晟含糊道：“对。”
    司机还在滔滔不绝说着，大概介绍哪里好玩之类的。
    季晟心思压根不在聊天上，他现在有些头疼，自己本来就是偷偷摸摸过来，想要给沈霞一个惊喜，如果直截了当问对方住在哪个酒店，且不说惊喜没了，很有可能还会被拒绝。
    要怎么样才能让沈霞主动告诉我住在哪呢？
    季晟绞尽脑汁想着。
    司机还在那边不断介绍着三亚风景，“蜈支洲岛不错，那便是5a级风景区，道上还有情人桥、观日岩、私人订制泳池等……”
    季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还在琢磨着沈霞住在哪。
    忽然，他有了主意了！
    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厚道，但为了能够给沈霞带去惊喜，他豁出去了。
    季晟眨着眼睛拿出手机，主动发信息给沈霞：“你是住在亚特兰蒂斯酒店里吗？”
    沈霞信息倒是回的挺快，可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戒备：“干嘛？”
    季晟打字：“问问呗，听说这酒店住一晚要十万块？真的假的？我还没住过那么高档的酒店，里面到底啥样子的，这么贵？”
    他这么说是为了确定沈霞在不在三亚亚特兰蒂斯酒店，如果不在的话，他相信沈霞一定会说不在，说不定还会透露住哪，但要是在的话，估摸待会自己提出让她拍两张酒店内照片看看不会被拒绝，这么一来他可以确定。
    可沈霞的回复让季晟有些无语，她道：“又不是每个房间都十万块，普通的两千多一晚，怎么滴，你这么大老板，两千多一晚地酒店都舍不得住吗？抠门。”
    到底谁抠门啊，季晟都想翻白眼了，可惜没问出有用的信息，他继续试探：“你是住在那边吗？能拍两张照片给我瞅瞅不？下回我去三亚旅游就知道该不该住这个酒店里了。”
    沈霞还挺鸡贼的，“那等你下回自己住了就知道了呀，我现在提前告诉你，岂不是会误导你的感官？”
    我特么！
    你该不会知道我来三亚了吧？所以故意打太极？
    季晟满头黑线，继续发信息：“你就拍给我看看呗，咱俩认识这么久了，让你帮我这点小忙都不肯啊？”
    沈霞：“我总感觉你不怀好意。”
    季晟心说你猜的真准，当然，他肯定不会承认的，“有你这么诋毁人的吗？我就想看看亚特兰蒂斯酒店到底啥样，你还说我不怀好意，哼。”
    沈霞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你这人表面上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实际上特别坏。”
    季晟看的一阵无语，合着哥们儿在你心目中就这种形象啊？那你还给我提供一点红色的能量？
    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依旧四平八稳道：“嗨，你这人真的小气，让你给我拍两张照片还要怼我两句。”
    沈霞回道：“行了行了，怕你了，我下楼给你拍两张照片。”
    嗯？
    下楼给我拍两张照片？
    沈霞果然住在亚特兰蒂斯酒店！
    季晟一下子确定了，他嘴角微微勾起，哥们儿小施奸……咳咳，应该是小施计谋就手到擒来了，哈，不愧是我。
    之前沈霞为了拖延时间，还故意为难，说让自己弄到徐悲鸿的骏马图就答应，现在哥们儿带着悲鸿大师的骏马图来了，看你还怎么拖延。
    季晟真的很想看看沈霞见到袖珍骏马图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觉得一定非常精彩。

 第两百零二章 你有吗？（求订阅，求月票）

    海棠湾，亚特兰蒂斯酒店。
    季晟此前从未来过这么高档的酒店，只是久闻亚特兰蒂斯酒店的奢华。
    传闻之中，这座酒店专门为度假而生，乃是海洋主题的“城堡”。
    季晟来到这里，发现果真名不虚传。
    他没有立刻去找沈霞，其主要原因是不知道沈霞住在几楼房间里面, 况且酒店电梯要刷卡，季晟想着先入住了，随即慢慢让沈霞“亲口”告诉自己在哪个房间，然后他再找上门去，带着骏马图给对方惊喜。
    前台。
    季晟道：“开个房。”
    女前台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先生，今天已经满房了。”
    季晟一阵无语，“你们这不是有一千多个房间吗？这么快就满房了？”
    女前台依旧保持笑容，“是的, 满房了。”
    季晟压根不知道这家酒店自从开业以来一直都是处在风口浪尖, 不只是因为自诩七星级，更多还是自带水族馆和水上乐园，而且本身也是海棠湾的地标建筑，一千三百一十四间客房虽然数字吉利，但大体量同时也带来了节假日的各种拥挤排队和怨声载道。
    但骂声一片也好，房价昂贵也罢，并不影响这家酒店经常处于满房状态。
    卧槽！
    满房了？
    那我还玩个锤子啊！
    季晟整个人都傻眼了，酒店满房把他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什么入住之后徐徐图之打探口风，全都变成了痴人说梦。
    艹！
    现在怎么办？
    季晟觉得自己现在就跟玩游戏闯关一样，刚以为把最难的一关刷掉了，结果发现更难的还在后头！
    他无可奈何先退到大堂休息区沙发上坐着。
    季晟琢磨了一下，觉得只能故技重施把沈霞骗下来才有机会碰面了。
    他摸出手机发信息：“你刚才拍的照片不太清楚，能不能再拍清楚些？”
    季晟以为沈霞会怼他，毕竟刚才刚发完照片，现在又折腾人家下楼，换谁都会不耐烦。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 沈霞很干脆道：“可以，等我一小会儿时间，我在佳岛鲜果买水果。”
    在佳岛鲜果买水果？
    季晟立刻打开高德地图，然后搜索了一下在哪。
    距离酒店并不是太远，大概八九百米的距离。
    季晟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沿着地图指引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他还不停地盯着路上的行人看，生怕会和沈霞擦肩而过。
    大概十分钟后，他来到了沈霞说的地方。
    还没进门呢，季晟就看见沈霞拎着两三袋不同的水果站在收银台旁，排着队似乎在等结账。
    今天的沈霞上半身穿着斐乐的白色t恤，下半身则是套了牛仔短裙，脚上踩着白色运动鞋，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上，虽然处于素颜状态，但她精致的脸庞和水嫩白皙肌肤依旧显得很美。
    季晟不动声色走上前去。
    此刻沈霞不停低头在看手机，并非发现他。
    季晟从后边看了一眼，发现她手机上显示的是和自己微信聊天界面。
    前面一个一米七八左右高个子网红脸长发女生侧头看向沈霞，取笑道：“在等你小男朋友回信息？魂不守舍的。”
    沈霞立马矢口否认，“没有，我没男朋友。”
    网红脸女生不信, 道：“昨天你不是在沙滩上和他视频, 他偷看我和乐乐她们的腿，你还在那边大吃飞醋了吗？”
    噢！
    之前看见的大长腿中有你啊！
    季晟不由大量了一下这个网红脸女生，不得不说身材确实很好，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又没有吭声继续站在那边，想听听沈霞怎么说。
    “谁吃他醋了？”沈霞死鸭子嘴硬道：“我才没有吃他醋呢。”
    网红脸女生好像在逗沈霞，指着沈霞后边道：“你小男朋友来了！”
    沈霞一边收起手机，一边无语道：“你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哈，你这是承认谈男朋友了？”网红脸女生道。
    “没有。”沈霞依旧在否认，啐道：“你这死女人怎么那么八卦？”
    正说着呢，轮到她们结账了。
    两人还在聊着。
    男收银员把荔枝、草莓和西瓜称了一下，然后道：“一百三十二。”
    沈霞抠门的个性又犯了，“两块钱么算了呀。”
    男收银一脸歉意道：“我们这不让还价。”
    确实很多水果店都不让还价。
    季晟以为沈霞听到这么说会算了，可让他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沈霞嘴巴跟机关枪一样滔滔不绝还价，刚开始男收银还坚持。
    可三四分钟过去，男收银被沈霞说的都露出怀疑人生的神色了，一脸无语道：“美女，为了两块钱你至于么，行了，行了，怕了你了，一百三就一百三吧。”
    网红脸女生两眼泛黑地看着沈霞，“小霞，你能不能不这么抠门呀？”
    沈霞傲娇地轻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呀，过日子钱就是省出来的。”
    网红脸女生哭笑不得道：“你家里那么有钱，还在乎这两块钱？”
    沈霞理直气壮道：“不然你以为我家哪来这么多钱的？省出来的。”
    网红脸女生一边付钱一边翻白眼，“真想让你小男朋友看看你这幅抠门的嘴脸，看他还喜欢你不。”
    喜欢啊。
    为什么不喜欢？
    虽然她表现得很斤斤计较，但不知道为什么季晟觉得很可爱。
    两人付完钱转身准备走了，沈霞还在说着，“他又不在这，况且我真没谈男朋……啊！”
    她没说完，双眸不经意看到站着笑吟吟的季晟，发出了一道惊呼声。
    沈霞整个人都蒙了啊，似乎根本不敢相信季晟真的就站在她的眼前。
    网红脸女生看出了端倪，她先是看看沈霞的脸，又转头看了看季晟，然后突然间大笑起来，“哈哈，该不会他就是你的小男朋友吧？真让我说中看到你抠门的一面了！”
    沈霞脸红了，虽然她此前就在季晟面前表现得非常抠门，但那只是对季晟抠门，并没有像今天这样斤斤计较，她刚才讨价还价的样子，她自己都觉得像泼妇，全都被季晟看在眼里，怎么能不脸红？
    季晟看着她通红的脸庞，愈发觉得可爱了，他眨了眨眼，“沈霞。”
    沈霞显得有点慌，没有第一时间回季晟的话，而是一把把水果袋塞到了网红脸女生手里，“依晴，你先回酒店，我和我朋友有点事聊。”
    被唤作依晴的女生八卦到了极点，见到沈霞这幅模样更加不肯走了，她也不说话，就站在那边盯着看季晟和沈霞看。
    沈霞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并没有再搭理，转而看向季晟，她装作很镇定，“你怎么来了？”
    季晟看旁边还有个电灯泡，说话不是太方便，只好隐晦地说道：“我来完成我俩的约定。”
    依晴好奇道：“什么约定？”
    沈霞也故意装糊涂道：“对呀，什么约定？我怎么不记得？”
    嘿，还跟我装糊涂是吧？
    明明说好了我弄到徐悲鸿的骏马图你就当我女朋友，现在想赖皮？
    季晟为了弄到这幅骏马图可是下了很大功夫，他哪能让沈霞赖了啊，便故意逗她道：“真要我当着你朋友面说？”
    依晴八卦的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了，“快说。”
    沈霞这回彻底慌了，“别！咱们待会再说，我先把这死女人赶走，你先跟我回酒店去吧。”
    依晴还在不依不饶道：“干嘛要赶我走呀，我又不破坏你俩聊天。”
    沈霞懒得搭理她，只是拽着季晟胳膊往外走。
    她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刚才问我住在哪个酒店不怀好意，你别搭理这女人，她骚的很，不然不理你了。”
    依晴耳朵还挺尖的，不满道：“谁骚了，我再骚也没乐乐来的骚。”
    噗！
    季晟被她们逗乐了。
    他当然知道沈霞和依晴是好朋友间开玩笑。
    说归这么说，回去的路上沈霞还是主动介绍季晟和依晴认识。
    一般女孩子不认可某个男孩子和自己有关系，是不会介绍给好朋友认识的。
    但现在沈霞却主动介绍。
    这让季晟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沈霞这是默认了两人之间确实存在什么，只差捅破窗户纸。
    但这层窗户纸却是最难捅破的，因为沈霞在感情方便比较的含蓄。
    哪怕季晟从系统看到她为自己提供了红色能量，代表她确实喜欢自己，可只要没把关系确定，煮熟的鸭子也会飞了。
    一方面他确实喜欢沈霞。
    另一方面，季晟需要来和沈霞让感情进入更深层次，比如男女朋友，看看系统新功能会不会因此发生什么变化，或者直接完善新功能。
    所以季晟清楚一件事，待会回到酒店里之后，两个人关起门来聊才是能否拿下沈霞的关键。
    ……
    回到酒店里面。
    乘坐电梯到了楼层，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房间门口。
    沈霞一边开门一边对着眼巴巴的依晴道：“别看了，不会让你进去的，我和他聊事。”
    依晴哼道：“小气。”
    说完，她也没纠缠，朝着隔壁房间走过去。
    沈霞把门打开，对着季晟说道：“进来吧。”
    这个房间非常的大，大概得有一百平出头点。
    他很自然地走了进去。
    沈霞顺势把门关上了，嘴里还在质问道：“为什么偷偷摸摸过来都不打一声招呼？”
    季晟转过身看向她那双清澈明亮地眼睛，嬉皮笑脸道：“你当我傻啊，要是我说我想过来，你会让我来吗？”
    沈霞撇嘴，“当然不会。”
    季晟嘿道：“你看。”
    沈霞看着他“噗”地笑了，嘴里却在埋汰道：“你这人真的坏，还套我话住在哪个酒店。”
    说着她要往里面走。
    季晟一把把她抵在房门上。
    沈霞凶巴巴道：“干嘛？”
    虽然她表情有点小凶，可季晟看得出被壁咚的她脸上显得非常慌乱。
    季晟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慌乱，两人靠得太近了，要是以前他也没那个胆子，但从系统能量增长判断出沈霞确实喜欢自己，他胆子就大了。
    “昨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季晟看着她问。
    沈霞眼神躲躲闪闪，“什么话？不记得了。”
    季晟看她还在装糊涂，也不跟她打太极，直截了当道：“你说我给你弄来徐悲鸿的骏马图就当我女朋友这件事。”
    沈霞肯定记得这件事，毕竟昨天晚上才说的，她当时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结果没想到季晟真的不远千里飞了过来。
    不过她并不觉得一晚上过去季晟就真的能弄到徐悲鸿的骏马图，这种级别的宝贝不是说有就有的，哪怕是拍卖公司想要征集到都要花点时间，季晟这边才过去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弄到手？
    况且她看季晟就拎着一个小包，也不像能够装下画作的样子，毕竟徐悲鸿的创作以大尺幅为主，一个小包装不下。
    想到这，沈霞胆气足了，她也不慌乱了，就靠在门上镇定自若道：“算数，你有吗？”
    沈霞吃定了季晟不可能那么快弄到徐悲鸿的骏马图才敢这么确定地说。
    也确实，沈霞期待季晟会因此知难而退。
    可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季晟微笑道：“有！”

 第二百零三章 灭霸没大（求订阅，求月票）

    房间里。
    季晟从袋里掏出了一张只比邮票大一点裱好的小型画。
    这幅画实在太细小了，除了一个红色的“徐”字印章比较醒目之外，那匹骏马反而不太容易观察到。
    伴随着他的动作，沈霞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露出迷糊地神色，“这什么？”
    毕竟长宽才各三点一厘米，沈霞低着头看不清也非常的正常。
    季晟往后退了一步, 让光线更加充足，他顺势把手中的画作递上，“你要的悲鸿大师的骏马图。”
    沈霞有点不敢相信道：“这么小的骏马图？”
    她说归说，动作不慢，伸手小心翼翼拿起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 她那张娇滴滴地脸庞，一下子充满了错愕神色！
    季晟见到她这副表情, 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
    悲鸿大师这幅画实在太神奇了，小小的一匹骏马在长宽各三点一厘米的画纸上跃然浮现，就跟真马似的栩栩如生，任谁看到都会惊讶的。
    别说这幅画是徐悲鸿画的，即便不是，光这份高超绝伦地绘画水平，就足以让人感到震撼。
    沈霞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这幅画你怎么弄到手的？”
    季晟笑吟吟看着她，“怎么？怀疑赝品？”
    沈霞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个图片递给他看。
    季晟定睛一看，只见沈霞的手机上显示的图片赫然和他这幅画一模一样！
    擦！
    果然撞车了！
    他就说悲鸿大师如此神作，怎么可能现代社会这边没有。
    季晟心中咯噔一声，心说坏事了，沈霞该不会以为自己拿一幅赝品来糊弄她吧？
    这幅画可是货真价实徐悲鸿画的，只不过是平行时空的徐悲鸿创作。
    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沈霞并没有生气，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看他，用叙述加反问的语气问道：“一八年的时候, 中央美术学院举办百年校庆特展‘悲鸿生命——徐悲鸿艺术大展’的时候, 出现了有趣的一幕，为了一匹马，观众们把展柜围得水泄不通，你猜猜他们排队是为了什么？”
    季晟不明白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猜测道：“看这幅画吗？”
    “是看这幅画不错。”沈霞先是肯定他的猜测，然后仔细说清楚道：“只不过是排队不是为了单纯看这幅画，而是为了等放大镜。”
    说到这里，她用非常认真地眼神看着季晟，“我记得这幅神作被新加坡一位私人收藏家收藏了，当时我想买下来，出价一百万对方都不肯卖，所以那人不太可能为了钱把这幅画出手，你哪里获得的？”
    古玩圈一般不允许询问东西的来路，但那是对于互相交易的双方来说，季晟这边泡妞呢，沈霞这么询问也不奇怪，他俩又不是交易关系。
    这个问题非常的关键。
    季晟知道自己回答不好丢了女朋友还是小事，极有可能被当成骗子，到时沈霞有心宣传出去的话, 从此以后他在收藏圈一定会声名狼藉。
    东西哪来的？
    总不能告诉你是穿越时空获得的吧？
    听到她的提问, 季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且一想到后果，他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了。
    见到不说话，沈霞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苦口婆心道：“季晟，你跟我说实话，这幅画是不是来路不太正当？你放心，我不会对外说的，如果真来路不当，我给你托托关系想想办法让苦主不要对外声张，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为我着想？
    想着托关系想办法把不存在的劣迹消除？
    不知道为什么，季晟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心中莫名一阵感动，他知道沈霞是在关心自己，否则绝对不会说这些。
    但季晟肯定不能说实话啊，时空穿越是他最大的秘密，不可能和任何人说。
    季晟想了下，同样一脸认真看过去，“如果我说这幅画没有来路不当，你相信吗？”
    沈霞一愣，随即道：“信，可你这幅画……”
    不编个好理由是瞒不过去了，季晟急中生智，说了个慌道：“你既然那么喜欢徐悲鸿的骏马图，应该知道他早些年曾旅居新马、印度三地数年之久，在那边有很多他的绘画遗珍，当初我获得这幅画的时候，也以为是赝品，可仔细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当初徐悲鸿在画这幅画的时候用的是两层夹宣，因为夹宣较厚，在作伪画的行业中有一门技术就是将此类画作的画纸一揭为二甚至为三。”
    说到这里，他偷偷看了看沈霞的反应，发现其脸上露出认可神情。
    季晟这才继续说下去，“当初徐悲鸿画完这幅画之后，也使用这种技术把夹宣一分为二，其中我手上这幅骏马图，是夹宣上面那一层，也就是真正真迹原作，新加坡那位私人收藏家手里的虽然也是真迹，但却是夹宣下面一层。”
    听到这么合理的解释，再联想到季晟之前连徐悲鸿的《竹鸡图》都能弄到，沈霞立刻信了八分，她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道：“不是来路不正就好，不是就好。”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太有料的缘故，她这么一拍，t恤抖动的厉害。
    季晟看的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沈霞红彤彤的嘴唇，喉咙里带着干涸的感觉，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沈霞轻哼了一声道：“谁关心你了？我是关心这幅画的真伪，你少在这边自作多情。”
    季晟知道沈霞死鸭子嘴硬，别的不敢说，如果灭霸真的存在打个指响，所有人都死光了，估计沈霞的嘴还在说“灭霸没大，灭霸没大”。
    “我知道你关心我。”季晟说话的时候，手不由自主伸过去，轻轻抓住沈霞的小手儿，呼，感觉真好，又滑又嫩。
    抓手的时候，他眼睛一只在看着沈霞，之前胳膊被拧还记忆犹新呢。
    季晟想好了，要是沈霞再想掐自己马上松手。
    可谁曾想，沈霞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下，红着脸语气很软，道：“你干嘛啦？”
    季晟大喜，舔了舔嘴唇，另一只手搂了过去勾着她的腰，嘴里道：“没干嘛。”
    沈霞身子一下子绷紧了，她稍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索性没继续挣扎，低着头红透了脸蛋儿，小声说道：“你别表现得这么色好不好？先松开，我们聊会。”
    你当我傻啊？
    松开了待会你还会让我再搂住？
    季晟当然知道沈霞为什么没有像之前一样抗拒，毕竟上次就差点亲了，虽然他在八十年代时空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实际上现代社会这边才过去没几天的时间呢。
    一想到上次差点亲到，季晟心跳不由又加速了，他身子微微朝前倾，脸都几乎要贴到沈霞的脸了，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吧？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
    “我……我……”沈霞有些慌乱，脸愈发红了。
    季晟得寸进尺，把她壁咚住，“又想赖皮？”
    距离实在太近了，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沈霞又被季晟搂着，整个人都有点软绵绵，她只是用另外一只没被抓着的手轻轻抵住季晟，语气里带着哀求道：“先把我放开好吗？”
    季晟腰都搂到了，哪里肯放，他用额头贴在沈霞额头上，一边用认真不已地眼神看过去，一边轻声说道：“沈霞，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看，你说想要骏马图，我立刻想办法弄来了，当然，我也不是借此要挟你什么，只是想说，如果你真的也有点喜欢我，咱们交往试一下，要是以后我表现不好，你也来得及反悔，毕竟我又不是逼你和我结婚，对吧？不论怎样，请给我们各自一个机会。”
    沈霞显得非常的纠结，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女孩子嘛，总是害羞的。
    要是以前，季晟一定会给足沈霞时间好好想想，但现在他心态变了，知道有些事要趁热打铁，不然等女孩子想清楚，基本也就没戏了。
    心动，往往在一瞬间。
    可沈霞不回答也不能确定关系。
    季晟迫切地想要和她确定关系，然后看看系统新功能变化，而且他确实也很喜欢沈霞，想让她当女朋友，“你喜不喜欢我？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出口，可以用点头摇头回答。”
    沈霞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点头的同时，她紧绷的身子一下子软下来不少。
    季晟看的一阵欢喜，再次询问道：“那我们可以交往试试看吗？”
    沈霞到底是华夏女孩，不像是安妮斯顿那种欧美女孩放的那么开，她嘴唇抿了好几次，这才细不可闻道：“嗯。”
    啊？
    答应了？
    她真的答应了？
    季晟一下子激动起来，紧紧把她抱住。
    沈霞迟疑了小半晌时间，最终也轻轻抱住了他，把头靠在季晟肩膀，小声地说道：“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的事。”
    季晟感受着她的心跳，心里居然没一丝杂念，没有想着趁机占便宜，他只想紧紧拥抱沈霞，享受来之不易的感情。
    为了让沈霞当女朋友，他真的花了不少心思，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
    季晟的心中一片感慨，在享受两人拥抱的同时，他心里不由自主又想到了系统新功能那件事，也不知道自己和沈霞现在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新功能有没有完善好。
    不过现在他也不方便看，毕竟抱着沈霞腾不出手。
    况且季晟真的兴奋极了。
    自己有女朋友了！
    真的有女朋友了！
    还是沈霞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女朋友！
    这要是换成得到系统之前，他想都不敢想能找到沈霞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
    但现在以前不敢想的事情都变成了现实。
    系统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季晟十分清楚，找到沈霞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当女朋友只是他被改变的人生书籍中其中一页，他还有很多壮丽到像星辰大海一样辽阔篇章在心中荡漾，以后，他会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第二百零四章 我不要当老六（求订阅，求月票

    房间门口。
    两人相拥着。
    季晟的脑袋里却在不停地琢磨别的。
    一会儿感慨人生的变化，一会又在琢磨以后和沈霞该怎么样发展感情。
    当然，他思考最多的还是系统新功能有没有完善，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新功能的作用。
    光是系统自带的时空穿越功能就让他在两个时空如鱼得水一般获得了很多以前无法想象的财富、地位乃至于漂亮到极点的两个女朋友，无论是家世背景似乎很好、长得漂亮无比的沈霞，还是女神安妮斯顿、尤其是年轻时的安妮斯顿，这些都是获得系统以后, 才因此追逐到的。
    换成季晟以前的状态，这些都是可望不可求。
    自然，他对系统即将增添的新功能无比重视。
    正胡思乱想着呢，季晟忽然嗅到了沈霞发梢上的香味，他不由自主朝着靠在自己肩膀上那张精致的脸庞看了过去。
    此刻的沈霞满面绯红，显得尤为的漂亮，她兴许也感受到了季晟的动作, 微微抬起脑袋看。
    朝下看去，入眼就是她那红彤彤湿润的嘴唇, 再加上两人距离很近，季晟感受着沈霞呼吸，不由自主便要亲下去。
    沈霞本能地要闪躲开，可她被壁咚躲无可躲，只好放弃抵抗闭上眼。
    就在两人准备接吻之时。
    突然！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旋即，外面传来几个燕语莺声的女孩子声音。
    “小霞，开门！”
    “我们知道你男朋友来了！”
    “快点开门让我们见见。”
    四五个喊声呢。
    本来都快吻到沈霞的季晟一阵无语，心说你们啥时候来不行，非得现在？
    沈霞也趁机连忙一把推开他，白了一眼，小声道：“一天到晚想吃我豆腐，坏东西。”
    季晟嘿地笑了声，“吃女朋友豆腐不正常？”
    两人说着稍微整理了下。
    沈霞转身把门打开。
    一入眼四五个女孩子，个个身材都非常高挑，而且都长得挺漂亮的。
    除了依晴之前见过，剩下四个女孩子季晟全不认识。
    她们一看见门打开了, 全都涌了进来，然后团团将沈霞和季晟两人围住七嘴八舌说着。
    染了个金发大波浪身穿短款紫色连衣裙的瓜子脸女孩眨眼道：“小霞，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另一个短发波波头鹅蛋脸的女孩道：“就是，你把男朋友藏得够好的呀，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见你带男朋友出现过。”
    依晴和另外两个女孩子也在数道。
    噢！
    怪不得这么轰动。
    原来沈霞从来没带男朋友给小姐妹门认识过。
    季晟也想听听沈霞怎么介绍自己，要知道之前他在水果店那边听到沈霞可是极力否认有男朋友。
    正常说来，女孩子如果不是真心和一个男孩子交往，一般不会把男的介绍给自己小姐妹，哪怕两人约会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熟人，也会想辙含糊其辞带过去。
    有一句话是这么形容女孩子没真心实意和你谈恋爱的，发红包打马赛克，清空购物车说某人，一起吃饭只拍菜不拍人。
    如果你的女朋友这样对你，恭喜，你基本上就是个高级备胎，哪怕睡过也没什么用。
    自然，季晟想听沈霞的回答, 确定在其心目中地位。
    其实他们刚刚才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如果沈霞回答他们只是朋友, 季晟也能理解。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 沈霞落落大方道：“他是我男朋友季晟，季晟，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小姐妹们，这个波浪卷大渣女叫曲乐乐。”
    这位就是依晴刚才说“比她还骚”的乐乐吗？
    季晟心里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伸出手道：“曲小姐，你好。”
    曲乐乐和他握了握手，眨眼道：“你好，你可要好好对我们沈霞。”
    “他当然我会对我好。”沈霞很维护季晟，随即又介绍波波头女孩道：“季晟，她是郑喜。”
    郑喜主动伸手道：“你叫我喜妹就行了。”
    季晟也和她握了握手。
    随后沈霞把另外两个女孩子都介绍了一遍，身穿短袖衬衫戴着阿玛尼无片眼镜框的女孩叫王思思，剩下那位黑直发穿黑丝的叫作周楚敏。
    季晟一一和她们认识，脑海中不由自主又浮现出之前见过的大长腿……
    几个女孩子和沈霞关系似乎非常好，进来后一点都不客气，全都拉着季晟和沈霞去房间客厅的沙发那边坐下，然后拷问他俩感情历程。
    女孩子八卦，很正常。
    不过季晟没怎么开口，基本上都是沈霞在和她们几个女孩子在说着。
    即便如此，他心中也一片高兴，因为刚才沈霞不仅没有把自己当备胎，主动说明男朋友身份，还主动介绍闺蜜给他认识。
    这说明什么？
    说明沈霞对待这份感情是认真地！
    季晟当然高兴了。
    沙发边，沈霞还在和几个小姐妹聊着。
    王思思推了推眼镜道：“小霞，老实交代，刚才你们躲屋里在干嘛？”
    曲乐乐一脸坏笑，“是不是在做羞羞的事？”
    季晟汗了一下，心说你们聊天尺度够大的啊，哥们儿一个大老爷们坐在旁边还说这么奔放？
    “没有！”沈霞矢口否认，“我们才刚谈恋爱没多久，怎么可能？”
    依晴拷问道：“那你神神秘秘不让我进来为什么？肯定在干坏事。”
    “没有，真没有。”沈霞还是不停地否认着，也确实她和季晟刚才没干什么，无非就是差点接吻了，只是不知道她面皮太薄，还是想转移话题，接下去把话题引导到了别的地方，“我和季晟在看艺术品。”
    “艺术品？什么艺术品？”周楚敏好奇问道。
    沈霞把握在手里的骏马图展开，“就这个。”
    郑喜、依晴和曲乐乐等五个女孩子都低头看。
    她们好像不太懂艺术品，郑喜看了一眼，纳闷道：“就一点点大一幅马，这也叫艺术品？”
    王思思跟着道：“我看着没什么稀奇的呀。”
    沈霞白了她们一眼，“你们不玩收藏不懂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到底多高。”
    “有多高？”
    “三四层楼那么高吗？”
    依晴、郑喜她们还玩梗，显得非常的活泼开朗。
    季晟感觉和她们相处挺轻松的，索性没开口，继续看着她们聊下去。
    沈霞似乎想给季晟长脸，有意无意说道：“这幅画是季晟好不容易给我找来的，艺术价值确实很高。”她说着瞟了一眼季晟，然后继续说下去，“艺术价值这种东西，我和你们说也说不清楚，但如果你们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就知道多有价值了。”
    曲乐乐追问，“谁？”
    王思思等人竖起耳朵。
    沈霞郑重其事，道：“它的作者是徐悲鸿。”
    “啊？”
    “徐悲鸿？”
    众女孩都大吃了一惊，像徐悲鸿这种宗师级别的画坛巨匠，哪怕不懂艺术的人也听过名字，毕竟小学教材里就有过徐悲鸿励志学画的事。
    季晟以为这群女孩子接下来会询问这幅画好在哪，赞叹徐悲鸿画的棒。
    可让他差点一口噎死的是，依晴第一句话就问道：“那这幅画是不是非常的值钱呀？”
    郑喜眨着眼睛道：“值十万块吗？”
    “徐悲鸿的画应该不止十万吧？”曲乐乐分析道：“我觉得应该值个三十万。”
    季晟听得一阵哭笑不得，有你们这么聊艺术品的么，人家都是聊艺术价值，你们倒好，直接聊得只剩下价值了。
    或许沈霞的性子比较认真，她实话实说道：“正常说来的话，徐悲鸿的骏马图一平尺从两百万到七八百万不等，这幅画虽然尺幅比较小，零点一平尺都不到，如果按照尺幅计算，可能也就值个二三十万，但因为徐悲鸿创作的这种袖珍画比较少见，实际上一百万都未必能购买到，具体值多少我也不好分析，只能说不低于百万。”
    “卧槽！”
    “价值这么高？”
    “这么小一幅画能卖一百万？”
    “小霞，真的假的？就这么大一幅画而已。”
    五个女孩都显得很吃惊，甚至还有人爆粗口。
    沈霞肯定道：“只会比一百万多，不会少。”
    这下子几个女孩更吃惊了，一脸难以置地朝着季晟的脸看了过去。
    曲乐乐在愣了半晌之后，突然说出来一句让人喷饭的话，“帅哥，你还缺不缺女朋友呀？我不介意当小霞的小三。”
    依晴跟着道：“我当小四。”
    “我当小五！”
    “我不要当老六！”
    几个女孩子接二连三道。
    季晟都被她们逗笑了，他知道曲乐乐等人在和自己开玩笑呢，但侧面能看得出，沈霞刻意介绍这幅画很让他长脸。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这些女孩都是认真的，季晟也不可能答应下来啊，不是他要当柳下惠，而是这么多女孩，哪个男的吃得消啊，抱着深渊肾宝片也吃不消的。
    嗯，好吧，不说笑了。
    季晟看着她们嬉笑地打闹在一起，趁机默默地起身假装去厕所，顺势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然后打开金色小门应用，想看看新功能变化。
    结果金色小门应用一打开，他瞬间错愕无比。

 第二百零五章 新功能新变化（求订阅，求月票

    酒店房间里。
    几个女孩子还在那边欢声笑语。
    季晟看着手机屏幕一阵错愕。
    他回头看了看正偷偷瞧自己的沈霞，对其露了一个笑容，然后指了指厕所的位置，表示自己去上厕所。
    沈霞微微颔首又回过头和其他女孩聊天去了。
    季晟来到厕所里面。
    他生怕有人进来看见手机上的内容，进来后把门反锁住。
    “这什么意思啊？”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只发愣。
    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说好的能为所欲为的定身术呢？
    季晟无语地看着“定情传”三个红字，心说定情传什么啊？
    定情传言？
    就跟千里传音差不多还是心灵感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功能好像不咋地呀。
    又或者定情传送？
    季晟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因为他得到的系统基础功能就是进行时空穿梭, 新增加功能也是传送类的概率非常的大。
    “如果是定情传送的话，是不是表示我能够直接传送到女朋友的旁边？”
    季晟猜测了起来。
    要是真的能直接传送到女朋友旁边，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功能。
    他如今进行时空穿梭，穿越到八十年代相对应的地点。
    比如他在自由女神像旁边穿越，回到八十年代时空后，一定会在自由女神像旁边。
    两界虽然发展历程一致，但发展速度不一样。
    如果季晟贸然穿越，很有可能会惨死当场。
    所以他每次都非常谨慎地在绝对安全地点穿越。
    这么一来, 他每次为了穿越都要花上一些功夫, 比如回到家附近。
    季晟在国内的时候这么做浪费点时间就浪费点，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
    可如果像之前他在八十年代时空的漂亮国，想要穿越回现代社会就很麻烦了。
    首先要回到国内，然后再去安全地点。
    他倒是可以在八十年代时空的漂亮国也找一个安全地点进行穿越。
    但问题是穿越回来后还是会在现代社会的漂亮国，依旧要坐飞机回来。
    这么做还有其他隐患。
    因为他穿越回来的时间节点还是穿越之时。
    所以他从八十年代的漂亮国穿越到当前年代漂亮国，不说没有出入境记录，无法解释清楚。
    就说瞬息万里从华夏一下子出现在漂亮国内，不得被人怀疑什么啊？
    到时候他能进行时空穿越这个最大的秘密，十有七八会暴露出去的。
    “但如果是能够确定位置且安全的传送就不一样了。”
    季晟自言自语念叨道：“我只要在沈霞旁边穿越，然后无论在八十年代时空哪个国家，都能利用定位传送直接回到沈霞的身旁，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当然，他还不确定新增的功能到底是不是定位传送，毕竟现在只显示三个字。
    但季晟有一种预感，最多再增加一个字，应该就是这个新功能彻底完善之后作用。
    “会不会系统新功能就是‘定情传’？”
    季晟不确定决定尝试点击。
    他按下去。
    提示跳出：技能尚未准备完毕。
    果不其然和猜测一致。
    季晟若有所思道：“应该还要增加一个字才可能彻底完善新功能。”
    之前他和安妮斯顿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只增加了一个字。
    但是和沈霞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却增加了两个字。
    他隐约感觉得出，应该是沈霞和安妮斯顿二人提供的感情深浅程度不一样。
    安妮斯顿明确表示过，目前对季晟的感觉是喜欢。
    漂亮国女孩对这方面分的很清, 喜欢就是喜欢，还达不到爱的程度。
    也就是说，第一个增加的“定”字，是因为安妮斯顿喜欢我，且答应做我女朋友确定了关系，然后才因此形成的？
    但是沈霞却爱上了我，又和我成为男女朋友，所以直接增加两个字？
    季晟想想又觉得不对，他和沈霞虽然认识时间不算短，要说沈霞喜欢自己，季晟相信是事实，可要说爱上好像不太可能吧，毕竟除了感情小白之外，一般人哪有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
    “诶，沈霞该不会真是感情小白吧？”
    季晟蓦然回想到刚才依晴等沈霞的闺蜜说从来没看见沈霞带男朋友出现过，可自己刚刚和沈霞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她就把自己介绍给了小姐妹，也就是说, 沈霞之前并不是把男朋友藏着掖着，而是真的没有谈过？
    一想到这季晟乐呵了。
    他得到系统之前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青年都谈过恋爱, 沈霞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没谈过？
    这好像有点意思啊。
    季晟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决定待会试探下沈霞以前是否谈过。
    毕竟这关系到他能不能把系统功能彻底完善。
    只要他能确定沈霞是感情小白，以前没谈过，那么就能证明沈霞确实在他几次进挪后爱上了自己，然后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后提供更多不知名能量，把系统新功能多增加了两个字。
    那么，想要完善新功能，季晟只需让安妮斯顿也真的爱上自己就行。
    甚至，他还以找别人，只是那么做太花时间，还不如搞定安妮斯顿。
    琢磨完事情，季晟随手按了一下马桶冲水键，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
    “……你真的不带你男朋友和我们一起去游泳吗？”依晴问。
    季晟听到这话脑袋里再次浮现出几只大长腿，虽然他不是有龌龊想法，但能多欣赏大长腿想必没几个男的能拒绝。
    只可惜沈霞却道：“我待会还有点事和他说，你们先去游泳吧。”
    “行吧，晚上带上你男朋友和我们一起吃饭。”
    依晴率先站起身，紧接着王思思、曲乐乐等人也全部起身朝外面走。
    “帅哥，我们走了。”
    “慢慢享受二人世界哦。”
    她们跟季晟打招呼。
    季晟微笑着回应，目送着她们出了房门，然后随手把门关上。
    他准备试探一下沈霞以前是不是真的没谈过恋爱。
    可结果一转过身，季晟就看见沈霞眨巴着眼睛在盯着他看。
    沈霞道：“我小姐妹好看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季晟当然没那么傻了，他装糊涂道：“什么？”
    “你色眯眯盯着她们看还问我什么？”沈霞轻哼了一声，好像在吃醋，不过她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长的时间，转而道：“你过来下，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季晟心说你醋劲还挺大，上次哥们儿隔着视频看了一眼你小姐妹的腿，结果差点不理我了，这回幸亏哥们儿机灵，他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商量什么事情？”
    沈霞拍了拍她旁边的沙发，“你先坐下来。”
    季晟在她旁边坐下，然后顺势手就搂上了她的腰，没个正经道：“嗨，聊什么事啊，我们先把刚才没做的事情做完。”
    “你正经点行不行？别一天到晚那么色。”沈霞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先把手松开，我和你说事。”
    “你就这样说呗，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了，搂一会不过分吧？”
    季晟可没打算把手松开。
    沈霞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搂着了，或许还是有点不习惯吧，她的身子始终紧绷着，“是这样，我昨天和你说得联合拍卖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可是关系到自己以后的发展前途，季晟一下子也正经了不少，“准备的差不多了，藏品什么都收集完毕，就等你给我介绍引荐。”
    “估价一个亿的藏品都征集完毕了？”沈霞颇为诧异道：“我昨天才和你说这件事，你效率这么神速的吗？”
    季晟洋洋得意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沈霞再次毒舌了起来，她嗤笑道：“你是谁？你不就是季晟么，还真当自己是孙悟空呀？我看你这么色，撑死了也就一猪八戒，哼。”
    季晟无语道：“你怎么这么毒舌呀？来，让我尝尝你嘴巴到底什么味道。”
    说着，凑过去要亲。
    沈霞脸刷一下又红了，连忙伸手抵住他，道：“你别这么急色，听我把事情说完行不行？”
    又没亲到。
    季晟有点郁闷，“行，你说吧。”
    “你待会让人把藏品送过来，我呢，先带你去见我爸朋友，谈谈联合拍卖合作方面的事。”沈霞仔细给他交代道：“谈条件的时候你不用看我面子谦让什么，能争取好条件就争取。”
    听到她这么为自己着想，季晟心里暖洋洋的，本来他还真有点碍于沈霞的面子怕放不开谈，既然沈霞这么说了，那他就没有任何顾及了。
    “行，事情谈完了，你是不是该让我亲了？”
    季晟可是想亲她好久了，上回在沈霞家里没亲到就算了，毕竟那时候两人还没确定恋爱关系，现在都成男女朋友了，他当然想一亲芳泽。
    “谁说事情谈完了。”沈霞压根没给他机会，“我还有一一件事没说呢。”
    季晟颇为无奈道：“还有什么事啊？”
    沈霞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徐悲鸿袖珍骏马图，“当然是这件事情了。”
    季晟道：“这有……”
    话还没说完，沈霞就打断，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季晟，我知道你想说送给我，对不对？虽然我俩现在谈朋友，但我也不能白拿你的画，毕竟这幅画太珍贵了，要是你送我一些便宜的小东西，我肯定拿，只是这幅画我不能收，还是按照之前说的那样，按市场价跟你买吧，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有些女孩子只恨男的少送点东西给她，但沈霞不是这样，明明这幅画价值百万，她却主动说要花钱买下来才会安心。
    这让季晟对她感官更好了，虽然沈霞生活中很节俭，就比如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买橘子为了两毛钱都能斤斤计较，但在真正涉及巨大财富方面，她非常拎得清，没有想着占季晟便宜。
    季晟知道这是她做人的准则，没拒绝，“行，你说多少钱就多少。”
    “徐悲鸿此前有一幅袖珍画《往前》拍卖过，比你给我这幅稍微大点，大概手机大小吧，当时成交价是两百四十万。”沈霞仔细说道：“这幅袖珍骏马图实在太小了，可能价值没有《往前》来的高，这样，我出一百五十万买下行不行？这个出价应该比市场价略微高一些。”
    在这方面她不会骗人，否则也不会出价一百五十万。
    况且季晟也没想和她聊太多钱方面的事，便答应道：“好。”
    沈霞这才露出高兴地神色，然后又一次拍了拍季晟抱着她的手，“你先松一下，我拿手机。”
    季晟听话地松开手。
    沈霞拿起茶几上手机，然后当着季晟的面打开手机银行转了一百五十万，转完以后，她小心翼翼把骏马图收起来，然后说道：“钱应该一会到账，你检查下。”
    季晟嗯了一声，“知道了。”
    说着，他本来还想和沈霞腻歪一会儿，可突然想到有个重要的问题没问，便仔细朝着沈霞看去的同时问道：“沈霞，问你个事。”
    沈霞正把手机放包里，低着头，“什么事？”
    季晟知道她在这个问题上有可能骗自己，毕竟现代社会二十几岁没谈过恋爱对于不少女孩子来说是件不光彩的事，所以他盯着沈霞脸蛋，想看看其表情变化，来判断有没有谈过恋爱。
    季晟道：“你是不是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
    问这话的时候他有点紧张，毕竟这关系到他对系统新功能完善方式正不正确，如果正确的话，他应该能很短时间之内把这个问题给解决，当然，要是判断错误，他还得继续琢磨怎么回事。
    自然，他很重视。

 第二百零六章 季晟的过分要求（求订阅，求月

    这个问题一问出。
    季晟看到沈霞明显小包拉拉链的动作都停止了。
    “谈过呀。”
    沈霞继续若无其事地拉拉链。
    要是刚才动作没停顿，季晟兴许就信了这话，但他观察到了，便饶有兴致盯着她，“你该不会真的没谈过恋爱吧？”
    沈霞把拉好拉链的小包往旁边一放，嘴里根本不承认，道：“怎么可能呀？我都二十几岁的人, 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是吗？”那你前任是谁？“季晟觉得她在说谎。
    沈霞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季晟哈哈大笑，取笑道：“不会吧？你不会真没谈过恋爱吧？笑死我了，二十几岁的人连恋爱都没谈过？”
    “谈过！我真的谈过！”沈霞矢口否认就是不承认。
    季晟道：“那你说啊，前任是谁？”
    沈霞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小声地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名字，“塞巴斯蒂安。”
    季晟：“？？？”
    你妹啊！
    拿动漫里的人物忽悠我？
    季晟都被她气笑了，好奇问道：“你长这么漂亮, 为什么没谈过恋爱呀？照理说应该很多人追求。”
    “等你见到我爸就知道了。”沈霞哼哼唧唧道：“我觉得你还是别见到他比较好，不然腿都给你打断。”
    你爸有那么的可怕吗？
    季晟可不相信她这话。
    刚想说什么，沈霞直接站起身，随手拿起小包，“走。”
    季晟纳闷道：“走？去哪里？”
    沈霞无语道：“刚不是还和你说见我爸的朋友商量联合拍卖的事吗？”
    瞧我这记性！
    季晟一拍脑袋，也跟着站起身，“行，去见见他吧。”
    ……
    沿着长长的走廊行走。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四十八层。
    因为沈霞入住的是至尊套房，可以在这里免费自助下午茶。
    季晟和沈霞两人各要了一杯咖啡，随后他们在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
    在来的路上沈霞就联系好了她爸的朋友，估计还要一小会儿到。
    季晟并没有着急，只是和沈霞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
    大概七八分钟后，一个一米七五左右戴眼镜五十左右的斯文男子来到他们的桌旁。
    “小霞，这位就是你介绍的朋友？”斯文男子道。
    沈霞连忙站起身，乖巧道：“陆叔。”
    说着她指着同样站起身的季晟介绍，“他就是我介绍的朋友，季晟。季晟，这是我爸的朋友陆叔。”
    “陆叔, 你好。”
    季晟伸手问好。
    陆叔也伸手和他握了握，笑眯眯道：“叫我老陆就行了，季先生年轻有为呀，这么年轻就开公司了？”
    季晟谦虚道：“运气好发了点小财，就想着开个公司多赚点钱。”
    三个人聊着坐了下来。
    刚开始没有谈正事，双方只是寒暄着交换信息。
    季晟因此得知“陆叔”全名叫做陆正清，是魔都贞利拍卖公司的老板，这家公司他略有耳闻，知道在国内两千多家具有拍卖资质的公司当中也是名列前茅的，虽然比不上西泠印社、嘉德等拍卖行业的巨头，但贞利拍卖也算大公司了，今年上半年组织的联合拍卖春拍，总成交额达到了惊人的十三点四二亿软妹纸币。
    要知道内地单季拍卖最高记录也不过是嘉德创造的二十一点二八亿元，而贞利组织的联合拍卖春拍成交额能达到十三点四二亿很了不起了。
    稍微聊了一会儿。
    陆正清徐徐把话题引入正题，“今天上半年春拍取得巨大成功，这次我想着扩大成果，争取把成交总额再突破一下，只是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并非行业巨头的拍卖公司, 单凭自身力量很难创造辉煌, 只有联合几个实力旗鼓相当的公司才有力量和嘉德、西泠印社等抗衡。”
    “这我知道。”
    季晟点头, 认同陆正清的看法。
    拍卖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不同，其他行业你三四线品牌照样活的滋润。
    但拍卖是一个畸形发展的行业，一线的拍卖公司如保利、嘉德、西泠印社等等几乎垄断整个行业，其余将近两千家二三四线拍卖公司为了求生存，大部分时间只能搞小规模拍卖。
    一间拍卖公司赖以生存的命脉是货源，真稀精的货少之又少。
    这类货如藏家有意释出，抢到拍卖权的往往是一线的拍卖公司，二三四线拍卖公司能够脱颖而出，可说绝无仅有。
    二三四线拍卖公司找不到货源，唯有创造货源。
    换句话说，即是从jdz上亿件现代仿品中和地摊里寻找一些看似真的货品上拍，一来可以充撑场面，二来可以搭一个鸡棚，专等钱多人傻的“水鱼”上钓，赚一个盆满砵满。
    一线的拍卖会如保利的，普通人玩不了，因为一线的拍卖公司不对外征集拍品，亦不招待住不起六星酒店套房的买家，普通藏家亦负担不起百分之三的流拍费。
    既然一线拍卖公司如此财大气粗，拍卖会的门槛又那么高，它的拍品是不是全是真稀精？
    那又未必，它的赝品与真品的比例没有二三四线拍卖会那么高而已，大约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间。
    所以，能不能弄到货，是一家拍卖公司能不能做大做强的关键因素。
    季晟正因为知道自己能在八十年代时空弄到大量的珍稀古董，自然在这次合作谈判之中充满了信心。
    “嗯，你知道就行。”陆正清缓缓说道：“本来呢，我是想一鼓作气把几位合作伙伴公司的名气打得更响，但有一家合作伙伴因为一些因素退出了这次秋拍，正巧小霞说你公司有意参加联合拍卖，我特地来和你聊聊。”
    沈霞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没吭声。
    这句话季晟还没听出什么不妥，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是有意参加联合拍卖，主要是我刚刚才买下这家收藏品公司，虽然我们也有拍卖资质，但客源方面有些欠缺，谢谢陆叔提供这机会。”
    “呵呵，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小霞极力要求。”陆正清总算隐晦地把意思说明白了，他对着季晟语重心长道：“季先生，我知道你年纪轻轻买下一家收藏品公司是个有本事的人，但像你刚才说的你公司那种规模，正常说来是不够资格参加联合拍卖的，懂我什么意思吧？”
    沈霞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她主动开声维护季晟，道：“陆叔，不是我极力要求让你给季晟参加联合拍卖的机会，而是因为你一个合作伙伴退出了，我又知道季晟有这个实力顶替上，特地引荐给你合作下。”
    陆正清也不知道真情还是虚伪，露出歉意道：“季先生，我不是质疑你公司的实力，只是想让你别忘记小霞的情，如果我刚才说话不太好听，你别放在心上。”
    季晟不动声色微笑道：“没事，不介意，也确实是小霞替我着想，引荐你给我认识，让我有机会参加联合拍卖。”
    陆正清表现得好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真怕你会介意。”
    季晟笑眯眯道：“怎么会，我没那么小气。”
    他怎么可能听不懂陆正清的意思。
    陆正清无非是说，他压根看不上季晟这种级别的小公司，之所以答应让季晟参加联合拍卖是看在沈霞面子上，让季晟记得沈霞的好。
    这么一来的话，季晟要欠沈霞个人情。
    其实季晟欠沈霞人情没什么，他又不是没欠过，两人现在又谈了朋友，这种人情算是小事。
    关键的是，一旦季晟承了沈霞这个人情，就等于沈霞欠陆正清人情。
    但现在在场面上，季晟总不能直接反驳对方，这么一来对方面子过不去倒是小事，还会让引荐他和陆正清认识的沈霞脸上挂不住。
    当然，他也不是捏着鼻子认了。
    对方不是说自己公司规模不够参加联合拍卖吗？
    回头上拍的标的拿出来不就知道够不够资格了？
    季晟相信，一旦他拿出带来的那些古董玉石，到时候就不是沈霞欠陆正清人情，而是陆正清反过来欠沈霞人情了，毕竟他能拿出来的古董价值实在太高了，彻底解决了陆正清难题。
    沈霞坐在那边脸色不大好看，并不是因为季晟要让她欠陆正清人情，而是陆正清刚才这么说有点“瞧不起”人。
    只是让她很感动的是，陆正清说话其实很难听了，季晟居然能为了她隐忍。
    想到这，沈霞不由朝着季晟看了一眼，双眸之中充满了柔情。
    “谢谢季先生理解。”陆正清逐儿道：“那咱们接下来聊聊细节？”
    季晟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说费用方面？”
    “费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客源。”陆正清仔细说道：“费用的话无非就是人工、场地和巡展等，这些都好商量，客源才是最主要的。”
    季晟没吭声，听着。
    陆正清继续说下去，“像巡展、宣传应当会吸引来不少客户，但那些客户不是最核心的客户资源，我和几个合作伙伴手里都有核心客户资源，等到拍卖的时候会资源共享，季先生，你的公司刚刚收购下来不久，没什么核心客源我也能理解，但你总要从其他方面弥补一下吧？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怕其他合作伙伴不爽。”
    噢！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季晟一听就懂了，笑着说道：“怎么弥补？”
    “宣传费你多出点，你觉得这提议如何？”陆正清一眨不眨看来。
    要是真的自己没核心客源，季晟当然愿意在宣传费用上多拿出来点，但他并不是没有客源，或者说，只要他拿出那些宝贝，哪怕没有客源，光凭这些宝贝也能吸引来大量的优质客户。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我多花钱？
    季晟当然不可能答应。
    可让人诧异的是，他还没开口呢，沈霞就面无表情开声道：“陆叔，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闻言，陆正清马上笑呵呵，道：“是，是我过分了，既然小霞你开口，那我就不提过分的要求了，季先生，我们正常合作吧，一切费用平摊就行了。”
    还想让沈霞欠人情呢！
    季晟立刻意识到陆正清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答应自己公司参加联合拍卖，都是幌子，其主要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让沈霞欠下这个人情。
    这个老狐狸真会算计啊。
    季晟见到陆正清算计人，这回也不准备隐忍了，索性放开道：“宣传费用我多出一些没什么事，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季晟！”沈霞替他着急。
    季晟给她投了一个相信自己的眼神。
    沈霞这才没再说什么。
    陆正清道：“什么要求？”
    季晟眨着眼睛道：“既然宣传费用我多出了，那是不是本次主打公司的名头该给我？”
    什么是主打公司？
    比如五六家公司一起参加联合拍卖，对外宣传的时候，一般总会挑一个名头最响的公司打招牌，吸引更多的客户前来。
    从这个层面上看，季晟的收藏品公司不够格。
    但主打公司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曝光率，别人还没参加拍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公司，等到参加完拍卖，如果拍下精品，哪怕这件精品是其他合作的公司提供的标的，也会被人误以为是主打公司，利于公司名气增长。
    可以说季晟这个要求十分过分了。
    但他现在有这个底气提这个要求。
    因为季晟带来上拍的古董玉石质量太高了，他也能拉来一批核心客户，陆正清又咄咄逼人，为什么不争取要好处？
    果不其然，陆正清一听就叫道：“不可能！你的公司参加联合拍卖都有点不太够资格，怎么能成为主打公司呢？”
    再次被轻视季晟一点都不生气，相反，他还很气定神闲地靠在椅子上，淡淡说道：“够不够资格不是我说了算，而是我的实力说了算！”
    陆正清一阵无语道：“你刚刚买下的公司，能有多强大的实力啊？”
    季晟没有回应他这句话，转而道：“要不这样，等你们看完我公司上拍的藏品，再决定主打公司名额给不给我？”
    陆正清不相信季晟能弄来太多好的上拍藏品，这不是开玩笑么，他们这些从业多年的二三四线公司都弄不到太多好东西，有时候还要造假甚至是搭鸡棚宰水鱼，季晟一个刚买下来的小型收藏品公司怎么可能有实力弄到大量精品？
    所以他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道：“可以，你什么时候把上拍的标的拿过来鉴定和估价？”
    季晟的东西全在系统神秘空间里，随时可以拿出来，但他肯定不能这么直接贸然拿出来，会被人发现他的秘密，总要走一个流程才行。
    他想了一下，道：“今晚我就让我公司的总经理带着东西飞过来，要是你们不嫌晚的话，那就今天晚上鉴赏评估。”
    “好，我把其他几家合作伙伴负责人都喊过来。”陆正清答应下来。
    虽然谈判不怎么愉快，但季晟也没有放在心上，谈判就是争锋相对，谁都想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利益，陆正清这么做，他能理解为什么。
    而且这次谈判季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相反，他的收获非常巨大，只要今晚把东西拿给对方看，能达到一定效果，他相信主打公司这个天大的好处跑不掉的。
    行吧，既然约好了时间，那就看今晚鉴赏评估完上拍的藏品再说吧。

 第二百零七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求订阅，求月

    谈完事情。
    陆正清也没把季晟的话当回事，约好了看东西的地点，告了一声辞离开了。
    季晟和沈霞坐着没动。
    忽而，沈霞眨巴着眼睛，看过来问了一句，“你真的想成为这次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吗？”
    季晟嗯道：“是的。”
    “成为一场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霞看着他道：“首先你公司要有足够的影响力，能吸纳到潜在客户参加拍卖, 你刚买下古今艺术公司很显然目前还不具备这种影响力，其次，既然是主打公司，肯定要提供主打的拍品，这样的主打拍品不是寻常精品就行，要能镇住场子，如果做不到这些, 那几个合作的公司凭什么让古今艺术成为主打公司？“
    句句都是大实话。
    季晟明白沈霞说的在理。
    也确实，凭古今艺术目前的实力想要成为一场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 似乎怎么都不太够看。
    但季晟却笑了起来，他一脸自信地看着沈霞，“你刚才说的都不错，但拍卖的本质是卖家采取一些手段，让拍品信息对称或者不对称，最终，让知道这件拍品最大价值的人买下，当然，这是站在拍卖公司角度去说的，站在买家角度去说，则是他们有对藏品方面的需求，拍卖公司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
    沈霞静静听着，听到认可的微微颔首。
    季晟继续说下去，“并不是每个这样的平台都能吸引来对藏品有需求的买家，其主要原因归根到底还是和公司名气、宣发、藏品有关，比如苏富比、保利这种金字招牌，哪怕没有刻意去宣传, 只要对外宣布什么时间段举行春拍或者秋拍，一样可以吸引到大量的客户前来，其主要原因名气够大。”
    沈霞刚才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季晟的古今艺术公司换成苏富比或者保利等任何一个巨头，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毕竟人家公司就是招牌。
    “但不论是苏富比，还是保利以及西泠印社等巨头，他们能够做大最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能为买家提供足够多的精品，乃至于稀世珍宝。”
    季晟说到这里，整个人露出了强烈的自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沈霞的眼眸子看，反问道：“我的公司实力是不够强，但如果我能弄到真正的稀世珍宝呢？艳压群芳的稀世珍宝。”
    沈霞看他如此自信，心头猛然一跳，脑中冒出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你……真的弄到了这个级别的绝世珍宝？”
    季晟微微一笑没解释。
    是的，要是没有成化斗彩鸡缸杯这件绝世珍宝，他也不敢跟陆正清狮子大开口要主打公司。
    像这种级别的宝贝, 哪怕放到苏富比、保利、嘉德等行业巨头之中, 都可能成为标王的啊, 不是专场标王，而是整个春拍或者秋拍，甚至是一整年拍卖的标王！
    ……
    另一边。
    陆正清回到房间后就第一时间联系了几个合作伙伴公司的负责人开视频会议。
    除了陆正清之外还有四个人，三男一女，他们各自都是公司的老板，在拍卖行业有些名气。
    “老陆，这么着急召开视频会议有什么事？”六十多岁灰白头发的老年男子问。
    剩下三人没说话，眼神里透露出相似的疑问。
    陆正清把刚才和季晟会面合作谈判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遍，末了总结道：“他说愿意多出宣发费用，但要本次主打公司名头。&#039;”
    四十多岁马尾辫女子试探地问了一句，“他的公司什么来头？”
    陆正清实话实说道：“没什么来头，就是刚刚买下来的一家小公司。”
    另一个三十七八岁长相很英俊的男子露出奇怪神色道：“那他能拉来很多核心客户吗？”
    陆正清摇摇头，“没说。”
    “这不是胡闹么！”
    “就是，一公司没名气，二拉不来核心客户，凭什么提这要求？”
    “往年我们都是一家一家轮的，虽说今年秋拍主动公司应该是老崔的公司，但其有情况退出了，按照规矩应该顺延到我公司了，他临时加入的，还想争资格？”
    “要是他公司有名气，能带动客户前来，或者能拉来很多核心客户资源，提这要求可以，可问题是他一个小公司，又没说拉来多少核心客户资源，还敢提这要求？老陆，不能答应。”
    四个人都显得很无语。
    陆正清笑道：“我当然没有答应下来，不过因为他是沈君文女儿推荐来的，我也没好当场推辞，你们也知道沈君文能量到底有多大。”
    妇女大吃一惊道：“沈君文女儿推荐来的人？”
    三十七八岁英俊男子也吸了吸气，道：“既然是‘大哥’女儿推荐的人，要不这个主打公司名头就给他吧，这样还能让大哥欠我们情。”
    就连一向稳重的老年男子，此刻都一脸动容，“是啊老陆，咱们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得罪沈先生，他要就给他。”
    这群人都对沈霞的父亲很尊敬，还带着畏惧。
    “我刚开始也是这样想的，想借此让沈君文欠我们个人情，但这小子还挺硬气的，愣是拒绝了。”陆正清感叹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傻呢，还是真有本事。”
    剩下那个四十多岁脸上有颗痣的男子一脸诧异道：“他居然拒绝？”
    老年男子笑了起来，“拒绝就拒绝呗，虽然这样没法让沈君文欠我们人情，但最起码不用为主打公司这事烦。”
    陆正清颔首道：“因为我刚才没当面拒绝，约好了晚点的时候评估他带来上拍的标的，待会你们都过来吧，晚上和他见面聊聊的同时，顺带随便看看他带来的标的，然后含蓄打消他这念头。”
    “行，我待会就坐飞机过来吧。”
    “合作归合作，就他目前展现出来的资质，主打公司名头肯定不能给。”
    “晚上大家口风统一点，看完标的就拒绝。”
    “我现在去买机票。”
    几个人商量好了，挂断视频。
    陆正清随手收起手机，不由自主摇了摇头，他对季晟狮子大开口要本次联合拍卖主打公司名头非常的无语，要实力没实力，要客源没客源，他都不知道季晟哪来的勇气提这么过分的要求，难不成梁静茹给的吗？
    不过陆正清也没太当回事，反正和几个合作伙伴说好了，晚上看完季晟带来上拍的标的随便找个理由拒绝。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几乎在陆正清等人开视频会议的同时。
    季晟也在为今晚忙碌，他先是联系了自己公司的总经理程师傅，让其带着公司印章和一系列文件尽快坐飞机过来。
    随后，他又暂时和沈霞分开，独自找了个民宿包下。
    租完民宿后，季晟去买了很多带有泡沫的纸箱，一一展开，表现得好像里面装了东西，随即找货车运输到民宿里。
    大大小小几十个纸箱全搬进了房间里。
    做完准备工作之后，季晟才把古董玉石等要上拍的东西从系统取出，每一样都拍了几张照片，随后放进纸箱里面，再次用透明胶带封好。
    古董玉石之类的分量并不重，单个搬起一般人感觉不出和空纸箱有什么差别。
    季晟很谨慎，这么做可以避开很多麻烦，只要不是有人一直盯着他，不会发现什么。
    房间里堆满了纸箱。
    季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往床上一躺，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云老拉自己进的“天下奇珍”群。
    既然要参加这次联合拍卖，他不可能一个客户都不带。
    而“天下奇珍”里全是优质客户，季晟觉得只要能在这个群里拉来几个人就算完成任务了，毕竟这些人都是大款，一个就能抵千军万马。
    季晟编辑了一行文字发上去：亲爱的诸位宝友，小弟最近和人合作准备召开一场联合拍卖，会带来很多优质藏品，有意参加可以联系我。
    信息发上去了。
    季晟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参加。
    一分钟过去了，没人回应。
    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说话。
    季晟有些无语，心说一个人都不想参加吗？
    他琢磨了下，私底下给云老、苏权等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内容几乎一致，只是称呼不同。
    大概意思和发群里的没什么区别。
    苏权回复的倒是挺快：“小季你的场我肯定捧，什么时候召开拍卖？”
    季晟感动的稀里哗啦，心说还是苏权够意思，他忙回道：“暂时还没确定日期，等我今晚和几个合作伙伴商量过后，再发信息告诉你？”
    苏权发了个“ok”的手势。
    然后苏权几个哥们儿也陆陆续续回信息了。
    除了陆昊阁暂时在国外不一定能赶来，其他全都一口答应会去。
    这群人优质程度虽然比不上天下奇珍群里的人，但季晟一句话就表示会去，可以说给足面子。
    季晟把这些人的好记了下来。
    他准备再去天下奇珍群里吆喝两声。
    叮咚，云老和宁姐私聊的信息一前一后进来了。
    云老：可以啊，什么时候？还有你小子光在群里吆喝没用的，得拿出点东西给他们瞅瞅，这群人日理万机的，不见兔子还想他们撒鹰？
    宁姐内容差不多，只不过说的比较简洁：日期地点，发点拍品群里。
    噢！
    我说群里没人吊我！
    合着是没有发拍品啊！
    季晟一琢磨好像是那么回事，天下奇珍群里的人一个个都是大人物，人家本身工作就很忙，你不露点别人感兴趣的东西，就想让人参加？
    行吧。
    不就是看东西么。
    哥们儿发点能镇住场子的东西给你们看看，我还不信看了不心动。
    季晟先是回复了云老和宁姐的信息，然后这才在图库里找了一张比较有分量拍品的照片发到了天下奇珍微信群里。
    结果图片一发出去，几秒钟后，群里沸腾了！

 第二百零八章 小季牛比大发了（求订阅，求月

    天下奇珍群里好几个大佬被季晟刚刚发的藏品照片给炸了出来！
    “卧槽！”
    “这？这是明清罕见的石榴花姿主饰的皇室盖盒？”
    “这玩意你拿来上拍？”
    “小季，没开玩笑？”
    小魔童、我最黑和陈老等人信息里一惊一乍的。
    季晟看着手机微微一笑，知道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他当然没有一上来就拿出特别炸裂的东西，这玩意需要层层递进，让大家一步步感受到更稀罕的宝贝，才能带来更好的效果。
    季晟首先放上去的是剔红缠枝石榴花盖盒。
    这可是永乐年间皇家盖盒，而且是比较罕见的石榴花作为主要雕饰, 这只盖盒即便放到苏富比、保利等大拍卖行也是能镇得住场子的宝贝。
    果不其然，一下子炸出了好几个人。
    看见他们的询问，季晟不慌不忙道：回应他们的问题，“嗯，剔红缠枝石榴花盖盒是明朝永乐年间的皇室盖盒，很具价值。”
    我最黑疯了，发信息：“明朝永乐年间的？还是这么精致的剔红石榴花盖盒？一千两百万卖我！”
    小魔童发了个惊悚的表情：“一千两百万就想拿下来了？你在做梦吧？我出一千四百万！”
    季晟看的哭笑不得，连忙打字道：“这是我拿来联合拍卖的拍品，你们二位要是感兴趣, 可以来参加本次拍卖。”
    我最黑：“我最近一两个月有点事走不开啊。”
    小魔童又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那这只盖盒基本上归我了，小季，我参加拍卖了。”
    季晟：“行，等确定好地点和日期我私聊发给你。”
    小魔童：“好咧。”
    这只大开门的剔红缠枝石榴花盖盒立刻吸引到了不少目光。
    但也只有小魔童明确表示要参加这次拍卖，季晟觉得力度还不太够，他又发了一张图片，并且配上文字：“你们猜猜这本古书年代。”
    这边信息刚刚发出去。
    一下子又炸出好多人！
    阳光与你同在：“卧槽，宋书？苏巡检？哪个苏巡检？我怎么不记得苏轼苏辙苏洵他们当过巡检？”
    “一页宋书一两金的宋朝古籍？”
    “苏巡检？没听说过宋朝哪位有名的人当过巡检啊。”
    “不管是不是名人的手记，就宋朝古籍这价值，绝对千万！”
    更多的人跑出来发言。
    这时，陈老也露面了：“亏你们这群人还玩文玩，连宋朝苏巡检是谁都不知道？苏麟知道吗？就是写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位，曾经在范仲淹手底下当巡检那人。”
    “我去！真是名人？”
    “虽然苏麟名声并不是太响亮，可这种有迹可循，还是宋朝官场上的人的手记，应该很具有研究价值吧？”
    “照这么说的话, 这本宋书千万可能都不止了。”
    “小季, 你从哪里弄到这两样宝贝的？”
    “一定要上拍吗？咱们能不能私底下聊聊价格？”
    大概又有七八个人出现了，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比如曲项向天歌，季晟对此人就非常的熟悉，上次能把一万串小叶紫檀手珠卖出去还托了此人帮忙。
    听到大家这么询问，季晟不好不回答，他含蓄地表示这些东西都已经和合作伙伴们说好要上拍的，没办法私底下交易。
    嗯，这话就是推脱之言。
    要是其他时候季晟私底下卖就卖了，现在他要给古今艺术公司打名气，这些精品私底下出手可不行。
    众人看见他说不能私底下交易一阵遗憾，不过又有两三个人表示愿意参加季晟和人合伙举行的联合拍卖。
    季晟趁机加了他们的好友。
    到现在为止才四五个人表示参加。
    他隐约感觉得出，一般的千万级别宝贝还无法吸引到天下奇珍群里这群真正大佬。
    季晟琢磨了一下，决定放点狠的东西上去。
    趁着大家还在交流《苏巡检文书》的时候。
    季晟刷地一下，又是一张照片放了上去，这回他放的是绝对能够震撼人心的民国十六年张作霖戎装像海陆军大元帅纪念银币样币！
    他相信大家一定会被这枚样币震惊。
    是的，或许从价值上来说，这枚样币也就比剔红石榴花盖盒高出几百万，但从收藏意义上来说, 这枚样币的价值就高到没边了, 因为这种样币如今存世量只有八枚，其中还是民国十五年的居多，他这种民国十六年未流通的样币，可能存世量不超过三枚！
    果不其然，这枚样币的照片一经发出去。
    群里瞬间彻底炸锅了！
    “我草！”
    “我去！”
    “我他么看见了什么？”
    “这……这是张作霖戎装像海陆军大元帅纪念银币样币？看图片上显示的年份，还是民国十六年？真的假的？”
    “老天爷啊！小季，你没有和我们开玩笑吧？你连这样稀罕到价值连城的样币都弄得到？”
    “小季！小季兄弟！你的拍卖会我一定参加，这枚样币花再多钱我也要拍下来，你等着！”
    这可是存世量稀少到别说可遇不可求了，就连遇见都是奢望的民国十六年张作霖戎装像海陆军大元帅纪念银币样币啊！
    大家十分的震惊。
    这回就连先前一直没说话的老张都跳了出来，“小季！不带你这样的啊！上次我举办私人拍卖会，你有这样的好东西不拿出来？你藏的够深的啊！我都感兴趣了，你的拍卖会我去了。”
    这一枚样币直接吸引到了十几个人表示参加。
    要知道能进这个群的基本上都是真正大佬，季晟原先想着能拉到四五个人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现在有十几个，他嘴巴都乐的裂开了。
    季晟算是看出来了，任凭你公司名气再大，或者和别人关系再好，在收藏圈子里未必玩得开，但如果你能拿出好东西就不一样了，即便一些以前没什么交集的人，也愿意前来参加拍卖。
    说到底还是藏品本身啊。
    他一看这枚样币都吸引到这么多人参加了，决定把剩下三样更震撼的东西全都放出来。
    刷！
    一张图片上传了！
    众人只来得及瞄了一眼，刷地一下，又一张图片跳出来。
    有些人看见元青花和伪宣德炉都震惊的疯狂在那打着字，想要发一些信息表示他们各自内心的惊讶。
    可就在有些人打完字准备发送的时候，第三张图片跳了出来！
    鸡缸杯！
    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瞬时间，整个群安静了！
    所有在手机面前准备发信息的人，全都露出了惊愕不已的神色，他们有些人甚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看向屏幕上那张图片，结果发现真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全都傻了！
    静！
    天下奇珍群出奇的安静！
    这群人就跟集体中了定身咒一样，全都被鸡缸杯弄得傻眼了，一个个愣在手机面前！
    季晟可看不见手机另一面那些人的表情，他发现自己把三张图片放上去之后群里没人说话，还以为手机信号没了，连忙检查了一下网络。
    他发现网络没问题啊。
    这边再次切回群里时，群里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无数的发言铺天盖地一般涌现了出来！
    “尼玛！”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谁告诉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我他妈眼睛没坏吧？真是成化斗彩鸡缸杯？”
    “小季……不，季总，牛逼！牛逼啊！”
    “我勒个擦，小季你真牛逼透顶了，成化斗彩鸡缸杯都能弄到手？”
    “靠！幸亏我今天一直守着群，小季给我们扔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炸弹啊！”
    “可不是么！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啊！”
    “季总！你的拍卖会我参加了！快点把地址和日期告诉我！快点！”
    “刚开始我看见元青花就足够震惊了，没想到后边又冒出来一个宣德炉，正惊得无以复加之时，你特么又突然告诉我连成化斗彩鸡缸杯都有？小季，你这是不惊死人不罢休啊！”
    “天啊！天啊！鸡缸杯！”
    “小季牛逼大发了！”
    信息速度快极了，季晟看了上条，还没来得及看下一条，信息就被顶到了上面，再也看不见了！
    虽然信息刷新速度非常快，但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这每一条信息之中都带着各位大佬们的震惊。
    要是不懂收藏的人看见这三样宝贝，兴许也就觉得那么回事，不可能这么的吃惊的。
    但群里这群大佬们不一样啊，他们全都是见多识广的人，谁都清楚季晟刚才发的三张图片显示的藏品在收藏圈里是什么地位。
    元青花还好说，毕竟各大拍卖行偶尔也会拿出来拍卖，不过能算的上镇场子宝贝了。
    可这宣德炉和成华斗彩鸡缸杯实在太震惊人心了！
    作为铜炉史上的巅峰之作，宣德炉好像存世量还不错，经常听见有哪里拍卖，但实际上那些宣德炉都是后来仿制的，根本不是真的，真正的宣德炉博物馆都没几只，更别说藏家手里流通的了！
    季晟这只虽然并不是真正宣德三年到五年之间制作的，但制作工艺和年份都和真正的宣德炉一般无二，就算说是真的，也没几个人会怀疑什么的。
    况且大家只是看图片，没有近距离观看，根本不知道宣德炉的真假。
    之所以大家这么吃惊，是因为季晟此前屡屡能够弄到稀罕的古董藏品，众人本能地以为他这只宣德炉是真正的宣德炉，所以才如此讶然。
    当然，也有人持怀疑。
    但这根本不影响成化斗彩鸡缸杯出现之后，给众人带来的巨大震撼！
    宣德炉光看图片无法确定真假，但鸡缸杯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古玩大家，一眼就看得出这只鸡缸杯和记载中、博物馆之中摆放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是真的！
    成化斗彩鸡缸杯什么概念？
    这可是近几十年拍卖会只上拍过三次的绝世宝贝！
    自然，鸡缸杯一现世，众人全都被其震惊的彻底目瞪口呆，等到回过神来之后，疯狂地在群里发信息，想要表达各自内心惊诧！
    季晟看到众人的反应，心里十分的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的就是让大家知道自己能够弄到真正绝世珍宝，从而来参加联合拍卖。
    信息刷屏足足两三分钟。
    季晟一直等到信息刷屏速度变得慢下来之后，这才又把之前一开始发的信息再次发了上去：“亲爱的诸位宝友，小弟最近和人合作准备召开一场联合拍卖，会带来很多优质藏品，有意参加可以联系我。”
    “我参加！”
    “小季，给我留个位置！”
    “你快点确定好日期地点，私底下发信息给我！”
    “小季，我也参加！”
    “我来不了，到时电话参拍，你给我安排！”
    五个！
    十个！
    三十个！
    短短一小会儿的时间，就有四五十个人表示愿意参加季晟本次和人合伙举办的联合拍卖会，甚至还有一些以前没聊过天的群友加他好友。
    “小楼昨夜下冰雹请求加你为好友。”
    “一枝红杏不出墙请求加你为好友。”
    “三只脚的小青蛙请求加你为好友。”
    “落枫请求加……”
    几十个添加好友请求！
    季晟一下子险些没忙得过来，他手忙脚乱地一一通过这些人好友请求，然后又忙不迭地给这群人回复信息，他打字的手指差点都痉挛了！
    虽然忙的不可开交，可是季晟的心里却乐开了花，四五十个大佬表示愿意参加这次拍卖会啊，待会他把这些信息带去和陆正清以及几位合作伙伴进行第二轮谈判，一定会吓死他们的！
    嘿，哥们儿要极品拍品有极品拍品，要核心客户资源有核心客户资源，看他们还怎么拒绝！

 第二百零九章 顶尖翡翠惊众人（求订阅，求月

    夜里大概十点钟。
    外面的天空已经很黑了，远处大海的潮水声都清晰可闻。
    季晟带着一货车的藏品和刚赶来的程师傅见到了陆正清以及几个合作伙伴。
    他倒是想带沈霞一起来，可这种事情是几个合作公司的商业机密，季晟和陆正清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不知道其他几个合作伙伴会怎么想，索性和沈霞打了个招呼，只带着程师傅一起过来。
    奥亚拍卖公司。
    “季先生你好。”
    “陆总你好, 这是我公司的总经理程总。”
    “程总你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四位合作伙伴，这位是吴弘毅吴总，他是奥亚拍卖的老板，这位是牛元忠牛董，他是浙茳岛风集团的董事长, 这位是东山义大拍卖公司的老板邹清秋邹总，还有这最后一位是田良平田总, 他是楚庭皇庭拍卖的老板。”
    在陆正清的介绍下。
    季晟和程师傅把这群人都认识了个遍。
    除了几个公司的老板或者董事长之外，还有他们各自公司的几位掌眼师傅。
    季晟和众人谈笑风生着进了奥亚公司，奥亚公司的员工们也一一把他带来的几十件藏品给搬到了里面。
    来到里面专门鉴赏古董玉石等工作间。
    这里有最先进的一系列科技仪器，待会除了几位掌眼师傅会亲自掌眼评估之外，还会用到这些仪器。
    季晟和陆正清等人都是老板，不可能亲自下场去鉴定评估，他们只是坐在沙发边上喝着茶。
    刚刚坐下，事先串通好的几人就和陆正清对视了一眼。
    六十多岁的奥亚拍卖老板吴弘毅假装漫不经心道：“季总，听说你想成为这次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
    程师傅在旁听得大吃一惊，联合拍卖、主打公司这些他浸业多年，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知道古今艺术公司压根没那个实力成为一场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现在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不由担忧地看向季晟。
    季晟压根不知道程师傅怎么想，他只是镇定自若道：“没错。”
    吴弘毅微微颔首，没再跟季晟多说什么。
    不只是吴弘毅，几乎剩下几人都是微笑着没说话。
    毕竟这几人之前就商量好怎么应付季晟, 先前光听陆正清说还不能完全确定，现在听到了，一个个心里都很无语，觉得季晟太异想天开了。
    季晟知道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实力为尊，说再多都不如展现自己的实力来的有用，他主动笑容满面道：“诸位，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鉴赏评估吧？”
    那位妇女邹清秋看了看手表，道：“也好，快点吧，我习惯早睡了。”
    季晟侧头吩咐道：“程师傅，你先和几位掌眼师傅一起去看看吧。”
    “好的老板。”程师傅和几位掌眼师傅去开纸箱了。
    季晟和陆正清等人闲聊着。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题根本没往合作上聊，毕竟他们想着待会拒绝季晟成为本次联合拍卖主打，然后才能谈合作内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大概等了几分钟。
    几位掌眼师傅把第一个小纸箱拆开了，发出一阵惊呼声。
    季晟微笑着瞟了一眼，依旧和大家闲聊。
    反倒是陆正清等人有些纳闷，心说这几位掌眼师傅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咋还一惊一乍的。
    鉴赏评估还在继续着，因为季晟带来了几十件藏品, 鉴赏评估比较花时间。
    大概两个多小时后，几位分工鉴赏藏品的掌眼师傅们都回来了。
    陆正清抬头看向他公司的掌眼师傅笑着问道：“秦师傅，怎么样了？”
    秦师傅满脸的难以置信，“陆总，我不知道怎么说，要不把季先生带来的藏品挑几样比较珍贵的给你们看看？”
    程师傅更是看向季晟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仿佛不敢相信他的老板季晟能弄来这么多宝贝。
    虽然在场几位老板都兴趣乏乏，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长相英俊的楚庭皇庭拍卖公司老板田良平打哈欠道：“行吧，速度快点，我都有点犯困了。”
    陆正清和其他几人也差不多表情，虽然他们此前听到几位掌眼师傅一惊一乍的声音有点好奇，但季晟既然要参加联合拍卖，此前沈霞又提了拍品估价不得低于一个亿的要求，他们觉得里面可能有几件不错的精品吧，倒也没太在意，毕竟谁家收藏品公司拿不出几件精品啊？
    季晟依旧风轻云淡坐着，好像这次鉴定评估和他没太大关系似的，又或者胸有成竹。
    不多时，秦师傅带着一名推着小推车的女青年工作人员走进来，小推车上面罩着红布，看不见送来的第一件拍卖品是什么。
    季晟知道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是精品，随便拿一样出来都不会差，半点都不担心。
    反倒是陆正清随意道：“嗯，给我们介绍介绍什么东西吧。”
    说这话之前，其余四位老板还在窃窃私语，似乎没准备看什么东西。
    但陆正清说了这话，他们也不能真的当场扫季晟的面子，全都回过头露出认真地神色。
    “说真话。”秦师傅拿着手里的鉴定报告看了眼，然后用非常有感染力的语气道：“我也没想到季先生这次回来的这件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直接说什么东西。”
    “老秦，别浪费大家时间。”
    几位老板都开声。
    季晟瞥了他们一眼，知道这群人在这闲坐着两个多小时，早就已经坐不住了，毕竟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谁有闲工夫听秦师傅瞎胡扯什么。
    程师傅有些紧张，“秦师傅，直接介绍吧。”
    秦师傅原本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会这样，顿时有点尴尬，他没再多此一举，直接伸手去掀红布，“这是一串翡翠手串。”他边说边拿起小推车上的白手套戴了起来，“请稍等，我拿起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听到介绍，众人有点失望。
    “翡翠手串啊？”
    “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
    陆正清哑然失笑道：“翡翠手串不是很常见……”
    他话没说完，秦师傅已经拎着翡翠手串举了起来。
    季晟也没想到秦师傅会第一件拿来这串玻璃种帝王绿手串，这可是自己本次拍卖玉石专场压轴大戏之一。
    与此同时，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在看到这传翡翠手串的时候声音也猛然一收！
    只见一一颗颗绿油油璀璨到耀眼的翡翠珠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坐着的这群人都怔住了，以至于安静了有那么两秒钟。
    直到邹清秋发出讶然的声音，“我的天！这么大一串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串？看这样子是十二毫米十八颗的吧！？”
    下一刻，剩下几人爆发出猛烈的议论声。
    “卧槽！”
    “十八颗十二毫米玻璃种帝王绿珠子？”
    “寻常一小块玻璃种帝王绿的戒面都值百万了，这十二毫米十八颗珠子的手串得拍出多少钱天价啊？”
    “这……这……这真是全部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制作而成的手串？”
    陆正清和那四位合作公司的老板门全都大吃一惊。
    不吃惊不行啊，要知道在一一年京城艺融国际秋拍艺术品拍卖会上，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大方牌以一亿三百五十万成交价被拍卖。
    当然，那块大方牌还带有钻石，总共重量是九十点九克，价值肯定要比眼前这串手串高。
    但季晟这串手串就算差一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十二毫米十八颗，按照大家对翡翠的了解，十二毫米的珠子一颗大概重量在三点一克到三点五克之间，哪怕是最低的三点一克，十八颗珠子也有五十五点八克，这价值不得两千万左右？放到苏富比、保利都是镇场子的宝贝了啊！
    虽然这串手串分量只比艺融国际拍卖的那块大方牌可能轻三四十克，但价钱不可能直接对折计算的，因为这种极品翡翠同级别完整的块越大，价值就呈现几何倍上升。
    更让大家吃惊的还在后面。
    秦师傅非常认真地介绍道：“这十八颗珠子全部都是种水上等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每一颗重量都一样，三点一五克，共重五十六点七克，根据我们几个人评估鉴定，这串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串是天然翡翠打磨而成，属于最顶尖的翡翠，估价区间在两千两百万到两千六百万之间。”
    介绍完毕。
    在场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包括程师傅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侧头看看季晟，虽然他之前就鉴定评估过了，但哪怕到现在他还是没想到季晟会带来这么大的惊喜，一出手就是顶尖的玻璃种帝王绿手串啊！
    老坑玻璃种帝王绿！
    重五十六点七克！
    只要略通珠宝的人都知道，这一串翡翠手串不说举世无双，但也称得上价值连城了，估价两千两百万到两千六百万之间非常中肯，当然，这是估价，拍卖的话可能会更高，也可能会流拍。
    如果这个品质的玻璃种帝王绿手镯，那价值会更高，有可能上五千万，就拿香江保利二零一七年拍卖的一只玻璃种帝王绿手镯来说，分量比季晟这串手串还稍微轻一些，但成交价达到了惊人的五千九百五十九万港币！
    只可惜这是一串一颗颗珠子组成的手串，价值打了不少折扣。
    但即便这样，原本对季晟和古今艺术公司带来拍品不怎么感兴趣的众人，此刻都被这串顶尖玻璃种帝王绿手串给吸引住了眼球，再也挪不开了！
    季晟也没想到这串手串估价会这么高，他一开始以为能有一千两百万到一千五百万之间就挺好了，现在听到秦师傅等人的估价，他心脏也在噗通噗通挑着，心说翡翠玉石这玩意果然有搞头，一串小小的玻璃种帝王绿手串就估价两千多万了啊！
    第一件拍品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任谁都没想到，上来便是一件夺人心魄的顶尖玻璃种帝王绿手串！
    玻璃种帝王绿也分三六九等。
    像眼前这穿种水足、满绿的玻璃种帝王绿手串绝对是上佳之作，自然，一拿出来就让在场众人眼前一亮，哪怕之前对季晟并不感冒的几个合作伙伴，此刻都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陆正清看向季晟的眼神充满了古怪，心说没看出来这个小季还真有点本事，不过他依旧没觉得本次联合拍卖主打公司的名头会因为这一串玻璃种帝王绿手串就给古今艺术，毕竟刚开始就拿出镇场子的宝贝了，接下来怎么可能还有比这更好的东西？
    如果有，古今艺术就不是小公司了！
    大家都在议论，陆正清小声对着牛元忠道：“他镇场子的宝贝应该拿出来了，虽然确实不错，但我们待会可以直接拒绝了。”
    牛元忠跟他窃窃私语，“我也是这么想的。”
    陆正清笑道：“不过这串玻璃种帝王绿手串已经让我对古今艺术刮目相看了，这个公司征集藏品的能力还真不错。”
    两人声音太小了，季晟压根没听清楚他们在聊什么。
    其实不只是陆正清和牛元忠这样想，剩下的邹清秋、吴弘毅和田良平几乎都是这么想的，正因为他们从事藏品行业，才知道这种级别的宝贝有多难弄到，能有一件就是万幸了，还想继续这么高档次？
    不可能的事！
    大家非常的确定。
    邹清秋有点认可季晟的实力了，笑眯眯道：“季先生，这是你本次带来的藏品中最好的东西了吧？确实不错。”
    季晟一笑，“未必是最好，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邹清秋证了证，“难道你的意思还有同级别的顶尖宝贝？”
    季晟笑眯眯道：“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暂时没了，不过有其他东西。”
    双方聊了几句，第二件拍品也送来了。
    听到季晟刚才的话，众人都想看看第二件拍品究竟是什么，能让季晟说和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同一个级别。
    秦师傅介绍第二件拍品，“这次是九公斤水头很足的冰种阳绿飘花翡翠，总共四块，都是同一品质的，其中最大的那块重达四千一百零二克，剩下的三块分别是两千二百五十八克、一千四百四十三克和一千一百九十八克，全都是未经打磨的翡翠原料，老坑种，我们几个人估价在一千六百万到两千万之间。”
    陆正清一听，顿时一脸动容，虽说冰种没办法和玻璃种帝王绿相提并论，但这里有十八斤的冰种阳绿飘花，其中最大的一块还是四点一公斤样子，这么巨大的翡翠，完全可以制作成雕件，虽然估价比之前那串玻璃种帝王绿满绿手串低一些，但他觉得如果上拍卖的话，这十八斤冰种阳绿飘花手串有可能拍出比那串玻璃种帝王绿手串更高的价格，因为这四块冰种阳绿飘花翡翠可塑性太强了啊！
    我的天！
    连续两个高品质的翡翠！
    先是玻璃种帝王绿手串，再接着是十八斤冰种阳绿飘花？
    这个半路加进来的姓季的小青年，好像有点能耐啊！
    这一刻，陆正清、牛元忠和邹清秋等人再也不敢轻视季晟了，虽然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季晟还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惊喜，但光凭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和十八斤冰种阳绿飘花翡翠，就足以让他们对季晟这个临时加进来的合作伙伴正视！
    这绝对是一个和他们实力旗鼓相当的合作伙伴！
    甚至，他们此刻内心迫不及待想知道季晟还带来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每个人都心痒难耐！

 第二百一十章 诸宝撼人心（求订阅！求月票！

    只是两件顶尖翡翠！
    就把在场众人的心神全部吸引住了！
    陆正清、牛元忠等人也第一次知道季晟此前敢狮子大开口要本次联合拍卖主打公司的名头，并非不自量力，而是有底气的！
    上千万级别的拍品，哪怕在苏富比这样世界顶尖的拍卖行一次也不过才几十件而已，就拿今年苏富比春拍来说，成交价上千万的只有四十五件。
    听上去好像很多是不是？
    但那可是苏富比啊！
    世界上最牛逼的拍卖公司！
    而且人家春拍成交总额达到了恐怖的三十八点二五亿港币！
    自然，四十五件上千万成交价的拍品多吗？
    一点儿也不多！
    而陆正清、牛元忠和邹清秋等人的公司规模肯定不如苏富比的, 哪怕全都加一起都比不上，他们往年组织的联合拍卖，往往只有十几件上千万的藏品，这还是几个公司费尽千辛万苦弄来的。
    如今呢？
    季晟一出手就带来了两件上千万的藏品！
    怎么能不让陆正清等人动容？怎么能不让他们重视？
    此刻，原先对季晟职业假笑的几个人，都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季先生, 厉害啊。”
    “连着两件翡翠估价都是千万级别的, 看来贵公司在玉石这一块颇有能力啊。”
    众人亲热地和季晟说着话。
    季晟非常强低调地谦虚了两句。
    这时，被吊足胃口的田良平急忙催促道：“还有什么好东西吗？快点拿上来给我们看看。”
    刚刚问完。
    女青年又送来了第三件拍品。
    季晟一瞅，笑眯眯道：“我也不知道送来的是什么，咱们看看？”
    其实他看红布笼罩的那么平，内心大概就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
    果不其然，秦师傅掀开红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银币，秦师傅对着评估报告念了一遍，“这是一枚民国十六年的张作霖戎装像海陆军大元帅纪念银币样币，估价一千八百万到两千二百万之间。”
    这次他们拿来的全是千万级别的东西。
    剩下百万级别的太多了，秦师傅内心在感慨的同时，也觉得有这些千万级别的宝贝在，那些百万级别的没必要拿给几位老板看了，这是他往年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季晟带来的居然全是真品就算了，每一件几乎价值都在百万以上，除了少数几样可能低于百万，但也在八九十万徘徊了, 尤其这次他和几位掌眼师傅还看到了那几件宝贝，都有种虽死无憾的感觉了！
    “什么？”
    “民国十六年张作霖戎装像海陆军大元帅纪念银币的样币？”
    “卧槽，秦师傅，真的假的啊？快拿给我们看看！”
    陆正清等人再也坐不住了，虽然这枚样币估价不如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串，但这玩意的稀罕程度远超玻璃种帝王绿，天底下都没几枚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动容？
    这几个人全都围到了小推车旁边观看。
    一个个一边看还一边发出惊叹声。
    邹清秋吸着气道：“真是！真是民国十六年张作霖戎装像海陆军大元帅纪念银币的样币！”
    陆正清更是眼睛都瞪圆了，“这……”他猛地一下子回过头看向季晟，不敢置信道：“季先生，您连这种级别的宝贝都能弄到？”
    连敬称都用上了！
    要知道此前他可从来没对季晟用过“您”这个称呼！
    季晟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大吃一惊的反应，毕竟这枚样币在钱币行业可以算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了，他微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运气好弄到了两枚，其中一枚我自己收藏了。”
    程师傅：“……”
    陆正清：“……”
    田良平和其他人：“……”
    他们都听傻了啊，这样的宝贝能弄到一枚已经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已经让人不敢相信了，你他吗居然弄到了两枚？这尼玛是运气好能弄到的？你就算上辈子拯救了地球，也不带运气好到这个地步的啊！
    吴弘毅抹着冷汗对季晟苦笑道：“季先生, 您就别开玩笑了，这玩意是运气好能收集到的？我从业二三十年, 都没能碰到过这枚银币, 目前已知的天底下只有八枚，算上你这两枚，也才十枚，全世界有多少人？七十亿！你这运气……”
    牛元忠笑道：“咱们圈子里不问藏品来路，吴总，你坏规矩了啊。”
    大家都知道说笑呢，一个个哈哈大笑。
    季晟跟着笑了两声，虽然看上去大家在说笑，但他看出来了，众人这是在跟他主动示好呢，毕竟刚开始大家见到他的时只是寒暄了两句，可没像现在这么随意地说笑。
    他看到这几个合作伙伴兴趣越来越浓，知道这三件拍品的展示让大家来了劲，他很满意这种结果。
    随后，第四件拍品呈现上来的时候，秦师傅还没来得及介绍，大家却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尤其是陆正清和牛元忠二人，他们刚刚回到位置上看不太清楚这个剔红色的盖盒是什么，但本能地觉得不是凡品。
    “季先生，这是什么？”邹清秋忍不住问道。
    本来秦师傅都要介绍了，季晟听到有人问话，主动介绍道：“哦，这是明朝永乐年间的一只剔红缠枝石榴花盖盒。”
    明朝永乐年间的剔红缠枝石榴花盖盒？
    这玩意虽然比刚才三样价值要低不少，但是稀有程度丝毫不差，大家都从事拍卖行业，自然对各种古董都有所了解，就拿明朝永乐年间的盖盒来说，他们都知道一般不会用石榴花姿当主饰，平时他们看见兴许还会当成赝品，但既然秦师傅等人看过敢呈现上来，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真品。
    稀缺无比的石榴花姿剔红缠枝盖盒？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连忙询问秦师傅和几位掌眼师傅看过以后的估价。
    秦师傅给出的估价是一千两百五十万到一千五百三十万之间。
    又是一件千万级别的宝贝，这让众人对季晟更加感兴趣了。
    陆正清兴致勃勃。
    其他几个人也都两眼放光。
    “这是一本宋朝的古籍，书名叫做《苏巡检文书》，乃是宋朝最懒的诗人苏麟任临安属县巡检之时记录的官场生涯，非常具有研究价值，我们几个人的估价是一千四百万到一千七百八十五万之间。”秦师傅跟大家介绍道。
    季晟原先就猜测这本宋朝古籍可能估价上千万，只是没有秦师傅估价来得高，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宋朝名人官场手札，这种级别的古籍研究价值实在太高了，尤其这还是手写的，估价一千四百万到一千七百八十万之间十分保守了。
    就拿一三年京城匡时拍卖公司拍卖过的一本北宋古籍《景祐礼部韵略》来说，最终成交价达到了让人不敢置信的两千六百万！
    两千六百万听上去很不可思议是吧？
    但实际上当时京城匡时将于秋拍拍出北宋《景祐礼部韵略》孤本的消息一经放出，轰动了整个海内外古籍圈。
    而那本古籍还是刻本，价值可能没有季晟弄到这本手札来的具有研究价值！
    “这……”陆正清已经不会说话了。
    邹清秋也沉默不语，被震撼的。
    他们在场每个人都有理由相信，只要这本《苏巡检文书》拿出来拍卖的消息放出去，一定会轰动海内外的收藏家！
    这一刻，他们内心彻底动摇了，哪怕是陆正清都觉得季晟的古今艺术想成为这次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没什么不妥，毕竟光是这本宋朝手札古籍就能够吸引来无数潜在客户，再加上之前的几样千万级别拍品，他们几乎找不到理由反驳古今艺术成为主打公司。
    如果非要鸡蛋里挑石头，恐怕也只有古今艺术名气不够大这个理由了。
    陆正清犹豫了一下，“季先生……”
    季晟看过去道：“嗯？”
    陆正清差点就说答应季晟的要求了，他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强忍住道：“我们继续看看其他的东西吧，秦师傅，还有吗？”
    秦师傅道：“有，不仅有，还有更震撼的宝贝在后边。”
    什么？
    还有更震撼的宝贝？
    吴弘毅、邹清秋等人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毕竟《苏巡检文书》等几样宝贝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还有比这些更珍贵的？
    要是一开始他们听到这话肯定不会相信的，但刚才看了几样价值连城的宝贝，众人彻底被季晟公司征集顶尖藏品的能力折服了，他们觉得接下来再有极品也没什么稀奇的，而且珠玉在前，他们各自都觉得不会再怎么吃惊了。
    可是！
    接下来呈上来的一件藏品直接让众人失声惊叫！
    “这……这是元青花？”
    “我的天啊！这是元青花标准器！？”
    “我眼睛没坏吧？真的假的？”
    陆正清、牛元忠等人震惊地再次从沙发上腾地站起了身，一个个再次围到了元青花大罐旁边，每个人的眼神之中都透露出讶然和止不住的喜爱。
    秦师傅脸色凝重地介绍道：“这是一只元青花标准器，保存完整，釉色圆润，极为难得，我们的估价是三千万到五千万之间，而且我可以很肯定地说这只青花缠枝牡丹纹摩羯鱼耳大罐，比一一年京城嘉德拍卖的那只更为珍贵。”
    陆正清不断地吸着气道：“一一年嘉德那只元青花缠枝牡丹纹大罐可是拍出了三千六百多万，你觉得这只青花大罐比嘉德拍卖的那只更具价值？岂不是有可能拍出四五千万的价格？”
    邹清秋更是咽了咽口水，“这种级别的藏品放在任何一个大型拍卖会都有可能成为标王的存在啊！”
    牛元忠最直接，他刷地一下转过头，“季先生，你想你公司古今艺术成为本次联合拍卖主打公司这件事，我没任何意见。”
    “连元青花标准器都弄来了，我也没什么意见。”田良平苦笑着说道：“季先生，好大的手笔！我服了！真的服了！”
    陆正清、吴弘毅和邹清秋虽然还没有表示，但他们内心也认可了季晟的古今艺术公司成为主打公司这件事，当然，他们没有牛元忠和田良平那么冲动，虽然可以答应季晟的公司成为主打，可他们还想着继续谈谈其他的条件，比如宣发费让季晟多出点啊之类的。
    然而就在几个人各怀心思之时。
    季晟却笑着说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东西没看完呢，要不看完咱们再继续谈下去？”
    陆正清差点一头晕倒，“还有比元青花标准器更好的东西？”
    不能吧？
    这可是元青花标准器啊！
    但他们看季晟不像是无端放矢，一个个顿时心头猛跳，心说真的还有比元青花标准器更牛逼的藏品？
    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陆正清已经按捺不住，急忙看向秦师傅，“秦师傅，到底还有什么？快点告诉我们！”
    秦师傅只好实话实说道：“还有好几件千万级别的藏品，不过比元青花更具价值的恐怕只有宣德炉和……”
    他话没有说完！
    现场几位拍卖公司的老板全都震惊地叫了起来！
    “宣德炉？”
    “你没在开玩笑吧？”
    “是不是后来哪个时期仿制的宣德炉？我记得明朝崇祯年间的一只宣德炉当初都拍出了一千五百多万，不可能是真的宣德炉吧？”
    “瑞士阔乐一四年春拍那一只宣德年间、但不是宣德三年到五年制的宣德炉都拍出了三千三百多万，这要是真的宣德炉不得上亿啊？苏富比零八年拍卖的一件明朝宣德年间的三足盖炉真品可是拍出了一点一六八亿的天价啊！”
    陆正清等人都快喷了。
    幸好秦师傅稍微解释了一下，根据他们判断，季晟带来的这只宣德炉并非宣德三年到五年制作的那一批，但也是宣德年间的，工艺用材几乎和真品一模一样，他和几位掌眼师傅给出的估价也是三千到五千万之间。
    虽然不是正宗宣德炉，但陆正清等人听完后觉得这和正宗的几乎没什么区别了啊，一个个全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晟。
    元青花标准器就足够震撼人心了！
    你居然还能弄来勉强算得上正宗的宣德炉？
    陆正清、邹清秋和吴弘毅等人谁都没说话，心中却在拍案叫绝。
    就元青花和宣德炉这两样东西，一旦宣传出去，绝对可以引起巨大的轰动！
    这个季晟给他们带来太多惊喜了啊！
    他们一开始还想着拒绝古今艺术成为这次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毕竟他们不觉得季晟一个刚买下来的小公司能有什么实力，这样的公司成为他们联合拍卖的主打不是招人笑话吗？
    但是现在！
    但是此刻！
    他们彻底改变了主意，每个人看向季晟的眼神都充满了热切，他们深知这几件宝贝对联合拍卖影响有多大，能够吸引来多少客户！
    “季先生，你之前和我说的古今艺术成为本次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这件事，我仔细想了想，没什么问题，宣发费大家平摊就是了，你不用多出的。”陆正清变脸特别快，他满脸都是笑容啊，“咱们都是合作伙伴，哪能让你多出钱，是吧？”
    邹清秋急忙补充道：“对啊，要是让你多出宣发费，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坑合作伙伴呢，我们做不出这种事。”
    之前一只没表态的吴弘毅更是热情地勾着季晟肩膀道：“季老弟，这次我们拍卖能不能大卖，全看你带来的这几样宝贝了！”
    态度全变了！
    就跟他们之前没有私底下商量过要敷衍季晟一样！
    季晟也没想到东西还没看完呢，大家就已经愿意让本次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名头给自己公司这边，他知道为什么，无非是因为自己展现出了足够强大的实力。
    这也侧面验证了他一开始的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始终都是实力为尊。
    你没有实力之前，别人兴许碍于某些事情会给你点面子，但不会真的怎么尊重。
    可当你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之后，就能够获得别人打心眼里的尊重！
    季晟非常满意这几个合作伙伴顷刻间转变的态度，不过其他东西不看完没事，成化斗彩鸡缸杯这种真正震惊收藏界的东西必须看完，毕竟这玩意一宣传的话，绝对能够吸引到无数有实力爱好收藏的客户前来参拍。
    “谢谢大家对我古今艺术公司的信任。”季晟谦虚地感谢了一句，然后咂咂嘴道：“不过嘛，宣德炉也不是我本次带来最好的东西，还有一件藏品更好。”
    天啊！
    还有一件更好？
    不能吧？这可是宣德炉啊！
    陆正清和邹清秋等人显得颇为的错愕，很显然不太敢相信季晟的话。
    可是他们脑海中突然间冒出了刚才秦师傅说的话，但是秦师傅说“宣德炉和……”，后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们打断了。
    难道……真还有比宣德炉更震撼人心的宝贝？
    陆正清呼吸一下子屏住了！
    邹清秋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剩下的牛元忠、吴弘毅和田良平三人也惊诧不已。
    陆正清急忙一侧头，看向秦师傅道：“秦师傅，到底还有一件什么珍贵到极点的宝贝你没说？”
    邹清秋、牛元忠四人竖起了耳朵，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
    就在众人一片期待的时候，秦师傅嘴里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真品！”

 第二百一十一章 估价接近七亿（求订阅，求月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几个字就是金字招牌！
    根本无需秦师傅多言去介绍这样宝贝多神奇，甚至他连估价都没说。
    但在这深夜的寂静中，在只有潮水声哗啦啦作响的安静夜空里，陆正清、邹清秋和牛元忠等人全都面色骇然不已，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为什么这群见多识广的拍卖行业大老板门会如此震惊，乃至于震惊到不相信？
    其主要原因成化斗彩鸡缸杯实在是太珍贵了！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是汉族传统陶瓷中的艺术珍品，有千窑一宝之称, 是专属于明代成化皇帝的御用酒杯。
    成化斗彩由于其彩绘精细，是陶瓷史上最为名贵的品种之一，备受推崇。
    传世成化斗彩瓷器图案绘画简练，内容主要是花鸟、人物。除个别的大碗外，多数造型小巧别致，有盅式杯、鸡缸杯、小把杯等。
    明代沈德符在《敝帚轩剩语》中说：“本朝窑器用白地青花，间装五色, 为今古之冠, 如宣品最贵，近日又重成窑，出宣窑之上。”
    朱琰《陶说》记载：“成窑以五彩为最，酒杯以鸡缸为最，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双，值钱十万。”
    十万钱差不多为一百两银子。
    明朝一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社会六百元软妹纸币的购买力，一百两就是六万块钱。
    试想一下，在明朝时成化斗彩鸡缸杯一对就要六万块钱什么概念？
    到了清朝，斗彩鸡缸杯依旧受到收藏爱好者的追捧。
    有文献记载：“万历器索金数两，宣德、成化者倍蓰之，至鸡缸非白金五镒市之不可，有力者不少惜。以陶器而得玉之上价，其贵重如此。”
    万历年间的鸡缸杯都值金价数两啊，宣德和成化年间更是价值倍增，还是清朝！
    所以成化斗彩鸡缸杯不是现代社会开始之前，而是自从问世以来就成为士大夫阶层争相收藏的对象，因而价格昂贵, 奇货可居。
    再加上各种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如今全世界保存完好者又仅有十七只，绝大多数还在博物馆之内，真正在藏家手中流通的只有四只。
    这样的宝贝现世，怎么能不引人震撼？
    也确实，二零一四年香江苏富比用拍卖的形式，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成化斗彩鸡缸杯的价值！
    两亿八千一百二十四万！
    这还是一四年的价格！
    时至今日，鸡缸杯的价值已经无法估量了。
    陆正清、邹清秋和田良平等人突然间听闻到，更是犹如被天雷击中了天灵盖一样呆若木鸡！
    傻了！
    几个人全傻了！
    大概寂静了足足一分钟，陆正清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大声道：“东西在哪？带我去看看！”
    “对！对对！看东西！快点我们去看一下！”吴弘毅立刻醒悟过来。
    邹清秋、牛元忠和田良平三人都站不住了，几乎是拉着秦师傅带他们去看绝世珍宝鸡缸杯。
    季晟坐在那边没动。
    程师傅则是站着苦笑不跌道：“老板你这……”
    季晟抬头眨眼道：“嗯？”
    程师傅一脸感叹，“刚开始我接到你电话说要参加联合拍卖心里就很担忧了，毕竟公司仓库里可没存放什么古董，然后到了这边，见到一货车的藏品，我心想就算您短时间内弄到那么多古董或者其他艺术品，也不可能档次高到哪里去，谁知道……谁知道这么多精品！甚至鸡缸杯都出现了！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弄到的啊？”
    季晟微笑着说道：“我自然有我的门路，这些不太方便说。”
    说着，他对程师傅招招手, 让其坐到自己旁边。
    程师傅很听话地坐过来。
    季晟压低声音道：“这些东西我都是私底下收来的，你也知道文玩行业的规矩，有些东西不方便说来路，回头你公司账本知道怎么做吧？”
    “老板你放心，账本那边我会搞定的，大多数收藏品公司都这样做，行规，我懂。”程师傅说着提了一个建议，“老板，我个人觉得你最好在开曼群岛或者注册个皮包公司，然后让那些古董藏品从开曼群岛注册的那个公司‘卖给’古今艺术。”
    季晟一听就明白了，“行，回头我找人办。”
    这边正聊着呢，远处陆正清、邹清秋等人发出一阵阵惊叹不已声响。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被成化斗彩鸡缸杯震住了。
    季晟和程师傅瞟了一眼，然后继续聊公司的事。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陆正清、邹清秋等人满脸感叹地走了回来。
    “朱明去此弗甚遥，宣成雅具时犹见。”
    “妙啊，妙啊，不愧是旷世珍宝成化斗彩鸡缸杯。”
    “以前只在博物馆看过几眼，哪有今日真正观得庐山真面目爽快。”
    “可不是么，这只鸡缸杯的制作工艺简直绝了，这么薄的胎，光线可透，哪怕放到我们现在这种科技水平之下制作出来这样的瓷器都能引人惊叹，更何况这只鸡缸杯是五百多年的。”
    陆正清、牛元忠等人全都在啧啧称奇着。
    季晟看到他们走近以后，才微笑着问道：“看完了？”
    “看完了。”邹清秋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还在回味鸡缸杯的神采，“这只鸡缸杯当真是精妙绝伦，季先生，你让我开了眼界，呵呵，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观察过鸡缸杯呢。”
    两个多小时前她还说犯困，要去早点睡觉，这会儿反而精神抖擞了。
    陆正清、田良平等人一一坐下，又回味似的惊叹了几句鸡缸杯精妙。
    末了，秦师傅提醒道：“陆总，您看时间不早了，我是不是把季先生带来的古董玉石等上拍的藏品总数量和总估价都跟你们说上一遍？”
    陆正清这才反应过来，“对，你说一遍吧。”
    吴弘毅等人竖起耳朵，想听听总共估价多少。
    季晟则是淡定地坐着，虽然他不知道估价多少，但猜测应该很接近。
    “古今艺术公司此次带来了六十一件标的，其中估价千万以上的十一件。”秦师傅不急不缓说着，“百万以上的四十三件，剩下七件具在八九十万左右徘徊。”
    “啊？”
    “除了十一件千万级别的，还有四十多件超过百万的？”
    “哎哟，季先生这次好大的手笔。”
    陆正清等人不由自主又看向季晟，他们原以为季晟带来这几件千万级别的宝贝已经很了不起了，已经是费劲了心思去收集，却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还有四十多件超过百万的标的，虽然不可能每件上拍的标的都成交，但这么多数量的标的总估价出来应该是一个很吓人的数字，他们对外宣传的时候有得吹嘘了。
    果不其然，就在大家侧目之间，秦师傅把总估价说了出来，“包括那只成化斗彩鸡缸杯在内，季先生带来的六十一件标的总估价区间为，五亿七千八百二十三万五千到六亿八千四百二十三万三千之间。”
    陆正清眼睛一瞪，“多少？”
    田良平也吸了吸气，“六亿八千多万？”
    邹清秋、吴弘毅和牛元忠三人具是一脸讶然。
    季晟听到这个估价心中都有些惊讶了，因为他的估价根本没那么高。
    秦师傅解释道：“光成化斗彩鸡缸杯我们的估价就两亿二千万到三亿之间了，另外还有宣德炉、元青花两件估价加一起峰值上亿的标的，这里已经四亿，剩下几十件标的加估价一起两亿八千多万不多吧？”
    众人一想也是，鸡缸杯、元青花和宣德炉就估价差不多四亿了，另外还有好几件千万级别的，差不多又是一亿多，剩下几十件加一起估价才一亿多，真的不多。
    想明白是一回事，各人内心的震撼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今年春拍成交总额也才十二三亿，而现在季晟一个人就带来了他们春拍成交总额一半的估价还不止些！
    这一刻，陆正清等人总算知道季晟这个临时加入的合作伙伴实力有多强了，每个人都很兴奋。
    如果他们再争点气，说不定这次联合拍卖成交总额真有可能破二十亿。
    内地拍卖单季成交总额记录也才二十多亿，如果他们这次联合拍卖真的能超过二十亿，那绝对能够对外好好吹嘘了，什么拳打保利，脚踢嘉德，随便吹嘘。
    这可是能大大助长名气的啊！
    拍卖行业一旦有了名气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藏品委托拍卖会滚滚而来，代表着参加拍卖的客户会源源不断！
    发了！
    这次真的发了！
    陆正清、邹清秋等人此刻内心激动地不行了。
    尤其是陆正清，他先前还千方百计想借着季晟这个“弱点”让沈霞欠人情，可事到如今，他不由心中苦笑了起来，凭季晟展现出来的实力，到底谁欠谁人情啊？
    他们联合拍卖有合作伙伴临时退出，沈霞又介绍了季晟这么个实力惊人的合作伙伴加入进来，不仅解决了他们的困难，还有可能让几家公司组织的联合拍卖攀上一个以前不敢想象的巅峰！
    这一刻，陆正清知道欠沈霞人情欠大了！
    季晟压根不知道陆正清的内心变化如此剧烈，此刻他的内心也是一片空白，被秦师傅等人估价震的！
    估价接近七亿！
    如果全部成交的话，收获的财富可能更多！
    虽然季晟知道这么多标的全部成交的可能性很低，但哪怕只要鸡缸杯、宣德炉和元青花三样宝贝能够顺利成交的话，他都有可能获得四亿以上的惊人财富啊，这比他此前从出生到现在加一起赚的钱还要多好几倍！
    季晟知道自己即将真正踏入富人行列，他对未来更加期待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每年最少赚几十亿美元的技术

    藏品鉴定评估结束。
    但合作才刚刚开始。
    虽然已经凌晨一点多，但众人全都精神奕奕。
    季晟和陆正清等人谈话地点从标的鉴定工作间来到了一小型会议室。
    有点像会客室性质，除了一张小型会议桌外，这里沙发、咖啡机俱全。
    几位掌眼师傅之中除了程师傅之外，其他人都没跟进来，因为这时候要谈的是合作内容了，公司负责人才能决策。
    季晟是古今艺术的老板, 但他是甩手掌柜，具体合作内容还要交给总经理程师傅去谈判。
    他喝着咖啡提神，毕竟在现代社会这边他可没有无限体力，这么晚了，人确实挺犯困的。
    反倒是陆正清、邹清秋等之前叫着困的几个人，此刻一个个精神不已，一点看不出困的迹象。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季晟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众人还兴奋着，怎么可能犯困？
    “其实具体合作内容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很多业务都是外包给别的公司去做，比如宣发、巡展之类的，都有专业的公司为我们去服务。”陆正清笑吟吟说道：“之前我们联合拍卖就和那些专业公司合作过好几次，现在谈点费用问题就行了。”
    程师傅嗯道：“多少费用？您说。”
    季晟仔细地听着。
    陆正清清了清嗓子，道：“首先是场租，这次我们想给客户们带来一个别开生面的拍卖形式，所以场地租在了亚特兰蒂斯酒店的会议厅，当然了，肯定不止租一个会议厅，这些我们都和酒店负责人谈过了，为期三天的拍卖，算上其他方面的场租，总费用是一千零五十万。”
    季晟微微颔首，从场租费就能看得出, 这次联合拍卖的规模不会小, 即便比不上苏富比、嘉德等巨头，也相差不远了。
    “其次就是图录。”陆正清详细地介绍, “在拍卖前，我们要准备参拍的藏品制作图录，一本小小的图录会邀请不少名家来制作，本来我们准备一册花个三五百元，可是看了季先生和古今艺术带来的藏品，决定向苏富比、佳士得等巨头看齐，一册图录的制作价格大概在一千块钱样子，大家对我的决定没意见吧？”
    “没有。”
    “确实，这次精品太多了。”
    “光是季先生带来的这些标的就应该制作精良的图录。”
    吴弘毅、邹清秋、田良平等人应声道。
    季晟突然开口道：“图录是要制作精美点，我这次邀请了很多重量级的贵宾过来，要是图录简陋实在拿不出手。”
    “嗯？季先生你邀请了很多重量级贵宾来？”牛元忠惊奇地看过去。
    其他人也颇为诧异地看过去，此前他们听陆正清说季晟没有核心客户资源，所以全都不大乐意其成为本次联合拍卖的主打公司，现在季晟却说会邀请来很多重量级的嘉宾？
    这让他们感到诧异的同时来了兴趣。
    陆正清好奇地问道：“季先生，你都邀请了点谁过来？”
    天下奇珍群里很多人季晟还不清楚真实身份，这个要等联合拍卖地点和日期确定之后才能去统计的，他索性把知道身份的人说了出来, “比如云天明、陈峰奇两位……”
    “哎哟。”
    话还没说完呢，陆正清就失声道：“云天明和陈峰奇两位文玩行业的大师你都请来了？”
    吴弘毅也微微吃惊道：“陈奇峰老哥可是字画收藏行业的顶尖大师, 他手上有不少齐白石、张大千等大师的作品, 在字画行业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之前西泠印社邀请他去参加春拍都被婉言拒绝了，你居然把他请过来了？”
    邹清秋跟着道：“云老玩玉石比较多，传说他有一个私人的小型博物馆级别的收藏库，里面摆放的全是天下奇石，另外字画、瓷器均有涉及，他如果能来的话，一定可以带动不少人。”
    季晟早就知道云老和陈老二人在文玩圈子里名气很大，可没想到名气大到这种地步。
    一个顶尖收藏家意味着什么？
    以为着其有庞大的财富。
    自然，顶尖收藏家受到每个拍卖行欢迎，被拍卖行业的人熟知很正常。
    田良平感兴趣道：“除了这二位，你还邀请了谁过来呀？”
    程师傅也看向了季晟，眼眸子全是好奇之色，他很想知道自己老板除了征集藏品的强大能力之外，在社会上人脉有多广。
    季晟不紧不慢说着，“哦，宁玉兰、张昌永……”
    这回他话又没说完，陆正清露出古怪的神色打断道：“你和小霞关系那么好，把老张请过来不会有问题吗？而且我听你说的这些人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都是天下奇珍群里的人？”
    “老张和小霞没什么啊，我上次还看见她和老张问好呢。”季晟随口回了一句，“嗯，确实都是天下奇珍群里的人，你也在？”
    “啊？真是那个群里的人？我可不在那个群里，压根没资格进去，虽然我有不少财富，但那群人根本看不上我。”陆正清瞪大眼睛解释了句，有些不敢相信道：“这个群里的人除了没几个能弄到真正好东西的古董商人之外，其他全是文玩圈大佬，还有几个人身价百亿，你……你到底从这个群里邀请了多少人过来？”
    或许是因为太吃惊了，他说话之间都愣了下。
    牛元忠、邹清秋等人似乎对天下奇珍群也有些了解，这个群对于很多玩收藏的人来说，几乎等于圣殿一般的存在，因为能进这个群的人，要么是顶尖大收藏家，要么是财富惊人的收藏爱好者，又或者神通广大能弄到奇珍异宝的古董商人。
    否则真以为那群达官贵人吃饱了撑着取个群名叫做“天下奇珍”？
    季晟连鸡缸杯都能弄到，能进这个群他们并不感到意外。
    感到意外的是，季晟居然和天下奇珍群里那群玩收藏的大佬们关系那么好，一下子就邀请了好几个过来参加联合拍卖。
    陆正清等人当然要问清楚季晟邀请了多少过来，这种级别的大佬收藏家，他们要以礼相待，要全方位伺候舒服的。
    季晟并不知道众人内心的讶然，只是实话实说道：“大概邀请了四五十个群里的人过来。”
    陆正清：“……”
    邹清秋：“……”
    牛元忠和其他人：“……”
    就连程师傅内心都在震动，他怎么都没想到季晟的人脉居然如此的广阔，这种级别的大佬一般拍卖会能邀请到几个参加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季晟居然一下子邀请来四五十个？
    你这是什么能量啊！
    他们当然不知道天下奇珍群里那群大佬不是看季晟的面子，而是冲着成化斗彩鸡缸杯来的。
    但陆正清他们不知道啊。
    这群人乍一听季晟这么牛逼，顿时对他的态度再次改变了，从一开始的职业假笑，到看到季晟带来的标的真心实意去结交，再到现在听到他拉来了一大群大佬级别的贵宾，莫名地，陆正清、邹清秋和田良平等人觉得在季晟面前矮了半个头。
    接下来的合作细节商谈，原本该是陆正清为主，可结果却变成了他们征求季晟的意见。
    “季先生，搭建方面你有什么看法？”
    “人力公司你要是觉得有合适的，也可以主动推荐来啊。”
    “监控、展板、画框这种小事就不劳季先生你费心了，我来搞定。”
    “宣发的话，季先生，你觉得咱们请省级电视台、网络媒体，还是请全国性质的去宣传？”
    季晟被这群人突然改变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他第一次组织拍卖会，哪里懂这些方面东西，最后全都推脱给陆正清、邹清秋等人去操办。
    费用大致预算是两千九百五十万样子，他们六个公司平摊，大概每个公司出四百九十二万，末了一合计，索性按照三千万去计算了，大家各自拿五百万出来，多退少补。
    季晟没什么意见，有投资才有收获，前来参加拍卖的客户越多，他们收集来上拍的藏品成交数量也越多，自然没谁舍不得花钱。
    聊完正事，草签合同。
    当程师傅代表古今艺术公司在合同上盖下印章之后，会议室里气氛从一开始各自算计变得轻松。
    虽然天色很晚了，但大家并未回去休息，而是坐着闲聊其他的。
    刚开始大家还在聊着合作方面的一些事情，但聊着聊着，很快变成了聊各自的产业。
    比如陆正清除了贞利拍卖公司之外，还从事珠宝原材料供应和加工，他和周大福、老庙等地方性的分公司都有简单合作。
    吴弘毅旗下的产业就比较有趣了，他除了从事拍卖行业，还是三亚这边最大的水果供应商之一。
    季晟觉得颇为有趣，拍卖和水果原本是两个南辕北辙的行业，吴弘毅居然都各自涉及。
    本来他准备聊几句就回去睡觉了，可谁曾想牛元忠突然说到公司旗下的产业之时，让季晟来了兴趣。
    “我们岛风集团其实涉猎比较广，除了拍卖、收藏品之外，旗下还有医药、建筑、金融等规模不错的子公司。”牛元忠笑眯眯道：“去年的时候，我们公司更是通过司法拍卖，获得了亚太药业控股股东的三千四百五十万股股份，现在总共持有十点七五的股份，可以这么说，如今亚太药业已经在我集团掌控中。”
    药业公司有涉及？
    季晟突然间回想到了一些事情，连忙问道：“那你们公司旗下的药业公司有生产乙肝疫苗的吗？”
    “有啊，只不过每年要支付别人专利费，不是自己研发的疫苗。”牛元忠随口解释了一句，反问道：“季先生对医药行业感兴趣？”
    季晟当然不是对医药行业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乙肝疫苗，此前他在八十年代时空答应过程建军帮华夏和默克公司那边接触一下拿下乙肝疫苗，默克公司就是默沙东，只不过在漂亮国的默克公司可以自称且被称为默克，但在世界其他国家，默克公司要被称为默沙东。
    季晟虽然和默克公司没什么接触，照理说帮不上什么忙，但他此前投资的福泰制药创始人乔舒亚.博格就是默克出来的，所以他知道如果借助乔舒亚.博格这条线，还是有机会和默克公司高层见面商量疫苗的事。
    只不过那么做的话，可能会付出一些大代价。
    付出代价季晟并不怕，为了八十年代时空十一亿同胞的健康安全，他觉得付出些代价也值得，更何况，他付出的代价不会白付出，八十年代时空的华夏高层一定会念他的好，到时候开公司做什么事都有人撑腰。
    但问题是八十年代时空的乙肝疫苗有缺陷，会降低人生育能力。
    这倒不是网上一些人阴谋论说是默克公司故意坑华夏，毕竟老美那边也在用这样的乙肝疫苗，只能说技术不完整。
    现代社会这边已成定局，季晟无力改变什么，可八十年代时空可以，况且，他如果能带着先进的乙肝疫苗技术回去，同样可以在八十年代时空创造巨大的财富。
    自然，他听到牛元忠这么说忍不住要问上两句。
    “医药行业我可不敢碰。”季晟摇了摇头，随即笑着说道：“只是我个人对各种疫苗技术比较感兴趣，比如说乙肝疫苗的生产工艺、核心基因工程之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说着，他还假装说笑了一句，“当然，我知道这些都是各大医药公司的秘密，只是感兴趣而已。”
    “这些不算什么秘密。”牛元忠随口说道：“现在是信息化时代，大家挣得是专利费，生产工艺和核心基因工程不交给生产的医药公司怎么制作出疫苗，你说对吧？就拿我集团旗下的医药公司来说，其实乙肝疫苗的生产工艺和核心基因工程数据之类的都有，但就算我随便给一个人，他敢去生产乙肝疫苗吗？肯定不敢啊，且不说私自制药违法，就说专利方面，你要是敢生产，拥有专利的公司就敢把你告的破产。”
    这倒不是牛元忠胡说，就拿阿三那边来说，阿三制药从来不给专利费，那他们的核心技术哪来的？要是真的制药核心技术握在各个大型药企手里，阿三根本没机会获取到核心技术，然后再制作成成品药物。
    一般说来，大型药企要赚专利费，基本都会给足购买了专利的公司核心技术，不只是给技术，还要派人去培训什么的，让购买专利的公司拥有独立的生产能力，自然，牛元忠集团旗下的医药公司拥有这些技术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甚至很多医药技术，在网上都能搜得到。
    有人甚至还自学成才，就拿南云坤明一位父亲来说，他为了挽救儿子生命，亲自动手制作药物，让原本只可能活十九个月的患儿，成功存活。
    在信息化大时代，很多以前敝帚自珍的技术，都变得不再神秘了。
    像牛元忠集团旗下的医药公司购买了专利，拥有核心技术和生产工艺，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道理季晟全都懂，可他却听得眼前一亮，既然技术不是秘密，是不是能获取到？
    想到这，他眨着眼睛道：“那牛董，你能不能给点详细的生产工艺和核心基因工程资料我看看？”
    牛元忠也没多想，“你要真感兴趣，回头我让人给你资料，不过我提前警告你啊，千万别私底下制药，这一块国家管控很严的。”
    季晟连忙保证道：“不会，我没那么傻的。”
    嗯，他确实没那么傻，也没想过在现代社会这边制药，而是想着把乙肝疫苗技术带回八十年代时空。
    默克公司借助乙肝疫苗技术赚了多少钱？
    别的不敢说，光是廉价提供给华夏乙肝疫苗技术，就让默克公司少赚了六百亿的美元！
    季晟如果能带着最先进的乙肝疫苗技术回到八十年代时空，再扶持一下福泰制药，或者自己直接成立一个医药公司，每年少说能为他赚几十亿美元！
    每年几十亿啊！
    季晟一想到这就忍不住整个人兴奋起来，一旦他在八十年代时空获得大量的财富，他就可以收刮更多地资源拿回到现代社会这边，从而转变成庞大的财富。
    发财了！
    只要牛元忠愿意提供乙肝疫苗技术。
    季晟知道自己这次发的财，很有可能超出想象，这可比他这次联合拍卖收获还要大无数倍！

 第二百一十三章 想睡我是不是？（求订阅，求

    今晚收获太大了！
    又是标的估价远超想象。
    又是季晟以为哪怕现代社会中都很难得到价值万金乙肝疫苗技术。
    他心中早已兴奋一片。
    另外，这几个合作伙伴从事的事业之广，让季晟也非常的留心，尤其是牛元忠旗下的医药公司，他可是十分重视。
    作为世界上最赚钱的行业之一，医药业从古至今都是吃香的行业。
    如果能拥有一项全世界都需要的医药技术专利，不说自己生产药品, 光说卖专利费都能赚的盆满钵盈。
    现代社会这边季晟无法吃到医药行业的红利，毕竟一他没从事这方面的人才，二，就算他能召集到这方面的人才，光是研发资金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季晟目前的实力支撑不起。
    但八十年代时空就不一样了。
    现代社会的医药技术领先八十年代三十几年, 季晟完全可以从现代社会剽窃医药技术带回八十年代，然后迅速占领市场份额，赚取足够多的专利费。
    乙肝疫苗只是在八十年代时空医药行业试水, 要是大获成功，那不好意思，季晟可以大肆剽窃现代的医药技术了。
    另外，一旦他的医药技术在八十年代取得巨大成功，说不定还能在现有的医药技术之下研发出更好的从而反哺，到时他就能在现代社会也吃到医药行业红利了。
    “都凌晨三点了。”陆正清看了看手表，伸手在后腰捶了垂，“年纪大咯，吃不消咯，要不今晚咱们就聊到这边？”
    邹清秋嗯道：“明天开始正式忙活起来。”
    季晟也确实困得不行，“那我先回去睡了。”
    他打着哈欠率先站起身，和程师傅离开这里。
    等到他和程师傅一走，田良平立刻伸出大拇指道：“老陆，你这回找过来的季先生真靠谱！”
    吴弘毅笑呵呵道：“何止是靠谱啊，简直是给我们带来了天大的惊喜，季先生真行啊。”
    “可不是么，又是宣德炉, 又是成化斗彩鸡缸杯。”牛元忠啧啧称奇道：“能和这样的人合作，是我们的幸事。”说到这里，他揶揄了陆正清一句，“老陆，你一开始还说让咱们敷衍一下季先生，别让主打公司落到他公司头上，幸好咱们没这么干。”
    陆正清哭笑不得地笑骂了一句，“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是一开始想敷衍一下他，可谁知他这么能耐啊。”
    几个人都颇为的感慨。
    是啊，刚开始谁能想到季晟这么的厉害啊，但也不怪他们一开始那么商议，毕竟主打公司这么重的担子，可不是谁都能够挑的起来的。
    但季晟用实力告诉他们，古今艺术挑得起重担！
    牛元忠也困得不行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先回去睡觉, 醒了后让公司里的人把乙肝疫苗技术和生产工艺的详细资料都发给季先生, 虽然不知道他要了干嘛，但光凭他这次联合拍卖为我们带来这么大利益, 就值得我把详细资料给他，不去多问。”
    几个人聊着各自离开。
    每个人都很满意今晚的收获，虽然季晟带来的藏品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每一样都是精品，质量上比他们高很多筹。
    现在大家期待的是宣发以后到底能吸引多少客户。
    每个人都很期待。
    ……
    另一边。
    季晟把包的民宿钥匙给了程师傅，然后独自去了亚特兰蒂斯酒店。
    嗯，本来他包了一栋楼民宿旅馆，肯定是够两个人住的。
    但季晟琢磨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赖在沈霞那边实在说不过去啊。
    两人刚刚确定了关系。
    沈霞又知道他没开到房间。
    傻子才会去住别的酒店错过独处的机会。
    季晟坐在车里就给沈霞发信息了：你睡了吗？
    如果沈霞真的睡了，他也不会真的再去打扰，肯定随便找个酒店住下。
    可让他颇为意外的是，沈霞回信息速度挺快，还没，你谈完事了？
    季晟惊奇地打字：这么晚了你没睡在干什么？
    沈霞：刚和人聊天聊得有点晚，正准备睡了。
    和谁聊天要聊到夜里两三点？
    可能是依晴她们吧。
    毕竟女孩子待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季晟没有多想，看见她回的信息说要入睡了，连忙再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先别睡，等我一会。
    沈霞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配上文字：干嘛？
    季晟早就想好了怎么回：能干嘛，我没地方睡。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季晟心里一阵打鼓，心说沈霞不会不理我了吧？
    幸好就在车子快到亚特兰蒂斯酒店的时候，沈霞信息再一次进来了：你去开个房间睡呗。
    季晟先付了车钱，下来，打字发信息过去：这么晚了去哪开房间啊？
    沈霞突然发过来一个让人喷饭的信息：你不怀好意，想睡我是不是？
    卧槽！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了。
    季晟心里倒是想睡她，可问题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两人刚刚才确定关系，连啵都没打过，再加上他此前已经试探出沈霞没有谈过恋爱，像这样的女孩子甭管嘴上说的有多么大胆，实际上骨子里很保守的。
    被拆穿心思的季晟不由讪讪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胡扯道：你满脑子瞎想什么呢？我是真没地方睡好吧。
    沈霞：要不我帮你开个房间吧？今晚不方便。
    今晚不方便？
    季晟看到这几个字一愣，琢磨着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要是他真的别有所图，猜测对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兴许就放弃了。
    但季晟早就知道自己今晚对她不可能得手的，压根没朝着那方面想，只是想和她多点时间腻歪，顺带增进一下感情，自然没有放弃，继续打字发过去：是不是你亲戚来了？
    沈霞发了个惊奇地表情：你怎么知道的？勉强算亲戚吧。
    季晟同样发了个微笑的表情配上文字：嗨，你亲戚来就来呗，我又不是想对你干什么，只是想找个地方快点住下。
    沈霞坚持道：不行，今晚真的不行。
    季晟估计她怕自己按捺不住闯红灯，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但他真的没这种想法，再次耐心解释：你别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在没有得到你首肯之前，我不会那么做的，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我真就想找个地方住下，你看这么晚了，要是我再去别的地方开房间，不知道几点才能睡觉，你忍心啊？
    沈霞回的信息好像很纠结：可是今晚真的不方便，我真亲戚来了呀。
    季晟看她这么的坚持，索性也不决定为难了：行吧，我坐车去别的地方看看现在还有没有房间。
    他都收起手机准备叫出租车了。
    沈霞信息又进来了：你在楼下？
    季晟磨她这么久都没能获得共处一室的机会，整个人都有点气馁了，不过还是如实回复道：是在楼下，可你不是不让我上去吗？
    沈霞似乎实在不忍心他这么晚还东奔西走找酒店，回的信息里面透露出这层意思：算了，你在楼下等着，我下来接你，不过事先说好，待会你声音小一点，别吵着我亲戚，不然腿都给你打断。
    季晟一看就乐了，心说你大姨妈这么牛逼啊，难不成还修炼成精了，居然还想给我腿打断？
    不过好不容易让沈霞答应跟自己共处一室了，季晟肯定不会在关键时候胡扯什么，毕竟这么做别待会惹沈霞生气，那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有可能会就此流失。
    季晟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回了个“嗯”，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在大堂里等了一会儿。
    不多时，沈霞从电梯下来了，站在电梯口对着他招招手。
    季晟估计她在按着电梯吧，赶紧走过去。
    到了电梯跟前，季晟一看，穿着粉色睡裙的沈霞果真按着电梯，他一边朝电梯里边走去，一边调笑道：“穿成这样不怕漏出来？”
    沈霞跟进了电梯刷卡，她一边按楼层一边纳闷道：“什么漏出来？”
    你刚才都告诉我亲戚来了，还能什么漏出来？
    季晟以为她在装傻充愣，没再这个话题上扯太多，不然表现得太急色，他转移话题道：“没什么，你洗完澡了？”
    电梯在缓缓上升。
    沈霞闻言，警惕地看着他，“洗完了，想干嘛？”
    季晟眨眼道：“没想干嘛，你别老把我当坏人行不行？”
    “哦。”沈霞似乎兴致不怎么高，居然非常难得没毒舌，她的表情有些许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见状，季晟更加纳闷了，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和哥们儿独处有这么为难吗？
    叮咚。
    电梯到了楼层。
    沈霞率先走出去。
    季晟跟着也出来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霞刚一出电梯就站住了。
    季晟险些撞她身上，“怎么不往前走了？”
    沈霞变得神经兮兮起来，她转过头小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待会走路也要轻手轻脚，不能发出动静，千万不能吵着我亲戚。”
    嗯？
    不能吵着你亲戚？
    季晟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沈霞不是大姨妈来了，而是她真真实实的亲戚来这里了？
    而且看她这幅紧张的模样，好像是直系亲属，难道是她父母来了吗？

 第二百一十四章 爸！（求订阅，求月票）

    酒店的走廊里。
    季晟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男的和女的谈恋爱，正常约好了第一次去见岳父母都会紧张害怕，更别说他这种偷偷摸摸凌晨往人家女儿房里钻。
    季晟脸色一下子变了，弱弱地问道：“你刚才说的勉强算亲戚的人是不是你爸妈啊？”
    沈霞瞟了瞟他，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怕了？”
    本来还很紧张的季晟，听到她这么说一下子挺直了腰板，男人嘛, 都要面子，哪能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看不起，虽然他心里还是很虚，但嘴硬道：“谁怕了？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沈霞眨了眨眼，说出一句不知道吓唬人还是真实的话，“要是我妈在这里，兴许你没什么事, 但可惜就我爸在, 如果他看见你大半夜在我房间里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哈？
    打断我腿？
    以为这样我就怕了吗？
    季晟没别的优点, 他这个人就是胆子出奇的大。
    于是，季晟中气十足且斩钉截铁地回她道：“我去找别的酒店。”
    好吧，他确实心虚了。
    不虚不行啊，毕竟在沈霞的描述当中她爹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动不动就要打断人的腿。
    沈霞被他模样逗笑了，“看你这幅怂样子，我还以为你有多狠呢。”说着，她收敛起笑容，再次压低声音，“我刚才仔细想过了，这么晚确实不好找酒店，你今晚在我这凑合一下，明天再去找别的酒店。”
    季晟都快怂成狗了, “要被你爸发现咋办？”
    沈霞一脸认真看他, 道：“发现就把你腿打断呗，还能怎么办呀？”
    季晟都快吓尿了，“算了，不去你那住了。”
    “噗, 你这么怂呀？”沈霞乐呵，明显在逗季晟玩呢。
    季晟心说你把你爸说的这么可怕，能不怂吗？
    她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有我在，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打哈欠姿势都这么美。
    真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女人味的尤物啊。
    为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腿被打断也值得，况且早晚都要见老丈人，要是被撞见就当提前见了呗。
    季晟给自己鼓了鼓气，“我没怕，走吧，困死了，先去洗个澡，我好早点睡觉。”
    沈霞往前走，又压着嗓子道：“小声点呀，还有，今晚你睡沙发。”
    季晟可没想着睡沙发，当然，这还要他争取, 只是没进房间之前肯定不可能把意图展露出来，这种事要徐徐图之，他答应得很干脆，“好。”
    两人小声聊着来到房间门口。
    沈霞拿出房卡，把门打开了。
    季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有种做贼一般感觉。
    后边进来的沈霞小心关上门，然后依旧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自己忙活，我先去睡了，哦，对了，你千万别发出什么声响，我爸就住在隔壁。”
    季晟一脸无语道：“酒店不是说没房间了么，他哪来的房？”
    “依晴让出来的呀。”沈霞很随意地说着，人已经走到床边坐下，“我真困得不行了，睡了。”
    说着，她就钻进了被窝里不再吭声了。
    季晟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借此防备自己纠缠，反正不管沈霞什么态度，他今晚肯定要睡床，嗯，和沈霞一起睡。
    他去简单梳洗了一下。
    再回到卧室这边的时候，看见沈霞紧闭着眼睛，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很显然她这么晚睡人也有点累了，已经睡着。
    季晟一看她睡着了，一点都不客气钻进被窝，满鼻子都是女人芬芳。
    他动静还挺大的，可沈霞或许是睡死了吧，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晟乐了，他知道沈霞要是醒着一定不会让自己同床共枕，但既然睡着了嘛，嗨，先睡为敬。
    刚睡下的时候他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琢磨反正沈霞睡着了，哥们儿是不是趁机做点什么。
    然后……嗯，他睡着了。
    主要是实在太困了，毕竟这么晚才入睡呢。
    一小时……
    三小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迷迷糊糊之中的季晟感觉抱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暖洋洋的，迷糊之中的他也不可能去多想，只是本能地伸手抱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渐渐地外面传来喧嚣，虽然这边房间隔音很好，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些。
    季晟依旧熟睡着，尤其他怀里抱着软绵绵的“东西”香味四溢，让他睡得更加的香了。
    但就在他睡得香甜之时，突然一个陌生雄浑的中年男子声响了起来！
    “醒醒！你俩醒醒！”
    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很轻柔，但语气可不好。
    本来熟睡中的季晟听到声音，一下子吓醒了，他还以为遭贼了呢，腾地一下子坐起了身子。
    几乎与此同时他怀里的“东西”似乎也打了个激灵，同步地坐起身。
    季晟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脸色阴沉站在床边上。
    中年男子削瘦，个子倒是挺高的，估摸得有一米八五左右，他穿了一件短袖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季晟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中年男子脖子往下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不只是脖子往下，手臂上也有好几道，模样十分的吓人。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最可怕的是这个中年男子两只眼睛深邃无比，宛如深不见底的大海。
    季晟莫名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在野外碰到了最可怕的顶级掠食者，本能地汗毛都竖起了！
    “爸，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闯进我房间来？”
    旁边传来沈霞不满声。
    “爸？”
    季晟失声脱口而出，整个人都傻了！
    卧槽，昨晚说的是真的，你爸真的来这里了？
    而且现在还站在面前？
    季晟一回想到沈霞此前描述过她父亲的可怕，再亲眼看到这人蓄势待发隐藏在躯体内的阴沉凶悍，心脏噗通直跳。
    沈霞的父亲沈君文面无表情瞟了一眼季晟，然后又回过头看向沈霞，露出宠溺的笑容，“这不是我在外面按门铃好久你没回应，打电话也不接，担心你有什么事，特地进来看看么。”他显得一脸轻松，“行了，确定你没什么事就行，你们先穿衣服起来，我在客厅等你们，待会和你们稍微聊聊。”
    咦？
    态度居然这么好？
    季晟整个人都蒙了啊，先前他听到沈霞一而再再而三说沈父的可怕，还以为沈父是个狠人，结果脾气好到这地步？哥们儿和沈霞同床共枕都没有发一丁点脾气？
    不过他还是有点忐忑，不知道沈父待会要说什么。
    沈霞倒是很平静地回了一句“哦”，“你先出去，我穿衣服，好了以后喊你进来吧。”
    沈君文面目和善笑道：“行，我在外面等。”
    说着他转身出门去了。
    等到沈父一离开房间，原先还一脸平静的沈霞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完了！我爸要发火了！”
    季晟“啊”了一声，“他不是挺和善的吗？”
    “你不了解他。”沈霞瞥了他一眼，没有过多解释，反过来质问道：“你为什么睡床上来？”
    季晟讪讪笑了一下，胡扯道：“这不是睡沙发冷么，我就爬床上来了，再说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别紧张。”
    “不是做什么不做什么的问题。”沈霞都要气疯了，抓狂地抓了几下头发，“现在被我爸看见我俩睡在一起，你让我怎么跟他解释呀？”
    季晟知道自己做错了，道歉道：“对不起。”
    “都怪你！哼！都怪你！”
    沈霞也不像是真的生气，半气半撒娇似的拿小拳头捶了他两下。
    打了两下不痛不痒的，季晟知道她不是真生气，嬉笑声说道：“嗨，怕什么，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
    “你想得美。”沈霞哼哼唧唧爬下床，随手拿起衣服抱在怀里，“待会你别出声，让我和我爸去说，这样应该不会为难你。”
    这时候还替我着想呢？
    季晟心中一阵感动，他哪能让自己女朋友一个人承担老沈的怒火啊，立刻保证道：“小霞，没事，我来应付，保证不让你爸对你发火，就算发火也只能冲我。”
    “跟你说了你不了解他的脾气，你别乱说话就行了，我知道怎么应付他。”沈霞又叮嘱了一句，“我先去梳洗，你先把衣服穿好，待会也去梳洗一下，反正待会你一句话都别说就行了，我有办法对付的。”
    季晟看她说得这么认真，只好道：“行吧。”
    沈霞没再说什么，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梳洗了。
    季晟赶忙把自己衣服拿起来穿，可就在穿裤子之时，他听到门口有动静，抬头一看，只见老沈又用深邃目光看来。
    这种目光十分的可怕。
    仿佛孟加拉虎在捕食猎物之时流落出的眼神。
    我尼玛，这老丈人的眼神怎么让人心惊胆战？
    刚才还对沈霞信誓旦旦保证要和沈父“谈判”的季晟，这回心真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总觉得老沈要吃了自己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睡了”人家女儿，任谁都会生气。
    季晟心里不停打鼓，心说老沈该不会真像沈霞说的那样打断我腿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画大饼（求订阅，求月票）

    气氛十分的凝重。
    仿佛整个房间之内都笼罩着沈父强大的气场。
    季晟有一种窒息感觉，就好像他要是呼吸的话，会引来眼前这头洪水猛兽毫不留情的撕咬。
    老沈到底干什么的啊？
    怎么气势这么的吓人？
    季晟虽然有一股子狠劲，比如当初刚刚穿越到八十年代时空见到别人欺负年轻时候的父亲，他也敢拿砖头块砸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老沈面前就是提不起勇气。
    或许是因为他在老沈身上感觉到传说中杀气。
    杀气？
    老沈该不会杀过人吧？
    季晟想到这，心头间猛然跳动了一下, 原本盯着老沈看的眼神也不由自主挪向别处。
    幸好此时沈霞从卫生间出来了，她一出来似乎就发现了她爹的眼神，不满道：“爸，你什么眼神？想吓唬人呀？”
    沈君文立刻来了一场川剧变脸，先前还虎视眈眈的他，骤然间脸上挂满了和善的笑容，“哪有，哪有, 我这不是在认真看未来女婿么。”
    汗。
    你这脸色变得够快的啊。
    季晟一阵无语，心说在沈霞面前就乖巧的像个小猫一样，对哥们儿就像一只大老虎，你属啥的？变色龙吗？
    “什么未来女婿呀？”沈霞被她爹说的脸有点红，“你怎么老不正经？”
    沈君文堆满笑容走进屋子里，“行，爸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季晟算是看出来了，老沈就是一个女儿奴，他一看老沈这么怕沈霞，胆气也一下子变足了。
    “不想搭理你。”沈霞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过来，“季晟，你先去梳洗一下吧，我和我爸稍微聊一会。”
    “好的。”
    季晟说着又对老沈说了一句，“叔叔，我先去刷牙洗脸, 您先和小霞聊着哈。”
    沈君文态度出奇的好, 笑眯眯道：“好的。”
    季晟去卫生间梳洗了。
    刷牙洗脸的时候, 他琢磨着老沈没想象可怕嘛，好像还是挺好说话。
    然后……嗯，他错了。
    等到季晟刷牙洗脸完毕，回到房间的客厅之时，他发现就老沈一个人面色阴沉地坐在那边，沈霞不知道哪里去了。
    “过来。”
    沈君文声音很淡，但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意思。
    季晟心里咯噔一声，心说沈霞不在这老沈怎么又变了个人，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乖巧道：“叔叔，沈霞她人去哪了？”
    坐在沙发翘着腿的沈君文根本没回答他问题，只是指着另一侧单人沙发道：“坐，聊聊。”
    季晟无法从老沈脸上判断出其内心的想法，但未来老丈人的话又不能不听，毕竟他还想和沈霞处呢，只好小心翼翼坐下，“叔叔您说。”
    沈君文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晟实话实说道：“刚开始谈，没有多久。”
    沈君文又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季晟道：“收藏品行业, 目前刚开了个小公司。”
    “哦, 有点小钱呀。”沈君文微微颔首，“看你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这么年轻就能开公司，家世背景还不错吧？”
    未来老丈人了解自己的底细，这种事很常见。
    季晟一点都没觉得奇怪，他是真心实意想和沈霞在一起，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隐瞒，“我家世背景很一般，我爸在厂里当普通工人，母亲除了种种田之外，还给人踩缝纫机做四件套。”
    “你是凭自己能力开的公司？”沈君文惊奇道。
    确实，像季晟这个年纪一般学校里刚刚出来，没几个凭自己能力开公司，他虽然是借助了系统才彻底改变了人生，但说起此此事还是比较得意的，“是的。”
    沈君文称赞了一句，“你这个年纪有这个能力，确实十分不错了。”
    听到未来老丈人的夸奖，季晟心中更加得意了，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装的，他正准备谦虚两句。
    谁曾想，沈君文话锋一转，“但你可曾想过，光凭一个小公司根本养活不了我女儿？”
    季晟“啊”了一嗓子，没明白老沈什么意思。
    沈君文靠在沙发上，一脸平静地和季晟说道：“我呢，也不是不讲事理的父亲，她上学的时候，我怕她被小男生骗了，所以一旦发现有哪个男生和她走得比较近，就会想方设法把人劝退，但是女儿这么大了，谈恋爱无可厚非，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如果再那么做，她知道了也会恨我，对吧？”
    季晟认同地点了点头，同时也明白沈霞为什么这么大没有谈过恋爱了，合着是老沈在背后捣鬼，不让男生接近沈霞，没男生接近怎么谈？
    “照理说你和小霞谈恋爱，我不该反对什么。”沈君文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你可能不了解我女儿到底有多娇惯，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根本养不起她。”
    要是说别的性格不合什么啊，季晟兴许会认同，但要说养不起沈霞，这点他可不敢苟同，“叔叔，我养得起……”
    话没说完，沈君文就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你养得起她，毕竟你这么年轻就开了个小公司，在同龄人当中足够优秀了，但你知道小霞她每月零花钱多少吗？”
    这个季晟真不知道，摇了摇头。
    “具体我没统计过，也没有直接给过钱。”沈君文详细给他解释道：“因为她从小靠爷爷奶奶长大，比较喜欢待在海通，她学校毕业后又不喜欢进我公司里接班，也确实，她一个女孩子不适合接我的班，所以我给她买了很多房产、商铺，比如静海古玩城就是我和当地古玩商会共同投资的，其中古玩城有一半商铺在我女儿名下，她每年收租光是古玩城就有千把万，另外还有其他房产的租金，一年下来少说有两千万。”
    季晟没想到沈霞还是包租婆呢，这么的有钱。
    沈君文说着瞟了一眼季晟，“你别看她收入挺多，实际上花销不小，或许是从小受到她母亲的影响，小霞很喜欢玩古玩，每个月花在买古玩上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有时候还要参加拍卖会，每年一两千万根本不够她花，你觉得你开个小公司养得起？”
    玩古玩确实很费钱，尤其碰上精品，有时候一件古董可能就要几百万，季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肯定老沈的观点，“凭我开的那个公司目前实力确实不够。”
    “你知道就好。”沈君文没有太为难季晟，“这样，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女儿谈朋友，我也不反对，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季晟道：“什么？”
    沈君文搓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来我公司里上班，先从基层做起，以后我再一步步提拔你进高层，等到以后你和小霞结婚了，我再给点股份你，不说别的，每年分红几千万一个亿还是有的，最起码你们小俩口不用吃苦，你觉得怎么样？”
    从表面上来看，老沈画的这个大饼确实很诱人。
    但季晟又不是傻子，且不说自己现在发展的很好，光说他要是真的进了老沈公司里干事，以后可就真的要看别人脸色行事了，到时候他和沈霞有了矛盾，甭管对错，还有底气说什么？
    压根不可能的事。
    这是其一。
    其二，季晟现在和沈霞才刚刚谈恋爱，进老沈公司没什么，兴许老沈也会以礼相待，可要是哪天他和沈霞闹别扭分开了，不得被老沈扫地出门啊？
    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一旦进了老沈公司里面，兴许活动自由都会被限制，到时候老沈故意安排他去忙活很多事情，还有时间和沈霞谈恋爱吗？
    季晟不知道老沈的打算，但不论他现在是不是拥有自己的产业，而且还是发展的不错那种，哪怕是没有自己产业，他也不可能寄人篱下。
    再一个，季晟公司开的好好地，又要经常在现代社会和八十年代时空之间来回穿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他怎么可能进老沈的公司干活？
    “沈叔叔，抱歉了，我比较倾向好好发展自己的公司。”季晟婉拒。
    沈君文眉头皱了起来，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用蛊惑的语气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志向远大，总想自己创造一番事业，但你也体谅一下我就一个女儿行不行？我年纪上去了，以后公司总要有人接班的，小霞她又无心经营，再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容易吃亏，你如果进了我的公司里面工作，未来再和小霞结婚，我的班不还得你来接吗？或许你不太清楚我公司的实力，所以犹豫，那我就和你透透底细吧，我公司虽然不是上市企业，但在海内外很多大型上市公司都有股份，实力远比你能想象到的更强，只要你进我公司，再获得一些股份，想要身价百亿不是难事。”
    这番话看似真心实意。
    实际上老沈在想方设法坑季晟呢。
    他当然瞧不上一个开小公司的小伙子，可是沈君文不是一般人，他知道直接拆散季晟和沈霞的话，一定会引来女儿不满的愤怒，甚至再弄不好父女决裂。
    所以沈君文的目的就是先用厚利诱惑季晟进他公司里，然后再假装好心要培养，给与很多事情去做，到时候季晟忙的连睡觉时间都没有，还怎么和沈霞谈恋爱？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毒。
    沈君文有足够的把握相信季晟会因此被诱惑，毕竟开口就是百亿身价，一般年轻人哪抵挡得了？
    只要季晟一答应，那不好意思，以后想不想和沈霞继续谈恋爱就不是他说了算了，而是要看老沈给不给时间。
    沈君文都想着用手段不着痕迹拆散季晟和沈霞，当然不可能给时间。
    就在沈君文满怀期待，以为季晟会答应之时。
    季晟开口了，“沈叔叔，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这人自由惯了，而且我也不想受到父辈的恩泽，只想自己打天下，至于你说的怎么养活小霞，这点不劳您担心，不敢说别的，她一年花个几千万上亿，我季晟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这点钱不放在眼里！”
    嚯！
    几千万上亿不放眼里？
    你这小伙子语气够狂的啊！
    沈君文可没有像别人那样被季晟张口即来的狂妄给镇住了，相反，他内心对季晟更加不满了，觉得这个小伙子就是一个喜欢夸夸其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
    不过沈君文没有把内心情绪流露于表面，而是依旧好声好气问道：“你敢这么说，我相信是有点底气的，但我作为小霞的父亲，总要为女儿将来着想，要不这样，你把你的底气来源和我仔细说说，如果我听完觉得可以，那以后随便你们怎么样都不去干涉，但要是我听完后觉得不怎么样，你要么乖乖去我公司里上班，要么就当体谅我为人父母一片苦心，以后别和小霞在一起，小季，这样不冒犯你吧？”
    噢！
    想探我的底细啊？
    季晟当然没什么意见，他的底细又不是拿不出手，别说和同龄人相比了，季晟只要这场联合拍卖一结束，他的成就，就是很多所谓的成功人士奋斗一辈子都达不到。
    所以季晟非常有信心，他相信老沈听完后，一定不会再有意见。

 第二百一十六章 季先生这样神通广大的合作伙

    屋子里。
    只有季晟和沈君文两个人坐着。
    他看着沈父笑吟吟道：“不冒犯，我理解。”
    沈君文微微点了点头，“能理解就好，说说吧，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养得起花钱大手大脚的小霞。”
    季晟自信说道：“因为我很能赚钱。”
    沈君文哑然失笑道：“能不能赚钱不是靠嘴上说的，说点实际的。”
    “刚才我也跟您说了，我是从事收藏品行业, ”季晟组织语句，道：“我的收藏品公司古今艺术，虽然不是……”
    “嗯？”沈君文打断，颇为好奇问道：“你是说你的公司是手续齐全的收藏品公司？具有拍卖资质的那种吗？”
    季晟点头道：“是的。”
    沈君文咦了一嗓子，“我记得注册一个收藏品公司，具有拍卖资质那种, 需要实缴一千万注册资金, 你花了一千万开了个收藏品公司？”
    “哦, 古今艺术不是我自己开的，是买的。”季晟稍加回忆了一下，把详细的数据说出来，“花了一千一百五十万。”
    沈君文再次露出诧异的神色，一开始他听到季晟说开了个小公司，还以为几十万那种，撑死了也就想到上百万，毕竟季晟这么的年轻，家世背景又很一般，能有几十上百万开个公司就挺好了，他压根没想到季晟居然花一千多万买了一个正规的收藏品公司。
    能舍得拿一千多万出来买公司，说明季晟的实力肯定不止千万，公司买下来之后要运营，收藏品公司还要征集藏品，古董玉石之类价格都比较的昂贵，正常说来，季晟得有四五千万身价才可能花这么多钱买收藏品公司。
    年纪轻轻，没有父母相助, 就身价四五千万？
    沈君文不由高看了季晟一眼，虽然光凭现在听到的，他依旧不觉得季晟有能力养活沈霞，但内心却有点欣赏了，甚至主动询问经营业务，“主打产品是什么？”
    “暂时是小叶紫檀木制品。”季晟回了一句。
    沈君文摇了摇头，“小叶紫檀木制品市场竞争力很大，你能从这方面赚到多少钱吗？”
    季晟笑道：“还行吧，之前刚刚从一个客户手上赚了千把万，而且还和他签订了长期供货合同，每个月保底能挣五六百万。”
    一年下来就是五六千万？
    沈君文觉得他之前有点小看季晟了，“不错，以后发展呢？”
    要是别人季晟兴许不会说，但既然是未来老丈人在考究自己，他知道该把自己对未来的蓝图透露一些，稍加思索，季晟很认真地说道：“高端木制品这一块利润很大，我个人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另外，既然我买了收藏品公司下来，肯定是想大干一场，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想把古今艺术发展成苏富比、佳士得这样跨国拍卖行业巨头，当然，这个目标很宏伟，兴许会花很多的时间。”
    沈君文静静地听他讲。
    季晟看了一眼老沈，发现其没有流露出什么，继续说下去道：“其次就是玉石这一块吧，这是我目前最重视的，如果我能在缅甸买到一条翡翠矿，等以后实力雄厚，也许会收购一个珠宝品牌多元化发展。”
    他说的在缅甸买一条翡翠矿当然不是现代社会，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现代社会这边季晟应该也会买一条废矿，然后把八十年代时空的翡翠玉石带到现代社会来。
    如果这个计划真能实行，季晟相信凭借八十年代源源不断提供玉石，他能够把旗下的珠宝品牌迅速壮大抢占市场。
    其他的不说，光是珠宝和拍卖行业，季晟有信心让自己成为百亿富翁。
    至于想要成为千亿甚至万亿富豪还要做点别的，比如他在八十年代时空事业发展到一定规模，然后再把现代最先进的技术带回去，让八十年代时空的人才研发出比这更发达的技术。
    甚至，如果季晟有耐心，他完全可以在八十年代先发展个几十年时间，等到那个时空的时间超过现代社会这边，相信各方面科技也会超越，反正他在那边不会老。
    当然，这个发展蓝图非常的宏伟，至少哪怕拥有两个世界资源的季晟都要花几十年布局。
    但一旦真的成功，那不好意思，他就是两个世界当之无愧的最强者，跺一跺脚整个地球都要震三震那种超然存在。
    沈君文笑道：“你的理想……”
    叮铃铃，话没说完，季晟手机响了。
    沈君文瞥了一眼，“你先接电话。”
    季晟拿起来一看是陆正清打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断，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在和人谈事，待会给你回电话。
    “没事，合作伙伴有事情找，我先和你聊完再回给他。”季晟笑着拍马屁道：“在我心里钱财都是都是身外物，没您重要。”
    沈君文被逗乐了，他当然知道季晟在拍马屁，但好话谁都喜欢听，况且季晟这么说充分表达出对沈霞的重视，沈君文很满意，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行，那我们继续说下去，我不得不说你的志向很远大，但你可曾想过，不论是拍卖行业，还是珠宝行业，实际上都已经被巨头们垄断了，你想要能占领足够多市场份额，可能比较困难。”
    “对于别人也许很难，但对于我来说，容我狂妄一下，并不难。”季晟变得信心十足，“别的不敢说，我征集古董和玉石有一些手段，甚至说句再狂一点的话，哪怕是苏富比这样的行业巨头在征集藏品这一块都可能比不上我。”
    这句话季晟很谦虚了，为此还用上可能二字。
    实际上他只要在八十年代时空不停创造财富，就能够在那个资源相对而言比较丰富的世界，收购到无数的好东西。
    季晟在八十年代时空想要不停创造财富难吗？
    他熟知那个世界的发展，拥有现代社会科技，想赚钱一点都不难，而且等到资本达到一定地步，他就无需再依靠另外个世界提供的帮助，完全可以利用原有世界的资本发展更多财富，甚至就像漂亮国各大财团学习，用足够强大的资本去成为幕后玩家，能够影响天下苍生的真正大佬级别幕后玩家。
    但沈君文并不知道季晟的计划，乍一听到这么狂妄的话，先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欣赏，一下子又再次崩塌掉了。
    苏富比十八世纪中页就开始发展了，经过将近三百年无数人的努力，才发展到今日的规模，你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说征集藏品能力比苏富比更强？
    沈君文甚至在这一刻心里有一种想法，觉得季晟刚开始说的那些都是在吹牛皮呢。
    他笑容一下子收敛了。
    季晟还没发现沈君文表情变化，毕竟老沈此前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他洒洒洋洋说道：“沈叔叔，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但这方面我真的没骗你，就拿这次我和人合作准备召开一场庞大的联合拍卖，其中我带来的标的估价大概有七亿样子。”
    沈君文压根不信这话，有点无语，“七亿？”
    “七亿稍微不到一点，六亿八千多万。”季晟为了让未来岳父宽心，可谓把优势全说出来了，“而且这还是我牛刀小试，如果真的……”
    “什么藏品能估价七亿？”沈君文打断他话。
    季晟以为老沈感兴趣，主动介绍道：“成化斗彩鸡缸杯、宣德炉、元青花之类的古董。”
    沈君文都满头黑线了，季晟先是吹嘘和人合作联合拍卖他就有点不信了，毕竟一个投资千把万的公司，虽然具有拍卖资质，但怎么可能有多大的实力去从事拍卖？哪怕联合拍卖是几个公司合作，可你也要拿出足够镇得住场子的宝贝，别人才会和你合作吧？
    一件好的收藏品拍卖价有可能都几千万了，季晟的古今艺术公司总共才投资一千多万，加一起都没有一件镇得住场子的藏品有价值呢，还和人合作联合拍卖？
    行！
    就算你真的和人合作召开了联合拍卖。
    按照季晟刚才说的古今艺术公司目前的实力，你说弄个几千万估价的藏品过来，沈君文相信，可这七亿是不是太夸张了？
    最后，听听季晟说的什么话。
    还元青花？
    还宣德炉？
    还成化斗彩鸡缸杯？
    这些哪个不是可遇不可求的顶尖宝贝？
    你张口就说弄来了？你真当你比苏富比还牛逼呢？
    苏富比都不敢说随随便便能弄到这个级别的宝贝，要花费功夫。
    在这一刻，季晟在沈君文心目中已经彻底变成了夸夸其谈的骗子。
    沈君文甚至都在琢磨他女儿沈霞是不是就是被季晟满口胡吹骗到的。
    眼看季晟还想说下去，沈君文再也听不下去了，“行了，别说了。”
    季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沈叔叔，怎么了？”
    “没怎么。”沈君文看他的眼神很冷，警告道：“从现在开始你离我家沈霞远一点，如果让我发现你还和她纠缠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季晟整个人都蒙了，先前还聊得好好地，咋老沈还突然发飙了啊？
    就在他有些手足无措之时，开着的房门门口突然传来陆正清的声音，“呵呵，季先生，我们刚在楼下餐厅里碰到小霞，说老沈来了？”他说着仔细往里一看，立刻哎哟了一嗓子，“老沈，你真在这儿啊？”
    沈君文对季晟很不爽，但他没对陆正清发脾气，反而露出一丝微笑，“老陆，好久不见，最近拍卖生意怎么样？”
    季晟朝门口看了过去，发现不只是陆正清一个人走进来，邹清秋、牛元忠、田良平和吴弘毅都在，他估计这几个人是来找自己商量宣发，毕竟昨晚时间太晚了，很多没来得及仔细聊。
    “大哥。”
    “沈先生。”
    邹清秋、牛元忠等人似乎也认识沈君文，一走进来就主动打招呼。
    沈君文回应了几个人。
    陆正清走近后才笑着回沈君文之前的问题，“本来遇到了点难题，老崔临时有事退出了，不过幸好小霞鼎力相助，帮我们找来了季先生这样神通广大的合作伙伴顶替上，呵呵，老沈，这次我们几个欠你家女儿人情算是欠大了。”
    啊？
    欠我女儿人情欠大了？
    还用神通广大来形容小霞这个不靠谱的男朋友？
    这回轮到沈君文蒙了，甚至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坏了，听错了陆正清说的话。
    可他看陆正清和牛元忠等人满脸热切地看季晟，刚才不像是听错了啊。
    难道他错怪季晟了？
    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个姓季的小伙子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是骗子？
    沈君文想到这脸色变了，要是季晟真不是骗子，还被他呵斥了一句，还说不准两人继续交往，被沈霞知道不得闹腾起来？
    他可是十分清楚自己女儿那臭脾气的，说不定真会父女决裂。
    沈君文一想到这个后果，脸一下子变绿了啊，他觉得有必要快点跟陆正清等人求证一下季晟刚才说的是不是实情，要都是实情，一定要想尽办法稳住这小伙子，千万不能捅给沈霞知道，不然他就真的惨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无知者无畏（求订阅，求月票

    房间里。
    沈君文脸色古怪地瞟了眼季晟。
    季晟看见沈君文朝自己看来，以为对方示意自己快点和沈霞划清界限。
    毕竟刚才老沈都说了，让他离沈霞远一点，不然会对自己不客气。
    原本因为老沈是沈霞父亲，季晟对其非常尊敬，不管给什么脸色都能忍。
    但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沈霞追到手，哪能因为沈君文一句话就轻易放弃了啊。
    一则, 愧对自己的辛苦。
    二则，对不起沈霞。
    不论怎么样，季晟不会妥协。
    虽然老沈的气势很吓人，季晟确实有点怕。
    但这回他目光坚毅地看向老沈，认真道：“沈叔叔，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小霞，哪怕你打断我的腿！”
    沈君文本来心里正惶惶不安呢，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宝贝女儿，刚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正想着怎么去弥补，结果没想到季晟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和他这么说话，他有些无语。
    老沈只是有点无语。
    可陆正清、吴弘毅等人听到季晟这话全都险些吓死了。
    别人不知道老沈身份，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老沈可是江湖中真正的大哥，而且这个大哥的级别可是全球性质的！
    另外，老沈个人武力值十分恐怖，年轻时曾经上过战场，八九年那会，他在战场上浴血杀敌，可是让人闻风丧胆，后来又机缘巧合之下进了一个世界性的庞大组织，当过红旗五爷！
    “哎哟，季先生别乱说话。”
    “快跟大哥道个歉，你别跟他犟嘴。”
    “沈先生您千万别生气, 季先生年纪轻不懂事,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正清、牛元忠和田良平等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慌忙上前想劝阻。
    沈君文坐着没动，他就那么脸色平静地看着季晟，饶有兴致地说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哪怕我对你用极端的手段也不会放弃小霞？”
    季晟斩钉截铁道：“杀了我也不会放弃她！”
    嗯，他纯粹瞎扯淡呢。
    季晟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凭借他目前的实力，世界上很多大佬他都得罪不起。
    他虽然不知道老沈的具体身份，从陆正清等人的态度来看，老沈似乎也是季晟得罪不起的存在，但他有足够的信息，只要自己掌握好分寸，老沈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他的。
    为什么？
    因为沈霞呗！
    一个男的对你女儿至死不渝，哪怕你不希望他和女儿在一起，只要这人没做出过激的事情，一般不是丧心病狂的人，谁会去伤害这种人？
    尤其沈霞已经答应做季晟的女朋友，这说明沈霞对他多多少少有感情，这就更加杜绝了老沈伤害季晟的可能性了。
    撑死了也就给点教训。
    一方面是教训, 一方面是坚持下去就有可能和沈霞继续在一起，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所以虽然季晟外强中干, 但他还是有底气的。
    “你确定？”沈君文语气变得阴森起来。
    季晟面色平静，“我确定！”
    “好！好！”
    沈君文缓缓地站起身，随手从茶几上拿起沈霞切水果的小刀在手里舞了个刀花，然后猛地一出手，刀尖就刺向了抽出一半的纸巾。
    纸巾动都没动，但却被刀尖扎对穿了！
    可想而知老沈这一招力度把握到底有多强了！
    如果有真正练武术的高手看见老沈这个举动，一定会吃惊到目瞪口呆，因为老沈这一招虽然还比不上民国时期神枪李书文神乎其技的枪头触镜面而不碎的境界，但其实也相去不远了。
    但可惜的是，老沈这一招注定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季晟压根不懂这些，他看见老沈拿刀是有些紧张，可一看其用刀扎纸巾，还以为老沈故意在吓唬自己，压根没意识到对方是在施展绝技，心说你表演杂技呢？
    他继续硬着脖子道：“杀吧，你要想不让我和沈霞在一起，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杀了。”
    表演了这样的绝技你还不怕？
    你特么是不是不知道老沈这是在告诉你，他一招就能杀了你，还是一剑封喉，连想要求救都喊不出来那种！
    “嘶！”
    “季先生这胆子！”
    “未免太大了点啊！”
    “要沈先生这样对我，我恐怕早吓尿了，他居然毫无惧色？”
    陆正清、牛元忠等人面面相觑，一脸的佩服。
    到现在为止，他们这群人都以为季晟真的视死如归，压根没想到他其实是无知者无畏。
    沈君文对季晟愈发欣赏了，缓缓把水果刀抽回来，笑眯眯道：“我杀你干嘛？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说着，他随手把水果刀往桌子上一扔，“坐吧，我认可你这个女婿了，不管你是不是有钱，光是这份胆量就足够了当我沈君文的未来女婿！”
    言语间，小刀嗖地一声，直挺挺刺进木质茶几桌面，刀柄晃都没晃！
    卧槽！
    这是水果刀啊！
    随手一甩就刺进硬木茶几中？
    你这是什么力量啊？
    季晟这才意识到老沈的武力值好像有点高，整个人都蒙圈了啊，这回他是真的吓着了，知道老沈可能很厉害，如果刚才那把水果刀是对准自己的脖子，他可能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想到这，季晟脸色一白。
    陆正清等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还很佩服。
    牛元忠感慨道：“季先生能弄到那么多好东西，原来真不是运气好，还有这样过人胆识。”
    邹清秋也赞叹道：“季先生胆子是真的大！”
    陆正清笑呵呵地拍了拍季晟的肩膀，“行了，老沈都让你坐下来了，你就别露胆气给我们看了看，大伙都知道你胆子够大，坐下来说。”
    看季晟到了现在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沈君文眼神之中满意之色更盛了。
    然而季晟的反应再次出乎人意料，他依旧站在那边道：“你们说起来都长我一辈，我就站着听你们聊吧。”好吧，他被老沈最后这一手吓得有点腿软，也怕自己坐下来之后老沈突然间发难来不及逃，所以故意说要站着，实际上他眼睛都观察好接下来的逃跑路线了！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他们还以为季晟进退有度，真的重视长幼有序。
    “呵呵，老沈，你这未来女婿年纪轻轻胆子大就算了，对传统礼仪还这么重视，难得啊。”陆正清笑着夸了一句。
    牛元忠也一脸笑容道：“季先生，你对大哥尊敬就行了，毕竟未来要当他女婿，咱们跟你只是合作伙伴，不用这么客气的，坐下来吧。”
    包括沈君文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季晟懂礼数，有谁想到他心里琢磨的是站着更容易逃跑啊？
    这回沈君文更加认可季晟了，“坐下来说，不用跟我这么拘束的，刚才就是试探试探你对小霞是不是真心实意，很显然你是真心的，我放心把小霞交给你了。”
    “嗯，先坐下来。”
    “你杵在那边说话也不方便啊。”
    “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你有胆色懂礼数，快点坐下来。”
    陆正清等人笑着说道。
    季晟这才巍颤颤坐下，两条腿还在不停发抖。
    幸好沈君文等人没注意到，老沈只是看向陆正清，询问道：“老陆，你说小季什么神通广大，帮了你们很大忙？”
    “就是联合拍卖呀。”陆正清摸出一根香烟递给沈君文，被其拒绝了，他又散给牛元忠、田良平和吴弘毅三人，然后一边摸出煤油打火机点燃，腾云驾雾道：“往年我们联合拍卖都是六家公司一起的，这回老崔有事临时退出，我们就琢磨着是不是五家公司凑合着把秋拍办了算了，谁知道小霞听说以后，立刻介绍季先生加入我们联合拍卖。”
    沈君文苦笑道：“小季真和你们合作拍卖？”
    “对啊，怎么了？小霞介绍的，你不知道吗？”陆正清反问了一句。
    沈君文要是知道刚才就不会对季晟说那些话了，他先前可是把季晟当成了骗子，如今听到陆正清确定，心中一阵惭愧，知道错怪季晟了。
    “哦，前阵子我在国外，昨天刚回来听到有人说小霞和一个男的走得很近，我就立刻赶过来了，没来得及询问。”沈君文自圆其说了一句，随即好奇问道：“刚才小季和我说他带来的标的有宣德炉、元青花和成化斗彩鸡缸杯？”
    说起此事，田良平一脸兴奋道：“可不是么，刚开始我听到老陆说有个小公司临时加进来参加联合拍卖还有点不满，可谁知道季先生这么的能耐，连这种级别的宝贝都能弄来上拍。”
    “大哥，你这未来女婿在别的方面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他在收集藏品这一块真的没话说。”牛元忠真心实意称赞道：“他可不止带来了宣德炉、元青花和成化斗彩鸡缸杯三样宝贝，估价过千万的藏品足足十一件呢，另外估价百万级别的藏品也有四十多件，估价近七亿呢！”
    啊？
    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沈君文苦笑不跌，这才知道他先前把季晟当成骗子有多冤枉人，同时也知道季晟并不是像他想象的是个口出狂言的小伙子，人家既然真的能弄到宣德炉、元青花和成化斗彩鸡缸杯这个级别的顶尖宝贝，想来在征集藏品这一块，确实有过人的能力！
    这么年轻，又如此有能力，这么优秀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陆正清等人验证了季晟此前说过的话之后，沈君文看向坐在那边抖着腿的季晟怎么看怎么喜欢，要是别的时候他看到年轻人嘚瑟到抖腿，心里肯定会极度不喜欢的，但现在居然一点都不反感。
    年轻人得意点怎么了？
    人家小季有资本嘚瑟。
    沈君文还在他自己的内心替季晟找理由。
    嗯，他压根不知道季晟抖腿是害怕，还以为是听到大家在诉说季晟“壮丽”事迹得意。
    满意归满意，欣赏归欣赏。
    现在有个天大的问题摆在沈君文的面前，那就是他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对季晟态度恶劣，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啊？季晟看样子倒是不计较，毕竟刚才都说的脸红脖子粗了，最后季晟都记得“长幼有序”这样的传统礼仪，很尊重他老沈，小伙子是很有度量，但待会再见到沈霞聊起来刚才发生的事，他不得被女儿骂惨了？
    沈君文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不把这件事捅到宝贝女儿那边，他还要讨好一下未来女婿，或者给足够多的好处，用来堵住季晟的嘴巴，可该给什么好处呢？

 第二百一十八章 老沈的巨大助力（求订阅，求

    众人坐着聊了会。
    季晟紧张的情绪稍去，腿也不再继续颤抖了。
    沈君文一边打量着季晟，一边跟陆正清等人说话，“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来找我叙旧，现在听这么一说，合着你们是来找小季的吧？”
    “当然是来跟老沈你叙旧的了。”陆正清说了一句漂亮话，随即笑着说道：“嗯, 正好也要找季先生聊宣发的事，老沈你知道的，咱们这些公司不像是苏富比、保利这些巨头有名气，如果宣发做不好的话，很有可能没多少客户赶过来，亏本都不一定。”
    牛元忠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戳灭，“其实宣发这一块比较好解决，无非就是花点钱砸流量, 主要就是巡展的问题，像那些高端的美术馆，我们有钱也未必进得去，另外就是客户问题，核心客户我们各自公司都有一些，季先生也拉来了四五十个实力足够强劲的顶尖收藏家……”
    话没有说完，沈君文惊奇地“咦”了一声，“小季有这么多核心客户资源？都有点谁呀？”
    “咳咳。”说起此时陆正清脸色不太自然了，“那什么，云天明、陈峰奇这些天下奇珍群里的顶尖收藏家，还有就是……”说到这里，他偷偷看了一眼老沈的脸，“老张好像也来。”
    刚才被老沈吓了一下，季晟一直没开口说话，这会儿他也不准备说话。
    可他不想说话还是被沈君文找上了门，他听到陆正清说老张也会来，一脸无语地看季晟，“你请那杂毛过来？”
    季晟不清楚老沈和老张到底什么关系，只知道关系不咋滴, 他如实道：“我之前参加了他的私人拍卖会，这会又是在群里公开邀请大家来参加联合拍卖，他表示要来，我没法拒绝，您要是不想他来，我私底下找他去商量一下？”
    “呵呵，没事，来就来吧。”沈君文说着笑了起来，“虽然是陈年往事了，但最后赢的人是我，照理说应该他不想见我，哪有我怕他的？你们几个说对不对？”
    “呵呵，可不是么。”
    “老张在你手里吃几次亏了，应该他怕你。”
    陆正清等人都笑了。
    季晟听得一脸懵逼，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据他从八十年代时空得到的信息，老张家世背景在国内都是顶尖的，居然还在老沈这吃亏？这么说来的话，这个未来老丈人更加厉害了？
    “嗯，老牛, 你继续说下去。”沈君文道。
    “嗳。”牛元忠应了一声，“核心客户资源我们都有，又有季先生带来的成化斗彩鸡缸杯这种重量级镇场子宝贝，照理说吸引来更多潜在客户不成问题，但酒香也怕巷子深，怕就怕没多少人来参加巡展，有些客户可不是光靠着铺天盖地宣传就能吸引来的。”
    季晟知道确实如此，但这方面他可没什么办法。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沈君文听完后，立马笑着说道：“要是平时这种事我肯定不帮你们，但谁让我女儿的男朋友和你们一起合作弄什么联合拍卖，这样吧，我让我爱人和古玩收藏协会、巨鼎、艺术金融商会等打个招呼，让他们会员去看看巡展，如果你们要搞海外巡展，我也可以帮忙联系一下各国华人收藏家。”
    卧槽！
    巨鼎、艺术金融这些古玩商会都能请来人？
    季晟既然从事古玩玉石等收藏品行业，当然知道巨鼎、艺术金融等协会在古玩圈什么地位，这些都是顶级的！
    就拿巨鼎古玩商会来说，其会长是保利集团总裁！
    保利集团什么影响力根本无需多言，那可是天字号的大型企业。
    而巨鼎、艺术金融、舒雅古玩和华侨古玩四个商会，应该说国内古玩交易市场超过百分之八十以上跟着四大组织有关系，凡是在古玩街叱咤风云的重要人物，国内十大拍卖行领导成员和四大古玩经纪人全是这四大组织里面的重要人物。
    甚至有一句话这么形容这四个商会在古玩圈的地位：高端圈子决定古玩真假价值，低端圈子只会跟风。
    巨鼎、艺术金融等这四个商会就是决定古玩真假价值的超然存在。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今天拿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出来，如果这四个商会的人说是假的，那就算你这只成化斗彩鸡缸杯是真的，也得变成假的！
    季晟没想到老沈居然跟巨鼎、艺术金融这些牛逼商会都能说得上话，如果真的能够邀请到这些商会里的会员参加巡展，对他们联合拍卖绝对是极度有利的影响！
    说不定座无虚席都可能！
    不，不是有可能，是几乎能够肯定的事情！
    毕竟这四大商会在古玩圈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那岂不是说自己带来的五六十件标的都有可能成交？
    季晟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赚大钱了，第二反应则是他如果能和四大商会的人搭上关系，以后自己组织独立的拍卖，也能有底气了！
    “哎哟，谢谢大哥。”
    “真帮我们邀请巨鼎、艺术金融这些商会？”
    “沈先生，太谢谢你了，有这些商会的人前来，我们想不创造辉煌都难啊。”
    陆正清、邹清秋和牛元忠等人大喜。
    沈君文摆摆手，“我又不是看你们的面子，是看在小季的面子上，谁让我就小霞一个女儿，她男朋友要自己创业，我总要支持一下嘛。”
    季晟忙道：“谢谢沈叔叔。”
    沈君文对着他眨眼睛，“那你可要记得我的好，好好报答。”
    季晟没理解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哪里知道老沈故意示好，就是想借此堵住季晟的嘴，让待会别跟沈霞多说什么。
    又稍微聊了一会儿，沈君文道：“行了，估计这会小霞点的菜都上桌了，我跟小季就不和你们多说了，先下楼去餐厅和小霞一起吃饭，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
    “好。”
    “大哥你先去吃饭吧。”
    “确实都快下午一点了，再不吃一会餐厅关门不方便，还要再去外面找馆子。”
    陆正清等人没什么意见，一个个起身告辞了。
    季晟一直没来得及看时间，听到众人的说话内容，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和沈霞一觉睡到中午，怪不得老沈按门铃、打电话没反应会急的冲进来，要是他是老沈，也会担心女儿有没有事。
    “小季，我们一边走一边再聊两句？”沈君文起身。
    季晟跟着起身，“好的，沈叔叔。”
    沈君文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都不像先前那么吓人，相反，很和善，他笑呵呵道：“说真话，刚才我故意支开小霞，让她先下楼去给我们点餐，就是为了想方设法破坏你俩的关系。”
    季晟知道老沈话没说话呢，只是“嗯”了一声，跟着对方出了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和老沈一出了房门，旁边几个房间立刻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七八个不同装束的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搂着走一起的情侣，但这些人无一例外看上去都很矫健。
    沈君文看都没看这群人，继续说下去，“其实起先在国外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告诉我，小霞近段时间和你走得很近，当时我手上有些事忙活，也没多想，可昨天回到京城的时候，有人说你和小霞都成双结对出入酒店了，当时我就坐不住了，直接坐飞机来了三亚这边。”
    怪不得你半路杀出来。
    合着有人给你告密啊？
    季晟没有流露什么情绪，心里在想是谁告密。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电梯口，那七八个男男女女也跟着在电梯口停下。
    季晟主动按了电梯键。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会说点花言巧语骗女孩的小伙子，就想着随便许诺点好处，让你自动消失在小霞面前，可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还真有点本事。”沈君文侧头看过来，“年纪轻轻就开了公司，每个月还能赚数百万，最关键还是白手起家，你确实非常的优秀。”
    季晟谦虚道：‘您过奖了。”
    “这是一开始的想法，后来听到你说和人合作召开联合拍卖，带来的标的估价接近七亿，我又觉得你是个信口雌黄的骗子。”说到这里，沈君文笑着摇了摇头，“所以我就说让你不要和小霞在一起，不然就对你不客气。”
    汗！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季晟心说刚才聊得好好地，你咋突然发飙，合着把我当成骗子了？
    “幸好老陆他们过来证实了你的话都是真的，另外，哪怕我拿着刀威胁，你还是不放弃，让我看到了你两个优点，第一，胆子很大，第二，对小霞确实真心，所以决定不再干涉你和小霞之间的事情，毕竟她二十四五岁了，确实应该找个好男人结婚。”
    沈君文说到这里正巧电梯“叮咚”一声来了，他没有立刻走进电梯，反而眨着眼睛说道：“你不会还生我气吧？”
    季晟哪能生女朋友爹的气，他真的不是因为沈君文恐怖的武力值忍气吞声，真的不是……好吧，他就是摄于老沈的武力值，“没生气。”
    “嗯，那就好。”老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那你待会见到小霞的时候可不能乱说话哦。”
    啊？
    合着你说了半天废话，就是想让我待会别再沈霞面前说刚才的事？
    刚才你又是呵斥我，又是甩刀子吓唬人，现在要去见沈霞就怂了？
    季晟没想到老沈武力值这么爆棚的人居然也有怕的东西，不由乐了，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在沈霞面前挑拨离间，毕竟人家是父女俩。
    他跟着老沈进了电梯，那几乎和他们同时出房间的七八个人也跟了进来。
    沈君文按了餐厅楼层。
    季晟目光闪烁道：“沈叔叔，你放心，我保证不会乱说话的。”
    电梯缓缓下降，沈君文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可就在这时季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来了一句，“可我也不能骗小霞是不是？如果她待会问起来咱们聊了点什么，你让我怎么说？”
    沈君文连忙道：“就胡乱扯两句，没必要什么都和她说。”
    季晟眨眼道：“您这不是让我欺骗小霞吗？不好吧。”
    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
    沈君文闻言一咯噔，心说这家伙该不会告状吧？这下轮到他紧张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被季晟“拿捏”的老沈（求订

    来到餐厅。
    季晟、沈君文刚和沈霞打完招呼坐下。
    和他们一同进电梯的七八个人也在附近坐下，眼神警惕地打量四周。
    满满一桌子的菜，可惜每个盘子里的菜分量都不怎么样足。
    沈霞好像显得心情很好，她脸上虽然没露出笑容，但眼睛里全是笑意，“聊得怎么样了？”
    坐在对面的沈君文刷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生怕季晟会趁机告状, 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看。
    季晟其实看到老沈的眼神了，但故意装作没看见，主动把餐具摆到沈霞面前，随口道：“哦，还不错。”
    老沈松了一口气，拿起餐具正准备用餐。
    结果没料到的是, 季晟下一句话就把老沈吓了半死，“我和你爸聊了聊咱们之间的感情。”
    你什么意思？
    要告状是不是？
    沈君文急了啊, 准备开口插科打诨了。
    沈霞很关心，道：“怎么说？”
    让沈君文更惊骇的事情来了。
    季晟居然丝毫不掩饰道：“你爸说我跟你不怎么合适。”
    沈君文：“……”
    沈霞猛地皱眉看向她爹，“爸，你什么意思？”
    “我……我……”
    沈君文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看向季晟的眼神都要喷火了，心说你小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坑死人不偿命，真他吗阴险到了极点！
    就在老沈面对女儿质问手足无措的时候，季晟接过话，笑眯眯道：“你爸说你像天上的仙女，我就一凡夫俗子，凡人哪配得上小仙女？”
    这话一听就是玩笑话，沈霞“噗”地笑出声，“你就油嘴滑舌吧。”说着，她侧头看向老沈，“爸，你说这人是不是太会花言巧语了？”
    沈君文刚才都要被季晟吓死了，他还以为季晟要告状, 幸好只是逗沈霞开心，干笑着胡乱敷衍了一句，“有点。”
    三个人开始用餐了。
    这里是海底餐厅，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蓝色的海水和成群结队的鱼儿畅游，气氛很高雅。
    当然，菜品的味道也相当不错，比如澳洲和牛西冷、鱼子酱酱饼等都很美味入口。
    味道好是好，不过消费价格也十分的昂贵，季晟稍微问了一下沈霞，才知道这里人均消费高达一千五百加，他虽然现在不缺钱，可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还是暗暗咋舌，那他们三个人这一顿饭不得四五千啊？
    吃到一半的时候，沈霞突然间问道：“季晟，我爸有没有武力威胁你什么？”
    本来半天没看见季晟告状的沈君文，刚刚把心放回肚子里，结果听到沈霞这么一问，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眼巴巴看季晟。
    “当然……”季晟瞟了一眼紧张兮兮的老沈，然后把话说完整, “没有了, 为什么这么说？”
    沈霞轻哼了一嗓子，“他一年到头都不回来几次，可每次一回来，不是舞刀弄枪，就是在那边练什么拳脚功夫，一看就是个暴力狂。”
    季晟假装恍然大悟，“原来沈叔叔还会武术啊？我说他刀舞的那么好。”
    “什么刀舞的好？”沈霞皱眉看向老沈。
    沈君文脸都绿了啊，急忙解释道：“没……没什么，就是刚才无意间拿着你削苹果的水果刀在手上舞了两下子，小季，是不是这样子？”
    看着老沈焦急的样子，季晟心中暗暗偷笑，嘴里却道：“嗯，我看沈叔叔一把小刀就能舞出刀花，当真神乎其技。”
    沈君文生怕沈霞追问，迫不及待接过话自圆其说道：“这些都是我早年在部队里练习的格斗术，你别看我四五十岁了，一般你这个年纪四五个小伙子一起上，都未必近的了我身。”
    部队里的格斗术虽然也属于武术类型，但和其他武术不同，部队的格斗术除了格斗技巧之外，还包括刺刀术、匕首术级短棍术等一系列。
    季晟不是没见过部队里出来的人施展格斗术，但真没见过老沈这样能够随手一甩把一把水果刀插进硬木茶几之中刀柄晃都不晃一下这种。
    这些没什么，有什么的是，季晟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紧张兮兮地看向沈霞，“小霞，你没跟沈叔叔学过武术吧？”
    沈霞逗他，“怕我打你呀？不告诉你。”
    季晟狂晕了一下，心说你该不会真跟老沈学过吧？要那样以后哥们儿可不敢跟你发生什么争执，不然被家暴都可能。
    幸好沈君文是个厚道人，主动说道：“她一个女孩子学这些干嘛？”
    “你告诉他干嘛？”沈霞无语地看着她爹，“他不知道我会不会武术是一种潜在威慑力，以后看他敢不听我话，你给他知道就不怕了。”
    季晟被沈霞古灵精怪的性子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奉承了一句老沈，“沈叔叔这么厉害，我也不敢不听你话呀。”
    “这还差不多。”沈霞笑吟吟道：“不过我有个问题，你看他舞了个刀花就觉得厉害了？”
    季晟笑眯眯道：“当然不是了，沈叔叔……”
    沈君文以为季晟要说拿刀子威胁这件事了，吓得一边抹着额头冷汗，一边急忙转移话题道：“那什么小季，刚才老陆他们说你们巡展美术馆的事情还没搞定？这样，我给你们联系一下华夏美术馆、关山月美术馆等巡展的展厅，另外你们宣发的事情，我也让小霞他妈找巨鼎商量一下，让巨鼎给你们设计一个和保利秋拍一个档次的宣发方案，还有你们图录找名家了吗？没找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范杨、王佳训等当代著名画家过来。”
    卧槽！
    你给我们联系华夏美术馆、关山月美术馆等作为展厅？
    还愿意邀请范杨、王佳训这种大师级别的画家过来绘制拍品图录？
    季晟整个人都被老沈大手笔惊呆了，像华夏美术馆、关山月美术馆都是国内前十的美术馆，尤其华夏美术馆更是当之无愧排第一，兴许进去参观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就拿关山月美术馆来说，门票免费，但想在这样的顶尖美术馆里办拍卖巡展，难度就十分的大了，特别华夏美术馆，那可不是你有钱就能在里面办拍卖巡展的，还得有关系才行，天大的关系！
    这是其一。
    其二，范杨、王佳训这种当代画坛巨匠，一平尺画就要好几万，一般不肯轻易出手，更别说画拍品图录了。
    艺术家有艺术家的风骨。
    光靠钱，可不能让艺术家赏脸。
    尤其这种当代顶尖艺术家。
    可以说，如果老沈真的能把刚才说的做到，季晟和陆正清他们举办的联合拍卖，恐怕不用宣传都能让无数人慕名赶来，能大幅度增添业绩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季晟借此能够认识范杨、王佳训这种级别的大师，他就有机会进入顶尖艺术家的圈子里面，这是极其强大的人脉。
    有时候在拍卖行业，顶尖艺术家的一句宣传，比砸重金打广告还猛。
    季晟心脏噗通噗通直跳，连忙打蛇随棍上道：“沈叔叔，谢谢了，感谢你对我大力支持。”
    沈君文本来没想欠那些顶尖艺术家的人情，可他真的怕季晟胡言乱语把先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说给沈霞知道，这才想着用巨大的好处堵住季晟的嘴巴，他皮笑肉不笑道：“没事，这回我帮你，下回你帮我，咱们互惠互利嘛。”
    季晟当然明白老沈什么意思，无非是让自己别乱说话，他压根没想过在沈霞面前胡说什么，听到老沈这话的时候，他故意装作一脸茫然，“沈叔叔你这么厉害，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沈君文差点一口呛死，他总不能当着沈霞的面说让季晟别说刚才的事吧？可他看季晟也不像是故意在装糊涂，只好捏着鼻子隐晦提醒道：“你对小霞好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季晟装作恍然大悟道：“这点您可以放心，我肯定会对小霞好的。”
    沈霞被他俩聊得有点晕，这话怎么听着好像要她快点嫁给季晟似的，要知道她和季晟才刚确定恋爱关系，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结婚，这下子她也变得紧张了，眼睛咕溜溜在季晟和沈君文两人脸上来回转动。
    沈君文算是怕了季晟这个看上去有点愣的小子了，生怕再待下去季晟嘴巴里又不知轻重会说出点什么，他赶紧道：“我们快点吃完饭，我立刻帮你去联系吧，待会小霞你自己玩会，我和小季先忙正事去。”
    “哦。”沈霞应声道。
    季晟本来就对这次联合拍卖看的非常重，毕竟关系到他能赚多少钱。
    别看他带来那些藏品估价将近七个亿，实际上如果没有足够多的买家前来参加联合拍卖，他带来的很多藏品都有可能流拍。
    哪怕是苏富比这样的巨头流拍率都高达百分之十几呢。
    季晟和陆正清等人合作的联合拍卖实力肯定没苏富比强，他们预算的流拍率大概在百分之二十。
    但现在老沈肯出手帮忙，情况就可能不同了。
    首先在华夏美术馆、关上月美术馆这些重量级美术馆举办巡展的话，能够吸引到更多客户。
    其次，范杨、王佳训等大师替他们制作图录，消息一传开业内轰动，客户肯定会大幅增长。
    当客户数量达到一定地步，代表着竞拍的人更多，他们流拍率降低。
    不只是流拍率降低，拍卖的时候竞争会变得更加激烈，从而拍出更高的价格。
    可以这么说，沈君文帮的这些忙，至少能让季晟多赚一亿！
    这还是很保守的估计！
    要知道季晟此前所有赚的钱加一起差不多才一亿，还辛辛苦苦那么久，而现在老沈肯帮忙，就抵得上他此前的努力，他怎么能不重视呢？
    这一刻，季晟也明白了人脉强大的重要性了，如果他有老沈这么强大人脉，再加上他收集藏品的能力，哪还用和人合作开联合拍卖啊，完全自己有能力召开。
    季晟心中暗暗想着，这一次借助老沈的人脉尽可能多结识点大佬们，等到来年春拍的时候，自己就有能力独立弄一个规模不下于这次的大型拍卖！
    他倒是满怀期待。
    老沈却如坐针毡，他怎么都没想到此前稍稍威胁了一下季晟，结果现在付出这么大代价，又是要找关系给季晟找顶尖美术馆办巡展，又是欠人情请顶尖艺术家，代价真的太大了。
    他只想着快点结束这顿午餐，不想再被季晟“拿捏”，虽然在他看来季晟是无意间“拿捏”他，可滋味不好受啊。
    好吧，他纯粹自己吓自己，季晟可没想说坏话。

 第二百二十章 就是你（求订阅，求月票）

    翠绿葱葱的沙滩，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
    虽然下午时分烈火骄阳，但沙滩上游客不少。
    还有一些外国的美女身穿比基尼清凉地逛着。
    遮阳伞下躺着的季晟，看向旁边拿着手机正在与人通话的沈君文。
    “老范啊，好久没联系了……什么叫我无事不登三宝殿，瞧你这话说得，我就不能想你了吗……好吧, 是有点事……哈哈，是这样，我有个小朋友要举行拍卖，还没找到人花图录……这不是你老范功底深厚么，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谢谢了老范。”
    一会儿之后，沈君文把电话一收，侧头看来, “搞定了，老范说明天飞三亚来和你见一面。”
    卧槽！
    真的把范大师请来了？
    季晟兴奋极了, 忙道：“谢谢沈叔叔。”
    “没事，我再和老王联系一下，稍等。”
    沈君文先是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以后，在哈哈大笑声中结束了通话。
    “王佳训那边也没什么问题，估摸着也是明天过来。”沈君文停顿了一下，“具体费用我没跟他们谈，你自己看着给点就是了，至于美术馆那边，小霞她妈妈已经帮你联系了，你随时等着电话就行。”
    季晟千恩万谢道：“谢谢，实在太谢谢了。”
    此刻的沈君文身上看不到一点彪悍的气质，除了身上扭扭曲曲几道伤疤十分的吓人之外，其他时候完全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伯，他笑眯眯道：“谁让你是我未来女婿呢？对了，你和小霞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噗！
    季晟差点喷了。
    他和沈霞刚谈没多久，咋可能立刻结婚？
    季晟咳嗽道：“那什么, 主要看小霞意思。”
    沈君文没以为季晟借沈霞推脱, 还以为是他女儿不肯这么早就结婚，若有所思道：“你俩都住在一起了，要是不结婚传出去不太好听，小霞不同意，是吧？没事，回头我让她妈妈跟她好好聊聊，做做工作，最主要的是你要对她好，千万别三心二意。”
    虽然季晟没和沈霞发生过什么，但他俩确实不止一次住在一个屋里，传出去确实不大好听，不过现在结婚太早了，他琢磨了一下，道：“沈叔叔，我和小霞没谈多久呢，而且我……”
    “没谈多久怎么了？只要你俩对上眼就行。”沈君文好像巴不得快点把女儿嫁出去一样，“当初我跟小霞她妈妈只见过几次面就结婚了, 嗨，你们小年轻就是想得多，小季啊, 我可是盼着你快点和小霞结婚，然后来给我做事，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堂里面的兄弟又一个个盯着我的位置，趁着我还折腾得动，你快点先进堂再说，我也能给你树立威信。”
    堂？
    什么堂？
    季晟被说的有些懵，“沈叔叔，你不是开公司的吗？你说的堂是什么东西？”
    沈君文目光变得眺远，“等你以后真的和小霞结婚就知道了，唉，一入江湖深似海，我在想，要是当年退伍后老老实实找份工作，现在虽然穷点，苦点，但是不是会更加开心一些？”
    季晟不明白老沈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没接。
    当沈君文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人变沉默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遮阳伞下吹着海风。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季晟都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季晟道：“你好。”
    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你好，是季先生吧？我是华夏美术馆的馆长武友善。”
    季晟一听立马变精神了，腾地一下子坐起来，道：“武馆长，你好。”
    “嗯，听说贵公司要举行拍卖，想在我们美术馆展厅办巡展？”武友善问道。
    季晟知道要是巡展能在华夏美术馆举办会带来巨大的好处，立刻回话道：“是的，希望武馆长能通融。”
    武友善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反问道：“虽然有人跟我打了招呼，抹不开情面，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这次拍卖会巡展会有什么重量级的藏品，要是质量不够高，请恕我不能答应你们。”
    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美术馆，要求严格很正常。
    季晟没有多废话，直接上来就抛大招道：“确实有几件不错的藏品，比如成化斗彩鸡缸杯、宣德年间私铸的宣德炉，还有元青花标准器，这三件是主打展品，另外还有一些不错的明清古董和顶尖玉石，尤其是清朝官窑精美瓷器，更是有数十件之多。”
    他一一把自己这边的藏品说了一下，至于几位合作伙伴上拍的标的，他暂时还没有过目到，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武友善听完后讶然道：“这么多好东西？连成化斗彩鸡缸杯都有？”
    季晟肯定道：“对，除了宣德炉是宣德年间工匠私铸的之外，其他都是真正的真品。”
    “嗯，展品都不错，尤其是成化斗彩鸡缸杯、《苏巡检文书》和私铸宣德炉都很具文化研究价值。”武友善认同地说了一句，“这样吧，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把展品带来，我确定没问题，立刻给你们展厅。”
    季晟大喜，“明天我有点事要忙活，后天行不行？”
    “行。”
    武友善没再多说什么，挂了。
    随后其他几个美术馆的馆长也主动联系了季晟。
    这几个美术馆倒是没有华夏美术馆要求那么严格，只是在谈了一下费用之后就确定下来。
    甚至在晚上吃饭的时候。
    巨鼎、艺术金融等商会的负责人也联系了季晟。
    季晟怎么都没想到拍卖前期工作几乎在老沈的帮忙之下做完了，他都有点哭笑不得了，同时内心也有点感慨，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老沈人脉这么的广阔啊。
    他相信不会太久时间。
    凭借自己能够穿越两个时空的超凡入圣能力，把自己提升到老沈这么牛逼，应该不太难吧？
    ……
    晚上七点多钟。
    季晟、老沈和沈霞三人刚刚用晚餐回到房间门口。
    沈君文瞅了瞅他们两人，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行了，我先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觉吧。”
    说着他去隔壁房间了。
    沈霞一边开门进去，一边转头眨眼说道：“你赖在我这边干嘛？自己去开个房间住下呗。”
    季晟厚着脸皮道：“这不是忙了一整天，没来得及开房间么，再在你这边凑合一晚上。”
    沈霞走进去弯着腰换拖鞋，微微抬头看着他无语道：“你把我这当宾馆？”
    季晟被她逗乐了，“这里不就是宾馆？”
    沈霞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不过她还是强烈要求道：“不行，你自己去开个房间。”
    季晟知道两人才刚刚谈恋爱没多久，沈霞不让他住下是很正常的心理，女孩子嘛，在没有解锁某个事物之前，总的来说防备心还是比较强的。
    但季晟连沈霞她爸都见过了，还获得了老沈的认可，哪肯离开？
    只是嘴里不能这样说，他眨了眨眼道：“一会我会去开房间的，这不是忙活了一整天没和你聊几句，这会儿想和你稍微多相处一会么。”
    沈霞没有多想，“你说的，可不能赖皮呀。”
    “我像是赖皮的人吗？”季晟随手把门关上，很主动地换上了拖鞋。
    沈霞道：“你换拖鞋干嘛？想赖着不走吗？”
    “瞧你说的。”季晟压根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上前就去搂沈霞的腰。
    沈霞脸刷地一下红了，伸手想推开他胳膊，“你别动手动脚呢，搞得跟个大色狼似的。”
    季晟勾着她的腰往自己身边一拉，两人瞬间贴在一起，嘴里却在说道：“我这不是太喜欢你了么，想多腻歪会。”
    沈霞还在轻轻的挣扎着，脸已经红成了一片，啐道：“我看你想和我腻歪是假，馋我身子吧？”
    季晟：“……”
    他早就知道沈霞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可也没想到说话这么直接，但偏偏还真猜中了他的心思。
    虽然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季晟依旧说着花言巧语道：“哪有，真想和你腻歪，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
    “多喜欢我？”沈霞问道。
    季晟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宫崎骏的《哈儿的移动城堡里》有过这么一句话：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长，总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想要温柔地对待。而我这辈子想要温柔对待的人儿，就是你，沈霞。”
    本来还稍微挣扎的沈霞，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身子骨也一下子软了下来，任由他抱着，“真会说话哄人开心，你是不是也这样哄其他女孩子？”
    “嗨，我像是那么花心的人吗？”季晟边说手边不老实的在沈霞腰上乱动。
    沈霞有点怕痒，被他挠的咯咯笑，“别闹！别闹！痒！”
    季晟这才停下魔爪，然后一言不发深情地看着沈霞明亮的眼眸。
    沈霞也似乎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精致的脸庞红的可怕。
    她好像是喝醉了酒那样，脸上一片异样酡红，声音很小道：“季晟，别……别这样好吗？”
    两人本来就拥抱在一起，沈霞这么一说话，嘴巴里淡淡的清香钻来，季晟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嗯”了一声，缓缓地低下头朝沈霞亲去。
    沈霞显得非常的纠结，想要躲闪，可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微微仰头。
    终于，季晟吻到了她的唇，凉凉的，感觉很好。
    他有些动情地想伸舌头。
    结果沈霞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她瞪大眼睛看着他道：“你亲嘴就亲嘴，伸舌头进我嘴里干什么？”
    季晟整个人都傻了啊，他两眼泛黑地看着沈霞，“你没接过吻吗？你说我伸舌头干什么？”
    “你管我接没接过吻，反正不准伸舌头。”沈霞嫌弃地看着他，道：“把舌头伸进人家嘴里，你这人脏不脏的呀？”
    季晟都要气吐血了，特么接吻不就这样么？
    算了算了，不跟她争。
    不管怎么样总算亲了。
    季晟心里有些安慰，他知道沈霞没谈过恋爱，对这样的事情排斥很正常，以后再慢慢调教吧，嗯，一定要调教好，为自己下半辈子幸福。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出状况了（求订阅，求月票）

    就在季晟准备和沈霞好好温存一晚之时。
    一个惊天噩耗突然传来！
    当时已经夜里十点，季晟正在跟沈霞软磨硬泡想要留下来住一起。
    咚，咚咚，门被敲响。
    季晟停止和沈霞打闹，心说这么晚了谁啊，他跑过去把门打开，见到是陆正清、邹清秋等几个合作伙伴, 顿时皱着眉头道：“这么……”
    话没说完，陆正清脸色很难看道：“季先生，不好了，出大事了！”
    邹清秋、牛元忠、田良平和吴弘毅四个人也全都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季晟一看他们这幅样子，立刻意识到确实出大事了，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吧。”陆正清指了指楼下。
    季晟估计他们不想吵沈霞休息, 便点了点头，道：“行, 我记得楼下有个咖啡厅, 不知道现在关门了没有，去看看。”
    “不用，去我房间。”
    陆正清很焦急地转身。
    邹清秋、牛元忠等人也一言不发地跟在后边。
    季晟朝沙发上坐着的沈霞说了一句，“我先聊事情去，你早点睡。”
    “知道了，你先忙。”沈霞道。
    季晟没再说什么，转身带上门跟上。
    ……
    来到陆正清的房间。
    季晟等人直奔客厅。
    他刚刚在沙发上坐下，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
    站在那边的陆正清就一脸凝重地说了一句，“我刚收到消息，我们要和苏富比撞车了！”
    什么？
    秋拍和苏富比撞车？
    季晟心头猛然一跳，他这才知道陆正清等人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拍卖时间撞车。
    正常说来拍卖会在举办前一到两周发布公告，等到发布完公告之后，才会开始精品巡展。
    陆正清他们这次联合拍卖定的时间是十月初,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间段能够错开佳士得、嘉德等行业里的巨头。
    也确实, 哪怕是拍卖巨头们要举行拍卖的时候, 也会尽量和苏富比的拍卖会尽量错开。
    比如说苏富比去年秋拍时间是十月中旬, 佳士得为了避其锋芒，球拍时间选择在了十一月底，嘉德和保利也默契地选择十一月底，他们宁愿硬刚佳士得，也不愿和苏富比撞车。
    为什么？
    因为苏富比实在太强了！
    只要一提起拍卖二字，很多人脑中第一反应想必就是苏富比拍卖行。
    如果和这样强劲的对手同时举办拍卖会，会对自身客源有巨大影响，负面那种，因为天底下玩收藏的就那么多人，最核心的客户也就那么一批，苏富比是金字招牌，你跟它同时举办拍卖，不是等着被抢客源吗？
    就连嘉德、保利和佳士得这样的巨头都不愿意和苏富比竞争啊。
    而西泠印社比不过这些巨头，去年秋拍九月份就举行了，其目的就是避开这些巨头的拍卖。
    季晟、陆正清等人合作的联合拍卖实力层面上兴许比西泠印社强一些，但强的有限，根本比不上保利、嘉德和佳士得和苏富比这种级别的巨头。
    如果正面迎上苏富比，季晟知道他们的联合拍卖很有可能会折戟沉沙。
    季晟立刻道：“不能和苏富比正面撞上！”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 把拍卖日期重新商议制定一下。”邹清秋坐在那边缓缓说道：“实在不行就放在十月中下旬吧, 那个时间段正好苏富比秋拍结束了，佳士得、保利和嘉德秋拍的时间还没到。”
    牛元忠皱着眉头道：“这么一来时间我们时间是宽裕了，但对于买家来说时间太匆忙了，他们刚刚参加完苏富比拍卖，很有可能购得了自己想要的藏品，到时候未必高兴来参加我们的。”
    “小牛说的有道理。”吴弘毅手里夹着烟，“其实我们最好的时间是在苏富比举办拍卖之前就举办了，能隔个把月那种，比如现在，只是你们知道不可能的，宣发、巡展一样没办，想举行也举行不起来。”
    季晟一言不发听着。
    确实，没有宣发、巡展对拍卖会非常不利。
    照理说时间往后挪最好，可往后挪的坏处刚才牛元忠也说的非常明白了。
    现在他们是时间往前挪不了，往后又不行，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季晟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本来还盼着这次联合拍卖大赚上一笔，让自己彻底进入富豪行列，但突然间得知苏富比举行秋拍的时间相近，他一时间有些气馁。
    其实这件事怪不了陆正清等人，毕竟苏富比之前没有对外公开秋拍的时间，谁知道会和他们的拍卖秋拍时间相近？
    “你们说怎么办？”陆正清问道。
    吴弘毅郁闷道：“还能怎么办？当然和苏富比错开了。”
    田良平抽着闷烟道：“错开只能往后挪了，可也不能挪的太后，不然会受到嘉德、佳士得和保利的三面夹击，只是夹在中间时间段影响同样的非常大，客户们刚刚参加完苏富比拍卖就算了，后边还有嘉德、佳士得和保利等着，到时还肯来我们这吗？”
    牛元忠叹气道：“这个谁知道呢？但不错开的话就要和苏富比打擂台了，你们觉得咱们这几个公司撂一起是对手？”
    季晟想了想，道：“时间往后挪一点没事，沈先生这次帮我联系了华夏美术馆、关山月美术馆等当巡展展厅，另外还邀请了范杨、王佳训好几位大师来画图录，虽然时间往后挪是会受点苏富比秋拍的影响，但有这些底牌在，应当成交额不会太差。”
    “啊？老沈这么够意思？”陆正清眼睛都瞪圆了，“连华夏美术馆都帮咱们联系当展厅？”说到这里，他一脸动容，“如果我们真的能在华夏美术馆举办一场巡展，影响肯定很大！”
    “对，只要能在华夏美术馆办巡展，应当能弥补苏富比秋拍的影响。”邹清秋总算松了口气，她笑着说道：“另外还有范杨、王佳训这样的大师助阵，估计能吸引来不少潜在客户。”
    牛元忠唏嘘道：“可惜，可惜了，要是没和苏富比时间上撞车，凭借在华夏美术馆办巡展和范王等几位大师的影响力，绝对大获成功，只可惜效果要折半了。”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面对的是苏富比呢？”陆正清一脸的无奈。
    是啊。
    苏富比太强大了。
    季晟宁愿往后挪时间，也不愿意对上苏富比。
    “你们先把拍品准备起来，等我明天见过范王几位大师之后，后天就带着这些拍品去华夏美术馆。”季晟指挥道。
    “好咧。”
    “拍品都准备好了。”
    “呵呵，要是范王几位大师能够亲自助阵咱们秋拍就好了。”
    “是啊，他们的影响力太大了，只要拍卖那几天他们肯露露面，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一定会很多人闻风赶来。”
    陆正清等人聊着。
    季晟把他们的话记了下来，琢磨着明天是不是主动邀请一下范王等几位大师，哪怕给点钱。
    ……
    第二天快中午时，季晟见到了范杨、王佳训和卢一顺、冯源等四位大师。
    范杨、王佳训不用说了，都是大师。
    但卢一顺、冯源两位比范杨、王佳训在画坛的地位还要高上一些。
    比如说今年著名国画家人气指数排行榜之中，冯源和卢一顺都排在前十，而王佳训和范杨则在十几名。
    但几个人都对范杨态度非常的炙热，因为范杨的叔叔是如今国内国画家中最牛逼的书画巨匠范增大师！
    有些人可能不了解范增在画坛的地位，那可是连小日笨都要尊称为华夏近代十大画家之一的宗师。
    “范老师、王老师、卢老师、冯老师。”
    季晟跟他们一一问好。
    “呵呵，小季你好。”范杨伸手和他握了握。
    王佳训、卢一顺和冯源等人具是态度很和善。
    本来老沈说好今天陪季晟一起见见这几位大师，只可惜早上突然接了个电话坐飞机出国了。
    季晟只好带着沈霞和陆正清、邹清秋几位合作伙伴来见这几位大师。
    沈霞、陆正清等人也一一跟几位大师们问好。
    初步认识过后，众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下来。
    因为有老沈的面子在，范杨、王佳训等人都非常好说话，表示愿意帮他们绘制拍品的图录，关于钱的事情提都没提。
    虽然几位大师没提钱，但季晟知道润笔费还是应该给的，他把陆正清早就准备好塞着现金支票的信封递给了几人。
    范杨、王佳训等大师客气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俗话说拿人手短，几位大师拿了润笔费之后态度比刚才更加好了。
    季晟也趁机邀请到：“几位大师十月下旬有空吗？”
    几个人明显以范杨为首，他们看过去。
    范杨喝了一口咖啡，“有空，怎么？有事？”
    季晟说明意图道：“是这样，我们秋拍准备十月下旬举行，届时想邀请几位大师露个脸，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
    “呵呵，我很方便，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怎么样。”范杨很爽快答应。
    王佳训砸了咂嘴，道：“我也没什么事，可以。”
    卢一顺犹豫了一下，“我到时有个画展时间也在十月下旬，恐怕不一定能参加，你要是放在十月上旬就好了。”
    冯源笑着打趣道：“十月上旬的话季先生还要请你？直接让老范把他叔叔请来就行了。”
    啊？
    能把范增大师请来？
    季晟和陆正清等人面面相觑，国内谁不知道范增这位画坛巨匠的影响力，如果他们拍卖能邀请到范增前来助阵，绝对会轰动海内外的！
    季晟脑子一下子活络了，琢磨探探范杨口风。
    结果他们还没开口呢，沈霞就好奇地问道：“范伯伯，范老爷子十月下旬没空吗？”
    “他下旬没空，要是上旬我还能帮忙请他过来。”范杨明显是看在老沈的面子上这么说的，毕竟他在画坛的地位，根本不用跟季晟他们多解释什么，不过他还是解释了，“我婶婶去年十一月初过世的，他十月下旬要替我婶婶准备一周年，所以肯定没空来。”
    擦！
    我们原本联合拍卖时间就是十月上旬啊！
    季晟心说如果不是撞车苏富比的话，他们就有机会借助范杨这条线把画坛巨匠范增请来了，现在要错过好机会了。
    这可是宗师级别的巨匠啊！
    如果能请来对他们拍卖的助力绝对排山倒海一般。
    季晟有点不甘心错过范宗师的助阵，甚至如果真的能请来，他都想硬刚苏富比了。
    要不要为了能让范增前来助阵硬刚苏富比呢？
    季晟心里十分的纠结。

 第二百二十二章 硬刚苏富比（求订阅，求月票

    安排几位大师住下。
    夜晚的时候，季晟和几位合作伙伴进行了宣发、巡展前最后会谈，他必须知道合作伙伴们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精品，才能决定要不要与苏富比来一场擂台赛。
    陆正清的房间里面。
    季晟一坐下便问道：“我现在有个很大胆的想法，但要不要实行这个想法，还要取决于你们带来上拍的藏品有多少精品，能和我说说吗？”
    “呵呵, 你是合作伙伴，这些肯定要和你说。”陆正清沉吟了片刻，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上拍的藏品清单递过来，道：“算上你带来的六十几件藏品，我们总共上拍的藏品数量达到了四千五百三十二件，总估价额在十三点四八亿到十七点七三亿间。”
    季晟的六十一件标的总估价区间为五亿七千八百二十三万五千到六亿八千四百二十三万三千。
    而这几个合作伙伴带来上拍的藏品估价在七亿七千万到十点九亿左右。
    可以说他们这一次都是豁尽了全力，全都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一般总成交额都会高于开拍前的总估价。
    例如今年苏富比春拍总估价三十一亿港币, 成交总额却达到了恐怖的三十八亿五千两百万港币，并且还有百分之十二的流拍率，也就是说，苏富比只用总估价百分之八十八的藏品，就斩获了三十八亿五千两百万！
    像季晟和陆正清等人合作，总估价额峰值是十七点七三亿，如果流拍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斩获这么多成交额基本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甚至达到二十亿都可能。
    如果真的成交额能达到二十亿，季晟觉得有能力和苏富比掰一下手腕了，虽然事后肯定败，但也是虽败犹荣那种。
    季晟已经有百分之六十的决心要和苏富比开干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知道这几位带来的顶尖藏品有哪些，是不是真的能和苏富比掰手腕，想着，他问道：“那你们估价超过千万的藏品有哪些？”
    牛元忠道：“我这边主要负责书画专场，其中有三四件估价超千万的藏品。”他停顿了一下，说下去，“其中估价最高的是让蒙元皇室趋之若鹜的书画巨匠王振鹏的《锦标图》, 估价三千万到五千万之间，第二件估价超千万的是宋拓《宋御府拓定武兰亭卷——游相兰亭甲之一》，估价两千八百万到三千七百五十万之间，另外两件分别是恽寿平的《三十五岁前后作罕见拟古山水册》和吴冠中《绍兴农家》，分别估价为一千万到一千三百四十万之间和一千三百五十万到两千三百五十万之间。”
    季晟没想到老牛这么猛，带来的两幅书画估价都破三千万了。
    这边正想着呢，邹清秋笑着说道：“我带来的东西比较杂，其中估价破千万的有三件，其中一把黄花梨麒麟纹圈背交椅估价八百万到三千万……”
    她话没有说完，季晟惊奇道：“估价区间相差这么大吗？”
    邹清秋解释道：“这把明末清初的黄花梨老交椅不太好估价，不只是我们的掌眼师傅分歧很大，我找其他鉴定机构估价争议也很大，最后才估价区间这么大。”
    季晟哦了一声，继续听着。
    “另外还有百达翡丽独一无二、极具历史价值的臻美十八k金无月相显示自动上弦万年历腕表，估价一千八百万到两千两百万之间。”邹清秋慢慢介绍着，“最后一件估价超千万的是一枚四点一九克拉艳彩粉红色钻石戒指，估价三千五百万到四千三百二十万之间。”
    季晟听完微微讶然，虽然邹清秋带来的东西比较杂，但都是顶尖藏品，这些宝贝哪怕放到佳士得和苏富比都是镇场子的宝贝, 他第一次知道, 这几个合作伙伴的实力原来还是很强大的。
    轮到田良平了，“我这边也是三件估价超千万的，主要以瓷器为主，其中一只乾隆年间的洋彩红地锦上添花青玲珑夹层瓶从海外征集到，并且在乾隆七年八月二十日《活计档》中有对应记录，估计四千五百万到五千五百万之间，在你加入之间，我们本来准备给这只夹层瓶单独设立一场专场，不过你带来了成化斗彩鸡缸杯，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把这个专场给你的成化斗彩鸡缸杯。”
    季晟听得一脸动容，他知道这只夹层瓶是真正能够镇场子的宝贝，价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他那只元青花标准器还高。
    “另外董其昌行书《陈心仰尚书神道碑》估计一千万到一千两百万之间。”田良平继续说下去，“剩下一件则是明成化年间的青花海水应龙纹小罐，估价两千五百万到三千万。”
    这些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全都是精品中精品！
    虽然他们带来千万级别的东西比较少，比不上季晟带来的十一件估价超千万的藏品数量多，但是每一件质量都很高！
    吴弘毅也稍微说了一下，他带来的是朱德群的《第312号构图》、赵无极《17.06.61》和班克斯的《宽恕我们的罪过》三幅油画，估价都十分的可怖，分别为三千七百万到四千七百万之间、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五百万之间和一千六百万到三千两百万之间。
    最后只剩下陆正清了，他笑眯眯道：“我公司在征集玉石这一块业务能力比较强，总共四件估价超千万的玉石制品，清朝青白玉八吉祥供件估价两千万到四千万，天然翡翠珠配红宝石及钻石项链，估价两千两百万到两千八百万，蓝宝石配钻石手链，凸圆形蓝宝石重大概四十七点一克拉，估价三千万到三千五百万，最后是祖母绿配钻石项链，估价两千万到两千五百万。”
    季晟越听越兴奋，他带来估价超过千万的藏品十一件，而合作伙伴们加一起十七件估价超千万的藏品，加一起就是二十八件。
    他之前听陆正清说过，这一次想铆足劲把成交总额突破二十亿一举打响名气，看来这次这几个人是真的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有这么多好东西，似乎和苏富比掰手腕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唯一可惜的是，估价破亿的藏品他们这边只有季晟的成化斗彩鸡缸杯，顶级拍品有些差距。
    “其实有可能拍出千万的藏品远不止这些，只是估价达不到那么多。”陆正清笑着说道：“有些藏品估价不高，但上拍以后溢价十倍都可能，目前我们估价超过千万的标的二十八件，等到拍卖结束后，这个数字还能突破一下。”
    季晟知道是这个道理，他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我们精品这么多，要不……别改日期了？”
    “啊？”牛元忠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邹清秋也皱着眉头道：“不改日期就和苏富比撞上了，咱们虽然精品确实不少，但和苏富比打擂台的话，一点胜算都不可能有。”
    是啊。
    他们顶尖藏品太少。
    如果有个四五件估价过亿的藏品说不定还有点希望和苏富比较量。
    季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很肯定道：“和苏富比打擂台我们肯定没有胜算，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想赢苏富比？”
    陆正清无语道：“不是赢不赢苏富比的问题，而是如果和苏富比撞车，我们的客户群会被抢走不少，少了很多客户前来，我们流拍率会随之提高的。”
    田良平道：“是啊，苏富比名气那么大，一同时间开拍卖会的话，客户一定会被抢走很多。”
    季晟反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和苏富比一个时间段举行拍卖会，会被抢走很多客户？难道就不能我们抢走苏富比的客户？”
    “这能为什么啊？”吴弘毅哭笑不得道：“人家是苏富比，哪怕一个拍品都不展示，光是对外宣布要举行拍卖会，都能吸引到无数客户，我们拿什么抢啊？”
    牛元忠跟着说道：“是啊，而且人家现在还没展示要上拍的标的，我们也无法分析出苏富比这次会带来多震撼人心的藏品，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何谈打擂？”
    从各个层面上来看。
    季晟和陆正清等人合作的联合拍卖确实都不应该跟苏富比正面打擂台。
    但季晟现在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手底下有一张能够撼动苏富比的王牌，那就是成化斗彩鸡缸杯！
    这个级别的宝贝，连天下奇珍群里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佬们，都能吸引来一半人。
    季晟相信，如果消息铺天盖地的宣传开来，哪怕很多买家没有实力购买成化斗彩鸡缸杯，依旧会慕名前来看一看，他们未必会因为和苏富比撞车丢失多少客户。
    另外，范杨大师不是说了么，他那书画家泰山北斗般存在的叔叔，只要十月上旬举报拍卖会就有可能过来助阵吗？
    一旦巨匠范增能助阵，季晟相信会海内外轰动，到时候他们联合拍卖和苏富比谁抢谁客户还不一定。
    想到这，季晟缓缓道：“如果我真的能把范增请来助阵呢？你们觉得能硬刚苏富比吗？”
    “如果你能请来范增，我觉得有可能和苏富比打个擂台，问题是范杨大师下午那会估计也就客气了一句，你觉得咱们跟范增非亲非故，他凭什么来助阵？”陆正清反问了一句。
    季晟估计范杨确实是客套话，就想陆正清说的，他们跟范增非亲非故，人家书画界扛把子，凭什么来助阵？
    但下午聊的时候范杨已经传递出足够多的信息，那就是范增十月上旬有空。
    季晟始终坚信一个真理，这世界上除了死亡和信仰，没有资本搞不定的东西，这个资本不一定是金钱，但只要范增有需求，他就能搞定！
    行。
    只要搞定范增，你们就答应和苏富比打擂，是吧？
    季晟这回还非要和苏富比斗上一场，不单单是因为想和巨头比较一下到底谁更厉害，这没有什么好比的，明眼人都知道苏富比多厉害，他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如果一旦跟苏富比打擂，会给自己这边的联合拍卖带来巨大的名气，尤其这次联合拍卖他的公司古今艺术还是主打公司，这次拍卖过后，不论输赢，都会借着和苏富比打擂这件事名气暴涨一大截。
    输了，别人不会觉得是笑话，毕竟对方可是苏富比，输给这样的对手，谁会去笑话你啊？
    但要是赢了就不一样了，别人一看，卧槽，连世界第一大拍卖行苏富比都干不过你们，古今艺术不得一鸣惊人啊？以后独立举行拍卖会，客户不得源源不断而来？
    当然，和苏富比打擂，还是要承担一些风险，就像陆正清等人说的，客户有可能被抢走，到时候他们拍卖成交总额很有可能会少很多。
    但所谓的风险和收获一对比根本不成比例啊。
    风险无非就是少赚点钱，但东西还在自己手上，以后依旧可以拍卖。
    要是成功了名利双收，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当然，值得他这么冒险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能够成功请来范增助阵，不然没有足够的影响，光凭一个鸡缸杯，季晟知道想要成功很难。
    不管怎么样，搞定范增是吧？
    季晟知道这位国学大师虽然地位很高，个人也不缺什么钱财，但只要是人就有需求，他一定能把对方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