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第1章 皇上你听我解释 第1章皇上你听我解释 “一个个的都排好队,老实点!” 内务府的公公手中正拿着一副半遮面的宫女画像,仔细和面前排好队的宫女比对着。 画中女子桃花美目,故而单眼皮的沈辞忧只被公公扫了一眼就排除了嫌疑。 她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用清水搓掉眼皮褶皱上粘着的蜂蜜,瞬间恢复了明眸模样。 又警惕地环顾四下,从袖口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方折叠成豆腐块模样的帕子。 将帕子展开,见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根...... 卷曲的毛发。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软萌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拔一根暴君的腿毛’!积分奖励+10,目前积分20。宿主首次完成任务,获得大转盘奖励一次。】 声音方落,沈辞忧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闪着彩灯的大转盘。 转盘被分成了12等份,其中有8份写着‘谢谢惠顾’这几个晦气又显眼的大字。 沈辞忧转动转盘,最终奖励定格在了‘失忆粉’上面。 【恭喜宿主获得‘失忆粉’。使用‘失忆粉’,可让吸入粉末之人丢失之前三分钟的记忆。宿主可选择暂时休息,或继续接取任务。接连完成任务的话,可以得到积分翻倍的奖励哦~】 积分翻倍......她咬牙也得继续接任务啊。 毕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登基当女皇,要么攒够1000积分。 他李墨白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暴君,自己拔他一根腿毛他就已经下旨调查合宫的宫女要把她给找出来杀喽,还妄图弑君篡位?还是先保命再说吧。 【拜托,你下一个任务能不能不要再给我出这么变态作死的?】 【好的宿主。新任务已发放,‘扇暴君一耳光’,任务成功积分+20,任务失败积分-20。还请宿主在明天天亮之前完成任务哦~给您比心?(′???`)】 好家伙,光是拔腿毛都要了她的命了,现在还要扇巴掌? 别人穿越都是给金手指,她穿越怎么就给了这么个只会折磨人的破系统? 救命...... 原主的身份不过是御前伺候的低等宫女,日常负责给李墨白端茶倒水罢了。 没身份没背景,空有一张不能当饭吃的漂亮脸蛋。 可这启朝的皇帝李墨白,却是历史上最最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大暴君。 研究启朝历史出身的沈辞忧对李墨白可谓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搜刮民膏,穷奢极侈,炮烙衷臣,焚书坑儒等等恶行不胜枚举,几乎所有暴君做过的事,他全都做了个遍。 穿越来这个鬼地方就算了,还遇上个专跟暴君作对的系统。 它这已经不仅是让自己在老虎嘴里拔牙了...... 它这分明就是让自己在老虎嘴里跳一整套广播体操! 正当沈辞忧万念俱灰之时,一阵幽淡的蓝光闪过,她感觉自己的掌心里似乎多出了个什么东西。 抬手一看,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这应该就是那个二逼系统所谓的‘失忆粉’吧? 嗯......失忆三分钟...... 对啊!沈辞忧灵机一动,开始缜密地分析起来: 先打暴君一耳光,再给他用‘失忆粉’,他可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嫖20积分的好事,说干就干! 沈辞忧回到自己的庑房,先用毛笔尖尖给自己的掌心点了个墨点,然后又用蜂蜜把自己好看的双眼皮褶皱粘成单眼皮以作‘伪装’。 今日正好是她当值在尚书房伺候暴君笔墨,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她来时,李墨白正坐在龙椅上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 他穿着明黄色撺金线九爪龙袍,低头垂眸,羽睫纤长,鼻梁细挺。 “皇上,今日御膳房送来的是新进的蒙顶贡茶。” 沈辞忧将茶盏放在龙案旁,按照规矩向李墨白介绍着奉茶的品种。 李墨白放下笔杆,揉了揉发酸的后脖颈缓缓抬头。 他神色稍显几分冷峻,一双染墨似的眼眸睨着沈辞忧,似能瞧见眸光里泛起的云海。 不得不说,这狗皇帝长得是挺好看的。 李墨白方要将茶取过来,忽听沈辞忧咋呼道:“皇上别动!” 他动作一滞,目光再度投向沈辞忧。 沈辞忧蹑手蹑脚的靠近李墨白,趁其不备,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在谁脸上谁都得懵,更何况李墨白还是天子? 他勃然大怒,指着沈辞忧刚要骂,便见沈辞忧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不要命的蚊子竟然敢觊觎皇上的肉体,实在该杀!皇上龙体岂能有损,龙血岂能喂给了蚊子?” 她在手掌上点的那墨点远看倒还真像是躺了只死蚊子,可即便是蚊子,她那一巴掌也是实打实地打在了李墨白脸上,以暴君著称的李墨白哪里会轻易放过她? 眼见李墨白就要发作,沈辞忧只好放出大招! 她动作极快将‘失忆粉’取出来,对着李墨白就吹了过去。 “你这奴才简直放肆!” 因怒,李墨白阔手一挥,宽阔的袖袍带出风声,更显帝王霸气。 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袖风刚巧将‘失忆粉’一丝不落的还给了沈辞忧。 吸入‘失忆粉’后,沈辞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记忆瞬间空挡。 李墨白见她举止怪异,满目狐疑睇着她看。 然后,就又听沈辞忧咋咋呼呼地说道:“皇上别动!” 紧接着,又以迅雷之势一巴掌扇在了李墨白脸上...... 李墨白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瞬间,他整个三观都崩塌了。 怎么着?这是跟朕在这玩梅开二度呢? 沈辞忧扇完巴掌,还不忘挥舞着掌心向李墨白解释道:“皇上你看,有蚊子......” 这一次,在掌心挥舞到李墨白面前的时候,李墨白一把将她的手腕擒住。 他用指腹在沈辞忧的掌心上搓了搓,那墨点子就掉了色...... 沈辞忧大惊失色,慌张到语无伦次,“皇上,您听奴婢给您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她空着的左手在浑身上下胡乱摸找着那包‘失忆粉’,这可是命悬一线的大事! 半天没找到,自己又被李墨白擒着,沈辞忧吓得魂都没了,豆大的汗水也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汗水顺着她凝脂肌肤一路向下滑,越过了柳叶弯眉的阻挠,不偏不倚滴在眼皮上,化开了蜂蜜。 李墨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从一个单眼皮肿泡眼变成了大双眼皮桃花美目。 他凝眉,目光中充盈着戾气,如能噬人。 “昨日夜里蒙面潜入朕寝宫拔朕腿毛的狂徒,竟就是你!?” ? ?开篇叨叨: ? 1、甜宠向爆笑互怼轻松文,男女双洁双强; ? 2、上架前每天下午六点更新,上架后凌晨十二点更新; ? 3、单章2000字,免费期二更,上架根据数据二更到五更不等; ? 4、觉得不合口味的小可爱可以在书库里寻找更适合自己口味的书,码字不易,还请手下留情不要轻易低分!给您鞠躬! ? 5、接受针对剧情的所有探讨,接受对书中任何一个人物的宣泄谩骂,但请不要上升到作者本人。如果你骂我,我就骂你; ? 6、作者性别男,不要再叫我小姐姐了!??? ? 7、不定期会在书友圈做散财活动,具体多留意一下书友圈置顶评论,当然有活动的时候在正文里也会提到; ? 8、叨叨完了,请小可爱们系好安全带,咱们发车啦! ? ?(′???`) ? ???? (本章完) 第2章 留你小命 第2章留你小命 好家伙。 好了个大家伙! 这不是玩完了吗? 沈辞忧百口莫辩,只得跪在地上叩首不已,求李墨白饶她性命。 “报~~~~~皇上,前线八百里加急送报!” 门外传来太监纤细的通传声,李墨白眉头一蹙,对沈辞忧冷道:“滚一边去跪着。” 沈辞忧迈着小碎步跑到了一旁听话地跪下。 内监捧了一封书信呈给李墨白,“皇上,刘将军的部队遭受敌军伏击,请求皇上增派支援!” 李墨白神情肃然阅读着那封书信,一目十行过后,他定声道:“先遣部队被蛮夷夹击,此战若是战败,我大启岂非丢尽了脸面?这一仗,只能胜,不许败!去将楚提督给朕唤来。” 李墨白急得火烧眉毛,沈辞忧则在心里默默算着日子。 启朝四年,四月十四? 十天后不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刘怀叛乱吗? 他佯装被蛮夷敌军夹击,请求狗皇帝派去支援。实则他早已经和蛮夷敌军勾结,只等狗皇帝派兵增援之际,再连通蛮夷敌军和自己手上的兵力,反打启军个措手不及,重创启朝! 这是狗皇帝决策失误用人不清,第一次给自己的污名添上一笔,也是他日后遭百姓唾骂的开端。 没想到穿越一趟还能见证历史,这波不亏...... 可转念又一想,不亏你妹啊! 老娘从一千六百年之后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一眼狗皇帝如何栽跟头然后就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我的论文还没发表呢!我的lucky还等着我回去遛它呢!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也太亏了! 沈辞忧碎碎念了半天,丝毫没有察觉到高台之上李墨白异样的目光。 他正在盯着沈辞忧看。 方才是这奴才在说话?为何她的嘴明明没有动,朕却可以听见她的声音? 是妖术? 她说她是从一千六百年后来的?她提到了刘怀叛乱? 刘怀是朕登基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何会叛乱? 还有,她刚才是不是叫朕......狗皇帝?? 李墨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此刻战事当前,他还顾不上深究。 直到提督楚越之入内后,他耳边听见沈辞忧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 我艹?这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有着杀神之称的楚越之? 这小白脸,这大长腿,这腰这屁股? 古人诚不欺我,难怪说他貌比潘安,惹狗皇帝垂涎呢。 她带着一脸吃瓜的表情,目光来回在李墨白和楚越之之间穿梭着。 怪不得史料记载,李墨白一生都没有后嗣。原本以为是他28岁就死了来不及生,现在看来,这楚越之的长相都可以比肩现代顶流了,狗皇帝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好像也挺合理。 沈辞忧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李墨白耳边,聒得他心烦意乱。 是谁造谣说朕和楚提督有暧昧?朕非要拔了他的舌头! 正事要紧! 李墨白将刘怀的书信交给楚越之过目,又问:“依朕的意思,派兵六万于陆路驰援,你意下如何?” 楚越之还没开口,沈辞忧就又开始在心里碎碎念: 【也是幸好这楚大人有脑子,劝着你只让你派兵四万,不走陆路改走水道。要不然你这昏君派出去六万精兵,不全都得被刘怀在淮山夹道埋下的炸药给炸死?】 令李墨白觉得恐怖的事情,便是后来楚越之当真说出了派兵四万该走水路这样的话,和他耳边听见的沈辞忧的聒噪之声简直如出一辙。 后来,沈辞忧更能精准地说出所有楚越之即将说出的话来。 这样玄乎的事,让李墨白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宫女,或许真的是未来之人。 他遣了楚越之,道此事容后再议,又唤沈辞忧上前来。 “朕问你,为何要......拔朕的腿毛?” “啊......皇上冤枉,不是奴婢!” “那为何要打朕耳光?” “这......方才是真的有蚊子,或许是奴婢手慢,蚊子飞走了......” 如今这些事已经不是李墨白纠结的点了,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宫女是不是当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亦或是,她本来就来自于未来? “罢了,朕问你,方才的事你怎么看?” 沈辞忧支支吾吾道:“国家大事,奴婢一个小女子哪里知道?” “朕让你说你便说。” “那......奴婢觉得皇上处理的很好啊,六万精兵去驰援刘将军,打了胜仗荣归故里扬眉吐气,是好事啊~” 【你赶紧派兵,赶紧打败仗,赶紧丢人!看你那一桌的奏折,批来批去的还以为你多有谋略。不过就是个没本事的草包,人菜瘾大!】 【算来你今年24,28你就暴毙了,最多还能活四年。你死了之后被人把尸身从皇陵里面挖出来挫骨扬灰,还把皇陵给你炸了。成了中华上下五千年唯一一个死了之后皇陵和尸骨都没有的皇帝。】 【你的存在全靠史书记载,且史书上还都是你做的那些破事,你上热搜的时候网友在底下评论,说你凭借一己之力,拖后腿了国家至少三百年的发展,说你遗臭万年都不过分!】 李墨白放在龙案下的双手缓缓攥拳,这些话无论是谁,只要敢说在自己面前,自己定要摘了她的脑袋去。 可她说自己二十八岁就会暴毙? 还说自己死后会被人挫骨扬灰,连墓穴都给炸了? 自己自问也算得是一个勤政爱国的明君,为何会落得如斯下场? 如果万事的错处,都是从他轻信了刘怀开始...... 那这一次,自己如果不派兵呢? 李墨白沉默须臾,私心里决定赌一把。 他决定暂且留下沈辞忧的命,也不派兵去增援刘怀。 他想看看他听见的这个女人的心声,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那这女人日后可大有用处。 若是假,再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迟! 于是他一摆手,沉声道:“罢了,朕不愿与你计较。方才你御前失礼的事,朕便不治你死罪。” 沈辞忧眼底闪过几分不可置信的星芒:【卧槽!狗皇帝终于做人了?】 李墨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起,你便去恭房刷恭桶,算是对你小惩大诫。” 【wcnmlgb!还是条狗!】 “奴婢多谢皇上恩德。”说罢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李墨白唤住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辞忧内心将李墨白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嘴上却笑嘻嘻地回道: “奴婢,沈辞忧。” (本章完) 第3章 把暴君踢到了恭桶里 第3章把暴君踢到了恭桶里 回到庑房还没顾上吃完饭,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删暴君一耳光’,积分奖励+20,目前积分40。宿主可选择继续做任务或暂时休息。】 【免了吧,谁知道你又会出些什么刁钻的任务......】 【好的宿主,那还请宿主好好休息,明天也要加油哦!】 【你等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泥马。】 沈辞忧沉默了片刻:【你礼貌吗?】 【或者宿主也可以叫我羊驼。】 沈辞忧一脸黑线 ̄□ ̄|| 【那个,小坨坨......你的任务都这么狗血吗?非要让我去招惹那个暴君?好好活着不好吗?】 【不好意思呢宿主,任务都是随机生成的,我没有权利干涉。呀,六点了,我该下班了,宿主再见~~】 沈辞忧满脸问号:【你住在我身体里,你下什么班?】 【我们坚决实行八小时单休政策,拒绝加班。下班时间,宿主可以在便利店里随便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宝贝,可以用积分进行兑换哦~】 后来沈辞忧喊了系统无数声,也再没得到回应。 她闭上眼,脑海中当真浮现出了一家商品琳琅满目的便利店。 这个便利店里面的商品应有尽有,有正常的商品,诸如现代的零食饮料之类的。也有不太正常的商品,什么琴棋书画速成卷轴,大力丸,智慧水之类的。看得沈辞忧眼睛都花了。 商品多归多,但也是真的黑心。 一瓶可乐要5积分?老娘在老虎嘴里拔牙太岁头上动土,用命做任务才不过给十几二十个积分,买你一瓶可乐就要5积分?这是拿命在喝饮料? 一张琴棋书画速成卷轴要一百积分,一颗大力丸也要一百积分,一瓶智慧水又要一百积分...... 放眼望去,她如今能买得起的都是些吃的喝的,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她是一个也买不起。 直到她走到了便利店的最角落,看见了一台放在高架上的手机。 iphone18,50积分?? 沈辞忧眼前一亮。 卧槽,这狗系统通货膨胀这么厉害的吗?50积分就能买一台iphone18? 她现在有40积分,所以只差10积分她就可以买手机了? 这寂寞深宫漫漫长夜,哪怕没有网只给她一台只能玩消消乐的手机,那也是极好的。 沈辞忧莫名激动起来,想将小坨坨叫起来告诉她自己要立马做任务,只可惜人家下班了,没搭理她。 第二天一大早,沈辞忧就被内监带去了恭房开始她一天的工作,刷恭桶! 内监脸上覆着面纱,指着一排排的恭桶吩咐道:“晨起的第一件事是先将各宫主子们昨日的夜香倒掉,倒完之后用清水洗刷三遍,再用皂角和薄荷粉仔细清洁一遍。做完这些,将恭桶放在通风处晾干,彻底晾干后铺上一层香粉,已备晚上主子接着使用。” “好麻烦......”沈辞忧小声嘀咕道:“今儿洗干净了明儿她不还得拉?用得着这么讲究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内监白了沈辞忧一眼,“你今儿吃了饭明儿还得吃,不如你今儿别吃饭了?手底下麻利点!耽误了时辰仔细挨板子!” 打发走了内监,沈辞忧坐在恭房门口开始发愁。 她刚才数了一下,恭房里头一共有十二个恭桶等着她刷,这都刷完了自己还不得被腌入味? 正发愁着该怎么办,她盼望了一晚上的小坨坨终于上线了。 【小坨坨!我要做任务!】 【还真是个勤快的宿主呢。现在就为您匹配最新的任务:‘把暴君踢到恭桶里’。任务完成积分+20,任务失败积分-20,还请宿主加油~~~】 听到这个任务,沈辞忧当如晴天霹雳! 【喂喂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合着你就是非要看我作死,让那个狗皇帝把我脑袋砍了你才满意呗?我前天拔了他的腿毛,昨天给了他两耳光,今天又要把他踢到恭桶里?我看你的名字真是没叫错,真是个草泥马的坏东西!】 【宿主不满意的话,可以更换任务哦?】 【嗯?还可以换任务?那你快点给我换一个!!】 【好的宿主。更换任务需要消耗40积分,请问您确定要更换吗?】 ...... 最终,在与小坨坨的一番唇枪舌战中,沈辞忧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那个地狱级难度的任务。 为了她的iphone18!为了她日后在宫中无数个寂寥的长夜里情感上能有所寄托! 这条命,她豁出去了! 可她要是当真把李墨白踢到了恭桶里面去,她还会有以后吗? 那暴君怎可能还会饶她性命! 而且这里是恭房,堂堂启朝的皇帝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这鬼地方? 绞尽脑汁后,沈辞忧又想出了妙招来! 对啊,它只让我把狗皇帝踢倒恭桶里,又没说恭桶里必须有脏东西。我先忍辱负重的给它洗干净了,再一脚把他踹进去,这样一来恭桶起码是干净的,我总罪不至死吧?? 说干就干! 沈辞忧带好面纱,挽起袖管,开始了她漫长的刷恭桶之旅...... 另一头,下了早朝的李墨白独自一人坐在金銮宝殿的龙坐上,心中惴惴不安。 今晨,刘怀又飞鸽传血书一封,告前线战事吃紧,请求他快速支援。 那刘怀到底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李墨白想了一晚上,若因为自己无来由听见了沈辞忧的心声,就这样信了那个疯癫无状的宫女而让自己的忠臣曝尸沙场,自己岂非要后悔一世? 可想起沈辞忧对他后世的描述,百姓唾弃,挫骨扬灰,墓穴被炸,遗臭万年,又令李墨白觉得不寒而栗。 于是他决定再见一面沈辞忧。 他想要再次确定一番,他昨日听见的那些所谓沈辞忧的心声,并不是自己因为过度劳累而产生的幻觉。 因为去恭房是不体面的事,李墨白又急着要见她。 吩咐人将她传来一来二去的还不知道得耽误多少时间,于是他决定亲自秘密前往。 来到恭房外时,见沈辞忧已经刷好了恭桶将它们晾在通风处风干。 他故意咳嗽一声引起沈辞忧的注意,沈辞忧回眸看向他,双眼闪烁出贪婪的光芒,“皇上万福金安!” 嘴上是在请安,可他分明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心底的声音。 【嘿嘿,天意!狗皇帝居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老娘了!】 嗯?她这是要做什么? 容不得李墨白多想,沈辞忧就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行至面前,假装一个踉跄在李墨白面前滑倒,实则是给了李墨白一记滑铲...... 于是乎,李墨白就这般失去重心,不偏不倚地扎根在了恭桶里。 (本章完) 第4章 乱臣贼子 第4章乱臣贼子 “哎呀皇上!这可怎么好!” 沈辞忧连忙将李墨白从恭桶里搀扶起来,又一脸焦急模样替李墨白拍打着龙袍上的香粉末。 “你这该死的奴才要做什么!?朕今日非要杀了你不可!” 李墨白一声怒喝吓得沈辞忧跪在了地上,她用力挤出了两滴眼泪,一边哭一边叩首,“皇上饶命!奴婢无心之失,奴婢无心之失呐!您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故意将您绊倒呐!” 给你一百个胆子? 朕瞅着你浑身上下就只剩下胆子了! 哪里是什么无心之失? 你这分明就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谋划已久,处心积虑!!! 李墨白对沈辞忧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此刻他也不管这个宫女到底是不是从未来穿越来的人了,他现在只想杀了她泄愤! “来人......唔......” 话还没喊完,沈辞忧便一跃而起捂住了李墨白的嘴。 她这一番操作将李墨白都给看愣了,又听她在耳边轻声嘀咕道:“皇上可不敢喊,您要怎么惩罚奴婢都行,只是这事儿它不能张扬出去呀?皇上您想,您天子之威,若是让奴才们知道您掉到恭桶里面去了,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您说说看,您的面子往哪儿搁?您说说看,后妃们该怎么看您?您说说看,大臣们该怎么看您?您说说看,天下苍生又该怎么看您!?” 我说说看你大爷!!! 李墨白用力一把将沈辞忧推开。 他目光有些呆滞地看一眼地上的恭桶,又看一眼沈辞忧的手,而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颤抖地说道:“你......你用刷了恭桶的手,来捂朕的嘴!?” “额......皇上放心,奴婢洗手了,洗了三遍呢~”她伸手就往李墨白的鼻尖上凑,“不信您闻!” “呕......” 李墨白背过身去就是一阵干呕。 这个挨千刀的女人!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却此时,沈辞忧的心声又在他脑海中响起。 【方才那么说,应该可以唬住他吧?史料记载狗皇帝最好面子,让合宫都知道他掉到恭桶里面去了,他这张狗脸日后还往哪儿搁?】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基督保佑保佑!保佑我能顺利逃过一劫!我一个可怜巴巴的穿越女,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想要iphone而已啊!】 他可不可怜李墨白看不出来,但是她‘爱疯’这一点,李墨白倒是看得通透!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轻纵了这个疯女人! 李墨白回眸瞪着沈辞忧,眉头因用力团起的川字纹深的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正当他要开腔之际,老远处,贴身伺候他的首领大太监三福一面朝他跑来,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皇上!奴才可找着您了皇上!前线探子传来消息,刘将军的军队马上就要抵挡不住蛮夷军队的进攻,快要破防了!” “你说什么!?”李墨白神色泛起云诡,太阳穴上显露出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沈辞忧却在心底冷嗤。 【呵,什么傻逼法子?这你要是都能上钩,你就不单单是个狗皇帝,你还是个傻狗皇帝。】【那前线的探子就是他的人,他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说你娘在前线跟刘怀斗地主都成!】 【我记得刘怀之前只是个副将,是因为拉踩了那时的主将赛瑞他才上位的。赛瑞被狗皇帝关押在天牢,好像还没等刘怀叛乱后狗皇帝给他平反,他就已经在天牢中绝望自尽了。嘶......我想想,这一节对于启朝的国运衰败好像是有重要作用的!该死!我的论文里怎么没写到!?】 【刘怀诬陷赛瑞用的下三滥手段放在古代也算是高明。他冤枉赛瑞勾结敌军,搜出了他们往来的书信。那书信是用淀粉写字,平常看上去就是白纸一张。只有在水里放了碘水后喷在纸上,才会显现出来蓝色的字。这样显现出来的字墨迹有晕染,不过是八成像赛瑞的字,狗皇帝就把这当成他通敌叛国的证据了。】 【史料上说,赛瑞是个左撇子,所以按照他写字的习惯,所有的上勾比划应该都是向左偏斜的。其实只需要对比一下上勾比划偏左还是偏右的区别,就能证明那封信并非是赛瑞亲手所写。这点把戏,放在现代让笔迹见证专家看一眼就能识破。也就是在古代,他刘怀的奸计才能得逞罢了。】 沈辞忧一心想着她的论文,全然已经忘了自己如今正身陷险境。 她跪在地上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小石子,十分忘我的分析着自己论文中的疏漏。 谁料到再一抬头,李墨白早已经连人影都不见了。 嗯?他就这么放过我了? 不应该啊,不是暴君吗?怎么不符合人设? 莫非他看上我这张脸了? 啧啧,果然是个狗东西...... 而李墨白呢? 他听完沈辞忧的心声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回了金銮殿,命人将当日定罪赛瑞的罪证呈上来。 而后又取来了赛瑞从前给他上的奏折,将字迹仔细的进行比对。 这一比对,果然发现了端倪。 正如沈辞忧所言,这笔迹果然有问题,有大问题。 此刻,李墨白细细回想当日刘怀出首赛瑞的细节,仿佛所有的事都显得那样顺理成章,那样证据确凿。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怪自己从前瞎了眼,错信了贼人。 盛怒之下,李墨白宣来了楚越之。 “让你手底下的将领走一趟淮山前线,告诉蛮夷,朕愿花两万两白银平息战乱,并免除他两年的赋税,只要他们肯安分守己,朕便不再对他们发兵。前提是,他们得将刘怀交给朕,押送回江都。” “皇上是疑心什么?” 李墨白愤然将奏折和那封书信丢在了楚越之面前,“你看那封定罪赛瑞的书信上面的笔迹,所有比划的上勾处可都是偏右?赛瑞惯用左手,他奏折上面的上勾比划,皆是偏向左。刘怀诬陷赛瑞勾结外敌,以此博取朕的信任以求上位,实则是他自己与蛮夷暗通款曲背地勾结。如此奸诈小人,如何能留?” 楚越之在仔细对比过笔迹后,沉声道:“若当真如此,只怕两万两白银奉上,蛮夷也不愿将刘怀放回江都。” 李墨白冷笑一生,正坐于龙座之上,目光如炬,声音四平八稳道:“你告诉他,若识趣,拿了银子就偃旗息鼓。若是冥顽不灵给脸不要,那就别怪启朝举国上下一百八十万精兵铁骑出征,将他蛮夷之地荡为平川!” (本章完) 第5章 我的iphone,是个废物 第5章我的iphone,是个废物 如此看来,他听见的沈辞忧的心声,并非是自己的幻想。 可为何自己只能听见一个宫女的心声?却听不见旁人的? 难不成,是上苍暗暗指引,安排她来帮助自己稳定国政,改写历史? 虽说这个宫女疯疯癫癫的,但容貌倒是娇俏可人。 此刻还不能妄下断言她的出现于启朝而言是福还是祸,但她阴差阳错阻止自己犯下大错,单是这一点,便该赏。 呃......赏赐还是算了,她拔他腿毛扇他耳光还将他踢到恭桶里,如此恶行在前,现下至多算是功过相抵。 不过让她继续在恭房里面刷恭桶确实有些不妥当。 不妥当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李墨白心疼她,而是觉得日后难免与她见面的次数会多起来,他可不想跟一个天天和恭桶打交道的人说话。 * 忙碌完一天工作的沈辞忧正在接受内监对她工作成效的检查。 内监挨个恭桶仔细检查过去,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说道:“嗯嗯,做的很不错嘛!看来天生就是个刷恭桶的好料子。” 沈辞忧白了他一眼,一句mmp如鲠在喉。 下一刻,御前的太监就来宣旨,“传圣上口谕,宫女沈辞忧责罚之期已到,今儿就回内务府,往后还在御前伺候着。” 那负责恭房清理的公公傻了眼,“这......苏公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她才来了一日,怎就......” “你放肆!”苏公公瞪了他一眼,厉声道:“皇上圣意你也敢妄自揣度?” “不敢不敢,奴才不敢......” 苏公公这才看向沈辞忧,“你,回房歇着吧~” ???? 这是走大运了? 还是狗皇帝被自己一脚踢进恭桶里是把脑袋给踢傻了? 他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给放了? 这这这......这不科学! 回到庑房后,沈辞忧对镜自照,看着自己那张祸水红颜的脸,心中笃定了一个事实: 这狗皇帝就是见色起意,馋自己的身子! 想到这,沈辞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狗皇帝不是个弯的吗?楚越之才是他的真爱。那些后妃不过都是摆设罢了。 想他若是看上了自己,要让自己当他的妃子,楚越之这个杀神知道了吃起醋来,岂不是得把自己断手断足的塞进酒坛子里给做成人彘? 她怎么就这么命背!穿越来了这么个破地方,啥事没干,光树敌了!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把暴君踢入恭桶里’的任务,积分+20,目前积分为60。】 积分60了?那她不就可以买iphone18了? 【小坨坨!我要购物!】 【嘿嘿,宿主还真是个攒不住钱的小废物呢~~】 【你再骂??】 【宿主请随意选购~】 【不用选了,昨天我就选好了!我就要那个50积分就可以换的iphone18!!】 【好的宿主,马上为您兑换奖励。成功兑换iphone18,积分-50,剩余积分10。】 紧接着,沈辞忧只觉得自己的掌心一阵发热。 继而一阵刺目的蓝光闪烁,刺得沈辞忧睁不开眼。 等蓝光渐渐淡去后,一台崭新的iphone18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 她拿起手机来翻来覆去地瞅着。 这机身流畅度,这后面的三个摄像头,这蓝宝石手机屏幕,绝了! 简直和她以前用的iphone13毛区别都没有...... 沈辞忧熟练地按下了开机键,长按三秒,没反应,五秒,没反应,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 沈辞忧: ̄□ ̄|| 【这手机屏幕怎么不亮啊?是坏了?你不会告诉我是因为没电吧?你不会把充电器和电源都藏起来了,让我也用积分去兑换吧?】 【当然不会了,宿主您想什么呢?它屏幕不亮的原因是因为,它本来屏幕就亮不了啊~~嘻嘻~~~~】 小坨坨的这一声奸笑,别提有多贱了。 沈辞忧的怒火登时就窜了上来,瞬间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无良商家给戏耍了。 【那请问你,我要这破玩意有什么用?拿它当板砖用拍死你?】 【请宿主见谅,因为您穿越来的时空是在古代,时空管理局是不允许现代产物出现在古代的。但是它也不是完全没有用。作为补偿,它被赋予了一个全新的功能。那就是它可以满足您任意一个愿望。】 【真的?那我想......】 【除了让您回到您原本所在的空间~】 【那我还真是......rnm退钱!】 【嘻嘻,宿主,本店商品售出概不退换哦~您换个思路想一想,总比它什么用都没有要强吧。】 【你可真会安慰人......那我怎么许愿?对着它直接说?】 【不可以。因为它不认声音,只认口令。宿主需要许愿的时候,就对它说出口令就可以了。】 【口令是什么?】 【很简单啊,就跟宿主在现代操作手机的时候一样。您只需要对它喊出‘hi,siri’,然后说出您的愿望就可以了。】 呵呵,还真是个先进的废物呢。 这一夜,沈辞忧抱着她的这台崭新的iphone18就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起来,她拿着那块漂亮的板砖开始想,自己到底应该许个什么愿望呢? 现在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可以回到现代,回到自己的家。 这个鬼地方,她实在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可是唯一的愿望都被小坨坨这个坑爹系统给堵死了,她还能有什么愿望? 思前想后,沈辞忧突然想到,小坨坨每次给她的任务都是让她在狗皇帝面前作死。 自己前几次侥幸逃过一劫,可不代表她永远都会这么幸运。 往后接任务的次数多了,万一还是些作死任务,她难免会将暴君给惹恼。 要是哪天狗皇帝真的要砍她的头,这个许愿手机或许还真能保她一命! 想到这,沈辞忧便将手机仔细收起来藏好。 * 三日后,沈辞忧在御花园修剪杂草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消息。 本应该叛乱的刘怀并没有叛乱,而是被李墨白派人从前线押送回了江都。 沈辞忧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唾沫星子给淹死。 【卧槽?没叛乱?不对啊......这是正史的记载!他怎么可能没叛乱呢?他不叛乱狗皇帝怎么会被群臣嘲讽被万民唾骂?他不叛乱我还怎么看狗皇帝的笑话!?我隐忍蛰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狗皇帝出丑。】 【你现在告诉我,快乐,啪,没了?】 心中默默念叨这句话的时候,沈辞忧隐隐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她哪里知道,此刻,李墨白正在暗处用那双如坠星沉的眼眸盯着她看? 呵,疯女人,你想看朕出丑?想看朕被人挫骨扬灰? 朕迟早要让你知道,是谁会出尽洋相,谁会被挫骨扬灰! (本章完) 第6章 劫狱 第6章劫狱 刘怀被押解回江都,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 沈辞忧一直还抱有最后的幻想,那就是刘怀说不定半路跑了,说不定他最终还是叛乱成功了呢? 结果,并没有。 从御前听来的消息,明日早朝的时候,李墨白就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罪刘怀。 刘怀作乱的事被李墨白识破,他这条命定然是保不住了。 如果由着李墨白将他处死,那历史岂不是就被改写了? 不是......历史改写不改写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心疼的是她熬了两个月的夜才肝出来的论文呐! 好家伙,你这随随便便把历史一改,我两个月掉的那些头发都白掉了? 不成,得想个法子阻止他! 得知刘怀被关押在天牢,沈辞忧要救他出来,就只有劫狱。 可是天牢守卫森严,她又不会武功,如何能顺利劫狱? 幸好她还有10积分,不如去便利店里逛一逛,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派上用场? 沈辞忧紧闭双目,便利店便浮现在脑海中。 她仔细查看着每一个商品,什么瞬间移动辣条,移形换影跳跳糖,这些需要兑换的积分起步都在30以上,她买不起。 逛了半天,腰酸背痛的沈辞忧倚靠着置物架坐下,悠悠然叹了口气。 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目光死死地盯着它。 不是吧,自己唯一一个许愿的机会,难道就要浪费在刘怀身上? 心好累...... 正在这时,目光不经意的一瞥,让沈辞忧看见了一个稀罕东西。 隐身水,标价10积分? 她拿起那瓶平平无奇的矿泉水,阅读起了它的使用说明。 《服用下隐身水后,服用者与接触到的物品皆可隐身一个小时。过期自动失效。》 这东西好啊! 她隐身了,天牢内外的士兵都看不到她。她拿个铁棍子一路敲过去,再偷了钥匙把刘怀放出来不就成了? 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她便想也不想就用自己仅剩下的10积分兑换了那瓶隐身水。 入夜后,沈辞忧拿了个铁棒,一路东躲西藏躲在了天牢外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中。 她老远向天牢外眺望过去,却看到了令她震惊得一幕。 只见天牢外看守的八名士兵已然齐齐倒地不起,而天牢的大门似乎也微微启开了一条缝隙。 这??这是已经有人来劫狱了? 就说嘛!自己虽然是一个穿越者,但是又没有干涉历史进程,历史怎么可能会突然改变呢? 原来是已经有人来救刘怀了。 但沈辞忧还是放心不下。 她心想着,万一有意外呢? 自己反正已经兑换了隐身水,不用白不用!自己去了也能确保这场劫狱万无一失。 这般想着,她将那瓶隐身水一饮而尽,而后抄起铁棍子就冲进了天牢。 一进来,沈辞忧就傻眼了。 这天牢怎么这么大?七拐八拐的跟个迷宫一样?而且大晚上的就点了几根蜡烛连路都看不清......这可怎么找??? 她推测,按照刘怀这种重犯级别的人明日还要被狗皇帝亲自提审,一定是关押在最内里的地方。 于是沈辞忧就一路摸索着向天牢最深处前进。 与此同时,天牢深处。 关押刘怀的房门已经被打开,四名黑衣人脱下了侍卫的衣服给刘怀换上,道:“将军快随我们走!” “四忠士今日义举,刘某没齿难忘!待逃离皇城投靠蛮夷后,刘某定报答你们的大恩!” 这四名黑衣人走在前面,刘怀则穿着侍卫的衣服乔装跟在他们身后。 而沈辞忧此刻早已经在天牢里面迷了路。 她算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仿佛一直在原地绕着圈...... 忽地,她看见前方有一名侍卫正偷偷地跟在几名黑衣人身后。 沈辞忧理智分析: 嗯,这几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去救刘怀的,而身后跟着的这个侍卫肯定是发现了他们! 我现在就上去一闷棍给这个侍卫敲晕了,给这几个黑衣人制造机会! 说干就干! 沈辞忧抄起棍子快步上前,狠狠地砸在了侍卫的脑袋上! 一闷棍下去,那侍卫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沈辞忧的身后亮起了明亮刺眼的火光。 面前的四名黑衣人正一脸懵逼地看着沈辞忧和躺在地上的侍卫,而身后向她走来的,则是未来的杀神,如今的皇帝‘宠妃’——楚越之。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幸好他们看不见我! 她正注视着楚越之,下一刻,却见楚越之忽而拔剑向她而来。 她吓得紧闭双眼抱头尖叫,直到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抬手看了一眼,借着火光看清了那殷红的颜色,是血! 再抬首,是楚越之一剑刺穿了一名黑衣人的心脏,而那血,正是自他胸前滴落。 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看那位置,似乎并不是要袭击楚越之的。 倒更像是......要袭击自己的! “将贼人就地格杀。” 楚越之声音清冷下令,身后的侍卫旋即上前,将余下的三名黑衣人抹了脖。 沈辞忧暗道好险,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却不料被楚越之一把抓住了衣领。 糟糕!!!! 这隐形水是什么时候过期的!?那这杀神岂不是看见自己帮着黑衣人一块劫狱了? 要死要死要死..... 沈辞忧吓得语无伦次,“别别别别杀我!不关我的事,我我我我......” “你胆子还真大,遇见这样的事也不通报,一介女流之辈,竟敢只身入天牢?” “嗯?” 沈辞忧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越之。 大哥你说啥呢?你疯了? 楚越之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侍卫,笑道:“下手还挺重,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了。来人,将刘怀即刻押往金銮殿,交由皇上处置!” 我去。 我勒个去! 我勒个大去! 合着方才自己一闷棍给敲晕的人,竟然就是刘怀!? 沈辞忧眼睁睁看着刘怀被侍卫们架着拖下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你个倒霉玩意儿!人家都穿黑衣你也穿啊!你非要另辟蹊径扒了人家侍卫的衣服穿上! 你装什么蒜啊!臭傻逼! 没等她吐槽完,楚越之就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走吧,你立了大功,我自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讨个赏赐。” “啊这?不必了吧......” 楚越之哪里理会她? 还当她是害羞,提溜着她像是提溜着一只小鸡仔,硬生生把她给拽到了金銮殿。 (本章完) 第7章 到嘴的奖励,飞了? 第7章到嘴的奖励,飞了? 沈辞忧那一闷棍铆足了劲,以至于刘怀一路从天牢被拖回金銮殿时还未醒过来。 楚越之令侍卫将他挪去偏殿,让他们凉水灌顶激醒刘怀后再带往正殿面圣,而他则先一步带着沈辞忧去复旨。 李墨白见到沈辞忧的时候,神色不由严峻起来。 听楚越之讲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更是对沈辞忧冒着生命危险擒拿刘怀的事满腹狐疑。 “好端端的,你怎会只身前往天牢?” “回皇上,奴婢想着夜里露水凝结,采来收集留作日后给皇上烹茶最好,于是便外出收集露珠。一路绕到天牢旁,见有几名黑衣人打晕了侍卫鬼鬼祟祟潜入天牢,奴婢觉得他们肯定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奴婢就跟了进去。” 瞧瞧,说得大义凛然,倒将她比作了当代花木兰。 李墨白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听她心里嘀咕着: 【我不救刘怀能成吗?要是让你把他脑袋给砍了,那历史不就被窜改了?我八十多页的论文分析启朝的兴衰史我容易嘛我?刘怀叛乱是拉开启朝衰败序幕的重要篇章,你就这么把他从历史上给删除了,那我论文不得从头写过???合着掉的不是你的头发!】 哦?她是要救刘怀? 是怕朕改变了历史,给她这个未来人带来麻烦? 呵,朕本来没打算要了刘怀性命,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 今日他非死不可!! 那天牢是什么地界,哪里是几名黑衣人说闯就能闯的。 是李墨白一早料到了刘怀在宫中必然有内应,于是故意放水,上演了这么一出瓮中捉鳖的好戏。 而沈辞忧,此刻自然也成为了那‘鳖’中的一员。 这只鳖喜欢演戏,李墨白便陪着她演。 他难得对沈辞忧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为女子,有如此胆识魄力,是当赏。这样吧,擒拿刘怀有你一份功劳,你且和楚都督一块从旁听审朕处置刘怀,待朕处置了他,再好好儿赏赐你!” 看着李墨白‘奸诈’的笑容,沈辞忧就知道事情一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刘怀也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被侍卫五花大绑押入金銮殿,一见到李墨白登时就戏瘾大发,跪在堂下涕泗横流。 “皇上!臣一心为了启朝效忠,领兵上前线讨伐蛮夷部族,却不料遭受蛮夷部族埋伏身陷囹圄之中。臣请求皇上派兵驰援,却不料等来的非但不是援军而是皇上如此相待!臣,实在寒心!” “你寒心?”李墨白用眼尾的余光瞥他一眼,首领太监三福旋即会意,将那足以论罪刘怀诬陷赛瑞的伪造书信呈至他面前。 “你做过些什么自己不清楚?你伪造书信,让朕以为是赛瑞与外敌勾结,寻出莫须有的人证物证来,怂恿朕免了他的官职将兵权交到你手中。此番战事,只怕你早已经和蛮夷暗相勾结,盘算着故意给朕演一出好戏。若朕当真派兵驰援,蛮夷和你手底下的虎卫军定会倒戈相向,将驰援部队围剿,归为战俘。如此居心,朕岂能容你!?” 刘怀被他这一席话吓得直冒冷汗,面色煞白,“皇上,您听臣解释,事情不是您想得那样,臣......” “朕是天子,朕这双眼看见的就是事实,无需听你解释。” 李墨白负手而立,眼神倏然变得凌厉起来,“传朕旨意,抚远将军刘怀勾结外敌,谋害赛瑞,意图......” “唉,我在呢~” 李墨白话说了一半,堂下忽而传出了一声有些机械化的女子声音。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沈辞忧,只因如今在金銮殿的,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沈辞忧此刻已然石化。 因为那声机械化的声音,便是从她腰间别着的手机里发出的! 谋害赛瑞...... 害赛瑞...... hi,siri???? 李墨白这个狗贼竟然把她的许愿手机给召唤出来了? 正当沈辞忧独自凌乱时,又听李墨白呵斥她一句,“把嘴给朕闭上!” “好的。这就为您实现愿望。” 话音落,这台手机就不出声了....... 再然后,沈辞忧眼睁睁看着她藏在腰间的手机,变成了一块真真正正的砖头! 李墨白!我艹你大爷!!!!!! 老娘50积分拿命换来的愿望,就这样被你给用掉了!? 岂有此理!活该你被人挖坟掘墓!活该你被人挫骨扬灰!活该你被人骨灰拌饭!!! 李墨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沈辞忧又发疯了。 她如今这样无来由的谩骂自己,八成是因为见自己马上就要处置刘怀,所以狗急跳墙。 李墨白在心底暗嗤,气吧,骂吧,反正你不敢骂到朕脸上来。 你这会儿骂的越欢,朕等下处死刘怀的手段就越残忍! 你想看朕被人算计,想看朕被人掘坟? 呵,痴妇。 李墨白大手一挥,旋即下令,“将刘怀拖下去,处五马分尸之刑!刘氏一族,凡亲近者一律杖杀,疏远者流放塞北,死生不得回江都。族中未成年男子,尽数净身入内廷侍奉,女子则卖为官家,世代为奴!” 皇令一下,即刻定了刘怀九族重罪。 他指着李墨白的鼻子破口大骂,“无道昏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厮如此狠心,竟要灭绝我刘氏全族!?连妇孺老者也不放过!你牵连无辜,暴虐不堪!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下不下地狱李墨白不知道。 他只明白一个道理,斩草需得除根。 何况是面对刘怀这个害得他日后遗臭万年的大奸臣,更是决计不能心慈手软。 他顺手抄起桌案上的笔筒朝刘怀的脑袋砸过去。 笔筒乃为青玉所制,不偏不倚砸中了刘怀的鼻子,顿时令他漫出了一脸的鲜血。 侍卫见龙颜震怒,速速上前捂刘怀的嘴将他拖出了金銮殿。 待其哄闹而出后,楚越之才上前冲李墨白恭谨一揖,道:“处置了奸佞,皇上打算释放赛瑞后将他官复原职?” “赛将军年事已高,朕会赐他黄金千两,让他荣归故里,安心养老。” 楚越之是明白人。 他知道李墨白此举的含义。 错判冤案,已然伤了忠臣的心。大错铸成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无论来日李墨白如何弥补,这条裂痕都会永远留在赛瑞心中。 若让他再度手握大权,难免他来日不会因恨当真错了心思。 于是楚越之也不相劝,只道:“皇上英明。夜深露重,还请皇上早些歇下吧。” 李墨白对着楚越之和颜悦色,“楚都督今夜辛苦,明日一早赏赐会送到都督府上,你先退下吧。至于朕......” 他转眸看向沈辞忧,神情登时变得冷肃起来,“还有奖赏,要好好赏赐给这个艺高人胆大的宫女。” 沈辞忧:【瞧瞧,对着自己的‘正宫’就嬉皮笑脸,对着我就垮着个p脸。双标狗实锤了!】 (本章完) 第8章 她是在夸朕? 第8章她是在夸朕? 楚越之走后,李墨白吩咐三福带着宫人们退下,并合上了金銮殿的门。 与之独处,李墨白的目光悠悠然荡在沈辞忧的脸上。 他盯着沈辞忧看得越久,沈辞忧心底就越发毛。 【这狗皇帝看什么呢?把旁人都支走就留下我跟他独处,他该不会是......见色起意??他这个搅屎棍和楚越之都那般了,还想打良家妇女的主意?恶不恶心......】 搅屎棍?? 李墨白脑中飞快闪过了与这个名词相对应的片段,气得牙痒痒。 这疯婆娘。 谁要轻薄你?谁又是搅屎棍!? 朕看你是活腻了! 李墨白眉眼暴戾,或是因熬了一宿的缘故,眼白漫出的血丝跟更让他此刻看起来‘野性’十足。 他由高台而下,一言不发步步紧逼沈辞忧。 沈辞忧步步后退:【你别过来......你要是敢碰老娘一根手指头,老娘今儿就跟你拼了!】 拼了? 朕倒要看看,你打算如何跟朕拼了? 李墨白像是玩弄牢笼中的小兽一般与沈辞忧打着趣。 他逼近沈辞忧的步伐愈发紧密,就在快要接近沈辞忧的时候,因殿内烛火昏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用来砸刘怀的那个笔筒如今就在自己脚下。 冷不丁一脚踩上去,整个人便失重向前猛扑。 他就这般不偏不倚将沈辞忧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湿薄的唇,也十分自然地贴了上去。 时间仿佛静止,二人保持着‘叠罗汉’的姿势,双双愣住。 沈辞忧瞪大眼睛看着李墨白,心跳不受控地加速,面颊也变得绯红。 她看着李墨白长而密的睫毛,深邃有神的双眸,细而直挺的鼻梁,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还有他软绵绵如同qq糖一样口感的嘴唇,竟然莫名有些兴奋?? 【这狗东西长得是真好看,还......还挺上头......】 ‘享受’了片刻,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她推搡了李墨白一把,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惊动了三福,他连忙将殿门推开焦急道:“皇上,何事......” 在他眼前出现的场景,有些......不可描述。 只见李墨白犹豫正要起身的缘故,此刻双手撑地,正呈俯卧撑的姿势悬在沈辞忧的身体上方。 而沈辞忧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此情此景,是他一个太监可以免费看的吗? 三福连忙舔着笑脸说道:“哎呦,皇上实在不好意思,您继续,您继续~~” 说罢,将宫门重重合上。 李墨白踉跄着起了身,不停用袖摆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更呵斥沈辞忧道:“你瞎叫唤什么!?把嘴给朕闭上!” 沈辞忧亦用力擦拭这自己的唇瓣,眼神愤懑瞪着李墨白。 【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一个古代人套路怎么这么深!?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怎能做出调戏良家妇女如此不要脸的事来!?】 而此刻,李墨白才真是有苦说不出。 朕调戏你?朕脑子进水了要调戏你这个疯婆娘! 朕守身如玉了二十四年,初吻就这么交代在你这个疯婆娘身上? 朕才想死好不好!? 不过,她方才好像是在夸朕好看? 因为被夺走了初吻,李墨白也同样面红耳赤。 为了不在沈辞忧面前露怯,他只得故作镇定说道:“好了,你退下吧。” “啊?皇上......这......” “怎么?你不会以为朕亲了你一下,就会对你负责吧?”李墨白冷笑,“呵,像你这种低贱的奴才,攀龙附凤的美梦朕劝你还是少做为妙。” 沈辞忧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嘴上却很老实,“皇上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方才皇上不是说要赏赐奴婢吗?” 你夺了朕的初吻还不够吗? 还想要赏赐? 朕赏你个棒槌!!! 于是冷冷地说道:“朕突然不想给了。” 沈辞忧:...... 【你这狗皇帝!中华上下五千年就出过你这么抠的皇帝!夺了我的愿望占了我的便宜连拍拍屁股就想开溜?】 【你等着!你给老娘等着!我从明天开始就勤勤奋奋的做任务,然后从小坨坨那里把大力丸和天打雷劈符都兑换出来,看老娘不替天行道,提前要了你的狗命!】 沈辞忧愤愤离去。 而这一夜,李墨白却失眠了。 他先是莫名其妙的做了一场梦,梦里不断重复着他和沈辞忧亲吻的片段,吓得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实乃噩梦矣! 登基四年,他的后宫也算充实。 正宫也有,四妃六嫔的也齐全,外人看来他享尽了齐人之福,可真实的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古帝王多疑心,李墨白也不例外。 皇后是太后指婚,他并不属意。 余下的嫔妃也多是朝中重臣之女,各个争相向他献媚讨好。 李墨白看不穿这些女人的心思,不知道她们究竟是在讨好自己,还是在讨好自己的身份,讨好自己的皇位。 加之他登基以来,业精于勤,日日将自己的精力全部用于处理政事上。 故而后宫的那些嫔妃,他竟一个还没碰过。 许多时候,他都是在尚书房批阅奏折,累了就索性在尚书房睡下。 便因他如此勤政爱民,才让他对于沈辞忧这个未来人说出的史实疑惑不已。 为何自己会成为后世万民口中唾骂的无道昏君,暴虐成性? 带着这样的困惑,李墨白生生熬到了天明,才赶去上了早朝。 今日上早朝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果只是因为刘怀这一件事,他远不至于在后世落得一个昏君的名号。 他看着堂下诸位重臣,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朝廷中,到底还有多少人带着伪善的面具,意图为自己谋取私利而算计着他? 不成,自己得去再寻一次沈辞忧。看看还能不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消息。 沈辞忧是内务府负责伺候御前的宫女,居住在内务府的宫女所。 让三福打听过,今日内务府给她安排的活计是在御花园修剪花枝。 但在御花园寻了一圈也没见到沈辞忧的身影,后来还是李墨白的探子寻过之后来报,说沈辞忧躲懒称病,在庑房歇着。 李墨白将宫女所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偷偷摸摸跑到了沈辞忧的庑房外。 正要叩门,却发现自己原来只要靠近沈辞忧,即便是隔着房门看不见人影也能听见她的心声。 而今日他听见的,似与往常有些不同。 她似乎是在与什么人争执着什么...... (本章完) 第9章 羊驼是个什么宝贝? 第9章羊驼是个什么宝贝? 【宿主积分清零时,系统会自动触发保护机制,宿主在三天内都不能接取新的任务。】 【有没有搞错?我不接任务我怎么拿积分去兑换便利店里的东西?那天打雷劈符可是顶好的东西!我要买来把狗皇帝的头给他劈下来当椅子坐!】 【宿主稍安勿躁。规定是这样的,草泥马也无能为力。要不,草泥马给你唱首歌?】 【你能不能不要再叫那个名字?你安安分分的叫羊驼或者小坨坨不好吗?有伤风化!】 【好的宿主,草泥马知道了~~】 【算算我从你这里兑换来的东西,那失忆粉被我阴差阳错的用在了自己身上。本来是打算用隐身水去救刘怀出天牢的,最后却阴差阳错的打晕了刘怀,还在关键时刻现了形,让人给逮个正着!】 【最可气就是那个狗血iphone18!狗皇帝说了句‘害赛瑞’就把它给唤醒了,然后他又莫名其妙说了句闭嘴,结果它就把这个当成我的愿望给实现了??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小说都不带这样写的!】 后来沈辞忧和这个叫作‘小坨坨’的家伙吐槽了许多,李墨白也渐渐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她拔朕的腿毛,扇朕耳光,将朕踢到恭桶里,全都是为了完成这个小坨坨给她布置的任务? 听她们的对话,完成任务之后小坨坨似乎还会给她积分奖励,而积分可以兑换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的,如果自己得了这些东西,那岂不是如有神助? 因此,李墨白对这个神秘的‘小坨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回到金銮殿,李墨白即刻召大学士前来觐见。 大学士莫昭然是启朝最有学识的人,曾经游历多国更是见多识广。 莫昭然入金銮殿后李墨白并未同他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莫爱卿博文广知,可曾听过‘小坨坨’一物?” 莫昭然眉头轻蹙,不明所以,“皇上所言可否再具体些?” 李墨白回忆了须臾,一拍大腿道:“又或者是草泥马?” 莫昭然满脸黑线,“皇上......您礼貌吗?” “不是不是......不是字面的意思!”李墨白无奈解释,“好似还有个名字,叫......叫‘羊驼’?” “羊驼?皇上从哪里听见的这稀罕东西?”莫昭然打趣道:“那玩意儿是南越洋地的一种动物,长得有些像羊,但身子矮脖子长,四不像的模样不甚好看。” “当真有?”李墨白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伏案,显得有些兴奋,“可能寻来?” 莫昭然思忖须臾回话道:“微臣记得前年南越洋地似乎进贡了一只,养在了奇兽园,只是不知道现在死了没有。” “快!立刻命人去奇兽园将那羊驼给朕牵来!” 半个时辰后,金銮殿来了一只‘稀客’。 它的外形像绵羊,脸细长,耳朵尖长,眼睛又大又圆。通体毛色棉白,脖颈细长,尾巴短小,足趾分开。 走起路来的模样又有几分像骆驼,总归是个奇形怪状的生物。 李墨白还从未见过长相如此奇特的动物,看着它端详了许久。 这玩意儿就是羊驼? 那个疯婆娘就是在完成它布置的任务? 看这东西长得奇怪,说不定还真有‘大神通’。 启朝是不信怪力乱神的。 为了不让宫人以为自己这个皇帝患了失心疯,于是李墨白屏退左右,就这般一人一驼,在金銮殿内面面相觑。 他先是试探地摸了摸羊驼的脑袋,它倒是温顺,眯着眼睛脖子微微向后缩,十分乖巧的模样。 这丑萌丑萌的东西戳中了李墨白的笑点,逗得他直乐呵,“看顺眼了其实也蛮可爱的嘛~” 很快又清了清嗓收敛笑容,故作正经道:“咳咳~如今四下无人,唯你与朕独处。朕已经知道了你身上的秘密,也知道你能言人语。你不用拘谨,可以与朕交流了。” 一语落,简直比对牛弹琴还对牛弹琴。 嗯?没反应? 是不是还有什么暗号? 大学士说它叫羊驼,朕听那个疯婆娘好像叫它了别的名字? 难道只有叫了别的名字说出了暗号,它才会有反应? 于是乎,李墨白凑近羊驼的耳朵,用极轻的声音唤了一句,“小坨坨~~~” 果然! 刚叫完羊驼就有反应了。 它先是兴奋的在殿内奔跑了两圈,而后一跃而起跳到了李墨白的龙座上微微下蹲。 看它这威风模样,李墨白还以为它下一刻就要开口了。 可等了半晌,除了听见羊驼鼻尖发出‘嗤嗤’声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他隐约闻见了一股恶臭味。 赶着步子登上高台绕过了龙案,才见到令他震惊的一幕!!! 这玩意儿,竟然在自己的龙座上拉大便!?!? 李墨白转过身去险些没吐出来,羊驼有灵性,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躲在梁柱后面藏起来。 李墨白缓过劲来,想着为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宝贝,自己怎么着今天也得把这位爷给哄开心了。 他挤出一丝看似明媚的笑容靠近羊驼,轻轻抚摸着它后背松软的毛发。 “你别怕,朕不会打你。人都有三急,况且你还不是人,你憋不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你拉在了朕的龙座上,是不是也得给朕个面子?朕知道你能听懂朕说什么,也能说人话。可是方才朕的暗号没有说对?” 沉下心来想了想,沈辞忧的那个‘羊驼’,似乎是有自称的。 于是李墨白再一次贴近羊驼的耳朵,轻悠悠唤了一声,“草泥马~” 下一刻,羊驼扫着蹄子向后退了两步,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死死睇着李墨白,时不时咂着嘴。 李墨白瞧它那模样以为它是要开口说话了,下意识凑近它一些。 ‘呵,tui!’ 有粘稠的液体喷洒在李墨白的脸上,还带着奇臭无比的恶臭...... 那羊驼,竟然在朝自己吐口水!? 李墨白扬袖疯狂擦拭着脸上的羊驼口水,气到语无伦次,“岂有此理!你这是故意在耍朕!你和那个疯婆娘分明就是一伙的!” ‘呵,tui!’ ‘呵,tui!’ 他对羊驼越凶,羊驼就越是追着他吐口水。 最终,李墨白败下阵来,绝望冲殿外呼喊道:“来人!将这个丑东西给朕拉出去!” 三福应声入内,命人牵走了羊驼。 李墨白一身的污垢气闷不堪,撂下一句“你们将这儿收拾干净,朕回去沐浴更衣!”后便拂袖而去。 三福吆喝着一众小内监收拾着殿内卫生,在看见龙座上的那几坨粪便后,不禁捏着鼻尖儿蹙眉吐槽道: “哎呦,这丑东西就不该牵来金銮殿!瞧瞧,都把皇上给吓拉了......” (本章完) 第10章 狗系统被制服了 第10章狗系统被制服了 虽说李墨白实打实的赏赐没有下来,但沈辞忧抓捕刘怀有功的消息很快就在宫中不胫而走。 她在御前得脸,内务府的掌事奴才们对她自然照拂。 私下里论着,“这妮子盘靓条顺,如今又在万岁爷面前得了脸,难保日后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她是罗公公手底下宫女所的婢子,公公可得擦亮了眼多照顾着,利好指不定在后头呢~” 罗公公识时务,回了宫女所就将值班表重新编排了一份张贴出来。 他将原本该沈辞忧干的杂活指给了佩儿和琦儿,独让沈辞忧做着御前伺候的美差,想着让她在李墨白面前多露脸,给她制造一步登天的机会。 还舔着笑脸对沈辞忧说,“你的福气就要来了~” 沈辞忧表示,不想要的福气又增加了...... 罗公公这一安排,可谓是两头不讨好。 佩儿和琦儿原来的工作量已经忙得自己焦头烂额,现在还要负责沈辞忧的那份工,更让她们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了。 这日夜里,佩儿和琦儿忙碌到快子时才歇下。 彼此累得腰酸腿软,盘腿坐在榻上替对方捶背按摩。 她们的庑房和沈辞忧的庑房相邻,佩儿先开了腔阴阳怪气道:“可瞧着,我回来的时候人家已经睡安稳了。” “今儿我洒扫的时候她见了我,还故意冲我笑着打招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好像自己心里没谱,不知道我做的这些原都是应她做的活吗?” “不成!咱们不能白白被人欺负了!宫女所那么些人,怎就咱们被罗公公编排了?定然是从前咱们和她发生过争执她记恨在心,存心报复咱们呢!” “对!那个贱人!咱们日子过不好,她也别想舒坦了!” 佩儿和琦儿所指的争执,不过是她俩从前抢占过沈辞忧两个月的午膳餐食。 那时沈辞忧才来宫女所,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也是常有的事,后来还是被罗公公发现训斥了一顿,她们才消停下来。 可这是原主和她们之间的矛盾,沈辞忧连她们叫什么都分不清,哪里会记这样的仇? 次日午膳的时候,沈辞忧从窝头里面吃出来了一根绣针。 幸好她在现代吃饭养成的习惯,吃馒头都是一块一块掰下来吃的,这才能及时发现,没将绣针吃进嘴里。 御膳房送来宫女所的吃食本来就粗心大意,饭菜里面吃出来什么东西都不算稀罕事,故而沈辞忧也没往深处想。 饭吃不成,打算回房睡个午觉的她却又在掀开被衾的时候看见了两条花蛇。 她自幼在田间长大,这玩意儿见多了也分得出有毒无毒,见是无毒蛇也没多大惊小怪。 不过徒手将蛇抓起来,十分淡定从菱窗丢了出去。 若说窝头里藏针是意外,那被窝里藏蛇这种事,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宫中是谁和她有过节? 没有原主的记忆,被人算计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 原主或许是个柔弱好欺的,但她可是个硬茬。 【小坨坨,能不能帮我恢复原主的记忆?】 【可以呢宿主,不过恢复原主的记忆需要花费50积分哦~】 【你明知道我没积分了,还要50积分?能不能赊账?】 【不好意思哦宿主,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沈辞忧快要被这个贱兮兮的系统给折磨疯了! 【我不知道原主从前招惹了谁,现在有人要害我!你要是不让我找出背地里的那个小人,我保不齐哪天就被人害死了!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嘻嘻~~穿越之人千千万,死了宿主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不慌不慌~~】 这句不中听的话,再搭配上系统贱兮兮的语气和‘淫荡’的笑声,气得沈辞忧心脏病都要犯了。 她憋着一口气顺不下来,于是乎猛烈地捶打了两下胸口。 【哎呦呦~~~】 嗯?这一打,系统竟然有反应? 沈辞忧又试探着锤了自己胸口一下,且力道比方才还要大一些。 【哎呦!啊啊!】 没错,是系统发出的惨叫声。 【呵呵,我还以为你真的刀枪不入呢。】 沈辞忧冷笑一声,而后开始对自己好一番‘捶胸顿足’。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果然见效,沈辞忧拍得自己胸口都红了,系统也终于招架不住,开始认怂。 【宿主别打了别打了!】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快点把原主的记忆给我!】 【这个真不行!时空管理局是有规定的,我也没有权利一下子给宿主赊那么多的积分......】 【没权利?】沈辞忧边说边捶自己的胸口,【有没有权利?现在有没有权利!?】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权利给宿主赊那么多的积分......】 沈辞忧冷笑一声,抬手就要接着打,系统这下急了: 【别打别打!我的权限可以允许宿主赊5积分......】 【5积分?你那破商店5积分就够买瓶可乐的!算了,你还是乖乖被我打到下班吧!】 【宿主且慢!5积分虽然不能让您找回原主的记忆,但是足以应对眼下的困难。您可以用5积分兑换神机妙算妙脆角,吃下去之后就能知道是谁要害您了。】 沈辞忧不耐烦地摊开手掌:【废话这么多,拿来吧你!】 下一刻,掌心一阵蓝光闪烁,一枚妙脆角模样的膨化食品就出现在了沈辞忧掌心里。 自自己穿越来这个鬼地方后,就一直被这个狗系统钳制着。 别人穿越都能和自己的系统和平共处,系统是带领他们走向人生巅峰的金手指。 自己穿越,沙雕系统除了会让自己在暴君面前作死,又或者日常嘲讽自己之外,半点用处都没有。 现在找到了可以威胁系统的好法子,看它以后还在自己面前威风个鬼。 只是这法子好是好,但就是有点......费胸。 沈辞忧看了一眼铜镜里自己傲人的曲线,忍不住蹙眉摇头道:“不是,我要是这么捶下去,会不会哪天把它给捶平了?”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看着手中的那枚妙脆角,一口嘎嘣脆吃了下去。 吞咽下肚,脑海中登时开始犹如幻灯片一样播放着佩儿和琦儿暗算她的画面。 原来不仅是藏针和放蛇,她们还在沈辞忧的茶盏里面添了泻药。 沈辞忧瞄了一眼榻前小几上的茶壶,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本章完) 第11章 和皇上睡了 第11章和皇上睡了 沈辞忧并没有当即发作。 她虽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她没有直接的证据。 她需要寻找一个契机。 夜深,她听见门外传来窸窣动静,便蹑手蹑脚扒着门缝偷听。 【多洒点!明天让她一出门就摔个狗吃屎!】 【最好是后脑勺着地,给她摔成个二傻子才好!】 沈辞忧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直到门外没了动静,她才动作很轻地将房门启开。 银白月光洒在地面上,尤是沈辞忧门前的地面反光最甚。 她伸手用指尖蘸取了一点搓了搓,是油。 呵,就这点手段也想来害老娘? 明儿个一早,老娘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她躺在榻上,心中盘算着明日的计划。 “啊!!” 砰!! 门外忽而传来一声男子的惊叫,接踵而至的便是倒地之声。 此刻在沈辞忧庑房外摔倒的不是旁人,正是李墨白! 他今夜批阅完奏折尚有精神,就想着来沈辞忧房外偷听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谁知道沈辞忧的房门口被抹了油,他一脚没站稳就摔了个狗吃屎! 该死!这个疯婆娘是什么时候知道朕夜里会在门外偷听的? 他这一摔动静可大了,几乎整个宫女所都被那声惊呼吵醒。 更重要的是,那可是男人的声音! 宫中向来有宫女和侍卫私通这样污秽不堪之事,所以大伙儿都十分警觉。 眼见着宫女所的灯火亮了起来,情急之下,李墨白只好闯入沈辞忧的房间中暂避风声。 他偷摸溜进来时正与沈辞忧迷茫的眼神对上,“皇......皇上?” 她还算顾全礼数,连忙下榻给李墨白行了礼。 “嘘!别做声!” 他堂堂启朝的皇帝,要是让人发现他半夜跑到宫女所来,还不得把他当成偷窥的变态? 他这一世英名还要是不要? “闲话莫提,寻个地方先将朕藏起来。朕有赏!” 沈辞忧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狗皇帝又闹哪出?三更半夜的跑我房间里来还要让我将他给藏起来?难不成他是在和他的‘楚爱妃’玩捉迷藏?】 【啧啧......还真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额......丑是不丑,就是玩得花!】 君命难违,纵然沈辞忧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她明面上也不敢得罪暴君。 可是自己居住的庑房实在太过简陋,举目四望,这也没有能藏的下李墨白的地方啊。 正此时,外头庭院里已经开始闹腾起来。 罗公公的张罗声尖细中带着几分慵懒,“给杂家挨个房间的搜!杂家到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宫中犯这样的忌讳!?” 李墨白听到他要搜宫的声音也急了。 于是想也没想,就窜到了沈辞忧的榻上躺下,用被衾将自己裹住,又拍了拍床板,道:“你来!和朕一起躺下!” “啊?” 【我勒个去!这狗皇帝想干嘛!?老娘才不要跟你睡一张床!!】 “朕让你来你就来!若再墨迹就是抗旨,仔细朕摘了你的脑袋!” 没办法,脑袋重要。 在李墨白的‘淫威’之下,沈辞忧只得半推本就的上了床。 她躺在外面,李墨白躺在里面,用被衾蒙住了自己的头。 不一会儿,她庑房的门就被人砸得‘哐哐’作响。 “罗公公,如今就剩下沈辞忧这间庑房没搜查过了!且她还是一个人住......” “就是就是!她要是心里没鬼,睡个觉锁什么门啊?” “公公你看!这地上有油渍,油渍上落了鞋印!这么大的鞋印,绝对是男子的!” 佩儿和琦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拱着火,巴不能坐实了沈辞忧的淫乱之罪将她就地正法。 “来人呐!将房门给杂家踹开!” 罗公公一声令下,庑房的门旋即被侍卫踹开。 大批宫女、内监、侍卫蜂拥而至,将庑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辞忧揉了揉惺忪睡眼,见到这么些人表情故作惊讶,“呀,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佩儿啐了一口,骂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沈辞忧继续装傻,“我睡着觉,你们一大帮子人闯进来,还要说是我的不是?请问你,我心里该清楚些什么?” “咳咳。”罗公公清了清嗓,义正言辞道:“宫女所闹了刺客,按着规矩,杂家也得搜一搜。如今旁人的庑房都搜过了,就只剩下你这一间。” “哦?闹了刺客?”沈辞忧清冷一笑,“奴婢一没钱银二无仇敌,想那刺客也犯不着翻山越岭的闯入宫中来行刺奴婢。奴婢的庑房就这么巴掌大小,没有能藏人的地方。罗公公打眼瞧过,便知道刺客不在奴婢房中,也可安心歇着了。” “怎么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佩儿指着沈辞忧的床榻,阴阳怪气道:“你的床可大得很,藏个人倒也容易!” 沈辞忧目光流转瞪向她,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宫中闹了刺客,我能将刺客藏在我被窝里吗?还是说,你怀疑我同那刺客是一伙儿的?” “罗公公,她嘴皮子功夫向来利索,与她说这么些废话做什么?直接掀了她的被,将那狂徒擒下就是了!” 罗公公点头默许,一挥手道:“来人呐!给杂家掀开沈辞忧的被子!” “我看谁敢!”沈辞忧冷不丁低吼这么一嗓子霸气十足,连躲在被窝的李墨白都被吓得一激灵。 这疯婆娘,胆子还挺大的。 见喝住了要动手的侍卫,沈辞忧继续架起气势道:“我穿着肚兜睡在被子里,你们要掀了我的被子,我身子都被你们这些男子看完了,清誉还要不要?” 说着看向罗公公,“罗公公,奴婢在御前伺候是日日都能见到皇上的面的。你今日掀开了我的被子裸了我的身子,若搜到了你想搜到的还好说。倘若没搜到,奴婢可不敢保证会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 “这......” 一句话,便唬住了罗公公。 他万一扑了个空,沈辞忧跑到李墨白面前嚼起舌根来,他这条命可不就没了? 那被子里面就算真的藏了个男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抓到了也没人给自己赏赐银子。可若是被子里没人,自己这不是没事找死吗? 在片刻的沉默后,罗公公做出了一个令众人意外的决定。 “想来刺客已经走了,都各自散了吧。” (本章完) 第12章 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 第12章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 此话一出,引得满屋哗然,佩儿和琦儿更是不依不饶。 李墨白偷笑:【敢拿着朕的名讳在这招摇撞骗!朕敬你有个好狗胆!】 “罗公公就这么走了?大伙儿都看着呢!您这包庇沈辞忧包庇的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本来宫女所的宫女就对罗公公区别对待沈辞忧多有微辞,所谓墙倒众人推,如今大伙儿都等着看笑话呢,怎肯轻易将沈辞忧放过? 眼看着罗公公进退两难,事情就要兜不住的时候。 忽而,在一众吵闹声中,传出了一阵‘奇妙’的声音。 ‘扑哧~~’ ‘扑哧哧~~’ 那是两声毫不掩饰的屁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而屁声传来的地方,正在沈辞忧的榻上! 众人目光齐齐凝聚在沈辞忧的榻上,沈辞忧也是一脸尴尬地捂住了鼻子。 下一刻,便见被衾为人一把掀开。 李墨白捂着屁股火急火燎从里面窜了出来,一路小跑着拨开人群,躲入了恭房中。 紧接着,恭房里又传出了一阵‘美妙’的声音。 ‘噼里啪啦~’ ‘噼里里啪啦啦~’ 在这寂静的夜里,那声音尤为刺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在恭房里放鞭炮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傻了眼。 而沈辞忧的余光则瞥见,自己榻前小几上放着的那个被佩儿和琦儿添了泻药的茶壶,似乎已经见底了...... 老天爷!?他是什么时候把那茶水喝下去的????? 抓‘奸夫’却没想抓了个皇帝。 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趁着李墨白如厕的功夫,围观的宫女、内监和侍卫立刻跟没事人一样通通散了,免得等下被皇上认出来治罪。 他们是可以跑,但是罗公公他跑不了啊。 他愣在原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沈姑奶奶!皇上在你这儿,你怎么也不吱一声?” 沈辞忧摊手耸肩┓(′?`)┏,无奈道:“我都说了让你赶紧走别多管闲事,你非要自己作死拦都拦不住。怪我喽?” 罗公公就差给沈辞忧跪下了,“好我的姑奶奶!这这这......你说我这是.....哎呦!”他急得直跺脚,汗如雨下,“姑奶奶行行好,看在我平日里也算照顾您的份上,您可劝着皇上替我说两句好话吧!” 沈辞忧故作轻松打了个哈欠,“我没工夫管你那些闲事。” 说着抬眉冲恭房方向使了个眼色,“不过可以给你透露个消息。夜里我如厕的时候,将恭房里放着最后一些厕纸用完了忘了填补。如今皇上蹲的那个坑里头没纸,你还不赶紧去伺候着?想来这‘便中送纸’的情谊,皇上多半会念着,也就不会摘你的脑袋了。” “多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 罗公公对着沈辞忧拜了三拜,慌忙向恭房跑去,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喊道:“皇上别急!奴才给您送纸来了!” 等人散干净,沈辞忧才赶忙下床将庑房门紧紧闭住。 此刻,她心中早已有一万头草泥马在旋转跳跃着。 这都是什么奇葩事? 明日晨起,外面的人会怎么传着? 皇上在宫女房中留宿过夜,一时激动情难自抑竟疯狂排泄???? 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沈辞忧巴不能寻个地洞此刻就钻进去...... 然而更令她绝望的事情还在后头。 李墨白将自己的‘人生大事’处理干净后,怒气腾腾地推开了她的房门。 “沈!辞!忧!” 他一把掀开被衾,瞪着沈辞忧怒喝道:“给朕起来!” “皇上您好凶哦......”沈辞忧不情不愿起了床,立马开启了嘴炮模式,“这事儿您可不能怪奴婢!一来不是奴婢让您来我房间里躲着的,二来奴婢已经卖力表演尽力顾全您的脸面了,是您自己憋不住该憋的,怪不得奴婢......” “你!!!”李墨白气得面色铁青,“那门外地上的油不是你洒下的?那茶壶里的泻药不是你添进去的?你机关算尽,就是为了让朕颜面扫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沈辞忧哭丧个脸喊冤,“皇上冤枉!奴婢......奴婢怎会知道您在外面?而且那地上的油和茶壶里的泻药,和奴婢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好家伙!碰瓷碰到我这儿来了?我还没问你为啥要偷窥我呢!听你的语气,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死变态!你不是个弯的吗?女人睡觉有什么好看的!?还有,我要是知道你会来,我还给茶壶里下什么泻药?我直接就下毒药了好吗!?】 李墨白听得一清二楚。 嘴上的话可以骗人,可心里的话却是最实在的。 难不成当真不是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那地上的油,茶里的泻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墨白的怒气消散了大半,无奈长叹一口气,问道:“若不是你,你给朕解释解释,那些脏东西都是怎么来的?” 【哟?那你要问我,我可就要跟你实话实话了!】 于是乎,沈辞忧娇滴滴哭嘤嘤的向李墨白说出了佩儿和琦儿联合起来要算计她的事。 那两个婢子没算计上沈辞忧,倒是算计到了他这个皇帝头上。 被沈辞忧这一个婢子‘算计’就算了,怎么又冒出两个来凑热闹? 李墨白盛怒之下旋即下旨,要将那两个宫女斩立决。 沈辞忧也想让她们吃些苦头,但因为这件小事就杀了他们,总不至于。 她虽然睚眦必报,但也不是个狠心之人。 于是开口劝道:“皇上,她二人是与奴婢之间有些误会才会如此,今日事牵连到您纯粹是误中副车,纵然给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打您的主意。所谓不知者不罪。方才皇上您说,奴婢将您藏起来您要给奴婢赏赐。既然她们要害的是奴婢,那么奴婢问您要一个亲自处罚她们的机会作赏赐,应该不过分吧?” 李墨白没想到这个疯婆娘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起先还以为她是装模作样给自己看想要博取自己的好感。 却没想到,这一次,她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竟然如出一辙。 她只想小惩大诫让那两个宫女,让她们跟她认个错而已。 这女人,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十恶不赦’...... 正说着话,泻药劲再度来袭,李墨白当即将后庭夹紧,“你......你自己看着办!” 撂下这一句话,他便如同一阵风一般窜的没影了。 沈辞忧见他如此滑稽,躺在榻上笑得捧腹。 谁能想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暴君,竟然会在自己面前出尽了洋相? 爽哉!爽哉! (本章完) 第13章 仇敌变姐妹 第13章仇敌变姐妹 这一夜好一番折腾,自己是睡不着觉了。 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佩儿和琦儿。 她二人躲在被窝里将头埋得严严实实,连大气也不敢喘。 “皇上若是彻查此事,咱们岂不是完蛋了?” “谁能想到沈辞忧竟然真的勾搭上了皇上?先别慌,咱们不能自乱阵脚。这无凭无据的事,谁也不能说是咱们往门前洒了油,往茶里添了药!” 二人正鬼祟商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们战战兢兢将被衾掀开一角探首望去,见沈辞忧双手抱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她们连忙起身,尴尬赔笑道:“夜深了,你怎么还没睡?” “本也是乏得很,但得了君令,再乏也得替皇上周全不是?” 沈辞忧坐在她二人面前的木椅上,目光自下而上打量着她们,“从前咱们之间有什么过节那都是过去事,再怎么说近来也总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为何两位姐姐突然想不通了,要寻我的晦气呢?” 琦儿被沈辞忧这么一乍慌了神,倒是佩儿淡定些,故作懵然道:“你说什么呢?我俩日日苦差事都做不完,哪里有功夫寻你的晦气?” “呵,那我还真得感谢那些苦差事了!”沈辞忧脸色一沉,语气泠然道:“有那些苦差事缠身,你们尚且可以往我的吃食里藏针,在我的床褥里放蛇,于我的茶水中下药,要是让你二人得了空闲,那还不得将我剁手剁脚的泡到酒缸子里做成人彘?” “口空白舌的,你......你别冤枉好人!你有什么证据!?” “你真的需要证据吗?你想清楚了,今日被害之人并非是我而是皇上,皇上在门口跌了一跤摔青了膝盖,又喝下了带泻药的茶水腹泻不止,你们这般谋害天子的行径,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且你们认为这点小伎俩,能逃过大理寺的审查吗?宫女所就那么些人,不过半日功夫就能盘查清楚。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你们一家子的性命都保不住。” 沈辞忧是在吓她们,但她说得也都是实情。 单是谋害天子这一条,就已经是可以株连满们的重罪了! 佩儿和琦儿相视一眼,吓得面色煞白,一句狡辩的话也说不出。 沈辞忧悠哉悠哉地伸了个懒腰,继续道:“念在你们与我共事一场,我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方才我已经替你们向皇上求了恩赐,免了诛你二人九族的惩罚。可皇上盛怒,他的意思是这件事必须得有个交代。你们这两条命,只能留下一条。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在我房中做的那些腌臜事,必须得有一个人应下,才能保另一人周全。” 她顺手摘下一朵放在花樽里的辛夷花,一片片将花瓣摘落任它们无声飘零在地上,“谁生,谁死,你们自己定。” 看热闹不嫌事大。 从前在电视剧中看过许多宫廷姐妹互撕的名场面,今儿好容易能见到直播了! 沈辞忧自带了一把瓜子,坐在一旁边嗑边看好戏。 【嗯?这两人怎么不动?不是应该先互相推诿,然后扯头发扇耳光吗?快,打起来打起来!】 “这事是我做下的。” 没想到,先开口的竟然是向来胆小的琦儿。 “我随你去见皇上,算计你的那些事都是我做下的,与佩儿姐姐无关。”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佩儿一把将已经起身的琦儿又拉回到了榻上,厉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你替我背黑锅!这宫里暗无天日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今儿被这个主子责打,明儿被那个公公辱骂,如此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抹了脖来的痛快!” “是我!你别听她的,她什么都没做!” “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和琦儿无关!” 嗯,姐妹撕逼的名场面是看到了。 不过这撕逼的原因,倒有些出乎沈辞忧的意料。 她二人不不沾亲不带故的,面对生死这样的大事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如何将自己撇清关系,反倒处处为了对方着想。 沈辞忧原本的想法是,她二人若互相攀扯剪不断理还乱,自己就罚她们一人三十大板,然后再丢去辛者库服苦役。 可见到此情此景,她心下不免动容。 这二人,原也没坏到根上去。 “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你们偏要算计我?我得罪过你们吗?” 佩儿道:“你是没有得罪过我们,可因为你,罗公公把原本应该你做的活全都安排在了我们身上。我们累死累活的,中午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偏你轻松,仗着自己生了张漂亮脸蛋,在御前抛抛媚眼赔赔笑,就能风光无限!” “你这逻辑我听不太明白。”沈辞忧被她的话给气笑了,“让你们调班的是罗公公又不是我,何以你们满腔的怨气不对着罗公公撒,反倒要撒在我身上?” 琦儿神色暗淡道:“若没有了你,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凭什么啊?都是宫女,凭什么你就能处处得脸,而我们却要因为你的得脸而成为人下人中的人下人?” 她二人以为自己死定了,索性将心里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这样直言不讳的性子,倒和沈辞忧有几分相像。 “往后别再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了,我只饶恕你们这一次,若敢再犯,别怪我把事做绝。夜深了,早点歇着吧。” 沈辞忧轻飘飘撂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要走,听身后,是佩儿有些迟疑地叫住了她: “你......你为何肯放过我们?” 她轻笑一声,托腮思忖须臾,才道:“因为你们的名字,很像我喜欢的一出唱本里面的主角。” “什么?” “小猪,佩琦。” 次日清晨,睡梦中的沈辞忧听见自己房中有窸窣动静。 睁眼后,见是佩儿和琦儿围在她的桌案前。 “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一惊,指着桌案上的酸枣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打听过,知道你喜欢吃酸枣糕,一早去御膳房疏通了内监,取了这些来。” 沈辞忧欣喜下了榻,凑上前去拿起一枚就吃了起来。 佩儿惊讶道:“你......你不怕我们下毒害你?” 沈辞忧笑,“怕什么?你要是智商低到连实名制投毒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那么在这吃人的宫中,恐怕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二人满脸愧疚,对视一眼后齐齐向沈辞忧欠身下去福礼,“对不住,是我们目光短浅心思狭隘。原本我们做出那样的事,如今已该被抄了家。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肯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和琦儿商量过了,往后半年的月例银子,我们都拿来给你,以作补偿。” “自己日子都过得紧巴,就别为难自己了。”沈辞忧搭把手将她二人扶起来,又递了酸枣糕给她二人。 见她二人不敢接,于是故作紧张道:“不会吧?你们不会真的下毒了吧?” 她二人这才连忙接过桂花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琦儿吃得急,噎得自己不停地打嗝。 便是那止不住的打嗝声,逗得沈辞忧和佩儿捧腹不已。 (本章完) 第14章 蝙蝠成精了 第14章蝙蝠成精了 宫中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昨日夜里李墨白出现在沈辞忧房中的事很快就在宫中传开了。 故而今儿个后妃们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皇后祝雯君也听说了那些流言蜚语,但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她同从前一样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一副和蔼模样。 “本宫母家昨儿个托人带来了些顶好的千岛玉叶,分了三份。一份给了太后,一份给了皇上,余下的一份,便让香菱拿去给各位姐妹泡了茶。” 说话间,十几名宫女鱼贯而入,捧着香茶依次供给诸位嫔妃。 “大伙儿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众人齐声道:“臣(嫔)妾多谢皇后娘娘赐茶。” 便在众嫔妃品茗之际,堂下传来了一声幽幽叹息。 众人将目光投在了发出这叹息声的禧贵妃身上。 按论容貌,禧贵妃算不得是一众嫔妃中最姣好精致的。 但要说身材,她绝对是公认的出类拔萃。 她才入宫的时候原本也是身无二两肉,看着平平无奇。 这才不过两年光景,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变得前凸后翘凹凸有致。 尤其是她的上围,是那种挺直了腰杆后低头连路都看不到的丰满。 她叹过一声,满面愁容,皇后不禁发问,“禧贵妃,你怎么了?可是本宫的茶不合口味?” “怎说呢......皇后娘娘宫里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禧贵妃说着嘬了一小口茶水,而后用茶盖徐徐撇去茶面上的浮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晨起听宫里的奴才们嚼舌根,听了些不中听的话,心里觉得憋屈。” “贵妃娘娘可是指昨夜皇上宿在宫女房中那事?” 接话的是宁妃,她的容貌应当是所有后妃里面最出挑的。 只可惜她的性格也是所有后妃里面最暴躁的。 她接过禧贵妃的话茬说了下去,“哪里只是娘娘听说了呢?恐怕这宫中就没有不知道这事儿的人!可是宫中的‘大喜事’呢!宫中谁不知道皇上柴米油盐不进,咱们都入宫几年了,绿头牌都发霉了也没见皇上翻过一次。倒可好,竟在夜里跑去私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臣妾记得去年皇后生辰的时候,皇上也只是陪皇后娘娘吃了顿晚膳就匆匆走了,这......” “咳咳。”坐在她身旁的宸妃见皇后脸上的笑意凝住,连忙用胳膊肘杵了宁妃两下截断了她的话。随后话锋一转,笑道:“皇后娘娘这茶是极好的,不知可否赏臣妾一些?” “你喜欢就好。”皇后复了笑颜,吩咐道:“香菱,去包一些新茶来,等下让宸妃带回宫去。” 明白了宸妃的好意提醒,宁妃只得悻悻作罢。 回了自己宫中,宁妃忙命人去内务府取来了宫女名册。 那上面记载着沈辞忧的出身与背景。 父母双亡,自幼跟随姑母长大。姑父是安槐县县丞的师爷,是一个连九品都没有的芝麻小官。在她及笄之年的时候,就被姑母以二十两银子的价钱卖入宫中为奴。 看内务府给她拟的画像,虽然面容姣好,但也算不上是惊为天人。 宁妃对镜自照,自负美貌远胜沈辞忧。 可为何李墨白连她正眼都懒得看一眼,偏要去宠幸一个宫女? 对着沈辞忧的卷宗看了半天,终于让宁妃找出了端倪。 擅歌舞? 难不成她是靠着歌舞一技勾引李墨白的? 后宫的嫔妃只熟练琴棋书画,那歌舞一技是下三流的技能,出身高贵的她们才不会学。 可没准李墨白就吃这一套呢? 宁妃想要效仿沈辞忧,但尴尬的是,她不会啊。 现在学的话又太晚,等她学会了说不定沈辞忧都已经怀上龙种了。 为难之际,婢女莲儿给她出了个主意,“娘娘您想,那沈辞忧十五岁就入了宫,她的歌舞技艺能有多精湛?歌舞坊的那些乐官舞姬都是有十几年的功夫在身上的,且她们的歌舞皇上都看倦了,一个宫女的歌舞还能入了皇上圣眼?依奴婢拙见,娘娘随便一舞一唱即可,跳的好不好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皇上眼前一亮。” “就你长了张嘴能说会道的。道理谁都懂,只是如何才能让皇上眼前一亮?” “入夏正是宵烛(萤火虫)最多的时候,奴婢可引人捉些宵烛来藏入娘娘衣袖中,待入夜的时候娘娘立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等皇上一靠近,娘娘就载歌载舞。随着舞步蹁跹,宵烛从娘娘衣袖间纷飞而出,于一片夜色中,娘娘身旁缀着点点繁星,任谁看了能不着迷?” 听莲儿所言,宁妃已经脑补出了一副绝美的画面了。 于是连忙吩咐莲儿带人去抓宵烛,又花了些银子疏通关系,打听到了李墨白这两日的行程。 得知今夜李墨白要去太后宫中请安,而由朝阳宫通往仙寿宫的路上正有一条必经之路。 于是天将将黑的时候,宁妃就在此地开始‘守株待兔’。 莲儿她们抓了许多宵烛来,倒入宁妃宽阔的黑色斗篷之中。这样一会儿等她翩翩起舞之际,这些宵烛萦绕在宁妃身旁,定然会惹得李墨白惊讶驻足。 把风的宫人见到李墨白的御驾正朝着此地走来,连忙学着鸟鸣给宁妃通风报信。 宁妃看准时机便舞了起来。 她舞姿蹩脚,加之身上披着黑色斗篷,于黑夜中远远望去,活脱像是一只受了惊正在胡乱扑腾翅膀的蝙蝠。 虽说宵烛萦绕在她身旁,但却半分美感也没有。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的是,那成片的宵烛在吸引李墨白的目光之前,却先吸引了许多夜间觅食的蝙蝠。 数十只蝙蝠寻光而去,绕在宁妃身旁捕捉着宵烛,可将宁妃这个‘蝙蝠头子’吓得丢了魂,忍不住失声尖叫。 李墨白途经此地时,见到的场景过于魔幻。 只见一只偌大的黑蝙蝠身边围绕着许多小蝙蝠,正在石子路上东逃西窜。 宁妃被蝙蝠围攻心里怕极了,看到不远处有御驾的火光,于是拼了命朝李墨白跑去,边跑还边喊道:“皇上救我!” 她像个大扑棱蛾子,身后还带着一窝蝙蝠就这么朝李墨白扑了过去,这场面搁谁谁不害怕? 李墨白还以为是宫中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在宁妃即将靠近他的一刹,果断抬脚将她踹飞出去老远。 “哎呀!宁妃娘娘您没事吧!” 见宁妃被皇帝一脚踹飞了,从旁躲着的宫人这才冒出头来连忙上前搀扶宁妃。 三福吆喝着宫人拿着火把上前一照,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只大扑棱蛾子并非是蝙蝠精,而是位列四妃之一的宁妃。 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李墨白的脸色反倒更为阴沉。 他冷眼看着坐在地上哭花了妆的宁妃,沉声道:“你夜半三更的在这装神弄鬼,是故意要吓朕?” 宁妃哭着解释道:“不是不是,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想......” 话说了一半,宁妃沉默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打听了李墨白的行程后,处心积虑的要来勾引他吧? 私自打听皇帝的行踪那可是死罪。 李墨白见她疯疯癫癫的也懒得与她纠缠。 在掠过她身边的时候,口吻不夹杂丝毫情感地说了一句,“身为后妃举止疯魔无状,成何体统?即日起在自己宫中闭门思过半个月,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探视!” 话落,李墨白拂袖离去。 只留下宁妃在黑夜中独自凌乱: “皇上~~呜呜呜呜~~皇上!您听臣妾给您解释......” 【大家月饼节快乐呀,这两天责编说了得先日更2000,因为试水推还没来。估计到周五才会恢复日4000,笔芯】 (本章完) 第15章 她想轻薄朕? 第15章她想轻薄朕? 宁妃装蝙蝠半夜吓唬李墨白的事被宫人们当成了茶余饭后的乐子。 大家都在议论着,说她是久未承宠得了失心疯。 沈辞忧正听着笑话,突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叮~宿主获得新的主线任务‘与暴君接吻十秒’,完成任务奖励积分+5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请宿主在48小时内尽快完成任务!】 【????你故意玩我是吧?让我跟那个狗皇帝接吻?还要十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好意思哦宿主,主线任务是不可以拒绝和更换的。】 【不可以?】沈辞忧双手用力攥拳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你再说一遍可不可以?】 【宿主别这么暴躁嘛......主线任务是时空管理局安排的硬性任务,是真的不可以更换的。如果宿主实在不想做的话,也可以选择不完成任务。】 沈辞忧算了算,自己现在欠系统5积分,如果不完成任务的话,就是欠55积分。 反正已经是负分了,多欠一点就多欠一点吧。 总之让她跟狗皇帝接吻这么变态的任务,她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那你直接扣分吧,这任务我做不了。】 【好的宿主。不过扣分之前要先跟宿主讲清楚哦:积分为负数的情况下,每达到50积分就会得到一次惩罚。】 【什么惩罚?】 【宿主稍等,我给您查一查......滴滴滴,查到了宿主。第一次积分达到负50,是有两个惩罚可以供宿主您的选择的~一是得羊癫疯,二是得白内障,还请宿主选择您喜欢的疾病作为惩罚呢~~~】 我......我选你大爷! 沈辞忧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锤了几下,系统直喊饶命,但这一次它却没有松口。 【宿主就是把自己胸给捶平了也没用,因为惩罚机制的权限不在小坨坨身上,小坨坨也没有办法呢~还请宿主不要为难我这个打工驼......】 看来它这次是真的没办法帮自己了。 沈辞忧权衡了一下利弊,比起得羊癫疯或是白内障,好像跟狗皇帝亲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 但是如何让狗皇帝跟自己接吻十秒呢? 她总不能直接上去撅起嘴来跟他索吻吧? 得想个计谋...... 对了!可以人工呼吸! 史书记载,李墨白是不通水性的。若是他‘不甚’溺水,自己舍身相救,再给他来个人工呼吸救他狗命,岂不是既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又顺利完成了任务? 一石二鸟一举两得!她可真是个天才! 于是午后沈辞忧去尚书房伺候笔墨的时候,就开始盘算着要将李墨白骗到御湖旁去。 她在一旁默默然立着,见李墨白批阅奏折有些乏了,连忙道:“皇上批阅奏折累了吧?不如咱们去御湖边走走?” 她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心底却默默念叨着: 【快!快点答应我!然后让我一脚把你踢到御湖里去淹个半死,再给你捞上来做人工呼吸!】 李墨白撂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如剑的眉眼狠狠地瞪着沈辞忧。 这个疯婆娘,她到底还有多少作死的法子? 从前只不过是拔拔腿毛,扇扇耳光,最过分的也左不过是踹朕一脚。 如今可好?这都开始盘算着直接将朕给淹死了? 还妄图来一招美救英雄?要给朕做人工呼吸? 她这到底是要害朕?还是要假借救朕的名义来轻薄于朕? 然而无论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李墨白都不会让她得逞。 他也不恼,冷笑着又将毛笔拾起,淡声道:“朕不累。” “哎呀,皇上您怎么会不累呢?您日理万机,才下了早朝又要来批阅奏折,就是身体受得了,那眼睛也受不了啊!俗话说得好,上吊也得喘口气不是?御湖边儿上的景色秀丽,如今初夏好多花儿都开艳了,花花绿绿的可好看!皇上瞧瞧美景,也好让眼睛放松放松不是?” “朕不喜欢看花花绿绿,觉得俗气。你若喜欢,朕就赏你去看个够。看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看不到花开结果就不许回来!” 说着,李墨白传令下去,“三福,将她带到御湖边儿上去,寻人盯着她看花。让她一次看个够,看不到夜里子时不许回去歇着!” “哎,不是,皇上......奴婢......” 沈辞忧一句全话都没说完,就被几名内监给架出了尚书房。 见她像个小鸡崽子一样被人擒着带出去,李墨白莫名一阵狂喜。 他甚少有如此欢愉的时刻,也不知怎地,他看着沈辞忧那副打不着狐狸惹身骚的样子,就打心底里觉得痛快! 被内监一路架到了御湖旁,沈辞忧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真想一头栽进去淹死算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你,去挪了松木椅子来,再给上头铺上鹅羽软垫!你,去御膳房把最新鲜的瓜果点心都寻来,记得要酸甜口的。还有你,也别闲着,去寻个华盖(遮阳用的)来,仔细沈贵人晒着!” 三福一声令下,边儿上的奴才就开始忙活起来。 沈辞忧疑惑之际,见他胁肩谄笑上前来,倒向她行了个礼。 他可是御前大总管,是这皇城里最有头有脸的奴才。 他给自己行礼? 沈辞忧连忙也福礼下去,“这......大总管,这可使不得。” “哎呦,有什么使不得的。您是皇上的新宠,奴才伺候皇上,自然也伺候您不是?” “不是......大总管您误会了,奴婢......” “哪有什么误会哟?奴才跟了万岁爷十多年,打小看着他长大。万岁爷一个眼神奴才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您若不是得了万岁爷垂青,万岁爷怎会在夜半的天儿瞒着奴才跑到您房里去?还有今儿个,万岁爷看似是对您动了怒,可给您的惩罚却是来御湖看花,这不明摆着是小两口在置气吗?” 沈辞忧表示,看来你这个小机灵鬼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主子的心意呢...... 不过三福连她喜欢吃酸甜口这种事都了如指掌,看来为了讨好李墨白,他也没少下功夫。 自己还解释什么呢? 反正这惩罚是落在自己头上了,无论如何今天看一天的花是免不了了,与其风吹日晒,还不如舒舒服服的享受着。 于是乎,今日御湖旁就有了这样一副奇景。 沈辞忧坐在松木软椅上,吃着瓜果点心,头顶着遮阳华盖,一旁还有内监给掌扇,活脱一副正经主子模样,好不威风。 (本章完) 第16章 突然起来的强吻 第16章突然起来的强吻 近来朝臣们递上的奏折,请安问好、溜须拍马、自吹自擂的越来越多。 从奏折上所看,呈现出一副天下大好的盛世模样。 换作从前,李墨白估计还会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说上一句‘这盛世如你所愿’。 可自从李墨白可以听见沈辞忧的心声后,他就不再这么想了。 这些朝臣中,定然还有刘怀之辈。 他们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做着朝廷的蛀虫,鱼肉百姓欺上瞒下。 这些带着伪善面具的卑劣小人一日不抓出来,李墨白就一日难以安枕。 单靠去沈辞忧房门外偷听已经无法解决问题了。 一来沈辞忧也不会没事干了自己在房中自言自语说起启朝的国事; 二来偷听风险太大,一不小心还得摔跤窜稀...... 吃过一次亏李墨白哪里还敢? 思前想后,终于被他想出了一个对策。 他将奏折仔细分拣,将那些溜须拍马、自吹自擂的官员重点标记起来。 计划着明日将这些朝臣们一一叫来尚书房。让沈辞忧就立在旁边看着。 她听见这些朝臣的名讳自然会在心中碎碎念着历史上关于他们的记载。 到时候谁是忠是奸,一试便知。 于是次日用过午膳来到尚书房后,李墨白就将名册交给三福,让他一一宣这些朝臣入尚书房觐见。 昨日在御花园看了一整天花的沈辞忧依旧‘贼心不死’,这会儿在一旁伺候着笔墨,心里还不忘盘算着如何能将李墨白给丢入御湖中去。 李墨白憋着笑,按兵不动地看她演戏。 后来朝臣们陆续前来觐见,沈辞忧点眼说道:“皇上与大臣们有朝事相商,奴婢先行告退。” “你走了谁来伺候朕笔墨?”李墨白低眉看一眼自己身旁的空位,“上前来。” 沈辞忧心里骂了李墨白两句,不情不愿地站在他身旁继续替他研墨。 第一个面圣的是礼部侍郎胡广深。 他与李墨白侃侃而谈着国事,沈辞忧则在心里吐槽: 【这就是那个娶了三十六个妾室的礼部侍郎?好家伙,这肥头大耳的长相,一看就是很有钱的样子......】 【史料上对他的记载倒也没说什么,就是着重描写了他妻妾成群,多子多孙多福气。我还以为是个大帅哥,谁知道是个糟老头子?yue了。】 李墨白听着沈辞忧的吐槽,默默分析着。 三十六个妾室?他一个礼部侍郎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看来平日里没少贪,记他一笔! 李墨白在胡广深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大大的‘x’,便宣下一位大臣来觐见。 紧接着出场的是护军参领朱莽。 【朱莽?智平江都叛乱的那个护国将军?要是没有他,启朝少说也得早灭朝两年。不过史书记载他最后的结局好像不太好,他为官一生清廉,只靠着俸禄过日子没存下什么钱。后来他战死沙场,野史里说他媳妇为了养活家里的五个孩子,被迫去做了皮肉生意......哎,还挺可怜的。】 李墨白心尖一颤。 如此忠臣怎能让他受这般委屈? 于是旋即在朱莽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又记数字一千,表示过两天要先赏赐他千两纹银,再将他重用。 下一个出场的人,在听见他的名讳后沈辞忧就险些笑出声来。 钦天监正使杨戈。 【哈哈哈哈哈哈哈~让老娘先笑一会儿!这不就是那个给狗皇帝带了绿帽子的神人吗?他和其贵人通奸还让其贵人怀了身孕,最后闹得前朝沸沸扬扬的,可把狗皇帝的脸给打烂了!额.....不过那个其贵人好像是启朝六年才进宫的,还有两年才来。】 李墨白脸都绿了。 给朕戴绿帽?这事儿要是流传后世,他一世英名不是全都扫了地? 何况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只听他旋即道:“杨爱卿知晓天象,擅卜卦,朕丢了一块碧玺,你替朕算一卦,看看碧玺丢在了何处?” 杨戈装模作样掐着指头算了半天,故弄玄虚道:“微臣算过,皇上的碧玺似乎是丢在了西南方向?” “哦?是吗?”李墨白不动声色从腰间将那块碧玺取出来撂在龙案上,“正事不见你做,装神弄鬼倒是一套一套的。来人呐!将杨戈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赶出宫去,让副使替了他正使的位置!” 在杨戈的阵阵求饶声中,沈辞忧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 这给皇帝戴绿帽子的好戏,她算是看不到了...... 今日李墨白收获颇丰,一个下午见了二十三位臣子,成功将五名‘奸臣’给揪了出来。 朝中臣子一共就那些,看来这些天让沈辞忧全都见一遍,这些蛀虫就能被全部抓出来,岂不乐哉!? 他是开心了,但沈辞忧的忧容却溢于言表。 【怎么办?这狗皇帝看来是不可能跟我去御湖了......他不跟我去御湖我怎么把他丢下去?不把他丢下去他怎么溺水?他不溺水我怎么给他做人工呼吸?不给他做人工呼吸,小坨坨的那个接吻十秒的任务我怎么完成?任务失败了的惩罚可是要得羊癫疯的!救命啊!我不想得羊癫疯啊啊啊啊!】 原来这个疯婆娘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完成那个草泥马布置的新任务? 羊癫疯这病李墨白知道,发作起来六亲不认的,咬舌自尽的可能也有。 要是沈辞忧真的没有完成任务而受到惩罚得了羊癫疯,她本来就个疯婆娘,再疯起来岂不是疯上加疯? 倘若她咬舌自尽了,那自己还如何能预知未来? 不成!这女人,绝对不能死! 反正自己的初吻已经被她夺了不是? 这第一次都没了,还在乎第二次吗? “皇上,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告退了......” 沈辞忧无精打采的向李墨白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忽地,李墨白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霸道的气力将她向后一扯,迫视他与自己对视。 下一刻,还不等沈辞忧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已经热烈地贴了上去。 沈辞忧周身犹如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浑然忘记了系统给她布置了什么任务。 她下意识想将李墨白推开,但这厮力气颇大,任凭她如何推搡都保持着亲吻的动作纹丝不动。 直到十秒过后,李墨白才松开了她。 沈辞忧目光呆滞盯着他看,嘴上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在心底里早已经将李墨白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这一吻过后,李墨白又好似变了一个人。 他神色依旧冷峻如冰,淡淡地撂下一句,“还不走?” 【你!!!岂有此理!你把老娘当什么了?】 不知怎地,沈辞忧心里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气。 虽然她也搞不懂李墨白明明阴差阳错的帮自己完成了系统的任务,自己到底在气他些什么...... 他恶狠狠地瞪了李墨白一眼,转身跑出了尚书房。 身后,李墨白一抹嘴唇,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唇角竟然微微上翘。 嗯......还挺甜。 (本章完) 第17章 光明正大的诬陷 第17章光明正大的诬陷 宁妃被关了两日,在宫中茶饭不思、日日抹眼泪。 皇后得知此事后于心不忍,于是去向李墨白讨了个恩典。 “皇上,想宁妃也不是存心,已然知错。您关她半个月的禁足,这惩罚未免太重了些。” 后妃的事李墨白懒得搭理,既然皇后来求,他总也得给中宫一个面子,遂应允了皇后,解了宁妃的禁足。 恢复自由后的宁妃第一日去请安的时候,可没少听别的嫔妃的冷嘲热讽。 “哎呦呦,宁妃出来了?如何啊?皇上踹在你心口的那一脚还疼不疼?” “要本宫说也是,你夜半的天儿做什么不好,非要装神弄鬼的去吓唬皇上?何必呢?” 宁妃双颊臊得发红发烫,偏才听完了后妃的嘲讽,回到宫中后又听见自家宫人在嚼舌根。 “听说御湖的事儿了吗?” “可稀罕~皇上听说沈辞忧喜欢赏花,就让三福公公陪着,给她挪了椅子垫了软垫,头上搭着华盖,又有瓜果点心伺候着,可比正经主子还威风!” 宁妃本就将自己被李墨白惩罚,在宫中出尽洋相这事归咎在沈辞忧头上。 如今又听闻她在自己禁足时竟风光至此,简直恨得牙痒痒。 她如今还不过是个宫女就已经这般了,若来日封嫔封妃她还不得骑到自己头上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那贱妮子一点厉害瞧瞧! * 今儿是沈辞忧轮休的日子,她特意去寻罗公公求了个恩典,让佩儿和琦儿同能休息一天。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与佩儿琦儿的关系就走得十分亲近。 彼时三人正在庑房内吃着瓜果聊着八卦,突然门外传来了罗公公的声音,“沈贵人可歇着?” “怎么了?” 罗公公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桩为难事。宁妃娘娘宫中今儿大扫除缺人手,便来咱们宫女所想要调派些轮休的宫女去帮把手。莲儿看过调休的名册,知道今儿是您调休,就指名邀您过去,您看这......” 沈辞忧刚要回话,佩儿就拉了她一把,小声嘀咕道:“你来得晚不知道,后宫那些娘娘就数宁妃她事儿最多!你应付不来她,还是让我去吧。” “你和琦儿好容易休息一天,平白无故的揽这活儿做什么?更何况她点名道姓的要我去,指了你们去她若发作起来,咱们反倒都得受牵连。” 她拦下了佩儿和琦儿,应下罗公公后随着莲儿去了承乾宫。 历史上对宁妃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说她暴躁悍妒,不守妇德,是第一个被李墨白打入冷宫的嫔妃。 虽然没有记载她是如何悍妒暴躁的,但单看李墨白连她睡都没睡过就能将她打入冷宫,就可想而知她有多不招人待见。 也正是因为知道她脾气暴躁,沈辞忧才会应下她的召,来承乾宫帮忙洒扫。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去晚了或者推脱了,在宁妃那儿落了口实。 入了承乾宫,便见许多宫人都在忙碌着洒扫。 莲儿拿腔拿调的对沈辞忧说道:“娘娘正午睡着,你等下收拾的时候动静小点,要是吵醒了娘娘小心挨板子!” “知道了。还请问姑姑我应该收拾哪里?” “那儿。”莲儿随手一指偏殿,“你是外来的,也算给你脸了,留的是最轻松的活计。好好儿收拾,别偷懒!” 说完,她便趾高气昂地走了。 沈辞忧对着她的背影竖起了一根中指,又翻了个白眼后就走进了偏殿。 一打开偏殿的门,她人傻了。 这地方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哪里还需要她再收拾? 沈辞忧拎着一块干净的抹布,装模作样的这里擦一擦,那里抹一抹,只想快点把时间消磨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莲儿推开了偏殿的房门唤她,“娘娘醒了,在正殿等你呢。” 见到宁妃后,沈辞忧看着她那张美玉无瑕的脸蛋,愣住了。 宁妃着一袭湖蓝色的氅衣,模样清丽之中又透着些许的妖媚劲。 美眸流光水色潋滟,眉若轻烟不画自黑,青丝被华贵的珠翠装饰束起,湖蓝色的裳色更衬得她肌肤白里透粉,煞是明艳动人。 好家伙,本以为原主已经是古代颜值的天花板了,没想到这个宁妃的颜值也这么能打。 她规矩向宁妃行礼,而宁妃似乎也并没有史料记载的那样不通情理。 她对着沈辞忧露出明媚的笑意,柔声道:“实在不好意思,本宫不知道莲儿去宫女所唤了你来帮衬着收拾。今儿是你休息的日子,本宫平白占用了你半日功夫,觉得心下难安。” 她说着向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便双手奉上一玉镯给沈辞忧。 “这玉镯当做是本宫的小小心意,你且收着。” ???? 这玉镯打眼一看就是好货色,除非宁妃是得了失心疯,不然她绝不会将这样好的东西平白无故赏赐给自己。 沈辞忧猜测其中有诈,于是推诿道:“这些原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怎好意思收宁妃娘娘如此大礼?” 宁妃笑而不语,倒是莲儿阴阳怪气道:“娘娘给你赏赐是看得起你,怎地?你是觉得这和田玉镯还配不上你的身份吗?” “奴婢不敢。” “不敢你就收着!” 眼见推诿不掉,沈辞忧便多了个心眼。 她取出一方帕子,垫着玉镯收入自己的腰间束带内,“奴婢多谢宁妃娘娘赏赐。” 她刚收下玉镯,就见宁妃脸上凝着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变得阴鸷起来。 “哎呀,太后赏赐给本宫的那只和田玉镯呢?你们谁见了?” 宁妃环顾四下,故作惊讶地看着沈辞忧,“今儿外来承乾宫的唯有你一人,可是你手脚不干净偷拿了去?” 好家伙!合着你这是在这跟老娘演精神分裂呢?? 沈辞忧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宁妃娘娘此举,是存心要诬陷奴婢?” “哈哈哈哈哈~”宁妃突如其来的笑声十分刺耳,“本宫就是要诬陷你,如何?承乾宫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那镯子不是你偷了,还能自己长腿跑到你身上去?自己做出那不要脸的事儿铁证如山,可不是本宫冤枉了你。” 她猛然拍案,挥手指向沈辞忧,满面怒容地喝道:“来人,将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奴给本宫拖下去!狠狠地打!” (本章完) 第18章 破困局 第18章破困局 “皇上驾到~” 李墨白御驾入了承乾宫后,正好撞见几名宫人将沈辞忧拖出了正殿。 宁妃煞气腾腾双手叉腰跟在后面,活脱是一副泼妇相。 直到见到了李墨白,她才不自然的将手放下,屈膝下去福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李墨白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很快将目光转向沈辞忧。 这下沈辞忧可算是找到了救星,“皇上!奴婢是冤枉的!” “她犯了何事?” 宁妃道:“粗使的贱婢手脚不干净,将太后赏赐给臣妾的和田玉镯偷了去,被臣妾逮了个正着,正要依着宫规处置呢。”她生怕李墨白会替沈辞忧解围,于是挽起他的胳膊就将他往殿内迎,“这个时候皇上怎么来了?” 李墨白动作僵硬将宁妃的手推开,“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她提及你解禁后仍旧茶饭不思,让朕来看看你。” 这期间,一直有两个声音在李墨白的耳边与脑海中环绕着。 沈辞忧嘴上喊着冤枉,心里骂着宁妃是个婊子货,无缘无故的冤枉自己。 李墨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他当然是选择相信沈辞忧的。 毕竟人的心声不会骗人。 他本想让宫人们先放了沈辞忧,再出面替她摆平这件事。 怎料才刚准备开口,就听沈辞忧在心里骂道: 【狗皇帝!你自己的后妃你都管不住吗!?你性骚扰我闹得宫中流言四起,宁妃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干嘛无缘无故的冤枉我?还不都是你这个被人拿骨灰拌饭的昏君惹的祸!?】 有意思。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功夫在心里骂朕? 李墨白瞥了气急败坏的沈辞忧一眼,被气笑了。 好,你骨头硬是吧? 朕就看看你能有多硬! 他讪笑的表情被宁妃看在眼里,宁妃还以为是他动了恻隐之心。 又心想,倘若李墨白当真属意于沈辞忧,自己今日之举被李墨白撞个正着,岂不是打不着狐狸反惹身骚? 于是试探道:“皇上,要不先将她给放了?” 沈辞忧满脸期待地看着李墨白。 只听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有罪当罚,该打就打,不必留情。” 【李墨白!我艹你大爷的!】 李墨白虽然嘴上如此说,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宁妃真的对沈辞忧用刑。 偷盗一事本就和沈辞忧无关,且这个疯婆娘对自己的用处还大着呢,要是被宁妃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他故意如此,只是想拿沈辞忧当个乐子。 沈辞忧眼睁睁看着宁妃迎着李墨白就要往殿内走,看来指望这个狗皇帝救自己是没门了。 为今之计,只有自救! 于是她冲着李墨白的背影喊道:“皇上!奴婢有证据能证明奴婢是被冤枉的!” 李墨白闻声驻足回首,宁妃则冲沈辞忧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你偷盗是事实,东西在你身上搜到可谓人赃并获!本宫宫中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谁能冤枉了你?” 沈辞忧压根就不搭理她,只看向李墨白一脸诚恳道:“还请皇上给奴婢一炷香的时间,让奴婢自证清白!若是证明不了,别说是板子打在奴婢身上,便是夹断奴婢的手指奴婢也毫无怨言!” 李墨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辞忧,定声道:“好,朕就给你个机会。” 他也想看看,这板上钉钉的事,沈辞忧如何还能为自己开脱。 宫人将沈辞忧松开,她用帕子垫着将手镯取出来,而后对李墨白说道:“皇上,奴婢需要一根细软的麻绳,一碗煮沸的热水,一个放大镜,和一份纸墨。” 李墨白依着她的要求让人很快给她备齐了东西。 她先是将纸墨奉给宁妃,恭敬道:“还请宁妃娘娘依次用手指蘸取墨汁,将指印按压在宣纸上。” 宁妃不愿,眉头紧紧蹙起,嫌弃道:“你让本宫的纤纤玉指沾在那黑墨里?本宫才不陪你发疯。” 李墨白急着看热闹,于是看向宁妃,勒令道:“照做。” 如此,宁妃才不情不愿的将自己的十指指印全都印在宣纸上。 而后沈辞忧将自己和莲儿的十指指印也分别印在了不同的宣纸上。 做完这些,她用一根软绳捆绑住手镯,将它吊在热水盆上面,让水蒸气均匀地扑在手镯的每一面上。 等到差不多水蒸气已经将玉镯上面的指纹蒸出了透明的印痕后,她连忙对李墨白说,“皇上!您拿着放大镜来瞧一瞧上面的指纹。” 李墨白举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着。 这玉镯稀罕难得又是太后亲自赏赐,宁妃自然是将它当个宝贝供起来。 平日里即便不佩戴,也会让莲儿日日擦拭。东西金贵,接触的人不多,故而上面留下的指纹也只有三枚。 沈辞忧将印有宁妃、莲儿和她的指纹的宣纸依次摆放在李墨白面前的桌案上,解释道:“皇上,这世间人与人的指纹都是不同的,即便是孪生兄弟彼此的指纹也存在十分明显的差别。这玉镯若是奴婢偷来的,上面定然也会有奴婢的指纹在。皇上可以仔细对比一下,玉镯上面到底有没有奴婢的指纹。” 指纹有区别这事李墨白从大学士莫昭然那儿听说过,却没想到沈辞忧竟然会想到用这个法子来替自己解围。 看来这疯婆娘,除了会发疯倒也还是有些脑子的。 细细比对之后,那手镯上不但没有沈辞忧的指纹,连宁妃的指纹也没有。 三枚指纹,皆是属于莲儿的。 见此情此景,沈辞忧先声夺人,装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眼眶含泪指着莲儿控诉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李墨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演戏,却没想到宁妃的演技比沈辞忧还要略胜一筹。 眼见事情败露纸包不住火,她上前一把将莲儿推搡在地,气闷不已道:“好个不中用的奴才!竟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腌臜事来,险些让本宫冤枉好人!你做出这样的事,本宫等下定要好好儿惩治你!” “也不必等下了。”李墨白截断了宁妃的话,眉眼扫过堂下一脸懵逼的莲儿,吩咐道:“这宫女偷盗主子财物,更栽赃嫁祸他人,心思歹毒至极。将她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莲儿被御前侍卫堵上嘴拖了下去,不由她辩解半句,板子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 木板子一下下不留余力地砸在她的后腚上,她口中发出的每一声惨叫,似乎都混杂着皮肉绽开的撕裂声。 宁妃被吓得面色煞白,浮出的虚汗将脸上精致的妆容都给化花了。 (本章完) 第19章 系统也会生病? 第19章系统也会生病? 受了五十大板的莲儿腰身之下被打得血肉模糊,这辈子算是完了。 对于这样为虎作伥的奴婢,李墨白才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 见莲儿受不住刑昏迷过去,便吩咐宫人将她挪去辛者库做浣衣的婢子。 又对已经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宁妃沉声道:“朕没记错的话,莲儿是你的家生奴才。你位列四妃,却御下无能,纵着婢子胡作非为。宫女也是爹生娘养有血有肉的人,岂能不查明真相就随意动用私刑?” 宁妃才被解了禁足就又犯了李墨白的忌讳,她此刻连大气也不敢喘,只得跪地认罪,“皇上教训的是,臣妾知错。” “你识人不清,自然有错。不过顾念你是初犯,朕此番且恕了你。你自己好生反省着,若日后再在你宫中发生这种事,朕绝不留情。” 话落,李墨白拂袖而去。 宁妃俯身下去,声音发颤道:“臣妾恭送皇上......” 便在她低头的一瞬,沈辞忧就屁颠屁颠地跟在李墨白身后溜了出去。 出了承乾宫的宫门,沈辞忧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 李墨白的声音浑厚而又富有磁性,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极好听的男嗓。 但就是这样一把好听的声音,在沈辞忧听来却像是谁在她耳边拉着走了音的二胡。 “皇上还有何吩咐?” “朕替你解围,你却一句谢也没有?”他的语气不甘中又夹带着几分傲娇。 【你从哪看出来是你替我解了围?分明是老娘靠着自己超然的智慧自救好吧?堂堂一国之君,怎么气量这么小?追着一个宫女讨谢?不够丢人的......】 “奴婢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沈辞忧道谢的语气那叫一个假,再加上她方才心中吐槽的那些话,此刻李墨白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脸上连笑容都带着几分嘲讽。 喜欢骂朕是吧? 很好,朕给你机会骂个够。 “既然知道朕救了你的命,也别只在嘴上道谢。随朕一同前往御书房,伺候笔墨吧。” “啊?可是......皇上,今日是奴婢的轮休日,奴婢......” “哦?”李墨白眉峰微微上挑,打趣道:“轮休日可跑来给宁妃洒扫宫殿,却不愿伺候朕笔墨?看来你很是喜欢干些体力活,御花园西南角的废亭已经有些时日没派人去拾掇了,你既然喜欢,那么朕就......” “皇上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沈辞忧脸上笑嘻嘻,连声道:“扫不扫地的奴婢不介意,主要是奴婢喜欢给您磨墨!” ...... 入夜回到宫女所的时候,研了大半日的墨,沈辞忧的胳膊都快废了。 回到庑房,桌子上有佩儿和琦儿给她留的饭菜,她简单吃了两口就开始坐在床上长吁短叹。 这样狗血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攒够1000积分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自己现在才45分,照这速度下去,恐怕等到李墨白驾崩了她的积分也没攒够啊。 正吐槽着,突然又觉得今日好像少了些什么。 今天一整天,系统好像都没有出来跟她说过话。 自己明明已经完成了和李墨白接吻十秒的主线任务,按理说系统早就应该跳出来给她奖励积分并发布下一个任务。 奇怪了,那个话痨怎么就没影了? 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唤醒系统: 【小坨坨,你在吗?】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坨坨?你不会是上班的时候摸鱼睡着了吧?你小心我投诉你!】 连续说了几句话都没有得到回应,无奈之下,沈辞忧只得使出杀手锏来! 她右手攥拳,准备朝着自己胸口用力一拳砸下去。 手才举起,就听见系统有了回音: 【宿主......别打我了......咳咳......】 今天小坨坨说话的声音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它永远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说话中气十足又贱兮兮的,但是今天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声音也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 【生病了......】 【 ̄□ ̄||你一个系统也会生病?】 【最近时空管理局流感十分严重,咳咳,我前天去跟隔壁的几个系统打了几圈麻将,谁知道就被传染了......】 【那你们是不是还需要看病,吃药?】 【咳咳......目前这种流感需要服用抗生素才能痊愈,但是抗生素需要在宿主的便利店里购买。如果不用抗生素的话,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大概十天左右,病也会自己好。】 嗯?它这是在想法子骗自己的积分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哦,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吧,拜拜~】 沈辞忧二话不说就将系统赶了回去,可躺在床上后,她的内心又不断的谴责着自己的绝情。 要不......去便利店里看看?如果抗生素便宜的话,就买给它算了。不然它没日没夜的咳上十几天,自己日日听着还不够烦的。 她在便利店里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系统所说的那瓶抗生素。 但是一看价格,她傻掉了。 一瓶抗生素要35积分!?你这是要我命啊! 不买不买,我死都不会给它买! 不就是病10天吗?不就是感冒发烧吗?又不会死...... 心里一边吐槽着,行动却十分诚实的付了款。 买下这瓶抗生素后,它并没有像别的物品购买了之后可以传送到自己的掌心,而是在扣除完积分后,就没动静了。 过了几分钟后,沈辞忧恍惚间听见好像有人再哭。 细细搜索了一番,才发现那是来自于自己脑袋里的声音。 【5555555~】 【你哭什么?】 【宿主对小坨坨实在太好了!小坨坨以前跟过那么多宿主,他们从来都不会给小坨坨买药吃,55555555!】 【哎呀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哭得像是鸭子叫,难听死了!吃了药就赶紧休息,病才能好得快。】 面对沈辞忧的口是心非,嘴硬心软,小坨坨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它模拟出亲吻的声音,然后娇滴滴地对沈辞忧说道: 【宿主对小坨坨好,小坨坨也对宿主好!从今往后宿主如果遇到任何问题,任何时间都可以唤醒小坨坨。小坨坨会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拼尽全力尽快帮宿主完成挑战,送宿主回到本来的世界!】 凭借它的智慧? 还是免了吧,它不坑自己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折腾了一场,现在口袋里就只剩下可怜的10个积分。 ヾ(?°?°?)?? 打工人,打工魂。 临睡前,沈辞忧暗暗发誓自己从明天开始一定要好好做任务,从此不再做一条咸鱼! (本章完) 第20章 在暴君脸上画只龟 第20章在暴君脸上画只龟 不得不说35积分一瓶的抗生素贵有它贵的道理。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坨坨就开始在沈辞忧的脑海里聒噪个不停。 【宿主,任务来了~起床了宿主!】 沈辞忧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窗外雾蒙蒙的天色,想着时辰还早,于是翻过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觉。 【宿主快别睡了!这是小坨坨为了报答你好不容易给你申请来的限时任务。在限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可以获得双倍的积分奖励哦!】 听见双倍积分这四个字,沈辞忧瞬间清醒了大半。 【什么任务?】 【滴滴~~新任务‘在暴君的脸上画只龟’,限时12小时内完成任务。翻倍积分任务。任务完成积分+60,任务失败积分-30!怎么样宿主,这次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满意......满意你个头!】沈辞忧装模作样的对着胸口捶打了一下,气急败坏道:【你的任务库里难道就没有和李墨白没关系的任务吗?】 小坨坨的语气有点委屈:【在脸上画只乌龟,总比拔腿毛扇巴掌又或者接吻这些要容易多了吧?宿主前面那些任务都能顺利完成,相信这一次宿主也会出色的完成任务的!还有,宿主现在已经不叫暴君狗皇帝,已经开始叫他的名字了,说明宿主对暴君的看法还是有所改观的嘛~】 改观? 她可没有改观...... 说回正题。这任务有60积分,对她来说算是个不小的诱惑。 可以前的那些任务虽然困难但都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可以完成的。可在李墨白脸上作画可不行...... 经过几番折腾,他现在本来就已经看自己不顺眼了,自己要是再胡来,保不齐还真会掉了脑袋。 小坨坨看出了她的顾虑,于是给她出了个主意: 【宿主还有10积分,可以用10积分在便利店兑换一滴‘如梦露’,只要将那一滴液体给暴君服用下去,他就会昏睡十分钟。宿主可以利用这十分钟的时间在暴君脸上画一只小乌龟,然后趁他醒来之前再将墨迹擦去就成了。反正任务只是让宿主画龟在他脸上,又没说要停留多长时间。】 【嗯?你这是在教我钻你的bug?】 小坨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 从便利店里兑换了那一滴‘如梦露’,有了上次‘失忆粉’失手的经验后,于是沈辞忧开始缜密地部署起了这一次的‘作死’计划。 今天下午本来就该她去尚书房伺候笔墨,添茶倒水的时候将这‘如梦露’神不知鬼不觉的添进去也不是难事。 李墨白喜欢清静,他在批阅奏折的时候不喜欢有过多的人在场,一般都是三福领着宫人们在外面候着。 所以等他昏睡过去的时候,尚书房就只有他和自己两个人。 那自己岂不就可以为所欲为? 带着白嫖60积分的激动心情,沈辞忧终于盼到了下午自己当值的时候。 她在李墨白面前表现的不露声色,哪里知道自己的那点心思早已被李墨白尽收眼底。 【等下他喝了我精心烹制的茶水昏睡过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不光要完成小坨坨的任务,我还要狠狠地掐他两下!反正他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疯婆娘,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招来整蛊朕? 研了一会儿墨,沈辞忧就开始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嘘寒问暖,“皇上批阅了这么久的奏折想来应该口渴了吧?皇后娘娘给您送来的千岛玉叶合您的口味,要不奴婢给您沏一壶茶奉来?” 李墨白头也不抬‘嗯’了一声表示默许。 沈辞忧乐呵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捧着新茶回来了。 她十分殷切替李墨白将茶倒好,又道:“皇上,这茶得趁温热的时候喝口感才好呢。今次奴婢用的是蒸屉过了三遍的露水,茶香清冽,入口回甘,皇上尝尝?” 她一双大眼睛巴巴儿地盯着李墨白看,就差举起茶盏掰开他的嘴将茶给他灌进去了。 李墨白不疾不徐将笔杆子放在一旁,脖颈左右扭动着舒展筋骨,“你这般有心,朕寻思着得好好儿赏赐你点什么。” “皇上抬爱,这些原都是奴婢的分内事。” 李墨白将茶盏举起的同时仿若也举起了沈辞忧的心。 她在心里默默呐喊者: 【喝!喝!喝!一口气喝个底掉,赶紧让老娘掐死你!!!】 随着李墨白将茶盏越移越接近唇边,沈辞忧激动的心也快跳出了嗓子眼。 而就在他嘴唇都快要碰到茶面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停下动作,回首笑看她,“你伺候朕笔墨也快两个时辰了,忙忙碌碌的没消停过,想来也口渴了吧?” 他放下茶盏,将它朝着沈辞忧站立的方向推了一把,“这盏茶,朕赏给你。” “啊?这这这......不必了吧?”沈辞忧一脸尴尬,说话都打着绊子,“这是皇上御用的茶盏,奴婢卑贱之躯怎可玷污了御用之物?” “朕让你喝你就喝。” 李墨白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在对沈辞忧说话。 他脸上的笑意凝住,好看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阴翳。 那气场是帝王独有的霸气,仿佛任何人都不能拒绝他的命令。 沈辞忧手指发抖拿起了杯盏,将茶水大半都洒在了自己的指腹上。 李墨白见状打趣道:“怎么?赏你饮个茶就欣喜成这般?看你手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癫症。” “皇上抬爱,奴婢自然欣喜。” “欣喜就多喝点。你当差当的好,以后这样的奖赏还陆续有来。”李墨白指节叩击着桌面,似笑非笑道:“若是那一盏不够,这一壶朕都赏给你。” “那奴婢真是谢谢您了......呀!皇上!” 正说着话,沈辞忧忽而脸色大变,她瞪大了双眸,眼底尽是恐惧之色,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李墨白身后,“皇上您看!那是什么?” 出于本性的好奇,李墨白应声回头,却什么都没瞧见。 然而等他再转回来的时候,沈辞忧已经将茶盏怼到了他嘴边。 还不等他反抗,茶水就已经灌了进去。 “你......” 这‘如梦露’的药效果然来的奇快,李墨白刚吐出一个字,整个人就眼前一黑,伏倒在了龙案上。 (本章完) 第21章 靖王小可爱(一) 第21章靖王小可爱(一)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 任务一旦失败就得扣除30积分,为了兑换‘如梦露’她已经花掉了自己仅存的10积分,她可不想再去打工还债。 反正这‘如梦露’也没有副作用,李墨白也不会知道他睡着的时候沈辞忧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等十分钟后他醒过来,自己就招谎说他太累了便小憩了一会儿,想来他也不会怀疑。 沈辞忧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仔细打量着李墨白的睡颜。 他的睫毛长而密,像是一把小小的蒲扇深深地盖下来。眉毛整齐若悬剑,毛流感层层分明,杂而不乱。鼻梁更是挺直到可以随意在上面滑滑梯。 此刻,他的唇边茸毛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随他浅浅的呼吸,水珠缓缓向下移动,最终由他精致的下颌线滑向脖颈,没入了衣领内。 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 嗯?等等......跑偏了! 她不是要觊觎狗皇帝的美色!而是要报复他外加完成任务啊喂! 该死!颜狗误事! 沈辞忧先是试探性地拍了他两下,“皇上?皇上?” 在确定他睡熟了之后,便开始活动起筋骨。 她将自己双手的指关节捏得劈啪作响,而后用力在李墨白的大臂上掐了一把。 嗯......这肌肉还挺硬的...... 于是乎,她更用力了一些! “让我刷恭桶是吧!?” 掐+1 “用我的iphone许愿是吧!?” 掐+2 “夜半三更跑我房门外面偷窥我是吧!?” 掐+3 “趁我不注意强吻我是吧!?” 掐+4 “......” 掐+n 直到自己掐的手指头都酸了,这才肯作罢。 心里这口恶气算是疏解了,眼下还是赶紧完成任务要紧。 她将李墨白从龙案上扶起来,让他背依靠龙座,脖颈朝后靠,仰面朝天。 而后就用李墨白批阅奏折的毛笔开始在他脸上作画。 皇帝用来批阅奏折的朱批都是赤红色的,故而画在皮肤上更为显色。 她先是围着李墨白的脸部外轮廓画了个大大的圆圈,然后有添上了乌龟的四肢,又在额头画上了乌龟的头,乌龟尖尖的嘴巴刚好‘咬住了’李墨白发际线上的美人尖。 沈辞忧越看越对自己的画作表示满意。 不过这只乌龟的脖子好像画的短了一点,怎么看起来有点像...... 鳖? 这不行啊!自己辛辛苦苦画了半天,要是到时候系统说她画的不是龟而是鳖,那她岂不是冤死? 为了让系统知道自己画的是龟不是鳖,于是沈辞忧便在李墨白的左脸上写了个‘王’字,右脸上写了个‘八’字。 (我解释一下,王八在现代可以是鳖也可以是乌龟,但在这里,王八就是乌龟的意思,不接受反驳!) 画完后,沈辞忧手托腮,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这下连标注都给出来了,这任务绝对算圆满完成了吧? 她取出一方手帕,正准备沾湿了水将李墨白的脸给擦干净。 便是在此时,她听见了殿外的哄闹声。 “王爷!您不能硬闯啊!万岁爷正在里头批阅奏折,宫里的规矩,此刻无论是谁,非召都是不能觐见的!” “我来找我哥!你干嘛拦着我!?” 回话的那人奶声奶气的,丝毫也不理三福的阻拦,径直就要往殿内闯。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沈辞忧还来不及给李墨白擦脸,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她吓得一哆嗦,手一抖,不小心就将李墨白的脑袋向前推了一下...... 只听‘咚’的一声,李墨白就面门朝下,重重地砸在了龙案上。 沈辞忧倒吸一口凉气......天老爷,这力度,不会把鼻子给他压扁了吧?? 幸好闯入殿内的那人并没有看见这一幕。 他来时,三福跟在后面焦急劝阻,他只见沈辞忧立在李墨白身后,而李墨白正头伏在案上,似是睡着了。 于是他便转身冲三福‘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别嚷嚷!我哥睡着了!去去去,带着你的人出去,别吵着我哥!” 三福被他这么一吓唬,果然规规矩矩躬身退下。 合了房门,没了逆光,沈辞忧这才看清来人的长相。 他与李墨白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然虽说长相相近,但两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李墨白总是冷冰着一张脸,像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托生在了古代,给人一种十分疏远的距离感。 而面前这人却不同。 他唇角微微上扬一直挂着笑意,皮肤也比李墨白要白嫩一点,看上去更显稚嫩。 清澈的双眸又给他添加了几分男子少有的可爱模样。 加上他的脸略微有些肉肉的,让人看着就有想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皇兄睡着了?”男子笑着与沈辞忧攀谈,想来许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方才三福叫他王爷,沈辞忧便在脑海中飞速回忆着史书中对于李墨白兄弟的描述。 很快,就有了匹配的选项。 靖王——李锦琰,李墨白的胞弟,比李墨白年幼两岁。 史书记载,他和李墨白的关系极好,单听他方才对着三福就敢直接称呼李墨白为‘我哥’而不‘皇上’或‘皇兄’,两人的关系就可见一斑。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同时,他也是个不问世事只顾吃喝玩乐的性子。 历史上李墨白驾崩后因终生无后,便也没有了皇位继承的人选。 李锦琰可谓是被朝臣们一路推举赶鸭子上架做了这个皇帝。 朝臣们推举他的原因一开始可能是因为他玩世不恭又没有政见谋略,觉得他可能好被操控。 可谁也没有料到李锦琰因为兄长的死而性情大变,开始发愤图强,最终带领国家走向富强。是为后世所称道的明君。 且他称帝后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与她白首偕老未曾变心,当为世间男子的楷模。 这是史书上的典型正面帝王例子,故而沈辞忧对他也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回靖王的话,皇上他......” 没等沈辞忧说完,李墨白却突然......醒了!!!! 他蹙着眉抬起了头,一会儿摸摸自己发酸的大臂,一会儿又摸摸自己发痛的鼻尖儿,仿佛自己方才经受了一番毒打。 他醒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堂下的李锦琰,于是疑惑道:“锦琰,你何时来的?” “哥,你......”李锦琰看着他脸上的涂鸦和那大大的‘王八’两个字,在沉默了两秒后,忽而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本章完) 第22章 靖王小可爱(二) 第22章靖王小可爱(二) 笑罢,又听李锦琰故作正经地说道:“哥,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八王爷呀?” 李墨白只当是他这个弟弟又要跟自己胡闹,于是端出了做大哥的威严,道:“锦琰,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御前不可胡说八道。” 八王? 对啊,李墨白没有登基之前就是皇八子,也一早就被先帝封为了硕郡王,史称八王爷。 古人读字的习惯是自右向左的,故而沈辞忧写在李墨白脸上的那‘王八’两个字,自然就被李锦琰理解成了‘八王’。 “今日又不是十五,你入宫来寻朕有何事?” 李锦琰舔着张笑脸就跨上了高台走到了李墨白身旁。 下一刻,他忽而半蹲在地上抱住了李墨白的大腿,撒娇道:“哥!你借我点钱吧!” 沈辞忧: ̄□ ̄|| 李墨白语气生硬,“你一月千两的俸禄,每月十五必入宫来,朕贴补你五百两,母后还要贴补你五百两,你尚未成家母后又奉养在宫中,一月两千两的雪花银还不够你花销?” “啊啊啊!哥你别凶我!” 被李墨白凶了一句,李锦琰装哭装得更厉害了,“前日三哥来我府上陪我喝酒,多喝了两杯三哥就说要玩投壶。我就依了他嘛!我喝多了眼睛都花了,一个壶能看做是八个,结果三哥百发百中,可我投出去的箭都插在我府上奴婢的发髻上了!后来三哥赢了我一千两银票拍拍屁股就走了,那这个月还有十几天呢!哥你不给我钱,我怎么活下去呀......” 他只打雷不下雨,吸溜了两下鼻涕,眨巴着明晃晃的大眼睛,嘟着嘴继续道:“哥你要是不肯给我借就算了。大不了我就去街上要饭好了。也总不至于饿死嘛......” 沈辞忧一直从旁打量着。 看他那委屈样,可真是可爱他妈给可爱开门,可爱到家了。 沈辞忧的少女心都快被他给萌化了! 【啊啊啊啊啊!靖王好可爱!好想rua!!!】 听见她心声的李墨白蓦然回首瞪了她一眼,莫名的心底燃起了几分醋意。 沈辞忧被他这么一瞪,还以为是自己方才吸溜口水的声音太大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是立马擦了擦口水乖觉的低下头去,向后挪了几步转过身开始面壁思过。 “你与恭舜王的赌约是彼此立下的,愿赌服输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赢了就花天酒地,输了就来寻朕哭穷。这般旱涝保收,你不做经商当真屈才。” 虽然口吻严厉,脸色严峻,但是李墨白也只是简单训斥了他一句,而后就单手扶额,任由李锦琰在自己面前撒娇耍无赖。 沈辞忧心想,这哥俩果然是关系好。 这要是换成哪个后妃,恐怕早就一脚被李墨白给踢飞到墙根去了吧? “我不管嘛!哥你就说你给不给我借钱!?” “不给。” “啊啊啊啊啊啊!”李锦琰索性坐在了地上开始耍无赖,“哥你要是不给我借钱,我可就去寻母后了!” 李墨白声音清冷,“去吧。前几日和母后请安的时候提起了你,如今你也二十有二,不再是孩子。成日玩物丧志,如今连家都没成,成何体统?母后也觉得是朕与她太过骄纵你,才会让你养成如此无赖性子。故而母后说了,日后你来宫中再给她请安的时候,若是再敢开口闭口的要钱,她就拿着杖棍将你赶出去。” “哼!╭(╯^╰)╮我才不是去跟母后要钱呢,我去见母后,要跟母后说哥你不务正业,不学好!” “哦?”李墨白冷笑,“朕倒想听听,朕怎么个不务正业法?” “哥在自己脸上画了个大乌龟,还说自己务正业?” 嗯? 李墨白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沈辞忧强行灌下了一盏茶后才昏迷过去。 他回眸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沈辞忧。 只听见了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死了死了死了!这下脑袋绝对保不住了!】 而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果然,摸到了一手红墨! 他急忙取过一旁的铜镜对镜自照,而后就看见了趴在自己脸上的那只‘可可爱爱’咬着自己发际线的小乌龟,还有左右脸颊上那大大的‘王八’两个字。 “沈!辞!忧!” 他一声怒喝,吓得沈辞忧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急中生智,迅速掏出了手帕上前,蘸取些许清水后开始对着李墨白的脸一顿乱搓,“哎呀皇上您说您也是,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还爱玩这些小孩子的玩笑?” 李墨白擒住她的手腕,一把将手帕夺了过来。 他瞪着沈辞忧,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对她说道:“这笔账,朕一会儿再跟你算!” 之所以会暂时放过沈辞忧,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 他说一不二,若是自己不肯给他钱,他当即就会大喊大叫起来。 一会儿惹得三福他们进来查看情况,再阴差阳错的看见了自己脸上的涂鸦,岂不要笑掉那些奴才的大牙? 当做封口费也好,当做打发瘟神也罢。 李墨白如今只想快点将李锦琰支走,好跟沈辞忧仔仔细细的‘算账’! “要多少?” “嘿嘿,不多不多。”李锦琰方才还哭丧着的脸色登时笑容满面,冷不丁竖起了一根手指道:“一千两就够了!” “出去让三福带你去内务府,拿了银票赶紧出宫。这个月别再去问母后要钱,听见了吗?” 李锦琰一个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对着李墨白的脸蛋狠狠地嘬了一口。 “好的哥!谢谢哥!我就知道哥最疼我了!” 说完,仿佛化身成了一缕残影,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偌大的尚书房,如今又只剩下了沈辞忧和李墨白面面相觑。 沈辞忧尬笑着,“那个......皇上,茶水凉了,要不奴婢再去给您换一盏?” “你给朕灌了迷药,在朕脸上画王八?” “不是的皇上,您......您听奴婢跟您狡辩......啊不对,跟您解释!” “您方才喝了茶自己困了,就趴在龙案上睡着了。可能是砚台和毛笔没放好,您睡觉的时候又左边蹭蹭右边转转的,这才给脸上沾上了墨迹。怎么会是奴婢做的呢?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如此僭越的事来啊!” 这种鬼话,沈辞忧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心虚,如何指望李墨白能信? 此刻,她从李墨白那双墨黑的瞳孔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杀意。 (本章完) 第23章 朕要你,一生一世 第23章朕要你,一生一世 你不敢? 朕瞅着这世上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她编出这么个谎话,李墨白自然不信。况且他已经从沈辞忧的心声里听见了整件事的全过程。 说心里话,李墨白是真想砍了这个疯婆娘的脑袋。 他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脸面,而沈辞忧一而再再而三的于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若非是因为她预知未来的能来可以帮助自己更好的处理朝政料理国事,她这条命恐怕早都不知道没了多少次了。 杀她,杀不得。 打她,万一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李墨白思忖须臾,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对付她的法子。 “打你杀你,只能消解朕心头片刻怒气。但花出去的银子,却是实打实的损失。今日若是没有你在朕脸上胡作非为这一出让靖王拿了朕的把柄,朕是绝对不会给他借一千两银子的。既然事从你起,便该由你承担填补起朕的损失。” 他清了清嗓,一本正经道:“故而这一千两银子,得由你来偿还。” “啊?皇上您开什么玩笑?奴婢要是有一千两银子,还至于来宫里打工吗?” “那是你的事与朕无关。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还钱,要么砍头。你自己选。” 沈辞忧脖颈一凉,连声道:“还钱!!!可是......可是奴婢真的没有......” 李墨白冷笑,“没有就用你的月例来抵。” 沈辞忧在心底快速算了一笔账。 她一个月三两银子,就是不吃不喝不购物全都攒下来,一年也才三十六两。 这一千两银子,自己足足得还28年!? “皇上......奴婢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只有三两,若是要偿还千两白银,奴婢岂不是得在宫中白干将近三十年?” “三十年?”李墨白口中轻啧出声,摇头道:“你这笔账算的不太对。朕来给你算算。” 只见他提笔在白纸上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说道: “你一月的月钱是三两,吃喝算你一两花销,住宿再添一两花销。合你一月只能给朕还一两银子。” “照如此计算,一年十二个月仅能偿还十二两。一千两银子,需得偿还八十三年!” “你今年十八,且面相看着也不像长寿的样子,朕给你抹个零头再讨个吉利,你在宫中给朕干到八十八岁,你与朕之间的债务就算两清。” 好家伙,这边建议您辞去皇帝的职位去现代当个注册会计师呢。 被你算计过真是连母牛都吓得不敢产奶了! 这不就是找了个免费苦力,要给他白打一辈子的工吗? 此刻,李墨白唇角蕴涵着浅淡的笑意,便是要看着沈辞忧绝望的表情。 可沈辞忧怎么会如他的意? 听他算完后,当即回复道:“皇上英明!奴婢才疏学浅不会算数,还是皇上如此计算更精准一些。那便依皇上的意思,奴婢在宫中不领月钱做工,以抵今日欠下皇上的债。” 头先里,李墨白还因为沈辞忧如此爽快的妥协而感到震惊。 可很快,这份震惊就转为了想要把沈辞忧碎尸万段的恨意! 【无所谓,我答应你就答应你呗,反正你四年之后就嗝屁了。等你死了以后,那剩下没还完的钱老娘也不欠你的,逢年过节老娘一定把它们换成纸钱一把一把的烧给你!】 ??? 朕算计着让她还一辈子钱,她倒好,算计着朕什么时候死? 疯婆娘,你放心,若是朕当真二十八岁英年早逝,朕也一定拉着你做垫背的! 二人面和心不和的谈拢了条件,沈辞忧生怕他反悔便急着要告退。 没跨出两步,李墨白就一把拉住了她的臂膀。 惯性使然,沈辞忧身子向后一个踉跄,猝不及防就跌入了李墨白的怀中。 彼此之间的距离此刻只有0.01公分,鼻尖抵着鼻尖十分暧昧。 沈辞忧再一次心跳失速: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又要亲我吧?我今天中午可吃的是韭菜饺子啊!】 韭菜? 李墨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连忙将沈辞忧扶正推开。 【嗯?他吐什么?装什么逼呀......搞得好像轻薄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一样......】 【不对......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我很想被他轻薄一样......】 李墨白正襟危坐,清了清嗓道:“你在朕俩上画了个王八,让朕丢了脸面,这事当如何?” “皇上方才不是已经惩罚奴婢了吗?您不是已经让奴婢给您白打一辈子工了吗?” “那是物质上的补偿,并非是心理上的弥补。” “那皇上想怎样?” “很简单。”李墨白挑眉看向沈辞忧,抖了抖手中的毛笔,一脸坏笑道:“朕也在你这张脸上做幅画,你回了宫女所后三日不许洁面。否则朕就命人将这幅画烙在你脸上,做刺青!” 嘶,好狠毒的男人! 谁不知道女子好(hào)容貌?被他这么一画,还得顶着三天不能洗脸,自己岂不是在宫女所社死了? 却容不得沈辞忧拒绝,李墨白挥起狼毫就在她脸上‘飞龙画凤’起来。 他几乎是边画边笑,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声惊动了守在门外的宫人。 有内监好奇朝殿内瞄了一眼,而后小声跟三福嘀咕着,“皇上似乎是在那宫女脸上画着什么。” 三福跟着偷瞄了一眼后,用力拍打了一下那内监的脑袋,说教道:“你懂什么?这叫描眉画眼是闺房之乐的一种,没眼力介的笨东西!” 他回眸又偷看了一眼殿内的场景,忍不住捂着嘴偷乐,“哎呦,咱们皇上吃了这么多年的素,可终于是要开荤了!太后知道了这消息,指不定多欣喜!” 自言自语完,又敛正容色吩咐自己手底下的内监,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把眼睛给杂家擦亮了!这宫中谁能得皇上的垂爱,谁才是正经的主子! 你别看那沈贵人现在还只是个宫女,保不齐哪天就扶摇直上一飞冲天,为嫔为妃都是指日可待的事!平日里对待她,可得给杂家好生伺候着!若是有半点闪失,小心杂家打烂你们的小屁屁!” 内监们齐声笑答:“多谢公公提点!” (本章完) 第24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24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等李墨白停笔后,沈辞忧才急忙照了照镜子。 甘霖娘!这狗皇帝竟然在自己脸上画了只癞蛤蟆???? 画作惟妙惟肖,连那癞蛤蟆背上的隆起疙瘩都点出来了? yue了...... 李墨白说是不准她洗掉,但真让她一个女孩子顶着一张蛤蟆脸出门,他也是于心不忍。 可他不承认他的于心不忍,他只是私心里劝说自己,她是御前伺候的人,旁人见她如此笑话的也是自己。 于是在自己看够笑话之后,便让沈辞忧在尚书房洗了把脸将墨汁洗掉,才许她走。 前脚刚灰溜溜的离开尚书房,脑海中突然传来燃放爆竹的声音,吓得沈辞忧原地打了个哆嗦。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给暴君脸上画个龟’任务,积分奖励+60,目前积分60,小坨坨额外给宿主申请了一次大转盘奖励的机会,祝宿主手气爆棚哦~】 这一次的大转盘奖励可比第一次丰富多了,起码十二个奖励栏没有一个是狗血的‘谢谢惠顾’。 看来讨好系统的好处还是蛮多的嘛。 沈辞忧按下开始按钮,转盘飞速旋转了片刻后,指针停在了几率最小的那一栏上——真心话蟠桃。 紧接着,一颗色泽鲜艳,多汁饱满的蟠桃就出现在了沈辞忧的掌心里。 她盯着蟠桃看了半晌:【这桃子有什么用?】 【吃下真心话蟠桃后,12个小时内服用者只会说真话。】 这东西看起来没什么用,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个稀罕奖励,还是先留着吧。 晚上和佩儿、琦儿闲聊了一会儿宫中的轶事,觉得困乏就早早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是每个月发放例银的时候,今儿轮到沈辞忧去替大伙儿把例银取回来分发,所以她起得很早。 带着满腔的起床气,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又没工资还要帮别人去代领工资?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 领完例银回宫女所的路上,好死不死撞见了宁妃的轿辇。 她连忙将头埋得极低,立在甬道角落一个最不显眼的位置拘着礼。 怎料世事就是这么巧,宁妃在路过她身旁的时候忽而掀开了轿帘,目光正正落在了沈辞忧身上。 “停轿。” 四抬大轿停在了沈辞忧面前,宫女拢上去伺候宁妃下轿。 那宫女或许是由于紧张,一个没注意宁妃脚下,让她不小心扭了一下。 宁妃暴躁,一巴掌就掴在了宫女面上,骂道:“笨手笨脚的蠢东西!” 宫女骇然失色跪地叩首求饶,宁妃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她聒噪,“从前莲儿伺候本宫的时候就从没有出过这种纰漏,内务府派给本宫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货色,还好意思说是精心挑过的!本宫瞧着他们就是存心糊弄本宫!” 提及莲儿,她可不就是因为被沈辞忧戳穿了罪行,让李墨白给打成了残疾? 任谁都听得出来,宁妃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数落着沈辞忧的不是。 她也乖觉,在宁妃还未向她动怒之前赶紧行了礼,“奴婢请宁妃娘娘万安。” “呵~”宁妃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又看着她手里的钱袋,问道:“手里拿着什么呀?” “回娘娘的话,是宫女所宫人们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哦?拿过来。” 沈辞忧抓着钱袋有些为难,正犹豫之际宁妃却忽而恼了,厉声吩咐内监将钱袋生生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她将钱袋落在掌心掂了掂,讽刺道:“出身卑贱,就只能在宫里做着最辛苦的活。每日起早贪黑的辛勤劳作,到头来就换这么点银子,也是可怜。” 说着,倏然抬眉瞪着沈辞忧,“不过再可怜,也不该动错了旁的心思。当时刻谨记自己是个什么出身,别痴心妄想着能有一日飞黄腾达,会得了主子青睐有山鸡变凤凰的时候。” 她步步逼近沈辞忧,谈吐间带出的口风扑在沈辞忧的脸上。 嗯,这娘娘还真接地气,早上吃的是韭菜包子...... “本宫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沈辞忧连连颔首,“奴婢多谢娘娘提点教诲。”她双手奉上,恭谨道:“还请娘娘将这少的可怜的例银还给奴婢,这些钱银对娘娘来说不算什么,可却是宫女所的宫人们要寄回家中的过日子钱。” “什么银子?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宁妃将钱袋随手往轿子里一撂,扬声问道:“你们谁见她的银子了?” 众人齐齐摇头称不知,宁妃笑道:“你丢了银子?在何处丢的?可要本宫差人去帮你找一找?” 沈辞忧看着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恨不得给她两个大耳刮子。 她明摆着就是要让自己难堪,与她过多纠缠她也定然不会把银子还给自己。 姐妹们的工钱她自有办法补上,与这个没多久就要滚去冷宫的废妃说这么多话干什么? 于是她屈膝福礼,定声道:“不劳娘娘费心,奴婢自己的闪失,自己寻回来就是了。” 宁妃略略点头,瞧着很是满意,“倒算是个识趣的。” 与她行了告退礼后沈辞忧转身便要走,却不料宁妃在身后推了她一把,让她向前扑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你这奴才怎这般冒失?六棱石子的路上你都能摔了跤......嗯?” 正数落着,宁妃眼睁睁看着一颗硕大的蟠桃从沈辞忧的身上掉了出来。 她快沈辞忧一步将蟠桃从地上捡起来,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 这蟠桃红艳欲滴,果肉软硬适中,果皮薄如宣纸,捧在掌心里就能闻见阵阵馥郁果香。 宁妃极其重视自己的容貌,为了养肤,一年四季御膳房供给她的水果就没断过。且还得是品相最好,味道最佳的。一般的凡品她断然看不上眼。 便是如此,她才觉得这蟠桃稀罕。自诩吃惯了好东西的她还从未见过品相如此好的蟠桃。 这样好的东西她都没有,沈辞忧一个小小宫女怎会随身携带? 莫不是皇上赏赐的? 岂有此理! “这蟠桃本宫收下了,你且去吧。” “娘娘,这......” “怎么?本宫要你个蟠桃都舍不得?” 眼见着蟠桃是要不回来了,沈辞忧沉着冷静思忖须臾,心生一计。 这个时候宁妃应该是要去凤鸾宫给皇后请安的,反正这个蟠桃自己拿着也没用,还不如让这个贱人吃下去,看她一会儿在皇后宫中胡言乱语的,皇后还不掌她的嘴? 于是她故作纠缠,向前想要夺回蟠桃,却被宁妃一把推搡开。 她装哭,“宁妃娘娘!这蟠桃是奴婢姑母托人送来给奴婢的,是奴婢家乡的特产!奴婢就得了这么一个,还请娘娘还给奴婢。” “哦?还给你?”宁妃冲随侍的宫人打了个响指,旋即有几名宫人拿着水袋上前来开始替宁妃清洗蟠桃。 片刻后,宁妃将清洗干净的蟠桃在沈辞忧面前晃了晃,而后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干净。 她将桃核丢在地上,“喏,这不就还给你了吗?” 说罢擦了擦嘴,带着贱兮兮的笑容扬长而去。 ? ?bb们,10.2上试水推,也就意味着国庆开始咱们就恢复四更了哦~~~祝小可爱们国庆节快乐~ ? 啾咪?(′???`) ? ???? (本章完) 第25章 宁妃diss全后宫 第25章宁妃diss全后宫 宁妃拿走的可是宫女所那么多宫女一个月的工钱。 沈辞忧不拖家带口,没钱就没钱,有口饱饭吃也能活。 可她们中有许多人都是需要将钱银寄回给母家作补贴的,无论如何沈辞忧也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失让她们去承担这个后果。 她和小坨坨商量,能不能用积分兑换些银子先给别的宫女把工钱发了。 【宿主丢失的是18个宫女的工资,一个人一个月3两银子,一共就是54两。宿主稍等,我查一查汇率......滴滴滴,查到了!1积分可以兑换启朝流通货币2两白银。54两就是需要27积分。】 幸好她之前的积分没有用掉。 又想到前几日听说宫女香兰的母亲得了重病没钱医治,于是便对系统说: 【那帮我换30积分,一共60两银子吧。我想多给香兰一些钱,让她拿去给她妈妈治病。】 系统好一番感动:【宿主心肠好好哦!不愧是人间白月光呢!】 得到了例银,回宫女所给香兰的时候她多给了六两银子,却并没有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罗公公知道你家中困难,又见你当值十分上心,特地向内务府申请多给了你两个月的例银。你且拿着,让你母亲安心治病。” 香兰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就差给沈辞忧跪下磕头。 事后,佩儿和琦儿偷偷摸摸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房中。 “这么多钱你从哪里来的?今儿琦儿路过长街的时候见到宁妃娘娘为难你将例银夺走了,你是用自己的钱在给我们贴补?” 沈辞忧总不能说是她从系统那里换来的吧? 于是只能点头默认。 佩儿和琦儿相视一眼,将自己的例银拿出来塞到沈辞忧手中,“这钱我们不能要。上回你帮我们,我们就说过要给你半年的月例银子。你一下子花出去了五六十两,恐怕自己的存银也见底了吧?” 沈辞忧将银子重新还给了她们,笑道:“没事,我不缺钱。” 琦儿疑惑道:“都是宫女,一个月就那点儿钱,你怎会不缺呢......” 佩儿则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定然是皇上宠着你,私底下里赏赐给你的吧。”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沈辞忧扶额,并表示你这话我没法接...... 他赏赐给我? 他那个抠门货,都算计着让老娘给他免费打工到八十八了,他还能给我赏赐? 我呸!!! * 凤鸾宫。 今日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众人见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眼下挂着乌青神情也有些迷离,似是昨夜没睡好觉。 宸妃殷切道:“昨夜电闪雷鸣,可是惊扰了皇后娘娘难以安枕?” 皇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颔首道:“说来也不怕姐妹们笑话。本宫自幼就怕雷雨天,听见那雷鸣声,常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皇后娘娘以后要是睡不着,便寻人唤了臣妾来。臣妾陪您下下棋唠唠嗑,打发打发时间,自己也得了乐子。” 皇后欣慰一笑,“你有心了。” 便在大伙儿对着皇后一番嘘寒问暖之际,突然停宁妃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装什么呀?就显得你跟皇后关系好,热脸贴上旁人的冷臀。”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宸妃脸上挂不住,黑着脸问她,“宁妃,你胡言乱语些什么?皇后娘娘是咱们的主子,咱们侍奉皇后娘娘是本分事,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你......” “哎呦你怎么这么能装啊?打量着春门巷那群唱戏的功底都没你好。你私底下跟我说过多少皇后的坏话?一会儿说皇后病恹恹的看着就晦气,一会儿又说她比你还小两岁天天在你面前装老成你看着就想吐。这些话可都是你说的吧?” “你......” “你什么你?你敢发誓这话你没说话?你发誓,你要是说过这话,就生儿子没屁(和谐)眼!”宁妃正说着,忽而掩唇讪笑,“哈哈~本宫可忘了,你连皇上的龙床都未曾爬上去过,怕是连生个没屁(和谐)眼儿子的机会都没有!” 按说宁妃虽然是个暴躁无脑的性子,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她今日在皇后宫中说出这样的话来,下了宸妃的面子也顺带将自己拉下水,如此得不偿失的事她都会做,难不成当真是失心疯了? 禧贵妃出言训斥她道:“宁妃,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胡话连篇?” “又有你什么事儿?”宁妃瞪了禧贵妃一眼,目光自下而下充斥着鄙夷打量着她,嗤笑道:“后宫中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胸大屁股大的,日日还喜欢穿紧身的衣裳,生怕显不出你那两坨子肉来?小心哪日把你给勒死!皇上又不来后宫,你卖弄风(和谐)骚的是要给谁看?” “放肆!”禧贵妃目眦欲裂,右手用力击案,怒喝道:“本宫瞧你是失心疯了!” “哈哈哈哈哈~”宁妃忽而笑出了声,“你知道我们私底下都怎么叫你的吗?本宫和宸妃,端妃,惠妃私底下闲话的时候,都叫你大母牛!偏你还以为自己胸大美得很!真叫人恶心!” 宸妃、端妃、惠妃面面相觑,齐声道:“禧贵妃娘娘莫要听宁妃胡言乱语,臣妾没有!” 禧贵妃哪里是个好相与的性子? 她旋即起身,怒气腾腾走到宁妃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至此,久不作声的皇后见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才开腔道:“好了,都别闹了。宁妃,想来昨夜暴雨侵扰,你也没休息好才会胡言乱语。你且退下歇息着吧。” 宁妃捂着脸愤愤然道:“你个病鸡!眼睛瞎了吗?这大母牛打了我一耳光,你就这么算了?” “本宫是贵妃你是妃,本宫打不得你吗?”禧贵妃说着抬腿就是一脚揣在了宁妃的小腹上,痛得她在地上打滚。 而此刻,皇后也不再作声了。 禧贵妃出身将门,飒爽性子向来如此。 她回身向皇后福一礼,语气愤然道:“宁妃如此逾矩,皇后娘娘可以坐视不理,但她侮辱臣妾,这事儿臣妾不能当做没发生过。臣妾虽然是贵妃,但要处置妃位依着规矩还得向皇后娘娘您告知。如今臣妾要掌她的嘴,皇后娘娘可有异议?” 谁被骂了心里能舒坦? 皇后自己不动手,让禧贵妃动手,岂不是一举两得? 于是她定声道:“你是贵妃,你要处置位份在你之下的嫔妃,全凭自己心意就是了。” 禧贵妃谢过皇后,而后回眸恶狠狠地盯着宁妃,传令道:“秋喜,冬欢,给本宫狠狠地掌她的嘴!打到她挂在嘴上的那两片子肉再说不出来污言秽语为止!” ? ?虽然明天上试水推,但还是决定今天就开始两更啦。 ? 现在网站的推荐机制改了,试水推就开始pk啦。 ? 主要看得是追读率,所以小可爱们这两天如果有时间的话最好每天都能把当天的更新看完哦~ ? pk的时间越长,这本书免费的时间就越长,小可爱们也就能白嫖更多。 ? 最后祝小可爱们国庆节快乐哦~~ ? (*^▽^*) ? ?(′???`) ? (づ ̄3 ̄)づ╭~ ? ???? (本章完) 第26章 朕要喝她泡的茶 第26章朕要喝她泡的茶 后来听宫人们嚼舌根,说今儿个宁妃惹了大祸。 禧贵妃当着众人的面足足掌嘴了她一百下,饶是如此她仍旧骂骂咧咧似中了邪。 后来太后听闻了此事,本着关怀后妃的心思去承乾宫看她。 怎料她连太后也敢骂,气得太后又赏了她一百个耳光。 据说脸都给打烂了,好好的美人坯子愣是被打成了个明晃晃的猪头...... * 初入夏,北方就闹了旱灾。 朝廷拨款十万两白银震灾,又启国库往北方运送了许多干粮。 启朝有专门负责运送震灾物资的官职,唤作北运司。 北运司的正司部正是宁妃的父亲,赵传。 与宁妃的暴躁脾性相比,赵传为人老实,做事勤谨,是在先帝时期就颇受重用的老臣。 故而此番押运震灾物资的事,李墨白依例仍旧交给赵传负责。 怎料三日后传来消息,押运队伍方出了江都三百里地,便在断洪坡遭到贼匪洗劫,震灾物资被洗劫一空。 赵传的护卫队死伤惨重,他也被暗箭贯穿了前胸后背,只差一寸的距离便会伤及心脏,可谓是九死一生。 这件事蹊跷。 发生地在近江都的位置,且是朝廷的军马运送,哪里冒出来的贼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天子脚下作乱? 且护卫队的行程严格保密。何时出发,走什么路线,在何处补给,这些军机要事只有赵传和李墨白知晓。 大利诱惑之下,监守自盗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所以第一时间,李墨白就将怀疑目标锁定在了赵传身上。 可回禀的侍卫正要说明详情,李墨白却命他稍等片刻。 他饮了一口茶,眉头蹙起,瞧着神情很是不满,“今日这茶是谁烹的?” 三福回话道:“回皇上,是奴才。” “你的手艺不比从前了。去把沈辞忧给朕叫来。” 三福连声应下,转过身去捂嘴偷笑。 这皇上哪里是嫌弃自己的手艺不好?怕是心中有所念之人,才会觉得茶香索然无味吧。 白日里沈辞忧才当完职,这才回去一个时辰就让皇上惦记成这般? 看来她还真是深受皇上‘宠爱’呢~~ 沈辞忧被窝还没暖热就被叫回了尚书房,心里自然是骂骂咧咧的。 给李墨白烹茶的时候她越想越气,觉得是他就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于是‘顺手’往茶水里添了一撮窗台上的浮灰。 只等她奉茶至李墨白面前,那名来回禀的侍卫这才开了腔。 “赵大人负责押运灾银干粮的部队方深入断洪坡腹地,就有贼匪由山林中四面包抄而出。他们各个身手不凡,护卫队遭此突袭力不从心,很快败下阵来。赵将军身负重伤但万幸保住了性命,如今正被紧急护送回江都救治。事发后,楚都督第一时间令手下的虎卫军去断洪坡周边的山寨扫荡,如今还没有头绪。” 沈辞忧听完侍卫的描述后开始不自觉的在脑海中检索这一段历史。 【这说的是北方灾银被劫持的悬案?这件事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定论,银子最终也没能找回来。不过这一点在我的论文里也有提到过,史料记载,后人在九门提督的府邸地底下挖出过许多带着官印的银两,怀疑这就是当初被洗劫的那一批震灾银两。】 【负责押送灾银的北运司赵传,当时狗皇帝也疑心过他。但是几经调查他实在清白,又加上他为了保护灾银和贼匪拼尽全力厮杀,身负重伤九死一生,故而狗皇帝也就没再怀疑他。】 【但在启朝覆灭之后,这个赵传就离开了江都去了川陕一代,盖了大宅子又娶了四房姨太太,成了当地有命的富贾。按照他当官时候的收入来看,他就算这么多年在职的时候不吃不喝,也绝对积攒不下那么多钱财。而且北运司又是个没有油水的职务,平日里也不可能有人行贿他。】 【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应该就是当年赵传和九门提督沆瀣一气,狼狈勾结,将运送灾银的路线告诉了九门提督,再由九门提督安排匪徒沿路埋伏。赵传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故意‘身负重伤’来博取狗皇帝同情。等到风波过去之后,再和九门提督分赃。】 沈辞忧结合史实的分析和李墨白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李墨白只知道赵传有问题,但绝对没有想到九门提督也是个不干净的。 沈辞忧提及后人在九门提督的府邸地底下挖掘到了印有官印的银两,启朝印有官印的银两都是用来震灾或赏赐番邦的。九门提督家中既然有官银,那么就说明即便这件事和他没关系,那么日后勾结番邦的事也绝对少不了他。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李墨白自有自己的一套缜密部署。 那给百姓震灾的钱银他们都能昧着良心给夺了,就别怪他心狠手辣,重罚重办! 侍卫回禀完此事后匆匆退下,沈辞忧则故作忧心道:“出了这样的事,可又要给皇上添烦恼了。听三福公公说皇上念着奴婢烹茶的手艺,这茶再放就凉了,皇上喝一口润润嗓子吧。” 李墨白动作娴熟地将茶盏向沈辞忧面前一推,“赏你。” 不是吧?又来!? 沈辞忧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李墨白声音低沉质问道:“怎地?你该不会又在心里盘算着,想要将这茶生灌到朕的嘴里?” “皇上说得哪儿的话......奴婢怎敢做出如此僭越之事呢?” “不敢就好。”李墨白身子向后一倚,坐姿松散眼含笑意看着她,“那就喝吧。” 见沈辞忧犹犹豫豫迟迟不拿茶盏,李墨白索性自己将茶盏端了起来,怼到沈辞忧的嘴边学着她上回给自己灌茶的样子给她灌了下去。 “怎样?好喝吗?” 那加了灰的茶能有多好喝? 沈辞忧心里把李墨白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嘴上却只得毕恭毕敬道:“奴婢多谢皇上赏赐!” 李墨白笑得好看,“不必谢朕,你喜欢就好。” 他二人并未注意到,此刻皇后就立在门口,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打情骂俏’。 她攥着绢子的手用力攥拳,脸上的神色自也是不好看。 三福有些尴尬道:“皇后娘娘,奴才去替您通传一声?” “皇上既然忙着,本宫晚些时候再来。”转身欲离去之际,皇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宫女,就是皇上那夜留宿在庑房的那位?” 三福头也不敢抬,声音发颤道:“回皇后娘娘,正是......” 皇后略有神殇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便得宫人搀扶上了轿。 (本章完) 第27章 解释不清了 第27章解释不清了 夜半的时候,琦儿匆忙来寻沈辞忧。 原是这两日连绵几场阴雨导致气温骤降,佩儿被风寒所侵发了高烧。 琦儿遇事没注意就只会哭,而佩儿此刻也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病成这样还不去找太医?” “咱们这些下等宫人得了病哪里会有太医来给医治呢?再说这三更半夜的,太医院留侍的太医那都是伺候皇上和后宫那些主子娘娘的,谁会搭理咱们?” 也是,这是在古代。 这个时代,并非是所有人的命,都是命。 这些宫人病死了,若是得主子照拂还能将尸身送回家中,要是无依无靠的,随便抬出宫去埋掉就算完事。 和处理一块坏掉的腐肉也没什么区别。 无论如何,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将佩儿的烧给退下去。 沈辞忧让琦儿用帕子沾些凉水敷在佩儿的额头上降温,自己又去向罗公公讨了些白酒来。 “你将这白酒涂抹在佩儿的四肢上,每一刻钟涂抹一次。”她边说边披上了外衣,琦儿问她,“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 “她再这么烧下去,不死半条命也没了。单纯的降温只是治标,要想治本还是得用药。” 她日日在李墨白身边当差,知道在金銮殿外面的花圃里有几株野生的板蓝根。 采来煮沸了给佩儿喝下去,总也有些效果。 夜色擦黑,皎月如霜。 沈辞忧蹑手蹑脚在金銮殿外采摘板蓝根的时候,忽而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于是她躲在大石头后面偷瞄,见是楚越之身着常服,如若无人地走进了金銮殿。 在他进去后没多久,就见三福领着殿内的宫人全都退了出来。 沈辞忧像是瓜田里的猹,激动的上蹿下跳。 【卧槽卧槽!这狗皇帝大半夜睡觉的时候将‘楚贵妃’叫去了寝殿?‘楚贵妃’一进去殿里的宫人就都退出来了?这还不是断袖实锤??这个点叫去不是侍寝的,难不成还会是在商议国家大事?】 与此同时,金銮殿内。 楚越之远远向龙座之上的李墨白作一揖,“皇上漏夜召见的急,微臣赶不及更衣便唐突觐见,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赐座。” 一路风尘仆仆赶来,路上微风习习倒不觉得,坐下后热气散出来,反倒令他面红耳赤,觉得燥热不已。 楚越之将领口略微松开一些,问道:“皇上此时召见微臣,可是与灾银被洗劫一事有关?” 李墨白眼神里勾出十足的戾气,语气冷淡道:“朕要你派人全天候盯着叶承应,他府上上至正主,下至门徒家奴,每日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朕要事无巨细的全都清楚。” 楚越之瞳孔一震,“皇上是怀疑九门提督和此事有牵连?” 李墨白颔首不语,楚越之也不再多问,抱拳道:“微臣明白该怎么做。” 他与李墨白即是君臣也是益友,彼此之间一个眼神就能明了的事,也不需要多费唇舌。 至他离去的时候,不过在殿内滞留了不到一刻钟。 而沈辞忧的板蓝根也正好采完。 她刚要走,就听见金銮殿又传来了动静。 定睛一看,见楚越之‘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而出,给她看愣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才进去多久? 脱衣服得需要时间吧?准备工作也得做足吧?就算狗皇帝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连前戏也没有,可这时间也未免太短了点...... 五分钟? 这可真是人菜瘾大...... 而且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把人家‘楚贵妃’大老远叫过来,哦,他自己舒坦了就让‘楚贵妃’再连夜出宫回府? 你好歹留人家睡一晚上啊喂! 沈辞忧越想越替楚越之觉得不值,甚至还有些心疼他。 这好好的一个美男子,就这么被渣男给糟蹋了。哎...... * 回了宫女所,熬药给佩儿服下,守着她等她退烧后,已经是五更天。 佩儿睁开眼时,见琦儿在自己榻前睡着,而沈辞忧则在用白酒替她擦拭着胳膊。 她朦胧中大概记得昨日夜里发生了什么,一时心下感动,鼻尖有些发酸,“辞忧......多谢你。” “你醒了?”沈辞忧笑着摸了摸佩儿的额头,“烧退了,好好儿歇着。等下天亮了我去太医院给你抓些药来。这两日你好好休息,罗公公那儿我会替你请假。我出面跟他说,应该没问题。” 感谢的话佩儿不知道说了多少,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辞忧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糊弄了她两句就回了自己房中。 睡不得两个时辰就又得起床去伺候李墨白,沈辞忧累得腰背酸疼,站在他身旁磨着墨都能睡着了。 她正打着盹,脑门却突然被李墨白的笔杆子敲了一下。 她捂着额头憋着嘴,瞧着像是要撒娇的模样。 李墨白可不吃她这一套,“你昨日夜里是做贼去了?” “宫女所的佩儿病了,昨夜奴婢在照顾她,就没睡几个时辰。” “那是你的事,与朕无关。”李墨白语气生硬,“若要再让朕看到你打盹,朕就赏你几板子让你清醒清醒。” “皇上恕罪,奴婢不敢了。” 【你个狗东西!有没有同情心?你昨天晚上是爽了!你和你的‘楚贵妃’颠鸾倒凤的,完事儿睡个美觉起来神清气爽,还有功夫数落我?呵,有那功夫数落我还不如去买点海狗丸吃一吃!你个秒男!】 李墨白不光听见了沈辞忧吐槽他的话,还知晓了她昨夜到底在金銮殿外看到了什么才会有如此的误解。 这疯婆娘的脑袋里面到底装得都是些什么? 竟敢如此污蔑于朕? 说朕是断袖就罢了,竟还敢玷污朕的龙威??? 呵,总有一天朕会让你知道,朕到底是不是断袖,到底是不是秒男! 嗯? 不对...... 朕为何要让她知道?朕怎么样才能让她知道? 盯着沈辞忧的脸细想了须臾,李墨白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然而就是这一哆嗦,更给了沈辞忧吐槽他的理由。 【大夏天的都能打颤,不是肾虚是什么?】 李墨白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 岂有此理...... 我忍![○?`Д′?○] (本章完) 第28章 你不死朕都瞧不起你 第28章你不死朕都瞧不起你 楚越之盯了九门提督府整整两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府上唯一和外人有接触的也只是家丁会去城中采办,其余人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当他将此事回禀给李墨白的时候,李墨白即刻察觉出了不妥。 “叶承应一妻三妾,子六女四,门徒二十一,一大家子这么些人整整两日都不出府,是打算撇下俗世在家中原地落发皈依佛门吗?” 他接过楚越之递上来的册录,细细翻阅着。 “家丁购菜一日三次,添肉一日两次,婢女六人两天去了四次绸缎庄,三次首饰铺子,哪家正常人会这样做事?” 李墨白思忖须臾,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着龙案,“让你的人想办法,将他们购买的东西偷天换日细细查看,看看有什么端倪。” 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九门提督叶承应称病未出席早朝。 而出乎众人意料的,却是身负重伤才刚刚痊愈的赵传竟然拖着病躯来上朝了。 他半敞着衣裳还能看见胸前缠着的雪白绷带正由内而外渗着血水。 他的嘴唇皲裂,面色发白,众朝臣见之无不动容。 有人上前搀扶他而立,他不顾众人阻拦,偏要跪在堂下痛陈自己的过失,“微臣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微臣愧对皇上!愧对北方灾民呐!” 他的声音沙哑中又带着几分颤抖,说话间双眸通红,泪水于眼眶中打转。 李墨白并未作声,听旁的大臣安慰赵传,“赵大人莫要太过自责,事出突然,你已然尽力,相信皇上不会怪罪于你。” 赵传身影佝偻,略略发抖,似乎是极力在忍着心底的悲怆,“皇上不会怪罪微臣,可微臣却日夜自责不已。今日,微臣伤势略好一些可以下榻,便赶着要来宫中向皇上请罪!” 瞧瞧,这戏台子还没搭起来,他竟已戏瘾大发。 好一出声泪俱下的负荆请罪,看得李墨白都差点相信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沈辞忧说历史上记载,自己虽然怀疑过赵传但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他这副为国为民,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模样,当真能唬人。 只可惜,唬不住如今的李墨白。 在众朝臣一片痛惜的目光中,唯李墨白唇角含着浅淡的笑意,“你来向朕请罪,你何罪之有?” “微臣运送震灾物资不利,闹出这样大的纰漏,让朝廷蒙羞,让百姓受灾,是为大罪过矣!” 李墨白侧睨着他,眼底似卷了几分讥讽的意味在,“你既然知道这是大罪,那你说说看,朕当如何惩处你?” 赵传自认为自己的苦肉计天衣无缝,显然没有料到李墨白会说出这番话。 他眼神变得闪烁,说话也磕绊起来,“微臣......微臣因此事寝食难安,重病之际甚至一度觉得,若是郎中太医救不回微臣这条命,只当微臣以死谢罪,也便好了。微臣犯下这样重罪,皇上还肯派太医来医治微臣,微臣心中实在感激!微臣......” “别啰嗦。”李墨白脸色阴沉打断他的话,“朕问你,要朕如何惩处你?” 赵传被他的厉声发问逼出了汗。 他低垂眉眼,眼珠子滴流一转,便想着既然要演戏,就演一出大戏! 苦肉戏非得见了血,才显得自己赤胆忠肝。 于是他猛然抬眸,高声道:“微臣重罪难恕,唯有以死谢罪!” 说罢倏然起身,朝着金銮殿里的九龙柱就要撞去。 在场那么些朝臣,怎能让他有此轻生之举? 大伙儿自发上前围成人墙将他拦住,更是七嘴八舌出言相劝。 高台之上,李墨白眼神冰凉,声音若重钧低怒道:“谁若拦着,同罪并处!” 说来滑稽。 此话一出,那些拉着赵传的官员瞬间齐齐撒手。 眼见无人阻拦,赵传的大话又说了出去,此刻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进退维谷。 犹豫了片刻,他低吼一声,就将脑袋撞在了柱子上。 声音听着虽然响,头也磕破了,但他人好好儿的,没死也没昏。 只是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满殿哗然之际,唯李墨白勾唇,道:“继续。你今儿不死,朕都瞧不起你。” 他虽然是笑着说这句话,但傻子都听得出来,他并非是在开玩笑。 那些朝臣们见状也会思考,单是护送灾银不利这一条,李墨白肯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为难赵传。 他能如此做,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 难道说灾银丢失一事,与赵传有关? 众朝臣再无人上前,只在一旁围观着。 赵传骑虎难下,只得又佯装悲怆,用自己的脑袋撞向柱子。 他又不是一心求死,撞击的力度自然一下比一下轻。 “你是病太久了没力气吗?无妨,朕帮你。” 说着,李墨白果真离座起身,缓步走进赵传,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脸抵在了龙柱上。 “朕问你,行军路线只有你和朕知晓,那些贼匪为何能如此精确的埋伏?你告诉朕,这消息是你透露出去的,还是朕?” “皇上,微臣冤枉......” ‘嘭’ 赵传话还没说完,李墨白就拽着他的头颅狠狠地往龙柱上砸。 他力道之大,血液登时飞溅四下,所见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李墨白将赵传的脑袋拉扯到自己面前,与他面面相觑,发狠道:“朕不是要听你狡辩,朕要听实话。” 在朝堂之上殴打朝臣,且还是狠到要夺了性命的那种,这阵仗赵传哪里见过? 他人都傻了。 可是再傻,他也得咬紧牙关,不能将自己的罪行在李墨白面前坦白。 “你不说?”李墨白冷笑,“朕倒要看看是你的嘴更硬,还是这大理石九龙柱更硬!” 他说着,便又要将赵传的头往龙柱上磕。 便在这时,老远处传来楚越之的报声。 李墨白将赵传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推搡到一旁,取过三福递上来的帕子,一边擦拭着掌心鲜血,一边淡定发问,“查到了什么?” “如同皇上所料,他们购置的东西果然有猫腻。”楚越之将一块生猪肉呈在李墨白面前,用小刀将生猪肉划开。 那猪肉里面竟然填满了不规则块状的银子。 看着应该是将整块的银元宝熔炼成了银水,凝固后塞入了猪肉中。 “皇上,不单是肉品,菜品、绸缎、珠宝首饰也都夹杂了许多来路不明的银子。” 李墨白瞥了赵传一眼,他自看见那块猪肉后,吓得就快翻了白眼。 “将赵传押入天牢,楚都督与领侍卫内统领携禁军一并跟朕出宫,围剿九门提督府邸!”他回眸,狠狠地瞪着赵传,“百姓的救命钱你们也敢吞?朕今次便要你们如何吞进去,如何给朕吐出来!” (本章完) 第29章 暴君果然残忍 第29章暴君果然残忍 李墨白亲自率兵围剿九门提督府邸,自启朝建朝以来,还从未过有哪位臣子得过此般‘殊荣’。 叶承应见这阵仗一开始还装作懵然不明所以,直到楚越之将那些藏了银子的罪证之物一一罗列在他面前时,他才紧闭双眼长叹一口气,似认命般不再狡辩抵抗。 他被押入天牢候审,家眷则当场就被李墨白判了刑。 妻妾流放苦寒之地,子女被囚禁江都大牢,门徒就地格杀,家奴驱逐出江都永世不得归返。 一番操作下来,昔日还门庭若市的九门提督府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被重锁锁上了府门,贴起了封条。 回到宫中,今日早朝李墨白对赵传动手的事早就已经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 可怜宁妃脸上的红肿还没消退,就又要为了自己的父亲操碎了心。 她跪在金銮殿外叩首不已,苦苦哀求李墨白饶他父亲一条命。 恰逢李墨白正要往天牢去提审罪臣,方一出门,宁妃就不顾三福的阻拦扑到了李墨白的脚边。 午后日头正晴朗,明晃晃的日光照射在宁妃红肿溃烂的脸上,愈发衬得她像是脖子上顶了个猪头的怪物。 李墨白没认出来她,反倒被她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 下意识便又是一脚将她踢出老远。 宁妃跌落台下哭得尤为伤心,李墨白浅声向三福问道:“哪里来的猪精?” 三福满脸尴尬,“皇上......这是宁妃娘娘......” 李墨白双目圆睁,难免有些震惊。 “她是疯了?好好的人不当,一日做蝙蝠一日做猪,把朕的皇城当做御兽园了吗?将她拖回自己宫中去,别让她发疯胡闹。” 见到赵传和叶承应的时候,他二人已经被刑官以酷刑折磨得不像样了。 慎刑司和暴室流水的刑具招呼上去,就没有从活人口中挖不出的实话。 此番贼事如何部署,怎样实施,是何分工,灾银如今藏匿何处,他二人皆吐了个干净。 李墨白看着面前所呈洋洋洒洒十几页的认罪书,抬眉睨了二人一眼,道:“朕平日待你们不薄。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腌臜事?” 事情败露,他们自然知道自己没有活路。 于是只道是自己被钱财迷了眼,才会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如今也不求李墨白能网开一面放他们活路,只求他能给个痛快的死法。 “朝中像你二人这样的‘栋梁肱股’之臣还不知有几何,朕从前就是性子太好,才会让你们一个个自持老臣而目中无人,将朕这个九五之尊当成了摆设。朕登基四载,一直念着你们都是先帝重用过的臣子,所以一直以来都对你们十分尊重,偶尔犯些什么过错,做些什么逾矩之事,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罢了。既然朕宽仁待下反倒养出了你们这些奸佞之臣,往后朕也该将这慈心收一收了。” 他负手而立,不怒自威,“替两位大人清理伤口,洗漱更衣。明日早朝,朕要他们干干净净的出现在金銮殿中。” 所有人都猜不透李墨白在想什么,以至于次日他二人看似风光体面身着朝服再次出现在金銮殿上时,众朝臣们还三两嘀咕着,揣测着是李墨白宽宏大量要饶恕了他们。 哪里料到,接下来他们所见的场面会成为一生的梦魇。 三福启圣旨,群臣跪接。 圣旨细数了赵传与叶承应二人的罪行,并判处他二人饮下‘欢喜汤’。 圣旨宣毕,正在满殿疑惑那‘欢喜汤’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见楚越之带着侍卫挪了炭盆和一口大锅入了朝堂。 铁锅启开盖子的一瞬间,才见里面竟然是将银锭熔炼成水后加热煮沸的液体。 李墨白肃声道:“将官银熔炼成水,取出凝固后再藏匿于日常吃穿之中,这是你二人销赃的手段。这些给救百姓出水火的灾银,却成了你二人的‘欢喜钱’。今日,朕特赏你二人这一锅‘欢喜汤’。你二人饮下,也好富贵上路,盼来世含着金汤匙出生,便算遂了今生的愿。” 那滚烫的银水如何能喝下肚? 赵传和叶承应死命挣扎着,但楚越之还是命侍卫束缚住他们的手脚掰开了他们的嘴,将银水生生灌下去。 金銮殿内传出骇人听闻的尖叫声,空气中弥漫着皮肉被烫熟的炙烤味,这场景令在场许多官员忍不住作呕连连。 灌下去两碗,银水在他们体内凝结成块,也不知道是被烫死还是憋死的,总归人死相凄惨,临了还瞪大双眼,眼底满是惊恐。 李墨白如此手段,自然有震慑朝中有不臣之心的官员的作用。 但同时,也将听说了此事的沈辞忧吓了个半死。 天老爷,暴君果然是暴君! 这样的刑罚连殷纣王都没想出来过,李墨白竟然在朝堂之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做了此事? 沈辞忧单是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就被吓得不寒而栗。 害怕归害怕,只是这剧情怎么不按照历史的发展来? 李墨白如此轻松就找出了劫持灾银的元凶,将震灾钱银悉数寻回,还当机立断的处置了赵传和叶承应。 这个历史上昏聩无能的残暴昏君,目前来看除了做事的手段残忍了些,但智商还算是在线的。 且被他处置的都是些鱼肉百姓的该死之人,死了也不冤。 好在这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论文里,爱死就死吧,也影响不了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经此一事倒是提醒了沈辞忧,自己以后还是别作死了吧...... 保不齐哪天惹狗皇帝一个不痛快,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很有可能死的比他们还惨! 正在心里碎碎念着,小坨坨的声音又冷不丁冒了出来。 “滴滴,宿主您有一份新的任务订单。‘和暴君看一次日出’。任务完成积分奖励+20,任务失败积分-20,还请宿主在48小时内完成任务哦~” tmd!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亲爱的系统又跳出来,逼她去作死了呢...... 沈辞忧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叹气道: 【狗皇帝能不能陪我看日出我不知道,但让我永远都看不见日出,相信他还是能做到的......】 (本章完) 第30章 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第30章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收缴回灾银后,这一次,李墨白委派楚越之亲自护送灾银往北方,确保万无一失。 宁妃在得知父亲死讯后苦干了眼泪。 她脸上还有伤,泪水渍在上面引发了创面感染,让本来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化脓破溃。 太医瞧过之后连连摇头,可怜这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就此破了相。 在后宫,宁妃跋扈暴躁的脾性多少依托于貌美带给她的自信。 如今美貌没了,母家也倒了,她在这后宫中往后的日子,可算是举步维艰。 今儿香兰负责在承乾宫外洒扫,一回来就开始和大伙儿分享起了八卦。 “皇上解了宁妃娘娘的禁足。” “解了禁?”佩儿略有不解,“她辱骂太后才会获罚,皇上最重孝道,加之她父亲才犯了那样重的罪,皇上不追究她就已经是大恩了,怎会轻易放过?” “这就不知道了,听说连她母亲和弟弟也赦免了。” “这事儿稀罕。从前也没见宁妃娘娘得宠,现在毁了容按说更该遭皇上厌弃才是,怎么反倒对她的态度好了起来?” 沈辞忧从旁听着并没有搭腔。 午后去御前当值的时候,她在门口听见了李墨白和三福这样一番对话。 “宁妃娘娘接了圣旨赶着要来叩谢圣恩,奴才依着皇上的意思,留她在承乾宫歇下了。” 李墨白只顾批阅奏折,轻轻‘嗯’一声以作回应。 “只是后宫别的主子得了这样的信,恐怕且要闹着。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宁妃娘娘那张嘴,快言快语的,可没少得罪人。”三福缓了缓,又试探道:“皇上,其实宁妃娘娘的容貌已经毁了,北运司又做下那样罪大滔天的事,皇上原本不必给她这个面子。” 对着三福,李墨白也没有隐瞒,随口道:“朕饶恕她,是可怜她,也是觉得自己心中对她有愧。清白的姑娘被安排入宫,是朕耽误了她。留她在宫中好吃好喝伺候着,只要她再不闹出什么乱子来,朕还是会顾全她的脸面。左右后宫朕又不去,何苦再为了赵传一事迁怒于她?” 三福感慨道:“皇上当真仁德。只是......您都登基四载了,后宫的娘娘们您一次都没召幸过,这......” 李墨白笔尖一滞,抬眸睨着他,“是母后让你在朕面前聒噪这事?” 三福连忙摇头,“太后也是关心您,若是这些女子都不合您的心意,太后想着,等到六月初的时候,也是该再安排一次选秀了。毕竟皇嗣为重......” 沈辞忧在门口偷听着乐呵,心底暗暗吐槽: 【这狗皇帝还算是没完全昧了良心。自己有断袖之癖不近女色,倒还会想着法儿的补偿那些被他给坑了的‘同妻’,也算做了件人事。】 【这三福公公也是,说这些没眼色的话不是自讨没趣吗?他跟‘楚贵妃’晚上合起宫门来做些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非要把弯的摆成直的,拆散了人家你这可是造孽啊喂!】 李墨白和楚越之这对cp,沈辞忧算是磕上头了。 而龙座之上的李墨白,未见其人却闻其声。 脑海中响起沈辞忧的声音后,他才意识到那个疯婆娘就在附近。 他目光凌厉扫了一眼闭合的殿门,见门缝里透过的光影为黑影所阻隔,便知道是沈辞忧又猫着耳朵在外面偷听。 于是乎,他不动声色离座起身,冲三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母后那边朕自有说辞,无需你操心。当好自己的职,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别糊涂了。” 他的声音在距离殿门越近的时候便越小,生怕沈辞忧听出来不妥。 在走到殿门口后,忽而用力将门朝里面一拉,便闪了贴着门缝上偷听的沈辞忧一记。 她足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李墨白飞扑过去。 而后......就撞进了李墨白的怀中,而她的唇,正不偏不倚地吻在李墨白坚实的右侧胸大肌上...... 尴尬了须臾,她连忙站稳身子,冲李墨白尴尬一笑,挥挥手道: “hi~o(* ̄▽ ̄*)ブ好巧哦皇上......” 李墨白才不理会她的嬉皮笑脸,依旧摆出一副臭脸,泠然发问,“你在偷听?” “奴婢没有......” “三福,告诉她奴才偷听主子说话,该当何罪。” 李墨白将球抛给了三福,三福表示,这个梗我不会接。 这可是您这四年来唯一睡过的女人呐!传宗接代就靠她了,您问我她该当何罪? 大概是该当和您成亲的罪吧...... 他只当李墨白问他沈辞忧该当何罪,其实是在给自己递话,让自己识趣点赶紧走,别妨碍他们卿卿我我。 三福捂嘴偷笑一记,嘴上一边喊着:“奴才什么都没看见”,一边当着李墨白的面,就这么跑了....... 李墨白都看傻了,这御前的奴才们是都被疯婆娘给传染了吗? 怎么一个个都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皇上,奴婢方才是要进来帮你研墨的,谁知道奴婢刚要推门,您就一把将门给拉开了,奴婢这才会一时失足冲撞了您。还请皇上饶恕!这样吧,您要是实在不消气,奴婢去门口罚站一个时辰可行?” 话音刚落,沈辞忧转身就要跑。 李墨白则面色冷淡地揪住了她的衣领,“朕告诉你,朕和楚都督是君臣的关系,听清楚了吗?” 沈辞忧石化了。 “那当然了,您和楚都督不是君臣关系还能是什么?” 【我又没问你和楚贵妃是什么关系,你解释个什么?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李墨白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下一刻,他脸上的臊红就一路满眼到了耳朵根。 该死!听这疯婆娘嘴上的话和心里的话听太多把朕都给搞糊涂了,竟然会说出这样惹嫌的胡话来...... 沈辞忧眼睁睁看着李墨白的脸红成了烧旺的炭,心想: 【哎,其实他们这种关系生在古代这样保守的社会里,也是挺可怜的。啧,竟然还有点心疼狗皇帝了。】 于是乎,她伸手拍了拍李墨白的肩膀,柔声道:“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皇上开心,不用在乎旁人如何想如何看。” 李墨白眉头紧锁瞪着沈辞忧,因怒,修长的脖颈上都蔓出了青筋。 你这个疯婆娘!朕早晚要鲨了你!!!!!! (本章完) 第31章 朕要带她去看星星 第31章朕要带她去看星星 这种奇葩事,解释的多了反而越描越黑。 李墨白细想之下也想通了,反正沈辞忧只敢偷偷摸摸在心里过过骂人的瘾,实际上根本影响不到他什么。 但不知为何,他却非要急于向沈辞忧解释清楚自己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这个不争的事实。 他本来有一万个被沈辞忧气到炸肺的理由,但看在她在寻回震灾银两这件事上做出过贡献的份上...... 朕忍了! 然而沈辞忧的‘过分’又何止于此? 便是在她伺候笔墨的时候,李墨白又听见了她心中的盘算: 【这小坨坨安排的都是些什么狗血任务......为什么要我和狗皇帝一起去看日出?它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安排很浪漫??狗皇帝晚上要召幸楚贵妃,四更天就要起床洗漱更衣,五更天就要上早朝!虽然现在夏天天亮得早,可他有什么理由一大早要陪我一个宫女去看日出?他又没疯!】 李墨白听罢心中嗤笑: 是的,朕没疯。 所以朕也不会陪你去看日出。 朕很想知道,要是你没有完成那个草泥马的任务,它会怎么惩罚你? 李墨白不仅想要看沈辞忧得到系统的惩罚,还想趁机戏耍她一番,以报她日日在心底吐槽谩骂自己的仇。 于是他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佯装困倦道:“你且退下吧,朕觉得有些乏了,想歇一会儿。至于剩下的这些奏折,朕晚些时候再批阅。亥时四刻的时候你再来尚书房伺候吧。” 沈辞忧内心一阵狂喜: 【卧槽!?亥时四刻不就是晚上十点?他这些奏折少说也得批阅三个多小时,批阅完奏折不就半夜一两点了?他每天早上五点上朝,四点起床。盛夏时节清晨四点过一点就能看见太阳!我只需要随便制造出来一点什么意外拖延他一会儿,不就可以轻轻松松让他熬到天亮了?】 沈辞忧对自己的‘大计’十分满意,于是兴冲冲的和李墨白告别。 李墨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你想得倒是比你长得还美。” * 亥时四刻,沈辞忧准点来尚书房报道。 李墨白约莫晚了她一刻钟才赶来,方坐定,他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今日他批阅奏折的速度比往常明显要快上许多。 他笔墨横飞看得沈辞忧眼花缭乱,心里也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他这速度怕不是不到十二点就完事了!那我是兴奋了个寂寞?不行,我得搞出点意外来!呃......之前在他脸上画了个乌龟都没啥大事,我现在要是把墨水‘不小心’给泼到他身上去,他应该最多也只是骂我两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想到这,她那双正在研墨的‘罪恶’双手,便缓缓将砚台拿起...... 正当她犹豫之际,李墨白忽而瞟了她的手一眼,沉声道:“把砚台放下。要是墨洒了,朕砍了你的手。” 沈辞忧吓得连忙将砚台规矩放好,心里又开始盘算起下一个计谋。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墨白的奏折都快批阅完了,她还是没想到万无一失的法子。 正在她焦头烂额之际,三福却领进来了一位老嬷嬷。 李墨白在抬眼瞥见她的一瞬,眉头便不经意间聚拢在一处。 看得出来,他有些厌恶来人。 那嬷嬷微微欠身福一礼,笑着说道:“皇上漏夜批阅奏折,太后关心皇上的身子,特差奴婢来问候皇上。” 嬷嬷一挥手,身后的宫女就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燕窝羹奉了上来。 “这是太后看着火候亲自熬制的,皇上勤政,也得看顾着自己的身子。” 李墨白接过碗盏,只嘬了一小口就将它放到一旁。 “有劳青竹姑姑跑一趟,替朕谢过母后,让她莫要挂心,早些歇息。” 青竹笑着颔首,“皇上孝悌,太后欢喜。太后还有句话要奴婢转达给皇上。夜深露重,尚书房离朝阳宫有些距离。皇上劳累一日,不如择近而居。皇后娘娘的凤鸾宫就离的很近。” 沈辞忧暗暗吐槽: 【这宫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眼色?保不齐楚贵妃还等着他呢,他怎么舍得把楚贵妃一人留下独守空房?】 而此刻李墨白的神色也正如她所预料的一般阴沉下来。 “朕知道了,若无旁事,姑姑先退下吧。” “皇上,太后的意思,是要奴婢送您去皇后娘娘宫中。” 李墨白极力隐忍,太阳穴的位置肉眼可见地突突跳着。 这后宫的嫔妃,尤其是皇后,不过都是他这个母后安插在他身边的‘体己’罢了。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母后是什么心思? 但他却不甘成为傀儡,也不愿被旁人安排自己和不喜欢的女子两厢情好。 今日瞧青竹这架势,若是自己不依了太后所言,只怕还有的闹腾。 正头疼之际,瞄了一眼身旁正在默默吃瓜的沈辞忧,李墨白心生一计,便道:“劳青竹姑姑白跑这一遭,朕今夜已经安排好了去处。” “哦?安排好了?”青竹试探道:“敢问皇上是要去僖贵妃宫中,还是去宸妃亦或端妃宫中?” “都不是。”李墨白浅笑着摇头,冷不丁一把抓起了沈辞忧的手,“朕应允了今夜要带沈氏去观星,青竹姑姑明白了?” 此情此景,满殿所处之人皆目瞪口呆。 尤其是沈辞忧。 历史上,祝太后也是个杀伐果断辣手无情的狠角色。 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勾引’她的宝贝儿子,她还不得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不是!你要躲你妈维护你的楚贵妃你别拉着我当垫背的啊!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她转动着手掌妄图从李墨白的掌心里挣脱,可他的掌心宽厚有力,任她如何挣扎也脱不出分毫。 青竹是伺候在太后身边将近三十年的老嬷嬷了,也算是自幼看着李墨白长大。 得见李墨白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人不宠幸,偏与传言一样迷上了粗使的宫女,她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表情简直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半晌都合不拢嘴。 “皇上......您莫要拿此事玩笑......” “你觉得朕有功夫与你玩笑?”李墨白将朱批撂下,敞袖一挥吩咐三福道:“摆驾观星台。” 而后便当着青竹的面,将沈辞忧生拉硬拽地‘拖’出了尚书房。 (本章完) 第32章 竟然开始心疼狗皇帝了 第32章竟然开始心疼狗皇帝了 前脚刚踏出尚书房的门,李墨白就松开了沈辞忧的手。 本以为拿自己搪塞了青竹姑姑后,他会打发自己离去,然后回朝阳宫去睡大觉。 可跟着李墨白的御驾走了一路,也没见他有丝毫要遣自己回去的意思。 知道暴君正在气头上,沈辞忧识趣道:“皇上......要不奴婢先退下?” 龙辇的轿帘并未掀开,只传出李墨白低沉的声音,“朕说带你去观星便是带你去观星,你若退下,朕观个寂寞?” 随行的三福偷摸杵了沈辞忧的胳膊一下,眼神向后方一瞥给她使着眼色。 将头稍侧一些,沈辞忧余光瞥见了后方三两名跟着御驾的宫人,这才明白李墨白是何意。 太后的人在后面盯着,今天这出戏,她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唱下去。 观星台地处御花园北侧的假山之上,是整座皇城的最高点。 假山顶搭了个凉台,顶覆琉璃瓦,六边以贴了金的龙纹柱作支撑,十分气派。 沈辞忧很多次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抬头都能看见这座凉台,但因为此地是开年皇帝祈求风调雨顺的祭祀场所,故而平日都有守卫看守,这宫中除了李墨白与太后外,就只有皇后有资格登顶。 御驾行至假山底,三福肃声吆喝着停轿,而后躬身搭把手将李墨白迎了下来。 听他吩咐道:“你们留在底下伺候。” 众人齐声道:“喏。” 李墨白负手向山顶行去,走出几步察觉到不对劲,回首才见沈辞忧也和别的奴才一样,愣在原地没跟上来。 “你做什么?” “啊?皇上不是吩咐要奴婢留在底下伺候吗?” 李墨白扶额,“蠢货......跟着来。” “哦......” 她就像个小尾巴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李墨白身后爬上了山顶。 昂首望苍穹,此地看见的夜空宛如广袤无垠的大海一般,即便是黑透了的夜,天空也泛着淡淡的深蓝色,其间更点缀着如同淋淋波光的闪闪银光。 漫天的星辰犹如洒落在黑色幕布上的颗颗宝石,比她从前看见的星星都要亮许多。 它们微微闪烁着,仿佛离自己很近,近到几乎伸出手就能触摸到一般。 原来古人所云‘手可摘星辰’,便指的是这样一种感觉。 李墨白坐在凉亭的软座上,目光凛然且空洞地眺望着远方。 那漫天的美景,于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可会饮酒?”他问道。 “一点点。” 沈辞忧故作柔弱,心里话却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意味: 【大学聚会那么多男生灌我一个,最后让我把他们都给喝趴下了!老娘可是海量好不好?】 李墨白笑而不语,他伸手将柱子上镶嵌的两枚龙珠调转了位置,而后便见凉亭平坦的地砖忽而陷下去了一块。 沈辞忧探首一看,好家伙,那地砖下面藏着一个白玉壶和两个青花瓷酒杯。 李墨白将酒具取出来,将两杯酒盏倒满后抬眉瞥一眼身边的空座,“坐。” “皇上,奴婢怎能与您并排而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奴婢......” “别装了。”李墨白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平日戏弄朕的时候不见你如此守规矩。你都站着伺候一晚上了不累吗?这里没有旁人,朕让你坐你便坐。” 能坐着谁愿意站着? 沈辞忧却之不恭,接过酒盏坐在了李墨白身旁。 浓郁的白酒香味飘散开来,闻着有些许刺鼻。 看史料记载,古代的白酒度数都是很低的,于是沈辞忧这第一盏酒想也没想就学着李墨白的模样喝了个底掉儿。 “咳......咳咳!好辣好辣!” 【卧槽!这哪里是白酒?分明是酒精好不好?狗皇帝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喝下去这一整杯的??】 李墨白侧目睨了她一眼,见她一口气就闷掉了一盏酒,打趣道:“一杯酒你便不成了?” 话出讥讽,倒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在调侃沈辞忧而已。 毕竟这可是宫中特制的‘醉仙酿’,是连楚越之这种酒蒙子,也需要一盏分三次下喉的。 沈辞忧被他这么一激来了胜负欲,逞强道:“不过是喝的急呛了嗓子!” 她拿起酒盏,又给自己添了一满杯。 倒酒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飘忽,几乎是倒了一盏,洒了半盏。 正欲逞强饮下之际,李墨白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将酒盏夺了过来。 “这酒金贵,凭你也配?” 沈辞忧心里吐槽着李墨白抠门小气,不过这酒也是真的烈。 仅那么一杯下肚,沈辞忧就已然觉得有些上头。 然而再看一眼身旁的李墨白,面不改色心不跳,没一会儿工夫就又下肚了三杯。 他保持着一贯冷峻的神色,但沈辞忧看着得出,他的眉头轻锁,似有心事。 “皇上是不开心吗?” “嗯?朕怎会不开心?”李墨白微微晃动着手中的酒盏,唇角勾起淡然一笑,“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为何不开心?” 那酒果然上头,上头到这会儿沈辞忧已经开始迷糊了。 她看着李墨白强颜欢笑的模样,竟然莫名的有些心疼他。 从她穿越来启朝后,所闻所见的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可谓是彻底颠覆了她的刻板印象。 所有史书上对他的诟病她是一点都没看着,反倒是看见了他明辨是非,勤政爱民,事事以天下万民为先的明君气度。 还有......就是对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宫女,无底线的包容。 于是乎,她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作祟还是自己脑子抽了,竟然开启了嘴炮模式开始安慰他: “开心与否和你拥有多少东西没有关系,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皇上是一国之君,操的是全天下的心。你要担心这方百姓过得好不好,那方百姓吃得饱不饱,怎能不累?眼前见着的,所有人都对你言听计从马首是瞻,可是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你快不快乐。” “其实皇上原本不需要活得那么累,权衡朝臣,利弊后宫,担忧民生,还要应付太后,你还有没有自己的生活了?要爱别人,还得先爱自己呀。你看你,一天到晚除了上朝就是批折子,上吊都得喘口气,你也不怕把自己给累死?” 沈辞忧这话说的僭越放肆,李墨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沉肃。 但他却并没有发作。 因为这一次,他听见的沈辞忧的心声,与她口中所言,心口如一。 她是打从心底里说出了这番话。 同样,她也是第一个会关心自己过得快不快乐的人。 他看着面前这个自诩海量,却只一杯酒就把自己喝的面红耳赤开始无故傻笑的女子,第一次仿佛对她产生了些许好感。 (本章完) 第33章 我们一起看太阳爬上来 第33章我们一起看太阳爬上来 “快看快看,有流星!”沈辞忧兴奋地指着天空。 李墨白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正见一颗流星拖着长尾巴似的蓝色磷光,在墨黑夜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 【保佑我赶紧完成任务回到现代,希望舍友能好好对待lucky,还有还有......希望狗皇帝能在为数不多的寿命里能活得开心一点~】 她是在心中替朕祝祷? 嘶......只是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李墨白目光冷冰睨着双眸紧闭、双手合十落于胸前的沈辞忧,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许愿啊。” “许愿?此地无神明佛像,无供案焚香,闭上眼白手口舌的念道两句,怎会有用?” “皇上你好啰嗦,计较那么多干嘛,所谓心诚则灵嘛~~”沈辞忧歪着脑袋一笑,很快又兴奋地指着夜空喊道:“哇!皇上快看!又来了!” 这一次,李墨白学着她的样子,也开始闭目许愿。 可再睁开眼时,却见沈辞忧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就怼在自己的脸跟前,猛然吓得自己一凛。 “你做什么?” 沈辞忧傻呵呵乐着,看着像是酒劲已经上来了。 她冲李墨白眨巴着眼睛,醉醺醺地说道:“你刚才闭眼睛的样子~~~睫毛长长的~~可真......真好看......” “你......”李墨白有一种被她给调戏了个感觉,脸霎时红到了耳朵根,“你放肆!” 沈辞忧傻呵呵一笑,接着酒劲戏瘾上来,竟学起了电视剧的台词来,“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 话音方落,她就面朝着李墨白倒了下去,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掉线了...... 呵,这疯婆娘,终于暴露了。 做这么多事,还不是为了接近朕,勾引朕? 这还是个宫女呢,喝多了酒就敢将自己当成了正宫娘娘,开始本宫本宫的称呼起来。 野心还不小...... 虽然心里吐槽着,眼神也满是厌恶,但他却并没有将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沈辞忧推开。 反倒是后半夜起了风,还将自己的外衣缓缓脱下,盖在了她身上。 他没少喝酒,自然也有几分醉意。 下意识做出了给沈辞忧披衣服这件事后,他自己也惊着了。 不过很快又安慰自己: 【她日日伺候在御前,要是染病将病气过给了朕,难免晦气。】 【朕才没有关心她,朕是在关心自己。】 阿嚏~~ 然后,他的身体就十分诚实地打了个喷嚏...... * 不知睡了多久,沈辞忧于梦中乍然惊醒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快要炸开了! 甚至怀疑昨天晚上狗皇帝给她喝的压根就不是酒,而是迷药! 如若不然,为何她晨起后对于昨夜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今天的枕头怎么有点硬?被子怎么也有点薄? 不对....... 老娘不是在山上吗!? 她吓得一个激灵,霎时清醒了大半。 她身上披着的是李墨白的龙袍,头枕着的是李墨白的肩膀。 而李墨白,此刻只穿着单薄的内衬,头靠在坚硬冰冷的柱子上潜潜睡着。 沈辞忧惊得下巴都掉了...... 她一边贪看着李墨白好看的睡颜,一边动作很轻的将头抬起来,极力回想着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余光瞥见了御花园里的场景,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有宫女开始在御花园忙碌起来了。 那些宫女们见到三福在假山底下候着,自然知道李墨白在观星台,于是目光时不时的都向假山上瞥着。 而如今,沈辞忧身上还正披着李墨白的龙袍!!!! 【该死!这位置这样显眼,她们岂不是刚才就看见了我披着狗皇帝的龙袍靠在狗皇帝的肩膀上睡了一觉!?她们看见了,还不得巴巴儿的将这消息传遍后宫?我这不是没事找死作嘛!?这个狗皇帝!他这是要害死我!】 沈辞忧连忙将龙袍脱下来准备盖在李墨白身上。 “大清早的聒噪什么?” 沈辞忧心底的吐槽声吵醒了李墨白,他一睁眼,就看见沈辞忧拿着自己的龙袍要往自己脸上盖,于是诧异道:“你做什么?想闷死朕?” “奴婢不敢......奴婢......奴婢是......” 【昨天晚上我和狗皇帝都喝多了,说不定他压根就没有把龙袍脱下来给我,而是我自己觉得冷给他扒拉下来的?不行,我得换个说辞。】 “奴婢看皇上的龙袍掉在了地上,担心皇上着凉,于是捡起来想给皇上披上。” 李墨白接过龙袍自顾披上,“你陪了朕一夜,今日许你准假,不必赶来御前伺候了。” 他说罢转身要走,而余光却被天边的一抹亮色占据。 于是驻足举目望天,只见东方的云层已经被染成了暖暖的橘黄色,皇城建筑的金顶也在这般光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灿然。 很快,朝霞之色转为更深的昏黄。 在光影最斑驳之处,金日拨开云层,浅浅地冒出头来。 眼前的景色宛若一副精心绘制的画卷,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这是李墨白生平第一次这样安安静静的欣赏日出,从前自己上早朝的时候由朝阳宫乘轿而出,下了轿辇就入了金銮殿,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 能亲眼看见如此美景,全拜身旁这个疯婆娘所赐。 他下意识瞄了沈辞忧一眼。 初生的日光将她的脸庞映得粉扑扑的,她脸上带着笑,浅浅的梨涡为她美艳的容颜又平添了几分娇俏。 这女人,不说话不作死的时候,倒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沈辞忧一边赏着日出,一边感慨自己真的是命太好了! 本以为这么困难的任务自己绝对不可能完成,谁知道阴差阳错的,倒是李墨白赶鸭子上架逼着自己完成了任务。 此刻,李墨白嘴角正噙着一抹不羁的笑容。 若非是朕可怜你,就凭你这么蠢,能完成什么任务? 或许是景色太过惹眼,以至于二人都忽略了一件事。 他们在凉亭里看日出美景,而在那些晨起打扫御花园的宫人眼里瞧着,却是一对璧人立于朝阳下,共同期许着彼此美好的未来。 仅是这一个场景,就已经足够那些宫人们脑补出无数个脚本来。 而这些空穴来风的‘八卦’,很快就夹杂在清晨和煦的风中,传遍了六宫。 (本章完) 第34章 后宫公敌 第34章后宫公敌 这样日出的美景,也并非只有他二人欣赏到了。 彼时,凤鸾宫中。 皇后倚靠着寝殿的门框痴痴然立着。 她脸上添着的精致妆容因为立在门口苦等了一夜已经有些浮妆。 她看着天色由晦暗变得明亮,而自己的心,却是由炽热变得寒冷。 香菱心疼地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皇后娘娘,如今是皇上上朝的时候了......” 乍然听得人声,皇后别过脸去,抬手在眼底抹了一把。 “本宫知道。”她拍了拍香菱搭在自己肩上替自己添衣的手,勉强笑道:“本宫起得早,便想着看看日出。” 香菱在暗处默默守了皇后一晚上,自然知道皇后茕茕而立彻夜未眠。 她是皇后的家生奴才,心疼皇后之余也就顾不上礼数了,“太后娘娘也真是的!与娘娘您作保了皇上昨夜会来,到头来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也不派人来给皇后娘娘您通传一声,还您苦等了一夜......” “香菱。”皇后柔声截断了她的话,“姑母也是为了本宫考虑,你的话僭越了。” “奴婢就是替娘娘觉得委屈!” “本宫都不委屈,你委屈什么?”皇后回身向内殿行去,“伺候本宫重新梳妆吧,等下她们来请安的时候,本宫可不想被她们瞧出丝毫落魄。” 听皇后这般说,香菱的心更是揪着疼。 “皇后娘娘国色天香牡丹一品,哪里是她们那些庸脂俗粉的能作比的呢?” “牡丹一品......你说得极对。”皇后神色略显灰败,唇角携着自嘲般的笑意,“女子为花,美艳是重要。可若盛开之时无人问津,再漂亮,又要给谁看呢?” 后宫各宫娘娘在宫中各处都是安插有眼线的,故而李墨白和沈辞忧在观星台独处一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她们耳朵里。 给皇后请晨安的时候,免不了大伙儿要说些什么酸言酸语。 只是一向说话阴阳怪气的宁妃因为没了家世也毁了容貌,如今在皇后宫中连头都不敢抬,更别提说话了。 别的嫔妃没她胆子那么大,只敢说些顾影自怜自怨自艾的话。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和禧贵妃同住的珞嫔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开了腔。 “那个沈氏婢子也不知是给皇上吃了什么迷魂药,哄得皇上连观星台都能带她上去。那观星台可是宫中的祈福圣地,祖制规矩,唯有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可以登顶,她沈氏算个什么东西?” “皇后娘娘也只有开年祈福的时候能同皇上一并前往,平日里要去那也是得向皇上通传的。且这还不是最令嫔妾生气的,嫔妾昨日夜里去给太后送糕点,与太后闲话两句,听太后说皇上昨夜明明是翻了皇后娘娘的牌子要宿在凤鸾宫的,怎么一转脸就跑去观星台和贱婢待了一晚上?这......” “珞嫔。”禧贵妃睨了她一眼,语带斥责道:“你话说多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贵妃娘娘恕罪。”珞嫔起身福礼下去,“嫔妾失言了......” 禧贵妃余光瞥见皇后脸上的不悦,于是拿腔拿调道:“你是本宫宫中的人,你这张嘴说出去的话就等同与本宫说出去的话,你失言便是本宫失言。” 她跟着起了身,向皇后微微欠身,“皇后娘娘,珞嫔口直心快,却也是替您抱不平。关心则乱,还请娘娘莫要怪罪她。” 这宫中谁不知道珞嫔是禧贵妃的爪牙? 这样僭越的话若是没有禧贵妃的属意,便是给珞嫔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宣之于口。 皇后也不恼,挥挥手令禧贵妃和珞嫔重新落座,和颜笑道:“诸位姐妹误会了。昨日夜里皇上来寻过本宫,只是本宫身子不爽不宜侍寝,故而同皇上说了会儿话就送皇上离宫了。” “许是皇上从本宫宫中离去后,一时来了兴致想去观星台赏月。夏日入夜那地方蚊虫颇多,总得有人从旁伺候驱虫掌扇不是?沈氏本就是御前伺候的奴婢,她伺候皇上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都是宫中正经的主子,无谓跟一个宫女吃醋。” 一句话就堵上了众人的嘴,也保全了自己的脸面。 只是大伙儿明面上不说,但离开了凤鸾宫,难免少不了议论。 珞嫔跟在禧贵妃身后小声嘟囔道:“听她说得轻巧,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若是皇上当真去了她宫里,她还能把皇上亲手送走?怕是瘫痪了都要用嘴噙住皇上的裤腿将人给留下!” 禧贵妃忽而站定,讪笑着打量了珞嫔一番,“你这会子倒是会说了,怎么方才不见你对着皇后说出这番话来?” “贵妃娘娘......嫔妾......” “你在皇后面前失仪,皇后不责罚你是她仁慈大度。宫中出了宁妃这么个在前的珠玉,你还记不住谨言慎行这四个字。旁人瞧过笑话,只会说本宫连自己宫中的人都管教不好,是本宫无能。” “贵妃娘娘,嫔妾知错了。” 禧贵妃冷笑,“知错有什么用?自己去长街跪上两个时辰,只有身上觉得痛了,这错你才会永远记得,不敢再犯。” * 放了一天假,才睡醒懒觉的沈辞忧脑海中就浮现出了系统的声音: 【滴滴,恭喜宿主完成‘和暴君看一次日出’。任务完成积分奖励+20,目前积分剩余50.宿主把手心摊开,小坨坨有东西要给宿主。】 沈辞忧照做,不一会儿手心里就出现了一根白玉发簪。 她拿在手中把玩了两下,样式看着不错,且白玉在宫中许多宫女也有佩戴,不算逾矩。 【这是任务奖励?】 【不是哦宿主,这是小坨坨自己送给你的礼物。你别看它和寻常簪子一样没什么稀奇,但它可是有妙用的哦~】小坨坨坏笑了一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宿主佩戴上它之后,就不会再痛经了!】 【你怎么知道我......那个的?】 【嘻嘻,我住在宿主的身体里,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还有两天宿主的小日子就要来了,宿主救过小坨坨,小坨坨当然也不想看宿主受苦呀~~】 她现在特别想抱着系统狠狠地亲上一口! 这簪子可算是救了她的老命了!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毛病,但来了古代魂穿了这具身体后,或许是因为原主身体孱弱,每个月来小日子的那几天,都能痛到沈辞忧生不如死。 有了这个簪子,往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于是她连忙取下用来束发的素银簪子,迫不及待的将那支白玉簪子换上。 (本章完) 第35章 李墨白霸气护短 第35章李墨白霸气护短 珞嫔从晌午开始就一直在长街上跪着。 炎炎夏日日头毒辣,汗水浸透了她的氅衣晒花了她的妆,好几次她都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长街上过路的妃嫔、宫人走过她身边多少都看见了她的笑话。 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入宫后依附着禧贵妃虽说没有宠爱,但日子也算一直过得滋润。 可今儿不过是念叨了沈辞忧两句,便遭了禧贵妃的责罚,她哪里受得了这委屈? 禧贵妃她不敢招惹,所以她只能无能狂怒,将满腔愤意都宣泄在沈辞忧身上。 两日后,沈辞忧在御前伺候的时候又闹出了洋相。 彼时她正在研墨,楚越之来找李墨白议事。 见李墨白对楚越之说话的时候柔腔细调,眼角眉梢皆流露出宠溺之情,又瞧着楚越之面若粉桃,一副‘娇羞美人’模样,十分楚楚动人。 一时嗑cp上头,手底下研墨的劲道一不小心用大了,墨水飞溅而出蘸在了奏折上。 李墨白满脸无奈地看着她,似乎对于她如此冒失的行径已经习以为常,“朕瞅着你就心烦,别在朕面前晃悠。跟着去荷莲池旁摘些荷叶,送到御膳房去交给他们酿酒。” 【不就是找个理由要把我支开好跟你的楚贵妃腻歪吗?得嘞!不打扰您的雅兴!我这就走!】 她心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尚书房,依着李墨白的吩咐去荷莲池采摘荷叶。 荷莲池风景秀美,河道两旁绿树成荫,邻近水源气温也低,微风习习的实在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得了个美差还不用看暴君的脸色,沈辞忧心情甚好。 她才不会乖乖听话顶着大太阳去采荷叶,秉承着能摸一天鱼是一天鱼的工作态度,她寻了颗粗壮的树干背倚着席地而坐,一边赏着荷花一边哼着小曲。 忽地,一双翠玉贴面的花盆底鞋出现在了她面前。 蓦然抬头,见是珞嫔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前,正阴沉着脸色睇着她。 沈辞忧和珞嫔从未有过交集,但一看对方这架势,就知道她是来找茬的。 她装着恭谨福礼下去,“奴婢请珞嫔娘娘安。” 珞嫔冷嗤,“你就是勾引皇上的沈氏?” “奴婢是沈氏,但奴婢没有勾引皇上。” “贱婢!”伺候珞嫔的婢女采星上前推搡了沈辞忧一把,“娘娘面前还敢还嘴,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我就知道跟狗皇帝看日出这件事肯定会传得六宫沸沸扬扬的!才消停了一个宁妃这又来了一个珞嫔,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见沈辞忧闷闷地低下头一言不发,珞嫔上前托起了她的下巴,“你不服?” “奴婢不敢......” 日光明晃晃地洒在沈辞忧如瀑的青丝上,而那支她用来绾发的白玉簪子在此刻看来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珞嫔忽而骂道:“狐媚子不要个脸!心思不放在自己的活计上,反倒日日想着如何打扮自己来魅惑主上!”说着一把扯下了簪子,用力丢在地上将它砸碎。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沈辞忧还来不及反应,簪子就已经碎成了好几段。 【卧槽!碎......碎了?明天大姨妈要来看我,你把这簪子给我砸碎了,我明天不得被折磨死!?】 “你为什么瞪着眼睛看着本宫?”珞嫔盛气凌人,陡然拔高了音调,“本宫砸不得你那根破簪子吗?别说是簪子,本宫砸了你都成!” 沈辞忧的怒气值此刻已然拉满。 她懒得跟这个傻逼论长短,她现在只想报复。 她环视四下,大脑飞速运转。 河边多有青苔,石子路面湿滑。自己穿的是平底布鞋不易摔倒,而珞嫔穿得则是花盆底,稍不留意一脚踩在青苔上,便很有可能会摔倒。 于是在珞嫔骂的正起劲的时候,沈辞忧忽而连一句告退的话都没说转头就要走...... “贱婢!本宫话还没说完,你要去哪儿?” 她越喊沈辞忧走的就越快。 直到身后传来了‘噗通’一声,她才悠然回过头去。 见珞嫔掉入了荷莲池中,正在略有些浑浊的池水里挣扎着。 一旁的采星吓得手足无措,大喊:“来人呐!珞嫔娘娘落水啦!” 沈辞忧故作焦急迎上前,对采星说道:“你还喊什么?此刻救娘娘上来才是要紧事!” 说着不等采星反应过来,就一把将她也推入了水中。 从旁看了会儿热闹,见她主仆二人在水里扑腾得欢,呼救之际也喝下去了不少脏水,沈辞忧心里的怨气这才消下去不少。 她二人在水中扑腾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鸭子,明显是不熟水性。 这荷莲池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要将她们淹死也不是难事。 此地少有宫人往来,即便是淹死了珞嫔,沈辞忧也能将自己摘干净。 但方才在珞嫔身上受的气自己已经讨回来了,她也不想只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伤了旁人性命。 于是她便在湖边寻了根长一些的树枝,将主仆二人从池中拉上了岸。 “你这个贱婢!” 珞嫔才站稳脚跟,连气都没喘匀就抬手要赏沈辞忧一耳光。 可她的手才抬起来,就有一股霸道的力量于她身后擒住了她的手腕。 战战兢兢回过头,才见是李墨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此地。 见着他,珞嫔登时委屈起来,泪盈于睫就要往李墨白怀里扑。 李墨白见她一身泥泞,头发上还挂着湖草,那表情别提有多嫌弃了。 “你莫要蹭脏了朕的衣裳。” 他言辞冷漠的拒绝了珞嫔的投怀送抱,珞嫔索性捂着胸口哭得更凶了。 “皇上,是这贱婢将嫔妾推下水的!还请皇上替嫔妾做主!”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犹如源源不绝的泉水一般,不知情的人见了保不齐还以为她哭成这样是死了妈。 沈辞忧心里骂了她一句绿茶,嘴上却只能说着自己冤枉。 “你冤枉?采星都看着呢!本宫堂堂后妃,怎会冤枉你一个奴才?” 采星附和道:“是她推了珞嫔娘娘,奴婢看得真真儿的!皇上可要为我们娘娘做主!” “哦?你看得真真儿的?”李墨白轻蔑一笑后眸色变得阴冷起来,“朕瞅着你眼神好像不太好,珞嫔落水的时候朕看的清清楚楚,沈氏离她少说有三丈远,她又不是个长臂猿,如何能将珞嫔推下水?” “这......皇上,许是......许是奴婢一时看错了。” “看错了?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李墨白沉声吩咐三福道:“将这宫女拖下去,挖了双目赶出宫去。” 采星哭喊着饶命,三福则命太监捂了她的嘴旋即将人拖走。 此刻珞嫔已然被吓得瑟瑟发抖,李墨白目光转投向她,轻描淡写道:“朕再问你一次,方才可是沈氏推了你?” “是......是嫔妾自己不慎失足落水。” “你父亲魏至山今儿才给朕递了折子问及你在宫中是否安好,朕可不想明日就告诉他你失足落水的死讯。湖边危险,你最好还是在自己宫中好好儿待着,没事莫要乱走动。” 珞嫔哪里还敢回嘴,只能连声应和道:“嫔妾多谢皇上关心,嫔妾谨遵皇上教诲。” 李墨白颔首,转身便走。 他全程没有跟沈辞忧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她。 沈辞忧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暴君果然是暴君,她和采星都是奴婢,暴君能挖了采星的眼,保不齐哪日就能割了自己的舌头。 想到这儿,她望着李墨白远去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 (本章完) 第36章 全后宫都知道我哪天来姨妈 第36章全后宫都知道我哪天来姨妈 其实方才在尚书房打发沈辞忧去荷莲池旁采摘荷叶之后,李墨白就后悔了。 夏日午后日头毒辣,那疯婆娘又笨手笨脚的,万一中了暑气一不留神跌入池中溺毙了怎么办? 心中惦念,谁知道赶去荷莲池后,却看见河对岸的沈辞忧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大树底下乘凉摸鱼。 正当李墨白想要上前抓包的之际,珞嫔却先他一步上前去寻沈辞忧的事。 他眼睁睁看着珞嫔如何欺负沈辞忧,也听见了沈辞忧在心里吐槽自己的心声。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无心之举会给沈辞忧带来这么多麻烦。 从前是宁妃,如今是珞嫔,自己后宫里这些的女人吃起醋来,当真是什么疯魔事都能做得出。 沈辞忧虽然平日里对着他行为乖张无礼,但无论如何她也在无形之中帮助自己避过了许多祸事。 反观自己,带给沈辞忧的好像都是些本不该她承受的麻烦。 故而他心中对沈辞忧也有了几分亏欠之意。 他唤来了三福,吩咐道:“明日沈辞忧不用来御前伺候,给她准一日假。” 三福笑着问道:“皇上习惯了沈氏从旁伺候笔墨,往日她不当职的时候您都要将她唤来。今儿个怎突然允了假给她?” 李墨白抬眉瞥了他一眼,“你如今的差事当得是愈发好了。” 三福旋即收敛笑容,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两下,“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明日是宫女的见亲日,她的大姨娘要来看望她。” 大姨娘? 自从李墨白和沈辞忧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后,作为都太监的三福八面玲珑,早就已经在私下里查看过了沈辞忧的记档。 她明明没有亲眷在宫外,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个大姨娘来? 到了翌日,忙碌完朝务的李墨白随口问了三福一句,“如何,她可见到了亲戚?” “回皇上话,沈氏今日并未去见亲,奴才详查过,她除了有个远乡姑母外便再无亲戚。” “她没见亲为何不依时来御前伺候?莫不是拿朕体恤下人之心来钻空子躲懒?” 三福眼睛亮堂,没有接李墨白的话。 李墨白又隐隐有些担心珞嫔会因为昨日的事怀恨在心,今日再去寻沈辞忧的麻烦,便决定亲自去宫女所一探究竟。 立在沈辞忧庑房外的时候,他听见了她和系统之间的对话。 【小坨坨,那个白玉簪子真的没有了吗?】 沈辞忧捂着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滚。 【没有了哦宿主,那是独一份的好东西,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给宿主抢来的。】 【我感觉我再这么疼下去,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嗯?要死了?不成,她这个锦鲤宝贝可不能死! 李墨白眉头轻蹙,听得更仔细了些。 【都怪珞嫔!手那么欠把簪子给我砸碎了!害得我现在疼得要死要活!不对,应该怪狗皇帝!要不是他做出那些让人误会的事来,他后宫的那些后妃即便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也不至于来找我的麻烦呀!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宿主现在吐槽也没有用呀。不如还是先想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缓解疼痛吧。】 【红糖、生姜、红枣,再放一些冰糖熬成的汤水,热腾腾喝下去应该有点用。可是这些东西得去内务府拿银子换,狗皇帝又不给我发月钱,我身无分文的难不成还指望他们能赊给我?】 【宿主也可以考虑用积分在便利店里兑换!】 【免了吧!】沈辞忧近乎哀嚎道:【我好不容易才攒下了那么点积分,我宁愿疼死也不可能用掉!】 后来李墨白在门口又听见了沈辞忧跟系统撒娇着交代起了自己的‘遗言’。 又听她形容自己的症状乃为绝症,听得李墨白心惊肉跳。 她是穿越来的,本就就带着一身解不开的迷。 说不定她真的身患绝症,而用来压制病气的就是珞嫔砸掉的那个簪子。 现在簪子没了,她病发出来,遗言都交代了,难不成当真命不久矣? 如此说来,岂非是朕害了她? 且她要是死了,朕如何还能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 不成,她绝对不能死! 于是他连忙赶回了朝阳宫,吩咐三福道:“去,让太医院的院判带上所有当值医术精湛的太医,去宫女所为沈辞忧治病。” “沈氏病了?”三福见李墨白愁容不展的模样,于是不敢怠慢,“皇上别急,奴才这就去通传。” “慢着,再让内务府带些东西去给她。”李墨白边回忆边说道:“一麻袋红糖,一麻袋生姜,一麻袋红枣,还有一麻袋冰糖......算了算了,让内务府挑好的,库存里还有多少就给她送过去多少!” 紧接着,在自己房中肚子疼得打滚的沈辞忧就见到了魔幻的一幕。 太医院院判带着十数几名老成的太医面色严峻,蜂拥而入了她的房中,二话不说就开始替她诊脉。 “不是......太医,我就是肚子有点疼,没必要来这么多人吧......” 院判诊完脉后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不自信,又让其余的太医轮流诊断。 经过多方会诊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这‘绝症’,就是痛经...... 正要给沈辞忧开药,又听外头内务府的奴才聒噪起来,“沈姑娘,皇上给您赏赐的食材您看放在哪儿合适?” 太医和沈辞忧一并出门查看,见门外拉了五车的红枣、红糖、冰糖和生姜,皆被惊得目瞪口呆。 院判结巴道:“这......皇上果然体恤沈姑娘,这些都是补血的好东西,微臣再给您开些益气止痛的汤药,您这‘病’就算是痊愈了。” 面对周围人投来的羡慕眼光,沈辞忧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狗皇帝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 非要搞这么尴尬的一出,这是要让让整个皇宫都知道她哪天来大姨妈? 他好像有那个大病!!! 当日宫女所的这番‘奇景’更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宫人们私底下都在议论着: “皇上可真是宠着沈氏呢~” “可不是说?不过就是小日子来了,瞧把皇上给紧张的,连院判都给搬了出来。还让内务府将暖宫的食材尽数送去了宫女所。我私下瞧了一眼,天老爷,足足堆了整整一间杂物房。” “要我说,便是皇后娘娘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呀。咱们以后可得好好儿巴结着她,眼瞅着她山雀变凤凰的日子就要来了!” (本章完) 第37章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第37章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这两天沈辞忧可以好好儿偷一个懒。 李墨白和祝太后去了法明寺祈福,她不用去御前伺候,自然得闲。 自己一个人睡起来了也无聊,于是就跟着佩儿和琦儿她们去御花园修剪花枝,有说有闹的,就当做打发时间。 她们一入御花园,原本在这一片忙碌的宫人们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纷纷避让,躲得老远。 沈辞忧自然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 自打上回李墨白那般尽心关注自己小日子的事传开了后,宫中的奴才大多都已经将沈辞忧默认当成了半个主子。 这还不算最夸张的。就连那些有名分的答应、常在,见了沈辞忧也都颔首微笑示意,就差毕恭毕敬的冲她行礼了。 宫里是最不缺流言的地方,沈辞忧也懒得解释。 后来忙碌了一会儿,罗公公命人将佩儿叫走去做别的事。 琦儿不像佩儿那么大大咧咧能说会道,她胆子小,一心惦记着忙不完手头上的工作会受责罚,也顾不上和沈辞忧闲话。 沈辞忧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坐到一旁的凉亭里小憩。 忽而有人从背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回头一看,却见是靖王李锦琰正呲着一口大白牙冲她傻乐呵。 她连忙起身福礼下去,“奴婢给靖王殿下请安。” “嫂嫂见我哥了吗?” “皇上他出宫了......” 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 他叫我......嫂嫂? 李锦琰咂咂嘴,拍拍后脑勺嘀咕道:“母后也不在......哥带着母后出去玩也不跟我说一声......实在无趣!” 他说着,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看向沈辞忧,“怎没带上嫂嫂一起?” 这次她百分百听清楚了! 靖王,李墨白的弟弟,对着自己叫嫂嫂? 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还得了? 沈辞忧警惕环顾四下,压低了声音道:“靖王殿下也听了宫中传得那些浑话,要拿奴婢开玩笑吗?” “不是浑话,是前几日三福来王府送东西的时候跟我说的。他贴身伺候我哥,怎么会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 三福? 他日日看着我怎么和李墨白相处,怎么也在背地里乱嚼舌根? 沈辞忧方要开口解释,又听李锦琰坏笑一嗓子,继续道:“再说了,我又不是瞎子。那天去找我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我哥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他脸上的乌龟画的那么圆,肯定不可能是他自己画上去的。那时候尚书房就你和我哥两个人,你在他脸上乱涂乱画的,连我都不敢做的事你却做了,且他连你罚都没罚,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靖王殿下,奴婢和皇上并无出了君仆之外的任何关系,您误会了。” “哦!我明白了!”靖王双手猛然合十击掌,咋咋呼呼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了!你一定是嫌弃我哥没给你个名份是吧?嗯,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虽然你出身不好,母家也不是在朝廷当官的,但他喜欢你就应该要给你个名份呀!” 靖王说着说着,倒把自己给气得不行,“他还老教训我,说我这么大的人做事不负责任,我看他才是做事离谱!你一个清白女儿家跟了他,他怎么着也得给你个说法不是?即便当不了妃嫔,当个贵人总是可以的吧?” 他深表同情地看了沈辞忧一眼,惋叹道:“唉,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等母后和哥回来,我定要当着母后的面问问哥,他这样做事负责吗?礼貌吗?” 他在说什么? 他们李家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那个大病? 这件事若是传到祝太后耳朵里去,那自己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历史上祝太后可是在自己成为太后之后,就将从前先帝时期跟她有仇的嫔妃全都给秘密处死了。 这样手段毒辣的老女人,她可招惹不起...... 于是她拦着李锦琰跟他解释了半天她和李墨白之间有多清白。 她说得声情并茂,言辞恳切,却渐渐在李锦琰脸上看见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佯装吸溜了一下鼻涕,感慨道:“实在是太感人了!我哥能得嫂嫂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他修来的福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了他的名声考虑,事事以他为先,为了不让他为难,甘愿自己无名无分做他背后的女人!” 沈辞忧: ̄□ ̄|| “靖王殿下!您到底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奴婢和皇上真的没有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李锦琰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开始摇头晃脑,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这个靖王......果真和历史上描述的没什么区别。 还真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瞧着他要走,沈辞忧急了。 今儿若是解释不通,他当真跑到祝太后面前去胡乱编排一通,岂非是在给她掘坟? 于是她慌乱中拉了李锦琰的胳膊一把。 便是在二人肢体接触的一瞬,一把肃厉的声音由二人身后响起,“靖王殿下,皇上今日不在宫中。” 这声音...... 沈辞忧循声望去,却见楚越之卸下戎装,着一袭天水碧色长袍茕茕而立,青丝以青玉簪束起,风过而发丝灵动飘逸,配上他此刻脸上冷峻的表情,活脱一副冰山美人傲娇受的标配模样。 “皇兄不在宫中怎么啦?皇兄不在宫里本王就不能回自己家了!?”李锦琰像小孩子赌气一样跟楚越之理论着,“本王从小就在宫中长大,在这御花园里都不知道打滚过多少个来回了。怎地?如今本王回家还得看皇兄在不在?” 楚越之虽为人臣,但却一点也不怕李锦琰。 相反,他冷冰起脸来,倒还真跟李墨白有些相像。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沈辞忧默默脑补,魔性吃瓜。 听楚越之沉声道:“按照族制规矩,王爷有了封地迁出了宫中,便已经不是......” “啰嗦,走了,再见!” 他冲他挥挥手转身就走,楚越之于身后唤他,“王爷!臣的话还没说完!你......” 李锦琰忽而驻足,转身后白了楚越之一眼: “本王要说的话说完了,管你说没说完。” “你没说完憋死你最好!” “略略略~~~” 他对着楚越之做了个鬼脸,然后拍拍屁股,就怎么跑了...... 看着他屁颠屁颠的背影,沈辞忧忍不住想笑。 堂堂一个王爷,这么可爱真的不犯规吗? 等等......她笑什么? 他就这么跑了?他疯疯癫癫的,谁知道他会跟太后说些什么胡话...... 她很想追上李锦琰跟他苦口婆心的再解释一番,然而现实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因为楚越之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如今正死死的睇着自己。 (本章完) 第38章 他害羞了? 第38章他害羞了? 该死! 他这样的眼神该不是也误会了我和李墨白有什么吧? 按理说李墨白夜夜‘召幸’的都是他,他总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楚都督日理万机,奴婢不便叨扰,这便告退。” 就在她准备脚底抹油之际,楚越之果然叫住了她,“慢着,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清楚。” 沈辞忧硬着头皮转过身来,“都督有何吩咐?” “为女子者,最忌水性杨花左右逢源,你既同皇上都那般了,就该和旁的男子有所避忌,免得风言风语传出去,有损的可是皇上圣明。” ??? 请问您在说什么?我和皇上哪般了? 瞧瞧这话说的,醋意怎么就这么重呢? 她正要解释,可楚越之却抢在她前面说道:“我跟在皇上身边这许多年,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子如同待你这般。如此,你还不知足?” 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似乎不愿让沈辞忧看见他的表情,“我知道,你跟了皇上却无名无分的,你觉得不甘心。可你也要明白,你这样的出身,哪里配碟入皇室?” 他缓了缓,似乎低低叹了一声,“且话说回来,若是当真两情相悦,又何必要在乎一个虚名?” 沈辞忧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疼。 他这话说的可不就是他自己? 即便李墨白属意于他同他情好,可碍于各自的身份与世俗的眼光,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得来一个正经的名份。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忠诚的身份陪伴在君王身侧一生一世。 沈辞忧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同情心泛滥的他竟拍了拍楚越之的肩头,劝慰道:“都督能想得开就好。两情相悦并没有错,即便没有位份,可知道对方心中总惦记着你,心里也是暖的。”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今日你和靖王的事我不会告诉皇上,你好自为之。” * 李墨白和太后原本应该在两日后回宫,但却不知为何拖延了一日,第三日的晌午才入宫廷。 几日未临朝,故而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那些有要事启奏的官员们觐见。 直到回宫的第二日,沈辞忧才重新复工,回了尚书房伺候着。 几日没见到沈辞忧,没人和自己拌嘴也没人气自己,李墨白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自登基以来,所有人对他都阿谀奉承恭谨不已笑脸相迎,每日要应付这些虚伪的面孔实在令人觉得厌烦。 虽然沈辞忧表面上也是一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模样,但她的内心戏足啊。 有时候听她吐槽两句,倒也觉得有趣。 闻听门外有了响动,知道是沈辞忧来,李墨白故作姿态连头也不抬继续批阅着奏折。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她乖巧的立在一旁开始研墨。 许是惫懒了几日手法生疏,研墨的时候总不时发出响动。 李墨白眉头轻蹙,有些不豫道:“你几日没有练习研墨的手法了?这般毛手毛脚。” 沈辞忧眼珠子向上打转,思忖须臾说道:“回想起上次研墨的时候,好像还是在上次。” 李墨白扶额,“你这话说的,跟说了句话似的。” 今日,李墨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时不时还会咳嗽两声,瞧着有些病态。 “皇上身子不舒坦?” “朕无事。” 说话间,三福捧了一盏汤色浓稠的药躬身入内,奉在了李墨白的龙案上。 那汤药的味道十分浓郁,光是闻着就觉得苦。 李墨白瞄了一眼,“什么东西?” “回皇上话,这是太后宫中给您送来的汤药。” 他像个孩子一般皱起了眉头,“朕闻着便觉得恶心,拿走。” “皇上可别为难奴才......”三福哭桑个脸,道:“太后娘娘吩咐奴才必得盯着皇上喝下去才行。伤寒事小,但久病伤身,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受不住聒噪,李墨白端起碗盏来屏息一饮而尽。 三福又立马拿出了清口的蜜饯递给他,瞧着自己主子受苦,忍不住心疼道:“这几日下了几场夏雨,民间多传播伤寒之症,太后反复劝说让皇上莫要去市集凑热闹,皇上偏不听。瞧瞧,如今遭殃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李墨白抬眉瞪了他一眼,他忙识趣收声,收拾了药碗便退下了。 “这个给你。” 李墨白从龙案屉子里面取出了一个锦盒,随意丢在桌上后便继续批阅奏折。 “什么呀?”沈辞忧好奇拿过锦盒,启开后见里面安静躺着一支白玉发簪。 款式和材质,都与那日小坨坨送给自己的那个如出一辙。 【他晚回宫了一日,三福又说他去逛了集市,难不成就是为了给我买这根簪子?】 “那日珞嫔刻意为难你,损坏了你的贴身物。她是朕的后妃,也是因为误会了朕与你之间的关系,才会迁怒于你。朕此番离宫,恰巧见到了此物和你所佩的十分相像,于是顺手买来给你。” “奴婢多谢皇上赏赐。”她将自己发髻上的素银簪子换下来,心里莫名对李墨白又添了几分好感。 【他好像也没有历史上描述的那么坏。对我一个对他没有利害关系的宫女他都能做到不偏不倚,又怎么会做出那些残害忠良枉顾人命的事来?】 她就这么盯着李墨白看,他有意或无意对她的那份好似乎为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滤镜,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忽地,李墨白停下手中的笔,目光不经意间与她撞上。 他看见了沈辞忧的慌乱,于是问道:“你看什么呢?” “奴婢是看皇上生得好看。”沈辞忧打趣道。 李墨白倒是毫不脸红,对于她的夸奖照单全收,“这是公认的事实,无需你赘述。” 【还真是个会顺杆爬的小不要脸呢......咦?他怎么站起来了?他干嘛盯着我看?他冲我伸手干嘛?】 眼见李墨白的手就要落在她的脸上,沈辞忧下意识躲避,却被李墨白喝住,“别动。” 沈辞忧听话的定在了原地,任由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发髻上。 他扶正了她发髻上的玉簪,动作很轻很缓,像是怕扯痛了她。 如此暧昧的动作,惹得沈辞忧红了脸颊。 李墨白余光扫见她红霞似的面色,敛正容色一本正经道:“你是御前伺候的人,仪容不整丢的是朕的脸面。” “可是奴婢也没说什么呀......皇上在解释什么?” 李墨白被她噎了这么一句,登时觉得脸上臊得慌。 看着他有些发红的面颊,沈辞忧暗自发笑: 【狗皇帝原来也会害羞呀,跟个小姑娘一样,还挺可爱的~~】 (本章完) 第39章 天花 第39章天花 (ps:试水过了,明天10.9一轮pk,追读率很重要呀!小可爱们这几天抽空个五分钟把最新章节追看完,这样咱们新书的免费期就能更长一点,小可爱们也能不花钱看到更多~给大家拜个早年! ?(′???`)) 休息了几日,算算日子,距离上一次‘作死’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而李墨白近日来对她的态度也有所好转,于是沈辞忧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她让系统赶紧给她发布下一个任务。 这一次,小坨坨给了她双重选择。 【恭喜宿主已经累计完成了五个任务,并且没有一次任务失败,所以您可以得到一次选择任务难度的机会。任务难度分别为初级难度,中级难度和高级难度,奖励的积分分别是20、50和100,请宿主做出选择。】 沈辞忧盘算了一下,反正这个系统出的任务都是让她在李墨白面前作死。 作小死也是作,作大死也是作,还不如一票捞个大的。 于是在短暂的挣扎过后,她就做出了决定: 【那就做那个最难的吧。】 【好的宿主,正在为您调取任务。滴滴滴......任务匹配成功。接收到最新任务,‘给暴君扎双马尾辫子并让暴君保持这个造型上完一整个早朝’,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100.】 听完这个冗长的任务名字,沈辞忧当场石化。 【你闹呢?这任务谁能完成?要仅仅是给他扎个双马尾鞭我还能勉强试一试,这还得让他保持着这个造型去上早朝?拜托!他可是一国之君,生性又最好面子!那满朝文武见了他如此‘别致’的造型,还不得笑掉大牙?他们笑掉了大牙,我不得被狗皇帝打得满地找牙?】 【所以这才是高难度的任务嘛~不过宿主先别急,你这样想,完成一次高难度任务,等于您同时完成了五次低难度的任务呢~】 沈辞忧冷笑:【是,可是失败一次不也就等于我失败了五次吗??有什么区别!?】 【如果宿主实在觉得任务难以完成的话,也可以选择用50积分行使置换任务的权力,这样宿主就可以重新选择任务难度了。不过还是希望宿主可以试一下呢,毕竟高级任务的完成期限是十天,以宿主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想出完成任务的法子的!宿主加油哦!】 我加你妹的油...... 沈辞忧气扑扑地捶打了自己的胸口两下,以此表达自己对系统的强烈不满! 而后,她就陷入了自我纠结中。 * 另一头,凤鸾宫内,皇后正在与众后妃议事。 “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千秋节了,此番乃为太后五十大寿,自是要办得风光体面。寿宴的流程早在几个月前本宫就已经同皇上敲定过,只是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个套路,总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本宫想着,各位姐妹们费心备贺礼之际,不妨也花花心思,自己编排出些节目,让太后瞧着乐一乐?” “要臣妾说,这在太后面前表演节目的事儿还是得交给宁妃妹妹。” 说这话的人是惠妃,于后宫中,她是出了名的拜高踩低,极致嘴臭。 从前宁妃没毁容且还有家室的时候,她对着宁妃那叫一个毕恭毕敬,姐姐长姐姐短的好不殷勤。 现在眼见宁妃倒势,改口称呼妹妹不说,还成日里拿她开涮。 此刻,见惠妃捂嘴偷笑道:“闻听妹妹昔日御花园一曲‘蝙蝠舞’惊艳了皇上,不若将这看家的本事拿出来在太后面前也表演一番。蝠通福,也是福气的象征呢~~” 宁妃只得生着闷气,一句话也不敢还嘴。 反倒是禧贵妃瞧不下去了,开口道:“惠妃若是这么喜欢跳舞,本宫命人去宫中好好调教你就是了,到时候就由你在太后面前表演了那蝙蝠舞,如何?” 惠妃尴尬赔笑,“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笨手笨脚的,哪里学得来那些?” “你笨手笨脚?”禧贵妃笑靥如花,“你对宁妃的舞艺点评到位,本宫还当你是舞蹈大家,有那左脚踩着右脚就能原地登天的本事。” 平日里禧贵妃与宁妃是少走动的,惠妃着实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肯站出来替宁妃说话。 得了训斥,她只得低声下气道:“贵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失言。”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拌两句嘴也是寻常事,没必要如此拘谨。”皇后进了口茶,又道:“歌舞之技皆是下九流,这些俗技自降身份不说,也难入太后的眼。罢了,一时间让你们想出新花样来也是为难你们,日后谁若是有好主意可私下来寻本宫探讨,今儿就先散了吧。” 众妃齐声向皇后福礼,正欲告退之际,见凤鸾宫的首领太监来喜面色惊惶地跑了进来,也顾不上和旁得小主行礼,双膝砸地就跪在了皇后面前。 皇后睨他一眼,“冒冒失失的做什么?仔细冲撞了主子。” 来喜气都没喘匀,就结巴道:“皇后娘娘可不好了!皇上他......皇上他染了天花!” “你说什么!?” 皇后捂着心口立起身来,面色霎时变得煞白。 妃嫔们也都慌了神色,一个个都拈娟捂鼻,惊悸不已。 来喜回话道:“前几日皇上和太后离宫祈福的时候顺道去了趟集市,不知怎地就从民间沾染上了这病。如今太医院的太医都在朝阳宫诊治着,太后娘娘也赶去了。” “快去,快去给本宫备轿!”皇后慌忙向宫外一路小跑,余下的嫔妃有些也想跟着她一同前去看看情况,却被她劝阻了下来,“这病来势汹汹,又是能过人病气的。沾染病症者十之有六都会丢了性命,这个时候你们就别给本宫添乱了。” 她看向禧贵妃,吩咐道:“禧贵妃,出了这事东西六宫都得戒备着。你着人去在各宫都洒上石灰,再焚烧食醋与艾叶防着病气在宫中蔓延。” 禧贵妃领命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只等皇后走后,余下的嫔妃各自议论起来,都躲回了自己宫中避嫌。 出了凤鸾宫,禧贵妃吩咐冬欢,道:“方才皇后吩咐了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了。” “娘娘要去哪儿?” “去探望皇上。这个时候本宫怎能让皇后独占鳌头?皇上熬不过去就罢了,若是熬过去了,此刻谁连命都不要了也肯伺候在他身边,岂不才是最贴心之人?” “娘娘三思!那病可是会传染的,您......” 一旁立着的禧贵妃家生奴才秋喜推搡了冬欢一把打断了她的话,“去去去,贵妃娘娘如何吩咐你就如何做,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赶走了冬欢,秋喜伺候禧贵妃上了轿,媚笑着说道:“娘娘幼时生过痘,是不会再过上天花病气的。” 禧贵妃掀开轿帘,沉声嘱咐:“记住,本宫从未患过那病,今日赶去伺候在御前,全因本宫打从心底里对皇上的仰慕喜爱,明白吗?” 秋喜机灵一笑,连声道:“奴婢近来记性不大好,说了浑话,还请娘娘莫要见怪。” 禧贵妃默然颔首,动作妩媚地放下了轿帘。 (本章完) 第40章 他不能死 第40章他不能死 沈辞忧算了一笔账。 如果她用现在仅有的50积分置换了任务,去接取一个20积分的简单任务。那么即便任务失败,她最多不过就是积分变为负20,还有挣扎的机会。 可如果她不选择置换任务,那么十天后,如果自己不能完成‘给暴君扎双马尾辫子并让暴君保持这个造型上完一整个早朝’的任务,那么她被扣除100积分后,她的积分就变成了负50. 积分到达负50可是会有惩罚的,她可不想得白内障或是羊癫疯。 思前想后,最稳妥的法子还是忍痛用积分换掉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坨坨,我考虑好了!我还是用50积分换掉这个任务吧......】 【宿主确定了吗?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了哦~~】 【我确......】 “动作快些!四处都得洒上,还有这熏醋和焚艾,一日最少都要过三次。御前宫女所的宫婢都是常出入尚书房和朝阳宫的,更得仔细些!” 才听见门外的喧闹动静,很快就有一阵阵呛鼻的醋味飘进庑房内,熏得沈辞忧差点当场‘去世’。 她推开门去查看情况,见有许多内监脸上覆着白巾,手中拿着煮沸的醋壶和盛满石灰的木盆,正在庭院内忙碌着。 苏公公吆喝着,又吩咐罗公公道:“这两日宫女所的宫女不许随意走动,一旦出现有人伤寒发热,需尽快上报,不得拖延,明白吗?” 此情此景,人心惶惶的场面不禁让沈辞忧想起了在现代生活时那几年来势汹汹的疫情。 她正要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却被佩儿和琦儿将拉进了她们的房中。 “你还敢去和罗公公说话?他每天不是在尚书房就是在朝阳宫,偶尔金銮殿也会去,是咱们宫女所和皇上接触最多的人,你不要命了?” “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他得了天花!” “什么!?” 沈辞忧有些不敢置信。 她脑海中飞速回忆着自己研究了许多年的启朝历史,没有任何一处记载过李墨白曾沾染过天花一症。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染上这种在古代致死率极高的病? 历史上死于天花的皇帝不在少数,且这病在古代是不治之症,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听说是皇上离宫期间去了趟民间的市集才会沾染上此病......咱们宫女所是奴才里面和皇上平日接触的最多的,盼着这样的怪病可别落在咱们头上去!” 沈辞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簪着的白玉发簪,内心一时五味俱陈。 他是为了给我买这根发簪,才会去民间集市的。 如此说来,岂不是我害了他?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沈辞忧回到了自己的庑房。 虽然此事和她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她心中还是会有莫名的自责情绪。 此时,脑海中乍然响起了一阵阵燃放烟花爆竹之声: 【恭喜宿主贺喜宿主!暴君得了天花,死亡率上升百分之八十五!暴君一旦暴毙,宿主就可以毫无阻碍的搞事业,当女皇,完成主线任务!这样您就可以提前回家啦!!】 是啊,只要李墨白死了,她最大的阻碍就没了。 她熟知启朝的历史,也知道那些大臣们各个心里都在盘算些什么。有了这些,就相当于她在启朝开了挂,再加上系统和便利店的辅助,登基称帝的难度对她而言可比在暴君面前作死攒够一千分要容易多了。 她天天念叨着要鲨了李墨白,可如今机会来了,她却动摇了。 或许也不算是动摇。 她是出于本心的不想让李墨白死。 【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宿主,这次困难任务的完成期限是十天,如果宿主在这十天内想办法让暴君死了,那么就算任务自动完成,100积分还是会奖励给宿主的~~】 【他不能死......】 【 ̄□ ̄||宿主!你清醒一点呐!你在说什么?这么大好的机会,你......】 【我说他不能死。他李墨白凭什么死?我研究了那么多年的启朝历史,我写了那么多篇论文,我整个青春都和他与他的那些破事纠葛不清,我没让他死,他凭什么死!?他要是现在死了,我的论文怎么办?我岂不是白上了那么多年的大学,白读了这么多年的研究生?他死了,课题没了,我还怎么毕业?不能毕业,那我回去以后做什么?坐吃等死吗?】 【额......宿主你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呢......】 【他之所以会得病,是因为出宫帮我去买了这个簪子。也就是说,是我的穿越间接导致他做了这些事,导致他得病,甚至可能会导致他死。历史的进程环环相扣,少了他这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知道日后会怎样发展?说不定连我这个人都有可能没有了!所以你说,我怎么能让他现在就去死?】 【不会的,宿主放心。时空管理局有规定,如果宿主消灭了暴君的话,那么时空管理局是会算作宿主对于历史的发展进程立了大功。你穿越回去后,时空管理局会给你安排全新的身份,并且还有人生剧本可以供宿主选择哦?】 小坨坨无情打脸:【可以说死了暴君一个,宿主从今往后就能走向人生巅峰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从前小坨坨带过的宿主要是遇见这种美事,可都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的人生是我一步步走过来的,好与不好我都喜欢,我才不想要什么人生剧本!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 小坨坨有些为难:【有是有,可是宿主......】 【有就行了,告诉我什么法子。】 【便利店里有药到病除针,50积分就可以兑换,宿主给他打一针,他就会好。只是宿主你要想清楚,用了这50积分去给暴君治病,你就不能置换任务。十天后如果任务失败,你的积分就会变成负100。作为惩罚,你可是会同时得上白内障和羊癫疯的!】 小坨坨后面说了什么沈辞忧并没有在意,她只在听见了它说便利店里有特效药可以给李墨白治病后,便果断用50积分从便利店里兑换出了那一支针剂。 小坨坨无奈地叹了口气:【宿主如此做,不会是喜欢上暴君了吧?】 沈辞忧连忙反驳:【我喜欢他?我喜欢三福我都不可能喜欢他!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论文,为了我原本的生活不会被改变,与他无关。】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你开心就好~】 小坨坨略带嘲讽地说完这一句,打了个哈欠就下线了。 (本章完) 第41章 太后震怒 第41章太后震怒 朝阳宫正殿内。 “当真?”太后的手掌不由发力抓紧了桌案边角,神色也变得十分紧张,“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都得将皇帝的病治好!” 太医们跪了满殿,只得道他们会竭尽全力医治。 皇后从旁劝慰道:“太后,皇上是天子,有真龙之气庇佑,必能逢凶化吉。” “多大的人了,偏不听劝!那民间的贱民各个都脏得很,躲都来不及,还偏要往人堆儿里扎。就为了买那么个破簪子,哀家如何劝都听不进!”太后用指腹按压着自己的眉心,“先帝爷的胞弟就是被这病带走的,哀家每每想起他的死状都觉得心惊不已......” 皇后起身走到太后身后,帮她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太后,此刻您先得顾忌自己的身子才行,若您也病倒了,可该如何是好?这里一切都有臣妾照料,您放心。” “难为你了。”太后牵起皇后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沉声道:“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你心里是实打实惦记着皇帝的。” “皇上!皇上!别拦着本宫,本宫要见皇上!” 禧贵妃不顾三福阻拦执意闯入殿中,一见到太后就跪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太后,皇上病情如何?” 朝阳宫中的宫人都以面纱覆面,唯独禧贵妃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就闯了进来。 太后见她哭得楚楚可人,连声道:“你这孩子,皇帝身子还好着,你哭什么?快起来!” 皇后则偷偷白了禧贵妃一眼,又故作关怀吩咐香菱道:“去,取了新的面纱拿给禧贵妃。妹妹关心皇上,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不是?” 禧贵妃闻言哭得更厉害了,“皇上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臣妾还要这身子做甚?” 皇后不吃她这一套,肃声道:“本宫和太后都在这儿,如今后宫诸多琐事,还得你看顾着。你来过,对皇上的心意本宫和太后都知晓了,快些回去吧。” 禧贵妃也不理她,只看向太后继续哽咽道:“太后,求您让臣妾留下来给皇后娘娘搭把手。臣妾不求别的,只求能在皇上身边照顾。出了这样的事,臣妾只有守着皇上才能安心些许......” 太后伸手替她拂去泪渍,心疼道:“好孩子,不哭了。你有心留下,哀家赶你也不是。左右皇后一个人照顾也是吃力疲累,你便留下更替着帮衬皇后。” 她们都在赌李墨白可以平安无恙度过此劫。 经此一事,只要自己在李墨白面前露了脸,那宠爱可不就来了吗? 正当她们这出戏演得正欢的时候,三福入内来报:“太后,皇后娘娘,有宫人在门外求见,说是有法子可以治疗皇上的病症。” “哦?”太后欣喜道:“快,快请进来!” 而皇后和禧贵妃在看见所来之人是沈辞忧后,都不禁心底一惊。 沈辞忧跪在太后面前,恭敬道:“奴婢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禧贵妃请安。” 太后瞄了她一眼,当目光凝在她额发上簪着的那支白玉簪子后,霎时勃然大怒,掌心用力拍案,“放肆!” 太后震怒,包括皇后在内,满殿的人都跪了下来,“太后息怒。” 太后指着沈辞忧的发髻,问道:“你头上这支簪子,可是皇帝给你的?” “是。” “岂有此理!皇帝便是为了你跑到市集上去,才会沾染上这样的重病!你这贱婢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勾引皇帝,害得皇帝如此,实在该死!”太后拂袖怒道:“来人,将这宫女给哀家拖出去,即刻杖毙!” 侍卫围上前来要与沈辞忧动手,而她却强定心神,沉声道:“太后,奴婢有土方可以治疗皇上的病症。太后即便再动怒,也请太后以皇上龙体为重,容奴婢试一试。” 太后身旁的青竹姑姑出言训斥道:“你这婢子是疯魔了。试一试?你当皇上的龙体是什么,岂容你试?皇上若有个什么差池,你担当得起吗?” “奴婢此举定能救皇上性命,还请太后信奴婢。” “哀家为何要信你?” “太后细想,若奴婢对皇上的病症无从下手,奴婢又为何要冒死来朝阳宫给自己寻不痛快?容太后给奴婢一个机会,若奴婢治不好皇上,便由着太后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沈辞忧这话说的信誓旦旦,不免让太后听了有几分动摇。 这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一个小小宫女竟敢这般言之凿凿? 她若不是活腻了,恐怕还真有可能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 于是便道:“好,哀家给你这个机会。你且去一试。可你若是救不得皇帝还敢存心诓骗哀家,哀家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沈辞忧颔首应下,起身戴上面纱就朝内殿小跑进去。 禧贵妃看了皇后一眼,问道:“皇后娘娘,想来她就是在尚书房伺候皇上笔墨的沈辞忧吧?” 皇后微微颔首,似有神殇。 太后瞧出了端倪,“怎么?这婢子还做过什么些好事是哀家不知道的?” “说来可是皇后娘娘的伤心事......”禧贵妃频频摇头,叹道:“太后潜心礼佛向来少过问后宫中事,这事儿闹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前阵子皇上翻了皇后娘娘牌子的那天晚上,回过头却带着那沈氏跑去观星台看了一夜的星星,闹得沸沸扬扬合宫皆知。” “胡闹!”太后愈发怒不可遏,“那观星台是祈求国运昌隆,风调雨顺的地界,历朝历代除了皇帝和哀家,就只有皇后有资格登上去!怎能随随便便让一个宫女玷污了那里?说不准此番皇帝重病,就是因为带了不三不四的人上去,影响了国祚!” 她眼风犀利扫过皇后,“皇后知道此事?为何不规劝皇帝?” 皇后屈膝下去,眉目惆怅瞧着十分委屈,“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只是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规矩也是天子定下的规矩。皇上心意如此,臣妾又能说什么呢?” “你说不了,哀家可能说!那狐媚子不好好儿当差,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攀龙附凤扶摇直上!仗着自己有两分姿色就敢勾引皇帝?下贱血统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要脸!” “太后莫要动怒,若是她当真能医得好皇上的病,也算是大功一件。” “大功?哼!”太后轻嗤一声,眸色变得阴鸷,“皇帝的灾祸皆是由她而起,她哪里有什么功?今日她夸下海口,若当真能治好皇帝便罢了。若是治不好,哀家绝不饶她!” (本章完) 第42章 你为什么要戳朕的屁股? 第42章你为什么要戳朕的屁股? 这是沈辞忧第一次进入乾清宫的内殿。 皇帝的寝宫本该是宽阔奢华,但如今在她眼里看来,只觉得拥挤。 太医们三三两两围拢成一团商议着该如何治病,殿内煨着的汤药将整座寝殿都腌出了一片苦味。 李墨白躺在榻上,睡得很沉。 他看上去憔悴不已,胸腔的起伏十分明显,仿佛连呼吸都很吃力。 给他注射药物的针管就藏在她的袖子里,可这么多太医都在,她掏出针管来恐怕还没等给李墨白打上针就被人当做刺客给拿下了。 于是她清了清嗓,故作姿态道:“太后吩咐,要诸位太医先行退下。” 众太医议论声瞬止,这天花是不治之症又会传染,他们早巴不得逃命去了。 故而沈辞忧这话一出,也没人有什么异议,对视一眼后就纷纷退下。 只等寝殿余下沈辞忧和李墨白两人后,她才连忙将门闩由内插上,取出了那支针剂。 【小坨坨,这针要往哪里打?】 【宿主脱下暴君的裤子,朝着他屁股最肥厚的地方一针扎下去,然后将药全都推入肌肉里就可以了。】 【啊?要脱裤子吗?不能在手臂上打吗?】 【手臂上打也可以,不过这个针是肌肉注射针,是需要注射在肌肉层的。屁股的臀大肌肌肉较厚,距离大神经和大血管较远,比较适合宿主这样的新手小白操作。要是打在手臂上,宿主万一没有注射对位置,这一针可就浪费了。】 没办法,她只有一支针,容错率为零。 只能听小坨坨的,把针打在李墨白的屁股上。 她看着熟睡的李墨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哎......希望今天之后,老天爷可以赐我一双没有看过你屁股的眼睛......” 她假传太后懿旨将太后支出去,那些太医从偏殿走到正殿见到太后之后她的谎言就会被戳穿,届时那些太医们必然会折返回来,故而留给她注射的时间并不多。 她撸起袖管,轻轻挪动着李墨白的身躯让他侧过身去。 而后,就将自己罪恶的双手伸向了李墨白的腰间,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随着裤子被一点点褪下来,李墨白雪白丰满的后腚也在她面前曝露无遗。 沈辞忧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嚯,好家伙,还挺翘......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类的屁股,拘谨害羞自然是有的。 【小坨坨,这......那一块是臀大肌?】 【宿主问我?你自己上手摸啊,最硬的那一块就是。】 【摸?我拒绝!我为什么要摸他的屁股?恶不恶心!!!?】 【那没办法了,宿主不摸就不能确定臀大肌的位置在哪里。你这一针打下去,要是打错了地方,岂不是白瞎了50积分?】 哎......死就死吧! 无奈之下,沈辞忧只好闭着眼睛将手放在李墨白的后腚上‘感受着’。 等她终于摸到最硬的那一块肌肉后,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拿起针筒朝着李墨白的臀大肌就刺了下去! 一针到底,或许是力道太重,整个针头都没入了李墨白的表皮。 而后,她便开始慢慢地推动针管活塞往他的身体里注射药物。 可肌肉针是有痛感的,熟睡中的李墨白忽而觉得后腚一痛,闷哼了一声,人突然醒了...... 他伸手一摸抓住了沈辞忧的手腕,吓得刚刚注射完的沈辞忧连忙要将针给拔出来。 但李墨白身体扭动着,两股劲别在一起,导致沈辞忧的手中如今只剩下了针管。 而针头......则落在了李墨白的身体里...... 李墨白回首望去,在看见沈辞忧的一瞬他整个人都傻了。 这疯婆娘......她脱了朕的裤子在做什么!? “皇上......您千万别动!奴婢方才是在给您治病,可是......可是银针扎到您屁股里去了......” “沈辞忧!你为什么要戳朕的屁股!?”李墨白拉起被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同时也羞红了脸,“你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 “皇上误会奴婢了,奴婢的确是在给您治病!” 李墨白聆听着她的心声,听见了她在和系统吐槽,说自己不识好人心不知好歹。 这天花是不治之症,放眼天下,要说谁能治愈此病,恐怕也只有沈辞忧一人了。 奇怪。 他不是一心想要朕死,想要谋朝篡位吗?为何还要救朕? ‘啪!啪!’ 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皇上!您没事吧!?大胆宫女!快将门打开!快,让侍卫将门撞开,皇上的安危重要!” 糟糕!是那些太医带了侍卫折返回来了! 李墨白如今屁股后面还插着针头,要是让这些太医和侍卫见到此情此景,自己还活不活人了? 于是听他咬牙道:“朕没事!你等在外面候着!不许进来!” 这一声听起来中气十足,门外的敲门声也随之弱了下来。 说罢,他又呵斥正盯着自己看的沈辞忧,道:“你看什么看?转过去!” “哦......”沈辞忧缓缓转过身去,而李墨白,则自己用手摸索着试图将插入屁股上的针头给拔出来。 “哦哦哦~啊!” 他的惨叫声不时传来,沈辞忧听着瘆得慌,便道:“皇上您还是别乱动了......您后面又没长眼睛,如何能看见银针刺入的方位?若是胡乱挪动,万一将银针越推越深可就不得了了!不然......不然让奴婢帮您取出来吧?反正该看的奴婢刚才都已经看过了......” “沈辞忧!你住嘴!”李墨白痛叫声中又夹杂着几分愤然,“朕今日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再......让你再觊觎朕的龙臀!” “皇帝!皇帝你做什么!?快开门!别吓着哀家!” 门外,敲门声再度响起。不同的是这次来人是太后。 “皇帝!你若是再不开门,哀家可就要命人将门给撞开了!” 太后关心自己儿子的安危,李墨白越是说不让她进来她就越是会进来。 丢小人总比丢大人好! 李墨白一咬牙,一攥拳,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你来。” 嗯? 刚才不是还说死都不让我碰吗? 这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辞忧憋着笑转过身,瞧李墨白用被衾将自己的后腚遮住了一大半,只留出带着针头的那一小块皮肤在外面,“你动作快些!若敢故意拖延时间,朕就挖了你的眼睛!” (本章完) 第43章 口嫌体直的狗白 第43章口嫌体直的狗白 针头拔出来的瞬间,太后也命人将宫门给撞开了。 于是乎,太后、皇后、禧贵妃,以及一众太医和侍卫,都瞧见了这诡异的场面。 那便是沈辞忧坐在李墨白的龙榻前,而李墨白,此刻正动作十分慌乱地提起自己的裤子...... 大伙儿都自觉转过身去,皇后和禧贵妃也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 唯有太后震怒不已,“你这贱婢在做什么!?” 完蛋! 自己才在李墨白这只大老虎嘴里跳完一整套广播体操, 这是又要在太后这只母老虎的嘴里跳第二套了吗...... “母后,这件事三两句话儿子也给您解释不清,总归儿子没事,您还是带着他们先出去吧。” “不成!”太后指着沈辞忧的鼻尖,怒骂道:“这浪蹄子明知道你重病缠身还要勾引你,实在该死!御前侍卫!即刻将贱婢给哀家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且慢!” 这一声‘且慢’,几乎是同时从李墨白和沈辞忧的口中跳了出来。 沈辞忧抢在他前面说道:“太后说过只要奴婢救了皇上性命,您便饶恕奴婢死罪。如今皇上的病已然痊愈,又为何还要定奴婢的死罪?” “痊愈?从你进来到哀家带人撞开寝殿的门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会子你怕只顾着脱了皇帝的裤子了!如何治病!?看来你这张嘴贯爱胡说八道!” “太后,奴婢如何敢诓骗您?您若是不信,大可让太医来为皇上诊脉!” 太后当然不信了,于是让盛院判上前为李墨白诊脉。 片刻过后,盛院判眉宇间流露出几分震惊,忙招手又叫来了两名资深的太医一并会诊。 经几人一番商议后纷纷双膝砸地跪在太后面前,盛院判更是激动到声音都有些发颤,“太太太太......太后!皇上他......确实已经病愈!” 一语出,满殿哗然。 “怎么可能?如此疑难杂症,怎会说好就好!?” “所以说才是神迹呐!”盛院判转过身去看着沈辞忧,就差给她磕头了,“姑娘医术高明,微臣佩服!还请姑娘不吝赐教,将这治疗天花的奇方告知微臣,也算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了!” 沈辞忧一脸尴尬,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给你?老娘花光了所有积分才换来的这一支针,上哪儿给你去?】 原来她为了救朕,竟然可以倾尽所有吗? 朕待她尚不算好,她为何肯如此待朕? 这样大好的机会可以将朕铲除,她为何不做? 带着这些困惑,李墨白清了清嗓,肃声道:“母后问过太医,也可安心。沈氏方才所行所举皆是在替朕治病,并非是与朕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见自己儿子病好了,太后的气也消了大半,哪里还会追究沈辞忧的不是? 而皇后和禧贵妃此刻也开始装了起来。 她们一个双手合十拜遍了漫天神佛,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直呼苍天有眼。 李墨白懒得搭理她们,只道:“朕大病初愈,身子乏得很,见着人多更要头疼,你们先退下。” 众人得令纷纷告退,沈辞忧也趁机想溜走。 但李墨白还是不出她所料地叫住了她,“沈辞忧,你医术精湛,便留下来照顾朕,直至朕痊愈为止。” 【狗皇帝!病刚好就开始折磨我!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怎么还不去死!!】 后来,她给李墨白喂了滋补的汤药,又让他吃了些清淡的晚膳,想着伺候这位爷周全了自己也可以回去睡个好觉。 李墨白却道:“朕病情才有缓和,难免不会反复。今夜你留在朝阳宫照顾朕,有你在,朕才能安心。” 【我照顾你大爷!】 “好的皇上,奴婢遵旨......” 于是乎,李墨白在自己龙榻上舒服睡着,沈辞忧则坐在暖座上发呆。 【嘻嘻,宿主后悔了吧?】 【岂止是后悔!?我恨不得等他一会儿睡着了一刀捅死他!】 【宿主明知道暴君本性就是如此,却还是执意要救他,要我怎么说呢......你用光了自己仅存的50积分,如果不能完成‘给暴君扎双马尾辫子并让暴君保持这个造型上完一整个早朝’的任务的话,宿主的积分就会变成负100分。】 小坨坨连连叹气,满腔无奈继续道:【宿主救过我,我也不愿意看着宿主受苦。但是时空管理局的规定是不会变的。宿主每负50积分,就会受到惩罚。以前宿主还有的选,现在一下子成了负100,就只能白内障和羊癫疯一起得了。】 原来,她竟然付出了这么多? 甘愿自己患上白内障和羊癫疯,也要救自己的性命? 李墨白微眯着眼睛偷瞄着坐在暖座上无精打采的沈辞忧。 此刻,昏黄的烛火映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微微嘟起的嘴唇与低垂着不住眨巴的眼眸,都将她衬得十分可人娇俏。 此情此景,莫说是李墨白,便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瞧见了都会生出疼惜之情吧? ‘给暴君扎双马尾辫子并让暴君保持这个造型上完一整个早朝’? 这系统布置的任务还当真是无厘头...... 朕是九五之尊,如何能在前朝丢尽了脸面,贻笑大方? 不成!绝对不成! 疯婆娘得病是她自己的事,大不了朕找太医给她医治就是了。 朕的一世英名已经快被她给败光了,这仅存的面子总不能也被她扒了去。 他索性不再想这些这些烦心事,翻过身去睡了。 第二日一睁眼,就见沈辞忧立在自己的床头对自己笑。 李墨白被吓了一跳,神色不豫道:“瞧着朕做什么?” “皇上,昨日奴婢忘了给您说。这土方子治病见效是快,但却很容易复发。若要阻止病情复发,还得用别的法子。” “哦?什么法子,你说说看?” “皇上这病气是最先侵入大脑的,故而咱们要防着它复发,就得在脑袋上做文章。说出来您可能不信,若是在头上扎两根马尾辫,那病气可就不会轻易入侵了。” 沈辞忧自己说出这谎话自己都不信,于是她连忙找补道:“皇上可别不信!您想啊,病气多半是从您头部入侵体内的,您扎上两根马尾辫,病气钻不进发丝里,可不就没办法占领高地了?再者说,奴婢都能给您把病治好,那自然是对这病熟知的。奴婢做什么都是为了皇上好,皇上要是不听奴婢的,来日再犯了病,只怕奴婢也束手无策。” 李墨白打量了她须臾,笑道,“无妨,朕相信你的医术。” 【卧槽?这狗皇帝没脑子吧?这样的话他都肯信?】 “是,奴婢这就为皇上扎马尾辫儿!” 明明昨日夜里李墨白意志十分坚定的告诉自己,这丢人的事儿自己绝对不会做。 可不知怎地,沈辞忧如此拙劣的谎言一说出来,他就心软了。 总归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女子,他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能以怨报德吧? 想到这,他忍不住叹了一声。 “皇上为何叹气?” 李墨白冲她翻了个白眼,“笨手笨脚的,你扯着朕头发了!” (本章完) 第44章 为了她,这面子朕可以不要 第44章为了她,这面子朕可以不要 李墨白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花之下能活性命之人,病程少说也得半个月。 李墨白只病了三日就痊愈了,脸上身上也没有留下星点的痘疤。 太医院会诊过后确定李墨白已然身体康健,他便下旨恢复了明日的早朝。 最后一日‘侍疾’,沈辞忧还不忘提醒道:“皇上这个发型还需保持明日一整日,若是此时将绑着的头发松开了,可谓是前功尽弃。” “你的意思是让朕明日上朝也扎着这双马尾鞭?那朕上朝是去作甚?跟大臣们卖萌吗?” 沈辞忧托腮思忖片刻,灵机一动,道:“皇上可以戴个帽子呀!平日里上朝您都是佩戴龙冠的,但此番大病初愈,又发热了几日身子也没好利索,戴个帽子上朝吹不着风,对身体也是很好的呀~” 她说着,竟放肆到直接打开李墨白的衣柜翻了起来。 她一眼就看中了一顶墨绿色的冠帽,本来还觉得诧异,又一想启朝这个时代还没有绿帽子这一说,于是便将那帽子拿出来递给李墨白, “奴婢瞧着这顶绿帽子就不错~” 李墨白既要帮沈辞忧完成任务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又不想在前朝丢了自己帝王的颜面。为今之计,看来也只有如此才能两头都顾全。 于是次日清晨,李墨白着明黄龙袍,戴墨绿束发冠帽,就这般去上了早朝。 大病初愈,朝臣们多是对他一番溜须拍马,说他患恶疾能如此快速痊愈,实乃吉人天相,帝王霸气相助。 正经汇报朝政的就只有十来个人。 便在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户部通史迈着颤巍的步履上前,一把老骨头猛不丁跪在了朝堂之上,“皇上,老臣有事要奏。” 他是先帝在朝时就屡立汗马功劳的老臣了,为官清廉正直,又十分有政治头脑,为启朝的建设添砖增瓦不少。 如今已是古稀之年的他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李墨白哪里忍心让这样的忠臣跪着? “爱卿平身回话。” “老臣愧对皇上信重,愧对先帝托付,老臣有罪。” 他语带哽咽,字句泣血,“老臣在朝为官五十载,尽心辅佐君王,成大启盛世。如今老臣年事已高,许多事做起来已然力不从心。在朝为官者,以贤能者为重用,如今老臣眼花耳鸣腿脚不便,顾全自身已成难事,又如何还能尽心为皇上效忠?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难当大任。” 他俯身下去,执意对李墨白叩首三记,“还请皇上撤去老臣户部通史的职位,准老臣告老还乡。” “爱卿快快请起。”李墨白看着他佝偻的身影,心中不免有所触动。 这样的忠臣,熬到了这把年纪,也是该到了回乡享福,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了。 他为朝廷效力了一生,功劳苦劳都占尽了。 从前雷霆手段处理了有不臣之心的朝臣,如今对此等忠义之士,他也必当嘉奖。 于是道:“杨爱卿于社稷有功,朕感怀你昔日功劳,特赐白银千两,良田十亩,准你荣归故里。长子杨其开,晋从二品户部公吏职,来日若他能有所作为,朕必会将户部通史一职予他。如此,你也可安心颐养天年。” 白银千两亦或良田十亩都不算什么,只是这让其子世袭官职的事,在启朝还从未有过。 李墨白如此做,一来是奖赏杨氏这些年来的衷心,二来也是给围观的朝臣们做个例子,让他们明白衷心为国者自己必当重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忙不迭恭喜户部通史。 唯有他哭得老泪纵横,半晌起不来身。 李墨白离座起身,欲亲自搀扶他一把。 料不到刚俯下身去,尴尬的一幕这就来了! 他头顶的帽子因为不太契合他的头围,便在他低头的一瞬掉了下来。 而后,他那两根乌黑锃亮的双马尾就披落在了肩头。 朝臣们的目光霎时凝聚在了他这别致的造型上,连三福也给吓傻了。 他见李墨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忙上前打着圆场,“许是宫女在替皇上佩戴皇帽之时手脚不利索为替皇上束好发打了结,奴才这就为您将发结解开。” 这圆场,打了还不如不打。 如此‘细致’的马尾辫,那是谁胡乱打个结就编出来的? 李墨白的目光飞速扫视着堂下,那些朝臣看似面色平平,有的目光还在闪躲故意不看向他,但任谁都能感觉到,他们是在竭力憋着笑。 这大型社死现场,李墨白表示自己应该可以尝试一下换个宇宙生活...... 可就在三福准备替他解开马尾辫的瞬间,他却下意识的将身体向后一踉,躲开了。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回想着一个声音。 ‘给暴君扎双马尾辫子并让暴君保持这个造型上完一整个早朝’。 【这是疯婆娘的任务。若是朕没有顶着这个双马尾鞭上完早朝,那么她的任务就失败了。】 【若是让她得了白内障和羊癫疯,成了半个瞎子还没事干了直抽抽,那往后谁来给朕预测未来?】 【不成,她不能有事。反正这些朝臣都已经看见了,反正这脸面也已经丢尽了,反正都已经尴尬了这么久了,还差这一会儿吗?今日这面子,朕可以不要!】 瞧瞧,都到这个时候了心里还念道着自己没底线的‘偏宠’沈辞忧,只是为了她可预知未来的能力。 当真是煮熟的鸭子,就只剩下了一张硬嘴。 这一日,李墨白就顶着这个别致的造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早朝给上完了。 据说朝臣们离开金銮殿的时候,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听得长街甬道上的太监宫女们都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得了什么大喜事...... * 【滴滴~~恭喜宿主完成‘给暴君扎双马尾辫子并让暴君保持这个造型上完一整个早朝’的任务,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目前剩余积分100.困难模式的任务每完成一次,宿主都可以得到一次大转盘奖励!】 小坨坨刚说完话,那个熟悉的大转盘就再度出现在了沈辞忧的面前。 这一次奖励变少了一共只有六个,但看着都十分诱人。 什么智慧水,大力丸,琴棋书画精通券,都是需要很多积分才能兑换来的东西。 唯独一个奖励上面写着‘如意令’,沈辞忧有些不明白。 【那个‘如意令’是什么?】 【宿主如果得到了‘如意令’,那么只要宿主念出‘如意如意随我心意’这个口令后,就可以随意控制一个人十分钟。这十分钟内,被控制之人的言行举止都受到宿主意识的操控,且在效果解除后,他会对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记忆。】 这玩意儿好啊! 沈辞忧心想,若是下次再从系统那里接到什么变态的任务,用这个‘如意令’来对付李墨白,不就可以白嫖积分了吗? 于是她对系统撒娇:【小坨坨,人家想要这个!】 【啊,这样啊......】系统为难了片刻,一咬牙一跺脚,道:【好吧,看在宿主这么关照我的份上,就给宿主破例一次吧。】 话音刚落,一颗蓝色药丸就出现在了沈辞忧的掌心里。 【这个就是‘如意令’,宿主吃下去之后,就可以随时使用口令了。】 沈辞忧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此刻更是巴不得狠狠地在小坨坨的脸上亲一口。 她二话不说就将药丸吞下,而后才听系统慢悠悠地说道: 【忘了提醒宿主哦,由于‘如意令’的功能十分强大,所以时空管理局规定,如果它用在了宿主这条时间线的任务boss身上,可是会失效的哦~通俗点说,就是宿主不能对暴君使用‘如意令’。】 沈辞忧: ̄□ ̄|| 【那我要它干嘛!?】 刚才还想亲系统的沈辞忧瞬间心态崩了!!! 于是她攥紧拳头,一下又一下无情地捶打起了自己的胸口...... ? ?追读追读追读!追读搞起来! ? 虽然我只更新了两章,但是一章2400,一章2600,等于更新了5000个字啊喂! ? 给你们拜早年了! ? ???? (本章完) 第45章 太后审问沈辞忧 第45章太后审问沈辞忧 瑶华宫。 紫熏炉缥缈而起的乳白色烟气氤氲在禧贵妃面前。 此刻,她正半倚在太师椅上听着舞乐坊的歌姬唱着小曲儿。 秋喜贴着墙根入内,绕到了禧贵妃的身旁,附耳道:“娘娘,御前有新的消息传来。” 禧贵妃徐徐睁开美目,扬手命歌姬退下,才慵懒道:“说吧,又怎么了?” “那日皇上在前朝以双马尾辫的形象示人惹了不少笑话,太后也因此事斥责了皇上不体面,皇上什么都没说只说是自己大意了。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秋喜嚼起舌根来越说越激动,“芝兰与奴婢说了,这双马尾的发式是沈辞忧给皇上绑出来的,诓骗皇上说如此可以杜绝病邪入侵,是指着要让皇上闹出笑话来呢!” 禧贵妃半笑着掩面问道:“可当真?” “真着儿的。芝兰是咱们安插在朝阳宫的眼线,她亲耳听见的事,不会有假。” “那她来给本宫说什么呀?”禧贵妃身体微微向椅背上一靠,轻描淡写道:“为着这事儿动怒的是太后又不是本宫,这风声再怎么吹,也不该吹到本宫这儿来。” 秋喜聪慧,旋即明白了禧贵妃的意思,便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宫中的奴才闲暇时间也无事可做,说是非嚼舌根就成了他们最大的爱好。 于是第二日晌午休息的时候,芷兰和仙寿宫的小宫女在宫门口闲聊之际,就恰巧被路过的青竹姑姑给听见了。 闻听了这样的消息,青竹姑姑连忙将此事禀报给了太后。 彼时,今日轮休的沈辞忧还不知道有一场暴风雨正在向她袭来。 【小坨坨,我好无聊,你那边儿有电脑吗?你给我放个电视剧,我就是看不到让我听个声音解闷也行呀~~】 沈辞忧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到。 【好啊,我平常上班都是戴着耳机看电视的,宿主要是喜欢我可以把耳机拔了开公放。】 过了片刻,沈辞忧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段十分熟悉的对话。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 【你好骚啊。】 沈辞忧满脸黑线,这系统怎么还会看这么考古的电视剧...... 不过听了一会儿沈辞忧也就跟着上头了,听到觉得没意思的剧情还会让系统倍速播放快点跳过去。 正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茶时光,忽而有一枚石子由菱窗外被丢了进来。 沈辞忧好奇瞥了一眼,见那石子下面似乎还压着一张字条。 她捡起字条展开来,一行有些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 废了一番功夫,她才看清字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今夜子时三刻,西御湖废亭相见。’ 嗯? 这是什么玩意儿? 谁给她的字条?难不成是李墨白? 不应该啊,他要找自己,何必如此鬼鬼祟祟的? 沈辞忧下意识朝着菱窗外探了一眼,除了日常进进出出的宫女外,什么异样也没看到。 她索性也没有理会这张字条,将她揉成一团丢入了簸箕里,就继续听起了《回家的诱惑》。 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没过半刻钟,她庑房的门忽而被人推开。 闯入内的是一名脸生的内监,他身后跟了四名凶神恶煞的侍卫,瞧着就知道来者不善。 “太后召见你,和杂家走一趟吧。” 没等沈辞忧回话,内监朝着沈辞忧一挥手中净鞭,侍卫旋即上前便将她连拖带拽地押了出去。 一路入了仙寿宫,太后正坐在大殿的紫檀木凤座之上。 她礼佛,向来不佩华贵珠宝首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素净。 但她那双冒着火的眸子,却令人实在无法将她和‘慈祥’两个字联系起来。 “跪下。” 沈辞忧应声双膝砸地,肃声道:“奴婢沈辞忧叩见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睛睨着她,“哀家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哀家是或者不是,明白吗?” 沈辞忧在太后两米八的气场面前,可怜的像是一只小鸡崽,只有点头的份儿。 “哀家问你,皇帝可是去过你的庑房,在你的床上睡过?” “是.....可是那是......” “放肆!”太后怒道:“哀家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多嘴一句,仔细哀家打烂你的嘴!” 【这死老太婆怎么这么凶?让我想想她是怎么死的......祝太后......嗯?卧槽?她这么火爆的脾气居然还能活到九十岁寿终正寝!?真是苍天无眼!】 “哀家再问你,皇帝可是带你去过观星台,看了一夜的星子?” “是......” “你癸水来的时候,皇帝可是挪了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去给你诊治,且还让内务府将宫中几乎所有的红枣、红糖、红枣一应滋补血气的食材都送去了你那儿?” “是......” “哼!”太后右手怒而拍案,语气陡然升高了八个度,“那么你在替皇帝诊病期间,给皇帝编了马尾辫,还诓骗皇帝说必须顶着那一头腌臜头发去上朝,才可以祛病除邪,故意让皇帝在御前丢脸,可也是事实?” “啊这......马尾辫确实是奴婢编的不假,可奴婢的本意并非是要让皇上在御前丢脸呐!太后娘娘明鉴!” “那你是什么意思?哀家活了这么多年了,头一回听说编个辫子就能治病,实在荒唐至极!你这婢子蛊惑皇帝,胡作非为,究竟意欲何为!?” “太后,您误会奴婢了。奴婢只一心伺候皇上御前,旁的心思从未有过。” “嘴倒是硬!来人,将她拖到庭院内杖责三十大板。哀家倒要看看,你的嘴能不能硬得过三寸的木板子!” 【我去?你这也不听我解释啊,那你叫我来干嘛?就是为了打我吗?那你直接叫人带了板子到宫女所打我一顿不就完事了,还非得走个流程?我都说了我跟你儿子没什么没什么,你是不是聋了听不懂人话!?】 太后一声令下,便有侍卫围拢上来要将她给拖出去。 原主身体孱弱,三十大板岂非要了性命? 要想脱困,就只有拿住太后的软肋! 可是她有什么软肋? 对了!史料记载,祝太后极其重视皇家血脉,李墨白在位四年未给她添个一儿半女,这件事一直都是她的心头憾事。 想到这,眼见侍卫已经要将自己拖出了正殿,沈辞忧为了保命嘴巴一秃噜,随口就喊道: “太后打不得!奴婢......奴婢有喜了!” 她这一声嚎叫,吓得与她拉扯的侍卫登时松开了手。 ? ?宝子们,一轮pk过了呀 ? 10.16上二轮 ? 这两天也要追读鸭! ? 10.16开始每天加一更! ? 爱你们! ? ???? (本章完) 第46章 奴婢有喜了! 第46章奴婢有喜了! 沈辞忧一语震惊四座,凤鸾宫的气氛霎时如胶凝住。 “你有喜了?喜从何来?” “太后怀疑奴婢和皇上......所以,这喜自然是从皇上身上来。” 沈辞忧羞红了脸,话说的含蓄。 可太后哪里肯信她? 立马便唤人去传了太医来给沈辞忧诊脉。 面对太医的问诊,沈辞忧倒是不怕。 自己才得了‘如意令’,这不是瞌睡了给她递枕头吗? 于是乎,在太医诊完脉刚要向太后回禀沈辞忧脉象如常,并无怀孕迹象之时,沈辞忧在心里默念起了口令: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下一刻,太医的意念便完完全全的被沈辞忧所控制。 他戏瘾大发,跪在太后面前欢喜道:“恭喜太后!贺喜太后!沈姑娘她......确实已经怀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太后震惊到无以复加,“可有误诊?” “微臣是千金一科的老手,这点把握微臣还是有的。” 在确定了沈辞忧的确怀有身孕后,太后命太医先行退下,可对着沈辞忧,态度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你有孕这事儿,皇帝知道吗?” “皇上不知,奴婢也是前几天癸水未来才有疑心,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当真有了身孕......” “那就罢皇帝叫来,看看皇帝怎么说!” “啊?这......太后,这就不必了吧?皇上日理万机,为了奴婢这点儿破事还费心跑一遭,不成了奴婢的罪过了?” “哼,哀家不管皇帝是日李万姬还是日(河蟹)你,总之事关皇室血脉大事,哀家必须得问个清楚明白!” 沈辞忧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老太太挺时髦啊,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太后盛怒,沈辞忧自然是拦不住她。 没一炷香的时间,李墨白就赶来了。 太后向他说明了事情的始末。 沈辞忧心里只默念着自己完蛋了: 【小坨坨!要死了要死了!都怪你!那个‘如意令’为什么不能操控狗皇帝的意念!?我操控了太医让他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现在狗皇帝来了,纸包不住火!他把实话说了,太后能放过我吗!?我这不是死定了吗?】 【宿主可怪不到我头上,要怪就怪你自己没脑子......你刚才直接对太后使用如意令,让她把你放了不就完事了吗?】 沈辞忧: ̄□ ̄||【那你不提醒我???】 李墨白原先是有气的,他气沈辞忧没事找事竟然这样污蔑自己的清白。 但听见了她和系统之间的对话后,他渐渐冷静下来。 这个锅,他还真得背。 他要是不背锅,以自己母后的性子,沈辞忧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于是他打量了沈辞忧半晌,清了清嗓,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震惊的话,“没错,沈氏腹中怀着的是朕的龙嗣无误。” 【卧槽!?】沈辞忧既激动又有几分疑惑:【这狗皇帝是疯了吗?这明显的现成爹他也愿意当?接盘侠?不对不对,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是因为他得天花我救了他的命,他为了报答我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好保住我的性命?】 太后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沉声问道:“你如何能确定,她肚子里的货就一定是你的!?” “太医方才说沈氏得孕只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哪怕是朕在病中的时候,沈氏也日日夜夜的侍奉在朕身边,她没有闲余功夫去和旁人做龌龊事。” 太后盯着跪在地上被吓得面色发白的沈辞忧打量了半晌,而后忽而离座起身,踏着飞快的步伐走到了她身旁。 沈辞忧本以为她是要一巴掌打下来斥责自己玷污了皇室血脉。 可怎料到,等来的却是太后躬身而下的一把搀扶? 只见太后将她扶起,又十分细心地替她拂去了膝盖上的灰尘,方才还怒发冲冠的模样霎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她笑得眼角都叠出了褶子,牵着沈辞忧的手,细声细气地说道:“你这孩子,有这样的好事儿为何不早些给哀家说?哀家方才还几次三番让你跪在地上,万一身子跪出个什么好歹,哀家岂不是成了罪人?” 说着又看向李墨白,训斥道:“皇帝也是!两厢情好的事儿为何不一早告诉哀家?沈氏虽然出身不好,但总也是生得标志,举止端庄,又识大体,是为人妇的极佳人选。如今她有了身孕,皇帝还打算让她接着当一个无名无分的宫女吗?” 沈辞忧脸上写满了问号。怎么这老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这娘俩都学过川剧的吧?怎么各个都是变脸达人?刚才不是还说我恬不知耻,疯癫无状,不识抬举吗?怎么一下子态度就全变了?还拉着我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揣!?救命......】 李墨白听见了她的心声只觉得好笑,私心里嘀咕着: 【既然你告诉了太后你有了朕的孩子,朕不给你个名分岂不是要落个无情无义的名号?】 【且你在后宫树敌太多,朕也只有给你个正经的名分,你才能在后宫立足,不会轻易被人给害死。】 【你死不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朕还需要你帮朕来辨忠奸,所以朕不许你死。】 “母后教训的极是。只是沈氏出身不高,从前又是宫中的婢子,骤然给她太高的位份也不合宜。历朝历代,宫女晋封都是从官女子起封的,念在沈氏如今已有身孕,便不必她再从官女子的位份上开始熬了。赐她个答应的位份,母后觉得可好?” “皇帝自己的家事,皇帝自己安排就好。” 祝太后哪里还会管他给了沈辞忧个什么位份? 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 只要这个孩子能顺利生下来,那李家可就有后了。 盼了这么多年,自己终于也盼到了含饴弄孙的一日,甭提她有多喜乐。 “这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沈氏的册封礼便定在那日。永安宫如今只有孙贵人一个住着,便让她挪去永安宫的偏殿住着吧。” 李墨白说完旨意,三福见沈辞忧还愣着,于是连忙笑着提醒道:“沈小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您别高兴糊涂的,忘了谢恩。” 沈辞忧这才半将半就地福礼下去,“奴婢.....多谢皇上恩德。”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打趣道:“还自称奴婢?该改口了。” “嫔妾?多谢皇上恩德......” 旁人看来是天大的圣眷,可沈辞忧的内心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拜托!谁要当你的后妃啊!?你还有三年半的命,你死了后妃是要陪葬的!我才不想给你陪葬!!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折磨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墨白暗嗤: 【呵,这疯婆娘。朕是天子,是皇帝,皇帝万岁。】 【且看看朕会否如你口中所言那般短命。若朕不是个短命的,那你的‘苦日子’,可就要来了!】 ? ?ps:忧忧子马上就要进入后宫,开始她的后宫生活啦~ ? 在这里给大家说明一下这本书的后妃等级制度。 ? 这本书虽然是架空,但是后妃的等级制度我还是和以前的书一样借用了清朝的。 ? (小声bb:别的朝代我不知道......) ? 嫔妃位份由低到高分别是: ? 官女子,答应,常在,贵人,嫔,妃,贵妃,皇贵妃,皇后。 ? 沈辞忧表示: ? 沙雕宫斗正式开始。 ? 皇后的宝座,拿来吧你!! ? (*?▽?*) ? ???? (本章完) 第47章 一起生个孩子 第47章一起生个孩子 为了保住沈辞忧的性命,李墨白圣旨一下便将她封为了后妃。 加上太后又十分渴望能抱上孙子,故而沈辞忧嫁入皇家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如此让众人艳羡的大喜事,却愁坏了沈辞忧。 她压根就没怀孕,等月份大了到了该显怀的时候自然纸包不住火。 来日要是让太后知道她假孕争宠,她这条命不还是留不住? 她心里一直为此事发愁,直到和李墨白一同出了仙寿宫后,才发现他的表情也不太对劲。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封我为答应是为了偿还我的救命之恩,他肯定也以为我是真的怀孕了!暴君怎么可能愿意喜当爹?他现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该不会是对我动了鲨意吧?】 李墨白故意装作微有怒色,将手中折扇合起于掌心上拍打着,沉声问道:“说吧,与你私通之人是谁?” “皇上恕罪......奴婢并没有身孕,方才只是为了保命,所以才会在情急之下说了胡言乱语。” “哦?那为何太医会说你是喜脉?” “也许是他误诊了吧......皇上若是不信,可重新叫太医再来诊脉,奴婢......” 李墨白倏然将折扇向前一抵,托起了沈辞忧的下巴,用近乎威胁她的语气说道:“你说什么?” “奴婢说......” “朕问你,如今该自称什么?” “嫔......嫔妾?” 李墨白不羁一笑,这才将手放下,“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敢诓骗朕。只是你以假孕一事欺骗太后早晚会穿帮,届时你这颗脑袋,岂非更保不住?” 他看着沈辞忧不知所措的模样,缓缓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耳畔,用极其低沉抓耳且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道:“既然瞒不过去索性就让它成真。不如,咱们生一个?” 沈辞忧不由打了个寒颤。 【谁要跟你生孩子!?你最好离老娘远一点!老娘不想给你陪葬!达咩!】 她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故作娇羞,矫揉造作道:“皇上,嫔妾想......” 话才出口,李墨白忽然挺直了身板,垂下眼帘俯视着她,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玩弄的意思在,“你想得美。你自己撒的谎,自己看着办,朕懒得理你这些破事。你救过朕的性命,朕今日在太后面前替你解围,算作两清。” “你莫要以为你成了嫔妃就和从前的身份不一样了,你还是奴婢,依旧要日日来尚书房伺候朕的笔墨。” “还有,虽然成了嫔妃,但你欠朕的银子还没还清,所以你依旧没有月例银子。” ...... 回到宫女所时,她被皇上封为答应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大伙儿都围上来一一向她告喜,内务府的公公也于此时带着两名宫女来迎她。 “沈答应,永安宫的西偏殿已经给您收拾出来了,奴才奉旨迎您过去。”说着打了个手势让两名宫女上前给沈辞忧请安,“这两个奴才是内务府特意为小主挑选的,都是点眼识大体,干活利索的。” “奴婢香影、夏汀见过小主~” 佩儿附耳沈辞忧轻声道:“那个香影我认识,她从前叫云影,是伺候宁妃的人。” 沈辞忧和宁妃有过节,伺候过宁妃的婢子怎会好端端的被内务府指来伺候她?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头的猫腻。 沈辞忧笑着回了公公的话,“人都是机灵的,只是我到底与她们不相熟,择了新住处没人说话也总怕闷得慌。” “不过到底是公公的一番美意,我也不好不领情。”她随手一指香影,道:“看着和她有眼缘,就让她留在身边伺候,我再从宫女所带两个宫人走,公公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左右是伺候小主的人,小主如今又有了身孕,自然是挑您用的舒心的才好。” 于是佩儿和琦儿就被沈辞忧带出了宫女所这个火坑,陪她一同去了永安宫。 永安宫这地界算是东西六宫中距离李墨白的朝阳宫最远的一处宫室了。 且宫殿也算不上富丽堂皇,但总比从前住在宫女所的庑房要好多了。 才一进门,就有一妙龄女子笑靥生花地迎了上来。 沈辞忧从未与她见过面,但她却表现的十分亲昵,“妹妹可来了。闻听妹妹今日要过来,我一早便候着。” 李墨白说过永安宫还住着一位孙贵人,想来就是她了。 沈辞忧守着礼数屈膝福礼下去给孙贵人请了安,才道:“日后与姐姐同住,我这人毛病多,还望姐姐能多担待。”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姐妹,如此说就见外了。我原一人住着也孤单得很,有妹妹作伴,有说有笑的日子也好过些~” 塑料姐妹‘互诉衷肠’了一番,累得沈辞忧脸都快笑僵了。 她回了自己的寝殿坐在软塌上搓了搓脸颊,想着明日还得早起去皇后宫中请安她就觉得头大。 以前当宫女的时候还有休息日,偶尔还能偷懒睡个懒觉。 现在可倒好,成了嫔妃日日都要晨昏定省,还不够折腾人的。 香影表现的十分乖觉,“小主口渴了吧?奴婢去给您添些果茶来。您有着身孕,喝那个是最好的。” 沈辞忧含笑道:“多谢,你有心了。” 只等她走后,佩儿和琦儿才双双恭喜了沈辞忧,笑得欢喜。 佩儿道:“小主得了喜事是好,可有一事奴婢却不明白。那香影是宁妃的人,小主怎偏还要指了她来宫中伺候?她们主仆一体同心,难免会对小主不利。” 琦儿道:“是呀,更何况如今小主还有着身孕,更该当心。” 沈辞忧笑而不语。 她要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有这么个人跟在自己身边。 她正愁着没人把算盘打在她身上。 若是宁妃真的动错了心思想要谋害她腹中‘皇嗣’,那她便可送她一个顺水人情,也顺带解了自己的困局,岂非一举两得? 于是她吩咐佩儿和琦儿道:“宁妃是妃位,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答应。她私底下指了人来伺候我我若是拒绝了,谁知道她还会再安排什么人接近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来日要遭她旁的算计,还不如就将她安排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至少安心些。 只是辛苦你们了,得替我仔细看着她。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说与我就是了。” (本章完) 第48章 皇后看见了他们的羞羞事 第48章皇后看见了他们的羞羞事 第一次以后妃的身份去皇后宫中请安,沈辞忧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笑里藏刀。 后妃们各个都对她笑脸相迎,就连昔日和她起过冲突的宁妃与珞嫔也不外如是。 皇后更是展现出了她为人正妻的容人雅量,对着她好一番嘘寒问暖,又道:“沈答应有着身孕,往后孕态显出来行动多有不便,也不用日日都来和本宫请安。皇嗣为重,本宫也记挂你的身子。” 她含笑说完,又吩咐香菱,“去把山东巡抚进贡的东阿阿胶与血燕取来赠与沈答应。” 沈辞忧起身福礼下去,“皇后娘娘抬爱,嫔妾受之有愧。” “快起来,有身子的人不必动辄行礼,也显得与本宫生分。” 谢过皇后好意,方坐下,就听宸妃柔声道:“你这一胎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子,当为贵子,什么好东西拿来给你,你都是受得起的。本宫新得了两匹阮锦,是最软绵的料子,你拿去做了被衾的棉套,过些日子秋凉下来换了厚被子,这样的料子盖在身上最是亲肤。” “多谢宸妃娘娘关怀。” “有孕之人到了大月份夜里总是难安枕的,用物舒服一些,也能睡得好些。” 宸妃这话惹得坐在一旁的惠妃讪笑出声,阴阳怪气道:“宸妃又没生过孩子,这经验也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 “何止是宸妃,这后宫里又有谁生过孩子呢?”禧贵妃接下惠妃的话茬,有意无意瞥一眼皇后,“不过宸妃也是一片好意,俗话也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哈哈~” 话音方落,笑声还没止,禧贵妃便看向沈辞忧,扬眉道:“瞧瞧,本宫贯不会说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这请安请的沈辞忧身心俱疲。 这些女人一个个年龄也不算大,说起话来却非要夹枪带棍话里有话,一言一行还得去费心猜度她们的话外之音,实在累得慌。 好在她的任务并非是跟这些女人争宠,管她们如何争风吃醋,自己只要在后宫咸鱼生活着,在李墨白驾崩之前将一千积分攒够回到现代就够了。 她们如今再怎么斗,最后也不过落个活人陪葬的下场,想来也是可怜。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这些女人,午膳吃了没两口就有御前的奴才来传话。 “沈小主,皇上此刻正在尚书房候着您呢。” 一旁孙贵人听了此话羡慕不已,“妹妹你可好了,皇上时刻都记挂着你,连午膳这会子功夫也急着要见妹妹。不像姐姐......”她喟叹着,神情流露出几分伤感,“自入宫以来,就见了皇上三次,还都是在家宴上,妹妹当真是有福之人。” 沈辞忧表示,自从入宫后,这不想要的福气倒是每天都在增加...... 起了个大早先去给皇后请安,在她宫中听了半天的废话后,又跟着宸妃回了她宫中去拿了两匹布料,被她拉着东扯西扯又闲聊了一会儿。 吃了午饭这会儿正是犯困的时候,她站在李墨白身旁研墨时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昏昏欲睡之际人也站不稳,晃悠着就朝李墨白‘扑’了过去。 摔在李墨白怀里的沈辞忧一惊。 此刻她正躺在李墨白的大腿上,瞪大眼睛与低眸瞧她的李墨白尴尬对视着。 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紧致的下颌线与挺拔的鼻梁更衬得他容颜绝美。 “你偷袭朕?” 一句话,打碎了沈辞忧刚刚为他建立起的滤镜。 “嫔妾失礼......” 李墨白也不扶她任由她在自己腿上躺着。 于是沈辞忧只好将手掌撑在李墨白的大腿上借力起身。 可才起了一半,有忽然听见了皇后的声音。 “臣妾给皇上请......” 皇后立在门口,话出口一半,见着眼前的场景人都傻了。 只因李墨白和沈辞忧此刻的‘体位’实在有些诡异。 以她的角度看过去,便是沈辞忧双手摸在李墨白的大腿上,将头埋在桌子底下,不知道在和李墨白做些什么不知羞耻的事...... 皇后的脸瞬时红的发烫,她转过身去慌张道:“臣妾不知皇上和沈答应正在......臣妾先行告退......” 这下误会可闹大了。 沈辞忧连忙站起身来,李墨白扶额白了她一眼,沉声道:“皇后想多了。不过是朕掉了笔,沈答应帮忙拾起。” 他叫住皇后,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宗旨,问道:“这个时候来,皇后有何事?” 皇后犹豫片刻回过神来,她眼神飞快扫了一眼台上的二人。 彼此面红耳赤,眼神闪烁,一看就有猫腻。 笔掉了弯个腰就能捡起来的事,她沈辞忧至于整个人都贴到李墨白的大腿上去吗? 饶是如此,她还是自持皇后的身份,体面回了话,“下个月太后生辰的事宜臣妾已经安排妥当,礼单和册目已经命人交给三福,还请皇上抽空过目。” 李墨白微微颔首,“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太后生辰,李墨白极重孝道自然重视。 皇后已经安排妥帖了一切,而后需要安排寿宴的布置、流程和细节,最是繁琐。 李墨白余光扫着立在一旁悠哉悠哉,心里却在谩骂自己的沈辞忧,嘴角微微上扬。 喜欢骂朕是吧?朕给你找点‘美差’干,看你还有没有精力再骂朕! 于是道:“后续寿宴的安排流程繁琐磨人,皇后近来身体多有不适,这些事做着劳累,便莫要操劳了。” “多谢皇上关怀,臣妾不累,臣妾......” “朕觉得沈答应还算心细,这些事便交给她去做吧。” 皇后愣住了。 沈辞忧也愣住了。 “嫔妾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太后的寿诞是宫中大喜事,嫔妾害怕自己......” “无妨。”李墨白大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朕信你有这个能力。” 对于李墨白的这番安排,皇后倒是笑着回道:“臣妾也觉得沈答应蕙质兰心,堪当此任。” 出了尚书房,香菱搀扶着皇后上了凤轿。 在门外听见了三言两语的她,心中替皇后感到不平,“皇后娘娘,皇上偏宠着沈答应也太过了些!她不过就是个粗使的贱婢,凭什么捡了皇后娘娘您的功劳?历年太后的寿诞都是您筹备的,现下可倒好,您费尽心思想了这么久的好法子哄太后高兴,皇上却要沈答应拿着您的主意去着手操办此事,那风光岂不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相比香菱的气闷,皇后倒浑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搭了香菱的手一把,目光明媚看向她,浅笑道:“寿诞的相关事宜呈给了皇上,自然也给过太后,太后知晓这里面是谁的心思。且筹备寿宴是最苦的差事,皇上要给她,本宫落个清净就是了,何以非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香菱欠身下去,恭谨道:“皇后娘娘体察圣心,宽仁后宫,是奴婢失言了。” (本章完) 第49章 给皇上挖坑 第49章给皇上挖坑 女子善妒。 尤其是后宫中那么些女子守着一个丈夫,这善妒也就成了悍妒。 被皇后瞧见这一出,沈辞忧得罪了后宫头子,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她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命途多舛,一边难以自制地在李墨白面前打起了哈欠。 哈欠打得大了呛出了两滴泪水,正要抬手抹去,李墨白却抬手替她拭去泪渍,后又装出一副疼惜模样看着她,‘怎么了?见朕在皇后面前庇护你,感动哭了?’ 【卧槽,这狗皇帝疯了吧?这怜爱的眼神和宠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不过他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我是困的吧?算了......顺杆爬吧。】 沈辞忧故作矫情,娇滴滴道:“嫔妾多谢皇上。” 李墨白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朕瞧着你今日气色不太好,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回皇上,晨起太早,是有些困倦。” “那便回去歇着吧,瞧你这样朕也于心不忍。” 【我没听错吧?他竟然就这样把我给放了?不对劲啊,他要是真心疼我,干嘛还要让我去接下太后寿诞的事宜?那些繁琐事最累人,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且不管来日事如何,今儿李墨白肯让她回去休息就已经是他的‘仁德’了。 于是沈辞忧连声谢恩,像是生怕李墨白会反悔似的飞一般跑出了尚书房。 回宫路上,沿途遇见许多宫人都在向她行礼,可奇怪的是,今日这些宫人在行礼后似乎都在转过身去偷笑着什么。 直到回到了永安宫后,沈辞忧才明白过来那些宫人在笑话什么。 “小主这是怎么了?” 佩儿惊讶地盯着沈辞忧的脸看了半晌,伸手在她眼下蹭了蹭,“这是......” 沈辞忧看着她指腹上的墨渍,心中升起一缕不详的预感。 她连忙取过铜镜来自照。 果不其然! 自己眼下挂着两撇晕开的墨渍,像极了一副熊猫眼。 怪不得那些宫人会背过身去笑她,怪不得李墨白让自己回去休息的时候脸上挂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笑。 她就说李墨白怎会突然转了性子?原来是趁着给自己擦眼泪的功夫,把指腹上沾染的墨渍涂抹在了自己的眼睛底下,好让自己一路走回宫中出尽洋相。 这狗皇帝是不是智障?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幼稚? “奴婢去打水来替小主擦拭干净。” 佩儿方推开殿门,就见到了仙寿宫的外侍内监来报,“沈小主,太后娘娘午睡起身了,想见您。” 得了,太后传召,自己睡午觉的美好愿望又要泡汤了。 “你去替我回禀太后,说我即刻便过去。” 打发走了内监后,佩儿忙手忙脚准备着温水和帕子,“太后面前不能失仪,奴婢快些替小主梳洗。” 眼见沾水的帕子要挪上脸了,沈辞忧却抬手拦了一把。 她看着镜中自己落魄狼狈模样,坏笑道:“失仪也是皇上失仪,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李墨白如此‘整’她,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乎,沈辞忧就顶着这样一张滑稽的脸,睡眼惺忪地去了仙寿宫。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太后笑道:“快起来。青竹,赐座。” 只等她落座后,太后才察觉到了她脸上的端倪,“嘶......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沈辞忧故作懵然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许是昨夜没有睡好,让太后见笑了。” “晌午的时候也没歇着吗?哀家还特意让青竹去问过,你从宸妃那里回到自己宫中是巳时四刻(早上十点多),眼瞧着这会儿都快申时了(下午三点),哀家才吩咐人去叫你来宫里坐坐,怎想着你......” “哈欠~~~~” 太后的话说了一半,却被沈辞忧毫不遮掩的一声哈欠声给打断了。 “嫔妾失仪,还请太后见谅。用过午膳后,皇上叫嫔妾去了尚书房。” 后妃不得干政,李墨白在尚书房是批阅奏折的,他叫沈辞忧去做什么? 太后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刚要问话,却听沈辞忧又道:“皇上说了,嫔妾从前还是奴才的时候就是在尚书房伺候他笔墨的,他用惯了嫔妾,一时换了人不适应。” 太后的心是安了些,毕竟沈辞忧从前就是做这些的,倒也不甚突兀。 可再看一眼沈辞忧的肚子,她的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皇帝糊涂了。你是有身子的人,怎还能让你这般劳累?” “没有没有,太后误会了,皇上待嫔妾极好。瞧着嫔妾伺候的时候打了乏有眼泪漫出来,还亲手替嫔妾抹去了呢~”沈辞忧一边替李墨白说着‘好话’,一边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 这一揉,墨渍被她彻底在眼下晕开,“皇上替嫔妾擦完泪渍,关心着嫔妾怕累着,就让嫔妾快些回宫去休息。嫔妾才回到宫中太后便传召,嫔妾心想为人媳妇的,侍奉太后总得勤谨,所以不敢怠慢片刻,赶着就来了。” 太后瞧出了沈辞忧眼皮底下沾染的东西是墨水,而依照沈辞忧所言,李墨白替她‘拭泪’之后她还来不及照镜子洗漱就来了仙寿宫,那么她眼睛底下的墨渍,定然是李墨白给她抹上去的。 “青竹,去打了清水来,替沈答应洁面。” 沈辞忧佯装不知所措,直到洗漱的用具被抬上来对着水面照了一眼后,才惊讶道:“呀,眼睛旁边什么时候沾上墨水了?想来是皇上替嫔妾擦眼泪的时候不小心将墨水沾染到嫔妾的脸上了吧。嫔妾在太后面前失仪,嫔妾有罪。” 沈辞忧拿腔拿调的屈膝向太后赔礼下去,太后顾及她的身子,连忙让人将她扶起来,替她洁面洗漱。 私心里,又想着虽然沈辞忧出身不好,但总算是个识规矩,懂礼仪的女子。 反倒是李墨白。 她脸色沉郁,肃声道:“皇帝要是无心的,瞧见你眼下带着墨渍为何不提醒你?他惯会胡闹,你有着身子还让你去御前伺候本就荒唐,如今还要拿你打趣?哀家瞧他是和锦琰在一起久了,倒学了他身上许多胡闹的毛病。” “青竹,去将皇帝给哀家叫来。” (本章完) 第50章 太后偏袒沈辞忧 第50章太后偏袒沈辞忧 李墨白没来之前,婆媳之间免不了要唠几句家常。 用清水将妆容卸去的沈辞忧出落得愈发出水芙蓉,清丽之姿中有带几分美艳,我见犹怜。 太后不禁夸口道:“从前哀家未曾细细打量过你,倒没瞧出你竟是这样一个美人坯子,也难怪皇帝会对你魂牵梦萦。不过你身上这衣裳,倒不太衬你。” 太后看着沈辞忧的衣裳料子,缓缓摇头,“这是早几年就不时兴的织锦料子,刺绣的针脚功夫也是蹩脚,颜色虚浮,款式也衬不出你的身段来。你如今是正经的后妃了,哀家问过内务府,你母家无人,不需要将钱银寄回家中去。往后得了什么赏赐,就都用在自己身上吧。” 她抚摸着自己发髻上簪着的点翠鎏金的凤凰金钗,笑得雍容华贵,“这女人呐,便是要舍得往自己个儿身上砸钱,才算没白来这世上一遭。” 没想到这老太太活得还挺明白。 且她不龇牙咧嘴的时候,看着倒还是挺顺眼的。 不过既然她说到这儿了,自己还不得赶紧接上戏? 只见她一副委屈模样,瘪嘴道:“嫔妾也明白这道理,后妃走出去象征的都是皇上的脸面,嫔妾也不想给皇上跌份,只是......只是嫔妾实在囊中羞涩,没有多余的钱银可以置办这些。” “哦?答应的月例虽说不富庶,但你有了身孕,哀家着意吩咐过将内务府你的月例银子以嫔位的规矩置办着,又何来羞涩一说?” 好家伙!什么时候的事? 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这狗皇帝当真狗,嫔位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少说也有一百两。 如此说来,她欠李墨白的一千两影子其实只要十个月就能还清了。 他故意瞒着不说,就是想让自己给他白打工!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嫔妾是宫女出身,能为后妃已经是太后垂怜皇上另眼,还有什么奢求的呢?”沈辞忧自怨自艾,轻叹道:“皇上说了,嫔妾从前是宫女,哪怕成了嫔妃,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又说嫔妾成为后妃后,吃穿用度都富裕许多,故而月例银子,也就不给嫔妾发放了......” 太后闻言颇为震惊,一度以为她这个儿子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 按理说他一定是喜欢沈辞忧的。这么些年后宫那么些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偏沈辞忧得了圣宠还有了皇嗣,爱重程度可见一斑。 可既然喜欢,又为何要如此苛待自己心爱的女子? 怀着孕要伺候他笔墨就不说了,连月例银子也不给人家?这不是要把自己的媳妇给作跑吗? 难不成......他是喜欢虐恋? 太后瞧着沈辞忧那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有些心疼,便道:“皇帝糊涂了,你莫要妄自菲薄,那些都是你该得的。出身低又如何?哀家从前为妃的时候,出身也不算出挑的,可又如何?哀家如今还不是千尊万贵的皇太后?” 正说着话,正主来了。 李墨白缓步入内,见沈辞忧坐在堂下瘪嘴蹙眉一脸的绿茶相,又见太后面色凝重,心下暗道不妙。 这疯婆娘又是闹哪出? 只等他落座后,太后便问他,“皇帝,是你让沈答应去尚书房伺候你笔墨的?” “是。” “是你给沈答应说,让她记住自己是个宫娥的身份,便没(mo)了她的例银?” 李墨白瞥一眼泫然欲泣的沈辞忧,却听见她心中乐开了花等着看他的笑话。 “母后,事情并非是您所想那般。” “那你告诉哀家是哪般!?”太后语气陡然拔高,瞧得出是有几分恼火,“沈答应来给哀家请安的时候眼底带着的墨渍也是你胡闹玩笑给她抹上去的吧?女子好颜色,你这般让她在宫中丢脸面,你觉得很好玩?哀家瞧你是被锦琰给带糊涂了!” “母后,儿子并未......” “太后,您别说皇上。”沈辞忧截断了李墨白的话,茶里茶气道:“都是嫔妾不好,让太后和皇上之间生了龃龉。嫔妾一届宫娥出身,能有个答应的名分伺候皇上已然是嫔妾的幸事。嫔妾哪里还敢奢望其它许多?” 她说着,竟当真有眼泪淌了下来,“嫔妾只希望能长长久久地陪伴在皇上身边就好,至于给皇上伺候笔墨,不要月例银子的事,都是嫔妾自愿的,与皇上无关。太后莫要为了嫔妾这点小事儿伤了您和皇上的母子情分,若是如此,嫔妾可真是罪过了。” 她越是识大体,太后就越是瞧着心疼,“皇帝,你瞧瞧,你瞧瞧!这样好的女子,腹中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忍心如此苛待于她?” 这样好的女子?肚子里有朕的孩子? 她肚子里有个棒槌! 他眼风犀利扫过沈辞忧,肃声道:“将你的嘴闭上,莫要在母后面前搬弄是非胡言乱语!” “皇帝!”太后呵斥道:“你......她有着身孕,你当着哀家的面都敢如此凶她,可见背地里还不知要如何对待?你不心疼她,哀家还心疼哀家的小皇孙......你真是......真是......” ‘呼哧、呼哧’ 太后似乎被李墨白气得极厉害,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面颊憋得通红。 如此可吓坏了李墨白,连忙上前替太后扫着后背顺气,“母后感觉如何?来人!快去叫太医!” “哀家问你......”太后抓着李墨白的手腕,大喘气道:“你日后,还会不会苛待沈答应?” “不会,朕不会苛待她,母后莫要动怒......” “你还......让不让......她去伺候笔墨?” “不让不让......” “你给......不给她发......月例银子?” “发发发......” “那没事了。”太后乍然松开李墨白的手腕,坐直了身板,气也不喘了,脸也不红了。 沈辞忧瞧她那得意劲,觉得她现在一口气上六楼可能都不费劲。 合着这后宫各个都是戏精,太后这演技,不给她颁个奥斯卡小金人都对不起她如此卖力。 李墨白人也傻了,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后来还是太后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而后赶他道:“还杵着作甚?瞧着要晚膳功夫了,去陪沈答应回宫用膳吧。” 李墨白眼角眉梢写满了拒绝,“母后......您......” “嗯?”太后放下茶盏,手又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你去不去?” “去去去,儿子怕了您,儿子这就去!” 说着,他快步上前牵起了沈辞忧的手,拉着她离开了仙寿宫。 (本章完) 第51章 捧杀 第51章捧杀 “你有多大的胆子,敢跑到太后面前数落朕的不是?” “嫔妾冤枉。是太后召我来仙寿宫闲话,太后诸事问得详尽,我已经尽力将事情圆过去了,可还是让太后发现了端倪。太后和皇上都是极聪明的贵人,像我这样粗笨的人,撒谎哪里能逃过你们的慧眼?” 沈辞忧脸上凄凄惨惨嘤嘤嘤,心里嘻嘻哈哈mmp。 看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狗皇帝被自己亲娘训得不敢回嘴,她只觉得爽快。 李墨白更是憋屈。 明明沈辞忧在心里如何骂他嘲讽他,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偏这厮表面做戏的功夫极好,自己挑不出她的毛病来,这气也就只能白受着。 看穿了沈辞忧的得意,李墨白便道:“太后偏宠你,全因你腹中龙嗣的缘故。纸包不住火,朕倒要看看,你这威风还能逞几日。” 他回身上了轿辇,又沉声吩咐,“往后你不必来尚书房再伺候笔墨,不过太后寿诞的事,你需得安排妥当。若到时候出了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 瑶华宫。 禧贵妃端坐于太师椅上,怀中抱着一只雪白色的小猫,正翻阅着桌案上的账目。 入夏三伏天,为除暑气,后宫的开销渐渐多了起来。 她有着协理六宫之权,故而皇后便将后宫花销节流一事交到了她手中。 珞嫔站在她身后十分殷勤的替她揉捏肩胛,禧贵妃看了两页就将账目丢在一旁,蛾眉轻蹙道:“下个月太后的寿诞,后宫的花销只多不少。皇后这个时候让本宫帮衬着节省开支,不是明摆着要让本宫难堪?这该花的银子不花出去,太后寿诞如何能办得风光体面?可若花了,又何谈节俭一说?难免要落了皇后的口实。” 珞嫔道:“娘娘自然是以太后为尊,管皇后做什么?” 禧贵妃冷笑着说:“皇上前脚将寿诞之事交给了沈答应去办,皇后后脚就让本宫来管理账目,她是想要本宫出面,去给沈答应难堪。” 想起昔日吃过沈辞忧的亏,珞嫔愈发愤懑,“贱婢爬了龙床便目中无人,娘娘身为妃位之首,给她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你糊涂了?”禧贵妃凤目向上一挑,“她如今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本宫为难她就是为难皇上。枪打出头鸟,皇后都不肯做的事,本宫自然不会做。” “贵妃娘娘多有筹谋,嫔妾拜服。” 说话间,秋喜捧了一四四方方的鎏金锦盒入内奉给禧贵妃,“娘娘,今年内务府分发的淬雪血燕下来了。” 珞嫔瞧了一眼血燕的品相,笑着恭维道:“今年的淬雪血燕品相绝佳,血色殷红,燕盏丝丝分明,瞧着就是极好的东西。这淬雪血燕难得,一年里拢共就产那么七八屉,后宫中除了太后和皇后,就唯有贵妃娘娘您得以享用,可见皇上对您的重视。” 禧贵妃略略自满地笑了笑,吩咐秋喜道:“一屉留下,余下的一屉送去给太后,当做本宫的一点心意。” 秋喜闻言迟迟没有动作,犯难道:“贵妃娘娘,今年内务府分发给咱们宫中的,拢共就这么一屉。” “一屉?”珞嫔疑惑道:“年年都是太后三屉,皇后和贵妃娘娘平分余下的,难不成今年只得了五屉?” “这......回珞嫔娘娘的话,今年和往年一样是得了七屉的。太后娘娘宫中送去了三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宫中各送来一屉,至于余下的两屉,送去......送去了永安宫......” “又是那个贱人!”珞嫔不豫道:“她是个什么身份?也配用这么名贵的东西,她......” “珞嫔,你近日怎总是说话冒冒失失的?”禧贵妃截断了她的话,面色如常吩咐秋喜,让她将这唯一的一屉也给沈辞忧送去。 秋喜退下后,珞嫔更为不解道:“贵妃娘娘何必抬举一个奴才?这样名贵的东西,您就这般随意赏赐给了她?” 禧贵妃抚摸着怀中白猫的毛发,又挠了挠它的脖子,逗了它好一会儿才看向珞嫔笑道:“她如今有着身孕,什么好东西用不得?且本宫问你,若是皇后知晓本宫将血燕送给了沈答应,她会怎么做?” “以皇后惯会拉拢人心的作风,她就是再舍不得,也会强作大方将自己的那一屉也给了沈氏。” “那便够了。”禧贵妃莞尔一笑,“她得的宠爱多了,拉拢她的人多了,自然招惹的妒恨也就多。如今皇上,太后,皇后和本宫都对她另眼相待,她又有着身孕,可不就成了后宫中最显眼的那个?女子的妒忌心有多强你不是不知道,后宫里那么多嫔妃,保不齐谁动错了心思,她这一胎也就保不住了。能让旁人动手的事,本宫为何要自己劳神费力?” 珞嫔向禧贵妃投去了敬仰的目光,奉承道:“贵妃娘娘运筹帷幄,嫔妾和您比起来,实在太过愚笨。” “好好儿学着吧。”禧贵妃起身缓步向寝殿走去,“要在这宫中活下去,活得好,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翌日,沈辞忧面对着自己桌案上放着的四屉淬雪血燕,有些犯恶心。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不吃燕窝,虽然知道这东西大补,但总归是燕子的口水,对于吃口水这件事,她实在无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 佩儿和琦儿在一旁对着这淬雪血燕好一番夸赞,又道这是不可多得是好东西,除了太后、皇后和贵妃外,别的嫔妃连见都没有见过。 沈辞忧便随口道:“那就拿下去分一分,给各宫的嫔妃都送过去一些吧。” 佩儿琦儿:!!!??? “小主,这东西金贵难得,且代表着皇上对您的恩宠,您这样随意分给别的嫔妃,怕是不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当的?他送给我了不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有问题吗?” “可是......” “别可是了,照我说的去做。我对燕窝过敏本来就吃不了,这东西放在我这儿放坏了也是浪费。” 于是乎,后宫的诸位嫔妃在这一日,可算都见过了淬雪血燕究竟长什么模样。 太后闻听她此举对她赞不绝口,后妃中也有许多人对她的看法有了改观。 至于皇后和禧贵妃,打空了如意算盘不说,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得自己躲在宫中气得牙痒痒。 (本章完) 第52章 3D打印机 第52章3d打印机 这两日沈辞忧去皇后宫中的时候多一些。 太后寿诞所有的安排都是皇后策划的,李墨白给沈辞忧讨了个执行的活,她自然要问清楚皇后的意思,免得出了差错。 皇后为人和善,将所有流程都事无巨细地讲给了她。 一些繁杂的事,例如宴席的布置,节目的安排,都有内务府和歌舞坊帮着准备,原不需要太过操心。 唯有这后妃贺礼,是需要沈辞忧钦点入库,再合理的安排后妃们奉礼的顺序。 皇后命人将贺礼抬上来,向沈辞忧一一介绍过。 后妃拿给太后作礼的东西自然是稀罕。 金银玉石的都是小巧,知道太后礼佛,连十八骨舍利和高僧手抄佛经这些千金难求的东西都赫然在列,可见为了讨好太后她们废了多少心思。 “其实这些贺礼里面,当属禧贵妃的最有心思。” 皇后挪了一盏琉璃玉盏递给沈辞忧,“瞧着可有什么不同?” 沈辞忧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琉璃玉盏以琉璃作盏身,外以彩绘画七彩凤凰图样,凤凰羽毛则是点翠焊固的工艺,更衬得凤凰栩栩如生。 瞧着是精致,可再怎么精致也就是个茶杯子,能值钱到哪儿去? “这琉璃玉盏做工细巧精致,是很不错。” “做工用料什么的不算出挑,真正的稀罕在于这玉盏本身。太后喜甜食,平日饮茶也只喜果茶,禧贵妃送来的这个琉璃玉盏奇就奇在白水添进去晃一晃,即刻就可变为微甜的糖水,用来给太后泡茶最合适不过。” 光是听皇后介绍这琉璃玉盏时候的语气,便知晓此物价值连城。 沈辞忧哪里还敢继续捧着?连忙将玉盏交给香菱,吩咐她好生收着。 又闲话了片刻,皇后取出一把钥匙递到她手中,“这些贺礼都会存放在向玉阁,钥匙本宫交给你保管,也方便你时时查看贺礼,替太后编排好的贺词。” 沈辞忧推脱了两句不肯收下,皇后恭维她道:“皇上点名让你做这些事便是对你的倚重信任,本宫也相信你的能力。这钥匙本宫若不交给你保管,让皇上知道了难免要斥责本宫。你不必担心,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本宫就是了。” 出了凤鸾宫,一路上沈辞忧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琦儿问道:“小主得皇后娘娘信任,怎么瞧着不太开心?” 信任? 她哪里是信任自己? 皇后话都说清楚了,向玉阁的钥匙只有一把,现在钥匙在她身上,要是那些存放在里面的贺礼出了任何差错,不都是她的责任? 虽然皇后在沈辞忧面前表现出了一副母仪天下端庄大气的模样,但她这张假面孔即便能骗过所有人也骗不过沈辞忧。 毕竟她在历史上,可也是城府颇深的代表人物。 在她眼里,沈辞忧抢了她的丈夫和宠爱,又分了她的实权和风光,她怎么可能对自己和和气气? 只怕这和颜悦色的背后,藏得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向玉阁的钥匙从前在皇后手中,她想配多少把就能有多少把。若是趁着自己保管钥匙的这段时间她命人偷偷溜进去将贺礼破坏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背过侠? 回到自己宫中,沈辞忧仔细捋了捋这事。 皇后自己给的贺礼也在向玉阁中存放着,她一把火烧了向玉阁的代价太大,她做不出这事。 那么她如果有心要陷害自己,最有可能的就是将里面存放的最值钱的贺礼破坏掉,且那贺礼的送出者身份还得越尊贵越好。 禧贵妃位列妃位之首,送出的那琉璃玉盏远比皇后精心准备的十八骨舍利要稀罕得多。 毁掉琉璃玉盏,嫁祸给沈自己,既能让她在太后寿诞上风头无两,又能引禧贵妃将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可谓一石二鸟。 故而皇后最有可能毁掉的,便是此物。 【小坨坨,便利店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一件物品复制出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的嘛?好像没有哦......不过宿主如果只要求形似的话,还是有东西可以做到的。】 【什么东西?】 【便利店有一台3d打印机,单次使用消耗5积分,购买后可无限次使用,购买的话需要100积分,宿主你看需要哪一种?】 还有这种好事? 沈辞忧二话不说就用5积分兑换了一次3d打印机的使用权。 【好的宿主。扣除宿主5积分,目前剩余积分95.】 不一会儿,那个琉璃玉盏就出现在了沈辞忧的掌心里。 入夜的时候沈辞忧独自入了向玉阁,拿着赝品和正品对比了一下,果真是丝毫差别都看不出来。 要非说它和正品有什么区别,也就只是赝品泡出来的水没有甘甜味,反倒有一股刺鼻的染料味。 她将正品贴身收好,把赝品放回原位。 三日后,临近太后寿宴前夕,沈辞忧再次来到向玉阁的时候,发现那个假的琉璃玉盏果不其然已经打碎在地。 她任由碎片铺了一地也没收拾,不动声色的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次日去皇后宫中请安的时候,皇后还关切问道:“离太后寿诞只剩下几日的功夫了,一切准备的可都妥当?” 沈辞忧笑得从容,“皇后娘娘安心,一切都妥当。” 从皇后脸上那抹看似慈祥的笑容背后,沈辞忧看见的尽是诡谲阴鸷的心思。 皇后埋下的坑自己算是平安迈过去了,可眼前仍有难事。 太后寿诞在即,自己还没有准备下一份像样的贺礼。 拼财力她是拼不过别的高位嫔妃的,自己太过讨彩也会锋芒太盛反而于她不利。 要送,就得送些个虽然不值钱但却能讨太后欢心的东西。 思前想后,却被沈辞忧想到皇后曾跟她提及过的太后喜好。 对呀,太后不是喜欢喝甜味的东西吗? 那牛乳茶,鲜果榨汁,琼脂玉露太后自然没少喝,但现代的碳酸饮料她总没喝过吧? 想起便利店5积分一瓶的可乐,沈辞忧觉得再没有比它更划算的贺礼了! 如今正值炎炎夏日,将可乐倒入透明玻璃杯盏中,再往里头添些冰块,沿杯子边缘再放一片切好的柠檬,最后用几片绿油油的薄荷叶做点缀,这b格不是一下就上来了吗? 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本章完) 第53章 太后您喝可乐吗? 第53章太后您喝可乐吗? 太后寿宴宴开桐花台,宫中贵人位份以上的嫔妃皆有资格位列在席。 沈辞忧作为这场宴会的筹划者又因有着身孕,故而是唯一一个可以以答应位份出席的后妃。 宴席正中摆放着九尺龙案,李墨白居上首位,皇后与太后次之。 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等菜式上齐,李墨白领头送了太后贺礼后,皇后才道:“沈答应,众后妃的礼也一一呈上来吧。” 后妃的祝寿词皆出自沈辞忧的手笔,她们一一奉礼之时,便由沈辞忧诵祝寿词。 这原也是皇后为了为难她想出的主意,以为沈辞忧出身低贱未曾读过什么书,写出的祝寿词自然蹩脚,要在太后面前跌了份儿。 她哪里知道沈辞忧博古通今,即便是自己写不出来,背一背启朝之后的朝代文人墨客写出的祝寿诗词,又是什么难事?(划重点,这里提醒你们好好读书!不然哪天不小心穿越了连b都不能装!) “紫菊初生朱槿坠。月好风清,渐有中秋意。更漏乍长天似水。银屏展尽遥山翠。 绣幕卷波香引穗。急管繁弦,共庆人间瑞。满酌玉杯萦舞袂。南春祝寿千千岁。” “祝寿祝寿。筵开锦绣。拈起香来玉也似手。拈起盏来金也似酒。祝寿祝寿。 命比乾坤久。长寿长寿。松椿自此碧森森底茂。乌兔从他汨辘辘底走。长寿长寿。” 诸如此类辞藻华丽寓意美满的祝寿词于沈辞忧口中络绎不绝而出,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太后,本就喜好诗词歌赋,听得沈辞忧做出这许多好诗好词,也顾不上后妃们送的是些什么礼了,只顾打量着沈辞忧。 “沈答应还有这样的好文采,着实令哀家侧目。” “太后过誉,嫔妾略通皮毛而已,在太后面前班门弄斧,惹出笑话,太后不怪罪才是。” 皇后满心的算计没承想倒又让沈辞忧在人前露了脸,见太后与她相谈甚欢,她便举起酒盏来向太后敬酒,“太后生辰喜乐,后妃们送来的礼都是精心准备的,太后且瞧瞧看合不合心意。” 她清了清嗓,着重提到了禧贵妃的贺礼,“禧贵妃送给太后的是一琉璃玉盏,那东西难得,据说将白水倒入其中便会有甘甜之味。” “哦?如此稀罕?” “正是呢。”皇后看向沈辞忧,浅笑道:“沈答应,将禧贵妃的贺礼呈上前来。” 她在等着看沈辞忧的笑话,却见沈辞忧不慌不忙从贺礼中将那琉璃玉盏给寻出来的时候,她的一双凤眼都快从眼眶里给瞪出来了。 她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香菱,香菱也是一脸懵逼。 这明明已经被自己砸了的东西,怎么还会出现在寿宴上? 皇后心思流转间,便笃定面前这琉璃玉盏定是沈辞忧做出来的赝品,于是很快敛正容色,对禧贵妃说道:“这样好的东西,禧贵妃且让咱们开开眼界。” 禧贵妃颔首应下,取过琉璃玉盏来添入白水,替太后斟了一碗。 太后品过后眼角眉梢皆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果真这般神奇?入口回甘,甜而不腻,实在是好东西。” 她放下茶盏,牵起禧贵妃的手,笑靥生花,“禧贵妃实在有心。” 这下皇后彻底傻了。它怎么可能是真的?那香菱砸掉的那个又是什么? 自己满心算计着要让沈辞忧难堪,让禧贵妃在太后面前下不了台,这下全都事与愿违。 她并未察觉到,沈辞忧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看她惊异到目光都呆滞了,沈辞忧险些没笑出声来。 只等后妃都奉完礼后,皇后又出了新的招数。 “看来今日后妃们奉上的贺礼都很得太后欢心,只是不知沈答应给太后准备了什么贺礼?” 沈辞忧屈膝下去,恭谨道:“嫔妾以末等答应的身份出席太后寿宴,是太后、皇上和皇后的恩德。嫔妾得太后照拂,自当勤谨侍奉太后,也将给太后的贺礼一事放在心尖儿上。只是嫔妾位份低,从前是宫女出身,手上没什么存银,送出的礼是如何也比不过诸位姐姐的。” “于是嫔妾并未买些什么作贺礼,可嫔妾知晓太后喜欢食甜,便亲手做了一品甜水,希望太后品尝后能喜欢。” “呵,沈答应未免也太敷衍了些。”珞嫔阴阳怪气道:“省钱也不是你这么个省法,太后大寿,你自己动手做个甜水就算是贺礼?那御膳房的奴才哪个手艺不比你好?普天之下又有什么好东西是太后没吃过没喝过的?要说你这也算心意的话,那你这心意可不走心得很。” “是啊,太后娘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又有什么是太后娘娘得不了的呢?”沈辞忧笑着回了珞嫔的话,“今日姐姐送给太后的玉如意国库里不知存了多少,太后收下姐姐的贺礼后直夸好,喜欢的不也正是姐姐的心意?” “你......”珞嫔愤然嘀咕了一句,“牙尖嘴利的,一副奴才相!” 沈辞忧懒得和她斗嘴,吩咐佩儿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那一杯可乐端了上来。 可乐放在玻璃盏中,里面添了冰块,于殿内烛火的映照下,看上去暗红之色,和古代的美食、甜水相比,这颜色实在不算美观。 宁妃道:“黑通通的像是血水,你要给太后喝什么?”她细细瞧了一眼,见杯盏中的液体还在不停向上冒着气泡,惊呼道:“这玩意儿不停的冒泡,可别是放坏了?喝坏了太后,你负得起责吗?” 太后端起杯盏凑在鼻尖儿嗅了一下,可乐甘甜清爽的味道霎时灌满了她的嗅觉。 她从未闻过这样的味道,因她鼻尖儿凑得近,迸发出的小气泡接触到了她的肌肤,吓得她将杯盏挪远些。 “闻着是十分清冽,此为何物?” “回太后,这是嫔妾家乡的甜水,唤作快乐水,又名可乐。愿太后喝过可乐,便百事可乐。” 以宁妃、珞嫔为首,许多后妃都在劝说太后这东西来路不明,看着古怪,让她别喝。 可李墨白却道:“太后喜欢尝试新鲜事物,且这东西能呈上来,尝膳的内监和御前的宫人都是几次三番验过的,不会有事。” 太后心中仅有的那一点顾虑也被李墨白这话给打消了。 她端起杯盏,浅浅尝了一口。 气泡在口中炸开,甜爽酣畅的感觉即刻席卷了她的全身,令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沈辞忧解释道:“太后,此物需得大口大口喝,才能体会到其中滋味。” 太后将信将疑,沿着杯璧满饮一盏下肚。 众人看向她,等着听她说个评价。 可等来的,却是一声毫不掩饰的‘嗝~~~~~~’ 也许是打嗝声音太大,太后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脸颊微红,缓声道:“这可乐......甚好。” ? ?明天上二轮pk,小可爱们记得追读呀~~ ? 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都是三更6000字, ? 从明天开始,更新的时间就变成了凌晨12点,这个更新时间不会再有变动,下午六点的更新就没有了哦 ? 爱你们(づ ̄3 ̄)づ╭~ ? ???? (本章完) 第54章 人的喜好总是会变的 第54章人的喜好总是会变的 这一杯可乐,算是彻底征服了太后。 她不仅夸奖这是她此生喝过最好喝的甜水,更道:“这份贺礼哀家十分喜欢,也希望它不仅仅是贺礼。往后你得闲,常做给哀家,如何?” “啊?”沈辞忧愣了一下,为难道:“太后,这制作可乐的材料不易的,嫔妾有心为您制作,但也不是能常得的。” 【疯了吗?一瓶可乐5积分,天天给您老人家喝一瓶,一个月就得150积分的花销。合着我在宫里白给你儿子打工,在系统哪儿又白给你打工,一个月累死累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呗?不愧是母子俩,一家子吸血鬼......】 李墨白听见了她心底的吐槽,于是笑道:“再难得的材料,只要是这天下间有的,你告诉朕一声,朕让人寻来就是了。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母后能开心,花多少钱朕也不在乎。” 沈辞忧瞪着李墨白:【这狗皇帝!他这是要要我的命?】 奈何太后和李墨白一唱一和,他母子二人就将此事给定下来了。 沈辞忧: ̄□ ̄||那我走? 而李墨白,也不单单是听见了她这一句心声。 今日在寿宴之上,她如何吐槽皇后的话李墨白也听得一清二楚。 从她的吐槽和皇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李墨白猜度出了几分真相。 这件事,是皇后故意要让沈辞忧在太后的寿宴上难堪。 皇后向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都是她母仪天下,柔善大度的一面,却不想背地里竟会用这样阴损的招数去恶意陷害旁人。 这样的女子,不得宠倒罢了,但凡有了宠爱又权势在手,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来? 各嫔妃的贺礼送完之后,大伙儿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用膳。 相临的嫔妃说说笑笑,偶有起身向太后、皇上敬酒的嫔妃添一些热闹。 便在这一片和谐的氛围之中,皇后抬眸向正在给李墨白布菜的三福使了个眼色,而后自己动手,夹了一筷杏汁鲍鱼放入李墨白的餐盘中。 “皇上,这杏汁鲍鱼是您素日里爱吃的菜式。臣妾特意吩咐御膳房看好火候,又用的是双头鲍腌制入味,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李墨白目光凝在那块肥美多汁的鲍鱼上,连皇后瞧都没瞧一眼,便道:“你用你夹过菜的筷子给朕布菜,上头尽是你的口水,朕还吃不吃了?” 他冷着脸,将皇后夹给他的杏汁鲍鱼夹起来,于众目睽睽之下丢在了地上。 方才还三两闲话的后妃见此情此境旋即噤声,殿内除了奏乐声外再无人声,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皇后连忙起身向李墨白屈膝赔礼,“皇上息怒,臣妾是无心的。” 太后帮忙打着圆场,“皇帝,皇后从前都是如此伺候你的,你今日是怎么了?” “从前皆是如此,不代表她如此就是对。”李墨白面色冷峻看向皇后,“你是皇后,是后宫的表率。你没规矩,就是朕的后宫没有规矩。” 皇后心里觉得委屈,眼眶略微泛红,却还是忍着泪说道:“臣妾知错。” 太后一把将皇后扶起,沉下脸色来对李墨白说道:“今日是哀家的寿宴,皇帝就别小题大做了吧。” 李墨白并未理会太后,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沈辞忧。 她是个没心肝的,饿了一整日,对着满桌子的珍馐吃得开心。 瞧她吃得狼吞虎咽,和别的嫔妃矫揉造作细嚼慢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怎地,他竟不觉得粗俗,反倒觉得有些可爱。 “朕瞅着沈答应喜欢吃虾。”李墨白敲了敲桌案,吩咐道:“三福,你将朕面前这盘芙蓉虾端去给沈答应,” 后妃们目光齐刷刷投向嘴里叼着半块肘子的沈辞忧。 皇上前脚斥责了皇后,说她给自己夹菜是让自己吃他的口水。 后脚便将自己吃过的芙蓉虾赏赐给了沈辞忧。 亲疏远近,恩宠深浅,高下立判。 众人艳羡,唯有沈辞忧笑不出来。 她嘴上说着多谢皇上赏赐,心里却在暗暗吐槽: 【你妹的!谁稀罕吃你的口水......】 李墨白冲着她宠溺一笑,令道:“朕赏赐给你的,不必谢朕,你将它吃干吃尽便算不辜负朕的一片心意。” 沈辞忧气得抓狂,却只能硬着头皮吃起了那盘芙蓉虾。 不料李墨白御用的这道菜味道却极好,美味在口她也顾不上生气,吃的津津有味还试不试咂咂嘴。 珞嫔瞧她没个吃相,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吐槽道:“饿死鬼托生似的吃相难看,一点规矩都没有。” “怎么今日的菜式不合珞嫔口味?”李墨白问。 见他主动问询自己,珞嫔喜不自胜,连忙笑着回话,“多谢皇上关怀,这菜式极好,嫔妾很喜欢。” “喜欢你就赶紧吃,没的这么些菜都堵不上你一张碎嘴,整夜里就你巴巴儿不停,聒得朕头疼。” 李墨白这话引得许多嫔妃笑出了声,珞嫔更是羞的面红耳赤,将头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再喘。 寿宴散席后,沈辞忧在回宫路上被李墨白叫住。 “今日太后寿宴之事,你办得不错。” “多谢皇上夸奖。” “方才散席的时候,太后跟朕一直念道着一件事,你猜猜是什么?” 沈辞忧耸肩摇头,李墨白便笑道:“说那可乐美味,要你明日请安的时候给她带去。你需要什么材料大可告诉朕,朕一定足量供应给你。” 【你供应个鬼啊!那一瓶5积分,我拿命换来的积分!你用什么给我供应?用你的命吗?】 可她不敢公然抗旨,只想着能应付一日是一日,回去在找小坨坨商量如何应对吧。 “嫔妾如今材料还够用,若是不够了,再请皇上赏赐。” “嗯,很好。”李墨白频频点头,右手捏着下颌作思索状,“看太后喝的那般开心,朕也有些好奇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这样吧,反正你一份也是做两份也是做,你明日也给朕也做一份,让朕尝尝。” “可皇上、您不是不喜欢喝甜的东西吗......” 李墨白凑近她一些俯下身来,盯着她有些慌乱的双眸瞧了半晌,倏然爽朗一笑,“人的喜好,是会变的。” 他的脸此刻距离沈辞忧只有一寸的距离,鼻尖几乎就要和她的鼻尖碰触到。 夏末秋初的夜已经有些凉了,彼此立在风口上,李墨白可以明显看到沈辞忧的薄唇在微微打着颤。 他招手唤来三福,将他的披风脱下来披在了沈辞忧身上,“秋来天凉,入夜记得多添衣裳,仔细病着。” 话落扬长而去,只留下沈辞忧一人看着身上披着的那件内监披风...... 在风中凌乱...... ? ?明天上二轮pk,小可爱们记得追读呀~~ ? 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都是三更6000字, ? 从明天开始,更新的时间就变成了凌晨12点,这个更新时间不会再有变动,下午六点的更新就没有了哦 ? 爱你们(づ ̄3 ̄)づ╭~ ? ???? (本章完) 第55章 皇上也太宠着她了吧? 第55章皇上也太宠着她了吧? 【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骑虎难下,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沈辞忧裹在被窝里跟系统吐槽着:【肥宅快乐水哪有人能拒绝?万一狗皇帝也上瘾了在后宫大肆推荐,到时候皇后、贵妃她们都跑来问我要,那可怎么办?我做梦都想不到我穿越到古代来竟然在皇帝后宫做起了卖可乐的生意......】 【这样的话宿主单次兑换就不划算了,宿主可以选择将‘可乐机’买下来,这样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可乐提供给他们了,宿主自己也可以喝哦~】 【还有这好事?多少积分?】 【‘可乐机’需要40积分兑换,宿主目前还有90积分,是完全足够的。】 40积分兑换个‘可乐机’,日常可以用来拉拢太后讨好她,来日太后知道自己没有身孕说不定还会念在自己能给她源源不断提供可乐的份上网开一面饶她一命,而且自己也可以喝,这买卖看起来不亏。 于是她就用40积分兑换了一台‘可乐机’。 【好的宿主,已经成功为您兑换‘可乐机’一台,积分扣除40,目前剩余积分50.因为时空管理局的规定,现代的产物是不能出现在古代的,所以宿主想喝可乐的时候跟我说,我会通过空间传递的能力将可乐传递到宿主手中的。嗝~~~~】 【嗯?你干什么打嗝?你该不会把机子扣下来自己偷喝吧?】 【嘻嘻嘻~~嗝~~】小坨坨的语气依旧贱贱的,【宿主误会了,嗝~~我没喝,嗝~~~】 沈辞忧扶额:【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接到任务了,再这样下去积分又不够用了,现在有任务吗?】 【宿主别急,由于您成了后妃这件事在时空管理局的意料之外,所以给您安排的任务已经全部更换了。更新任务需要点时间,等任务下来了,小坨坨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宿主。】 * 次日清晨,朝阳宫。 穿戴整齐的李墨白正要离宫去往金銮殿上早朝,还没出门,就又听见了一阵熟悉的撒娇声。 “哥~~~~哥你起床了吗?” 李墨白百般无奈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三福将殿门启开。 门刚打开,李锦琰就像是一只脱了缰的哈士奇一样朝李墨白扑了过去。 李墨白伸手捂在他脸上,将他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怎么了?” 李锦琰顺势将他的手紧紧攥住,眼含泪花地看着他,“哥~~~你借我点钱吧......” “朕就知道......”李墨白闷哼一声,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出来,“但凡你入宫给朕请安,这开口第一句的台词就从没换过!这次又怎么了?” “呜呜呜~哥......三哥他又把我的钱赢走了......”李锦琰抹着干干的眼眶装哭,“这次三哥要与我比力气。三哥个头没我高体型也没我壮,我想着从前输给他那么多钱,这次一定要讨回来。于是我就去了他府上。” 他吸溜着鼻涕,越说越委屈,“谁知道三哥他耍赖,我去了他府上后才发现他并不是要自己跟我比,而是让他府上的门客跟我比......那门客足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两百斤的铜鼎一只手就能举起来。小手臂上还纹着一头赤色的狼,看着好凶......” 听李锦琰的描述,恭顺王的门客身高体阔,力大无穷,小手臂上还纹着赤狼?怎么越听越像是西凉骁族之人? 西凉骁族是启朝的死敌,恭顺王府上怎会有这样的门客? 当年皇位之争,恭顺王当政的呼声与他旗鼓相当,若非自己拉拢了楚越之手下的虎卫军,又有领侍卫内大臣全力扶持,恐怕今日坐在这皇位上的人,还指不定是谁。 李墨白对恭顺王的忌惮一直都有,只是自他登基以来恭顺王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做出过什么逾矩的事来,他也便没有为难他这个兄长。 今日听李锦琰无意中提起这一句,倒再度勾起了他的疑心。 眼看着快要到了早朝时间,李墨白命三福给李锦琰取了一千两银票送他先出宫,而整个早朝,他心里都一直被此事困扰着。 恭顺王与他到底是手足,他若没有不臣之心,自己也不想闹得手足相残的局面。 思前想后,李墨白决定亲自出宫一趟,去恭顺王府邸一探究竟。 当然不是他自己离宫,他得带上沈辞忧啊。 这个行走的预言家可不就在这种时候最能派上用场吗? 是人是鬼,是忠是奸,只消一眼便可分辨。 朕愿封她为启朝照妖镜。 心里记挂着这事,早朝便早早散了。 这个时候后妃们应该还在皇后宫中请安,于是李墨白就寻去了凤鸾宫。 自他登基以来,还从未在后妃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去过凤鸾宫,故而今日一来,大伙儿都喜出望外。 众妃齐声向他请安,皇后也将上首位挪出来给他座。 “皇上今儿怎得闲来看看诸位姐妹?” “朕许久未去诸位亲王府中坐坐,今儿得空,想出去走动走动。” 皇后心里乐呵,原来有这种出宫去亲王府邸的事,李墨白都是带着她一起去的,想来今日也不例外。 宸妃莞尔一笑,打趣道:“皇上这是来接皇后娘娘陪您一起出宫吧?皇上和皇后娘娘果然伉俪情深,这......” “皇后前几日身子不爽,这样的事就不劳烦她了。” 皇后脸上的笑意凝住,呆然看着李墨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眼见气氛尴尬,端妃浅声问道:“那皇上是要带禧贵妃去?” 李墨白摆摆手,随后指向了沈辞忧,“沈答应,回去换身体面衣裳,随朕出宫。” “我?”沈辞忧不可自信地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儿,“皇上......嫔妾......” “还不快去!?” “哦......” 沈辞忧前脚刚走,李墨白后脚便跟了出去,“得了,朕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二人走后,凤鸾宫可谓是炸开了锅。 “这算什么事啊?她沈氏不过是个答应,也配和皇上一同出宫去亲王府邸?” “皇上几次三番这样行事,对她的宠爱未免也太过了些!那咱们又算是什么?” 皇后虽然心在滴血,却还是不得以装出一副贤惠的模样,喝止了众人的议论,“皇上行事哪容后妃议论?沈答应有着身孕,皇上宠她些也是应该的,你们与其在这里说些个酸言酸语,还不如动动心思,想想如何能留住皇上的心。今儿都散了吧。” (本章完) 第56章 在现代的大仇人出现了! 第56章在现代的大仇人出现了! 回到宫中,三福已经提前将替换衣物送了过来。 那是一身天水碧色的行头,不比宫中嫔妃日日穿着的刺绣氅衣,这衣裳虽然用料做工都极为讲究,但上面纹绣的图案却十分素简,瞧着朴实无华。 同李墨白出宫,便是同皇帝入民间微服私访,自然是要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 其实对于此次出宫,沈辞忧也是有些激动的。 毕竟从她穿越来这个鬼地方后,看见的就只是皇城中四四方方的天,她十分好奇宫外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出了永安宫宫门,马车便停在正门口。 见李墨白负手而立于车厢外。 他身着深蓝色锦缎衣袍,绣着淡雅竹叶花纹,印了雪白的滚边,腰细玉带,手持一把竹骨折扇,青丝以羊脂白玉发簪束起,端的是姿态闲雅的谦谦君子模样。唯眉宇间尚蕴着若隐若现的冷峻霸气,仍旧给人以疏离感。 与李墨白共乘马车而出,他手中捧着一卷兵书翻阅着,一路上沈辞忧连大气也不敢喘。 直到马车驶出了皇城,听见外面的熙攘声愈发热闹,她这才忍不住掀开帘布看看外面的世界。 马车走的是主道,两侧的小门面店铺鳞次栉比,各式各样卖什么的都有,和现代的步行街有些像。 往闹市去,许多商贩索性沿街摆起了摊位做起了买卖,这其中以卖些小零食的摊位最多。 大伙儿都费力吆喝着,摊位前三三两两围着恩客,偶有客人与掌柜的闹了冲突拌两句嘴,看得沈辞忧津津有味。 李墨白墨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她,问道:“你看什么呢?” “看看热闹,皇上要一起吗?” “都是人,有什么好看的?将帘子放下来,朕觉得聒噪。” “哦......”沈辞忧悻悻放下了帘子,心里骂道: 【装什么b啊,你这帘子是布做的又不是隔音玻璃,搞得跟我放下来你就听不到了似的......”】 又过了约莫半刻钟,马车停在了恭顺王府邸外。 沈辞忧看了一眼府邸名匾,瞳孔不自然地震颤着,不禁攥紧了拳头。 青天白日的,王府大门却紧紧闭着。 李墨白驻足瞧了片刻,吩咐三福去一趟靖王府将李锦琰叫过来,而后才命侍卫上前叩门。 来开门的是王府的管事,他一眼就认出了李墨白,慌忙跪下就要磕头,“奴才给皇......” 李墨白话都没容他说完,便带了几名侍卫将大门推开,长驱直入。 至王府正殿外,听见其内莺莺歌声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李墨白余光扫向管事,问道:“恭顺王负责点粮,这几日是入库的日子,他就这般清闲?” 管事连忙解释,“回皇上的话,恭顺王他忙碌了一日,才歇下,才歇下......” “才歇下?”李墨白冷笑,“是啊,如今都午时了,恭顺王当真辛苦。” 言罢,便一把推开了正殿的门。 殿内歌舞伎闻听动静戛然而止,恭顺王居上首位,正同几名门客饮酒作乐。 在目光与李墨白对上后,他倒并未显得慌张,而是挥手吩咐众人都退下去,才缓缓起身冲李墨白作揖下去,“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到访,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是朕打扰你作乐了。” 恭顺王舔着笑脸将李墨白迎到了上首位落座,又连忙吩咐人将上好的茶点都奉上来,而后才注意到了一直跟在李墨白身旁的沈辞忧。 “不知是后宫哪位娘娘,臣不曾见过。” “她是朕新封的答应,沈氏。” 恭顺王顺势向沈辞忧问了安,而沈辞忧则淡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待见他。 能待见吗? 自从沈辞忧下了马车见到恭顺王府四个大字的时候,她就已经气得牙痒痒了。 这恭顺王,可谓是她在现代的‘大仇人’! 历史上对于他的记载倒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他当初和李墨白争夺皇位的时候,那段历史可就精彩了。 当初他险些就将李墨白比下去,成了启朝的皇帝。 所以对于这样一位险些影响启朝历史的人物,史书对他的记载颇为详尽。 沈辞忧专门研究启朝历史,自然也没少研究他。 偏他这人桀骜自大,好大喜功,没事干了就喜欢写一些自己拍自己马屁的自传。 他撰写的自传仅留存于后世的就有十八卷之多。 为了研究清楚他的那些破事,沈辞忧可没少熬夜。 【老娘当初就是因为他,整个大三晚上就没有三点前睡过觉!而且唯一的一次挂科也是因为他的自传太多导致知识点最后都被记混了!他要是少写两本自传,我怎么可能挂科?我不挂科就不会影响学分,不影响学分我就不会考研的时候没有拿到保送的名额,就不会浪费我更多的时间去备战考研!】 自己之所以会穿越,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长期熬夜读书把自己给熬猝死了。要是没有恭顺王这个启朝话痨,说不定她如今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沈辞忧越想越气,越看恭顺王也越不顺眼。 李墨白从沈辞忧这儿得知了这个消息,立马来了精神。 写自传?他恭顺王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自己为后人唾骂,凭什么他的自传还能留存于后世供人阅读? “朕听闻三哥最近在写自传?” 恭顺王神色闪过一瞬的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 他心中疑虑,写自传的事他瞒得隐秘,哪里料想到李墨白会知道? 他缓了缓神,镇静回话:“不过是随便写写,入不了眼......” 李墨白道:“既然知道是入不了眼的东西,那就别写了。你写来写去,说得还不都是当年和朕争夺皇位的事?这样的事到底是家丑,传出去既长不了你的威风,还诋毁了朕的名声。” 他脸上带着笑意,用打趣的口吻继续说道:“三哥也知道,朕向来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若是三哥的自传被人误传出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朕万一一时听信谗言定错了主意,将三哥圈禁起来也未可知。” 他是笑着说出了这话,可恭顺王听后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皇上说这话可是错怪臣了。臣所书自传中,并未写过半句皇上的坏话。” “可当真?” “当真!” “好。”李墨白身子向后一仰,沉声道:“朕一向仰慕三哥文采,也许久未见过三哥的墨宝。去将那自传取来,让朕先睹为快。” (本章完) 第57章 恭顺王的挑衅 第57章恭顺王的挑衅 恭顺王倒也不慌,大大方方起身冲殿外招呼道:“来人,去将本王的自传手稿拿来。” 很快,厚厚一摞手稿就被下人奉了上来。 恭顺王接过手稿,起身上前,欲将它递给李墨白。 便在快要递出手稿的一瞬,他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失衡摔倒在地。 而那摞手稿,正好不偏不倚地掉入了香炉中。 香炉中焚着一层安息香,纸张一接触到火芯霎时燃了起来。 火苗眨眼的功夫就将手稿尽数吞噬,恭顺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故作惋惜道:“臣一时失足,在皇上面前失仪了。” 李墨白也并没有为难他,“无妨。只可惜了你的手稿,长久的心血付之一炬,朕也惋惜。” 李墨白当然知道那手稿里面不会说自己什么好话,他之所以不往深处计较,是因为他从沈辞忧的心声里听见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恭顺王,并非是奸臣。 因此,无论他在自传中如何贬低自己,也只是打打嘴炮而已。 李墨白熟知他这个兄长的性子向来如此,自己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摘了他的脑袋。 纸屑随火光纷飞起落,见此情此景,沈辞忧心底倒是一阵狂喜。 【哇!被狗皇帝这么一闹,恭顺王以后肯定再也不敢写自传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能剩下很多时间,少熬很多夜?如此说来,狗皇帝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就高大起来了!救命恩人!】 李墨白听罢心底暗暗嘲讽: 【小傻瓜,朕怎么舍得让你熬夜研究别的男人呢?】 【与其让你研究别的男人,还不如给你腾出些时间来,让你多研究研究朕。】 【啧啧,这写自传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既能反思己过,也能警醒后人。】 【朕明日就起笔写上它个二三十卷的,留给你等来日你回去你的世界后,慢慢研究。】 用过一盏茶,环顾四下,见王府装饰愈发奢华,梁顶以錾金油墨绘山春图,梁柱之上浮雕五爪巨蟒,宾客所用桌椅板凳用的都是上好的黄梨木,而主座更是用了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更不用说那些南陵窖烧出来的青花瓷杯碗碟盘,所用之物奢华程度都快赶上了宫中。 “朕许久没有来你府上,翻修后和从前大不相同。瞧着气派了许多。” “这些细巧玩意儿,哪里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给亲王的月例一个月是千两。恭顺王府上单是正殿里面的这些摆设,就足足万两有余。朝廷从未给过他这么多钱银,那么他的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闻听老十二这些日子经常来与三哥赌钱,输的一个子都没了他就只会来和朕与母后哭穷。三哥知道,老十二孩童心性做事没个分寸,且作赌一事乃是陋习,亲兄弟之间若是为钱财伤了情分更不值得,三哥往后还是莫要再同他再赌了。” 恭顺王道:“靖王执意要赌,臣也拦不住。这些兄弟之间作乐的小事,皇上难不成也要管?” 李墨白凝眸于他,面色明显不豫。 场面胶着之际,一个咋呼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哥!你出宫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宫门口接你呀~” 李锦琰三步并作两步,可可爱爱地小跑入了殿内。 他凑到李墨白的身边,动手扯了扯他的衣摆,眨巴着水灵的眼睛说道:“哇~~哥今天这身衣服好帅哦~” 又看向一旁的沈辞忧,挥手打了个招呼,“嫂嫂也在~~~” 恭顺王沉声道:“靖王,这是沈答应,并非是皇后。只有皇后才是你的皇嫂,别坏了规矩。” “谁在说话?”李锦琰白了恭顺王一眼,咂嘴道:“我哥还没说话呢你瞎叨叨什么?你抢在我哥前面开口,是何居心?” 他像极了仗人势的‘小狗’,对着恭顺王龇牙咧嘴,莫名有些萌。 恭顺王是不该抢在李墨白前面开口,于是他起身向李墨白深深一揖,“臣一时糊涂,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无妨,你先起来。那日你府上有门客与老十二比了气力,据说两百斤的大鼎他眼睛都不眨就能举起来,朕觉得稀罕。你去将那人叫来,让朕见识见识。” 本以为恭顺王会百般推脱,可他却爽快,即刻吩咐家丁将那力士传来。 那力士生得五大三粗,满面横肉,隔着衣裳都能清晰看见他饱满的肌肉线条。 “小人王勉,见过皇上和两位王爷。” “哥!就是他!”李锦琰躲在李墨白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他可凶了......” 李墨白命力士上前来,而后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将袖子抹到了肘关节处,露出他结实的小臂。 他手臂上确实有纹身,不过却不是李锦琰所说的狼,而是一只吐着舌头看上去十分可爱的......哈士奇....... 露出纹身的那一刻,沈辞忧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李墨白回眸盯了她一眼,她才赶忙捂住嘴憋笑。 李墨白又看向李锦琰,眯着眼睛问道:“这就是你口中的‘狼’?” 李锦琰一脸认真,“对啊哥!你别看它长得比一般狼可爱,要是咬起人来也是很凶的!嗷呜~~” 李墨白扶额:谁能把他这个弟弟带走,累了,想做独生子女了。 他这一番操作恭顺王看在眼里,也大抵明白了今日李墨白亲自来他府上所为何事。 他脸色沉下来,肃声道:“皇上莫不是以为臣在府上藏了西凉骁族人为门客?” 李墨白反打一耙,“朕从未如此说过。三哥何以有此一问?朕今日来,是替老十二讨回他输给你的那些银子。” “赌场上的事,如棋盘落子无悔,输了便是输了,哪里有退还一说?” “他输了银子便要来寻朕给他贴补,三哥赢他的银子便是赢朕的银子。” “臣不敢!”恭顺王拱手一揖,看似恭谨但却半步也不肯退让,“皇上要臣退还靖王输给臣的银两,恕臣做不到。若皇上要替靖王讨回钱银,可与臣也下一把赌。您若赢了,这年间臣赢下靖王的银两,即可一日悉数奉还。” 他的语气,神情,无一不充斥着挑衅。 李墨白天子之威,哪里能被一个亲王下了面子? “好,就依你说的办。” ? ?下一章忧忧子要装逼打脸了哦! ? 也就是明天!!! ? 小可爱们要记得追读! ? ?(′???`)比心 ? ???? (本章完) 第58章 大力忧忧,不怕困难! 第58章大力忧忧,不怕困难! 【滴滴,宿主宿主,您有新的任务~】 沈辞忧正在一旁开心的看着热闹,系统却突然跑出来给她发布任务。 【主线任务,‘和暴君睡一晚上’,完成任务奖励积分+8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40,请宿主在24小时内完成任务哦~】 【你......你要死了吗!这是个什么任务?跟他睡一晚上?我才不要!】 【宿主您忘了吗?主线任务是不能拒绝的,而且这次任务很划算呀,就算任务失败了也只是扣一半的积分。】 【划算你妹!我一个清白小美女怎么可能让他一个恶臭搅屎棍给睡了?】 说到这儿,沈辞忧脑海中不由自主脑补出了自己和李墨白xxx的画面,吓得她一个哆嗦。 【宿主在想些什么啊......你只需要完成任务就行了,只是睡一晚,又没有让你跟他做羞羞的事......】 得。这系统又开始教自己钻它的bug了。 如果只是睡一晚的话,倒也可以接受。 毕竟在路上的时候李墨白与她说今夜他们不回宫中而是在靖王府上居住,想让他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还不就是略施小计的事? 短暂的牺牲色相可以换来80积分,这交易不亏! 她和系统的谈话从头到尾都被李墨白听得清楚。 他余光扫向沈辞忧,而后狡黠一笑,暗暗吐槽道:【你在想屁吃?你不亏?你怎么不问问朕亏不亏!?呵,朕是你永远都睡不到的男人!】 接下任务后,沈辞忧暗自盘算着。 【这狗皇帝对我的印象好像不怎么好,这次他出宫把我带上八成是因为害怕他走了我跑去又跟他妈说他的坏话。我要想晚上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就得让他先对我有好感吧?不然我半夜爬到他床上去,他还不得一拳头把我砸晕?】 她正想着,且听恭顺王恣肆道:“那咱们便抓阄来定所赌的项目。您是皇帝,便由您来抓阄,无论您抓到什么,臣都给您三次机会。只要您能赢臣一次,便算您胜。” 【好家伙,这恭顺王是不要命了?敢跟暴君这样说话?】 沈辞忧看了一眼李墨白有些难看的脸色,心想,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恭顺王要下他的面子,自己跳出来保全了他的脸面,不是就可以赚取一波好感? 管他恭顺王要比什么,反正自己还有50积分的余额可以用,大不了就用这50积分作个弊,用50积分换80积分,以小博大,这波稳赚! 于是她抢在李墨白前面开口道:“皇上天子之威,得天庇佑,自然是战无不胜逢赌必赢,让皇上与恭顺王你作赌比试,这不是欺负你吗?和你比试,哪里需要皇上出面?我跟你比,你先赢得了我,再想着让皇上跟你亲自比试的事儿吧。” 恭顺王轻蔑一笑,“凭你?莫说本王欺负你一弱质女流,你有多少本事能耐,敢和本王比试?” “有没有本事不是拿嘴说的。”沈辞忧看向李墨白,欠身道:“皇上,嫔妾想试一试,还请皇上答允。” 李墨白本着快乐吃瓜,开心看热闹的心情,笑着颔首应下,“朕看好你。” “皇上既然都应允了,臣也不好不应。”恭顺王击掌,命人将一四四方方的锦盒端上来呈给沈辞忧,“这里头有三十六阄,沈小主随便抓一个,比试就成。” 沈辞忧伸手在里面摸了半天,抓出了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掰手腕’三个大字。 “哈哈哈哈哈~”恭顺王敞声笑道:“你那大臂还没本王的手腕粗,仔细着,别把你伤到了。” 他摩拳擦掌撸起袖管来准备应战,李锦琰抱不平道:“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是她自己要跟本王比,也是她自己抓的阄,所有的事都依着她来,本王何曾欺负过她?若是不比,这第一轮便算是本王胜了。” 沈辞忧表面上一言不发闭目养神,实则是在便利店里挑选可以应对这场比试的东西。 最终,她将目光锁定在了那枚大力丸上。 那是她第一次进入便利店时就看见过的东西,今天刚好打折,只需要50积分。 她看了一眼说明书。 50积分可以兑换一枚大力丸,服用之后24小时内可变得力大无穷。 这东西不是正合适? 方才听了恭顺王的羞辱沈辞忧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起自己从前被恭顺王那十几本自传所支配的恐惧,她心里就更气。 所谓新仇旧怨,今日便一并报了! 她用自己仅存的积分将大力丸兑换出来,向李墨白讨了口茶水,将那枚小小的丸子和水服下。 方下肚,她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她眼带鄙夷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恭顺王,“恭顺王小胳膊小腿儿的,若是我与你比试不小心伤着你,那可不好了。” 她目光悠然荡向那名身形健壮可徒手举起两百斤大鼎的力士,随手一指,道:“你来。” 李锦琰惊呼,“嫂嫂你疯了!?你跟他比?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你胳膊肘给你掰折了......” 李墨白虽然知道沈辞忧吃了大力丸,但是对于那东西的功效他知之甚少,心里也担心万一闹出什么意外来会伤着沈辞忧,“不要逞强,你只需和恭顺王比就是了。” “无妨皇上,要比就要挑恭顺王府上最得意的门客。既然当日是他赢了靖王,那么今日嫔妾和他比试胜了他,让恭顺王归还从前赢靖王的那些钱银,才算是师出有名。” 旁人再劝沈辞忧也不听,只一味的挑衅‘作死’。 而恭顺王则笑得合不拢嘴,“沈小主实在是女中豪杰,既然你有此自信,本王也愿意开开眼!王勉,你去应战。记着,使出一分力就好,沈小主到底是女子又是皇上的宠妃,伤着她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勉笑着应下,而后两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力量的比试。 王勉手臂肌肉紧实,小臂比沈辞忧大腿都粗,沈辞忧白皙的玉臂与他对比起来,实在是瘦弱的可怜。 二人手掌相握的瞬间,王勉用了一分的力道,却见丝毫掰不动沈辞忧的手腕。 见她神色轻松,笑着说道:“你可用尽全力,不必留情。” 于是王勉逐渐增加力度,三分力,五分力,九分力。 直到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自己攒劲憋得青筋暴起汗如雨下,沈辞忧的脸上仍一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你用尽全力了?那我可要发力了哦~~” 这话才说完,便听‘咔嚓’一声,王勉的胳膊肘就被她给掰折了...... 他的肘关节处刺出了森白的骨头,痛苦惨叫着摔倒在地来回打滚。 此情此景,满殿骇然。 恭顺王被吓得面色青白,李墨白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李锦琰手掌发颤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哆嗦道:“哥......我敬你是条汉子!你......珍重!!” 最尴尬的还要数沈辞忧。 因为她刚才压根就没用力,她只是挪了挪手腕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再发力...... 谁知道她只是动了一下,就给人家弄残废了...... (卑微作者写在作家的话里面的东西好像没人看!占用你们一行字的时间,追读追读追读啊喂!星期一就出二轮pk结果了,如果过了我就加更!!爱你们~) (本章完) 第59章 终于一起睡觉觉了 第59章终于一起睡觉觉了 “恭顺王,这算我赢了吗?” 沈辞忧浅笑着看向恭顺王,顺带双手抱拳,将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 恭顺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连忙命人取了三万两银票来递给李锦琰。 李锦琰笑得合不拢嘴,兴奋的抓着沈辞忧的肩膀蹦蹦跳跳,“多谢嫂嫂!嫂嫂对我最好了!” 沈辞忧被他晃得眼晕,李墨白则沉下眸色瞥了他一眼,肃声道:“你的手往哪儿放?” “啊哦~哥吃醋了~” “朕......朕才没有!” 说是如此说,但他的脸却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经此一事,恐怕恭顺王日后再也不敢找李锦琰赌博了。 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被沈辞忧掰断胳膊的人会不会是他。 了却这一桩事后,众人一并回了靖王府。 今儿李锦琰高兴,命府上小厨房将名贵的食材都取出来坐一桌丰盛的晚宴,用以酬谢他的皇兄皇嫂。 一时兴起,他还嚷嚷着要亲自下厨,一溜烟人就跑没影,只剩下沈辞忧和李墨白单独在正殿对坐着。 李墨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打趣道:“你力气还挺大。” 沈辞忧一脸尴尬,“回皇上的话,嫔妾从前在家中是做惯了粗活的,力气自然比寻常人大一些。” “哦,这样?” 李墨白知道那大力丸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功效,于是道:“你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早跟朕说?朝阳宫的布置朕看了几年有些厌烦,奈何里面一些大件的装饰总得四五个人才能挪走换了新的来,朕觉得吵闹就将此事暂缓。你是朕的后妃,又力大无穷,做事也细心,这样的事交给你做最好。回宫后,你就将朝阳宫正殿那十二尊纯金打造的佛像统统搬出去,再换了内务府新做的来。” “皇上!嫔妾......” “朕知道辛苦你了,你做好这事,朕多给你些赏赐,总不会亏待你。” 沈辞忧:【你可太狗了,我愿封你为犬王!】 既然今夜要留宿在靖王府上,那自己晚上睡在哪里肯定是李锦琰安排的。 想到这,沈辞忧便佯装自己腹痛要去方便一下向李墨白告了退,而后一路小跑去了厨房。 刚一进厨房,就被里面呛人的烟气熏得咳嗽连连。 锅里的热油已经开始冒烟了。 而此时,李锦琰正拿着一把小刀跟地上乱跑的几只螃蟹进行着‘殊死搏斗’。 “你别跑!你再跑我插死你!” “哎?你别过来!你别夹我!你再过来我插死你!” 沈辞忧: ̄□ ̄|| “王爷,您到底是让它们别跑,还是让它们别过来?” 沈辞忧上前徒手将几只螃蟹捏着后壳捡起,丢入了放满水的木桶中,又将已经烧得冒烟的铁锅从灶台上端下来放到一旁。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嫂嫂......”靖王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我哥喜欢吃香辣蟹,他好就都没有来我府上了,我就想亲手给他做一道菜。” “你这么个做法,我倒担心螃蟹把你给炒成了一盘子菜。我从旁指导你,你自己做,如何?” 李锦琰欢喜道:“那便有劳嫂嫂!” 在指导李锦琰做菜的时候,沈辞忧打探道:“我第一次来靖王府,看着很大,空房应该也不少吧?” “二十多间吧,凝轩堂是专门给我哥留的房间,已经命人轻扫过了。” “哎,你皇兄就好了,我夜里换了陌生的地方睡觉本就心神不定的,若还是自己一个人独睡,恐怕更要难以成眠。” “那嫂嫂就和我哥一起睡就好了呀,你现在肚子里有小宝宝,我哥肯定更照顾你了。这些年来除了皇后,我还没见过我哥带别的嫔妃出宫呢~” “说是如此说,但总归是在你府上,我和皇上睡在一间房,总要让人传出去说皇上对我盛宠太过,反而不好。为着这些,皇上肯定也会让我独处一间房的。” 沈辞忧蹙起眉头,瞧着十分忧心的模样。 李锦琰见状连忙劝道:“没事没事,嫂嫂不怕。我府上说有空房也有,说没有即刻也能没有。”他唤了家丁入内,吩咐道:“今日皇兄莅临王府,江都时疫才过去,府上上下一定要全面消杀,断然不可让皇兄沾染丝毫的病气回宫。” 等家丁按着吩咐下去办事后,李锦琰这才鬼精灵地冲沈辞忧挤眉弄眼着,“嫂嫂放心,那些房间消毒是要用到食醋和艾叶的,那些东西味道大了去了,熏过后三五日都住不了人,如此嫂嫂就能和我哥一起睡了~” 沈辞忧笑,“靖王殿下当真足智多谋。” 李锦琰笑得比她还乐呵,“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用过晚膳后,李锦琰就开始安排起了住所。 “哥,凝轩堂一直打扫着,你跟嫂嫂可以早些歇息。” 李墨白微微皱眉,“朕是朕,她是她。给她另择住处。” “啊?那没有了......”李锦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前阵子江都闹了时疫,又有天花,今天哥来家里,我就让下人把别的房间都消毒了。那里面好重的醋味,还有艾叶,嫂嫂有着身孕,是不能住在那种地方的。” 李墨白瞥了沈辞忧一眼:她有个der! 但他又不能让李锦琰知道沈辞忧是假孕,于是只得道:“那便让沈答应睡在凝轩堂,朕跟你睡。朕许久都没有与你好好儿聊过天,今夜咱们......” “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李锦琰脸上写满了拒绝,“咱们两个大男人干嘛要睡在一张床上呀?我不......” 沈辞忧:【呵,看来靖王也知道狗皇帝是个弯的,害怕和他同床共枕,担心自己‘清菊’不保呢!】 李墨白瞪了沈辞忧一眼: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最终,在李锦琰的软磨硬泡撒娇耍赖下,李墨白终于勉强答允了今夜和沈辞忧共宿凝轩堂。 沈辞忧心底一阵狂喜,一边吐槽李墨白好忽悠,一边提前庆祝80积分白嫖到手! 李墨白瞧着沈辞忧得意模样,请冷一笑。 【朕是看你可怜,怕你被扣完了积分再完不成任务积分成了负数要得惩罚才会帮你一把。你若夜里睡觉敢对朕动手动脚,朕绝对饶不了你!】 (本章完) 第60章 暴君竟是受虐狂? 第60章暴君竟是受虐狂? 初秋的夜,静谧而微寒。 李墨白更替了寝衣坐在榻沿,打量着立在一旁卸去妆容,姿容清丽秀雅的沈辞忧。 他本是想让沈辞忧在暖座上睡一夜的,但今夜格外冷些,因还没有到节气王府里也没有上好的红罗炭,若是燃了粗炭取暖,那这房子可就要呛得睡不成人了。 想着沈辞忧到底是女子,于是李墨白便动了恻隐之心,许她与自己同床共枕。 但是睡觉前,他得先确认几件事。 “睡觉可安稳老实?” “安稳老实。” “可会磨牙放屁打呼噜?” “不会不会,皇上放心,嫔妾没有那些陋习。” “朕睡得浅,你莫要乱折腾,可明白?” “嫔妾明白!” “嗯。”李墨白浅浅嗯了一声,而后拍了拍床榻内侧,“你睡里面,朕睡外面。方便朕起夜。” “那嫔妾要是想起夜怎么办?” “你?”李墨白扫了她一眼,嗤笑道:“憋着。” 如此,二人就这样‘相敬如宾’的睡在了一张床上。 许是今日折腾了一日的缘故,彼此都有些困乏,没一会儿两个人就都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夜色擦黑,乌云蔽月之际,李墨白觉得阵阵寒意袭来,于是由梦中惊醒。 他身上盖着的被衾此刻已然被沈辞忧全卷到了自己的怀中紧紧抱着。 明明是一人一床被子,她为什么要把朕的被子卷走抱在自己怀里? 他清了清嗓,肃声唤了沈辞忧几声。 可她睡得实在是太沉了,压根就没有给李墨白反应。 无奈之下,李墨白只好自己去拽被子。 可被子刚拽过来盖好,眼睛还没闭上就又被沈辞忧给拽走了! “你别扯朕的被子!” “你别再扯了!” “你别......” 他用力将被衾往自己身上拉扯,终于在使尽全力后一把将被衾从沈辞忧的怀中给拉了出来,却料不到下一刻,沈辞忧忽而翻过身来,一手搭在李墨白的胸膛之上,双脚紧紧将他夹住,将他死死地抱在自己怀中。 此刻的沈辞忧犹如一个人形挂件,就这般挂在了李墨白的身上。 李墨白想要挣脱,却撼动不了沈辞忧分毫。 废话! 她吃了大力丸,谁能推得动她? 沈辞忧就这般紧紧地抱着李墨白,而她勾住李墨白脖颈的手臂,几乎要勒得李墨白窒息过去...... “你给.....给朕......撒开!” 就在李墨白快要断气的时候,沈辞忧仿佛是做了个个噩梦,她浑身一个激灵,而后左脚不受控制的向前一踹。 这一脚不偏不倚踹在了李墨白的屁股上,又因为大力丸的功效还未过期,导致李墨白不止被踢下了床,还飞出去了七八米,头撞在了门框上,当即昏睡过去。 次日清晨,睡了一夜好觉的沈辞忧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却见自己身旁空落落的,并不见李墨白的踪影。 她惊悸起身,才见李墨白不知为何躺在了门口的地上。 对于自己昨天晚上睡梦中做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沈辞忧没有丝毫记忆,她连忙起身,趁着大力丸的效果还在,抱着李墨白像是抱着一只小狗勾一样抱回了榻上。 李墨白醒来后第一眼就看见沈辞忧正坐在榻前,手托腮盯着自己看。 他回想起昨夜被沈辞忧踢下床的惨痛经历,指着他刚要斥责,却半晌都没有骂出口来。 他在心里细细算了算时辰,这个时候沈辞忧身上的大力丸功效好像还没有解除...... 万一她一会儿哪根筋不对了拍自己一下,自己岂不是要提前驾崩? 于是他耐着性子,冷笑着说了一句,“你昨天晚上睡得可舒坦。” 沈辞忧心虚地点头,又试探问道:“皇上可舒坦?” “舒坦!朕舒坦极了!阿嚏!” 话都没说完,他便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想起自己昨夜被沈辞忧支配的恐怖,他仍觉得不寒而栗。 在这疯婆娘的大力丸效果没有解除之前,自己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于是他连忙起身朝门外走去,“朕有事要跟靖王商议,你自己歇着吧。” 说罢,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滴滴滴,滴滴滴。警告,警告。】 【宿主未完成任务,任务宣告失败。宿主积分-40,现存积分负40.】 没有完成任务? 怎么会没有完成任务? 【我明明跟他睡了一晚上,为什么会任务失败?】 【宿主......你没跟暴君睡一晚上,你只睡了半晚上。】 【什么意思?】 【我现在将昨天晚上的场景重现在宿主的脑海中,宿主自己看过就知道了。】 然后,沈辞忧的脑海中就像播放幻灯片一样,播放着她昨天晚上做过的那些好事。 她是如何抢夺李墨白的被子,又是如何双腿将他夹住死死的抱在怀中险些将他给闷死,又是如何一脚将他给踢下了床,让他在冰凉的地上睡了一整夜...... 这样花样作死,还是在李墨白清醒的时候花样作死,沈辞忧顿时觉得自己后脖颈一凉。 【不应该啊......我昨天晚上都快把他给折腾死了,他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还要对我笑?为什么还要说他昨天晚上睡得很舒坦!?】 【这......小坨坨就不知道了。你们人类不是有一类人,就喜欢玩这种刺激的事吗......】 【天呐!没想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竟然是个受虐狂?可不对呀,受虐狂在受虐的过程中肯定是享受的,但我看昨天晚上他那表情恨不得把我给杀了,可没有一点享受的感觉在......】 【那就只剩下另一种解释了。】小坨坨‘嘻嘻’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他对别人零容忍,对宿主却毫无底线可言。如果他不是受虐狂的话,那么他这些奇怪的举动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喜欢宿主!】 【不可能!自从我见到他之后就一直在花样作死,他喜欢我什么?喜欢被我虐吗?】 【宿主的确是在花样作死,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你多次作死被他发现后,却还能完好无缺的活到现在呢?】 沈辞忧默默然,不知道如何接系统的话。 而她的心跳,也不受控的加快了起来。 (本章完) 第61章 双向奔赴 第61章双向奔赴 回宫后,李墨白发了高烧。 太医问诊过,说是风邪入侵。 沈辞忧知道,他之所以会发烧是因为被自己踢到地上睡了一夜。 她心中有些愧疚,又在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听皇后说道:“皇上病的很重,早朝都歇下了。许多汤药灌下去高热还是不退,可愁坏了本宫和太后。” 沈辞忧偷偷去朝阳宫看过他一眼,他虽然病重,但仍心系国事,披着斗篷咳嗽不止,却还在坚持批阅奏折。 令沈辞忧觉得奇怪的是,他明明知道是自己将他踢下床的,为何从始至终,他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他越是如此‘宽宏大度’,沈辞忧越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虽然她并不知道,李墨白不责怪她,是因为害怕被她把自己胳膊也给掰骨折了......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古代的中药一直沿用至今,都是老祖宗智慧凝结而成的精华。 中药好归好,可因为是固本培元的用药理念,故而治病的速度难免有些差强人意。 这样寻常着凉引起的感冒发烧,要是吃西药最多两天就好了,换作中药,最少也要折磨上十天半个月。 回到自己宫中躺在床上,沈辞忧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她一闭眼,李墨白那副皮笑肉不笑略有些贱兮兮的模样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一番挣扎过后,她决定去便利店买点西药,带去给李墨白治病。 她并没有召唤小坨坨,而是让自己的意识偷偷摸摸地潜入了便利店中。 毕竟她现在还欠系统40积分,要是让它发现自己赊账买药,少不了又要听它念道。 在便利店里逛了一圈儿,终于找到了一盒感冒特效药。 还好需要的积分不是很多,只需要5积分就可以兑换。 沈辞忧将它攥在手心里,准备把它从意识世界带回现实世界。 就在这时,小坨坨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你干嘛呀?】 【呃......我不太舒服,买点药吃。】 【你哪里不舒服了?我住在你的身体里,你如果不舒服我是可以感觉到的!】小坨坨咂了咂嘴,【啧啧啧!我知道了!你是买药给暴君治病的,是不是!?】 【本来我也没打算瞒着你。这感冒药5积分,我赊了你的以后做任务肯定会还给你,我不会赖账的。】 【我才不怕宿主赖账,只是暴君不过是寻常的感冒而已,和上回的天花又不一样。你不管他,他十天半个月的也能好,你为什么非要浪费自己的积分呢?不对!你没有积分,你还是赊来的!】 小坨坨越说越气,语气也变得急躁起来:【宿主你考虑清楚了,要是你拿走了这个感冒药,你的积分就成了负45分,只差5分可就要有惩罚了!】 【我考虑清楚了,他病成那样都是因为我,我给他买药难道不应该吗?我做错了事,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替我承担不好的后果?】 【宿主你清醒一点啊啊啊啊啊!他是暴君,是你在这个世界的仇人,你回到自己世界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是攒够1000积分,要么是暴君死了你做女帝。你现在拿自己的积分去给暴君治病,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我当然想回去,可做人不是这样做的。虽然历史上的他劣迹斑斑为后人所唾弃,可自打我穿越来启朝后,与他的相处间他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相反他还多次阴差阳错的护着我。他可能不是个明君,但他对我还算不错,我不能恩将仇报,这样不仗义!就像当初你生病的时候一样。当初我如何对你,现在我就会如何对他。】 系统长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带了这么多届宿主,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白莲花的。希望你以后不会为了今天的决定后悔才好!】 将感冒药带回现实世界后,沈辞忧的脑海中并没有响起系统扣分的声音。 她查询了一下自己的积分,依旧是负40,并没有增加。 她在心里叫了小坨坨好几声它都没有理自己。 但她知道,一定是小坨坨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她白嫖了这一盒药。 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笑着说了声,“多谢你呀,嘴硬心软的小可爱~” 而后便将盒装药里的胶囊拆开取出粉末来,欲带着它们往朝阳宫去。 * 同一时间,永安宫门前甬道上。 御驾停靠在门前,李墨白神色匆匆而出,三福迎上前去笑着说道:“皇上不是去看沈答应了,怎么这么快......” “摆驾回宫。”李墨白冷着声音截断了他的话,速速上轿离去。 他今日来,本意是想寻沈辞忧麻烦的,只因她现在大力丸的效果应该已经过去了,他也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找她算账。 可当他立在门口听见了沈辞忧和小坨坨之间的对话后,反倒觉得自己这堂堂七尺男儿,未免有些太小肚鸡肠了些。 【她竟然不惜冒着自己被惩罚得重病的风险也要来给朕治病?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傻的女子?】 【其实与她相处下来,倒也没有原先那般厌烦于她。】 【总觉得她和宫里的女人都不同。没规没矩,疯疯癫癫,又时常出言不逊,满肚子坏水。】 【可自她跟母后告状,母后许她不必来尚书房伺候笔墨后,时常见不到她,朕为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想了一路,其实答案一直在他的心尖若隐若现,但他却不愿承认。 他是天子,天下间有多少天之骄女向他投怀送抱他都看不上。 要他承认他对沈辞忧有了好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除非...... 是她先开口!(傲娇脸(`へ′*)) * 赶来朝阳宫探病的沈辞忧在门口遇见了三福,三福说他赶着要去小厨房将熬煮好的汤药给李墨白端进去,沈辞忧便道:“我正好要去探望皇上,便由我拿了药送进去吧?” 三福笑道:“那可好~皇上见了沈小主,这病就算好了一半了~” 入了小厨房后,两名宫女正在忙碌着琐事。沈辞忧要将感冒药粉放入李墨白的汤药里,若是让外人看见了多少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她吩咐宫女道:“你们去暖个炉子送到皇上寝殿去,等下皇上若是忙着顾不上喝药,也能将药温着。” 宫女诺声应下,见她们出了小厨房,沈辞忧才从腰间取出了那包粉末,往李墨白的汤药里添进去。 忽而,一只玉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嗔怒道:“好啊你!竟敢给皇上下毒!?” 沈辞忧慌了神,回首却见是宁妃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身后,“宁妃娘娘?我......” “人赃并获容不得你狡辩!” 宁妃从沈辞忧手中将没有用完的粉末抢了过来,而后吩咐她带来的宫人道:“将沈答应擒住,带着这碗汤药随本宫去见皇上。另外,再去将太医院的院判给本宫找来!动作快些!” (本章完) 第62章 她给朕的,毒药朕也喝 第62章她给朕的,毒药朕也喝 “走快点”别耍花招! 门外,宁妃尖细的嗓音听来十分刺耳。 “皇上,臣妾求见皇上!” “进来。” 宁妃用力一把推开正门,内监扣押着沈辞忧入内。 还不等她开口,宁妃就给扣押着她的内监使了个眼色。 那内监会意,一脚踹在了沈辞忧的小腿肚子上,“贱婢还不跪下!?” “狗奴才,你做什么!?”李墨白微微有怒,瞪着宁妃斥责道:“宁妃,沈答应有着身孕,你宫里的人如何敢对她动手动脚!?” “皇上!此女心肠歹毒,断不能留在皇上身边!” 宁妃将手中那包白色的粉末呈上给李墨白,又指着一旁宫女端着的汤药说道:“沈氏也不知是谁派来的细作,潜伏在皇上身边便是为了伺机谋害皇上!臣妾方才瞧的真真儿的,她遣了小厨房的宫人出去,偷偷摸摸给皇上的汤药里下毒!” “嫔妾没有!”沈辞忧慌忙辩驳道:“嫔妾怎敢犯下给皇上下毒这样诛九族的死罪?宁妃娘娘莫要含血喷人!” “本宫含血喷人?”宁妃闷哼一声,眉尾向上一飞,恣肆道:“人赃并获的事儿哪里容得你狡辩!?等下太医来验过,看你还能如何抵赖!” 李墨白阴沉着眸光打量了沈辞忧片刻,而后抬手将三福召入殿中,冷着声音吩咐他道:“命人拖出去打死。” 三福骇然,“皇上......您这是要......” “三福公公还等什么?”宁妃瞥了一眼沈辞忧,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皇上圣明,要处置了有歹心之人,是叫你将沈氏拖出去乱棍打死呢!” “皇上,这......” “朕让你打死他。”李墨白抬手指向沈辞忧。 沈辞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骂道: 【狗皇帝你去死好不好!我好心给你治病,你要打死我?我......】 还没骂完,就见李墨白的手指方向短暂的在自己身上停留过后,指尖便挪向了扣押着沈辞忧的那两名内监,“沈答应有着身孕,也是他们这些狗爪子可以碰的?将人拖出去先砍了双手双脚,再乱棍打死!”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眼睁睁看着侍卫将那两名内监堵了嘴押下去。 宁妃见李墨白如此又怕又气,壮着胆子继续进言,“皇上,沈氏要给您下毒,您还要包庇她至此吗?” “我没有!”沈辞忧截断了她的话。 “你没有!?那你告诉本宫,你偷偷摸摸的将人支出去,给皇上的汤药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我......这......” 沈辞忧看一眼李墨白,又看一眼宁妃,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用胶水封住了嘴巴,有口难言。 【是药三分毒,这感冒药里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成份,古代太医没见过这些提纯的药物,如果他们来查验万一验出来有些许的毒性,岂不是坐实了我要谋杀皇帝的罪名!?】 “你说不出来话了吧?皇上,她......” 李墨白冲宁妃身后捧着汤药的宫女扬了扬下巴,“把汤药呈上来。” 那宫女依着吩咐照做,李墨白接过汤药来,将宁妃先前递给他的那包粉末也尽数倒了进去。 “皇上这是做什么......” 倒粉末的过程中,李墨白的内心戏也是十足: 【虽然朕知道她是来给朕治病的,也知道那药是好药。但这来自于未来的东西若是当真让太医验出了什么不好的成份在里面,再拿到了母后面前去,这件事就说不清了。算了,一不做二不休,朕还是喝下去吧。】 下一刻,李墨白端起碗盏,一仰脖,便将那汤药海口灌下了肚。 沈辞忧愣住了:【卧槽?他心怎么这么大?就不怕我真的下毒杀他呀?】 宁妃目瞪口呆,仿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面跳了出来,“皇上您......来人呐!快!让太医快些来!” “不必传太医了。”李墨白取过帕子将唇角余下的药渍擦拭干净,“这是朕让沈答应替朕添进去的糖霜。那药苦口,朕空口喝不下去。倒要宁妃你瞧见,闹出这样大的误会来。” 宁妃闻听李墨白的解释,瞳孔地震,“臣妾远远闻着那粉末都有一股子刺鼻味,怎么可能是糖霜!?” “你在质疑朕?”李墨白厉色睨着她。 宁妃连忙道:“臣妾不敢,只是......” “她给朕的,即便是毒药朕也会喝。” 李墨白敞袖环顾自身,又道:“况且朕服下了此物,宁妃见朕有何不妥吗?” 沈辞忧静静地看着李墨白的一举一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今天的他格外的帅! 【老天爷庇佑!幸好这狗皇帝脑子不太正常是个傻子,不然我今天怕是得死定了。】 李墨白眉头微微蹙起瞄了沈辞忧一眼,并未作声。 【岂有此理!朕好心救你,你竟还敢骂朕!?】 太医院得知李墨白被人投毒的消息,几乎是举院都赶来了朝阳宫。 然而诊脉过后却并未见不妥,院判更道:“从脉象上看,皇上的身子并无不妥,许是因为服药的缘故,病气也散了许多,身体大有转好的迹象。” 李墨白吩咐太医道:“今日事,是宁妃闹了乌龙。你等各自散去,莫要将此事声张。” 遣散了众太医后,宁妃才知道自己今日是枉做小人。 沈辞忧有着身孕,自己今日在御前胡闹的事儿要让太后知道了,哪里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于是她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一边对着沈辞忧赔笑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一边替她掸去裙摆上的灰尘,“妹妹受委屈了,本宫也是关心则乱,还请妹妹莫要跟本宫计较。” 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是川剧变脸大师,沈辞忧入宫这么久也早已经习惯了。 “无妨,娘娘也是关心皇上龙体才会如此,嫔妾怎么会跟娘娘计较呢?” 宁妃这才长舒一口气,安下心来,“妹妹你通情达理就好。” 正坐之上的李墨白沉声道:“沈答应通情达理不与你计较,可朕却不能不治一治你的戾气。无凭无据,造谣生事全凭一张嘴,对着有孕嫔妃还敢当着朕的面动手,还不知道私下里如何苛待旁人。” “三福,传朕旨意晓瑜六宫。宁妃御前失仪,无事生非,行径乖张,着,降为嫔,日后非召不得面圣。” (本章完) 第63章 咸鱼宿主带不动 第63章咸鱼宿主带不动 宁妃的哭喊求饶对于李墨白这样的钢铁直男显然是没有用的。 她被自己宫人劝着离开了朝阳宫,沈辞忧也壮着胆子向李墨白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皇上并未让嫔妾给您的汤药里面加入糖霜,为何您......” “那你是在给朕下毒?” “嫔妾不敢。” “从前朕得天花的时候,众太医束手无策,唯你将朕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你的医术朕信得过。故而此番朕也相信你如此做,是在给朕治病。”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说好的城府颇深,生性多疑的人设呢?】 沈辞忧虽然在心底暗暗吐槽,但说实话,被人信任的感觉还是极好的。 【既然他知道我是在给他治病,那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邀功了?反正积分都花了,总不能白付出没收获吧?】 她决定循序渐进,先是对李墨白一番关心,“这也是嫔妾家乡的土药方,对于伤风感冒有奇效。皇上吃了这一剂药,高热今日就能退,病程不会超过三日。” “若如此,当真是你有心了。”李墨白缓一缓,又笑着打趣道:“你这样为朕的龙体康健操心,朕想着,是不是应该赏赐你些什么?” 【来了来了!这狗皇帝还挺上道,我还没提他自己就说出来了!让我先矜持一下立一立不图回报的圣母人设,然后再在他接二连三求着我领赏的时候假装勉为其难的接受!】 “皇上说这话可要折煞嫔妾了。您是天子,嫔妾虽说是阴差阳错才成为了您的后妃,但您也是嫔妾的夫君。于情于理,您有病,嫔妾想法子帮您减轻痛苦,这都是嫔妾分内之事。哪里还会向皇上讨赏呢?” “哦,那好吧。”李墨白于正坐起身,拢了拢衣襟后向寝殿行去,“朕有些乏了,你跪安吧。” 沈辞忧: ̄□ ̄|| “啊,不是......皇上,您......” 李墨白回眸笑眼看她,“怎么了?你还有事?” “没......那没事了......” * 回宫路上,沈辞忧越想越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狗的人? 他若是真心要给赏赐,直接给就是了,哪有人推脱一下就不给了的道理? 我过年去七大姑八大姨家拜年,人家给红包我三推四推的最后不是都到了我的口袋里?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滴滴滴,宿主你有的新的任务。‘骑在暴君的脖子上唱征服’,任务难度地狱难度,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4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40.这次任务是小坨坨好不容易才给你争取来的!宿主一定要争气啊!任务只要完成了,你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沈辞忧正走着路,听完了任务后忽而觉得脚下一软: 【你说什么!?骑在谁的什么上面唱什么?】 【骑在暴君的脖子上唱征服,小坨坨知道这个任务很难,但是风险大收益也大呀!这个任务在一周内完成就可以了,宿主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如何完成任务,制定一套详细的作死方案呢~~~】 【不必了。】 想起今日在朝阳宫,李墨白随口下旨就砍了两名内监的手并将他们乱棍打死,沈辞忧觉得她再这么作死下去,下一个要死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这任务我不做了......加上这个任务失败扣除的40积分,我一共欠了80的积分。50积分一次惩罚,我已经攒够一次惩罚了。你来吧!】 沈辞忧紧闭双眼,一副大义凛然战士赴死的模样:【我选白内障吧......比起羊癫疯来,这个病多少能体面一点......】 【宿主!】小坨坨长长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恨其不争的意味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咸鱼!好歹先努力一下啊喂!一个礼拜的时间,万一成功了呢?】 【呵呵,万一失败了呢?我惹恼了狗皇帝,任务还失败了,我得了白内障还得被人砍头,我冤不冤?】 【可是没有到任务时限的时候惩罚是不会提前生效的,宿主即便选择不做任务,也得等一周之后才会接受惩罚。不过还是请宿主想清楚,努力一把吧!我的咸鱼宿主!】 努力? 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 这系统给的任务一次比一次变态,努力在绝对变态面前,显得一文不值! 后来的几日,沈辞忧开启了混吃等死模式。 她经常和佩儿琦儿去御花园,一坐就是一整日。 那些花儿草儿的连佩儿和琦儿都看烦了,忍不住吐槽道:“小主,您日日都来御花园,这秋来百花杀尽,您从花开看到花败,是在给它们送终吗?” “你懂什么?”沈辞忧喟叹道:“哎......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样美丽的世界,这样鲜艳的颜色,只怕往后,我再也看不到了......” “今年看不到明年不就能看到了,小主不许说晦气话!您有着身孕,您有福气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琦儿道:“说来也是,小主如今都快三个月的身孕了,可是怎么瞧着肚子一点都没有鼓起来的迹象?” 沈辞忧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更是欲哭无泪。 佩儿道:“头三个月里不显怀是很正常的,但是咱们小主孕吐的倒是厉害。” 沈辞忧听后呵呵一笑。 太后日日给她宫里送来那油腻腻的大肘子、红烧肉什么的,生怕油水不足饿着了她的孙子。 这些东西塞进去,哪里有不吐的道理? 见沈辞忧依旧闷闷不乐,佩儿便哄她,“小主喜欢看烟花吗?” “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哪里有烟花看?” “小主糊涂了?后日八月初三,是民间的花火节,到时候江都城会燃放大量的烟花爆竹,那一夜,整个江都都似白昼一般,可好看得很呢~不过可惜的是咱们在宫中,皇城外围为避免火患是不允许燃放烟花的。咱们要想看见,也只能爬上城楼去。不过今年是冲年,皇上年初下旨了,奴才们是不能上城墙的......” 花火节...... 那样美的烟花,从前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于除夕前后总能看见。 罢了,趁着自己失明前,能在古代看一次烟花也是极好的。 o(╥﹏╥)o (本章完) 第64章 骑在暴君脖子上唱征服 第64章骑在暴君脖子上唱征服 【有三天没见到疯婆娘了吧?】 【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也不来看看朕的病有没有痊愈。】 李墨白在批阅奏折的时候走了神,碰巧三福奉了新茶上来,他喝过一口后就开始挑刺,“你烹茶的手艺不如从前了。” 三福听了便笑,“奴才明白!这宫里就属沈小主的手艺最好,奴才这就给您去叫她来。” 沈辞忧倒是来得很快。 不过今日她看起来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见了自己也不在心里骂自己了,倒让李墨白有些不太习惯。 “你有心事?” “嫔妾能有什么心事呢......” 【我说我想骑在你脖子上唱征服,你能同意吗?你同意了我就没心事了......】 ???笑话!!! 你想骑到朕的脖子上?朕是什么身份,岂容你...... 便在此时,李墨白脑海中传来了沈辞忧和系统的对话。 【宿主,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你要是不能‘骑在暴君的脖子上唱征服’,那你的积分可就要成负80了,你快想想办法呀!再不完成任务你可就真的要得白内障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的负积分已经不能让我从便利店里购买任何可以辅助我完成任务的神器了。要在他完全清醒的情况下骑到他脖子上,还要听我唱征服?我怕我歌还没唱完,命就已经没了。】 又是系统的任务...... 李墨白凝望着沈辞忧陷入了沉思。 她本来还有很多积分,是为了朕才会将这些积分都用掉,上一次还不惜冒着自己被惩罚的危险用积分来给朕兑换感冒药,为得只是能让朕好受一些。 虽然她嘴贱,但她也算是用真心待朕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要是得了白内障什么都看不见了,以后还如何帮朕辨别忠奸? 不行,这个任务朕一定要帮她完成了! 面子不面子的不重要,朕主要是喜欢让别人骑朕的脖子...... “晚上江都有烟火表演,你可有空?” 沈辞忧本来也想趁着自己失明前去看一眼古代的烟火是什么样的,于是颔首道:“嫔妾也正想着要去。” “朕带你去吧。就当是你替朕治好伤寒的奖赏。嫔妃只能去西城墙,那边儿看不清楚。东城墙更高一些,看得也更清楚些。” “嫔妾多谢皇上。” 入夜,沈辞忧赴约李墨白,二人共同登上了东城墙。 秋意渐浓,城墙之上风略大些,瞧着沈辞忧冻得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缩成一团,李墨白冷笑着说道:“你明知道要登城墙看烟火,还穿得如此单薄,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辞忧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听他继续道:“你是想在朕面前展现出来你的楚楚动人之姿,好惹朕垂怜?” “皇上,嫔妾没有,嫔妾......” 不等她解释完,李墨白的披风就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 彼此寂静而立,双双昂首仰望夜空。 起初,先是见一颗不起眼的小火中窜入了暗蓝色的云层之中,而后随着一声划破夜阑宁静的巨响,火种于半空中崩裂开来,巨大的烟花霎时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仿若星辰由天际洒向人间,触手便可及。 继而更多的烟花升腾而起,墨黑的苍穹此刻犹如一卷画布,被点缀上凌乱而绚丽的色彩。 整个江都城的上空霎时热闹起来,一时光亮四起,恰如白昼。 火焰之色映衬着沈辞忧的面庞,她唇角挂着弯弯的笑,一双清水碧泉般的眸子深深凝望天空,烟火姹紫嫣红之色倒映在她淡棕色的眸子里,美的像是流光溢彩的宝石。 李墨白一时看呆了。 他心跳的很快,见她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展露了笑颜。 “你如此看不真切吧?” “啊?” “朕是说,你看不清楚。既然朕请你看烟花当做对你的赏赐,自然得让你瞧清楚了。” 李墨白故作姿态环顾四下,凝眉道:“此地也没个桌椅可以让你登高望远。这样吧,朕架着你,让你瞧个仔细。”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沈辞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墨白抱起来放在了城墙石墩上,而后背对着她躬身下去,“来,上来。” 【卧槽!这大好的机会,不上白不上!】 于是她想也没想,就跨着李墨白的紧肩膀骑到了他的脖子上...... 李墨白艰难起身,无情吐槽,“你可少吃些吧......” 沈辞忧就这般骑在李墨白的脖颈上,开始专心的......看起了烟花。 【宿主!好机会啊!你还看什么烟花?赶紧唱歌呀!】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沈辞忧小声唱道:“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 【宿主!你直接唱副歌好吗?我赶时间啊喂!】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 本以为爆竹声足以掩盖自己的歌声,却不想自己一时情难自抑唱嗨了,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只等她唱完,才听李墨白问道:“在唱什么?” 沈辞忧尴尬回话,“回皇上,是嫔妾家乡的小调......” “嗯,歌喉甚好。”李墨白点了点头,将沈辞忧举得更高些,“接着唱吧。” * 而相比他们之间的浪漫,余下同皇后登上西城墙看烟花的后妃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眼福了。 西城墙比东城墙低一些,又被东城墙挡住了大半的视野,肉眼只能见天空中炸出一道道旖旎的光晕,却不见烟花爆裂开来当下的那种震撼之美。 故而许多后妃为了看清楚热闹,随身都带了千里镜举着望远。 忽而,人群中,惠妃传来了一声惊呼,“呀,那是皇上......这......” 随她话落,许多后妃都举着千里镜看向了她望去的方向。 “那是谁?看着像是沈答应!” “她怎么骑在皇上的脖子上!?这......这成何体统啊?” “皇后娘娘,您快看呐!” 其实皇后比她们一早就看见了此情此景,但她浑似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咋呼什么?沈答应有孕年纪又小,孩童心性起来了皇上宠着她也是应该的。只要皇上喜欢,什么体统不体统规矩不规矩的,那都是不中用的摆设。” 她都如此说了,旁的嫔妃心中再愤懑不平也只能闭上自己的嘴。 (pk过啦,小可爱们真给力!过两天会有一波加更,然后月底应该会上架。长评没有写的小可爱抓紧时间搞起来,月底上架之后就要开始结算了哦~) (本章完) 第65章 皇后的挑唆 第65章皇后的挑唆 这一夜,沈辞忧几乎是单曲循环着给李墨白唱了半晚上的征服。 从城墙上下来时,她嗓子已经哑到说不出话了。 李墨白吩咐她,“唱了一夜的歌嗓子都哑了,明日在宫中好好休息,便不用去皇后那儿请安了。” 沈辞忧福礼恭送李墨白,却听他在离去后不久,竟然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 “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沈辞忧表示,这就很干...... * 次日清晨。 好在李墨白免了沈辞忧今日去向皇后请安,否则今日她非得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不可。 昨日夜里的烟花再美,也美不过沈辞忧骑在李墨白脖子上放肆的那一幕。 后妃们都看得真真的,酿了一晚上的醋意这便发了出来。 宁嫔不忿道:“她一个小小答应,说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就不来了?” 惠妃清冷一笑,“皇上许了她,宁嫔你说这么多有何用?今儿个花翠一大早去御前送东西,碰见了皇上。皇上今日心情甚好,上朝的时候还在哼着小曲儿,姐妹们猜猜,皇上哼的是什么?” 众妃皆是好奇,惠妃示意跟在她身后伺候的宫女花翠回话。 花翠道:“奴婢听得也不是很真切,那歌的曲调怪异得很,以前从未听过。歌词也令人摸不着头脑。” “哦?”禧贵妃好奇道:“唱的是什么?” 花翠清了清嗓,尽量模仿着李墨白哼歌的曲调,“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这一句唱完,满殿的后妃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宸妃瞥了一眼宁嫔,摇头叹息道:“你因在皇上面前揭发沈答应给皇上汤药里下毒一事反被皇上斥责,削了你的妃位不说,还给你下了非召不得面圣的旨意,这辈子的恩宠算是完了。你虽一心为着皇上,却不想是枉做小人。” 惠妃道:“可不是,皇上歌词里都唱了,人家宁愿喝下沈答应藏好的毒,也不愿听你说沈答应半分是非。这样的恩宠,又岂是咱们可以企及的?” 禧贵妃跟着说道:“沈答应有孕是不假,皇上宠爱她一些也是应该的。可总不能为了她,连尊卑都不顾及了。离宫去亲王府本该是皇后娘娘随行却成了她去,昨日赏烟火本该皇后娘娘登上东城墙,竟也成了沈答应。” 她说着看向皇后,起身福礼,恭谨道:“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是替您觉着委屈。” 皇后扬手命她平身,笑得端庄和婉,“本宫委屈什么?都是伺候皇上的贴心人,今日沈答应得宠,皇上见着她欢喜,她多多陪伴也可疏解皇上忙碌朝事的疲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若来日诸位姐妹们谁也得了这样的殊荣,本宫只会替你们开心,并不会觉得自己委屈。希望你们也如同本宫一样,心系皇上便是要皇上一切都好,秉承着这个想法,也就不会争风吃醋,青天白日在本宫面前做出这许多腔调来。” 皇后说完,众妃起身,齐声道:“臣(嫔)妾等悉听皇后娘娘教导。” 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是非话,皇后便命众人今日散了。 只等众人各自朝自己宫室退去,皇后身边的香菱却追上了宁嫔。 “宁嫔娘娘,皇后娘娘有东西要赏赐您,还请您回去一趟。” 她重新折返正殿得皇后赐座后,见桌案上放着一个盖了红布的托盘,便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宁嫔将红布掀开,只见托盘里面放着的是慢慢一盘金灿灿的金元宝。 她一时摸不着头脑,兴奋之余也不忘问一句,“皇后娘娘此举何意?” 皇后柔声道:“你家中突逢变故,你父亲的事本宫不想多加赘述,可你母亲还有家中兄弟总算也是得了皇上宽宥。皇上没收了你母家的钱财,本宫知道你母亲带着你兄弟过得辛苦,全靠你在宫中的月例接济。如今你降为嫔位,月例每月少了许多,想来也有自己的难处。这些银钱你且拿着,多的本宫也拿不出,不过这些应该够解你燃眉之急。” 宁嫔为皇后这一番话所感动,红着眼睛跪在皇后面前叩首如捣蒜。 自她倒势之后,见惯了旁的后妃的脸色,也听惯了冷嘲热讽,心早就凉透了。 却没想到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皇后竟然还愿意拉自己一把。 皇后起身亲自将她搀扶起来,又牵着她的手说道:“你入宫的时间久,和本宫相处的日子也久,本宫是真心将你看作自己的妹妹。见你受难,本宫哪有不帮你的道理?” “皇后娘娘待嫔妾这般好,嫔妾实在无以为报......” “本宫是皇后,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缺,也不需要你回报本宫什么。只是有一事,本宫有些替你担心。” “何事?” 皇后长叹一口气,故作为难道:“你和沈答应的矛盾不是一两日了,她现在什么都不说,不代表她往后也会不计较。眼瞧着皇上对她盛宠,她这孩子若是生下来,难保不会连升位份与你平起平坐。到时候她有皇子傍身,昔日记下你的仇,又怎会不报?趁着她还有七个月才临盆,本宫觉得,你应该好生与她处好关系,为以后早做打算才是。” 宁嫔谢过皇后的好心提醒,捧着那一托盘的金元宝就告退了。 她走后,皇后取了些葵花籽逗着自己养的虎皮鹦鹉喂食,香菱凑到皇后身边浅声道:“娘娘,您如此跟宁嫔说,她会不会当真去和沈答应交好?” 皇后用瓜子逗着鹦鹉,笑道:“她会吗?” 鹦鹉磕了瓜子后学舌道:“蠢东西~~~蠢东西~~~” 皇后莞尔,“连本宫养的鹦鹉都知道她是个蠢东西。她是因为沈辞忧才会被废除了妃位,这口气她如何能顺畅?且她昔日擅作主张将香影安排去永安宫伺候沈辞忧的时候,本宫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她动作很轻地抚摸着鹦鹉的羽毛,微微挑眉,“她要怎么做全凭她的心意,左右本宫从来都没有让她害过沈辞忧,他日无论永安宫闹出什么事来,也都和本宫没关系。” (本章完) 第66章 实名制投毒 第66章实名制投毒 【滴滴,恭喜宿主完成‘骑在暴君脖子上唱征服’任务,奖励积分140分,扣除之前宿主欠下的40积分,目前剩余积分100分!宿主真棒,我就说宿主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任务我是怎么完成的,狗皇帝好像是疯了......】 【管它怎么完成的呢,重要的是宿主不用接受惩罚,并且还有100积分的存款!对了宿主,这两天时空管理局要组织我们这些系统一起出去玩,我要请一个礼拜的假,所以这一个礼拜宿主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整装待发等我回来之后,再继续努力做任务哦!】 【啊?你要走一个礼拜?那我召唤你你还能听到吗?】 【不能了哦宿主,我就不在服务区了嘻嘻~~~哎呀,不跟宿主说了,我要去买些旅游用的东西,隔壁‘快穿虐渣系统’和‘女配逆袭系统’都买了好多好吃的,我也要买!】 【我的积分你可以用吗?】 【可以呀,宿主难不成要......】 【那你拿10积分去买点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吧,别人家系统有的,我家系统也不能少!】 【555555~宿主对我实在是太好了!爱你!mua~】 它哪里知道沈辞忧内心的潜台词是你多买点东西带走,多玩几天,少打扰我,不然我每天还没睡醒就先被你在脑子里给吵醒了...... 今日用过午膳后,佩儿和琦儿给沈辞忧端来了今日份的安胎药。 药是佩儿端来的,琦儿垫后合上了寝殿的门。 “怎么这么神秘?” “小主,那蹄子果然按奈不住了!”佩儿愤愤然道:“琦儿亲眼瞧见,她在这碗安胎药里面添了不干净的东西进去。” 琦儿有些害怕,“小主,要不......咱们赶紧把这药给倒了吧?” 倒了? 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沈辞忧哪里会轻易错过? 按理说,自己这一‘胎’已经足三个月,是要初现孕态的时候。 如果她还不搞出意外来,这件事迟早会穿帮。 偏巧,宁嫔这是瞌睡了给她送枕头呢。 “倒了它做什么?宁嫔糊涂到连实名制投毒这样的蠢事都能做出来,是她自己容不下她自己。我对她再三容忍反而给了她一再害我的机会。如今我忍够了,不想再忍了。” (给小可爱复盘一下害怕你们忘了,忧忧刚成为答应的时候内务府不是给她指派了几个宫女伺候她,她明知道香影是那时候宁妃的人还把她带在了身边,就是在等宁妃会有对她下手的一天。) 她吩咐琦儿将这碗汤药取出一汤匙来送去太医院,让太医瞧瞧里面有什么东西,又吩咐佩儿去一趟尚书房找李墨白,就说自己有要事,请他闲下来来一趟永安宫。 李墨白来得很快,琦儿几乎是跟他前后脚入了寝殿。 李墨白方坐定,沈辞忧便对琦儿说道:“太医怎么说,你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 琦儿结巴道:“回皇上......香影给小主的安胎药里面添进去了十足的马齿苋和蟹心粉末,这些东西可都是怀孕初期绝对要忌口的东西。而香影添进去的还是两者提纯过后所得,效果更甚。若是小主没有察觉将这碗安胎药喝下去,腹中皇嗣恐怕难以得保。” “香影?”李墨白肃声问道:“她一个宫婢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 “她从前是伺候宁嫔的,皇上可以去查查内务府的记档。”沈辞忧说着命琦儿合门退下。 “皇上,嫔妾有件事想争得您同意。” “你说。” “当日嫔妾为求自保,只得在太后面前胡言乱语谎称自己有了身孕,一时铸成大错。自嫔妾撒谎之日至今,腹中‘胎儿’应该已经三月有余,是要显怀的时候,这件事嫔妾也瞒不住。” 她将那碗已经凉了的安胎药挪到李墨白面前,继续道:“嫔妾本来是想自己寻太后承认了此事,要打要杀自己也认了。可如今宁嫔让她手底下的人给嫔妾的安胎药中参入了这些脏东西,为得就是要了嫔妾腹中‘皇嗣’的性命。若嫔妾当真有孕,又对她没有提防之心,这一碗汤药喝下去,皇嗣必然不保。” “宁嫔看不惯嫔妾也好,对嫔妾有误会厌恶嫔妾也罢,她有什么气可以冲着嫔妾来,但她今日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稚子无辜,何况还是皇嗣?她是皇上的后妃,皇上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要如何处置她,皇上自己看着办。” 沈辞忧一股脑的说完了这些,而李墨白在盯着安胎药看了半晌后,忽而眼风犀利看向她,“你倒聪明。明明自己一早就已经察觉出了香影有问题却并没有将她支走,反而留在自己身边使唤。自从她来侍奉你的第一日起,你就已经算到了宁嫔可能会对你腹中的皇嗣不利。只怕这些时日,你一直都在等着宁嫔对你下手吧?” 他清冷一笑,神色阴晴不定,“宁嫔只要下手,那么这一胎保不住的错失就不在你身上。将来无论是在母后面前还是在后妃面前,你都无错,且还是一名令人同情的受害者。你占尽了好处,当真会算计。” 【卧槽?这狗皇帝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被李墨白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沈辞忧稍稍有些慌乱。 不过很快她就稳下心神。 她正要开口辩驳,却见李墨白盯着自己忽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你紧张什么?朕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在这皇城中,有谁不是处处算计,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朕在前朝如是,你在后宫亦如是。若是没个心眼提防着,保不齐哪日被人暗算至死还懵然不知。这件事,是宁嫔自己错了主意。她不做错事,你也算计不到她头上去。自食恶果,与人无尤。” 说罢,李墨白起身便要离去。 沈辞忧叫住他,“所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李墨白回眸,瞥一眼安胎药又凝视于她,岔开话题道:“你说了这会儿子话想来也口渴了,喝点水润一润吧。” 沈辞忧旋即明白了李墨白的意思。 她闲闲起身行至妆台前,往自己的脸上添了许多的水粉,连嘴唇上也不放过,瞧着一副病重难医面无血色的模样。 而后,她拿起那碗安胎药,缓缓倒入了寝殿的绿植盆栽中。 直至碗盏内一滴汤药都不剩,她才将碗盏用力砸碎在地,而后捂着肚子伏倒在暖座上作虚弱状,慌张大喊道:“来人!救命!救命呐!” (ps:长评还没有写的小可爱们赶紧加油冲一波,这本书月底肯定会上架,11月初我就要结算长评奖励了!快去赚钱鸭~) (本章完) 第67章 演技大比拼 第67章演技大比拼 这下永安宫可热闹起来了。 先是与沈辞忧同住的孙贵人闻听动静赶去她房中打探情况,见她被宫人挪到了榻上,裙摆上沾满了淋漓鲜血,吓得孙贵人花容失色。 “怎么会这样?”她壮着胆子上前,攥着沈辞忧的手宽慰道:“妹妹别怕,宫人们已经去叫太医了!” “姐姐......我,我好疼!” 沈辞忧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本就苍白的嘴唇更被她咬出了血色来。 下一刻,她痛呼了一声,人便昏厥过去。 【装疼什么的太考验演技了,还是装昏比较轻松点。】 于是,她便在昏睡中等来了李墨白,等来了太医,等来了太后,也等来了皇后。 来永安宫替她诊脉的太医一早就得了李墨白的令,无论脉象如何,皆报她是因服用了极寒的药物导致滑胎小产。 太医在众人瞩目中替沈辞忧把过脉后,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几位主子面前,“启禀皇上,沈小主脉象虚滑,似有用过极阴寒之物的痕迹。” 太后看着床榻上的血心惊肉跳,抚着胸口问道:“她腹中皇嗣可还能保住?” 太医凄怆摇头,“太后恕罪,沈小主已经没有胎像了......” 闻听此话,太后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好在皇后眼疾手快搀扶了她一把,红着眼眶哽咽劝慰道:“太后节哀,沈答应还年轻,她还会有孩子的。” 后来太医端来了一碗催产药,说是要让沈辞忧将死胎从母体中排除干净。 实际上那不过是一碗红糖水而已。 佩儿将昏迷中的沈辞忧搀扶半坐着,可汤药如何都喂不到她嘴里去。 【我喝不喝?以前看电视剧里那些昏迷过去的人别人喂药好像都喝不进去吧?那些喝进去的不都是嘴对嘴喂的?】 李墨白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冷笑一记: 呵,合着你在这儿等朕呢? “朕来。”他坐在榻沿将沈辞忧揽入自己怀中,从佩儿手中取过药碗,盛一勺细心吹散热度。 【卧槽?他不会要趁机亲我吧?】 还没等沈辞忧在心中说完这句话,吻她是没等来,却等来了一阵钻心的疼。 这狗皇帝!竟然用揽着自己肩膀的手,偷偷摸摸的掐自己!!! 她嘴巴刚张开想要尖叫出声,李墨白就将勺子怼进了她的嘴里...... 而后还满目柔情地看着她,用既温柔又疼惜的声音说道:“辞忧,你醒了。” 从他口中叫出自己的名字,如何听如何觉得别扭。 沈辞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面对这一大屋子人向自己投来关切的目光,她这场戏还得演下去。 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用极微弱的声音说道:“皇上......嫔妾的孩子还在不在?” 李墨白垂下眼眸,不敢直视沈辞忧满含盈盈热泪的眼眸。 可能他是怕自己看过之后大概率会笑场吧...... “咱们都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还会有孩子?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辞忧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太医昨天来请平安脉的时候还说嫔妾腹中龙嗣一切安好,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她痛哭出声,眼泪说来就来,连李墨白都给惊到了。 见此情此景,太后和皇后也赶忙上前去劝慰她。 李墨白更是被逼无奈将她拥入怀中,语气发狠道:“给朕查!那些个脏东西,是怎么会跑到沈答应的日常吃食里去!沈答应最后所用之物是什么!?” 佩儿抹了一把眼泪,跪在地上回话道:“回皇上,是安胎药!小主从前的安胎药都是奴婢亲手熬制的,唯有今日的安胎药,是香影煮好送来的!” 香影乍然被佩儿点名,骇然失色双膝砸地,连连喊着冤枉,“皇上!奴婢一心伺候小主,奴婢怎么可能谋害小主呢?皇上明鉴,奴婢没有做过!” “你没做过?三福!带人去她的庑房,给朕仔仔细细的搜清楚了!” 三福动作十分迅速,再度回来的时候,他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小巧的布包。 “皇上,奴才在这婢子房中搜到了这个。这东西藏在床底下,里面是些不明的块状物,独有一股异香,却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拿去给太医瞧。” 太医看过后旋即道:“回皇上,这是麝香!这样的剂量下进去,神仙也保不住龙嗣!” “大胆!”李墨白怒目瞪着香影,高声呵斥:“来人,将这婢子拖出去!五马分尸!” 香影吓得慌了神,“皇上,这东西不是奴婢的!奴婢是被冤枉的!” “还敢狡辩!?”三福挥舞着手中的净鞭,用力抽打在香影的脸上,只一下便打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子,“人赃并获还敢狡辩!?死到临头还不老实,合该先拔了你的舌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给沈答应用的并不是麝香,奴婢的房中怎会有......” 惊悸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反倒坐实了香影的罪名。 沈辞忧方才还在纳闷香影房中怎么会有麝香?还以为宁嫔为了害自己做了两手准备。 只等香影祸从口出后,她睨见李墨白一瞬勾起的唇角,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狗皇帝还挺腹黑啊,这样的损招都能想出来。 “大家都听见了,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确实给沈答应的安胎药里添进去了脏东西!”皇后怒目瞪着她,“说!是谁指使你做下此等诛灭九族的祸事!?” 眼见事情瞒不住了,香影这才哭着交代道:“是宁嫔娘娘......奴婢的双亲被宁嫔娘娘的兄长扣押着,她说若是奴婢不听她的吩咐行事,便要了奴婢双亲的性命!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真的是被逼的,奴婢没有办法......” “糊涂东西!”皇后喟叹着摇头,“宁嫔威胁你,你可以告诉本宫,可以告诉皇上,你偏动错了心思敢打皇嗣的主意。” 沉寂许久的太后在此刻情绪突然爆发,愤然道:“即刻去承乾宫将宁嫔给哀家唤来!这件事若当真是她做下的,哀家断断不会饶过她!” (本章完) 第68章 被封为常在 第68章被封为常在 后来,在众人的安慰声中,沈辞忧终于停止了哭泣。 李墨白让她好生歇着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太后则许诺她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后来审问宁嫔的时候,沈辞忧并没有参与。 等人散去后,毫不知情的佩儿和琦儿哭红了眼,“小主,您明知道那汤药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沈辞忧不忍看她们伤心至此,于是将实情坦诚相告。 这才劝住了哭成泪人的她们。 * 有了香影的指证,宁嫔对于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无从抵赖。 李墨白下旨赐她白绫,是皇后从旁规劝道:“宁嫔这次是错了大主意,只是皇上当真要对她赶尽杀绝?想她和臣妾同一年入宫,姐妹相称了许多年,臣妾知道她本性并不坏。她家中接连遭受重创,又因为皇上宠爱沈答应而愤愤不平,造皇上斥责更失了妃位,心中自然委屈。” “皇后的意思,是说朕太过偏宠沈答应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皇后屈膝惶恐道:“皇上,臣妾并非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想着下个月十六是皇上的生辰,宫中不宜再闹出血腥之事。纵使宁嫔千错万错,也请皇上念在她这些年来在宫中尚算安分守己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吧。” 此刻太后也已经从方才的震怒中清醒过来。 她在宫中浸淫这么些年又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她怎能听不出皇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嫔死不死的皇后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能在李墨白面前博一个贤良的名。 皇后是自己的远房侄女,也是她一手提拔到了中宫的位置上。 如今沈辞忧的孩子没了,那么太后当然希望李墨白的第一个孩子,能是和皇后所出的嫡子。 于是便道:“皇后宅心仁厚,宽仁待下,不愧为中宫典范。哀家礼佛多年,见不得杀业。且方才没了皇孙,心中也实在难过。不过宁嫔这些年来照顾哀家也算是尽心尽力,皇帝便留她一条性命吧。” “朕若是留她活命,如何给沈答应一个交代?” “赵传从前犯下的错事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昔日皇帝看在宁嫔的面子上饶恕了他们,如今宁嫔再次行差踏错,皇帝的恩宠也可以收回来了。照旧赐死她母家上下,让她独一人带着愧疚活下去,比让她死了更难受。” 太后假模假样地念了声佛,又道:“至于沈答应,她在答应的位份上也有些时候,是该给她晋一晋位份,也算是宽慰她丧子之痛。便挑个好日子,晋沈答应为常在吧。” 李墨白像是吃了哑巴的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次明明是自己陪着沈辞忧演戏帮她度过难关,怎么到头来她还得了赏赐? 让她知道这消息还不得笑得岔了气? 真是...... 气死朕了![○?`Д′?○] 宁嫔被挪去冷宫后,哭着闹着要求见李墨白。 她扯着嗓子整夜整夜的喊,看守冷宫的侍卫没办法了,只得将此事报给皇后。 皇后听闻后面色平静道:“她还能哭喊出来,说明她还没有伤心到极处。人在伤心极了的时候,是哭不出眼泪也喊不出声的。你们去告诉她,她母家因她获罪,母亲被赐了白绫,兄弟被判了斩首,往后这世上再无她的血亲。她若是听过这消息后还有精神哭闹,那本宫就替她回了皇上,看看皇上有没有功夫去瞧她。” 侍卫领命退下,香菱则奉了几匹蜀锦来供皇后挑选。 “娘娘,今年江南织造送来的蜀锦极少,太后赏赐了这些给您,足比给禧贵妃的多了三倍,可见太后对您照拂。” 皇后清冷一笑,轻抚着绸缎缓声道:“她哪里是照拂我?她是在照拂祝家在李氏天下的荣耀。这些蜀锦你挑两匹颜色秀雅的给沈答应送过去,当做本宫庆祝她升为常在的礼。记住,别挑了艳丽的颜色,她才没了孩子,想来也没心思穿红戴绿。” 香菱笑着颔首,躬身退下。 谁说沈辞忧没心思穿红戴绿? 她咋自己房中合上了门喝着小曲磕着瓜子,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悠哉了。 如今成了常在,工资自然也涨了不少,日常里御膳房送来的吃食也精细许多,虽然比不上自己假孕时候的豪华配置,但也总比只是个答应要好很多。 佩儿将御赐的补药端来给她,她闻了一下就觉得苦,蹙起眉头来摆手让佩儿拿出去倒掉。 佩儿前脚刚出门,就又听见门启开的声音。 她还以为是佩儿折返了,于是头也不抬就说道:“不是让你倒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下一刻,那药碗便生硬怼在了她的面前将她吓了一跳。 她抬头,才见是李墨白微有怒色立在了她面前。 “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把药喝了。” “可嫔妾身子并无大碍,是药三分毒,没事还是不要乱吃药的好......” “朕让你喝你就喝。” “哦......” 沈辞忧在心里骂了一句mmp,但行动还是十分乖觉的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她以为李墨白是故意针对她要看她出洋相,可李墨白才没那个闲心。 那日太医替沈辞忧诊脉后偷偷告诉过李墨白,说沈辞忧的身子有些虚亏,时常会出现夜里盗汗,惊悸梦魇,手脚发寒的症状,更严重的是这样的体质是很难有孕的。 李墨白闻言立马让太医准备好对症下药的汤药,并暗暗在心底自我攻略自己: 【朕才不管她这样的体质能不能有孕,她能不能生和朕有什么关系?只是她必须得养好身子,她对朕的用处可大着,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见李墨白盯着自己有些出神,沈辞忧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皇上大半夜的来找嫔妾,是有什么事吗?” “朕听闻你日日将御药房送给你的汤药都拿出去倒在了花圃中,将花圃的花都浇死了。宫里的一花一草都比你的命金贵,哪里容你肆意破坏?明日起,朕会让三福日日来宫中盯着你服药,你若再敢浪费,朕定要你好看!” “啊?皇上,要不然您别给嫔妾送药了。嫔妾又没病,这些药喝下去指不定会伤身子......” “你怎么没病?太医那日给你诊脉清楚地告诉朕,说你脑子有病,所以才会看起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李墨白冷笑道:“故而这些汤药都是朕命太医院专门针对你智障的情况开出来,也算是对症下药。” “可是皇上......” “朕让你喝你就喝,哪来的这么多啰嗦?” “哦......” 沈辞忧满脸尴尬,白了李墨白一眼后不情不愿的应下了他的嘱咐。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我看你才脑子有病!你全家脑子都有病!】 (本章完) 第69章 原主竟是被派入宫中的卧底? 第69章原主竟是被派入宫中的卧底? 原本以为李墨白只是开个玩笑说说而已,谁曾想之后御药房来送药的时候,当真日日都有内监看着她把那些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要命的是那药还极其苦,苦到她每天到了该吃药的时候都要开始怀疑一遍人生。 不过好在御药房的人好心,每次送药来的时候都给她配了蜜饯霜糖用来解苦。 连着喝了三天,沈辞忧实在受不了,于是便打算收买盯着她喝药的宫人。 “公公可知道我这药还要喝几天?” “皇上的意思是要小主您喝足一个月。” “一个月?”沈辞忧将才端起的药碗又放到了一旁,压低声音对内监说道:“跟你商量个事,这药苦得很我实在喝不下。你日日照常送来,我偷偷倒掉,一次给你一吊钱,如何?” 内监想都没有就严词拒绝了她,“小主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皇上下旨要奴才必须盯着您将药喝下去,若奴才不照做,拿了您的一吊钱却随时都有可能丢了脑袋。”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又没病,喝不喝的都一样。” 二人正秘密攀谈着,寝殿的门却被人推开。 来者是三福,身后跟了两名端着托盘的宫女。 向沈辞忧行过礼后,三福挥了挥手吩咐宫女道:“把东西放下。” 瞧着托盘里放着的几匹颜色清雅的布料,又听三福笑着介绍道:“沈小主,这些是皇后娘娘给您的赏赐,恭贺您荣升常在。” 说罢支走了送贺礼的两名宫女,眸光生厉瞥了一眼那送药来的内监,肃声道:“你倒算机灵,若敢私下拿了沈小主的钱银,别说皇上,杂家都饶不过你。” 内监吓得连声说他不敢,三福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摆摆手吩咐他退下。 沈辞忧一脸尴尬,“三福公公,我是真的喝不下这药......” “良药苦口,为了小主的身体好,还请小主忍耐一下。” “可我并没有病......” “小主身体虚亏,气血不足,这些汤药都是给您滋补身子的,并非治病。” 沈辞忧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一来大姨妈就痛得满地打滚,平常即便是在炎炎夏日里也手脚冰凉,夜里经常梦魇盗汗,或许就是因为原主身体底子差的缘故。 所以李墨白逼着她喝药,其实是在调理她的身子?而并非是要故意为难她,看她的笑话? 三福露出一脸坏笑,捂着嘴将声音压低得很低,打趣道:“皇上之所以如此在乎小主喝不喝药的事,全因太医说小主身子调理好了之后,便能很快再度有孕。皇上这是惦记着登基后的第一子,要是和小主您所生的才算顺心随意呢~~” 【我呸!谁要跟他生孩子??】 不过这药既然是补身子的,说不定喝上一个月之后自己那些不适的症状当真可以缓解些? 对比有可能缓解大姨妈带给她的毁灭性痛感打击,沈辞忧瞬间觉得这药入口也没有那么苦了。 【这狗皇帝怎么扭扭捏捏的?明明是对人好,却非要嘴上逞能嘲讽别人,贱兮兮的,这反差萌......还有点可爱?】 * 这天用晚膳的时候,沈辞忧被一块软糯的糯米团搁了牙。 将糯米团掰开,瞧见里面放了一根细长的小竹筒。 仔细研究了一番,她从竹筒里面取出来了一张字条: ‘召见数次,为何不来?今夜子时三刻若再不前往西御湖废亭复召,仔细性命堪忧。’ 和上次的字条一模一样的字迹,提及的也是一模一样的地点。 是谁要见她? 上回收到字条是在宫女所,这回收到字条是在永安宫,很明显这字条不是恶作剧也不是错给了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人来信隐秘,每次选择见面的时间颇晚地点也偏僻,一看就是没什么好事。 原主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会有谁这般费尽心思几次三番的联系她? 莫不是...... 闻听古代多有宫女和太监对食,亦或是与侍卫私通之事。 难不成来信之人是原主的相好? 沈辞忧本不想赴约,但因为她并没有找回原主的记忆,若是对方当真是她从前的相好,她如今已经成了皇上的妃嫔,对方红了眼闹出什么事端来,麻烦的可是她。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前往赴约地点一探究竟。 为保万全,她赴约的时候在腰间藏了一把匕首。 想着若是那人要对自己图谋不轨,自己也能防身。 等到是夜天色擦黑之际,沈辞忧早早安排伺候自己的宫人睡下,偷偷摸摸溜出宫去。 一路机警躲过侍卫的巡视,赶在临近子时前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她来时,见废亭内正站着一名身着内监服制的宫人,打远处瞧着还有几分面熟。 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内监是造办处的统领公公,苏德添。 【我去?原主不会跟这家伙有一腿吧?他50多岁油头粉面,嘴里那一口牙垢大黄牙看着都想吐,原主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而此刻,苏德添也看见了她。 平日里,苏德添总是挂着一副笑脸,与人为善八面玲珑,和所有人的关系都相处的极为融洽。 而今日,他看向沈辞忧的目光却带着凛然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杂家还以为你不会来。” “苏公公几次三番引我来此地,所为何事?” “何事?”苏德添嗤笑道:“你一朝使尽手段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便只打算尽享荣华富贵,浑忘了主子的嘱托?” 主子?嘱托? 这事不对劲。 沈辞忧按兵不动,顺着苏德添的话往下说,“我从未忘过。” “没有?”苏德添伸手向她,“如今你从御前的宫女变成了皇上的枕边人,你既说你没忘,那这几个月的消息呢?拿来。” “什么消息?” “你在装蒜?”苏德添眯着眼睛睨着她,“奏折所示的内容,交出来。” 沈辞忧只在内心思考了片刻,就大概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原主从前就是在御前负责伺候李墨白笔墨的,李墨白批阅奏折的时候,原主就站在他身旁。只要她有心,自然可以看见奏折的内容。 如此说来,原主便是为人安插在李墨白身边,负责收集前朝情报的卧底? 好家伙,这是在宫里演碟中谍呢? 见她沉默不语,苏德添声音发狠道:“你不要以为你成了嫔妃就能脱离主子,这些年你替主子办事没少落下把柄在主子手中,即便是你弟弟已经病死,你也别以为少了能钳制你的筹码,咱们就拿你没办法。” 他笑得阴鸷,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你。” (本章完) 第70章 恢复原主的记忆 第70章恢复原主的记忆 没有原主的记忆,沈辞忧就无法搞清楚她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造办处统领公公是内宫从二品的官职,在皇城奴才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这样的人都肯为那个所谓的‘主子’办事,可见那人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 若让苏德添察觉出来自己的不妥,恐怕日后会有更多麻烦。 于是她静下心来,露出几分愁容,道:“苏公公以为我成了皇上的枕边人,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刺探情报吗?从前我是御前的宫女,伺候皇上笔墨,悄悄记下奏折内容原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我身处后宫,皇上不用我在尚书房伺候,我哪里还有机会可以见到那些?”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继续替主子办事?” “此话差矣,我并非是不想替主子继续办事,而是要将事情办得更好。”沈辞忧盯着苏德添的眼睛,极力索取着他对自己的信任:“我如今不仅仅是皇上的枕边人,更是皇上的心上人,我在后宫有多得宠你不是不知道。也正因为我有了这样一重身份,仅仅是去窥探奏折,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苏德添眼底眸光流转,思忖须臾后,道:“后宫的事自有人刺探,你不必操心。” 【我的天?他这话的意思是后妃里也有被安插在李墨白身边的卧底?那些女人一个个都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谁脑子抽风了会让她们入宫去做卧底?】 “有人?”沈辞忧嗤笑道:“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还刺什么?刺绣吗?有机会我自会亲自回主子,让主子安排给我新的任务,不劳你费心了。” “你见主子?你在宫中主子在宫外,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这样,过两日是我离宫采办的日子,我会亲自将此事说与主子,看他有何安排。” “那就劳烦你了,主子什么指示,到时候你告诉我就成。”沈辞忧的语气傲然,临走还不忘嘱托苏德添一句,“还有,你替我跟主子说一声,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的衷心,从未变过。” * 安然无恙地回了永安宫,沈辞忧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原来当间谍是一件这么刺激的事,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害怕的同时,她也有几分兴奋。 研究了那么多年的历史,从来都不知道启朝有过外臣安插细作在李墨白身边的事。 史料没有记载,便说明这件事并没有被李墨白发现。亦或者是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能够亲眼见证并参与一件未被记载入史册的历史事件,想想还觉得挺有趣? 从前她一直觉得女主就是个寻常宫女,没想到她还有多重身份在身上。 从方才苏德添的话里,沈辞忧大概可以推敲出一些信息。 他口中的‘主子’,人在宫外,身居江都,能在宫中下这样一盘大棋的人,要么是位高权重,要么是富可敌国。 而在宫中,他这个造办处的统领公公看样子是负责作为低阶卧底的联络人,联络的应该都是些像她这样的宫女,内监。 至于后宫中,应该也有嫔妃埋伏在李墨白的身边。 她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些,要想知道事情的全貌,就必须得回复原主的记忆。 这趟浑水自己深陷其中,行差踏错一步就很很有可能丢了性命。 于是她决定找小坨坨用积分兑换回原主的记忆。 第二天刚好是小坨坨收假回来的日子,沈辞忧向她说明了情况,决定用50积分兑换原主的所有记忆。 【好的宿主,兑换记忆药水扣除积分50,宿主目前剩余积分40。】 不一会儿,掌心就出现了一支口服液的瓶子,还附带了一根塑料吸管。 沈辞忧喝下记忆药水后,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就昏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原主从出生到被她魂穿的经历犹如播放电影一般在自己面前一幕幕的闪过。 原主出生在江南水乡的一户富庶人家,自己的生母是父亲的二房姨太太,为父亲诞育下一儿一女。 她还有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姐弟二人的童年生活富足且快乐。 直到她八岁那年,父亲因被同行算计导致家道中落。 嫡妻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财和自己的儿女跑路了,父亲得知此事后心梗而死,只留下原主和母亲弟弟流落街头。 后来母亲为了让他姐弟二人能吃顿饱饭,动了歪心思偷了别人的钱包,被人抓住后当街活活打死。 她带着弟弟流浪了许久,后来翻山去往别地的时候,弟弟不慎失足掉下了半山腰。 虽然人命捡回来了,却成了痴儿。 好在后来到了启朝的第二大城市明都后,得好心人收留给了他们姐弟俩一线生机。 却不想这才是他们姐弟俩噩梦的开始。 收留他们姐弟俩的大户人家同时也收留了许多和他们一样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处宅子里面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每日给他们提供吃住的代价就是逼着他们学习各种技能。 读书写字,琴棋书画,拳脚功夫,无一不落。 每半年考核一次,考核不通过者,便被活活勒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她的弟弟是个痴儿,考核自然不能通过,本来难逃一死,但却因为原主的表现出类拔萃,是这些孩子里面天赋最高的一个,故而那些人就留下了她弟弟的性命。 长大后,正逢李墨白登基称帝,原主便接受了来自上级的指示,给她换了身份将她送入宫中去当宫女。 她负责窥探奏折,一月一次给宫外通传情报,若是不按照吩咐行事,那么她被扣押的弟弟就会因此丧命。 她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但为了弟弟能活命,她不得不听从‘主子’的吩咐。 直到几个月前,她弟弟意外暴毙而亡,她伤心欲绝之际却还受到了苏德添的威胁,说她虽然死了弟弟,但若想自己还能活命,就必须继续帮‘主子’办事。 原主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于是便在自己的庑房内烧炭自尽了。 (本章完) 第71章 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第71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回忆完了原主的一生,沈辞忧也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她觉得心有些揪着痛,实在替原主觉得惋惜。 同时,她也感慨幕后之人的谨慎。 原主从未见过那个所谓的‘主子’,甚至除了苏德添外,她对别的细作的身份也是一无所知。 但因为她偷窥奏折走漏风声而导致的历史有名事件却当真不少。 比如攻打西凉的计划被提前透露,导致启朝首战西凉出师不捷,日后耗费了足多一倍的兵力才勉强赢得那一战; 又或者朝廷查出了贪官污吏正要处置,可却被沈辞忧提前放出消息,隔日那贪官的府邸却早已人去楼空。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每一件事若是抖露出来,都是砍脑袋的死罪。 而原主的这些所作所为,也成功的为李墨白登基初期的从政生涯添上了‘无能懒政’的标签。 怪不得自己穿越之后见到的李墨白和历史上对他的描述大相径庭。 或许这一切,都是误会? 他才是真正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只是从他登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入了旁人的算计之中。 【小坨坨,你说李墨白会不会其实根本就不是个暴君?他只是太蠢,被人算计了而已?】 【就算他从前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他日后做出的那些坏事,炮烙衷臣、焚书坑儒、滥杀百姓,也都是事实啊!如果宿主非要用‘蠢’来为他辩驳的话,那他也是又蠢又坏!】 【可这些事他现在还没有做出来。我所见的李墨白专心朝政,事事以百姓为先,一个人的本性如此,要想改变并非易事。除非是他日后经历过什么大的变故,否则我实在想不通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从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变成了后人口耳相传的暴君?】 【宿主,你有问题......你怎么处处都在替暴君说好话?】 【我哪有?我只是在理性的分析这件事。昔日先帝驾崩,李墨白能从他那么多兄弟中夺下皇位,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奸人一时算计或许可以瞒天过海,但难保此事没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倘若来日这件事被李墨白自己察觉出来端倪,寻出了幕后算计他之人,那么你以为原主细作的身份还能瞒得住?到时候若让李墨白知晓此事,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嗯......宿主分析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纸包不住火,不将这件事戳破,我就只能祈祷李墨白一直傻下去,永远都没有醒悟过来的一日,否则我性命难保。 生死大事,我不能听天由命。此事能确保我百分百有活路的做法,就是我即刻去找李墨白向他坦白一切,并与他作保我会帮助他寻出幕后生事之人,助他稳定朝政,将功折罪。】 【可原主从前已经做下了许多犯死罪的事,宿主就不怕跟暴君承认了原主的身份后,他不信于你,当即将你问斩吗?】 【不怕。】沈辞忧胸有成竹:【还记得第一次我大转盘转到的奖励吗?就是那包失忆粉。我看到便利店也有卖的。我去见李墨白坦白一切的时候,会将这东西带上。若是他肯恕我死罪与我合作,那便最好。若是他不肯执意要处死我,我也可以用失忆粉让他忘记我与他说了些什么,我也能活命。】 小坨坨作为一个发布任务的系统,按照时空管理局的规定,它是不能干涉沈辞忧在这个世界里做出的任何决定的。 因此它只能顺着沈辞忧的意思来,用10积分帮她兑换了一包失忆粉。 【滴滴,宿主成功兑换失忆粉,积分-10,目前剩余积分30.宿主这次可要小心使用,别再像上次一样,把药粉用在自己身上了哦~】 * 沈辞忧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今天不把这件事解决清楚,她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虽然她知道如果她将这件事告诉了李墨白,睡不着觉的人就会是他。 可他睡不着就睡不着,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守在朝阳宫门外的三福见了她忙不迭迎上前去,“沈小主,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皇上歇下了吗?我有事要见他。” 换作别的嫔妃这个时间来找李墨白,三福肯定是打着幌子将人劝回去。 但沈辞忧不一样呀。 他可是万岁爷心尖儿上的人。 于是他笑着说道:“才沐浴完,方进寝殿,还请小主稍后片刻,奴才这就进去为您通传。” 一来回也就片刻的功夫,三福便引着她入了寝殿。 寝殿很静,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得真切。 烛火昏黄,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充盈其间,莫名有几分暧昧的气息在。 此刻,李墨白正盘腿坐于暖座之上。 一袭白色清透寝衣包裹住颀长精壮的身躯,肌肉的沟壑若隐若现间引人垂涎。 墨发于身后松散挽起,一双星芒内蕴的眸子正冷冷地看向这边。 【妈的,真好看!】 贪赏美色的同时,沈辞忧也不忘周全礼数,“皇上万福金安,嫔妾漏夜求见,是......” 李墨白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眼皮向上一挑看着床榻,“有话床上说。” “啊?皇上......您误会了,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你不是来侍寝的?” 他一本正经的跟沈辞忧开着玩笑,眼见她面露潮红之色一路红到了耳朵根,便觉得有趣。 “朕不逗你了,你要跟朕说什么?” 沈辞忧敛正容色,后退两步忽而跪在了李墨白面前,“皇上,嫔妾有罪。” 她没规矩惯了,倏然对自己行此大礼,倒把李墨白给整懵了。 可他倒也没多想,只是心里记挂着太医嘱咐说沈辞忧阴虚体寒,是受不得凉的。 寝殿大理石地砖抛光,冰凉寒透,她衣衫单薄跪着身体如何吃得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的起身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地上凉,有话就说,别跪着。” 他的掌心厚实温暖,那暖意落在沈辞忧的臂弯上,如同过电般很快通入她的心室。 她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不由加快了心跳。 寝殿寂静,李墨白能够很清晰地听见她错乱的心跳声。 【这疯婆娘!心跳这么快作甚?不会是喜欢上朕了吧?】 与此同时,沈辞忧的内心在短暂的波澜过后,很快也开启了吐槽模式: 【这狗皇帝!手抓这么紧干嘛?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ps:明天开始三更,没有意外的话26号凌晨上架,上架会更10章,后续更新情况根据上架数据决定,保底两更,百万字完结。感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呀,爱你们!) (本章完) 第72章 朕又不是没跟你睡过 第72章朕又不是没跟你睡过 “皇上,嫔妾死罪。” 沈辞忧刚站起身就又要跪下,李墨白恼了,索性揽着腰肢将她抱起直接‘撂’在了暖座上。 “朕让你跪的时候你不跪,朕不让你跪的时候你偏要跪,你是诚心要与朕作对?” “嫔妾不敢,只是嫔妾自知重罪难恕,心中惶恐。皇上既然不让嫔妾跪在地上,那嫔妾跪在暖座上也成。” 她说着,当真就动作滑稽地跪在了暖座上。 这举动着实将李墨白给逗笑了。 他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很快又觉得于自己龙威有损,又即刻板起一张脸来,“说吧,何事?” 沈辞忧低垂眼帘,咬着牙,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嫔妾是您身边的卧底......” 原以为李墨白听了这话会震怒不已,可怎想他却表现得云淡风轻,“然后呢?” “嗯?皇上您是不是不知道卧底是什么意思?卧底就是细作......” “朕知道。”李墨白挑眉,“然后呢?” 【他怎么这么冷静?这天大的事你好歹给我些反应啊大佬!我不要面子的吗!?】 见李墨白态度尚算平和,沈辞忧索性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数和盘托出。 等她赘述完,李墨白才道:“所以呢?你跟朕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让朕赐死你?你若一心求死,自己一头撞死也便了事,何必急着求朕给你下一道圣旨?” “不是不是!”沈辞忧慌忙摆手,解释道:“嫔妾恨错难反,从前做下的一切错事都是为了救家弟的性命。如今家弟身亡,嫔妾不愿再与贼人同流合污。倘若皇上还肯相信嫔妾,臣妾愿意反水,替皇上您做反卧底,将幕后主使之人揪出来。” 这番话,言辞恳切,可沈辞忧的手却一直拽着自己的袖子。 失忆粉就藏在里面,只要势头不对,她便会即刻将粉末洒向李墨白。 此刻,李墨白的脸色沉肃,殿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他缓步逼近沈辞忧,无形的气场压制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犯下如此弥天大错,要朕如何还能信你?” “嫔妾若非真心知道悔过想要将功折罪,又何必在皇上面前出首自己?此般行径,岂非蠢笨?” 李墨白定睛看着她一言不发,只在心里吐槽道: 【你竟然以为你自己不蠢?朕就从来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 沈辞忧见他闷声不吭,便跪在暖座上叩首不止以表忠心。 磕了几下头,突然觉得额头接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定睛一看,却是李墨白将他的手放在了暖座边沿没有铺坐垫露出了裸木的坚硬处。 她抬眸,目光满是不解地看着他。 “慢点磕,本就愚笨,别再撞坏了脑子。” “皇上,您......” “朕相信你。” 沈辞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狡辩’的话,如今一句还没说出口,李墨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这皇帝到底是有多蠢? 若自己是假意投诚,实则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从而可以更进一步的戕害于他。他这么做,岂非送羊入虎口? 【怎么办,狗皇帝好蠢,蠢的我都有点心疼了。他究竟是怎么做上的皇帝?启朝选皇帝该不会是几位皇子欢聚一堂,摇号决定的吧?】 李墨白凝视于她,见因为方才叩首的缘故鬓边的发丝有些凌乱,于是伸手想要替她捋一捋发丝。 奈何这个举动来的太过突兀,反倒吓得沈辞忧下意识伸手去挡。 这一伸手不要紧,只是她藏在袖口里的失忆粉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一不小心就洒了出来。 不偏不倚的,又洒了自己一脸。 李墨白动作僵住,只见沈辞忧打了个哆嗦,而后又恢复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皇上既然不让嫔妾跪在地上,那嫔妾跪在暖座上也成。” “皇上,嫔妾是您身边的卧底......” 接下来的一刻钟,李墨白一直憋着笑听沈辞忧再度复述了一边她方才的话。 最终在沈辞忧重复磕头动作的时候终于破了防,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辞忧愣住,缓缓抬头偷瞄着李墨白: 【他怎么了?他笑什么?该不会是被我给气傻了吧?】 “皇上,您......您没事吧?” “无事,无事。”李墨白笑着摆手,又道:“你的心思朕知道了。既然想将功折罪,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啊?皇上您这就相信嫔妾了?不听嫔妾再解释两句?” “不必。”他浅浅摇头,目光坚定望着沈辞忧,认真道:“只要是你说的话,朕都无条件相信。” 他苏炸了的声音灌入沈辞忧的耳中,她的心跳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狂跳。 这样一个万人之上无人之巅的帝王,在得知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后,竟然可以毫不计较的说出一句,他愿意无条件相信自己? 【我去,这谁顶得住?他好会啊......不行不行,冷静冷静,他是个短命的,我不能喜欢他。我不能给他陪葬!】 后来,她和李墨白相对而坐,说了许多她知晓的情报。 不过李墨白似乎对她说的这些并不怎么关心,头先里还是不是‘嗯’两声以作回应,后来索性毫不掩饰地打起了哈欠。 伴随着他的这声哈欠,窗外忽而雷声四起,电光撕夜。 几乎是在电闪雷鸣过后须臾,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点如珠而落,狠狠拍打着房檐瓦砾。 一阵阵夹杂着湿气的寒风由菱窗的缝隙卷了进来,李墨白合紧衣衫,沈辞忧则点眼将菱窗关好。 “皇上,夜深了,外面雨大,嫔妾还是先回宫去吧。” 这么大的雨,即便是乘轿回去她也免不了要被淋湿。 太医才吩咐过她不能着凉,李墨白那里肯让她淋雨? “这么大的雨别折腾了,就在这儿住下吧。” “在这儿?”沈辞忧环顾四下,有些为难道:“怕是不太好吧?” “不太好什么?朕的龙榻那么大,还容不下个你?何况朕又不是没跟你睡过。” 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清,引得沈辞忧脑海中蔓生出了无限的遐想。 那些遐想尽数被李墨白收在心底,于是他连忙道:“你别误会,朕说的睡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嫔妾多谢皇上关怀。” 说了这会子话沈辞忧也觉得有些困乏,她伸了个懒腰便要向床榻走去,可李墨白却受惊了似的从背后叫住了她。 “慢着!” “怎么了皇上?” “你等等,朕去拿东西。”李墨白径直走到了衣柜旁,启开柜门,从里面又抱出了两床崭新的棉被。 他将棉被丢在沈辞忧身上,翻了个白眼,道:“朕给你两床被子,你盖一床抱一床,不许再抢朕的被子,听见了没!?” 沈辞忧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是是,嫔妾不敢,嫔妾不敢~~~” (本章完) 第73章 她这条命还没到该死的时候 第73章她这条命还没到该死的时候 “你睡觉不脱衣裳的吗?” 李墨白打量着沈辞忧,瞧她立在榻前动作扭捏,于是打趣道:“难不成你里头没穿衣服?” 沈辞忧红着脸回话,“皇上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好意思......” “那你脱,朕不看就是了。” 趁着李墨白转身之际,沈辞忧动作迅速将外衣脱下。 刚解开腰带,衣服才脱了一半,就听见‘叮啷’一声脆响。 原来是她夜里去见苏德添的时候为求自保在腰间别着的那把匕首掉在了地上。 该死,她急着来找李墨白,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这要是让李墨白看见,还不得以为自己是要来谋刺他? 那动静李墨白也听见了,眼见着他便要转过身来,沈辞忧眼疾手快将匕首从地上拾起,又从桌案上取了一个苹果,开始削起了皮...... “你做什么?” “怕皇上饿了,给皇上削个苹果吃。” 李墨白满脸无奈瞥了她一眼,“有病......” * 这一夜,算得风平浪静。 等晨起睁眼的时候,身旁已经不见了李墨白的身影。 沈辞忧先是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又不知道把李墨白给踹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环顾殿内一圈,见李墨白的朝服已经不见了,这才安心下来。 有几名宫女入内伺候她洗漱,今日她起来晚了,若是再回自己宫中添了妆再去给皇后请安,恐怕就要迟了。 于是洗漱完后,只命宫女简单的帮她束了一下额发,便匆匆向外赶。 前脚才踏出寝殿的门,便与三福撞见。 他像是得了什么大喜事,笑得合不拢嘴朝沈辞忧走来。 “奴才给沈小主请安。” 他平日里见沈辞忧至多不过是躬身颔首示意,便算是行过了礼。 可今日他却周全了大礼数,身子几乎是打折鞠躬下去。 “三福公公快快请起。”她扶了三福一把,三福更是受宠若惊般的笑开了花。 “小主这是要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吧?” 沈辞忧点点头,三福又道:“昨夜秋雨急来,今晨气温骤降,皇上记挂小主身子,一早就命人去永安宫取来了厚一些的氅衣。” 三福净鞭一挥,竟然见佩儿陪着氅衣笑着上前来就给沈辞忧披在了身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三福又道:“昨儿个的雨下到了今儿晨五更天才停,地上都是积水,难免打滑。皇上挂心小主,特意让奴才准备了皇上御用的副辇来,让小主您坐着它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副辇!?”沈辞忧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两个字。 研究历史她如何能不知道这副辇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皇帝的备用銮驾,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可以乘坐,她怎么能坐着那玩意儿去给皇后请安? 这不是找死吗? “不行不行!我不过是个常在,我怎么能坐着皇上的副辇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如此岂非僭越?” “沈小主知礼数,明尊卑,难怪皇上格外垂怜。这副辇若是没有皇上属意您私自乘坐,那就是大不敬之罪。可如今皇上格外开恩,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大福气,小主怎好推却?” “再不能推却我也不敢坐!我若是乘着副辇去了凤鸾宫,莫说皇后娘娘,就是其余后妃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足够将我淹死。三福公公不是不知道,从前宁嫔就是因为吃了皇上待我好的醋,才狠心伤了我腹中龙嗣。这样的算计遭过一次便够了。我在宫中不求名分也不求钱财,我只求能让我的脑袋好好在脖子上架着。” “小主的脑袋是一定能好好儿在脖子上架着的,只是您今儿若是不上轿,那奴才的脑袋可就指不定要掉到哪儿去了......皇上口谕,要奴才亲自看您上了轿才算完,奴才不敢抗旨。” 三福的话说得隐晦,是说自己,同样也是说给沈辞忧听得。 他没能将自己送上副辇是抗旨,那自己执意不乘轿不也是抗旨? 这狗皇帝,当真是要将老娘往死里整! “罢了,我也不愿为难公公。这轿子我坐,但是绝对不能停在凤鸾宫外头。停远些吧,我走两步就赶过去了。” 三福胁肩谄笑道:“沈小主深明大义,谨遵皇上旨意也顾全了皇后娘娘体面,奴才拜服!” * 今日李墨白下朝后,楚越之已经早一步在尚书房候着他了。 李墨白见他神色凝重,旋即屏退左右,问道:“怎么了?” “皇上,昨夜苏德添又见了新人。” “嗯。”李墨白淡淡回了一声,并不在意。 “皇上可知那人是谁?” 他笑,“沈辞忧。” 楚越之瞳孔地震,“皇上一早就知道?那皇上为何还要......” “不必担心。她是朕安插在敌营的细作,为得就是打入奸人内部,查出他到底是谁。” “皇上英明!”楚越之一揖到底,“难怪皇上对沈氏颇为信重,原来她一直都是皇上的人。如此,臣便放心了。” 说罢,他呈上一本名册给李墨白,“这个月除却沈常在外,苏德添并无再见新人。” 那名册之上,详细记载着十数位宫人的资料。 他们都是苏德添这些年来,私下里偷偷摸摸见过的人。 而他们在内廷的职位,几乎遍布了每一个部门。 “该做的戏继续做,朕瞅着那条大鱼,也快是时候上钩了。” “还有一事微臣要启奏皇上。苏德添身体里积攒的毒素已经到达了峰值,这几年混着吃食,他吃下去了不少朱砂,皇上可要送他上路?” “不急。”李墨白纤长的手指缓缓敲击着桌案,冷笑道:“他这条命,还没到该死的时候。” 楚越之一点即透,“微臣明白。” 身为帝王,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区区宫婢轻易就窥探到他奏折上的内容? 所有她有机会能窥探到的东西,都是李墨白想让她看到的。 不单是原主,所有在尚书房伺候的宫女,每日看到的奏折内容皆是如出一辙。 只因李墨白在尚书房批阅的奏折,全部都是提前伪造好的。 至于真正的奏折,尽数送去了自己的寝殿。 他白日里只是装模作样,唯有入夜之时,才会挑灯夜战将奏折批阅完。 这也便是他登基四载,从未入过后宫的原因。 他自登基以来,除却楚越之外,前朝、后宫,从未有一个人得到过他真正的信任。 人在提防一个人的时候,便很容易发现他的破绽。 这苏德添已经被李墨白盯上了许多年,一直隐忍,只为放长线钓大鱼。 从前唯有他和楚越之孤军奋战,如今他身边可以信任之人,又添一员。 回想起昨夜沈辞忧掉出匕首装作是要给自己削苹果的举出模样,他的唇角,便不自觉扬起了一抹和煦的笑意。 (本章完) 第74章 打不着狐狸惹身骚 第74章打不着狐狸惹身骚 “这甬道上的积水这样多,洒扫的宫人们是都死了吗?” 大清早,香疏道的西侧就传来了珞嫔的谩骂声。 她得两名宫女搀扶,走路十分谨慎躲避着地面上的积水。 “娘娘可不敢骂了,前头拐个弯入了凤恩道就快到皇后宫中,要是让皇后听见了可不好。” “本宫又没骂她,听见就听见了,有什么了不得的?”珞嫔一脸的不耐烦,“眼瞧着临近秋末便要到冬日,这下雨最多不过就是浸湿鞋袜,等到下了雪,才是寸步难行。” 宫女见她走得慢又诸多抱怨,于是焦急道:“娘娘,禧贵妃早咱们一刻钟离宫,此刻恐怕已经到了皇后娘娘宫中。咱们若不再赶快些,可要落了旁人口实。” “慢些就慢些,怎么了?妃位出行都可乘坐轿辇,偏本宫只能靠着一双腿日日给她晨昏定省。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雨她是瞎了吗?本宫耽搁一会儿怎么了?” 嘴里嘟囔着在甬道尽头一转,正巧让珞嫔看见了副辇刚要在凤恩道上落轿。 她脸上的不豫之色旋即一扫而空,慌乱理了理衣衫,也不顾地上的积水了,踏着水坑大步流星就走到了副辇前头,屈膝下去一脸媚态福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听见珞嫔的声音,副辇内坐着的沈辞忧只觉得一阵头疼。 已经命宫人将副辇停在离皇后宫中这么远的地方了,怎么还能碰见人? 珞嫔见是从副辇里走出来的是带着一脸尴尬笑容的沈辞忧,登时神色大变。 她收了礼数端然立着,瞪着沈辞忧,道:“怎会是你?” “珞嫔娘娘万安。” “你为何会乘着皇上的銮驾?你可知这是大不敬的死罪?” 对付她,服软是没用地 沈辞忧只得硬着头皮道:“娘娘聪颖,您觉得嫔妾为何会坐在皇上的銮驾上?” 珞嫔被她噎了这一句,又想起上次李墨白为了维护她挖掉了采星的双眼,便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凤鸾宫,彼时正殿嫔妃已经齐坐,只等她二人给皇后请安落座后,听惠妃打趣说了一句,“喲,今儿个可稀罕了。你二人怎一道来了?” 沈辞忧道:“回惠妃娘娘的话,嫔妾和珞嫔娘娘有缘,赶巧半路碰见,便一并来了。” 珞嫔憋了一路的火,就等着在皇后面前放大招呢。 她白了沈辞忧一眼,“免了吧,我可不敢跟你有缘。”说着起身向皇后福礼下去,“皇后娘娘,嫔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从宁嫔被打入冷宫后,这后宫里论起能说是非的,定要属珞嫔首当其冲。 皇后懒得理她,便应付道:“你觉得当讲就讲,你觉得不当讲就回你位子上坐着。” “嫔妾只是想问皇后娘娘一句,若有人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可当如何惩治?” “你有话明着说。” “今日嫔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路上,见到皇上的副辇停在凤恩道上。嫔妾许久未见皇上,心里惦记着能给皇上远远的请个安也好,可谁知,从副辇里出来的人,竟然是沈常在! 那副辇是皇上的銮驾,整个后宫唯有皇后娘娘您才有资格乘坐,沈常在不仅坐了,还堂而皇之的将它停在了凤恩道上。那地界来往的宫人最多,她这不是存心要让皇后娘娘您难堪?” 躲了一整还是没能躲过这个局面,沈辞忧只得解释道:“皇后娘娘息怒,嫔妾扭了脚行动不便,皇上体恤嫔妾小产后身子虚弱,这才施恩让嫔妾乘轿而来。 至于轿辇停在了凤恩道上而并非是皇后娘娘的宫门口,并非如珞嫔所言是为了让皇后娘娘您难堪,只是嫔妾谨记自己的身份,断然不敢将轿辇停在凤鸾宫门前,做出如此僭越之事来。” “本宫怎么听糊涂了?”惠妃凝眉道:“你在你宫中扭了脚,皇上怎么会一清早就知道?” “正是呢!狐媚子满口谎话!”珞嫔抢着说道:“昨夜皇上并没有翻牌子,怎会去你宫中?” 宸妃摇头浅笑道:“这道理珞嫔还想不清楚吗?许是昨夜,沈常在去了朝阳宫侍寝吧。” 话落,众后妃目光齐齐投向沈辞忧。 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下。 众人的目光中难免流露出几分神殇。 她们中许多人,甚至连李墨白的寝殿长什么样都还没见过。 沈辞忧不但能侍寝,还能在朝阳宫留宿,这样的恩宠,就是整个后宫加起来也比不过她十分之一。 原本以为皇后这个六宫之主会借机发难沈辞忧,但她却和煦微笑着冲沈辞忧一扬手,“平身。本宫没有要问责你的意思,你伺候皇上有功,辛苦了一夜来了本宫宫中又是站又是跪的,仔细自己身子。香菱,去扶沈常在坐下。” 见皇后吩咐平身了,珞嫔也欲站起来。 但才挪了一下,就听皇后厉声道:“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珞嫔满面疑惑看着皇后,“皇后娘娘......?” 皇后锐利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渐渐游移到禧贵妃身上,“禧贵妃,你可知罪?” 禧贵妃一头雾水,起身福礼后问道:“臣妾愚钝,还请皇后娘娘明白示下。” “皇上昨日有没有翻牌子,珞嫔为何会知道?很明显,是她私下里打探圣意,动错了心思。”皇后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玺扳指,肃声道:“她是你宫中的人,且你是当朝贵妃,地位仅次于本宫,你管辖之下有人动错了这样的心思,你竟丝毫都没有察觉?” 禧贵妃目光狠厉瞪了珞嫔一眼,只一眼差点吓得珞嫔瘫坐在地上。 她也没有顶撞皇后,“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日后定会好生管教自己宫中的人,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后来接连几日,珞嫔抱病并未来给皇后请安。 听说她当日回宫后就被禧贵妃私自下令禁足,并不许宫人从旁伺候,将她一个人锁在了瑶华宫的偏殿里。 说起来也是她活该。 自己又没有恩宠,倒还惦记着李墨白有没有翻谁的盘子,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像她这种又蠢又坏的女子,是断然不会被人挑选入宫当卧底的。 于是沈辞忧便将她从后宫内奸的怀疑名单中,优先剔除了出去。 (本章完) 第75章 他死之前总得过一次生日吧? 第75章他死之前总得过一次生日吧? 九月十六原本是李墨白的万寿节,这是宫中一年一度的大日子,比皇后、太后的千秋宴,亦或是除夕佳节还要热闹许多。 可是李墨白却懒得应付那扎堆的女人。 邻近他生辰还有三日的时候,皇后巴结着来寻他,“皇上,这是您寿宴当日的安排,您瞧瞧看合不合心意,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臣妾命人加紧修改。” 李墨白接过册录来只翻了两页就递还给皇后,敷衍道:“皇后有心。只是朕今年不打算做寿。” 为了李墨白寿宴的事,皇后早半年就开始准备,里面那些小心思都是她日夜苦思冥想才得来的。 李墨白看都没看一眼就说不办了,她难免有些失落,“皇上,去岁是您的本命之年,糟心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不若趁着今年送本命之际,好好儿热闹一场,也算......” 李墨白只顾着看着手中的兵书,头也不抬地回话道:“沈常在小产,朕失去了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如今新丧还不足两个月,要朕如何有心思办喜事?” 皇后神色略有灰败,却被脸上那抹虚伪的笑意掩盖得极好,“是臣妾失察,惹皇上想起伤心事。” “夜深了,皇后早些回去歇着吧。” 皇后躬身而退,出了寝殿,香菱连忙迎上前去,见她忧容满面,于是关切道:“皇后娘娘,可是皇上不满意寿辰的安排?” 皇后凄怆摇头,“皇上说不办了。” “不办了?”香菱有些着急,“皇后娘娘熬了多少个夜才想出这些好点子来,为着皇上万寿节的事,娘娘早半年前就开始筹备着,皇上他怎能......” 皇后截断了她的话,“到底是皇上的生辰,他不想过,本宫做的再多又有何用?” 走出朝阳宫正门,巧遇见三福和沈辞忧有说有笑的正要入内。 二人撞见皇后连忙请了安,皇后问道:“沈常在这么晚了来找皇上有何事?” 三福道:“回皇后娘娘,皇上有话要跟沈常在说,命奴才将沈常在迎来。” “哦。”皇后勉强一笑,看着沈辞忧衣衫略有几分单薄,又关心道:“秋来气温骤降,沈常在注意保暖,仔细病着。”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方才皇后和香菱的对话沈辞忧隐约听见了一些,于是在见到李墨白后试探问道:“过来的时候听皇后娘娘说皇上今年不准备过生日了?” “年年都不准备过。朕生辰的时候还得应付她们,觉得厌烦。索性找了个由头躲闲。”李墨白将兵书放下,指一指身旁的空座让沈辞忧坐下,“如何,这两日苏德添找你了吗?” 后来,他们便商议起来了如何引蛇出洞的对策。 临近子时,沈辞忧回到自己宫中的时候,不知怎地,却觉得心里堵得慌。 回宫路上她和三福闲聊了几句,三福是自幼就伺候在李墨白身边的奴才,对李墨白的过去十分了解。 当问及李墨白往年都是如何过生日的时候,三福脸上的笑容忽而凝住,摇头喟叹道:“小时候先帝爷看管得紧,众皇子们各个勤勉,加之太后望子成龙对咱们皇上的要求格外严苛,皇上每年生辰的时候,不过是收下帝后的贺礼便又要一头埋进兵书、政论中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自皇上登基后,生辰虽然热闹了,但奴才知道皇上并不喜欢。” 他像是十分心疼李墨白,说着说着竟然眼眶都有些发红,“前年生辰皇上饮醉了酒,奴才替皇上擦身的时候听皇上和奴才说了胡话。皇上醉醺醺的对奴才说,他宁愿自己躲在宫中和奴才对饮两杯,也不愿去面对那些各怀鬼胎的笑脸。” 做皇帝看似风光,但也正因为这一份风光在,反倒难得寻常人间的真情。 沈辞忧难以想象一个人活了24年竟然没有过过一次生日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夜里她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 【宿主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觉得狗皇帝有些可怜,这么大的人了连一次开心的生日都没过过。】 【宿主你又圣母心泛滥了吗?】 沈辞忧猝不及防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小坨坨立马改口:【宿主可真是人美心善的小甜心呢!】 【他28岁就嗝屁了,掰着手指头算算,他最多还能过四个生日。可能下次他过生日的时候,我就已经攒够积分回去了。所以趁着我在,不如就当做了件好人好事,给他过一次生日吧?】 【宿主你多虑了......】小坨坨的语气满是嘲讽:【按照你现在的速度,他嗝屁了你都不一定能攒够积分回去......】 【就你话多!】沈辞忧气急败坏:【你帮我个忙,在电脑上给我查一下,看看做蛋糕需要哪些工序。】 【宿主为什么不在便利店里买一个呢?三层的蛋糕只要5积分,童叟无欺,简直是物超所值有木有!】 【买来的有什么意思?自己做的才有心意。】 【是是是......】小坨坨阴阳怪气道:【宿主最有心了,宿主才不是舍不得那点积分呢~~~】 * 第二天一大早,沈辞忧就开始在小厨房里忙碌起来。 她让佩儿和琦儿准备了面粉、鸡蛋、牛奶、盐、糖、清油等用得上的食材,然后根据小坨坨给她查到的蛋糕制作过程,开始瞎捣鼓。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做饭,且还是挑战难度颇高的蛋糕制作,此刻厨房已然成了战场。 光是第一步将蛋清和蛋黄分离出来,用筷子搅拌直到蛋清变成奶油状这一步,沈辞忧就足足搅和了一个上午,手都快断了才终于成型。 后来的步骤操作起来还算顺利,正当沈辞忧觉得她又行了的时候,一个更大的难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没有电饭煲,她要怎么蒸蛋糕? 难不成就放在蒸屉上直接蒸吗? 蛋糕上了蒸屉,底下烧着柴火无法把握火候,她做出来的蛋糕不是塌了就是裂了,总之什么模样都有,就是没有一个能成型的。 一旦做毁,她就又要重复一系列繁琐的步骤。 一整日下来,单是将蛋清搅拌成奶油状的这一个过程,她就重复了七八次。 直到后半夜,她才终于把蛋糕给成功做了出来。 (本章完) 第76章 自己给自己上坟 第76章自己给自己上坟 做好蛋糕后,沈辞忧又着意添了一些小心思在上头,在上面装饰了一些当季的水果。 看着自己亲手所做的成品,她不由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又提前去找了三福,私下里与他密谋起来: “三福公公,我给皇上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不过你得配合我一下。” “哟,皇上要知道沈小主您如此用心,可得高兴坏了!得嘞您说,有什么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只管吩咐。” 沈辞忧‘坏笑’着附耳三福嘀咕起来了她的计划。 三福听后冲她挤弄着眉眼,“小主您可真会玩儿~~” * 忙碌了一日朝政的李墨白,临近子时才洗漱完毕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他揉捏着发酸的脖颈,看着空无一人烛火昏暗的寝殿,莫名觉得有些许凄凉。 想到明日是他的生辰,朝阳宫、尚书房乃至金銮殿上,还不知有多少人要费尽心思的讨好他,他就觉得头疼。 他饮尽安神茶,正欲熄灭烛火睡觉的时候,忽而脑海中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怎么还不躺下?怎么还不熄灯?眼瞅着就要到子时了,他再磨蹭下去可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 没什么机会? 环顾寝殿四下,唯有衣柜中可以藏人。 李墨白猫着步子走到衣柜前,准备突然将柜门拉开吓一吓沈辞忧。 可怎料他刚走到衣柜门前,就听沈辞忧又在心里嘟囔道: 【来不及了!管他呢,总不能耽误了吉时!】 沈辞忧用力一把将衣柜门推开,只听‘嘭’的一声,摊开的木门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李墨白的脸上,砸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皇......皇上?”眼见惹了大祸,沈辞忧里忙将蛋糕放到一旁,凑上前去查看李墨白的伤势。 李墨白鼻尖红了一片,活脱像是个小丑的酒糟鼻。 “皇上,你没事吧?” “走开!”李墨白身子向后一踉,与沈辞忧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朕每每见到你,就没有好事!” 他捂着鼻子,因痛眼角都飙出了泪来。 “皇上,我不是故意的......” “你夜半三更的躲在朕房中做什么?想行刺吗?” “不是不是!嫔妾是来给皇上过生日的,本来想给皇上一个惊喜,谁知道您好端端的有床不睡,非要站在衣柜前面发呆......” 脸上的疼痛缓和了一些,李墨白一挥寝衣宽阔的袖袍,不怒自威,“如此倒还是朕的不是了?朕在自己的寝宫里,愿意在哪就在哪,难不成还要得了你的批准?” “嫔妾不敢......”沈辞忧屈膝下去,瘪着小嘴巴一副委屈模样,“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这奶声奶气的声音,瞬间扫空了李墨白的怒意。 见她如此,也不忍心再斥责,“罢了,在你身上发生什么荒诞事朕都已经见怪不怪。你方才说你要给朕庆祝生辰?” 沈辞忧点点头,李墨白冷笑道:“呵,连朕的生辰是哪日都记不得,惺惺作态给谁看?” “不是啊皇上。”沈辞忧指了指桌案上的铜漏,“过了子时就是第二天,可不就是皇上的生辰吗?” 见铜漏还有一格就要到子时,沈辞忧连忙将放蛋糕的锦盒取了过来。 李墨白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你又想做什么?” 沈辞忧忍俊不禁道:“皇上你别怕,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是我亲手做的蛋糕,我家乡过生辰的时候都会吃这个。” 她边说边将锦盒启开,李墨白目光向锦盒内扫了一眼。 只见一圆形发糕模样的东西呈在里面,那玩意儿有小一圈脸盆那么大,上面还规则摆放着许多水果颗粒,看上去倒还算有些食欲。 只是! 这玩意儿正中用红色莓果酱写的字是什么?? ‘白白,生辰喜乐’? “白白?”李墨白目光在沈辞忧和蛋糕之间来回游移,“是指的朕?” “对呀。”沈辞忧一脸天真地点了点头。 “你倒大胆。”李墨白被这称呼逗得又好气又害羞,“还从未有人敢这样称呼朕。” “快到时辰了!”沈辞忧将蛋糕放在案上,取出随身装着的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根根细长的蜡烛。 过生日吃蛋糕许愿前需要吹蜡烛,仪式感是必须要有的! 古代没有蜡烛,她就发挥她的聪明才智,将照明用的红烛融化成蜡油,然后重新塑形成细长状。 她仔细将蜡烛均匀插在蛋糕上,而后又取出火折子一根根点上。 这举动把李墨白给看呆了。 毕竟他有没有见过现代的生日蜡烛,他只觉得沈辞忧插在蛋糕上的那一根根细长的东西,看着好像更像是在上香。 而她这一系列操作,看着不像是在给自己庆祝生日,反而越看越像是在给自己上坟...... “你插了香是在供死人吗?” “呸呸呸!”沈辞忧动作十分可爱的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几下,“皇上寿辰大好的日子,可不能说这样晦气的话。瞧着就要到子时了,皇上快许个愿然后把蜡烛吹了吧!我家乡人人都这样庆祝生辰,生辰时许的愿最灵验了!” 李墨白内心是拒绝的,但架不住沈辞忧一再吆喝,他便只能照做。 正准备闭眼,耳边就传来了沈辞忧‘优美动听’的歌声: “happybirthdaytoyou,happy......” 正唱的欢,见李墨白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沈辞忧连忙改口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唱了方言!” 她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安康,祝你生日快乐~~” 她一边唱一边拍手,仿佛是得了社交牛b症,怡然自得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 见她如此盛情难却,李墨白只好闭眼许愿。 才许了一个愿望,他就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千年后的人习俗如此古怪?庆祝生辰却用的是给人上坟添香火那一套,也不嫌晦气?】 【等等......朕在干什么?朕为什么要听这个疯婆娘的话乖乖听话闭眼许愿?】 【如此,岂非是朕自己在给自己上坟?】 (本章完) 第77章 朕宠着她你们有意见? 第77章朕宠着她你们有意见? 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李墨白最终还是吹熄了蜡烛。 只因沈辞忧在看他闭眼许愿的时候,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好了好了,总算是给他过了个生日。也不知道这种方式过生日他会不会开心,最主要古代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又是皇帝什么也不缺,我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他开心些。】 她脑海中时不时闪过自己为了做这个蛋糕所吃的‘苦’,而这些画面连通她方才的心里话,都被李墨白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让朕在自己生辰的时候高兴一下?竟然任何利己的意图都没有?】 【这世上当真会有人不图回报的去对另一个人好?】 他注视沈辞忧良久,似乎想要从她那双清澈灵动的双眸中找到答案。 “皇上许了什么愿?”沈辞忧眨巴着眼睛,同样也含笑看着他。 李墨白和煦一笑,语调是从未有过的温暖,“朕希望日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开心喜乐。” “皇上一定会如愿的。”沈辞忧取了小刀来分出一块蛋糕递给李墨白,“皇上尝尝,看看好吃吗?” 李墨白细细咀嚼品味着,半晌笑着点头道:“甚好。” 说实话,沈辞忧做的蛋糕口感的确不怎么样。 许是因为放久了的缘故,表面的水果窜了味,蛋糕的表皮也已经塌软下去,吃起来的感觉就像是给隔夜的发糕上面铺了一层不新鲜的水果。 但就是这样一份‘食难下咽’的生日礼物,却实实在在的甜在了李墨白的心尖。 * 次日清晨,凤鸾宫。 香菱在伺候皇后盘发的时候小声嘀咕道:“皇后娘娘,打探过,昨儿个夜里确实有人去过朝阳宫。” “本宫求见都不得见,有这本事的人,是沈常在吧?” 香菱怯懦着点头应下,“皇后娘娘昨夜带着贺礼求见皇上却被三福公公拒之门外,恐怕也是因为沈常在在里头的缘故。她不过就是一个常在,多次做出逾矩的事儿来,皇后娘娘性子好不与她计较,可奴婢实在看不惯她!” “皇上喜欢她,她做什么都不算逾矩。”皇后将东珠耳饰穿过耳坠佩戴好,对镜自照,笑得温婉大方,“何况本宫昨夜带去的,又不仅仅是自己的贺礼。” 香菱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单是您的贺礼?可昨天咱们......” “本宫昨天是带着后宫所有嫔位以上的贺礼去面圣的,是皇上忙着和沈常在情好,没空见本宫。所以是本宫辜负了姐妹们的期望,没将她们的心意第一时间带给皇上。” 同样的一番话,在众人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她又依葫芦画瓢的说了一遍。 而后看向沈辞忧,缓声道:“皇上因为失了和你的孩子没有心情做寿,近来朝政繁忙皇上也顾不上来后宫,左右本宫是见不着皇上,不如将众位姐妹给皇上的贺礼交给你,你得见皇上后代为转交,也算是将咱们的心意给皇上带去了。” 堂堂一国之后,竟然要拉下面子来求着一个常在替她去给皇帝送贺礼,当真稀罕。 还没等沈辞忧开口,惠妃就面色阴沉地截断了她的话,“皇后娘娘何必对着一个常在如此客气?未免也太抬举她了。” 宸妃道:“她没了肚子里那个宝贝,皇上一时将她放在心上那也是为了宽慰她的丧子之痛,她还真以为自己如同那常青树,能常开常结果?” 珞嫔道:“就是,皇上政务繁忙,皇后娘娘都不得见,她如何能见到?” 妃位中,唯有禧贵妃和端妃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看着热闹。 皇后眉头耸起,肃声道:“一个个的吵什么?本宫想得一日清净就这般难?”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脸色有些痛苦。 香菱连忙替她揉捏着太阳穴,“各位娘娘都少说两句吧,皇后娘娘昨日一夜没睡,熬到天亮头风发作本就难受得紧,是听不得聒噪的。” 她跑出话头来,众嫔妃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关心话。 问及皇后昨夜为何夜不能寐,皇后摆摆手不愿再提,倒是香菱瞪着沈辞忧,抿抿嘴唇说道:“皇后娘娘为了把各位娘娘的贺礼第一时间送到皇上手中,昨天夜里在朝阳宫外的甬道上侯了一夜。” “香菱,住嘴......”皇后声音发虚训斥着香菱,但她却越说越起劲: “皇上之所以不得空见皇后娘娘,是因为沈常在昨夜缠着皇上,皇上才脱不开身!” 这话一出,沈辞忧立马就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大伙儿说什么难听话的都用,沈辞忧一张嘴也辩不过来。 珞嫔更是逮到了机会,竟然盛气凌人的和沈辞忧当众推搡起来。 “皇上驾到!” 门外,内监一声尖细的通传声暂停了这场闹剧。 皇后离座起身,领着众嫔妃向携风尘而来的李墨白叩首行礼。 怎料李墨白压根就没搭理她们,甚至连一句‘平身’都没有说,只是径直走向沈辞忧,一把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拉起来,牵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他此举十足是下了皇后的面子,眼见人就要离开正殿,皇后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您如此做,未免也太过偏宠着沈氏了。” 李墨白在即将跨出殿门的一瞬驻足,回首居高临下睨着皇后,“朕是宠着她,如何?这后宫是朕的后宫,朕喜欢宠着谁就宠着谁,难不成还要先过问你的意思?”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被李墨白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得太后庇护,自入宫就是中宫国母之尊。 虽然李墨白从来没有亲近过她,可待她总也算是相敬如宾。 这些年来,李墨白从未与自己说过重话。 可今日为了一个沈辞忧,他竟一点脸面也不给自己留,当众让她难堪? 皇后唇齿打着颤,极力忍住自己汹涌的泪意,深深叩首下去,一字一句道:“臣妾不敢。” 后妃们有样学样,亦伏倒叩首,齐声道:“臣(嫔)不敢......” ? ?关于大神说,就是你们的提问。 ? 以前都是后台有提示的,不知道啥时候改版了要自己跳进去看。 ? 我今天才看到有三十多个过期的问题我没回答!原因不是我高冷啊喂! ? 你们现在有啥问题随便提问吧,我两三天会看一次,给你们回答一下! ? ?(′???`)比心 ? ???? (本章完) 第78章 暴君又双叒害羞了 第78章暴君又双叒害羞了 其实李墨白原本并没有打算要为难皇后。 今日凤鸾宫闹起来他之所以能这么快知道,是因为他安插在凤鸾宫中的眼线向三福通传了此事。 李墨白最初的想法只是要将沈辞忧带离这是非地,不想再因为自己而给她带来困扰。 可皇后偏不识趣,非要在他火头上再浇一捧油。 这不是急着找死? “昨夜皇后是来给朕请过安,三福依朕的吩咐也的确没有让皇后进来。皇后昨夜是早早回宫安枕了也好,是自我感动在朝阳宫外守了一夜也罢,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与朕无关,更与沈常在无关。” 他轻嗤一声,继续道:“还有,昨夜三福只与朕回禀,皇后你只带了自己的贺礼来见朕,并未带其他后妃的贺礼。朕不知道你和三福之间,究竟是谁在说谎?” 李墨白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皇后的谎言,后妃方才醒悟过来,她压根就没有带着她们的贺礼去见李墨白! 合着刚才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竟都是在演戏,好让众人将矛头直指沈辞忧? 宫嫔的目光由李墨白身上齐齐转投向她。 皇后震惊之余还不忘狡辩,“臣妾的确是带了姐妹的贺礼去寻的皇上,不过贺礼数目众多,皆放在臣妾的轿辇上,并未......” 李墨白挥袖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跟朕解释,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 说罢,又指向此刻连头都不敢抬的珞嫔,“你,很好。不愧是骁骑营都统的嫡女,颇有你父亲的几分骁勇。只是你父亲守着规矩,而你却尊卑不分,肆意妄为! “你在皇后宫中都敢和别的嫔妃动手,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你又要怎样?即日起,你便禁足在你自己宫中,由禧贵妃好生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许擅自离宫。” 久不言语的禧贵妃这才开口,柔声道:“皇上息怒,臣妾自当好好儿教导珞嫔规矩。” 李墨白长舒一口气,神色冷凝,“今日是朕的生辰,朕不愿在这样的日子里跟你们动怒。你们给朕备下的贺礼,稍后让禧贵妃送来给朕过目。若是亲手所制的心意,朕自会收下。若是花重金置办的,朕亦会收下。” 他负手而立,话风突转,“不过朕不会留存己用。近年来,西凉、蛮夷、殊戎这些边境小国不断挑起纷争,一而再试探我大启的底线。前线战事不断,即便大启军队训练有素,可战事起,难免会祸连边境居住的百姓。” “民不安,何以家安、国安?那些贵重的贺礼,朕会折成银子,一并发往边境城池,只当做是你们对灾民的一片善心。” 之前给太后贺寿的贺礼已经是价值连城,如今皇帝做寿,这些后妃们还不掏出自己的老本来变着法儿的去讨好他? 宫中的月例银子要是不够,他们就伸手问母家要,凑也要凑出一个体面的贺寿礼,只盼着礼物送上去,自己的恩宠就来了。 如今李墨白竟然要将这些稀世珍宝都折成现银用于接济灾民? 她们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即便心里再觉得不舍,脸上也都得装出一副心向往之的模样来。 众妃纷纷叩首拜道:“臣(嫔)妾等愿为皇上排忧解难,替灾民谋福祉。” 她们拘着礼,在等李墨白的一句平身。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 再度纷纷抬头时,却早已不见了李墨白和沈辞忧的身影。 仅从凤鸾宫正殿走到门口的这一段距离,沈辞忧的手就已经被李墨白给攥痛了。 她不是地第一次和李墨白牵手,但他今天牵手的力道却有些重。 只等出了宫门,她从用力将手从李墨白的掌心里挣脱出来。 “你蠢吗?”李墨白忽而厉色看着沈辞忧,但他说话的语气......怎么奶凶奶凶的? “皇上你干嘛骂我?” “你哪只耳朵听见朕骂你了?朕说你蠢,是在陈述事实!”他自己把自己气得喘了口粗气,“珞嫔跟你动手,你不会还手吗?就由着别人欺负你?” “啊?” 沈辞忧诧异不已:【我当他为什么生气呢?原来是怕我被人给欺负了?这小东西,还挺会心疼人~】 听见她的心声后,李墨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 于是他立马敛正容色,一丝不苟道:“你别误会朕的意思。你如今和朕统一战线,是替朕探查敌情的一枚重要棋子。你身子孱弱,病躯多灾多难的,珞嫔彪悍,朕是怕她把你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还得卧床休息,如此岂非耽误了朕的大事?” 以往李墨白这样有些掩饰意味的解释,通常都会换来沈辞忧在心底里对他的一番吐槽谩骂。 然而这次,沈辞忧那颗闹腾的心脏却格外安静。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他在笑。 “嫔妾又没问皇上,皇上怎么又急着解释起来了?” “那是因为朕......” “好啦好啦!嫔妾知道啦!”沈辞忧摆摆手,问道:“只是这个时候皇上怎么会来皇后宫中?” “皇后在朕身边安插了眼线,怎知她宫中就没有朕的内应?朕不是傻子。她们如何算计朕,御前伺候的宫人谁拿了哪宫主子的好处,这些朕都一清二楚。不与她们发作,是懒得费神。” 沈辞忧见李墨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小骄傲,于是身子微微向前一探,昂首仔细打量着他。 她的额头几乎就要抵在李墨白的下颌上,气氛一度变得暧昧异常。 这一次,李墨白再度听见了狂乱的心跳声。 不同的是,那声音是源自于自己的心室。 沈辞忧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笑问道:“那皇上今日怎么愿意费神了?” “你......”李墨白瞪着沈辞忧,半晌才挤出三个字来,“要你管!?” 说罢,他登时转过身去,乘轿匆匆‘逃离’此地。 他可不得赶紧跑吗? 要是让沈辞忧看到自己莫名其妙红了的脸颊,岂不丢人? (ps:不出意外明天上架,上架爆更两万字。) (本章完) 第79章 钢铁直男,皇后跪地求饶 第79章钢铁直男,皇后跪地求饶 李墨白在凤鸾宫当着那么多后妃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这也令皇后真切感受到了来自于沈辞忧的威胁。 从前她有着身孕,李墨白偏宠她还可以理解为是为了皇嗣考虑。 但现在孩子已经没了,哪知道她的宠爱非但不见消减却反而尤胜从前。 带着满腔的愤懑,过两日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她说不了两句话就哭个没完。 “不要哭了。女子的眼泪用的适宜才能击中男子的软肋,反之只会让人厌烦。” 太后手中抱着一个织金镂空套罩住的手炉,看皇后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命青竹给她递了一方干净的帕子,“眼泪擦干净。你与皇帝是夫妻,夫妻间有冲突有争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想当年先帝在的时候也没少训斥哀家,若哀家跟你一样,为着这么点小事就时时以泪洗面,哪里还能熬到今日座上这太后的凤座?” 皇后擦拭着眼下如珠的泪滴,语带哽咽,“从前沈氏不是正经主子的时候,后宫都不得皇上眷顾,臣妾倒也不觉得什么。可如今有了沈氏,臣妾这个中宫之位便更像是个摆设。” “关于沈常在的事哀家略有耳闻,原以为她是个听话懂事的,却不想没了个孩子矫情这么多天还没个够,太医说了她现在身子虚亏很难得孕,皇帝日日召她侍寝图了什么?这件事哀家会跟皇帝明说,你回去吧。” 傍晚,李墨白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屏退左右,开门见山地问道:“哀家听闻前两日皇帝为了维护沈常在,当着一众后妃的面训斥了皇后,可有这样的事?” “儿子并未训斥她,而是将她所做之事向后妃阐明事实。她若觉得儿子说实话就是对她的训斥,只能说是她自己心虚。” 太后眯着眼睛睨着李墨白,冷笑道:“皇帝觉得不是训斥就好。今儿是十五,皇帝忙完朝政,去皇后宫中用晚膳吧。” “太医前两日给儿子请平安脉,说儿子体内浊气重,叮嘱儿子过午不食。” “皇帝如今是愈发会糊弄哀家了。你不用晚膳,便去皇后宫中看看她新学的胡旋舞。她本是为了庆贺你生辰苦练了此舞,你不做寿,皇后的这份心意你却不能拂了。” 李墨白脸上写满了拒绝,“儿子今夜有事。” “有事?”太后闷哼一声,“何事?可是又要召见沈常在?从前她有着身孕,皇帝多照拂原也是应该。可如今孩子都没了,皇帝还这样明目张胆的宠着她,是要皇后的面子往哪儿搁?哀家已经命净事房撤了沈常在的绿头牌,太医说她小产后身子一直虚弱需得静养,皇帝还是别去打扰她休息了。” “母后这么做,是要逼着儿子跟皇后举案齐眉?”李墨白的声音变得冷肃,“若儿子不愿呢?” “哀家一直觉得咱们母子之间从来都是相互成全的。昔日你和沈氏情好,她那样卑贱的出身哀家都没有计较,照样让你将她册立为后妃。哀家的心意你要是不明白,偏宠妾室而冷落了自己的正妻,那哀家就只能清肃后宫,将狐媚惑主之人从皇帝身边清理干净。” 李墨白瞳孔一震,旋即肃声道:“她是朕的后妃,母后可别动错了心思。” “人活着,总有意外。哪日沈氏要是出门没看路一不小心摔倒,一头磕在路沿上丢了性命,皇帝难不成要将这事儿怪罪在哀家头上?”太后带着不明深意的笑,目光死死盯着李墨白,一字一句道:“这世上日日都有人意外横死,皇帝如何能保证下一个出意外的人,不会是她?” 他这个母后的手段有多毒辣他不是不知道。 昔日自己登基称帝,她才成为太后就将先帝在位时与她结怨的后妃都杀了个干净。 她若是当真要对付沈辞忧,即便自己护着也总是防不胜防。 他离座起身,向太后拱手一揖,“朕今夜会留宿皇后宫中,不是因为朕受了母后的胁迫,而是朕不希望咱们母子之间为了这些朕的私事而生龃龉。朕可以去见皇后,但母后也得作保,绝对不会动沈常在分毫。不然朕今日就可以跟母后您保证,若沈辞忧少了一根头发,朕必定会让皇后十倍奉还。” “皇帝是在威胁哀家?” “朕一直觉得咱们母子之间从来都是相互成全的。怎么母后觉得朕这番话,会是对您的威胁?” 李墨白含笑冲太后抬眉示意,拂袖而去。 * 皇后在凤鸾宫中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珍馐,又添了精致华美的妆容,立在门前翘首以盼。 直到来喜跌跌撞撞从远处奔来,她脸上才有了笑意。 “娘娘,来了!皇上御驾往凤鸾宫来了!” 皇后的欣喜之情跃然眉梢眼角,于宫门口屈膝恭迎圣驾,“臣妾给皇上请安。” 李墨白下轿后只是十分平淡的‘嗯’了一声,便径直朝正殿行去。 今日的晚膳看起来很合李墨白的口味,他几乎每道菜都尝了尝,在听香菱说这些都是皇后的手艺后,他也不吝赞誉夸奖了皇后两句。 待用完膳,皇后试探着问道:“皇上今夜......可要留宿在臣妾宫中?” 李墨白颔首,“太后说你新学了胡旋舞,想要表演给朕看?” 皇后略有几分含羞地垂首回道:“臣妾技艺不精,只盼着皇上不取笑臣妾就是了......” “无妨,有心最重要。你先去更衣换装,朕在寝殿等着你。” 一句话,引得皇后春心盎然,还以为李墨白实在暗示自己什么,心里喜滋滋的觉得自己熬了这么多年,今儿个终于要‘开张’了。 等她换好舞衣回到寝殿,见李墨白正盘腿坐在暖座上盯着她看。 她面颊绯红,娇羞道:“皇上怎么一直盯着臣妾看?” 她一句话给李墨白整懵了,“你要给朕跳舞,朕不看你看谁?看你宫里的摆设吗?” 皇后略一怔忡,很快复了笑颜,动作婀娜欠身下去,“臣妾献丑。” 乐师在外殿候着,随皇后扬起赤色飘带,鼓乐声便随之而起。 皇后在鼓乐声中翩迁起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若雪花空中飘摇,似蓬草迎风飞舞,一腾一跃间拿捏了胡旋舞的精髓,看得出她是下了功夫的。 胡旋舞之所以如此命名,全因此舞的特色以旋转著称。 身着飘逸的流仙裙,手持飘带,旋转得越快,人便化为了一道炫目的残影,煞是赏心悦目。 精通此技之舞姬,更能转得快到几乎不能看出她的脸和背。 皇后要是和专业的舞姬相比自然逊色许多。 故而在她跳完一舞后,李墨白先是鼓掌称赞了几句,又道:“舞姿是优美,但旋转的速度好像有些跟不上。不如皇后再跳一遍,朕从旁看着给你指出缺点来,你也可更精进些。” 皇后只当是李墨白喜欢她跳此舞,便喜不自胜又舞了起来。 而后,一遍,两遍,三遍,四遍...... 皇后足足将这舞跳了十遍,跳的她头晕目眩双脚发软,已经无力再支撑她站立。 她跌倒在地,抬手擦去额头上淋漓的香汗,声音发虚向李墨白求饶道:“皇上......臣妾实在是跳不动了。” “不急,跳不动就歇一歇。长夜漫漫,朕等得起你。” “可是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眼瞅着这会儿已经子时了,不如......不如咱们早些歇下吧?” “那可不成。”李墨白摆手,一脸认真道:“母后与朕说了,你苦心练就此舞,就是为了给朕一个惊喜。既然母后让朕来你宫中看你跳舞,朕怎能忤逆母后的心意?看跳舞就是看跳舞,和睡觉有什么关系?” 他身子向后一仰,舒舒服服靠在暖座上吃着小几上放着的茶果点心,“朕不困,皇后歇好了就接着跳。朕今夜一定陪着你,看你跳足一晚上。你安心。” (本章完) 第80章 皇后装逼被打脸 第80章皇后装逼被打脸 当晚,皇后果然当着李墨白的面跳了一夜的胡旋舞。 准确来说,她是转了一晚上的圈。 直到五更天李墨白要去上早朝的时候才吩咐她停下来。 他走后,皇后跌坐在暖座上,脚疼得已进站不起身了。 香菱连忙上前替皇后将舞鞋脱下,才见她的足尖已经磨破了皮。 “皇后娘娘您受苦了!”香菱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取来金疮药给皇后上上,“来人,快去请太医。” “别去。”皇后神色灰败,眼眶红涩,“不要惊动太医院。你上了药简单包扎一下,再替本宫重新梳妆,力求看不出一丝倦容来。” “皇后娘娘跳了一夜,此刻应该让太医先处理了玉足伤势后再好好休息,不如今儿别让后妃来请安了,免得打扰您......” “不成。”皇后厉声拒绝,“她们今日必须来给本宫请安,你记着,本宫没有伤,皇上昨晚待本宫很好,明白了吗?” 香菱不明白。 她不明白皇后何苦为了一个眼里心里都没有自己的人而如此作践自己。 可她也明白,要在后宫立威,要让旁人瞧得起自己,皇后就必须得有皇帝的宠爱。 今日后妃见到皇后的时候,见她春风拂面容光焕发,不用皇后多说,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皇上昨夜宿在了娘娘宫中?”宸妃笑着问道。 皇后略有几分羞涩地点了点头,宸妃又道:“呀,怪不得皇后娘娘今儿瞧着气色这般好,皇上昨夜定是待娘娘极好~~~” 后妃扎堆恭贺皇后,仿佛被李墨白睡了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 唯有沈辞忧看着皇后的眼神带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哎......可怜皇后,成了同妻还有这么多人祝福,自己还乐得嘴都合不拢......】 【没想到狗皇帝还是个双插头,真会玩!!】 而她那同情的眼神看在皇后眼中,还以为是她因嫉妒产生了几分失落。 皇后更为自得,故意说道:“皇上待本宫很好,温柔至极,还说日后会常来陪伴本宫。其实皇上忙于朝政,陪不陪伴本宫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彼此心中记挂着彼此就好。沈常在,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沈辞忧只好附和皇后两句。 今日皇后心情极好,连给众妃嫔沏的茶水都用的是少有的雨前龙井。 禧贵妃品过一口,先是对茶叶赞不绝口,又笑着说道:“昨夜本宫睡不着,想着是十五月圆,就来了兴致去御花园赏月。去的时候路过皇后娘娘宫中,听见里头鼓乐声十分热闹,以为是皇后娘娘在和皇上看戏。后来赏完月,三更天的时候才回宫,却听见皇后娘娘宫中还是热闹非凡。” 她掩唇浅笑,打趣道:“可见皇上和皇后娘娘当真是有情趣,彼此情浓时做些爱做的事,还得听着鼓乐奏鸣声助兴,臣妾好生羡慕呢~” 皇后不慌不忙,打着马虎眼道:“皇上喜欢,本宫也觉得有趣。” 后妃们正说着话,来喜躬身入内向皇后报道:“皇后娘娘,三福公公来了。” “快请进来。” 宸妃笑,“三福这个时候来,定是带了皇上给娘娘的赏赐。” 端妃道:“皇后娘娘与皇上鹣鲽情深,臣妾羡慕不已。” 三福入内时,身后跟着的内监手中捧着一个黄梨木托盘,上头整齐叠放着一件金线密织的广袖流仙裙,用料做工无不考究,一看就知道是价值千金之物。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命奴才给娘娘送来广袖流仙裙,嘉许娘娘舞姿婀娜,蹁跹优态。” “呀,这衣裳可真好看!” “你看那金线边角坠着的珠子,是夜明珠吧?” “记得好像是西域从前进贡的佳品,乃为西域王后跳胡旋舞时的穿着,是为西域国宝。皇上将此物赏赐给皇后娘娘,足见对娘娘您的重视!” 皇后笑着谢过皇帝隆恩,命香菱将衣裳好生手下,才道:“昨夜用过晚膳时辰还早,闲来无事本宫就为皇上随便舞了一曲,却不想皇上还惦记着。” “咱们大伙儿可真得好好儿谢谢皇后娘娘您的仁德。”禧贵妃起身向皇后福礼,余下嫔妃虽然不知为何,但也有样学样的屈膝下去。 皇后纳闷道:“禧贵妃此话怎讲?” 禧贵妃笑得和煦,“皇后娘娘一直都说歌舞一技是下九流拿不上台面来,故而让妾身们都不用去学。可如今这下九流的东西皇后娘娘却先学起来,还以此讨好皇上。如此身先士卒,甘愿纡尊降贵去学习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是皇后娘娘为了替咱们试探皇上喜好而做出的牺牲。您事事都为咱们思虑周全,不惜委屈自己,如此大仁大义,臣妾拜服。” 沈辞忧的目光凝在禧贵妃身上挪不开眼。 都说胸大无脑,但她是个例外。 许多次给皇后请晨安的时候她都闷声不语,但只要她一说话,就能精准的往皇后的痛处上戳。 还是那种绵里针,让你觉得疼,却连动怒的理由都没有。 皇后的脸色十分尴尬,只能赔笑吩咐众人平身。 听三福又道:“皇后娘娘,皇上还有赏赐。” 他从袖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亲手递给皇后,“这是黑玉紫金膏,对外伤愈合有奇效。皇上说了,皇后娘娘昨夜跳了一夜的舞十分辛苦,您有为了衬得自己小足三寸金莲,刻意穿了不合尺寸的舞鞋,定然会将脚磨破。所以皇上赏赐此物给娘娘,盼着娘娘早些养好脚上的伤。” 此话一出,皇后脸都绿了。 一众后妃神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禧贵妃笑着和身旁的慧妃嘀咕道:“瞧着皇上好像很喜欢那些下九流的技艺呢。如若不然,也不会让皇后娘娘不辞辛苦的跳了一整夜~哈哈~~” 此情此景,连沈辞忧都替皇后觉得尴尬。 【这李墨白是哪个钢铁厂生产出来的钢铁直男?合着皇后所谓的‘侍寝’就是这么个侍寝法?那她刚才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多少有些尴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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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1章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一更) 第81章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一更) 自从那日皇后在众妃面前丢尽了脸面后,她就‘病了’。 停了请晨安好几日,也不让后妃去看望她。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哪里是病了呢? 不过是丢尽了颜面,没脸见人罢了。 在沈辞忧看来,李墨白做出这事虽然是无心,但却实打实的伤害到了皇后的尊严。 无论如何,她也是李墨白明媒正娶的嫡妻,他即便不喜欢人家,也不好如此对待她。 于是一日和李墨白共进午膳的时候,她就将此事提了出来。 李墨白听后白了她一眼,“你是观音菩萨吗?闲着没事干了就喜欢普度众生?她若是觉得朕不好,大可以不做这个皇后,朕又没有强留她。当初是她哭着喊着要嫁给朕,不是朕逼她。她既然选择了后位,就要承受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况且你方才说朕不给她面子,朕想问问,你觉得朕哪里没有给她面子?” “皇上当着那么多后妃的面给皇后送去舞衣和伤药,无情拆穿了她,导致皇后觉得丢人,日日将自己困在宫中不愿意见人。” “和朕有什么关系?朕送她舞衣和伤药表示对她的关切,不正是给足了她皇后的脸面?是她要在后妃面前做作扯谎,把朕给她的面子变成了戳她的刀子。她自己作死,怨得了谁?” 沈辞忧听完这一番话,竟然觉得李墨白说得好有道理...... 【可恶!竟然被狗皇帝给说服了......】 “倒是你。”李墨白眸色清明打量着她,动筷夹了一块红糖糍粑放进她的碗中,“不要见了谁都乱发慈悲想去替别人说好话,没头没脑的,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哦......多谢皇上提醒......” 【我又不是圣母婊,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替皇后说话还不是为了你吗?你自己和‘楚美人’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皇后是你们这段关系最好的掩体,你只有看上去和她夫妻伉俪,才不会有人怀疑你的性取向啊喂!】 如今她这种脑补出来的疯言疯语已经不足以点燃李墨白的怒火了。 【要让旁人明白朕无不妥,何须要朕跟皇后夫妻伉俪?只要是个女子就成。朕觉得,你就很合适。】 他看着沈辞忧吃饭吃得香甜,全然没有后妃那些一口嚼十下的做作劲,自己的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 又见这个小糊涂蛋嘴角沾了油渍,下意识伸手用指腹将污渍擦拭干净。 动作撩人,沈辞忧愣了两秒,而后尴尬地笑了。 * 这一夜晚些时候,沈辞忧本已经洗漱准备睡下,却听见庭院内传来了几声鸽子的叫声。 这个季节是很少能在夜半听见鸟叫的,她觉得奇怪于是起身去查看。 刚一打开寝殿的门,一只雪白的鸽子就扑进了她怀里。 鸽子腿上绑着一张字条,上述:‘主上有新的吩咐,冷苑后巷速来见。’ 这次见面的地点换成了冷宫后面一条僻静的巷道。 沈辞忧赶去的时候,苏德添已经早一步在此地候着她。 “我的意思你告诉主子了?他怎么说?”沈辞忧淡定发问。 “主子要你好生伺候在皇上身边,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 “如何做才算是你口中的‘进一步’?” “宫中的规矩,母家不是在朝为官的女子,即便入宫承宠,也左不过是个官女子。若皇上喜爱,可抬为答应、常在,恩宠至此也就到头了。先帝爷嫔妃那么多,从宫女里挑出来承宠的也有不少,但从未有人以宫女的身份,膝下又无子无女被封为贵人的。主子的意思是,你若能让皇上将你破格封为贵人,便证明他对你确实宠爱有加。主子才好放心将大事交给你去办。” “我知道了。”她冷淡回了一句转身就要走,怎料苏德添却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回眸之际,见苏德添正笑的猥琐看着自己,“今夜皇上不在你宫中,你急着回去做什么?” 沈辞忧推搡了他一把挣脱出来,沉声道:“皇上在不在我宫中我都得回去睡觉,不然我大半夜的去哪儿?”她一指面前的冷宫,“去那里面和宁嫔相会吗?” 沈辞忧之所以跟他说话话里带刺,全因她找回了原主的回忆。 这苏德添从前就觊觎原主的美貌,但原主是个性子烈的,从未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今日苏德添故态复萌,沈辞忧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破绽,只好有样学样以原主对待他的方式去和他相处。 “瞧你,每每见着杂家都跟吃了枪药一样。到底杂家也对你和你弟弟多有照拂,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恩人的吗?” 沈辞忧冷笑,“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回报你?” “你应该......”苏德添的手不安分地在沈辞忧的衣领上游走着,“想办法让杂家兴奋兴奋~~” 【兴奋?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你一个太监你要兴奋什么?给你吃点兴奋剂好不好!?】 他的手犹如一条游鱼一般,径直往沈辞忧的领口里钻。 沈辞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垂眸温婉一笑,娇羞道:“公公是想兴奋一下吗?” 她声音抓耳酥软,听得苏德添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舔着笑脸道:“你明白就好~~” “承蒙公公照顾,我自当好生让公公‘兴奋兴奋’。” 说罢,她猛然抬手,狠狠一耳光打在了苏德添脸上。 苏德添脑瓜子嗡嗡的,半天没回过神来,“你......” ‘啪’ 话没说完,就又是一耳光,打完还不忘眨巴眨巴眼睛笑着问他,“如何?爽不爽?high不high?兴奋不兴奋?” “你敢打我!?” “我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沈辞忧收敛脸上的笑意,不由分说又是一耳光招呼上去。 苏德添被打恼了想要还手,怎料沈辞忧非但不闪躲,还将脸凑上前去给他打。 “你打。这一巴掌下去,我脸上就落了掌印。皇上追究起来你打了他的宠妃,你得死。主子追究起来,你打了现在在御前最得脸的细作,你也得死。你这一巴掌下去,代价就是你脖子上那颗不怎么好看的脑袋。打还是不打,你自己看着办。” 见苏德添当真被她这话唬住,手掌僵在半空中上下不得,沈辞忧瞥了他一眼,讥讽道:“让你打你都不敢打,你算什么男人?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她眼帘低垂瞄了一眼苏德添的裆部,一字一句道:“你早就不是了。” (上架了,没啥感言哈哈,大家看得开心就好。然后上架后的活动十一月份应该会安排出来,上架前的活动结算名单一会儿会发在书友圈,请各位小可爱自己查询一下自己有没有被小钱钱砸中啊~爱你们!) (本章完) 第82章 朕直接封你做皇后好不好?(二更) 第82章朕直接封你做皇后好不好?(二更) 不得不说,这样怼人的方式还是挺爽的。 李墨白说她是‘白莲花’,但只有沈辞忧自己知道她一直以来在宫中规行矩步是为了什么。 古代的史书只记载前朝发生的事,而后宫这些女人的战场却只是交代了寥寥数笔。 可就是这寥寥数笔,才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汉高祖的皇后吕雉,玄武帝的元格皇后,明宪宗的万贵妃,明神宗的郑贵妃,有哪个不是工于心计手段,在后宫杀疯了的‘奇女子’? 她可没有古代女人那些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咸鱼躺平方可保命。 回到宫中躺在自己暖和的榻上,沈辞忧开始回想苏德添今日与自己说的话。 ‘主子’的任务,是要她想办法成为贵人,以示李墨白对她的无上恩宠,如此做是要确定她是否真的取得了李墨白的信任。 这件事说不难也不难,说难也难。 不难是因为后妃的升迁全凭皇帝心意,给自己什么位份,李墨白一句话就能作数。 可难的是她本来就已经‘树大招风’,不过几个月就从一名宫女一跃成为了常在,要是在骤然封了贵人,那些后妃还不得气得心肝脾肺肾全都炸了? 要想晋封位份又不得罪别的后妃,那就必须得给李墨白晋封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由头。 她想了一晚上,还真就被她想出来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后妃仅仅是得宠倒也没什么,真正让她们忌惮的,是有了子嗣之后的母凭子贵。 如若自己没有了生育的能力,那谁还会在乎李墨白给她抬了什么位份呢? 反正她和李墨白只是在做戏,自己也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那么她只要连通李墨白和太医一起演一出好戏,告诉后宫诸人她已经没有了生育的能力,这事儿不就圆满解决了? 想到这儿,沈辞忧再度感慨自己是个天才! 次日等李墨白下了早朝,她就赶去了尚书房觐见。 她来时,尚书房的大门紧闭,连三福也在外面候着。 “沈常在,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 “找皇上有点事。”沈辞忧探首探脑,“谁在里头?” “是楚都督,此刻皇上怕是不方便见小主了,要不您挪步偏殿稍候片刻?” 【楚美人!!这大好的磕cp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沈辞忧才不去偏殿,她就在尚书房门口立着,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里面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虽然她什么都没听到,不过也在心里感慨,这李墨白实在是盛宠‘楚美人’,连批阅奏折的空挡时间也要叫他服侍在身侧,果然是一对如胶似漆的璧人呢! 与此同时,尚书房内殿。 楚越之正好端端的跟李墨白说着话,突然见他面红耳赤,神情古怪。 他当然神情古怪了...... 因为沈辞忧方才在心里的那些念道,全都被他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皇上?皇上??” 楚越之见李墨白似走了神,于是连着唤了他几声,才把他的思绪拉扯回来。 “就依照你的意思办。盯着成阳府,如若坐实了成阳公收受商贾金银为他们安排官职一事,便即刻命你手底下的暗卫将他诛杀,伪装成谋财害命的意外。” 楚越之颔首领命,“皇上思虑周全。这件事如若闹上朝廷,届时他定会自诩三朝老臣列数他的衷心,求皇上念及他往日功劳,功过相抵饶他死罪。” “朕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功过相抵’这四个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的衷心也换来了这些年朝廷给他的俸禄,那么他的不臣之心,就应当拿命来抵。” “臣遵旨。”楚越之起身作揖告退,正要离去之际,李墨白却叫住他。 他行至楚越之身前,伸手替他将有些褶皱的衣衫整理整齐,更将他因为畏热领口解开的扣子一一给他系上。 面对他此举,楚越之不明所以,“皇上,您这是......” “外头风大,朕怕你感冒了。” 楚越之心下感动,抱拳谢恩,“臣多谢皇上体恤。” 【朕不体恤你能行吗?等下你出去碰见那疯婆娘,她看你衣领扣子没系好,还不知道要在脑海里如何编排朕......】 楚越之离开尚书房的时候与沈辞忧打了个照面,彼此互相点头以示问好。 见他如此衣冠整齐的出来,沈辞忧心里感慨: 【臣子见了皇上都是又跪又拜的,得皇上重视点的也是赐座回话。瞧‘楚美人’身上的衣裳一点褶皱都没有,衣冠如此整齐,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就意味着他的衣服是才穿上去的吗?啧啧......不能想了不能想了,我脏了......】 李墨白在殿内听得是满脸问号,怎么朕做什么她都能把脏水泼到朕脑袋上? 真是...... 气死朕了![○?`Д′?○] 后来见到沈辞忧后,得知她昨日见过苏德添,李墨白便问她: “他们吩咐你做什么?” “苏德添说幕后之人想要试探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以此来衡量要不要将更进一步的事交给我去做。而证明这件事的办法,就是让皇上将我晋位为贵人。” 嗯?她这是在跟朕讨好处呢? “不如朕直接将你封为皇后,好不好?” 听出李墨白是在嘲讽她,沈辞忧连忙道:“皇上!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是苏德添跟我说的原话,并不是我自己杜撰的!如果皇上不信的话,不晋封我位份不就成了?大不了就是我无法帮你打入敌人内部刺探敌情了呗......” 她急了她急了! 李墨白能听见她的心声,自然知道她所言非虚。 于是继续逗她,“你急什么?你没和朕开玩笑,又怎知道朕方才说的话不是真心实意?” 【真心实意?你真心实意个鬼!你心里巴不得将‘楚美人’封为皇后才对吧?再说了,谁稀罕当你的皇后!额......不对,仔细想想,我要是真的当了皇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感觉好像也挺爽......那我还回去干什么?】 李墨白听后表示: 看吧,朕就说她绝对也馋朕的身子!朕只随口说一句话,她就已经开始脑补自己成为皇后之后的幸福生活了。 啧啧,这女人,野心当真不小! (本章完) 第83章 给暴君的小内内倒清凉油(三更) 第83章给暴君的小内内倒清凉油(三更) “你不是第一日进宫,应该知道祖制规矩,从来就没有宫女能晋封到贵人的先例。先帝的芳常在,也是在生下了七公主后才得了常在的位份。要朕封你为贵人,后宫议论声定然不绝于耳,对你又能是什么好事?” 李墨白深知后宫那些看似是无知妇孺的女人的厉害。 她们耍起心眼来,可比男人要厉害多了。 像沈辞忧这样一个心无城府又不会算计的小白兔,哪日被她们玩死了自己可能还在状况外。 “所以,朕不是不想给你贵人的位份,而是不能给你。你有了这个位份,只会招惹来不计其数的麻烦事。” “皇上所想正也是嫔妾担忧之事,所以我已经想好了化解之法。” 沈辞忧来了精神,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她们嫉妒我,误会了皇上对我的宠爱是一回事,更多忌惮的则是我曾经‘怀上’过龙嗣,她们害怕我盛宠一时再度有孕,赶在她们前头诞下皇子来母凭子贵。可若我这身子出了意外,不能怀孕了呢?” “意外?”李墨白定声问她,语气显得有些紧张,“你想做什么?” “皇上您别紧张啊,我说的意外又不一定是真的要发生什么。反正她们有不会看病,自然是太医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了呀?我可以随便找个由头装病,然后皇上提前跟太医通个气,诊治过后就说我因为上次小产的事宫体受损,再加上这次的病症,刺激之下此生都没有再成孕的可能。” 她越说越得意,仿佛对自己的这个点子十分满意,“到时候皇上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以安抚我为由将我晋成贵人?别的后妃们知道我成了一只下不出蛋的母鸡,哪里还会在意我是什么位份呢?皇上觉得嫔妾这个提议怎么样?” 李墨白笑道:“你倒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好似那人给你安排的任务正中了你的下怀似的。” 沈辞忧有些尴尬,“嫔妾这不是为了替皇上清君侧嘛......” “好,那么就依你所言。朕记得孙贵人是跟你同住的,你装病若是装得不像被她看出了猫腻,岂非前功尽弃?” 李墨白捏着下颌思考了片刻,一拍手道:“装病不易,不如真病一场。别的病难以让孙贵人察觉到你的不妥,倒是有一种病,可以试一试。” “是......什么?” “腹泻。”李墨白打趣一笑,“如今伺候你的婢女,就是上回害朕腹泻了一晚上的罪魁祸首吧?那药可好得很,就当是替你排毒了。” “啊?这......皇上,不必了吧?” “不必?朕觉得很有必要。”他身子微微低俯前倾,与沈辞忧几乎面贴着面,“朕的口谕就是圣旨,你敢抗旨?” “嫔妾不敢......” 【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人家宰相肚子里都能撑船,你怎么这么记仇?跟个娘们似的!】 虽然李墨白嘴上如此说,但他哪里舍得真的让沈辞忧去吃泻药装病? 后来沈辞忧告退的时候,他连泻药的事儿提都没提一句,想着这世上总不至于有这么傻的人,当真会自己拿泻药吃吧? 他这些心思沈辞忧又不知道。 于是回宫路上,她沿路踢着长街上的小石子,气了一路。 直到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她突然想通了。 【对啊!腹泻也是能装出来的,我为什么非要吃泻药?我躲跑几次厕所,把动静折腾大一点,孙贵人自然就察觉到了!呵,狗皇帝想看我出丑?下辈子吧!】 她折返回自己的寝殿,只等着孙贵人午睡起来后,就开始上演一出大戏。 便在此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滴滴滴~~~宿主宿主,你有新的任务啦~~这次是幸运挑战任务——‘给暴君的内酷里倒清凉油’,限时24小时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奖励积分+20,任务失败不扣分。】 小坨坨给的任务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变态...... 夏日被蚊虫叮咬,有时候给手臂上点多了清凉油,那感觉都有些酸爽,更不用说将清凉油倒进内酷里...... 【清凉油?把那东西倒进狗皇帝的内酷里,他穿上那条内酷,自己的‘小兄弟’还不得当场去世?你是打算让他和三福拜把子吗?】 脑补了一下有可能会出现的画面,沈辞忧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残忍,实在是太残忍了! 可以不爱,但请不要伤害! 然而小坨坨却不以为然:【宿主,我发现我怎么带不动你呢!!都带你钻了那么多次bug了,你就不会自己创新吗?任务只是让你给暴君的内酷上倒清凉油,又没说非得让暴君穿上那条内酷。再说了,古代的清凉油和宿主所在时代的清凉油又不一样,即便暴君真的穿上了那条内酷,也不过是酸爽一阵子,不会真的伤到身体的。】 【额......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嘻嘻~~】小坨坨坏笑道:【以前也有给别的宿主发布过累丝的任务啦~~】 转念一想,它说得也有道理。 只是倒到内酷上而已,又不用他穿。 白嫖20积分的好事,她为什么不干? 再说了,她干嘛要替李墨白考虑? 他刚才还要让自己吃泻药呢,自己给他内酷上倒清凉油怎么了? 于是,她准备好了清凉油,又让佩儿她们做了一些糕点。 等到天一黑,她提着糕点就去了朝阳宫。 她是掐着点儿去的,知道每天这个时候李墨白都要去太后宫中问安,朝阳宫里定然没有人。 守在门外的三福见她提了个食盒来,问道:“小主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白天皇上跟我说话的时候,提及他想吃桃花酥,这不,我就做了给皇上带来。” 沈辞忧打开食盒,三福看着里面品相精致的糕点赞不绝口,又抬手招来了尝膳内监品尝了一口,确认没有问题后,笑道:“小主最是贴心,只是皇上去太后宫中请安了,如今人不在。” 要是别人来,他肯定收下吃食就将人打发走了。 可沈辞忧不同。 三福为了拍李墨白的马屁,转口就道:“夜来风急,不然奴才先带小主进去候着?” (本章完) 第84章 皇上,您这是畸形的爱啊!(四更) 第84章皇上,您这是畸形的爱啊!(四更) 入了寝殿和三福闲话了两句,他就赶着去忙自己的差事,让沈辞忧独自在此稍等片刻。 他前脚刚走,沈辞忧就‘原形毕露’。 她将食盒放在桌案上,从自己袖口里取出了那瓶罪恶的清凉油。 可是要去哪里找他的内酷呢? 衣柜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床头的锦盒里翻了一遍也没找到。 沈辞忧不禁有些怀疑人生,“这狗皇帝该不会是喜欢挂空挡吧?啧啧,他那么变态,什么事在他身上都有可能发生!” 找累了,她坐在榻上想歇一会儿。 手顺着被衾不自觉往枕头底下一滑,好像抓到了一块手感很好的布料。 她将布料扯出来,定睛一瞧,吓得她连忙将那东西给丢在了地上...... “变态啊!谁会把自己内酷压到枕头底下?当它是平安福吗?” 她看着自己抓过李墨白内酷的那只手,有些嫌弃,“应该是他没穿过的吧?我不干净了......” 闹了这么一出,她心里对李墨白的‘怨念’更重了。 她拿出清凉油来,不停地往李墨白的内酷上滴着。 一边滴,嘴里一边跟做法一样念念有词,“我让你赐我吃泻药!让你一天没事干了就知道欺负我!” 一不留神,整瓶清凉油就都倒了下去...... 好在古代的清凉油闻起来味道不算重,也挥发的很快,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发泄完了,沈辞忧这颗脑袋还是得要的。 她的理智告诉她,得把这条内酷偷走。不然李墨白要是真的穿上了,还不得把自己胳膊腿都给卸了? 她用随身携带的帕子垫着,仔细将李墨白的内酷折叠好,然后往自己的怀里揣。 刚揣进去,就听寝殿的门被人推开了。 她猛然回头,正撞上李墨白鹰一般的眼睛。 “你在这做什么?” 短暂的惊悸过后,沈辞忧临危不乱道:“做了些点心给皇上送过来。”她指一指桌案上的食盒,“皇上尝尝合不合口味~” 李墨白嗤笑道:“你会这般好心?” “嫔妾对皇上一直都很好呀......那个,皇上,嫔妾忘了自己宫里锅上还炖着土豆烧鸡块呢,得赶紧回去关火,不然就糊了!您慢用!嫔妾先走了!” 说罢,她不给李墨白留一丝质问的余地拔腿就跑。 她一溜烟就消失在了李墨白面前,跟阵风一样。 她是跑了,但跑太快,揣在怀里那条被手帕包起来的内酷却掉在了地上。 李墨白将手帕捡起,看见里面包着的东西是自己的内酷,震惊不已。 Σ(⊙▽⊙“a “她......她跑到朕的寝殿里来,偷......偷朕的内酷?” “这疯婆娘!她到底想做什么!?” 李墨白将内酷放回自己的榻上,将三福唤了进来,“三福!给朕滚进来!” 三福应声躬身而入,“皇上有何吩咐?” “谁让你放沈常在进来的?” 三福一愣,这气氛不太对,平日李墨白提起沈辞忧都是乐呵呵的,今儿怎么动了怒? 加上方才沈辞忧夺门而出,三福脑瓜子一转就想明白了! 定是小两口吵架了,闹脾气呢。 于是道:“沈小主给皇上亲手做了点心送来,奴才总不好叫她在外面受冷风吹吧?皇上是知道的,沈小主那身子受不了风寒。” 她亲手做了点心? 回想起上次生日的时候沈辞忧给自己做的那个蛋糕,那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亲手做点心送来,怕是想‘毒死’他吧? 李墨白将食盒启开,看一眼里头放着的精致桃花酥,瞬间就识破了沈辞忧的谎言。 这么好看的点心,绝对不可能出自那个疯婆娘之手! “去,把沈常在给朕叫过来。” “啊?皇上......她不是才走吗?” “朕让你去你就去!” 三福捂嘴偷笑着,心想李墨白当真是离不了沈辞忧,前脚才给人家姑娘家气走了,后脚就又让自己给召回来。 这沈小主,还真是把皇上拿捏的死死的! 他走后,李墨白准备先去沐浴更衣,等沈辞忧来了再好好审问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便将放在榻上的内酷拿起来准备换上。 他动作熟练的穿上内酷,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洪荒之力’。 那是一种比数九寒冬里的凝冰还要冰凉的触感,凉意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直冲他脑壳,刺激感使他头皮发麻...... 李墨白被折磨的上蹿下跳,连忙将内酷脱了下来。 正在此时,三福却进来了...... 他一推开门,就看见李墨白赤条条站在榻前。 皇上是用这法子给自己败火呢? 他未免也太猴急了点吧...... 这沈小主还没来呢,他怎么就这般急不可耐先把自己给脱干净了?? 三福旋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皇上......您这是......” “给朕转过去!” 李墨白怒气腾腾的将浴袍重新裹上,强忍着那一阵阵延绵不绝袭来的酸爽,冲三福吼道:“沈辞忧人呢!?她人呢!?” 三福心里感慨着:好家伙,火气真大! “皇上......沈常在让奴才告诉皇上,她......她的土豆烧鸡块糊了,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李墨白气得肺都快炸了,“朕不管她的鸡糊没糊!朕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见到她!她就是今日死了被火化了,你也得把她的骨灰给朕抬过来!” 三福吓住了,连李墨白的话都不敢接,低着头就退了出去。 他伺候李墨白十几年,还从未见过他有如此耐不住寂寞的时候。 也不知道这沈辞忧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能把他给迷成这样? 想起方才自己推门而入看到的那番情景,三福在心里由衷感慨道: 【皇上!您这是畸形的爱呀!】 (ps:没有错别字没有错别字没有错别字。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也没有涉黄,我的文很清水!清到水清则无鱼的那种程度了!求求审核大大看到这章的时候不要误会!不要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给我封了!咸鱼作者在这给您提前拜个早年!) (本章完) 第85章 朕为何就是生不起来她的气?(五更) 第85章朕为何就是生不起来她的气?(五更) 沈辞忧将自己反锁在寝殿内,吩咐佩儿和琦儿无论谁再来找她,都说她已经睡下了。 她躺在榻上,回想刚才那件羞羞的事,脸涨得通红盯着梁顶的彩绘发呆 【滴滴,恭喜宿主完成‘给暴君的内酷里倒清凉油’的任务,并触发了隐藏奖励,积分翻倍。积分奖励40,目前积分70.】 【隐藏奖励?】沈辞忧纳闷:【隐藏奖励是什么鬼?】 【忘记跟宿主介绍了,所有的幸运挑战任务都是有隐藏奖励的。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如果触发了隐藏条件,就会得到积分翻倍的奖励。而这个任务的隐藏条件就是‘在倒上清凉油后一个小时内,让暴君穿上那条内裤’。】 ???? 【怎么可能!?那内裤我明明带走了,他......】 沈辞忧震惊不已,下意识伸手往自己的怀里摸。 她摸索了半天,人傻掉了。 内裤呢?她明明揣进怀里了?怎么不见了? 【小坨坨......你确定我完成了隐藏任务吗?】沈辞忧有些心虚地问。 系统无比笃定地回答道:【当然!宿主积分都已经到账了,这种事不会出错的。】 沈辞忧生无可恋:【我去便利店逛逛......】 【宿主前几天不是才立志说要攒积分吗?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宿主要为了以后考虑呀~】 【我可能没有以后了......我去看看这些积分够不够给我买个好看点的棺材......】 她不知道那内裤是什么时候掉出来的,更不知道是李墨白自己捡到还是宫人捡到给他送过去的。 总之现在,她在李墨白心中已经成为了一名偷内酷的贼。 还有,古代的清凉油虽然没有现代的效果那么强,但她可是倒了整整一瓶啊! 死了死了,他该不会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太监皇帝吧? 史料记载他一生无儿无女,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一次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个没完,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三福敲了几下门见沈辞忧不吱声,说了句得罪就命人将门给撞开。 “沈小主,您说您跟皇上置什么气呢?皇上要见您,快走吧。” “公公没跟皇上说我的鸡糊了吗?” “不管事。”三福摆摆手,“瞅着皇上那样,您要是再不去,恐怕下一个要糊的就该是您了......” 他说话还算客气,但是身后跟着的那几名御前侍卫单看脸色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这皇宫就这么大,自己又逃不出去,想躲也没地方躲。 还是乖乖去跟李墨白认错吧,说不定他看着自己认错态度好,还能饶自己一命呢? 反正自己这几个月也没少作死。 折返朝阳宫见到李墨白的时候,他脸色铁青穿着睡衣坐在正坐上。 面前龙案,赫然摆放着他那条被加了清凉油的内裤。 殿内气氛肃杀,李墨白睨着她的目光杀意四起,“说说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求生的欲望迫视沈辞忧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她就想出了一套既离谱又有道理的说辞。 “皇上知道了?看来那药效果然来得快。” 李墨白瞪大了眸子瞪着她,“听你这语气,你很得意?” “那是嫔妾家乡的‘神仙水’,倒在贴身衣物上可以补肾益气,强壮本体,对治疗失眠多梦,缓和疲劳也有极好的效用。”沈辞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嫔妾见皇上终日为国事操劳,每天睡不得三个时辰就得起身操劳一日,觉着您实在辛苦,所以才给您用了‘神仙水’,为您健体祛乏。” “皇上别以为这东西是寻常物,它可金贵了!虽说是嫔妾家乡的土方,但见过这东西的人屈指可数,更别说能用上了。”她打量着李墨白的脸色,频频点头,似乎很是满意,“瞧皇上中气十足,气色上佳,可见是‘神仙水’有功效了!” 李墨白从沈辞忧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不妥,若非他能听见沈辞忧的心声,说不准还真会信了她此刻吹下的牛逼。 【你喜欢玩是吧?朕陪你玩个够!】 “你把神仙水你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可朕为何觉得它有些熟悉?无论是味道和触感,都与清凉油有九分相近?” “啊?不会吧......”沈辞忧开始装迷糊,“清凉油和神仙水是两种质地的东西,怎么会有九分相近?” 李墨白挥手一推,将龙案上的内裤丢到了沈辞忧面前,“你自己闻闻看!” ???? 沈辞忧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那条精致的龙内裤,陷入了沉思。 【怎么办?闻不闻?他在气头上,我现在只有用自己大意搞错了东西这一招才有可能蒙混过关。我要是不闻,他借题发挥随时都能定我的罪。可要是闻......怎么闻啊大哥!那是你的内酷,又不是香薰,我闻你大爷啊闻!】 她硬着头皮伸手将内裤捧起来,在接触到布料的那一刻惊叹道:“呀!好凉......这......” 她戏精俯身,大惊失色,连忙跪地冲李墨白叩首不已,“皇上恕罪!嫔妾怕是搞错了装两者的瓶子,错将......错将清凉油倒在了上面!嫔妾不是有心的,皇上恕罪......” 李墨白面色平平看着她演戏,又道:“朕原以为你说的不能生育便可立你为贵人,是指你自己不能生育。没想到你倒聪明,算计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竟然是要朕不能生!” 沈辞忧骇然失色,“皇上穿过这内裤了......”“那您......还好吗?” 李墨白才不容自己的龙威有半分折损,这种关乎男人尊严的事,他自不会露怯。 “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朕当然好!朕好得很!你要不要试一下!?” “皇上没事嫔妾就放心了。”沈辞忧长舒一口气,又舔着笑脸开始夸赞李墨白,“皇上‘神勇无匹’‘身强体健’,区区清凉油,怎么可能伤着皇上分毫?” 【呼......他没事就行!要是他废了,那我估计我也就该废了......】 面对沈辞忧的心口不一,李墨白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不耐烦地吩咐道:“说了多少次地上凉让你别跪着,你听不懂人话?给朕起来!” “遵命!”沈辞忧像是给腿上装了弹簧,‘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李墨白瞧她举止怪诞滑稽,不知怎地竟会觉得有些可爱? 这女人,犯了如此滔天大错竟然还敢咧这张嘴对朕笑? 他自己也举得奇怪,明明方才被她捉弄,自己盛怒之下真巴不得砍了她的脑袋。 可是为何一见到她,自己就生不起来气了? (本章完) 第86章 她洗内酷也有圣旨?(六更) 第86章她洗内酷也有圣旨?(六更) “无论朕龙体有无大碍,此事都是你犯下错漏。你该当何罪?” “嫔妾并非有心......还请皇上念在嫔妾一心为了皇上龙体着想,关心则乱才会犯下如此糊涂事的份上,从轻发落嫔妾吧。不然......皇上罚嫔妾一个月的俸禄?” “你一个月的俸禄才几个银子?也值当朕罚你?” 李墨白闷哼一声,坐直了身子故作姿态道:“损伤龙体,轻则斩断手脚,重则五马分尸。顾念你是初犯,从前又以医术救治过朕数次,故而从轻发落。” “朕现在给你两个惩罚,你自己选。这第一,是朕也给你的内衣上也倒满清凉油,让你穿着感受一下是何滋味。第二......”他低眉瞥一眼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那条明黄色龙内酷,道:“就罚你将朕的内裤洗干净,洗到上面没有一丝清凉油的痕迹为止。” 这还用选吗? 肯定是洗内裤呀! 沈辞忧生怕李墨白反悔,一把将内裤从地上捡起来捧在手心里,笑呵呵地说道:“嫔妾弄脏了皇上的衣物,给皇上清洗干净是本分事。皇上放心,嫔妾一定给您洗得干干净净!” 【洗内裤这活多轻松啊,反正我带回自己宫中去给他洗干净了就成,至于是谁洗的他又怎么会知道?】 李墨白唇角一勾:【谁告诉你朕不会知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你不能假手于人,务必亲力亲为,亲自将此物洗涤干净。朕会派人随你回宫,看着你洗!你要是敢耍小聪明躲懒,朕就砍你一双手!” 沈辞忧的小心眼被李墨白无情戳破,多少有些失落,“皇上放心,奴婢今天晚上回去就把它洗干净。” 她向李墨白福礼告退,捧着内裤转身欲离去。 才走出两步,就听李墨白叫住她,“大半夜的你洗刷声音颇大,你不休息和你同住的孙贵人难道也不休息了吗?明日吧,朕明日派人去盯着你洗!” “哦,知道了......” 沈辞忧的语气无语中又带了几分嫉妒: 【你那么关心孙贵人睡不睡得好,你倒是去陪她睡觉啊笨蛋!】 见她被自己气到了,李墨白心底一阵暗爽。 其实他哪里又是担心孙贵人睡不好呢? 她睡不睡得好跟自己没关系,只是夜里水凉,他不愿意让沈辞忧的手碰到凉水罢了。 * 次日,因皇后还没有恢复六宫请安,故而沈辞忧可以幸福的一觉睡到自然醒。 刚起床,就听佩儿对她说道:“小主快快洗漱吧,御前的人天不亮就来了,一直在外面候着您起身呢。” “天不亮就来了?那怎么不叫醒我?” “那个公公说皇上的意思是不准叨扰您休息,只等您起来之后,再盯着您做完昨日皇上吩咐下来的事。” 这狗皇帝好像真的有那个大病! 他还真的非得让人看着自己给他洗内裤? 简单洗漱一番后,沈辞忧便在御前内监的‘监督’下,撸起袖管开始在庭院内给李墨白洗起了内裤...... 其实今日皇后并非没有恢复六宫请安,只是恢复了没有告诉沈辞忧罢了。 就在沈辞忧专心洗内酷的同时,凤鸾宫群妃已经齐集,就剩下她一人未到。 等了一会儿,又开始有人阴阳怪气起来,“皇后娘娘久病初愈,初次请安沈常在就敢不来,她就是没把皇后娘娘您放在眼里!” “孙贵人,你和沈常在一同住在永安宫,她今儿何故不来?” 孙贵人凝眉摇头,“嫔妾哪里能管得了沈常在的事?她行踪飘忽不定,一会儿和皇上看星星去了,一会儿又留宿在了朝阳宫,我虽然与她同住,但是一天到晚的总也见不着她的人。就说昨夜吧,都三更天了她才回来,我今儿晨起的时候见她宫门还闭着,门外立着一御前的小太监,许是皇上有事找她吧。” 皇后吃过一次亏,这回无论众人再怎么说,她也不愿搭腔。 直到听见禧贵妃轻描淡写说了句,“沈常在是盛宠,她来不来给皇后请安全凭自己的心意,皇上都不说她,你们又要皇后娘娘说什么呀?” 这些年来,皇后一直都在和禧贵妃暗地里较劲。 两人都没有恩宠,皇后的位份高一些,禧贵妃的家世好一些,彼此在后宫的地位伯仲之间。 一直以来,她唯一能压过禧贵妃一头的就是自己拥有皇后的权利,可以睥睨群妃。 方才禧贵妃那番话,分明就是再说自己连手中握着的那点权利如今都为人所牵制着,借机取笑。 看着她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皇后定声道:“沈常在向来规矩,今日或许是因为什么事耽误了。来喜,你去永安宫瞧瞧是个什么状况?” 永安宫距离凤鸾宫不算远,来喜脚程快些,一来一去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他回来的时候面露难色,皇后便问他,“如何?沈常在在宫里吗?” “回皇后娘娘,沈常在确实在自己宫中......” 惠妃接过话茬问道:“在自己宫中为何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常在她.....沈常在她在.......” “你结结巴巴的要说什么?说明白了!” “沈常在她在洗内酷......” 凤鸾宫传出阵阵哄堂大笑声,还是在看见皇后脸色不豫后,她们才收敛了笑意。 惠妃清了清嗓,肃声道:“大清早的,她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却在自己宫中洗内酷?她什么意思?” “咱们的衣物都是由宫人洗的,下贱坯子从前自己就是宫女,伺候人惯了,自然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皇后沉声道:“你去将她请来,就说本宫要见她。” “这......皇后娘娘,奴才怕是请不来她。” “荒唐!皇后娘娘懿旨还请不来她?难不成她洗个内酷还有皇上的圣旨吗?” 来喜一脸尴尬,“还、还真有。因为她洗的就是皇上的内酷......” 众妃一片哗然,连禧贵妃也好奇问道:“皇上的贴身衣物一向都是浣衣局的奴才们伺候清洗,为何沈常在会做这些事?” “奴才也不是恨清楚,只是听看顾沈常在清洗衣裳的御前公公说,这都是皇上的旨意。说......贴身的衣物,总得贴身的人亲手洗过,穿着才觉得舒适。” 后妃们听到这一句话,险些没集体厥过去。 (本章完) 第87章 沈辞忧不孕不育(七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rourouwu.com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88章 被封为贵人(八更) 第88章被封为贵人(八更) “哇!皇上~~~~嫔妾以后可怎么办呀!嫔妾不要活了啦!!哇呜呜呜呜~~~~” 沈辞忧的哭声震天撼地,即便李墨白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她给吓了一跳。 她此生不能得孕的消息,由太医和宫人口中,很快传遍合宫。 李墨白去探望皇后的时候,太后也在。 她二人方才知晓了沈辞忧的事,关切问道:“沈常在的身子当真不成了?” 李墨白面容稍显愁苦地点了点头,“她身子本就畏寒,加之又才小产过,在冷水池子里泡了那些时候病气散出来,数名太医会诊,坐实了她日后不能生育这事。” 太后闻言叹道:“她心肠是好。哀家听端妃说了,赏花的时候那么多嫔妃都在,皇后失足落水之际唯有她一人想也没想就跳入了湖中,此情可表。只是她明知道自己身子状况不好,却还要头脑一热不顾自身去救人,有义却失了智了。” 皇后坐在榻上面色发白,闻听李墨白和太后说了两句话,她却哭了起来,“都怪臣妾不好,若臣妾走路小心些,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也就不会连累沈常在至此......” “皇后哭什么?”太后扬绢替她擦拭眼泪,“发生这样的事没谁是存心的,怪不得你。沈常在伤了根本,又护驾皇后有功,让皇帝着意看着赏她点什么,日后再好生将养在宫中也就是了。不过是个小小常在,没有家世也没有背景,这事儿不算什么。” 太后先提出了要给沈辞忧赏赐,李墨白便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朕才从永安宫出来,临走时沈常在还哭得厉害。朕看着十分不忍,赏赐她些个金银珠宝都是细巧,不足以宽慰她。所以朕想给她晋一晋位份。” “不成!”没等李墨白说完话,太后就言辞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皇帝忘了祖制规矩了?沈氏一路从宫女晋封到常在不过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历朝历代都没有像她这般晋位如此快的后妃。且太祖皇帝钦定,为保皇室血脉正统,像宫女这样低贱的出身,即便有幸侍奉帝王,至多也只能给到常在的位份。” 她眯着眼睛看向李墨白,试探道:“皇帝还想给她个什么位份?” 李墨白目光犀利与她平视,回呛道:“朕并非是跟母后商议,而是念在您是后宫之主的份上,告知您一声。祖制规矩是天子定的,朕就是天子。朕如今要嘉奖安抚有功嫔妃,不过是给她区区一个贵人的位份,难不成还得母后允准?” 太后见李墨白态度如此强硬,自己若是再说下去,恐怕他就连后宫不得干政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了,于是不再说话,只是沉下脸色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倒是皇后还肯夹在二人中间说和说和,“太后,臣妾也觉得皇上如此安排很是妥当。沈常在是为了救臣妾才会身子落下病根,臣妾心中有愧,方才就在想着要如何补偿她,让她心里能稍稍好过些。” 她看向李墨白,眼波满含春水柔情,“臣妾和皇上心意相通,亦想为沈常在讨一个贵人的位份。还请太后答允此事,不然臣妾心中难安,恐怕要夜夜与梦魇相伴了。” 帝后意见统一,她这个太后反倒成了局外人。 一味拦着只会与皇帝闹出不愉快,于是她只得摆手作罢,“罢了,皇帝喜欢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只一点,皇帝需得谨记皇嗣为重。她如今不能生育变成了半个废人,皇帝可以给她名分,但是宠爱还是少些吧。耕不出田的地,浇灌再多的雨露也是无用。” “这些事便不劳母后挂心。”李墨白起身掸平衫衣的褶皱,撂下一句‘皇后好生养病’后,连给太后请辞都没有,掉头就走。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如今对哀家的态度!”太后抚着胸口喘着粗气,愤懑不已道:“哀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考虑?哀家是有私心,是想能早些抱皇孙,但更多的也是替他着想。哪有皇帝登基四载还无所出的?这明面上的事,指不定背后有多少人在笑话他。他倒好,将哀家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皇后劝道:“太后莫要动怒。其实有些事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何苦非要跟皇上对着来呢?皇上喜欢沈氏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她虽然出身不高,但心底极好。如今没了生育的指望,皇上要给她晋位份,原也不算什么大事。” 这日,皇后劝了太后好半天才重新在她脸上见到了笑容。 等太后走后,香菱奉汤药来伺候皇后用下,“今儿娘娘和沈氏一起落水,皇上想也没想就先赶去了永和宫,在她宫里待了足足三个时辰才来看娘娘。一来没问上娘娘两句,就开始说要给沈氏贵人的位份,奴婢在一旁听着都替娘娘您委屈。” “委屈什么?本宫才不觉得委屈。”皇后带着阴鸷的笑意,一口将汤药灌下了肚,“她成了贵人又如何?就算是皇上日后抬举她,给了她嫔位、妃位,又如何?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子嗣,皇上对她的宠爱又能有多久?色衰爱弛,她如今的风光都是用来日的孤苦无依换来的,该委屈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接过香菱递给她的蜜饯,含一枚在口中,怡然道:“无论如何,她今日也算救过本宫。日后她若肯安分守己,本宫也不会再为难她。相比她,禧贵妃才更让本宫忌惮。” * 沈辞忧晋封贵人的旨意第二日就颁来了永安宫,各宫嫔妃争相给她送来贺礼,且大多是自己亲自前往,并未让身边的奴才代办。 她们来,贺沈辞忧之心仅仅占了一分,余下的皆是打算看她的笑话。 沈辞忧懒得应付她们,便吩咐佩儿和琦儿,若是有人再来探望就说自己病中疲劳已经睡下了。 独自躺在榻上,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昨日那惊险事。 她是被人趁乱退下御湖的,而当时站在她身后的人,是孙贵人和珞嫔。 孙贵人与她同住,虽谈不上交好,但彼此也没有结怨。 倒是珞嫔几次三番为难她,自己曾经又施计让她掉入了荷莲池里,故而她做此事报复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些。 自从阴差阳错成为了李墨白的后妃以来,沈辞忧一直规行矩步,对着各宫嫔妃都守着本分不敢逾矩分毫。 然而正是因为她的一再隐忍,反而让她们对自己的谋害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那些害人的事她不是不会,只是觉得没必要、也不稀罕去做。 可这一次被人推下水中险些溺毙倒给沈辞忧提了个醒。 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古今通用,为求自保,她也是时候该收起自己的圣母光环,给这些无事生非的女人点颜色瞧瞧了。 (本章完) 第89章 沈辞忧第一次在后宫开杀(九更) 第89章沈辞忧第一次在后宫开杀(九更) 成为贵人的第三日,永安宫迎来了许多面生的太监。 原是因为沈辞忧现在宫中的一应装饰还都是常在的规制,她位份升了,不单单是涨了月例,连同着吃穿用度全都跟着升级了一番。 青玉的花樽,鎏金的烛台,蚕影丝的帷幔,三开三合的百鸟屏风...... 应接不暇的好东西都挪进了永安宫,看得孙贵人目瞪口呆。 “妹妹好福气,你是贵人我也是贵人,送来你宫里的好东西许多我用都没用过,看着倒像是嫔位的规制。可见皇上对妹妹上心。” 沈辞忧职业假笑,“姐姐闭月之姿,何愁来日会没有这样的福气呢?” 但是更替沈辞忧宫里的摆设就耗了整整一日,待晚膳过后才算完工。 再晚些时候,苏德添作为造办处的首领公公,也亲自来给沈辞忧道贺。 “恭喜沈贵人,这些东西可还合您的心意?” “有劳苏公公,东西是好,只是许多都不是我这个位份应该有的,公公可是弄错了?” “错不了错不了。”苏德添谄笑着摆手,“都是皇上钦定的,贵人如今身份不同了,自然配用这样的好东西。” “外头风大,公公进来说话吧。” 沈辞忧将苏德添迎进了内殿,转而吩咐佩儿道:“去把皇后娘娘新赏赐的贡茶给苏公公沏上。” 打发走了宫人后,苏德添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再度向沈辞忧作揖行礼,“贵人当真厉害。皇上竟然连祖制规矩都不在乎执意要晋封您的位份,可见他实在重视您。” “我说过我有这个能耐。怎么样?这下主子可对我的能力放心了?” “那是自然,今儿杂家来,也是带着主子吩咐的任务来找你的。” “什么任务?” 苏德添目光警惕环顾四下,压低了声音鬼祟道:“下个月月末是各地州举荐官员给皇上的日子,主子要你留意,皇上可能会留用哪些人。” “只是这样?”沈辞忧疑惑道:“若是主子有自己想举荐之人,大可将名字告诉我。我常去尚书房伺候皇上笔墨,皇上跟大臣谈事的时候也不避忌我,他只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我偶尔多嘴两句,皇上也不会放在心上。” “你忘了规矩?主子吩咐的事,你只需要去做就是了,永远不要问为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皇上多疑,你做的太过明显反而会暴露自己。” “我何时能见到主子?” 苏德添眼神犀利看向她,“你要见主子做什么?” 沈辞忧冷笑,“那么你以为我弟弟已经死了,我又是为什么要帮主子做事?我如今贵为皇妃,以皇上对我的爱重,我为嫔为妃指日可待。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尽心帮衬主子,得罪的便是这天下间我最不能得罪之人。我做这些事,得向主子讨个恩赏。” “你想要什么?”苏德添双眼微眯,模样愈发阴险,“你别忘了,你做下的那些事都留有把柄,你还敢跟主子提要求?你不怕死?” “怕,可你们敢吗?若是供出了我,你以为你们能逃得掉?旁人不说,苏公公这条命恐怕是肯定保不住了。我不求别的,我只求能见主子一面,让主子亲口给我一个承诺。来日大事得成,主子保我平安出宫,再给我千两黄金作安置,那我便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尽心帮衬主子。” 面对沈辞忧提出的无理要求和对自己的威胁,苏德添恨得牙痒痒。 可也正因如此,沈辞忧才演活了卧底这个角色。 她既然当了卧底,就肯定要有所图。若是什么都不要白干事,任谁都会察觉出猫腻来。 “这事儿我会跟主子说,至于主子见不见你,你值不值这个价钱,还得看你的差事能不能办好。” 他走后,沈辞忧本来想第一时间就去找李墨白跟他禀明此事。 可琦儿回来时候一句无心的话,倒让她起了疑心,“奴婢方才从内务府回来,见苏公公好像在和咱们宫里的小安子嘀咕什么。” “小安子平日做事懒惰,听说他从前伺候宸妃的时候手脚不干净,被宸妃打发去了慎刑司,前不久才放出来。不知怎地就被指来了咱们宫中。小主等下可得好好儿问问他,别是他见小主得宠,以为自己能沾上小主的光,跟苏公公讨什么好儿呢。” 听琦儿说完,沈辞忧反倒心静下来,决定今夜暂时不去找李墨白。 一日沈辞忧起了个大早,破天荒去东偏殿找了孙贵人,有说有笑的与她结伴一起去跟皇后请安。 晌午的时候,听东偏殿闹起来,说是孙贵人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细细打听过后,才知道是丢了才入宫的时候李墨白赏赐给她的一串玛瑙项链。 那是李墨白唯一赏赐给她的东西,她自然十分珍视。 永安宫平日里也没有生人来,孙贵人就怀疑是自己宫里的人手脚不干净。 又听身边的婢女跟她说,伺候沈辞忧的小安子以前有过前科,便气冲冲的去找了沈辞忧。 说明来意后,沈辞忧也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姐姐别急,若是咱们宫中真出了这样的人,我也是容不下他的。只是无凭无据,咱们也不好冤枉了人。” “如何能冤枉?一个奴才偷了东西肯定来不及即刻脱手,去他庑房仔细搜上一遍就有分晓了!” 后来孙贵人当真在小安子庑房门前的树坑里找到了那串她丢掉的玛瑙项链。 小安子被人拿下,跪地哭着求沈辞忧救他,说这事儿和他没关系。 沈辞忧则是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摇头叹气道:“你做出这样的事,伤了的是我和姐姐的情分,你要我怎能救你?” 她看向孙贵人,福礼下去赔不是道:“姐姐,这事儿我当真不知道......” “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孙贵人搀了她一把,“你是皇上跟前儿的贴心人,你要什么赏赐没有,怎会看上我这点寒酸东西?” 说着目露凶光瞪着小安子,“定是这厮手痒的毛病又犯了!我听说他从前在宸妃娘娘宫中就手脚不干净,没想到被罚去了慎刑司两年,这毛病还没改掉!只是他到底是妹妹宫中的人,我要处置他,还得问过妹妹的意思。” “从他偷了姐姐东西的那一刻,我宫中便没有这样不忠心的奴才了。姐姐要如何处置他,自己看着办。” 孙贵人端起了正经主子的威仪,吩咐下去,“将这奴才的双手上夹棍夹断,看他还拿什么再去偷主子的东西!” 小安子喊着饶命正要被人带下去行刑,却见伺候孙贵人的婢女捧着玛瑙项链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小主你看!” 孙贵人仔细看过才看清楚,那玛瑙项链上本该颗颗圆润无瑕的玛瑙,许是因为被埋进土里的时候被小石子刮擦到,竟然生出了许多细小的裂纹。 沈辞忧惊呼一声,“呀......这可是皇上待姐姐的心意,怎就被他弄成了这般模样?” 她心疼地攥紧那串项链,冲拖着小安子出去的宫人喊道:“把库房里存着的老鼠药全给他灌到肚子里去!然后报给内务府,就说他得了重疾暴毙,送出宫埋到乱葬岗去喂狗!” ? ?还有一更,不过有些错别字我还在改,稍等一会儿放出来 ? ???? (本章完) 第90章 皇上你好聪明哦!(十更) 第90章皇上你好聪明哦!(十更) 宫里死了一个奴才没有人会追究,更何况还是得罪了主子的奴才。 借孙贵人的手剔除掉苏德添埋伏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日后做起事来才能少一分提心吊胆。 次日沈辞忧假借送糕点的名义去了躺尚书房,准备将苏德添交代给她的任务告诉李墨白。 今日李墨白却表现得和以往不同,他命沈辞忧将糕点交给三福,而后声音冷冷地说道:“朕今日忙得很,你若无事就先退下吧。” 到了夜里,鸾鸣承恩车停在了永安宫门口。 敬事房的奴才笑着通传,“沈贵人,皇上今儿翻了您的牌子。” 只等被轿辇抬去了朝阳宫,伺候的宫人们都退下去后,沈辞忧才疑惑道:“皇上此举何意?” 李墨白笑她愚笨,“你不在尚书房伺候笔墨,他们肯定会指了旁人来窥探圣意。往后你不必再去尚书房,朕夜夜都会翻你的牌子将你接来朝阳宫,一来不会引起怀疑,二来也让他们觉得你圣眷优渥。” 【优渥你个鬼!】沈辞忧看着李墨白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凛得汗毛耸立:【当你的卧底就算了,还得天天给你陪睡?啥好事都让你占上了,可把你聪明坏了!】 好事让朕占上了? 朕让你陪睡是你的福气,朕看你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吧,苏德添跟你交代了什么任务?” “下个月月末是各地州举荐官员交由皇上任命的日子,苏德添要我留意皇上可能会留用哪些人。” 和李墨白相处久了,在他面前沈辞忧也渐渐地变得随意起来。 不得李墨白赐座,她便自己坐在了他身旁,还顺手抓了一把他面前的瓜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我实在想不通,他如果有要举荐的官员,大可以让我从旁议论两句,从而加大那人被任命的可能性。为何要舍近求远,反倒让我了解你可能任命之人都有哪些?” 李墨白看见她那副大大咧咧的大小姐模样就来气。 她何时已经敢在朕面前这般放肆了? 于是便从她手中将她吃得正欢的瓜子一把夺走,又嘲讽道:“你这猪脑子,何事你能想通?” 【这人怎么这么抠?吃你几个瓜子都不让!你火急火燎的让人将我抬进来,老娘晚上还没吃饭呢!】 吐槽了两句,她就被李墨白嗑瓜子的过程给吸引住。 准确来说,不是嗑,是剥。 取一枚瓜子捏在拇指和食指指尖,稍稍用力挤压破开瓜子皮,将瓜子仁一粒粒摆放在银纹托盘内。 【皇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吃个瓜子都这么文雅,旁边又没有外人你装什么逼啊?直接嗑了吃掉它不香吗?】 没有外人? 你何时成了朕的内人,朕怎么不知道? 李墨白一边剥着瓜子,一边向沈辞忧解释道:“让你刺探朕属意于谁,并非是舍近求远,而是要直击要害。各地州举荐上来的官员名单朕已经看过了,出类拔萃者众多,该升迁之人也不在少数。他们要拉拢这些新秀,与其想法子让朕安排和他们有勾结之人,倒不如提前知晓了朕对何人另眼后,再直接去拉拢他。” 他看一眼沈辞忧懵懵的眼神,便知道这个小傻瓜压根就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于是化繁为简地解释道:“若是你知道了官员名单中,有哪些人会得朕升迁他的旨意并告诉了苏德添。那么他幕后之人就会提前去找那些被朕选中之人,他什么都不许做,只需对那人说一句话,‘我有法子游说皇上让你升职,但你得给我些辛苦费。倘若你最终没有升迁,这银子我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你’,这盘棋,他就已经布好局了。” “他这招还真是旱涝保收啊......”沈辞忧不由感慨道:“这些官员要是不给他银子倒罢了,若是给了他银子,升迁之后还以为是他的功劳,以为自己这个官是买来的。自此之后,就会日日提心吊胆,担心事情暴露乌纱不保,如此就会受制于人,顺利的变成了贼人的棋子。” 李墨白颇有几分欣慰地睨着沈辞忧,“还不算太笨。” “那皇上准备如何应对?” “应对?何须应对?朕将名单告诉你就是了。” 沈辞忧这才察觉过来,原来这个任务也将自己置于了两难之地。 “皇上如果告诉我的名单是假的,那我就很难得到他们的信任。可如果告诉我的名单是真的,那岂不是正中贼人下怀,让他们在收敛钱银的同时还拿住了这些官员的把柄?这些官员如何还能一心报效朝廷?” “才夸完你,又露了怯。”李墨白长叹一口气,恨其不争道:“朕给你的名单是真的,朕也会让名单上的人升迁,可这些人并非是朕属意之人。” “嗯?那皇上让那些没本事的人当了大官,岂不是祸害了地方百姓?” “你笨死了。朕再听你说话觉得头疼,你且闭嘴吧!”李墨白逐渐暴躁,他将面前已经盛放了上百个瓜子仁的托盘推到沈辞忧面前,没好气地说道:“给朕把这些全吃了,堵上你的嘴!” 【卧槽?这是惩罚吗?】 沈辞忧看着那满满一盘瓜子仁,心花怒放的表示这种惩罚她可以一天来十次! 她一边吃一边听李墨白跟她解释,“认命他们升迁之后,没有真本事的人很快就会出现纰漏,到时候朕会借故将他们一个个的都撤职下去,再提拔了朕原本属意之人。” 沈辞忧满眼星星地看着李墨白,崇拜地说道:“哇,皇上你好聪明啊!” 这句话,心口如一。 好容易听她能打从心底里夸自己一句,李墨白甚是满意,便将三福唤进来吩咐道:“朕觉得有些饿,去把小厨房的宵食呈上来。” 三福领命而退,心里泛起了嘀咕: 虽说小厨房的宵食是常备着的,可自家主子洗漱后从不进食,今儿倒新鲜了。 过了半刻钟,有宫人送了两碗芋圆丸子进来,李墨白分给沈辞忧一碗,道:“既然给你也备下了,便吃掉,别浪费。” (本章完) 第91章 朕喂你吃饭,朕给你铺床 第91章朕喂你吃饭,朕给你铺床 沈辞忧正饿得前心贴后背,捧起碗勺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一碗,觉得还没饱,又见李墨白压根就没有吃他自己那碗,而是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皇上怎么不吃?” “朕突然又不饿了。”他将玉碗往沈辞忧面前一推,“这一碗,你一并吃了。” 午膳的时候嫌今儿的饭菜不合口味就没吃两口,饿到晚上刚要吃饭就被李墨白给召来,这会儿别说是吃两碗,就是五碗沈辞忧觉得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 但表面功夫她还是得装一下的,只见她娇羞道:“啊......皇上,其实嫔妾食量很小的......” 李墨白被她这句话都逗乐了。 他冲她招招手,让她凑自己近一点坐。 他捧起了那碗芋圆,用勺子盛出一枚,轻轻吹气让温度降下来,而后将它送至沈辞忧的嘴边,声音温柔且勾人,“朕喂你。” 看着李墨白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沈辞忧瞬间就不淡定了。 【啊啊啊啊啊!狗皇帝要干嘛?他为什么要喂我吃东西?他就不怕‘楚美人’吃醋吗?要是让‘楚美人’知道了他喂我吃东西,他会不会趁着月黑风高鲨人夜,送我一套地府观光旅游套票?】 沈辞忧一阵脸红,“皇上,嫔妾真的不饿......呃???” 哪知道她刚一张嘴,勺子就杵进了她嘴里。 偏李墨白还笑嘻嘻地看着她,挑眉道:“你饿不饿的朕不在乎,朕主要是怕浪费粮食。” 好家伙,合着他是把自己当成垃圾桶了? 吃完夜宵,也汇报完了该汇报的事,沈辞忧便向李墨白告退,准备回去好好儿睡一觉。 可李墨白却拦住了她,“做戏就要做全套。你见过哪有嫔妃侍寝侍到一半,后半夜跑回自己宫中去的?” 【我当然没见过!你倒是让别的嫔妃侍寝一次给我个见识的机会啊喂!咦,不对!我怎么没见过!?你跟人家‘楚美人’不是连脱衣服带啪啪啪带穿衣服十五分钟就完事了,完事儿后还不是让人家自己离宫回府了吗?渣男!呸!】 “皇上不是嫌我总是挤着你嘛......我睡觉就是不安分,就是喜欢四仰八叉的我也没办法。眼见现在秋凉,我要是再抢了皇上的被子让皇上又感冒了,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李墨白根本就没听清她嘴上说了什么,只听她的心声就已经快把自己的肺给气炸了。 污蔑他和楚越之‘有一腿’就算了,竟然还敢吐槽自己连脱穿衣服的时间都算上,做喜欢做的事情的时候竟然只有十五分钟? 放你娘的屁! 这个女人总是能用这种另辟蹊径的法子将自己气得七窍生烟,偏自己还奈何不了她,只能委屈巴巴的忍着。 他抬手指向屏风,挤出一丝充斥着寒意的笑,“去看看,那儿有朕给你准备的礼物。” 沈辞忧好奇地绕到屏风后面去定睛一看,只见地上铺了两床被子,放着一个枕头,枕头旁边还放了一副茶具。 “这地铺是朕亲手给你铺好的,担心你半夜渴了,还十分贴心的给你准备一壶清水,你可满意?” 他这是让自己打地铺? 老娘自己有床不睡,要来你宫里打地铺!?!? “满意满意,嫔妾可满意了,皇上对嫔妾可真好,嫔妾都要开心死了呢......” “你满意就好。夜深了,早点睡吧。” 说罢,李墨白便吹熄了房内烛火,自顾回到床上睡起了大觉。 而沈辞忧这个小可怜却躺在地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怪不得他说要天天翻我牌子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原来是打算让我天天睡地铺!】 【我招他惹他了!他非得这样折磨我?这地这么硬,是要给我睡出颈椎病来吗!?】 【我要是年纪轻轻得了颈椎病,我就把他的头在脖子上拧三圈!】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气,越气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她就越想把在榻上安枕的李墨白一脚踢到地上去。 就这样骂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精疲力竭地睡去。 在她睡着的一瞬,躺在榻上的李墨白也挣开了眼。 他动作很轻很缓地走向沈辞忧,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自己的龙榻上。 月光轻柔地包裹着她,为她静好的睡颜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她垂下的羽睫密而长,不时因咂嘴而出现的梨涡更为她添上几分少女的娇俏。 李墨白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由感慨道:“好好的一个姑娘,可惜是个傻子。” 翌日清晨。 乍醒的沈辞忧舒展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翻过身去准备再睡一会儿。 怎料一翻身,手却触碰到了一个温暖且柔软的‘物体’。 这才惊讶地睁开眼,见自己此刻正抱着李墨白,腿还搭在了他的腿上! 她吓得不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蹑手蹑脚像是做贼一般从龙床上爬了下来。 【该死!梦游了吗?我怎么会跑到狗皇帝的床上去?幸好他没醒,要是他醒来看到我躺在他身边,肯定又要说出我觊觎他肉体那样不要脸的话了!】 正吐槽着,见李墨白突然翻了个身好像快醒了,于是她连滚带爬地躺在地铺上,装着一副才醒来的样子打了个哈欠。 李墨白的目光与她对上,她睡眼惺忪地冲李墨白摆摆手,“皇上早啊~~~” “昨夜可睡得舒畅?” “回皇上的话,可舒坦了~” “哦?”李墨白冷笑,“那今夜继续。” 【继续你妹!!】 后来李墨白去上朝了之后,沈辞忧就又又又从朝阳宫出发去凤鸾宫给皇后请安了。 自打上次皇后被无情打脸装病了好一阵子后,再度出关的她变得比以前更爱笑了。 仿佛那样尴尬的事,从来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样。 “眼见着就要入冬,天气一日凉过一日。本宫一早命内务府将银炭和红罗炭按着份例都发放了下去,各宫都早些燃起炭盆来,可别冻着得了病。” 等沈辞忧回宫的时候,才发现送给她的是上好的红罗炭,而孙贵人用的则是银炭。 佩儿笑道:“这各宫分发什么样子的炭火都是有定数的,官女子、答应位份上的小主,用的都是稍好一些捡出来的木炭。而常在、贵人位份上的小主,用的则是更好的银炭。只有嫔位和妃位,才能用上这顶好的红罗炭。可见皇后是见小主您圣眷优渥,巴巴儿地要讨好您呢~” “讨好?只怕是暗地里在给我递刀子。”沈辞忧盯着那一篓红罗炭,泠然道:“你也会说各宫分发什么样的炭火都是有定数的,红罗炭就那么些,我用了,就会有主位娘娘用不上。那么你猜猜看,用不上自己份例里该有的炭火的那人,她会如何怨怼于我?” (本章完) 第92章 反派的觉悟 第92章反派的觉悟 瑶华宫西偏殿。 “内务府的奴才是愈发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珞嫔将满满一箩筐的银炭踢倒在地,气闷不已,“年年送给本宫的都是红罗炭,今年怎么就成了银炭了呢?本宫不过是让皇上训斥了两句,他们就敢这样作践本宫!?” 宫女香秀一边将银炭一一拾起,一边劝慰道:“娘娘先别动怒,红罗炭是根据后宫嫔位以上娘娘的人数发放的,说不定是内务府弄错搞混了也未可知啊。要不,奴婢走一趟去问问?” “那你还愣着!?还不快去!” “去什么呀?” 一把慵懒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禧贵妃婀娜而入,瞥一眼满地狼藉,笑道:“你爹是骁骑营的都统,内务府若是没有皇后的旨意,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怠慢你。” 珞嫔微微屈膝福一礼,仍有不忿道:“每年送去皇后宫中红罗炭足有五石(dàn)之数,(大概是600斤左右)饶是如此还嫌不够偏要抢了我的去?她要那么多柴火是要在宫里烧炭自尽吗!?” “她是皇后,要什么有什么,贪你那点炭做什么?后宫发放的红罗炭是有定数的,你的没了换成了银炭,那自然是有人的银炭换成了红罗炭。” “是沈辞忧那个贱婢!?”珞嫔恼怒道:“皇后要抬举她,便要抹了我的面子吗?” “皇后你还不知道吗?”禧贵妃讪笑连连,“斗不过就想着讨好人家。沈贵人得宠又不能生育,这样的人若是为她所用,她当然开心。” “一个小小的婢子出身,做个贵人已经是积了祖宗十八代的福气了,还能成什么气候?” “皇上宠爱,皇后拉拢,你觉得她还会等不到封嫔封妃的那日?如今后宫嫔位只有你一人,眼看着她就要与你平起平坐了,她如何用不得红罗炭?你有这会子在自己宫里发疯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去讨好皇上。” 讨好? 她连李墨白的面都见不上,更遑论讨好。 这世上许多事都邪乎得很,背地里念道的人指不定下一刻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午后珞嫔去千机阁求了一只签,所求事乃为让沈辞忧快快去死,得签面为上上签,寓意心想事成。 她将签文收好,回宫路上和香秀骂着沈辞忧的坏话。 好巧不巧,一拐弯的功夫就迎面和沈辞忧撞上了。 从前沈辞忧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的跟她行礼,但今日她只不过点头示意尔尔。 珞嫔见她那恣肆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旋即发作道:“你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沈辞忧笑看她,“不为什么,我不想。” “岂有此理!你以为皇上宠爱皇后抬举你,你就可以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了吗!?本宫是嫔,你只是个贵人,皇宫是讲规矩的地方,你个贱婢不知道规矩,本宫就好好儿教教你规矩!” 她抬手正欲掌掴沈辞忧,却听沈辞忧悠悠然道:“你这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不见血也不算痛快。不如你多打我几巴掌,反正皇上现在要召见我,若是让皇上看到我脸上的伤痕,你猜皇上会不会问我缘故?” 珞嫔的手掌悬在半空中,打也不是落也不是。 沈辞忧继续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皇后娘娘忙中出错,将本该送去你宫中的红罗炭送来给了我。方才我已经命宫人将红罗炭给你还了回去,你等下回宫就能看见。不是我的,我不会占旁人半点便宜。” “呵,算你识相!”珞嫔找了个台阶下收回了手,转身刚走出两步,就觉得身后有一股很强的推力,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珞嫔挣扎着站起身来,指着沈辞忧骂道:“你个贱人敢推本宫!?” “娘娘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推你了?我寻思着您身后也没眼睛呀?”沈辞忧打量了她一番,“还是说您的屁(和谐)眼开过光?” “你放肆!” “我没有放肆,我只是在跟娘娘阐述一个道理。未亲眼所见之事,如何怀疑也都是自己的猜测。娘娘只因我站在您身后,就觉得是我推了您。可您的婢女不也站在您身后,您为何不觉得是她推了您?” 沈辞忧缓一缓,继续道:“就如同皇后跌入御湖中那日,我亦是为人从背后推下水中。那时立在我身后的人正是娘娘,可我无论再怀疑娘娘,我也不会跟在皇上面前多说半句没有真凭实据的话。” 珞嫔的表情明显有些慌乱,“那日站在你身后的人那么多,孙贵人也在你身后,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本宫!?” “是谁推我的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这张嘴会说出来什么话。” 沈辞忧平视着她,语气逐渐变得清冷,“皇上如何待我娘娘不是不清楚,我的身子因和成了这般,当日推我的人到底是想让我淹死,还是想将皇后落水的事诬陷在我头上,我也懒得去想。我在宫中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我不稀得做,却不代表我是个傻子只会一味让人欺负!” “从前的事我不愿再去计较。还请娘娘往后也别再来招惹我,否则你做下的那些疯批事,我保证能做得比你更疯!” 说完这句话,沈辞忧转身就走,只留下珞嫔一个人在原地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这是沈辞忧第一次跟后妃正面刚,学着电视剧里反派的腔调,看着珞嫔懵了的表情,别提心里多爽了。 原来当反派是这样一种感觉,怪不得大家都那么喜欢迷人的反派了。 她不停在脑海中回顾自己刚才舌战珞嫔的画面,暗爽连连。 以至于和李墨白共进午膳的时候,都几度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今儿的午膳好吃,嫔妾觉得开心。” “觉得好吃就多吃点,不要等到晚上再吃光了朕的夜宵。” 李墨白看着傻乐呵的她,心中感慨道: 【这疯婆娘,终于学会自保了。看来是跟朕相处的时间久了,也耳濡目染的聪明起来了。】 (本章完) 第93章 沈辞忧又有喜了 第93章沈辞忧又有喜了 今日不知怎地,沈辞忧心里总是觉得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 她起了个大早,佩儿和琦儿在给她梳妆的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妥。 “小主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怎么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一样。” “是这个吗?”佩儿将一个包装好的锦盒递给沈辞忧,“香兰母亲的病好了,小主昨天晚上吩咐奴婢准备下这些滋补的药品,托人送出宫去给她母亲。” 沈辞忧摇摇头,“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一路到了皇后宫中,她依旧心绪难安。 连请安的时候也在神游发呆。 皇后和大伙儿闲话着,提及过几日祭祀先祖一事,便道:“十月十九是中年大吉日,嫔位以上的妃嫔都要入宝华殿祭祀,今儿是十七,还余下两日,姐妹们好好准备着。” 十月十七....... 十月十七!? 听皇后提到这个日期,沈辞忧瞬间打了个哆嗦。 启朝四年十月十七,正四品武官朱显扬于朝堂之上行刺李墨白,匕首刺入李墨白心室,险些要了他的命。 经此一事,李墨白修养了一个多月后才痊愈,不过也将他心里埋下的多疑种子催生出来,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 史料记载,李墨白之所以被人刺中了心室还能保住性命,全因他身体强健,从未生过什么大病,所以身体的修复能力极好。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因为自己的穿越,间接导致李墨白得了天花。 那病是重病,他才康复没多久身体的元气还没有彻底恢复,要是这个时候再被人一刀戳入了心室,这条命能不能保住可就悬了。 这件事就发生在今天的早朝期间,很有可能就发生在下一刻。 关心则乱,于是乎沈辞忧连给皇后请辞都顾不上,起身就朝门外跑去。 她此举自然引得妃嫔们议论纷纷,以珞嫔为首,大家都要求皇后去将沈辞忧抓回来严惩不贷。 皇后只得道:“来喜,你跟着去看看沈贵人搞什么名堂。” * 朱显扬行刺李墨白的背后并不存在什么阴谋,只是因为年前李墨白重查贪敛财银、漏缴税收的官员,他的儿子远在贺州,其身不正被查出犯了法,于是当地官员依法严惩,将他关押入当地的牢房,判了一年刑期。 朱显扬爱子心切,多次向李墨白求情盼他能赦免了他儿子的牢狱之灾。可李墨白执法严明,并未理会他。 要说他这个儿子也是作死。 别人给他送饭他不吃,还赌气把饭碗砸碎在地上。 牢房里卫生环境本来就差,那饭菜掉在地上肯定是吃不得了。 但他后半夜起来实在饿得慌,便将地上的残羹捧起来吃了。 吃下肚第二天就染上了痢疾,没两日人就病死了。 朱显扬老来得子,就指望着这一个宝贝儿子传宗接代,他如今死了,自家断了香火,他一时想不开,便将这笔账记在了李墨白头上。 彼时,沈辞忧气喘吁吁地跑到金銮殿外时,三福连忙迎上前去,“沈贵人?皇上这个时候还在上朝,您该是在皇后娘娘宫中请安的,怎么跑来了?” “我要见皇上!” “这......皇上上朝的时候是不理后宫事的,小主您这个时候要见皇上怕是见不得了。不如您稍候片刻,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早朝就散了。” 再有半个时辰他可能都被人给捅死了! 沈辞忧又不能给三福说朱显扬要行刺李墨白的事,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她无端说出此事来,难免要让人怀疑是她和朱显扬串通一气,反倒惹祸上身。 金銮殿外十数侍卫守着门口,硬闯也进不去,无奈之际,沈辞忧只能故技重施,对三福说出了一个炸弹般的消息,“等不得!你现在就去告诉皇上,我有喜了!” 三福惊掉了下巴,“有有有有,有喜了?” 他盯着沈辞忧的肚子看,“可是太医不是说您......” “我现在必须见到皇上。”她看一眼那些带刀的御前侍卫,鼓足勇气道:“三福公公若是不放行,那我就只有硬闯了!” 说着,她便将身子向后倾,挺着肚子快步向金銮殿走去。 侍卫职责所在自然要出手拦他,如此可吓坏了三福。 沈辞忧是李墨白心尖儿上的人,她平日里也胡闹惯了,李墨白从未生过她的气。 今日如果她当真有喜,御前侍卫与她发生冲突要是伤了皇嗣,自己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李墨白砍得。 于是他连声高呼,“可不敢动手!” 他上前搀扶着沈辞忧的胳膊,哭丧个脸道:“沈贵人您可走慢些,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奴才可担当不起!这么着,奴才带您进去成不成?” 从门口走到大殿的这一路上,几乎都是沈辞忧在拖着三福加快脚步。 二人闯入金銮殿,众大臣们纷纷回首瞩目,李墨白在看见沈辞忧的一瞬亦是神色大变。 后妃擅闯金銮殿可是死罪,这些大臣们迂腐守旧,还不得抓住这件事不放纷纷向自己进言让他严惩沈辞忧? 这疯婆娘!就会给朕找事! 堂下朝臣议论纷纷,三福领着沈辞忧跪在了堂下,李墨白怒不可遏道:“胡闹!你带着她擅闯金銮殿,你二人的脑袋是都不想要了吗!?” 三福吓得浑身都在打颤,“皇上......沈贵人有要事要私下与您说......” “什么事能有朝政重要?你说!” “这......皇上,这事儿还是您和沈贵人私下说吧,奴才......” “朕让你说你便说!” 三福汗颜,用颤抖的声音回话道:“沈贵人她......她有喜了......” 这话犹如在金銮殿撂下了一串千响的鞭炮,瞬间让金銮殿炸开了锅。 前朝的朝臣不知后宫事,自然不知道沈辞忧的身子已经不能有孕了。 帝王延绵后嗣,这事事关国祚,加之李墨白登基四载后宫一无所出,所以大臣们只惦记着恭喜李墨白,也不再计较沈辞忧的擅闯之罪。 李墨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目光死死盯着沈辞忧,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又在耍什么花招。 或许这又是系统给她布置的任务? 然而就是这一眼,却让他看清了真相。 (本章完) 第94章 震惊!沈辞忧竟成了启朝神算子 第94章震惊!沈辞忧竟成了启朝神算子 在朝臣一片恭贺声中,李墨白有意无意瞥了一眼人群中匿着的朱显扬。 他的恨意已经藏不住的从眼角眉梢中涌现出来。 他没了儿子,绝了后代,偏此时李墨白的后宫传来了好消息。 一时间气血涌上心头,让他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李墨白招手吩咐沈辞忧山前,压低声音嘴唇几乎一动不动地发问,“你找死吗?” 沈辞忧小声回话,“皇上恕罪,嫔妾并没有怀孕,只是有要事必须见到皇上,所以才会编了这么个谎话。” “你有什么要事必须在朕上朝的时候见朕?” 沈辞忧编瞎话的本事一绝,张口就来,“嫔妾一直没有告诉皇上,其实嫔妾是玄门众人,会看相卜卦,并且十分灵验。今日晨起嫔妾给皇上卜了一卦,卦象乃为大凶之兆,恐怕皇上会有血光之灾!卦象还显示,伤您的人就在这朝堂之上,那人是个武官,官衔不高,名字是三个字的......” 沈辞忧将信息尽可能说的详尽,是因为害怕李墨白不知道该提防谁。 李墨白听她喋喋不休了这许多,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神色略有几分焦急的女子,十分可爱。 若是朱显扬此刻听见了她的话,估计很可能会满脸黑线地说上一句:你直接报我名字算了呗?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皇上,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朕知道。”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沈辞忧,“朕信你,你不信朕?” 他眼神里的光仿佛打入了沈辞忧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乖觉地点头,同样用坚定的语气吐出一个‘是’字,而后同三福一并灰溜溜地退下。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扒在金銮殿的门缝不时朝里面偷看。 大殿之上,李墨白气宇轩昂,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朕与后妃这些小情趣让诸位大臣见笑了。无妨,继续上朝。” “臣,有事启奏。” 朱显扬双手交合,将朝板举过头顶从人群中走出来,行至大殿正中,向李墨白躬身一揖。 “朱大人,何事?” “臣偶得一副瑰宝图,欲呈上供皇上把玩。”他说着便欲上前,李墨白则定声喝住了他。 “朱大人,朕昨日闻听你儿子在贺州牢房里殒命一事,深表惋惜。朕小惩大诫于他,并未想过会造成如今这般局面,还望你节哀。” 朱显扬愣住,“多谢皇上关怀,臣那儿子自己不争气,做下那样的错事,有这样的恶果,也算是咎由自取。” 李墨白目光平和睇着他,“朱大人今年多大了?” “臣五十有三。” “朕记得你家中尚有七十老母,你的妻子也跟了你三十余载,你这一生从未纳妾,可见对她钟情。你们唯一儿子被病魔夺去了生命,想来家中定是悲怆声一片。你此刻还强撑着心里的苦,记挂着朕的喜好,要将新得的宝贝呈上给朕,实在是难得的忠臣。” 他缓一缓,陡然拔高了声调,“朕感念你一片赤胆忠心,特赐你白银五百两,用以好生厚葬你的儿子。至于你的夫人,朕特封诰她为正四品诰命夫人。朕知道你也是喜书画之人,你现在自己考虑清楚,你的那副书画,还要不要给朕?” 在门外旁观的沈辞忧听完李墨白的这一番话后直呼牛逼! 他提及朱显扬的老母亲和妻子,就是在提醒他谋刺皇帝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为儿子报了仇,却同时也害了他的另外两名至亲。 同时他又给了朱显扬赏赐,表示了自己对他痛失独子的惋惜。 他这是念在朱显扬从前也算对他尽忠的份上,给他一次悬崖勒马的机会。 【嗯?不对啊,这不就不符合暴君的人设了?】 大殿之上,朱显扬僵愣在原地数秒,而后忽而跪地,老泪纵横道:“微臣叩谢皇上隆恩!这字画原也是微臣的儿子托人送给微臣的,皇上体恤微臣,那微臣便将此物留存,也算是存了一份念想。” 李墨白徐徐颔首,“朕准你十日假,去贺州将你儿子的尸骨迎回江都吧。他是江都生人,莫要在异乡寒了尸骨。” 朱显扬三叩首谢过李墨白隆恩,群臣齐声道:“皇上仁心治国,当为天下百姓之福。” 事情至此完美解决。 没有见血,没有争执,甚至连冲突都没起,就被李墨白这样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沈辞忧这才长舒一口气。 然而当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后,她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对李墨白态度的转变。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仅舍不得李墨白死,就连他受伤、生病这样的小事,她都会挂心不已? 同样的疑问,不止是她有。 李墨白也反复在心里嘀咕着: 【她为何甘愿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也要来通知朕有危险?她到底对朕......是什么感觉?】 入夜,鸾鸣承恩轿依时停在了永安宫门前。 今夜沈辞忧坐上轿辇的时候心里头十分忐忑。 她不知道今天自己在前朝那样冒失的举动有没有惹恼李墨白,有没有让他丢了脸面。 毕竟这个暴君可是最爱面子的...... 她既担心,又后悔。 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干。 【我怎么这么贱啊!明明没有任务我还要自己找死作!他要被人捅就被人捅好了呀,又不是我被人捅,我瞎操心什么......】 等到了朝阳宫,李墨白目光有些诡异地打量着她。 良久,才凝眉问了一句,“你说你会算命,是真的?” “啊?”沈辞忧反应了一下,很快点头,“是真的皇上,可准了!” 【呼......幸好他信了。我怎么也算救他一命,他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 “当真有几分厉害。”李墨白的语气带了几分调侃戏谑,他拍了拍身旁的空座示意沈辞忧坐下。 “你什么都能算吗?”李墨白面带和煦笑意,盯着她的眼睛。 他离沈辞忧很近,而且越来越近。 近到视线都有些失焦,他才停止了凑近。 沈辞忧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她点头,算是回应了李墨白方才的问题。 下一刻,李墨白俯身过去,凑在沈辞忧的耳畔,声音轻轻柔柔地说道: “那你算算,朕有没有可能喜欢上你?” ? ?今天三更还有一更 ? ???? (本章完) 第95章 全世界都不能动朕的女人 第95章全世界都不能动朕的女人 “那你算算,朕有没有可能喜欢上你?” 这已经不是李墨白第一次这样跟自己开玩笑了。 他这个弯弯暴君,闲下来了就喜欢用这种‘恶俗’的方式调戏自己,非得弄得自己面红耳赤他才肯罢休。 为了一次治好李墨白这个喜欢随便调戏别人的毛病,沈辞忧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羞涩紧张的情绪暂时压下去,继而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闪躲地说道:“会啊,皇上不仅会喜欢上我,还会跟我白头偕老呢~” 这一次,倒换成了李墨白‘羞涩’了。 他猛然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不让沈辞忧看见自己有些发红的面颊。 他听见沈辞忧偷笑的声音,又听见她在心里念道着: 【你会不会‘喜欢上我’我不知道,你只要不是喜欢‘上我’,那就一切好说!】 李墨白表示: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朕不会两样都喜欢? * 凤鸾宫。 皇后拿着毛毡,正在清理换下来的凤袍上的猫毛。 她刚才去禧贵妃宫中坐了一会儿,禧贵妃养的那只雪白猫咪一直粘着她要往她怀里钻,沾了她一身的毛发。 一回到宫中,她就脱下了凤袍,将它放在长案上仔细清理着。 她十分在意自己的凤袍,成为皇后的这些年里,这身金线珠宝密织的凤袍的清理工作她必定亲力亲为,从未假手于人。 香菱将毛毡上的猫毛刮掉,放入炭盆里面焚了,“禧贵妃明知道娘娘您不喜欢猫,它那畜生一个劲的往您怀里扑,她也不管着。” “人和畜生计较什么?” “奴婢是说禧贵妃。” “人和畜生计较什么?” 皇后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香菱这才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于是讪笑道:“娘娘说得极是,畜生不懂规矩,养她的人若也不懂规矩,岂不和它一样都是畜生?” 正说着话,来喜匆匆入内向皇后请安。 香菱白了他一眼,“你这躲懒的奴才,让你去看着沈贵人,你怎么丢了一整日?” 来喜身上脏兮兮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回话道:“奴才跟着沈贵人去了金銮殿,本来要赶着回来回禀皇后娘娘,可三福见了奴才偏要将奴才留下来,去帮衬着他们去排空朝阳宫废井里的淤泥。” 来喜从前得罪过三福,三福找他的事也不是一两日了。 皇后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闲闲问道:“她跑去金銮殿做什么?” 来喜将今日他在金銮殿外所闻所见事无巨细讲给了皇后听,皇后听后颇为惊讶,“她在御前开那样的玩笑,皇上就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来喜丧气道:“若是怪罪,也就不会夜里还翻了她的牌子。奴才从朝阳宫走的时候,正遇着沈贵人被鸾鸣承恩轿抬来。” “后妃不得干政,皇上宠着她可以,但也不能在前朝臣子面前失了分寸。这分寸要是丢了,就是丢了帝王家的脸面。”皇后将清理好的凤袍仔细折叠好,又问来喜,“太后还不知道吧?否则这会儿恐怕已经要闹起来了。” 来喜笑得有几分奸气,“太后娘娘何时知道这事儿,今天晚上沈贵人能不能睡个安稳觉,还不是全凭皇后娘娘的心意?” 皇后将凤袍交给香菱放好,起身打了个哈欠,“本宫乏了,太后这两日精神头不太好,夜里睡不得一两个时辰,就别叨扰她老人家了。明儿个一早,再将这事儿告诉她。” 皇后这话看似是为了太后考虑,但香菱和来喜相视一笑,皆明白了她话外的意思。 这太后一夜都没睡好觉,一大早的就告诉她这样的糟心事,她岂不是更加烦心暴躁? * 次日,各宫嫔妃来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屁股还没焐热,太后就来了。 她入内时气势汹汹,众妃跪地向她行礼她也不理会,只径直走向沈辞忧身前,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抽打在沈辞忧脸上。 ‘啪’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将沈辞忧的嘴角都打出了血来。 她捂着脸颊,瞳孔晃动着,目光惊恐看向太后,“太后......嫔妾不知哪里做的不好让太后动怒,嫔妾知错。” 这一巴掌打在沈辞忧的脸上,不知道要有多少后妃几乎笑出声来。 太后的气势愈发凌人,“你昨儿个在御前闹出了什么荒唐事你自己心里没数?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出身,才会做出让皇帝丢进脸面的事!来人,将她拖出去在庭院内杖责五十大板,后妃都给哀家从旁观看,以正宫闱!” 太后今日来就压根没有给沈辞忧解释机会的打算。 任凭沈辞忧这会儿说得天花乱坠,太后也是一句都不听,执意要侍卫将她押到庭院去,又拉了个长椅来把她捆在上面。 “给哀家狠狠地打!” 就在侍卫手起棍落之际,一颗拇指大小的鹅卵石由宫门口朝他飞袭而去,不偏不倚打中了他的手腕,木棍也应声落地。 众人瞩目间,李墨白急匆匆赶入内,呵斥侍卫道:“谁给你们的狗胆,胆敢捆了朕的人?松绑!” “不许松!”太后厉声道:“哀家懿旨,还捆不得一个有罪妃嫔?” 李墨白懒得与太后争执,他再度命令侍卫,道:“松绑。朕不想再说第三遍。” 皇帝和太后谁面子大这些侍卫还是懂得分的,他们连忙给沈辞忧松了绑。 挣脱束缚后的沈辞忧被李墨白一把护在了身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墨白便牵着她的手要带她出去。 太后冲二人背影怒喝,“皇帝!沈氏是后宫妃嫔,哀家和皇后执掌后宫凤印,她在前朝胡闹你不管,但到了后宫,哀家就必须严正处置,肃清宫闱!后宫出了这么个妖孽,若哀家坐视不理,他日百年后如何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 察觉到沈辞忧的手在自己掌心里还不停发抖,李墨白不禁一阵心痛,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些。 他侧目看见了沈辞忧脸上的掌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然回眸,眼底厉色让人观之色变。 “昨日,是朕让沈贵人去的金銮殿,是朕让她当着群臣的面说出那番话。至于朕为什么要这么做,朕自有筹谋,没必要同你们交代。” “自打朕迎沈贵人入后宫,这后宫就一日都没有消停过。既然你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沈贵人的错处,那今日,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 他沉下脸色,不怒自威,“打今日起,沈辞忧的责罚不再归属与后宫、皇宫,乃至整个天下。这世间,唯有朕有权力动她。谁若是敢瞒着朕对她用刑,便是藐视尊上,抗旨不尊,罪同谋逆!你等可听清楚了?” (本章完) 第96章 孙贵人暴毙 第96章孙贵人暴毙 李墨白在寂静到掉根针都能有回音的凤鸾宫喊出这话,纵是聋子能听清楚。 离开凤鸾宫走了一段路,在僻静的拐角处李墨白忽而驻足。 他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沈辞忧,神色略有些不豫,道:“才夸过你聪明,就又变得笨笨傻傻的。今日若不是朕赶来,你就当真打算受了板子,让太后将你活活打死吗?” 【这傻狗怎么又骂我笨?那是你妈啊,是太后啊!皇后都怕她,她要打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嫔妾多谢皇上相救......” 李墨白快要被眼前这个蠢女人给气疯了。 明明对着自己一肚子的坏水歪脑筋,这些心思若是不放在如何作死,而是拿出来一些学着如何自保如何在深宫里生存,可以少让自己操多少心? 他憋了许多数落沈辞忧的话,但当目光落在她面颊上晕红的掌印时,心就软了。 他收敛厉色,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痛不痛?” “啊?” “你啊什么?朕问你脸上的伤还痛不痛?” 沈辞忧伸手揉了揉脸颊,蹙眉‘嘶’了一声。 李墨白一把将她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不住摇头,“你越揉脸就越肿,肿成个发面馒头四处走动丢的可是朕的脸。” 他臂弯勾住沈辞忧修长的脖颈,将她揽到自己面前来,动作十分温柔地替她吹拂着伤处。 那一巴掌打得她面颊现在还有阵阵烧灼感,被李墨白吹了两下,虽然不能止痛,但脸也没那么烫了。 “回去让人用煮熟的鸡蛋在脸上滚一滚,朕再让人给你送去些活血化瘀的伤药,两日就能见好。” 沈辞忧痴痴然盯着他看。 相处的越久,她越发觉得李墨白对她的好仿佛已经有些超出了他们的‘合作关系’之外。 【擅闯金銮殿本来就是死罪,他妈是后宫老大,要打我两下以正宫闱无可厚非。史料记载他虽然暴戾无道,但却是出了名的孝顺。怎么实际情况恰好相反?暴戾我是没看到,这孝顺吧......为了救我跟他老娘都不知道翻脸多少次了,也没见着他有多孝顺。】 她吐槽着,系统也跟着出来凑热闹: 【哪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好啊,宿主可以适当的考虑一下,说不定暴君是真的对你动情了呢~~~】 【动你妹!他处对象把性别这一关卡的死死的,我又不是个男人,他喜欢我什么?】 【那也不一定哦。宿主是学习历史的,自从你来到启朝之后,有多少既定历史已经因为宿主的干预而脱离了原本应有的轨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既然什么都可以被改变,性取向说不定也是可以的!】 【可以个屁!】 李墨白安安静静听着沈辞忧和小坨坨之间的争论,莫名觉得有些喜感。 后来她们打了个赌,小坨坨让沈辞忧问李墨白为什么要救自己,如果李墨白表达出了对她有好感的意思,就算是小坨坨赢,反之则是沈辞忧赢,赌注是20积分。 于是沈辞忧便开口问道:“皇上今日为何要救我?” 李墨白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苏德添与你说过,后宫之中也有他们的同伙。朕只有这样做,才能骗过所有人,让他们都以为朕对你是盛宠,朕为了你可以和全世界作对。如此,幕后之人才会对你更加放心重用。”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可不知怎地,沈辞忧的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失落。 【好吧好吧,算我输了!奖励宿主20积分,目前剩余积分50!】 * 与李墨白告别后,他回了尚书房去处理朝政,而沈辞忧则漫无目的在宫中瞎转悠。 她脑海中不停地纠结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何自己方才问李墨白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渴望的却是得到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出神之际也不顾着看眼前的路,迎面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回过神来,才见与她相撞之人是孙贵人。 沈辞忧环顾四下,发现自己不知觉间竟然走到了修竹林旁的小道上。 这地方罕有人至,孙贵人在这里做什么? “姐姐怎么在这儿?” 孙贵人提起手中的竹篮在沈辞忧面前晃了晃,里面装着的是许多嫩绿的竹叶。 她笑道:“以前在家中的时候,年前约莫就是这个时候,父亲都会寻一些鲜绿的竹叶,用来酿造竹叶酒。我入宫后也学着做,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挺喜欢,于是便年年如此。现在下功夫,等年节的时候启开就能喝了。今年你也可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姐姐知道我馋酒,这是在取笑我呢~秋日鲜绿的竹叶本就难采集,姐姐怎不叫上绿儿帮衬着?” “她笨手笨脚的,我还不放心她。” 二人正说着话,正巧遇见了一对御膳房的宫人从紫竹林里走出来。 带头的陈公公领着一众奴才给她们行过礼,沈辞忧见他们手中的提篮里装着许多嫩绿的竹笋,笑道:“前儿个皇上用膳的时候夸了一句竹笋鲜嫩,陈公公就带着手底下的人挖了这么多,可有心了。” “原都是奴才应该做的。”陈公公笑着回了这一句,便与她二人打了个千儿告退。 他们走后,孙贵人便与沈辞忧道:“妹妹今儿被太后吓到了,脸上还有着伤,这林道风利,别吹着妹妹,快些回宫去吧。” 沈辞忧本想和孙贵人结伴回去,但她说竹叶还不够需要多采集一些,就匆匆与她告退,独自往修竹林深处走去。 回到宫中,李墨白已经命人送来了伤药。 佩儿和琦儿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好了伤处,晚上睡觉的时候,系统突然冒出来: 【滴滴,宿主你有新的任务订单。‘主动和暴君在集体后妃面前激吻十秒’,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失败扣除积分100.任务完成时限为一周。】 沈辞忧接连好几天让系统给她发布新的任务系统都无动于衷,偏偏今天自己打赌从系统那儿赢了20积分后,晚上任务就来了。 还是这样一个‘作大死’的任务。 【你故意的?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且不说狗皇帝会把我怎么样,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有哪个是吃素的?她们本来就对我十分不满,我再这样故意气她们,是嫌自己命长?】 小坨坨贱兮兮地笑着:【宿主误会我了哦,任务都是随机抓取的,我只是一个工具驼,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沈辞忧跟小坨坨争执不休,实在被它气得不行了就开始动手表演‘胸口碎大石’。 正当她们闹得正欢的时候,东偏殿方向忽而传来了阵阵凄怆的哭声。 那哭声此起彼伏,来自于是一群人。 这样的声音在墨黑的夜里听起来像是猫叫,每一下都剐蹭着心房,骇得沈辞忧汗毛直竖。 她心里觉得不安,起床披上了一件外衣准备去看看情况。 谁知还未出门,佩儿和琦儿就推门进来了。 她们拦着沈辞忧不让她出门,“小主别去,这事儿晦气......” “怎么了?” “是孙贵人出事了......”佩儿叹了一声,摇头低诉:“她去修竹林采摘竹叶,晚膳的时候还没回来,绿儿他们就带着人去找。结果就看见她躺在血泊里,脑袋上烂了老大个窟窿,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本章完) 第97章 千夫所指,沈辞忧蒙冤 第97章千夫所指,沈辞忧蒙冤 死了? 明明自己中午才见过她,她还笑着夸口自己的手艺,让自己品尝她酿的竹叶酒。 却没想到,那已经是自己与孙贵人见的最后一面。 孙贵人可不是寻常宫婢,她的父亲在前朝是从三品的言官,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出身。 她骤然暴毙,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孙贵人身上的伤只有一处,那一处也是致死伤。 她额头的伤口深能见骨,而那块带血的石头就在发现她尸身的不远处。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失足摔倒,头碰到了石头上,可仵作验过后却说她额头的伤口看似只有一处,但实则是同一个位置反复被人砸了许多次,刻意伪造成意外的样子。 于是惨案就变成了凶案,宫闱之中一时人心惶惶。 入宫多年,孙贵人从未得罪过旁人,唯一发狠的一次,还是在沈辞忧的‘算计’之下处死了小顺子。 取她性命之人下手之狠,压根就没准备给她留活路,可见二人是有仇在身。 但一时也没个怀疑的对象。 清晨去皇后宫中请安的时候,后妃皆面带忧色,真假有几分不知道,反正人人的戏都做得很足。 皇后更是哀伤到有些哽咽,“孙贵人的事想来大伙儿都已经知道了,太后连夜叫本宫去了仙寿宫,吩咐本宫一定要将幕后真凶寻出来,替孙贵人平冤。” 宸妃满面凄怆道:“孙贵人向来和咱们关系都处得很好,谁会对她下那样的毒手?”她看向沈辞忧,问道:“沈贵人,你和她同住,这事儿可有眉目?” “姐姐与人为善,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人。嫔妾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动了这样的心思。” “你不知道,可有人知道。” 门外,太后清肃的声音响起。 她面色沉郁入内,身后则跟着御膳房的陈公公。 只等众人给太后请安过后,她才命陈公公回了话。 “昨日奴才奉旨去修竹林采摘竹笋,出来的时候正巧在小道上遇见了沈贵人和孙贵人正在说话。奴才给二位主子请了安后惦记着还有正事要做便没有多留。奴才走的时候,沈贵人和孙贵人还在那有说有笑的。” 他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向沈辞忧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她只能解释道:“嫔妾恰巧在那儿碰见了孙贵人,于是便和孙贵人聊了几句。可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太后不会因为嫔妾和孙贵人说了两句话,就怀疑嫔妾吧?” 惠妃凤目一挑,用审讯的口吻逼问道:“修竹林算是皇城里最偏僻的地方,孙贵人去那儿是采摘竹叶用来酿造竹叶酒,可你好端端的去那儿地方作甚?” “再偏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孙贵人可以去,何以我去不得?” 惠妃冷嗤,“呵,你当然能去。只是你平白无故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未免惹人怀疑。” 珞嫔无中生有附和道:“太后,孙贵人曾经多次与嫔妾提及,她和沈贵人相处间多有不睦。之前沈贵人还是常在的时候,就仗着有皇上的宠爱多次冒犯孙贵人。孙贵人是柔善,可也不能无端被人欺辱了,于是偶有不平也会训斥她两句。估摸着就是因为此事在沈贵人心中结了怨。后来她成了贵人,与孙贵人平起平坐后更是对她百般刁难,孙贵人都跟嫔妾提了好几次了!” 听她胡诌,佩儿听不下去了,急着替沈辞忧辩驳道:“珞嫔娘娘怎能胡乱冤枉我家小主?我家小主和孙贵人向来相处和睦,永安宫的奴才皆是见证,哪里会有珞嫔娘娘口中说得这些事?” 珞嫔瞪了佩儿一眼,“你主子得势你个奴才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吗?主子说话有你这婢子什么事,哪里容得你回话?永安宫的那些宫人们拜高踩低的,此刻孙贵人已死,他们为求自保,自然是什么实话也不敢说。” 她看向太后,无奈摇头,“想来此刻太后要是再想问,只怕从这些奴才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看来唯有用刑,才能让这些奴才嘴里吐出真话来!” 珞嫔的这招无中生有不算是高招,但是太后本就对沈辞忧多有微辞,若是她同意了对永安宫东西偏殿的宫人一并用刑,难保不会有宫人为了躲避刑罚,交代出一些不尽不实的话来。 沈辞忧眸色生厉瞪着珞嫔,“仵作说孙贵人是申时左右出事的,嫔妾午时就已经回到了自己宫中,怎会是嫔妾下的毒手?” 此刻,惠妃添油加醋道:“哎呦,沈贵人可会说呢~你何时回宫去的,除了永安宫的宫人外还有谁瞧见了?你说你午时回去的也成,说你巳时回去的也成,哪里能作保呢?” 千夫所指,百口难辩。 因为李墨白的‘盛宠’,沈辞忧已然不知在后宫树敌几何,只要是往她身上泼去的脏水,就没人不喜欢看这场热闹的。 立在她身后的佩儿和琦儿相视一眼,给对方使了个眼色后忽而齐齐上前,跪在了太后面前。 佩儿开口道:“太后,为保我家小主清白,奴婢愿意受刑。” 琦儿向来胆子小,雨天打雷声都能把她吓哭。但此刻,她却无比坚定地说道:“奴婢也愿意证明小主的清白!” 珞嫔冷笑道:“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既然你们求着受刑,那不成全了你们,岂不是白瞎了你们这份衷心?” 她看向太后,进言道:“太后,奴才们有这样的心思也好。若是将慎刑司一百三十二道刑罚都受过了还能力证沈贵人清白,那倒有几分可信。” 沈辞忧如何能看着一直衷心护着自己的好姐妹受这样的苦? 她起身跪在了佩儿和琦儿身前将她们护在身后,“太后明鉴,佩儿和琦儿都是女子,哪里可堪承受那些刑罚?若当真受刑以证嫔妾清白,只怕人连命都没了!” 太后居高临下睨着她,声音发寒,“皇帝说你不属后宫管辖,哀家动不得你,难道连两个宫婢都动不得?” 她挥袖生风,高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两个婢子带去慎刑司,告诉刑官,无论用什么法子,务必从她们口中给哀家套出真东西来!” 此刻,沈辞忧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她眼底满是恨意扫过在座的众位嫔妃,见她们嘴角勾起阴鸷的笑意,巴不得看尽了自己的笑话。 她一味的忍让若是只连累自己倒也无妨,如今却连身边的人也保不住,那自己跟个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儿,她猝然起身,拦住冲向佩儿和琦儿的侍卫,大声呵斥道:“今日有我在,我瞧着谁敢动她们!” “大胆!”太后愤然道:“哀家面前岂容你放肆?你们不用理她,将这两个宫婢即刻给哀家拖走!” 一语落,又有十数名侍卫鱼贯而入。 他们分工明确,组成人墙将沈辞忧和佩儿与琦儿隔开,眼见佩儿和琦儿就要被人带走,沈辞忧的愤怒值也在此刻拉满。 她紧闭双目,召唤出了系统: 【小坨坨,帮我用50积分兑换大力丸。】 【收到宿主,这就帮你兑换~滴滴,大力丸兑换成功,积分-50,剩余积分0.】 随着掌心一阵发热,一枚蓝色的小药丸便出现在沈辞忧手中。 (本章完) 第98章 沈辞忧在凤鸾宫杀疯了 第98章沈辞忧在凤鸾宫杀疯了 随着掌心一阵发热,一枚蓝色的小药丸便出现在沈辞忧手中。 她趁乱将那枚药丸服下,再度看向拦在她面前的那些侍卫,眼神里生出几分狠意。 “我再说最后一次,给我让开。” 面对她这样的弱质女流,那些身强体壮的侍卫哪里肯理会? 沈辞忧双手握拳揉捏,骨节劈啪作响。 下一刻,她一手提着一名侍卫的衣领,不过轻轻向门外一丢,那侍卫整个人就如同一枚导弹被发射了出去,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还不等余下的侍卫反应过来,沈辞忧就将他们一个个的如同小鸡仔一般丢出了殿外。 众妃见她有此神迹,惊骇得目瞪口呆。 门口那两名押着佩儿和琦儿的侍卫见沈辞忧不过须臾间,就凭一己之力撂倒了十数名侍卫,他们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战栗目光看着沈辞忧,吓得双腿打颤动弹不得。 沈辞忧上前伸出双手,对着他二人的胸口轻轻弹了一指。 二人顷刻间弹射出去,一路朝宫门口飞去。 偏此时,宫门启,李墨白眼见两个侍卫朝着自己飞过来,躲闪不及被他们砸中,死死地被压在了地上...... “谁暗算朕!?” 三福连忙和御前侍卫一并将压在李墨白身上的那两人挪开,李墨白怒气腾腾站起身,只瞄了一眼脸上带着尴尬笑意的沈辞忧,就知道她又闯祸了...... 她当着太后的面大打出手,把太后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瞧见李墨白赶来后,她连忙呼喊道:“皇帝!这妖女身手了得,却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哀家瞧她定是谁派来的细作。快!御前侍卫,快保护皇上!” 李墨白知道沈辞忧又吃了大力丸。 他又不是没见识过那药丸的厉害,药劲过去之前,别说是御前侍卫,就是拉来几头老虎狮子,她沈辞忧也能一拳一个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自己的御前侍卫都是用了心血培养出来的,要是让沈辞忧卸了胳膊拆了腿,他岂不是赔大发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淡定道:“母后,朕一直都知道沈贵人是习武之人,只不过女子以柔顺为美,朕不想让母后觉得沈贵人如此彪悍,所以才让沈贵人在众人面前隐瞒此事。今日她在母后面前大打出手,也是因为母后执意要带走她身边的贴心人。她和这两个宫女情同姐妹,她要护着她们,一时心急才会冒犯。” 说着瞪了沈辞忧一眼,疯狂给她使眼色,“沈贵人,你不讲武德吓着了太后,还不认罪?” 沈辞忧会意,旋即收了神通跪在太后面前,乖觉道:“太后恕罪,嫔妾知错了。” 后妃大多还没从刚才那玄幻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尤其是珞嫔,她多次陷害沈辞忧,还敢动手打她。 想到沈辞忧的这些拳头有朝一日很有可能落在自己身上,她便吓出了自己一身冷汗。 对于李墨白这样明显是在维护沈辞忧的说辞,太后当然不依。 她怒道:“将这样危险的女子留在身边,皇帝就不怕她哪日发起疯来连你都打?” “母后多虑。相反,便是有她在朕身边,母后才应该放宽心才是。您想,沈贵人力大无穷,武艺精湛,有她在身边伺候着,谁还有本事能对朕不利?” “皇帝愿意留着她哀家管不着,但是孙贵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死!”太后睨着沈辞忧,发狠道:“现在皇帝在这儿,哀家要将你身边那两名宫女送去慎刑司,你若还敢动手,便是藐视君威,是杀头的死罪!来人!将那两名宫女给哀家拖下去!” “且慢。”李墨白摆手呵停侍卫的动作,沉声道:“母后要让她们受遍慎刑司的刑罚,岂非是要了她们的命?就算到时候能证明沈贵人的清白,但人命,也追不回来了。” “死就死了,区区两个贱婢,死不足惜!” “荒唐至极!”李墨白声调陡然拔高,怒气腾腾,龙威不减。 他一声喝,除却太后之外,凤鸾宫所有人都齐齐跪地,“皇上息怒。” “宫女也是爹生娘养,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她们虽然在宫中伺候,但同样也是大启朝的百姓,是朕的子民!母后如此草菅人命,传出去便是朕暴虐无道。”他双眼微眯睇着太后,一字一句道:“母后是要陷朕于不仁不义之地,给朕扣上个暴君的头衔吗!?” 听他说出这话,沈辞忧还真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我去?暴君自己给自己实名认证?不过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怎么有点帅???别说是古代君王了,就是古代的达官贵人也从来没有把奴才的命当成过命。他思想好先进,好有觉悟......】 李墨白这番话,是将太后架在了道德层面上进行裹挟审判。 她若执意要对佩儿和琦儿用刑,那就是拂了李墨白帝王的颜面。 如此,她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宫女的命是命,孙贵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有人看见了,孙贵人死之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沈贵人,皇帝难不成还要包庇?” “看见?”李墨白眼风犀利扫向陈公公,“你看见的?什么时候看见的?” 陈公公声音哆嗦着回话,“约莫......午时前后......” “孙贵人是申时(四点)出的事,沈贵人午时(十二点)见过孙贵人后就陪着朕共进了午膳,之后又和朕下了两盘棋,直到酉时(五点)才离去。她哪里有时间去害孙贵人?” 说着瞥了三福一眼,“你告诉太后,是不是这样?” 三福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回太后的话,正是如此。” 御前是有太后安插在李墨白身边的奴才的,太后当然知道李墨白昨天午时过后压根连沈辞忧的面都没见过。 他这么说,就是光明正大的要包庇沈辞忧。 可她能怎么办? 明明知道李墨白在说谎,她却不能戳破。 如果她笃定说李墨白昨天没有和沈辞忧在一起,那她这个儿子肯定会反将一军,反问自己为何会如此清楚他的行程。 她陷入两难的境地,进退不得。 (本章完) 第99章 我想还她一个公道 第99章我想还她一个公道 眼见李墨白如此袒护,要将脏水即刻泼在沈辞忧身上难度颇大。 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眼见太后节节败退,于是开腔假装劝和道:“既然皇上昨日和沈贵人在一块儿,那沈贵人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可见清白。如此的话......太后,臣妾觉得那两名宫女也没必要再审问了。” “即便如此,她也是最后一个见过孙贵人的人,仍旧嫌疑最大。” 太后不依不饶,继续道:“孙贵人的父亲是前朝的重臣,他就这么一个女儿,送入宫中不得善终,未免老臣寒心,皇帝总要给他一个交代。他已经知道了孙贵人最后所见之人就是沈贵人,也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是为人所害,心中自然对沈贵人充满了疑虑。只是不知,皇帝方才对着哀家说得那番话若是说给了孙大人,他会否觉得皇帝是在有意偏袒自己的宠妃?” “孙贵人亦是朕的妃嫔,朕不会让她枉死,这件事朕会着大理寺彻查,定会给孙大人一个交代。” “彻查?要查几日?”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念了声佛后才道:“头七过了可否有个交代?还是需要三个月?亦或是半年?皇帝在乎民间对你的评价,如今皇城里闹出人命,若是不尽快寻出真凶来,这件事还不知道会在民间传成什么样。” 皇后附和道:“太后所言极是,天子脚下命案若都迟迟不能告破,难免会在民间惹出非议来。” 珞嫔也适时添油加醋,“后宫的诸位姐妹,除了沈贵人外,母家几乎都是在朝为官的。皇上只有处理好了孙贵人这件事,才能给姐妹们的母家亲眷吃上一颗定心丸。” “皇后和珞嫔所言不无道理。”太后徐徐道:“这件事拖不得。至多七日,七日时间,大理寺若是查不出真凶是何人......”她目光清冷瞥一眼沈辞忧,“那便只能将疑凶交出去,先平了物议再说后事。” “不成!”李墨白几乎是在太后话落音的一瞬间就拒绝了,“母后明知沈贵人冤枉,还要朕把她交出去?岂非是让朕再亲手害死一个无辜之人?” 母子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皇后和一众嫔妃又在一旁添油加醋。 聒噪的声音像是鸭子叫,吵得沈辞忧头疼。 她不过就是想安安静静的当一条咸鱼,怎么就这么难!? “太后,就七日。这七日嫔妾会帮着大理寺一同调查孙贵人之死,若是七日后找不出真凶,嫔妾会亲自给孙大人一个交代。” 李墨白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厉声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朕住嘴!” “皇帝,既然沈贵人自己都说了,你还要拦着吗?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闹闹腾腾了一早上哀家觉着头疼。”太后看一眼皇后,“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哀家先回去歇着了。” 众妃恭送太后回宫,李墨白也将沈辞忧带离了凤鸾宫。 他用手指力道很轻地戳了戳沈辞忧的脑袋瓜子,“你这里面装的是浆糊吗?太后不喜欢你,明显是要找你的事,朕帮你说了半天的话,你倒好,一句话就应下了此事,你是活腻了?七日后,你若是寻不出谋害孙贵人的真凶,你难不成还真要将这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论处,这事事关前朝,即便是朕出面,到时候也不一定能保住你。” 沈辞忧见李墨白急得俊朗的脸庞成了个苦瓜,心底遽然一暖。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她被李墨白护着,当着众妃的面将她从火坑里面救出来了。 她这一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还从未有人这样对过她。 无论李墨白出于什么样的本心,她都很感谢他为自己做的这些事。 相比于李墨白的愁容满面,她倒是十分轻松还能笑得出来,“好啦,皇上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你蠢成这样自保都难,更遑论要找出真凶?” “事在人为嘛~”沈辞忧看着李墨白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何况就算太后不逼我这般,我也会查明孙贵人的死因。” “她和我同住了那么久,虽然不怎么与我亲近,但总也是后宫中为数不多没有坏心思害人的妃嫔。” “她这么白白枉死,尸骨不寒,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干嘛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又要说我爱多管闲事,说我蠢。可没办法,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说我白莲花也好,说我圣母婊也罢,总之,我想还她一个公道。” 听沈辞忧说完这番长篇大论,李墨白仿佛从她身上看见了光。 她不是不懂得如何自保,也不是不懂得如何用心计去算计旁人。 相反,她有着那个奇怪的系统辅助,如果她想算计,整个后宫乃至整个前朝,或许都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所以她总会做出许多蠢事背后的唯一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是真的善良。 见她如此,李墨白也不忍再指责她什么。 “或许你才是对的。”他笑,“朕答应你,一定会还孙贵人一个清白。你放心,有朕在,朕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话出口,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妥,他只能用不自然的咳嗽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别误会,朕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皇上的卧底嘛!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皇上身边岂不是连一个可信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李墨白欣慰一笑,“算你聪明。调查孙贵人之事,你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朕说。整个皇城里的所有人,为了此事,朕都可以让他们随你支配调动。但朕有一个要求。你需得答应朕,从今往后,再不许脑袋一热就做出这种不要命的糊涂事。” 【我去?这是把半个皇权都交给我了?狗皇帝还真是心大......】 沈辞忧愣了一下,连声道:“多谢皇上。” 李墨白伸出一只手,掌心面向她。 沈辞忧不明所以,“皇上什么意思?” “击掌立约,你若还敢有下次,朕就赏你板子。” 原来古代也兴这个? 于是乎,沈辞忧想也没想,就与李墨白击了一下掌...... 她全然忘了自己才吃下大力丸药效还没过去,这一击掌,将李墨白打飞了十几米远,落在了角落一处污秽不堪的泥潭里。 她惊呼一声,连忙跑上前去。 见李墨白在泥潭里挣扎起身,脸上沾满了淤泥,活似个非洲土著。 她憋笑看着李墨白,“皇上没事吧......” 李墨白满脸怨念瞪着她,冲她愤然怒吼道:“沈辞忧!!!你是故意的!!!!” (本章完) 第100章 毒杀 第100章毒杀 当天晚些时候,大理寺的人就奉旨入宫来彻查孙贵人之死。 一入宫,他们就声势浩大地封了修竹林,依李墨白圣旨,整个皇城无人可再踏足这地界半步。 除却沈辞忧。 她在修竹林里漫无目的地转悠着,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 可这地方除了竹子以外,地上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绕了两圈,沈辞忧就在这片竹林里迷了路。 也正因如此,反而让沈辞忧想到了一些线索。 孙贵人说她每年都会赶在年节前做竹叶酒,所以她应该来过修竹林多次,她能摸清竹林的路而不至于迷失。 但如自己一样的外人闯入修竹林中,若是没个参照物,很容易就会在林间迷失方向。 想顺利走出去都难,更遑论还要在里面找到人,伺机下手行凶? 因此,孙贵人的死,有很大概率并不是谁知道她去了修竹林才专门尾随着下手。 有极大的可能,是凶手原本就在修竹林中。 沈辞忧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以孙贵人的脾气,就算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总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有没有可能是她撞破了旁人的好事,才引至人灭口? 午后,日光由竹叶交错间斑斓洒下,沈辞忧远远瞧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着光。 她快步上前将那折射阳光的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护甲。 外贴鎏金,织纹繁花,是一宫主位的娘娘才能佩戴的款式。 更重要的是,它通体光洁如新,不惹尘埃。 事发前那一晚,江都下了一场不小的秋雨,如果这枚护甲是在之前遗失在此处的,那么它绝对不会有这么干净。 孙贵人昨天下午在修竹林暴毙,也不会有嫔妃涉足这是非地。 故而沈辞忧几乎可以确定,这枚护甲就是孙贵人出事当天被人遗落在此地的。 护甲这东西,原是为了保护娘娘们纤长如葱段的指甲的,所以除了睡觉外,几乎是无时无刻都戴在手上。 它就好像是现代人佩戴的戒指,日日都戴习惯的东西如果突然摘下来,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若遗失护甲那人是无心掉落,掉在这样显眼的地方又没有遮挡,她断然没有不捡起来的道理。 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这护甲,是人在慌乱之际掉落的。 至此,沈辞忧几乎已经可以推断出来,这枚护甲的主人一定和孙贵人的死脱不了干系。 因此,只要秘密调查一下,后宫中一宫主位的娘娘有哪几个在孙贵人出事的那天不在宫中,又没有有力的不在场证据,那么她的嫌疑便最大。 沈辞忧先是将此事报给了大理寺少卿,又同他一并将此事汇报给李墨白。 李墨白让大理寺的人莫要走漏风声,私底下秘密调查所有有嫌疑的嫔妃,看谁最有嫌疑。 余下的事,沈辞忧不方便再出面调查,于是她先一步回了自己宫中。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佩儿和琦儿准备了满满一大桌的菜肴,道:“小主今儿劳累了一日,奴婢给您准备的都是您素日喜欢吃的菜式,小主多吃一些。” 摆满菜肴的桌前只摆着一张椅子,令她不免有些唏嘘,“从前用膳的时候,孙贵人总是家长里短的说个没完。我那时只觉得她聒噪,往后再也听不见了,又觉得实在替她惋惜。” “小主别伤怀了,人各有命,咱们只管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也顾不得旁人。” 沈辞忧勉强一笑,抬眸看向佩儿和琦儿,“今日的事,我还要多谢你们。” “小主说这话可要折煞奴婢了,奴婢们得您恩惠才能从宫女所那个活死人坑里面解脱出来,再说昔日,若非小主善心搭救,咱们这条命早都没了。小主待咱们好,您有难,咱们怎能躲着不帮?” 沈辞忧起身,又挪了两张椅子放在桌案前,“我不喜欢你们现在对我的称呼。人前要守着规矩,人后咱们独处,便不是主仆,只是朋友。我待你们好,你们也用心对我,往后就不要在我面前奴婢奴婢的叫着了。这一大桌子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们坐下陪我一起吃吧。” 她二人一开始也是好一番推辞,但架不住沈辞忧盛情,只得如了她的愿。 佩儿给沈辞忧的碗里夹了一筷红肉,笑道:“小主尝尝看这鹿肉是什么滋味~” 鹿肉? 沈辞忧盯着自己碗中的那块肉看了半晌,问道:“你们哪儿得来的?” “是午后御膳房送来的,小主那时候跟大理寺的人去了修竹林,所以不知道。御膳房的公公说这是南苑昨日猎得的野鹿,皇上谁都没赏赐,只赏赐给了小主,可见皇上对小主疼爱。” 李墨白送来的? 他对自己扣扣搜搜的,连瓜子都舍不得让自己吃,怎么会好端端的给自己送来鹿肉? 如果是他送的,那今日自己不小心把他推到泥潭去,他爬起来与自己饶舌的时候,怎会不提及此事? 沈辞忧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又见琦儿夹起了一块已经准备送入口中,连忙一把将她的筷子打掉,“别吃,这肉古怪,你们可验过了?” 佩儿和琦儿双双哑口。 御膳房的公公亲自送来的鹿肉,又说是李墨白赏赐,她们哪里还会再验一遍? 见沈辞忧疑虑,佩儿取来银针探入鹿肉中,半晌将银针取出,并未见异样,这才安心道:“小主多虑了,验过,无毒。” 银针试探不出来,也不代表这鹿肉绝对安全。 庭院内,有宫婢正在拿谷物喂给鸽子。 沈辞忧将鹿肉由菱窗丢出去,很快就被一只鸽子给叼走了。 她看那鸽子飞到树梢上吃得津津有味,又听琦儿打趣道:“皇上独一份的赏赐小主却不稀罕,拿去喂鸽子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本还笑着,但下一刻,她却忽而捂着嘴惊叫出声。 只见前一刻还精神奕奕的鸽子在吃下去鹿肉没多久后就从枝头重重摔落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真的有毒!”佩儿急忙护在沈辞忧身前,将那盘鹿肉推得远远儿的,“幸好小主多心,否则要真吃下去了,咱们还不得跟那鸽子落得一样的下场?” 琦儿眼泪留个不停,瑟缩在墙角里打着颤,“是谁要害咱们小主,御膳房的公公说这鹿肉是皇上送来的,难不成皇上当真信了珞嫔的胡话,以为孙贵人是小主害死的所以要赐死小主?” 相比她二人的慌乱,沈辞忧倒显得镇定异常。 她目光怔然瞥向窗外仙寿宫的方向,一字一句道:“这宫里能指使御膳房做出这种事的,并非只有皇上一人。” (本章完) 第101章 哪有不心疼自己儿子的母亲? 第101章哪有不心疼自己儿子的母亲? 仙寿宫。 祝太后畏寒,故而秋冬之际仙寿宫的地龙都是最暖和的。 地气暖,殿中摆放的盆栽也就生长的茂盛。 她取来剪刀,修剪着盆栽花卉的花枝。 这两日她和李墨白多有争执,私下里青竹瞧着她总是闷闷的,于是劝道:“太后其实不用跟皇上置气,皇上待太后孝心一片,即便一时冲昏头脑和太后说了什么糊涂话那也是无心的。您和皇上才是连着血脉的母子,沈贵人再得宠,也就是个外人。” 她接过太后修剪下来的花枝,丢入炭盆中焚了,“治理后宫和修剪这花枝原本是一个道理,太后看不惯的,只管将她‘修剪掉’,眼不见心不烦。” “你以为哀家不想吗?”太后撂下剪刀,转身回坐到暖座上,“哀家是一万个瞧不上沈氏,巴不能她即刻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哀家不能这么做。哀家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痴迷于一个女子,想来这次,他是动了真感情了。” 她说着,自嘲般笑笑,“其实你可知道,哀家为何如此针对那丫头?” “她出身贫寒,又没规没矩,太后自然瞧不上。” 太后摇头否了这话,又道:“全天下的女子在哀家面前,就没有出身不微贱、不贫寒的。哀家针对她,并非是因为身外物,而是因为皇帝对她太过在乎。哀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总盼着皇帝身边能有钟意的女子伺候着,又怕皇帝真的寻见了那人,便会忽略掉哀家这个母亲。” “先帝爷在的时候,哀家并不受宠。只是哀家气运好,只那么一次就梦熊有兆怀有帝裔,后来生下皇帝后,哀家的生活才算有了眼色。” 她眼神浑浊且空洞地看向远方,似在追忆着什么,唇角噙着温暖的笑意,“现在回想起来,他日日缠在哀家身边的时候,仿佛还是在昨日。他叫哀家第一声娘亲的时候,哀家就知道,这一生只要他能过得好,哀家愿意为了他牺牲一切。” “后来哀家又诞育了双生子,有了锦琰和锦肆,只可惜锦肆福薄,三个月就去了。哀家日日都哭,无暇他顾,先帝就将锦明送去膝下无子嗣的玉贵妃宫中养着。那时候皇帝还劝哀家,让哀家不要哭,说他会一直孝顺哀家。” 她摇摇头,嗟叹了一声,“只是没承想一晃眼的功夫,皇帝都已经这般大了。青竹,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皇后是哀家的表侄女,哀家当然希望她能和皇帝举案齐眉,皇后的宝座就能一直留在我们祝家手上。但皇帝他不喜欢,这些年哀家强迫他做了许多他不喜欢的事,现在想来,好像是哀家一直在用自己险隘的爱,才将皇帝一步一步的越推越远了。” 青竹甚少见太后有如此伤感的时候,只能笨嘴拙舌地劝慰她,“太后一片苦心,皇帝孝心,会理解您的。” “爱屋及乌,哀家又哪里真舍得让沈氏丢了性命?她死了,伤心难过的是皇帝。哀家这个做母亲的,见到自己的儿子伤心,哀家又能开心到哪里去?罢了,罢了。” 她摆摆手,释然道:“哀家总说自己做什么都是为了皇帝好,却忘了他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帝王,再不需要哀家去给他安排什么。而这所谓为了他好的安排,其中确实也夹杂了哀家不少的私心。哀家这把年纪,还谋算什么呢?不如放手,安心礼佛,落个自在。” 青竹感慨道:“佛门有云,一切贪嗔痴恶皆为过眼云烟,守得本心方可悟得大道。太后能有所顿悟,可谓是拨开云雾,见着青天了。” 门外,内监用尖细的声音通传道:“皇上驾到~~~” 几乎是在话落的同时,李墨白就已经踱步进入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见他神情严峻,一副要来兴师问罪的模样,便道:“皇帝如此看着哀家是什么意思?” “儿子要问母后是什么意思才对。您前脚才允了给大理寺七日时间彻查孙贵人一事,后脚就要毒了沈贵人的命。母后做出这样的事,实在让儿子失望。” 面对李墨白无缘无故的指责,太后愤然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哀家何时想过要了沈贵人的性命?” “今日给永安宫送鹿肉的那名御膳房内监已经招了。”李墨白眼风犀利扫向青竹,“他说是青竹亲口吩咐他将有毒的鹿肉送去给沈贵人,青竹是母后宫中的掌事婢女,除了母后,还有谁能使唤得动她?” 太后和青竹相视一眼,倶是疑惑。 青竹辩道:“奴婢今日一直伺候在太后身旁从未离开过,哪里有时间会去做那样的事?” 她还要继续说,太后却将她拦住,只是自己满眼失望地看着李墨白,沉声问道:“在皇帝眼中,哀家当真是能做出那事的狠毒之人?” 这一问,犹如一记重鞭打在了李墨白的心尖。 他也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如此伤阴鸷的事,但御膳房今日见过青竹的人不止送膳公公一人,铁证之下,他又怎会不起疑? “哀家要想伤她性命,何须隐秘下毒?昔日哀家是如何处死先帝遗妃的皇帝不是不知道。偷偷摸摸的事,哀家这辈子都没做过。哀家要谁死,定然是要轰轰烈烈的做在明面上,她沈辞忧,不值得哀家费神。” 太后的脸色很差,看都不愿看李墨白一眼,摆手道:“哀家言尽于此,皇帝若执意以为是哀家对沈氏下毒,那就让大理寺的人一并查办了哀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哀家也不例外。” 面对太后如此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说辞,李墨白彻底动摇了。 他看着太后凄怆的神情心有愧疚,连声道:“母后息怒,是儿子莽撞。” 太后的喘息声渐渐变得粗沉,她神情灰败地冲李墨白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见太后在气头上,李墨白也不愿和她再起争执,于是一揖告退。 前脚才踏出宫门,就听见青竹在殿内喊道:“太后!太后您怎么了!?皇上!太后昏倒了!” 等他急急折返回去的时候,才见太后倚靠在青竹的怀中,已然昏迷不醒。 (本章完) 第102章 太后病重 第102章太后病重 “母后?母后!” 李墨白心急如焚,高声唤了太后好几句也不见她回应,“快去请太医!” 青竹急得直哭,忍不住埋怨李墨白道:“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跟太后问罪,您知道您这么做多伤太后的心吗?太后刚才还说觉得自己这些年因为自己的控制欲与您母子关系疏离了许多,还说沈贵人是您心尖上的人,她不会做出伤害沈贵人的事儿惹您伤心。太后事事都替皇上着想,但皇上却总能做出让太后伤心的事来!” 她抹一把眼泪,言辞更为激烈,“皇上嫌太后总让您跟后妃亲近,却不想太后也是为了皇上您的子嗣考虑!皇上以为太后故意找沈贵人的事,可您却不想想,她做下的那些事,若是换作皇后做下,皇上都已经不知道要废后多少次了!” 青竹夹带着哭腔的‘责骂’,歪打正着点醒了李墨白。 沈辞忧做出的那些荒诞事他都可以原谅,是因为他能听得见沈辞忧的心声,知道她没有坏心思。 但太后却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眼中看来,就成了沈辞忧是红颜祸水,迷得自己儿子失了智,也不怪她动怒。 他守在太后身旁,紧紧攥住她的手,“母后,是儿子不对。您千万不能有事!” 与此同时,凤鸾宫。 “怎么还没有动静?”皇后焦急的在宫中来回踱步,“那毒物吃下去理应即刻见效才对。香菱,你确定东西送过去了?” “娘娘放心,奴婢亲眼看着东西送进去的。沈贵人的贴身宫女正在准备晚膳,得了它跟得了宝贝一样,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捧着就进了小厨房。那鹿肉消冻后是不能存放的,今夜永安宫必然会闹出大动静。” “那就好。青竹胞妹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香菱笑道:“收了银子,人欢喜得很。娘娘这一招实在高明。御膳房那些奴才只有太后和皇上才能使唤得动,娘娘让青竹家乡的胞妹混入宫中,又让脸生的太监冒充是禧贵妃身边的人,交代青竹的胞妹去吩咐御膳房将提前准备好的鹿肉给沈贵人送过去。 “沈贵人吃下鹿肉没有活路,皇上震怒定然会彻查此事。等事情查到了太后跟前,知道青竹并未去过御膳房,她们自然会联想到是青竹的胞妹冒充顶替她做下这样的事。” “深入查下去,将青竹的胞妹提审后,她就会交代出所有事都是禧贵妃吩咐她做的,和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只等沈贵人一死,这口黑锅禧贵妃就背定了。她平日里对娘娘多有不敬,仗着自己母家有些功劳便目中无人。娘娘隐忍许久,一朝得了机会就将她连根拔起,奴婢心里都觉得痛快。” 皇后悠然道:“以皇上如今对沈辞忧的宠爱,要是让他知道是禧贵妃害死了他的宠妃,就算不处死,她也得去冷宫里长住下。等她进了冷宫,本宫要她三更死,谁能留她到五更?” “皇后娘娘,出事了!”来喜匆忙跑入殿内,气都没喘匀就向皇后报道:“太后在仙寿宫晕倒了,此刻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在仙寿宫集结,好像情况不太乐观......” 皇后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会如此?” “奴才打探过,是因为和皇上起了争执,气急攻心才会如此。” 皇后暗自盘算,既然李墨白已经和太后起了争执,那就说明那盘鹿肉已经上了沈辞忧的桌。 可为何永安宫却没事? 只等她赶去仙寿宫之时,见沈辞忧完好无损地站在李墨白身旁,才知道自己的计谋又没有得逞。 太医对太后的病症无计可施,只道她气急攻心,心跳已经变得十分衰弱,寻常汤药根本灌不下去,恐怕随时都有仙游的可能。 是夜,李墨白陪伴在太后榻前,内心满是自责。 他想起了打自己有记忆以来和太后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实在算得上是一位称职的好母亲。 五岁自己从马上跌落伤了腿脚,她夜以继日陪着他治疗康复,三个月下来人熬瘦了两圈,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长出了白头发。 九岁自己重病高热不退,她求遍漫天神佛,发誓余生茹素潜心礼服,只愿换得儿子身体康健。后来自己身体好转起来,到如今已有十六载,她一口肉腥都没沾过,日日礼佛少说三个时辰,为得就是让佛祖继续庇佑他。 十六岁他第一次遭先帝训斥被关了禁足,是她在先帝宫门前跪了两天两夜,才求得先帝宽宥了自己。 二十岁先帝病重,众皇子觊觎皇位虎视眈眈。她为了相助自己荣登大宝,在后宫做小伏低任人凌辱,只为能替自己多收集来一些关于别的皇子的情报。 天下间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相反这天下间,倒多得是长大成人后就厌弃自己母亲的不孝子。 李墨白自诩孝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和‘不孝’这两个字沾上边。 可如今他又做了什么? 他从未设身处地的站在太后的立场上想过,她为何如此针对沈辞忧,又是为何非要让自己的侄女当上皇后。 他总是责怪太后有私心,却忘了这世上只要是个人就会有私心。 人非圣贤,他又为何要要求自己的母亲是圣贤者? 他紧紧攥着太后的手,将头埋在她的胳膊上,极力隐忍着自己就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道:“母后,儿子知错了。您一定不能有事,求您给儿子一个将功折罪,给您尽孝的机会。” 他不知道,他如此软弱的一幕,正被沈辞忧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私下里打探过,仙寿宫的宫人都说今日青竹一整日都没有离开过仙寿宫,以太后这样的身份,毒害自己又哪里需要串通仙寿宫里里外外近百个奴才都帮她一起说谎? 或许这事儿还真的不是太后做下的。 如果是她,她也不至于因为李墨白的怀疑而将自己气到重病不起。 如此说来,自己岂非因为一时的误解而误导了李墨白,间接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她看着李墨白啜泣的背影,心底发酸,也跟着红了眼眶。 (本章完) 第103章 主动和暴君在集体后妃面前激吻十秒 第103章主动和暴君在集体后妃面前激吻十秒 沈辞忧唤出了系统,向她询问有没有可以救治太后的法子。 【办法是有,便利店里的‘强心丸’就是专门治疗所有心脏疾病的药。只是那一枚就要50积分,宿主现在的积分为0,你确定你还要买它来救那个处处刁难你的老妖婆?宿主可不要忘记你身上是带着任务的,任何可能会阻挡你完成任务的障碍,你都应该提前扫清才是。老妖婆死了,就没有人再会横在你面前对你诸多挑剔,你以后的路才能走得更顺畅!】 【可她是因为我才会和李墨白吵架,才会气急攻心重病不起。历史记载她可是能活到九十岁的,她今年才五十岁,她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岂不就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 【呵呵,宿主还真是双标呢。所有对暴君不利的事,宿主就可以随意破坏历史的进程。所有对暴君有利的事,即便被宿主破坏了进程,宿主也要想着法子将它扭转回正轨。宿主现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可我看宿主就是见不得暴君伤心吧?】 沈辞忧有些心虚,于是心底回复系统的声音变得更大些:【他伤心不伤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他,我管他什么情绪?】 【不喜欢吗?】系统有些贱兮兮地笑了一声:【宿主确定你不喜欢暴君?】 【我确定!】 【一点好感也没有吗?】 【没有!】 【那宿主为什么不再叫他狗皇帝了呢?】 一句话,噎得沈辞忧无从辩驳。 她为什么会心虚? 她为什么会考虑李墨白的感受? 她为什么不敢直面这个问题? 这些萦绕在她心尖的问题暂时被她选择忽略,她只是不断催促着小坨坨:【给我赊50积分,我要去救人。】 【不行!】小坨坨第一次言辞激烈地拒绝了她:【宿主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和浪费积分有什么区别?你仔细算算,这几个月你已经在暴君身上浪费了多少积分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回到现代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做错的事,我得负责。】 【不可以!】 小坨坨再一次果断拒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沈辞忧眼见跟它说不通,决定自己去便利店里将强心丸找到带出来。 可她刚一进便利店,便利店的灯就全黑了。 【你做什么!?】 【宿主积分为0的时候,我是有权力暂时关闭便利店的。以前赊积分给宿主,是因为宿主要做的事我可以认可。可我眼见着老妖婆是怎么欺负宿主的,宿主却还要赊积分去救她,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宿主要当白莲花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拉着我一起当。所以我把便利店的灯关了,所有货物我也已经锁了起来。】 沈辞忧被它气得不行,抬手将想捶自己心口两下给它点教训。 但转念一想,它这么做也是因为心疼自己,每个人对人对事的想法都是不同的,何况对方还只是个系统? 她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她也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道德绑架别人。 小坨坨说,只有积分为0的时候它才有权力关闭便利店。那么只要自己有足够的积分,就可以不用赊账将强心丸买出来。 于是,她便想到了那个作大死的任务——主动和暴君在集体后妃面前激吻十秒。 翌日,因太后病情急转直下,已经出现了抽搐呕吐的现象,故而皇后召集后宫所有嫔妃,跪在宝华殿齐齐为太后潜心祝祷。 妃嫔们都面朝着佛像嘴里念着佛经,唯有沈辞忧根本无心诵经。 心力衰竭在现代都是分分钟可以要人命的病,太后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并发症,证明她的情况已经十分严重,再拖不得了。 她小声吩咐佩儿,道:“你去仙寿宫找皇上,告诉他我有办法能救太后,让他快点来宝华殿。” 佩儿蹙眉摇头,“小主被逞能了,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您又何必要蹚浑水?太医说太后随时都会薨逝,您此刻将皇上叫来了,万一太后在这个时候断了气,岂非是您连累了皇上连太后最后一程都没送上?” “我要你去你就去,你再不去就真的没时间了!” 见沈辞忧如此执拗,佩儿无奈,只好奉命行事。 此刻,在仙寿宫守着太后的李墨白眼睁睁看着太后的呼吸一点点微弱下去,除了干着急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正在这时,三福带着佩儿急急入内,回禀道:“皇上,沈贵人身边的宫女递信来,说她有法子能救太后,让您此刻往宝华殿去一趟。” 疯婆娘......朕怎么把她给忘了? 若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将太后从鬼门关里拉出来,那可不就只剩下沈辞忧一人? 佩儿原本以为自己会得李墨白训斥,哪料到李墨白连片刻的犹疑都没有,撂下病重的太后就朝宝华殿赶去。 见他此刻赶来,后妃皆有些许的纳闷。 还不等她们请完安,就见李墨白径直朝沈辞忧走去,伸手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扶起。 后妃正纳闷着自己老娘都快死了的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功夫和沈辞忧调情。 下一刻,她们所见的场景,可谓是彻底震碎了她们的三观。 只见沈辞忧踮起脚尖来,猝不及防地吻在了李墨白的唇上。 (这个吻我就不描述了,描述了就会被封。反正你们自己脑补吧,就是那种你和你爸妈一起看电视剧,看到男女主吻得太认真,尴尬到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那种程度。) 这一吻,吻得李墨白这个当事人也懵了。 他却只听见沈辞忧心里在数着数,直到数到了十,她才结束了这一吻,红着脸一言不发,像只小兔子一样转身就这么跑了...... 回过神来的后妃议论纷纷,皇后更是愤懑不已道:“皇上,沈贵人这是什么意思?” 她指着佛像连连摇头,“佛祖面前怎能做出这般粗鄙之事来?咱们今日来宝华殿都是虔心祈福,祝祷太后身体安康的。她这么一闹失礼于佛前,简直是在拿太后的性命开玩笑!” 后妃纷纷附议,要李墨白重责沈辞忧,以此谢罪。 (本章完) 第104章 哀家摘了你的脑袋 第104章哀家摘了你的脑袋 李墨白虽然不知道沈辞忧此举是何意,但他却不会因旁人的三言两语而降罪于她。 一来,他知道沈辞忧不是个胡闹的性子; 二来,刚才那一吻自己也挺享受的...... 等他和这乌泱泱的一众后妃赶回仙寿宫的时候,老远就听见了里头的喧闹声。 原本待在殿内的太医在庭院内围了一圈,脸色或震惊或欣喜,窸窸窣窣探讨着什么。 见李墨白来,纷纷下跪,呼道:“皇上福泽庇佑!太后娘娘苏醒,身体已有转好迹象!” 李墨白喜出望外,快步赶入内殿。 见太后坐在榻上靠在青竹的怀里,而沈辞忧则捧着一碗汤药正在一边吹着一边给她喂药。 李墨白连忙凑上前去,欣喜问道:“母后觉得身子如何?” 太后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气色看起来已经大好,“哀家觉得很好,你来。” 她向李墨白招手,将他唤到身边后牵起他的手捧在掌心里,“哀家要跟你说声对不住。” 李墨白倒是愣住了,“母后,这话原该是儿子.......” 太后摇头,睨了一眼后来跟进来巴巴儿要向她献殷勤的后妃,冷漠道:“都出去吧,哀家病才好,见不得人多。” 沈辞忧本起身也欲离去,太后却道:“沈贵人留下。” 等后妃退出去后,太后才继续对李墨白道:“你是皇帝,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对不住。更何况,你从未对不住哀家。” 他伸手抚摸着李墨白的脸颊,指腹在他的眼底多停留了片刻,“哀家昏迷之际,意识却十分清醒。皇帝在哀家病榻前说了多少窝心话,留了多少眼泪,哀家都知道。” 她说着,泪盈于睫,似是十分感动,“你长大了,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日日都围着哀家母妃长母妃短的喊着。你为男儿郎,有情在心口难开,若非哀家这一病,也听不到你说这许多暖心窝的话。” 太后这话正说到了点子上。 闻听太后病情转好,他本来有一肚子话要对她说,只是话到嘴边,却只能化作一句‘母后安康便好’。 沈辞忧见他母子俩和解,浅笑道:“皇上不必忧心,太后娘娘的病已经好全了。” 太后看向沈辞忧,目光再不似从前那般带着敌意,“哀家知道,哀家这病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若非你相救,哀家根本就活不成。哀家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肯救哀家?” 沈辞忧佯装听不懂她的话,笑得更灿烂些,“太后娘娘从未对嫔妾怎样过。您礼佛,嘴硬心软,至多不过是对嫔妾偶有训斥。嫔妾平日里本来做事就毛毛躁躁的,您训斥嫔妾就是提点嫔妾,原都是应该的。” 太后打从心底里十分感激沈辞忧,但她一时间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毕竟她太后的威仪还是要有的。 不过她临了还是对沈辞忧说了一句,“你这孩子,有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沈辞忧再度表示:她怎么天天都有莫名其妙的福气...... 大病初愈,太后身体还是有些疲乏,与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歇下了。 李墨白和沈辞忧结伴而出,他盯着沈辞忧看了半天,才嘴角抽搐着说了一声‘多谢’。 沈辞忧倒是被李墨白这局促模样给逗笑了,“皇上干嘛害羞?” 见她得意模样,李墨白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明知故问道:“因为朕要脸。而你不要。你为女子,即便再喜欢朕,也不能那般不顾脸面,光明正大拉着朕在后妃面前强吻朕那么久!且吻便吻,你为何要伸舌头?” 【你以为我很想吗!?我还不是为了救你老娘的命?做下这事我社死程度在后宫直接拉满了好吗?你倒以为是我稀罕亲你?】 见沈辞忧羞的面红耳赤,李墨白笑着打趣道:“你干嘛害羞?” 沈辞忧无法解释她突如其来的这一吻背后藏着什么玄机,只能胡诌个理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皇上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我刚才好像是被鬼附身了,所以才会不受控制做出那种事来。” 李墨白挑眉,“朕看你就像个鬼。你以后若是想接吻,倒也不用装神弄鬼的这么麻烦。你若放不开,就跟朕说一声,朕可以帮你。” 他一点点凑近沈辞忧,将她逼到了墙角。 【你帮我???你帮我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李墨白凑到她耳边,声音极尽温柔道:“朕让御膳房赏你些猪嘴,你便可亲个够。” “嗯?皇上骂自己是猪?” “你......” “皇上息怒~~~”沈辞忧笑,“嫔妾知错了,下次还敢~~” 晚些时候,皇后去太后宫中探望她。 一见着人,她就戏瘾大发,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有多担心。 太后面色平平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只留自己和皇后独处。 见她手边放着药碗,皇后点眼上前捧起药碗想要伺候太后喝药。 哪料到她刚一凑近太后,就挨了太后狠狠地一记耳光。 “太后,您......” “跪下!” “太后,臣妾......” “哀家让你跪下!” 抬手抄起手边的凤纹拐杖,用力向皇后的小腿肚子一挥,将她打跪在地。 她看着皇后雨点断线般的泪珠,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还敢哭?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太后息怒,臣妾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您动怒至此......” “你不知道?沈贵人吃食里有毒的事是谁做下的?又是谁要将矛头引到哀家身上?你厉害了,连哀家你也敢算计?” 皇后闻听此言,心下慌了神,连说话也变得磕绊起来,“臣妾、臣妾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你那些低劣的手段,尽都是哀家玩剩下的。平日里你算计谁、如何算计,小打小闹的,哀家懒得管你。没想到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让你觉得自己本事大了,竟敢算计到哀家头上。” 她深处食指来,用力戳着皇后的脑门,“你这个后位如何得来的心里要有数。哀家能让你当皇后,自然就能将你从皇后的凤座上扒拉下来!这一次,哀家给你父亲脸面不与你计较,你给哀家记清楚了,若是再敢有下次,哀家一定摘了你的脑袋送给你父亲做寿礼!给哀家滚!” (本章完) 第105章 后妃给李墨白戴了绿帽子? 第105章后妃给李墨白戴了绿帽子? 距离约定好找出谋害孙贵人真凶的七日之期只剩下了三日,大理寺对嫔位以上后妃的调查不能明目张胆,直到今日午后才有了定论。 后宫中,唯有珞嫔在案发当日不在自己宫中。 她说她是去御花园赏花了,可大理寺的人问过御花园洒扫的宫人,竟无一人见过珞嫔。 因此她的说辞并不可信。 然而只是知道她不在自己宫中并不能作为定罪她的证据,那枚鎏金护甲也不能证明就是她的,事情调查到这儿,线索再一次断了。 晚上用过晚膳后,沈辞忧命佩儿做了些红枣糕。 她生前最喜欢吃这糕点,沈辞忧便准备拿去祭拜她。 修竹林如今还封着,入夜进去更容易在里面迷路,故而她选择在林道入口处祭奠。 放完祭品上完香,回宫的路上沈辞忧隐约闻见了一股烟气,丝毫像是有人在烧着什么东西。 环顾四下,见不远处有缕缕黑烟缥缈升起,便寻着找去。 于一偏僻拐角处,见有一身着侍卫服侍的男子正偷偷摸摸的烧着冥饷纸钱。 佩儿小声嘀咕,“他胆子也太大了些,宫里头有禁忌,小主拜祭孙贵人也不过是上了炷香,他怎么敢在此地焚烧纸钱?” 沈辞忧也觉得奇怪,“他是侍卫又不是宫里的奴才,按说他每月有三五日都是可以出宫的。若要祭拜家人,他大可以出宫祭拜,何必在宫里犯下这杀头的死罪?” 她冷静分析了片刻,见那侍卫烧纸时的神情有几分恐惧,又回头看一眼自己走过的路,小声对佩儿说道:“除非他要祭奠的人,是死在宫中的。” 佩儿也回头看了一眼,他烧纸的地方距离修竹林很近,于是疑惑道:“他是在祭拜孙贵人?可奇怪了,孙贵人跟他一个侍卫能有什么联系?” 沈辞忧笑而不语。 孙贵人和这个侍卫没关系,真正和他有关系的人,应该是珞嫔才对。 一瞬间,沈辞忧的思绪就理顺了。 那日珞嫔消失了两个时辰,她宫中无人知晓她去了何处,连贴身婢女也没带着,可想而知,她去修竹林一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修竹林地势复杂又隐蔽,平日里更是罕有人烟,如果珞嫔和侍卫想要偷欢,那皇宫里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 试想如果那日孙贵人撞见的是他二人鱼水交融的场景,那她被发现后,自然没有活命的可能。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凶手在她的额头上砸了十数下,非得看着她毙命才罢休。 沈辞忧吩咐佩儿,道:“你远远跟着他,小心别让他发现。记着他在什么地方当差,庑房在何处。” 这夜稍晚些时候,佩儿披月而归向沈辞忧汇报了详尽。 沈辞忧冷笑,“想看珞嫔如何自投罗网吗?” * 次日,珞嫔从皇后宫中请安回来时,发现自己的床榻上多了一张字条。 打开一看,是一行潦草的字迹,写着‘今夜子时,老地方见,有急事相商。’ 珞嫔十分紧张地将那字条丢入炭盆里焚了。 入夜后,她偷偷离宫,去了御花园东侧的一僻静凉亭处。 等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侍卫来与她会面。 珞嫔一见到他就动了怒,压低声音责备道:“不是与你说了,这段时间咱们最好不要见面,你有什么急事要跟我说?” 侍卫一脸疑惑,“不是你写字条叫我出来的吗?” 珞嫔这才察觉到中了计,可却为时已晚。 灌木丛中倏然跳出十数名侍卫将二人团团围住,三福也从一旁的石柱子后面现身出来。 他挥动手中净鞭,冷嗤道:“珞嫔娘娘,走着吧,皇上要见你。” 珞嫔不见棺材不掉泪还妄图辩驳,“本宫方才在这儿丢了东西,叫这侍卫来帮本宫找一找。” “娘娘丢的可是这个?”三福取出那枚鎏金的护甲在珞嫔面前晃了晃,珞嫔霎时吓得面无血色腿脚发软。 她和那侍卫被押入朝阳宫的时候,李墨白和沈辞忧已经在正殿恭候他们多时。 珞嫔嘴硬,想着反正自己没有被三福逮到她和那侍卫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便一口咬死自己是清白的,哭得稀里哗啦。 那侍卫自然也不肯招,只叩首如捣蒜痛陈自己冤枉。 李墨白被戴了绿帽子,对她哪里还有好脸色? 他命人将那侍卫绑在了一把太师椅上坐着,而后递给珞嫔一把匕首,令道:“朕又没说你什么,你也不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在这儿急着哭。只是朕看这侍卫不顺眼,要你帮朕做一件事。” 珞嫔拿着匕首的手微微发颤,“做......做什么?” 李墨白笑意森然,“拿着这把匕首,去把这个侍卫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来。切到朕什么时候满意了,叫你停你再停。” “皇上......嫔妾不敢......” “你不敢?”李墨白厉声截断了她的话,“这是朕的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让你照做。你不做,就是抗旨。” 在短暂的挣扎过后,珞嫔最终还是决定依照皇命办事。 她尽量用很轻的力度,一刀刀刺入侍卫裸露在外的皮肉上,哭着在他的肉体上刮擦着。 亲眼看着自己被‘凌迟’,这般切肤之痛,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果不其然,三刀下去,侍卫就已经开始喊着饶命。 李墨白道:“朕可以饶恕你,但朕要听真话。” 侍卫咬着牙,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脸上复杂的表情也看得出他的纠结。 正是他这样的表情,看得一旁举着小刀浑身打颤的珞嫔触目惊心。 她不知道这侍卫会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会不会为了保命将她也给供出来,于是索性把心一横,竖起匕首就准备刺入侍卫的心脏。 她的举动尽收众人眼底,三福眼疾手快一把将匕首夺过来把珞嫔推倒在地上。 沈辞忧趁势厉声对侍卫说道:“她既狠心要你性命,你还要替她隐瞒吗?你们犯下的事本就是死罪,你是想现在交代了求个痛快了断,还是要一味嘴硬,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侍卫神色灰败睇了珞嫔一眼,而后垂下眼帘长叹一声,道:“我说......” (本章完) 第106章 我的善良,对你例外 第106章我的善良,对你例外 所有的腌臜事都被装进了麻袋密封起来,塞得满满当当。 可只要这麻袋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这些事就会一件瞒不住的全都被抖出来。 侍卫交代,他和珞嫔有染已经有半年之久。彼此幽会的地方一直都是在修竹林中。 上一回见面,两人正做着不检点的事,却不料被孙贵人撞见。 孙贵人慌忙逃窜,珞嫔则催促侍卫让他赶紧追上孙贵人。 侍卫脚程快,将孙贵人擒住捂住了她的嘴。 珞嫔赶上来后唆摆他将孙贵人砸死,以防事情被传出去。 即便侍卫字句都在指证是珞嫔和他有苟且事,也是他们联手杀害了孙贵人,但珞嫔还是嘴硬狡辩,“你这狂徒收了谁的银子要这样诬陷本宫?本宫堂堂后妃,岂会看上你一届莽夫?” 她跪在李墨白面前痛陈自己冤枉,“皇上明鉴,嫔妾从未做过对不住您的事!” 侍卫知道自己没有活络,哪里又肯放过珞嫔。 听见珞嫔狡辩,他旋即提及旁事来印证他的话,“珞嫔娘娘的后腚上有三颗痣并排相连,若你和奴才无染,奴才又怎能将你的身子看个干净?” 珞嫔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羞的脸红,“皇上......嫔妾没有......” 李墨白怒极反笑,“你是说你没有和侍卫私通,还是说你屁股上没有长痣?要不要朕命人将你衣裳扒了,让大伙儿都瞧一瞧看是谁在说瞎话?” 沈辞忧打眼瞧着李墨白幸灾乐祸的模样,仿佛被绿的不是他,他只是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 【他心可真大。就算他不喜欢女人,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大哥!你是被绿了啊!你给点反应好不好??】 后来在宫女得令上前准备将珞嫔给扒干净验明正身的时候,她才终于哭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和她私通的侍卫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至于珞嫔,他则交给沈辞忧全权处置。 “你私通、杀人、砌词狡辩,还有意将孙贵人之死栽赃嫁祸到沈贵人身上。今日事情败露,传出去丢的是朕的脸面。孙贵人与沈贵人同住,情谊深厚,而你又险些冤枉了沈贵人让她替你背黑锅,朕现在就将你交给沈贵人处置。” 他侧目睨着沈辞忧,“要如何处置她,你自己看着办。” 后半夜,珞嫔被带去了永安宫。 沈辞忧让她跪在东偏殿孙贵人的牌位前叩首认罪,直到她磕头磕到血流不止才喊停。 她行至珞嫔身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睇着她,“我很想问问你,若你杀害孙贵人是为了自保,又为何非要冤枉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且我曾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你听不懂人话?” 李墨白让沈辞忧处置她,那么她是生是死如今只在沈辞忧一念之间。 珞嫔转念一想,立刻装出一副可怜模样,瘫坐在地上边哭边说道:“我害死了孙贵人,我实在害怕极了。知道你那天也在修竹林,我便只想着将自己撇清干净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抓着沈辞忧的裙摆,哭得更凶,“你一向善良,别人再怎么伤害你你也不忍心苛责。这一次我真的知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任何逾矩的事,你只要留我一条命,将我贬成官女子也可以!我可以当牛做马侍奉你,我......” “就因为我善良,你就可以随意欺凌践踏我?”沈辞忧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不禁蹙起眉头,生出了几分嫌恶,“再善良的人,也有被逼急的时候。” 她一脚踹开珞嫔,沉下脸色来清冷道:“且你以为我有多大的权利可是恕你死罪?你鼓动太后将此事闹得前朝、后宫都沸沸扬扬,这件事必须得有个交代。皇上将此事交给我负责,你以为皇上是要留你性命?皇上只是懒得搭理你罢了。” 珞嫔见柔顺不讨好,登时变了脸。她一把抹去眼泪,声音发狠道:“你敢杀我!我爹是骁骑营都统魏至山!为皇上平定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战功赫赫!我是魏家唯一的女儿,你杀了我,你以为你会有好日子过吗?” 沈辞忧冷笑,“我为何没有好日子过?难不成你爹还能牛逼到冲来后宫杀了我?况且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你。”她俯下身,于珞嫔耳畔轻声道:“你得自杀。” “你有病!”珞嫔一把将她推开,骂道:“我绝不赴死!我入宫这么多年皇上对我压根就没有半分宠爱,这样守活寡的日子我早都过够了!你去告诉皇上,他若是看我不顺眼,就废了我的位份放我出宫去!” “珞嫔娘娘糊涂了。你以为你犯下的是什么罪?你身为皇帝妃嫔,背地里却和侍卫私通,这是诛九族的死罪。你还指望皇上能放你出宫去?你当皇上是什么,凯子吗?你若死了,这件事在前朝后宫都能平息,保不齐皇上还会顾全你死后的尊荣,准许你以嫔位的丧仪下葬。你若不死,你和侍卫私通的事传到前朝那些老臣耳朵里,你觉得你这一大家子,还有谁能活命?” 珞嫔瞳孔地震,目光地址地拼命摇头,“不可能!皇上不会如此绝情,皇上他......” “皇上真的不会吗?”沈辞忧截断了她的话,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是忘了宁妃的父亲和九门提督是怎么死的了?” 她言尽于此,转身向殿外走去,“你死不死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东偏殿的门会即刻下钥,明日一早殿门启开之际,不是死你一个,就是死你一家。你自己掂量着看。” 珞嫔的哭喊谩骂声一直持续到了黎明时分。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东偏殿才没了动静。 沈辞忧命人将宫门启开,见珞嫔已经一头撞死在了孙贵人的牌位前。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死人,心中未免有些害怕。 但当余光扫见孙贵人的灵牌后,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是珞嫔该有的报应。 于是她肃声吩咐宫人道:“去回禀皇上,珞嫔娘娘,暴毙。” (本章完) 第107章 比比谁更绿 第107章比比谁更绿 李墨白听见这消息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他本以为沈辞忧又会圣母心泛滥放过珞嫔一命,还想着若她当真如此,自己定要好好数落她一番,再当着她的面处死珞嫔,让她学聪明点以后也不至于再被人欺负。 却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就能下得去手。 午膳时他将沈辞忧叫来了朝阳宫,一见面就脸色阴沉下来,“你杀了珞嫔?” 沈辞忧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李墨白不希望珞嫔赴死。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沈辞忧否认三连,随口扯谎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了,一头撞死在孙贵人的灵位前,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若不是你逼她,她那样贪生怕死的一个人,怎会轻易了结自己的性命?” “皇上可别冤枉我!你让我处置她,我怎么知道你要我怎么处置她?我就想着她杀了孙贵人,就把她关在了东偏殿让她给孙贵人认错。要说逼死她的,应该是皇上吧。你当着她的面将那侍卫乱棍打死了,她肯定是害怕自己也死无全尸,所以才自己动手,给自己留个死后的体面。” 李墨白嗤笑,“你这狡辩的功夫当真一流。” “嗯?皇上你怎么笑了?你不是不想她死吗?” “她死不死的无所谓。”李墨白目露柔情盯着沈辞忧的眼睛看,“朕只是害怕你瞧见她的死状,会吓到你。” 沈辞忧福礼下去,“多谢皇上关怀,我......” 李墨白抢在她谢恩的话前头调侃道:“本来就不聪明,要是再被吓着就更傻了。一个傻子,日后还如何帮朕办事?” 沈辞忧:...... “朕好奇的是,你向来‘菩萨心肠’,此番为何不替珞嫔求情?” “她给皇上戴绿帽子啊!这种事错的离谱,我怎么替她求情?而且这件事的当事人是皇上和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绿帽子?”听见了奇奇怪怪的词汇,李墨白好奇道:“什么意思?” “这是嫔妾家乡的土话,意思是说如果妻妾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偷欢,那就叫给自己的丈夫戴了绿帽子。” “哦,原是如此。嗯?不对......”李墨白脑海中闪过了那日沈辞忧诓骗他扎着马尾辫上朝时候的画面,那人她可不就是‘精挑细选’的为自己选了一顶绿帽子戴上吗? 他眯着眼睛看着沈辞忧,眼神愈发寒凛,“所以那日你给朕选了一顶绿帽子,还让朕戴着去上朝,你是故意的?” “额......这个嘛......”沈辞忧一脸尴尬,拿起筷子低头干饭,“皇上快吃啊,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墨白负气,不停的将桌上的绿叶菜全都夹到沈辞忧的碗里,“你吃,你给朕多吃点!朕库房里还放了许多翡翠头饰,等下都赏给你,你给朕都戴着!” 沈辞忧却之不恭: 【翡翠多值钱啊,你都给我,我没钱了就托人拿出去卖了,稳赚不亏!我戴一头绿有什么关系?清清爽爽的还好看,谢了啊您嘞!】 她生怕李墨白反悔,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道:“皇上.....这样不好吧?嫔妾是无心之失,可你这就是有意报复了。” 李墨白被她气了个半死,深呼吸一口气后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挤出一丝微笑来,“你说的有道理。朕是天子,怎能度量如此小?那翡翠就不赏给你了,你也不必再愁眉苦脸,用膳吧。” 沈辞忧:......我觉得你是一条狗,但是我没有证据。 珞嫔的死在前朝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后宫告珞嫔乃为骤疾暴毙,除了他的父亲魏至山外,根本就没有人会过问这件事。 魏至山一连给李墨白上了三道折子,请求李墨白彻查自己女儿枉死的实情。 李墨白每一封奏折都没有朱批,给他原封不动的发了回去。 随折子一并发还的,还有一卷秦朝的宫廷密卷。 其上所述的内容,是嫪毐与赵姬的故事。 吕不韦安排嫪毐入宫,让他当上了假太监,实际目的是为了接近赵姬。 嫪毐和赵姬厮混在一起,赵姬还未嫪毐生下了两个儿子。 秦王最终得知了两人的奸情,将嫪毐处以车裂之刑,并诛灭了他三族。 密卷的最后夹带着一张李墨白亲手所书的字条,问曰:‘魏爱卿可当为吕不韦?’ 这意思就是隐晦的告诉了魏至山,她女儿在宫中和人私通犯下了死罪。 而她和侍卫私通,一旦怀上龙嗣,便极有可能污了皇室血脉。 他借吕不韦的例子来比拟魏至山,便是在问他那侍卫可是他安排入宫的,可是他处心积虑觊觎自己的皇位。 魏至山收到密卷后诚惶诚恐。毕竟如果李墨白所言不虚,自己的女儿当真在后宫做出了这种不知廉耻的事,那别说灭三族了,就是灭九族也在法理之中。 于是他又连上了几道奏折,向李墨白力陈自己的衷心。 李墨白看后,只简单的回了他一个‘阅’字,也算表明了只要魏至山安分守己,这件事他就不会再同他计较的态度。 到了月底,各地州举荐官员升迁的名册已经递到了李墨白手中。 他从中圈出了十二个名字,并拿去给沈辞忧看。 “你去告诉苏德添,这些人朕十分属意。” 他只给沈辞忧看了一眼,便将名册卷起来交给三福收好。 沈辞忧无语,“皇上就给嫔妾看一眼,嫔妾能记住什么?” “是不是傻?”李墨白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你要是将这十二个人的名字全都记住告诉了苏德添,朕又恰好将这十二个人全部都提拔上来,那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引起贼人怀疑?你看一眼,只需要记得几人就可,这样反而显得真实。” “皇上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沈辞忧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李墨白,“不过嫔妾一个都没记住......” 李墨白扶额,不耐烦地将名册又递给她。 沈辞忧冲他吐吐舌头,笑道:“皇上息怒~嫔妾知错~” 她一边看着,一边听李墨白吐槽道:“你没错,错的是朕。朕不该对你的智商心存侥幸,是朕莽撞了!” (本章完) 第108章 沈贵人忙着伺候朕,没空! 第108章沈贵人忙着伺候朕,没空! 沈辞忧从名单上面抄录了五个名字,私底下将它交给苏德添。 “这五个人,听皇上多次提及过,想来应该是十分属意。你将它交给主子,好让主子早做安排。” 苏德添看着名单上的那几个人,有些疑惑道:“这些人并非是主子看好之人,政绩和能力都不算拔尖,皇上为何会重用他们?你这情报可有误?” 沈辞忧不耐烦道:“皇上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总之我打探来的消息就是这样,你信便信,不信还给我!” 她说着上手就要去抢纸条,苏德添闪了一把将纸条揣进怀里,“你这暴躁性子,也不知道皇上喜欢你什么。” “皇上不喜欢我难不成喜欢你?”沈辞忧白了他一眼,“上次让你带的话你带到了吗?主子什么时候能见我?” “年初升迁的调任下来,你得来的信息属实,主子自然会安排你和他见面,急什么?” 他浑毛病又犯了,缓缓凑近沈辞忧,动作十分畏缩地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你,身上都快被龙涎香熏入味儿了,可见皇上对你爱重。听说珞嫔的事,皇上本来可以绕她一命,但因为她得罪过你,皇上为了替你出头,把她的命都交给你去定生死。” “你听说了?我还以为你孤陋寡闻。”沈辞忧伸手一把捏住了苏德添的鼻尖,用力拧着,听苏德添忍痛闷哼着不敢叫出声,她才倏然撒手,厉声道:“我能杀了珞嫔,也能杀了你。你若再不老实,你这架在脖子上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 十一月初三,江都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大雪纷纷扬扬簌簌而落,三更天开始,不过下了两个时辰,就为皇城的金灿之色裹上了一层素白。 初雪,皇后要去宝华殿祈福,故而今日后妃不用向她请安。 江都的冬日几乎每年都是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达到最冷的气温,别的嫔妃都在自家宫里围着暖炉躲懒,偏沈辞忧与众不同。 她现代的老家在上海,那是在薛之谦的歌里一个十几年都没下过雪的地方。 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下雪。 庭院堆了厚厚一层积雪,她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孩童,在庭院里跑跑闹闹,还拉着佩儿和琦儿跟她打雪仗。 后来几人玩的正欢的时候,沈辞忧一个雪球飞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了刚推门入内的李墨白脑袋上。 他觉得纳闷,这疯婆娘好像是故意的,为什么自己你每次来找她,都能被她各式各样的‘暗器’给砸中? 还偏偏每次都是在脑袋上。 她是觉得自己笨,所以也要把朕给砸傻了,让朕陪她吗? 见自家主子闯了大祸,佩儿和琦儿连忙跪地向李墨白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见沈辞忧像傻了一样还看着李墨白头发上挂满的雪块笑得乐呵,佩儿连忙一把将沈辞忧拽着跪在雪地里,小声道:“小主快别笑了!您看皇上气得脑袋都冒烟了......” 李墨白本就体热,雪沾在他的额头上融化得极快,可不就冒出烟气了。 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沈辞忧,沈辞忧瞧着他那模样像是一直受了气的喷火龙,更是憋不住笑。 佩儿见李墨白足下生风快步逼近沈辞忧,本还觉得自己主子这是惹了皇帝大怒了可要遭殃。 没承想下一刻,李墨白却俯身将她一把从雪地中拉了起来,一边十分细心地替她将身上的浮雪掸去,一边责备道:“自己身子什么样心里没数?这样大的雪,你在庭院里闹什么?像个稚子没见过雪。” 沈辞忧小声嘀咕,“本来就没见过嘛......” ‘阿嚏!’ 得,这狗皇帝还真是念道什么来什么。 方才跑着闹着出了一身汗还不觉得,这才消停一会儿,就觉得有阵阵寒意由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冷的她直打哆嗦。 “知道难受了?”李墨白在她冻红的鼻尖上弹了弹,由身后捏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向殿内行去,“快换掉湿衣裳,烤烤火暖和暖和。”又吩咐佩儿,“去给你家小主煮一碗姜汤来。” 李墨白来找她本来是想问问苏德添这两天还有没有联络她,可正事没问出来,自己却在殿内忙前忙后的,一会儿又嫌炭盆不够热,一会儿又嫌被子不够暖和,一会儿又说寝殿门口没有加个厚一些的门帘,嫌奴才们进进出出的带了冷风进来。 他像个老妈子,把沈辞忧都给看愣了。 上一次有人这么细致入微的照顾她,还是她的父母。 不过五年前那一场车祸夺走了双亲的性命,她也就彻底丢失了这份温暖。 看着李墨白的一举一动,不知怎地,她心底一暖,觉得略微有些鼻酸。 李墨白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妥,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想哭的样子便坐在她身边打趣道:“怎么了?朕对你太好,感动的要哭?你别误会,朕是......” “我知道!皇上是为了咱们大计着想,才不是因为心疼嫔妾呢~~” 李墨白尴尬地点头,可听沈辞忧的语气,怎么这么像是在嘲讽他? 该死,她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朕明明做的已经很不明显了,她应该看不出来吧? 沈辞忧能不能看出来不知道,反正站在一旁的佩儿与琦儿已经开始疯狂的磕糖了。 正说着话,门外有奴才隔着门来报,“沈贵人,今日初雪,惠妃娘娘诗意大发,想邀您去一趟钟粹宫,与您一同吟诗作对。” 上回太后寿诞上,沈辞忧所作诗词在后宫一鸣惊人,从那之后惠妃就经常跟她讨教学问。 说是讨教,实则是为难。 每次惠妃都让她在烛火昏暗的内殿里写上一两个时辰的诗词,然后将那些诗词自己背过,跑到太后面前去邀功说是自己的新作。 沈辞忧在心里吐槽的话被李墨白听得一清二楚,且钟粹宫和永安宫相距甚远,沈辞忧也实在不想冒着大雪赶路,于是回话道:“劳烦公公回惠妃娘娘,我今日身子不爽,实在难赴约。等过两日我身子好了,定去和惠妃娘娘切磋笔墨。” 那内监牙尖嘴利,隔着门又不知道李墨白也在内殿,于是登时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贵人这话奴才可不敢回惠妃娘娘。要不,您自己去回?” 佩儿气不打一处来,“我家小主病着,要是能自己去回话便去赴约了,哪里还需要跟你饶舌这许多?” “哟,那奴才可就没办法了。奴才在庭院外候着,沈贵人什么时候得空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和奴才回去复命。只一点,让奴才久等了就是让惠妃娘娘久等,贵人可得细细掂量着。” 李墨白越听越气,沉下脸色冲门外喊道:“你去回惠妃,就说沈贵人忙着伺候朕,没空!” 那奴才哪里知道李墨白在里面?听见了他的声音,旋即吓得说话都开始打颤,“皇、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不知皇上在此,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你要是觉得你该死就去死一死,只是别死在永安宫,脏了沈贵人的住处。另外,你死之前告诉惠妃,她才气不通,字又写的像是狗爬,有这闲工夫还是忙活点别的事,就别在自己没天赋的事情上面强求了。” (本章完) 第109章 朕喂你喝粥 第109章朕喂你喝粥 只等门外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之后,李墨白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沈辞忧。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又时不时摇摇头,看着颇为郁闷。 沈辞忧试探道:“皇上怎么了?落枕了?” “没事,朕就是奇怪,你明知道惠妃是在故意找你的事,为何还次次都去?” “反正我也是闲着,就当练字了呗。我要是不去,还不知道她要怎么编排我呢......咦,等等......”她凝眉看着李墨白,迟疑道:“惠妃找我去她宫里的事我好像没跟皇上你说过吧......皇上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墨白被她给问住了。 朕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朕很想知道吗? 谁让你内心戏那么多,一天在心里能说那么多话,聒得朕脑仁都疼了! 有时候朕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知道朕能听见你的心声,所以才故意一个劲的强聒不舍...... “你说朕怎么知道的?”李墨白含笑反问。 “哦!!!我知道了!”沈辞忧恍然大悟,“皇上派人跟踪我?” “你这么惊讶干嘛?”李墨白端起茶盏来小嘬一口,挑眉问她,“不行吗?你对朕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朕要清楚你的一举一动,有问题吗?” 佩儿:【好宠啊!好霸道啊!这就是来自于帝王的爱吗?忧忧真是有福气!】 琦儿:【老天爷!你什么时候也能给我赏赐一个这样的男人!爱了爱了!】 沈辞忧:【这人好变态......】 李墨白:【又骂朕???你才变态!你全家都变态!】 将沈辞忧‘安顿’好后,李墨白前脚才出了永安宫的大门,后脚就吩咐三福道:“去给朕查查,刚才在门外出言不逊的是钟粹宫的哪个奴才。” 三福道:“是小安子。奴才刚才瞧着皇上和沈贵人应是要独处一会儿,就命人去东偏殿将孙贵人的灵位拾掇了。她三七已过,再将她的灵位供奉在宫中不合规矩。偏巧出来的时候,就遇见了小安子吓得面色煞白跑了出去。他得罪皇上了?” 李墨白沉声道:“他得罪了他不该得罪的人,找人去扒了他的衣裳让他在雪地里站一夜。人要是还能活,就打发去四执库当差。要是死了,你看着办。” * 内务府新得了南海冬捕上来的双头鲍和顶级瑶柱,知道沈辞忧爱吃,于是昨儿个从永安宫走得时候,李墨白刻意吩咐让她今儿来朝阳宫用午膳。 可眼瞅着菜都放凉了,沈辞忧却还是没来。 李墨白不禁恼火:【这疯婆娘该不会是忘了和朕的约定了吧?岂有此理!】 他撂下一桌子美味珍馐不管不顾,摆驾去永安宫打算‘兴师问罪’! 刚一入庭院,就闻到了好大一股子发苦的药味。 正巧捧在佩儿捧着一盆热水急匆匆要往寝殿赶去,便拦住她问道:“怎么了?” 佩儿简单行礼后急切道:“回皇上话,我们小主昨儿个受寒今儿就发烧了。” “发烧了?现在人怎么样?” “太医来瞧过,没什么大碍,吃过药已经睡下了。” “这个点儿睡下,中午没吃饭?” “太医嘱咐小主需要清淡饮食,所以咱们就给小主熬了些白粥。但是小主说她病着没胃口,所以没吃就歇下了。” 她那个性子李墨白还不知道吗? 她哪里是病着没胃口,她这分明就是嫌白粥不合口味,不想吃罢了。 海鲜是发物她吃不得,大鱼大肉的又太过油腻,思前想后,想起自己以前发烧的日后,御膳房都是做了鸡丝粥来给自己吃的,味道尝着还不错,于是吩咐下去,“让御膳房给朕做一碗鸡丝粥送来永安宫,记着要用新宰的白肉黑骨的乌鸡,只取最嫩的里脊肉,用水焯三遍,油腥撇干净。” 皇帝有令,御膳房动作也快。 半个时辰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鸡丝粥就送来了永安宫。 闻见了鸡丝粥的香味,沈辞忧这个小懒猫登时就醒了过来。 她见李墨白坐在不远处的暖座上,挣扎着半坐起身,冲他娇滴滴地说道:“皇上万安,我病了,就不能起来给皇上请安了。” “你身子好着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朕请安有多规矩。” 李墨白捧着那碗鸡丝粥走到她的榻沿坐下,“伺候你的人说你没胃口?” 他一边用汤匙搅拌着粥底,将满满的鸡丝从底部翻到表面上,一边深吸一口气感慨道:“那这鸡丝粥你可没有口福了。” 沈辞忧看着那碗粥眼冒金光,咂咂嘴道:“刚才不饿,现在饿了......” “饿了?”李墨白笑,“饿了就坐好,把这粥喝了。” 沈辞忧伸手要去接碗,李墨白却向后一挪躲开了她的动作,“你笨手笨脚的,要是将粥洒了,岂不是浪费了那只为你牺牲掉的小乌鸡?坐好了,朕喂你。”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谁不想过?更何况现在要喂她的人是皇帝啊! 虽然短命,但再短命的皇帝也是皇帝! 沈辞忧欣然接受了李墨白的提议,坐得端端正正的等着李墨白伺候自己吃饭。 李墨白盛起一汤匙的鸡丝粥,置于唇间轻轻吹着气。 那鸡丝粥的香味实在太勾人了......加上他中午生了一肚子的气也没吃饭,不知怎地,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这第一口鸡丝粥,送入了他口中。 沈辞忧被他这骚操作给惊呆了。 她有些结巴地说道:“皇上......你是喂我喝呢?还是让我看你喝呢?” 李墨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闻着香,朕一时没忍住。” 他又盛了一勺送到沈辞忧嘴边,“都是你的,朕跟你抢什么?张嘴。” 沈辞忧十分‘乖巧’地喝下一口,鸡汁的鲜香味在口腔内炸开,让她口腔内的每一处味蕾都瞬间得到满足。 看着沈辞忧满足的表情,李墨白眼神宠溺,“好喝吗?” “嗯!”她用力点头,又喝了满满一大口。 这一口刚下肚,她似乎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墨白。 【卧槽?这勺子......狗皇帝是不是刚才用过!?啊啊啊啊啊啊!】 【朕用过就用过,你喊什么?朕都不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朕?】 李墨白沉下脸色,动作生硬地又盛了满满一大勺怼在沈辞忧的嘴边,用近乎于命令的口吻对她说道:“都喝掉。” 沈辞忧委屈的像只小白兔,说又不敢说,骂又不敢骂...... 算了,看在这粥好喝的份上,就不计较那些了! 见她又是‘嗷呜’一大口,李墨白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已经开始发上架前的奖励了,加了的小可爱,主动截图自己的名字,报中了什么,我直接结算。我好懒,一个一个看中了什么奖我好累的!!!爱你们~~) (本章完) 第110章 皇兄他最怕皇嫂了 第110章皇兄他最怕皇嫂了 在李墨白的‘悉心照料’下,沈辞忧这场病没两日就痊愈了。 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双叒忘记了一件好像很重要的事。 她想了半天才想到,emm,好像好几天小坨坨都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自从上次她执意要用积分救太后让那个小东西不高兴了之后,它就再也没有主动出来过。 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沈辞忧试探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坨坨,你在吗?】 【我不在。】 回应的倒是很及时,就是语气气鼓鼓的。 沈辞忧笑嘻嘻地说道:【你还在生气呀?】 【我才没有生气呢!哼╭(╯^╰)╮】 它说这句话的语气既傲娇又委屈,仿佛是在说‘我生气了你还不哄哄我嘤嘤嘤’ 于是沈辞忧十分上道地哄着它:【你别生气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了,好不好?而且这次我救了太后,她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找我事了,过冬的时候还给我送了许多棉衣来。】 【哦,关我什么事?哼╭(╯^╰)╮】 【小坨坨你最好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会生气。好啦好啦你别生气啦,大不了以后等我积分富裕了,我多给你一点让你去购物好不好?】 小坨坨考虑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勉强答应你!你怎么样,不发烧了吧?你好蠢,明知道原主畏寒,还跑到雪地里去撒野......】 沈辞忧表示:excuseme?为什么全世界都在说我蠢? 【算了,自己选的宿主,再蠢再笨我也不能抛弃呀!认命吧......】 正说着话,系统突然发出了机械的‘滴滴’声: 【宿主,来新任务了!这次的任务是‘喂暴君吃榴莲’,任务完成奖励积分5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 沈辞忧心想,吃榴莲有什么难的? 只是......这个朝代有榴莲吗? 【根据时间线的进程,应该马上就会有人来给宿主送榴莲了~~】 几乎是在系统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门外就响起了一个软软绵绵的男人声音: “皇嫂~~~~皇嫂~~~~~” “王爷,这里是后宫,您不能进去!” “哎呀你别拦着我,我找皇嫂有事商量!” 沈辞忧打开门瞧了一眼,见是佩儿和琦儿拦着拖着个麻袋而来的李锦琰不让他进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 “嗨~皇嫂~~”李锦琰冲沈辞忧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就窜到了他面前,“是哥让我来找你的,哥还让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掂起麻袋来拍了拍,那里面装着的东西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外面好冷,皇嫂让我进去说话吧~” 沈辞忧对李锦琰本来就有好感,再加上他可可爱爱的让人看着就想rua,于是便笑着将他迎了进来,又吩咐佩儿和琦儿去准备些茶点来招呼。 刚一进门,李锦琰就十分警觉地将门关严实,又从菱窗的缝隙往外偷瞄着。 沈辞忧疑惑道:“王爷在看什么?” “嘘!!”他将食指抵在自己的唇间嘘了一声,小声道:“我在躲人。” “躲什么人?” “躲坏人!”李锦琰见没人追来,这才长舒一口气,舒舒服服地坐在暖座上。 他将手里的麻袋放在一旁,一脸神秘模样对沈辞忧说道:“皇嫂你猜猜,这里面装得是什么?给皇嫂三次机会!” 沈辞忧故弄玄虚,“嗯.....我猜猜,该不会是榴莲吧?” “啊??”李锦琰眼底闪过几分失落,“真无聊,皇嫂一下子就猜中了!” 他从麻袋里取出两颗比他头还大一圈的榴莲,猛地推到沈辞忧面前,“给皇嫂的!” 沈辞忧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尴尬笑着将它们放在了桌案上,“好端端的,你送我这个干嘛?” “前阵子我不是去滇南玩了嘛,这东西是当地的特产,闻起来臭臭的但是吃起来却很好吃,所以我就买了两马车运回来,想让你们都尝尝。可是回到江都之后我才发现在路上坏掉了好多,就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了。” “哦?那你给皇上了吗?” “给了给了......就是......就是哥骂了我一顿......”他越发委屈,瘪着嘴苦兮兮的样子,“皇兄说,今儿个早朝的时候,好多大臣都上奏参了我一本。” “好端端的,他们为何要参你?” “他们说我用马车装大便,弄得江都街道都臭烘烘的,还要我哥把我府上剩下的榴莲都给丢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么远的地方运回来的,干嘛要让我丢了......” 他委屈的像个小哭包,眼睛都憋红了。 可沈辞忧听了他的描述却只想笑。 这是什么人间精品小可爱,鼓囊囊的腮帮子,呼扇呼扇的长睫毛,高挺的鼻子时不时发出哼唧声,果然男人可爱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她想伸手摸一摸李锦琰的脑袋安慰他,但转念一想,他就是再可爱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自己可不能和他有什么暧昧的动作。 于是道:“你皇兄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凶你也太不值当了,你等着,我下次见了他一定帮你报仇!” 听了这话,李锦琰悲伤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他眼冒金星的眼神。 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沈辞忧,“皇嫂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我见了他躲着还来不及呢。这不是看你伤心,在安慰你吗......我要是有帮你出头的那个本事,我也就不用天天被他骂我蠢了......】 “当然能了!”沈辞忧笃定道:“你皇兄你还不知道吗?他最怕我!” “我就知道皇嫂最厉害了!” 李锦琰匆忙起身在沈辞忧的寝殿里转了一圈,然后打开了衣柜,猝不及防就钻了进去。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把沈辞忧都给整懵了,她刚想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就见李锦琰将衣柜从里面打开,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她,“那一切就拜托皇嫂了!皇嫂加油!” 沈辞忧这才反应过来,“你刚才......说追你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皇兄吧??” 李锦琰嬉皮笑脸道:“皇嫂你猜啊~” “不行不行,你快......” 沈辞忧想叫他出来,可是‘出’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李锦琰‘啪’的一声将衣柜门重重合上。 (本章完) 第111章 墨汁cp,永远滴神 第111章墨汁cp,永远滴神 李锦琰不懂事,她不能也跟着不懂事。 再说,就这么让一个大男人藏在自己衣柜里,多少也有些不合适。 她正准备拉开衣柜门将李锦琰给揪出来,可听庭院内,佩儿又跟人吵了起来。 “这是后妃的寝殿,大人怎能硬闯?” 沈辞忧下意识朝殿外瞥了一眼,见佩儿和琦儿拦下的人,竟然是楚越之?? 他面色冷峻,不与她们多废话一句,凌空翻了个跟斗就突破了防线,一把推开了沈辞忧寝殿的门。 前一刻还站在衣柜前的沈辞忧,在楚越之推门的一刹,就转着圈圈坐到了床上。 假装听见动静瞄过去,目光撞上楚越之后佯装惊讶,“楚贵妃?啊不是......楚都督......你怎么来了?这是我的寝殿,你......” 楚越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爷呢?” 他的神情和语调简直比刚和沈辞忧认识时候的李墨白还要冷上数倍,活脱一个大冰雕。 “楚都督是在跟我开玩笑?”沈辞忧正襟危坐,故作淡定道:“王爷没入宫就在自己府上,入宫了就在皇上或者太后那儿,难不成还能藏在我一个后妃宫中?” 楚越之看一眼桌案上放着的榴莲,又将目光缓缓凝在沈辞忧身上,“沈贵人,你尴尬吗?” 沈辞忧瞬间破防,“呃......王爷刚才是来给我送过榴莲,不过他送完东西就走了。我看着好像是往仙寿宫去了,楚都督不如去太后宫中找一找?” 楚越之步步逼近沈辞忧,驻足于她面前后忽而抱拳一揖,说了句‘得罪了’后,就一把拉开了衣柜的门。 李锦琰此刻正像一只小鹌鹑一样蜷缩在衣柜里,衣柜骤然被打开,他呆呆萌萌缓缓抬头,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看向楚越之,冲他挥了挥手,“嗨~好巧哦......” 楚越之目光冷峻看着他,“王爷莫要胡闹,皇上满宫里在找你,随臣回去复命吧。”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楚越之突然撒娇,又用商量的语气跟楚越之说道:“被哥抓到肯定要骂死我,小越越你最好了,不如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试探着将衣柜门缓缓合上。 楚越之则一把按住衣柜门,语气有些不耐烦,“欺君乃是诛九族的重罪,还请王爷不要陷臣于不义之地。” 话落,倏然伸手抓着李锦琰的后颈衣领,一把就将他给提出了衣柜,“你再闹也没用,还是老实点吧。” 李锦琰比李墨白略低一些,身高目测刚刚超过180,而楚越之身材颀长,足足高出了他一个头来,少说也得190往上了。 被楚越之提溜起来的李锦琰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挥舞挣扎着,“放下!快把本王放下来!” “臣放开王爷,王爷还跑吗?” “你跑的比马都快,鬼能跑得过你!” 说是如此说,但楚越之刚一将李锦琰松开,他就撒了欢的朝门外跑去。 楚越之一个横跨就追上了他,李锦琰不讲武德,回身冲他胸口就是一拳。 楚越之伸手按在了他的脸上,那一拳还差几寸的距离才能打中楚越之,气得李锦琰张嘴就在楚越之的手心上咬了一口。 楚越之吃痛撒手,李锦琰才气噗噗地道:“手长了不起啊!你手长去当扒手啊笨蛋!” “王爷!”楚越之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意,“你若再胡闹,可别怪臣不客气!” “你来呀你来呀!”李锦琰冲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越之‘恼羞成怒’,箭步上前就与李锦琰扭打在了一起。 他不敢伤着李锦琰,下手很有分寸。只是锁住了他的双手双脚,整个人紧紧地和他‘抱’在了一起。 李锦琰也不甘示弱,唯一能活动自如的就是他那颗不太聪明的脑袋。 他对着楚越之的脖子‘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此情此景,给沈辞忧看得一愣一愣的。 救命,这对‘欢喜冤家’怎么看起来比狗白和楚越之组合的cp还要般配? 正此时,随殿外一句‘皇上驾到’,打破了小冤家之间的cp感。 二人慌乱中互相松开了对方,李墨白沉下脸色来看着二人,呵斥道:“胡闹!” 楚越之先躬身下去,“皇上,靖王躲在了沈贵人的衣柜中,不肯跟臣回去复命。” 李锦琰则委屈巴巴地跑到李墨白身边,伸出自己的胳膊来撒娇,“哥你看!你看他把我都给弄红了!” 李墨白顾不上搭理他,而是在心中反复品味着楚越之的那句‘靖王躲在了沈贵人的衣柜中’。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十二弟和沈辞忧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但他心里还是莫名的升起了一丝醋意。 【这疯婆娘,怎么还敢在衣柜里藏男人?】 【锦琰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整日就知道胡闹!都是朕平日对他太过放纵,才会让他这般没规没矩。】 他眸色阴沉看着李锦琰,又指着楚越之道:“你怎么不看看你把楚都督给咬成什么样了?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爱胡闹?” “哇!!哥你凶我!”李锦琰哭声阵阵,干打雷不下雨,“小越越是坏人!他专门跟我作对,整个皇宫里就他对我总是动手动脚的!” “放肆!你怎么跟楚都督说话呢?”李墨白训斥道:“你拉了两马车的坏榴莲在江都大道上横冲直撞,熏得整个江都城都成了恭房,朕叫你来不过训斥了你两句你竟拔腿就跑,朕让楚都督将你抓回来,有什么问题?” 李锦琰更委屈了,抿着嘴唇红着眼眶,一言不发生着李墨白的闷气。 而作为磕cp界的鼻祖,沈辞忧表示自己又可以了! 【好宠啊我的天!他最宠他这个弟弟,平常犯了什么错事都不忍心责罚一句半句的。今天却因为弟弟对楚越之无礼了一些,就这么凶的训斥了他。】 【或许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看见楚贵妃和靖王‘抱在’一起,他当时脸色就不对了,明显是在吃醋!这样看来,楚贵妃当真是盛宠啊!】 【我不管我不管!‘墨汁cp’就是yyds!】 李墨白听后,只能说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朕是宠着楚越之,是在吃他的醋?】 【朕分明就是......】 【蠢货。】 (本章完) 第112章 震惊!沈辞忧在宫里煮便便 第112章震惊!沈辞忧在宫里煮便便 俗话说,撒娇女人最好命,这句话其实可以延伸一下。 毕竟在启朝,撒娇的男人命也挺好。 李墨白和楚越之在李锦琰的‘撒娇打滚’下,一一缴械投降。 楚越之向他道歉说自己刚才不敢如此鲁莽,李墨白也说自己今天确实对他说话的语气太重了些。 李锦琰委屈巴巴看着沈辞忧,“还是皇嫂对我最好!哥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嫂嫂这样一个人美心善的小甜心吧!” 李墨白才缓和的神色被这一句话又给激怒了,“她到底是你皇嫂,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这话从李锦琰嘴里说出来倒没什么,他疯疯癫癫的胡闹惯了。 可从李墨白嘴里说出来,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叫皇嫂?只有皇帝的嫡妻皇后才可被称之为皇嫂。 他这话一出,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这日的闹剧,最终以李锦琰同意将他府上那些坏掉的榴莲拉去郊外掩埋掉,李墨白承诺给他送上一车新鲜的而告终。 答允他这个条件的前提是,“朕赏你一车榴莲可你,但你吃了它半个月都不许入宫。朕闻不得那个味儿,闻着就烦躁作呕。” 而李墨白却并不知道,那个让他烦躁作呕的东西,还有两个就放在沈辞忧暖座的桌案上。 沈辞忧也没想到李墨白竟然会如此厌恶榴莲,厌恶到为了它可以跟自己的亲弟弟‘翻脸’。 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就是个der,肯定是比不过李锦琰的。 李锦琰只是让他闻到了榴莲味,他就动怒成那样。 自己要是真亲手喂他吃了榴莲,他还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 她还奇怪系统怎么会给她安排这么轻松的任务,原来坑是在这儿埋着呢...... 她对着那两个榴莲已经发呆了一下午。 佩儿给她送茶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小主盯着这两个臭东西已经两个时辰了,它又丑又臭,浑身还都是刺,小主留着它干嘛?不如奴婢拿出去丢了吧......” “不成不成,可丢不得。佩儿,你真的觉得它很臭吗?” “不然呢?”佩儿捏着鼻子嫌弃道:“小主没看这都一下午了,除了我和琦儿,还有人敢进您的寝殿吗?” “可吃起来真的不是臭的!” “小主您还要吃它?”佩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别了吧,小主何苦为难自己呢?” “哎呀我没骗你!你去把琦儿给我叫来,我把它打开给你们尝尝。” “小主,不、不必了吧!” “哎呀你们信我!快去!” 佩儿就这样在沈辞忧的‘淫威’之下,不得以叫来琦儿和她一起共患难。 只见沈辞忧用菜刀将榴莲劈开,动作熟练的从里面取出果肉分给佩儿琦儿,“你们尝尝。” 佩儿和琦儿一人手上拿着一块儿,还没吃呢就开始干呕。 琦儿更是直接委屈起来了,“小主......奴婢自问也没做过什么对不住您的事,您干嘛呀......” “它真的能吃!”沈辞忧解释累了,索性自己拿了一大块塞到嘴里咀嚼起来,“你们看,我都能吃,你们有什么不能吃的?” 佩儿和琦儿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仿佛在用眼神互相倾诉着: 咱主子该不会是受了刺激疯了吧? 没办法,沈辞忧都吃了,她们今天就是硬着头皮也得把它吃下去。 憋着气将榴莲放入口中,稍稍咀嚼,却不想竟当真别有一番滋味。 榴莲肉滑似奶脂,绵密细腻,齿颊留香,和它闻起来的臭味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吃完一块,二人仿佛打开了新天地,皆是欣喜道:“没想到这样臭的东西,吃起来却口感如此绝妙!” 见佩儿和琦儿原先也是那样厌恶榴莲,吃过一口后竟然可以两个人分而食之将一整个榴莲都吃光了。 真香定律随迟但到,相信李墨白也一定会爱上这奇妙的滋味! 只不过他是皇帝,自己总不能逼着他吃吧? 得想个办法...... 有了!不如就把榴莲做成菜,然后骗李墨白吃下去? 反正他吃到嘴里就知道好吃了,即便那个时候让他知道自己吃的是榴莲,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不过能用榴莲做的菜沈辞忧还真是一时间想不到,能想到的就只有一道榴莲披萨。 她以前自己在家用烤箱做过披萨,但是这是在古代,又没有烤箱又没有芝士的,要怎么做? 不然自己动手做个烤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她就钻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先是让佩儿去御膳房要了个铁盘子,然后自己和面做了披萨的面饼,发面后放到笼屉里面先将披萨蒸熟放在一旁备用。 再把剩下的那个榴莲里面的榴莲肉取了一半出来,放在碗里捣碎成糊状。 又切了一些新鲜的牛里脊肉和洋葱。 先将面饼放在托盘里,再给面饼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层榴莲糊糊,再把牛肉和洋葱平铺再最上面。 看着这个像模像样的半成品披萨,沈辞忧觉得自己手艺出奇的好! 现在只要将榴莲和牛肉烤熟就大功告成了。 她用烟气最少的果炭烧柴取火,把铁盘子直接放在火力炙烤。 看着牛肉一点点变色变熟,榴莲也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她就觉得自己距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可是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榴莲披萨在制作时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有些......不怎么友好。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庭院里有宫人在议论。 “怎么这么臭啊!是谁出恭了没处理吗??” “快去让人瞧瞧,恭房是不是炸了!” 好死不死的,偏偏这个时候皇后派了香菱来给沈辞忧送乳橘。 香菱才走到永安宫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她捂着鼻子闻宫人,“你们宫里是在做什么?” 宫人只道可能是恭房出了问题,已经让内务府的人来看着处理了。 得知沈辞忧在小厨房,她便提着乳橘去找她,只想赶紧送了东西交差后逃离这地方。 怎料小厨房的门一打开,那股浓郁的臭味就扑鼻而来,险些将香菱给熏吐了。 她瞪大眸子看着沈辞忧正在灶台上忙碌着,震惊不已道:“沈贵人!您为何要在自己宫中煮屎啊?” (本章完) 第113章 你为何要喂朕吃翔? 第113章你为何要喂朕吃翔? 第二天去请安的时候,原本陈贵人和芳贵人都在贵人的位份上,本来是应该和沈辞忧坐在一起的。 但她二人将自己的座位挪去了常在堆里,将沈辞忧孤零零一个人撂下。 她一入凤鸾宫,惠妃就扬绢在鼻子前面晃动着扇风,“沈贵人,昨儿个你那晚膳好吃吗?” 她一句话激起嬉笑声连连,禧贵妃也忍俊不禁道:“那是个什么吃法,本宫也觉得新鲜。” 沈辞忧臊得脸红。 这下好了,整个后宫都知道她自己躲在宫里吃屎了...... 看来这个烤榴莲披萨的做法还是有问题。 披萨当然是要现烤出来趁热吃,放凉了面皮都不酥软了。 但是它才烤出来味道那么大,别说是让李墨白吃了,他怕是前脚进了永安宫,后脚就得被这味道给熏出去。 思前想后,沈辞忧又有了妙招。 对啊! 榴莲是因为和披萨一起烤了才会味道那么重,那要是先烤好披萨再将它添加进去,牛肉和洋葱的味道还可以掩盖榴莲本身的味道,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 她回宫简单做了一小个尝试了一下,发现这个法子当真可行,于是便让佩儿去御前传旨,说她今天晚上要大展厨艺,让李墨白赏脸来品尝品尝。 三福将这消息告诉李墨白的时候,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做饭?免了吧,她的手艺朕可不敢恭维。” “那皇上是不去?”三福指了指门外,“永安宫的佩儿还在外面等奴才回话呢。” “谁告诉你朕不去了?” 三福一脸问号,“那皇上您说您不敢恭维......” “朕去,但朕不吃,朕就是玩!” 得知李墨白要去,三福嘴角微微扬起,低着头似在偷笑。 李墨白问道:“嘶,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噗~”三福憋着笑回话。 “朕让你说你就说!” 三福这才笑着说道:“皇上您去了可得‘当心’,前两天宫里谣传,说沈贵人在自己宫里面,煮了......煮了不干净的东西吃。” “宫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让她煮来吃?” 那‘词’不干净,在皇帝面前说不得,三福只能将嘴巴张得大大的,表情夸张的做了个口型。 “她......她吃那玩意儿做什么?”李墨白扶额,“朕不理解,但是朕大受震撼。” 三福这才道明原委,“只是味道闻着像而已。沈贵人‘蕙质兰心’,‘一双巧手’,以榴莲入膳烤着来吃。” 单是听三福说到‘榴莲入膳’这四个字,李墨白就已经yue了。 怪不得那疯婆娘会有那么好心叫朕去她宫里用膳。 原来是变着法的要恶心朕! 他这般想着,若是等下去了永安宫,在宫门口闻见了任何‘怪异’的气味,他便掉头就跑。 可当御驾至永安宫门外时,李墨白非但没有闻见‘怪气’的气味,空气中反倒飘散着阵阵馥郁花香。 冬日里百花杀尽,唯有梅花傲立枝头。但永安宫是没有种植梅花的,这花香也不知从何而来。 推门而入,就琦儿正拿着一个盆子,在庭院私下泼洒着。 李墨白好奇道:“这是在做什么?” “回皇上话,这是‘香水’。是小主收集了夏日和秋日的鲜花,晒干后研磨成份,又在温水中添入香料化开。小主吩咐奴婢将这‘香水’洒在庭院四处,闻起来怡然清神。” 李墨白直男发问,“是为了遮住那股屎味?” 琦儿一脸尴尬,并表示你这话我没法接。 入了正殿,桌子上已经摆了慢慢一桌的佳肴。 沈辞忧端着一盘菜随后而入,“皇上来了~” 李墨白瞥他一眼,见今回菜式精致,味道闻着也尚算飘香,于是问道:“都是你的手艺?” “那是自然。”她放下盘子拍了拍胸脯,“辞忧出品,必属精品。” 【虽然菜是佩儿做的,但是洗菜切菜摆盘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做的!我说这些都是出自我的手艺,应该不算骗人吧?】 李墨白目光一一扫过桌上的菜肴,笑道:“菜色,香味,都不错,就是这切菜和摆盘的手艺实在有些差。” 沈辞忧:......mmp 等菜上齐了,沈辞忧吆喝着让李墨白快尝尝他的手艺。 只等着他吃过这几道菜放下戒心后,好戏才要登场。 “皇上觉得这些菜式可合口味?” “尚可。” “那皇上吃点主食吧?我去给你拿。” “不用。”李墨白一把将起身的沈辞忧又拉回了座位上,“朕不饿,不想吃主食。” “皇上怎么能不吃主食呢?不吃主食怎么能有力气呢?”她拍了拍李墨白坚实的胸膛,明明摸到的是饱满的胸肌,却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瞧瞧,皇上都瘦成什么样了。这要是让太后看见,又该心疼了。” 说完也不给李墨白开口的机会,一溜烟人就跑没影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盘被切成许多小片的披萨。 李墨白没见过那东西觉得稀奇,便问:“这是何物?” “这是嫔妾家乡的小吃,叫披萨。皇上尝尝,可好吃了。” 从沈辞忧满怀期待的眼神里,李墨白看透了她的心思。 那榴莲,果真就藏在这披萨里!! 他从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滇南进贡的榴莲,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那时候他还住在皇子所,先帝那时为了嘉奖他年纪轻轻就能将户部通鉴的内容融会贯通,于是就赏了他一个放在了他的寝宫里。 后来读完书几个皇子一起来他宫里玩,大家问到了一股臭味,就嘲笑他说是他拉裤子了。 虽然后来才解释清楚那臭味是榴莲发出来的,可这件事却深深烙印在了李墨白的心底,成了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到如今,他只要听见榴莲两个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东西古古怪怪的,朕不吃......唔?” 李墨白话还没说完,沈辞忧就见缝插针地塞了一块披萨到他嘴里。 他连拒绝都顾不上,连着呸了好几口将面饼和馅料吐了个干净,咳红了脸看向沈辞忧,愤愤发问,“沈辞忧!!!朕和你有仇吗?你为何要为朕吃屎??” (本章完) 第114章 皇后又出幺蛾子了 第114章皇后又出幺蛾子了 看李墨白将披萨都吐完了还在不断干呕连连,沈辞忧连忙给他倒了一盏茶水,心想: 【他反应这么大该不会是对榴莲过敏吧?要是过敏的话还是别给他吃了,万一吃坏了我可没积分再给他治病。】 她将披萨挪到边儿上去,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嫔妾只是在披萨里面加了一点点靖王给嫔妾的榴莲,皇上吃不惯榴莲吗?” 李墨白看着她那一双呼扇呼扇的卡姿兰大眼睛,本来攒了一肚子骂人的脏活,却愣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对于沈辞忧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复在他底线上横跳的行为,他似乎已经彻底习惯了。 这习惯,真可怕! “朕不吃那玩意儿。” “好吧......”沈辞忧多少有点失落,但是也没有再强迫李墨白,“皇上要是不喜欢吃那就多吃点菜吧。” 她可怜巴巴地坐在一旁,自己拿着披萨啃了起来。 【怎么办......他不吃榴莲,我的任务又泡汤了......小坨坨,你是不是知道他榴莲过敏,你故意的?】 【宿主你别冤枉我,我怎么会知道他吃什么过敏......】 李墨白听着她和系统的争执,目光不由落在了她面前的披萨上。 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要不?吃一个?】 【吃一个又不会死......】 【她是为了给母后治病才会又没积分了,怎么说也是为了朕吧。】 【瞧她那可怜样,要不就吃一小口?】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朕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做这种蠢事!】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个......朕看你吃得还挺香,很好吃吗?” 沈辞忧愣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要不,皇上试试?” 李墨白抢过她手中的那一片,一咬牙,一跺脚,便将它塞入了口中。 说实话,今天之前,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吃这种跟便便味道如此相像的东西。 直到他吃下了第一口...... 他原本以为那味道足以让他直接原地去世,哪里想到,口感竟然还有些......好吃? 于是乎,沈辞忧就眼睁睁看着李墨白吃完一片又一片,吃完一片又一片...... 直到将这个披萨都吃下了肚,还不忘打个饱嗝。 她偷笑,“嫔妾没骗皇上吧?好吃吧?” 李墨白一本正经,“一般,嗝~~” 后来听说给李锦琰的榴莲运送入宫中后,只给去了靖王府半车。 至于剩下的半车,你们猜猜去哪儿了? * 一连下了五日的大雪,终于在十一月十七这日停了。 沈辞忧在现代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八日,而巧合的是,原主的生日竟然和她是同一天。 佩儿和琦儿已经开始替她筹划如何在永安宫好好过一场生日热闹热闹了。 皇城里,只有嫔位以上的妃子过生日才能开宴设席,像沈辞忧这样的贵人、常在、答应,只在自己宫中热闹热闹也就是了。 赶着雪停好不容易见了太阳,在房子里闷了好几日的沈辞忧便决定出去转转。 一路走到安定门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手炉没了温度,佩儿就赶着折返回去帮她换了新的来。 沈辞忧觉得站在原地等着像个傻子,于是就慢慢地朝前走。 哪知道走到廊门前的时候雪地湿滑,她忽而足下不稳眼见着就要摔倒,幸好身后有一把力量搀扶了她一下。 她回过身去,见搀扶她的人是一名侍卫,看着好似还有几分眼熟。 碍于自己的身份,她谢过对方后即刻与他保持起了距离。 那人向她请安,“沈贵人吉祥。” “你是......”沈辞忧检索着原主的记忆,终于将脑海中的人脸和面前这人匹配上的姓名,“你是德海?” 那人点点头,笑着应下。 原主从前夜里当值的时候因为高烧不小心昏厥在了甬道上,是德海巡逻时发现并救了她。 如此说来,德海也算是原主的恩人。 “好久不见,贵人如今大不相同了。” 沈辞忧笑,“你不也一样?从夜守的侍卫,变成内宫门的看守了。月例多了不说,也没有那么劳累。” “这都是托了贵人的福。” “我?”沈辞忧疑惑道:“为何如此说?” “从前奴才救助贵人的事,内务府有记档,还赏赐了奴才一两银子。后来您成了答应之后,三福公公查阅记档时得知了此事,便将奴才升了职。” 沈辞忧打趣道:“或许是你当差当得好呢?你就别妄自菲薄了。”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只等佩儿折返回来,沈辞忧才和她结伴而去。 * 凤鸾宫。 皇后卸下护甲,往双手上涂抹了厚厚一层粉霜,而后放在暖炉上方烘着。 “你看清楚了?” “奴婢瞧得真真儿的,那侍卫摸了沈贵人的肩膀,还和沈贵人有说有笑的。雪才停,路面湿滑,安定门那地界又偏僻,按说沈贵人出门怎么会连个婢女都不带?也不怕摔着吗?要奴婢看,别是有人步了珞嫔的后尘了。” 皇后似笑非笑道:“是她亲手处死的珞嫔,还敢犯这忌讳?”说着摇摇头,“况且皇上那样宠爱她,本宫觉着,她不至于那般糊涂。” 香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分析的也有道理,但总归男女授受不亲,沈贵人和侍卫那般,也未免太不检点了。” “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宫没工夫搭理她。左右她的身子是不成了,一个不能有孕的女人,哪里需要本宫忌惮?”皇后悠然叹了一声,又压低了声音向香菱问道:“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妥当了?” “祝大人让娘娘放心,说那东西他定会给娘娘寻来,助娘娘您一臂之力。” 皇后欣然颔首,“父亲总是惦记着我的。那东西难得,无色无味无形更是难求之物,父亲也需要时间去筹谋。” 她将双手从暖炉上移开,香菱便取过沾了玫瑰汁水的帕子替她将粉霜擦拭干净,“除夕夜皇上肯定是要留宿在娘娘宫中的,到时候有了‘那东西’的帮助,娘娘定能得尝所愿。” 皇后微微挑眉,脑海中盘算着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本章完) 第115章 身边躺了个野男人 第115章身边躺了个野男人 花鸟司新培育出来的绿梅很是好看,一共成活了六株梅树,三福回话说:“挪去了仙寿宫两株,余下四株给皇上挪来朝阳宫?” 李墨白本来正在批阅奏折,随口就应了他一声。 三福得令刚要出门的时候,李墨白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等等,绿梅?就是绿色?就是疯婆娘说得原谅色?朕为什么要让它们出现在朕的寝宫?】 “你等下。”他唤住三福,思忖片刻后诙谐一笑,“花花草草的为女子所爱,朕要它做什么?瞧着沈贵人喜欢赏花,便都送去给她。” 三福笑道:“得嘞~皇上您就宠着她吧~” 晌午过后,花鸟司的宫人就将那四株绿梅都移植到了永安宫。 首领太监更是恭维沈辞忧道:“绿梅难得,拢共就六株,两株给了太后,余下四株皇上亲自下旨让全都挪来贵人宫中。这样的恩宠在宫中还是头一份呢!” 宫里的奴才们都围着那绿梅看新鲜。 的确,绿梅清雅别致,枝头绽放花朵的数量也多,和寻常红梅比起来香味也要浓郁些许。 这样大的‘恩赐’,宫人们纷纷向沈辞忧道喜。 可她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狗皇帝无宝不落,平白无故的怎会给我送这稀罕东西来?】 心里正念叨着,正主就来了。 李墨白看了眼刚刚移植好的绿梅,笑着问沈辞忧,‘如何?你可喜欢?’ “嫔妾十分喜欢,多谢皇上。” “不必客气。”李墨白摆摆手,“朕觉得你适合绿色,得知花鸟司培育了这样的新品种,想也没想就指来给你。明日是启朝一年一度的浴佛节,太后笃信佛法,每年这个时候朕都要陪她出宫去出云观烧香祈福,祝祷国运昌隆,福泽延年。冬日苦寒,朕此番回宫路上要是遇见了什么款式新颖的棉帽,也给你带一顶回来。” 他顿一顿,笑得不怀好意,“同样也是绿色可好?” 【呵呵。合着他是在这算计我呢?不就是给他戴了一回绿帽子吗?怎么记仇记到了现在......】 正吐槽着,见李墨白摘下一朵绽放正盛的绿梅,将它亲手别在了沈辞忧的耳鬓。 完事后仔细端详片刻,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这花配你,甚好。毕竟,要想生活过得去,总得头上带点绿,你说对吧?” 沈辞忧尴尬笑着点头应下,“皇上真是文采斐然,出口成脏,嫔妾佩服。” 到了第二天,李墨白一早就和太后离宫到出云观去烧香祈福。沈辞忧则依时去了凤鸾宫给皇后请安。 刚坐下屁股还没焐热,就听惠妃一股子酸劲说道:“沈贵人宫里的绿梅可好看?本宫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见过那样稀罕的玩意儿。” 宸妃笑着说:“哪里是你没见过呢?全天下拢共就这么六株,这后宫里除了太后,恐怕就只有沈贵人见过了吧?” 沈辞忧脸上笑嘻嘻,心里吐槽道: 【这些疯批女人一天天除了吃醋就没有别的事做了吗?专注自家不好吗?】 端妃看向禧贵妃道:“禧贵妃是最喜欢梅花的。” 禧贵妃莞尔一笑,“本来想着今日去太后宫中一睹为快,忘了浴佛节皇上要和太后离宫,也是稍有些许遗憾。” 皇后道:“太后不在宫中,禧贵妃想看绿梅也不是没法子。”她看一眼沈辞忧,愈发细腔细调,“沈贵人宫里的绿梅更多些,不知道是否欢迎本宫去你宫中赏玩赏玩?” 皇后都开口了,沈辞忧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只得道:“皇后娘娘要来,嫔妾自然欢喜。” 禧贵妃听了一脸向往,“那咱们姐妹也跟着韬个光,跟着皇后娘娘一并去吧?那绿梅稀罕得很,听闻去年花鸟司就在培育此物,用了整整一年的功夫才种植成功。” 沈辞忧道:“娘娘若肯赏脸,嫔妾求之不得。” 皇后频频颔首,笑得端然,“想着咱们姐妹们也很久没有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了,明儿就不用来凤鸾宫给本宫请安了。”她吩咐下去,“香菱,你去让御膳房备下些茶果点心,明儿个众后妃们一起去永安宫赏梅。不知这雪中观绿梅,当是怎样一番奇景?” 众妃附和道:“皇后娘娘如此安排甚好。” 【好,好你妹呀......】 一想起明天要应付这一大帮子事多的女人,沈辞忧只觉得头疼。 回到宫中,吩咐宫人们将庭院的积雪清扫一番,又让佩儿去内务府多要了几把椅子和暖炉,以备不时之需。 用过晚膳,她坐在暖座上本来想看会儿古籍。 毕竟这些东西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只能看到残卷,残卷里面许多内容都描述的不清楚,有机会看到原件,对她日后回到现代继续死磕她的论文也有帮助。 不知道是晚膳吃得太饱,还是看书实在太无聊了,在暖座上坐了一会儿沈辞忧便有了睡意。 她想着先在暖座上靠一会儿,等下再洗漱睡觉。 哪知这一靠,她便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等到朦朦胧胧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在暖座上,而是不知为何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想着或许是自己睡得太沉,被佩儿和琦儿搀扶回了床上自己还懵然不知。 她才起床还没回过神来,打哈气时恍惚间似乎听见身旁有粗沉的呼吸声。 缓缓转过头去,竟然见一陌生男子正赤条躺在自己身边睡着大觉?? “卧槽,你哪位!?” 沈辞忧惊悸之下,一脚将躺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男人踹到了地上。 男人吃痛,这才惊醒。 而他的反应则比沈辞忧还要夸张。 他上下其手捂着自己羞羞的部位,又惊又慌道:“沈贵人?奴才怎么会再您的房中?” “你问我,我问谁?” 男人的衣服就放在枕边,沈辞忧将衣裳丢给他,别过脸去,“先把你衣服穿上。” 思绪流转间,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是遭了旁人算计。 然而还没等她细想,便已然听见了门外嫔妃们的说话声。 (本章完) 第116章 沈辞忧舌战群‘孺’ 第116章沈辞忧舌战群‘孺’ 自打孙贵人死后,除了她的贴身宫女绿儿被恩准离宫外,余下在东偏殿的宫人都跟来伺候沈辞忧。 加上本来西偏殿伺候的宫人,永安宫上上下下少说也有十数个人伺候。 眼前这个一脸懵逼的男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脱光了衣服睡在自己床上,简直比登天还难。 若说是有人买通了宫中的奴才故意陷害,那佩儿和琦儿她是信得过的,她们绝对不可能为了一点好处就出卖自己。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不明不白袭来的困意,加上皇后她们都来了也没人来叫自己起床,沈辞忧心里萌生出了一个猜测。 那就是昨天晚上,永安宫的所有宫人都在不知觉间被人下了迷药。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这种种不合常理的事情。 “沈贵人宫里的奴才呢,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着?” “沈贵人也还没起来吧?” 听着后妃的议论声距离自己的寝殿越来越近,那男子慌忙间就要往衣柜里钻。 沈辞忧拦下了他,“我与你清白,你要是钻进了衣柜里被人给找出来,那才是真的说不清。” 说话间,寝殿的门为人推开。 最先进来的人是宸妃,她一眼看见沈辞忧坐在榻上,身前立了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倏然惊呼出声,“沈贵人,你这是做什么!?” 紧接着惠妃也跟了进来,“你二人在宫中竟然敢做这种淫乱之事!?皇后娘娘,您快来看呀!” 很快,沈辞忧的寝殿就被后妃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明明说好是来赏梅花的,这下好了,成了赏她了。 皇后震怒,男子连忙下跪叩首,“皇后娘娘万福,奴才是安定门的看守沈闯。奴才昨夜在自己的庑房里喝了点酒就睡下了,不知为何今晨却会出现在沈贵人的寝宫里,奴才和沈贵人是清白的!” “清白?”惠妃啐了一口,嗔怒道:“你和她衣衫不整独处房中,你这算哪门子的清白?” 禧贵妃扬绢抵住鼻尖儿,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道:“沈贵人,你也太不知检点了。皇上前脚才出宫,你后脚就做出这样的事?按说皇上也待你不薄,你这......哎......” 皇后眯着眼睛打量着沈辞忧,怒斥道:“你还不跪下!?” 昨日可不就是皇后提议让众妃来她宫中赏梅花的? 今日这出好戏,说不准就是皇后的安排。 若自己此刻服软,李墨白和太后都不在宫中,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按照宫规是可以随意处置嫔位以下的嫔妃的,一旦和侍卫通奸的罪名做事,自己这条命可就没了。 片刻的慌乱过后,沈辞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面色波澜不惊地与皇后对视,而后从榻上站起身来,只微微屈膝向她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今儿个诸位姐妹是来嫔妾宫中赏梅的,这会儿日头正好,正是赏景的好时候。” “哎呦,哪儿的景能有你寝宫里的‘春色’好看呐?”惠妃嗤笑道:“沈贵人装什么糊涂?打量着咱们都是瞎子看不见你的奸夫吗?” “惠妃娘娘慎言。嫔妾的夫君是皇上,您这样骂皇上,让他知道了可要动怒。” “你......”惠妃指着沈闯说道:“本宫是在说他!” “他?”沈辞忧低垂眼帘瞥了沈闯一眼,“嫔妾不认识。” 皇后肃声道:“沈贵人,人赃并获,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和侍卫通奸,众人皆是见证,你莫要再狡辩抵赖。” “各位娘娘看到什么了?”沈辞忧笑得从容,“是看到他压在我身上了,还是看到我与他那般了?什么都没看到,何来人赃并获一说?皇后娘娘说嫔妾通奸,这罪名太大,臣妾担待不起。” 她越说,越镇定自若,“嫔妾若是和这侍卫有奸情,那自然是要紧锁了宫门悄悄摸摸的,再不济也要效仿昔日的珞嫔,去修竹林那样罕有人至的地方,怎会将他引来自己的宫中?况且皇后娘娘来的时候,可见到永安宫有宫人走动?只怕宫人们此刻还在自己房中睡着懒觉。皇城里的下人有哪个敢如此惫懒?”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后,话里有话道:“嫔妾斗胆猜想,他们昨天夜里应该和嫔妾一样,都中了迷药,昏迷不醒。可见今日这事,嫔妾是为人所害。嫔妾想请皇后娘娘为嫔妾主持公道,即刻去请太医来,验一验嫔妾和宫中的奴才身体里是否有用过迷药的迹象。” 宸妃揣测道:“即便你宫中的宫人中了迷药那又如何?可能是你自己做亏心事怕人发觉,自己下的迷药。又一时下重了手,连着把自己也迷晕了才会导致今日事败。” 沈辞忧不屑道:“我要是蠢成那样我还偷什么情?况且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来,这侍卫哪一点比得上皇上?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我跟他那般,我图什么?各位姐妹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是我侍寝,我可没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 沈辞忧这话表面上是在刺激众后妃,实际上是要让她们听个音。 她虽然位份只在贵人,但却有皇帝的宠爱,没有皇帝的允许,她们轻易动不得她。 皇后也不傻,另辟蹊径道:“来人,将永安宫宫门下钥封禁,所有的宫人都带走严加审问,还有这个狂徒,也一并押去慎刑司!” 这可不成。 皇后这次本来就是要故意陷害她,要是让她把自己的宫人和沈闯都带走了,酷刑折磨之下,她肯定能在李墨白回宫前做出一份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证供。 于是沈辞忧厉声喝退了闯入内的侍卫,“我瞧着谁敢!” 这一声,中气十足,吓得这些个七尺男儿都要打个哆嗦。 他们打哆嗦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谁都知道昔日沈辞忧在凤鸾宫一个人打趴了十几个侍卫的事儿,那些侍卫有的被打傻了,有的被打残了,谁还敢轻易招惹她? 眼下见她又开始‘摩拳擦掌’,众后妃和那些侍卫都吓得纷纷后退。 皇后愤然道:“怎么?你还敢跟本宫动手?” 沈辞忧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劈啪作响,带着威胁的口吻对皇后说道:“今日只要嫔妾在,皇后娘娘从嫔妾宫中就带不走任何一个人。一切事等皇上回来自有定夺,浴佛节也已经过去,皇上和太后最迟明日就会回宫。” “出云观离江都不过三十里地,若皇后娘娘等不及,也可派人前去将此事告诉皇上,相信不出两个时辰御驾就能回銮。到时候皇上要打要杀,嫔妾悉听尊便,决无异议!” (本章完) 第117章 你就宠着她吧 第117章你就宠着她吧 另一头,陪太后吃斋念佛完了的李墨白想去集市上逛逛,但太后因为上回他在民间沾染上天花一事耿耿于怀,说什么也不许。 于是李墨白只得私下里让人将李锦琰给叫过来。 在他‘软磨硬泡’‘撒娇耍赖’的攻势之下,太后只好勉强应下。 李墨白笑着打趣道:“看来母后疼十二弟是要多过朕了。” 李锦琰作势将头搭在李墨白的肩膀上,捏着嗓子细声细气道:“那你不是有嫂嫂‘疼’嘛~” 李墨白一耸肩将他推开,“再胡说,朕下个月断了你的月俸。” 李锦琰一秒学乖,双手拽着自己的耳朵认错道:“哥!我错啦!!” 其实李墨白执意要去民间的集市逛一逛,倒并不是想给自己买些什么。 他是为了履行他向沈辞忧许下的诺言。 那顶可以御寒的、好看的‘绿帽子’,他一定要送给沈辞忧,以还她当日的大恩! 太后对民间的东西是一万个瞧不上,说是逛街,也不过是跟在李墨白后边,听李锦琰说着些新听来的笑话。 “母后母后,您知道比家徒四壁更穷的人该用什么成语形容吗?” 太后思忖片刻,摇摇头,“还有人会比家徒四壁还穷?。” “有啊。”李锦琰一脸真诚,“就是家徒两壁。” 太后不解,“何意?” 正此时,李墨白忽而回过头来向太后解释道:“家里穷得就只剩下两面墙壁了,可不是比家徒四壁更穷?” 太后猝然发笑,李锦琰也直夸李墨白聪明。 李墨白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像是在看两个‘智障’,他无奈摇了摇头,实在不明白自己和李锦琰一母同胞,为何性格上的差距会这般大。 他气宇轩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勇双全; 而自己这个弟弟,除了可爱就是可爱,可爱到他都担心会不会将来没人肯要他这个长不大的孩子。 太后在陪着李墨白逛了几家衣帽店后觉得有些疲乏,便问他,“你这条街都逛了大半了,且去的都是些卖女子衣裳的地方,你是想买什么?” “儿子想给沈贵人买顶帽子。” “买帽子?内务府过冬的时候给各宫都送去了帽子,哀家还给了她一顶墨狐皮的,她有几个头能戴那么多帽子?” “那些款式和颜色沈贵人不喜欢,她偏生喜欢绿色,朕就想着买一顶绿帽子来送给她。” 太后不知其中深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和沈辞忧两厢情好,于是浅浅笑道,“你就宠着她吧。” “母后不知道,哥可宠嫂嫂了,他原本见了榴莲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嫂嫂让他吃,他就听话吃了。不单吃了,还上了瘾,说好的要给我赔一车榴莲,最后半车竟被他给扣下,果了自己的腹。” 太后听了他对沈辞忧的称呼,纠正道:“皇后才是你的皇嫂,别乱叫。” “皇后是皇后,皇嫂是皇嫂,不一样的。”李锦琰冲李墨白挤弄着眉眼,顽皮一笑,“非得是在我哥心尖儿上的人,才能配得上我叫一句皇嫂。哥,你说是吧?” 李墨白瞥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话。 又逛了一会儿,本来在众人后面跟着的三福突然凑到了前面,瞧着脸色有几分慌张。 “皇上,宫里出事了。” “何事?” “是......沈贵人......” 闻听是沈辞忧,李墨白登时紧张起来,“她怎么了?” “这......”三福有些为难地看看太后,又看看李锦琰,“皇上,这事儿奴才不方便说。” “母后和靖王都是朕的家人,有什么事不需要瞒着他们。赶快说。” 三福这才恭声回话,“皇后娘娘拿下了沈贵人,说是......说是抓到了沈贵人和安定门的侍卫私通,想请皇上拿个主意......” “胡说八道!”李墨白微有怒色,但这怒并非是因为沈辞忧和侍卫私通的事,他知道沈辞忧做不出来这种事。 他之所以生气,是在气皇后无中生有,“才安生了两日,皇后又要搅得后宫不宁吗?这样的事关乎女子清白,她也能乱说?” “皇上,宫里来人传话,这事儿几乎是后宫所有嫔妃都亲眼瞧见了。原本今儿个皇后娘娘和众嫔妃要去永安宫赏绿梅,哪知去了永安宫,就撞见了此事......”三福的声音越来越低,“说是都瞧见沈贵人和那侍卫衣衫不整的在寝殿里......” 李墨白脸色愈发难看。 【疯婆娘断然不会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毕竟朕这么优秀的人和她同床共枕,她都能坐怀不乱安分守己,皇城里哪有人能比得过朕?】 【可宫里的人来报的有鼻子有眼,这事儿多半又不知道是哪个后妃的阴谋算计。】 太后又听不见李墨白的心声。她只瞧着他脸色阴沉,还以为是当真信了三福的话,于是开腔劝和道:“皇帝先别生气,哀家觉着那孩子不至于做出这样没羞没臊的事。还是先赶回宫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做定论吧。” 李锦琰也道:“是啊,皇嫂可喜欢哥哥了,她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哥的事?肯定就是一场误会!现在她被皇后扣下了,皇兄还不赶紧回去英雄救美?” 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不约而同的向着沈辞忧说话,不禁令李墨白觉得有些意外。 尤其是太后。 她从前和沈辞忧那样水火不容,皇后又是她的亲侄女,她这次肯帮着沈辞忧说话,看来当真是因为沈辞忧救了她性命的事,让她对沈辞忧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观。 或许这就是那疯婆娘常常在心里念道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这疯婆娘,平常对付朕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朕才一出宫她就不成了?果真是个窝里横。】 “三福,即刻摆驾回宫。” 三福手指头向身后一指,笑得殷勤,“奴才一早知道皇上的心意,所以宫里来人通知奴才的第一时间,奴才就让人将车马牵来了。” 李墨白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偏显得你能耐。” 话落,便同太后和李锦琰告别,急匆匆赶回宫去。 (本章完) 第118章 暴君醋意爆棚 第118章暴君醋意爆棚 凤鸾宫。 今日,算是凤鸾宫最热闹的一日。 沈辞忧和沈闯被扣押在殿内,旁的嫔妃各自落座对她二人指手画脚。 宸妃向皇后进言,“娘娘等下将此事告诉皇上的时候缓一些,毕竟才有了珞嫔那事,臣妾怕皇上他......” 皇后道:“本宫自有分寸。”她看向沈辞忧,“沈贵人,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招还是不招?” 沈辞忧懒得搭理她,白了她一眼没回话。 在凤鸾宫被扣押了一个多时辰,她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紧张慌乱,渐渐缓和下来。 沈闯是安定门的侍卫,德海也是安定门的侍卫。 沈辞忧想,应当是自己当日和德海相认,在长街上多说了两句话被谁偷偷看见了告诉了皇后,皇后才会用这样的损招,让她深陷泥沼难以自证。 却不知怎地错抓了一个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的侍卫来,强行给自己冠上‘私通’的罪名。 这一局环环相扣,摆明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死局。 但沈辞忧并不怕。 她为什么要怕? 且不说她本就清白,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守规矩的事来。 退一万步说,她就是做了,又如何? 【反正我跟李墨白又没有夫妻之实,本来就是作秀而已。他是要让我帮他找出幕后黑手来,又不是要我在宫里给他相夫教子。退一万步讲,我就是跟那个侍卫有什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驾到!” 沈辞忧沉浸式自我分析,正巧被才踏入凤鸾宫大门的李墨白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阵无名怒火登时就窜上了头。 【什么叫就算你跟那个侍卫有什么,跟朕有什么关系?你敢跟他有什么你试试看,看朕不当着你的面把他给剁碎了!】 众妃向李墨白请了安,皇后也将上首位让给了他做。 沈辞忧充满希翼的目光看着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救星。 可李墨白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狠狠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他落座后睨了沈辞忧和沈闯一眼,问道:“发生何事?” 皇后站在李墨白身旁,徐徐道:“皇上先别恼,这事儿想来也是沈贵人一时错了主意。是这样的,皇上前几日不是赏赐了永安宫四株绿梅,宫里的姐妹没见过觉得稀罕,就和沈贵人商量着要去她宫中观赏一番。” “今儿个一大早,臣妾和一众后妃来了永安宫,却发现永安宫出奇的安静,寝殿的房门也关得死死的。沈贵人年轻本来就贪睡,臣妾原以为是她还没起来,于是便让宸妃进去瞧瞧,哪知道......” 她杨绢按了按鼻翼上浮粉,后又看向宸妃,“你跟皇上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宸妃起身回话,“臣妾一推开寝殿的门,就见着沈贵人和这个狂徒衣衫不整的独处一室。那狂徒一手扶着衣柜的把手,分明就是想藏起来,不过被臣妾逮了个正着!” 惠妃跟着添油加醋,“看两人睡眼惺忪那样子,定是昨夜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不要脸面的事儿睡得晚了,怕是才起来!”她瞪了沈辞忧一眼,愈发阴阳怪气,“皇上前脚才出宫,你后脚就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比珞嫔还要可恶百倍!” 禧贵妃更是一开腔就直接定了沈辞忧的罪,“皇上,念在沈贵人昔日救治过您和太后的份上,还请您留她一条生路吧。” 这些女人端着屎盆子就要往自己脸上扣,沈辞忧当然要出言反驳,“嫔妾没做过的事,各位娘娘又何苦要抢着替嫔妾认错?” “朕让你说话了吗?”李墨白眼风犀利瞥她一眼,怒气腾腾道:“这么多人都瞧见了你做了何事,难不成还能合起伙来冤枉你?” 沈辞忧被李墨白给气笑了,她指着沈闯向李墨白问道:“他样样都不如皇上,皇上也觉得嫔妾会看上他?” 【呵,朕样样都比他好,也没见你看上朕了......】 李墨白敞袖一挥,指着沈闯问道:“你说,你为何会出现在沈贵人的寝宫里?” “奴才也不知为何......奴才昨夜当值完就回了自己的庑房,小酌两杯后来了困意就上床睡了。一觉醒来,奴才就......就躺在了沈贵人的床上......” “嗯?穿衣裳了吗?” “穿了穿了!”沈闯红着脸说道:“沈贵人穿着寝衣,奴才也穿着内衣......” “呵,那也叫穿了?”惠妃添油加醋道:“沈贵人那衣裳都落了肩,倒更显得她风韵犹存了呢!” 沈辞忧直接怼了回去,“寝衣里面尚还有肚兜,怎么从惠妃娘娘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嫔妾衣不蔽体了一样?” 李墨白虽说有点醋意,但心里尚算安慰: 【还好还好,没被人看到什么没吃亏就好,不然就算他没犯事,朕也定要挖了他的眼睛!】 “皇后,依你的意思,你觉得沈贵人和这侍卫衣冠不整的在自己寝宫里独处一夜,会做些什么?” “这......”皇后脸颊微红,怯懦道:“臣妾不敢说。” “无妨,你直说就是。” 皇后佯装为难模样,半推半就道:“月上梢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彻夜相对,衣衫不整,那自然是要做些......男女欢好之事。” “哦?只能做男女欢好之事吗?”李墨白冷笑着问:“就不能是两人下了一整夜的棋?” 李墨白此话一出,把所有人都给问懵了。 惠妃道:“皇上打趣了。下棋就下棋,脱什么衣裳啊?难不成是那衣裳做赌注,输一盘脱一件吗?那当这皇城是什么地方,供男人取乐的烟花地?” 宸妃道:“管它下棋也好,吟诗作对也罢,沈贵人是皇帝后妃,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侍卫单独共处一室的。” 李墨白没有理会她们,而是继续问皇后,“皇后觉得他们这事儿瞒着朕得有多久了?” “臣妾以为,若是头一次,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将人招来自己宫中。且香菱曾经见到过沈贵人和安定门的侍卫拉拉扯扯有说有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人。” 香菱连忙道:“确有此事,只是奴婢远远瞧见,不太确定是不是就是这个侍卫,不过身形看着却很像。” 李墨白又道:“所以皇后的意思,是她二人早就暗通款曲,背着朕苟且已久?” “确实嫌疑颇大。宫女所离安定门十分近,保不齐她二人在从前沈贵人还是宫女的时候就有往来。如此说来......呀!”皇后惊悸不已,捂着心口感叹道:“那沈贵人上回有孕的事,会不会也是.......皇上,臣妾不敢再说下去了。” 沈闯一直喊着自己冤枉,倒是沈辞忧与他的慌张相比,看起来十分淡定。 李墨白回眸打量了皇后须臾,徐徐道: “嗯,朕觉得皇后分析的.......” “十分有道理!” (本章完) 第119章 怀孕小产又不孕的她竟然是处子? 第119章怀孕小产又不孕的她竟然是处子? 殿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觉得李墨白认定了沈辞忧和沈闯私通一事,只安安静静等着看她怎么死。 皇后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沈贵人?事关皇嗣,此乃欺君重罪。臣妾以为,应先将沈贵人与狂徒暂押天牢,再将永安宫上下所有的宫人都送去暴室严刑拷打,看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实情。” 李墨白点点头,“朕与皇后果然心意相通。朕回宫之际,就已经命人去了永安宫调查此事。” 说话间,三福匆匆入内打了个千儿,道:“皇上,盛院判从永安宫回来了。” “请进来。” 盛院判缓步入内,向李墨白请安后回禀道:“依着皇上的意思,微臣已经详细为永安宫上下的宫人诊断过,他们体内确实都有用过迷香的迹象,且分量都不轻。” 李墨白抬手指向沈辞忧和沈闯,“再去看看他们。” 盛院判当着众人的面为沈辞忧和沈闯诊过脉,回话道:“启禀皇上,沈贵人与这名侍卫体内也有用过迷香的迹象。” “朕问你,以他二人现在体内残存迷香的迹象推算,昨夜他二人能否做些什么事?” 盛院判摇摇头,“这迷香药劲霸道,闻者半柱香的功夫便会昏睡过去,且入眠极深,晃动拍打都无法叫醒,又怎还有气力做别的事?” 眼见沈辞忧就要洗脱嫌疑,惠妃连忙进言道:“说不准是她自己害怕事情暴露,于是给自己宫人下了迷药将他们迷晕,却不想自己也中招了!” 李墨白扫视着她,言不留情道:“你是个猪脑子?沈贵人要是害怕事情暴露要用迷香,那肯定是在这侍卫没有来永安宫之前就用了迷香了,难不成还等侍卫都来了才用迷香掩人耳目?朕知道你蠢,可你也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蠢。” 惠妃被李墨白训斥嘲讽一番,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再不做声。 皇后道:“这事实在蹊跷,可就算这次沈贵人和那侍卫没发生什么,也不代表他们以前没有发生过。” 皇后深谙帝王疑心,就算不能直接坐实了沈辞忧的罪名,只要让李墨白对她起了疑心,她以后的恩宠也就彻底断了。 “所以皇后的意思,是说沈贵人和沈闯有过夫妻之实?” 皇后没有做声,只是看似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上前来。”李墨白冲沈辞忧勾了勾手指,像是叫小狗一样将她叫到自己身前。 他牵过沈辞忧的手,一寸寸将她的衣袖向胳膊上褪去,露出她一小节雪白的手臂。 紧接着,他忽而将沈辞忧的手臂举起来展示于众人面前。 沈辞忧不明白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然而众后妃在见到沈辞忧的手臂后,皆震惊到目瞪口呆。 李墨白这才将她的手臂放下,沉声道:“皇后既然说沈贵人和这侍卫之间有苟且之事,那必然是彼此讨了欢愉。可你们都瞧见了,沈贵人的手臂上,守宫砂完好无损。足以证明她还是处子之身。” 【卧槽?还有这玩意儿呢?】 沈辞忧一脸好奇扒拉着自己的胳膊看,还朕让她看见了手臂内侧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圆形红色印记。 【这玩意儿是守宫砂?长见识了......我以前洗澡的时候还以为它是胎记来着......】 皇后不动声色给宸妃使了个眼色,宸妃旋即开口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沈贵人她有孕、小产又被诊断出了不孕,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 李墨白瞥她一眼,傲娇道:“朕逗你们玩呢,朕愿意,你管得着吗?” 沈辞忧从旁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模样,霎时觉得他还有那么点可爱。 “若如此说,那今日的事细细想来,或许是有人冤枉了沈贵人也未可知啊。”禧贵妃起身不经意间瞄了一眼皇后,而后对着李墨白屈膝福礼下去,“说冤枉都是轻的,这明明就是陷害!又是迷香,又是挪了个侍卫来放在沈贵人床上,如此歹毒的设计,分明是要置沈贵人于死地!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还沈贵人一个清白!” 说着又一脸同情地看向沈辞忧,“可怜沈贵人,平白无故遭了这么多恶意的诋毁。” 沈辞忧知道她是在演戏。毕竟刚才推波助澜的时候她也没少出力。 只是她这个顺水人情,沈辞忧还是欣然收下了。 毕竟是皇后要害她,她如何还能隐忍不发? 于是乎她便跪在了李墨白面前,装出哭腔说道:“请皇上还嫔妾一个清白,不然嫔妾往后在这后宫还如何活人?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李墨白凝眸于她:【小样,装,你接着装。】 可嘴上还是十分心疼地说道:“你身子弱,别动不动就跪下,快起来。” 他一把将沈辞忧搀扶起来,而后肃声道:“你放心,今日事,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看向皇后,凝眸打量着她,“皇后,你赶着将朕叫回宫,就是为了让朕看你唱这一出大戏?” 皇后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李墨白是怀疑到她头上了,于是急忙喊冤,“皇上以为是臣妾故意陷害沈贵人?臣妾冤枉!臣妾已经是皇后了,为何还要和一个贵人过不去,这般大费周章?” “朕不知道你为什么,也懒得去猜。是你提议让后妃来永安宫赏梅,是你的宫人看见沈贵人和安定门的侍卫交谈生了疑,是你一再说沈贵人和这侍卫一早有染,还妄图让朕怀疑到皇嗣身上去。” 皇后呆住了,她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流泪,反复申述自己冤枉。 “这件事要深究下去,皇后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朕念在母后才病愈,处置了你母后难免伤怀,故而网开一面。只是皇后近来对于管理六宫的事好像愈发力有不怠,这后宫风波不断,朕何以安心于前朝?既然你力不从心,便好好歇着。从今日起,由禧贵妃代掌六宫事宜,至于你,好好在自己宫中反思己过罢!”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落,震得皇后一个踉跄,得香菱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她哭着说道:“这件事真的和臣妾无关,皇上难道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臣妾吗?臣妾......” “臣妾得皇上信任,定不负皇上所期。”禧贵妃跪地谢恩,截断了皇后的话,“日后由臣妾摄六宫事,六宫定不会再闹出这样的乌龙事来。” 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余光不经意间瞥向皇后,尽是得意。 (加了管理号的小可爱,自己发截图和中了什么奖,领奖时间还有两天了,抓紧时间啊!) (本章完) 第120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第120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日事,沈辞忧沉冤得雪,李墨白下旨后宫不许再传出与她有关的一句非议,谁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必要重罚。 对于李墨白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并用他的机智替自己完美解围这件事,沈辞忧对他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离开凤鸾宫后她私下里有些含羞带臊地问李墨白,“皇上为何如此信任我?你就不怕我真的和那侍卫有什么吗?” “你?”李墨白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朕不是信你,而是你这蠢样子,世间怕鲜有男子能瞧得上。” 沈辞忧被他一句话怼得怀疑人生。 李墨白瞧她憋一肚子气又不敢撒出来的模样,这才觉得痛快。 她活该。 谁让她让朕吃醋! 朕心里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 * 皇后在凤鸾宫哭得眼泪都快流干了。 禧贵妃此次得的并非是协理六宫的权,而是直接摄六宫事。 要知道这是皇后专属的权利,李墨白将她的权利给了禧贵妃,禧贵妃便如同副后,地位扶摇直上。 而自己这个皇后,便活脱成了摆设。 她在哭李墨白的绝情,也是在哭他的双标。 为何每次沈辞忧出事,他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她? 而自己惹上是非,就要被他不由分说直接定了罪? 更何况这次的事,当真不是她做下的。 香菱一直替皇后抹眼泪,心疼地劝道:“娘娘可别哭了,身子是自己的,若哭坏了可怎么好?” “香菱,你知道的,本宫没有做那事!你是与本宫提过,可本宫立马就否了你。本宫何苦要去为难她一个不能生育的贵人?” “娘娘,这事咱们是遭人算计了。” “是谁!?”皇后抹干眼泪,一边思忖着一边分析道:“是沈辞忧?她知道本宫今日便邀后妃去她宫中赏梅,于是故意做出这些事来引本宫中计。为得就是要让本宫在皇上面前百口莫辩,好让皇上以为一切诬陷她的事都是本宫做下的!” “奴婢也是如此觉得,若不是她,还能有谁能做出这样请君入瓮的局?” “可恶!”皇后紧紧攥拳,用力砸在桌案上,“本宫已经对她多番隐忍,她却蹬鼻子上脸倒先算计起本宫来了!” 香菱捧起皇后发红的手心轻轻揉搓着,“娘娘,她的心思哪里只至于一个小小贵人?只怕是盯上了您皇后的宝座了!” “凭她也配!不知道是哪个乡野村夫的下贱种,能让她当后妃已经是她祖坟冒青烟了!不过有一事本宫如何也想不通,她和皇上到底在做什么?她是有过身孕的人,守宫砂怎么还会在?怎么还会是处子之身?莫不成从前事都是在演戏,皇上也疯了,陪着她一起演戏吗?” 香菱分析道:“娘娘您想,沈辞忧是如何当上后妃的?昔日太后娘娘要处死她,可不就是她口出妄言说她有了身孕,才免了死罪还讨了个答应的位份吗?看来那个时候,皇上就已经开始包庇她了。” “您说,会不会是咱们皇上单相思,襄王有梦神女无意,沈辞忧压根就不喜欢皇上,只是为了保命才做这个后妃的?” 这样的事情越理越乱,皇后只觉得头疼。 “从前就算她没那个心思,如今本宫瞧着她也有了!你去给父亲传话,说宫中遭变,本宫等不及了。让父亲快些将那催欢的香药想法子给本宫送进宫来。只有有了孩子,本宫的地位才能保住!” 她说罢,目光满含恨意看向永安宫方向,发狠道:“沈辞忧,本宫发誓!这后宫日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 与此同时,瑶华宫正殿。 禧贵妃心情大好,正踏着舞步哼着小曲: “我一跃纵身腾挪间,管叫他斩于马下~” 秋喜笑着福礼下去,恭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禧贵妃恣肆一笑,“起来吧,等本宫日后被晋为了皇贵妃,有的是你恭喜本宫的时候。” “娘娘足智多谋,稍稍一使手腕就将皇后打得毫无还击之力,只怕她这会子在宫中哭瞎了眼睛,也想不到今日在局中的人,原本就是她。” 今日的局,从一开始就是禧贵妃设下的。 而她要攻下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沈辞忧,而是皇后。 那日香菱看见沈辞忧在安定门和德海有说有笑的时候,她哪里知道原来秋喜也在身后看着她。 后来秋喜将此事告诉了禧贵妃,禧贵妃便着手准备起来。 她深知皇后在人前喜欢耍威风的性子,于是故意在昨日请安的时候提及自己对绿梅的喜爱,引皇后说出让大伙儿结伴去沈辞忧宫中赏梅一事。 而后便在入夜的时候,给永安宫下了足量的迷香,将所有人都迷晕过去。 又命来喜将独居的安定门侍卫也用同样的方式迷晕,后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将人抗去永安宫,放在沈辞忧的床上。 等到第二日众嫔妃去了永安宫,皇后发现此事以为抓住了沈辞忧的把柄,定会将此事闹大。 而李墨白知道此事后,以他对沈辞忧的宠爱,一定会彻查此事。 即便李墨白不查,她也会适时跳出来指明这件事中存在的疑点,将脏水引到皇后身上去。 禧贵妃在脑海中反复复盘着自己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笑得愈发艳丽,“哎呀,只可惜了没一并将沈辞忧也给除去。原以为她不能生育是个废物,留她在宫中也没什么。谁料想她竟然身子健全,还是处子之身?” “正说呢,奴婢也觉得奇怪。那皇上隔三差五的召幸她,是为了做什么?难不成两人当真在朝阳宫下了一晚上的棋?还是说......”秋喜压低声音,附耳禧贵妃道:“皇上他那方面不行?” 禧贵妃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秋喜的嘴,娇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么多太医伺候着,皇上怎么可能不行?依本宫看,她沈辞忧说不准就是皇上堵住后宫和前朝那些人碎嘴的幌子。你想啊,皇上忙于朝政无心留恋后宫,全因登基这些年,只今年国事才稍稍太平。” “可皇上无心后宫,太后着急呀。经不住太后的念道,皇上一时犯了恼了又不想顶撞太后,自然就要寻个人当幌子。沈辞忧就是最好的人选。她母家不是在前朝为官的,她一个宫女无依无靠,什么闲话也说不出去。让她天天装着侍寝,可不就堵上了众人的嘴?” 秋喜若有所思道:“娘娘如此分析是有道理,可是皇上久久不来后宫,您如今虽然握有实权,但没有恩宠与子嗣,总归不够安稳。” “本宫又何尝不知道这道理?要想有宠爱,有子嗣,这事儿说难,也不难。”禧贵妃微微挑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放心,本宫自有筹谋。只要皇上来了瑶华宫,那本宫自然有办法能将皇上留下。” (本章完) 第121章 皇上他不行? 第121章皇上他不行? 太后知道沈辞忧还是处子的消息,也就证明了昔日她是为了能够活命所以在自己面前撒了个假孕的谎。 这件事是宸妃嚼舌根说给太后的,她本以为太后得知此事后会重惩沈辞忧,怎料太后听过反倒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欣慰笑道:“如此不是甚好?说明她的身子没有坏,日后还是有替李家开枝散叶的机会的。” 宸妃诧异道:“可她到底是骗了太后啊,为着此事,宁嫔都被打入冷宫了。” “宁嫔被打入冷宫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害沈贵人是不争的事实,和沈贵人有孕无孕有什么关系?起了坏心思,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也是皇帝仁慈还肯留她一条命,若要哀家说,她母家在前朝犯下那样的重罪,她在后宫也不老实,即便是杀了也不为过。” 听太后这口气,怕是不愿再追究沈辞忧欺骗她一事。 宸妃依附皇后,虽然没有明着得罪过禧贵妃,但如今禧贵妃掌权,哪里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法子助皇后脱困。 太后和皇后沾亲带故,于是她便向太后有意无意间提及,“皇后娘娘得了皇上训斥,又削了掌六宫事的大权,臣妾昨日去凤鸾宫看望皇后,见娘娘眼睛都哭肿了。” 太后喟叹道:“这事哀家知道,皇帝是一时气盛才会如此,等过两日哀家自会劝和。皇后到底是皇后,只要她还活着,就轮不到贵妃掌权。” 这日宸妃刚离开仙寿宫,后脚沈辞忧就给太后请罪了。 她耷拉着脑袋一副小可怜模样,跪在太后面前诚恳道:“嫔妾有罪,从前为了活命欺骗太后嫔妾怀有身孕,今日特来向太后请罪,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冷眸睨着她,“你来了正好,也省的哀家叫人去永安宫把你给请来。你假孕欺骗哀家,这事哀家不能不追究,对你的责罚,自然也是有的。” 沈辞忧愈发恭敬,沉声道:“嫔妾愿听从太后处置。” “那便罚你......”太后沉郁的面色忽而阴云散去,露出一瞥和煦的笑容,“罚你快些和皇帝给哀家生个乖皇孙来~” “太后......” “起来吧,皇帝都不忍心让你跪着,哀家又怎么忍心?” 本来是去请罪的她,最后却被太后拉着手聊起了家常来。 太后也是个八卦的,不断打探李墨白的情况,“只是有一事哀家一直想不明白,你若是处子身,那皇帝隔三差五召你侍寝的时候,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都在做些什么?” 沈辞忧随口胡诌,“嫔妾多是和皇上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那些东西能有男女之事快活?”太后摆手打断了沈辞忧的话,又压低了声音隐秘问道:“你老实告诉哀家,皇帝他,是不是不行?” “咳咳......”沈辞忧差点被自己一口唾沫星子给呛死,这老太太问话这么直白的吗? 李墨白行不行? 沈辞忧脑海中仔细检索着蛛丝马迹,想起从前在朝阳宫外见‘楚贵妃’去侍寝的时候,不过十五分钟左右就结束了战斗,如此说来,那应该就是不行的吧? 可她也不能跟太后直说呀,这话要是传到李墨白耳朵里,还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于是她只能无脑奉承道:“皇上行!行得很!” 太后瞧她急于吹捧的样子,更不信她说的话了,只叹着气自顾自道:“哎,都怪哀家。皇帝登基四年,日日忙于国政,身子哪里会万安呢?怪不得,怪不得皇帝连后宫去都不去,后妃碰都不碰,原来是有这样的难言之隐......哀家糊涂了,看来得让太医好好给皇帝调理调理才成。” 【啊?不是......我啥都没说呀!你在脑补什么啊喂???】 出了仙寿宫,李墨白在不远处的长街上候着她。 今日,便是他让沈辞忧来给太后请罪的。 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她主动说出来还能在太后面前赚一波好感。 “怎么样?母后没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沈辞忧红着脸摆手道:“太后宽宏大量,没有跟我计较。” 李墨白见她眼神躲闪,觉得有些奇怪,“你心虚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朕的眼睛?太后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 今日沈辞忧心绪放空,心底里什么事儿都没嘀咕,故而李墨白也听不见她的心声。 过了一会儿,在二人结伴回宫的路上,御前的内监急匆匆寻了来,向李墨白报道:“皇上,胡太医已经到朝阳宫了,太后说让您回宫去,让胡太医给您把把脉。” “胡太医?” 李墨白眉峰一聚,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那胡太医是专门治疗‘那方面’的太医,太后让他来给自己把脉做什么? 再看向沈辞忧时,心虚的她心里就已经开始碎碎念了: 【啊?太后动作这么快呀......天哪,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你跟母后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跟朕老实交代,别让朕从别的地方听见了,小心朕要你难堪!” “我什么都没说!太后问我你行不行,我怎么知道你行不行?我总不能说你不行啊?我就说你行啊!可我说你行太后她不信啊,她非说你不行,然后还说要让太医去治到你行为止。那你行不行的吃点药总行吧?要是不行也行了,要是行不就更行了?总没坏处吧?” “你行不行的是在跟朕说绕口令吗?”李墨白步步紧逼,将沈辞忧逼到了墙角,厉声道:“朕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太后胡说一句......”他伸出自己的拳头,在沈辞忧的面前捏得劈啪作响,“朕就让你知道,朕有多硬!” 沈辞忧的脸霎时红了,“啊?皇上......没、没必要吧?” 【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有病啊!谁有兴趣知道那些破事啊!】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朕的意思是,你再胡说,朕这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打在你的身上,让你知道朕的拳头有多硬!蠢货!” 李墨白气扑扑地背过身去,生怕被沈辞忧瞧见他也羞红了的脸。 (本章完) 第122章 生日连环惊喜礼物 第122章生日连环惊喜礼物 十一月二十八,是沈辞忧的生日。 晨起一大早宫人正在伺候她洗漱的时候,佩儿和琦儿一个捧着长寿面,一个捧着红鸡蛋,堆了满脸笑意入内。 “奴婢等恭贺小主生辰之喜~” “吃过长寿面,福寿绵延。” “吃过红福蛋,平安喜乐。” 她笑着接过筷子在碗里挑了挑,发现这慢慢的一碗面条,竟然当真使用一根面做成的。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吃过一根的长寿面,但是要比这个面条粗很多,也没有这个长。 “好细发的功夫。” 佩儿杵着琦儿的胳膊,笑道:“为着这一碗面,琦儿三更天就起来开始准备了。和面揉面搓成细长的面条,非得是九尺九寸九分的长度,寓意长久,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成事呢。” 沈辞忧看向琦儿,她略有几分害羞,抿着嘴唇小声说道:“小主待奴婢好,您的生辰奴婢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来送给小主,只剩下自己这一点心意,还望小主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我觉得好得很呢~” 沈辞忧大口大口地吃着面,脸上的笑容就没褪下去过,眼眶也在不经意间微微有些发红。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已经多久没有过过有人陪伴的生日了? 给她生日祝福的也不止是佩儿和琦儿,还有那个成日里在自己脑海中闹腾个不停的系统。 它先是放了一段生日快乐歌,然后又模拟出敲锣打鼓的声音来,吵得沈辞忧连连求饶。 【你替我庆祝就庆祝,我怎么听着还有唢呐声?你是要把我送走吗?】 【宿主生日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小坨坨还精心给宿主准备了两份大礼呢~】 听到有礼物,沈辞忧立马激动了起来:【什么呀?】 她觉得掌心一阵发热,摊开后,发现多出了一枚有鸡蛋那么大的粉色药丸。 系统介绍道:【这是‘回乡丸’,服用之后,宿主可以回到现代一天一夜的时间。】 【卧槽?真的假的!?】沈辞忧打量着这颗大丸子,【可是它这么大我怎么吃啊?】 【放入水中很快就能化开,还是樱桃味的,很好喝!】 沈辞忧欣喜若狂,激动的从座上跳了起来:【小坨坨!我现在好想抱着你狠狠地亲上十口!】 【达咩!我不要!】 【可是我要是穿越回去一天一夜,那在启朝的我不就凭空消失了?】 【不会的宿主,宿主只需要在晚上吃下这‘回乡丸’,时空管理局会自动将启朝的时间放慢。对于别人来说,你只是睡了一晚上而已。】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这应该算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收到过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她将药丸仔细放进自己的妆台屉子里,现在就等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吃下去,她就可以短暂的回到现代了。 虽然只是一天一夜,但总也有个盼头! 【对了,你刚才说是不是还有个礼物?】 【对呀宿主~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特意向时空管理局申请了‘生日积分大放送’奖励,也就是说如果宿主在今天完成了新发放的任务的话,宿主就可以获得150积分的奖励,而如果任务失败,宿主只会被扣除50积分。】 【有这样的好事?】虽然也是个好消息,但是沈辞忧毕竟被系统坑怕了,这次的任务积分给这么高,说不定又是什么狗血变态的任务:【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任务?】 【好的宿主~滴滴滴,任务接收中。】 【接收成功~请宿主在12个小时内,完成‘让暴君亲手给自己洗脚’的任务。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5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 听完任务后,沈辞忧窒息了。 这系统还真是会让她变着花样作死。 以前的任务再难,稍微努努力还能挣扎一下,现在这是什么任务? 让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李墨白,来给自己当洗脚婢??? 他万圣之躯,有没有自己给自己洗过脚都是个未知数,还指望他能给自己洗脚? 【小坨坨,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这任务我有可能完成吗?】 【宿主不要妄自菲薄,毕竟我每次给你发放任务的时候,你都是用这样不可置信的口吻来质问我。但是你每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我带过那么多届宿主,虽然你是最白莲花的,但也是任务完成率最高的。所以还请宿主不要再凡尔赛啦~~】 沈辞忧想脑补一下李墨白给自己洗脚的画面,结果却不自觉的脑补到了自己被送上断头台的凄惨场景。 这已经不是在暴君的底线上反复横跳了,这分明就是在侮辱暴君的人格! 【宿主要是实在觉得任务困难,那就开开心心的去过生日吧。反正你还有50积分余额,就算不做任务,最多也是积分清零而已,嘻嘻~~~】 她现在听见系统这样‘没皮没脸’的笑声就觉得心里有火。 如果放在以前,她现在肯定已经对这自己的胸口耍了一整套胸口碎大石了。但今天念在系统给自己送了那样一份大礼的份上,她决定大发慈悲,暂且饶过它。 积分清零就清零吧,反正读者已经习惯了她存不下积分,有多少花多少的‘败家’行为了。 她再次启动咸鱼属性,秉承着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下来没准过段时间就忘了的乐观心态,于是开开心心的和佩儿琦儿过生日去了。 与此同时,金銮殿。 刚上完早朝的李墨白在乘轿而归朝阳宫的路上向三福询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三福舔着笑脸回话,“皇上提前半个月的嘱咐奴才哪里敢忘?烟火昨儿个夜里已经提前在永安宫四周埋了一圈,只等入夜皇上一声令下,便会有宫人齐齐点燃烟火。到时候永安宫周围姹紫嫣红的烟花同时绽放点亮夜空,那场景,才叫一个漂亮!” 李墨白闻言浅笑着点点头,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幻想沈辞忧见到这一幕的震惊模样了。 那日在城楼之上与沈辞忧欣赏烟花时,她傻乐呵的跟个孩子似的。 那样纯粹无邪的笑容,他很想再看一次。 (本章完) 第123章 所以皇上送我的礼物是要炸死我? 第123章所以皇上送我的礼物是要炸死我? 本以为今日是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可也不知道那些后妃都是从哪里得知的她的生辰,从她晨起准备出门的那一刻起,各宫后妃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接踵而至。 笑着应付了她们整整一个上午,沈辞忧脸都快笑酸了。 不过她一直期盼的那份生日祝福,却一直都没有来。 平日没事总在自己面前瞎晃悠的李墨白,今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到现在也没有露面。 【或许他压根就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吧?】 【也对,人家顾着关心自己的‘楚贵妃’呢,干嘛要记得我的生日?】 “小主,小主!”佩儿急匆匆跑到沈辞忧身旁,而后沉下脸色来吩咐在殿内伺候的宫人退下。 只等人清空后,她才合上了宫门严肃道:“小主,奴婢和琦儿在咱们永安宫外面发现了火药!” 沈辞忧跟着佩儿出去查看情况,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让她惊掉了下巴。 永安宫整整一圈外围的土壤都被翻动过,几乎是一尺的距离,就埋着一个像是现代‘雷管’的东西。 “这是谁做下的事,岂不是要害死咱们小主!?” “这样多的火药一并燃了,恐怕永安宫上下都得被炸个粉碎!” “小主,咱们得赶紧告诉皇上!” 沈辞忧自己也吓得不轻,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咱们知道是谁放得吗?无凭无据的,去给皇上说了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盘算了片刻,又道:“大白天的人多眼杂,要害我的人也不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她既然一心要我死,我非得将她寻出来,让她日后再没有了害我的可能。你们找几个信得过的奴才,将这些火药的捻子全都拿水浇湿,让它们点不着。” “等入夜的时候,再安排几个人在暗处守着。看看是谁敢偷偷摸摸的来点火,便即刻将那人拿下!如此才算人赃并获。这事丧心病狂,无论是谁做的,都是死路一条。” 佩儿和琦儿领命,连忙着手去操办此事。 晚些时候,李墨白忙完手头上所有的政事,饭都顾不上就赶来永安宫替沈辞忧庆贺生辰。 他怕这疯女人吃喝玩乐了一整日,晚上早早就歇下了。 如此一来,自己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 沈辞忧原本以为他不会来,所以在见到他的时候难免有些惊讶,“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墨白用他惯用的有些欠打的口吻说道:“这皇城是朕的地盘,朕要去哪儿还得由你批准?” 见沈辞忧的神色有些失落,他这才用手中折扇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生日快乐。” 沈辞忧微微锁起的眉头瞬间舒展,见他两手空空而来,便咂嘴道:“一句生日快乐就把我打发了,你生日我好歹还给你精心准备了礼物,皇上家大业大的,礼尚往来这样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敷衍我?” “你怎么知道朕没带礼物?” 李墨白一脸神秘的将沈辞忧带到了庭院,手指苍穹指引着沈辞忧的目光,“瞧好了。” 说着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沈辞忧盯着黑漆漆的天空看了半晌,除了一轮高挂的弯月什么都没瞧见,于是尴尬道:“皇上不会是打算说,当空皓月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吧?” 【原来古代也有这么土的直男行为吗?有够low的......】 李墨白也纳闷为何还没有烟火燃放的动静,还以为是门外三福手底下的人没听见,便又用力拍了几下手。 随他击掌声落,等来的并非是绚烂旖旎的烟花,而是永安宫的宫人押着几名身着夜行服的内监而入。 佩儿道:“小主,贼人擒来了!” 沈辞忧略略颔首,对李墨白说道:“皇上,这些人不知是得了何人的指使,竟然要置我于死地。永安宫外被埋下了一圈炸药,若非佩儿她们无意中察觉,只怕现在,嫔妾和皇上都得被那些炸药炸的粉生碎骨。” 李墨白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朝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沈辞忧厉声呵斥道:“是谁指使你们谋害我?” 那些穿着夜行衣的内监齐刷刷地指向他们中间一人,那人嘴里被人塞了抹布,呜呜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佩儿,将他松开,让他说!” 佩儿提着灯笼上前,正要将抹布从那人口中取出来,怎料灯笼一照,她却被吓了一跳。 “这......小主!是三福公公!” 她连忙将抹布从三福的嘴里取出来,三福这才喘着粗气喊冤,“沈贵人误会了!您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奴才怎么敢伤您分毫?那些都是皇上给您准备的贺礼呀!” 贺礼? 沈辞忧觉得后脊发凉。 她目光徐徐探向李墨白。 此刻,他的脸色也是青白相接,异常难看。 她哆嗦着后退两步,颤颤巍巍问道:“所以皇上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要炸死我?” 李墨白扶额,尴尬到声调都变了,“蠢货!那是烟花,不是炸药!”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尴尬到如胶凝住。 沈辞忧怔忡片刻,才将自己张开到几乎快要脱臼的下巴手动合上,倏然变出一张笑脸吩咐自己宫人道:“快快,快将三福公公扶起来,大冬天的怎么能让他跪在地上?” 而后又蹦蹦跳跳地跑到李墨白面前,“多谢皇上的贺礼,嫔妾很是喜欢!” 李墨白看着寂静的夜空,反问她,“这烟火还没有燃放,你喜欢个寂寞?”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又吩咐三福道:“现在没误会了,三福,你去把‘炸药’点了吧。” 三福为难道:“皇上......奴才方才已经试过了,它它它点不着啊......” 沈辞忧‘呵呵’傻笑着,磕磕绊绊解释道:“那个......嫔妾不知道那玩意儿是皇上准备的烟火,还以为是炸药,于是让佩儿她们忙活了一个下午,把.......把那些烟火的捻子全都浇了水,所以它们现在应该已经成了蔫炮了......” ? ?有点事错别字没改 ? 明天改过来 ? 爱你们 ? ???? (本章完) 第124章 暴君从她手里抢食了 第124章暴君从她手里抢食了 李墨白发誓,他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再遇见比沈辞忧更蠢的女人。 蠢到连烟花桶和炸药都分不清楚。 不过你说她蠢吧,她又能在将它当成炸药的同时想到完全的计策,自保的同时还能顾全如何揪出‘幕后真凶’来,好像又不是很蠢的样子。 想到这儿,李墨白被她给气笑了。 烟花是看不成了,但该给沈辞忧的生日礼物还是要给的。 这一番折腾,眼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过了子时,她的生辰便算过完了。 再去给她准备什么贺礼也来不及,于是李墨白索性将腰间别着的一块玉佩送给了她。 那玉佩做工精美,上刻有龙纹,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触手即可生温,总之很贵就是了。 沈辞忧目光‘贪婪’地盯着玉佩看,心里盘算着: 【这可比放一场烟火要划算多了!烟花谁都能看,这玉佩却肯定值钱。等哪天缺钱了,我就让佩儿托人将这玉佩拿出宫去卖了!】 李墨白听到后脸色都变了,肃声警告沈辞忧,“朕警告你,你要是敢把这玉佩卖了,朕就把你给卖了!” “皇上说得什么话!您给的东西,嫔妾怎么敢卖了呢?巴不能找个好地方放个香案给它供起来才是!” 三福赔笑道:“这是先帝赏赐给皇上的成年岁礼,皇上几乎日日都佩戴着,十分珍贵。沈贵人得了这样的好儿,是六宫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这三福怎么成天把福气挂在嘴边?倒是怪会起名的,怪不得要叫三福......】 “好了,生日祝福也送了,礼也给了,朕便回去了。” 李墨白转身要走,实则是一晚上没吃饭饿得慌赶着回朝阳宫吃点夜宵。 可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在转身的一刹就‘叽里咕噜’地叫了一通。 沈辞忧叫住他,“皇上饿了吧?嫔妾刚好在准备宵夜,要不皇上吃了再走?” “你准备的宵夜?”李墨白冷笑,“免了罢,朕怕中毒。” 他来都来了,沈辞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他走? 他走了,自己的任务怎么完成? 于是她撒娇道:“哎呀皇上,您就陪嫔妾吃了宵夜再走嘛!嫔妾过生日您都不配嫔妾吃顿饭......”她拉扯着李墨白的袖子,又看向三福,“三福公公给我评评理~” 三福瞧着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只顾着笑,“皇上既然来了,您有没有用晚膳,沈贵人又恰巧备下了宵食,不如皇上就用一些吧。” 偏此时,一阵东风卷过,夹带着小厨房的阵阵浓郁香气,让李墨白的肚子又不由自主地叫个不停。 他咳嗽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问道:“做了什么?” “哎呀皇上!您看您都咳嗽了,可别再染上风寒!咱们有话进去说!” 于是在沈辞忧的生拉硬拽和三福的神助攻下,李墨白只好‘半推半就’的和她进了寝殿。 落座暖座后,沈辞忧问他,“皇上吃过烤肉吗?” “朕又不是饥民,什么东西没吃过?” “我说的不是那种火烤肉,而是用炭烤出来的!不仅可以烤肉,还可以烤菜吃,可香了!” 李墨白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她,“小家子气的没见过世面,那烤菜能有多好吃?” 话音方落,佩儿和琦儿就捧着两个大大的铁烤盘放在了暖座桌案上。 李墨白瞥了一眼,见那铁盘里面放着的食物,都是用铁签子串起来的。 一盘是肉类,有肉串,鸡翅,脆骨,香肠,海虾..... 另一盘是菜类,有韭菜,香菇,茄子,玉米粒,面筋段...... 数十种菜品琳琅满目,上面刷着不知道是什么酱料,看着油亮亮的,十分有食欲。 且香气扑鼻,只是闻着就让人味蕾大开。 沈辞忧迫不及待地开动起来。 她拿起一串铁签子,十分娴熟地将上面的肉串用小嘴巴撸了下来,吃的津津有味。 一边吃还一边催促着李墨白,“皇上,这烤串就得趁热吃,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李墨白瞧着她的吃相吐槽了一句粗俗,又吩咐佩儿道:“去给朕取一双筷子来。” 沈辞忧拦下她,“皇上,这就得这样吃才香呢!我家乡把这种吃法叫作撸串,皇上试一试呗?” 见李墨白满脸写满了拒绝,沈辞忧索性拿起一串肉串就怼到了他嘴边。 李墨白实在是太饿了,又难以抵挡这美食的香气,于是试探性地从签子上‘叼’下来了一块肉。 然后.......他就又真香了! 方才还嫌弃这种吃法不文雅的他,此刻一串接着一串根本停不下来。 想起来自己还有可乐机,于是沈辞忧又兑换了两杯可乐出来递给他,“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吃着烧烤,更好吃!其实应该是配啤酒的,只是条件有限,皇上将就一下。” 李墨白不吃则已,一吃惊人。 不一会儿,两大盘子的烤串就被他一扫而空,甚至还从沈辞忧手里抢走了一串烤鸡翅和一串烤香菇。 沈辞忧瞧着他那更不文雅的吃相,一直努力憋着笑。 说好的暴君呢? 怎么被自己给带成了一个憨憨? 他似乎和自己一样,对烧烤情有独钟,还吩咐沈辞忧道:“明日让御膳房的总厨来你宫里学一学,这东西味道不错,吃法也新颖,朕考虑着以后国宴上也可以布上这一道菜。” ???? 你有没有搞错? 你国宴上请人家外国使臣吃烧烤? 你们要不要划拳啊喂!? “皇上喜欢就好,这东西做起来也不难,御膳房的总厨手艺高超,定然比嫔妾做出来的还要好吃许多呢~” 李墨白笑道:“你还知道你手艺差?” 他将自己面前的空杯递给沈辞忧,沈辞忧还以为是他要让自己去洗杯子,于是拿着杯子就往外走。 李墨白却叫住她:“去给朕再添一杯。” 【这狗皇帝以前吃饭都是喝酒的,现在怎么喝可乐喝上瘾了?幸好我买了可乐机,不然他这么个喝法,还不早晚把我给喝破产了?】 虽然心里吐槽着,但想着自己一会儿还有求于李墨白,也是便笑嘻嘻的又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 (本章完) 第125章 暴君给她洗脚脚 第125章暴君给她洗脚脚 吃饱喝足后,正戏也该上演了。 佩儿和琦儿双双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牛奶进来,放在了沈辞忧和李墨白的足边。 李墨白一脸不解地看着沈辞忧,“你喝牛奶用盆喝?” “皇上惯会开玩笑,这明明就是洗脚盆,哪有人用它来喝牛奶呀?” “那可不一定。”李墨白冷笑着看着沈辞忧,“你品味向来独特,又终日疯疯癫癫,你做出什么事来,朕都不会觉得意外。” 【你......狗皇帝!我忍!】 她强贴着一副笑脸,躬身下去就要给李墨白脱鞋。 李墨白动作生硬避开,沉声道:“你做什么?” “给皇上洗脚啊~” “谁让你给朕洗脚了?朕等下回宫还要沐浴,洗过再洗,不够麻烦。” “哎呀皇上,这不一样!”沈辞忧霸道地将李墨白的左脚一把拉了过来,一边脱靴子一边念道着,“刚吃完饭用牛奶泡脚,可以帮助消食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哪有人吃饱了饭泡脚的?” 可沈辞忧的动作却很快,她压根就没有给李墨白拒绝的机会,就将他的双脚按进了洗脚盆里。 “怎么样皇上,水温合适吗?” 李墨白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利落脱下自己的鞋袜,将双足浸泡入自己的洗脚盆里,“不干嘛,嫔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嫔妾就是想和皇上一起洗脚而已,嘻嘻~~” “你怎么不说你想跟朕一起洗澡?” 沈辞忧尴尬笑笑,表示这话她没法接。 泡了一会儿,幺蛾子便来了。 【嘶,这洗脚说白了就是让他的手在水中接触到我的脚就行了吧?就是这么个流程没错!那也不必他真的洗啊?帮忙擦个脚也行呀!真好,终于不用小坨坨提醒我,我也能自己钻它的bug了。】 只见沈辞忧拿着擦脚布准备躬身擦脚之际,突然捂着自己的腰肢乱喊乱叫起来,“哎呀!niao扭呢niao扭呢!” “你抽风似的说什么呢?” “皇上......嫔妾腰扭了......”她看一眼自己还泡在盆里的双脚,为难道:“弯不下腰,就不能擦脚了。” “那就叫佩儿她们进来帮你。” “嫔妾方才都已经吩咐她们去睡下了,她们今儿陪着嫔妾过生日忙了一整天,嫔妾怎么好意思再叫醒她们?” 李墨白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那你就一直泡着,等她们明天早上来救你。” 沈辞忧撒娇道:“哎呀皇上!这是牛奶又不是水,泡一晚上都沁出奶皮来了!” 李墨白只顾着擦干了自己的双足穿好鞋袜,随口敷衍她道:“你把你那对蹄子抬起来它自己也能晾干,不用擦。” 【卧槽!这狗皇帝怎么柴米油盐不进的!?那我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到嘴的150积分打了水漂?】 李墨白本来起身就要走,但听见了这句话,他又有些动摇。 【疯婆娘那积分是顶好的东西。她用积分救过朕和母后,让她多存些积分也没什么坏事。】 【若日后朕有什么麻烦,说不准她还能帮得上忙。】 【且她需要攒够一千积分才能离开启朝回到现代,她所有的任务都是围绕着朕展开了,朕又能听见她的心声,朕不想让她攒够积分,她就走不了。】 【再加上今天是她的生日,让她高兴高兴也无妨。】 李墨白就这样一边自我攻略自己,一边身体十分诚实地将擦脚布从沈辞忧手中夺了过来。 他看着沈辞忧没入牛奶中的双足,内心挣扎着。 要他一个帝王去给一个女子洗脚,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在思想斗争了许久后,他终于一咬牙把心一横,弯腰下去,将她的双足从牛奶中取出,闭着眼睛用擦脚布随便抹了两下便算完事。 沈辞忧心里高呼万岁,嘴上甜甜地说道:“多谢皇上,皇上万岁!皇上......唔......” 她话还没说完,那擦脚布就被李墨白给丢在了她脸上。 “你腰好的还真快。” “这还不都是托了皇上的福~” 顺利完成任务后,铜漏刚好过了子时。 沈辞忧觉得,这应该是她过过最满足的一个生日了。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让暴君亲手给自己洗脚’的生日奖励任务,获得积分150,目前宿主拥有积分已经突破200分了!给宿主撒花~】 【我答应给你的好处可没忘,你拿十积分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哇!宿主真好!宿主过完生日还有一个月就到年节了,也就是说,暴君的寿命就只剩下三年了哦。宿主用了快一年的时间才攒下200积分,如果还是按照这个速度的话,等暴君死了你积分还没到1000分呢,所以宿主以后要更加努力做任务哦!】 【哦,时间过得这么快吗?】沈辞忧看一眼身旁的李墨白,不禁有些失落:【我已经来启朝快一年了......】 【是的哦宿主,所以你要加倍努力呢~~哈欠,十二点啦!我要碎觉觉啦!宿主明天见!】 【嗯,晚安。】 和小坨坨对话之后,方才还欣喜不已的沈辞忧,此刻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用余光瞄着李墨白,心里念道着: 【他真的就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吗?可是,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你在想什么?”李墨白如炬的目光盈盈探在沈辞忧的脸颊上,凭空生出了几缕温柔。 “啊,没、没什么。”沈辞忧低着头,抿着嘴唇,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皇上,我觉得你很好啊。” “朕本来就好,还用你觉得?” “真的很好。” “你怎么了?朕不过是给你擦了个脚,你就感动的要哭了?”他伸手捏着沈辞忧的下巴,迫视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看着她略微有些发红的双眸,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命不久矣,而是觉得有些心疼,“朕很好,朕会一直都很好。你不是学过看相吗?你看朕的面相,觉得朕不好吗?” “好!皇上面相可好了!富贵逼人,长命百岁!” 沈辞忧盯着李墨白的眼睛,从他的眸色里,她看见了如星辰般耀目的光。 也就在这一瞬,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自己的到来既然可以改变那么多历史上的既定事实,那么或许这件事,她也能改变。 (本章完) 第126章 夭寿!暴君回到现代啦! 第126章夭寿!暴君回到现代啦! 夜色渐浓。 沈辞忧相迎李墨白御驾回宫,行出寝殿时,天公不作美,鹅毛大雪簌簌而落,顷刻间已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 从永安宫回朝阳宫,最近的一段路上铺了六棱石子。 那样的石子最是防滑,但架不住新雪路滑,抬轿的宫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只能十分谨慎前行避免摔倒。 如此折腾一番,从永安宫回到朝阳宫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在路上。 子时已过,李墨白本就睡不得几个时辰就得起身上早朝,于是三福提议道:“雪天路难行,夜已深,若不然,皇上今夜便在沈贵人这儿歇下吧。” 沈辞忧刚想回绝,却听李墨白抢在她前头说道:“那便勉强如此吧。” 说完,一溜烟的功夫就转身朝寝殿走去,看不出丝毫勉强之意,反倒有些迫不及待。 诚如李墨白所言,这皇宫是他家,他想睡哪儿就睡哪儿,自己总不能将他给赶出去吧? 睡就睡吧,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可她晚上要吃‘回乡丸’,那东西吃完之后人就失去了知觉昏睡不醒。 到时候李墨白万一要是对她‘图谋不轨’,她岂不是丝毫抵抗之力都没有? 思前想后,沈辞忧决定大方一回。 折返回寝殿,她就将自己床榻上的被衾分出来了一床铺在暖座上,并笑着对李墨白说道:“皇上,我晚上睡这儿。” “你装什么?朕又不是没跟你睡过。” “嫔妾睡觉不老实,总是叨扰皇上休息,皇上睡不安稳第二天上朝就没精神,影响皇上处理朝政就是嫔妾的罪过了。” 她说得有理有据,李墨白就是再想跟她睡一张床上,也不能丢了脸面强迫她。 “你爱干嘛干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有气,回身就躺在榻上合了眼。 沈辞忧躺在暖座上装睡,目光时不时瞥向李墨白。 从前和沈辞忧共处一室的时候,李墨白都很难早早入睡。 只因沈辞忧心里戏太过丰富,躺在床上不念叨个半个时辰是别指望她能入睡,如此扰得李墨白睡不安稳。 但今天折腾了一整日,刚才又泡了脚觉得浑身松泛舒坦,于是头挨着枕头也顾不得沈辞忧在碎碎念些什么,早早就睡下了。 见李墨白似乎睡沉了,沈辞忧叫了他几声见没有回应,于是起身蹑手蹑脚走到自己妆台前抽开屉子,将那枚鸡蛋大小的回乡丸取了出来。 【这么大个药丸,放水里能化开吗?】 她取来一个瓷碗,将回乡丸放进去,而后用清水将碗填满。 回乡丸开始不断的冒着粉色的泡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溶解于水中。 不一会儿就完全融化,那碗清水也变成了一碗散发着浓郁樱桃香味的粉色气泡水。 想到自己喝下这碗水就能回到现代,沈辞忧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她端起碗盏,颇有仪式感地念道了一句,“lucky!妈妈来了!” 便在她即将喝下气泡水的一瞬,忽而觉得有些许的尿意袭来。 晚上吃烧烤的时候她喝了四杯可乐,能不想小解吗? 【哎呀不行,想尿尿。人有三急,可不能憋!我这一走要是原主的身体尿裤子了,被李墨白看见岂不是要嘲讽我一辈子?还是先把‘私事’解决清楚了再上路吧。】 于是她将碗盏放在暖座旁的小案上,动作很轻地打开寝殿门溜了出去。 因为担心合门的时候会有动静怕惊醒李墨白,故而她只是将殿门虚掩着。 怎料她前脚才走,一阵北风呼啸而过,就将殿门给吹了个大敞。 寒凛刺骨的冷风一股脑灌了进来,冻得李墨白打了个激灵,醒了...... 【怎地这样冷?疯婆娘最怕冷,睡在暖座上可别病着。】 他起身向暖座走去,没见到沈辞忧的人影,却见宫门大敞着,寒风卷着雪花一个劲向屋里灌。 他打了个哆嗦,眉头锁起。 【这疯婆娘是故意的?不愿意跟朕睡就算了,还把门开这么大,是诚心要让朕生病?】 他正准备去将门合上,却闻见了一阵极香的气味。 定睛一看,目光就聚焦在了那碗粉红色的气泡水上。 杯底不时向上翻冒着泡泡,除了颜色外,和可乐的状态相差无几。 李墨白端起来嗅了嗅,觉得味道比可乐还要清冽许多。 【呵,怪不得让朕先睡,原来是自己藏了比可乐更好喝的东西不想跟朕分享?】 他瞥一眼门外,嘴角不禁扬起笑容: 【你藏着,朕就非要给你喝光了!看你能拿朕怎么办!】 于是,他便将碗盏内的粉红色气泡水一饮而尽。 整碗下肚,登时有一阵十分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李墨白两眼一黑,便倒在了暖座上。 上完厕所回来的沈辞忧嘴里还正哼着小曲,可当她看见李墨白瘫倒在暖座上,那碗回乡丸化成了的水也一滴不剩时,她瞬间石化了。 她用力拍打着李墨白,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然并卵,没有任何反应。 而随着嗅见李墨白呼出的气体带有浓烈的樱桃香气后,沈辞忧便知道,完蛋了! “卧槽!你不会把这水给喝了吧!?你......你给我吐出来!”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催吐的办法都在李墨白身上用了一遍,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屁用都没有。 她彻底傻眼了。 【小坨坨!小坨坨你别睡了!出大事了!】 【你别睡了!】 她一边呼喊着小坨坨,一边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片刻后,脑海里终于传来了小坨坨不耐烦的回应声: 【宿主你干嘛呀!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干嘛打人家!?】 【我问你,要是回乡丸被李墨白吃了,会怎么样?】 系统明显还没有彻底清醒,只是随口回答道:【谁吃了就谁回去呗,那还能......等等!】 它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语气突变:【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让暴君把回乡丸给吃了吧?】 沈辞忧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以为我想吗?他妈没教过他在外面不要乱吃东西吗?】 她看着李墨白一动不动的身体,又无奈又怨恨地说道。 【那没办法了......只能等时间到了,让他自己回来了......】 (本章完) 第127章 暴君到了她在现代的家 第127章暴君到了她在现代的家 “唔!!汪!汪汪汪!” 痒。 脖子痒。 湿热的痒。 李墨白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铺了一层精致木头的地板上。 而一只金毛犬的大狗头就贴在自己的脖子上,正在一下一下地舔舐着他。 “哪里来的丧家犬!?” 李墨白一把将它推开,怎料这一推反倒惹恼了金毛,它开始疯狂吠叫着,追着李墨白在这四四方方的空间里来回跑。 一边跑,李墨白一边熟悉着周遭的环境。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他好像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似乎是个房子? 房顶很低,和江都平民家中的情况差不多。整个房间里除了白刷刷的墙壁和几扇木门外,什么都没有。 那只金毛对李墨白穷追不舍,龇牙咧嘴的模样仿佛要把他给撕碎了。 最终,它将李墨白给逼到了墙角,虎视眈眈地朝他扑了过去。 李墨白紧闭双眼,只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这恶犬给咬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它并没有进攻自己,而是不停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时不时再舔一舔它。 狂吠的叫声也变成了弱小无助的哼唧声。 那声音听得李墨白有些于心不忍。 他睁开眼,壮着胆子摸了摸这个大家伙的脑袋。 它便安静地卧下,身体一缩一缩的,像是在抽泣。 李墨白打量着它,发现它虽然体型很大,但是肚子却瘪瘪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你饿了?” 它似乎可以听懂李墨白的话,哼唧两声以作回应。 李墨白环顾四下,见这地方用一穷二白来形容都是赞美了,“这也找不到能给你喂的东西。” 金毛骨碌起身,走到角落一个银色的柜子前面坐下。 “这里面有吃的?”李墨白伸手将柜子打开,一阵凉气霎时扑面而来,“好神奇......” 它见柜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只放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外表十分光滑的大袋子。 袋子外面画着金毛的小像,李墨白将它取出来,“是这个?” 金毛十分激动地汪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他。 他将袋子打开,把里面一个个小小的颗粒倒在地上,金毛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东西,它就跑到了门口卧下。 李墨白瞧见它似乎是卧在了一件粉色的像是衣裳的东西上面,但是那衣裳款式怪异,他从没见过。 安顿好了这个大家伙,李墨白才有时间研究自己到底是来了个什么鬼地方。 他一一打开房门,发现每间房间都空空如也。 直到他打开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门,才看见了一个偌大的书柜,和一张有些褪色的书桌。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相册,他拿起相册瞧了一眼,见相册第一页女子的独照,莫名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肌肤胜雪,颊生梨涡,很是标志。 最特别的,当属她脸上的那抹粲然的笑意。 那样的笑容,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沈辞忧。 他以前听沈辞忧念道过,她说她要回到现代,说她还有lucky要照顾。 他的目光探向门口,“那个奇怪的名字,难不成就是这只狗?” 他冲他叫了一声,“拉可?” 金毛果然有了反应,吐着长长的舌头摇头晃脑地向他走来。 李墨白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是......跑到了沈辞忧在现代的家? 他跑到窗口,看着窗外宽阔的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傻了眼。 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是那样陌生,一时间,巨大的恐惧感向他袭来。 不过他到底是帝王之资,于慌乱中也很快就能镇静下来。 而让他镇静下来的理由,竟然是因为他对沈辞忧的那本相册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索性坐下,一页页翻阅起来。 每看一张,都有他能吐槽的地方。 先是看到了沈辞忧五岁的生日照,见她的脸蛋粉嫩嫩肉嘟嘟的,便轻嗤道:“小小年纪就生得膀大腰圆,定然是烧烤和可乐吃多了!” 又见到她18岁成人那年和朋友去海边游玩的照片,她身穿比基尼站在没过膝盖的海水里,海水微微沾湿了她的头发,剪裁得体的泳衣设计更是将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李墨白红着脸迅速翻倒下一页,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而紧接着,就是她与一男子的‘亲密’合照。 照片中的男子生得英俊,身材挺拔,站在沈辞忧身旁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来。 沈辞忧则十分亲昵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十分小鸟依人。 看到这样‘两情相悦’的照片,李墨白气急败坏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和别的男子做出这样亲密的举止,男女授受不亲,实在有伤风化!” 他自顾念道着,而后将相片从相册里取了出来,取过桌子上的一把剪刀,沿着沈辞忧的轮廓,将那个被她依靠着的男子完完整整的给剪了下来,揉成一坨纸团丢在了一旁,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把照片重新放了回去。 虽然他并不知道,照片中的男子不过是从小和沈辞忧一起玩到大的表弟罢了...... 就在李墨白还沉浸在自己精湛的剪纸技巧中而沾沾自喜时,接下来他看到的一张照片,足以让他怀疑人生。 那是一张很长的大合照,沈辞忧和另外一名女子站在中间,而包围着他们的男子,却密密麻麻站了四排! 因为合照是夏天拍的,照片上无论男男女女基本都穿得是短袖,站在前排的男生还有几个穿短裤的。 这样的衣着放在启朝那就是比寝衣还暴露的存在啊。 李墨白才熄灭的无名之火又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岂有此理!原来她在未来世界的生活竟如此放/荡不堪?” 于是乎,他又拿起了剪刀,开始了十分精细的剪纸工作...... 以他的思想认知,是不知道千年后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大学的场所存在的。 而这张大学合照之所以只有沈辞忧和另外一个女生,是因为选修历史系的女生,本来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宝藏存在...... 等李墨白翻完了整本相册,原本整洁的桌子上已经被他丢满了纸团。 而他握着剪刀的手,也微微觉得有些发酸...... (本章完) 第128章 史书记载,皇后沈氏 第128章史书记载,皇后沈氏 研究完了沈辞忧的相册,李墨白又开始研究她房间里的书架。。 这书架里面少说也有上百本书,且几乎每一本都是和启朝历史有关的。 他随手挑来一本,翻开后赫然见到第一页上有人用娟秀的笔迹写了一行字; ‘狗皇帝李墨白,死了还要折磨我,活该被人骨灰拌饭!’ 不用问,这一定是沈辞忧在无数个奋战考研的夜里,由心底发出的哀怨。 继续往后翻,上面记载着自李墨白登基以来,启朝前朝发生的点点滴滴。 有的描述并不准确,但大多是事件都没有什么偏差。 直到李墨白看到了启朝四年四月二十日。 史书上是这么记载这一天的: ‘启帝以两万一白银与免除蛮夷部族两年税收为条件,终止了这一场血战。主将刘怀是日被押解回江都。’ ‘启帝洞悉先机,识破刘怀设计陷害赛维,投靠蛮夷部族一事。将刘怀处五马分尸之刑!刘氏一族,凡亲近者一律杖杀,疏远者流放塞北,死生不得回江都。族中未成年男子,尽数净身入内廷侍奉,女子则卖为官家,世代为奴。’ 奇怪,自己之所以会识破刘怀的计谋,全因她听见了沈辞忧的心声。 沈辞忧是根据这些史书才得知的历史,可为何现在史书的记载,却丝毫没有提及刘怀叛乱一事? 紧接着向后翻阅着,又见史书记载九门提督连同北运司侵吞震灾钱银一事。 ‘启帝睿智,以巧记查明奸臣,尽数追缴回震灾钱银,以极刑处置重罪之臣。’ 他这才意识到,所有的事,似乎因为沈辞忧的参与,已经彻底被改变了。 既然沈辞忧是通过这本史书知道的历史进程,那么自己将这些史书尽数读完,不就也可以知道往后国事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了吗? 李墨白瞥一眼满满当当的书柜,多年阅读积攒下来的一目十行的本领,今日刚好受用。 他掐指算了算,只需要一日的功夫,他就能粗略将这些史书都过一遍。 对于日后具体会发生什么事,心里也有个谱。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一样顺利。 这些史书上面,但凡涉及到李墨白所在的时空还未发展到的阶段的事,在他眼中统统变成了马赛克。 也就是说他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只能在史书里将自己做过的事回顾一遍,根本就无法知道日后会发生何事。 【看来要想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还是得靠那个疯婆娘。】 他将史书放回去,而放在夹层的一本小册子,却被他不小心给碰到了地上。 他俯身将册子捡起,册录名瞬间勾起了他的兴趣,“启朝后妃册卷?是记载朕后宫那些女人的?” 他将卷册在手心里掂量了几下,“嚯,还挺沉。” 将卷册翻开,映入眼帘的六个大字,让李墨白周身如同过电一般僵在了原地。 首页所录:中宫皇后沈氏。 【皇后?这疯婆娘怎么可能成为皇后?朕......废了祝氏?】 他心底里有一万句吐槽的话,似乎对这个‘史实’十分的不认同。 但边吐槽着,嘴角也浮现出了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汪!汪!” 正沉静在‘喜悦’中的他听见lucky冲着大门口叫了两声,而后门便被人从外面启开。 李墨白匆忙将卧室的房门关上,要是让现代人发现了他的存在,还不得把来人给吓死? 很快,他就听见了门口传来女人的叫骂声。 “滚开!脏东西!” 她好像是打了lucky两下,lucky凄惨地叫了两声就安静下来。 “喂,我已经到她的房子了,一会儿收废品的人就会把她的房间里那些破书破桌子全都拿去卖了,还有这只死狗!春阳街狗肉馆的老板500块钱能收走,又脏又臭,我看着它就心烦。” 李墨白透过门缝向外偷瞄,他只看见一名身材臃肿的青年女子手中拿着一块板砖在自言自语。 “什么?她怎么可能回来?都失踪了大半年了,她走的时候银行卡手机钱包全都留在了家里,能去哪?谁知道是不是跳河淹死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我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 “等我把她死了的爸妈给她留下的方子腾干净,然后重新装修一下搬进来住,你说说看多舒坦?” “谁让我是她最好的闺蜜呢?她就是信任我,见我没钱租房子还让我搬来跟她一起住。这下好了,我这一住就是一辈子,你说我是不是好事做太多了,老天爷为了奖励我,才给了我这样一份大礼?” “晚上把她们几个都叫上,我把房子里的家具都卖了,卖了三万多块钱,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她说的话,李墨白大致是能听懂的。 这里是沈辞忧的家,这个胖女人是沈辞忧看她可怜让她在此地借助。沈辞忧去了启朝一直回不来,所以这个女人就默认她已经死了,把她家里的东西全都卖掉,连条狗也不放过。 便在此时,他又看见女人对着lucky拳脚相向,“你瞪着我做什么?你主人都死了,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她指着lucky卧在身子底下的那件毛衣,“你不是狗窝都不睡,天天都要睡在她这件破衣服上面吗?她死了你就应该去陪她!我现在把你卖到狗肉馆,你被人吃了以后就能下去找你主人了!” 可恶,拳头硬了。 【疯婆娘是皇后,就是朕以后的嫡妻。她的狗就是朕的狗。打狗也要看主人,这肥婆算什么东西?】 他一把将房门推开,巨大的响动吓得胖女人一个哆嗦。 回头见是一长发飘然,身着明黄色绣龙纹寝衣的男子,她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呼喊道:“来人呐!抓小偷!” 李墨白身法极快跃到了她身前,身手就是一拳头要砸到胖女人的面中。 在拳头即将接触到她臃肿的脸庞的时候,李墨白及时收力,对吓得直哆嗦的胖女人说道:“朕从来不打弱质女流。” 胖女人这才畏畏缩缩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哪知道才睁眼,李墨白就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她的鼻子上,将她一拳打到在地,鼻血汩汩直流。 “但你是头猪,所以朕可以打你。” (本章完) 第129章 大梦 第129章大梦 胖女人捂着鼻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尖叫着夺门而出。 一直躲在一旁发抖的lucky畏缩着跑到李墨白身边儿蹲下,将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靠在了他的小腿上。 瞧它这委屈样,李墨白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她打你你不会咬她吗?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真蠢。” 担心lucky真的会被胖女人卖去狗肉馆,李墨白又对这个世界又十分陌生,也不知道能带它去哪儿躲避。 于是只能拉开房门对它说道:“朕的围猎场里有许多猎犬,平日都是在林间散养生活的。你若不想成了旁人的盘中餐,就只能自己救自己,明白吗?” lucky很通人性,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冲他低吠了两声,又大口吃了几口狗粮后,就撒开蹄子跑下了楼。 它刚走没多久,楼道里就又响起了那个胖女人刺耳的声音。 “就是这!你们快帮我抓住他送去警察局!” 【她这是带人来了?】 李墨白唇角一勾,双手不由攥拳:【很好。朕也想试试现代人的功夫如何。】 正当他松泛着筋骨准备和来人大干一架的时候,忽而那种熟悉的晕眩感再度袭来。 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迷幻扭曲,很快他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恢复知觉后的李墨白觉得眼皮很沉,像是有什么重物盖在了上面一样,需要十分艰难地才能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沈辞忧寝殿,而她正在榻沿手托腮看着自己傻乐呵。 “皇上醒了~~” 这语气,好似她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样。 李墨白淡淡地‘嗯’了一声,起身半坐在榻上,揉捏着自己发酸的肩胛,“唔,做了一场怪梦,这一觉睡得朕腰酸背痛的。” “皇上梦到什么了?” “朕梦见自己去了个奇怪的地方。” “是什么地方?”沈辞忧追问,语气迫切到生怕李墨白看不出来她很想知道‘梦’的细节。 李墨白冲她挑眉一笑,“你很想知道?”他拍一拍床榻,“自己去梦。” 小坨坨告诉过她,李墨白喝下了回乡丸,穿越的地点就一定是自己在现代的家里。 所以沈辞忧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消失了这么久,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小姚,小姚见到他应该会被吓一跳吧?也不知道lucky怎么样了,我这么久没回去小姚有没有帮我照顾好它。应该会吧?毕竟我们关系那么好。只是她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估计满世界发了疯的在找我吧?】 【找你?】李墨白心底暗嗤这个女人傻的可以:【她巴不得你去死。】 他正要将自己所见的一切都告诉沈辞忧,此刻三福在门外唤了他一声, “御驾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奴才伺候您更衣洗漱后,便从永安宫直接去金銮殿吧?” 李墨白看一眼三福手中捧着的叠放整齐的朝服,笑道“不用,让她来。” 沈辞忧愣住,“皇上?嫔妾......嫔妾笨手笨脚的,不会做这些......” “你不会什么?是不会穿衣服还是不会洗脸?无妨,所有事都有个从不会到会的过程,你得慢慢习惯。你做得好,朕就将方才的梦境告诉你。” 沈辞忧心里骂骂咧咧,心不甘情不愿的替李墨白更衣洗漱起来。 说是伺候洗漱,不过是帕子浸湿了水在李墨白脸上胡乱一通抹,到了更替朝服的时候更是乱了套。 李墨白的朝服叠衣就有四件,哪件在里哪件在外都十分考究,凭着自己多年研究历史的经验,沈辞忧摸索着将衣裳仔细穿戴好并系好扣子。 好不容易穿戴完成,才发现手毛脚乱间好多扣子都系错了位。 此刻的李墨白被朝服束缚着,像是一颗明晃晃的粽子,正在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 好在最后还是三福救了场,他这才恢复‘人形’。 “皇上现在可以告诉嫔妾了吧?” 李墨白徐徐道:“朕梦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内,像是屋舍,但与江都时兴的百姓装家十分不同。那屋舍内四面都是刷白的墙,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一个会喷出冷气的箱子,和一条浑身长着金色毛发,饿得骨瘦如柴的狗。” “朕喂了那条狗一些吃的,后来屋舍中来了一名身材肥硕圆润的女子。长得如同典韦在世,很是‘雄伟’。那时朕在内屋里,她并未看见朕。朕瞧见她手中拿着一块板砖正在喃喃自语,又说什么这屋舍的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将屋舍内的摆设全都卖了,说打算重新装修一番就将那地方当做自己的房子。” “朕听她的意思,大抵是要雀占鸠巢。后来那只狗去偎她,她对着狗拳打脚踢,更说联系了酒楼的人,将狗卖给他们去做狗肉煲。” 听到这儿,沈辞忧震惊之余拳头也硬了。 小姚是她在现代的时候给予过最多帮助的人,她实在无法将李墨白口中描述的那个毫无人性的女人和她联系在一起。 可除了她,又有谁能有自家的钥匙,且她的体型也与李墨白描述无二。 “后来呢?她真的把狗卖给酒楼的人了吗?” 家没了不重要,只是她的lucky是从小养大的,她绝对不能让它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 李墨白耸耸肩,“朕也不知道,不过梦境的最后,朕觉得那只狗实在可怜,就开门放它跑了出去。”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起码可以确定lucky暂时还是安全的。 早朝的时间不能耽误,在三福的催促下,李墨白只好先行离去。 他前脚才出了永安宫的门,后脚沈辞忧就拍了拍胸口唤出了系统: 【小坨坨,你还有回乡丸吗?】 【没有了哦宿主~】 【那我能用积分买吗?】她的语气十分焦急:【lucky有危险,我得回去救它!】 【真的没有办法呢宿主,这是宿主每年最高规格的生日奖励,原则上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这还得是在宿主表现好的情况下。而且生日奖励的物品是不会在便利店出售的。】 (本章完) 第130章 杀人不见血 第130章杀人不见血 见沈辞忧急得都快哭了,小坨坨也是于心不忍,便给她支了个招。 【虽然回乡丸没有了,但是如果宿主要救你的小狗狗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便利店有人畜灵魂置换机,将牲畜的灵魂和人置换的话,只需要100积分就可以啦~】 【还有这种东西?】沈辞忧立马重新燃起了希望,【那你快帮我兑换它!】 【宿主别急,我得先把规则跟你讲清楚。因为人畜灵魂置换机的功能太过强大,又是把人和动物的灵魂互换有些不人道,所以时空管理局规定,只能把动物的灵魂换到快要死掉的人身上,这样才算不违反规定。也就是说,宿主如果真的要用灵魂置换机将小狗狗的灵魂从现代换到古代来,那就必须得先找到一个快要死翘翘的人才可以。】 沈辞忧出不了宫,要想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只能在宫里找。 眼下又到了要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这件事只得暂时搁浅,想着等应付完皇后之后,她再好好儿替lucky物色人选。 十二月的天儿苦寒到了极致,嫔妃们一路赶去凤鸾宫,各个都冻得鼻尖儿红红的。 更可怜还要数贵人以下位份的嫔妃。 她们是入不得正殿给皇后请安的,故而请安的时候只能站在庭院内。 沈辞忧越过她们入殿内的时候,听见有两个常在小声嘀咕着: “往常这个时候皇后娘娘都是免了请安的,今年却连这事儿提都不提?” “可不是说?你看看我的手,都长出冻疮了。” 皇后这么做的意图其实再明显不过。 如今禧贵妃得了掌管六宫事的大权,等于是李墨白架空了她这个皇后。 现在唯一能显出她皇后位份尊贵的事,大抵也就只有众妃请安的时候她高居上首位,受众人参拜的那一瞬了。 今儿个请安的时候,禧贵妃‘权高人胆大’,轻描淡写的将此事就提了出来,“赶路来的时候瞧见御湖湖面都结了冰,今年这天气格外冷,臣妾听说辛者库许多用不上柴火的奴才都冻病了,活活冻死的也有。” 她弯弯的眉眼睨向皇后,浅笑道:“臣妾想着,奴才的命再贱也是一条命,死在宫中也是晦气。于是让内务府给辛者库拨去了十石粗炭,勉强烧着也算是皇家恩赐,他们做起事来也更勤谨些。” 皇后道:“本宫每年都是如此做的,怎么禧贵妃现在才想起来?” “是呢,臣妾初初管理六宫事宜,许多事儿原不及皇后娘娘得心应手。只是往年这个时候,因着天寒,皇后娘娘都已经免了六宫请安。今年皇后娘娘没有免除,可是因为臣妾没有发话?” 禧贵妃目光探向庭院里乌泱泱站着的那一堆‘冻美人’,怜惜道:“按说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哪里忍心让姐妹们受这样的苦?依着臣妾的意思,明日这六宫请安的事,也可歇着了。” 皇后沉下面色,语带不满道:“禧贵妃,皇上是赐了你掌六宫事的权,但后妃给皇后请安是祖制规矩,你权利再大,本宫只要没有发话,你就只是妃。你如何能越过本宫去,替本宫做了主?”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怎么能做了您的主?臣妾不过是心疼诸位姐妹罢了。既然皇后娘娘不许,那臣妾就只有回了皇上,听听皇上如何说。” 皇后怒而拍案,呵斥道:“你这是在拿皇上压本宫?” 皇后动怒,众妃皆起身屈膝下去,齐声道:“皇后娘娘息怒。” 唯有禧贵妃定定坐着,取过杯盏进了一口香茶,徐徐道:“公道自在人心,皇后娘娘何必动怒?” “你所言公道自在人心,便是说众位后妃打从心底里都不想给本宫请安,是不是?”皇后敞袖一挥,向众妃问道:“你们,谁若是不想给本宫请安,可直说出来。明日便不必来凤鸾宫了。” 这时候谁敢冒头站出来? 等了半晌见无人应,皇后这才展露笑颜,定声道:“禧贵妃瞧见了,看来是你多虑。你才掌权几日,便以为自己能揣度了后妃的心思?” 禧贵妃亦笑得肆意,“臣妾只是提议一句,大伙儿既然都不觉得冷,那臣妾就陪着大伙儿日日都来就是了。反正臣妾有四抬的轿辇,轿辇里燃着炭盆,手心里捧着汤婆子,自然是不冷的。” 听她二人一番你来我往,沈辞忧只能暗叹这禧贵妃绝对不是个胸大无脑的。 她先提出来让后妃停了请安,皇后如果答允了,那大伙儿只会把这个恩赐记载她的头上。 皇后如果不答允,那大伙儿对皇后私底下的怨怼只会更多。 无论如何,她都是收益的那一个。 比起沙场上明刀明枪的厮杀,后宫杀人于无形的口舌之争,才更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从凤鸾宫回宫的路上,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妃嫔的轿辇,轿辇前头跪着一小太监,正不停在雪地里磕头。 沈辞忧缓步上前,见那小太监生得十分清秀,只是脸上的慌张惊恐与他的长相不相宜。 “惠妃娘娘饶命,奴才知错了!” 花翠上前就踢了他一脚,骂道:“雪天路滑,偏你这蹄子不长眼的敢窜出来惊了惠妃娘娘的驾!这一震要是伤着娘娘,仔细你的脑袋!” 小太监连忙解释道:“是奴才的过失,一切都是奴才的错!罗公公让奴才去永安宫给沈贵人修补桌案上的漆,奴才心里惦记着差事,才会一不留神冲撞了娘娘。” 正巧这个时候花翠看见了人堆里的沈辞忧,于是拿腔拿调道:“永安宫的差事是第一紧要的差事,所以你就只顾着伺候沈贵人,眼里便没有旁人了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闹什么。”惠妃掀开轿帘,先是看了一眼沈辞忧,又将目光转向这个小太监。 沈辞忧看得真真儿的,方才落轿那一震她根本就没事,可她却突然捂着自己脚腕喊痛,“作死的奴才,不长眼竟敢伤着本宫!花翠,你还跟他废话什么?赶紧让人将他拖下去打死,别在这惹儿本宫心烦!” (本章完) 第131章 杀了惠妃的心腹 第131章杀了惠妃的心腹 惠妃这无名火明显是冲着沈辞忧来的。 如果那个小太监不说他是要赶着去永安宫给沈辞忧干活,只不过是冲撞了一下,总罪不至死。 沈辞忧想上前跟惠妃理论,佩儿却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小主别去,惠妃的脾气不好,惹恼了她还有得闹呢。况且主位娘娘是可以随意处置宫人生死的,那小太监确实冲撞了惠妃,按照宫规,处死他也不为过。” “什么叫处死他也不为过?”沈辞忧不解,“宫规如此,可别的事却不见她们那样守规矩。皇上对待下人且宽宥,怎么反倒是这些女人动辄打杀?” 惠妃打眼瞧着沈辞忧和佩儿起了争执,娇媚笑道:“哎呦,今儿稀罕了,你们主仆两个怎么吵起来了?本宫不过是处置一个有罪的奴才,沈贵人难不成也要过问?” 说话间,那小太监已经被惠妃的人拖走了。 沈辞忧想追上去阻止,却被惠妃伸手拦了下来,“沈贵人急着去哪儿?是要去救他?是担心他死了没人给你宫里的桌子上漆吗?无妨,这事儿包在本宫身上。” 她拉着沈辞忧在风口立了会儿,直到刚才将小太监拖走的那几名内监回来后,惠妃才指了指最前面的那人,道:“这是本宫宫中的小允子,在宫中做事一向手脚利落。” 小允子上前散漫地向沈辞忧一揖,“奴才小允子见过沈贵人,沈贵人吉祥。” 沈辞忧清楚地看见了他拳头上的血迹,只怕方才那个被他们拖下去的小太监,已经没了性命。 听惠妃又笑道:“让他跟着沈贵人回宫去,帮你补漆吧?” 沈辞忧欣然颔首,“如此,便多谢惠妃娘娘了。” 她带着小允子回了宫,吩咐佩儿带几个人去方才遇见惠妃的地方,将那个被打了的小太监抬回永安宫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小允子在修补桌漆的时候见到了琦儿,他冲琦儿坏笑了一记,更伸手掐了她的屁股一把。 琦儿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从正殿跑了出去。 这一幕被沈辞忧看在眼里,于是叫住琦儿问道:“你认识他?” 琦儿一开始还扭捏着不肯说,架不住沈辞忧再三逼问,她才道出实情,“那小允子是惠妃的心腹,从前小主还没来宫女所的时候,他经常来骚扰奴婢。好在罗公公发现了不妥,拦着他不许他再来宫女所,奴婢才躲过一劫。可是浣衣局的咏儿就没有这么好的气运了......” “咏儿被小允子看上,便非要跟她对食。咏儿还有几年就能出宫,她自然不肯让一个太监给糟蹋了,于是拼死不从。后来她人就失踪了,等再找到的时候,已经溺毙在了井里。宫女的命贱如草芥,根本就没人会在乎,也没有仵作来验明伤痕。” “说是失足落井,可奴婢私下里去看过一眼,咏儿脑袋后面烂了好大一个洞,分明是被人砸死或砸晕了,才丢入井里的。而和咏儿同住的宫女也说,咏儿失踪的前一晚,就是被小允子给拉出去的。” “岂有此理!”沈辞忧愤懑不已,“他一个太监,去势了的玩意儿还想着要玷污人家女孩子的清白?你们知道这件事有问题,就没有上报吗?” 琦儿无奈道:“报给谁啊......小允子背后有惠妃撑腰,咱们无依无靠的,谁又会听咱们说话?搞不好还得反噬自身,给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琦儿的意思,惠妃对于小允子做出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是知情的。 小允子一看就是颇会拍马屁的那种人,惠妃当他是心腹,自然不愿追究。 她觉得死了个宫女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沈辞忧却气得浑身发抖。 既然奴才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不算是命,那小允子也是奴才,他的命,自然也不算是命。 小允子修补完桌上的油漆后,舔着笑脸来跟沈辞忧讨赏。 沈辞忧赏了他十两银子,又道:“庭院里东南角的那口水井自我住进来的时候就是枯井,公公方便去替我看看?” 拿了沈辞忧这么多的赏赐,小允子自然乐意帮忙。 他随沈辞忧一并走到了枯井旁,让宫人往井底撒了些盐巴将积雪融化,又道:“这上面瞧不真切,得下去看看才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沈辞忧连忙道:“琦儿,快去库房拿了绳索来,再叫几个人帮着拉绳索,把允公公送下去瞧瞧。” 很快,腰间系上绳索的小允子就钻进了井里。 沈辞忧命宫人将绳索绑在树干上,随后让他们去各忙各的。 不一会儿,井里就传来了小允子的声音,“沈贵人,这才下去了三分之一,让他们慢慢放绳子。” 沈辞忧凑到井口,笑着看他一眼,“我做事不喜欢慢吞吞的。”她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上晃了晃,“你替惠妃娘娘办事手脚也利落,相信你跟我一样都是很讲究效率的人吧?” 她说着,用小刀在绳索上来回割了起来。 小允子见状吓傻了。 此刻,他脚底下就是两丈多高(7米)的井底,这个高度摔下去就算不摔死,也肯定会被井底的那些碎石头给刺死。 他发疯似地大叫,“沈贵人饶命!奴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贵人,求沈贵人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咏儿想死吗?你给她机会了吗?” “咏儿......”小允子突然反应过来沈辞忧以前也是宫女,说不定她就认识咏儿,于是他连声道:“咏儿的死是意外,奴才也不想的......” “哦?是意外。那就说明她的死果真和你脱不了干系。” 沈辞忧割绳索的动作幅度变得更大, “无妨,她是个奴才,她的命不值钱。” “就和你一样。” 话落,绳索被彻底割断,随着小允子一声凄厉的吼叫声与井底传来的坠物重声,一切都归于平静。 颇大的响动引得宫人瞩目,沈辞忧淡定拍了拍手,沉声吩咐下去: “去告诉惠妃,她宫里的人在我宫中不慎失足落井摔死了。让她赶紧叫人把尸体抬走,别脏了我的地方。” (本章完) 第132章 我的狗狗来古代了! 第132章我的狗狗来古代了! 佩儿带人在方才遇见惠妃的不远处寻见了那个小太监。。 他瘫软倒地,身边的血迹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拿担架将人抬回永安宫后,已经是奄奄一息。 沈辞忧将他挪去了偏殿,让佩儿快些去请太医来。 小太监用十分虚弱的声音对沈辞忧说道:“沈小主......多谢您......” “谢我?”看着他鼻唇不住有鲜血涌出,沈辞忧有些自责,于心不忍道:“为何要谢我?若非是因为我,你断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奴才在宫中、从未被人当过人看......也只有小主您......肯给奴才一份尊严......” “别说了,太医马上就会救治你,你不会有事。” “不必了。奴才知道自己活不久......” 沈辞忧心尖一揪,“你叫什么?家中可还有亲眷?” “奴才无名无姓,宫里赐名小刑子。至于亲眷......”他露出沾血的皓齿笑笑,缓缓摇着头,“两个月前,奴才乡下家中走水,爹娘和妹妹都被烧死了。也正因此事,奴才才会浑浑噩噩,走路也不长眼......方才在雪地里,奴才冲着日光照射的方向,在光里仿佛看见了......看见了奴才的家人。” 他说着,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奴才三岁入宫,从未陪伴过家人......这一次,奴才想好好儿陪着他们......” 说完这话,他便笑着闭目,咽了气。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深宫中重复上演着。 她让宫人们取来清水,将小刑子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了小坨坨的声音: 【哇,宿主动作好快,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宿体了~不过是个太监......宿主的狗狗有没有做过绝育手术啊?】 沈辞忧这才反应过来,若要为lucky找到合适的灵魂置换人选,这小刑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做过,三岁的时候就做了。】 【那就匹配了!都是没有蛋蛋的生物呢~宿主要现在就开始灵魂置换吗?】 【嗯。】 【恭喜宿主,使用100积分成功兑换人畜灵魂置换机。兑换成功后一个小时内,lucky的灵魂就会占据这个小太监的肉体,目前宿主剩余积分90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哪里需要一个小时?? 几乎是在小坨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小刑子的手就动了。 这可吓坏了正在给他擦拭血污的宫人,一个个尖叫着喊着诈尸。 沈辞忧肃声道:“乱喊些什么?人一口上不来憋着,假死的事也是有的。都出去,别乱说话。” 打发走了宫人,沈辞忧坐在软塌旁静静看着小刑子的变化。 他缓缓睁开眼皮,在目光与沈辞忧对上的一瞬,‘噌’的一下就从榻上蹦了起来,“主人!!!!” 他喊得声音颇大,而后就蹲在了沈辞忧的脚边,开始不停地舔舐着她的衣角...... 沈辞忧也是异常激动。 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以这种方式跟自己的爱犬再见面。 他抚摸着小刑子的脑袋,像是从前安抚lucky一样,声音温柔道:“lucky乖,是我,不哭了,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了。” lucky啜泣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金毛犬的智商普遍都很高,相当于八岁左右的孩童。 再加上lucky现在灵魂附着在了小刑子的肉体上,他的智商自然也跟着增长起来。 因此,在沈辞忧的说明之下,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这个新的身份,并表示能当一回人,是他从前做梦都在想的事。 “所以,以后动不动就抱我、舔我的这些动作,可不能再有了。你现在是人,不是狗狗了,再对我做这些动作,让人看见了可不合适。” lucky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其实沈辞忧心里也有疑问,“为何你一睁眼就能认出来是我?我明明和以前已经长得不一样了。” “在主人眼里,我们同一品种的狗狗长得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在我们眼里,你们人类长得也是相近的。所以我分辨主人,并不是看外貌,而是靠嗅觉和主人看我的眼神。” “嗅觉?”沈辞忧更疑惑了,“我身上还有从前的味道吗?”她抬起胳膊闻了闻,除了馥郁的女儿香气外,再闻不到其它。 lucky却连连点头,“可以的!昨天来咱们家里的那个奇怪哥哥,身上就有主人的味道。我当时还以为是主人要回来了,高兴了好半天。那个哥哥人也可好了,长得帅,个子也高,人也温柔,还给我喂狗粮了呢~~~” “还有还有,主人,姚姐姐是坏人!主人走了没多久,她就把主人家里的东西全都给卖空了,还和她的男朋友在主人的床上做不要脸的事!可恶心了!她还虐待我,不给我吃不给喝,动不动就打我,还要把我卖去狗肉馆!” “幸好昨天那个哥哥出现救了我,他可帅啦~~还打了姚姐姐一顿,打得她鼻子都歪了呢!” 沈辞忧听完他的描述,震惊两个字已经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感觉了。 哪知道他又接着说道:“那个哥哥就是主人的男朋友吧?那他就也是我的主人!我好喜欢他~~” “停停停!你可不能乱说话,在这地方乱说话,可是要把脑袋砍掉的!” 后来,沈辞忧就一直在房间里教lucky做人的规矩。 但是要他一股脑记住那么多规矩、称呼,实在是有些为难他。 后来小坨坨看不下去了,王婆卖瓜道:【宿主,不然给它个‘启朝礼仪果冻’吧?才10积分,吃下去它就什么都懂了,也就不用宿主再给它从头教起。】 【买吧买吧买吧,不然这些历史的礼仪我三天三夜也给他教不完。】 【好的宿主,恭喜宿主使用10积分成功兑换‘启朝礼仪果冻’一块,剩余积分80.】 被系统一忽悠,沈辞忧就大方掏钱,买下了那个礼仪果冻。 她将果冻递给lucky,正准备要告诉他这个果冻是做什么用的,就见他吃货本性显露,囫囵一口就将果冻给吞了下去。 “嗝~主人,人类的食物真的好好吃哦~~” (本章完) 第133章 李墨白掌掴沈辞忧 第133章李墨白掌掴沈辞忧 要在古代生活,lucky就不能继续用这个洋名字。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小刑子,沈辞忧想了想,lucky不就是幸运的意思,原主刚好也姓刑,不如就叫他刑雲? 得了个新名字,lucky看上去十分高兴。 就在他们沉浸在阔别重逢的喜悦中时,佩儿急急敲开了房门,神情紧张的对沈辞忧说道:“小主,惠妃来了。” 佩儿刚说完,就听惠妃在庭院里叫骂起来,“沈辞忧你给本宫滚出来!本宫好心让自己宫人来你宫中替你干活,你却将人故意推入井中!?你明知道小允子是本宫用惯了的奴才,你这么做,是故意要挑衅本宫?” 沈辞忧应声而出,佯装一副凄怆表情对惠妃说道:“惠妃娘娘可误会嫔妾了,这事儿实在是意外,我心里也难受得很。小允子替嫔妾修补完桌案上掉落的漆面后,又听嫔妾念道着宫里有一口井缺水许久,他就说要帮嫔妾看看。谁知道这一看......” 她扬手一指枯井,懊丧不已,“人就不小心掉了下去,没气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惠妃火冒三丈,气得鼻孔都能冒出青烟来,“小允子做事不是大意的人,本宫瞧着就是你故意将他给推下去的!” “娘娘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我没事干了推他做什么?况且娘娘何必如此动怒?您不是说了吗?奴才的命比草芥还要贱,死了个奴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娘娘若是喜欢,内务府总有更好的挑去娘娘宫中,无谓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动了肝火。仔细长痘。” 瞧着沈辞忧的得意样,惠妃就气得牙痒痒。 她自己宫里的奴才她怎么会不了解? 小允子平日里最会偷奸耍滑,不是他分内的事,他半点也不愿意多干。 那样一个懒惰的人,怎么可能跑到沈辞忧的宫里就变的勤快起来? “你个贱人还敢狡辩!”惠妃抬手冲着沈辞忧的脸颊就扇过去了一记耳光。 她出手极快,猝不及防。 电光火石间,本还在正殿的邢雲见到沈辞忧有危险,一个飞身就扑了出来,凌空一口咬住惠妃的手腕,将她扑倒在地。 一边咬,嘴里一边还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满院的宫人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都上前去拉扯,他们越拉,邢雲就咬的越凶。 惠妃疼得哭爹喊娘在地上直打滚,眼泪珠子噼啪往下流。 最后还是沈辞忧拍了拍手,肃声道:“回来,不许闹!” 邢雲这才松口,先是手脚并用向前爬了两步,见情况不对,才直起身来走到了沈辞忧身旁。 被扶起来的慧妃白皙的手腕被咬破了皮,不停有鲜血渗出。 她恼怒之余,看清了咬她的人是谁,更为震惊,“竟然是你!?你是存心要报复本宫!来人呐!将这个奴才给本宫拿下,就地杖毙!” 沈辞忧护在邢雲身前,沉声道:“他伤着了惠妃娘娘,娘娘只管告诉皇上,让皇上处置就是了。” “你个贱人还敢拦着!你信不信本宫连你一同处置!?” “处置我?”沈辞忧换了一副面孔,厉色看向惠妃,“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皇上亲封的贵人,这宫里能不禀报皇上就处置我的人,只有皇后、太后和禧贵妃。娘娘想处置我,也请先去请了后宫主子的旨意再来吧。” “你.....好!你这张嘴厉害,本宫说不过你!本宫动不得你,这奴才本宫还动不得了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他给本宫拿下!” 沈辞忧依旧护在邢雲身前一步也不肯退让,“娘娘说对了,他你还真动不得。” “本宫堂堂一宫主位,连个造办处的奴才也动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一个时辰前他还是造办处的奴才,可现在,他不是了。”她看向邢雲,一字一句道:“他现在,是永安宫的首领太监,邢雲。” 二人对峙着,谁也不肯想让半步。 按说惠妃的位份是在沈辞忧之上的,她当着自己宫人的面受了屈辱,如果不处置了沈辞忧立威,她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于是她不与沈辞忧多言,只吩咐自己的宫人上前拿人。 永安宫的宫人跟着沈辞忧也不是吃素的,在佩儿的带领下,双方打成了一锅粥,好生热闹。 就这般斗了一刻钟,李墨白却突然赶到。 “闹什么!都给朕住手!” 他之所以这个时候会来,是因为听说惠妃来找事的第一时间,沈辞忧就让琦儿去找了李墨白。 惠妃见他来,行礼后委屈的直哭,“皇上!沈贵人她害死了嫔妾宫里的首领太监,还让她宫里的太监咬臣妾!”她将手腕上的伤口展示给李墨白看,“皇上你看!他将臣妾臣妾都给咬成什么样了?” 李墨白扫了一眼,假装关切道:“伤得是重,快回宫让太医诊治吧。” “皇上不罚沈贵人吗?她这是目无宫规,以下犯上!” 李墨白眼风犀利扫过沈辞忧,“当然要罚!还得重罚!” 说罢,上前一把拉着沈辞忧的胳膊就入了正殿,而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与沈辞忧独处间,李墨白高声道:“朕问你,你可知错!” “皇上,是惠妃她先......” “你还敢狡辩!?”李墨白又是一声怒吼,不过很快,他就压低了声音在沈辞忧的耳边说道:“你认错就是了。” 沈辞忧旋即会意,“嫔妾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李墨白继续高声道:“你对惠妃出言不逊,全然没有规矩可言。看来是朕昔日太过宠信你,才会养得你如此骄纵的性子!今日,朕便要严惩你!” 又小声bb:“朕拍一下手,你就叫一声,戏真一点。” 而后,站在庭院内的惠妃就听见正殿内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和沈辞忧凄惨的叫喊声。 沈辞忧: (大声)啊!皇上别打了!啊!嫔妾知错了! (小声)皇上这是又是什么新花样? 李墨白: (大声)啪!你知错了?啪!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啪! (小声)她嘴碎,朕懒得听她聒噪。朕来都来了,等下在你宫里吃晚饭,你晚上吃什么? 沈辞忧: (大声)啊!皇上!求您了!啊!嫔妾真的知错了! (小声)今天天气冷,不然咱们晚上在宫里吃烧烤? 李墨白: (大声)啪!你还敢哭?啪!看朕不打死你! (小声)那你多烤几串鸡翅,那个香菇烤脆一点吃起来也不错!上次孜然味放重了,这次多放点辣子。你不是说可乐加了冰才好喝吗?等下让三福从冰库给咱们取来一点,朕尝尝鲜。 (本章完) 第134章 你俩过日子?那我走? 第134章你俩过日子?那我走? 惠妃足足在门外听李墨白‘打’了沈辞忧一刻钟,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走后,刑雲也被她手底下的人松开了束缚。 他第一时间冲进了正殿就向李墨白扑了过去,沈辞忧吓得还以为他是觉得李墨白打了她,所以要咬上去报仇。 没想到他竟然将李墨白扑倒在了暖座上,开始......舔他? 此刻的李墨白,简直是震惊他妈给震惊开门,震惊到家了。 沈辞忧也是尴尬无比,她低声呵斥道:“lucky,别胡闹!” 刑雲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真正的人了,再不是犬身。 他用动物的方式向人表达他的喜爱之情,已经不合宜。 他连忙从李墨白身上起来,毕恭毕敬向他请了安,“奴才刑雲见过皇上。” 李墨白的表情有些难看。 沈辞忧同样也替刑雲捏了一把汗。 他刚才那样无礼的举动,倘若李墨白要定他死罪,谁也救不了。 却不料下一刻,李墨白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了,竟然对刑雲笑了,“你是内务府新拨来伺候沈贵人的?” 刑雲连连点头,李墨白又道:“方才对惠妃的事,你做的不错。是个衷心护主的好奴才。” 与此同时,他看着刑雲的目光,多少还透露出了些许的宠溺??? 沈辞忧:【我去?他怎么一点都不怀疑lucky的来历?他刚才把他压在身子底下舔了半天,他怎么都不带生气的?】 又见李墨白和刑雲有说有笑,目光还时不时的游移在刑雲那张俊秀的面庞上,沈辞忧忽而反应过来了什么: 【我悟了!狗皇帝一定是看lucky生得眉清目秀的,对他生了歹意!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死心塌地给你当卧底,你居然想艹/我的狗?】 李墨白表面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心已经骂遍了沈辞忧的祖宗十八代: 【你才想艹/狗,你全家都想艹/狗!你和你的系统都能把狗的灵魂置换到人身上,还有什么变态的事是你们做不出来的?朕哪里敢惹你?你要是一个不高兴,把朕的灵魂置换到猪身上去,朕怎么办!?!?】 后来沈辞忧准备食材的时候,借口说要刑雲打下手,于是拉着他就去了小厨房。 刑雲正和李墨白聊得开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一头雾水的被沈辞忧给带了出来。 “主人干嘛把我拉出来啊,我跟大哥哥聊得可好了!” “可好?有多好?”沈辞忧眼带鄙夷扫视着刑雲的屁股,“你再聊下去,你屁股就遭殃了!” “大哥哥才没有那么凶呢,只有主人会打我的屁股,我的屁股才会遭殃。大哥哥又不会打!” 沈辞忧扶额,“他是不会打,他会啪!算了算了,跟你解释不清。反正你离他远点就行了!” 刑雲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主人不让我跟大哥哥亲近了!主人是害怕大哥哥喜欢上我,就不喜欢主人了!那也没办法,毕竟我当狗的时候就讨喜,人人都喜欢我~~~” “是是是,人人都喜欢你。”沈辞忧冲他翻了个白眼,“喜欢到可以把你卖去狗肉馆做成狗肉煲!” 刑雲瞬间蔫了下来,哼唧了两声就不敢嘚瑟了。 晚膳依着李墨白的喜好,准备的还是烧烤。 宫里的规矩,奴才是不可以和主子同桌进食的。 但那烧烤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以至于沈辞忧和李墨白在吃饭的时候,刑雲就一直凑在菱窗底下闻味。 他鼻子吸溜的声音有些大,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李墨白瞥一眼窗外,“什么声音?” 沈辞忧解释道:“刑雲鼻炎犯了,皇上不用搭理他。” 说来也奇怪,刑雲明明已经变成了人,可李墨白看着他,还是很自然的就能将他和可爱的lucky联想到一起去。 心里还在吐槽沈辞忧狠毒,对自己的狗狗这么狠心。 她吃香喝辣,让刑雲在一旁闻着? 太不是人了! 于是他冲窗外唤了一声,“你可是饿了?” “回皇上话,一点点......” “那就进来,一起吃。” 刑雲闻声立马兴奋起来,再度忘了规矩,门也不走了,端直从窗户外一跃而入,蹲在了暖座旁,接过李墨白递给他的一串烤鸡翅。 沈辞忧越看越觉得心慌。 【完了完了!三福伺候狗皇帝这么多年都没有跟他同桌进食的恩赐,lucky才跟他见第一次面就有了?他这是得有多喜欢lucky啊?保不齐比喜欢‘楚美人’还要强烈!】 刑雲见到吃的就没命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满满一大盘的烤串就被他吃了个精光,连签子都不忘了舔干净。 沈辞忧尤记得当日李墨白从她嘴里抢食的场景,他都不够吃的东西让刑雲给吃完了,他还不翻脸? 唉,暴君还就是不翻脸,就是玩! 沈辞忧当然不明白李墨白对刑雲好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 她只觉觉得他们好像很合适的样子。 不然你们过日子? 那我走?? 李墨白听见了她的心声,也察觉到了她的醋意: 【这疯婆娘,朕对他喜欢的宠物好一点她也要吃醋?就这还嘴硬说不喜欢朕,当真是做作极了!】 下午的时候本来正在批阅奏折的李墨白被请来了永安宫,于是很多需要批改的奏折还没有批完。 用完晚膳后,和沈辞忧闲聊了两句,他就回了自己宫中。 这夜等沈辞忧洗漱完准备就寝的时候,忽地,一把飞刀破开菱窗而入,死死地钉在了她床尾的梁柱上。 飞到上串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二更天,御湖西南角废亭相见。’ 她顿时睡意全无,披了件厚一些的外衣就要出门。 哪知寝殿门一打开,却见刑雲在这样寒冷的天儿里只铺了薄薄一床被褥,就睡下了廊下。 寒风刮过,冻得他瑟瑟发抖。 沈辞忧俯身拍醒了他,“lucky,你干嘛睡在这儿?” 他委屈道:“我害怕主人有危险,就想守着主人。可是这个地方实在太冷了,我以前冬天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沈辞忧被他的可怜样给逗笑了,“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现在身上没有毛的缘故?” (本章完) 第135章 终于见到了幕后黑手 第135章终于见到了幕后黑手 废了好大的功夫刑雲才肯听沈辞忧的话回庑房睡觉。 安顿好了他,赶去废亭的时候正好二更天。 苏德添手中捧着个暖炉坐在檐下看着她,“你可真有能耐。升迁官员的名单下来了,虽然和你打探来的情报有所出入,但升迁者于名单中占足七成,主子对这次任务很满意。” “我说过,只要是主子交给我的任务,我就一定会做好。” “那么下一个任务,相信你也能出色完成。主人说了,要你......” “打住!”沈辞忧肃声截断了她的话,“是你没向主子表达清楚我的诉求,还是主子压根就不打算见我?” “主子说了,如果你能通过这一次的考验,他就会......” “上一次他也是这么说的。你去告诉主子,若他不肯亲自见我给我保障,我便不会再替他办事。他要杀了我也好,要向皇上透露我的真实身份也罢,我都不在乎。总之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些年明里暗里我帮衬着你们做了些什么事,自然会有人告诉皇上。” 说完这话,沈辞忧转身便要走,这可急坏了苏德添。 “慢着!你这烈性子就不能改一改?”苏德添赶两步拦在了沈辞忧面前,喟叹道:“派出去那么些细作,偏你敢跟主子提这样的要求。” 沈辞忧莞尔一笑,“这么多细作,除我之外能帮衬上主子的又有几个?” 她一把推开苏德添,缓步离去,“你去告诉主子,要么见我,要么就别再让我替他办事。我等你消息。” 过了一日,苏德添再来寻她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她和幕后之人见面的事宜。 “明晚运水车出宫的时候,杂家会安排你混出宫。见过主子,等天亮的时候,会将你再混着水车送回宫中。未保此事顺利,你需得确保明日皇上不会入夜来寻你。” “这有何难?将天癸报上去,皇上自然就不会来。” 她提前将此事告诉了李墨白,李墨白旋即招来了楚越之。 他命楚越之手底下的暗卫负责保护沈辞忧的安全,又给了沈辞忧一枚很小的弹丸。 “这是霹雳丸,将它丢在地上响动极大,同时可制造出烟幕来。若你遇到危险,就将此丸破开,埋伏在周遭的暗卫便会赶去救你。” 沈辞忧将它妥帖收到,拍着胸脯向李墨白保证道:“皇上放心,以我的机智,绝对不会出乱子的!” 李墨白肉眼可见的忧心忡忡,“便是因为你的‘机智’,朕才觉得担心。”他的声音弱下来,“其实,若你害怕,可以不去。” “不怕,我为什么要怕?有楚都督和他手底下的暗卫保护着,我不会有事。” 她越是如此说,李墨白的心情就越忐忑。 谁也不知道沈辞忧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人,在宫外,他很难护她周全。 因此他很快改口道:“罢了,你还是别去了。”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李墨白沉下声来,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朕怕你愚笨漏了馅,令朕部署了这么久的计划付之一炬。” “可是皇上......” “没有可是,这是圣旨。” 打发走了沈辞忧后,李墨白知道她是个倔强性子,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己两句话就乖乖不去了。 相反的,她自身出于对幕后之人的好奇,也必然会让她不顾一切混出宫去。 于是他吩咐楚越之道:“她性子倔,不会听朕的。你让你的暗卫私下里盯着永安宫的动静,她要是有什么动作,就用迷药将人迷晕了。总之,今日不许她离宫。” 楚越之脸上转瞬而过诧异的神情,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躬身应下。 到了夜里,楚越之带着他的安慰埋伏在永安宫四周。 宫中的水车经过永安宫时,隐匿在树上观察沈辞忧动向的暗卫向楚越之回禀道:“楚都督,沈贵人穿戴整齐,瞧着已经准备好了要出门。咱们要不要现在拦下她?” 楚越之默声片刻,道:“不必,由着她去。咱们一路远远跟在后面,尽量护她周全。” 暗卫为难道:“可皇上的意思,是不许沈贵人......” “你是我虎卫军部下的暗卫,离开朝阳宫,你不必理会圣旨,只听我的旨意行事就是了。” 李墨白担心沈辞忧的安危,临门一脚的时候选择了退缩。 可楚越之却并不这么想。 他和李墨白部署了多年,如今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可惜。 既然沈辞忧自己也愿意蹚这趟浑水,自己又何必拦着她? 且他自负自己武艺高强,加上暗卫的帮助,他绝对不会让沈辞忧丢一根汗毛。 至于来日李墨白要如何责怪他,便等来日再说吧。 水车离宫后一路向南,又换了马车接引沈辞忧。 一路上她都被蒙上了眼,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何处。 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在紧张的同时,也难免有些兴奋。 毕竟没有一个学历史的人,能够抵抗亲眼见证历史发生所带来的诱惑。 况且她还有系统帮忙,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自己剩下的那80积分,也足够用来自保。 最终,马车停在了一处已经废弃的佛寺前。 沈辞忧被人搀扶着进入了佛寺内,只等人合门退下后,她才将眼睛上蒙着的布条取下来。 立在她面前的,是一名身姿颀长挺拔,身着墨黑色氅衣的男子。 他以青铜獠牙面具覆面遮盖住自己的容貌,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黑夜中微微反射着光芒。 沈辞忧看着他,莫名的后脊梁阵阵发寒。 “沈辞忧?” “是。你就是......主子?”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她,只问,“你执意要见我,所为何事?” 沈辞忧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意图,“我可以尽心为主子办事,可我也想活命。所以还请主子能给我一份保障,让我在您大事得成后,可以全身而退。” “若我说不呢?你可是会告诉皇帝你所知道的一切?”男子发出令人毛骨悚人的嗤笑声,“我不受任何人威胁。” 话落,笑声亦戛然而止。 只见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还没等沈辞忧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紧紧掐住了沈辞忧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本章完) 第136章 cp崩了?李墨白训斥楚越之 第136章cp崩了?李墨白训斥楚越之 男子下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因为喘不上气,沈辞忧的脸颊已经憋得通红。 她不停地拍打着男子的手臂,但任凭她如何挣扎,在男子的绝对力量面前都是无济于事。 她在心里呼唤着系统让它救命,奈何这个点儿系统已经下班了,她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本来想去便利店买了大力丸自己挣脱,但她的大脑已经缺氧,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进入便利店。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正当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的时候,男子却突然松开了她。 她重重跌落在地,猛烈地咳嗽着。 “你通过了。” 沈辞忧心悸不已,哆嗦着问:“你.......什么意思?” “官员升迁一事,你完成的太过顺利,反而让我起了疑心。我本怀疑你和皇帝勾结,故意要给我下套。但今日,你险些命丧我手也无人来搭救你,可见皇帝并不知晓你离宫的事。” 他俯身将沈辞忧搀扶起来,见她咳嗽不止,还动作很轻地帮她扫着后背,“苏德添已经告诉了我你的诉求,你无非是求活命、求财。这些事我都可以应允你,且给你的只多不少。” 缓过神来的沈辞忧强自镇定,“主子许诺,我自然相信。苏德添嘴里说的话存疑,他负责向我传主子的话,难免有不尽不实的地方。我只怕他吞了本该属于我的那份,所以才不顾规矩执意要见主子。” “你很贪财?”男子笑,“我记得从前,你对钱财丝毫不感兴趣。” “那是从前,是弟弟还在的时候。”沈辞忧的眼神闪过一丝悲凉,“如今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还能求什么?不过是求自己往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些罢了。” 这世道就没有无欲无求的人。 原主的弟弟死了,她没了牵绊挟持,就只能给对方一个新的理由,让对方信服自己。 诚然,她的这个理由似乎也得了男子的信任。 “江都春月楼一直以来都是我与番邦互通情报的据点,近日靖王频频光临此地,给行事添了不少麻烦。他是王爷,且是与皇帝关系亲密的兄弟,我若动手杀了他,皇帝定会彻查此事,反倒麻烦。因此,我需要你帮忙。” “主子想让我怎么做?” “想办法让皇帝限制他的出行,莫要让他再碍事。” 交代完任务后,男子并未在此地多加逗留。 而沈辞忧也被埋伏在四下的蒙面人迷晕带走,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跟随运水的车辆,回到了永安宫门口。 虽然那个所谓的‘主子’带着面具,但细心的沈辞忧还是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左手食指的指甲,有一道很深的月白。 他的掌心,有一道很浅的细长疤痕,像是被匕首一类的锋利刀具划破的。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压低了声音放缓了语气,试图改变自己的声线。但还是听得出来,他大概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去皇后宫中请完安后,估摸着李墨白此时也应该下早朝了,于是她便赶去朝阳宫,想要将此事快些告诉他。 至朝阳宫外,远远就看见三福愁眉不展地踱着步。 他看见沈辞忧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来嘀咕道: “哟,沈小主可算来了!皇上在里面和楚都督动了好大的怒,奴才从来都没见过皇上那样训斥楚都督,您快跟着去劝和劝和吧?” 沈辞忧心想,他们夫夫俩吵架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暴君在气头上,我还是先走为妙! “既然皇上今儿心情不好,那我改天再来!”说着脚底抹油就要溜。 三福哭丧着脸拦在她面前,求爷爷告奶奶道:“小主可体谅体谅奴才吧,若皇上这口气不顺下去,只怕楚都督走后,要遭殃的可就是奴才了......” 看他可怜巴巴那样,又想起昔日他对自己也算照拂,沈辞忧便心软了。 其实让她心软的理由还有一个: 那就是她那颗八卦的心。 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见殿内传出了争执声。 彼时,正殿之中。 李墨白面色阴沉看向楚越之,责问道:“朕交代给你的事,你全然当做了耳旁风?朕让你想尽办法阻止沈贵人离宫,你却偏纵着她?为何如此!” 楚越之拱手一揖,义正言辞道:“微臣有信心可以保沈贵人无虞,眼下沈贵人也确实安然无恙地回了宫。昨日事,微臣并未干预,要如何做全然是沈贵人自己的主意。要说私心,微臣也有。皇上部署多年,眼见事情有了进展,若在此刻放弃,非但会前功尽弃,还会让幕后之人有所警觉。日后要再想将他揪出来,可就难了。” “你在教朕做事?” “微臣不敢!只是皇上担忧沈贵人的安全,未免关心则乱。莫说沈贵人不会出事,即便她出事,也是为了成全天下大义。为了家国天下,不仅是微臣,连皇上都能舍去自己的命,何以她不行?” 李墨白双手伏案,拔高了声调,掷地有声道: “这天下是重要,可她对于朕而言,丝毫不亚于这天下。” 楚越之一时语塞,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话。 李墨白也明白他是一心为了自己考虑,为了启朝的天下着想。 他也明白,有楚越之护着,沈辞忧绝对不会有事。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放心让沈辞忧独自涉险。 只要是会有万分之一可能对她构成危险的事,他都不想让她去做。 缓了一会儿,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对楚越之说话的语气重了些,便柔声道:“你一心为国,朕方才对你说话的语气,是重了些。” “是微臣违逆了圣旨,皇上动怒训斥微臣,原是应该的。” 在门外吃了半天瓜的沈辞忧好像压根就没听见李墨白那一句将自己比作天下那样暧昧不已的话。 她躲在角落里,心里一直在默默念道着一件事: 【完了完了!我磕的cp崩了?他怎么舍得骂‘楚美人’呢?难道lucky的威力真的有这么多?这才几天,就已经让狗皇帝厌弃‘楚美人’了?啧啧.....真是渣男!】 (本章完) 第137章 新的cp出现了! 第137章新的cp出现了! 就是沈辞忧在心里念道的这一句,让李墨白知道了她正在门外偷听着。 他生了好大的气,正准备要让三福去永安宫将她给叫过来。 她倒好,竟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今日事是朕太过急躁,说了些气头上的话,你不要在意。” 楚越之眸光一颤,受宠若惊道:“皇上说这种话可要折煞微臣,微臣有错在先,皇上当罚。” 见他还拘着礼,李墨白也有些不耐烦了,“朕说过,你和朕私底下不必守着这些君臣礼仪。你看顾沈贵人一夜想来还未合眼,先回府好好儿歇一歇吧。” 听楚越之要走,未避免和‘正宫’撞上,沈辞忧忙躲在了一旁的石狮子后头。 只等楚越之走远了,她才理一理衣襟,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堂而皇之的进了正殿。 打她进门开始,李墨白那好像要杀人一样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皇上......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说呢?朕让你不要去你偏不听,朕的圣旨是不是对你根本就没用!?” “皇上消消气,你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沈辞忧笑着在李墨白面前转了一圈,李墨白看她这幅‘贱兮兮’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是好好的,可万一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朕会担心......” 他看着沈辞忧填满好奇的目光,及时改了口,“朕会担心朕的大计被你一人给搅黄了!” “皇上放心,就算我被发现了,我也肯定不会说出一句对你不利的话的。再说了,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见那人,也有不少的收获呢!” 【朕哪里是关心自己会怎么样,朕分明就是在关心你!】 【你这个蠢女人,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你究竟要朕表现的多明显......你才能明白?】 千言万语,最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也只有一句,“蠢货。下次再敢擅作主张,朕绝不轻饶!” 见李墨白消气些,沈辞忧这才将昨日见到神秘男子的所有细枝末节都告诉了他。 当然,为了怕又被李墨白骂,她自动省略了自己被神秘人掐着脖子袭击的那一段。 她研究启朝历史多年,对启朝的诸多秘辛可以说都是了如指掌。 就比如在众皇子中,附和她昨日相见的那个神秘男人特点的,就有一人。 那人便是恭顺王。 他虚长李墨白十岁,今年三十有五。首先年龄就能和神秘人对上。 接着他的身高、身形,也与神秘人有八成相似。 最重要的是,恭顺王的掌心也有一道疤痕。 那是昔日他和李墨白比剑的时候,不小心为李墨白所伤。 就在她几乎可以笃定神秘人的身份就是恭顺王的时候,李墨白却摇头否认了她的观点。 “三哥手上有伤,是昔日与朕比剑的时候不慎被伤。这件事在皇室里并不是秘密,知道的人甚多。若当真是他,他既然蒙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又为何会粗心大意到连手套都不带,让你发现了这种足以证明他身份的证据?” “皇上的意思,是他故意要在我面前假扮成恭顺王?” 李墨白徐徐颔首,“他对你仍然不能尽信。若你回到宫中,朕即刻拿下了恭顺王问罪,这件事传出去,便坐实了你其实已经投诚于朕的事实,也好让他早做防范。此人心思缜密,能在朕身边布下此般精细的算计,也断然不可能是三哥。” 他略带几分嘲讽意味地笑了笑,“毕竟他是个写自传都能让朕发现的庸才,他若能算计这么长远,昔日储位之争,朕也不会胜过他。” 李墨白说的这些,沈辞忧丝毫都没有想到过。 她从前还总觉得李墨白没脑子,经过最近几件事情,李墨白接二连三的在她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智商,才让沈辞忧心服口服的觉得,启朝选皇帝是能者居之,而并非众皇子排队摇号。 “他这次交给了你什么任务?” “他说江都的‘春月楼’是他和番邦互通消息的据点,只不过这两天靖王频频光顾那地方,所以他做起事来远没有以前方便。所以他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皇上你劝靖王少去走动。” “春月楼?”李墨白复述了一遍那名字,眉头不由蹙起,“锦琰还真是‘长大了’。” 今日刚好是李锦琰入宫来给太后请安的日子,于是李墨白便让三福将他从仙寿宫叫过来。 仙寿宫距离朝阳宫的距离不算远,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李锦琰就屁颠屁颠的赶来了。 “哥~~你找我呀?” 李墨白不理会他的嬉皮笑脸,反而严肃道:“朕劝下了恭顺王,如今你是不赌博了,倒学会了去烟花之地潇洒?” “哥!我没有!我去那地方不是跟姑娘睡觉,我是去吟诗作对的。我日日闷在王府里无趣得很,才想着去那里消磨时间。” “你无趣?”李墨白冷笑,“朕交给你了多少差事,你一样都不办,日日就知道寻欢作乐!你实在觉得无聊,消磨时间的法子有很多,可你却偏偏选择往青楼去消解?你是皇家的人,出入都代表着皇家的脸面。让百姓看见你日日出入青楼,背地里该如何议论你?如何议论皇室?” 李锦琰见李墨白动怒,凑上前去拉扯着他的衣摆撒娇道:“哎呀哥~你别凶我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去就是了!” 李墨白将他的手挪开,“以后不去?你住在宫外天高皇帝远的,你做什么朕如何能时时知晓?” 说话间,三福领着方才离去的楚越之又折返回来。 “皇上还有事吩咐?” 李锦琰一看见楚越之就变成了苦瓜脸,“你怎么又来了?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楚越之瞄了他一眼,冷漠道:“彼此彼此。” 他二人一见面就拌嘴,李墨白早已习惯。 于是他也没有理会,只自顾说道:“楚都督,让靖王搬去你府上与你同住些时日。你替朕看着他,让他没事干了不要乱跑,再顺便教教他用兵之道,改了他这不学无术的性子!” 听到李墨白的这一提议,李锦琰和楚越之几乎是用同样的语气异口同声道: “不行!” 沈辞忧看着李锦琰的傲娇脸,和楚越之的冰块脸,瞬间脑补出了一副‘和谐’的画面。 她好像,又找到新的cp磕了!! (本章完) 第138章 岂有此理,朕又被她气到了 第138章岂有此理,朕又被她气到了 楚越之向李墨白拱手一揖,态度坚决道:“皇上,臣与靖王八字不合,若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只怕会闹出人命来。” 李锦琰也不甘示弱,骂骂咧咧道:“谁要跟你一起住了?你跟我八字不合,我还跟你命中相克呢!每次见到你就准没好事!哥!我不跟他一起住,你要不把我关到天牢里去吧!哼!” 楚越之淡然一笑,“臣也觉得天牢对王爷来说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只消皇上一道圣旨,臣便会亲自将他给关进去!” “呸呸呸!凭什么关我啊!我想通了,应该关你!哥!你把他关进去,我搬去他家住!” “关我?还请靖王殿下先搞清楚,现在是你逛青楼有辱皇家威严,皇上才要处罚你。”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 李墨白听得头疼之余,看一眼站在一旁看戏的沈辞忧,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就差给她面前放一盘瓜子了。 【啧啧啧,这么看‘楚美人’还是跟靖王小可爱更配一点。冰山将军美人配话痨腹黑王爷,哇!这是什么神仙人设,比楚美人和狗皇帝两座冰山要配多了吧!!!快锁死快锁死!】 李墨白不禁疑惑起来: 【奇了怪了,她为何看见两个男人多说了两句话就能产生这么奇奇怪怪的想法?莫不是在她那个世界,男子多是与男子结合的?朕看不懂,但朕大受震撼......】 后来,见他二人实在吵闹的厉害,李墨白只得另辟蹊径向李锦琰道:“你既然不愿意去楚都督府上暂住,那就去母后宫中吧。刚好母后也总跟朕念道着,她很想你。” “啊?我不要!”李锦琰更为苦闷道:“母后可唠叨了,我好不容易才能出宫自己住,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住在母后那儿,她肯定每天五更天就要把我叫起来,还要逼着我干这个做那个的,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那你就自己选,你到底是要去楚都督府上,还是要去母后那儿?” 李锦琰可怜巴巴地看着李墨白,委屈道:“真的没有第三个选项了嘛......” “没有。”李墨白态度冷冰回绝了他,“朕数三声,你要是再选不出来,那你今日就不必离宫了。让人去你府上收拾收拾,搬来住吧。” “三,二......” “啊啊啊啊啊!好吧好吧好吧!那我就便宜小越越,跟他住好了......” 他同意了,可楚越之不同意啊。 他拘着礼不肯起身,“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实在是怕了王爷,受不住他那闹腾性子。” “他若是闹腾,你只管来跟朕说,朕自会让人将他接去母后宫中。朕知道你和锦琰之间有些误会,此回同住,也正是消除彼此间误会的好时机。再不成,你便权当是帮朕一个忙。” 他一个皇帝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越之这样的大忠臣哪里还能说出拒绝的话? 便是硬着头皮,他也得应下此事。 “哼,哥,我先回府上去收拾收拾东西,晚些时候就搬过去!他府上的那些东西多半都是他用过的,我才不用他用过的东西!”李锦琰伸手在李墨白面前搓了搓,嬉笑着说:“嘻嘻,哥,你懂得~” 李墨白实在是怕了他这个弟弟,只得吩咐三福去给李锦琰取五百两银子,他这才蹦蹦跳跳地走了。 他走后,李墨白说了两句宽慰楚越之的话,而后便将沈辞忧昨夜见到神秘人的过程向楚越之复述了一遍。 他命楚越之寻几个眼生的人乔装打扮一番,去春月楼看看能不能探到什么情报。 楚越之领命退下,他才对沈辞忧道:“此次的事,你知错了没?” “错了错了,嫔妾知错了!” 他见沈辞忧一边说话一边打着哈欠,想也知道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她哪里能休息好? 于是也不忍心再责备她,只关切道:“昨日折腾了一夜,现下眼底的乌青像是熊猫。朕等下还要去给母后请安,你快些回宫去歇着吧。” 出了朝阳宫,在回永安宫的必经之路上,楚越之一早便在此处候着她。 “楚都督?你找我有事吗?” 楚越之忽而冲沈辞忧一抱拳,将她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楚都督,好端端的干嘛要给我行这样的大礼?” “沈小主深明大义,合该受微臣一拜?” “嗯?此话怎讲?” “昨夜沈小主在佛寺与贼人相见之时,微臣和手下的暗卫便埋伏在四周确保您的安全。微臣其实看见了贼人袭击你的全过程,但因心中存疑不敢暴露,所以一直在等待时机。好在便在微臣准备出手的时候,他松开了你。” 沈辞忧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 相反,如果他昨天真的沉不住气跳出来了,恐怕事情才是真的会被搞砸。 “没事啦~我又没事,都督不用自责。” “微臣并非是自责,这件事重来一遍,微臣还会如此做。微臣向沈小主一拜,是拜您的大义。为着不让皇上担心,小主在叙述昨日之事时只字不提您受了委屈。寻常女子遇见这事儿定然都是要撒娇好一番,再想办法从皇上哪里讨点好处,可你却不同。” 他说着,又是一拜,“微臣承认从前确实对你有所偏见,但今日一事,足以证明是微臣目光短浅。皇上偏爱于你,并非事出无因。” 他突然客气起来,倒把沈辞忧给整尴尬了。 她只能一个劲傻笑着说没事,楚越之向她微微颔首示意,而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飒飒离去的背影,沈辞忧不禁感慨道: 【这人除了有点直男癌外,其它的地方,还都挺nice的嘛~】 她哪里知道,李墨白要去仙寿宫给太后请安,御驾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远远就听见了沈辞忧夸赞楚越之的心声,气得李墨白又打翻了醋坛子。 短暂的气闷过后,他又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是朕真的很差劲吗?】 【为何她逢人便夸,就是不肯夸朕?】 【岂有此理,又被她给气到了!!!】 ╭(╯^╰)╮ (本章完) 第139章 救了整个后宫 第139章救了整个后宫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宫里也渐渐添多了喜庆的色彩。 琦儿教邢雲剪窗花,一些贴在菱窗上图个吉利,一些挂在院内的绿梅上祈福。 沈辞忧已经坐在暖座上看他们忙活了一下午了。 今儿个一大早,李墨白就出发去了围场和王公贵胄们进行冬猎。 本来说要带她一起去的,但她嫌山林气温更低,这样的天气守着暖炉吃着点心它不香吗?于是就没跟他走。 嫔位以上的后妃们都跟着太后去了宝华殿祈福,她自可落个清闲。 后来佩儿去内务府取了年下的赏银回来时,向她提及了一件事。 “小主,奴婢听内务府的奴才们说嘴,太后好像已经开始给皇上张罗起来开春选秀的事儿了。” 选秀。 历史上,启朝五年的时候李墨白好像的确扩充过一次后宫。 不过选进来的女子和他之前的嫔妃都是一样的命运,终生无宠,死后还被迫活葬帝陵,也是可怜。 “太后要给后宫添新人,皇后和禧贵妃更是有的忙活了。” 佩儿笑道:“管他呢,反正皇上宠着咱们小主就成~今儿好容易见了太阳,天气也渐渐回暖,路过御湖的时候见湖面上的冰消了大半,原本沉底的鲤鱼都游到了水面上,许是憋坏了,各个都挣着往湖面上跳呢~听罗公公说,鲤鱼跃龙门是极好的兆头,要不奴婢陪小主去瞧瞧吧?” 左右也是闲着,去御花园转转打发打发时间也未尝不可。 主仆二人结伴来到御湖的时候,湖边儿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宫人。 沈辞忧凑近些望向湖面,见池鱼当真竞相从水中腾空跃起,又重重拍落水面,捡起层层水花来,煞是奇特。 与旁人当这是吉兆笑着看热闹不同,沈辞忧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听围观的宫人们闲聊着: “这两日尽是稀罕事,前儿个我还瞧见了好多老鼠从四执库墙根底下钻了出来。” “尽胡说!老鼠畏寒,冬日都藏在地洞里,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出来?” “谁知道呢?许是饿了?且还不是一两只,是成群结队的,少说也有十数只。大的走前面,小的走后面,一个衔着一个的尾巴,跟人精似的~” “重阳门旁边的那口井秋日的时候就已经没水了,我那日路过听见响动瞧了一眼,却见到正有清泉汩汩往上冒~” 越听他们说,沈辞忧越觉得发慌。 她问佩儿,“我日子过糊涂了,今儿是什么日子?” “十二月二十一,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十二月二十一,这个日子怎么有些熟悉? 她大脑飞速运转着,回想着这一天到底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 【启朝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是江都的地震!?史册记载这场地震换算到现在,震级大约有五级左右。给江都造成的损失不算惨重,皇城中,也只有年久失修的宝华殿被震塌了......等等!宝华殿!?】 【太后带着嫔位以上的后妃现在正在宝华殿祈福,那地方要是塌了她们哪里能活命?】 【可是明明史料没有记载皇城中有主子伤亡的情况,这又是为什么......】 【今日太后带后妃去祈福的原因,是说流年不利,李墨白得了天花,她也险些心悸丧命,所以赶着年尾去拜一拜去去晦气......】 【李墨白之所以会得天花是因为我,太后之所以会险些因为心悸丧命也是因为我。所以本不该出现在宝华殿的她们,今日才会出现在宝华殿!?】 自打穿越来启朝后,本着对历史的尊重,沈辞忧从未主动干预过历史的发生。 但阴差阳错被动干预的也有不少。 倘若那场地震如期而至,宝华殿也坍塌成了废墟,那启朝的后宫岂不约等于被团灭了? 想到这,她再也无法淡定,神色变得紧张起来问佩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约莫午时三刻,小主您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样白?” 午时三刻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就是12:45左右,大地震发生的时间是在1:05,也就是说,留给沈辞忧去救人的时间就只剩下了不到20分钟。 她连给佩儿一句解释都没有,提起裙摆踩着花盆底,就朝着宝华殿飞奔而去。 一路上不知道摔了都少跤,衣裳划破了口子,掌心擦破了皮,这些都没有阻碍她前进的步伐。 甚至于到最后,她将碍事的花盆底鞋都脱了,仅穿着布袜飞奔在刚化了冬雪满是水渍的长街上。 等她穿着粗气赶来宝华殿的时候,瞧见殿内跪了一地的后妃。 太后当首,正在领着她们虔诚祝祷。 沈辞忧气都没喘匀就闯了进去。 她的动静打断了妃嫔的祝祷,众人齐齐回眸看向浑身脏兮兮的她。 惠妃训斥道:“沈贵人!你闹腾什么?” 太后眉宇间亦稍显不豫之色,“哀家在祈福,你怎可擅闯宝华殿?” 这节骨眼上,沈辞忧可没工夫跟她们扯皮。 如果她告诉她们马上就要地震了,宝华殿马上就要塌了,她们肯定不信她的话。 彼此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些讥讽言辞,恐怕还没等她们吐槽完,就已经被埋到废墟尘砾底下去了。 电光火石间,沈辞忧灵机一动,喘匀了气指着门外道:“太后娘娘!神迹呐!嫔妾在外头的长街上看见了菩萨显灵,一尊菩萨像坐莲浮于空中,流光溢彩令人称叹。想来定是太后和诸位娘娘虔心祝祷诚感动天,菩萨才会显灵的!” 阖宫都知道太后笃信佛法,这样的事沈辞忧又说得有鼻子有眼,太后当然信了。 她笑逐颜开,得青竹搀扶连忙起身朝殿外赶去,“在哪?快!快带哀家去瞧瞧!” 她这一走,余下的后妃自然也纷纷起身,准备跟出去看个热闹。 接过一众人被沈辞忧忽有到了长街之上,昂首望苍穹,除了几朵软绵的云彩和刺目的太阳外,旁的什么都没瞧见。 太后睨着沈辞忧,肃声问道:“神迹在哪?菩萨在哪?哀家为何看不到?” (本章完) 第140章 她连说梦话都在叫朕的名字 第140章她连说梦话都在叫朕的名字 太后略带责问的话才刚落音,紧接着,大地便传来剧烈的震颤。 那颤动几乎让人立不住足,沈辞忧一个箭步上前将太后搀扶住护在她身边。 十数秒过后,随‘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而起,宝华殿便在那一片雾蒙蒙中,坍塌成了废墟。 众人见况都傻了眼,太后更是捂着胸口呼吸粗沉,口中连连念着‘阿弥陀佛’。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终于落了下来。 等太后回过神来,第一件做的事竟然是命令全体后妃同她一并朝着西方跪地参拜。 “佛祖显灵,菩萨保佑,今日事,定是佛祖为了救护咱们,才会让沈贵人看见了神迹。若非沈贵人及时赶来叫咱们去一睹奇事,只怕现在咱们已经坐莲升天了。” 这一日,太后简直将她当成了菩萨转世,对她好一番夸赞,还说她有佛性,与佛有缘,才能看见旁人都看不见的东西。 惠妃听见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有佛性,怎么不去出家?” 这话让太后听见,震怒之下罚了她半年的月例,用来填补重修宝华殿的钱银。 即便是在现代,五级地震也是能分分钟冲上热搜的,何况如今还是在知识匮乏的古代? 一直以来,启朝都将地震视为天罚。 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墨白自然第一时间赶回宫中。 得知沈辞忧从宝华殿将众妃救下的事,他这才稍稍安心些。 他先去仙寿宫看望了太后,太后心有余悸拉着他的手说道:“皇帝是没见到那场景,沈贵人要是晚来片刻,只怕哀家这条命就保不住了。也是佛祖神明庇佑,足见哀家这些年来潜心礼服,也是得了回报的。” 李墨白嘴上顺应着太后的话,心里却明镜似的。 若不是因为沈辞忧有通晓未来的本事,今日事就是漫天神佛都庇佑着,也是无法阻止惨剧的发生。 从太后宫里出来,他便急匆匆赶去了永安宫。 来时,因为地震的缘故,永安宫虽然殿宇没有塌,但多少也是有些受损。 宫人们在庭院内忙碌着收拾残破,邢雲见是他来,巴巴儿地凑了上去,“皇上来了!” “你家小主呢?” “在里面~”邢雲指一指寝殿,哭丧着脸道:“小主受伤了......” 受伤? 难道是被坍塌的废墟砸伤了哪里? 闻听此事,他更是焦心不已,也顾不上自己皇帝的威仪了,三步并两步,飞也似地跑向寝殿夺门而入。 一进门,眼前的场景多少有些尴尬。 见沈辞忧将裤腿挽到了膝盖上,露出两截雪白的小腿。 佩儿正拿着伤药轻轻擦拭着她腿上的擦伤。 二人见李墨白闯入内表情凝住,沈辞忧更是下意识拉开被衾来将自己的腿盖上。 “还盖着?”李墨白上前,动作蛮横将被衾掀开,“这伤口才上了药,被你这么一蹭全都弄到了被子上,这样涂药有什么用?” 他从佩儿手中取过伤药,一点点倒在纱布上,十分细心且自然的帮沈辞忧上起了药。 一边上药,一边还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着气,“怎么回事?太后不是说没人伤着吗?” “这是我不小心摔倒擦伤的......” 【当然没人伤着了!老娘拼了命跑了好几条街,摔了七八次跤才把你后宫那些女人救下来的,除了我可不就是无人伤亡?】 将小腿上的伤药上好,催促着佩儿快去请太医来,又看见沈辞忧掌心也蹭破了皮,李墨白多少有些心疼道:“花盆底鞋你要是穿不惯,以后不穿就是了。朕让内务府给你赶制几双平底的鞋子,你爱闹腾,日日窜上蹿下的像个猕猴,如此也可让朕省心些。” 沈辞忧大喜,“多谢皇上!” 她本来就不喜欢穿花盆底,样子丑不说,走起路来重心还不稳,真不知道古代人发明这样的鞋子到底是想让人穿戴着舒服,还是当成刑具了想要折磨人。 只等替沈辞忧将身上能看得见的细小伤口都上了药后,李墨白才道:“还有哪儿伤着了?”他打量着沈辞忧,“身上可有?” 他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沈辞忧的胸口,看者无心被看者有意,沈辞忧煞有其事地双手抱胸,脸红着说道:“没......没有了......” “你捂什么?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朕还瞧不得了?” 被李墨白不正经地挑逗了这一句,沈辞忧的脸更红了,“皇上......你......” “哈哈~瞧你这傻样。”他忽而伸手,摸了摸沈辞忧的额顶,笑道:“母后说今日多亏了你,才能让在宝华殿祈福的众人幸免于难。朕也要多谢你,救了朕的母亲。” 沈辞忧开玩笑道:“皇上口头谢我有什么用?若是真的要谢,还不如给我些实在的赏赐。” “哦?”李墨白挑眉,“实在的赏赐?是指什么?”他忽而凑近沈辞忧,温热的鼻息拂在她如凝脂的皮肤上,“朕整个人都给你,算不算实在的赏赐?” 【啊啊啊啊!夭寿啊!】 沈辞忧尴尬一笑,用指尖杵着李墨白的胸口,将他一点点从自己身前推开,“皇上别拿我开玩笑了......” 开玩笑? 他才没有开玩笑。 只是借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自己的真心话罢了。 他笑看沈辞忧羞涩扭捏的样子,心中默默道: 【单是史书所录的那句‘皇后沈氏’,就已经说明了你注定是朕的命定之人。】 他敛正容色,忽而一本正经道:“那你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沈辞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有什么想要的。 毕竟在李墨白的‘盛宠’之下,她已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她还缺什么呢? 又惊又险的折腾了一整日,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她打了个哈欠,慵懒道:“嫔妾跟皇上开玩笑的,我做的是我该做的事,哪里会要什么赏赐呢?” “困了?” 沈辞忧耷拉着眼皮点头应下,于是乎,李墨白便将她靠在背后的枕头放平展,揽着她的后背动作十分轻缓的让她躺下。 “睡吧。” 沈辞忧‘嗯’了一声合上眼帘后,才忽然意识到好像那里有些不对劲? 她睁开眼,见李墨白仍旧坐在她的床榻前,一双蕴了星辰的眸子正静静地盯着自己看。 “皇上干嘛盯着我?” “你睡你的觉,管朕做什么?”李墨白伸手覆在她的眼皮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许睁眼。” 或许是因为累极了的缘故,被李墨白强迫闭眼睡觉的她不到三分钟就进入了梦想。 过了一会儿,沈辞忧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转过身去,将被子夹在了自己的两腿中间,这大概是她睡觉最舒服的姿势吧。 “就知道你睡觉不老实......” 李墨白嘀咕了一句,动作很轻地矫正了她的睡姿,却此时,听见沈辞忧梦呓了一句,“白白~~” 他一愣,紧接着心内一阵狂喜: 【连睡觉都在念着朕的名字,还敢说她心里没有朕?】 他笑着帮沈辞忧掖好被角,起身要走之际,又听沈辞忧呢喃道:“白白,明天见~~” 他回眸,用几近宠溺的口吻回了一句,“明天见。” 然而他哪里知道,此刻的沈辞忧早已神游太虚。 她是梦见了自己在和昔日的大学室友热情地告别, “拜拜┏(^0^)┛,明天见~” (本章完) 第141章 忧忧有封号了!地位不一样了! 第141章忧忧有封号了!地位不一样了! 虽然沈辞忧说她什么都不要,但李墨白可不能什么都不赏赐给她。 他可不想日后在沈辞忧那儿落下‘抠门’的话把儿。 次日上完早朝,他便拟了一道圣旨,而后吩咐三福将这圣旨送到永安宫去。 三福出门的时候,正遇见了要往殿内走的太后。 他火急火燎的险些冲撞到太后,于是连忙打了个千儿向太后赔不是,太后则问他,“你冒冒失失的,是要去哪里?” “回太后的话,皇上让奴才赶着去永安宫给沈贵人颁圣旨。” “圣旨?”太后伸手向他,“拿来,哀家瞧瞧。” 皇帝的圣旨颁下去,不送到接旨人的面前,圣旨是不能启开的。 这样浅显的道理太后当然知道,于是三福为难道:“还请太后疼奴才,这事儿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要摘了奴才的脑袋。” “有哀家在,你的脑袋就掉不了。”太后说着将圣旨一把夺了过来,粗略阅过后,嘴角轻撇一笑,“你且在门外候着,这圣旨不着急。” 她拿着圣旨径直去了内殿。 彼时,李墨白正在批阅奏折,抬眸见太后拿着圣旨无人通传而至,心里暗念了一句倒霉。 太后倒也没有动怒,她命青竹将圣旨递回李墨白的龙案上,自顾徐徐坐下后才道:“哀家看了这道圣旨,是哀家坏了规矩。皇帝要在后宫新立嫔位却不提前知会哀家,是皇帝坏了规矩。说来咱们母子俩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李墨白亦是和颜悦色道:“自珞嫔自戕后,后宫便无一位嫔位的妃嫔。朕想着,此番沈贵人立了大功,这嫔位,她也担得起。” “是担得起,可她才成了贵人没几日,若即刻封嫔,半年的时间她就抬了三次位份,皇帝如此做是欠妥当了。” 太后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皱,“过几日就是除夕年节,新岁不宜加封。不如等开春选了新人入宫后,再一并抬了沈贵人的位份,如此也算好事成双。” 她眸色清明看着李墨白,试探道:“皇帝觉得如何?” 李墨白不欲再给后宫多添新人,关于来年选秀的事前几日太后向他提及的时候他百般推辞。 故而今日太后将抬位沈辞忧的事和选秀之事绑在了一块儿,就是为了逼李墨白允了选秀。 李墨白不傻,他没有接太后的话,而是将圣旨展开,用朱批在上面划了一道大大的‘x’。 “既然母后觉得现在不适合晋位沈贵人,朕听你的就是了。”他将圣旨撂到一旁,继续批阅起了奏折,“母后可还有事?” 他再不提沈辞忧晋封的事,太后又怎么好继续说选秀的事? 但此番交涉也不算是完全没落到好处,她看得出自己这个儿子有多宠着沈辞忧,所以她为嫔为妃都是迟早的事。 下回只要李墨白旧事重提,那选秀一事,也就可以顺便张罗起来了。 选新人入宫这件事在李墨白和太后眼中的概念完全不同。 太后认为,前朝后宫本为一体,将前朝的有功之臣女儿送入宫中册封为妃嫔,一来可彰显帝王对重臣的恩宠,二来也对他们是一种挟制。 且后宫充裕,才能子嗣延绵,人多总要比人少好。 而李墨白不想选秀的原因单纯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想再以帝王的身份,去祸害更多以为自己做了黄粱美梦的姑娘。 他是一个十分重视感情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个人,心里就再没有一分一毫的位置可以给旁人立足之地。 既是如此,又何苦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见太后离去,三福才急匆匆跑进内殿,‘扑通’跪地向李墨白赔不是,“皇上恕罪,太后的性子您也知道,奴才......奴才也是没办法......” “起来吧,朕又没怪你。” 三福感恩戴德地起了身,瞄见李墨白又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一卷新的圣旨,于是好奇道:“皇上还有旨意?” “朕答应母后不晋沈贵人的位份,别的事又没答应他。” 写好圣旨后,他将其抛给三福,令道:“明日后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你带着这圣旨去宣旨。” 等到第二日后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刚说了两句话,就见三福捧着圣旨来了。 众妃跪接圣旨,听三福肃声道:“皇上有旨,沈贵人于地动中救助后宫众人,立下大功。着,特赐封号‘荣’,是为荣贵人。钦哉。” 圣旨宣完,后妃们的脸色都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后妃中有封号的嫔妃不算少,沈辞忧立下大功李墨白给她赏赐是情理之中的事。 按说没有被抬为嫔位只是给了她一个封号,后妃本应没这么在意才是。 殊不知单是这个‘荣’字,分量就比嫔位要重多了。 三福走后,众妃回身落座,沈辞忧战术性喝茶,任由那些后妃纷纷向她投来刀子一般的目光。 皇后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满殿鸦雀无声之际,禧贵妃笑着先开了口,“恭喜荣贵人。” 沈辞忧向她谢了恩,听她又道:“本宫记得太祖爷登基之初,嫡福晋被册封成了荣贵妃,次年封诰皇后。先帝爷的荣妃也是颇为受宠,昭德皇后离世三年后,荣妃就成了继后。这个‘荣’字,可以说是咱们大启朝最容易出皇后的封号了。” 皇后极重视她的后位,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位置有丝毫的撼动。 平日禧贵妃说些什么怼她的话,她多是默不作声。但今日,她却拉下脸色来反问道:“禧贵妃这话本宫听不明白。怎地?你的意思是皇上给了沈贵人一个封号,就意味着连本宫的后位也要一并给了她吗?” 禧贵妃取过一枚栗子糕细细品尝着,看都没看皇后一眼,“皇后娘娘,如今该叫荣贵人了。” 沈辞忧一脸的生无可恋:【你俩阴阳怪气的能不能别带上我?跟我有啥关系?】 她可不想成了两虎相争的牺牲品,于是出言劝和道: “皇后娘娘与皇上夫妻伉俪,皇上也只是看在嫔妾于地震时阴差阳错救了太后的份上,才随便赏赐给了嫔妾一个封号而已,皇上心里最看重的,到底还是皇后娘娘。” 皇后冲她欣慰一笑,刚要说话,却被禧贵妃抢在了前头,“哎呦,瞧瞧荣贵人这小嘴儿甜的,怪不得皇上爱跟你说话,本宫也爱听你说话。你说得对,皇上肯定是更看重皇后娘娘的,可看重与爱重却不是一回事。” 皇后端坐凤座之上,目光盈盈望着沈辞忧,“管他看重也好,爱重也罢,皇上忙于朝政本就无暇顾及后宫,咱们能分得皇上的一份‘重’,就该知足。” 说着,又眼风生厉瞥向禧贵妃,声音四平八稳道:“毕竟这后宫之中,什么都得不到的人多了去了。禧贵妃,你说是不是?” (本章完) 第142章 错怪 第142章错怪 这日请安,看似最终是皇后占了上风,可于她而言,这样的上风又有什么用? 她自己心里明镜似的清楚那个‘荣’字意味着什么。 散了请安独自回到寝殿后,她坐在太师椅上怔然出神,久久不曾言语。 后来香菱奉了一碗花胶羹给她,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这是太后托人送来的。这个时节花胶难得,又是常驻美貌,润泽肌肤的好东西。太后娘娘惦记着您,给您赏赐了许多。” 皇后拿起汤匙,不停地搅动着浓稠的汤羹,“姑母若是惦记着本宫,本宫被削了主六宫事大权这么些日子,怎不见她出面?”她冷笑着将汤匙丢入碗中,“罢了,自本宫入宫那一日起,就没想过有谁能指望得住。你托人递话给父亲,再几日就是除夕,那东西务必在除夕前送入宫中。” 香菱颔首道:“娘娘放心,昨儿个已经传话出去,祝大人对此事十分上心,娘娘定能如愿。” * 次日早朝后,楚越之向李墨白汇报了这两日对春月楼的暗查情况。 “于江都内,春月楼是多有番邦装扮人士出入。这些人寻欢作乐,饮酒吃肉,与寻常客人并无区别。要不是真的干净,那就是藏得极深。若要深一步探究,只怕得寻个由头将他们擒住,再细细盘问。” 李墨白摆手道:“江都并未有明文规定不允许番邦百姓入内,他们并未犯法也无逾矩,师出无名如何将他们拿下?” 他凝眉思忖须臾,又道:“你的人可有露出端倪来?” “暗卫行事隐秘,且每日换去春月楼的都是新人,又与熟客三五结伴,短期内不会被察觉。” “让你的人即刻收手,莫再探了。” “皇上?”楚越之疑惑不已,“此举何意?” “朕这两日一直觉得奇怪,想那幕后贼人若要与番邦之徒碰面,尽可选在隐晦地。将地点选在江都人流密集的场所,显然不合理。他疑心颇重,用沈辞忧办事都要再三试探,怎会做出这样心思浅的事来?故而此事很可能也是他对朕的试探。朕若当真动了手,才是着了他的道。” 李墨白分析的不无道理,楚越之领命之际,还不忘问及另一事,“既是设计试探,想来让皇上‘禁闭’靖王也是试探的一环。皇上将他禁闭久了,难免也会让幕后贼人揣测良多。不如......让他回王府吧?” 李锦琰在楚越之府上住的这几天可把他折磨惨了。 那家伙夜里不睡觉,在庭院里敲锣打鼓的唱大戏,只等楚越之晨起开始忙碌后,他才养精蓄锐,准备新一轮的‘攻势’。 正常人谁能受得了他这样的折腾?只看楚越之眼下的乌青,就足可见他的厉害。 奈何李墨白却笑着说道:“过两日是除夕,年下他定要入宫来闹腾朕和母后,好容易得两日清闲日子,楚都督只当是‘可怜’朕,让朕清净两日吧。等除夕他入宫后,朕便安排他回府去,如何?” 楚越之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体谅了李墨白,谁体谅他? 可君命难违,他就是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一句‘微臣遵旨’。 这日回到都督府的他本就带着气,怎料一进门又和家丁迎面撞上。 家丁火烧眉毛,一边跳脚一边指着正殿喊道:“都督!王爷他......王爷他把您的朝服给剪了......” 楚越之阴沉着脸色径直入了殿内,目之所及,李锦琰正坐在暖座上给菱窗贴窗花,而他手中的‘窗花’看起来十分面熟。 那是一条通体墨黑的四爪巨蟒图案,是从他朝服的胸口上剪下来的。 “王爷!你究竟想做什么!?” “贴窗花啊,大过年的,也给你图个喜庆。”李锦琰看也不看他,一边贴一边嘀咕道:“你是御前一品的带刀侍卫,是直隶我哥管辖的都督,前朝只有你可以着常服上朝,反正这朝服你也用不着,我权当是废物利用了。” 朝服是官员身份的象征,即便它已经有些沾灰破旧,但依旧是楚越之十分珍视的东西。 李锦琰这般做,明显就是在故意挑战他的底线。 楚越之不欲与他多言,上前一把将那所谓的‘窗花’从李锦琰手中夺了过来,又拿起被撂在一旁破了洞的朝服,转身向外走去。 李锦琰叫住他,“你这么凶干嘛?你的朝服是我哥赏赐给你的,我哥给你的东西就是皇家的东西,皇家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堂堂靖王,连你一件朝服都剪不得吗?” 楚越之忍无可忍,目光阴郁睇着他,沉声道:“靖王如此任性,全因皇上与太后对你偏宠疼爱,以至于你胡作非为也总能被包容。可靖王是否忘了,你的这份偏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李锦琰僵愣住,瞪大的双眸瞳孔地震。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声音略有沙哑地说了一句,“与你何干?” 话落,他行至门前一把推开了楚越之,夺门而出回了自己房中。 楚越之抱着朝服欲让下人拿下去想法子修补,此刻家丁来报,说造办处的人来府上求见。 将人迎进来的时候,见他双手奉着的托盘上正呈着一身新赶制而成的朝服,便疑惑道:“何意?” “这是给楚都督您新做的朝服,您瞅瞅这面料,这线脚,可都是下了大功夫的。” 楚越之接过朝服后打量了须臾,更为不解道:“好端的,皇上为何要新赐朝服?” 那公公摆手,笑道:“跟皇上可没关系,这都是靖王的意思。靖王瞧着您的朝服破了口子,寻了奴才自掏腰包让给您赶制一身新衣。靖王出手阔绰,您又是在御前最得脸的大臣,这事儿奴才当然上心。这不,五日的功夫就给您送来了。” 楚越之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这朝服,是靖王让你们做的?” “正是呢,这事儿皇上也知道,也算合规矩。” 楚越之攥紧手中那身崭新的朝服,目光犹疑着看向偏殿方才被李锦琰紧闭上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第143章 靖王小可爱的凄惨身世 第143章靖王小可爱的凄惨身世 偏殿的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纱帘覆下,殿内昏沉无光。 楚越之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背靠着房柱席地而坐。 “靖王殿下?” “靖王殿下?” 楚越之放缓步伐,试探地凑近李锦琰。 他的头埋得很低,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这样失落的他,楚越之还是第一次见到。 诚然,方才他说得那番话是有些过了。 他问李锦琰,问他是否忘了他的这份偏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扎在李锦琰心口上的刺。 他并非是独胎,而是双生子。 他尚有一个胞胎哥哥,叫作李锦肆。 兄弟二人自诞育便因胎里不足,患上了‘疠薱’之症。 这病主气血两亏,崩漏侵邪,寻常药石灌下去还不等吸收就已经被排了个干净。 太医院倾举院之力也束手无策。 后来盛院判于一古方中觅得秘方,以生母之精血入药,或可痊愈这怪病。 但此事难在对母体的耗损过大,以当日太后产完双生子母体虚亏,以她当时的状态,至多只能用这法子保住一个孩子的性命。 两个孩子谁生谁死,这样艰难的抉择自然就落在了太后肩上。 为人母者,有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于太后而言,哪怕拼了自己这条命,只要能救回她一双儿子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可那时的她又不仅仅是先帝的宠妃,还是祝家唯一一个可以在后宫说得上话的女眷。 她想死,可整个家族的荣耀不许她一命换一命。 最终,她还是咬牙做出了抉择,决定让作为弟弟的李锦琰活下去。 而李锦肆,只因早生了半刻钟,便被自己的生母活活断送了生的指望。 后来李锦琰的病好了,李锦肆也因病重难医,坚持了半个月后撒手人寰。 为此事太后得了一场大病,李锦琰也被先帝指去了膝下无子嗣的玉贵妃宫中由她抚养。 等到李锦琰长大懂事后,他重新养回在太后身边,从那时候起,太后就对他异常的好。 与其说是对他好,不如说是溺爱。 溺爱到只要他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她都能想办法给他摘来。 按说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多半都会被养成半个废人,但李锦琰不是。 太后越溺爱他,他便越懂得发奋学习,只等将来长大成人有了本事,可以报答自己的母亲。 怎料他十三岁那一年,太后高烧卧榻,他侍奉病榻前,恍惚中听见太后抓着他的手,连连唤了他数声‘锦肆’。 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便追问自己的乳母那是何人。 从乳母口中,才得知原来自己除了李墨白外,还有过这样一个哥哥。 而后来,他又偷听到了太后和青竹之间的谈话。 他亲耳听见太后对青竹说,“我看着锦琰,总觉得如果锦肆还在,也应该是他如今的模样。终究是我对不住锦肆,老实说,如今我对锦琰的这些好,多半也是因着锦肆的缘故在。” 从自己生母口中听见这样的话,无异于给了少年时期的李锦琰一记重击。 他回皇子所将自己关了两日,等到肯见人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玩世不恭、吊儿郎当、游戏人间。 太后训斥他,一时激动说了过激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你兄长留给你的?你能好好活着却不懂得珍惜,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连这个世界都来不及好好看上一眼就离开了吗!?” “你这般挂念他,当初为何不让我去死?!我不是谁的缩影,我就是我,我天生就是这幅窝囊样子!母后若是觉得昔日自己选错了,现在也可以让皇兄下一道圣旨将我处死。我这条命,可以还给你。” 那是李锦琰第一次冲她吼叫。 也是唯一一次。 * 并未关严的殿门缝隙投射进来一瞥灿白的光束。 那道光不偏不倚地打在李锦琰的鼻梁上,将他俊朗的容颜一半现在光明里,一半没于黑暗中。 他无谓一笑,“我当然记得母后和皇兄对我的偏宠是从何而来,你们也都记得吧?呵,这世上哪里还有人不知道我今日所得的一切都是拜李锦肆所赐。” 楚越之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就是个榆木疙瘩,劝人的话也不会说,只是抱拳一揖,赔不是道:“今日是我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误会了王爷的心意。至于王爷所言,实属王爷多虑。这么些年过去了,太后和皇上对您的好,只是因为您是他们的家人,并无其它......”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死了,便能让母后牵肠挂肚他一生。而我的懂事、勤勉与孝心,在母后眼里就成了我换来这条命得以苟活,而应该做的事。” 李锦琰忽而抬头,用灰败的眸光觑着楚越之,“这些是我应该做的吗?我不想欠他那么大的人情,我不想活一世却成了别人的影。当日谁生谁死我没得选,若是可以,我才不要一世都带着不该我背负的愧疚感活着。” “王爷。”楚越之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若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左右今日我也闲着无事,不如陪王爷痛饮一番如何?” 前一刻还悲怆不已的李锦琰在听了这话后霎时露出了笑脸来,“那你还不快去!”他猛然推了楚越之一把,险些将他推到在地。 楚越之一脸纳闷看着他,“王爷,你这是......” “我装的呀!略略略~~”李锦琰冲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又拍拍肚皮道:“好酒有了,好菜你不得也得备上?就当是你给我赔罪了!你不识好人心,我哥说让我跟你和睦相处,我看你朝服破了自掏腰包给你做个新的来,你还凶我??” 见他有说有笑又成了从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小机灵鬼,不知怎地,楚越之松气之余也跟着笑了,“成,一切都依王爷的意思。” 他退下去开始安排与晚宴,于他转身的一瞬,李锦琰脸上的笑意散了大半。 他坐在暖座上,替自己添了一盏已经凉了的苦菊茶。 “母后,哥哥。” “如今在你们眼中,我到底是谁呢?” 他苦笑着摇头,将杯盏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本章完) 第144章 和暴君真枪实弹 第144章和暴君真枪实弹 除夕节前,皇家大恩。 宫中贵人及以上位份的嫔妃都可在丹阳门与自己的亲眷相见。 至于妃位嫔妃,母家的人更是可以入她们自己宫中陪伴半日。 故而见亲这一日,皇后免了六宫请安。 无亲无眷的沈辞忧得了闲,睡到日上三竿还不愿起身。 睡意朦胧间,听见佩儿在门外唤道:“小主,丹阳门的宫人传话,说您的亲眷在闭月阁候着您。” 亲眷? 原主一早就为神秘组织所收养,哪里还有什么亲眷? 好奇心的驱使下,沈辞忧简单洗漱一番便前往了闭月阁。 内阁的门方启开,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 李墨白坐在正坐上悠哉悠哉喝着茶,远远儿冲愣在门口的沈辞忧挥了挥手。 沈辞忧尬笑道:“皇上您可真有意思......” 感觉自己被戏耍了,沈辞忧转身就想走,李墨白沉声叫住她,“你去哪儿?” 沈辞忧故作慵懒姿态伸了个懒腰,“好容易今儿皇后遣了六宫请安,我闲来无事,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李墨白离座起身行至她身旁,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入殿内,“生前何须久睡,死后必定长眠。既来则安,陪朕聊会儿天。” 她几乎是被李墨白连拖带拽地按在了座位上,不明所以的她只觉得暴君肯定是看不惯她舒坦所以故意要搞她心态。 【我好好的睡个觉,你没事干了干嘛要来折磨我!!!我跟你有仇吗!?】 见沈辞忧瘪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李墨白伸手捏了捏她微微撅起的嘴唇,问道:“怎么?让你陪朕聊会儿天很为难你?” “没有没有......嫔妾哪儿敢啊。” “朕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 “后妃的见亲日啊。” “那你见朕有什么问题?” 沈辞忧‘情不自禁’白了他一眼,“皇上,见亲日是见家人的。我无父无母,连姑母都一早失联了,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李墨白指着自己,问道:“朕是谁?” “您是皇上。” “还有呢?”李墨白挑眉。 沈辞忧盯着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嘴上没说,心里却吐槽道: 【你是变态,你是暴君,你是你妈的儿......】 李墨白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笨!朕是你的夫君,亦是你的家人。旁人家中都有亲眷,见亲日当然是见亲眷。而你没有,那你的见亲日,自然就是见朕了。”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今儿你要是在自己宫里睡一整日,明儿她们拿着你无父无母无亲无眷的事,怎样数落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朕知道你不在乎,可朕不想让你听那些闲言碎语。” 【卧槽?这狗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沈辞忧的心跳蓦然加速,面颊略微有些烧红,不敢直视李墨白的眼睛。 而李墨白却追赶着她羞涩的目光,大大的手掌覆在她的颅顶上,轻轻地揉搓着她的乌发, “别人有的东西,你也得有。” 沈辞忧被李墨白的这一套骚操作给整懵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当个卧底而已,这样的小事他也需要顾全我的面子,来陪着我演戏吗?他堂堂一个皇帝,就这么闲得慌?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嘶......我似乎发现了华点!他该不会就是因为太不务正业,所以才会导致灭国吧??】 李墨白气得头疼,但还是得保持礼貌的微笑。 【你哪只眼睛见朕闲得慌了?朕在你身上花的时间那能叫浪费吗?那叫合理支配好不好?要不是看见史书上记载着你以后是朕的皇后,你当朕有这闲工夫关心你?】 这一次,李墨白并没有为自己对沈辞忧的关心找理由。 他默默片刻,绕过了这个话题,说道:“除夕夜,在你宫里做烧烤吧?” “啊?除夕夜宴是合宫夜宴,夜宴结束后皇上是要去皇后娘娘宫中的,哪还有时间吃什么烧烤?” “合宫夜宴又不是合宫夜宵,你不也说了,烧烤在你家乡多半是作夜宵食用的?且朕虽要去皇后宫中,不过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又不需留宿。” 【是是是,你当然不需要留宿了。你有你的楚美人,你还需要皇后吗?你不需要!】 【嗯?等等,不对劲!这跨年日是多有意义的一天,他不跟楚美人过,干嘛要来跟我吃烧烤?莫不是......他是想借机接触lucky??】 沈辞忧看着李墨白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可描述起来,甚至因为自己的想法太过‘龌龊’,不自觉打起了冷颤:【不成不成!我lucky的清白可不能被他给毁了!】 “皇上,嫔妾宫里的烧烤也没多好吃,肯定是比不过御厨做的。那做法嫔妾已经告诉御厨了,您每次都是来嫔妾宫中吃,不如这次让嫔妾去您宫中尝尝御厨的手艺吧?” 她想着,只要自己去了朝阳宫,那李墨白不就见不到lucky了? 怎料李墨白却无谓笑道:“无妨,吃食最重要的是心意。御厨的手艺再好,做出的东西也比不过你宫里的香。就这么定了。” 说完这话后,他丝毫不给沈辞忧‘反击’的机会,直言自己还有政事要处理,拍拍屁股就走了,独留下沈辞忧一人为lucky的‘屁股’担心。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脑海里又想起了系统的声音: 【滴滴滴~~宿主宿主~马上要过年了,时空管理局安排了年节惊喜任务给你呢~~】 【惊喜?我信你个鬼,你那些破任务,哪次不是我惊了你喜了?】 【可是这次的任务只要完成了就能得到200积分哦~宿主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听见200积分这样诱惑,沈辞忧瞬间动摇了。 【200?那失败的话要扣多少?】 【任务失败的话,只会扣除50积分哦~宿主现在还有80积分,就算任务失败了也不要紧~】 沈辞忧心里一盘算,如果任务成功了,她累计积分就能达到280分,这样多积分奖励的任务估计一年也就只有这一次,如果错过的话还不得后悔死? 反正系统发布的任务都是在暴君面前作死,她已经作了那么多次死了,还差这一回吗? 于是她咬咬牙问道:【任务是什么?】 小坨坨仿佛贱兮兮地笑了一声,然后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说道: 【这次的任务是,‘和暴君真枪实弹’!】 (本章完) 第145章 她怎么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呢? 第145章她怎么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呢? 听到任务的一瞬间,沈辞忧人麻了。 因为她几乎是秒懂了这个任务是什么意思。 但她不愿意承认!于是装傻道: 【‘真枪实弹’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给我发把枪跟他对狙吗?】 小坨坨内涵发问:【宿主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沈辞忧脸都绿了:【你开什么玩笑?我做任务凭什么还要献身?你实在是太离谱了......】 【不对哦,时空管理局是根据宿主和暴君的感情进度来安排任务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宿主喜欢上了暴君的话,这样的任务也不可能生成出来。】 人在被说中了心底秘密的一瞬间,最常用的反驳技巧就是拔高声调,打死不认。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我.....】 【宿主喜不喜欢暴君跟我没有关系,你也不用急着解释。】小坨坨截断了沈辞忧的话,只道:【任务已经发布就不能撤回了。宿主有三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完成任务。如果宿主觉得任务无法完成的话,也可以等时间到了之后,自动判定任务失败。】 后来沈辞忧就没有再接它的话了。 这任务失败就失败,总之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主动爬上李墨白的龙榻的。 但她的心里却因为小坨坨的一番话久久不能平息。 如果自己对李墨白没有丝毫男女之情的话,系统怎么会发布出这样的任务来? 从闭月阁回永安宫的路上,沈辞忧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李墨白? 仔细想想,如果她想回到现代的话,她本有许多次机会。 如果从头到尾她都只抱着一个观望者的态度去参与这段历史的话,或许李墨白早就因为意外横死了。 只要他一死,自己就可以凭借对于启朝历史的烂熟于心,一步步走向权力的顶峰,然后登基成为女皇,完成她在这个世界的终极任务,最终回到现实生活里去。 这对她而言是捷径,可她为何放着捷径不走,非要靠在李墨白面前作死来赚取那少得可怜的积分这条路来回到现代呢? 更何况这大半年来,她赚到的积分离谱到有多半都花在了李墨白身上。 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做。 只是每每看见李墨白有危险,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想拼尽全力帮他渡过难关,保他无虞。 这算喜欢吗? 如果不算的话,那每当李墨白对她‘动手动脚’‘甜言蜜语’的时候,她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又为何会面红耳赤心跳乱了节拍? 回到永安宫,她拿出了那枚李墨白送给她的玉佩攥在了手心里。 回想起自己与李墨白交往间的细枝末节,她大概已经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的内心了。 那样的感觉,无误,就是喜欢。 可她怎么能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呢? 她明知道他是暴君, 明知道他是千古罪人, 明知道他三宫六院一大堆, 明知道他福薄寿短命不久矣, 甚至明知道他性取向根本就有问题。 他分明就是全世界她最不该喜欢的人。 她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沈辞忧又气又恼,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有些小失落。 后来她索性就不再去想这些令她头疼的问题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遇见问题就喜欢躲避的人。 哪怕穿越到了这一具不属于她的身体上时,那样的坏毛病她还是没能改掉。 不过这种性格也很讨巧,总不至于让人陷入逻辑闭环的怪圈中无法自拔。 更多的时候,她只需要睡上一觉,就可以暂时将烦恼抛诸脑后,重新开始积极地面对生活。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除夕夜宴这日,合宫齐聚桐花台。 因是家宴,已有了封地的各位王爷也都位列在席。 这是沈辞忧第一次见全了李墨白的兄弟,他们中除了李墨白和李锦琰外,余下的长相都算不上俊朗出众。 或许是因为他兄弟二人的生母是同一人,而儿子长相一般都随妈的缘故吧。 今日的太后在盛装打扮之下,颇显雍容华贵。 她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虽然可以在脸上看到岁月的痕迹,但时光从来不败美人,即便美人迟暮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底子。 想她当年在先帝的后宫,应该也是艳绝六宫的存在吧? “荣贵人,哀家听说你遣了造办处的人?” 沈辞忧正盯着太后看得入神,突然被cue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回太后,永安宫是去年才翻修过的,嫔妾宫中什么都不缺,所以也不需要造办处再置办什么新物件。” 太后微微一笑,瞧着十分满意,“你懂规矩,这就很好。”说着看向禧贵妃,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哀家记得瑶华宫去年也才翻整过,昨日看了造办处的记档,怎地你宫中今年还支出去了白银近三千两?” 禧贵妃放下手中骨筷,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刚要解释,却见皇后连忙接过话茬来,“太后对禧贵妃要求未免太严苛了些,毕竟禧贵妃奢靡惯了,这后宫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如同荣贵人一样守着分寸节俭度日。” 太后冷嗤道:“你如今是暂代皇后掌六宫权事的后妃,就更该以身作则,比出个例子来让众妃都跟着学。你宫中新置换了什么物件,明儿个让造办处全都更替了去,哀家宫中那紫檀木桌用了五、六年也没觉着有什么,你是多金贵的身子,用不得那用旧之物?” 禧贵妃看一眼只顾着和兄弟饮酒的李墨白,又看一眼嘴角噙着阴鸷笑容的皇后,登时就明白了了其中玄机。 她并没有让造办处的人给她宫里更换什么,是造办处的宫人带了自己新物件摆设直接挪去了她宫中,还说是李墨白给她的赏赐。 她得了皇上的赏赐自然却之不恭,还以为是李墨白对她主理六宫事宜妥帖的嘉赏。 如今细想,只怕这一切都是皇后安排的局,而自己只是稍不留神,就中了皇后的计。 此刻再说些什么于太后听来都是狡辩,她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 后来歌舞声渐渐大了起来,这场小风波就淹没在了风花雪月里。 (本章完) 第146章 皇后和贵妃轮番给狗白下药 第146章皇后和贵妃轮番给狗白下药 反正后宫的这些女人无论如何闹腾,到最后成为众矢之的的都会变成沈辞忧。 宫里年节前唯一的喜事就是她得了封号,各宫嫔妃自然都上赶着来跟她敬酒。 妇人吃酒和男子所饮烈酒不同,她们喝的都是用竹叶酒勾兑了果汁的香酒,酒味很淡果味却很浓郁,有些像现代的预调鸡尾酒。 可即便是这样的低度数调和酒,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来人嘴上都操着不同的说辞,沈辞忧喝了这一杯就无法拒绝那一杯,最后还是李墨白见她被人围着灌酒有心替她解围,明面上指着她说道:“荣贵人不胜酒力,再喝下去怕是要发癫。佩儿、琦儿,带着你们主子回宫醒醒酒去。” 暗地里等沈辞忧出了桐花台后,三福嬉笑着迎上来附耳道:“贵人小主,皇上托奴才叮嘱您一声,让您别忘了今夜的约定~” 沈辞忧暗暗吐槽:【呸!喝多了还不忘惦记lucky的屁股,这个狗男人!】 于是也不知是因气还是因妒,回宫路上她吩咐佩儿道:“回去吩咐宫人今儿个都早些睡,好容易赶上年节你们也轻松轻松,就不必守夜伺候了。” * 约莫半个时辰后,除夕夜宴才算真正的散场。 李墨白‘借酒装疯’却被太后逮了个现形,“皇帝要是喝醉了,皇后宫中一早就备下了醒酒汤。桐花台离凤鸾宫不算远,皇帝可去皇后宫中喝了醒酒汤歇下罢。” 祖制规矩,除夕夜,帝后合衾。 算来自己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去过皇后宫中了,太后横在面前要他给个交代,李墨白也不好太随着自己性子来。 只得道:“瞧朕,喝酒喝糊涂了。今日是除夕佳节,自当摆驾凤鸾宫。” 太后听了这话,才笑着颔首,期间还不忘向皇后使着眼色。 同皇后回了凤鸾宫,发现今夜伺候的宫人极少。 皇后向来重视自己的位份,凤鸾宫更是一年四季雷打不动的‘门庭若市’,仿佛非得伺候她的人多起来,才能显出她的尊贵。 “今儿你宫里倒是清净。” “宫人们劳碌了一年勤勤恳恳伺候着,臣妾许了他们休息两日。”皇后说着又吩咐香菱道:“将一早给皇上备下的醒酒汤呈上来,你也退下歇着吧。” 香菱在与皇后的目光短暂交汇过后躬身退下。 李墨白与皇后对坐烛台暖座下,皇后故作姿态含羞带臊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他只看着凤鸾宫上下华贵又冷冰的金翠装饰,问道:“朕记得这还是先帝昭容皇后居住时的装饰,这些年你怎从不想着更替?” “昭容皇后多子,相士说那福气和住殿的风水一事也有关联。臣妾以为这是个好彩头,且这些也住惯了也觉着舒心,就没想过动了装潢。”皇后浅笑着剥了一枚乳橘递给李墨白,“皇上今日和几位王爷饮得可还尽兴?” 李墨白并未接过乳橘,而是坐定在原地,将皇后晾在一旁颇显她举止颇为尴尬。 “昭容皇后多子,长兄,老八,老九,辉庆公主和端和公主都是她所出。可长兄招惹青楼女子得脏病离世,去的不体面;老八意图谋逆被圈禁宗人府多年;老九沙场之上断了条腿不能人事,今儿饮酒的时候还在抱怨每到阴雨天关节处就隐隐作痛;辉庆公主嫁与番邦不过三年就殁了;唯有端和公主嫁得如意郎君,如今日子过得尚算顺遂。” 李墨白稍顿须臾,回眸平视着皇后,“这样的福气,可也是皇后所求?”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幸而此刻香菱奉了醒酒汤入内才将局面打破。 皇后顺势将乳橘放到一旁,接过醒酒汤来递给李墨白,“皇上酒喝多了,喝过醒酒汤醒醒酒吧。” 李墨白接过碗盏饮了两口,徐徐道:“其实你若少思虑少盘算一些,这皇后之位和掌六宫事权,永远都不会易主。朕的话,你能听明白吗?” 皇后连声应和道:“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不知怎地,她这句话语调柔柔绵绵的,听入李墨白耳中,却勾起了他异样的悸动。 他望着皇后春水似的眸子,一阵阵无端的燥热自胸口蔓延至全身。 “皇上,您出汗了。” 皇后坐到李墨白身旁,扬绢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滴,柔弱无骨的手掌不老实的向他领口内游移,“若是觉得热,臣妾替您更衣歇下吧?” 脑海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支配着李墨白的行动,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变得软绵无力,却还是鼓足了劲将皇后已经塞进他衣衫里的手推了出去。 正此时,忽而听见凤鸾宫外有人在大喊,那声音像是伺候在禧贵妃身旁的秋喜。 “皇上,贵妃娘娘胸闷头疼得厉害,想请您去瑶华宫看看。” 皇后的脸色登时变了,冲殿外唤道:“去看看何人在外喧哗吵了本宫和皇上安歇,教训一顿将人打发回去!” 李墨白只当是自己喝醉了,借机刚好开溜。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贵妃不是矫情的性子,她的宫人能来这儿请朕,必是她难受得厉害。朕去看看什么情况,等下再回来找你。” “皇上~~~”皇后拉着李墨白的袖摆不让他走,“禧贵妃有病有太医看顾,纵是皇上去了又有什么用?” 奈何李墨白这会儿已经浑身燥热难耐,已经没有跟她多废话一句的力气了。 他执意要走,皇后拦也拦不住。 眼瞧着他出了寝殿的门,不明所以的香菱连忙跑进去问皇后发生了何事。 “娘娘,皇上他就这么走了?”她看一眼已经被喝过的醒酒汤,大叹不妙,“呀!祝大人说了这药的药效猛烈,混入水中哪怕只是喝了一小口也会即刻起作用,皇上这要是去了禧贵妃那儿,娘娘一番心血岂非付诸东流为他人做了嫁衣?” “知道还不快去将皇上追回来!?”皇后嗔怒道:“门外的御驾一早就被本宫给遣了,皇上他走不远!”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来喜一边喊着,一边跌跌撞撞闯进来跪在了皇后面前,“禧贵妃宫里的人是派了轿辇来的,皇上一出咱们宫门就被秋喜请上了轿......” “放肆!胡闹!”皇后又惊又怒,面部表情变得十分扭曲,竭力嘶吼道:“去给本宫将轿辇拦住!无论如何今日都要将皇上给请回来!快去!!” (本章完) 第147章 暴君表白啦!! 第147章暴君表白啦!! 搭载着李墨白的轿辇行得很快,车厢内独有一股异香,闻得他有些头疼。 勉强让心神镇定下来,才发现那股异香来自于轿顶上挂着的一枚香囊。 他的头很晕很沉,仿佛浑身的血脉都喷张入了脑袋里。 此刻他犹如一头躁狂的野兽,独座轿厢内已经开始撕扯起了自己的衣领。 而那个作者不能描写但读者小可爱们懂得都懂的地方,也开始莫名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开始意识到,这种异样的感觉并非是来自于酒醉。 他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 他将轿帘掀开,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缓解症状,但那感觉反倒在呼吸顺畅后愈发强烈,浴火由内而外猛烈燃烧着,几乎要将李墨白仅存的意识也燃烧殆尽。 便此时,他看见轿辇外的景象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过了永安门,前面就是永安宫。 李墨白连忙唤道:“你们晃得朕想吐!给朕停轿!” 抬轿的内监很快落停了轿辇,秋喜搭把手将李墨白搀扶下来,还细心吩咐随行的宫人将水袋拿来让李墨白漱漱口。 怎料到他方一下轿,身子还没站稳就冲着永安宫的方向跑去。 秋喜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要扶墙作呕,直到眼睁睁看着他推开宫门跑了进去,秋喜这才傻了眼。 “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焦急的在原地转圈,而永安宫的宫门此刻也已经由内合上了。 从凤鸾宫一路行至此地,李墨白在轿厢里闻了多少‘香药’秋喜是心中有数的。 自家主子费尽心思好容易才得来了这样的好东西,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要到嘴,临了却飞去了沈辞忧的嘴里,这要是让禧贵妃知道她把差事当成这样,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也不是只有禧贵妃一人吃不上到嘴的鸭子,这不,另一个正主这也就赶来了。 香菱和来喜带着凤鸾宫十数宫人一路小跑追了上来,见轿辇停住,众人连忙拦在了轿辇前挡住去路,皇后凤驾徐徐而至,落轿后携一众宫仆向轿辇屈膝行礼。 “皇上,臣妾已经命人去通知了太医院,让留值的太医半数都去了瑶华宫诊治贵妃。夜深露重,冬夜霜寒,皇上醉酒身子发热,冷风侵体若感染伤风便是臣妾的不是。还请皇上早些回宫歇下吧。” 轿辇内无人回应,皇后复又唤了一声,“皇上?” 她缓步上前,试探着将轿帘掀开了一条缝隙,这才发现轿厢里竟然空无一人。 皇后脸上的和煦霎时一扫而空,转而为犀利的眸光瞪着秋喜,“皇上人呢?” 秋喜丝毫没有惧怕皇后的意思,抬手随便一指永安宫,道:“去找荣贵人了。” 沈辞忧! 又是沈辞忧! 皇后瞪着紧闭的永安宫宫门,目眦欲裂。 若非禧贵妃平白无故闹腾这么一出,若非秋喜将李墨白给拉上了轿,她这会儿恐怕早已经入了极乐世界,和李墨白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越想越气,厉声道:“来人,将这贱婢给本宫拿下!” 宫人们蜂拥上前将秋喜擒住,皇后盘算许久的大计落了空,全然不复往日慈眉善目,而是一把扯住秋喜的头发,恶狠狠的对她说道:“本宫不管禧贵妃打得什么主意,总之今日这事,她实在做的太过!她夺了本宫的权,如今又想来和本宫争夺皇上的宠爱,分明就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秋喜才不怕皇后。 如今后宫掌权者是禧贵妃,她是禧贵妃的家生奴才,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禧贵妃。 皇后也不敢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把她怎么样。 于是她忍着发丝牵扯头皮的痛,咬牙对皇后说道:“贵妃娘娘生病想见皇上让奴婢来传个话,皇上若是自己不想从凤鸾宫出来,奴婢难不成还能进去将人给抢出来?皇上出了凤鸾宫若是不想上轿,奴婢难不成还能将他硬塞到轿辇里头去?皇后娘娘自己留不住人,何苦拿奴婢撒气?” 李墨白就在永安宫里面,他虽然用了‘香药’,但还是有意识的。 若和秋喜继续在宫门口争执,万一被李墨白听了去,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儿。 皇后气闷不已,一把将秋喜推倒在地,目光怨怼地瞥了一眼寂静的永安宫,含恨拂袖而去。 * 今夜沈辞忧于夜宴上也喝多了酒。 她本身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奈何原主是个小垃圾,喝不了多少就晕乎起来。 喝过醒酒汤的她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殿里烘着暖炉,沈辞忧躺在床榻上,菱窗微微开启,月光和冷风从那条缝隙中偷溜进来。 她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享受着这种类似于夏天开着16度空调盖着厚棉被的舒适感。 【狗皇帝,说来又不来,让我白等了半晚上。】 正吐槽着,门外倏然传来一声不寻常的响动。 还没等她起身查看,一道黑影就已经跃到了她的面前。 沈辞忧下意识想要尖叫,却不等她出声,一只宽厚的手掌就已经覆了上来。 烫。滚烫。 像是整个手掌在沸水里滚过了一圈,与她脸上皮肤接触的时候,甚至于会有微微烧灼感的错觉。 借着微弱的月光,沈辞忧才看清了面前之人的容貌。 是李墨白,但又不像他。 他看自己的目光仿佛有火,藏不住的欲望从墨黑的瞳仁中漫出来,只是与他对视,便足以令人面红耳赤。 他的面颊红透的很不自然,呼吸声也异常粗沉。 他松开了捂住沈辞忧樱唇的手,一言不发,只是这般盯着她看。 他的嘴唇皲裂,抿唇吞咽唾液之际,凸起的喉结自上而下滑动着,有晶莹的汗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落。 当下的每一个场面,都令沈辞忧羞涩且局促。 她不敢再与他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偏是这样含羞带臊的模样,更是勾得李墨白心尖儿痒痒。 他不受控地扑在沈辞忧身上,沈辞忧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与他保持着尴尬的距离。 她又没吃大力丸,哪里会有李墨白的力气大?哪里能拦得住他? 之所以事情没有往更深一步进行,全因在最后一刻,李墨白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和药效进行着对抗,尚存了几分理智。 而那份意志力的来源,仅是因为他不想对沈辞忧做出任何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事。 他附耳沈辞忧,不知是药效使然还是沈辞忧对他有滤镜加持,今日他的声音听来更为低沉抓耳,性感魅惑。 “朕应当是被人下了药,但却并未失去理智。” “无论你心中对朕是何感觉,朕今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沈辞忧,朕,好像喜欢上你了。” 他呼吸间吐出的温热气体打在沈辞忧的耳廓上,微微长出的胡青无意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耳朵。 “女子清白重于天,你若......无意于朕,只消说个不字,朕即刻就走,绝不轻薄失礼于你。” (本章完) 第148章 而爱是克制 第148章而爱是克制 好帅,好欲,好会撩。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直的?? 此时此刻,两情相浓之际,沈辞忧的脑海里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着实将李墨白气得不轻。 他死死盯着沈辞忧惊慌到有些像小鹿的眸子,一字一顿问道:“你,要不要?”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沈辞忧尴尬到只想找个地缝钻。 【大哥!你这也直白的太突然了吧......我要?还是不要?你让我说?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让女孩子说出口呢??我才不......】 于是她就这般与李墨白对视着,一言不发。 或许是因为吃了‘香药’的缘故,李墨白的听觉变得异常灵敏。 他可以明显的听得出沈辞忧错乱的心跳频率,竟比用过药的自己还要快。 这说明她的心里对朕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吧? 随着他慢慢凑近沈辞忧,沈辞忧也紧张地闭起了双眼抓紧了被角。 但这一次,她没有再推开李墨白。 很快,彼此便有了肌肤之亲。 不过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她只是感知到了额头微微有些湿热,睁眼时,见李墨白于自己额头浅吻了一记,而后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用十分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了句: “晚安。” 下一刻,她就被李墨白的骚操作给震惊了。 只见他翻转起身,快步走到衣柜旁拿起了一根挑衣的棍子。 然后不由分说,就以极高难度的动作冲着自己的后脖颈用力一挥: 自己给了自己一闷棍,把自己打晕在地。 沈辞忧人傻了。 “皇上?皇上......” 她连忙起身跑到李墨白身旁,将他从冰凉的地面上搀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她轻轻拍打着他发烫的面颊,“皇上,你醒醒......” 她的声声呼唤犹如泥牛入海,得不到李墨白的丝毫回应。 他是真把自己给敲晕了。 沈辞忧看着怀里躺着的这个傻子,不禁莞尔一笑。 她不明白李墨白这样唐突举动究竟是何用意,只是......方才他深情款款对她说得那番话,应该是出自真心的吧? “他是在跟我表白?” “难道,他也喜欢我?” 她碎碎念着。 遮蔽皓月的乌云被西风吹散,过了子时,就是新年的第一天。按说今日不是十五,皎月当是弯弯一牙才对。 却不知人月团圆之时是否天公作美,今夜的月亮当如挂在空中的白玉盘,散着微寒且明亮的光辉。 这样柔和的光源足以让沈辞忧看清楚自己怀中的这个男人。 她很少能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盯着李墨白看。 不得不说,狗皇帝的长相还真是挑不出半点缺点来。 远看好看,近看更好看。这要是生在现代,还不得是横扫榜单霸屏寒暑假的顶流爱豆? 沈辞忧越看越‘馋’,又不由地感慨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活不长......” 后来她叫来了邢雲帮衬着将李墨白搀扶上榻,又用帕子沾了冷水来敷在他额头上,给滚烫的身子降温。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李墨白脸上的红晕和身上的燥热才退下去,他的呼吸与心跳也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速度。 沈辞忧守在他身旁不敢入睡,生怕他情况再度糟糕起来。 这期间她一直在盘算一件事,那就是李墨白所言他被人下了药,究竟是被谁下的? 是谁不要命了,敢给皇帝下药。 今夜李墨白在散了夜宴之后应该是要去皇后宫中的,难不成是她? 可她冒险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她已经是皇后了,已经是这后宫位份最尊贵的女人了,她还想要什么呢? 想要天命眷顾赐她一子?然后以嫡出的身份让李墨白将其立为太子,奠定她来日成为太后的基础? 只想了一会儿,沈辞忧便觉得头疼。 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些古代女人的算计,争名逐利了一生,满身珠翠华玉,看似珠光宝气,却连爱人半分真心也求不得,实在可悲可叹。 就这般守在李墨白身旁,渐渐困意来袭,便睡了过去。 等到再度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李墨白的眼皮快速跳动着,全因他正在做一场梦。 而这梦说来羞耻,尽是他与沈辞忧在作(河蟹一只)爱做的事的细节。 在梦中欢愉达到顶峰的时候,他也乍然惊醒。 “皇上醒了~~” 睁眼的时候,沈辞忧正坐在榻沿笑眼看着他。 他的思绪很快从那场‘不正经’的梦中脱离出来,在与沈辞忧短暂的对时候,他微微蹙眉,按压着自己发酸的太阳穴。缓了片刻后挣扎着起身,略带几分疑惑问道:“朕何以会在你宫中?” 瞧他那迷离的眼神和懵圈的语气,沈辞忧断定,昨日发生的事他已经没有印象了。 这样也好,要是他还记得,那彼此日后的相对该变得有多尴尬啊...... “皇上昨天喝多了,来了嫔妾宫中嚷嚷着要吃烧烤,东西都备下了,皇上却先睡了~” 沈辞忧回答的十分自然,仿佛这就是昨天真切发生在永安宫的事一样。 李墨白也没有过深的追究,只道:“记着没有喝多少酒,看来朕现在的酒量是大不如从前了。” 今儿是新年的第一天,李墨白不需要上早朝。 在永安宫陪沈辞忧用过早膳后,便道他需要去给太后请安,于是同沈辞忧暂别。 离开永安宫的时候,李墨白长舒了一口气。 若是他再晚走一会儿,他真害怕自己会露怯让沈辞忧看出端倪来。 那‘香药’只会让人意乱情迷,却没有让人失忆的功效。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每一件李墨白都清楚地记得。 同样,他也在朦胧中听见了沈辞忧自问自话的那一句‘难道他也喜欢我’。 她用了‘也’字。 想到这儿,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 昨夜若他趁着药效与沈辞忧发生了关系,那么搁在彼此之间的那层薄纱就能被掀开。 但他不急。 他不想以那样的方式开启这段感情。 能被他钟情的人,他自是舍不得让对方在这段关系中有一丁点的不适。 因为真正的爱,总是克制的。 (本章完) 第149章 赐沈辞忧协理六宫大权 第149章赐沈辞忧协理六宫大权 (错别字没改,马上改) 回到朝阳宫,李墨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招来了盛院判。 “今日你替朕诊脉一事,无论探得什么,务必守口如瓶,不能对任何人提及。” 盛院判听他说这话还以为是他身体出了什么大毛病,细细诊脉后,除了发现他身体有些许用过‘香药’的症状外,并无发现是其它不妥。 而对于这种是,盛院判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他是伺候过先帝的老臣了,从前先帝在位时,高寿之际为了‘老而弥坚’,没少用过‘香药’去增添自己男人的雄风。 而后李墨白又将自己昨夜穿着的衣裳递给盛院判,让他闻闻衣服上有无沾染‘香药’的痕迹。 盛院判仔细甄别后回道:“回皇上,您体内残余的‘香药’是‘天门香’,衣衫上残留的‘香药’是‘春日香’,这两种香药都是烈性香药,前者需得送服,后者闻嗅即可生效。恕微臣多嘴一句,皇上正值壮年,且血气充沛,若是需要以‘香药’助兴,偶然用一种即可,长期使用亦或是多种混用,反而会伤身。” 李墨白睨他一眼,冷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朕需要用那些脏东西?” “这......” “罢了,你退下吧。” 从盛院判那儿得知的信息,基本已经证实了昨日给他下药的人不止皇后一个,还有禧贵妃。 从前这些后宫女眷无论怎么闹,那都是茶杯里的风波掀不起波浪来。 可如今,她们争宠的心思都已经打在了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自己之上,他就不能再坐视不理。 他命三福将皇后和禧贵妃同时唤来,她二人得召来得很快,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彼此间的不对付就写在了脸上。 “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赐座。” 起身落座间,皇后压了禧贵妃一头,坐在了离李墨白稍近一些的位置,“不知皇上这个时候寻臣妾来,有什么吩咐?” 李墨白开门见山道:“昨日你给朕喝得醒酒汤里面添了什么好东西?” 皇后一早猜测李墨白叫她来极有可能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早都想好了应对的法子,“皇上是觉得那醒酒汤效果不错?想也是,那汤还是太后赏赐下来的。太后宫里的东西,自然极好。” 李墨白上下打量着她,神情泠然。 她倒是真有法子。 醒酒汤是太后赏赐,只要她咬死不承认是自己往里面添了‘香药’,这话李墨白也不好问道太后面前去。 “那么你呢?”李墨白话锋一转,又向禧贵妃问道:“昨日朕所乘轿辇里放着的那个香囊,里面又装得是什么?” 禧贵妃亦是装得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这些东西平日里都是臣妾宫里的奴才负责的,想来里面放的应该多是些安神醒脑的药材而已。” “其实昨夜皇上从臣妾宫中走后,臣妾见夜里风大,担心皇上着凉,于是追出去想给皇上送件斗篷。一路追到永安宫前巷的时候,就看见贵妃宫里的轿辇停在那儿。臣妾掀开轿帘瞧过不见皇上人影,却独闻见了一股异香。” 皇后话里有话,边说边将食指贴在自己的鼻尖儿上,“那香味诡异得很,臣妾只闻了一丁点就觉得头晕。皇上问得可就是这个吧?” 李墨白沉默不语,禧贵妃解释道:“说不准是下人放了些什么凝神静气的草药在里面,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皇后冷嗤道:“什么安神的草药却能让人头疼?本宫还是头一回听说。既是如此,你让人将轿辇抬过来,咱们寻了太医来验一验,自然就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禧贵妃故作淡定,“那样不起眼的香囊,自然是日日随着清洗轿辇的时候就替换成了新的,皇后娘娘这么说是怀疑什么?” “有些东西收拾的再干净,也还是有味道的。昨儿个放进去的东西,今儿个行家细闻细验,就没有查不出来的猫腻。”皇后向李墨白屈膝福礼,进言道:“皇上,还是让盛院判查验一番吧。也算是还禧贵妃一个清白。” 李墨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然应允了皇后的进言。 眼见纸包不住火,禧贵妃这才知道慌了。 不过她到底在宫中浸淫多年,做什么事都是有两手准备的。 她命秋喜回宫去将轿辇抬来,可秋喜再度回来的时候,却没见轿辇,只见带来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面圣吓得直打哆嗦,说是自己找门路买来了‘香药’,本是为了祸害宫女的,却不想阴差阳错被添进去了贵妃轿辇的香囊里去。 禧贵妃听了这话骂了他两句后就急匆匆跪地向李墨白赔不是,“皇上明鉴!这事儿臣妾真的不知道......” 这样拙劣的谎言谁会信? 可她母家到底在前朝得重用,她所犯下的事到底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于是李墨白决定对她小惩大诫,仅仅是削了她主理六宫之权。 禧贵妃劫后余生,连忙哭着谢恩,又说要好好儿管教自己宫中的奴才,带着宫人就退下了。 与她的凄怆相比,皇后今日可算是大获全胜。 她也料不到禧贵妃竟然会和自己在同一天给李墨白下‘香药’,她这么做,不是正好替自己背了黑锅? 她的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禧贵妃主理六宫的大权被李墨白收了回来,那这权力自然就是要重新落入她这个皇后手中的。 她昂首挺胸,姿态端然,翘首以盼着李墨白宣布让她重掌大权。 不多时,李墨白果然开口了。 “六宫诸事,暂由太后主理。” 皇后略一怔忡,恍惚间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皇上?太后年事已高,后宫诸事繁多,臣妾只怕太后过于辛苦劳累,难以承担这份辛苦。” 李墨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附和道:“你说得对,是朕疏忽了。那便......” 他看着皇后一脸希翼,话锋一转,道:“那便赐荣贵人协理六宫之权,她机灵,许多事让她从旁帮衬着,也不至让太后太过操劳。” 皇后瞪大了双眸,巨大的惊诧让她的五官看起来都有些扭曲了,“怎能如此?荣贵人不过是个贵人,连一宫主位都不是,皇上怎能给她这样大的权力?这......” “怎么不能?为何不能?”李墨白语气冷硬截断了皇后的话,“朕的后宫,朕想让谁管就让谁管。不让她协理六宫,难不成让你吗?” 皇后眼眶红涩,泪盈于睫,“皇上这话臣妾听不明白......” “你连这样粗浅的话都听不明白,如此愚笨,朕怎能放心将后宫交由你治理?” 李墨白轻嗤一声,摆手令她退下, “禧贵妃错了主意,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好儿回宫静思己过去罢。” (本章完) 第150章 劝慰 第150章劝慰 黄粱美梦终成空。 皇后本以为李墨白训斥惩戒了禧贵妃,自己做下的事就可以浑水摸鱼混过去。 却不想他只是压根懒得去追究自己的责任罢了。 亦或者说,他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不愿意将这层遮羞布掀开。 回宫后黯然落泪了近两个时辰的皇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如今在后宫中,她最大的敌人早已不再是禧贵妃。 作为后起之秀的沈辞忧,才是对她后位最大的威胁。 昨日她和禧贵妃阴差阳错连番给李墨白下了药,料不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倒让沈辞忧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看这情况,李墨白八成已经和沈辞忧有了夫妻之实,故而今日赐她协理六宫的大权,也算作是对她的奖赏。 皇后这般猜度着,愈发坐立难安。 她绝对不允许这宫中会有可以撼动自己地位的女人出现。 次日,沈辞忧得了协理六宫大权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六宫。各宫嫔妃争相奉承她,几乎都要踏破了永安宫的门槛。 后宫向来是这样一个拜高踩低的地方,哪怕那些女人再不服气沈辞忧有扶摇直上的福气,可眼看着她在李墨白心中的地位已经跃至首位,她们哪里有不巴结奉承的? 借刀杀人是皇后擅长惯用的伎俩,可这种时候,哪儿会有人愿意替皇后去得罪沈辞忧。 禧贵妃才得了训斥,自然懂得韬光养晦一段时间暂避沈辞忧的锋芒。 原本皇后也打算仔细盘算一番,过段时间再对沈辞忧下手。 偏不巧的是,这天晚些时候,太后去了凤鸾宫。 “说说看吧,你又惹出了什么麻烦事?” “太后......臣妾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太后蛾眉轻蹙,只用余光瞥着她,泠然道:“皇帝为何收回了禧贵妃主理六宫的权力哀家略知一二,可哀家奇怪的是,为何皇帝宁愿把主理六宫的权力交给哀家,协理六宫的权力交给荣贵人,而对你这个中宫皇后却是只字不提?” 皇后被她问得有些心虚,结巴道:“许是......许是皇上觉得臣妾不合他的心意......” “你不合他的心意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太后接过香菱新奉的茶水,小嘬一口后又道:“再不合心意,只要你规行矩步,皇帝为着咱们祝家也应允了哀家,过了年节就会恢复了你手中实权。哀家自己的儿子哀家了解,若非你又做了什么不体面的事,皇帝断然不会做出这样公然打你脸的事。” 皇后非但不敢向太后承认实情,还一股脑的将心中的委屈全都哭诉了出来,“太后问臣妾,臣妾又要问谁?这些年来,臣妾这个皇后做得实在是厌烦疲倦,累极了。自己的丈夫,心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过......臣妾不过是想让皇上多在乎臣妾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臣妾也觉得心满意足。” 她抽泣的声音愈发大,眼泪珠子也如雨滴一样不住滑落略显憔悴的面庞,“这宫里其他女人在想什么臣妾没那个本事去猜,可太后您是知道的,臣妾是真心喜欢皇上。自臣妾十二岁那年同母亲第一次入宫觐见时见到皇上的第一面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视,臣妾就已经喜欢上了皇上。” “可情爱一事,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就能促成的。今日太后问臣妾皇上为何没有复臣妾的凤权,臣妾不知道,也懒得去追问。问过只怕更惹得自己伤心,倒不如当个不谙世事的傻子,能过一日便算过一日吧。” 皇后的这番话言辞恳切,留下的眼泪也都是真的。 然而这样的倾诉在太后眼中看来,不过是深闺怨妇的牢骚话罢了。 毕竟历朝历代,入得皇宫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不寂寞的。 她们被家族所选择,从送入宫中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权力制衡的砝码。 她们一早就清楚,自己嫁与的是这世上最不能一心之人,甚至许多女人嫁入宫中,连皇帝的面都见不上一次便要老死宫中。 以此为代价,换来的就是她们锦衣玉食,比寻常人富有尊贵百倍千倍的‘风光’日子。 太后在她颤抖的肩头上拍了拍,开解她道:“你放眼瞧瞧,宫中有多少个答应、常在,自入宫以来数年过去,连和皇帝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与她们相比,你已经不知道幸运了多少。你是皇后,到底是皇帝的嫡妻,若是你都觉得委屈,那这后宫的其他女人莫不是都该一头撞死在自己房中?” “人呐,便是如此。你得到了一些,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些。即便如今皇帝不重视你又如何?起码有哀家在,有祝家在,你就永远都是皇后。即便是名存实亡的皇后,那也是皇后!来日新帝登基,无论你是不是新帝的生身母亲,你照样是母后皇太后,照样是咱们祝家的骄傲。” “你的福气,是多少吃不饱饭的穷困之人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做人,总不能既要、又要、还要。那山野莽夫或是沙场小卒,倒是多得是时间陪伴在他们夫人身侧。哀家问你一句,那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换作给你,你要是不要?” 从小就含着金汤匙的皇后哪里考虑过这些? 面对太后的骤然发问,前一刻还觉得无比委屈的她,忽而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说话,便是你不要,便是你觉得如今的日子,尚算过得舒畅。”太后牵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攥紧,语重心长道:“你放心,你的心意哀家会婉转告诉皇帝。皇帝打小就重情义,只要你安分守己不招惹他不痛快,就算是再坚硬的磐石,也敌不过细水长流的侵蚀,总会有金石为开的一天,明白吗?” 皇后心底遽然一暖,泪意收敛许多,只是闪烁着残存泪光眼带感动地看着太后,重重的点头。 在这个瞬间,她几乎已经快要放弃心里的恨意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又让她忍不住去妒、去恨。 (本章完) 第151章 双刃剑 第151章双刃剑 仙寿宫的宫人寻来了凤鸾宫,在与青竹一番交头接耳后,见她堆着满脸笑意对太后说道:“太后,荣贵人给您抬了一酒缸的可乐来,如今正在仙寿宫候着您呢~” “是吗?”太后笑道:“这孩子有心,除夕夜宴哀家随口提了一句,她倒还当真了。” 此刻,太后攥着皇后的手也没有刚才那么紧了。 皇后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唇角上。 同样是笑,她对着自己露出的笑容,总显得有些疏离,有些虚假。而提及沈辞忧时,这样发自肺腑的笑容仿佛对方是她的亲女儿一般亲切。 太后和青竹嘀咕了两句,而后松开了皇后的手,道:“哀家还有点事,你自己好好儿想想,若是还有什么不痛快的,便来哀家宫中坐坐。” 这样的关心,在皇后看来满是敷衍讽刺。 她笑着点了点头,甚至还来不及回上一句话,太后就已经离座起身,‘健步如飞’的朝殿外走去。 “臣妾,恭送太后。” 一路送太后离宫,皇后就这样望着自己姑母的背影,直到透过宫门口已经瞭望不到人影的时候,她还在痴然注目着。 还是香菱为她添了件披风才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皇后娘娘,别站在风口上了,仔细着凉。” 皇后拢紧披风,得香菱搀扶回身向殿内行去,“过了除夕就是早春,春寒料峭,日子可不比冬日好过。前阵子禧贵妃主理六宫事宜的时候,御寒一事可曾照顾过冷宫里那位?” “娘娘是说宁嫔?”香菱摇摇头,“她母家倒了,皇上都不惜的搭理她,禧贵妃无宝不落,哪里会做那出力不讨好的事。冷宫那地界本来就阴森得要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熬过这个冬日,人还活着没有。” 皇后缓声道:“等下得空,你去看看她。避着些人,别让人知道了。” 香菱很少过问皇后的旨意,只知照着吩咐将事情做好。 晚些时候她给皇后回了话,“娘娘,人还活着。倒难为她了,在那样的地方还能将自己活得体面。身上的衣裳虽然破旧,但清理的很干净,人也是从头到尾的清爽。脸上的伤几乎好全了,还是从前那个美人胚子。不过就是人更干瘦了些。” 皇后仿佛一早就料到了般,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她到底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无论处境有多糟糕,也不会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差。” 她缓一缓,问道:“本宫记得昔日她满门处斩的时候,有个幼弟因为才三岁,皇上动了恻隐之心,将他送去了安阳公府上养着?” “是呢,不过奴婢听宫人说闲话,好像那孩子体弱,没两个月就殁了。” “哦?这样啊......”皇后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她赵家岂不是就只剩下了她一人还苟活于世?啧啧,说来荣贵人也是‘害人不浅’。她自己假孕就算了,还把自己‘小产’一事赖在宁嫔头上去。北运司自己做错了事本来死他一个就成,若非因着那件事,皇上怎么可能对赵家赶尽杀绝,下了满门抄斩的旨意?嘶......也不知道她在冷宫里知不知道荣贵人‘怀孕小产又不孕又是处子’这样精彩的消息?” 香菱旋即明白了皇后的意思,阴鸷一笑道:“她知不知道,何时知道,还不是全凭皇后娘娘的心意?” 皇后喟叹一声,“她也是可怜,自己死了全家还稀里糊涂的被蒙在鼓里。想来她也是同本宫一并入宫的,怎么说也有情分在。你将这事儿的始末跟她说清楚吧,再给她带去些元宝冥饷,她在冷宫什么都没有,想祭奠家人也没法子。” 香菱则奉承道:“娘娘心善,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 协理六宫是所有后妃都梦寐以求的权力,但沈辞忧才得了两日就已经烦了。 不管不知道,一管才知道这后宫的屁事还真多。 一会儿这个常在扯了那个答应的头花,一会儿这个宫的例银比那个宫多发了几两,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事事都跟奏折一样呈来了永安宫,需得沈辞忧过目。 这日李墨白来陪她用午膳的时候就听她一直在抱怨,“要不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我没本事,管不来。” 理六宫事原本没有这样繁琐,听沈辞忧念道了几句,李墨白就猜出来了是有人在故意为难她,想要她知难而退。 于是他要来了各宫所呈事项,一一指导沈辞忧如何决断。 “这个,康常在与霍答应厮打在一块儿,各个罚俸三个月。” “那个,乐游宫比春福宫多发了三两银子,各宫例银发放按理只有各宫自己知道,乐游宫显然是暗自窥探。罚俸合宫上下三个月,日后也就听不见她们抱怨。” “还有这个。”李墨白挑出了一卷丢在一旁,无语道:“她宫里闹了老鼠这样的破事也要让你来决断?那你就回她,为何旁人宫中不闹偏她宫中闹?八成是不注意自身卫生才招惹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同样罚俸三个月,并让她自己将宫里清理干净。” “哪有皇上这样的?逢人就罚俸三个月,敷衍了事的也太明显了些。” “对啊,朕本来就是在敷衍了事。”李墨白伸手用食指指背在沈辞忧小巧的鼻尖儿上刮了刮,“笨蛋,你看不出她们是刻意刁难你吗?你不一回治了她们的毛病,朕瞅着只怕过两日牲棚的鸡难产了她们都要叫你去帮着接生。” 沈辞忧不情愿道:“可是皇上,我还是不想管这些事。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怕麻烦,突然手中得了实权,往后连个懒觉都睡不了不说,还得被后妃集体妒忌,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我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她们都一个个的趋之若鹜。” 李墨白丝毫不搭理她的申诉,反倒言辞果决道:“朕的皇命如何能朝令夕改?圣旨已下,你接旨就是了。” 沈辞忧只当是李墨白又在故意刁难他,心里默默又diss了他好久。 她当然不明白协理六宫之权意味着什么。 毕竟她前半生的权力巅峰,不过是初中的时候当过一学期的代班长而已。 而李墨白之所以要执意将这权力给她,并非是要让她管好六宫。 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日后对沈辞忧的宠爱只会越来越甚,同样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宠爱会带给沈辞忧什么样的困扰。 他的爱是把双刃剑,让她成为众人艳羡对象的同时,也让她成为了众人妒恨的源头。 只有她手中握有实权,才能在自己无暇顾及她的时候保全自身。 (本章完) 第152章 沈辞忧遭刺杀 第152章沈辞忧遭刺杀 这晚,沈辞忧研究了‘新花样’,和李墨白玩的开心。 她围棋下的不好,索性改了棋盘教李墨白和她下五子棋。 头开始在李墨白还不太明白规则套路的时候,沈辞忧侥幸赢了几盘。等他后来学会了,便开始大杀四方。算算时间,沈辞忧已经输了快一个时辰了...... “哎呀!这把不算!我刚才没看到......”沈辞忧将李墨白已经连成五子的黑棋取走一枚,把自己的白棋放上去堵住。 李墨白无谓一笑,在棋盘右下方又落一子。 这一子落下去,瞬间出现了黑棋横四竖四的局面。也就是说无论沈辞忧如何围追堵截,其实胜负已经分明。 沈辞忧还想悔棋,见李墨白闲闲拨弄着棋盘,将白棋摆成了一排,打趣道:“你不如直接这样,省时省力,朕认输就是了。” 沈辞忧觉得自己好像被羞辱了,“再来再来!” “皇上!钟粹宫走水了!” 门外传来三福焦急的声音,李墨白也即刻蹙起眉头,“什么情况,进来回话。” 三福跌跌撞撞跑进来,从他回话间可以听出,钟粹宫的火势不小,但好在以惠妃为首,住在钟粹宫的所有主子都平安无事逃了出来,只有几名宫人被火烧伤但也没大碍。 “火势为何会控制不住?水龙局的人都在做什么?” “备水的活井和大缸入夜原本是有专人负责烤火祛冰的,但年节过后天气回暖,守夜的宫人总有懈怠疏漏。今儿天冷,他们更是私下躲懒去了,如此活水被冻住,化冻还得好半天的功夫。现在水龙局只能和钟粹宫的宫人一盆水一盆水的运来浇洒在烈火之上,暂缓火势蔓延。” 钟粹宫是太后为后妃时第一所入住的宫殿,少时的李墨白也在那里生活了许多年,对它总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在。 他与沈辞忧作别,急匆匆向钟粹宫赶去查看情况。 而永安宫距离钟粹宫并不算远,这会子沈辞忧已经可以闻见淡淡的烟气。 她看着南面冲天的火光,吩咐佩儿道:“带着宫里的人去钟粹宫瞧瞧,看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地方。” 她这般做,是为了不落人话柄。 毕竟她有协理六宫的权力在身,就有这样的责任。 但她却并不担心钟粹宫会被烧成什么样子。因为这座宫宇一直到现代都还保存完整,沈辞忧还曾经进去过几次,所以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等人都走后,她独自看了会儿书,倦意来袭便吹熄了烛火准备就寝。 便在烛火吹熄的一瞬,寝殿正门外传来了一阵异响。 她往响动方向瞥了一眼,似瞥见了一墨黑的人影闪过。 想着或许是佩儿她们回来了,于是唤了一声,“佩儿,钟粹宫的火灭掉了吗?” 无人回应她的话,但这夜晚极静,沈辞忧依稀可以听见有轻缓的脚步声在向她逼近。 她取过桌上的火折子擦亮火苗,猛然向前方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探。 光亮所及,映出一身材消瘦,仅着单薄素衣,披肩散发的女子。 沈辞忧吓得一激灵,还当是遇见了鬼。 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这面色煞白眼角噙泪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打入冷宫的宁嫔。 她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眸子在火光的照射下散着旖旎的光,让人看着汗毛直立。 她与沈辞忧对视着,忽地,竟癫狂邪魅的笑出声来。 那笑容让她整张脸的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 狰狞的面目如同噬人骨血的怪兽般,吓得沈辞忧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床榻上。 “宁嫔?你做什么?” 宁嫔拖着缓慢的步伐走近沈辞忧,声音嘶哑到如同是秋日里宫中老鸦的啼鸣:“昔日我是因为害你小产才会被皇上打入冷宫,我的家人才会被皇上狠心下旨处死!”她看向沈辞忧平坦的小腹,发狠道:“你竟然是假孕?是你!是你存心要害我,更害死了我全家性命!” 她神情一狰,倏然将背在身后的手高高举起。 这才见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把三寸长的匕首,低吼一声后用力朝着沈辞忧刺去。 沈辞忧下意识抓起枕头去抵挡,匕首进出间扯出枕芯棉絮,飞扬于空中若柳絮飘雪。 沈辞忧趁机一把将宁嫔推开往殿外狂奔,可令她绝望的是,殿门早已被宁嫔上了锁。 她背靠着殿门,眸中满是惊恐地看着朝她步步紧逼的宁嫔,“当日事若非你先错了主意,我哪里能害到你?北运司犯下的错事本就是诛九族的重罪,你与你父亲接连获罪于前朝后宫,你又怎能说是我害了你的家人?” “贱妇还敢狡辩!”宁嫔挥舞着匕首冲沈辞忧比划着。 她的情绪十分激动,显然已经不受控。 这个时候再跟她讲什么道理也没有用。 当下要做的,是先稳住她的情绪,再想法子自救。 沈辞忧深呼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 “那些事都算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如今你要打要杀我没有怨言,可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宁嫔冷嗤,“你有什么觉得过意不去的?” “我害死了你的家人,理应给他们赔不是。”沈辞忧说着跪在了宁嫔面前,“我三叩首于你,算作对你家人的亏欠叩拜。之后我这条命,便听凭你的处置。” 宁嫔闷哼一声,冷眼瞧着沈辞忧。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便是在第三下叩首的时候,沈辞忧瞅准时间,忽而双手擒住宁嫔的脚脖子用力向前一抓,宁嫔登时失去重心,重重跌倒在地。 趁她吃痛的空挡,沈辞忧连忙起身跑到暖座菱窗前,由窗口翻了出去。 宁嫔于她身后紧追不舍,在沈辞忧即将逃出永安宫大门的时候,宁嫔飞扑上前将她推倒在地。 她骑压在沈辞忧身上,近乎疯魔地咆哮道:“你害我这般不人不鬼的活在世上,凭什么你却风光无两?贱人!黄泉路上再好好给我赵家满门赔罪吧!” 话落,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朝着沈辞忧的心室刺了下去。 (本章完) 第153章 153“和暴君真枪实弹”任务完成(一 第153章153“和暴君真枪实弹”任务完成(一) 避无可避。 眼见匕首就要刺入自己的心脏,沈辞忧认命般闭上了眼。 “唔......” 一声男子低沉的闷哼声在她耳畔响起,一下下液体滴落在她衣衫上的嘀嗒声也紧随其后传来。 沈辞忧蓦然睁眼,却见是李墨白徒手握住了匕首刃,手掌发颤间,如注的鲜血顺着匕首留下,滴滴温热落在沈辞忧身上。 宁嫔从未想过李墨白会突然冒出来,她看着鲜血将沈辞忧淡蓝色的寝衣染红了大片,吓得她松开了紧握着匕首的手,力竭瘫坐在地上。 李墨白将匕首丢在一旁,用未受伤的另一只手将沈辞忧搀扶起身,而后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睨着宁嫔,“赵娣姒,你好大的胆子!” 侍卫护驾来迟,涌入永安宫将宁嫔拿下。 三福见李墨白伤着,慌神连声命人去请太医。 自起身后,李墨白的手就一直背在身后,他怕那样血腥的场面会吓着沈辞忧,“有没有伤着?” 沈辞忧抿唇摇头,又看着自己寝衣上沾染的殷红血迹,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你还问我?你是皇帝,那样凶险的事,你不要命了?你不是最惜命了吗?” “只是划破了手心,不至于要命。”李墨白笑得云淡风轻,“还有担心朕的功夫,应当还没吓傻。” 他拍了拍沈辞忧的肩膀,用极低的声音对她说了句‘别担心’,而后登时恢复了冷冰模样,吩咐下去,“将宁嫔暂押入暴室,择日处置。三福,摆驾回宫。” 沈辞忧拦住他,“手上的伤这样重,永安宫往朝阳宫去少说得一刻钟的路程,颠簸行路要留多少血,如何能成?” 她伸手去拽李墨白藏在背后的胳膊,李墨白却别扭地后退了两步,“女孩子家见不得血腥,朕怕你晚上会做噩梦。” 沈辞忧不理会他,挽起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寝殿里拽,临入门前还不忘吩咐三福道:“把太医叫来永安宫,再去杂房取些干净的纱布来。” 修读历史系的她有一门课程是专门教学考古的,而考古学的教授基本上都会顺带的教上一些急救的知识,以防万一日后在考古现场受伤而手足无措。 沈辞忧先是查看过李墨白的伤处。 他右手掌心的伤痕长而深,雪白的皮肉层层泛起,殷红色的鲜血止不住的向外涌,看得人触目惊心。 但沈辞忧却不怕,她只是觉得心揪着疼。 “这样深的伤口,肯定会留疤。” “留疤又如何?”李墨白打趣道:“男儿沙场征战,身上的疤痕都可算作是勋章,又不是什么丢人事。” “皇上可少说两句吧。” 沈辞忧取来低度数的白酒将纱布浸泡其中,又取了块干净的帕子递给李墨白,“伤口得先消毒才行,皇上得忍着痛。咬着帕子,或许能好受些。” “换个东西咬成吗?” 沈辞忧环顾四下,“这殿内皇上看上什么,只管咬就是了。” “那朕......”李墨白忽而凑近沈辞忧,唇角微勾,沉声道:“咬你可以吗?” 沈辞忧抬眸冲他微微一笑,“不可以~” 下一刻,她如同打击报复一般,连给李墨白丝毫准备的余地都不留,便将那沾满白酒的帕子按在了他的手心里。 李墨白咬着牙并未叫出声来,额顶有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只等帕子被取下,伤口被清理干净后,他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就这样看着沈辞忧。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涂抹伤药,看着她凑近伤口缓缓地吹着气,又用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当做艺术品一般仔细包扎好。 “暂时先这样,等太医来看过后,再给皇上好好处理一下伤口。这两日吃饭可要忌口的,辛辣刺激的都不能吃,好在现在是冬日,伤口处理好的话应该不会发炎感染,还有......” “朕喜欢你。”李墨白用突如其来的一句表白打断了沈辞忧的话。 “......皇上还没喝酒怎么就说起醉话了?” “正因为朕没有喝酒,所以朕说的才不是醉话。那日朕中了香药后并未失忆,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朕都记得清楚。朕还记得你那时喃喃自语了一句,你说朕不会也喜欢你吧。你用了‘也’字,便说明你同朕是一样的心意。” 见沈辞忧眼神躲闪,李墨白伸手拖住她的下巴,霸道的迫使她和自己对视,“你总是这样,遇见事就想躲开。这一次,朕不允许你再做缩头乌龟。”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自己也鼓起了十足的勇气, “沈辞忧,朕今日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朕。你到底,喜不喜欢朕?” 明明是初春的寒夜,但两人相处间空气的温度却在急剧升温。 沈辞忧挣扎不得,只得和李墨白盈切真挚的目光长久对视着。 那样好看的瞳仁散出的光华,几乎温柔的要将她吞没。 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错过了这个男人,此生无论是在启朝还是回到现代,她都很难再遇见一个这样令自己怦然心动,并能与自己双向奔赴,满心满眼里都是自己的人。 她这一生已经错过了太多事。 这一次,她不想再错过了。 就算她明知道历史的结局是如何,就算她明知道自己是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人,就算她什么都知道。 可爱,从来都不是一道理智的判断题。 “我......” “皇上!您为何要偏信沈辞忧那个贱人呐皇上!嫔妾的家人何辜,皇上您为何要如此狠心呐......贱人!贱人沈辞忧!你不得好死!沈辞忧你这个贱人!” 沈辞忧刚要开口说出那个李墨白期盼已久的答案时,门外被押下的宁嫔却突然开始叫嚣起来。 她此举着实惹恼了李墨白。 只听他冲门外高声‘咆哮’道:“即刻将疯妇拖去暴室!若再敢胡言乱语言语间冲撞朕的女人,就把她的牙统统给朕敲掉!” 沈辞忧心底一颤:【卧槽,好狠的男人......差点都忘了他的人设是暴君了。】 门外宁嫔的哭闹声渐远,李墨白的脸上也重新恢复了宠溺的微笑。 “好了,这下不会有人再打扰你我。” “所以,你喜欢朕吗?” (本章完) 第154章 “和暴君真枪实弹”任务完成(二) 第154章“和暴君真枪实弹”任务完成(二) 沈辞忧并没有用言语回答他的问题。 她只是羞嗒嗒地点了点头,而后得来了李墨白一个绵长的拥抱。 一切发生的都十分平静,一点也没有她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面男女主告白,互诉衷肠,哭得稀里哗啦,然后互许誓言,完结散花那样的桥段。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 “皇上,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有些俗套,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沈辞忧指了指自己的脸庞,“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李墨白笑着摇头,“方才朕让人敲掉牙拖走的那人又何尝生得不美艳?她陪伴在朕身边四载,怎不见朕对她动心?” “那是因为什么?细细想来,我自遇见皇上后,好像就没有做过一件不惹你生气的事。初见打你耳光,再见踢你进恭桶,之后又在你脸上画乌龟,给你扎马尾辫,还骑在你脖子上唱征服......都说伴君如伴虎,我在你身边做出这么些作死的事,无异于在老虎嘴里反复拔牙......后宫佳丽三千,你有那么多的选择,为何这样一个糟糕的我,你会喜欢呢?” 听她说完这话,李墨白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他看上去有些凶,板着脸看着沈辞忧,“为何要用‘糟糕’二字来形容自己?” 他心疼的将沈辞忧揽入自己怀中,用几近温柔的口吻说道:“你很好,在朕眼里无人可及你分毫。你是可以为朕排忧解难的知己,是多次救朕于生死之间的恩人,是可以不顾自己性命去为朕探查恶事的女中豪杰。” “不仅如此,只有你会亲手给朕做生日蛋糕,给朕唱那首奇奇怪怪的祝寿歌,陪朕看星星,装疯卖傻逗朕开心。朕在这无人之巅,多得是人对朕阿谀奉承,朕也不得不以假面示人,从不敢在旁人面前显露出真实的自己。” “可对着你,朕却从来都不需要防备。因为你就是那样真实的一个人,朕亦可以对你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朕只觉得与你在一起无比的轻松自在,朕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用自己的下巴抵在沈辞忧的额头上,动作很轻地用胡青蹭了蹭她柔嫩的肌肤,“你不是问朕为何会喜欢你吗?朕一直觉得,有许多事生来便是命定的。譬如朕生来就是大启朝的皇子,楚都督生来就是练武的奇才,锦琰生来就喜欢闹腾......” “或许,你生来就注定要成为朕心尖儿上的那个人。” 这一番甜蜜暴击输出,撩拨得沈辞忧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直男说情话! 李墨白的这番无限接近于满分的回答令沈辞忧十分满意。 而同样的问题,又换作李墨白问了一遍沈辞忧。 其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到底喜欢李墨白什么,亦或是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李墨白的。 在她看来,喜欢一个人大多时候都是不需要原因和理由的。 单是那份敢于抛下全世界也要跟你在一起的悸动,便够了。 “既然皇上没有失忆,为何被下了‘香药’的那日,明明已经对我说了那样明白的话,却还要跟个二傻子似的,一闷棍把自己给敲晕了过去?” “你是在怪朕?”李墨白撩拨着沈辞忧的发丝,笑得不怀好意,“怪朕没有对你来硬的?” ??? 这tm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狗皇帝再这么乱开车的话,恐怕这本书早晚得被封了。 沈辞忧双手交叉表示达咩,李墨白这才一本正经道:“人对人有了冲动,是喜欢的开始。而能克制住这份冲动,那应该才是爱。朕如何能不馋你?无论是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不都是始于一个‘馋’字吗?就像对方是一道鲜美可口的菜肴,色香味皆合你的心意,你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就想一口将她掉,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沈辞忧:“所以这就是你经常来我宫里抢我饭吃的理由?” 李墨白: ̄□ ̄|| 他轻轻杵了下沈辞忧的小脑袋,宠溺一笑,“你这女人,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沈辞忧表示,这就莫名其妙了? 更莫名其妙的事她还没问出口呢。 沈辞忧:【他要是真的喜欢我,那他跟楚都督又算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常常半夜召见他,当真都是为了处理国事?有多么天大紧要的国事不能大白天说,就非得半夜密谋?且谈论国事就谈论国事,干嘛楚都督每次出来都衣衫不整的?嘶......细思极恐......】 这种事儿,李墨白没法跟她解释。 或许最好的解释,就是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用一个情意绵长的吻证明了一切。 情到浓时,一拍即合,成年人自然就应该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 而沈辞忧半推半就间,也并没有拒绝他。 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一来她和李墨白本来就已经是古代意义上的合法夫妻了; 二来两人的感情经过长久的磨合,那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就没有什么事做不得; 三来她心里还惦记着系统发布的任务和那200个积分呢......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也想! 毕竟她这个当代lsp馋李墨白的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成年人的‘好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有守在殿外的三福还在担心李墨白手上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他让手底下的内监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次太医院,就差将太医直接用八抬大轿给抬来永安宫了。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人来了,他在门外唤了一声,“皇上,太医来了,快让他给您瞧瞧伤势吧?” 怎料屋内却传来李墨白粗喘的声音, “朕在办正事,都退下!” 得嘞...... 三福红着脸与太医相视一笑,边向外退边相互小声探讨道: “皇上这身子‘听起来’可强健得很呢~” “咱就是说,这就是一整个情到浓时的大动作,哈哈~” (本章完) 第155章 亲手送宁嫔上路 第155章亲手送宁嫔上路 一夜云雨,总数为五。 登基五年,这一日是李墨白头一次上早朝险些迟到。 一路从永安宫往金銮殿赶去的路上,三福瞧着李墨白心情大好,便道:“皇上您可得悠着点,毕竟手上有伤,那事儿太激烈扯着伤口可不好。” 李墨白掀开轿帘白了他一眼,“要你寡?” 他才不会告诉三福他的忧忧有多体贴,知道他手上有伤,大不了换个上位就能完美解决此事,总不耽误彼此欢愉。 这日后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沈辞忧没去。 永安宫奉了李墨白的圣旨,说这两日天冷路滑,免了沈辞忧的请安。 后妃今日没工夫议论她。 钟粹宫的一场大火烧得惠妃没了住处,昨夜又闹出了宁嫔行刺的事,搞得她们各个都人心惶惶。 皇后关切惠妃道:“你可吓着了?钟粹宫修葺得个把月,这几日你就搬来与本宫同住吧。” 惠妃谢过皇后关怀,又叹道:“今儿个一早宸妃妹妹就已经相邀臣妾往长乐宫同住,如此也便不好叨扰皇后娘娘。唉,按说这也是倒霉催的,好端端的,也不知道钟粹宫怎就会生了那样大的一场火。” 宸妃道:“流年不利,昨儿个宁嫔不知道怎么从冷宫跑出来去永安宫寻荣贵人的晦气。本宫听奴才们说,要不是皇上及时赶到,只怕荣贵人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皇后沉思片刻,道:“宁嫔这事儿实在蹊跷。来喜,你去暴室将人提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来喜却惶恐回话道:“回娘娘,奴才一早就去了暴室,但宁嫔她......皇上指了荣贵人亲审宁嫔,人一早就被送去了永安宫......” 与他的心虚相比,皇后倒显得十分淡定。 她平静地点头,徐徐道:“也是,如今荣贵人协理六宫,这些事儿由她处理也算师出有名。” 另一头,沈辞忧对宁嫔的审问已经开始。 宁嫔被人五花大绑押在庭院里,沈辞忧挪了个太师椅坐在她面前两丈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谁指使你的。” “无人指使!是我自己恨毒了你,巴不能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沈辞忧冷笑,“冷宫那么些侍卫把守,若没人帮你打点一切,难不成你是摇着花手从里面飞出来的吗?” “呸!”宁嫔冲着沈辞忧啐了一口,发狠道:“你这贱人不必在这儿惺惺作态!也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 “好,我不问。”沈辞忧悠哉喝了口茶,“佩儿,把东西拿上来。” 佩儿应声退下,再度折返时手中捧着一托盘,其上呈着一壶酒。 “去端给她。” 宁嫔知道那是毒酒。 她能行刺沈辞忧,就已经预到了要豁出自己这条命去。 “你要我死?呵,我即便被废住进了冷宫,那也是皇上的后妃。除了皇上没人有权力处死我!皇上既然能下旨诛灭我满门,又何惧再下一道圣旨也结果了我?” “你以为皇上还愿意见你吗?” 有风过,卷起庭院内稀疏的落叶沙沙作响。 沈辞忧裹紧自己的氅衣,不耐烦道:“这大冷天的我也没闲工夫陪你耗着,这毒酒你是自己喝,还是我让人喂给你?” “你这个贱人!大启出了你这样的妖孽,必亡国矣!沈辞忧!我赵家满门为你屠尽,我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 “聒噪。” 沈辞忧抬眉对佩儿使了个眼色,佩儿旋即会意,掐着宁嫔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便将整整一壶毒酒给她灌下了肚。 那毒药效用发作的极快,几乎是在她刚刚服用下肚,她便腹痛难忍,开始痛苦哀嚎。 沈辞忧命人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出威胁到沈辞忧的举动了,即便解开了绳索,她也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十分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用尽自己的余力,口中还说着对沈辞忧的谩骂之词。 沈辞忧起身缓步走进她,琦儿将她拦住,“小主小心......” “没事,她现在连咬舌自尽的气力都没有,哪里能威胁到我?” 她走到宁嫔身旁,垂下眼帘睇着她。 人的生命那样脆弱,脆弱到此刻沈辞忧几乎可以通过肉眼看见她生命的流逝。 “你可知道你害我小产之后,皇上便一心要处死你?” 宁嫔虚着声音说道:“你从未有过身孕,何来被我害到小产一说?” “是。可我没有身孕的事也从未期满过皇上。他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还是执意要处死你,是我觉得你才死了父亲可怜,才求着皇上留下了你这条命。” 宁嫔略一怔忡,蓦然瞪大了双眸,似乎是从未想到过这一点。 “其实我有没有身孕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以为我有,并且做出了那样恶毒的事。这才是皇上容不下你的原因。” 她冷笑,“皇上?呵呵......他眼里何曾有过我?” “你父亲当日犯下诛九族的死罪,你赵家在前朝都倒了,可你母家亲眷包括你在内却能活命,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若不是皇上看在你这么些年伺候在宫中的份上,你连这点恩德都不配得到。是你自己一错再错,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宁嫔的嘴角溢出鲜血,身体开始止不住抽搐,神情也变得木然起来,“你在说教我?你不配!沈辞忧,如果不是你,我断然不会落得如斯田地。” “你会落得如斯田地,当真是因为我吗?”沈辞忧反问她,“你仔细想想,昔日到底是谁让你给我下药伤我腹中皇嗣,又是谁今次唆摆你,让你把赵氏一族的灭顶之灾都归咎于我的头上?” 她俯下身去,几乎是贴在了宁嫔的耳边沉声说道:“你可知道,昔日若非皇后的进言,你母家亲眷原本是不需要死的?” 宁嫔眼底满是诧异的瞪着沈辞忧,然而此刻的她,已经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一直都在替杀死你阖家的真正凶手卖命,所以你这般对我,我从不怨怼于你。” “我只觉得你可怜。” 等沈辞忧说完这番话,宁嫔已经毒发身亡咽了气。 她虽身死,但双眸仍瞪得浑圆。 沈辞忧俯身下去将手掌覆在她的眼皮上,神情冷漠道:“告六宫,庶人赵氏,殁。” (本章完) 第156章 人设崩塌!暴君化身粘人怪 第156章人设崩塌!暴君化身粘人怪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和暴君真枪实弹’任务,奖励积分200,目前剩余积分280~】 小坨坨的积分奖励虽迟但到。 这无疑是成为它的宿主以来,沈辞忧获得过最多的一笔积分。 但她却并没有从前的那种喜悦感。 状着胆子冲破束缚和李墨白在一起,这仅是他们这段感情开始的第一步。 未来,她要面对的问题更为头疼。 比如三年后李墨白的大限将至,再比如攒够积分后她就会回到现代。 种种迹象无不在告诉沈辞忧,这段感情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着无疾而终。 见沈辞忧半天没说话,小坨坨追问道: 【宿主不开心吗?其实宿主可以放宽心,不就是和暴君睡了一觉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本来就是现代人又不是古代人,思想又没有古代女子那么保守。况且这具身体的原主本来也不是你,算起来你也没有吃亏嘛~~】 【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功劳?】沈辞忧阴阳怪气:【看在你费心费力的份儿上,给你30积分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脑海中就涌现出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欢呼庆祝声: 【宿主对我最好了!不过这样一来,宿主的积分就剩下250分了,还真是个攒不住钱的小废物呢~~】 后来沈辞忧锤了几下胸口,它才肯乖乖闭嘴,拿‘钱’走人。 这日,沈辞忧将自己闷在宫中一整日,还真被她想到了看似行得通的办法。 便利店可以兑换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理论上只要她肯当一个‘攒不住钱的小废物’,那么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攒够1000积分穿越回现代。 而凭借自己对于历史的熟悉和便利店的bug,她说不定可以帮助李墨白逆天改命,躲过灾劫。 毕竟她穿越来启朝后,被她改变的历史也不在少数,多改变几个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她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正喜着,突然就遭了报应。 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该死的姨妈又来教她做人了...... 一阵阵袭来的痛感导致她晚膳没吃两口就窝在榻上不肯起来,佩儿和琦儿一个帮她煨了汤婆子,一个帮她熬了红糖水,像伺候病人一样妥帖伺候着她。 此刻盖了两床被衾的沈辞忧靠在床头,床边儿放了两个炭盆,怀里抱了一个汤婆子暖着小腹,手中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蛾眉轻蹙噘着樱唇,俨然一副小可怜模样。 李墨白处理完政事来找沈辞忧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她这幅虚弱模样,心里登时一揪。 “生病了?” 他走到沈辞忧身旁于榻沿坐下,细心替她掖好被角,“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沈辞忧的额头,似安心了些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热,是伤风了?” “不是......”女儿家的事沈辞忧有些难以启齿,只将手中捧着的那盏红糖姜茶凑到李墨白的鼻尖下让他嗅一嗅,“皇上赏了我一个库房的这些东西,今日派上用场了。” 李墨白笑道:“不是病了就好,那些东西你若有需要,朕可让人再给你挪三斗车来。” “这......大可不必。” “不过你不是上个月月中才来过小日子吗?何以一个月会来两次?” 沈辞忧颇为震惊地看着李墨白,“皇上怎么知道......” “额......咳咳,这不重要!”李墨白尴尬地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身子总这样也不成,明日朕让太医来给你瞧瞧,看看用些什么温和滋补的汤药可以将身体彻底调理好。” 来天癸的日子不能侍寝,沈辞忧本想让李墨白早些回去歇下,但他却不依,“你身子不舒服,朕怎能安心独自回去睡大觉?今夜朕留下陪你。” 后来入睡的时候,二人本相对而睡,李墨白却突然对她说,“转过去。” 沈辞忧转过身时,听见了他搓手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只滚热的手就划入她的寝衣,轻轻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替她揉搓着。 【我勒个去,他不是母胎solo吗?怎么这么会?】 李墨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会。 他只是觉得这样做可以让她舒服一点而已。 后半夜的时候,李墨白睡熟了,手脚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从前都是沈辞忧睡觉的时候像抱娃娃一样抱住他。 今儿可好了,天道好轮回,如今李墨白正像个藤蔓一样将她紧紧缠绕住。 初春的夜依旧寒意不减,他身子本来就热,有这样一个天然大火炉抱着自己,感觉还挺舒坦~ 就这般安心地睡了一夜,等早起的时候,李墨白已经去上早朝了。 她看见榻前小几上放了一个小暖炉,正煨着一个小盅。 启开后发现是一盅慢炖的红糖姜茶,尝过后发觉味道更甜滑好入口些,应当是加了蜂蜜的缘故。 琦儿心细,这样细巧的法子应当是她想出来的。 正要唤她来夸赞两句,正巧琦儿在外面叩门,“小主起身了吗?” “进来吧。” 琦儿启门而入,手中却又端了一碗姜茶。 这下可把沈辞忧整懵了,她指着面前的炖盅疑惑道:“这是佩儿做的?” 琦儿摇头,“小主忘了?今儿是内务府发放例银的日子,佩儿一早就往内务府去了。” “那这是.......” “应该是皇上吧?”琦儿念道着,“奴婢起夜的时候见小厨房亮着灯火,偷摸溜去瞧了一眼,见皇上在小厨房里忙碌着什么。那会儿还不到四更天,奴婢都困得睁不开眼,可见皇上待小主果然用心。” 听琦儿如此说,沈辞忧瞬间感觉自己面前的那一盅红糖姜茶好像更甜了些。 用完早膳后,永安宫俨然变成了皇城里的第二所太医院。 只因李墨白吩咐今日当值的太医轮番前往永安宫,去替沈辞忧调理身子。 一个小小的姨妈,再一次闹得满城皆知,看来李墨白在让沈辞忧社死的这件事上还真是从来就没有让她失望过。 经过多方会诊过后得出与上次相同的结论,她这就是痛经外加月经不调。 后来,永安宫就上演了魔幻的一幕。 一大群老爷们坐在正殿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如何治好沈辞忧的姨妈事...... ? ?明天要赶飞机,电脑木有电了,手机存稿就两章,今天就更两章了,明天会补上的!别打我!爱你们 ? ???? (本章完) 第157章 开启全新作死系统 第157章开启全新作死系统 过了元宵节气温逐渐开始回暖。 沈辞忧的身子在太医院举院治疗下也有了气色。 下次来天癸还会不会痛暂不可知,但她一年四季冰凉的手脚如今已经变得暖和起来。 这天和李墨白用午膳的时候,他与自己提及了一事。 “二月初一西凉使臣来朝,朕想让你陪着一同觐见。” 外使来朝,开设国宴。这种国之要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皇后和贵妃陪同皇帝出席,什么时候轮得上她一个贵人? 这关乎大国待番邦礼仪之事,原本沈辞忧是想拒绝的。 可这次西凉使臣来朝,在历史上可闹出了大动静。 这一波入宫朝贺的西凉使臣皆是西凉选出来的死士,各个武艺高强,为的就是在国宴之上行刺李墨白。 国宴之上重兵环伺,楚越之作为贴身侍卫就坐在李墨白身旁,行刺事件险象环生但最终以失败告终,但却激化了西凉与启朝的矛盾,两国就此开战,一打就是两年。 然而这一仗在两国实力相差悬殊,启朝有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启朝竟然败了。 以前研读历史的时候,所有史学家几乎都将此战的战败归咎于李墨白妄自尊大,懈怠轻敌之上。 可沈辞忧知道以李墨白稳重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自大轻敌,拿沙场之上奋勇杀敌的战士们的性命去开玩笑。 她猜想,这件事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幕后之人的阴谋。 这场败仗,启朝割地赔款于西凉,李墨白更是受尽天下臣民唾骂,被扣上了卖国贼的帽子。 想到这儿,沈辞忧就知道这场国宴她非去不可。 不仅要去,还要尽可能的将事情脉络疏离清楚,阻止这件事发生。 这日回宫后,李墨白在听见了沈辞忧的心声后便开始提前部署起来。 西凉弹丸之地,是不可能发兵攻打启朝的。无论那场未来的战役为何会战败,问题肯定出在启朝发兵攻打西凉之上。 阻止阴谋发生何其简单? 只要他任凭西凉使臣在自己面前作死而岿然不动,无论如何都不发兵就成了。 他暗暗周全了自己的计划,并在心底默默念叨着: 【日后一定要多接近我家忧忧,这样会变得长寿。】 和所有热恋期的情侣一样,沈辞忧和李墨白的感情迅速升温,他对她的无限包容与宠爱将她宠成了小公主,后妃无不羡慕。 沈辞忧私心里其实在盘算着另一件好事。 自她穿越而来,系统每次给她发布的任务都是千方百计让她在李墨白面前作死。 从前自己是个寂寂无名的宫女,惹恼了暴君性命堪忧。 但现在她已经成了暴君心尖儿上的人,她如何作死,对方都只会一笑置之,甚至还会拍手说一句干得漂亮。 那从今往后,岂不是无论小坨坨发布什么任务,她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白嫖积分? 正如此盘算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小坨坨就跳出来给她布置任务了: 【滴滴滴,宿主你有新的任务订单~】 沈辞忧十分淡定:【说吧。】 【请在48小时内完成‘戳爆禧贵妃的匈’任务,任务完成奖励积分5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 【好的知道了......等等???】沈辞忧僵住:【你说什么?戳爆谁的啥玩意儿??】 【戳爆禧贵妃的匈。】 小坨坨化身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又将任务重复了一边,这下沈辞忧彻底炸了: 【你这布置的都是什么任务?且不说你这个任务有多变态,关键是你怎么不讲武德?任务不是都跟在暴君身边作死有关的吗?为什么会有和别人有关的任务?】 【是这样的宿主。你在这个世界的任务线本来是应该都和暴君有关的,但是因为你超乎时空管理局的预料和暴君谈恋爱了,所以时空管理局才不得不临时改了你的任务线。】 沈辞忧一脸生无可恋,如同一滩软棉花蜷缩在了暖座上: 【你改任务线就改任务线,总不能让我变成雨夜屠夫吧?是,我承认禧贵妃是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可她那玩意儿再大也是肉做的,又不是气球,那是我说戳爆就能戳爆的?】 【嘻嘻嘻~~】小坨坨贱贱笑了两声,而后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它不是气球呢?】 善于暴**ug让自己钻的小坨坨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 它这样说,就说明禧贵妃一直傲视后宫的利器,很有可能还真是假的...... 怪不得沈辞忧几乎日日都与禧贵妃打交道,总有一种她的‘凶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错觉。 看来这后妃为了讨李墨白的欢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但是要真的完成了这个任务,那禧贵妃岂不是在后宫彻底社死了? 这任务如果换成目标是别的后妃,沈辞忧或许还会犹豫一下。 但若是禧贵妃,她才懒得管那么多。 毕竟她和皇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就算不对她下手,她也早晚会先发制人。 与其按兵不动任人宰割,还不如先打了她的脸白嫖了积分再说。 宫斗嘛,就得有个宫斗的样子! 次日,躲懒了半个多月没去给皇后请安的沈辞忧起了个大早,开始精心打扮起来。 佩儿有些不解,“小主得宠,那些后妃正愁着见不到小主挑不出小主的毛病来,咱们又何必自投罗网呢?” 沈辞忧拿起一枚青玉流苏的簪子在发髻上比了比,悠哉道:“我总不能躲着一辈子不去给皇后请安。她一日是皇后,我就免不了有要和她正面交锋的时候,一味躲着能躲多久?” “小主说的也是,反正咱们有皇上的宠爱,谁都不怕~” 花了半个时辰装扮结束,对镜自照的沈辞忧被自己美到了。 古人的化妆手法怎么可能有现代人高明? 一众后妃还都将腮红画成了猴屁股的时候,沈辞忧白里透红的无暇底妆自然胜过她们许多。 宁嫔身死后,沈辞忧就成为了后宫中的颜值天花板。加之她今日又是一番精心打扮,所以今日她亮相凤鸾宫的时候,那些女人一个个都看傻了眼,脸上尽是藏不住的嫉与妒。 ? ?今天没了别翻了宝,明天补上补上补上,爱你们! ? ???? (本章完) 第158章 贵妃爆炸了!(补昨天的) 第158章贵妃爆炸了!(补昨天的) 只等沈辞忧向皇后请安落座后,最先听惠妃开腔阴阳怪气道:“荣贵人真是稀客。春暖了花开了,你享尽了风光出来了,人人都来请安偏你不来,你眼里还有皇后娘娘吗?” 沈辞忧迎着她挑衅的目光莞尔一笑,“听说惠妃娘娘搬去和宸妃娘娘同住了?住得可还习惯?” 惠妃恣肆道:“本宫与宸妃都是妃位,身份地位差不离,自然是有更多的话说,住在一起也觉得快活。” “极好。惠妃娘娘喜欢说话,从前一个人住在钟粹宫也没个跟您搭腔的人,嫔妾多害怕把您给憋死。既是如此,开春内务府事忙,修葺钟粹宫的事就先缓一缓吧。也好让惠妃娘娘和宸妃娘娘多亲近亲近不是?” “你......”惠妃气闷不已,“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皇上让你协理六宫,本宫宫里的差事也算是后宫的紧要事,你若敢懈怠,仔细本宫告诉太后!” 她动怒撒泼起来贵气全无,像极了市井泼妇。 沈辞忧不理会她,只自顾饮茶将她晾在一旁。 怎料茶还没喝完,又听禧贵妃向皇后进言道:“荣贵人僭越了,皇后娘娘也不管管吗?她那协理六宫之权也理的是琐事,惠妃是妃,她不过是个贵人,如此以下犯上尊卑颠倒,由着她恃宠而骄,后宫往后还有没有规矩了?” 果然,她也耐不住了。 从前禧贵妃使坏与沈辞忧作对那都是在背地里,算来今儿还是头一遭公然与她为敌。 皇后顺坡下驴,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流露出一副故作难堪的表情,“荣贵人方才和惠妃说话确实失了礼数,本宫......” “只想着许久不见才与惠妃娘娘开了个玩笑,钟粹宫修葺的图纸内务府一早呈上来让皇上过目了,惠妃娘娘看看合不合心意。”沈辞忧截断了皇后的话,又向着惠妃一抬手,佩儿便奉了图纸给她。 新修葺的钟粹宫由里到外所用装饰皆比从前奢华,且还将配殿和正殿打通,显得格局更为敞亮。 惠妃得了便宜自然卖乖,收下图纸后脸上乐开了花,“内务府循规蹈矩的哪里肯花这样的心思?本宫瞧着图纸上有许多新添改动的地方,这些都是妹妹的主意吧?” 沈辞忧笑而不语,听惠妃又道:“妹妹有心,本宫可欢喜得很~” 沈辞忧顺势道:“嫔妾初初协理六宫,自知天资愚笨,许多事情都得慢慢学着,还要靠各位娘娘不嫌费心私下多提点鞭策着。嫔妾一个贵人,月例银子就那么些,也备不下什么好东西送给各位娘娘。” 说话间,琦儿由殿外福礼入内,手中捧着一个盖了红色锦帕的托盘。 她将托盘呈至沈辞忧面前,掀开锦帕,里面整齐摆放着六枚做工精细、用料考究的珠钗。 “这是江都百巧轩当季最时兴的款式,嫔妾一早让他们选了翠宝为各位娘娘量身定制了这些。皇后娘娘是一双东珠嵌牡丹对簪,禧贵妃娘娘是琥珀金孔雀羽翎簪,宸妃娘娘是紫萤石淬银髻,端妃娘娘是和田玉粉蝶簪,惠妃娘娘是琉璃七宝连理枝。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各位娘娘不嫌弃。” 宫里的女人最识货,东西好坏只消瞧一眼就能分辨。 单看这六枚珠钗,造价已逾百金,且做工与内务府不相上下的同时,创意还要略胜一筹。 为女子者哪有不爱美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辞忧这上得了台面的礼物一拿出手,嫔妃那些刀锋一样犀利的目光也都有所收敛。 为了给足她们面子,沈辞忧又道:“不如让嫔妾亲手伺候几位娘娘佩戴上吧?” 她们都以为沈辞忧圣眷优渥又手持大权,再次相见肯定会目中无人。却不想她倒比从前活人更圆滑,愿意放下身段去伺候旁人。 皇后与禧贵妃颔首应下,等沈辞忧先伺候皇后佩戴珠钗的时候,听惠妃小声与宸妃念道着:“到底从前是伺候人的下人,无论成了什么身份,都改不了自己那下贱毛病。这有的人呐,生来就是要去伺候别人的,就是贱~” 惠妃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在寂静无声的殿内,她这样的音量旁人想听不见都难。 所有人都听见了,但却无人肯为沈辞忧说一句话。 沈辞忧也不恼,她浑似没听见一样,伺候皇后佩戴好珠钗后,还从香菱手中接过了铜镜来让皇后对镜自照。 皇后看过赞不绝口,沈辞忧便又取了那枚琥珀金孔雀羽翎簪,缓步上前欲给禧贵妃佩戴。 禧贵妃坐在皇后的右侧,她左手边坐着的就是惠妃和宸妃。 惠妃那张贱嘴就没停下来过,只等沈辞忧路过她身边儿的时候,忽而足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 她手中攥着那枚珠钗,扑下去的当下正巧将珠钗刺入了禧贵妃的匈部。 只听‘噗呲’一声响动,禧贵妃的右匈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内炸开,紧接着,她胸前的衣衫便由内而外全都被水浸湿,匈部也由大变小,与左边的傲人之姿对比呈现出贫瘠山川的对比。 禧贵妃傻了,沈辞忧愣了,满殿嫔妃各个面露讶异之色。 沈辞忧连忙从禧贵妃身上起来,一脸委屈地看向惠妃,质问道:“惠妃娘娘为何要绊嫔妾?” 惠妃一脸懵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何时绊过你?” 一旁伺候的佩儿和琦儿齐齐替沈辞忧发声道:“奴婢看得真真儿的,惠妃娘娘是在我们小主要去给禧贵妃娘娘佩戴珠钗的时候故意伸腿绊了我们小主一下!” “本宫没有!你这奴才口空白舌的竟敢冤枉本宫!?” 惠妃和沈辞忧吵得不可开交,而此刻匈炸了的禧贵妃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起身匆匆向皇后告退,捂着匈口便要走。 皇后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来,这样好的羞辱禧贵妃的机会她如何能放过? 于是拦下她,假装关切问道:“方才本宫瞧见那珠钗刺入了你胸口,珠钗锋利,别是伤着了你。瞧你胸前都湿了,是流血了?” 端妃瞥了一眼疑惑道:“看着不像,没有眼色,倒像是水......” (本章完) 第159章 忧忧一定是在想办法取悦朕 第159章忧忧一定是在想办法取悦朕 禧贵妃的手一直护在匈前。 她的脸颊通红,不敢将手放下来,生怕旁人看出她的‘秘密’。 皇后今日对她可谓是关怀备至,“若是伤着了可得妥帖处理,来日孕育皇嗣那可是用得上的地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不好。香菱,你去看看禧贵妃伤得怎么样。” 香菱诺声应下,刚走到禧贵妃身前就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她伸手想要将禧贵妃护在匈前的手挪下来,可禧贵妃却异常警惕,薄怒道:“本宫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本宫身子不爽自然会叫太医来瑶华宫诊治,就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了!” 她赶着步子向宫外走,香菱却对她纠缠不休。 “贵妃娘娘可不能大意,要是真伤着,伤势可大可小,您说您回宫路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要皇后娘娘如何能安心?” 香菱拉扯着禧贵妃,禧贵妃也愤然和她推搡起来,“本宫说了没事!你给本宫把手撒开!” “贵妃娘娘不必见外,胡太医等下就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让他顺便给您瞧瞧吧!”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撕扯起来,后来香菱不知怎地,竟整个人扑向了禧贵妃,将她扑倒在地摔了个屁股蹲。 紧接着就听见‘噼啪’两声闷响,地上湿了一片。 那些水渍是由禧贵妃的后腚处流出来的,而她的屁股,也肉眼看见得开始‘缩水’变小。 沈辞忧险些惊掉了下巴: 【我去!本来以为只有匈是假的,没想到屁股也是???这禧贵妃挺会玩啊,简直就是启朝卡戴珊!】 她就这么瘫坐在地上还不算明显,偏巧的是皇后又佯装关切,先是训斥了香菱两句,又吩咐宫人赶快将禧贵妃从地上扶起来。 站起来后,她就更尴尬了。 右匈和两个屁股蛋藏着的水球都破了,她一个人就两只手,护了这一处就护不得另一处。 更要命的是她左匈依旧‘傲人’,任谁都能看破这其中的猫腻。 众人傻眼之余,还是惠妃最先反应过来,她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原当说是个比喻,没想到还真有人是水做下的~~” 禧贵妃又羞又恼,众目睽睽之下,她无异于是在被公开处刑。 她在这一众后妃中本来就不算出挑。 身高不算高,样貌不算美,诗书不通晓,唯一能拿得出来和众妃相比的,也就只剩下那一副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了。 就连这一点也被人发现了是弄虚作假,她已经不单单是社死那么简单。 皇后打量着她喟叹连连,“哎......禧贵妃,你这又是何苦呢?论说大家都是自家姐妹,谁长谁短,谁有几斤几两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说说看,你早晚会有侍寝的一天,若是到时候让皇上发现你这些零件都是假的,皇上该怎么看你?” 自禧贵妃入宫以来,从来都是和皇后争锋相对,还从来没有被皇后讥讽到哑口无言的时候。 但今日,她将头埋得很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几乎是伴着众人窸窸窣窣的议论与讪笑声跌跌撞撞的逃离了凤鸾宫。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有那么一个瞬间,沈辞忧觉得自己这件事好像是做的过分了点。 但转念一想,她几次三番的算计自己,恨不能要了自己的命,自己还有什么可为她考虑的呢? 自己这个启朝圣母婊已经当了太长时间,当厌当倦,不想再当了。 都说人贱自有天收,可若老天爷太忙了管不过来这些糟心事,那贱人由她沈辞忧亲手来收,也不为过。 这件事沈辞忧只是开了个头,将事做绝的,还要属皇后。 晚些时候,她让人给瑶华宫送去了许多好东西。 木瓜,豆乳,牛奶,猪蹄...... 总之传言中可以丰匈的好东西,她都应有尽有的给禧贵妃送了个遍。 还让香菱给禧贵妃捎句话,说:“贵妃娘娘别伤心,皇后娘娘赏赐给您的这些东西,您一日三餐的当饭吃当水喝,总会有变大的一天的。毕竟,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嘛~” 后来听说禧贵妃将皇后送来的东西统统丢了出去,还将自己宫门下了钥,谁来也不肯见。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后宫当做笑柄议论的事,自然也随风吹到了李墨白的耳畔。 只不过他完全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等晚膳去沈辞忧宫中吃烧烤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事儿给忘干净了。 还是沈辞忧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听说今儿个凤鸾宫发生的事儿了吧?” 李墨白面色平平喝了一口粥,颔首道:“怎么了?” “我听佩儿说禧贵妃闹着要自杀,要不......要不皇上去看看她吧?” 【她自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为了让你去看?有够绿茶的......】 李墨白不动声色,继续喝粥,“你见过哪个一心寻死之人会敲锣打鼓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她要真想死,合起宫门梁上白绫一吊,自然能如愿。还能闹腾出这许多动静,就足以说明她的求生欲有多强。” 直男。 真·钢铁直男。 “那皇上也该去劝劝她吧?毕竟她一个女儿家,闹出这样丢脸的事,心里肯定不痛快啊。” 【我就是试探试探你,可没让你真去啊!你要是真去了就别回来找我!】 李墨白放下碗筷,取过沈辞忧面前的帕子来擦了擦嘴,“朕管不了那么多,这世上这么些人,人人心里都有不痛快的事,朕若人人都管,岂不得累死?自己的苦自己受着,朕不降她欺君之罪已经算是给她脸面了。” 嗯,这样的回答,沈辞忧表示很满意。 同时,她又觉得好奇,“皇上,能问你个私密事吗?” 看着她憋了一脸的坏笑,李墨白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你问。” 沈辞忧凑到他耳畔嘀咕道:“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大的吗?那从前你瞧着禧贵妃那么大两坨在身前挂着,难道就从来没有动心过?或者......没有好奇过?” 李墨白伸手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一脸无奈,“第一,那样不符合常识的人体构造,朕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弄虚作假,何来好奇?第二,即便她是真的,那也不是朕喜欢的尺寸。” 沈辞忧大受震撼,“那么大还不是你喜欢的尺寸???那你喜欢什么?喜欢西瓜吗?” 李墨白目光‘贪婪’地游荡在沈辞忧身上,最终将眼神锁定在她的‘重点部位’,挑眉坏笑道:“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 沈辞忧瞬间会意,身上在他嘴上拍了一下,娇嗔道:“胡说八道!” 李墨白擒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温柔道:“说真的,朕不在意那些,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他的这番话听得沈辞忧云里雾里的,“啊?我不在意啊......” “你就别瞒着朕了,其实朕私下里见过你多次捶打自己的胸口,你应当是想用这法子让自己变得丰满些以取悦朕吧?” 他揽着沈辞忧的肩膀,用无限温柔的眼神与她对视着,仿佛是将珍而重之的珠宝捧在了手中。 沈辞忧来不及替自己辩驳,只顾沉浸在此情此景中。 半晌,才听他对自己低语,“不必如此,只要是你,无论怎样,朕都喜欢。” ? ?160不知道为啥正在审核 ? 我人麻了 ? ???? (本章完) 第160章 新的细作任务发布 第160章新的细作任务发布 瞧瞧,多动听的情话。 虽然沈辞忧捶打胸口的原因与李墨白脑补的动机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沈辞忧也懒得去解释了。 反正解释了他也听不懂,不如就由着他这样想吧。 这一夜,二人注定又将度过不能过审的一晚。 * 拂晓。 沈辞忧是被系统给吵醒的。 李墨白已经起身去上朝了,而她昨夜被‘折腾’的精疲力竭,只得怒骂李墨白一声禽兽。 【滴滴滴,宿主别意犹未尽了。】 【恭喜宿主完成‘戳爆禧贵妃的匈’任务,任务奖励积分50,宿主剩余积分300,这也是宿主第一次突破300积分的大关呢,还请宿主再接再厉!】 300积分...... 怎么这么快呀...... 沈辞忧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以前完成任务的过程多曲折啊,总得在便利店里买点什么道具才能勉强完成。 现在完成任务跟玩一样。 想攒积分的时候攒不住,不想攒积分的时候却偏偏自己送上门来。 老天爷好像有那个大病,故意要跟她作对。 * 关于钟粹宫翻修一事,内务府承接了大半,余下的一部分交由造办处去添置摆设。 午后,苏德添带着摆设画册亲自来寻沈辞忧。 算来已经有些时候没见过他了,他亲自来,绝对不是要跟自己探讨给惠妃宫里摆放什么摆设这种芝麻小事。 于是沈辞忧屏退左右,独与他在偏殿会话。 “上回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你倒有法子,能让皇上把靖王关在楚越之府上,主子着实对你刮目相看。” “也是气运好。靖王去春月楼是楚越之发现的,他将此事说给了皇上,我恰巧就在旁边。隔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将靖王去风月地一事和皇家的名誉牵扯在一起,太后听后自然不豫,这才促成了皇上对靖王的‘圈禁’。” “无论如何,都要记你一功。” “奉承的话不必多说,此次来可是主子有话要你带到?” 苏德添警惕环顾四下,压低声音说道:“二月初一西凉使臣造访启朝一事你可有听闻?” “自然。”沈辞忧颇为自信一笑,“这回皇上还打算让我陪同他一并觐见。” “果真?”苏德添眼底闪过一丝星芒,奸滑笑道:“如此甚好,主子本想让你找个由头跟去,既然皇上本就有此意,那可省去许多功夫。” “主子让我跟去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护好皇上就成。”他左手化掌,在自己脖颈上做了个抹脖的动作,“西凉使臣会在国宴之上刺杀皇上,但此事不会成,只会败。必要时,你可舍命保护皇上,那些使臣不会要你性命,至多让你受些皮肉之苦。此事一过,你忠心护主被皇上看在眼里,他对你的宠爱只会更甚,往后再让你做些什么事,也能更进一步少些掣肘。” 沈辞忧思忖须臾,追问道:“主子安排这么一出大戏,不会仅仅是要我多得些皇上的信重吧?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苏德添双手抱拳向天一揖,恭谨道:“主子神机妙算,他的计谋怎会轻易被人看穿?你忘了规矩了,你只需要做好主子吩咐的事,别的事不许问,也不许猜度。” 其实他话说到这个地步,沈辞忧也不必再问了。 因为她几乎已经可以坐实,西凉使臣行刺李墨白一事,就是‘幕后之人’一手策划的。 而事情的关键是,这次行刺,‘幕后之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了李墨白的命。 那么行刺的要点就在于,有人想要借机挑起启朝和西凉之间的纷争。 事情到这一步就已经逐渐清晰起来。 【我就说为什么西凉会无缘无故的派使臣来刺杀白白,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吗?】 【一国使臣都是忠于自己国家的极忠之臣,他们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国家,才会被选作使臣出使别国。而历史上的西凉又是出了名的以‘忠义’著称,他们选出的使臣应当更加不会乱来才是。】 【想来这件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幕后之人’已经提前暗杀了西凉使臣,夺了他们的信物,将他手底下的人乔装成西凉使臣入宫觐见。刺杀白白故意不成功,挑起白白和西凉的争端,又在暗地里不知用了不为人知的法子扰乱军心,让白白输了这一场战役,同时也失了民心。】 得出结论后,沈辞忧即刻去了尚书房,将此事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推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墨白。 “皇上,那贼人尽是在暗地里对咱们使阴招,让人防不胜防。此事有些棘手......” 李墨白宠溺一笑,“本来是棘手,但有你在,就不棘手了。” “皇上此话何意?” “你想,若是朕不知道这些消息,那么西凉使臣行刺于朕,失败后畏罪自戕,你觉得以朕的脾气,朕会如何处置此事?” “皇上定然会将刺客五马分尸,再挥军进攻西凉。” 李墨白调侃道:“没错,跟朕相处的亲密了,脑袋也变灵光了。可朕现在知道了,朕何以会动怒?国宴之上,那人行刺于朕后畏罪自戕,朕不会鞭他的尸,而是会让楚越之将人塞进冰棺里,八百里加急将他的尸首运送回西凉,让西凉帝给朕一个交代。” “西凉帝见来人不是自国使臣,自会极力为自己剖白。到时朕再以他国使臣在启朝无辜牺牲为由,赏赐他们些粮食,西凉帝对朕感激涕零还来不及,怎还会跟启朝开战?” 沈辞忧听完一拍大腿,“皇上这招妙啊!” 李墨白毫不自谦,“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朕这个皇帝是摇号摇来的?” 沈辞忧震惊到无以复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皇上说什么?” 李墨白这才意识到他将自己从前听到沈辞忧吐槽自己的心声给说了出来,于是连忙找补,“朕说,你以为朕这个皇帝是好当的?” 糊弄过去沈辞忧,她也向李墨白交代完了新的细作任务。 见李墨白还有一堆奏折要批阅,害怕叨扰道他便忙着告退。 临别前,李墨白嘱咐她,“昨夜你辛苦了,今儿好好歇歇。” 他喊得那么大声,三福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就在门口看着呢,沈辞忧‘嫩脸一红’,“皇上拜拜~明天见~” 说罢,人像个小兔子一样慌慌张张蹦蹦跳跳地跑了。 李墨白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你跑慢点,别摔着!” (本章完) 第161章 忧忧和狗白超有默契!慕了慕了! 第161章忧忧和狗白超有默契!慕了慕了! 一月末的时候,西凉使臣要入宫的消息就已经在江都传开了。 本该是皇后和禧贵妃一并出席,可禧贵妃自打上次那丢人事闹出来后,就彻底失了自信,连日日相见的后宫嫔妃她都躲着,哪里还敢见外国使臣? 她自请辞,李墨白顺势让沈辞忧顶替了她的位置。 到了二月初一这日,皇城宴开蓬莱殿,以八十六样菜式的最高礼遇款待西凉使臣。 席间李墨白居上首位,皇后次之,沈辞忧落座皇后身旁。 楚越之为贴身侍卫,带刀立在李墨白身后。 余下的各位朝中重臣皆堂下分座,留出两个尊位给西凉使臣。 沈辞忧来到蓬莱殿的时候,除了李墨白和西凉使臣外,人几乎已经到齐了。 皇后素日不喜奢华,今日为表大国实力,也是披金戴银打扮的雍容华贵。 她见沈辞忧只着一袭素蓝色的竹纹氅衣,待她落座后不由念道两句,“今儿是国宴,你这样的打扮也太素简了些。” 沈辞忧一笑置之,“嫔妾只在贵人,这衣裳也是贵人位份上的服制。打扮太艳,怕喧宾夺主,也怕要让西凉使臣回国后说咱们大启后宫不懂规矩。” 皇后正色道:“你是在说本宫不懂规矩?” 说话间,李墨白由侧殿而入,皇后对着沈辞忧的戾色登时一扫而空,还露出虚假的笑意关切问候了她两句。 等李墨白落座后,三福在侧轻声道:“皇上,西凉使臣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李墨白正色道:“宣。” 三福赶着步子行至门前,扬声道:“宣西凉使臣觐见——” 音未掷地,已能听见皮靴厚重鞋跟的‘哐哐’砸地声不断接近,李墨白面色如常,倒是满座朝臣眼角眉梢微微流露出些许不快之色。 皇后蹙眉道:“这就是西凉的礼仪吗?他在禁宫中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未免太失礼了些。” 说话间,人已经踏入了殿内。 先头里进来之人体型魁梧,着一身暗色衫衣,腰间以白玉带点缀,鬓角毛发与胡须接连,棱角分明的五官颇有异域气息。 他神情与举止一样跋扈,剑眉冷对,仿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跟在他身后那人的气场与他相比要弱许多,一眼望去,除了目光能在他一袭碧蓝长袍上驻足片刻外,连他的模样也是转瞬即忘。 为首那人入殿正中,双眸锐利直视龙座之上的李墨白,仿佛四下再无旁人需要他瞩目。 “西凉外臣毓贺觐拜大启皇帝。” 他说话的语气生硬至极,说是觐拜,不见行礼,只傲慢到点点头就当是问了安。 倒是他身旁那人规矩些。 “西凉外臣苏长见过大启皇帝,愿皇帝福寿绵长,万寿无疆。” 说罢屈膝抱拳行了礼,礼数尚算周全。 此刻李墨白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但他还是隐忍不发,扬手赐座二人,只待落座后才告启宴。 国宴安排了许多精妙绝伦的歌舞,又有许多沈辞忧喜欢吃的菜。 她一边看着歌舞一边吃着佳肴别提多开心了。 余光时不时瞥一眼堂下,却见西凉使臣毓贺毫无规矩可言。 吃过的骨头、鱼刺,不拘小节的就这般吐在地上。举止粗俗到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出自西凉那样的‘礼仪之邦’。 宴饮间,李墨白向使臣问及西凉近来国情如何,毓贺全程不语只顾大口吃肉,唯有苏长含笑向李墨白回话。 “去岁西凉好收成,今年开春早早化了冰,想来是吉兆。” 李墨白展颜一笑,“西凉物资富庶,只是红土不宜种植庄稼,每年花销最多的也是在进口粮食上。去年能得好收成,今年又是好开年,朕亦替你们高兴。” 他满举一杯,便邀诸位朝臣共同敬二位使臣一杯。 毓贺在饮完这一盏酒后,才道:“闻听启朝能人异士颇多,启帝更是人中之龙,定是通晓民心民意的能手。鄙人不才,想与启帝切磋一番,不知启帝意下如何?” “哦?你打算如何切磋?” 毓贺扬一扬眉,冲门外唤道:“来人。” 几名侍从捧着几个木托盘入内,上面盛着九个不透明的石杯。 毓贺将石杯一一扣在面前桌案上,而后背过身去,意气风发道:“请启帝随意在其中一个石杯中放一贴身之物,而后再随意调换石杯的位置。鄙人全程不过目一眼,只等启帝完成后,鄙人只消一眼就能猜出启帝所放之物在哪个石杯中。” 李墨白将玉扳指放入了其中一个石杯中,而后动作很轻地调换位置,尽量不让毓贺听见响动。 不多时,他道:“好了。” 毓贺自信回首,当真只看了一眼就翻开了其中一个石杯。 果不其然,玉扳指就藏在其中。 众人见之无不感慨,啧啧称奇,毓贺见状愈发恣肆,“如何?启帝可有这本事?” 这本事李墨白没有,但沈辞忧有。 他嗤笑着,仿佛这些东西在他眼里都只是小儿科的玩意儿,“你这玩法都是朕儿时玩剩下的,一点新意都没有。朕问你,能否朕随便放进去一东西,你挑出来是藏在哪个石杯的同时,还能知道朕放进去的是什么?” “不可能!”毓贺断言否定,“这世上就没人能做得到如你所言那般。” “哦?你不信?”李墨白冲沈辞忧招招手,将她唤上前来吩咐道:“你来,朕背过身去,你随便将什么东西放入石杯中交换位置,朕试试看。” 沈辞忧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几乎是用唇语嘀咕道:“你还有这本事呢?” 李墨白自信一笑,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原本沈辞忧取下了自己的耳饰准备放在石杯里,但毓贺却拦住她,非将自己面前餐盘里的一枚鹿蹄丢入了石杯中。 沈辞忧硬着头皮交换了几下石杯的位置,待李墨白转身之际,桌上的九个石杯完全没有差别,单靠观察看出哪个里面有东西都难,更不用说看出是什么了。 毓贺略带几分嘲弄的语气说道:“启帝可显神通了。” 李墨白哪里需要亲眼看到? 沈辞忧看见了,不就等于他看见了吗? 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指了指第三个石杯,“东西应该在这里面。” 而后绕着桌子走了几圈,故弄玄虚念叨了两句,便回道:“是鹿蹄。” 说罢,将石杯启开,鹿蹄果然呈现其中。 满殿哗然,直呼神迹,沈辞忧更是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卧槽!?” 毓贺也懵了,向李墨白取经道:“这......鄙人精通此道十数载,从未见过如此厉害之人。敢问启帝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嘛......”李墨白将手搭在沈辞忧的肩膀上,甫一用力便将她拥入了自己怀中,“无他,全因彼此间的默契。” 这句话酸掉了在座朝臣们的大牙,也气得皇后放在桌案底下的手渐渐攥拳。 ? ?昨天的补上了,今天更了四章,但其实更了不是8000个字是9000多个字,算是补偿一下昨天漏更,笔芯?(然鹅有一章我才发现正在审核,我也不知道我写了啥要被审核,剧情可能有点连不上,说不定我睡一觉起来他就审核过了,吐了,睡觉!) ? ???? (本章完) 第162章 有我在一日,就没人能伤得了他! 第162章有我在一日,就没人能伤得了他! 毓贺双眸微抬,语气也变得温和一些对李墨白与沈辞忧说道:“启帝与启后夫妻伉俪,当为启朝上下臣民典范。” 沈辞忧盈然一笑,连忙向他解释道:“贵使误会了,我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个贵人。”说着看向皇后,语气变得恭敬起来,“这位才是皇后娘娘。” “她?”毓贺仰首看了皇后一眼,冷笑道:“全然不见你身上的那份贵气。我自入内就瞧得真切,启帝看你的眼神爱意缱绻,至于她?呵,仿佛一眼都没瞧过。” 皇后脸色霎时变得尴尬不已,沈辞忧又道:“真正的宠爱与疼溺都是存于心尖的,轻易表露在外就让人看见的,反而爱意没有那般浓。我听闻西凉帝君与帝后相知相许二十载,平日里帝后相处间原也不是日日都要见,但国之盛宴,坐在帝君身旁的永远都是帝后,不是吗?” 毓贺不屑一顾,“帝君和启帝如何能一样?你们所谓的启后更是不能与我们的帝后相提并论。且自我等使臣觐见后,一直与我等交流之人除了启帝便是你。若她是皇后,而你只是个贵人,那启帝此举,就不怕遭人议论,说你宠妾灭妻吗?” 毓贺出言不逊,口气不善,李墨白反倒敞声一笑,“你觉得何人是皇后,何人就是皇后,这样的事要朕如何证明?总不能让皇后拿了自己的凤印凤宝来给你瞧?” 他笑意郎然,用半开玩笑的口吻看着毓贺说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你配吗?” 毓贺被李墨白这么一怼,登时哑口。 一旁苏长帮着打圆场,“皇上莫要怪罪,毓贺就是这样鲁莽的性子,我替他给您和皇后赔个不是。” 说着先是同李墨白满饮一杯,又举杯向皇后一仰脖喝了个底掉。 他看起来似乎不胜酒力,连着喝了两杯酒已经有些站不稳身,只道自己需要如厕解决私事便躬身退下。 待他再回到殿中,宴席已经过半,毓贺贪杯已经略有薄醉之色,行为举止变得愈发粗鲁起来。 沈辞忧与李墨白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拦他。 他们都想看看,今日这两个使臣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先开腔的人却是苏长。 他拂袖起身,以启朝的礼仪向李墨白施长一拜,道:“启帝对我等礼待有加,我西凉乃为礼仪之邦,帝君自也为启帝准备了厚礼。” 李墨白微微颔首,“西凉帝有心。” 见苏长拿出了一支玉箫,噙在口边开始吹奏起来。 那曲调颇有异域风情,又夹带了几分诡异。 不过奏鸣了片刻,众人就于殿外听见了不寻常的响动。 像是猛禽的叫声,又似有翅膀挥动的呼啸声。 “啊!!!” 虽门外传来一声侍卫的惨叫,紧接着便有殷红的血迹泼洒在紧闭殿门之上,由地面和门缝间渗透进来。 满殿哗然,楚越之也利刃出鞘护在了李墨白身前。 皇后亦是吓得不轻,“皇上,那......那是什么?” 李墨白也变得警觉起来。 他下意识一把将沈辞忧拉到自己身边儿将她护在身后。 而后看向皇后身边的婢女,随口说道:“保护好皇后。” 话音方落,殿门‘嘭’的一声由外破开。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并非是人,而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蛮鹰。 它展翅身长足足有一丈(三米多),有着如刀锋一样锋利的尖爪,和匕首一样散着寒光的利喙。 鹰身通体由墨黑色的羽毛覆盖着,孤绝肃杀。一双幽暗的眸子正死死盯着高台之上的李墨白。 它的爪子已被鲜血染红,上面还挂着人体器官组织。 坐在离门口近一些的朝臣可以看见门外的情况,守门的几名侍卫已经齐齐命丧鹰爪,死相之惨烈让人忍不住作呕。 苏长的笛声还在继续,蛮鹰的情绪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挥舞着巨翅嘶啸不已。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向了李墨白。 也幸而今日‘西凉使臣’行刺一事李墨白早有筹谋,大殿之上负责看顾他安全的又岂会只有楚越之一个? 于房梁之上,忽而闪落十数道黑影。 这些由楚越之调配的暗卫各个伸手不凡,自开宴起就一直埋伏在梁上确保皇帝的安全。 他们各个重兵在手,蛮鹰虽然体大力强,但到底是血肉之躯,被刀枪剑戟一顿乱劈,身上早已血肉模糊,进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沈辞忧瞧着蛮鹰的动作好似和苏长的笛声有脱不开的联系,于是冲楚越之喊道:“楚都督,先碎了他的玉笛!” 楚越之随手托起一桌上油蜡朝着苏长掷了过去。 苏长侧身躲闪,但还是被溅出的油蜡烫伤了手。 他吃不住痛一撤手,笛声暂止,蛮鹰也停止了攻势,蜷缩在地上哀嚎着。 暗卫瞅准时机跃身上前欲拿下苏长,但毓贺那一身的腱子肉又哪里像是吃素的? 他提起一暗卫的胳膊,轻松将人拎在空中,甩了好几圈后将人重重砸向梁柱。 只听那暗卫背脊触碰到梁柱的瞬间发出骨裂的‘噼啪’之声,人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当场气绝。 有他护着,苏长自可继续奏笛。 他笛音更急,蛮鹰挥舞着巨翅腾空而起,以俯冲向下的攻势将护在李墨白身前的暗卫头骨轻松碾碎,场面一度血腥不堪。 此刻的皇后早已吓得躲在了桌子底下,李墨白见势不妙,低声嘱咐楚越之道:“带荣贵人先走。” 楚越之诧异道:“这二异人实力不容小觑,微臣若走了,还有何人能护皇上周全?” 眼见蛮鹰与毓贺联手起来,已经要将殿内的暗卫屠杀殆尽。 唯有楚越之武艺精湛,尚能与他们一搏。 但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一味的坚持也只是在苦撑。 蓬莱殿在湖心岛,宫中的侍卫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 都这个时候了,李墨白还一味推搡着让沈辞忧快些离去避难。 这举动惹恼了沈辞忧,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时候还说什么你留我走这样的话?言情小说看多了吗?” 她目光如炬死死睇着那只已经快被刀剑伤成秃鹫的蛮鹰,不由霸气念道着:“有我在一日,就没人能伤得了你!” 她闭目,思绪潜入便利店,以50积分的价格兑换出了一枚大力丸。 随后掌心一阵发热,那枚小小的丸子就出现在了沈辞忧的掌心。 于她服下药丸的一瞬,蛮鹰也突破了楚越之的束缚向李墨白袭去。 便在鹰爪即将触碰到李墨白的一瞬,沈辞忧徒手将鹰爪攥住,轻轻一用力,就将鹰爪当成鸡爪一般掰了下来。 蛮鹰吃痛跌落在地,又见沈辞忧跨步骑在它身上,开始拔它头顶的毛。 任凭蛮鹰如何挣扎,也无法脱离沈辞忧的压制。 苏长哪里见过这场面?短暂的惊诧过后,只得继续变换着笛音曲调。 蛮鹰听见笛声挣扎更甚,险些将沈辞忧给甩开。 便再此时,李墨白捡起两根被沈辞忧丢在地上的鹰毛,将发硬的那一端毛管死死刺入了蛮鹰的耳道内。 只听它凄鸣了一声,耳道渗出大量的鲜血来,随后笛音再不对它起作用,只缩在地上无力地抽搐着。 沈辞忧眼底星芒一闪,笑看李墨白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皇上真聪明!” 李墨白不免有些傲娇,“聪明用你说?” 二人打情骂俏间,皇后见那蛮鹰没了威胁,第一时间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一边跑向李墨白一边大喊道:“快来人护驾!将贼人擒下!” 说着又挽着李墨白的胳膊,关切问道:“皇上没伤着吧?” 李墨白冷着脸色将她的手甩开,泠然道:“皇后不必挂心,贼人尚未擒住,危及还未解除,你还是继续钻到桌子底下保命去吧。” (本章完) 第163章 忧忧身中剧毒 第163章忧忧身中剧毒 苏长不像毓贺有真本事在身上。 蛮鹰失聪不能听他笛声控制,他便如同废人一个。 然而毓贺即便再力大无穷,要想和服用过大力丸的沈辞忧相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在她和楚越之联手夹击下,毓贺很快就败下阵来。 与此同时,侍卫也大批赶到,将这二人团团围住。 毓贺丝毫不惧,语气蛮横道:“泱泱大国,险些被我二人屠杀了你们的皇帝,最终还得靠一女子挽回局面,实乃贻笑大方!启朝皇帝,你的国运已尽,这天下,早晚会是我们西凉的!” 苏长亦道:“今日我等未能完成帝君交托的任务,为你等所擒,怎会甘心做了俘虏?”他跪向西方,仰天长叹,“帝君!我等这便殉国而去,为魂为魄,也会世代守护西凉净土!” 话落,他咬破了藏在齿间的毒药,霎时七窍流血而亡。 毓贺未多言一句,与他做了相同的事步了他的后尘。 一切都归于平静。 受到惊吓的朝臣们纷纷进言,“皇上待西凉一向礼遇有加,其实以咱们大启的实力,何必给他弹丸之地面子?昔日南蛮都要惧让咱们三分,他西凉这般跃跃欲试,咱们岂能容他放肆?” “魏大夫所言极是,委派自国使臣入宫刺杀别国皇帝,此举阴鸷不耻,还请皇上派兵出征,一句屠灭西凉,让他们知道以卵击石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果然不出所料。 满殿朝臣几乎所有人都在请旨让李墨白出兵西凉,与他们开战。 若非他知晓整盘棋局,以他的性子,定会命楚越之亲自带兵不日出征,荡平西凉。 可今日,他却异常冷静。 “这事朕自有决断,今日国宴闹出这般凶险事,诸位大臣也受惊了。湖心岛外停靠着护送诸位大人离宫的船舶,你们且去吧。” 只等众人退下去,李墨白才吩咐楚越之道:“将人塞进冰棺,送去西凉,让西凉帝给朕一个解释。” 楚越之一拍手,即刻便有四名侍从由偏殿抬着冰棺而出。 皇后见此景不免震惊,“这冰棺一早就备下了?这么说......皇上一早就知道今日西凉使臣会行刺您?” 李墨白没有答她的话,只道:“皇后也被吓得不轻,早些回宫歇着吧。三福,送皇后回去。” 方才混乱危机之时,皇后为求自保第一个钻到桌子底下去,与沈辞忧的挺身而出形成鲜明对比。 她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李墨白的心中定然更加大打折扣,所以她并不愿意此刻离去,只绞尽脑汁想跟李墨白解释。 奈何李墨白不肯听,还嫌她聒噪。最后还是在三福的‘连哄带劝’下,才将哭得梨花带雨的皇后带出了蓬莱殿。 侍从们负责将两名使臣的尸体装入冰棺中,李墨白瞥一眼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蛮鹰,道:“楚都督,你将这巨鹰的羽毛捡起来闻一闻,看看有什么不妥。” 楚越之闻言照做,却在嗅过一次后神情变得震惊不已,“这是......龙涎香?!” 沈辞忧也取过羽毛闻了闻,发现夹杂在浓重血腥味间,羽毛上果然还残存着些许龙涎香的气味。 龙涎香乃是帝王御用香料,宫中每年生产此香数量有限。 除却自用外,帝王偶尔也会将它赏赐给王公贵臣,以示恩宠。 “今日蓬莱殿并未燃龙涎香,这只巨鹰身上沾染的气味肯定不是宫中的。如此,那就该是从饲养它之人身上沾染得来。朕自登基以来,只将龙涎香送给过恭顺王和靖王。” “不会是靖王。”楚越之斩钉截铁替李锦琰辩驳道。 闻听此言,李墨白和沈辞忧纷纷向他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李墨白佯装怀疑,刻意道:“为何不会是他?” 楚越之急着解释,“靖王常疯疯癫癫,脑子也不太好使,若说他布下这样精妙的局,微臣如何也不会信。反倒是恭顺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狼子野心,从前先帝在位时,他就多次和皇上为着皇位起过冲突。” 李墨白猝然发笑,手指点着楚越之,回眸看向沈辞忧道:“瞧瞧,这从前的冤家不过同住了一段时日,朕竟不知道彼此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融洽了。” 沈辞忧一早就把楚越之和李锦琰这对新晋cp给锁死了,此刻她自然比李墨白还激动,“我还是头一次见楚都督这样偏袒一个人。” 楚越之被他夫妻二人一番话说得脸颊臊红,有些结巴道:“谁......谁偏袒他?皇上若是有所怀疑,要杀要剐只管拿了他来问话就是。” 李墨白朗声一笑,挥拳在楚越之的胸膛轻砸一下,打趣道:“你这张嘴,可比你的胸肌硬得多。” “皇上小心!” 正玩笑着,堂下负责将使臣尸身装棺的侍从忽而冲李墨白大喊。 只见毓贺原来是假死,他从冰棺内坐起,将藏匿于袖间的毒针向李墨白甩去。 电光火石间,楚越之剑刃出鞘也无从拦截。 紧要关头,沈辞忧下意识挡在了李墨白身前,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将那些毒针尽数挡下。 初中毒针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觉得后背略略有些刺痛感。 李墨白发疯似地将她拥入怀中,情绪不受控地喊道:“你疯了吗?这是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敏贺狂笑声不止,“看启帝紧张成这般,这女子定然比皇后于你而言还要重要吧?也是,生得漂亮,又武艺超群,何人能不为之倾倒?只可惜,她气数已尽。启帝可知道那银针之上淬了什么毒?是你们启朝宫廷内最善使用的鸩毒,此毒无药可解,你应当心知肚明。” 说完这番话,不等李墨白多问他一句,他便咬舌自尽,断气于冰棺之内。 李墨白将沈辞忧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向殿外奔去,“三福,去将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叫去朝阳宫,快去!” 他近乎是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躺在他怀抱中的沈辞忧以俯角这样的死亡角度看着他。 他的容颜依旧完美,只是嘴唇因为慌张而忍不住打颤,眼眶也略有红涩。 他一直念道着,“忧忧你别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辞忧略带虚弱一笑,伸手抚摸着他的面颊,柔声道:“皇上别怕才是。你不是说我是个祸害吗?祸害遗千年,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就会死掉呢。” 她打趣回话的时候,李墨白听见了她的心声。 她已经和系统开始聊了起来。 【鸩毒吗?小问题啦~~只要宿主花50积分兑换一枚化毒丹,无论是什么剧毒,它都可以帮宿主彻底清除的~~】 【那就好,那我......】 话没说完,沈辞忧就没了动静。 【宿主?宿主你醒醒啊!】 【宿主你别吓我啊喂!你不去便利店主动购买的话,我没办法把东西给你呀!】 【宿主?你说句话啊啊啊啊宿主!】 【宿主!宿主!!宿主......】 随着沈辞忧的意识消退沉寂,李墨白能听见的系统声也越来越弱。 而此刻,沈辞忧也彻底昏迷在了他怀中。 一路将沈辞忧抱上了船,李墨白就一直没有松开她过。 楚越之从旁看着一言不发脸色煞白的他,也隐隐觉得有些痛心。 他从未见过李墨白如此,同理,他也从未见过像沈辞忧一样豁出命去也要护着自己心上人的女子。 (本章完) 第164章 这是十几年来李墨白第一次哭 第164章这是十几年来李墨白第一次哭 被送回朝阳宫的沈辞忧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轮番替她诊治过,但人人都是面露难色。 盛院判将刺入沈辞忧体内的毒针取了出来,共有十三根,每一根都淬过鸩毒,且毒针深入肌体融入血脉,已是毒入骨髓,回天乏术。 没有人敢将实情告诉李墨白,唯有盛院判直言不讳,明白告诉了他沈辞忧如今的身体状况。 “荣贵人毒入骨髓,即便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鸩毒只需分毫便可见血封喉,荣贵人所中毒物剂量不轻,能撑到这个时候,全因昔日皇上让臣等开药方替荣贵人调理身子时有清毒的几味药在里面。饶是如此,荣贵人也只是在硬抗虚耗着。如此下去,恐怕她......熬不过今夜。” 该伤的心李墨白已经在从蓬莱殿回朝阳宫的路上伤完了。 他是帝王。 无论发生何事,他的眼泪也不能落在自己的臣民面前。 他强忍着内心伤的痛,追问道:“有无法子可以拖延时间?” “这......”盛院判十分为难,“皇上,即便有法子拖延,荣贵人也只能像活死人一样活着。不,与其说是活着,倒不如说是一种折磨。那样的法子对她而言只会痛楚加倍,更是生不如死......” 李墨白唯有怒意,“朕只问你有没有法子!” “是有。微臣可施针封住荣贵人的奇经八脉,留住她体内最后一丝残存的气息。但这是最折磨人的法子,一旦施针,荣贵人虽然不会即刻丧命,但她的身体会承受极大的痛楚。她虽然昏迷着,但并不代表没有感觉。人在昏睡之际还要时时刻刻承受着锥心之痛,未免有些......还望皇上三思考量,看是否要对荣贵人施以此法......” 李墨白只有短暂的犹豫,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紧紧地攥住沈辞忧的手,俯身下去贴在她耳畔,极力隐忍着哽咽之音,唇齿打颤对她呢喃说出一句‘对不住’。 而后挺直背脊,毅然决然吩咐盛院判道:“便用这法子,即刻施针。” 他比任何人都舍不得让沈辞忧受一丁点苦,但他更不允许沈辞忧就这样死了。 这个傻子,若非是为了保护自己,何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今日盛院判施针,无论沈辞忧承受多大的痛苦,只要她这条命还留着,总有一日自己可以补偿她。 亦或是感同身受的自己也将那痛楚体会一遍,亦或是千倍百倍的对她好,怎么样都行。 总之,他要沈辞忧活着。 并且他也笃定的相信,沈辞忧命不该绝。 他的这份笃定,全然来自于他穿越到现代后看见那卷后宫名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皇后沈氏’四个大字。 她还没有成为自己的皇后,她怎么能死? 这日之后,李墨白停了早朝,以帝王的身份勒令满朝文武撂下手头的政事不理,全身心投入只做一事:那便是全国悬赏,寻得妙手神医,救治沈辞忧。 何人能挽救沈辞忧性命,李墨白愿予他万金,并在江都为他建立国师府,以国师的身份将他留用于朝中,官至正一品。 他开出这样的条件无疑是个不小的诱惑。 旁事不论,单说官至正一品这一个奖赏,就足以让全天下能者为之动心。 启朝正一品的官职一共就那么几个,这些官员皆是世代为官,才能熬到今日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皇榜一张贴出去,慕名而来的医者不在少数。 但当他们知晓沈辞忧身中剧毒乃为鸩毒后,几乎全都打了退堂鼓。 鸩毒无药可医是所有医者的共识,偶有几个江湖混子说自己有法子能医治,但当知道他们是假把式只为了骗钱后,李墨白便将他们枭首示众,更让后来者不敢在暴君面前妄言半句。 如此过去了整整三日,揭皇榜入皇城的医者越来越少。 这三天李墨白没有合过眼,他寸步不离地守在沈辞忧身旁,替她擦身,给她讲笑话,亦或是喂她吃些她根本就吃不进去的汤药。 后宫中许多嫔妃都赶来想要探望沈辞忧,但皆被李墨白拒之门外。 他知道她们都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在逢场作戏,这个时候他也不希望任何人叨扰到她。 直到太后来,他才肯见。 太后见到李墨白第一眼的时候便忍不住落了泪。 她看见自己的儿子全然不见了往日的英俊潇洒意气风发,不过熬了三日,脸上的憔悴自不用说,几天没剃过的胡子也杂乱蓄了起来,瞧着颇为沧桑。 更重要的是,他两鬓间竟生出了华发。 他明明才二十五岁。 这日之前,太后只知道李墨白倾心于沈辞忧,却从不知道他在乎这女子竟然会在乎到这一步。 见自己儿子失魂落魄至此,太后也不忍心苛责他。 她坐在榻前抚摸着沈辞忧的额发,轻声向李墨白说道:“哀家问过太医,这毒九成无人可解。哀家明白皇帝的心情,可你再关心则乱,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倘若有朝一日神明庇佑奇迹出现,这丫头熬过来身子见好,你却熬坏了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多谢母后关心,儿子明白。”李墨白目光一直痴痴然凝在沈辞忧的脸上,一寸一时也舍不得挪开。 为了维持自己帝王的威严,他在众人面前伪装了许久。 如今只与自己的母后独处,霎时间所有情绪都涌上心头。 他略带几分哽咽,微微啜泣道:“儿子只能这样看着她,儿子什么都不做不了,儿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感。身为帝王,却要得以女子护佑才能保全性命,还偏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儿子实在不中用!” 太后从前总教导李墨白男儿有泪不轻弹,便是他昔日少年时期落马摔断了腿骨,太医为他接骨疗伤的时候,太后也不许他哭一声。 但今日,她不忍心再说自己的儿子。 毕竟他口中所说的那种无力感,她懂。 她只是安静的立在他的身后替他轻扫着后背,任他将积压在自己心底已久的情绪宣泄出来。 朦胧间,太后似听见沈辞忧用极为孱弱的声音呢喃了一声‘白白’。 太后不明所以,遂问道:“她是在说什么?” 李墨白强撑着浅浅一笑: “她总是没规矩,朕与她说了数次让她莫要如此称呼朕,可她偏是与朕作对。” “她昏迷的这几日,总时不时的在唤朕。” “朕知道她也害怕,她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给朕看的。她是怕朕担心。” “可朕......” “可朕帮不了她......” 说罢,他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泪自决堤。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都不曾哭过。 他甚至都已经忘了眼泪是何物。 但今日,他却如同孩童一般哭啼着。 泣不成声。 ? ?今天还是三章,但是更了7600个字 ? 然后还有就是,明天上男二! ? 男二有身份,大家可以开始猜了! ? ???? (本章完) 第165章 神医(男二他来了!) 第165章神医(男二他来了!) 又过一日,沈辞忧的身体状况更差了。 于昏迷中都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频率在一点点减弱。 李墨白仍旧不眠不休地守着她。 面对死亡,除了如此,他什么也做不了。 正当他万念俱灰之际,门外忽而传来三福欣喜的声音: “皇上!皇上!好消息!” 三福连礼数也顾不上,一进门见着李墨白就喘着粗气说道:“有人揭下皇榜,知晓荣贵人身中为鸩毒后仍信誓旦旦说自己有法子能救治!” 江湖骗子入宫行骗落得了怎样的下场无人不知,此刻还敢站出来的人,若不是一心求死,那便是有真本事在身上。 李墨白急忙安排来者觐见。 于正殿初见,只见那人着一袭湖蓝色的上好丝绸,衣衫上烫金压盖着雅致竹叶花纹,长发以羊脂玉发簪高高束起,高挑的身材与秀雅的装扮相得益彰,只看装束就知并非俗人。 他本低眉落下纤睫看着手中医书,闻听堂下动静,这才缓缓抬眸。 他的肤色极白,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 剑眉之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羽睫纤长更比女子,眸光流转星芒浅蕴,尤是右眼下的泪痣更为吸引目光,让人忍不住贪看。 不算高挺的鼻子在他这张巴掌大的脸上显得十分和谐,也让整个人添了几分亲和少了几分锐气。 他薄厚适中的粉唇微微弯起,露出洁白如玉瓷的皓齿,正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李墨白很少会心甘情愿的承认别的男子容貌胜于他,而今日面前这人,至少也可做到与他伯仲之间。 伺候在朝阳宫训练有素的宫女一个个看着他都晃了神,手上的活计也忘了做,就这么三五结伴猫在角落里痴痴望着。 男子掖衣角起身,向李墨白躬身一揖周全了礼数,“草民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免礼赐座。”李墨白心下记挂沈辞忧安危,并无功夫和男子客套兜圈,“你揭下皇榜,自信可医治身中鸩毒者?” 男子自负一笑,“是也。” “可鸩毒却是天下间无药可解的奇毒。” 男子笑意不减,反问道:“皇上既觉无药可解,又何必张贴皇榜遍寻能人异士?” 不知怎地,他的笑容总透着几分邪魅,虽然话说的自信,但李墨白仍旧无法尽信于他。 “你这能耐何以为证?” 男子一拢手中象骨折扇,以扇尖儿抵着脑袋,似是遇到了难题,口中轻‘啧’两声,沉寂了须臾才道:“皇上此话倒问住了草民。啊,有了......” 他将折扇向掌心一拍,笑道:“不如皇上也赐草民毒酒一杯,草民服下以自救。若草民能得活,也就证明了草民的确有那样的本事。” 李墨白眼神冷寂睨着他,扬手冲三福比了个‘去’的手势。 三福领命退下,不多时便带着毒酒折返回来。 本想为男子添一盏让他服下,却不想男子一把抓起酒壶,提壶倒灌入口中,一滴不落将满一壶毒酒喝了个干净。 喝罢迎着众人惊诧之色以袖掩唇,拂去残存酒渍,叹道:“常听闻宫中醉仙酿当为酒中之尊,今日幸得一品,果真好酒。” 三福望着空了的酒壶骇得脸色铁青,“这毒酒里鸩毒的分量不轻,寻常一杯的量就能顷刻间取人性命。你一壶下肚,纵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你......” “哪里用什么大罗金仙?”男子不屑一笑,“我要留下性命之人,便是阎王老子亲来,也从我手底下带不走。” 说着,见他取下腰间系着的红漆葫芦,从里面取出一粒红豆大小的丹药空口服下。 而后便静坐于一旁,悠哉悠哉的继续看起了医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按说鸩毒之酒服用之后即刻就会生效,可男子吃了整一壶酒,这都一刻钟功夫过去了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三福旋即叫来了偏殿候着的太医为男子诊脉。 太医不明所以,诊脉后只报男子一切正常。 三福又将他喝剩下的酒壶递给太医查验,银针一落,便听太医断言这是添了鸩毒的毒酒。 三福又惊又喜,啧啧称奇,“皇上!真乃神迹呐!” 得此能人,李墨白也喜形于色,“高人好本领,荣贵人此刻就在寝殿,还请随朕速速前往。” 他起身就走,男子却唤住他,“皇上,皇榜之上所允诺之事......” “朕皆依你,只要你能治好荣贵人。” 如此,男子才肯同他入寝殿救治沈辞忧。 一番诊断过后,男子取出一包白色粉末混入水中,让李墨白喂她服下,自可药到病除。 奈何沈辞忧早已陷入深度昏迷,牙关紧闭,汤匙送入口中全都反流出来。 男子在一旁眯眼瞧着,打趣道:“嘴都张不开,药如何能喂进去?既然用汤匙送药不行,皇上得另想别的法子。” “何意?” “这里。”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不怀好意’地笑了。 “皇上自己含着汤药,两口相接将汤药给病患送服下去。若牙关紧闭,可用巧舌将其顶开。” 法子是好法子,但从男子口中说出来,多少带了点‘颜色’。 见李墨白红着脸半天没有动作,男子又道:“皇上害羞?病者为重,若您下不去口,草民可为您代劳。” 李墨白横他一眼,“朕自己能来!” 被男子这么一激,他果断将汤药含在自己口中,而后用那种作者觉得自己写清楚了就会被封了的方式,成功将汤药送入沈辞忧口中。 直到见她喉头滑动将要汤药吞咽下肚,李墨白这才长舒一口气。 “成事,承恩万两金,多谢皇上惠顾。” 男子伸手在李墨白面前搓了搓,一脸期待模样。 随侍太医替沈辞忧诊脉后,发觉她体内的鸩毒当真消散无踪,面对这样的医学奇迹,他们激动到差点给男子跪下当场拜师,“荣贵人身子已无大碍,只因体虚力竭一时不能转醒,约莫过上几个时辰,便能无虞醒来。敢问神医师从何方神圣?这治疗鸩毒的方子可否赐教,让我等也学习一番?” 男子摇头浅笑,“太医玩笑话,我一粗鄙莽医,如何能跟你们相提并论?” 他救回了沈辞忧的命,李墨白自然信守承诺。 不但让三福取了万两金票给男子,更要加封他国师之职,还让他在江都随便挑了地头,准备为他修葺国师府邸。 男子却只收下金票,摆摆手道:“草民懒散自由惯了,可当不了那样的重任。有钱拿就成。” 说罢转身就要走,李墨白唤住他,问道:“还未请问高人名讳。” 男子回首,桀然一笑, “草民,吴世匿。” (本章完) 第166章 辞去忧愁,唯余喜乐 第166章辞去忧愁,唯余喜乐 喝过汤药的当天晚上沈辞忧就醒过来了。 她睡了很久,但还是觉得腰酸背痛,像是打了一场仗。 仔细回忆,她仿佛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醒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经历了那样凶险的事。 她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面容憔悴的李墨白,他先是十分关切问她感觉如何,又问她渴不渴饿不饿,让人快些去将提前准备好的吃食给她送上来。 只等确认了沈辞忧完全康复后,他才耷拉下脸色来,肃声斥责道:“沈辞忧!你这疯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谁让你替朕挡毒针了?朕允许你这么做了吗!?” 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沈辞忧莫名有些想笑。 她伸手摸了摸李墨白有些糟乱的头发,语气温柔笑着说道:“乖啦乖啦~摸摸毛,气不着~~” “你把手给朕撒开!”李墨白擒住她的手腕不苟言笑,“朕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朕有多担......朕简直要被你给气死!” “好啦~我知道皇上担心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李墨白带着怒气横她一眼,又觉得自己这番表现好像过于对她宠溺以至于让自己失了面子,于是拼命找补道:“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朕这是担心你?自作多情......朕全然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帝王颜面。” 他忽而坐直了身子,装腔作势道:“朕堂堂大启皇帝,竟沦落到要让你一届女流保护,传出去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沈辞忧憋笑颔首,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是是,皇上的王八之气.......哦不对!”她倩笑捂嘴,改口道:“皇上的帝王霸气着实威武,嫔妾下次一定注意。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嫔妾一定把您送到刀口浪尖上去,好不好?” 李墨白被她给气笑了,端过白粥来亲自喂她。 他自以为他保全了自己的‘脸面’,却全然忘记了太医对他的嘱咐。 太医说,虽然沈辞忧被封住了奇经八脉,但是感觉还是有的。这也就意味着她虽然昏迷着不能说不能动,但对于周遭发生了什么仍异常清楚。 她清楚的记得这些天李墨白是如何夜以继日守在她身边,如何拉着她的手对她花式告白,如何在太后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以及......如何嘴对嘴的喂自己喝药。 【哪天启朝要是举办一场‘口是心非’大赛或是‘人类嘴硬巅峰’选拔赛,你一定能突破重重阻碍杀出重围摘得桂冠。】 【不过男人嘛,面子总是要给他的。他装逼任他装逼,又无伤大雅,就只当是直男最后的倔强吧。毕竟歌里也有唱,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听见沈辞忧心声的李墨白表示: 装逼失败,好气哦,但还要保持微笑...... * 回宫将养了三四天,沈辞忧的身子就已经好全了。 系统为庆祝她大难不死放了半个小时的烟花: 【宿主那天可把我吓坏了,你还没有兑换出来‘化毒丹’就失去了意识,我多怕你就这么嗝屁了......】 【我也觉得奇怪......鸩鸟这种生物虽然在现代已经灭绝了,但看古籍记载,它之所以有剧毒是因为它体内有解毒的囊体,可谓‘百毒不侵’,又喜食毒蛇,蝮蛇、银环、竹叶青都是它的盘中餐,久而久之体内就积攒了大量的毒素。 其实说到底,那些毒素都是源自于蛇毒。现代的医疗手段被毒蛇咬了之后尽快注射血清或许还能活命,要是晚了肯定会一命呜呼。更何况这还是在古代?到底是何方高人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将蛇毒化解干净?】 【中医博大精深,只是许多治病的法子到现代已经失传了。宿主不知道,不代表它曾经没有出现过呀~总归捡回了一条命,宿主就别想那么多啦~】 沈辞忧将菱窗启开瞧着庭院内初开的迎春花,它昭示着春日已经彻底到来。 又见有几名负责修剪杂草的宫女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她的八卦之魂燃了起来,便唤她们过来,问道:“说什么呢?” “小主,造办处出事了。昨儿个夜里苏公公去恭房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一个不小心自己绊倒了自己,头磕在了恭桶里,活活把自己给呛死了......” 苏德添死了? 被屎给闷死了? 这tmd是个什么奇妙死法? 沈辞忧断定这件事肯定是李墨白在背后做了手脚。 入夜李墨白来陪她用晚膳的时候,沈辞忧提及此事,“皇上知道苏德添死了吗?” 李墨白面色平静给沈辞忧夹了一筷炙牛肉,“吃饭,别说脏事。” “是皇上杀了他?” 李墨白平静颔首,沈辞忧却不理解,“为什么啊?皇上隐忍了这么久,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动手?我好不容易才取得了幕后之人的信任,皇上这个时候杀了他,以后我还如何跟幕后之人联系,我还如何当你的细作?” “朕不要你当朕的细作。”李墨白放下碗筷,眸光深定地看着她,“朕要你当朕的女人,你好好儿活着陪伴在朕身边就足够了。往后那些涉险的事,朕一件也不会再让你去碰。” 沈辞忧急了,“皇上!我都说了我会小心行事的,你为什么连这点信任也不肯给我?” “朕不需要让一女子去替朕守住江山。更不需要拿自己心爱女子的性命,去换取江山的安定。” 他这话说的没问题,按理来说沈辞忧应该感动。 可她非但没有感动,还险些被李墨白的直男癌给气疯了! 【你个大傻x!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以后的结局是什么?历史上注定的结局就是你被幕后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失了江山也失了性命!你以为你很牛嘛!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他吗?你要是斗得过他,你就不会遗臭万年受后世百姓无尽唾骂,把你和帝辛嬴政归纳在一起一概而论!】 “皇上......” “别说了。”李墨白徒手抓过一只鸡腿,动作生硬‘怼’进了沈辞忧的嘴里,“吃饭。” 沈辞忧很生气! 但奈何鸡腿太香了。 于是她决定先吃完再跟李墨白算账。 看着她不拘小节的吃货样子,李墨白无声笑着。 他从未想过幸福可以这样的简单,简单到不需要荣华富贵加持,只是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吃东西吃得香甜,就可以从中得到满足感。 【你所言一切朕都清楚知晓。可朕还是不忍让你涉险半分。】 【你愿意如何想朕便如何想朕,朕只希望你在朕身边的日子能过得平安欢喜。】 【如同你的名字一般。】 【辞去忧愁,唯余喜乐。】 (本章完) 第167章 潜伏在后宫中的另一个细作 第167章潜伏在后宫中的另一个细作 沈辞忧气了他半个时辰,等自己设身处地的想通了他的心思,气也就自己消了。 就如同她会奋不顾身的去替李墨白抵挡难防暗箭一样。 她不想让李墨白受到伤害的心意,与他原就是相通的。 更何况他还是那样一个‘自大’的帝王,眼见着自己心爱之人为了自己受伤,或许比他自己受伤还要令他难过百倍吧。 每一段双向奔赴的感情都是如此,彼此心底最记挂的始终都是对方。 沈辞忧表面答应李墨白再不会去做危险的事,可嘴上说得轻巧,要真的做到关心不乱又谈何容易? 毕竟她前半生都在熟读启朝历史,耗尽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就只为研究李墨白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她太清楚他死的有多惨烈,也就更不忍心看见历史真正发生在自己眼前。 没了苏德添不要紧,幕后之人只要想联系她,自然有的是法子。 她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的等待鱼儿自己上钩。 * 今年开春回暖很快,似乎是才脱下厚厚的氅衣,就得换上夏日的薄纱衫衣了。 约莫在二月下旬的时候,御花园的花儿竞相盛放许多。 禧贵妃在沉寂了数日后,也随着开盛的花儿一并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再见她时,她已经不再用那些‘道具’来凸显自己的身材,反倒是在发髻和妆面上下足了功夫。 只不过今日她的打扮,多数都是从沈辞忧身上学来的。 浅施粉黛,以高光与阴影勾勒出骨相,扬长避短。 又在所有人都梳华丽发髻之时化繁为简,只将青丝松散挽起,又落两撇碎发在额前,飘逸之余还能完美地遮盖住她略有些凸起的颧骨。 一颦一簇间,颇有些古代鞠姐的范儿。 见惯了她浓妆艳抹的样子,今儿瞧着恍惚间竟有些认不出。 连一向嘴贱惯了的惠妃也忍不住称赞道:“贵妃娘娘打扮素净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瞧着更水灵标志了。” 禧贵妃莞尔一笑,并未搭理她。 等众妃落座后,皇后提及一事,“太后惦记着,下个月初选秀的事也该张罗起来了。只是皇上不愿扩充后宫,此事未免让太后觉得头疼。” 她有意无意地看向沈辞忧,“其实也不怪太后挂心,毕竟皇家以皇嗣为重。有人承宠许久,肚子却一直没个动静,白白浪费了皇上的许多雨露。本宫也觉着后宫许久没有选新人,也是时候该添些新面孔了。” 宸妃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人多起来,平日里姐妹们闲聚的时候也热闹些。” 惠妃眉尾一飞,瘪嘴道:“还不够多吗?”扬手指着庭院外站着的一众答应、常在,“外头那些个答应常在的本宫还没认全,这就又要新人入宫来?本来就不见宠爱,再有新人入宫,日子可该更不好过了!” 皇后提点她道:“有没有宠爱和后宫有多少人没有关系,这事儿全凭自己的本事和皇上的心意。你若是块宝,皇上也没有看不见你的道理。”又问禧贵妃,“妹妹觉得如何?” “这种事向来都是由皇后娘娘和太后决断,如今荣贵人协理六宫,娘娘还是先问问她的意思吧。” 沈辞忧默默吃瓜又突然被cue,随口回道:“随便呗,是给皇上选妃子又不是给咱们选,咱们同意不同意的有什么用?不还得皇上点头应允此事?” “你有这话就成。”皇后忽而端坐于风座上,声音四平八稳道:“昨儿个本宫已经和太后商议过,如今皇上最听你的话,就由你去规劝皇上接受此次选秀。这事儿是太后的意思,你做好了,太后自然对你刮目相看。你若做不好,太后怪罪下来,本宫也帮不了你。” 好家伙,一不留神又掉坑里去了。 皇后和禧贵妃当然希望能有新人入宫了。 她们虽然没有宠爱,但总也不愿意见着沈辞忧长此一枝独秀下去。 非得有新人入宫能制衡住她,她们才能再挑拨出新的事端来。 皇后直接拿太后的旨意说事,将锅甩到了沈辞忧脸上去,搞得她进退维谷。 她也不给她回绝的机会,说完话就扬手令道:“得了,今儿都散了吧。” 今请清晨安散得早,回宫去也是自己闷着无事做,沈辞忧便想去御花园转一转。 她和佩儿琦儿正赏着花,遥见伺候端妃的婢女忍冬正带着几名宫女在低着头寻找什么。 等几人走到沈辞忧身边儿的时候,忍冬欠身向沈辞忧福一礼,问道:“荣贵人可有见到一攒金线流苏的香囊?” 沈辞忧摇头道不知,忍冬神态却愈发焦急,“那是娘娘母亲所赠,自入宫娘娘就一直佩戴着。今儿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就只在这附近下过轿,应当是丢在此地了错不了。你们都仔细找找,可别遗落了什么地方!” 沈辞忧见状吩咐佩儿和琦儿道:“既然是端妃娘娘看重之物,你们也跟着忍冬在这儿附近寻一寻吧。” 只等忍冬带着她们走远些,端妃才姗姗来迟。 沈辞忧向她行了万福礼,见她神色端然丝毫没有慌张之色,便道:“娘娘是来寻香囊的?” 端妃笑得温然,摇头道:“本宫是来寻你的。” “我?娘娘寻嫔妾有何事?” 一直以来,端妃都是后宫中妃位嫔妃中的小透明。 她没有宸妃那样圆滑,没有惠妃那样恣肆,没有宁妃那样的美貌,也没有禧贵妃那样的出身。 故而平日请安的时候,她多是一言不发,一副唯唯诺诺模样。 她浅浅笑着,从袖间取出了一枚香囊递给沈辞忧,“本宫所寻之物原来一直都带在身上,今日御花园偶遇荣贵人,又觉得与你投缘,便想着将此物送给你。” 忍冬说那香囊是端妃母亲所赠,她异常珍视。 既然如此,她就不该将这东西轻易送给旁人。 一瞬间,她似乎从端妃的笑意里读明白了什么。 于是试探道:“端妃娘娘可听说了?造办处的苏德添,死了。” 端妃端然颔首,巧笑倩兮,轻声回道:“是。所以本宫便来了。” 御花园的鸟语窸窣,裹着和煦的春风卷动新叶的沙沙声,将二人的笑谈没入其中。 (本章完) 第168章 朕是皇帝,更是你的夫君 第168章朕是皇帝,更是你的夫君 沈辞忧开始在脑海中检索历史上关于端妃的记载。 她的解决和别的嫔妃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李墨白死后,她作为皇帝的未亡人随侍地宫,做了陪葬。 她的父亲是骁骑营都统廉海,手中握有重兵。 但骁骑营是直属李墨白管辖的部队,换句话说这些营兵没有李墨白的属意,廉海是无法随意调度使唤他们的。 他的兵权,说白了就是个假把式。 端妃既然是细作,沈辞忧难免会作联想,揣度她的父亲是否也已经叛变。 待回宫将香囊拆开后,见里面藏着一张字条,工整字迹写着幕后之人交给她的下一个任务。 ‘劝说皇帝尽快开启下一次选秀’ 好家伙,倒是和太后的心意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太后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选媳妇,好能早日抱上孙子。 而幕后贼人盼着他快些选秀,应该是安排了新人潜伏在他身边。 沈辞忧本想将此事原本告诉李墨白,但想起他对于自己当细作如今持反对的态度,她便动摇了。 与其什么都告诉他反倒让他担心,还不如自己什么都不说,见机行事。 等夜里鸾鸣承恩轿将她抬去朝阳宫侍寝的时候,她与李墨白共进夜宵之时,她旁事不谈,只向他提及了选秀一事。 “皇上登基五载,现在身边伺候的嫔妃还都是当初才登基时选进宫的老人。这些人没有合皇上心意的,若不然就听太后的意思,再选些新人入宫?” 李墨白听她说完脸色登时就变了,他撂下碗筷,一脸不解地问道:“你在劝朕娶别人?” 沈辞忧一本正经,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容人气量来,“皇上是帝王,凡帝王者三妻四妾是寻常事。且事关国祚,皇嗣为重,皇上也不能不为之考量。” 【你娶不娶别人哪里是我能做主的?太后强压之下,前朝也会多有微辞,你躲得过初一能躲得过十五吗?再说了,你若心里有我,八百个女人往你怀里钻你也能坐怀不乱。若是没有,即便出了家看见阿猫阿狗那也是觉得眉清目秀的。】 听过她嘴上说的话,又听见了她的心声,李墨白再一次要被这个女人给气疯了。 【她如此放心将朕往别的女人身上推,到底是太信任朕对她的偏爱,还是压根就没把朕当做一回事?】 他脸色一定,攥住沈辞忧的手腕,沉声道:“朕是皇帝,更是你的夫君。诚如你所言,娶妻纳妾是朕自己的事,由不得旁人左右。至于皇嗣,母后逼得紧也无妨。你我身强体健,平日多努努力,三年抱俩也不是不可能。” 沈辞忧娇羞一笑,红着脸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说得倒挺好听,但再好听你也得选秀啊!你不选秀,我怎么知道幕后之人下一步棋打算怎么走?如今只有你步步都处在他的算计之中,咱们才能提前洞悉危机,不至于被玩弄于鼓掌间。】 李墨白这才算是明白了。 让自己选秀不单是太后的意思,也是幕后之人给沈辞忧的新任务。 苏德添已经死了,那这新任务又是什么人给她传递的? 他太过了解沈辞忧的性格,自己越是不让她做的事,她就越是要跟自己对着来。 由着她独自行动反而更危险,还不如让她事事都告诉自己,也好有个商量。 “苏德添死了,这两日有没有人接替他的身份来联系你?”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难不成我会告诉你新的联络人是端妃吗?万一你把她也给杀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狼人自爆了?】 端妃? 听见这个名字,李墨白脑海中只浮现过她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 没想到她这样性子的人,竟然也会是被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 想起从前,李墨白对身边所有的后妃几乎都有所设防,唯独对端妃没有。 偶然去她宫里闲聊两句,说出的也都是自己的真心话。 想来这些年从她口中传出去的消息估计也不在少数。 李墨白根据时间线去推算,估计沈辞忧应该是今天才得知了新的任务。 也就是说,应该就是在今天,她才知道端妃的身份。 于是下套问道:“今儿给皇后请安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没什么呀,听说御花园的花儿开了,就去逛了一会儿~” 【我要是不去御花园我也遇不见端妃......不对,她似乎是跟着我寻来的吧?即便我不去御花园,她也会跟我去别的地方,然后告诉我她的身份。】 李墨白嘴角一勾:【这傻子,心里还真是藏不住事。】 他清了清嗓,一本正经道:“朕倒不知道你何时同端妃的关系那样亲近,已经可以结伴同游了吗?” 沈辞忧一愣,“皇上怎知道?” “御花园的洒扫宫人将此事告诉了三福,三福觉得稀罕,就说给了朕。” 沈辞忧:【我去!那端妃给我香囊的事儿他不会也知道了吧?】 李墨白听一句问一句,“好像她还给了你一个香囊?端妃甚少和后宫的嫔妃有走动,能得她送东西给你是好,但也不能不防着。你得朕圣宠,旁人难免妒忌,若她在给你的东西里动了什么手脚那可不好。香囊呢?拿来给朕瞧瞧?” 哪里还有什么香囊? 在读完那张字条后,字条和香囊就被沈辞忧一并丢入炭盆里给焚了。 沈辞忧装迷糊道:“哎呀,那香囊我随手也忘了丢在了哪里,不如等我找找先?等找到了再拿给皇上?” “倒也不必,朕直接去问问端妃为何会突然愿意讨好你,一切就都清楚了。” 说着李墨白当真起身就要朝殿外走。 此举可吓住了沈辞忧。 端妃前脚才在自己面前暴露了身份,后脚李墨白就找了过去,这事儿可不是解释不清了? 她拦住李墨白,再三纠结后终于还是开口对他说出了实情。 “事情就是这样......皇上你可千万别把她也给杀了!不然我的身份肯定也在贼人面前瞒不住了......”沈辞忧嘟着嘴,愈发委屈道:“我就是想帮你嘛......” 李墨白最见不得她撒娇。 他伸手捏住沈辞忧撅起来的嘴唇,叹道:“莫装可怜。朕再纵你这一次,倘若你仍不顾自身安危或一意孤行,朕绝对摘了端妃的脑袋。” 画外音:【礼貌端妃:你吗?】 说罢,他手下一打横,将沈辞忧抱了起来步子很快向床边走去。 沈辞忧一脸懵逼,“皇上!我夜宵还没吃完呢!你干嘛!” 李墨白含笑睇着她,“是你说母后关心国祚皇嗣,又劝朕万事以国事为重。朕现在要跟你一起处理‘国家大事’,你有意见?” 她哪里敢有意见啊? 她只是有亿点点心疼自己的腰。 (本章完) 第169章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靖王惹嫌 第169章历史由胜利者书写,靖王惹嫌 到了三月初三这日,是李锦琰的生辰。 他一早在自己府上开始筹办寿宴,于宫中邀请了太后、李墨白、沈辞忧和楚越之几人,想让他们来府上一起热闹热闹。 太后因为犯了风湿不宜走动,提前一日召李锦琰入宫,给他封了个大红包不说,还亲手下厨给他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 故而等到生日正日那天,赴宴的就只有李墨白、沈辞忧和楚越之三人。 席间李锦琰不时拿李墨白和沈辞忧开玩笑,“嫂嫂肚子怎还没有动静?哥你可得加把劲呀!” 李墨白道:“你如何知道朕没有‘加把劲’?” 话落,哄堂而笑,唯有沈辞忧羞得面红耳赤,心里默默吐槽: 【这兄弟俩还真是不害臊,无时无刻都在开车!】 后来府上下人上菜的时候,将一盆毛血旺放在了楚越之面前。 李锦琰一本正经地说道:“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小越越他不吃香菜,也不喜欢吃血块,你们还把这道菜摆在他面前?诚心膈应人吗?快挪开!” 只等下人将菜挪开后,听李锦琰又道:“催催小厨房,那水煮肉片和辣子鸡快些做好。” 这两道都是川渝名菜,楚越之祖籍为渝都,是最能吃辣的。 故而这两道菜是李锦琰专门给谁准备的自不用说。 作为‘磕学家’的沈辞忧瞬间燃起了八卦之魂,她用胳膊肘杵了杵楚越之,低声道:“靖王生辰,你也不敬他两杯酒?” “他这两日在闹肚子,喝不成酒。” 沈辞忧满眼都是粉红泡泡,激动的在桌子底下搓着小手。 【他闹肚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天哪!磕到了磕到了!】 后来李锦琰吐槽说庭院里的围篱有几处破损,跟内务府的人说了几次也没人处理。 楚越之听完就揽下活来要自己去做,“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微臣帮王爷看看吧?” “小越越是客人,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做那样的粗活?” “不麻烦,能帮上王爷的忙,微臣心里也高兴。” 沈辞忧疯狂磕糖,衔着姨母笑的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了。 李墨白有些嫌弃地递给她一方帕子,无奈道:“擦擦口水,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晚些时候,三人结伴离府回宫的路上,方离开靖王府不到一里地,楚越之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根羽毛递给李墨白,“皇上,找到了此物。” 李墨白轻嗅羽毛上的气味,脸色阴沉,“果然是龙涎香......” 沈辞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磕了半天的cp,不过是李墨白的一场精心设计而已。 明面上是楚越之有心替李锦琰修葺围篱,实则为得只是能光明正大的搜查靖王府。 磕了大半天糖的沈辞忧突然觉得自己梦碎了。 楚越之面色依旧凝重,“是在靖王的饲牲棚里寻见的,恐怕这件事,和靖王当真有脱不开的关系。” 说好的兄友弟恭,这友谊的小船怎么说翻就翻? 幕后贼人怎么会是靖王呢? 沈辞忧不理解。 他明明是日后帮李墨白守住了启朝江山,为世人所称道的明君呐! 虽然现在不务正业整日只知道嬉戏玩闹,但在正事上他还是很拎得清的。 怎么会是他呢? 当沈辞忧将历史史际和如今发生的种种结合起来联想的时候,突然,一个十分恐怖的念头于她脑海中闪过。 【等等......都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如果自白白之后启朝的实际掌权者是靖王的话,他那样尊敬自己的兄长,如何会允许后世史书工笔将白白描述成一个暴戾不堪的暴君形象,任由他遗臭万年?】 【同理,他所有的好,不也都是史书记载的?他成了皇帝,岂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幕后之人的手段那么精明,连白白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日白白死后,以靖王这样晚开蒙的资质,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难道说......这一切当真都是他在背后策划出来的?】 【从一开始算计白白,不择手段想要得到启朝皇位的人,就是他?】 想到这,沈辞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太恐怖了吧......跟他接触这么多次,我竟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疯癫痴傻都是装出来的?】 沈辞忧的这一系列分析李墨白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他第一次得知,原来未来他死后,是李锦琰继承了皇位,将启朝的盛世延续了下去。 他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看似想通了此事的沈辞忧。 对他这个弟弟,他自问从未苛待过。 相反,他此生尽大半的温柔都给了他。 他何以会如此算计自己? 若所有的事都是他做下,他该有怎样深的城府,才能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李墨白手臂汗毛耸立,不敢再细想下去。 “可皇上不觉得蹊跷吗?” 沈辞忧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嗯?” “如果这一切都是靖王所为,以他的谨慎,他怎会不将可以落实自己罪证的东西清理干净,还敢光明正大的邀皇上来他府上为他庆生?” “依你的意思,这事儿是朕冤枉了他?” “我只是觉得他到底是皇上最信任的手足,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皇上总得拿到真凭实据再去怀疑他。否则只会伤了彼此的兄弟情分。” “微臣也这么认为。”一直闷声不吭的楚越之突然开了腔,“靖王他......实在不像是那样的人。” 李墨白也并不是一个鲁莽武断之人。 他命楚越之暗地里派出暗卫监视靖王府看能不能探得别的蛛丝马迹。 当天夜里,楚越之就给他回了话。 “皇上,暗卫所见,自您离府后半个时辰,靖王就去了饲牲棚喂养他新得的花翎孔雀。孔雀异常暴躁,追着靖王啄个不休。靖王好似在棚内寻找什么东西,找了一圈没找到,又叫来家丁询问一番,才知他是在找那根被微臣带走的鹰羽。” “他常用鹰羽来逗孔雀,令孔雀温顺下来。皇上可知,那鹰羽是从何处得来?” 李墨白凝眉不语,楚越之继续道:“是恭顺王送给靖王的。这会儿靖王去了恭顺王府,应当是问他要新的鹰羽来。” 等到第二日,李墨白下早朝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来楚越之,问他昨夜的情况。 楚越之一五一十道来,“靖王果然从恭顺王府取了新的鹰羽,且还是捧了一把离府的。看样子,他府上的鹰羽倒真有可能是恭顺王府上的。” “恭顺王?”李墨白面色阴郁,思忖片刻后吩咐下去,“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一番调查后,事情的脉络逐渐清晰。 恭顺王府上却是有饲养蛮鹰,共计四只,且已经饲养了快五年,周遭许多百姓都知道此事,并非是什么秘密。 只是李墨白向来不关注这些事,所以不知道罢了。 就在西凉使臣入宫的前几日,他府上丢了一只蛮鹰,还曾在江都张贴过告示,悬赏百两给提供线索之人,但那只蛮鹰最终也没能找回来。 种种迹象表明,不单是李锦琰,就连恭顺王可能都和整件事没什么关系。 他们最多是被幕后之人当成了烟幕而已。 可饶是如此,李墨白的心底还是对李锦琰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本章完) 第170章 祝家立大功,皇后站起来了 第170章祝家立大功,皇后站起来了 当今天下,启朝独大。 环伺大启朝的三个异国分别是西凉、南蛮与殊戎。 南蛮国自刘怀叛乱一事被识破后一直安分守己,西凉国也因在启朝死了使臣得李墨白重金赔礼后,一再表述他们并没有挑起纷争之心。 而殊戎国,则早在前朝就已经被先帝以武力征服,臣服大启,成为了大启的附属国。 但去年殊戎新帝登基,他们就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 先是在与启朝接壤的城池缕缕试探,而后又在供银一事上多番押后,更在万国来朝之际,派遣了一名不足十六岁的‘女臣’前来觐见,可谓是一再挑衅启朝的底线。 这些事儿接二连三冒出来,启朝哪里会忍气吞声? 于是在去年六月初的时候,李墨白便派遣先帝时期平殊戎的功臣的功臣再度出征去教他们做人。 而这功臣,便是太后和皇后的母家——祝家。 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终于在今天带回来了好消息。 在祝家的游说与出兵镇压之下,殊戎签署契约,保证二十年再不侵犯大启一寸一毫,并将每年的供银由五十万两白银提升至七十万两。 此事得圆满解决,祝家于前朝再度立下汗马功劳。 后宫前朝本是一体,赶上这样的好时候,太后自然要替皇后进言。 “皇帝削了皇后的实权也有些日子了,想来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祝宏川就这么一个女儿还送进了宫,皇帝待皇后疏离,寒了的可是老臣的心。” “这道理儿子明白。只是祝将军方于前朝离宫,朕即刻就复了皇后的权,这事儿做的未免有些太明显。” 太后端然笑道:“或早或晚,皇后要遭的议论都少不了。即是如此,哀家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皇帝以为呢?” 李墨白打太极敷衍道:“朕自有考量。” 如今负责协理六宫的人是沈辞忧,要复皇后手中大权,于情于理,李墨白都得先跟沈辞忧商量一番,尊重一下她的意思。 那料他跟沈辞忧提及此事时,她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道:“她是皇后,让她理六宫事不是应该的吗?皇上又何必来问我的意思?” “朕怕你会不开心......” 沈辞忧笑,“我只会为皇上对别的女子付诸真心一事而动怒,至于那些免不了的敷衍若也要吃醋,我岂非要成了个醋坛子?” 得自己心肝宝贝允许,李墨白这才复了皇后主理六宫之权。 复权后的皇后全然不见了往日的失意惆怅,好心情尽数写在脸上,一颦一簇间皆是流于表面的盛气凌人。 这日后妃向她请安的时候,沈辞忧因前一日侍寝的缘故来得稍迟了些。 搁以前,皇后肯定会先等她来了再给众后妃赐茶,但今日她完全没有那个耐心。 众妃用过茶后,皆庆贺皇后复权大喜。 唯有禧贵妃定定坐在座上一动不动。 皇后凤目一挑,眼神轻蔑看着她,“禧贵妃,本宫重新掌六宫事,你却看着不太欢喜?” 禧贵妃倩笑着回话:“臣妾是该向娘娘道喜。”说着起身福礼下去,拔高声调刻意道:“恭喜皇后娘娘母家在前朝立下大功。” 皇后脸上的笑意蓦然凝住,“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复权全因母家于前朝有功?” “这话臣妾可不敢说。”禧贵妃兀自落座,动作妩媚撩动着鬓角,继续阴阳怪气道:“皇后娘娘得皇上宠爱,臣妾‘羡慕’都来不及呢~” 见她一脸戏谑,皇后恨不得当下就撕烂了她的嘴。 偏在她最动怒的时候,沈辞忧姗姗来迟。 她守着礼数向皇后跪地请安,皇后冷眼瞧着她,质问道:“荣贵人,这个月已经是你第几次给本宫请安来迟了?” 沈辞忧:【......我就知道她该嘚瑟起来了......】 “回皇后娘娘,嫔妾侍寝后需得伺候皇上用过早膳才能来凤鸾宫给您请安,故而会比平日晚些时候,还请娘娘恕罪。” 惠妃嗤笑道:“你若有心,从朝阳宫一路狂奔着跑来凤鸾宫,时间也是足够的。偏你一个贵人,日日出门都要乘轿,这是个什么规矩?皇上宠着你,你也得记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才是。” 禧贵妃亦添油加醋道:“按说皇上那样疼爱你,怎也不给你个一宫主位?熬了这么久,不还是个没名没分的小小贵人?” 宸妃道:“本宫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这个月荣贵人第五次来迟了吧?敬事房记档上皇上只翻了你三次牌子,那么还有两次的迟来,你又有什么理由?” 七嘴八舌的落井下石间,唯有端妃肯替沈辞忧说两句话,“荣贵人也不是故意来迟的,知道错了下次改过就是了,咱们又何必......” “端妃。”皇后拿腔拿调地唤了端妃一声,“要想替人出头,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说着厉色瞥她一眼,端妃旋即低下头去,懦懦不敢再言语。 沈辞忧知道这些后妃都是典型的吃软怕硬,她越是谦逊就越会被她们这些疯狗追着咬。 反正她一早就做好了今儿个要被皇后为难的准备,既然跪与不跪都落不着好,她又何必要委屈自己? 于是乎不等皇后吩咐平身,她自己就站起身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举动更惹皇后恼怒,“荣贵人!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皇上说嫔妾身子骨弱,让嫔妾行跪礼时不超过二十个数就得起来。这是圣旨,嫔妾不敢不从。”沈辞忧一边嗑着桌上的瓜子一边说道:“还有,宸妃娘娘不是问皇上翻了嫔妾三次牌子,还有两次嫔妾在干什么吗?皇上没翻牌子自然是一时兴起来嫔妾宫中了呀,娘娘聪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 “你......”宸妃气恼道:“皇后娘娘您看她呀!这在您面前都敢这般放肆,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皇后被沈辞忧以协理六宫之权压了那么久,好容易翻过身来,怎能不为难沈辞忧一番在后妃面前立威? 更何况沈辞忧只不过是有圣宠在身罢了。 入了宫的女人要在后宫中立足,多半还是得看家世。 她母家连个活人都没有,皇后何须忌惮她? “荣贵人,本宫要你跪下,你跪是不跪?” 她正要发作之际,三福却在这个时候赶来了。 他向诸位主子打了个千儿,而后道:“皇后娘娘,选秀的日子定下来了,选在三月七,是个好日子。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这次选秀她就不跟着去了,只让您替她陪伴在皇上身侧。” 皇后颇为自得一笑,颔首端然道:“劳烦你跑一趟,本宫知道了。” (本章完) 第171章 狗白要让忧忧罚站 跑圈 跳绳...... 第171章狗白要让忧忧罚站跑圈跳绳...... 历朝历代,只要太后还健在,皇帝选秀就没有让皇后跟在身旁的道理。 太后这般安排算是给足了皇后脸面,她这会儿昂首挺胸的,恨不能把脖子都伸到天上去。 而三福接下来的话,却犹如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 “皇上的意思,是让荣贵人也跟着一并去,和皇后娘娘有个商量。” 听完这话,皇后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奈何这事儿她也不能有异议,只得颔首应下。 沈辞忧回宫路上一直在跟佩儿吐槽着: “他选后妃让我看着做什么?他喜欢选谁就选谁呗,我还能给他拿定主意?” 佩儿拈着鼻尖儿打趣道:“小主这话醋味大,您嘴上说得再豁达,私心里也是不愿皇上选秀的吧?” “倒也算不上吃醋。他选秀之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是皇帝,三宫六院的无可厚非。但是要我亲眼看着他去选......谁能有那么大度?也就只有皇后了,得了这么个差事还乐得跟什么似的。” 距离选秀开始的日子还有三天,沈辞忧想找李墨白说清楚自己不愿同往的心思。 但整整三日,她都没有见到李墨白。 头一日,他忙着宴请祝家功臣,听说喝多了酒; 第二日,他和大学士探讨度量衡的问题,连晚膳都没顾上吃; 第三日,他好容易闲下来了,晚膳却去陪了皇后。 等晚归回宫,沈辞忧亲自去朝阳宫找他,竟破天荒第一遭被三福给拦了下来。 “荣贵人,皇上今儿累了想早早歇着,明儿个一早就是选秀的时候,您还是早些回去准备着吧。” “他累什么?”沈辞忧醋意爆棚,气不打一处来在门外嘀咕道:“去皇后宫中吃个饭而已,有什么累的?” 三福浅浅皱眉向沈辞忧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说道:“贵人可不敢乱说话。” 顺着三福的眼神瞧过去,才见皇后的轿辇就停在庭院不显眼的角落里。 她一瞬失落,便明白过来。 皇后母家在前朝得脸,李墨白为了拉拢祝家,临幸皇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怪自己痴想着,还当他真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情深。 她没再追问,只冷笑了一声,扭头就要走。 三福却连忙拦住她解释道:“哎呦好我的小主,您可别多想了......”他表情看起来很是为难,短暂纠结过后一跺脚,道:“奴才领着您看一眼,不过您可千万别出声!” “看什么看?”沈辞忧将他的手甩开,“那事儿我是没见过吗?有什么稀得看的?” “哎呦,贵人您来!” 三福连推带搡的将沈辞忧带到了寝殿侧面的菱窗下,动作很轻将菱窗推开一条缝,用唇语对沈辞忧说道:“您瞧瞧。” 沈辞忧口嫌体直,忍不住还是朝殿内瞄了一眼。 却看见李墨白坐在暖座上,而皇后则灰头土脸地站在他身旁。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仔细看,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手中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 “够了,放下吧。” 得李墨白令,皇后连忙将手中攥着的东西丢在一旁的瓮中。 沈辞忧这才看清,她攥在手心里的不是旁物,而是一块表面被打磨光滑的冰。 李墨白只顾看着手中的兵书,头也不抬向皇后问道:“感觉如何?” “凉......冻得发痛......”皇后将手放在炭盆上面烤着火,话都已经说不利索了。 “荣贵人体寒之症就如同你将冰块攥在手中是一样的感觉,你今日经历过同样的苦楚,能感同身受,也就明白朕为何不让她久跪的原因。关节遇凉气,于她养身子无益。大理石地面最是寒凉,往后她去皇后宫中,这跪拜之礼当可能免则免罢。” “皇上体恤荣贵人,臣妾知道该怎么做。” “并非是朕体恤她。”李墨白撂下兵书,开始当起了端水大师,“后宫中无论是谁得了这样的病,都理应被宽仁对待。你是皇后,更该对旁的后妃有同理心。” 沈辞忧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不禁上扬: 【原来他是在替我出气啊......】 这心声传入李墨白耳畔,他旋即反应过来沈辞忧定是猫在哪个角落里正在偷看着。 【该死!让她知道朕背地里替她做这些事,她小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不成,得找补找补......】 “咳咳~”他可以清了清嗓,继续道:“朕的意思是说,荣贵人跪不得,但你可以另辟蹊径,让她罚站。” “若是觉得罚站不够,也可罚她去凤鸾宫外面跑圈。” “再不成,让她在庭院里跳跳绳也可以。” “反正她好吃懒做,平日总瘫在床上懒得挪窝,以惩罚的法子让她多运动运动也是极好。” 皇后: ̄□ ̄|| 沈辞忧:[○?`Д′?○] 李墨白:o(* ̄︶ ̄*)o 三福从旁瞧着沈辞忧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正在渐渐握拳,担心她忍不住冲进去爆锤李墨白一顿,于是连忙合上了窗,拉着她向外走,“荣贵人看过了,知道皇上是替您考量,这口气也该消了吧?” 沈辞忧白他一眼,“谢谢,有被气到。” 回宫路上,沈辞忧再次发挥传统艺能,在心里问候了好几遍李墨白的祖宗十八代。 【滴滴滴,宿主宿主快别骂了!你有新的任务订单!】 【什么?打狗皇帝一耳光吗?】 沈辞忧撸起袖管,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如果是这种任务,请你给我来一打!】 【宿主真聪明,猜对了一半!不过不是打暴君耳光,而是打皇后。】 【打皇后?】沈辞忧想想她这几天趾高气昂目中无人没事干了就找她茬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最主要的是,她看见刚才皇后对着李墨白装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更是气得牙痒痒。 【打皇后也行,多少积分?】 【宿主越来越驾轻熟路了呢~新任务‘选秀现场抽皇后一耳光’,任务完成奖励积分+3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30~】 听完这个任务后,沈辞忧瞬间怂了一半。 她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打一巴掌,想着自己兑换了失忆粉出来,想怎么打她都成。 可现在是在选秀现场,李墨白也在,还有那么多秀女都看着呢,她要是打了皇后,她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本章完) 第172章 选秀现场‘惨变’运动会 第172章选秀现场‘惨变’运动会 躺在榻上,沈辞忧辗转难眠。 一边在生气,气李墨白逼着她看他选女人,还嫌弃她好吃懒做; 一边在盘算,盘算明天她到底要用什么法子‘尴尬又不是礼貌’的抽皇后一记耳光。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没心没肺的她打了个哈欠,翻身就睡着了。 翌日。 选秀安排在御花园的彤林轩,那里早两天就开始搭起台子。沈辞忧路过的时候看见过,粉蓝相间的颜色还挺好看。 今儿琦儿给她添妆的时候涂了正红色口脂,佩儿选衣服的时候挑了一身绛红色的云锦长袍。 这样艳绝的装扮在她身上看起来气场足有两米八,仿佛不是宫斗古言里的迷人反派就是霸总现言里的高冷女杀手。 沈辞忧看起来有些不满意,对镜喃喃自语,“看起来好凶......” 她拿起帕子想将口脂擦掉,佩儿拦住她,“小主可不能擦,非得这样瞧着才有气势!小主您想啊,今儿是选秀女入宫,中选的秀女往后都是要伺候皇上的,您此刻正是给她们立威的时候,装扮着看起来不好惹,日后才不会让她们这些后起之秀骑到您头上去!” 骑到她头上? 她是能骑到暴君头上唱征服的‘女侠’,谁有本事能骑到她头上去...... 不过眼瞧着时间快到了,再改装也来不及,沈辞忧便顶着这样一副美艳高冷的造型赶去了彤林轩。 赶来时皇后已经入座。 她同往常一样,在重要场合下,她总是穿戴好自己的凤袍凤冠,并带上朝珠以显示她皇后的尊荣。 见今日沈辞忧打扮的也与往日不同,皇后忍不住多扫了她两眼,“从未见过你穿艳色,这绛红色倒很衬你,显得皮肤白。” “哪里有皇后娘娘的凤袍明艳夺目呢?” 见皇后不时揉捏着脖颈,沈辞忧佯装关切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皇后浅叹一声,摇头道:“昨夜皇上召本宫去朝阳宫侍寝,许是枕头太高了睡不习惯,晨起应是落枕了,觉得脖子酸疼得紧。” 沈辞忧:【呵呵,是让你去侍寝还是让你去玩冰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装得跟真的似的......】 心里吐槽完,脸上浅笑倩兮,“是呢,嫔妾第一次去朝阳宫侍寝的时候也落枕了。不过之后去的次数多起来,渐渐也就睡习惯了那枕头,后来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她这话才是如针尖一样刺进了皇后心里。 她表情极不自然地‘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沈辞忧。 又过了一会儿,第一波秀女已经陆续到位。 皇后向内务府的掌事问道:“皇上还没来,这些秀女怎么就出来了?” 赶巧三福赶来,胁肩谄笑着和皇后解释道:“皇上前朝有事绊住,今儿就不来了。”他将目光转向沈辞忧,清了清嗓道:“皇上特意嘱咐,让荣贵人全权处理选秀一事,由皇后从旁参谋。瞧上了谁,直接留下牌子入选宫中,留给皇上来日拟定位份就成。” 三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小,在场的秀女都听得清楚。 李墨白刻意吩咐选秀大事让沈辞忧‘全权处理’,那些秀女又见沈辞忧妆容打扮一看就有‘宠妃’的范儿,一处宠妻灭妾的戏码登时就在她们脑海中上演。 皇后只道此事不妥,要去请太后的旨意。 沈辞忧全程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还有些想笑。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李墨白旨意要让她跟着一起选秀,原来是担心她吃醋,索性让她所有事都自己拿主意。 三福跟皇后辩了一会儿,“这选秀女是后宫的事儿,荣贵人得宠知道皇上喜好,皇后娘娘又是中宫,皇上放心得过二位主子才如此决议。娘娘要是此刻请了太后来,只怕皇上会不高兴。” 无奈之下,皇后只好顺着李墨白的心思来。 秀女一个个上前来供皇后和沈辞忧择选,第一波秀女一共十人,其中有三个长相尚算标志。 可皇后却自动选择忽略了她们,只挑了两个貌若无盐,身形‘健硕’的秀女一个劲夸好。 “这选妃呐,最重要的还是得为皇嗣考量。你看她们,胯宽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这要是进了宫,还不得三年抱俩?” 李墨白原话是让沈辞忧亲自负责这次选秀,她要是依着皇后的意思选出来的尽是这些个歪瓜裂枣,不说李墨白有没有意见,光是太后就能以‘妇人悍妒’这一条数落死她。 于是她品了口茶,故作淡定道:“好是好,就是长得有些不尽如人意。即便选入宫中只为延绵皇嗣,那也得挑些顺眼的不是?面子功夫都过不去,皇上定是连碰都不会碰,那屁股再大又有什么用?” 皇后问道:“哦?那依你的意思呢?” 沈辞忧思量须臾,想起昨夜李墨白跟皇后说,让皇后以后罚她跑圈、跳绳云云,忽而心生一计。 “女人生产那都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只看自身条件是一回事,体力跟不跟得上又是另一回事。这些王公贵臣的女儿一个个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还有那样的体力?依嫔妾的意思,不如给她们做一个小小的测验?” “什么呀?” “嫔妾看过今日参选秀女名册,拢共有五十人。将她们分成十人一组,一组跳绳,一组跑圈,一组俯卧撑,一组高抬腿,一组仰卧起坐,让她们进行体力大比拼。每组获胜的前三名,再由嫔妾和皇后娘娘挑选出长相、身材、才情都出众的入选为妃,如此定合皇上心意。” 这些秀女听完沈辞忧的提议后脸都绿了。 合着她们在家背了那么久的诗词歌赋,学了那么久的琴棋书画,等到选秀的时候一个也不考,却要考她们谁是运动健将? 这是选妃子呢还是选保镖呢? 皇后岂会由着她胡闹,于是阻止道:“这些秀女都是王公大臣的女儿,你这选秀法子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儿戏吗?嫔妾倒不觉得。比起谁去谁留只凭咱们一句话,这样的选拔机制也算是给了她们每个人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的机会,不是吗?” 沈辞忧目光扫向那些秀女们,沉声问道:“这法子你们愿不愿意?” 这法子虽然离谱,但这些适龄女子心里都清楚,以李墨白这五年选一次秀的频率,她们此生要想入宫享荣华富贵,恐怕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了。 江都谁人不知李墨白高大俊朗,风流倜傥? 这样有颜、有权、又有钱的男人,谁不想嫁? 于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道:“臣女愿意一试。” 沈辞忧挑眉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还有问题吗?” 皇后白了她一眼,不屑道:“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本章完) 第173章 新任务:选秀现场抽皇后一耳光 第173章新任务:选秀现场抽皇后一耳光 第一届启朝秀女选拔运动会正式开始! 各组秀女排好队,依次进行比赛。 各路宫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躲懒撂下手中活计,猫在角落里看着热闹。 三福更是成了比赛的解说员。 “首先我们进行的是三里地长跑运动,从彤林轩跑到奇斋阁一个来回正好三里,请各位秀女做好准备。” “听我口令!预备,跑!” 沈辞忧期待了半天,原本应该是让人热血沸腾的体育项目,但场面却并没有如同她所预期的那般。 这些秀女一个个穿着花盆底,跑起步来扭三扭,像是随风拂动的杨柳,看得她真担心她们腰上打结。 说是跑步,倒还没有一旁赶着办事的宫女走得快。 皇后掩面打了个哈欠,慵懒道:“你指着她们这样跑一个来回要耗多少时间?有这功夫本宫都能先睡一觉了,青天白日的跟你在这儿看耍猴吗?” “皇后娘娘是觉得不刺激?”沈辞忧吩咐三福取一炷香点上,然后冲才跑出去了一百来米的秀女们喊道:“一炷香的功夫,若是回不来就算集体落选。” 启朝的一炷香约等于现代的20分钟,三里地约等于现代的3000米。 这时间给的不算宽裕,可要是竭尽全力,也是可以在规定时间跑完全程的。 谁都不想就这样被撂牌子离宫,于是那些矫揉造作也都收了起来,一个个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跑在最前面的秀女突然鞋跟一歪崴了脚,很快就被后面的秀女赶超上去。 她气不过,索性将自己花盆底脱了丢在一旁,开始徒脚在石子路上飞奔起来。 宫里的石子路为了减少摔倒的几率,特意选用凸起较多的六棱石子。平日穿鞋走在上面倒不觉得,可若是光着脚在上面走路,那感觉就跟在指压板上行走没什么区别。 当日地震的时候沈辞忧为救太后在甬道上脱了鞋奔走时‘有幸’体验过,酸爽程度简直难以言表。 见那个脱了鞋的秀女一边惨叫着一边咬牙狂奔,很快就重新占领了第一的位置,沈辞忧只得默默感叹一句‘牛x’! 被她甩在身后的秀女也急了,纷纷效仿她开始脱鞋,顷刻间就见御花园的甬道上,花盆底飞了满路。 那场面何其壮观,看得沈辞忧莫名还有些感动。 【哇塞,这些女人为了嫁进皇城还真是拼啊!】 最终,有三名秀女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了这场比赛。 她们跑花了脸上的妆,美人成了‘汗人’,气喘吁吁站在台下等着沈辞忧和皇后挑选。 “跑第一的那个秀女是洛北徐家的嫡女,算有出身,长相也算拔尖儿,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皇后眉头轻锁,连连摇头,“这几个本宫都瞧不上眼,一个个为了拔得头筹连教养规矩都丢在了脑后。女子金莲不外露,众目睽睽之下脱了鞋乱丢一通,何来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按着规矩,她们到底是胜者,皇后娘娘合该给她们一个机会。总得选出一个来,也不枉她们......” “规矩?什么规矩?”皇后轻蔑一笑,眼尾余光瞥着沈辞忧,“那是你定的规矩,不是本宫的,更不是后宫的。”说着看向三福,略略挑眉使着眼色。 三福会意,旋即捧起手中名册一一报过这十个秀女的名讳,纷纷撂了她们的牌子。 别人的努力就这样被皇后随意践踏,圣母心爆棚的沈辞忧很想替她们讨个公道,但不等她发作,新一轮的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开局不利使得后面几组秀女都战战兢兢的。 皇后像是在看杂耍一样,一直笑得讪然瞧着她们。 后来比跳绳的时候,沈辞忧清清楚楚地看见有一名穿着淡蓝色雀鸟纹绣裙的秀女故意将身旁的秀女给绊倒了。 她最终在比赛中胜出,但正当沈辞忧要训斥她‘不讲武德’的时候,却瞧她朝皇后走了过去。 皇后因为落枕的原因一直按捏着自己的后脖颈,那秀女舔着笑脸凑到皇后跟前,殷勤的替她按摩着,“皇后娘娘觉得可好些了?” 她应该是学过这方面的技巧,被她按摩几下后,皇后的脖子果真没那么僵硬了。 皇后睨她一眼,“你倒机灵,是哪家的秀女?” “回皇后娘娘话,家父是通州兵调吏霍三好。” “霍三好?”皇后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听着似乎有些熟悉。” 沈辞忧看不过那秀女的谄媚样,笑着怼她,“三好?哪三好?他是喝过汇源肾宝,所以腰好腿好身体好吗?” 秀女自不理会沈辞忧的调侃,只压低了声音与皇后嘀咕道:“通州接壤殊戎,家父是祝大将军手下的得力武将。” 攀上了‘亲戚’,她自然不会落选。 只见皇后笑意嫣然,装腔作势道:“霍氏知礼数,有教养,样貌身材皆属这一批秀女里头拔尖儿的。三福,将她的牌子留下。” “慢着。”见三福即将宣读旨意,沈辞忧拦下他,“三福公公,我有些记不清皇上今日吩咐了你什么,你能重复一遍吗?” 三福道:“皇上说今日选秀他有事不能亲临,让......让荣贵人全权处理,皇后娘娘从旁协助......” “既然皇上信重要我全权处理此事,今日我一句话都没说,皇后娘娘却已经把这些秀女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我只怕你回了御前不好交差。” 三福看一眼沈辞忧又看一眼皇后,面露难色,“这......” 皇后沉下脸色来睨着沈辞忧,“本宫觉得霍氏很不错,荣贵人是觉得她哪里不好?” “方才她跳绳的时候故意绊倒了左右两边的秀***险动作那般明显,娘娘没看见?” “本宫是没看见。”皇后身子向后一倾,靠在椅背上定声问道:“你们谁看见了?” 满场秀女宫人默默片刻后,异口同声道:“没有。” 皇后粲然一笑,“荣贵人,你说你这年纪轻轻的到底是眼睛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霍氏一直替皇后揉捏着脖颈肩胛,此刻也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狐假虎威道:“臣女在江都有相熟的大夫,得空可给荣贵人好好儿瞧瞧病。” “先管好你自己吧,替娘娘按了半天这落枕也美好。”沈辞忧看着皇后在她的按摩下还是时不时扭动着脖子,话锋一转道:“皇后娘娘,嫔妾有一治疗落枕的好法子,保管立竿见影,娘娘可愿一试?” 皇后还以为沈辞忧是要当众给她按摩,这样下她面子的好机会她怎会错过,“那你且试一试。” 沈辞忧又故作为难道:“只是这法子会稍稍令娘娘有些不适感,娘娘不怪罪嫔妾才好。” “无妨,你为了本宫好,本宫哪里有怪罪你的道理?” 沈辞忧起身含笑向她福一礼,缓步行至她身前后,忽而高抬手臂,猝不及防地掴了皇后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场诸人都被她这举动吓呆了,有胆小的秀女甚至还惊呼出声。 皇后火冒三丈,拍案起身指着沈辞忧骂道:“贱人!你敢打本宫?” 沈辞忧嬉笑道:“娘娘说了不怪罪嫔妾的。您瞧,您猛的这么一个大动作,这落枕可不就好了吗?” (本章完) 第174章 朕当然要‘顾及’皇后的喜好 第174章朕当然要‘顾及’皇后的喜好 众目睽睽之下平白无故挨了沈辞忧一耳光,不讨回这个面子,皇后心中这口恶气实在难消。 “将荣贵人给本宫拿下!” 宫人霎时涌上前将沈辞忧团团围住,佩儿和琦儿护在她身前不许人接近,邢雲也不是吃素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显露了自己的本性,对着靠近沈辞忧的宫人龇牙咧嘴,保不准下一刻就要真咬下去。 而沈辞忧呢? 她却正忙着和系统讨价还价。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选秀现场抽皇后一耳光’任务,任务完成奖励积分20,目前剩余积分270.】 【20?你明明给我说的是30积分啊?怎么还缩水了?】 【额......这个嘛,不好意思宿主!那天发布任务的前一天晚上我熬夜追剧了,导致一时嘴瓢说错了积分......不过宿主放心,该得多少积分就是多少积分,我们系统是没有权利谎报积分的!】 沈辞忧看着逐渐朝自己围拢来的宫人,恨不得掐死小坨坨。 【他瞄的!早知道才20积分,我至于这么卖力嘛我??】 眼见两拨人就要当着这些秀女的面动起手来,三福见势不妙,连忙冲不远处假山上的凉亭挥了挥手。 凉亭纱帘之后,李墨白正端坐于此。 他自选秀开始就一直躲在此地看热闹,见沈辞忧将选秀搞成了运动会,不时笑得捧腹,愈发觉得他的忧忧十分可爱,想捏一把脸。 凉亭距离彤林轩极近,三福打远处见到李墨白下了假山,清了清嗓就立马报道:“皇上驾到~~~” 众人这才消停下来,齐齐向李墨白来的方向行礼。 一众秀女见到了皇帝真人妙变花痴脸,羞得面红耳赤的有,紧张局促到把裙摆都揉捏出了褶皱的也有。 只等李墨白落座上首位后,皇后才垮着张脸委屈道:“皇上,荣贵人方才打了臣妾!” “哦?有这样的事?”李墨白佯装厉色看向沈辞忧,肃声道:“大胆!皇后你也敢打,成何体统?” 严肃之余,在与沈辞忧目光接壤的一瞬,不忘冲她疯狂眨眼,仿佛在告诉她:【快给自己找个台阶,朕把你推下去......】 沈辞忧心领神会,立马也扮作一副可怜模样,嘤嘤嘤道:“皇后娘娘冤枉嫔妾了......嫔妾那不是打您,是不忍心见您身子不舒坦,好心替您医治......” 皇后指着自己烧红的脸颊质问她,“你那响亮的一巴掌打在本宫脸上,本宫现在脸上还留着你的巴掌印,如此还不算打?是非要见了血落了伤才算打吗?”说着眼风犀利扫过在场诸人,问道:“你们都看得真真儿的,你们告诉皇上,荣贵人是不是打了本宫!?” 不用她们看得真真儿的,李墨白自己就看得真真儿的。 可皇后做下的事也确实该打,沈辞忧只是做了他想做没来得及做的事罢了。 历来帝王最忌讳后宫和前朝的事攀扯上关系,今日选妃,皇后悍妒,将条件略好些的秀女统统撂了牌子,却独对资质平平的霍氏另眼相看。 祝家在前朝才立下大功,她立刻就急着在后宫‘招兵买马’。 霍氏一旦入宫,必然依附皇后。而她的父亲在前朝又是祝家的爪牙,同时也会助长祝家的气焰。 于情于理,李墨白都不会留下霍氏的牌子。 在众人纷纷指责确实是沈辞忧打了皇后一耳光的时候,李墨白继续发问,“好端端的,你为何要打皇后?” “嫔妾真的不是打!是在治病!皇后娘娘说她落枕,霍氏给她按摩了半天也不见好,嫔妾就想着替皇后娘娘舒展一下筋骨,将落枕给治好也让娘娘免受苦痛。” 李墨白目光温柔看向皇后,语气关切道:“皇后落枕了?可好些了?” 皇后甚少接收到李墨白的关怀,这温柔的语气让她瞬时心花怒放,只道:“多谢皇上关心,不碍事,已经好些了。” 哪料李墨白接过话把就道:“既然不碍事,那就是荣贵人给你治病确实有用。荣贵人的医术朕是信得过的,从前朕和母后重病之际,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还得亏荣贵人施展神通救治,才得以保全朕和母后。” “可是皇上......” “朕明白你的意思,荣贵人治好了你的落枕你想亲自向她告谢,是不是?”李墨白瞥一眼沈辞忧,浅浅笑道:“朕知道皇后识大体,但她是贵人你是皇后,她伺候你本就是分内事,怎能受得起你的告谢?荣贵人,你说是不是?” 沈辞忧旋即道:“皇上所言极是,皇后娘娘不必与嫔妾客气。以后若是身子还有哪儿不爽,只管告诉嫔妾一声。嫔妾自当竭尽所能为皇后娘娘排忧解难。” 他二人一唱一和,看得皇后一愣一愣的半晌没反应过来。 不等她继续深究,李墨白已经开始了下一个话题,“怎么样?你们选了一上午,都选了什么人出来?” 他伸手向三福要中选秀女的名册,三福递上去一本空册子,战战兢兢回话,“回皇上,还未选出合适人选。” “哦?”李墨白扫一眼皇后和沈辞忧,“皇后和荣贵人的眼光甚高。” 皇后道:“也不是臣妾的眼光高,只是要能衬得上皇上,又要能为皇家延绵后嗣,这样的女子自得细细挑选。” “所以皇后千挑万选的就看上了她?”李墨白随手一指霍氏,吓得霍氏连忙跪地请安。 “皇、皇上万、万福金安!” 她头一次面圣,也从未想过皇帝当真如传闻中那般玉树临风,一时既害羞又紧张,说起话来也变得结巴起来。 李墨白漠然道:“连话都说不利索,如何能留侍宫中?” 霍氏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更是不敢说一句话。 唯有靠皇后替她解围,“大家闺秀养在闺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外人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更何况是面圣?哪里会不紧张呢?不过皇上细瞧,这霍氏的容貌、身段、家世都算是拔尖儿的,臣妾很是喜欢。” “你喜欢?”李墨白讪笑着调侃道:“是朕选妃还是你选妃?你喜欢有何用?” 皇后被他噎了这么一句,只得低下头去诺诺道:“皇上教训的是。” “朕语气重了些,你莫要往心里去。朕当然也要顾及皇后的喜好。”李墨白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柔声道:“皇后当真觉得她不错?” 皇后抬眸,眉眼扑朔冲李墨白暗送秋波,“臣妾觉得甚好。” 他二人暧昧不已的互动打翻了沈辞忧的醋坛子。 她脸上凝着尴尬的笑意,在心里暗暗开骂。 还没等她骂完,就听李墨白笑着说道:“既然皇后喜欢,那朕就把她赏赐给你。以后就让她跟着伺候在凤鸾宫,做你的贴身宫女罢。” (本章完) 第175章 忧忧封嫔,暴君花式圣旨表白 第175章忧忧封嫔,暴君花式圣旨表白 霍氏怎么说也是从三品武将的嫡女出身,让她入宫去做个秀女,岂非奇耻大辱? 她自是不依,求着李墨白撂了她的牌子将她赶出宫去。 后来别的秀女进选的时候,皇后就识趣闭嘴,不再说话了。 今日李墨白一共选出了三名秀女。 与其说是他选的,还不如说是沈辞忧。 皇后闭麦之后,沈辞忧就和李墨白一边儿嗑着瓜子一边儿看着那些秀女在御花园里‘做运动’。 沈辞忧时不时附耳李墨白说道: “这个不错,记档上写着会弹琵琶,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可以多添个节目。” “这个也好,会唱曲儿,没事儿也能给皇上解解闷~” ...... 反正只要沈辞忧说好的,李墨白统统让三福留了牌子。 以至于到后来沈辞忧也不敢说话了。 她看着李墨白冲她露出的‘宠溺’笑意,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她怕这个狗东西将这些多出来的后宫花销以后都算在自己身上。 毕竟他是有前科的...... 中选的三名秀女,有一人出身不高,随便给她封了个答应,就丢到人堆里充数去了。 余下的,正二品言官薛阔的嫡女薛吟欢被封了贵人,从二品总领头傅观海的庶长女傅清清同也被封了贵人。 薛吟欢被指去了钟粹宫和惠妃同住,而傅清清则被指去了永安宫和沈辞忧同住。 太后对于新入宫的嫔妃位份有些不满意。 “如今后宫嫔位空缺,皇帝新纳入宫中的嫔妃至多也是给了个贵人的位份,未免有些欠妥当。” “依母后的意思,是该抬了何人的位份?” 太后燃了一勺安息香,笑得隐晦,“皇帝何必和哀家兜圈子?薛氏满门四朝为官,出身比傅氏要好得多,你故意给了薛氏和傅氏都是贵人的位份,不就是想让哀家看出不妥,要你抬薛氏的位份?” “若哀家这般说了,皇帝的后话想来也该准备好了吧?荣贵人在贵人的位份上熬得久了,永安宫又新住进去了傅氏,也是时候该抬一抬她的位份了,是不是?” 要不说这妈怎么是亲生的呢? 李墨白还没张口,她就已经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了。 他没有反驳,只是笑,“儿子以为,沈氏担得起这个嫔位。” 太后取过几枚新鲜的葵花籽喂着一直在旁边叽喳不休的鹦鹉,“哀家也如此觉得。沈氏这孩子,与别的嫔妃到底不同。不仅皇帝喜欢,哀家也喜欢。” “可有一点希望皇帝别忘了,她再好,也只是妃,是你的妾室。皇后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有时候,该给她的面子你也得给她留足,明白吗?” “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皇后,起码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做出什么为李墨白所不容的大恶事。 虽然他很想将皇后的宝座留给自己心爱的女子,但他也不能为情爱一事冲昏了头脑而不顾及国本。 而且他也不急于挑皇后的刺。 反正她那样能作,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给作死。 若她一直贤良淑德,守住她在乎的名分,做好她皇后的本职,那么来日史书之上,也就不会在皇后那一栏记载下沈辞忧的名讳了。 新妃入宫向皇后请安的第一日,便是三福去凤鸾宫宣旨的时候。 傅清清年方十五,孩童心智,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逢人总是笑呵呵的,眼角眉梢间皆流露出她初入宫闱的兴奋。 与她相比,薛吟欢就显得老成许多。 她见人礼数周全,还给后宫的各位主位娘娘都带了随礼来。 论样貌,她也算得拔尖。或是因为自由练习琵琶的原因,整个人瞧着也是气若幽兰,十分典雅。 连一向逢人就怼的惠妃对她的评价也很不错,“薛贵人昨儿个搬来钟粹宫,本宫见她第一面就觉得投缘,夜里聊到二更天也不觉着累。” 禧贵妃笑道:“合宫就属惠妃话多,拉着个哑巴也能聊到天荒地老,你精力旺盛的自然不觉得累,也不想想人家薛贵人头一日入宫,自己宫室还没收拾明白呢,就得卑躬屈膝的去讨好你,人家不会累?” “你......” “回贵妃娘娘,嫔妾不累。”薛贵人笑意和煦,声音轻柔道:“嫔妾也觉得与惠妃娘娘十分投缘,娘娘母亲年轻时是江都有名的绣娘,嫔妾家母曾跟着娘娘母亲学习过一段时间,聊开了才知道,原来嫔妾和惠妃娘娘自年幼的时候就是相识,还常结伴一同玩耍。” 禧贵妃眼神轻佻瞥她一眼,“那也难怪你们投缘。家世差不多,母亲都是做粗贱活伺候人营生的,你倆私底下当然有说不完的话了。” 这样的冷嘲热讽沈辞忧日日都听,早已经听惯了。 倒是坐在她身旁的傅贵人没见过这场面,有些害怕与她嘀咕着,“沈姐姐,贵妃娘娘看起来好凶,我有点害怕。” “你怕她做什么?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入了宫可跟你从前在母家不一样了,这样斗嘴的场面,只怕你往后还有的热闹可看呢。” 后来三福入内宣读了将薛吟欢从贵人晋封为嫔的圣旨,薛吟欢喜不自胜,连连叩首谢恩。 她才入宫一天,连单独和李墨白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得了嫔位,这些后妃哪里会服气? 端妃道:“这才刚入宫就成了嫔位,论资历,论皇上的喜爱,她哪里比得上荣贵人?皇上的圣意咱们是愈发看不明白了。” 惠妃破天荒的没有吃醋,反倒维护起了薛吟欢,“皇上喜欢,别说是嫔位,就是给了妃位,那不也是一句话的事?你们有什么好酸的?” 她冷笑着看向沈辞忧,继续道:“就说荣贵人好了,宫女的身份,没做过官女子就直接封了答应,没两天就是常在,而后又成了贵人,还得协理六宫大权在握,论说喜爱,她当才是皇上最‘心尖儿’上的人~” 她顿一顿,倏而又装腔作势地喟叹一声,摇头苦笑道:“只可惜如今新人入宫了,你这威风也不知还能延续多久?啧啧,按说皇上一直宠爱你,怎地连个一宫主位都舍不得给你?” 宸妃道:“她家世在那摆着,低贱的出身能在无所出的前提下爬到贵人的位份上,已经算是她的本事了。” 禧贵妃紧接着补刀,“这才哪儿到哪儿?她如今多大了?能比得过薛嫔十六七岁的水灵?” 她说任她说,沈辞忧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东西。 她要这作虚的位份干什么? 她只需明白李墨白的心思都放在了何人身上,明白这一批秀女到底是谁的心意选入宫的,这便够了。 皇后可太喜欢看这种众妃沆瀣一体将沈辞忧怼得无话可说的场面了。 她也想开怼,但见三福还在一旁立着,担心他会将此事告诉李墨白,于是想先将他支走,“你这圣旨都宣完了,还不快回去复命?” 三福尴尬一笑,“皇后娘娘,还没宣完。” 他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又捧给他了一卷崭新的圣旨,只见他接过圣旨缓缓铺陈开来,“荣贵人接旨。” 沈辞忧一脸懵逼刚要起身跪接圣旨,三福急忙摆手拦她:“皇上说了,您坐着接旨就成。” 沈辞忧尬在座位上,“哦......” “诏曰:朕自得忧忧作良配,常展欢颜; 又感怀忧忧之美,出尘绝世,不似凡物,故而珍之、重之; 颦蹙间常自魂牵梦萦,嬉笑间频扰挂肚牵肠; 迷朕耳目,乱朕心智,此为罪,当罚; 着,今罚荣贵人擢升为荣嫔,常伴朕身侧,与朕作合。 以困身之刑,罚其夺心之罪,钦哉。” 这圣旨宣完,连三福一个‘了却凡尘俗世’的太监都面红耳赤,更不用提别的嫔妃是什么脸色了。 众后妃: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处我,而不是让我听这些腻死人的情话! (本章完) 第176章 恭顺王被斩首 第176章恭顺王被斩首 那卷圣旨被沈辞忧带回了宫。 她自回宫后就合上寝殿的门躲了起来,将圣旨偷偷读了好几遍。 全程红着脸憋着笑,看一遍乐一遍。 这皇帝也太会了吧? 这样的花式当众表白,比他封什么位份给自己都好使。 起码证明,他的心是完完全全在自己身上的。 他根本就不在乎别的后妃听到这圣旨后会是怎样的感受。 又或者说,他就是故意要让她们知道:忧忧子是朕的心肝宝贝,你们惹不起! 【狗皇帝对我这么好,我总得想法子也给他个惊喜吧!】 【要不亲手做顿饭给他吃?我看他好像很喜欢吃我的做饭的样子。】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我做的饭连lucky都不愿意吃,来了启朝反倒有了一双巧手。难不成这是原主的隐藏天赋?】 【我想想看做什么好呢......昨天听佩儿说南方的菠萝运来宫中了,不如,做道菠萝咕噜肉?酸酸甜甜的,他肯定喜欢!】 与此同时,永安宫门外。 三福见李墨白赶着步子从永安宫‘落荒而逃’,忙迎上前去,“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说晚膳要在荣嫔娘娘宫里用,以贺她晋封之喜吗?” “朕不吃晚饭,戒了。” 仓促逃上御驾,直到拐弯走出了永安门,李墨白才犹如捡回一条命般长舒一口气。 【咕噜肉是什么肉?菠萝不是水果吗?为何能跟肉一起烧菜?】 【她为何如此自信?真以为朕喜欢她的厨艺?】 【要不是看她从前做饭辛苦忙碌一场,朕又为了讨好接近她,朕才不会吃她做的东西......】 【除了那个烧烤。可烧烤需要什么厨艺?】 【朕发誓!朕打死也不会再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倒也不用把他给打死。 沈辞忧做好了晚膳不见他来,以为他忙于政事,于是贴心亲自给他送去了朝阳宫。 面对那一盘黄不拉几的菠萝咕噜肉,李墨白真心下不去口。 “皇上怎么不吃?”沈辞忧对李墨白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道:“这道菜人家可用心做了好久呢......” 【她怎么又委屈上了?她能不能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朕?】 【明知道朕......拒绝不了......】 “皇上想什么呢?” “啊?朕没想......唔??” 他仿佛是刚开口回沈辞忧的话,就已经被她不偏不倚地送入口中了一筷咕噜肉。 在沈辞忧的‘淫威’之下,他又不敢吐出来。 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咀嚼。 嚼着嚼着,突然发现味道还挺好???? 【要不再尝一口?】 结果就是...... 他又真香了! * 三月末,已经快要入夏,是一年中天气最舒爽的时候。 夜深时分,李墨白与沈辞忧早已相拥入眠。 温煦的风拂过朝阳宫门前的金竹,一路飘摇出了皇城,最终在江都的香满楼外撞在了紧闭的铜门上,转了向。 赌场失意的恭顺王贪了几杯酒醉到在天字号包间里,小二不敢叫他,只披了一件斗篷在他肩上,怕他着凉。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待酒意散去些,恭顺王是被打更的声音唤醒的。 他撂下一张银票,洗把脸醒了醒神,才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楼。 深夜的江都街道丝毫不见白日的喧闹,随打更人渐行渐远,街道也静的出奇。 唯有风卷入巷的哨子声伴着他前行。 忽地,他瞧见几道黑影由暗处闪过,朝西南方向快速逃离。 抬眸看一眼,才见他们窜出来的地方是江都的府衙。 江都府衙由恭顺王直理,哪里来的贼人敢夜半偷东西偷到府衙去? 恭顺王自负武功盖世,便一人追了上去。 最终于一白日里都罕有人至的暗巷,他见到了两名黑衣人将卷宗呈给了一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没在阴影中,脸上还覆着青铜面具,根本并看不清他的容貌。 “主上,所有的卷宗已经调包完成。不会再有人能翻查出几位大人的过失。” 青袍男子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卷宗一把火焚了,而后用冷凛到骨子里的口吻说了一声,“退。” 一声令下,两道黑影分头散去,很快就淹没在了夜色中。 等他们走后,青袍男子才缓缓摘下面具。 他的脸依旧笼罩在阴翳当中,恭顺王仍然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见人要走,他蹑手蹑脚一路尾随。 男子走入白日的闹市区,临街的店铺皆已紧闭大门,他走在大道正中,用招摇过市来形容也不为过。 正街之上压根就没有恭顺王可以隐匿身形的地方。忽而,男子驻足。 恭顺王也并没有打算躲着他,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后,便索性冲着男子的背影喊道:“哪里来的宵小狂徒,竟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撒野!?” 男子并不回头,而是取出了面具欲重新戴上。 恭顺王登时发作,箭步上前一记重拳朝着男子的后脑勺砸去。 男子只侧身一躲便轻巧闪开,然而恭顺王却从他手中抢过了面具丢在一旁。 “畏畏缩缩,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男子笑声肆意,留给恭顺王的背影肩部也跟着微微打颤。 他缓缓回过头来,抬眸与恭顺王对视着。 在看清男子面容的瞬间,恭顺王瞳孔剧烈地收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错愕,“怎......怎会是你?” 彼此对立间,乌云巧蔽月。 不燃灯的街道霎时暗淡下来。 街道之上伸手不见五指,醉酒的恭顺王在震惊之余,更是无法看清男子此刻身在何处。 “你偷走那些卷宗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是要包庇何人的罪行?” “你给老子出来把话说清楚!” 声声落,皆无人应。 他屏息侧耳,聆听着周遭的动静。 可除了有些令人发毛的风哨子声外,便再也听不见别的响动。 风吹云动,蔽月乌云很快被吹散,皎月银光再度洒向大地。 他这才发现,眼前已不见了男子踪影。 他还当男子趁黑逃走,正欲追上去,却听见身后有人附耳他,似笑着打趣说了一句, “啊哦,被你发现了。” “你......唔......” 他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立在身后的男子割了喉。 他沉重的身躯倒在血泊里,捂着脖颈垂死挣扎,双眼满是惊恐地瞪着男子,“你......” 男子将食指置于唇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啊!!!” 三更天。 凄厉的惨叫声提前叫醒了这座城池。 打更人寻声而去,发现一人横躺在街道上。 上前查看之后,才惊觉血泊中躺着的仅仅是一具被人斩首的身躯。 而头颅,则被挂在了高处的帆杆上。 他一眼就认出了死者是恭顺王。 于是惊叫连连,瘫坐在地上拼命以梆敲锣: “不好了!!恭顺王被人枭首了!!!” (本章完) 第177章 吴世匿打脸仵作 第177章吴世匿打脸仵作 “皇上,皇上!” 不到四更天,三福就在寝殿外高声呼喊着。 “你小点声!” 李墨白睡觉本就浅,醒身后担心吵醒睡得正香的沈辞忧,于是蹑手蹑脚下了榻,替她重新盖好被衾后,才快步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拉开。 三福闪入殿内摔了个狗吃屎,索性翻了个身直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出大事了!恭顺王......恭顺王他薨了!” 李墨白震惊到无以复加,“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皇上!夜半死在江都闹市区里被打更的发现,听说好多百姓都围着,王妃更因此事动了胎气,现下恭顺王府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三哥虽然不是和自己一母同胞,可他们身上也好歹都流淌着先帝的血脉。 李墨白即便再不喜欢这个兄长,也无法割断彼此之间的血亲。 乍然闻听噩耗的他难免悲怆,命三福即刻摆驾出宫。 三福没有立即照做,而是畏畏缩缩的旁敲侧击道:“恭顺王死状凄惨,楚都督已经赶去了,那场面血腥,皇上还是莫要去了吧......” “皇城外院,天子脚下!死的是朕的三哥,你要朕如何能袖手旁观?摆驾!” 去往闹市的路上,三福已经将恭顺王的死状向李墨白大致描述了一番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饶是如此,当李墨白亲眼见到恭顺王的凄惨死状时,还是本能的险些呕出来。 天边放明,闹市早已被官兵封锁。 李墨白来时,楚越之正带着仵作查验恭顺王的尸身。 同住江都的李锦琰早他一步赶来,此刻正瑟缩在角落里,浑身打颤哭个不停。 他见到李墨白后腿脚发软一步三颠的向他跑去,拉起他的胳膊抽泣道:“哥!三哥他死的好惨!究竟是谁跟他有如此深仇大恨,要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知道李锦琰胆小,简单安抚了他两句后李墨白便吩咐靖王府的奴才将他先送回府去。 安顿好他之后,这才上前询问,“谁能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越之声音低沉回话,“皇上节哀。打更的听见惨叫声便循声找到了这里,发现恭顺王的时候,已经是这般情况。仵作正在替恭顺王验身,应该很快就会有结论。” 片刻,仵作查验完尸身后用白布将其妥帖遮盖好,双手作揖向李墨白报道:“皇上,恭顺王的死因是为人斩首。他身上的酒气很重,奴才在他身上也并未寻找到钱财,想来是喝醉倒在街上,被宵小贼人将财物洗劫一空,而后杀人灭口。” “这位兄台,你有没有常识?” 仵作话音方落,老远处围观的百姓中就传出了叫嚣声。 李墨白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吴世匿。 他招手,示意官兵将他放进来。 负责给恭顺王验尸的仵作是江都的敛死官一把手,无端被个‘刁民’挑衅自然不服。 他满眼不屑地瞥了吴世匿一眼,“你什么意思?” “说你蠢喽。”吴世匿懒得多与他说话,向李墨白抱拳行礼后问道:“皇上可否让草民验一验?” 他是能解鸩毒的奇人,李墨白当然放心他查验。 只见吴世匿煞有介事地查看了一番尸体,片刻后胸有成竹道:“大概明了七八成,皇上可否要听?” “你说。” 他伸出手在李墨白面前搓了搓,“辛苦费麻烦皇上结一下~” 李墨白面色严峻,几乎是忍着怒让三福丢给了他一张银票。 银子到手,他这才肯开口,“诚如皇上所见,王爷是被人斩首致死没错,但这绝对不是劫杀。” 仵作打绊子道:“恭顺王这样的身份,出门怎么可能不多带钱银?方才我已搜遍他全身,别说银票,就是连一样值钱的东西也找不到。你如何解释?” “王爷好赌,这两天他运道不佳,日日都是输个精光败兴而归,这已经是城内善赌之人无人不晓的敞亮事了,所以他身上没有钱财并不奇怪。再者说,王爷身上穿得是佳品流云锦制的衣裳,脚上踩着的是嵌了羊脂玉的踏云靴,单是这些东西就已经价值百金。贼人图财,怎会不把这些东西一并带走?” 虽然他分析的有道理,但仵作还是不服,找茬道:“慌乱之下,贼人哪里能想这许多?” “噗~~”吴世匿笑出声来,又见李墨白变了脸色,连忙用折扇在自己嘴上拍打了一下,“慌乱之下,还能斩了王爷的首,那能有多慌乱?你是仵作,你应该知道这样平整的伤口切面,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还有,你说王爷是醉酒倒在此地才会为人所害,也是胡话。” “第一,以王爷这样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在路边饮酒。他要吃酒,肯定会去酒楼,且还是江都最好的酒楼。依我的揣测,王爷昨夜应该是在香满楼喝的酒。香满楼距离此地少说也有三里地,王爷必然是酒醒之后自己走到了此地。” 仵作打断他道:“王爷便不能酒醒之后出了门,又吹了风,没走两步又醉倒了吗?” “不能。”吴世匿斩钉截铁道:“一看你就不是好酒之人。酒醉者一旦酒醒,便是龙卷风吹过来也不可能再将他吹醉。且饮酒过后,人体的血流速会加快,也就意味着受伤后出血会更多。王爷是被斩首,可这出血量却不见多到哪儿去,可见王爷身死之际,几乎已无酒意。” 他说得言之凿凿,仿佛亲眼所见一般,令人很难不信服。 仵作觉得被打了脸面子上挂不住,依旧鸡蛋里挑骨头,“众所周知,王爷武功高强,若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放眼江都,能有几人是王爷的敌手?”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与你这等井底之蛙,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是我在胡诌。这世上高人多了去了,譬如我若告诉你这世上有人能解鸩毒,你信吗?” 仵作嗤笑道:“牛皮别被你吹漏了!那华佗都解不了的奇毒,谁人能解?你把他叫来,我当场给他磕头都成!” “好啊。”吴世匿伸手指着自己,微笑道:“磕吧,我受得起。” 仵作骂道:“装孙子你倒在行!” “你不信?不信你问皇上啊。” 李墨白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后来那仵作冲吴世匿磕了两个头,又对李墨白说自己技不如人难当大任,在众目睽睽之下灰头土脸地溜了。 吴世匿冲他背影喊道:“哎哎哎!你别走啊!你走了这烂摊子谁收拾?” 李墨白沉声道:“调查恭顺王死因一事,朕要你接替仵作一职,配合楚都督与大理寺卿彻查此事。” “成啊!”吴世匿答应的倒是爽快,不过下一刻,他就又将手伸到了李墨白面前, “不过,嘿嘿~~那是另外的价钱。” (本章完) 第178章 历史早已改变,狗白续命有望 第178章历史早已改变,狗白续命有望 今日李墨白没有上早朝,晨起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听大伙儿议论说他一大早就带着三福离宫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交代的人,一开始沈辞忧还担心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回宫后急着让佩儿去打探消息,哪料佩儿却带给了她一个惊天噩耗。 “你说谁死了?” “恭顺王,就是小主和皇上去过他府上做客的三王爷。” 死了?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死了? 【明明历史上记载,他在白白死后还乐得逍遥自在地活了几十年。他怎么可能在启朝五年的时候就死掉?】 【我就跟他见过一面,按理说我的穿越对他应该并没有造成影响......难道说,因为我做过的一系列看似跟他没关系的事情产生了蝴蝶效应,所以才会间接导致他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 逻辑闭环。 想多了这样的事只会让人头疼。 佩儿说李墨白回宫后就一直在尚书房里召见朝廷重臣,誓要将杀害恭顺王的真凶擒拿归案。 恭顺王死相惨烈,又是死在江都的闹市区,许多百姓都亲眼目睹,事态影响严重。 这件事不止关乎到皇家脸面,更关乎到民生问题。 百姓只道,连恭顺王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能走在大街上被人斩首,他们夜里哪儿还敢出门? 故而向来夜不闭户的江都,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天刚擦黑,家家户户就都紧锁门窗,不敢走动。 沈辞忧和系统吐槽了这件事:【既然我的到来可以改变恭顺王的一生继而改变历史,那会不会日后因为我做下的某件事,也会直接导致我原本存在的世界彻底变了样?】 【宿主放心,时空管理局有历史线修复系统。既过往事已成定数,只有未来才是变数。宿主改变过的启朝历史,在现代也会同步更新。就比如恭顺王在本不该死的时候死了,而他对于现代而言只是历史人物,故而所有与恭顺王有关的事都会被时空管理局修改成契合历史的状态。】 沈辞忧表示:【你说的好深奥,我一句都听不懂。】 小坨坨吐槽:【宿主好笨......就是说,现代所有史书的记载,都会写明恭顺王死于启朝五年三月二十九日,而在这之后,就不会再有任何关于他的记载了。】 【那所有人的记忆呢?我研究启朝历史的时候,恭顺王算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我学了那么多知识查阅了那么多文献写了那么长的论文,难道我也会把这些都忘了?】 【只有你不会忘。】 小坨坨继续解释道:【除了宿主之外的所有人,都会被时空管理局一键窜改记忆。就算出了bug窜改失败了也不要紧,因为他们能找到的所有的事实都可以硬性证明,他们的记忆是有错误的,这些事都是不存在的,即便他们翻查自己以前写过的论文,也不会有丝毫关于这些事的描述。】 【可他们还是会记得这些事啊。】 【记得有什么用?】小坨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记忆本就是最不靠谱的东西。人们只会在意自己的生活,不会纠结于这些混乱的记忆。而这些混乱的记忆,在你们人类社会中会被科学解释为记忆错乱,还给它起了个洋名字,好像叫什么曼德拉效应??】 小坨坨看她还是半懂不懂的,于是举了个例子:【给宿主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宿主会唱,《爱我中华》吗?】 沈辞忧在心里默默哼了两句:【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 小坨坨偷笑:【给宿主放一遍原唱。】 紧接着,沈辞忧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伴奏声。 可当歌手开口的时候,她分明听见歌词唱的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 【什么鬼?哪里来的五十六个星座?】 【对呀,你们熟知的星座有12个,广义上人类所知的星座有88个,从来就没有过56个星座这种说法。可宿主刚才听到的就是这首歌现在的原唱,并且在现代世界中找遍全网也找不到五十六个民族这句歌词存在过的证据。 其实这是因为隔壁系统带的上一个宿主无意间窜改了原歌词,而时空管理局在清除人类记忆的时候出现了bug,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状况发生。我这样解释,宿主明白了吗?】 沈辞忧好像渐渐搞明白了穿越的规则。 她改变过的历史,并不能像蝴蝶效应一样影响到后世。 一旦出现到可能影响到后世的事件,时空管理局就会出面将时间线修正。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李墨白不死,启朝不灭亡,对现代是不是也不会造成影响? 沈辞忧追问:【可是不对啊。历史上白白只当了八年的皇帝,如果他活到一百岁,当了八十年的皇帝,但历史的时间线一共就这么长,他多当了,不就会影响到......】 【什么都影响不到。】小坨坨有些不耐烦:【他当一百年皇帝,历史就往后顺延一百年,他当一千年皇帝,最多就是把‘中华上下五千年’改成了‘中华上下六千年’,最多就是让学历史的人类多了点学习与工作量,其它的还能影响到什么?】 经它这么一解释,沈辞忧算是彻底想通透了。 原来她压根就不用心里有负罪感,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改变世界。 这个世界的自我修复能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如此说来,她岂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帮李墨白揪出奸佞,让他活个长命百岁,与自己长相厮守? 想想都觉得激动。 回不回现代的不要紧,毕竟她已经没有半点留存在现代的牵挂了。 她如今的牵挂,尽数都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然而她也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其实现代世界也不再需要她。 就像现在的历史博物馆里,就摆放着启帝李墨白与启后沈辞忧的画像。 画师把李墨白画的有点丑,那是日后沈辞忧的主意。 她怕李墨白太好看了,在后人评说的时候会抢走自己的风头~  ̄□ ̄|| (本章完) 第179章 忧忧初见男二 第179章忧忧初见男二 这几日李墨白很少来看沈辞忧。 不单是很少来看她,他连觉都很少睡。 几乎成日里就在金銮殿和尚书房这两点一线间,忙得不可开交。 唯一一次睡了个好觉,还是沈辞忧急了跟他发了脾气,他才肯依。 听说他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沈辞忧特意做了些他素日里喜欢吃的糕点给他送来。 三福见是她来,本还愁云惨淡的脸上立马堆出了笑,迎上前去, “荣嫔娘娘万福,皇上正和大学士在里面议事,要不您挪步偏殿稍后片刻?” “不用,我在门口稍等一会儿就成。” 沈辞忧立在廊下,百无聊赖踢着脚下的石子玩。 她将一枚石子踢下了台阶,正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怎料那石子又飞了回来。 猛然抬头,目光与一素衣男子撞上。 他看着沈辞忧,眼底似有异样的光转瞬即逝,很快便笑着拱手一揖,“不知是后宫哪位小主?草民吴世匿有礼。” “吴世匿?”沈辞忧眯着眼睛思忖片刻,忽而叹道:“你就是那个救了我的神医?” 吴世匿一愣,挑眉点头,“所以,你就是皇上口中的‘忧忧’?” 沈辞忧一直以为救自己的‘神医’会是个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头,没想到竟然会是个和李墨白不相上下的大帅哥! 他叫吴世匿,颜值与名字跟他只差一个字的吴世勋亦是伯仲之间。 如此,这张脸已不用多加赘述再去形容他的美。 他以淡蓝色素衣为内衬,肩上落一件褐色云纹阔袍,修长的脖颈之上以凸起的喉骨最为迷人。 墨玉般的青丝以一根竹簪随意绾起,几缕碎发落于额角,随风拂动,倒显得整个人徒增了几分仙气。 手中拿着的是白玉骨的折扇,开扇纳风之际方能看清其上墨宝。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沈辞忧跟念了一句,“是南唐李煜的词。” “娘娘博学多识,难怪得皇上格外垂爱。” “你救过本宫,本宫当送你些什么。你若喜欢李煜的词,藏典阁里有他的真迹,本宫问过皇上得了首肯,可拿来给你。” “真迹?那感情好!”吴世匿笑得洒脱,“文墨集上,这东西可能换不老少的钱。” 见他一届普通百姓,所穿所用皆为贵价,便可知他是好财之人。 沈辞忧一笑置之,没多久楚越之与大理寺卿也陆续赶来,他二人面色略有凝重,沈辞忧便将楚越之拉到一旁,好奇问道:“查出来是谁杀了恭顺王吗?” “此事还未有定论。”他看着沈辞忧手中的食盒,反问道:“娘娘找皇上有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这两日为了调查恭顺王的死,他废寝忘食一日不得歇。我做了些糕点来要送给他,不过你们来了肯定是有正事要谈,我也不好打扰。” 说着将食盒递给楚越之,“你帮我拿进去给他吧,我晚些时候再来。” 她走后,吴世匿的目光一直凝向她远去的背影。 楚越之看在眼里,侧身横在他眼前遮挡住他的视线,“看什么?” 吴世匿痞笑道:“美人如斯,不能拥入怀,看一眼也有罪吗?” “放肆!”楚越之低怒道:“皇城禁地天子脚下,你尽敢说出轻薄皇帝宠妃的混账话?” 眼见冲突起,尚书房殿门于此刻由内启开,大学士莫昭然缓步而出。 他与楚越之和大理寺卿打了个照面礼,道:“皇上宣你们觐见。” 三人立于堂下,李墨白一眼就看到了楚越之手中提着的那个食盒。 他认得那是沈辞忧的,于是向门外眺望了一眼,又问道:“荣嫔呢?” 楚越之将食盒递上前,“荣嫔娘娘说皇上事忙,她晚些时候再来找皇上。” 李墨白掀开食盒看了一眼里面盛放着的‘歪七扭八’的糕点,会心一笑。 仿佛整日的疲惫,在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对自己的关怀后,便能一扫而空。 他后抬双肩松了松筋骨,问道:“事情调查的如何?” 大理寺卿道:“微臣调查过案发现场附近的商住户,众人皆道三更时曾被一声惨叫声吵醒,但因夜深,且惨叫声只有一声,百姓皆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醉汉摔倒而已。唯有打更人说,自己赶到案发现场时,好像恍惚间看到了一青衣男子于巷尾一拐,不见了踪影。” “就只有这些?” “回皇上,在恭顺王首级的切口处,发现了这个。” 吴世匿将一纯黑色的帕锦呈给李墨白,其上所呈的,是几截很细的暗青色丝线。 “草民发现它们的时候,正沾染在伤口血水处。当日恭顺王所穿上衣宽松低领,自己的衣物是不可能掉落丝线沾染在伤口上的。于是草民将它们挑拣出来,以清酸浸泡一夜脱色,便还原出了它们原本的颜色。” 李墨白盯着丝线看了须臾,问道:“这丝线可是与寻常的丝线有所不同?” 吴世匿颔首,赞许道:“皇上睿智。” 说话间,三福取来了放大镜供李墨白细看。 他发现这几截丝线的纹路十分奇特,即便细若发丝,竟也是用更细的丝线交措编织而成。 吴世匿解释道:“草民问过采蝶轩的绣娘,得知此技法叫作‘蛟织’,织出来的锦缎叫作‘蛟绒丝’。寻常着衣行走于任何光源之下,衣物都会折射出粼粼波光,贵气十足。同理,一匹之数,也价逾千金。这东西好是好,只一缺点,就是因为丝线太过密织,反而容易断裂脱线。” “朕记得这绸缎是江南织造,每年送入宫中的仅有两三匹。因太过稀缺又价值连城,这些年除了送给过太后和荣嫔两匹外,余下的都在国库里妥善存放着。”李墨白看向大理寺卿,问道:“江都可有售卖此物?” 大理寺卿道:“江都并无此物,江南一代这些年也只以千金之价卖出去过一匹,且正也是暗青色。” “何人所购?” “这......”大理寺卿支支吾吾,面露难色。 李墨白目光扫过楚越之,他亦是眼神扑朔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却此时,听吴世匿直白开口道:“是靖王。” (本章完) 第180章 李墨白与李锦琰吵翻天 第180章李墨白与李锦琰吵翻天 一片寂静。 寂静到空气仿佛如胶凝住,面面相觑的四个人亦能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虽然李墨白早先就已经对李锦琰起过疑,但当真相突然摆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默默片刻,第一反应并非是要问责,而是想法子替李锦琰开脱,“恭顺王武艺高强,锦琰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恭顺王酒醉初醒,锦琰也断然不会是他的敌手。附近的百姓只听到恭顺王惨叫了一声,试问锦琰如何能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将恭顺王一击毙命?” 楚越之附和道:“看来此事尚有蹊跷。” “蹊跷什么?”吴世匿戏谑着反问,“皇上确定靖王不会功夫?自您登基至今已有五载,您在宫内,靖王在宫外,您又如何知道他在您看不见的地方都会做些什么?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练就一身的好武艺了。” 大理寺卿亦道:“恭顺王武艺高强,莫说江都,大半个启朝恐怕都难遇敌手。故而微臣也怀疑过,突袭恭顺王之人会否是得他信任之人,所以才会在毫无警惕之下,被人下了杀手?” 后来,李墨白便不再说话了。 他呆坐在龙座上,脑海中浮现过一幕幕曾经他与李锦琰交好的画面。 又想起昔日听见的沈辞忧的心声,与今日辨无可辨的种种铁证。 他只觉得心痛不已。 “楚都督,去靖王府通告,让靖王入宫觐见。” 日落西山时,李锦琰哼着小曲入了宫。 一路进了朝阳宫,他更像是进了自己的家。 也不向李墨白请安问好,只随意坐在暖座上翘起二郎腿,摆弄着果盘里的糕点吃了起来, “哥,怎么好端端的半夜找我?”他语气是如旧的亲昵。 李墨白眸色阴沉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恭顺王死的那天夜里,你在何处?” 李锦琰察觉到了今日的李墨白有些古怪,于是将糕点放了回去,拍拍手上残渣,回道:“在家睡觉啊。” 李墨白继续趁着脸色发问,“可有人能作证?” 李锦琰嬉笑道:“哥你真好玩!你有女人搂着睡我又没有,我睡觉谁能证明?周公吗?” “去年你游历的时候,在江南买过一身蛟绒丝的锦缎,价值千金,是不是?” “害,我以为哥干嘛突然一本正经的!”李锦琰起身凑到李墨白身前,拉扯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知道我不该浪费钱,可是那锦缎做出来的衣裳真的好好看!” 他嘟嘴,气囊囊的继续说道:“我问哥要,哥又不给我。去江南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出货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买了一件嘛~哥~~~你就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不会......” 正说着话,李墨白忽而将胳膊抽离开来,从侧面出掌,横劈向他的脖颈。 李锦琰反应迅速,身体向后一撤,并十分精准地擒住了李墨白的手腕。 他错愕道:“哥!你干嘛!?” 李墨白回手挣脱,声音愈发冷凛,“你何时有这样的身手?” “不是哥你老念叨我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丢了男子的脸,还笑话我说日后娶亲遇着事儿了还得让我娘子保护我,我才找师父学了些防身的功夫嘛?” 他盯着李墨白,语气也渐渐变得疑惑起来,“哥,你今天怎么了?你为什么总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 他一直都是这样,这样天真无邪,纯粹的像个孩子。 可每当李墨白想到这所有的迹象可能都是他伪装出来的表象后,他便愈发觉得不寒而栗。 既然今日已经决定要把话说开,那么再难开口的问题,终究也要明白问出来。 “三哥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哥......”李锦琰双眸瞪得浑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讨厌三哥,可他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兄长,我怎么可能伤害他?” 李墨白指了指放在小案上的锦帕,道:“这上面的丝线,是蛟绒丝。朕查过江南出产此面料的去向,数年间,除了进贡到宫中的以外,就只有你买过,且还是暗青色。而这丝线,是在三哥的断首伤处寻见的。” 李锦琰捧过锦帕,目光呆滞盯着上面的暗青色丝线。 不多时,泪水已然在他眼眶中打转。 他将锦帕用力丢在地上,抬眸红着眼睨着李墨白,情绪有些失控地质问道:“我怎么知道这丝线是从哪里来的?只凭这一点,你便怀疑我?你是我哥啊,你为什么要怀疑我??” 他犹如泣血的发问让李墨白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可作为帝王,他不能在此时心软。 “朕问你,有,还是没有?” “我说我没有就是没有!你还要我解释什么!?” 李锦琰用近乎咆哮的语气夹带着哭腔向李墨白喊出了这一句,而后抬起袖子不断擦拭着眼泪。 李墨白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未见过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委屈成这样。 或许当真是自己错怪他了? “锦琰,朕......” “你从来就没有真的相信过我是吧?不然你也不会让小越越私底下调查我。你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明白帝王多疑,可你再怎么疑心,你也不能疑心到我身上!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他的哭声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嗓音也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你是这样,母后也是这样!在你们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啊!?” 无休止的抽泣令他说话已经开始变得结巴起来。 他胸腔剧烈起伏着,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如果你怀疑三哥是我杀的,一道圣旨将我拿下就地正法即可!我在王府等你的圣旨!” 说罢,他夺门而去。 “锦琰!” 看着弟弟绝望离去的身影,李墨白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于朝阳宫正门外,哭到视线模糊的李锦琰不巧与沈辞忧撞了个满怀将她撞到在地。 “王爷?你怎么了?” 李锦琰本想伸手扶她,但听到身后李墨白的声音,他索性加快脚步逃离了此处。 李墨白快步上前将沈辞忧搀扶起身,掸去她裙摆浮灰,一边关切问她有无伤着,一边眼神焦急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李锦琰。 “我没事,皇上和靖王吵架了?” 李墨白无奈喟叹一声,并未多言。 (本章完) 第181章 忧忧与狗白的迷惑行为大赏 第181章忧忧与狗白的迷惑行为大赏 随李墨白回了殿内,他一直闷闷地不说话,只手中把玩着一碧玺小穗。 沈辞忧见李锦琰以此为饰佩戴过,应该是两兄弟一人一枚。 这档口上,他们因何吵架不言而喻。 她懂得此刻李墨白内心的拉扯,也明白他需要的片刻的清净。 于是替他添一盏茶水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才听他吩咐宫人,“去靖王府......看看靖王回去了没有。” 沈辞忧紧绷着的弦这才松缓下来,莞尔一笑,“到底是亲兄弟,皇上见靖王委屈成那样,还怎忍心怀疑他?” 李墨白向她伸手,二人十分自然地十指相扣,“为何你不觉得朕是在监视他?怕他畏罪潜逃?” “皇上真这般疑心,一早就让内宫侍卫将靖王拿下了,何必还要等上半个时辰?”沈辞忧掐着指头算了算,“半个时辰,足够靖王离宫回府了。” 他的食指在她的手背上敲了敲,短暂笑过后神色又严峻起来,“朕盼着不是他,又怕是他。” “皇上得了什么证据所以怀疑靖王?” 李墨白将证据一一说与沈辞忧。 她捡起被李锦琰丢在地上的锦帕,仔细端详着粘在上面的几根丝线,“就是这些?” 思忖须臾,继续道:“皇上的衣物皆是四执库和内务府量身裁制好了送来,皇上虽‘不食人间烟火’,但也应该知道,衣物皆是由各式面料裁剪拼接制成的。皇上可知道一匹锦缎的面料,做完一身衣裳后,还会剩下多少余料?” 设计到李墨白的知识盲区,他诚实地摇头。 “就比如皇上今日所着常服。”她揪着李墨白的肩头,打趣道:“过肩处打对折,上下面料余出需得裁剪。袖口要做圆压线,左右面料亦作残料。凡此种种,数不胜数,这些余下的边角料,量可不少。若是寻常衣料,裁衣多出的料子丢了也不可惜,但这蛟绒丝价值千金,靖王扣扣搜搜的,会舍得丢掉?” 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李墨白挑眉,“然后?” “多出的面料,一般情况下都会被做成布腰、香囊、钱袋、手帕,又或剪出花样来缝在别的衣裳上做贴纹,用处可多。而这其中,以香囊、钱袋、手帕、贴纹云云为例,都是可以随手送人当礼物的。靖王平日交友广泛,与人投缘时将这些小玩意儿随手送出去不算稀罕事。所以这定罪靖王的证据,其实并不能坐实了只有他一人有嫌疑。” 李墨白静静打量着她,不可置信这样条理清晰,逻辑缜密的话会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他的眼神里裹了几分惊喜,似在感慨‘朕的蠢忧忧终于开窍了’。 “你心细,这样的事朕从未想过。” “皇上不是没想过,是没精力去想。”沈辞忧用食指指腹按压着他眼下乌青,“三日睡了四个时辰,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又听见谋害恭顺王之人极有可能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关心则乱,脑子里熬成了一锅粥,还能想出什么?” 李墨白倏然擒住她的手腕,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他笑,“你在永安宫,如何知道朕不吃饭不喝水?” 沈辞忧闷哼一声别过脸去,“我当然知道。皇上连我送来的糕点都不吃,还能吃什么?” “是朕忙忘了。”李墨白一拍脑袋,“该打。这会子有些饿了,这便取来统统吃掉,总不好拂了你的心意。” 李墨白想要起身,但沈辞忧却一屁股在他怀里坐实,拦着不让他去,“哎呀,中午的糕点这会儿肯定都不新鲜了,刚才来的时候让三福去给皇上准备了夜宵,是你最喜欢的烧烤,估摸着快好了。” 她向门外唤道:“三福公公,皇上饿了要用膳!” “得嘞~奴才这就安排~” 可李墨白还是想吃那份糕点。 毕竟是忧忧的一番心意,他不忍心让它付诸流水。 “烧烤也吃,糕点也吃,朕心境开阔,突然觉得饿得很。” 就在他起身去拿糕点的时候,脑海中却响起了沈辞忧的碎碎念: 【完了完了,那么多芥末,他这会儿吃了还不得‘打死’我?】 做糕点的时候,沈辞忧担心李墨白会为了让她安心,不吃饭也骗她说自己吃了,于是她便在送来的糕点里面加了不少量的芥末。 眼见李墨白提着食盒重新坐回她身边,兴致勃勃地取出糕点来先递给她一块,“你也尝尝。” “啊?不......不了吧?”沈辞忧尴尬笑着,“嫔妾自己的手艺嫔妾心里清楚,还是不吃了......” “你辛苦一场,朕怎么好意思吃独食?乖,朕喂你。” 说着,他拿起糕点就要往沈辞忧嘴里塞。 沈辞忧拼命向后躲,整个人都躺在了暖座上李墨白还是不肯放过她。 索性跨在她身上,乐呵着将糕点往她嘴边怼。 两口子正打闹着,‘不长眼’的三福于此刻端着个烤盘闯了进来。 他看着这尴尬的画面连忙转过身去,“皇、皇上,您是先用奴才手里的夜宵?还是先用您手边儿的‘夜宵’?” 李墨白咳了两声,兀自起身后拉了沈辞忧一把,吩咐三福将烤盘放到小几上后,才对着他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 “你放肆!朕如今都不敢开车了,你胆子倒大!”(不是/doge) 这一盘烧烤算是救了沈辞忧的‘狗命’,她连忙打岔说道:“皇上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墨白和沈辞忧都喜欢吃海味,故而今天的烧烤多了许多海鲜。 正吃着,见李墨白面不改色将糕点掰开,露出里面嫩绿色的芥末酱,将一只剥好壳的虎斑虾在上面沾了沾,而后递给沈辞忧。 沈辞忧看呆了他这番操作,“皇上,你......唔......” 不等她说完,李墨白就将烤虾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么大的芥末味谁会闻不出来?你可真是朕的小笨蛋。” 沾过些许芥末的烤海虾味道好极了,沈辞忧一边咀嚼着,一边装傻充愣向李墨白露出满足的笑。 笑着笑着,冲劲忽而上头,呛得她脑壳酸胀,瞬间逼出了眼泪。 再看一眼糕点里缺了大块的芥末酱,沈辞忧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喂给自己虾的时候,把只沾了一点点芥末的一面对着自己,而背对着自己的另一面,肯定早就被他涂满了芥末! 【艹!狗皇帝是故意的!】 坐在她对面的李墨白早已笑得捧腹,更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打趣道:“朕不过是给你剥了只虾,你看你,都感动到落泪了。真傻,不过朕喜欢。” 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沈辞忧趁他‘疏于防范’之际,将他面前那枚被掰开的糕点整个塞进了他的嘴里。 大量的芥末瞬间在舌尖上炸开,疯狂席卷着每一处味蕾。 此刻的李墨白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五官扭曲狰狞,眼泪大颗大颗夺眶而出。 扳回一城的沈辞忧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嘲讽道:“哎呀,嫔妾不过就是给皇上亲手做了些糕点,皇上也不至于感动得哭到五官乱飞吧?好好一个帅哥,现在看起来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亚子?” 她伸手摸摸李墨白的脑袋,眉尾不自觉上挑,语气愈发得意:“真笨,不过我也喜欢~” (本章完) 第182章 吴世匿无情拆穿忧忧的谎言 第182章吴世匿无情拆穿忧忧的谎言 夜深相拥安枕,一觉睡到天明。 长期的饮食与作息不规律导致李墨白免疫力底下,夜里贪凉又开了窗,一睁眼,他就觉得喉咙发烫,头脑发昏,不用太医诊断,他也知道自己是染上风寒。 沈辞忧劝他歇息一日莫要去上朝,可朝事繁重,恭顺王之死还未查清,他哪里有功夫休息? 伺候李墨白更替朝服的时候,探子来报: 昨夜,李锦琰并未回府。 他离宫后就不知所踪,派出去找他的人寻遍了江都的酒楼、赌坊、青楼,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看来他昨日说得那番话,确实是伤了李锦琰的心。 无论恭顺王的死是否与李锦琰有关,当下将他平安寻回来才是最紧要的事。 李墨白将昨日沈辞忧的分析告诉了探子,让他们离宫将此事告诉尚在调查此案的楚越之,而后继续搜寻李锦琰的下落。 与沈辞忧告别后,李墨白便乘御驾往金銮殿去。 本该去凤鸾宫给皇后请安的沈辞忧却再度折返回朝阳宫,出来的时候吩咐宫人提前请太医去尚书房候着,等李墨白下了早朝,就让太医替他诊治开药。 而她则回自己宫中换了一套便服,又吩咐佩儿道:“你去一趟皇后那儿,就说我今儿身子不爽,皇上许了我不用去给她请安。” 佩儿看着她的装束有些疑惑,“娘娘为何穿着常服?这是要去哪儿?” 沈辞忧从腰间取出一枚金牌在佩儿眼前晃了晃,“这是皇上的出宫令牌,皇上有事要我出宫去办。” “那让邢雲和琦儿陪着娘娘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你们忙你们的,楚都督会同我一起。” 她很想尽快查出到底谁才是杀害恭顺王的真凶,好让李墨白紧绷的神经能松弛下来。 关心则乱,即便他再睿智,大脑在高速运转下也做不出什么正确的决定。 她不忍心见他如此,故而今晨等他上早朝后,自己便偷了他的出宫令牌。 这件事,她信李锦琰是清白的。 因为她看见了昨日李锦琰从朝阳宫跑出来时脸上的表情。 那种绝望、无助夹杂着愤恨、委屈,五味杂陈的表情,是演不出来的。 更何况他那时并不知道,沈辞忧会在门外。 有了出宫令牌和宠妃身份的加持,这一路出宫自然畅通无阻。 离宫后,她直奔着都督府而去,半道上就遇见了楚越之与吴世匿。 “荣嫔娘娘?” 街道之上人群涌动,楚越之错愕之余将沈辞忧拉到了人流相对少些的巷道内,压低声音问道:“您怎么出宫了?” “皇上让我出宫来寻你,帮衬你们调查恭顺王遇害一事。” “皇上派您出宫?”楚越之明白沈辞忧对于李墨白来说有多重要,这样的办事风格也不像是李墨白的作风。 因此对于沈辞忧的说辞,他自是不信的,更执意要将她护送回宫去。 沈辞忧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皇上的旨意,本宫如何能离宫?御前探子今早通报给你们的消息,就是昨夜本宫和皇上分析出来的。恭顺王之死闹得满城风雨,此事更将靖王牵扯其中。皇上不便离宫亲自探查,为安天下民心尽早侦破此案,皇上信我重我,委托我代替他来彻查此事,有什么问题?” 她怕楚越之再纠缠下去自己会露怯,于是放出了王炸,“楚都督可听说了?昨夜靖王入宫和皇上发生了争执,离宫后并未回府,御前的人在江都寻了一夜,也没找到。” 楚越之眉头一蹙,“有此事?” 他击掌三下,暗卫恭迎上前听他吩咐,“通知虎卫军,协助御前探子,尽快将靖王殿下找出来。” 在他吩咐暗卫做事的时候,吴世匿向她挥手打招呼,“娘娘好~” 她施以微笑回礼,并未与他有过多的交流。 只等楚越之交代完正事后,她才很快切入正题,“离宫前我打听过,王爷做衣服多是在城南的翡绿轩,咱们先去问问那儿的老板,看看能得到什么线索。” 三人同行,楚越之身负保护沈辞忧的责任,自然走得略前一些。 吴世匿与沈辞忧并排而行,低声与沈辞忧嘀咕道:“娘娘胆子可真大,偷跑出宫,不怕皇上罚你?” 沈辞忧目不斜视,轻声从容回话,“本宫得皇上许离宫,怕什么?” “可娘娘是在撒谎。”吴世匿有条不紊地分析道:“方才娘娘与楚大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捕捉着对方的眼神,这举动是不自信的表现。说明你急于从他的眼神中确定对方对你的话有没有怀疑。” “娘娘说皇上信重你,委托你代替他来彻查此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娘娘的眼神不自觉向右上方瞟了一眼,这是现编故事的表现。另外,娘娘说话的时候一直浅浅含笑,可笑的时候,嘴角却偏右。若娘娘不是左撇子的话,那说真话时候的笑容,嘴角应该是偏左的。” 说话间,吴世匿一直观察着沈辞忧的表情。 她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呼吸声略微变沉了些,于是他又道:“娘娘此刻专注看着眼前的路,只当听不见草民的话,一脸的从容,可见娘娘心理素质极佳。但正常速度赶路,娘娘的呼吸声却明显加重,说明娘娘是在极力稳住自己的心态,用调节呼吸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还有你的手,此刻不自觉交叠放于腰间,应该是在掩饰着什么。” 吴世匿以扇托颏,笑着继续揣度,“草民以为,娘娘当是偷了皇上用来出宫的东西混出宫来。而那东西,此刻就被娘娘藏在腰间系带里。” “收声。”被揭穿的沈辞忧这下彻底慌了,她怕楚越之听见吴世匿的话后把她强行送回宫去,于是转头看向吴世匿,沉声道:“你不多言语,调查完此事后待本宫回宫,给你三百两封口费,如何?” 吴世匿眼底星芒一闪,乐呵着摊手道:“娘娘爽快,草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罢,折扇一启,悠哉悠哉扇起了小风。 沈辞忧白他一眼,不屑与他并肩同行,故而加快脚步追上了楚越之。 (本章完) 第183章 沈辞忧化身启朝神探 第183章沈辞忧化身启朝神探 翡绿轩是江都达官贵人常光顾的制衣坊,一行人赶来的时候正值晌午,门店里散客不多。 负责迎人的招娘见楚越之和吴世匿打扮贵气,想是来了生意笑迎上去,“二位小爷想看看什么料子,咱们这儿应有尽有。” 沈辞忧从二人身后冒出头来,“跟你打听个事。负责给靖王制衣的绣娘是谁?” 招娘看几人不是来做买卖的,脸上的笑意登时凝住,不耐烦道:“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谁挑了谁做衣裳是客人的私隐,轻易说不得。” 楚越之取出腰间的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招娘见是朝廷的人,拜高踩低的模样瞬间收敛。 “现在能说了?”吴世匿狐假虎威跟着起哄。 招娘将负责给李锦琰制衣的绣娘引荐给几人,那绣娘瞧着三十出头的年纪,人倒很活道,忙给几人看座添茶,十分殷勤。 后听沈辞忧提及蛟绒丝,她愈发感慨,“那可是难得的好料子,我这一生恐怕也只得见那一次。给靖王殿下制了一身锦缎罗衣,殿下满意,还赏了咱三十两恩银。” “余下的料子呢?” 绣娘想了想,道:“那料子虽好,但是制作工序繁琐,制衣的过程中废了不少。余下的料子只能做两张巾帕,靖王嫌是女儿家的东西本是不要,后来见我手巧做的好看,便拿走了一方。余下的一方我日日都佩在身上。” 她说着将帕子从腰间卸下来递给众人看。 其上绣纹针脚平整,又是双面绣的工艺,绣工与材质皆属上乘。 只是图案绣得是蝶舞花间,未免女气。 吴世匿打量着她,笑道:“绣这样的图案给靖王,明摆着私心就想让他嫌弃此物,好将它送与你。你倒是个贪心的,给了你三十两恩银还不够,连余料子也要贪。” 绣娘含笑垂脸,捏着嗓子做作道:“手帕多是女儿家用,我只以为是靖王殿下要将此物送人。也正是呢,他拿走的那一方,确实送了出去。” 绣娘的这方手帕没有丝毫的残缺更不沾染血迹,浑然天成,不像是在凶案现场出现过的东西。 听她这般说,沈辞忧正色道:“送了何人?” “哎呦,男人嘛,又没妻没妾的,还能把这玩意儿送到哪儿去?”绣娘阴阳怪气,扬手一指路西边儿客似云来的天香楼,“皮肉生意就是好做,咱们劳死累活半辈子,也攒不下狐媚子媚眼赔笑一日的收益。靖王也没明说给了谁,我只见它家的头牌郝莺儿拿着那帕子显摆过。 那方帕子上面绣着的是鸳鸯,她常拿着帕子到处给人说,那是靖王送给她的定情之物,鸳鸯其上,意两厢情好,念道着靖王会替她赎身娶她回家。” 她正说着,猝然嗤笑起来,“痴人说梦。皇家的人怎会娶她一个烟花女子?便是入王府当个侍妾也不够格。这不,年前靖王就再不去天香楼,我听说一次大马路上撞见了,郝莺儿一个劲儿缠着靖王不撒手,靖王只道不认识她,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就将她打发走了。” 得了消息,一行人随即赶赴天香楼。 刚立在门外,二楼那些穿着薄纱的女子就开始冲着他们搔首弄姿,一口一个‘爷’‘来嘛’‘快来玩儿’。 她们的声音酥嗲到骨子里,听得沈辞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艺术果然源于生活,眼前情景简直和电视剧里所演的无二。 楚越之道:“娘娘,这地方是不许女子入内的。” “咱们是去查案,又不是去作乐,还管男女?”吴世匿打趣道:“还是说楚大人被那声音叫软了身子,想支开娘娘快活快活?” “你!!”楚越之眉目生厉瞪着吴世匿,几乎就要动手教训他一顿。 沈辞忧截断二人嬉闹,道:“告诉老鸨咱们的身份,让她叫郝莺儿上包房来伺候着,该多少银子给她多少就是了。” 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是贯穿古今不变的道理。 收了钱的老鸨乐呵的像只母鸭子,连忙安顿他们去了三楼的包厢好茶好水伺候着。 侯了约莫一刻钟,主角儿才登场。 郝莺儿黛眉浓着,眼波流转间流露万种风情。 红唇艳点,唇角勾起弯弯的弧度,笑得轻佻妩媚。 嫣红色的轻纱薄衫衣包裹着她洁白细腻的肌肤,随她行径,若隐若现间露出修长光滑的小腿。脚腕上的金铃亦随着步伐发出清灵之音。 她留着两寸水葱似的指甲,上了紫红相见的蔻丹,怀中又抱着一把琵琶,以指尖划过琴弦,有些走调的诡异琵琶音随之响起。 接着极力欠身下去向诸人行礼,弯腰也是极低,仿佛要刻意露出些什么来展现在众人面前。 “奴家郝莺儿,见过两位公子。”抬眸见正座坐着的沈辞忧虽是淡妆素裹、不多粉饰,可容貌气质却远胜她许多,因为便生出了几分轻蔑神色,“倒是头次见有姑娘来,若是给够了银子,奴家也可一同伺候~” 这般矫揉造作,让沈辞忧直欲作呕。 又听吴世匿小声与楚越之嘀咕着,“瞧你看得目不转睛,不然我带着娘娘先出去,给你留下场地发挥?” 楚越之用眼尾睨他,肃声道:“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便斩了你的舌头。” 他宽阔的手掌按在刀柄上,吴世匿应承着笑笑,识趣收声。 期间郝莺儿一直在椅子上蹭来蹭去,将自己的衣服往下褪。 沈辞忧怕自己等会儿吐在她脸上,便起身拿起榻上的薄被,劈头盖脸落在她身上,“你穿件衣服吧你。” “这......姑娘何意?” “这里没人需要你伺候,你只需回答几个问题即可。”沈辞忧开门见山地问道:“靖王给你的那方蛟绒丝手帕,如今在何处?” “提起那帕子我便气恼!” 郝莺儿耷拉下脸色,气不打一处来道:“上个月末接过一客,给的银子是却是用锡做的,白女票我不说,八成识货见帕子值钱,还顺手偷走了!” “你可认得是何人?” “有功夫在身上,打手都追不住。只记得个头很高,约莫有八尺(古代计量八尺大概有1.9米)长相也很有特点,鼻尖儿下有一枚大痦子,上面还长了根毛,与他亲密的时候我忍不住一直盯着那痦子看,险没吐出来。” 这年头又没有刑事肖像绘画,单凭这样几条线索,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人,无异于大海里捞针。 可楚越之听她说完却追问,“可是操着一口川渝口音?” “对对对,动不动就是‘格老子的’,粗鄙得很。” 沈辞忧问他:“都督知道是何人?” 楚越之颔首道:“江都戚家的余孽。” (本章完) 第184章 真凶落网 第184章真凶落网 江都戚家。 这可是在历史上占据过大篇幅记载的启朝平民之家。 之所以有记载,是因为戚家成立了启朝的第一个邪教。 虽然教中信徒不算多,但造成的恶劣影响却不容小觑。 以戚家为先例,许多邪教组织一夜之间冒了出来,扰得启朝百姓不宁。 先帝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彻底荡平了这场风波。 作为‘开山鼻祖’的戚家,自然被处以重刑。 史料记载,当时戚家被灭了十族,可谓斩草除根。 可为何还会有余孽? 从天香楼出来的时候,街道之上一片暖黄之色。 天边已经浮现出了火红的晚霞,流云遮掩夕阳,澄澈的霞光一抹抹在天边横斜。 沈辞忧心中的疑问,却是先被吴世匿问出来的,“戚家的人不是已经死绝了吗?哪里冒出来的余孽?” “当年行刑之日大雨滂沱,围观百姓又众多,现场一片混乱。戚家人口众多,一一安排上断头台斩首示众,应是邪教余孽趁乱作祟,慌乱中戚段为人所救不知所踪。这些年朝廷一直都在私下里搜寻他的下落,但却无果。” 沈辞忧道:“当年负责侦破此案并监斩戚家的,就是还没有受封的恭顺王。” “嘶......要是他的话?那作案动机就有了。”吴世匿手中折扇一挥,迎着晚霞而去,“他冒险回江都,定是祭拜亲眷的。戚家不许设坟,他要祭拜就只能去城外的戚家旧址。走吧,咱们去会会他。” 抵达戚家旧址的时候,夕阳已经完整没下去,天色擦黑。 屋门上贴着的封条有松动的迹象,楚越之旋即紧张起来,“微臣先进去查探一番,娘娘在外候着。”说着看向吴世匿,“你,留下保护娘娘。” 吴世匿显得有些害怕,“额......我又不会功夫,我怎么保护她?不如咱还是一起进去吧?”他环顾四下,一片漆黑笼罩之下顿觉阴森恐怖,又想着戚家满门惨死难免会在生地集结怨气,便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楚越之身后,“不如还是跟着楚大人吧。楚大人神功盖世,一届宵小之徒哪里是您的敌手?” 无奈之下,三人只得结伴入内。 今夜弯月当空,羞得似未出阁的少女,以轻云作纱拢面,光芒暗淡。 于此荒郊之地,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楚越之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不知怎地如何也擦不亮,故而几人只能小心摸索着前进。 越过正厅,听侧室内传来窸窣动静,楚越之抬手示意二人止步,“嘘,有动静。” 怎料话音刚落,侧室的门就为人由内破开。 一身形高阔的男子手持长剑,径直朝三人袭来。 吴世匿慌乱大叫,“啊啊啊啊啊!杀人啦杀人啦!!!” 楚越之一把将他推开,呵斥道:“闭嘴!保护好娘娘!” 说是保护,吴世匿却恨不得藏在沈辞忧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楚越之和男子间的打斗。 楚越之到底是三军统领,以他十数年习武的本事,来人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即便在光线如此昏暗的场景下,只是听声辨位,就已经足以让他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他握住对方持剑的手腕,将利剑一掌击柄打出了窗外,后一拳重击他的胸口将其逼退。 月光稀微间,楚越之看清了那人的脸,“戚段,当真是你。” “哼,一别数年,楚大人身手更胜从前。” “你逃都逃了,如何还敢回来?” “我不回来,怎能替我爹娘报仇雪恨?当年恭顺王如何向皇帝进言,屠了我戚家满门七十六口人命,今日我便要他如何还回来!一报还一报,他应得的!” 他倒是认得痛快。 沈辞忧却不解发问,“你既已经杀了恭顺王报了仇,为何不逃,反倒还要留在戚家旧址?你是自信我们不会查到你头上去?” 楚越之解释道:“微臣没记错的话,今日应该是他父亲的生祭。” “难为楚大人还记得,朝廷全国通缉我,我日日过得都是秽鼠生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都是常事,这样的日子,我一早过够了!我双亲当日为护我才会被擒,按说我早当赴九泉尽孝,哪里还能苟活至今?全然是为了替戚家报仇罢了!” 戚段沉声回话之际,忽而察觉到了不对劲。 方才楚越之对着沈辞忧自称微臣? 能让他作谦称之人,身份定是不简单。 他恨透了朝廷,巴不能屠绝了李氏江山,以泄心头之愤。 戚段侧目一闪,眉头紧锁。 他袖中藏着一柄锋利的匕首,趁楚越之分神之际,他便将匕首由袖口而出,倏而甩向沈辞忧。 匕首快速向沈辞忧飞去,楚越之身手再矫健,也来不及相救。 它自戚段所在的位置飞向沈辞忧的时间至多不过两秒,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那匕首直冲着沈辞忧的心室而去,然而就是在这样短促的时间内,吴世匿却做出了反应。 他一把搂住沈辞忧的腰肢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此般偏转,让沈辞忧得以幸免于难。 而他则因躲闪不及,被匕首划破了右臂,殷红鲜血霎时涌出,很快就将他湖蓝色的衣袖混色成了靛蓝。 屋舍内光线昏暗,吴世匿负伤却连丝毫响动都没有发出,匕首划破他的右臂后嵌入了两人身后的梁柱内。 他用十分急切的语气问沈辞忧,“有没有受伤?” 月光倾洒下,她唯能清楚地看见他的面庞。 紧拢的眉头,眼神里闪烁着星芒,嘴唇不自觉地发颤,种种迹象都是关心的表现。 那表情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摇头答无事。 另一头,戚段已为强弩之末。 楚越之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将他踢飞数米远重重摔落在地。 “无耻狂徒,还敢负隅反抗?随我回宫,听候皇上发落!” “发落?呵,他个昏君,凭什么发落我?”戚段将手指放入口中,咬断了自己的指甲。 这是服毒自戕的表现,吴世匿连忙喊道:“他想自尽!” 楚越之回身一脚将他的手从口中踢出,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毒药发作的很快,戚段的鼻口开始有大量的鲜血涌出。 他痴笑着,仿若用尽了最后一口气仰天长啸: “爹,娘......孩儿替你们报仇了!” 倒地的一瞬,他嘴角噙着森然的笑意。 脑海中浮现出他这几日回江都祭祖时的一幕幕画面。 三月二十四。 “主上欲出手替你手刃仇敌,到时你大仇得报,合该报恩于主上。” 他问来人,“如何报恩?” “天香楼的头牌郝莺儿有一方鸳鸯手帕,你与她云雨过后,偷了帕子便跑。两日后三更天,于闹市间可见奄奄一息的恭顺王。他昔日那般对你戚家,你的恨意当十年如一日。届时他手无缚鸡之力,你与他之间的仇怨可一笔清算。只一点,来人若有人寻上门来,这个罪,你得认。” “主上于我有救命之恩,何况此事乃我手刃仇人之事,我自当报答主上,不会让他受到丝毫牵连!” 三月二十六。 戚段于天香楼召幸头牌郝莺儿,以锡银为幌,同郝莺儿云雨之后偷走了她的鸳鸯手帕跳窗而逃。 三月二十九,三更。 戚段于闹市间果然见到奄奄一息的恭顺王倒在血泊中。 他居高临下睇着他,“你欠我们戚家的,今日可一并还了。” 说罢,他取出匕首来,一刀一刀割下恭顺王的头颅,悬挂于闹市间枭首示众。 就如同他当日下旨斩杀戚家满门七十六口一样,毫不留情。 ? ?畅销榜时间过了,日6一个月系统也没抓到啥好推荐,emo一下下。 ? 从今天开始日2更,保底4000字。 ? 中途来推荐会爆更,打底两万。 ? 这本书百万字完结,应该不会超过120万。 ? 笔芯 ? ???? (本章完) 第185章 皇上是想让我体验窒息的爱吗? 第185章皇上是想让我体验窒息的爱吗? 后来大批的虎卫军持火把赶来料理后事,屋内光线霎时明亮起来,沈辞忧和楚越之才发现,吴世匿的右臂破了衣袖露出翻开皮肉的伤口,不知觉间已经淌了一地的血。 沈辞忧惊诧道:“你受伤了?为何方才不说?” 只见吴世匿随便拉了个官兵古来,“这位兄台,借下你的刀~” 他拔刀割破了官兵的布衣,将它扯成一长条,用力系扎在自己手臂伤口的上端,“谢了啊~~~” 官兵纳闷,“为何不用你自己的衣裳?” “笨啊!”吴世匿打趣,“我衣裳多贵!傻的吗?” 沈辞忧虽然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算上鸩毒那次,他已经救过自己两回了。故而既然她再对他没有好感,也会因他为了护着自己而受伤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伤口这样深,你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可以吗?还是赶快回城里找大夫瞧瞧。” “找什么大夫?娘娘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他嘴角一斜,痞笑道:“谁也别想从我的腰包里赚钱走!” 沈辞忧摇了摇头,说:“你也别在这儿耍嘴皮子功夫了,流了这么多血脸色瞧着煞白,快些回城里好好包扎上药吧。” 她招手唤来了两名虎卫军,让他们快马护送吴世匿先一步折返江都。 “不急不急。”吴世匿笑得像只精明的猴子,“那个......娘娘懂人情,您这命我也不能白救不是?”他低眉瞧了瞧自己的伤口,“您说,这好歹意思意思呀?总不能让我白流这许多血。” 好家伙,还真是个下头男。 “五百两,够吗?” “嗯......成吧,聊胜于无。”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封口费三百两,加上这五百两,娘娘欠我八百两,回宫后尽快给我,皇城里的贵人,应该不会赖账吧?” “你放心,一个子也不会少你的。” 沈辞忧心在滴血。 她虽然成了嫔位,但一个月的月例也没有八百两啊。 还得去问李墨白借,还得听他数落自己...... 救命...... 这期间楚越之一直静静看着二人的攀谈并未言语,直到吴世匿策马离去后,他才开口,“娘娘和他是旧相识?” 沈辞忧蓦然回首撞上楚越之犹疑的眼神,回道:“本宫不认识他,何来旧相识一说?况且若是旧相识,他字字句句都钻进了钱眼里,哪里像是和本宫有交情的样子?楚大人慎言。” 身为皇帝嫔妃,最忌讳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尤其是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一人一句闲话,就足以将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就算李墨白信得过她,但她也不想有任何闲言碎语传出去,故而她回话的口吻十分生硬,并对楚越之用起了‘本宫’这样的自称。 楚越之却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他连命都不要也要救您,当真只为图财?” “那匕首是冲着我心脏飞过来的,任谁都会下意识出手相救吧?何况他救我,至多不过是伤了胳膊而已。很奇怪吗?” 楚越之沉声道:“可他却无法提前预料到,他只会伤了胳膊。当时的情况,匕首稍有偏差,要了的可能就是他的命。” 沈辞忧怔住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连她也是才意识到,原来吴世匿的相救,极有可能是赌上了他自己命。 为何? 自己又不认识他,他为何会做到这一步? 回宫路上,沈辞忧吩咐楚越之,让他莫要向李墨白提及今日发生在她身上的险事,以免惹得李墨白担心。 楚越之说了敞亮话,“微臣这双眼睛看得清实情。即便郎有情,妾亦无意,微臣怎会挑拨娘娘和皇上之间的关系?” 沈辞忧默默然,便不再说话了。 入了江都,见各处官兵环伺,灯火通明。 方觉异样,搭载二人的马车就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楚越之掀开轿帘探首问道:“怎么了?” 禁卫军一眼看见了沈辞忧,长舒一口气大声呼喊道:“快!快去回禀皇上!找到荣嫔娘娘了!哎呦!娘娘这是去哪儿了?皇上动了大怒,将午门、端门的侍卫全都打发去了暴室,咱们要是再找不到您,恐怕这条命也得交代了......” 楚越之回眸瞪了沈辞忧一眼,却见她正搔着后脑勺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尴尬笑着。 他是亲手将沈辞忧‘押送’回朝阳宫的。 来时,见李墨白气得脸都绿了。 “皇上,微臣......” “别的事先别跟朕说。”李墨白怒而抬手指向沈辞忧,“你!跟朕进来!” 沈辞忧慢腾腾挪着步子向寝殿走去,心想这次玩脱了。 瞧这阵仗,李墨白定然是动了大怒了。 她得好好想个法子替自己开脱。 甫一入寝殿,还不等她开口说话,李墨白却举止反常,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拥抱很暖,心跳的很快,连呼吸节奏也变得紊乱起来。 “皇、皇上?” “你是想吓死朕吗?” 他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惹得沈辞忧一阵心疼。 她反手也抱住了他,轻轻扫着他的后背,“我错了嘛,我就是......哎呀算了,我不解释了,总之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朕找遍了宫里宫外,都找不见你的人影!你知道朕有多担心吗?前朝那么些事,恭顺王和锦琰的事也扰得朕头疼,你就不能乖乖听话让朕省点心吗?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朕怎么办?”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已经开始夹带着哭腔。 沈辞忧彻底慌了,“哎呀!皇上你别哭啊!我......我就是想着看你太累了,想帮你分担一些嘛。哎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嘛~~~我跟你保证,我以后要是再这样,你就罚我去刷恭桶,给我脸上画乌龟,再不行......再不行你想要的一夜三次我也答应你......” 他不回话,只将她拥得愈发紧。 仿佛松开片刻,沈辞忧就会化作一缕烟气消失不见一般。 可在他怀中的沈辞忧却一点也不享受,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喘不上气来了, “皇上......你抱这么紧,是想让我感受窒息的爱吗?” 听了此话,李墨白霎时撒开沈辞忧,回身像是抹了把眼泪。 再转过身来时,除了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外,仍是那副一如既往的冰块模样。 他皱起眉头打量着沈辞忧,厉声道:“你还要脸跟朕玩笑?你以为朕原谅你了吗?你去,现在就回宫去,给朕把‘我错了’写上一千遍,把你宫里贴满!” 沈辞忧悬着的心霎时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还好,他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还当是要给她多严重的惩罚呢。 于是嬉皮笑脸道:“好的皇上,嫔妾这就去!” 她屁颠屁颠的要走,临出门之际李墨白又唤住她,“慢着!回来!” “哦......”她耷拉着脑袋,像只被犯了错被教训的小狗一样巴巴儿走到李墨白身前。 “你回宫去了谁知道会不会找人代笔?”李墨白一指自己的龙案,令道:“就在这儿写!朕盯着你写!写不完不许睡觉!” 【口是心非,明明就是舍不得我回去嘛,还要找理由......】 “那我写不完不能睡觉,皇上又要盯着我写,那岂不是你也不能睡觉了?” 李墨白傲娇道:“少管我!!” 他可能是被沈辞忧给气糊涂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自称非‘朕’,而是‘我’。 ? ?提问:忧忧生日是哪一天? ? ???? (本章完) 第186章 靖王小可爱命悬一线 第186章靖王小可爱命悬一线 盯着沈辞忧乖乖动笔后,李墨白才折回正殿。 听楚越之详细描述事情的经过后,他问:“人死了?” “是服毒自戕。” 他握拳,思忖须臾,下令道:“让人将他首级斩下来,悬挂于菜市口十年不许摘下。再命人推平戚家旧址,改建彘圈。朕要他们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 “微臣领旨。皇上,可有靖王的下落?” 李墨白扶额摇头,“朕当日与锦琰说了重话,冤了他,伤透了他的心。他性子烈,朕怕他会......” “皇上!找到了!靖王找到了!”三福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入正殿回了话,李墨白亦是面生喜色,急切问道:“人在何处?” “被送回了靖王府。只是......皇上您先别急,人是在九鸾峰悬崖底下找到的,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如今抬回了靖王府,江都的郎中去了大半,奴才方才也已通知盛院判带着太医赶去了。” 愧疚与自责占据了李墨白的心房,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但脸上却未透露出丝毫的异样,只作寻常道:“摆驾靖王府。” 他是带着沈辞忧一同离宫的,等赶到靖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此刻靖王府的门庭若市与深夜寂静的江都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见到李锦琰的时候,他褴褛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透,肉眼可见的伤痕不计其数,小腿骨更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森白的骨头刺破了皮肉冒出一截来,犹如一把浸血的匕首般锋利。 左胸处明显凹陷了一块,随呼吸胸腔微微起伏间,凹陷感便更加明显。 修长的脖颈平添三道深而长的刮痕,如同被猛兽的利爪抓挠过一般。 浑身上下唯一没有明显伤痕的,或许就只剩下他那张俊逸如冠玉的脸庞了。 昔日那样生气盎然的少年,如今却半只脚已然踏进了鬼门关。 李墨白不忍再看下去,他抿着唇,极力隐忍着。 沈辞忧看出了他的自责,于是牵起他的手轻声说:“靖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很快,在十数名医者的会诊之下,靖王的伤势有了定论。 盛院判冒着一头豆大的汗珠前来回话,他向李墨白一一列数了李锦琰身上的十八处伤痕,更有四处是致命伤。 又道他失血过多,脉搏和呼吸已经十分微弱,吞咽的能力也已基本丧失,连止血的汤药也无法喂进去。 即便他能熬过这一关捡回一条命,但断了五根肋骨,右腿骨折断出体外,这样的伤势就算痊愈了,日后也定然会变成半个废人。 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让李墨白做好心理准备: 李锦琰这条命,很有可能是救不回来了。 楚越之向来冷若冰山,甚少有情绪起伏的时候。但今日,他却难掩激动情绪,冲院判厉声道:“有说这些浑话的功夫,不如快想办法稳住靖王殿下的伤势才是紧要事!” 盛院判为难道:“不是微臣不肯救,只是重伤如靖王,此刻自身的求生意志强弱,才是他能否活下去的关键。可靖王他......” 他看一眼李墨白,支支吾吾地说道:“他全然没有求生的意志,恕微臣直言,九鸾峰那样险峻的地势,实在也不是踏青游玩的好去处。靖王被发现的时候仰面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放弃。他此番所为,极有可能是自戕......” 这些话,一字一句化作尖刀刮擦着李墨白的心脏。 他冲入内殿,半蹲在李锦琰的榻前。 他想攥住他的手,却见一双血手伤痕遍布,已经无从下手。 他用几乎勒令的口吻对李锦琰说道:“锦琰,你要活下去!你只有活下去,才能听见哥亲口跟你道歉。你我手足之情,哥是不该怀疑你,可你更不该拒绝太医对你施救,以伤害自己这样愚蠢的行为来报复哥! 那日你问朕,在母后和朕心中你到底算什么。你是母后最疼爱的小儿子,是朕唯一可信任的弟弟。只因如此,那日朕才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因为朕实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会向昔日面对老七和老九那样,与你针锋相对。更怕你当真和三哥的死有关系,朕不得不一纸圣旨判你死罪。” 他附耳李锦琰,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此番是哥对不住你,你快些好起来。等你好了,你要哥如何都成。哪怕是如儿时一般,你要骑在哥脖子上让哥驮着你走,哥也应你。” “锦琰,对不住。” 陷入昏迷的李锦琰对外界的事物还是有所感知的。 他仿佛听见了李墨白在他耳畔的呢喃,原本已经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忽而变得有力起来。 喉结也十分微弱地向下滑动了一下。 盛院判见状忙道:“快!快将汤药给殿下灌下去!” 好在,这次他终于肯将灌入口中的汤药吞咽下腹。 后来太医忙着诊治,就将李墨白请了出去。 近距离见过李锦琰的惨状后,李墨白更是心如刀绞。 院判的话言犹在耳,即便保住了李锦琰的命,他也会落下终身的残疾。 他是那样一个爱上蹿下跳的人,每年必离江都游历四方,还不忘带回一车一车的礼物来跟自己炫耀。 如今废了一条腿,日后出入都得拄拐或靠人搀扶,于他而言,那是比死更加煎熬的折磨。 不成,他不能让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因为自己的原因落得如斯田地。 一定还有法子...... 思绪流转间,他想起了一人。 “吴世匿人在何处?” 他问出这句话,沈辞忧和楚越之便知道了他的打算。 楚越之原本十分讨厌吴世匿,但他是连鸩毒都能解的奇人,放眼天下,要说谁还能有本事保全李锦琰,恐怕唯他莫属。 “擒拿戚段的时候受了轻伤,已回家中休养。” “去,快些将他给朕寻来!” “微臣领命。” 楚越之抱拳一揖,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虽心中郁结难舒,但李墨白还是紧紧攥着沈辞忧的手,仿佛有她在,他便安心。 他的掌心冒出了细密的汗水,那份自责丝毫没有因为李锦琰肯用药而消退分毫。 “皇上也别太担心。吴世匿是连鸩毒都能解的奇人,他肯出手,靖王或可安然无恙。” 李墨白缓缓颔首,侧目看向她,攥着她的手也更紧了些。 “忧忧,这些日子幸而有你陪在朕身边。说来奇怪,再多的事堆在一起,无论压得朕多疲惫不堪,只要见到你,这一切不的适就都莫名好了起来。” 他突如其来的矫情激起了沈辞忧大片的鸡皮疙瘩。 【怎么人设又崩了?你是暴君啊!你弟弟还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啊喂!你干嘛还要跟我调情?emm......虽然这话听起来还挺让人开心的~】 她没接话,反是俏皮一笑,“既然我对皇上而言这么重要,那罚抄一事是不是可以免了?” 李墨白满目柔情地看着她,认真道:“不能。” (本章完) 第187章 古代医学奇迹 第187章古代医学奇迹 等到楚越之找来吴世匿的时候,已经时近子时。 他与以往的精致贵气装扮大相径庭,穿了件宽阔的墨色睡袍,右臂袖子高高挽起,伤口处做了简单的包扎。脚上踏着的是一双露脚背的布鞋,没穿袜子。 落肩长发不束不绾,略显蓬松。 眼神迷离时不时打着哈欠,浑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夜深扰你,快去看看靖王。” 面对李墨白的下令,吴世匿全当听不见,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抱起坐垫来继续睡起了大觉。 楚越之恼了,一把将坐垫从他怀里抽出来丢在地上,怒道:“皇上在跟你说话!” “楚都督,休得无礼。”李墨白知道他是个贪财的,于是直白道:“朕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只要你能让靖王完好无损,银子,不是问题。” 听见银子二字,吴世匿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座位上立起了身。 他脸上的倦意被嬉皮笑脸代替,毫不避讳的与李墨白谈起了价格,“一万两。” 这价格可谓天方夜谭,楚越之直言他狮子大张口,沈辞忧也道:“都说医者仁心,怎地你的眼里只有钱?” “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又不是他爹,我劳心劳力救他命,不图钱我图什么?”吴世匿笑眼看向沈辞忧,冲她挑眉,“图他伤重难愈,治好他来当我的活招牌吗?” “朕应你。”李墨白倒是爽快,“先去看看靖王的情况,耽误不得。”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成。”吴世匿吹着口哨,懒散走入内殿。 拨开围着李锦琰病榻的人群,只漫不经心瞥他一眼,不诊脉也不问询,便道:“问题不大,能救活。” “朕不单是要你救活他,你还得保他无恙。朕要靖王完完整整,不留任何缺陷的活着。” “放心,不就是断了条腿嘛,小事一桩。” 以盛院判为首,几乎所有太医都在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李锦琰的伤势有多重大家心里都有数,吴世匿能解鸩毒不假,但像李锦琰这样浑身大面积骨折,连内脏都有损伤的情况,是需要繁琐的救治过程才能保命的,更遑论要人安然无恙? 吴世匿撸起袖管准备开始替李锦琰医治,见众人还都围着,便有些不耐烦,“都出去吧。又治不了病,在这儿杵着作甚?偷师吗?” “内创和骨损都是棘手的伤症,你治你的,咱们替你打个下手,总不至于你手忙脚乱。” 吴世匿双手抱臂,眸色轻佻,“我治病的时候不习惯有外人在场,你们若不出去,那咱们就耗着。反正他这情况最多再撑半个时辰,耗不起的是他。” 众太医一边议论着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一边退下,吴世匿不予理会,只将房门重重合上。 其间有人好奇他到底如何治病于是扒在门缝上偷看,一眼看过去黑洞洞一片,才知道他将房中的烛火尽数熄灭,是在一片黑灯瞎火中替李锦琰医治。 他这一治,就整整用了一夜。 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就越紧张。众太医无数次向李墨白进言,说他这半路冲出来的野路子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反而加重了李锦琰的伤势。 头先里李墨白置若罔闻,直到天色放明之际内殿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才隔门唤道:“如何了?” 无人回应,此刻异样的安静让人头皮发麻。 楚越之一脚将房门踹开,眼前场景让人大跌眼镜。 只见吴世匿蜷缩在暖座上,正在呼呼睡着大觉。 而躺在病榻上的李锦琰则被盖好了被衾,只露了一颗脑袋在外面。 楚越之冲上前去,动作极轻将李锦琰身上的棉被掀开。 才见他所有曝露在外的伤口都被仔细包扎好,原本凸刺出来的腿骨也不知道被吴世匿用什么法子给接了回去。 李墨白令一众太医给李锦琰查验伤势的时候,吴世匿还睡得天昏地暗。 在详细检查过李锦琰的伤势之后,众太医面面相觑,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并非是因为李锦琰的伤势有所不妥,相反的,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下来,而吴世匿处理这些伤势的手段,也是闻所未闻的大胆。 腿上的骨伤用蛮力将骨头接驳到位,再用竹板固定后以针线缝合伤口是他们能想到的治疗方案。 反观如今的李锦琰,腿上不见竹板,将包扎的纱布掀开一角查看伤口,甚至连针线都看不见。 他的伤口不红不肿十分平整,也看不出缝合的迹象。 只有靠得极近时,才能看见伤口是用细如发丝的透明丝线密织缝合起来,手法之精湛令人咋舌。 再往上看,原本因为断了肋骨而瘪下去的胸腔重新变得饱满。 解开包扎后细看,才知道李锦琰是被人开了腔,再将那些肋骨全部接了回去,又以细腻手法缝合。 只看到这儿,他们人都吓傻了。 殿内的动静大了起来,吴世匿这才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醒了身。 太医们围拢上前,称赞他医术之时也想偷师两招。 “缝合伤口的丝线透明之色又细如发丝,敢问是何材质?” 吴世匿随手一指盛院判的肚子,“这里。” “这里?” “不是你的这里,是羊的这里。”他从随身携带的锦盒中取出了几根丝线丢给盛院判,“取新生羊羔的小肠,清洗干净后刮去油脂,只取最里面的一层黏膜。泡入清水中反复漂洗,平整后切割成发丝粗细晾晒,等它缩水后就成了。用它缝合伤口,配合细致手法,伤口愈合后很少留下疤痕,且因为羊肠可以被新长出来的皮肉吸收,所以不需要拆线,一劳永逸。” 这样的事那些太医们听都没听过,一个个拿着羊肠线相互传阅,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稀罕得很。 李墨白问道:“何时人能醒来?” 吴世匿打趣,“他这是睡着了并非昏迷。皇上抽他一个大嘴巴子,即刻便可转醒。”说完又做出了标志性的搓手动作,“多谢皇上惠顾~” 李墨白笑而不语,三福则拿出了一卷圣旨恭声道:“吴世匿接旨。” 吴世匿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听他继续道:“朕感吴氏医术精湛,乃为不可多得之人才也。特许免试迁升入太医院,接替太医院院判一职,官至正二品,赐居江都,钦哉。” (本章完) 第188章 狗白和忧忧被男二骂狗男女 第188章狗白和忧忧被男二骂狗男女 听完圣旨,吴世匿人傻了。 “你这是耍赖呀!?”他瞪大双眸,眼底充斥着不可置信,“你给我钱啊倒是,谁要当什么院判?再说......你的院判不是在这儿吗?” 他将盛院判拉到自己身前挡枪,“人家兢兢业业跟着你们皇家几十年了,你说撤职就撤职,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哪知盛院判却笑着摆手道:“微臣年初时就已经向皇上请辞。微臣年迈,家中又添新孙,忙碌了大半辈子,也想回家享些天伦之乐。离宫之际能看见太医院得吴大人这样的神医奇才,微臣也可安心归隐。” “不是不是,什么大人?你别乱叫!!” 在吴世匿的叽喳声中,李墨白的声音显得愈发沉稳,“盛大人劳碌一生,历经三朝,救治病者不计其数,于启朝有大功。你自请离宫返乡,朕特赐你白银千两,安心回家含饴弄孙去罢。” 盛院判叩谢李墨白圣恩,余下太医也齐齐跪地,叩拜新官,“微臣见过吴大人。” “别别别!我可没答应!”吴世匿连连摆手,浑身上下没个毛孔都写满了拒绝,“这强买强卖的生意做不得,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楚越之瞥他一眼,冷笑道:“圣旨已下,抗旨是杀头的死罪。你是要风风光光做你的太医院院判,还是要一声君令砍了你的脑袋?” 吴世匿打了个冷颤,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有苦难言。 当官就当官吧,可李墨白答应给他的钱还没给呢! 于是他又道:“当院判可以,一个月多少钱?” 盛院判回他,“一个月三百两纹银,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三百两?” 吴世匿哪里看得上这钱?他伸出脚来给大伙儿展示着他那双不起眼的布鞋,“我回家穿得鞋子一双就得十两纹银,你给我三百两一个月够做什么?买把折扇都不够!我自幼就没过过苦日子,我不依!” 李墨白轻笑,“吴爱卿艺高人胆大,朕当然会给你更好的价钱。一月五百两,这已经是从一品重臣的月例了。若你出诊医治疑难杂症,赏银可另算。另外,你只需在宫中任职二十个月,二十个月之后你若不想留,朕绝不拦你。你可满意?” 赏银另算? 吴世匿盘算着,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一般的感冒发烧不需要他去治,这世上也没那么多疑难杂症都能让他碰上。 这么算来一个月白女票五百两的生意好像也不亏。 反正也就二十个月,时间一到他走人不就完事了? 在他心里碎碎念之际,沈辞忧则附耳李墨白小声嘀咕道:“皇上当真要将此人留在宫中?他医术高明不假,但行事疯癫无状,让他掌管太医院,皇上放心?” “太医院自有宫规管辖,不劳他费心。他是个人才,放着他流落在外,是启朝的损失。” 见李墨白态度坚决,沈辞忧也就不再劝说。 过了片刻,盘算清楚的吴世匿勉强答应下来, “那成吧,就这么定了。皇上记得回宫以后把医治靖王的这一万两银子给我先结一下。” “结什么?”李墨白笑意更甚,“你一月五百两,二十个月不是刚好一万两?朕还欠你什么?” “啊这......皇上刚才明明说......” “朕刚才明明说给你一万两,可没说怎么给。” “你......”吴世匿自认自己是个痞子流氓,却没想到这皇帝耍起流氓来比自己还不要脸,“皇家的人也这么不讲武德吗......” 立在一旁的沈辞忧已经快憋笑憋出内伤了,好一会儿才见她敛正容色对李墨白说道:“皇上头一个月给他发一千两吧。当日擒拿戚段的时候他偷袭嫔妾,是吴大人出手相救,嫔妾才幸免于难。嫔妾答应了要给他五百两的恩银以作答谢。” 李墨白大手一挥,爽快道:“就依你。” “啊不是!荣嫔娘娘仔细想想?”吴世匿伸手在她面前比划两个八字,“应该是这个数才对。” 还有三百两是答应给吴世匿的封口费,沈辞忧自然没忘。 她就是不想给。 于是她装糊涂,“什么意思?” “还有三百两啊,是封口费!娘娘忘了?” “封什么口?”沈辞忧反问,“皇上和楚都督都已经知道了本宫离宫一事的始末,也就不需要你封口了。你喜欢说的话,可以挑一天朗气清的好日子与他们说个够。” “你!!!!” 吴世匿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李墨白和沈辞忧就要骂,“你们还真是一对狗男......” 他狗男女三个字还没骂出来,就见李墨白沈辞忧不约而同地看向他,鼻尖轻嗤,“嗯?” 而楚越之的手,也已经放在了剑柄上。 他只得可怜巴巴,硬生生将‘狗男女’这三个字吞回肚子里。 “你们还真是一对够情够义的神仙眷侣!!!” “呈吴大人赞誉,朕与忧忧自当如此。”李墨白顺杆就爬,还不忘提醒他一句,“等下内务府的人会跟你回府上,将日用之物打点一番带入宫中。太医院的院判,一月里有半月时间都是要住在外宫的。” “知道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吴世匿气鼓鼓地夺门而出。 然而谁也没有看见,在出门背对众人的瞬间,他的唇角不自觉上扬,浮现出一抹不明深意的笑。 * 李锦琰的状态趋于稳定,李墨白许诸位太医共送盛院判一程,只留下了两名府医照料。 恭顺王一案真凶告破,许多后事还需料理。 三福回宫通传今日不上早朝,由楚越之代李墨白将恭顺王一案始末向诸位大臣交代清楚,再张贴告文于江都,以安百姓惶恐。 李墨白守在李锦琰榻前等着他苏醒,沈辞忧亦陪伴在侧。 他看着她疲倦神情,心疼道:“陪朕又耗了一夜,不如你先回宫歇着,等锦琰醒了,朕......” “不要。”沈辞忧摇头,像只小猫儿一样钻入李墨白的怀中。 她紧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而后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说:“我就想跟你待在一块儿。” 话音方落,便听一把虚弱的声音由病榻上传来, “哥,你和嫂嫂多少也顾及一下我这单身汉的情绪好不好......” (本章完) 第189章 忧忧是朕最钟爱的女子 第189章忧忧是朕最钟爱的女子 还知道开玩笑,说明他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哪儿都不适。”李锦琰试图抬抬胳膊动动腿,却被一阵阵钻心的痛意阻止了动作,“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我还以为我这次一定完蛋了。” “你还好意思说?”李墨白沉下脸色,肃声道:“你与朕之间有再多的争执也罢,你可以怪朕,却怎好以自戕来伤人伤己?倘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岂非寒了母后的心,也让朕内疚一辈子?” “母后知道了吗?” “朕要是瞒不住她,此刻守在你病榻前的又何止朕一人?” 沈辞忧适时帮他兄弟二人疏解心结,“靖王殿下,谋害恭顺王的贼人已经伏诛。皇上为了证明此事与你无关,力排前朝非议,苦寻蛛丝马迹侦破此案还你清白身。算上昨夜知晓你坠崖的消息,为此事,皇上已经整整三日未曾合眼。” 李锦琰嘟嘴哼了一声,委屈巴巴地看着李墨白,“我已经说了不是我,是哥非要怀疑我。” “此事是朕错,但为了这么些小事你便自寻短见,你亦是错得离谱。” “谁与你说我是寻短见了!?”李锦琰解释道:“那天离宫后我去酒楼喝了会儿闷酒,后来也就想通了你为什么会那样怀疑我。伤心是有,可你是帝王,你总有你的难处。那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你也只是叫我来问话而并非让大理寺出面直接查办,可见哥打心底里也是相信我的。那时几杯清酒下肚,其实我已经不生哥的气了。” 听他这般说,李墨白更为纳闷,“那你缘何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只听李锦琰喟叹一声,耷拉着眉眼一副衰样,“吃酒的时候旁边坐了两命猎户,听他们说九峦峰的思忧草这两日到了产季。那东西整个江都就只有九峦峰上有,且一年只生长三日便枯萎,白日埋在土里,只等夜晚才冒出尖尖来。它是安神解乏的好东西,因罕见宫里头也不常有。我见哥眼下难掩乌青,想该是被朝事所困夜夜不得安枕,便想同他们一并上山去撞撞运气,说不定能采摘几株送给哥添在安息香里。”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谁知道上了山我就跟那两个猎户走散了,山上夜午浓,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周围还有狼在嗷呜嗷呜的吓唬我!我被困在山腰进退两难,又听着狼嚎声越来越近,担心自己成了那玩意儿的盘中餐,只得硬着头皮摸索着找下山的路。结果可倒好......路没找到,倒是一脚踏空滚下山去,险些丢了性命。” 原是如此。 他并非是自戕,而是在那样争执起的时刻,心中仍惦念着自己? 虽然李墨白一句感谢的话也没说,但只见他此刻望向李锦琰的眼神‘温柔宠溺’,便足够说明一切。 沈辞忧看在眼里,觉得这两兄弟应当还有些私话要说,自己杵在这儿谁也不好意思开口,于是道:“不知道府医的伤药备好了没,我去瞧瞧。” 只等她退下后,兄弟二人相觑了片刻,李锦琰才开口道: “哥,其实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也会像四哥、八哥、九哥那样,对你得皇位有兴趣啊......若是你有所顾虑,可收回我的封地与王位,只将我当个外戚养在宫中就成。”他唇角泛起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心酸,“只要能和哥与母后在一块儿,旁的事我都不在乎。” 李墨白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摇头道:“莫要胡言乱语,朕对你的疑心自那日生亦自那日止,你若还惦记着这些事,就是打心底里还在埋怨朕。” “我哪儿敢埋怨哥啊......只是......哥,你说的话当真吗?” “嗯?什么?” “就是......就是我昏迷之际在我耳边说得那些。”李锦琰有些‘羞涩’一笑,“比如让我骑在你脖子上骑大马......” “不可能。”李墨白正色拒绝,“绝对不可能!” “哎呀哥!!你都答应我了,可不许反悔!不然我就告诉嫂嫂,说你是个说话不算数且没有担当的男人!” 李墨白:“???你以为你同她说了朕就会怕你吗?还是你觉得朕很在乎她如何看待朕?” 他说这话的时候,沈辞忧刚好端着汤药折返了回来。 她步子很轻,几乎是不被人察觉地站在了两人身后。 李墨白背对着她,她则冲李锦琰做了个‘嘘’的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李墨白准备如何‘装逼’。 李锦琰旋即会意,轻笑道:“难道哥不在乎吗?” “朕当然......” 李墨白刚要开口里立人设,忽而却听见了沈辞忧的心声: 【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你要是敢胡说八道,这碗药马上就会扣在你脑袋上!】 “朕当然在乎。”话锋一转,他却说得如此认真,发自肺腑,“这话换作旁人朕不会与他说,可你不同。你是朕的兄弟,在你面前朕没什么好隐瞒的。忧忧是朕钟爱的女子,朕自当事事以她为先。她的想法朕也会十分在乎。 诚如你所言,朕就是怕她。可这份怕,并非是因为她凶悍,而是因为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她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朕只怕她会不高兴,朕不想让她不高兴。” 完蛋,他这番话直击沈辞忧的小心脏,说得她心花怒放。 李锦琰也故作姿态,捂着腮帮子戏谑道:“哇......哥,你好会啊,我酸了......” 说罢指了指他身后。 李墨白转身目光与沈辞忧对上的一瞬,贡献出了影帝级的表演。 面部表情集合了惊讶、慌乱与羞涩,结巴道:“你......你何时进来?为何没有动静?” “刚刚呀~”沈辞忧笑得‘不怀好意’,“所以皇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咳咳。”李墨白敛正容色以清嗓之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只当没事人一样接过药碗来给李锦琰喂药,还小声埋怨他,“你嫂嫂进来了你也不给朕使个眼色,朕是白疼你了。” 装着害羞嘴上如此说,心中却觉得美滋滋的,感叹自己是个天才。 (本章完) 第190章 三句话,让女人为我花光半年工资 第190章三句话,让女人为我花光半年工资 便是这个被李墨白心心念念‘最钟爱’的女子,也逃不过被惩罚的命运。 回宫睡了个饱觉后,再起来的时候三福已经带着文房四宝来找她了。 “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给您拿来的。他让您把‘我错了’三个字抄写一千遍,然后贴满自己的寝殿。晚膳时候皇上会来娘娘宫中陪娘娘共进晚膳,同时也会检查娘娘的墨宝。” 好家伙,折腾了这么一大圈他还惦记着惩罚自己呢? 沈辞忧打发了三福去,说等她给皇后请完安后再做这些。 宫女通传,说住在西偏殿的傅清清发了高烧,沈辞忧便赶去看她。 来时见她正坐在妆台前,对镜一个劲往自己脸颊上扑着水粉。 仔细瞧,她面颊烧得通红,盖了好几层粉下去还是难掩颜色。 沈辞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成这样了,怎不叫太医来诊治?” 傅清清虚着声音道:“多谢姐姐关心。我想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总不能耽误,想回宫的时候再传太医来。” “你烧得身上滚烫,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去请安?琦儿,你去太医院找太医来给傅贵人瞧瞧。” 傅清清拦她,“不要了姐姐,我还是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命重要还是请安重要?再说了,你烧成这样,万一是能传染人的寒症,将病气过给了别的嫔妃可怎么好?” 沈辞忧这话本是要劝她安心在宫中养病,怎知她听完却冷不丁哭出声来。 沈辞忧最见不得人哭,傅清清又是个小孩儿心性,哭得委屈任谁看着也要心疼。 她坐在一旁帮傅清清抹眼泪,“你好端端的哭什么?可是病着难受?” 傅清清抿唇,声音哆嗦道:“姐姐,我害怕......我不敢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啜泣着,言语间尽是委屈,“这两天姐姐称病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别的嫔妃请安的时候就一直在数落姐姐。我和姐姐同住,她们见不到姐姐就拿我撒气。我寻思着我表现殷勤些,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我给惠妃娘娘奉茶,滚烫的茶水她不接,我捧在手中烫的手指都起了泡,她还要数落我......” “我入宫的时候父亲说让我和姐姐们处好关系,我和薛贵人是一起入宫的,她就很讨人喜欢。我觉得是我粗笨才会让惠妃娘娘不喜欢我,于是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后我就一路跟着她跟她赔不是。走到御湖边儿的时候,惠妃将自己的碧玺珠串丢入了御湖里,便要我下水给她拾起来。” “我没办法,就淌水下去。”傅清清哭得愈发委屈,“大家都在看我笑话,姐姐,我想家了,宫里好可怕,我再也不要当妃子了,我想娘亲......” 也是难为她了。 在现代不过是初三学生的年纪,在古代却要跟这些嫔妃勾心斗角。 语数外再难,也难不过这些活成人精的女人的算计。 沈辞忧心里明镜似的,傅清清一个小丫头片子才入宫能得罪什么人? 惠妃找她晦气,全然是要做样子给自己看。 她让傅清清安心在宫中休养,只等看着太医来给她诊治后才只身往凤鸾宫去。 如此一折腾,自然迟到。 皇后倒没说什么,反倒是惠妃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今儿个你晚来,你宫里的傅贵人倒是不来了。你们永安宫可真是贵气,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宫里派一个代表来就算完事儿了吗?” 沈辞忧泠然道:“傅贵人不来是因为她感染风寒,未免她将病气过给皇后娘娘,嫔妾才许她休息一日。” 端妃帮着沈辞忧说话,“如此说来,荣嫔也是为着咱们大伙儿考虑。春日苦短,由春入夏气温反复无常,这天气是最容易受凉的,也容易互通病气,傅贵人不来也好。” 惠妃瞥她一眼,嗤笑道:“她来不来的也该亲自通报给皇后娘娘,再由皇后娘娘定夺,哪里轮得着你说话?” 怼的端妃哑口后,便继续冲沈辞忧说道: “这协理六宫的权力握在手心里,说起话就是有骨气。按说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皇上纵着你,咱们也习惯了。可她又是哪里来的懒散规矩?不来也不提前跟皇后娘娘这儿通报一声,要你......” “惠妃娘娘。”沈辞忧肃声截断了她的话,“傅贵人因何生病你心里没数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宫的东西掉了,是她犯贱自己非要跳下御湖去替本宫捡,又不是本宫让她跳下去的。与本宫何干?” 沈辞忧笑而不答,转而起身向皇后福礼下去。 皇后没看懂她此举何意,便道:“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 “惠妃娘娘有罪,嫔妾替惠妃娘娘向皇后娘娘赔不是。” 惠妃诧异道:“你乱说些什么?本宫有什么罪?你别血口喷人!” “惠妃娘娘掉在御湖里的是您脖间的那串碧玺珠串吧?”沈辞忧扫一眼她脖颈所佩首饰,道:“嫔妾没记错的话,那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你的。” 说着,她忽而站起身来,猝不及防对着一众嫔妃开始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像是中邪了一般在堂下蹦蹦跳跳个不停。 皇后嗔怒道:“荣嫔!你举止疯魔是在做什么?” 沈辞忧这才消停下来,喘匀了两口气后,才拎起自己脖间的玛瑙珠串在皇后面前晃了晃,“皇后娘娘看见了,嫔妾那样大的动作,挂在脖子上的珠串都掉不下来,惠妃娘娘的碧玺珠串并未损坏,她是在御湖旁做什么才能让那珠串掉到湖里去?”她瞥一眼惠妃,不屑讥讽道:“翻跟斗吗?” “你......” “如果惠妃娘娘昨日在御湖旁翻跟斗,那么身为皇帝后妃,公然做出此等哗众取宠之事,是为失妇德。按宫规,理应罚俸半年,禁足三日静思己过。若娘娘没有翻跟斗,那嫔妾实在想不出你的珠串是怎么掉进御湖里去的?算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便是你对皇后娘娘心存不满,所以将珠串亲手摘下故意丢入了御湖中以此泄愤,是不是?” 惠妃一向伶牙俐齿,但面对沈辞忧的突然发问,她却一时间辨无可辨。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大脑飞速运转想着编个什么理由将此事糊弄过去。 然而沈辞忧才不给她这个时间,乘胜追击道:“惠妃娘娘此举大不敬,还请皇后娘娘息怒。” “本宫没有!” “没有?那娘娘就是在御湖旁翻跟斗来着,是不是?” 丢了皇后赏赐的东西是大不敬之罪,得罪皇后不说,被李墨白知道了此事,惠妃本就没有的宠爱更是彻底断送了指望。 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她这一承认,众妃登时笑作一团。 禧贵妃更是掩面讥讽,“哎呦,惠妃为了讨皇上欢心还真是不容易,瞧着十八般武艺你都操练起来了,今儿个是翻跟头,那明儿呢?若不然当着皇上的面儿劈个叉,自当艺绝于众人,引皇上侧目。” 皇后正襟危坐,声音四平八稳道:“都别笑了,惠妃失了规矩,你们也失了规矩吗?” 只等满座静下来后,她才训斥惠妃,“你要练什么本事回宫合起门来练个够没人管你,可御湖旁来往宫人那么多,为尊上者丢人不说,万一你一不小心掉入了御湖中可如何是好?” 惠妃起身福礼,恭谨道:“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 皇后又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惠妃没有在御湖边翻跟斗。她就是为了为难傅贵人,所以故意将自己的珠串丢入了御湖中让她去捡。 她的赏赐惠妃也敢丢,她面子上挂不住,自然要严惩此事。 于是道:“方才荣嫔说了宫规,那本宫便将你罚俸六个月,再禁足三日,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惠妃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辞忧,压抑着怒火回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教导。” 沈辞忧不甘示弱,亦白她一眼: 【三句话让惠妃赔了半年的工资,我可真是个精通人性的女讲师。】 (本章完) 第191章 暴君想抱崽,偷偷给她喂药 第191章暴君想抱崽,偷偷给她喂药 回宫路上,端妃借口要去永安宫旁的凝晖祠挑选新制好的香料,便与沈辞忧同路。 路上她问,“你何必和惠妃过不去。她本就是嘴上不饶人的性子,你这一闹,她记恨你,日后更要和你过不去。” 沈辞忧一笑置之,“我躲着她她就能放过我吗?无论我做什么,这个众矢之的我也已经当定了。与其畏畏缩缩看人眼色还得遭人算计,示弱不成就用强,手腕硬了,谁再要惹我也得掂量分寸。” 端妃打量她片刻,频频点头,说:“本宫从前不理解主子怎么会选中你入宫,与你相处起来,见多了你行事之举,倒也明白了些。” “我亦不明白娘娘。”沈辞忧试探道:“娘娘的父亲是骁骑营的都统,在前朝也是得脸的重臣。您本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 端妃明白沈辞忧话里的深意,她没有明说,只是无奈一叹,“人活在世上,多得是不由己的事。” 说罢又辛酸一笑,摆手作罢,“罢了,此事不提。主子托人交代了之后的任务。” “什么?” “我不得宠,皇上身边儿能说上话的唯有你一人。才入宫的薛贵人你觉得如何?” “容貌、出身都不错......娘娘如此说,难道......”沈辞忧惊讶驻足,用极低的声音向她发问,“她也是主子的人?” 端妃平静颔首应下,“本宫不得宠,在皇上跟前儿说不上话。你虽宠爱在身,但万事都得有两手准备。主子的意思是要咱们帮衬着,扶持薛贵人上位。” 沈辞忧的震惊并非来自于后宫中添了新的细作,她震惊的是,那细作竟然会是她自己选进来的? 选秀当日过选可觐见的秀女共五十人,一共便挑选出了三人,就选中了幕后贼人安排的细作? 到底是沈辞忧‘运气好’,还是幕后贼人在秀女中安排的自己人远不止薛贵人一个,只是她刚好被选中了而已? 这件事令沈辞忧细思极恐。 秀女全都是王公贵臣的女儿,要是她们中为数不少都是幕后贼人安排的细作,可见那人的实力,远远超乎沈辞忧的想象。 回到宫中,看见寝殿里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沈辞忧便气不打一处来。 “佩儿!这些东西不是让三福放在正殿了吗?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不是奴婢......”佩儿指一指在庭院里玩弄花草的邢雲,小声告状,“邢雲鬼鬼祟祟的将这些东西挪进了寝殿里,奴婢叫他,他只当没听见。” 沈辞忧招手叫来邢雲,问他为何要这般做。 “我觉得好玩儿~” 沈辞忧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撒谎,于是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跟我说实话,今天晚上就没肉吃。” 不吃肉可不行。 邢雲急了,即刻‘招供’,“是大哥哥。他总叫我去御膳房吃好吃的,跟我说如果平常帮他做些小事,还会给我更多好吃的!” 他拍拍自己圆滚的肚皮,沈辞忧这才发现几天没仔细看这家伙,竟已吃得肚皮像个吹起来的气球。 “你都帮他做什么‘小事’了?” “也没什么,我想想啊~”邢雲一边回忆,一边掰着手指头细数道:“主人每天什么时候起床,起床后都做了什么,有没有跟我还有佩儿琦儿提及过他,都说得是好话还是坏话,问我守夜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过主人说梦话叫他的名字,还有还有......大哥哥还给主人的饭里面加好吃的了。” “什么东西?” 邢雲在身上摸索片刻,拿出一包已经见底的粉末递给沈辞忧,“就是这个。我闻过啦,不是伤身体的东西。大哥哥说这东西要多给主人吃,吃的多了主人就会怀上小宝宝~~~我可喜欢小宝宝了,我也想让主人生一个,我可以带着他玩儿~~” 果然,狗成了人智商还是堪忧。 不用多问,李墨白给邢雲的这包药应该就是古代的坐胎药。 有胎保胎,无胎健体,反正中药吃了也对身体没有什么害处,有害处的中药李墨白也不会给她吃。 李墨白能做出这样的事沈辞忧并不觉得稀罕,她之事觉得奇怪,为何邢雲会跟他的关系相处得这么好? 她摸了摸邢雲的脑袋,温柔笑道:“这样,你接着跟着他吃香喝辣,也可以继续汇报我的动态给他,但有一点,你每次去见他之后他都问了你什么,跟你打听了什么关于我的事,你得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你告诉我了,我带你吃更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干一件事吃两家饭,就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了。 邢雲自然答应。 而面对罚抄一千遍‘我错了’这件事,沈辞忧自有她的妙招。 谁以前上学被罚抄的时候没有过一只手拿两三支笔的经历? 她自己动手,将毛笔改成了小支,一只手拿三支笔,‘纹龙画凤’似的敷衍了事地写着。 写到最后手酸了,字也点成了墨点子,可算是写完了一千遍。 后来晚膳的时候李墨白来‘验收’,他一眼就看穿了沈辞忧的小心机,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见沈辞忧一脸委屈,将她的手伸给李墨白看,“皇上你看,我手都写红了。” 她握着笔杆子大半天,指关节处确实有些发红。 又是因为她白,那红色显得更加明显。 李墨白好一阵心疼,什么责备都抛诸脑后,攥着沈辞忧的手护在自己手心儿里替她暖了暖,又问她,“以后那样自作主张的事可不许再做,听见了吗?” “知道了。皇上,偏殿的傅贵人染了风寒,你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她?” 李墨白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口道:“病了找太医,朕去看什么?” 话音方落,又见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她得了风寒可不行。嘶......这可如何是好?” 沈辞忧是假装出来的大方。 见李墨白好像当真有些关心傅贵人,她心里还是有醋意的。 但这醋还未酿出来,就听李墨白继续道:“风寒是会过病气给人的,你和她同住,要是传染给你可怎么好?” 他用手指关节处敲击着桌面,顷刻间便想出了一个良方: “这样吧,让她收拾收拾东西,先搬去钟粹宫和惠妃住着。” (本章完) 第192章 古早剧情:皇帝忠贞,侍卫代劳 第192章古早剧情:皇帝忠贞,侍卫代劳 搬走是不可能让人搬走的,毕竟这个傅清清天真无邪,和沈辞忧相处的也算不错。 惠妃本就不待见她,让她去了钟粹宫岂非送羊入虎口? 不过只听李墨白说出这样的话,沈辞忧就心里一阵暗爽。 最终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李墨白还是与她结伴一同去看望了偏殿的傅贵人。 不过她和别的嫔妃有些不一样。 别的嫔妃如果得病,见到李墨白来看她,定是欣喜若狂,说不准病即刻就好了,原地翻两个跟斗也难不住她们。 但傅清清却并不在乎他。 只敷衍行了个礼,就满心满眼的都是沈辞忧,冲她一个劲的撒娇。 后来回到正殿用晚膳的时候,李墨白开玩笑说了一句,“你如今的魅力比朕还大,朕的后妃不愿意搭理朕,倒愿意和你亲近。” “想和皇上亲近的嫔妃也不是没有。”沈辞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新入宫的薛贵人倒是日日都盼着和皇上亲近呢。” 她向李墨白说清了事情的始末,又道:“只有让她亲近了你,才能让幕后贼人彻底放下戒备。” “亲近?要多亲近?”李墨白身体向沈辞忧倾泄,面庞一点点凑近她,“这么近?” 他继续着自己的动作,鼻尖儿几乎已经贴在了沈辞忧的额头上,“还是这么近?” 说着,落下一记吻在沈辞忧的眉宇间。 她有些害羞,于是推开李墨白一本正经道:“说正经事,皇上别开玩笑。” “是你先跟朕开玩笑的。”他伸手戳了戳沈辞忧的脑袋,“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怎么整日都在研究着如何把朕推到别的女子怀里去?” “嫔妾可没研究这些粗鄙之事,只是事关紧要,皇上不能不逢场作戏。” 沈辞忧说着,竟然开始给李墨白细数起来他宠爱薛贵人的好处来,“你看,薛贵人如果受宠,一来可以让幕后贼人妄自尊大放松警惕;二来可以让咱们更加清楚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加以防范;三来她有了宠爱,后宫就不再是我独一人成为众矢之的,那些射向我的暗箭,有许多都会转头射向薛贵人;四来......” 后来她还分析了什么李墨白没有心思去听,单是她说得第三点,就已足以让李墨白动心。 【对啊,她这么笨,天天遭人算计,每天谨小慎微活在刀尖上。朕的爱对她而言若是成了负累,岂非背道而驰?仔细想想,如果表面上分了宠爱给旁人,好像对她而言的确是有好处的。】 “不必说了,朕答应此事。”李墨白截断了她的话,同时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顾虑,“可是这事儿也不好办。朕装着给她恩宠是可以,但恩宠到了,总不能一直撂着她不让她侍寝吧?” 他还没说什么呢,沈辞忧就来了醋意,“那你就让她侍寝呗。我就当是自家养的猪会拱白菜了,猪吃什么亏?” 李墨白:“你再骂?” 他一把将沈辞忧揽入自己怀中,眼波温柔凝视于她,俊朗笑道:“醋坛子都要翻了,还逞什么强?你放心,朕对她没兴趣,倒也想到了一个对付她的良策。” “什么?”沈辞忧好奇道。 “侍寝的时候,一碗迷魂汤灌下去,她迷迷糊糊的,和谁睡了觉自己也不清楚。只以为自己是在朝阳宫,就当是朕临幸了她。” “皇上的意思是......” “她当细作本就是死罪。纵使她受人胁迫,迫不得已,却又与朕何干?对于这样的女子,朕不必有丝毫的怜惜之情。楚越之的暗卫那么多,衷心于朕的也不在少数。随便指一人,就将薛氏当做给他的‘赏赐’即可。” 沈辞忧听后大受震撼! 【卧槽?我听见了什么?这是我能听的吗?】 【这不就是古言里面最典型的套路吗?皇上不睡妃子,让侍卫代劳,只为自己心头的白月光?】 【艺术果然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以后我看小说的时候谁再评论这样的剧情是胡编乱造,我绝对第一个下场跟他battle!】 李墨白:【嗯?这套路后人也用过吗?害,枉朕还以为自己聪明绝顶......】 他牵着沈辞忧的手朝饭桌走去,打趣道:“吃饭。吃过饭,朕就要去召幸薛贵人了。” 入夜。 薛贵人被抬去朝阳宫的时候,李墨白还穿着朝服正在看奏折。 只等她来了,李墨白才‘粗俗’道:“脱了衣服去床上等朕。” 而后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脱掉自己的外衣,“朕去沐浴。” 他走后,内监入内将奏折收好带下去,三福又亲自捧了一碗汤药来递给她。 “这是什么?” “回小主,这是固胎的汤药。行事前喝下此物,可增加女子受孕的几率。” 薛贵人羞的面红耳赤,不过还是端起汤药来二话不说地喝了个干净。 只等人都退出去后,她脸上的紧张与局促感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她并非是处子,能顺利入宫,是靠着钞能力买通了不少环节。 为了在御前不漏破绽,她给自己某些不能写的地方放了一枚鳝鱼丸,力求等下在做一些不能写的事的时候,可以达到出血的效果。 她是有些狐媚子功夫在身上的,自信以她的容貌与技巧,只一次就能勾住李墨白的魂,让他欲罢不能。 但她却不能表现的太过熟练,不然容易被察觉出不妥。 为了表现出女子初次的娇羞感,她将殿内的烛火尽数吹熄后才躺在榻上开始将衣物褪去。 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或许是朝阳宫的被衾厚实,令她觉得潮热不已。 忽而听见窗前帷幔有了动静,恍惚间,只见是‘李墨白’一把摁住了她,开始对她疯狂的不能描述起来。 二人一拍即合,做起了你们自己去脑补的事、 而此刻,真正的李墨白却正于配殿内和楚越之下着棋。 听着寝殿方向时不时传出不能写的女人的声音,李墨白戏谑笑道: “还真是你手底下的一员‘猛将’。” 楚越之亦忍俊不禁,“这法子也就皇上您能想出来,微臣拜服。” (本章完) 第193章 皇后母家招惹大祸 第193章皇后母家招惹大祸 “娘娘......” 香菱从净事房折返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奇怪。 皇后正忙碌于手中刺绣,并未抬头看她,只道:“今夜皇上还是翻得沈辞忧的牌子?” “不是......” “哦?那皇上是住在永安宫了?” “娘娘。”香菱犹豫了片刻后,咬牙道:“皇上今夜翻了薛贵人的牌子。” “唔......” 闻听此信的皇后一时晃神,绣针不慎刺破了她食指的指尖,凝如米粒的血珠登时冒了出来。 她下意识将手指含在嘴中,血腥味很快充斥了她的口腔。 “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传太医来给您瞧瞧?” 皇后怅然摇头,只道:“本宫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后半夜的时候,香菱起夜见皇后房中烛火还亮着,便想进去劝说皇后早些休息。 推开房门,却见皇后卧在暖座上,身上正紧紧裹着一床正红色绣凤纹棉被,双手不断抚摸着其上一针一线。 香菱认得,这是她与李墨白成婚当夜所盖的喜被。 启朝不成文的规矩,拟定婚庆之物只在婚礼当日用一遭,过后便要封存起来讨个彩头。 这床棉被,自皇后嫁入皇城后,已经被尘封了五年之久。 香菱见自家主子如此,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她当然知道皇后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将这棉被取出来。 入宫这么多年,她这明媒正娶的正宫皇后,却只和李墨白睡过一夜。 大婚当日,李墨白与她同床共枕,二人无事发生度过一夜。 那时的皇后还以为这是李墨白对她的相敬如宾,却不想这一敬就整整敬了五年。 香菱冒着步子走到皇后身旁,低声道:“娘娘,喜被这个时候讨出来,可不是吉利事。” 皇后指尖划过被衾之上由金线缝绣而成的凤凰羽翼上,喃喃道:“吉利不吉利的都是唬人的说辞罢了。本宫本就是个无福之人,还图什么吉利呢?” “娘娘怎会是无福之人?您是皇后,和太后娘娘一样都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夜深了,娘娘莫要多思多虑,还是早些歇下吧。” 香菱本伸手要拿走皇后掴在身上的被衾,却被皇后拂了一把,“连你也知道本宫的福气只在这位份上。这皇后当的,实在是没劲透了。” 她自嘲般笑笑,目光空洞无神晃着烛火的影,“薛贵人才入宫几日就得了皇上召幸,以后这宫中,就再也不是沈辞忧一枝独秀的风光了。花开并蒂,才是好兆头。” 香菱不知该如何规劝,只得心疼地看着皇后,默然陪在她身边。 不多时,皇后忽而拢紧了棉被,问道:“你听,外头是不是下雨了?” 香菱向菱窗外探了一眼,回道:“是风吹窗叶的声音,听着像雨声。” “是吗?”皇后眉眼垂下,徐徐道:“可为何本宫觉得今夜的寝殿这般冷?冷得心底发寒。” 香菱道:“娘娘若是觉得冷,奴婢可去替您添个汤婆子。” 皇后微一扬手,“本宫冷的地方,俗物暖不得。罢了,罢了。” 她起身将棉被仔细叠好,亲手放入了木箱中重新上锁,“明日去小库房挑些拿得出手的首饰送给薛贵人,她头一次侍寝,本宫也要给她些赏赐。” “娘娘!皇后娘娘!” 来喜的嗓音本就尖细,在夜阑人静中喊起来,听着更如同鬼魅,多少有些瘆人。 香菱见皇后眉头蹙起,回身打开殿门,不由分说就一巴掌打在了来喜的肩头上,“三更半夜的你叫唤什么?仔细惊着娘娘!” 来喜哭丧着脸道:“娘娘,可不好了,大公子他出事了!”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了!” “大公子他看上了城南制香孙家的庶女,要老爷出面说和让孙家二姑娘嫁给他当妾。可孙二姑娘不答允这门亲事,便是老爷亲自出面,孙家也不给老爷这个面子。大公子恼了,就趁着孙二姑娘出门采集香药之际将人拖入了灌木丛中,来了硬手段。” 说到这,来喜开始大喘气。 皇后只以为事情到这儿就完了,便道:“这算什么事?她孙家的门第在我祝家面前纵是提鞋都不配,一个庶女,能做得子封妾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还矫情些什么?” “可是......可是孙二姑娘是个烈性子,她不堪受辱,回家后没两日就自尽了!孙家揪着此事不放,好歹话说尽也不愿私了,一纸诉状将大公子告上了公堂!” “就这样?”皇后依旧不屑,“死了就死了,她是自戕,又不是子封杀了她,告上公堂又能如何?人死灯灭,连玷污她清白一事孙家都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空口白舌的,他们还能闹出什么风波?” “原本是该这样,可自恭顺王死后,江都的知府就换成了皇上新委派的罗应施。他这人柴米油盐不进,偏要公事公办,让官兵去府上将大公子拿下了。这事儿是今天夜里发生的,明儿个一早皇上上朝的时候就会知道此事,老爷急坏了,赶忙递信进来,让娘娘帮衬着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好话。” “皇上这个时候有薛贵人陪着,本宫去了算是干什么?”皇后略有不耐烦道:“子封骄纵惯了,给他些教训也好。就让他在牢里呆一夜,死不了人。明儿个一早这事儿在前朝闹起来,皇上肯定会帮着子封。毕竟父亲才立下赫赫战功,为着这么些小事,皇上也不会重罚弟弟。你递信出去,告诉父亲本宫已经和皇上通过气了,让父亲放心。” 这件事果真如同皇后预料的一样,早朝知府将事情递上去,李墨白旋即让知府放了人,只小惩大诫,罚祝子封去孙家登门道歉,再赔偿孙家三百两白银,之后在家中禁足半个月便算完事。 可从未受过牢狱之灾的祝家大少爷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他去给孙家道歉的时候态度极其恶劣,更扬言要给孙家点颜色看看。 后半夜,他命人去孙家放火。本意只想吓唬吓唬孙家的人,故而只是放火,却并没有将孙府的门从外面锁上。 可当放火的人走后,一名黑衣人却不知从何地窜了出来,用铁链将孙家的大门锁死。 这一夜,孙府传出的火光将江都半边的夜空都染成了诡异的橙红色。 于这熯天炽地的烈火中,歇斯底里的哀嚎声由强到弱,最终归于无声。 窜出的火舌像一个个游弋于黑夜中露出獠牙的妖魔,无情地吞噬着他们的命。 等官府和自发集结起来的百姓赶去救火的时候,孙府已然在大火中坍塌而成一片废墟。 刺鼻的焦炭味夹杂人被烧焦皮肉溢出的油脂味随风飘散,弥漫于江都的大街小巷间。 (本章完) 第194章 君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 第194章君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 孙家十七口皆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祝子封指使人纵火后安心回家睡起大觉,是在后半夜被其父祝宏川一巴掌拍醒的。 见外院火光冲天,门外自发集结起来的百姓叫嚣声冲天,惊动官府不得不出兵镇压。 祝家有自己的亲兵,祝宏川又是在前朝得脸的股肱重臣,在他‘淫威’之下,暂时可保祝子封不被官府带走。 可事情闹得这么大终究纸包不住火,经过阖家一夜商议,决定让祝子封自行投案,余下的事就由祝宏川和他的皇后姐姐替他奔走。 祝子封胆小若鼠,哭着求他爹别将他送进牢房。 祝宏川徒手抹去他的泪渍,用力拍在他肩头,“你是我祝家唯一的男丁,无论如何,爹也会保住你这条命。” 翌日,祝子封去官府投案的同时,祝宏川也入金銮殿负荆请罪。 前因后果在早朝前李墨白就已经清楚,此刻祝宏川跪在堂下叩首如捣蒜,声音嘶哑痛陈道:“皇上,犬子以为玩笑,做下此等十恶不赦的错事,实乃微臣管教无方。微臣明白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孙家上下十七口人命也不能白白折损。所以在得知此事后的第一时间,微臣就已经将纵火的三名奴才押解入宫中,听凭皇上发落。” 李墨白微垂眼帘,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他三人是受你儿子指使。祝子封,才是主谋。” 祝宏川俯低身子,诚惶诚恐,“犬子是糊涂了,但他绝不是狠心之人,纵火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孙家,并非真的想屠绝他们满门。这一切都是一场意外,还望皇上明察!” 大学士莫昭然听不下去这话,“孙家何辜,死了女儿还要被祝大人的儿子纵火焚身?祝子封奸淫清白女子,迫人自戕在前,又私心报复,纵火行凶在后,如此歹毒之人,实是天理难容,法理难纵!” 礼部侍郎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依微臣看,祝子封纵火应当只是想吓唬吓唬孙家的人,并非是存心要他们性命。他处在风口浪尖上,犯不着做此等没头脑的事。这一切仅是一场意外,难道莫大人只因一场意外,就要逼着皇上处死忠臣之后吗?” 以他二人为首,朝臣站队两派,朝堂之上一时间众说纷纭。 令李墨白觉得意外的是,即便是祝宏川的儿子闹出了这样荒唐的事,朝中仍旧有将近一半的朝臣在向着他说话。 简直离天下之大谱。 后来,祝宏川更是在朝堂上列数他们祝家历来对大启立下的汗马功劳。 明明是商议对祝子封的惩罚,最终倒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功勋会。 临了他还不忘补上一句,“微臣说这些并非是伐功矜能,而是想向皇上表明我祝家对朝廷的一片忠心。” 李墨白放在龙案下的手紧紧攥拳,指甲浅浅嵌入肉里,留下一弯弯小小的月牙印记。 祝宏川此刻说出这些话,摆明就是在威胁他。 他隐忍着,脸上挂着一幅云淡风轻的表情,用打趣的口吻说道:“若此事朕公事公办,祝大人便不会再对朝廷效忠,是不是?” 祝宏川愈发惶恐,叩首连连,“微臣不敢!只盼皇上仁慈,念在子封是祝家唯一男丁的份上,为祝家留下这一脉香火吧!” 他抬头,泪水顺着他脸上的沟壑纹路曲折留下,有一滴落在朝服的外襟上,弹碎开化为薄薄的水雾。 “孙家惨剧已经酿成无可转圜,但生者却可弥补。孙家外戚尚有十二人,微臣会不遗毕生余力,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并取得他们的谅解,求他们宽恕犬子的无知行径。还望皇上法外开恩,留犬子一条贱命!” 他的话一呼百应,近半数朝城竟异口同声道:“望皇上宽仁,恕祝家长子死罪。” 李墨白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后脊梁无端冒出一股凉意。 究竟是什么时候,祝家在前朝势力已经坐大至此? 他没兴趣管祝宏川私下里是如何结党营私,暗丰羽翼,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不表态,百姓民怨四起,祝家更有恃无恐,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他并未当下决断,只道今日散朝,此事容后再议。 退朝前,楚越之请奏,问他如何处置被擒下的那几名纵火元凶。 李墨白头也不回,只戾气充盈地说了一句,“腰斩,诛三族。” 祝家与前朝和后宫的关系盘根错节,前朝祝宏川刚哭完,这哭声便又传到了后宫里。 皇后脱簪待罪,已经在朝阳宫门外跪了半个时辰了。 三福好心劝她,“皇后娘娘,此时荣嫔娘娘在里面伺候着,皇上怕一时没空召见娘娘。大热天儿的您在这儿跪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您先回去?” “皇上没空,本宫就跪到他有空为止。” 她冲着正殿高喊着,“皇上!请您饶恕臣妾的弟弟,臣妾弟弟是无心之失,他本性纯良,绝对做不出杀人放火这样的祸事。还请皇上明鉴,请皇上开恩!” 皇后一刻不消停的吵闹声聒得李墨白有些头痛,沈辞忧眼见李墨白要起身出去训斥她,便劝道:“皇上由着她喊吧,喊累了也就不喊了。祝子封是祝家唯一的男丁,相信皇后也是得了祝大人的令,才会如此纡尊降贵的求皇上开恩。” 沈辞忧一语中的,李墨白也不是不明白。 皇后在后宫,他是如何能这么快就和祝宏川通上信的? “只怕等下该来找皇上的,就会是太后了。” 李墨白脸上表情轻笑着,眼神中却不见丝毫笑意,“祝宏川是母后的弟弟,是朕的舅舅。祝子封是母后的侄儿,是皇后的亲弟,是朕的堂弟。这些人来替他向朕求情,朕并不觉得意外。 朕觉得意外的是,今日朝堂之下,竟有大半的官员都替着祝家说情。这里面一部分是依附祝家得利的官员,另一部分是屈服于祝宏川的淫威之下,不得以而随波逐流,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他眸光中透出寒意,短促呼出一口凉气,“这才是真正令朕担忧之事。” (本章完) 第195章 皇后弟弟暴毙 第195章皇后弟弟暴毙 历史上祝子封火烧孙家后,李墨白确实将他判以极刑处死。 而这件事也导致了祝家与他之间生出了隔阂,后来番邦起义,祝宏川临阵脱逃,导致这场战役死伤无数,也坐实了李墨白昏君的名号。 想到与祝家交恶可能会导致的日后种种,沈辞忧忍不住进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留着祝子封一条命,又能提前洞悉祝家并非是省油的灯,慢慢儿削去他手中的实权,才是如今的良策。” “慢慢削去他手中的实权,倒不如一次就将他打回原形。他手中的军权,是时候该交出来了。” “皇上的意思是,要让祝大人以兵权交换他儿子的性命?” 李墨白颔首道:“殊戎以平,他的兵权一早就应该交回来。此事朕之前提及,他推脱说他带外境兵日久,时常需要集结操练,安居思危,以防来日不时之需,故而不打算将兵权交还朝廷。又说朕不信任他,会寒了将士们的心。这一次,朕想看看朕的信任和他儿子的命相比,到底哪个更重要。” 次日,李墨白私下将祝宏川传来尚书房叙话,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祝宏川闷声道:“皇上这是要用你堂弟的性命来威胁微臣?” “舅舅言重了。朕身上也流的是祝家的血,与祝家同气连枝,自然是为了祝家考量才会如此。”李墨白微笑着整理着衣摆,不疾不徐道:“殊戎战事平定,按说兵权舅舅应当一早就交回朝廷,拖延至今又是为何?” “微臣已经同皇上反复申述过多次了。外境兵微臣操练了十年之久,每二十日一小会,每月一大操,三月一实练,这都是雷打不动的军营铁规。军权交托回朝廷,微臣每每领兵操练的时候,都需得层层报备审批,时间全耗损在这些细碎功夫上,得不偿失。” 李墨白大手一挥,“天下盛世,舅舅威武,殊戎重创,没个三五载的恢复不了元气,也闹不出什么风波来。 依朕觉得,外境军水战经验丰富,陆战经验欠缺,正好与虎卫军互补优缺。舅舅交回兵权后,朕会让外境军和虎卫军一同操练,互相学习,精益求精,相信会是件利大于弊的美事。 而舅舅也在江都,每每操练可去城郊的百护营场。家门口多走几步路的事就能操练起来,也能给舅舅省下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 祝宏川根本就不想将军权交出来。 一旦交出了军权,他的官职再高也都是虚的,就如同凛冬时节纷纷而落的飘雪一般,声势浩大,落地可积七寸高,但经不住日头那么一晃,就化成了雪水雾气,消弭散尽。 他清楚的知道文武百官凭什么给他天大的面子,捧得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 还不就是因为他大权在握? 没了兵权,甭管自己是皇帝老子的丈人还是舅舅,旁人也不会高看他一眼。 更何况,外境军的兵权自太祖皇帝那时起就一直在祝家手上。 守了七十年的兵权,却在自己手中交还了回去,只让他觉得脸上无光,愧对了列祖列宗。 他无理搅三分,甚至开口质问李墨白,“皇上说得天花乱坠,说到底,还是对微臣不信任。皇上叫微臣一声舅舅,若您真将微臣当做舅舅,当做一家人,您就不会忌惮兵权在微臣手中。” “说得好。”李墨白击掌三声,定声道:“同样的话朕也说给你听。说到底,你亦是不信任朕。你觉得朕会卸磨杀驴,收回了兵权后便会拿你开刀,拿祝家开刀,继而立威。若你信朕,也将朕不止当做皇帝,还当做你的外甥,你如何会害怕叫出兵权来?” 他身子向后一仰,正襟危坐,扬起声调来,“朕要说的话就是这些,朕足够信任舅舅,故而舅舅的兵权交与不交,全在于你自己。可朕也想知道,舅舅是否信任朕这个外甥。” 他盯着祝宏川,目不微瞬,“舅舅信朕,咱们便是亲人。子封就是朕的堂弟。他犯了错,朕自然会帮他兜着。舅舅不信朕,咱们便是君臣。祝子封就只是你的儿子。他犯了错,大启律例有定,指使人纵火者,未伤及人命,处十年监禁;伤及人命者,处车裂之刑。” 他缓一缓,轻笑着继续说道:“祝大人是要方便自己操练外境军,还是要一个完完整整可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儿子。你自己选。” 他没一句都说的很缓,但每一个字却又都掷地有声,狠狠地砸在祝宏川的心尖儿。 虎毒不食子,最终,祝宏川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将兵权交还给朝廷。 兵权的交接用了三日,三日后,外境军已经入江都和虎卫军汇合,集结成为一支军队。 而同日,李墨白却私下吩咐楚越之道:“今日是祝子封出天牢的日子,你去亲手送他一程。” 未免自己会错了意,楚越之特意追问一句,“皇上所谓的送,是哪个送?” 李墨白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昂首看向西面,任由沉日霞光洒落在他俊朗的面容之上,“晚霞行千里,明日,应当是个好天气。” 与此同时,天牢内。 今日是祝子封出狱的日子,他犯下那样的重罪入了天牢,狱卒们都以为他没命出去,所以对他并未多加照拂。 今儿听说他能出狱了,这才知道上赶着去巴结,给他送来的晚膳也是格外丰盛。 “祝爷,这是咱们孝敬您的。” 祝子封伸手冲他后脑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不屑道:“以后别让老子在街上见到你,不然狗腿给你打断!” 他也实在饿急,人还没骂完就将油滋滋的鸡腿大口往嘴里塞。 正用膳之际,楚越之来了。 他说自己是来奉旨来接祝子封出狱的,让狱卒们都出去候着。 祝子封横他一眼,口中塞满了鸡肉还不忘对他谩骂,“可真是皇帝的狗腿子!怎么?他舍得放老子出去了?” 楚越之不动声色走到他身旁,捡起一块尖细的鸡骨头在手中把玩着。 祝子封笑他,“怎么着?爷吃剩下的骨头你也想啃?你怕是......你、你做什么!?” 不等他话说完,楚越之便擒住他的下颌,虎口用力向前怼着,逼他张大嘴巴。 而后,他将那枚鸡骨头以拇指和中指夹住,用力弹射入祝子封的喉管。 骨刺锋利,霎时划破了祝子封的喉咙血管。 血渍漫出,又因为他被掐住了下颌无法正常的吞咽,他只挣扎了片刻,很快就被血水和肉糜呛到窒息身亡。 在探鼻息确诊他已经死透了后,楚越之轻轻将他推到在地,在一旁的清水盆里洗净掉手上血渍后,才冲门外唤了一声: “来人,祝公子被鸡骨卡了嗓,快去传太医。” (本章完) 第196章 深宫迷霭 第196章深宫迷霭 等太医赶来的时候,祝子封已经死透了。 接下来的事,便是找仵作来验伤,而后通知祝家的人在宫门外等着接尸。 楚越之下手利落不留破绽,不用与仵作通气,他也能验出祝子封的死因是被鸡骨刺破了喉部血管,卡血窒息而亡。 但按照流程,仵作还是得验一验祝子封有无中毒。 他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银牌,将它放入祝子封的口中,又用符纸将口腔封住。 一刻钟后,取出银牌,却发先其上蒙了一层显眼的乌青色,说明祝子封很有可能并非是卡血窒息而亡,而是被人下了毒。 宫人连忙叫来了吴世匿检测祝子封的真实死因。 一番查验过后,吴世匿胸有成竹道:“气管内只有少量血渍,没有食物残渣,说明他不是窒息而亡。死者舌苔发黑,会厌发肿,脸色梅青,四肢末端有不同程度的渗血情况,推测死因是中了断肠草剧毒,” 他看着洒落一地祝子封还没来得及吃完的晚膳,将银针探入其中,又取了一小部分放在盛了清水的碗中化开。 细闻细验后,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推测。 等祝子封的死因被板上钉钉了之后,楚越之才去找李墨白复命。 他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向他描述了一遍,李墨白听后沉思须臾,道: “你的意思是,除了朕之外,还有人想要他死?” “微臣已经将当日当值的狱卒全部扣押下来一一问询过,却问不出什么蹊跷。祝子封最后所食餐食,是几名狱卒为了讨好他,凑了些钱请御厨私下给他做的。御厨与祝子封毫无交集,也不会是他下的毒。” 李墨白指节叩击着龙案,若有所思道:“是谁下毒,如何下毒,这事且先放在一旁。朕另有一事觉得奇怪。祝子封他依仗家中势力,在江都作威作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近年来祝家愈发势大,多少双眼睛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瞅着他们的错处,他要不是个痴儿,就该知道在这个时候收敛锋芒。 他看上孙家二姑娘辱了人家清白,下贱坯子色欲上头,冲动之下做出此事朕不觉得奇怪。而后因孙家不依不饶,被押入牢狱心存记恨,要放火吓唬孙家朕也能想通。可朕不明白的是,他才出狱,为何还敢将孙家府门下锁,将他们活生生烧死?他应当知道,民怨积聚对朝廷施压,即便他可以保住命,祝家也会因此遭受重创。” 楚越之听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意思,“所以皇上是觉得他并没有要害死孙家的心?” “他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那皇上又为何要让微臣亲手送他上路?祝大人兵权已经交付,皇上答允过他,会放祝子封一条活路。” “朕从未想过要他活命。” 李墨白手中玩弄着两枚黄玉龙珠,眸色阴沉,“祝宏川野心昭然若揭,祝子封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作威作福,为祸江都已久,朕早就想收拾了他。如今自己撞上门来,朕自当成全。至于祝宏川,他见着自己儿子的尸首,若识趣,朕还可念在他和母后同脉连枝的份上,给祝家一条活路。要是他看不明白......” 他顿一顿,忽而就龙珠高高举起,撒手任其自由坠落,砸在龙案上发出‘嘭嗒’嘈响, “朕亦会送他上路。” 便在龙珠即将从龙案跌落到地面的一瞬,楚越之伸手敏捷将其接住,稳稳放在托台之上,“吴世匿与微臣说,他有法子可以隐匿掉祝子封体内的毒素,让别的仵作验不出中毒痕迹。尸身送还祝府,祝大人定还会令寻仵作验尸。皇上可否要吴世匿做事?” “不必。”李墨白敞袖摆手,定声道:“假设孙家失火当晚,孙府的大门并非是祝子封下的锁,那做这事的人,目的就是要烧死孙家上下,引得民怨四起,逼朕震怒之下处死祝子封这个祝家唯一香火,与祝家决裂。而见朕与祝宏川谈好了条件要放人,他便早一步动手毒死祝子封,更让祝家记恨朕是个无情无义,出尔反尔之人。” “正因如此,皇上才该让吴世匿想法子清楚祝子封体内残毒,不让祝大人发现端倪。” “挑事之人废了这么大的心力,后续肯定还是会有动作的。急什么?”他吩咐楚越之,“让暗卫这两日盯着祝家,看他们都接触了什么人,又有何人有嫌疑。” “皇上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幕后贼人所布棋局,为得就是要借助祝家的势力,拉拢其谋逆?” 烛火闪动下投射出的剪影摇曳于李墨白的侧脸上,他微一抬眉,泠然道:“照吩咐去做,别露了马脚。” * 得知祝子封死在宫中的消息,祝家满门悲怆不已。 皇后这个唯一的弟弟在她眼中看来虽然调皮,但跟自己的关系却是自幼就十分亲近。 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骤然离世,皇后悲戚自不用说。 她哭着向李墨白亲旨,求他让自己离宫回府,能送弟弟最后一程。 李墨白以她是皇后不能轻易离宫为由拒绝了她的请求,只许她头七的时候可合上宫门在自己宫中祭拜。 这个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太后,李墨白都不会允许她们离宫去。 同样因为此事而觉得揪心的还有沈辞忧。 与他们不同,她的揪心丝毫不因祝子封而起,只是担心他的死将会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记得刚来启朝的时候,她最害怕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轨迹,从而会造成什严重的后果。 而如今,她最害怕的事却变成了担心历史按部就班的在自己眼前发生。 所谓不破不立,要想让李墨白渡过灾劫好好地活下去,她就只能在强行改变每一件对李墨白不利的历史事件上动手脚。 共进晚膳的时候,李墨白原本不打算将这种血腥事,但见沈辞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里又一直在嘀咕着要如何才能帮到自己,李墨白顿觉心底一暖。 这傻丫头,竟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了。 他捏了捏沈辞忧的耳坠,笑着问她,“想什么呢?” “皇上......祝子封真的是被鸡骨头卡死的吗?”她问。 “当然不是,这世上少见如此滑稽的死法。” 李墨白也不瞒她,向她坦白了所有。 沈辞忧听后,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些,“所以皇上已经决定要提防祝家了是吗?” “小人之极者,单是提防又有何用?朕只给他一次机会,他若敢有别的动作,朕便要祝家满门人头落地。” 幸而,此次李墨白立场坚定,祝家应当是算计不了他什么。 不过经此一事,她对幕后贼人的身份倒是更加感兴趣。 所有的事仿佛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奇人? (本章完) 第197章 皇帝不仁,那就将皇帝换掉 第197章皇帝不仁,那就将皇帝换掉 丧乐声不绝于耳,云板声连绵不断。 这是十六年来,祝家第一次置办丧事。 上一回,是祝老将军八十喜丧。今朝,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亲眷于棺椁前围拢哭作一团,而一夜白头的祝宏川却没有时间掉眼泪。 他要忙着迎来送往那些前来慰问的达官贵人。 他已经没有兵权在手,在朝中的势力一落千丈。哪怕是从前他看不起的人,如今他都得收敛锋芒小心应付着。 “老爷!夫人厥过去了!” 祝家夫妇十分溺爱祝子封这个独子,打知道他离世的消息后,祝夫人的眼泪就没断过。 这样的哄闹直到将棺椁葬入郊外祖坟才算完事。 宾客一哄而散,唯留祝家满院素白之色更显凄凉。 下人们忙碌着收拾,祝宏川这才得空去瞧一眼自己的妻。 他这人得势时虽然蛮横专权,但对妻子的好却也是在江都出了名的。 像他这样的权贵,有谁不是三妻四妾伺候着? 偏他只钟情莫氏一人,相伴二十七载,再多的女人投怀送抱,他也不曾正眼瞧过。 夫妻恩爱不假,奈何子女缘薄。 他二人本育有两儿两女,长子四岁那年登高玩耍不慎跌落摔了脑袋,昏迷了七八日后一命呜呼。 庶女在皇后嫁入宫中后本也是要入宫侍奉的,但她性子烈,不愿和长姐共事一夫。 莫氏又强势,将庶女关在房中断水断粮想要逼她就范。 怎料这一逼,却逼得她悬梁自绝于世。 长女祝君雯入宫为后,宫墙之隔,此生再想相见谈何容易? 唯有次子祝子封常伴身侧,那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骄纵惯了。 此刻莫氏依偎在祝宏川怀中,已经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仵作验过,封儿分明是被人下毒毒死的。他人在天牢,除了皇帝还有谁能对他下毒?他骗了老爷的兵权,又残忍杀了封儿,这是眼看着番邦稳定,要拿咱们功臣开刀了!” 她沙哑的声音听得祝宏川心中更不是滋味,他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发狠道:“想我祝家世代效忠里李氏,到头来他却要绝了我祝家香火!长姐是太后,皇帝身上也流淌着祝家的血,他竟狠心至此!” 他用力一拳砸在梁柱上,梁柱震动之余,他的指节也破溃流血。 莫氏心疼地捧起他的手,用刚刚拭过泪的帕子再将血拭去,“可又能如何,我们还能怎么办?如今只剩下雯儿,她又在皇帝身边,咱们不能惹皇帝不高兴。为了雯儿,一切事,都得忍耐。” 忍耐。 呵,谈何容易。 是夜,哭了几日的莫氏累到了极点,体力不支的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而祝宏川却头疼欲裂,难以成眠。 他轻手轻脚地起了身,立在半开的窗前,望着天边皎月。 “月有圆时,而人再无全。” 庭院松柏下,传来这样幽幽淡淡的一把声音。 借着幽暗的月光大抵能看出,树下一挺拔男子负手而立。 他的上半身没在树杈斜投下的阴翳里,看不清长相。 “什么人?” 祝宏川警觉地唤了一声,刚要开口喊来家奴,却听男人道:“此刻大人府外重兵环伺,你高呼一声,第一个冲上前来的恐怕不会是你的府卫,而是虎卫军。” 男子言语间表现出的淡定更为他添几分神秘的雾霭加身。 不知怎地,祝宏川对他的防备之心并没有那么重。 他怕扰醒自己夫人安睡,于是裹了件外衣走出寝房。 走进男子后,才发现他以青铜獠牙面具覆面,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他问,“倘若外面当真被皇帝亲卫包围,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男子轻笑,“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为何你会被虎卫军盯上吗?” “皇帝疑心我,他毒杀了我唯一的儿子,自然会怕我叛乱!” “那么你想叛乱吗?”男子直言不讳地问道。 祝宏川没有回答他的话,警觉地反问,“你究竟是何人?夜半三更潜入我府上,难道只是为了与我说这些谋逆之词?” 他带兵多年,自认警惕性极高,又对周遭的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 饶是如此,若眼前这男子方才一言不语,只怕自己还发现不了他。 他打量着男子细细观察,不过是一身看不出料子的墨黑色长衫,腰部以青绳扎系,打扮的利落干练,又毫无特征。 想要单凭他的穿着猜出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就是他面具之下的那张脸。 他左手的食指指尖在大拇指上划了一道,正欲对男子动手,却听男子先他一步说道:“如果我是大人,就不会此刻动手。一来,我能躲过外面那些暗卫的耳目,悄无声息出现在大人庭院之中,可见我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起码轻功了得;二来,皇帝已然对大人起了疑心,打动起来惹他们闯进来,我自可一跃纵身而逃,可大人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见祝宏川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男子才继续道:“大人征伐殊戎多年,沙场之上运筹帷幄,打过的胜仗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简单的道理,大人肯定可以想通。只不过丧子之痛令得大人无暇他顾许多。” “你怎知道我方才要动手?” 男子模仿他刚才的动作,将左手的食指指尖在大拇指上划了一道,浅笑着说:“大人挥军前总有这么一个小动作。” 祝宏川心底一惊。 他这习惯,非得长期跟他行过军的人才知晓。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找我有何目的?” “我来,是给大人指一条明路。征讨殊戎凯旋而归,大人居功自傲,在江都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又以国丈的名号吹嘘自己可左右朝廷升迁用人,以此四处敛财。还......” “你、你胡说些什么!” “大人不必激动。这些事我能知道,李墨白早晚也能知道。让他知道了,大人可还有活路?我若是大人,便该早早替自己盘算后路。” “后路?”祝宏川冷笑,“他没我兵权,毒杀我儿,就差将我赶尽杀绝,还谈何后路?” “世上道路千千万,只要大人肯走,就一定会有路。” 男子拍一拍祝宏川的肩头,面具之后,盈亮的眸子寒光一闪, “既然皇帝不给你留后路,那就将这皇帝换掉。” “再不然,也可自己做了皇帝,杀伐攻守尽在掌心间,岂不快哉?” (本章完) 第198章 这是夫妻间的默契,你不懂! 第198章这是夫妻间的默契,你不懂! 浓稠的夜为苍穹撒上一抹幽暗的靛蓝色。 临入夏的夜晚气温十分宜人,这些守夜的暗卫藏在暗处盯了大半个晚上也没见动静,皆已有了些许困意。 为确保可以监视到祝府内邸,楚越之在其周围高一些的香樟粗壮的枝杈上也安排了盯梢的人手。 香樟独有的安神气味让人很容易在安静的环境下昏昏欲睡。 别的方位驻守在树上的暗卫都强撑着精神,偏守着一眼就可望见庭院位置的那暗卫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睡了过去。 “咕咕喵~~” “咕咕喵~~~~” 一只鸱鸺(猫头鹰)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发出诡异瘆人的叫声。 暗卫被这声音惊醒,鸱鸺见动静也振翅而飞,吓得他险些从树上跌落。 古人讲究,鸱鸺夜叫,是在数人的眉毛。 等数清了有多少根后,那人就会丢掉性命。 暗卫心惊一场,余光瞥见祝府庭院内,祝宏川正立于月下松柏,好似正在和什么人攀谈着。 他距离那人实在太远,只能大概看清一个轮廓。单看衣着颜色,那人绝不是祝家的家奴。 得此情报,暗卫刚想从树上跃下将此事告诉楚越之,却不料庭院内的男子忽而抬头望向他所在的方向。 青铜面具的獠牙在月光下反射出一抹瘆人的寒光,男子不知由胸前衣襟内掏出了何物来,向暗卫所在方向一抬手,对准了他。 暗卫也不怕,只想着自己与他相隔起码十数米的距离,他有再大的气力,也不可能将任何暗器投掷过来。 然而他这样的想法还没持续两秒,下一刻,他的胸口就莫名地遭受到了爆裂重击。 这一击快到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强大的冲击力从树上打落在地。 重重砸地后,他才惨叫出声。 周围埋伏的暗卫听见动静才知道出了事,速速朝他围拢过来。 楚越之亦第一时间上前查看,才见男子胸口被打出了一个两指宽血肉模糊的洞,正汩汩向外冒着血。 “是火枪。”楚越之拢起眉头,见中枪暗卫吃力想要说什么,连忙附耳于他唇边。 “人.......人在......庭院......” 话没说完,便断了气。 楚越之迅速反应过来,以轻功腾跃起身,落在了祝府的围墙边儿上。 他亲眼看见一抹黑影由墙头另一面跃走,祝宏川则侧目看着他,嘲弄道:“老夫起夜如厕,楚大人可要一并?” 楚越之没工夫搭理他,黑衣人逃窜的方向也有他安排的手下。 他从袖口取出一根火棒烟花,以火折子点燃后对天燃放,一抹绚丽的烟花于夜空中炫目炸裂开来。 守在另一头的暗卫看见了讯号,齐齐现身阻拦。 果然在南街的一处小巷里被三名暗卫堵到了黑衣人。 楚越之手底下的虎卫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日常训练以作战备,另一部分则是从士兵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日夜苦训,专门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和日常替皇帝办一些不方便直接出面的事,称为暗卫。 按说他们各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即便是以‘杀神’楚越之这样的身手,要同时对付三名暗卫,几招之内他也讨不到甜头。 三人与黑衣人缠斗起来,他虽然功夫不弱,但与楚越之相比却不是一个量级。 同时对付三名暗卫于他而言显得有些吃力。 眼见暗卫渐渐占了上风,黑衣人却忽而由袖间取出了一把迷药,大手一挥,霎时令三名暗卫失去了战斗力。 暗卫虽然没有即刻被迷倒,但也是拳脚发软,眼冒金星。 等楚越之赶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黑衣人的踪影。 暗卫大抵给他指出了黑衣人逃窜的方向,应当是向着城门去了。 楚越之问他们可有跟黑衣人交手,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取出一副以琉璃晶石做成的镜片放在眼前,便见身边所有的暗卫包括自己,身上都散发着盈盈蓝光。 那是琉璃晶粉末,涂抹在衣衫之上肉眼不可见,但在琉璃晶石镜片之下,此物无所遁形。 方才黑衣人与暗卫交过手,他身上沾染的那些琉璃晶粉末足够楚越之循着痕迹找到他。 一路循着幽蓝色的痕迹找去,却在追到顺畅门外时不见了踪影。 顺畅门...... 那是皇城最南边的城门,里外有重兵环伺,且入夜下钥,是无法出入的。 而诡异的是,琉璃晶粉末指引,黑衣人就是到了城门外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次日,楚越之将此事告知李墨白。 “守在树上可以窥见庭院内部的那名暗卫被人下了迷药,所以昏睡过去,并未看见贼人何时入的祝府。在他藏身的香樟树下,发现了几只雀鸟的尸体,在它们身上也验出了迷药的成份。贼人应当是在雀鸟羽衣上洒了迷药,用音律的方法指引他们飞到那棵树上,迷晕了暗卫。而他暴毙的原因,是因为中了西洋的火枪炮。” “微臣昨夜一路寻着琉璃晶的下落追寻贼人踪迹,却在寻到顺畅门前时,那踪迹了然无影,那人也浑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李墨白怒极反笑,“能有这样心思细密的法子与朕周旋,连你都能被耍的团团转,猜到朕会盯着祝府他还是敢去,可见他是故意要与朕玩这一场猫鼠游戏。” “皇上,现在可以确定祝宏川见过那贼人,皇上可要将他拿下?” “拿下?”李墨白定色反问他,“证据何在?唯一亲眼目睹此事的那名暗卫已经命赴黄泉,无凭无据,朕拿下他,就是给了群臣腌臜朕的话柄。” 正说着话,他忽而将声音压得很低,招招手将楚越之唤到近身处,才道:“让暗卫继续给朕盯死了祝家,无论他想做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也没那个胆子。” “微臣领命。” 楚越之拱手一揖方要退下,李墨白又将他唤住,“慢着。” 他伸手,以手背触了触楚越之的面颊。 举止暧昧,令楚越之一时不知所措,后撤两步躬身道:“皇上,您这是?” 李墨白一步步凑近他,身体微微前倾,几乎是贴在他的耳畔说道:“去洗把脸,喘匀了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然后再出去。” 说着抬手指了指门外,“荣嫔在外面候着,这些事别告诉她,朕怕她又逞能,将自己陷于险境之中。” 楚越之惊讶道:“皇上如何知晓荣嫔娘娘在门外?” 李墨白笑得隐晦,冲他略一挑眉,说:“实属夫妻间的默契,你还没娶亲,自然不懂。” 夫妻间的默契? 默契个鬼! 还不是因为他刚才正和楚越之说着话,就突然听见了沈辞忧的心声。 【嘶,他大白天的和楚美人在里面说什么悄悄话呢还得关上门?】 【不会又是在背着我探讨幕后贼人的事吧?】 【不成,我得偷听一下......】 (本章完) 第199章 新任务:调戏帅哥让暴君吃醋 第199章新任务:调戏帅哥让暴君吃醋 入了朝阳宫,沈辞忧和李墨白闲聊两句腻歪了一会儿,后来军机处的官员来尚书房觐见,她就先告退了。 回宫的时候,见琦儿追着佩儿在庭院内玩闹。 琦儿是个安静性子,平常只知道勤谨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很少有跟着佩儿一起胡闹的时候。 佩儿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冲琦儿挥一挥手中攥着的一枚玉佩,又听她说,“得了玉佩,心也跟着如意郎飞走了吧~” 琦儿先看见了沈辞忧,眼见佩儿就要撞到沈辞忧身上,连忙说:“看着路,别冲撞了娘娘!” 佩儿这才停下脚步,在距离沈辞忧身前不过几寸的地方站住,笑着说:“娘娘回来了~” “你们玩什么呢?”她从佩儿手中拿过那枚玉佩端详起来。 是很寻常的白玉,做工不算巧致,刻花纹路也不清晰,不算值钱的东西,但意头却好。 上面浮雕着一朵并蒂莲,是两情相悦的隐喻。 她抬眸看一眼琦儿,她的脸颊像夕落的赤霞一般迅速蔓延开大片的温红色,薄薄的嘴唇不自然地抿了抿,雨打芭蕉般羞嗒嗒低下头去。 沈辞忧看着两人莞尔一笑,“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事?” 琦儿连忙说:“是佩儿和奴婢闹着玩,让娘娘见笑了。”她挤弄眉眼,刻意向佩儿使着眼色,佩儿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奴婢就是看琦儿这个玉佩好看,抢来了逗她玩。” 宫女入宫伺候,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就得斩断七情六欲。 要是让旁人知道了谁有怀春的心思,揭发至上级后免不了要受罚。 罚俸罚劳都是轻的,遇见手腕硬的,总逃不过一顿皮肉之苦,活活打死的也有。 沈辞忧没有继续追问,她把玉佩还给琦儿,让她去小厨房煮一碗红糖姜茶给自己送来。 等她送姜茶来时,寝殿忙碌的宫人已经被尽数支了出去。 沈辞忧拉她坐下,柔声问道:“并蒂莲一头是你,另一头是谁?” “娘娘......”琦儿羞得很,不敢直视沈辞忧的眼睛,“这事犯了宫里的忌讳,奴婢不好说。”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你不说与我,我怎好替你做主?” 她扭捏了半天,才道:“是从前宫外的旧相识,打小就认识。我原先知道自己要进宫,想着别耽误人家,也就没多想。倒是入宫之后这些年,年年探亲日他都会来见我,还说他会一直等到我出宫那日。这玉佩是他前日花了大价钱才托人送入宫的,我也是才知道,他待我原来这样情真。” “好事啊。”沈辞忧笑着祝福她,“再有两年你就可以出宫,宫女离宫由皇后审阅,我这几日挑个好时候去与皇后说两句好话,看能不能提前准了你去。” 知道主子和皇后之间的关系相处的并不融洽,琦儿不愿让沈辞忧为难,于是道:“娘娘对奴婢好,奴婢也喜欢跟着娘娘身边伺候。永安宫上下一心,奴才们都活成了自家人,奴婢也喜欢跟大家待在一块儿。再说了,他要是真心喜欢我,多等两年算什么?要是受不住另寻了新欢去,只当我看错了人,由着他好了。” 一向优柔寡断的琦儿能说出这样果敢坚毅的话,属实让人意想不到。 她态度强硬,这到底是也是她自己的私房事,沈辞忧不好过问太多强行做主,便不再提及。 “奴婢希望此生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就是自己此生最后的归宿。”琦儿望着那枚玉佩的表情满是憧憬,说着又问沈辞忧,“娘娘呢?皇上是您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吗?” 沈辞忧认真思量了片刻,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 “是,也不是。但年少时那份悸动,应该算不上是喜欢吧?” 她想起自己在现代学生时期的一段过往。 大一才入学的时候,繁重的学业令她焦头烂额。除了上不完的必修选修课,其余的时间她大多泡在自习室里。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刚背完一页单词的她伸展着双臂伸了个懒腰。 目光不经意间向靠窗的位置瞥了一眼,看见阳光隔着百叶窗的缝隙一横一横温柔地投射下来,映照在一名穿着宽松白衬衫的男生脸上。 他以侧面相对她,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引她贪看。 中性笔的尾端被他不拘小节地噙在嘴角,思考一会,突然下笔,很快又停滞。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目光的聚焦,突然回过头,眼神和她撞上。 那是一双银盈亮的眼,开扇形的双眼皮翻起浅浅的褶子,随他的笑容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她那时在想,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抵抗如此温柔的男孩子的笑容吧? 她很快低下头,恰如今日的琦儿一般羞涩,开始装模作样的奋笔疾书。 后来,整个大学时期,只要她去自修室,几乎都能见到那个男生。 他总是坐在相同的位置,在偶然和她目光交接后,会对她浅浅一笑。 仅此而已。 他们并没有更多的交集,直到大四离校实习的前一个礼拜,她就再没有见过他。 有时候沈辞忧会想,那时她对那个男生懵懂的情感,应该就是喜欢吧? 只是他不主动,她也羞于开口,所有本可能发生的事,就在彼此的眼神交错中戛然而止。 思绪被扯回现实,环顾着周遭古色古香的一切,她又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起码现在的生活,与上天让她遇见的这个男人,她都很满意。 【滴滴滴,宿主不要少女怀春啦,你有新的任务!】 【我怀你妹!】沈辞忧在自己的胸口上轻轻地锤了一拳:【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找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回应。】 【可能是时空管理局的总系统出了点问题,前几天有一股强信号席卷了我们几个系统,然后我们就和各自的宿主失联了。加急修了好几天,这不才修好我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宿主了!宿主你想我了吗~~~】 【一点点吧。这次又是什么任务?】 【宿主上回不是说想领取一些关于在暴君面前作死的任务吗?我特意向时空管理局申请了一下,给宿主争取到了呢。】 【新任务:‘调戏帅哥并让暴君吃醋’,任务完成积分+30,任务失败积分-30.还请宿主加油哦~~】 (本章完) 第200章 忧忧调戏男二 第200章忧忧调戏男二 沈辞忧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个任务。 任务的后半部分,‘让暴君吃醋’并不难。 他本来就是个易吃醋体质,看见自己和傅贵人多说两句话他都能冒出醋意来,这点不难。 真正难的是任务的前半部分,‘调戏帅哥’。 按照以往小坨坨的阴险程度分析,恐怕如果她调戏的人不是个帅哥而是个普通人,那即便她完成了任务,也还是会被它判定为任务失败。 【帅哥?皇城里哪来的什么帅哥,最帅的不就是李墨白?退而求其次,与之能相较的也就只剩下楚越之了。可他那性子谁敢调戏他?还没等白白吃醋,我可能就已经被他给削了。而且我又不能做什么逾矩的事,白白跟他那么熟,我就是拉着他在宫里秉烛夜谈,可能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正想着对策,突然听见庭院内传来哄闹声。 隔着菱窗看,是两名宫女在互扯头花。 这样的热闹她最爱看,于是连忙跑出去围观。 原以为是为什么大打出手,看了才知道,不过是在争夺一朵已经蔫了的芍药。 “这分明就是给我的,你为何要抢了去?” “给你?从头到尾他看都没看你一眼,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你也好意思说?” 吵架的是霜若和流雪,平日里也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人也懂规矩,从没见她们这般失智过。 看够了热闹,沈辞忧咳嗽两声引得众人瞩目,才端起主子的架子训斥道:“闹什么?在宫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她甚少有和宫人动怒的时候,霜若和流雪连忙跪下认错,“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 她拿过霜若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朵芍药,打量片刻后问道:“这芍药配殿后面的花圃里就有,有什么稀罕的,至于你们赤急白脸地抢?” 她二人懦懦的不敢说话,佩儿在沈辞忧耳边小声嘀咕道:“娘娘,她们今儿的活计是去太医院拿些日用的药品回来。” “太医院?太医院的芍药和咱们宫里的有什么区别?” “花是没区别的,有区别的是人。”佩儿掩唇而笑,“自从太医院来了新院判后,去太医院领药的差事就成了美差,一个个都巴儿巴儿的抢着去做,一日跑三趟也不觉得累。” 经她这么一提醒,沈辞忧才猛然反应过来。 对啊! 吴世匿不是在宫中吗? 他和李墨白又不熟,长相也绝尘于众人,拿他当幌子让李墨白吃醋不是顶好的法子? 中午去找李墨白的时候他说今天晚上会来永安宫陪她用晚膳,眼瞅着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要用晚膳的时候,沈辞忧突然装起了病。 “佩儿,本宫觉得头疼,你去传太医来。” 佩儿急着要去,听沈辞忧又道:“自本宫中了鸩毒捡回一条命之后,隔三差五就觉得头疼,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余毒没有清干净。这毒是吴院判替本宫解的,旁人也没法子,你去叫他来。” 事关紧要,佩儿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去太医院请吴世匿。 沈辞忧嗑了两把瓜子的功夫他就来了。 宫中为官,一切都要守着宫里的规矩。 他穿着平襟的官服,衣摆平压得一丝不苟,玉带紧紧束身,凸显出他宽肩窄腰的笔挺身段。 虽然打扮的人某狗样,但官帽却不好好戴。 褐色的官帽斜斜戴着,额前露出几缕碎而长的发丝,整个人散漫中又添几分缥缈仙气。 沈辞忧端看他片刻,下了个结论: 美则美矣,就是看着不像个什么好东西。 殿内就他们两个人,吴世匿敷衍着向她问了安,而后道:“娘娘哪儿不舒坦?” 沈辞忧没搭理他,只是一直盯着窗外看。 他只得拔高声调,又问一遍,“娘娘哪儿不舒坦?” “本宫头疼。”她仍旧看着窗外,敷衍回他。 “娘娘要是头疼就少磕些瓜子,那玩意儿灶火重,吃多了难免上火头疼。” 正说着话,见沈辞忧忽而眼底星芒一闪,动作利索将瓜子皮全都拨弄到了纸篓里,而后捂着额头,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来,“吴院判,自你替本宫解了鸩毒后,本宫时常感觉头疼欲裂,不知是否是鸩毒未清的缘故?还请你帮本宫看一看。” 吴世匿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娘娘别装了。鸩毒若是未清,你此刻早该香消玉殒,哪里还有头疼的机会?” “哎呦,哎呦呦,不行了,好痛好痛!”沈辞忧捂着额头夸张地喊了两声,“无论如何,你先帮本宫看一看,起码先缓解了头疼再说。” “成吧。”吴世匿一脸不情愿地走到她身旁,拿出素帕来搭在她手腕上替她诊脉,“娘娘具体是哪里疼?可否指明?” “嗯。” 沈辞忧应了一声,便伸手向他,在他的脸上好一通乱摸,“就是这里也疼,那里也疼......” 吴世匿向后踉跄一步,“娘娘说话就好好说话,可别动手动脚的。微臣可是正经人!” 沈辞忧压着怒火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稀罕碰你吗?刚才看见白白已经进来了,这会儿应该是站在门外偷听偷看。这戏我得演完才行。】 “本宫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吴院判,你来摸摸本宫的太阳穴,看看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微臣拙见,娘娘太阳穴没问题,倒是脑子看着有点不利爽。” ‘嘭’ 随一声闷响,寝殿的门被李墨白一脚踢开。 沈辞忧既紧张又激动:【来了来了!看他横眉竖眼那样子肯定是吃醋了!】 只见李墨白冲到吴世匿面前,怒道:“吴世匿!你好大的胆子!” 吴世匿:??? “皇上,微臣可什么都没做!” 沈辞忧刚想解释,却听李墨白话锋一转,说:“荣嫔抱恙在身,让你诊治你却百般推诿,你安的是什么心?去!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朕把手放到荣嫔的太阳穴上摸一摸,看看她为什么会头疼!” 说罢,又牵起沈辞忧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样难受怎么不早跟朕说?快,快让他摸你!” 沈辞忧瞪大双眸,简直不敢相信醋精竟然会主动说出让别的男人碰她的话。 【这皇帝......是傻了吧?】 (本章完) 第201章 荣嫔娘娘她这是喜脉啊! 第201章荣嫔娘娘她这是喜脉啊! 李墨白当然没疯。 【这种任务你也敢接?调戏别的男人让朕吃醋?你有调戏别的男人的心就不行!】 【这种事要是开了先例,以后你天天满宫里调戏男人,岂非要气疯了朕?】 【不就是让人摸摸你的笨脑袋吗?朕才不会吃醋!】 【朕就是吃醋,朕也忍着不承认!总之这个任务有朕在,你就别想完成!】 他催促着吴世匿,“快摸!还愣着干什么?” 吴世匿不知所措笑着搓了搓手,嘀咕道:“这可是皇上让我摸的,可不许我摸完以后秋后算账啊。” 他缓缓将手伸向沈辞忧,“我摸了啊皇上,我可真摸了!” 试探两句,见李墨白没有动静,便当真伸手按在了沈辞忧的太阳穴上。 他这一模,像是打开了什么联动在李墨白身上的机关,他冷不丁出脚踹在吴世匿的屁股上,将他踹出去老远。 吴世匿重重跌落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爬起身来指着李墨白气得说话都打起了磕巴,“你你你你你!你不讲武德!” “朕让你用指尖摸,不是让你把整只手都放在忧忧的脸上!”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调戏帅哥让暴君吃醋’的任务,奖励积分30,剩余积分300.】 沈辞忧心里美滋滋的:【就说他肯定会憋不住吃醋!这样简单又无伤大雅的任务麻烦你以后多来点。】 李墨白满脸黑线:【这样的任务以后要是还敢出现,你调戏谁朕就砍了谁的脑袋!】 他瞧着沈辞忧忍俊不禁的模样,无奈摇头,又问她,“头还疼不疼?要是疼,朕就让太医院多给你开点药喝着?” 沈辞忧最不爱喝药,于是一个劲摇头,“不疼了不疼了,许是吴太医医术精湛,随便摁了两下嫔妾就全好了。” 还敢说? 任务都完成了还敢让朕吃醋? 没完了是吧? 李墨白冷哼一声,向吴世匿吩咐道:“朕觉着荣嫔的头疼没这么容易好全,你回去给荣嫔开上几服药,非要挑最苦口的效果才最好,烹煮好了送过来,朕亲自盯着她喝下去!” 沈辞忧心里碎碎念:【完了完了,暴君的醋坛子踢翻了......】 她向李墨白魅声撒娇,李墨白却不吃这一套,反而刮刮她的鼻尖儿,宠溺道:“乖,听话,朕都是为了你好。” 又见吴世匿还在一旁站着看他们夫妻腻歪,于是不豫道:“你还站着看什么?还不快去?” “去不成,皇上这旨意我遵不了。” 李墨白沉下脸色来觑着他,“你是要公然抗旨?” “非也。”吴世匿耸肩摊手,“只是娘娘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乱用药,即便滋补的药也不能乱用。” “什么意思?” “微臣方才给娘娘诊脉的时候,依稀觉得娘娘脉象跳动有力,像是喜脉。” 他这话一出口,李墨白脸色都变了。 他眉头抬得高高的,嘴巴微微张开,满是吃惊之色,“这......果真吗?” 沈辞忧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头脑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当不当真微臣不敢妄论。”吴世匿嘴角向下一瞥,语带深意道:“皇上又不让微臣碰娘娘,微臣也没有那悬丝诊脉的本事,这事儿可跟皇上打不了包票。” “那你现在就来诊脉!” “微臣可不敢......”吴世匿下意识后撤了两步,摸了摸屁股蛋,说:“皇上要是再踹我一脚,我可受不住......” 他和李墨白打着哈哈,但李墨白心系沈辞忧的肚子,可没工夫跟他玩笑。 “你再敢抗旨,屁股是保住了,但脑袋却不一定!” “别别!有话好好说!” 吴世匿妙认怂,乖乖替沈辞忧把起了脉。 须臾,他便笃定道:“恭喜皇上,恭喜荣嫔娘娘,这却是喜脉无误!” 李墨白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相比他而言,沈辞忧倒显得淡定。 “确实?我上个月天癸来过,这个月还没到日子。按说即便有孕恐怕还未足月,你能有十足的把握?” 从前她假孕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要是这次再是炸胡,太后肯定饶不过她。 吴世匿说得信誓旦旦,但他长得不靠谱,故而他说的话沈辞忧打心底无法尽信。 后来李墨白叫来了大半个太医院的太医,里面不乏许多千金一科的圣手。 在众人诊脉后轮番的道喜声中,沈辞忧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怀孕了。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欢喜也有,担忧也有,惊慌失措也有。 李墨白看出了她的不安,于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定声道:“别怕,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此时此刻,再没有比这更安心的话。 这时候本该是殿内众人识趣退下,留李墨白和沈辞忧独处说些体己话的时候。 但吴世匿却像是市井匹夫,吆喝了一嗓子,道:“皇上大喜,娘娘大喜!这样的好事,咱们也想讨个彩头!大伙儿说是不是?” 他在御前这样吆喝,哪有人敢应他的话? 奈何今日李墨白心情好,也就不在乎他虚头巴脑的这些把式。 “永安宫上下宫人各赏半年的月例,今日参诊的太医,各赏三个月月例。” 众人皆是欢喜,齐声谢恩。 后来佩儿进来说烧烤已经准备好了,沈辞忧吧唧嘴犯了馋,“这会儿正好饿了,皇上,咱们先用膳吧?” “烧烤?”李墨白蹙眉摆手,“不成不成,腌烤出来的食物伤身,你现在有着身孕,再不能吃那些东西了。朕让御厨做些滋补的菜肴送来,你喜欢吃鱼,正好前日三福说御龙池里的龙趸长成了,拿来给你清蒸了可好?” 龙趸是只有皇帝可以食用的鱼类,李墨白想也不想就让人炖了给沈辞忧吃,如此恩宠可见一斑。 旁人艳羡,沈辞忧却不依,“不嘛!我就想吃烧烤!哎呀皇上~~就一次,一次没关系的!” “不成!” “皇上~~~~”沈辞忧靠在李墨白的肩膀上,像只小猫一样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继而伸出一根手指头立在李墨白眼下,用撒娇的口吻说道:“就一次嘛~~一次,好不好?” “你啊......”李墨白无奈喟叹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尖儿,勉强道:“就应你这一次,日后可不能再胡来了。” “多谢皇上!” 她猛地凑上前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而后便跟只小白兔似的蹦蹦跳跳的朝正殿跑去。 幸而佩儿和琦儿她们点眼,又知道自己主子是个爱闹腾的性子,紧紧在沈辞忧左右两侧跟着,李墨白才得以安心些。 “这疯婆娘,迟早要气死朕。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如何为人母?” 三福听了他的吐槽,笑着打趣说:“皇上自己讨的媳妇,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他桀然一笑,丰俊清朗。 是自登基之后少见的喜乐。 (本章完) 第202章 我会义无反顾陪在他身边 第202章我会义无反顾陪在他身边 沈辞忧有孕的消息一夜之间便传遍六宫。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比如祝家在后宫权势最大的两名女眷: 皇后一夜未眠,做了个写着沈辞忧生辰八字的布娃娃,在它的小腹上扎满了银针,巴不能等自己睡一觉起来,沈辞忧的孩子就没了。 太后彻夜不眠,对着满殿的神佛跪了又拜拜了又跪,还原神明显灵,又祈求菩萨庇佑沈辞忧这一子能平安生产。 次日一大早,凤鸾宫就迎来了许多生面孔。 是三福带着他们来的,说是内务府的巧工,李墨白指他们来做事。 皇后原以为沈辞忧有孕,李墨白终于有空停下脚步来看看自己,念着她住在凤鸾宫这些年都没有更替过一应一物,所以指人来帮她添砖增瓦。 想着一会儿后妃要来请安,他们在这儿叮叮哐哐的也不方便,便道:“后妃等下要来请安,这些工匠在此地做活也不方便,不如等请安散了再让他们来吧?” 三福笑道:“不碍事,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好。” 皇后还好奇半个时辰能做完什么,只等她梳妆打扮好再回到正殿的时候,见所有的事物都一成不变,唯有沈辞忧平日落座的那把椅子大变样。 由黄梨木高脚椅换成了低矮一些的方椅。 椅子三面都用鹅羽绒围了厚厚一层,人坐下去就如同陷入了羽绒的包围之中,无论是什么姿势坐着都十分舒坦。 再加上椅垫封了三层厚厚的竹心绵,人坐在上面根本就感受不到丝毫的硬度,只以为是坐在了棉花上,坐得再久也不会腰酸背痛。 三福道:“这就算成事了。皇后娘娘,皇上交代奴才给您捎句话。荣嫔娘娘如今有着身孕,是站不久更跪不得的,日常请安这样的事,娘娘就不用让她拘着礼了。” 皇后笑得端庄,“那是自然,荣嫔有孕,本宫很是高兴。她的孩子也是本宫的孩子,不瞒你说,本宫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比皇上还要紧张呢。其实一早就让香菱准备了软和的坐垫来,又给荣嫔把茶水替换成了牛乳,可到底还是没有皇上想的周到。” “皇后娘娘贤惠起来还真是贤惠,奴才会告诉皇上娘娘的一番心意,这儿没什么事儿,奴才就先告退了。” 他走远后,香菱才不忿道:“皇上心疼她不让她来请安就是了,何必要做出这许多腔调来?哪有嫔妃的座位比中宫娘娘还精致奢华的?皇上这么做,未免也太不顾及皇后娘娘的脸面了!” 到底是皇后的家生奴才,这样的话换作别的宫人,是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 皇后听她如此说也不恼,只盯着那羽绒暖座半晌,才自嘲般笑笑,“皇上何时顾及过本宫的脸面?若皇上心中有本宫,本宫的弟弟也就不会那般枉死,本宫的母家也就不会一夜繁华落尽,从云端跌落入泥里。” 香菱劝道:“娘娘怎么说都是正宫皇后,即便母家一时落魄,总还有太后替您撑腰。沈氏怀孕又如何?不还是照样得向您晨昏定省?” 皇后扬手打断她的话,“她日日来请安路上好一番折腾,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或者自己作死动了胎气,保不齐还得将这事儿赖在本宫头上。不如等下她来的时候,本宫就许了她日后别来请安了,到底眼不见心不烦。” 晚些时候众妃来请安之际,沈辞忧简直占尽了风光。 后妃再酸,见到她都得将恭喜的话说在嘴边儿。 算来这应该是她头一次在自己得幸后没有听这些后妃们嚼舌根。 她们不是不想,是不敢。 皇帝和太后对沈辞忧腹中皇嗣的重视程度,是容不下旁人酸言酸语的。 皇后说让她日后好生养胎不用再辛苦日日来给她请安,她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嫔妾的本分事,未到十月临盆之期,嫔妾躲不得这个懒。” 她当然要来。 她负责协理六宫事,如今祝家蠢蠢欲动,谁知道皇后安得是什么心? 后宫这些女人看起来妇人无用,但真要是动了什么坏心思,却比前朝那些臣子还要难对付。 这日请安散去的时候,端妃半路追上了她,与她结伴送她回宫。 她二人行在前,奴才们跟在后头,端妃牵着她的手感慨道:“有了这一胎,你的地位就大不一样了。” “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沈辞忧摸着自己的小腹,戚戚然道:“这孩子原也是冤孽。” “怎么能是冤孽呢?”端妃将手搭在她放在小腹的手背上,道:“他是皇上的第一子,是贵子。再说,深宫寂夜寥寥,你得皇上宠爱,这孩子定然是能养在自己身边儿的。有这么个小家伙陪着你,日子总也好过些。” “好不好过的我也没心思想这许多。如今我有了身孕不能侍寝,正是薛贵人和姐姐的好时候。薛贵人貌美温柔,皇上与我独处之际也时常提起她,看着对她很是满意。我初初有孕,皇上定会常来陪我,他来了,我便哄着他去姐姐或者薛贵人那儿。总不能在我怀胎的这几个月,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可不好办。” 端妃倩笑着说:“这些如今都不需要你去操心,只安心养好这一胎就是了。” “可主子的任务不是让咱们扶持薛贵人吗?” 端妃扬眉,将目光由她的小腹转回她的脸,笑眼与她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比起她,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显然更金贵。” 端妃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忽而点醒了沈辞忧。 她是细作,受幕后之人辖制,那她的孩子,便也会成为幕后之人的棋子。 这孩子咕呱坠地之事,会否就是幕后之人棋局布成,得以动手之日? 历史上,李墨白在位期间并无所出。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意味着历史将再次被改变。 阳光将厚厚的云层割裂出一道道缝隙,沈辞忧昂首之际,澄澈的阳光正好洒在了她的脸上。 略微刺眼,带着暖意。 这一瞬间,她好似想通了些什么: 【我以前总觉得,命运捉弄我穿越来启朝,是要我手刃暴君为名除害。】 【如今我想明白了。它是要我站在他身侧,洗刷蒙蔽在他身上千年的冤尘。】 【我也会义无反顾的陪着他,去撕开层层阴谋的面纱,找出千古谜题的真相。】 【为了他,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沈辞忧看着眼前长无止境的石子路上遍布宫檐的阴翳和浮云的剪影,忽而觉得这条路走起来,好像从不是一帆风顺。 但她还是昂首挺胸,一步一稳的不断向前走着。 (本章完) 第203章 幕后之人竟一直藏在宫中? 第203章幕后之人竟一直藏在宫中? 沈辞忧这一有孕可甭提多金贵了。 金贵也不是她自己作的,她生性不爱麻烦事,现如今合宫宫人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仔细洒扫,又是用清酒煮沸泼洒遍地,又是以食醋烫烟作熏,尽都是李墨白的注意。 她的忧忧第一次有孕,住的地方一定干净卫生,不许有丝毫隐患。 醋味混着酒味实在难闻,只一刻钟的功夫,永安宫已然被熏成了窜味的食堂。 沈辞忧避之不及,于是拉着傅清清就出去遛弯了。 等李墨白兴冲冲来找她吃午膳的时候,一进门也被那股味道熏到眼泪直流。 邢雲带着面纱,手里捧着一盆清酒,玩水似的洒得乐呵。 李墨白招手将他唤来,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皇上吩咐的吗?要永安宫上下彻彻底底的清理一遍,不许有丝毫脏东西残留。” 李墨白一拍脑门才道不妙,他将永安宫洒扫的事交给了内务府,内务府请旨说这样的事最好还得太医院配合着,他当时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如今眼前这荒唐一幕,估摸着八成又是吴世匿搞出来的。 得知沈辞忧不在宫里,李墨白也被那味道熏得脑壳疼,只得捂着鼻子悻悻而归。 回宫后又让三福走一趟太医院和内务府,让他们重新想个没味道的法子收拾永安宫,别把他的爱妃给腌入味了。 三福领命而出,与楚越之打了个照面,“楚都督您吉祥,皇上在里头正候着您呢~” 楚越之往里探了一眼,见李墨白抓耳挠腮的似浑身不自在,于是问道:“皇上是怎么了?” 三福回头看了一眼,只当是李墨白身上沾了怪味道所以觉得不舒坦,于是笑了笑说:“都督自己问皇上吧,奴才还赶着去办荣嫔娘娘的差事,偏您了~” 他今日来,是向李墨白回禀祝家近日情况的。 连日监视,祝家上下并无不妥。祝夫人郁郁寡欢,祝宏川每每上朝完后就赶回府陪伴在侧,期间也没有接触任何可疑之人。 “皇上是否考虑撤走些暗卫,还是一切如旧?” “照旧。”李墨白一边搔痒一边说:“之前为蒙蔽贼人,朕升迁了许多宵小之辈。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久了,该吃的红利也吃了个够,各州府衙能查出贪污受贿铁证的,朕已经命大理寺和刑部着手去办,名单上余下的三人抓不出把柄,除了魏忠茂是真清白,剩下的两个都是大智若愚的贪。让你手底下的人做事,朕不想再看到他们有奏折递上来。” 朝堂之上,许多明面上处置不了的贪官污吏,这些年大多都是由楚越之出面亲手料理。 李墨白生平最恨的就是‘贪’和‘逆’这二字,所有和这两个字沾边的官员,在启朝无论势力多庞大,最终都只会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楚越之领命本欲告退,又见李墨白不断搔痒,不知觉间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添了几道红印,于是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从永安宫闻了一鼻子的醋酒味,回来就觉得浑身上下奇痒难耐。”他越挠越痒,索性吩咐人摆驾回宫,准备沐浴更衣。 路过楚越之身旁的时候,忽而被他唤住,“皇上且慢。” 他细细观察着李墨白的朝服,发现朝服衣摆下方沾染了星星点点呈放射状连成一片的墨绿色印记,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顺着他的目光,李墨白也注意到了污渍,“内务府的人是怎么做事的?朝服三身,日日都褪下换洗,怎么还会有污浊?” 楚越之分析道:“内务府的人伺候皇上起居多年,朝服从浣衣局到送来给皇上上身,需得经过六重检验。像这样大面积的污渍没理由会被忽略。除非,这些东西是皇上今日才沾染上的。” “今日?” 李墨白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从朝阳宫起身便往金銮殿上朝,下朝去尚书房接见了几名朝臣,而后就去永安宫打算和沈辞忧一起用午膳。人没见到想着下午还有政事,就又匆匆折返回了尚书房。 这期间根本没人近过他的身,他出行都是乘轿,也没有接触过什么污物,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机会可以让衣摆沾上墨绿色的印记。 楚越之默不作声,从怀中取出了琉璃晶镜片对着李墨白下摆的污渍一照。 果然,墨绿色的印记在镜片之下变为了荧蓝色。 “微臣料想的没错,是琉璃晶粉。” “琉璃晶粉?当日你用来追查黑衣人的东西?” “是。”楚越之解释道:“琉璃晶粉无色无味,一般情况下,只有用琉璃晶制成的镜片观察,才会看出莹蓝色的幽光。但若此物接触到了食醋,二者之间便会产生反应,若在衣物之上,则会呈现出墨绿色的痕迹。若沾染在皮肤上,则会觉得瘙痒无比。且它的附着力极强,很难被清水皂角洗涤干净,这就可以解释,为何从浣衣局送来的衣物上还会沾染此物。” 所有的症状全中,说明确实有琉璃晶粉粘在了李墨白身上。 “朕记得你说过,此物是你门客炼制而成,普天之下,只有你有。” “是。所以皇上的身上会出现琉璃晶粉,便说明您极有可能曾经和当日的黑衣人接触过。” 李墨白追问:“难道他一直都在宫中?” “极有可能。”楚越之重重颔首,默声片刻后,又道:“那日追踪痕迹至顺畅门便没了踪影,四更天是水车入宫的时候,他很有可能混在水车中混入宫中,故而才没被发现。” 说着,又试探地问:“皇上,这两日靖王可有入宫?” 李墨白摇头,“要是那人一直藏在宫中,就更不可能是锦琰。他伤才痊愈,昨日靖王府上家奴通传给三福,说他过两日行动方便了,自会入宫来给朕和母后请安。” “也有可能那日的黑衣人并非是真正的幕后之人。”楚越之分析道:“他在宫中安排的耳目细作众多,极有可能是他委派细作去替他办事。” “不会。”李墨白当即否了他这说法,“宫里宫外虽然只隔了一道墙,但要想让宫里的人去办宫外的事,难度颇大不说,风险也倍增。那人运筹帷幄,不会算不清这笔账。既然在宫外,找宫外他的下属去替他办事就成,何必要动用宫中的细作?万一事败,岂非自报身份?” “可宫中尽是宦官,便是像三福那样从一品的御前首领大太监,也断然不具备那人的实力。” 事情至此,再度陷入僵局。 李墨白总觉得许多事冥冥之中似有牵引,但就像是毛线球掉在地上被随意拉扯,裹成了错综复杂的线团,无论怎么理,仍旧是乱麻一团。 (本章完) 第204章 新任务:男女自选,生个孩子玩玩 第204章新任务:男女自选,生个孩子玩玩 临入夏,御花园的花姹紫嫣红开了大半。 花香自引蝶来,傅清清嚷嚷着要去扑蝶子,本来是想拉着沈辞忧陪她一起的,佩儿连忙说:“娘娘有着身孕,那些大动作是做不得的。” 她这才俏皮的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而后自顾着跑远了。 沈辞忧在凉亭里坐着,赏美景嗅馥郁,乐得自在。 目光远眺处,见薛吟欢正朝着她走来,于是吩咐佩儿道:“傅贵人出门没人跟着,你和琦儿去照应她一下,仔细别让她伤着。” “可娘娘一个人在这......” “我就在这儿坐着,能有什么事?” 前脚才打发走了宫人,薛吟欢就近了她的身,欠身下去福礼道:“嫔妾给荣嫔娘娘请安。” 知道她是细作的身份,但自她入宫,两人还没有私下攀谈过。 沈辞忧一指身旁空座要她坐下,笑着说:“这两日皇上夜夜都召你侍寝,可见对你疼爱。” “哪里比得过娘娘好福气?” 她笑得温婉,一颦一簇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若不是知晓她的身份,这样的女子放在后宫里,任谁也不会怀疑她的来历。 “皇上对嫔妾只有泄欲之目的,论说关爱,远不及娘娘万一。”她扬绢挡在自己唇前鼻下,轻咳了两声,“嫔妾咳疾犯了几日,私下也与皇上说过,但皇上从未过问。每每行房事,也是粗暴为之,完事就让人将嫔妾送回钟粹宫去,一日留宿也不得。” “本宫倒觉得不留宿才好。睡在君王枕畔,你当是什么好事?提心吊胆的,翻个身都怕扰他清梦,还不如自己睡来得痛快。” “今儿巧遇见娘娘,也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话想和娘娘讨论一番。”薛吟欢红了脸,羞怯怯地说:“不知皇上可是有服药的习惯?不知怎地,我总觉得皇上他......忽大忽小的。” 沈辞忧差点没被她这句话给噎住。 按照李墨白的说法,薛吟欢入宫想要得宠,那便让她去伺候自己的暗卫当做犒劳。 她夜夜伺候的人都不同,即便喝了迷魂汤,感受也是有区别的。 面对她这番提问,沈辞忧只能打马虎眼,说她多思多虑了。 虽是如此,但她看得出来薛吟欢的表情仍是半信半疑。 “夜夜侍寝前,皇上都要嫔妾喝下坐胎药,说如此可增加受孕的几率。但嫔妾每每喝下那药,都觉得头脑发昏,眼前一片迷蒙。娘娘侍寝的次数最多,皇上可也是这样对娘娘的?” 沈辞忧故作淡定,“皇上登基数载也无子嗣,对于延绵后嗣一事自然上心。这侍寝前喝坐胎药是老规矩了,那药劲大,效果也好,本宫能得孕,多半有那药的缘故在。” 晚些时候,重新收拾过的永安宫已经没有了怪味,沈辞忧回宫没多久李墨白就来寻她。 到晚膳时,她向李墨白提及了今日在御花园见到薛吟欢的事。 “想来她已经对侍寝一事有了怀疑,要是让她察觉出了不妥,事情极有可能败露。皇上往后再要人与她作合的时候,尽量选一样的人。那迷魂汤也给她换成坐胎药,免得她偷偷留存一些让人去验明药中的成份。真正的迷魂之物,也可换成香料,或填在她晚膳的吃食里去。” “朕这几日没打算召她侍寝。”他贴心给沈辞忧盛了一碗乌鸡汤递给她,“钦天监说今日是酷暑年头,夏日格外难熬。朕打算忙完这些日子,就搬去颐春园避暑。嫔位以上的嫔妃才有资格去行宫,她跟不去。” “颐春园?” 沈辞忧复念了一遍,心里想着:【启朝五年,史记皇室并未入颐春园避暑。北方会遭旱灾,南方又成涝,这应该是白白在位最忙的一年,哪里还有时间去行宫?】 旱灾和洪灾皆是因为没有可预见性才会造成严重的损失。 但年初的时候,李墨白就已经听沈辞忧念道过这两件会发生的灾事,于是一早未雨绸缪,在北方开山扩河,引泉注田,确保四个月不下雨也不会对百姓的生活造成严重的困扰。而在南方,也重新加固修建了堤坝,又耗费极多的人力物力,贯穿南北挖了一条运河。 如此一来,南方的涝灾正好可解了北方的旱灾,互补互利,一举多得。 当然这一切前朝事沈辞忧无从得知,李墨白也打算暂时先瞒着她。 到时候等事情发生之后她自己发现,还不得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墨白不动声色,一边喝汤一边对她说:“朕收到来信,瑞王下个月中旬就会回到江都。算来朕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这个七弟了。” 瑞王,皇室行七,比李墨白晚出生三天,生母是先帝的祁妃,自幼和李墨白、李锦琰一同长大,三人关系极好。 他的封地在冠洲,是他自请的封地,依山傍水,是个适合闲云野鹤的好去处。 只是冠洲距离江都太过偏远,他这一去,兄弟间便很难相见。 历史上关于瑞王没有过多的记载,只知道他终生未娶,晚年在冠洲开设了许多祠堂,以收留无家可归的孤童,算个善人。 用完晚膳,李墨白本打算和沈辞忧一起去给太后请安。 但晚膳吃得略有些荤腥,闹得沈辞忧有些干呕,李墨白便要她好生歇着,自己独去问安后便回来陪她。 刚走出寝殿,想起出来的时候菱窗没关,惦记着沈辞忧贪凉肯定会阻止下人闭窗,便想自己折返回去关好窗户,再叮嘱她两句。 可还没来得及推门,他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沈辞忧和系统间的对话。 【滴滴滴,宿主宿主,你有新的任务订单!这次是超级主线任务哦,完成任务,可以得到现有积分翻倍的奖励!宿主目前的积分是300分,也就是说如果顺利完成了任务,宿主的累计积分就会变成600分啦!】 小坨坨说的很激动,但沈辞忧却没多高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收益越大意味着风险越大。 【你还是先说说是什么任务吧。】 【滴滴滴,新任务:‘男女自选,生个孩子玩玩’!】 (本章完) 第205章 狗白耍心机,哄忧忧怀上龙凤胎 第205章狗白耍心机,哄忧忧怀上龙凤胎 这任务确定不是来送分的? 沈辞忧本来就已经怀了身孕,如此说来,她岂不是只要等到这孩子瓜熟蒂落之后,就能白拿300积分? 可转念一想,这样赚大发的事,系统应该也不会让她占这个便宜。 【男女自选,是什么意思?】 【宿主应该没有仔细逛过便利店吧。在最右边的货架最上面一层,放了三个宝葫芦瓶。那里面装着的是三枚丹药,一枚是‘麒麟丸’,一枚是‘彩凤丸’,还有一枚是‘龙凤丸’。宿主如果吃下‘麒麟丸’的话,那么这一胎就一定会是个男宝宝。如果吃下‘彩凤丸’的话,就一定会是个女宝宝。至于‘龙凤丸’就更是厉害了,宿主如果服用‘龙凤’丸的话,就能生下一对龙凤胎,男女双全凑成一个好字,可谓一劳永逸!】 小坨坨介绍的卖力,但沈辞忧好像对此并不感兴趣。 因为她刚才偷偷看了一眼那些东西的价格,麒麟丸和彩凤丸都是200积分,龙凤丸是300积分,这是要一次把她的老本给掏空啊。 【我不买,生男生女都一样,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宿主家里没有,可是暴君家里有啊!】 被它这么一说,沈辞忧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老公是皇帝啊,算起来,她家里还确实有皇位要继承。 【那也不买。太贵了。这种事情听天由命就成,我存着那些积分干点别的事它不香吗?你不是总说我是个攒不住钱的小废物?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用积分了,如果我这次还不用,那么到我生宝宝的时候,我保底也有600的积分,我不花,我要捂紧钱包,当个小富婆。】 面对沈辞忧的无动于衷,小坨坨决定再努力挣扎一下: 【宿主可别小瞧这几枚丹药,它们不仅能改变你腹中胎儿的性别,还能保证这一胎的质量超高,胎里不足和先天畸形的情况百分百不会发生,而且生下来保管是男俊女靓,智商绝群。最最最重要的是! 它还能让宿主免受生育之苦,怀孕期间除了后期肚子大起来会行动不方便外,不会又任何比如孕吐、浮肿、高血压之类的不良反应发生。而且生产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到一丝丝痛感,就跟生了一个蛋一样,‘噗嗤’一下就生出来了,别提多轻松。】 比起可以自主选择男女而言,小坨坨后面说得这些附加好处明显让沈辞忧心动的多。 作为母亲,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无病无灾? 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现代社会接触到的信息铺天盖地的都是生孩子有多疼有多危险,她听多了自然觉得害怕。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没有任何先进医疗设备的古代。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这句话放在现代来说可能略微有一点夸张,毕竟除了疼,很少听说有孕妇在医院生孩子会一尸两命的。 但这在古代却是家常便饭的事。 古代孕妇死亡率接近三成,基本只要难产,就会造成一尸两命的局面。 而顺利生下孩子才是过了第一关,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也是未知数。 想到这些有可能发生的变故,沈辞忧有些动摇。 她告诉系统给她一天的时间让她再考虑考虑。 小坨坨不理解:【宿主还考虑什么呀?这可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即便宿主花掉了300积分,等宝宝平安落地以后,积分还是会回来的呀。】 她没有回答系统这个问题。 她当然要考虑。 因为她想留着积分,帮自己心爱之人逆天改命。 而门外的李墨白在听完她和系统间完整的对话后,也是急得乱了套。 生男生女的他倒是不在意,只是想到她生育时候可能会经历的那些苦楚,他就觉得莫名地心疼。 【这个蠢女人,这个时候还在考虑什么?】 【可恶,又不能让她知道朕可以听见她的心声。】 【不能来硬的,看来只能智取了。】 第2天,李墨白以沈辞忧有孕庆贺为由,晚膳时多喝了两杯酒。 似有醉态之际,拉着沈辞忧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忧忧,你知道吗,朕很害怕。”他攥紧沈辞忧的手,眼眶微微发红,“母后从前和先帝的臻嫔关系相处的极为融洽,但臻嫔却因为难产血崩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她与你一样,都是极寒的体质。朕问过太医,这样的体质,生产是很容易有大麻烦的。” 沈辞忧心里一惊。 李墨白继续道:“还有何贵人,她生了个公主,是朕的第四个妹妹。只可惜公主只活了五天,就因为娘胎里带出来的疾病丢了性命。何贵人郁郁寡欢,没多久也在自己宫里悬梁自尽了。” 沈辞忧又是一惊,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产后抑郁? “最可怕的还要属太祖的丽妃。她生下来的皇子天生畸形,只长了一个眼睛。钦天监说这是妖冶之兆,群臣请命让先帝处死了才出生几天的小皇子。丽妃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处死后人便疯了,见谁就问别人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 沈辞忧再是一惊,怎么皇帝的女人都这么命背? 李墨白趁醉装疯,与沈辞忧说了好多这些母子俱损的案例。 当然,这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真实的,绝大多数都是他信口胡诌的。 但这些事,确实也都是在古代会发生的事。 沈辞忧越想越怕,后背已经被吓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李墨白保住她,微微哽咽,“你有孕,朕开心,却又更担心。担心你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如此,朕此生都对不住你......如果可以的话,朕愿代你去受这样的苦。若是不能,朕宁愿你没有怀这个孩子。” 他是帝王啊,他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沈辞忧如何能不感动? 虽然狗白是耍了心眼,想让沈辞忧买下那丹药来服用。但他耍心眼时说出的正也是自己的心里话,他不希望沈辞忧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李墨白看着她,盈盈泪眼里满是心疼,“只这一次,无论男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好好儿的陪在朕身边。” (本章完) 第206章 用暴君的传国玉玺砸核桃 第206章用暴君的传国玉玺砸核桃 沈辞忧有些心疼这个男人,更心疼自己。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一个要生崽的女人更难! 对她来说,无论男女都是自己的孩子,当然没什么区别,她都会一样疼爱。 她也相信,对于李墨白而言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也都喜欢。 但麻烦的是她的家是皇宫,她的丈夫是皇帝,在这样一个封建的社会背景下,她要是不给李墨白生个儿子出来,单是太后日日的念道,就能把他们给烦死。 生一个也是生,生两个也是生。 沈辞忧思忖片刻,把心一横。 既然如此,还不如300积分买个‘龙凤丸’算了。 既可以保证母子平安,生孩子也没有痛苦,不过受累十个月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何乐不为? 于是她偷偷潜入便利店,将自己仅剩的300积分全都拿出来,兑换了一枚‘龙凤丸’。 小小的丹药传送到了她的掌心,她一直攥着拳,怕李墨白发现。 “咳咳。” 她装着咳嗽了两声,李墨白便替她倒了一盏温水。 趁他转身之际,沈辞忧连忙将丹药放进嘴里,而后接过李墨白递上来的水将其服下。 在吞咽下丹药的瞬间,脑海中就响起了小坨坨的声音: 【哇,宿主昨天还说不要不要,今天就用300积分兑换了‘龙凤丸’!宿主还真是攒不住钱的小废物呢。】 【你再骂?信不信我打你?】 【别打别打!这个时候是我的下班时间,我出来找宿主是有原因的。宿主吃的太急了,也没顾上听我给你介绍。‘麒麟丸’和‘彩凤丸’只要直接吃下去就可以啦,但是‘龙凤丸’可不一样!宿主现在肚子里怀的是一个宝宝,你吃下龙凤丸,就意味着你必须得再怀上一个宝宝才行,不然的话,在丹药的作用下,你本来健康的宝宝就会变成......】 它大喘气,急得沈辞忧连忙追问:【会变成什么?】 【会变成阴阳人啦......】 【???你!你怎么不早说!?阴阳人烂屁股!我才不要我的孩子烂屁股!可现在怎么办?我去哪儿再搞一个孩子?】 小坨坨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以前在哪儿搞来的,现在就去哪儿搞呗......不过速度得快点,药丸吃下去两个小时就会开始生效了,如果两个小时的时间宿主还没有成功受孕的话,结果可就不能逆转了哦......】 两个小时? 沈辞忧抬眸,‘虎视眈眈’地看着李墨白。 该死!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如猛虎扑食一般,一把将李墨白按到在暖座上。 面对她如此生猛的举动,这次倒换成是李墨白害羞了,“你......你做什么?” 看着他脸颊上的那两坨红晕,想着他反正喝多了,明天睡起来应该也什么都记不得,于是索性胆子大了起来。 她一手勾起他的下巴,浅笑着戏谑道:“做该做的事。” 话落,温热的唇便贴了上去。 * 第二天李墨白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他不自觉看向身旁睡意正浓的沈辞忧。 这女人,从前怎未看出来,她尽是那般如饥似渴的豺狼虎豹? 这般想着,李墨白唇角不经意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 双胞胎是有了,但积分全没了呀! 无钱傍身腰杆不硬。 对于沈辞忧这个穿越女而言,积分就相当于她在古代的钱。 钱包空了,自然就没了安全感。 于是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醒了系统,向它讨任务: 【任务库里现在还有什么新任务?快给我安排起来!我要攒积分!】 【宿主稍等,我帮你查询一下。】 【滴滴滴,查到了。目前任务库里只剩下了一个中级任务,‘用暴君的传国玉玺砸核桃’,任务完成奖励积分+5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宿主要选择完成任务吗?】 ??? 【传国玉玺啊!暴君怎么可能把那东西给我,还让我拿它去砸核桃?】 【这就要看宿主的本事啦~】 没得选择,就这一个人任务,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思前想后了许久,总算被她想到了一个应该可以行得通的法子。 【虽然我不知道传国玉玺在哪,但我可以以见世面为由,让他把传国玉玺给我拿出来看呀!】 【我有着身孕,这点小事他要是都不答应我,可别怪我跟他翻脸!】 晌午时分,沈辞忧就提着一箩筐的核桃去找了李墨白。 来时他正准备午憩,见沈辞忧手中提了许多核桃,打趣道:“拿这么多核桃干什么?终于意识到自己笨,要多吃核桃补补脑了?” “这些是给皇上的。皇上日理万机,可得多补补脑。” 她顺手把核桃放在暖座小几上,而后坐在李墨白身边,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怀里,“皇上,今天给皇后请安完了以后,我和傅贵人闲聊,莫名说起了传国玉玺。她说传国玉玺是圆的,我笑她说玉玺都是方的,哪里来的圆的。她又说她爹见到过。” 她满眼好奇看着李墨白,“所以,传国玉玺真的是圆的吗?” 沈辞忧历史系出身,她怎么会不知道启朝的传国玉玺是方的还是圆的? 李墨白倒是很配合她,只道:“想知道方圆还不简单,朕拿给你看不就是了?” 说着转入内殿,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枚雕刻九龙浮纹的玉玺。 他将此物递给沈辞忧,沈辞忧捧着它仔细端详着,心想: 【这就是启朝的传国玉玺啊,比史学家用电脑画出来的还原图不知道要精致多少。这样精美的玉玺,后世却遗失了,实在可惜。】 【不过我要用它去砸核桃,岂不是更作孽?】 【算了算了不想了!攒积分重要!】 于是乎,她就高举着玉玺,用力砸在了一枚核桃上。 玉玺质地坚硬,丝毫不见损伤。 核桃也硬生炸裂,果壳分崩离析向四处溅射。 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李墨白原地裂开。 【她竟然拿着朕的传国玉玺去砸核桃!?她......是任务吗?】 【等等......为什么朕......好像听不见她的心声了?】 (本章完) 第207章 夭寿!暴君听不见忧忧的心声了! 第207章夭寿!暴君听不见忧忧的心声了! “哎呀,皇上,这玉玺好重哦......” 看着眼前这荒唐的情景,沈辞忧嘟着嘴,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撒娇道:“人家拿都拿不动,一不小心就掉在桌子上了。这还好是砸了核桃,要是砸到手手,可要痛死人家啦~” 她的夹子音对于此刻的李墨白而言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他现在所有的关注点,都在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听不见她的心声这一件事上。 他故作淡定将玉玺收好,还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不甚伤着。 然后装作一时兴起,让三福取了五个骰子和六个骰盅,说要和沈辞忧玩个游戏。 “朕背过身去,你将骰子藏在骰盅里,看朕能不能猜出来哪个骰盅里面没有放东西。”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想起来玩这些小孩玩意儿?” “无事,就是突然想试试朕与你之间的默契。” 他背过身去,耳边只能听见沈辞忧摇晃骰盅的声音,而她的心声,却并未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她是那样一个喜欢在心里碎碎念的人,少见她有这般安静的时候。 “皇上,好了。” 李墨白转过身,看着六个一模一样的骰盅犯了难。 他随手指着一个,问她,“这个?” 沈辞忧笑,“皇上猜是哪个自己掀开就是了,我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 见李墨白一指盯着自己看,又抬手捂住脸,“皇上可别想从我的表情里看见什么~” 他随便选了一个骰盅将其翻开,瞎猫撞见死耗子,这骰盅里面正巧没有骰子。 后来李墨白又问了沈辞忧许多问题,无一例外,他只能听见沈辞忧嘴里说的话,可她心里说的话,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听见。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突然失去对沈辞忧读心的能力。 就像他无法解释,为何当初他好端端的会听见她的心声一样。 但细细想来,似乎不能听见她的心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有时候一个人的心事与想法太直白的全部曝露在自己面前,反而会失去神秘感。 李墨白自信他对沈辞忧的爱,即便听不见她的心声,自己也能做一个称职的丈夫。 唯一不方便的是,往后他再想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就难了。 * 到了五月,天气渐渐变得热起来。 原本月初的时候御驾就应该启程去颐春园了,但因为瑞王月中要回江都,所以成行之期就往后拖延了几日。 按说春困秋乏,不知怎地,如今分明是炎炎夏日,但这两日沈辞忧的却觉特别多。 有时候才起床没一会儿,就又觉得困倦不已。 这天她正午睡着,忽而被一声闷雷声吵醒。 睁眼时,寝殿的光线已经变得十分昏暗。 窗外雨点噼啪而落,天空雷云密布,风声听着更是骇人。 五月,正是南北方接连发灾的时候。 江都地理位置局中稍偏南方,这场雨,恐怕就是南方涝灾的开始。 她正想着该用什么法子将此事提前告知李墨白,佩儿在此刻叩门入内。 她掸去衣衫上的水珠,嘀咕道:“好久都没见过这样大的雨了,大白天的,外头跟晚上似的,黑黢黢一片。” 她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香囊,“夏日蚊虫多,这是奴婢前几日让内务府赶制出来的香囊。娘娘把它挂在床头,夜里就不会受蚊虫所侵。” “你有心了。”沈辞忧接过香囊随手放在了床榻上,而后吩咐道:“去备轿取伞,本宫要去趟尚书房。” “娘娘这个时候去尚书房做什么?皇上不在。” “不在?平常这个时候皇上应该都在尚书房见朝臣批折子,今儿怎么不在?” “奴婢从内务府回来的路上见到皇上的御驾了,这伞还是三福公公给奴婢的呢~说皇上要去工部一趟,具体是什么事奴婢没细问。” 沈辞忧没追问下去,说话间,她的困意又涌上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佩儿见她困倦,便道:“娘娘是被雷声惊醒的吧?赶着这会儿下了雨天气凉快,奴婢把窗子替您合上,您再睡一会儿吧?” “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时常觉得困倦,一日里多能睡上大半日。” “娘娘有着身孕,嗜睡也不是什么奇怪事。要是不放心的话,奴婢去寻太医来给娘娘瞧瞧?” “不必,这样的小事叫了太医来,必要传到皇上耳边让他担心。寻常犯困而已,想来不碍事。” 说着就又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李墨白不知何时坐在自己的榻沿,正盯着自己看。 “皇上?”她得李墨白搀扶起身,“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到一会儿,见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已经让佩儿她们去准备晚膳了,今儿雨大,适合吃些暖胃的,朕让她们准备了鸡汁鲍鱼和火锅炙牛肉,可好?” 睡了一整天,沈辞忧午饭也没吃两口,这会儿正饿着呢。 不过比起饿,告诉李墨白即将发生的灾情好像更加重要一点。 她先是试探着问道:“江都很少有下这么大雨的时候,不知道周遭的城池情况如何。” “年初的时候钦天监说流年不利,担心会有天灾发生。想着南方许久没有加固堤坝,于是开年的时候就让人动工,今日算是派上用场。以南十六围水城池水位暴涨,但都在可控的范围内,不碍事。至于多出来的水,也由南北通流的运河调度去了北方。从开春到现在北方只下过一场雨,只盼着南方的雨能多下几天,这样北方的庄稼今年也不至于落个收成惨淡的下场。” “所以,皇上一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李墨白浅浅颔首,“等瑞王回宫觐见后,咱们就去颐春园小住避暑。母后说,孕者最容易体热,你本就体寒也不好用冰,只得找了凉爽些的环境,才是如今的好去处。” 没来由的,沈辞忧觉得今日的李墨白好像心情有些不太好。 于是她凑近他坐一些,扮了个鬼脸调皮地问道:“皇上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没有。”他用手背轻抚过她的脸颊,笑着说:“许是近日朝中事忙,有些累着了,不碍事。” (本章完) 第208章 香杀 第208章香杀 李墨白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心情不好。 但听不见沈辞忧的心声,总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 今日与她说出自己如何化解旱灾与涝灾的事,换作从前,她定是嘴上恭维一套,心里吐槽一套。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与她相处的模式。 一天听不见她怼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下了大半日的雷雨到了夜深时也没有弱下去的迹象。 雷鸣、落雨与风哨子声携卷着钻进人的耳膜里,让人听着心惊。 不过好在,身旁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可以相依偎。 这一夜,沈辞忧躺在李墨白的怀中,睡得十分安稳。 翌日清晨,雷声消逝,但雨点子还是落得密集。 甬道上已经有了积水,皇后遂停了六宫请安。 李墨白下朝后,依例,今日应当是太医为他问诊的日子。 以前来替李墨白诊脉的都是太医院的常太医,但昨夜不是他当值,他离宫回府后今晨发现自己家门口淌成了河,故而无法入宫。 所以今日给李墨白问诊的太医,就换成了吴世匿。 他一见到李墨白就做出一副与他很熟络的样子,简单行了礼,油腔滑调地说道:“早上好啊皇上~嚯,这雨可真大,太医院配殿的顶都漏雨了。” 李墨白忙着批阅奏折,没工夫搭理他。 见自己嬉皮笑脸的得不到回应,他识趣收敛,开始忙起正事。 替李墨白诊过脉,道一切无虞,又凑近他不停地闻啊嗅啊。 李墨白顿觉不适,蹙眉看他,“你做什么?” “皇上身上好香啊。” 今日的朝服并没有换新,还是昨日穿着的那一身。 李墨白抬袖闻了闻,一股淡雅的栀子花香气扑鼻而来,想起永安宫后庭种植的栀子,于是道:“昨夜宿在荣嫔处,她宫里的栀子花开得好。” 吴世匿不经意皱了皱眉,不过这细微的表情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如常,“说起荣嫔娘娘,今日也该是她诊平安脉的日子。常太医同也负责娘娘的脉案,他今日不在,反正微臣也入内宫了,不如让微臣一并替娘娘诊了脉吧。” 李墨白知道沈辞忧不待见吴世匿,本来是不想让他去的。 但见此刻外头雨越下越大,让内监去通传新叫了外宫的太医入内宫再去永安宫诊脉,这一番折腾还不知道得多久。 知道这两日沈辞忧有嗜睡的毛病,吴世匿的医术又精湛,让他去瞧一次也无妨。 他刚要开口,吴世匿却先说道:“不过不能微臣自己去,得皇上跟着微臣一并去。” “怎么说?” “因为娘娘,很有可能被人下了毒。” * 二人携风带雨赶去永安宫的时候,不出所料,沈辞忧还在睡着。 吴世匿让宫人先不要惊动沈辞忧,而是带着李墨白在庭院内雨中闲逛着。 二人来到后庭种植栀子花的地方,因为雨势凶猛怕娇花折损,故而宫人在花圃上方架起了棚子避雨。 这地界的栀子花比御花园开的还要好。 地栽六尺(高一米五左右),花白如玉,气味芬芳。 李墨白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就变的严肃起来。 吴世匿察觉到了他脸色的变化,问道:“皇上看出来了?” “这花香味,似乎有些不寻常。” “没错,因为它根本就不是栀子花。只是与栀子在外观和香味上都极其相似的同株,约莫百年前在已经在启朝绝种,依微臣所知,如今只有西凉还有一小部分林地有此物生长,唤作‘醉玲’。它比栀子香味更浓郁,生命力也更顽强。开在迎春花前头,直到秋菊盛放之际,它才枯败。” “所以你在朕身上闻到了它的味道,又知道朕去了永安宫,以此推断有人给荣嫔下毒?这花有毒?” “没有。”吴世匿摇头,“这花本身无毒,但却与墨旱莲相冲。若服用过墨旱莲之人再闻到此花的香味,起初会变得嗜睡,继而精神恍惚,最后眼前生幻,患上失心疯。微臣看过荣嫔娘娘保胎的方子,为补足气血,方子里就有墨旱莲一味,且分量不轻。” “岂有此理!”李墨白震怒,唤来佩儿问她,“这些栀子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佩儿回忆了一番,才道:“这些栀子是去年孙贵人种下的,奴婢听她提过一句,好像是哪位娘娘给她的赏赐。但具体是谁,奴婢也记不清了。” 李墨白默声良久,随吴世匿入了正殿。 他心中骇然,愈发觉得不寒而栗。 按照佩儿所说的时间线,应该是自沈辞忧搬进永安宫开始,这‘醉玲’就种下了。 那时沈辞忧对外宣称自己有孕,所以这脏东西,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只不过那时她是假孕,安胎药一口都没喝,所以这花香对她没有造成伤害。 直到如今她真的有了身孕吃起了安胎药,药效才一并发了出来。 奈何孙贵人已死,当日到底是谁要害沈辞忧已经无从考证。 “可有办法清除荣嫔体内余毒?” “娘娘怀孕不过一个月,安胎药也没吃多久,中毒应该不深。只要将这些栀子连根拔起,不再让娘娘闻到那味道,微臣再开两剂清毒的方子,想来应该无虞。” 吴世匿站着回话,李墨白则坐在暖座上。 他看见暖座后面的菱窗底下有人影闪烁着,刻意踮起脚尖朝外面瞄了一眼,看清是佩儿正猫在窗户底下偷听。 于是刻意清了清嗓,将沈辞忧如何会中毒又详尽给李墨白讲了一遍。 李墨白道:“这件事不要告诉荣嫔,朕怕吓着她。那‘醉玲’是谁的手笔,朕私下会彻查清除。” 吴世匿拱手一揖,应道:“微臣遵旨。” “免礼。你医术高明又知之甚广,今日若非你心细如尘在朕身上闻到了香气,揣测出有人对荣嫔下毒,恐怕日久此事会酿成大祸。” 夸赞了他几句后,李墨白定声道:“朕有笔生意想跟你谈,你可有兴趣?” 吴世匿痞里痞气地笑道:“只要银子到位,这天地下任何生意,微臣都有兴趣。” “日后荣嫔的身孕就交给你来照料,荣嫔足月生产之际,朕会赏你白银三千两。可若是这期间她们母子有任何差池,朕都要你提头来见,你可敢应?” 吴世匿深深作揖下去,自负道:“微臣定不辱使命!皇上准备好银子就成。嘿嘿~” (本章完) 第209章 忧忧杀人诛心 第209章忧忧杀人诛心 (读心术这个梗就不用猜啦~剧透一下,忧忧生了宝宝之后拥有了反读白白心声的能力。) 将‘醉玲’从永安宫挪出去后没多久,沈辞忧就睡醒了。 见李墨白带着吴世匿来给自己请平安脉,她稍稍觉得有些惊讶,“常太医呢?怎么是你?” 吴世匿挤眉弄眼,笑得极不正经,“常太医琐事繁多,日后娘娘的安康,就包在微臣身上了~” “你?”沈辞忧满眼疑惑看向李墨白,“皇上,这......” “他医术信得过,就是人聒噪些。你若不喜欢听他说话,朕可拔了他的舌头。” 吴世匿连忙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摇头不休,“请个平安脉,倒不至于让微臣搭进去半条命。大不了日后给娘娘问诊的时候,微臣用浆糊把嘴糊住就是了。” 这日吴世匿诊脉时因得了李墨白的令,故而刻意隐瞒病情不说,只报一切平安。 等到第二天李墨白去上朝,沈辞忧准备去给皇后请安前,佩儿才将昨天从李墨白和吴世匿那儿偷听来的话转述给了她。 “好细作的法子。” 从前宫斗剧和小说她也没少看,也自认自己已经十分提防了。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中了别人下的套。 “她若是把这些害人的心思都用在正事上,也就不至于被皇上厌弃至此了。” “娘娘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还能有谁?”沈辞忧目光瞥向西南方,清冷一笑,“自我有孕以来,皇后多次劝过我让我免了请安,好生在宫里待着养胎。我原想她哪里有那样好的心思,今儿才明白,原来让我在宫里待着,才是让我母子俱损最好的法子。” 佩儿倒吸一口凉气,“那咱们得将这事儿快些告诉皇上。” “告诉皇上有什么用?孙贵人已经死了,这件事刨根问底也追究不出来是谁的责任。”沈辞忧略略思忖片刻,道:“祝家都倒了,皇后还不肯消停。我忍了她这么久,她却日日都巴不能盘算着将我如何害死。也是时候该让她吃些苦头了。” 当日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沈辞忧表现如常对她毕恭毕敬,并没有当即发作。 她翻查了内务府的记档,知道五月七日是当初皇后进宫的日子,于是便在那日让佩儿找了个脸生的内监,给了他些钱银,让他去凤鸾宫帮着传句话。 打皇后入宫以来,除了自己的生辰外,李墨白从未记得和她有关的任何日子。 但她却一直都记得。 她也盼着自己的夫君能来。 这天她正在自己宫中诵读佛经,香菱突然喜滋滋地跑来给她递话,“皇后娘娘,皇上让您午膳时候去朝阳宫与他共进午膳!” 皇后心底蓦地一惊,手中捧着的佛经也掉在了地上,“可当真?” “千真万确,是御前的公公方才来传的话。恭喜娘娘所愿所得,皇上心里到底还是念着娘娘的。” 皇后双手合十谢遍漫天神佛,盛装打扮一番后就向朝阳宫赶去。 可人到了门口,却被三福拦下,“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 听见殿内传来欢声笑语,欢喜劲过头的皇后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往常李墨白有什么旨意都是让三福来亲自通传,可今日来传旨的却是个脸生的小太监,而此刻三福的这句问句也说明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李墨白传自己来用膳的消息。 她是遭了人算计。 皇后极力保持着自己端庄的形象,温婉笑道:“本宫陪太后说了会儿话,回宫路上正好路过朝阳宫,便想进来和皇上请个安。” 三福打了个千儿,说:“皇上此刻正和荣嫔娘娘在里面用膳呢,奴才进去替您通传一声。” “不用了。既然有荣嫔陪在皇上身边儿伺候着,本宫便先回去,改日再来。” 她刚要走,正殿的门却开了。 “三福公公,皇上让你去催催小厨房,看辣子七宝鸡做好了没。” 沈辞忧吩咐了三福一句,目光一漾,装作才看到皇后,遂喜道:“呀,皇后娘娘来了?嫔妾正好和皇上用膳呢,娘娘一起吧?” 皇后泠然道:“皇上有你陪着,本宫就不凑这热闹了。” 见她要走,沈辞忧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小臂,“娘娘和嫔妾都是自家姐妹,算起来除了家宴,嫔妾还没跟娘娘一同用过膳呢~这个点儿娘娘肯定也没吃饭,不如就一起吧。” “不用。”皇后轻轻推开沈辞忧,正色与她说起了宫中的规矩,“除了家宴,皇上用膳是不许两名妃嫔同时侍奉在侧的。这是祖上规矩,荣嫔你忘了?” “祖上规矩不也是皇帝定下的?”她冲殿内喊了一声,“皇上!皇后娘娘来了,让她跟咱们一起用膳吧。” 只听正殿内传来李墨白磁性抓耳的声音,“好。” 只应了一个字,便使皇后心花怒放。 沈辞忧搀扶着她缓步入内,皇后的心情也由极喜转变为喜忧参半。 喜的是,李墨白同意她和自己一起用午膳。 忧的是,这样的恩典,却是沈辞忧帮她求来的。 她向李墨白规矩请了安,而沈辞忧却没规没矩坐在了李墨白身边儿,乐呵道:“皇上还没讲完呢,后来怎么了?” 李墨白将皇后晾在一旁,只笑看沈辞忧,说道:“后来父皇发现了这事儿,就把朕和锦琰关在了柴房里,还让霜若姑姑打了朕和锦琰的屁股。” “哈哈哈哈哈~你说你也是,干嘛要带着靖王去偷先帝的锦鲤,还让靖王一不小心掉进了鱼缸里去,还是被先帝给捞起来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一边笑一边拍着桌子,表情十分夸张,半点礼数也没有。 这样的举动,与仍旧拘着礼半蹲在一旁的皇后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李墨白捏了捏她的下巴,满腔宠溺地说道:“别笑了,快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说罢,才用余光瞥了皇后一眼,脸上的笑意也散了大半,随口道:“皇后也坐吧。” “是,多谢皇上。” 等皇后落座后,闻见了冲鼻的饭菜香味,便掩唇咳嗽不已。 这满满一桌子菜,全都是火红一片。 什么麻辣鱼,万福肉,谛听天,尖椒鹿筋,灯笼豆腐......一应全都是辣味极重的菜式。 李墨白和沈辞忧吃的不亦乐乎,还不忘招呼皇后,“愣着干什么?用膳。” 说着,便给她碗里夹了一筷被浸泡在辣油中已经入了味的鱼。 (本章完) 第210章 狗白和忧忧秀恩爱,皇后气出心脏病 第210章狗白和忧忧秀恩爱,皇后气出心脏病 皇后看着那块明晃晃油亮亮的鱼肉,心下犯了难。 这是李墨白第一次夹菜给她,她自然是欢喜的。 但她是个丁点辣子都吃不了的人,这一块鱼肉下了肚,辣嗓子不说,恐怕回宫还得闹肚子。 一番纠结过后,她还是选择将鱼肉吞了下去。 刚顺下嗓,就开始咳嗽个不停。 沈辞忧关切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是噎住了吗?”她招呼宫人,“快,给娘娘添水。” 倒在皇后杯盏里的是茉莉花茶,这茉莉花更是她的禁忌。 她对那花粉过敏,只要接触到,就会浑身起满疹子,更遑论要喝下肚去? 于是将杯盏推到一旁,吩咐人重新倒了一碗清水来。 期间,李墨白只顾着与沈辞忧有说有笑,浑然没有半分要理会皇后的意思。 皇后没话找话,搭腔道:“瞧着满桌的菜式都偏辣口,不像是皇上素来钟爱的口味,可是荣嫔喜欢?” 沈辞忧乐呵着点头,皇后立马道:“人都说酸儿辣女,看来荣嫔这一胎,怀的像是个公主。” 沈辞忧没接话,只是眉眼娇羞地望了李墨白一眼。 便听李墨白敞声而笑,道:“她胃口最挑,今儿个喜欢酸的,明儿个喜欢辣的,阴晴不定。还是昨儿个吴院判诊过,说脉象很像是怀了双生子。朕就想着,她从前是喜好偏甜口的东西,如今酸辣一个不落,倒很有可能是龙凤呈祥的好意头。” 沈辞忧的脸愈发红了,娇嗔着在李墨白的肩膀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皇上乱说,八字没一撇的事,哪儿就这么笃定了?” 皇后脸色青白相接,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但纵是她心里再不舒坦,也不好在李墨白面前表现出半分,只得强颜欢笑道:“那可是极好的意头。自荣嫔有孕,臣妾和太后日日祝祷,祈求列祖列宗与神明庇佑,盼着荣嫔这一胎能康健生产。没想到还是双生龙凤子的福气,这可是大喜事。” “皇后有心。” 李墨白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温柔落在沈辞忧的身上,自己的丈夫满眼都是别人,皇后顿感心中无比酸楚。 “朕记得再过几日,就是你初为嫔妃的日子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晃眼,一年就过去了。” 皇后羞笑道:“皇上,其实今日就是......” “皇上还记得?”沈辞忧吐着舌头,俏皮一笑截断了皇后的话,“我都忘了是什么日子了。” “五月二十五,你忘了,但朕却一直都记得。” 皇后只得愣在原地,如鲠在喉。 原是她自作多情。 是啊,沈辞忧成为妃嫔的日子他就能一直记得。 那自己呢?自己又算是什么? 坐在这儿看他们秀恩爱,她觉得胸闷气短,连呼吸都变得费力起来。 “皇上,臣妾觉得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宫去。” “皇后娘娘怎么了?”沈辞忧关切问道:“这两天去请安的时候,总听说皇后娘娘夜不能寐难以安枕,可要太医瞧过了?” “看过,只说是气血稍有亏空,开了些补气血的汤药喝着,不碍事。” 皇后说着还故作柔弱地咳嗽了两声,但李墨白没搭理她。 沈辞忧继续道:“有时候夜里睡不着觉跟殿中的环境也有关系,皇后娘娘宫中常常焚香,那香味是好闻,但是闻多了未免会有些头晕。其实再好的香料,也没有花果的清香沁人心脾,且还有安神的功效。”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墨白,试探问道:“皇上,我反悔了。那东西我不想送给你了,你晚上有我陪着睡觉,每次都是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哪里有夜里睡不踏实的时候呢?” 目光又缓缓瞥向皇后,笑意更甚,“皇后娘娘就不一样了,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也没人陪着,自然是需要安神的好东西才能早早入眠。” “你送给朕的东西,还没在朕宫里放暖和,这就要又给了皇后?”李墨白佯装有气,闷哼一声,摇头道:“罢了,这也是你对皇后的恭敬之心,朕且允了你去。只一点,你这礼给了皇后,得新择了好礼再补偿给朕。” 皇后才不想要沈辞忧的礼。 “既然是荣嫔送给皇上的,本宫要了去也不合宜。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就成。” “没事的皇后娘娘,我整个人都送给皇上了,皇上也不缺这点儿东西。”沈辞忧笑着吩咐人将礼物拿上来。 皇后只见一花盆里不知道载重着何物,又高又大,上面还盖着红布。 “去去,挪到皇后娘娘跟前。” 只等盆栽挪到了皇后身旁后,沈辞忧才一把将红布掀开。 醉人的香味扑鼻而来,一株株‘醉玲’赫然出现在皇后面前。 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屏住呼吸,将身子往另一边倾斜。 她知道这东西的厉害,而她近日服用的补气血的汤药里面也正好有‘墨旱莲’这一味可以和‘醉玲’产生反应的药。 这些细微的表情与下意识的反应被沈辞忧看在眼里,她和李墨白对视一眼,然后装腔作势地问皇后,“皇后娘娘可是不喜欢?这栀子花虽然不值钱,是从嫔妾宫里的后庭刨出来的,但是安眠的效果很好。” 皇后不住摇头,“花香味是很浓,但是本宫不太喜欢栀子花的香味,还是将此物留给皇上吧。” 李墨白道:“荣嫔一番心意,皇后就莫要推却了。” 他也不听皇后后话要说什么,叫了三福进来,让他将盆栽搬回皇后的凤鸾宫去。 皇后眼见推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 然后,李墨白就又不理她了,只顾着和他的忧忧‘调情’。 皇后感觉胸口憋得慌,起身告退后就要朝外走。 原来人在极度生气还得隐忍的情况下,当真会憋得心脏受不了。 没走两步路,皇后就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起了粗气。 宫人即刻围拢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沈辞忧问她,“娘娘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给您瞧瞧?” 皇后刚要开口,就听李墨白一边吃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叫太医也该是叫去凤鸾宫,叫来朝阳宫做什么?皇后不是要回去吗?三福,你去叫太医在凤鸾宫候着,给皇后‘好好儿’看看病。” (本章完) 第211章 皇后又开始挑拨了 第211章皇后又开始挑拨了 皇后走后,沈辞忧笑得更欢了。 想起来刚才皇后那难堪窘迫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里一阵暗爽。 李墨白端详了她半晌,才道:“想笑就笑出来,别憋着。” “皇上,你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好狠啊!皇后肯定伤心死了。” “她自己作孽,怨不得旁人。” “话说回来,皇上为什么肯陪我演这一出戏?” “你想知道?”李墨白勾勾手指将她唤来自己身边,凑近贴着她的耳畔说道:“因为这世上除了朕,没人能欺负你。” “可是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就是皇后做的。” “如果有证据能证明此事就是她做下,朕哪里会这样轻易纵了她?只看她方才见到那些‘醉玲’时候的样子,就知道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只是朕好奇,这件事朕让吴世匿不许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上和他聊天的时候声音太大,被佩儿听见了。我看后庭的栀子花没了追着她问,她才肯告诉我实情。” 后来三福来报,说盆栽在送去凤鸾宫后,来喜接了一把手。 但是东西没拿稳,打碎在了地上。 皇后说才进宫的东西就碎掉是不吉利的事儿,于是顺势让人将‘醉玲’丢了出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做了多少恶事,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今日在朝阳宫受辱一事,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于李墨白,她仅存的幻想也破灭了。 沈辞忧肚子里怀着的是双生子,以她如今的圣宠,等孩子咕呱坠地,封妃封嫔皆是指日可待之事。 李墨白爱屋及乌,很有可能日后会将她所诞的皇子立为太子。 那么等到他日李墨白百年之后,新皇登基,沈辞忧就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圣母皇太后。 新帝是她的亲生骨肉,自己这个母后皇太后名存实亡,还有什么指望? 皇后正为此事头疼着,惠妃却在这个时候来了她宫中请安。 “皇后娘娘可是不知道,荣嫔她本事大了去了!上回娘娘罚了臣妾半年的俸禄,但是并没有限制嫔妾日常开销。这两日天热,嫔妾就想吃些酸甜爽口的小食糕点,可您猜御膳房怎么说?那些奴才竟然说荣嫔叮嘱过他们,说臣妾的月例停发,是支不出这些开销的,只能用自己份例里面的吃食。您说说看,这还不是荣嫔她故意刁难臣妾?” 她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听得皇后头疼,本想直接打发了她去。但转念一想,惠妃这冒冒失失的性子,不正是可以被自己利用的一枚棋子? 于是她装作一副很体恤惠妃的模样,让香菱去向御膳房要了惠妃想吃的点心送去钟粹宫。 惠妃感恩戴德,直夸皇后仁德。 皇后却喟叹不已,“本宫仁德又有什么用?那日你为何受罚,你不记得了吗?其实本宫根本就不想因为那些个小事惩罚你,本宫如何不知道,你只是看不惯傅贵人和荣嫔蛇鼠一窝,所以才出面去教训她。你那么做,也是替本宫着想。这些本宫都懂。” 惠妃为难傅清清哪里是为了替皇后着想? 她只不过是为了在新入宫的嫔妃面前逞能立威而已。 但皇后偏要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那这样的顺水人情惠妃也不会傻到不认。 她很快做作地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臣妾和娘娘相处的日子久,自然也明白娘娘的难处。傅贵人以为和荣嫔同住,一味地巴结荣嫔就能获得圣宠,臣妾自然要给她些教训,让她知道知道宫里的规矩。” “本宫明白你的心意,可荣嫔当日有意针对你,引着本宫和你都到了两难的地步,本宫不得不罚你,这件事才能平息。毕竟她有协理六宫的权力,本宫不出手,出手的就会是她。她要是出手,对你的惩罚只会更重。如今本宫还能以中宫的身份压着她,可等她这一胎生下来,只怕她就要在后宫独大,再没人能钳制住她了。” “她再得宠也是个妃妾,娘娘何以说出这样伤感的话来?” “妃也好,正妻也罢,位份是一回事,皇上的宠爱又是另外一回事。这阵子本宫母家遭变,没了往日的风光,皇上连应付本宫也懒得应付了。适逢荣嫔有孕,又一门心思扑在了她身上,只当本宫这个皇后是个摆设。她的孩子生出来,位份肯定要晋升。不是贵妃,最少也是和你平起平坐。哎......” 皇后长叹一声,捏了捏发酸的山根,愈发灰心丧气,“不怪本宫说话难听,后宫中,属你这张嘴得理不饶人,里里外外的也没少吃罪于她。她现在位份在你之下,事事都得守着规矩不敢造次,可将来呢?有皇嗣傍身,又与你同是妃位,手中还握有协理六宫的大权,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你?” 惠妃起先还不觉得,总以为自己是妃位,沈辞忧再得宠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可经皇后这么一分析,她才觉得后怕起来。 “那......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你问本宫?”皇后苦笑,“你还记得从前的宁妃吗?她得罪了沈辞忧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 惠妃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瘫坐在座位上大气也不敢喘。 皇后见她色厉内荏,于是继续挑拨道:“本宫要是你,就日夜祈祷着她这个孩子生不出来。” 话出口,柔荑细指又很快拍打在自己的朱唇上,“阿弥陀佛,本宫这都说得是些什么造孽的话。罢了,你往后想吃些什么就来找本宫,跟本宫说,本宫会替你安排。堂堂皇帝嫔妃,这些事情总不至于要你难堪。至于余下的事儿,且自求多福吧。” 说话间,香菱捧了两盏杏仁奶茶进来奉给两位主子。 皇后品了一口后问道:“做杏仁茶的时候可挑拣仔细了?苦杏仁有毒,要是用它研磨成粉做了茶,人喝下去可要丢了性命。” 香菱道:“娘娘放心,虽然两者长得很像,但却是好分辨的。而且苦杏仁多是药用,御膳房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东西,要拿,只能去御药房。但是民间此物颇多,若出宫采购,也能买着。” 惠妃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盏杏仁奶茶随晃动而在表面泛起的层层涟漪,神情恍惚,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第212章 惠妃投诚沈辞忧 第212章惠妃投诚沈辞忧 惠妃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盏杏仁奶茶随晃动而在表面泛起的层层涟漪,神情恍惚,若有所思。 皇后见她怔然出神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很快又定平神色,说:“你在妃位已经有些日子了吧?本宫记得你是前年由嫔封妃,到现在已经快三个年头。按说你是妃位之中资历最长的,如今贵妃位上只有禧贵妃一人,本宫觉得,若要提拔你为贵妃,你也担得起。” 惠妃内心欣喜不已,脸上也止不住地流露出笑意,但她不好在皇后面前表露的太明显,所以低眉顺眼摇了摇头,自谦道:“皇后娘娘抬举,臣妾资历尚浅,哪里当得起贵妃位?” “宫中许久没有新晋嫔妃的喜事了。太后是本宫的姑母,本宫说你当得起这个位份,你就当得起这个位份,明白吗?” 听了这话,惠妃生怕错过什么大便宜似的,索性也不装了,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跪在皇后面前叩首三记,“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提拔!娘娘恩德臣妾定会谨记!” “你先起来。”皇后徐徐饮了一口茶,意味深长道:“只是你也知道禧贵妃和本宫向来水火不容,你若成了贵妃,就需得常和本宫站在一条线上,明白吗?” “这是自然,臣妾一直都是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的。” “马首是瞻是一回事,能了解本宫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她挑眉看向惠妃,笑道:“就比如,你现在能猜得出本宫在想什么吗?”说罢又小嘬了一口杏仁奶茶。 就算惠妃是个傻子,皇后表现的这么明显,也很难让人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铲除沈辞忧,也是平了她的障碍,扫除了皇后的后顾之忧,自己也能得贵妃的位份,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此事虽然艰难,但只要做成,她的地位就可以扶摇直上。 与其在宫中了了一生,倒不如为了自己的前程拼上一把。 这日回宫后,惠妃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刚才在皇后宫中饮茶的时候,香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在宫中,只有御药房有苦杏仁,自己如果去御药房拿了此物,记档上肯定会留下她的名字,有迹可循,自己就无法脱身。 于是她吩咐花翠委托她在宫外的亲眷,找一个外乡来江都游历的游子出面去购买苦杏仁,而后再想办法将苦杏仁送入宫中。 如此一来,这件事追查起来,外乡游子已经离开了江都,茫茫人海如何能找到? 即便害死了沈辞忧,这事儿也成了无头冤案,加之还有皇后庇护,她有足够大的把握可以脱身。 花翠将苦杏仁带回来交给惠妃的时候,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却不想薛吟欢于此时突然闯了进来。 “惠妃娘娘,皇上说晚上要来钟粹宫吃饭,您......” 见她来,主仆二人神色慌张,花翠更是将苦杏仁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奈何因为太过紧张,手心没握住,那苦杏仁便滑出袖子掉在了地上。 薛吟欢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苦杏仁,于是疑惑道:“娘娘拿这么多苦杏仁做什么?” 惠妃催促着花翠将苦杏仁捡起来然后先行退下,等房门合上后,她才将薛吟欢拉到一旁小声嘀咕,“这事儿你看见了,本宫也瞒不住。本宫问你,你自入宫以来与本宫同住,本宫待你可算不薄?” “娘娘待嫔妾很好。” “那就是了。如今你和荣嫔荣宠最盛,如果荣嫔死了,那你就成了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她是你受宠路上最大的阻碍,你可想除掉她?” 薛吟欢大惊失色,结巴道:“所以......娘娘是要用这法子,伤了荣嫔和她腹中胎儿?” 惠妃也不是个傻子,这事儿被薛吟欢发现了,她只能想法子拉她一并下水,才能让她三缄其口。 她牵起薛吟欢的手,沉声道:“这东西是本宫准备的,你与本宫一并想法子买通永安宫的宫人,将它无声无息的下给荣嫔。她一命呜呼,咱们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娘娘糊涂!”薛吟欢一改往日柔弱,甩开惠妃的手,蹙眉摇头,“这事儿一旦被发现,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您何必要为了争一时之气,去犯这样的忌讳?您的命不要了,家人的命也不要了吗?” “可本宫必须得争个前程出来!” 惠妃情绪稍有激动,“本宫是庶出,本宫的娘在母家受尽了正房和别的姨太太的欺辱,本宫就是进了宫又能如何?当年本宫的母亲诞育本宫之后母体受损,此生没了生育的指望。正房两个儿子,三姨太和四姨太也有子傍身,唯独本宫的母亲只有本宫这么一个庶女。这么些年,本宫好不容易熬到了妃位,可却并不受皇上待见。本宫的母亲也没有因为本宫成了妃嫔而在府上能得人高看一眼。” 想起自己母亲在母家的遭遇,惠妃不禁潸然泪下,“本宫还能图什么呢?皇上的宠爱是指望不来了,唯有挣个贵妃的位份,让母亲能成为正三品诰命夫人,父亲才会重视母亲,母亲也才能在府邸抬起头来。” 薛吟欢听出了她话里别的意思,追问道:“即便荣嫔死了,娘娘也不一定能成为贵妃。为了这事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皇后娘娘许了本宫,只要本宫做成这件事,就一定会给本宫贵妃位!” 惠妃像是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愈发疯魔了,“况且荣嫔与本宫积怨已久,眼见她势盛,等她诞下皇嗣后,哪里还有本宫的容身之地?” “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薛吟欢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分析道:“这件事如果真的能不被察觉,娘娘可曾想过皇后为何不自己做?反倒要您出手,还要白许给您贵妃的位份?娘娘就不怕东窗事发后,皇后反咬一口将您给供出来,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到头来她是春风得意了,受累的就只有娘娘您!” 惠妃满面难色,与从前那个逢人就怼的形象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可本宫又能怎么办?皇后已经发话,本宫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就会得罪了她。她和荣嫔本宫要是都得罪了,本宫当如何在后宫自处?” 薛吟欢沉吟片刻,反问道:“娘娘有没有想过去投诚荣嫔?皇后视她为眼中钉,荣嫔亦是如此。倘若娘娘卖给荣嫔一个人情,让她知道皇后在背后要如何谋害她,那么嫔妾觉得,荣嫔肯定会记下娘娘的好。她有圣宠,她的枕头风吹在皇上耳边,才更顶用。娘娘自己也说了,若荣嫔生下这个孩子,为妃、为贵妃都是指日可待的事。她得了势,和皇后分庭抗礼,娘娘追随她,未必不是个好归宿。” 她说着,将声音压低极低,道:“不瞒娘娘说,嫔妾入宫也会给自己寻求依托,所以嫔妾一早就懂得向荣嫔投诚,那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傅贵人也是如此。皇后阴毒,荣嫔磊落。两强相争,嫔妾宁愿依附磊落之人,也断然不敢和阴毒之人有任何交集。” “毕竟,谁知道哪一天,她手上害人的刀子不会捅向咱们?” (本章完) 第213章 惠妃投诚沈辞忧(二) 第213章惠妃投诚沈辞忧(二) “你带着这个好看,你听我的。” 沈辞忧拿着一支点翠贴金的兰花簪追着琦儿要给她戴上,琦儿守着礼数一再推诿,“娘娘可使不得,奴婢是宫人,这是主子的首饰,奴婢怎么能戴呢?” “首饰就是给人戴的,它可不会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你听我的,试一下,若是不好看咱们再取下来就是了。” 琦儿拗不过她,这才半推半就的由着沈辞忧将簪子给她戴上。 “可美极了,你瞧瞧?” 沈辞忧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到妆镜前坐下,琦儿羞嗒嗒地看了一眼,发髻上别着的那枚簪子果然极美,衬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喜欢吗?” “嗯。”琦儿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不过很快就动手想要将簪子取下来。 沈辞忧拦住她,“你戴着好看就送给你。” “娘娘,这如何能成......” “好了好了,别跟我废话了。明儿个是你的见亲日,我已经帮你给内务府通报过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明儿去见你的如意郎君吧。” 琦儿情感细腻,得沈辞忧如此优待不禁红了眼眶。 沈辞忧可见不得旁人哭,“肉麻的话别说,眼泪珠子也别掉,你与我之间要还需这样,可显得生分。” 佩儿由正殿过来的时候,见了琦儿就夸道:“哟,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美人胚子?” 打趣了一番,才正经对沈辞忧说:“娘娘,惠妃来了。奴婢说您睡着,她却不走,执意要在正殿等您。” “惠妃?自我入宫她就没自己来过永安宫,这个时候来是要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她今日瞧着没什么戾气,见了奴婢有说有笑的,倒让人觉得不习惯。” 沈辞忧思忖片刻,道:“你去迎她进来吧,我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惠妃入了寝殿刚一见到沈辞忧就笑靥生花,“哎呦,沈妹妹快别起来,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她赶着步子上前,按一把沈辞忧的手不让她从暖座上起身,“说来也是姐姐不是,自你有孕以来,本宫还是第一次来你瞧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沈辞忧有些尴尬地将手从她掌心里抽了出来,拘着礼道:“嫔妾给惠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今日来所为何事?” “害,本宫能有什么事?就是惦记着妹妹,所以来和妹妹闲聊一会儿~” “惠妃娘娘性子向来直来直去,说话也从不会绕着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这也正是嫔妾最欣赏您的一点。虽然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会伤人,但明刀明枪的,总比绵里针要好。娘娘可别告诉嫔妾,如今您也变成了说一句话都要旁人揣测一刻钟的人了。” 惠妃脸上的笑意凝住,端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哎,这话,本宫也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沈辞忧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就从头慢慢儿说。” 最终,惠妃还是假装满腹的为难,向沈辞忧说出了皇后让自己谋害她的事。 “本宫实在惶恐,且不说你有着身孕,即便是孤身一人,咱们入了宫侍奉皇上,那都是自家姐妹。皇后如此,心肠未免也太歹毒了些。” 沈辞忧眸色清朗地看着她,“那娘娘去买苦杏仁了吗?” “啊......这......” “买了?” 惠妃抿唇点头,连忙解释道:“本宫是不会买了那东西用来害你的,本宫也就只是嘴上不饶人,真要让本宫做那些缺德事,本宫还做不来呢。本宫之所以会买苦杏仁,都是为了应付皇后的。谁知道皇后会不会哪天突然问本宫为什么没有动手?本宫得罪不起她,只好买下苦杏仁来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她日后问起来,本宫只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蒙混过关就是了。” “哦?如此说来,娘娘还是有大善心之人。你既知道她要害我,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皇上?” “没凭没据的,本宫在皇上面前又说不上话,即便说了,妹妹到底没出事,皇上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那娘娘来找我,与我又说了这许多,又是为了什么?”沈辞忧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是来给我喝苦杏仁茶的?还是来送我一个人情?” “妹妹你快人快语,本宫也就有话直说了。”惠妃瞥一眼沈辞忧的小腹,继续道:“你如今有着身孕,眼瞧着孩子出生,地位就要越过皇后去了。本宫在后宫不得宠,家世也就那样子,没什么指望。跟着皇后遭尽了她的算计也没有出头之路,与其如此,倒不如良禽择木而栖,跟着妹妹,只为求一个好前程。” “呀,娘娘这话嫔妾可担不起。您是妃,我是嫔,您位份尚且在我之上,要说谁是良禽谁是佳木,自当是我要依附娘娘的。” 惠妃沉下脸色,“妹妹说这话,是不肯原谅姐姐昔日与你之间的那些龃龉?” 沈辞忧笑眼看她,“姐姐何处此言?你我之间何曾有过龃龉?只是你就这般与我交好,让皇后知道了,她如何肯放过你?我亦想和姐姐交好,但是咱们彼此交好的前提,是先要将拦在咱们面前的共同的敌人,踢出局。姐姐明白我的意思吗?” 惠妃略有犯难,“可她是皇后,要想扳倒她谈何容易?” “从前她母家势强,这事儿是不容易。可如今她母家在前朝都不受待见了,她还能有什么倚仗?”沈辞忧将掌心的瓜子碎屑拍落在地上,不疾不徐道:“她既然要害我,索性我就全了她的愿。不就是苦杏仁奶茶吗?多添些牛乳进去,那股子苦味兴许就尝不到了。” 惠妃还以为她是真的要以身试法,连忙劝道:“妹妹可不能做那样的傻事,要真将苦杏仁茶喝下肚,即便妹妹性命得保,腹中的皇嗣也肯定是保不住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沈辞忧托腮,一脸天真,语气又添几分惆怅,“皇后娘娘要我死,我敢不听吗?她是皇后啊,我当然要事事都以她为尊,什么都听她的。” (本章完) 第214章 忧忧设计陷害皇后 第214章忧忧设计陷害皇后 翌日。 接连下了几日的暴雨,今儿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晨起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后提议众妃往御花园去赏花,禧贵妃说她乏累不想同行,余下的嫔妃唯皇后马首是瞻。 五月,正是牡丹花开时节。 各品牡丹花中,还当属御花园里新培育的姚黄牡丹最为夺目。 沈辞忧和傅清清走在行队的中间,她表现得对那牡丹花十分感兴趣,赏玩之余更是赞不绝口。 她今日穿得是一身天水碧色的单襟云纹氅衣,傅清清打趣道:“姐姐今天的装扮,和这牡丹花很相配呢~” “是吧?你也觉得?”沈辞忧拉着傅清清放慢了步子,渐渐走在了行队最后面。 “姐姐怎么了?” “嘘,小点声。”她目光机灵看着走在前面的众妃,见没人注意到她,于是伸手就要去攀折牡丹,吓得傅清清连忙拦下她,“姐姐,牡丹花是皇后御用,咱们是嫔妃,是不能随意攀折的。” 沈辞忧倒是一脸无所谓,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么一大片花海,我采个一两朵的谁会发现?” 说话间,就已经将一朵开艳的牡丹花摘下,还放在自己鬓边比了比给傅清清看,“如何?好看吗?” “你好大的胆子!” 一把尖利的声音由沈辞忧身后响起,她吓得一哆嗦,牡丹花也掉在了地上。 回眸之际,见惠妃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骂道:“一品牡丹只皇后娘娘可佩,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将此花随意攀折下来戴在你的脑袋上?” 惠妃嗓门向来大,她吆喝起来,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了沈辞忧。 沈辞忧满脸的尴尬局促,双手背在身后不自然地搅动着手帕,畏缩回话,“惠妃娘娘,嫔妾......嫔妾只是觉得它好看,所以一时忘了规矩。” 皇后远远看着她,眼神裹满了寒戾的煞气,吓得沈辞忧连忙上前两步在皇后面前半屈膝福礼下去,“皇后娘娘恕罪,嫔妾是无心的。” “荣嫔娘娘向来聪颖,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向来在人堆里默默然不出声的薛吟欢今日破天荒开了口,“牡丹花是花中之王,也是是皇后娘娘的象征。如此也太无礼了。” 端妃接过她的话茬,肃声道:“荣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摘下开得正艳的牡丹,是要存心诅咒皇后娘娘吗?还是仗着你肚子里有龙嗣,又自恃有皇上恩宠,狂妄到对后位都动了不改动的心思?” 近乎所有人都在围攻沈辞忧,宸妃余光瞥见皇后唇角涌现的不明显的笑意,于是也有样学样,训斥沈辞忧以讨好皇后,“你有皇嗣,并非是你行如此僭越之举的理由。自你有孕皇后娘娘已经对你再三忍让,可你却一再蹬鼻子上脸,未免也太过了些!” 向来能说会道的沈辞忧今儿却成了半个哑巴,只一味重复着一句话,“皇后娘娘恕罪,嫔妾知错了。” 几日前在御前受辱的事还历历在目,皇后真恨不得赏沈辞忧两个耳光,再让她跪在雨后还略有泥泞的土地上静思己过。 但她有着身孕便是有了护身符,即便犯下天大的错,皇后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假模假样地搀扶了沈辞忧一把,又笑着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也知道你是无心之失,又怎么会怪罪你呢?走吧,咱们接着赏花。” 到了第二日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后宫里的青梅沈辞忧看起来很是爱吃,还问道:“皇后娘娘宫里的青梅酸中带甜,很是好吃,不知是什么品种?” “你喜欢,等下本宫让人送些去你宫中。” 沈辞忧立马欢喜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待这日回了宫,皇后就派自己宫里的宫女给沈辞忧送了一篓的青梅来。 将宫女送走后,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箩筐青梅,沈辞忧冷笑着问道:“佩儿,吴世匿今日什么时候来请平安脉?” 佩儿看一眼铜漏,回道:“约莫还有半个时辰人就该来了。” 沈辞忧颔首,吩咐道:“去准备东西吧。” 等到吴世匿依例给沈辞忧诊脉报平安时,佩儿正好捧着热腾腾的杏仁奶茶进来。 沈辞忧捧过杯盏来闻了闻,“好香啊,是你新学的手艺?” 佩儿摇头,“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和青梅一起送来的,娘娘喜欢喝杏仁露,奴婢觉得这杏仁奶茶您一定也喜欢。” “皇后?”沈辞忧犹豫了片刻,将茶渣推向吴世匿所在方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劳烦吴院判帮本宫看看,这东西可有不妥。” 吴世匿桀然一笑,端起杏仁奶茶嗅了嗅,而后笃定道:“娘娘放心,这茶是好东西。” 沈辞忧愣了须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这明明是她让佩儿用苦杏仁研磨成粉后烹煮出来的奶茶,以吴世匿的医术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这里头的猫腻? 她微微抬眸凝视着吴世匿,见他脸上那抹挥之不去的笑意更浓,仿佛还夹带了几分嘲弄的意味在。 她接过茶盏,拿着汤匙不停地搅拌着。 半晌,才开口道:“吴院判照顾本宫和皇上尽心尽力,这一盏杏仁奶茶,本宫就赏给你了。” 吴世匿摇头,浅笑道:“这茶微臣可不能喝。” “哦?为何不能?你方才不是还说它是好东西?” “它对娘娘而言是好东西,可对微臣而言,却会要了微臣的命。” 大家都是明白人,话说到这一步,彼此的心思都已经明白透了。 沈辞忧惊叹于吴世匿不单单是有超凡的医术,他缜密的思维更是令人咋舌。 只凭蛛丝马迹,就能猜出她想做什么,这样的人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她起身,从床头屉子里面取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吴世匿,泠然道:“茶不喝,银子你要不要?” 此举对症下药,正中吴世匿下怀。 只见他一把接过银票来揣进自己怀中,先是笑得合不拢嘴地向沈辞忧谢了恩,而后神色忽而大变,抬手指向静静放置在桌案上的那盏杏仁奶茶,喝道:“这茶有毒!娘娘喝不得!” 沈辞忧莞尔一笑,重新落座暖座后吩咐佩儿道:“去请皇上来。” (本章完) 第215章 皇后被幽禁 第215章皇后被幽禁 听永安宫的人说有人要给沈辞忧下毒,李墨白震怒之余马不停蹄就赶去了现场。 来时,沈辞忧坐在暖座上有些失神,傅清清在她身旁陪着她。 暖座正中的小几上,正放着一盏已经沁出奶皮来了的杏仁茶。 她一见到李墨白就起身缩到了他的怀中,“皇上......我害怕......” 这柔弱劲,这委屈的音调,听得李墨白心都要碎了。 他目光灼灼看向吴世匿,“怎么回事?” “回皇上话,问题就出在这盏杏仁奶茶里。”吴世匿取过奶茶来递给他,这才解释道:“杏仁露有凝气安神的功效,对于孕者而言有利无害。可这碗奶茶里面的杏仁露,却是用苦杏仁制成。 苦杏仁味苦,有毒,正常体质的人吞服三十颗便会有生命危险,而这一盏奶茶,里面的苦杏仁是被磨成了粉末再经过大量提纯调炼出来的,只需要半杯下毒,就能折损性命。 苦杏仁中毒者,会觉得呼吸困难,心跳骤降,本应该片刻就能毙命。但这盏奶茶中,添加了抑制其毒素的‘紫荆草’,导致中毒的效果不会即刻显现出来,而是会在至少两日后才发作。如果荣嫔娘娘今日当真喝下了此物,那么等到药物发作起来,她究竟是何时中毒,中了何毒,届时已经无从查验。” 说罢还不忘偷瞄着沈辞忧感慨一句,“下毒之人心思缜密,精通药理,这样滴水不漏的法子连微臣都想不出,可见那人蛇蝎心肠至极,实乃歹毒之人,天理不容!” 沈辞忧脸上装出一副惊恐神情,只偷偷瞪了吴世匿一眼,心里更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用这样细巧的手法下毒,与当日的‘醉玲’简直是如出一辙。 李墨白揽着沈辞忧肩膀的手略略收紧些,沉声问道:“这脏东西是怎么跑到荣嫔的这儿的?” 佩儿回话道:“这是皇后娘娘的赏赐,我们主子今儿在皇后娘娘宫中吃了青梅觉得好吃,皇后娘娘就主动说要给主子送些青梅过来。晌午后送青梅来的是皇后娘娘宫中的浮萍,她送青梅的时候还送了这一盏杏仁奶茶,说皇后娘娘看我们主子在她宫里也喜欢喝杏仁露,所以特意送了过来。” 佩儿越说越觉得后怕,渐渐生出了哭腔来,“都怪奴婢不好,奴婢已经用银针验过了,确定了奶茶无毒才敢拿来给主子,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险些害了主子和腹中皇嗣。奴婢该死!” 说罢双膝砸地,对着李墨白和沈辞忧叩首不止。 吴世匿解释道:“并非所有的毒物用银针都可以试探出来,苦杏仁的毒就算是将银针泡在里面一整日,也是不会有反应的。” “佩儿,你先起来。这事儿你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皇后娘娘做的。皇后娘娘和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姐姐还说呢!”一直隐忍不发声的傅清清终于耐不住了,气鼓鼓地对李墨白说:“皇上不知道,前天我们去御花园赏花的时候,沈姐姐觉得姚黄牡丹开得好看,一时贪玩就摘了一朵。哪知道这事儿被别的嫔妃看见了,就一个劲的数落沈姐姐。皇后当时没说什么,反倒和姐姐显得亲昵没有怪罪。可那时候我看得真真儿的,皇后在姐姐福礼下去的时候瞪着姐姐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可害怕了......” “清清,你别乱说话......” “我哪有乱说话?”傅清清替沈辞忧觉得委屈,越说越停不下来,“那时候惠妃和宸妃她们说什么姐姐摘朵花就是大不敬,说姐姐是觊觎皇后之位,是在故意诅咒皇后娘娘。那时候皇后娘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件事她记恨在心,才要报复姐姐呢!” 李墨白面色阴沉,唤来三福即刻传旨下去,“带人去凤鸾宫,给朕搜宫!” 这还是李墨白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和皇后起了正面冲突。 他带着沈辞忧同往凤鸾宫去,后宫的嫔妃得知此消息,也都一并赶来。 面对那些侍卫毫不留情面地翻箱倒柜,皇后不断问李墨白,“皇上究竟是想在臣妾宫中找出什么来?” 李墨白一言不发,甚至连正眼都不愿瞧她。 不多时,侍卫就搜出了一个装满苦杏仁的布袋呈上来,“回禀皇上,这东西是在后院的槐树底下挖出来的。奴才看那槐树底下的土有被人新翻过的痕迹觉得奇怪,深究下去,便发现了此物。” 李墨白将布袋丢在了皇后脸上,“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后根本就没见过那布袋,她机关算尽到头来反而遭了旁人算计,一时间头脑发懵,半句话也说不出。 而沈辞忧也在此时贡献了教科书级的演技。 她掩面而泣,眼泪如同珍珠一般大颗大颗落下,“皇后娘娘就是再不喜欢嫔妾,也不好这般给嫔妾下毒!嫔妾腹中到底还怀着皇嗣,嫔妾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您要如此......” “不是本宫!本宫没做过!” 禧贵妃嗤笑道:“你没做过,这脏东西还能自己长了腿跑到你宫里来吗?” “你给本宫闭嘴!”皇后呵斥她一声,目光快速扫过众人。 最终,她定定看着惠妃,肃声道:“惠妃!这些天只有你日日都来本宫宫中,这东西定是你藏在本宫宫中,是你要冤枉本宫!” 惠妃骇然失色,端直跪在地上痛陈自己冤枉,“皇上,臣妾没有!皇后娘娘您怎能如此冤枉臣妾?是,您是让臣妾去给荣嫔下毒,可是臣妾不敢也不愿做那样的事!没想到......没想到您当真如此狠心!竟然动手要害死皇嗣!” “贱人!你敢害本宫!”皇后冲向惠妃,冲着她腹部上前就是一脚。 “大胆!”李墨白呵斥道:“你还有没有一点皇后的样子!?东西是你宫里的人送去的,毒物又在你宫中搜出来,连一向和你亲近的惠妃也说你曾经指使过她毒害荣嫔,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皇后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冤枉啊皇上!” (本章完) 第216章 忧忧封妃啦 第216章忧忧封妃啦 李墨白当然知道她是冤枉的。 她有心要害沈辞忧,但绝对不会自己动手。 今天的事,应该是沈辞忧早一步洞察到了皇后的心思,所以先她一步出手,以求自保。 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皇后做下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李墨白给过她无数次机会,她都不懂得改过自新,反倒变本加厉,愈发歹毒。 留着她还在皇后位上,她就会不断的想法子去害沈辞忧。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忧忧。 所以即便知道是他的忧忧在设计陷害旁人,他也不想拆穿,愿意当个傻子陪她演完这场戏。 反正史册记载,皇后当是沈氏。 那么她这个心肠歹毒的祝氏皇后,还是早早儿退位让贤吧。 “三福,去取朕的玉玺来。” 三福得令而退,皇后大惊失色,整个人伏倒在地上怔然无措。 后妃们皆屏息凝视,准备见证这一历史性的事件。 李墨白这个时候拿来玉玺,八成是要即刻下旨将皇后废黜。 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平日里依附皇后的那些嫔妃,此刻竟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皇后说句话。 人们总是对于高位者一朝跌落尘埃里这种事喜闻乐见,更何况皇后机关算尽只为自己,从未真心实意的替任何一个人考虑过。 等了许久,未等到三福携玉玺而来,却先等到了一声‘太后驾到’。 众妃向齐齐向太后请安,太后全然不理会,只满面怒容冲向皇后身前,挥起凤首拐杖用力抽打在皇后的后脊梁上。 皇后痛得满地翻滚,惊声尖叫,但太后下手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这场景,看得一众后妃都蹙眉侧首,不免揪心。 李墨白也不拦着,就这么护着沈辞忧静静地看着自己母后演戏。 打了一会儿打累了,太后将拐杖丢在一旁,指着皇后骂道:“你可知道你要害的是哀家的亲皇孙!我们祝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恶毒的女子!?” 皇后遍体鳞伤,委屈与疼痛交织之下,她抽泣声极重,已经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话了。 太后于此时厉色回眸,瞪着那些看热闹的后妃训斥道:“都在这儿堵着干什么?看不够热闹吗!?统统给哀家回宫去!” 经由太后这么一呵斥,众妃哪里还敢围观? 三两结伴,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只等殿内余下李墨白和沈辞忧二人的时候,太后才道:“来人,将凤鸾宫的宫门下钥封禁,没有皇帝和哀家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更不许她离开凤鸾宫半步!” 而后脸色变得温和起来,看向沈辞忧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慰问她道:“丫头,可吓着你了?皇嗣有没有事?” 沈辞忧摇头道:“多谢太后关怀,嫔妾并没有喝下那碗脏东西,龙胎无碍。” “那就好。” 说话间,三福捧着玉玺回来了。 太后看一眼玉玺,又看一眼李墨白,问道:“皇帝才收回了祝家的兵权,又要急着废黜皇后吗?” 李墨白脸色平平,“不是儿子要废了她,是她自己作死,再三挑战朕的底线。” “那么皇帝的底线又在哪里?皇后又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太后睨一眼沈辞忧的小腹,“荣嫔的孩子到底没伤着。皇帝废后是大事,满朝必定议论纷纷。皇后做错了事,得到惩罚是应该的,哀家也并不因为她是哀家的侄女所以偏袒她。只是皇帝身为一国之君,也该为着国事考量,不单单只因一己之愤而做出糊涂事来。” 李墨白沉声问道:“只因为祝家从前有功,朕便要对他们的错处视若无睹?祝宏川私底下做过什么腌臜事,母后若是不知道的,朕可以让刑部的人去一趟仙寿宫,给母后一五一十的陈述一遍。那桩桩件件皆是死罪,朕为何没有追究他,反倒将这些事都按了下来?” 他缓一缓,又指向皇后,“祝君雯这些年来在后宫又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朕不清楚,难道母后还不清楚吗?” “皇帝想怎么处置祝宏川,那是国事,哀家管不了。但皇后是哀家的儿媳,是你明媒正娶的中宫,这是家事,哀家就能管得!只要有哀家在一日,皇后就永远都是皇后!” 沈辞忧可太能理解太后的心情了。 皇后这两个字,并不仅仅只是皇帝的正妻,也代表着整个家族的荣耀。 太后这一生都没有带过皇后,所以自己的儿子初登基,她就把自己的侄女硬塞给了他,让他将其纳为中宫。 如此,就算保住了家族的荣耀,死后也不至于愧对自己的列祖列宗。 这些都是旧时封建社会的糟粕,但他们活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 母子二人因废后一事僵持不下,李墨白孝顺,不愿忤逆自己的母后,却也不想再让皇后出来兴风作浪。 她知道这次是沈辞忧暗算她,让她重新得了势,她怎么可能会放过沈辞忧? 再三权衡之下,李墨白想到了一个两全的法子。 “母后不让朕废后,并非是觉得祝君雯无错,而是要顾全您母家的荣耀。朕不愿和母后再吵下去,也不愿做不孝子。既然母后说她是皇后,那便是吧。” 他敞袖大手一挥,令三福道:“去,收回祝氏的册印、册宝,传朕口谕告六宫,皇后重病缠身,无力管辖后宫事。让礼部拟定时间,册立荣嫔为荣妃。荣妃有孕不宜太过操劳,摄六宫事权暂交由禧贵妃。” 宣完旨意后,他眸色清明看向太后,“如此,母后可满意?” 太后长舒一口气,喟叹道:“皇帝当真对皇后一丝情谊都没有?” 李墨白泠然道:“当初母后非要朕立她为后的时候与朕说过什么?母后说,她只要名分即可。这些年儿子一直给足了她名分,是她自己得陇望蜀,做了全天下最富贵的女人,还想要拥有完整的夫君的爱?” 太后道:“皇后可是真心爱慕于你,就算她做了再多的错事,她对你的爱意哀家都看在眼里,不会有假。”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怎从母后口中说出来,倒像是朕欠了她的? 朕从未欠过她什么。她如何爱慕朕与朕有什么关系?这世上爱慕朕的女子不计其数,若朕人人都要有所回应才算不辜负,岂非要累毙?” 李墨白背过身去,“将凤鸾宫的宫人撤一半,祝氏的日常份例照旧。从今往后,祝君雯仍旧是启朝的皇后,但却不再是朕的。” 话落,他便牵起沈辞忧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凤鸾宫。 (本章完) 第217章 肉麻!狗白对着忧忧疯狂撒娇! 第217章肉麻!狗白对着忧忧疯狂撒娇! 李墨白牵着沈辞忧的手,漫无目的地走在长街上。 今日的沈辞忧,风光无两。 她多威风啊。 皇帝为了她要废黜皇后、和太后剑拔弩张,她还未产子,就先被抬到了妃位。 他所做的种种,无不在将他对于沈辞忧的喜欢毫不吝啬的昭告于天下。 都说自古帝王多薄情,但他是个例外。 天边泛起了暮紫,西沉的太阳躲进厚厚的云层里,于紫霞后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皇上......” 沈辞忧突然驻足唤了他一声。 他侧目看她,眼波里的温柔一如往昔,“嗯?” 他越是如此,沈辞忧就越是觉得自己过分。 虽说她这么做全然是为了自保,但她还是利用了李墨白对她的信任与爱重。 或许她瞒着这件事李墨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但她不想瞒着他。 “皇上从前跟我说过,你做了皇帝,看似什么都有了,但却难得真心。你说你身边的人都在算计你,那一张张笑脸背后藏着的是什么你看不透。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对你说,没事,我会一直对你真诚,不会欺你瞒你。可是......” 沈辞忧将手从李墨白的掌心中缓缓抽离出来。 她低下头,眸光凝在自己绣了夕颜的鞋面上,有些不知所措地踢着路面上的碎石头,“可是,我没有做到。” 李墨白身子向前略倾,宽阔的手掌覆在了她的额顶,轻轻地摩挲着,“你觉得朕能坐上金銮殿里的龙椅,是因为朕蠢吗?” 沈辞忧忽而抬起头来,满眼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语气温柔,“忧忧,你记着。旁人害你,你为求自保而先下手为强,无论在什么时候,这都没有错。而你所谓的利用朕,欺瞒朕,若是在自保的前提下不得以而为之,那就不算利用与欺瞒。朕的忧忧懂得保护好自己,于朕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卧槽? 这tmd是什么甜蜜暴击? 这是能从他这个钢铁直男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沈辞忧心底的暖意涌上头,只觉得鼻尖酸酸的,好一番感动,“所以......皇上一早就知道了?” 李墨白冲她挑眉瘪嘴做了个鬼脸,又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指,“你说呢?” 可恶!!! 李墨白知道,吴世匿知道,谁都可以一眼看穿她的把戏。 枉她还以为自己看过几本宫斗小说就能当宫斗冠军了,简直可笑。 她把自己代入到那些离奇的穿越小说里,在心里默默嘀咕着: 【要不是我有女主光环,金手指系统傍身,再加上反派集体降智和男主无底线宠爱,我可能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这样也好,当条咸鱼躺平了享受女主光环它不香吗?】 李墨白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目光,就知道她又开始在心底自言自语了。 可恶! 他好想听忧忧碎碎念,但是他听不见! 好气哦...... 后来晚上回宫批阅奏折的时候,李墨白还在一直想这个问题。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气了,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朕现在听不见忧忧的心声了,也就不知道他和那个草泥马一天到晚的都在嘟囔些什么,不知道她又接了什么任务,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积分。】 【她要是哪天攒够了积分,丢下朕回到现代去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朕得想想法子。】 【嗯?有了!朕以后提防着她,她要做什么,朕跟她反着来不就完了?】 正念叨着,主角就来了。 沈辞忧提着个食盒兴冲冲地来找他,“皇上!我做了桂花糕!佩儿她们都说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按照他刚才的想法,那么沈辞忧送来的桂花糕他应该不吃才对。 于是装作批阅奏折很忙碌的样子,随口说道:“朕才用了晚膳,不饿。你自己吃吧。” “哎呀!皇上就吃一块嘛!” 沈辞忧将桂花糕取出来都快要怼到李墨白嘴边了,可他却愣是不张嘴。 沈辞忧想了想说:“皇上,要不,我给你撒个娇吧?” 【等等,她每次的任务都很长,不可能仅仅是让朕吃下一块桂花糕而已。】 【难道她的任务是跟朕撒娇,然后让朕把糕点吃下去?】 【那朕要是跟她反着来的话?那就得是......朕撒娇?然后哄她把桂花糕吃下去?】 李墨白好一番盘算,忽而醍醐灌顶: “不要!朕要给你撒娇!” 说着,他当真用力睁大了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呼扇着他长长的睫毛,‘楚楚可怜’地看着沈辞忧。 一双‘罪恶’的小手手拉住了她的衣摆,清了清嗓后,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哎呀忧忧!你就吃了嘛好不好?人家吃不下了啦,求求你了嘛~~~” yue!!! 想吐。 不过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沈辞忧盯着李墨白看了半晌,直到看得他面红耳赤,才忍不住爆笑如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一边笑一边拍桌子,跟抽疯了似的。 李墨白面子上挂不住,红着脸咬牙切齿道:“沈辞忧!不许笑!” 他哪里知道他的忧忧笑成这样,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刚才那段发嗲的表演。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让暴君对你撒娇’的任务,奖励积分+30,目前剩余积分80。宿主好棒!这次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完成了任务,破纪录了!】 沈辞忧自吹自擂:【没办法,实力在这儿摆着!】 二十分钟前,也就是她拿着糕点去找李墨白的路上,刚好碰上了系统给她发布新任务。 她正愁着如何让这个钢铁直男对着自己撒娇,没想到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自己放下放下脸面,冷不丁就贡献出了这样一个史诗级的名场面。 这天上掉积分的好事,她能不爆笑如雷吗?? 最重要的是,这个暴君撒起娇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沈辞忧捏着下巴打量着李墨白那张俊朗无匹,双颊还略带桃粉的脸,心底碎碎念道着: 【嗯,是个好受。】 (本章完) 第218章 天气太热,忧忧子买了个空调 第218章天气太热,忧忧子买了个空调 到了五月中旬,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 今日本该是瑞王入宫的日子,但他自南方来一路阴雨连绵,路程上多有耽搁,约莫还得十天的功夫才能抵达江都。 不能成行颐春园,在宫里待着的沈辞忧感觉自己日日都像是在个火炉里面泡着。 启朝的天气是真的热,而且还是偏南方的那种湿热,即便坐在室内晒不到太阳光,也能坐出一身汗来。 没空调,不能穿短袖,又因为她有着身孕和原主体质的原因,她连冰都不能用。 一天下来,汗水都能浸透三身衣裳,可是要了她的命。 无奈,她只能求助系统。 【小坨坨,你好吗?】 【我好呀宿主~】 【可是我不好......】沈辞忧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快热死了......】 【哦,这样啊。没关系的宿主,心静自然凉嘛~】 这句话小时候沈辞忧听她妈说过,长大点去上学的时候听班主任说过,等上了大学宿舍停电开不了空调的时候听舍长也说过。 仿佛这句至理名言贯穿了她前半生的每一个炎炎夏日。 【可我静不下来!你能不能不要总说废话,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呀!】 【我没有说废话!】小坨坨委屈道:【心静自然凉是一张符咒,便利店就有的卖!宿主只要买下这张符咒并随身携带,那么以宿主为中心,方圆五米之内的温度都会下降到恒温16度。】 【有这么好的东西?】沈辞忧搓搓手,抑制不住的购买欲又冲上了头:【能用几次?】 【50积分可以用一个夏天。其实宿主算一算一点也不亏。你在现代开空调不也得交电费,舒服一个夏天才用50积分,很划算的。】 沈辞忧考虑了几秒钟,就立马决定出手拿下它! 【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我都是为了我的宝宝!我又不怕热,我是怕他热!】 小坨坨冷笑两声,无情打脸:【按照人类胎儿的发育速度,宿主现在肚子里面的宝宝还只是个0.2毫米的胚胎。胚胎不怕热,但是有可能怕自己妈妈装逼。】 【你闭嘴!】 成功用50积分兑换了‘心静自然凉’符后,沈辞忧表示,攒积分什么的都闪到一边儿去吧,啥都比不上大夏天开着空调躺在棉被里追剧舒坦来得爽! 她将符咒贴身放好,钻进被窝后对小坨坨说道:【你这两天看什么电视剧呢?开个公放,我跟你一起追剧!】 【不必了吧,这两天我在看日剧,即便开了公放以宿主的学识估计也听不懂......】 岂有此理! 这是在公然嘲讽她? 这系统几天不收拾,真是越来越欠打了! 沈辞忧二话不说,挥拳就朝着自己胸口砸去;【看你妹的日剧!日本鬼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虽然人在启朝,但我还是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给我换!换抗日神剧!我要看《亮剑》!】 系统被她打得嗷嗷乱叫,如愿以偿给她换了亮剑,并且温馨提示她:【宿主现在所在的朝代,倭寇国还是弹丸小国。宿主要是看它不顺眼,让你的暴君老公出兵把它给屠了不就完了嘛?】 沈辞忧表示这个提议很好,等她顺利帮李墨白续命以后,她一定劝他出兵! 就这样,沈辞忧一边享受着无形空调的舒爽,一边在李云龙一声声‘他娘的’的问候中安然入睡。 她这一睡,可吓傻了佩儿跟琦儿。 她俩见日日喊热的沈辞忧此刻竟然裹了个棉被睡着了,都以为是她是被热傻了。 佩儿想要上前叫醒她,但一接近沈辞忧,就莫名觉得一阵寒意来袭,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琦儿,你......你感觉到了吗?” “嗯!”琦儿双手抱臂,倒吸了一口凉气,“娘娘身边怎么这么冷?” 二人察觉到不对劲,掀开沈辞忧的棉被后发现她身上一滴汗都没有,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更是慌了神。 她们当然叫不醒沈辞忧了。 因为酷暑,沈辞忧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过好觉了。 这会儿才睡着,耳边又全都是李云龙的‘国粹’声,她哪儿能听见谁在叫她? 佩儿急得团团转,琦儿更带着哭腔说道:“佩儿佩儿怎么办呀!我听说......我听说人快死的时候,鬼差要来拿人,所以将死之人身边的空气会特别的阴寒!娘娘怎么都叫不醒,你说会不会是......” “哎呀你别胡说八道了!还是先去太医院找太医来吧!” “也得通知皇上!”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一人去找太医院找吴世匿,一人去朝阳宫找李墨白。 在他二人赶来的路上,沈辞忧午睡醒了。 刚一醒来,她就听见了门外的嘈杂声。 宫人们齐齐喊着皇上驾到,沈辞忧担心李墨白一进来看见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于是连忙跑到妆台镜子前整理了一番仪容。 “忧忧!忧忧!?” 李墨白破门而入,吴世匿紧随其后,见沈辞忧好端端的坐在妆台前打扮自己,这才长舒一口气,又语气略重一些向佩儿她们问道:“你家主子好好的,你们一惊一乍什么?” “皇上,您不觉得这房子很冷吗?” 佩儿这么一说,李墨白才感觉出来。 好像这间房子,是比外面要凉快许多。 他缓步接近沈辞忧,离得越近,越觉得凉。 “这是怎么了?外头热的人汗流浃背,你这里却如秋日雨后一般?” 沈辞忧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要穿帮。 她尴尬笑着,连忙在心里召唤系统:【小坨坨!这个符怎么暂停啊?他们要发现了!】 【宿主闭眼,脑海中会出现一个空调遥控器。宿主按一下就关掉了。】 沈辞忧照做,只听‘叮咚’一声,周围的气温开始慢慢回暖。 吴世匿给沈辞忧问诊过后道她一切无虞,而沈辞忧对于她房间内如此凉爽的解释是,“皇上听过心静自然凉吗?” 李墨白自然不信她的话,以为是她偷偷用了冰,在寝殿里好一通找,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找不到。 吴世匿道:“荣妃娘娘的脉象平和,并未用受凉的迹象,而且双手内热,也无体寒之症,所以娘娘应当是没有偷着用冰。” 沈辞忧连忙接话道:“皇上你听听,吴院判都这么说了,你还不信吗?我有着身孕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会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呢?” 没有用冰,那这事儿就简单了。 【要是没有用冰,就一定是又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出来。】 【既然对身体无害,她又怕热,那就由着她吧。】 【嗯......不过刚才那凉爽的感觉,当真是比用冰还要舒坦。】 【嘶......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朕也想要一个!】 李墨白如是想。 (本章完) 第219章 移动空调太爽了!狗白黏在身上不下 第219章移动空调太爽了!狗白黏在身上不下来 这两日各地州呈上来的奏折愈发多了。 正经事没有几件,多是地方官员含蓄邀功的折子。 北方旱灾得缓,南方水灾得治,李墨白的方案撂下去,更需要各个部门之间的紧密联系,才能将这场严重的天灾遏制在萌芽阶段。 这些人是有功,但也没有功劳大到需要亲自上奏折来显摆的地步。 后来李墨白批倦了,索性把这些表功的奏折归捡起来,不作朱批让人再原路发还回去。 忙碌完政事,已经时过子时。 沈辞忧有孕,夜里睡得比从前早些,想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休息,李墨白便不去叨扰他,沐浴之后在朝阳宫歇下。 不得不说,今天的天气是真的热。 即便到了深夜时分,仍旧闷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朝阳宫是整座皇城里地理位置最好的宫殿,不单是地理位置在皇城的正中,且通风采光讲究布局,冬暖夏凉。 这两天天气热,寝殿里更是奉了为数不少的冰。 但那些冰夸张到入了寝殿没有半个时辰就化成了清水,总得宫人一夜跑上四五次的添。 李墨白睡觉本来就浅,被人添了几次冰打扰之后,又因闷热更睡不着。 他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暴躁地将薄薄的被衾丢在一旁。 不知怎地,他现在满心满脑都在怀念一种感觉。 那就是今日午时接近沈辞忧的时候,那种清凉舒爽的感觉。 【疯婆娘好狠的心,自己得了好东西只顾着自己用,这么热的天也不问问朕热不热?】 【她在自己宫里享清福,怎么不想想朕的处境?】 【她为什么晚上不来朝阳宫找朕?她是不是故意要热死朕?】 【岂有此理,气死朕了!】 碎碎念了半天其实只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三福,摆驾永安宫!” 在门外廊下守夜的三福本来都快睡着了,被李墨白这么一嗓子喊醒,连忙推门躬身而入问个究竟,“皇上,这都快二更天了,您这个时候去找荣妃娘娘,只怕会扰了娘娘安心养胎。” 转念一想他说的也对,这个时候摆驾去找沈辞忧,永安宫的宫人非得全都被惊醒了不可。 吵着自己媳妇养胎肯定是不行的,但一想起来她自己一个人凉快舒爽睡着好觉,李墨白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不摆驾了,朕自己去。” 于是乎,夜深二更天,皇城寂寂长街上,一抹明黄色的背影孤零零一人行在前,身后几丈开外,一群小太监正在灰溜溜的跟着。 自从上回钟粹宫失火以后,李墨白就下旨增强了后宫的巡逻,同时不许各宫入夜下钥,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万一再起了火势能留给人足够的逃生时间。 故而今夜永安宫的宫门也没有下钥。 门口守门的内监鼾声如雷,李墨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他们也不知道。 今夜在寝殿外守夜的人是琦儿,她睡得浅,李墨白还没到门前她就已经醒了。 揉一揉惺忪睡眼,见是皇上来了,连忙请安后急着要进去通报。 李墨白揽住她,“不必。朕睡不着,心里惦记着荣妃,便来瞧瞧她。” 琦儿一脸羡慕道:“皇上对娘娘可真好,一会儿不见就十分想念。” 他当然想念了!不光想念她这个人,更想念她身旁那凉爽的空气! 和李墨白猜测的一模一样,刚一进寝殿,他就感受到了一阵舒爽的凉意。 越靠近沈辞忧,凉意越甚。 见沈辞忧裹着一床秋天盖得棉被睡得酣然,李墨白露出狡黠的笑,蹑手蹑脚地掀开了被衾,做贼似地溜进了她的被窝里。 这一觉,直到睡到沈辞忧后半夜下床起夜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身边躺了个人。 老规矩,这不得先一脚踹到床底下去? 李墨白正坐着美梦,忽而耳听‘哐当’一声,继而两瓣屁股疼得他闷哼出声。 “皇上?”沈辞忧赶忙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哎呀,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不知道是你......” “怎么?你这张床除了朕还有人睡过吗?”李墨白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朕看你就是故意的!” 沈辞忧尴尬笑笑,“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丝毫察觉都没有。” “废话,你睡得像只小猪,天塌下来你也没反应。” “皇上不是说今夜事忙,在朝阳宫歇下就不过来了吗?” “要你管?”李墨白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傲娇道:“朕想你了,不行吗?” 沈辞忧呆呆地看着李墨白:【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冷冰冰的宇宙直男吗?他最近怎么变得这么会?】 “你瞪着眼睛盯着朕瞅什么?知不知道这样朕会忍不住?” 李墨白身体前倾凑近她,分明就是要调戏她的前奏。 沈辞忧倒是有经验,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狂风暴雨般的狂吻。 结果,她只是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眼角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 睁开眼时,见他对着地面搓了搓指尖,悠哉又有几分嫌弃地说道:“朕会忍不住帮你清理掉你的眼屎。” !!!!!! 沈辞忧一阵脸红,恨不得一拳头锤死这个大傻缺! 他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裹起被子先一步躺下,又催促沈辞忧道:“你不是要起夜?怎么还愣着?” “哦......” 沈辞忧刚走了没两步,李墨白却又从床上起来追上了她。 “皇上干什么?” “走吧,黑灯瞎火的,你又笨,万一没看清路摔倒了可怎么好?朕陪你去。” “啊?不用了吧皇上,我上个厕所而已......” “什么不用?朕说用就用!”李墨白顺势牵起她的手,一本正经道:“朕愈发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一刻不见你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往后除了上朝,你都陪着朕。朕让人在尚书房挪一张榻,朕在前面批奏折,你就在后面睡着。朕想你了转过身就能看见你。” 暴君这么黏人真的正常吗? “皇上,臣妾觉得距离才能产生美......” “胡说。”李墨白细细看她,甜腻一笑,“朕的忧忧,远看美,近看更美,朕才不需要和你有距离。如果非要有的,朕希望......” 他贴在她的耳旁,声音勾人,“那距离是负的。” 卧槽? 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因为害怕被封,沈辞忧吓得连忙跑进了恭房里,一边吐槽他变态,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很明显,她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化身成了移动空调的这件事。 直到两人重新躺回到榻上,她才猛然想起此事,于是试探地向李墨白问道:“皇上......臣妾是体寒才盖棉被的,您盖着棉被不热吗?” 李墨白浅笑着摇头,“并不觉得。心静自然凉,朕见着你,心中便感平静,故而丝毫也不觉得热。” “哦,这样啊。”沈辞忧转过身去默声偷笑,然后默默地关掉了她的移动空调。 (本章完) 第220章 狗白另寻新欢?忧忧醋意爆棚 第220章狗白另寻新欢?忧忧醋意爆棚 第二天,李墨白就顺利的被捂出了一身痱子。 沈辞忧看着他的可怜样子,忍不住摇头喟叹道:“看来皇上对臣妾的爱,终究还是抵不过五月里要人命的暑气。” 李墨白气得牙痒痒,又看沈辞忧也是热的满头大汗,回道:“无妨!有你陪在朕身边,再热朕也不觉得!朕现在去上朝,等下三福会让副辇来接你,你乖乖的在尚书房等着朕!” 李墨白知道她是故意捉弄自己,他生气又能怎么办,自己选的媳妇,还能丢了不成? 唯有用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他铁了心的要和沈辞忧天天黏在一起,他倒要看看,她能有多抗热! 皇后被禁足,后妃的请安却不能落下。 禧贵妃暂代主理六宫之责,众妃自然都去了她的瑶华宫向她问安。 瑶华宫距离永安宫路程远,加上禧贵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沈辞忧懒得去见她,于是就让宫里的人去传话,说她晨起孕吐不休,今日就不能去请安了。 本想消停睡一个回笼觉,可刚躺下,她就听见殿外传来一个熟悉的闹腾声音。 “皇嫂!皇嫂!!我来看你啦~~~” 那声音就在寝殿门外,同时还能听见佩儿在拦着他,“王爷!荣妃娘娘在午休,您不能就这样闯进去。” “啊?这还没到午饭的时候呢,皇嫂就睡了?” 李锦琰用力敲了两下寝殿的门,“皇嫂?皇嫂你睡了吗?你睡了的话给我说一声,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家伙,他喊得声音那么大,敲门更像是在砸门,别说沈辞忧没睡着,她就是睡着了不也得被他给吵醒? “佩儿,让靖王进来说话。” 近乎是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李锦琰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怀里抱着一个有些丑的泥娃娃,有点像现代的年画娃娃,胖嘟嘟的,圆的像是哆啦a梦的手里面被塞进去了一个小小的玉净瓶,里面好像还插了......一根葱?? 他将那娃娃递给沈辞忧,笑得明媚,“呐!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沈辞忧接过娃娃来好奇地打量着,“泥人?” “这是我自己捏的送子观音!”李锦琰一本正经地说道:“废了我好大的功夫呢,皇嫂不喜欢?” 沈辞忧看着手里这个丑娃娃沉思了一会儿,勉强笑道:“挺好的,挺抽象的。” 随手将娃娃放到一旁后,又关切问道:“怎么样?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只养了一个月就好全了?腿上的伤如何?” 李锦琰站起身来蹦蹦跳跳的,恨不得给沈辞忧当场表演一段街舞,“皇嫂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听说给我治病的那个赤脚医生被我哥叫来宫里当太医了,还是院判呢!这两天我得空见了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有一说一,吴世匿的医术当真高明,说他的医术可以甩现代医生好几条街都不过分。 沈辞忧看过李锦琰可以露出来的伤口,当初大面积的破溃已经完全愈合,不仅如此,竟连一点的疤痕都看不见,堪称神迹。 “皇嫂也有好消息了~哥写信给我说你怀孕的时候,我可激动得很!” 沈辞忧笑,“你哥哥要当爹了,你激动什么?” “那我就要当叔叔了呀!虽然二哥、三哥他们一早就有孩子了,但他们又跟我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们的孩子我才不喜欢呢!等皇嫂的孩子生出来,我定对他们好,什么好东西我都给他们!” 这话说的沈辞忧好一番尴尬,旁人听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李锦琰的。 “你早晚也会成家,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时候,你哥肯定也对你的孩子好。” “那是自然。”李锦琰得意道:“不过我还不想那么早成家,皇嫂知道吗,这次我入宫来哥让我多住几天。一来是因为七哥马上就要回宫了,我们自幼玩得好,兄弟团聚心中欢喜。二来母后不知道我受伤的事儿,天天念道着我自过了年节就不来宫里给她请安,说我不孝顺在宫外玩野了,让我在宫里住几天。” 他说着,话锋一转又问沈辞忧,“皇嫂有孕,哥待你还和从前一样好吗?” 沈辞忧笑,“你这是什么问题?皇上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李锦琰凑近沈辞忧,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说道:“皇嫂知道吗?我今天入宫的时候,是先去给母后请安的。哥上完朝也去了母后那里。” “我去的时候听见里面欢声笑语的,就躲在门外偷看,见母后和哥正跟一年轻貌美的女子攀谈着什么。那女子生得美艳,举止端庄气质娴雅,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我猫着听了一会儿,听见母后说什么她得体呀,喜欢她呀,做自己的儿媳妇最合适不过。还说只得是她这样子才貌双全的女子,才是最适合嫁入皇家的。我哥在一旁也频频点头,冲着她一个劲地笑,对她赞不绝口的......” 听李锦琰详细说完,沈辞忧心里早已翻了醋坛子。 后来三福带着副銮来接她的时候,她当场给他甩了脸,“皇上有那么多嫔妃陪着也不差本宫一个,你去跟皇上说,本宫今天乏得很,没心情伺候他。” 这话三福怎么敢给李墨白明说? 只能是旁敲侧击的回了话,说沈辞忧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想来。 一听自己的忧忧心情不好,他登时就急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心情不好了呢?朕被她捂出了一身痱子,早上明明见她笑得下巴都快掉了,这是怎么了?” 说着撂下了手头上的朝事,急着赶去了永安宫。 他来的时候,永安宫宫门紧闭,莫名其妙的下了钥。 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才听是邢雲在里面支了一声,“皇上回去吧,主子说她睡觉了,见不了你。” “你主子睡觉了,那她说的就是梦话。梦话都是反话,她说不想见朕就是特别想见朕。明白了吗?” “额......皇上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于是,他就这样将宫门给打开了...... (本章完) 第221章 狗白举手投降,女人吃醋真可怕! 第221章狗白举手投降,女人吃醋真可怕! (开篇求生欲bb,没有说女孩子不好的意思,只以狗白的视角说忧忧可怕,你们都是小可爱! ?(′???`)比心)另外今天五更 李墨白入寝殿的时候,沈辞忧正抱膝坐在榻上耷拉着脸。 他嗅到了火药味,于是小心翼翼走到她身旁,赔笑道:“怎么了?为何这样坐在床上?” “我怎么了?呵~”沈辞忧抬眸自上而下打量着他,阴阳怪气道:“我没怎么,皇上是觉得我这坐姿没规矩吗?我本就是这样,没规矩惯了。皇上要是不喜欢,那有规矩的女人多得是,皇上只管选个能将女德刻在骨子里,日日都跪在你面前伺候你吃喝拉撒的女德典范就是了。” 这火药味混着醋味,都快给沈辞忧腌入味了。 李墨白打趣道:“吃喝伺候就是了,拉撒如何让人伺候?你以为谁都和朕一样,愿意陪着你拉屎吗?” “我可没让皇上陪着我,皇上这话说的可折煞我了。”沈辞忧白她一眼,佯装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皇上这是嫌我粗鄙呢。是呢,我就是个缺家教的,可比不上旁人举止端庄气质娴雅。这般德行,不如皇上也别让我当什么荣妃了,让我做个常在不好吗?常在这里惹人笑话就是了。” 李墨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醋意搅合的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吃哪门子的醋。 “有话慢慢说,动了胎气对孩子对你都不好。” 此时此刻,仿佛李墨白说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能触碰到沈辞忧的雷区。 “呵,你是担心我动了胎气会影响到腹中皇嗣?大可不必,我的孩子,我自能让他平安出生,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李墨白道:“养孩子劳神,朕怎么舍得让你养?前几日就和母后商量过,要让七八个乳母来帮衬着你带孩子,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累。” “你什么意思?”沈辞忧低头看一眼自己不算‘波澜壮阔’的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虽然不是前凸后翘,但该有的东西我也不差别人!你在嘲讽谁?” 这大概是李墨白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胡搅蛮缠。 他人都傻了,举起双手来表示投降,“朕投降,朕错了,只是你能否告诉朕,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你错了?你怎么会错呢?你是皇上,是天子,你肯定不会有错。是我错了,我跟你赔不是。” 得。 从她这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李墨白冲殿外唤了一声将佩儿叫进来,问道:“今儿个谁来找过你们主子?” 佩儿道:“刚才靖王殿下来过。” “锦琰?”李墨白无奈一笑,“很好,朕就知道......” 他做到沈辞忧榻前,凑近她身上闻了闻,而后连忙捏住自己的鼻尖儿,说:“朕怎么闻着有些人酸得很?” 沈辞忧闷哼一声,转过身去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搭理他。 李墨白冲佩儿摆摆手示意她退下,而后‘没脸没皮’的也钻到了被子里去。 “你干嘛?我要睡觉,你忙你的正事去吧。” 她推搡着李墨白,却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攥住了手腕。 他由身后环抱住她,“朕记得从前有人跟朕说,朕是皇帝,有三妻四妾很正常,要宠着别人就由着朕去,说她不会吃醋。如今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见朕夸了别的女子两句,怎么醋意就这般大了?” “谁吃醋了?你爱夸谁夸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辞忧用力挣扎着想从李墨白的怀里挣脱,但他却抱得愈发紧,“别闹,小心伤着咱们儿子。” 等她挣脱无望,只好咸鱼一般瘫在李墨白怀里认命的时候,才听他继续说:“锦琰都跟你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若是动了胎气,朕定要罚他。” “靖王殿下只是实话实说,没有的事儿他也杜撰不出来。太后和皇上都钟意的女子,那定然是极好的,我拿什么跟人家比?” “是说姜氏?”李墨白猝然发笑,“忧忧何以要跟她比?你与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没有可比性是什么意思? 老娘连比的资格都没有吗!? 沈辞忧刚要发作,就听李墨白急忙说道:“朕的意思是,她与忧忧相比,不及万一。” “呵,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若是比不了我,你何以当面夸赞她个不停,还一个劲的对人家笑?” “朕当然要夸她,过两天你见了她,也得夸她。” “你......” “她是未来的靖王妃,初入宫闱见朕和母后,朕不夸她,难不成骂她?” “什么靖王妃,你分明就是......” 话说了一半,沈辞忧石化了。 ━━∑( ̄□ ̄*|||━━ 靖王妃??? 那就是李锦琰的媳妇? 姜氏......对啊!历史上李锦琰的正妻王妃可不就是姜氏?二人恩爱两不疑,倒传为了一段佳话。 可是方才靖王明明说的是要给皇家选儿媳,怎么...... 【卧槽?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靖王也是太后亲生的,给她选王妃,自然就也在给太后选儿媳啊!!!】 【惨了惨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刚才肯定特别像个泼妇,我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丢死人了......】 【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找补找补。】 默然片刻,沈辞忧忽而发笑,转过身来依偎在李墨白怀中,“嘻嘻,皇上被我骗到了吧?我才没有生气呢,我一早就知道姜氏是给靖王选的王妃,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不过是闲着没事儿,和皇上开个玩笑罢了。” 李墨白拥着她,情绪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嗯。你开心就好。” “哎呀不是的!皇上你听我解释!我怎么可能是那样一个不讲理的女子呢?这不是看你一天处理国家大事太累了,想办法让你开心开心吗?” 李墨白脸色定平与沈辞忧对视着,“请问,你觉得朕像开心的样子吗?” 沈辞忧伸手将他的唇角用力抬起,嬉笑道:“嘿嘿,现在像了~~” 李墨白顺势在她的食指上浅吻一记,严肃道:“吃醋可以,跟朕闹脾气也可以。但不能疑心朕是见异思迁之人,明白吗?” 明白。 她当然明白。 所以她此刻才会笑得如同孩童一般甜。 (本章完) 第222章 吴世匿给忧忧烤野味 第222章吴世匿给忧忧烤野味 太后是个急性子。 得了姜氏这么一个好姑娘,自然急着要快些安排她和李锦琰见面。 为了避免尴尬,这场见面是以家宴的形式进行的。 在宴之人,唯有太后、李墨白、沈辞忧、李锦琰与姜氏。 初见姜氏的时候,沈辞忧为之惊叹。 她是极美的人,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眉宇间透着一股清灵之气,眼波流转兮眸光潋滟,若蕴了一泓清泉。 听她攀谈间声音柔和且有几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清脆,,妙语生珠的同时又丝毫不显八面玲珑的腔调,反倒给人一种十分真诚的感觉。 她是护国公家的嫡女,自幼养在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看得出来,李锦琰对她也是十分满意,用膳的时候直盯着人家姑娘瞧,照顾得她十分细致。 太后与李墨白、沈辞忧互相对视一眼,彼此脸上凝着的笑意不约而同,像是已经下了定论,这事儿成了。 姜氏不是草率之人,太后问她可对李锦琰有意,她羞嗒嗒地说:“这样的终身大事,只见一面未免草率些。听说淮河下游处的‘碧幽倩兰’开了,臣女听说那是极美的花儿,不知......靖王殿下可有空陪臣女一同赏玩?” 李锦琰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很快回话道:“那花的花期短,要观赏需得趁早。明日吧,明日巳时我策马去你府上寻你,可好?” 姜氏没有说话,她甚至都不敢看李锦琰的眼睛,只是含羞带臊地点头,算是应下。 本来说好要在宫里小住几日的李锦琰,后来因为忙着谈恋爱所以再没有回过宫,只跟李墨白说,等瑞王回宫的时候他自然会入宫觐见。 他是个浪荡惯了的人,突然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可见是真心喜欢。 见他有了着落,太后也可安心些。 过了几天,沈辞忧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她拉着沈辞忧的对她说:“如今一切都好,就盼着你的孩子咕呱坠地,哀家便可含饴弄孙,享尽天伦之乐了。” 和沈辞忧拉了两句家常后,她又道:“近来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皇后的凤鸾宫是个冬暖夏也暖的地方,她被禁足又不能随便出入,在宫里的日子可是不好熬。” 沈辞忧听懂了太后的弦外之音,但她却一味装傻,“是啊,皇后娘娘可真可怜。这样吧,臣妾做主,让内务府一日多给娘娘送几趟冰去,这样多少能缓和些。”说着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叫苦连连,“说来臣妾也是一样受着热,臣妾体寒又不能用冰,永安宫一点冰都见不得,更成了个蒸屉。” 太后道:“那是委屈你了。只是......” 沈辞忧偷摸给佩儿使了个眼色,佩儿旋即会意。 只见她佯装看了一眼铜漏,焦急道:“呀,到娘娘用药的时辰了。太医说过,那药必须得依时服用才能确保效果。” 沈辞忧为难道:“和太后聊得开心,瞧臣妾糊涂的,用药的时间都给忘了。” 太后自然也是关心自己的孙子的,听沈辞忧如此说,就急忙让她回宫去了。 出了仙寿宫,佩儿伺候沈辞忧上轿后便笑着说道:“娘娘要是再不走,恐怕太后就得开口让您去皇上面前替皇后说话了。” “属你机灵。她要是真开了那个口,我跟皇上提不提我都心里头膈应。皇后好好儿在她的凤鸾宫待着也就罢了,什么冷了热了的都是借口。我与她闹成这个样子,让她翻了身,我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行至半道,沈辞忧忽而嗅见了一股炭火卷杂着肉类的食香味。 她掀开轿帘问道:“闻见了吗?是哪里传来的肉香味?” 佩儿朝远方眺望一眼,道:“娘娘,前面是太医院,好像有烟气冒出来。” 那味道实在馋人,沈辞忧吩咐宫人落轿,带着佩儿前去太医院一探究竟。 太医院后配殿有一庭院,是专门用来种植草药的。 沈辞忧寻着味道找过去,见吴世匿正撸起袖管,在庭院里架起了火正在烤肉。 “你在做什么?” 听了动静,吴世匿才转眸向她。 他俊朗的面庞上沾了些许的炭火灰,更衬得他笑时露出的牙齿皓白如雪,“哟,荣妃娘娘怎么来了?” 沈辞忧看一眼他摆放在木板上已经清理好的食材。 有兔子、鸡、鸭,还有鱼。 “你从御膳房要来的食材?” “不是,御膳房的食材哪有微臣的新鲜?”他指着正在炭火上烤着的兔子,问道:“御膳房的兔子,腿可没有这么肥美。” 沈辞忧瞧见木板旁边还放了个弹弓,于是惊讶道:“你可别告诉本宫,这些东西都是你用弹弓在宫里打来的野味?” “正是。”吴世匿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点着头,“它们生来本就是让人吃的。遍地乱跑,跑肥了不把它们吃掉,难道让它们自己老死吗?”他凑近已经半熟的兔肉,十分享受地嗅了嗅,“要真那般,岂非辜负?” “你倒胆大。”沈辞忧沉下脸色来,肃声道:“你可知道宫中豢养的这些家禽牲畜是从何而来?太后笃信佛法,这些都是太后为了积德而放生的活物。你将它们抓来烤着吃了,要让太后知道此事,你这颗脑袋还要是不要?” 吴世匿丝毫不慌,反倒大大咧咧席地而坐,打趣道:“太后有心放生就放去深山老林里放远些,在宫里算是哪门子放生?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图个心安罢了。” “你不怕本宫告诉太后?” “害,娘娘又不是个碎嘴的女子,这点事儿也要告诉太后,可还不够娘娘成日忙碌的。”他说着,兔肉也烤好了。于是徒手撕下外焦里嫩的左腿来递给沈辞忧,“这样吧,微臣请娘娘吃肉,娘娘放微臣一马可好?” 沈辞忧就在等他这句话。 这烤肉这么香,她一早就搀了。 “成交。”说着也不顾形象一把接过了兔腿,吃得有滋有味。 吴世匿又撕了些兔肉递给佩儿,“姑娘也来点儿?” 佩儿连忙摆手拒绝,“兔兔这么可爱,我才不要吃兔兔......” 吴世匿耸肩一笑,便将那些兔肉尽数塞进了自己嘴里,“鸡鸭牛羊鱼都可爱,不过我觉得,它们只有被做熟了摆在饭桌上的时候,才是它们此生最可爱的时候。” 他转头看向沈辞忧,微微扬起下巴,痞笑着挑眉问到:“娘娘觉得呢?” “本宫?”正在啃着鸡腿的沈辞忧停下咀嚼的动作想了片刻,道:“本宫觉得,得再加点盐。” (本章完) 第223章 皇后买父求荣 第223章皇后买父求荣 “娘娘想看皇后自掘坟墓吗?” 沈辞忧停下脚步,思量了片刻后,道:“祝宏川通敌叛国,这事一旦坐实了就是诛九族的死罪,皇后岂能逃得脱?” “诛九族?”吴世匿嗤笑着反问,“太后亦是祝家的女儿,皇上身上也流淌着祝家的血脉,敢问娘娘,这九族是要怎么个诛法?” 见沈辞忧怔然不语,他便继续道:“一旦祝宏川的阴谋被揭发,他肯定是死路一条。但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她的地位不可撼动。有她坐镇,那么皇后也就不可能被废掉。要想皇后彻底翻不了身,就得抓住她也有意通敌叛国的铁证。” “你的意思是,要将祝宏川的这张字条原封不动的送到皇后手中去?可她未必会有什么动作。” “她一定有。”吴世匿笃定道:“皇上跟她已经把话说死把事做绝了,她若留在宫中,这一辈子凤鸾宫就是她的冷宫。她才二十多岁正值妙龄,她如何甘心?有机会能搏一搏,她当然会动错了心思。” 吴世匿的分析不无道理。 沈辞忧思忖须臾,让佩儿将祝宏川的那张字条一个字不差的誊抄了一遍后,将原迹交给了吴世匿,“你似乎,很恨皇后?” “恨她倒不至于,只算是为我自己减负了。” “如何说?” “她没了指望,就不会再用阴毒的手段来谋害娘娘。她不谋害娘娘,我就不用隔三差五的要去给娘娘看病。” 吴世匿将字条重新绑回到鸽子腿上,又徒手将它翅膀脱臼的地方矫正回来,将它用力向空中一抛,目送它远去,“是烤肉不香,还是酒不好喝?我干嘛要受累去给娘娘看病呢?” 他笑,“话说回来,娘娘也不想常见到我吧?” 沈辞忧目光在他身上游走打量着,“你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回身带着佩儿离去之际,又冲他说了一句,“你的烤肉比本宫宫中的好吃些,等来日有空,本宫会带着皇上一起来品尝。” 吴世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浅笑着呢喃了一句,“他?可免了吧,他可从来都不喜欢吃烤肉。” * 当沈辞忧将字条呈给李墨白的时候,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震惊。 他关注的点反而在另一件事上。 “你和吴世匿吃什么烤肉?” “额......皇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祝宏川他要谋反啊!” 知道沈辞忧只是贪吃并没有别的心思,李墨白也没有过多纠结于此事,只是胸有成竹道:“三日,所以殊戎的军队现在应该在變州。” “皇上既然知道,就该快些发兵,免得他们......” 沈辞忧一脸焦急,却见李墨白唇角泛起浅浅的笑意。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皇上一早就知道了?” “你没发现楚越之好几日都没有入宫了吗?四日前,他便已经领军在變州候着殊戎自投罗网了。” 听李墨白如此说,沈辞忧欢喜之余又显得有几分失落。 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能帮上李墨白忙呢。 没想到他一早就已经洞悉了敌情,还妥善的安排了对策。 【害......我到底在瞎操心些什么呀......虽然历史上记载的他昏聩无能,但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而且现在已经改变了。反正我认识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昏庸的帝王,相反的,还要比许多历史上的明君都精明许多。】 【我干嘛要替他操那么多心呀?他是皇帝,又不是个傻子,我要是事事都能想在他前面,那我岂不是一早就能当女皇了?】 她的思绪漫无边际胡乱飘荡,在听不见她心声的李墨白眼里看来,她就是在神游。 且表情看着,还有些许的失落......? 于是李墨白清了清嗓,认真道:“但你的发现也十分重要。毕竟朕只知道祝宏川暗地里勾结了殊戎,却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计划。顺畅门外临街有许多商铺,要是真让他炸了顺畅门,百姓们的日子可就苦了。这件事朕会先行部署,不让他得逞。而这些,都是忧忧的功劳。” “啊?那我......算是帮上忙了吗?” “当然。”李墨白笑着朝她勾手,只等她到自己身边后,温柔地替她将因为一路狂奔而来鬓边落下的碎发绾到耳后,“朕的忧忧最棒了。” 他像是在哄小孩子,但沈辞忧却很吃他这一套。 他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旁,任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才问道:“你说吴世匿将字条重新绑在了鸽子腿上,让它去了该去的地方?” “嗯。”沈辞忧有些心虚,于是试探地问道:“皇上,我做错了吗?总觉得这样像是在陷害皇后。” “她不作恶,你如何陷害也没用。如此也好,她若真有动作,也是让母后看清了她的为人,便也没有理由保住她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当日夜里,李墨白和沈辞忧原本已经歇下了,三福却在殿外急匆匆来报,“皇上!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皇后?”正准备歇下的李墨白合拢寝衣,冲殿外唤道:“她被禁足在凤鸾宫,谁放她出来的?” “这......”三福支支吾吾回话,“没有人放皇后娘娘出来,是她自己从宫里面翻墙跳下来,为此还崴了脚。侍卫和宫人都劝她回去,可她不停,哭喊着说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连自己的脚伤也不顾,一瘸一拐奔着朝阳宫就来了。” 李墨白和沈辞忧都想看看她唱得是哪出。 于是沈辞忧低声对他说道:“她一心求见,皇上就去见见她吧。” 来到正殿的时候,皇后满身灰土跪在地上,已然哭成了泪人。 李墨白扬手命人搀扶她落座,看一眼她带血的右脚,问道:“你大半夜的闹腾什么?” “皇上,臣妾有罪。” 她才坐定,复又哭着跪在了地上,“臣妾戴罪之身本该安分守己,但......但臣妾实在惶恐,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卷书册,交给身边的宫人呈给李墨白。 “还请......还请皇上过目......” 那是一本已经被翻旧的《女德论》,翻开第一页,就见里面夹着的两张字条。 一张是祝宏川的原文,一张是皇后翻译过的译文。 字条上所述内容,与沈辞忧今日递给他的一字不差。 只不过笔迹,变成了皇后的。 (本章完) 第224章 高楼倾颓 第224章高楼倾颓 谁也没有料到皇后竟会走这一步。 为求自保,她竟然可以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出卖。 李墨白看着她,看着这个虽然与自己没有过夫妻之实,但也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五年的女子,他的后背不禁冒出了层层凉意。 “父亲作乱,臣妾惶恐,可臣妾却不得不如此做。” 皇后声泪俱下,以表忠心,“臣妾是祝家的女儿,更是启朝的国母。国家有难,臣妾如何可以独善其身?即便他是臣妾的父亲,臣妾也只能含泪大义灭亲。” 对于她的表演,李墨白无动于衷,平静地听完她的话后就让人将她送回了凤鸾宫。 * 三日后。 每日四更天,都会有水车由顺畅门而入给宫中补给水源。 拉车的马夫做这一行已经十来年,和顺畅门当值的侍卫都厮混的十分熟稔,故而双方为了省时省事,一般只会将车帘掀开看一眼车里有没有异样,再大概瞄一眼水桶,确定里面装的是水就会放行。 今日马夫依时而来,在顺畅门外下了马,十分热情的和守门侍卫套起了热乎。 “几位爷,这两日天气热,贱内准备了一些酒水让小的孝敬给爷。” 他从轿厢里面取出了两提酒坛递给侍卫,“您闻闻,可是陈酿的好酒。” 侍卫将酒坛起来,酒香四溢,却是好酒无疑。 他们谢过马夫,依例只随便看了一眼轿厢和水缸内部。 与平常不同的是,马夫看起来好像十分紧张,在他们查看的时候眼神不时偷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只听到侍卫说一切无恙可放行之时,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重新骑上马背攥紧了缰绳,只等侍卫将宫门启开,他便挥鞭策马,将藏在最里面两个水缸里面的炸药点燃,炸崩了顺畅门的门禁。 可怎料想大门起开的一瞬,侍卫便四下散开。 门后,是水龙司的宫人正举着一排排的水龙,压满了水朝马夫喷射。 马夫被水弹冲击倒地,马儿也受了惊乱窜,轿厢也被水龙喷射彻底浸湿。 数十名暗卫由四面八方的阴翳中闪出,很快就控制住了马夫和送水车。 楚越之由城门而入,掀开轿帘朝最里面两个被盖住的水缸里面望了一眼。 果然,水缸的表面装了个铁盘,在铁盘上装了浅浅的一层水,而铁盘之下,则是满满的两缸炸药。 火捻子已经被水浸湿,炸药也就无从引爆。 马夫见事情败露,趁人不备从袖口里掏出火折子将其吹出火星,朝着方才送给侍卫的酒坛子丢了进去。 酒坛子里装得高浓度的白酒,遇火可燃。 白酒下面藏着的是爆炸威力极强的‘水鬼’,多是渔夫出海用于炸鱼所用。 见了明火,酒坛子瞬间成了两枚炸弹,在顺畅门前轰鸣炸开。 伴随一阵耀眼的火光,离得最近的两名侍卫被当场炸死,而城门也被炸出了一个不小的缺口,难以合严。 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就见祝宏川带着自己府上的百名府卫,手持重兵向宫门口包拢过来。 侍卫和暗卫严阵以待守住城门,楚越之立于最前方,目光如鹰一般锐利死死地盯着祝宏川。 “祝大人是想用你府上百名府卫的兵力,攻下皇城?” 祝宏川不屑道:“老夫知道虎卫军和外境军昨日已经离江都,去了三川进行兵演。如今宫中所留暗卫、御林军,至多不多三千人。老夫这百名府卫当然不是用来攻城的,攻城者,自有旁人。” 他从袖口取出了一根烟花棒,对天而放,霎时炸裂出一团淡紫色的光影。 楚越之瞥一眼漫天坠落如繁星的烟火,戏谑道:“祝大人这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放炮庆祝?” “楚都督,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江都外如今早已被殊戎的重兵环伺,老夫以此为信,万数大军就会即刻发兵,攻入江都,直捣黄龙!” 他说这话的时候威风凛凛,气势汹汹,仿佛这场战役他已经胜了一般。 而楚越之听后,竟鼓起了掌,“祝大人好谋略,微臣佩服。” 远方,万马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祝宏川笑得阴鸷,扶耳侧首道:“都督听见了吗?这是启朝灭朝的声音。” 楚越之无动于衷,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而祝宏川的这份‘喜悦’,直到在看清楚那万马奔腾之声是从何而来的时候,才转为惊骇之色。 他看见的,并非是他期盼已久的殊戎军队。 而是身着红黄相间甲胄的虎卫军! “这......怎么会如此!?” 他带领的那区区百名府卫在虎卫军的包围下,犹如蜉蝣撼树般不值一提。 楚越之沉声道:“昨日殊戎将领乌哧达写给你的那封信,是在姚将军刀架其脖颈的情形下逼迫他写出来的。你心心念念会驰援你的殊戎军,早在變州就已经被剿灭。而昨日去往三川的虎卫军和外境军,皆是皇上用来请君入瓮的幌子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祝宏川瞪大了遍布血丝的双眸,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老夫带兵多年,用兵之道诡谲,从未失过手!他李墨白不过一黄口小儿,如何能窥探到全局!?” “祝大人和外界联系的手法,委实不高明。” 楚越之口中戏谑地轻‘啧’,摇头道:“自你祝子封下葬,你少与官员接触,每日上朝后便赶回家中陪伴夫人身侧,这一切看似合理,但皇上一早就洞悉了你的诡计。你得罪的朝臣不少,若还想在启朝继续维持如今的体面,人情关系必然少不了走动。你一反常态,便可知你已经全然不在乎启朝的一切,便是有通敌之心。” “祝大人以为自己在家中寝室向江都城外挖出的那条十余里的密道很高明吗?这一切都在皇上的计算之中,你何时挖通的密道,何时从密道而出,都和什么人接触过,皇上了如指掌。” 祝宏川难以置信,一直以来庸庸碌碌甚至有些昏聩无能的李墨白,背地里的心思竟然这样细。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轮不到他信与不信。 楚越之下令道:“生擒祝宏川,其府卫,就地诛杀!” (本章完) 第225章 祝家通敌叛国,忧忧识破奸计 第225章祝家通敌叛国,忧忧识破奸计 (这是223章,就是前面衔接不上的那一章。章节错乱问题改不了,给大伙儿磕头了!) 不得不说,吴世匿倒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 他入宫在太医院当值,不但带了弹弓打猎,还带了各式各样的香料、调味料与烧烤工具,就差把太医院当成御膳房,或者支棱起来个摊位摆摊做生意了。 “你拿着皇上给你的例银,就这样成日在宫里混日子,觉得有意思吗?”沈辞忧边吃边问他,“本宫听宸妃那日念道,说你是个金贵的,比菩萨还难请。她身子不爽叫你去瞧瞧,你却一味打马虎眼。” “娘娘这话说的不对。”吴世匿自负一笑,“好钢用在刀刃上,她不过就是高烧五六日不见好,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我去瞧她?” 他向来如此目中无人,仗着自己医术高超,就是在李墨白面前也不常正经说话。 沈辞忧也不与他计较,吃完了兔肉在一旁的清水盆里洗完手,又对他的弹弓有了兴趣。 她拿起弹弓来拉动弓弦,发现这弹弓里面加装了钢丝绕成的弹簧,上了膛之后只要拨动弹片,就可自动将石子发射出去,力道还比人力要重些,于是称奇道:“你心思倒巧,让你想出这样的法子。” “也是自己闲来无事琢磨出来的,寻常的弹弓涉猎范围有限,地上跑的小家伙稍微速度快一些,就很难瞄准射击。改用弹簧后,射程远了不说,精准度也有所提升,莫说地上跑的,天上飞的也不在话下。” “仔细牛皮吹漏了。”沈辞忧半点不信,将弹弓递还给他,“天上飞的雀鸟你也能打下来,当你是后裔了?” “娘娘不信?”吴世匿往弹弓卡槽上装了一枚小石子,上膛后对着天空瞄了瞄,“微臣给您开开眼。” 说着,只见他瞄着庭院上空飞过的一只鸽子精准下手。 卡在弹弓卡槽上的石子随他拨动弹片,‘嗖’的一下就发射出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那只鸽子就被打中翅膀,废力扑腾了两下就掉在了地上。 吴世匿将鸽子捡起,抓着它的翅膀炫耀似的在沈辞忧面前晃悠着,“娘娘这下信了?” “倒还有些本事。” 沈辞忧敷衍夸了他两句,目光忽而凝在了鸽子腿上。 它的腿上,似乎绑了一张字条,“那是什么?” 吴世匿顺着她的目光同也看见了字条,便将它从鸽子腿上卸下来,启开观阅。 ‘吾女安,见字如面。自你二弟暴毙,家中无男丁,你娘又重病不起,家道中落,吾常敢愧对列祖列宗。’ ‘家中唯你一女侍奉君侧,还望常提及母家,早日助母家兴腾。’ ‘上月予你《妇德论》一书,望你细细品读,可晓其中深意。’ 一张字条上,用极小的字体密密麻麻地写了这三行字。 二弟暴毙。这段时间,只有皇后家中生变,祝子封又正好是皇后的二弟,虽然这张字条上没有提及任何人名,但只看内容就可猜出来,这应该是祝宏川写给皇后的。 吴世匿叹道:“哎,也是可怜祝大人了。祝家百年声望就这么被他给作完了,到头来还要自己的女儿帮衬着他。他在宫外只怕不知皇后娘娘已经自身难保。” 这看似只是家书的寻常内容,但沈辞忧却觉得十分古怪。 “他既然不知道皇后被禁足,又为何要冒险以飞鸽传书的形式和皇后说这些不搭边的话?况且皇上到底没把他怎么样,他要给皇后写家书,也不是写不得。” 吴世匿打趣着说:“娘娘未免想得太多了点,他这样的家书势必是送不到皇后手中的。家书都是要呈给皇上先过目的,他在里面写,让皇后帮他吹枕边风,这话哪儿能让皇上看见?” 沈辞忧攥着这张字条看了又看,“话可正着说反着说,他不用明说也能写家书进来,何必如此鬼祟?这事不对劲。《女德论》?倒是从未听过这本书。” 佩儿搭腔道:“这也是讲女德的著作,不过奴婢记得好像多是讲还未出阁的女子如何侍奉家中亲眷的。皇后娘娘都嫁做人妇这么些年了,祝大人好端端的让她看这本书做什么?” 沈辞忧思虑片刻,吩咐道:“太医院旁边就是经纶阁,佩儿,你走一趟,看看那儿有没有这本书。” 佩儿一去一回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她将《女德论》递给沈辞忧,便见她口中碎碎念着翻阅了起来。 只翻阅了两页,她就让吴世匿快些去取了纸笔来。 “第一页第七个字,叁;第二页第三个字,日;第三页第六个字,期......” 就这样,她对照着那张字条,念一个字想一会儿,翻一页又在字条上写一个字。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后,便见她重新写出了一张字条来。 ‘三日期,殊荣相助。西南城门角楼,会来人接应,顺畅门埋有炸药,三更引爆,城门得破敌军挥军入。’ ‘此战若是殊荣奇袭获胜,通知你姑母相助,为父要自诩为王。’ 只有两句,比原本的字条少了一句话。 佩儿好奇这些话沈辞忧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吴世匿是个聪明的,瞬间就明白了其中藏着的猫腻,“最后一句话是引子,为得就是让皇后找出《女德论》这本书册,从中找出祝宏川真正想要对她说的话。” 他将祝宏川的字条和沈辞忧的字条放在一起做对比,“祝宏川这张字条上,第一句话是‘吾女安’,这第一个‘吾’字,一共七笔。” 说着翻到了《女德论》的第一页,指着第七个字,“对应在《女德论》上,就是这个‘叁’字。同理,第二个字‘女’字,一共三笔,对应的是《女德论》第二页的第三个字,也就是这个‘日’字。” 经他一番解释,佩儿才恍然大悟,“祝家这是要通敌叛国!?娘娘,咱们可得将这事儿赶快告诉皇上去!” “那是自然。”沈辞忧表情严峻,将祝宏川递入宫中的字条和自己翻译出来的字条都夹在了《女德论》的夹页中。 她急着要去寻李墨白告知此事,吴世匿却于此刻叫住她: “娘娘想看皇后自掘坟墓吗?” (本章完) 第226章 皇后复位 第226章皇后复位 祝宏川被收监入狱后,几乎只用了半日的功夫,那些从前屈服于他淫威之下受他胁迫唆摆的官员就都站了出来,纷纷上奏他的罪行。 单是通敌卖国这一点,祝宏川就已经死罪难逃。 更不用说朝臣们还列举了他狂悖之罪七,僭越之罪五,贿通之罪四,营私之罪十一......凡此种种,不胜枚举,罄竹难书。 在朝堂上公审祝宏川之际,满朝沸议一时难止。 就连最后太后也出面斥责道:“你做下这些事,实在是丢尽了祝家列祖列宗的脸面!哀家身为祝家女,旁观听着都为之汗颜!” 她以凤尾拐杖用力杵地,字字泣血,“从今往后,哀家再没有你这个弟弟。皇帝愿意如何处置你,哀家都不会过问一句。你死后,哀家绝对不许你葬入祝家祖坟,更不许你的名字出现在族谱之上!” 说完这些,太后就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退下了。 她当众将祝宏川逐出了祝家,那他的所作所为就都是各人所为,和祝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加上李墨白身上本来也流淌着祝家的血脉,他也不可能下旨诛了祝家的九族。 最终论罪时,定祝宏川数罪并罚,处以车裂极刑。 “也不必等到秋后了,明日便行刑。” 而对于他的家人,夫人莫氏和皇后,李墨白只字未提对她们的处置。 行刑前,他去天牢里见祝宏川最后一面。 他是个体面人,即便身陷囹圄,也将自己收拾的十分利落。 李墨白问他,“后悔吗?” “后悔什么?”祝宏川啐了一口,冷笑道:“后悔没能躲过你的耳目,没能成功将你从帝位上拉下马?李墨白,你可别忘了,当初若没有老子的助力,你有什么能耐能当上皇帝?嗯!?” “多谢舅舅昔日对朕的相助。”李墨白走到他身边坐下,“所以朕到最后,还是留下了舅母的性命,并未对祝家赶尽杀绝。不仅仅是因为朕身上流淌着祝家的血脉,也因朕一直都记得,昔日舅舅是如何不遗余力的帮朕夺得皇位。” “可你却卸磨杀驴,无情无义!”祝宏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起身就要朝李墨白扑过去。 但他手脚都被铁链铐在了石墙上,再怎么挣扎也无法近李墨白的身。 “舅舅帮朕,亦是帮祝家光耀门楣,互惠互利之事,何谈卸磨杀驴?且若非舅舅你野心滋长,做了那么些罪无可恕的糊涂事,朕又怎会不留情面,要对你赶尽杀绝?” “成王败寇!你如今说什么都可以!可恨老夫瞎了眼,扶持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害得老夫断子绝孙!雯儿花样年华嫁与你,她容貌好,气质佳,样样出类拔萃,哪一点配不上你?可你却狠心到要让她守了这么些年的活寡!” 李墨白面色平静,毫无波澜,“是,若不入帝王家,她本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大好人生。可害她至此的却并非是朕。而是你自己。” 李墨白拂袖起身,离去之际又想起了另一事,“其实有一件事朕想不明白。你行事向来谨慎,为何会在紧要关头犯了糊涂?你若不给皇后写那封信,朕也不会完完全全的知晓你的意图。” “信?”祝宏川愤恨中略带了几分茫然,“什么信?” 见他如此,李墨白也不愿再问下去。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又怎会再拉自己唯一的女儿下水? 祝宏川被判了车裂之刑,但李墨白却并没有真的赶尽杀绝。 代替他受车裂之刑的是另一个死犯,而祝宏川则被挑断了手脚筋,拔掉了舌头,连同他的夫人莫氏被送出了江都。 李墨白给了他们千两银票,要他们走得越远越好,永世不得回江。 倘若漂泊在外让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那他们就只余下死路一条。 处理好了这一切,李墨白去见了太后。 彼时太后正跪在仙寿宫的佛龛前焚香祝祷,“只有这样,哀家才能对祝家的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他成了废人,但这条命最起码是保住了。” 见她要起身,李墨白上前搀扶了一把,“那日母后当面呵斥完舅舅后,背后来寻朕,就差跪在朕面前要朕网开一面。他死不死的不重要,朕只是实在不想见母后伤心。” “哀家听说,罪臣提前给皇后传递了字条通风报信,皇后对此事并未隐瞒,选择大义灭亲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皇帝。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墨白静默须臾,点头应下。 太后叹道:“也是难为这孩子了。一边是自己的夫君,一边是自己的父亲,忠孝不能两全,但好在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听说她为此是翻墙出来的,摔断了腿如今在宫中卧床不起。皇帝......可要去看看她?” * 皇后复位的旨意是在第二日一早传来的。 凤鸾宫被解了封,禧贵妃的主理六宫之权又重新回到了她手中。 她卧榻不能下地谢恩,只在床上捧着那卷圣旨,每一个字都反复看过数遍。 “恭喜皇后娘娘。自此事之后,皇上待娘娘更为上心。为着娘娘的腿伤,可知皇上叫了何人来替娘娘医治?” “谁?” “是那个神医,吴世匿。他向来只伺候皇上和有孕的沈氏,娘娘这可是头一份的恩德。” 皇后苦笑道:“是啊,这样的恩德,却是本宫靠出卖父亲换来的。” 香菱劝她,“娘娘往好处想,最起码大人和夫人的命是保住了。只要人活着,就总有再相见的时候。” “姑母在宫中浸淫多年,许多事还是她看得通透。当日本宫收到父亲来信没了主意,私下里将此事传给了姑母。哪料姑母一听此事,就立刻让本宫拿着字条去找皇上,向皇上出首父亲。她说只有如此,才能解本宫如今的困局,也能给父亲留出一线生机。” 皇后的神色愈发灰败,低垂眼帘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华美凤袍,笑意阑珊,“本宫这个皇后,终于也算帮上了母家一回。不是吗?” (本章完) 第227章 暴君给皇后下毒 第227章暴君给皇后下毒 所有人都以为李墨白让吴世匿去给皇后治病,是对皇后关怀的表现,也是他为了弥补自己心中对于祝家的‘亏欠’。 只有沈辞忧不这么想。 她心中的怀疑并没有直接向李墨白问出口,而是选择在吴世匿给她诊脉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出来。 “皇上让你亲自去照顾皇后,可有嘱咐别的事?” “没有。”吴世匿三缄其口,只顾忙着给沈辞忧诊脉。 沈辞忧从发髻上随手取下一枚上簪子递给他,“采蝶轩的手艺,二百两有余。” 吴世匿目光为之吸引,纠结了片刻后一把将发簪抢过来,“成交。” 他仔细将发簪用方巾包好揣进自己怀里,才道:“皇上让我给皇后的汤药里添些东西。” “什么?” “朱砂。” 听见那两个字,沈辞忧心头一惊。 朱砂一物,毒性阴鸷,长期服用毒入骨髓,几乎无法根除。 等毒发出来,人就是不死也会变成半个疯子。 “皇上如此做,是当真容不下皇后了。” “微臣当日就问过娘娘,想不想看皇后自掘坟墓。” 回想当日事,吴世匿所指的‘自掘坟墓’分明是说皇后在收到祝宏川的来信后,会乱了分寸做出错事,惹恼李墨白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但她却另辟蹊径选择了一条绝处逢生的路。 旁人眼中,只看她是为了家国大业而狠心大义灭亲,按说她应该是占尽了利处,何来自掘坟墓一说? “怎么?这样简单的道理娘娘想不明白?” 见沈辞忧若有所思,吴世匿调侃道:“为了自己能活命,不惜出卖自己的亲爹,这样的女人谁敢留在身边?不过是因利而聚,又为利而散。她今日如何对待自己的生父,明日就能用比这还卑劣百倍的法子去对待皇上。”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只要皇后收到了那张字条,无论她怎么做,她都不会有活路?” “非也。”吴世匿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道:“如果不是她非要急着脱离眼前困境,拿着字条赶着去皇上面前邀功,皇上应该是会让她在宫中安度余生的。” 不知怎地,沈辞忧有些圣母心泛滥。 她有些同情皇后的遭遇。 虽然她心思歹毒,对李墨白也是满腹算计,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女子? 为了家族荣耀,为了自身荣光,努力维系着一段从开始就名存实亡的感情。 这样的日子看着光鲜,实则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晚膳时候,她本想开口劝说李墨白,让他放皇后一条生路。 哪怕是贬为庶人废出宫去,也好过这样无声无息的了结了她的性命。 然而李墨白却先开口说道:“有件事,朕要告诉你。朕解了皇后的禁足,复了她手中的权,是因母后所求,也是朝局使然,并非朕的本心。” 沈辞忧点头应下,“所以呢?” “所以,朕给她下了毒。” “皇上要毒死她?” “是。”李墨白毫不掩饰地应下,“朕让吴世匿下了朱砂在给她的汤药里,来日皇后身子不适找别的太医来医治,即便诊出她体内有朱砂,知道吴世匿是奉朕的旨意亲自照看皇后的身子,也就明白了朕的意图,不会有人告诉她真相。” 沈辞忧放下筷子,纠结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劝道:“非得如此吗?像放了祝宏川一样,找个假死的由头,纵她出宫去不好吗?” “不行。”李墨白言辞果决,“她必须得死。” 他神情变得严肃,目光中甚至蔓延出了几分恨意。 沈辞忧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皇上要暗地里处死她,可是因为别的事??” “你可知道纯合公主?” 纯合公主,是启朝的六公主,也是故皇后的嫡出女儿。 因比李墨白小三岁,又和李墨白一样,都是自幼就送去了贵妃宫中养育,彼此兄妹情十分深厚。 只是这公主是个短命的,李墨白登基一年后,她就因为染上了时疫丧了命。 “有所耳闻,是六公主?” 李墨白颔首道:“她乖巧懂事,生得伶俐可爱,是最受父皇疼爱的公主。及笄那年,父皇就在宫外给她立了公主府。从前公主府距离祝家很近,所以她在祝君雯还未入宫的时候就已经和她相识。那时二人私交甚好,常结伴同游。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了汾阳王的次子薛瑞。薛瑞与纯合两情相悦,但祝君雯却先一步向薛瑞诉情肠,致使纯合与她交恶。” 沈辞忧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比什么狗血电视剧要精彩多了。 “然后呢?” “后来汾阳王迁离了江都,这件事也就此告一段落,来年朕登基,选妃立后时,祝君雯在母后的力荐之下被准立为皇后。那时祝家势大,又在朕夺位之时倾力相助,故而立祝君雯为后一事,在前朝并没有反对的声音。只有纯合,她一再告诉朕祝君雯昔日和薛瑞之间的事。” “这件事后来闹开了,前朝许多朝臣听说了之后都觉得此事不妥,阻止她封后的声音也多了起来。虽然她最后还是顺利立后,但对纯合的恨意,在那时就已经埋下了。” “朕登基一年后,纯合便在公主府染上时疫不治而亡。前日是她的祭日,朕离宫去公主府旧址重游,在后门遇见了从前伺候纯合的侍女,在烧纸钱祭拜。” “她自纯合得病后就不见了踪影,原以为她是担心被过了病气,背主忘恩偷偷跑了,可再见她细问才知道。原来纯合的时疫并非天灾,乃是人祸。是祝君雯以侍女家眷性命要挟,让她把时疫病人的唾液混入纯合的吃食中,纯合也是因此染病。” 沈辞忧越听越觉得离谱,“她都嫁入宫去了,为何还要害纯合公主?” “她成为皇后以来,朕从未正眼瞧过她。或许是因此,她便将所有朕与她之间的事都怪罪在了纯合身上。她怪罪纯合告诉了朕昔日她和薛瑞之间的那段过往上,她也一直都以为,朕是因为在意她的往事,才会疏远她。” “那侍女说她做了亏心事后就逃回了乡下家中,后来因为害怕祝家的人会杀人灭口,于是和父母兄弟搬了好几次家。” “或许是老天的报应,她的双亲最后也是死于时疫,她的兄弟也不得善终。她嫁做人妇,诞育两子,丈夫上房补瓦时不慎跌落而亡,而她也被查出了不治之症,更每晚都梦见纯合来寻她索命。听说祝家倒了,她才敢回江都来祭拜纯合,盼着能减轻一些她的负罪感。” (本章完) 第228章 瑞王回宫 第228章瑞王回宫 如果事实如此,那皇后就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 反观皇后这边,她并不知道李墨白对她的关心里面藏了这样的陷阱在,反倒气色看起来比从前还能好些。 她腿伤未愈,日日拄着拐也要接受一众后妃的请安、吹捧。 陷害过她的惠妃称病已经好几日都不敢去凤鸾宫了。 她来找沈辞忧和她商量对策,沈辞忧温婉笑道:“姐姐不想见她,一味躲着就是了。你见她解禁之后还敢像从前那般说罚谁就罚谁吗?她现在宛如惊弓之鸟,即便见了姐姐,也是不敢挑起事端的。毕竟她和姐姐闹起来,让皇上知道了,就难免想到她昔日对我‘下毒’一事。皇后是聪明人,她不会为争一时之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现在是不会,可等风声过去了以后呢?本宫不还得日日提心吊胆?她也是个心狠的,牺牲自己的亲爹来保全自己,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以后?”沈辞忧冷笑着呢喃了一句,“只怕她再没有以后了。” “妹妹说什么?” 她摇摇头,令择了话头,“没什么,想着还有几日瑞王便该入宫了。” * 瑞王入宫的日子比原定的时间提前了一日。 这天李墨白提前退朝了半个时辰,李锦琰也早早入了宫。 约莫是午膳的时候,御前的公公来永安宫传话,“荣妃娘娘,皇上邀您去朝阳宫共进午膳。” 她去的时候,在门外就听见了兄弟三人谈乐的声音。 入内守着规矩福了礼,听一把粗犷的男声说道:“娘娘有着身孕,怎好行这样的大礼?” 目光瞟过去,此刻坐在李墨白左侧的陌生男子,应该就是瑞王。 他穿着蟒袍,腰佩玉带,发以冠束,并没有佩戴什么昂贵的金玉之器。 他的长相和李墨白兄弟相比是要普通些,略有些杂乱的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鼻子不算高挺,鼻头略有圆钝之感。嘴唇厚厚的,一看便是重情重义之人。 她在打量瑞王的时候,瑞王同也在端详着她。 不多时,听瑞王由衷感慨道:“皇兄可有福气了。早就听闻荣妃娘娘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面对这样的恭维话,沈辞忧也体面回他,“瑞王殿下谬赞。后宫嫔妃貌美者众多,本宫不过平平姿色,皇上不嫌弃也就是了。” “你若是平平姿色,那朕的后宫可就再挑不出能入眼的人了。”李墨白对沈辞忧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只等她落座后,才又对瑞王说道:“你也不必羡慕朕的福气,等你哪日迎娶了王妃,福气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瑞王打趣道:“姻缘这事儿急不得,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总不能臣弟看中了哪家姑娘就强抢了去?那和祝家那地痞子有什么分别?” “你是不急,且看看锦琰好事都要近了。让弟弟赶在你前面,不嫌臊得慌?” 李锦琰红了面颊,讨嘴道:“哥可别说这样的话,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呦?哈哈~”瑞王笑道:“你倒像个姑娘家,害什么臊?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李墨白道:“是护国公家的女儿,姜氏。” 瑞王饶舌,“听说是个大美人,老十二咋咋呼呼的,可别吓着人家姑娘。” “才没有呢!”李锦琰忙着争辩道:“宛儿与我相处的极好,连着两日午膳我都是在护国公家用的,还是宛儿亲手下厨。” “宛儿?”李墨白和瑞王相视一笑,“这闺字都喊顺口了,还说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也别耽误人家姑娘家,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朕便做主定了你们这桩亲事,你府上也该有个精明些的女子帮衬打理着了。” “哥......那,那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意思嘛......” “还能是什么意思?”瑞王起身走到了李锦琰身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笑道:“姑娘家都亲自给你做饭了,还要人家表现的多明显?难不成是要贴到你身上去,拉着你的手看着你的眼,含情脉脉地对你说‘我爱你’?” 他撅起嘴朝李锦琰凑过去,吓得李锦琰‘花容失色’,连忙抬手挡住他,“哎呀七哥你别闹了!” 沈辞忧看着他们三个人嬉戏玩闹的样子,哪里像是成年人? 浑似几个八九岁的孩童在玩着过家家。 更遑论一个个还都是皇帝、王爷的身份。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用膳前,瑞王一直在逗李锦琰,话题也都在他身上。 等到用膳的时候,这话题又被他牵到了沈辞忧身上。 他吃不上两口菜,目光总游荡在沈辞忧身上。 李墨白察觉之后佯装严肃问他,“你盯着荣妃瞧什么呢?” “嘶,臣弟总觉得娘娘长得很像一个人。” “哦?”李墨白好奇道:“何人?” “有些像西凉才继任的新王。” 李锦琰打趣道:“七哥这是说嫂嫂像男人?那男人还是咱们的死对头?这般口不择言,你仔细皇兄打你!” 瑞王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只是眉宇间生得有些相像,但娘娘可比我那贼人生得标志多了。” 说着又在自己嘴巴上拍打了两下,“得,我还是别说话了。这见了锦琰也被他传染了,尽会胡诌。” 沈辞忧只保持着尴尬的笑意,并没有接话。 倒是李墨白道:“说错了话就别想着找补,快快,罚酒。” 瑞王端起酒杯,隔空向沈辞忧一敬。 李墨白问他,“你说的那西凉新王,朕也有些印象。他是个聪明的,执政后给启朝的税供只多不少。” “那还得是皇兄压得住他们那些弹丸之地,父皇在的时候,西凉王可没少找咱们的麻烦。” 李墨白晃着手中的酒杯,戏谑道:“你还没喝酒怎么就先醉了?先帝你也敢这样议论?罚酒。” 瑞王只得认栽,赔笑着又灌了一杯下肚。 酒过三巡,瑞王提议明日兄弟三人去围场玩蹴鞠。 那是他们小时候最常玩的游戏,自成年后,彼此都几乎再没碰过。 李墨白与李锦琰皆应下,却见瑞王似有一瞬的神殇。 他端起酒杯独饮了一盏,叹道:“要说蹴鞠,原是三哥的脚法最好。只可惜......罢了,不提这些,来来来,饮酒饮酒!” (本章完) 第229章 蹴鞠赛!忧忧踢爆狗白的头 第229章蹴鞠赛!忧忧踢爆狗白的头 夏日流炎,蚊虫恼人。 佩儿和琦儿不停用团扇驱赶着沈辞忧身旁的蚊虫。 而坐在围场帐篷里的她,此刻正在呆呆的怀疑人生。 她为什么要跟来这个鬼地方? 一群男人踢足球有什么好看的? 更何况他们的技术还不怎么样,说是踢球,倒更像是几个人追着球满场跑。 沈辞忧由衷感慨,看来国足稀烂是从老祖宗那一辈就流传下来刻在dna里了。 踢了半场,李墨白挥汗如雨回到帐篷里一边擦汗一边喝着冰水。 沈辞忧问他,“你觉得好玩吗?” 见他脸上流露出少见的乐呵,“少有能放下诸事痛快闹一场的时候,和能聊得来的手足一起乐一乐,也不错。” “所以这就是你非要带我来喂蚊子的理由?”沈辞忧挠着自己手腕上才被叮出来的几个鼓包,一脸黑线,“皇上是玩乐呵了,可怜我得在这儿喂上一整日的蚊子。” “嫂嫂可闷坏了。”李锦琰和瑞王勾肩搭背而来,一进门就开始拿沈辞忧开玩笑,“哥这不是想着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嫂嫂,才去哪里都要将嫂嫂带在身边儿嘛~且嫂嫂有着身孕,难不成还要下场跟咱们一起蹴鞠行乐?那可得把我哥吓没了半条命去~” 瑞王也笑着搭腔,“皇兄要是舍不下荣妃娘娘,可陪着娘娘留在帐篷里看看着臣弟和老十二比拼。” “不用不用,你们玩你们的,本宫自寻本宫的乐子。”沈辞忧扮得一副端庄模样,拈起帕子替李墨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皇上快去吧,别让王爷等久了。” “你确定你自己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等下和佩儿她们玩会儿叶子牌,日头下去些便出了帐篷去给皇上加油助兴,也挺有趣。” 李墨白这个钢铁直男根本听不出沈辞忧的言外之意是她自己很无聊,反倒以为她是真的开心,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和瑞王他们去了。 佩儿道:“娘娘是想打叶子牌吗?奴婢叫人先去安排。” “打什么叶子牌......”沈辞忧看着李墨白欢腾雀跃的背影,随手将飞落在自己手背上的蚊子拍死,“打蚊子吧!” 她正气恼着,小坨坨偏正巧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给她发布了新的任务: 【滴滴滴,已经感受到宿主对暴君的愤怒值了!新任务:‘把足球踢到暴君的脑袋上去’,任务完成奖励积分+20,任务失败积分-20。】 这应该是沈辞忧破天荒第一遭如此爽快的就接下了任务。 她突然站起来摩拳擦掌,看得佩儿和琦儿云里雾里的,“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外头日头晒,皇上让您在帐篷里待着别乱走动。” “没事,你去问场司要个新的鞠来,我有用。” “娘娘不会要下场和皇上王爷们蹴鞠吧?您有着身孕,可不能乱来。” “我才不,踢一身汗出来,围场的水又不干净,还得回宫洗澡,身上黏糊糊的要了命。你照我吩咐去就是了。” 佩儿很快将鞠拿来,沈辞忧将它拿在手中掂了掂,眯着眼睛朝李墨白所在的方向瞄准着。 可他们踢球一直在场上跑,她就这么丢出去也丢不准。 得想个百发百中的法子。 她抱着鞠立在帐篷外,一直看着他们踢球。 瑞王和李锦琰是一队的,李墨白要带着侍卫去抗衡他们。 论起球技来,明显是李墨白更胜一筹。 看场上计分的宫人就知道,李墨白这边儿已经进了两个球,再近一个,这中场的比赛也就能告一段落了。 见李墨白凌空一脚就要将球射进门,李锦琰原地起跳一个头球,将球顶飞出去,却是径直朝着沈辞忧的肚子飞了过来。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大伙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球就已经近了沈辞忧的身。 眼看它就要重重砸在沈辞忧的小腹上时,却在距离她不到一寸的距离突然卸了力。 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隔空拦住,掉在地上弹了两下便滚进了帐篷里。 正在踢球的几人都吓傻了,尤其是李墨白,飞也似的朝沈辞忧冲了过来。 “没事吧?”他仔细查看沈辞忧的情况,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可有伤着?” 沈辞忧只是有些吓着了,身体无恙。 她心内暗舒了一口气,听小坨坨炫耀道:【宿主你看吧!意外时时有,要不是你服用了‘龙凤丸’,可以百分百保证胎儿不受影响。刚才这个球肯定是要砸在你肚子上的!】 李锦琰跑到沈辞忧身前急得直冒汗,“嫂嫂没事就好!要是真踢中了嫂嫂,我可死一百次都不顶事了!” 后来李墨白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踢了,便要人摆驾回宫。 沈辞忧劝道:“皇上别呀,好容易来一次,为着这么点小事就扫了大家的兴,倒像是我多娇贵似的。这一场马上就踢完了,你们继续,大不了我在帐篷里等着就是了。” 李墨白自不依她,但她却有撒娇的绝招。 对着李墨白嘟嘟嘴,拉着袖子哼唧两声,李墨白也就拿她没办法了。 “朕觉得你一个人待着确实无聊,这些又都是男人的玩意儿你也没什么兴趣看,围场无林地遮蔽,即便在帐篷里也是热得难受,是朕欠考虑了,这样的事还非要将你带在身边。” “皇上别这么说,臣妾就喜欢陪着皇上。” 沈辞忧笑得人畜无害,将李墨白往瑞王身上轻轻推了一把,“皇上快去踢完下半场,臣妾还等着看你赢呢~” 如此,李墨白只好半推半就的继续完成这场比赛。 他回身和瑞王他们往球场走去,没走两步就察觉到了不妥: 【不对劲......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都是自称我的,刚才怎么开始自称起臣妾了?】 【糟糕!】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沈辞忧将鞠放在地上,左右观察角度,继而飞起一脚,将球就朝着李墨白的后脑勺踢过去。 完美的一脚,正中后脑勺。 踢得李墨白一阵头晕眼花,捂着脑袋回头看她,眼神多少也有些哀怨,“不是......朕都说了不踢了,是你非要朕去踢,为何又要拿球踢朕的脑袋?” 瞧瞧,他还委屈起来了。 沈辞忧更是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搔了搔后脑勺道:“不好意思皇上,我就是看着这个鞠新一些,想让你们用这个。谁知道一脚踢过去,它就跟长了眼似的不偏不倚飞到你后脑勺上去了......” 李墨白脑筋一转就想明白,这怕又是那个作死系统给她布置的任务。 【罢了,看在她为了给朕生个双生子花光了所有积分的份上,让她多攒点积分也不是不可。】 于是脸上阴云顿散,没来由的宠溺笑道:“无妨,忧忧开心最重要。” (本章完) 第230章 狗白带着忧忧去避暑啦 第230章狗白带着忧忧去避暑啦 到了五月二十一这日,江都的酷暑达到了峰值。 此日正也是启程颐春园避暑的日子。 一大早,宫车便由皇城而出,宫人浩浩荡荡前呼后拥,百姓夹道围观相送瞧着热闹。 宫中嫔位以上的妃嫔皆同往,贵人位份上的,为彰显对薛吟欢的‘宠爱’,还有考虑到沈辞忧和傅清清聊得来,于是李墨白也赐她们一并成行。 太后和靖王自不用多说,瑞王近来封地无事,偷得半日闲,便也加入了随行的队伍中。 皇帝的御驾行在最前面,里面时常传出欢声笑语,围观百姓中有人乐道:“祝家虽然倒了,但帝后的感情却是依旧和睦。” “和睦什么?”旁有人打断他,低声戏谑道:“方才在后头瞧见皇后和太后同坐在一辆宫车里,那你猜猜和皇上说笑的是什么人?” “嘶,我听说宫里有个荣妃娘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好似很受皇上宠爱。如今还怀有身孕,想来应该是她吧?” 这样的议论声虽然小,但当百姓们三五成堆都在议论此事的时候,坐在宫车里的人多多少少也能听见点音。 李墨白和沈辞忧顾着聊天取乐,自然没心思理会这些。 而一路寂静的太后凤驾里,这每一句议论声都像是针尖儿一样刺入皇后的心中。 心中虽苦,但她也只是沉默相待,没有和太后抱怨一句。 等出了城门,太后才将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拍了拍,“心里不痛快?” 皇后苦笑着摇头,“臣妾早已习惯,诚如太后所言,这条路是臣妾自己选的,走成什么样都是自己种因得果,怪不得旁人。” “你如今还是皇后,这便足够。只要你是中宫,皇帝就少不得要给你面子。祝家的女人从来都比男儿强,哀家能受得住寂寞一路坐上太后的宝座,相信你也可以。” “臣妾可以吗?”皇后反问,她的眼神飘忽,神情也有些恍然,“或许吧。” “你这两日怎么了?在宫里的时候哀家就瞧出不对劲。日日都看着无精打采,气色也不怎么好。可是病了?” 轿厢内奉了冰,按说十分凉爽,可皇后却还是虚汗连连。 她轻咳了两声,“太医瞧过,说是有些中了暑气不碍事。等到了颐春园调养些时日,兴许就好了。” 颐春园在江都以北百里地,是一处依山傍水的皇家院落。 从前被叫做离宫,据说太祖皇帝觉得此地风水养人,一年中有七八个月都住在此地。 赶了一天的路,等到达颐春园的时候天色已暗。 沈辞忧由车窗望出去,隐约可以见到四周层峦叠嶂的山岭被蒙了一层暗淡的绿色。 她深呼吸一口气,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这地方不愧是避暑胜地,她下宫车的时候竟然还觉得稍稍有些凉意,于是合拢了衣裳对李墨白说道:“前几日听三福说江都许多百姓入了夜都是光着膀子,有的男子白日出门也是如此。从前这些是要入罪的,但今年皇上放宽了约束,也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炎热,让大伙各自想各自降温的好法子去。只是想不到颐春园与江都相比,区区相隔百里,却像是到了人间天堂了。” 李墨白揽着她的肩膀,笑着说:“你喜欢?若喜欢此地,朕可效仿太祖皇帝,一年里除了凛冬,余下时间都住在此地。” “那就没意思了。”沈辞忧摇头否了,“觉得它好,是因为在不算那么好的环境里待得久了。若是日日都在这风水宝地,日子久了反倒不觉得有多舒坦。以后再从这儿回了不如它的地方,反而不适应了。” 沈辞忧住在碧桐阁,与李墨白所居的龙阳殿只相隔了二百米。 听常年伺候在这里的宫人说嘴,这碧桐阁本来是给皇后住的地方,而本该有这份殊荣的皇后,如今却住在了偏远的烟雨楼。 沈辞忧带着随行宫人入住碧桐阁,这地方院落宽敞,修葺雅致,庭院正中所植香樟树高耸参天,树干粗壮到要三人围拢起来才能抱住。 大伙儿都觉得新奇,佩儿拉着琦儿和邢雲围着那树干走了两圈,喜滋滋道:“香樟可以驱蚊,娘娘最讨厌蚊虫,这么大一颗树杵在庭院里,娘娘烦恼可少了一大半了~” 伺候在碧桐阁的是一名略年长些的宫女,她迎上前来向沈辞忧自我介绍道:“荣妃娘娘金安,奴婢是碧桐阁的侍人,贱名云娘。” 她礼数十分周全,屈膝极深向沈辞忧行了礼。 沈辞忧和颜悦色搭把手扶她起来,“云姑姑不必多礼。来的路上本宫听皇上说,您是他小时候的乳母。” 云娘浅笑着颔首,“奴婢年轻时犯过错事,依宫规本该处死。是皇上对奴婢格外开恩,让奴婢来了颐春园躲过一劫。颐春园除了皇上的龙阳殿,就属这碧桐阁的环境最好。足见娘娘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 她看一眼沈辞忧平坦的小腹,继续道:“娘娘有身孕已经快两个月了吧?皇上交代过奴婢,要奴婢妥帖照顾好娘娘。” “劳烦姑姑。”沈辞忧昂首看着笔直高挺的香樟,好奇道:“这地方叫碧桐阁,为何所植的树木不是梧桐,而是香樟?” “一切都是皇上提前打点,在御驾入园的前三个月就挖了那颗碧桐,移植了这株香樟。奴婢也不知皇上是从哪儿得来的此物,大得骇人,光是种植就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皇上说,夏日蚊虫恼人,害怕扰娘娘休息,所以一切都安排的妥善。” 沈辞忧抚摸着树干,无声笑着。 等一切都安顿好,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的沈辞忧如何也睡不着。 到了新地方,总觉得什么都新奇。 她往暖座去倒了一盏清水,目光不经意间向窗外一瞥。 只见漫天繁星烁烁相连,清晰到连银河都能清楚地看见。 她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震撼的夜空,心情也随之大好。 佩儿她们也睡不着,兴奋地在庭院里走走看看。 沈辞忧隔窗唤她们,“去问问云姑姑,这附近哪里地势略高些?我想去看看星星。这样的夜景在江都少见,错过了总是可惜。” (本章完) 第231章 星河璀璨,皆不如你 第231章星河璀璨,皆不如你 云娘此刻还没有歇下,得佩儿唤往庭院来和众人闲话。 听沈辞忧说她想去观星,于是道:“南边有个小山坡,登上去之后四面都没有遮挡,是个观星的好去处。只是此刻天色已晚,娘娘舟车劳顿一整日,还是早些歇下莫要折腾了吧?” “不碍事,初来此地多少有些兴奋,左右也睡不着,本宫只去一小会儿,有佩儿她们陪着,姑姑放心。” 云娘欠身下去福一礼,“那娘娘早去早回,夜里行路注意脚下碎石,仔细绊倒。”又嘱咐佩儿她们道:“路上搀扶着娘娘,都仔细些。” 她倒是对沈辞忧十分上心。 于她举手投足的动作间,沈辞忧隐约能嗅到一股香味。 她觉得香味好闻,于是多嘴问一句,“姑姑身上好香啊,是用了什么香粉?” “香粉贵重,奴婢哪里配用?且娘娘有着身孕,那些香料咱们都是忌用的。奴婢身上的香味是洗衣服的时候在皂角里面添进去了花香,娘娘若是喜欢,日后奴婢替娘娘洗衣服的时候,也可以填一些鲜花汁子进去。” “那便有劳姑姑了。” 沈辞忧出门的时候,却见门外停着副辇,三福含笑立在其前。 “荣妃娘娘金安。”他笑着打了个千儿,便将轿帘掀开,躬身对沈辞忧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娘请上轿。” “这是要去哪里?” “皇上说娘娘初来此地定然欣喜,夜里睡不着觉肯定是要乱转悠的。担心您徒步夜里看不清路,便要奴才在门外候着,等娘娘出来,便接娘娘上轿。” 佩儿她们拿沈辞忧打趣,“皇上一切都替娘娘安排好了,娘娘什么心思皇上都能猜得到,可当真是一对璧人呢~” 沈辞忧在她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又问三福,“皇上说要去哪儿?” 三福抬手一指南边,“打南方的小山上面是观星最好的地方,皇上已经在那儿候着娘娘了。” 【天呐,他好懂!!】 【要不是他都没见到我就提前准备好了这些,我都要怀疑他有读心术了呢~】 等到了南小山,落轿的时候便看见李墨白不拘小节席地而坐。 他换了一身青玉色的常服,款式贴身,愈发衬得他挺拔精健。 月光如泻银披洒在他的脸上,一如初见时的惊艳。日日都相处,如今再仔细看他,沈辞忧还是会心跳乱了节拍。 她像只欢脱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到李墨白身旁,“皇上~~” 李墨白抬眼看她,“你蹦蹦跳跳的仔细些,别让朕总担心你。” “没事的皇上,哪有那么娇弱呀!” 她刚准备席地坐在李墨白身旁,就见三福赶上来往地上铺了个厚实的鹅羽软垫,“娘娘坐,垫子是皇上吩咐奴才提前备下的,里面是五层的鹅羽,坐着软和~~” 与李墨白并肩而坐,沈辞忧对夜空中的密密繁星十分有兴趣。 她突发奇想,问李墨白,“皇上肯定不知道星座吧?每个人生下来都是有星座的,和十二生肖一样,星座也有十二个。” “倒没听过。” “我是十一月二十八的生辰,是射手座。”沈辞忧指着几颗明亮的星星,“那就是射手座。皇上你看,这几颗星星连在一起,看着像不像是一把弓箭?” 李墨白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半晌后笑道:“朕只看星星就是星星,哪里来的弓箭?” “哎呀真的有!”沈辞忧抬手一摸鬓边,将自己束发用的玉簪拔了下来。 没有了发簪的束缚,满头柔韧的青丝登时泻了下来,披散了满肩满身。又随风动,轻轻拂过李墨白的面颊,搔的他心中发痒。 沈辞忧对此毫不在意,只拿着发簪在空中比划着将那几颗星星连接起来,“皇上你看,这下像了吧?” “像。”李墨白并未抬眸,只是专注地盯着她看。 看她笑得像个孩子,又念道着:“皇上是九月十六的生辰,嗯......算起来应该是处女座。额,怪不得皇上凡事诸多挑剔,还有些洁癖。” “处女?” 暧昧的气氛被沈辞忧一句话全然打破,李墨白满脸黑线瞧着她,“你说朕是什么?” 沈辞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一阵狂笑。 只顾自己笑,也不跟李墨白解释,任由他在一旁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 “哈哈哈,我说笑而已,皇上就当没听见哈哈哈哈~” 山涧风动拂叶而过,伴随着沈辞忧银铃般的笑声,倒有几分相得益彰,格外悦耳。 “傻子。”李墨白将她一把揽入自己怀中,用自己的外衣将她裹住,“起风了,要回去吗?” “不要。”沈辞忧哼唧了一声,摇摇头,“皇上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看星星的时候吗?” “记得。”李墨白语气平淡,调侃道:“那时你说自己千杯不醉,结果喝了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还拉着朕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胡话。” 沈辞忧浅笑着,随意靠在李墨白怀中,额顶抵着他的下颏,昂首望天,“时间过得好快呀,一转眼的功夫,咱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了。我记得那时我让皇上多笑笑,说你笑起来好看。如今皇上笑容多了起来,是比从前更俊朗了呢~” 思绪拉扯间,李墨白也回想起从前没有遇见沈辞忧的日子,的确与眼下这般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有了她,自己的人生也充满了色彩。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且变得有了期待。 “多谢你。”他用细若蚊嗡的声音说道。 “什么?”沈辞忧抬眸,好奇地看着他。 “没什么。”他大大的手掌覆在她的额顶,迫她抬起头继续看星星。 她看着璀璨星空,数着银河的飘带,那样专注,脸上挂着稚童般纯粹的笑。 李墨白却无心赏阅眼下美景,只顾侧目贪看着她那双比星辰宝石还要闪烁的眼眸。 在他眼中,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美的景了。 伊人相伴,揽月入怀。 林间窸窣的虫鸣与晚风协作而歌,亦变得浪漫起来。 这样静好的时候,愿岁岁常有,此生便无憾事。 (本章完) 第232章 忧忧暴打吴世匿 第232章忧忧暴打吴世匿 颐春园气候凉爽空气清新,住在此地人也精神许多。 只是这两日沈辞忧的孕期反应好像来了,总是作呕不已。 呕吐起来,总想喝些酸的压一压。 佩儿采了梅子,做了些新鲜的酸梅汤给沈辞忧供着。 云娘见了好心提醒道:“娘娘少喝些酸梅汤,喝多了仔细烧胃。” “倒也没什么,就是孕吐有些频繁,嘴里总觉得没味。” 云娘笑道:“这都是女子有孕的正常反应,不碍事。” 沈辞忧和她闲话了两句,就说自己有些困了让她先去忙自己的事。 等她走后,她便叫来了佩儿,“随行的太医里面可有常太医?” “有的。太医院有资历的太医基本上都跟来了,除了吴院判留在了宫中。” “你走一趟,去将常太医叫来,动静别太大,瞒着皇上。” “娘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辞忧警惕地向窗外瞟了一眼,沉声道:“你不觉得云娘身上总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佩儿思忖片刻,颔首道:“好像是用了什么鲜花汁子熏衣,娘娘是怀疑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防人之心不可无,按说我这身孕还没有两个月,怎么会没日没夜的吐个不停?在皇城里的时候天气那样热,我也没有什么有孕的反应。反倒是来了这里,总觉得不舒坦。” 她是吃过‘龙凤丸’的,按照小坨坨的说法,她怀孕期间应该不会感受到任何不适才对。 所以但凡有一点不舒坦,都会引起她的警觉。 佩儿领命很快退下去寻太医,沈辞忧则坐在暖座上随手翻阅着一本词记。 不多时,寝殿的门被人敲了几声。 她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进来。” “娘娘好呀~~~” 这声音?? 沈辞忧蓦然抬头,却看见吴世匿顶着他那副没脸没皮的标准笑容,正冲她招手打着招呼。 “怎么是你?”沈辞忧有些不耐烦地冲他翻了个白眼,“随行的队伍上没有你的名字,你是怎么来的?” “哦?娘娘如何知道随行队伍上没有微臣的名字?”吴世匿凑到沈辞忧面前,挤眉弄眼的向她做起了鬼脸,“是娘娘刻意看过名册,觉得没有微臣同行,故而感到可惜是吗?” 沈辞忧抄起暖座上的鹅羽靠垫就朝着吴世匿的头砸了过去,“离本宫远一些,你身上的铜臭味能熏死人。” 吴世匿顺势将靠垫抱在了怀里,痞笑道:“我给皇家打工自然是图钱的,娘娘总不能因为我多拿了点钱就歧视我吧?” “你少在本宫面前嬉皮笑脸的,既然来了,就去找皇上复命,在本宫面前瞎晃悠什么?” “微臣这就是在给皇上复命呀。”吴世匿笑得愈发没脸没皮,“皇上召微臣来,就是要全程协助娘娘您保胎的。” 【保胎?你以为老娘那三百积分是白花了?现在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比铁疙瘩还厉害,就是一碗红花灌下去都不会伤着他们分毫,用得着你给老娘保胎?怕是又来骗钱的......】 “本宫身子好得很,不劳吴大人操心了。皇上既然是让你跟来调理本宫的身子,你只管下去开了滋补的汤药就行,不必常常出现在本宫面前。你少在本宫面前晃悠,本宫心情自然大好,于保胎也有利。” “得嘞,只是微臣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觉得不当讲就不要讲了。”沈辞忧抬袖一指门外,“出去。” “好的,微臣告退。”吴世匿拱手一揖,大步跨出了门外。 沈辞忧无奈摇头:【我见到他就一肚子火,冒冒失失的钻进钱眼子里不说,成日里没规没矩的像个地痞流氓,也不知道白白是怎么想的,非要将他留在身边。】 “娘娘~~~~” 沈辞忧正在心里吐槽着,倏地,吴世匿的脑袋就从菱窗外面探了进来,冷不丁喊了沈辞忧一声,吓得沈辞忧魂都要飞了。 她惊呼一声,抚着胸口顺着气,“吴世匿!你要死了你!” “嘻嘻,微臣觉得这件事儿还是得告诉您一声,微臣的‘小黑’丢了......” “你妈丢了跟本宫都没关系!”面对流氓,就得用流氓的方式来治。 沈辞忧顾不上素质,怒喝着截断了他的话,“你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本宫面前!否则本宫便要人将你拿下杖责五十大板!” “娘娘别恼啊......” 吴世匿抬起双手作投降状┗(′?∧?`)┛,“‘小黑’这会儿好像......在娘娘身上呢。” 沈辞忧被他气得简直要原地爆炸。 她不经意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谁知道这一眼却让她险些窒息。 只见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蜈蚣,正在她的外衣上爬来爬去。 “啊!!!!”沈辞忧几乎是从暖座上跳了起来,疯狂地抖动着自己的衣衫,将蜈蚣抖在地上后,一边尖叫一边用力踩着。 吴世匿双手捂着眼睛,指间略开一条缝眯眼看着这一幕,丧气道:“害......可怜我‘小黑’跟了我四个月,就让娘娘这么给踩死了.......真是,好暴力哦......” “啊啊啊啊啊啊!” 那条被踩死的蜈蚣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闻得沈辞忧直欲作呕。 沈辞忧彻底抓狂,她的尖叫声也引来了宫人。 她指着吴世匿,对当头的邢雲说道:“把他给我抓住!狠狠地打!” 邢雲见沈辞忧被人欺负了,犬性一下就涌了上来,龇牙咧嘴的恨不得当场咬着吴世匿的脖子将他给撕扒了。 就在众人都朝他扑过去的时候,他却跟条泥鳅一样一个闪转,反倒从人群中擒住了云娘。 他一手遏住云娘的喉头,脸上的神色也发狠起来,“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谋害皇上宠妃!?” 一语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佩儿冲他喊道:“明明是你欺负了娘娘,何以冤枉云姑姑?你快些将人放开,否则惊动了皇上你这条命都保不住!” 而沈辞忧却在云娘闪烁的表情中读出了她的心虚。 她并未继续对吴世匿发作,而是肃声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233章 人心不足,狗白只能当暴君 第233章人心不足,狗白只能当暴君 吴世匿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常态,他眼神发狠,冷不丁一脚揣在云娘的小腿肚子上,迫她跪了下来。 此刻沈辞忧也由寝殿而出,眯着眼觑着她。 她问吴世匿,“可是她身上的那股异香有问题?” “娘娘聪慧,正是如此。她身上的香味是‘婆娑兰彧’,那是天竺的毒草,对人体有极大的损伤。尤其是对母体者,更是伤害加倍。” “啊?那这可如何是好?”琦儿焦急道:“娘娘不会有事吧?” “无碍。”吴世匿拱手笑道:“方才娘娘踩死的那只蜈蚣所散发出来的腥臭味,就是此毒的解药。” “你怎么知道她会给本宫下毒?你今日才赶来颐春园,按理当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是皇上。他托人将娘娘这几日孕吐频繁的消息告诉了微臣,又说在这老奴身上闻到了异香。所以多了疑心。” 眼见事情败露,云娘也没想过要狡辩。 她近乎疯魔地笑了许久,才道:“皇上果真聪明。” 沈辞忧肃声问她,“你是皇上的乳母,皇上待你亦有恩情,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对本宫下手?” “恩情?”云娘嗤笑道:“算什么恩情?我与刘郎情投意合,也一早就过了出宫的年岁。太后贪我是宫中技术最好的稳婆,为了日后她的皇孙能顺利出生,于是用阴损的法子将我留在宫中不许我出宫。还说什么我是皇帝的乳母,皇帝对我有恩情,让我便常住宫中,给我一月百两的俸禄。可我要那些钱又有什么用?我在宫里一待就是三十多年,便在那时我遇见了刘郎。” “他是那样年轻,那样有朝气,我比他年长十岁他也丝毫不介意。他待我好,我也真心对他。可这事儿传出去到了太后那儿,就成了我不检点犯了宫规。宫规之外不外乎人情,纵我离宫成全姻缘不算一桩美事?可她却不,非要处死了刘郎,让我看看和侍卫私通的下场!” 她情绪愈发激动,开始咆哮起来,“我该看什么下场!?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也爱着我的男子,为何我的爱会害死他?还有皇帝!他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乳母,他尊我重我,可太后要处死刘郎的时候,他可曾开口替我说过一句话?” “皇上驾到~~~” 李墨白缓步而入庭院,正撞见这闹腾的一幕。 他从云娘身边走过暂不理会她,执手沈辞忧后向吴世匿问道:“确实?” 吴世匿颔首,“毒已解,皇上可安心。” 这才安心下来,转眸睇着云娘,“朕若不替你开口说话,你如何有命活到今日?” 云娘冷笑连连,“我那时求着皇上放过刘郎一条命,可皇上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宫规森严,侍卫与宫女通奸便是死路一条罪无可恕!你杀了刘郎,将我丢来颐春园这么些年,你知道这么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午夜梦回,我总能梦到刘郎,他问我为何不救他!我为何不救他啊!”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泣不成声,“皇上以为我留着这条命是要做什么?我只为了替刘郎报仇!你杀了我最爱的男人,我便要杀了你最爱的女人!我也要让你尝尝心痛到日夜备受煎熬,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当日朕为何要处死她,你不清楚?你一月百两月例,在宫中吃喝不愁,何故还要找小陈子去借高利?他在宫中是专门放贷的内监,前年你的事儿之后,朕就将他处死了。你借了他那么多银子,全都用来贴补了刘江,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且事发后朕也告诉过你,他拿着你的钱,在江都置办了宅子,娶了美妻,日子过得逍遥。他根本就是拿你当摇钱树,朕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你,你自己心里全都清楚。朕处死他究竟是为了谁?” “可我不用知道这些!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李墨白眼神肃杀看着她,默然良久,才道:“既然你那么想陪他,朕许你。来人,将云娘拖出去,杖毙。” 云娘听见李墨白要处死她,这才知道怕。 她一个劲骂李墨白没良心,说他是吃着自己奶水长大的,竟人心如此对她。 她公然的叫嚣彻底惹恼了李墨白,听他厉声道:“不必杖毙了,改行腰斩!她若再口出狂言,便五马分尸丢去乱葬岗!” 没有人见过李墨白对宫人用过如此极刑,也没有人见他如此气恼过。 只等众人都散去后,沈辞忧迎着李墨白入了内殿,才劝道:“为了无谓的人,皇上没必要动怒。” “朕总以为宽以待人,可得旁人记恩。但朕却忽略了一件事。有些人的头脑本就有问题,根本不值得朕对她格外开恩。” “皇上不理会她就是了,那样的人,宁顽不灵,死有余辜。” “罢了,不提这事。明日,朕要和瑞王与靖王进山中狩猎,此去得两三日,你得自己顾好自己,明白吗?” 沈辞忧心想,他这次终于聪明了不叫自己陪着去山里喂蚊子。 可正想着,小坨坨却跳出来对她说道:【宿主宿主,有新的任务了~这次的任务可以供宿主选择,奖励积分有20,40,60,80和100,宿主要选择多少分的?】 【当然是100了!你就当我现在是穷疯了吧。100积分是什么任务?】 【20积分是上山打野兔,40积分是上山打野猪,60积分是上山打野鹿,80积分是上山打猎豹,100积分是上山打老虎!】 小坨坨笑个不停:【嘻嘻,新任务‘上山打老虎’,任务完成积分+100,任务失败积分-50!还请宿主努力加油哦~~】 这是什么狗血任务? 她又不是武松,上山打什么老虎? 但鉴于沈辞忧长久以来钻系统bug的‘好习惯’,她很快就想到了这一次该如何钻bug。 说是让她上山打老虎,又没说要亲手打,也没说要打死。 自己跟着李墨白上山去,他们要是猎到虎了,自己上去打一拳做个样子不就完了? 妙啊~ 于是乎,她呼扇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李墨白娇滴滴地说道:“皇上,你不带我去了吗?你不是说你去哪儿都会带着我的嘛?你是不是不爱人家啦~~~” (本章完) 第234章 忧忧教禧贵妃做人 第234章忧忧教禧贵妃做人 美人坐怀撒娇,这谁能顶得住? 经不住沈辞忧再三央求,李墨白只好说:“那便跟着一起吧,不过深山里危险,你和傅贵人聊得来,带上她你们在外帐候着。等夜里朕和锦琰他们回来,打了野味来陪你吃烧烤,如何?” “mua~谢谢皇上!皇上最好了!”沈辞忧凑到李墨白的脸颊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嘬’。 李墨白得了便宜还卖乖,略有几分嫌弃地擦着脸颊上的口水,“干嘛咬朕?” 沈辞忧双手伸爪竖在两个耳朵旁,奶凶奶凶地‘嗷呜’一声,“我是老虎,就要咬皇上!” 他扑倒李墨白怀里,却被他一个侧身反压在了身下。 他托起沈辞忧的下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老虎?不太像。” 他贴近沈辞忧的耳畔,耳鬓厮磨,“朕看你倒更像只缠人的小奶猫。” * 用过晚膳,傅清清刚好来找沈辞忧闲话。 沈辞忧见她裙摆膝盖处灰扑扑的,便问,“衣服怎么脏成了这样?” 傅清清低着头摇头说没什么,佩儿在一旁小声说道:“奴婢往珍膳坊去拿糕点的时候,路上遇见了傅贵人和禧贵妃。禧贵妃让傅贵人跪在地上,指着鼻子骂了好久......” “有这样的事?”沈辞忧见傅清清委屈的都快哭了,连忙给她递上去一方手帕,“她为何要这样对你?” 傅清清接过帕子擦了一把眼泪,强颜欢笑道:“原是我不长眼,一心顾着扑蝴蝶走路也不看道,一不留神就扑到了贵妃娘娘身上。贵妃娘娘动了好大的怒,要我一直在地上跪着。还......”她抬手摸一摸空落落的鬓边,更是委屈,“还说我穿戴妖艳,是要魅惑主上,抢了我的蝴蝶发钗去。那是我娘给我的......” “被撞一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至于那么大的火气?” 见傅清清不肯说实话,沈辞忧又问佩儿,“你听见了吗?禧贵妃还说什么了?” 佩儿叹了一声,摇头道:“她对着皇后向来都是嘴上不饶人,哪里会跟傅贵人好相处?还能说什么,便是拿着傅贵人只是贵人的身份却能跟来颐春园这一事发难,话说得难听,言语间更多有对娘娘的不满。” 沈辞忧大抵想明白了是为什么。 贵人位份跟来颐春园的,就只有薛吟欢和傅清清两个人。 薛吟欢有着李墨白明面上的‘恩宠’,她来了颐春园禧贵妃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傅清清却无圣宠,只是因为和沈辞忧走得略微亲近了一点,就能同样有跟来颐春园的待遇,禧贵妃自然看不惯。 表面上听着她今日是在骂傅清清,可实际上,每句话不都是戳的是沈辞忧的脊梁骨? 沈辞忧才不惯她这毛病,她酸任她酸,她越酸,自己就越要把日子过好,气死她。 她笑眼看向傅清清,柔声道:“你在宫中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公,也免不掉要被身居高位者凌辱。这些事原都是我以前经过的,我劝不了你什么,只能告诉你一点,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了没必要的人去浪费时间,更不能因为她们的错,而牵动自己的情绪,明白吗?” “嗯。”傅清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是个小孩儿性子,前一刻还哭得跟半个泪人似的,后一刻沈辞忧拿了糕点来给她吃,她没吃两块烦恼就烟消云散了。 “明儿皇上和两位王爷要上山狩猎,这事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傅清清嘴里塞满了食物,囫囵说道。 “那你想不想去?山上的蝶子可比这里的漂亮许多。” 傅清清用力点头,笑意更浓。 沈辞忧便吩咐佩儿,“你去一趟禧贵妃那儿,就说皇上明日要带傅贵人上山狩猎,皇上喜欢傅贵人带蝴蝶发簪,让禧贵妃将发簪交给你带回来。她要是不给,你就说明儿个皇上问起来的时候,本宫会在皇上面前实话实说。” 佩儿领命退下,当天傅清清从碧桐阁走之前,佩儿就已经将蝴蝶发簪给拿回来了。 傅清清连忙谢过沈辞忧,将蝴蝶发簪重新别在了耳鬓,还问道:“姐姐你看好看吗?” 沈辞忧笑,“好看。回去路上仔细看路,可别摔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她走后,佩儿提醒沈辞忧道:“娘娘这样帮衬傅贵人,禧贵妃可不高兴。” 沈辞忧不屑一笑,“她不高兴就憋着,难不成还能撒野到我面前来?你去拿发簪的时候她说什么?” “原本一开始她是不想把发簪给奴婢的,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将您叮嘱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她有些恼了,问奴婢娘娘是不是在用皇上压她。” “皇上压她?呵,她想得倒美。” 佩儿脸色有些尴尬,“额......娘娘,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沈辞忧笑,“本宫开个玩笑,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 “后来她还是把发簪给奴婢了,还让奴婢跟娘娘说,为了一个小小贵人得罪旁人,是不值当的事儿。” “得罪她?她算什么?”沈辞忧不屑一笑,“皇后本宫都不怕得罪,还怕得罪她吗?即便本宫不得罪她,你以为她就能给本宫好脸色了?所有人都知道傅贵人和我走得亲近,她为难傅贵人就是在为难本宫。本宫哪儿有那么好的性子,由着她欺负到头上来?” 这样的话,换作从前沈辞忧是断断说不出来的。最多只是让傅清清隐忍不发,伏小做低。 经过这一年在宫中的历练,如今的沈辞忧已经再不是从前刚入宫时那个懵懂无知,任人鱼肉的庸人了。 佩儿打量着她,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了笑意,“娘娘和从前大不同了。” 沈辞忧明光澄澈看着面前跳跃闪动的烛火,挑眉道:“宫里人人都是这么做人的,本宫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得几分精髓。她们要争要抢的,是名,是利。而本宫为嫔为妃,只是因为对皇上的喜欢。” “本宫做人很简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旁人对本宫好,本宫自然就对旁人好。若不然,谁打本宫一耳光,本宫不但要还回去,还要加倍。” (本章完) 第235章 新任务,上山打老虎 第235章新任务,上山打老虎 翌日清晨,皇帝御驾成行。 随行侍卫六百七,宫人二百三,御医十六。 狩猎的地方在颐春园北面山林中。 越过层峦叠嶂的山峰,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大草原。 提前一个月已经有宫人在此处布置安营扎寨,故而等李墨白他们来的时候,草原之上像是列了军营一般,壮观是壮观,但却少了几分原生态的美感。 帝王秋狝是从前启朝的一项旧俗,那时候秋狝是在每年立秋的那一天举行。 所有的王公重臣基本上都会随同帝王一并参加,狩猎持续半个月,场面十分壮观。 但因为太宗帝曾经在秋狝的时候不甚被豹子咬掉了三根手指头,所以这一盛事也就随之取消。 后来帝王要是再想办秋狝,碍着老祖宗的规矩也只能悄悄地挑个不在秋日的时节,和王爷或者亲臣们玩耍几日取个乐子。 便如今日情况。 在配备好了狩猎需要的装备后,李墨白带着楚越之,与瑞王、靖王策马而去。 沈辞忧则和傅清清在草原上游玩着。 延绵不见尽头的茵茵草地,随风动翻卷成了海,一波波草朗席卷而来,只看此景便觉心旷神怡。 傅清清更像个受不住心的‘野孩子’,索性脱掉了花盆底,赤着脚在草地里跑着闹着,兴起了还会和自己的宫人躺在草地上打两个滚。 沈辞忧看着她但笑不语,却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高亢的歌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日。” 回身望去,见是吴世匿一袭青衣落落而坐草郎间。 他左手持扇,右手持酒葫芦,一边唱,一边往肚里灌酒。 阳光和煦洒在他净瓷无暇的肌肤上,晶莹的酒水灌入他口中荡起了酒花。 他从来不拘小节,只抬袖敷衍地擦了一把唇边的酒渍,而后撑开折扇在手中把玩着,颇有几分玩世不恭。 “吵死了。”沈辞忧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娘娘是觉得微臣唱得不好听?”吴世匿一个鹞子翻起身来,笑说浑话走到了沈辞忧身旁,“要不微臣换一首?” “明日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住嘴。”沈辞忧回眸厉色看着他,“李白若知道你将他诗中所有的‘月’都替成了‘日’,恐怕躺在棺材里都要爬起来把你给带走。” 吴世匿手中折扇‘啪’的一合,指向当中日,“如今又没有月,颂月岂非不合情景?且说回来,娘娘不觉得颂月的诗词要远远多于颂日吗?说来也奇怪,那月之光华全然以来于日之映射,但世人总觉得它浪漫,反倒对正主不屑一顾了。” 沈辞忧没心情和他谈论诗词歌赋,又觉得有些口渴,便在佩儿的搀扶下向营帐走去,“那你就拿把弓,学着后羿射日那般把月亮射下来。它没了影,也就没人颂它了。” 吴世匿一路跟在沈辞忧屁股后面嘚吧嘚嘚吧嘚,入了营帐,沈辞忧连忙吩咐佩儿将帷幔落下来,将他挡在外头。 佩儿笑道:“娘娘为何如此讨厌吴院判?” “他嘴碎,我懒得听他说话。” “可奴婢觉得吴院判这人也挺有趣的。再说他总救过娘娘性命,娘娘对旁人都和颜悦色,唯独对他从没有过好脸色。” 是啊,经佩儿这么一说,沈辞忧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给过吴世匿好脸色。 是因为他总是用各种名目‘敲诈’自己? 还是因为他那张比女人还碎的嘴? 亦或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那一身痞气?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有的人生来就让人讨厌,不是吗?” 【滴滴滴,宿主,检查到林间以西两里外有老虎出没,还请宿主赶快去打老虎。】 【你说什么呢?】沈辞忧有些不敢置信:【你不会真的让我去打老虎吧?不是和以前一样,只要白白他们打回来了,我踢那死老虎两脚,不就算是打老虎了吗?】 【原本这个bug是可以这样钻的,可是我查了一下时空管理局的记录,今天出行,暴君他们并没有打到老虎。所以宿主就得靠自己啦!我是好心提醒宿主,如果你现在不去的话,那任务你肯定是完成不了了......】 【你有病吧!?】沈辞忧内心狂怒:【你要我去打老虎?你觉得我哪点像是能打过老虎的人?我连只老鼠我都打不过!】 【宿主别急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次的积分奖励这么丰厚,错过了也实在可惜。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后门。】 小坨坨碎碎念了两句,沈辞忧顿觉掌心一热。 摊开手心,一个迷你的小喷壶安静的躺在上面。 喷壶里面盛放着荧蓝色的液体,沈辞忧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喷就嗝屁’,对着任何动物只要喷一下,它们就会沉睡过去。效果立竿见影,但是对人无效。这里面的液体足够宿主喷晕一头老虎了。】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我要怎么喷晕它?它上来一爪子就拍死我了,还轮得到我动手吗......】 【宿主要学会触类旁通嘛!既然这个东西只对动物有用,宿主把它先喷到身上去不就好了?然后等见到了老虎,它要扑你的时候,一旦近身不就被你迷晕了?】 仔细想想,说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毕竟是100积分,哪有这么好赚? 而且小坨坨肯定也不可能害她,毕竟她死了可是会影响到它的业绩的! 在和小坨坨确定了老虎的位置后,沈辞忧便决定偷偷摸摸孤身一人入山,等完成任务后再偷偷回来。 “佩儿,本宫困了,想睡一会儿。你们去陪着傅贵人玩一会儿吧,好不容易来了此地,也放松放松。” 佩儿欢喜应下,独留沈辞忧一人在帐篷里。 他将喷壶里的液体均匀喷洒在自己的衣物上,而后掀开帐篷后面的一角,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溜了出去,一路向着西边林间深处行去。 (本章完) 第236章 吴世匿拼死保护忧忧 第236章吴世匿拼死保护忧忧 这样的深山老林,古木参天,遮云蔽日,导致此刻虽然是白天,但林间却昏暗如的夜幕前夕。 沈辞忧每走一步都试探着,生怕碰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好在她身上的喷雾确实有用,她所到之处以她为中心方圆五米的范围内,只要是动物近了她的身,就会被瞬间迷晕。 这一路走来,她已经迷晕了野鹿三头,锦鸡五只,雀鸟不计其数,还有一匹狼。 【在哪儿啊?这都走了最少两里了吧?连个老虎影子都没见着。】 【大老虎距离宿主还有五百米,宿主径直往前走,就能和它遇见。】 果然,又向前走了大概三四百米,沈辞忧就听见了一声响彻山林的虎啸。 她顺着虎啸的声音望去,只见一只斑纹黑黄相间的老虎在朝她的方向慢悠悠踱步走来。 它的头又大又圆,四肢粗壮有力,尾巴粗如钢铁却十分灵活。 一双散着褐色光芒的眼睛炯炯有神,不时昂起头张开嘴巴,似是打了个哈欠般,而后吐出了一条血红的舌头,舐了舐如利刃般锋利的牙齿。 它的体型大到离谱,比沈辞忧在动物园里见到的老虎足足大了半个身形出来。 一头猛虎虎视眈眈地朝自己走来,纵是七尺男儿见到此情此景,也会两腿发颤走不动路,更何况沈辞忧还是个女子? 虽然身上有‘一喷就嗝屁’傍身,但她还是怂了。 【啊啊啊!它来了它来了!这任务我不做了!谁爱做谁去吧!】 她转过身去拔腿就要跑,而老虎听见了动静也受了惊,本是踱步的它忽然提速,飞也似地追在沈辞忧的身后。 此刻的她活成了急支糖浆广告的女主,十分想回头问它一句‘为什么追我?’ 身后老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它低沉恐怖的嘶吼,沈辞忧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完蛋了。 忽地,她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一般,扬起了阵阵尘土。 她怯怯回眸,才见那头老虎已经横躺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她这才倚靠着树干喘起了粗气。 瞧这架势,应该是老虎已经足够接近她,起跳准备将她扑倒的时候闻见了‘一喷就嗝屁’的味道,于是昏厥过去。 沈辞忧试探性地上前踢了老虎两脚,它果然睡得很沉,甚至打起了鼾。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上山打老虎’任务,奖励积分100,目前剩余积分150分~】 【你丫的要是以后再给我这种任务!我就跟着宫里的杂耍师去学个新技能。】 小坨坨好奇道:【宿主真是勤奋好学呢~宿主想学什么哦~~?】 沈辞忧阴险地闷哼一声:【胸口碎大石!】 【不要不要不要!宿主何必伤人伤己呢!咱们还是要友好相处的嘛~~~】 “这......荣妃娘娘厉害啊!怕不是武松转世了!” 这恼人的声音十分熟悉,沈辞忧不耐烦地回过头去,果然见是吴世匿立在她身后,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头老虎,“这是娘娘打晕过去的?啧啧啧,要不说皇上怎么这么听娘娘的话呢!” “怎么哪儿都有你?” “微臣闲着没事出来转转,这不巧了吗,又遇见娘娘了。说明咱们有缘!” 沈辞忧白了他一眼,懒得多跟他废话一句,掠过他身旁向山林外走去。 吴世匿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跟在沈辞忧身后念道着:“娘娘这是怎么做到的?好家伙,那老虎可大得很!就是几名成年男子围起来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沈辞忧越走越快,只想尽快将吴世匿甩掉。 忽而,她脚下一空,脚下的地面崩塌出一个大洞,人便毫无防备地跌了下去。 “当心!” 关键时刻,吴世匿飞扑向前一把拉住了沈辞忧的手腕。 他半个身子也飞进了洞穴中,只是用脚勾住了洞穴旁的树干,才不至于也掉下去。 沈辞忧慌乱之余瞥一眼洞穴深处,发现它起码有七八米高,这要是摔下去了,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但她却并没有胡乱挣扎乱喊乱叫,而是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吴世匿眉头紧蹙,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拉着沈辞忧的胳膊,但这样的动作显然保持不了多久。 他半个身子也在洞穴里,只靠双脚勾着树干能支撑多久? “你别往下看!你现在听我说,深呼吸,尽量保持身体不晃动。” 沈辞忧照做,不停深呼吸调节着自己的气息。 吴世匿额头上的汗滴在了她的脸上,眼见他支撑不了多久了,沈辞忧才慌乱求助系统: 【小坨坨救命!我要摔死了!】 可不巧的是,这个时候正好是时空管理局的六点,小坨坨晚上约了别的系统吃饭,于是准时下班了。 沈辞忧想去便利店买东西自救也没用。 因为便利店里的东西都是要转送到她手心的,而她的手心,此刻已经无法握紧了。 这样拖下去两个人都会死,她便装作淡定冲吴世匿说道:“你松手,爬上去找人来救本宫。” “你闭嘴!我不可能松手!” 吴世匿怒喝着拒绝了沈辞忧,他眼神中透露出的坚韧与果决,是沈辞忧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 “这样拖下去你和我都会没命!这深山老林,若没人通知,恐怕救兵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搜索找人!” “你听我说,我数到三会松手。我松手之前会将你用力向上拉一把,而你要做的,是在坠落的时候抬起手来护住自己的头,明白吗?” “你要做什么?” “我问你明白不明白!?”吴世匿的耐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一句话,他几乎是冲沈辞忧吼出来的。 沈辞忧被他这模样吓得不轻,只得先颔首应下。 “准备好。” “三。” “二。” “一!” 吴世匿应声撒手,用尽自己的全力将沈辞忧向上拉了一把。 紧接着,他双脚松开树干用力一蹬,将自己整个人先送入了洞穴中。 他是男子,本就比沈辞忧体重,下落的速度也比她快。 等他坠落洞穴底部时,沈辞忧才抱着头落下。 她砸在了吴世匿的身体上,并没有受到多少冲击。 而被她压在身下的吴世匿,此刻却已经丧失了意识,昏迷不醒。 (本章完) 第237章 忧忧与吴世匿破冰 第237章忧忧与吴世匿破冰 沈辞忧这才明白,原来他这么做,是为了用自己的命去保住她。 她连忙从吴世匿身上翻下来,伸手先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人还活着。 “吴世匿!吴世匿!” 她害怕吴世匿有内伤,所以不敢用力摇晃他。只能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见他没有反应,于是拍打脸颊的手劲更大,打得他的脸啪啪作响。 良久,脸已经快被沈辞忧给拍肿的吴世匿这才有了反应。 他睁开眼,略有几分无奈地说道:“娘娘,我好心救你,你不至于还要打我十几巴掌占我便宜吧?” 重新听见他的声音,好像也并不觉得有那么惹人讨厌了。 沈辞忧悬着的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又急切问道:“你伤到哪儿了?你自己就是医者,你快看看严重吗......” 她抬头看了一眼洞口,心有余悸道:“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有缺胳膊断腿已经是奇迹了。” “是啊,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娘娘还是先想想看怎么逃出去吧。” 吴世匿双手撑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浑似个没事人一样。 沈辞忧都看傻了,“你......你一点事儿都没有?你确定?” “命好,死不了~”他痞里痞气的说道,然后就开始在不大的洞穴里面来回踱步,研究如何可以从此处逃出去,“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天黑之前要是逃不出去,夜里极有可能咱们就会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这一点沈辞忧不害怕,毕竟她身上的‘一喷就嗝屁’有24小时的功效,这期间是没有动物可以近她的身的。 吴世匿纳闷道:“这地方怎么会被人挖出这么大一个洞来?” “是偷猎者。”沈辞忧说道:“这洞穴陷阱本事用来捕捉野兽的,没想到却捕到了人。” “捕捉野兽?这是皇家林园,谁敢在此地捕捉野兽,不要命了吗?” “皇上一年都不一定能来一次,这地方的野兽随便捕捉一头,都能卖上极好的价钱。有利可图,不要命的人比比皆是,没什么奇怪的。” “娘娘看起来很懂行啊~”吴世匿轻佻笑着,手中拉过一条藤蔓用力拽了拽,“这藤蔓是唯一能爬上去的东西,但是已经干枯没有了韧性,是承载不住一个人的重量的。” “你为何要舍身救我?”沈辞忧在心里纠结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啊?”吴世匿愣了一下,搔着后脑勺笑道:“娘娘是主子我是奴才,娘娘有难,我当然要救。” “你撒谎。”沈辞忧泠然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牺牲自己去救旁人,洞穴这么深,谁也不知道摔下去还有没有命活。你那样自私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却要救我?这说不通。” “要说私心吧,微臣也有......”他嘿嘿一声,再次做了个他标志性的动作——伸出右手来,拇指快速和食指与中指摩擦着,“我靠着救娘娘三次已经发家致富了,这次娘娘看着给吧。” 沈辞忧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 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儿,他不会为了一点银子连命都不要。 她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出于善意的本能吧。 他这个人虽然讨厌,但并不坏。 “多谢你。” “啊?”吴世匿佯装诧异,“娘娘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多谢你。”沈辞忧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若不是你,今日我必要遭难。无论你是为了什么,该你的报酬我会给你。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若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只管招呼。” “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了!您可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我招呼您办事,那不跟指挥皇上办事儿成了一回事?啧啧,想想都觉得刺激。”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颏,在原地摇头晃脑踱步着,“有了!那就请娘娘以后别总对我板着张脸,像是我欠了娘娘钱一样。” “就这?” “对啊,就这。” “你考虑清楚了?” “害,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吴世匿双手向后一搭,后脑勺枕在上面,悠哉悠哉地说道:“我这个人呐,世俗惯了。除了钱,别的东西我一概不想要。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在宫中照顾好娘娘的胎。不瞒娘娘说,皇上答应我了,您这一胎平安生产,他会给我一笔不小的银子。可若是您母子有任何事,皇上便要我提头来见。” 他缓一缓,靠在洞穴土壁上继续道:“所以刚才救娘娘,多半也是惦记着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至于让娘娘别对我板着脸,也是为了娘娘考虑。” “哦?怎么说?” “因为......”他身子略略前倾,附耳沈辞忧道:“因为怀孕的女人生气生多了,生出来的小孩会很丑的!” 沈辞忧真想打他一巴掌。 但不知怎地,自己却被他逗笑了。 吴世匿郎然道:“对嘛!笑一笑多好看~~” “我倒没问过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给你的家人?可我听说,你孤身一人并无亲眷。” 吴世匿眼中的光芒霎时暗淡下来,他转过身去,似乎并不想说这个话题。 “抱歉,是我唐突了,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 吴世匿没有接话,沈辞忧便趁这段时间潜入了自己意识中的便利店,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自救。 可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 正在这时,听吴世匿认真开腔道:“既然和娘娘是朋友了,那就给娘娘讲个故事吧?娘娘想听故事吗?” “你且说。” 二人席地而坐,看着洞穴外那四四方方的天逐渐被夕颜染成紫红色,映照而下偏暖色的橘光衬在吴世匿的脸上,沈辞忧侧目看他,他昂首亦望着夕阳落霞,表情有几分落寞,嘴角亦噙着苦涩的笑。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仔细地观察他。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应该藏着许多不愿向外人袒露的秘密。 而他所显露出来的一切表象,不过都是一种伪装罢了。 (本章完) 第238章 自救!忧忧超级聪明 第238章自救!忧忧超级聪明 “我从前有过一钟爱的女子,但因少时穷困潦倒,只粗浅的以为爱一个人就得有能给她一切的本事,否则便算是耽误了。于是久不敢向她表露心意。但我知道,她与我的心意一样,亦属意于我。” “我那时便开始拼命赚钱,什么活我都做过。如此过了几年,她不断问我为何还不愿迎娶她。我总说还没到时候,让她再等等我。” 他察觉到了沈辞忧神情细微的变化,于是自嘲道:“呵呵,娘娘听来也觉得我很糊涂吧?” 沈辞忧道:“若喜欢就在一起,白白的耽误了时间,耗尽人家女孩家的青春,只叫人家一直等你,多少有些不负责。钱,多少算够?若你此生都赚不到你以为足够了的钱财,便打算耽误人家一生吗?” “这样的道理,我也是后来才懂。”吴世匿苦笑着继续说道:“后来,打拼了七八年后,我有钱了,终于能将她明媒正娶,她也终于成了我的妻子。可好景不长,她患了重疾。是我遍寻天下名义,散尽千金也治不好的重疾。”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她自第一次开口要我娶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得病了。只是我忙着奔波,忙着那些虚妄之事,忽略了她。” 他倚靠着穴壁,眼眶微微发红。于是用力眨了眨眼,为缓解尴尬开始自说自话,“这落日的余晖,竟也如此晃眼。” 他低下头,开始盯着洞穴里腐败的落叶看,“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接触医术。我想,若天下间无人能替她医治,我便让自己破了这难题。后来,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治愈那恶疾的法子,只可惜,她没有等到。” “她是在嫁给我后第二个年头的除夕夜里,死在我怀中的。”他将挂在脖间藏在衣衫里的一个小巧白玉瓶掏出来,在沈辞忧面前晃了晃,“这里头装着的,是她的骨灰。从那时开始,我就离开了家乡,带着她,开始四处流浪。治病救人,收敛钱财,而后一朝挥霍,只道快哉。” 这个故事讲得很好。 吴世匿也足够深情。 但是沈辞忧却有自己的疑惑,“你这故事是动听,可却不像是你的故事。” 吴世匿反问,“为何如此说?” “年岁似乎不大对。” “嗯?” “算你少时与她相遇是在十五岁,你说你打拼了七八年,也就是二十三岁的时候迎娶她。她病了两年,你二十五岁的时候她离世。而你这一身的医术,让太医院众名医都自愧不如,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功夫。 如此算,你就算天赋异禀,最少也得五年的时间才能有所成就。如此粗略算算,你今年应该已经三十有余,可你看着至多不过二十出头,眼角一根细纹都看不见,所以这个故事,你真话说了一半,假话说了一半,是不是?” 吴世匿频频颔首,“娘娘分析得很对,不过不知道娘娘有没有想过,太聪明的人,有时候反而会让人厌烦?况且,我看着不似那年岁,便不能是因为保养得宜吗?我有那样好的医术,说不定今年我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岁数,只是你们看不出而已。” 沈辞忧意识到方才的一番分析确实有些过分。 旁人揭开伤疤给自己看,自己反倒要在上面撒一把盐,实在不该。 听吴世匿给了她台阶下,她便笑着说道:“你要是真有这样的本事,那我可得好好儿巴结你了。哪日也把这本事传授给我,让我也做个百年不老的妖精,岂不乐哉?” 二人饶舌打趣,像是浑忘了自己还在洞穴里面困着。 眼见晚霞散去,夜色已经开始接管苍穹为数不多的蓝,沈辞忧才道:“咱们出去吧。” “出去?娘娘当这是自家后院呢,是说走就能走的?” 沈辞忧起身拽了拽藤蔓,又徒手在穴壁上挖了两下不算紧实的泥土,而后向吴世匿问道:“你可还有力气?” “我再有力气也不可能把娘娘从洞里给丢出去吧?” “油嘴滑舌。”沈辞忧在离地一尺高的地方,用手刨出了刨出了左右相隔五寸的土凹。 而后抓着藤蔓,双脚踩进土凹里,回头看向吴世匿,“懂了吗?” 吴世匿愣住,回过神来连连拍手叫绝,“娘娘聪明啊!藤蔓不能承重,但若是足下有着力点,就能替它分担重量。这洞穴壁是泥土,用手石头或者徒手轻易就可以挖出凹陷,从而有了落脚的地方。只需要向上攀爬一段距离,挖出一个凹洞来作为下一个落脚点,就可以借助藤蔓爬出洞穴去!” “聪明。只是我有身孕,这样的活,总不能让我干吧?” “娘娘快下来歇着,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不过等到时候娘娘给赏银的时候,可要多给微臣一些!” 吴世匿手脚很利落,接替沈辞忧开始挖洞。 他手上的速度极快,泥土不断随他手刨而落,看得沈辞忧忍俊不禁。 “娘娘笑什么?”吴世匿低头问她。 沈辞忧摇摇头答无事。 她总不能说她觉得吴世匿像只土拨鼠吧?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吴世匿就已经到达了洞口。 “娘娘,成事了!我现在下来在底下守着,你先爬,要是有个什么差池,我还能在底下接着你,不至于让你受伤。” 他正要下来,却听洞外传来了阵阵呼声。 “忧忧!” “荣妃娘娘!娘娘!” “嫂嫂!” 沈辞忧欣喜道:“是皇上他们找来了!” 她张大了嘴巴正要呼救,吴世匿却连忙冲她‘嘘’了一声,拦道:“娘娘别喊,如是让皇上赶来瞧见你跟我带待在一块儿,可要多想。” 沈辞忧足够了解李墨白,无谓摆了摆手,“皇上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娘娘有多懂男人?男人若是吃起醋来,那可比女人要厉害多了~” 他说笑着爬上了洞穴,将自己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净,而后冲洞穴内的沈辞忧说道:“娘娘安心,只管配合我演戏就是了。” 说罢,他双手聚拢于嘴边,大喊道:“找到了!找到荣妃娘娘了!” (本章完) 第239章 狗白不吃醋?因为朕足够信任忧忧 第239章狗白不吃醋?因为朕足够信任忧忧 沈辞忧是被李墨白亲手救上来的。 随行的宫人带齐了工具,粗长的麻绳也有。 麻绳系在腰间,落入洞中再将沈辞忧抱住缓缓升起来即可。 这样的事多少有些风险,起初大伙儿都拦着不让李墨白去,楚越之也自请命落入洞中将沈辞忧救上来。 但是李墨白不依。 一来他的女人遇到了危险,他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怎能放心别人去施救? 二来无论下去的人是谁,那都是要和沈辞忧有肌肤之亲的。 他才不愿意别的男人抱他的忧忧。 落入洞穴后,沈辞忧一把上前就抱着了他。 李墨白却有些恼,“不是答应过朕,不会再做这些让朕担惊受怕的事吗?好端端的,为何一个人入山?” 沈辞忧总不能说她是来打老虎的吧? 于是只能随便诌了个慌,“原本只是在林外观景,正巧遇见一只很漂亮的小鹿。就想离它近一些逗逗它。它越走越入林间,那时候天还亮着倒不觉得什么,等小鹿撒蹄子跑开了,我才发觉已经深入林间,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说话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尽是委屈,如此这般,李墨白哪里还人心再责怪她? 他见沈辞忧衣着单薄,林间入夜又寒气逼人,于是很快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又对她说:“别怕了,朕这不是来了?” 他抓起沈辞忧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抱紧。” 这般将人救上去后,吴世匿第一个带头鼓掌,“皇上威武!” 这鼓掌来的莫名其妙的,别人见他鼓了自己不鼓好像有些不合宜,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林间掌声雷动,震的林鸟振翅齐飞。 李墨白看了吴世匿一眼,“是你发现荣妃的?” “跟随大部队来找娘娘的时候,自己一个不小心也差点掉入这洞穴之中。如此正巧发现了娘娘在。” 李墨白看着他指甲缝里的泥垢,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是夜,大部队露营于草原帷帐之中。 李墨白和沈辞忧同床共枕,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像是抱着一个不愿和人分享的稀世珍宝一般,仿佛只要稍稍松开手,她便会离自己而去。 静默躺了一会儿,沈辞忧忽而听见远处似乎传来了人歇斯底里尖叫的声音。 那声音撕破黑夜,如鬼魅魍魉,听起来有些骇人。 “皇上你听见了吗?” “嗯。”李墨白淡淡地回她,“不用怕,朕在。” “是什么声音?” “是该死的人正在赴死。” 沈辞忧心底一惊,“何为该死的人?” “朕让楚越之彻查山涧,将捕兽的陷阱排查了大半,然后命他将围场的管领杖毙。” 那样多的陷阱,如果不是围场的管领和猎户相互勾结,他们是断然做不到无声息的潜入进来的。 李墨白又半开玩笑的补了一句,“要猎兽,多少都成。这件事不是一日两日了,朕也心知肚明,不过从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猎到了你,朕却不依。” 沈辞忧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她贴近他,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他胸搏动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安心。 吴世匿说,男人的醋意发起来有时比女人还要厉害。 今日事的实情,沈辞忧本不应该告诉李墨白的。 但她不说,又总觉得自己对他隐瞒了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藏着掖着不说,反倒成了彼此间的隔阂。 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李墨白。 “皇上,其实今日......是吴世匿救了我。” 李墨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尔一笑,“朕知道。” “皇上如何知道?” “他虽然郎朗当当,却爱干净。今日见他指甲缝中全是泥垢,入洞穴救你的时候又看见了墙壁上的凹槽,便能想到那些都是他徒手挖出来的,而他也是以此由洞穴内攀爬而出,成功自救。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救援的部队即便晚到一会儿,他也可以将你救出来。” 沈辞忧像是一个说谎话被大人拆穿的孩子,有些心虚,又有些愧疚,“可皇上为何不说?” “说什么?”李墨白笑着反问,“朕点破此事,他定会追着朕讨赏银。还不如装傻充愣,将钱省下给忧忧置办身几身新衣裳。” 听他话里的语气云淡风轻,好似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放在心上。 自己的爱妃和别的男人一块掉入了洞穴中,他难道就不好奇,不会多想吗? “皇上为何不问问我为何会跟他在一起?” “朕并不是很在意,但若忧忧想让朕问的话,朕也可以问一下。” 瞧瞧,说白了心里还是在乎。 沈辞忧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墨白,只是将她上山打老虎这件事换作了去追鹿。 李墨白听后连忙道:“明里不好给赏赐,暗地里贴补他一些也无妨。毕竟如果没有他,忧忧也不会完好无损地躺在朕怀中。” 他怎么就不吃醋呢? 沈辞忧愈发觉得奇怪,“皇上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怀疑?按理说,孤男寡女深山野林里共处一个洞穴,皇上应该吃醋生气才对呀!?” 李墨白豁达道:“相遇是巧合,被困洞穴是无奈,你没错,他也没错,朕吃什么醋?又生气什么?是生气他不该去林间闲逛,还是生气他不该救你?” “可是......” “嘘。”李墨白在她额头浅吻一记,温柔道:“忧忧不必解释许多,只要是你说的话,朕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嗯? 说好的帝王多疑呢? 合着自己瞎担心了一场,人家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而李墨白之所以会无条件的相信沈辞忧,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知道沈辞忧留在启朝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她对自己的爱一点也不亚于自己对她的。 两个人心尖都填满了对方,哪里还挤得下旁人呢? 至于吴世匿为何会同沈辞忧出现在一块儿,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是李墨白吩咐他看顾好沈辞忧的周全,他为了保住自己那颗脑袋,自然会对沈辞忧舍身相救。 (本章完) 第240章 靖王小可爱喜当爹了 第240章靖王小可爱喜当爹了 三日后,围猎结束,满载而归。 回了碧桐阁,沈辞忧好不容易可以在软和的榻上睡个好觉,却睡不到五更天就被佩儿叫了起来。 “娘娘,皇后身边的香菱来递话,说娘娘回来了,今儿也该去给皇后请安了。” “请安?”沈辞忧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这又不是在宫里,出来就是度假的,还给她请什么安?你见过有人休假还要天天去领导家里的吗?” “娘娘......您在说什么呀?” 沈辞忧被她这么一吵全然没了睡意,于是掀开被子坐起了身,“去就去吧......她都让她的家生奴才来叫我了,我要是不去,还不知道她们今天要在背地里怎么议论我。” 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后,沈辞忧就乘轿往皇后寝殿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烟雨楼。 虽然距离李墨白的龙阳殿远些,但富丽程度还是能当得起皇后入住的。 阁楼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礼佛参拜的地方,里面供了许多沈辞忧叫不上名字的菩萨,浓烈的檀香味熏得人有些呛鼻。 二层类似于凤鸾宫的正殿,是嫔妃相聚,请安闲话的地方。 沈辞忧来时,别的嫔妃已经都到了。 她依着规矩给皇后和禧贵妃请了安,而后施施然落座于端妃身旁的空座。 在她旁边坐着的,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姜宛宁。 这次出宫避暑,李锦琰将姜宛宁也一并带来。 沈辞忧含笑冲她点头示意,姜宛宁也回以她一个端然的笑。 皇后露出她的标准假笑开了腔,“来了颐春园几日,你们可还睡得安稳?” 她这话问出来,除非宸妃应付着搭了腔,旁人却无一人理会她。 自从上回惠妃‘冤枉’了皇后之后,后宫的泾渭已然分明。 禧贵妃和宸妃走得亲近,惠妃有意投诚沈辞忧,而端妃本就是细作,暗地里也是和沈辞忧一伙的。 放眼过去,高位的嫔妃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和皇后连着心的。 以至于现在皇后问个问题,旁人回不回也都看自己的心情。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皇后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虽然保住了后位,但是母家势颓,她自己又不受李墨白待见,说难听话,她现在不过就是个披着华美凤袍的假凤凰罢了。 后来打破这一尴尬局面的,是姜宛宁。 她并不知道后宫的这一摊子乱事,只把祝雯君当皇后尊敬着。 “是比在江都要凉快许多,皇后娘娘昨日送来的糕点臣女也很喜欢。” 皇后看向她,和蔼道:“你喜欢便好。从前也没和你怎么接触过,看今次避暑,靖王能求得皇上许你同行,便可知往后咱们很有可能就会是一家人了。日后回了江都,也记得要多来宫中,大家常来常往才好。” 姜宛宁起身福礼道:“承蒙皇后娘娘抬爱,自当如此。” “哎呦。”禧贵妃嬉笑了一声,拿腔拿调地说道:“皇后娘娘可真是会攀亲戚。”说着看向姜宛宁,道:“本宫记得,你是护国公家的嫡女?” “正是。” “那可真得和皇后好生亲近亲近了,护国公家在朝四代为官,和皇后的母家伯仲之间。不过皇后的母家做错了事,被皇上处置了。日后你常来,与皇后多聊聊天,也教教皇后应当如何让自己母家懂得得势而知进退,如此才好。” 姜宛宁哪里见过火药味这样重的场面,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的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饶是如此,禧贵妃依旧不依不饶,“哦,本宫忘了。皇后已经没有母家了,听来这些至理名言,也没什么用。” 皇后眼神凌然,猛然抬手一指门外,肃声道:“禧贵妃,你去吧。” 禧贵妃:“皇后让本宫去哪儿?不是你上赶着要本宫来给你请安的吗?” 皇后怒道:“本宫让你来你就来,本宫让你走你就走。难听的话还要本宫继续再说吗?” 禧贵妃闷哼一声,起身后先是白了皇后一眼,又看向宸妃道:“你不是说你今儿身子不爽吗?一道回去吧。” 宸妃连忙起身向皇后福礼告退,和禧贵妃搭伴离去。 禧贵妃出门的时候,用不小的声音刻意说道:“自己母家都跌份儿成那样了还使什么威风呀?住在这破地方远的像是郊野,日日还要人来给她请安。说是姐妹说话,本宫说两句实话她又不乐意了。你说说看,这不是贱吗?” 皇后到底也是脸皮厚,浑然当没听见那话,只吩咐香菱将宫里新做的糕点拿了出来给大伙儿品尝。 沈辞忧对她宫里的吃食可不敢下嘴,别的后妃亦是如此,唯有傅清清没心没肺的吃得开心。 姜宛宁为了不拂了皇后的面儿也吃了两口,不过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她就全都吐了出来,更呕个不停。 沈辞忧离她近些,凑到身边儿替她扫着后背,“哪里不舒服?” 姜宛宁捂着胸口,细声细气道:“或许是这两日吃坏了肚子,总是觉得恶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旁人不知道,可沈辞忧是有着身孕的人,她大抵能猜出几分姜宛宁的情况。 于是试探着问道:“你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约莫七八日是有了。” 她又压低声音,“那你的月事这个月来了吗?” 姜宛宁红着脸,低垂下眉眼去,浅浅摇头。 “呀,莫不是有了?”惠妃一惊一乍道:“可你这和靖王还没成婚呢,这......怎么说?” 沈辞忧见她害羞,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有过吗?” 姜宛宁羞嗒嗒地点头,“是有过,不过就那么两次......” 这话一出,这事儿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皇后立马吩咐人唤了太医来给她诊脉,结果不出预料,她当真是有了。 姜宛宁还懵着没反应过来,皇后倒是戏多,双手合十便又开始诚谢列祖列宗了,“祖宗保佑,太后知道这消息定欢喜得不得了,快,来喜!快将这好消息告诉太后和靖王去。” 一片恭贺声砸在姜宛宁的耳畔,让她越发感到不安。 沈辞忧握住她的手,低声附耳她道:“是因为还没成亲没有名分,所以害怕?” 姜宛宁抿着唇点头,沈辞忧又道:“你放心,你别看靖王平时没个正经样子,但这份担当他还是有的。本宫与你保证,他若知道你有孕,必是欢喜的要飞上天去,巴不能立刻迎你过门呢~” “真的吗?”姜宛宁半信半疑,“可臣女和靖王殿下相识的时间并不长......” “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的是,和时间有什么关系?”沈辞忧在她的手背按了按,挑眉笑道:“你放心,本宫与你保证,靖王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的男子。” (本章完) 第241章 提防皇后这个贱女人 第241章提防皇后这个贱女人 沈辞忧自然是能向姜宛宁作保的。 毕竟历史记载,李锦琰就娶了她这么一个老婆,且恩爱两不疑。 这消息散出去,今日的烟雨楼成了皇后搬进来后最热闹的一天。 太后、李墨白、李锦琰、瑞王,几乎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都赶了过来。 李锦琰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一直摸着姜宛宁的肚子,满脸的欢喜,又有几分不可置信,“真的有了?我要当爹了?” 太后笑他,“瞧你那傻劲,倒真不像是要当爹的样子。” 瑞王亦戏谑着,“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先得了个孩子。可是要辛苦弟妹了,往后成了家,这就要带两个孩子了~” 李锦琰微微正色,装作一副老成模样,沉声道:“七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宛儿怀着孕已经很辛苦了,我怎忍心让她还要顾着我?往后只有我照顾她的时候,才不会让她受累。” 姜宛宁低眉浅笑,也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太后道:“你们这两个孩子,真真儿是让哀家‘头疼’。” 她伸手戳着李锦琰的脑袋,略有几分不豫,“尤其是你!老大个男人了,和人家姑娘家情投意合就与皇帝和哀家说,便做了主让你将人家姑娘明媒正娶的过了门。你倒好,门都没过就欺负人家,这要让护国公知道了,以他那暴脾气,到时候提刀把你给削了,哀家可不管。” 姜宛宁没听出来太后这是玩笑话,急着解释,“不会的太后娘娘,我爹他......也很喜欢王爷。” 李墨白打趣道:“瞅瞅,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开始向着锦琰说话了。” 太后装出的不豫之色一朝散尽,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这婚事哀家做主,尽快办了。” 说着同时牵起了沈辞忧和姜宛宁的手,“真好,真好。哀家做梦都想着能抱上孙儿,日夜祈福祝祷神明也尽庇佑,倒没想到能有一朝得俩的好时候。” 这样的欢喜事,所有人都为之高兴。 但沈辞忧余光却瞥见了皇后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 她用力抿唇,眸色黯淡,自然垂落的双手死死地扯着裙摆。 她那是嫉妒,也是恨。 她得不到的东西,便眼酸见不得旁人可以得到。 后来,沈辞忧以要和姜宛宁说说自己有孕的心得为由将她叫去了碧桐阁。 妯娌合了房门,她便婉转提醒道:“你有了身孕是好事,婚事皇上和太后帮忙张罗着,很快应该就能嫁进去。你出阁,许多东西都得回家提前准备,王爷这会儿在和皇上商量你们的婚期,等王爷回来了肯定有个定数。本宫想着,你早些回家做准备也好,可以明日就和王爷启程回江都去。” 姜宛宁没听出沈辞忧的话外之音,笑着说道:“臣女喜欢和娘娘们在一起聊聊天,王爷也喜欢和皇上与瑞王常在一起。我俩在颐春园,日日都能相见。等回了江都,父亲管得严,臣女出趟门都不容易,可要憋坏了。” “再见不到也没几日就会成亲,日后天天都腻在一起,只怕你会烦呢。” 沈辞忧见她还不明白,于是话锋一转,道:“你可知道,有些女子悍妒,若是见旁人得了她得不了的,即便和她没关系的事,她也会动错了心思?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世上,并非是所有人都盼着你好。” “娘娘是说......皇后?” 姜宛宁听李锦琰说过一些关于皇后的事,但她却不信皇后会害她,“臣女和她无冤无仇的,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哪有什么应该?你的出身,你的福气,你肚子里这个孩子,都是她羡慕的东西。你记住,任何时候把所有人都往最坏的一步去想,你才能在皇家好好儿的生存下去,明白吗?” 姜宛宁虽然还是没有太明白,但她知道李锦琰对沈辞忧叫嫂嫂,对皇后却叫皇后,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起码沈辞忧不会害她。 于是便道:“荣妃娘娘放心,臣女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荣妃娘娘提点。” * 按说亲王娶亲,应当隆重为之。 一应事物准备齐全,少说也得两个月的功夫。 可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再行婚礼,到时候姜宛宁的肚子也该显怀了。 皇家忌讳奉子成婚,所以姜宛宁有孕的事虽然是好事,但也得暂且瞒着,传出去对女儿家的名声也不好。 故而这个婚,得尽快结。 礼部和钦天监的人演算过,今年七月初一和七月初七都是好日子,皆适合靖王成婚。 李墨白让李锦琰自己挑个日子,李锦琰喜滋滋道:“七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啊,是乞巧节,寓意也好,不如就择这日吧。” “不成。”李墨白果断拒绝,“你既知道那日是乞巧节,合着是要朕不参加你的婚事,陪着你皇嫂去过节吗?若是你原因,那便择那日!” “啊?别啊哥......我成婚一辈子就这一次,你和嫂嫂爱对了人每天都是情人节!干嘛跟我抢日子?” 李墨白浅浅一笑,“不一样。” “害,那哥你就直说让我选七月一就完了呗?还选什么嘛~”李锦琰佯装有气,瘪起嘴来拉着瑞王让他帮自己说理。 瑞王笑个不停,打趣道:“皇兄对荣妃娘娘如何,我见得少,可你日日都在江都与皇城内外晃哟着你还见得少吗?这个时候,就莫要拿兄弟情和夫妻情作比了。皇兄和荣妃娘娘是要携手共度余生的,他又不跟你携手共度,怎能偏了你?” 李锦琰不依,“不!我哥最疼我了!”他双手抱拳,一脸希翼地看着李墨白,“哥~~~好不好嘛~” 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个弟弟? 李墨白被他‘死缠烂打’的烦了,这才道:“好吧好吧,便依你。” 第二日,李锦琰就带着姜宛宁先行回江都去筹备婚事。 等到了六月末,山涧已经开始有些寒意。 江都这几日降了好几场雨,已经提前有了秋意。 御驾也决定提前回銮。 回宫的路上,李墨白随口问了一句,“朕记得佩儿说,你喜欢吃兔肉?” “嗯。”沈辞忧用力点头,侧过身调皮地冲着他吐吐舌头,“怎么啦?” “没什么。”李墨白看着她笑,“朕就是觉得兔兔那么可爱,你竟然吃兔兔,实在残忍。” (本章完) 第242章 狗白给忧忧免死金牌 第242章狗白给忧忧免死金牌 李锦琰的大婚日定在了七月初七乞巧节,七月初一这日,是纳彩的日子。 光是宫里给护国公府送出去的彩礼就足够令人艳羡: 黄金千两,绫罗绸缎各式十匹,紫玉珠宝八屉,金银挂饰六屉,燕盏阿胶五屉,翡珠点翠十六鬓......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连太后见了都说:“连哀家昔日入宫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聘。皇帝是太宠着锦琰了。” 后来的事只交给持节使去做,李墨白可偷得半日闲。 而这边厢,沈辞忧却被傅清清‘闹得’闲不下来。 午后下起了小雨,可这丫头却非要去锦鲤池哪儿看‘鱼跃龙门’。 “沈姐姐就陪我去嘛~下着雨才好看呢~~” “那咸鱼翻身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不是最讨厌下雨天了吗?” 傅清清将手伸出菱窗外,任由细如牛毛的雨丝落在她的掌心,“我是讨厌瓢泼大雨,这样和春雨一样细润润的雨,在身上都浮不出雨点子来,还舒服呢~” 没办法,拗不过她,沈辞忧只好与她同往。 而两人前脚刚离开永安宫,后脚,李墨白就跟做贼似地潜了进来。 三福跟在他身后,手中提了两个笼子,里面装着的是精健的野兔。 入了小厨房,李墨白撸起袖管摩拳擦掌,“得了,你退下吧。” 三福眉眼聚拢着,有些发愁地看着兔笼,“皇上您确定不用找人帮手?” “不用,两只兔子而已,朕还搞不定吗?” “那......那好吧......” 三福刚一出门,就听见李墨白在里面喊道:“哎!你们别乱跑啊!回来!给朕回来!” 他从门缝向内偷瞄了一眼,见李墨白正趴在地上追兔子。 于是摇摇头,面带笑容小声嘀咕着,“害,这皇上自从有了荣妃娘娘,这行为举止也都学了娘娘的,可是和从前大不相同喽~” 晚些时候,等沈辞忧和傅清清回到永安宫,发现宫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宫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傅清清也古里古怪的,“姐姐歇一歇,我还想去采些雨露回来烹茶。” 说着蹦蹦跳跳就走开了,全然不顾沈辞忧在身后喊她。 被她拉着在锦鲤池旁站了半天的沈辞忧觉得有些累,现在只想回寝殿歇上一会儿。 然而一推开门,她却傻眼了。 只见寝殿到处都挂满了红绸红纸,打扮的像是新房一样很是喜庆。 自己床榻上还摆放着红枣、花生、桂圆与莲子这些东西,是‘早生贵子’的寓意。 好家伙,这是谁在她宫里做演习呢? 要结婚的是靖王又不是她,把她宫里弄成这样是做什么? 她唤道:“佩儿,琦儿,这是怎么了?” 那两个丫头明明是跟她一起回来的,但转个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沈辞忧正要出门去找,耸耸鼻尖,却嗅见了一股很能勾起人食欲的肉香味。 回头才见,是李墨白正端着一盆氤氲着热气的麻辣兔肉,不知道何时立在了她的身后。 “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墨白将兔肉递到她眼前,向她扑扇着香气,“闻闻看香不香?朕亲手做的。” 沈辞忧深深一嗅,赞不绝口,“哇!好香!” 她也不顾兔肉烫手,徒手就抓起了一块塞入口中,囫囵吞下去。 一边用手冲口中扇风,一边大舌头道:“好,好好次~” 李墨白伸手拂去她唇角的肉汁,会心一笑,“傻子。” 后来才知道,这些原都是李墨白为她准备的七夕惊喜。 他坦然道:“朕从未给过谁惊喜,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惊喜女子会喜欢。这些是朕能想到的所有了,可能不尽美,不过朕以后会进步,总会给你更多。” 还要更多吗? 这些对于沈辞忧而言,已经足够让她感动。 单是皇帝亲手给自己做菜这一条,就够她载入史册被吹上几千年了。 “当然,还有礼。”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牌递给沈辞忧,“这是免死金牌。虽然有朕在你不会有死或伤的风险,但这已经是朕能想到给你的最珍贵的礼物了。任何人见了此物,都如同见了朕。有了它,你便更安心些。” 沈辞忧拿着那枚免死金牌细细打量,这玩意儿在电视剧里见多了,历史保存下来的文物她还没见过。想不到原来实物竟这般精巧。 这在古代,就是正儿八经的‘护身符’,有了它,自己以后岂不是能在宫中横着走? 沈辞忧如是想,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李墨白托起她的下巴,认真凝视着她, “那朕的礼物呢?没有吗?” “皇上贪心。”沈辞忧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浅吻了一记,玩笑道:“我整个人都给了皇上了,这还不够吗?” 李墨白不语,只是迎着她的吻热烈地回馈着。 当然不够。 新雨过后,晚来秋香,今夜的长街仿佛格外的安静。 夜色无边,夹道两侧的石座宫灯中烛火暖明,随风动而晃,在浓稠的墨黑中闪烁着。 一弯清浅的新月遥遥挂在天际,夜风卷着辛夷花香徐徐吹来。 七月,是紫玉辛夷最后的花期,也是香味最浓的时候。 沈辞忧好奇道:“我记得宫中好像不常种辛夷。” “可朕知道你喜欢。”他不过随手一指,沈辞忧的目光随他翻越过宫墙,看见隔墙而下,正有一排排辛夷星罗棋布,煞是好看。 风也浪漫,卷了落花飘荡着就浮在了沈辞忧的额发上。 她笑,将花瓣捧在手心里,凑近鼻下深吸一口气,欣然道:“好香啊。皇上怎么知道我喜欢?” “朕见你在颐春园的时候,盯着小南山下的一株辛夷看了好久,久久不愿挪步。” “那皇上可知道我为何喜欢此花?” 李墨白揣测道:“花香,亦或是花色?” “都不是。”她笑着,轻轻浅浅地摇了摇头,“辛夷一花,叶落尽才开花,花落尽才结果,若是将其比作人,便像极了一生只对一人钟情的样子。” 李墨白攥着她的手,那枚花瓣便合在了两人掌心间,“你与朕,自当如此。” 他的手很暖,暖的让人心安。 袖口间的衣料时不时相互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微响。 彼此间不说一句话,但却显得无限亲近。 (本章完) 第243章 大婚日,新郎官不见了 第243章大婚日,新郎官不见了 七月初六,李锦琰成婚前一日。 按祖制,这日他要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此次请安是他最后一次孤身入后宫,下次再请安的时候,可就要带着王妃一并入宫了。 太后偷偷给了他许多体己钱,又叮嘱他,“如今成家,就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郎,要撑起家中一片天,再不能和从前一样浑浑噩噩度日,明白了吗?” “明白!”李锦琰嘴上答应着,但手底下却一直在暗搓搓地数着太后给他的‘大红包’。 在太后这儿讨完喜,总少不了要去再坑李墨白一番。 他来时,李墨白正在尚书房召见大臣,他就在偏殿等了一会儿。 等李墨白忙碌完,才由三福引着他觐见。 李墨白似早都料到了他要来一般,一早就封了红包放在龙案上。 李锦琰盯着红包两眼放光,李墨白也没说什么,手指在龙案上点了点示意他上前来拿。 红包垫在手中轻飘飘的,李锦琰一边拆着一边好奇道:“哥这是给了多少银票?你看看,我婚事让你搭进去了不少,这还要私下里给我体己钱,我多不好意思啊。不然这钱我就不要了吧?” 他明显是在说反话,李墨白只笑道:“朕给你了你便收着,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李锦琰兴高采烈地将红包拆开,结果银票是没见着,只在里面见着了一张红色的喜纸。 上面是李墨白挥笔落下的四个大字 ——‘知足常乐’。 李锦琰仔细将红包又翻了一遍,嘴里不停嘀咕着,“银票呢哥?” “朕何时告诉过你这里面装得是银票了?”李墨白指着红纸上面的字说道:“知足常乐,这四个字,字字价值千金,朕将它送给你,可不比多少钱都有意义?” 李锦琰瞪大安静张大嘴巴,死死盯着李墨白,被噎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 ̄|| 李墨白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感谢朕,这都是你皇嫂的功劳。点子也都是她想出来的,等明日婚宴上,你可亲自谢她。” 回过神来的李锦琰咬紧了后槽牙,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了一句话, “那、可、真、是、谢、谢、嫂、嫂、了!!!” “不必客气,朕疼你这个弟弟,你皇嫂也当如是。你七哥在桐花台设宴,亲自下厨,午膳就在宫中一并用吧。算是你成婚前,与你最后好好儿喝一场酒。” 瑞王的手艺从前在江都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 在李墨白这儿讨不到好处,吃顿好的也不错。 “那可以,不过哥得把陈年入封的‘醉仙酿’拿出来,可不能随便用些十年的陈酿就糊弄了我。” 当日宴开桐花台,兄弟三人畅饮开怀,说从前,道如今,畅将来,宛如回到了从前在宫中还都住在皇子所时的旧时光。 贪饮两杯后,李墨白唯有醉意,便向两人提及了一事,“朕打算过几日,将老八从宗人府放出来。” 瑞王道:“老八当日和皇兄争夺皇位,事败更想谋刺皇兄,丝毫没有气量可言,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样的乱臣贼子,皇兄留他性命已是仁慈,怎还能将他放出来?” 李锦琰也说:“他心肠狭隘,心眼也坏。打小他就总欺负我,哥你忘了?他还把脏泥和进饭里要我吃了呢。和他相比,同样是昭容皇后所生,九哥就比他好得多。婚宴的事告诉九哥,九哥二话不说就给我备下了一尊好大的送子观音送来府上,还说成婚当日要跟皇兄你们痛饮一番。” “你们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但朕总归是欠了他的。当初父皇属意他为帝,到底是比属意朕要多。只是因为父皇去得突然,来不及留下遗诏。而朕又有祝家扶持,才会顺利登基。老八心里怨怼于朕,朕可以理解。他被圈禁了五年,已不成气候,掀不出什么风浪来。若他肯安分,朕容他在江都有一立足之地,也不是不可。” 李锦琰还在劝李墨白三思,但瑞王已经收声了。 他通朝政,知道李墨白这么做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只不过是要给前朝的那些臣子们做样子看罢了。 祝家高楼顷颓,有多少朝臣在背地里议论他是个无情无义的君王。 此刻放了老八,可挽回他的名声,也可稳固朝局,不失为良策。 且即便是放了人,在江都指了府邸让他住着,再给他些钱让他做个买卖,封王是肯定不能了。 无非就是从宗人府出来,换个相对开阔一点的地方成为阶下囚而已。 于是瑞王拍了拍李锦琰的肩膀,沉声道:“皇兄如此做,自然有皇兄的道理。这是家事,更是国事,老十二,咱们再多说,可就干政了。” 李锦琰这才停止了相劝。而李墨白则向瑞王隔空举杯,含笑虚晃着一碰。 并不言说,一切都在酒里。 * 次日,靖王大婚,江都盛事。 一大早不到四更天,迎亲的队伍就已经在靖王府外准备了起来。 而王府掌事家丁于此刻却急得团团转。 “王掌事,你这可得拿个主意!” “这眼瞧着天就要亮了,皇上,太后,皇后,荣妃娘娘,瑞王、庆王,他们可都是要来参加婚宴的。到时候外头围观的百姓更不知道有多少,王爷这个主角儿没了踪影,要如何跟护国公府交代?” “是啊!大婚的日子,新郎官不出现,可不是打了新娘的脸吗?” 在众家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王掌事也是急得团团转。 都知道自己主子爱玩,可也没见成婚前就这么爱玩的。 昨日说是进宫去给太后请安,这一请安就请没了人影。 “莫不是人还在宫里?皇上若是留他饮酒,他那样的酒量,喝醉了说不准倒在哪儿就睡了。” 昨夜打发家奴在江都城找了一夜也没找到李锦琰的影,说不准人还真的在宫中。 于是王掌事便拿着府上的令牌,急匆匆赶入宫中。 御前的内监将他带到三福跟前,三福听了这事儿急得火烧眉毛,“可乱说!昨日未时四刻,是杂家亲自送靖王殿下离宫的,怎么会......” 三福一合计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急忙道:“快快,跟杂家走着,带你去见皇上!” (本章完) 第244章 靖王大婚 第244章靖王大婚 李墨白昨夜是宿在永安宫的。 为着今日李锦琰的婚事,沈辞忧起了个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 故而三福带着王掌事来永安宫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先是她。 在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后,沈辞忧的心蓦地一沉。 “靖王再怎么没交代也不会这般乱来,可在城中找过了?又或是他宫外的朋友家?是不是昨夜又在谁家喝多了酒?” 王掌事连忙说:“都寻过了,遍寻了也没有人影。娘娘可出个主意,这眼瞅着五更天亮,六更王公贵臣就都赶去了,可怎么办?” “他是疯了吗?” 李墨白由寝殿而出,方才几人的议论被他听得清楚。 只见他微有怒色,眉头紧锁,“姜氏的面子薄,护国公一再跟朕说等她嫁入了皇家,让朕和太后帮衬着她,别让锦琰欺她。这人还没过门呢,他就这般糊涂!?女儿家婚嫁是一生一次的大事,他撂下人家伤了人家的面子,可是也要让朕跟着他一起颜面扫地!?” “哎呦,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三福连忙劝道:“这还有一个多时辰,要不让楚都督带着虎卫军在城里找着?” “不成。”沈辞忧拦道:“你让楚都督带兵大肆寻找,岂不等于告诉满城的人靖王不见了吗?” “娘娘。”琦儿躬身入内,向众人福礼后说道:“吴院判在外候着。” “他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娘娘忘了?今日是太医院按理给您请平安脉的时候,本来是安排在晌午的时候,但您要离宫去参加靖王殿下的大婚,所以吴院判一早就来给您诊脉了。” 这个时候沈辞忧哪里还有这心思? 是李墨白一个劲催促着她快些去先诊了脉,这儿的事不用她挂心,她才半推半就去了偏殿。 吴世匿隔老远就嬉皮笑脸地冲她挥手打招呼,“荣妃娘娘早上好呀~~” 察觉到了沈辞忧脸上异样的表情,于是在诊脉的时候,他便问道:“娘娘眉头紧蹙,是出了什么事?” 她摇头,“总之是不懂事的人闹出了不懂事的事。” “娘娘一大早的跟微臣在这儿说绕口令呢?” “说给你听了也没用,你帮不上忙。” “娘娘不妨说说看。” “靖王昨日出宫后,人就不见了。” “又不见了?”吴世匿戏谑道:“不会又去跳崖了吧?” 沈辞忧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要是找不到他,护国公府上怎么交代?说什么也拦不住百姓议论,姜氏也定要成了满城笑柄。一个姑娘家,怎能受得住这些?” “找人嘛......微臣可以找到他。”吴世匿颇为自负地说道:“只要是活人,就没有微臣找不到的。” “此话当真?” “微臣何必戏弄娘娘?只是这价格......” 他老毛病又犯了。沈辞忧答应给他三百两,让他尽快将人给寻出来。 他先是回了趟太医院,走之前告诉李墨白让他去准备一件李锦琰的贴身衣物。 王掌事很快回府去拿,等再回来的时候,吴世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只背甲流光溢彩的小虫子。 应该是甲虫一类的,但从未见过。 他将甲虫放在李锦琰的衣物上,虫子用触角在衣物上碰了碰,很快就打开甲壳伸出翅膀向窗外飞去。 李墨白疑惑道:“这是?” “皇上放心,我养了好几年它,寻着味百里之内它都能找到。” 沈辞忧道:“它是能找到人,可它那么小一点儿,咱们去哪儿找它?” 吴世匿勾勾小拇指,才见有一根细如发丝的线正缠在他的指节上,“这根金绞丝有三丈长,跟着它走就成。” 于是一行人跟随吴世匿的步伐离了宫,一路朝着宫外平日里最熙攘的街区走去。 果然,追了两刻钟左右,在一酒楼外看见了李锦琰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 李墨白冲他怒吼道:“李锦琰!” 他身躯一震,转过头来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哥......你怎么找来了......” 他向着众人所在的方向走来,而那只虫子就落在他面前几米的距离,还在向前爬着。 见李锦琰马上就要踩下去,吴世匿连忙摆手,“王爷!!别......” 话没说完,他无情的一脚就已经踩了上去。 吴世匿捂脸,不忍看见眼前惨不忍睹的一幕。 他的宝贝小虫虫,就这么一脚被李锦琰给踩死了...... 他甚至都听见了虫子体内浆汁爆出来的‘扑哧’一声。 “皇上......宝贝虫给我踩死了,这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后来,李墨白对着李锦琰当街劈头盖脸一顿骂,只等天色亮起来,商户开始出来摆摊,他才略收敛些给李锦琰留足了面子。 听他说才知道,原来他昨天离宫后,又遇见了几个从前一起玩乐的富家公子。 知道他今日要结婚,几个人拉着他非要畅饮一顿。 后来喝多了,他出门解手的功夫就睡在了恭房里。 那些朋友估计以为是他走了,所以也就各自散了。 就这样,他在恭房里睡了一晚上,还抬起自己的袖子给李墨白闻,“哥你闻闻,看是不是很臭?” 臭不臭李墨白闻不到,因为他压根就不想闻,所以屏住呼吸。 但他身上的酒气确实很重。 “你日后要是再这般不靠谱,朕非要好好儿赏你一顿板子,给你长个教训!” 他抬起手,恨不得打爆李锦琰的头。 李锦琰连忙回护,口中求饶道:“啊啊啊啊!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今日我成婚,哥把我脸打肿了可不行!” “闭嘴!朕看见你就来气!” 王掌事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一边搔着后脑勺,一边纳闷地碎碎念着,“不对啊......这醉仙楼昨日找了三次,上上下下所有角落都找遍了,别说恭房,就是连恭桶里面都让人翻了,可也没见着王爷呀......嘶,当真是奇了怪了。” 给宝贝虫‘收尸’的吴世匿刚巧听见了他说这一句。 于是抬眸,远远儿盯着李锦琰的背影看。 忽而,唇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 (本章完) 第245章 血字迷案(一) 第245章血字迷案(一) 李锦琰大婚当日可热闹得紧,往护国公府迎亲的时候,夹道上围观的百姓不计其数,颇有几分皇帝出巡的架势在。 他虽然宿醉,但行规矩的时候却没有半点马虎。 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接人待物,谈吐举止,都显得格外成熟。 转眼,他成婚已经快半个月。 七月二十二是太后的生辰,生辰前两日,靖王妃姜宛宁入宫来给太后请安,而后又去了皇后宫中。 来时各宫娘娘都在说着话,见是她来,自然也热情起来,七嘴八舌的问她婚后生活如何,过得可习惯。 从她含羞带臊的表情里,便能看出来她对自己婚后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 “殿下待我很好,几乎日日都在府上陪我。偶有不在,也都是去了妾身母家帮父亲处理政事。” “他也肯做些正事了?”禧贵妃笑道:“哎呦,都说成了家的男人就不一样了,这事儿在靖王殿下身上体现的可算是淋漓尽致。从前哪里有听过他理朝的事?只顾着吃喝玩乐也就是了......” 看姜宛宁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于是她连忙改口道:“瞧瞧,本宫说浑话了。本宫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总之如今靖王知进取了就是好事儿,想来皇上和太后知道了也肯定欢喜。” 姜宛宁笑道:“是呢,方才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与太后说了,太后是很高兴。” “太后见着你隆起来的肚子,才是真的欢喜呢。”皇后看着姜宛宁的小腹,和煦道:“有快三个月了吧?” 姜宛宁颔首浅笑以作回应,皇后又道:“说来荣妃这一胎也四个月了,瞧着肚子是比寻常的大些。” 惠妃阴阳怪气道:“是啊,这双生子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从前她这样的话都是说给沈辞忧听得,如今也到了皇后吃一吃她这张利嘴的亏了。 沈辞忧顺着惠妃的话说道:“是福气,但也真心不好受。肚子上像是拖了个秤球,又害喜害得厉害,没日没夜的作呕。睡觉也睡不踏实,姐姐瞧我眼下这乌青,都快活成了川渝的食铁兽(熊猫)了。” 惠妃仔细端详了沈辞忧片刻,打趣道:“哟,这般水灵的皮肤还要说自己眼下有乌青,也不知说这话是在气人,还是在讽人?哈哈~~” 众人有说有笑的,没谁愿意搭理皇后。 皇后只能自己找话说:“去年是太后五十大寿,今年五十作一,逢单数太后不做寿。本宫昨儿个去太后宫中的时候问太后生辰想怎么热闹热闹,小聚一下也是好的。太后却说祖上福泽庇佑,喜讯继而连三,想趁着自己生辰的时候,和皇上同去皇陵祭祖。” 端妃道:“今年是喜讯颇多,也该是祭拜列祖列宗的时候了。”她看向沈辞忧,“皇上没说带你一起去?毕竟你才是这喜来的正主。” “倒是说过,只是往皇陵去要走山道,一路上多有颠簸,皇上担心我受不住折腾一路上难熬,我也是不想吐一路扫了皇上和太后的兴,索性就不去了,在宫中和诸位姐妹们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也是极好的。” 禧贵妃瞥一眼皇后,拈起绢子扬了扬,笑道:“这样的大事,皇上没叫皇后娘娘?” 皇后眉眼低垂,稍有不豫之色,很快又温婉道:“自然是叫了,只是本宫觉得嫁入皇家这许多年,也没有替皇上添个一儿半女的,心中有愧,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所以婉拒了。” 禧贵妃嗤笑着掩唇嘀咕了一句,“可真能装。” 沈辞忧现在生活中最大的乐子,就是看皇后如何日日自取其辱。 说来她也可怜,李墨白不要她活,给她的吃食汤药里面下了朱砂,她却懵然不知。 为着皇后的荣耀,还日日非要叫后妃来她宫里请安,被人怼了也不敢还嘴,如此,做这个皇后还有什么意思? 若是她,宁愿合上宫门,这辈子谁也不见,听不到那些尖刀一样戳心窝的话,倒落个清净。 到了七月二十一这日,是李墨白和太后成行往皇陵去的日子。 临走前李墨白还问沈辞忧,“当真不随朕一起去?朕知道,你说你作呕、嗜睡、食难下咽那些都是幌子,你不去,是因为母后?” “虽然太后没有叫上我,但我若想去,太后肯定也是欢喜的。毕竟可以带着孙儿提前向李家的列祖列宗祭拜。只是此行皇后没去,若是我跟去了,前朝难免会有所非议。皇上此行不过就是三五日的功夫,很快就会回来,我非要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如此,李墨白便不再强迫她。 后来在去往皇陵的路上,太后问他,“怎不叫上荣妃?” “朕叫了,她不愿意来。” “哦?”太后眉尾一扬,问道:“为何?” “她说皇后没来,她跟来会惹起非议。她不愿意让旁人议论儿子,所以便留在了宫中。” 太后浅浅颔首,看起来很是满意。 毕竟她不叫沈辞忧,就是要看看她未来皇长孙的亲娘会不会做人。 今日所见,她和从前才成为妃嫔的时候那冒冒失失的性子已经截然不同了。 * 抵达皇陵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太后与李墨白便在一旁的出云寺落轿。 第二日正好是太后的生辰,只等明日起床后沐浴更衣,洁净自身,便可先去拜了佛祖,再去告恩列祖列宗。 这一夜,李墨白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心绪有些浮躁。 他拿过脱下的常服,从腰间取下了一枚双龙戏珠样式的香囊。 那两条龙绣的有些丑,说是蛇也不为过。 不过因为是沈辞忧亲手做的,所以李墨白格外珍视,几乎日日都佩戴在身上。 那里面放了凝神静气的干花,也有沈辞忧素日里常爱用的香粉气息。 他将此物放在自己的枕畔,嗅着这样的气味,烦躁的心绪也能缓和些。 一觉睡醒,看一眼铜漏,不过四更天。 七月初秋,天亮的还不算晚,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李墨白辗转间再没了睡意,于是便起身准备去沐浴。 然而刚从被衾里出来,李墨白便觉得胸口有些异样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硬物在随他动作摩擦着他的胸口。 他下意识摸了一把胸口,却摸到了一种奇怪的触感。 好像单薄的内衫里子,有一些皮革质感的东西。 于是将内衫脱下,才见衣服贴身穿着的地方,却不知何时被人缝上了一张裁剪整齐的羊皮。 羊皮上赫然写着两行血红色的字: ‘叁、柒、捌、玖’ ‘首,心,剐,碎’ 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低头看,自己的胸前也被印上了痕迹。 (本章完) 第246章 血字谜案(二) 第246章血字谜案(二) 李墨白撕扯着那卷缝在内衫上印有血渍的羊皮。 它缝合的压线很密,人力很难将它完整扯下来,李墨白最终还是用匕首挑断线头,才将他和自己的衣衫剥离开来。 他用清水擦洗干净胸前的血渍,重新换了一声衣裳后,才向门外唤道:“三福。” 很快,三福就顶着惺忪的睡眼推开了房门,“皇上您醒得早。奴才昨夜是糊涂了,不知是赶路久了还是怎地,守夜睡在廊下倒睡沉了。” 李墨白随意瞄了一眼殿外,三福的铺盖就凌乱摆放在门口,他是贴着殿门睡的。 所以将这带有血字的羊皮缝在自己身上的人,应该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他又看一眼菱窗外,他所居住的这间禅房建在悬崖边儿上,窗外就是万丈深渊,除非贼人是长了翅膀能飞,否则也绝对不可能从窗户进来。 那么......就只有一个法子。 他抬头,看一眼房顶的瓦片,默然不语。 今日陪伴太后的祭奠流程紧锣密鼓,为怕太后担心,李墨白并未将此事说出来。 只是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的侍卫多了足足一倍。 太后认为礼佛祭祖应该是清净事,这么多人跟着反而破坏了虔诚,于是道: “皇帝让这些人散去一半吧,哀家不喜欢人多,一眼望出去都是乌压压一片的侍卫,哪里还能静下心来礼佛祭拜?” 李墨白明面上答允太后,暗地里则吩咐楚越之换上暗卫保护。 虽然他知道来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想要他性命,那么昨夜就有下手的机会。 这样的猫鼠游戏,很像是幕后之人的手笔,那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楚越之看出了李墨白的不妥,只等完成了白日礼佛的事宜,午膳后稍作休憩再去祭拜列祖列宗的这段空闲功夫,他去找了李墨白。 李墨白料到他会来,或者说,他一早就在等着楚越之来。 他来时,禅房松木桌案上,赫然摆放着那卷羊皮纸。 书写在上面的血字格外显眼,很难不引人瞩目。 楚越之跟着念了一一遍:“叄、柒、捌、玖;首、心、剐、碎?皇上,此物是......” “昨夜你安排了多少暗卫保护朕和母=太后?” “太后的禅房在前庭,共安排了十二人。皇上的禅房在云崖上,共安排了十六人。” “那十六人守在何处?” “皆守云崖唯一的入口处。此地是独路悬崖,禅房四面唯有正面可出入。三福公公守夜于门前,暗卫便在距离他稍远些四五丈的地方巡视。” 李墨白抬手指一指屋顶,泠然道:“你的人,眼睛不亮堂。” 楚越之大抵猜到了李墨白是在怀疑什么,于是转身离开禅房,轻功腾跃而起上了房顶。 不多时,他折返回禅房后单腿屈膝双手抱拳跪在了李墨白面前,“皇上恕罪,微臣该死。” “起来吧。”李墨白扬手向他,又沉声问道:“上面是什么情况?” “瓦片有被明显翻动过的痕迹,微臣大概比量了一下,来犯之人轻功若是足够好,便可以由房顶挪开瓦片后露出的空隙潜入室内。要想离去,可再由室内借助桌椅着力,跃至房顶。” “他的功夫与你相比,孰强孰弱?” 楚越之思忖了片刻,直言不讳,“这样的轻功,微臣自愧不如。” 李墨白伸手在桌案上敲了敲,肃声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羊皮纸是那人留下来的?皇上怀疑,是幕后之人?” “朕看过香炉里燃尽的黑灰,里面很明显有未燃完的块状香料,应该是功效很弱的迷香。” “那微臣即刻去查查,看着香炉是何人准备的。” “不必。”李墨白叫住他,“他能做这事,就不会让你查出有用的线索来。事情闹大了,母后肯定会知道,别叫她担惊受怕。” 午后,一行人由出云寺成行,往皇陵去。 抵达皇陵的时候,陵丞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太后携李墨白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感慨良多。 “如今李家有后,江山社稷得以延绵,一切都仰仗于列祖列宗的荫庇。” “祝家铸成大错,恨错难反,罪女有脱不了的责任。” “只求列祖列宗保佑,荣妃可以平安诞育麟儿,便算是罪女没有愧对列祖列宗了。” 她对着祖先牌位叩首不止,这里面有多少成份是演给李墨白看的,他不懂分辨。 只等她祭拜完了,才拉着李墨白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哀家一心为了皇家血脉,也不得不与皇帝聒噪几句。荣妃的孩子是好,双生子也是难得的福气。但总归荣妃身份尴尬,生出来的孩子只是庶出长子,并非是嫡子。皇后尚在,皇帝本应是可以有自己的嫡子的。故而......” “母后当着先祖的面说这话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李墨白轻声截断了她的话,“朕是庶出,先帝是庶出,太祖皇帝也是庶出。太宗皇帝的生母也是继皇后,可见嫡庶只分尊卑,并不影响谁人能继承李家的江山。” 太后被李墨白噎了这一句,脸色有些难看,便不再说话。 李墨白劝慰她道:“母后只管养好身子,颐养天年就是了。等荣妃的孩子一落地,您就有了皇孙,日日含饴弄孙,少操些不该操的心,人也爽利。” 太后叹道:“罢了,皇帝自己看着办吧。” 她转身向外走去,“你当有许多话要跟先帝说,哀家在外面等你。” 说实话,李墨白和先帝并没有多少话要说。 先帝从前一直属意八皇子为帝,若他死后泉下有知最后是李墨白当了皇帝,多半是有怨言的。 但他到底是李墨白的父皇,他还是恭谨跪在了牌位前叩首一记, “父皇,儿子接管了李氏江山并未给您丢脸。” “南蛮、殊戎、西凉皆已平定,如今天下昌平,盛世共见。” “不知儿子这个皇帝,您在九泉之下看着,可否满意?”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李墨白的话。 摆放在正中的先帝牌位再没有被任何人接触的情况下重重砸落在他面前,断裂成了两半。 (本章完) 第247章 薛吟欢有喜了 第247章薛吟欢有喜了 “贵妃娘娘,皇后来了。” 禧贵妃慵懒躺在榻上,正用银叉吃着被宫人褪了皮的葡萄。 对于冬欢的通传,她浑似全然没有听见一般,只顾着和自己的家生奴才秋喜闲话,“本宫记得父亲前几日托人送来宫中了几盒蝶蕴轩的水粉,在哪儿放着呢?” 秋喜道:“娘娘说那颜色太白,衬得人气色不好,就让奴婢放在尘箱里头封起来了。” “那可是顶贵的好东西,收起来做什么?你去拿来,扫一扫上头的灰,本宫要借花献佛将它送给皇后。她肤色蜡黄,用这样好的水粉去去黄气,兴许皇上还能愿意多看她两眼。” 说着又看向冬欢,一伸手,声音娇媚道:“伺候本宫上妆吧。” 她这一折腾,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 孤孤将皇后一个人在正殿里撂着,也没个人招呼。 香菱见皇后手边的茶都凉了,心内愤愤不平,便对门口立着的奴才训斥道:“你们瑶华宫的下人是都没长眼吗?看不见皇后娘娘的茶凉了吗?” 任由香菱骂着,门口立着的宫人却宫聋子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香菱心中更气,忍不住冲她们吼出声,“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她是皇后的家生奴才,是凤鸾宫的掌事宫女,按说是宫里头最有头有脸的大宫女,她要训斥谁都是可以的。 而皇后却道:“香菱,别失了分寸。” 正说着话,禧贵妃姗姗而来。 她盛装打扮,身着一身绛红色孔雀氅羽衣,发髻之上珠翠华宝不计其数,随她行进间熠熠生辉。 脸上的妆容更是精致,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她是要去赶赴什么盛宴。 她一露面就带着一脸的假笑,“香菱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是奴才们惹着你了?” 落座后,见皇后杯盏中的茶是凉的,又装模作样道:“这些奴才真是愈发没规矩了,皇后娘娘好容易来一趟,你们还不好生伺候着?怠慢了皇后娘娘便是本宫无礼,哪儿能容你们?去,来喜,将他们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来喜喏了一声,便吆喝着内监们将那两名宫女给拖下去。 她们哭得声嘶力竭喊着求饶,皇后扬手道:“罢了,谁都有当差不清醒的时候,就饶了她们这一次。” 禧贵妃上赶着笑道:“瞧瞧,还是皇后娘娘大度。”又凤目一横看向门外,“作死的贱婢,还不进来谢恩?” 那两名宫人连滚带爬跪到皇后面前,叩首如捣蒜。 只等她们退下去后,又听禧贵妃道:“娘娘可好久都没来臣妾宫中坐坐了。日日给娘娘请安的时候姐妹们多,也说不上几句体己话。这不,刚好给娘娘备了礼准备一会儿亲自送去,娘娘就来了。快,秋喜,把礼给娘娘拿上来。” 秋喜捧着两盒水粉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皇后。 香菱接了一把过来,启开一瞧,那里面水粉的粉色白皙得过分,都快要赶上面粉了。 她也没给禧贵妃什么好脸色,端直问道:“贵妃娘娘的水粉这样白,打量着我们皇后娘娘能用吗?” 禧贵妃横她一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宫好心送礼给皇后娘娘,你瞅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本宫自然是觉得皇后娘娘皮肤白皙胜雪,才会将这好东西送给娘娘的。怎么,你是觉得娘娘肤色不好看?” “你......” “香菱。贵妃一片好心,要你收下你就收下。” 还是皇后开了口,香菱才忍气吞声将水粉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禧贵妃莞尔一笑,“皇后娘娘喜欢就好。” 皇后道:“本宫今日来找你,没打算跟你说绕弯子的话。如今后宫是什么形式你应该看得清楚。宸妃与你走得亲近,却也有要投诚沈辞忧的意思。至于惠妃、端妃她们,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更不用说余下的那些个新在皇上面前露脸的贵人。” “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听得糊涂。后宫中各宫嫔妃不是向来都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吗?” 禧贵妃说出此话,摆明了就是在看皇后的笑话。 她聪慧,当然知道皇后今日来是为了拉拢她和沈辞忧抗衡的。 但如今的皇后,没家世、没宠爱,只有个在李墨白面前说话也不顶事的太后姑母,她的利用价值并不怎么高。 所以即便她是皇后,她在后宫的威慑力也是远不如自己这个贵妃的。 即便联手,自己也绝对不会依附于皇后。 皇后也是少有的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敞亮话,“本宫知道,你与本宫斗了那么些年,陡然要你和本宫联手对你而言像是在说笑,又或者你觉得这是本宫在母家失势后不得以的选择。你可以这么想,但你也得为自己谋条出路。沈辞忧的手腕有多硬你没见识过吗?若是本宫彻底倒了,那么下一个该成为她眼中钉的人,就会是你。” 见禧贵妃猝然发笑,嘴角牵动间分明就是已经想好了要回怼自己的话。皇后不等她开口,便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薛贵人,她有了。” 此话一出,禧贵妃果然神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从颐春园回来。沈辞忧不能侍寝,皇上多是召她去侍寝,这事儿你不是不知道。后宫中,除了沈辞忧,就属她最风光。这消息是从太医院那儿得来的,她才怀上,胎像不稳,可能是怕谁动错了心思,所以按下不报。等皇上回来,知道了这事儿,她的位份估计怎么说也得是嫔位了吧?她自入宫就依附沈辞忧,如今她们两个都有了身孕,等着来日孩子生下来了,本宫和你,就等着被她们骑在头上羞辱吧。” 禧贵妃右手用力抓住桌角,眉间紧蹙团起了川字纹。 沈辞忧有了,薛吟欢也有了。 她和皇后几乎是同时入宫的,皇后经历的那些她也全都经历过。 她从前和沈辞忧之间闹出了不少矛盾,要想去跟她投诚是不可能了。 眼下沈辞忧的势力在后宫越做越大,要是再不出手,皇后倒台后,下一个要倒霉的必然会是她。 脑海中细细思量了一番后,她才试探道:“那么皇后想和臣妾怎么合作?” (本章完) 第248章 沈辞忧让薛吟欢给她捏脚 第248章沈辞忧让薛吟欢给她捏脚 脑海中细细思量了一番后,禧贵妃才试探道:“那么皇后想和臣妾怎么合作?” 皇后扬手一挥,香菱旋即会意,打发着瑶华宫的宫人都退下。 只等殿里的宫人都散去,宫门被合上后。才见皇后一脸神秘,压低了声音说道:“她二人有着身孕,肯定是一百双眼睛都要盯在她们身上,要想对她们不利,稍有不慎就会引火上身。 可若是孩子平安生下来,那这事儿就得另说了。女人生孩子,谁不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随便出些什么意外便能丢掉性命。你想想看,无论沈辞忧和薛贵人谁产子之后丢了性命,她们的孩子就都得在宫中找另一个正主儿养育膝下。 放眼宫中,也就你和本宫位份最尊贵,孩子养在咱们膝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么些年过去了,咱们也从当初明艳的少女熬成了如今不再光彩照人的模样,你打量着日后一波波新人进来,咱们还会有得宠的指望吗?” 她起身走到禧贵妃身边,将手掌落在她的小腹上,泠然道:“有了孩子,才是有了真正的依靠。” 那日禧贵妃表面并没有答应皇后什么,只是在皇后走后,她心里一直思量着这事儿。 想得多了难免会夜有所梦。 当晚,禧贵妃就发了梦魇。 她梦见李墨白百年之后,她因膝下无所处,被已经成为太后的沈辞忧迫害,让她去皇陵陪葬。 她被赐了毒酒,不等发作,人就被抬进了皇陵。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陵寝里,伴着李墨白的尸身,一点点等待死亡将她蚕食。 她猛然惊醒,半坐在床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后说得对。 没有宠爱不重要,在宫里,总得有个孩子傍身才行。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后,她就与皇后结成了‘联盟’。 她们要做的并不是去害沈辞忧和薛吟欢,而是尽可能的接近她们。 皇后要接近她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她负责唱红脸,白脸就交给禧贵妃唱。 所表现出来的无非就是日后皇后多找一些沈辞忧和薛吟欢的事,然后禧贵妃站出来怼皇后替她们说话,一来二去的,彼此关系总能亲昵起来。 这关系一旦亲昵了,到时候下起手来才更方便些。 * 入夜,永安宫。 “娘娘,她来了。” 佩儿领着一裹着面纱的宫女缓步入内,她见了沈辞忧后才敢将面纱揭下,而面纱后的那张脸,却是伺候在禧贵妃身旁的冬欢。 因为秋喜是禧贵妃家生奴才的缘故,在瑶华宫里,冬欢从来都不得禧贵妃重用。 而秋喜也仗着自己得主子赏识,在冬欢面前俨然也变成了半个主子,动不动就对她打骂,丝毫不把她当人看。 大家都是做宫女的,总去各房、各处置办东西的时候能碰上面。 偶一次佩儿见到冬欢躲在废亭那儿哭得伤心,回来将这事儿就当成笑话告诉了沈辞忧。 从那时起,沈辞忧就觉得这是个机会。 私下里打探过,知道冬欢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基本上都给了远在和县的家中。她爹去年被洪水卷走,娘瘫了半条腿行动不便,家里还有个不足三岁的妹妹,家中生计只能靠她十三岁的弟弟耕田劳作,再有就是她微薄的俸禄了。 沈辞忧知道这事儿后,二话不说就给了冬欢家里一百两银子。 至此之后,冬欢也就成了她安插在禧贵妃身边的眼线。 冬欢在偷听得到皇后和禧贵妃的密谋后,连忙就将此事汇报给沈辞忧。 沈辞忧听后冷笑道:“皇后狗改不了吃屎是意料中的事,没想到禧贵妃向来聪明,遇见这种事儿了却还不如惠妃眼明心亮。” 冬欢道:“贵妃和皇后是要趁娘娘您生产的时候才会动手,所以这段时间,她们肯定不会为难娘娘,贵妃说不定还会来讨好娘娘。” 皇后不足为惧。 她吃了那么多朱砂,能不能活到自己生产都是未知数。 倒是禧贵妃...... 沈辞忧脑筋一转,便计上心头。 她吩咐冬欢继续伺候在禧贵妃身边,又当着她的面吩咐佩儿,“你去再拿五十两,等邢雲月底出宫采办的时候,让他把银子送到冬欢母家去。” 冬欢听后欢喜谢恩。 沈辞忧道:“让你母家的人机灵点,别露了富。否则要禧贵妃知道你突然多了钱银去接应你母家,以她的性子,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到时候你全家性命都堪忧。” 冬欢应着说自己知道分寸便退下了。 她走后,佩儿见沈辞忧脸上还浮着淡淡的笑意,于是问道:“娘娘想好怎么应对了?” “有什么好应对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乏了,明儿还要给皇后请安,洗漱吧。” 次日去凤鸾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后果然没来由的就开始找起了沈辞忧的麻烦。 她嫌沈辞忧给她请安的时候屈膝没有屈到该屈的位置,便为着此事大发雷霆,又是拍桌子又是丢帕子的,那样子恨不能要把沈辞忧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一向不帮沈辞忧说话的禧贵妃今儿个破天荒替她和皇后正面开怼,她说皇后母家都没了还牛什么牛,又说沈辞忧腹中孩子是皇嗣,是皇帝的血脉,她要是再敢欺负沈辞忧,自己就要等皇上和太后回来之后将此事告诉他们。 一番‘交手’,皇后败下阵来,气得散了请安。 回宫路上,沈辞忧便去寻了禧贵妃向她道谢。 禧贵妃娇笑道:“害,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妹不用这样客气。” “姐姐等下有事吗?若没事,来臣妾宫中坐坐吧?” 她主动示好,正中禧贵妃下怀。 跟着她回了永安宫,沈辞忧也不见外,直接就将她带进入了寝殿,又让佩儿和琦儿她们下去准备茶点。 二人没说两句话,就听沈辞忧忽而惊呼了一声,而后面露痛苦之色: “哎哟哎呦,不好!脚抽筋了......” 说着,沈辞忧将鞋子甩掉,而后顺势将脚翘起来偏向禧贵妃,那位置,眼看着都快怼到禧贵妃嘴里去了, “劳烦姐姐帮我按按脚吧?” 禧贵妃看着她裹着袜子的脚,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第249章 禧贵妃的社死时刻 第249章禧贵妃的社死时刻 捏,还是不捏,这是个问题。 最终,为了更快取得沈辞忧的信任,禧贵妃把心一横,抓着沈辞忧的脚就替她揉捏了起来。 “怎么样妹妹,现在好点了吗?” “哎呦.....不行不行,还是疼!劳烦姐姐帮我脱了袜子再用力捏一捏吧......” 禧贵妃想死的心都有了。 按说沈辞忧的脚也没有味道,但她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从前她总是骂旁人是‘洗脚婢’,今儿自己倒真真儿成了‘洗脚婢’了。 这一幕要是让旁的嫔妃看到,还不得笑掉大牙? 但她已经都做到这一步了,秉承着中国人的三大原谅‘做都做了’,便索性硬着头皮,脱下了沈辞忧的袜子后,替她用力按捏着。 “现在呢?好点了吗?” “略微能好些,可还是痛。”沈辞忧表现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边痛得乱叫,一边向禧贵妃赔不是,“实在对不住,要姐姐为我做这些。我这是打有孕以来的老毛病了,动不动就脚抽筋,之前都是佩儿她们帮我的,但这不是巧了,人才走,毛病就犯了。” “不打紧不打紧。”禧贵妃强颜欢笑,“都是自家姐妹,妹妹与本宫客气什么?最主要的是身体健健康康的,替皇上早日生下个小皇子不是?” 沈辞忧嘴上夸奖着她仁德,心里吐槽道:【老娘生得孩子你想拿去养?你吃屁吧你!】 ——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 “是啊,荣妃妹妹真是有心了。” —— 正说着话,禧贵妃突然听见了外头庭院传来了别的嫔妃嬉笑的声音。 她连忙要撒手,可沈辞忧却把脚搭在了她的腿上将她压得不得起身。 “姐姐,我这脚抽筋了不受控,姐姐可是嫌弃我了?” 禧贵妃的脸色跟吃了土一样难看,“没......没有的事,本宫......” 寝殿门被从外推开,是惠妃她们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眼前只见禧贵妃捧着沈辞忧的脚,像是捧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惠妃笑着打趣道:“哎呦,这是怎么了?在做什么?” 沈辞忧解释道:“姐姐们来了,贵妃娘娘正给我捏脚呢。也是娘娘好心,知道我脚抽筋了,二话不说就脱了我的袜子把我的脚捧起来一个劲给我捏个不停,我说别捏了,姐姐还不呢。” 端妃道:“如此说来,贵妃娘娘还真是贤德。” 惠妃道:“从前常常听禧贵妃说这个人是洗脚婢,那个人是洗**的,还以为是贬义。你看看娘娘这手艺,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练过的。才知道原来是咱们误会娘娘了,娘娘自己就爱给人捏脚,说旁人是洗脚婢怎么能算是贬义呢?这分明就是夸赞呐!”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禧贵妃的脸臊得通红。 “你们这会子怎么都来了?” 宸妃道:“荣妃妹妹说她闷得慌,叫咱们都来宫里一起说说话热闹热闹。这不,除了皇后娘娘,姐妹们都齐了不是?” 这日,注定是禧贵妃被钉在后宫耻辱柱上的一日。 后来冬欢给佩儿说,禧贵妃回宫用玫瑰汁子将手泡了一个多时辰,手都泡起皮了还是不肯从盆子里拿出来。 沈辞忧听说后还说她矫情,“本宫的脚又不臭,她嫌弃什么?既然要讨好本宫,给本宫捏脚都是容易事。本宫如今身孕才四个月,总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够她好生伺候的,若是这一点都受不了,还谈什么讨好本宫?” 沈辞忧发起狠来,后宫的这些女人哪里够她玩? 全当是给平淡生活中添点乐子罢了。 只是有一事让她也起了疑心。 那就是冬欢说,皇后打探到薛吟欢有身孕了。 为了核实这个消息,她专门让琦儿跑了一趟太医院,问吴世匿将薛吟欢的医案调了出来。 依脉象所看,她却是是有了身孕,日子应该就是在李墨白刚从颐春园回宫不就,到现在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 她侍寝的时候,都是那些暗卫去‘伺候’的她,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李墨白的。 但薛吟欢可不知道啊。 别的后妃要是有了身孕那都是欢天喜地的,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她为何要藏着掖着? 难道只是因为谨慎? 当天夜里,沈辞忧去钟粹宫和惠妃共用了晚膳。 用膳的时候不见薛吟欢出来,便问惠妃,“薛贵人呢?不吃饭吗?” 惠妃道:“谁知道呢?这两日神神秘秘的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出来。叫了她几次,她不来,本宫也就懒得叫了。” 吃完饭,沈辞忧去西偏殿找她。 来时她正在喝着汤药,见沈辞忧来,动作有些局促将汤药放到了一旁。 沈辞忧搭把手将汤药拿过来,凑到鼻尖闻了闻,“这药的味道,和本宫每日喝的药有些像。” 薛吟欢表情极不自然,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抓着袖口揉搓着。 “怎么了?你有孕的事为何瞒着不说?” 薛吟欢将菱窗打开一条缝向外面瞄了一眼,而后警惕的念道着:“不正常,我觉得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 “我与你说。”她凑近沈辞忧,小声嘀咕着,“那日与皇上那个什么的时候,我一时没把持住,抓烂了皇上胳膊。虽然只是一条划痕,殿中又暗我又看不清,可我的指甲里面第二天是见到血垢了,就是说明我真的划烂了皇上。但是第二天我给皇上请安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伤口。” 沈辞忧淡定回话,“你划烂的地方是胳膊,皇上穿着衣服,你如何能看见?” “我假装无意触碰了皇上的胳膊,可皇上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我说抱歉,他好像也不明白我说什么,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句。不瞒你说,我总觉得自我承宠以来就十分奇怪,按说有了身孕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我......” 薛吟欢眉头紧蹙摇着头,“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感觉这一切都来的太不真实了。” “你和我,本来就是不真实的。”沈辞忧沉声道:“我们的孩子都是主子的棋子,你有了身孕就告诉皇上,只管养好这一胎,等到瓜熟蒂落,自有主子的用处。别的事,就别胡思乱想了。” 薛吟欢护着自己的小腹,眼角眉梢略带几分忧伤之态,“可是,你真的可以舍得吗?你舍得让这个自己孕育出来的生命跟你一样受苦吗?” “舍不得又如何?”沈辞忧苦笑着喟叹道:“你我彼此都被主子拿了把柄,迫于无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既然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只有自己先好好儿活着,才有命去考虑其它的事。” 她牵起薛吟欢的手,眸光坚定地看着她,“明白吗?” (本章完) 第250章 狗白让禧贵妃天天给忧忧按摩 第250章狗白让禧贵妃天天给忧忧按摩 第二日一早,御驾回銮。 尚书房的奏折短短三日就已堆积如山,李墨白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宫里的亲信,他不在的这两日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别的事也没什么,就是贵妃娘娘昨儿个在永安宫帮荣妃娘娘捏脚,到一时传为了佳话。” “哦?有这种事?” 李墨白深知禧贵妃是个什么性子,她能做出这样讨好沈辞忧的事,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奏折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批不完,于是他就去了永安宫找沈辞忧。 沈辞忧一见到他就蹦蹦跳跳地钻到了他的怀里,“皇上想我了吗?” “自然。”李墨白摸摸她的脑袋。 她现在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与李墨白亲近的时候,他也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小腹在顶着自己。 他牵起沈辞忧的手往内殿走,“听说昨天禧贵妃来你宫里了?” “是啊,皇上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给你捏脚了?” “嗯啊,皇上心疼?” 李墨白搀扶她稳坐暖座上,很自然地将她的腿抬起来,在她挣扎间褪下她的鞋袜,轻轻替她揉捏着脚掌,“是心疼你,从前也没听说你有过抽筋的时候。” 沈辞忧笑,“现在也没有,都是故意做给贵妃看的。” “为何?” 沈辞忧将从冬欢那里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墨白。 李墨白听后眉宇间薄有怒色,“杀母夺子。她和皇后是齐齐疯了。” “她们喜欢做什么就让她们做什么呗,起码从现在到我生宝宝的这段时间,我也不用担心谁会暗害我了。她们将我当成菩萨供起来都来不及呢。” 李墨白凝眉看着她,“你不害怕?” “怕啊,当然怕。可是怕有什么用?怕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呗。”沈辞忧身子略略前倾凑近李墨白,“而且我有皇上保护我,不是吗?” 李墨白挠了挠沈辞忧的脚心,逗得她一直笑着喊饶命。 而后替她穿好鞋袜,一边穿一边正经说道:“你哪里是怕,分明就是觉得好玩取乐子。禧贵妃目中无人的性子向来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昨儿个被你这么一耍,在后妃面前丢尽了脸面,回宫后定是夜不能寐。” “皇上还说不心疼她?我就是拿她取乐怎么了?”沈辞忧傲娇道:“她要不是自己上赶着要栽我手里,我想拿她取乐还没那个机会呢。” “朕觉得,甚好。” “嗯?” “不单觉得甚好,还觉得她既然有心,就应该成全她。一会儿朕就会传旨去瑶华宫,让宫里的老嬷嬷去教禧贵妃该如何按摩伺候人,等她学会了,伺候起你来定是更加得心应手。” 闹呢? 自己不过随便玩玩,他怎么还当真了? “免了罢,偶尔得罪她一两次的没什么,要是让她天天来给我按摩,只怕还没等孩子出生,她就已经先疯了。” “她疯她的,你管她做什么?朕若坐实了她当真有杀母夺子之心,那么你这一胎瓜熟蒂落的时候,就是她永远被圈禁在瑶华宫之日。” 他总是这样,可以无时无刻给足自己安全感。 有他在,沈辞忧根本不用担心会遭旁人怎样的算计。 这后宫之中女人的算计,要么是背地里下毒,要么是暗地里设计陷害,总归都是摆不到明面上的手段。 下毒,沈辞忧有吴世匿把关,没人能得逞。 陷害,沈辞忧有李墨白护着,无论是什么陷害,只要李墨白相信她是无辜的,那所有的精心设计到最后就都成了笑话。 和李墨白用午膳的时候,沈辞忧突然想起一件还挺重要的事。 “皇上,薛贵人有喜了。” “她?”李墨白放下碗筷,沉吟片刻,道:“为何没来报?” “一是说害怕皇上和太后不在,她说出自己有孕,害怕遭了旁人暗害。二来,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肚子里孩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了。 她说从颐春园回来之后,和‘皇上’那个的时候不小心抓烂了皇上的胳膊。与其说是不小心,不如说是刻意试探。好在她现在只是怀疑,我三两句话的还能劝住她让她不要乱想。但那孩子总有瓜熟蒂落的一天,到时候事情的真相就再难瞒住。” “她才有孕,起码还有八九个月的时间才会产子,喜欢猜忌就由着她。不过皇后和禧贵妃的法子倒是启发了朕。”李墨白看向沈辞忧,一字一句道:“杀母,夺子。” “皇上的意思是......等到薛贵人生产那日,故意造成她难产的假象,趁机要了她的命?” “不错。当细作的本就该死。她能多活这些时候,已经是朕的仁慈了。” 他说的没错,沈辞忧也并不心疼薛吟欢。 只是她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到底是条鲜活的生命。 于是,她又圣母心泛滥道:“那孩子呢?孩子总是无辜的......” “朕就知道你会这般。”李墨白叹了口气,无奈摇头,“既然你不忍心,那就对外称母子俱亡,实际将孩子抱给城中贵人做养子。反正以薛吟欢这段时间‘侍寝’过的暗卫数都数不清,想要找到孩子的生父,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一切都听皇上的安排。” 沈辞忧起身要去添水,李墨白却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让她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皇上?” 她抬眼,猫一眼的眼睛闪着琉璃般的光泽看着他。 看得他心里痒痒。 “成阳公膝下无儿无女也是寂寞,朕想着,让他收你为义女,你可愿意?” 沈辞忧随口答了句‘愿意’,等反应过来后又很快摇头。 【???我听到了什么?他这是好端端的要给我认个野爹?】 “皇上怎么随便给我认爹呢?” “朕是皇帝,手中握有无上的权力。但有些事,即便朕想,若阻拦之人太多,朕也不能不顾及那些反对的声音,与群臣作对。” 沈辞忧越听越糊涂,“什么事?” 李墨白看着她,一本正经道:“比如,要立你为贵妃的事。” (本章完) 第251章 狗白无下限宠溺,气得太后唱rap 第251章狗白无下限宠溺,气得太后唱rap 研究了这么多年启朝历史的沈辞忧基本明白了李墨白是什么意思。 在启朝,能入宫的后妃都是一一甄别过的。 样貌,身材,气质,学识,家世,身家,每一样都经过层层筛选。 即便被选入宫中留侍,来日的晋升之路也得根据她们母家的情况来定。 像沈辞忧这样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空降后宫一路凭借李墨白的宠爱走到妃位的女人,还是第一个。 但妃位,已经是如今李墨白能给她最高的位份了。 即便她来日生下了双生子,李墨白要立她为贵妃,太后压制不说,前朝一定也有不少的反对声。 要让这些人都闭嘴的唯一办法,就是给沈辞忧安排一个高贵的出身。 成阳公就正合适。 他今年已经年近八十,是启朝的四朝元老,去年才从一线退下来。 他这一生好男色,并未娶亲也无儿无女,总记挂着自己身死后悔无子送终。 这次李墨白出宫祭祖的时候去看望了他,并跟他提及了自己的想法。 成阳公对沈辞忧略有耳闻,也在昔日沈辞忧在上朝期间闹去金銮殿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一早就觉得这丫头聪明漂亮,对她颇有几分长辈关爱后辈的好感。 李墨白要让他收沈辞忧为义女,并名入族谱,成阳公并没有丝毫的不愿,反倒欢喜道:“老臣百年之后总也算有人可送终,多谢皇上替老臣考虑。” 在明白了李墨白的用意后,沈辞忧自然也答应了此事。。 名分于她而言并不重要,她知道李墨白一心对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但如今她有了孩子,且还是龙凤胎。 古代皇子的命运自不用说,即便不能称皇称帝,只当个寻常的王爷,也可富足无忧过完这一生。 但是公主的命运可就没这么好了。 如果公主的生母位份不高,那么就很有可能面临和亲。 和亲是远嫁,若是觅得如意郎君了倒还好,可要是跟了个没心肝的,在外受了委屈都没个人能说,沈辞忧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 她要入成阳公家的族谱,就得出宫去成阳公府,和他简单举行结义的仪式,然后再叩谢了列祖列宗,之后便算是成阳公的义女,而对外也可宣称,她本就是成阳公的私生女,便更显得沈辞忧身份尊贵。 且成阳公刚好也姓沈,这姓氏也就不用改了。 忙碌这些琐事得两日的功夫,李墨白替沈辞忧瞒着宫里,只说她身体不适,免了她去给皇后请安,也不许人去探望扰她清修。 而后让楚越之一路护送着她去,直到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路,再悄无声息地将她送回来。 按说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可坏就坏在太后是个操心的命。 她总惦记着沈辞忧病着,可别让她肚子里的小皇孙跟着受苦。 于是也不管李墨白下了什么旨意,赶着就去永安宫要找沈辞忧。 永安宫的宫人拦着别的嫔妃不让她们进也就罢了。 可今日来的是太后,是在后宫中比皇后还要尊贵的存在,谁敢拦她? 纵了太后进了永安宫,发现永安宫并不见沈辞忧的身影,这才彻底惹恼了她。 她命人将佩儿和琦儿她们统统拿下,让她们交代沈辞忧的下落。 若是不说,就要对她们用刑。 这件事很快传到李墨白耳中,他撂下手中正事连忙赶去永安宫阻止太后。 “母后这是做什么?荣妃是后妃,她又有着身孕,还能插着翅膀飞出皇城去吗?” “皇帝说她重病,重病之人连给皇后请安都去不了,不在宫中歇着又能去何处?” “许是病好了,出去随便转一转。三福,你带着佩儿和琦儿她们去找一找荣妃。” “不成!”太后高声喝道:“皇帝当哀家是傻子吗?荣妃出行,怎会不带她的贴身宫婢?” 双方争执不下,眼看就要互相恼火起来。 便在此时,沈辞忧却赶回来了。 她立在门口怯懦地说道:“太后?皇上?你们这是怎么了?” 见她来,太后的怒气也消了一半,“你去哪儿了?” 沈辞忧:“臣妾觉得胸口很闷,于是就出宫溜达了一圈。” 太后:“你要记着自己现在有着身孕,和以前不一样。从前你胡闹哀家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你自己已经为人母了,许多事都要有个分寸,明白吗?” 沈辞忧:“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原本事情到这儿就应该告一段落了。 可怀就坏在,太后目光不经意一瞥,却看见了沈辞忧拇指上戴着的一枚玉扳指。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成阳公的传家宝,于是抓住沈辞忧的手腕抬起手,看着那枚戒指质问道:“这是成阳公的传家宝,怎么会在你手上?” 沈辞忧结巴道:“这......这,太后......” 她看向李墨白挤眉弄眼的,让他快些想办法替自己解围。 李墨白原本打算等沈辞忧诞育双生子,册立她为贵妃等有人出面反驳的时候,再将她和成阳公的关系公布于众。 但今日不巧被太后撞见,他也没打算瞒着。 “诚如母后所见,荣妃是成阳公的嫡女。” 太后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李墨白是什么意思。 有成阳公这样的母家做后盾,沈辞忧别说是册立贵妃了,就是把她的儿子立为太子,让她坐上皇后的宝座,她也有这个资格。 于是登时怒而跳脚: “她孤身一人入宫中,没爹没娘谁不知?你如今说她爹厉害,是打量着哀家是个棒槌?” “你这是亲手帮她搭好了路,让她从此有庇护,哀家虽老并不糊涂,你别指望在这儿捣糨糊!” 沈辞忧一脸懵逼: 【这咋好好的唱起rap来了?skrskr??】 太后气得发抖,得青竹搀扶才勉强能站直身板。 李墨白沉声道:“母后,荣妃来日生下的皇子是朕的皇长子,皇长子的生母位份只在妃位,未免有些不妥。朕如此做,只是想让荣妃得了贵妃位,皇长子的身份也能尊贵些。至于皇后之位,朕可以向母后保证,只要皇后活着一日,那皇后之位,就会一直是祝家的。” (本章完) 第252章 卧底任务:吹熄所有的蜡烛 第252章卧底任务:吹熄所有的蜡烛 李墨白一语说中了太后担心之事。 她无非就是担心沈辞忧有了家世又有了皇嗣,再加上皇帝的宠爱,有朝一日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 听李墨白说出担保皇后后位的话,太后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哀家哪里是为了皇后之位考虑?祝家在前朝都倒了,哀家对皇后之位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执着?哀家如此,也是为了荣妃考虑。她自入宫就是盛宠,不过一年的功夫,就一路从答应晋为了妃。等她诞下双生子,得了贵妃的位份按说是无可厚非,但总也要担心人言可畏。” 李墨白道:“母后放心,这点朕自有分寸。” 沈辞忧一言不发,在一旁看着热闹。 李墨白的原话是,只要皇后活着,那皇后之位就会一直都是祝家的。 但皇后被偷偷下了那么久的朱砂,她又能活多久呢? 这日晚些时候,钟粹宫传来了好消息,薛贵人有喜了。 得知此事最欣喜之人莫过于太后,李墨白也假模假样的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还许了薛贵人等这一胎平安诞育,就立她为嫔。 等她有子的消息爆出来后,皇后和禧贵妃对她更是百般照顾。 她缺什么短什么都不用明说,只一个眼神,下一刻皇后和禧贵妃必定就将东西准备好双手奉上。 得了成阳公嫡女这个身份,沈辞忧虽然此刻还没有晋为贵妃,但是地位也已经和贵妃无两。 从前与她平起平坐的妃嫔,如今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的给她行礼。 她和薛吟欢一时间成了宫中最耀眼的存在,日日请安的时候,大伙儿也都围着她们转。 时间一晃,瑞王自五月中旬入宫,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 他也是时候要打道回府。 李墨白本来想留他到九月份,等自己过完生日再走。 瑞王却道:“到了九月,臣弟府上后院种的那些瓜果蔬菜都到了该收成的时候,给皇兄过完生辰,等臣弟赶回去,恐怕它们都要烂在菜地里了。” 李墨宝打趣道:“朕倒还比不上你府上的那些绿菜叶子。” 其实他心里知道,瑞王想早些回去,是为了避嫌。 他是有兵权的外境王,在朝中多逗留难免会惹人非议。 且他闲云野鹤惯了,日日住在宫中,即便李墨白许了他不用拘谨,有些规矩他也不得不守。 他执意要走,李墨白也不好强留,于是道:“那等筹备两日,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咱们一同热闹热闹,也当做给你践行了。” 盛情难却,瑞王欣而应之。 中秋家宴是每年除了几位正经主子的寿诞与年节外,最受重视的一个节日。 依例,皇后早早就开始筹备一切。 其实每年也都是那些花样,无非就是奏奏乐,唱唱曲,跳跳舞,再耍两个杂耍看个热闹。 最主要的还是大家团聚在一起,吃顿饭喝个酒热闹热闹。 她假意将众嫔妃叫来商量在家宴上添些什么心意,惠妃道:“不如抓阄吧?到时候咱们抓阄看看能抓到什么,抓到了什么就表演什么节目,反正都是自家人,就是露了怯也没人看咱们笑话。” “傻不拉几的,本宫才不要。”禧贵妃满脸都写着拒绝,“说是家宴,也是给瑞王送行的离别宴。按说靖王与咱们常相见,说是自家人也就罢了。那瑞王几个年头才能见一次?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让本宫在他面前做猴戏,本宫才不愿意。” 沈辞忧却道:“惠妃姐姐这法子听起来不错,每年只是看那些歌姬舞姬的千篇一律,又有什么新意呢?还是咱们自己人表演起来热闹也有新意。” 她本来就是个爱看热闹的人,惠妃提出的这法子也刚好能让什么都不会的禧贵妃社死,何乐而不为? 禧贵妃为了讨好沈辞忧,听她如此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若是荣妃妹妹喜欢的话,那......那就依着这个法子吧。皇后娘娘觉得呢?” 皇后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办。” 散了请安的时候,沈辞忧在回宫路上遇见了端妃。 她含笑看着她,一看就是有私话要跟她说。 于是沈辞忧屏退左右,问道:“姐姐找我,是主子有新吩咐了?” “主子要让咱们在中秋夜宴的时候,想办法熄灭大殿内的所有烛火。” “所有烛火?”沈辞忧不解,“夜里吃饭,没有烛火照明,可不是要把饭菜都吃到鼻子里去?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也不需要一直灭着,只需要一炷香的功夫就够了。其实要做到这样也不难,惠妃不是说了,让咱们抓阄表演节目吗?我想过,内务府有一件‘夜荧衣’,衣裳表面附着着夜明珠的粉末,在昏暗无光的地方,衣裳可以散发出通体荧蓝色的光芒。且那衣裳还是水袖的舞服,若是穿着它跳舞,自可让皇上熄灭殿内所有的烛火。” “那是好法子,姐姐到时候跳舞就是了。” “我不行,得是你。”端妃意味深长道:“我不得皇上宠爱,我跳舞有什么好看的?更别说还要熄了灯,皇上还不够嫌麻烦的。只有妹妹去做这事儿,皇上才会答允。” “我?且不说我有着身孕,这跳舞的事儿也不是我在行的,我四肢不协调,跳舞像是鸭子戏水,可要闹笑话了。” 端妃笑道:“那样昏暗的幻境下,谁能看见妹妹你跳了什么舞?你只将水袖随便挥舞两下,在原地转几个圈,那荧蓝色的光芒绕着你周身成了残影,想想都觉得美艳动人。” 沈辞忧还是不想接这个活。 她不知道幕后之人为何要在宴席之上熄灯,但肯定是没安好心。 她便推脱,“薛妹妹也得皇上宠爱,姐姐还是让她去吧。这事儿我实在做不来。倒是帮忙劝说皇上熄灯,我还是能说上两句的。” 端妃见她再三推诿,只好道:“也罢,薛吟欢是学过舞技的,让她去舞也是个法子。我原也是先跟她说的,但她却让我来找你。若你不肯,就只能是她了。谁让她位份在你之下呢。” 她笑笑,又和沈辞忧闲话两句,就朝着钟粹宫去了。 (本章完) 第253章 中秋家宴 第253章中秋家宴 到了中秋夜宴这一天,众妃们皆盛装出席。 唯独沈辞忧不同。 她只穿了身最寻常的夕颜作纹氅衣,头发也只用一根蓝宝石簪子随意绾起来,脸上的妆容也十分素淡。 李墨白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落座后便小声问她,“今日为何打扮的这样素净?” 沈辞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像只小猫一样动作幅度很小地伸了个懒腰,撒娇道:“你以为人家很想嘛,这不是午后贪睡,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嘛......” 他和煦笑着,将她耳边的发丝顺到而后去,“无妨,朕觉得你淡妆素裹的样子更美。”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坐在次位的皇后刚好能听见。 她眼底闪过几分哀伤,端起酒盏来自饮一杯,又添满杯盏,举杯向瑞王道:“瑞王此去,少说几年不得再相见。本宫敬你,祝你也早日和靖王一样,找到自己的如意人。” 瑞王豪爽,与她隔空虚碰杯后一饮而尽。 听李锦琰浅笑道:“七哥样样都出众于我,只要有心,定能得一良配。” “你这小子,又拿本王在取笑。” “臣弟不敢。”李锦琰拱手一揖,十分恭敬道:“臣弟心中最尊敬的就是皇兄和七哥,拿兄长开玩笑这样的事,从前臣弟孤家寡人的不懂事还能做出,如今成了家,马上就要为人父,这样的事,可再不敢做了。” 瑞王细细打量着李锦琰,良久才道:“成婚后是与从大不同了。一言一行都稳重了许多,听说你最近在帮护国公料理朝事?” 李锦琰自谦道:“臣弟能帮上什么忙呢?全仰仗岳父大人不嫌弃臣弟粗笨,肯一点点教臣弟。” 坐在他身旁的姜宛宁羞嗒嗒笑着说:“爹常跟臣妇说王爷悟性高,什么事儿一点就通,又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可帮了他许多忙。” 李锦琰婚后的这些改变李墨白也看在眼里,他提议道:“你这个逍遥王做了五年,也是时候该替朕分担些。既然可以帮护国公处理好政事,不如过些时日就来上朝吧。朕手中许多事堆积着,常忙得焦头烂额。你就当是替朕分忧了。” “这如何能成?”李锦琰推诿道:“亲王本不该留在江都,皇兄给我的封地本来就在江都附近,又许我将靖王府立在江都城址内,已经是对我莫大的信任。若再要我参政,恐怕会让旁人以为我是在揽权,另有所图。” 李墨白无谓摆摆手,高举酒杯道:“你是朕的胞弟,朕若连你也要防着,这世上岂非再没有朕可以信重之人?” 李锦琰躬身下去,与李墨白隔空碰杯后仰脖一饮而尽,“若皇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招呼就是了。从前我日日游手好闲,实在不是个什么好榜样。如今宛儿怀有身孕,我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不为别的,只为给孩儿做个好榜样。不要他以为仗着自己出身好,就只顾着日日吃喝玩乐,荒废了自己,也虚度了人生。” 他能有这样的领悟,连太后都乐得直夸他,“好啊,这是列祖列宗显灵了,你这顽猴都开了窍,甚好!日后和你皇兄兄弟齐心,定能将启朝带向新的高峰去。” 男人们聊国事,女人们聊家事。 姜宛宁和沈辞忧投缘,席间一直拉着她唠家常。 “前两日表哥从滇南回来带了些榴莲,现在正是当季的时候,不知道娘娘可喜欢?” 沈辞忧一听眼睛都亮了,“自然喜欢。” “那赶明妾身让人给娘娘送进宫来些。其实妾身也很喜欢吃,但是王爷受不了那味道,妾身觉着放在家中也是浪费了,娘娘喜欢,就多给娘娘些。” “他不喜欢?”沈辞忧凝眉,“怎么会不喜欢呢?” 昔日李锦琰为了两车榴莲和李墨白都快吵起来了,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榴莲的味道? 李锦琰似乎听见了她们的议论,便回过声来笑意和煦道:“嫂嫂若是知道后来我一人吃了多少榴莲,就该知道我为何不喜欢了。哥说让我将那车坏掉的榴莲丢掉,我舍不得就日日放在自己府上。一日挑上没坏的吃上两三个,吃的上火流鼻血不说,还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后来才治好,皇兄又给府上拉了半马车,我自那时对那东西就有了阴影,闻到味道就恶心。” 李锦琰说了这么一长串,用现代的话概括一下,就是一次性吃了太多喜欢吃的东西,吃伤了。 这点沈辞忧有经验。 她小时候喜欢吃草莓,一次趁着大人没注意,一个人吃了整整两大盆草莓。 结果也是上吐下泻的,去医院一查得了肠梗阻,小小的年纪就得通肠治疗。 那滋味,现在想想还是菊花一紧。 从那以后,沈辞忧见到草莓也是避之不及。 她笑,“你吃伤了自己,你皇兄倒是喜欢上了。” 李锦琰道:“那便都送进宫来给哥和嫂嫂,只是嫂嫂有着身孕,那东西上火,还是要少吃。”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忽而听见皇后那儿出了响动。 她起身要去外面透透风,走路一晃一晃的像是喝多了酒。 她今日自坐下就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喝多了愁上心肠,眼眶看着也红红的。 李墨白随口吩咐了一句,“看好你们主子,若是不胜酒力,就送回宫去吧。” 皇后欠身下去福了福礼,“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不碍事,只是喝多了酒,吹吹风醒一醒就好了。耽误了大家的兴致,是臣妾不是。” 太后瞟她一眼,摇头道:“你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就别喝那么多酒,在众人面前失态成这样,丢了皇后的份儿了。” 惠妃搀了皇后一把,假模假样地说道:“娘娘出去吃了风可更不舒服了,喝点醒酒汤吧,就别出去让大伙儿操心了。等下咱们还要抓阄表演节目呢,皇后娘娘看着姐妹们热闹热闹,彼此说说笑笑的酒劲也就过去了。” 说着动作一僵,将皇后硬生生按在了座位上。 (本章完) 第254章 宫宴杀 第254章宫宴杀 宴开过半,惠妃拿出了一个放满了阄条的瓷瓶,笑着说道:“今儿是中秋,也是咱们送别瑞王的日子,想着平日里那些歌姬舞姬的表演应该都看厌了,便想着各宫的姐妹们随便抓阄,抓到了什么便给大伙儿表演个什么助助兴,不知皇上觉得这提议如何?” 李墨白不说话点头默许,太后先开口道:“旁人就罢了,荣妃、薛贵人和靖王妃都有着身孕,孕者行动不便,就不必参加了。” 抓阄开始,依着位份从高到低,先抓阄的人是皇后。 她抓出来的字条上面写上选一人对飞花令。 惠妃笑道:“娘娘博学广知,学富五车,这样的小事对娘娘来说还不是拈手就来?谁若是被娘娘选中,可要露怯了。” 皇后自负饱读诗书,即便是喝了酒也不影响她的发挥。 她微醺的目光在堂下扫视着,很快就定在了沈辞忧身上,“本宫记得,去年太后做寿的时候,荣妃编排的那些寿词很好,想来也是读过些书的,不如你来和本宫对上一对?” 沈辞忧知道这是皇后在刻意找她麻烦,可她不怕。 且不说她就是研究历史的,对于古代的诗词研究也有涉足。 即便她对不上了,她也可以作弊啊。 小坨坨平常都可以跟她一起看电视剧,让她查一下诗词告诉自己,不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于是应道:“皇后娘娘请先。” 皇后向李墨白道:“请皇上先出一对令的字。” “今日中秋月圆夜,便对‘月’字吧。” 皇后端正身姿,含笑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圈,此事古难全。” 沈辞忧想也不想便接道:“人生得以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二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对了三四十个回合,皇后接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沈辞忧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几乎想也不想,张口就来。 结局自不用说,在对了五十个回合后,皇后便词穷了。 饶是如此还不够,沈辞忧还接着她的词穷又对了七八句,引得在场诸人纷纷鼓掌,臊得皇后脸烧得慌。 只得道:“荣妃才学过人,本宫佩服。” 李墨白则牵起沈辞忧的手,温柔道:“朕倒不知道,你还是个有学问的。” 游戏继续。 第二个抓阄的人是禧贵妃,她抓出来的字条上面写着‘吟唱一曲’。 她是个公鸭嗓,唱歌十分难听。 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歌比让她给沈辞忧捏脚还让她社死。 她扭扭捏捏的耽误时间,期间沈辞忧附耳李墨白道:“皇上,让楚大人都准备好了吗?” 她一早就将幕后之人交给她的任务告诉了李墨白,她觉得宴席之上吹吸了烛火,薛吟欢穿着夜荧衣翩翩起舞的时候肯定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这个时候如果发生了什么危险,李墨白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一早就让他提前布置好了这一切。 此刻,龙案底下就藏着两名暗卫,龙柱后头也埋伏着人。 更不用说正殿外围、房梁、房顶,可谓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且这些暗卫人人都携带了火折子,只要有人敢来犯,即便是黑灯瞎火一片,贼人也插翅难逃。 禧贵妃别扭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妥了协。 她随便唱了两句只当是应付差事,而后悻悻坐下,脸红了一片。 后来端妃、宸妃、包括惠妃也都抓阄表演了节目,大伙儿正在兴头上时,薛吟欢忽而起身,至堂下正中对太后屈膝福礼下去, “太后,嫔妾专门编排了一曲舞,就是为了今日团圆日送给皇上的,还请太后许嫔妾舞完这一曲,以表达嫔妾的一番心意。” 太后担心她崴了脚,自然不同意,“你是有着身孕的人,哪里能这样折腾?要是伤着了腹中皇嗣可如何是好?” 薛吟欢解释道:“嫔妾此舞不需要大幅度的动作,甚至都不用足下的动作,只需舞动水袖即可。穿上夜荧衣,熄灭殿中烛火后,便可见嫔妾周身散发出荧蓝色的光芒,此时水袖挥舞于空中,光影掠过舞成残影,煞是好看。” 沈辞忧对此也表现出几分期待,“如薛贵人所言,好像是个没什么风险又赏心悦目的节目。太后,既然薛贵人有心,不如就许了她吧。” 端妃也从旁表述着自己对这个舞蹈的期待。 无奈之下,太后只好同意。 薛吟欢换了一身看上去十分平常的水袖舞服,只等殿内的烛火都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时,才可见她身上那身衣服的神奇之处。 荧蓝色的光满围绕在她周身,宛若宵烛一般在黑夜中璀璨夺目。 那光线十分柔和,随她起舞间在空中划出了残影来。 像是一抹跳跃的蓝光被注入了生命活了起来,如林间的精灵一般在殿内飞旋着。 所有人都被她的舞蹈吸引去了目光,唯有沈辞忧和李墨白警惕注意着四下的情况。 薛吟欢这一舞并没有奏乐,殿内显得格外安静。 除了众人的呼吸与心跳声,响动最大的就唯有她挥动水袖时的衣摆风声了。 便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皇后却突然酒劲回涌,呛住了嗓子眼,一时忍不住,捂着胸口就在呕吐了起来。 太后连声道:“皇后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快把烛火点上。” 太后一声令下,殿内很快就复了明亮。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皇后的身上,她晚上一口饭都没吃,吐出来的也都是酒水。 宫人上赶着收拾,李墨白则道:“皇后身子不舒坦,还是先回宫歇着去吧。” 皇后用绢子擦了擦唇角的污渍,愧疚道:“臣妾失礼了。” 她正准备走,余光却瞥见李墨白面前桌案上放着的一个被铜锅扣起来的盘子,缝隙处好像正有鲜血渗出。 她惊呼:“皇上!那......那是什么?” (本章完) 第255章 瑞王被掏心 第255章瑞王被掏心 皇后惊呼:“皇上!那......那是什么?” 铜锅该在玉盘上,是为了不让食物的香气流失。 那里面放着的应该是刚烤好的羊肉,怎么会有血流出来? 李墨白给三福使了个眼色,三福赶忙上前将铜锅掀起来。 在掀起铜锅见到里面东西的一刹,三福吓得面色煞白,后退了两步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上,“来人!快来人!护驾!” 旁人坐在堂下看不清盘子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什么,但上首位的人,却都看得清楚。 那是一颗鲜红色的心。 皇后作呕的更厉害了,太后也吓得惊呼出声。 李墨白下意识的举动是先遮住沈辞忧的眼睛不让他看这血腥事。 由四面八方窜出来的暗卫很快将李墨白保护起来,楚越之由殿外而入,入内后,殿门就被重重合上。 “皇上,微臣一直守在门外,桐花台的出口只有这一处,没有人进出过。” 如此说来,将这颗不知道是人心还是猪心的东西放在自己面前吃食里的人,现在应该还在殿内才对。 李墨白目光扫过堂下诸人,实在看不出谁会有嫌疑。 直到,他的目光定在了坐在左边次坐的瑞王。 他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手臂间一动不动,仿佛此间发生的事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瑞王?” 李墨白唤他,但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七哥。”隔着中廊坐在他正对面的李锦琰也叫了他一声,见他丝毫没有反应,才觉得情况不对劲,“七哥这是喝多了?” 他说着起身,朝瑞王走过去。 “七哥?” 他拍了拍瑞王的肩头。 而瑞王就像一个人偶一样,随他这么一拍,整个人身体倾斜,重重栽倒在地上。 李锦琰俯身去搀扶他,才发现他胸口处的衣衫已经被撕扯开,胸膛前被利器破开了一个大洞,还在不断向外涌着血。 “啊!!” 李锦琰惊恐地尖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上用手撑地一步步后退。 别的嫔妃也看见了瑞王的惨状,一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起身围拢在一起惊呼连连。 “哥!七哥他......七哥他被掏心了!” 李墨白脑袋嗡的一下,看着摆在自己桌案前的那颗人心,愤然道:“给朕查!所有人都不许走!去叫大理寺和刑部的人统统入宫,将所有人都带下去审问!” 死掉的是李墨白的手足兄弟,沈辞忧看得出他双手极力握拳,止不住地发颤。 他眼眶发红,极力忍住泪。 沈辞忧知道他是在自责。 他在自责自己明明已经知道了今天的夜宴可能会出事,却还是胸有成竹的觉得自己可以很好的处理好一切。 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布好天罗地网,那么贼人只要敢来,就是在自投罗网。 可谁能料到,这件如此血腥的事儿,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 沈辞忧极力稳定下自己的心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她屏息,观察着堂下的一切。 瑞王和李锦琰是今夜入宴的两位王爷,他们是坐在堂下次座的,分座李墨白左右。 中间隔着一条五米的中廊,要说是李锦琰动的手,这不现实。 况且他身旁还坐着姜宛宁,他有什么动作,姜宛宁不可能没有察觉。 薛吟欢只不过跳了几分钟的舞,这几分钟的时间要做到无声无息的杀人、掏心,还要将心脏放在李墨白面前的盘子中不被察觉。 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 瑞王身旁隔着一桌坐着的是禧贵妃,她已经被吓傻了,瑟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发抖。 余下的人也都是女子,且距离瑞王更远。 尤其是端妃,她几乎是在末位坐着,而且以她瘦弱的身板,要想杀死瑞王,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此事又成了悬案。 大理寺和礼部的人调查了一夜,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调查出来。 他们搜过了所有人的身,都没有找到杀人的凶器。 又对桐花台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同样全无收获。 唯一有突破的信息,还是吴世匿被招来验尸的时候检查出来的。 “瑞王的杯盏上被人涂抹了迷药,只要他用这个杯子喝酒,就一定会身中迷药失去知觉。从瑞王的伤口来看,他毙命的原因应该是被一刀刺入了心脏之中。” 他拿过李墨白桌案前玉盘里的那颗心脏仔细查看了一番,频频摇头,“这颗心脏不是瑞王的。第一,这颗心脏上没有伤痕,第二,这颗心脏已经不新鲜了,而瑞王是才身死不久,所以不是他。” 至于瑞王的心脏去了哪儿,只能说,是和凶器一起凭空蒸发了。 既然面前这个盘子里的心脏不是瑞王的,而李墨白在殿内熄灭了烛火后又一直十分警惕。 殿内的灯光就是在暗,谁在他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他也不会没有察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盘烤肉在上菜的时候,心脏就已经被放在里面了 李墨白怒道:“去!将穿膳的内监给朕押过来!” 三福领着手底下的内监很快去做事,不多时,他折返回来的时候面露难色。 “皇上......穿膳的是小路子,他......他服毒自尽了。” 帝王用膳,穿膳前要验过三次,用膳前,还要由御前的尝膳公公再验过两次,才能吃到自己嘴里。 所有的流程都没有错,薛吟欢得许跳舞的时候,正是这道菜上菜的时候。 殿内熄灭了烛火,所以这道菜只会在薛吟欢跳完舞之后才被启开。 这一切都在幕后之人的算计当中。 有那么一瞬间,李墨白很想将薛吟欢和端妃即刻拿下,发问于她们,让她们说出幕后之人的下落。 但转念一想,若是此刻问责她们,恐怕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那人谨慎程度可见一斑,她们也只是找吩咐做事。 只见薛吟欢和端妃同样被吓傻的神情就知道。 别说她们没见过幕后之人,就是连幕后之人为何要指使她们做这件事,她们恐怕都不知道原因。 事情再一次走进了死胡同,断了头绪。 (本章完) 第256章 死亡预言 第256章死亡预言 祝各位小可爱们新年快乐! 平安喜乐发财如意! * 查验完所有人,调查完现场的环境,再妥善将瑞王的尸身处理好,已经过了子时。 这一夜,注定无眠。 众人散去后,李墨白注意到沈辞忧的脸色有些差。 也是,让她看见如此血腥的场景,难免会心有余悸。 他有些不放心,于是把她带回了朝阳宫。 同样去了朝阳宫的,还有刑部侍郎,大理寺卿,楚越之和吴世匿。 他们在外面商议着今日事,李墨白恼极,沈辞忧在内殿都能听见他怒不可遏的声音。 也不怪他会如此。瑞王到底是自幼跟他一起长大,除了李锦琰之外关系走得最近的兄弟。 他那般惨死在自己面前,李墨白如何还能做到冷静面对? 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都侦破过许多棘手的案件,但像这样几乎等同于密室杀人案的案子,在位这么多年,他们也极少见到。 面对李墨白的恼怒,他们只得默声,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更点燃了李墨白的怒火。 沈辞忧扒在门缝上偷听,说话最多的人,还要属吴世匿。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凶手是谁也不难猜。楚都督看守着门外,房顶上也有暗卫,如果楚都督没撒谎的话,那杀人的凶手根本无路可逃,肯定还混在人堆里。如果楚都督撒谎了的话,那杀人的凶手就是他。因为只有他可以做到让凶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现场。”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楚越之嗔怒道:“我与瑞王无冤无仇,何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 “对啊,你这不就说到重点了吗?”吴世匿痞笑道:“不光是你,瑞王多少年都没回过江都了,他能和谁有仇?即便有仇,杀他的人也该在他的封地动手,这样招惹来的麻烦才少,又何必要费尽心思做这么多事?” 他目光探向李墨白,“所以,无论瑞王死的有多凄惨,他都是不凶手的首要目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凶手摆明了就是冲着皇上来的。他不对皇上动手,而是当着皇上的面杀了皇上的手足,很有可能是在玩一场猫鼠游戏。而他,自然要留在现场,看你们痛心疾首恼羞成怒,又拿他无可奈何的窘迫样。他不是在杀人,更像是在表演,要完成一幕完美的演出。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个变态。” 说着,沉默须臾,又暗自沉吟道:“或许,咱们之前就定错了案。” 他问楚越之,“楚都督,恭顺王的身手与你相比,谁更胜一筹?” “伯仲之间。” “嗯,那问题就来了。其实我当日一直都在想,戚段的身手,三招之内就能被你摆平,他是用什么法子能那样轻松的杀死恭顺王?如今看来,他可能只是凶手找来的替罪羊罢了。” 他说的这些,李墨白不是没有怀疑过。 而此刻,他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他的目光和楚越之对上,彼此应该是想到了同一件事。 李墨白令除却楚越之之外的其他人都退下,等人离去后,他才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楚越之拱手一揖,“微臣这就去宗人府,将八王爷放出来,并贴身护他周全。” “动作要快。” 八王? 沈辞忧疑惑不已: 【历史上老八不是白白最恨的人吗?关在宗人府里一辈子,直到病死也没有放出来,宗碟也没有入,成了孤魂野鬼。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把他给放出来?】 想事情一时出了神,沈辞忧全然忘了自己还正贴在门缝上偷听。 李墨白拉开寝殿门的一瞬,她整个人就失重朝前方跌倒下去。 好在李墨白反应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扶正,“你偷听就偷听,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朕都说完话了,你还扒在门缝上。” 沈辞忧尴尬一笑。 看来她喜欢扒门缝这件事李墨白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李墨白用指腹在她浅浅的酒窝上点了点,“傻笑什么?” 沈辞忧疑惑道:“皇上为什么要放了八王爷?” “你来。” 他牵着沈辞忧的手让她落坐暖座,而后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个锦盒放在她面前。 锦盒启开,里面放着的正是昔日那卷血字羊皮纸。 沈辞忧念着上面的文字,“叁,柒,捌,玖;首,心,剐,碎?” 她只念了两遍,忽而瞪大了双眼,恍然大悟道:“这......恭顺王是三王爷,所以他被人枭首而死。瑞王是七王爷,所以他被人挖心而亡?那么下一个‘剐’......对应的就是八王爷?” “朕只能如此猜测。那人,是已经要正面和朕较量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图什么?他想要皇位的话,应该冲着皇上来才对,为什么要杀掉别的王爷?他若是为了要皇上内疚心痛,杀了恭顺王和瑞王后,下一个要动手的人理应是靖王才对。八王爷本来就和皇上不睦,他杀他做什么?” 李墨白摇头,“要是能猜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许多事,他也就不会得逞了。其实,他原本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朕。” “皇上何出此言?” 李墨白拿起那卷羊皮纸抖了抖,“你可知道这东西,朕是从何得来的?” 沈辞忧默然不语,李墨白继续道:“是朕陪母后去拜佛祭祖的时候,一日夜里,有人将它缝在了朕的内衫里。他这么做,就是在告诉朕,他有的是本事对朕不利,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只想慢慢玩。” 细想那人背后的动机,沈辞忧觉得不寒而栗。 原来启朝历史上还存在过这样一个变态吗? 这要是被揪出来载入史册,恐怕幕后之人就可以称得上是中华上前五千年,最精彩的一个反派了吧? “皇上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让楚越之保护好老八,如果真的是朕猜想的那样,那么那人下一个要针对的人,肯定就会是他。他故意给朕留下线索,就是为了要挑衅朕,让朕提前准备,从而给他的行动增添难度。他这般自负,朕也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在重兵把守之下,为所欲为。” (本章完) 第257章 李锦琰竟然上朝了? 第257章李锦琰竟然上朝了? 瑞王的死,算得上是江都的一桩大事。 对外,李墨白定然要瞒住瑞王的死因,只报他是天妒英才,心悸猝死。 对内,那日的事,李墨白不许任何人再提及。 瑞王并未成亲,所以他的尸身就被埋入了皇陵。 亲王入皇陵是没有过的先例,但李墨白执意如此,也没人能说什么。 这件事带给李墨白的打击颇大,要说还有谁跟他一样受挫,那便是李锦琰。 他肉眼可见的一日日消瘦下去,整个人都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姜宛宁入宫请安的时候无意间说出了此事,也是满面愁容。 “那件事之后,王爷似乎是被吓着了,他又是自幼和瑞王一起长大的情分,成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也不爱出来走动。偶尔与妾身说上两句话,也像是在敷衍。” 姜宛宁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毕竟自己的丈夫才‘改邪归正’就遇到了这样的变故,她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别的嫔妃只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劝慰她,只有沈辞忧将此事记在心上。 她将姜宛宁叫去自己宫中闲话,“瑞王的死成了靖王的心结,他和瑞王的关系打小就走得近,这次见面,也是时隔了好几年。那段时间你在颐春园的时候也能看见,他和瑞王与皇上日日都在一起,探讨国事也罢,随意玩乐也罢,都是他们不可多得的快乐时光。这样的打击,他一时承受不了也可以理解。” “王爷暂时消沉妾身不怕,妾身只是......”姜宛宁似乎有难言之隐,嗫嚅了半天才道:“不瞒娘娘说,王爷这段时间总是会夜里偷偷一个人出去,也不带家奴。妾身因为有着身孕又有心事睡不着,所以听见动静了才会偷偷跟着。有一次跟出去了一里地,但一拐弯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你是怀疑他背着你和别人相好?” “那倒不会。”姜宛宁摇头,“妾身只是怕王爷又去饮酒赌博消遣,这才有的斗志,就又要被那些玩乐的事给击得粉碎。” 姜宛宁能跟沈辞忧说这么多话,并非是妇人闲着没事吐吐心中的苦水。 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很快就开门见山,“荣妃娘娘,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沈辞忧笑,“你是想让本宫去替你跟皇上说说此事,让皇上劝劝靖王?” “娘娘聪慧。” “你放心,这件事本宫知道该怎么做。靖王不止是皇上的亲弟弟,本宫私下里也把他当成朋友一般对待。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盼着他好的。” 第二日,李墨白本打算忙碌完政事后就将李锦琰召入宫中。 但李锦琰却不请自来,先一步去了尚书房求见他。 李墨白吩咐三福让他进来,不过十日不见,李锦琰就整整瘦了一圈。 他饱满的脸颊变得有些干瘪,眼眶也凹陷进去,眼底还挂着遮不住的乌青。 李墨白一阵揪心,“坐吧。” 他落座于堂下,沉默片刻后,道:“哥,我想接手七哥负责的政事。” 李墨白似没料到这话会从自己弟弟口中说出来,定睛打量了他半晌,问道:“你是在和朕开玩笑?” 李锦琰摇头,抬眸看着李墨白的眼睛,认真道:“我想帮七哥做点什么,也想帮哥做点什么。”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朕当然开心。只是,老七的事对你打击颇大,你缓过来了吗?一旦接手他的差事,你要面对的就是应接不暇的政事,再不能像从前一样任意妄为了。” 李锦琰道:“哥,这些我都明白。我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几年,虚度了这么多的光阴,我现在想回头,还能回头吗?” 李墨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浅笑道:“只要你想,什么时候回头都不晚。” “许多事我可能做不好,学起来也会很慢。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还请哥不要嫌弃我,耐心教我。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帮上哥忙的!” 一开始,李墨白只当李锦琰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他是正儿八经的想要改过自新。 他先去找了大学士和太傅,学了许多他从前不敢兴趣的知识。 然后又开始仔细研究起来瑞王负责的差事。 瑞王住在外境,一直都负责抵御南蛮、殊戎、西凉三国的外围城建部署。 说白了,就是在启朝的国境范围内筑城墙,抵御外敌入侵的。 李锦琰从之前的记册里面看出了一些名堂,于是向李墨白进言,“从前筑城墙用的都是石砖,城墙高五丈(十六米),动工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说,工期还长。不如哥改一改动工的方案,将其下三丈(十米)仍旧用石转,而上行之处改为泥砌如何?” 李墨白细心指出他这个法子的弊端,“若是泥砌,外境来犯,投石车过三丈突袭,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将外城墙三丈以上的地方全部击溃。这法子是省了功夫,但要是让外境异国发现,可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李锦琰托腮思忖片刻,感慨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哥连他们投石车的射程高度都了如指掌,而这样重要的事,却被我完全忽略了......” 他显得有些失落,李墨白却鼓励他,“无妨,这些事你才接手不久,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只要你肯学,肯钻研,慢慢就能得心应手起来。” 只等了两日,李锦琰就又拿出了新的方案。 这一次,他没有在城墙上做功夫,而是在防御措施上动起了脑筋。 他拿了一小截铁丝网递给李墨白,铁丝网每一个孔洞处都有刺出来的铁刺,“哥,要是把这些东西扑在城墙的外围,那外境的人如果进攻,不就连城墙都进不了了?” 李墨白摘了一枚葡萄,丢在铁丝网上,看着被刺破的果肉笑道:“这铁刺的威力是可以拦住人,但却拦不住马。上战场的马都是打了铁掌的,一马蹄子下去,这些铁磁轻易就会被踏平。” “不会的!”李锦琰自信笑道:“不信哥你再试试?” 李锦琰自带了一块铁块递给李墨白,李墨白将铁块向下一丢,却见铁丝网瞬间弹起,将铁块紧紧包围住。 李墨白这才知道,原来这铁丝网,使用磁铁制作而成。 (本章完) 第258章 薛吟欢一尸两命,忧忧是凶手?(一 第258章薛吟欢一尸两命,忧忧是凶手?(一) 李锦琰自带了一块铁块递给李墨白,李墨白将铁块向下一丢,却见铁丝网瞬间弹起,将铁块包围住。 虽然铁块落下来的地方将铁刺压平了,但是四面八方包裹住它的铁丝网上面许多铁刺都吸附在了铁块上。 李墨白默声片刻,忽而笑道:“你是是用磁铁做成的铁丝网?” “对呀。”李锦琰用力点头,有些骄傲地说道:“如果是打了铁蹄的马踏上去,瞬间就会被磁铁丝网吸附住,刺穿马腿,导致它失蹄摔倒,让马背上的人直接跌落在铁丝网上,死不了也得没了半条命。” “这倒是个好主意。等明日上朝的时候和几位戍边的班师商议一下,看看实际操作起来可不可行。” 得了李墨白一句认可,李锦琰开心得不得了,连忙说自己还有许多新的想法,等过两天完善后再来找李墨白商讨。 * 这一年,李墨白的生辰没有过。 他九月十六的生辰,刚好是瑞王死祭满月。 失去了这么一个好兄弟,但却换来了一个懂得进取的好弟弟。 李锦琰在接手了瑞王的差事后,将所有的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展现出了他十分超群的从政天赋。 更是戒掉懒散变得十分努力,通常是子时才安歇,睡不得几个时辰,不到四更天就起来。 上朝的时候,他也经常可以提出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 且大胆前瞻,令许多一开始不看好他的朝臣纷纷对他转了口碑。 这样的进步太后看在眼里很是欢喜,将他叫去了仙寿宫,给他塞了一千两银票说是对他的奖赏。 他倒是没有推却,只是转手就将这一千两银票捐给了寺庙兑换成了功德瓦片,填写的,亦是太后的闺字。 这举动令太后感动不已,“从来都只见你从哀家这儿拿走,还是头一回见你为了哀家做这许多。你这孩子,当真是长大了。赶着今儿天气好,等下陪母后去御花园转转吧?” “不了母后,等下儿臣还要去找皇兄商议财税上的事儿。对了母后,儿臣还有个东西要送给您。” 他击掌,门外,随从奉上来了一支和合二仙的步摇。 那步摇是纯金打造,细节处还点了翠,十分好看。 “这是儿臣亲自设计的图样,专门为母后打造的步摇,还望母后喜欢。” 这是李锦琰第一次在不是太后生辰的时候送太后礼物。 以往即便是太后的生辰,他送的贺礼也是敷衍,不过是随便挑一些尚能入眼的首饰,全无半点心意。 看眼前这步摇,从未见过这样细巧的款式,又是李锦琰亲自设计,太后自然惊喜。 一时情涌心头,催红了眼,“你这孩子,瞧瞧,哀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 “好好的事,母后怎么还哭了呢?” 李锦琰上前给了太后一个拥抱。 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抱过自己的孩子了,李锦琰接二连三的小举动便让她破了防。 她擦一擦眼泪,连忙让青竹将这步摇给她戴上。 对镜自照,十分满意,青竹也是赞不绝口,“这步摇十分衬太后,瞧着人气色都好了。” “是好,锦琰给哀家的,能不好吗?哀家以后日日都戴。” * 今日永安宫的宫人被准了半日的假。 佩儿和琦儿去了内务府,邢雲去了造办处。 整个永安宫中,就只有李墨白和沈辞忧两个人。 内殿中,李墨白正和沈辞忧小声攀谈着。 “老八是被秘密接出宗人府的,这件事除了楚越之和宗人府的府丞外,无人知晓。” “这两日我常去找端妃和薛贵人她们,也打探过,看来她们是真的不知道幕后之人为何要安排那样的任务。自从瑞王死后,她们也没有再收到下一步任务的指示。” “不急,他总有按捺不住的时候。你和薛吟欢的孩子月份渐渐大了,他肯定还会在这件事上面做文章。” 正说着话,听见门外由远及近传来李锦琰的咋呼声,“哥~~嫂嫂~~~我来啦!” 得李墨白一声许,他便推门而入。 他冲沈辞忧和李墨白招了招手,“哥~嫂嫂~来给你们带好消息~” 李墨白招呼他坐,“什么好消息?” “宛宁的月份大了,太医诊脉,说十有八九会是个男胎。” “那可好了。”沈辞忧护着自己的小腹,笑着说:“以后他们可有人作伴了。” “哥,我做了新的图纸出来,有空看看吗?” 他的眼神一直在沈辞忧和李墨白之间来回游荡着,“还是说.....哥你还没有跟嫂嫂腻歪够?” “胡说。”李墨白轻轻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走吧,正事要紧。” 他和沈辞忧话别,跟着李锦琰一并离去。 第二日一早给皇后请安后,散去的时候薛吟欢和沈辞忧的轿辇并排而行,沈辞忧听她念道着: “这两日我孕吐的实在厉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倒看姐姐月份比我大些,但却没有那样的不适。” 废话。 沈辞忧吃了‘龙凤丸’,她肯定不会感觉到不适。 她劝薛吟欢道:“每个人有孕的时候身体情况都不同,各自反应不同也是平常事。怀孕嘛,哪里有不辛苦的?你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皇后今儿跟咱们说了这么久的废话,眼看着现在都要用午膳了,姐姐中午是跟皇上一起用膳?” “皇上和靖王要商议政事,顾不上本宫。” “那姐姐同我回钟粹宫用膳吧?眼瞧着前面一拐就到了,今儿我提前让御膳房准备了许多滋补的菜式,我一个人对着惠妃吃饭总要听她阴阳怪气的,姐姐在,她也收敛些。” 沈辞忧正想从她和端妃身上多套出一些关于幕后之人的事,她主动邀约正中下怀。 于是她欣然应下,“本来不觉得,让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饿了。不瞒你说,早上贪睡起得晚,早膳我便没吃上。” 而后吩咐轿夫道:“走着吧,和薛贵人回钟粹宫去。” (本章完) 第259章 薛吟欢一尸两命,忧忧是凶手?(二 第259章薛吟欢一尸两命,忧忧是凶手?(二) 算来,今天还是沈辞忧自入宫以来第一次在钟粹宫用膳。 席间,惠妃好像确实有些不待见薛吟欢。 她那夹枪带棒的本事一点都没丢下,也丝毫不顾及薛吟欢有孕,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 趁薛吟欢如厕去的时候,沈辞忧忍不住劝了惠妃两句,“姐姐总对她说话夹枪带棒的做什么?她又没把姐姐怎么着。况且那是个有身孕的,姐姐要是气到她动了胎气,她去皇上耳边吹两句耳边风,头疼的不还是姐姐?” “唉,你是不知道。” 说起薛吟欢,惠妃也是一肚子苦水。 “你可是忘了,从前本宫是说与她投缘,自请了让她搬来和本宫同住的。人一直都好好儿的,就是有了身孕之后性情大变,让她做个什么事都不情不愿的,得意起来对本宫也是颐指气使。本宫再怎么说也位列四妃,她又是个什么东西?要是没有肚子里那块肉,一个小小贵人,本宫早都把她那张俊俏脸给打开花了。” 她说话声音越发大,像是专门要说给薛吟欢听一样,“且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荣妃也有孕,怎不见有半分你身上的那些毛病?” “好了姐姐,少说两句吧。”沈辞忧拍拍惠妃的肩膀,劝道:“姐姐要是看不惯她的处事风格,等她生完这一胎成了嫔位,姐姐随便找个由头让她搬出去就是了。东西六宫还有空余的宫室,她得了嫔位成了一宫主位,自己独住也合情理。” “快些搬走才好,不瞒你说,本宫是一日也受不了她。” 等薛吟欢回来的时候,惠妃将筷子撂下嘟囔了两句,就扭着腰回自己寝宫去了。 等她走后,沈辞忧才问道:“好端端的,你和她闹什么?” “姐姐不知道,她这人有爬墙跟的坏毛病。那日我和端妃合起门来说事,巴儿瞧着她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在窗户底下偷听。” 她压低声音,“我和端妃说的那些事,她听去一句对咱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可得谨慎。与端妃一合计,索性也就不和她交好了。让她知道我有着身孕性子厉害,做什么事也有了分寸,我的顾虑也没那么多。” “若是如此,不如回了皇后让你搬去跟端妃住?” “这个时候挪宫怪折腾人的,还是容后再说吧。姐姐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去我房中聊聊吧,只怕隔墙有耳。” 沈辞忧颔首应下,二人踏出正殿的一刻,薛吟欢看见墙头树影中,有一道黑影闪过。 吓得她只以为是刺客张嘴就要喊,沈辞忧连忙拦住她,“嘘,别张扬。” “可那人......”薛吟欢沉吟片刻,道:“看那穿着,像是皇上身边儿的暗卫。皇上怀疑你了?” 沈辞忧摇头,“暗卫是为了保护本宫周全。自打上回中秋夜宴上闹出那事后,皇上的警惕性就更高了。” 二人结伴回了西偏殿,薛吟欢将下人都打发出去,独与沈辞忧相处。 沈辞忧试探着问她,“其实,你有想过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吗?” “想过,但是后来也就不想了。”薛吟欢苦笑,“想了又有什么用呢?即便知道是谁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做一辈子的提线木偶?” 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划过一丝伤感,“到头来,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 “妹妹何出此言?” “没事,随便感慨两句罢了。你说,你腹中的一胎是双生子,那我腹中的呢?” 沈辞忧:“你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薛吟欢:“只要是自己的孩子,我都喜欢。” 沈辞忧:“那又何必管他是男是女呢?” 不知怎地,薛吟欢苦笑几声过后,眼角竟然有泪滴落。 她今日看起来很不正常,仿佛藏了许多心事一般。 沈辞忧关切问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事,我只是觉得累了。”她抬手抹去自己的眼泪,“其实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我都应该格外疼惜他才对。” 沈辞忧心里咯噔一下,“妹妹这话本宫可听糊涂了。” “娘娘糊涂吗?”她回眸,眼底满是血丝的一双眸子盯着她看,“这宫中,从始至终糊涂的,就只有我一人罢了。” 她说着忽而起身,与沈辞忧拉开一段距离后走到桌案旁,没有任何预兆地将桌案上的东西一股脑砸丢在地上,瓷器碗盏碎了一地,吓得沈辞忧下意识向后躲。 “你做什么?小心伤着孩子!” “荣妃娘娘!”薛吟欢声嘶力竭地冲沈辞忧喊了一嗓子,哭腔刺耳,“嫔妾向来尊您重您,您为何要这般苦苦相逼嫔妾?” “薛贵人!你在说什么!?” “嫔妾知道!您不喜欢嫔妾承宠,甚至不喜欢嫔妾有这个孩子!可嫔妾也是皇上的妃子,皇上要宠着嫔妾,嫔妾又有什么办法?” 她一边说,一边中邪似的在殿里来回跑着,“啊!娘娘,娘娘别打了!嫔妾知错了!” 很快,她的叫喊声就引来了一众宫人。 西偏殿的门窗由内锁着,沈辞忧想将窗户启开,但却被薛吟欢扑上来一把拉住了手腕,“荣妃娘娘别打了!嫔妾知错了!嫔妾真的知错了!” 她说着,自己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几记耳光,抽得唇角都留了血。 沈辞忧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她僵愣在原地一时没了主意。 门外的宫人推不开门,只得干着急,“薛贵人,发生什么事了?荣妃娘娘把您怎么了?您开门呐!” “啊!荣妃娘娘不要!您不要这样.......” 薛吟欢戏瘾越发足,紧接着,沈辞忧就看见她做出了一个足以颠覆她三观的举动。 她挺着自己的肚子,用力朝红木桌角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她面色煞白,裙下不住有鲜血流出。 这才扑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着,“来人呐!救命呐!!” 等宫人终于破门而入,眼前看见的场景,便是沈辞忧神情惶恐地站在一旁,而薛吟欢,则捂着肚子在地上苦苦挣扎着。 鲜血不断从她下身渗透出来,在她淡青的衣着上,绽出一朵朵令人目眩的血莲。 (本章完) 第260章 薛吟欢一尸两命,忧忧是凶手?(三 第260章薛吟欢一尸两命,忧忧是凶手?(三) 薛吟欢在昏迷的前一刻,用足了自己的余力向围观的宫人指证沈辞忧就是害她的凶手。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惠妃也很块赶来。 她看见倒在血泊的薛吟欢,吓得尖叫出声,“这......谁能告诉本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辞忧大脑飞速旋转着,很块就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薛吟欢并不是中邪,她是故意要流掉自己的孩子,并且要嫁祸在她身上。 伺候薛吟欢的宫女哭着给惠妃回话,“门锁着,咱们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薛贵人和荣妃娘娘起了争执,薛贵人一个劲的求饶,后来还有扇巴掌和撞击的声音传出来,奴婢听薛贵人在房中一直惨叫,就让小安子把门给撞开了,谁知道竟会......” 沈辞忧定声道:“你有听见她与本宫争执?还是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人在乱喊乱叫?” “是没听见,可我家主子伤成这个样子,总不能是她自己伤了自己吧?” 沈辞忧阴沉着眸色看着她,“你有这会子跟本宫嚼舌根的功夫,不如赶紧去找太医来救你主子的命。” 惠妃便道:“快,先将薛贵人抬到床上去,再去通知皇上,找太医!” 钟粹宫上下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惠妃眼瞧着薛吟欢被抬上床后,新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床单,她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于是捂着胸口心慌不已道:“妹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辞忧沉声道:“我说是她自己撞在了桌角上,姐姐可信?” 惠妃思忖了片刻,看着薛吟欢的伤势和脸上的巴掌印,没有说话。 所有的表面证据都指明了是沈辞忧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和薛吟欢动了手。 事关皇嗣,虽然沈辞忧得宠,但眼看着薛吟欢这一胎就要保不住了,李墨白失了个孩子,他还能否对沈辞忧一再包容就成了未知数。 这个时候要想明哲保身,就必须得离沈辞忧远远的。 偏巧庭院内传来了动静,听宫人报了声‘皇后驾到’,惠妃立马说:“本宫先去迎一下皇后。” 皇后是跟着许多看热闹的妃嫔一起来的,甫一入内,大伙都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不轻。 “惠妃!你宫里这是在闹什么?好端端的,薛贵人怎么会搞成这样?” 惠妃立马将自己择干净,“臣妾也不知道,事发的时候,薛贵人和荣妃她......她们共处一室,有宫人听见了争执声,其他的事,就不知道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沈辞忧,那些阴阳怪气的谩骂声也接踵而至。 但这些沈辞忧压根就不在乎,她也知道李墨白不会在乎。 她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她一直在想,今日为什么薛吟欢要做这一出戏? 嫔妃小产的大事,太医院自然是请来了吴世匿这尊大佛。 他入内救治薛吟欢的时候,太后和李墨白也来了。 太后听宫女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后勃然大怒,气得要让沈辞忧跪下给她一个解释。 但看沈辞忧也有身孕,才稍微收敛了怒意,责备道:“薛贵人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也罢,她有着身孕,你也有着身孕,两个孕妇怎么能动起手来?况且你性子一向沉稳,为何这次会这般冒失?” 沈辞忧回道:“臣妾并未和薛贵人发生冲突,更是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 端妃是除了傅清清之外,余下的一众嫔妃中唯一一个肯替沈辞忧说话的,“臣妾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一切事由,还是先等薛贵人醒来,听听她怎么说吧。” 太后道:“还等什么?这些个宫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她们亲耳听见薛贵人在昏厥过去之前指认是荣妃推到了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期间,李墨白一直牵着沈辞忧的手护在她身前。 “都少说两句,谁也不是当事人,不好妄下论断。一切等薛贵人情况稳定下来后再说。” 很快,吴世匿一双血手而出。 他是神医,众人以为经他手救治的人,肯定能起死回生。 但这一次薛吟欢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回禀皇上,太后。薛贵人失血过多,微臣无力回天,她腹中是一个已经初具雏态的男婴,母子俱亡。” 听到这样的消息,太后险些厥过去。得几名嫔妃搀扶,她才能勉强落座。 刚一坐下,人就呼天抢地的哭个不停,连沈辞忧也顾不上责怪了。 她顾不上,总有人顾得上。 薛吟欢一尸两命,这件事不能从她口中得知真相。 那么最后听见她指认的那些宫女,就等同于听见了她的遗言。 是薛吟欢亲口说沈辞忧推打她,她现在人都死了,这样重的伤,又有谁会相信这是薛吟欢自己造成的重伤? 沈辞忧自然也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皇后率先跪在了李墨白面前,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苦相来,“皇上!晨起给臣妾请安的时候,薛贵人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这才过了几个时辰,竟然就被荣妃活活打死,落了个一尸两命的凄凉下场!这样的事臣妾看着实在揪心,还望皇上能秉公处置,还薛贵人一个公道!” 和皇后达成联盟的禧贵妃很快就接受到了她的信号。 沈辞忧自己作死,她还何必要去伺候她? 与其来日她生下皇嗣后还得想方设法害死她,倒不如借着薛贵人的死,一次就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紧随皇后跪在了李墨白面前,声泪俱下道:“皇后娘娘所言有理!荣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害死了薛贵人母子,她害死的可是皇上的亲生子呐!皇上必得严惩贱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偿命!沈氏这样歹毒妇人断断留不得!她如今有着皇嗣以为得了庇护谁也奈何不了她,还请皇上早下决断,判罪妇沈氏死罪,只等她生下皇嗣那日,便处死她!” 她的算盘打得响。 沈辞忧这一胎是双生子谁都知道,等她生下孩子后一命呜呼,那这两个孩子一个给皇后一个给她,岂不是天上掉元宝的美事? (本章完) 第261章 朕让忧忧打死她,你们有意见? 第261章朕让忧忧打死她,你们有意见? 后宫位份最尊贵的两个女人都带头这么说了,别的嫔妃自然有样学样。 不多时,便应接不暇地跪了一排。 除了端妃和傅清清一直护在沈辞忧身边外,几乎所有的嫔妃都希望沈辞忧只剩死路一条。 毕竟她这颗屹立后宫不倒的大树,早已不知道招了多少风了。 眼见事情闹得难堪,吴世匿第一个跳出来举证证明沈辞忧的清白。 “荣妃娘娘可否让微臣看看您的玉手?” 沈辞忧将手伸向他,吴世匿只看了一眼,便笃定道:“薛贵人脸上的巴掌印,不是荣妃娘娘打得。” 皇后横他一眼,“吴院判你是亲眼看见了?你有什么证据说不是荣妃打得?” 吴世匿怼她,“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荣妃娘娘得皇上圣宠,十根手指头上,四根都带了戒指。两枚玉,一枚金,一枚玛瑙。 薛贵人脸上的巴掌印非得十足的力道打下去,才能深成那样。要真是荣妃娘娘打的,那只怕这些戒指肯定会刮烂薛贵人的脸,那她的脸上应该有还要有血印才对,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巴掌印记。 微臣方才看过,薛贵人倒是十指空空,什么都没带。而且那巴掌印的大小,也跟她自己的掌印十分契合。” 皇后道:“那荣妃就不能摘下戒指再打薛贵人吗?” 吴世匿被她逗笑了,玩笑着怼她,“敢问皇后娘娘,您会为了放屁而专门脱裤子吗?” “你......” 不等皇后开口,吴世匿就继续道:“还有薛贵人小腹上的撞痕也十分奇怪,要是有人从身后推她,她下意识应该用手去护。即便没有护住,那也应该是弯腰撞上去的。可薛贵人小腹上的伤痕,倒像是她自己挺着肚子,还得百米助跑一下撞上去才算痛快。” “你是说,薛贵人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又自己打了自己的胎?” 缓过劲来的太后怒而拍案,“一派胡言!薛贵人又没有失心疯,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母后。” 李墨白唤了太后一声,脸色十分凝重地说道:“不必再问了。这件事,就是荣妃做下的。” 沈辞忧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惊诧,但在与李墨白对视,看见他冲自己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以二人的心意相通,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她便坦白道:“是,没错。薛贵人这一胎,是臣妾亲手打掉的。她脸上那几道巴掌印,也是臣妾摘了戒指扇她的。” 吴世匿满脸的不可置信,“娘娘你......” 沈辞忧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道:“不至如此,臣妾还后悔没有多扇她几个耳光。要解气点,还应该按着她的脑袋,让她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把头磕烂才好!” 太后越听越气,脸色青白相接,指着沈辞忧,唇齿发颤道:“你......你好狠毒的心肠!你有身孕,薛贵人也有身孕,你何故要对她赶尽杀绝?是不是这个后宫中,皇帝就只能宠你一人?若是再宠旁人,便都是错的!?” 沈辞忧定声道:“太后若是知道臣妾为何要对薛贵人下手,只怕您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太后道:“好,你说!哀家听着!哀家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歪理来!” 沈辞忧道:“臣妾之所以要对她动手,是为了替大启朝端纯皇室血脉,不让淫乱之人污了国祚!这是事实,不是歪理。” 太后道:“你的意思是......薛贵人腹中的孩子,不是皇帝的?” 沈辞忧颔首,侧目看向吴世匿道:“吴院判方才说薛吟欢腹中的孩子已经初具形态,不知可不可以与皇上滴血验亲?” 吴世匿这才算明白了沈辞忧要做什么,于是连声道:“可以,自然可以!” 沈辞忧对李墨白说道:“皇上,事已至此,接下里的事就看您的意思了。” 李墨白大手一挥,令道:“三福,去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 很快,三福就将东西准备齐全。 吴世匿当着众人的面,先是入内取了薛吟欢腹中未成形的胎儿的血液,然后滴入了清水碗盏中。 又取李墨白食指血一滴,同时滴入其中。 两滴血液在短暂的共处后无法相容,各自化成了一滩血雾。 由此可证,薛吟欢腹中的孩子,的确不是李墨白的子嗣。 太后看见这一幕后,气也顺了,眼泪也不掉了,反倒是因怒涨红了脸色,骂道:“岂有此理!后宫怎么会出了她这样的荡妇!?自己做了不检点的事,还要冒充皇室血脉!” 李墨白道:“朕也是今日才知晓的此事。但因忙碌朝政,还未来得及处置。朕将此事说给了荣妃,她气不过,说薛氏这是在拿着大启的国祚开玩笑,也是在欺骗母后的感情,于是她便要朕将此事交给她处置。 薛氏犯下这样的事,本就是诛九族的死罪。朕怕荣妃动了胎气,让她多带几个人去打了薛氏的胎,多余她的话不要与她多说。但荣妃应该是顾念着朕的脸面,所以才选择自己动手,解决掉薛氏。却没想到弄巧成拙,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 沈辞忧向李墨白微微屈膝下去,“都是臣妾的不好,皇上交给臣妾这么一点小事,臣妾都做不好。” 李墨白连忙将她扶起,太后也频频冲她点头,“你很好,皇帝不松口,你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将此事说出来,反倒是哀家错怪了你。” 沈辞忧道:“能为皇上和太后排忧解难,是臣妾的幸事。” 李墨白宣旨道:“薛氏满门,凡成年者一律斩首。余下的流放边塞,发与披甲人为奴。至于死在里面的薛氏,扒了她的妃嫔服制,丢去乱葬岗埋了。” 他说着,看着跪了满地早已傻了眼的一众嫔妃,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喜欢凑热闹说是非的嫔妃,既然这么喜欢跪,就去长街上给朕好好儿跪着!跪不到明天天亮,谁也不许起来!” 话落,便一手牵着沈辞忧,一手奉着太后,母子媳三人其乐融融地走了。 (本章完) 第262章 幕后之人其实早就被猜出来了 第262章幕后之人其实早就被猜出来了 当天晚上,李墨白让沈辞忧住在了朝阳宫。 他看得出来她脸上的云淡风轻都是逞强装出来的,实际她的心里比谁都害怕。 在确切的了解了事发的经过后,李墨白安慰她道:“亲眼见到这样的事,吓坏了吧?” 他轻轻将沈辞忧抱进怀中,揽在她腰肢上的手略略收紧些,“对不住,你跟了朕,却还要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如今也只有在他怀中,沈辞忧狂跳了一整日的心才能安定些。 薛吟欢自残的那一幕深深烙印在沈辞忧的脑海里,从事发到现在,她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薛吟欢挺着肚子往桌角上撞的场景。 虎毒不食子,她肚子里怀着的到底也是她的亲骨肉,她怎么忍心? 自从沈辞忧有了身孕后,她就已经可以提前感受到为人母的那份心了。 她将头埋在李墨白怀里,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李墨白声音很轻地问道:“还在害怕吗?” “怕是不怕,只是想不通她也是为人母的,为何能那般狠心?我能猜测到几分,这很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给她的任务。但我又不能完全想通。如果幕后之人发现我这个细作已经变节,他为何不让薛吟欢直接杀了我?而是要让她用自己的死来陷害我?她这一死,连累的可是她满门。” 李墨白:“她不会连累她满门。相反,她正是因为要保住她满门,才会如此做。” 沈辞忧:“皇上的意思是?” 李墨白:“楚越之来报,他赶去薛家的时候,薛府早已人去楼空。相信幕后之人是以她母家的性命威胁,要她必须如此做。” 沈辞忧越想越糊涂,“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如果知道我已经变节,为何不直接对我动手,反倒要做这样费力无功的事?” “无论他要做什么,朕已经决定,要和他正面开战。朕已经吩咐了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将所有朕手中掌握的与幕后之人有联系的贼人统统撤职查办。在外省的,也由朕在外省的亲信连夜持圣旨捉拿。明日,朕就要公开审问他们。” 面对他这看似突如其来的决定,沈辞忧并没有感到意外。 “如果这样的话,恐怕皇上今晚也已经拿下了端妃吧?” 李墨白颔首道:“她此刻正在慎刑司,被严刑拷打。” “其实许多事,她也是被逼无奈。” 说话间,三福入内来报,说是慎刑司的刑官来了。 李墨白命他将人带进来。 刑官进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沾了血污的刑袍就前来觐见,他将一封沾满了血手印的罪供呈上给李墨白,“皇上,犯人昏厥了七次,已经奄奄一息。能吐出来的东西,基本已经都吐干净了。” 李墨白接过罪供大致瞄了一眼。 与他分析的大抵无异,端妃并不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而她之所以会充当细作,是因为受了那人的胁迫。 沈辞忧接过罪供来细细阅读,“原来端妃是因为自己的妹妹为人所害,才会这般。” 端妃才入宫为妃的时候,幕后之人便让苏德添联系过她。 因为她性子最沉静,在后宫不争不抢的,和李墨白平日也能说上两句话,所以她就成了幕后之人盯上的目标。 苏德添给端妃递话,让端妃为幕后之人卖命,否则就要了她全家性命。 端妃的父亲是骁骑营的都统,她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哪里会轻易受人威胁? 她一口回绝,还说明日一早就会将此事告诉皇上,要摘了苏德添的脑袋。 可第二日一早,还没等她见到皇上的面,她母家却传来了噩耗。 她的嫡亲妹妹在家中为人所害,死相凄惨。 这件事李墨白也有印象,当初还派大理寺去调查了此事,但最终也没有什么查出来个什么所以然来。 端妃也是因为此事,才彻底怕了幕后之人。 为了保全自己母家众人,才勉强答应和幕后之人协作,成了傀儡。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她?” 李墨白默然良久,摇头叹道:“她一开始就不愿意入宫,朕是知道的。是母后说她的家世可以帮助朕稳固朝政,在朕和她都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召她入宫为妃。算来,也是朕对不住她。这些年她虽然一直都在帮着那人做事,但朕总也欠她一份恩情。既然人已经受刑多次,便留她一条活路吧。” 这大概是沈辞忧第一次见李墨白对一个女人心软。 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心中的一份亏欠。 他向来都是这样一个是非分明之人,虽然手段有时狠硬,但作为帝王,要想稳坐龙座,这些都是必备的条件。 所以今日,她听见李墨白同意放过端妃,自己心中也是有几分触动的。 毕竟端妃从头到尾,也没有做过什么实实在在伤人的事儿。 她也是个被人威胁利用的可怜之人罢了。 后来,李墨白让三福将端妃秘密送往出云寺,待她伤愈后,再偷偷将她送回母家去。 至于她要和她母家怎么解释,那是她的事。 从今往后,这座四四方方的金丝牢笼再不能束缚住她,她也可以拥有那份她期盼已久的自由。 待人都退下去后,沈辞忧将一只隐瞒在心中的一件事,向李墨白开了口: “皇上,我心中一直怀疑一个人。而我的直觉告诉我,皇上和我的怀疑是一样的。” 李墨白回眸凝望着沈辞忧坚定的眸光,半晌,苦笑着点头。 “朕还以为只有朕如此想。朕的忧忧,果然与朕心意相通。” 沈辞忧道:“皇上之所以不现在拿下他,可是在等两件事?” “哦?”李墨白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皇上想救一个人。也想借他的手,杀一个人。” 李墨白浅笑着,并未回答沈辞忧,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你是何时有这样的怀疑?” “大约是从颐春园回来的那段时间。其实皇上想救的人,可以让吴世匿试一试。他怪法子多,或许能派上用场。” 李墨白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你怎知道朕没有让他做事?” (本章完) 第263章 前朝后宫大屠杀,暴君之名由此传开 第263章前朝后宫大屠杀,暴君之名由此传开 这日之后,端妃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仿若人间蒸发一般。 后妃聚在皇后宫中的时候,难免议论起来这事。 先是惠妃说了一句,“薛吟欢那个贱人死了,端妃也无端端的消失了。怎地?是她肚子里也有货了?怕落个跟薛吟欢一样的下场,便先溜了?” 禧贵妃沉吟着:“谁知道呢?她那人性子奇怪,又好静,常常出入都是自己一个人,连个宫婢也不带。本宫早就说过,她这样孤僻,万一要是哪天出了什么意外,连个呼救的人都没有。这下好了吧,谁知道会不会是走路不当心,掉到哪口井里头去了。” 宸妃讶异道:“皇城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要真是掉下去的,可难找。” “可不是说?皇城里那少有人问津的地方也多的是,她要是真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出了意外,可还真难将人给找出来。” 皇后肃声截断了众人的议论,“宫里接二连三的出事,真是家门不幸。咳咳......午后本宫要去法华寺焚香祝祷,禧贵妃同往吧?咳咳......” 她没说两句话就咳嗽个不停,脸色也如灰土一般极差。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日,有人关切道:“皇后娘娘近日看着气色总不太好,可有找太医瞧过?” “太医看过,说本宫只是气虚,并无大碍。” 她哪里只是气虚呢。 吴世匿跟沈辞忧说过,皇后体内堆积的朱砂已经到了临界点,说不准哪天发作起来,她就会无端暴毙宫中。 不知怎地,坐在堂下的沈辞忧看着她强撑着也要端起一副皇后的威仪来,倒觉得她有些可怜。 为了一个虚妄的位份搭进去自己的一生,当真值得吗? 她若是皇后,摊上这么一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的丈夫,一早便下堂求去。 若是去不得,只合起宫门在后院里种些花花草草,养些猫猫狗狗的,只图个自己自在,又何必为了男人伤神? 正说着话,皇后身边的来喜神色匆匆入内,附耳她嘀咕了两句。 皇后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当真?” 来喜颔首,禧贵妃好奇道:“怎么了?” 皇后道:“前朝出事了。” 大伙这才知道,李墨白将许多官员在上朝的时候扣押下来,慎刑司的人带着刑具直接去了金銮殿,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对那些被扣押的朝臣用了刑。 若有人分辨抵抗,宫人就会拿出他所犯的罪行诵读于众臣面前。 这些人犯下的罪,不是死罪也是重罪,只是从前都藏得很深,并未被同僚发现端倪。 这日被李墨白处置的朝臣共有九名,听说外城也同时发作,一共处置的臣子达到了三十八例。 按说他们有罪,李墨白只依法查处便可。 但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们动了极刑,什么银针入指,铁烙印身,黥面挖眼,无所不用其极。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尘嚣甚上。 李墨白的‘暴君’之名也由此传开。 江都之中,这样的流言比瘟传播的速度还要快。 仿佛幕后有推手一般,还未此事编纂了歌谣,广为流传。 说书人见此事可引来听客,一个个也都将这些事添油加醋一番后,偷偷在茶馆里面说是非。 哪料到这事传到了朝廷,李墨白当即下令,将所有说书者关入天牢,并立法约,凡百姓妄议皇室者,杀无赦。 这条铁律,彻底在江都炸开了锅。 江都从前也多有人将皇族的事当做茶余饭后议论的乐事,但朝廷对此从未管过。 李墨白强压之下,议论声是少了,但民心却也失了大半。 面对他重重反常的举动,有朝臣上朝时直言觐见,却被李墨白降职处置。 他道:“朕是天子,朕的皇权不容任何人质疑。谁若敢再说朕一句不是,便是与那搅得启朝不得安宁的贼人蛇鼠一窝。仔细自己的脑袋!” 他一句话封了所有言官的嘴,大家都以为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看谁都像是藏了异心之人。 为此事,李锦琰私下里劝说他,“哥,你没发现最近送来朝阳宫的折子都少了许多吗?那些大臣们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在背地里,对你这样的做法都露出了不满。所以大小事宜也懒得上折子,只撒手当个懒人。如此下去,朝局堪忧。” “他们能翻出什么波浪来?”李墨白轻蔑笑道:“少了几个人,启朝还能垮了不成?只要兵权还握在朕手中,朕就什么都不怕。当务之急,并非是要如何处置好国事,而是要将在幕后操纵棋局之人抓出来。不除掉他,国本难安,再怎么治理也是一盘散沙。” 李锦琰拖着下颏思忖了片刻,道:“哥,我觉得那人能有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力,一定是在朝中有很大势力的人,必然也得有许多的财力支撑他做这些事。哥可有怀疑的对象?” 李墨白道:“若是有,朕早就出手了。他做那么多事,不过是为了得到朕的皇权罢了。否则何必一番折腾?而只要朕的皇权不下放,他就没机会威胁到朕。 你以为他为何敢杀了老三和老七,却不敢对朕下手?因为朕死了,朕的兵权会自动转交到母后手中,由母后持令代国。只等荣妃这一子落地,皇位就会传给朕的儿子。 从前他以为荣妃是他安排在朕身边的细作,想等荣妃这一胎落地后,再对朕不利,而后扶持新皇登基,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却没想到朕早已和荣妃情好,荣妃反倒策反,一早就已经开始后替朕办事。 所以他必得让朕失了民心,才能趁乱出击,以讨伐朕的名义,煽动朝臣、百姓,掀了朕的霸权统治。” 李锦琰长舒一口气,轻松道:“我就说嘛,我还以为哥真的想不通了,要得罪了百姓再去得罪朝臣。原来哥是在引蛇出洞啊。” 李墨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锦琰,朕如今能信任的人不多,你可愿意站在朕身边,陪朕一起打这一场硬仗?” “当然!”李锦琰用力点头,眼深诚挚,“我肯定会一直都陪在哥身边的!” (本章完) 第264章 吴世匿一早就知道谁是幕后之人 第264章吴世匿一早就知道谁是幕后之人 晨起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沈辞忧听皇后说,太后昨夜头风发作,她去侍疾了一整夜,直到早上太后得以安枕,她才赶回了宫中。 见她哈欠连连,众妃便让她好生歇着,便各自散了。 等到午后,沈辞忧让佩儿去仙寿宫打听一下看太后醒了没。 她很快回来,“娘娘,太后醒是醒了,但还是头疼的厉害。” 沈辞忧吩咐她,“常给太后看病的太医医术不怎么精湛,你去太医院把吴世匿叫来。” 随吴世匿一同去仙寿宫的时候,刚踏入宫门,就能听见太后的哀嚎声。 沈辞忧责备宫人,“太后难受成这样,怎么不去告诉皇上?” “荣妃娘娘息怒,太后说皇上日理万机,为了这点小事,不愿叨扰皇上。” “太后不让你们去你们就不去了吗?太后凤体违和哪里算是小事?快去请皇上来!” “不要,不要叫皇帝。” 睡在寝殿内的太后听见了动静,冲外面喊话道:“为了前朝的事,皇帝已经够烦了,就别为了哀家的事让他再劳心了。” 沈辞忧带着吴世匿入了寝殿,给太后福一礼后凑到她身边。 她见太后躺在病榻上,因头痛难忍,眉头一直紧紧蹙起,眉心已经有些发红。 她看上去十分痛苦,汗水已然将被衾浸湿。 饶是如此,她的发髻上还簪着一根和合二仙的步摇。 “太后,吴院判来了,让他给您瞧瞧。” 吴世匿给太后诊脉的时候,沈辞忧的目光一直凝在那支步摇上。 她把青竹叫到了一旁,小声问道:“太后头风发作本就头疼得很,睡觉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带着那支步摇?” 青竹道:“娘娘有所不知,步摇是靖王殿下送给太后的,还是亲手绘制饰图打造。靖王殿下玩世不恭的性子,从没有对太后这样上心的时候。太后得了这步摇也欢喜得很,几乎日日都戴着。加上那步摇做得很小巧,说是步摇其实和钗也差不多,太后执意如此,奴婢也不好说什么。” 沈辞忧闻言心中一沉,对此事大抵有了判断。 吴世匿恰时也诊完了脉,沈辞忧便问他,“太后情况如何?” “问题不大。针灸之后,症状就能有所缓和。” 吴世匿的医术到底高明,他对太后施针医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太后那恼人的头风就得以缓解。 疼痛被祛除后,她旋即露出了笑容,“吴院判当真厉害。旁的太医都拿哀家这顽疾束手无策,你却好,一出手就止住了痛。” 吴世匿笑着回话,“只是暂时止痛了而已,太后要想痊愈,还得微臣日日来施针,约莫十日的功夫,便可痊愈。” 太后眼底星芒一闪,“当真?这病也能根除?” 沈辞忧搭话道:“太后忘了?昔日臣妾的鸩毒,不也是吴院判妙手回春给治好的吗?” 太后被头风侵扰折磨了多年,从没听说过这病可以痊愈。 她欣喜若狂,忙让青竹拿些赏赐给吴世匿。 然而这一次,吴世匿却破天荒的婉拒了,“微臣给太后治病,是微臣的本分。太后不必赏赐微臣钱银。若太后真要赏赐的话......”他目光定在太后发髻间别着的那枚和合二仙的步摇上,“不如就赏给微臣您额发上簪着的这支步摇吧?” “这......”太后犯了难,“别的都可以,只是此物......” “并非是真要讨了太后的心头好。只是微臣觉得这步摇好看,微臣的母亲也很喜欢这些细巧的首饰,微臣觉得这支步摇母亲一定喜欢。便想借来太后的步摇,找工匠绘制了草图,打造一支与它相似的步摇送给母亲。还望太后能成全微臣的一片孝心。” 太后这才松口道:“既是你的一片孝心,哀家自当成全。” 她取下步摇递给吴世匿,又和沈辞忧唠了一会儿家常,便说自己犯困,就歇下了。 出了仙寿宫,沈辞忧才凝眸于吴世匿,“你父母不是早就离世了?” 吴世匿笑着将那支步摇从怀中取出来递给沈辞忧,“我不这么说,娘娘打算怎么问太后把这支步摇要过来?” 沈辞忧:“这步摇当真有问题?” 吴世匿:“是,而且问题不小。步摇上面的点翠,根本就不是翠鸟的羽毛,而是鸩尾羽。娘娘可知鸩毒是从何而来?” 沈辞忧:“鸩鸟以毒蛇为食,它对毒蛇的毒液免疫,会用自己的喙沾上毒蛇的毒液,涂抹在自己的羽毛上,以抵御天敌。故而鸩鸟最毒的地方,便是它的羽毛。” 吴世匿点点头,“没错。鸩羽被修剪成了和翠鸟的羽毛差不多的样子,又上了没有味道的染料,以模仿点翠。” 沈辞忧盯着那支步摇,略有疑惑,“可是这样的法子,太后日日都戴着步摇,岂非很容易被太医发觉?” “发觉不了。”吴世匿自负一笑,“娘娘以为谁都跟微臣一样有本事?送步摇的人,用许多方法掩饰这个步摇的不妥,即便是太医拿下步摇来细查细验,也不太可能查出什么端倪来。况且,这步摇是靖王送给太后的,谁敢让太后取下来供他查验?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太后,他在怀疑靖王吗?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谁做了这样冒犯的事,不被打死也得折半条命吧。” 沈辞忧从吴世匿的表情中看出了他似乎也早就对这件事有了揣测,“你一早就怀疑靖王了,是不是?” “不是一早,是靖王大婚那日。娘娘还记不记得微臣跟着你们去找人,放出去的那只小虫虫被靖王给踩死了?” “记得。可他是无心之失。” “无心也好有心也罢,那只小虫虫是顺着靖王的味道找去的。但它已经找到了靖王,为何还要往前爬?以至于爬到靖王的脚底下也不停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日大婚时,突然消失又突然冒出来的那个靖王,是假的。” 沈辞忧略有些震惊:“你一早就知道?那为何不与本宫说?” 吴世匿耸肩,“娘娘也没问过啊......” 沈辞忧:“......” (本章完) 第265章 假靖王的身份 第265章假靖王的身份 沈辞忧带着吴世匿去了朝阳宫见李墨白。 关于靖王朴树迷离的一系列事情,也终于被三人摊开来摆在了桌面上。 而李锦琰自以为聪明,送给太后那支会要了她的命的步摇,也成了最后扯掉他遮羞布,将他彻底暴露出来的证据。 “他终究是耐不住了。”李墨白面色凝重,问道:“这步摇,对母后的身体损伤几何?” 吴世匿:“幸而发现的早,太后体内的毒素积攒不多,针灸过后,几贴药下去,便能痊愈。” 李墨白神色略微轻松一些,不过仍旧显得凝重,“那么,你有没有法子知道,锦琰......他还活着吗?” 吴世匿:“很难说。因为微臣已经没有小虫虫了,所以没办法确定真正的靖王殿下是不是还活着。” 站在一旁的沈辞忧此刻正处于神游的状态。 她唤出了系统。 【小坨坨,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查一查靖王的生死吗?】 【有啊,看看生死簿上有没有把他的名字划为‘死’,就知道了。】 【纳尼?生死簿?真的有这玩意儿吗?】 小坨坨打趣道:【连我都有,有别的东西宿主还会觉得奇怪吗?】 【那你快帮我查一查,看看靖王现在是生是死。】 【好的宿主,查询一次需要十积分。并且一年只能查一次,宿主确定要用掉这次机会吗?】 【别废话!】 【好的,这就为宿主查询。查询扣除积分-10,目前宿主剩余积分140.】 在脑海中响起过短暂的机械声后,小坨坨为沈辞忧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真正的李锦琰,他还活着。 【那能知道他在哪里吗?】沈辞忧接着问。 【这个就没办法了,现在只能确定他还没有死,至于到底在哪里,还得宿主自己去找。】 “荣妃娘娘?荣妃娘娘?” “忧忧?” 吴世匿和李墨白冲着瞪大眼睛走神的沈辞忧喊了七八嗓子,才算把她的魂给叫回来。 她尴尬笑笑,只说自己是昨夜没睡好所以走神了。 而后一本正经道:“靖王还活着。” 吴世匿问她,“娘娘如何会知道?” “猜的。”沈辞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如果按照咱们的推算,那么真假靖王互换身份的时候,应当就是在靖王成婚的那一日。 所以之前在颐春园的靖王,还是真正的靖王。那时候靖王妃已经有了身孕,所以他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一定是靖王的亲生骨血。靖王妃是靖王的枕边人,枕边人换了人,她多少会有些怀疑。 若是日后这件事纸包不住火穿帮了,那那个孩子,就是最好的作证。只要滴血验亲,证明那个孩子他不是现在这个假靖王的,那他的身份不就藏不住了?所以他不会让锦琰死,他留着他还有用。” 沈辞忧的这段分析错漏百出,完全站不住脚。 但李墨白还是选择相信她。 不为别的,虽然他听不见沈辞忧的心声,但看她刚才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又开始跟系统碎碎念了。 系统那里得来的消息不会有假,所以她才会这般笃定的说李锦琰还活着。 事情到了这一步,假靖王的身份已经可以坐实。 而李墨白也终于说出了那个在皇城中被视为禁忌的名字,李锦肆。 “可当年若是李锦肆没有死,他也不过是个襁褓婴儿,他懂什么?皇子身死即便未序齿,也是要被葬入皇陵的。他入了棺隔绝了外部的空气,即便没死也会被憋死,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面对沈辞忧的疑问,李墨白也是思不得解。 “这些疑问,来日当面问他便可解惑。现在锦琰还在他手上,没找到锦琰之前,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两日后。 掌管外境兵的两名将军忽而消失,没了踪影。 前朝乱成一团,少了两名军领的驻扎,若是此时外境来犯,启朝无将之兵定会溃不成军。 有许多武将自请要接管外境军,但都被李墨白拒绝了。 他想将外境军交给楚越之去统领,却遭到的群臣的反对。 “楚都督如今已经手握虎卫军的兵权,若是再把外境军的兵权都给了他,那他的权势,岂不是比昔日的祝宏川还要大?功高震主,皇上当真放心他?” 面对这些质疑,李墨白假装动摇。 回到尚书房,正在发愁之际,李锦琰却来找了他。 “其实皇兄完全可以将外境军的兵力归在自己麾下,不完全放权,只给外境驻扎几名将领,听令于皇兄就是了。” 李墨白:“你说的这事朕不是没想过,只是若当真如此做,将在外,皇命难以直抵。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一旦信息交互不流通,很可能就会将胜仗打成败仗。” 李锦琰:“可是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再说了,外境那三个弹丸小国,已经被咱们打压了这么多年,他们无端端的不会来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楚越之手中兵权太过,朕信任他是一回事,但是让他一人手握启朝大半的兵力,人心隔肚皮。难免他不会有二心。” 李墨白思量片刻,忽而眸光一闪,盯着李锦琰说道:“对啊!朕倒是有个很合适的人选。” “啊?哥你看着我干嘛?”李锦琰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没打过仗,我害怕!我做不来,你别找我!” “你不需要能做到什么,你只需要去外境替朕驻守。朕把兵权给你,只要外境来犯,你只管以朕之名,安排军力部署就是了。朕会让几名有经验的军师跟着你,辅佐你,你不用怕。” 李锦琰为难道:“可是......可是哥,如此一来我就要去边境了。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宛宁还有着身孕,我这个时候走了,对她也不负责。” “可这件事拖不得。那两名将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朕担心是外境此事已经生了变故。你不去,就得朕亲自去。毕竟朕能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了。” “那也不成......毕竟嫂嫂也有着身孕,哥走了,嫂嫂怎么办呀......” (本章完) 第266章 送上门来的蠢货 第266章送上门来的蠢货 李锦琰左右为难,一屁股坐在次座上开始抓耳挠腮。 李墨白沉声道:“朕也不想太为难你。这样吧,便由朕去。” “不成!”他高声阻拦,“哥你怎么能跑到那种边陲之地去呢?更遑论还要上战场?要是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 他咬咬牙,似乎在与自己对抗过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去吧!” 他起身,拍了拍胸脯,“就由我代哥去,反正此行最多就是三四个月,我回来的时候宛儿还没生呢。如今十月了,嫂嫂可年底就要到了产期,哥你走了,可就见不到小皇子出生了。” “多谢。”李墨白行至他身旁,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如此,便难为你了。” “那我先回去收拾收拾行礼,跟宛儿还有岳父交代一声,后日便成行。” “嗯,去吧。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朕说。朕也会让楚越之派遣暗卫保护你的周全。” 李锦琰走后没多久,楚越之便应召来见李墨白。 “老八在城南别苑住得可还习惯?” 楚越之:“一切都妥当,十二个时辰都有人贴身保护他,不会出事。” 李墨白眸光一暗,冷笑道:“倒也不必护他那么周全,人,不是兽,他总也得有自己的私密空间。若是他觉得你的人烦,这两日就让你的人看松一点,他喜欢做什么就让他去做,睁一只眼闭一只就是了。” 八皇子李仲玄,可谓是李墨白的死敌。 楚越之只听李墨白如此说,便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将他放出宗人府,根本就不是要给他活路,而是要他自选生死。 他不甘被李墨白控制,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也会想要从钳制中逃离出去。 一旦暗卫放松了对他的看管,那么即便李锦肆没有对他下手,他也会偷溜出去。 海阔天空,对于长久被圈禁的人来说,有时候自由比命还重要。 城南皇家别苑。 李仲玄对着看守他的暗卫骂骂咧咧,“这一群狗奴才,贴身伺候人习惯了,倒有了一身阉人的味道!给本王滚出去!本王不愿见到你们!” 暗卫不说话,只四人一组立在他房中。 他们什么都不干,就盯着李仲玄一直看着。 一日换三次班,连他睡觉如厕,也一直都在被监控着。 他的精神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 在这里,比在宗人府还折磨人。 他根本不信楚越之的那套说辞,说李墨白如此做是为了保护他。 他只以为是李墨白变着法子要让他生不如死。 正骂着,楚越之忽而推门而入,“王爷息怒。若是实在觉得他们恼人,微臣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就是了。” 他将人遣去了门外,李仲玄没人看管,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着自己如何能逃出去。 他抬头看一眼屋顶,如今要想逃跑,只有将瓦片掀开从屋顶处爬出去,再翻出别苑。 于是他便顺着梁柱爬上了房梁,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瓦片都掀开放在一旁。 忙碌了一个时辰,终于房梁上开了一个可以容他爬过去的阔口。 便在此时,犹如天助于他,他听见外面有人喊道:“来人呐,西厢走水了!快来人救火!” 李仲玄趁乱翻上了房顶,一路匍匐着爬到了房檐处。 他只要跳下去,便能落在江都熙攘的街道上。 于是闭着眼,一咬牙,纵身一跃,重重摔落在地。 他踉跄着起身拼命地跑,也不顾着看眼前的路。 忽地,却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目光与那人对上,却见是李锦琰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八哥?你什么时候被皇兄放出来的?” 李仲玄思绪流转间,从李锦琰的口吻中揣测,他根本不知道李墨白将自己送去南苑的事,还以为是李墨白把自己给放了。 于是道:“就是前几日的事。皇上革了我的黄带子,除名玉碟,让我做个寻常人罢了。” 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在逃亡的时候被瓦片刮擦烂了口子,瞧着衣衫褴褛,又从高处坠落,身上满都是血。 李锦琰有些心疼地皱起了眉头,“好多年都没见八哥了,八哥一切可好?” 李仲玄急着逃命,哪里顾得上和李锦琰唠家常? 他一波一波向前走着,敷衍着回了李锦琰两句,就说他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李锦琰追着他问道:“八哥,我是来买东西的,我的马车就在前面停着,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李仲玄看着这个傻子,连忙点头,“好好,送我出城!送我出城就好!” “好。”李锦琰搀扶着李仲玄一步一步上了自己的马车,而后命车夫驾车往城外奔去。 马车离去之时,暗卫们才追了出来。 他们看见李仲玄上了那辆马车于是要策马去追,但楚越之却拦下了他们,“我看着好像不是他,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暗卫们旋即会意,不再说什么。 马车行至城门口,李锦琰闻到香喷喷的烧鸡味,便道:“八哥,你在宗人府多年许久都没在江都转转了,可知道现在江都最好吃的就是这个周记的烧鸡了。你闻,是不是飘香百里?” 李仲玄正好也觉得腹中饥饿,于是道:“是闻着很香。” “那就成!停轿停轿,我去给八哥买一只尝尝。” 他很快将烧鸡买回来,递给李仲玄道:“八哥快,趁热吃。” 李仲玄想也没想,撕下来一块鸡腿就放在口中大快朵颐起来。 李锦琰则在一旁含笑静静看着他。 李仲玄吃了满嘴的油污还不忘对他说,“你也吃啊。” “不了,八哥你多吃点,你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吧?” “皇上待我如狗彘,在宗人府的一日三餐恨不得都不见油腥。” 他撕下一个鸡腿递给李锦琰,“你也吃。” 李锦琰笑着摇头,“不吃了,这里面有迷药。八哥你多吃点吧。” “你......” 李仲玄嘴里只蹦出了一个‘你’字,便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本章完) 第267章 万剐(一) 第267章万剐(一) 周围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些许血腥味,李仲玄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他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想要伸手去扶着额头,才发现他的手脚都被固定在一把铁椅子上。 “李锦琰!你个狗娘养的!你要干什么!?” 他嘶吼着,挣扎着,但铐住他的是铁链子,无论怎么挣动,他也动不了分毫。 忽地,昏暗的房间被烛火照亮。 李锦琰拿着一根火折子,挨个将房内的蜡烛点燃。 李仲玄这才看清,原来自己不仅仅是被绑在了椅子上。 他浑身的衣服都被人扒了个干净,而眼前,正有无数把刀以锋利的刀锋向着他。 那些刀的手柄上绑了丝线,线的另一端,则在不远处的一个稻草人身上缠绕着。 “李锦琰!你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嘘。”李锦琰回眸,食指置于唇间,微笑着对他说道:“别吵,我想跟你玩个游戏。” 点燃拉住后的李锦琰回身坐在了稻草人旁边的座椅上,悠哉地翘起二郎腿来,“你说,在不触及要害的情况下,一个人要被捅多少刀,才会死?” “你疯了!你这个变态!快点放开老子!” 李锦琰丝毫不理会他,只自说自话道:“从前我杀人的时候,几乎都是一招毙命,倒一直很好奇人忍痛的极限在哪里。还请八哥疼我,陪我做个游戏。做完这个游戏,我自然会放过你。” 他走到李仲玄身旁,按下了座椅上的一个按钮。 座椅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瞬间由座椅变成了一个伸展开来的人字形铁板。 而李仲玄也由坐姿被迫成了‘大’字形的站姿。 李仲玄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李锦琰轻轻抚摸着身旁的那个稻草人,解释道:“你正对面的这个稻草人,身上一共缠了二十四根丝线,对应着的,是横在你面前的二十四把尖刀。这些尖刀对应着的,又是你身体上的二十四个部位。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计算过了,避开了致命的部位。” “我只要牵动这个稻草人身上的任何一处丝线,那些尖刀就会刺中你身体相同的部位。就比如这样。”他说着,拉了一下稻草人的左手。 丝线牵动尖刀而落,瞬间刺透了李仲玄的左手手背。 “啊!!!!” 他的痛叫声在深夜寂静的环境中听起来格外刺耳。 “你他娘的疯了吧!放开我!放开我!!!” 李锦琰由着他嘶吼咆哮,继续道:“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我会挑你身体部位的十二处,让这些尖刀都刺入你的身体里。只要你能忍住不叫出声来,我就会放你走,并且让人给你把的伤治疗好。从今以后,你就再不用受李墨白的辖制。可若你忍不住叫出了声,那我就只能把你给杀了,明白了吗?” 他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甚至脸上还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实在很难让人把他跟变态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是李墨白交代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他不是一直在保护你吗?”李锦琰笑,“把你从宗人府接出来,接去南苑让那么多人看着你。说真的,我一直都在找下手的机会,可是也头疼,他看你看得太紧,我无从下手。本想着一把火烧了南苑,等你被逼出来的时候再趁乱把你掳走。却没想到,你竟自己翻出来了。” 他缓一缓,略微思忖片刻,继续道:“其实说是李墨白让我这么做的,也可以。毕竟他不松口,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逃出来。你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因为他想让你死在我手里。” 李仲玄被说得一头雾水,“你们兄弟二人一唱一和的是要做什么?你要杀了我?还是他指使你?要我死何须如此费力,直接一刀了断我性命就是了!反正这些年我过得都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跟死人又有何异?” “你夺权失败了,就活该沦为阶下囚。来日李墨白要是败了,我待他比待你的手段更残忍。” “你要反他?你不是他最信任的弟弟吗?”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游戏开始。” 李锦琰将稻草人的右手按了下去,尖刀便瞬间在丝线的牵引下刺破了李仲玄的右手手背。 他刚想叫,李锦琰立马说道:“叫出声来可就要死了哦。” 面对这样的变态,李仲玄只能强咬着咬,小声哼唧隐忍着。 李锦琰瞧他如此,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继续。” 紧接着,他又同时拨动了稻草人大腿上的两根丝线。 李仲玄的左右大腿便瞬间被尖刀刺入,只剩下刀柄在体外。 他强忍着,脖间绷起了青筋。 而后李锦琰又同时拨动了四根丝线,分别刺中了他的左右小腿和左右脚。 李仲玄还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至此,便只剩下了五处。 只要李仲玄挨过这五处,李锦琰就会放过他。 这一次,他挑了痛感最强的五个部位。 分别是腹部、肩胛、后庭和双股。 五把尖刀同时刺入李仲玄的身体里,他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痛感,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边喊,口中边骂着难以过审的脏话。 “啧啧。”李锦琰惋惜着摇头,“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可以撑过去呢。” 李仲玄被刺成了刺猬,但因为那些尖刀刺入体内都很深,所以只要它们不被拔出来,就只会有少量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 加上那十二刀没有一刀刺中了李仲玄的要害部位,所以他只会感觉到痛,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此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落在李锦琰手中只会是死路一条,索性也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他骂李锦琰骂得十分难听,只希望能激怒他,让他给自己一个了断。 李锦琰却丝毫不为他的那些脏活所激怒,反而笑得和煦,“我说过,失败了你会死。可没说过你会怎么死,知道为什么恭顺王和瑞王都被我一击毙命,唯有你,我要这样折磨吗?” 李仲玄瞪大眼睛看着他,眼底里满是惊恐,“恭顺王和瑞王,也是你杀的!?” (本章完) 第268章 万剐(二) 第268章万剐(二) 李锦琰定定坐在座椅上,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你生母是先帝的昭容皇后,昭容皇后去的早,她母家在她死后也一落千丈。那时的你,身后全无仰仗依托,是谁在背后助你与李墨白争皇位。” 李仲玄目光闪烁,很明显对于此事想避而不谈。 李锦琰便又落了一柄尖刀刺向他,并和着他的嘶吼声怒喝道:“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是先帝身边的王喜!” “那么你呢,你在兵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李锦琰瞪着他,眼底满是恨意,“你为了让李墨白留你一条命,所以供出了王喜。他一心助你登基,你却在事败后反咬他一口,你这么做,配为人吗?” 李仲玄:“这世上有谁是要一心求死的?王喜跟在先帝身边,却私下里收买官员,集结军队,居心不良。只可惜他是个阉人,根本就当不了皇帝。而他又一直不受李墨白待见,让李墨白登基,肯定会彻查他,他这条命本来就保不住,所以他才会来帮我。我与他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各谋所利罢了。我败了,也就是他败了。我供出他来,有什么问题?” 他说着,才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提及王喜,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一个阉人,我记着从前小时候他还替先帝打过你,你会对他有好感?看你那样子,说我害死了他,倒更像是害死了你亲爹!” 李锦琰呼吸声变得粗沉,鹰一般的眼睛散着寒戾的光,恨不能当即将李仲玄给撕得粉碎。 但这样的情绪,只维持了须臾。 他闭眼,以深呼吸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半晌重新睁眼时,唇角再度噙着戏谑的笑。 “恭顺王、瑞王还有庆王,当初在李墨白登基的时候都助力良多。所以他们要死。而你供出了王喜,所以你也得死。” 他说着,牵动着捆绑在稻草人某处的那根丝线,断了李仲玄的某处。 “啊啊啊啊啊!” 这一嗓子,是今天他所有叫喊声中最为凄惨的。 但在李锦琰听来,却如同仙乐一般令人舒坦。 “你嘲笑王喜是阉人,那么现在你也变成阉人了。你开心吗?” “你变态!你王八蛋!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李仲玄说话的语调已经软了下来,并夹杂着哭腔。 “你不是我的兄长,我自生来便只有自己。或许你可以叫我另外一个名字......” 他从身后桌案上取过一张青铜獠牙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而后清了清嗓,变换出了另外一种完全不同于他声线的沙哑嗓音,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一个姓名:“王、彧。” “你是......你是彧公子?”李仲玄瞳孔地震,语气发颤,“不、不可能!你明明是李锦琰!你怎么可能会是王喜的养子?你......” 他话音戛然而止,脑海中萌生了一个连他自己看来都荒诞、难以置信的想法,“难道你不是李锦琰?你是......当日死掉的那个双生子?” 李锦琰也没有在他面前继续装下去,只是笑着点头应下,“没错,是我。只可惜我并没有死。而是干爹救了我。” 李仲玄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你明明被葬入了皇陵,你怎么可能没有死?” “干爹是先帝最信重的宦官,送我入殓这件事,由他一手操办。要将我救出来又有何难?” 李仲玄:“他救了你,你既然没死,他为何不将你带回宫中?” 李锦肆:“干爹说的没错,从太后选择了要救李锦琰而不是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我如今的这条命,是干爹救回来的。所以你说,你间接害死了干爹,我能原谅你吗?” 李仲玄:“原来这一切的变故,都是你搞出来的事端!?” 李锦肆:“干爹手底下的‘青宗’,是专门培养细作的。有许多细作都是从小就被干爹抚养长大,为的就是等他们到了合适的年纪,可以入宫去刺探前朝之事。这天下之主,自当是有能者居之,李家没这个能力,就早该退位让贤了。干爹死后,我便接手了青宗,去替干爹完成他的愿望。” “呸!”李仲玄狠狠地啐了一口,“他一个阉人,也想谋朝篡位,当皇帝?哈哈哈哈哈,简直是痴心妄想!” “干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皇帝,他只是想要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罢了。干爹满门皆被太宗皇帝诛杀。他隐忍多年埋伏在先帝身边,就是为了替自己的家人报仇,覆灭了李氏江山。皇位,他从不稀罕。就如同我一样,做不做皇帝的无所谓,但那些伤害过我,伤害过干爹的人,都得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李锦肆从怀中掏出兵符,在李仲玄的眼前晃了晃,“这是外境的兵符,李墨白已经将他给了我。如今的外境军,只要我一声令下,便会全部听令于我。西凉、南蛮、殊戎,我早已和他们连同一气。他们会在我赶往外境之后同时发兵攻入江都,且还是倾巢而出,不留余地。” “你放屁!他们是疯了吗?他们不知道这一仗若是败了,便要面临灭国的风险吗?他们怎会愿意帮你?” 李锦肆挑眉而笑,“因为我答应他们,事成之后,会让他们三国分尽李家的江山。”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你身上流淌着的也是李氏的血脉,你为何要如此做!?” “跟你说了太多话,有点累了。”李锦肆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也是时候该送你上路了。” 他击掌三下,霎时有两名黑衣人从暗处闪出,跃至他身前单膝跪地,拱手一揖,“主上有何吩咐。” 李锦肆睨了李仲玄一眼,道:“将他凌迟,再将东西送去皇城,给李墨白。” 李仲玄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你有种就杀了老子!你别想让老子就这样被你折磨死!” “你觉得现在,这局游戏你还有发言权吗?” 话落,他拂袖而去,伴着李仲玄声声嘶吼与谩骂,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本章完) 第269章 万能钥匙 第269章万能钥匙 (禁了一章,在修改) 朝阳宫。 楚越之躬身向李墨白说道:“皇上,人已经离开江都了。” “嗯,可以让你的人做事了。”李墨白看着面前龙案上放得锦盒,冷笑着问,“你可知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楚越之稍稍凑近一些,便能问到十分刺鼻的血腥味,“这是......生肉?” “是李仲玄的肉。李锦肆将他给剐了,送来给朕当礼物。” 楚越之一惊,“他当真这般狠辣?” 李墨白:“随他吧,反正庆王已经被朕接入宫中,周全监视之下,他定无法动手。至于李仲玄,朕已经告诉过他让他老老实实待着不要乱跑,是他自己不听,自己找死,与人无尤。” 在猜出李锦琰还活着后,李墨白便让楚越之在李锦肆的身上洒下了大量的琉璃晶粉末。 他是不会亲自去见李锦琰,但是他要离开江都远赴外境,就一定会吩咐自己的手下看好李锦琰。 只要他和他的手下接触过,那么琉璃晶粉末就会沾在他手下的身上。 顺着这样的痕迹,仔细搜查下去,就极有可能发现李锦琰的藏身之所。 而另一头,李墨白早就已经委派了自己的亲信,先李锦肆一步去往外境。 他给李锦琰的那块虎符,看似逼真,实则遇水则融。 他到了外境,只要敢拿出来那个虎符,就会被真正的虎符持有者将虎符融于众人面前,并将他当场擒获。 外境的兵力,加上楚越之秘密调遣去外境的虎卫军,足够抵御西凉、南蛮和殊戎的侵犯。 就算不能,倾启朝举国之力,牺牲大半军士,苦战三两年,将其余三国彻底灭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切,也终于迎来了要画下句号的这一天。 晚膳时,李墨白正在沈辞忧宫里用膳。 楚越之急匆匆来报,说已经找到了李锦琰的下落。 但见他眉头紧锁,神情凄惶,沈辞忧连忙问,“找到了是好事啊,你为何这样一副表情?可是他......出了意外?” 楚越之:“非也。找到了靖王殿下的所在,也确保靖王殿下并无性命之危,但......” 见他吞吐,李墨白有些发急,“有话就说,莫要吞吞吐吐。” “但关押靖王的地方,如果没有钥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进去。” “什么意思?他们把锦琰关在了何处?” “是在江都往西十里左右的一处荒山中。他们在那里搭建了一个用玄铁石制作而成的房间。整间房屋呈正方形,只有一扇门,留有些微的缝隙可以用来呼吸。那扇门十分坚固,没有钥匙无法将其打开。” “那就想办法把门撞开!” 关心则乱,李墨白与沈辞忧旋即出宫,赶去了关押李锦琰的地方。 那是在荒山的山腰平地搭建的一间房屋。 与其说它是房屋,倒不如说它就是个铁箱子。 李锦琰就被困在里面,李墨白高声喊话,“锦琰!你怎么样!?” “呜呜呜呜,哥!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他被吓得不轻,说话间唇齿都在打颤,“我一觉醒来就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已经不知道被困了多久了!” 李墨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你别怕,有朕在,朕会救你出去。” 他向楚越之问道:“负责看守他的人呢?” 楚越之:“一共十二人,拼死反抗,已经被诛杀。只留下了一人胆小,愿意归降。但他也不知道这扇门要如何开启,这扇门的钥匙只有一把,且门锁的构造十分复杂,即便是请了最好的锁匠来,也难以将门锁打开。最主要这门锁还设了机巧在,一旦强行破锁,这扇门就会被锁死,再没有启开的可能。” 李墨白:“那他们平日都是如何给锦琰吃喝的?” 楚越之:“里面的粮食和水充足,即便没有人供给,也足够靖王殿下存活一月有余。” 沈辞忧观察了这座铁房子半晌,问道:“既然撞不开门,可不可以用炸药将门炸开?” “不成。”李墨白蹙眉摆手,“这地方是在山腰,你瞅瞅山上林地被砍伐成了什么样。土地已经松软,若是用炸药去炸门,那么极有可能导致山崩。到时候将锦琰埋在里面,不是更麻烦?” 事已至此,看来要想打开这扇门,就必须要得到钥匙。 可钥匙在李锦肆的身上,他就算被擒,在发现事情败露之后,他又怎么可能乖乖的将钥匙交出来? 他只要拖延着,一个月之后,李锦琰就会被活活困死在这牢笼之中。 众人一筹莫展,唯有沈辞忧在心里暗叹了一句:【呼......看来我的积分还真是用来给他服务的......我可真可怜。】 她唤醒了小坨坨,问道:【小坨坨,我现在要开一扇门,但是我没有钥匙。有什么办法可以将门打开?】 【有啊宿主,便利店有万能钥匙。20积分就可以兑换啦!】 【这么便宜?】沈辞忧有些意外:【这个门不是普通的门,它......它能开开吗?】 【当然!】小坨坨的语气自信中又充斥着积分骄傲:【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好嘛~~况且宿主是在古代啊,古代能有多难的锁?万能钥匙可是连银行的保险柜都能打开的!】 听到这句话,沈辞忧就放心了。 毕竟面前的这个门锁,怎么看也不能有银行的保险柜结实。 她用20积分兑换了万能钥匙,小坨坨给她说了使用的规则:【宿主只要看着那个门锁,盯着它看两分钟。这边就会自动为宿主匹配到可以开锁的钥匙,并通过空间技术传递到宿主手中。】 于是在李墨白和楚越之谈论营救方案的时候,沈辞忧就一直盯着那个门锁在看。 不多时,一把铁钥匙果然就传递到了她手中。 她拿起钥匙对着门锁比了比,正好合适。 “荣妃娘娘这是在做什么!?”楚越之惊呼一声拦下她,“可不敢乱来!那门锁钥匙打不开就会彻底锁死,靖王殿下就出不来了!” 沈辞忧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吧,我以前讨生活的时候学过开锁,这点事难不倒我。” 楚越之:“不成!事关王爷生死,这事儿不能儿戏!” 沈辞忧目光明亮看向李墨白,眨巴着眼睛问他,“皇上信我吗?” 李墨白没有片刻的犹豫,浅浅颔首道:“只要是你说的话,朕都信你。” 沈辞忧心底一暖,笑着点了点头,又冲门内喊道:“靖王殿下!我现在要试着帮你开锁,如果成功了你就可以出来,但要是失败了,就可能......你信任我吗?” “嫂嫂!我信你!我当然信你了!嫂嫂只管试,若是出不来我也任命了!反正这鬼地方,我是半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本章完) 第270章 李锦琰得救 第270章李锦琰得救 沈辞忧深吸一口气,将钥匙一点一点地怼进了锁孔中。 完美契合。 紧接着在众人的瞩目下,她将钥匙缓缓转动。 ‘咔嚓’ 门开了。 在场诸人除却李墨白外,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只有他嘴角蕴着浅淡的笑意,似乎沈辞忧的成功一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哇~~~~” 李锦琰哭着从里面跑出来,一把就抱住了沈辞忧,“谢谢嫂嫂救命之恩!!我就知道嫂嫂最好了!可比我哥有用多了!” 随他破门而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味也随之传来。 李墨白捂着鼻子上前,一把将李锦琰从沈辞忧身上推开,“还有功夫撒娇?” 这段时间,李锦琰吃喝拉撒全部在这个铁盒子里解决,里面空气不流通,可想而知那股味道有多么的冲鼻。 李锦琰抽泣着,狼狈如他,像是掉进了臭水沟里游了三天两夜,让人心疼间又不免有些想笑。 而将他从沈辞忧身上推开的李墨白,却又上前一步毫不顾忌的给了他一记拥抱。 “没事就好。” 李锦琰:“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婚前一日由宫中而出,本想着直接回府上去准备明日的婚事,但走着走着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然后就觉得昏昏欲睡,连战都站不稳,最后就晕倒在街上。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关进了这个鬼地方。” 沈辞忧浅声道:“这件事三言两语的与靖王解释不清,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回府上干干净净地洗个澡,然后吃顿好的,好好睡上一觉。” 她上前,亦是表情十分‘嫌弃’的将李墨白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刻意与李锦琰隔出距离来,“想抱你哥随时都能抱,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李锦琰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袖管,做出一个干呕的表情后委屈道:“哥和嫂嫂是不是嫌我臭......” 李墨白和沈辞忧异口同声,“你臭不臭自己闻不出来吗?” 闻言,李锦琰哭得更大声了。 o(╥﹏╥)o 折返江都的路上,二人同乘于马车之上,而李锦琰则自己骑马跟在后面。 李墨白‘美其名曰’是让他散散味。 后来沈辞忧将轿厢的帘子也掀了起来,深秋入冬,山涧阴冷,冷风呼呼灌进来,吹得人汗毛直立。 惦记着自己媳妇是个畏寒的体质,于是李墨白便伸手要去将轿帘放下来,但沈辞忧却拦他,“不了吧,我觉得咱们的轿厢中也得透透气......” 她这是嫌弃自己? 李墨白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倒也并没有闻到什么令人尴尬的味道,“你是也想让朕散散味?”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啊?”沈辞忧打趣道:“皇上最香了~” “哦?是吗?”李墨白冷笑,起身坐到了沈辞忧身旁,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既然要透气,朕也担心你受凉。若要开窗,你便依偎在朕怀中取暖。” 沈辞忧憋着气点头,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痛苦。 李墨白在她的鼻尖儿上捏了一下,问道:“瞧你开锁功夫一绝,你以前是贼?” 沈辞忧打趣道:“糊口的本事,皇上只当没看见。” “女贼?”他笑,托起她的下巴,“啧,这个身份,朕好像有点喜欢。” * 一行人折返江都后,当晚虎卫军严守靖王府,李墨白和沈辞忧也在府上落脚。 李锦琰沐浴更衣后,也恢复了从前的丰神俊朗。 不过被折磨了这么些日子,人看上去明显瘦了一大圈。 府上的人给他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式,席间他吃得津津有味,沈辞忧则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他感慨之余,三观震碎,惊得连下巴都跟脱臼了似的。 姜宛宁却在一旁忍不住掉了泪。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殿下受了这么多苦,也是妾身有眼无珠,日日睡在自己身旁的枕边人也分不清。” 李锦琰劝她,“他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连哥和母后都不能轻易分辨,又何况是你?倒是我,这些日子不在你身边,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姜宛宁拭泪摇头,“王爷千万不要如此说,如今平平安安的就好。” 李锦琰问李墨白,“哥,这事儿母后知道吗?” “还未告诉母后。” “可这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若他当真拿着虎符在境外乱来,只怕很快就会露出马脚,被擒拿回江都。他害死了三哥七哥,连八哥也被他害死了,这些年又在前朝后宫安插了那么多细作,妄图扰乱朝局,居心叵测。如此罪行定是难逃一死。可......” 李锦琰的神色落寞下来,他抿抿唇,显得有些纠结,“可当初,母后确实是选择了我,才会造成他今日这般。母后心里一直都觉得愧对于他,若要母后知道自己牵肠挂肚这么些年又打心底里觉得愧疚不已的儿子还活着,面对他犯下的这些措施,我想母后应该会很痛心吧......” 他的这份担心,亦是李墨白的担心。 他默然须臾,才道:“其实这件事,可以一直瞒着母后。甚至于前朝,也不用传出风声来。” “哥,你的意思是......要秘密处决了他?” 李墨白颔首,“他到底是父皇的儿子,若是公开处刑,死后要如何安置?还是否要让他名入玉碟?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是难事。与其如此,朝局动荡,母后忧虑,还不如无声无息的解决了此事。” 他拍拍李锦琰的肩头,继续道:“总之你记住,这世上,只有你我是亲生手足。而他,不是你的哥哥,也不是你的亲人。明白吗?” 李锦琰沉默了片刻,毅然决然地点头应下。 “不过,哥,你是怎么发现他不是我的?” 李墨白调侃他,“因为你的懒是刻在骨子里的。朕不相信你会短时间内就变得那般勤勉。且他装得再像你,也终究不是你。私下谈话起来,回忆起从前事,他总是回避,亦或答非所问,自然惹疑。 你十岁那年,朕同你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用石头砸伤了的脚踝。因为害怕父皇母后责备,这件事你与朕都没有告诉太医。你脚踝上的伤久不治愈,留了疤。而这道只有你和朕才知道的疤,就成了他最大的破绽。” (本章完) 第271章 三国来犯,西凉倒戈 第271章三国来犯,西凉倒戈 李墨白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但李锦琰却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那就是,他哥说他懒。 “哥!我有那么懒吗?” “你没有吗?”李墨白笑。 “我没有!我跟宛儿也保证了,成婚后,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倒当真像是下定了决心。 沈辞忧从旁打趣,“靖王殿下好志气。那等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殿下就日日都来上朝吧。许多事,皇上也需要殿下帮衬着。” “啊?上朝?”李锦琰方才的那一脸严肃霎时一扫而空,转而尴尬地笑了笑,“上朝就不用了吧,我也志不在此。我说得努力,是在江都开个铺子做个生意什么的。我闲散惯了,又不懂得朝廷那些破事,让我去上朝,还不如把我给杀了。” “不用杀你,你也得上朝。”李墨白不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沈辞忧的碗里夹了一筷翡翠虾仁,“既然要秘密处决李锦肆,那么就不能让旁人察觉到不妥。他如今日日上朝,在前朝的表现比许多臣子都要好。你要是突然不上朝了,多少会惹人怀疑。” 李锦琰瘪嘴,委屈巴巴地说道:“啊?必须得上朝吗?” “王爷。”姜宛宁牵起他的手,“王爷若是不喜欢,不去就是了。皇上也是跟你说笑的。人各有志,无论王爷喜欢做什么,妾身都会陪着你。” 沈辞忧和李墨白对视一眼,彼此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这话说的可真酸掉牙。” 李墨白喟叹一声,衣袖一敞,戏谑道:“既然你‘胸无大志’靖王妃都没有意见,那朕又能说什么?便随你吧。” “我有!”李锦琰将自己的胸口衣裳扒开,毫不避忌地将自己的胸膛展现在众人面前,“哥你忘了?我胸口有痣!” 李墨白连忙捂上沈辞忧的眼睛,“这是脏东西,你别看。” “哥!你又骂我!!!” 兄弟俩斗嘴耍乐,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氛围了。 人这一生,在生活无忧的情况下,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便很好。 有没有远大的志向与抱负,又有什么关系呢? 便在这般欢声笑语间,李墨白却陷入了几日前的一段回忆之中。 * 这日,李墨白正在批阅奏折。 忽地,在一堆奏折中,发现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字条。 他将字条展开,上面写了这样一段话: ‘当年的李锦肆并没有死,而是被先帝大太监王喜所收留。如今在你面前的李锦琰,实则是李锦肆假扮。你可通过许多细节发现这件事,也可让你手底下的人去调查王喜,调查他手底下的神秘组织‘青宗’,相信你会有许多意外的收获。’ 没有署名,字迹歪七扭八刻意隐瞒了笔迹,来信之人根本就不愿意让李墨白知道他的身份。 但御前送上来的奏折都是三福亲自查验过,而后直接呈上来。 这样的疏漏他不会犯。 于是他叫来了三福,问道:“刚才你见过谁?” 三福道:“方才?方才奴才只在给皇上送奏折前,见过荣妃娘娘一面。她是来给皇上送糕点的。奴才说要带她进来,但是她说还赶着去太后宫中,留下东西就走了。” 是她? 这下事情就能解释通了。 一定是她通过系统知道了什么,但是她又没办法直接告诉自己,所以才故弄玄虚,用了这样的法子。 李墨白对那个作死系统又爱又恨,它虽然作,但是每次提供的信息都是准确的。 所以他对于字条上的内容深信不疑。 加之他本来就对现在李锦琰还保持着戒心,所以很快他便通过试探,看出了这个假的李锦琰的破绽。 私下里,他又派人去调查了当初的‘青宗’。 这一番调查也十分的顺利,很快就将许多事和前朝发生的怪事对上了号。 而如今‘青宗’的掌舵人,是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 没人见过他的真面容,只知道他是王喜的养子,人人都叫他‘彧公子’。 结合字条上的内容,李墨白便能确定,这个‘彧公子’,就是当年被王喜救下来的李锦肆。 顺着这条线索,所有的谜团都逐渐清晰,李锦肆露出的马脚也越来越多。 然而他却并不知道,沈辞忧也是在几日前才发现了这里面的端倪。 但她连自己的揣测都无法确定,又如何能告诉李墨白这些呢? 所以这张字条,并不是她写的。 * 七日后,边境传来了消息。 西凉、殊戎与南蛮三国集结重兵突围边境,而李锦肆在这个时候拿出了虎符,命众将士退兵三百里。 他刚发号施令,就被楚越之带着真正持有虎符的几名将军给围住。 一盆热水泼下去,虎符便化作了一滩银水。 李锦肆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想逃走,已经为时已晚。 他身手了得,连楚越之都无法彻底将他降服。 他手底下的亲信也各个都是高手,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面对的,是数以万计的外境军与前来增援的虎卫军? 擒住李锦肆后,楚越之当即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将他关押起来。 另一方,前线三国被李锦肆忽悠共同来犯。 李锦肆告诉他们启朝不会在边境发兵镇压,若是他们能顺利突破重围攻入边境,那便可长驱直入,往江都直捣黄龙。 可任谁也没料到,他们的兵队还没有到外境的时候,就已经被提前埋伏好的外境军与虎卫军包围。 原本以三国倾巢的实力,要想和启朝的军队厮杀,还是能拼一拼的。 但怎料西凉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叛变’,转而归于启朝一方,打了殊戎和南蛮一个措手不及。 反转之下,这场战只打了不到十天,就分出了胜负。 李墨白下过皇命,这一场仗,根本就不存在缴械不杀一说。 只要是上了战场的异国士兵,必得一个不留杀个干净。 最终,南蛮和殊戎在此战中伤亡惨重,反倒是倒戈的西凉,得以幸免于难。 (本章完) 第272章 两个靖王 第272章两个靖王 楚越之班师回朝的日子,在十一月初三。 他立下大功,本该受群臣礼拜接迎。 但因为此事在江都一直被瞒着,所以除了极少数的武官外,根本就没人知道这段时间边境发生了什么。 他回江都也十分低调,并未入宫去见李墨白,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府上。 宫中,皇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昨日众妃给她请安的时候,她咳嗽了两声,咳出了血。 紧急传召太医来给她诊治,去的人是吴世匿。 吴世匿说她一切都好,然后给她开了一副吊精神的药。 喝下去那药后,皇后的精气神好了许多。 但她也渐渐对此事产生了怀疑。 她私下让香菱去请了新入职太医院的太医来给她诊脉,那太医诊脉之后回禀她,“娘娘身子无碍,只是心有郁结忧思良多,故而造成气血两乱,才会导致如此。只要娘娘放宽了心,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听他也这么说,皇后才安下心来。 她哪里知道,太医院一早就已经在吴世匿这个院判的带领下,长着同一条舌头了。 沈辞忧私下里问吴世匿,“她这条命,还能留多久?” 吴世匿道:“朱砂如今已经停了,但她中毒太深,恐怕是撑不过这个年头了。不过微臣会一直用汤药吊着她残存的那口气,让她知道死之前,都无法察觉自己已经中了毒。等汤药吊不住的时候,从发病到身死,最多不过两日。” 想起这两日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她还是日日摆出一副上位者的模样,对这个嫔妃的衣着指指点点,又说那个嫔妃近日来没规矩,总得在鸡蛋里面挑出些骨头来,仿佛才衬得她这个皇后没有白当。 也是可怜。 说话间,佩儿躬身入内向二人福一礼,道:“娘娘,皇上这会儿下朝了,说要带您出宫一趟。” 这个时候出宫去,沈辞忧大抵已经知道是为着什么事了。 李锦肆,应该已经回来了。 他不能出现,得在宫外被处决,所以李墨白吩咐楚越之将人带回来后,就直接带回自己府上,而他对李锦肆的审判,则是在宫外秘密进行。 离宫的路上,李墨白表情略有几分凝重。 沈辞忧默默陪在他身边,没有说什么宽慰的话,也没有打扰他。 还是快出宫门的时候,李墨白先开口问她,“你觉得朕这么做,母后会不会怪朕?他到底是先帝的儿子,先帝在九泉之下,又会不会怪朕?” 沈辞忧摇头,“成大业者,从来都不拘小节。八王爷尚且是和皇上一同长大,皇上都可以对他下得去手,那么又何况是一个比他罪行还重之人呢?这天下是皇上的,所有谋逆作乱者,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得死。只有这样,才是对天下间的黎明百姓负责,才算是明君。” 沈辞忧这番话多少有些僭越。 一来,像是在指责李墨白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手足都能狠下杀手。 二来,她这样的见解在古代说给帝王听,也是犯了大忌讳。 她看着李墨白凝眸于自己,才突然反应过来她好像说错了话。 自己的夫君,并非是寻常男儿,而自己所在的时代,也不是那个言论自由的现代。 和李墨白的相处越亲密,她就越把握不住这样的分寸。 她想了想,刚打算开口解释。而李墨白却牵起了她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顺着彼此皮肤的接触,一路蔓延至了沈辞忧的心口。 那是一双足够给予她安全感的手,那样炙热,犹如他爱她的心。 “朕的身边,唯有你敢跟朕说这样的话。也只有你,能让朕感觉到,朕是君王,亦是平凡人。朕不用做一个完美的人,不用所有的事都尽善尽美,也不用顾虑所有人的感受。” 沈辞忧温婉一笑,“也只有皇上,能容着我放肆胡闹,说出这许多不合规矩的话来。” “这件事解决后,等孩子出生,朕带你南下,好好游玩一圈。” “啊?”沈辞忧想了想,摇头道:“肚子里是两个大魔王,生出来之后还有的闹呢。皇上要处理朝政,我也得被这两个小东西牵绊着,如何还能出宫成行?” “朕迎你回来,又不是让你给朕生孩子带孩子的。朕喜欢的是你,他们不过是附属品罢了。无论什么时候,朕都不希望你被任何事牵绊住,而失去了做自己的机会。” 李墨白的语气很轻很浅,但攥着沈辞忧的手却在暗暗发力,“你给了朕做自己的机会,朕也不能剥夺你想做自己的自由。你与朕在一起,朕便希望你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明白吗?” 【我去?这种现代男人都没有的觉悟,他一个古代暴君竟然有?】 【我的天!我这是嫁了什么神仙男人?】 沈辞忧心花怒放,但表面却装作云淡风轻,“他们都八个月了,皇上说什么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皇上就不怕这两个小冤家出生之后与你计较,不同你亲近,只日日念着我吗?” “朕只在乎你。”李墨白揽着沈辞忧的腰肢,回手抚摸着他的小腹,“至于他们,听见就听见了,朕也不怕。朕年少时不听话,先帝常常以家法伺候。他们若是不听话,也当如此。” 他话还没说完,就明显感觉到沈辞忧肚子的小可爱隔着她的肚皮踢了他一脚。 沈辞忧被这一幕逗笑了,“瞧瞧,这就已经开始不满意了,看来皇上这个父皇,日后可难当喽~~” * 入了楚府,行至正殿,见李锦琰正呆愣在原地,目光死死睇着前方。 前方....... 正是被铁链捆锁在铁牢笼中,犹如牲口一样蜷缩着的李锦肆。 他被挑断了手脚筋,根本无法站立,只能在那样逼仄的环境中勉强坐着。 一路颠簸,他身上满是已经干涸的泥泞。 糟乱的头发与灰尘遍布的脸颊,和衣冠飒飒,清风霁月的李锦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长着同样面孔的两个人,但拥有的人生,却是截然不同。 顾不上感慨,李锦肆也将目光投在了李墨白和沈辞忧身上。 他笑,眼角眉梢满是不屑。 “皇帝。你来了。” (本章完) 第273章 李锦肆 第273章李锦肆 (因为李锦琰和李锦肆的名字相近,害怕大家看混了,我会写【李锦肆】名字的时候带上【】,方便大家不串行。) 李墨白并未理会他,只执手沈辞忧落座一旁。 楚越之合上房门退下,只留下他们四人面面相觑。 【李锦肆】瞥了李墨白一眼,讽刺道:“管管你的十二弟吧,他自进来就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浑似个傻子。” 李墨白道:“锦琰,你坐。” 等李锦琰神情恍惚地落座后,他才问道:“王彧,你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和朕相对吗?” “想过。”【李锦肆】冷笑,“不过想的都是你在牢笼中,我在牢笼外。” “你做出这些事,后悔吗?” “后悔?”【李锦肆】反问,“我该后悔什么?后悔没一早杀了你?还是后悔我机关算尽却棋差一招?” 李墨白沉声道:“你身上流着的亦是李家的血,扒开皮掀开骨,你与朕到底是一家人,你应该很早就得知真相了吧?当年王喜跟在先帝身边,权势滔天。而他,却是因为觉得先帝欠了他全家一个公道,所以才隐忍蛰伏多年,想要将李家江山覆灭。你,就是他的棋子之一。 当年母后生下双生子后,其实双生子并没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重病。这一切,都是王喜的算计。是他亲手给你和锦琰喂药,让你们奄奄一息。又是他让母后知道‘过血’的法子可以救一孩子的命,让母后选谁生谁死。 最后母后选了锦琰,无奈之下放弃了你。而王喜则得逞,下葬之时狸猫换太子,将你带出了宫,养在他膝下。他为的就是等你来日长大,可以为他所用。 他是个阉人,即便再多的算计,也是不可能登上皇位的。所以你就成了他唯一的赌注。他尽心培养你,什么都教给你,并常年给你灌输,是母后他们抛弃了你的思想,让你对母后和先帝,只有恨意。 你那时年幼,可以说你懵懂无知。但随着你渐渐长大,以你这般心思,你会看不穿王喜打的是什么算盘?你会没有过疑问,既然是必死的绝症,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既然活下来了,王喜为何不将你还回宫中去? 你一直都在被他利用,而你,也甘于被他利用。” 【李锦肆】静静听着李墨白的叙述,一言不发,甚至嘴角还噙着几分笑意。 李墨白继续道:“后来父皇病重,也是王喜从中作梗,换掉了父皇的汤药,导致父皇突然暴毙。父皇来不及立太子就撒手人寰,王喜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 父皇在位的时候,一直属意朕和老八为江山的继承者。朕的背后有祝家支持,若是让朕登基,王喜绝对没有办法再控制李氏江山,更遑论将你扶持上帝位?所以他就打了老八的主意。 老八为了夺权,正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王喜主动找到他,为他提供兵与权,让他有能力可以和朕相抗衡。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在那场全力的博弈中,朕若是败了,老八登基后,王喜很快就会将他从皇位上拽下来,而后扶持你上位。 到那个时候,这天下就是你和王喜的。他也就真正覆灭了李氏江山,报了他的仇,圆了他的皇帝梦。只可惜,这一场博弈,他输给了朕。所以你便接受了他一手创立的‘青宗’,想要替他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 这些,朕说得可对?” 【李锦肆】点头应下,笑道:“你说的都对,事已至此,我已经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好否认的?”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李锦琰突然发问,“可是为什么啊!?你明知道王喜那个狗贼阉人害了你一辈子!你明知道是他害得我们手足分离,是他将你本可以幸福的人生毁于一旦,你为何不逃啊!?你为什么长大了之后不来找我们,你为什么不反抗?反倒要一心向着他?” “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李锦肆】冷笑,“我自出生以来,就养育在干爹膝下。你们以为你们说的那些,我是长大后才自己发觉的?” 他摇头,“我记事时,干爹就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他在向我忏悔,说他不该毁了我的一生。那些年来,干爹对我的照顾与关心无微不至,虽然他一开始的动机不良,但养了我那么久,我们之间早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干爹说,我若是愿意,就送我回宫去。可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跟在放弃了我性命的父母身边? 干爹是有错,可若当日我不是因为用药,而是当真有了绝症。那太后会如何选?她还是会选你,然后亲眼看着我去死。有分别吗?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先帝同意她选择的那一刻,就说明我已经被他们放弃了。我这个时候回去干什么? 我已经将干得视为我的亲人了,并且我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将我当成了他的儿子去对待。他就是我的亲人,毋庸置疑。” 面对他的解释,李锦琰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他瞪大了眼睛睇着他,竭力嘶吼道:“你是个傻子吗!?你说得都是些什么歪理?如果王喜那个狗贼不这么做,你根本就不需要经历那么多苦难!到头来,你却还要为他说话!?你这不是认贼作父又是什么!?” 相较于他的情绪激动,【李锦肆】却十分淡定,“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沈辞忧从旁看着,见李锦琰还要接着和他分辨,便出声劝他,“靖王,对这样的人,你还妄图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嫂嫂!哥!他......他并非是无药可救的!” 李锦琰嘴上虽然说着他不会对【李锦肆】心软,但事情真的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眼眶红涩,声音发颤,“他本可以在掳走我之后也杀了我,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如果他要对我动手,我怎么还能活着等到你们来救我的时候?” (本章完) 第274章 兄弟 第274章兄弟 【李锦肆】讥讽道:“你以为我留你这条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省去日后的麻烦罢了。姜宛宁这一子生下来,就如同一枚定时炸弹捆在了我身上。来日谁要是怀疑我的身份,直接让我和他滴血验亲,我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 他说得云淡风轻,不掺杂丝毫感情,“我留你一条命,实际上与养鸭养鸡没什么实质上的区别。我只是要你活着,在适当的时候,用你的血,来证明我和那孩子有血亲关系,从而更好的掩盖我的身份罢了。” “不是这样的!”李锦琰忍泪摇头,“不是这样的!你既然要成大事,你大可以把我的孩子打掉,又或者连宛宁你也可以一并杀了!可你没有这么做!” “杀人对我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我能杀了李昭明,李克己,李仲玄,我自然就也能杀了你,杀了姜宛宁。只是现在还不是你们该死的时候。” 李墨白道:“你做所有的事,都是有缜密的计划的。你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所有的事,都得在你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进行,才能满足你扭曲病态的成就感。 你杀了三哥,老七和老八,还有你准备下手的老九,是因为你要替王喜报仇。三哥、老七和老九,他们都是在朕与老八争夺皇位的时候,站在朕这一边的。所以你恨他们,你觉得是他们间接害死了王喜,你要报复。至于老八,他夺权失败供出了王喜以求保命,所以你对他的恨意最深,将他万剐成了肉泥。朕可有说错?” 【李锦肆】淡定道:“是,没错。他们死完了,最后才会是你。若我一早就想杀了你,我有那么多近身你的机会,我怎会不动手?” 沈辞忧道:“便是因为你这般的自负,才会让你满盘皆输。” “谁在说话?”【李锦肆】目光一漾,定在了沈辞忧身上,“呵,你不过就是干爹和我圈养的一条狗,且还是一条不衷心的狗,你也配在这儿指指点点?我最大的疏忽,便是算错了你,我竟没想到,你能李墨白能勾搭到一起去,还成了他身边最得宠的女人。” “放肆!”李墨白举起手边茶盏,连同里面的热茶一并掷向了【李锦肆】。 滚烫的茶水浇在他的脸上,茶盏迸裂的碎片划破了他的皮肤。 他一声痛都没有喊,只是看着他,讥笑着。 自李墨白入内,一直都心平气和的和他交谈。 他说出什么僭越的话都不要紧,但他不能羞辱沈辞忧。 他道:“你看看你自己如今的处境,才更像是丧家之犬。” 对于方才【李锦肆】的讽刺,沈辞忧倒没有那么在意。 她道:“是你自己太过自负,本宫的弟弟已经死在了你们手中,你们没有了能钳制本宫的法子,却还一味相信本宫会为了你们办事?本宫告诉你,自从本宫成为了皇上的妃嫔后,就一早将你们的这些阴谋告诉了皇上。你安插在皇上身边的那些细作,你以为你近乎完美的布局,实则一早就被我们戳穿了。我们只是一直在陪你玩。” “是吗?”【李锦肆】猝然发笑,“哈哈哈哈,所以你们陪我玩,玩死了瑞王?你们到现在应该都不知道瑞王是怎么死的吧?” 看他那样子,仿佛很期待谁去追问他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瑞王的命的。 可沈辞忧却道:“你笑你妈?谁想问你了?你愿意说本宫还不愿意听呢。你守着这个秘密,自己亲自下去和瑞王殿下说吧。” 李墨白颇为赞许地看了沈辞忧一眼。 嗯,不错。 自家的小奶娃子,终于会凶除了他以外的人了。 一旁坐定的李锦琰忽而起身,行至铁笼旁蹲了下来。 他伸手慢慢接近【李锦肆】,【李锦肆】蹙眉躲避,“你做什么?” 李锦琰不语,只将手掌放在了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李锦肆】看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睛,也没有再躲避。 “哥。”李锦琰用极小的声音唤了一声,“当年母后的选择,不单单伤害了你,这些年来,我也一直都活在你的阴影中。母后是爱你的,他总对我说,要我必须努力,必须上进,否则就对不起你成全我的牺牲。她心里其实一直都过不去这道坎,她......” “闭嘴。”【李锦肆】身子向后一闪,与李锦琰拉开距离,“她过不去这道坎便是她活该,她活该日夜都活在内疚亏欠里。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奢望我能原谅她?呵,我告诉你,我不用原谅她,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恨过她。她并不是我的母亲,而是当朝太后,她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你真的不在乎吗?你若不在乎,你又为何会这般抗拒?” 有那么一瞬间,李锦琰从【李锦肆】的眼神中读出了些许的哀伤。 他不在乎吗? 他当然会在乎。 只是这份在乎,他不能说出口。 李锦琰:“哥。无论如何,你也是我哥。无论你认不认我,无论你信不信,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没死,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李锦肆】嗤笑道:“你现在这般煽情是要做什么?你觉得很对不起我?还是觉得我很可怜?你在同情我?你若是同情我的话,就去跟你叫惯了哥的皇帝说一声,让他饶我一条命。你看看他会不会答应你。” 李锦琰摇头,用尽可能温柔的腔调说着:“我不用问我哥,因为你必须得死。你做下的错事太多了。并不是所有人犯了错,都能有改过自新从头来过的机会。 而我之所以要叫你一声哥,之所以要与你说这些,也不是可怜你同情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一只都在乎你,牵挂着你的人的。你从来都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李锦肆】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一眼,清冷一笑,“你如今什么都有了,再与我说这些,不觉得好笑吗?” (本章完) 第275章 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275章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 【李锦肆】盯着他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字句掷地有声: “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有时候我在想,太后留你一条命,看着你如今窝囊成这般,不知道会不会心痛?会不会觉得自己选错了?会不会觉得当日让你去死,留下我,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墨白和沈辞忧都知道李锦琰心中的隐痛在何处。 【李锦肆】说出这番话,他们是有些担心李锦琰会多想的。 可却没想到,他竟不在乎,反倒斩钉截铁地回答他, “我很确信,母后不会。就如同你在王喜身边长大,所以你十分信重他一样。母后再说我,她心里有多爱我,我也清楚得很。” 一语出,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这个话题李墨白已经不想让它再继续下去了,于是话锋一转,问道: “朕有一事觉得奇怪。你为何要唆摆祝宏川自己作乱,而不是和你联盟?他已经有了反乱之心,若能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你们的胜率岂不是更大?” 【李锦肆】鼻尖轻嗤,“他?他就是个蠢货!我从来都没有利用过他,他本是我的最后一步棋。可我却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自己作死,为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犯下那么多蠢事来!若非是他没来由的就反了,我本可以利用他,也就不必非要连通外境三国,来走这一步。” “不是你?”李墨白追问,“那日你的行踪暴露,暗卫一路追剿你,怎会不是你?” 【李锦肆】愣了一下,很快又笑,“其实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承认不承认的,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故作神秘,刻意扭转了话题,“话说回来,皇帝打算如何处置我?是腰斩,凌迟,还是五马分尸?啧啧,应该都不是。这些行刑的法子,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你既然选择在楚越之的府上来见我,就意味着你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的存在。你想秘密处决我,是不是?” 李墨白没有即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思量旁事。 如果不是【李锦肆】,那么究竟是谁,提前挑拨了祝宏川? 他的意图又是什么? 是要祝宏川提前叛变,还是要让【李锦肆】的阴谋失去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从而导致满盘皆输? 李墨白暗自思忖着。 在看到【李锦肆】有些挑衅的目光后,忽而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或者这一切都是他所为,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好让朕心内不安罢了。】 【毕竟忧忧所在时空的历史,是他最后当了皇帝,并没有别的人冒出来。】 【从始至终作乱的一直都是他,无论如何,他这条命都留不得。】 李墨白清了清嗓,定声道: “你既然不悔,那朕便赏你个痛快。” 李墨白击掌,楚越之便推门而入。 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内,安安静静地置着一枚浅黄色丹药。 李墨白接过锦盒,将它丢入铁牢笼中。 丹药从锦盒中脱出滚落在地上,沾染了些许的灰尘。 “吃下去,你不会有痛苦。这是朕念在和你的手足之情,对你最后的仁慈。” 【李锦肆】瞥了一眼那药丸,淡淡发笑,“如此,多谢皇帝宽厚。” 众人不再与他多言语,转身走出了这间房。 落日的余晖由镂雕的窗棂缝隙处投入斑驳的光影洒在【李锦肆】的脸上、 他看着那扇重重合起的门,忽而笑了。 他脑海中响起了一段动听的旋律: ‘阴凉阴凉过河去。日头日头过山来。’ ‘脚驴斑斑。脚踏南山。南山北斗。养活家狗。家狗磨面。’ ‘三十弓箭。上马琵琶。下马琵琶。驴蹄马蹄。缩了一只。’ 这是他曾经在江都的市集上,听到一妇人哄自己怀中襁褓婴儿时候哼唱的童谣。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立在街头许久。 看着那婴儿的母亲时而在忙碌的间隙亲吻他肉嘟嘟的脸颊,时而在他哭闹的时候唱童谣哄他,又或是拿着一个已经有些破损的拨浪鼓,逗他笑。 这样的生活,原本他也可以拥有。 原本。 他曾经那样渴望着母亲的疼爱,父亲的陪伴。 他想要的是那样简单,但他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他偷偷去过皇陵几次,入夜潜入,去自己的坟头看看。 他总见别人的坟头都十分干净,而自己的,连牌位都蒙了灰。 他的父亲与母亲,似乎这么些年来都没有来看过他。他们好像已经把他忘了。 是啊,有那么多活生生的孩子陪伴在自己身边,他们怎么还会记得他这个出生没多久就死了的孩子呢? 思绪一转,倒映出了王喜那张遍布褶皱,皮笑肉不笑的脸。 他童年所能感知到来自于这个世界的的温柔,都来自于这个断了根的男人。 所以即便他日后知道了自己一生的悲剧也同样是来自于这个男人时,他也很快就能原谅他。 他缺失的那份爱,他想要的那份陪伴,多年来,只有这个男人给了他。 所以他,便是他的再生父母。 【李锦肆】看着李墨白留在自己贴牢笼前的那一枚毒药,死亡的恐惧开始逐渐侵蚀他。 但他却不怕。 一个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过的人,又何惧再死一次? 他被挑断了手脚筋,双手已经不能自如活动。 费了很大的劲,才能将那枚药丸送入自己口中。 他含着它,却觉得那药丸仿佛是甜的。 他轻轻咀嚼着,拼命想要让那一抹甜在口腔中多停留一会儿。 只等彻底将它吞服下去,才冷笑着垂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你以为我死了,这场噩梦就会结束了吗?” “你以为我精心算计了一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自露马脚,容你快活?” “你以为你洞悉了一切,除掉我,就能在皇位上安稳坐着?” 夕阳西落,最后一抹吝啬的日光也缓缓从他脸上隐去。 他嘴角溢出暗红色的鲜血,同时也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渐渐没入黑暗中。 “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第276章 太后才是人间清醒 第276章太后才是人间清醒 半个时辰后,楚越之进去收拾他遗体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他面朝日落的方向,平静地躺着,如同睡着了一般,嘴角僵住了笑意。 李锦琰抱着李墨白痛哭了一场,他从来都是感情细腻的人,哭过了,也算送了自己的双生哥哥一程。 所有的事,随着李锦肆的死,彻底画上了句号。 他的尸身被火化,骨灰埋进了皇陵中二十三年前为他准备好的陵墓。 李墨白最终还是让他认祖归宗,灵魂有了依处。 经过【李锦肆】一事,反倒让李锦琰心里多年的结解开了。 他如今和太后之间的关系愈发亲昵,更胜从前。 太后也还是日日佩戴着从前李锦肆送给她的那个‘和合二仙’步摇。 不过那个步摇已经被沈辞忧换成了一个全新的,没有毒。 这日,沈辞忧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见她跪在正殿佛龛前一直在诵读佛经,于是便在门外候着。 她隐约间可以听见太后诵经的声音。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她听得出来,这是往生咒的咒文。 好端端的,太后念什么往生咒? 等太后诵完了佛经,青竹领着沈辞忧入内。 殿内的檀香味有些刺鼻,太后便道:“你有着身孕,檀香味也闻不得。走吧,随哀家去寝殿说话。” 她拉着沈辞忧的手入了寝殿,与她落座暖座。 青竹奉了茶上来,茶香清冽,说是靖王专门孝敬太后的‘岁寒银针’。 太后笑,“这孩子,有心了。” 今日的太后看起来情绪好像不太好,她眼底蔓着红血丝,似乎昨夜没有睡好觉。 “太后的头风又犯了?” “没有。”太后摇头,步摇上的流苏随她动作而摆,“哀家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夜里睡不安稳罢了。” “太后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臣妾。臣妾与太后聊一聊,或许就敞亮了。” 太后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轻一抚发髻上的步摇,道:“这件事,哀家要多谢你。” 沈辞忧一愣,“什么?” 太后道:“多谢你,又救了哀家一命。” 沈辞忧听出了太后的话里的意思。 她是在多谢自己换掉了这支步摇,救了她。 如此说来......她岂非是知道了? “太后,您......” “今日,是他的头七。”太后定声说着,“所以哀家要替他欺负诵经啊。” 她眼眶泛红,但嘴角却噙着笑,“自己的孩子,做了再多的错事也还是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哀家都是他的母亲。” 太后语带哽咽,扬绢拭泪,频频摇头,“哀家知道,你们都瞒着哀家,害怕哀家会伤心。可如何能瞒得住呢?他和锦琰,都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子连心,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可分明。” 她伸手抚摸着沈辞忧高高隆起的小腹,“你马上就要为人母了,这些事,你也会很快就能体会到。” 沈辞忧讶异于太后竟然洞察了一切,于是也不再欺瞒,“太后是何时知道的?” 太后略略思忖片刻,道:“他成婚后次日入宫,哀家就知道,他不是锦琰。所以哀家见到他的时候,便忍不住落泪。哀家拉着他的手,说他娶亲了,长大了,哀家很欣慰。他替哀家擦了眼泪,哀家告诉他,希望他日后一切都好。 其实那个时候,哀家就已经猜出来了几分。锦琰也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自然舍不得他。无数次,哀家都想将此事告诉皇帝。可却忍住了。也是哀家的私心,哀家知道,让皇帝知道了他的存在,知道了他可能会跟许多事都有瓜葛,皇帝绝对不会饶过他。 哀家原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梦中和他相见,上天给哀家这样一个短暂的母子团聚机会,哀家很知足。 哀家从前和皇后说过一番话,而那番话,也同样是哀家做人的道理。做人,总不能既要、又要、还要,哀家得了哀家该得的,就必定要失去哀家守不住的。” 沈辞忧恭谨道:“太后一番话于臣妾而言如醍醐灌顶,臣妾受教。” 太后笑眼看她,“你哪里是受教呢?你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哀家知道,你帮衬了皇帝许多。你得皇帝如此爱重,是情理之中的事。不似皇后......”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哀家一味想保住她皇后的尊荣,是为了保全祝家在后宫的颜面。虽然祝家倒了,但哀家,还是祝家的女儿,还得顾着母家的荣耀。所以,皇后即便是要死,也得死在皇后的宝座上。” 沈辞忧心底骤惊,只得强作镇静,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来,“太后这话臣妾却听不明白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哀家在说什么。皇帝是哀家的儿子,他在想什么,哀家猜不中十分,也总有七八分能揣测出来。” 太后端起茶来小嘬一口,“皇后要是能有你一半的聪明劲,也就不至于把自己走到了死路上去。也好,她死了,她就永远都是皇后。他日史书工笔,祝氏永远都是皇帝的嫡妻,从未被废。这就够了。” “太后多思了,皇后娘娘很好,她也永远都会是皇上的嫡妻。” 沈辞忧明白太后在说什么,但她却不能从自己口中承认这件事。 她看着这个容貌里能显露出风霜的女人,忽而起了几分敬意。 能成为上一届宫斗冠军的女人,果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和你说了这会儿子话,哀家也觉得有些乏了,你有着身孕,也该多休息,回宫去吧。” 太后冲她摆摆手,而后站起身来朝床前走去。 沈辞忧从旁搀扶着她,她直到落座床榻之上,才拍了拍沈辞忧的手,说道:“要走的人,终归要走,多留她在世上一日,也只是徒增折磨,还不如让她早些去了,脱离了这凡尘俗世,反倒乐得一身轻松自在,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沈辞忧默然不语,最终在太后盈热目光的注视下,不得以浅浅颔首,以作回应。 (本章完) 第277章 送皇后去死 第277章送皇后去死 这日,太后和沈辞忧说了许多。 她一直含着笑,笑中也带着泪。 做母亲的,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略微有几分伤情。 太后之所以不说穿这些事,同样也是为了李墨白和李锦琰考虑。 她若说出来了,日后当如何和她的两个儿子相处? 索性不说,糊涂一日享乐一日。 就如同她一早就察觉到李墨白下毒要毒杀皇后一样。 她也只装作糊涂,什么都不挑明。反正她已经对皇后失望透顶,她想要的,不过是皇后能守住这个后位罢了。 所有的事,归于平静。 庆王也被送出宫,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再没有人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前朝与后宫,也再没有了需要人提防的细作。 沈辞忧所研读的启朝历史,最后登基的人并非是李锦琰,而是李锦肆。 如今他死了,启朝的历史也就彻底被改变了。 没有了这个的威胁,李墨白也就不会在启朝八年的时候暴毙身亡。 回想起一路走来的这许多事,沈辞忧有些庆幸。 她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也终于保住了她最在乎的人。 午后,吴世匿来给沈辞忧请平安脉的时候,沈辞忧吩咐她,“给皇后吊足精神的汤药,明日就停了吧。” “停了?”吴世匿疑惑道:“她是又得罪娘娘了?停了那药,没两日病就会发出来,没得救。” “你不是说不停她也活不过今年吗?反正早晚都是个死,皇后新丧,要是赶在年节档口上,多少有些晦气,还不如早早儿送她一程。” “这事儿皇上知道吗?骤然停药,病发出来的太快,很难不被看出端倪。皇上用这样的法子对付皇后,本意是为了能过太后那一关。要是让太后察觉出来,知道是皇上毒杀了皇后,那他们母子之间,不是更会闹出许多风波?” 沈辞忧整理着小几上的一盆金桔残叶,有意无意提了一句,“那么你觉得我和皇后近来相安无事,是谁要我提前送她上路的?” 吴世匿思索片刻,道:“佩儿说娘娘早上去了太后宫中,莫不是......她知道了?” 沈辞忧将枯叶摘下来,随手放到炭盆里面燃了,“太后的意思,是要她少在尘世间受点苦。她也是为了她这个唯一的侄女考虑。你去吧,做这事的时候手脚利落些。” “成吧成吧,这些女人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是猜不透了。”吴世匿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嘀咕着:“皇后这一死,娘娘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本宫?”沈辞忧无谓一笑,“本宫的好日子原与位份没有关系。本宫要得的,一早就得全了。相比之下,皇后位高权重,可她最想要的东西,却一直都没有得到。” 吴世匿挑眉颔首,以表达对沈辞忧这句话的认同。 他离去之际,沈辞忧又唤住他,“如果可的话,尽量让她少受些苦。她原也是个可怜人。” * 皇后的病彻底发起来,是在第二天众妃去给她请安的时候。 也刚巧了,让禧贵妃撞到了枪口上。 她见今日皇后为了掩盖自己的差气色脸上的妆重了些,一见着她就冷嘲热讽道:“哎呦,皇后娘娘今儿个这妆容可真好看,臣妾瞧着很是羡慕呢~” 皇后咳嗽了两声,眉尾一横瞪着她,“贵妃羡慕,那改日本宫得空,便亲自教教你。” “哎呦,臣妾可受不起。”禧贵妃捂嘴讪笑着,与一旁的宸妃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着,“这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脸上是贴了敛妆呢,好不晦气喲~” 皇后的咳嗽愈发严重,香菱一边替皇后扫着后背,一边责备禧贵妃道:“贵妃娘娘说话守着点分寸!你怎可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 禧贵妃拈着绢帕,脸上满是嫌弃,“皇后娘娘病成这样,还要咱们来给你请安?臣妾要是你,就好生歇着了。没得一日日的操这么多心,可不要把自己给累坏了?再者说,那......啊!!” 禧贵妃猛然的尖叫声,是因为看见皇后喷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液。 在群妃的惊骇声中,皇后咯血之后便昏厥过去。 凤鸾宫霎时乱了套,请太医的请太医,通知太后的通知太后。 禧贵妃立在寝殿外面来回踱步,见吴世匿带着几名太医赶来,连忙道:“快,快去看看皇后怎么样了。” 皇后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但她的死,总得找个由头,才能不惹人怀疑。 这不,禧贵妃就自己撞上来了。 沈辞忧道:“贵妃娘娘,不是咱们说你,你明知道这两日皇后娘娘身子不爽,为何还要说那些刺激她的话?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禧贵妃神色大变,陡然拔高了声调狡辩道:“你别含血喷人!本宫没事找事?本宫说什么了?” 沈辞忧定声道:“娘娘说了什么,皇后娘娘听得清楚,臣妾听得清楚,在场的姐妹们也都听得清楚!” 这话一落,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指责禧贵妃的不是,就连一向跟她亲近的宸妃也忍不住说了她两句。 太后和李墨白闻讯很快就赶来了凤鸾宫。 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太后怒斥禧贵妃,“你若将皇后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哀家定不饶恕你!” 这句话的尾音还没落下,进去给皇后诊脉的吴世匿便神色匆匆走了出来。 “启禀太后,皇上,皇后娘娘郁结难舒,五内俱损,只怕是......熬不了几日了。” 禧贵妃闻言足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目光呆滞,口中止不住地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我不过是说了两句酸话,皇后她怎么可能会被我气死呢......不可能!你们一定是诊错了!” “闭嘴!”太后用力掴了禧贵妃一巴掌,李墨白劝她道:“母后莫要动怒,仔细伤身。还是先进去看过皇后再说吧。” 他搀扶着太后向寝殿行去,边走边吩咐三福道:“禧贵妃冲撞皇后,以下犯上,失仪失德,着降为妃,禁足瑶华宫,非召不得出。” (本章完) 第278章 后宫的女人,有哪个不可怜? 第278章后宫的女人,有哪个不可怜? 太后和李墨白见到皇后的时候,她已经十分虚弱了。 虚弱到一向周全礼数的她,此刻连起身行礼都已经做不到。 她在香菱的搀扶下勉强半坐在床上,咳嗽了两声后向太后与李墨白说道:“臣妾抱恙在身,无法起身给太后和皇上请安,还望太后和皇上恕罪。” 太医并没有将她气数将尽的消息告诉她。 她才二十多岁,还那样年轻,只觉得自己是重病一场,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痊愈。 她见太后眼眶红红的,还问,“太后眼眶红涩,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太后苦笑着摇头,坐在她身边攥住了她的手。 皇后又道:“其实臣妾的身子并没有大碍,要劳太后和皇上一同来探望,实在是臣妾的不是。” 太后:“你是一国之母,你身体不适,哀家和皇帝自然挂心。” 李墨白亦道:“你先养好身体,别的事你不用太在意。” 皇后心中感动,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从前她生病的时候,让人去朝阳宫三催四清的都叫不来李墨白。 今日他却不请自来,还对自己说了关心的话? 皇后看着李墨白的眼睛,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怜惜之情。 虽然她并不知道,她所理解的怜惜,不过是李墨白觉得她是一个可怜之人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皇后想的也不是如何养好自己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来了几分宠爱,便想借此机会来打压自己说要与自己结盟,但却一而再在自己背后捅自己刀子的禧贵妃。 她咳嗽声略重了些,虚着声音开始了她茶里茶气的表演,“皇上,虽说臣妾是被禧贵妃气成这个样子的,但禧贵妃也是无心之失。她那个人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但却没什么坏心眼。还请皇上别跟她计较,也别为了这件事处罚她。她见臣妾刚才昏厥过去,肯定也吓坏了。” 李墨白默默然看着她,有些无语。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着怎么拉别人下水。 这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除了害人,她还会做什么? “皇后好好休息,朕前朝还有事,明日再来看你。” 皇后在床上躬身半揖着,“臣妾恭送皇上。” 此时她还不知道,这已经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见到李墨白了。 李墨白走后,太后牵着她的手对她说:“你可知道,皇上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惩罚了禧贵妃?” 皇后摇头,“臣妾身子也没什么大事,为了些小事就惩罚了贵妃,有些不大好。” 太后又何尝不知道她这个侄女的心思? 只念在这是她们的最后一面,故而她也没有动怒,反而选择陪皇后演下去。 “可皇上为了此事动了大怒。他将禧贵妃降为了妃位,还让她禁足在瑶华宫,非召不得出。如此可见,皇上待你还是有心的。” 自禧贵妃爬上了贵妃这个位份上后,以往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李墨白都没有重责过她。 哪怕是从前禧贵妃得罪了沈辞忧,李墨白也最多不过是让她禁足几日草草了事。 今日,李墨白却为了自己将禧贵妃降了位份? 皇后喜不自胜,觉得自己的病都已经好了大半。 她已经开始在脑海中脑补,等过两日自己的病好了之后,要如何在禧贵妃面前耀武扬威,对她好一番折辱了。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眼见皇帝对你的态度有了转变,你更应该等身子养好了,好好儿伺候皇帝不是?再怎么说,你也是哀家的侄女,哀家自然更盼着你和皇帝也能给哀家生出个白白胖胖的皇孙来。” 皇后欣然笑道:“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等这次病痊愈后,臣妾一定好好儿侍奉皇上。” 她脸上的笑那样灿烂。 仿佛因着这样的笑,她的病色都消退了几分。 这日太后和李墨白看望完皇后之后,凤鸾宫的宫门就被合上了。 李墨白的旨意,是要所有的嫔妃都不能去探望皇后,直到她死。 太后回宫后,一直在大殿里礼佛祝祷。 她在佛龛前跪了快两个时辰,后来还是青竹担心她身子受不了,才强行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的膝盖有些肿,已经不能正常走路了。 青竹搀扶着她坐在暖座上,暖了热帕子来捂在膝盖上,替她将寒气拔出来。 “太后,您这又是何苦呢?” 太后:“你懂什么?今日,是皇后生前,哀家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她坏事做尽,甚至在最后一刻还想着要如何算计旁人,心思歹毒极了。可她再坏,她也是哀家的侄女,也是哀家的儿媳,是大启朝明媒正娶,从国门抬进来的中宫皇后。哀家心中难免唏嘘,唯有礼佛诵经,才可得片刻的安宁。” 青竹:“其实皇后娘娘也是可怜之人......” 太后打断了她的话,“皇家的女人,有哪个是不可怜的?即便熬了一辈子,熬到了哀家这个地位,又如何?多得是身不由己的无奈,半点由不得人。” 说话间转念一想,又轻笑道:“或许有吧。你就比如荣妃,她得了帝王的宠爱,得了远超于她出身的位份,还得老天垂怜,赐了一对双生子。要说皇家哪个女人这一生过得最幸福滋润,哀家相信,他日史书工笔,肯定会记上她一笔。” 皇后病重的这日,是十一月二十四。 再有四天就是沈辞忧的生辰。 吴世匿本来说她第二天就熬不过去了,但到了十一月二十六这日,皇后却还好好活着。 吴世匿说,她虽然已经毒入骨髓药石无灵,但因心境开阔,所以多活两日也是平常事。 但李墨白却不依。 他对沈辞忧说:“两日后十一月二十八是你的生辰,她要是在那天死了怎么办?中宫的祭日要举国哀,那岂不是要你以后都过不成生日了?” 沈辞忧知道李墨白是为她考虑,于是摇了摇头说道:“生辰过不过的不重要,反正和皇上在一起,我日日都是欢喜的,也不差一个生辰。” (本章完) 第279章 皇后殡天(一) 第279章皇后殡天(一) 沈辞忧不在乎,但李墨白在乎。 “你不在乎,朕却在乎。朕不想让她死在你生辰那日,也不想让这样的女人和你沾上半点关系。你明白吗?” 沈辞忧:“那皇上打算怎么办?让吴世匿亲手送她走吗?” 李墨白:“这件事你不用管,交给朕去办就好。” 当天夜里,李墨白从永安宫走后,沈辞忧却失眠了。 想起自她入宫承宠以来,便和皇后陷入了无休止的争斗当中。 明刀暗枪,皇后能用的法子几乎都用在了她身上,到头来,沈辞忧毫发未损,而她却一路将自己害到了绝路上。 她感触良多,觉得自己也是该和这个老对手好好儿地告个别。 她穿上了厚实的大氅披风,手中捧了个汤婆子,夜半乘轿去了凤鸾宫。 凤鸾宫外看守的宫人原先并不打算让沈辞忧进去,“皇上吩咐,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探望皇后娘娘。” 沈辞忧定声道:“本宫想去送一送皇后娘娘,现在天色已晚,本宫又有着身孕,你们是要本宫现在折返去朝阳宫再请了皇上的圣旨来吗?若本宫在去的路上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可担待得起?” 宫人们自然担待不起。 要是沈辞忧吃了闭门羹在去找李墨白的路上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是分分钟就得脑袋搬家。 再者说,反正皇后这条命也活不长了。 明眼人都知道,只要皇后死了,这后宫就成了沈辞忧的天下。 这个时候得罪她实在也不是明智之举,故而宫人们没有再为难沈辞忧,反倒毕恭毕敬迎了她进去。 今夜的凤鸾宫显得格外凄清,再没有往日的生气。 一入庭院,迎面见着的就是一排掉秃了叶子的绿植。 偶然有几片枯叶还挂在上面,却随风摇动间摇摇欲坠,脆弱的就像皇后的生命一样。 沈辞忧一路行至寝殿,寝殿外,来喜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在寝殿内伺候的香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很快也赶了出来。 她瞪了沈辞忧一眼,没好气道:“皇后娘娘这个时候不想见你,荣妃娘娘还是请回吧。” 沈辞忧打量着她和来喜,肃声问道:“皇后娘娘死后,你们这两个忠心护主的奴才打算去给皇后娘娘陪葬吗?” 香菱瞪着她默然不语,倒是来喜有些慌了,结巴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沈辞忧道:“这些年你们跟在皇后身边做了多少阴损的事,本宫心里明镜似的。皇后死后,内务府和宫女所要不要彻查你们两个,只在本宫一句话。你们这条命要还是不要,自己看着办。” 来喜一听这话立马就怂了,连忙给沈辞忧赔笑道:“荣妃娘娘您请,奴才迎您进去。” 香菱抬手给了来喜狠狠一耳光,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皇后娘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在这时候背叛皇后娘娘?” 外面的动静声闹大,也吵醒了在内寝熟睡的皇后。 她虚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来喜连忙大声回话,“皇后娘娘,是荣妃娘娘来看您了。” “哦......”皇后沉吟片刻,道:“让她进来吧,咳、咳......” 香菱不放心沈辞忧,跟着她一起入内。 沈辞忧在皇后榻前给她行了礼,而后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些体己话要跟娘娘说,还请娘娘让香菱暂避一避。” 香菱虽然不肯,但皇后有令,她只能应下,临出门前还恶狠狠地对沈辞忧说道:“你要是敢跟皇后娘娘胡说八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皇后觉得她这句话说的奇怪,于是等她走后问沈辞忧,“你想跟本宫说什么?惹得香菱要跟你说那样重的话?” 沈辞忧浅笑着落座暖座之上,悠然道:“今日来,主要是想让皇后娘娘死个明白。” 皇后蹙眉瞪着她,“你放肆!咳、咳......咳!!” 她咳嗽声愈发猛烈,用手帕捂着口鼻,咳嗽完之后,满腔都是血腥味,手帕上的血也越来越多。 她将手帕在手中攥紧,骂道:“你在诅咒本宫?” “娘娘当真从没怀疑过?”沈辞忧挑眉问她,“没怀疑过你这病是怎么来的?为何连鸩毒都能解的吴世匿给你治了这么久的病,你的身子反而越来越差了?你究竟知不知道,吴世匿给你治病用的药里面有什么?” 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是朱砂。” “你胡说!”皇后极力反驳着,“不可能!本宫疑心吴世匿是你的人,他给本宫的药,本宫都让别的七八个太医验过,皆说没有问题。且本宫的身子虽然明面上是他问诊的,但背地里本宫也见过不少别的太医,他们都说本宫这只是小毛病,若如你所言,吴世匿给本宫的药里放了朱砂,别的太医又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 沈辞忧轻描淡写道:“如果他们早就察觉到了了呢” 一句话,噎得皇后久久不语。 沈辞忧继续道:“聪明如皇后娘娘,您应该不会猜不到,为何太医院的人在这件事上口径会出乎意料的一致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后怔然自语,很快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捂着胸口,面色痛苦不堪,“皇上为何要这般对本宫?本宫明明已经出卖了父亲,明明已经什么都不要了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他为什么如此容不下本宫?本宫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嫡妻啊!他怎么可能会下毒来害本宫?” 沈辞忧开门见山道:“因为纯合公主。因为皇上知道了她昔日为何会染上时疫,不治身亡的秘密。纯合公主自幼和皇上一同长大,是皇上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也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妹。你设计害死了皇上最重要的亲人,又如何要怪皇上今日会设计来害你?” 她看着皇后愕然的表情,泠然道:“且你仔细想想,你这些年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害死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你那双手沾满了鲜血,你敢做那些事,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这样的报应。” (本章完) 第280章 皇后殡天(二) 第280章皇后殡天(二) 皇后知道,沈辞忧这番有理有据的话并非是在诓她。 她一早就已经怀疑自己身体表现出来种种的异样可能是中毒的反应,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李墨白。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这真的就是事实。 她扬起下巴,用力眨了眨眼,不让自己在沈辞忧面前落下一滴泪。 她保持着皇后的仪态,和她一如往常那股源自于骨子里的傲气,冷笑道:“你以为你说这些本宫就会信你吗?本宫身子无碍,连太后都跟本宫说了,皇上近来对本宫的态度也多有好转。你没见着吗?禧贵妃顶撞我,皇上就将她从贵妃降到了妃位。从前她也冲撞你那么多次,怎么不见皇上为你出头?” 沈辞忧道:“若不是你的死得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而禧贵妃又恰巧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你以为皇上会有心思去管你们之间的风波?” “一派胡言!就算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皇上在骗本宫。可太后却绝对不会骗本宫!本宫和太后一脉相承,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怎么可能会骗本宫?若本宫真的命不久矣,太后怎会不彻查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本宫的身体成了这样?” 皇后嗤笑道:“沈辞忧,你的谎言未免太拙劣了些。” 沈辞忧默然须臾,摇头苦笑着,“说真的,臣妾一直都很佩服皇后娘娘。无论在顺境还是逆境,您都可以很快的适应现状,并找出许多自我安慰的说辞。” 她起身行至皇后身前,低垂眉眼打量着她,“你细想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太后会不会为了你这个已经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宠的侄女,而去和自己的亲生骨肉闹出矛盾来?既然你已经保不住了,还不如索性让你彻底消失。毕竟你死了,皇后的位置才能永远的留在祝家。而你活着,以你一贯为人处世的作死作风,这皇后的宝座,怕是难保多久。” 皇后眼底的震惊一阵压过一阵。 她想起前两日她发病时太后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盼着自己能和皇上给她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孙来,她说自己的身体无恙,很快就会好。 她还说了许多,说了许多宽慰自己的话。 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不敢看着自己的眼睛。 一瞬间,皇后忽而醒悟过来。 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姑母,一早就已经放弃了自己。 她这一生,原不过是替旁人旁人的嫁衣。 成全了祝家,成全了太后,夺了个皇后的虚名,在青春最美好的年华,守着活寡,和别的女人斗得你死我活。 到头来,她得了什么呢? “咳、咳咳!” 她的咳嗽愈发剧烈,喷涌而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她索性不用手帕去擦了,任由血水迸溅自己满脸满身,然后随便用手抹了一把,目光呆滞望着桌案上即将燃尽的烛,笑得痴然。 那样的笑声,从满嘴鲜血的皇后口中发出,配合上她枯槁的面颊和苍白的脸色,看着就像是厉鬼在深夜里来索命。 可凭她是什么,从没做过亏心事的沈辞忧却并不怕。 她问皇后,“这么多年,你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却落了一场空,你觉得值得吗?” 皇后冷笑着自嘲,“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这一生,从未依着我自己的想法活过一日。当初为了母家的荣耀,我被迫和我心爱之人分开而嫁入皇城。我虽然成了皇后,可皇上却从未正眼瞧过我一眼。虽然我初入宫闱的时候,心里藏着别人,但在和皇上的朝夕相处间,我早已被他的魅力所折服,觉得自己能嫁给这样的夫君,也不失为一种幸事。 我承认,我承认我是做错了。我因为妒恨纯合公主将我和旧事情人的事说给皇上去,以至于皇上对我十分疏远。你知道作为一名妻子,却每天要和自己的丈夫形同陌路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吗?” 皇后看向沈辞忧,此刻,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戾气了。 她像是一个无助的女人,急于从另一个人口中找寻到某件事情的答案。 她问:“你觉得,皇上他爱过我吗?他是因为在乎我以前有过别人,所以心中有醋意,才会与我疏离?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曾爱过我,即便我没有那段情史,他对我还是会向如今一样,不闻不问?” 沈辞忧明确的知道,李墨白从未爱过皇后。 但在这一刻,她没有选择跟皇后说实话。 “或许吧。其实你若不昧着良心做了那么些不可饶恕的事,你也许不会和皇上两情相悦,但最起码,你的人生也不会如今日一般,落到如此惨淡的下场。” 皇后挣扎着从榻上往下爬,跌落在地上,也不理会自己的痛楚,一点一点地向前爬着。 昔日睥睨后宫不可一世的九天之凤,今朝却成了低落入泥土里的蠕虫。 难免让人唏嘘。 沈辞忧有些不忍,于是问道:“娘娘要拿什么?” 皇后匍匐在地上,指着衣柜旁边的封箱,喘着粗气说道:“那里面,那里面有一床红色的喜被,你能帮我拿来吗?” 她已经不再自称自己为‘本宫’,而是‘我’。 她是那样在乎自己位份的一个人,临死之前,也终于可以拖下负累,光明正大的做一次自己了。 沈辞忧将封箱里的喜被取出来,又搀扶皇后坐在了床榻上。 皇后动作十分吃力的将喜被展开,用它紧紧地包裹着自己。 然后,脸上绽放出了欣然的笑容。 她闭上眼,笑着说:“这是我和皇上成婚时一起盖过的被子,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和他一同用过的东西。” 她缓缓躺下,手紧紧攥着被衾的一角,“在宫中无数个苦寒的夜里,我都是这样度过的。我常等下人们睡下后,偷偷将喜被拿出来盖在自己身上,就如同今日一样。他们都说,成婚的东西只能用一次,再拿出来用是不吉利的事。但我却不这么觉得。” “我只有盖上它呀,我才能安心的,睡一个好觉。” (本章完) 第281章 似是故人来 第281章似是故人来 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弱,几不可闻。 直到最后不再言语,呼吸声也一点点弱了下去。 她像是睡着了一样,唇角含着浅淡的笑意。 她说她总是在梦里才能感受到自己丈夫对她的关怀,给予她暖心的温度。 她怕睁开眼,怕每一次从满心欢喜的睡梦中醒来,又要面对了无穷尽的冰冷。 这一次,她没有机会再睁开眼了。 她所害怕担心的事,此生也再不用她去面对。 于她而言,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启朝乾元五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子时。 皇后祝君雯因病薨逝于凤鸾宫。举国丧,连哀三日。 这一年沈辞忧的生辰,是在皇后的灵堂前度过的。 丧礼上,所有的嫔妃都哭得涕泗滂沱,仿佛死掉的不是皇后,而是她们的亲眷。 可三日国丧之期过后,那些哭丧着脸的嫔妃就又都恢复如常,笑靥生花。 将皇后梓宫奉入皇陵的这日,江都下了一场大雪。 原定的成行时间因为大雪阻路,所以要押后一个时辰。 皇后宫中的大宫女香菱在这个时候跑到了永安宫,跪在沈辞忧面前哭着求她,“荣妃娘娘,奴婢求您,让那床喜被也跟着皇后娘娘一并下葬了吧。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大红之色是不能出现在皇陵的,沈辞忧不能为了皇后去犯这个忌讳。 但她还是替香菱想了个周全的法子,“大红一色不能入皇陵,所以那床喜被,本宫不能许你带进皇陵。但喜被上面的龙凤呈祥纹绣,是金丝缝制,也是很好的意头。你可将它剪下来,折叠成帕子后放入故皇后的随身衣物中。” 香菱叩谢沈辞忧大恩,连忙跑回去准备。 后来等送葬队伍成行离开了皇城后,沈辞忧听到了一个消息。 香菱在凤鸾宫门前,撞墙自尽了。 佩儿道:“娘娘,宫女自戕是大忌讳,她明目张胆在宫里做这样的事,分明就是在挑衅娘娘。皇后死了,禧贵妃被贬为了禧妃,娘娘手中握着掌管六宫事宜的大权,她如此挑衅,娘娘可得给她个教训。” 沈辞忧道:“她人都死了,还要给她什么教训?罢了吧,她八岁就跟在皇后身边伺候,与皇后感情颇深。她自戕并非是为难本宫,而是想随着皇后一并去了。这件事别追究了,将她的尸身送回她宫外的家中,再给她家里送去一百两银子。她到底也是个衷仆。” 沈辞忧虽然对皇后没有丝毫的好感,但她的死,还是带给了她些许的震撼。 也让她更加珍惜自己如今着得来不宜的生活。 前朝,南蛮、殊戎告破,启军乘胜追击杀入了他们的首都,将各国的王擒拿,逼迫他们退位,将统治权交给启朝。 至于西凉,它在此次战役中有功临阵倒戈,帮启朝一起抵御外军,所以李墨白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十二月初,楚越之凯旋而归,向李墨白报了一事。 “皇上,西凉王想入宫求见皇上。” “他是来讨赏的?”李墨白一边批阅着手边的奏折,一边问道:“朕不征西凉,也免了他们三年的供税,他还想索求什么?” 楚越之:“皇上,他并非要索求什么,他只想入宫见皇上一面。人已经到了江都在客栈住下,他只带了两名亲兵,连行军都没有带,算是向皇上表明了他的诚心。” “见朕?”李墨白戏谑道:“罢了,来者都是客,他已经到了江都,朕不见他,失了君王待客之道。你让他明日午时入宫,朕会在宫中设宴款待他。” “是,微臣领旨。只是......”楚越之结巴了片刻,才道:“只是他另有一诉求,想让荣妃娘娘和皇上一并接见他。” 见他可以,要见他媳妇,不行! 他的忧忧怎么能随便给别的男人看? 李墨白想也没想就否了此事,“荣妃怀胎九个月,临盆之际将至,让她挺着个大肚子受累跟朕一起见他一个西凉王?她和荣妃又不认识,为何要提出这样的诉求?” 楚越之道:“微臣在沙场上见过西凉王,他领兵亲自出征,有着一副好身手,人生得也俊朗。不知皇上可还记得瑞王回宫时,初见荣妃娘娘的时候说过什么?” 李墨白回忆片刻,“他说......荣妃长得和西凉的新王有些像?” 楚越之:“正是。微臣也如此觉得。尤其是眼眉与神韵,与荣妃娘娘少说也有八分相似。” 李墨白知道沈辞忧还有一个弟弟,与他从前也是养在王喜的那个神秘组织里的。 不过他的弟弟智商有些问题,思智如孩童,且两年前已经死了,而且西凉与江都相距甚远,她这个弟弟就算没死,也绝对不可能跑到西凉去成了西凉的王。 如此,李墨白对来者的身份更为好奇。 他让楚越之去通知西凉王准备明日觐见,而自己则去了永安宫。 来时,见沈辞忧正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佩儿和琦儿在一旁给她加油。 “娘娘加油!屁股用力向后翘!加油,加油!!” 李墨白都给看懵了,“这......你们在做什么?” 沈辞忧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恢复了正常的姿势坐在床上,有些尴尬地笑笑,“啊?嘿嘿......没,没什么......” 佩儿笑着解释道:“皇上万福,这是稳婆教娘娘的方子,说娘娘临盆之际就快到了,每天这样的动作保持上一刻钟,到时候生产的时候,就能格外的顺畅呢。” 李墨白走到沈辞忧身边在床沿坐下,“为了孩子要吃这样的苦,瞧你,冬日里都累出了满头的汗。” 他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沈辞忧额角的汗渍,“这事为何不一早跟朕说?朕也好陪着你。” 沈辞忧:【???你陪着我?我撅着屁股的样子你是觉得很性感吗你要陪着我?尴尬都尴尬死了......】 “皇上日理万机的,我哪儿好事事都要皇上陪着,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些。” 李墨白:“算算日子,还有半个多月就到你临盆的时候了。稳婆和接生用的东西早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几日朕都会留在永安宫陪你。” 他握着沈辞忧的手紧了紧,“朕知道,你第一次生产心里肯定害怕。其实朕跟你一样,也紧张的不得了。这样的事,咱们一起面对,朕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本章完) 第282章 西凉王觐见 第282章西凉王觐见 这样诚挚的承诺,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好使。 虽然沈辞忧吃了‘龙凤丹’,她这一胎肯定可以平安生育出来,并且生产的过程也不会有什么痛苦,就像小坨坨说的那样,她只是觉得‘下了个蛋’的功夫,孩子就生出来了。 但她到底从未经历分娩。 人对于未知的事情,即便清楚它百分百安全,也还是会怕。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爱人陪伴在身边更能让人安心了。 这一点,好像李墨白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 好到沈辞忧很多时候都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帝王,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被蒙上了滤镜,美好到有些不真实。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嫁给了爱情吧。 两人你侬我侬的腻歪着,佩儿和琦儿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只等她们走后,李墨白才对沈辞忧说:“明日午时,朕不能来陪你吃饭。因为西凉王来了江都,他想见朕。” 沈辞忧颔首应下,“皇上忙正事要紧,我也不需要你日日都陪着我,搞得好像我成了你的小尾巴,成了你的负累一样。”她笑着将头靠在李墨白的肩膀上,“这次李锦肆勾结境外三国围剿咱们,若非西凉临阵倒戈,这一仗也未必能赢得这样顺利。皇上合该好好款待西凉王。” 李墨白:“朕也是如此想。所以明日安排的是国宴级别的款待,一般国宴之上,都需要皇后亲临款待来宾。但你有着身孕不方便,所以朕也就不打算让后妃出席了。” 沈辞忧:“我有着身孕不方便,不是还有惠妃、宸妃和禧妃吗?她们跟我一样都在妃位上,如今后宫没有皇后,她们就是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嫔妃,她们陪着皇上出席会客,也合情理。” “她们?”李墨白冷笑,“她们哪里配坐在朕身旁?” 他眸光定定落在沈辞忧的脸上,一字一句道:“等你顺利生产后,朕会即刻立你为贵妃。其实朕本意是要册你为后的,但祝君雯才死,朕在这个时候立后,前朝对你的非议诟病只会只多不少。朕不想让你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所以就暂缓了此事。不过你放心,等祝君雯的丧期满一年,朕便会即刻立你为后,给你一个正妻的位份。” 他如此认真地看着沈辞忧的眼睛说出这番话,沈辞忧的心跳都快到要蹦出嗓子眼了。 她虽然不在乎名分,但李墨白有这样的心,着实令她感动。 夫妻间若是总说客套话便显得见外,这一回沈辞忧不按套路出牌,嬉笑道:“那臣妾可等着了~要是明年臣妾生辰的时候皇上还不立臣妾为后,那臣妾就带着儿子和女儿躲到宫外去,急死皇上!” “哈哈哈,你舍得离开朕?” “舍得啊,怎么舍不得?” 看沈辞忧一脸傲娇样,李墨白便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 沈辞忧道:“皇上,不如明天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西凉王此番助益启朝良多,他亲自来朝,接待他的礼仪要是不周全,难免会让人背后笑话咱们。” 李墨白:“朕管他舒坦不舒坦?朕只知道要你坐在宴席上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朕不忍心。” 沈辞忧:“哎呀皇上!不会那么久的,我只是露个面,之后你们聊男人之间的话题我又插不上嘴,他见我挺着个大肚子都要出席,也就知道了皇上对他的重视。那个时候我再回来不就完了?最多就是在演戏坐上个一刻钟,不碍事。” 如此,李墨白才‘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此事。 第二日午时,李墨白早早就在桐花台静候西凉王。 不多时,在三福的带领下,人就来了。 西凉王身着异域服侍,但却长了一张并不像异族人的脸。 他穿了什么衣服沈辞忧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了,单是他这张脸,就足够吸引了沈辞忧全部的注意力。 他身高七尺有余,略微比李墨白低一些,但身形却十分健壮。脱去长袍外衣,修身的内衫将饱满的胸肌展露无遗。 他的眉眼十分柔和,新月眉之下是一双桃花明眸,深深的双眼皮褶皱和沈辞忧简直如出一辙。 这样的眉眼有些女气,但高挺的鼻骨与分明的下颌线又让整个人显得硬朗起来,英挺的鼻子之下,薄薄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红色,衬得他整个人更为白皙。 这张脸,沈辞忧绝对见过。 不仅仅见过,她还十分熟悉。 她脑海中拼命检索着,终于,原主弟弟小时候的面庞,可以轻松和面前的西凉王容貌完美交叠。 她震惊到无以复加。 因为她不是原主,所以即便见到了弟弟‘死而复生’,她也没有太过惊喜。 更多的,则是好奇。 西凉王上前两步,向李墨白和沈辞忧拱手一揖,“西凉首领阿史那见过启帝,荣妃。” 李墨白颔首回礼,“西凉王一路舟车劳顿,朕略备粗茶淡饭款待,还望你不嫌弃。” 看着已经上桌的数十道菜式,若说这是粗茶淡饭,那旁人吃的饭,便是连泔水也算不上了。 彼此寒暄了两句,待西凉王落座后,沈辞忧的目光还一直凝在他脸上,不曾移开。 李墨白直言不讳,开口问道:“西凉王不觉得你和朕的爱妃长得有几分相像吗?” 西凉王看向沈辞忧,眸光与她对上,“荣妃貌美,孤如何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沈辞忧的记忆中,原主的弟弟手腕上是有一道疤痕的。于是她试探道:“本宫也觉得和西凉王投缘,本宫精通看相一术,不知西凉王可否愿意让本宫替你看看手相?” 西凉王敞怀大笑,忽而起身又向着沈辞忧深深一揖,“长姐有这样的本事,从前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不知道?” 而在他露出的那一小节手腕上,沈辞忧清晰地看见了那道和原主弟弟一模一样的疤痕。 她震惊不已,“你是......辞仲?” 西凉王用力颔首,再抬眸时,已是泪盈于睫。 (本章完) 第283章 姐弟相认 第283章姐弟相认 时间短暂的静止,沈辞忧快速调动着脑海中关于原主弟弟沈辞仲的回忆。 面前这个虽然不是她的亲弟弟,但原主的记忆一点点涌现出来的时候,沈辞忧本就强大的共情能力开始发挥了作用。 她离座起身至堂下,执手沈辞仲,欣喜地问他,“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已经......” 她捂起嘴巴,眼角有泪划过,一时间如鲠在喉。 沈辞仲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笑道:“长姐不哭,相逢是好事,不该流泪。” 后来他向沈辞忧和李墨白解释道: “青宗的人说我是得病死的,其实并不然。长姐入宫成了细作,而我留在青宗就成了他们制衡长姐的筹码。但因为我那时智力如孩童,在青宗帮不上他们忙,还总时不时惹麻烦。渐渐的他们就对我不耐烦起来。 动辄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的事,要是我犯了什么错,就把我丢到小黑屋里去,两天不给我吃饭,任由我自生自灭。 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青宗的人也没打算给我医治。反正长姐在宫里也不知道宫外的情况,即便我死了,长姐也不会知道。我病了几日,他们见我奄奄一息怕我死在他们的地盘脏了他们的地方,就将我用板车运出去,丢到了乱葬岗去。 我那时候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我很怕,周围全都是尸体,我仅存的意志力告诉我,如果我继续这么躺着,我肯定会被野兽吃掉或是活活饿死,于是我使足了浑身的气力,从死人堆里挣扎着爬了出来。 小时候和长姐往江都赶路的时候,我知道乱葬岗后面那座山翻过去就出了江都。只要我离开了这个地方,就不会有人再每天都对我打骂。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以为翻过那座山,我就能活命。 我高烧不退,只能捡树上掉下来的野果子吃。后来爬山爬了一半,我实在支撑不住,脚底一滑,就从半山腰翻滚了下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却是在疾驰的马背上。 我身边都是行队的铁骑,他们穿的衣服跟我很不一样,我很害怕,但是策马的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对我笑了笑,他说让我别怕,他会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留着很浓密的络腮胡,浓眉大眼的,看起来有点凶。虽然他对我笑,但我还是害怕。就这样,我坐在他的马背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夜里投栈的时候,他才跟我说,他是西凉的使臣,来江都面圣。回西凉的路上碰巧遇见了我,他说我长得很像他们西凉的少主。不过那个少主命薄,十四岁那年重疾缠身死掉了。 后来我被他们带回了西凉,西凉王一见到我就对我很是亲昵。他太过思念他的儿子,而我又与他的儿子长得很像,所以我就留在了西凉王城里,过上了以前从没有过过得锦衣玉食的生活。 西凉王知道我的智力有问题,召集西凉所有的名医为我诊治。几个月后,我恢复了心智,成为了一个正正常常的成年男子。 我叫西凉王义父,是因为他给了我重生的机会。他待我也如亲生子一样,将他所有的经验与谋略通通与我倾囊相授。而我也是那个时候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长姐在宫中过得很好,成为了皇帝的宠妃。 但我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你细作的身份,我很怕你会暴露,招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想尽快来江都,我想以使臣的身份觐见,然后趁机将长姐救出皇宫。 可就在这个时候,义父却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他卧床的时候,将西凉所有的国事都交给我去掌管。这一拖,就又过去了一年。直到后来义父病逝,他这一生无儿无女,唯一的亲生儿子又早殇,只有我这么一个义子。所以他将西凉的王位继承给了我,让我成为了下一任西凉王。 再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准备亲自入启朝来见皇上的时候,青宗的人却找来了西凉。我害怕他们认出我,并未直接见他们,而是让臣子去代见。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意图要拉拢外境三国,与王彧里应外合,瓜分启朝的国土,打破启朝一国独大的局势。 我一直都有打听长姐在宫中的情况,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和皇上感情也十分要好。虽然我和王彧串通一气,和其它两国达成同盟,是有可能攻破启朝,让西凉过上更富足的生活的。 但长姐既然是真心喜欢皇上,那皇上就是我的姐夫,且启朝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如何能下得去手?而且这一仗胜了还好,若战败,启朝绝对不会再给我们外境三国留活路。思前想后,我便决定在战场上临时倒戈,调转枪头攻击他们,相助启朝。” 沈辞仲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几乎将沈辞忧和李墨白想要问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疑问统统解答了。 看见沈辞仲如今这般意气风发,已然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物。 沈辞忧略微有些心酸。 原主是因为得知自己弟弟的死讯后悲怆欲绝,觉得生活无望所以才会自戕的。 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弟弟没有死,或者可以预见未来弟弟能这么有出息,恐怕她也不会走那一步。 但话说回来,她如果不死,自己也穿不到她身上。 就以原主那样软弱的性子,又对朝局的变化一无所知,身上还背了个细作的身份,她能活到这个时候才算是见了鬼了。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都是最好的安排。 沈辞忧牵着沈辞仲的手,感慨万千,“本宫从没想过,还有能再见你的一天。” 她抚摸着沈辞仲的脸颊,仔细看着他,“你长高了,也壮实了。” 李墨白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姐弟相认,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开心’三个字。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沈辞忧!你在摸什么?你为什么要摸他的脸?他是原本这具身体的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你跟他那么亲近做什么?!】 (本章完) 第284章 天下一统 第284章天下一统 是啊,李墨白知道沈辞忧的真实身份,他知道她的身体里面装了一个有趣的灵魂,所以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沈辞忧,也根本就不是沈辞仲的姐姐。 他们两个人,不过是今天才见第一次面的陌生人。 【她不会是贪人家俊朗,故意要占便宜吧?】 李墨白脑补了一会儿,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他刻意清了清嗓,沉声道:“这样巧的事,说书的先生都撰不出。你们姐弟二人经过一番曲折今日得以相逢,朕也替荣妃高兴。来,朕敬你一杯。” 他举起酒杯向着沈辞仲,而后对沈辞忧说道:“荣妃,你也以水代酒,敬西凉王一杯。” 沈辞忧还没明白过来李墨白是什么意思,“哎呀不用了皇上,我跟自己弟弟还客气什么?” “他先是西凉王,后才是你的弟弟。”李墨白的语气略微重了一些,沈辞忧一听这口吻,一看他的表情,立马就猜出来,他这是又又又吃醋了。 她灰溜溜回到李墨白身边,端起杯中的酸梅汤和沈辞仲隔空碰杯,一饮而尽。 刚喝完,她就急着要重新回到沈辞仲身边,“弟弟,你快给我讲讲你这些年都......” “荣妃。”李墨白拉住她的胳膊,不许她离开座位,“你有着身孕,来回这么跑来跑去的,万一摔着了或是闪着腰,可怎么好?你好好儿坐着,要问西凉王什么便在这儿问,他又不是个聋子,能听见。” 沈辞忧尴尬一笑,凑到李墨白耳边小声嘀咕,“皇上!他是我弟弟,我跟我自己弟弟亲近一点你也要吃醋吗?” 李墨白也小声回她,“朕哪里是吃醋?朕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说罢敞声对沈辞仲说:“既然你是荣妃的亲弟,又是帮助启朝平定外乱的有功者,朕便许你在宫中小住几日。湖心岛那地界也算雅致,就是地方偏了点,西凉王可介意?” 湖心岛? 沈辞忧知道那地方,那是从前先帝惩罚有罪嫔妃的地方。 它坐落在御湖的最中央,出入都得乘船。 以前先帝将犯了重罪但是又不好打入冷宫的嫔妃发落去那地方,不许她们带贴身伺候的宫人,只留她们在那岛上自生自灭。 先帝在位时,死在那岛上的嫔妃少说也要五六个。从那以后,湖心岛就传出了闹鬼的传言。 有宫人乘船去空岛上打扫卫生的时候,见到红衣鬼影飘过,吓得人都傻了。 至此湖心岛就被空置了下来。 李墨白登基五载,那地方就没有人去过。 他安排沈辞仲住到那样的地方去,不是分明在为难人? 沈辞忧有些不高兴,小声说:“皇上,你让我弟弟住在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如让他出宫去住在宫外的客栈里。且不论他是不是我弟弟,他好歹也是西凉的新王,是替咱们启朝立下过功劳之人。皇上这般待客之道,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李墨白没有理会沈辞忧,只是含笑看着沈辞仲,“如何?可是不愿意?” 沈辞仲拱手一揖,回道:“一切但听启帝安排。” 后来用宴的时候,李墨白吃不了两口就问沈辞忧,“身子可有不适?要不要先回去?” 沈辞忧心里有气,她偏不回去,“臣妾身子好得很,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如此李墨白也不再理会她,只一味和沈辞仲谈笑风生。 他二人丢掉沈辞忧不谈,说别的话题的时候还是十分投机的。 两个人从治国、统军、御敌、安内等多个政治层面上的见解很相似,沈辞忧听不懂这些,只是一味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沈辞仲。 一个傻子,仅仅两三年的功夫就能与帝王坐在一起谈论国家大事,这哪里是傻子?分明就是天才啊。 李墨白余光瞥见沈辞忧的表情,心里的醋坛子又翻了。 【岂有此理!分明是朕在和他一起谈论,许多见解也是朕先说出来的他只是在附和!你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而不是看着朕!?气死朕了!】 沈辞仲道:“其实此番要亲见启帝,孤也有一事想与启帝商议。” 李墨白颔首道:“你说。” 沈辞仲:“如今南蛮、殊戎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启军的镇压统领下,很快就会丧失自己的国土,成为启朝的一部分。此番天下一统,唯有西凉对于启朝而言还是外部国。但天下大统已经是大趋势,西凉独立于启朝外而存在,于国于民,实在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所以孤想让西凉也成为启朝的附属国,将国改为郡,启帝意下如何?” 沈辞仲的话简单来说,就是他要把西凉那么大一块肥肉拱手送给李墨白。 西凉虽然国土面积不大,但是物资却十分丰饶,是块风水宝地。 别人都想法子怎么守住自己手底下的江山,哪怕国力不强,但总归是自己的地盘。 可他倒好,饭才吃了一半,就要将这么大一块肥肉送到李墨白的碗里去。 李墨白道:“你可想清楚了?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并未打算进攻西凉。你虽然是启朝的子民,但你也身负西凉先王的嘱托。你这般将西凉给了启朝,你的百姓会如何唾骂你,文武百官会如何揭竿起义,你都想好如何面对了?” 沈辞仲笑道:“文武百官和百姓最关心的是什么?无外乎就是他们能不能吃饱饭,能不能手里攒下银子,能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西凉每年给启朝的上缴税银于朝贡,占据了西凉总产出的三分之一。 若现在归于启朝,独成为郡,这些税银与朝贡就可免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它们还给百姓,他们的日子岂不是必现在要富足许多? 口袋里被银子塞满了,从以前的草屋搬进了砖瓦房,一日劳作的时间也从五个时辰能缩减至三个半时辰,对他们来说何乐而不为?且西凉归属于启朝,是早晚的事。启帝可以保证不攻打西凉,但未来十年,二十年,或是等启帝百年之后,西凉还能独立而存吗? 若是被攻打后顺服,和今日的南蛮与殊戎一样,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是何苦?” (本章完) 第285章 吃干醋的男人好恐怖! 第285章吃干醋的男人好恐怖! 沈辞仲分析的没错。 天下一统,只有西凉是个意外。 即便李墨白现在不攻打它,它被启朝吞并,也只是早晚的事。 与其来日是靠拳头硬打下来,闹得百姓民不聊生。还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一步和启朝交好,这样也就有了谈条件的砝码。 沈辞仲送出这么大一块肥肉,自己当然也是有诉求的。 李墨白也不与他拐弯抹角,索性直接问道:“你送上这样一份大礼给朕,有什么要求?” 沈辞仲道:“孤的要求很简单。西凉成为启朝的附属国后,一切大小事还是由孤做主。但是孤会在早朝上,将重要的事项汇报给启帝。且孤需要启帝免除西凉十五年的苛捐杂税,让西凉可以专注于本地的发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资源来共建启朝。多出来省下来的银子,孤也会分给西凉的百姓,不知启帝意下如何?” 免除西凉十五年的苛捐杂税,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且沈辞仲的意思,是西凉即便归顺了启朝,他的直接统治权依旧还是在沈辞仲的手里。 而自己则只有知情权。 李墨白考虑片刻,道:“别的事朕可以答应你,只一点。朕对于西凉一地的政事,不仅仅有知情权,还有干预权。不过你放心,朕要治理的是整个启朝,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置喙你们西凉打算如何发展。只是遇见需要朕出面干预的事的时候,朕才会出面。” 沈辞仲颔首应下,“此事可行。” 李墨白:“那便将你的兵权交给朕,朕在得到西凉的兵权后,自然会将西凉国改为启朝的西凉城,进出货物不必追加外税,百姓流通也不需要通关文牒,而你,朕也会给你授予王爵位。” 沈辞仲眸光一闪,沈辞忧也是跟着一惊。 王爵位。 在启朝,只有皇帝的亲生子可以被授予王爵位。 即便西凉自理门户,那沈辞仲也不过相当现在一座城市的市长。而李墨白的这个王爵之位加下去,他就直接从市长变成了手握实权的国家领导人团队中的一员,可见李墨白这是给了他多大的恩赐。 沈辞忧知道,这份恩赐,有大半都是李墨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会给他的。 “皇上,他是臣妾的弟弟,并非是皇亲。皇上授予他王爵位,只怕前朝非议声会无休止。” 李墨白敞袖一挥,大气道:“无妨,一个王爵位换来了一整个西凉国,还有西凉的二十万精兵铁骑,也正是宣告了启朝一统天下,这笔买卖,不亏。” 沈辞仲也是个爽快人,在跟李墨白谈好条件后,他便即刻吩咐自己的随行人员,回西凉将自己的兵符取来。 而后起身行至堂下正中,向李墨白躬身一揖,恭谨道:“微臣沈辞仲,见过皇上,荣妃娘娘。” 李墨白定声道:“免礼平身。” 君臣之礼定下,西凉从此之后,就成为了启朝的附属国。 而它也再不叫西凉国,只唤作西凉城。 而沈辞仲这个西凉王,也去掉了‘西’字,取谐音,变成了梁王。 彼此相谈甚欢,明明是共进午膳,但吃饱喝足谈论完事情,外面的天也已经黑透了。 李墨白命三福将沈辞仲送去湖心岛,而后便牵着沈辞忧的手同她一并回永安宫。 路上,沈辞忧憋了一天的火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皇上今天怎么回事?我那么久都没有见到弟弟了,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那我见他死而复生,我能不开心吗?我不过是抱了抱他,摸了摸他的脸,皇上脸色就立马变了,搞得像是我当着皇上的面在勾搭别的男人一样。” 沈辞忧越说越气,索性别过脸去懒得搭理李墨白。 也不是只有他气,李墨白也因为吃干醋气得不行。 但他又不能明说出来。 【你一口一个弟弟叫的亲昵,他是你哪门子的弟弟?他对你而言不就是个陌生人?你第一次见他就当着朕的面又搂又抱的!这朕怎么能忍?让他搬去湖心岛住都是给他面子了,要不是他表现的还算得体,朕今日非要宰了他不可!】 男人吃起醋来,果然比女人的醋劲还要大。 见沈辞忧别过脸去不理她,李墨白也索性闷声不语。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直到御驾快要行到永安宫的时候,沈辞忧忽而对抬轿的奴才喊道:“停轿!本宫闷得慌,要下去走走。” 轿辇挺稳后,沈辞忧看都没看李墨白一眼,当着他的面就下了轿。 李墨白本来不想理她,由着她去闹。 但自己的媳妇挺着九个多月的大肚子一个人在黑漆漆的长街上走着,他哪里放心? 虽然没有直接追上去,但也是悄悄跟在她的身后。 冬风寒凛,吹得人肤如刀割,也吹醒了李墨白的酒意,吹散了几分他身上浓浓的醋味。 他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这件事: 【虽然他不是忧忧的弟弟,却是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弟弟。忧忧又不知道朕知道她是穿越来的这件事,所以她肯定要保持原主的身份,不能让朕察觉出马脚来。】 【如此说来,她和沈辞仲亲近,全然就是为了演给朕看。是要让朕不对她的身份起疑。】 【嘶......那这么算来,她不就是在为朕着想吗?朕怎么还好意思对她那么凶?】 他就这样一边脑补着,一边自我攻略着。 刚才还怒气腾腾的,不过转眼间就满腹懊悔,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媳妇。 他连忙跑两步上前,将自己的龙袍斗篷脱下来,披在了沈辞忧的肩上,“朕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真生气了?” 沈辞忧闷哼一声,“我可不敢生你的气,你是皇上,我哪儿敢生气啊。” 李墨白绞尽脑汁为自己找补,“你以为朕让他住在湖心岛是为了难为他?他是你的弟弟,你跟他举止亲近一点朕吃什么醋?朕为什么要难为他?今日不让你来回走动,是看你情绪有些激动,怕影响你腹中胎儿。你跑来跑去的也不看脚底下,要是摔倒了又怎么办?朕要是不为你考虑,就不会让他留在宫中,打发出宫爱住什么地方就住什么地方,和朕有什么关系?” (本章完) 第286章 吴世匿竟然也是忧忧弟弟的救命恩人 第286章吴世匿竟然也是忧忧弟弟的救命恩人? 李墨白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沈辞忧的表情,看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像听见他这样的解释也没那么气了,于是乘胜追击,继续‘胡编乱造’, “朕让他住在宫里,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见面方便嘛。至于湖心岛,你只知道那地方是个荒无人烟的荒废地,又怎么知道朕私下没有让宫人打扫?他虽然是你的弟弟,却也是个男子,让他住在宫里,后宫那些女眷都得避忌,所以挑湖心岛给他是最合适的去处。” 他说着,倒被自己的花言巧语给感动了,语气也变得委屈起来,“朕为你考虑周全,你还要生朕的气,朕才是冤枉。” 沈辞忧明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见他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倒也不忍心继续责备他,“皇上没吃醋就成,若不然要是连我弟弟的醋都要吃,那我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关在宫里,下半生只对着皇上一个,再不要理会旁人才好。” 吵闹有时,欢笑有时。 李墨白搀扶着她上轿,笑道:“朕前几日还在想,自朕与你表明心迹以来,彼此好像就没有过争吵的时候。朕也实在想不出,若有一日咱们起了争执,那得是因为怎样的事才能闹得彼此那般不愉快?” 沈辞忧倚靠在他怀里,“我倒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为什么要吵架?一直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李墨白:“是,忧忧说得对。这一生,你陪着朕,朕也陪着你,便是旁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哪里还会有吵架的时候?” 第二日,李墨白去上早朝后,便吩咐三福将梁王接来和沈辞忧姐弟相聚。 (姐弟俩名字太像了,以后弟弟就叫梁王。) 姐弟俩长久不见面,梁王不断诉说着他对沈辞忧的思念,也会不时提起从前的回忆。 沈辞忧在脑海中不停检索着他所提及的内容,聊着聊着,突然觉得好像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男子,真的好像跟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从小就是独生子的沈辞忧一直都盼望着自己可以有一个兄弟姐妹,这样成长的过程中彼此互相陪伴着,也不会太孤单。 这愿望老天现在帮她实现了,她应该珍惜才对。 梁王看着沈辞忧已经像小山一样隆起的小腹,问道:“长姐马上就要临盆了吧?昨儿个听皇上说,是双生子。” 沈辞忧笑着点头,梁王又问,“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你的侄子,你有什么不能摸的?” 她托起梁王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似乎是血亲关系的原因,梁王的手刚放在沈辞忧的肚子上,就感受到了十分明显的胎动。 “呀,长姐!他踢我了!嚯,力气还不小,看来应该是个大胖小子!” 正说着话,佩儿掀开帘帐入内,“娘娘,吴院判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沈辞忧:“嗯,去请进来吧。” 吴世匿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先灌入耳,“哎呀娘娘,现在给你来请个平安脉可要了我半条命了。这外面雪这么大,你抽空给皇上说说给我也加点钱呀,你这快临盆了我一日两次的来,路上打滑险些没把我摔死。” 外头大雪,吴世匿在正殿脱掉外衣,掸去雪点,隔着门与沈辞忧嘻嘻哈哈的。 沈辞忧回他,“加钱是不可能加钱的,你要是觉得来回奔波累得慌,本宫宫门口有个狗窝你看到了吗?你可以在那里住下。” 吴世匿:“娘娘可别羞辱我了!哪有我这么大的狗?” 梁王听沈辞忧和吴世匿一唱一和,开玩笑起来不亦乐乎,于是压低声音对沈辞忧说道:“长姐,这太医未免也太没规矩了。你到底是皇上的宠妃,他这样跟你说话,多少有些不合适。” 沈辞忧和李墨白早就习惯了吴世匿这张嘴,他们倒觉得没什么。 “你不用理他,他这个人就是嘴贱,但是人很好,且医术也十分高明。” 说话间,吴世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梁王目光和他对上,彼此几乎齐齐一惊,异口同声道:“是你!?” 沈辞忧也愣住了,“你们.....认识?” 梁王原本坐得好好的,见吴世匿进来,他突然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对着吴世匿鞠了个躬。 吴世匿扶他一把,“别别,这是做什么?” 梁王:“昔日若非先生搭救,我断然没有康复的一日。先生走得匆忙,我没来得及亲口言谢,却不想今日在宫中能遇见先生。” 吴世匿摆摆手,大大咧咧一笑,“无妨,西凉王给足了我银子,我救你,他给钱,两不相欠,你不用这么客气。” 他缓一缓,目光在沈辞忧和梁王之间来回游走着,迟疑道:“等等......昨日我听说西凉王入宫了,且他还是荣妃娘娘的亲弟弟。这事儿本来就已经够玄幻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就是西凉王?” 梁王笑,“正是。” 吴世匿瞳孔地震,嘴巴大张,下巴都快脱臼了,“我......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身份!当日我就多坑西凉王点银子了!害......气死我了!” 沈辞忧问弟弟,“你说救你的那个神医,就是他?” 梁王用力颔首,“吴先生医术高超,旁人都对我的脑损伤无计可施,但他只用了一日的功夫,就让我痊愈了。” 吴世匿乐呵道:“别夸我别夸我,再夸我我可要骄傲了。” 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让沈辞忧直觉得头皮发麻。 自己的弟弟是西凉王,还是被吴世匿给医治好的? “这事......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你还去过西凉?”沈辞忧问吴世匿。 “娘娘忘了,我从前四海漂泊,哪里有银子赚,哪里可就是我的家~” 可以看得出梁王是当真十分感激吴世匿,在吴世匿给沈辞忧诊完平安脉后,梁王一直拉着他说要跟他好好喝两杯酒叙叙旧。 吴世匿拿宫规当挡箭牌,“我这是当值的时间,可不能饮酒。” 沈辞忧无情戳穿他,“以前也没见过你这样守规矩。今儿本宫许了,你可以不用守规矩。和辞仲去吧。” 吴世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哀叹一声,“哎......这给人治个病怎么还得陪酒?心好累......” (本章完) 第287章 阴谋 第287章阴谋 从永安宫出来,梁王脸上的笑容很快匿了下去。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吴世匿须臾,想开口说什么,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佩儿的声音。 “沈大人留步。” 她急匆匆赶出来,将一个食盒递给梁王,“娘娘惦记着您小时候喜欢吃桂花酥,特意吩咐小厨房备下了。您带回去,尝尝鲜。” 梁王将食盒启开,扑鼻而来的桂花香味令他如痴如醉,“多谢你们,为了我的事费心。” 佩儿摆摆手,笑道:“您的事就是娘娘的事,不算费心。奴婢先告退了。” 等她走后,吴世匿忽而从食盒里取了一枚桂花酥塞进了嘴里,“嗯,味道还不错~梁王殿下也尝尝。” 梁王将食盒重新盖好,瞥了吴世匿一眼,沉声道:“吴院判若得空,还请随我往湖心岛上一聚。” “走着呗。” 吴世匿吹着口哨,散漫地走在梁王前面,“去湖心岛要坐船,今儿要降温,趁着湖面还没结冰这会儿是午后,早去早回才行。不然湖面结冰了,我今天晚上就得跟你睡了。” 湖心岛在御湖正中,从御花园西面乘船前往,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李墨白昨天让三福派人连夜将此地收拾出来,虽然一应一物都有些破旧,但尚算干净。 湖心岛上只有梁王一人住着,所以显得格外空旷。 正中有一三开三合的宅子,梁王挑了最里面的一间安置。 吴世匿跟随着他走入了那间房间,房门刚合上,梁王就挥拳朝他脸上砸去。 吴世匿微微侧身一闪,蹙眉摇头,“你说说看,你这脾气怎么就改不了呢?” 梁王:“你这个叛徒!是你害死了彧公子!” 吴世匿:“关我屁事?他自己玩脱了被人发现了马脚,怎么能说是我害死的?” 梁王:“你医术高超,他无论中了什么毒你都有办法给他解开,为何他还会被皇上毒死?” 吴世匿一脸无奈,他坐在木椅上给自己添了一盏凉茶,懒洋洋地说道:“我本事再大,也只能救活人。皇上在宫外处置了他,还把他烧成了一抔灰,你让我怎么办?我要是那十殿阎罗我还能把他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现在他成灰了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捣成浆糊把他重新粘起来?” “休要狡辩!”梁王上前一把夺过吴世匿手中的杯盏,将它重重摔在地上,“如果不是你,彧公子的身份怎么会那么快暴露?明明外境三国已经连同一气,只等彧公子拿到虎符,我们就能长驱直入,灭了李氏江山!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出这样的岔子!?” 吴世匿:“你搞搞清楚好吧,我只是负责在宫里搜集情报,用自己的医术让李墨白对我建立起信任,别的事可不归我管。你以为我想让彧公子出事?我帮他办事完全是为了银子,他死了,钱我找谁要去?” 他的目光在梁王身上漾了一圈,忽而眸光一闪,嬉笑道:“不然你给我好了。你给我钱,我接着替你卖命也是一回事。反正你在沙场上得知彧公子被擒的事,你就即刻倒戈了。你不也是为了求活?然后以你是荣妃弟弟的身份,入宫接近李墨白?你图谋的不也是他的江山?我相信,你应该也很需要我的帮助。” 梁王怒道:“我对李家的江山丝毫不感兴趣,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替爹娘报仇!十数年前,若非先帝不分青红皂白,只听奸人陷害,便收缴了我沈家所有的钱银,我爹也不会心梗而亡,我娘也不会为了给我和长姐讨一口吃的而被人给活活打死! 我和长姐,也不会流落在外那许多年,我也不会从山上摔下来,成了个痴儿!彧公子没有说错,我这一生的悲剧都是李氏皇族带给我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凭什么我和长姐落魄了半生,而他李家却江山万代?更可恨的是长姐被蒙在鼓里,还成了贼人的宠妃!这要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和母亲,魂魄如何能安宁?” 吴世匿蹙眉,“我说,你戾气会不会太重了点?先帝做的事是先帝,皇上是皇上,他们又不是一个人,先帝已经死了,你这份仇就不能放下吗?你想清楚了,现在你姐姐跟皇上可是真心相爱的,且她腹中的双生子也马上就要出生了。你打算怎么办?为了这么些陈年恩怨,就断送了你长姐的一生?” “我没有要断送长姐的一生!”梁王情绪愈发激动,“我相信长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一定会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至于长姐的孩子,我会和长姐一同将他们抚养长大,不会让长姐一个人再过苦日子。” 吴世匿:“算了算了,你这榆木脑袋也是怪我没给你根治,脑子聪明了,却成了个一根筋。总之你和李家有什么恩怨我不管,我只要钱。你掏得起银子,我就继续替你办事,你掏不起银子......” 他顿一顿,很快又笑着改口,“你都成了梁王了,怎么可能掏不起银子呢?” 梁王冷道:“我不需要你替我办事。我不信任你。” “哦?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吴世匿伸了个懒腰,讪讪道:“那就麻烦你把彧公子没给我结清的尾款一付吧,不多不少,正好十万两。” “十万两!?”梁王冲他啐了一口,“无凭无据,你张口就来?再说,我凭什么要付钱给你?” “你想赖账?大哥,你现在继承了彧公子的衣钵,你成了反派,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吴世匿嗤笑道:“封口费你不给我?你不怕我去跟皇上还有你姐说清楚来龙去脉,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你觉得,你还有这个机会吗?”梁王背在身后的手于袖间取出了一把匕首,下一刻,以极快的速度向吴世匿的心口上刺去。 便在匕首尖已经快要刺中吴世匿的时候,他的胳膊却突然不受控地僵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吴世匿不屑一笑,用手将匕首从自己身前拨开,挑眉看着他,“小朋友,从小你的家长没有教过你,这样危险的刀具,是不能随便乱玩的吗?” (本章完) 第288章 瞬间失忆 第288章瞬间失忆 很快,梁王才察觉到了更令他颤栗的事。 不仅仅是胳膊,他整个人仿佛都被定在了原地,浑身上下除了眼皮之外,再没有可以动的地方。 他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审视着自己。 他个胳膊上被刺入了不计其数的银针,有的深入骨肉,已经快要看不见露在外面的枕头了。 腿上似乎也有,但是看不太清。 怎么可能?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吴世匿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竟然可以隔空将银针刺入他身体这么多的穴位,且还分毫不差? 吴世匿读出了他眼神里的惊恐。 他将梁王手中的匕首拿过来撂在桌子上,然后绕到他身后去替他轻轻揉捏着肩膀,笑呵呵地说:“你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你现在情绪有点激动,我觉得只有让你知道以你的实力根本就伤不到我分毫,你才会冷静下来,不做冲动的事。” 梁王结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就是我,还能是什么人?”吴世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道:“你也看到了,方才我用银针入的都是些不会伤及你性命,只会让你神经麻痹的穴位,所以你才会动弹不得。如果我全部命中的是你的死穴,你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所以,你还会觉得彧公子是被我害死的吗?我害死他干什么?不过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我为什么要害他?我害死他,谁给我结钱?” 吴世匿越是用这样半开玩笑的口吻说话,梁王就越觉得不寒而栗。 吴世匿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现在可以把你的穴位解开,但是你得跟我保证,我解开你穴位之后你不会再发疯。” 梁王只得应下他,吴世匿这才一根一根将他身体上的银针拔下来,“你考虑好了没?要不要我当你的内应?” 梁王活动了两下肩膀,反问他,“你有这样的本事,跟在李墨白身边讨来的好处只会多不会少。据我所知,这些年彧公子给你的银子少说也有五万两,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吴世匿:“要钱当然是花,不然做什么,拿来铺床吗?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到底要不要我当内应?如果不要我当的话,就把彧公子欠我的钱给我。收到钱之后,我自然会把嘴闭紧,跟谁也不会提及你的事。如果你要我继续帮你做事,那这价钱,咱们可就得另谈了。” 梁王原先只以为吴世匿是个医术高明的医者,但经过今日再接触,他总觉得这个人的本事绝对不止于此。 梁王这次进宫,本来是想伺机要了李墨白的命。 但见沈辞忧对李墨白情深几许,他也心生动摇。 长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话说得再绝,也不忍心让他的长姐失去丈夫,让才出生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他体验过失去双亲的痛苦,又怎么忍心再把这份痛苦加诸在自己的长姐和侄儿身上? 但父母的仇不能不报。 如果不能杀死李墨白,那就将李家的江山夺过来。 让李家欠了沈家的,拿整个天下来赔。 梁王:“你医术高明,我问你,可有能摄人心魄的药?” 吴世匿:“你指的是,操控旁人的意志,让他完完全全受你的控制?” 梁王:“没错。” 吴世匿故弄玄虚道:“我是个医者,不是个神婆。那种东西我当然没有。不过嘛......只要你银子给得足够多,其实我也不介意当个神婆。” “你当真能办到?” “那得看你银子给得够不够了。”吴世匿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梁王面前晃了晃,“这个数,我便如你所愿。” 梁王试探问道:“十万两?” “不不不,多了多了。”吴世匿笑着摇头,“一万两就够。” “当真?” “自然当真。” 梁王立马应下,“好,成交。我如今在西凉可支配的库银还有万两有余,足可以支付你这笔费用。明日我将银子取给你,你将那药给我。” “成交,那你明日来太医院找我吧。” * 次日,梁王果真拿着那一万两银票去找了吴世匿。 吴世匿收下银票后,也依照承诺给了梁王一颗浅褐色的小药丸。 “就是此物?”梁王打量着那枚平平无奇的药丸,问道:“让他服下后,我该如何让他听令于我?” 吴世匿:“吃下去这个药丸后,你说什么他就会听什么,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只是这药丸的功效,只能持续半刻钟。” “半刻钟?”梁王感觉自己被他给坑了,“半刻钟能做什么?” 吴世匿笑,“半刻钟,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我给你演示一下。” 他冷不丁拍打了一下梁王拿着那颗药丸的手背,药丸便被抛向了空中。 下一刻,他将手中折扇展开,回首一扇,将药丸不偏不倚地送入了梁王口中。 梁王在将药丸吞咽下的一瞬,刚想要骂吴世匿,却觉得自己头脑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吴世匿走到他身旁,附在他耳畔轻声道:“从现在开始,彻底忘记我的身份。你只记得我在西凉治过你的脑子,其余的事,统统忘掉。”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很缓,梁王也随他声音变弱,缓缓闭起了眼睛。 半刻钟后,他猛然睁眼,看见自己身处太医院,表情明显有些震惊,“我这是......” “给你。”吴世匿将一包药递到梁王手中,笑道:“你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一来太医院就昏昏欲睡的。你等下不是要去荣妃娘娘宫中?帮我把这药带去给她宫里的佩儿。” 梁王恍惚间记得,自己今日来找吴世匿,是为了答谢他昔日的救命之恩的。 而至于吴世匿别的身份,他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他收下那包药,而后对吴世匿毕恭毕敬道:“那我先告退了,改日吴院判得空,我再约你痛饮一番。” 吴世匿点头应下,亲自将梁王送出了太医院。 他一直目送着梁王离去,嘴角也不禁泛起了诡谲的笑意。 (本章完) 第289章 一个屁引发的‘血案’ 第289章一个屁引发的‘血案’ 到了十二月的下半旬,距离沈辞忧预产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四日。 前几天孩子还总在肚子里伸伸拳头踢踢脚,这两日却像蔫了神一样,很少有动静。 沈辞忧挺着一座‘小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越到临盆的时候心情就越紧张,再加上她没有孕吐的反应,所以一紧张起来胃口就特别好。 今儿个又突发奇想说想吃饺子,于是佩儿就给她包了些萝卜大肉馅的饺子。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放假回家妈妈总会做这个馅料的饺子给她,她倒很怀念这个味道。 佩儿的手艺很好,包出来的饺子皮薄馅大,味道也很好吃。 沈辞忧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就吃了十几个。 佩儿见她吃的津津有味,笑她,“娘娘少吃点,萝卜吃多了可是要出虚恭的(放屁)。” “我现在不吃点东西就觉得心慌。”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奈道:“你说他们到日子了不出来,是在我肚子里面冬眠了吗?” “按说娘娘到月底才足月,现在的产期也只是太医预估的。再说了娘娘急什么?小皇子在娘娘肚子里的时间越久,出来的时候身体就越好,是好事呀。” “好什么呀......”沈辞忧叹了口气,“这好事是没摊在你身上,若是摊在你身上了,你可就说不出好了。” 佩儿红着脸说:“娘娘惯会取笑奴婢......” 佩儿今天一共包了三十个饺子,沈辞忧一个人就吃了二十七个。 要不是她拦着,恐怕最后那三个饺子皮有点烂了的饺子就也要下了她的肚。 等吃饱喝足了,就到了她每天遛弯的时候。 太医说多走动有助于她生产的时候顺利,所以她每天都坚持要走好几千步。 不过前几天下雪,害怕外面路滑,沈辞忧都只能在自己宫里里里外外走动,闷得慌。 赶着昨天雪停了,今儿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沈辞忧便想去御花园走走,看看雪落梅尖的景。 佩儿拦她,“娘娘可不敢乱走动,皇上吩咐了您不能出宫,雪化御花园的土地才最泥泞,万一一不小心绊倒了可怎么是好?” “哎呀,好佩儿,我就去一小会儿!你们跟着我,我不会出事的。”沈辞忧撒娇道:“我在宫里都闷了好几天了,再不让我出门肯定要发疯的!” 自家主子软磨硬泡,又是撒娇又是装哭,佩儿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宠着呗。 于是招呼了几名有眼色的宫人,护送着沈辞忧出了宫。 正要上轿,就听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要去哪?” 沈辞忧尴尬回眸,看着李墨白紧皱的眉头,尴尬笑道:“嗨~皇上,好巧哦......” 李墨白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你又要偷跑去哪里?朕才晚来了半个时辰,你就又不消停了?” 沈辞忧牵起李墨白的手,噘嘴撒娇,“哎呀皇上,我在宫里好闷,你陪我去御花园看梅花好不好?” “不好。”李墨白果断拒绝了她,“御花园化雪泥泞,你去那地方干什么?若是觉得在宫里闷得慌,朕可陪你在长街上走走。” “不要!”沈辞忧闷哼一声,一脸的不开心,“皇上只为了皇嗣着想,现在都不考虑我开不开心了。张口闭口就是这样危险,那样不行,会伤着孩子。皇上有了孩子就没有从前那么宠着我了。” 李墨白直呼好家伙。 她这是强行给自己安上一个‘有了孩子忘了娘的’的帽子。 他满脸无奈,拗不过沈辞忧又见不得她那副可怜样。及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李墨白也忍不住心疼。 没办法,他只能长叹一口气,妥协道:“去就去吧。不过得跟朕同乘一个轿辇。说是赏梅,那便在轿子里赏,那地方泥泞,就别下轿了。如此可好?” 沈辞忧立马露出笑脸来,“一人退一步,成交!” 二人同乘御辇,很快就来到了御花园。 沈辞忧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掀开窗户指着茫茫雪海中的一抹红,乐呵道:“皇上你看,今年的梅花开的可好了!” 李墨白:“朕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了你嘴里面呼出来的哈气。帘子掀开那么大,不嫌冷吗?” 他敞开自己的披风,从后面将沈辞忧揽入怀中,“朕抱着,你看。” 他的怀抱里有令人心安的木质香味,沈辞忧往他怀里靠了靠,目不转睛盯着梅花看。 煞风景的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屁意让沈辞忧无比尴尬。 【佩儿那个乌鸦嘴!明明以前吃萝卜都没事的,怎么这会儿这么想放屁.....】 【不行不行,我得忍着,我在白白的怀里,我要是放了个屁......我的面子还要不要啊!?】 【但是人有三急,忍不住啊喂!】 【不行不行,我还是找个幌子先下轿子吧。】 沈辞忧从李墨白怀里钻出来,冲轿外唤了一声,“停轿。” 轿辇停住,李墨白凝眉问她,“怎么了?你可别跟朕说你想下去,不行!” “哎呀,皇上我就下去一下下,我马上就上来。” 她半站直身子往轿门挪,李墨白则大手一挥,按在了轿门上,“不行就是不行。你答应朕不下轿朕才陪你来的。做人要守信用。” 做人要守信用,可做人也要放屁啊! 两人拉扯间,李墨白更是一把将沈辞忧拉到了自己怀里,“听话,别闹!” 这一拉扯,沈辞忧一屁股坐在了李墨白的大腿上,让她夹了半天的屁再无可忍,噼里啪啦的放了出来。 李墨白这才明白她急着要下轿是要去做什么。 看她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于是憋笑道:“噗,朕当你为何要下轿。不过就是人有三急,你与朕同床共枕这么久,这点事还需要避忌?” 沈辞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努力想着要说些什么话找补一下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忽而,她感到肚子传来了些许的异样。 一低头,才发现有不明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出来。 李墨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道:“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小解了吧?” 沈辞忧打了他胳膊一下,咆哮道:“笨死你了!这是羊水破了!要生了!” (本章完) 第290章 沈辞忧诞育龙凤胎 第290章沈辞忧诞育龙凤胎 别人生孩子前都是剧烈的胎动和宫缩,疼得不像话。 可沈辞忧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赶回永安宫的路上不痛不痒,还能和李墨白开两句玩笑。 李墨白知道她吃了‘龙凤丹’,这一胎肯定母子平安并且她也不会受什么折磨,于是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些。 他和沈辞忧打趣,“朕把咱们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沈辞忧好奇道:“什么?” 李墨白憋笑,“既然是忧忧放了个屁之后就要生孩子,那不如就叫屁生吧?” 沈辞忧恶狠狠地瞪着他,用力在他胸口砸了一拳,“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这事儿告诉咱儿子,让他以后不理你!” “别别别!”李墨白举手作投降状,“朕这不是怕你紧张所以开个玩笑逗你开心嘛。别生气别生气,这名字就算你应了,朕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叫这么难听的一个名儿~” * 回到永安宫,提前报信的宫人已经将沈辞忧要生产的消息通报了回来,宫里面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接生的稳婆在里面为沈辞忧接生,吴世匿则在外面候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他见李墨白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探头探脑向寝殿张望着,于是打趣道:“皇上不用太担心,以荣妃娘娘的脉象来看,她这一胎生产产程绝对十分顺利。” “朕知道。可她一刻不出来,朕便一刻安不下心。” 说话间,梁王和太后也赶来了。 太后手中攥着一串佛珠,一进门就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哀家听说是在御花园的时候要生的?皇帝你也是,明知道荣妃的情况,还要带她去御花园?这要是耽误了时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有你后悔的时候!” 话说了一半,太后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闭着眼睛攥动着佛珠念了两声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荣妃这一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梁王向吴世匿问道:“吴太医,里面什么情况?女人生孩子不是都惨叫连连,为何我听着里面没有动静?” 吴世匿笑,“不叫说明不疼。不疼就是好事。有人生孩子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人生孩子却像是下了个蛋那么简单。” 话出口,感觉到来自于李墨白眼神里的杀意,连忙改口,“总之荣妃娘娘这一胎肯定可以母子平安,诸位主子安心就成。” 吴世匿的那句‘有人生孩子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人生孩子却像是下了个蛋那么简单。’还真没说错。 谁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知道,但沈辞忧是真的像下了个蛋。 寝殿内。 稳婆一个劲对沈辞忧说道:“娘娘加油!娘娘用力啊!” 沈辞忧不痛不痒,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没有她解大手的时候费劲。 她过两分钟就问一下,“现在生到哪一步了?见到脑袋了吗?” “快了快了!娘娘加把劲!” 沈辞忧也想加把劲,但是她根本就使不上劲啊。 她生孩子完全是全自动的,生够了时间孩子自己就出来了。 她在床上都快睡着了,生着生着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这是男孩先出来还是女孩先出来?】 【我觉得男孩先出来好一点,这样子就是哥哥,以后就可以保护妹妹。】 【但是女孩先出来也可以。当姐姐的有权威,以后可以欺负弟弟。】 她碎碎念着,突然听稳婆欣喜喊了一声,“出来了娘娘!出来了一个小皇子!” 稳婆在孩子屁股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孩子洪亮的哭声便传遍了整个寝室。 她把孩子抱来给沈辞忧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 嗯,怎么说呢? 和她想象中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孩子皮肤红红的,皱皱巴巴的,哭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说实话,一点也不可爱,还有点丑。 沈辞忧略微有些嫌弃他,“哦,我知道了,你抱出去给皇上看看吧。” 稳婆笑道:“娘娘这是太累了,旁的母亲见到自己的孩子都喜滋滋的,偏娘娘不一样。”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我喜什么?我还有一个没生出来呢!】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小公主也平安诞下。 稳婆将小公主抱给沈辞忧看得时候,沈辞忧的态度明显变了。 “呀,白白嫩嫩的,这小手跟藕段一样,可真可爱。” 小公主本来还在奶声奶气的哭着,可一见到沈辞忧,她的哭声立马就停住了。 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瞧了一会儿,竟然咯咯笑出了声来。 沈辞忧可心疼坏了,伸手就把女儿抱在怀里亲了亲。 得知沈辞忧顺利生产后,李墨白和太后便入内来看她的情况。 见沈辞忧一点事儿都没有,已经抱着公主下地转圈儿了,可把太后吓了一跳。 “荣妃!你才生产完,怎么能下地?快,快躺下!” 沈辞忧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别人可不知道她有这样的神通。 如此,她只好把女儿也暂时交给稳婆,乖乖躺回了床上。 李墨白牵着她的手,欣喜道:“忧忧,辛苦你。” 沈辞忧懒得听这些场面话,毕竟李墨白心里有多在意她她都知道,行动都已经表明了,所以也就不需要他嘴上再说些什么甜言蜜语了。 她指着女儿,对李墨白说:“去看看咱们的女儿,可可爱了,比儿子可爱好多。” 稳婆抱来公主给李墨白看,李墨白对公主也是十分喜爱。 他没有沈辞忧那么‘双标’,儿子女儿他都爱。 倒是太后见沈辞忧偏心,说道:“哀家看哀家的皇孙也生得天圆地方,有灵气的很~” 后来吴世匿、梁王、傅清清他们一窝蜂的涌了进来恭贺李墨白和沈辞忧得子新喜。 永安宫上下其乐融融一片和睦,沈辞忧看着眼前这样的景象,心下无比知足。 她不知道这场穿越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总觉得好像命里的一切,冥冥之中都自有安排。 她在现代所缺失种种的快乐,在来启朝的这两年间,老天已经统统补偿给了她。 只多,不少。 (本章完) 第291章 暴君:我们再生好多孩子吧~ 第291章暴君:我们再生好多孩子吧~ 得了这两个小家伙之后,日子也变得更充实起来。 这一年的年节虽然是皇后新丧,但适逢李墨白有了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且还是龙凤胎,所以皇后的死根本就没有影响到新年的喜乐。 按说平常妇人坐月子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沈辞忧三天就已经恢复如常。 其实她生完孩子之后身体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为了给众人个面子,在大伙儿面前装一装,才拖到了除夕前出月子。 两个孩子都取了名字。 皇子叫李舒安。 公主叫李长宁。 取安宁长乐的好意头。 到了除夕夜宴这天,两个小家伙也出席了家宴。 这一天,简直成了他们的主场。 所有人都围着他们转,嫔妃们也挨个贴着笑脸过来逗孩子开心。 这些笑脸背后有几分真心沈辞忧不想去猜,但成了母亲,她的肩上便担着责任。 以前这些女人怎么斗都没关系,但是谁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孩子身上,那她绝对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过了子时,便到了启朝六年。 历史记载启朝六年是多灾多变之年,但那些引发灾变的贼人,如今都已经死干净了。 沈辞忧也很好奇,这一年的历史到底会怎么发展。 同时她心中也有些许的不安。 她还是怕。 怕启朝八年年初的时候,李墨白会应了历史的轨迹暴毙。 但再担心,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 毕竟现在有了牵绊,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洒脱了。 说起养孩子,对沈辞忧而言真是个头疼的事。 两个宝宝没有送去皇子所,而是在永安宫和沈辞忧一起住着。 虽然李墨白和太后找了七八个乳母来帮衬沈辞忧带孩子,但自己的孩子让别人带多少有些不放心。 沈辞忧眼面对的第一个难关,就是奶水不足的问题。 她想亲自喂孩子,但是两个孩子同时喂养,她的那点‘存粮’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胸口连接着小坨坨的感应系统。 以前沈辞忧和李墨白‘办事’的时候都是在晚上,小坨坨早都下班了,所以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现在两个孩子一天吃奶的时间可是不固定的,孩子饿了就得奶,也说不准什么时候。 有时候大白天的沈辞忧哺乳的时候,就能听见小坨坨在她脑海里念道着: 【宿主,多少有些尴尬了......不如让乳母喂吧。】 【你好烦!你事情好多!你以前带过那么多宿主,你的感应器都藏在她们的敏感部位吗?】 【也没有,宿主还是头一次。其他人都是手心啊,耳垂啊,或者脖子什么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呢。宿主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沈辞忧被它气得无话可说。 后来小坨坨又说:【反正我们这边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过年可以休假半个月。宿主就用这半个月的时间体验一下当母亲亲自哺乳的快乐吧,等过了时间之后,我再回来~不过我走之前得给宿主布置一个任务。‘让禧妃跪下叫妈妈’,任务完成积分+80,任务失败积分-80.】 沈辞忧:【????有病吧?她都被白白关起来了,我招惹她干嘛?】 小坨坨:【宿主随便喽。不过我可以跟宿主透露一件事。那就是在宿主怀孕期间,一共遭受了投毒事件八次。其中有四次被宿主发现了,还有四次宿主没有发现,但是因为‘龙凤丹’的关系都被化解了。所以宿主猜猜,那四次投毒之事,都是谁私底下安排的?】 沈辞忧试探发问:【是禧妃?】 小坨坨:【没错。比起皇后,她才是后宫中最阴毒的人。宿主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辞忧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光:【我知道了。她找死,我总得成全她不是?不急,等你放假回来前,这个任务我一定可以完成。】 * 小坨坨放假的这段时间,沈辞忧几乎喂干了自己所有的母乳,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乳母去代劳。 可这两个孩子仿佛是在故意跟她作对。 儿子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哭,女儿每天晚上睡觉白天哭。 他们两个亲密配合,仿佛不把沈辞忧搞到精神衰弱就誓不罢休。 别说沈辞忧吃不消了,就连李墨白来永安宫陪沈辞忧的时候,也‘受不了’。 沈辞忧有孕十个月,加上产后恢复坐月子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就相当于怀孕怀了一年。那李墨白的生理需求自然也就憋了一年。 好不容易等孩子瓜熟蒂落,他可以好好儿跟自己的媳妇干一番‘大事’。 但每次前奏才开始,孩子的哭声就像追魂夺命一般,无情的打断了他们的闺房乐事。 如此折腾几次,李墨白恼了。 他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嘟囔着,“岂有此理,朕今日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朕的厉害!” 沈辞忧看他恼羞成怒那样,还以为他是要去打孩子,于是连忙劝道:“你可别动手。你要是敢打他们,我就打你!” 李墨白也没回应她,闷哼一声便夺门而出。 沈辞忧觉得不妥,于是也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谁知道到了偏殿,她却隔着菱窗看见这样‘滑稽’的一幕。 李墨白一手抱一个宝宝,慈眉善目对着他们柔声细语道:“宝宝乖,宝宝不哭哈~父皇跟你们母妃在做该做的事情,这个事情做完了之后,就能给你们生出来许多许多的小宝宝,陪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到时候你们就成了哥哥姐姐了,你们就可以欺负弟弟妹妹,是不是很开心?那听话,不要哭了,乖乖睡觉好不好?” 或许是孩子有灵性能听得懂大人说的话,也可能是李墨白来自父亲温柔的语气让孩子们觉得安心,听他说完这些话,孩子们果然安安静静,不哭不闹。 他动作十分轻柔将孩子们放回育儿榻里,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出门后才发现沈辞忧一直在一旁双手抱臂打量着他。 (本章完) 第292章 忧忧成贵妃啦~~ 第292章忧忧成贵妃啦~~ 李墨白清了清嗓,一本正经道:“怎么样,你看,这种事还是朕有办法吧?” “是,皇上最厉害了。”沈辞忧阴阳怪气地应着,而后打了个哈欠说道:“被他们折腾的好几天都没睡好觉,现在倒是困得很,我要回去睡觉了。” “唉!别呀!”李墨白跟在沈辞忧屁股后头,试探道:“咱们睡觉前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沈辞忧反问,“该做的不是都已经做过了?皇上要是精神头大,可以做几个俯卧撑,等累了再睡觉。” 她转过身去,偷笑着推开了寝殿的门。 李墨白紧随其后,只等沈辞忧坐在榻上后,便不由分说将她扑倒。 他覆在她身上,附耳于她,耳鬓厮磨,“朕很想你。” 沈辞忧面红耳赤盯着他的眼睛,“日日都见,想我什么?” “你说呢?” 李墨白嘴角微微扬起,勾起她的下巴端详了她片刻,“朕在想,两个孩子总是寂寞,忧忧说喜欢子孙承欢膝下的感觉,那咱们,就还得再加把劲。” 说着,还没等沈辞忧回话,便贴上了她的唇。 炽热的吻,还在继续。 * 次日,梁王入宫中和沈辞忧暂别,西凉的政权交接已经完成,他需要回去善后。 沈辞忧问他,“那里是你的封地,走了还回来吗?” 梁王道:“长姐放心,皇上知道咱们姐弟重逢不易,所以许了我可以随时入宫住在湖心岛。日后和长姐,便能常常相见了。” “那就好,皇上待你还是有心的。” “哪里又能比得上长姐呢?”梁王会心一笑,“从御前来的时候,听皇上正跟三福交代着,有圣旨马上就要送来长姐宫里了。” 果然,当天午后,圣旨颁来了永安宫。 沈辞忧被正式册立为贵妃。 李墨白本来给她安排了隆重的册封典礼,但沈辞忧觉得那些流程麻烦,于是回了李墨白让他将这些流程都省去,只让后妃来永安宫给她庆贺一下就成。 后宫没有皇后,禧贵妃又被贬为了禧妃被禁了足。 沈辞忧得了贵妃的位份,有李墨白宠爱加身,又替皇室诞育下了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她现在的地位在后妃心中,已经等同于无冕之后了。 得了权势在手的沈辞忧,也终于不用再仰人鼻息。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后宫立威。 只有人人都怕她,不敢招惹她,她的孩子才能多一分保险。 便是在后妃来永安宫给她请安的头一日,一向爱笑的她,今日却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都别拘着礼了,平身赐座。” 佩儿给各位嫔妃都奉了新茶,茶叶是李墨白新赏的,十分名贵。 但这些后妃却没有一个能喝得下去。 沈辞忧目光一一扫过她们,问道,“为何不喝?可是本宫宫里的茶水,你们喝不惯?” 宸妃道:“娘娘宫里的茶很好,臣妾很喜欢。”说着喝了一大口。 惠妃也道:“臣妾也觉得很好,只是觉得贵重,舍不得喝呢。” 余下的贵人、常在也都跟着附和。 沈辞忧笑道:“瞧你们,本宫不过是与你们闲话一番,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皇上给了本宫主理六宫事的大权,太后也吩咐让本宫替她好生看管着后宫,那许多事,本宫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没看见。” 她顿一顿,沉声问道:“欣贵人和知常在何在?” 应她话落,人堆里挤出来了两名长相普通的妃嫔。 她们神色有些慌张,毕恭毕敬给沈辞忧请安后,头也不敢抬起来。 沈辞忧定声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们。” 二人抬头之际,神色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这两个人在沈辞忧生产后,在自己宫里私底下议论过沈辞忧。 说她不过是仗着自己那股子狐媚子劲勾引了李墨白,李墨白对她也只是玩玩而已,又说女人生了孩子会老的很快,要不了多久李墨白就会对她失去新鲜感,将她给丢在一旁了。 这样的话被她们宫里的宫女听了去,又在佩儿面前卖人情,嚼舌根说给了佩儿。 沈辞忧打量着她们,笑道:“这宫里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背后议论人是非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你们见不到皇上,没有宠爱,位份又低,在宫中生活如履薄冰的,平常私底下说两句气话本宫也能理解。只是你们说悄悄话,就得说得高明,若是顺着风声传到了本宫耳中,那本宫可不答应。” 她二人也不狡辩,连忙叩首认罪,“贵妃娘娘饶命,嫔妾知错了!” 沈辞忧:“知错了就认罚。你们两个人各自罚半年,再回宫中宫静思己过,抄录《女德》五卷,隔日给本宫送来。此番只是小惩大诫,若是你们来日还敢再犯。不管是议论本宫,还是议论旁的嫔妃,那本宫可就不是罚俸这么简单了,让人把你们俏脸上的那张巧嘴给打烂,本宫也是可以做出这事的。” 她二人捡回一条命,连忙叩首谢恩。 后来沈辞忧又惩罚了许多不规矩的后妃,不过都是小惩大诫,意图是让她们明白,她们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都一清二楚,让她们日后夹着尾巴做人,别再惹事生非。 惩戒完了这些小喽啰,对着宸妃和惠妃,她反倒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两位姐姐自本宫成了妃嫔之时就是妃位,这两年对本宫也多有提点。还望姐姐们能帮衬本宫看顾着后宫,要不本宫一个人又是初初掌权,许多事也都是力不从心。” 惠妃后来已经转投了沈辞忧,而宸妃虽然一直依附禧妃,但是她聪明,一早就看出沈辞忧并非池中之物,所以也没有真正的得罪过她。 在后宫立威的同时也得恩威并施,才能笼络人心。 沈辞忧命佩儿拿了礼来送给她二人。 给宸妃的是一副耳坠,给惠妃的是一串项链。 都是上好的玛瑙制成的,价值连城。 二人先是推脱了一番,很快就接受了沈辞忧的一番好意。 并表示日后会以沈辞忧马首是瞻,尽力辅佐她管理好后宫事。 (本章完) 第293章 新任务:让禧妃叫妈妈 第293章新任务:让禧妃叫妈妈 品过两盏茶,沈辞忧感慨道:“方才本宫一直在想,今日请安与从前相比,似乎变得冷清了许多。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总是觉得没从前热闹了。只等定下心来扫了一眼,才突然发现不见了禧妃。” 惠妃道:“娘娘忘了?她气死了皇后,皇上下旨将她禁足,恐怕她这辈子都没有能从瑶华宫出来的时候了。” 宸妃从前到底跟过禧妃一场,这个时候也没有拉踩她,只是默默地不说话。 沈辞忧道:“皇后的事也不能全赖她。她就是那样一个性子,从前也没少呛皇后。只是赶上皇后刚好有病,被她那么一激,病发出来了。她也禁足了两三个月了,本宫想着皇子公主出生,是普天同庆的喜事,若是她现在知错了,将她放出来也不是不可。” 惠妃连忙巴结沈辞忧道:“贵妃娘娘仁德,只是禧妃那张嘴是出了名的招人烦,别到时候您才给她放出来,她就又开始当着您的面胡说八道。” 宸妃道:“臣妾倒觉得禧妃虽然性子烈些,但人却不坏。” 沈辞忧清冷一笑,没有接话。 禧妃背地里不知道用了什么细作的法子给她下了四次毒,这要是还算不坏,那这天底下可就没有坏人了。 这日请安散去后,沈辞忧独自去了趟瑶华宫。 守门的宫人见是她来,即便没有李墨白的口谕,也还是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她入内的时候,正看见禧妃在庭院里练舞。 多年来,她为了保持自己身材苗条,一日只吃一顿饭,并且每天都坚持锻炼。她的‘前凸后翘’虽然是假的,但是身量芊芊却是多年努力的结果。 她见沈辞忧来,未免有些惊讶,“荣妃?你怎么来了?” 看她小腹平坦,于是试探道:“你生下孩子了?” 沈辞忧笑,“托你的福,一男一女,母子平安。” 禧妃脸上划过不自然的笑意,“那就好。皇上也算是有了后嗣。你为何能来见我?可是皇上要放我出去?” 沈辞忧:“皇上没有要放你出去,是本宫自己想来见你。你宫里的人和外面不通消息,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本宫如今已经不是妃了,而是贵妃。” “贵妃?”禧妃默然须臾,自嘲般笑着摇头,“是啊,你那样得宠,又诞育了皇嗣,皇上册封你为贵妃,也是早晚的事。那你今日来找本宫是要做什么?在本宫面前炫耀吗?” 沈辞忧吩咐瑶华宫中的宫人搬了个太师椅来庭院,落座后才道:“本宫来,是想听你说说,本宫有孕的这段时间,你都用什么法子给本宫下毒了?” 禧妃愣了片刻,忙否认道:“你、你别信口雌黄!本宫没有给你下毒!” 沈辞忧冷笑,“这话本宫能问你,便是本宫已经把证据攥在了手中。你给本宫下毒了四次,但一次都没有伤着本宫,你以为是本宫命大吗?” 她身子微微向前一探,声音发狠道:“本宫告诉你,你若是识相的,本宫也不愿意难为你。你给本宫磕头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本宫还能救你从这瑶华宫出去。 可你若是给脸不要脸,非要与本宫狡辩,那这瑶华宫往后就是你的冷宫,本宫会将所有事告诉皇上让皇上彻查。你气死皇后在前,谋害皇嗣在后,你且看看,皇上还容不容得下你。” 禧妃是真的被她给唬住了。 因为她就是在沈辞忧有孕期间下了四次毒,且用的都是精细的法子,极难为人察觉。 她虽然不知道沈辞忧是怎么发现的,但沈辞忧能说出她下了四次毒,可见她可能还真有把柄落在了沈辞忧手中。 要是让李墨白知道她对皇嗣下手,那她这条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禧妃静默须臾后,沉声道:“你当真肯放过我?” “自然。本宫若是不肯放过你,又何必在这儿跟你说这许多?直接把证据告诉皇上不就完了?” 禧妃:“你当真肯替我求皇上,让他放我出去?” 沈辞忧:“本宫与皇上之间,从来都用不到一个求字。只要本宫开口,皇上自然会放了你。” 禧妃将信将疑,“那你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只需要你跟本宫好好儿道个歉。能做到吗?” “就这么简单?” 沈辞忧颔首,禧妃便道:“那算我对不住你,给你赔不是了。” 她福礼下去一揖,而沈辞忧却摇头道:“你这哪里是给人道歉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撸起袖管跟本宫打一架。” 禧妃:“那你要我怎么样?” 沈辞忧挑眉看着地面,“跪下,给本宫先磕三个响头。” “你......” “跪下,本宫不想再说一遍。” 没办法,她有把柄在沈辞忧手中,沈辞忧说什么她都得照做。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当着许多宫人的面跪在了沈辞忧面前。 她俯身下去,叩首如捣蒜,语带愤恨道:“对不住!是我对不住你!” 沈辞忧满眼不屑打量着她,“啧啧啧,本宫觉得你这样缺失教养,一定是你母家责任。你在母家的时候,你母亲肯定对你疏于管教吧?所以你才会嘴这么毒,坏心眼这么多。没关系,你母亲不交你的事,本宫可以教你。本宫的家乡把母亲叫作‘妈妈’,你现在叫本宫一声‘妈妈’,本宫就饶了你。” 禧妃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沈辞忧!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辞忧不耐烦道:“快点叫,别废话。” “你......” 周遭所有的宫人都将目光投在了禧妃身上,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曾经可以把皇后都噎到无话可说,今日却被沈辞忧这个后来者这般羞辱。 她面颊烧红,泪盈于睫,却竭力忍着。 沉默良久,才从口中浅浅吐出两个字,“妈妈......” 沈辞忧讪笑一声,伸手摸了摸禧贵妃的脑袋,应道:“唉,妈在呢。以后要听话,要乖,没事儿别犯贱。知道了吗?” (本章完) 第294章 积分攒够500,忧忧回到现代 第294章积分攒够500,忧忧回到现代 这场闹剧结束了两日后,便有圣旨颁来了瑶华宫。 虽然没有复位,但总算是解了禧妃的禁足。 然而禧妃却不知道,她母家一日一封的请安折子递给李墨白,求得都是让李墨白能宽宥她。 只要李墨白能宽宥禧妃放她出来,她母家愿意给朝廷缴纳一万两供银。 有钱不赚是傻子。 所以,其实沈辞忧什么都没做,李墨白能放她出来,完全是因为她母家的功劳。 可怜了她,为了自己日子能好过些,当着那么些宫人的面跪在沈辞忧面前叫她妈妈,实在是奇耻大辱。 * 元宵节这天晚上,家宴之后李墨白原本是要和沈辞忧回永安宫的。 但是因为这两日天气冷热反复,他贪凉少穿了衣服不甚感染了风寒,害怕去永安宫将病气过给沈辞忧和孩子们,便独自留宿在朝阳宫。 沈辞忧回宫之后,拿着拨浪鼓逗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等孩子睡了,她才洗漱完躺在床上。 刚准备就寝,忽而脑海中冒出了系统的声音。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让熹妃叫妈妈’的任务,奖励宿主积分+80,目前剩余积分200.】 沈辞忧这才想起来,今天刚好也是小坨坨‘复工’的日子。 沈辞忧:【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不是说你不加班吗?现在是你的休息时间,你干嘛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 小坨坨:【因为我感应到今天暴君没有来宿主这里,所以有两件事要告诉宿主。第一件事,是给宿主奖励积分的好事。宿主还记不记得你才怀孕的时候在我这里接下的那个任务?】 它不提这件事沈辞忧都差点忘了! 对啊,当初系统哄她用全部家当买下了‘龙凤丸’,不是还给她了一个任务? 只要生下孩子,就可以奖励她300积分。 沈辞忧:【我想起来了!你还欠我300积分!】 小坨坨:【嘻嘻,是的哦~这300积分本来应该小宝宝出生之后我就该给宿主的,但是那阵子不是刚好赶上快过年了嘛,我好不容易回趟家也想给家里买点东西。但是时空管理局年前没发工资要拖到年后发,所以我就拿着宿主的积分暂时周转了一下,宿主不会怪我吧?】 沈辞忧:【我当然会怪你!那你现在发工资了吗?】 小坨坨:【发了发了,这不是主动来跟宿主承认错了嘛~滴滴滴,奖励宿主积分+300,目前剩余积分500!恭喜宿主第一次积分余额过500,距离1000积分已经攒够一大半了!】 已经一半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沈辞忧原本是应该开心的。 但不知怎地,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积分攒够一千,她就会回到现代。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离不开李墨白了,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孩子在,她更不能走。 小坨坨看她半天没反应,叫了她一嗓子:【宿主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沈辞忧一边走神一边回话。 她想,反正积分是可以花的,那么就算她攒到了900积分,只要她肆意挥霍将积分花掉,或者再不接小坨坨布置的任务,让它扣除自己的积分就成。 只要她想,她有的是办法可以留在启朝,留在李墨白和孩子们的身边。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两件事吗?还有一件事呢?】 小坨坨:【宿主还记得去年生日的时候吗?每年生日的时候,时空管理局都会赠送宿主一枚‘返乡丸’,宿主服用下去之后就可以回到现代世界二十四个小时。上回宿主的药丸被暴君给吃了,这次宿主生日的时候因为有着身孕不能服用‘返乡丸’,所以我就暂时替宿主保管起来了。现在暴君不在,宿主也平安生下了宝宝,这次返乡之旅就不会再有意外了!】 返乡。 她在现代的家,还有值得她眷恋的东西吗? lucky已经跟来了古代,以另一种形式陪伴在自己身旁。 而自己最好的朋友小姚也背叛了自己,将自己的家具变卖一空,还打算雀占鸠巢霸占她的房子。 她回去还有意义吗? 沈辞忧想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啊!她可以回到现代去看看历史记载,看看被她改变了这么多事后,启朝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这样一来,她不就又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 如果李墨白再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她也可以及时帮他避过去。 【好啊,那你给我吧。】 【好的宿主,请宿主摊开掌心。】 随着掌心一阵温热,一枚鸡蛋大小的粉色丸子就出现在了沈辞忧手中。 小坨坨嘱咐她:【还是和上次一样,宿主只需要将它泡在水里,等它完全融化之后喝下去,就可以回到现代啦~】 流程沈辞忧都懂,这次没有李墨白在,肯定不会再有意外。 【只是上次白白穿越回去的时候,穿得还是古代的衣服。我可不想穿着古代的衣服回去被人当成怪物。】 【宿主放心。因为暴君本来就是古代人,他属于误穿,所以才会穿着古代的衣服回去。但宿主不一样,宿主本来就是现代人,所以宿主穿越回去之后,穿着的就是自己从前的衣服了。】 解决完了所有的顾虑,沈辞忧将‘返乡丸’化水服下。 在喝完那一大碗樱桃味的气泡水后,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就昏厥过去。 而后自己像是置身于一条洞黑的隧道中,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她向前走。 直到走到隧道尽头有光的地方,她才缓缓睁开眼。 周遭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眼前不再是古色古香的装饰,而是琳琅满目的现代家具。 沈辞忧环顾了一圈,越看越觉得这个房间的布局很熟悉。 这是自己家吗? 怎么装修风格全都不一样? 还有......这墙上挂着的是...... 墙上挂着的照片,是她从前自以为最要好的闺蜜,小姚。 她当真霸占了自己的房子,光明正大的住了起来? 正在这时,沈辞忧听见卧室传来一声骄喘。 似乎是有人正在里面,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本章完) 第295章 忧忧手撕绿茶婊 第295章忧忧手撕绿茶婊 沈辞忧贴近卧室,将耳朵伏在门上。 果然,里面那不可描述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大白天的,里面有人做那种事已经够让人不适了。 重点是!那以前是她的卧室! 想到这儿,沈辞忧忽而觉得一阵恶心。 她想也没想,一脚就踹开了卧室门。 眼前,是两个人正在做恶心事。 而女主角,正是她昔日的闺蜜,小姚。 她看见沈辞忧站在她门口,瞬间人就傻眼了 男人也吓得不轻,立马拉过被子来盖在两个人身上,“你不是说你一个人住吗?!她是谁?!” 沈辞忧多看这对狗男女一眼都会长鸡眼,她拿起男人放在椅背上的衣服,打开窗户将它们统统丢了出去。 男人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有病吧!?” 沈辞忧瞪着男人,骂了回去,“这他妈是我家,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给你十秒钟,赶紧从老娘面前消失,要不然老娘就报警!” 男人被沈辞忧的气势给震住了,回头骂了小姚一句后,上下齐手捂着自己夺门而去。 现在,整间卧室就只剩下了沈辞忧和小姚。 小姚动作很快将衣服穿上,然后上前一把抓住沈辞忧的手,带着哭腔说道:“优优,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担心死我了!” 沈辞忧冷笑,“所以你为了排解你的担心,就找了个男人回我家,在我的床上做不要脸的事?” 小姚臊得脸红,“优优,你听我跟你解释。” “好啊,我也正想听你解释。”沈辞忧一把甩开她的手,指着房间里这些崭新的摆设问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换成了你的东西?为什么我的衣柜里放着的都是你的衣服?” 小姚很快镇定下来,满口胡诌道:“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我是看家里面的家具都旧了,所以特意帮你买了新的。而衣柜里之所以都是我的衣服,是因为我搬过来住了。我找不到你,我想着说不定你哪天突然救回来了,这样我在家里还能给你开门。” “哦,那你还真是菩萨心肠。”沈辞忧冷笑,“那lucky呢?我怎么没见到它?连狗窝和狗粮我都没见到。它去了哪儿?” “lucky......lucky它......”小姚结巴了两句,突然掩面而泣,“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我遛狗的时候没有拴狗绳,lucky它突然发狂,就跑掉了,我到处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它。我想着它可能是被人给抱走了,于是我就把它的狗窝和狗粮都放在了楼底下,希望那个捡到它的人可以善待它。” 沈辞忧简直想给她的演技点个赞。 这人得不要脸成什么样,才能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沈辞忧指着桌子上的电脑,问道:“这电脑,外面的电视,这个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是你为了我新买的是吧?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我的东西,对不对?” “是的。” “好。”沈辞忧回身去厕所取来了拖把,抄起拖把棍对着电脑屏幕就是一顿猛砸。 几棍子下去,电脑已经开始冒烟了。 小姚看傻了,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沈辞忧一棍子打到小腿上,疼得站不起来,“优优!你这是做什么?” 沈辞忧:“老娘的家,老娘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拿起棍子,把家里目所能及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碎。 还把衣柜里面小姚的衣服全部都取出来,然后放到洗手间的浴缸里,一把火给点了。 小姚看着满屋的狼藉,恼羞冲怒道:“沈优优你这个疯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敢骂我?”沈辞忧拿起拖把棍,直接将有拖布的那一头往小姚的脸上怼。 小姚哭着冲她喊道:“你疯了!啊!你这个疯子!” 沈辞忧自嘲般冷笑着,“我疯了!?你没钱吃饭的时候是谁帮你?你没地方住的时候是谁收留你?是谁在你分手失恋的时候陪你买醉?又是谁看你在公司被人欺负了冲去帮你出头?我怎么对你,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瞎了眼会认识你这样一个人渣!” 小姚摩挲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沈辞忧一把将她的手机夺了过来,用力往墙上一砸,只听‘嘭’的一声,手机就炸成了粉碎。 “你还敢报警?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卖掉了我所有的家具还有藏书,然后自己搬进来换了门锁把这当成自己家,还要把我的lucky卖去狗肉馆,你还是个人吗!?” 沈辞忧打high了,也顾不上自己下手轻重。 反正她24个小时后就回到古代了,这会儿还不时间富裕,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打得小姚鼻青脸肿,再也不敢还嘴。 她哭着跪在沈辞忧面前抱着她的大腿说道:“优优,别打了!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是我一时贪心才会这样。我现在都还给你,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说实话,想起自己昔日对小姚掏心掏肺的好,沈辞忧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 对一个人越好,在经历了那个人的背叛之后,对她的恨意也就会越深。 沈辞忧打累了,再看见她只觉得无比厌恶。 她将拖把棍丢在一旁,指着门口骂道:“这是我家,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小姚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她家,沈辞忧看见她像条狗一样逃命的样子,这才觉得自己心里的气顺了点。 本来回家是要查看启朝历史的,却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解气! 不过她把这个家里能用的电气都砸掉了,自己的那些历史书也一早就被小姚给卖掉了,她要去哪查看启朝的历史?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小姚匆忙逃走的时候忘记带自己的钱包。 她的钱包就放在桌子上,沈辞忧将钱包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一些现金在。 有钱就行,她可以去网吧查资料,或者直接去图书馆翻书。 她只有24个小时的时间,也不好过多耽误,于是将钱装进口袋里,取了个口罩戴上就出了门。 (本章完) 第296章 怎么好像别人都不认识她了? 第296章怎么好像别人都不认识她了? 沈辞忧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学校,因为学校的图书馆是她以前去的最多的地方。 在那里,她可以快速将关于启朝的历史记载全部都翻出来。 然后令她诧异的是,图书馆的保安却拦住了她。 学校有规定,外校人员是不能进入本校图书馆的。 即便是本校的学生,进出图书馆也必须得刷卡验证身份。 沈辞忧的私人物品一早就被小姚变卖一空,她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但是图书馆的保安跟她很熟,以前她没带卡的时候跟保安大哥说两句好话,保安大哥也就放她进去了。 今天她如法炮制,“大哥,我从宿舍走得急今天忘带门卡了,你能帮我刷一下吗?” 保安抬头瞥了她一眼,似乎没有认出她,“你是哪个系的?” 沈辞忧想,或许是她太久没有出现,保安已经把她忘了,于是说:“历史系三班,专门研究启朝历史的。” “三班?”保安瞥了她一眼,“我们学校的历史系就没有三班。去去去,赶紧走。” 沈辞忧:“怎么会没有?我以前经常和同宿舍的同学一起来图书馆,我大学就是在这里上的,研究生也考的是咱们学校,怎么会没有历史系三班呢?” 保安有些不耐烦地驱赶着她,“你不要在这打扰我工作。像你们这种倒书贩子我一天不知道要应付多少个。放你进去了,把重要的藏书偷走怎么办?而且这学校里面常来图书馆的学生我都认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她问保安,“今年是哪一年?” 保安抬手指着图书馆门前的电子钟,“自己看!看完赶紧走。” 沈辞忧抬头,电子钟日历那一年显示的时间是2022年3月3日。 也就是说,在现实生活中,她只不过穿越了几个月而已。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作为历史系大班的三班,是不可能被取缔的。 保安的态度很坚决,二人在图书馆门口的争执很快引来了路过的学生围观。 沈辞忧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决定先回宿舍找舍友帮忙。 她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发现里面好像并没有人。 不过她知道舍友的习惯,为了防止忘带钥匙,有什么急事回不了宿舍,她们会把一把备用钥匙藏在大门正中间的贴纸后面。 沈辞忧将贴纸撕开一角,钥匙果然从里面掉了出来。 她拿起钥匙正要开门,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呵斥,“你干什么呢!?” 闻声回头,见是自己同寝室的小敏和小苏。 沈辞忧像是见了亲人一样笑着迎上去,“你们回来了。” 她亲昵地在二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回家了几个月,也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你们......” “你谁啊?”小敏声音冷冰冰地打断了她的话,“别动手动脚的,装作跟我们很熟的样子。” 小苏则一把将沈辞忧手中的备用钥匙夺了过来,“你拿着我们宿舍钥匙干什么?你想偷东西!?” 沈辞忧木然。 曾经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室友,为什么也不认识自己了? “我啊,我是沈优优啊!”沈辞忧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试图通过说一些彼此共同的记忆来唤起她们对她的印象,“咱们大学就在一个宿舍,然后一起考上了研究生,上学的时候咱们每天都结伴去图书馆从早泡到晚,你们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小敏和小苏对视一眼,“这人疯了吧?” “你在说什么?从上大学开始,我就一直都和小敏两个人一起生活、一同学习,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谁啊?” 她们甩开沈辞忧的手要走,沈辞忧追上去拦住她们,“不可能的,你们再仔细想想?咱们都是历史系三班的,是研究启朝历史的,你们......” “你有病吧?你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小敏和小苏再不理会她,只管自己聊自己的,拿着钥匙开了寝室的门。 沈辞忧趁机夺门而入,一进入寝室,她就傻眼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是床却只有两张,根本就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她看见桌上放着的书本,几乎全都是和唐朝有关的书籍。 但她们明明和自己的专业方向一样,都是研究启朝的呀? 还没等沈辞忧回过神来,小敏和小苏就拉扯着把她赶出了宿舍,“哪里来的疯子!你赶紧走!你要是再乱闯我们宿舍,我们可真报警了!” 沈辞忧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倒吸一口凉气,站在门口问道:“你们......知道启朝吗?” “有病!” 宿舍的门被重重合上。 闭门的声音‘嘭’的一声,似打在了沈辞忧的心尖一样,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一起同住了好几年的室友竟然不认识自己,自己提及启朝,她们也是一脸不知所云的模样。 沈辞忧心中生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会不会因为她的穿越,启朝的历史被改变,已经......在现实生活里面不存在了? 为了证实她这个看似荒诞的想法,她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想要上网查询一下关于启朝的信息。 虽然她没有身份证,但是从前常去网吧查资料的她早已经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录入了监管网络上。 她只需要在前台报自己的身份证,然后通过人脸识别系统的比对认证,就可以办理上网手续。 然而当她报出身份证后,网吧的工作人员却告诉她,这个身份证号查无此人,是错误号码,让她重新报。 自己的身份证号从18岁那年就背的滚瓜烂熟,已经算是刻在dna里了,怎么可能有错? 沈辞忧又查询了好几次,但是显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在她能确保自己身份证好号百分百没有记错的前提下,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 她很有可能已经从现实生活里面消失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理来说小姚也不会认识她才对。 仔细想想,好像所有她因为研究启朝才认识的人,现在似乎都不认识她了。 她立在网吧前台,怔然出神。 (本章完) 第297章 启朝没了,喜忧参半 第297章启朝没了,喜忧参半 既然不能上网,那历史博物馆里面应该会有线索吧? 毕竟以前她写论文的时候没少去过博物馆,那里面有许多启朝遗留下来的文物她都亲眼见到过。 沈辞忧从网吧出来之后就打了辆车直奔历史博物馆。 路上,她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恍惚间觉得十分陌生。 整座城市像是用钢筋水泥堆砌起来的牢笼,形形色色的人各自为了生活疲于奔命,仿佛让他们停下脚步来都成了一种奢侈。 比起在这里,沈辞忧觉得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启朝的生活。 到达历史博物馆后,沈辞忧买了门票,跟随自己的记忆在偌大的场馆里找寻有关于启朝的点点滴滴。 然而她将博物馆几乎都已经找遍了,但就是找不到任何与启朝有关的蛛丝马迹。 她找到了场馆里的解说员,向她询问,“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启朝的文物都陈列在哪里?” “启朝?”解说员愣了一下,笑着说:“小姑娘,你是野史看多了吧?启朝只不过是野史记载中曾经出现过的朝代,但是现阶段我们已知的历史,并不能证明这个朝代真的存在过。” “不能证明它真的存在过?”沈辞忧喃喃自语:“难道......它真的消失了?” “其实我对启朝的野史也挺感兴趣的,自己也有做过资料搜集,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 解说员十分热情将她的平板递给沈辞忧,“这个文件夹里面都是和启朝有关系的野史,还挺齐全的。如果这个朝代真的存在过的话,那它的统治者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沈辞忧一边看着野史记载,一边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朝代的统治者,野史相传,最后放弃了皇位,和皇后归隐,是古代历史上为数不多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皇帝。” 她说得那位统治者,极有可能就是李墨白。 但面对手中的野史资料,沈辞忧却有些头大。 野史的记载本来就不齐全,而且当她把资料翻阅到启朝六年时,所有的记载就都变成了马赛克。 她把平板递给解说员,“后面这些怎么都变成马赛克了?” 解说员一脸疑惑接过平板,在看到后续的内容全都变成了马赛克后,她也是一脸的不解,“咦?奇怪,怎么回事?难道是中毒了?我前几天看还好好儿的......” 沈辞忧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和李墨白成亲生子,自己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古代人。 当时李墨白穿越来现代的时候小坨坨曾经和沈辞忧说过,如果是古代人穿越到现代的话,那么时空管理局会自动触发保护机制,为了不给古代人透露他们所在世界的时间线发展,所以他们不能在现代世界里得知从前发生过的事。 明白了这个道理,沈辞忧也就不挣扎了。 不管她怎么努力,她也不可能知道后续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必费神了。 还不如回去之后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有小坨坨在,她还有大把的积分,应该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倒她的。 从博物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在启朝习惯了天黑只有烛火宫灯照明,如今看着大街小巷亮满的霓虹灯,反倒觉得有些刺眼。 她在街道上漫无目地游走,在心底碎碎念着: 【它现在成了野史里面有记载的朝代,也就是说它存在过,但是没有留下存在过的证据。】 【现在启朝没有皇后,白白说之后会立我为后。解说员又说白白以后会带着我过归隐的日子,也就是说明我们的结局起码是好的。】 【这些就够了。反正人也就活这一辈子,我还惦记那么多以后的事干什么?】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距离她穿越回现代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还有一半的时间她才能穿越回去。 既然回到现代,又拿了小姚那么多钱,自己当然要胡吃海喝,好好潇洒一把! 虽然在宫里吃的饭都是御膳,菜品精致色泽诱人味道更是不用说,但她喜欢的那些‘垃圾’食品,在古代可是没有的。 她先是跑去吃了一顿kfc,然后又去烧烤摊打包了一些烤串,准备坐在海边一边吹吹海风一边喝喝啤酒,想想都觉得惬意。 三月份的海边还是很冷,所以沙滩上也没什么人。 沈辞忧往地上铺了一张刚才顺手在超市买的床单,然后席地而坐。 闻着海水的清新,吹着微凉的海风,喝着啤酒吃着烤串,觉得心情大好。 要是两个小捣蛋和李墨白也在身边,便更好了。 江都没有海,于是她想着等以后孩子大一些,一定要让白白带着他们出宫去有海的地方玩。 “吁~~” 一声轻佻的口哨声打断了沈辞忧的思绪。 她侧目望去,见是两个长相十分畏缩的男人正冲她打招呼,“小美女,一个人大半夜的在海边喝闷酒啊?有什么心事来跟哥哥说说,哥哥帮你排忧解难~~” 两个人步子有些虚晃,在他们凑近后,沈辞忧能明显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 像这种喝醉酒闹事的混混,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沈辞忧没有理会他们,起身就要走。 “唉,美女,你跑什么?!” 他们踉跄着追上来,一把就拉住了沈辞忧的胳膊,“跟哥哥说说,是不是跟男朋友分手了?是不是寂寞了?来,跟哥哥走,哥哥不会让你寂寞。” “你放手!滚呐!” 沈辞忧冲他们大喊,但此举反倒让他们变得更为兴奋。 他们将沈辞忧的手腕拽的更紧,甚至开始将他玩自己怀中拥,“呦呵!还是个烈性子的,正合老子心意。” 一味的服软肯定会被这两个人渣欺负。 再加上海边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她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于是她先是假装服软,用娇滴滴的声音对猥琐男说道:“哥哥你轻一点,你弄疼人家了啦~~” 这一嗓子,叫的猥琐男整个人都酥了。 只等他略微将手松开些,沈辞忧便用力一脚踢在了他的胯下,然后捡起地上的啤酒瓶,朝着另一个油腻男头顶砸去。 (本章完) 第298章 遇到了在现代暗恋的人 第298章遇到了在现代暗恋的人 这两个猥琐油腻男显然没有料到,沈辞忧会突然对他们下这样的狠手。 两个人一个捂着裆蹲在地上表情痛苦,一个捂着流血的脑袋指着沈辞忧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婊子!别跑!” 沈辞忧头也不回拼命逃离,她听见身后男人的骂声越来越近,也不由地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慌乱间,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突然就迎面扎扎实实地撞入了一个怀抱里。 她险些摔倒,还是被那人搀扶了一把才勉强站住身。 沈辞忧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就是那个自己大学时期,只要去自习室就能见到的那个,让她暗恋了一整个青春的男孩。 耽误了这么片刻,两个猥琐男就已经追了上来。 男人将沈辞忧护在自己的身后,眸色清冷盯着两个男人看。 他的个子很高,身材也十分精壮,面对怒气腾腾的那两个混混丝毫也没有惧怕后退的意思。 猥琐男骂道:“臭小子少管闲事!识相的给老子滚开,别他妈逞英雄,小心老子连你一起打!” 几乎是在他说完话的一瞬间,男人以极快的速度出拳,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只一拳,就打得猥琐男鼻血喷涌,打断了他的鼻梁骨。 另外一个油腻男手里拿着一个碎掉的啤酒瓶向男孩的腹部刺去,沈辞忧惊慌大喊,“小心!” 男人横起一脚踹在了油腻男的胸口上,将他整个人踹飞出去好几米远。 那两人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撂下一句狠话后就互相搀扶着逃跑了。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向他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谢谢你。”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沈辞忧还记得,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她每次见到他,他都会对她施以一个微笑。 但今次,他显得十分冷漠。 沈辞忧想,他应该和自己的大学同学一样,都不记得她了吧。 却在此时,男人拉了一把沈辞忧的胳膊,拽着她向前走,“他们是这一片有名的地头蛇,再不走快点,他们肯定会带人回来寻仇。” 不知怎地,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沈辞忧轻易在他面前就卸下防备,放心跟着他走。 他的车就停在沙滩开辟出来的停车场里,沈辞忧座上了他的车,问道:“十二点多了,你怎么一个人来海边?” “你不也是一个人?”男人冷漠地回答。 气氛陷入短暂的尴尬,沈辞忧又问:“今天多谢你救我,那个,我叫沈优优,你叫什么名字?” “李慕申。” 李慕申? 又是个姓李的...... 看来沈辞忧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好像都跟姓李的人有不小的渊源。 在车里坐了两分钟了也没见李慕申发动汽车。 沈辞忧虽然是第一次和他说话,但却显得十分熟络,“你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就行了。” 李慕申:“你家在哪?” “家......我今天不打算回家,你把我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家里被她搞成了那个鬼样子,她回去面对那一地狼藉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随便在哪里走走看看,反正凑活一晚上自己就回去。 听她这么说,李慕申蹙了蹙眉,发动了汽车,“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街上晃悠不安全。你选,要么我送你回家,要么你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沈辞忧转过头看着他。 好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也是个渣渣。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有什么好事? 沈辞忧对他的好感度瞬间就下降了一半。 李慕申见她突然陷入了沉默,于是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会有危险。” 沈辞忧笑得敷衍,“怎么会呢。你救了我,还好心送我一程,我怎么会误会你。” 她想了想,与其在街上乱转悠,还不如跟他回家去。 一来,她对这个自己曾经暗恋过的男人还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大学那么多年,除了在自习室,她几乎从来都没有在别的地方看见过他。而且她私下里也不止一次打听过,可是仿佛所有人都不知道李慕申是哪个专业的,十分神秘; 二来,他如果想对自己做什么,刚才锁上车门的时候已经就可以做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拉她回家?这不是自报家门,方便她报警提供信息吗? 这么一分析,沈辞忧打趣道:“那就去你家吧。” 李慕申很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点点头,“好。” * 李慕申的家住在市区三环内,是一栋独栋的小洋楼。 自家车库的电梯就可以直接到达室内,而起路上聊天的时候得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沈辞忧从没有想过他还是个土豪,于是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富二代。” 李慕申解开指纹锁进打开家门,替沈辞忧拿出了一双正合脚的粉红色拖鞋。 沈辞忧:“你家里怎么会有女生的拖鞋?” 李慕申轻描淡写地回她,“女朋友的。” “那你女朋友也在家吗?”沈辞忧探了半个脑袋在他家中宽阔的客厅张望着。 李慕申沉默两秒,道:“死了。” 沈辞忧心底一沉,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 “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领着沈辞忧进了家,让她坐在沙发上,并给她取了个舒服的靠垫。 然后转身进厨房拿了一瓶红酒和一听可乐出来。 沈辞忧:“要喝酒吗?” “酒是我喝的,可乐给你。”李慕申将可乐递给沈辞忧。 沈辞忧将可乐捧在手心里,浅浅笑着,“我还是头一次去别人家里做客,被主人拿一听可乐来招待。” “你不是喜欢喝可乐吗?以前你上自习的时候,我总见你拿着一瓶可乐。” “是啊,不过我......” 沈辞忧怔忡不已。 她目光缓缓移向李慕申,惊讶道:“你......你认识我?” “不然呢?”李慕申挑眉反问,“大学咱们一起上了三年多的自习,虽然没说过话,但天天都见,应该也算认识吧?” (本章完) 第299章 没有穿越说不定就和他在一起了 第299章没有穿越说不定就和他在一起了 沈辞忧彻底凌乱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有的人认识她,有的人却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思前想后,终于让她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启朝的历史消失了,那也就意味着所有和启朝有关联的事情都变了。】 【比如历史三班是专门研究启朝历史的,而小敏和小苏她们是我的舍友,跟我研究的东西都一样,还有那个图书馆的保安,他以前也知道我是历史三班的。】 【所以这些人都算是知道我是研究启朝历史的,跟我之间有许多事也跟启朝有瓜葛。】 【现在启朝消失了,所以时空管理局应该也就清空了她们脑海中我的存在,所以她们才会不认识我。】 【而小姚,她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她不上学,每天就知道瞎混,跟我也永远都是谈论追星或者买奢侈品的话题,所以她因为不知道我的专业是研究启朝,也就没有被清楚记忆。】 【至于李慕申,他只是在自习室见到过我。我跟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可定也不知道我是哪个专业的,所以他也记得我。】 事情总算整理清楚,逐渐变得合理起来。 但沈辞忧的脑袋里还是塞了一团乱麻,仍旧有许多细节理不顺。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明天就回去了,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李慕申取过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填了三分之一杯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如果我不认识你的话,我刚才就不会去出风头救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嗯,也是。不过你刚才真的好厉害。”沈辞忧对着空中比划了两下拳脚,“这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跟练过功夫一样。” “学过一点,防身而已。”李慕申舒服靠在沙发上,问道:“你是不打算把研究生读完了吗?后来再也没有在自习室见到过你。” 沈辞忧想了想,回他,“嗯,我出国了。这次回来,是因为还有一些手续没有办好。明天就要走了。” 李慕申点头,“在国外一切都适应吗?” 沈辞忧口中的国外,就是启朝。 她当然适应在启朝的生活。 “一切都很好,我也在那边找到了我喜欢的人。” 李慕申提起酒杯来和沈辞忧的可乐瓶碰了一下,“恭喜你。” 沈辞忧谢了他一声,喝下一口可乐后又觉得自己脑袋短路说错话了。 【我有病吧?人家才跟我说完他女朋友死了,我就在人家面前秀恩爱??我真是......】 她急着找补,“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好恭喜的,这恋爱谈不谈的也就那样,其实我倒是很怀念以前一个人的生活。” “你在找补?”李慕申轻笑,一针见血拆穿了沈辞忧,“不必。怎么说咱们也是老同学一场,知道你过得好,我当然会为你开心。至于我,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提起来,我已经不会再难受。” 他虽然说事情过去了很久,他不难受。 但沈辞忧还是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看出了破绽。 而且这偌大的房子里面,竟然连一张两个人的合照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过分在意,害怕触景生情,他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沈辞忧转了话题,“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我们历史系要背要记的东西很多,所以才每天都泡在自习室里。你呢?你也是吗?” “不是。”李慕申摇头,“唯一能跟你们‘媲美’的,应该就是学医的了。” “你是医学院的?” 医学院就在沈辞忧学校的对面,只隔了一条街。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从前沈辞忧多番打听,也打听不出来李慕申的下落。 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学校的。 沈辞忧有些纳闷地问他,“那你为什么每天都跑到我们学校来自习?” 李慕申:“我喜欢你们学校的环境,想去就去了。” 后来,两个人还聊了许多。 沈辞忧对他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们有无数的话题,仿佛什么事都能聊到一起去。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李慕申似乎很懂她。 她说什么,李慕申都能很快的get到她的点。 这样的默契,甚至比李墨白和她之间的默契还要深。 以至于沈辞忧晃神的时候都在想,如果她没有穿越到启朝,没有遇见李墨白,而是一只都在现代。 那她很有可能会被李慕申所吸引,一来二去的,跟他走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不行不行,我在想什么呢?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我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这要是让白白知道了,还不得削了我!?】 李慕申:“已经很晚了,你要回家吗?” 沈辞忧抬头一看时钟,已经快三点了,“这么晚了......我是该走了。” 沈辞忧当然得走。 她要是不走在李慕申家里住下了,或者跟他聊着聊着天聊到天亮突然消失,还不得把李慕申给吓死? 李慕申拿起酒杯朝厨房走去,“我去把杯子洗干净,然后送你回去。” “嗯。” 沈辞忧浅浅应着,然后就窝在了沙发里。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折腾了一整天实在太累了。 沈辞忧被一阵阵强烈的疲倦感所包围,很快就开始眼皮打架。 李慕申的家很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加上他家的沙发也舒服得不得了,挣扎了一会儿,她就陷入了梦想。 从厨房走出来的李慕申静静看着她,慢慢凑近她,然后伸手拨了拨她凌乱的发丝。 他冰冷的眼神里涌现出了爱意,和几分闪烁的泪光。 他将沈辞忧打横抱起,把她放在卧室松软舒适的床上,而后坐在她身旁,默默守护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黎明的第一缕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映射在沈辞忧光洁白皙的面庞之上。 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浅浅的橙色光芒,很快,便化为了一缕光束,消散无踪。 李慕申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并不觉得惊讶。 他深吸一口气,躺在方才沈辞忧躺过的位置上。 闭上眼,有泪顺着眼角划过,湿了枕头。 (本章完) 第300章 夭寿啊!忧忧听见暴君心声了! 第300章夭寿啊!忧忧听见暴君心声了! 清晨第一缕熹微的阳光透过镂雕的窗棂撒在沈辞忧的脸上。 她缓缓抬起眼皮,翻身打了个哈欠。 这一觉睡得还挺舒服。 她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儿。 庭院外佩儿交代宫人们的声音传来,“这眼瞅着开春,早一波的花也该绽放了。快些将枝叶都修剪整齐,到时候娘娘看着也舒心。” 沈辞忧不以为意,只觉得这是佩儿惯有的贴心。 可很快,她便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昨天她穿越回现代,好像......在李慕申家里睡着了?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拍了拍自己有些发昏的脑袋: 【完了完了,他要是亲眼看见我突然消失还不得吓死?】 【害,不管这么多。反正下次有机会回去也是明年过生日的时候了,能不能见到他也不一定。】 再躺下也没了睡意,而且很快也就到了后妃来给她请安的时候。 沈辞忧让宫人伺候她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去了正殿受众妃请安参拜。 今儿是禧妃解禁之后第一次来给沈辞忧请安,从前她在高位,都是沈辞忧仰视着她。 如今一朝换了位置,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现在她身在妃位,从前依附她并也没少受她压迫的宸妃渐渐额生了异心来,肉眼可见的不愿与她亲密。 惠妃也趁着这时候对禧妃阴阳怪气,“呀,好久不见禧贵妃了。” 说着拍了下自己的朱唇,倩笑道:“瞧本宫这张嘴,原是糊涂了,如今你已经不是贵妃了。本宫年龄虚长你几岁,日后就叫你禧妃妹妹吧?” 禧妃虽然势颓,但她母家依旧在前朝得脸,她哪里会把跟她一样不得圣宠的惠妃放在眼里? 惠妃前脚才说完这话,就听禧妃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知道自己年老色衰,上赶着要认本宫做这个妹妹,本宫倒也没有意见。” 惠妃冷笑,“哎呦,要说起年老色衰,本宫瞧着你好像憔悴了许多。看看,鬓角都已经生出白发了。可想皇上禁锢你的这些日子,你也不好过吧?关了几个月,再出来像是老了十几岁,本来就没宠爱,这下好了,更没指望了。” 惠妃讨了口舌之快,愈发自满。 料不到下一刻禧妃回手就是一巴掌掴在了惠妃脸上。 惠妃捂着脸瞪着她,“你敢打本宫?” 禧妃满眼轻蔑之色扫了她一眼,轻蔑道:“打你怎么了?从前本宫打你的时候还少吗?” “你害死了故皇后,太后不待见你,皇上也厌弃你!要不是贵妃娘娘替你求情,你能有从你的狗窝里爬出来的一日!?” 惠妃也不甘示弱,起身就冲着禧妃扑了上去,开始撕扯起她的头发。 两人扭打在一起,像是在笼子里被关久了的恶犬,笼门一打开,就迫不及待互相撕扯,巴不能谁先把谁给咬死。 别的嫔妃纷纷起身退避,沈辞忧怒而拍案,喝道:“闹什么?大清早的就要让诸位后妃看你们耍猴戏吗?” 说着冲邢雲使了个眼色,让几名内监上前将她二人拉开。 饶是如此,两人还在隔空对骂,行为举止全然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半分也没有嫔妃该有的仪态。 沈辞忧沉声道:“各自回宫去闭门思过,这两天就别出来了。” 禧妃不服,辩道:“你眼睛是瞎了吗?你看不见是惠妃先找的本宫麻烦?” 沈辞忧挑眉看她,“惠妃闭门思过三日,禧妃闭门思过五日。” 禧妃愈发恼火,怒吼道“你这分明就是有意针对本宫!你别以为你是贵妃了不起,便可拿着根鸡毛当令箭,本宫......” “嘘。”沈辞忧食指置于朱唇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禧妃闭门思过十日,你若是再乱喊乱叫,吵醒了大皇子和长公主,那本宫就让人把你瑶华宫的门重新下钥,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出来了!” 她声音发狠,听得禧妃也有所顾忌。 如此便默声下去,只愤愤骂了惠妃一句贱人,转身悻悻而去。 她走后,沈辞忧才肃声吩咐众妃,“你们平日里怎么吵架打骂,本宫懒得搭理。只是别在本宫眼皮子底下闹起来。后妃就要有个后妃样,这样如同市井泼妇一样的行径,传出去丢的可是皇上的脸面,明白了吗?” 众妃齐齐躬身,应道:“臣(嫔)妾谨遵贵妃娘娘教诲。” 沈辞忧已经懒得在她们面前立威了,她现在只想让自己耳根子清净清净,专心带好她的两个小宝贝。 打发众妃离去后,她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 等乳母给孩子喂过奶水准备休息的时候,她便叫来了琦儿,“东西准备好了吗?” 琦儿笑,“娘娘吩咐的,奴婢一大早就已经开始准备,现在才出锅,还是香喷喷的呢。” 说着命人将才蒸出来的枣泥糕给沈辞忧呈上来。 沈辞忧打开食盒看了一眼,那枣泥糕闻着很香,色泽也很有食欲,就是形状有些不太好看。塌塌的,显得不饱满。 不过这都是她刻意吩咐琦儿的。 李墨白感冒,她想着让他吃点热乎的,还刻意让琦儿给里面加了少许生姜粉驱寒。 至于为什么要做的丑,是因为她自己做的枣泥糕实在难以下咽,可她又想让李墨白相信这是她的心意,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所以只有做的丑一点,可信度才高。 她提着食盒去了尚书房,李墨白本在忙碌着,见是她来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转了转脖子活动着筋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朕不是跟你说了,这两日朕感染风寒,为怕将病气过给你再让孩子们病了,让你尽量少跟朕接触吗?” “我就是来给你送个枣泥糕。”沈辞忧将食盒放在龙案上启开,枣泥糕的香味登时溢了出来,“这可是我一大早起来做的呢,你尝尝看。” 李墨白笑着接过来尝了一口,表情有些夸张的连连点头,“嗯!虽然卖相不怎么样,味道却极好!朕的忧忧果然心灵手巧。” 沈辞忧正准备回话,却又听见李墨白说了一句: 【这一看就是佩儿或者琦儿做的,你的手艺哪有这么好?不过看在你是为朕考虑的份上,朕就装个傻子吧。】 谁在说话? 这声音听着像是李墨白的...... 【吴世匿的医术确实好,往常伤风感冒都得七八日才能好全。这次由他医治,才不过两日就已经好了大半。赶着明日病好全了,就能去永安宫陪忧忧和孩子们了。】 又是一阵声音传来。 这次沈辞忧看得很清楚,李墨白此时正在咀嚼着枣泥糕,根本就没有说话。 她愣在原地,大脑有些短路。 (本章完) 第301章 原来他早就知道穿越的秘密了 第301章原来他早就知道穿越的秘密了 李墨白看沈辞忧盯着自己发呆,于是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沈辞忧回过神来,问他,“皇上觉得我手艺好吗,做的东西好吃吗?” “当然。”李墨白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每次给朕做的东西,朕不是都吃完了?” 【好吃?你是对你自己的厨艺有什么误解?上次你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说跟朕一起吃,结果你吃了两口就说你孕吐的厉害,不想吃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在装吐吗?你吃了‘龙凤丸’,整个有孕的过程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痛苦,怎么会突然孕吐?分明就是自己都嫌弃自己,找个台阶给自己下罢了。】 【可怜了朕的胃,为了哄你,生生把那一大桌子菜都吃了个精光!】 【朕觉得你以后还是别做饭的好......】 李墨白心里的吐槽格外精彩,但脸上却带着春风般的笑意。 他牵过沈辞忧的手,语重心长道:“但朕不希望你总下厨。你是朕的女人,跟着朕就是享福的。理应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看看花赏赏景再陪陪孩子陪陪朕,日子过得多充实?最主要的是小厨房里油烟太重,朕知道你不喜欢那味道。” 沈辞忧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她此刻的感受就是震惊它妈给震惊开门,震惊到家了! 她这是可以听见李墨白的心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 还是系统突然给她的福利?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龙凤丸’的?又是怎么知道吃了‘龙凤丸’之后会有什么效果的? 有太多的问题萦绕在沈辞忧的脑海中,她可太好奇了。 【那我现在想什么?他是不是也知道?】 她试探着,在心里骂了李墨白一句:【咳咳,李墨白是个狗皇帝。】 李墨白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笑。 沈辞忧:【笑什么笑,没脸没皮的,看到你笑我就讨厌!】 李墨白依旧在笑。 并且此事的心理活动是:【忧忧盯着朕看什么呢?朕知道朕格外俊朗,但她日日都见朕,也不至于现在多看两眼还会沉沦吧?唉,只怪朕的魅力太大。】 【嗯?怎么还在看?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要是读心术没有消失就好了。】 得,沈辞忧什么都没问,李墨白的心理活动算是自报家门了。 原来他一早就有读心术,他之前一直都可以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一开始对他作死的时候,对他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他也能一再容忍。 怪不得许多历史事件明明自己没有干预,他也能顺利避雷,让事情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原来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移动bug,一直都跟在他身边帮他作弊! 那他到底喜欢的是自己,还是喜欢的是可以帮助他坐稳江山的这个工具人? 想到这儿,沈辞忧的心凉了半截。 她是个直爽的性子,心里压根就藏不住事。 尤其是情爱一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李墨白在一起,是顺其自然的相互吸引,并没有掺杂过多的欲望。 但今日,她一向笃定的事被一把推翻。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而欺骗自己的感情让自己跟他在一起。 那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沈辞忧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她的唇角甚至还带着浅薄的笑意,向李墨白问道:“皇上,还记得我之前总问你的一个问题吗?我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个问题,我如今还是没有想清楚。” “朕不是与你说过了?”李墨白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似是想通过这个动作给予沈辞忧更多的自信:“朕喜欢你,是因为你与旁人都不同。你的率真,你的果敢,你的善良,你的倔强,都深深吸引着朕。最重要的是,朕看见你,便发自心底的欢喜。” 沈辞忧又问:“那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李墨白笑着说:“说来可能老套,自初见时,朕便对你颇有好感。不然你以为你在朕面前那般闹腾,朕会轻易放过你?” 听到这样的回答,沈辞忧的心凉了半截。 若是初见就有好感,那他喜欢自己什么? 不过是原主这张好看的皮囊罢了,根本就不是自己。 若他说的不是真话,那岂不是正好坐实了他跟自己在一起,就是为了巩固他的江山吗? 沈辞忧心底冷嗤,想将自己的手从李墨白掌心了挣开。 可在她动作的前一刻,她却再度听见了李墨白的心声: 【朕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论起来,连朕自己也不太清楚。】 【初见你的时候,朕其实很想砍了你的脑袋。要不是听见了你的心声,知道你是未来人,可以预测启朝的发展,可能在你第一次拔朕腿毛的时候,朕就已经把你丢去辛者库服役去了。】 【后来又知道你有了个那个神奇的系统,朕就更知道你留在朕的身边对朕而言大有益处。所以渐渐的与你的接触也多了起来。】 【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你,到最后朝夕相处之间,渐渐体会到了你的好。然后就一步步变得像如今这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其实朕也总会想,要是你攒够一千积分回到现代了怎么办?朕现在无法听见你的心声,也就不知道你攒了多少分,不知道你会不会真的有丢下朕的那一天......】 人的心声,也是可以听出来语气的。 沈辞忧可以明显感觉到李墨白语气的失落,也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几分忧愁。 嘴里说出来的话可能会骗人,但是心里的话,却一定是真话。 沈辞忧前一刻跌入谷底的心,像是做了过山车一般很快又回升起来。 她凑上前,在李墨白的脸颊上浅吻一记,而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皇上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李墨白一愣,心底莫名感动。 不过他是帝王,他总不能让一个小女子看出自己的感动来。 于是清了清嗓,故作姿态道:“你是朕的女人,陪在朕身边是应该的事。” 然后一把将沈辞忧推开,捂着口鼻说道:“离朕原点,小心过了病气给你。” (本章完) 第302章 读心欢乐多,狗白太傲娇 第302章读心欢乐多,狗白太傲娇 这日回宫后,沈辞忧将这件事告诉了小坨坨。 小坨坨听到后也是无比震惊: 【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呢,他居然一开始就可以听见宿主的心声?现在他听不到了,又换成了宿主可以听见他的心声?】 沈辞忧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一切都是小坨坨在搞鬼,于是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呀。要不是你在里面搞鬼,他怎么可能听见我的心声?】 【我就说为什么你一直都给我安排在他身边作死的任务,明知道他是暴君还要让我做那些不要命的事!】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他可以听见我的心声,我对启朝有很重要的利用价值,他不会处死我,所以你才让我放心大胆的去作死!】 沈辞忧越说越气,在自己胸口上捶了一拳:【还说什么终极任务是让我登基当女皇,搞得跟给我拿的是事业线的剧本一样!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让我跟他在一起谈恋爱的!】 小坨坨喊冤:【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我跟宿主发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罚我今年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听小坨坨的语气,它应该没有撒谎。 因为如果是平常它恶作剧的话,这个时候它肯定已经乐呵呵贱兮兮的承认了。 可如果不是它的话,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又要怎么解释? 【如果读心术不是系统带来的金手指的话,那我和白白轮番获得这样的能力,是因为什么?】 小坨坨:【这种事我也从来都没有遇到了,等会儿我们开会的时候,我跟别的系统一起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吧。】 【不过宿主得到这样的能力也好呀。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是件多酷的事情? 【虽然咱们的系统里面没有‘读心术’这个选项,但是别的系统里面可是有的。而且‘读心术’在别的系统里面都是高级技能,有的需要好几百的积分才能兑换出来的。】 沈辞忧想想,觉得也对。 毕竟李墨白偷听了她那么长时间的心声,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李墨白好像对她有些过分了解了。 现在这个bug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还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后来的几天,李墨白的病好了之后,除了上朝和批阅奏折外,余下的时间几乎都去了永安宫。 一方面是为了多陪伴自己的孩子,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和沈辞忧多‘亲热亲热’。 以前沈辞忧觉得李墨白虽然喜欢自己,但是很多时候也是冷冷酷酷的。 他总爱摆着一张扑克脸,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沈辞忧一直以为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直到如今她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直男的‘闷骚’。 比如两个人晚上陪完孩子觉得饿了,沈辞忧想吃夜宵,于是问李墨白,“皇上你吃不吃?” 李墨白手中握着一卷兵书连头也不抬,便说:“朕不饿,你吃吧。” 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吐槽: 【还要问朕吃不吃?你给朕准备了朕当然就吃,你问就是不想给朕吃的意思呗?】 【那朕就说不吃,然后等你把夜宵端上来,朕就说自己饿了,然后把你的夜宵吃完,气死你!】 沈辞忧深深望了李墨白一样: 【这个狗男人!怪不得每次吃夜宵的时候都要抢我的!】 于是这一次,沈辞忧特意让佩儿准备了两份夜宵,叮嘱佩儿道: “做两份圆子,一份小一些,馅少一些,煮的时间长一点,最好煮烂了才好。” “另一份大一些,馅多一些,还得是黑芝麻馅的,煮的时间恰到好处就成。” “然后你先把小的那份送进来,我喊你的时候,你再给我送大的那份。” 后来和李墨白闲聊了一会儿,佩儿就端着一碗圆子进来。 沈辞忧接过碗盏来,对着氤氲而起的热气深吸了一鼻,叹道:“好香哦~~~” 下一刻,李墨白一把就将圆子从她手中夺了过来,“朕饿了,让朕吃两口。” 沈辞忧:“哎呀皇上,你每次都这样!” 李墨白故意气她,拿起汤匙来就盛了慢慢一大口,送入口中还故意做出十分享受的咀嚼模样,故意在气沈辞忧。 “你想吃吗?你想吃就跟朕说两句好话,朕喂你吃。” 沈辞忧瞥了他碗里那些又小又煮烂了的圆子,咂嘴摇头,“啧啧啧,我可不想吃。” 说着拍拍手,佩儿便端着另一碗入内递给沈辞忧。 沈辞忧将碗盏在李墨白面前晃了一圈,故意让他看见里面又大又圆,还是他最爱的黑芝麻口味的圆子。 “皇上自己吃那碗吧,我这儿有新的。” 她当着李墨白的面吃的津津有味,气得李墨白跳脚。 有了读心术,不光可以气暴君,还可以让暴君无时无刻不在感慨,他的忧忧有多了解他。 比如今天,暴君说他晚上想吃佛跳墙。 但是午后的时候,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吃烧烤。 可是佛跳墙的准备工序繁琐,他要吃,永安宫必定是从早上就开始准备食材了。 但沈辞忧听见了他的心声后,立马就让人将给佛跳墙准备的食材统统换成了烧烤的做法。 等李墨白晚上来永安宫时,一进宫门就闻到了烧烤的香味。 于是欣喜道:“怎么不是佛跳墙?” 沈辞忧道:“我今天想吃烧烤,所以就改了。皇上不喜欢?” 喜欢,他可太喜欢了! 虽然还是嘴硬,说自己不喜欢,并且捏了沈辞忧的脸一把,“不过为了你朕可以迁就。” 但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还有,这读心术还可以帮助他们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促进夫妻之间的感情能进一步发展。 比如两个在做一些不能描述的事情的时候,许多事觉得害羞都不好提前商量,所以体验也不是每次都十分好。 但现在就不同了。 比如有一日,李墨白有些羞耻的话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嘀咕: 【今天忙碌了一天有些累,想让忧忧在上面,但是不好意思说。】 这个时候不用他说出口,位置就自动调整好了。 夫妻生活也和谐了许多。 o(* ̄︶ ̄*)o (本章完) 第303章 要订娃娃亲? 第303章要订娃娃亲? 到了二月,永安宫的地气暖,御花园还是一片颓色,但这里的迎春花已经开了。 太后提议,让后妃去她宫中一同赏花,热闹热闹。 沈辞忧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但也不好逆了太后的意思。 于是招呼后妃来,对外说自己不在宫中,让她们自己赏玩。 彼时沈辞忧正在殿内替孩子做肚兜。 这是她才跟琦儿学会的手艺,虽然做的不怎么好看,但给自己孩子的东西,她必然十分用心。 正绣着图案,突然听见庭院内起了争执声。 沈辞忧连忙赶出去瞧,见是佩儿和珞贵人争执了起来。 而一旁,乳母怀中抱着的舒安正啼哭不已,惹得沈辞忧好一阵心疼。 佩儿那样好的性子,却抬手狠狠地掴了珞贵人一耳光,众人哗然。 沈辞忧连忙上前去,开腔就训斥了佩儿一句: “你在做什么?珞贵人是主子,你怎么能打她?” 佩儿愤愤道:“娘娘,珞贵人方才冲撞了抱着大皇子的乳母,险些将大皇子给摔倒地上去!” “奴婢看见了,就提醒她小心点。可珞贵人却回呛奴婢,说奴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说她又不是故意的,大皇子总归也没摔着,等摔着了再说。奴婢实在听不过去了,才打了她。” 珞贵人见到沈辞忧瞬间慌了。 她以为沈辞忧不在宫中,所以才会说出那样大不敬的话来。 哪里想到却被正主逮了个正着。 沈辞忧还没有心思去理她,只从乳母怀中接过来舒安抱在怀中哄慰着,“有没有碰着磕着?” 乳母连忙道:“娘娘放心,奴婢抓得紧,还好没事。” 舒安在沈辞忧的怀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停止了哭闹,沈辞忧这才将他重新交给乳母,小声叮咛,“看着是困了,去抱回去吧。今儿个上午人多,等晚些时候再带着皇子和公主出来遛弯。” 乳母应声抱着舒安退下,沈辞忧这才厉色瞪着珞贵人。 珞贵人一慌,两腿发软跪在了沈辞忧面前,“贵妃娘娘饶命,嫔妾无心之失,嫔妾是无心之失呐!” “无心之失你都敢在做错事后说出那样僭越的话,若你有心,还要怎样?” 沈辞忧冲佩儿使了个眼色,道:“去,打烂她的嘴。” 沈辞忧的两个孩子佩儿最疼她们,所以打起珞贵人来也丝毫不留情面。 几十个巴掌落下去,打得珞贵人脸上血泪模糊在一块儿,都快看不出人形了。 沈辞忧这才喊停: “你的嘴要是管不好,本宫自然会帮你管。” “本宫不是故皇后,没有她那样的‘仁慈’。今天赏你的这些巴掌,可教会你做人了?” 珞贵人哭着磕头,“嫔妾知错了,嫔妾知错了贵妃娘娘!” “知错就好。大伙儿也别看热闹了,继续赏花吧。” 沈辞忧拂袖而去,旁人见珞贵人那张花猫似的脸,如何还敢再做逗留,一窝蜂的就散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不但没有责怪沈辞忧,还说她做得很好。 “治理后宫就得有个治理后宫的样子,贵妃手腕硬一些,那些女人也就能老实一些。” “那个什么珞贵人,青竹,你去知会内务府一声,往后半年的月例就别给她发了,算是小惩大诫。” * 当天下午,沈辞忧和李墨白吃晚饭的时候听说了这事,便气道:“朕的儿子她也敢招惹?不如将她打发出宫去!” 沈辞忧:“她父亲到底是吏部侍郎,也算是个衷心的。为着这么点小事将她女儿赶出宫去,多少有些伤了老臣的面子了。” “皇上不理她就是了,太后知道这事儿,已经责备过了。” 李墨白刚要继续说话,却见三福火急火燎跑进来,贴了一脸的喜气道:“皇皇皇皇上!生了!靖王妃平安诞育了一个小世子!” “果真?”李墨白笑道:“不是说还得些时日才能生产吗?” 三福道:“这样的事也没有完全准的时候,皇上可赶着去给太后报喜去吧~” 等第二日,李锦琰就带着小世子入了宫。 沈辞忧和太后瞧着小世子都十分欢喜。 李墨白更是道:“和舒安与长宁差不多的岁数,以后三个孩子一起长大,也算有个伴儿。” 李锦琰笑道:“是啊哥,宛儿还说小公主生得漂亮,若是能将她和我家这大胖小子一起定格娃娃亲,才更是亲上加亲呢。” 太后和李墨白听了这话皆来了劲,你一言我一语道: “哀家瞧着也不错。公主漂亮,世子俊朗,看起来很是登对呢。皇上觉得如何?” 李墨白道:“朕也觉得很好,不如就......” “不成!”沈辞忧出言阻拦,“世子和公主是姐弟,他们怎么能成亲呢?” 太后道:“如何不成?先帝的玲妃是先帝堂妹,故皇后也是皇帝的表妹,这有什么不妥的?” 当然不妥了。 古代人没有近亲不能结婚的意识。 要是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孩子大抵都是有缺陷残疾,或者活不长的。 这样的悲剧沈辞忧很定不会允许它发生。 于是一本正经的跟大家科普了一番:“公主和世子是近亲,近亲结合,对下一代是会有影响的。” “这是臣妾家乡的说法,并且很有依据。家中近亲成婚的,大多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的孩子多有早夭、残疾,命运多舛。” “太后想想,先帝和太宗皇帝都娶了自己的表姐或者表妹,你看他们留下的后代,有顺利长大成人的吗?” 不合计不知道,太后这么一合计,倒当真害怕了起来。 启朝五代君王,历代皇帝迎娶近亲为妃的,大约有七八个妃子。 这些嫔妃生下来的孩子,好像只有一个骊王活过了十八岁,但最后还证实了骊王其实是后妃给太宗皇帝戴了绿帽子的私生子...... 太后沉吟片刻,道:“此事容后再议,孩子还没起名字吧?” 李锦琰:“这不赶着抱来,想让母后和哥帮我取个名字。” 李墨白:“你们夫妻俩的喜事,朕怎么好做主?” “让母后给你赐个字,你再去找护国公讨个字吧。别让他觉得你这个女婿怠慢了他。” (本章完) 第304章 沈辞忧替吴世匿解围 第304章沈辞忧替吴世匿解围 最后,太后给给世子拟定了一‘泽’字,回府后,护国公又给世子定了个‘祁’字。 便唤世子为‘李泽祁’,也是个十分儒雅的名字。 这日,沈辞忧听佩儿她们说闲话。 “太医院闹起来了。我刚才那儿回来的时候吵得不可开交,阵势吓人。” “可是因为吴院判的事?” “对啊,按说吴院判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拿不到证据为何这么斩钉截铁的冤枉她?” “怎么没有?现在有证据了。据说那些丢了的名贵药材,在吴院判的床底下搜出来了。他本来就贪财,这下算是坐实了他偷盗宫中药材的罪名,现在太医院闹着要将这事儿禀报给皇上,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 沈辞忧在菱窗下大概听了两句,将佩儿唤来殿内仔细问道:“你们在议论什么?太医院怎么了?” 佩儿:“回娘娘话,是吴院判被几名太医抓了现形。近来太医院常有丢失名贵药材的时候,结果那些药材今天从吴院判的床底下搜出来了,所以大家就都说是他偷了药材,要去告诉皇上。” “他?”沈辞忧摇头,十分果断道:“不会是他。” 佩儿:“娘娘信他?” 沈辞忧:“不是本宫信他,是他犯不着。太医院最名贵的药材值多少钱?” “且不论他每个月的俸禄,只说本宫和皇上常给他的那些赏赐,就已经远胜了那些药材的价格。” “再者说,他日日都能出宫。他偷了药材不拿出宫去变卖,放在自己床底下做什么?把它当成花花草草的种起来吗?” 佩儿想了想,觉得沈辞忧分析得也很有道理,“娘娘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可是那药材为什么会出现在吴院判的床底下?难道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他?” “可是吴院判为人处事圆滑,也没听说他得罪过什么人呀......” 沈辞忧略略思忖片刻,冷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人,流水的银子进了他的口袋,有他在,太医院的其它太医就都显得无足轻重。” “赶走了吴世匿,太医院所有人都会有好处。无能者眼馋有料之人,无中生有也要将他从高位上给扒下来,是宫里的老把戏了。” 这种小事,没必要去惊扰李墨白。 于是沈辞忧决定亲自出面去处理此事。 她来太医院时,吴世匿正坐在院判的太师椅上,双手抱头身子向后一仰,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 全然不理会围在他身边对他指指点点的那群太医。 “贵妃娘娘驾到~” 内监尖细的嗓音报了一声,群沸声才止。 众人齐齐向沈辞忧请安,领头的太医院副院判则道:“贵妃娘娘来得正好。吴院判偷盗太医院的名贵药材,如今人赃并获,咱们正要将此事告诉皇上去。” 沈辞忧瞪了吴世匿一眼,他这才嬉皮笑脸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沈辞忧,“娘娘您坐~” 沈辞忧落座后才向副院判问道:“他都偷了些什么?” 副院判道:“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玉鸟肉,还有九王保全丸。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足有千金之数。” 沈辞忧看着整齐摆放在桌案上的这些‘脏物’,回眸看向吴世匿,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偷的?” “不是。”吴世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他们要非说是我,那也成。这些东西多少钱,大不了我掏银子就成了,不用这么麻烦,还要去找皇上说理。皇上还不够忙吗?” 副院判闷哼一声,道:“浑话!偷就是偷,怎能你偷东西被人发现之后,就说是你买的?” 吴世匿白了他一眼,“我说了我没偷,这些玩意儿你们觉得稀罕,我却司空见惯。” “我治病的时候从来用的都不是太医院的药材,我偷这些东西做什么?要换钱的话,为何不及时拿出宫去换?且银子我有的是,不需要这些东西来贴补生活。” 吴世匿说的话有理有据,但是副院判和别的一众太医仿佛就认准了是他是扒手一样,“你休要在此砌词狡辩!人赃并获,走,跟我去见皇上。” 彼此拉扯间,忽而听沈辞忧叹了一声,“哎呦,瞧本宫这记性。”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确有此事。你们不闹这么一出,本宫都忘了。” 她指着这些药材,浅笑道:“这些东西都是本宫让吴院判拿给本宫的。” 吴世匿机灵,见沈辞忧为他解围,于是立马道:“对对对,我装好了放在我床底下,等着今儿给娘娘拿过去呢,没想到闹出了这么一出。” 副院判不依不饶,“贵妃娘娘?这些药材当真是您让吴院判拿的?” 他语气一转,带了几分影射的意味在,“包庇吴院判,可一样也是欺君之罪!且贵妃娘娘要什么,直接让皇上给您就是了,何必要让一个太医帮您送去宫里?” 他看一眼吴世匿,又看一眼沈辞忧,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可别是贵妃动错了什么心思......” “你放肆!”沈辞忧嗔怒道:“本宫是主子,你是奴才,本宫要做什么哪里容你置喙?” 副院判一愣,立马作揖下去,“微臣失言,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沈辞忧泠然道:“本宫现在就说这些药材是本宫让吴院判给本宫拿的,也是皇上许了的。你有什么问题,就去找皇上。” “可别怪本宫没告诉你,你要是敢胡乱攀扯本宫的清白,即便本宫不计较,皇上也不会饶恕!” “还有,你听清楚了,以后太医院丢了什么药材,都是本宫让吴院判拿给本宫的。” 说着,凑到副院判身旁嘀咕了一句,“你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想陷害旁人,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这是第一次,本宫暂且饶恕你。若再有下次,本宫一定让皇上摘了你的脑袋。” 副院判骇然失色,逼出了一额头细密的汗,不敢再说话。 沈辞忧环视着一众围观的太医,道:“你们都没有自己的事做吗?杵在这儿看什么热闹?” 话落,人群散去。 她才对吴世匿说道:“把这些药材拿着,送到永安宫去。” (本章完) 第305章 有人对孩子下手了 第305章有人对孩子下手了 回宫路上,吴世匿一如往常和沈辞忧打趣着:“多谢娘娘替我解围。只是娘娘怎么信那些药材不是我偷的?” 沈辞忧将轿帘掀开一角,瞥他一眼,“因为你犯不着。你费尽心思偷那些药材,还不如在本宫和皇上跟前‘敲诈’一番来钱来的快,出力不讨好的事,你不会干。” 吴世匿:“那娘娘也不能替我作保呀~毕竟哪有人嫌银子多?那药还说不定真就是我偷的,或许我觉得好玩,偷来自己炖汤补身体呢?” 沈辞忧懒得搭理他,“要真是你也好办,等下去了永安宫,本宫依宫规斩你一双手就成。” “啊?”吴世匿嘻嘻哈哈地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还是算了,微臣还要靠着这双手做‘快乐’的事呢。” “淫言秽语。”沈辞忧将轿帘放下,不再搭理他。 回宫后将药材放下,吴世匿本来想走,但沈辞忧却说:“你以为本宫叫你来就是送药这么简单?本宫替你解围,自然也有让你报答本宫的事。” 吴世匿:“娘娘请说,这次收您便宜点儿~” 沈辞忧:“本宫的孩子也都满月了,你去替本宫瞧瞧,看看他们身子可安健,有没有什么不易察觉的隐疾。” 这方面沈辞忧还是很重视的。 古代又没有产检,孩子要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什么病也不能早早知道。 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妥,小时候没有发现,等大一些了,病也就耽误了。 她带着吴世匿去了偏殿,乳母刚给两个小家伙喂完奶,两个小家伙睡得甜甜的。 沈辞忧一见到他们心都化了,上前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轻声问乳母,“这两天都这么乖吗?本宫很少听见他们哭闹。” 乳母笑着说:“孩子懂事,估摸是知道自己哭啼会惹娘娘心疼,所以就不哭了。” 吴世匿神色略显凝重,“一个月的孩子懂什么事?要我说,他日日都哭声如洪钟,娘娘才应该安心。现在这样子,怕是不好。” 吴世匿替两个小家伙一边诊脉一边说道:“哪有新生的孩子这般嗜睡的?咱们在一旁吵闹成这样也不起来。” 他眉头蹙起,向乳母问道:“每日像这样,要睡几个时辰?” 乳母回话:“大约七八个时辰吧,余下的时间要不是吃奶水,要不就是在和皇上与娘娘玩乐。” “七八个时辰?”吴世匿转眸看向沈辞忧,“娘娘觉得这正常吗?” 见吴世匿一副严肃模样,沈辞忧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怎么了?可是孩子不好?” 吴世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向乳母发问,“皇子和公主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乳母:“约莫有六七日了......” “六七日......”吴世匿这才对沈辞忧说:“娘娘,微臣可以确定,皇子和公主体内沉积了少量的‘安神药’,说明有人再不间断的给他们投喂安神药。让他们成日里昏昏欲睡的。” “且安神药的剂量不算大,并不会让娘娘察觉到过多的不妥。” “但是长此以往下去,在婴孩大脑发育的阶段,安神药可是会影响大脑的。” “这种分量的安神药吃下肚,最多三个月,皇子和公主都会变成痴儿。” 沈辞忧心猛地一揪,她抚摸着孩子的面颊满是心疼。 而心疼中,眼神里又夹杂了几分狠辣,“皇子和公主都吃了什么!?” 几名乳母吓得纷纷跪地,“贵妃娘娘明察,咱们哪里敢给皇子和公主乱吃东西?不过都是咱们的奶水罢了。” 沈辞忧又问:“那你们呢?都吃了什么?” 乳母:“都是太医院和御膳房一同调配出来的一日三餐,忌盐,主下奶,奴婢们都是按着吩咐来的,绝对不敢乱来!” 吴世匿将手搭在离他最近的一名乳母手腕上,须臾,道:“娘娘,她们的体内也有用过安神药的迹象。” “这些安神药是调配过的,不会对她们造成影响。最多是夜里睡觉更安稳一些罢了。” “但是那药物顺着血液循环渗透进了奶水了,让皇子和公主吃下去,就成了大祸事。” 沈辞忧垂下眼帘,神色变得沉郁起来。 她已经给足了后宫那些女人面子,软硬兼施好坏话说尽,没想到竟然还是会有人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她问吴世匿,“本宫的孩子用了七八日乳母不健康的奶水,可有大碍?” “所幸发现的及时,微臣只需要帮他们施针两日,促进血液循环,就可以加速将‘安神药’排除体外。只要之后再不摄入,便不会有事。” “施针?”沈辞忧看向摇篮里的舒安和长宁,胸口隐隐作痛,“他们还这样小......” 吴世匿看出了她的伤心,连忙说道:“娘娘放心,用牛毛针施针,皇子和公主是不会有痛觉的。”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沈辞忧将泪忍在眼眶中不让它落下,她俯下身去,对着两个孩子的脸颊深深一吻。 再抬头时,她的神情霍然变得阴鸷起来。 只听她定声吩咐佩儿道:“去御膳房,将所有负责给乳母做饭送饭的奴才统统给本宫抓来永安宫!本宫要亲自问话!” 佩儿甚少见到沈辞忧如此愤怒,以至于表情都有些狰狞的时候。 她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就带着邢雲去御膳房拿人。 而沈辞忧则守着她的孩子,看着吴世匿替他们施针。 每一针落下去,她的眉头就更紧几分。 虽然孩子们并没有丝毫的感觉,依旧睡得很熟。 但沈辞忧却揪心不已,不停的提醒吴世匿,“轻一些,慢一些......”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吴世匿施针结束,“娘娘放心,已经无碍了。我现在回去开一贴方子,那药让乳母喝下去,可消解她们体内残存的‘安神药’,然后再给皇子和公主哺乳的时候,也能顺带着化解他们体内的余下药性。” 沈辞忧只顾着陪在自己孩子身边,她已经失神到听不清吴世匿在说什么。 孩子受苦,哪有人能比母亲更揪心更自责呢? 吴世匿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离开偏殿的时候深深望了一眼沈辞忧。 那眼神里,裹满了心疼。 (本章完) 第306章 这就是打本宫孩子主意的下场! 第306章这就是打本宫孩子主意的下场! 佩儿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彼时两个孩子已经醒过一次,沈辞忧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又亲自喂了母乳给他们,才重新安顿他们睡下。 她和佩儿来到正殿,问她,“让你去找的人呢?” 佩儿为难道:“娘娘......负责给乳母做饭的那个小太监,昨日得了绞肠痧,今天早上就暴毙了。” “死了?”沈辞忧冷道:“她倒撤手撤得干净利落。” “以为灭了口,本宫就不会知道是谁在背后耍花招了吗?” “佩儿,你再去趟御膳房,把御膳房的记档给本宫拿来。本宫要知道,这几天都有谁去过御膳房,和什么人接触,都做了什么。” 晚些时候,佩儿取了记档回来。 御膳房每日的分去各宫的膳食菜式都是按着位份固定的,一般贵人以上位份高些的嫔妃,他们自己宫里都有小厨房,得了食材自己在宫里想吃什么就可以自己解决。 但是低位的嫔妃就不一样了。 她们指着御膳房的伙食度日,要想吃点好的,少不了要去‘贿赂’一番。 因此这记档上面,出入御膳房的宫人基本上都是那些个答应、常在宫里的宫人。 这里面有一个名字,沈辞忧觉得有些不对劲,“芙儿?本宫记得她是伺候珞贵人的。” 佩儿:“是,去年年初,珞贵人由常在晋为贵人的时候,内务府给她拨过去的。” “她从前跟咱们一样也是在宫女所当值的,不过她是负责西六宫,平常和咱们很少见面。” 沈辞忧道:“珞贵人自己宫里有小厨房,芙儿一个劲的往御膳房跑是要做什么?” 她眸色一沉,吩咐道:“你去婉华宫,将芙儿给本宫带回来。” 然而佩儿这一趟,又扑了个空。 婉华宫的宫人告诉她,芙儿今天一早就被珞贵人指出去办差去了,还没回来。 于是佩儿就在宫里到处找芙儿,但找到天都黑了,还是没找到人影。 后来准备回永安宫复命的时候,才听有小太监喊道:“来人呐!有人坠井了!” 佩儿她们赶过去一看,那井里面泡着的人正是芙儿。 只是她已经气绝。 沈辞忧知道这事儿后,其实心里面已经明镜似的。 舒安和长宁服用‘安神药’已有七八日。 而十天前,正是沈辞忧让佩儿当着后妃的面掌掴珞贵人的日子。 现在和这件事情有牵连的人都死了,就算沈辞忧怀疑珞贵人,她也不能做什么。 珞贵人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不过如今的沈辞忧,可不是从前那个手中无实权,可以任人宰割的废物。 她唤出了系统,问道:【小坨坨,我记得便利店里有一个叫做‘神机妙算妙脆角’的东西,吃下去之后我就能知道与我有关的事是谁要害我,对不对?】 【对呀宿主,不过妙脆角现在涨价了,以前要5积分,现在要10积分,宿主可以在便利店里10积分的区域选购。】 沈辞忧闭眼进入了便利店,顺着小坨坨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小块妙脆角。 她用10积分将它兑换出来,小坨坨:【恭喜宿主成功兑换‘神机妙算妙脆角’,积分-10,目前剩余几分490分。太晚了,宿主早点休息哦,我先溜了~~】 沈辞忧掌心一热,妙脆角随即出现在她掌心。 她毫不犹豫一口吞下去,脑海中便像是过幻灯片一样,播放着整件事的画面。 珞贵人安排芙儿去找了御膳房的小内监,给了他银子,让他给乳母的吃食里面添进去‘安神药’。 因为‘安神药’并非是毒药,所以御膳房的人也没有检验出不妥,这样的膳食就被每日送来永安宫让乳母吃下。 这期间珞贵人还派人一直暗中盯着永安宫的动态,得知今日沈辞忧叫来了吴世匿,她还以为是沈辞忧察觉到了不妥,于是立马行动,灭口了小太监和芙儿。 想着如此一来便死无对证,沈辞忧就算怀疑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后妃来给沈辞忧请安的时候,惠妃见她眼睛熬得通红,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于是问道:“贵妃娘娘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沈辞忧冷冷摇头,目光直勾勾盯着珞贵人,“你,起来。” 珞贵人战战兢兢起身,不过很快就故作镇定向沈辞忧福了一礼,“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沈辞忧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昨日本宫查出,是你指使你宫里的芙儿勾搭上了御膳房的小陈子,让他给大皇子和长公主乳母的吃食里面添进去‘安神药’,为得就是谋害皇嗣。” “大启律例,谋害皇嗣者当处于极刑。本宫念在你父亲在前朝尚有功劳,特网开一面,赐你饮鸩自尽。” 说着吩咐宫人,“来人,将珞贵人带走,赐死!” 沈辞忧一上来就是一套雷霆操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光是旁人看惊了,珞贵人更是吓傻了。 她挣扎着、嘶吼着,“贵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没有证据!” “你凭什么说这事儿是嫔妾做下的!?我是皇上的后妃,你要处死我,也得皇上首肯才可以!” “再说,我母家在前朝有功,你无凭无据处死了我,就不怕我爹向皇上喊冤,追究你的责任吗!?” 沈辞忧眯着眼睛睇着她,“本宫就是这样,本宫做事不需要证据,本宫觉得是你就是你,本宫就是一言堂,你能奈本宫何?带走!即刻赐死!” 珞贵人还在喊,但邢雲去给她口中塞了一块黑色的抹布,将她拖走了。 正殿很静,静到只能听见各宫嫔妃急促的呼吸声和加快的心跳声。 沈辞忧目光扫射过她们,沉声道:“后宫从来就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今儿个本宫是冤枉了她也好,没冤枉她也罢,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本宫要让你们知道,谁要是活得不耐烦再敢动本宫孩子的主意,那本宫定会成全她,给她一个痛快!” “还有,别跟本宫说什么,你们的母家在前朝怎么怎么样了。” “你们的母家在前朝再得脸,手爪子也伸不到后宫来。珞贵人死了,对外说她是失足落水也好,说她是重疾难医也罢。死了就是死了,她母家还能替她的尸体撑什么腰?” 沈辞忧说着看向了一向自恃出身高贵的禧妃,沉声问道:“禧妃,你觉得本宫说得可有道理?” 禧妃才从瑶华宫解了禁足,这次的事也确实跟她没有关系。 沈辞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下了珞贵人,替自己孩子做主的同时,也是在杀鸡儆猴。 她要让包括禧妃在内的这些后妃们都好好看看,看看日后她们要是胡作非为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后妃皆被吓得不敢吱声,只在心里默默骇然: 这沈辞忧,当真比昔日的皇后还要恶毒狠辣百倍千倍! (本章完) 第307章 贵妃太凶狠,奈何皇上偏喜欢 第307章贵妃太凶狠,奈何皇上偏喜欢 珞贵人死了。 她死在了永安宫的门口,死相十分恐怖。 邢雲给她灌毒酒她不肯喝,于是就捏着她的脸颊,逼迫着她将她的嘴挤开,将毒酒往她里面生灌。 邢雲下手没个轻重,掐的珞贵人脸都烂了。 毒酒下毒即刻起了反应,她伏倒在地上满鼻满口的鲜血。 她用力向前爬着,竭力要爬到永安宫门口,用尽最后一开口气力向沈辞忧骂道:“贱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沈辞忧遭不遭报应不知道,但她的报应,却已经来了。 此事一出,闹得后宫人心惶惶。 从前后妃给沈辞忧请安的时候还能露出几分笑脸,现在再去,恨不能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自己呼吸声太吵惹到了这位姑奶奶,就即刻丢了性命。 太后得知此事后,并未斥责沈辞忧。 她念了声佛,而后对青竹说道:“哀家诵经礼佛多年,听不得这些血腥事。” “珞贵人在后宫欺软怕硬也不是一日两日,死了就死了,随便找个理由告诉吏部侍郎她是病死的,追封为嫔也就是了。” 追封为嫔看起来是给了珞贵人死后哀荣,但实则却是让她死了连个依归之处都没有。 皇室嫔位以下的嫔妃,若在宫中意外身亡,则尸身还能发还给母家自行处置。 但嫔位以上的,就需得提前奉入皇陵配陵,等皇帝驾崩后再一同下葬皇陵。 珞贵人的尸身不发还给母家,他母家自然就不知道她是被毒死的。 而她这样尴尬的身份,也是不能下葬皇陵的。 最后的结局,不过是被烧成了白骨后磨成一抔灰,洒到宫中不知道哪个枯井里,草草了事。 沈辞忧此举虽然立威,但在后宫的名声却愈发不好。 所有人私底下都在论着,说贵妃是个魅惑主上的狐媚祸水,后来更传出她是个杀人吃心的妖怪。 沈辞忧听见这些传闻充耳不闻,懒得搭理。 而这些话顺着春日和煦的风吹进李墨白耳朵里的时候,他却一笑置之。 不但不责怪,还觉得这样的贵妃,他好爱。 他的忧忧,终于成昔日任人宰割的大白兔,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小奶狼了。 如此,甚好。 偏是外界的传言越凶,李墨白对沈辞忧的宠爱就越甚。 连沈辞忧也好奇问他,“旁人都说我是妖妃,说我为了排除异己心狠手辣,皇上为何却在我面前只字不提?” 李墨白随意道:“朕和你过日子,又不和那些流言蜚语过日子,朕理会旁人说什么做什么?” 沈辞忧又道:“那珞贵人的事呢?从头到尾皇上都没有问过我一句,为何要处死她。好似我杀了她,像是杀了只鸡、杀了只鸦一样,并无所谓。” “她本就是无所谓的人,你让她死,自然有你的原因,朕为何要问你?朕相信,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的善良,决定了你不可能对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动手。既然如此,朕还问什么?” 他说得一本正经,要不是沈辞忧可以听见他的心声,可能还真信了: 【吴世匿把原因都给朕说了,那珞贵人也就是你先处置了,还给她留了个全尸。要是换作朕处置,五马分尸都不过分!她有几条命敢来谋害朕的儿子女儿?】 沈辞忧心想,那吴世匿果然是个多嘴多舌的,什么事让他知道了,就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等那日见了他,她一定要好好奚落他一番。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长了张爱说是非的嘴。 都说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宫里面流言传得多了,风声自然就会卷到前朝,卷到宫外。 吏部侍郎也从旁人的口中东拼西凑出来了事情的真相。 当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沈辞忧毒杀之后,更是震怒不已。 于是当即血书一封上奏朝廷,让李墨白还他一个公道。 三福把那封血书奏折拦下来,并没有直接呈给李墨白。 只等他批阅完正常的奏折后,才道:“皇上,吏部侍郎今日也有事呈奏。但他的折子是大不敬,奴才害怕冲撞到皇上,所以擅作主张扣下了。” “拿来,给朕瞧瞧。” 三福这才敢将那封血书奏折呈给李墨白。 李墨白看后也不恼,吩咐三福道:“你去安排人,给他府上送去些阿胶、血灵芝等一应补气血的东西,并替朕告诉他,他流了这么多血,就让他好好在家中修养两日,这两日就别来上朝了。” 他缓一缓,又提笔在奏折上写了两行字递给三福,“去,把这奏折也发还给他,他看完之后,自然明白朕的意思。” 三福依着李墨白说的话照做,怎料第二日,吏部侍郎非但没有请休,反倒在上早朝的时候还对着李墨白三叩首谢恩。 他当然不是谢恩李墨白赏赐给他的那些补品。 全因李墨白在奏折上朱批的两句: ‘珞嫔谋害皇嗣罪证在握,贵妃心善赐她全尸保你合家性命。’ ‘爱卿乃朕肱股之臣,朕顾念旧恩,特不以国法查办。望爱卿节哀。’ 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性格,吏部侍郎怎么会不知晓? 更何况前几日她寄回来的家书里面也有明说,说贵妃羞辱了她,她气闷不已。 在家中被骄纵惯了的珞贵人入了宫却成了个在皇上面前不得脸的‘冷人’,她嫉妒沈辞忧,所以做出什么逾矩的事都有可能。 李墨白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吏部侍郎还是要执意把事情闹大给自己女儿讨个公道,那李墨白就只能公事公办,把珞贵人之死的前因后果向大家公示出来。 后妃谋害皇嗣,其罪当诛九族。 吏部侍郎又不是个傻子,再疼爱这个女儿,也总不能把全家的命都赔上去。 本来有些看不惯李墨白偏宠沈辞忧的官员,还在等着吏部侍郎站出来发生,然后他们好以沈辞忧没有母家没有背景,一届宫女成为贵妃,又闹得后宫不宁为由,要逼李墨白将她废黜贵妃位份,打入冷宫。 现在可好了。 正主都不发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贵妃是凶狠,但谁也奈何不了皇上他就偏好这口啊...... (本章完) 第308章 暴君和忧忧‘抛儿弃女’ 第308章暴君和忧忧‘抛儿弃女’ 启朝定,帝王三年南巡一次,微服私访,体察民间百态。 南巡的日子多在四月初到七月末,为期四个月。 因此在三月底的时候,前朝请奏李墨白南巡的声音就逐渐开始密集起来。 可李墨白却不太想去。 其实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皇子才出生,又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子,他难免牵挂宠爱。 但是祖宗国法不可违,于是太后去找李墨白说这件事。 “皇帝微服私访,是从太宗皇帝就定下的祖条规矩,破不得。” “你此去,贵妃是后宫的拿权者,自然不会被人欺负。” “皇孙们也有哀家帮衬着和她一起看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墨白不放心的哪里仅仅是孩子? 皇帝微服私访,是可以有妃嫔随侍的。 他想将沈辞忧带在身旁,但她初为人母,眼见着对孩子的关心已经胜过对他的在乎了,让她丢下孩子陪自己去南巡,她肯定不会同意。 思前想后,李墨白想到了另外一个法子。 “母后常说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朕想将舒安和长宁送来母后宫中,让母后养着。” “这样一来,母后可日日见到自己的亲皇孙,有了孩子陪伴,母后的生活也能平添许多乐趣,您觉得呢?” 打两个孩子一出生,太后其实就想让他们在自己宫中养一段时间。 只是毕竟皇子的生母还在,她也不好提这件事。 今儿既然李墨白说出来了,她正好顺着话继续说:“哀家也想,只是这事儿贵妃能同意?” 李墨白:“贵妃心软,母后只消装一场病,朕让太医给您诊治过后,就说是日日苦在宫中憋闷,导致心情烦闷,从而影响了健康。” “到时候朕再顺嘴和贵妃提上一句,让她把孩子送来给您养上几个月,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太后也看穿了李墨白的心思,笑着问:“皇帝这是想带着贵妃一同南巡,让哀家帮你解除‘后顾之忧’吧?” 李墨白亦浅笑着:“互惠互利的事,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拍了拍,“哀家觉得,甚好。” 于是,这场大戏很快就上演了。 李墨白先是让太后装病,卧榻不起,后宫的嫔妃们一一侍疾在侧。 又和吴世匿串通好,让他在沈辞忧侍疾的时候去给太后诊脉,说出太后的病是因心绪不佳导致。 沈辞忧听了吴世匿这话,连忙问太后,“太后是遇着了怎样的事,觉得心情不好?” 太后躺在床上,虚着声音道:“哀家这把年纪了,总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意思,没个盼头。” “你说以前吧,总想着皇帝还小,护着他长成,看着他登基,如今他成家生子,再不用哀家操心,哀家这心闲下来了,反倒觉得更累了。” 她看向沈辞忧,话说得已经不能再明显了,“若是能有个盼头,这无聊的日子变得有趣起来,哀家这病,兴许也就好了不是?” 沈辞忧听出了她的意思。 什么是盼头?新生命不就是盼头?她的皇孙不就是盼头? 太后这场病想来八成是装的,为得就是让她把舒安和长宁带到仙寿宫来,陪伴在她身旁,由她抚养一阵子。 沈辞忧没有当即回话,而是等晚上用膳的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了李墨白。 “皇上,我今儿去看了太后,瞧着不像是有病,只是想让我将孩子送去她宫里,但是又不好给我明说.....” 李墨白微微蹙眉,神情严峻道:“太后怎么会装病?吴世匿的诊断也不会有错。她上了年纪,此番病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沈辞忧:【她有什么缓不过来的?她可是可以活到九十多岁的老寿星,这才五十出头,还有她活的时候呢......】 心里正吐槽着,突然听见了李墨白也在心中碎碎念: 【朕得装得像一点,然后顺势提一句让忧忧为了母后的身体健康,把孩子送去母后宫里暂养一段时间。】 【这样朕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忧忧出宫南巡了。】 【以前没孩子的时候总盼着有孩子,有了孩子新鲜劲过了,反倒觉得耽误事。】 【为着他们......朕都多久没跟忧忧好好亲热亲热了?】 沈辞忧这才知道,合着这是他们母子俩一起跟她在这儿演戏呢?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有了宝宝之后,自己也确实对李墨白忽视了许多。 而她因为每天把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渐渐地也失去了自己的空间。 她这才意识到,好像这样也不太好。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沈辞忧就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婚姻生活。 她想,如果自己结婚生子之后,她绝对不会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生活。 怎么在现代的时候还知道做一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到了古代就天天只知道围着老公和孩子转了呢? 自从她来了启朝,就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 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离江城百八十里地。 她也很想趁着这次南巡的机会,和李墨白一起出去好好放松放松。 每天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游山玩水,看遍大好河山。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只装作自己什么‘阴谋’都不知道,回道:“那不如将舒安和长宁接去仙寿宫住上一段时间吧,太后盼着抱孙子盼了好久,也让两个孩子好好亲近亲近他们的皇祖母。” 李墨白喜出望外。 他没想到一向对孩子的事格外上心的沈辞忧竟然会这么轻易就松了口。 他装出一副淡定的表情,沉声道:“好吧,希望如此,太后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自从沈辞忧可以读心以后,她每每看到李墨白这种‘表里不一’的时候,就忍不住憋笑。 李墨白看她抿唇忍笑的模样,问道:“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沈辞忧打着幌子,“就是觉得咱们这样做,算不算是‘抛儿弃女’?” 李墨白在她的脸颊上掐了一把,“乱说。他们到哪都是你和朕的孩子,自然不算。” (本章完) 第309章 南巡 第309章南巡 将舒安和长宁送去太后宫里的第二天,李墨白果然就开始张罗起了南巡的事。 帝王南巡最少都要带一名妃嫔同往。 启朝三年的那次南巡,李墨白是带着皇后同去的。 这一次,大伙儿也早早就开始议论起来了陪同皇帝出巡的人选会落在谁头上。 只不过大家第一个就把沈辞忧给排除掉了。 这天后妃来给沈辞忧请安的时候,就听惠妃笑着说:“其实这次南巡本该是贵妃娘娘陪着皇上的去的,但是娘娘才生完双生子,孩子还小离不开母亲,碰上南巡一事,也是可惜了。” 沈辞忧笑笑不说话,静静看着这些女人讨论着。 按照位份,沈辞忧如果去不成的话,那随行的就极有可能是在妃位的嫔妃。 如今后宫在妃位的嫔妃只有三人,惠妃、禧妃和宸妃。 惠妃瞥一眼禧妃,讪笑道:“皇上上一次南巡的时候,带的可是皇后同往。” “此番故地重游,难免会再想起皇后。禧妃你要是跟着去了,皇上想起皇后又想起是你气死了皇后,指不定要对你发多大的脾气。” “本宫劝你还是识时务些,莫要想这门子好事了。” 瞧着她像是‘稳得头筹’了一般,连坐姿气势和往常都不同了,“还有宸妃,你从前和禧妃走得亲近,你说皇上会不会对你也有几分不豫?” 宸妃冷笑道:“照你这么说,这南巡就只剩下你有资格陪着皇上去了呗?” 惠妃:“本宫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你别不高兴。”说着看向沈辞忧,“贵妃娘娘您觉得呢?” 沈辞忧扬声道:“本宫觉得你说的很对,如果皇上真的叫你去,本宫也会支持。” 惠妃听她如此说,愈发自得。 便在此时,三福对着笑脸入了正殿,“奴才给各位娘娘请安。” 沈辞忧还没开口,惠妃就抢在她前面问道:“如何?可是皇上定下了随行南巡之人?” 三福没搭理她,只笑着对沈辞忧说道:“娘娘快准备着吧,皇上要带您南巡,三日后成行。” 惠妃一听这话当即傻了眼,“这......可是贵妃娘娘的孩子还小,孩子离不开母亲,贵妃娘娘也舍不得孩子吧?” 三福:“这事儿就不用惠妃娘娘操心了,大皇子和长公主前两日已经送去了太后宫中由太后看养。” 惠妃:“南巡一去就是三四个月,贵妃娘娘走了,这后宫的事要交给谁搭理?” 三福:“皇上吩咐,后宫的一切事由皆由太后掌管,宸妃则代为协理。” “宸妃?”惠妃瞥了宸妃一眼,“她庸懦无为,如何能管理后宫?” 宸妃却应声起身,冲三福福一礼,刻意道:“臣妾多谢皇上信任。” 宣完旨三福就匆忙走了,而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惠妃,此刻便成了众人嘲讽的对象。 她被那些冷嘲热讽羞的面红耳赤,只等请安散了,她独自折返回来和沈辞忧诉苦: “贵妃娘娘为何不跟皇上说,让臣妾帮衬着太后协理六宫?” “到底是臣妾最先依附您的,臣妾为了您,可没少得罪禧妃和宸妃。” “您这一走,宸妃拿着个鸡毛当令箭,肯定会找臣妾的麻烦!” 沈辞忧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本宫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不瞒你说,就连要南巡的事,也是本宫今日才知道的呢。” 她上前牵起惠妃的手,“其实本宫又何尝不想让你协理六宫?宸妃以前到底是禧妃的人,本宫对她也是有所忌惮的。” “但三福公公今天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说了皇上的口谕,本宫也不好去劝皇上朝令夕改不是?这样吧,你且忍一忍。” “反正三四个月本宫救回来了,若是禧妃和宸妃敢找你麻烦,本宫回来一定替你做主,好不好?” 听沈辞忧如此说,惠妃才略心安一些。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一切其实根本就是沈辞忧安排的。 惠妃欺软怕硬,禧妃阴毒狡诈,唯有宸妃有几分聪明在,又知收敛。 后宫的权力只有交给这样的人手中,才能少生事端。 午睡起来后,吴世匿来给沈辞忧请平安脉。 期间沈辞忧对他说:“本宫要和皇上南巡去,这事儿你知道吗?” 吴世匿点头,“知道呀~” “你的医术本宫是信得过的,此番随行虽然也有太医,但是有些时候多备下些应急的药物也是有备无患,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吴世匿挑眉看向她,痞笑道:“娘娘既然信得过我的医术,为何还要让我备下应急的药物?直接带着我去,他不香吗?” 沈辞忧瞥他一眼,“带你去?你是太医院的院判,带你去了太医院你的事谁管?” “搞得好像我在太医院的时候管过那些破事一样......娘娘是贵妃,手中攥着执掌后宫的大权,你都能走,为何我走不得?” 吴世匿翘起二郎腿,将身子往暖座上一靠,悠哉道:“娘娘还说要和我当朋友,有了这种出去玩的好事倒从来都不想着我。还不如皇上对我看重。” “皇上?你的意思是皇上许了你一路同行?” “当然,此去路途遥远,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娘娘指望太医院那些草包能做什么?” 沈辞忧蹙眉看着吴世匿,见他都快‘瘫’在暖座上了,无奈道:“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路上带着你,要听你聒噪一路,可难消停了。” 虽然是在吐槽,但是语气却很和缓。 成行的前一日,梁王也从西凉回来了。 得知沈辞忧要和李墨白南巡,他便去了永安宫问候长姐。 沈辞忧问他,“你这次来江都,打算待多久?” “反正西凉交给朝廷管制,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在此等长姐回来吧。” 沈辞忧道:“其实你若闲着,我可跟皇上说,许你同行。” 梁王连忙摆手,笑着打趣道:“可别了,我可不想去打扰长姐和皇上两厢情好~” 不知怎地,沈辞忧对这个原主的弟弟实在亲昵不起来。 她总是觉得,梁王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可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本章完) 第310章 富可敌国 第310章富可敌国 南巡成行,第一个到达的城市是梁都。 因为是微服私访,所以随行并不算多。 加上侍人、护卫,拢共不过八辆马车。 梁都作为启朝南方诸城的首府之城,同时也是南方最大的经商之城,常有富庶商贾来往,八两马车行在城中,百姓们见怪不怪,只当是哪家的大贵人又来了。 一行人刚一进入梁都,正商量着要在何处落脚时,有一小童拦住了行队。 他冲带队的楚越之说道:“公子安,我家先生给各位贵客安排了住处,若不嫌弃,小奴可引诸位贵人前去。” 楚越之问他,“你家先生是何人?” 小童笑,“我家先生是梁都的财头,最喜欢的就是结交全国各地的商贾权贵。” “贵人入城声势浩大,想来来头不小,我家先生想和您交个朋友。” 头位马车里坐着的是李墨白和沈辞忧,他们听见了小童和楚越之的攀谈,于是掀开轿帘发问,“你家先生可看清楚了?这一行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他安排的住所可能住下?” 小童语气中添了几分自信,“能不能容下,贵人只管随小奴前往就知道了。” 出了宫本来就是体察民情的,遇上这种事,李墨白自然顺势应下。 小童一路引着他们往城西走去,至一大宅院外停了脚步,“便是此地。” 李墨白看了一眼宅院的门,是上好的红木制成,门锁和门鼻都是纯金打造,还刻成了麒麟之貌。 他倒没说什么,下轿后由小童将他们引进去。 这才知道方才在门外看见的富贵不过是冰山一角。 整座院子有二十多间厢房,正厅的面积快抵得上半个金銮殿的大小了。 且一应装饰都是贵价货,连种植的草木也是‘银针金松’,富贵程度可见一斑。 李墨白:“你家先生何在?” 小童答:“先生不住在此地,这只是先生在梁都的其中一个宅子。像这样的宅子,先生在梁都还有许多。” 还有许多? 这四个字小童说得轻描淡写,但一旁的吴世匿却险些留下了羡慕的口水,“还还还还有许多?你家先生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我瞅着这地方的装修,可比皇宫都要气派。” “皇宫?”小童轻笑,“这不算什么。先生的住所可比皇宫气派多了。” 这小童年纪不过十二三,但是说起话来却一股子油劲。 领着李墨白他们安顿好后,他又道:“先生晚间在府上安排了便饭,想邀请几位贵人前往。不知贵人可有时间?” 李墨白:“住宿之地都是你家先生安排的,礼尚往来,这顿饭应该由我们请才合适。” 小童:“贵人远道而来,来者便是客。我家先生好客,已经早早开始安排,就不劳贵人破费了。” “贵人且先休息休息,等晚些时候自有马车会来接迎贵人。” 等他走后,沈辞忧才开口道:“皇上不觉得奇怪?对方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就如此阔绰热情,难道当真会有如此好客之人?” 李墨白看着殿内的装饰,沉声道:“梁都是富庶,但再怎么富庶,也不可能富庶得过江都。” “朕也好奇,他的这些银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吩咐楚越之,私底下去打探一下对方是什么身份。 一番打听后,才知道这出手阔绰之人名叫梁利,在梁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奇人。 平日里为人亲善,为富亦仁,乐善好施,口碑极好。 但问及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城中百姓却都答不上来。 只知道四方往来的商人都和他关系很好,见过他之后,无论是多有钱的人,都会把他当做财神爷一样供着。 这便更激起了李墨白的好奇心。 等入夜,李墨白、沈辞忧、楚越之、吴世匿四人赴约。 到了梁府,才知道小童口中说得那句比皇宫还气派,并非虚言。 梁府的外墙就足有三丈高(十米),府门上面上了七八锁,且还都是金刚机巧,如果没有钥匙,就是用炸药都将门炸不开。 四人入内就,皆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梁府比他们入住的宅子要大三倍不止,且所有的房屋建筑外层都镀了一层金。 现在是在晚上,只有烛火照明倒不明显。 这要是大白天的,日光晒下来,梁府的金光恐怕都足够将人闪瞎了眼。 小童领着几人七拐八拐的到了宴客厅。 长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有好多都是珍禽猛兽,一餐之数恐怕已经价值百金。 坐在主位的是一名其貌不扬的胖子。 虽然穿金戴银,但还是难掩他那一身的油腻土味。 小童向男人恭谨行礼,“先生,人带到了。” 梁利笑呵呵迎上来,“诸位贵人光临鄙舍,实在是我梁某人莫大的荣幸。来来,快入座。” 众人落座后,李墨白先打开了话腔,“梁公子这般礼待,李某才是受宠若惊。” 梁利豪气一笑,举杯道:“既然来了梁都,那就都是我梁某的朋友。在下梁利,还未请教诸位名讳?” 出门在外,他们各自都有化名。 李墨白回道:“李姓,单名一个检字。这位是内人沈氏。” 沈辞忧冲梁利略略点头,以示回应。 饮过一杯酒,梁利直奔主题,“不知李兄是做什么生意的?” 李墨白道:“家中是做布料生意的,远不如李兄家大业大。” 梁利:“布料生意事关民生,虽然不能暴富,但胜在细水长流。” 李墨白摇头苦叹,“这两年生意愈发不好做,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不知像梁兄这样富庶,家中是做什么的?” 梁利为人十分谨慎,面对李墨白的提问他也只是打着哈哈,“和李兄一样,不过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罢了。” 吃着饭的吴世匿还堵不上自己的嘴,“嚯,你这家中随便一样摆设都得好几百两,要说你这是小打小闹,那我们岂非成了贫民?” 梁利笑声爽利,“吴兄说笑了。来来,快吃快喝。” “今日才认识几位新朋友,梁某心中欢喜,咱们不谈生意,只谈风月。” (本章完) 第311章 屯粮 第311章屯粮 他不谈,李墨白也不再问。 吃完饭离府的时候,沈辞忧问他,“皇上不觉得奇怪?” “他这些钱要是通过正经的渠道,恐怕一辈子都赚不来冰山一角。” 李墨白:“不急,他能找来咱们,流水的银子花出去了自然也要听到响。” “你放心,他很快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梁府的人就找到了宅子里,相约李墨白去梁府赴约。 更叮嘱他只能独自前往,若是带了旁人在身边,梁利是不会见他的。 梁府的围墙那般高,即便身手高如楚越之,也无法潜伏入内。 “这事蹊跷,皇上只身潜入,只怕有风险。” 李墨白:“无妨,朕不去怎么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 “他给咱们提供住处,又花大价钱让咱们吃了顿丰盛的,朕不信他无所求,只是为了要对朕不利。” 吴世匿从旁道:“皇上也不是去不得,这有个好东西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粉末递给李墨白,又以极快的速度将一枚银针刺入了李墨白的脖颈后。 李墨白蹙眉看他,“什么意思?” 吴世匿笑道:“微臣已经把皇上的穴位封住,这里面的粉末是软筋散,药效极其霸道,寻常人只需要沾上一点点就会气力全失动弹不得。” “皇上因为被封住了穴位,所以对此物的效果免疫。如果他们敢对皇上不利,皇上只管教他们做人就是了。” 软筋散是宫里面常见的毒物。 楚越之征伐沙场多年,也有过许多此和此物打交道的经验。 他认为吴世匿是夸大了软筋散的功效,“这软筋散几乎都是要和水服下才会又用,而且起效最少也得一刻钟的时间。” “你给皇上这一包粉末,若是到时候来不及使用,反倒酿成大错,该当如何?” 吴世匿挑眉,笑着看向他,“楚都督不信?” 他接过那包粉末,粉包都没有拆开,只是轻轻地对楚越之吹了一口气,他旋即觉得足下一软,强撑着身体也只能半跪在地上。 紧接着,吴世匿一根银针入穴,他这才恢复了气力。 “现在信了?” 见识到了软筋散的厉害,楚越之才稍稍放心让李墨白独往。 再次到达梁府时,梁利是在自己的寝室和李墨白见面的。 他脸上仍旧挂着一幅油腻的笑意,道:“李兄,现在就只有咱们两个人,我这有个赚钱的法子,不知道你可有兴趣?” 李墨白开门见山道:“你这赚钱的法子,可是要踩着大启的红线?” 梁利敞声而笑,颔首道:“李兄快人快语,我也不与李兄兜圈子。红线是会踩,但是我可保证李兄安然无恙。” 李墨白回身落座,“银子没人嫌多。要想赚大钱,就得铤而走险。” “梁兄不妨说说看,是怎么个赚钱的好路子?” 梁利凑近他一些,压低了声音道:“不知李兄可知道前年南方闹得粮灾?” 李墨白浅浅点头,“略有耳闻。” 他何止是略有耳闻? 那一场粮灾,闹得百姓名不聊生,许多边远地区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 朝廷为了震灾,库银与存粮更是损失惨重。 梁利继续道:“那你可知那场饥荒粮灾,我从中牟利多少?” 李墨白摇头,梁利伸出一个手掌,“这个数。” 李墨白猜测道:“五万两?” 梁利点头,很快又摇头,“是五万两,不过不是白银,而是黄金。” 这番话,便是连李墨白这个皇帝都要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五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抵得上从前外境三国一年缴纳的税银了。 “五万两黄金?所以,你屯了粮?” “聪明!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屯,那场粮灾,可说就是我一手策划出来的。” 提及此事,梁利十分自负且骄傲,“这些年,只要是路过梁都的商贾,我都会亲自接待他们。” “而我跟他们提及的也都是同样一件事。那就是让他们在当地,用寻常价格将米面收购回来,囤积起来。” “久而久之,囤积的人数多起来,粮食不够用了,百姓们自然就会疯抢。” “这个时候,这些粮食再分散出去,以正常价格的数倍分批卖出。那么这些屯粮的商人就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互惠互利的事,相信李兄没理由会拒绝。” 李墨白颇为震惊。 屯粮是十分容易被发现的,如果屯粮的吨数少可能还不会被察觉,但是一旦量大起来,当地的官员肯定会彻查此事。 梁利明目张胆在南方做这些事,为何朝廷会不知道? 李墨白试探道:“这事要是被朝廷发现,可是杀头的死罪。” 梁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调侃道:“那么李兄见我的脑袋现在掉了吗?” 李墨白:“你有关系人脉?” 梁利点头,“还是通天的大关系。总之只要李兄肯跟着我干,我保管你两年之内收入翻倍。” 通天的大关系? 掌管粮食的中央官职是户部尚书,而分派下来处理事情的当地的知府。 梁利明目张胆做这事,恐怕户部尚书和知府都有逃不了的干系。 李墨白一番思忖后,当即就应下了梁利,并道:“只是梁兄说我胆小也好,我还是害怕这事儿会纸包不住火。” “若是梁兄肯为我引荐给予庇护之人,那这事儿就好办的多。” 见梁利沉默不语似有为难,李墨白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梁兄引我入门,我也不是不上道的小商人。” “这点钱算是我答谢梁兄带我入局的礼钱,还望梁兄笑纳。” 梁利瞥了一眼银票上的面额,那时整整一万两的白银。 如此他也信了李墨白的实力,豪爽道:“好,既然李兄如此信任我,我也应当给李兄一个保障!” “明日午时,我会在府上设宴,到时候李兄可来赴约,自可见到你想见之人。” “只是这件事不能声张,所以还请李兄不要讲此事告诉任何人,便是连夫人也要瞒着。” 李墨白颔首应下,“那是自然。赚大钱的事,要想保住脑袋,就得先管好舌头,这道理我懂。” 管好舌头这道理李墨白懂。 但是梁利懂不懂,就不知道了。 许是他太过膨胀,对李墨白不知根不知底就敢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当然,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现在拉拢入伙之人,会是当今的圣上。 (本章完) 第312章 诛九族 第312章诛九族 回宅后,李墨白将今日在梁府发生的事和沈辞忧完整复述了一遍。 沈辞忧先是感慨了一番,“他真能贪,拿百姓的生计去添了他的钱袋子。” “别说他屯粮揽了多少钱,就单凭他做这事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他这条命就留不得。” 李墨白:“最重要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那些人。” “这件事牵扯到的人不在少数,朕已经让楚越之递信回江都,让领侍卫内大臣先携兵将户部尚书控制住。” “若他当真和此事有关系,那真是朕瞎了眼。若是不南巡,不巧遇见梁氏一头撞上来,恐怕这些事还露不出马脚。” 沈辞忧觉得奇怪,“皇上,按理说梁利能做这样的事,他应该是心思极为缜密之人。” “他怎么可能会连咱们的背景就不调查,便将这样杀头的死罪的事告诉了你?” 这一点,李墨白也无从解释。 只能说是梁利贪得太多了,又觉得自己的保护伞足以支撑他胡作非为,所以他才会如此。 第二日午宴,李墨白独自一人去了梁府,他来时,梁利口中的那个神秘人还没有到。 但今日梁利看起来气色有些不太好,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李墨白跟他说话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答着。 “梁兄怎么了?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梁利:“不知怎地,从昨天开始就觉得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不但没好,感觉好像还更严重了。” 李墨白:“可要叫来郎中先看一看?” 梁利摆摆手,“还是先等刘大人来了再说吧。” 刘大人? 他说出这个称呼,李墨白就已经知道了他的靠山是谁。 梁都的知府就姓刘。 小童来报,“先生,刘大人到了,在偏厅候着。” 梁利对李墨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去见刘大人。 知府是当地官员,很少有入江都面圣的机会。 一年也就那么两次可参加早朝,但也是跟全国各地的官员一起,算是例行公事。 金銮殿内殿都是重臣,像知府这样的职位,就只能站在大典外面。 远远看着里面,龙座之上的皇帝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是见不到真容的。 故而他根本就没认出来李墨白,连李墨白跟他问好,他也是理都不理。 反倒斥责梁利,道:“你叫本官来,为何会有外人在?” 梁利蹙眉,用力晃了晃自己发昏的脑袋,“这......我......刘大人息怒,我是......我是因为信任李兄,才将他引荐给您。” “你是酒喝多了疯了吗!?”刘大人怒不可遏。 显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今日梁利叫他来府上是为了给他引荐李墨白。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梁利这么一做,无异于将他暴露了。 他十分生气,转身就要走。 李墨白连忙道:“刘大人放心,我并没有恶意。” 刘大人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的地位,还没有到能直接跟我对话的地步。” “梁利酒还没醒,你留下照顾他吧。今日见过本官,只当你什么都知不道。” “你若是敢出去乱说半个字,小心本官砍了你的脑袋。” 李墨白连声道:“是是是,刘大人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有分寸。这样吧,让我和梁大哥送您出门?” 他用胳膊肘杵了梁利一下,梁利才恍惚道:“哦......好。” 二人送刘大人出了府门,怎料刚跨出来一步,李墨白就在身后冲着刘大人的屁股踢了一脚,将他踢飞出去数丈远摔了个狗吃屎。 梁利大惊失色,“李兄,你这是做什么?” 李墨白抓住他的衣领,用巧劲将这个大胖子推倒在地。 于此刻,楚越之带着暗卫上前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刘大人怒吼道:“松开!本官是梁都的知府,整个梁都都是本官的地盘,你们敢动本官!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地辖官陈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是朝廷隶属,可直接管辖南方城池知府的官员。 刘大人见是他来,连忙道:“陈大人!这些刁民疯了!你快叫人把他们都给杀了!” 陈勇瞪了他一眼,怒斥道:“疯了的人是你!” 说着跑到李墨白身前跪地叩首,“微臣叩见皇上!在微臣管辖之地闹出这样的祸事,实在是微臣的失察,还望皇上恕罪。” 这下梁利和刘大人全都傻眼了。 他们长大了嘴巴满脸惊恐之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墨白懒得和他们废话,只在百姓围观中发话道:“去梁利的府上搜一搜,将两年前南方粮灾时期屯粮的商贾名单找出来,然后让各地方官员配合,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没收全部家产,发配边疆。” “而梁利作为始作俑者,除却没收全部家产之外,另判诛九族。至于刘大人......” 他低垂眼眸,目光阴鸷看着他,“你好大的口气,整个梁都都是你的地盘?朕倒不知道,启朝还出了你这么个土皇帝!” 刘大人回过神来,连忙哭天喊地求李墨白饶他一条活路。 而至于梁利,他在懵了一会儿后,突然像是变傻了一样,一个劲的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何事。 “刘大人,您怎么了?陈大人怎么来了?为什么咱们会被扣押在我府上门前?我明明喝醉了酒睡下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利看着李墨白煞气腾腾的样子,更是奇怪,“还有这个在这儿指指点点的人,又是谁!?” 他这失忆倒不像是演的,但李墨白不吃他这一套,“你不记得朕,说明你这颗脑袋不够用。” “如此,你留着这颗脑袋也没用了,朕刚好砍了你的脑袋,算是成全你。” 李墨白雷厉风行处理了此事,百姓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当菩萨供着的大善人,其实才是最大的吸血鬼。 故而他们齐齐向李墨白下跪,高呼‘皇上贤德’。 而在人群的角落里,吴世匿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这一出好戏。 若不是他控制了梁利,让他做出这么多不合常理的事。 李墨白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将最后一个潜伏在朝廷的大蛀虫——户部尚书给牵扯出来。 吴世匿口中哼着小曲,恍若是一名功成身退的世外高人般,在人流中逆行离去。 (本章完) 第313章 祭河神 第313章祭河神 继续南巡的路上,有一日宫中传来了消息。 户部尚书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将自己做下的错事供认不讳,引起朝中一片哗然。 大家都以为李墨白会结束南巡赶回朝处理此事,但他却并没有。 他只是吩咐三福提前赶回宫去,替他传旨,将罢黜户部尚书的职位,将他暂时押入天牢等候审判。 而原本的户部侍郎则暂代他接替尚书的任务。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仅仅是单纯的因为,再赶两日的路就能到关海了。 他记得沈辞忧跟他提过许多次想要去看海,好容易出来一趟,他就想把她的心愿给她全了。 距离关海最近的城市唤作海市,这里的居民多以渔业为生,民风朴素。 李墨白决定在此地留宿一晚,等明日再去海边游玩。 海市不算富庶,整座城市连个像样的客栈酒楼也没有。 单开了几家民宿,环境也是简陋。 不过此地胜在水产丰富,海鲜也特别鲜口,可正中了沈辞忧的下怀。 她见了海鲜就走不动路,今日更是要撒开欢吃个痛快。 等二人饱餐一顿,天色见晚,便手牵着手在海市的街道上遛弯。 夕落时分应当是海市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出海打捕的渔民都赶了回来,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篓子满载而归。 李墨白打趣道:“若是这辈子做个渔夫也挺好的,见你爱吃什么便打什么,让你将这海鲜吃个腻味,往后也就不再惦记着。” 沈辞忧道:“我可不。喜欢的东西总不能多吃,吃多了反口,日后反倒没多大的兴致了。” 李墨白笑,“哦?那依你的说法,喜欢的人也不能总喜欢着,喜欢久了反倒厌倦。” “既如此,那朕日后还是少喜欢你一些。” 沈辞忧甩开他的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佯装有气,“去去去,不喜欢便不喜欢。倒像是我求着你了似的~” 二人打情骂俏间,忽而见南面好似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聚拢起来。 他们也一并上前跟着看个热闹。 好容易从人堆挤到了最前面,才见是一女子被绑在了木桩子上,嘴角噙着诡异的笑意。 而在她旁边跪地痛苦的应该是她的爹娘,但也只是哭,并没有替女子求情。 女子身前站了个带着萨满面具的男人,他跳大神般围着女子做法,口中念念有词的尽是听不懂的话。 沈辞忧问一旁看热闹的大爷,道:“老人家,敢问这是在做什么?” 看服侍听口音就知道沈辞忧不是本地人,于是大爷压低了声音与她嘀咕着,“这是被河神选中的女子。拿她去祭河神,才能平息河神的愤怒,让河神不再为难咱们。” “为难?”李墨白好奇追问,“怎么个为难法?” 老者道:“若是每年不给河神送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临河就肯定会闹灾,成批成批的鱼苗翻了白肚,损失可大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 虽然海市是临海的城市,但是当地主要发展的还是养殖渔业。 这个时代还没有在海中养殖鱼类的经验,所以百姓们多是在临河中投下鱼苗,等来年长成了再捞出来去相邻的城市卖。 海市地理位置特殊,距离它相近的城池都少有淡水水源,只有他它一面临河,一面朝海。因此此地的河鲜也就成了紧俏货。 原本这里的百姓们靠着渔业尚能丰衣足食,但是几年前临河就常出怪事。 河里投下去的鱼苗没几日就全翻了肚,白花花一片浮在河面上,看着吓人,也大大影响了他们的收成。 后来县令的儿子不知道从哪请来了个法师,有他做法,临河果然没有再出过事。 法师说,临河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河神动了怒。 河神嫌他们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回报,所以才将河里他们投下去的鱼苗统统杀害。 在法师的建议下,临河旁兴建了河神庙,百姓们要将自己一年两成的收益都供奉去河神庙添香油,它才会继续庇佑。 而且还需要每年年中和年末的时候,将村里满及笄之年最漂亮的女孩子献祭给河神。 沈辞忧越听越觉得离谱,“怎么个献祭法?” “夜里先丢进河神庙,第二日在临河边儿上把人焚烧了。” 老者随口这么一说,仿佛根本就没将人命当做一回事,“原先觉得这件事残忍,但你只看每每被献祭之人都是含笑等着被焚烧的。据说是她们得了河神的召,被火烧死之后,灵魂可飞渡成仙。” 沈辞忧怒道:“一派胡言!若是被烧死就能成仙,那这跳大神的怎不将自己给烧死?” 老者:“哎呦,姑娘可不能乱说话,仔细河神恼了,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沈辞忧不屑道:“若是真的有河神,他怎还需要受人间香火,抢凡人女子?那他这神仙做的也是够失败的。” 李墨白见她因为气恼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于是将她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道: “你跟他们争辩有什么用?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民俗,你不信鬼神但是他们信。” “那么皇上也信吗?”沈辞忧指着被绑在木架上的女子,“有哪路神仙需要把人活活烧死来做献祭?” “朕当然不信,也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所以才要把你拉开,让你先不要跟他们起争执。” 李墨白仔细打量着被捆绑着的女子,沉声道:“你仔细看看,那女子即将赴火场,她为何脸上还一直挂着笑?” “即便她再相信河神传说,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惊慌失措才是该有的常态。” “而且你仔细看她的眼睛。她目光空洞无神,看着像是被下了迷药一样。” 经李墨白这么一提醒,沈辞忧连忙道:“对啊!她举止反常,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若真是下了药,那可简单了。咱们有吴世匿!” 李墨白看她语气兴奋,宠溺一笑,“既然知道了,还跟他们多说什么?趁着这女子还没被烧死之前,快先将吴世匿叫过来。” (本章完) 第314章 海市的惊天骗局 第314章海市的惊天骗局 吴世匿刚放好了洗澡水准备洗澡,他衣服脱了一半,却被闯进来的沈辞忧拉着就往外跑。 他一边重新系好腰带,一边贫嘴道:“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娘娘对微臣有意思,那也得顾忌着点,毕竟皇上还在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把你衣服穿好,我等着你去救命!” 在吴世匿磨磨唧唧穿衣服的时候,沈辞忧将事情的大概给他说了一遍。 吴世匿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人家祭河神关娘娘什么事,又不是要拉着娘娘去祭。”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 沈辞忧不豫道:“她不过是个才过了及笄之年的女孩,这事儿让本宫遇上了,本宫就不能不管!” “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万民都是皇上的子民,这样的事,皇上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吴世匿磨磨蹭蹭还是不想去,最后还是沈辞忧恼了,威胁他,“你去不去?你若不去,我就与那萨满法师说你心怀天下,惦记着海市百姓来年收成,心甘情愿把自己也献祭给河神,让他们把你也给烧了!” 见沈辞忧那‘凶悍’样,保不齐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吴世匿只好拱手求饶,乖乖跟她去了城南。 他们折返回来时,法师本来已经要点火,楚越之及时上前阻止了他。 “哪里来的登徒子!?你这般阻止祭祀,可是会惹怒河神的!” 法师煽动起百姓的怒意,一时间民怨四起。 便在两方快要动起手来的时候,沈辞忧与吴世匿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吴世匿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木架上的女子,她眼神飘忽木然,痴痴傻笑的样子一看就是中了‘失魂散。’ 有围观的百姓骂道:“灵女献祭都是心甘情愿的,你看小葵笑得多开心!她心甘情愿去侍奉河神,你们为何要拦她的功德?” 吴世匿讪笑道:“她的心甘情愿是因为中了‘失魂散’的毒,你中了那毒,你也会心甘情愿。” 说着从袖间取出了一枚小小的药丸,隔空弹指将它弹入了小葵口中。 吃下这枚药丸后,小葵瞬间清醒过来。 她对自己的处境显然愕然,脸上的笑意也被惊悚的表情所取代。 她死命挣扎着,冲守在她身旁的爹娘歇斯底里地喊道:“爹、娘!快救我!我不要被献给河神!我不要!” 大伙见小葵的态度突然变了,交头接耳间开始议论纷纷。 法师见小葵清醒过来,想再度给她下药,但却被暗卫给擒住。 他们给小葵松了绑将她救下来,小葵扑在爹娘怀里哭个不停,“呜呜呜~~爹,娘!王励他羞辱了我!” 王励,是县令的儿子。 大伙纷纷问小葵发生了何事,她哭着回忆道:“昨日我被抓去了河神庙,那里很黑,就我一个人,我也很怕。后来我闻见了一股奇怪的香味,没多久我就觉得头脑发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男人趴在我身上。” “我身体很软,没什么劲,但还是用力推开了他。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了那人是王励。我让他不要接近我,可他却不听,还说我明天就要死了,今天就是要给他享用的。然后他......然后他就把我给糟蹋了!” 小葵依偎在爹娘怀中,身体不停地打颤,“后来......后来法师进来,逼我喝下了一碗药,后来的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法师狡辩道:“你定是被邪灵附了体,所以才会在此胡言乱语!河神祭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还不赶快让这些人放开我,然后行祭典?难道你们是想来年继续遭到河神的报应吗?” “报应?什么报应?” 吴世匿去河边舀了一碗水,将它劈头盖脸泼到了法师身上,“这河水里面有大量的‘腥虫藻’,‘腥虫藻’只要遇见一丁点的盐巴就会产生毒素,从而就可以将河里的鱼全都毒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装神弄鬼的,就是为了骗取百姓钱财,以供奉河神为由满了你自己的腰包。百姓若不从你,你就会夜里偷摸给河里撒进去大量的盐巴,对不对?” 法师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只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出他的慌乱,“我......我没有!你别乱说!” 楚越之一把将他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百姓们在见到法师的真容后一片哗然。 “这、这不是王励的表哥周勤吗?他好吃懒做无一技傍身,怎么可能是法师?” “岂有此理,难不成咱们却被他和王励那个混小子骗了这么多年?” “还不知道有多少及笄少女被他们糟蹋后又灭了口!此等恶行,实在天理难容!” 百姓情绪愈发激动,围上去就要打周勤。 楚越之看了李墨白一眼,李墨白挑眉冲他使了个暗色,他旋即会意,命人将周勤放开,任由百姓们毒打审问。 周勤被打了个半死,对他和王励的坑蒙拐骗供认不讳。 百姓们又围堵了县令府,让县令将王励交出来。 县令对王励做下的这些腌臜事全然不知情,但见民怨滔天,他也不好包庇。 最终这件事在李墨白的干预下,以王励和周勤被判处绞刑而平民愤,至于县令也因为自己的无能失职,被李墨白贬为了平民。 所有的事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人知道李墨白一行人的真实身份。 只以为他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士,便对他们好一番宴请,以答谢他们。 听说李墨白和沈辞忧明日想去看海,有村名提议道:“这边儿上的沙滩看海并不算美,要想开看见真正的日升日落美景,还得去海中的琉璃岛。” “琉璃岛?”沈辞忧好奇道:“那是什么地方?” 村民:“就是海中的一个孤岛,上面结了许多冰晶琉璃,十分好看。又因为四面环海,日出江花红胜火,日落海潮若满霞,好看的很。” 李墨白看出了沈辞忧的想问,便道:“不知可否劳烦诸位明日以渔船载我们一程?” 村民热情,拍着胸脯说这事儿就包在了他们身上。 (本章完) 第315章 出海 第315章出海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李墨白和沈辞忧就跟着渔民出海的渔船,向海中琉璃岛出发。 他们比随行的人员要早出发一个时辰,为得就是能赶在日出前到达海岛。 来到此地后,因为天只蒙蒙亮,日头还没冒出来,所以岛上黑漆漆一片,只感觉四周都是礁石,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海岛的风冷的刺骨。 沈辞忧已经将她最厚的衣服都穿来了,却还是冷的打颤。 李墨白将自己的外衣微微张开一些,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等下楚越之他们会带了烧烤的器具来,日出之后温度升起来,咱们可以在近海处捕些鱼虾蟹,就地烹煮作食。” “朕听村民说,到了午后日头最烈的时候,整片海面都会变成灿金之色,想到这儿,现在受些冻是不是也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沈辞忧将头埋在她怀里,娇笑道:“皇上本来对这些是没兴趣的,却为了我要起个大早在这挨冻,还要反过来安慰我,倒要我觉得有些难为情。” 李墨白笑道:“你还知道难为情,当真是稀罕事。” “皇上,这次咱们南巡,见到了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也遇见了许多糟心的事。” “虽然国家统一,表面上一片祥和,但咱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有许多百姓在被地方官员压迫,日子过得潦倒。” “我一开始还觉得奇怪,为何咱们每到一个地方,皇上都能把藏在背后的贪官污吏给抓出来,直到昨天和楚都督聊过之后,才知道是因为什么。” 李墨白:“哦?他跟你说了什么?” 沈辞忧:“原来皇上此番南巡挑选的地方,都是从前被李锦肆左右了朝廷用人的地方。” “地方官员官官相护,皇上在前朝无法一一洞悉有哪些贼人没被分辨出来。” “所以才会选择南巡的方法,亲自接触这些被有问题官员管辖的地方,将他们一一铲除。” 李墨白笑着岔开话题,“扫除奸佞只是其次,重要的事,朕想带你出门好好游玩一番,免得你总说日日把你困在宫里,可要闷坏你了。” 他心中所想与口中所言无异,沈辞忧脸上笑意更甚。 湿湿咸咸的海风渐渐有了温度,天边也开始泛起妖冶的紫红色。 先是极东方露出了一片,很快如墨点在水中,开始晕染扩散。 大片的朝霞将海面也映成了渐变的画布,绵延铺陈开来,不见尽头。 海上的日出升起的极快,沈辞忧这才看见,周遭那些在黑夜里看起来像是礁石的东西,其实是大片的琉璃晶。 他们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射出五光十色的光,令人仿佛置身在仙境之中一般。 沈辞忧一脸惊喜,笑得像个孩子,不时贪看着四周不胜收的美景。 而在李墨白眼中,此刻的沈辞忧,就是他生命中最亮丽的一道景色。 李墨白:【这女人,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倒还十分赏心悦目。】 沈辞忧:【嗯?他这是什么意思?那我平常说话的时候呢?就不赏心悦目了吗!?】 她装作没事人一样抬头看着李墨白,浅笑着说道:“皇上,我在想是不是我平时话太多了,天天像个小蜜蜂一样在你耳边嗡嗡嗡的,会让你头疼啊?” “瞎说。”李墨白拍了拍她的额头,“你做什么,朕都不会嫌弃你。” 【不嫌弃才怪,可是嫌弃又能怎么办?自己选的媳妇,嫌弃也只能宠着。】 对于李墨白的回答,沈辞忧倒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等日头彻底爬起来,远处的海面上,也就看见了一支声势浩大的船队。 那是楚越之和吴世匿,带着宫人和护卫,还有烧烤的工具、调料跟来了。 人多起来,自然也更热闹。 烧烤可是沈辞忧的绝技,她里外里忙碌着,做出来的烤肉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不过很快,带来的食材就吃完了。 于是李墨白便提议让楚越之带着人去近海处就地捕些海产上来,然后对沈辞忧说:“你忙碌了一个时辰了,剩下的这些交给朕来处理。你不是喜欢看海吗,和佩儿她们去海边走走吧,朕把这点弄好了就去找你。” 沈辞忧和佩儿与琦儿她们在海边玩得起劲,但是她的心却一直惦记在海面上。 她也想出海去捕鱼呀,但是李墨白说太危险了,不允许她去。 此刻,她看见海边停泊的一艘空渔船,心里愈发痒痒。 “你们去看看皇上那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想自己在海边儿走走。” “啊,娘娘,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快去快去。” 把二人‘赶’走后,沈辞忧便跳上了渔船跃跃欲试。 她以前是划过船的,只是没有出海捕过鱼。 不过她水性还算不错,也不怕水,所以遇见什么新鲜事都想尝试一下。 她正拾掇着船锚准备出海的时候,哪料到那个烦人的吴世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钻出来了。 “娘娘干嘛要动我的渔船?” 沈辞忧瞥他一眼,“这渔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吴世匿:“楚都督走得时候把这艘渔船留给我的,我去方便了的功夫,娘娘怎么还偷船呢?” 沈辞忧想,反正渔船也需要人掌帆划桨,吴世匿这个时候撞上来,自己只当刚好来了个苦力,于是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过来跟我一起出海吧。刚好本宫也可以跟你有个照应。” “啊?”吴世匿小声嘀咕,“这个照应我可不想要......” 沈辞忧:“你说什么呢?” 吴世匿摆摆手,刻意道:“没、没什么,我说我开心得很!” 吴世匿手脚十分利落,看起来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很快就收拾好了船帆,驾驶着渔船来到了海面上。 吹着和煦的海风,沈辞忧觉得十分惬意。 她靠在船板上,闭着眼睛悠哉悠哉地养着神,“再往海中心一些的时候,你叫醒我。我和你一起捕鱼。” 吴世匿也不敢反驳她,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本章完) 第316章 没信号了 第316章没信号了 沈辞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不见灯火的山洞里。 她觉得手臂有些痛,似乎是摔伤了。 周遭的空气十分湿润,一点点浸入她的身体里,让她不住打颤。 在睁开眼短暂的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之后,她开始尝试着呼救。 每一声喊出去都有很空旷的回声,但却无人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置身于此地,下意识起身想寻找出口,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上被拴住了脚铐,动弹不得。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只是在海面渔船上睡了一觉,起来怎么会到了这样一个鬼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在不在琉璃岛。 幸好她还有系统,于是她连忙向小坨坨求助:【小坨坨!你在吗!】 【宿主怎么了?】小坨坨打了个哈欠回应她,仿佛才睡醒不久。 沈辞忧:【我不知道被关在了一个什么鬼地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脚上还被上了链铐,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我脱困?】 小坨坨:【宿主这是被人绑架了吗?】 【不然先从便利店里面兑换出来一些防身的东西吧。比如催眠粉和打火机,还有万能钥匙。】 【如果是被绑架了,等下绑架你的人回来,你就用催眠粉来把他们催眠了,再用万能钥匙把脚铐解开,最后用打火机充当光源,摸索着寻找出去的路。】 小坨坨说得可能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自救才是最保险的。 于是她闭上眼睛,进入了便利店。 正当她快速寻找着那些用品的时候,脑海中的便利店开始一闪一灭的,光影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仿佛脑海中的便利店在下一刻就会变成一组代码消失不见一样。 她连忙问小坨坨:【这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便利店里的东西变得这么模糊?】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打火机,伸手想要将它取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可以穿过货物的架子,根本无法碰触到便利店里的任何一个东西。 小坨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宿主,检测......信号......弱......】 【喂!你在说什么呀?你不是住在我身体里面的吗?信号弱是什么鬼?】 小坨坨:【宿主......请宿主......】 它断断续续说了这两句话后,就没了动静。 无论沈辞忧怎么叫它,它也没有回应。 忽地,脑海中的便利店像是跳闸了一样猛然一黑,紧接着,无论沈辞忧如何努力,也再也不能进入到便利店里。 没有了系统,没有了便利店,她一个人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这不是玩完了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在周边摸索着,想要摸索到一些什么有用的工具,等下当做防身用。 接过摸了一圈,却在身后摸到了一个有温度的肢体。 她吓得惊呼了一声,才听那人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啊?怎么了?抓到鱼了吗?” 那声音,是吴世匿的。 听见他的声音,沈辞忧略微有几分心安。 她本来就是和吴世匿在一艘船上出海的,有她在自己身边,多少多个人多个商量。 她听吴世匿的声音觉得他好像还没睡醒,于是在他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出人命了!别睡了!” “啊!!!”吴世匿惊呼一声,猛然从地上坐起,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这是什么地方?” “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沈辞忧不耐烦道:“你不是说你会驶渔船吗?为什么我们会被困在这个破地方?” 吴世匿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行驶在海面上的时候,阵阵清冽海风吹来,令他生出了几分睡意。 他打了个哈欠想眯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就和沈辞忧一起被困在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娘娘先别急,这周遭的空气十分潮湿,仔细听还能听见海浪的声音,说明我们距离海边不远。说不定还在原来的岛上。” 沈辞忧拉扯着自己脚腕上捆着的铁链,“那是谁把咱们绑在了这里?” 忽而,不远处传来了两个人窸窣对话的声音。 渐渐地,也有火光从声音发出的地方冒出来、 吴世匿压低声音对沈辞忧说道:“娘娘噤声,来人了。” 随着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他们的对话声也越来越清晰。 “这俩人当真能换个好价钱?” “那个男的不一定,但那个女的肯定值钱!他们同行之人一看就是富庶者,且那个女的长得细皮嫩肉,又和男主子一直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富贵人家的姨太太。” “是是,但愿他们能满足咱们的要求。一千两对他们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听到这儿,两人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应该是露了财,所以被当地有贼心的渔民给绑架了。 怪不得早上要出海的时候,这些渔民表现的异常殷切,原来是想来个瓮中捉鳖,拿他们的命去换钱。 吴世匿平躺下来,语气急促地说道:“娘娘躺下装睡,要是被他们看见咱们醒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 沈辞忧连忙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闭上了眼。 很快,有闪烁的光源隔着眼皮晃着沈辞忧的眼。 两个渔民席地而坐,开始盘算起来。 “等收到银子之后,咱们就乘船一路向西,离开海市,到云城去。” “只是这件事很容易暴露,咱们一定不能让他们看见咱们的样貌。” “你去,把这两块白布蒙在他们眼睛上,然后再用藤条将他们的手捆起来。” 很快,沈辞忧就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人捆绑了起来,眼睛上也蒙上了一块白布。 处理好了她,渔民又开始对吴世匿下手,但吴世匿一早就有准备。 他身为太医院的院判,除了救人的本事一流,用毒的本事那也是十分厉害。 他的袖口里时常都藏着毒粉,已备不时之需。 趁着那渔民接近他要将他的手绑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发作,将袖口里的粉末向渔民洒了过去。 无色无味的粉末洒在渔民的脸上,登时将他迷晕过去。 (本章完) 第317章 别怕,有我在 第317章别怕,有我在 另一个渔民发现了不妥,抄起家伙就像吴世匿砍了过去。 吴世匿下手稳准狠,很快也毒倒了他。 只等两个人都没了动静后,沈辞忧才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吴世匿:“一时半刻死不了。” 他边说,便替沈辞忧松开了手腕上缠绕着的藤蔓,解开了蒙在她眼睛上的布。 而后打量着沈辞忧的头饰,“娘娘的簪子可否借我一用。” 沈辞忧将银簪拔下来给他,只见他拿着银簪,又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来,一点点打磨着簪子。 “这脚铐是最寻常的款式,锁扣也不是很难解开。把簪子磨细一点然后试一试,说不定就能将脚镣打开。” 沈辞忧看着他忙碌着,无奈叹了口气,吐槽道:“我怎么发现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好事?不是被困在地底下,就是被困在山洞里。” 吴世匿瘪嘴笑道:“娘娘正也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跟娘娘在一起,我的气运也是极差的。” “本来这时候好端端的在岛上吃着烤肉吹着海风,却非要跟娘娘在这里受罪。娘娘方才没听他们说吗?主要是为了抓你问皇上要钱,我只是倒霉,顺带着被抓回来了而已......” “你还在这儿讨嘴?“沈辞忧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非要带我出海去捕鱼,会有这样的破事吗?咱们就这么走了,皇上又不知道。你看这次皇上知道了之后,摘不摘你的脑袋。” 吴世匿喊冤,“娘娘也不能这样冤枉人吧?明明是你说觉得无聊,非要我带着你出海的,怎么现在倒成了全是我的问题了?” 沈辞忧:“我说要出海,你不会劝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 吴世匿被她给气笑了,“娘娘这话说的,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说要做什么我敢说个不字吗?再说了,谁能想到会这么倒霉,出个海还能被人给绑票了......” 沈辞忧突然觉得吴世匿这句话说得有些奇怪,但却一时没有分析出来奇怪的点在哪里。 还不容她细想,就听吴世匿很快又继续道:“要不这样吧娘娘,等会儿咱们脱困了之后,见到皇上你就说你是自己出海的,然后我为了劝你别出海,糊里糊涂的就上了你的贼船,被你给带到海上了。” “这样咱们也就不用告诉皇上在这里的凶险事,而且皇上也不用担心你,更不用怀疑我跟你有什么,更更更不会盛怒之下摘了我的脑袋,你觉得怎么样?” 沈辞忧:“我觉得你的话好多,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她借着着火把的光瞥了一眼吴世匿手底下的动作,“好了吗?” 银簪已经被打磨的十分细了,吴世匿又将它在火把上烤了烤,然后插入了锁孔里面轻轻转动着。 经过了两三次的尝试后,只听‘咔嚓’一声,他脚上的脚镣倒当真被解开了。 沈辞忧见他脱困,连忙说道:“快帮我也解开。” 吴世匿拿着银簪走到沈辞忧身前,半蹲下来看着她脚上的脚镣,半晌没有动作。 沈辞忧催促道:“你看什么呢?” 吴世匿笑,“给娘娘解开可以,不过娘娘总得答应我的条件,让我保住这条命吧?不然我救了娘娘,回头皇上再不清不楚的把我给砍了,那我多冤枉啊?” 沈辞忧被她气得脸都绿了,只得敷衍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给我解开!” 吴世匿这才嘻嘻哈哈地将沈辞忧的脚镣也给解开。 刚解开束缚的沈辞忧走起路来有些颠簸,吴世匿连忙搀了她一把,“这洞穴似乎并不深,咱们先出去看看情况。” 却在此时,听洞外再次传来了声音。 “怎么回事?老三和老四进去看两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 “对啊,嘶,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走!咱们进去看看!” 沈辞忧没有微蹙,“他们还有同党?” 吴世匿道:“应该是有两个人留在了外面放风。” 沈辞忧倒是不怕,“没事,反正你毒粉那么多,随便洒一下就能制服他们。” 吴世匿:“娘娘当我是蚕宝宝啊,毒粉和蚕丝一样可以自己生产?那毒粉拢共就带了那么点出来,刚才用来对付那两个人已经全都用完了.....” “用完了?”沈辞忧一脸黑线,“你明知就剩下那么点了,你不会省着点用吗!?” 眼见另外两个人越来越接近,沈辞忧躬身将地上的刀捡了起来,一把自己攥在掌心里,一把递给了吴世匿。 “不管了!这个时候只能跟他们拼刀剑了!咱们躲在暗处,等他们出来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砍他们就完事了!” 吴世匿看着沈辞忧的眸光里充满了震惊,片刻,他冲沈辞忧竖起一根大拇指,用力点头道:“娘娘当真是女中豪杰!” 二人躲在洞穴狭窄的过道两侧,只等着另外二人过来就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两个人走了一半,却突然停了了脚步,冲洞穴深处呼喊着,“老三!老四!?你们怎么样?” “若是没事就回我一声!老三??” 洞内当然不会有人回应,而他们也止步不再向前,议论的声音也变成了交头接耳,几不可闻。 沈辞忧和吴世匿苦等了半晌也不见他们进来,于是悄声道:“怎么了?是发现不对劲,跑了?” “嘶......不太像。”吴世匿怼沈辞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仔细听,这是什么动静?” 沈辞忧似乎听见了什么动物的低吼声,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那是什么?” 吴世匿:“听着像是狼叫。” “狼?”沈辞忧震惊不已,“怎么可能是狼?这里是海岛!海岛上面会有狼吗?” “嗷呜~~” 没等她的话落音,这一声确切的狼叫声,可谓是彻底教会了沈辞忧做人。 “真的有狼?” 她握紧刀把,不由地紧张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喘。 吴世匿下意识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眉头紧蹙,语气也变得正经起来 “别怕,有我在。” (本章完) 第318章 吴世匿是个狼王 第318章吴世匿是个狼王 那恐怖的狼嚎声起先只是一声,随后便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也越来越近。 吴世匿将沈辞忧护得更为周全,几乎整个身子都横在了她身前: “在海市闲逛的时候,和当地的百姓聊过几句天。” “知道他们会训练狼来当他们捕鱼的工具。”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让狼当自己的宠物,听自己的差遣使唤。” 这个说法,对于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沈辞忧来说简直是不可置信。 众所周知,狼是群居形的动物,千百年来人类想过无数的方法,也不能彻底驯服他们的野性。 现代人都做不到的事,古代人怎么可能做到? 但眼下,狼群确实是朝他们来了。 那一双双在黑暗中冒着绿光的眼睛,像是幽灵一般闪烁着。 沈辞忧的身体止不住打着颤。 吴世匿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一把,低声道:“等下你躲在我身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睁开眼睛。” 沈辞忧借助微弱的光源,看着吴世匿的背影。 他比李墨白要瘦弱不少,看着就像是个背不能扛,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 没有了毒粉在手,他对付人都费劲,何况还是要对付恶狼? “你别逞能!咱们乱刀砍出去,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可能!” “娘娘觉得现实吗?”吴世匿回眸看了一眼沈辞忧持刀的手,因为害怕而产生的抖动,已经令她手中的刀都摇晃出了残影来。 “娘娘手晃成这样,还要砍出一条生路?你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随着狼群的低吼声越来越近,吴世匿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把眼睛闭上,不要和它们对视。否则它们会把你当成猎物,突然袭击你。” 见吴世匿胸有成竹的样子,沈辞忧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只能选择相信他。 于是索性将手中的刀递给了吴世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眼睛闭上了,但是周围腾腾的杀气却将让人凛得发寒。 忽地,沈辞忧听到吴世匿好像也‘嗷呜’了一声。 那声音嘹亮,比狼叫还像狼叫。 且他叫一声,那些狼群就跟着叫一声,似乎是在对话一样。 沈辞忧觉得莫名其妙,都这个时候了,他该不会是在跟狼对话,让狼自己走开吧? 老天爷,这是个什么奇葩?? 她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 沈辞忧可以明显感觉到狼群的脚步声在一点点接近,而吴世匿却丝毫动作也没有,只是在不嚎叫着。 直到沈辞忧的手背触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触感,她吓得失声尖叫,险些就要原地跳了起来。 猛然睁开眼,才发现是两匹狼已经围在了她身旁,一双压境正死死地盯着她看。 “啊啊啊啊!”沈辞忧失控大喊出声,“吴世匿!这就是你说的可以保护我!?我告诉你,我今天要是被这些狼吃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辞忧这一喊,似乎是将狼群给激怒了,它们快步冲向沈辞忧,便在沈辞忧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被撕碎的命运时,她感受到的,却是一股带着腥臭味的舔舐。 没错,那两只狼正在舔她的手背、脸颊...... 她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吴世匿在她耳边说道:“别怕,它们不会伤害你。” 沈辞忧这才浅浅地睁开眼。 她看见这些狼群一共又七八匹狼,它们围着自己与吴世匿,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反而看上去还有些......乖巧? 它们一会儿舔舔自己,一会儿舔舔吴世匿。甚至还用自己的脖子去蹭着他们,好像是在和他们撒娇一样。 沈辞忧打着哆嗦问道:“这,这是什么个情况吗?” 吴世匿笑着摸了摸一匹个头大一些的狼的脑袋,“别害怕,它们只是想和咱们做个朋友。” 做朋友?沈辞忧才不想和这些毛茸茸大怪物做朋友!! 吴世匿:“娘娘很怕吗?不妨跟我一样,轻轻摸摸它们,就把它们当成大狗一样,当成lucky,可乖了。” 听吴世匿这么一说,沈辞忧倒朕觉得它们的个头是有点像lucky,只是毛摸起来,好像似乎有些硬。 嗯?等等! 沈辞忧目光充满诧异瞪着吴世匿,“你怎么会知道lucky?” 哪知吴世匿丝毫不慌,云淡风轻地回她,“皇上跟我说的呀。说lucky是你养的一条狗狗,不过现在丢了。” 哦,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好像还能解释的通。 因为李墨白一直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声,所以知道lucky的存在丝毫不奇怪。 而且他有一段时间和吴世匿的关系走得很近,两个人经常一起喝酒作乐什么的,喝多了酒偶然提及此事,也很正常。 沈辞忧又问他,“为什么你瞎叫唤两声,这些狼就会听你的?” 吴世匿笑道:“或许它们觉得我叫的好听呢?娘娘看着,我再给娘娘表演一下。” 说着,他又模仿了两声狼嚎。 不过这一嚎,倒是让这些狼发了性子一样,突然变得凶煞不已。 只见它们分为了两批,一批向洞穴里跑去,一批向洞穴外狂奔。 紧接着,洞穴里和洞穴外就都传来了一声声惨叫声。 那是狼匹在撕咬渔民,他们发出的惨叫声。 不一会儿,惨叫声弱了下去,狼匹也匆匆离去了。 沈辞忧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躺在地上的两个渔民已经被撕扯的不成人形,估计洞穴外面的那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会驭兽?”沈辞忧好奇道。 吴世匿故作神秘,回头冲她挑眉一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本事,毕竟从医这么多年,什么技能都得学一点。不然很容易就会被别人给比下去。” “你这样的医术,这世间还有人能把你给比下去吗?而且这些狼都是渔民们亲自训练的,跟他们起码也有几年的感情。你嚎了这么两嗓子,就让它们翻盘了,扑出去帮你把人给咬死了......你这能耐未免也太大了些。” 吴世匿打着哈哈,似乎并不想提这件事。 他随便说了个话题将此事给略过去,“现在该解决的难题都已经解决了,娘娘可以走了吧?不然等下皇上又要着急了!” 他打头阵,走在沈辞忧前面。 沈辞忧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个男似乎有许多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 不过不管这些秘密是什么,沈辞忧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最起码他不是个坏人。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份莫名的确信是从哪儿来的。 (ps:宝子们新年快乐哈~说一下,这本书最迟三月底应该就会完结,完结和开新书的时候都会有散财活动,宝子们到时候留意一下,别错过了小钱钱哦~) 新年快乐(づ ̄3 ̄)づ (本章完) 第319章 有话好好说,别动嘴! 第319章有话好好说,别动嘴! 一路绕出了洞穴,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在另一座可以和琉璃岛隔海相望的海岛上。 而两艘渔船,就停泊在一旁。 吴世匿看了看天色,推算了一下,“还好,从咱们出海到被抓走关进洞穴,再到咱们自救出来,来来回回还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现在划船回去,就算你不告诉皇上咱们经历了什么,也不会让他产生怀疑。” 沈辞忧在吴世匿的搀扶下上了船,拿过多出来的船桨,跟他一并划船: “有件事我总觉得很奇怪。” “你说本宫和你之间明明清白的很,可你却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担心皇上会怀疑什么,一会儿又担心谁会误会咱们的清白。” “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说多了,难免会让人觉得你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这个词用得好。那请问娘娘,我如何做贼呢?”吴世匿痞笑着看向沈辞忧,“娘娘所谓的做贼,难道是说,我喜欢娘娘?” 沈辞忧在他鞋面上踩了一脚,“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仔细本宫赏你板子吃!” 吴世匿佯装求饶,“别别别,我乱说,娘娘息怒~” 两座小岛的间隔并不算远,一刻钟的功夫就能将船划回去。 而此刻,李墨白弄好了烧烤,才发现沈辞忧似乎不见了。 他连忙让人去寻,却见沈辞忧从渔船上跳下来,还带了许多新鲜的鱼类。 李墨白蹙眉,“你也不跟朕说一声,就一个人出海了? 即便是责备,他的语气也十分温柔。 沈辞忧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笑道:“也没走远,就在边儿上。皇上你看,这条鱼大不大?” 面对沈辞忧鬼精灵的样,李墨白就拿她没辙了。 没办法,他就是抵挡不了她这样的可爱。 后来大伙儿又吃了一会儿烧烤,等天色见晚的时候,泛舟于海面上,欣赏了一番日落,而后就赶回了海市。 等回到海市后,见许多村民都十分紧张在岸边踱步。 见李墨白他们回来了,连忙迎上去问,”几位贵人可见到刘家的那几个兄弟了?就是今天负责送几位出海的其中几个年轻人?“ 楚越之道:“没怎么注意。好像送我们去了之后,他们有事就先折返了。怎么了,人不见了吗?” 村民焦急道:“这个时候了还没回来,今日是他们刘家开宴的日子,主家四个人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有人起哄,“说不定就是为了逃这一顿开宴,不知道到哪儿躲懒去了。刘家那几兄弟咱们还不知道吗?不理他们,指不定明儿个自己就冒头出来了。” 只有沈辞忧和吴世匿知道,他们四个人,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再回来海市了。 第二日一早,御驾启程继续南行。 此番的目的地是云城,而云城最著名的就要数城外的古佛寺了。 那是南方最大的寺庙,供奉着几十尊罗汉、菩萨,十分壮观。 朝中的奏折今日被快马加鞭送了过来,路上李墨白一指在批阅奏折,沈辞忧则在一旁静静陪着他。 与此同时,她也在心中开始呼唤小坨坨。 叫了七八遍,小坨坨终于有了回音。 沈辞忧恼怒道:【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差点就嗝屁了!?】 小坨坨:【宿主先别动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昨天宿主叫我出来的时候,你所在的空间出现了强干扰。不止是我跟你失联了,那干扰强大到就连我隔壁的几个系统都受到了牵连。】 沈辞忧:【那是什么意思?】 小坨坨:【一般来说,出现这种现象可能是因为两种情况导致的。】第 【一种情况就是在宿主的身边,存在一个比我们都要高级许多的系统存在。】 【那个系统跟我们相比简直是碾压式的存在,所以当两个系统同时运行的时候,我就会受到干扰,中断信号。】 【不过这个情况存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我已经目前最高级的系统了。如果真的有比我更高级的系统存在,那它应该随便就能改变历史,也不可能出现在宿主身边。】 沈辞忧听它说了一堆废话后有些不耐烦:【那第二种情况呢?】 小坨坨:【至于第二种情况呢,就是说很有可能又是时空管理局出了bug,今天早上bug修复好了,所以现在宿主就可以联系到我了。】 沈辞忧:【你们那个什么时空管理局是不是特别拉跨?怎么隔三差五的就会出bug?】 小坨坨:【嘻嘻,宿主骂得对,我们也是这样在背地里吐槽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宿主一切平安就好。】 【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一想,这次宿主没有使用积分就度过了难关,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好吧,目前为止能用来安慰自己的,恐怕也只有这一套话术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时空管理局出bug没有补偿机制的吗?】 小坨坨支支吾吾的态度引起了沈辞忧的注意:【你可别告诉我你又要独吞??】 小坨坨这才老实交代:【好的吧宿主,它一共补偿了20积分,这样吧,我也不独吞了,和宿主一人一半怎么样?这样宿主的积分余额就又变成500积分了。】 还没等沈辞忧同意,就听小坨坨先一步给她做好了主:【滴滴滴,恭喜宿主获得补偿积分奖励+10,宿主目前剩余积分500~~】 沈辞忧气急败坏:【你又坑我!】 无奈,她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小拳拳捶自己胸口! 但这一次,她仿佛有些忘我,似乎忘记了李墨白的存在。 李墨白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捶打自己的胸口,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你怎么了?涨奶了?” 沈辞忧:...... 李墨白合起奏折,凑到她身边一脸坏笑,“或许你可以告诉朕,朕可以帮你。” 沈辞忧瞳孔地震,“啊?皇上,这种事就不劳你帮忙了吧,我......哎,你有话好好说!你别动嘴啊你!唔......” 于是,马车就开始快乐的摇啊摇...... (本章完) 第320章 刺客 第320章刺客 往云城去的这一路上,可见当地的民俗特色十分显著。 当地一年四季都如春季般温暖,所以百姓们的穿着都十分凉爽。 他们还喜欢用树叶作各种装饰,将它们用针线穿在衣服上作点缀。 比如在皇城里,带花纹的氅衣是后妃们最喜欢的服侍之一。 而在这里,女人们多将鲜花花瓣顺着花纹的纹路纹绣在自己身上,更显得栩栩如生。 这还只是在近郊,沿路的百姓说,等到了云城,这样的风格才更加明显。 李墨白便道:“等去过古佛寺参拜之后,咱们就连夜赶去云城。洗个澡,吃顿好的,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他看向沈辞忧,眼神中除了宠溺外还多了几分愧疚,“这几日跟着朕东奔西走的,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想起方才在马车上的那一番温存,沈辞忧冷笑道:“是没好好休息过,在马车上还得伺候皇上,我真是累得慌。” 李墨白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托着沈辞忧的下巴与她深情对视,“朕看你刚才不是也很喜欢吗?” 沈辞忧在他手上拍了一把,别过脸去佯装有气,不再搭理他。 这个狗皇帝,最近嘴里面说出来的话,真是越来越难过审了! 等到了古佛寺后,马车停在了山脚下。 后面的路都是石台,马车是走不了了,要想参拜只能徒步上去。 沈辞忧看着那上千台石阶犯了难,“皇上不会真的要一阶一阶走上去吧?” 李墨白颔首,“不然呢?” “啊??”沈辞忧还没走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腿快要断了,“皇上,你会不会有点高看我了......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像是能走上去的人吗?” 李墨白笑,“若是你走不动,朕可以抱你上去。” 说着将沈辞忧打横抱起,丝毫不顾及周遭一同去拜佛百姓的目光。 李墨白浑身的腱子肉,又经常锻炼,抱起沈辞忧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走了没两步,迎面遇上了两个老姑子。 老姑子看了一眼李墨白和沈辞忧的腻歪模样,不禁蹙眉,“阿弥陀佛,施主,佛门清修之地,如此举止,未免有些不合宜。” 沈辞忧连忙让李墨白将他放下来,红着脸双手合手给老姑子回了礼,“得罪了,还请师父不要怪罪。” “阿弥陀佛,佛祖宽宏普度众生,自不会因这些小事而与施主计较。” 沈辞忧毕恭毕敬的,倒是显得李墨白像个莽夫。 他见到两个姑子,连声招呼都懒得打,沈辞忧连忙在一旁小声嘀咕道:“皇上好歹也跟她们问个好啊。” 李墨白笑而不语,拉着沈辞忧继续向上走。走出一段距离后,才道:“你当真以为她们是这寺里的姑子?” 沈辞忧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你见过有哪里的姑子,手指甲能留了一寸长,身上一点檀香味都没有,反倒有极重的肉香味。” “皇上的意思是说,她们是假姑子?” 李墨白:“古佛寺里没有尼姑,她们是专门在这道上拉住那些没什么经验的百姓,或算命或破灾,敛财的。” “方才朕要是跟你一起和她们打了招呼,而不是选择冷着脸拉着你就走。只怕这会儿,她们已经要给咱们算命了。” 这些事沈辞忧没什么经验,只是李墨白对事物观察的细致入微倒让她觉得有几分惊奇。 “皇上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她们那么些破绽。可真厉害。”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被自己媳妇夸了,李墨白肉眼可见地傲娇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那是自然。” 沈辞忧连忙补了一句,“皇上多厉害呀,出了宫连尼姑都不放过。是个女人就喜欢盯着人家看。” 李墨白:“你这是在诋毁朕!” 沈辞忧笑,“我才没有,皇上心思被我说破了,恼了呢!” 说着冲李墨白做了个鬼脸,提起裙摆就在台阶上跑了起来。 李墨白紧随其后,嬉笑打闹,一旁楚越之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感慨,“也就只有贵妃娘娘能让皇上笑得如此开怀了。” 吴世匿低声附和:语气中略微带了几分伤情,“也只有皇上,能让她这样开心。” 到达了古佛寺之后,李墨白和沈辞忧入内参拜。 虽然他们没有透露自己皇室的身份,但参拜的时候,还是给住持添了许多香火钱,让住持暂时将此地清场。 楚越之和吴世匿等人则在门外候着。 沈辞忧甚少出入佛寺,对这些规矩很多都不太明白。 只能是李墨白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等一套流程走完,她已经数不清自己磕了多少个头了。 李墨白回眸看她的时候,见她额头红红的,笑道:“你这是要在佛祖面前将头磕出血来吗?” 沈辞忧有些懊恼,“为何皇上也磕了那么多下头,额头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李墨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礼佛只在心意诚,不在这些假把式。你把头磕烂了,佛祖见了都要笑话你。” 见沈辞忧的头发凌乱,他便伸手极自然地替她将头发捋好。 沈辞忧好奇道:“皇上都跟佛祖许了什么愿?” 李墨白道:“三个愿望,不能贪心,至于是什么,说不出了就不灵了,你得自己猜。” “国家一个,太后一个,自己一个。”沈辞忧道。 李墨白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 沈辞忧的表情有些失落,“哦,好吧......” “傻子,你怎么知道朕和自己有关的心愿,不是和你也有关的?” 却听李墨白的心声,其实已经将那三个愿望说出来了: 一愿国家繁荣昌盛; 二愿亲眷长命百岁; 三愿能得眼前人,岁岁常相伴,白首莫相离。 沈辞忧笑而不语,得李墨白搀扶起身,二人便结伴向外走去。 倏然,身后的佛龛被人一把掀开。 里面躲着两个蒙面的黑衣人,舞剑就朝着李墨白和沈辞忧冲了过来。 李墨白反应极快,一拳砸在冲向自己那人的面门上,将他打倒在地。 而另一边刺向沈辞忧的剑,却眼见就要刺中她。 刹那间,李墨白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冲了过去,以自己的身躯挡在了沈辞忧身前。 (本章完) 第321章 以血为引 第321章以血为引 剑刃刺穿了李墨白的前胸后背,下一瞬剑拔出体内,鲜血便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李墨白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沈辞忧的怀中,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昏厥过去。 “皇上!皇上你醒醒!” 沈辞忧带着哭腔的喊声惊动了门外的暗卫i,楚越之连忙带人进来将贼人拿下,而吴世匿则负责查看李墨白的伤势。 沈辞忧被这一幕吓坏了,她紧紧攥着李墨白的手,强忍着呜咽唤着他的名字。 吴世匿在替李墨白诊脉后很快便道:“不好,皇上被刺伤了心室,情况十分危急!” 这个时候,住持他们也赶来了。 知道来人是皇上,还在自己的寺庙里被行刺了,住持人都快吓傻了。 他连忙安排出来禅房,让人先将李墨白挪了进去。 随行之人都焦急侯在门外,唯有沈辞忧和吴世匿在禅房内。 吴世匿在替李墨白医治的时候,沈辞忧也没闲着。 她虽然害怕,但此刻怕并没有用。这样严重的伤势,要想将李墨白救回来,就必须得求助系统帮忙。 【小坨坨!皇上他被剑伤了心脏!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 这是小坨坨第一次听见沈辞忧哭着跟自己说话,它连忙劝她: 【宿主别着急,用积分兑换出来护心丸,给暴君吃下去,是可以将心脏的损伤修复的。但是暴君失血过多,就算是心脏修复了,如果不能及时的止血,他也会活不下来。】 【不行!我一定要让他活下来!我还有500积分,我都给他用了都可以!或者我还能做什么,哪怕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也可以!】 小坨坨:【宿主你被犯傻了,你以为你在玩游戏吗?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你就会彻底消失!宿主还是先兑换了护心丸吧,给暴君吃下去,至于他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系统帮沈辞忧花费100积分兑换出了护心丸传送到了她手心里。 沈辞忧追问:【你一定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对不对?你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我自己承担,我不会连累你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小坨坨:【宿主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我不能继续跟你对话了。你是我的宿主,我首先要保证的是你的安全。】 沈辞忧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但小坨坨这次却选择直接下线,不再搭理她。 无奈之下,沈辞忧只有先擦干眼泪,将那枚护心丸递给吴世匿,“先把这个给皇上吃下去。” 彼时吴世匿正手忙假乱的处理着李墨白的伤口,他接过护心丸后问了一句,“这是何物?” 沈辞忧道:“这是能护住皇上心脉的丹药,先给他吃下去。” 吴世匿将护心丸喂给李墨白后,伤口的出血果然少了,连心跳和脉搏也恢复了七八分,吴世匿惊讶道:“果然是好东西,刚吃下去就有了效果。” 沈辞忧见李墨白的面色愈发苍白,焦急道:“那怎么样?皇上还会有威胁吗?” 吴世匿也不拐弯抹角,只道:“跟娘娘实话实说的话,皇上流了这么多的血,且现在伤口还是止不住流血的情况,要想救过来,即便微臣拼上浑身医术,也只能尽力一试。其实皇上这情况,是有一种法子可以尝试。但是那法子太过凶险,我怕......” “再凶险的法子也要试一试!你且说是什么法子!?” 吴世匿沉声道:“以血为引,方得续命。这法子,必须得让一个和皇上发生过关系的女子将自己体内三分之一的血都献祭出来,再由我将这些血液想办法送入皇上体内。如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吴世匿就差没有直接说自己的名字了,而输血这件在古代看来天方夜谭的事,在现代却是司空见惯的医疗手段。 况且沈辞忧本来就是o型血,理论上来说,只要李墨白不是稀有的熊猫血,她的血就可以输给他,救他的命。 吴世匿这个古代医学天才,说不定真的有自己的法子可以给李墨白输血救命。 在系统如今已经靠不住的情况下,沈辞忧只能选择相信吴世匿,死马当成活马医。 “那便用我的血。”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自己的袖管默撸起来,露出她白皙的手臂,“你的医术我信得过,总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救回皇上的命就都可以!” 吴世匿叹道:“此法成功的几率只有七成,而且会有十分严重的后遗症。” 沈辞忧:“什么?” “就是如果皇上用了娘娘的血,那么皇上在恢复之后,有十分之一的几率,会对娘娘产生厌抗。” 吴世匿的缓了缓,目光直勾勾盯着沈辞忧的眼睛:“也就是说,皇上会对娘娘失去从前的情感,对待娘娘,比对待陌生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沈辞忧哪里还有心思考虑情爱的事? 能治好李墨白,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 至于其它什么后遗症乱七八糟的,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李墨白真的因为这件事对自己的爱意没那么浓了,甚至忘了自己,这些都不重要。 还要人还活着,就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在她一再催促下,吴世匿终于答应用她的血为引,来救李墨白。 他让沈辞忧躺在李墨白的身边,让她紧紧握住李墨白的手。 然后将一粒药丸递给了她,“娘娘服下药丸后,只需要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就成事了。这期间你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沈辞忧接过药丸,深深看了一眼李墨白,想也没想就将药丸吞了下去。 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她便觉得眼皮一沉,闭上眼昏睡过去。 吴世匿坐在一旁,目光淡漠打量着两人,手指关节不停在桌案上叩击着。 香炉氤氲而出的紫烟将他的面色笼罩在一片阴晴不明里,他拿出药箱里面装着的一把小刀,将他在烛火上烤了烤,又用白酒喷洒在上面,以纱布将它擦拭干净。 然后,用它割破了沈辞忧的手腕。 (本章完) 第322章 吴世匿的系统和空间 第322章吴世匿的系统和空间 沈辞忧的手腕被匕首划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但吴世匿却并没有将她的血液收集起来,而是几乎在手被划破的一瞬,就给她的手腕上了伤药,替她将伤口仔细包扎起来。 他用极低的声音呢喃道:“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有损伤呢?” 说着他摊开手心,一阵蓝光闪烁过后,一整套注射器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他将针头刺入自己的经脉里,反流将血液抽入血袋中。 一袋、两袋、三袋......足足抽走了四袋后,他才将针头拔掉,用棉签在伤口上按压了片刻。 他的脸色由红润转为煞白,已经是快要逼近李墨白面色的程度。 而后,他将一根崭新的输液管,连通好血袋后刺入了李墨白的静脉中。 他调节了一下输液器的滴速,让血液能尽快输入李墨白体内。 一边输血,一边替他的伤口进行缝合。 他的缝合技术很好,如同当日给李锦琰缝合伤口一样,在完全缝合好之后,除了能看见缝合处有一些红肿外,几乎再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他觉得头有些晕,坐在一旁又摊开手心。 下一刻,两瓶葡萄糖液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拧开瓶盖,咕嘟嘟两瓶下肚,然后手一挥,空瓶子就不见了。 他看着血袋的血,输完一袋又再换一袋新的。 瞧着李墨白的脸色一点点红润起来,他的心也略安稳些。 “你说说看,你总能给我搞出这么一堆烂摊子让我去收拾,我有时候真想给你一拳。”他冲李墨白翻了个白眼,无情吐槽道:“好好活着不行吗?非要当个什么皇帝?要是没有我,你自己数数看你都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要不是我一步步指引你找出背后耍的你团团转的李锦肆,就凭你那点计谋,你啥时候才能把他给抓出来?真是......好废!” “身边明明有个先知在,还能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要是没有能力当皇帝就别当,丢人现眼。” “还有皇后她爹祝宏川,要不是我引得他提前叛乱,让你发现先机让他提前下线,等到来日他和李锦肆勾结在一起,我就只能从空间里取出来飞机大炮借给你用去打仗了。” 他在李墨白的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害!借给你你都不一定能使得明白,笨死了。” “你但凡要是长点心,也就不用我一直费心费力扶持你这块烂泥了!好不容易解决了李锦肆,这下好了,身边又冒出来了个梁王。” “你脑子有病吗?还封他为梁王?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今天这寺庙里面袭击你的人,恐怕就是梁王派来的人,可怜你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蠢而不自知。” “我本来是想等你回宫以后自己发现梁王是个什么狗东西的。但是我看你这样,估计你也发现不了。” “而且那个狗东西竟然敢对她也下手?真他妈丧心病狂。” “回宫后我帮你杀了他,把这个后患再帮你解决了。你的天下我替你平了,你给老子好好的!你要是没事干了再作死,你小心我一拳头呼死你!” 吐槽了半天,吴世匿长舒一口气,似乎十分解气。 他一挥手,又变出了许许多多眼色各异的胶囊。 这里面有抗感染药、消炎药、凝血药,还有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总之什么药对李墨白的身体康复有好处,他就把那些药都拿了出来。 然后把胶囊掰开,把里头的药粉倒出来,混在一起,用褐色的药泥将它们包裹住,做成一个个小巧的药丸子。 过了半个时辰后,李墨白渐渐苏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见沈辞忧躺在自己身旁,手腕上还用纱布包扎着,隐约能看见些许血迹。 于是便慌乱道:“忧忧,你怎么了?” 她的伤口虽然被处理好了,但是大幅度的动作下还是会有疼痛感。 吴世匿从旁道:“皇上放心,贵妃娘娘没事。只是为了救你,流了点血。” 李墨白捂着自己的胸口,才回忆起来方才那惊险的片段。 他谢过了吴世匿,又向他详细询问了他被治愈的过程。 吴世匿道:“虽然心脏治好了,但是你失血过多,只能找一个跟你发生过关系的女子,用她的血来补你的血,你才能活命。” “我也不能现找一个人跟你做那些事儿,所以普天之下就只有贵妃娘娘合适。贵妃娘娘义无反顾就把自己的血给了你,救了你的命。” 李墨白看向沈辞忧的眼神里满是心疼,“这个蠢女人......她有没有事?” 吴世匿:“皇上放心,贵妃娘娘只是失血过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墨白见吴世匿的脸色倒是比沈辞忧还要苍白,于是疑惑道:“你是怎么了?为何你的脸色也这般差?” 看出了李墨白的怀疑,吴世匿连忙笑道:“我也很想给皇上用我的血,但皇上没睡过我,所以我的血没用。” 他晃了晃自己没有伤口的手腕,继续道:“我看着气色不太好,或许是因为给皇上治病太累的缘故吧。皇上随便赏赐我个千百两银子,我这脸色立马就好了。” 李墨白:“你放心,你的好儿朕不会少了你。” “那就多谢皇上了!”吴世匿冲他拱手一揖,而后将药丸奉给了他,“这些药丸,一日三次,餐后服用,对皇上身体康复有好处。没什么事的话微臣先告退了。” 在无尽的黑暗中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沈辞忧才终于转醒过来。 一睁眼,她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怀抱里。 听见沈辞忧的动静,李墨白也惊醒过来。 他脸上凝着淡淡的笑意,低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沈辞忧含泪摇头,“你吓死我了......” 她躲在李墨白怀中,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李墨白轻轻扫着她的后背,劝慰道:“别哭了。朕没事。是因为有你,朕才会挺过这一关。” 他这个钢铁直男,嘴上甚少能说出什么动听的情话。 但他的心声,却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沈辞忧,自己对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两个方才经历过生死的人,就这样紧紧依偎着,不多说话,却能明显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看来吴世匿所说,那十分之一会让彼此疏远的后遗症并没有发生。 经此一事,两个人的心,反而贴得更近了。 (本章完) 第323章 沈辞忧的酷刑审问 第323章沈辞忧的酷刑审问 休养了七日后,李墨白的身体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吴世匿的医术再一次被神化,同行之人皆道,那日李墨白是被长剑由前胸刺入,贯穿心脏再由后背而出,是必死的困局,只怕华佗再世也很能有把握将他治愈。 面对众人的吹捧,吴世匿将此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只饶舌道:“微臣这么厉害,皇上给微臣涨一涨月例银子,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李墨白调侃道:“自然可以。等回宫后,把太医院的副院判调走,由你一个人担任太医院的正副院判,一个月给你多开五百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吴世匿苦着一张脸,“皇上可真会’算计‘,那太医院让您算计过,可真是没白发银子下去。” 他摆摆手,“把副院判给调走了,微臣一个月可要比从前多忙一倍不止,挣您这点银子还给搭进去半条命,还是免了罢。” 嬉笑间也可以看得出,经过这件事后,吴世匿和李墨白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他也更加得了李墨白的赏识与看重。 当日埋伏在寺庙里,偷袭李墨白和沈辞忧的那两个贼人。 又一个当场被楚越之他们给杀了,另外一个则被关押在了随行的一辆马车中。 因为害怕他自杀,又怕他逃走,楚越之为了关押他耗费了不少的人力。 还是前几日吴世匿路过的时候提醒他,“楚都督何必为了一个贼人这般费神?你只需要将他的舌头给割掉,这样他就不能咬舌自尽了。” “然后把他的手用镣铐铐住,再把他的脚筋挑断。这样他跑不掉,动不了,说不了话,也不能自尽。” “等皇上好了来问他话的时候,他嘴上说不了,但是手却可以写,也不算是个完完全全的废人。” 楚越之听从了吴世匿的建议,就差将这个贼人个做成人彘了。 饶是如此,李墨白在审问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言不发。 他不肯透露是谁派他来行刺的,也不肯说他如此做的动机是什么。 他甚至一心求死,让他写字,却写的都是辱骂李墨白的话。 面对他如此三缄其口,沈辞忧却有自己的法子,“要我说,皇上对待他还是太温柔了些。” “他既然要取皇上的性命,就说明他早就不在乎他自己这条命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活。皇上这么问他,他肯定是不会招供的。不过皇上将他给我一日,让我来审问审问,看他能不能招。” 有时候女人在套话这件事上,确实比男人有手段的多。 李墨白也放心将此事交给沈辞忧去做,就当是让她’玩一玩‘。 而沈辞忧也当真将这个’玩‘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在云城找了一间暗房,然后将贼人关在了里面。 这暗房里面就只有她和两名暗卫,她肃声问贼人,“我问你话,你就吧答案写在纸上。你如果不写的话......” 沈辞忧抬眉冲暗卫使了个眼色,只见那暗卫拿了个大麻袋走到贼人面前,按着贼人的脑袋把他塞进了麻袋口里片刻。 麻袋里面放着的是几十条蛇,吓得贼人连忙将身体向后咧。 沈辞忧定声道:“你不说,我就让人把你的头按进去,让这些蛇咬你。你放心,它们都是无毒的,咬不死你,但是会不断的折磨你。” “我问一遍,你不交代,我就将你的头按进去一刻钟。直到你什么时候肯交代了,肯说实话了,我自会给你一个痛快。” 这贼人一开始还不肯交代,但是被折磨了两三次后,他的脸被咬的没有一块好皮之后,他便认怂了。 他右手打颤,在纸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指使我的人,是户部尚书。他害怕皇上回江都之后处死他,所以派我们提前埋伏,先下手为强。若我们失手,云城一过到达济州,还会有新的刺客出现。 沈辞忧将这份罪状呈给了李墨白,李墨白看后沉默片刻,旋即下令道:“传朕口谕回江都,将户部尚书即刻处以五马分尸极刑,诛十族,再将他的头颅悬挂在东市菜市口,三年不许摘下来!!” 沈辞忧道:“皇上,南巡此去只差济州一站,如今是先折返回宫,还是让侍卫们加强守卫,前往济州?” 因为行刺事件,李墨白的行踪已经被曝光。 现在的济州肯定是严阵以待,等着皇上’微服私访‘ 现在这个时候,李墨白就是去了济州意义也不太大。 那些贪官污吏肯定一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严阵以待,他不可能看见真实的济州情况。 沈辞忧本以为李墨白这次不会去了,怎料他却说:“去,为何不去?朕的行程绝对不会因为有贼心之人而有所改变。” “济州严阵以待要做出样子给朕看,那便让他们把这样子做好。百姓能被他们蒙蔽一时,却不能被他们一直蒙蔽。朕只要想知道真相,就没有查不出来的。” 到达济州后,李墨白身边的护卫愈发多,再不给任何歹徒下手的机会。 济州知府亲自来迎他,一路上李墨白看见的也是欣欣向荣的景象,但他却没有理会。 反倒第二日在闹市上搭了台子,让百姓们上场说对这些当官的不满之处。 谁知要能有理有据的说出来,李墨白就会赏赐他们一两银子,并且会将他们的名字、家族都记下来,跟他们保证如果有人找他们麻烦,朝廷会替他们做主。 大伙儿哪见过这阵仗?只一上午的功夫,就将济州知府做出的那些腌臜事说了个底掉。 李墨白当即撤掉了他这个知府,还对他管辖范围内进行了彻查。 结果这一查,原本藏在深处的东西都被挖了出来,他这些年贪的银子也全都吐了出来。 至此,南巡一共揪出了贪官污吏六名,彻底将这些隐藏极深的蛀虫全都一窝端了。 南巡诸事后来被说书人编程了段子,在各个大小城市里面被来回说道着,倒传为了佳话。 李墨白暴君的名声也算是被彻底洗白,如今民间提起他,无人不竖起大拇指来赞一声明君。 (本章完) 第324章 济州神婆 第324章济州神婆 济州的事情结束了之后,李墨白便定下了重返江都的日子。 在济州只暂住一夜,第二日一早便成行。 而暂住这一夜,则是为了带着沈辞忧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说是体验风土人情,其实更多的,就是带着沈辞忧吃吃吃,逛逛逛。 沈辞忧是个小馋猫这件事在启朝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遇见什么稀罕的吃食她都十分感兴趣。 这不,李墨白带她来了集市,任她将这条街上好吃的东西都随便吃个遍。 如此她可开心坏了,一路蹦蹦跳跳的像个小鹿一样。 她一会儿在这个摊位上买两块打油膏,一会儿又去那个摊位上买两串冰糖葫芦。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李墨白时而替她擦一擦嘴角的油渍,笑话她,“你这样子让旁人瞧见,还以为是朕虐待了你,不给你饭吃。” 沈辞忧浅浅笑着,露出两颊明显的梨涡,“宫里的东西是好,但是我还是喜欢吃这些路边摊上的东西。俗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 “你这俗话不知是跟何人学来的,除了俗,再无其它。” 嘴上虽然无情吐槽,但是当沈辞忧将食物送进他嘴里的时候,他却吃得比谁都开心。 济州的夜市是当地的一大特色,不光有卖吃的,还有许多沈辞忧从前没有见过的门店。 比如说一家卖编花的店,老板在门口就摆着白纸黑字写好的店规: ‘本店一日只招待三对客人,请有需要的客人按序排队,由坊主筛选。’ 沈辞忧感慨道:“嚯,这店家可好大的口气。卖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每天只接待三对客人,还得由他们的坊主筛选?” 人嘛,不管是在什么时代,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有爱凑热闹的毛病。 沈辞忧也不例外。 虽然嘴上说着人家老板自大,但行动上还是十分诚实地站在了队列的最后面。 见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她自己还没有搞清楚人家是卖什么的,就拉着李墨白说:“皇上皇上,这个地方人这么多一定是特别好的东西,咱们也跟着排队吧。” 李墨白见前面排了起码二三十个人,眉头微蹙,“没看人家写着,一天只招待三对。咱们前面排了这些人,轮到咱们怎么说也得七八天以后了。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哎呀皇上~~~就排一小会儿~~”沈辞忧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轻轻戳了戳李墨白的胸肌,“好不好嘛皇上~~~” 李墨白最受不了她跟自己撒娇,她一撒娇,自己就彻底没辙了。 “好吧,就依你。” 后来等了没多一会儿,店铺的门就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带着朱红色面纱的女子,柔声道:“还请各位客官排好队,今日我会随即叫三个数字。叫到数字的,就是你们排队的顺序。请叫到数字的客官,准备入内。三,七,十五。” 沈辞忧从第一排往后数着,她和李墨白刚好就是第十五排。 这种事儿落在她头上,简直比中了大奖还要兴奋。 她蹦蹦跳跳,拉扯着李墨白的衣摆兴奋道:“皇上皇上!她叫的是我们!!” “听到了,瞧你这傻样。” 二人被门童领进了店内,在殿内等候了好一会二,只等前面的两对人员都出来了之后,门童才引他们入了内殿。 内殿中,方才那名以朱红色面纱遮面的女子端坐其中。 她抬眸望了李墨白和沈辞忧一眼,道:“二位是求姻缘?” 沈辞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是外地人,见你门口排队的人多,便想凑凑热闹,还不知道咱们这里是卖什么的。” “卖心愿。”女子笑着回话,“济州只要是在我这昆易编坊求过心愿的人,就没有一个心愿不会实现的。” 李墨白对这些怪力乱神不感兴趣,倒是沈辞忧比个小孩儿还好奇,“当真吗?什么心愿都能实现?” 女子道:“这还得看你们求得是什么,便问二位是不是求得姻缘?” 沈辞忧看看李墨白,然后羞涩一笑,点了点头。 女子便拿出了一个小木桶,里面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钱币。 她口中念念有词,拿着木桶在李墨白面前晃了晃,又在沈辞忧面前晃了晃,摇晃间,里面的钱币掉出来了两枚。 女子捡起钱币来看了看上面画的符咒,眉头微微蹙起,“嘶......这卦象,怎地如此奇怪?” 沈辞忧问道:“怎么了?” 女子指着钱币跟他们解说道:“你们看啊,这两枚钱币,一枚代表的是你,一枚代表的是你家相公。” “代表你的这枚钱币,前重后轻,中实两头虚,且你的钱币还是压在你相公的钱币上面。” “这说明你们本来是完全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单是完全不可能在一起,应该说是连见面的可能性都没有的两个人。但你们却能结合在一起?当真是奇事......” 这个女子的分析,让沈辞忧和李墨白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沈辞忧是穿越来的,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空,她和李墨白本来也就不应该有所交际。 就像这个女子说得,他们两个人本来应该连面都见不上,但是却能结合在一起,本就是稀罕事。 见这女子似乎真有两下子,李墨白也来了兴致,“从卦象上看,可能看出我俩姻缘是否相配?” 女子又看了一眼钱币,抬眸深深凝了一眼李墨白,忽而惊叹道:“这命格......你是......?快,小蝶,闭门送客。” 只等小蝶将别的客人都带下去后,女子才道:“从卦象上看,您贵气逼人,最次也应该是个王爷或者是世子之类的。” “您能光临陋室,简直是无上的荣耀。今日这卦钱,我可不能收您的。” 李墨白淡定道:“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你尽管算,该给你的银子,本王一分也不会少给你。” 沈辞忧心底偷笑,没想到李墨白本王这两个字说的还挺顺口。 女子连忙应着,谢过李墨白大恩后又仔细替他二人算了一遍。 这一次,她脸上的表情却比方才还要凝重,“嘶......不应该呀,这卦象却将我也给看糊涂了......” (本章完) 第325章 结发为夫妻,是为同心结 第325章结发为夫妻,是为同心结 李墨白问道:“可是卦象显示的不好?” “非也。”女子摆摆手,继续道:“卦象上显示,王爷和这位姑娘是金童玉女的一对璧人,但上面又显示,这位姑娘她......” “怎么了?”李墨白追问,沈辞忧也表示十分好奇。 可至此,女子却突然话锋一转,“王爷可否在外面候上片刻?容我单独给姑娘算一算?” 虽然李墨白也很想知道这个神婆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人家不让他在场,他也不好强留,只好乖乖听话在门口等着。 等李墨白走后,女子才有些严肃道:“姑娘,人家可是王爷。” 沈辞忧觉得莫名其妙的,“我知道啊,他是王爷,然后呢?” 女子:“我的意思是说,你既然跟了王爷,攀上了皇亲国戚,自己私底下的生活就要检点一点。” 这话可把沈辞忧惹得不高兴了,“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不检点了?” 女子:“姑娘的卦象上现实,你心里最钟情之人分明就是两个人。且另外一个人还比王爷出现的要早。” 沈辞忧一愣。 她说得莫不是李慕申? 可是自己对李慕申也没什么男女之情啊,不过是青春懵懂之际有过一些好感罢了。 现在的沈辞忧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心里有且只有李墨白一个人。 所以对于女子的这番说辞,沈辞忧并不认同,“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我心里只有皇......只有王爷一个,没有其他人。” 女子:“就是为了不乱说话,所以我才让他出去,留下来单独跟你说这话。你有没有的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也只能提醒你这一句。从你的卦象上来看,你若是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最后你很可能会落得一个两头皆空的下场。你可得好生考虑清楚了。” 沈辞忧越听越觉得女子莫名其妙,左思右想,终于让她想通了女子这一番操作是在干什么。 和现代的神婆一样,假装说出你有什么灾什么难,然后变着法子来坑你的银子。 沈辞忧笑而不语,“好的,你的建议我记住了。” 女子:“那便将王爷叫回来吧,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们。” 李墨白折返回来之后,女子道:“这同心结的法事我许久都没有做过了,今日和王爷有缘,便可替王爷做法,来稳定你和这姑娘的姻缘。” 李墨白:“哦?怎么个做法方式?” 女子:“只需要王爷和姑娘一人一小撮头发,我将她编制成同心结,然后做法之后再送还给你们。结发夫妻,便可恩爱长久。” 沈辞忧一听女子说这话,吓得不轻。 开什么玩笑? 她要李墨白剪头发? 李墨白可是皇帝啊! 皇帝只能在太上皇或者太后薨逝的时候,才可以断发以寄哀思。 皇后死的时候李墨白都不曾断发,她一个神婆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疯了吧? 于是不等李墨白开口,她便连忙拒绝,“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不需要。我跟王爷好着呢,不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她拉着李墨白就出了这家店,却听见了李墨白在心里小声嘀咕: 【岂有此理,你怎么就做了朕的主?你怎么知道朕不想要???不就是头发而已,剪了它不能再长吗?】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竟然会出自李墨白之口。 沈辞忧震惊之余还有一些小激动,毕竟这可是在古代,这些忌讳在古代都是铁律一样的存在,是不容质疑的。 不过李墨白有这个心就很好,她总不至于真的为了个同心结就要李墨白剪头发吧? 后来逛累了,回到酒楼洗漱了一番后,因为明天一大早要赶路,两人就早早睡下了。 然后等沈辞忧熟睡之后,她却并不知道李墨白做了什么。 李墨白偷偷爬起来,拿起剪刀剪掉了沈辞忧的一小撮头发。 然后把它仔细包起来,又剪了自己的一小撮头发,拿去偷偷找了神婆,让她将二人的头发编成了同心结。 女子笑道:“看来王爷还是很在乎那姑娘的嘛~” “这同心结编好了,虽然鬼神一说不可尽信,但是图个彩头也是极好的。王爷将这东西放在自己的贴身之物里,便可保夫妻感情顺遂。” 李墨白还是第一次这么听一个神婆的话。 他将用两个人头发编织而成的同心结放在了贴身装着的香囊里,这才偷偷摸摸溜回去,趁着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赶路的时候,沈辞忧见李墨白在马车里哈欠连连,仿佛昨天一夜没睡的样子,便问他,“皇上昨天夜里是没休息好吗?” 李墨白埋怨道:“你抢了朕一夜的被子,要朕如何能睡得好?” 嘴上如此说,但骄傲的心声却暴露了他。 【朕才不会告诉你,朕昨天晚上剪了你的头发,和朕的头发绑在一起,做成了同心结。】 【朕更不会告诉你,那同心结就在朕随身携带的香囊里。】 【朕要你这辈子都跟朕绑在一起,你别以为你攒够了积分就能离开朕。】 【现在有一双儿女牵绊,朕又有了这同心结,是不是再给你找些事让你把积分用掉,朕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好家伙,他这心里话还挺傲娇的。 沈辞忧越听越觉得欢喜。 欢喜的是,原来住在另一个人心尖儿上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她才舍不得走呢。即便攒够了积分,她也不会离开。 离开了又要去哪呢? 李墨白早已成为了自己的亲人。 而有他在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她笑笑,与李墨白打趣道:“皇上现在嫌我抢你被子了?我抢你被子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儿了,皇上要是受不了的话,大可以不跟我睡一张床上呀。” 说着别过脸去,佯装有气:“你一个人睡一张床,自然就没人跟你抢被子了。” 李墨白一把将她拉过来,贴在她的耳畔,耳鬓厮磨道:“朕喜欢睡在哪儿就睡在哪儿,愿意跟你抢就跟你抢!你管得着?” (本章完) 第326章 御驾回銮 第326章御驾回銮 成行六日,御驾终于在这一年的十月一赶回了江都。 回宫后,合宫夜宴开在桐花台,后妃、太后、靖王几乎都位列在席。 李墨白向他们讲述了许多南巡时候的乐趣,太后对这些事儿都没有异议,只有一点得她念道:“户部尚书的头还在菜市场上挂着,来往的百姓瞧见了难免血腥。” “他是个错了主意的,也活该落得这个下场,但是皇帝吓到百姓可就不好了。这样吧,哀家做主,将他的头丢去乱葬岗,喂了豺狼吧。” 李墨白当以太后的意图为尊,便允了她此说。 吃完饭,李墨白和沈辞忧一并跟太后回了仙寿宫,要将两个小宝宝接回永安宫。 太后道:“小皇子和小公主十分乖巧,跟哀家也亲得很。哀家这两日经常在想,若是皇帝和贵妃再晚回来些时候,等两个小家伙记事了,只怕第一个开口叫的不是父皇母妃,而是我这个皇嫲嫲。” 沈辞忧笑道:“这有何不可?日后臣妾常带着他们来仙寿宫找太后玩不就好了?臣妾在宫中的时候,也自会常教他们,让他们第一个会叫的,就是太后您。” 太后摸了摸沈辞忧的脸颊,笑道:“瞅瞅,贵妃这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真好。得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孩子了,你们肯定也想念得很。快将孩子带回去亲近亲近吧。” 不得不说,太后将舒安和长宁养得极好。白白胖胖的,沈辞忧都快认不出了。 孩子们见了她也是亲昵,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咿呀咿呀的,那表情也像是在笑。 李墨白道:“女儿像我,儿子像你,这两个小家伙长大后还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俊男美女。” 将孩子们抱回永安宫后,李墨白前朝堆积了许多事要去处理,沈辞忧则在宫里自己逗孩子玩。 等到了晚膳的时候,梁王来了。 他一见沈辞忧就显得十分亲昵,“长姐可回来了,我思念得紧。” 他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沈辞忧的手问长问短,这样强烈的关切,反而让沈辞忧觉得很不自在。 她勉强笑着,应付道:“刚才席间没顾上跟你说话。你呢?最近一切可都好?” 梁王道:“一切都好,西凉也好。我这本来堆积了许多政事要去汇报给皇上,但是心里惦记着长姐,所以就先来了永安宫。” 沈辞忧:“皇上也是才走,去了尚书房。你若是有要事就先去跟皇上商量,等闲下来我们姐弟再许久也不是不可。” 她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懒得应付她这个挂名弟弟,想让他赶紧去忙活正事。 但梁王的脸色却有些不好,他耷拉着眉眼,叹气道:“不知怎地,这次回来,总觉得和长姐之间不似从前了。” 沈辞忧摇头道:“哪有的事?只是你如今长大了,也心智健全,长姐也嫁做人妇。即便是亲姐弟,有些时候该注意的分寸也需要注意。” “我听说我和皇上走了之后,你就一直住在宫里。上朝的时候,许多事儿你比摄政的大臣意见还要多。这些事儿让皇上知道了到底是个忌讳,你要懂得分寸感,明白吗?” “现在你已经不是西凉王了,而是大启的梁王。许多不需要你操心的事儿,你也不必管那么多。” 梁王略有不豫道:“长姐是嫌我管得多了?长姐可知道......” 他本来想告诉沈辞忧,沈家的覆灭其实和李家有脱不开的关系。 但是此刻时机还没成熟,他说出来,沈辞忧也不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于是便忍了下来。 其实沈辞忧知道了又能如何? 她足够信任李墨白,就算这件事当真是李家对不起沈家,那话说穿了,也只是先帝对不起原主的父亲,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吞吞吐吐的,若是有些话还没考虑好该怎么说,就先缓一缓,不用急着说。长姐才回来,累了这好几个月只想好好歇一歇,你且退下吧。” 如此,梁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拱手一揖告退。 离开永安宫后,他本是要直接去尚书房的,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吴世匿。 吴世匿挥挥手与他打招呼,“梁王殿下好呀~~” 梁王已经忘记了关于吴世匿的其他事,他只记得吴世匿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对他也显得格外亲昵,“吴院判,您这一路上也辛苦了。” “不辛苦,哪有梁王殿下辛苦呀?”吴世匿压低了声音,笑容有些诡异,“梁王殿下可真是好能耐,此刻都能安排到佛寺里去,还能让户部尚书来替你背这个黑锅。你这手段,当初的彧公子也不敌你十分之一呢。” 梁王心室一颤,凝眉沉声道:“吴院判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听不明白?”吴世匿冷笑,“我自问对自己的医术有足够的自信,你的脑子我已经治好了,你不单不是个智障,你还比寻多正常人都聪明得多。你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却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 梁王警惕地环顾四下,愈发谨慎道:“我不知道吴院判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也不知道你跟我说这番话的意图是什么。” “总之我不太能听得明白你话里的意思,这些话也不好在皇宫内院里说。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吴院判今夜出宫去吃一顿酒?” 吴世匿挑眉颔首,“正说呢,跟着皇上南巡了几个月,最想的还是醉仙楼里面的陈年佳酿。” “好,那今夜便在醉仙楼不见不散。” 等到入夜,梁王去醉仙楼包间赴约的时候,却并没有见到吴世匿的人。 他独自一人点好了酒水,静候吴世匿的光临。 但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到个人影。 他有些不耐烦了,正要离去之际,忽而一只鸽子从启开的菱窗里扑腾进来。 它的腿上绑了一张红色字条,十分显眼: ’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请城西郊野相见。‘ 于是梁王便将这张字条焚毁,赶去了城西郊野。 (本章完) 第327章 吴世匿威胁梁王 第327章吴世匿威胁梁王 等梁王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后,发现吴世匿已经提早在此地恭候他多时了。 他今日和往日的装扮有些不同,穿得是深色的长衫。 平常见他,总是一身或青或蓝的衣裳加身,所以一时梁王却没认出他。 他回眸,手中依旧拿着那把他常拿的折扇,冲梁王舒然一笑,“不好意思,让你在醉仙楼空等了我那么久。” 梁王道:“无妨,总归是我宴请你,你觉得什么地方合适,那咱们就去什么地方。” 他走到吴世匿身旁,在一个石棱上坐下,“今日你寻我来,是要与我说什么?” 吴世匿挑眉看他,“便是在宫中还没有说完的那件事。你难道就不好奇吗,我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梁王十分谨慎,明知故问道:“我压根就听不懂你说的话。你是在怀疑我?你觉得皇上在佛寺遇袭之事,和我有关?” 吴世匿将手中折扇撑开,扇了扇风,“啧啧,你自爆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皇上在佛寺遇袭的事儿,这件事儿,皇上也瞒得密不透风。” “我......我是......”梁王愈发结巴,“我是听长姐说的,不行吗?” “梁王,事已至此,你还要在我面前说假话吗?” 吴世匿忽而用折扇抵着他的脖颈。梁王这才发现,那折扇的扇面竟然是用削薄的铁皮做成的。 当下只要吴世匿手上一用力,那么他的喉管就会被锋利的铁皮所割破。 他不敢轻举妄动,将头昂起来,问道:“你要做什么?你如果怀疑我,大可以将你的怀疑告诉皇上,而不是私下里叫我来,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 “你用这把扇子抵着我做什么?你想杀了我?” 梁王的手悄悄缩进了袖子里。 吴世匿知道,他在西凉的时候,无论是王喜还是李锦肆,都教过他用暗器的功夫。 于是道:“你觉得是你拿出暗器袭击我的速度快,还是我手起扇落,将你头颅割下来的速度快?”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间又添了几分森然,让梁王不寒而栗。 印象中,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医者罢了,可看他今日持扇的力道,便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吴世匿的胁迫下,梁王只好老实交代,“是,那件事是我做的,我是要让李墨白他血债血偿!他李家杀了我沈家全家,我为何不能报复他?” 吴世匿道:“你可以找他报复,但是你不该不顾及你长姐的性命。” “你明知道她出入都和李墨白在一块儿,你这样动手,万一伤着了你长姐,可当如何?” “不可能!”梁王笃定道:“李墨白再不是个东西,但是他对长姐的好都是真心的,这一点我感觉得到。” “所以一旦发生了危险,他一定会拼了命的护着长姐,不会让长姐有一丁点的意外。我也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在那个时间选择让人去暗杀他。” “漂亮!”吴世匿口中轻’啧‘两声,情不自禁收起了折扇,给梁王鼓起了掌: “你这般会算计,连你长姐都算计在内,可有想过他待你长姐那般好,你长姐也是真心喜欢他?” “你杀了他,你长姐没了夫君,你的外甥没有父亲,你于心何安?” 梁王道:“待我事成,我可夺下他李氏江山,那么长姐和她的孩子就都有了依托。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便跟我一起合作如何?”他打量着吴世匿,顿一顿,“我知道,你喜欢长姐。” 吴世匿挑眉冷笑,“哦?怎么个合作法?” 梁王:“今日你只当什么事都不知道,而后回到宫中,你便在李墨白的身边偷偷给他下药。你的医术精湛,你动了手脚,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察觉不出来。” 吴世匿略略颔首,又问:“听起来倒是个方便的法子,只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梁王:“我得到李氏天下后,我可以将天下的一般都分给你。” “哈哈哈哈?我要这天下做什么?”吴世匿放声而笑,眉宇间充斥着狂傲与不羁,“且你以为,我既然有这样的本事暗算李墨白,这李氏江山,我又为何要与你平分?” 梁王道:“因为凡事需得师出有名,不单是个人的实力,你的身后还得有足以支撑你野心的势力。而我的背后,是整个西凉。” “现在外境其它的两个国家已经覆灭了,倘若来日启朝群龙无首,那我,便是这群龙之首!” 他说话间,见吴世匿的眼神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于是手底下也开始了动作。 他的袖口里藏了一枚淬毒的袖里剑,此刻他握住了剑柄,趁着吴世匿不注意,用力将它从袖口甩出去。 袖里剑剑身又细又薄,只要有足够的力道,它就可以很轻易的飞出三四丈远。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 吴世匿连袖里剑飞过来的这个方向看都没有看,只看似随意撑开了折扇,轻轻那么一挥,就将袖里剑挡到了一旁去。 梁王为他的淡定所震惊不已,吴世匿无奈摇头,“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怎么珍惜自己这条来之不易的命。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他如同一道闪电般瞬移到了梁王身前,将折扇抵在他的喉结上,“看在你是她弟弟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现在,我需要你写下一封书信。说你厌倦了朝堂生活,想要云游四海,并且将西凉的所有兵力全数交给李墨白。” “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一条活路。如何?” 梁王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吴世匿的对手,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连声应道:“好!我按照你的吩咐做!” 纸笔吴世匿一早就准备好了,他念一句让梁王写一句,很快,一封梁王亲笔所书的书信就写好了。 吴世匿将书信仔细折叠好放在自己的怀中,道:“有了这封书信,你离开启朝之后,也就没有人会再去计较你的去向了,你也落个轻松自在。” 他抬眸,对梁王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来,“好了梁王殿下,你可以走了。” (本章完) 第328章 封后圣旨 第328章封后圣旨 梁王转身,头也不回地小跑着。 忽而,他觉得小腿肚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一头就载倒在地,额角被磕破,留了好多血。 他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朦胧,只看见吴世匿一步步向他走近。 “别、你别过来!” “你怕什么?”吴世匿在距离他两三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躬身弯腰,将方才他用来砸梁王的那一锭碎银子捡了起来,又十分随意地放在掌心里掂了掂: “不好意思,我钱掉了,嘿嘿~” 吴世匿把银子揣进口袋,吹着口哨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后,忽而驻足回首打量着梁王,“哦,我忘了告诉你。你磕到头的那块石头上,有化尸散,遇水则会挥发出毒性来。” 梁王虽然只是被磕了一下头,但不知怎地,此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眸光死死地瞪着吴世匿,声音发喘道:“你、你什么意思?” 一阵风吹来,夹带着几分初入冬的凛冽。 吴世匿将自己的长衫裹紧了些,叹道:“哎呀,这风里面,似乎卷着山雨的味道。” 话音刚落,便有点点细雨落下。 梁王怒骂道:“你敢杀了我!?你若杀了我,你也会......啊!!” 这是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 本来还细如牛毛,却忽而大珠小珠落玉盘,雨点子生硬砸在梁王的身上,催发了吴世匿给他下的毒的毒性。 那是一种极为阴损的毒物,也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中毒之人一旦沾染上水渍,就会立刻化为一滩血水。 而梁王也在几声惨叫声后,化为了一滩血水,顺着滂沱的大雨被冲刷干净了他存在过的痕迹。 吴世匿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了一把油纸伞撑在自己头顶,摇头叹息着将他遗留在地上的衣物整齐折叠好,而后将它随手丢给了路边的一名乞丐。 乞丐接到这样好料子的衣服后,连忙在雨中冲着吴世匿离去的背影叩首谢恩。 可怎料这华贵的料子穿在身上后,却变为了破破烂烂的乞丐服。 乞丐擦了擦眼睛,还当自己是被雨水弄花了眼。 第二日,梁王的请辞书被夹在奏折里递给了李墨白。 李墨白看后将沈辞忧叫来,“你看看这个。 沈辞忧看过后,心中并没有多少惊讶,“咱们离宫的这段日子,他有些干政。昨天我说了他两句,他可能是不高兴了,所以负气走了。” 他将请辞书随手放到一旁,凑近李墨白身旁,替他揉捏着有些发酸的肩胛骨,“不过他走了也好,他在朝廷,我总是不安心。” “哦?为何?” “不知道。我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好像带着什么目的性。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梁王的目的,不止沈辞忧可以看出来,李墨白也可以。 其实就算梁王不自己离开,李墨白也会在和沈辞忧商议过后,给他一个偏远些的封地,将他发配过去。 但他现在自己走了,这件事也就不用再提及了。 * 今天是沈辞忧回宫后,第一次恢复了六宫的请安。 她走后,协理六宫的权力一直在宸妃手中握着。 她问过太后,宸妃也算是尽心尽力,后宫闹出来的许多事,她都可以轻易的将事情化解,少了许多干戈。 见宸妃是个有主见又有眼色的,请安的时候沈辞忧便道:“宸妃既然协理六宫十分顺手,那本宫回来了,你协理六宫的权力也不必收回来。往后就跟着本宫一起,好好儿管理后宫吧。” 宸妃喜不自胜,连忙起身谢恩,“多谢贵妃娘娘恩德,臣妾定不负贵妃娘娘期望,一定替贵妃娘娘好好管制这后宫!” 禧妃和惠妃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沈辞忧风头无两,她们又能说什么? 只能说些个阴阳怪气的话给宸妃听,“贵妃娘娘抬举你,你可得受得住。若是日后闹出什么笑话来,倒辜负了贵妃娘娘对你的信任了。” 宸妃扬起头来,几乎是在用下巴看人,“这事儿就不劳禧妃操心了。贵妃娘娘离宫的这段日子,你总是不来后宫请安,连太后宫中你都去的少了。” “如今皇上和贵妃娘娘回来了,你要是再这般目中无礼数,总有人会收拾你。” “收拾本宫?”禧妃冷笑,“你说谁?贵妃吗?呵呵,好像谁从前没有做过贵妃一样。” 禧妃能这么嚣张也是有原因的。 在沈辞忧跟着李墨白去南巡的这段时间,她的母家又又又在前朝立功了。 这一次前朝都在传着,李墨白只要一回宫,估计很快就会复了她的贵妃之位。 所以她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那股子劲就又冒出来了。 偏巧在这个时候,三福携了圣旨而来。 他在给各位主子请安后,宣读了圣旨的内容。 圣旨的内容就一句话,’册封禧妃为贵妃,册封礼定在十一月初一‘,仿佛多写一个字李墨白都觉得费力。 这世上的事儿偏就这么巧,说什么来什么。 有了这道圣旨,禧妃虽然还没有被正式册为贵妃,但除了沈辞忧和宸妃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急着给禧妃道理了。 “恭喜禧贵妃,禧贵妃娘娘万福。” 禧妃脸上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哎呦,也不知宸妃你这协理六宫的权还能在手中捂热多久?” 说着看向沈辞忧,言语间尽是挑衅,“这日后本宫与妹妹都是贵妃,平起平坐,诸位姐妹们去谁宫中请安,可就又成了难事了。” “这事儿不难。”三福截断了禧贵妃的话,又见有小太监新捧上了一卷圣旨奉给他。 那卷圣旨,是纹了九爪金龙的。 后妃们都知道这样的圣旨意味着什么,方才还风光不已的禧妃,当下觉得头晕目眩,险些没跌倒在地。 听三福肃清了声音,态度十分恭肃地念道: “圣旨曰、贵妃沈氏毓生名阀。协辅中闺。温惠宅心。端良著德。夙夜维勤、言容有度。双生得喜、皇嗣延绵。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封后大典拟定十一月初一日。钦哉。” (本章完) 第329章 忧忧又有喜了(一) 第329章忧忧又有喜了(一) 这圣旨下的,无异于是给了禧妃一记响亮的耳光。 三福对于圣旨的先后顺序,估摸着也是经过了研究了。 他先说皇上封了禧妃为贵妃,趁着禧妃上头之际,再丢出一个王炸,说沈辞忧得了皇后位。 封后典礼和她贵妃的册封礼撞在了一日,这日子选的,说是今年的大吉日就剩下这一日了,实则是要打了禧妃的脸。 毕竟皇后的封后大典是重头戏,她一个贵妃的封妃典礼跟皇后的封后大典撞了日子。 用简单的话概括,李墨白的意思是:给你贵妃的位份,但是你的封妃大典没人去,你自己偷着乐吧。 沈辞忧接下圣旨,所有人都跪在了她面前。 “臣妾(嫔妾)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唯有禧妃僵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沈辞忧扬手命众人平身,浅声道:“先别急着恭喜,本宫到底还没有坐在皇后的宝座上,日后有你们恭喜的时候。” 说着又谢过了三福,让佩儿拿了利好给他。 等人打发走了后,沈辞忧目光悠然荡向禧妃,“禧妃,你现在还对该去谁宫里请安有异议吗?” 禧妃哪里还敢说什么? 她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来,“皇后娘娘说的话,就是懿旨,咱们哪里还敢有意见?” “你没意见最好,有意见,你也得给本宫憋着。” 沈辞忧端坐于上首位,说话也不再给禧妃留面子,“自打本宫入宫以来,整个后宫中什么样的’人才’都见识过的。但是像你这样,能一而再再而三死灰复燃的,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到。” “本宫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那点花花肠子,最好还是早些收敛起来。不然,无论你是贵妃,还是皇贵妃,只要本宫一日压在你头上,你就一日没有翻身的日子,听清楚了吗?” 禧妃脸颊臊红,死死抿着嘴唇,用力颔首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你知道错了?”沈辞忧抬眉反问她,“若是知道错了,就赶紧去一趟内务府,把你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禧贵妃愣了一下,“臣妾不知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沈辞忧端坐上首位,声音四平八稳道:“你跟本宫都是明白人,你就别揣着明白跟本宫在这儿装糊涂了。” “本宫看了这几个月后宫的流水,你宫里的花销多支出了一半。你说你母家要给内务府把这钱补上,但是你母家在前朝立了功,没人敢问你要这笔银子。它就成了死账,烂在了内务府。” “从前的皇后如何管辖后宫的本宫不知道,但如今本宫接手,这后宫里,就不允许有乱账出来!” 她眉眼一横,对禧妃厉声道:“你现在是选择自己把亏空补上,还是要本宫告诉皇上,让皇上出面在前朝问责你母家,让你爹帮你把银子补上?你自己想清楚了。” 后来,禧妃从永安宫离开后,就直接去了内务府,把她宫里面用超了的银子悉数给填补上了。 这件事让太后知道了,直夸沈辞忧确实有之力后宫的魄力。 这一次立后,李墨白本以为太后会跳出来第一个反对。 但相反的,这一次太后确实全力支持他。 李墨白私下里也觉得奇怪,于是问太后,“母后为何对朕此番立后,不作多言?” 太后笑道:“有什么好说的?最多是说一句,故皇后去了还没三年,皇帝就这般急着立后,于祖制不合。” “但话说回来,皇帝这些年为了沈氏,做了多少于祖制不合的事?哀家也没少说过你,可是你哪一次听了?” “既然你不听,哀家索性也就不说了。这些场面话,说多了皇帝觉得头疼,哀家也觉得自己费口舌。” 她牵起李墨白的手,俩上的笑意愈发慈祥,“你只要觉得你如今做的事是对的,那么日后你做出什么决定,哀家都会支持你。” 李墨白颇有几分感慨,“有母后这句话,儿子便安心许多。” 这天夜里,李墨白是在永安宫歇下的。 他终于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了沈辞忧一个正妻的位置。 这条路一路走来有多少阻挠,有多不容易,只有他们彼此心里最清楚。 虽然说沈辞忧一直在乎的都不是位份,但是能做得正妻,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高兴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守住了他许给她的所有承诺。 当初那些听起来像是偶像剧里面的诺言,如今细细想来,却没有一句话是空话。 夜深,天气渐凉。 两人盖着一床被子,说一些孩子们之间的趣事,是不是笑得‘哈哈哈’个不停,把门外守夜的宫人都给惊起来了。 和沈辞忧在一起后,李墨白帝王的架子就越来越没有了。 他从前将自己包裹起来,不敢向任何人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 他害怕自己位高权重,交托真心出去后,会被人算计。 但沈辞忧,却是个例外。 与她在一起,他从来不用担心算计,相反的,若是有旁人算计他,沈辞忧必定是第一个跳出来打那人脸的奇女子。 想到这些时间里,沈辞忧做出的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李墨白笑意更甚。 沈辞忧欧问道:“好端端的,皇上笑什么?” 李墨白道:“朕在想,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能让朕不顾及颜面的对你表明心迹,说朕喜欢你?” “皇上说的不是喜欢,我记得很清楚,皇上说的是喜欢上了。”沈辞忧傲娇且‘色眯眯’地说道。 “哦?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李墨白托起沈辞忧的下颏,月光下,今夜的她显得格外明艳动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朕喜欢。” “不同的是,前者是朕喜欢的人,后者是朕喜欢的事。” 话落,他的唇便贴了上去。 * 第二日一早,沈辞忧起床的时候,李墨白已经去上早朝了。 琦儿拿了内衬的衣物来给沈辞忧,“娘娘,您的小日子按说应该已经要来了七八日了,如今还没有动静。奴婢先把东西准备好,您得空了换上,以免发生什么突发情况。” 对呀,仔细算来,她一向很准的姨妈,这阵子好像又迟到了。 佩儿见她愣了一下,旋即会意,连忙道:“娘娘......您该不会是又有喜了吧?” 沈辞忧蹙眉嗔怪她,“你别乱说话~” “哪里是乱说话呢?”佩儿掩唇而笑,“自从娘娘和皇上南巡回来之后,奴婢常见娘娘时而困倦得紧,时而又胃口大开,偶尔还有干呕的情况发生,奴婢还糊涂的以为是娘娘出去玩了一圈,再回宫的时候身子不爽利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急切催促道:“快,琦儿还愣着干嘛,快让人去找吴院判来~~” (本章完) 第330章 忧忧又有喜了(二) 第330章忧忧又有喜了(二) 吴世匿来得很快,一入内就调侃沈辞忧道:“娘娘还真是厉害,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娘娘却接二连三的有了。” “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沈辞忧白了他一眼,“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不过是有些猜忌。让你来就是看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你倒好,一进门倒先数落起本宫来了。” 吴世匿连忙道:“瞧娘娘说的,我哪儿敢呀!这不是提前给娘娘贺喜了?” 他拿出素帕垫在沈辞忧的手腕上,开始替她诊脉。 不多时,有疏浅的笑意在他脸上绽放,“恭喜娘娘,心愿得成,依脉象看,确实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佩儿和琦儿听了这话可高兴坏了,彼此牵着对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倒是沈辞忧有些懵。 不是说好了凑个一儿一女就不生了吗?这怎么又有了...... 旁人求都求不来,她倒好,高产似那啥。 “不过娘娘这一胎距离上一胎的时间太近,上一胎又是双生子,母体的亏空还没有彻底补回来,所以这一胎能否平安诞育,倒说不准。” 连吴世匿都这样说,看来这一胎怀得还真不是时候。 可没办法,怀都已经怀了,总不能不要吧? 于是沈辞忧问他,“以你的医术,可否保这孩子无恙?” 吴世匿正经道:“娘娘放心,微臣自当尽力替娘娘保这一胎周全。” “其实胎里不足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只要娘娘在怀这一胎的时候注意饮食调养,再配上微臣给娘娘调配的坐胎药,娘娘还需保持孕期心情舒畅,这一胎基本不会有事。” 听他如此说,沈辞忧才能略微安心些。 永安宫的喜讯再次传遍东西六宫。 有人恨得牙痒痒,有人则乐得合不拢嘴。 太后对沈辞忧问长问短,李墨白更是把她宠到了天上去。 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专门依着她喜欢吃辣的口味,找来了几名川渝的大厨入宫,一天轮番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 不过吃多了辣子很容易上火,没几天沈辞忧脸上就长了几颗痘痘。 她跟李墨白抱怨,“眼瞅着马上就要到封后大典了,这脸上的痘痘要是下不去,等大典那日岂不是丢人?” “哪里丢人?”李墨白浅笑看着她,“朕的忧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这些甜的发腻的情话,他最近是愈发爱说了。 初听还觉得新鲜,听多了沈辞忧难免觉得有些油腻。 “皇上要是觉得一脸的痘痘还是最美的,那就该让皇上也长上一脸的痘痘,这样才配我,皇上觉得如何?” 她说着,就用毛笔沾了朱砂红,追着李墨白要给他脸上点痘痘。 李墨白拗不过她,顺着她的心意由着她乱来。 她便在李墨白的脸上点了七八个红色墨点,这才满意道:“嗯,这般看着就顺眼多了。” 李墨白看着她嬉笑的模样,已经这么久了,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筹备立后大典的时候,许多事都得沈辞忧亲自操劳。李墨白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于是在政事处理完了之后,主动挪出空闲出来替沈辞忧把关。 按说沈辞忧是继后,她的封后大典只能用绛红、明红,不能用正红。 但是李墨白给她准备的一应婚嫁之物,却全都是正红一色。 沈辞忧瞧见了难免觉得有些惹眼,于是道:“封后大典朝臣们都是要来观礼的,让他们看见了,又要说皇上太过宠着我。” “嘴长在他们身上,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朕不听就是了。左右他们那些个闲言碎语,也不敢在封后大典上当众说出来。” 对于沈辞忧的顾虑,李墨白展现出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反倒关心起了另一件事,“只是那天大典的流程过于繁琐,朕担心你体力不支,看是不是需要削减一些。” 沈辞忧连忙道:“可不能。这些都是祖宗规矩,破不得。破了也不吉利。” “皇上已经为了我考虑的很周全了,若是一而再的为我破了规矩,倒要我觉得心里有所愧疚。” “你会愧疚?”李墨白打趣道:“朕瞅着你巴不得省去了立后大典,只在宫里面躺着等朕把你抱去金銮殿,告一声礼成然后就开始吃大餐才好。” 沈辞忧掩唇而笑,“皇上既然这么了解我,那不如就依着你说的办。到时候我就在永安宫等着,等您来接我。一路把我抱去了金銮殿,让大臣们都看看我这个红颜是如何当祸水的~~” “贫嘴。”李墨白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庭院内,看着永安宫周遭有些陈旧的装饰,道: “永安宫毕竟是妃嫔的住所,从前你为贵妃的时候朕就想给你挪宫,奈何你不肯。如今成了皇后了,这地方可再住不得了。” “凤鸾宫宽敞,等立后大典之后,你就搬去那里住。离朕也近一些。” 沈辞忧有些傲娇地扬起下巴,“离皇上近一些那也是方便皇上。毕竟夜夜都是皇上往我宫里跑,又不是我去皇上宫里找皇上~” 李墨白:“你这张嘴,愈发伶俐了。无论你说什么,凤鸾宫是中宫的居所,朕已经命人重新将里面翻新了一遍,已经半分都不似从前。你搬过去,舒安和长宁他们也能住的宽敞些。” 沈辞忧:“巴掌大点的小孩,能占多大的地方?皇上未免也太宠着他们了。” “朕自己的骨肉,朕不宠要让谁宠?”李墨白忽而站定,目光温柔盯着沈辞忧的眼睛,“还有一事,朕要与你商量商量。朕打算等明年舒安满岁的时候,就立他为太子。” 沈辞忧僵愣住,一时语塞。 她是不太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的,她觉得做古代的皇帝,看似表面上风光,实则劳心劳力,也不得自由,不见得有什么好的。 但转念又一想,李墨白又不跟别人生孩子,这李氏的江山总不能没人继承了吧? 于是道:“舒安一岁才学会说两句话,皇上就要立他为太子,未免太急了些。不如缓一缓吧?” 旁人若是得了这样的好事,只怕都要喜极而泣了。沈辞忧倒是淡定,甚至于还有些推诿的意思在。 李墨白却不依,“缓什么?这太子之位早晚都是他的,早与晚没有区别,这件事朕这么说,就这么定。” 沈辞忧拗不过他,便将头侧靠在他的肩头上,浅笑着应了一声。 日光被庭院的树枝打碎成斑驳的影落在二人身上。 周围的风很静,温柔地抚在肌肤上,钻进毛孔里,占据心房的每一处空缺。 彼此依偎间,便成了一副缱绻的画卷。 (本章完) 第331章 封后大典 第331章封后大典 启朝六年十一月初一,黄道大吉之日,宜婚嫁。 这日四更天,沈辞忧就被佩儿她们叫醒了。 她们伺候着沈辞忧洗漱过后,替她换上了皇后的朝服。 那是一件做工十分精细的凤袍,比从前祝君雯的凤袍要华贵许多。 朝袍圆领,大襟右衽,肩部加缘,附披肩,马蹄袖,裾后开。 袍为金黄色金凤纹妆花缎面,内衬月白色缠枝暗花绫里。 通身饰金凤纹九只,其中前胸、后背过肩凤各一,襟行凤四,里襟行凤一,另在中接袖饰行凤各二,袖端正凤各一,披领正凤二,下幅饰八宝平水,批件后垂金色绦背云。 这是比从前的皇后还要体面的朝服服制,一针一线,一织一布都是现做的,连配色和纹路也没有参考从前的皇后朝服,算是启朝建朝以来,最华贵的一件皇后朝服。 单是朝服的重量就是三十多斤那么重,更不用说今日沈辞忧佩戴的华贵珠宝首饰,她整个人珠光宝气的同时,是披了将近四五十斤的重量在身上的。 要知道她的体重还没过百,现在等于在身上有背了个自己,走起路来都觉得费劲。 佩儿和琦儿一直夸她好看,沈辞忧却高兴不起来,“好看什么呀,只盼着赶紧行完册封礼走完流程,让我好好儿歇一歇。” 她摆弄着自己的袖摆,叹道:“我实在是想不通,从前皇后是哪来的那么大的气力。” “这样的衣裳,我穿在身上一日都觉得累赘。她倒好,日日后妃请安的时候,她都是盛装打扮来见。” “今儿个咱们四更天起来,折腾到现在天都亮了才算完。她可是每天都是如此啊......怪不得常见她黑眼圈那么重,她这个皇后当的,却是连睡觉都不用了。” ‘升平喜乐’奏声不绝于耳,清脆响亮的命鸣鞭声一声盖过一声回荡盘旋与皇城上空, 佩儿道:“娘娘还是择日再说这些不打紧的话吧,眼下喜乐起,已经是要行礼的时候了。” 头上被盖上了喜帕,被佩儿和琦儿搀扶着走出永安宫的门,上了喜轿后,又得百十来号宫人簇拥着走在长街之上。 沈辞忧入宫这么些年了,以前是宫女的时候见过了别的嫔妃摆谱,但是谱能摆成这样的,她今日倒还是头一次见。 更重要的是,这个谱,还是她亲自摆出来的。 喜轿一路向正东方行去,随着奏乐声越来越大,沈辞忧便知道,自己距离金銮殿也越来越近了。 不知怎地,她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好像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许多现代人领结婚证的时候都能从容应对,但是等到了真正婚礼的那一天,就紧张的不得了甚至还会错漏百出。 等喜轿落在金銮殿外庭门外的时候,礼官肃声道:“落。” 轿辇便停了下来。 沈辞忧在佩儿和琦儿的搀扶下下了轿,刚一落轿,就有另一只十分有力量的手掌,牵起了她的手。 这双手,她牵过了无数次。每一条掌纹她都是那样的熟悉。 “皇上?”她疑惑,“你不是应该在金銮殿外等着我去受礼吗?” 隔着喜帕,沈辞忧看不见李墨白的表情,却能听见他抓耳富有磁性的声音: “朕要陪着你,一步一步走上金銮殿,立在朕的身边,再由朕宣告天下,从今往后,你沈辞忧便是朕的发妻。也是朕这一生,唯一会宠爱的女子。” 字句恳切,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紧张之感。 然后沈辞忧却能听见他的心声。此刻的他,表面上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心里也是十分紧张。 而他的紧张与自己不同。他的紧张,更多的是来源于激动。 金銮殿外,满立的文武百官见帝后携手而至,纷纷跪拜,“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沈辞忧看不到眼前的路,只在李墨白的搀扶下一步步试探着向前迈着步子。 两个人贴得很近,沈辞忧小声跟李墨白嘀咕道:“皇上,为何他们要你万岁,要我千岁?我若只得千岁,那我去了,你岂不是要孤独九千年?” 李墨白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攥紧,“大喜的日子别说晦气话。谁也活不了千岁万岁,但你陪伴在朕身边的每一天,都抵过朕独自在这世上徘徊千百年。” 什么都不怕,就怕直男说情话。 沈辞忧偷笑着,在李墨白的牵引下一步步走上台阶,终于立在了金銮殿正门前。 喜娘递上喜挑子来,李墨白便挑开了沈辞忧的喜帕。 从来立后都没有这样的规矩,即便有,这些民间的嫁娶习俗也都是在洞房里帝后自己私底下完成。 李墨白把这些流程都搬到了明面上,就是要让文武百官可天下百姓都看看,自己有多宠着沈辞忧。 喜帕掀开后,是沈辞忧那张白皙精致的脸。 李墨白凝眸于她,感慨良多。 还记得第一次对她有影响,是她在潜入尚书府,为了完成任务,所以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那时动了大怒,真恨不得即刻让人将她拖出去处死。 不过看见了她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他便没有那么计较了。 却没想初见至今,一晃,已经快过去了三年的光景。 那个从前在他口中被叫做疯婆娘的女人,如今是他一双儿女的亲娘,是自己的皇后,是自己此生唯一的妻子。 想到这,他不禁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礼官在宣读完立后的诏书后,对沈辞忧恭谨道:“皇后娘娘,还请您跪接圣旨。” 李墨白则搀了她一把,“皇后有着身孕,便不必跪了。” 于是沈辞忧就这般端然立着,双手奉于顶,毕恭毕敬地结下了属于她的皇后金册金宝。 前几天,佩儿教了她无数次谢恩的说辞,还刻意写下来让她熟背。 但到了这紧要时候,沈辞忧却将那些说辞忘了个干净。 只道:“臣妾多谢皇上,多谢太后。” 如此简单,惹得堂下朝臣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皇后失礼。 李墨白却不以为意,只道:“皇后免礼。” 沈辞忧抬眸看着她,鬼灵精怪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李墨白见此,脸上的笑意更甚。 原本封后大典还有许多繁琐的流程,但是李墨白却以沈辞忧有孕辛苦为由,将他们一一省去了。 于是乎,这场封后大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像是应付差事一样结束了。 旁人都说,这皇上看起来跟皇后也没有那么情深,连这样体面都不肯给全皇后。 但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只要两个人的心紧紧贴在一处,旁的事,便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本章完) 第332章 新婚夜 第332章新婚夜 在金銮殿礼成后,李墨白携手沈辞忧入了凤鸾宫。 此地经过一番重新修葺,比从前祝君雯住在此地的时候不知道要奢华几许。 前脚刚一踏入内寝,沈辞忧就将凤冠霞帔,珠玉宝翠从身上脱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头栽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可累死我了,往后这衣裳我没事干绝对不会再拿出来穿......” 李墨白在一旁静静瞧着她,乐呵道:“你是朕的中宫,重要节庆日和朝拜日,你是要坐在朕身旁出席的。这皇后的朝服你如何能只穿一次?” 沈辞忧头都大了,“哎呀皇上!你就饶了我吧!你明知道我最应付不来的就是这些。” 李墨白:“要朕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走到床前,用腿抵了抵沈辞忧,让她往里面躺给自己挪出来些位置。 而后坐在床上,将自己的脸凑近沈辞忧,“可明白?” 沈辞忧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对着李墨白的脸颊就狠狠地‘嘬’了一口,“mua~皇上最好了!” 李墨白笑,“如此,朕就考虑考虑,以后让你可穿常服随朕出入。” 沈辞忧的手指在李墨白的龙袍上轻轻滑动着,好奇道:“皇上的龙袍看着也十分华贵,可为何穿起来不累赘呢?” “你怎么知道不累赘?”李墨白略微蹙眉,“你偷穿过?” “啊这......”沈辞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一次皇上晚上睡着了,我觉得好奇,就穿了一下下。” 这举动,要是别的嫔妃做出来,已经足够她满门死上几个来回了。 偏是沈辞忧做出此事,李墨白非但不恼,还觉得她十分可爱,“何必偷偷穿?你要是喜欢,朕现在就可以脱下来给你!” 说着他还当真开始脱衣服了。 沈辞忧还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这个时候脱衣服,还能是想着做什么正经事? 于是她清了清嗓,道:“皇上,你忘了我还有着身孕呢?” 李墨白回眸看她,“有身孕又如何?你有身孕,朕还不能脱衣服了?” 他一点点靠近沈辞忧,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说话间口中吐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还是说,你这个小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不该想的?” 沈辞忧也不躲,迎面就亲了他一下,“我才不想那些事,我现在累得慌,只想好好睡一觉。” 李墨白摸摸她的小脑袋,“等下晚上还有夜宴,咱们露个面随便应付一下,朕就回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沈辞忧:“谁要皇上陪了?我想自己睡。” 李墨白扬眉问道:“当真?” 沈辞忧一脸诚恳地颔首,“当真!” 下一刻,李墨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挠了几下痒痒,逗得她直笑。 “朕不许你自己睡。从今往后,你再没有能自己睡的时候了。” 沈辞忧一边笑一边装着委屈,“皇上欺负人!晚上又要跟你抢被子了......” 说是如此说,但其实抢被子这个运动,沈辞忧倒是十分喜欢。 入夜,宴开金銮殿,后妃尽数入席。 这一日风光尽在了沈辞忧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今天也是禧妃封为贵妃的好日子。 一整天,她都没有听到一个人对她的祝福。反倒是她要跟着走完全程的封后大典,笑得自己脸都酸了,才能在散场后回到瑶华宫,一个人跟礼官再举行自己的册封典礼。 以至于今天夜宴的时候,惠妃一见到她就笑道:“哎呀,禧妃也来了~” 话才出口,见禧贵妃脸色不太多,才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嘴,娇笑道:“瞧瞧本宫这脑子,愈发不记事了。倒忘了今日也是你大喜的日子,该重新称呼你一声贵妃娘娘了。” 禧贵妃瞥了她一眼,肃声道:“你倒也不必急着叫,日后有你叫的时候。” 开宴时,李锦琰携靖王妃姜宛宁敬酒于李墨白同沈辞忧。 他在前朝历练了一些日子,虽然人还是不够稳重,但是与从前相比却是成熟了不少。 “祝哥和嫂嫂百年好合,鹣鲽情深,最好再三年抱俩,让母后开心开心。” 李墨白痛饮一杯,笑道:“三年抱俩就是你不会说话了,加上你皇嫂如今腹中这一胎,三年抱四也不是不可能。” 沈辞忧冲李墨白翻了个白眼,合着这是真把他当成母猪了。 她才不愿意生,这次又没有龙凤丸....... 等等! 她突然想到,上回怀孕自己没有遭罪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吃了龙凤丸。 这回她什么都没吃,怀孕不得辛苦死了? 现在月份小还看不出来,等日后月份大一些,肚子里这个小哪吒要是闹起海来了怎么办? 于是趁宴席觥筹交错没人顾得上她之际,她在心里默默和小坨坨交流了起来。 【小坨坨,还有‘龙凤丸’吗?】 小坨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 【祝宿主新婚快乐~不过‘龙凤丸’和‘育子丸’可都没有了。】 【当初宿主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不是跟宿主说过吗?这东西只有一次,也只能吃一回。谁知道宿主你动作这么快又怀上了......没办法,这次你只好体验一下做母亲的辛苦了。】 【啊?好吧。】沈辞忧多少有些失落:【最近你好像总是一副消极怠工的样子,也不给我布置任务了。】 小坨坨喊冤:【不是我消极怠工,是最近时空管理局总是出问题。我这边的信号动不动就不好了,也联络不上宿主。】 【你们那个什么破局,能不能把自己的基础建设搞搞好先......你先别睡了,有任务吗?我好久都没做任务了。】 【有的有的,这次的任务价值也是100积分,不过对现在的宿主来说,这个任务的难度等级几乎为0。】 沈辞忧:【什么任务?】 小坨坨:【滴滴滴,新任务‘和暴君当着大伙儿的面跳一段芭蕾舞’。任务完成积分+100,任务失败积分-100~宿主现在就在宴席上,是一个很好的完成任务的机会,还请宿主加油哦~】 (本章完) 第333章 新任务:和暴君跳芭蕾舞 第333章新任务:和暴君跳芭蕾舞 跳芭蕾舞? 这又是个什么奇葩任务? 沈辞忧:【别说让白白跳芭蕾舞了,我自己都不会跳芭蕾舞,我怎么能跟他一起跳?】 小坨坨:【又不是让宿主去参加比赛,宿主之前不是都会钻bug了吗?怎么越活越回来了......】 沈辞忧想了想:【也就是说不用真的跳,只要我和白白踮起脚尖来,在大伙儿面前转悠两圈,任务就就算完成了呗?】 小坨坨:【差不多吧,不过宿主你跳舞的时候小心点,你笨手笨脚的,别摔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 小坨坨这张嘴可真够损的。 要不是现在是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沈辞忧绝对要挥起她的无情铁拳,狠狠地砸一番胸口,给它一点厉害瞧瞧。 沈辞忧默默然,心中一直盘算着要如何引李墨白跟她跳芭蕾舞。 如此社死的事儿,他应该不会做吧? 想着想着,沈辞忧突然开窍了。 【对啊,他反正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我只要跟他提出这个要求来,他自然就会知道我是在做任务啊。反正我的积分也可以用在他身上,何乐不为?】 正想着,李墨白突然唤了她一声,“你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不如皇上跟我一起给大家表演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吧?” 李墨白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咱们大喜的日子,不让他们给咱们表演助兴,咱们还要给他们表演助兴?这是个什么道理?” “哎呀皇上~~~”沈辞忧又开启了她的撒娇模式,“那我就是觉得大伙儿都跟着咱们行礼折腾了一天了,一起松泛松泛,开心开心嘛~” 李墨白:“你刚才不是还喊着说你累?这会儿怎么又来精神了?” 沈辞忧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晃了晃,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时兴起了呗~好不好嘛皇上?” 李墨白伸手向堂下,定声道:“既然你喜欢,那朕也不拦着你。请开始你的表演。” “皇上!是要你跟我一块儿!我一个人表演个什么劲啊?” 李墨白打量着她,“那你让朕跟你一起表演什么?” 沈辞忧故作神秘,托腮思忖了片刻,道:“皇上,不如咱们一起跳个舞吧?” “跳舞?”李墨白连忙摇头,“朕才不跳。况且你同手同脚的,跳起舞来十分滑稽。你是累糊涂了吗?偏要给自己找这种不在行的麻烦?” 沈辞忧软磨硬泡,撒娇哼唧,几下就将李墨白给‘收服’乐。 李墨白知道,这肯定又是系统给她发布的任务。 他自己在心里盘算着:【如此奇怪,肯定又是任务。】 【也不知道她现在攒了多少积分了。要是她积分快攒够了,朕帮她这个忙,岂不是要加速她回去的进程?不成不成,若是如此,她必得先将积分付出一部分。】 【让朕想想怎么才能让她把积分花掉......】 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曾经听到沈辞忧和系统念道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忽而有了主意:【好像是有个什么‘智慧丸’,听起来倒很新鲜,而且积分要的也不低,似乎是一百?】 李墨白目光在沈辞忧身上漾了一圈:【反正她也不太聪明,不如就让她把那个智慧丸兑换出来吃掉,然后朕再跟他一起完成任务?】 说干就干,刚好大学士莫昭然也在。 于是李墨白便对沈辞忧说道:“这样吧,你想让朕陪你跳舞,没问题。但是你得先回答大学士一个问题,你答对了,朕自然会陪你跳舞,如何?” 沈辞忧嘴上应着,“好呀好呀。” 心里吐槽:【这个狗皇帝!好的不学学坏的!我哪里笨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小坨坨却突然冒出来插话道:【宿主要当真正的勇士。真正的勇士,那可都是敢于直面自己的不足的。】 沈辞忧气急败坏:【连你也说我笨??】 小坨坨笑:【宿主笨不笨的,自己心里没数吗?】 她和小坨坨争吵间,李墨白已经来到了堂下和莫昭然‘密谋’起来。 “大学士可随便给皇后出题,务必要考到她。” 莫昭然领命,向沈辞忧拱手一揖,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听好了,题面是,什么东西千年难求?” 千金难求? 这世上千金难求的东西多了去了,沈辞忧怎么知道什么是什么? 一旁的嫔妃听了这问题也纷纷开始接话,“呀,那前几日太后新得的血如意,不就是三千金的价值?如此说来,岂非千金难求?” 莫昭然摆摆手,“但若它定价为千金,倒也是能求来的。” 惠妃道:“可说的是真爱?倒常听人说,真心千金不易。” 莫昭然摇摇头,“非也非也,百姓家中许多讨了漂亮媳妇的,背地里也都有明码标价。可见金钱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买到真爱的。” 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听得沈辞忧头都蒙了。 她所有的答案都被别人说完了,但是没有一个是对的。 而小坨坨,也正在给她卖力的推荐‘智慧丸’:【宿主吃了‘智慧丸’,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现在正在打折促销,‘智慧丸’只要50积分。虽然它持续的时间只有一刻钟,但是宿主只要回答出来这个问题,暴君就可以跟宿主一起跳芭蕾舞了呀~宿主损失50积分,能赚取100积分,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在小坨坨的一番洗脑下,沈辞忧再一次冲动消费。 小坨坨:【滴滴滴,宿主花费50积分兑换‘智慧丸’,目前积分剩余‘350’。】 很快,随着沈辞忧的掌心一热,一枚小小的蓝色药丸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将药碗含在口中,而后喝水送服下去。 在药丸下肚的一瞬,她仿佛瞬间开了智。 于是定声回了莫昭然的话,“大学士这问题是在迷惑本宫?” 莫昭然道:“哦?皇后娘娘有何见解?” 沈辞忧笑道:“既然是千金难求之物,那便是本宫的这枚簪子。” 她取下自己发髻上的金钗在莫昭然面前晃了晃,挑眉问道:“是不是?” (本章完) 第334章 朕会永远守护着你 第334章朕会永远守护着你 太后的血如意都不是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沈辞忧随手拿了个金钗,怎么可能会是答案? 嫔妃乐呵着起哄,沈辞忧却道:“又或者,是皇上的这枚扳指?还不行的话,太后面前这一道‘翡翠玉袋’,也可。” 旁人不明所以,只当看个笑话。 但莫昭然却在短暂的沉默后发问,“娘娘何出此言?” 沈辞忧笑,“这金钗是我所有之物,而你若觉得此物是你的心头好,花多少钱买下来都愿意的话,本宫便可将这金钗定为万金。” “那对你而言,岂不就是千金难求之物?同理,皇上的扳指,太后面前的那道‘翡翠玉袋’,都是一样的说法。本宫可有答对?” 莫昭然笑逐颜开,鼓掌道:“世间万物本无价,价自在买卖者心间。皇后娘娘睿智。” 这破玩意儿不过就是现代的脑筋急转弯,但是放在古代,确实可以难倒一片人。 沈辞忧回答出来这个答案后,瞬间觉得自己这50积分白花了。 【什么啊,要是这样的话,我自己也能回答出来,干嘛要买智慧丸?】 小坨坨清了清嗓,道:【咳咳,本店售出的东西概不退换哦~】 又调皮道:【再说了!宿主这不是正因为自己回答不出来,才买的‘智慧丸’吗!?】 沈辞忧的问题也回答出来了,李墨白的也该信守他的诺言。 沈辞忧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堂下,在李锦琰的带领下,周遭后妃开始抱团起哄。 见李墨白还没开始跳就羞红了脸,沈辞忧讥笑道:“皇上这是害羞了?” 李墨白有些结巴,“没、没有!胡说八道,朕、朕怎么可能害羞?” 沈辞忧:“那皇上就是吃得太多了不消化,噎住了~刚好运动运动消消食。” 她说罢,忽而将自己的足尖踮起来,在地上走了两步,“皇上学着我的动作来。” 李墨白的脸上写满了拒绝,“丑死了!朕、朕才不要!” 沈辞忧凝眉,“皇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皇上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李墨白被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只能照做。 但是他的肢体比沈辞忧更加不协调,踮起脚尖之后走了两步,险些没闪着他的腰。 他又道:“跳舞就跳舞,这是个什么动作?像个鸭子。” 沈辞忧‘噗嗤’笑出声,哪有自己说自己是鸭子的? 沈辞忧贴着李墨白的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句,“皇上就算是鸭子,那也只是我的鸭子,还是免费的那种。” 沈辞忧的这番虎狼之语李墨白并没有听懂,他自己说出的话自己就得应下,即便丢人,他也得硬着头皮跟随着沈辞忧的步伐,踮起脚尖来在大殿之上装疯卖傻。 一向不苟言笑的李墨白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滑稽的动作,引得大伙儿乐个不停。 这样的反差萌,连太后都笑着说道:“哀家倒不知道,皇帝还有这样的天赋在。” 得,他这个皇帝的脸,算是被媳妇给丢完了。 李墨白满脸幽怨地看着沈辞忧,表示:如果有机会重来的话,朕可能想换个媳妇。 这一舞跳完,沈辞忧美滋滋的领取了她的100积分, 而李墨白为了缓解自己的社死,则一直和李锦琰喝着闷酒。 等到散席的时候,他已经醉意盎然了。 三福本来是要将他送回朝阳宫的,沈辞忧见他喝成这个样子,一句全话都说不出来,于是道:“将皇上送到凤鸾宫吧,晚上也方便本宫照顾。” 三福笑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枕边人,最是贴心。有您照顾奴才自然一万个放心。只是如此,便要劳到您了。” 沈辞忧道:“他喝醉了本宫劳累什么?就怕他没喝醉......” 语带深意,三福旋即会意,偷笑了一嗓子后,便命人将李墨白送去了凤鸾宫。 佩儿和琦儿一早就熬好了醒酒汤,沈辞忧替李墨白换了寝衣,并帮他擦拭了身子。 而后盛了一碗醒酒汤来,不停地吹着,将它吹成可以入口的温度后,才将李墨白扶起来,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道:“来,皇上听话,喝一口~” 汤匙送入李墨白口中,他生硬地吞咽,而后眉头紧蹙别过脸去,“朕不喝,拿走!” 沈辞忧劝道:“皇上别闹,明天还得上朝,这喝了这么多酒,要是不喝醒酒汤,明天别说上朝了,你连起床都起不来。” 李墨白醉醺醺地回话,“朕说了不喝,就是不喝!拿走!” 他的语气有些凶,吓得沈辞忧一愣。 不过很快,就又听李墨白小声嘀咕道:“去,去让忧忧来。她给朕喂,朕、朕就喝。” 嗯?合着他是吧自己当成三福了? 沈辞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重新将李墨白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用十分温柔的语调说道:“皇上,我在呢,来,听话,再喝两口。” “朕不喝!”李墨白从沈辞忧怀里挣扎出来,迷迷糊糊说道:“你不是忧忧,你走开!别碰朕!” 沈辞忧有些恼了,但还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不是谁是?我喂你喝个药现在都需要证明我是我自己了吗?” 李墨白:“忧忧她才没有这么温柔。” 沈辞忧:???? “喝药!”她佯装有怒,一把勺子就怼进了李墨白嘴里。 这下好了,被沈辞忧这么一凶,李墨白二话不说,端起碗盏来就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沈辞忧从旁一直说着:“哎呀你慢点慢点!小心烫!” 喝完了醒酒汤,他醉眼死死盯着沈辞忧,声音发虚道:“忧忧给朕煮的吗?真好喝......” 不等沈辞忧回话,他就一头倒在了自己身上,开始自言自语: “有你陪着朕,朕,一直都很开心。” 他将头埋在沈辞忧的胸前,仿佛是在吃豆腐。 “忧忧,朕、朕会永远都护着你的......” “朕、很喜欢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转而变成了粗沉的呼吸声。 沈辞忧知道,他是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她浅笑着,将碗盏放到了一旁,然后轻手轻脚地将李墨白放平在榻上,自己则躺在他的身旁,轻轻用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肢,用极低的声音附和着: “我也是。” (本章完) 第335章 禧贵妃又开始作死了 第335章禧贵妃又开始作死了 沈辞忧成为皇后后,这宫里面的许多规矩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祝君雯是皇后的时候,日日都要后妃去给她请安不说,每次一去,没个两三个时辰的就别想散场,且她说得还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高阶的嫔妃在正殿里面坐着还好,那些位份低一些的嫔妃在外面站着,磋磨上一上午,都是腰酸背痛的叫苦连天。 偏沈辞忧也是个懒性子,她本来就不喜欢一堆人在她面前晃悠,但是停了请安又不合规矩,于是她吩咐众嫔妃道: “眼瞅着就要入冬了,有些姐妹的宫殿离本宫的凤鸾宫远些,原也不必日日都来。这样吧,东六宫的每逢单日来,西六宫的每逢双日来,若是遇见了大雪天气,也不用本宫一个宫室一个宫室的通传了,大伙儿就都在自己宫里歇着吧。” 此令一下,可乐坏了那些低位分的嫔妃。 大家私底下都夸沈辞忧明事理,比从前的皇后好相与多了。 但是不去她宫里请安,禧贵妃的威风也就没地方耍了。 这一日,秋喜闲来向她进言道:“贵妃娘娘,这几日都是大雪日子,后妃们不用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 “但您是东六宫的主子,皇后娘娘不让后妃请安,但您却可以让她们来您宫中听事。那些后妃一个个都觉得皇后宽仁,记了她的好,久而久之您这个贵妃可都要被人给忘了。” 禧贵妃原本不在乎这些虚妄事,但就在前两日,却听见别的宫的答应、常在的在嚼舌根,说有沈辞忧这个皇后在,她这个贵妃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后妃的荣宠,和母家在前朝是否得脸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禧贵妃的母家最近这一两年在启朝可谓是崭露锋芒,尤其是在祝家倒台之后,她母家颇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从前李墨白对她爱答不理的,最近若是偶然遇见了,也能说上两句话。 故而她本来已经不盼着能有的恩宠,现在有开始动起了心思。 她道:“那就让东六宫的那些后妃日日都在本宫的瑶华宫,听本宫说事吧。皇后不召请安的时候,东西六宫都是自治的。” “她闲下来了,本宫自然就要帮她给后宫的嫔妃立立规矩,免得她们一个二个的懒散惯了,倒私底下愈发目中无人,失了分寸。” 秋喜的话传下去,东六宫的嫔妃莫敢不从。 冒着大雪,一个个也是依时去了瑶华宫,听禧贵妃说些不着调的话。 风虐风饕,今年的江都尤其冷。 瑶华宫本来就没有凤鸾宫大,正殿更是坐不下几个人。 那些低位分的嫔妃,只能在庭院里一动不动站着。 手里捧着的汤婆子都凉了,还得听禧贵妃在里面聒噪。 有些人身上、头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了,但禧贵妃还偏不许她们随便挪动身子。 偶然有人受不住了活动一下,被她看见了还要训斥道:“本宫在这儿说话,你乱动什么?你是不是闲散管了?半分规矩也没有?” 说着还惩罚那个嫔妃在雪地里罚站一个时辰,第二天一早她就病倒了。 禧贵妃这样折腾了三天,东六宫的病气一个过给一个,等天气晴好,大家恢复了给沈辞忧请安后,东六宫能来的嫔妃却是寥寥无几。 沈辞忧觉得奇怪,于是让佩儿私下里去打听一番。 这才知道禧贵妃在东六宫自治的时候搞出了这样的幺蛾子来。 于是在次日请安的时候,她便对禧贵妃说道:“这两日禧贵妃日日都要召集东六宫的嫔妃去你宫里说事,也不知道你是有什么大事要日日跟人聒噪上好几个时辰。本宫觉得闷得慌,也想听听,你可也跟本宫说上一说?” 禧贵妃道:“不过是些日常的琐事,说给皇后娘娘听,只怕皇后娘娘会觉得无聊。” 沈辞忧笑,“不会,你说给本宫听,本宫怎么会觉得无聊呢?这样吧,等下她们散了,你就坐在这儿跟本宫说,什么时候你说够了,你什么时候再回宫。” 说着一扬手,命众人退下,兀自品茶看书,是不是扬眉看一眼发愣的禧贵妃,“说啊?你不是很喜欢说?” 禧贵妃明显不豫,但却也不好发作。 沈辞忧让她说,她便随便挑了个话题就开始说起来,“还有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的,这是娘娘立后之后过得第一个生日,皇上肯定会给娘娘大操大办的。” 沈辞忧没有理会禧贵妃,反倒看着佩儿索道:“所以本宫跟你说了,这样烹出来的茶味道不好。只是现在冬日没有露水了,寒霜又难得,莫不然去把夏天存下的露水启开吧?不然等皇上来了,这茶肯定是不合口味的。” 佩儿道:“还是娘娘心细,咱们夏日里存下的露水极多,现在都在冰房里面冻存着呢。奴婢这就去把它们起出来一部分,泡茶后娘娘再尝一尝鲜味。” 禧贵妃见她和自己的仆人说话说得起劲,压根就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于是就闭了嘴。 怎料她才收声,沈辞忧便看向她,“怎么不说了?本宫让你停了吗?” 禧贵妃道:“可皇后娘娘在跟您宫里的奴才说话,压根就没有理会臣妾的意思。臣妾还要说什么?是说给自己听吗?” 沈辞忧冷笑,“你召集东六宫嫔妃听你说事的时候,不也是自己这张嘴叭叭个没完,不用别人说话,你也能满满当当说够两三个时辰吗?为何对着本宫就不可以了?本宫理不理你是本宫的事,你说不说,可就成了你的事了。” 禧贵妃知道沈辞忧这是又在找她的茬了。 她吞下这口气,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皇后娘娘这又是为了替谁出气?臣妾怎么说也是贵妃,臣妾跟自己东六宫的嫔妃说两句闲话都不可以吗?” “可以,但让整个东六宫都过了病气,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沈辞忧肃声道:“她们病了,就得看病。看病就得花银子,多出来的就是后宫的开支。后宫开支多了,太后要问责的就是本宫。你自己是个话痨,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最后却要本宫被太后责怪,你觉得这事儿妥当吗?” (本章完) 第336章 本宫是皇后,你是个什么东西? 第336章本宫是皇后,你是个什么东西? 沈辞忧说得这个因果关系未免有些牵强,但是她这么说了,禧贵妃也只能听着。 她道:“最近天气寒凉,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皇后娘娘非说她们是来本宫宫中听本宫说事才会伤风的,但本宫也日日都往御花园去赏梅,一去也是一两个时辰,这不见本宫得病?” 沈辞忧低头垂眸喝了一口茶,没搭理她。 却听佩儿忽而呵斥道:“放肆!在皇后娘娘面前,贵妃也敢自称本宫?这是要故意挑衅皇后娘娘吗?” 禧贵妃一愣,不情不愿地起身福了一礼,“臣妾失言,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你失言了不要紧,只要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好。” 沈辞忧放下茶盏,悠哉地说道:“这样吧,你既然喜欢让后妃都去你宫中听事,本宫也不好一味拦着你。” “你给本宫掏上五百两银子,就当是她们这次的医药费。这一笔亏空,本宫自己给内务府添上去,太医院的账目报不到太后面前去,也就没人责问本宫,本宫也落个轻松自在,何乐而不为?” 没办法,禧贵妃只好硬着头皮让秋喜将银子给了沈辞忧。 收下银子后,沈辞忧浅笑道:“好了,你去吧。日后要是再要召集东六宫的嫔妃去你宫中说事,银子便先给本宫准备好,明白了吗?” 禧贵妃悻悻而去,佩儿见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心里只觉得痛快,“娘娘就该这样对她,她那一股子傲气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 “她不过是个贵妃,又不得宠,也敢在娘娘面前放肆?要奴婢说,娘娘只罚她银子都是轻的,该将她禁足杀杀她的威风才是。” “禁足她干什么?她愿意在后宫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宫懒得搭理她。只要她银子给够了,她喜欢把本宫的凤鸾宫屋顶掀了都可以。” 沈辞忧看着银票上的商号,吩咐佩儿道:“这银子不是宫里的,应该是她母家接济给她的。你让人出宫替本宫去查一查,看看这商号里面,她母家的人到底存了多少银子。” 为官者,哪有不贪的? 只要沈辞忧查到禧贵妃的母家拥有了超过他们俸禄的银子,自然就可以落实了她母家的贪污之名。 佩儿派去的人调查的很快,几乎是一日半的功夫就有了结果。 “娘娘,查出来了。万利商行里,禧贵妃母家在里面一共存了三万两白银。” “三万两白银?”沈辞忧掐着手指头略微算了算,“那这些年她合家的俸禄加在一起,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不过她一大家子都不吃喝花销吗?且她一家都在朝为官,没有在外经商的,这多出来的钱怎么解释?” 佩儿问道:“娘娘可要将此事告诉皇上?” 沈辞忧:“告诉皇上做什么?这些事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前朝和后宫不一样,前朝要想制衡,就必须得让有用之人尝到甜头,他们才会尽心尽力。只要他不是贪得太过分,皇上都不会理会他的。” “但是后宫不一样,这茶杯里的风波,随便一个震动,都能让里面满溢的茶水迸溅出来。若是茶水太烫了,还会不小心烫伤了饮茶人呢。你去,把禧贵妃给本宫叫过来。” 禧贵妃来后,沈辞忧将她调查出来的账目递给了她,“你自己看看,然后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禧贵妃深谙李墨白的治国之道,人人都在贪,自己的母家贪的也不算多,沈辞忧要想拿这件事威胁自己,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她草草翻阅过账目后,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本宫就是想告诉你,你母家的账目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皇上心里也清楚,本宫心里更清楚。但是总有人不清楚,比如说,太后。” 她顿一顿,见禧贵妃的唇角略微抽动了一下,笑道:“你说,若是太后知道了你在后宫那般奢靡,所用的银子都是贪来的。她会怎么做?即便在前朝不对你母家发难,你在后宫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禧贵妃眸色一沉,“皇后娘娘难道就非要和臣妾作对吗?” 沈辞忧挑眉摇头,“不是本宫要和你作对,而是你自己看不清局势,想要和本宫争个长短。” 她离座起身,施施然走向禧贵妃,“当日你都做过些什么缺德事,本宫心里一清二楚。但是本宫选择放过你,你可知道为什么?不是因为本宫心地善良,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本宫动手收拾你。” “你如今常叫东六宫的后妃去你宫里听你说事,也是为了在后妃面前立威,好给自己争回点面子,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落魄于本宫。” “这些都是你的小心思,本宫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记住,贵妃就是贵妃,皇后就是皇后,本宫的话就是懿旨,本宫一句话就能让你死于非命。” 沈辞忧说着牵起禧贵妃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禧贵妃想要挣脱,但沈辞忧却攥得更紧,“本宫知道,你肯定动过要伤害本宫这一胎的心思。而本宫今日做这些事,都是想要告诉你一个道理。” “本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在还没有做出来糊涂事前,听清楚了本宫这番话,日后好生夹着尾巴做人。若不然,本宫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明白吗?” 禧贵妃辩解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怎么会动了害您腹中皇嗣的心思呢?” “这心思你动了没动,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骗得自己,也骗不过天,你骗得过天,也骗不过本宫。本宫要说得就是这么多。”沈辞忧猛然将禧贵妃的手甩开,不怒自威,“你跪安吧。” 打发走了禧贵妃后,佩儿凝眉问道:“娘娘既然知道禧贵妃是个不省心的,为何不干脆铲除了这个后患?” 沈辞忧:“她母家在前朝得脸,皇上要她母家还有用。这个时候本宫要是动了她,于社稷无利。且本宫也不是个什么恶毒之人,她若是能听明白本宫话里的意思知道收敛,本宫也不想手上沾上她的脏血。” 佩儿道:“皇后娘娘仁德,只盼着禧贵妃能开窍,可别再做出糊涂事来了。” (本章完) 第337章 在启朝的第三个生日 第337章在启朝的第三个生日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底。 十一月二十八是沈辞忧的生日,是她在启朝度过的第三个生日,也是她被立为皇后之后,过得第一个生日。 李墨白瞒着不说,偷偷给沈辞忧准备着惊喜。 他学着沈辞忧从前的手艺,想给她做一个生日蛋糕。但是在经过七八次的尝试后,他还是放弃了。 这条路行不通,而后便又想着送给沈辞忧一些什么稀奇玩意儿。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先帝从前送给他的一对玉扳指。 那对玉扳指是鸽子血的,最奇特的是在玉的里面,有血色的纹络,十分像是并蒂莲。 且两枚皆知里面的纹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可谓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意头也好。 这个扳指本来是一大一小一对,男女佩戴。 东西是先帝在李墨白小时候,在离宫的时候送给他的。 那时候李墨白年少不知东西金贵,随便玩闹,便不知道将那枚大一些的扳指给丢到了哪里去。 后来翻遍了离宫那东西也没找出来,长大后愈发觉得遗憾,所以那一枚小的扳指,对李墨白而言就意义十分重大。 那是他记事以来,自己的父皇第一次正式送东西给他,对他也有特殊的意义。 于是李墨白便决定将这枚扳指送给沈辞忧当礼物。 收到礼物后的沈辞忧,也感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扳指里面的血丝纹路,竟然是这样明显的并蒂莲模样,十分好看。” 沈辞忧将她戴在了自己的拇指上,尺寸刚刚好。 突然,她觉得这枚扳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咦,这个东西怎么跟我上次穿越回去,在历史博物馆里看见的那枚扳指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看起来好像要比那个小了一圈。】 却在此时,李墨白也说明了这个扳指的来历,“这扳指本是一对,是我年少时父皇给我的第一个赏赐,对我来说异常珍贵,意义非凡。只是我小时候贪玩,将另一枚扳指遗失在了离宫,后来翻遍离宫也将它找不出来,倒成了憾事。” 【对啊!那个扳指的出产地也是离宫!只是朝代并非是启朝。可是启朝覆灭之后,离宫一直延续到清朝才被取缔,所以那枚扳指很有可能就是白白丢失的那一枚?】 听李墨白的语气,那扳指对他而言显得十分重要。 于是沈辞忧便问,“皇上想找到那枚扳指吗?” “丢了那么久了,哪里还能找到?” “皇上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沈辞忧傲娇道:“反正离宫距离江都也不远,咱们现在启程,日落前就能到离宫。然后晚上在那里住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在离宫帮皇上找一找那扳指如何?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李墨白几乎可以确定那枚扳指不可能再被正常的人力所找到。 他本来想拒绝沈辞忧让她不要白费力气,但是又转念一想: 【对啊,她肯定是要用积分帮朕将扳指给找出来。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就能又少一些积分了?她积分越少,她离开朕的可能性就越小!】 于是道:“那好吧,朕就信忧忧一次。” 沈辞忧听了李墨白的心声后笑而不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就和李墨白往离宫去了。 第二日是她的生辰,但是李墨白还是选择在头一夜为她提前庆祝生日。 这些套路都是跟沈辞忧学来的。 没有生日蛋糕,但是有自己亲手做的长寿面。 他学着沈辞忧的口吻,带领着宫人们唱起了那首生日快乐歌。 用蜡油搓成了一小段,插在长寿面上面盖着的那一枚糖心荷包蛋上,当做许愿的蜡烛。 沈辞忧被他那这些滑稽的举动逗得直乐,心底也觉得暖洋洋的。 她闭眼,在一片五音不全的歌声中,许下了自己新年的心愿: 【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白白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恩爱两不疑。】 【希望孩子们都能健康长大,长长久久地陪伴在我们身边。】 【希望白白以后能少一些苦恼,再多一些笑容。】 她一口气吹熄了蜡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墨白凑过来问她,“都许了什么愿?” 沈辞忧打趣道:“反正愿望都跟皇上无关,皇上就别问了,免得伤心~~” 用过晚膳,又在离宫的离泉旁边散了会儿步,觉得天气凉了,就早早回了寝殿。 洗漱过后,李墨白将沈辞忧搂在怀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给她讲着自己现编的故事。 如此相依偎着,很快就觉得有了困意,李墨白在沈辞忧的脸颊上浅吻一句,又说了几句迷糊话,便睡着了。 而等他睡着后,沈辞忧才蹑手蹑脚起身,坐在了暖座上看着铜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刚一到子时,她便在自己的胸口上用力捶打了两下。 【小坨坨!别睡了!】 小坨坨发出哀怨声:【宿主!虽然今天是你的生日,但是你也不至于大半夜的把我给捶起来吧?】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要回现代一趟。每年生日的时候不是都会给我一粒‘返乡丸’让我回家去吗?今年的奖励呢?】 小坨坨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该给你的就是你的,我又不会跑掉。宿主还真是个急性子了。】 小坨坨抱怨了两句,还是把‘返乡丸’传递到了沈辞忧的手中。 沈辞忧问道:【在现代的东西,我可以带回来吗?】 小坨坨:【理论上来说,如果那个东西是属于启朝的话,那你就可以带回来。但是如果那个东西不是属于启朝的,那你就带不回来。】 沈辞忧:【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东西原本就是启朝的,在现代可能成了古董文物。而我把它带回来之后,它就会恢复成它原本在启朝的模样,对不对?】 【嗯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宿主要带什么东西回来?】 沈辞忧浅笑着看了一眼李墨白,故作神秘道:【我要把白白最重要的东西给他带回来。】 说完,就将‘返乡丸’和水服下,而后便在暖座上昏睡过去。 (本章完) 第338章 再一次回到现代 第338章再一次回到现代 有了上一次穿越的经验,这一次穿越于时空隧道中的沈辞忧并不觉得慌张。 相反的,她还能十分淡定的欣赏起周遭的‘风景’。 第一次从古代穿越回现代的她,只觉得自己是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走着,两边斑驳的光影便显得尤为刺眼。 但这次仔细观察,才发现那些光影并非只是光束,而是一个个有她的片段。 她看见了自己与李墨白初相识时候的滑稽; 看见了第一次她将李墨白踢倒恭桶里去的片段; 看见了她第一次脱下李墨白的裤子给她打肌肉针; 还看见她拿起李墨白的内酷给上面倒清凉油...... 这一幕幕逗得她忍不住发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空隧道里面的光影变化的越来越快。 很快就来到了她立后的画面,继而是她的生辰,而后...... 沈辞忧在看见了一副画面后愣住了。 她看见自己跪在李墨白的面前,哭得涕泗横流,而李墨白却端坐在上首位冷眼看着她。 沈辞忧只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别的嫔妃,还从没有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她有些不明所以,正准备凑上前去看个清楚。 然而随之而来的一股巨大的推力,推着她加速朝着隧道的尽头移动。 随着一阵刺目的光晕将她包裹后,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回到了现代,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沈辞忧一时还没有从方才的画面中晃过神来,便被身后嬉笑奔走的一个小孩撞在了自己身上。 她回头,惊讶的发现这个小孩竟然......是小时候的她自己?? 定睛一看,才发觉周围的街道,人群的穿着,都很有年代感。 她这是......穿越到自己小时候了? 小小的沈优优撞到了眼前这个大姐姐,十分礼貌地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辞忧看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跟年轻时候自己碰面的魔幻一幕。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小优优的脑袋,笑着说:“没关系。” “优优!你跑慢点!” 这声音? 沈辞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她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准确来说,是年轻时候自己的父母。 他们笑着追上来,父亲将沈优优抱在了怀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宠溺道:“这里人多,你要是再乱跑,爸爸就和妈妈把你送回奶奶家,过年也不给你买好看的新衣服了。” 小优优连忙撒娇,“呜呜呜~~不要嘛!爸爸最好了!” “不好意思。”开口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孩子玩疯了,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沈辞忧看着自己的父母,眼眶微微湿润。 那场车祸将父母突然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她连告别都来不及好好跟他们告别一下。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自己的父母了,此刻,她极力隐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没事。” 母亲冲她点头微笑,父亲也看向了她,向她点了点头。 他们怀里的小优优闹着要买新衣服,母亲连忙说;“好好好,咱们这就去。跟大姐姐说再见。” 小优优冲沈辞忧摆摆手,“大姐姐再见!” 沈辞忧也向他们挥了挥手,用十分凝重的语气说了一声,“再见。” 她看着父母逐渐远去,最终没入人海的背影。 那一刻,她突然释怀了。 原来她的父母只是在她生存的那个世界里面离开她了,却并没有真正的离开。 在无数个不相交的平行时空里,他们还是那样恩爱和睦,并且将全部的爱,都付给了自己。 沈辞忧的回忆里,也记得这一天。 这是她四岁生日的时候,父母从外地打工回来,准备留在家乡不再外出,陪伴在自己身边。 今天是她的生日,父母带着她出门买衣服,吃kfc,去游乐园,几乎满足了小小的她所有的愿望。 那是沈辞忧四岁前最开心的一天,这样的开心,从那之后也一直相伴了她十几年。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衣袖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唇角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同时,一个不太成熟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产生了。 她唤醒了小坨坨,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穿越到以前的世界里来?】 小坨坨:【时空穿越是会将宿主送回现代的,但是送回来的时间和地点都是随机的。】 沈辞忧试探道:【那下一次,有没有可能将我送回到我父母出车祸之前?我能不能救下他们?】 小坨坨:【可以是可以,但是这还是要根据宿主父母的阳寿来计算。如果他们的阳寿已尽,那么就算宿主将他们从车祸救下来了,他们还是会经历别的意外。】 沈辞忧本想让小坨坨帮她查一下,父母的阳寿是不是尽了。 但因为距离上次查询的日期还不满一年,所以她重新查询的机会还没有刷新。 这件事她便选择暂缓,先不去处理。 此行的目的,是要将历史博物馆里面的那枚扳指拿走,带回启朝的。 于是沈辞忧就朝着历史博物馆的方向走去。 她不守规矩惯了,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将那枚扳指带走。 那是文物,肯定特别值钱。她身无分文,买是不买不起了。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给‘抢’过来。 反正那东西本来就是李墨白的,她即便动手抢了,那也不能算是抢,而是物归原主。 她盘算的倒是很好。 自己穿越到了九十年代,这个时候博物馆里面的安保还不是特别严格。那些文物的陈列,基本上都只隔着一层玻璃。 那玻璃也不是防弹的,只要用力一砸就能砸开。 等到自己马上就要穿越回去的时候,把扳指抢走,然后等保安围上来的时候,她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等沈辞忧到了博物馆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摆放那枚扳指的展柜空空如也。 她询问过工作人员你才知道,那枚扳指今天早上的时候被拿去了拍卖会,准备拍卖给私人...... (本章完) 第339章 忧忧出车祸? 第339章忧忧出车祸? 这是什么狗血情节? 这扳指早不被拿走,晚不被拿走。 偏偏自己穿越过来的当天早上被拿去了拍卖会? 沈辞忧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系统给耍了。 拍卖会是全程跟进拍卖物品的,且拍卖物品在售出之前,都是在保险柜里面存放着的。 现在沈辞忧要想把东西从拍卖会给拿出来,那难度可就成了地狱级别。 更重要的是,她只能在现代存在24个小时,过了24个小时后她就会回到启朝。 鬼知道那个拍卖会什么时候举行? “你好,麻烦问一下,你知道拍卖会什么时候举行吗?” 工作人员查询了一下时间表,“就在今天晚上。”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还好,如果是今天晚上拍卖的话,她可以胡乱叫价,先把竞品据为己有再说。 反正这个年代拍卖会是个人就能去,也不用验资。 如果喊出来的价格,自己无力负担买不起的话,就会被要求赔偿违约金。 沈辞忧只要保证自己把价格喊高,能把扳指拿到手上就可以了。 现在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三个小时,沈辞忧准备先提前去会场踩个点。 一路上,她都在盘算着自己一会儿的计划,压根就没注意看路。 在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只看了一眼是绿灯于是就埋头往前走。 却并没有察觉到,对象有一辆大货车已经失控,直直朝她冲撞了过来。 司机不停按着喇叭,沈辞忧这才惊醒,可当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大货车已经近在咫尺,她被吓傻了,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忽而又一股霸道的力量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 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却摔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被男人紧紧抱着摔在地上,躲过了大货车的撞击。 男人身上的香味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狼狈起身连忙道谢,“谢谢你,我......” 可在看到男人面容的那一刻,沈辞忧却傻掉了。 这......这人竟然是李慕申??? 她惶恐不已,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结巴道:“怎么......怎么会是你?” 是啊,怎么会是他? 自己明明穿越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而这个时候的李慕申应该只比自己大两岁而已,他怎么会...... 于此时,男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一拍黑色运动裤上的灰尘,迎上了沈辞忧震惊的目光,他问:“你认识我?” “你不就是李慕申?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话一出,倒换作男人的目光里生出了疑惑来,“你......你怎么会认识慕申?” 沈辞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以为面前这一幕是幻觉,又死死闭眼晃了晃头。 可当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依旧是那样一副冷峻的面孔。 是,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人就是李慕申! 他虽然穿着着附和年代感的衣服,发型也不同了,但是这张脸,她不可能认错。 她大学四年天天都能看到的脸,她曾经情窦初开时暗恋过的人,她怎么可能认错? “你是崇明小学的老师?”男人问道:“是慕申的班主任?” 沈辞忧听他说了这两句没头脑的话,愈发糊涂。 男人继续道:“不好意思,我工作忙,只给慕申开过一次家长会。您一定是他的老师吧?” 好家伙? 好了个大家伙? 合着这人是李慕申他爹? 这也长得太像了吧?简直就是复制粘贴! 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沈辞忧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尴尬,只能挤出一丝笑容来,“啊,慕申爸爸,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您。” 她向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李慕申的语文老师,我叫沈优优。” 男人礼貌性地跟沈辞忧握了握手,“我叫李怀。” “刚才实在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不过沈老师......”李怀顿了顿,问道:“今天是周三,这个时候您应该在学校给学生们上课才对,为什么会......” “啊,是这样的。我今天有点私事要处理,所以跟学校请了半天的假。” 李怀道:“能在这里碰见也算是缘分了。沈老师要去哪儿?我的车就停在前面,可以送你一程。” 从这里到拍卖会,如果靠徒步最少得一个多小时。 有顺风车坐当然是极好的。 但沈辞忧还是客套了一下,“这、不太好意思吧?” 李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要多谢你平常对我们家慕申的教育。这孩子别的科目学得都不好,但就语文学得不错,肯定是你的功劳。” 李慕申的语文学得好不好沈辞忧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以后是当医生的,这个职业可跟语文学得好不好,关系并不大。 “我要去一趟市中心的拍卖会,顺路吗?” “嗯?”李怀一愣,随即笑道:“沈老师也要去拍卖会?这不是巧了吗?” 沈辞忧:“你也要去拍卖会吗?” 李怀点头,“我们公司是做珠宝生意的,听说今天拍卖会上有一个鸽子血扳指,里面的血纹路还是纯天然形成的并蒂莲,十分稀罕。于是我就想把它买下来,然后根据它为母版,做出一款首饰来。” 【好家伙,这不是巧妈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吗?】 【上次去过李慕申的家,他家里那么大,他又那么有钱,肯定都是他这个有钱爹给他打拼下来的江山。】 【他反正也是要那枚扳指,那我为什么不跟着他?跟着他,他拍卖下来,我说拿过来看一眼,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它穿越回去。】 【拍卖会还没有成交,东西就不见了,他也不会有损失。】 沈辞忧盘算了一番,欣然接受了李怀顺路捎带她一程的好意。 李怀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车跟前,十分绅士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沈辞忧上车坐稳后,他合上门,转而朝驾驶位走去。 在他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沈辞忧根本无法察觉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那是几分欣喜,与几分宽慰交织而成的复杂笑意。 在他那张俊朗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 (本章完) 第340章 拍卖会:原来这就是土豪? 第340章拍卖会:原来这就是土豪? 这一路上,沈辞忧和李怀一直都没有过交流。 直到李怀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香烟。 “沈老师去拍卖会是想买什么?” 烟气缭绕在他的指尖,随他吞吐雾化成淡蓝色的气体。 他十分讲究,将烟气都吐出在车窗外。 沈辞忧浅笑着说:“其实我什么也不买,只是看看,然后想见见世面。毕竟我们是当老师的嘛,总得自己多看多学,才能给学生输入更多新鲜有趣的知识。” 李怀点了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认可,“慕申最近在学校里表现的怎么样?” 沈辞忧胡诌的能力一绝,张口就来,“还挺好的,上课发言也很积极,课后布置的作业也完成的很好。” 李怀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忽而笑了。 沈辞忧还以为是自己露出了马脚,连忙道:“怎么了吗?” “没、没事。”李怀笑着掐灭了烟,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的道路上,“不知道沈老师晚上有事吗?如果有空的话,等下拍卖会完了我想请老师吃顿便饭,算是答谢你对慕申的照顾。” 吃便饭? 沈辞忧心想:【等下拍卖会一结束,我拿到扳指后就提前让小坨坨把我传送回去了,还吃什么便饭?】 不过她嘴上还是敷衍应付了一句,“等下拍卖会完了再说吧。” 抵达拍卖会现场时,拍卖会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 李怀将车停在了地下,提议和沈辞忧现在商场里面逛一圈。 反正也闲着没事,沈辞忧就答应了。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逛过街了,虽然是在九十年代逛街,但还是看到什么都觉得十分新鲜。 李怀就这样陪她逛了很久,一点也没有疲倦的感觉,反倒唇角一直噙着浅浅的笑意。 沈辞忧好奇道:“你们男人不是最讨厌和女人逛街了吗?看你这样,应该是被你老婆训练出来的吧?” 李怀一愣,而后浅笑着点头,“也算是吧。她跟沈老师一样,逛街时间再长也不觉得累。” 沈辞忧笑着打趣:“不是她跟我一样,这是女人的天性,大家都差不多。” 逛完街,时间刚刚好。 两个人赶去拍卖会现场的时候,拍卖会也才开始。 一开始拍卖的东西,都是诸如青花瓷、琉璃玉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价格比那枚扳指的起拍价格都要高,期间也拍卖出了七八十万的天价来,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这些拍卖品基本上都是同一个人举牌拍卖下来的,沈辞忧朝那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有钱的大老板,挺着个将军肚,穿金戴银的,就差把有钱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沈辞忧隐隐有些担心,“你说,等下那枚鸽子血的扳指,他不会也要抢吧?” “随便。”李怀淡定道:“反正那枚扳指我是志在必得,他出什么价,我都会压他一头。” 沈辞忧偷偷瞄了李怀一眼,他除了长得帅,口气也还不小。 这个年纪就能在这样的拍卖会上说出这样有底气的话,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也是个富二代。 于是沈辞忧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李慕申是个富三代啊? 不过都说富不过三代,可能他这辈子就要受穷了也说不定。 她思绪乱飘间,已经到了拍卖那枚鸽子血扳指的环节了。 起拍价十万,前排那个有钱的大佬第一次举牌就叫到了二十万,引得一片哗然。 李怀面不改色,举牌道:“三十万。” 惊呼声一声盖过一声,只听大老板又直接喊出了五十万的天价。 但还没等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李怀又把价格推到了六十万。 这个时候大老板明显有些坐不住了,他回头看了李怀一眼,咬着牙举牌叫到了六十五万。 李怀打了个哈欠,小声跟沈辞忧说道:“这样叫下去还不知道要叫到什么时候,干脆一次把他嘴堵上吧。” 于是他举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一百万。” “哇!这人疯了吧?” “天呐!一个扳指就叫到了一百万?” “这人是什么来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沈辞忧和李怀投来,李怀十分淡定,根本就不理会他们。 而此刻,一直来势汹汹的大老板气势也弱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三声询价,一锤定音。 李怀以比起拍价高十倍,一百万的‘天价’拍卖下了这枚鸽子血扳指,现场响起了雷动的掌声。 工作人员将李怀和沈辞忧带到了后台,对二人十分恭敬,跟是一个劲的巴结李怀。 李怀拿过那枚扳指看了看,然后文沈辞忧,“沈老师觉得好看吗?” 沈辞忧连连点头,李怀便将这枚扳指递给她,“仔细看看。” 沈辞忧接过扳指,心想,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自己还想着怎么把扳指抢过来了,李怀倒好,亲自送上门来了。 接过扳指的沈辞忧本来是想现在就唤出小坨坨,然后直接自己穿越回去的。 可当她正准备唤醒小坨坨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有工作人员对李怀说了一句,“您好,这是给您的收据。” 沈辞忧愣住,“啊?你......你已经掏过钱了吗?” 李怀点点头,“签支票给他们,查验一下就好了。” 这下沈辞忧可犯了难。 这东西已经被李怀买下来了,还是花了一百万的大价钱! 在九十年代,一百万都可以在北京二环内买一套房了! 她要是就这么带着扳指穿越回去,岂不是把李怀给坑惨了? 人家救了自己,还好心让自己搭顺风车。自己没汇报就算了,还抢走别人的东西? 未免有些太不道德了吧...... 一番纠结过后,她还是选择将扳指还给了李怀,“这扳指真好看,你用它为母版做出来的首饰,一定也可以卖的很好。” 李怀接过戒指,将它放在盒子里面后仔细放入了自己的包里收好,“那就借您吉言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是该吃晚饭的时候。沈老师没事的话,我请你吃个便饭?” 他再一次提出了希望一起吃顿便饭的提议。 这一次沈辞忧没有拒绝他。 毕竟扳指已经没了,起码得吃顿好的吧。 总不能一年穿越回来一次的机会,什么事儿都没干就这么给白白浪费掉了,那多不值当? (本章完) 第341章 名字里面的玄机 第341章名字里面的玄机 李怀挑选的是一家十分高大上的餐厅,这间餐厅从前沈辞忧上学的路上总会经过。 她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经过这间餐厅的时候她都会稍微停留一下,站在餐厅门口朝里面看一看。 小时候记得坐在里面吃饭的人,都是穿着西装的男人和打扮的十分艳美的女人,那是她以前只能在电视剧上看到的生活。 后来长大了,这间餐厅也搬迁了,沈辞忧才明白,那时候她看到的这些,就是所谓的上流生活。 这是沈辞忧第一次进入这间餐厅。 一进门,侍应就十分热情的凑上前来接待他们。 “二位尊贵的客人晚上好,欢迎光临本店,请问有预约吗?” 李怀递给了侍应一张名片,侍应在看到名片之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诧的光。 紧接着,他的态度变得比刚才还要好许多,恨不能贴在两个人面前给两个人提供服务。 沈辞忧和李怀跟在侍应的身后向里走,她小声问李怀,“你经常来这间店吗?和服务员很熟吗?为什么他看见你的名片跟看见了老板一样?” 李怀笑笑,“只要你足够有钱,那你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为所欲为。” 这句话从任何一个人最里面说出来都有装逼的嫌疑,但是从李怀的最里面说出来却是那样的自然。 也是,一个前脚就能用北京市区一套房的价格买下一个扳指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呢? 两个人落座后,侍应并没有问他们吃什么,而是将餐具替他们摆放好之后,就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服务员拿了一瓶已经启开的红酒上来。 他将红酒缓缓的倒入醒酒器中,沈辞忧没吃过猪肉但是没少见过猪跑,她一眼就看出了这瓶红酒是拉菲。 于是用很小的声音对李怀说道:“大佬,你别告诉我这拉菲是八二年的?” 李怀十分平静地点头,仿佛这就是他每天的日常生活一样,“看来沈老师对红酒也有几分了解?” 沈辞忧哪里了解什么红酒,只是这82年的拉菲在现代社会已经成了一个梗了,她想不知道也不现实呀。 酒醒了一会儿,服务员给他们两个人面前的高脚杯里面倒了些许,说了一句请慢用后就下去了。 李怀端起酒杯来晃了晃,对沈辞忧隔空做了个碰杯的姿势,“沈老师能喝酒吗?” 沈辞忧当然能喝,她可是酒仙。 只是在启朝的时候,碍于原主应该是个酒精过敏的体质,所以她才会一喝就醉。 现在回到现代了,她重新占据了自己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还不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不过她还是略微的矜持了一下,“一点点。” 李怀这才和她的杯璧轻轻碰触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我先敬沈老师一杯,就当做是我对沈老师的感谢。感谢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对我们慕申的照顾。” 沈辞忧客套起来,“没有没有,对每一个学生都照顾到位是我们老师应尽的义务。” 她浅尝了一口,果然,好酒就是好酒,喝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个,咱们没有点餐,他怎么知道咱们要吃什么?” 李怀:“这间餐厅我经常来,他们家的餐每天最新鲜的食材供应的都不一样,所以每次我来的时候,他们知道我的规矩,都会给我上最新鲜的食材。” 沈辞忧:“啊?那要是有什么忌口的话,他们也会知道吗?” 李怀点点头,“当然。” 沈辞忧多少有点尴尬。 这是个钢铁直男吧? 他怎么也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忌口,就帮自己也把餐叫了呢? 要是一会儿端上来的菜里面有迷迭香或者是小香芹,沈辞忧绝对可以原地去世。 她对这两个东西可是十足的过敏。 正纠结着,餐已经上来了。 服务员一边上着牛排,一边对李怀说道:“李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没有添加迷迭香和小香芹。” 李怀点头示意,并随手取出了一张蓝绿色的百元大钞递给他当做小费。(那个时候的一百块钱就是蓝绿色的,给不知道的小可爱们注释一下。) 沈辞忧愣住,她试探地发问,“那个......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这两个东西?” “哦?你也不吃吗?”李怀显得也有些惊讶,“看来我和沈老师还真是有缘分。这两样东西也是我的忌口。” 沈辞忧也觉得是无巧不成书,渐渐地感觉自己和李怀的距离也拉近了一些。 不得不说,他和他的儿子李慕申,似乎跟自己很能聊得来,而且他们也都是姓李的。 她想起李墨白,唇角勾了勾。 或者说,自己本来就跟姓李的有缘分吧。 正吃着饭,李怀问她,“沈老师一会儿吃完饭准备回家是吗?要不要我顺路送你?” 沈辞忧:“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李怀笑,“老师就是老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和警察同志吃饭。” 沈辞忧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九十年代啊,还没有酒驾这一说。 这个年代有车的人都不多,路上也很少发生交通事故。 但饶是如此,李怀只要喝酒了,她就不能让他开车,“喝酒了还是别开车了吧?对自己负责,对别热你也负责。” 李怀并没有向她展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反而十分温顺地点了点头,“好的,听老师的。” 沈辞忧有一瞬的尴尬,不过很快化作了一抹明亮的笑。 吃饱喝足后,车反正是不能开了,于是李怀便问她,“这个时间段打车很难,车不能开了,那我陪沈老师走一走吧?你家离这里近吗?” 家? 沈辞忧现在可不能回家。 毕竟她现在的家里面又另一个小小的她在陪伴着自己的父母,她现在回去了,绝对会被当成贼给赶跑的。 每次回到现代来,沈辞忧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让她对于现代的归属感越来越低,只想着赶紧将李怀打发走,然后自己唤醒小坨坨,让他提前把自己给送回去。 但是李怀好像并不是那么好打发。 看他这样子,好像十分富有责任心,非要将沈辞忧送回家去才肯罢休。 沈辞忧只好说:“我现在还不太想回家,要不,咱们在路上转转吧?就当是遛食了。” 对于她这样的提议,李怀也表示赞同。 (本章完) 第342章 回来了 第342章回来了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道上,走累了,就找一个休息的座椅坐下来。 她听李怀跟她谈人生,聊理想,很认真的去倾听。 有一种感觉很奇怪,她明明是今天才见到李怀的,但是却有一种跟他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随着李怀的事情越说越多,沈辞忧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呀,他好像一直都没有提到自己的老婆孩子? 于是她问道:“你的妻子一定是个很温柔很漂亮的人吧?你给孩子起名叫李怀,这李是你的姓,慕有爱慕的意思在,那么这个申字,就是孩子妈妈的姓氏吧?” 李怀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了几分苦笑。 他只是点头应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沈辞忧看出了他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道:“对不起,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题了?” 李怀摇摇头,“都是经历,也没什么不该说不该问的。我的妻子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很可惜,我没能留住她。” “没能留住?”沈辞忧凝眉道:“她是跟你不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吗?感情不和?” 李怀摇摇头,“她去世了。” ...... 这种尴尬的事情,好像总是能让沈辞忧遇到。 她明明已经都能猜到了,干嘛还要多嘴问出来这一句啊! 她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拍打了一下,有些结巴道:“对不起,我、我......” “没事。”李怀十分利索地截断了她的话,“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释然了。” 沈辞忧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妈妈不在的话,孩子放学了谁去接?” 李怀:“家里面有保姆,会接他回去辅导他功课,给他做饭。我平常很少回家的。” “我的工作经常会去外地出差,今天也是因为这个拍卖会,我才赶回来的。我并没有打算回家,因为让他见到我,我怕我会舍不得。” “所以就随便转转,等一会儿直接去机场就好了。” 沈辞忧又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 比如说,他突然回来的话,车是从哪里来的? 再比如说,他突然又要走,那车要停在哪里? 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么多霸总文,沈辞忧总结了一下。 他应该是等会要趁着酒醒了之后,开车去机场。然后直接将车子停在机场的停车场,等下次回来的时候,再自己把车开走。 毕竟机场一天那么一点停车费,对他来说连牛毛都不算。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说道:“啊,那你晚上不睡觉了吗?” 李怀摇摇头,“我不太喜欢住在酒店。我出差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借宿在朋友家里。我不太喜欢酒店给我带来的感觉。觉得不安心。” 沈辞忧:“那我就陪陪你吧,反正我回去了也是一个人。” 李怀笑,“那就多谢沈老师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长椅上,面对着对面的灯红酒绿,人群往来,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李怀问她,“沈老师有喜欢的人吗?” 沈辞忧倒是有些得意地说道:“咱们差不多的年纪,你都有孩子了,你觉得我呢?” 李怀仔细打量了沈辞忧一番,笑道:“沈老师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不像是结过婚的样子。” 沈辞忧乐呵道:“你猜错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 李怀看着她,不知觉间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对于如今的生活,沈辞忧很是满意。 她也用另一种方法跟李怀提及了李墨白。 她将两个人相处的趣事放在现代的情景之下跟李怀一一道来。 李怀很认真地倾听,时不时也会笑着说一声,“那你们还真是挺有趣的。” 后来说着说着,沈辞忧觉得有些困。 这困意说来就来,很快就侵占了她最后一分理智。 她睡得很沉,惯性使然,将头搭在了李怀的肩膀上。 李怀将手边的外套披在了沈辞忧身上,而后一动不动,就由她这样靠着。 他低头紧紧凝视着她,眼波里满是柔情,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罕见的瑰宝。 此刻,他的唇距离她的额头就只有分寸的距离,只要他微微将身体前倾,就能吻上去。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从包里取出了那枚扳指,然后将它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沈辞忧的掌心。 他便这样,在漆黑的夜里守护着她。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感觉到自己肩头的重量越来越轻。 回过头时,沈辞忧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落在他肩上的那件自己的衣服,证明过她曾经的存在。 他摸着衣服上的余温,闭上眼露出一记有深意的浅笑,而后在下一个瞬间,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闪过,连他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等沈辞忧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从现代回到了启朝的离宫。 身旁躺着的是还在熟睡中的李墨白,而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了。 【该死,我怎么又在现代睡着了?】 【这李慕申和他爹都见过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他们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不得吓傻了去?】 沈辞忧拍了拍自己发昏的脑袋,掌心里却掉出来了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李墨白的脸上。 李墨白被那东西砸醒,睡眼惺忪地看着沈辞忧,“干嘛打朕?” 沈辞忧一脸尴尬,“皇上醒了?我......” 没等她说完话,李墨白就将砸在他脸上然后掉进被我里的那个东西给拿了出来。 是一枚鸽子血的扳指,且尺寸明显要比他送给沈辞忧的那个大。 于是又看一眼沈辞忧的手指,发现她手上正戴着那枚扳指,所以这枚扳指,是他昔日丢失的? 李墨白大喜过望,“你当真找到了?” 他将扳指戴在自己手上,嗯,尺寸还挺合适,“忧忧可真有本事!” 面对李墨白的夸奖,沈辞忧却是瞳孔地震:【我勒个去?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睡着了也能把别人的东西偷过来吗?】 虽然心里对李怀有些愧疚,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现在回来了也回不去了,那这件事,就只能算是李怀他自己倒霉了...... (本章完) 第343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343章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墨白摩挲着拇指上戴着的那枚扳指,欣喜地问道:“是在何处寻来的?” 沈辞忧故作神秘,“这是秘密,轻易才不会告诉皇上呢~总归现在这扳指咱们一人一个,凑成一对,也是极好的寓意。” 李墨白嘴上直夸沈辞忧聪明,但心里却念道着: 【你不说以为朕不知道吗?还不就是又用了你的系统。这次找扳指应该要花不少积分吧?好了,这下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 沈辞忧听见他这样的心声哭笑不得。 这皇帝,怎么一恋爱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内心戏怎么这么多? 说好的霸道暴躁人设呢? 从离宫成行,很快就回到了皇城。 李墨白赶着去上朝,而沈辞忧则回了凤鸾宫。 回宫后突然落了极大的雪,沈辞忧从穿越至今都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 雪片子比鹅毛还要夸张,几乎是一整片一整片的落下来,砸在人额发上都能感受到雪片的重量。 她吩咐乳母们给舒安和长宁把衣服穿好,殿里还要燃充足的炭,时刻看着火,别让火熄了。 后来交代完这些,又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吴世匿依时来给她诊平安脉。 “娘娘的脉象平稳,比初怀孕的时候脉象搏动要有力许多,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辞忧缓缓颔首,又问道:“这两日总是觉得胸口闷闷的,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吴世匿笑着说道:“胸闷气短,有没有可能是皇上把你气的?” 沈辞忧忍不住又冲他翻了个白眼,“本宫寻思着你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为何每次本宫跟你说正经事的时候,你都没个正经样?” 吴世匿这才故作正经,定平了脸色说道:“这不是看娘娘闲着无聊,与娘娘打趣吗?对了娘娘,过两日我要告假离宫几天。” “怎么了?” 吴世匿将脖颈上挂着的那个小玉瓶在沈辞忧面前晃了晃,“再过几日就是她的忌日了,我想去拜祭她。” “但是此行甚远,一来一去间,少说也得二十几天的功夫。估计赶在年节前是回不来了。” 沈辞忧道:“你告假的事应该直接去跟皇上说,为何要先知会本宫?” 吴世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如今又有了身孕,皇上更是十分看重娘娘。如此一来,我就成了给娘娘保胎的‘利器’了。这个时候皇上怎么会允许我离宫将近一个月的功夫?” “所以这事儿吧,还得拜托娘娘帮我敲敲边鼓。” 吴世匿入宫这么久,除了钱财外还从未见他求过什么。 他开口了,沈辞忧自然要成全他。 于是晚膳的时候,她就将此事说给了李墨白,“皇上,吴世匿说他想要离宫一个月。” 李墨白的反应和吴世匿揣测的一样,想也没想就给否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要离宫?不是说了头三个月是你保胎最重要的时候吗?” “但是现在我肚子里宝宝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呀。”沈辞忧凑到李墨白身边,将吴世匿和他妻子的故事给李墨白讲了一遍。 李墨白听后只道:“没看出来他这般浪荡,倒还是个痴情的。既然他跟你开口了,又担保你不会有事,那他既然想去她妻子坟前以诉哀思,朕也不好不许他。就让他去吧。” 沈辞忧叫来佩儿,吩咐她走一趟太医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吴世匿。 稍晚些时候,落了一日的雪终于有了几分渐缓的趋势。 沈辞忧打开菱窗,嗅着窗外的新雪气息,十分怡然道:“皇上,外头的雪落了许多,咱们出去转转吧?” “你不嫌冷?”李墨白笑她,“平常这个时候,你早就急着要钻进被窝里了,今儿倒稀罕。” 沈辞忧撒娇道:“哎呀,哪有人吃了就睡,睡醒了又吃的?那跟养猪有什么区别?咱们就在庭院里面转转嘛,又不用出宫。好不好嘛皇上。” 李墨白被她这娇柔的嗓子喊了两声,顿时骨头都酥了。 自己媳妇的愿望当然要满足。 于是他紧紧攥着沈辞忧的手,牵着他走入了庭院,“朕打算过了这个年节,就将舒安立为太子。” 沈辞忧愣了一下,“皇上想好了?” 李墨白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是个好日子,前朝虽然还没有立储之说,但朕总觉得应该早早给舒安定下太子的身份,才好让他显得尊贵,也是朕最疼爱的孩子。” “就舒安尊贵,长宁就不尊贵了吗?”沈辞忧瘪嘴说李墨白偏心,李墨白敞声笑道:“都是咱们的孩子,总也不能厚此薄彼。朕也会给长宁拟镇国公主的号,如此可好?” 镇国公主在启朝可是公主的最高地位象征。 被封为镇国公主,就说明这个公主一辈子都只会在启朝,不会外嫁出去。 古代皇家的女儿,多得是逃不过和亲命运的可怜人。 李墨白如此做,相当于是给长宁上了一份保险。 沈辞忧这才笑道:“皇上如此安排,起码不算有失公允。” 后来两个人又结伴去看了孩子,他们私底下相处的时候丝毫没有皇帝和后妃该有的样子,不过就是寻常人家的寻常夫妇,带着一对双生子在过着普通的日子。 岁月那样静好,这样幸福的日子一眼似乎就能望见头。 不过这一眼就望见头的日子并非是绝望,而是无限的欣喜。 仔细想来,和李墨白在一起这么久,两个人似乎连一次架都没有吵过。 沈辞忧看着面前这个抱着孩子哄的男人,笑意粲然。 距离年节还有将近一个月,这个时候是后宫最忙碌的时候。 许多事都要在年底处理清楚,包括后宫的账目、宫人的升调、明年的开流等等。 为了这些事,沈辞忧也渐渐开始忙碌起来。 李墨白在前朝的事也很多,但他还是会每日都来凤鸾宫陪沈辞忧用过晚膳。 若不是他留宿在凤鸾宫,那就是沈辞忧去了他的朝阳宫。 连太后都说,这后宫里那么多嫔妃不过都是浪费钱的摆设罢了,若李墨白只专情沈辞忧一人,还不如将她们都打发出宫去,让后宫少一笔开销。 李墨白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本章完) 第344章 除夕夜,他竟然不来她宫里? 第344章除夕夜,他竟然不来她宫里?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到了年节这日,宫里格外喜庆热闹。 李墨白在年前决定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立舒安为太子,第二件是将后宫遣了去。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这也是皇城里最后一个如此人多热闹的年节的。 皇帝要遣散后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妃们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的人知道了这消息,欢喜不已。 反正本来自己就不得宠,位份也不高。眼看着就要在宫里熬到个晚景凄凉的下场,还不如早早出宫,趁着年轻还能再另嫁他人。 而位份高一些的后妃却欢喜不起来。 那些个答应、常在、贵人的,隐姓埋名或许还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但像禧贵妃、宸妃、惠妃这样,整个江都乃至整个启朝都知道她们名号的人,离开了皇宫又能去哪里呢? 尤其是禧贵妃,她明明距离皇后位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没有沈辞忧,那么祝君雯死后,继后的这个位置就一定会是她的。 现在白白被人把位置抢了去,还要将自己遣出宫? 这要是回了母家,还不得被那些个姨娘笑话死? 到了除夕夜宴的时候,禧贵妃就想着一定要自己搞出些什么意外来,让李墨白注意到她。 于是众人都在好好儿饮酒作乐的时候,她却突然痛叫起来。 “哎呦~~~啊~~~~” 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后瞥了她一眼,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禧贵妃矫揉造作道:“回太后,臣妾这两日总是觉得胸口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沈辞忧目光一凝,含笑看着她,“既然禧贵妃身子不舒坦,那就赶紧回宫歇着去吧。” 禧贵妃道:“不是,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秋喜。”沈辞忧唤了一声禧贵妃的婢女,“你家主子不舒坦,还不赶紧将她送回宫去?你这个瑶华宫的掌事宫女是怎么做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秋喜领命搀扶了禧贵妃一把,她本来是想装病博取李墨白的同情,奈何李墨白连她看都没看一眼,只在沈辞忧说完话后,才符合了一句,“皇后让你回去歇着你就回去歇着,她也是为了你好。” 禧贵妃的心痛本来是装出来的,但听李墨白此话出口,那心痛立马就成了真。 她不得已在秋喜的搀扶下提前离开了宴席,刚一出门就想到了新的损招,“秋喜,你去太医院把今夜当值的太医,除了负责看顾太后和皇上的都给本宫叫来。” 秋喜道:“娘娘是真的不舒服吗?” “是不是真的重要吗?吴世匿不在,本宫就是装病也没人能看出来。本宫的母家在前朝多少也得脸,本宫就不信本宫若是真的病着难受,皇上却连本宫看都不肯看一眼。你快去!” 宴席散去了,李锦琰说有事要和李墨白谈,于是两个人就先去了尚书房。 除夕一过就是新年,无论是按照祖制还是按照李墨白以往的作风,他今天晚上一定都会来自己宫里。 所以沈辞忧就先行回了凤鸾宫。 过了这个年头,就来到了启朝七年。 按照历史的进程,明年历史上的李墨白就会暴毙。 她虽然改变了历史,但是对于这个本来该存在的历史线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她洗漱完更换上寝衣后坐在暖座上,目光死死地盯着铜漏看。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看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铜漏才刚过了子时,她就听见了偏殿传来孩子的啼哭声。 平常这个时候两个小家伙应该都已经睡熟了,但是今天因为是年节,晚上燃放了许多烟花爆竹。 那声音震耳欲聋的,估计是吓着孩子了。 于是沈辞忧连忙赶去偏殿,想要抱着孩子哄一哄。 她来时,在乳母的哄慰下,两个孩子的啼哭声已经弱了下来。 沈辞忧先是从乳母怀中接过了长宁,抱着她拿着拨浪鼓逗她玩了一会儿,等她睡着之后才将她放入御儿榻,又抱起了舒安。 舒安是个多动的孩子,将沈辞忧的头发抓在手里不停地把玩着。 一边玩,还一边咯咯笑个不停。 沈辞忧哄了他半天他也没有半分睡意,于是她也不笑了,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吓唬他,“你要是再不睡觉,等下你父皇来了可要打你屁股了~” 舒安个小人精,像是能听懂一样,立马就松开了拉着沈辞忧头发的手,变得老实巴交的。 沈辞忧被这小家伙给逗笑了,忍不住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亲,却听见小家伙嘴里咿呀着发出了一个不太清楚的声音,“娘、娘、bo~~” 沈辞忧一愣,瞪大眼睛满是欣喜地看向乳母,“你们听见了吗?他、他这是在叫我?” 乳母也是十分激动,笑着说道:“是呢是呢,可错不了!小皇子聪慧,这么小一点就开始学着说话了~” 舒安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又轻轻喊了两声口齿不清的‘娘’。 沈辞忧紧紧抱着他,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 这一声娘,给了她无限的力量。看着这个软糯的小东西,沈辞忧的心都快化了。 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等下明天早上白白起来,我一定要拉着他来看舒安,然后让舒安当着他的面叫我,气死他~~】 后来把这个小魔王哄睡着了之后,沈辞忧才发现已经是二更天了。 李墨白还是没有来。 她觉得有些奇怪。 按说李锦琰就是有天大的事儿要跟李墨白说,这个时候也应该说完了吧? 还是说今天晚上李墨白喝多了酒,不胜酒力在朝阳宫睡着了? 沈辞忧本来是想让佩儿她们去朝阳宫看看什么情况,但是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是在监视李墨白一样。 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心想着:管他来不来,我该睡觉睡觉,他要是一会儿半夜醒来赶过来,要想爬我的床,我就一脚把他给踢下去! ? ?宝子们,关于剧透的问题的提问,大神说不回答的哈,咱们这本书4.1完结,已经快要结局了。最后祝小可爱们情人节+元宵节快乐 ? ???? (本章完) 第345章 宠幸贵妃一整夜? 第345章宠幸贵妃一整夜?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沈辞忧预料当中那样发展。 除夕夜整整一夜,李墨白都没有出现在凤鸾宫。 哪怕知道第二日他都去上朝了,也没有让三福来解释一下。 这和他以往的作风大相径庭,沈辞忧难免心中有气。 想着今日晚膳的时候他要是来,自己就不理他把他晾到一旁,让他给自己解释解释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新年的第一日,后妃是必须要来给沈辞忧请安的。 因此她一早就打扮得体坐在了正殿,等着后妃们陆陆续续前来,跟她们说些不走心的新年祝福。 等所有人都来齐了后,却唯独不见禧贵妃的踪影。 沈辞忧便道:“去看看禧贵妃怎么回事,听说昨夜她叫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去她宫里,可别是真的病了。” 佩儿领命刚要出去,却见禧贵妃盛装而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正红色纹凤的绵氅衣,虽然贵妃也可以用凤作装饰,但是衣裳的颜色是绝对不能用正红的。 她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丝毫没有理会别的嫔妃对她这样打扮的议论。 走到堂下,也只是微微屈膝向沈辞忧行了礼,便兀自坐下,然后用慵懒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新年好。” 沈辞忧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心想这女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她肃声道:“禧贵妃,你这是要做什么?” 禧贵妃一脸懵懂,浅笑道:“皇后娘娘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听不明白?臣妾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呀,臣妾还能做什么?” 佩儿道:“你给皇后娘娘请安,来的最晚不说,礼数不全不说,你且看看你自己穿的是什么衣裳?” 禧贵妃敞袖环顾了自己一番,挑眉反问,“怎么了吗?本宫这身衣裳有什么问题?” 她如此嚣张的态度,简直就快把沈辞忧给气死了。 她一再给她脸,她却一再蹬鼻子上脸。 沈辞忧沉声道:“你,跪下。” 禧贵妃横她一眼,“臣妾为何要跪?” “跪下!”沈辞忧薄怒道:“本宫是皇后,本宫要你跪,你还跪不得?” 禧贵妃稳坐在座位上岿然不动,“不是臣妾不想跪,而是今日臣妾的身子不太方便,就不能听皇后的娘娘的话了。” 好家伙,所有人几乎都同时向她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连惠妃都小声跟她嘀咕道:“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招惹皇后干嘛?快认个错,别把事情闹大了。” 禧贵妃充耳不闻,自顾自品起了茶。 沈辞忧瞥了佩儿一眼,道:“她膝盖硬跪不下,你去帮帮她。” 佩儿领命,上前就和禧贵妃拉扯起来。 怎料禧贵妃突然发狠,将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了佩儿身上,烫的佩儿的手臂登时变得通红一片。 “你放肆!”这下沈辞忧彻底恼怒了,她冲门外喝道:“侍卫,将禧贵妃给本宫拿下!” 侍卫们蜂拥而入,禧贵妃却目光轻佻荡在他们身上,冷笑道:“谁敢拿下本宫?本宫是奉了皇上的口谕,说本宫昨夜侍寝辛苦,今日可以不用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本宫念着宫中的规矩,昨儿个晚上折腾了一夜,今儿还要来给皇后请安的。如今皇后要本宫跪,本宫身子不爽跪不得。你们谁要是敢动本宫一根汗毛,本宫就即刻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她说的煞有其事,倒真把那些侍卫唬住了。 宸妃嗤笑道:“禧贵妃,你别是发了失心疯了。皇上昨天夜里让你侍寝?除夕夜皇上肯定是在皇后娘娘宫里的,就算不是除夕夜这样重要的日子,皇上也肯定会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哪里轮得上你侍寝的时候?” 惠妃亦道:“本宫也瞅着你八成是得了癔症了。昨日太医院举院的太医都去了你宫里,怎么你的病没好,反倒愈发严重了?” 禧贵妃瞥了她们一眼,眼角眉梢满是不屑,“你们得不到的,不代表本宫得不到。皇上昨天夜里有没有去皇后娘娘宫中,你们问她自然就知道了。” 沈辞忧眉头紧锁,藏在袖口里的手紧紧攥拳,一时语塞。 昨天夜里,李墨白确实没有来她宫中。 不但没有来,还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她也不知道李墨白到底去了哪里。 但是她十分笃定,李墨白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禧贵妃今日这些话定然是胡诌的。 于是她定声道:“皇上昨夜是没来本宫宫里,但本宫觉得皇上的品味也绝对不会跑到你宫里去。你的假凶假屁股都被本宫戳爆了,你还有什么点能吸引到皇上,凭你那一张贱嘴吗?” 禧贵妃冷笑道:“皇后娘娘这是要呈口舌之快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 沈辞忧不再搭理她,只看向佩儿问道:“胳膊疼不疼?” 佩儿抿着唇,隐忍着摇了摇头。 沈辞忧又道:“去上些烫伤的膏药。” 禧贵妃讽刺道:“皇后娘娘对下人可是真好。哦,臣妾原忘了,皇后娘娘从前是宫婢的时候就和佩儿是同屋而居的情分,那自然是一样的出身,便.......啊!” 话没说完,就见佩儿拿起了惠妃的茶盏,一盏热茶泼到了禧贵妃脸上。 禧贵妃的脸登时被烫的烧红。 旁人都看呆了,禧贵妃更是指着佩儿骂道:“你这个贱婢!你敢烫伤本宫!?秋喜,给本宫拿下她发落去慎刑司,把她的脸给本宫打烂!” “谁敢!?”沈辞忧拍案起身,气场十足,吓得除了禧贵妃以外所有在场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她目光死死睇着禧贵妃,字句掷地有声道:“佩儿是本宫的家生奴才,她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本宫。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本宫要打你要骂你,你就得受着!” “皇后,你未免也太不讲理了些!” “跟你?跟你这听不懂人话之人,本宫要讲什么理?”沈辞忧看向侍卫,令道:“将禧贵妃身上的氅衣给本宫扒下来,然后把她拖去庭院杖责四十!谁要是再不动手,本宫就打发他去辛者库!动手!” (本章完) 第346章 惊变 第346章惊变 沈辞忧到底是后宫的正经主子,这些侍卫又都是凤鸾宫的侍卫,皇后的话就是懿旨,禧贵妃再大的威风也抵不过沈辞忧的一声令。 这些侍卫也不留情面,上去就将禧贵妃扒了个干净,只留下了一件肚兜。 秋喜一个劲拦着侍卫,却被佩儿和琦儿拖到了一旁,打得面目全非。 这场闹剧,最终以禧贵妃哭着被侍卫们架到了庭院而达到了最高朝。 庭院里的积雪还没有化,禧贵妃只穿了一件肚兜,在庭院里被冻得瑟瑟发抖。 沈辞忧命人将她困在长椅上,而后自己挪了个太师椅坐在庭院正中,手中抱着汤婆子,目光阴沉打量着叫嚣不已的禧贵妃。 “皇后!你今日敢动本宫,本宫一定会将此事告诉本宫的母家!皇上一定会帮本宫出这口恶气!你让本宫受尽屈辱,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 “呵,是吗?你这么一说,本宫还当真有些怕了。”沈辞忧轻轻抚摸着汤婆子,缓了缓,才道:“看来打你四十大板确实是不太行。这样吧,便打你五十大板,再加掌嘴三十,你可满意?” 禧贵妃大喊大叫,口中说得尽是些污言秽语。 沈辞忧懒得听她聒噪,便道:“去,将她的嘴给本宫堵上,即刻行刑!” 皇后是有随便处置有罪嫔妃的权利的,即便她是贵妃,得罪了皇后被皇后打死,那也是活该。 大伙儿都瞧着禧贵妃的热闹,觉得她今日是自找没趣自食苦果,与人无尤。 侍卫一开始挥棍打了禧贵妃两下,但明显可以看出来,那两棍子是放水了。 于是沈辞忧叫停了他们,向后妃们说道:“贵妃犯了错,是该罚。你们都是后宫的一份子,不如让你们去行刑才算是教会了大家规矩。” 见禧贵妃瞪大眼睛瞪着后妃们,沈辞忧又道:“佩儿,你去将贵妃的眼睛用粗布蒙起来。” 只等禧贵妃被蒙了眼后,沈辞忧才道:“这下你们就不用怕她记仇了。谁要打,自己走过去拿着刑棍抽打就是了。” 禧贵妃在后宫可没少得罪人,从前受过她屈辱盼着她去死的后妃不在少数。 今日得了这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机会,谁会错过? 宸妃是第一个上前的人。 她瘦弱,拿起刑棍都十分费力。不过打在禧贵妃身上的棍子却一点也不含糊。 她用力挥舞打了五六下,打出了自己满头的汗,也打得禧贵妃汗如雨下,后腚的位置开始有了血迹渗出来。 接过宸妃棍棒的,是惠妃。 她跟禧贵妃本来就有私仇,打起她来也是毫不手软。 几棍棒下去,禧贵妃已然面色煞白如雪。 后来一些位份低一点又胆小的嫔妃,不敢用棍子打禧贵妃,就只往她的俩上扇耳光。 如此,禧贵妃就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被后妃群殴了一场。 正当大家打上了瘾,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声太监的尖细嗓音,“皇上驾到~~~~” 紧接着,凤鸾宫的正门被人启开。 李墨白冷着神色入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紧锁。 众后妃齐齐向李墨白福礼请安,而沈辞忧却因心中对他有气,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原以为李墨白会什么都不管,先过来关心她一番。 但这一次,她却猜错了。 李墨白怒道:“大胆!是谁把贵妃扒了衣服绑在庭院里的!?” 侍卫们见李墨白动怒也慌了,连忙跪地求饶。 三福带着几名宫人上前将禧贵妃松绑,她踉跄着扑倒李墨白怀里哭个不停,“呜呜呜~~皇上您可算来了!皇后娘娘她嫉妒您昨夜来了臣妾宫中,所以她想打死臣妾,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呐!” 这一次,李墨白一反常态。 他非但没有把禧贵妃推开,还用自己的龙袍将禧贵妃揽在了怀中替她御寒,“你别怕,有朕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沈辞忧略一怔忡,继而脑海中嗡鸣不断,有些不知所措。 李墨白瞥了她一眼,目光中不带丝毫的情感,“皇后,你挑唆后妃殴打贵妃,如此行径,有违妇德,你可知错!?” 沈辞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李墨白会不会是假的?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可以清楚地听见李墨白的心声。 【她为何要瞪着眼睛看着朕?明明是她错了,她怎么还敢挑战朕的君威!?】 心口如一。 沈辞忧僵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李墨白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见她长久不语,李墨白冷着声音说道:“你自己在宫里闭门思过三日吧,等你想通了,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再来找朕。” 这一句话,不单是沈辞忧懵了,所有在场的后妃和宫人也全都懵了。 她们也都无法想象,这句话竟然会是李墨白对沈辞忧说的? 空气仿佛静止,尴尬中透露着几分火药味。 沈辞忧目光死死瞪着李墨白,她嘴唇跳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忍住了。 一众人中,唯有禧贵妃带着一脸的得意,仿佛刚才身上的那些伤瞬间也不痛了。 她冲沈辞忧露出了一个胜利者专属的微笑,而后又开始嘤嘤欲泣,“皇上~~~臣妾好痛哦~~~” 她抓着李墨白的手,摸在了自己的后腚上,“皇上~臣妾的屁股都肿了,呜呜呜呜~~~” 李墨白柔声劝慰道:“别怕,朕这就带你回宫,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禧贵妃娇滴滴地说道:“哎呀,臣妾不要嘛~~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太医看见?羞死人了~~” 就是这样直欲令人作呕的操作,却能得到李墨白近乎宠溺的回应,“那朕亲自帮你上药好不好?” 恶心。 恶心到沈辞忧想吐。 她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们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将房门死死合上。 而李墨白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搀扶着禧贵妃离开了凤鸾宫,而旁的嫔妃也各自战战兢兢,向沈辞忧请退后慌也似地逃了。 (本章完) 第347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347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始,佩儿他们还以为李墨白说得让沈辞忧静思己过三日,不过是面子话而已。 但谁都没有料到,这日稍晚些时候,凤鸾宫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下了钥。 整个凤鸾宫圈地为牢,成了冷宫。 自回到寝殿后,沈辞忧就一直躺在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前一天还对自己满口甜言蜜语的男人,一转脸怎么就会变成另外一幅面孔? 她哭过,也有想过,会不会是因为李墨白为了讨好禧贵妃的母家,所以才故意这样演戏。 她原想着,若是等下李墨白偷偷来找她,跟她说清楚今天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自己兴许还能在他胸口捶打他几拳,撒个娇委屈委屈,就原谅了他。 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得太多了。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直盼着。 直到盼到天黑了,也没盼到人来。 佩儿和琦儿见沈辞忧心情不好,于是晚上在自己宫里的小厨房做了许多她爱吃的菜肴,然后哄着沈辞忧出来吃两口饭。 沈辞忧坐在膳桌前,面对一桌子的美味,却是食难下咽。 “娘娘,您好歹吃一些吧,您还有着身孕呢。” “是啊娘娘,您别想那么多,奴婢觉得皇上这么做一定是有隐情的,您......” “隐情?”沈辞忧冷笑,“他若是有苦衷,可一早告诉我。若不然,也可让三福来通风报信。可就这般没头没尾的训斥了我,将我关在宫里,这算是什么事儿?” 佩儿和琦儿相视一眼,两相无语。 因为她们也无法解释李墨白这一番操作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顿饭沈辞忧是吃不下了,她转身回了寝殿,让旁人不要打扰她,她只想自己静一静。 而偷偷跟着她溜进寝殿之人,是邢雲。 邢雲十分心疼她的主人受了这样的委屈,“主人,大哥哥他好坏!我再也不跟他好了!他要是再敢欺负主人,我就咬死他!” 沈辞忧苦笑着摸了摸邢雲的额发,像是从前抚摸lucky脑袋那样,“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邢雲耸了耸鼻尖,道:“今天他来的时候,我就闻见了他身上有贵妃宫里面的香料味。” “要不是昨夜一整夜都留宿在了贵妃宫里,他身上是断然不可能沾染上那么重的香料味的。” “主人,他是个大坏蛋!” 邢雲如此说,算是坐实了禧贵妃所言不虚。 昨夜,李墨白当真在她宫里陪伴她了一整夜? 正当沈辞忧百思不得解的时候,她听见了庭院里的争执声。 “夏公公,你不能硬闯啊!” “琦儿,快!快去将人守住偏殿!” 沈辞忧和邢雲连忙赶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见是三福手底下的夏公公,带着十来个奴才来,像是要兴师问罪。 佩儿连忙对沈辞忧说道:“皇后娘娘,他们要把皇子和公主带走!” 沈辞忧惊诧道:“放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本宫宫中撒野?” 夏公公从前对沈辞忧也算是毕恭毕敬,但今日他却换了一副面孔,“皇后娘娘息怒,皇上圣旨,咱们也没办法。” 沈辞忧拦在他们面前,沉声道:“好端端的,皇上为何要将皇子和公主带走?” 夏公公道:“宫中本就不许皇子与公主养在生母膝下,从前皇上许了这事儿是给娘娘的特许,如今要收回这个特许,把皇子和公主送去皇子所养育,咱们也没办法。” “还请皇后娘娘行个方便,不要让咱们闹得不痛快。奴才从前受过娘娘的好,也不想为难娘娘,在娘娘宫中动起手来。” 要带走舒安和长宁,岂不是要带走沈辞忧半条命? 这下她彻底恼了。 “你去告诉皇上,孩子是我生的,就得养在我膝下,谁也不能把他们带走!” 夏公公为难道:“娘娘这话奴才可回不了皇上,不然等您被解禁了之后,亲自去跟皇上说说情?总之今日皇上下了令,咱们就必须得将皇子和公主带走!” 夏公公手中浮尘一挥,那些奴才们就与佩儿他们扭打在了一起,朝着偏殿就冲了进去。 沈辞忧忍无可忍,当即进入便利店,用50积分兑换了一颗大力丸吃了下去。 只见她一手提起一个侍卫,将他们像是铅球一样抛得老高,直接丢出了凤鸾宫的围墙外。 有奴才想要跟她动手,便被她当成拧断了胳膊。 其实她原本可以将那人的胳膊直接卸下来,但念在他们也是奉命行事的份上,终究还是忍住了。 顷刻间,这些奴才就被沈辞忧全部打趴在地上。 夏公公跪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沈辞忧径直向门外走去,语气冷淡道:“我现在要亲自去找李墨白问个清楚,在我走得这段时间,谁要是敢动舒安和长宁一根毫毛......” 她刚好走到门前,一掌横劈将庭院里粗壮的树木拦腰斩断,“我便让他的下场比这颗树还惨!” 她是被李墨白禁足的,没有李墨白的允许她不能离开凤鸾宫半步。 故而她前脚刚出宫门,后脚宫人、侍卫们便拦了上来。 可吃了大力丸的沈辞忧,他们哪里是对手? 沈辞忧一路疾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谁挡在她的面前,她动动手指头就能将那人打成半个残疾。 一路闯到了朝阳宫外,见楚越之刚好从里面出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楚越之见她嫣红的衣衫上更有许多不属于她的血迹,凝眉打量着她,“皇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沈辞忧没心思搭理他,沉声道:“你最好别挡着本宫的路。本宫不想跟你动手。” 楚越之:“皇后娘娘是要见皇上?” 沈辞忧径直向前走去,不再搭理楚越之。 出乎意料的是,楚越之并没有拦她,“皇后娘娘想清楚,您找皇上要说什么?” “今日的事微臣略有耳闻,许多事微车你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这般做,但皇上是天子,他的行为不会有错,还请皇后娘娘明白这一点。” (本章完) 第348章 争执起!暴君性情大变 第348章争执起!暴君性情大变 楚越之说的话不无道理。 是啊,李墨白是天子,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也是拥有无上权利的帝王。 他要做什么,怎么会有错呢? 他不过是宠幸了别的女子,不过是对自己再没有了从前的包容,不过是要将给她的恩典收回去,要让皇子依着宫规送去皇子所养着,他哪里错了呢? 沈辞忧冷笑,“皇上不会有错,我来只是要跟他问清楚一件事。我想问问他,当初与我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如今都当做一个恶臭的屁给放了。” 说罢,一把推开了朝阳宫的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带着这样的心情,来见李墨白。 彼时,李墨白正坐在正殿的龙椅上。 他面前堆积着如山的奏折,他的头也一直都没有抬起。 他奋笔疾书,即便知道来人是沈辞忧,也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 沈辞忧便站在堂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仿佛想要看穿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可以听见李墨白的心声,可此刻他心如止水,没有半句声音传出来。 就这般静静地看了他良久,沈辞忧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墨白这才抬眼看她。 他的眼神很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你问朕是什么意思?朕该问你是什么意思才对。朕将你禁足,让你留在凤鸾宫静思己过,你为何要出来?” “静思己过?”沈辞忧冷笑,“我何过之有?就只是因为我让人打了禧贵妃?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何会让人打她?为何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僭越的事?” 李墨白:“做了何事?她不过就是没有跟你毕恭毕敬的请安,不过就是穿了正红色的衣裳冲撞了你。便是如此,你就要扒掉她的衣服,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如此的侮辱吗?” 李墨白神色愈发灰败,摇头不止,“朕觉得自从你当上皇后之后,便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了。” “朕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善良和温柔,朕却从来不知道,你竟是一个如此悍妒的女子?” “我悍妒?”沈辞忧指着自己怔然发问,“你说我悍妒?我如何悍妒?禧贵妃以下犯上,我以宫规处置她我错在了哪儿?” “还有,这皇后之位不是我求来的,是你李墨白追着赶着要给我的,我从来都没有开口问你要过什么!” 李墨白将手中的毛笔丢在一旁,薄怒道:“你从未跟朕要过什么,都是朕给你的。那么好,朕从前给你的东西,现在不想给你了,有什么问题?” 沈辞忧的心底猛地抽搐着,一阵阵足以令人窒息的痛感不住传来,逼红了她的眼眶。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皇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 “什么难言之隐?”李墨白不屑一笑,“朕不独宠于你,不许你将孩子养在自己身边,不许你无故责打嫔妃,就成了朕有难言之隐了?” “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朕怎么做事,需要你教朕?” 如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利的刀子,一把一把,狠狠地戳在沈辞忧的心口上。 都说男人善变,爱你与不爱你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但能变得这么快,沈辞忧也是始料未及。 她呆立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睇着李墨白。 那眼神里裹满了辛酸与绝望,李墨白对这样的眼神非但没有半分的心痛自责,反而显得十分厌倦,“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现在,你回宫去,朕还有国事要忙,没工夫搭理你!” 沈辞忧咬了咬牙,沉声道:“皇上没工夫理我不要紧,我如今也懒得再和皇上多说一句话。只是舒安和长宁,必须得养在我身边。谁都不能将他们从我身边抢走!” 李墨白:“这事可由不得你!这是祖宗规矩,朕......” ‘嘭’ 不等李墨白说完话,沈辞忧便一掌拍碎了身后的龙柱。 李墨白被她此举吓得不轻,脸色微变道:“你要做什么!?你难不成还敢跟朕动手?” “不做什么,只是给皇上看一看,一个母亲的愤怒。”沈辞忧一字一句道:“无论是谁,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都会跟他拼命!” 看着李墨白疏离的样子,沈辞忧忽而想起了一件事。 李墨白如此性情大变,会不会和昔日吴世匿用她的血去救治李墨白有关? 她还记得,那日吴世匿说,若是用这个法子救治李墨白,会有十分之一的可能让他对自己断情绝爱。 而李墨白如今的表现,大有要与她断情绝爱的意思在。 若是将这件事代入其中,那么便不难想象,李墨白为什么会突然间有如此大的转变。 想到这,沈辞忧对他的恨意便能略微减少些。 若依照吴世匿的说法,那么现在李墨白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当日治病留下的后遗症,并非是他真实的想法。 或许,吴世匿可以医治这个病也说不定? 这日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注定要落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李墨白最终在沈辞忧强硬的态度下,答应她暂时允许皇子和公主养在她身旁,也解了她的禁足。 但也要求她不能再随便对后妃用刑。 沈辞忧回到宫中后,佩儿和琦儿还有邢雲凑上前来,一个劲询问沈辞忧情况如何。 沈辞忧却道:“你派人出宫去,找一找吴世匿,让他尽快回宫。就说本宫有事要找他。” 佩儿得令后很快将此事安排下去,而沈辞忧为了避免和后妃之间的冲突,这几日也就停了请安。 总之在吴世匿回来替李墨白将病治好之前,沈辞忧决定不再见李墨白。 免得两个人见了面总多有争执,来日等李墨白的病好了之后,两个人想起这段有伤痕的日子,多少会心里有些不痛快。 然而事事却并不是她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她不找事,但被她压一头压了这么久的禧贵妃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让自己扬眉吐气的机会? (本章完) 第349章 后妃找事 第349章后妃找事 便是在正月初七这日,禧贵妃将后妃都叫去了自己宫中。 彼时她身上和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李墨白给她用的都是贵价的好药材,几乎连伤痕的印记都已经看不出了。 她现在是李墨白的新宠,谁见了她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她道:“那日在凤鸾宫,都是谁打了本宫,本宫不用猜也知道。但是本宫不愿意跟你们计较这件事,毕竟你们也是受了旁人的蛊惑。” 众妃道:“贵妃娘娘宽仁待下,臣妾(嫔妾)等拜服。” 禧贵妃又道:“这眼下后宫是个什么局势,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皇后大势已去,这日后,后宫就成了本宫的主场。你们一个个的眼睛也放明亮点,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该巴结什么人不该巴结,眼睛都给本宫放亮堂点,听明白了吗?” 众妃连连应下,禧贵妃打了个哈欠后,慵懒道:“可有好几日都没去给皇后请安了吧?她到底是皇后,她停了请安,咱们也不能就真的不给她请安了。” 她伸手,在秋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抚一抚鬓边的头花,捏着嗓子做作道:“走着吧,去皇后宫里给她好好儿问个安。” * 彼时沈辞忧正在宫里陪两个孩子玩耍,突然见佩儿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娘娘,禧贵妃带着后妃们来了。” “她们来做什么?”沈辞忧毫无波澜,只一味逗着两个孩子玩。 佩儿道:“说是要来给娘娘请安,奴婢没开门让她们进来,看她们那样子是赶不走了,娘娘如果不想见她们的话,咱们只管将宫门合起来,全当没有她们这些人就是了。” 沈辞忧浅浅颔首,应下了佩儿的话。 可禧贵妃她们是有预谋而来,怎么可能沈辞忧不接招她们就轻易散去? 才过了年节,天气还是苦寒。 禧贵妃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开始念叨起来,“也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个意思,咱们好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却让咱们吃这样的闭门羹。” “本宫还记得,那日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本宫没有规矩,要给本宫一个教训。如今本宫有规矩了,怎么她却没规矩了?” 别的嫔妃为了附和禧贵妃,也说了许多没头没脑的话。 渐渐的,这议论声越来越大,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哪里是在请安? 分明就是在逼宫。 沈辞忧是能受得了这些聒噪声音的,她大不了给耳朵里塞上两团棉花,耳不听心不烦。 但是孩子最听不得这样的声音。 她们愈发吵闹,孩子们的哭喊声也就愈发大。 这样小的孩子哭到嗓子都哑了,沈辞忧听着心揪着疼。 她让佩儿出去通传她们,“你去告诉她们,就说她们要是再敢乱喊乱叫,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佩儿原话说给了后妃们,怎料后妃们在禧贵妃的撺掇下闹腾得更欢了。 也是,沈辞忧失宠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没有了李墨白的宠爱,她这个皇后就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 谁会怕她呢? 听着门外越来越大的哄闹声,沈辞忧终于忍无可忍。 她吩咐道:“去把门打开,带她们去正殿。她们不是想给本宫请安吗?本宫就让她们请个够!” 沈辞忧吩咐乳母照看好舒安和长宁,而后气势汹汹的去了正殿。 禧贵妃领着后妃入内,十分懒散的向沈辞忧请了安,笑道:“皇后娘娘大白天的把宫门合起来做什么?皇上都已经解了您的禁足了,您这般做,旁人不知道的,还当您是在宫里躲起来了做贼呢。” 沈辞忧也不恼,含笑看她,“倒也没有,只是方才皇子和公主哭得厉害,本宫就去哄了他们一会儿,耽误了时间见诸位姐妹了。” “想着雪天路滑,外头天气也冷,就停了诸位姐妹的请安,让你们在自己宫里好生歇着。” “但没想到大伙儿在贵妃的带领下,如此将礼数记在心间,宁愿受冻也要来给本宫请安,本宫心里可欢喜得很。” 禧贵妃笑道:“是啊,这些规矩咱们可不敢忘。其实也是咱们听说前儿个皇后娘娘和皇上在朝阳宫吵起来了,也想跟着来规劝两句。皇后娘娘您也是,皇上到底是君王,您怎么能跟皇上翻脸呢?如此做派,未免有些不守妇德了。” 沈辞忧道:“本宫自然是比不上禧贵妃守妇德的。禧贵妃既然这么守妇德,本宫建议你将《女德》《女论语》这两卷抄录在自家的族谱上,当做传家宝一样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来,如此岂不甚好?” 听出了沈辞忧言语间的嘲讽,禧贵妃笑而不语,只给一旁的宸妃与惠妃使了个眼色。 那天打她,是宸妃和惠妃领头的。 彼时她们还觉得沈辞忧这座大山只要不倒,禧贵妃就永无翻身之日。 谁知道局势瞬息万变,她们也只能势弱依附势强,见风使舵。 于是今天,公然对沈辞忧嘲讽之人就换成了她俩。 “按说皇后娘娘也是可惜了,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皇上说禁足就禁足,说封宫就封宫的,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您留。” “要我说是应了一句古话,‘情到浓时情转薄’,皇上从前是对皇后太好了,好到了极致便不能更好。所谓物极必反,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这样你一唱我一和的阴阳怪气的话,沈辞忧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单单是宸妃和惠妃说也就罢了,让沈辞忧没想到的是,那些位份更低一些的嫔妃也敢在这个时候冲出来踩上自己一脚。 她们指桑骂槐的功夫一绝,听得沈辞忧忍不住冷笑。 这就是她一再宽仁的下场。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她得势的时候就应该将这些贱人全都赶出宫去。 不过现在也不晚。 她们调侃沈辞忧的时候,沈辞忧闭目养神,进入了便利店。 她在便利店里面挑了一圈,最后选中了一个叫做致幻散的东西。 50积分可以兑换,使用后可以让问到这个味道的人产生幻觉,意念受沈辞忧操控,持续时间一个时辰。 于是沈辞忧便将这东西从便利店里面兑换了出来。 (本章完) 第350章 把后妃当猴耍 第350章把后妃当猴耍 沈辞忧手中攥着那包粉末,吩咐佩儿道:“你把宫人们都带下去,本宫有几句话要和这些嫔妃们说。” 佩儿有些担心道:“娘娘一个人面对她们?会不会有些不妥?” 沈辞忧浅笑着摇头,“你放心,去吧。” 只等凤鸾宫的宫人尽数被佩儿带下去后,禧贵妃从旁道:“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这把人都带下去了,咱们姐妹们在你宫里喝茶聊天的,茶凉了要谁添?” 沈辞忧柔声道:“贵妃茶凉了?你别急,本宫亲自给你添可好?” 禧贵妃眉尾一扬,将茶盏向沈辞忧的方向推了推,“那就有劳皇后娘娘了。” 沈辞忧离座起身,走到禧贵妃面前,而后将那包粉末散开。 粉末在空气中弥散的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令所有在场的嫔妃中了招。 沈辞忧看着目光呆滞无神的禧贵妃,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巴掌,“本宫要想玩你,可比逗猫遛狗的要轻松多了。” 她回身重新落座正坐之上,肃声道:“跪下。” 一语落,如同发号施令一般,所有的嫔妃就统统双膝砸地,跪在了她面前。 沈辞忧又道:“磕头。” 她们听见指令后,机械化地叩首起身再叩首,有的人用的力气大一点,把脑门都磕烂了留了老多的血,但仍旧不知疼痛继续磕着。 沈辞忧目光阴鸷凝在禧贵妃身上,“你们,一人拔她一根头发,拔到本宫满意为止。” 紧接着,就见禧贵妃老老实实地跪着,然后后妃们排着队,一个个上前去拔她的头发。 沈辞忧看禧贵妃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于是又说:“禧贵妃,给本宫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禧贵妃应了命令,近乎疯魔地笑个不停。 只等她前额的头发都快被拔秃了,沈辞忧才觉得痛快。 她微一扬手,令道:“得了,去吧,去庭院里跪着,自己掌自己的嘴。打一巴掌,说一句‘我是贱人’。” 后妃们像是在军训一样,齐刷刷听从着沈辞忧的指令,排着队到了庭院里跪在雪地中,开始有节奏的自己扇自己耳光。 她们高呼‘我是贱人’的声音整齐划一,连隔着凤鸾宫的大半个长街都还能隐约听见那声音。 很快,这件怪事就被传到了太后耳边。 太后赶去凤鸾宫的时候,这些后妃还跪在地上不停的自己抽自己耳光,口中高呼那不堪入耳的口号。 太后震惊不已,喝道:“岂有此理!?你们在干什么?” 她们的精神被沈辞忧控制着,完全无视了太后的存在。 太后问沈辞忧,“皇后,你能不能告诉哀家她们在做什么?” 沈辞忧随口道:“她们对臣妾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觉得愧疚。这不,在这恕罪忏悔呢。尤其是禧贵妃。” 沈辞忧抬手一指她,摇头叹道:“她呀,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今儿个一来臣妾宫中,就跟臣妾说了许多太后的坏话。” 太后凝眉问道:“她都说什么了?” “这......哎,臣妾怎么好说出那样大不敬的话?不过现在禧贵妃已经知错了。” 沈辞忧肃声对禧贵妃说道:“说吧,告诉太后,你背地里都说了她老人家什么坏话?” 禧贵妃一五一十地回答:“臣妾说太后是个老不死的,说她是个老妖精,说她拿个鸡毛当令箭,说她克死了先帝,还说她......” 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禧贵妃虽然傲慢,但是起码最基本的礼数她还是有的。 像今天这样目中无人,倒是令太后十分咋舌。 她气扑扑走到禧贵妃面前,用手指头戳着她的太阳穴骂道:“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最近皇帝宠了你两日,你就变得这样目中无人?” 禧贵妃道:“皇上宠着臣妾,臣妾一时骄傲也是有的。太后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看。” “你、你......”太后气得捂着心脏直喘气,沈辞忧上前连忙搀扶了太后一把,劝道:“太后莫要动怒,禧贵妃才得宠未免骄纵一些,她......” “骄纵!?”太后猛地一耳光抽打在禧贵妃脸上,“皇后受宠这么多年都没见她骄纵,你入宫五年才刚得宠,你骄纵什么?哀家这就去告诉皇帝,让皇帝再不许见你!” 说完,太后负气而去。 而沈辞忧则淡然一笑,吩咐她们继续打,别停。 等一个时辰快到的时候,沈辞忧又用精神控制力窜改了她们的记忆。 让她们以为是对方打得她们,然后让她们互相撕逼。 清醒过来的后妃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沈辞忧操控了意识,她们当真觉得是对方打了自己。 于是脾气上来了,更要扭打在一起。 沈辞忧看了会儿热闹,悠哉道:“快别打了,好端端的来给本宫请安,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瞧着一个个脸花的花嘴烂的烂,都是美人胚子,打破相了可怎么好?” 她的劝告对这一群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后妃而言根本就没用。 沈辞忧摇头苦叹,“那你们出去打吧,本宫有些乏了,想休息休息。” 众人只等被凤鸾宫的宫人赶了出去以后,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好端端的,她们为何会无故缠打起来? 禧贵妃被打得最严重,她本来还想去朝阳宫给李墨白撒娇一番,博取她的同情。 谁知道李墨白在见了太后之后,知道了她对太后所做的这些荒唐事正在气头上。 她刚一见到李墨白,还没来得及撒娇,就被李墨白一耳光给打蒙了。 她捂着脸含泪看着李墨白,声音发抖道:“皇上......您这是......” “你怎么跟母后说话的?” “太后?臣妾今日并没有见到太后呀!” 后来李墨白仔细问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一番合计过后,就知道这件事又是沈辞忧从中作梗。 他十分气恼,甚至有些厌烦这个女人。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封这样的女人为皇后? 当初他对沈辞忧那份单纯的喜欢,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被整体从他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如今的他,只以为自己是看重了沈辞忧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才将她留在身边。 那么现在国泰民安,天下一统,他还留着沈辞忧又有什么用呢? (本章完) 第351章 暴君当众说自己不是人 第351章暴君当众说自己不是人 沈辞忧已经很有都没有出现过如此频繁的使用积分的情况了。 小坨坨这两天出去玩了,回来一看原本500的积分变成了400,于是立马问沈辞忧是个什么情况。 沈辞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和小坨坨陈述了一遍。 小坨坨听完后大为震撼:【这么狗血的吗?那按照宿主的意思来讲,就是暴君已经对你断情绝爱了呗?不过仔细想想这也算是好事吧~这样宿主就不用被狗男人所牵绊,就可以专心搞事业了呀~】 沈辞忧:【你说的倒容易。要是以前我还能走,现在我怎么走?】 她目光探向偏殿,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舒安和长宁已经快要满岁,他们怎么说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他们?还有我如今腹中这一胎,我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就走掉?】 小坨坨:【那宿主难道要一直跟这么个渣男生活在一起吗?他都背着你开始宠幸别的女人了,这就不是断情绝爱的事了呀!这就是典型的渣男行为!】 【他没有跟禧贵妃发生任何事。那天晚上他是留宿在了禧贵妃宫里,但是他喝多了酒,倒头就睡了。】 【嗯?他做没做的你怎么知道?】 从前冬欢就是沈辞忧安插在禧贵妃身边的眼线,所以禧贵妃宫里发生了什么,沈辞忧都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一点,她才没有彻底对李墨白绝望。 【后遗症的事情也不怪他,我口口声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他身边,可现在才刚出现问题,我就想着是如何快速放弃这段感情然后抽身出来,那我的感情,未免也太不值钱了些。】 虽然小坨坨是一万个不赞成沈辞忧和李墨白在一起的。 毕竟这是它带过的第一个不按照主线去完成任务,反而和大boss开始谈恋爱的宿主。 但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小坨坨深知沈辞忧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它劝也没用。 小坨坨:【好吧,宿主你开心就好。咱们两个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无论宿主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会支持宿主的。】 【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宿主被渣男欺负而无动于衷!所以,新的任务要来了,宿主准备好迎接挑战了吗?】 沈辞忧最近刚好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反正她领到的任务都是作死任务,不是作李墨白就是作后妃,她现在也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任务出来,让自己好好发泄发泄。 小坨坨:【滴滴滴,新任务:‘大庭广众之下骂暴君五分钟’,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100!这次为了帮助宿主顺利完成任务,我自己私人赠送宿主一个好宝贝,请宿主摊开手掌。】 沈辞忧将掌心向上摊开,在短暂的淡蓝色光晕闪烁过后,她的掌心里出现了一枚图钉。 她沉默了两秒,问道:【你给我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让我拿它去扎暴君吧?】 小坨坨:【是啊,就是用它去扎暴君。】 沈辞忧的脸上写满了无语两个字,她正要吐槽,就听小坨坨继续说道:【宿主可别小瞧这个图钉,你把它扎在暴君身上,暴君就会对你‘点头附和’五分钟,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乖乖附和,并且在五分钟过后,他会忘记刚才发生过的事。这是专门配合宿主这次任务免费赠送的,宿主难道不感动吗?】 【感动感动,下一届感动中国没你我不看。】 听小坨坨这么一说,这东西好像确实是个好东西。 它的用处可远比小坨坨介绍的用处要大得多。 在众目睽睽之下骂李墨白五分钟,李墨白还要一直点头附和表示她骂得对,那不就是告诉后妃,她的宠爱又回来了吗? 虽然这宠爱是假的,但总也能让那些女人消停一阵子,不敢再造次。 第二日,后妃来她宫里请安的时候,她让佩儿去请了李墨白。 就让她跟李墨白说,舒安发高烧了,让李墨白过来看看。 那儿子总归也是他的,他不可能不管。 沈辞忧在等李墨白的这段时间,就跟后妃装起了x来,“这两日皇上没去禧贵妃宫里了?” 禧贵妃白她一眼,“是没去臣妾宫中,但也不见得来了皇后宫中。” 沈辞忧笑,“是吗?昨儿个皇上跟本宫用午膳的时候,还提及了你。” 禧贵妃:“哦?皇上说臣妾什么?” 沈辞忧:“皇上说,你是个十足的贱人。” “你!”禧贵妃气恼不休,“皇后娘娘,这话到底是皇上说的,还是你说的?” “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是对你的人品进行了一番总结而已。” 两个人斗嘴间,李墨白得知舒安生病了,急匆匆赶来凤鸾宫。 他刚一进正殿的门,正要问舒安情况,就见沈辞忧笑着迎了上前,一把就搀住了他的臂弯,“皇上来了~” 李墨白下意识想将她推开,但是沈辞忧却更快他一步,用图钉在他的胳膊上戳了一下。 点头附和的效果即刻发作,沈辞忧便道:“皇上,昨天咱们吃午膳的时候,你是不是跟臣妾说禧贵妃是个贱人?” 李墨白木讷地点头,“是。” 禧贵妃脸憋得涨红,沈辞忧又道:“其实不光禧贵妃是个贱人,皇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说的话虽然僭越,但是口吻又带了几分俏皮,感觉是在和李墨白开玩笑,“皇上除夕夜那天,明明只是喝多了酒在禧贵妃的宫里睡了一觉,又没跟她做什么,你看禧贵妃得意成什么样了,皇上也不解释一下。” “是,是朕考虑不周,朕错了。” 后妃:“!!!!!” 没听错吧? 李墨白这是在跟沈辞忧道歉? 他不是已经不宠着她了吗? 这下后妃彻底懵圈了。 听沈辞忧继续道:“那你前阵子对臣妾做的那些事,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人事?” 李墨白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连声说道:“不是不是,朕那么对你,当真是不是人。” (本章完) 第352章 吴世匿回宫 第352章吴世匿回宫 李墨白这句话一出口,后妃们齐齐惊讶的目瞪口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沈辞忧一脸自得模样,清了清嗓继续道:“皇上,那你说我该不该骂你?” 李墨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该。” 沈辞忧:“那你得跟我保证,以后如果你再凶我的话,你就要被天打五雷轰。” 李墨白:“朕保证,若是朕日后再凶皇后,朕就被天打五雷轰。” 禧贵妃看不下去了,连忙道:“皇上!这样的话您怎能说出口?皇后,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你管得着吗?”沈辞忧白她一眼,“皇上就愿意宠着本宫,本宫说什么皇上就听什么,你羡慕嫉妒也没用。” 眼瞅着时间快要到了,沈辞忧连忙搀了一把李墨白的臂弯。 他也正好在此时回过神来,沈辞忧抢在他前面开口道:“皇上,咱们先去看看舒安吧。” 于是便拖着李墨白去了偏殿,而一众后妃也在一阵阵议论声中各自散了。 舒安并没有病,这一切都是沈辞忧为了引他来而说的谎。 李墨白把孩子抱在怀中不觉得烫,孩子还一个劲冲他笑,他微微蹙眉看向沈辞忧,“不是说孩子病了?怎么回事?” 沈辞忧道:“或许是他太久没见皇上,所以才心结难舒生了病症。” 李墨白轻嗤道:“一派胡言,他不过是个还没有满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心结难舒?” 沈辞忧凑上前,抚摸着舒安肉嘟嘟的脸颊,“那就是皇上的龙气压制住了他体内的病气,所以这病也就好了。” 看出了沈辞忧实在胡诌,李墨白神情也变得愈发严肃,“皇后,朕在前朝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没时间跟你在这做这些个没名堂的事。若是你带不好大皇子,那朕就只有将他接去皇子所养着。” “这事儿就不劳皇上费心了。”沈辞忧也变了脸色,一把将孩子从李墨白的怀中抢了过来,“皇上日理万机,有处理不完的朝事。臣妾也不好多留皇上。既然舒安的病已经好了,那皇上就去忙您的吧。” 李墨白闷哼一声,不多停留转身就走。 他前脚刚走,系统的声音就出现在了沈辞忧的脑海里。 【什么呀,这还不是渣男?宿主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恨不得连正眼都不瞅你一眼,这样的男人你也能忍?】 沈辞忧倒是显得很无所谓:【他现在的所有行为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又不是故意的,我与他生气干什么?】 小坨坨无奈道:【好吧好吧,宿主铁了心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你。不过还是要恭喜宿主完成了任务,奖励宿主100积分,宿主目前积分为500.】 【劝宿主一句,最近还是不要冲动消费的好。积分留着,万一这个男人无药可救,宿主也可以尽快攒够1000积分,这样就能回到现代啦~】 沈辞忧没有接它的话。 这日晚些时候,佩儿带来了好消息,“皇后娘娘,吴院判已经回到江都了,预计明日就会入宫。” “他都回来了,还要等明日?本宫一日都等不了。你去告诉他,就说本宫的胎像不稳,要让他即刻入宫来给本宫问诊!” 佩儿吩咐下去,让小太监出宫将此事告诉吴世匿。 吴世匿倒还算有心,来得很快。 他一边给沈辞忧诊脉,一边听他说这段时间李墨白发生的转变。 吴世匿道:“依娘娘所言,皇上这九成应该就是生出了后遗症。娘娘用自己的血救了皇上,皇上身体里面的血液有三分之一都是娘娘的。” “他自身的血液与娘娘的血液相抗衡冲撞,所以他自然也就对娘娘生出了厌恶之情。也就是所谓的断情绝爱。” 沈辞忧听到吴世匿下了这样的判断,心中还有几分侥幸。 起码知道李墨白那样对自己并不是出于真心的,多少也算有点安慰。 她连忙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个后遗症解除?” 吴世匿将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放了下来,有些为难道:“昔日娘娘要用这个法子救皇上的时候,我就跟娘娘说过这些风险。且一旦这个后遗症产生了,就不会解除,所以......” “现在事情已经演变成了这个局面,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试一试,看可以让皇上恢复多少。” 沈辞忧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吴世匿身上。 吴世匿同样也负责看顾李墨白的身体,他可以将一些药物混入李墨白日常的用药里面,并且不被李墨白所察觉。 他尝试了两日后,给沈辞忧带来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这两日能给皇上用的药基本上已经都用了,但是收效甚微。” “那现在要怎么办?” 吴世匿沉默片刻,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就是这个法子的风险,可能比保持现状的风险还要高。” “什么法子?” “不破不立。“吴世匿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是,如今皇上不是对娘娘断情绝爱了吗?” “那如果皇上对娘娘没有了情爱,甚至还衍生出了些许的恨意,已经很难让两个人的感情再恢复到从前的话,其实可以考虑,不如让皇上完全忘记了娘娘这个人的存在。” 沈辞忧愣了一下,“完全忘记?” 吴世匿:“对。就是让皇上完全忘记了娘娘这个人,忘记了娘娘的好与坏,忘记从前和娘娘共同经历过的所有事,在他眼中,娘娘就成了个陌生人。” “但这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从头再来。娘娘可以重新接触皇上,并让皇上一点点再重新爱上你。” 听起来有些复杂,沈辞忧简单总结了一下,其实就让将自己从李墨白的记忆中剔除,然后重新和李墨白相处,让他再度爱上自己。 这法子虽然笨,但却是现在唯一有用的法子。 而对于这个法子,沈辞忧在细想过后也是认同的。 如果从前她和李墨白的相知相许,是从李墨白可以听见她的心声开始。 是从李墨白觉得她有利用价值开始。 那么重新选择一次,他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 她也很想知道,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本章完) 第353章 重新开始是唯一的解药 第353章重新开始是唯一的解药 这个法子得到了沈辞忧的认可,吴世匿便着手去做这事。 “让皇上忘记娘娘,需要微臣在给皇上下药的同时,也得让皇上的头部遭受到重创才行。给皇上下药的事交给微臣,而让皇上头部受创的事,就只能交给娘娘了。” 于是二人就开始各自为了此事忙碌起来。 吴世匿要给李墨白下药很简单,他医术高超,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他一半的功力,自然可以无声无息的将药下给李墨白。 但是要让李墨白头部受创,可是个难题。 他出入都有一堆宫人跟着,自己也总不能那个榔头把他头敲碎吧? 思前想后,可算让沈辞忧想到了一个法子。 李墨白每隔两个都会在御湖旁散步,他散步的时候基本上宫人们都会在身后三四丈的地方远远地跟着他。 这也就成了沈辞忧下手的最好时机。 当然,她肯定不会自己冲出去打李墨白。 御湖边,浸泡在湖水里面的石头都长满了青苔。那些青苔十分湿滑,而且附着在表面又不是很容易被察觉的颜色。 沈辞忧便想,将这些带有青苔的石头挖出来,混合着铺在御湖边的石子路上。 然后在这些青苔石头最密集的地方,再摆放上两颗大石头,等李墨白不慎滑倒,就很容易将脑袋磕在石头上。 说干就干。 入夜,她偷偷摸摸带着邢雲去了御湖边,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邢雲负责去挪大石头,而沈辞忧则负责将御湖里的青苔石捞出来,和石子路上的石头做一个替换。 忙碌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后半夜。 邢雲累得瘫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主人,你说咱们这么做,他万一摔跤了一头栽在石头上,会不会把自己给磕死?” 沈辞忧一脸黑线,“人的头骨可硬着呢,没那么容易死,只不过是让他受点苦罢了。” “再说,吴世匿那样的医术,就算他死了也能给他医回来。折腾他一场就当是他这几日欺负的事我拿来报仇了,不算冤枉。” 沈辞忧提前研究过李墨白的散步路线,她算准了今天下午李墨白就会闹出动静。 果不其然,在晚膳前就有消息传来了凤鸾宫,“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在御湖边散步的时候脚下打滑,没站稳身摔倒,头磕在石头上了!” 沈辞忧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快!快摆驾朝阳宫!” 她赶去的时候,太后和旁的后妃基本上也都已经到齐了。 她们都在正殿候着,太后手中转动着佛珠,一直在念佛祈福。 沈辞忧不敢叨扰她,于是问惠妃,“皇上怎么样?” 惠妃挤出了两滴虚伪的眼泪,啜泣道:“吴院判正在里面给皇上诊治,头上烂了好大一块,也不知道会不会伤着脑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禧贵妃低声训斥惠妃,“还不嫌闹心的吗?要你在这口无遮拦的诅咒皇上!” “本宫哪里是在诅咒皇上?不过是......” “够了!都别吵了!”太后出言训斥,“一个个都给哀家安静点,要是再聒噪个没完,就滚回自己宫里去!别吵着皇帝!” 大伙儿在正殿守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终于见吴世匿从寝殿中走了出来。 太后连忙问道:“皇帝如何?” 吴世匿道:“皇上是皮外伤,脑中有一些瘀血,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微臣施针之后,瘀血已经散了。只是皇上如今尚处在昏迷状态汇总,估计还得两个时辰左右才能转醒过来。” 太后点头,口中连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便赶着进去看李墨白。 后妃们乌泱泱跟着她进去了一片,唯有沈辞忧立在原地不动。 等她们都走后,才小声问吴世匿,“可成事了?” 吴世匿颔首,“娘娘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皇上醒来之后,所有与娘娘有关的事情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对于皇上而言,娘娘与陌生人无异。” 沈辞忧又有些担心,“他......摔得重不重?会不会留疤?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吴世匿笑道:“留疤是肯定会留的,皇上生得俊朗,额角留下一枚疤痕可难看了许多。娘娘以色识人,说不定见到皇上的疤痕,就不喜欢皇上了呢~” 这个时候沈辞忧也没心情和她开玩笑,又问了他几句李墨白的病情后,就赶忙也入内去看望李墨白。 不得不说,这些后妃一个个的简直都是后宫的最佳演员。 平日里也没见她们和李墨白的感情有多深厚,这李墨白一昏迷,倒是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眼泪不断线,都成了泪人。 沈辞忧肃声道:“都哭什么哭?吴院判都说了皇上无碍,你们哭成这样也不嫌晦气?” 太后亦道:“眼泪珠子都给哀家擦干净,这地方人多了空气不流通也不利于皇帝恢复。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哀家和皇后就够了。” 禧贵妃啜泣道:“太后,不如让臣妾也留下来吧......” 太后白了她一眼,“皇帝想不想见你,你心里没数吗?哀家让你走你就走,怎么?如今哀家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禧贵妃哪里敢再得罪这个老佛爷,只能抹着眼泪不甘心地离去了。 后来沈辞忧和太后守在李墨白床前的时候,听太后说道:“皇后,今日皇帝出事并非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沈辞忧佯装惊讶,道:“太后此话何意?” 太后:“哀家命人检查过皇帝出事的地方,发现凭空多出了许多大石块,且石子路上有许多石子,也被替换成了御湖里的青苔石。” “可见此事是有人刻意要算计皇帝,只是皇帝命大,捡回了一条命来。这御湖是后宫的地方,除了后宫女眷外,就是些伺候久了的宫人。” “哀家要你彻查此事,将有心谋害皇帝那人给哀家揪出来!严惩不贷!” 沈辞忧嘴上应着太后布置的差事,没有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只顾着给李墨白擦拭身上的汗水。 (本章完) 第354章 李墨白失忆 第354章李墨白失忆 后来太后熬得有些累了,见李墨白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但她一直坐着,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浑身都不舒坦。 沈辞忧看出了她的不适,于是道:“若不然太后就回去歇着吧,这里有臣妾看顾着,不会有事。等皇上醒了,臣妾第一个通知太后,如何?” 太后原本是不愿意走的,但是青竹也劝她,“太后要是把自己身子熬坏了,等皇上醒来后还要自责,就更不能安心养伤了。” 如此,她才半推半就的离开了朝阳宫。 沈辞忧与李墨白独处间,轻轻攥起他的手,“今日的事就当我对不起你,但是也只能这样才能让咱们重新开始。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放弃我。我也是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正说着话,李墨白的眼皮跳动了两下,忽而睁开了眼。 他浅棕色的瞳仁如同蕴涵了翻滚的云海,死死地睇着沈辞忧。 沈辞忧欣喜道:“皇上醒了!” 李墨白将他的手从沈辞忧手中抽离出来,冷着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好吧,确实是失忆了。 虽然这一切沈辞忧早就已经知晓,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只见她红了眼眶,泫然欲泣道:“皇上,你不记得我了?” 李墨白凝眉回忆了半晌,摇头道:“不记得。” 他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 生得十分好看,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惹人心醉。且身上穿着的衣裳是纹绣了凤纹的。 凤纹,唯有皇后可用。 “你为何穿着这身衣裳?” 沈辞忧环顾自身,亦是诧异道:“皇上,这是皇后的服制,我是你的皇后,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李墨白的脸色愈发凝重。 在他的记忆里,彻底抽离了有关沈辞忧的所有记忆。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立后的印象。只知道祝君雯死了之后,后宫就再没有立过皇后。 “胡说!皇后已经死了,你是哪门子皇后?”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向门外唤道:“三福!进来!” 三福得召,立马推门躬身入内。 见李墨白醒了,也是欣喜如狂,“皇上您可算醒了!” 李墨白指着沈辞忧问道:“这是何人?为何穿着皇后的服制?” 三福愣住,结巴着解释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这、这是皇后娘娘呀!” 听三福这么说,李墨白彻底懵了。 他捂着自己有些发痛的头,“皇后?朕为何对她没有丝毫的印象?” 后来李墨白苏醒的消息传出去,后宫的妃嫔几乎都来看望了李墨白。 李墨白记得她们所有人,却偏偏不记得沈辞忧。 连太后也觉得奇怪,“你怎会不记得皇后?皇后如今腹中还有着你的子嗣,她且已经为了生下了一儿一女的龙凤胎,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记得了?” 孩子是他和沈辞忧生的。 他不记得沈辞忧,自然也就不记得了孩子的存在。 沈辞忧原本以为让李墨白失忆,再与他重新开始是个很好的法子。 但如今见他认得所有人,偏偏对自己半分印象也没有,沈辞忧的心底还是像打翻了五味罐头一样,滋味不好受。 虽然他不记得沈辞忧,但是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会帮他回忆这个人的存在。 “皇帝从前对皇后可是独宠,怎么能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三福也道:“皇上日日都跟奴才念道着皇后娘娘的好,两个小皇子也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宝贝,这......” 后来,吴世匿又被叫来重新给李墨白诊治。 他在装模作样的诊脉过后告诉众人,“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因为血块在皇上的脑海中也,散去的时候使得皇上的大脑有了些许的受损。” “而受损的地方,可能就是皇上储存关于皇后娘娘的记忆的地方。所以皇上醒过来之后,才会完全不记得皇后娘娘的存在。” 沈辞忧抿唇忍着泪,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李墨白。 听完吴世匿的分析,李墨白也看了沈辞忧一眼。 她那样的表情是让人心疼,可李墨白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尴尬的躲闪着她的眼神。 后来他以自己头疼为由,打发走了前来探望的人,只留下了三福从旁照顾。 太后与后妃结伴而出,太后劝沈辞忧,“皇后,你看开些,皇上的病只是一时,并非一世。” “说不定哪日他就想起你了。就算是想不起也不重要,你是皇后,还给皇帝生了两个孩子,如今腹中还有着身孕,皇帝从前会爱上你,日后和你的相处间,肯定也会重新爱上你,并没有什么区别。” 面对太后这番宽心的话,沈辞忧强笑着表示自己无论如何都会陪在李墨白身边。 而等太后离去后,以禧贵妃为首的其他嫔妃则又开始额新一番的冷嘲热讽。 “皇上如今不记得皇后娘娘了,那从前那些感动人的美好时光,不是也全都忘了?啧啧,要想让皇上再重新爱上娘娘,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呐~” “就是!皇上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休息休息,安静安静。皇后娘娘这两日没事儿的话,还是不要去叨扰皇上休息了。” 沈辞忧实在是受够这些反复无常的绿茶婊了。 她如今只想快点和李墨白修补好彼此的感情,根本就没有心思跟她们斗。 于是她二话不说,抬手就赏了说话的禧贵妃和惠妃一人一记耳光。 她二人捂着脸愤愤不平,尤其是禧贵妃更回怼道:“皇上忘了你,你拿我们撒气算什么本事?” 沈辞忧定声道:“本宫告诉你,本宫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最好给本宫消停点,不然本宫跟你保证,本宫一定会杀了你!” 这句话最后的三个字,沈辞忧在说它们的时候咬紧牙关,目光凶狠,字字掷地有声。 吓得禧贵妃一个哆嗦,结巴道:“你......你敢!?” 沈辞忧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禧贵妃一番,冷笑道:“那你试试看,本宫敢不敢。” 说完这话,沈辞忧目光中满是不屑白了她一眼,不再与她们多费口舌,而是转身上了轿。 (本章完) 第355章 往日恩爱点滴 第355章往日恩爱点滴 回宫后的沈辞忧,回到自己房中整理了许多从前李墨白送给她的东西,并吩咐乳母道:“给皇子和公主穿上些御寒的衣物,等下你们跟着本宫去朝阳宫。” 可当沈辞忧带着那些东西和孩子赶去朝阳宫的路上,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如今的她对于李墨白是个陌生人,现在自己去跟李墨白说什么,也只能是对牛弹琴。 可同样的话如果让李墨白熟悉的人说给他听,说不定效果会好一些? 比如三福。 于是沈辞忧叫来了三福,“三福,本宫昔日待你可好?” 三福连忙道:“这宫里除了皇上意外,对奴才最好的就要属皇后娘娘了。如今出了这事儿,奴才也是替娘娘感到焦心。娘娘若又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只管吩咐,但凡奴才能做到的,奴才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辞忧:“公公这话严重了。不过本宫确实是有事情要拜托你。皇上如今将本宫当成陌生人,本宫跟他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但是公公不一样。皇上最信重的宫人就是你,你在皇上身边说一句话,抵得上旁人说十句。” “本宫想将这些年本宫和皇上之间相处的点滴都写下来交给你,再由你去有意无意的和皇上提及一下此事,说不定可以唤醒皇上对于本宫的记忆。” 三福拱手一揖,恭敬道:“皇后娘娘放心,奴才定不辱使命。其实皇上对娘娘有多爱重,没人再比奴才更清楚了。”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奴才心里也觉得很不好受。若是能看到娘娘和皇上重归于好,那可是再好不过的大喜事了!” 于是他便从旁候着,只等沈辞忧命人将她和李墨白相处的点滴事书写完交给他后,才道:“那么一切就拜托公公了。” 有了三福的支持,事情应该会进展的稍微顺利一些。 但还有一个人的话,对李墨白而言也是至关重要。 那就是李锦琰。 他作为李墨白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是先帝皇子中和李墨白关系最好的一个皇子,他的话李墨白不会不听。 李墨白受伤的消息传到宫外去,李锦琰肯定会急着来看他这个哥哥。 于是沈辞忧一早就在顺畅门内门候着,果不其然,让她就堵到了李锦琰的马车。 李锦琰是带着姜宛宁一起入宫的,他见了沈辞忧就一如往常的亲昵,“嫂嫂怎么在这儿?我哥呢?他好点了吗?” 沈辞忧无奈摇摇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靖王和王妃还是先来我宫中坐坐吧。” 等将人带回了凤鸾宫,沈辞忧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二人说了个清楚。 李锦琰听后大为震撼,“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哥怎么可能把嫂嫂给忘了?嫂嫂明明是他心里面最在乎的人呀!” 沈辞忧道:“这种事也不是皇上自己不愿意就能做主的。总归他现在不记得我了是事实。” 李锦琰看出了她的神殇,于是劝慰道:“嫂嫂你先别难过,这样吧,我去跟哥说一说,说不定哥能想起点什么呢?” 姜宛宁也从旁道:“皇后娘娘和皇上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即便皇上一时间将从前的事情都忘了,但是妾身以为只要多跟皇上提及,他早晚是能想起来的。” “如此,那便多谢靖王和王妃了。” 事情按照沈辞忧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这几日李锦琰几乎日日都会入宫,趁李墨白闲暇的时候就跟他讲从前他和沈辞忧之间的那些事。 而李墨白从三福那里也听到了许多,再听李锦琰口中多少有些夸大其词的部分,生生将沈辞忧夸赞成了个仙女,于是愈发好奇。 “她当真有那般好?” 李锦琰:“哥你看上的女子,肯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你想啊,嫂嫂她又没有母族的支撑,也不是正儿八经选秀入宫的妃嫔。” “从一个宫女,能一步步的晋升,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就被哥你亲自立为皇后,可想而知你从前有多喜欢嫂嫂。” 纵使旁人对沈辞忧的评价再好,李墨白也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子,但是要让他因为两句话就重新爱上沈辞忧,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这些日子,不单是你,三福和母后也跟朕说了许多。可朕当真一点记忆都没有。况且,若她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和朕夫妻伉俪,为何朕受伤到痊愈这都过去七八日了,也不见她来朝阳宫看望朕?” 李锦琰喟叹道:“哎呀哥!你摔了一下脑子是不是也变笨了呀?这种事情怎么好让人家女孩子先开口?是你把人家忘了呀!” “你想一下,要是你特别喜欢的人突然间把你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是什么想法?难不成你还会很开心吗?你肯定会觉得失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 他见李墨白若有所思,于是缓一口气继续道:“再说了,嫂嫂她来见你又能说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还像从前那样对你?还是像对待陌生人那样对你?” “总归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嫂嫂才是此时最为难的人。要我说,应该哥去看看她才对。” “朕去看她?”李墨白微微蹙眉,觉得李锦琰的话有些不可理喻:“朕是天子,她是朕的妃嫔,何来朕去看她这么个道理?” “哥现在嘴上说得好听了,那从前还不是日日都往嫂嫂宫里去?赶都赶不走呢!这宫里谁不知道哥从前一日都离不得嫂嫂?” 李墨白心下暗道,这个女子究竟是有怎样的魔力,能让自己从前那般痴迷? 他不禁对沈辞忧生出了几分好奇来。 听李锦琰说,她曾经数次救过自己的性命,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道:“这样吧,等今日处理完政事,晚些时候,朕去凤鸾宫看看她。” 李锦琰笑道:“这才对嘛!哥跟嫂嫂多接触接触,就知道嫂嫂有多好了!说不定哥接触着接触着,以前的事儿就都想起来了呢。” (本章完) 第356章 重新认识一下吧 第356章重新认识一下吧 入夜的凤鸾宫格外冷清。 自从李墨白失忆之后,沈辞忧的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 她嫌伺候的宫人太多了总是吵闹,于是挪出去了一批宫人,只留下伺候自己久了的衷心之人。 这天夜里,是李墨白自失忆之后,第一次踏入凤鸾宫。 彼时沈辞忧已经歇下了,却听门外佩儿声音欣喜道:“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沈辞忧连忙披上外衣,起身往正殿去迎他。 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生分,只是略略点头示意,便坐在了上首位上。 沈辞忧守着规矩,躬身向李墨白一揖,“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李墨白扬手命她起身,“听三福和锦琰说,你从前是个没规矩的,见了朕从来不行礼,也不会自称为臣妾。今日这是......” “因为臣妾不敢。”沈辞忧声音恨弱,“以前臣妾这般,全然是因为皇上宠着臣妾。可现在......” 她停一停,似在忍泪,“可现在皇上什么都不记得了,臣妾身为中宫皇后,就更不能在皇上面前放肆。” “无妨,你从前如何,现在依旧如何就是了。” 李墨白环顾着凤鸾宫上下,见此地的装修比从前祝君雯入住的时候要奢华许多,并且看见许多家具上面都刻有龙纹。 能用上刻龙纹的家具,那肯定是得了自己允许的。 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旁人得一两件都能欣喜好几日,而见沈辞忧的宫室几乎全都是龙纹,自己从前对她的喜爱程度就可见一斑。 沈辞忧施施然上前,将自己的右手递给李墨白,她动了动自己的拇指,拇指上的那枚扳指显得格外的显眼,“皇上可还记得这枚扳指?” 李墨白动了动自己左手的拇指,看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扳指,好奇道:“嘶,朕记得这鸽子血扳指是先帝赐给朕的。本就是一对,不过朕小时候顽皮,将其中一枚扳指丢了去。” “这次受伤醒过来,见自己手上带着这枚,便以为从前丢掉的是尺寸小一些的那枚。怎么这扳指却会在你手上?” 沈辞忧解释道:“其实皇上丢掉的本来是你手上的那一枚,而臣妾手上的这一枚才是皇上赏赐的。至于皇上为何会戴着丢失的那一枚,是因为年前臣妾生辰的时候,臣妾跟皇上去了离宫,帮皇上那那枚扳指给寻了出来。” 李墨白对此事没有任何印象,但他记得年少时先帝对他说过的话。 他说,这扳指全天下只得这么一对,要让李墨白妥善保存,日后定是要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与她成双成对的。 李墨白思绪缥缈间,沈辞忧又取出了一快金牌递给他,“皇上可还记得此物?” 李墨白只瞄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启朝的免死金牌。 整个启朝,免死金牌只有这一块。 李墨白从不记得自己将它赏赐出去过,原来却是给了沈辞忧? 他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问道:“为何朕昔日会将此物给你?是因为你经常惹事吗?” 沈辞忧摇头道:“从前臣妾再怎么惹事,也总有皇上替臣妾兜着,臣妾不怕。而臣妾之所以会得皇上赏赐这一枚免死金牌,是因为皇上害怕出宫时留臣妾一人在宫中,会有什么不妥的事发生。所以让臣妾留着这块免死金牌,以作安心之用。” 李墨白拿着金牌把玩了片刻,又将它递还给了沈辞忧,“既然是朕从前赏赐给你的,你就好好儿收着。” 虽然金牌最终还是落在了沈辞忧的手里,但是她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因为这一次,李墨白赐予她金牌的时候,是没有温度的。 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随手将将这东西又给了她。 沈辞忧的心咯噔一下,觉得有些酸楚。 收好金牌后,她目光凝在李墨白腰间的那个香囊上。 当日,李墨白瞒着她剪下了她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一起交给神婆,让神婆结了同心结,自己随身装在香囊里。 这件事他是瞒着沈辞忧的,但是沈辞忧可以听见他的心声,所以一早就知道了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她目光凝在香囊上,沉声道:“皇上可还记得这个香囊的渊源?” 李墨白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的香囊,“这是母后亲手给朕缝制的,有保平安的寓意,朕自懂事以来,就一直佩戴着。” “皇上可知道香囊里面有什么?” 李墨白伸手在香囊表面搓了搓,“不过就是些寻常的香料吧?” 沈辞忧笑着摇头,“皇上打开看看?” 李墨白缓缓将香囊启开,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用两股头发绑成的同心结。 于他打量那枚同心结的时候,沈辞忧缓缓道:“这两股头发,一股是皇上的,一股是臣妾的。皇上将它们绑成了同心结随身携带,为得是能一直和臣妾同心相伴。” 这件事,应该是李墨白最近得知的所有他和沈辞忧之间发生的事情里,最让他所震惊的。 启朝,帝王断发,非是国丧不可。 也就是说,除了先帝和太后薨逝之外,李墨白是不可能轻易将自己头发剪掉的。 这会有损国运。 现在的他,很难想象自己当初到底是和沈辞忧经历了什么,才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 他没有多说什么,又将同心结放回了香囊里,仔细将香囊口系好后,又道:“有些事,朕可能现在一时记不得,但是朕以后总会记起来。朕听说自从你知道了朕将你忘了之后,就日日茶饭不思。这如何能成?” 他目光温柔叹探向沈辞忧,柔声道:“你还有着身孕,更要看顾好自己的身体,明白吗?” 沈辞忧点头应下,“多谢皇上关怀,臣妾知道该怎么做。” 李墨白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沈辞忧觉得安心或欢心。 她知道,要想让两个人的感情恢复成以前那样,自己要做的还有更多。 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柔,但是这样的温柔里面添了许多做作的成份在。 像是在完成任务,而并非出于本心。 (本章完) 第357章 拴住男人的胃 第357章拴住男人的胃 正说着话,偏殿的两个小家伙却突然醒了。 孩子养在一块,一个哭了,另一个肯定也会跟着哭。 沈辞忧一听孩子啼哭,立马就有些急了,“皇上,孩子哭了,您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李墨白的记忆里也抹去了对于两个孩子的记忆,不过那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听见他们的哭声,李墨白的心也会有所触动。 于是他便跟着沈辞忧一同去了偏殿。 打开门,见乳母正抱着两个小家伙原地踱步,口中‘嘟噜噜’哄着他们。 沈辞忧从乳母怀中接过了小长宁,又对李墨白说,“皇上你抱着舒安哄一哄吧。从前他哭闹的时候,只要你一哄,他立马就安静了。” 乳母将舒安递给李墨白,李墨白的动作十分僵硬,生怕将孩子不小心摔了。 但抱了一会儿,他就渐渐熟练起来。 孩子也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就不哭了,还看着他‘咯咯’笑着。 血缘关系,是无论有没有记忆都无法割舍的关系。 即便李墨白不记得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只要这样稍一接触,他的心里就会觉得无限的温暖。 “他叫舒安?”李墨白问。 “嗯。还是皇上给取的名字。”说着又抱着长宁凑到了李墨白身旁,“这是咱们的女儿,长宁。” 李墨白看一眼舒安,再看一眼长宁,打趣道:“还是公主生得好看些,小皇子到底是没有公主五官精致。” 一瞬间,沈辞忧似乎已经忘记了李墨白失忆这件事。 她只当他还是原来的李墨白,于是开玩笑道:“都说女儿像爹儿像娘,皇上这话是在隐晦说我长得难看?” 她问得十分自然,倒是李墨白愣了一下,有些结巴道:“朕、朕没有这个意思。” 沈辞忧也反应了过来,但见李墨白脸颊微红不敢直视自己的眼,这样害羞的模样倒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于是她继续追问,“那皇上是什么意思?皇上失忆了,忘记了我,现在就算是重新认识我了。皇上你看看我。” 沈辞忧再三央求下,李墨白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笑着,眼睛弯弯成了一弯月,“皇上觉得我好看吗?” 李墨白一时语塞,只得微微点头,浅浅地‘嗯’了一声。 沈辞忧愈发得意,“多谢皇上夸奖。” 这是李墨白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这个女人的小可爱。 他心里夸赞了沈辞忧一番,嘴上却说道:“你从前也是这样吗?为女子者,问男子她生得好不好看,未免有些......不讲究。” 殊不知沈辞忧能听见他心里的夸赞,所以对他嘴上的嘴硬,也就没当做一回事。 “皇上是我的夫君,我问我自己的夫君我长得好不好看,有问题吗?” 逻辑闭环,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李墨白再度语塞。 “爸卟~~爸卟~~~” 这声音,是从小舒安的口中发出的。 因为沈辞忧教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教他叫爸爸,或是叫妈妈。 导致这小家伙现在爸、爹、娘、妈的来回乱喊。 李墨白作为一个古代人,可听不懂‘爸卟’是个什么意思。 “他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 沈辞忧笑着解释道:“是在叫皇上呢。爸卟是臣妾的家乡话,就是父皇、父亲,爹爹的意思。” 李墨白伸手逗了逗舒安肉嘟嘟的脸颊,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宠溺,“家乡话?不过还挺好听。” 后来等孩子们睡下,已经过了子时了。 李墨白本来是想直接回宫的,但是沈辞忧却叫住了他,“皇上,要不留下吃了宵夜再走吧?” 李墨白道:“朕从来不吃宵夜。” “怎么会不吃呢?皇上以前可是经常在我宫里吃宵夜的。” 沈辞忧想起,他对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么吃烧烤和喝可乐的快乐记忆应该也没有了。 要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这个男人的胃。 沈辞忧连忙道:“这样吧皇上,你在寝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做个好吃的。这可是你从前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李墨白本想拒绝,但他还没开口,沈辞忧就已经像个兔子一样跑掉了。 见她如此盛情难却,他便只好回了寝殿,等着她。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见有宫人拿了个大大的铁盘上面,里面放满了各种蔬菜、海鲜和肉类。 沈辞忧随口而入,手中拿着一个喝酒的玉壶。 李墨白先是被香味所吸引,看着那一盘有些发焦的食材,道:“这是什么东西?糊了吗?” “哪里是糊了?这是烧烤,外面的这一层焦是皇上以前最爱吃的。配上孜然粉和辣面子,别提多香了。” 李墨白将信将疑,又问,“筷子呢?这没有筷子,要如何吃?” 沈辞忧指着烧烤签子,“直接拿起来吃呀,这叫撸串,以前皇上总和臣妾比谁吃完的签子多呢~” 李墨白多少有些嫌弃,目光又凝在沈辞忧手中的酒盏上,“你有着身孕,如何能饮酒?” “这不是酒。”沈辞忧给李墨白添了一盏,见里面流出来的黑红色带着气泡的液体,李墨白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和毒药怎么一个颜色? 沈辞忧笑道:“皇上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这是臣妾家乡的茶水,是甜口的。”说着,她自己先满饮了一杯,又将杯盏递给李墨白,“皇上尝尝看?” 李墨白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 果然,可乐清甜的口感和丰富的气泡立马在他口腔中炸裂开来。 沈辞忧见他表情中透露出几分惊喜,于是问道:“怎么样皇上?” 李墨白:【这茶水怎地如此好喝?朕还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然而嘴上却迸出了两个字,“尚可。” 这矜持样,简直和沈辞忧才认识的李墨白没有半分区别。 沈辞忧笑着又递给了李墨白一根烤串,“皇上尝一尝?这烤香菇是皇上最喜欢的蔬菜了。” 李墨白是喜欢香菇,但是这个香菇烤出来的样子实在有些......不怎么美观。 架不住沈辞忧卖力的推销,李墨白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尝了一小口。 就是这一小口,简直又一次打开了他探索新世界的大门! (本章完) 第358章 暴君赖上她了 第358章暴君赖上她了 一开始嘴上一直念道着不吃不吃的李墨白,现在比谁吃得都香。 很快,这一铁盘的烧烤就被李墨白一个人给吃得差不多了。 还好沈辞忧早有准备,她知道李墨白一旦吃起来了,这一盘子是肯定不够他吃个痛快的,于是提前准备好了另一盘,就在后厨放着。 她问李墨白,“皇上觉得好吃吗?” 李墨白:“一般,嗝~~~” 沈辞忧笑着拍拍手,冲殿外吩咐道:“呈上来吧。” 很快,新的一盘满满当当的烧烤就呈现在了李墨白的面前。 沈辞忧见他迟疑着不肯开动,于是一边替他添可乐,一边说道:“知道皇上要保持身材,晚上都很少吃东西的。但是偶尔吃这么一次,也不会长肉的。皇上你想啊,吃都吃了,还不如一次吃个开心呢,是不是?” 李墨白竟然觉得沈辞忧这一番歪理似乎还有点道理。 于是不管不顾,又开始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后,沈辞忧和李墨白在庭院里遛弯散步。 李墨白问她,“你从前经常给朕做饭吃吗?” 以沈辞忧的厨艺,要是天天给李墨白做饭,早晚得把李墨白给饿死。 她也就只有这烧烤能拿得出手了。 但是李墨白这么问她,她总不能跌份吧? 于是硬着头皮应下来,“对呀,皇上经常来臣妾宫里吃饭的,还常常夸奖臣妾的手艺好。” “嗯,手艺是不错。”李墨白回味了一番方才的烧烤,道:“那明日晚膳,朕还来你宫里吃。” 额......这暴君怎么忘记自己后,却成了个大胃王? 不过能和他多接触也是好的。这样的开局,总比她第一次一见面就要扇李墨白耳光要强上许多吧? 送李墨白离开凤鸾宫后,沈辞忧就开始头疼明天要给李墨白做什么。 她头疼的并不是不知道李墨白喜欢吃什么。 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久,李墨白的口味她比太后还要清楚。 她只是头疼,自己才能怎么做出不一样的口味来? 宫里的厨子做饭都是一个味道,没什么新意。 佩儿和琦儿她们擅长做糕点,做菜还是要略逊一筹。 思前想后,沈辞忧又动起了积分的注意。 她潜入便利店,在里面找了一大圈,终于看见了一口十分合她的心意的锅。 那是一口平平无奇的大铁锅,但是它的名字可厉害了,叫做‘美味无敌烹饪锅’。 沈辞忧仔细阅读了一下说明书,原来这口锅只需要把食材放进去,连调料都不需要加,就可以烹饪出来十分美味的菜肴。 无论是家常菜还是国宴菜,就没有它做不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一口锅只需要50积分,可以说是童叟无欺了。 既可以帮她解决眼下的难题,又可以让她以后在古代吃好吃的,一举两得。 沈辞忧短暂的考虑了片刻后,就决定将这口锅买下来。 可当她正要付积分的时候,小坨坨的声音却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逮到了!宿主这是又要浪费积分了吗?不是才答应了我,要开始攒积分!?】 沈辞忧尴尬笑了一声:【我可没有答应你要开始攒积分!再说了,我这积分又不是给暴君用的,我是为了改善我自己的伙食好不好?】 小坨坨:【宿主别以为我不知道,暴君今天晚上还要来凤鸾宫吃饭!你就是想用现代人的法子,拴住男人的心,先拴住他的胃!】 沈辞忧嘿嘿一笑:【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但是她不听。 她拿起那口锅就睁开眼回到了现实中,那口锅也被她给带了回来。 小坨坨恨其不争:【哎......你真是我带过最难带的宿主。别的宿主三年的时间积分早都攒够了,你的积分却一直在500分维持不变。好不容易攒够五百分了,你总有法子能花式把积分给霍霍出去。】 沈辞忧向系统保证她从明天开始一定会努力攒积分。 系统表示:你这话跟你对你你妈说你明天开始要早睡早起是一个道理,说得好听而已! 有了这口锅,做饭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沈辞忧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做出了十几道菜。 这些菜全都是李墨白素日爱吃的菜,而且用这口锅做出来的菜肴,光是闻味道就惹人垂涎。 果然,这些菜也和合李墨白的胃口。 晚饭光是白米饭,他就吃了两大碗。这些菜更是和沈辞忧一起实现了光盘行动,等吃完饭,人撑得连站起来都成问题了。 或许是觉得有些失礼,李墨白还不忘给自己找补,“你为何一直看着朕?你别误会,倒不是说你做的饭有多好吃,只是你亲手做的,朕若是不吃完,总觉得不给你这个面子。” 沈辞忧笑道:“是是是,皇上说得对。臣妾做饭就是给皇上吃的,皇上觉得好吃,臣妾心里自然也欢喜。” “朕明日,还来。” 他这是彻底赖上自己了? 沈辞忧心中一阵狂喜,很快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好像事情开始朝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她心里默默吐槽:【他是不是把我当成厨子了???】 但她嘴上还得应付着,“皇上喜欢就好。” 李墨白问她,“他们说朕从前日日都跟你黏在一起,那从前吃完饭之后,咱们都会做些什么?” 如果沈辞忧没有怀孕的话,从前吃完饭,他们两个人自然是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但是这话沈辞忧如今也不能说。 一来面前的李墨白对她而言算是半个陌生人,这些虎狼之词说出来,难免会吓到对方。 二来自己现在有着身孕,那爱做的事肯定是做不了了。 于是她道:“也不做什么,就是聊聊天,下下棋,又或者去......看看星星?” “看星星?”李墨白想起那个用来祭祀用的观星台,“宫里看星星最好的地方应该是观星台,咱们从前可是去的那里?” 沈辞忧点头应下,李墨白便道:“那走吧。瞧着天快黑了,咱们便去观星台看看星星。” 说着起身,走在了沈辞忧的前面。 沈辞忧看着他的背影,僵愣了一下,很快浅浅微笑着跟了上去。 他很努力想要找回记忆的样子,沈辞忧看在眼里,十分动容。 (本章完) 第359章 观星 第359章观星 和李墨白同去观星台的这段路上,沈辞忧是和李墨白同乘的一辆轿辇。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和李墨白有过坐在一辆轿辇里面的时候,不知怎地,李墨白表现的倒是十分自如,反倒是她看起来有几分羞涩。 李墨白见她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于是问她,“怎么了?是第一次和朕一同乘御轿吗?” 沈辞忧:“不是,但是,又很像是第一次。” 李墨白明白,她说得应该是那种感觉。 那种两个人才开始熟悉,第一次在密闭空间里面接触的感觉。 他开玩笑道:“那很公平,就像朕也是第一次一样。” 到了观星台,三福提前将上面布置妥帖。 因为是冬日,所以特地将观星台的亭子上面扑了软和的鹅绒。 沈辞忧与李墨白对面而坐,李墨白在专心看星星,而沈辞忧则是不是盯着他看。 “皇上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观星台了吧?” 李墨白的印象中,上一次来还是他登基大典之后。 于是他点头应下,又道:“今夜的天气不错,适合观星。” 古代的夜空是能看见银河的,这一点对于沈辞忧来说已经不新鲜了。 她起身走到李墨白身旁落座,李墨白这才将目光收回来看了她一眼,“为何要坐过来?” 沈辞忧故作神秘,“皇上觉得冷吗?” 今日李墨白穿得有些单薄,不比沈辞忧外面还披了一件狐皮大氅。 但李墨白这个直男,就算冷他也不好在一个女子面前承认。 于是明明身上微微在打颤,却还是故作淡定道:“朕不觉得,你冷?” 沈辞忧摇头,而后扭动了亭子里的开关。 地上的砖块落下去,露出了酒杯和酒盏来,“皇上可要喝点酒,暖暖身子?” 这酒原是李墨白藏在此地的,只是连他自己都有些记不得了。 他看向沈辞忧,眸子里满是好奇,“你如何知道?” “因为从前,臣妾陪皇上来观星台的时候,皇上把它取出来过。所以臣妾知道呀~” “你和朕一起喝过酒?” 沈辞忧一边替李墨白添酒,一般点头道:“不止一次,只不过我不胜酒力,总是被皇上笑话就是了。” 李墨白见他给他填完之后,又开始个自己添,于是阻止她,“你有着身孕,不宜饮酒。” 沈辞忧故作神秘挑了挑眉,没有搭理李墨白。 只等将两盏酒水都添满了后,才举杯道:“这一杯我敬皇上,先干为敬。” “你.......” 李墨白伸手想要阻止沈辞忧,但是她已然一杯酒下了肚。 他有些发急,眉头也蹙了起来,“你从前也是这般胡闹吗?” 沈辞忧伸手将酒杯托到了李墨白的鼻尖前,“皇上闻闻。” 李墨白深吸一口气,这才发觉原来杯盏里面装的并不是白酒,而是一种和他吃烤肉的时候喝的那种‘茶’很像的一种味道的液体。 与‘茶’不同的是,这个液体是透明的。 李墨白仔细看着杯盏里的液体,见不时还有小气泡往上冒,好奇道:“这又是何物?” 沈辞忧才不会告诉他这是雪碧呢~~~ 于是道:“这也是臣妾家乡的一种茶,不过颜色是透明的,和白酒一样,无色但有味。但它是甜的,喝了不会醉,皇上尝尝。” 有了上次喝茶的经验,这次李墨白没多想就将杯盏里面的雪碧一饮而尽。 嗯,味道果然还不错。 他没有夸赞,只是问她,“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酒葫里?朕记得这里面明明放得是醉仙酿,怎么会?” 沈辞忧解释道:“因为臣妾一早就将它给换掉了呀~总喝酒对身体不好,皇上干嘛非要喝酒呢?喝臣妾家乡的茶难道不好喝吗?” 她眨巴着她那双明汪汪的大眼睛,像一只机灵的小鹿探头探脑地看着李墨白。 有一刹那,李墨白似乎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 为了避免尴尬,他躲开沈辞忧的目光,继续昂首望天,道:“朕不太喜欢你自作主张,下次不要这样了。” 沈辞忧冲他做了个鬼脸,而后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起雪碧看着满天繁星。 “皇上肯定也不知道星座吧?” “星座?”李墨白摇了摇头,“那是何物?” 这曾经是他和李墨白之间有过的对话,不过沈辞忧并不建议再给李墨白科普一遍。 她将自己束发的银簪取下来,如瀑的青丝倾泄而下,披散在肩头上。 她拿着那根银簪,对着天空中的星座比划,“这个,连接在一起,就是臣妾的星座。臣妾是射手座的。皇上你看,这样瞧着,这几颗星星连接起来像不像一把弓箭?” 李墨白道:“朕只看星星就是星星,看不出什么弓箭。” 这句话,当初李墨白也对沈辞忧说过。 她笑,又说,“那皇上知道你的星座在哪里吗?” 李墨白默然不语,沈辞忧又化出了专属于李墨白的星座,“皇上你看,这就是你的星座。” 李墨白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淡淡地道:“与鬼神之说一样,皆是无稽之谈。” “才不是。”沈辞忧一本正经,“这就是皇上的星座,皇上九月十六的生日,是chu/女座,所以就是这样的星座图~” 李墨白脸色登时黑了下来,“你说朕是什么?” 沈辞忧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就是想看看李墨白这样好玩的反应,“没什么没什么,嘻嘻~~皇上你看,有流星!” 她突然闭眼,双手紧紧合十,对着天空默默呢喃着什么。 李墨白专注看着她,有风过,浮动她的发丝掠过他的耳畔,酥酥麻麻的,带着少女特有的香甜。 他仿佛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忽地,沈辞忧睁开眼转过脸来,和他的目光对上。 他有一瞬间的慌张,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沈辞忧见他脸红了,笑道:“皇上在偷看臣妾?” “没有!”李墨白果断否认,“朕是在看你如此披头散发,仪容不整,实在想不通朕从前为何会立你为皇后。” 沈辞忧倩笑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毕竟她能听见他的心声,她知道,他已经有几分心动的感觉了。 (本章完) 第360章 暴君又被下药了! 第360章暴君又被下药了!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面面相觑有些尴尬,于是李墨白刻意岔开话题,“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许愿啊。天上划过的流星,就是给咱们许愿用的。只要它划过夜空的刹那,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面说出自己的愿望,它就可以听见,并且帮助咱们实现愿望。” 李墨白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这些唬人的东西你也信?若是当真能如此,那世人也就不必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去拼命努力了!” “努力是一回事,信念也是一回事。努力固然重要,但是人也不能没有信念嘛~每天都想着好事可能会发生,说不定好事就真的发生了~” 沈辞忧说着抓住李墨白的手腕,强迫他将双手合十。 “你要做什么?”李墨白问。 “皇上,今天晚上的流星还挺多的,你试一试呗~说不定心愿真的可以实现。反正就是闭个眼睛的事儿,皇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李墨白沉声‘嗯’了一声,而后目光定在她擒着自己手腕的手上,“你先把手给朕撒开。” 沈辞忧机灵一笑将手撒开,而后又道:“皇上像我这样,先做好准备,然后望着天,在看到流星之后,马上闭眼许愿!” 李墨白觉得有些无语。 这个女人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不知道为何,就是这样一个不太聪明的女人,仿佛有属于她自己的魔力。 李墨白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跟着她一起去做这样的蠢动作。 并且在流星划过的时候,当真闭上了眼,开始在心底碎碎念起了自己的心愿。 殊不知,他的心愿,是可以被沈辞忧听见的。 【所有人都告诉朕,皇后是极好的女子。】 【他们都在说,朕从前是如何钟情皇后,如何和她恩爱两不疑。】 【朕希望,朕能早日恢复记忆。】 【能想起和皇后的所有过往点滴,能让她,也开心起来。】 听见他这样的心声,沈辞忧莫名一阵感动。 果然,相爱的人无论经历了多少曲折,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的吧? 毕竟彼此都有着一颗系着彼此的心。 * 瑶华宫。 禧贵妃这两日夜里总是睡不着,从前李墨白还能被她忽悠来自己宫里陪伴她一时半会儿的,这眼看着关系数落起来,再添一把火,她就能成为李墨白真正的女人了。 可倒好,不知道李墨白抽什么风,这几日又不来她宫里了。 她让秋喜去打听李墨白今夜的动静,秋喜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杵在禧贵妃身旁半晌都没说话。 禧贵妃抬眉瞥了她一眼,不耐烦道:“看见了什么就说,非要本宫问你才开口吗?” 秋喜这才结巴道:“贵妃娘娘......皇上他,他今夜先是去了凤鸾宫用晚膳,然后......” “然后怎么了?”禧贵妃愈发焦急,“他住在凤鸾宫了?” 秋喜:“那倒没有。” 禧贵妃长舒一口气,“没有就好。只要他不是重新宠幸了沈辞忧那个贱人,那本宫就还有机会。” “可是、可是皇上带着皇后去了观星台看星星......” 秋喜这样的大喘气,让禧贵妃的心情像是在座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你说什么!?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陪着那个贱人去看星星!?他、他不是已经忘了那个贱人了吗?”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好像这两日皇上总是去皇后宫里吃饭,似乎也许是皇后宫里的饭好吃?” “胡说八道!”禧贵妃怒道:“皇后宫里又不是御膳房,她宫里的饭能有多好吃!?” 她怒而拍案,吓得秋喜一个哆嗦,“是本宫大意了!给了贱人可乘之机!她有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跟她多接触。” “如此一来二去的,多少会生出些感情来!不行,本宫不能坐以待毙,本宫不能看着自己到嘴的宠爱,就这么又被贱人给抢了去!” 她冲秋喜招招手,将她唤来自己身边,附耳她道:“那时候备下用来伺候皇上的东西,如今可还有?” 秋喜道:“娘娘让奴婢好生收着,奴婢不敢怠慢。那东西被发现了可是大罪,所以奴婢将它藏在了庭院里面,仔细用布包好放在锦盒里,埋在了地底下。” “你去把那东西给本宫取出来,明日,本宫会装病把皇上骗来。成败便在此一举!” 禧贵妃说的那个好东西,就是从前她和皇后一起给李墨白下药的东西。 那东西难得,所以她一直都没有丢掉。 如今便又想着要拿出来故技重施。 第二日午睡起来,禧贵妃就开始在宫里闹腾起来。 太医院的太医来了两三波人,她一个劲说她胸口疼,太医给她诊脉却看不出任何问题,她就骂人家是庸医。 动静闹大了,瑶华宫的人前前后后往尚书房去跑了三趟要请李墨白,但李墨白有政事在身上,哪里脱得开身去管她心脏疼不疼? 只等奏折都批阅完了,见禧贵妃宫里的人还是不依不饶,他才有些恼了,不得以摆驾去了瑶华宫。 他来时,禧贵妃正躺在寝殿里‘呻吟’着。 李墨白立在寝殿门前并没有进去,“你怎么了?” 禧贵妃听见李墨白的声音,装病装得更卖力了,“皇上!臣妾觉得胸口闷得慌,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皇上,您说,臣妾不会是快死了吧......” “你要是快死了,朕就通知你母家的人来入宫送你最后一程。” 禧贵妃:“......” “皇上!您来都来了,就进来看看臣妾吧!” 此刻的李墨白并不知道,禧贵妃在宫里面燃着可以催清的香药。 而她则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只要李墨白一进来,闻见了香药的味道,禧贵妃就会立马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她的表情十分妩媚,眼神分外迷离,手指轻轻滑动在自己的皮肤上,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具有魅惑力。 在香药的催化下,相信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了这一幕。 (本章完) 第361章 重来一次,他还是同样的选择 第361章重来一次,他还是同样的选择 她盘算的是好,李墨白最终也架不住她的再三请求,进入了寝殿。 一入内,他就嗅到了一股古怪的香味。 那香味闻得他有些头疼,但却并没有别的反应。 禧贵妃自作聪明,见李墨白用手捂着额头,便以为是他药效上头了,于是突然掀开自己的被衾,像一只白溜溜的大耗子一样朝着李墨白扑了过去。 李墨白被她此举吓得不轻,反应十分迅速,一脚就踢在了她的小腹上,将她踢飞出去老远。 禧贵妃躺在地上扭动着身躯,口中哎呦声不断。 李墨白却恼了,“贵妃!你疯了吗?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儿做什么!?实在是放肆!你不是病了吗?朕瞅着你不像是病了,倒像是只叫春的猫!” 他转身便走,并在门外训斥瑶华宫的宫人道:“你们这些个废物,成日里伺候贵妃,却不知道学些好的,尽是做些不着调的事!” “今日是谁去尚书房请朕的,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个板子。另外,瑶华宫上下,包括贵妃在内,全部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知道李墨白人都走了,禧贵妃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按说她算计的没有问题,怎么会打不着狐狸反而惹身骚呢? 她披上了外衣,冲门外喊道:“秋喜!秋喜你给本宫滚进来!” 秋喜躬身低头而入,声音发颤道:“娘娘,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这是什么香药?皇上闻了非但没有反应,还变得如此暴躁!你这个贱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秋喜跪在禧贵妃面前,哭着说道:“冤枉啊娘娘,这香药已经快两年了,说不定、说不定已经没了药效!且这香药只对男子生效,对女子又无效,奴婢也没办法去查证它到底还有没有功效。还请娘娘恕罪,娘娘息怒啊!” 禧贵妃将床榻上的枕头抱起来,用力摔打向秋喜,“你这个贱婢还敢狡辩!?你自己弄不清楚坏了本宫的大事,本宫还说不得你了!?去!” 她手指着门口,怒吼道:“滚去慎刑司,你自己也领上二十大板!若是日后做事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仔细本宫扒了你的皮!” 秋喜一肚子的委屈,但奈何像她这样的下人,在主子面前是完全没有辩解的余地的。 哪怕她是禧贵妃的家生奴才,赶上禧贵妃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主子又正在气头上,倒霉的也只能是她。 这边厢,;李墨白从禧贵妃宫里离开之后,便乘轿往凤鸾宫赶去。 路上他还在心里念道着,幸好今天没有耽误多少他去沈辞忧宫里吃饭的时间。 等到了凤鸾宫后,隔着门口就闻见了里面的饭菜香味。 不得不说,沈辞忧今日的做的饭依旧保持着超高的水准。 李墨白原本不太饿,但是闻见这味道之后,就立马食欲大开。 他一边吃饭,一边问沈辞忧,“你的厨艺是和谁学的?” 沈辞忧想了想,说道:“臣妾的厨艺是在家乡的时候跟着母亲学来的。” “母亲?”李墨白停下手中筷子,抬眉看她,“你母亲在你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你如何能跟她学来这样一身厨艺?” 被当场拆穿的沈辞忧恨不得直掐自己的大腿。 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虽然李墨白失忆了不记得自己,但是那么多人跟她说过关于自己的那么多事,他肯定会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是什么样的。 不过被戳窜后沈辞忧也没有表现出多磨慌张。 她还算沉稳地应对着李墨白的问题,十分随意地回话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三岁的时候就跟着母亲学做饭了,整整四年的时间,还不够学成吗?” 对于她的这番解释,李墨白觉得不可思议。 但没办法,这个女子本来就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所以她说什么做什么,也就都不会令人有太多意外了。 今日的菜,李墨白本来还能再吃上两碗大米饭。 但是只吃了一碗后,他就觉得头越来越晕,有些不舒服。 沈辞忧看出了他的不妥,便问道:“皇上怎么了?” 李墨白道:“没什么,估计是昨天夜里观星的时候着凉了吧,这会儿有些头疼。” 昨天晚上李墨白陪着她看星星看到了三更天,那么冷的天,沈辞忧光顾着跟李墨白聊天,完全忘了他是在受冻陪着自己。 心下立马有些愧疚,于是搀扶着李墨白回了寝殿。 她让佩儿煮了姜茶来,然后自己奉到了李墨白身边,“皇上先喝碗姜茶去去寒,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而此刻,李墨白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出现了重影。 他觉得浑身上下燥热无比,而某个地方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沈辞忧见他面红耳赤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妥,却还以为是他发烧了,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皇上你......啊!” 却没想到,李墨白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倒了身子底下。 他疯狂的亲吻着她,然后还做了一些不太方便描述的事情。 这事儿沈辞忧有经验呀,看来是又被哪个不要命的妃嫔给下了媋药了。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沉声对李墨白说道:“皇上,臣妾有着身孕,你不能乱来。” 也不知是她这句话起作用了,还是李墨白的理智战胜了他的欲望。 他突然起身,而后向门外走去。 走不了两步,就觉得腿脚发软,瘫坐在地上。 沈辞忧要去搀扶他,但他却高声呵斥道:“停下!别动!别靠近朕!” 他的目光上下搜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很快,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房间的梁柱上。 然后猛然一头撞了上去,将自己给装晕了。 沈辞忧:...... 这剧情发展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他上回也是这么个流程,最后拿了个棍子把自己给砸晕了。 沈辞忧又担心,又觉得好笑。 原来,再重来一次,他的选择还是会和从前一样呀...... (本章完) 第362章 暴君给她盖被子 第362章暴君给她盖被子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沈辞忧才终于将昏迷过去的李墨白挪到了床榻上。 他下身有一个鼓包,也慢慢的恢复了它原本应该保持的状态。 她就这么守着李墨白,用湿毛巾敷在额头上,带去他身体的燥热。 约莫过了两刻钟,吴世匿才姗姗来迟。 他只看了一眼李墨白的表面症状,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于是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我说,娘娘你玩的也太大了吧?不是说好循序渐进的吗?你这么这就开始给皇上下药了?” “果真是被下了药。”沈辞忧的神情有些严峻,她催促着吴世匿快去诊断一下李墨白可有事。 半晌过后,诊完脉的吴世匿定声道:“娘娘放心,那媋药因为长久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药效。所以皇上才会在中了它之后,过了这么长时间以后才发出药效了。” “如今药效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至于皇上额头上的伤,有一些重,不过也是皮外伤。” 他冲沈辞忧挑眉笑道:“不得不说,娘娘下手也是够狠的。” “那不是本宫打的。” “啊?不是娘娘打的?难不成是皇上自己打的?” 沈辞忧颔首,“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现在必须要让那个给皇上下药的人,得到她应有的惩罚。本宫作为这后宫的掌权者,绝不能由着她们一而再的胡作非为!” 吴世匿一点即通,“这事儿好办。等下皇上醒来之后,我就将那药的药效夸大其词一些,将皇上吓一吓。在宫中给皇上用禁药本来就是忌讳,若是再伤了皇上的龙体,更是忌讳中的忌讳。这一次,那人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李墨白约莫睡了一个时辰左右才转醒过来。 此刻沈辞忧守在他榻前,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 李墨白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她的长相是那种初看惊艳,越看越有味道的长相。 就连看遍了世间美女的李墨白也不由感慨,难怪自己从前会深陷于她,无法自拔。 他略微挪动了一下胳膊,便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也让沈辞忧惊醒过来。 她见李墨白醒了,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欣喜,“皇上醒了!” 她将李墨白搀扶起来,靠在床头,“皇上觉得怎么样?” 李墨白晃了晃脑袋,“有些头晕,身上有些酸痛,其它的倒也没什么。” “皇上没事就好,方才可吓死臣妾了......” “是朕不对。”李墨白有些自责道:“朕不该在你有身孕的时候,还......” “不说这些了皇上。”沈辞忧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聊这个尴尬的话题,“皇上,吴院判还在外面候着呢。他说等您醒了,还要替您诊脉。” 李墨白微扬下巴,“让他进来吧。” 吴世匿得召很快入内,他在给李墨白诊脉的时候对沈辞忧说道:“皇后娘娘,有些事微臣要私底下问问皇上,可否请您暂且回避?” 沈辞忧也没有多问,向李墨白福礼之后躬身而退。 等她走后,李墨白问道:“可是朕的身子有何不妥?” 吴世匿摇头道:“方才是不妥,不过现在已经无大碍的。就是皇上下次要是再用那东西的时候,也得收敛些。” “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今天用的东西。” 李墨白蹙眉,“你把话说清楚了,朕今日和皇后用什么了?” “皇上没用吗?”吴世匿装出一副奇怪的样子,“不应该啊,那香药药效霸道,宫中也是禁止嫔妃给皇上使用的,难不成是皇后娘娘私自给皇上用的?” 李墨白:“你是说,朕之所以会这么反常,是因为被人下了香药的缘故?” 吴世匿直言不讳,“如果不是皇上自己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皇后娘娘了。毕竟皇上一直都和皇后娘娘在一起。” 他说着,又点了李墨白一句,“这香药用完之后,一个时辰左右才会起效果。而且因为这种香药的味道十分刺鼻,皇上应该闻到它的时候会有不适感才对。” 他这么一说,李墨白立马就想到了在禧贵妃闺房里面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 再加上她当时那番急不可耐生扑自己的表现,这药到底是谁给他下的,不言而喻。 再加上吴世匿又说了许多这个香药的缺点,用多了还有可能会导致不举,更严重的还会心力衰竭猝死,总之十分危险。 李墨白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要如何处置禧贵妃。 等吴世匿走后,李墨白强撑着身子起身,想要会朝阳宫去。 但沈辞忧却说:“皇上就别折腾了,吴院判说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身子虚亏的厉害。要是再折腾回去休息不好,明日还如何上朝?” “可是......”李墨白看着寝殿的这一张床,有些犯难,“要朕跟你一起睡,朕.......” 他接下来的话本来是要说‘朕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问题。’ 哪知道沈辞忧不等他开口就把他的话给接了下来,“皇上放心,臣妾不会跟您睡一张床的。在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臣妾绝对绝对不会玷污皇上‘清白’~” 她半开玩笑的说出了这话,然后指了指暖座,“从前咱们吵架的时候,都是皇上睡暖座上。今儿臣妾也试一试,看看睡暖座是个什么滋味。” 李墨白原本还在拦她,但是她好像有什么怪病,非要执意睡在暖座上。 如此李墨白只好依了她。 后半夜的时候,李墨白辗转反侧难免,而沈辞忧却在进入梦乡。 月光透过镂雕的窗棂洒在沈辞忧白皙精致的面庞上,李墨白侧身贪看了她许久,直到见她许是因为感觉到了寒意,将身子缩在了一起。 她睡觉不安分,棉被一早就被她给踢到了地上。 李墨白连忙起身,走近她后躬身将棉被捡了起来,有些无奈地自语道: “也不知道从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睡觉也不老实。” 说着,替沈辞忧盖上了棉被,还细心的将被角帮她掖好。 (本章完) 第363章 贵妃大难临头 第363章贵妃大难临头 当天晚上,禧贵妃在宫里也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她觉得那失了药效的媋药十分晦气,于是让人将它拿去御湖,丢到湖里面去‘毁尸灭迹’。 秋喜本来是被她罚去慎刑司领罚的,但是后来气消了,觉得要是秋喜领了二十大板之后肯定要修养好几天不能伺候自己,于是禧贵妃就免了她的刑罚,转而让她再去打探李墨白的动静。 这一打探,可不得了。 才知道今天李墨白竟然住在了凤鸾宫? 禧贵妃气得嘴歪眼斜,差点当场暴毙。 李墨白宿在凤鸾宫的消息,也不是只有禧贵妃一个人知道。 这件事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 第二日后妃去给沈辞忧请安的时候,见她容光焕发,又有了昔日的那股子傲劲,于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沈辞忧见禧贵妃的脸上挂不住,表情明显是在生气,于是道:“禧贵妃,你愁眉苦脸的是什么意思?皇上住在本宫宫中,你有意见?” 禧贵妃阴阳怪气道:“臣妾哪儿敢有意见呐?您是皇后,皇上住在您宫中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那就别一清早的给本宫摆出这一副像是家里死了人的表情,本宫看着觉得膈应。” 后宫本来就是谁得宠谁说了算。 沈辞忧是皇后,位份高她一头,如今不过短短二十天就重新恢复了宠爱,能让已经将她忘了干干净净的李墨白又重新爱上她,这本事,怕是别的后妃就是去拜狐仙也想学来。 正说着话,三福忽而进来了。 他胁肩谄笑,说是带着李墨白的口谕来的,“皇上说,午膳要在贵妃娘娘宫中用。” 此话一出,大家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这皇上到底是宠着皇后还是宠着贵妃? 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让她们这些想要选择站队的嫔妃该怎么办? 禧贵妃得了这个消息立马就来了气势,脸上那愁苦的表情一扫而空,转而荡漾出了一脸的春水笑意,“有劳三福公公了,你去帮本宫回皇上的话,就说本宫一定会好生替皇上准备午膳的。” 三福走后,禧贵妃端直离座起身,瞥了沈辞忧一眼,傲慢道:“皇后娘娘也听见了,臣妾忙着伺候皇上,就没工夫在这儿给皇后娘娘继续请安了,先告辞了。” 话落,不等沈辞忧说一句话,扭头就走。 这气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皇后。 赶回了凤鸾宫,禧贵妃便开始精心替李墨白准备午膳。 整个瑶华宫的宫人几乎都没有闲着,禧贵妃花了不少钱银,从御膳房买了许多名贵的食材回来,务必要让李墨白在她宫中的这顿饭吃得舒心。 后来她准备了慢慢一大桌的菜肴,李墨白也依时而来。 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楚越之和吴世匿,以及许多‘来者不善’的侍卫。 一进门,李墨白连她理都没理,端直道:“给朕搜!” 侍卫们蜂拥而入,先是将瑶华宫的宫人们全都控制起来不让他们乱动,而后在瑶华宫里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搜索着。 禧贵妃哪里见过这阵仗,声音打颤问道:“皇、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李墨白瞥了她一眼,“朕要做什么,贵妃心里不清楚?” 一旁的吴世匿贱兮兮地笑了一下,“皇上,我也跟着一起去找吧~” 李墨白默然颔首,应了他的请求。 禧贵妃此刻心里还在暗自庆幸。 庆幸自己昨天晚上动作快了一步,将香药给丢了。 若不然今天要是被李墨白把东西给搜出来,她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令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原本应该已经沉入湖底,与湖水化为一体的香药,竟然会再度出现在她的宫中? 一名侍卫拿着一个褐色的小包呈给李墨白,“皇上,在贵妃娘娘寝殿的床底下,发现了这个。” 李墨白将东西丢给吴世匿,冷着声音说道:“看看这是什么?” 吴世匿稍微取了一点点,用水划开后闻了一下,立马道:“皇上,这就是昨日您所中的香药无疑。” 李墨白闷哼一声,将那香药一把夺过来丢在了禧贵妃脸上,“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禧贵妃慌了,双膝砸地哭着说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这东西不是臣妾的!在宫中私藏此物是重罪,臣妾怎么可能如此糊涂?” 吴世匿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贵妃娘娘,咱们好像还没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私藏这东西是重罪?” “这......这......”禧贵妃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因为方才皇上将这东西丢在臣妾身上的时候,臣妾问到了里面的味道,所以才会有此猜测。” “哦?这么说来贵妃娘娘是闻过那东西的味道了?”吴世匿笑意更甚,“也不知道是在哪里闻的?是给皇上用的时候闻到了?还是跟别的男子用的时候闻到了?” 吴世匿一句话将禧贵妃堵到了死胡同里,她现在再怎么辩解都没用了。 她只能痛陈自己是冤枉了,并且指着地上那包香药说道:“皇上!臣妾可以臣妾母家所有人的性命担保!这东西当真不是臣妾的!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呐!若这些东西是臣妾的,臣妾必当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话落,李墨白倒是无动于衷,却见吴世匿将那个褐色的布包捡起来,将里面的粉末倒入口中,开始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这东西当然不是贵妃娘娘的,这东西是微臣刚才不小心丢在娘娘床底下的。只不过它不是什么违禁品,而是再普通不过的三七粉罢了。” 禧贵妃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吴世匿给摆了一道,目光死死瞪着她,发狠道:“你敢耍本宫!?” 吴世匿不以为意,“微臣有没有耍娘娘,是要看娘娘有没有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娘娘有没有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有时候不一定需要证据。只需要你说漏嘴就够了。” 说着看向李墨白,笑道:“皇上,破案了,处置吧~~” (本章完) 第364章 本宫就是要陷害你,你能如何? 第364章本宫就是要陷害你,你能如何? 事已至此,禧贵妃招与不招,意义已经不大了。 她现在只有保持沉默,哭得梨花带雨,妄图用楚楚可人这一招来迷惑李墨白,才能有可能侥幸蒙混过关。 她哭得愈发凶,像是死了爹娘,“呜呜呜~~~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 ‘啪’ 没等她话说完,李墨白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昨日见到朕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事,朕在你宫中又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朕不是个傻子,清楚的很!你做出这样的事,是拿朕的命去全你的前程,如此歹毒之人,朕如何还能留你在后宫为贵妃?” 李墨白指着禧贵妃身上的贵妃服制,令道:“来人,剥去她的贵妃服制,传朕口谕,将她降位为嫔,没有朕的吩咐,此生都不能再离开瑶华宫半步!” “另外,瑶华宫伺候的宫人统统遣出去,又内务府重新分配差事,一个都不需留。朕便要看着你,一个人在此地自生自灭!” 禧贵妃这下彻底慌了,她扑上前去拉扯着李墨白的衣摆,“皇上!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呐皇上!臣妾的母家在前朝有功,皇上您......啊!!” 李墨白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禧贵妃的肩膀上,怒斥道:“你不提你母家还罢了,你若还敢用你母家那点政绩功劳来压制朕,那朕便将你做下这不要脸的事儿公之于众,让你父亲因为你这个女儿羞愧于世人!” 如此,禧贵妃也不敢再闹了。 她曾经在后宫是那样的风光,那么多次都没有被李墨白彻底厌弃。 然而这一次,是她自己走绝了她的路。 一个人被困在冷清的瑶华宫圈地为牢,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落得如斯田地。 而后宫中没了她的存在,便只剩下了沈辞忧这一颗大树。 别的嫔妃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宸妃与惠妃也开始和从前一样,没日没夜的讨好沈辞忧。 但这次,沈辞忧却不再搭理她们。 毕竟人心隔肚皮,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她要是还学不会与这些多是非的人疏远,只怕日后还有吃亏的时候。 李墨白彻底禁足了禧贵妃,将瑶华宫的宫门下了重锁。 沈辞忧得知禧贵妃被困在瑶华宫,一夜之间白了头,已经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了。 她冷笑着吩咐佩儿道:“给本宫梳妆吧,本宫要去看一看她。” 她来时,禧贵妃听见了门外的动静,还以为是李墨白肯来见她了,于是像个扑棱蛾子一样飞扑出来,“皇上~~~皇上~~~~” 然而当她看见来人是穿着凤袍的沈辞忧后,足下一软,跌倒在地。 沈辞忧打量着她,这才短短几天,她却仿佛老了十岁。 从前的她,是那样的明艳,那样的重视自己的外貌。 但如今,这些她最重视的东西,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啧,这不是贵妃吗?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幅鬼样子?看得本宫都心惊肉跳的?” 话出口,沈辞忧又很快改口道:“本宫错了,本宫如今不应该叫你贵妃,应该叫你,禧嫔。” “沈辞忧!你这个贱人!”禧嫔突然疯魔,朝着沈辞忧扑了过来。 邢雲从旁护着沈辞忧,一拳砸在禧嫔的脸上,令她留了鼻血,人也重重倒在地上。 沈辞忧居高临下睇着她,声音清冷道:“你自己算算,本宫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但凡有一次听了本宫的劝,你也落不得今日这般下场。” “贱人!你得意了!?你害我成如今这副模样,你可满意了!?” “没错,是本宫害你。”沈辞忧压低声音,眸光阴沉,“本宫很想问问你,时至今日,你想通了你是如何落得如此地步的吗?” 看着沈辞忧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禧嫔才恍然大悟,“是你!” 她指着沈辞忧,指尖发颤,“吴世匿一直都是你的走狗!是你,是你连通他一起陷害本宫!?” “是本宫构陷你,那又如何?”沈辞忧嗤笑道:“首先,你得给本宫这个陷害你的机会才可以。” 禧嫔狂笑不止,鼻子流出的血淌入她的嘴里,此刻的她,活似一个市井泼妇,“沈辞忧!早知道有今日,打你成为嫔妃的第一天起,本宫就应该杀了你!” “你有这个本事吗?嗯?”沈辞忧挑眉,“你除了做这些蠢得不能再蠢的糊涂事,你还有什么本事?从前祝君雯是个敢怒不敢言的草包,你尚且可以斗得过她。如今本宫成了皇后,你以为本宫会把你那些伎俩放在眼里?” 禧嫔:“可那又如何?即便让你赢了那又如何?你个贱人无父无母,是个孤女!本宫母家满门荣耀,只要本宫母家一日不倒,本宫就早晚会有复位的一日!沈辞忧!本宫告诉你!你别得意太早,这出戏,还指不定是谁笑到最后呢!!” “是吗?”沈辞忧冷笑道:“谁笑到最后本宫不知道,但本宫知道,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你忘了昔日皇后的母家是怎么在前朝倒势的?你母家是势盛,可那又如何?你爹私底下招兵买马的事儿你知道吗?你觉得皇上会轻纵了他?说句难听话,若不是你母家快倒了,皇上也不至于这么利落的就处置了你。” 禧嫔僵愣住,她瞳孔不住震颤着,恍然摇头,“不可能!你胡说!父亲怎么会招兵买马?我一家忠于朝廷,怎么......” “你很想知道吗?”沈辞忧俯身下去,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句对她说道:“一个人有没有叛变,不一定是他自己非要做这事儿。只要本宫想,本宫就能制造出你父亲作乱的假象。” “沈辞忧!你这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坏了国本!你这个贱人!我要告诉皇上!我要告诉皇上!” 禧嫔挣扎着起身,向着宫门跑去。 但随行的宫人却将她粗暴拦住。 沈辞忧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戏谑道:“你有这个本事从瑶华宫活着走出去吗?即便你走出去了,你以为皇上还愿意听你说话?你母家本就有不臣之心,乱与不乱只是早晚的问题。” “且他们贪污了那么多银子,你以为皇上是瞎子吗?国家安定,便不需要再养着这些蛀虫。本宫这么做,是在替皇上,清、君、侧!” (本章完) 第365章 狠角色入宫了 第365章狠角色入宫了 那日,禧嫔被沈辞忧好一番数落,虽然沈辞忧没有对她打骂,但此举诛心,却比任何的刑罚还要令人绝望。 过了两日,前朝果然传来了消息,禧嫔的母家出了事。 他爹在前朝贪污的事儿都李墨白揪了出来,像他这种量级的官员,贪污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但只要他贪,就是触犯了国法。要不要收拾他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只看李墨白一句话而已。 为帝王者,最怕的就是功高盖主的臣子。 虽然僖嫔的父亲远没有到昔日祝宏川的地步,但却已经渐渐有了不臣之心。 经历过祝宏川叛变一事,任何人触碰到这条红线都是犯了李墨白的忌讳。 所以他雷霆手段打了禧嫔母家一个措手不及,家中在朝为官之人尽数被革职查办,连她母家的宅邸也收缴充公。 一夜之间,禧嫔在宫里宫外都没了仰仗。 李墨白或许是觉得她可怜,于是解了她的禁足,又让秋喜回去重新伺候她。 衣食住行都比着嫔位赏给她,但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经此一事后,自是一蹶不振。 平日请安她也不去了,李墨白虽然解了她的禁足,但她自己却不肯踏出宫门一步。 她觉得丢人,也害怕听见别的嫔妃的闲言碎语。 这日请安的时候,大伙儿说起禧嫔的事皆感慨良多。 她十七岁就入宫为妃,多年来虽然未曾承宠,但也算是皇城里最风光的存在。 明争暗斗的一场,最终落得个诸事一场空的结局,也实在令人唏嘘。 沈辞忧道:“既然觉得唏嘘,就更应该以她为鉴,往后规行矩步,别再做出什么没边际的事儿来。你们放眼看看,这后宫之中但凡是安分守己的嫔妃,有哪个会引火烧身?” 众妃齐声道:“臣妾(嫔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后来聊起了别的事儿,惠妃道:“听说了吗?北狄的首领病死了,现在新继任的首领,不过是个七岁的娃娃。” 北狄,原本也是境外国之一。 他的国力甚至于比往日的南蛮、西凉和殊戎还要强。 但在先帝的时候,启朝的丹阳长公主就被送去了北狄和亲,以此平息了两国之间的战乱。 多年来,北狄自治,又因为有丹阳长公主的说和,和启朝渐渐关系缓和下来。 现如今北狄的小首领,便是丹阳长公主和首领的儿子。 宸妃道:“那可是好事啊。南蛮、西凉和殊戎都已经被咱们打了下来,如今北狄的首领是丹阳长公主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着的也是李家的血脉,可不是一家亲?这下连征战都省去了,让北狄归顺朝廷,不过就是丹阳长公主一句话的事。” “且说呢,哪有这么容易?”惠妃摇头叹道:“当日丹阳长公主是怎么嫁去北狄的,你不知道吗?” “她生母去的早,早些年一直养育在太后膝下。后来北狄一再来犯闹出了诸多事端,可不就是太后第一个向先帝主张,让丹阳长公主嫁过去北狄和亲,以平息战乱的?” “你当北狄是个什么好地方?茹毛饮血的都是些野蛮人。丹阳长公主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那样的苦?听说被强迫嫁过去后,五年就自戕了三次,不过每次都被救下来了。” “最后或许是认命了,又或许是被北狄首领所感动,倒也甘心留在了那里。但你看每年北狄朝奉入宫的时候,什么时候见过丹阳长公主回来探亲?便是连先帝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回来,可见她心里对启朝是有记恨在的。” 宸妃不以为然,“再怎么记恨,这里也是她的母家。国之大义,能牺牲一个女子就平了的战事,先帝又怎么会大动干戈?” “生在帝王家的皇子与公主都一样。表面看上去的风光,那都是用肩上担着的重任换来的。天下生乱事,皇子披甲上阵,公主和亲番邦,这就是他们的命。” 惠妃无奈笑笑,“所以说,无儿无女坐莲花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没有子嗣,也就没有牵绊,就不用为着他们的将来考虑许多。” 话出口,见沈辞忧眉头微隆,惠妃还当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沈辞忧,连忙道:“皇后娘娘可别误会,臣妾没有说您的意思,臣妾是说丹阳长公主。她生母位份不算高,只是出生的最早就成了长公主。咱们长宁公主可是嫡出的长公主,断断不会有被送去和亲的一日。” 沈辞忧蹙眉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惠妃说了什么话。 而是因为她听见了丹阳长公主这几个字,忽而想起了一件事。 【这个丹阳长公主,不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北狄女魔头吗?她在历史上的名声可没比白白好多少。她接手了北狄之后,推行了许多变法,搞得北狄名不聊生饿殍遍野,也间接影响到了启朝。】 【原本启朝七年的时候,启朝还对北狄进行了讨伐,但是因为原本的历史,南蛮、西凉和殊戎并没有被启朝所收服,所以它们四国联合在一起,给予了启朝重创。】 【现如今历史改变了,但是北狄还在,这个长公主还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她对启朝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估计也是棘手事。】 她这样的顾虑,太后也有。 且太后还得到了一个消息,北狄传来消息,说丹阳长公主在二月中旬的时候会回启朝觐见。 李墨白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并在第一时间去找了太后。 他小时候还养在太后膝下的时候,是和丹阳长公主一起生活过的。 印象中,丹阳长公主对他十分照顾,姐弟俩的感情一直都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她最后被送去和亲,那她现在在启朝应该也是和李锦琰一样,被李墨白当做亲生姐姐一样照顾着。 “母后可听说了长公主要回朝的消息?” 太后手中攥动着佛珠,念了几声佛后才颔首道:“这本就是她的母家,她回来是应该的。” 李墨白:“当年事,只怕她心中还记恨着母后,所以这么多年来都不肯回宫看看。如今她的儿子才成了北狄的首领她就要入宫,朕只怕她是来者不善。” 太后沉声道:“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她离宫这么久,早已不是当初陪伴你一同长大的那个皇长姐了。你现在是启朝的皇帝,许多事你也懂得怎么处理,便不用哀家再多言语。” 她看一眼佛龛前的佛像,默默然念了声佛后,又道:“只是无论皇帝要做什么,哀家只希望皇帝能保全她。毕竟,先帝在驾崩之前,最念记,最有愧的,还是他这个一早就嫁去北狄的女儿。” (本章完) 第366章 长公主 第366章长公主 对于丹阳长公主,太后心里也是觉得愧疚的。 当日让丹阳长公主出嫁并非是她的本意。 是先帝找了她,说丹阳长公主自幼养育在她膝下,与她感情深厚。若是她开口劝丹阳长公主和亲,说不定她会答应。 于是,太后就唱起了白脸,去与丹阳长公主说了此事,也致使丹阳长公主和她之间的关系破裂。 这件事是先帝拿太后去挡了枪,但如今木已成舟,再去跟丹阳解释这些,无凭无据的,再恳切的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 对于太后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不见。她入宫来要见的也是李墨白,自己只要一味躲着她就是了。 丹阳入宫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十四,这一天,江都十分热闹。 李墨白提前布置了仪仗队,在江都城门口接应丹阳回宫,还让李锦琰亲自去迎,当了持节使。 一大早,江都城门外,锣鼓鞭炮声便不绝于耳,简直比年节还要喜庆。 李锦琰在等候了半个时辰后,也终于看见了北狄的仪驾。 四匹马拉着一辆纯金打造雕刻凤纹的轿辇,在阳光的照耀下远远望去,只觉得是一尊金銮驾在朝着江都驶来,好不气派。 等仪驾行至城门口时,侍人将轿辇的门打开。 才见里面坐着一鎏金色长袍加身,一抹红唇轻点的艳容女子。 此人,便是丹阳。 她生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鼻子小而翘,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十分冷艳。 她虽然已经年过三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岁月仿佛格外优待她,在她的脸上竟看不出丝毫岁月流逝的痕迹。 李锦琰年少时也常和她一起玩耍,但和记忆中自己的长姐相比,面前这人要更令人惊艳许多。 他策马,笑着迎上去,“长姐回来了!” 丹阳挑眉看他,薄笑道:“锦琰?” 李锦琰用力颔首,“是我长姐。” 她点点头,“许久不见,我竟险些没认出你来。” 李锦琰搔了搔后脑勺,道:“长姐嫁去北狄已经整整十年了,这十年你都没有回过江都,我十分惦记你。” 说着又补了一句,“皇上和母后也是。” 丹阳嗤笑了一声,道:“你是来迎我入宫的吧?” “对对对,只顾着说话了,倒要长姐在冷风口里和我耗着。”李锦琰敞袖一挥,令道:“护送长公主回宫!” 丹阳脸上浮着浅淡的笑容,在侍人将轿门关上的那一刹,笑容也凝住,目光忽而变得阴狠。 回宫后,她先去了朝阳宫见李墨白。 多年未见,李墨白再次见到自己这个长姐的时候,心中有无数的感触。 他与丹阳对面而坐,收起了自己君王的架子,“长姐这些年一切可好?” 丹阳轻笑道:“好与不好的,都过来了。你呢,当了皇帝,一切可适应?” “一切都好,这些年有长姐在北狄,北狄年年按期上缴税贡从未拖延,在其余三国都蠢蠢欲动的时候,北狄也及时和它们划清了关系。这一切,朕知道都是长姐的功劳。” “我能有什么功劳呢?是皇帝治理有方才对。”丹阳接过茶盏来小嘬了一口,又道:“听说父皇死前并未拟立遗诏,为了争夺皇位,你没少和你的兄弟相争。不过最后,他们用尽了手段还是争不过你。” 气氛渐渐开始变得有些尴尬,丹阳的话里藏着刀子,藏在最和煦的笑意里面,浅浅而出,“我小时候便说你聪明,再加上太后的扶持,这李家的江山打你八岁那年,就该是你的。想来若是你提前成了皇帝,那估计我也就不用嫁去北狄了。” 李墨白微微一滞,问道:“长姐可是还在怪母后与父皇?” “怪?怪什么?”丹阳挑眉摇头,“家国天下,天下国家。寻常百姓,可以先家再国后天下,可出生在皇家,却必须要反过来,天下为主,国次之,最后才是家。” “当初那种情况,舍我一人保全整个启朝,换得数万精兵不必战死,成全了那么些小家,是我的福气。” 李墨白听得出她话里有气,于是道:“朕知道,这件事一直都是长姐心里的心结。可当初做出这决定,也是父皇无奈之举。长姐或许不知道,父皇知道临终的时候,口中念道着的,还是你的名字。” “是吗?”丹阳的笑意变得尤为冷,“那怕是父皇病糊涂了。他念我的名字?念我的名字做什么?” “我去了北狄,五年自戕了三次,这些事儿可都是传回了启朝的。父皇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呢?可曾有一刻想过,要将我这个女儿接回来?从未。” 李墨白:“所以长姐即便得知了父皇的死讯,也不肯回来。” 丹阳:“回来做什么呢?对着他的灵位哭?恕我直言,那样做作的事儿,我可做不来。” 她说着,敞袖一挥,架足了气势,“不说这些了。这次我回宫来,是有些事要和皇上你商议商议。” 李墨白:“长姐但说无妨。” 丹阳徐徐道:“你应该也知道,如今北狄的首领是我的儿子。这些年来,你如何对待南蛮、西凉和殊戎的,我也略有耳闻。不过也是他们自己活该,弹丸之地,妄图和大启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 “今日我来,是要请皇上给我一句准话。北狄是不会归降大启的,我打算让北狄继续保持从前的状态。这是这些年来天灾不断,每年要上缴给大启的税银那么多,我实在是吃不消。” “这天下虽说重担是落在了我儿身上,但他不过是个稚童,能懂什么?许多事,还都得是我这个母后在背后把持着。还望皇上能免了北狄的税收,日后你我之间井河不犯,也不会伤了姐弟之间的感情。” 其实李墨白一早就猜到了丹阳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可以这么直白的就将她所想说出来。 李墨白也不和她兜圈子,便道:“这些事,并不是朕一人说了就算的。前朝那些朝臣都盯着北狄这块肥肉。这些年若不是朕帮你担待着,恐怕那三国覆灭了之后,启朝下一个要攻打的,就是北狄了。” 丹阳笑意更甚,“既然皇上只能可以担待,那么日后让皇上多担待些,想来应该也不成问题。” 她眉尾一扬,朱唇轻启,“皇上,你说是不是?” (本章完) 第367章 长公主呛声太后 第367章长公主呛声太后 丹阳长公主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她就是想让北狄可以脱离启朝的管制,从而自治。 但她本来就是启朝的公主,如今她在北狄把持朝政,又不想让启朝管制她。 这件事即使李墨白允了,恐怕前朝也会有诸多非议。 他顿了顿,没有接丹阳的话,“长姐入宫,还未曾去看望过太后。等下朕得空,可随长姐一同去。” 丹阳笑着摇头,“皇上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你只需告诉我一句话,启朝能否对北狄脱手管制?” 李墨白:“这件事也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这样吧,既然长姐有所求,朕自会在前朝和诸位大臣们商议一番,再给你一个答复。” 丹阳浅浅颔首,离座起身,“如此,便有劳皇上。在皇上和大臣们商讨出结果之前,我会一直住在皇宫里。皇上可有意见?” 李墨白是没有意见,不过私下去安排她住去了蓬莱岛。 蓬莱岛本是给外男臣入住之地,丹阳在宫中是有自己的宫殿的,李墨白如此安排,实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于是丹阳压根就没有去蓬莱岛,而是自己启开了钟粹宫的宫门,让人收拾收拾,堂而皇之的搬了进去。 这钟粹宫旁边,就是禧嫔的瑶华宫。 丹阳在搬去钟粹宫的当天,沈辞忧就知道了这事。 适逢她去给李墨宝送糕点,顺便提了一句此事,“是皇上让长公主搬去钟粹宫的?” 正在批阅奏折的李墨白手上功夫一滞,扬眉问道:“她搬了过去?” 沈辞忧颔首,李墨白又道:“罢了,她喜欢住在哪儿就住在哪儿。” 沈辞忧本想再多问李墨白两句打算如何处理她的诉求,但见李墨白此刻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只好先识趣退下。 前脚除了尚书房的门,就见太后的轿辇从面前而过。 沈辞忧躬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太后将轿帘掀开了一脚,眸光暗淡看着她,“来找皇帝?” “回太后的话,给皇上送了些糕点了。” 太后道:“这两日皇帝和你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些,你别急,慢慢来,总会有进展。” 沈辞忧谢过她的关怀,又问,“太后这是要去哪儿?” 太后没有答她的话,放下轿帘后,宫人们便抬轿走了。 一路行到了钟粹宫门前,太后的轿辇就立在门口,她却迟迟不肯下轿。 青竹在旁侯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问道:“太后,若不然,咱们明日再来?” 半晌,才听太后叹了一声,道:“罢了,她既然回来,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天。当初到底也是哀家对不住她。” 说着,便在青竹的搀扶下下了轿,叩开了钟粹宫的宫门。 里面伺候的人都是北狄的装束,是丹阳从北狄带过来的侍人。 她们的礼数和启朝的不一样,故而见了太后别说行礼了,连点头示意一下的人都没有,全当她不存在。 太后给青竹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问其中一个侍人可否去通传给丹阳一声。 怎料那侍人却说了一长串青竹听不懂的话,而且说话的语气十分凶恶,像是在骂人一样。 青竹蹙眉,想太后回道:“太后,这些北狄蛮人像是没被驯化的野人,似乎听不懂奴婢在说什么。” 太后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朝寝殿走去。 寝殿门外,透过菱窗的剪影,她看见一女子坐在暖座上,似乎是在缝绣着什么。 青竹敲了敲寝殿的房门,“长公主,您在吗?” 一语落,无人应。 太后给青竹使了个眼色,青竹继续敲门,“长公主,太后想看看您,您若没睡下的话,还请开门。” 寝殿内依旧无人应答。 只等青竹重复又敲了两次门后,才听里面传来一把懒洋洋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青竹将房门推开,搀扶着太后入内。 丹阳坐在暖座上,手中拿着一件红色的小儿外衣,正在用金线仔细缝制着上面的麒麟图案。 她并没有抬头看太后,只是道:“我手上的活还没有做完,就不方便给太后请安了。这钟粹宫是从前丽妃的宫殿,我住在这儿,还以为太后不会来。” 丽妃,是前朝和太后关系最好的嫔妃。 二人自入宫就相互扶持,姐妹相称。 但后来因先帝宠爱太后,丽妃从旁瞧着心中生了妒恨,于是姐妹反目。 丽妃坏事做尽,但最终手段还是高明不过太后,被太后设计陷害,让先帝看清楚了丽妃的真面目。 最后先帝赐丽妃一杯毒酒,负责送毒酒去的人,正是太后。 听说那天丽妃并没有喝下毒酒,而是一头撞死在了太后面前。 为着此事,太后好长一段时间路过钟粹宫都是绕道而行。 宫中更有传言,说钟粹宫里面常能看见冤死的丽妃鬼魂,穿着红衣来回飘荡着,很是吓人。 所以这地方自李墨白登基后,也就没有嫔妃再入住了。 太后没有接丹阳这句话,青竹挪了一把太师椅来,太后正坐在了丹阳的对面。 她默默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丹阳笑,“锦琰见我第一面这样问,皇上这样,连太后也这样问。” 说着抬眸看一眼太后,“我既能入宫,活生生的坐在你们面前,你们自当知道,我过得尚算不错。” 太后知道她说的是反话,但为了避免尴尬,也只能顺着她的反话继续说下去,“哀家听说你的孩子如今成了北狄的首领,他年纪尚小,所以北狄如今是由你在执掌,对吗?” 丹阳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太后应该也不是今日才知道的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来问我?没话说可以不说,太后也挺忙的,不如还是先忙自己的事去吧。” 青竹见她态度如此傲慢,忍不住开口训斥,“长公主!您不能这样和太后说话!” “不能?”丹阳笑意更甚,“也是,我不过是个异族首领的母亲,哪里能有启朝太后这样尊贵?可我生来就是这么个性子,生来也就是如此说话的。若是我这般说话得罪了太后,那我不与她说话便是了。” (本章完) 第368章 冲撞 第368章冲撞 她说每一句话的时候,脸上都挂着明媚的笑意。 仿佛她的心中并没有气,说这些话就像是在和太后拉家常,开玩笑罢了。 太后俩上的神色阴沉成了山雨欲来之色,“哀家知道,你还在怪哀家。但是有些话既然你已经入宫了,哀家就不得不跟你说清楚。” “当日,让你嫁去北狄的是先帝,是你的父皇,并非是哀家。相反,是哀家一直在尽力保全你,为此事还和先帝生出了许多嫌隙龃龉,你......” “所以你是在怪我?”丹阳脸上的笑意凝住,目光死死地盯着太后,“怪我让你和先帝闹出了矛盾?呵,可真是有趣了,我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你说当初送我去北狄不是你的意思,但你若当真不想理会先帝,你又为何要与我来说这件事?” “那时候的你,母家的势力强大,先帝都要给你母家几分薄面,他怎么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见太后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丹阳愈发笃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所以,当初你也是为了讨好先帝,所以主动讨了这个与我说和亲一事的差事吧?” “要不是这样,后来你那么多年的宠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你以为我在北狄,便对宫中的事一无所知?我告诉你,这皇城从前是我的家,里面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我都了如指掌。” 太后沉声道:“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哀家曾多番向先帝进言要将你从北狄给接回来!” “是吗?”丹阳摇头,“可惜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了,所以你说的那些事,我也就不知道了。” “不过无所谓,我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国家,我的日子过得很好,我根本就不在乎从前在启朝遭遇的这些恶心事。” “相反,我还得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当日执意送我去和亲,上天也不会眷顾我,赏赐给我一个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 太后蹙眉问道:“你自己的国家?你的家一直都在启朝!你身上流淌着是李氏的血脉,你......” 丹阳薄笑道:“我现在的身份,是北狄的太后。按理,我与你平起平坐,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而我这次入宫,便是为了让皇上收回对北狄的钳制,而让我可以回国自治。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想着攀谁的亲戚,占谁的便宜。” “胡闹!”太后一直隐忍着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让皇帝放着北狄不管,让你自治?” “你不是不知道,外境其余三国已经被皇帝收复,而唯一生下的北狄之所以还没有碰它,就是因为你在北狄的缘故。” “皇帝害怕攻打北狄会激怒北狄的首领,让他对你动手!如今你成了北狄的掌权人,却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有多好笑?”丹阳反问,“有我把北狄亲手交给启朝好笑?有我把我儿子的天下,亲手交给你儿子好笑?” “我告诉你,我入宫来就是要让李墨白给我一个诺,他若是不给我,或是对我动了什么歪心思要将我囚禁在皇城里,那么北狄就会倾巢而出,和启朝拼个鱼死网破。” 丹阳霍然起身,气势比太后还要足许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北狄如今还有什么?被你们收复了,这个国家便不复存在。还不如举国之力和启朝拼一把。我们日子过不好,你们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太后气得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这分明就是因一己私怨,要拿两个国家的存亡开玩笑!” “是。可那又如何?”丹阳自负地笑着,“兵权在我手中捏着,我有的是时间跟你们慢慢玩。送客!” 她高声冲门外喝了一声,登时有十几名侍人鱼贯而入,挽起袖口就要对太后动手。 青竹拦在太后生前,大声呵斥道:“你们难不成还要在皇城里对太后动手吗?” 丹阳定声道:“识趣点就自己离开,否则若是真动起手来,把您老人家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不负责。” 太后原本是想来和丹阳说和的,但见她疯魔至此,只怕越多说越会激化矛盾。 故而她只能先行离去。 丹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笑道:“你们欠我的,我要一次都拿回来。” 从钟粹宫离开后的太后径直去找了李墨白。 她将丹阳说给她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了他,又道:“哀家本想给她个面子,她若是肯下这个台阶也就算了。但现在?她这是什么态度?” “当初的事哀家是有不对的地方,但做出这个决定的事她的父皇并不是哀家。况且皇家的女人,有哪个不是活的战战兢兢的?” “轮到她去和亲,只能说明她命苦。亦或者说,她亲娘短命,没办法一直护着她。” 李墨白劝道:“母后何必和她动怒?她说什么你只当是个笑话听着就是了。” “笑话?”太后冷嗤道:“哀家可并不觉得好笑。她若是当真让北狄对启朝发起了攻势,这好不容易太平的天下,最少还得打上三年的仗。这些年,就是顾及着她在北狄,所以咱们才一直没有对北狄制裁,而是放任他们不管。” “时间久了,北狄自也积攒起了自己的部队,她要是当真要和咱们拼个鱼死网破,那对启朝而言也是重创!” 相较于太后的激动,李墨白却十分淡定,“她的条件,朕一样也不会答允。至于北狄,她要战就战,朕也可分奉陪。” “若是不战,每年上缴的税贡再翻一番,朕也就不会对他们发动攻势,让他们且先自治。” 太后:“皇帝的意思是?你一早就已经准备要和她翻脸?” 李墨白:“不是朕要和她翻脸,是她太拿自己当回事。家国天下面前,她虽然是朕的长姐,但也是朕的敌人。” “从前她受了再多的委屈,只要她愿意回到启朝,朕都可以代替先帝去补偿她。但她若是不愿意,非要闹出许多事端来。朕也可以和她斗到底。” 李墨白眸光一沉,将手中的毛笔撂到了一旁,“在天下事面前,朕从来就没有手足。” (本章完) 第369章 嘴贱的下场 第369章嘴贱的下场 第二日,丹阳出门要去找李墨白的时候,却与迎面冲撞过来的禧嫔撞了个满怀。 她被撞倒在地,侍人连忙上前搀扶她起来。 而禧嫔因为有些疯魔的缘故,非但没有道歉,还端起一副主子的架子训斥道:“你是何人?冲撞了本宫竟然不道歉?” 丹阳一眼就看出来禧嫔的脑子有问题,于是一边掸去身上的浮尘,一边问道:“不知是哪宫的娘娘?” 禧嫔勃然大怒,“贱婢!竟然连本宫都不认识?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禧贵妃!还不快快给本宫跪下!?” 丹阳冷笑,“禧贵妃?我从不知道后宫有什么禧贵妃,只知道旁边的瑶华宫住了个不得宠的禧嫔,可是你?” “你、你个贱婢!你敢说本宫不得宠!?” 禧嫔尖叫了一声,冲上前去就要扯丹阳的头发。 丹阳身边的那些北狄侍人,虽然也是女子,但是一个个都功夫了得。 有他们护着,禧嫔如何能近她的身? 那些侍人对禧嫔也没有留情,一把就将她推到在地,冲上前去就准备将她暴打一顿。 这个时候,秋喜从远处赶过来,喊道:“不要!长公主手下留情,别打我家主子!” 她一个滑跪扑在了禧嫔身前护着她,对丹阳又叩首不止,“长公主恕罪!我家主子这两日身子不太好,总是会说些胡言乱语的疯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丹阳见她还算识礼数,所以也就没有理会疯疯癫癫的禧嫔,转身走了。 而禧嫔这个疯病也是间歇性的,发病的时候谁都不放在眼里,还一直念着自己是贵妃。 但是喝了太医院的安神汤之后,她的情绪就能缓和一些,也可以分辨出身边的事。 秋喜搀扶她回宫给她喝了药,她这才清醒过来。 听秋喜说,“娘娘可得按时吃药,您方才冲出去冲撞了长公主,和她在长街上骂起来了!” 禧嫔不屑一顾,“本宫还骂不得她吗?她不过就是被先帝当成弃子嫁去北狄的一个废物罢了,现在她儿子当了北狄的首领,便觉得她威风了吗?呵,痴人说梦!” 另一头,丹阳求见李墨白,而李墨白却以前朝琐事繁重为由拒绝了她的求见。 她只得先回宫等消息。 回宫的路上,好巧不巧又遇见了禧嫔。 只不过这次她吃了药,也显得不那么疯癫。 丹阳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与她擦肩而过。 而便在擦肩的一瞬,她听见禧嫔嘟囔了一句,“被嫁出去和亲又死了丈夫的女子,怎么好意思赖在母家不走?难怪当初先帝会舍了她,瞧她那尖酸刻薄的样子,本宫看着就觉得恶心。” 她几乎是已经在指名道姓骂丹阳了,于是丹阳驻足,叫住了她,“禧嫔,你方才是在骂我?” 禧嫔脚步都没有停留,冷笑着回了一句,“这有些话说得太清楚了可就没意思了。我是不是骂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成。” 后来见丹阳没有再说什么,禧嫔还笑着和秋喜开玩笑,“看见了吗?她就是个色厉内荏的,本宫就算不得宠也是皇上的妃嫔,她能把本宫怎么样?” 她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自己为了撑面子说了这样一句嘲讽人的话,却会给她招惹来杀身之祸。 入夜,禧嫔洗漱过后早早就歇下了。 后半夜她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见丹阳竟然一声不吭地坐在自己的床边,可吓得不轻。 “啊!你做什么!?”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冲殿外大喊,“秋喜!秋喜你死哪儿去了!?她是怎么进来的?” 丹阳倩笑道:“别喊了,秋喜已经被人丢到枯井离去,这辈子也不会再来照顾你了。” “你!你杀了她!?”禧嫔震惊到无以复加。 要知道她从前认真宫斗的时候,嘴上得罪过的人也不少。 但是她们最多也就是在背地里想想法子害一害人,从来不敢将这样的事儿做在明明上。 所以当丹阳轻描淡写的说出她杀了秋喜后,禧嫔本能的觉得有些怕。 “这是在皇宫,不是在你的北狄!你杀了我的家生奴才,就不怕我告诉皇上和太后,让他们处置你吗?” 丹阳摇了摇头,“他们处不处置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处置你。” 话落,不给禧嫔丝毫反应的余地,就掰开了她的嘴,将一枚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禧嫔咳嗽了两声,但是那药丸还是被她给吞咽下肚。 她按压着自己的舌根催吐,想要将药丸吐出来,但是无济于事。 “你!你给本宫吃了什么?你想毒死本宫?” “我为何要毒死你?毒死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你放心,你吃下去的不是毒药,而是你一直所求的东西。” “所求的东西?”禧嫔愈发疑惑,“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是离魂散。”丹阳一字一句道:“那是北狄的迷药,吃下去之后,人会变得疯疯癫癫,完全失去理智。这不正是你所盼望的情况吗?或许你真的疯了,皇上还会可怜可怜你,多来看看你呢。” “你这个贱人!”禧嫔扑上去与丹阳扭打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 丹阳伸手死死掐住禧嫔的脖子,几乎要卡的她喘不过气来。 丹阳道:“你与我的仇怨大了去了,怎会是无冤无仇?我告诉你,当日送我离开启朝去往北狄的,就是你的父亲。那一路上他对我可没少说些讥讽的话,就如同你今天对我口出狂言一般,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她用力一甩,将禧嫔甩到了地上,“自我入宫以来,就觉得李墨白的后宫可要比先帝的后宫冷清多了。我也对你们之间的事儿略有耳闻。一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斗不过一个宫女出身的皇后。当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废物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尤其是像你这种废物之中的废物。现在你疯了,我倒想看看,你们的皇后娘娘会如何处置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禧嫔就已经开始癫狂地大笑起来。 丹阳瞥了她一眼,含笑退出了她的寝殿,紧紧闭上房门。 (本章完) 第370章 知道了丹阳的秘密 第370章知道了丹阳的秘密 禧嫔疯了。 她在四更天的时候,撞开了自己宫里的门,奔跑在皇城的甬道上。 她边跑,边唱,声音尖锐,像是发春的猫儿。 四更,天还黑着的时候,有早起的宫人见她她身着一袭红衣如此,还当是遇见了鬼。 没有人敢上去拦她,直到她跑到了宸妃宫门外,唱了一曲游园惊梦。 宸妃昨夜睡得晚,几乎是才睡安稳就被这声音吵醒,便让人出去看看是谁不要命了在她门前放肆。 后来宫人们就将禧嫔给抓了进来。 她满脸都是血污,几乎已经看不清长相了。 宸妃还是从她的眼神认出了是她,“禧嫔?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禧嫔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呀,所以有人要害我!” 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身子瑟缩在一起,一直往前脚退,“好可怕,她们都嫉妒我!她们都要害我!救我!皇上救我!” 她疯成这个样子,宸妃无奈之下只得将人先留在自己宫中,然后等去跟沈辞忧请安的时候,再问问她此事该如何处置。 然而没等到天亮,禧嫔就已经死了。 她是自己咬舌自尽的,死相十分恐怖。 后来李墨白和太后将她草草安葬,只当宫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号人一样。 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禧嫔自己发疯而导致自戕。 直到过了两天,秋喜被人发现坠落在枯井里。 将人救上来后,发现她并没有死还有呼吸。 将她救醒后,她便说自己是被丹阳给推到井里去的。 并且还说出了禧嫔和丹阳有冲突的前因后果。 沈辞忧一听,就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于是她找来了吴世匿,“禧嫔的死是你查验的,可有验出什么不妥?” 吴世匿回话道;“是咬舌自尽的没错,但是她那个时候的情绪已经不受控了。虽然她本来就精神不太好,但是也仅限于疯疯癫癫,还不至于出现幻觉。但这一次,她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十分像是被人下了离魂散的症状。” 沈辞忧又问:“离魂散?那是什么东西?” 吴世匿:“服用下去之后,正常人会产生幻觉,如果像禧嫔那样本来就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不单会产生幻觉,还会笃信那幻觉是真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就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儿来。” 听完吴世匿的分析,沈辞忧大抵已经知道了禧嫔是怎么死的。 按说她也不喜欢禧嫔,她坏事做尽,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但是如果她是被害死的,那后宫是她的管辖地,她就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 于是她去找了丹阳,开门见山问她,“长公主,禧嫔她这个人是很讨厌,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妃嫔,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可以跟我说,我自会帮你讨个公道,而不是自己滥用私刑,处置了她。” 她缓一缓,沉声道:“这里是启朝,不是北狄,有的事也不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面对她的指控,丹阳也并没有否认,反而道:“这样吗?那我知道了。日后若是有别的嫔妃再不知死活,我肯定会先跟你这个皇后知会一声的。” 沈辞忧实在看不惯她这一副嘚瑟样,于是道:“长公主还打算在启朝多久?” “怎么?你是要赶我走吗?”她笑,“这里是我的母家,我那么久没有回来,自然是想常住的。要不是我儿成了北狄的首领,北狄有许多事需要我回去操持,我还不想回去呢。” 沈辞忧定声道:“如果本宫是你的话,还会应该早些回去。在宫里面和皇上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皇上不可能同意让你们北狄自治的,即便皇上同意,那么多大臣也不会同意。还不如趁着现在北狄还是块宝地,将他送给皇上做个顺水人情,以后你和你儿子的生活也就都有保障了。” “要是等到皇上挥兵攻打北狄的那一日,你且算算,你能有几分得好果子的几率?” 丹阳:“这些话是皇后该跟我说的吗?前朝的事,哪里容后宫妇人议论?皇后娘娘未免有些僭越了。” “本宫是好言相劝,若你听不进去,只当本宫没说就是了。”沈辞忧含笑起身,“禧嫔的事,本宫不愿与你追究。但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本宫也不会轻纵了你。” 丹阳并不知道,其实沈辞忧已经拿住了她的死穴。 她在北狄的那个孩子,压根就不是北狄首领的儿子。 而是她在北狄多次自戕时,被同一个侍卫救下。渐渐的她与那侍卫暗生情愫,然后珠胎暗结,为了能顺利生下孩子,她才从了北狄首领。 北狄比启朝还要重视血脉,若是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前首领的孩子,那么北狄人绝对会将丹阳母子俩给撕碎了。 这些信息是沈辞忧从系统那里得知的,不会有假。 她只要将这件事告诉李墨白,那么丹阳对李墨白的所有威胁,就都没有了威力。 可现在的李墨白根本就不知道沈辞忧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不知道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也不知道她身上带了系统。 沈辞忧这么无缘无故的去跟李墨白说,他非但不会相信自己,还会把自己当成疯子一样看待。 看来这件事,还得想一个合情合理的办法告诉李墨白。 但是丹阳这边,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她每次去见李墨白,李墨白都以各种理由对她避而不见。 她看出了李墨白是想耗着她,但是她却没有精神和李墨白再耗下去。 于是她便趁着第二日李墨白上朝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侍卫闯入了金銮殿。 金銮殿内,李墨白正在听朝臣说事。 而殿外,虎卫军已经快和丹阳的侍人们打起来了。 听着门外的哄闹,李墨白沉声发问,“外面发生了何事?” 内监道:“回皇上,是、是丹阳长公主。她非要求见皇上,奴才不允,她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这话一说出来,就立刻在群臣之间嫌弃了一阵非议。 “她为女子,还是长公主,怎么可以做出如此无礼之事?” “怕是在北狄时间久了,早都忘了咱们启朝的规矩了吧!” (本章完) 第371章 长公主大闹金銮殿 第371章长公主大闹金銮殿 面对丹阳的放肆和群臣的议论,李墨白对她的忍耐也到达了极点。 他索性离座起身,在楚越之的护送下出了金銮殿。 虎卫军和丹阳的侍人缠斗不休,但是他们不敢下狠手。 因为毕竟这些都是丹阳长公主的亲信,要是真把他们伤着了,万一李墨白怪罪下来,他们可担当不起。 李墨白立在廊下,眸色阴沉看着丹阳,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逼宫吗?” 丹阳嗤笑道:“皇上可真爱开玩笑。我一届女流之辈,如何逼宫?且这皇城也是我的家,我见自己的弟弟,为何要逼宫?” 李墨白目光扫视着那些面色凶煞的侍人,“那你告诉朕,他们在做什么?” 丹阳:“是皇上的人先拦着我,他们只是在保护我的安危罢了。” 李墨白:“你是朕的长姐,你的安危不需要旁人保护,朕自可保护你。”李墨白大手一挥,虎卫军们旋即会意,对侍人们拔刀相向。 丹阳:“你要做什么?我是你的长姐,更是北狄的太后,你......” “朕当然知道你是朕的长姐,也知道你是北狄的太后。那又如何?”李墨白忽而沉下嗓音,肃声道:“动手。” 他如同发号施令般一语落,虎卫军们也不再手下留情。 他们在御前保护皇帝安危,一个个都身手了得。不过顷刻间的功夫,地上就已经多出了十几条横尸。 丹阳愤然道:“这就是启朝的待客之道!?” 李墨白不屑一嗤:“你若是启朝的长公主,那这些北狄侍人就是蛮人。他们在朕面前舞刀弄枪,就该死。” “你若是北狄的太后,那你带着你的侍人硬闯金銮殿,就是你先失礼。朕不杀你,已经是给你脸面了。” 丹阳公主脸上的愤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她强装出来的从容,“依皇上所言,这些人自然该死。” 她缓步上前,迎着一众朝臣鄙夷的目光,淡然处之。 “今日趁着诸位大臣都在,皇上也可当着我的面与他们商议一番,给我个确切的答案。” 有大臣怒吼道:“你做出这样的事,皇上容忍你不与你计较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要做什么?” “早就听说你回了宫中,但是北狄的治理权却还没有交回朝廷。你是启朝的长公主,和亲是你的使命亦是你的义务,你还敢跟皇上提条件?” 丹阳听他们聒噪了两句,扬声问李墨白,“皇上是还没有将我的要求告诉他们?” 她挥舞着自己的衣袖,定声道:“既然皇上没说,那我就跟他们说个清楚。我要自治北狄,让北狄脱离启朝的管辖范围,并且每年上缴的税贡也要停下来。从此之后,北狄和启朝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简单。” 她的话再度引起了群臣的不满。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北狄让你自治?痴人说梦!” “你别是在北狄的时间太久了,将自己的脑袋给作傻了。” 丹阳丝毫不理会他们的议论,只道:“或许你们没有搞清楚,我只是知会你们一声,并不是要跟你们商量。你们能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只好兵戎相见。” 大臣:“兵戎相见就兵戎相见!你是在威胁皇上?你以为北狄是个什么富强大国?若非是因为你嫁了过去,皇上早就挥军北上,将你们的弹丸之地给打下来了!简直不可理喻!” 丹阳眼角眉梢尽是轻蔑,“北狄再是弹丸之地,也总比西凉、南蛮和殊戎要富饶兵强的多,你以为打起仗来,我们会怕?即便是这一仗打输了,打败了,启朝也别想占到一丁点的便宜!” 大臣:“疯子!你这个疯子!皇上!快将她拿下,别让她再说这些胡话!” “好啊。”丹阳浅笑着走向一名虎卫军,扬起了下巴,“也不必将我拿下,你直接一刀抹了我的脖岂不是更痛快?” “不过你们要掂量清楚,在北狄,我如今的地位与首领无异。若是我在启朝有任何三长两短,那么北狄就会举国之力与你们拼了。这场仗你们是会胜,但是要死多少士兵,死多少百姓?这件事,你们且好好掂量着。” 大臣:“你以为我们会怕你!?皇上!她如今已经不是咱们启朝的长公主了,就从她这句话就可以听得出来,她如今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北狄蛮人!” 丹阳瞥了说话之人一眼,继续道:“其实我今日原本是不打算要闹到金銮殿来的,你们启朝自己前朝的事我没有兴趣,我只是想让皇上给我个答复。” “毕竟我的回朝之期基本上已经定了,若是到时见了我没回去,那么我的子民必定会觉得我是在启朝成了危险,到时候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可不能怪我。” 李墨白紧紧蹙眉看向她。 他原本是想好好劝说一番,让她放下心中的执念,让她不要再有那么多的恨。 但如今看来,好像自己的这一套根本就走不通。 丹阳柴米油盐不进,一心就想要和启朝对着干。 而李墨白,他首先得是个皇帝,其次才能是丹阳的弟弟。 任何时候,只要是对方和国事有冲突,作为君王,他只能义无反顾的去选择国家。 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拳,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半晌,当他准备吩咐人将丹阳拿下的时候,忽而听到了一声太监尖细的嗓音报道:“皇后娘娘驾到。” 目光探去,见沈辞忧施施然入内,目光清明地看着他。 这一瞬,他仿佛感觉到了有无限的力量在背后支撑着他。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在他以前的人生里分明从没有出现过,但是他却又觉得这感觉如此熟悉。 群臣见是沈辞忧来,都按着礼数向她行了礼,“皇后娘娘万福。” 沈辞忧浅笑着说道:“诸位大臣不必多礼,前朝议事,本宫本不该来。但是长公主既然入了皇城,那就应该也算是本宫后宫管辖范围之内。长公主今日闹出这些事,也有本宫的责任在,本宫与各位大臣赔不是。” 她欠身一揖,周全了礼数。 大臣们忙道:“皇后娘娘如此,可要折煞微臣了。” 沈辞忧目光一瞥看向长公主,挑眉道:“长公主,该说的话你也都说完了,不如和本宫借一步聊聊,别耽误皇上上朝。” (本章完) 第372章 解围 第372章解围 “与你聊?”丹阳不屑道:“你能做得了什么主?与你聊什么?” 沈辞忧耐着性子,贴近她的耳畔低语道:“有些话,若是本宫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难免会让长公主陷入囹圄之地。” 丹阳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哦?你当你说这样的话,我便会信你?” 沈辞忧牵起丹阳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了一个甘字。 丹阳神色突变,压低声音说道:“你什么意思?” “他是从哪里来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长公主还要在金銮殿继续闹下去吗?” 丹阳沉默片刻后,转身就向长街走去。 沈辞忧这才笑着跟大家解释,“没事了,本宫会和长公主好好儿说说道理,诸位大臣们接着上朝。” 她转身跟上了丹阳的脚步,却在和李墨白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拉了一把臂膀,“你有把握?”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眼角眉梢皆充斥着关怀,“她近乎疯魔,你有着身孕,与她独处可得仔细些。” 沈辞忧拍了拍李墨白的手背,道:“皇上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赶着离去,李墨白则肃声吩咐楚越之,“跟着皇后,护她周全。” 沈辞忧并没有将丹阳带回凤鸾宫,而是与她结伴去了御花园。 只等她立在了御花园的兰亭里,沈辞忧才遣散了伺候她的人,独自上前与丹阳独处。 丹阳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宫人,道:“你胆子倒不小。你不怕我对你动手?” 沈辞忧浅笑着摇头,“本宫没有伤害长公主的意思,长公主又怎会好端端的对本宫下手?” 丹阳道:“你既然将我带来了此处,便是有话要对我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方才你是什么意思了?” “方才在长公主手心上写下的那个‘甘’子,是长公主儿子的小字。而长公主之所以肯跟本宫走,是怕本宫知道了你不为人知的秘密,对吗?” “不为人知的秘密?”丹阳轻蔑一笑,“我能有什么秘密怕旁人知道?即便有,你远在启朝,如何能知道我的秘密?” 沈辞忧定声道:“许多事,并不一定要在身边的人才能知道。就比如,长公主在北狄多年,不是也没有人怀疑过你儿子的身份吗?” “你......”丹阳目光变得警惕起来,声音也愈发低,几不可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长公主的儿子是从哪儿来的,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到底有没有北狄的血脉,长公主比谁都清楚。” 沈辞忧的这一句话,像是一记重鞭狠狠抽打在了丹阳的心尖儿上。 她看着沈辞忧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怎么可能? 她一直都在启朝生活,怎么可能知道北狄的事? 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北狄首领亲生的? 她冷静思考了一会儿,只以为沈辞忧是在诈她,于是道:“我是北狄的国后,我的夫君是北狄的王,我的孩子身体里自然流淌着北狄的血脉,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你与我说这些没边际的话,是要如何?” “真的吗?”沈辞忧挑眉反问,“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孩子,那你就当我是在威胁你好了。你大可以现在就向启朝发兵,总之你的诉求皇上不会答应、太后不会答应,本宫也不会答应。你要是想打,启朝定然奉陪到底。” “但你得先思量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一旦开战,万一让北狄的百姓发现你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前首领的亲生骨肉,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丹阳强作镇定,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甚至还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沈辞忧则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本宫没记错的话,北狄首领虽然死了,但是北狄供奉蚩尤,你们的蚩尤殿里面,是供奉着历代首领的鲜血的。” “鲜血在器皿里面盛着,虽然已经干涸,但是用温水晕开,也同样是鲜血模样。到时候用你儿子的血和他的血滴血这么一验亲,可不就什么事实都出来了?” 滴血验亲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迷信法子,在现代当然没有人相信。 可是在知识匮乏的古代,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血相融者为亲这一说法。 丹阳心里有鬼,她自然怕。 于是她的气场也渐渐的弱了下来,“你从何得知此事?” 沈辞忧徐徐道:“长公主不必管我是从何得知此事的,你只需要想,这件事如果我知道的话,那你觉得皇上知不知道?太后又知不知道?若是他们都知道的话,为何他们不会对你用这法子?” “如果将此事在北狄揭露,那么,你的拥趸者就都会与你反目,你和你的儿子,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沈辞忧一步步接近丹阳,“你心里记恨先帝,记恨启朝,记恨李家,你的人生在本宫看来,是一场悲剧不假。可你总不能把旁人的过错,都怪罪在太后和皇上头上去。” “先帝已经死了,而你如今也有回启朝的机会,你为何非要守着执念,去继续过你压根就不喜欢的人生?” 丹阳默然片刻,忽而冷笑道:“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的感受?你可知北狄是个怎样的地方?你可知我初去北狄的时候,虽然是正妻,却过得连条狗都不如的日子?” “他的女人,随便哪个都可以对我又打又骂。说是和亲,不过是让我去当他泄欲的工具罢了!” 有风过,带着微薄的凉意。 丹阳拢紧了自己的衣衫,目光逐渐变得暗淡,“那么些苦寂的夜里,我都不敢想象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想过了断自己,但是每一次都会被人救下。渐渐的,我便与那人有了那事。” “我一直盼着父皇可以来救我,可直到他死了,我都没有盼到这一天。我仿佛被所有人都遗忘了,我没有依托,我只能靠自己。” “后来,我以美色主动勾引先王,他上钩后我便是盛宠,手中握着实权,我就杀了他其他的女人,最后也毒死了他。我以为我报仇了,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 她忽而抬眸,眸光发狠瞪着沈辞忧,“因为我在受苦的时候,总会想到这皇城里的欢声笑语。我不甘心!凭什么要牺牲我,来成全他们的美满生活?” (本章完) 第373章 泯恩仇 第373章泯恩仇 沈辞忧是有些同情丹阳的。 也不单单是同情她,是同情所有在封建社会里无法挣脱束缚,只能委曲求全,甘当傀儡的所有女性。 但丹阳和她们不同的是,她懂得反击。 她懂得用自己的力量,去得到她想得到的,报复她想报复的。 沈辞忧静静地听她讲完自己心里的苦闷,在她卸下防备的时候,冷不丁问了她一句,“所以,你觉得值得吗?” 丹阳略微怔忡,“值得吗?还有什么值不值得?反正我的一生,早就已经被毁了。” “不,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沈辞忧摇头,“你在北狄受了那么些苦,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本宫也是有孩子的人,母亲对孩子的爱是不会有假的。你即便再恨,也想给孩子一个美满的人生。” “你会用你的生命去护着你的孩子。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非要迁怒于皇上?你明知道以北狄的实力要与启朝作对,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这么做,你可想过来日战败,你的孩子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丹阳,提起自己的孩子时,眼神里少有的显露出了希翼的光。 沈辞忧继续道:“你要知道,这一次,如果皇上和太后不想放过你,将你扣押在启朝后,趁你不在的时候,派使臣去北狄将你儿子的身世公诸于世。那么你的如意算盘就会落得一场空,你会没命,你的孩子也会没命。” “即便你今日在金銮殿闹成那样,你见皇上对你说下一句重话了吗?可能你心里以为,皇上是忌惮北狄,不想和北狄开战。但现在,你知道皇上知道了一切,这一仗根本就可以不战而胜,但他却仍旧对你包容,你以为他为的是什么?” 她缓一缓,一字一句道:“只因为,你是他的长姐。” 丹阳并非是冷血之人,相反的,她能如此恨,更说明她是一个感情十分浓烈之人。 她恨得,是这么些年启朝根本焐热管她,留她孤身一人流落在异乡。 而她之所以会恨这些,不也正说明了她心里的在乎吗? 若是不在乎,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先帝都死了,又哪来的什么恨呢?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多年的心魔、执念,却被沈辞忧的三言两语就解开了。 沈辞忧见她怔忡不语,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拍了拍,“只要你想,启朝永远都是你的家。” “在北狄这么多年,你应该还是没有过惯他们那种茹毛饮血的蛮人生活吧?否则你也不会在宫中的时候,常让御膳房给你送去那些菜式。本宫问过宫里伺候的老人,那些,都是你年幼时最爱吃的菜肴。” 是啊,只要她想,这里就还是她的家。 这天后来,沈辞忧带着丹阳去了仙寿宫见太后。 太后见是她来,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等回过神来,又以为丹阳是要来找她的麻烦。 沈辞忧道:“太后,长公主有些话想跟您聊一聊,臣妾在外面候着。” 沈辞忧将青竹带出了寝殿,替她二人合上了房门。 丹阳与太后对视了片刻,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你可否如是告诉我?” 太后颔首,丹阳便道:“当日,你究竟为何要劝我嫁去北狄?以当时祝家的势盛,你完全可以不理会先帝,不用来与我说这些。” “我自幼死了母亲,便一直养在你膝下,和皇上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你对我的那些好,不会是假的。可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太后摇了摇头,叹道:“当年的事,已成定局,若哀家不出面劝你,你觉得你的结果会比现在好多少?” “先帝铁了心的要你去和亲,哀家反复劝说过,可是先帝的态度十分强硬,根本就听不进去哀家说的话。你让哀家怎么办?哀家只有自己出面来当这个坏人,因为只有这样,你心里才会好受些。” 丹阳冷笑,“你这是什么歪理?” 太后:“或许你觉得这是歪理,可你有想过,若是先帝一直瞒着你,等你哪日一觉醒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送上了和亲的轿辇时,你那时的心境又会是如何将?你只会比现在更恨!” “这些年来,哀家无数次劝过先帝,让她将你接回来。但是后来先帝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启朝也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动荡。这一来二去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后来皇帝登基,哀家第一件事就是和皇上提及要接你回宫。可那时,先帝的葬礼你不回来,送给你的家书你也不回,又听说你已经生下了儿子,死心塌地的跟着北狄首领。所以皇帝也就不好去迎你回宫。”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接受了那样的生活,让你留在北狄,留在自己丈夫和孩子身边,或许对你才是好。” 太后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话,而丹阳只听进去了一句。 “家书?宫中何时有给我寄过家书?” 太后叹道:“若非是你讲那些家书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若是你性子不那么倔,有说过一句你想回来的话,哀家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北狄这么久!” “你虽然不是哀家的亲生骨肉,但哀家自问自幼将你养在身旁,对你照顾的无微不至,已然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哀家如何舍得自己的女儿在外受苦?” 丹阳:“我如何会没有说过?这些年我寄回来的家书不知几许,每一封都向你们诉说着我有多痛苦。可你们却一封信都没有给我回过......” 太后一愣,起身走到封箱旁,将锁启开,从里面拿出了厚厚一叠信封递给丹阳。 丹阳将那些信封打开,里面的信,皆是太后写给她的家书。 且每一封都表明了她对丹阳的关心。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丹阳在北狄过得好不好,并不止一次说过,若是遇到什么委屈,只需要说一声,她就会想办法把她接回来。 但这些家书,丹阳一封都没有收到。 且上面还用朱红色的笔墨,画了大大的叉,就好似是被她给退回来了一样。 (本章完) 第374章 北狄归降 第374章北狄归降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丹阳拿着信封的手在微微发颤,她似乎不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她一直以为对她没有牵挂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对她最为牵挂之人? 这些书信,信纸的颜色已经褪色泛黄,有的纸张已经变得十分脆薄,字迹都被潮气晕染的有些看不清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太后伪造的。 丹阳红着眼睛看着太后,“这些书信,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我一封都没有收到过!” 北狄路远,但当时已经和启朝联交。 故而这些书信有一半是驿站送去的,有一半是飞鸽传书。 那时的丹阳被北狄首领禁锢在城中,不让她与外界互通消息,所以这些书信,他根本就没有给丹阳,而是自己随便画了几道叉,原封不动的又给打了回来。 也就是因为如此,生生耽误了丹阳十数年的光阴。 如今,她终于知道太后对她的心意,也终于看开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 原来她以为将她抛诸脑后的人,一直都在远方思念着自己。 她将这些书信渐渐的攥在掌心里,忽而上前,给了太后一记大大的拥抱。 她贴着太后的耳畔,用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母后,我好想你.......” 一句母后,将太后也给喊破防了。 她同样也紧紧地抱着丹阳,声音夹带着哭腔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扒在门缝偷听的沈辞忧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意,这样的大团圆结局多好? 不费一兵一卒,不用打打杀杀,从今往后,宫里还多了个人多个热闹,多好的事儿呀。 殊不知在暗处的楚越之,却目睹的今日事情的全过程。 他擅唇语,在御花园兰亭藏匿的时候,只远远的看见沈辞忧和丹阳的对话,就从她们的口型中猜出了八九分谈话的内容。 他往尚书房去给李墨白复命,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李墨白。 李墨白奇道:“她是如何知道长公主那些的隐秘事的?” 楚越之道:“微臣不知。皇后娘娘总能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皇上失去了有关于皇后娘娘的记忆,所以不记得。”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若是没有皇后娘娘出马,只怕咱们和北狄的一场恶战,便难免了。” 这道理李墨白如何不知道? 他甚至心中还觉得有些小骄傲。 先帝的嫔妃只会明争暗斗,他小时候常看见不是这个娘娘把那个娘娘害死了,就是这个贵妃诬陷那个皇后,看得人头疼。 但如今自己的皇后,非但没有搅入后宫的争斗中,反而还能替自己分忧解难。 得此良配,也难怪自己从前会那样宠着她。 李墨白如此想着,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嗯?朕明明失去了对她的记忆,可为何......为何只要想起她,就会觉得心情舒畅?甚至一日不见,总想要她陪伴在朕身边?】 后来,太后带着丹阳去找了李墨白,将彼此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 丹阳也放下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孤傲,郑重地向李墨白道歉。 李墨白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关切道:“甘儿在北狄,吃穿用度都比不上在启朝。不如将孩子接回来吧?朕会给他郡王的封,并将从前的祝宅重新翻整一番,修作公主府,可供你母子二人居住。长姐觉得如何?” 丹阳笑道:“说好,也不好。”她搀着太后的臂弯,显得与她十分亲昵,“我还想常陪伴在母后身边,住在宫外总是不方便。”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笑得眼角都起了纹,“你愿意陪着哀家,哀家高兴还来不及。你喜欢住在宫中就住在宫中,至于公主府,是皇帝给你的特许,白得的便宜你为何不要?” 丹阳立马道:“如此,那就多谢皇上了~~” 看着太后和丹阳如此亲昵,李墨白仿佛也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他情不自禁,跟着一起笑了。 丹阳心意回转,北狄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她儿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她将北狄的兵权交给了李墨白,李墨白便派人去将孩子接回来,并且正式将北狄也收为启朝的附属国。 允许他们自治,税收也有所减免,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自然也就不会有民怨起。 这天晚上,处理好一切的李墨白去了凤鸾宫。 彼时,吃饱喝足正在和佩儿她们玩躲猫猫的沈辞忧眼睛上蒙着眼罩,正在庭院里面搜索着。 “佩儿!我都听到你脚步声了!你可跑不掉!” 她根据自己的感觉向西面摸索去,忽而,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臂弯。 “好啊!你还敢逗我玩?” 沈辞忧一把就扑在了那人身上,急忙掀开自己的眼罩。 却还来不及开心,就看见李墨白那张定平了面色的脸。 “啊?皇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搔搔后脑勺,有些意外,“你也没说晚上要来凤鸾宫吃饭呀,我都没给你准备吃的。” 李墨白肃声道:“有着身孕的人,还蒙着眼睛在庭院里嬉戏玩闹,出了事儿可如何是好?” “嘻嘻,不会有事的皇上~”沈辞忧笑得像个小孩子,“你看,庭院地上的小碎石子和一切障碍物我,都被佩儿他们清理干净了,平地上走路若是还能摔一跤,那臣妾也太笨了吧。” “你当你聪明?” “啊?” 李墨白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快敛正容色道:“总之,这样的事以后不许做,知道了吗?” “哦。”沈辞忧乖觉地点头。 李墨白又道:“还有,谁告诉你朕不吃饭就不能来你宫里了?你是朕的皇后,朕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呦呵,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沈辞忧连忙乐呵道:“当然可以啦~” 她搀着李墨白的臂弯,轻声细语道:“那皇上也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坐坐吧。” 李墨白没说什么,只任由沈辞忧‘拖着’自己往宫里走。 期间,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她的侧脸。 月光洒银而落,将她衬得愈发白皙明艳。 怎么会有人,既生得美艳,又如此可爱? 他在心底的这一番夸奖被沈辞忧听得清楚,她回眸冲李墨白扬起一记笑脸,浅浅的梨涡与可爱的虎牙展现无遗,“皇上想什么呢?” 李墨白躲避着她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红,“没什么。” “朕在想,今夜的月光,极美。” (本章完) 第375章 皇上,臣妾是个算命的 第375章皇上,臣妾是个算命的 与沈辞忧回到寝殿,她又是一堆自己没见过的好吃的招呼了上来。 李墨白一度怀疑,她以前还不是嫔妃的时候,是不是在御膳房当差的。 而她宫里的这些吃食,也总是特别的和他的口味。 他一边嘴上说着自己吃饱了不吃了,一边在沈辞忧给他嘴里送吃的的时候十分自觉地张嘴。 沈辞忧道:“听说长公主的小世子过两天就要回宫来了,那可热闹了。” “你喜欢小孩子?”李墨白问。 沈辞忧眼神一亮,连连点头,“是啊,稍微大一些的孩子最可爱了。不过咱们的舒安和长宁也可爱,他们长大了以后,肯定也会日日逗着咱们笑呢。” 李墨白打趣道:“你倒稀罕。养个孩子就是为了逗自己乐呵的?” 沈辞忧吐了吐舌头,“那总不能白养他们一场嘛~皇上说是不是?” 李墨白不与她玩笑,正经问她,“朕想知道,长公主的私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辞忧愣了一下,先是假装自己听不明白李墨白在说什么,“什么私事?” 李墨白:“世子不是北狄首领的亲生子,这件事,你从何得知?” 沈辞忧:“皇上怎么知道臣妾知道这件事?” 李墨白:“是楚越之碰巧看见了你跟丹阳在御花园说事,他懂唇语,即便离得远听不清,但看唇形也能猜出一二来。” 【朕总不能说是朕专门让楚越之去保护你的吧?这也太没面子了。】 沈辞忧笑笑,“这样啊......其实要知道这些事并不难,只是皇上现在失忆了,所以觉得我能知道这些很奇怪。但是有一个秘密,是皇上失忆前已经知道了的关于我的秘密。” “哦?”李墨白声调向上一扬,“什么秘密?” 沈辞忧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臣妾会卜算之术,可灵验了!” 鬼神一说李墨白向来不信,他便打趣道:“哦?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那你可能给朕卜算卜算?” “当然可以呀~”沈辞忧撸起袖管,跃跃欲试。 他抓着李墨白的手心看了半天,口中念念有词,还真像是个神棍,“皇上,臣妾算出来了。” “算出来了什么?” “臣妾算出来皇上命里缺我~~” 李墨白: ̄□ ̄|| “朕在与你好好说,莫要玩笑。” 沈辞忧这才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可是臣妾没有说谎呀,臣妾真的会卜算。不信,臣妾可以算出皇上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皇上信不信?” 李墨白冷哼了一声,“那你算算,朕现在在想什么?” 沈辞忧将手放在李墨白的胸口,趁机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她哪里能算出来李墨白在想什么?她分明是用听的! 李墨白:【她要是算不出来,朕等下就罚她明天给朕再做一桌好吃的!】 沈辞忧掐指算着,“皇上是在想......想的好像是吃的。” 她的语气有些不自信,不过倒更添了几分可信度。 李墨白道:“然后呢?” 她又在李墨白的胸口揉了两下,道:“没算错的话,皇上应该是在想,如果臣妾要是算不出来你在想什么的话,就让臣妾明天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当做惩罚?” 李墨白一惊,只当是沈辞忧乱猜的猜中了,于是又道:“那你说说看,朕现在在想什么?” 沈辞忧的手一直按在李墨白的胸口,摸得李墨白面红耳赤。 他抓着沈辞忧的手腕,定声道:“算命就算命,别趁机占朕的便宜。” 而他的内心,却因为沈辞忧方才摸得那几下变得意乱情迷,已经开始在想一些羞羞的事了。 沈辞忧连刷的一下就红了,低垂眉眼娇滴滴地说道:“皇上想的那些事,臣妾可说不出口来。” 饶是如此,李墨白还是不信她有这本事。 于是让她转过身去,“朕现在要在你的寝殿里藏一个东西,你若是一炷香的功夫能把那东西给找出来,朕就信你。” 沈辞忧问道:“那皇上要藏什么?” “藏什么你也得自己卜算,朕不会告诉你。” 【朕什么都不藏,看你能找出什么来。】 李墨白故意在寝殿里翻箱倒柜的制造出声响,以此来迷惑沈辞忧。 沈辞忧就背对着他定定坐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犯傻。 半晌,李墨白才道:“好了,找吧。” 沈辞忧回过身来,十分懒散地伸了个懒腰,“皇上什么都没有藏,要让臣妾找什么呢?” 她一语道破了李墨白的小心思,这次李墨白彻底信了她所言。 不禁感慨道:“想不到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神技。可能教给朕?” “那可不行。”沈辞忧连忙拒绝,“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怎么能轻易说教给皇上就教给皇上呢?” “你吃饭用的是筷子、勺子,再不济也是用手,这怎么能算是你吃饭的本事?” “那也不行!”沈辞忧傲娇道:“皇上学会了,要是用它来猜我的心思怎么办?” 李墨白与她争辩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要是可以轻易看穿自己的心思的话,那她岂不是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对她重新有了好感这件事? 那他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他坐定,重新端起了帝王的架子,声音清冷道:“你不愿意教给朕也好,但是朕有一个要求,你得应下。否则便算是你的欺君之罪。” “皇上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这么严肃?你说......” “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能随便掐算朕的心事。你与朕虽然是夫妻,你是朕的皇后,但朕也需要有自己的隐私。明白吗?” 看他一本正经的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沈辞忧觉得有些好笑。 但她还是硬憋着笑,点头应下了李墨白的话。 李墨白又道:“这次长公主回宫的事,可记你一功。你想要什么,只管和朕说。” 沈辞忧托腮想了想,眸光一亮,道:“我想要皇上明天陪我去御花园里赏花~听说花鸟司培育出来了许多新品种的花卉,可好看了!“ “皇上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本章完) 第376章 新任务:鸳鸯戏水 第376章新任务:鸳鸯戏水 御花园赏花? 他日理万机的,哪里有时间陪着她去赏花? 李墨白本想拒绝,但是自己才答应了沈辞忧让她随便提要求,人家提了要求自己又拒绝,似乎显得他有些没风度。 于是他便颔首应下,“明日午后,朕来你宫里接你。” 这天晚上,李墨白前脚刚走,沈辞忧洗漱过后准备休息的时候,小坨坨却突然冒了出来。 【宿主宿主~你先别睡~】 【小坨坨?】沈辞忧有些疑惑:【这个点儿不是你下班的时间吗?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小坨坨也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宿主那边的信号干扰越来越强了,白天我基本上都联系不上宿主,所以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我也不能及时的通传给宿主。没办法,就只好熬夜加班,看什么时候能和宿主联系上。】 沈辞忧吐槽:【你们那个什么破时空管理局现在还没有修好这个bug吗?这都多久了?】 小坨坨:【不是的宿主,时空管理局的bug早都修好了,别的系统和自己的宿主联系就不会有障碍,只有我跟你之间才会有......】 【这件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了领导,他们说很有可能是在你身边存在一个比我们这些系统还要厉害的系统,所以它占据了你的信号。】 【我的身边?】沈辞忧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身边也不存在看着像是穿越过来的人啊? 【我身边要是有比你还厉害的系统,那他干嘛要待在我身边?他是从哪里来的?也是从现代穿越来的?还是土著?】 这些问题已经超出了小坨坨的解答范围之内了。 它只能趁着现在信号还很强,先把任务给沈辞忧布置了:【滴滴滴,新任务‘和暴君鸳鸯戏水’,任务完成积分+150,任务失败积分-100~还请宿主在24小时内完成任务!】 后来沈辞忧再想跟它多说一会儿话,但是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一阵阵的电流‘滋滋’的声音,小坨坨就再没了动静。 看来是信号又断了。 沈辞忧也没多想,毕竟出现bug这件事她也无能为力。 只能是系统给她布置什么任务,她就完成什么任务吧。 她闭眼进入了便利店,检查了一下便利店和从前有没有什么区别。 在看见便利店一切都完好后,沈辞忧长舒了一口气。 嗯,只要便利店还在,她能购物,那么系统时有时无的信号,对她的影响就不算太大。 第二天午后,李墨白依照昨天的约定,准时来了凤鸾宫。 他里在门外,本来想让人进去通传一声将沈辞忧叫出来,但是佩儿却说,沈辞忧在房里将自己关了一早上了,谁叫门她也不肯开。 见佩儿说话那紧张模样,李墨白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沈辞忧会出事。 于是关心则乱,快步赶去了寝殿,推开了寝殿的房门。 门一开,他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被缭绕的云雾所包围。 他看不清眼前的路,只沉声道:“皇后,你在做什么?” 然而却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寝殿内,烟雾的浓密程度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李墨白不知道这些烟雾是从哪里来的,于是便一边喊着沈辞忧的名字,一边在寝殿里来回摩挲着。 忽地,他脚底下不知道猜到了什么东西,猛地一下向前滑去。 而后便一头栽进了沈辞忧的浴桶里。 沈辞忧吓得尖叫:“啊啊啊!!!什么人!?哪里来的登徒子!?佩儿!琦儿!救命~~~~” 李墨白整个人都跌入了浴桶里,可以算是跟沈辞忧来了个亲密接触。 虽然房间里的蒸汽迷雾很浓密,但他离沈辞忧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他可以看见所有不能过审的东西。 他面红耳赤,心跳不由加快。 见沈辞忧还在喊,于是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闭嘴!” 沈辞忧听出了是李墨白的声音,这才惊讶道:“皇上?你这是......” “娘娘!出什么事了娘娘!” 佩儿和琦儿应声赶了进来,“方才皇上来过,娘娘是不是......” 因为房门打开,雾气散去一些。 佩儿一眼就看见了和沈辞忧一起泡在了浴桶里的李墨白。 她笑得尴尬,连忙道:“不好意思皇上,奴婢、奴婢这就告退!” 说着像一只小松鼠一样灰溜溜地跑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两人将房门带上。 李墨白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敢多看沈辞忧一眼,挣扎着从浴桶里面爬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像极了落汤鸡。 “你、你洗澡就洗澡,为何房间里这么多雾气?” 沈辞忧道:“因为臣妾喜欢洗热水澡呀~皇上,你干嘛这么心急呀?” 她佯装娇滴滴的口吻说道:“臣妾还没有做好准备呢,皇上就一头扎进来了,搞得臣妾怪害羞的......” 李墨白的脸更红了。 【你害羞?你害羞个鬼!朕比你还害羞好吧!】 他清了清嗓,道:“那你自己慢慢洗,今日就不用去游园了。朕还有事,先......” “皇上不会打算就这么出去吧?”沈辞忧看着湿透了的李墨白,笑道:“皇上现在这样子,出去了还不得让人当成掉入了御湖里?不如让三福拿了衣裳来,皇上在臣妾宫里换好了衣裳,擦干了身子再走吧?” 李墨白对镜自照,见自己的模样实在狼狈,也丢不起这个人,于是勉强应下。 三福得令很快回朝阳宫给李墨白取了衣服来替换,而李墨白换衣服的时候,沈辞忧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挪下来过。 他失忆了这么久,再加上自己有着身孕,别说吃荤了,她已经很久连肉腥味都没闻见了。 如今看着李墨白沟壑般的腹肌和薄隆的胸肌在水渍的浸润下散发出诱人的光芒,她不禁咽了口口水。 “皇上近来好像又精壮了不少呢~~~” 李墨白的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转过去!不许看!” 沈辞忧笑,“皇上干嘛害羞呀,孩子都生过的人了,还有什么是彼此没见过的呢?” 李墨白表示:这个如狼似虎的‘小娇妻’,怎么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懂得避忌? 如此口无遮拦,朕...... 朕还挺喜欢的....... (本章完) 第377章 系统失灵了 第377章系统失灵了 擅于钻bug的沈辞忧,这次成功解读了系统发布的任务有什么bug可钻。 鸳鸯戏水,不就是两个人一起泡在水里吗? 戏不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都下水。 今天她房间里面的这些雾气,都是她用干冰制造出来的。 而李墨白脚下打滑猜到的东西,也是她提前倒在地上的头油。 通过精准的计算,算好李墨白的身高已经距离浴桶的距离,将头油倒在地上,确保他只要摔倒就会一头栽进浴桶来,完成自己的‘大计’! 诚然,现在眼前的结果正如同自己的预料一模一样。 甚至还多奉送了一出‘美男出水’图,这波不亏。 李墨白穿好衣服后,红着脸就要走。 沈辞忧却道:“皇上要去哪儿?” “回尚书房!” “皇上昨天答应了臣妾要和臣妾一起去御花园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皇上反悔了吗?” 李墨白:“朕整个人都掉到你的浴桶里去,身子也让你看了个干净?还不够?” 嗯,话里的意思是,他的身子可比御花园里的花儿要好看多了。 沈辞忧才不管他,“不成,皇上不能耍赖。您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没办法,谁让自己昨天答应她了? 现在就是硬着头皮,李墨白也得跟沈辞忧去游园了。 两个人结伴成行的时候,在路上还遇见了宸妃与惠妃。 宸妃和惠妃见沈辞忧和李墨白在一起,先是有些惊讶,很快神色又恢复了如常,笑着迎上去,“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沈辞忧道:“平身吧。今日你二人好兴致,竟也来了御花园?” 惠妃道:“是说呢,可赶巧了,皇上也来了。” 李墨白简单敷衍了她们两句,拉着沈辞忧就走。 沈辞忧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走远些后向李墨白问道:“皇上这是做什么?偶遇也是缘分,不如就和两位姐姐一同游园就是了,干嘛要拉着臣妾走得那么急呢?” 李墨白脸色一沉,道:“你以为她们当真是在瞎转悠?” “昨日三福告诉朕,有御前的小太监和后妃私下里互通消息,将朕的行程卖给后妃,以便她们和朕‘偶遇’。这两日,惠妃和宸妃几乎日日都能出现在朕面前,朕不喜欢算计,所以更懒得搭理她们。” 沈辞忧心想,这钢铁直男的鉴婊能力还是很可以的。 于是沈辞忧故意装出一副绿茶的调调,“那姐姐们也是太在乎皇上了才会如此。她们也是皇上的妾室,皇上何必对她们如此冷淡呢?” “哦?你是觉得朕对她们冷淡了,你替她们觉得心里不舒坦?” 李墨白冷笑道:“这事好办。既然皇后如此识大体,懂得体恤别的妃嫔,朕也不好拂了你的一片好意。朕现在就把她们叫过来,跟咱们一同赏花。” 李墨白转身就是一个要走的假动作,沈辞忧也不拦他,静静看着他演戏。 她只顾自己逛自己的,想着等下李墨白肯定自己就回来了。 谁知道等了半天,没等到李墨白,却等来了三福。 “皇后娘娘,皇上说御前还有事儿,就先回尚书房了。” 沈辞忧:【这个死直男!哄我一句都不会吗?看出来我在阴阳怪气了,就不会不拆穿我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行吧,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支开了三福,沈辞忧一直在御花园里来回踱步。 她气得随手就将开艳的花朵攀折下来,丢在地上,还不忘再踩两脚。 正发着脾气,忽而听见身后传来了一把低沉抓耳的声音,“让朕走,又自己在这儿生闷气?” 她惊喜回头,见李墨白正立在身后,含笑看着她。 “皇上......” “你从前也是这样爱使小性子?” 沈辞忧从前可没有爱使小性子,她只是每天不作死就觉得浑身不痛快而已。 不过她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点头,一本正经道:“是啊~皇上还说您最喜欢臣妾使小性子了。” 李墨白:【怎么朕原来这么变态的吗???】 彼此开了两句玩笑,最后李墨白还是陪着她在御花园里游玩了一下午。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花儿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这日日都来的御花园有什么好玩的。 但见沈辞忧脸上常挂着笑颜,他似乎也被感染了一样,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玩了一整天,晚上又一同在凤鸾宫吃了晚饭,堆积了大半日的政事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李墨白就先回了尚书房去批阅奏折。 而闲下来的沈辞忧,这才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明明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小坨坨不出来聒噪? 她在心里叫了它几声:【小坨坨,小坨坨你在吗?】 【小坨坨?】 无论她怎么叫,小坨坨也没有反应。 她又在自己的胸口上砸了两拳,打得自己胸口都发闷了,小坨坨还是没有回应。 她这才想起了小坨坨昨天跟她说得那番话。 自己要想联系小坨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件随缘的事了。 沈辞忧还记得自己之前剩下的积分有450分,于是她钻进了便利店,想看看自己现在的积分还剩下多少。 看一眼余额,积分有整整600分。 也就是说明她的任务是完成了的,积分也到账了,可能是因为信号弱的原因,小坨坨暂时联系不上她吧。 于是她决定先睡一觉,等明天早上起来再试试。 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她仍旧无法联系上小坨坨。 不单是这样,便利店似乎也开始变得难进入了起来。 以前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想象着便利店,那个便利店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但是现在,十次总有三四次,她没有办法进去。 这下沈辞忧觉得有些慌了。 她能在启朝混得‘风生水起’,最主要还是依靠系统和便利店的帮助。 自己虽然十分了解启朝的历史,但是现在启朝的历史已经被她给彻底改变了。 如果没有了系统和便利店的帮助,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下次再遇到麻烦的时候,该如何度过。 (本章完) 第378章 血灵芝 第378章血灵芝 和小坨坨相处了这么久,说实话,它对于沈辞忧而言早已经不是个冷冰冰的系统了,它更像是一个有血有人的人,只不过住在了沈辞忧的身体里而已。 沈辞忧的这份失落一直持续了四五日,这期间,她一直没有办法和小坨坨联系上。 她脸上的愁容连佩儿都看得出来,“娘娘这两日怎么了?皇上也常来咱们宫里,和娘娘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了,奴婢瞧着都快跟皇上失忆前差不离了。为何娘娘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么?” 沈辞忧总不能跟佩儿说实话吧,说了她也听不明白。 于是她只能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佩儿道:“娘娘,今天是吴院判来给您请平安脉的日子。” “他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吧?”沈辞忧粗略算了一下,自己似乎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过吴世匿了。 等他入内来给自己请脉的时候,沈辞忧便问他,“你这阵子在忙什么?好像不在宫中。” 吴世匿笑道:“娘娘猜猜看?” “谁知道你又忙着去什么地方骗别人的银子。” 吴世匿有些错愕,“啊哈?在娘娘眼里,微臣竟然是如此卑劣之人吗?难道银子对微臣就这么重要?” 沈辞忧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道:“是啊,不然呢?” 吴世匿忽而敞声笑道:“知我者莫过娘娘也~嘿嘿,这两天不是看宫里也没什么事,所以就出宫去接了几个私活,都是帮人看重症的,救回了三条人命,这也算是功德事吧?” 沈辞忧:“就是不知道你这三件功德事又让你的荷包鼓起来了多少?” 吴世匿将手从沈辞忧的手腕上挪下来,“这可是微臣的秘密,可不能随便告诉娘娘。娘娘这一胎脉象已经十分稳定,看来这段时间喝下去的那些苦口的汤药还是有作用的。” “他可是在我肚子里折腾坏了。月初开始就能感受到他在里面翻江倒海的,可有劲得很。”沈辞忧试探地问道:“是个男孩儿?” 吴世匿点头应下,沈辞忧便觉得头大,“怎么又是个皇子?公主多可爱啊,要这么多皇子做什么......” “娘娘这天大的好福气,旁人盼都盼不来,你却还嫌弃。”吴世匿岔开话题,又问,“这段时间,皇上和娘娘之间相处的怎么样?” 沈辞忧:“是比从前相处的要好一些,失忆了总归也是不记恨本宫,当做陌生人一样重新相处,当初他是如何钟情于本宫的,不过是同样的路再走一遍而已。” “但从前娘娘和皇上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皇上都不记得了,岂不是很可惜?” “可惜又有什么办法?你不是说了,他一旦忘记本宫,就不会再想起来了吗?” 吴世匿在自己的腮帮子上轻轻拍打了一下,“是微臣自己学艺不精,跟娘娘乱说话了。后来又翻阅了大量的医典,皇上之所以会对娘娘那般,是因为他的体内用了娘娘的血液的缘故。南七山上有一株血灵芝,若是将它摘下,以血为引,制成药丸让皇上服下,皇上自然就会恢复到从前。” “那你不早说?”沈辞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焦急发问:“那东西很难得吗?需要多少银子你只管说。” 吴世匿:“是难得,但却和银子没什么关系。” 沈辞忧:“什么意思?” 吴世匿:“因为血灵芝一旦被采集下来,根离开了土壤,至多一个时辰的功夫就会枯萎。所以一定要在他枯萎前将它炼制成丹药。而要想用这个丹药解除皇上的后遗症,就必须同样以娘娘的血为引。而且必须是鲜血。” 沈辞忧想了想,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宫必须得跟你一同出宫,去南七山采集下血灵芝后,再用自己的血为引,让你立刻将丹药炼制出来?” 吴世匿颔首道:“娘娘聪慧,确是如此。但这件事颇有难度,恐怕很难做成。南七山距离启朝少说也有千里的路途,即便策马而行,最少也得三日的功夫才能赶到。” “加上采药炼制还得一日,也就是说,最起码得留足七日的功夫,才能成事。大那是娘娘是皇后,中宫怎么可以离开皇城七日?” 他说着摆了摆手,“罢了,这件事还是不要想了,娘娘还是好好儿与皇上相处。从前的记忆是重要,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两个人的以后。” 道理沈辞忧都懂,李墨白记不记得从前的事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对于李墨白自己来说,却是相当重要。 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生命中最欢乐的记忆就这样缺失了一角,这样的人生到底是不完整的。 所以,她很想帮李墨白找回他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她问:“是不是只要本宫能腾出七日的时间,你就可以炼制出治好皇上后遗症,并让他恢复记忆的法子?” 吴世匿颔首应下,沈辞忧又道:“那他恢复了从前的记忆后,这段时间和本宫相处的记忆,他还有吗?” “自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皇上自然也会记得。” 沈辞忧:“那就好。你回太医院去等本宫消息,顺便去买两匹快马在宫外候着,咱们随时准备出发。” 吴世匿:“娘娘有把握可以说服皇上?” “这你就不需要操心了。本宫自有本宫的法子。” 说服钢铁直男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了。且不说她是皇后,就说她肚子里还怀着身孕,李墨白就肯定不会让她乱跑犯险。 但是他答不答应又如何呢? 沈辞忧压根就没有打算跟他坦白交代这件事。 自己直接跑掉不就完了? 反正她有李墨白给她的免死金牌,见金牌如见圣上,她拿着那枚金牌就可以随意出入皇城内外。 自己这一走,李墨白最快也得第二天才会发现她不见了,等他派兵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和吴世匿跑远了。 等到丹药炼制成功,她回宫之后想办法让李墨白把丹药吃下去,这样他从前的记忆就回来了,知道自己这样乱来,最多也只是训斥两句,估计到时候连重话都不忍心说。 (本章完) 第379章 忧忧偷跑出宫 第379章忧忧偷跑出宫 如何偷跑,怎么偷跑,这也是一门学问。 宫门下钥的时间在子时,所以沈辞忧肯定是要在子时前离开皇城的。若不然等宫门下了钥,再想离开只拿一块令牌可不成,必须的要李墨白的手令或者口谕。 但是如果早走的话,万一李墨白晚上一时兴起来宫里找她,发现她人没有在,再让三福彻查一番,很容易就会发现她溜出宫去。 如果前脚才走后脚就被发现了,那她和吴世匿被抓回来的可能性就极高。 到时候非但没有恢复李墨白的记忆,还被他抓包自己和吴世匿‘私奔’,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此,沈辞忧进行了缜密的布局与规划。 首先她得确保李墨白百分百不会来凤鸾宫,其次才能逃跑。 于是她专门挑了一天,白天的时候以送糕点为由,去尚书房给李墨白送了好多次好吃的。 每次去,她送完吃的也不走,就赖在那跟李墨白东扯西扯的,反正就是不让他批奏折就对了。 李墨白有个习惯,那就是奏折他必须当天批完,如果批不完的话,他就浑身难受,哪怕晚上不睡觉,也要把今天的事情在今天处理完。 被沈辞忧这么一耽误,他白天自然就没有功夫批阅奏折了。 而后沈辞忧在最后一次送糕点的时候,又对他说:“皇上,晚上我准备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你晚膳的时间记得过来哦~~” 李墨白低头看看堆积如山只批阅了三四本的奏折陷入了沉思。 “朕今日还有事,晚上就不......” “皇上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沈辞忧截断了他的话,问道。 李墨白摇头答不知,沈辞忧便道:“今日是咱们当初第一次牵手的日子。” 她装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我都忘了,皇上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那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任谁瞧见了都要心疼。 李墨白也抵不住她这样装可怜,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吧好吧,朕去就是了。” 沈辞忧的苦瓜脸瞬间扬起了笑容,凑上前去在李墨白的脸颊上深深亲了一口,“我就知道皇上对我最好了~~” 等到用晚膳的时候,沈辞忧准备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要过什么节日。 李墨白最近常来沈辞忧宫里吃饭,且都是些可口的多肉菜。 这些肉菜要想烹调的好吃,就少不了要多添调料,并用重油。 他又是个对自己身材管理十分严格的人,在沈辞忧这里吃上一顿,回朝阳宫去就得多做些运动,才能将这些食物消化掉。 如此一来,更浪费了自己批阅奏折的时间。 偏偏今天的沈辞忧还异常反常,吃饭就吃饭吧,吃完饭了又说自己肚子疼,把吴世匿叫来给他问诊了半天。 李墨白关心则乱,便一直在门外候着。 寝殿内,吴世匿和沈辞忧对坐在暖座上嗑着瓜子。 两人小声密谋着: “娘娘,今夜能成事?” “你放心吧,皇上的奏折就批阅了几本,堆起来都快比他人还高了。咱们在里面多耽误一会儿时间,我保证他今天晚上不到二更天,肯定睡不成觉。” 两个人有的没的在寝殿里闲扯了两刻钟,吴世匿才从寝殿而出。 李墨白道:“皇后情况如何?” 吴世匿:“皇后娘娘身子没什么大碍,至于肚子疼的原因,多半是......吃多了。” 李墨白哭笑不得,进去看望了沈辞忧一眼后,便说自己还有政事在身,匆匆走了。 几乎是他前脚才走,沈辞忧后脚就背着行囊拿着免死金牌朝宫外走去。 她吩咐佩儿,“若是皇上问起来了,你们就说伺候本宫休息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没见到本宫人了,可别说漏嘴了,知道吗?” 佩儿连连应下,但却一脸的不放心,“娘娘一个人和吴院判出宫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还是让奴婢跟着伺候娘娘般?” “你跟着?”沈辞忧连连摆手,“我自己走了还好说,你要是跟着我一起走了,那皇上肯定会怀疑的呀。就这样,你能帮我拖一天是一天,我回宫给你带好吃的!” 佩儿又不爱吃,她只是担心沈辞忧。 但沈辞忧执意如此,她也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性子来。 沈辞忧一路行至顺畅门,侍卫给她请安之后,听她肃声道:“皇上有事要让本宫出宫去办,你们让开。” 侍卫们面面相觑,为难道:“这......皇后娘娘,咱们也没听到皇上让您出宫去的信儿啊。再说,您一个人出宫也不带着人伺候,这多威胁。” “宫门外有皇上的人负责接应本宫,皇上和本宫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一一给你们交代?” 沈辞忧有些不耐烦地掏出了免死金牌,亮给他们看,“看得见这是什么面?” 见金牌如见圣上。 侍卫们齐齐跪地,“奴才该死,快,给皇后娘娘放行。” 于是乎,她就这般大摇大摆地趁着夜色走出了皇城。 城门外一里地,吴世匿牵着两匹马已经等候沈辞忧多时了。 见沈辞忧常服而出,褪下华服,远远朝自己笑着摆手打招呼。 他嘴角微微扬起,用很弱的声音吐槽了一声,“这傻丫头。” 沈辞忧三步并两步跑到了吴世匿身边,一脸骄傲地扬起了下巴,“怎么样?我跟你说我能出来吧~” “娘娘当真厉害。”吴世匿牵了一匹黑马给沈辞忧,“今夜咱们得多赶赶路,明儿个清晨应该可以赶到邳县。到时候在哪里,再找了客栈休息吧?” “能多赶一点路就多赶一点,免得到时候被皇上给抓回去,可就尴尬了。” 沈辞忧跨步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像是练家子。 吴世匿感慨道:“嚯,看不出来皇后娘娘还有这本事?” “这算什么?比这再烈的马本宫也骑过。快别说废话了,快些赶路吧。” 她双腿夹了一下马背,牵着马儿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先向城外行去。 吴世匿跟在她身后,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她的双脚。 他害怕她一个得意忘形从马上摔下来,毕竟像她这么糊涂的人,有什么意外发生在她身上,都不会让人感到惊讶。 (本章完) 第380章 抛绣球,招赘婿 第380章抛绣球,招赘婿 二人一路马不停蹄,趁着夜色赶路,时不时还要回头看看有没有火光追上来。 就这样提心吊胆了大半夜,到了四更天,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沈辞忧的心才落在肚子里。 吴世匿也放慢了骑马的速度,“已经走出两百多里地,东南西北的,他们即便要追,不知道方向,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抓瞎,咱们不用这么急。” 沈辞忧道:“这次跟你离宫,绝对不能在找到血灵芝将丹药炼制成功之前被皇上的人找到。不然皇上见我跟你在一起,还不知道该怎么胡思乱想。” 吴世匿打趣道:“到底是娘娘不信任皇上,还是皇上不信任娘娘?” 沈辞忧思忖片刻,才道:“我们之间本应该是相互信任的,但是信任的前提,是对方要做到让彼此足够的安心。” “我瞒着皇上什么都没说就跟你跑出宫来,皇上如何能安心?要不是为了替他医治好后遗症,让他想起来我们之间的过往,我也不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出宫来。” 吴世匿耸肩摇头:“我倒不知该说你什么好,罢了,还有一百里左右就能赶到邳县,快些赶到,就能快些休息了。” 二人一路策马疾行,终于在天刚打亮的时候,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邳县。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当地是靠纺织业作为主要经济来源的,民风也算朴素。 吴世匿找了一间客栈,开了两间相邻的客房,让沈辞忧先回房去休息,他则带着马儿去马棚里喂些饲料。 沈辞忧累极了,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几乎是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路上,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还算争气,很少有闹腾自己的时候。 睡着后,沈辞忧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回了现代,又遇见了李慕申。 这次李慕申带着她去了许多新鲜的地方游玩,在梦里,他们两个人竟然还牵了手?? 沈辞忧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这个梦给吓醒的,还是被楼下的嘈杂声给吵醒的。 她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仿佛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外头晌午的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听街道上传来敲锣打鼓的热闹声,人群中还不时有人起着哄。 沈辞忧有些好奇,于是趴在窗台上向下看去。 见是对面楼上一妙龄少女身着红衣喜袍,正娇羞地看着楼底下围拢的人群。 人群中,有一人怀里抱着个花球,被大伙儿围拢在了正中间。 看样子,应该是哪家的姑娘在抛绣球招亲。 沈辞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看看是谁这么幸运,能娶到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哪知道却看见吴世匿在人群中挣扎着,哭丧个脸嘴里一直解释着,“别介!我就是个过路的!不然我把花球丢回去,大姐你重新抛一遍?” 他这番话激起了民怒,开始有人揪着他的领子斥责他,“你他娘的别不识好歹!潭姑娘可是咱们邳县出了名的大美人,家世好,又有教养,配你个小厮你偷着乐去吧,还在这儿别扭什么?” 吴世匿顺着那人的话,将花球一把就塞到了那人怀中,“潭姑娘这样好,我一介匹夫哪里配得上?我瞧着大哥你倒合适,不如你跟她成了吧?” “你!你这小子!我看你分明就是欠打!” 沈辞忧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直摇头。 【这是个什么憨批?好端端的没事干了接别人的绣球干什么?】 事情不能闹大,闹大了难免会惊动当地的官府,要是吴世匿被擒住了,很容易就会被朝廷的人发现。 无奈之下,沈辞忧只得硬着头皮去替吴世匿解围。 她匆匆下了楼,从人堆里挤进去。 吴世匿看见她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连忙冲她招手,“救命!” 大伙儿的目光一瞬间就投到了沈辞忧的身上。 论长相,论身段,她都是要胜过那个潭姑娘许多的。 在场的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这,这是谁?” 沈辞忧本来想说她是吴世匿的姐姐,可怎料吴世匿却抢在她前头开口,“这是我媳妇。” 说着,伸手就将沈辞忧勾进了自己怀里,“我与她外出做生意,攒够了钱正准备赶回家中去,途径贵宝地,实在是误打误撞接了潭姑娘的花球。” 他轻轻抚摸着沈辞忧的小腹,又道:“诸位都瞧见了,我媳妇还有着身孕,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她,去跟潭姑娘成亲呢?” 沈辞忧脸色是显而易见的难看。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满嘴胡说八道的吴世匿。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她却只能耐着性子,强装出一副笑脸来,点头应和着。 吴世匿向楼上的潭姑娘拱手一揖,十分诚恳地道歉,“潭姑娘,这件事纯属意外,实在对不住。” 女孩子经历这样的事,脸上臊得慌,哪里还好意思再继续招亲? 只见她娇哼了一声,猛然一跺脚,转身就回屋了。 吴世匿将绣球随便丢给了一名男子,灰溜溜地就带着沈辞忧跑掉了。 等走出人堆远一些,沈辞忧才撒开了他的手,在他的后脑勺用力拍了一下,“你有病?好端端的惹什么事?” 吴世匿一脸委屈,“我哪儿知道这边的百姓这么疯?我这不是怕你起来了饿肚子,去给你买吃的了吗?” 他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仔细包好的纸袋子。 层层展开后,里面放着的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葱花牛肉饼。 赶了一夜的路,回到客栈倒头就睡的沈辞忧这正是饿得不轻的时候。 而这葱花牛肉饼,可是她在现代最喜欢吃的早餐。 不过在启朝这么久,好像还没有见过有人会做这玩意儿。 没想到吴世匿竟然在邳县给买到了。 她接过牛肉饼来,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若是以后再当着别人的面胡乱给我编排身份,仔细我当面戳穿,让你难堪。” 吴世匿略带几分痞气一笑,“是吗?可我看方才说你是我媳妇的时候,你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呀?” “你混账!”沈辞忧伸手就又向吴世匿的后脑勺拍了过去。 不过这次吴世匿学机灵了,侧身一躲,还对沈辞忧做了个鬼脸,搞得沈辞忧是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 (本章完) 第381章 夜听风雨声 第381章夜听风雨声 在邳县,能搞出这么大阵仗招亲的,一定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吴世匿这下算是得罪了邳县的‘大佬’,他担心再留在此地会被人寻上们来找麻烦,如此暴露行踪便不妙。 于是对沈辞忧说道:“咱们刚才在闹市上折腾了那么一处,邳县这地方恐怕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先赶路吧?” 沈辞忧一边吃着牛肉饼一边抱怨道:“可是我才睡了两个时辰,我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再说了,那马儿被咱们骑了一夜,你又要让它们赶路,你就不怕累死它们?” “累不死,只是不在邳县住了,又不是不让它们休息。”吴世匿带着和沈辞忧回了客栈,让她先上去收拾行李,自己要去买点东西,一刻钟后在楼底下集合。 等沈辞忧拿着行李下来的时候,见吴世匿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大坨布,拖着它缓缓向他走来。 沈辞忧好奇道:“你这拿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吴世匿笑道:“这是简易帐篷,翻开之后空间很大的,住咱们两个人不成问题。而且这布的材质防水又不漏风,就是睡在野外也不会觉得冷。” 这不就是简单的行军帐篷吗? 只是这玩意儿在古代竟然也会有吗? 沈辞忧表示有些惊讶,但集市她也没去过,既然吴世匿能搞来这东西,她也就不必计较来源了。 两个人骑上马背,拖着行李,朝着邳县外奔去。 又成行了五十里左右,至一辽阔草原之上。 吴世匿将马匹拴在大树上,而后将帐篷在树下撑开。 那一坨布,在吴世匿的一番操作下,果然变成了一个可以容纳最少三个人的帐篷。 沈辞忧朝帐篷里面瞅了一眼,见吴世匿还细心的在上面铺了一层软和的棉布,便道:“你出门到底带了多少东西?是一早就预料到了咱们会在外头露宿吗?” “娘娘忘了我从前可是四海为家的?这些都是活命的本事,自然都得掌握。” 沈辞忧频频点头。草原上,微风习习,卷着青草的香气,带给人几分困意。 沈辞忧打了个哈欠,吴世匿笑道:“都快困成猫儿了,快睡一会儿吧。” 沈辞忧却犯了难。 这帐篷只有一个,虽然里面可以睡不止两个人,但是到底男女有别,让她和吴世匿睡在一个帐篷里,多少有些别扭。 她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 吴世匿看出了她的顾虑,便道:“娘娘是担心和我睡在一起会觉得尴尬?” 他笑着摆了摆手,“你睡你的,我又不困。况且这是在野外,咱们要是都睡了,万一哪里窜出来个猛兽什么的,咱们躲都躲不掉,到时候丹药没练成,反倒成了野兽的果腹大餐,岂不是凄惨?” “你不困?”沈辞忧问,“早上我睡觉的时候,你去喂马,我起来的时候,你已经买早餐回来了。我至多睡了不过两个时辰,你这一番折腾,岂不是连一个时辰都没有睡够?” “这算什么?从前云游的时候,两天两夜不睡觉的情况也有。我常年和各种各样的草药打交道,身子骨自然和寻常人不一样,娘娘不用担心我,快些休息吧。” 沈辞忧实在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也不与吴世匿再争辩下去,猫着身子钻入了帐篷中,用草垫垫在头底下当做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夏末,蚊虫仍旧十分恼人。 虽然吴世匿一直从旁驱赶着,但还是有‘漏网之鱼’飞进了帐篷里,在沈辞忧的耳边嗡嗡个不停。 吴世匿蹙眉,摇头低声道:“小家伙,谁你都敢咬啊。” 他打了个响指,在帐篷外面立马生出了一个淡蓝色的罩子。 所有蚊虫在接近这个罩子后,都会被烧成一抔灰。 而吴世匿则坐在帐篷外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沈辞忧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还是和从前一样。” 就这般守着沈辞忧,等到夜色渐浓的时候,她才转醒过来。 她闻见了扑鼻而来的香味,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幕,就是吴世匿架起火堆,正在烧烤的背影。 她起身凑近吴世匿,见他正在用树枝做成的竹签,刺透了剥了皮的野兔,正在炙烤着。 野兔肉外表焦脆,有油滴渗出,看着就十分有胃口。 她笑,“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尝到你做的烤兔肉~” 吴世匿回头看她,“醒了?”他拍拍身边的草地,“坐,马上就能吃了。” 等兔子烤好后,吴世匿撕下了一只兔子腿递给沈辞忧,“野外没什么调料,但是野兔的肉质本来就鲜美,你尝尝看。” 一口下去,肉香味在口齿中爆开,十分满足。 沈辞忧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一只兔子,后来吴世匿又用自制的弹弓打下来了一些禽类烤着吃了。 吃饱喝足,沈辞忧问他,“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换我守夜?” 吴世匿:“不用了,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靠在树干上睡了一觉了。” 沈辞忧觉得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道:“那这样吧,下次露宿街头的时候,我睡在外面守着,你在帐篷里睡着,如何?” 吴世匿挑眉笑道:“若是还有这样的机会,那便听你的。但是但愿咱们此行这一路上,再没有要睡在野外的时候。” 两个人本来结伴要继续赶路,但是吴世匿却突然叫停了正在解开马匹的沈辞忧,“别急,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沈辞忧好奇道:“怎么了?” 吴世匿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又望望天,道:“估摸着,快要下雨了。” 他拉着沈辞忧钻进帐篷里,几乎是在两个人才进入帐篷的那一瞬,天空中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 那雨点子跟小石头一样大,砸在帐篷上劈啪作响的,听得人心惊。 沈辞忧道:“你如何知道会下雨?” “闻到了味道。”吴世匿将手伸出帐篷外,任雨水打落在自己的掌心,“不过这场雨下不久,估计最多一个时辰就会雨停。” 既然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在帐篷里面开始聊起天来。 外面的风声雨声不减,但帐篷内传出来的,却尽都是两人的欢笑声。 (本章完) 第382章 吴世匿搂了忧忧的腰 第382章吴世匿搂了忧忧的腰 和吴世匿预计的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场雨约莫下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停了。 他们两个人是顺利躲过了大雨,但是两匹跟着他们的马儿可就惨了。 虽然是被拴在了树底下,但还是被淋得挂满了水珠。 他们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布料,将马儿身上的水渍尽量擦干净。 而后稍作整顿一番,就骑着马儿继续赶路了。 这一路上,沈辞忧骑着的那匹马儿似乎是有了情绪。 它跑了一会儿,就开始慢吞吞地走起路来。再走一会儿,又开始卧倒在地上不动了。 无论沈辞忧用什么方法,反正它就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故意要和沈辞忧作对。 吴世匿掉头回来,看了一眼马儿的情况,便道:“它怕是跟咱们赶不了路了。” 吴世匿摸了摸马儿的鼻子,又看了看它的眼底,说道:“跟人一样,淋雨之后身体底子弱,生病了。” “啊?生病了?”沈辞忧连忙从马背上下来,一边抚摸着马头,一边抱怨道:“这怎么办?要不你先给它治病?” 吴世匿一脸黑线,“娘娘,请你尊重我的职业。我是个医者,不是个兽医。” 沈辞忧:“这两者不是都差不多吗?” 吴世匿:“娘娘是说你跟马差不多,还是马跟你差不多?” “额......”沈辞忧有些尴尬,“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让它在这儿趴着养病吧?咱们在旁边等着它病好了再走?” “倒也不用。”吴世匿从那匹病了的马儿背上将沈辞忧的包裹拿了下来,他掂了掂,然后问沈辞忧,“娘娘这包裹里面装着的都是些什么?” 沈辞忧道:“就是些衣服,干粮什么的。” 她的那个包裹,足足有半个她那么大,拎起来也十分费事。 “你们女人出趟远门,需要带这么多衣服吗?”吴世匿摇头,吐槽了一番后,道:“你现在选一身衣服带着,其它的东西就都丢了吧。” 说话间,吴世匿将自己的包裹也启开,只留了一身衣服,将其与的东西全都丢在了地上。 沈辞忧看着包裹里面装着的东西,那些可都是自己的心头好。 现在让她丢了,她还真是一个都舍不得。 于是她问吴世匿,“把这些行李都丢了,然后呢?” “然后你跟我同乘一匹马儿,接着赶路。至于这匹马,就留在这儿把它放生了。咱们到了下一个地方之后,再买了新的马匹来。” “可是我都不想丢,怎么办?” 吴世匿摇了摇头,“你要是都带着,这匹没生病的马儿也会被你给活活累死,你是打算接下来的路,用脚走吗?” 比起徒步的辛苦,沈辞忧宁愿舍弃一些衣服。 丢掉了多余的东西之后,两人同骑一匹马轻装上阵。 一开始,是沈辞忧坐在前面,而吴世匿坐在后面,环抱着她牵着马绳。 这是带人骑马的正常操作,但是这样的话就避免不了两个人之间的肌肤之亲。 吴世匿的手臂总是有意无意的会碰到沈辞忧的腰肢,她觉得有些尴尬,于是道:“你的手能收敛一点,能不碰我吗?” 吴世匿:“啊?娘娘以为我想碰你吗?那这不是难以避免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腰楼得更紧了...... 沈辞忧大声呼喊道:“停停停!下马!我在后面,你在前面!” “哦,那好吧。” 吴世匿勒住缰绳,与沈辞忧下马后换了位置。 这次,是他坐在前面,沈辞忧坐在后面。 而缰绳还是在吴世匿的手里。 沈辞忧两只手抓着屁股后面的马鞍,尽量不和吴世匿有肢体上的接触。 而吴世匿呢? 他总有想不完的歪点子。 随着他策马的速度越来越快,挑选的路也越来越颠簸,沈辞忧仅仅是两只手抓着马鞍已经无法在马儿身上坐住了。 她惊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向前,紧紧地环抱住了吴世匿劲瘦的腰肢。 “吴世匿!你是故意的!” “啊?你说什么~?” 吴世匿策马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他装作听不清沈辞忧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她将自己抱得越发紧。 “吴世匿!你慢点!你疯了吗!?” “啊啊啊啊啊!吴世匿!你给本宫停下来!本宫要杀了你!” “吴世匿!本宫要被你给晃吐了! 她虽然口中一直叫喊着、谩骂着,但却始终没有松开紧抱着他的手。” 后来喊累了,索性也就认命了。 只等这样赶了快两个时辰的路,终于到了下一处村落。 吴世匿策马的速度刚一慢下来,沈辞忧就松开了紧抱着他腰肢的手,转而从背后死死地捏住了他的耳朵,“吴世匿!你找死吗!?”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事儿,所以才加快了赶路的进度吗?是吓到娘娘了?” 沈辞忧觉得有些无语。 她冷着脸色令道:“你给本宫停下!” 吴世匿乖乖停马,沈辞忧下马后气扑扑走在前面,而吴世匿则一直遛马跟在后面。 “娘娘生气了?娘娘为什么生气呀?娘娘......” “你闭嘴!”沈辞忧回头瞪了吴世匿一眼,吴世匿这才发现,她的脸颊羞红羞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他笑,“娘娘该不会是因为方才抱了我的腰,所以害羞了吧?” “本宫会因为这种事害羞?”沈辞忧嘴硬,“本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害羞!?神经病!” 后来,吴世匿一直逗着沈辞忧。 她也从一开始的气闷不已,变成了后来的忍俊不禁。 两个人到了集市上,新买了一匹马儿,然后又去了客栈投宿,准备好好休息一天。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这天晚上,他们所在的这座小城关闭了东西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仔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小城里闹出了人命,为了害怕凶手逃走,所以才会选择关闭城门,彻查此事。 (本章完) 第383章 牵丝戏(一) 第383章牵丝戏(一) 当地的官府好几年都没有遇到过人命的事,所以办案的效率不是很高。 他们封锁了现场,却一直都没有作为。 急着出城的沈辞忧与吴世匿无奈之下,只能帮着一起调查这起悬案。 多番打听之下,二人才搞清楚了这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 当夜,是城南的贺家闹出了人命。 事发时,贺家媳妇姜氏正在自家房顶上铺秸秆织成的草垫,以填补瓦片缺损处。 邻居家陈三夫妻俩收摊回来和她打了声招呼,“贺嫂嫂仔细些,可别滑摔了。” 姜氏一边手脚利落铺着草垫,一边笑着回他,“承你关心,不碍事。我家那口子要猛兽咬了腿行动不方便,家里大小事总得有人把持不是?为着我家那口子今日做寿,公婆也特意赶来了。” 陈三下意识朝贺家瞥一眼,此刻天色已暗,房间内的烛光将房中人影倒影在贴了明纸的窗纱上。 “还从未见过老人家,等下我们收拾收拾,去和老人家问个安。” 他妻子也笑着说:“今儿余下了些腊肉,羞当见面礼了。” “嫂嫂客气,今儿是家婆掌勺,若不嫌弃大伙儿一起吃个便饭,只当热闹热闹。” 三人有说有笑的搭了会儿腔,陈妻将推车放回家中,转头的功夫提了腊肉出来。 姜氏也铺好了草垫由梯子下了房。 她怀中抱着一大捧没用完的秸秆,问陈三要了个火折子,在自家门前点了。 “我家婆讲究,过两日是鬼节,入夜出入家中都得跳了火堆去了阴气才行。” 说着带着陈三夫妇跨了火堆,这才将自家房门推开。 门方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即扑鼻而来,姜氏更是被眼前的血腥一幕骇得惊呼一声,登时昏厥过去。 房内,贺兴浑身是血躺在榻上,他爹娘亦伏倒在他的床边。 桌上摆放的饭菜还氤氲着热气。 但三人却尽数断了气。 衙门的人来得很快,疏散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后,便对此事展开了调查。 仵作验过,贺兴身上共有十二处刀伤,刀伤分散多为劈砍造成,致命伤是被抹了脖。 贺父和贺母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处,是被利刃刺入心脏而亡。 又从伤口处血液凝固的情况分析,推测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刻钟(半个小时)。 贺家只有一扇正门,陈三一直在门外站着和房顶上忙碌的姜氏说话,按理凶手应该没有机会逃走。 可姜氏推开门的时候,房间内除了三具尸体外,连半个多余的鬼影都没有。 捕头眉头紧锁,“这事儿看来棘手了......得去邻城多调派些人手来。” 围在人群中的沈辞忧和吴世匿出声道:“可否让我们查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捕头:“你二人是何人?” 沈辞忧笑着说:“路过此地,急着赶路,却封了城。” 捕头不屑道:“两个赶路的路人凑什么热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沈辞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破案的思绪,不如让我们帮你参谋参谋,说不准还能给你提供一些思绪。” 她这样说话,捕头明显不豫。 还好吴世匿机灵,凑到捕头耳边嘀咕了一句,“劳烦捕头大人行个方便,咱们家中有急事,明儿个必须得出城。这样吧,让我们帮着一起找找线索,如果明天破不了案,我自掏腰包给您五十两银子当辛苦钱,您看如何?” 见捕头并没有被说动的趋势,吴世匿端直将一锭银子塞进了他手中。 捕头这才露出了笑脸来,“那成,你们看看吧。” 二人入内后,觉得房中有些热。 沈辞忧向捕头询问了一下情况。“什么情况。” 她一边环顾现场的情况,一边听捕头向她大致介绍案发过程。 贺家是这座小县城里典型的平民之家,一开的房用粗木屏风隔出三个空间。 正厅用来用膳,屏风隔出左边的空间只摆放了一张床榻,像是新置办的,床头上贴了张有些褪色的喜纸,贺兴的尸首此刻就躺在上面。 右边是一个花炕,角落用来堆置杂物。 这样逼仄的空间在冬日里却十分暖和,沈辞忧见房中燃了三个炭盆,便向一旁哭啼不休的姜氏问道:“你夫家是做什么的?” 姜氏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回大人,丈夫是猎户,靠打猎为生。” 她又看向角落里摆放的一台简陋织机,继续发问:“那么你呢?靠纺织贴补家用?” 姜氏无声颔首,在一旁安慰她的陈妻说道:“贺嫂嫂手艺很好,她做的衣裳常托我拿去集市上卖,不半日的功夫就被哄抢一空。” 陈妻说话的时候揽了一把姜氏的肩头,随她手落下,姜氏眉头轻蹙,明显抿了一下唇,像是在忍痛。 居室内很亮堂,吴世匿仔细数了数,光是燃着的蜡烛就有七根。 “你丈夫是猎户,你需得靠纺织贴补家用,日子应该过得紧张。但见你家中暖了三个炭盆,入夜光是蜡烛就点了七根,不像是日子窘迫的样子。” 姜氏解释道:“公婆昨日从临县赶来同我夫妻俩一并过年,家公畏寒,所以才多点了炭盆。家婆有眼疾,我家中杂物多又凌乱,看不清路容易被绊倒,担心摔了老人家,我家那口子就说多点几根蜡烛。” 她看一眼丈夫的尸体,情绪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大人,我一家自问亲好,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要对我丈夫公婆下此毒手啊!” “你丈夫腿上有伤,所以上房顶铺草垫的活只能你去做,你也因此躲过了一劫。”吴世匿转眸向陈三,“案发时你一直都在门外?” “不曾离开。”陈三搔了搔后脑勺,眉宇间尽是疑惑之色,“我和内人收摊回来的时候还见贺大哥一家都好好儿的,隔着门还看见贺老太太端盘子递碗的在忙碌着。后来顾着抬头和嫂嫂拉家常,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没注意往家里瞧,怎料就......” 这事儿越听越玄乎,仿佛凶手在密室中杀了人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案子棘手,捕头见沈辞忧目光一直在房间上下游荡,默然不语,于是上前低声询问,“这案子棘手,行凶者恐怕已经逃走,你们还是别跟着凑热闹了” “不急,我已经推敲出了七八分了。” 她看向吴世匿,彼此会意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384章 牵丝戏(二) 第384章牵丝戏(二) 翌日。 县衙开审贺家灭门惨案,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姜氏在堂下哭得涕泗横流几度昏厥过去,知县听得云里雾里,明明是数九寒冬,他额头上的落汗却没停过。 他掩唇,小声和师爷嘀咕着:“你不是说昨天那两外来的人已经查出了眉目吗?人呢?” “已经让薛捕头去催促了,大人稍安勿躁。” 知县作为父母官,只听姜氏哭诉,一句有见地的发言都说不出。 作为证人的陈三恼了,耿直道:“知县大人还不快快彻查此案,批捕贼人归案?临近年下,闹出这样丧天良的事,咱们还如何能安心过这个年?” 他喊出这话,衙门外围观的百姓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 知县惊堂木拍过三回,正要开口训斥,才见沈辞忧和吴世匿如同救世主一样逆着光姗姗来迟。 她于堂下向娄知县行了礼,听知县肃声道:“你确定你们有把握能找出凶手来?” 沈辞忧点头以作回应,而后走到姜氏身边儿,递给她一方手帕,“眼泪擦一擦,莫再哭了。” 姜氏要接手帕的时候,沈辞忧却突然松手,任手帕飘落在地上。 二人同时伸手去捡,沈辞忧的手刻意在姜氏的手腕上抓了一把,姜氏吃痛,闷哼一声很快收手。 沈辞忧拾起手帕将她递给姜氏,听她啜泣声丝毫不减,“大人,我丈夫实在死的冤枉,求您还他一个公道!” “你丈夫当然死的冤枉。”沈辞忧站直了身板居高临下地觑着她,一字一句道: “被自己的妻子刺了十二刀,又生生抹了脖,能不冤枉吗?”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错愕之声此起彼伏。 姜氏哭了一夜,声音早已变得沙哑。 她梗着脖子,面目略有些狰狞地冲沈辞忧嘶吼道:“你浑说!他是我的丈夫!我怎会杀死他?你们这些官员找不出真凶,便要冤枉我,拿我的清白去交差吗?” “我没有冤枉你。我说的是事实。” “空口白舌的诬陷人!我与我丈夫感情甚好,我为何要杀死他!?” “你和你丈夫的感情很好吗?”沈辞忧躬身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衣袖褪到小臂上。 她藕断似白皙的小臂显露在众人面前,其上的淤紫瘢痕一片连着一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你说和你丈夫情好,那么你身上这些伤痕是从何而来?伤痕有新有旧,说明不是偶然造成。昨日陈三妻子揽你肩头劝慰你时,我见你表情也有异样,可见你身上的伤处不止在小臂,还有更多。” 见姜氏启唇要狡辩,沈辞忧语不停歇,继续说:“你持家有道深居简出,甚少和外人接触,这些伤痕若不是你丈夫打的,还会是谁打的?” “且无论是谁,你丈夫和你亲近的时候都能看见这些伤痕。他是个猎户,别的本事没有但力气却大,自己媳妇被人打成这样,他岂会隐忍不发?” 眼见身上的伤是藏不住了,姜氏只得道:“两口子过日子,口角冲突常有,我家那口子性子暴躁些,偶尔说急了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有什么大不了?家家都有争执的时候,难不成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杀人吗?” “只是小事?”沈辞忧击掌三下,旋即有捕快潜入内,将一册卷宗拱手奉上。 她翻了两页,照着卷宗念道:“姜颜,外嫁岐郡县贺家。孤纳彩二十两纹银,成牛两头,羊三只。” 她将卷宗呈给知县,打量着神色有些慌张的姜氏,继续道:“我听说岐郡县娶妻彩金至多五两,贺家二十两起聘娶你一个外县的姑娘,倒像是花钱将你买来的。” “你母家姜家庄,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卖女大县。你生得漂亮,通诗书腹有文采,女红也当为一绝,若非是被母家卖了,我委实想不通你如何会看上贺兴那样长你十七岁的粗鄙猎户?” 姜氏双手抓着衣摆不停地摩挲着,她眼神闪躲,语气也变得十分僵硬,“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单凭此话就说我是凶手!案发的时候我正在房顶铺草垫,我如何能在陈大哥的瞩目之下回到房中杀人?” 陈三也为她作证,“是啊,我和内人看得清楚,贺嫂嫂在房顶上的时候,贺大哥他们还在家中走动忙碌着准备晚膳。内人回去拿腊肉作礼,我一直站在门外和贺嫂嫂拉家常,不会是她。” 仵作也从旁道:“案发自小的赶去不到两刻钟。小的查验仔细,伤口处的血液还没有彻底凝结,推测死者在被姜氏发现的时候,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刻钟内。她没有时间作案。” “她当然有。”沈辞忧斩钉截铁道:“贺家供了三个炭盆又门窗紧闭,室外寒风凛冽,室内却如初夏午后,气温越高,血液凝结的速度就越慢,所以死者死亡的时间可定在陈三夫妻收摊回来之前。” “虽然不会偏差太远,不过若是有心要杀人,自当是一切都计划好了,哪怕只多出一刻钟,便也能多做许多事。” 陈三疑惑道:“可我当真看见贺大哥的家人在我收摊回家的时候还活着。” 沈辞忧神情自若,说:“来,跟你猜个谜。”又冲吴世匿对了个眼色,“可以准备了。” 吴世匿笑着在衙门里来回走动着,只见他挪来了一个衣柜,一张桌案,几支蜡烛,还有一屏宽大的织纱素白屏风。 衣柜被放在角落,桌案摆放于衣柜前两尺的距离,上面依次摆放蜡烛。 沈辞忧立于桌案前,随从将屏风移动到她身前,遮盖住连她在内的所有事物。 随后,吴世匿又将衙门内的门窗全部关上,放下帷幔,阻绝光源。 堂下霎时昏暗如夜,唯有沈辞忧所在的屏风后面亮起了晃眼的烛光。 屏风织纱上的倒影,映出了她的剪影轮廓。 她在屏风后面来回踱步走动,但动作看起来却十分僵硬,走一步顿一下,又或者是突然如杂耍般将脚抬过头顶,像是在做杂耍。 知县纳闷道:“荒唐!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沈辞忧笑道:“知县大人猜猜我这是在做什么?” (本章完) 第385章 牵丝戏(三) 第385章牵丝戏(三) 话落,沈辞忧突然离地跃起,剪影漂浮于空中,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将门窗的帷幔拉上去。”她吩咐门口的捕快道。 帷幔拉起,堂下又恢复了明亮之色。众人这才见沈辞忧不知何时爬到了衣柜上,手中正扯着几根细如发丝的金丝线。 她由衣柜上跃身而下,绕过屏风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才看到她以金丝线牵引着的是一个不足半人高的皮影。 她笑,“如何?方才瞧着可像是我平地飞升起?” 陈三这才恍然大悟,“难不成......难不成我看见的影子,并非是贺大哥一家人,而是皮影?” 沈辞忧:“正是。此技唤作牵丝戏,与皮影戏通类,但却更难。是以金丝线穿过皮影的关节处,经由高处提拉,将皮影做出动作,通过烛火之光投影在任何可以倒影剪影的地方上。” “通过光源的调整,远大近小,便可改变投影的大小。所以这不足我一半身高的皮影,也能以假乱真,糊弄了你们。” 说着又摇头叹了一声,“不过我是第一次摆弄,操作起来多少有些蹩脚。”而后看向骇然失色的姜氏,挑眉而笑,“要是贺夫人操作起来,想来定要比我熟练。” “不......不是我......”姜氏说起话来磕绊愈发严重,“你没有证据!” “你要证据,我们自然得给你。”吴世匿从怀中取出一布袋,从里面掏出了几根已经烧得表面浮黑的金丝线来,“金丝线韧性极好,火烧不断。这几根,是在贺家门前的那一堆灰烬中寻见的。” 他回头,拿着此物在陈三夫妇面前晃了晃,“而那灰烬,就是她当着你们的面烧掉的那堆用不完的秸秆。” 至此,姜氏已经再没有了狡辩的余地。 这件血案,分明就是姜氏自导自演的一处闹剧。 她精心设计,让邻居做她的时间证人,又设计了这么一出,让人以为她的丈夫是在她在房顶上干活的时候被人杀害的。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成了个密室杀人的悬案,人证物证都能证明姜氏的清白,她自然可以脱困。 只可惜,她命不好,遇见了沈辞忧和吴世匿。 真相大白,姜氏也不装了。 她和所有电视剧里面演得一样,凶手被戳穿了计谋后,都会来一段自白。 她道:“是,没错!是我杀的他,那又怎么样?他该死!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活该!” 她撸起袖管,将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展示给众人看。 “这些,都是贺兴那混账东西抽打出来的!还有更多!” 她上手就要解开自己的衣领扣子,吴世匿连忙拦她,“这位大嫂,脱倒是不必,说话就成。” 姜氏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渍,眸光发狠,“我自嫁给他,便从未过过一日舒心日子。他掏银子将我买来,平日里对待我,像是对待牲口一样。但凡有半点不顺他的心意,动辄打骂偶是轻的。有一次,不过是因为他回家晚了我念道了两句,他便对我拳打脚踢,拽着我的脖子生生将我从窗户丢了出去。” 陈三从旁作证道:“这事儿我倒是有些影响,但那时嫂嫂不是说,是自己清理窗棂的时候不小心......” 姜氏截断了他的话,抚着自己的小腹,自顾自道:“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被他一顿毒打后,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掉了!郎中瞧过,说是伤了根本,这辈子都没有再怀孕的可能!” “可偏是这样,他却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我的头上。仿佛我生不出孩子这件事,不是因为他,而是我自己的原因!” “后来,他爹娘知道我不能生育,就从老家特意赶过来,没日没夜的给我脸色瞧,让我赔钱,说要休了我。他们对我的羞辱一日更比一日过分。我常夜里睡着,都会被那老婆子一瓢凉水浇在身上,让我起来听她训话!” 姜氏自然垂落在身边的手渐渐握拳,眼底里尽是恨意,“我受够了!凭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我既然逃不出去,那我就跟他们拼了!” 沈辞忧沉声道:“所以你就精心策划了这一场‘悬案’,要杀了他们?你为何不报官?” “报官?”姜氏冷笑着看向知县,“我不知一次报过官,可那又如何?女子生来仿佛就是男子的附属品!即便我报官了,也没有人会理我!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替自己报仇!” 沈辞忧心底默默感慨,这姜氏也是个可怜人。 她身上除了能露出来的皮肤外,藏在衣衫下面的肉体,竟没有一寸是完好无损的。 家暴男biss,在知道了前因后果后,沈辞忧十分能理解姜氏的所作所为。 既然律法不能惩治恶人,那以暴制暴何尝不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难不成要等着自己被人打死,临死前对对方说一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吗? 在启朝,杀人者偿命。 沈辞忧并没有选择搭救姜氏,只等她被宣判之后,知县下令重新开启了城门,她拉着吴世匿就继续赶路了。 从衙门出来的路上,吴世匿问她,“你其实是想救她的,对不对?” 沈辞忧冷着声音说道:“这世上可怜的人多得是,身不由己的人也多得是。我不是观音菩萨,我只管过好我自己的日子,旁人的事各有各的命数。我不该管,也管不过来。” 吴世匿笑,“我还以为你圣母心又开始泛滥了~~” 沈辞忧白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回了客栈,牵了马儿,备下干粮,正准备成行的时候,听街道上有百姓奔走呼喊道:“衙门出事了!姜氏用簪子刺伤了知县,然后一头撞死在了梁柱上!那场面,可吓死人!” 沈辞忧眼底闪过一丝哀情,不过很快,她就目光凛然直视着前方的路,策马而去。 此地距离南七山还有不到三百里的路,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能赶到,后天就能采下血灵芝来炼制丹药,然后就能折返回宫。 想到这儿,沈辞忧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坨坨,它终于出现了! (本章完) 第386章 雪女(一) 第386章雪女(一) 【宿主宿主,你玩的可真大。这才几天没联系呀,你怎么就跟着那个太医出宫了?】 听见小坨坨的声音,沈辞忧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终于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我都快急死了!】 小坨坨听她语气焦急,未免有些感动:【哇,原来我对宿主来说这么重要啊?】 沈辞忧心口不一:【你对我才不重要呢!你对我一点都不重要!我就是怕你死了,把我的积分也都给我私吞了!】 小坨坨贱兮兮地笑了一嗓子:【宿主还真是恶毒呢~哎呀呀,不跟宿主胡说八道了,好不容易联系上宿主,是要告诉宿主一个秘密。时空管理局已经调查出来了,在宿主的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一个穿越者。】 【而且ta比宿主原本所在的世界还要先进。宿主是来自2022年的,而那个人则是来自于2062年的,整整晚了宿主四十年!】 沈辞忧:【???你在说什么呀?我的世界不是就在2022年了吗,怎么还会有后面的世界?】 小坨坨:【当然有了呀!就像宿主现在在启朝一样,你不是就等于是后面世界的人吗?怎么会没有后面的世界呢......】 沈辞忧:【那那个人穿越到启朝来干什么?他是也要来报复白白吗?还是要做什么?】 小坨坨:【这就不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就是导致宿主和我之间的信号连接变得很微弱的原因。所以,宿主因一定要......】 小坨坨的声音越来越弱,后来几乎就听不到了。 沈辞忧再次尝试着呼唤它,可等来的还是只有无情的‘滋滋’声。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万一来启朝的那个人跟我的任务一样怎么办?】 【万一他也要对白白不利怎么办?】 【他比我的世界还要先进,连系统也比我的要好,要是他要对白白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我连阻止他的能力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是启朝七年,明年就是白白在历史上暴毙的时候了......】 这件事,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是不会想出答案的。 她能做的,只能是像现在一样,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至于之后的事怎么发展,也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部了。 这一觉,沈辞忧睡得并不踏实。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吴世匿来她房间里找她,跟她一起去吃了当地的特色菜。 见沈辞忧一直都闷闷的不说话,没有了往日的活力。于是他问道:“你有心事?” 沈辞忧神色暗淡地摇了摇头,没有接吴世匿的话。 吴世匿又道:“再赶上几个时辰的路,就能到南七山了,等下吃完咱们就出发吧。” 沈辞忧又麻木地点了点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点头摇头机器。 一路向南行,三百里外就是南七山的所在。 随着两人距离南七山越来越近,已经差不多可以看见南七山的山脉了。 但是越接近那地方,两人就越觉得周遭气温下降的离谱。 沈辞忧道:“为什么会这么冷?” 吴世匿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是有些古怪。虽然南七山要比别的地方冷一些,但是现在是八月,也不可能冷成这样。” 带着这样的疑问,两个人进入了南七山脚下的一座城市。 南城。 这是启朝境内最寒冷的城市,没有之一。 同时,也是前往南七山的必经之路。 沈辞忧大概感觉了一下此地的气温,估计最多也只有不到十度。 相比于之前那些地方,动辄就是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南城要‘凉爽’不少。 也庆幸自己实在古代,不能穿短袖什么的出门,所以身上的长袖衣衫多少也能为她抵御些寒冷。 到达南城的时候,沈辞忧发现这里的氛围很奇怪。 明明是大早上的,出摊的百姓没见几个,倒是许多百姓拿着棍子在街上巡逻着。 沈辞忧随便找了个人,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发生了何事?” 男人看了沈辞忧和吴世匿一眼,道:“看你们的这装束,一看就不是咱们本地人吧?” 吴世匿道:“我们是赶路的,要去南七山,所以才会经过贵地。” “你们要去南七山?”那人的眼底充满了震惊,用十分惊恐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吴世匿的话,而后道:“可去不得!山上下雪,南七山已经封山了,任何人都不许出入!” “封山?”吴世匿问道:“从前我也来过此地,也去过南七山,且还是在秋日气温更低的时候,那个时候都没有封山,现在怎么会封山?” 那人似乎不想与他们多说,只道:“说了让你们不要去就不要去,封山了,你们想去也去不成。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去吧,先保住自己这条命再说!” 他的话没头没脑的,听得沈辞忧和吴世匿是一头雾水。 来都来了,两个人总不可能因为这个村名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就无功而返。 他们仍旧向着南七山进发,但是到达山脚下时,发现所有上山的路口果然都有许多百姓拿着刀枪棍棒把守着,那架势,像是在守着山林里的什么宝贝一样。 吴世匿上前询问道:“敢问山上是出了何事?为何不让人上山?” 守卫道:“你们是外来的?快快,快离开这儿,别给咱们找不自在。” 吴世匿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自然不会被人三两句话的就打发走。 他一直都有新的问题抛出来,最后问得守卫有些不耐烦了,差点没跟他打起来。 还是他们的头子来了之后,才勉强将两个人的火气给劝了下去。 他道:“我们这么做,恶事为了你们好,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要是继续留在这儿,说不定也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哦?所为何事?” 守卫头子叹了口气,无奈道:“前几日,进山的猎户打死了一条白蛇。” “南七山一直有一个传说,那就是此地的山神雪女,时常会化作一条白蛇在山林中乱窜。” “现在将她给打死了,咱们的报应也就来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频频摇头,“这个月,已经有三条人命,被雪女夺走了!” (本章完) 第387章 雪女(二) 第387章雪女(二) 什么雪女?什么山神? 这些话吴世匿不信,沈辞忧更不信。 “哪里来的什么雪女山神?她既然是神明,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猎户给打死?既然能轻易被打死,又怎么能夺旁人的性命?这说法,显然不合理。” “嘘!”侍卫头子给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可不能说这些冒犯的话,小心让雪女听见了,找你们的晦气。” 他将两人拉到了一旁,向他们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自从那条白蛇被猎户打死了之后,我们南城就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先是温度骤降,许多农作物都受不了这样极寒的天气,等不到秋收,就有许多都被冻坏了。” “紧接着,这祸事就从庄稼蔓延到了人身上。” “先是那猎杀白蛇的猎户。他三十来岁还打着光棍,平日里都是一个人住着。据说他打了白蛇之后,把白蛇的胆挖出来还泡酒喝,用来暖身子。可谁知道这一暖,身子就彻底凉了?” “一天早上,村民们晨起摆摊,看见桥头上站着一个没有穿衣裳的男人,实在是有伤风化,于是便上前去劝阻。走近一看,才见那人正是猎户。他正一丝不挂,眼睛死死地瞪着南七山的方向。 “去叫他的人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然后就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哪知道这一拍,人身体都又冷又硬,被拍倒在地上后,人像是被冻成了冰块一样碎成了好几段,还往外冒着血水。” “大家都吓坏了,连忙叫着喊着就要去报官。但是南城的官员都是些不拿事的,遇见这种不好解释的事儿,就会一味的推诿。” “因为那猎户是孤家寡人,所以大家就想着把他草草埋葬了了事。谁知道这要埋葬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化为了一滩血水,只留下了一身衣服,可吓人的很。” 那人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听得沈辞忧和吴世匿都是毛骨悚然。 这样的事情,比鬼故事还要恐怖许多...... 哪有人会在十度的天气下被冻成冰块,还被人拍到在地碎成了渣渣?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不过这首领头子显然对这件事津津乐道的,又继续说道:“然后就轮到了七香楼的头牌,燕舞姑娘。” “她在南城是出了名的花魁,可是个抢手货。” “而她也在猎户死后三天,被用同样的方法给杀死了。不单如此,这次她的尸体旁边,还用冰堆出了一个雪。你说说看,这可不就是雪女作祟吗?” “至于这第三个人,那可就更玄乎了。他是咱们南城里面手艺最精湛的雕塑手艺人,皇城里里面的许多雕塑都是出自他之手,也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富家人。” “因为城中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便提议让大家兴建一个雪女庙,用来供奉雪女以平息她的愤怒。他第一个带头出钱,大家对他都很信任,于是都把银子交给他,让他去操办此事。” “这件事在南城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人心惶惶,皆想着破财免灾。有钱的,一下就是捐个百十两,没钱的,一家子凑吧凑吧,也能有个一两银子。” “短短五天的时间,他就筹集了几千两的银子。然而就在即将开工建庙之前,他却出事了。” “是和前两个人一样的死法,也是被冻成了冰块,死了以后化作了血水,十分的恐怖。” “更离谱的是,他死了之后,那些银子也都不翼而飞了,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去向,有人说这是雪女把银子拿走了。” “至此之后,南城也就再也没有死过人。不过即便如此,咱们也不敢放松警惕。万一要是有人上山打猎,再不经意将雪女的化身给猎杀了,再度惹怒了她,可如何是好?” 这个故事,算是听完了。 沈辞忧从一开始的有些害怕,到后来纯粹是将它当做一个笑话听。 她冷嗤一声,摇头道:“若是当真有雪女,她都成了一方山神了还要靠着收取百姓的钱银度日,实在是可笑至极。” “可不敢乱说话!”守卫头子警惕道:“这件事事关神明,不是咱们凡人可以妄自揣度的。若不是雪女,要如何解释他们离奇的死因?又要如何解释那不翼而飞的银子去了何处?为何银子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出过事?” 吴世匿道:“不知可否带我们去看看,埋葬那三名死者的地方?” 守卫头子蹙眉摇头,“不是都说了,他们化作了一摊血水,哪里还有什么埋葬的地方?不过是将他们的衣物丢在了一个坟包里面,当成衣冠冢罢了。” 吴世匿:“无妨,衣冠冢也成。我本就是仵作,可以验一验,或许可以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守卫头领想了想,应下他,“那好吧,我带你们去。但是你们不能乱说哈,仔细千万不要再惹怒了山神,不然招惹来杀生之祸,你们可担待不起!” 沈辞忧和吴世匿不走心地应和着他,然后跟他一路去了南城郊外的乱葬岗。 那三个人因为死得晦气,所以埋葬的地点距离别的尸身埋葬的地点,要远一些。 吴世匿将他们才埋葬进去的衣物取出来查看了一番,摸了摸上面的红色液体,又放在鼻尖儿底下嗅了嗅,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想。 沈辞忧从旁低声问道:“如何?可是猪血?” 吴世匿一愣,“你怎么知道?” 沈辞忧笑道:“他故事讲完了之后,我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见他二人一唱一和的,可把那守卫投资给听懵了,“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这事难道不是雪女做的?” “当然不是。”吴世匿斩钉截铁道:“或者说,这件事里面,根本就没有死人。” 他将衣服丢给守卫头子,可把守卫头子吓得一个激灵,“喂!你把死人衣服丢给我做什么!?” 吴世匿笑道:“这不是死人衣服,这上面的血是猪血。你所谓的死人,不过是三个用猪血和颜料雕刻出来的冰雕罢了。” (本章完) 第388章 雪女(三) 第388章雪女(三) 吴世匿向众人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怀疑。 “捕蛇的猎户,城中的花魁,与撺掇你们建庙添香火钱的雕塑师傅,其实他们三个,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侍卫惊叹道:“怎么可能?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能做这些事?” “死了?”吴世匿在衣冠冢上踢了一脚,“人就是被冻得再僵硬再脆生,骨头和内脏也不会消失,所以怎么可能只留下一滩血?”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猎户捕白蛇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南城降温之后吧?” 侍卫想了想,回忆道:“好像就是那两天发生的事,具体是之前还是之后,我也就太清了。” 吴世匿:“现在是八月,南七山山势高,落雪是很正常的事。” “山上下雪,山下的气温必然会降低,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结合猎户捕杀白蛇这样神乎其神的‘传说’,所有的事便都和所谓的山神精怪结合在了一起,更显得扑朔迷离。” 沈辞忧接着分析道:“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一开始,是雕塑师傅找到了猎户和花魁,然后三个人决定合伙坑你们。” “首先,猎户捕蛇这种事,他自己偷偷捕了放回家就是了,为何会闹得人尽皆知?还不是他告诉你们你们才知道的?” “他告诉你们他捕蛇的全过程,就是为了让你们觉得他亵渎了神明,为他的‘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也能让你们以为真的有神怪,故而乱了方寸。” “猎户是雕塑大师用冰雕出来的假人,里面放着的是猪血,外面裹着的是他的衣裳。” “这样拙劣的手段你们原本可以轻易戳破,但是你们下意识将这件事当做了是鬼神作祟,心中有敬畏之心,所以才会被蒙蔽了双眼。” “至于后来的花魁和雕塑师父本人,用到的,也都是同样的法子。” 沈辞忧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侍卫们似乎并不怎么相信。 他们还是觉得这件事一定和山神有关系。 吴世匿有些不耐烦道:“怎么说你们都不听......这样吧,那就把他们找出来,让他们亲自给你们解释皆是。” 找人? 沈辞忧瞥了吴世匿一眼,在他耳旁小声嘀咕道:“你打算去哪儿找人?咱们初来乍到,对此地还不熟悉。他们卷了银子肯定一早就溜之大吉了,难不成还要等着你去抓他们?” 吴世匿冲沈辞忧使了个眼神,笑道:“你还记得,昔日靖王大婚当日,咱们是怎么找到靖王的吗?” “你是说......那个奇怪的虫子?”沈辞忧疑惑道:“你不是说被踩死了就没了吗?” “对呀,娘是没了,但是有崽崽~”说着,吴世匿伸出手,有一只长着翅膀的甲虫就从他的袖口里钻了出来。 沈辞忧好一阵恶心,“yue,这玩意你都随身带着?” 吴世匿痞笑道:“以备不时之需~” 他躬身下去,将小虫子先放在了那三人的衣服上,然后便领着大家一路跟着小虫子摸索找寻。 那小虫子一路回了城中,爬进了一户无人居住的房间,在房间的正中开始团团转。 吴世匿问侍卫,“这地方可是那三人的住所?” 侍卫颔首道:“正是那做雕塑的老刘家。” 吴世匿点了点头,而后十分自信地蹲下身来,在地面上敲击了两下。 在小虫子站立的地面上方,他敲击的声音明显有回响。便可以证明,这地底下是空的。 他在房间搜索了片刻,找到了一个藏在书架后面的机关。 轻轻转动机关,地面果然开始沉降,露出了一个密道的入口。 侍卫讶异道:“这......这地方怎么会有个密道?” 沈辞忧道:“很简单。我们入南城的时候,发现门口盘查的人员看的特别紧,东南西北城门都有守卫,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南城,除了自己挖密道,再没有别的方法了。” 众人入了密道,一路在幽暗狭窄的环境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 走出密道后,才发现自己已经除了南城几里地,在一处荒无人烟的郊野之中。 不远处有一间茅草屋,有一衣衫破旧的女人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侍卫连忙上前将她擒住。 定睛一看,原来她就是那个本该已经死了的花魁。 花魁见到来人先是十分震惊,不过很快就拉着他们的袖摆,求情道:“别的事先不要问,救人要紧!” 她拉着众人到了茅草屋内,发现猎户躺在床上面色紫黑,奄奄一息。 侍卫警觉道:“他怎么了?还有老刘呢?” 花魁哭着说道:“他骗了我们!出城之后是夜晚,我们本来说要在此地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再赶路。但是谁能想到,老刘他竟然趁着我们睡着的时候,偷偷放出了毒蛇来,把我们和毒蛇困在茅草屋里,他锁了门,带着银子,连夜跑了!” 花魁看着猎户越来越差的脸色,呜咽不已,“要不是他救我,现在躺在这儿的人就是我了!求求你们,救救他!” 吴世匿上前对猎户进行了简单的诊断,不多时,他垂下眼眸来,摇头道:“他是被五步蛇咬伤的,而且中毒太深,已经回天乏术了。” 几乎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猎户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老刘......他、他去了岐郡县,投奔他的表弟......” 说完,人就一命呜呼了。 侍卫分为两拨,一拨将花魁押送会了南城,另一拨则去岐郡县捉拿老刘。 第二天一早,老刘就被带回了岐郡县。 他和花魁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他们欺诈的银两也被尽数追回。 那些侍卫为了感谢沈辞忧和吴世匿,硬是要给他们一百两银子让他们收下。 这一百两银子,他们如何能看得上眼? 吴世匿圆滑道:“一百两银子实在太多了,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大忙。无功不受禄。不过如果真的要给的话,还是别给银子了。我见南山上的雪又大了些,可有御寒的棉衣能给我们准备两身?” (本章完) 第389章 沈辞忧发现吴世匿身份 第389章沈辞忧发现吴世匿身份 御寒的棉衣? 一百两银子都可以买多少御寒的棉衣了。 这两个人是傻了吗? 不过侍卫也没多问,很快就命人给他们准备了两身很厚的棉衣。 吴世匿打探道:“之前听说南七山有雪豹出没,不知道是流言还是确有其事?” 侍卫:“你若是几日前问我,我必告诉你那肯定是有的。可你现在问,我也给你说不准。因为山上有雪豹的事,也是从猎户口中传出来的。谁知道他嘴里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阴沉,只怕再拖延下去,等会儿的天气会更加不好,于是沈辞忧催促他道: “这山上那么大,就算真的有雪豹,旁人一辈子都见不上一次,也不一定能被咱们见到。还是快些采了药再说。” 吴世匿“你还真是个急性子......这不是得问清楚?万一等下你被雪豹给叼走了怎么办?” 沈辞忧白了他一眼,“你不走我走了。” 她转身朝着上山的方向走去,吴世匿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屁颠屁颠的就跟了上去。 南七山前半段的山路还是比较好走的,因为平日里采药人和猎户多在这个区域活动,所以地上有许多被人脚步踏出来的路,地势也不算险峻。 但他们要采集的血灵芝,可是在南七山的山顶处。 越往上走,坡度越陡,天气越寒冷。 即便是裹了棉衣,这样的温度还是冻得沈辞忧瑟瑟发抖。 吴世匿从她身后一把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棉衣中,沈辞忧手肘顶击着他,“你做什么?离本宫远点!” 吴世匿非但没有离她远些,反倒手上用了极重的力道,沈辞忧连他推都推不开。 “你要是血灵芝没采到再冻死在了这山上,来日皇上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他说着看一眼沈辞忧隆起的小腹,“再说了,你不怕冷,孩子也不怕吗?” 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沈辞忧才勉强应下吴世匿,没有再挣扎。 两人相互依偎着,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算是能看见山顶所在。 看见了希望,身子也觉得暖和了些。 沈辞忧不觉加快了脚步。 可就在此时,偏让他们倒霉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东西...... 一头雪豹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眼睛里露出寒戾的凶光。 山雪封林。 这场骤来的雪,将许多山上的小动物都冻回了自己的窝里。 这雪豹对着他们‘垂涎三尺’,显然是很久没有进食了。 沈辞忧在心里不停的呼叫系统,但是系统却并没有给出她丝毫的反应。 她抓紧了吴世匿的胳膊,问他,“怎么办?要不咱们先避一避?” “避不过去。”吴世匿目光死死地盯着雪豹,肃声道:“咱们脚底下都是雪路,上山都如此艰难,更遑论下山?那更是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现在掉头跑,且不说咱们跑不过雪豹。但凡脚下一打滑摔下去,这万丈深渊,足够将咱们摔成肉泥了。” 沈辞忧:“那怎么办?对了,你不是会说兽语吗?你去跟它说几句好话,让它将咱们放过去?” 吴世匿一脸黑线,“我那是学狼叫。你确定我学狼叫它能听懂?它要是听不懂,再把我当成了猎物,咱们岂不是死得更快?” 两个人拌嘴之际,雪豹可没工夫看他们‘打情骂俏’。 低吼了一声,便冲两人扑了过来。 它的速度极快,几乎没有给两个人任何反应时间,就已经扑倒了两人面前。 吴世匿将沈辞忧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而后从胸前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瞄准了雪豹。 ‘嘭’! 随着一声响彻山林的巨响,雪豹胸口被击穿,趴在地上登时没了动静。 沈辞忧目光缓缓移动到吴世匿的手上,才看见,他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把手枪!? 她是研究历史的,自然知道这个时代虽然西洋也有火枪,但是西洋的火枪,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如今吴世匿手中拿着的这把枪,它百分百是现代的产物! 沈辞忧瞳孔地震,震惊不已,“你......你为什么会有枪?” 被沈辞忧发现这件事,吴世匿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震惊。 他将手枪重新放回到自己胸前,而后走向雪豹,连推带踹的,将它的尸身退下了悬崖。 沈辞忧冲上前去质问他,“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也是从现代来的?我的系统说,启朝有一个比它还要高级的系统存在,说得是不是就是你?” 吴世匿回眸,眼神清澈,唇角微勾,“干嘛这么凶?”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沈辞忧态度严肃,“你来启朝是什么目的?你要做什么?一直以来,你都护着我和皇上,你应该不是来伤害皇上的。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要做这些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怎么会没有意义?”吴世匿挑眉,“我来,就是为了你呀。” “我?”沈辞忧瞪大了双眸,怔然摇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什么叫你为了我?” “唉。”吴世匿长舒一口气,无奈摇头,“算了,反正你早晚会明白了。现在也不是让你知道这些事的时候。” 他起身,冲着沈辞忧打了个响指。 沈辞忧应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记忆仍旧停留在雪豹朝他们扑来的那个片段,于是紧张道:“雪豹呢?怎么不见了?” 吴世匿耸肩摇头,“谁知道呢,好像刚才脚下一滑,掉下去摔死了。” “摔死了?” “对啊,摔死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它估计是太急着要吃我们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没踩稳,掉下去了。” 沈辞忧朝悬崖底下望了一眼,只看见迷蒙的雾气,根本就望不见地。 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催促着吴世匿道:“快走吧,谁知道等下还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扑出来?早点采完血灵芝,早点完事!” (本章完) 第390章 炼秘药 第390章炼秘药 在攀登上山顶的时候,雪势忽止。 看着脚下白茫茫一片,沈辞忧有些后怕。 “刚才掉下去的幸好是雪豹,要是掉下去的是咱们俩,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吴世匿笑道:“这点娘娘可以放心。咱们俩掉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我够机灵,若说可能会掉下去,那最多也就是娘娘您自己掉下去~” 沈辞忧看着他那张‘贱兮兮’的笑脸,真恨不得一脚将他给踹到悬崖底下去。 “不是说山顶有血灵芝吗?这山顶除了厚厚的积雪,连朵花儿都看不见,去哪儿找血灵芝?” 吴世匿:“血灵芝只在晚上绽放,这会儿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肯定是找不到的。不过咱们可以先把炼药的东西准备好,等下采摘了血灵芝,就可以直接拿来炼药了。” 这地方吴世匿从前来过,虽然地面已经被大雪覆盖,但他还是能够凭借自己出众的记忆力,带领沈辞忧找到一处十分隐蔽的洞穴。 洞穴的入口已经被大雪淹没了,吴世匿将入口的雪清理干净,然后吹亮了火折子,引着沈辞忧往里面走。 沈辞忧:“你说要炼药,咱们什么东西都没有,拿什么炼?” 吴世匿:“东西里面都有现成的,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他蹲下身来,用火折子引燃了堆积在地上的柴火,洞穴霎时间亮堂起来。 沈辞忧这才看见,这洞穴里药鼎、柴火、各式各样的草药应有尽有。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误入其中,肯定会以为这地方是有人居住的。 沈辞忧好奇道:“这些都是你从前准备下的?” 吴世匿颔首应下,沈辞忧又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为何在这荒野之地中还会有个窝?” 吴世匿耸肩道:“我可比不上娘娘富贵。从前讨生活的时候,血灵芝是入药的好东西。有它入药,许多疾病都能医治,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但是那东西采摘下来必须得即刻炼药,不然就会失去药用的价值。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将一切都准备好,一点时间都不能耽误。” 两人席地而坐,大眼瞪小眼等着天黑。 期间吴世匿听见沈辞忧的肚子叫了,便问,“娘娘饿了?” 沈辞忧:“我不饿。” “哦,不饿就成。”吴世匿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两块葱花牛肉饼,然后用树枝串起来,在火堆上烤着。 沈辞忧惊掉了下巴,“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一会儿天黑了采集完血灵芝,今天晚上是肯定不能摸黑下山了。要在雪山上住一晚上,不带点吃的不得饿死?” “住一晚上?”沈辞忧瞪大双眼,震惊无比,“你是说,咱们要在这破地方住一晚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吴世匿:“我说了,可能娘娘贵人多忘事,没当做一回事吧。” 他将烤好的牛肉饼递给沈辞忧,“娘娘确定不吃?不吃的话,晚上可就要饿肚子了哦~~” 不得不说,牛肉葱花饼简直是yyds! 即便是在不饿的时候,沈辞忧闻到这个味道都会觉得馋,何况是现在这种饥肠辘辘的时刻? 要是换做以前,她还可以去便利店里面用积分买点好吃的。 但是现在系统天天出bug,便利店也进不去了。 沈辞忧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硬着头皮,接过了吴世匿递上来的牛肉饼。 这个牛肉饼和吴世匿之前给她买的早餐是一个味道,沈辞忧吃了两口就觉得有些奇怪,“今儿咱俩一直都在一起,你这饼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你睡着的时候。”吴世匿津津有味吃着自己手中的牛肉饼,像是随便敷衍回了沈辞忧一句。 沈辞忧越吃越觉得这个牛肉饼实在是太像她在现代吃的了,于是便想着等他们离去的时候,一定要问问这家卖牛肉饼的老板,跟他学学这东西是怎么做的。 吃饱后,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吴世匿拍拍手向外走去,“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采集血灵芝,马上回来。” 沈辞忧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是外面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挺着个大肚子又不熟悉山路,还是留下来别给自己找事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吴世匿手中攥着一只鲜红如血色的灵芝折返回来。 沈辞忧目光紧紧盯着那枚血灵芝,“这就是血灵芝?” 吴世匿点头,“看着像是血色,灵芝肉肥厚,可能入药的地方,却只有中间的那一小块。” 他将灵芝中间红的最鲜艳的一块摘下来,然后丢入了药鼎中,又往里面添加了许多味药材,最后将外面的雪捧了几捧丢入了药鼎里。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生火,煎药。 在等待水开的时候,他拿出了一把小刀递给沈辞忧,“还得请娘娘往药鼎里面滴几滴血进去。” 沈辞忧接过小刀,想也没想就割破了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入药鼎中。 吴世匿将草药碾碎敷在她的伤口处,然后开始专心炼药。 等雪水花开,慢慢熬煮成粘稠状,他徒手将里面的灵芝肉取出来,然后慢慢地揉搓成了一个圆圆的丸子,将它再重新丢入药鼎中,盖上了盖子。 “再过一个时辰,等里面的汤水都熬干了,只剩下草药和灵芝的时候,就成了。” “就这?” 沈辞忧一直以为炼药是个很复杂的事,现在看起来,怎么跟她做饭时候收汁是一个流程? “这玩意给皇上吃下去,他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 吴世匿:“娘娘是不信我?” 沈辞忧:“不是不信你,只是觉得你这炼药的过程,未免有些‘潦草’......” 等待秘药炼制的过程中,洞穴外的风声更甚。 风哨子声在这样的环境下听起来十分瘆人。 沈辞忧下意识将自己的外衣拢紧。 吴世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递给她,“穿上。” 沈辞忧看着他只着单薄的衫衣,摇了摇头,“你要是被冻死在这儿了,可没人给你收尸。你自己穿着吧,我不冷。” (本章完) 第391章 虎卫军发现二人行踪 第391章虎卫军发现二人行踪 不冷? 她冻的身体止不住打颤,脸色都开始有些不太对劲了,怎么可能会不冷? 吴世匿径直走向她,动作十分蛮横地将棉衣裹在了她身上,“你不冷,也得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别等到时候皇上的病治好了,你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皇上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将洞穴内的柴火烧得更旺了一些,“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这有我看着。” 折腾了一整日,沈辞忧是有些困倦。 她交代吴世匿,让他靠着火堆近一些,以免伤风感冒,而后自己靠着穴壁,缓缓睡去。 丹药炼制好后,吴世匿将他取出来,将它仔细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锦盒之中。 洞穴万灌进来的风冷的人瑟瑟发抖。 他探首出去看了一眼,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竟然又下起了雪。 且这一次,雪更密更急。 回到洞穴内,他发现沈辞忧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她的脸色发红,吴世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是烫的厉害。 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发烧了。 吴世匿叫了她好几声都叫不醒她,心中略微有些着急。 他右手打了个响指,一个电暖气凭空出现在了洞穴内。 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崭新的发电机。 他将电暖气打开对着沈辞忧,又向洞穴的入口处一挥手,洞穴入口立马被厚厚的棉被遮盖严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而后,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了一杯热水,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感冒冲剂,喂沈辞忧喝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才略微能安心些。 他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沈辞忧。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他轻轻抚摸着她散乱的青丝,眼神中满是宠溺,“不过我很开心,你能给我一次护着你的机会。” “从前这样的机会从我手边溜走,我连后悔的权力都没有。” 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辞忧看了一整夜,直到天色渐渐转亮,见沈辞忧的眼皮动了动,他才大手一挥,将所有不属于这洞穴里面的东西全都收了回去。 沈辞忧睁眼的时候,见吴世匿躺在柴火堆旁正睡得香甜。 她看一眼盖在自己身上的棉服,于是偷偷摸摸起身,将棉服盖在了吴世匿身上。 感觉到了动静,吴世匿缓缓睁开眼。 “醒了?” 沈辞忧有些无奈的指了指洞穴外,“你觉得这种情况,咱们还能下山吗?” 吴世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外面瞄了一眼。 “这??” 他看见一夜之间,外面的积雪少说也有一米多深了。 要踏着这样的积雪下山,可是件极危险的事。 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嘴里含糊道:“看这样子咱们也走不了,要不咱们再在上山住一天?” “有病?”沈辞忧拉着吴世匿的手腕,将他拽了起来,“现在不走,如果一会儿再下雪,咱们不得被埋在洞穴里?” 吴世匿这才懒洋洋道:“好吧好吧,那就慢慢走,总能下山。” 沈辞忧:“药炼好了?” 吴世匿拍了拍怀中揣着的锦盒,“这是正事,肯定含糊不得。” 两个人结伴而行,下山的路,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 好在,虽然走得很慢,但还是赶在天黑之前下了山。 刚一下山,他们就遇见了几名穿着虎卫军服制的人,在盘问当地的百姓。 吴世匿拉着沈辞忧躲在了一旁。 “有没有见到画像上的人?” “嘶......看着面熟,好像是才帮着破获了一起大案的外来人,听说他们上南七山了。” “那便追上山去!” 虎卫军们向着山上行去,吴世匿结巴道:“完了完了,怎么都追到这儿了?你看见那张画像了吗?上面不单单有你,还有我!” “看见了。”沈辞忧云淡风轻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说得轻巧!”吴世匿佯装出一副紧张模样来,“你看那些虎卫军的架势,那皇帝八成是以为我跟你一起私奔了,要让他们把我捉拿回去!你是皇后你当然不害怕,我回去了还不得被皇帝把头给砍了!” 沈辞忧:“你怕什么?之前瞒着皇上出宫,是因为告诉了他他也绝对不会同意让我来,而且他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对我多少也不能尽心。” “但是现在你丹药都炼制好了,让他吃下丹药恢复了从前的记忆,再跟他解释一番就成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你觉得他像是不讲理的人吗?” “像!”吴世匿斩钉截铁道:“没人比他更像了!” 他急得在原地打转踱步,“不成不成,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这样吧,你先回去,给他把药吃了,然后看看他恢复记忆了之后是个什么反应。” “我可不想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回去还让他把我的头给砍了!” 说完,吴世匿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忽而,一道黑影闪过,落在了吴世匿面前。 拦住他去路的不是旁人,正是楚越之! 他眸色清冷看着吴世匿,腰间别着的宝剑下一刻就要出鞘。 “吴大人,你果然和皇后娘娘在一起。” 吴世匿解释道:“这、这个,你听我解释,我......” 楚越之截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跟本都督解释,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回宫后跟皇上说吧。” 他一挥手,霎时间有七八名虎卫军冲上来将吴世匿擒住。 沈辞忧唤道:“你们做什么?把他放开!” 楚越之:“皇后娘娘还是不要理会他的好。为着您假传圣旨私自离宫的事,皇上动了大怒。还请您尽快和微臣回宫复命,免得事情落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沈辞忧沉声道:“你们这样的阵仗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皇上当真以为本宫和吴院判之间有什么?” 楚越之:“皇上有没有这样觉得不重要,但是娘娘您在岐郡县侦破奇案一时,已经传回了江都。如今,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了您私自离宫的事,您说说看,这件事皇上如何还能坐视不理?” 他躬身一揖,对沈辞忧做了个请的动作,“无论娘娘为何离宫,发生了何事,还请快些跟微臣回江都,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