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瑞玛荣耀》 1·沙海重生 宿舍,望着对面一楼盖伦自家一楼瑟提。李芍药摸了摸下巴然后在二楼选择了沙漠皇帝。 这个英雄无法针对,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发育后期就能成为所有人的爹。 点击确定。 但就在点击的一瞬间,一个走水漏电芍药的精神便直接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 “我,是恕瑞玛亿万荣光的实体!世界即是沙漠,而我,即是绿洲!!” 伴随着狂妄且高傲的声音,阿兹尔的身躯在太阳圆盘的照耀下升入高空。双臂张开,向后弓起笔直的脊背。刹那间,转化群星的色彩,万般璀璨化作奔涌而至的秘能光流。 望着那将恕瑞玛带向新的黎明,矗立于不朽神话巅峰的孤傲之人,即便是侍奉了太阳血脉数十个千年的天神战士,贤者,也是大学士的内瑟斯也不禁目露一抹崇敬。 作为恕瑞玛数千年的历史中最为荣耀的帝王,阿兹尔一扫自飞升武后瑟塔卡战死后终日笼罩在恕瑞玛之上的阴霾,以太阳血脉为钥匙,引领着飞升者军团践踏不臣的诸王。 然而,就在这源于天界的力量为阿兹尔带来飞升的瞬间,一个看起来瘦弱的男子退下了自己的斗篷。 那是泽拉斯——从阿兹尔的童年开始便最亲密的伙伴。 伴随着一句密语,阿兹尔的身躯被重击的玻璃龟裂,而后破碎。 帝国在这最为荣耀的时刻崩塌。 万般璀璨在这瞬间化为乌有——女儿将面庞藏在母亲的裙褶里;儿子伸手拔出自己的佩剑失声尖叫。妻子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悲伤和绝望。 但就在这瞬间,阿兹尔那即将被虚无吞没的意识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事发之突兀,就连谋划已久的泽拉斯都未曾有过准备。但也就是这一瞬间的空挡,阿兹尔将自己的荣光透过太阳圆盘投射向了整片虚无。完成了飞升,但崩溃也已经无法阻止。恕瑞玛,终究成为了历史尘埃中的一部分。 黑暗,混沌,仿佛时间也都停止了流逝。 从飞升的仪式中恢复了自己的精神,身着黄金盔甲的阿兹尔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迟疑——阿兹尔无比的肯定,自己应当在黄金铺就的皇帝大道上迈开步伐,并在祖先巨型雕像的注视下前行。但是现在,是的……飞升仪式被破坏了。 我穿越成了沙漠皇帝阿兹尔?! ……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意识到了在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前一句话,阿兹尔迅速的回过神来,而后将目光望向了自己的灵魂。就像是阿兹尔想的那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灵魂之中多出了一道其他意识的痕迹。 想要争夺我的身躯?那这朵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灵魂未免太过弱小。 不假思索的,阿兹尔抓住了这一朵灵魂,在短暂的思索后将之中的记忆彻底吞没。 或许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意外,这朵灵魂之中的记忆十分的松散……在那份记忆之中,是一个充斥着光怪陆离的怪异都市。 这些记忆等到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看吧。阿兹尔心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回到恕瑞玛。只可惜,置身虚无之中,即便是埃兹尔也没有任何的头绪——但是很快,阿兹尔便发觉了自己状态的变化。 虽然飞升仪式被破坏了,但是阿兹尔已经完成了与太阳圆盘的连接。原本飞升者的躯壳一旦被破坏,那么后果往往是惨痛的。但现在……是因为虚无之海的缘故吗?阿兹尔心想。 因为飞升者的力量源自于天界——更准确的说,飞升者的力量源泉源自于铸星龙王,索尔。 虽然力量源自于铸星龙王索尔,但飞升者并非是被索尔选中。在恕瑞玛立国之前,巨神峰的星灵们便通过祭献祭品为虚荣的造物主,索尔呈上了一顶华美的王冠——但那王冠实际上是诅咒的邪物。 不仅夺走了索尔脑海中关于太阳以及太阳创生的原初智慧,更令索尔无法靠近符文之地,还可以通过金光圆盘,抽取了索尔的天界之力,塑造出不朽的天神战士用于对抗未知的威胁…… 比如虚空之类的。 在仪式被彻底破坏的前一刻,阿兹尔已经将自己与恕瑞玛的荣光投射到了虚无之海中。 虚无海,独立于虚空,现世,精神维度等诸多世界之外。位于其中,即便是最高明的法师在没有坐标的情况下也只能落得迷失与沉沦的终局。 就现在的阿兹尔而言,能够成为其坐标的物质引领自身脱离虚无海的方式只有两个。一个是太阳血脉的后裔进行献祭,一个是太阳圆盘。前者需要付出的东西太多,并且充斥着不确定性,即便是真的完成了献祭也不一定能够连接到阿兹尔的精神。而后者…… 感觉到了。 依靠着精神的连接,阿兹尔能够感受到恕瑞玛太阳圆盘的信标。顺着信标所在的方向,阿兹尔展开了漫游。虚无之海中没有时间的概念,阿兹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过了多少时光。当阿兹尔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归现实世界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通过飞升者的精神之力重塑了自己的身躯……一般情况下,飞升者是没有这等能力的。 在恕瑞玛历史的记载中,飞升者死亡之后精神并不会永存。因为飞升者是完成了飞升的天神战士,但本质的灵魂与思维模式依旧是人类的形态。因此,在飞升者死亡之后,通常情况下飞升之力都会伴随着躯壳的破损与消亡回归天界…… 或许是因为进入到虚无之海的缘故?阿兹尔不知道,因为虚无之海隐藏了太多的东西,即便是符文之地最强大的法师也对其所知甚少。 包括铸星龙王索尔。 停止了发散的思维,阿兹尔勉强的张开双眼。位于某处不知名的沙丘之上,抬眼望去,映入眼帘,远处的环境是璀璨的金黄。 太阳的照射下,黄沙反射出金子的光泽。沙丘的下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的身上并没有魔力,更没有太阳血脉的气息。连带着,他们将目光望向阿兹尔的时候也充满了惊异。 这里并不是恕瑞玛,也并非是符文之地的某处……看样子,太阳圆盘也在崩溃中降临到了其他的世界。 不能在继续思考下去了。 这么想着,阿兹尔只感觉自己的眼皮无比沉重,精神之中的压力也愈发高涨。世界的不同本就影响了阿兹尔的存在,再加上虚无之海吞没了太多的阿兹尔的灵魂——好在太阳罗盘应当就在这周遭,阿兹尔能够感受到虽然微弱,但源源不断的能量正在经过太阳圆盘的转化注入到自己的精神进行补完。 伸出手掌,周围的黄沙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凌空飞舞将阿兹尔牢牢的包裹,形成了棺椁的形状。而后,风暴拔地而起,漫天的黄沙涌向天际。当人们自沙海中重新抬起头颅的时候,映入眼帘,那是黄金一般在阳光下折射出万般荣耀的方锥似得陵墓。 2·千年过后 伴随着阿兹尔的沉睡,这个世界的人们也开始围绕这被视作为奇迹的金字塔陵墓进行繁衍生息。 数千年的时光匆匆走去,世界风云变幻,而这金字塔的陵墓始终如一,矗立在这沙海之中。只不过和千年之前的样貌不同,现在的金字塔的周遭,已经从最开始的寸草不生,衍生出了一个稳定的城市结构。 但这种稳定并没有存在太久。 “这就是所谓的大陵墓?看起来的确十分恢弘,建造的时候花费了不少钱财吧?” 沙海,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被人们称之为沙漠之王的克洛克达尔穿着一身与周遭黄沙格格不入的衣襟来到了大陵墓的面前。 时下海圆历1521年。两年前,克洛克达尔通过麾下巴洛克工作社的情报收集得到了古代兵器“冥王”的消息。通过这个消息,克洛克达尔来到了如今的沙漠王国阿拉巴斯坦。历时两年,克洛克达尔依靠着自己能够操控黄沙的能力在阿拉巴斯坦不断的制造干旱,然后再以英雄的身份进行拯救。到了现在,就阿拉巴斯坦的范围内,克洛克达尔的声望已经远超国王。 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克洛克达尔也始终没有得到有关冥王的确切情报,唯一能够只晓得,就只有冥王的消息藏身于阿拉巴斯坦的某个陵墓之中…… 被人们称之为沙漠之王,克洛克达尔已经以追剿海贼的名义进入了阿拉巴斯坦无数的陵墓。两年的时光,现在的克洛克达尔只剩下两个陵墓还未曾进入过……一个是阿拉巴斯坦的皇室陵墓,还有一个,便是面前这个,被称之为“世界奇迹”以及“世界未解之谜”的黄金大陵墓。 “不知道。”听到了克洛克达尔的话语,一旁作为副手的罗宾也只是拿着一摞厚厚的书籍资料一边看一边说到:“根据记载,黄金陵墓是从阿拉巴斯坦立国之前便已经存在的,根据传闻是“鹰王”陨落,将自己的身躯纳入黄金棺之中沉睡形成的陵墓。一并降临的还有太阳圆盘……当然,这也都是传说,或许他是一二千年前的果实能力者也不一定?” 所谓的果实,全称乃是恶魔果实。乃是这个世界的珍宝。服用者能够得到各种各样的能力。譬如克洛克达尔操控黄沙的能力,便是源自于恶魔果实。显然,在这个名为了罗宾的女子的眼里,所谓的鹰王,应当也只是某个千年之前的果实能力者……这也是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史学家的共识。 同样的,克洛克达尔也是这样想的。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冥王不像是千年之前的兵器吧?” 闻言,罗宾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也有可能是因为有人将冥王后来藏进去的。” 黄金陵墓的巨大难以用语言表述,光是占地就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九百七十万立方米,高度二百八十余米,根据学者的计算,重量不会少于一千四百五十万吨。这在一千年前是难以想象的。即便是作为沙沙果实的能力者,望向面前的巨大陵墓,克洛克达尔也感到有些窒息。 即便是用尽全力,自己所能够制造的陵墓能够达到百米大小也要精疲力尽。而现在,面前这个巨大的陵墓,不管是高度还是密度,都已经超越了克洛克达尔的极限。 那光洁的外壁明明是沙子凝聚的,但是阳光照射之下,却反射出黄金黄金一般的光泽,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黄沙的墙体,倒不如说镜面的黄金……传说中黄金陵墓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够折射出无尽的月光成为沙漠中最耀眼的灯塔。本以为只是传说,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一句空谈…… 按照传说的话,作为沙漠中唯一信标,也难怪商人们会在这里建立城镇。 “外力是无法摧毁的。”似乎是看出了克洛克达尔心里的想法,一旁的罗宾解释道:“历史上有许多人尝试进入黄金陵墓……不仅是盗墓贼,包阿拉巴斯坦的王族也曾尝试过。但黄金陵墓的坚固超乎想象,即便是鹰王沉睡也没能有人成功的进入……嗯,包括世界政府。” “听起来很有挑战。” 听到了罗宾的话语,克洛克达尔眯了眯眼睛,眼角流露出些许的思索。 望着面前在阳光下折射出亿万光辉的陵墓,克洛克达尔开始思考,传说中的冥王究竟能够造就这样的奇迹……不对,不是奇迹,这应该都能算得上是神迹了吧? 如果自己能够掌握这其中的力量,那么所谓的古代兵器又或是其他的海上皇帝之类的,还会有与自己抗衡的力量吗? 这么想着,即便是没有答案,哪怕是只简单的构想,克洛克达尔也感到一阵心驰神往。 就在克洛克达尔还在思考着究竟怎样才能打开面前的这座陵墓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道沉闷的声音从巨大的陵墓之中传出。 听到了这声音,不管是克洛克达尔还是一旁的罗宾都是不由自主的稍稍愣神,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了面前巨大的陵墓。 毫无疑问,刚刚的声响必然是从陵墓之中传来的——但是根据记载,这陵墓自从建成便没有丝毫的多余的动静,包括城市也都是因为折射出的光芒作为沙漠中的灯塔这才吸引了商人们的聚集。 而现在…… “或许是……内部的解构崩塌了?” 一旁的罗宾若有所思的说道:“毕竟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了……” “不。”对此,克洛克达尔双目放光,凝视着面前的巨大陵墓说道:“是我的时代来临了!!” “那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的时代……”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默想。 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被迫与克洛克达尔合作。一路走来,罗宾并不认为克洛克达尔是能够带来安定与繁荣的人……毕竟只是海贼。 思索之间,黄金陵墓原本尘封的大门落下了时光的尘埃。尘封了千年的昏暗被门扉之外的阳光所刺破,不假思索的,克洛克达尔的身躯化作一缕黄沙,甚至没有等待身后的喽啰与干部,便率先透过缝隙进入到陵墓之中。 3、麻烦事 黄金陵墓之中不似外表的璀璨与华贵,黄金一般的建筑内部满是几何形体的构造。 化身黄沙,克洛克达尔的身形一路穿过了诸多陵墓建筑的缝隙。等克洛克达尔来到了陵墓最深处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劳什子古代兵器冥王又或是其他不知名的珍宝。更多的,都是一个个刻在墙体上指甲盖大小的蝌蚪文字。 “历史正文?不对,这不是记录历史正文的方石。”看着这些蝌蚪文字,克洛克达尔的眼角流露出一抹烦躁,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孤身进入——这个世界上流落在外的能够读懂历史正文的人除去了其麾下的罗宾之外不出五指之数。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些蝌蚪文字,即便是被称之为沙漠之王的克洛克达尔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过克洛克达尔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将目光望向了那位于陵墓最深处,被诸多岩石拱卫在如同王座一般石台之上的黄金棺。 原本密闭的陵墓内部在不知名的原因下顶端似乎裂开了一个缝隙,肉眼可见的,一缕璀璨的阳光经过陵墓内部黄金一般光滑平整的镜壁不断折射,最终没入到那黄金棺之中。 伴随着一道沉重的叹息,那看起来没有丝毫缝隙的棺椁展露出一缕缝隙。猛然爆发而出,从那缝隙之中奔涌的风压猝不及防之下即便是克洛克达尔也不禁倒退两步,衣襟翻飞。 紧接着,一道挺拔的人影从黄金棺之中飞跃而出,而后半跪在地上闭目冥想——似乎是在回味着些什么。 再过去的千年之中,阿兹尔的精神陷入了停滞,只能靠太阳圆盘的输液勉强的维系生机。而现在,经过了数千年的充能,阿兹尔也终于将自己的精神从虚无海中彻底脱离,能够以完全的姿态降临于这个世界。 而在脱离虚无之海的过程中,阿兹尔并非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对于那一朵进入到了自己灵魂之中的意识,阿兹尔十分好奇。 要知道,飞升者的精神与凡人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凡人的夺舍对于飞升者而言就像是玩笑一般不足挂齿——但是这一朵凡人的灵魂却能够进入到自己的精神?甚至险些占据自己的意识? 有趣。 带着好奇,阿兹尔阅读了这一份灵魂之中的知识——结果是令阿兹尔感到惊喜的。 虽然这一朵灵魂已经残破不堪,内部的记忆也是七零八碎。但仅仅只是这一鳞半爪,已经令阿兹尔收获非凡——只是有些可惜,这一朵灵魂显然不不如自己一般高尚。抛去了无用的杂思,剩下有价值的记忆只占据了灵魂总质量的十之一二。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阿兹尔无所谓的想到:毕竟你不能祈祷一个凡人也拥有阿兹尔一样的睿智。 如此想着,阿兹尔不禁稍稍抬起自己的下巴。结果就在阿兹尔抬起下巴的瞬间,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目光中充斥茫然的克洛克达尔。 或许克洛克达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或是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这在阿兹尔眼里都是无所谓的。 眼角流露出一道冷漠,也就是在下一刻,无需言语,陵墓道路一侧那如同潮水般奔流不息的流沙中便猝然升起一个身着古朴重甲,手持青铜长矛的沙砾士兵。还未等那克洛克达尔反应过来,紧接着,那沙砾士兵便化作一道土黄色的残影紧握手中的长矛将克洛克达尔的腹部直接贯穿,而后硬生生的钉死在陵墓那光洁的,几何图形的镜壁之上! “保持你灵魂中的谦卑,或许下一世我会宽恕你也说不定?” 声音中带着奚落——飞升者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生物。就阿兹尔幼年的时候便已经知晓,飞升者能够直接看透人的血肉与骨骼,窥视到生命灵魂之中背叛的微光。 千年的沉睡间,阿兹尔除去了重新回到了物质世界之外,还有的便是完成了飞升的仪式——唯一令阿兹尔感到惋惜的,便是他无法确定恕瑞玛究竟存在于那里。 没有臣民的欢呼,这令阿兹尔感到有些不快——偏偏这时还有一个人站在沉思的自己的身前? 没有太阳血脉,没有恕瑞玛的荣耀,没有谦卑……什么?这是阿兹尔的问题吗?不,那是不可能的。众所周知,在符文之地,恕瑞玛之外的国度不需要区分,因为都是乐色。而皇帝,则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更何况是向乐色低头。 泽拉斯认为阿兹尔狂妄虚荣不是没道理的。 但是这一次,乐色的反应有些超出阿兹尔的预料。 被钉死在墙上,但是克洛克达尔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涣散。反而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更加凝实与认真。 仔细望去,那被青铜长矛所贯穿的腹腔并没有流出丝毫的鲜血。甚至说,连伤口都算不上。因为贯穿的地方所流淌的只是干涸的黄沙。 骤然发力,克洛克达尔的右臂化作一柄黄沙的战刀,猛地挥击,黄沙的士兵在这瞬间被斩成两截。紧接着整个人的腹腔化作一捧飞散的沙尘脱离了青铜长矛的禁锢,穿着皮靴的双脚踩踏着潮水般的流沙,将目光望向了阿兹尔,克洛克达尔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浓浓的讥讽。 “不知名的老东西,又或是盗墓贼之类的?”讥讽的说着,但是还没等克洛克达尔说完,紧接着,克洛克达尔便看到了阿兹尔那鹰冠之下的双眸流露出一抹不耐。 下一刻,甚至连克洛克达尔都没有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接着阿兹尔的身躯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伴随着一道乍起的空爆,克洛克达尔的半边身躯被直接轰碎成了漫天沙粒! “拜托。” 声音中带着些许烦躁,阿兹尔一脸不耐的说道:“不要让朕在给垃圾起名这件事情上耗费心神。” 自从吞噬了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之后,阿兹尔能够感受到自己意识形态上的变化——比如更加易怒之类的。 4·傲慢之罪 对于阿兹尔而言,没有什么的事情能够比让恕瑞玛重新伟大更加重要。 而现在,面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恕瑞玛的家伙已经让阿兹尔感到了新一轮的烦躁与不耐。 虽然言语间充满了轻蔑,但是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那便是阿兹尔能够清晰的在面前的这个家伙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奇特的气息——那化身沙粒的样子,是太阳圆盘的恩赐吗? 不,不对。 阿兹尔可以肯定,面前这个家伙身上的能力与符文之地的奥数魔法有所不同。 那么,这力量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么想着,望着那重新用沙粒塑造了身躯的克洛克达尔,阿兹尔摸着下巴说道:“虽说是恕瑞玛之外的贱民,但你的身上的确有值得称道的地方……献上你所有的知识,朕可以绕你不死。” 如此说着,阿兹尔不禁为自己的宽宏大量感到震撼——想来,面前的这个家伙应该也能够领会自己的皇恩浩荡。 但是很可惜,这也只是阿兹尔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望着面前的阿兹尔,克洛克达尔只是拧紧了自己的眉头,一双眼眸中充斥愤怒—— 克洛克达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面前这个家伙的傲慢并非是为了激起自己的愤怒。而是纯粹的,由内而外的蔑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种本能的,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蔑视,反而愈发的令克洛克达尔感到愤怒。 愤怒到刻意的挑拨都无法引起的极端愤怒。 “不知名东西,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上位的能力——”手掌虚握,紧接着整个手臂都化作了蔓延的沙尘,克洛克达尔的眼底洋溢着愤怒。 自从成为七武海之后,这片大海上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胆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狂妄了?这种由内而外的傲慢与蔑视,不由得令克洛克达尔想起了曾经惨败于白胡子手下的回忆。而这种回忆,则是进一步的刺激了克洛克达尔的精神:“时代变了!!!” 金刚沙漠宝刀!! 虽然愤怒,但是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失去理智。又或者,克洛克达尔能够感受到阿兹尔身上传来的浓郁威胁——众所周知,恶魔果实的能力者只有一个,只有其中一个死后,同样的恶魔果实才会在世界的其他角落诞生。 而刚刚,那伴随着阿兹尔的不耐凝聚出的沙砾士兵引起了克洛克达尔的震惊——是相似的能力?还是说什么未知的超人系果实? 果实是唯一的,自己的沙沙果实能力者的身份也是唯一的!那么,这个家伙也只能是自己的下位! 克洛克达尔其他的或许可以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家伙出现在了阿拉巴斯坦,一定会对自己的计划造成严重的阻碍! 然而,就在那金刚沙漠宝刀即将触碰到阿兹尔身躯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踪迹与征兆,又是一道沙兵的身影自砂砾中显化,手中青铜的长矛挥舞之间散发出丝丝破空的声响,只感到一股巨力传来,下一刻,克洛克达尔手臂所化的金刚沙漠宝刀便被直接轰碎!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后退,而是在几个呼吸的时间中通过对沙沙果实的精密操作塑造了一个模样相近的沙漠士兵,然后猛地朝向阿兹尔身前的砂砾士兵斩去。 “你的能力,在我的面前不值一提!!” 对于克洛克达尔的怒吼,阿兹尔本来还有些无所谓,但是在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联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阿兹尔的眉角微微一挑起,而后抬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冰冷。 下一刻,冰冷的气息以阿兹尔为中心朝向周围的空间不断蔓延。但是尚未等到克洛克达尔的身体感受到阿兹尔的不耐,下一刻,数十道砂砾的士兵便在克洛克达尔的周遭显现。 手中的铜枪悍然舞动,并非是锋锐的抢尖,而是沉重的枪身。那感觉就像是一柄柄重锤恶狠狠的砸在了克洛克达尔的脊背,腹腔以及关节等脆弱之处。 和之前的玩闹有所不同,在受到了攻击的瞬间,克洛克达尔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躯根本无法通过元素化进行规避——是武装色霸气吗? 不对,这上面并没有气血与精神的波动才对!更何况,在伟大航道前半段都算不上的入口,怎么可能有人熟练的掌握武装色霸气?还是缠绕在这些通过能力召唤的砂砾士兵之上? 击倒在地,未等克洛克达尔翻身数十柄长矛便贯穿关节血肉将之钉死于地面! 连战斗都算不上的凌虐之间,陵墓的大门也已经彻底敞开。从外面匆忙的走了进来,罗宾还没等仔细观察刻画在通道石壁之上的蝌蚪文字,紧接着便看到了那位于陵墓主室大道上的阿兹尔与克洛克达尔。 在罗宾心中强大到几乎不可战胜的克洛克达尔现在就如同死狗一般被击倒在地,原本挺拔的身躯上不管是披着的大衣还是原本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背头都显得狼狈不堪。 身躯被贯穿,数十根长矛将之死死的钉在地上,隐约间能够看到些许血色在光洁的地面不断蔓延——他的元素化呢? 来不及细想,紧接着罗宾便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阿兹尔。 身形高大,挺拔。但仔细观察,给人的感觉却并非人类的形态。高大的身躯并不魁梧,也并不消瘦,而是位于其间,完美的就像是神明的至宝。 躯干与面容覆盖在如同艺术品般黄金分割的璀璨盔甲之下,精美的鹰盔下是一双充斥傲慢的灿金色眼眸。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鹰盔给罗宾的感觉不像是盔甲,而是其本身身躯的一部分。手腕延伸出六根紫色的缎带,隐约间能够看到精密的金色纹路在上面勾勒出太阳的徽记,系在手腕上,如同不落的战旗般在这没有丝毫风息的静谧空间中上下翻飞。 屹立在大道上,如同鹰爪一般的反关节下肢与脚掌慵懒的踩踏地面。锋锐的利爪折射出暗哑的弧光,陵墓之上的阳光丝缕垂落,即便是克洛克达尔已经血流遍地也没有丝毫的暴虐戾气,反而予以人难言的庄重、肃穆与神圣之感。 “时代变了?不!恕瑞玛的时代正在到来!” 宏大的声音中充满了轻蔑与奚落,阿兹尔抓住克洛克达尔的头颅将之整个身子举在空中。 “于朕之上的上位能力?你这贱民!家里没有镜子,难道还没有尿吗?!” 5·埋没的太阳圆盘 阿兹尔话语中的奚落再一次的刺痛了克洛克达尔那敏锐的神经。 但是和之前的时候不同,现在的克洛克达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体能已经伴随着过量流失的鲜血几近于无——连带着精神都伴随着是不是的恍惚回荡起昏厥的征兆。 以及更重要的,面前这个家伙的手掌之上似乎存在着什么克洛克达尔无法理解的力量,虽然不像是海楼石一样令克洛克达尔直接失去战斗能力,但在这种体能几近于无的情况下,也完成了对果实的封锁。 举在空中,但是在说完之后阿兹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良久之后,阿兹尔摇了摇头,然后将克洛克达尔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的大道上。 “算了、让你生出能够通过此般拙劣手段模仿飞升者伟力的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朕赦免你。”一边说着,阿兹尔转身朝向陵墓的大门走去。但是还没等克洛克达尔感到喜悦,紧接着阿兹尔那淡漠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同时,感到自豪吧。朕恩赐你死亡。” 话语落下,砂砾再一次的化作身着重甲的士兵。但是这一次的克洛克达尔在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尖锐的青铜长矛轻而易举的贯穿了克洛克达尔的脊椎。而后握紧枪杆穿刺着克洛克达尔的身躯将之举入空中。还没等克洛克达尔继续说些什么,紧接着,那士兵便猛地挥斩。 咔嚓!! 仿若蘸血为墨,喷溅的鲜血在空中留下了鲜红的轨迹,克洛克达尔的身躯从中间被撕裂腰斩。隐约之间,甚至还能够通过腰斩的截断面看到起体内破损的内脏。作为背景,在这璀璨的黄金陵墓之中这抹鲜红格外扎眼。 就在罗宾的注视之下,克洛克达尔那断成两截的身躯就如同微不足道的尘埃般混着滚滚砂石没入大道两旁如同潮水般川流不息的流沙之中。 笔直向前,鹰冠之下,阿兹尔的目光没有丝毫迟疑或是犹豫的辉光。沉睡了两千多年的时间,阿兹尔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老友在等待着自己。 对此,似乎是察觉到了阿兹尔的意志,罗宾强行压制下内心的恐惧让出道路,控制着自己的精神不去窥视克洛克达尔尸体的状态,转而选择跟在阿兹尔的身后……虽然只是初次相见,但是罗宾隐约之间能够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神话中的家伙,要比克洛克达尔更加强大,也更加诡异。 但是对于自己这种家伙而言,趋利避害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而就在阿兹尔从罗宾身旁走过的瞬间,无视了罗宾内心纷乱的杂思,阿兹尔满是孤傲与无所谓的说道:“你内心的恐惧十分不错,保持下去。” 人性是复杂的,但是对于飞升者而言,感受到他者灵魂之中的恐惧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说,有一些飞升者天神战士就是依靠他人来灵魂中的恐惧作为自己力量的源泉。 克洛克达尔来到黄金陵墓这件事情十分隐秘,至少到现在为止,就只有作为合作者也作为副手的罗宾一个人知道。一路来到黄金陵墓外面的荒原,不远处就是商人们建造的城市。 “我刚来到这里时,这里还只有一望无际的沙丘与金黄,就像是我家乡的那片荒野。”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罗宾的内心一怔,而后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这是面前这个未知的存在在考量自己究竟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不假思索的,罗宾迅速的说道:“自黄金陵墓建成之后,因为陵墓的镜壁反射出太阳与月亮的光芒,所以陵墓就成了沙漠中唯一的灯塔。久而久之,商人们也便在这里建立了城镇用于中转,直到现在……” 闻言,阿兹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循着灵魂的链接朝向沙漠的一端走去。 正值晌午,酷烈的太阳挂在空中散发出仿若无穷无尽的热量。没有云朵遮挡,将整片沙漠上的万物一切照亮的纤毫毕现。或是因为紧张,也或是因为这炎炎夏日的酷暑,罗宾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但是稍稍回忆了一下已经成为陵墓地基一部分的克洛克达尔,罗宾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表达出来自己的不适比较好…… 面前的这位存在不像是会体谅人的家伙。 大约在荒漠中行走了十几分钟,位于一个沙丘之上,那是一枚巨大的,被掩埋的圆盘。只是露出的一角就已经如同山岳一般。但是与黄金陵墓那数千年如一日的璀璨与荣耀不同,那被掩埋的圆盘显得十分古旧,原本或许如同陵墓镜壁一般光洁的外表现在已经满是粗糙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荒漠上的一处岩石戈壁。 但是意外的,在罗宾的视线中,那周身上下洋溢着自灵魂深处蔓延而出的傲慢的阿兹尔,在看到了这风化严重的圆盘之后,那一双鹰冠下的灿金色双眸,反而流露出了一抹难言的温情。 手掌落在那被埋没的太阳圆盘之上,那原本已经沉寂了数个世纪的圆盘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在这瞬间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嗡鸣。 “时间对你并不友好。” “嗡-呜、” “……就连黎明绿洲都已经干涸了吗?”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震撼的消息,罗宾第一次在阿兹尔的身上感受到了惊疑不定的情绪波动。 又似乎是在回应阿兹尔的疑问,太阳圆盘又一次的发出沉闷的嗡鸣。但说这是回应……是否有些过于牵强? 在一旁的罗宾看来,这更像是因为风吹过太阳圆盘风化层时发出的空气回声……而阿兹尔则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 “再等等……很快,我将带领恕瑞玛重新从黄沙之下崛起!” 沉下一口气,阿兹尔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罗宾——在飞升者的视线之下,阿兹尔能够感受到罗宾与寻常人的不同寻常之处。至少,那灵魂之中闪烁的微光,证明其绝不是沉沦与力量与妄想之中的傻瓜。 这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不过无妨,阿兹尔有足够的信心回到故乡,然后取回恕瑞玛帝国那遗失的伟大战利品……世界! 但是在此之前…… “说出你知道的一切。”阿兹尔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询问。 6·飞升者的故事 面对阿兹尔的命令,罗宾也是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说了出来——关于这个世界的诸多知识,罗宾一直从晌午说到了夜幕降临。 “你是学者?” 在罗宾的诉说中,阿兹尔敏锐的注意到了其“历史学家”的身份,顿时一双傲慢的灿金色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惊讶。 “……是的。” 对于阿兹尔的惊讶,罗宾显得有些不明就里。对此,阿兹尔则是在沉默了片刻后以一种罗宾所无法理解的方式从那被埋没的太阳圆盘中取出了一碰清澈的泉水。 在罗宾的身躯触碰到这泉水的瞬间,原本暴晒一日的干渴与饥疲都在顷刻间消散不见。连带着整个人都感到精神一振,神清气爽。 对此,阿兹尔则是平静的说道:“恕瑞玛尊重每一个学者,介于你的身份,我决定将赐予你荣誉恕瑞玛市民身份的这件事情纳入考量。” 虽然对恕瑞玛的崛起充满了信心,但是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那便是,恕瑞玛想要重新崛起所需要用到的力量绝不仅仅是阿兹尔一个人的……尤其是在虚无之海中窥探了诸多世界之后,阿兹尔已经不满足仅仅是让恕瑞玛重新出现在符文之地。 至少,在阿兹尔降临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瞬间,阿兹尔就已经默认了这个世界将成为恕瑞玛伟大领土一部分的这个事实。 “……”面对阿兹尔强行赋予的身份,罗宾那很清楚,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短暂的交谈,罗宾很清楚,面前的这个孤傲之人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有任何形式上的改变。 但即便如此,罗宾的内心还是有所疑惑…… “说出你的疑惑。”似乎是因为荣誉恕瑞玛市民的身份赋予在即,所以现在的阿兹尔虽然依旧傲慢,但相较于最初的状态已经有所缓和。根据罗宾的猜测,应该是在这位皇帝眼里,恕瑞玛市民的身份与恕瑞玛之外的贱民有所区别…… 抿了抿嘴,罗宾抛却杂思,而后询问道:“恕瑞玛……学者的地位很高吗?” “因为曾有一位学者得到了太阳圆盘的承认。” 面对罗宾的询问,阿兹尔似乎也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那是数十个千年之前的神话时代,太阳圆盘只会承认强者,承认对恕瑞玛做出了贡献的人。在这之中,无数战争统领通过自身的战功得到擢升,褪去了凡人的卑微,成为了高贵的天神战士。” “这其中,便包括了我的祖先,最初的飞升者,飞升武后瑟塔卡女皇。而在那个时代,学者尚且平凡。” “一直到后来……即便是在诸神并存的恕瑞玛也是一段传奇的故事。”阿兹尔遥望着沙海与星空平静的说道:“他是帝国最年轻的将军,也是一位求知若渴的学者。他阅读、背诵、评判了太阳图书馆里所有伟大的历史、哲学与文学作品。而那个时候他甚至还没有度过人生中的第十个夏天。” “他还有一个弟弟,只不过他的弟弟并没有哥哥批判的思维与对阅读的热情……嗯,那时尚武的恕瑞玛人也大多如此。比起文明,人们更热衷于战场与杀戮。” “作为帝国最年轻的将军,他虽然曾经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士兵,但他真正的能力在于运筹帷幄的布局。每一次战斗,依靠着强大的战术前瞻性,都能够领先对手数十个回合进行布局,在最佳的时机发动进攻与撤退的指令。 同时严肃的对待自己所肩负的责任,总是会确保自己的士兵受到公正的对待,赏罚分明。并时常因为反复琢磨战术而废寝忘食,直到每一次指挥调度和每一场上阵部署都完美无缺。” “听起来是一位出色的将军。” 听到了罗宾的话语,阿兹尔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是的……他那爱惹祸的弟弟也是,被他带到了军营里,并培养成了一位极其出色的先锋。每一次战斗,都如同旗帜一般冲在战场的最前端。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兄弟二人成就了恕瑞玛最强大的军团。” “只不过他并不喜欢战争……他只是非常理解战争的重要性与必要性。他曾说过,至少在短时间内,战争能够确保恕瑞玛继续发展并繁荣下去。他坚信自己对恕瑞玛的最伟大贡献在于他给子孙后代积攒的知识。” “于是,他将所有战败文明的书籍、卷轴、学说、历史,文化,乃至传统都保存在了帝国各地的图书馆和资料库中。 而他对于知识的渴求并非出于自私的目的,而是为了向恕瑞玛分享智慧,提高对世界的理解与认知,并为帝国带来启迪……也正是因为如此,恕瑞玛成为了符文之地最耀眼的明珠,迎来了自战争的繁荣之后,名为文化的繁荣。” “只可惜……数十年如一日的尽忠职守,这位伟大之人患上了不治之症……有人说是因为他遇到了阿木木,遭遇了这位亡命已久的幼王的诅咒。也有人说他是被艾卡西亚的邪教领袖施下了邪恶诅咒。但不管怎样,他都命不久矣。”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虽然明明没有见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罗宾也莫名的感受到了一阵的悲哀。下意识的询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得到了太阳圆盘的承认,祭司们宣布太阳神意欲赐福于他,让他接受飞升仪式,与恕瑞玛一同不朽。” “而那时他的弟弟也成为了帝国杰出的将领。在得到了哥哥重病的消息后,弟弟不顾一切的回到了都城。而那时,他的哥哥已经瘦骨嶙峋,肌肉萎缩。骨质脆弱就像是恕瑞玛荒原上风化的岩石。在太阳圆盘泻下金光照耀着飞升神坛的最终时刻,他的哥哥甚至无法爬完最后的圣阶,无法走入圣光中得到荣耀的擢升。” “于是,他的弟弟背起了他,不顾哥哥的劝阻,甘愿遁入湮没之中,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兄长的存活。然而……当圣光渐渐褪去,两位飞升者同时降临恕瑞玛。” 说起来,阿兹尔也曾疑惑。为什么在那异世界的灵魂中,关于这位飞升者的记忆就只有游戏开局疾跑上路厕所闻经验…… 而就在阿兹尔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阿兹尔将目光望向了一旁埋没的太阳圆盘——在那已经出现风化的圆盘之上,一个胡狼头半神的象徽正在这夜空之下闪烁微光! 7·如闪电般归来 望着那在星光之下熠熠生辉的胡狼头半神象徽,阿兹尔的目光先是一愣,紧接着疑惑便被尽数转化成了浓郁的震撼。 恕瑞玛的每一位飞升者都会与太阳圆盘完成连接。在这个基础上,飞升者大多也都会拥有自然界其他生命的特征。比如说阿兹尔,他便具备了“鹰”的特征。 在这个基础上,每当恕瑞玛出现一位飞升者,那么太阳圆盘上便会多出一枚代表着飞升者的象徽。而当飞升者死去或是堕落之后,太阳圆盘上的象徽也会随之暗淡并消散。 而现在……望着那胡狼头半神的象徽,阿兹尔眼眸不禁缩成针尖大小。 不对,不对!黎明绿洲已经枯涸,甚至连太阳圆盘都失落到了这个世界。难道恕瑞玛并没有灭亡?阿兹尔心想,但很快便摇了摇头——恕瑞玛的灭亡是可以肯定的。因为恕瑞玛的资源相较于其他的国度与大陆并不算丰富。 在恕瑞玛,水与阴凉是要比黄金更加珍贵的东西。 而黎明绿洲则是太阳圆盘所蕴含的创生之力,即便是生机断绝者,只要灵魂还没有消散也都能够将之复生。黎明绿洲枯竭,那么也就代表着恕瑞玛失去了他的圣河。失去了圣河,恕瑞玛的覆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如果是这样的话…… 对的,对的! 阿兹尔突然想到,内瑟斯并不是寻常的飞升者……内瑟斯作为飞升者,因为对知识的渴望,令内瑟斯拥有相较于其他飞升者更加漫长的生命用于钻研无尽的知识。 再加上那份启迪了帝国的智慧……如果是内瑟斯的话,即便是面对飞升仪式的崩溃,也未必不能保存下自己! 同样的,如果能够寻回内瑟斯贤者,那么恕瑞玛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都将呈现于自己的眼前! 目光中充满了认真——说来可笑,哪怕已经默认了这个世界将成为恕瑞玛伟大领土的一部分,阿兹尔的心中一样尚存疑惑。那就是在自己飞升之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飞升仪式失败了,为什么,黎明绿洲会枯竭,为什么,自己会被放逐到虚无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朵异世界的灵魂打乱了这一切,那么现在的阿兹尔,或许还将在无边的空洞与虚无之中迷失。 张开手掌,在罗宾惊讶的目光中,周围的沙漠一阵颤动。紧接着,漫天的黄沙在阿兹尔的手中汇聚成了一柄巨大的权杖。铭刻着太阳的徽记,即便是在这夜空之中,那由漫天黄沙凝聚的权杖依旧在不断的发散出璀璨的金光。 “必须展开连接!苏醒吧,太阳圆盘!!” 伴随着皇帝的敕令,原本还在沉睡之中的太阳圆盘激活了其内部所存不多的能量。只见,原本满是风华岩层的太阳圆盘闪耀起一圈接着一圈的金色纹路。而其中一道纹路,正在不断的从朝向那胡狼象徽的方向蔓延,似乎是想要强行进行连接。 而另一边,符文之地,恕瑞玛大陆之上。 游荡于贫瘠的荒原之上,仅凭天空中摇摇欲坠的星辰作为自己的指引。身高三米,干瘪的身躯覆盖在粗制滥造的亚麻斗篷之下,甚至就连那曾经黑的发亮的皮毛如今都黯淡无光。 缓慢的走着,伴随着夜色,沙海的气温骤降,只是片刻便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盐晶般的白霜。没有在意,内瑟斯只是木然的拄着一根被碎布缠绕的拐杖踱步行走。没有目的,只是迷茫且卑微的行走在这片荒漠。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已经走了数日,也似乎已经走过了数个世纪。 视线尽头,黄沙的潮涌在岩石间凿出通路,细碎的沙尘在这通道间一路奔涌,最终在悬崖边形成壮阔的沙瀑。 这令人心醉的绝景是索昂萨沙瀑……根据传统,古恕瑞玛人会将自己的心爱之物扔进沙流,当作是献给飞升者的礼物。而现在,在恕瑞玛大崩溃之后的第四个世纪,这里已经成为了纯粹的,寻宝者与沙盗的乐园。 我已经迷失了多久?内瑟斯又一次的想到……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进行思考了。但不管是第几次,他都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 望向穹空的引路明星,数个世纪漫无目的的游荡,内瑟斯比谁都要清楚群星之间的变换——天上的星辰彼此吸引,彼此崩灭。破碎的余烬划过天际,绚烂的尾炎仿佛被烛火点燃的飞蛾。 或许恕瑞玛的衰落是必然的? 内瑟斯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他曾尝试过用战争延续繁荣,也尝试用智慧启迪文明。那一切明明都在朝向好的一面发展,结果却迎来了震撼整个世界的巨大崩溃。 太阳圆盘失落,帝国的英主失踪,甚至就连哺育了整个恕瑞玛文明的圣河都随之干涸见底。 帝国的英主啊,现在你究竟在哪里呢? 就在内瑟斯不知道第几次陷入茫然的时候,突然,内瑟斯周身原本黯淡无光的皮毛闪耀起了一圈金色的光芒。而在这光芒出现的瞬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太阳之力重新注入了内瑟斯的身躯。 目光猝然瞪大,内瑟斯将目光望向天空。透过太阳圆盘的连接,内瑟斯能够清晰的看到位于无尽虚无之中,一双充斥傲慢与狂气的灿金色眼眸! “帝国需要你的归来!内瑟斯!” 阿兹尔大帝活出第二世了?? 迷失了太久,在感受到了太阳圆盘那相隔数个世纪的连接之后,内瑟斯第一个出现的反应居然是迷茫与无措? 但就算内心再怎样的迷茫,在感受到了太阳之力的连接之后,内瑟斯依旧本能的选择了接纳。紧接着,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透过无尽的星海与虚无垂落在内瑟斯的身躯之上,将之牢牢包裹。 风暴散尽,等到内瑟斯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不再是索昂萨沙瀑那波澜壮阔的景象,而是在夜空下,被淹没在沙海之中,那恕瑞玛所失落的太阳圆盘! 还没等内瑟斯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傲慢中夹杂着些许喜悦的,宏大的声音自内瑟斯身后响起。 “朕的大学士,你为何充满迷茫!” 转头望去,在那黄沙的高台之上,恕瑞玛万般荣光的实体正用期待与振奋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内瑟斯不禁泪如雨下。 8·背叛者 望着面前的阿兹尔,内瑟斯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而阿兹尔也没有着急于让内瑟斯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而是带着内瑟斯回到了黄金陵墓,将自己遭遇的事情告诉了内瑟斯。 全程在一旁旁听,在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时,罗宾的表情可以说是一会一个样——哪怕是自问饱读诗书,对于这个世界诸多国家的历史都所知甚详。但是在听到了关于恕瑞玛文明的事情的时候,罗宾依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以及更重要的,面前的这个皇帝,真的是两千年前阿拉巴斯坦创世神话中的那个存在…… “两千年?看样子两个世界之间的时光流速并不相同。” 在听到了阿兹尔的讲述之后,一旁的内瑟斯也是多有所思的说道:“我在恕瑞玛的荒原上游荡了四个世纪,远没有陛下您沉睡的两个千年那么漫长。” “四个世纪就让我的大学士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一旁的阿兹尔也是包含趣味的询问道:“在我成为恕瑞玛的皇帝之前你便已经是最伟大的学者与贤者,为恕瑞玛征战了数个千年。我记得那时你的目光中还依旧充满睿智,翻手间将敌军葬送在无尽的流沙之中。” “那是我无法忘却的日子。”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内瑟斯也是久违的陷入到了回忆之中:“我仍旧无法忘记,恕瑞玛那高耸而庄严的城墙。三百尺高的精磨大理石,每一块都是失落的艾卡西亚的匠人们所建造的。每块石头的切割和垒砌都无比精准,就像是艺术品一样,搭建的时候连一滴灰浆也不需要。” 没有说话,阿兹尔只是静静的倾听着内瑟斯的回忆。 而伴随着回忆,内瑟斯那一双散发着冥府死气的眼眸也流露出了幸福追忆的微光。 “崭新的石块里嵌着华美的金线。我与我的兄弟带着恕瑞玛荣耀的金甲士兵,手执利矛,凯旋而归。在居民的欢呼声中,我们并肩走过高大威严的拱门。于圣河之中沐浴,于太阳圆盘之下高歌。瓦罗兰的诸王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只为见到那沙漠中不朽的明珠——恕瑞玛!我的家乡。” 不知何时,目光中已经饱含泪水。内瑟斯伸出手掌,漫长的迷惘与迷失中,内瑟斯的手指如同麻风病人一般缠满着破损的绷带。 内瑟斯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关于故国的回忆了……内瑟斯只知道,着回忆从最开始的带来幸福,到后来的带来绝望与迷茫用了数个世纪的时间。而现在,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便又带回了曾经的温暖。 就在这时,阿兹尔伸出手掌,抿去了内瑟斯眼角逸散而出的泪滴。 反应了过来,内瑟斯也是迅速的从回忆中抽回心神,将目光望向了已经回到陵墓中央,屹立在那黄沙王座之前的英主。 “内瑟斯……飞升仪式的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阿兹尔询问,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为什么飞升仪式会被破坏,恕瑞玛现在究竟如何?” “陛下……是泽拉斯。” 沉默,但最终内瑟斯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飞升仪式即将完成的前一刻,内瑟斯用黑魔法破坏了您的身躯,将您的灵魂放逐到了虚无之中。然后窃取了您的飞升之力。” “……” 闻言,阿兹尔十分沉默,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见状,一旁的内瑟斯便继续说道: “但他终究是没有得到太阳圆盘的认同,即便是窃取了您的力量也只是让自己成为了一团无实体的能量生命或是奥数巫灵一类的东西。但飞升仪式中断后所迸发的失控魔力也将恕瑞玛伟大的都城一举摧毁,殓入漫漫黄沙。最终,我的弟弟决定牺牲自己,将泽拉斯封印在了帝王陵墓之中……” 再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内瑟斯那胡狼的面庞流露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愧疚与负罪感。 对此,在沉默了片刻后,一旁的阿兹尔说道:“一切或许没那么糟。” “……嗯?” 内瑟斯有些不解。 对此,阿兹尔则是遥指距离黄金陵墓不远处,静静的躺倒在沙海之中的太阳圆盘说道:“不仅是你,太阳圆盘告诉过,你的弟弟依旧活着。” “真的吗?陛下!” “是的,不过他拒绝了我的回应。”阿兹尔颔首道:“是泽拉斯……他并没有死,而是阻挠了你弟弟的回应——这个卑微且下贱的奴隶!” 说道最后的时候,阿兹尔的声音中已经多出了些许钢铁一般的慷锵与锋锐。 在内瑟斯将这一切说出来之前的时候,阿兹尔实际上就已经有所猜测——因为在飞升仪式中,最有可能靠近自己的,就只有自己最信任的人…… 哪怕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妻子,也只是在远远的观望。 泽拉斯!! 坐在黄金王座之上,阿兹尔的手掌按在自己的鹰盔之上,遮蔽了那一双充斥愤怒的金色眼眸。 泽拉斯可以说是阿兹尔最信任的人……千年之前,在阿兹尔还是皇子的时候,是排名最末的,也是最不受到待见的皇子。一次意外,埃兹尔落入滚滚流沙。就在其即将一命呜呼的时候,是泽拉斯救出了阿兹尔。 那时的阿兹尔将作为帝国奴隶的泽拉斯视作自己真正的兄弟,并带着泽拉斯出入帝国的图书馆与资料库。并立下誓言,一定会废除奴隶制,让泽拉斯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为了共同的理想与诺言,泽拉斯不顾一切的钻研黑暗巫术,并帮助阿兹尔通过奥术仪式咒杀了阿兹尔所有的兄长——一直到这里,二人都还是和睦的。 但阿兹尔并没有立刻废除奴隶制——而是在一场场征战之后,在自己飞升仪式的前一刻,也是恕瑞玛最为辉煌的前一刻宣布了废除奴隶制的敕令。 现在看来……那时已是无可挽回。 “泽拉斯……” 低吟曾经兄弟的名字,但最后,阿兹尔的目光依旧从温情变成了冰冷。 “卑微的奴隶!!” 9·巴洛克工作社 入夜,阿兹尔与内瑟斯与陵墓之中长谈关于恕瑞玛大崩溃之后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还充满了兴致,但是等到了后面的时候,终究只是凡人,或许依靠着果实的力量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但经历了一天的暴晒即便是罗宾再怎样强撑起自己的精神也难免感受到些许的困顿。 “你先下去吧。” 看出了罗宾的疲惫,一旁的阿兹尔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而就是这挥手的瞬间,感受到了阿兹尔的意志,陵墓一角的偏殿里便多出了一个有黄沙凝聚的房间。 望着在自己身前飞舞漂浮,引领着自己走向房间的流沙,罗宾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 就能力的形态来看,阿兹尔与克洛克达尔极其相似,都是对黄沙的控制。但是亲自见到,罗宾很清楚二者之间的不同。 就能力而言,克洛克达尔的确能够控制黄沙,但这种控制更多的是基于克洛克达尔体内果实的能力输出,是强行的操纵黄沙作为自己的武具。而阿兹尔不同——罗宾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在面对克洛克达尔的时候,阿兹尔从始至终都没有多少认真的思考,更多的都是傲慢与奚落的蔑视。 仿佛从一开始,失败便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就连那漫天黄沙化作的士兵,仿佛都是他们主动的出现拱卫在其身侧,而非阿兹尔刻意的操纵……只不过,在这位皇帝眼里,这似乎也都是理所应当? 罗宾心想——如果是其他方面,罗宾尚且不敢肯定。但是就在傲慢这方面,阿兹尔绝对是罗宾见过的最为狂傲的一个人。 在阿兹尔的眼里,恕瑞玛之外的一切,似乎也就只有垃圾与乐色的区别……与能力无关,这是身份的不同。 次日,朝阳初升。 因为黄金陵墓时隔千年的开启,这一日整个阿拉巴斯坦也都随之运作了起来——无可否认,克洛克达尔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一点,克洛克达尔的确是一个善于谋划的人。通过诸多方式,不断的挑起国民对阿拉巴斯坦王族的不满,然后再以英雄的方式登场,以拯救阿拉巴斯坦,建造理想王国为宣称获取国民的信任。 再到现在,绑架国王,冒充国王破坏城镇,将武器提供给叛乱军——而从始至终,克洛克达尔都隐藏的极好,甚至没有多少人知晓这一切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也都无所谓了——被流沙吞没,按照恕瑞玛的传说,这样的灵魂都会被禁锢在流沙之低无**回。 克洛克达尔虽死,但他的遗产依旧留了下来。就像是现在这般,本来约定好了时间回到总部制定下一步的计划,结果回到总部后却发现一直没有老大的消息……作为克洛克达尔副手之一的mr.1达兹·波尼斯敏锐的发现了不对。 克洛克达尔是个十分自律的人,确定好了时间之后便绝对不会缺席。哪怕是真的有急事也会让“星期天”进行通知……而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干脆的放了他们一天鸽子。 “miss.星期天……社长在哪里,他最后应该是跟你来到了这里才对吧。” 循着最后的踪迹,巴洛克工作社的工人来到了黄金陵墓之前……而望着那恰好从黄金陵墓之中走出的罗宾,达兹·波尼斯的目光微微眯起。 对此,罗宾也是有些头痛——达兹·波尼斯属于是克洛克达尔的死忠。在克洛克达尔发迹之前,便已经跟着克洛克达尔闯荡大海。 虽然自己是巴洛克工作社名义上的副社长,但这实际上都是克洛克达尔为了时刻监视罗宾防止其背叛这才赋予的……而达兹·罗宾,才是克洛克达尔麾下真正的主力。 “他们是谁。” 还没等罗宾回答,在黄金陵墓那昏暗的通道之中,一道金色的身影缓缓浮现。 浑身覆盖在璀璨的金黄之下,手持权杖,双臂手腕处六根紫色的缎带于空中飘浮,反关节的利爪坚实的迈开步子,每一次落下都会在这通道之中发出清脆的回响。 而相较于这些,更吸引人门眼球的是那鹰盔之下灿金色眼眸中的傲慢与轻蔑……这甚至要比天空中的烈日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而面对阿兹尔的询问,一旁的罗宾稍稍低头,而后说道:“是巴洛克工作社的成员……克洛克达尔的部下、” “克洛克达尔?” 闻言,阿兹尔的目光中升起了一抹疑惑。见状,一旁的罗宾迅速的说道:“就是昨天那个与您战斗的那个人……” “那个家伙呀。”听到了罗宾的提醒,阿兹尔这才反应过来克洛克达尔是谁——很少有恕瑞玛之外的人能够在阿兹尔的记忆中留下印象。而克洛克达尔很幸运。因为他的能力至少在外表上还是与阿兹尔的能力相仿的。除此之外的话…… 将目光望向了达兹·波尼斯以及达兹·波尼斯身后的众多干部,阿兹尔摸了摸下巴,而后询问道:“巴洛克工作社?” 嘴角升起了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容,而后阿兹尔将目光望向了身旁的内瑟斯:“看样子,这个世界垃圾桶的名字都要稍长一些。” 闻言,内瑟斯的嘴角也是流露出了一抹向上的弧度——陛下还是那个陛下。 还不等内瑟斯说些什么,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达兹·波尼斯则是张开了自己的手掌,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浓郁的杀意。 “miss.星期天……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个家伙是谁!” 言语间,达兹·波尼斯的手掌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反射出钢铁的光泽。赏金七千五百万贝利,恶魔果实斩斩果实,达兹·波尼斯能够迅速的将自己的身躯化作锋利的刀刃。就像是现在这般,在阳光的照射下,达兹·波尼斯的周身都洋溢着吹毛断发的锋锐。 而在感受到了源自于达兹·波尼斯的杀意之后,阿兹尔不仅没有愤怒,反而大笑了起来:“哼哼……哈哈哈!内瑟斯,看样子是朕看走了眼!” “为什么这么说呢?陛下。” “与其说是垃圾桶里的垃圾,倒不如说他们是厕所里跑出来的屎。”伸出手指随意的指着巴洛克工作社的众人,阿兹尔昂起头颅用眼角的余光俯视,轻蔑的说道: “以为自己足够恶心,就能大言不惭的散发恶臭。” 10·飞灰 望着阿兹尔的背影,听着那狂傲且轻蔑的话语,内瑟斯并没有丝毫的不耐——倒不如说,内瑟斯很理解阿兹尔的心态为何如此狂傲。 作为帝国中最不受待见的皇子,阿兹尔遭到的轻蔑不计其数。其他的王子,公主在面对阿兹尔的时候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在内瑟斯的印象里,至少在那遇到泽拉斯之前,阿兹尔永远都是沉默的。 终日都是孤零零的一人待在恕瑞玛的大图书馆中阅读与思考。 一直到阿兹尔所有的姊妹都成为一地尸骨,一捧飞灰……阿兹尔才展露出自己的傲慢。 虽然内瑟斯能够理解,但是这可不代表一旁的达兹·波尼斯等人能够理解。 作为七武海克洛克达尔的部下,巴洛克工作社的所有成员就是拥有私掠许可的官营海贼。只要不去影响世界政府统治的基础,那么就算是掠夺一些远航的商船也不成任何问题。 无非就是上交一部分给世界政府罢了。 在这个基础上,巴洛克工作社的所有成员都自认为自己相较于大海上其他的海贼势力,甚至是海军高上一等。 毕竟,海军还要遵守海军的规矩。而他们,即便是作为海贼肆意的掠夺一样会受到世界政府的保护。甚至说,有的时候海军都不得不出面保护他们这群明明应该作为海军的敌人而剿灭的“贼”。 在伟大航道前半段这种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地方,长久以来的肆意横行也让他们多少的有些七武海海贼团的傲慢。 就像是现在,面对阿兹尔的傲慢,达兹·波尼斯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冷峻的辉光,紧接着整个人一言不发飞身便化做一道残影朝向阿兹尔飞扑而去。 宽厚的双臂一瞬间化作锋利的刀刃,那感觉就像是巨蟹的大鳌,仿佛顷刻间就能够将阿兹尔瞬间腰斩。 但也就是在这瞬间,阿兹尔的伸出手掌,轻蔑的挑起一根手指。紧接着,尚未等达兹·波尼斯的身躯触碰到阿兹尔的衣襟,下一刻,原本松散的沙地上便升起了一根锋利的土矛。 如同惊雷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胸膛,凌空一甩,还没等落地便又是一根土矛从下至上的将之贯穿一直到凑口腔中露出尖端。 眼看着达兹·波尼斯顷刻间化作一句死尸,在场残存的部分干部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惊恐。对此,阿兹尔并没有想要与它们交谈的趣味——在之前的问询中,阿兹尔已经从罗宾的口中肯定了巴洛克工作社本身的低劣。 稍微区分了几下保证有价值的人才不会因此而受到损伤,而后——蹭蹭蹭、蹭蹭蹭、 原本平整的地面就像是陷入了暴动,一根又一根的长矛自地底探出,接二连三的穿刺,尸体于土矛的尖端竖立在道路的两侧遭受阳光的暴晒。手掌微微一握,尸体中的水分在黄沙的侵蚀之下瞬间归零。 松开手掌,失去了生机与水分的尸体脆弱的就像是风化的岩层,顷刻间便支离破碎的坠向地面。 人群中,原本还只是无所谓的跟着大部队前来到此处,然后低着头在那里写写画画,描绘自己的作品。结果还没等miss.黄金周回过神来,只是一抬头,便看到周围如同下雪一样散散慢慢的落下了数不清的灰白色尘埃与不知名的残骸碎片。 “?”这里不是沙漠吗?为什么还会下雪? 沉溺在绘画的世界里,十六岁的黄金周哪怕是到了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发生了什么。 目光中充满了茫然,黄金周只是将目光望向了在场仅存的几个,那位于陵墓之前的阿兹尔。对此,阿兹尔并没有在意,而是轻拂了一下那并不存在丝毫尘埃的肩角,随意的说道: “我应该如何称呼这片由敌人灰烬形成的沙漠呢……还真是头疼,毕竟我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阿兹尔便迈开步伐,朝向远处的太阳圆盘走去——如果是之前的时候,阿兹尔或许还会耐下性子看看在场残存的几人都有什么能力,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多样性…… 但是现在的话,已经知晓了飞升仪式的那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现在的阿兹尔想做的,就只剩下了一个……有了内瑟斯的帮助,应该也不成问题了。 相较之下,另一边,伴随着黄金陵墓开启的消息以城镇为中心传播开来,整个阿拉巴斯坦,乃至伟大航道前半段的人们也都开始了一阵激烈的讨论。 “黄金陵墓开启?鹰王复生?这个消息属实吗?” 阿拉巴斯坦的王宫里,国王寇布拉的脸上充满了迟疑。 对于黄金陵墓,寇布拉可以说是从小听到大——在阿拉巴斯坦的文化中,黄金陵墓的地位远超常人所想,甚至是超过希腊神话中为人类带来光明而选择盗火的普罗米修斯。 尤其是黄金陵墓外表的壁画,上面记录的一些知识一直到现在阿拉巴斯坦都沿用至今,比如如何在沙漠中获取水源,种植作物之类的。一直到现在,阿拉巴斯坦都存在着“鹰王崇拜”……关于黄金陵墓的传说,是阿拉巴斯坦每一个人从小到大都能听到的。 而现在,黄金陵墓打开了? 寇布拉并没有感到振奋,而是感到了忧虑……毕竟,神这种东西最好还是存在于信仰之中比较好。 “是的,陛下。” 一旁,身着白色长袍,脸上画着黑色纹路,腰悬长剑的护卫队副官佩鲁说道:“根据护卫队的情报,克洛克达尔以及巴洛克工作社应当已经前去。” “克洛克达尔……” 听到了佩鲁的话语,寇布拉脸上的疑虑变得更加浓重……被人民爱戴,被称之为英雄。但是寇布拉可以肯定,现在阿拉巴斯坦内部的叛乱与巴洛克工作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立刻派出护卫队前去……不,还有海军!通知支部的海军一起前去!”寇布拉认真的说道:“绝对不能让陵墓中的东西被一群海贼夺走!” 就存在时间而言,黄金陵墓至少存在了两千年,其衍生出的秘密与传说数不胜数,是公认的世界未解之谜。 可以说,不管是存在的意义还是存在的价值,都已经无法用数字衡量。 这等宝藏,断绝没有落入外人之手的可能! 只可惜寇布拉并不知晓,那被他认作是妄图颠覆阿拉巴斯坦的大敌克洛克达尔以及其麾下的巴洛克工作社,已经变成了沙漠中的一捧飞灰。 11·重建 收到了来自阿拉巴斯坦的消息。海军支部的支部长也是一脸懵逼。 “黄金陵墓?克洛克达尔?鹰王复生?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神话故事听多了吧?” 小声嘟囔着——黄金陵墓的传说即便是在整个伟大航道,乃至整个世界都拥有着数量繁多的传说逸闻。甚至可以说,但凡是来到过阿拉巴斯坦的人,就没有不被黄金陵墓的恢弘所吸引,所震撼的。 而在这个基础上,历史上想要针对黄金陵墓进行探索的势力更是不计其数……克洛克达尔不是第一个,但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而现在,鹰王复苏?黄金陵墓开启?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当做玩笑,但是在确定了居然是阿拉巴斯坦的国王寇布拉亲自在与自己说话之后,这下子,支部长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将得到的消息迅速转述给海军本部,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海军本部元帅战国立刻召集了海军的上层将官。经过了短暂的讨论,决定派遣大将前往调查。 “说起来,卡普那个家伙呢?”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战国的脸上也是多出了一抹疑惑。 虽然经常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战国很清楚,卡普绝不是那种会临阵脱逃的家伙。像是现在这样,难道说新世界的那群海上皇帝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对此,一旁的鹤中将则是说道:“卡普中将的话现在正在休假……唔,算算时间,现在船应该已经到小花园群岛附近了。” “小花园群岛?”听到了这个地名,战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花园群岛属于是伟大航道前半段乐园区域中比较出名的几个岛屿之一。除去了原始地貌以及一些原始生物之外,还有的便是两个已经存活了上百年,并迄今为止依旧在进行决斗的巨人而闻名。 在那两个巨人面前,海贼王罗杰也只能算是后辈……当然,辈分与名气和实力没有任何关系。 以及更重要的,小花园群岛与阿拉巴斯坦距离也就三十海里的距离,十分接近。 “通知卡普那个家伙,休假暂时中止,先让他前往阿拉巴斯坦防止黄金陵墓被其他海贼趁虚而入!” 闻言,一旁的鹤中将只是一脸揶揄的说道:“中止那家伙的休假?你不怕等卡普回来的时候把你柜子里的茶点都抢走?” “他敢!”战国色厉内荏的说道:“他敢这么做我就敢让他知道我这个海军元帅可不是白当的!” “他有什么不敢的,你给他三条军舰,他就敢去打白胡子海贼团~” 玩笑间,另一边,穿着白色衬衫躺在军舰甲板上晒太阳的卡普也是收到了海军支部的消息,原本还悠哉悠哉的表情顿时垮成一张批脸。 一边是不满的扣着鼻孔,一边是大大咧咧的嫌弃说道:“这谁的命令呀?又是战国那小子吧?告诉他,等我回去指定有他好果汁吃嗷!” 对此,传讯海军只是一头冷汗的点头。而在海军士兵的身旁,全程实时监听,战国只是皮笑肉不笑的一句:“呵呵。” 镜头一转,来到沙海。、望着面前大半轮廓被沙海所吞没的太阳圆盘,即便是内瑟斯也不禁发出一声叹息——太阳圆盘是神圣的,在每一个恕瑞玛人的心里都是希望与荣耀的象征。 每一个被太阳圆盘所选中,并成为飞升者的战士也都会为恕瑞玛带来新的繁荣与力量。哺育了整个恕瑞玛的圣河也是以太阳圆盘为核心的黎明绿洲。而现在,却只能是被掩埋在沙海之中……回忆曾经的种种,便是内瑟斯这样的学者也难以抑制的心生悲凉。 “无妨。” 相较于内瑟斯的悲凉与叹息,阿兹尔的目光中则是充满了坚定与认真:“在辉煌中崩塌,那就在黄沙之下再次崛起!” 言语间,阿兹尔张开了手掌,紧接着,整片沙地都开始了剧烈的震颤。 阿兹尔能否复兴恕瑞玛,这件事情哪怕是到了现在也还只是一个未知数。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只有阿兹尔一个人的话,有太多事情是无法做到的。 之前的时候阿兹尔便曾设想过重建恕瑞玛的事情——但阿兹尔很清楚,如果只是徒有其表的城市,那么即便是重建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是现在,有了内瑟斯,那么一起就都不同了。 作为恕瑞玛最为睿智的学者,内瑟斯的记忆力远超常人。而在成为飞升者之后,内瑟斯更是能够清晰的记下恕瑞玛每一个公民,每一个士兵的名字与所擅长的能力。从而,在帝国需要的时候给出最合适的人选。 而现在…… 伸出手掌,细碎的尘埃在阿兹尔的掌心汇集,只是片刻,便形成了都城的轮廓。 “内瑟斯!” “是的,陛下!” 听到了阿兹尔的召唤,内瑟斯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思维与阿兹尔一并连接到太阳圆盘之中,将那些原本封存在自己记忆深处的名字与讯息一一翻出。而在内瑟斯的输出之下,阿兹尔手中城郭的轮廓里也一点一滴的多出了些许明灭不定的光芒。 以阿兹尔为中心,周遭的土地开始了剧烈的变动。只是片刻,一具又一具人形的尘埃便出现在了阿兹尔的周遭。 沙尘形成的人影凝视着被掩埋在荒漠之中的太阳圆盘,但是他们的表情并不是悲痛的,而是喜悦的——但是很快,这种表情便又被恐惧所取代。一个又一个沙尘形成的人影张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尖叫,紧接着开始转身向后奔跑,跌倒,爬行,踩踏…… 看到了这一幕,阿兹尔的手掌不禁攥紧了手中的权杖——这是他们死前所经历的一切。 目光中流露出一道冷芒,但是动作并没有丝毫的停滞或是减缓。 迈开步伐,走向那失落的太阳圆盘,每一步落下,原本松散的沙地都会翻涌出金色的阶梯。权杖落下,孤独的音调在这片荒漠的上空回荡。 他们被飞升崩溃的能量所抹杀,连同阿兹尔一起被放逐到了无尽的虚无之中——但与阿兹尔所不同的,他们并不是飞升者,更没有连接太阳圆盘,接收信标的能力。 但是这也无妨,只要他们的意志尚存,那么恕瑞玛便不会将他们遗忘! 肉眼可见的,不远处的黄金陵墓开始不断解体,几何形体的陵墓解构在阿兹尔的操纵下腾入空中,互相组合成稳固的立场与形态悬浮在太阳圆盘的周遭。 而远处,望着支离破碎,化作诸多几何形体的黄金陵墓,刚刚来到阿拉巴斯坦,但已经在之前数次的旅游过程中瞻仰过黄金陵墓的卡普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是发生甚么事?! 12·散落的荣光 “什么鬼!那些东西不是不会受到恶魔果实的影响吗?” 嘴角还叼着没吃完的鱿鱼干,卡普的脸上充满了惊愕的指着不远处已经化作几何形体的黄金陵墓。 黄金陵墓作为这片大海上存在了数以千年计算的神秘之一,最为人们众所周知的便是黄金陵墓的墓体结构不会受到任何恶魔果实的影响,并且,拥有着超乎寻常的坚固。 别说是寻常的攻击,就算是炸弹熔岩都无法撼动其分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自异世界的物质。 而现在,那原本无比恢弘,墓体之上甚至就连缝隙都没有分毫的黄金陵墓,现在却在未知的作用下支离破碎,化作成一个有一个独立的几何形体凌空飞舞。隐约间,更是组合成了奇特的,祭坛似的建筑。 同一时间,地面震颤,金黄的沙漠上暴风乍起。滚滚黄沙顺着缝隙流向地脉深处,隐约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远古的存在即将破土而出。 那是一个圆盘。古朴,笨重。但说是圆盘,也只能从外表的轮廓勉强的看出物体的形态。漫长的时光在圆盘的周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被风化的岩层在力量的震动下粉碎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如同雪花般落向沙海。 望着面前的一切,阿兹尔的目光中充满了肃穆。 “内瑟斯,我们的历史将会如何?” “我研究历史。”内瑟斯抬起头颅,将目光望向那缓缓脱离沙海,朝向空中升起的太阳圆盘:“但历史也由我们撰写!” 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阿兹尔也是肃穆的点了点头,而后朗声说道:“我们,是历史的执笔人!现在,我们也将让早已遗失的荣光重见天日!!” 在说到最后的时候,阿兹尔的目光中已经升起一抹鹰隼般锋锐精芒。紧接那咆哮一般的宣告伴随着乍起的风暴向周围的空间肆意蔓延。 悬挂在空中,太阳圆盘似乎是跟随者阿兹尔的重生一并觉醒,来自群星之间的能量在太阳圆盘的转化之下如同奔流不尽的大河灌输到阿兹尔那位于金甲之下的身躯。 宏伟而澎湃的巨力以阿兹尔为中心开始向四周不断的扩散,层层的砂砾化作海啸一般的浪潮向四周奔涌飞驰。于沙海之下沉睡了百亿年的岩层似乎也受到了阿兹尔的召唤,脱离地壳,化作形色各异的岩体从沙海中探出。 巨大的环形城镇自黄沙之下生成,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回荡着远古的召唤——曾经,恕瑞玛那层层而上的花园里栽满了臣服诸王们运来的鲜花,环绕着斑斓的色彩和美妙的香气充斥整个城市。 成群的黄石高塔缀以白银和玉石。清凉的水自大神庙中的圣河潺潺流出,沿着高架渠日夜奔流,为恕瑞玛的每一个公民们送去水与阴凉。人们无不天真地相信,这里的福祉永不会终结。 望着不断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曾经那熟悉的一切。阿兹尔并没有感到兴奋。相反,内心只有愈发的愤怒——恕瑞玛的重生应当充满辉煌与狂热的欢呼,但是现在,阿兹尔只感觉恕瑞玛的荣光都被偷走了。 当风暴散去,远处,望着突然出现于沙海中央的恢弘城市,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卡普也忍不住接连揉了好几下自己的眼眶。 “是我出现了幻觉吗?还是海市蜃楼什么的?” “不是吧?” 一旁的副官听到了卡普的话语,也是忍不住的说道:“科学部队的那群家伙不是说海市蜃楼是太阳折射一类的吗……但是我也不记得那里有这样的城市呀!” 别的不说,光是那巨大而恢弘,如同山脉一般高大,但却不断折射出万般荣光与璀璨的太阳圆盘,便不像是人力所能够构建出来的神迹。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城市,就算是没有人能够达到,也必然充满传说。 而现在…… 即便是海军们也忍不住在内心嘀咕,难道那便是黄金陵墓的大秘宝吗? 对此,屹立于太阳圆盘之前,阿兹尔只是陷入了沉默。片刻后,睁开双眼,阿兹尔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与一抹凝重。 “太阳圆盘的力量是缺失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内瑟斯的目光中充满了忧虑。 对此,阿兹尔只是深吸一口气,而后说道:“用尽一切手段……重新夺回!” 依靠着与太阳圆盘的连接,阿兹尔能够透过无尽的虚无之海感受到散落的太阳之力的坐标——就像是阿兹尔当初循着坐标脱离了虚空海来到了这个世界复生一样。现在,阿兹尔所要做的,便是再一次的进入虚空海,然后找到圆盘碎片遗落的世界,并进行收回! 通过太阳圆盘感受到了阿兹尔的想法,内瑟斯的眼眸微微一蹙,而后说道:“陛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 “无须担心,我将引领恕瑞玛的复兴!” 面对内瑟斯的担心,阿兹尔理解内瑟斯的想法——恕瑞玛已经失去了一次他的皇帝。 但是阿兹尔更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失去的荣光更应该自己拾起。 张开手掌,太阳圆盘的力量还是不断的汇集,散发出的狂暴能力即便是相隔上百里也能够清晰的感知。肉眼可见的,阿拉巴斯坦为中心,一圈又一圈的能量不断的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海啸朝向周围肆虐蔓延。 而位于其中,卡普更是能够直接地感受到这股风压的狂暴——黄沙漫天,即便是达到了他这样的层级,位于风暴之中尚且能够感受到清晰的动荡与混乱。而在卡普的周围,一些力量较差的海军士兵更是被直接抛入空中。 也就这里是沙漠,再加上地壳运动的缘故砂砾进一步的松软。要不然的话,仅凭这风暴,在场的海军便要折损七成。 不等卡普等人反应,紧接着,一道粗壮的能量洪流重击在太阳圆盘之前的虚空。溢散出的能量呈现五彩的光泽,空间扭曲,一阵难以言的眩晕感撼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下一刻,感受到了空间的壁垒出现缝隙,阿兹尔飞身跃入流光。 13·抑制力 再一次的进入到虚无之中,和之前的时候不同,这一次的阿兹尔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慌乱。甚至说,游荡于一片漆黑的虚无之中,阿兹尔还能够感受到诸多世界混杂的情绪。 这即便是对于阿兹尔而言也是十分特殊的感觉——要知道,虚无是绝对的空,按理来说,这里应当不存在任何物质与概念才对。但是经历了进入虚无然后从虚无中抽身的经历,现在的阿兹尔发现自己本身的感受系统也伴随着自己的精神变得更加多维。 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顺着太阳圆盘的指引,阿兹尔于虚空的一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在沉默了良久之后,阿兹尔试探的伸出手掌。明明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东西,但是下一刻,一道无形的壁垒便出现在了阿兹尔之间所触碰的地方。 这壁垒并不坚固……又或者,壁垒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阿兹尔。就像是一道略显粘稠的光膜,稍微一使劲,阿兹尔的手掌便轻松的探了进去。 但也就是在下一刻,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阻力,阿兹尔的目光微微凝起,但是本身却并没有后退。伴随着一声冷哼,无形的风暴被虚无同化,下一刻,阿兹尔的身形便彻底的消失在虚无之海,显化在薄膜之后的空间。 来到这个世界,阿兹尔最先感受到的是空旷。紧接着,回头望去。在一片璀璨的星海之中,两个光团漂浮在一个外表像是巨大的匣子的神殿中。 “你们是谁。” “你是谁?” 面对阿兹尔那仿若此地主人般的质问,两个漂浮在匣子中的光团没有畏惧,而是即刻进行反问。言语中,甚至带着些许的警惕——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之外的生物。他们无比的确定,即便是在这个世界的诸多时间线中,也绝对没有一个像是面前这个家伙这样的存在。再加上刚刚传出来的东京,那么毫无疑问,面前这个家伙绝对是来自虚无的另一边…… 能够强渡虚无之海? 即便是存在了若干岁月,在生出这样猜想的时候两个光团依旧忍不住的心生惊讶,甚至是恐惧。 对此,在沉吟了片刻之后,阿兹尔昂起了自己的头颅,手中的权杖敲击神殿发出空灵的回响。 “吾为阿兹尔,此为前来取回恕瑞玛帝国遗失的荣光。” “遗失的荣光?” “太阳圆盘,黎明绿洲,又或是太阳创生之力。”面对两团意识的疑惑,阿兹尔伸出手掌,太阳圆盘的能量以阿兹尔掌心的光团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虽然现在的太阳圆盘相较于全盛时期十分微弱,但是其中所蕴含的关于太阳创生的远处智慧依旧令两团意识暗暗心惊。 短暂的沉默,最终,其中一个光团说到:“我是这个世界的抑制力,是灵长类集合意识诞生出的集体无意识,阿赖耶识。” 另一个光团又说到:“同样,我也是这个世界的抑制力。但是区别于阿赖耶识,我是这颗星球的集体无意识,盖亚。” “关于你手中这团力量,我们有所了解……但是我们无法还给你。” “为什么?” 闻言,阿兹尔的目光微微缩起,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凝重——太阳圆盘的力量至关重要,听到了抑制力们无法还给自己,即便是阿兹尔也不能处之泰然。 对此,阿赖耶识继续说道:“关于这一点……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和一旁的盖亚相互对视,当然,只是光团,就外表来看的话他们依旧是没有丝毫的交流。 “你所谓的太阳圆盘于三个世纪之前降临在我们这个世界,但并不是落入我们手中,而是落入了这个世界的魔术师手中。”一人一句,一旁的盖亚接过阿赖耶的话语说到:“魔术师通过魔术将太阳圆盘进行了改造,形成了“大圣杯仪式”用于摄取这个世界灵脉的养分,并通过其内部的概念力量将之改造成了“万能的许愿机”。” 通过交流,阿兹尔大概的了解了,面前的盖亚与阿赖耶识并非是不愿意还给自己,而是他们对于太阳圆盘的碎片也束手无策。 虽然是这颗星球上所存在的抑制力,但是他们本身却无法干涉人类与星球的发展。而魔术师更是超出了他们所掌控的存在,依靠着太阳圆盘碎片为模板,争夺“圣杯”的仪式被这个世界的人们称之为“圣杯战争”。而战争的方式,则是通过素材进行召唤,从而让历史或传说中存在,位于英灵殿之中的英灵降临于这个世界,并进行战斗。最后的胜者,便会得到圣杯…… 眼下是第四次,之前的三次都是所有的参赛者集体暴毙而没有最后的赢家。 “……你们也是够逊的、” 而在听完了圣杯仪式的整个过程,阿兹尔的目光中不由得多出了些许怜悯的神采。 圣杯战争的具体过程就是召唤七个英灵用于承载庞大的灵脉能量。每一个英灵战死后能量都会被收束到圣杯之中。最后的胜者便会得到圣杯,然后许下愿望。 而根据交谈阿兹尔所掌握的情报,抑制力本身的责任乃是保存世界,负责抹除危机,保证世界整体的有序发展。圣杯战争所召唤的英灵其本身都是位于英灵殿之中。且,英灵殿由盖亚制造,是用于在危急时刻自我防卫,自我保全的安全装置。 也就是说,所谓的圣杯战争,就是绕开抑制力的存在,挨个召唤抑制力的打手激情互殴……在这其中,抑制力的存在就像是绿帽文中的苦主,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的英灵殿被外人糟蹋,有的时候甚至还要上去帮忙推屁股。 “咳、” 似乎是猜到了阿兹尔内心的想法,阿赖耶识清咳了一声说道:“问题在于圣杯仪式在之前的战争中已经被污染了,一切愿望都会以相反的方式达成。比如所有人类的幸福平等,便会以所有人类的死亡作为实现的方式。” “说说我们合作的细节。” 阿兹尔没有就这些事情上继续畅聊的想法——不管怎样,先把太阳圆盘拿回来再说。 14·灵魂物质法 圣杯战争,时隔六十年一次,每一次,都会在名为冬木的城市进行。 对于这个世界,阿兹尔感到陌生,但是同样的,却又有几分熟悉……除去了魔术师之外,这个世界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科技水平,都无限接近于那个进入了阿兹尔意识的异世界灵魂中的记忆。 只不过,在一些细节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至少,在这朵异世界了灵魂之中,并不存在“魔术师”这一职业……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这朵灵魂并不知道。 但相较于恕瑞玛的伟大复兴,这些小事都显得不值一提。 “签订契约吧,也省的后续出现莫名其妙的麻烦。”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一旁的抑制力们也是点了点头——但寻常的契约想要限制抑制力与阿兹尔显然是不太可能的。索性,埃兹尔便通过太阳圆盘取出了仅存的黎明绿洲之力,而后注入自己的根源概念。 见状,一旁的抑制力陷入了沉默。达到了他们这个层级,虽然无法主动的干涉世界的发展,但是在他们眼里许多的秘密只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就像是现在这般,在沉默了片刻后,阿赖耶识凝重的说到:“有必要如此吗?” 虽然只是简单的契约仪式,但是抑制力们能够清晰的看到这背后的危险——通过自身的根源概念作为契约抵押物,那么一旦毁约自己的根源将会被瞬间侵蚀,破坏。并且一旦成立,契约无法逆转,更不存在所谓的文字游戏。 “你在犹豫什么?害怕了?还是说有其他的想法?” 听到了阿兹尔的质问,沉默了片刻,抑制力们也是相互交出了自己的部分本源用于契约。 就实际而言,阿兹尔也不想进行契约。如果是一个个体的话,那么阿兹尔也懒得弄得这么麻烦。但是这个世界显然有些超纲,与阿兹尔交易的乃是世界意识,这不由得阿兹尔不认真。 “铲除创造了圣杯仪式爱因兹贝伦家族,毁灭设计了“令咒”系统的间桐家,并彻底磨消一切关于圣杯仪式的知识。” 圣杯战争的御三家,爱因兹贝伦设计了圣杯仪式,并创造了天之杯。间桐家设计了令咒术式,能够让每个参加这场比赛的“御主”拥有三次强制命令麾下英灵的能力。相较之下,御三家最后的远坂家反而是最无害的,只是单纯地作为地主提供释放仪式的土地。 对此,阿兹尔点了点头,说到: “好了,接下来让我们谈论一下报酬。” “报酬?你的创生之力不就是吗?” 抑制力们有些疑惑。对此,阿兹尔则是一脸平静的说到:“太阳创生的原初智慧本就是我的东西,我只是取回他。摧毁圣杯仪式本来就是你们的事情,我替你们摧毁,难道还要谢谢你们?” 阿兹尔从来都是拒绝吃亏的——尤其像是现在这样,阿兹尔用脚后跟想都能猜到所谓的圣杯仪式绝对不止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沉默,又似乎是在商讨了片刻。望着两团抑制力,阿兹尔并没有进行催促——他能够看出,面前的这两团抑制力虽然外表是和和睦睦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一个是星球的意识,一个是灵长类的意识。 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是联合在一起的,但真的遇到了无法回避的灾难,他们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选择牺牲对方。像是现在,面对位置的威胁,他们即便是出于对对方的考量,也只有妥协这一个选择。 在商议了片刻后,两团抑制力分别付出了一部分代价。大致的看了一眼,觉得还算可以阿兹尔也就没有继续在意,而是问道:“那么我将如何参与到圣杯战争之中。” 点了点头,两团抑制力说到:“这一点交给我们既可。” 虽然圣杯战争的规模已经超越了两团抑制力所能够控制的极限,但圣杯战争存在的基础之一,“英灵殿”始终是抑制力所进行掌控的。在这种情况下,它们虽然无法制止,但是却可以通过间接控制来保证某个英灵殿之内的存在降临。 唯一的问题在于,英灵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意识,有的时候甚至会超出抑制力的操控。但是现在的话,抑制力们完全不需要担心——已经完成了与阿兹尔的契约,任何一方毁约都将遭受毁灭性的后果。 下一刻,在抑制力的护送下,阿兹尔的身躯便消失在了宇宙间的这片神殿里。回过神来,将目光望向四周,扑面而来的暴雪带着刺骨的森寒。 望着面前的密林,阿兹尔的目光中并没有多少感情的色彩——虽然圣杯战争的仪式是位于远东的冬木市进行的,但是创造了圣杯仪式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却并不在冬木,而是位于德国的某处山林——当然,寻常人是无法知晓的。在名为“认知遮蔽”的术式作用下,寻常人即便是进入到了这片密林,最终也会在迷茫间离开此处,甚至不会留下关于该处的记忆。 这一座位于世界之外的雪之城没有一个活人…… 根据抑制力传递的情报,现在的阿兹尔无比的了解爱因兹贝伦的由来以及为什么能够继续存在。 这个世界的魔法是至高无上的,因此,没能掌握魔法的人最多也就只是魔术师。 而爱因兹贝伦便是一群魔术师想要通过复刻魔法“灵魂物质化”实现将人类的灵魂从欲望中抽离,从而达成救世目的的一群魔术师。 他们通过人造人之手进行模拟,但是很可惜,他们没有任何成就。甚至就连唯一的成果也就只是作为人造人而产生的“冬之圣女”——也就是圣杯仪式的核心天之杯。 虽然说是成果,但实际上也都是复数的机缘巧合这才诞生的奇迹。在这种情况下,冬之圣女的能力受到极大局限,根本无法做到救世的悲愿。 确定了无法达到救世的愿望,一部分魔术师选择自杀身亡,还有一部分则是远走他乡,离开了爱因兹贝伦。 而后,爱因兹贝伦便只剩下了一群人造人——但是这群人造人并没有在暴雪之中毁灭,而是铭记着那群魔术师的愿望,继续追求第三魔法“灵魂物质化”。 但是他们的方式错了,方向也错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再怎样的努力,也只是一纸空谈。 15·毁灭 “有人来了?!”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身雪白,穿着华贵衣袍的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猛然抬起了自己的面庞。 虽然说是人造人,但是就外表来看的话,尤布斯塔库哈依德与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硬要说的话,也就是一头的白发与胡须实在有些扎眼。一身素白,白色的丝质长袍上勾勒着金色的纹路看起来卓尔不群。但是实际上,却是存活时间接近两个世纪的人造人。 根据抑制力给予的情报,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实际上是是第三魔法使的弟子们制作出来用于控制城堡中枢的人工智能。同时,也是所有爱因兹贝伦制造的人造人之父。 因此,尤布斯塔库哈依德本身只是一段程序。包括现在的这具人类的身躯,实际上也只是他的人形终端。 比起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这个长到几乎要被读者认为是水字数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阿哈德”。 本质是“以无法进化,进步为代价,得以永远持续运作”的自动人偶。 而现在,感受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外的个体,阿哈德的目光中充满了凝重——爱因兹贝伦与世隔绝,与外界的魔术师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作为人造人,他们只是全心全意的执行创造者们“救世”的宏愿。 像是现在这般,圣杯战争即将开始…… “阁下,此处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工房,若无事情,请尽快离开。” 如果面对寻常人的话,那么阿哈德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一般好好说话,而是直接动手。但是阿兹尔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所谓的寻常人。 至少,寻常人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般,位于零下三十多度的暴风雪中依旧披挂着一身璀璨的黄金盔甲。 对此,阿兹尔只是抬起一根手指,感受了一下位于爱因兹贝伦周遭的魔术术式——这是阿兹尔未曾了解过的知识。无可否认,这种被称之为“魔术”的技术与符文之地的符文魔法相距甚远、但是同样的,也充满了潜力。按照抑制力们给出的情报,魔术的尽头是魔法,而魔法的尽头则是根源,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起点与终点。 如果是其他的时候,阿兹尔或许还会静下心来好好琢磨一下,但是现在的话,阿兹尔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在爱因兹贝伦之后,还有间桐家以及冬木即将展开的圣杯战争正体仪式。 “救世的愿望?或许吧,可能的确很宏伟。” 听到了阿兹尔的喃喃自语,阿哈德微微一愣,但是目光中的警惕没有丝毫减少。也就像是阿哈德想的那样,下一刻,伴随着紧握的手臂,原本缠绕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周遭的魔术术式被瞬间破坏,紧接着踏步向前。 鹰盔之下,阿兹尔那璀璨的金色眼眸中没有丝毫的动摇与迟疑——就像是诅咒一样,历代恕瑞玛的皇帝都将帝国视作自己的一切。在这一点上,继承了太阳血脉,阿兹尔同样不允许因为自己的丝毫怜悯而导致帝国苏醒的脚步受到阻碍! 锋利的鹰爪扣紧脚底的土地,伴随着魔力的输出,阿哈德惊愕的发现,原本环绕整个爱因兹贝伦城堡的魔术术式不仅失去了效力,更是在下一刻,在这漫天霜雪的撼动化作了一蓬细碎的沙尘。 这要归功于抑制力们——在签订了契约,确定了不会存在文字游戏之后,阿兹尔与抑制力也便真正意义上的站在了同样的阵线上。在这种情况下,抑制力一股脑的将魔术的知识传送给了阿兹尔—— 虽然并不是这个世界全部的奥秘,只是能够大概的了解这个世界魔术的构成。但是这是抑制力眼里的“大概的了解”。并且,得到了飞升者太阳之力的加持……一层又一层的buff下,在阿兹尔的眼里,爱因兹贝伦城堡的防御术式相较于纸糊的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甚至说,在确定了防御术式笼罩并连接了爱因兹贝伦的每一个角落之后,阿兹尔更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将这一切转化成自己的领域。伸出手掌,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薄雾样的尘土自阿兹尔的掌心不断浮动,而后更是形成了一个城堡的样子。 紧接着,伴随着城堡的轮廓逐渐凝实,阿哈德的目光也变得越发的惊恐——阿哈德可以肯定,那个袖珍的尘土的城堡,正是爱因兹贝伦。 就像是在正式阿哈德的猜想,阿兹尔伸出手掌位于沙尘的上空,然后轻轻的一握。下一刻,原本屹立于冰雪之中的洁白城堡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握碎。坚固的城楼土崩瓦解,碎石横飞之间,原本的防御术式也随之失去效用。屹立了数个世纪的雪白城堡,就在这顷刻间毁于一旦。 而后,又是伸出手掌。一个又一个身着古朴重甲的的黄沙士兵从雪地下升起,目光中充满了不加以掩饰的杀意。迎着阿兹尔抬起的手臂,黄沙士兵们结成战阵,将爱因兹贝伦牢牢围住。 将婴儿手臂粗的青铜战矛架在了肩膀上,而后不假思索的,黄沙构造的肌肉轮廓接连发力,先是脚跟,而后是脊椎的大龙。最后所有的力量与魔力粗暴的拧成一束尽数灌输于手中的长矛——轰!!! 粗粒的青铜战矛破空而出,所过之处留下刺耳的噪音。 所谓的魔法就是这样——尤其里可以给拳击赋予魔法伤害,但是现实世界,不管是冰霜火焰还是沙尘流水,最终造成的伤害都是物理上的损伤与碰撞。 空空空—— 成百上千根长矛破空而出,贯穿了仅存的残垣断壁。身着白衣,一个又一个的人造人顷刻间失去意识——人造人的灵魂只是一段程序。而在他们的程序中,甚至没有写入恐惧的概念。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 在人造人护卫的保护下,阿哈德并没有收到多少的伤害,甚至说,就连目光中的恐惧也都是基于无法实现愿望的遗憾。 “这要问你们这个世界的抑制力。” 阿兹尔抬起一根手指,紧接着一旁的黄沙士兵手中砂砾奔涌,顷刻间便又生出一柄锋利的战矛。对着阿哈德举起,伴随着落下的劲风—— “我?只是负责毁灭你们而已。” 16·安徒生 爱因兹贝伦所有人造人的管理中枢阿哈德死亡,残存的人造人也被阿兹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了铲除。 但是过程中出现了些许意外——并不是因为阿兹尔的疏忽,而是这个世界的抑制力出现了问题。 在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中存在着个别未来时间线上重要的节点人物。节点人物的死亡会导致时间线进一步的产生变化。为此,抑制力刀下留人,令二三个人造人在这劫难中活了下来。 “不好了,切嗣!” 冬木,爱因兹贝伦到了临时居所内,爱丽斯菲尔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的说道:“爷爷被人杀了!” 听到了爱丽斯菲尔的话语,卫宫切嗣的脸上升起了一抹茫然——他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多出来了呀一个爷爷。不过很快,卫宫切嗣也就反应了过来。所谓的爷爷并不是他的爷爷,而是指爱因兹贝伦的中枢系统,阿哈德。 “阿哈德……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吗?” 卫宫切嗣蹙起眉头询问道:“是谁杀死的,因为什么?是敌人吗?圣杯战争?” 作为爱因兹贝伦一方雇佣的参赛御主,雇主被杀了?卫宫切嗣没有多想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 面对卫宫切嗣一连串的质问,爱丽斯菲尔的脸上也是充满了疑惑。但是在仅存的几个人造人传递的消息下,爱丽斯菲尔依旧通过魔术刻印用银色的丝线描绘出了阿兹尔的轮廓: “是一个跟沙子有关的魔术师,浑身都穿着金色的盔甲,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人类。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很强……爱因兹贝伦魔术工坊的防御术式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被攻破,然后侵蚀成属于自己的领域!” “……” 听到了爱丽丝菲尔的话语,卫宫切嗣的眼眸也是微微一缩——在爱因兹贝伦生活了半年多的时光,这个家族的强大卫宫切嗣十分清楚。至少,即便是卫宫切嗣这样有着魔术师杀手称呼的家伙,在做足了准备的情况下,面对爱因兹贝伦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要知道,位于魔术工坊的魔术师与在外面的魔术师完全是两个概念。尤其是爱因兹贝伦这样已经存在了数个世纪的人造人魔术师家族。其魔术工坊的强度,根本就不是寻常魔术师所能够比拟的。 但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卫宫切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先不要理会这些事情……我们的任务是取得圣杯战争。” 与爱因兹贝伦一样,卫宫切嗣也怀着拯救世人的想法……而在漫长的厮杀中,圣杯这个“万能的许愿机”,已经成为了卫宫切嗣最后的希望。在这个基础上,已经做出了充足的准备,卫宫切嗣不允许因为这种圣杯战争之外的事情干扰自己的计划。 就在冬木市的诸多势力还在因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覆灭而在或是忌惮或是思索的时候。另一边,伴随着一道光芒闪烁,阿兹尔的身躯也出现在了冬木市的角落。 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以及周遭的尸骸与血色,阿兹尔的目光中多出了一抹不耐——按照抑制力所说的,自己现在应该是作为英灵被召唤到了此处。但是现在看来,召唤自己的这个家伙只是一个肮脏而下贱的杀人狂? 尤其还是在下水道里召唤的自己…… 并没有注意到阿兹尔的厌恶,刚刚完成了对孩童肢解的雨生龙之介只是笑嘻嘻的望着面前高大的阿兹尔,目光与声音中更是充斥着狂热与好奇。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我召唤出来了!你就是恶魔吧?快告诉我真正的艺术……” 还没等雨生龙之介反应过来,静谧的下水道中一道沙尘拂过,等到雨生龙之介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便不受控制的喷涌出了大量的血水。但是有些令阿兹尔意外的,雨生龙之介并没有感到恐惧,也并没有感到愤怒。而是有些痴痴的望着喷溅在自己身上的猩红,然后伴随着失血过多昏死在了原处。在临近死亡之间,脸上甚至还有一抹诡异的安和? 不太确定,不过阿兹尔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沉默的将目光望向了一层的暗影——抑制力还算可以,并没有将所有的担子一股脑的扔给阿兹尔,而是额外的派出了英灵殿之中的从者进行协助——当然,究竟是监视还是协助这一点谁也说不准。 “我是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 发现阿兹尔注意到了自己,安徒生也是从昏暗中走出——虽说是人类历史上的英灵,但是有些出乎预料的,安徒生并不是以成年人的姿态现身,而是一个年龄大概在十三岁四的少年或者说儿童。 硬要说有哪里不同的话,那么除去了一头蓝色的半长发,还有的便是安徒生那稍显奇特的嗓音。 “职介是:caster,魔术师。是此次抑制力派来协助你进行圣杯仪式中止任务的……” “……嗯。” 听到了安徒生的话语,阿兹尔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而后,摸了摸下巴,询问道:“你为什么是是个小孩?在你们这个世界的话……按照我所知晓的情报,你应该是在七十岁的时候因肝癌而死的吧?” “……” 听到了阿兹尔的询问,安徒生扯了扯嘴角,然后一脸不耐的说道:“那当然是因为一个人最富创造力的时候正是年轻的时候!” “是吗?那可不见得。”听到了安徒生的话语,阿兹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永远都在进步,就和我的帝国一样,永远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一边说着,阿兹尔一边轻慢的深处自己的手指摇摇的对安徒生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这种所谓的天才还真是可怜。早早的就耗尽了自己的潜力,一辈子都被拘束在童年的荣耀。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如同永恒烈阳一般永不腐朽的帝国永远只会存在一个——那就是恕瑞玛。” 说着,不等安徒生回答,阿兹尔转身离去。手中的权杖敲击石阶,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很快周围的尸体迅速沙化,仅存的几个昏迷待宰的孩童也解除了拘束,醒来后便会顺着管道自行离去。 “让我们去看看这个世界所谓的英灵把……但愿能够给我带来些许趣味。” 感受着阿兹尔话语中的傲慢,安徒生只感觉这个家伙的性格糟糕透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看看他的属性面板吧。 17·夜色降临 所谓的属性面板,实际上就是抑制力对从者的基础能力划分。位于属性面板之中,从者的各项能力与特长都会进行写明。 而进行了契约,在进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阿兹尔的能力便依照这个世界生成了专有的面板—— 真名:【——】 职介:【——】 安徒生:“?” 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安徒生也便回过了神来——根据抑制力给自己的情报,这个家伙是异世界的来客,看不到真名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但是从其控制黄沙的手段来看,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魔术师caster把? 这么想着,安徒生将目光望向了位于下方的属性面板——相较于职介和真名,还是属性更重要一些。毕竟,这与正面搏斗的胜算息息相关…… 想着,安徒生打眼一瞧—— 属性: 筋力:a++耐久:ex 敏捷:b+ 魔力:ex 幸运:b 宝具:ex 安徒生:“??” 看着上面阿兹尔的属性,安徒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就安徒生的印象里,别说是魔术师职介,就算是狂战士职介在正常情况下的筋力数值应该也就是b,少数以力量见长的狂战士才是a。像是后面的加号,更多的都是代表着拥有突破极限的手段。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魔术师职介的家伙筋力是a++? 你tm近战法师吧?修行的是物理魔法吧?! 也不能怪安徒生这样想——因为阿兹尔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命。早在成为飞升者之前,阿兹尔便已经数次的领军出征,是恕瑞玛数千年历史中少见的文武双全的帝王。而在成为飞升者之后,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并不是这个世界曾存在过的人,因此阿兹尔甚至可以随意修改自己的属性面板。 不考虑其他因素,安徒生甚至可以肯定,就面板这方面,这一场圣杯战争绝对没有人能够比阿兹尔更加离谱……离离原上谱! 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虽然是从者,但是安徒生作为史实从者,本身的属性完全源自于人类的传说知名度加成。在这种情况下,除去了魔力ex与宝具的c,安徒生其他的属性全部都是最低的e…… 眼看着阿兹尔的面板如此变态,安徒生嫉妒的龇牙咧嘴。但是也并没有太过沮丧,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位于下方的故能能力以及宝具上——对于一个从者而言,面板只是面板,真正决定了从者上限的还是宝具能力。就像是安徒生一样,虽然手无缚鸡之力,正面战斗顷刻间就会被其他从者当成鸡杂斩杀,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安徒生完全可以塑造出一个传说中的英雄进行战斗! 然后,安徒生就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固有技能: 飞升者:ex 通过太阳之力进行强化,完成从人类到天神的擢升,根据太阳圆盘的强化,所有能力可以获得百分比最大提升。提升效率根据太阳圆盘的完整度与力量成正比。 统治权:e—ex 作为皇帝所掌握的帝国力量的显化。根据疆土,民心,战力,文化,经济的不同,所能够释放的统治权能力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增长与衰弱。 目光中充满了平静,安徒生知道,这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能力……同时,在看到了飞升者的属性之后,安徒生也大致的了解了为什么阿兹尔的面板属性如此恐怖……通过太阳能量进行飞升?完成从人类到天神的蜕变?这听起来不管怎样都有些天方夜谭…… 宝具:【太阳圆盘·飞升者崛起】 效果:【——】 不出意外的,就像是阿兹尔的真名与职介一样,宝具的效果与能力也是完全的空白,无法探知。但是有一点无可否认,那便是在那眼花缭乱的属性之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怪物……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皇帝,并且拥有着超常的力量! 这么想着,安徒生只感到自己有些激动——本来以为配合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家伙完成任务会很困难,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只要摸鱼划水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nice! 安徒生感到有些暗爽——这样的话,回到英灵殿里,自己又能舒服好久!! 对此,一旁的阿兹尔并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时间,询问道:“圣杯战争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晚上。” 一旁的安徒生一边畅享美好的带薪休假,一边兴致勃勃的说道:“但是我们也不用着急,咱们的力量这么强,等他们把狗脑子打出来,我们就能把他们轻易而举的全部收拾掉!” “……” 看了一眼脸上充满了轻松的安徒生,阿兹尔只是沉默的瞟了一眼——显然,现在的安徒生已经默认了自己与科比合砍八十一分这件事情。不过阿兹尔也懒得纠正…… 说起来,科比是谁?阿兹尔并不认识,只知道在脑海里出现科比这个名字的同时也出现了“哼!想逃!闪电旋风劈!”之类莫名其妙的讯息…… 又是异世界灵魂里面的记忆吗?阿兹尔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圣杯战争今晚开始……也好。 “那就让这场闹剧早些结束吧……一直呆在这里,内瑟斯贤者估计也要等急了。” 在安徒生茫然的目光中,阿兹尔喃喃自语着,紧接着,迈开步伐走向外面说道:“让我们先去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战场。” 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似乎禁止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一旦被世人看到就必须第一时间斩杀,防止神秘侧的事情暴露在表侧的世界。 阿兹尔本身是感到无所谓的——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暴露不暴露和他没有关系。唯一令阿兹尔感到不爽的,就是其他人会遵守……这也就代表着就算是主动的暴露自己,处于白天别人也不会进行围剿。 那样的话,就只能拖到晚上了。 趁着时间还够,阿兹尔率先拜访了另一面的间桐家——很走运,作为必死名单上的间桐脏砚也在。 但是和爱因兹贝伦家族不同,这个间桐家的家主有些超乎寻常的恶心,能力全部都和虫子有关。包括自身的灵魂,也是寄存于自身心脏中的一条肉虫。轻描淡写的碾死在地面。 而后,夜色降临。 18·开战? 望着已经垂至天边的夕阳,阿兹尔平静的站在广袤无人的山区——这里是圆藏山,是这个世界的日本第二大的山脉,也是这个世界上有数的灵脉节点。 包括大圣杯术式,也都是基于圆藏山灵脉进行的建造。而在魔术师们的经营下,除去了圆藏山主峰山顶的寺庙之外,其他的山坳罕有人迹。 夏秋之交尚且还会有一些露营野餐的中产聚集,而现在,严冬刚去,初春未至,天空中甚至还会飘荡雪花,自然不会有人出没。 “还有一个小时。” 嚷嚷了一句提醒阿兹尔圣杯战争的开始时间,一旁的安徒生有些百无聊赖的躺在一块石头上,一双大眼睛里带着疑惑,似乎有些搞不清阿兹尔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对此,阿兹尔只是让安徒生放出气息,而后便转身站在山丘之上,凝视着即将落下的红日。 而在这个过程中,阿兹尔则是不断的通过太阳圆盘进行感知——算上甘道夫那个,现在阿兹尔所知晓的拥有圆盘碎片的世界有两个。但阿兹尔可以肯定,散落了碎片的世界绝不仅仅只有两个。因为这两块力量能否有黎明绿洲的十分之一都不一定。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穿过了虚无之海后,现在的阿兹尔可以通过太阳圆盘的连接直接与其他世界掌握了太阳圆盘碎片的人进行沟通。 这不,来到了这个世界第一时间,阿兹尔便又一次的放出了感知,很快便又在虚空海中找到了三个碎片的落点……但是现在的话,都还没有能力进行回收。 “歪?在吗?” 阿兹尔的脑海中传来了甘道夫那好奇的声音。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交流,甘道夫也算是肯定了阿兹尔并不是那种邪恶之人。于是,好奇心爆发之下,时不时的就回来找阿兹尔聊天。对于阿兹尔口中的恕瑞玛文明,现在的甘道夫可是好奇得紧——在中土活了那么久,该见过的基本上都见过了。 但是异世界的帝国还真是没见过! “bu zai,gun!” 听到了甘道夫的声音,阿兹尔嫌弃的撇了撇嘴——他感觉甘道夫是不是没有脑子?都这么说他了还能在这里跟自己嘻嘻哈哈。 对于阿兹尔的骄傲又或是傲娇,最开始的时候甘道夫还有些不确定阿兹尔是否是真的愤怒。但是聊得多了,发现阿兹尔只是单纯的放不下身段,刻意维系自己的高傲或者说内心属于皇帝的小虚荣之后,顿时甘道夫便彻底放开了和阿兹尔在哪里聊。 “跟我说说你们那个世界的巫师,又或者是法师之类的吧!” 面对阿兹尔的嫌弃,甘道夫浑不在意,唾面自干的笑呵呵回应道:“我们这个世界的法师所有的魔力都是源自于创世之初的诸神,你们呢?也是吗?” “我们世界的法师?” 虽然嘴上嫌弃着,但是听到了甘道夫的询问,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阿兹尔颇为不屑的说到:“自我的时代落幕之后,符文之地所有的法师都不值一提!” “哼,果然,失去了恕瑞玛的启迪,就算是符文之地的法师也会因群龙无首变成一盘散沙!” 听到了阿兹尔无时无刻的骄傲,甘道夫不仅发出了轻松的笑声。但无可否认,这其实是阿兹尔真是的想法…… 回忆了一下异世界灵魂对于符文之地的记忆。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够发现,其中绝大部分有所成就的法师都是疯子——迷失在永恒天真中的安妮,认为死灵才具有纯粹之美与纯洁的卡尔萨斯(死亡颂唱者),信仰虚空是符文之地最终救赎的马尔扎哈……等等等等。 恕瑞玛之后的法师,能够做出成就的是个有七个都是脑子不正常。相较于恕瑞玛时代所有人都将信仰先给太阳圆盘的虔诚与坚定,这些法师的思想在阿兹尔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哈哈哈~”轻笑一阵,一旁的甘道夫紧接着悠然的询问道:“说起来,你觉得巫师应该怎样发挥自己的长处呢?在战斗中。” “长处?还用说吗?” 听到了甘道夫的话语,阿兹尔一脸理所应当的说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作为皇帝,我与生俱来的统治权哪怕我自己不去动手,帝座之下的恕瑞玛也会铲除一些不臣!” “不不不,我说的是法师,不是皇帝。” 闻言,阿兹尔陷入了思考,而后说道:“那自然是扬长避短,用自己的奥术魔法将对方击溃。” “这样吗?我的话,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说来。” 虽然傲慢,但阿兹尔并不拒绝进步——相反,仅凭只言片语阿兹尔也能够感受到甘道夫本身是一个强大的法师。这一点,从他言语之间的睿智与岁月的积淀中便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对此,甘道夫则是说道:“我的经历或许和你不同……现在的话,我正在经历一场有趣的冒险。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巫师,又或者是一个队伍的领导者,比起位于后方运筹帷幄,更应该身先士卒。” “……何解?” “因为一起旅行的伙伴们需要对你更直观的了解。”甘道夫回忆从前,并非是针对阿兹尔,而是有些感慨曾经自己的说到:“同甘共苦,一起直面危险。拯救伙伴,或者被伙伴拯救,都会增加我们的羁绊。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宝藏并不是多么锋利的兵刃或是闪耀的宝石,而是这个过程中累积的友谊。是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是这个故事的故事本身……哦,我似乎说的有点多了。” 甘道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浅见……毕竟,我可不是阿兹尔你这样一个帝国的君主什么的嘿嘿嘿~” 说到后面的时候,甘道夫也是发出了一阵的浅笑。对此,阿兹尔则是否认的摇了摇头。 “非也!身先士卒也就罢了,但作为帝王……嗯,又或者是领导者之类的。必要的神秘与威严才是统治的根本!” 对于自己的治政之道,阿兹尔有着自己的见解。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因为孤是恕瑞玛亿万荣光的实体!哪怕是敌人的脏血溅落在我的战靴之上,也会令永恒烈阳多出的一片污渍!” “不要那么倔强吗~”甘道夫循循善诱道:“人生苦短,何妨一试呢~” “孤乃飞升者,孤之寿命与天不老,与地长存。亘古不灭,亘古不朽!” “真的吗?我不信。你的帝国不是毁灭了一次吗?” “那正是因为我错信了一个叛徒!” “说不定是因为你没走进他人的内心?” “我为皇帝!我心即天心!”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断交锋,言谈间,不远处,一道身影浮现。 手持双枪,作为此次圣杯战争的枪之从者,迪卢木多顺着在日落之前便已经不断外放的魔力气息来到了无人山区——在圣杯战争时期这样肆无忌惮的释放英灵魔力,基本可以等同于向其他的从者和御主进行宣战! 但是,迪卢木多很兴奋! 迪卢木多就喜欢这样真男人之间的决斗——感受着放出的招摇魔力,连带着迪卢木多这段时间因为御主不信任自己而产生的烦闷都消散大半! 而就在迪卢木多手持双枪,目光炯炯的出现在林间空地上发出:“枪之从者,前来讨教!”的宣告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则是阿兹尔那一脸认真的凝视着苍穹的姿态。 见状,迪卢木多不得不提醒道:“枪之从者,迎接你的挑战!!” “枪之从者!我,前来挑战!!” “枪之从者,我……” 一连三声,一直到阿兹尔有些感到不耐。有些烦躁的吐出一口浊气,阿兹尔转过头来,目光中充斥厌恶与排斥,就好像是在看烦人的苍蝇又或是其他什么恶心的东西: “可以闭嘴了!滚吧!不知道哪里来的砸碎、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听闻此言,就连一旁的安徒生都麻了——不是你叫我放出气息,吸引其他从者的吗?? 19·无尽黄鸡 听到了阿兹尔满是不在乎与轻蔑的话语,沉默间,迪卢木多的眼眸也是变的充斥敌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手持双枪,目光中已经暴露出锋利的杀意。 而另一边,甘道夫似乎也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便说道:“哦!那群该死的食人妖!我还有些事情,回头再聊。对了,尝试一下也不会损失什么,有空别忘了试试!” 说完,不等阿兹尔反应,便直接下线去做自己的事情。 见状,阿兹尔有些烦躁——成为恕瑞玛的皇帝之后,阿兹尔已经许久都没有听到有人对自己说“你这套打法不行”的了。而现在,不仅有人说了,甚至还补充了一句“我这套你打法比你那套性强!” 这让阿兹尔怎样忍受。 烦躁之间,阿兹尔感受到了一旁传来的凌厉斗气。将目光望向迪卢木多,阿兹尔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轻视。 而感受到了阿兹尔的轻视,迪卢木多一言不发,只是压低自身的重心。紧接着,整个人的脚底炸起一声嗡鸣。被寒冬凝固的地面顷刻间留下一连串暴起的碎土。而在这之中,乘坐着超越人类肉眼能够捕捉的急速,手持双枪,迪卢木多的身躯直接突破音障,手中被绷带缠绕的双枪斩破空间,留下一道刺目的锋锐轨迹。 “姑且认为你是个战士。” 阿兹尔无所谓的说道——虽然傲慢,但是阿兹尔能够确定,迪卢木多在这之前的时候完全是可以进行偷袭的。之所以现在才发动攻击,原因无非便是他认为阿兹尔现在已经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拒绝偷袭,作为一个战士的品格还算不错吧。 这么想着,阿兹尔的的手指轻轻一挑,紧接着,周围被寒冬冻硬的土壤中两个沙兵升起。 不等反应,便将直直的冲向阿兹尔的迪卢木多用战矛顶在原地角力对决!见状,迪卢木多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凝重。但是紧接着,伴随着那隐藏在绷带之下的双枪升腾其一阵微光,在阿兹尔有些惊讶的目光中,黄沙士兵身上那原本坚硬的装甲就像是纸糊的一样,顷刻间便被斩碎。 而另一柄长枪划过,则是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口。即便是砂砾构成的士兵,也会顺着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失细碎的沙尘。 宝具,之类的?这么想着,在顷刻间击碎了黄沙士兵的身躯后,迪卢木多余势不减,如同一道笔直的箭矢朝向阿兹尔的身形高速迫近。对此,阿兹尔第一反应自然是指挥沙漠禁卫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轰飞出去。但是就在动手的前一刻,阿兹尔的内心深处了新的想法——又或者,与甘道夫刚刚的争执又一次的浮上心头。 首先,我并不认可……但是作为皇帝,我拥有诸界万物的解释权! 而望着近在咫尺的阿兹尔,迪卢木多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凝重——现在的迪卢木多可以肯定,面前这个穿着黄金盔甲,手持权杖的家伙,绝对便是这一场圣杯战争之中的caster——魔术师!否则的话,绝对无法拥有此般精密的黄沙操纵。 是来自沙漠国度,或者是中东地区的沙术师吗?迪卢木多不确定。因为在漫长的神代历史中,仅凭能够控制沙漠这一点来判断对方是那个英灵实在是太过困难——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任何魔术师被近身,都将失去反抗之力!! 一念至此,手中的双枪爆发出猩红与金黄的光芒。一瞬间,绷带尽碎,仿佛被光芒所撕扯。右臂的肌肉一块接着一块隆起,绷紧,就像是公牛的心脏一般强而有力。粗壮的血管如同老树的根须密密麻麻的缠绕其上——“解放——必灭的黄蔷薇!!!” 好不容易成功的靠近了魔术师职介的从者,迪卢木多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着手宝具解放,准备于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夜向自己的御主献上敌人的头颅。 但也就是在这一刻,在迪卢木多的视线中。原本还一直在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的阿兹尔突然抬起了头颅——作为魔术师职介,这个带着鹰盔的人影没有丝毫的慌乱,一双傲慢的眼眸中充斥金黄的璀璨,而后,更是升起了一道冷峻的光辉。 “是有什么后手吗?但是没用的!”迪卢木多的目光眯起——在中长的距离下,枪之从者的能力将得到最大化的施展。相较之下,魔术师职介的长处乃是强化,以及阵地制造。而在进入这里之前,迪卢木多可以肯定,这里并没有任何魔术术式的痕迹! 而更重要的,自己手中的双枪,正是为了斩杀魔术师而生——破魔的红蔷薇!!! 就在迪卢木多还在想着的时候,突然,那位于金甲之下的鹰人伸出了手臂。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一瞬间大地震颤,数不尽的砂砾从冻土之下奔涌而出。但是这一次,并不是化作手持战矛的黄沙士兵,而是涌入到那魔术师的掌中,化作了一柄巨大,如同门板合并,长三米,宽一米,刻画着繁杂花纹的黄沙巨剑!! 那巨剑虽然是由黄沙凝聚而成,但是却没有丝毫砂砾应有的粗粒。相反,剑身完整,光滑的就像是被矮人工匠仔细打磨的黄金!位于剑身那光滑的镜面之上,迪卢木多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那三分惊愕,三分茫然的异样表情!! 迪卢木多:“?” 在迪卢木多那尚且未能及时理解的目光中,阿兹尔扬起手臂,抽动巨剑的瞬间剑身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剧烈的尖啸。一瞬间的真空抽动空间,伴随着剧烈的空气回流,迪卢木多的身躯以接近三倍的速度被扭曲的直接轰飞到远处的山坳乱木!! 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一旁的安徒生只是抽动嘴角——他可没有忘记,这个黄鸡虽然看起来是魔术师职介,但实际上的筋力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a++……而这个枪兵职介的从者,筋力能不能得到b都还要看御主的魔力水平…… 这一剑下去,就算不死,也要直接呕血了吧? 这只黄鸡,tm是裸无尽的…… 20·教学局 在山坳间的道路上不断的漂移,坐在副驾驶的爱丽丝菲尔的脸上充满了刺激的神采。 对此,守护在爱丽斯菲尔的一旁,saber剑之骑士职介,少女外貌的从者阿尔托利亚则是目光中充满了认真的凝视着窗外的无人山区。 虽然是古代,又或是神代的老东西,但是拥有着b级别的骑乘技能,别说是轿车,就算是坦克也能够熟练无比的单人操作! 而作为从者,saber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数道凌冽的斗气正在山坳之间不断的发生——伴随着其中一道斗气解放魔力,另外两道斗气更是在这顷刻间消散。显然,圣杯战争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是就已经有从者在这里进行战斗! 从外放的魔力气息来看,有一个应该是魔术师职介的从者。 阿尔托利亚心想:在圣杯战争的系统中,每个职介的从者只会出现一个。而像是那样庞大的魔力外放,除去了魔术师职介之外saber实在想不到他者。 相对的,saber并不认为魔术师职介的从者会赢——在之前的三场圣杯战争之中,基本上可以确定,剑之骑士,弓之骑士,以及枪之骑士的职介是正面作战以及平均属性最强的职介。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魔术师职介的从者提前布置好了魔术工房阵地,否则的话断绝没有在正面战斗中胜出的可能! 一边想着,saber一个漂移进入到战斗区域。结果还没等车子停稳,紧接着,伴随着一道轰鸣一道残影自车前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轰然飞过。所过之处,道路模糊,树木折断。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力,迪卢木多的身躯硬生生的摩擦了将近五米的距离这才在土堆与碎木的阻挡下停下了身躯! 呕出一口猩红的鲜血,勉强的抬起头,将目光望向了手中已经散去了黄沙大剑的阿兹尔,迪卢木多只感到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剧烈的冲击导致迪卢木多的内脏多处挫伤,柔软的大脑亦是在颅腔内不知道多少的碰撞。除去了昏厥之外,更要命的是眼前时不时出现的重影以及耳畔的嗡鸣…… 深吸一口气,迪卢木多连接自己御主的魔力源,然后迅速的通过灵子修复受损的身躯——从者并不是人类,是依托圣杯术式维系的灵子化身躯。在这种情况下,受到伤害,他们可以通过灵子的补充迅速恢复。 “魔术师?不对……魔术师职介的从者不可能有这样的筋力!剑之骑士?又或者、狂战士?” 迪卢木多咬牙撑起身子——剑之骑士综合能力最强,而狂战士的筋力一直都是所有从者直接中最强的一个。当然,作为代价,他们没有理智。但这并不是绝对的。就迪卢木多所知晓的,同样有许多高位格的从者能够通过智慧的启迪克服狂化的副作用! 而现在,伴随着阿尔托利亚的出现,迪卢木多能够感受到作为剑士的斗气……那么答案也只剩下一个了! 从地上爬了起来,望向阿兹尔。但是很可惜,这一次的阿兹尔并没有多少交谈的想法。虚握了两下有力的手掌,回味了下刚刚的那一记重斩……虽然哪怕是到了现在,阿兹尔依旧认为真正的领导者应该位于后方统筹全局。但是有一点无可否认,那便是刚刚的那一记重斩的确回味悠长…… 虽然依旧不予认同,但作为一个渺小的小队巫师,甘道夫或许也有那么一丝丝可取的智慧。 一面无所谓的想着,抬起头来,阿兹尔的嘴角挑起了一道满意的弧度。紧接着,迈开步伐朝向迪卢木多与saber的方向走去。 走着,左手权杖,右手周遭的空间则是一连串的震颤。砂砾自冻土之下涌起,来到阿兹尔的身盼。信手一探,锋利而优雅的长剑从砂砾之中抽出。 “你的盟友来了吗?真不错,但愿能够让我尽兴。”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saber那精致的脸上多出了一抹认真与肃穆,纠正道:“盟友?抱歉,我只是刚刚来到这里,对于你……” 只可惜,还没等saber说完,一道冷漠,带着恢弘颤音的话语便传入了saber的耳畔——“像皇帝致意时,要低头!” 在听到声音的同一时间,甚至还没等saber从这冷漠声音的讯息中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的征兆,阿兹尔那金色的身躯就像是穿过了空间,径直的自saber身前浮现。甚至没有选择出剑,而是满含轻蔑的抬起脚掌,伴随着一道劲风轰鸣——轰隆隆!!!! 以与迪卢木多相同的姿态,saber的身躯同样化作一道残影向远处横飞。但是和迪卢木多所不同的,saber本身的固有技能中存在着达到了a级的直感。 而所谓的直感,乃是在“战斗中一瞬间判明对自身最有利行动”的能力。达到了a等级,saber的直感,甚至已进入到了短暂的“未来视”的领域! 依靠着短暂的未来视,虽然仓促,但是相较于迪卢木多,依旧在受到攻击的前一秒完成了灵子武装的全覆盖。 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在撞断了无数巨树之后,依旧能够在saber的胸口处看到一个深刻,且不断向外渗透暗红血迹的凹痕。 突如其来的打击,即便是及时的进行了防御,saber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己在呼吸的瞬间,那位与肺部如同火焰灼烧般的剧痛!! 难以置信的将目光望向昂首位于月光之下的阿兹尔,一时间saebr的思索混乱如麻——虽然只是短暂的交锋……不,甚至就连交锋都算不上。但是毫无疑问,面前这个身着金甲的家伙,不管是筋力还是敏捷,都是远超常理的水准! “不错的眼神。” 感受到了saber目光中的凝重与惊惧,阿兹尔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就算是这样,阿兹尔的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就娱乐而言……你们两个的话,尚且算是不错的玩具!” 话语落下,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阿兹尔只是缓慢而优雅的踱着步子向二人走去: “来,让我来教教你们作为臣子的礼仪……以及面对皇帝应有的仪态!” ———————— 新书期只需要每天4k就能完成任务…… 艹! 太爽了! 摸鱼太爽了!!! 21·退场1/6 伴随着踏步,以阿兹尔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气魄向四周扩散。 看了一眼面前的阿兹尔,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迪卢木多,saber并没有说话,而是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伴随着涌动的灵子,胸口的伤势迅速恢复。而一旁的迪卢木多同样没有进行交流——作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灵从者,短暂的交锋,他们便已经确定了阿兹尔的强大远超常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不去进行言谈,也已经达成了默契的合作。 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双手之间一阵风暴奔涌。下一刻,阿兹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saber的手中似乎多出了什么。但是伴随着缠绕的风暴,不仅仅是光线,连带着对魔力的感知也都被扰乱的。 迎面冲来,看似少女的saber发出轻喝。并没有使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而是极其扎实的迈开步伐,在前冲的过程中将手中被风暴所遮蔽的兵刃横在身侧。虽然简单,但是因为隔断了感知,saber手中的兵刃的长度,尺量,形态究竟是怎样他人一概不知。 对于这种隐藏兵刃的技术,阿兹尔显得极为轻视。但是这一次,阿兹尔也没有进行奚落——在阿兹尔看来,自己刚刚的话语已经有些足够多了。 尚未等到少女来到自己的身前,阿兹尔抬起手中的权杖轻轻的磕动了一下冻硬的山地。紧接着,整个地面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尚未等到saber回过神来,紧接着涌动的砂砾便开始接连不断的自saber的周身奔涌。而后更是化作巨大的风暴将之整个吞没。 他不是狂战士吗?这是saber最后的想法——任谁看到了刚刚那三米长的重剑斩击,都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个魔术师的战斗方式吧? 然而就在saber还在想着的时候,另一边,未等阿兹尔操纵风暴进行绞杀,其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如同尖哨般破空的声响。而伴随着声响一并而来的,还有迪卢木多手中那散发着金黄与赤红的微光诡异双枪。 就像是迪卢木多的名字一样,其真实身份正是凯尔特神话中,被誉为“举世无双”的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作为枪之骑士职介,迪卢木多的宝具效果可以说是专门为单打独斗而生。 一红一黄缠绕着繁杂花纹的长枪,分别是破魔的红蔷薇与必灭的黄蔷薇。前者是凯尔特神话中的爱与青春之神,也是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养父——爱神安格斯送给养子的魔枪。猩红色的诡异魔枪上缠绕着如同花纹一般的如尼文字,拥有刺穿一切魔力加护的效果。而后者则是海神的赠礼。凡是被黄蔷薇击中的伤痕,除非是使用者主动接触,否则的话一直到圣杯战争结束伤口都将无法愈合。 双枪的能力可以说是完全针对魔术师职介的从者——因为绝大部分的魔术师都是通过魔术工房与使魔进行战斗。而这一双魔枪,不仅能够直接破除使魔本身的魔术强化,更是能够留下不可逆的损伤。而在单打独斗中,像是saber那一身通过灵子构造的盔甲,一样如同纸糊的一般无法产生任何有效的防护。 比起剑之骑士的属性均衡,枪之骑士的敏捷一直都是诸多从者中最为拔尖的存在。本身的能力,再加上御主本身的高资质魔力,更是令迪卢木多达到了寻常从者望尘莫及的a+级敏捷。 只是阿兹尔震击地面令沙暴吞没saber的下一刻,穿过层层沙幕,步履迅捷的踏过坚实的土地。所有的声息都被压制到了如果不去仔细听就无法听清的地步。甚至就连在场其他的观战者都未曾反应过来,迪卢木多的身形便已经来到了阿兹尔的身后。 紧接着,一双短枪就如同探洞而出的毒蛇般朝向阿兹尔的后心刺出。 铛!!! 黄沙长剑向身后横扫,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迪卢木多只感觉虎口发麻,手中的双枪连带着自己的身形都不受控制的向一侧偏飞。但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阿兹尔则是在一起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细长的黄沙长剑剑刃一米有余。在月光的照耀下镜面折射出金色的微光。下一刻,砂砾奔涌,化作风暴收束在手中的金色长剑之上。只是转瞬间,便又从优雅的片刃细剑变成了三米长的门板巨剑。 质量的变换没有丝毫的影响到阿兹尔的身形,待到一旁的saber挥舞手中的圣剑击碎了缠绕在自己周身风暴的时候,伴随着视线的恢复,紧接着saber便看到了手持巨剑的阿兹尔朝向重心失控的迪卢木多进行斩击。 这样的距离,想要进行攻击营救已经来不及了。不假思索的,saber双手持剑横于右胸,紧接着不留丝毫余地的猛然朝阿兹尔方向的空气刺出。 “风王,铁锤!!!” 伴随着一道英气十足的宣告怒吼,原本缠绕在剑身之上折射光线混乱魔力的结界悍然爆发。原本扭曲的力量在saber的操纵下拧成一束,紧接着朝向阿兹尔的方向便如同攻城的重锤般悍然击去! 感受到了奔涌而来的风暴,阿兹尔的眼眸稍微偏斜,但是紧接着便在saber的视线中又一次的落在了迪卢木多的身上。那副高傲的态度,就好像是在说这一击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没有丝毫的理会,阿兹尔只是用自己的鹰爪扣紧坚实的地面,紧接着举起右臂,伴随着伸展的肌肉,连带着那宽阔坚实的后背也是随之伸张。月光下,神俊的就像是即将振翅高飞的海东青。 伴随着筋膜与肌肉同时舒张,一身血气连成一片。没有丝毫的停顿,只听到如同闷雷般的声响自阿兹尔的体内轰鸣一声。下一刻,肌肉收缩,手中的沙漠大剑如同惊雷落下。 漫长的战斗,虽然迪卢木多不像是saber那样拥有着短暂未来视的a级直感,但是作为凯尔特神话中少有的英豪,迪卢木多本身也拥有着后发先至,快人一步的b级直感。 像是现在这般,剧烈的危机感不断的冲击着迪卢木多的精神。不假思索的,迪卢木多强行抽回手臂,不去理会肌肉拉伤的疼痛,本能的将神赐的双枪架在自己身前! 轰!!! 眼眸骤然收缩。在saber的视线中,尚未恢复重心的迪卢木多虽然成功的收回了双枪,并将之架在自己的身前阻挡这一击重斩。但是在那双枪与巨剑产生碰撞的瞬间,恐怖的金色巨剑便直接碾碎了双枪。 连半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巨剑上恐怖的力量直接令双枪如同棒冰般从中间破裂成独立的两截。而后,伴随着斩击的彻底落下,沉重的巨剑将双枪与迪卢木多本身同时碾碎成了缭乱横飞的破损灵子——在圣杯战争开始的三十二分钟,lancer,退场! 同一时间,风王铁锤的重击亦是正中阿兹尔的身躯。但是这一次,saber没有丝毫的兴奋。 圣青色的眼眸里,正中身躯,风王铁锤的重击技如其名。在击中的瞬间,飞涌的魔力如同钢铸的铁锤,即便是一堵厚实的城墙也能够留下深刻的印记。而伴随着沉重打击,脏器受损的同时那肆意缭乱的风暴将如同一柄柄刮骨的钢刀将敌人瞬间灭杀! 而现在,风暴缭乱。汹涌的风暴顺着将阿兹尔整个吞没,顺着盔甲的纹理划过,留下切割钢铁般铿锵的声响。 但是等到风暴散去的时候,阿兹尔依旧屹立原地——要说与之前的时候有什么不同,那么也就只有那一身金色的盔甲。 原本因为连续的重击还沾染上了些许溅起的尘埃。而现在,伴随着风暴的重击,盔甲表层的浮尘尽。月光的照耀下,一时间发散出雍容华贵的金色弧光! 这一手抛光打蜡的技术,少说得有二十年的功夫! 22·群英荟萃 没有说话,仅仅只是弹了弹衣角。但也正因如此,saber反而愈发的感受到了阿兹尔身上的那份漫不经心与随意。仿佛对于阿兹尔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 “你没猜错,朕就是这样想的。” 看透了saber的想法,脸上充满了随意,阿兹尔轻描淡写的说到:“让我看看……哦,我们的这位少女居然是龙和人的混血?朕应该称呼你为什么呢?混血?还是杂种?”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奚落——如果是内瑟斯在这里的话,并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妥。作为帝国的大学士,内瑟斯在阿兹尔继位之前便效忠帝国数个千年。因此,内瑟斯很理解童年遭受不公与嘲弄的阿兹尔通过这种虚荣的讥讽来维系自己的傲慢与自尊。 当然,内瑟斯可以理解,不代表saber能够理解。 望着面前几乎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的阿兹尔,saber咬紧了牙关,圣青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烈的敌意。 “只是一时得逞就已经让你如此满足了吗?只会通过嘲讽来贬低对手,空有力量的你在我看来没有半点属于强者应有的“心”,比起退场的lancer,你才是真正的弱者!” saber那英姿飒爽的话语还未等落下,伴随着阿兹尔的身躯化作一道残影消散,等到saber回过神来的时候,于身侧浮现,一只脚踏在地上,就像是一枚陀螺一样,脊椎与左腿作为旋转的中轴,锋利的右足鹰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金色的残影。 伴随着破空的尖啸,沉重的一脚落在saber的身上,猝不及防之下位于厚重肩甲之下的手臂发出令人感到牙酸的骨裂声响。 而后,沉重的冲击透过手臂的缓冲达到身躯,在感受到痛苦的瞬间连带着整个人也化作一道残影再次横飞——过程中,saber只感觉自己像是装满了石块的重型卡车迎面疾驰冲撞到了一样。 在撞断了无数阻碍物后,最终落在了一颗巨树之上。saber目光中的战意尚未散去,一嘴猩红的鲜血便夺口喷出。 背负月光,一手权杖。面对saber,阿兹尔稍稍欠身,举起手臂向一侧的空气,完美的仪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年迈而优雅的绅士,但乏味的目光则是落在了saber的身上: “表达?” “呸!”并非是针对阿兹尔,站起身来,saber先是将口腔中残存的雪水吐出,而后将目光望向了阿兹尔,冷笑道:“怎么,生气了?” 闻言,阿兹尔眉角微微一挑,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或者说恢复了原本的傲慢。 “徒有其表的废话罢了,也想激怒我?怎么,那个双枪的从者退场,连你的脑子也带走了?” 如果是之前的阿兹尔,或许真的也就被激怒了——但是现在不同。 在沉睡的两千年中,阿兹尔不断的解析异界灵魂中封存的记忆。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阿兹尔本就善于学习,早在继位之前,便因为常年待在大图书馆而与内瑟斯熟识。而在不断的学习之后,别的或许并不不知道,但是阿兹尔至少知晓了,自己的情绪不应为他人所掌控。 如此想着,阿兹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傲慢,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是站在高台上俯视一个卑微且弱小的凡人,又或是蝼蚁之类的东西。 作为英灵,saber也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自尊。本来是想尝试激怒阿兹尔,但是在阿兹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傲慢与奚落之后,saber反而被激怒了. 只是很可惜,saber并不是阿兹尔,即便是愤怒了也不能选择动手——短暂的交锋,saber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阿兹尔的对手。甚至说,一直到现在,saber都有所怀疑,阿兹尔究竟是不是从者。 因为从者时会受到职介的影响的,真身位于英灵殿,投射出的灵体只能掌握本体在该职介下最擅长的技术。 比如说saber,真身为不列颠的亚瑟王,包括阿兹尔口中的“龙与人的混血”,也是因为其体内的红龙心脏……真要算的话,作为骑士精神的象征,双持圣枪与圣剑的阿尔托利亚才是最强的。 但无论在怎样,都有一点无可否认……那便是面前这个家伙的强度已经超乎想象! 至少,已经不是圣杯战争这种级别的力量…… 就在一旁的saber还在凝重的想着的时候。突然,似乎是发现有些冷场,天空中一阵雷鸣。顺着声音望去,两头神牛拽着一辆猩红的战车在天空中飞驰。神牛每一次迈步,其牛蹄之下都会划过一道霹雳。而那战车布满利刃的车轮每一次碾过空气,更是会留下一阵彻耳的雷鸣。 伴随着闪耀的电光,一个身高足足有两米多的巨汉从位于神牛战车之上手持缰绳从远方飞驰而来。 “阿啦啦啦啦!!!此等好戏,怎么能没有我呢?!!” 伴随着豪迈的呐喊传遍了无人的山林,战车一个漂移伴随着雷霆在山地间留下了一道焦灼的痕迹,而后双手落在车架上目光炯炯的说到: “我乃这场圣杯战争之中的rider,骑兵职介,征服王,伊斯康达尔!!既然在这里选择这场圣杯战争的开幕仪式,那可少不了我!!” “其他人呢?与其躲起来偷看,不妨出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伴随着豪迈的声音传遍四方——“自以为是的家伙还真是够多。” 就话语落下,一旁的树木之上也闪烁起了金色的弧光。伴随着光芒的蔓延,一个留着刺猬头,与阿兹尔配色高度相近,身着金甲,腰间红色战裙,浑身上下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从者亦是在这时现身。 虽然完全是不同的人,但是声音中却挂着与阿兹尔一般无二的傲慢: “各种各样的王也就算了……又是朕,又是孤。你这只会玩弄沙子的术士,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或许是因为同性相斥,在金闪闪出现的第一时间,便对着同样身着金甲的阿兹尔恶语相向。 对此,阿兹尔并没有在意,那尖锐的鹰爪只是轻拂鹰喙。随意中透露着嘲弄的说到:“让我看看……多么有趣。杂交的东西居然不止一个?一个龙和人的混血,现在又来一个神和人的杂种。” —————————— 代步车回来了,明天正式开工,给上架准备暴更的存稿了。 23·令咒脱战 与阿兹尔一样维系着自己的高傲,但是在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之后,金闪闪的脸上几乎可以说是瞬间升起了一抹暴怒。 飞升者能够窥视生命层次低于自己的灵魂的微光。就像是现在这样,在阿兹尔的视线中,金闪闪的灵魂可以说是在这瞬间被怒火所充斥。 很显然,这个金闪闪的家伙就像是阿兹尔想的那样,对自己的血脉充满了自卑—— “这就急了?不会吧?” 阿兹尔冷嘲热讽道:“我还以为所谓的英灵多少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呢,没想到倒过头来始终只是一个可怜的只能用虚荣来装饰自己的小丑……不对,应该说是杂种!”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金闪闪的状态姑且不谈,反正一旁的saber是不留痕迹的挑了挑眉头——看样子,因为这个金闪闪的家伙,自己从龙人杂种升格成了龙人混血。 应该高兴吗?这个一样金闪闪的鸟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金闪闪的身上。但仔细想想,更应该愤怒吧?因为不管怎样想,这都是像是另类的pua方式…… “你这个……杂种!!!”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金闪闪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双酒红色的眸子里闪烁起狰狞的杀意,猛地举起手臂,紧接着周围的天穹充斥金色的涟漪。 “给我去地狱忏悔,玩泥巴的鸟人!!!” 话语落下的瞬间,金闪闪周身的金色涟漪不断的探出一柄又一柄的宝具利刃。并非是通过多么绚烂的技术进行解放,而是用最最简单的方式粗暴的射出。宝具轰鸣,数量上的压制轻易的覆盖了宝具解放上质量的不足。甚至说,这简单的平a,便已经达到了许多从者解放宝具都望尘莫及的恐怖破坏力! 对,阿兹尔则是哈哈大笑:“鸟人?可悲的杂种!那是你无法理解飞升者那崇高的神性!!!不过也对,像你这种杂种,又怎么可能理解纯血的高贵?理解恕瑞玛那伟大的太阳血脉!!!” 一边说着,阿兹尔昂起头颅。顷刻间,山脉暴动。崩塌的瞬间,浩瀚的山体化作滔天的黄沙如同巨浪般从地面飞驰奔涌。就像是爆发的火山。位于一株巨木之上,但是在这瞬间的金闪闪给人的感觉却无比渺小。浩瀚的砂砾中人影涌动,化作奔驰的飓风,席卷之间,尚未等到金闪闪回过神来,紧接着边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半人马黄沙巨兵从沙海中一跃而出。 飞驰之间,马蹄每一次落下脚底都会升起一座尘埃的石台。伴随着沉重的马蹄声,士兵高举手臂,紧接着钢铁的螺旋桨大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微光。 飞舞之间,周身飞扬着流沙。宽阔的大刀凌空挥斩,顷刻间数十柄横飞的宝具被直接引爆轰碎。 见状,金闪闪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凝重——虽然狂妄,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玩弄着沙子的鸟人的确拥有远超寻常从者的力量。 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神性……但是金闪闪有些无法理解。因为英灵殿中是不存在纯粹的神灵的。又或者,神代消退,能够进入到英灵殿中的英灵,除去了混血的半神英灵之外,除非是神明甘愿降格,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服从于抑制力。 而现在,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阿兹尔的身上洋溢的力量与高贵,没有丝毫混血英灵应有的斑驳污点…… 金闪闪的真身为人类最古之王的吉尔伽美什,作为最古老的神与人类连接的存在,吉尔伽美什的体内流淌着三分之二的神与三分之一的人……但是和寻常人猜想的不同。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因为自己体内的神性而感到自豪。甚至说,因为神明的轻视,以及挚友的死亡,吉尔伽美什格外的憎恨所谓的神明。 同样是傲慢的,但是现在,阿兹尔的傲慢无疑戳中了吉尔伽美什内心的痛点——就像是阿兹尔说的那样。在同样身着金甲的阿兹尔的面前,金闪闪才是真正的混血杂种…… 伴随着不愿承认的面对纯血的自卑,再加上阿兹尔一而再再而三的讥讽与居高临下的嘲弄。酒红色的眼眸杀意高涨,伴随着喷薄而出的杀意,一瞬间整个圆藏山密林上空的天际都被金色的涟漪所覆盖。 远远望去,这一整片山坳的天空都化作了金色的光团。朝向阿兹尔,飞射而至的宝具如同暴雨倾盆。对此,阿兹尔则是昂起了自己的头颅。 “自诩为王,你这杂种的臣民为何我未曾见到一个?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能够不朽的东西除了亘古不灭的时光,就只有恕瑞玛!” 话语落下,从沙海之中浮现,一个又一个的砂砾人形手持形色各异的兵刃将冷漠的目光望向天穹——伴随着恕瑞玛自阿拉巴斯坦的重建,透过内瑟斯的记忆,阿兹尔同样召回了那在飞升仪式中化作尘埃湮灭的,古恕瑞玛军队的灵魂。 甚至说,阿兹尔之所以愿意与这个世界的抑制力做交易,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找到一个让效忠于自己的战士们长存的地方…… 恕瑞玛也需要一个英灵殿……从头开始复生,但阿兹尔的傲慢绝对无法容忍新生的恕瑞玛里满是外来的异族。 黄沙的身形之下,那是他们甘愿效忠于阿兹尔的灵魂。一双双闪烁着灵魂之火的眼眸中透露着令人心颤的坚定。即便是作为敌人,看到这了这些甘愿献上自己的灵魂的士兵的时候,金闪闪的眼底依旧不受控制的升起了一抹认真与凝重。 而一旁,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saber更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甘愿效忠于这种狂妄虚荣之辈——甚至献出自己的灵魂。 相较之下,一旁的征服王则是摸着下巴在沉思中打量,在心中默默的进行比较,目光中感慨的异彩接连不断。 “万胜恕瑞玛!!!” 黄沙的士兵们发出彻耳的咆哮,手持古朴的战矛,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沙海之中涌出,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朝向漫天飞射的宝具迎击。而在这之中,尚未等到金闪闪回过神来,紧接着,阿兹尔伸出那紧握的权杖。 位于权杖的顶端,满天星辉在这顷刻间不断凝聚其无限光华。下一刻,一道炽白色的光柱撕裂天际。 嗤!!! 空间震颤,但就在金闪闪准备进行迎击的时候。突然,伴随这一道诡异的律动,紧接着,金闪闪神色大变,怒喝道:“你在做什么!远坂时臣!!!” 只可惜,未等话音落下,金闪闪的身躯便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直接拽走。 很显然,是令咒——在御主身上大量魔力凝结,能够三次强行命令英灵的机会。除去了能够让从者瞬间出现在自己身边之外,还有的便是将令咒内部的魔力注入从者体内强化灵基以增强战力。 像是金闪闪这样,明显与御主不希望在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夜暴露过多,从而使其快速离去。 “怎么?”阿兹尔讥讽的弯起嘴角——他相信,金闪闪能够听到这句话。 “逃跑了?” 24·乱入 “远坂时臣,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通过令咒强行召回了金闪闪,但是可以预见,金闪闪现在的心情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本就满是愤怒的撂下狠话,结果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就原地消失。不管怎么看,这都像是小丑的行径。 偏偏在最后还被阿兹尔讥讽的说了一句“逃跑”…… 无处发泄,在回到了远坂大宅的第一时间,金闪闪周遭奔涌的气魄便将那些华贵的家具顷刻间压碎成了一堆废品。 见状,远坂时臣不假思索的单膝跪地,而后说道:“请听我一言,王上。那个金色的家伙并非英灵!” 听到了远坂时臣的话语,原本还充斥愤怒的金闪闪目光微微一眯,紧接着转头询问道:“什么意思。” 察觉到了阿兹尔异样的实际上不仅仅只有saber一个——不管是劲力,敏捷,还是魔力。阿兹尔都超出了这场圣杯战争应有的强度。那种感觉,就像是满级大佬的降维打击。 对此,一旁的远坂时臣迅速的说道:“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为我远坂家,爱因兹贝伦家,以及间桐家。但是根据我这段时间的消息,在圣杯战争开始的前几日,爱因兹贝伦家族惨遭毁灭,整个家族只留下了两个人造人女仆与一个天之杯的复制体。而间桐家亦是在前日被斩草除根,家主间桐脏砚当场横死。” “经过了圣堂教会的调查,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工坊被黄沙侵蚀,而间桐家更是被直接从地表抹除。小女远坂樱本应已经成为间桐家的继女,但现在也因为这个原因重新回到了远坂家……”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眯起眼睛,金闪闪也发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对此,沉吟了片刻,一旁的远坂时臣说道:“是抑制力……在王上您进行战斗的时候,我便发现了。那个沙术士的魔术并没传统意义上的魔术刻印,也就是说没有家族的传承。而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灵基的存在。倒是一旁那个貌似御主的小男孩的身上,存在着英灵的灵基。” “根据我的猜测,应该是抑制力为了回收圣杯派出的代行者……” 闻言,一旁的金闪闪陷入了沉默——的确。对于英灵而言,抑制力不满于圣杯战争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因为抑制力无法主动干涉事态的运转,所以一直也无法有效的进行管理。 而在开战的第一夜便迫不及待的向所有从者发起挑战,完全不去思考暴露自身能力有可能产生被针对的后果…… “抑制力的手笔……难怪。” 酒红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凝重。 英灵不被现世所认可,所以身躯只能位于英灵殿中。而现在,本尊降世,也难怪那个金色的鸟人能够发挥出如此超规格的破坏力。 另一边,圆藏山上。 金闪闪虽然退场,但是现场的气氛却要比最开始的时候更加热烈。 尤其是一旁观战的爱丽斯菲尔,似乎是通过耳机听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对着saber高呼道:“等一下,saber!这个沙术士就是破坏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他不是从者!” 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征服王与saber同时将惊愕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阿兹尔。而在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征服王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脸小有兴趣的询问道:“不是从者?那也就是活生生的人喽?你是抑制力派来的吗?” “我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阿兹尔一脸的轻描淡写,并没有在意,也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 在阿兹尔看来,自己就如太阳一般,大道之行,以纯粹的力量与荣耀照破所有黑暗与混沌。 “我只是前来收回属于我的荣光……至于杀死你们,算是我和抑制力的交易。为了破坏掉这个可笑的仪式,你们的主人可是向我奉上不错的贡品。” 话语中带着些许轻佻,似乎是在嘲笑抑制力甚至管不住自己的手下。而阿兹尔那直白的话语听得安徒生满脸麻木的直捂脸——天见可怜,在他被召唤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做好准备摸鱼的准备了。 按照安徒生的想法,其他的六个英灵都如此的强大,那么按理来说自己只需要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不断拱火,就能够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坐收渔翁之利。 而现在看来,阿兹尔压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隐藏自己…… 狂,难以置信的狂,无法理解的狂。不管是让自己放出魔力气息吸引其他从者来到此地,还是满目居高临下的讥讽与嘲弄。都代表着,阿兹尔从来就没有把这群英灵放在眼里,甚至准备将他们聚集起来一块灭掉省得麻烦…… “哈哈哈,还真是一个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的家伙!”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征服王并没有生气。相反,兴致勃勃的望着阿兹尔,小有趣味的说道:“你就不怕我们联合起来一块对付你吗?” “我更害怕吓到了你们。”阿兹尔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乏味的说道:“成群结队的牛羊至少能多啃上几口,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狂妄呀!!”征服王目光炯炯的说道:“没想到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居然有这样有趣的敌人!我的小御主,看样子我们走了大运呐,哼哈哈哈哈~~!!” 并没有丝毫的不满与气愤。相反,征服王的话语中充斥着畅快。比起无味的胜利,他更享受征服的过程。将一个个傲慢的敌人踩在脚下,这才是一个王者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就在这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对轰之声。一眼望去,一个浑身覆盖在黑色盔甲之下的狂战士正在对着一个浑身干瘦无比的黑影进行连续的追击。 在狂战士的轰击之下,那黑影接连败退,一路上撞断,轰碎了不知道多少树木逃避着狂战士的追击——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狂战士与黑影所吸引的时候,一道黑影则是潜行到了阿兹尔的身后。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夺走的刹那,潜行的黑影从阿兹尔的影子中窜出,那是一道漆黑的身影。纤细而瘦长,位于面庞之上更是覆盖着苍白的骨片。 锋利的短刀位于掌心,在夜空中划过一道耗光,朝向阿兹尔的后颈悍然刺去。 在注意到了杀气的的瞬间,saber等人瞬间眯起了眼睛——是暗杀者。圣杯战争中最令人头痛的职介。擅长气息折断,能够悄无声息的绕过英灵,直接对御主进行暗杀。 虽然不擅长正面搏斗,但是在之前的三次圣杯战争之中,曾做到过连续暗杀四个御主的事迹,是公认的在御主合适的情况下最难以纠缠的从者职介。 然而还没等那暗杀者触碰到阿兹尔的身躯,下一刻,一旁的砂砾中便探出一道粗壮的手臂。扼住了黑影的咽喉,暴力,然后如同鸡崽一般轻松捏碎。 25·吃瓜看戏 没有多少的在意,阿兹尔只是望着面前的众人。 那与狂战士进行缠斗的身影显然并不是狂战士的对手。在对阿兹尔的暗杀失败之后,紧接着便被狂战士径直斩杀。 “我来,帮你!” 一旁的树林里,一个头发苍白,半张面庞被侵蚀成了诡异样子的青年从树后走出。盯着阿兹尔,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破坏这个仪式,我要杀了远坂时臣!!!” 和远坂家有仇?听到了那声音,阿兹尔挑了挑眉头,而后随意的说道:“什么意思?” “你杀死了间桐脏砚……还有远坂时臣。不管怎样都好,我的从者你随意使用,我绝对不会阻拦!但是,求你了,一定要摧毁这个邪恶的仪式!!” 声嘶力竭的说着。虽然只是简单的继续句话,但是等这几句话说完的时候,间桐雁夜已经是气喘吁吁。依靠着飞升者的能力,阿兹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因为过度的激发潜能,这个头发苍白的男子最多还有几年可活……又或者几个月可活。 可以说,他的生命一如风中残烛……只不过令人感到有趣的。作为这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他似乎格外的憎恨魔术师。 正想着,一旁则是传来了一连串战斗的声音。转眼望去,saber似乎是引起了狂战士的注意,顿时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战作一团。突如其来的战斗saber一时间也是接连败退,搞得在场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 “刚刚那个黑影是什么?暗杀者吗?” “是的。” 听到了阿兹尔的询问,一旁的间桐雁夜迅速的点了点头说道:“刚刚我看到有一道影子悄悄的靠近你的从者,所以我就让狂战士冲了上去……没想到还有一个目标是你。应该是有分身一类的能力。” 闻言,阿兹尔偏了偏头,而后说道:“一个不留。” 话语落下的瞬间,阿兹尔身后的沙海一阵涌动。下一刻,数十个沙虎自砂砾之间爬出。虽说名字叫做沙虎,但实际上就是巨大的旱地鳄鱼。体型大概是科莫多巨蜥的两倍,没有毒性,特殊个体根据受到的符文能量影响大小不一。生性残暴,但是能够进行驯养,并且在沙地之中游动的速度极快,十分灵活,所以一直都是恕瑞玛沙盗的最爱—— 在沙虎之后,又是数十个半人马形态,手持螺旋桨大刀的黄沙冲锋者凝聚。便顺着沙虎捕捉到的气息,甩开马蹄,伴随着一阵铿锵有力的声响,飞速的朝向市区疾驰。 从者的平均实力是要在阿兹尔召唤的黄沙士兵之上的。轻视归轻视,傲慢归傲慢。战略上的藐视并不代表战术上的藐视。类似于saber这样的,如果是全盛时期,不受到职介的限制,根据阿兹尔的估算,至少也是半个飞升者的级别……但是在刚刚的接触中,阿兹尔可以肯定。分身会削弱暗杀者每个个体之间的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暗杀者不足为惧。只需要足够的沙虎与黄沙冲锋者就能够逐一击破。 “至于你……” 将目光惋惜概念股间桐雁夜,阿兹尔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让你的从者自杀吧。” “嗯?”间桐雁夜的目光中多出了一抹茫然。对此,阿兹尔只是重复道:“让你的从者退场,这就是我的要求。” 闻言,虽然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但是看了一眼阿兹尔那发散着金色光芒的眼眸,最终还是咬牙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掌喊道:“以令咒之名!自裁吧!berserker!” 狂战士难以操纵,即便是在待机情况下得到了御主的命令也有可能会因为狂化的精神拒绝回应,拒绝执行。尤其像是现在这样,似乎与saber在生前的神代有什么大仇。单纯的命令是无法控制狂战士的。因此,只能使用令咒。 而得到了间桐雁夜的命令,狂战士亦是发出了痛苦的咆哮——死死的盯着面前的saber,似乎是想要继续战斗,但是令咒的强制效果却在不断的影响狂战士的行动能力。 本能的不断对抗,但即便如此手掌依旧不由自主的将剑刃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但也只是横在脖颈之上,迟迟没有落下或斩开。 英灵从者都存在着对魔力——这种对魔力是全方位的。而令咒说到底也只是魔术术式的一种利用。尤其是英灵本身便强烈反对的,对魔力的强度更是会得到更直观的提升。 就像是现在这样,生前的执念saber近在眼前,但是御主却要自己立刻自杀。不断的对抗,等到令咒内部的力量彻底消失,berserker也就将恢复自由。 只可惜,令咒不止一划。 看了一眼阿兹尔,得到了冷漠的回应。间桐雁夜一咬牙,连续说道:“以令咒之名,自裁吧!berserker!以令咒之名,自裁吧!bereerker!” “吼!!!” 又是连续两道令咒,狂战士只有e级别的对魔力瞬间失效,手中的长剑顷刻间划过脖颈。伴随着喷薄而出的鲜血,自身存在的灵基迅速破碎。连带着缠绕着其盔甲周遭的黑雾也在不断消散。 而在黑雾消散之后,看到了狂战士的真实样貌,saber的目光骤然锁紧——那是被誉为最强圆桌骑士的湖上骑士,兰斯洛特!同时,也是saber生前最为信任的几人之一! 望着伴随着灵基破碎,狂化的效果消退,从而迅速的恢复理智的兰斯洛特,saber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结果还没等saber张嘴,伴随着兰斯洛特那凝视着saber充斥歉意的眼神,阿兹尔便便将一柄细剑刺入了狂战士的后颈。 伴随着最后的魔力回路被切断,兰斯洛特的身躯如同迪卢木多一样化作崩溃的灵子消散,而后被大圣杯术式所吸收。 “你这个家伙!!!” 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saber目眦欲裂。而阿兹尔只是无所谓的望着其身后的圆藏山。 就像是之前说过的那样,圣杯战争的从者只是承载魔力的载具。每当从者死亡的时候,其本身的魔力都会被圆藏山灵脉节点所吸收,用于合成天之杯。 而现在。狂战士,枪之骑士,被沙虎追剿即将退场的暗杀者……嗯,还差一个。 阿兹尔心想——按照抑制力的情报,大圣杯降世需要四个从者的魔力。然后在需要两个从者的魔力才能激活其全部的威能,化身万能的许愿机。 阿兹尔不需要所谓的许愿机……对于阿兹尔而言,只要大圣杯完成降临,阿兹尔就能够从中剥离出那属于恕瑞玛的原初智慧。 所以…… “你也自尽吧。” 阿兹尔将平静的目光望向正在吃瓜看戏的安徒生的身上。 26·天之杯降临在即 “啊?” 尚未吃完的瓜皮落在地上,安徒生满是茫然的大眼睛里充满疑惑。 原本正在开开心心的吃瓜,结果吃着吃着这个瓜怎么还到了自己头上了? “不是,我是抑制力派来协助你的。” 安徒生有些头疼的说着——的亏自己刚刚还想着咱们两个真厉害呢。 当然,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安徒生实际上比谁都要心虚。毕竟,亲眼看到了阿兹尔的战斗力,安徒生很清楚,自己所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就只有实在战斗结束之后会英灵殿吹嘘:“我当天就和御主干掉了一半的参赛选手!” “是呀,加速圣杯的降临,这的确是很大的帮助。”阿兹尔说道:“我看过你的能力和宝具,的确很不错,根据御主本身的经历,能够不断的进行强化,最后打造出一个活生生的“英雄”。但在你退场之后,圣杯降临。取回了遗失的荣光,我本身的力量也将得到几何倍数的提升。” 你活着的这点增幅我还真看不上。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本就是消极的悲观主义者,安徒生嘴角轻扯,很快便理解了阿兹尔的意思。 顿时,脸上充满了无奈。对着一旁的saber与征服王摆了摆手,满是无奈的说道:“那我就回去喽~但愿抑制力没骗我,能给我放个长假。” 说着,也不用阿兹尔催促些什么,安徒生自觉的解散了自己的灵基,顺便在意识回到英灵殿之前引导者自己体内的魔力前往大圣杯术式,加速天之杯的降临。 而紧在这之后,阿兹尔便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市区——因为圣杯战争的降临,这段时间的夜晚基本上没有市民的出现。为期七天的宵禁赋予了英灵们足够的战斗场地。就像是现在这样,在夜色之中,一个又一个的黑影在或是街道或是小巷的地方接连闪现。 而紧在这些黑影之后,原本坚硬的沥青马路上不断的隆起一个又一个高速移动的土丘。任凭是这些黑影再怎样的奔跑,循着这些黑影的气味,又或者是落在他们身上的砂砾,这些土丘都能够迅速的追上。 “该死的!” 一道性格似乎是有些爆裂的黑影暗骂一声,紧接着停顿了逃离的脚步,转而将凶狠的目光望向了身后的土丘。手臂一挥,数道暗哑的残影闪过,尖锐的匕首如同子弹般没入地面。但是紧在这下一刻,一头巨大的鳄鱼便从沥青马路之下那夯实的土地中钻出。 不,与其说是钻出,倒不如说是飞出或是射出。张开大嘴,就像是闸刀一样恶狠狠的落在了那咽喉之上。发力,撕咬。就在那暗杀者还在通过手臂上的护甲挡住牙齿的撕咬,不断挣扎的时候。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黄沙冲锋者挥舞手中的大刀。伴随着一闪而逝的寒光,暗杀者的头颅伴随着喷涌的血水冲天而起。 下一刻,尸体破碎,化作小股的魔力被大圣杯术式回收。 暗杀者,哈桑·萨巴赫。首次登场于马可波罗游记。是中东地区暗杀教团的魁首,挖掘些看似前途有为的年轻人,并教唆他们:给美酒美食美女,但代价为暗杀了重要人物再来。宝具为妄想幻象,灵魂存在于一个单体中,将自身灵魂分散后,可以以多个英灵的方式存在于现界,最多分裂为80人,有着不自觉表现自我的可能性。 但是同样的,分散的越多,个体的实力越弱。并且每个个体人格独立,记忆不会共通。 这种分裂自身的能力源自于对精神分裂的英灵化——利用得当,可以在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天通过牺牲最弱的分身来伪造出暗杀者退场的虚假信息,从而通过情报差让其他御主放松警惕,进而完成暗杀斩首。 但是很可惜,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中有一个怪物……并且远比其他从者更加强大。 像是现在这样,完成了分身,谁又愿意放弃自由与其他的意识合为一体?在这种情况下,沙虎追击,冲锋者追杀。大概三个小时过后,大量的魔力汇聚一起没入到大圣杯术式之中。 在场的人并没有离去——阿兹尔强硬的限制了爱丽斯菲尔的离去。 作为天之杯的素体,爱丽斯菲尔在天之杯降临的时候有这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而现在,四个从者回归英灵殿,其本身的魔力源与大圣杯术式融合归一。不等其他人反应,爱丽斯菲尔的周身便已经升腾起浓郁的灵子微光。 “天之杯要降临了……” 爱丽斯菲尔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艰难的说着——再过去的三场圣杯战争之中,天之杯降临至少也是在圣杯战争的第四日之后。而现在,这才只是第一天,便已经完成了降临的初步条件——四个从者的退场! 如果是以往的圣杯战争,天之杯完成降临,那么也就代表着圣杯战争进入到了最后的死斗阶段,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从者有资格获得天之杯许愿的权利。 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只是将目光望向了位于场地中心的阿兹尔……相较于其他英灵从者,这才是最恐怖的敌人。 一个完整的异世界代行者——又或,活着的英灵。 而在感受到了爱丽斯菲尔体内的信标之后,阿兹尔没有多少犹豫,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将之取出——只看到一朵光团自爱丽斯菲尔体内飞出,下一刻,爱丽斯菲尔便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体内少了什么。 魔力,魔术刻印,魔术回路在这一瞬间尽数消失。所有的超凡的属性尽数消失,只留下躯壳和意识,没有任何特属于常人的地方。 除了脑子和认知。 “朕的心情不错。” 太阳圆盘的力量回归在即,阿兹尔的声音中也多出了些许愉悦的说道:“滚回你们的老家吧,尽可能的聚集剩下的废物,也省的朕还要一个个的去找。” 说着,阿兹尔手里托着光团,也是天之杯的素体。脚底的黄沙化作高台,朝向圆藏山内部的山体腾飞而去。 27·卫宫切嗣失败的一生 圣杯战争进入到了一个诡异的状态——原本应当是互相敌对,巴不得对方赶紧死的残存的三个御主默契的聚集到了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 “阿兹尔撂下狠话,约我等明晚开战……如何对敌?” 坐在桌子的一角,征服王的御主一副学生样子的韦伯苦着脸询问众人。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从未得到过认可,韦伯只是想让别人肯定自己。于是便决定参加圣杯战争……为此,他甚至偷去了导师肯尼斯准备的圣遗物召唤了征服王伊斯康达尔。导致自己的导师只能退求其次的选择召唤迪卢木多……结果开局十二分钟直接嗝屁。 对此,在场其他的众人也十分沉默——抑制力的代行者出现在了这场圣杯战争之中,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最终,还是一旁的征服王说道:“比起这个,咱们还是先公布一下各自的身份吧!我说过了,我是征服王!宝具的话,可以召唤固有结界,具现化那些效忠于我的士兵。有了士兵的协助,至少在对阵那个自称为阿兹尔的家伙的时候,不用担心他召唤的那些黄沙士兵!” “我是吉尔伽美什,王中之王。”站在一根灯柱上背对众人,与以往不同,这一次的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像是以往那般傲慢,只是平淡的说道:“我的宝库中拥有无尽武装!如果是为了杀掉那个玩弄沙子的鸟人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暂时借用给你的士兵。” 显然,金闪闪愿意合作的原因是为了干掉阿兹尔……可惜本书太过钦定主角,不叫乌鲁克荣耀。 “亚瑟王,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宝具能够在一瞬间造成巨大破坏。”saber言简意赅——一直到现在,saber都还没能从兰斯洛特那满是歉意的眼神之中走出来。 对此,一旁的征服王则是有些惊讶:“大名鼎鼎的骑士王居然只是一个小姑娘?” 如果是以往,那么saber肯定要驳斥一阵。但是现在,saber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征服王,而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沉默。 自讨无趣,搞得一旁的征服王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 而一旁,御主之中,要说情绪最为激动的,那也就只有卫宫切嗣了。 “要赢……我们必须要赢!!” 一向冷淡沉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卫宫切嗣咬着牙喃喃自语,似乎是在给自己洗脑。 曾经的卫宫切嗣也有着一个完美的童年,但是因为父亲的实验失败,青梅竹马的朋友被迫化作堕落的食尸鬼。听闻消息的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为了防止食尸鬼传播,将小镇上的所有人尽数斩尽杀绝。为了不让悲剧再次发生,卫宫切嗣开枪击毙了自己的父亲。 之后,成为卫宫切嗣的养母兼师傅出面与魔术协会交涉,让卫宫切嗣继承父亲百分之二十的魔术刻印。并与卫宫切嗣一起化身狩猎“不法”魔术师的魔术师杀手。 在一次刺杀任务中,卫宫切嗣与养母一同追杀研究丧尸病毒的危险魔术师。 虽然在客机上的养母刺杀成功,但魔蜂泄露到整个客机。飞机上三百人除了师傅外其他乘客全部变成了食尸鬼。 为此,卫宫切嗣通过地对空导弹在飞机降落在机场前把飞机轰进了大西洋…… 连续数次的葬送自己最爱的,也是最爱自己的人,卫宫切嗣的心灵早已偏执化的崩坏。而为了这场圣杯战争,更是入赘爱因兹贝伦家族,只为了得到一个参赛名额,争取视线自己最终的理想——世界和平! 可以说,卫宫切嗣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句话的体现者。虽然自身是希望世界和平的梦想家,但实践时却也是冷酷无情的现实主义者。尽管爱着所有人,但也有着“杀掉任何一个人”觉悟与果断。为此,他的内心没有丝毫犹豫……同样的,他未能舍弃掉所有的悲伤与压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通过圣杯让世界和平已经成为了卫宫切嗣最后的希望。 可是结果呢?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之中却出现了一个无法回避的怪物…… 卫宫切嗣恨呀,自己的梦想即将成空! 失去了梦想,自己还能剩下什么?就只能剩下了一个白毛红瞳波大条顺天真可爱且实际年龄只有九岁仿佛在冲国人性癖上长出来的美女老婆!以及一个只对自己忠心耿耿说一不二让啥干啥嘴里没有一个不子下手干净利落精通各式军备武器的女助手,和一个活泼好动聪明伶俐同样也是白毛红瞳的乖女儿…… 哦,对了。因为已经入赘爱因兹贝伦家族,而现在爱因兹贝伦家族除去了两个女仆和自己女儿之外所有人尽数全灭。所以理论上爱因兹贝伦在德国的地皮,古典城堡,森林,以及位于世界各地平均占地数十公顷的豪宅行宫与产业也都成了卫宫切嗣的。 但是卫宫切嗣想要吗?不!卫宫切嗣不想要!!!卫宫切嗣想要的是梦想!想要的是世界和平!!!! 虎目含泪,卫宫切嗣的目光中充满了偏执与愤怒的神采——要赢,必须要赢!必须要战胜那个抑制力的代行者!否则的话,圣杯仪式被破坏尚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理想将再无任何实现的可能! 届时,自己就只能守着那白毛红瞳波大条顺天真可爱且实际年龄只有九岁仿佛在冲国人性癖上长出来的美女老婆以及只对自己忠心耿耿说一不二让啥干啥嘴里没有一个不子下手干净利落精通各式军备武器的女助手,和一个活泼好动聪明伶俐同样也是白毛红瞳的天真乖女儿和那些位于世界各地平均占地数十公顷的豪宅行宫山脉林地风景度假区度过枯燥无味的一生!!!!! 握紧了拳头,擦干泪水。卫宫切嗣的目光中充斥毫不避让的坚定与决绝——人,是为了梦想而活着的!! 可以说,为了胜利,现在的卫宫切嗣是拼上了一切去战斗! 除了那白毛红瞳波大条顺天真可爱且实际年龄只有九岁仿佛在冲国人性癖上长出来的美女老婆以及只对自己忠心耿耿说一不二让啥干啥嘴里没有一个不子下手干净利落精通各式军备武器的女助手,和那活泼好动聪明伶俐同样也是白毛红瞳的天真乖女儿还有那些位于世界各地平均占地数十公顷的豪宅行宫山脉林地风景度假区。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的冬木市本就因为圣杯战争而封闭管理,并且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将这些资产和老婆转换成军火和悬赏。 于是,卫宫切嗣只能满是不甘的背负着这些负担去参加不可能赢的战斗,然后度过相对失败,没有理想的一生。 28·万胜恕瑞玛 第二天的夜晚来得有些猝不及防——残存的诸多御主甚至都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便不得不循着圣杯降临的轨迹又一次的来到了冬木市的灵脉节点圆藏山上。 昨夜,因为圆藏山接二连三的轰鸣,现在的这里已经被警察封锁。对外宣称为小型地震导致的山体崩塌——地震在日本很常见,这一点倒是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怀疑。 而在他们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孤零零站在山丘之上的阿兹尔。和之前的傲慢不同,这一次阿兹尔的气息予以人难以言喻的平静甚至说是祥和。 在太阳圆盘遗失的碎片完成了回归之后,阿兹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原本缺失的一部分得到了补完。不仅是力量,包括意识与灵魂也在这一瞬间又一次的得到辉煌的擢升。 同时,阿兹尔也看到了更多关于异世界的记忆……又或者,关于符文之地的未来。 “希维尔,甘露使者,恰丽喀尔……符文之地,太阳,飞升者…星灵……” 不断的记录,阿兹尔的目光中充满了难言的复杂与沉着。而在太阳彻底的落山之后,阿兹尔则是将目光望向了身后的众人。 “看样子,你们也已经做好了迎接神皇的准备。” “哈哈!我可是期待了一整天!”征服王抱着臂膀,目光炯炯的活力十足,隆起的肌肉,看起来活像是一个穿着衣服的红毛猩猩。 紧接着,没有丝毫的犹豫,征服王高声说道:“那些愿意用灵魂永世捍卫的黄沙士兵本王可是一直记到了现在!那么,就让你来看看马其顿帝国永不停息的远征吧!” 因为传说中征服王拥有着宙斯的血脉,在英灵的强化之下,其目光中更是闪耀起一阵细微的雷芒。紧接着,高声怒吼道:“只要我等还有一丝野心尚存!就不会停下胜利的呐喊——王之军势!!啊啦啦啦啦啦!!!!” 咆哮声朝向四周蔓延的瞬间,周围原本昏暗的山地被瞬间取代。莫名的热风从四周开始吹拂,肉眼可见的,周围的空间不断扭曲,而后更是化作了一望无际,广袤的金色沙漠。 而后,在征服王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数万人的士兵,手持形形色色的兵刃。仅凭气息来看的话,其中甚至不乏比征服王本身更强的存在——征服王虽然被称之为征服王,但是本身更擅长的依旧是内政与武谋,本身的武力并不出众。 整个军团的全体人员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但是限于固有结界本身的能力,军团中的所有人员的无法解放,与使用自己的宝具,更无法拥有职介。 而周围的空间亦是因为受到军团成员所的共有心象世界影响产生扭曲,从而形成这太阳毒晒热沙乱舞的平原。要说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结界的话,那是因为这正是的征服王与他的军队一同奔腾过的大地,也是烙印在军队全体人员的心目中的景象。因此,结界得以能够展开。 而后,一旁的金闪闪死盯着阿兹尔一言不发,挥舞了一下手掌,紧接着,金色的涟漪中落下一柄柄宝具利刃。虽然结界中的士兵们无法解放宝具,但只是简单的应用,也能够发挥出远超金闪闪那样粗暴射击的破坏力。 相较于一旁征服王与金闪闪的配合,saber就显得要孤苦伶仃——按照征服王的道理,作为骑士王的她原本应当也能够拥有召唤其他圆桌骑士的能力。只可惜,saber的死正是因为个别圆桌骑士的背叛…… 于是,目光中充满了冷漠,saber只是拔出圣剑,爆发出强烈的压迫风暴。 如果只是单个存在的话,那么对于阿兹尔而言,他们尚且不如拂面而过的暖风……但是三者合力,不得不说,不同的能力互相组合,产生的数以倍记的提升。至少,在金闪闪所有的宝具都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其本身的功能的情况下,即便寻常的飞升者恐怕也要难逃厄运…… 不过那也只是寻常的飞升者…… “而我,是阿兹尔。”伸出手臂,尖锐的指甲指向天空。原本还是满脸沉着与淡漠的阿兹尔在这一瞬间又恢复了自身的傲慢与狂气。 “是飞升者的皇帝!此般沙海,尚不及恕瑞玛亿万荣光的余烬!!!” “现在,高唱吧!!!!” 带着如同洪钟嗡鸣一般的恢弘颤音,阿兹尔的声音在这顷刻间覆盖整个沙海。紧接着,炽热的黄沙沸腾翻涌,层层叠叠。天空中的太阳一瞬间变得更加炽热。夺目的光辉,仿佛那毒辣的日晕近在眼前! 砂砾升起,化作神皇的座台。浓烈的金光自阿兹尔的周身奔涌而出,飞升者的天界之力朝向天空肆意蔓延,最终化作笔直的光柱与太阳链接。 完成接触,燃烧的烈日以触目惊心的速度被一圈又一圈繁杂而又崇高的神纹所包裹。最后,那原本浑圆无物,一片炽白的烈日之上清晰的倒映出古恕瑞玛的圆盘图腾。 顷刻之间,王之军势结界内的沙海与太阳被尽数剥夺,并被强硬的修正成了阿兹尔的形状。 烈日所过,沙海中一个又一个的身躯接连浮现。 “万胜恕瑞玛!万胜阿兹尔!!!” 古恕瑞玛的亡魂接连复苏,伴随着亢奋而忘我的咆哮,手持利器,将凶恶残暴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列阵以待的马其顿方阵。 对此,征服王的脸上也是充满了凝重,但是眼底却闪耀着无法抑制的兴奋——手持利剑,满目冷汗之余,又感觉前所未有的激动。 “这才是远征该有的景象!!!” 对此,阿兹尔没有回应,而是傲慢的举起了手中发散着无尽光芒的金色权杖。 原本被圆盘图腾铭刻的太阳亦是在这瞬间开始不断的颤抖,暴动。一道又一道的火舌似的日珥自这虚幻的天体上奔涌。缓缓转动,铭刻于日轮之上,那如同眼球一般的图腾骤然爆发出了仿佛要灼瞎双眸的炽烈光芒。翻涌着无尽的熔火,阿兹尔,黄金沙海,神皇座台,以及那位于星系的中心天体在这瞬间穿透了所有的阻隔于概念之上连成一线,自地球之外的天穹垂落下炽烈的太阳热风! “你那玩笑般的远征结束了。” 29·萤火之辉 酷烈的太阳热风穿过空间的阻隔,顷刻间降落在这片滚烫的黄沙之上。一瞬间,高温的流火融化砂砾,形成了玻璃一般的质感。原本队列整齐的马其顿方阵在太阳热风的熏烤下顷刻间被蒸发成了破碎的灵子与高温的蒸汽。 锋利的兵刃与坚硬的盔甲在太阳热风的肆虐下没有起到任何的保护作用。甚至说,还没等这些全副武装的马其顿士兵接触到太阳热风的内部热流,便被那缠绕周遭蚀骨销魂的高温融化成了一滩铁水与焦炭的混合物! 轰隆隆——!!! 焦臭弥漫,整个沙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崩塌——王之军势是马其顿帝国所有英灵共同通过心像世界具现而出的。在这个基础上,损失的人数越多,这个心像世界的强度也便会越低。像是现在这样,在接触到太阳热风的一瞬间,阵列整齐,仿佛能够撼动山岳的军队便被摧毁大半! 也就是心像世界,如果是通过魔术术式制作的固有结界,那么现在的话,恐怕就已经被彻底破坏! 见状,征服王不禁没有恐惧,反而愈发亢奋了起来:“前进!为了吾等的野望!!!” 流火散尽,马其顿方阵的士兵们没有丝毫的恐惧——作为英灵升格,他们本就失去了死的概念。没有死亡的恐惧,所有的毁灭对他们而言也不过只是再一次的回到英灵殿中罢了。像是现在这样,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只会让他们愈发的感受到热血沸腾! 望着迈开步伐,趟过熔火,朝向自己等人杀来的马其顿士兵,恕瑞玛的黄沙战士们并没有赶到紧张,同时,也没有半点认可——作为骄傲的古恕瑞玛人,上行下效。在阿兹尔领导下的恕瑞玛不仅恢复了昔日的辉煌,更是得到了远比前朝更加傲慢的自豪! 即便是面临毁灭,也依旧相信着帝国的英主将如闪电般在此归来——而现在,一个闻所未闻的渺小国家居然胆敢将自己的兵锋朝向伟大的恕瑞玛? 此为亵渎!! 胯下骑乘着金色的沙漠雄狮,恕瑞玛军队中的格斗士手持双刃战斧一跃而出,每一次挥斩都是大量的士兵如同碎石般朝向周遭横飞。但作为英灵,也并非所有的英灵寂寂无名。这不,紧接着,便有一个又一个手持宝具的上位英灵一跃而出兵对兵将对将的战作一团。 而位于神皇座台之上,阿兹尔只是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日轮——这是虚幻的天体,透过王之军势心像世界局限而出。只不过,完成了太阳圆盘的初步回收,阿兹尔在这顷刻间便将之夺走。 太阳酷烈,但太阳实际上并非是大多数人们印象中固态的星辰。自然而然的也并不存在所谓的熔火岩浆。作为纯粹的气态天体,即便是如同火舌一般的日珥实际上也只是被具有隔热作用的磁力线严密包裹的等离子体。 但是太阳在恕瑞玛的文明之中并非是单纯的天体星图——至少,太阳圆盘所承载的绝非是因为无知所产生的对天体信仰,而是源自于铸星龙王索尔的太阳创生,黎明绿洲! 而现在…… “感到自豪吧,朕赋予彼等于恕瑞玛永恒烈阳的荣耀之死。” “大言不惭!!” 听到了阿兹尔那仿佛恩赐一般的宣判,金闪闪只感觉令人作呕。那副傲慢的姿态,就像是杀死了自己挚友的那些所谓的神明。难言的愤怒自心底升腾,而阿兹尔周身萦绕的身形更是让金闪闪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狂躁。 猛地挥动手臂,只看到一阵金光涟漪在这片空间中浮现,紧接着一根又一根的锁链朝向阿兹尔悍然射去。 天之锁——吉尔伽美什最常使用的宝具之一,是与自己挚友恩奇都一起束缚天之公牛的锁链。本质为“神之规诫”,被攻击的对象神性越高所产生的效果便会越发强大。 横飞的锁链划过空间,伴随着尖啸以远超子弹的速度来到阿兹尔的身前。而位于神皇座台,阿兹尔伸出手臂,在吉尔伽美什震怒的视线中将所有锁链尽数抓在手中。骨节发力,伴随着涌动的天界之力握满手掌的天之锁被一根接着一根的生生捏碎。 飞升者的力量得到了提升,阿兹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大量的天界之力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那种感觉,就像是平凡人一口气吞下了几十斤的西地那非无处发泄,只能感受着体内的躁动发了疯似的想要做些什么。 而望着手持誓约胜利之剑的saber,与横亘在自己面前天空之中的吉尔伽美什,阿兹尔的嘴角则是升起了一抹嘲弄似的傲然与轻慢。 紧接着,周遭的砂砾化作一把优雅的片刃长剑。光滑的镜面上镂刻着精细的花纹与繁杂的图腾。镶嵌宝石,一样望去华贵非凡,比起战斗的兵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装饰或是仪式的用具。 涌动的天界之力不断的刺激着阿兹尔的神经,就像是诺手上路打出了五层血怒——劈瘾犯了。 嗖嗖嗖!! 数十柄宝具利刃在吉尔伽美什的操纵之下如同攻城巨弩的木矢般朝向阿兹尔射来。 没有丝毫防御的打算,在那些宝具接触到阿兹尔身躯的前一刻,涌动的天界之力便化作无形的盔甲将之破碎。伴随着轰鸣的尘埃,阿兹尔的身躯没有丝毫损伤,散发着金色的光辉如同一朵高速移动的日轮朝向吉尔伽美什横冲而去! “该死的!!” 咬紧牙关,吉尔伽美什联通自身的王之宝库——“收集了人间所有宝物”这吉尔伽美什的口头禅,不过这并不是单纯的比喻。作为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将他的时代里产生的,所有技术的雏形收集起来,并收归己有。与其说里面是吉尔伽美什贮藏下来的财宝,不如说是“人类智慧的原典”其本身。在这个基础上,所有的宝具都能够在这之中找到原型。 而现在,金色的涟漪遍布空间,位于自己的身前,一面又一面,形色各异,来自不同时代,不同文明的盾牌宝具接连浮现,层层叠叠的就像是盾牌堆叠的钢铁长蛇。 化身日轮,所过之处沙海化作沸腾的琉璃。目光中充斥不屑,那看似坚固的盾牌在距离阿兹尔还有数米距离的时候便被顷刻间融化成漫天铁水! “萤火之辉!” 30·贯穿 相隔将近上百米的距离,堆叠的盾牌与盔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钢铁的巨龙。 然而就是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巨龙,在接触到了阿兹尔周遭发散的天界之力时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沸腾的铁水肆意飞扬! 轰!! 炽热的日轮碾过空间,伴随着飞扬的高温,原本便因为太阳热风而支离破碎的沙海在这顷刻间又多出了一道笔直的裂谷。 就像是神话中得到了上帝的启迪分开红海的摩西。但是与先知摩西所不同的,阿兹尔周遭升腾的并非是冰凉的海水,而是发散着无尽光热的滚烫琉璃! “你这家伙!” 牙关紧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愤怒的吼声,吉尔伽美什的身后一阵光芒涌动。紧接着一艘巨型战舰从涟漪中浮现,就像是坠落的陨石一般朝向阿兹尔迎面飞去。 掌握了人类所有智慧的原典,吉尔伽美什王之财宝的武具要比天上的星辰更多,也更加繁杂。出自古印度的叙事诗《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战舰维摩那能够无视物理法则的进行高速移动。虽然因为职介的缘故无法解放上面的破坏性武器,但仅凭其本身的破坏力,便足够碾压英灵殿之中的一干从者! 然而,就是这嵌满了黄金与祖母绿等诸多珍宝的战舰,在接触到了阿兹尔的前一刻便如同其他的武具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而后化作五光十色,漫天泼洒的液态固体! “以令咒之名!强化!!” 一旁的远坂时臣也不得不使用令咒——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现在的阿兹尔是绝对优势的一方。连带着,就连征服王的宝具都被阿兹尔直接掠夺,化作了自己的领域。 感受着一股巨大的能量注入到自己的体内,如果是之前的话,那么吉尔伽美什甚至会斥责远坂时臣认为自己会输。但是现在,面对阿兹尔的压力,吉尔伽美什直接忽略了这一点,转而全力催动王之财宝。 衣襟腾飞,猩红色的战裙在空中飘扬。望着近在咫尺的阿兹尔,吉尔伽美什也是咬牙从涟漪之中拔出了一枚金色的钥匙。伴随着风暴的汇聚,钥匙的上方形成了三段柱状的固态空间。 王之宝库的钥匙,ea。——同时,也是真正属于吉尔伽美什的武具。也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创世叙事诗的正体,被誉为“割裂世界”之剑。虽说是剑,但本身并没有聚集于寻常人观念中剑的形态,而是作为概念被称之为剑、 其真正的姓名,应该为——“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伴随着怒吼,宝具解放。酒红色的目光中喷涌猩红的杀意,望着近在咫尺的阿兹尔,吉尔伽美什手中乖离剑的三截剑身飞速旋转。伴随着剑身不同幅度,角度的旋转,其柱状剑刃的连接处发散出魔力的风压,不断凝实,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产生了拟态的断层不断发散。依靠着令咒的力量进一步强化,就连周遭固有结界的存在都因此而产生了震动。 “高唱吧!ea!!!” 一剑甩出,猩红的空间风暴朝向阿兹尔所在的方位席卷。无处不在的压力挤压着周围的空间,扭曲的节点令所处方位的一切事物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而作为吉尔伽美什所仇视的敌人,首当其冲的阿兹尔却没有半点面对毁灭打击应有的慌乱。 “微不足道的暖风!” 伴随着冰冷的嘲弄,缠绕在阿兹尔周身的光芒愈发灿烈。伴随着爆裂的光华,原本朝向阿兹尔席卷而去的猩红风暴被固定在原处。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与那无处不在的空间断层进行角力一般。而伴随着一缕细微的光芒滋猩红的空间断层穿透而出,下一刻,越来越多的光芒刺破了空间的封锁。 铛!!! 击碎了空间断层的瞬间,黄沙的细剑与乖离剑正面对轰,虽然傲慢,但是不得不承认,作为这个世界顶格的宝具,乖离剑的确拥有着自己的可取之处。虽然因为英灵化的降格导致了弓之骑士职介的吉尔伽美什无法全力的发挥乖离剑的威能,但是其本身的坚固依旧毋庸置疑。 伴随着破碎的黄沙细剑,下一刻,还没等到一旁的吉尔伽美什兴奋,紧接着附着于细剑之上的澎湃巨力便顺着剑身传递而来。 沉重的打击力透筋骨。嘴角溢出丝缕猩红的鲜血,还没等吉尔伽美什稳定身形,下一刻,原本覆盖周身的黄金盔甲便在这顷刻间支离破碎化作漫天残骸! 健硕,遍布着红色神纹的身躯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引人注目。发丝垂落之间,酒红色眸子里的沉重与杀意却在不断的喷薄而出。相对的,阿兹尔却没有丝毫的凝滞。相反,鹰盔之下的双眸依旧璀璨,并没有多少人性的情感,充斥淡漠的灿金色在灿烂与辉煌之间,飞扬着彻骨的森然。 飞升者的精神与人类不可同日而语,至少,就恕瑞玛的记载中,绝大多数的飞升者都会伴随着时光逐渐消退部分的人性。 从而,转换成高贵的神性! 松开手中残存的黄沙剑柄,紧接着手臂瞬间握拳。就像是一颗被砸落的流星,吉尔伽美什的身躯被硬生生的从空中以三倍音速砸向沙海。在身躯与地面接触到的一瞬间,原本便支离破碎的沙漠又一次的升起翻涌的沙浪! 站在空中,手腕处高贵的紫色图腾缎带翻飞不断。举起手中的权杖,紧接着空中的太阳发出耀眼的辉光,还没等吉尔伽美什从中爬出,紧接着炽白色的光柱便将其陨落点为中心周围将近百米的范围彻底气化,只留下底层流动的熔岩吞吐残存的流火! “混……蛋!!” 但即便是面对这样的轰击,吉尔伽美什依旧顽强的没有退场。位于沸腾的岩浆之上,脚底是层层叠叠的宝具碎片。同样的,几乎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被鲜血所充斥。而这些鲜血还没等落在地上,便被周遭无处不在的高温直接蒸发,落在身上形成了狰狞的血痂碎块。 似乎是想要继续进行攻击,但是伴随着立于空中的阿兹尔化作漫天飞散的黄沙,下一刻,一柄利刃从身贯穿了其充斥神纹与血痕的胸膛! ———————— 捏妈妈的,在这时候开了无限火力,这叫人怎么安心码字呀……不能怪我嗷,铁子们。 31·回归 将手中的长剑抽出,紧接着凌空一甩。飞扬的鲜血留下了一道弧形的轨迹。 “……” 捂着自己的胸膛,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紧接着,伴随着目光中的神采逐渐消散,吉尔伽美什的身躯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伴随着吞吐热息的岩浆,尸骸化作破碎的灵子消散。残存的魔力形成洪流,注入到大圣杯术式之中。 不过现在的大圣杯术式早已是空无一物——作为核心的太阳圆盘碎片已经回归到阿兹尔的体内。理所应当的,这些原本与阿兹尔并不兼容的能量经过太阳圆盘的转化,也成为了阿兹尔的一部分。 更加强大的力量……阿兹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在吉尔伽美什退场之后,自己的力量进一步的提升。也就是说,每一个在圣杯战争之中死去的从者,其本身的能量都会按照原本的术式构造被收束到阿兹尔的体内。 这个世界的知识与奥术的体系?来不及细想,阿兹尔只能简单的体会一下。 如此这般,阿兹尔抬起了头,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焦灼的战场。 不得不说,得到了吉尔伽美什的武装,这些本就强大的英灵士兵的确展现出了绝无仅有的恐怖破坏力。一时间整个战场竟因此而焦灼了下来。尤其是saber,手持圣剑,就像是尖刀一样硬生生的将战场分割,强硬的将游离于阿兹尔一方的地形修改成了适合他们的形状。 “接下来,是你。” 阿兹尔平静的说着,伴随着身后士兵们的吼声,不急不慢的迈开步子,步履平稳的朝向军阵走去。 虽然是平静的话语,但那声音就像是经过了仔细的传导,准确无误的传入到了saber的耳畔。 而位于军阵之中,手持圣剑,听到了声音的saber将目光望向了阿兹尔所在的方向,眼眸中充满了凝重——吉尔伽美什绝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作为人类最古之王,位于这个名为型月的世界,吉尔伽美什本身也代表着神与人的诀别。其手中的乖离剑单论威力甚至要再他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之上。 而现在…… 深吸一口气,saber知道,眼下已经没有继续拖延的机会了。双手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剑刃,伴随着发散的光芒,周围的砂砾之间升腾起一阵微风。同时,一个又一个的光点在saber的周身盘旋萦绕。 并非是人造的兵器,而是这个世界神代的精灵们以人类的思念为原料,在星球内部结晶化,作为“最强之幻想”的神造兵装之一。原来是由星之精灵进行的管理,经过湖之少女的委托,以魔术师梅林为中介人,这才交付到了这个世界的亚瑟王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的手中! 与亚瑟王诞生传说的石中剑不同,作为湖之精灵赠送的湖中剑,其真正的力量能够将使用者的魔力尽数转化成收束的光辉。通过收束,加速来增加剑刃本身的动量。伴随着大量的魔力与令咒不断涌入,笔直的光芒通达天际。无形的光芒化作了奔涌的浪潮,在阿尔托利亚挥动的瞬间如同天柱崩塌!! 而面对着激烈的光流,阿兹尔没有丝毫的抵抗。依旧是缓慢的行走在这片沙海之中。 轰——!!! 咆哮的光芒将阿兹尔彻底吞没。然而就在这闪耀着五彩辉光的洪流之中,所有人都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个漆黑的剪影正在这之中不急不慢的行进。涌动的光芒就好像没有丝毫的阻力一样,行走其中,闲庭信步。 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因为就在这涌动的光芒之中,阿兹尔就是以一种无所谓的方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不断的靠近,任凭阿尔托利亚再怎样的强化涌动的光芒,再怎样注入令咒转化的大量魔力。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无功。 目眦欲裂——圣剑的光芒依旧在奔涌,强大的力量即便是阿尔托利亚也无法轻易的移动。又或者,就算能够移动,阿尔托利亚也不知应该究竟怎么做才能够破坏那萦绕在阿兹尔盔甲外层的天界之力。 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兹尔来到自己的身前,而后将手臂从光芒的洪流之中拔出,将满天的黄沙聚成一柄光洁的金剑,然后就像是戳破纸板一样刺穿自己的胸口。 最后,是位于战场之中不断厮杀,目光中充斥昂扬斗志的征服王。 征服王本身的武力并不强悍,更厉害的反而是本身的武略与政治。不过对于这些东西,阿兹尔也都不感兴趣——伴随着征服王最后的冲锋,阿兹尔举起了手中的法杖。席卷而至的太阳热风再次将整片沙漠沸腾。而伴随着最后的一缕热息消散,这场圣杯战争也彻底落入了尾声。 “我的东西,别忘了。” 冷漠的留下一道话语,紧接着,阿兹尔便打开了太阳之门,跃入流光回归恕瑞玛。 同样的,位于神殿之中的抑制力互相对视,而后默契的将许诺好的东西顺着门户传递了过去。 而圣杯战争的战场,冬木,则是多出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失意者。尤其是卫宫切嗣,只能守着自己的漂亮老婆忠心秘书可爱女儿以及十辈子都花不完的巨款在景区大豪宅里度过相对失败的一声。 而相较于型月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另一边,望着刚刚顺着流光离去前往碎片世界的阿兹尔,内瑟斯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陛下还是那么性急,明明这个世界还有很多问题……” 这么说着,内瑟斯似乎是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而同样的,望着越入流光消失在这片空间的阿兹尔,感受着周遭空气尚未散去的恐怖压力。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一旁的罗宾问道: “他一直这样吗?” “谈及陛下要用敬称。”并没有着急于回答罗宾,一旁的内瑟斯先是嘱咐了一句,而后说道:“陛下要做的事情很多,但那时的陛下还是一个凡人,而非伟大的飞升者。所以陛下总想着在自己衰老之前做完这一切……” “听起来是个伟大的皇帝?” “不,不是伟大。”内瑟斯看了一眼罗宾,纠正道:“是崇高。” 对于罗宾,内瑟斯的内心倒是没有太多排斥——作为学者,内瑟斯与其他的飞升者不同。除去了武勋之外,内瑟斯更重要的是对恕瑞玛智慧的启迪。 在这层学者的身份之下,对于罗宾的遭遇内瑟斯深感同情……也就是内瑟斯了。换成其实他的飞升者,其本身的人性根本不足以表达出对知识与传承的重视。 —————————— 考虑到接下来的剧情,专门去把霍比特人系列补了一遍,防止有遗漏的地方……今天就先一更吧,明天补上、 32·等待 “恕瑞玛存在了四个千年。在第三个千年末期的时候,最初的飞升者,飞升武后瑟塔卡女皇因虚空而战死……自那之后,虽然恕瑞玛依旧强大,但却因为女皇的死而陷入了长达上千年的黑暗动乱。” “为什么?” 罗宾有些疑惑的问道:“恕瑞玛不是还有许多飞升者吗?还有你的弟弟。陛下跟我说你们带领的军团永远沐浴胜利,是恕瑞玛的骄傲。” “陛下真这么说吗?” 听到了罗宾的话语,内瑟斯有些哑然的瞪大了眼睛,胡狼头的嘴角也是因此而升起了一抹惊喜的笑容。但很快,也就压制了下去——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罗宾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刚刚的内瑟斯的确流露出了喜悦的情绪。 “当然……”考虑到内瑟斯这幅正经的样子,罗宾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摇了摇头,内瑟斯迅速的稳定了心神,而后继续说道:“但是飞升者死了……永恒的天神战士的身上多出了污点。更何况,死的还是最强的飞升者,瑟塔卡女皇。” “飞升者是可以被杀死的……这个消息被人们所知晓后,帝国的诸多地域陷入叛乱。” “一直到陛下的时代来临。” 说到阿兹尔的时候,内瑟斯的目光中也是异彩连连。 “陛下本是最不受待见也是最小的小皇子……孤僻,经年累月的一个人待在图书馆里。那些皇子与公主在谈及的时候言语间也充满了不屑。甚至就连先帝也都是如此……毕竟,陛下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 “那为什么……?”闻言,罗宾有些不解与为何最不受宠的阿兹尔会成为皇帝, 对此,内瑟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罗宾,而后说道:“那些个陛下的兄长与姊妹们,全部都因为意外横死。” “……?” “是因为意外。”作为恕瑞玛活着的历史书,内瑟斯知晓恕瑞玛许多内情。而作为学者,还是历史学者。在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后罗宾也只是默不作声的的点了点头。 罗宾只知晓阿兹尔通过未知的手段抹除了所有的竞争对手。但是罗宾所不知道的,因为厌恶着阿兹尔,所以先帝一直在努力的创造新的皇子。但是每一次,都因为各种意外而无法安全的降生。 一直到最后一次,皇后怀孕,漆黑的乌云笼罩了整个恕瑞玛的王城,在恐怖的天威之下,暴动的雷霆一次又一次的劈向皇后寝宫。风暴散去,皇后因难产而死,而皇帝则是在悲痛中绝望的自杀…… 次日,阿兹尔登基。 “而陛下也证明了自己。”内瑟斯平静的说到:“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与智慧,在陛下的带领下,飞升者们重振了恕瑞玛辉煌的荣光,平定了持续数千年的黑暗动乱。并在第四个千年到来的第一日,在万众瞩目之下进行了飞升……” 突然,内瑟斯不在说话,而罗宾也没有继续询问。心思敏锐,罗宾能够感受到,在谈及这里的时候内瑟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不甘,悔恨,与自责。 摇了摇头,内瑟斯继续说道:“就到此为止吧……关于帝国的历史,我已经整理成册,就在大图书馆的第二排的书架第一层,书脊上刻着《恕瑞玛40k》的就是。” 一边说着,内瑟斯手持被粗布料子缠绕的手杖坐在了太阳圆盘的一旁,默默的等待阿兹尔的归来。 对此,罗宾也只是稍稍欠身,而后便转身内心百感交集之余也有些雀跃的走向大图书馆——自奥哈拉被毁灭之后,罗宾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去过图书馆了……还是填满了书籍的,真正意义上的大图书馆。 在世界政府的压制下,这个世界的历史学几近于无。 作为飞升者,即便是因为世界的不同,内瑟斯能够看到的灵魂不像是阿兹尔那样完全,但也依旧能够感受到罗宾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 内瑟斯是一个学者,而在与罗宾交流的过程中,内瑟斯也大致的了解了关于这个世界诸多的讯息。 对于奥哈拉的毁灭,内瑟斯是感到痛惜的——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其愚蠢的选择。哪怕是用虚假的历史扭曲也好。像这样的遮盖,只能证明这个国家的主人被癔病吓坏了脑子。” 基于这一点,内瑟斯甚至有些不想用愚蠢来形容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不过比起这个,内瑟斯更在意的还是现如今的阿兹尔——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这一点在之前的时候已经得到了证实。恕瑞玛在这个世界沉睡了两个千年,但是在符文之地,内瑟斯才流浪了仅仅四个世纪。 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立刻前往另一个世界……也对,毕竟两千年过去了,即便是陛下出现变化也是难免的。 内瑟斯心想——更何况,现在陛下的意识里还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这些记忆中对世界的理解,对国家的理念多多少少的也会影响到阿兹尔的一些想法。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还好……内瑟斯更担心的是,那些飞升者灵魂之中多出来的“东西”…… 实际上在很早之前,内瑟斯就已经发现了——通过太阳圆盘得到了飞升的天神战士并不完美。 或许是因为艾卡西亚招致了虚空的降临,也或许是早在这之前便已经埋下的种子……内瑟斯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所有的飞升者天神战士的灵魂之中,都铭刻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疯狂……但是在太阳血脉的带领下,飞升者们能够克制住内心的疯狂,遵从于太阳血脉的统帅与指挥。 只可惜,在最后的太阳血脉也在大崩溃中陷入了死亡之后,整个恕瑞玛帝国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覆灭。曾经高贵的天神战士们亦是如此……没有领袖,曾经的飞升者们更像是正在争夺一具新鲜尸体的食腐动物。 食腐动物是曾经的飞升者,而那新鲜的尸体,正是恕瑞玛……被深渊腐蚀了心智,陷入了无序的疯狂与自我毁灭。 望着悬挂在天空中的太阳圆盘。虽然现在的太阳圆盘依旧不复往日的辉煌,但是无可否认,依旧恢弘,崇高。崩溃的恕瑞玛在虚无的彼端复苏,即便是内瑟斯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好事。 正想着,内瑟斯的目光微微一顿,紧接着抬起头颅,胡狼的双目流露出一抹认真——有人在靠近恕瑞玛。 33·交涉 “这家伙……已经能算是奇迹了吧?” 位于沙丘,望着面前恢弘的巨城,卡普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凝重。 他看到原本死寂的沙丘陷入暴动,一枚又一枚地壳的岩柱从沙海中探出。互相拱卫,形成了稳固的姿态。原本折射出无数光芒的黄金陵墓在未知的力量牵引话化作了凌乱飞散的几何形体。不断的组合之下,化作了巨大的而宏伟的半圆拱形的高塔。 是高塔吗?卡普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形容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因为紧在这之后,那几乎几乎有整片沙漠五分之一大小的,被埋没的太阳圆盘从沙海中升起,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拖着,将之挂在了高塔的中央。 折射出太阳的光泽,位于圆盘之下万事万物纤毫毕现。伴随着如同潮涌一般的细沙顺着地壳的缝隙流逝填充,最后映入卡普眼帘的,那是排列整齐的城镇与集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沙海之中沉眠了无数岁月,风华的痕迹充斥了都城的每一个角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偶然,穿过这城市的风声在卡普听来都像是凄厉的哀鸣…… 挠了挠头,卡普手搭凉棚仔细的打望着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空城又或是鬼城一类的东西。因为伴随着一道流光,卡普只看到一个迅捷的人影在空中一闪而逝。紧接着,一切似乎就又复归了平静。 “中将,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回去跟战国元帅汇报一下比较好。” 眼看着面前这些事情的发生,作为卡普的副官,腰间挂着长刀的博加特也是有些凝重的说到:“从这声势来看……不像是伟大航路前半段应该有的水平。”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仅限于你的后半句话,哈哈哈哈~” 听到了博加特的话语,卡普咧嘴一笑,目光中并没有恐惧,反而是充满了趣味。 “像是这种控制沙子的能力……嗯,克洛克达尔吧?不过我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控制力了!更何况,我看那个挂在天上的盘子可没有绳子牵着!” 让那样一个巨大的圆盘漂浮在空中?比起沙沙果实,果然还是更像是一个老朋友的能力吧? “有趣!很有趣!”一边说着,卡普迈开步伐,大步的走下沙丘,朝向刚刚从地脉深处露出的恕瑞玛。 “既然来了,那自然要好好看看这里面究竟都有些什么!!” 听到了卡普的话语,一旁的博加特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但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但是在跟上去之前,则是让一旁的海军留守并通知海军本部,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但是这种事情对于卡普这种肉体强者而言就是一句笑话。像是现在这般,在确定了方位之后,全力奔跑,没多久卡普的身形便已经来到了恕瑞玛的城门前。 入目的是那三百尺高的大理石墙……但是和内瑟斯之前所描述的有所不同。现如今的城墙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鲜亮丽,甚至就连岩石缝隙之间的金线也都被几近于无。 阿兹尔虽然通过内瑟斯的记忆作为锚定连接了符文之地那被掩埋的恕瑞玛复制,然后位于这个世界重塑——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数百年的时光足够埋没许多东西。哪怕是黄金,也经不住流离失所的人们用刮刀刮下来换取一些微薄的口粮。 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石门,但是还没等卡普动手,紧接着,一旁的城墙上便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呵斥声。 “住手!现在的恕瑞玛不欢迎任何的外来者!” 身上还披着破烂的袍子,但是位于袍子之下,那一双胡狼的眼神是那样的锐利。远远望去,卡普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森然的冷意在自己的脊背处蔓延——这是身体本能的紧张或者说是兴奋。 感受到了威胁,甚至不需要卡普主动的激活,身体便已进入到了战备的状态。 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内瑟斯看了一眼面前的卡普,又看了一眼卡普身旁的副官博加特。在确定了博加特不具备威胁后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朝向卡普说道: “不需要紧张。”内瑟斯能够感受到卡普的本能反应,在确定卡普绝非弱者的同时,亦是解释道:“我不想在这里战斗……陛下正在忙碌,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如果想要进入的话,等到陛下归来,那么自然会进行接见。” “陛下?恕瑞玛?” 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卡普挑了挑眉头,而后将目光望向了一侧的博加特。 “历史上有这个国家吗?” “……没听说过。”博加特一脸的“你在难为我?”——作为卡普的副官,虽然博加特也能算得上是博览群书,但那也都是关于军事与修行方面的。而像是这种已经超纲的历史问题……别说是博加特了,就算是西海奥哈拉的学者们重生恐怕都答不上来!毕竟…… “黄金陵墓存在的时间比有记载的历史都长……可能是两千年前的?但那可能吗?” “不像是可能的样子。” 摸了摸下巴,如果卡普没记错的话,现在的海圆历也就一五零几年……在出现历史之前便发展出如此耀眼的文明,不管怎么想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传说逸文才对吧? “我是海军,阿拉巴斯坦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国。”这么想着,卡普也是一脸无奈的对着内瑟斯说到:“加盟国的国土上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一个国家……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进去查一查吧?” “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是你们只要尝试进入,我就会阻拦。” 平静的说着,内瑟斯的声音中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也就是内瑟斯了,恕瑞玛唯一作为学者得到飞升的天神战士。换成是任何一个其他的飞升者,估计现在就已经挥舞起屠刀或是战斧了。 “呀,就不能通融通融吗~”闻言,卡普也是一脸的头痛与麻烦。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差事,结果现在又出来了一个自己能够清晰感受到威胁的家伙……不管怎么看,自己现在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比较好。 然而就在卡普还在想着究竟是现在就这样直接离去还是在聊聊天的时候。突然,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黑影略过。 猛地抬起头,紧接着,内瑟斯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在内瑟斯的视线中,一个字面意义上的鸟人正挥舞双翼,笔直的朝向王宫的位置滑翔而去! 34·枯萎 周身生长出巨大的褐色的羽毛,翱翔于天际,佩鲁的目光中充满了凝重与认真。 作为动物系鸟鸟果实隼形态的能力者,佩鲁拥有着在这片大海上极为稀少的能力——飞行。 虽然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毕竟在新世界和伟大航道后半段,月步几乎是每一个强者标配的技能。但是实际上,即便是卡普这样肉体顶尖的强者,最多也就是通过月步爬升二三千米。 类似于剃,月步这一类高级的战斗技术,对于体能的损耗都是恐怖的……相较之下,依靠着隼形态的恶魔果实,佩鲁能够如同吃饭喝水一样于高空翱翔。 再加上强大的剑术,佩鲁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了阿拉巴斯坦国王军王国护卫队的副官,地位仅次于护卫长伊卡莱姆。 在这之前的时候,因为巴洛克工作社的缘故,阿拉巴斯坦的国王军一度面对严峻的考验,甚至就连薇薇公主都与伊卡莱姆一并潜入到了巴洛克工作社之中打探情报,搜集证据。而现在……在没有丝毫征兆的情况下,不仅克洛克达尔失踪,就连巴洛克工作社的中高层也尽数消失。 突兀的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曾经来过这片沙漠。 “黄金城的边上什么时候多出来了这样一个城市?” 佩鲁无法理解——得益于黄金陵墓折射的太阳光线,连带着这片沙漠也被称之为黄金沙漠。而黄金城也就是之前说过的,受到了黄金陵墓的吸引,商人们聚集起来的城市……作为阿拉巴斯坦重要的商贸中心,黄金城的税收一直都是阿拉巴斯坦的重中之重。而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又多出了来了一个新的城市? 而且是那样的恢弘…… 在空中翱翔,在巨大而宏伟的太阳圆盘面前,佩鲁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就像是沧海一粟,在光芒的照射下由内而外心生卑微。 “没有人类的踪迹……靠近看看!” 这么想着,佩鲁将目光望向位于太阳圆盘正下方,看起来最为高贵的建筑,紧接着双翼一震,整个人就如同一根箭矢般悍然射出。 但是紧在这振翅的瞬间,突然,一道深紫色的闪光在这片天际一闪而逝,仿佛穿透了佩鲁的身躯。虽然并没有任何的伤势,但是也就是在这下一刻,佩鲁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衰弱在自己的体内肆意蔓延! 而在卡普的视线中,注意到了天空中的意外来客,这个浑身都裹在麻布斗篷之下,如同麻风病人一般的家伙只是抬起了头。伴随着一闪而逝的光芒自那深紫色,散发着异样气息的眼眸射出—— “枯萎。” 就像是诅咒,又像是宣告。伴随着光芒的消散,位于空中的鹰人亦是在这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衰老。原本神俊的鹰之身躯,在振翅的瞬间不复刚刚的极速,而是伴随着动作不断的落下残破的羽毛,露出逐渐干涸的身躯。 紧接着,就像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一样。任凭再怎样的挥舞双翼也无法维系自身在空中的身形。咬着牙,佩鲁知道自己无法继续前进,于是乎便转变方向,在自己的体能完全丧失的前一刻尽可能的拉低自身飞行的高度。而伴随着意识模糊,最终的佩鲁还是失去了对身躯的控制,垂直的向沙海落下! 碰!!! 注意到了佩鲁身上属于阿拉巴斯坦国王军的标志,在千钧一发之际卡普接连踩踏空气,在内瑟斯有些诧异的目光中跃入空中稳稳接好。落入沙海的瞬间,自身的重量与佩鲁的重量落在地上溅起了大量的沙尘飞舞。 “这是怎么了?” 感受着怀中的佩鲁,卡普的内心暗暗惊讶——他认识佩鲁。在之前来黄金沙海旅游的时候,作为护卫队的副官,佩鲁曾专门作为导游接待卡普。 而对于佩鲁的状态,卡普更是一清二楚。 不说多么强大,但绝对是勤于锻炼。再加上动物系果实对身躯的增幅,至少相对常人而言,佩鲁绝对能够算得上是罕见的强者——尤其是还能够飞行,能够进行更多维度的战斗与闪避。 而现在,气血枯竭。整个人的体重整整下降了一半有余!残存的身躯抚摸起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骨骼的棱角——胸口的衣襟处甚至能够看到清晰的肋骨! 仿佛所有的血气在这一瞬间枯竭,只留下干涸的皮肉包裹着脆弱的骨骼…… 一时不察,手掌稍微用力。紧接着佩鲁的胳膊便传来了清脆的声响。那种感觉,并没有骨骼碎裂的牙酸,更多的感觉只有风化后的脆弱……与其说是战士,更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瘾君子! 骨折,重度脱水,营养不良,皮下脂肪减少,心跳减缓,血稠……作为动物系果实能力者,身上却出现这种症状,传出去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是那道光!”卡普很快便意识到了内瑟斯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紫光。 转过头去,却发现内瑟斯也正在看着自己。 那一双深紫色的眼眸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只是对视,卡普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浓郁的威胁以及肌肉的战栗。 并没有恐惧,相反,整个人反而是挑起了自己的嘴角。无视了额头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几道冷汗,卡普说道:“这是什么?超人系?还是自然系之类的果实?我可不记得克洛克达尔什么时候多出了你这样一个手下!” 听到了卡普的话语,内瑟斯并没有在意,而是平静的说到:“这与你无关。” 闻言,就在一旁的卡普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骑着骆驼,看到了佩鲁从空中落下阿拉巴斯坦国王军其他的同行者也是迅速的来到了此处沙丘! “这是怎么回事!佩鲁!!佩鲁!!!” 跪在地上托着佩鲁的身躯,一个腰间同样挂着长刀,身着和服浴衣,但肩膀上却披着巨大斗篷的半长发男子目光中充满了慌乱。 “水……水……” 似乎是听到了男子的呼唤,体能与精神都濒临绝境的佩鲁发出了渴求水源的声音。 ———————————— 诶嘿嘿嘿嘿,更新来喽! 35·胡狼头 “有!有水!” 听到了佩鲁的声音,男子的目光升起一道喜悦,紧接着忙不得的将自己挂在后腰的水囊解了下来送入了佩鲁的口中——在阿拉巴斯坦这种沙漠国度,水囊是所有旅行者的标配。 感受到了水源的清凉,已经意识模糊的佩鲁张开了干涸到有些疼痛的喉咙,有些狼狈的不断朝向口中灌水。 得到了水源的补充,佩鲁的精神恢复了些许。片刻后,陷入沉睡…… 确定了佩鲁没有其他的问题,那男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改在了佩鲁的身上。而后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长刀,目光中充满了认真的说到:“我乃国王军王国护卫队副官,加卡!” 在看到了卡普的时候,加卡的目光稍稍缩起,但是加卡是知道的,卡普的并没有所谓的果实能力,而是纯粹的肉体的强大。相较之下,一旁浑身缠绕在抹布斗篷之下的内瑟斯,光是那一双深紫色的双眼便让人感到充斥不安。 “此次前来,奉命调查黄金陵墓!如有阻拦,还请见谅!” 听到了加卡的话语,卡普的目光中多出了一抹茫然——他怎么敢呀? 看了一眼一旁不远处的内瑟斯,卡普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未知的家伙的身上缠绕着怎样的威胁……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与他对视,自己的身体便会本能的紧张,心跳加快,血流加速,进入到亢奋的战斗状态。 而现在……恕卡普直言。加卡依靠着果实能力在伟大航道前半段或许还能算是个小人物。但是到了伟大航道后半段,连精英怪都算不上…… 并没有注意到卡普奇怪的表情,加卡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集中在内瑟斯的身上。 而对于加卡的话语,内瑟斯显得不以为意——即便是因为数个世纪的迷失实力有所衰弱,但是内瑟斯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卡普身上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威胁。相较之下,这个自称为国王军副官的家伙,弱小的甚至无法让内瑟斯提起精神。 “就此离开吧,现在的恕瑞玛不欢迎任何客人。” “那是谁伤害了佩鲁!”加卡质问。 并没有在意加卡的质问,内瑟斯淡漠的回应道到:“只是微不足道的惩戒罢了……你们应该感到幸运才对。” “换成是我的兄弟,他已经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内瑟斯的目光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悲伤——自从在阿兹尔的口中知晓了兄弟还活着的讯息,内瑟斯就有些魂不守舍。 “混蛋!!” 而听到了内瑟斯那充斥着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话语,加卡的内心一阵愤怒。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嵌有宝石的长刀,目光炯炯的望着内瑟斯战力的方向。伴随着喷涌的血气一阵暴涨,其健硕的身躯上生长出了黑色的皮毛,而后整个人的头颅更是变成了胡狼的形状。 内瑟斯:“?” 望着加卡的胡狼头颅,内瑟斯也是难得的微微一怔,紧接着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趣味。 虽然已经从罗宾的口中听说了关于这个世界恶魔果实的事情,但是在遇到了这样的能力的时候,内瑟斯依旧不免心生好奇。 尤其是加卡这个,似乎与胡狼有关的果实能力…… “你们这个世界的知识……的确十分有趣。” 对于内瑟斯的话语充耳不闻,加卡的脚下溅起一道沙尘,紧接着整个人的身躯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手持长刀,不偏不斜的朝向内瑟斯的头颅斩去。 虽然是陌生的敌人,但是恕瑞玛的出现充斥诡秘,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加卡不敢留手。 不得不说,加卡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作为阿拉巴斯坦王国军中少有的能力者,加卡本身也从未疏忽过关于自身的锻炼。甚至于佩鲁一并被称之为阿拉巴斯坦的两个守护神。毫不客气的说,即便是巴洛克工作社中的高级干部,在面对他们两个的时候也只是伯仲之间。 不过,这种强大也就对于他们而言…… 在内瑟斯的眼中,想对于常人而言的极速只要稍微集中注意力便会显得无比缓慢。甚至说,就像是定格动画一样……在个人武力突破天际的世界,强者与寻常人是截然不同的生物。更何况是飞升者这种甚至能够肉搏星灵的存在! 而在加卡的眼里,就在自己手中的刀锋即将触及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的时候。也就是在下一刻,自己的手臂突然无法动弹分毫。抬眼望去,一条漆黑的,如同野兽爪子一般的手臂抓在自己的小臂上。伴随着持续的发力,在感受到剧痛的同时,加卡的手臂亦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干瘪。 原本肌肉丰盈,血气充足的手臂,伴随着紫色的微光缓慢蔓延。先是手臂,紧接着是整条胳膊。就像是真空机里的食物一样,所有多余的气泡被尽数排出。但是和食物所不同的,加卡的手臂流失的并非是多余的气泡,而是其手臂之中的澎湃血气以及各种营养。 只是转瞬之间,加卡的手臂看起来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暮年老人的手臂。不,甚至比老人的更加凄惨,枯瘦的甚至有些像是刚出土的干尸。关节突出,筋肉无力,连带着皮肤也都如同老树皮一般充斥着干涸与龟裂的痕迹! 注意到了不对,一旁的卡普走上前去立刻拍散了内瑟斯握着加卡手臂的手掌。当目光再一次望向内瑟斯的时候,目光中已经充满了凝重。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卡普已经可以肯定佩鲁那枯涸的气血也与面前的内瑟斯有关。 由内而外的亏空……并非是短暂的皮肉损伤,而是精华的流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瞬间度过了数十年一样,就连血肉之中的细胞也都随之老化…… “你们应该感激我。”内瑟斯平静的说到:“身体的根源没有受到影响,至少还能够缓慢恢复……在恕瑞玛,胆敢向飞升者挥刀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下子,想不跟你打都不可能了!” 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卡普只是吐出两口浊气,做出了战斗的姿态——作为海军本部派遣到这里的开路先锋,如果说之前的时候还可以选择离开的话,那现在可没有逃避的理由。 作为世界政府的下属组织,海军将校在世界政府加盟国的官员受到实质损害的时候,有责任站出来进行保护! 36·大崛起的一小步 感受着卡普身上升腾的战意,内瑟斯的眉头微微蹙起——虽然是飞升者,并且是恕瑞玛诸多军团之一的军团领袖。但是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那便是更多的时候,内瑟斯都是作为指挥活跃于战场之上。 真要论武勋的话,反而是内瑟斯的弟弟雷克顿要更多一些……毕竟,再完成了飞升之后,内瑟斯便将军团的事物交付给于弟弟学习,而自己则是常年隐居于大图书馆钻研来自符文之地世界各处的知识。 但是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最终,内瑟斯还是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好。” 与罗宾交谈的时候,内瑟斯大致的了解过有关海军的军衔制度——十分的简单易懂,元帅,大将,中将,少将,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以此类推。而面前这个白发苍苍的家伙,虽然衰老,但是气血并没有衰败,只是已经达到了极限,无法继续成长。 再加上肩膀上的军衔,不难猜到,面前这个家伙在海军之中的地位应当不低。 纸上得来终觉浅,像是现在这样带有了解性质的战斗,内瑟斯并不排斥……对于恕瑞玛而言,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而作为陛下的大学士,自己有责任为陛下进行必要的探索与思考。 而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一旁卡普也是咧起了嘴角。然后一抖肩膀,周身的筋骨发出一阵噼啪作响如同爆豆子的声音。伴随着被血气震荡的凌空飞舞的正义大衣,卡普的身躯化作一道残影来到内瑟斯身前,一边挥手一边大声说道:“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哈哈哈!!” 侧头闪过,内瑟斯的目光中亦是流露出一抹惊讶。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恶风,内瑟斯头上的斗篷被直接吹飞。但是在看到了内瑟斯的实际面庞的时候,不管是卡普还是一旁的加卡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胡狼?不对!加卡你不才是胡狼果实的食用者吗?” 回头望向一旁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加卡,卡普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但是很快,卡普也就反映了过来。如果只是单纯的胡狼果实,那么不可能拥有像是刚刚那样让人气血衰败,营养流失的能力。而在拥有动物特征的情况下,又能拥有自然系与超人系的果实能力…… 目光一缩,卡普的目光中充满了凝重——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到了现在,排除了所有不必要的答案,最后的答案就算是再怎样的离谱,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幻兽种!还是没有被收录的幻兽种!” 这么想着,卡普立刻与内瑟斯拉开了距离。 对此,内瑟斯并没有追击,而是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二人,而后无所谓的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绷带与斗篷扯下,扔到一旁的沙地上。 “我能够感到你们领会错了一些东西……不过无妨,就按照你们理解的来吧。” 这么说着,在卡普的注视下,内瑟斯的目光逐渐凝然。 伴随着一双紫色的眼眸散发出微弱的光晕。福至心灵,在强大的见闻色霸气下,卡普不假思索的想身侧闪躲。伴随着剃的声响,卡普原本战力的地方多出了一个浅浅的脚印。而同样的,一股莫名的诡异气息缠绕期间。明明只是落在地上,但是接触到了这诡异的气息,就连原本便无比干燥的黄沙都开始了迅速的风华。就仿佛,在一瞬间度过了数数十年的时光。 是佩鲁被诅咒的那一招! 意识到了这一点,卡普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内瑟斯的双眼,而后整个人的身躯伴随着一连串剃的声响在这片空间中高速移动。然而就在卡普的身躯刚刚靠近内瑟斯的瞬间,又是一道破空的轰鸣—— 高高的扬起臂膀,伴随着冷峻的磨光,内瑟斯猛地挥舞手臂。手中的战斧在挥舞的瞬间因为空气的摩擦发出剧烈的尖啸。 碰!!! 在千钧一发止咳将双臂并立在身前,漆黑的武装色在一瞬间完成武装。在武装色的加持下,人类的肉体甚至能够媲美钢铁。而达到了卡普这样的层次,更是拥有着远超钢铁的强韧。 但就算是这样强韧的身躯,在遭受了这一记重击之后,整个人的身躯依旧不受控制的向身后横飞了出去。 依靠着漫长的战斗经验,卡普并没有因此而慌乱的失去重心,而是双脚如同钉子一般死死的固定在地面上。剧烈的摩擦原本的军靴在这顷刻间破碎。一直滑行了将近二十余米的距离,卡普这才彻底的稳固了身躯。 抬眼望去,所谓的军靴就只剩下了残破不堪的靴筒。包裹着脚掌的皮革在高速的摩擦中只剩下了一些碎屑。两条笔直的大腿在黄沙之间留下了一条清晰可见的沟壑。而位于沟壑的另一端,内瑟斯也只是收回了手中的战斧。 虽然看起来轻描淡写,但是内瑟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大不如前——如果是过去的话,像是这样的攻击自己应当是随手便能激发而出的。而现在,却感到了有些酸胀疲惫…… 不仅仅是因为长时间的迷失,更重要的是恕瑞玛已经失去了太阳圆盘与他的皇帝……失去了太阳圆盘与太阳血脉的指引,飞升者们或是堕落,陷入疯狂。或是迷失,失去力量…… 相较于内瑟斯的思索,一旁,卡普就要难受的多——面对那战斧的重击,即便是及时的进行了防御,卡普的手臂上也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活口外翻,大量的鲜血不断涌出,顷刻间便将身上的白西服溅的一片猩红。 与沙地摩擦,现在的双脚表皮细嫩,完全没有半点老皮,像是刚做完去角质一样滑嫩——不过这也都是次要的。真正让卡普感到难受的,乃是位于精神上的昏厥。 沉重的打击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伤势,刚刚的拿一下,卡普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似得……强烈的昏厥与混沌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精神。稍稍放松,眼前的世界便开始天旋地转,就像是带了高度数的眼镜一般令人感到不适。 摄魂痛击——在游戏中被表现为击杀单位可以不断的叠加伤害。但是现实世界不是游戏,在现实世界之中,作为通过智慧与只是得到飞升的飞升者,内瑟斯的每一次攻击,都能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到对方的灵魂,也就是意识本身。 甚至,能够直接通过此般手段强夺对方灵魂之中的记忆碎片,吞噬灵魂。 但是伴随着太阳圆盘的破碎……好吧,看样子距离彻底的恢复恕瑞玛的荣光还有漫长的一段道路。 内瑟斯并不知道,哪怕只是现在其所展露出的力量,便已经足够让这片大海正视——作为海军英雄的铁拳卡普,在正面的碰撞中居然会落入下风,这本就很成问题。 而作为这片大海上有数的强者,卡普很清楚自己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的状态。就像是现在这般,感受了一下周身的气血。除去了因为那战斧的重击而深可见骨的手臂之外,其他的地方气血畅通无阻。也就是说,这种昏厥并不是源自于头颅的震荡……“是果实的能力吗?” 卡普有些不爽的咋舌一下,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烦躁的神采——要说卡普这种肉体派的强者最讨厌的对手,那么一定便是那种在精通恶魔果实的同时并没有放下对肉体锻炼的这种人。 尤其是这种幻兽系……不仅拥有过人的体魄,更重要的是还拥有着超人系乃至自然系才能够拥有的特殊能力! 将目光望向内瑟斯,但是有些出乎预料的,卡普并非是立刻进入到战斗状态,而是嘻嘻哈哈的说道:“那个,能不能等下我?我恢复一下。血粼粼的,胳膊打起架来一点都不爽利!嘿嘿嘿……” 说到后面,卡普本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哪里挠头。 “……”对于卡普那副自来熟的笑脸,内瑟斯也是有些沉默——他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战斗中向对手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 是单纯的个性……还是这个世界的人都这样呢?内瑟斯不知道,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说到:“可以。” “可以?!这都可以?” 这下子,轮到卡普感到惊讶了——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但那更多的是卡普基于自己个性衍生出的保护色与伪装色。 在海军这种世界政府麾下的事业单位工作,要时刻做好摸鱼划水与拿工资不干活的生存准备……要不然有些任务就太恶心了。 护送天龙人还是其次,更恶心的比如执行奥哈拉屠魔令之类的——在奥哈拉屠魔令之后,一部分海军包括卡普对于世界政府的正义理念就只剩下了一个态度:“开摆”。 而现在,望着面前已经收起战斧,站在那里等待自己恢复的内瑟斯。短暂的沉默后,卡普的嘴角也是升起了一抹笑容。 “哼哼!是在渴望真正的战斗吗?那看样子我也要拿出一些真本事了!” 下意识的,卡普把内瑟斯当成了直率的沉醉于战斗的武痴。对此,内瑟斯也只是扯了扯嘴角——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去了许多解释的口水。不过话说回来,雷克顿那个家伙应该和面前这个海军中将很投缘……都没脑子。 而一旁,在说完之后,卡普变闭上了双眼。通过见闻色没有发现内瑟斯有偷袭的意图之后更是进一步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后,整个人的腮帮子猛然鼓起。就像是蛤蟆的肚皮一样,伴随着剧烈的吐息,卡普头上的短发伴随着气血的流动一阵生长。 气血在卡普的牵引下来到双臂之上,紧接着,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成了止血,片刻后,更是已经完成了基本的愈合,生长出了细嫩的新肉。 看到这一幕,内瑟斯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惊疑,随即询问道: “不错的技术……这也是所谓的果实的能力吗?” “不是,我这招叫做生命归还!”见到内瑟斯的询问,卡普也是回答道:“只要把意识灌进去,便能够自由的控制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毛发,血肉,内脏……不过像是现在这种肉体的回复,在战场上可没有施展的机会。” 卡普说着,目光中也已经是充斥战意——生命归还是在精通六式之后进阶的技能,即便是在海军中,也只有少部分中将完成了领悟与驾驭。但更多的时候,这都是用于战斗——比如海军之中的鬼蜘蛛中将,便是以精通用头发操纵六把刀,如同蜘蛛一般战斗而闻名。 像是这种回复伤势的,读条前摇实在是太长,并且还要集中注意力。真正的战斗中,还没等回复,估计就要被敌人一拳打的上气不接下气,血气倒灌冲击脏腑了…… “有趣的技术……”听到了卡普的回答,内瑟斯也是点了点头——虽然对于飞升者没什么作用,但是对于恕瑞玛的军队来说很有用。 内瑟斯知道阿兹尔的志向,或者说野望——让恕瑞玛再次且更加伟大。 但是虚无之海的世界太多了……仅凭数量稀少的飞升者完全不足进行长时间的远征与驻扎,所以必须培养足够质量的集团士兵。 “很好……” 内瑟斯点了点头,紧接着在卡普疑惑的视线中重新抬起眼眸:“那么,现在这场战斗,将不再是无意义的消磨时间……” “不是消磨时间?那是什么?” 卡普有些好奇。而内瑟斯满足了卡普的好奇心。 目光中充满了肃穆,内瑟斯拎起铭刻着太阳符文的战斧。但是和之前所不同的,这一次,在内瑟斯的战斧上,已经闪烁起了不吉的微光。 “是自大崩溃之后,又名为大崛起的一粒微尘……” 伴随着冷酷的声音传遍荒无人烟的沙海,内瑟斯的周身翻涌起一阵紫黑色的冥府死气。伴随着汹涌的死气,周遭的黄沙形成翻涌的风暴。而在这翻涌的风暴之中,在卡普的视线里,内瑟斯的身躯已经从原本与自己持平的身高暴涨到了五米有余!! 粗壮的右腿踏出风暴,周遭的空气中一枚枚死亡符文在砂砾中闪耀。隆起的肌肉上铭刻着死亡的纹路,锋利的爪牙仿佛在顷刻间便能够扯碎钢铁。 “是恕瑞玛伟大复兴的一小步!” ———————— 考虑到剧情连贯,以后还是4k一张吧…… 37·破坏 伴随着冷酷的话语,内瑟斯将目光望向卡普。这一次,内瑟斯没有继续站在原地等待卡普的攻击。 双脚上的肌肉一块接着一块的隆起。简陋的麻布衣衫在血气的激荡之下肆意摇曳。只听到轰隆一声,内瑟斯的身躯仿若扯碎了空间,所过之处皆是剧烈的空气摩擦。原本便已经是风暴汹涌的沙海,在这一瞬间更是直接炸裂出七米高的厚重土浪。 而感受着内瑟斯不加以掩饰的敌意,卡普也在战斗开始的一瞬间便了解到,接下来的战斗绝不是之前那样能够轻易的解决的——大的要来了! 感受着内心的紧张,卡普也愈发的感到热血澎湃。将手臂架在身前,集中注意力,见闻色如同雷达的电波般以卡普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作为飞升学者,内瑟斯精通灵魂之道。就像是现在这般,在被见闻色笼罩的瞬间,内瑟斯的目光便是微微一眯——熟悉的感觉。 在这之前的时候,卡普也用过。但是因为是第一次接触,所以内瑟斯并没有真正的感受到见闻色的精妙所在。而现在,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内瑟斯迅速的立即了见闻色的效果与能力——通过灵魂的震荡将自身的“气感”或是“声息”之类的感知发散出去,形成范围的侦测。熟练掌握者,甚至能读取视线外敌人的位置、数量,以及下一瞬间对方将要采取的行动! 这种范围的感知看起来有些像是盘踞在恕瑞玛周遭的虚空遁地兽女王……但是仔细感知,内瑟斯很快便发现了二者的不同。 但是就现在而言,也不是研究相关问题的事情……等把他抓回去,慢慢寻问,对比,要比现在毫无头绪的思考有用的多! 一念至此,内瑟斯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凝然。 而后,在卡普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内瑟斯的速度再次爆增一截。在速度爆发的瞬间,内瑟斯的身后的空气急剧膨胀、冷却,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空爆现象。 “来得好!!” 见到这一幕,卡普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也变成浓浓的战意——管你是幻兽种还是什么其他种。在肉搏这方面,卡普从来还没有逃避过哪怕一次! 蹭!伴随着翻腾的气血,原本刚刚完成了愈合的双臂一瞬间被浸染成了武装色的漆黑。阳光的照射下,明明是血肉的手臂却折射出钢铁的光泽。很清楚内瑟斯所能够展现的强大破坏力,所以这一次的卡普并不打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战斧对悍。而是在战斧挥来的前一刻,通过见闻色的预判压低身躯的中心,然后急速的略过战斧的攻击范围进入到长柄兵器无法处理的近身禁区。右臂紧握,身后的肌肉狰狞的盘虬而起。 “拳骨!碎星!!” 牙关紧咬,澎湃的力量滋卡普的手臂上悍然奔涌。暴起的肌肉在挥动的瞬间直接将修身的白色西服的臂弯袖筒挤爆。伴随着横飞的碎布,那钢铁一般的拳头如同重锤砸向内瑟斯的小腹。 但是还没等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接触到内瑟斯的身躯,下一刻,内瑟斯那宽大的手臂便破空而来直接抓住了卡普的脖子与小半个脑袋。 高高的举起,然后重重的摔下! 在内瑟斯那粗暴的力量加持下,卡普的身躯就像是炮弹一样砸向地面。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溅起的砂砾向四周飞散。而位于其中,卡普只感觉一瞬间天地倒转,重心失控。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脑袋便直接被砸进了沙海之中。但是比起肉体上的疼痛,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灵魂受到冲击,强烈的混沌感不断的冲击着卡普的意识。不能的想要呕吐,肠胃翻涌之间,活像是一个晕车乘客。 也就是卡普本身的精神与血气都十分强劲。换成是寻常人,即便是肉体保存完好,也会因为灵魂上的冲击而陷入长时间的昏厥。 就在卡普还在那里浑浑噩噩的时候,一旁的内瑟斯则是拎起斧子快步的来到了卡普的身前。并非是与之前一样的单手握持,而是双手紧握。高高举起的瞬间,战斧的符文闪烁起深紫色的不详之光。伴随着升腾的灵魂烈焰,内瑟斯轰然砸下。破空的声音之下,卡普只感觉见闻色放佛要化作尖刀刺破自己的精神。 强行压制住浑噩的精神,卡普甚至来不及睁眼,就地的向一旁飞扑而出。 下一刻—— 轰隆隆!!!! 轰然砸落的灵魂战斧在击中黄沙的瞬间,力量垂直爆发,并产生了剧烈的爆破。升腾而起的深紫色火浪形成了三十余米高的蘑菇云。横飞的深紫色火焰在接触到了物质的瞬间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进行燃烧。并非是单纯的物理层面的燃烧。面对着灵魂之火的炙烤,即便是那碎散的砂砾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龟裂,仿佛一瞬间被烧掉了数十年的时光用以进行风化! 不可避免的,卡普的身上与衣襟也沾染了些许火焰。即便是有着浓郁的血气与强横的武装色进行抵挡,卡普依旧感受到了自己的生机与营养在意超乎想象的速度不断流逝。 当断则断,纵横大海七十余载,卡普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莺莺燕燕之辈。伸出手掌,稍微一用力,便是以一块又一块的血肉被卡普硬生生的从身上挖了下来。迅速的丢到一旁。没有了身躯血气的输送,那些原本看起来还新鲜的血肉在顷刻间便化作了抽干水分的老腊肉。 “这个火焰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卡普心想着,同时迅速的站起身子。克制了灵魂上的浑噩与混沌,紧接着凝重的注视内瑟斯所在的方向。 并没有温度,甚至说,在接触到的时候都感受不到什么异样的感觉……就是纯粹的,被火焰触及的区域会迅速的消耗体能,营养等诸多物质。寻常人的话……不,不是寻常人。就一旁作为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加卡与佩鲁,也会在接触到的瞬间被迅速的瓦解成干尸…… 尤其是加卡的右臂,脆弱的就像是的了骨质疏松症,哪有半点动物系果实能力者的强悍? 还有的话,便是那恐怖的力量。巨大的轰鸣,伴随着升腾的紫色蘑菇云,原本卡普被轰飞的地方已经多出了一个十米宽,七米深的巨大沙坑。 如果是正面被击中,即便是以自己的肉体强度也要恢复上一段漫长的时光。 清楚了其中的威力,卡普再一次的将目光望向内瑟斯手中的斧子,那目光哪里还像是再盯着一柄斧子看?明明就是再盯着一枚随时引爆的小型核弹! _______-- 年关出去走亲戚喝了点酒……今天就一更…… 38·战斗结束 这就是幻兽种吗……感觉比凯多那个家伙难缠的多! 这么想着,卡普的目光中充满了凝重——凯多,这片大海上最强的海贼之一,与另外三个大海贼并称“四皇”,是能够依靠自身强大实力与世界政府和海军正面掰手腕的存在。 而凯多便是四皇中仅有的幻兽种恶魔果实能力者。因此,也被称之为“世界最强生物”“杀不死的凯多”“百兽大都统”等诸多称号。 同样是修行身躯,卡普与凯多自然是不止一次的战斗……而作为幻兽种青龙形态的能力者,凯多拥有着控制焰云,高温,雷霆,天象等诸多能力……但是相较之下,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与满前这个狗头人的深紫色火焰相媲美。 身上指头大小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流淌血液——那些伤口都是沾染了灵魂之火的部分。体能流逝,甚至就连精神都因为火焰的灼烧而出现了些许刺痛感。 强烈的战斗直觉告诉卡普,如果继续被着火焰灼烧,那么自己的精神迟早也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就这样退却,那还是自己吗?一念至此,卡普的目光中闪过一道精芒。紧接着,踏步而出,伴随着一瞬间的暴力,粗壮的大腿上裤筒直接爆裂。松软的沙地在一瞬间被武装色与血气强化成成坚硬的固体。 “拳骨!流星群!!!” 脊背处的核心肌肉群猛然绷紧。一块接着一块的隆起,原本的衣襟猛然间一阵鼓胀。在绷紧之后,是舒张。就像是弹簧一样,坚韧的肌肉不断的重复压缩与舒张的过程。汹涌的血气自周身上下的每一个精孔喷薄而出。伴随着周遭淡白色的水气,卡普的双臂猛然幻化出无数残影朝向内瑟斯席卷而去。 感受着卡普那狂暴的战斗意志,内瑟斯并没有后退,甚至说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他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十分容易被情感所左右。这或许会导致他们的士卒下属举棋不定墙头草。但是对于强者而言,这不仅能收获真正绝对忠诚的部下,更能够极大程度的强化他们的战斗意志! 战斗意志虽然是虚无缈缥的,但是作为雷克顿的哥哥,内瑟斯很清楚,强烈的战斗意志是绝境逢生的关键所在! “但也仅此而已了。” 内瑟斯目光中的赞赏在转瞬间便迅速消散,转而变成了彻骨的冷漠:“恕瑞玛的崛起是注定的!” 昂起头颅,伴随着那如同雨点一般的连续锤击落在身上。在武装色的加持之下,力量全面爆发。每一次攻击都力透身背。清晰可见的,卡普的拳头每一次落下,在内瑟斯那如同城墙一般高达坚固的脊背上,都会在相应的位置暴起一团气劲。 狂暴的力量顺着连续的拳击注入到内瑟斯的体内,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恐怕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便会被震碎内脏轰烂血肉!但是得到了飞升者的强化,内瑟斯的体内充斥着无处不在的天界之力。在天界之力的疏导下,这些气劲被尽可能的分化到体外逸散。 但终究是虚弱了太久,初生的太阳圆盘远没有当初那般璀璨。面对着连续的重击,即便是内瑟斯也无可抑制的感受到了些许痛楚。 但只是这种程度的痛楚还远不足以撼动内瑟斯的精神——脊背后曲绷紧,就像是拉成满月的强弓。紧接着绷紧的脊椎轰然解放。自耦上而下砸落的头槌发出一道彻耳的轰鸣。双目之中不吉的微光在空中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光轨。就像是攻城的重锤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卡普的天灵之上。 痛贯天灵!! 大脑是寄宿灵魂的关键所在,如果说之前的时候受到内瑟斯的攻击卡普还只是感到有锤子在砸自己的脑子。那么现在,就是干脆的一道雷霆直接将大脑直接劈碎成两块漆黑的焦炭! 痛,太痛了! 但是比起痛苦,更让卡普难以接受的是一直到自己被攻击,自己都没有得到见闻色的危机预警——作为体修,卡普知道自己的上限无法与那些吃了幻兽种的家伙相媲美。因此不管是武装色还是见闻色都达到了大海许多强者都无法企及的顶尖的水准。 而这一击头槌,卡普没有从见闻色之中得到任何的反馈——是因为自己老了吗? 并不是……精通灵魂之道,对于内瑟斯而言,躲避灵魂的感知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 刚刚没有,也只是太久没有战斗而有些生疏了而已。而现在,回忆了隐藏在身躯之中的本能,这场战斗彻底的落下了结束的休止符! 颤颤巍巍向后倒退,卡普眼前的世界已经扭曲成了完全看不出形体的样子。位于身前,就连内瑟斯那五米高的巨大体魄,也都虚幻出了数十道残影。而还不等卡普回过神来,一旁的内瑟斯则是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战斧。 这来自瓦罗兰诸王的兵刃在内瑟斯的手中发挥出来难以想象的色彩。明明知道现在的内瑟斯就在自己的面前准备对自己进行最后的攻击,但是卡普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做出任何移动或是躲避抵挡的指令。 身子和脑子就像是被切断了一样变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而在外人的视线中,虽然站在原地,但是卡普似乎是彻底的失去了意识。眼眸瞪大,双目涣散,目光中充满了呆滞与茫然。张着嘴,露出洁白的板牙和红色的口腔。活像是个老年痴呆患者似得一动不动的佝偻个身子站在原地,口水顺着嘴角丝丝流淌。 被打傻了? 一旁的加卡等人忍不住这样想到。 而后,战斧落下。卡普的精神就像是一台老式的大屁股电视机。摁下关闭,伴随着最后一道闪光,屏幕在彻底的黑暗中陷入沉寂。 碰!! 砸落的战斧正中卡普的脊背,大量的鲜血澎湃涌出露出了肩胛骨的惨白。确定了卡普的精神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内瑟斯这才点了点头。 “不想让他死的话就把沙漠里需要的物资都送过来……还有药材。” 对着一旁的副官和国王军干部说完,内瑟斯转身离去。虽然是敌人,但是内瑟斯对于卡普并没有多少恶感——甚至说卡普的这种纯粹与率直甚至让内瑟斯有些怀念…… 怀念那个明明桀骜不驯,四处惹祸,但却愿意为了让自己活下来而甘愿化作尘埃的弟弟。 至于为什么要彻底让卡普失去意识……那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挖出有用的讯息。 39·回收的圆盘碎片×1 望着拎着失去意识的卡普走向城市之中的内瑟斯,一旁作为卡普副官的博加特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低下了头——能够作为卡普的副官,博加特的实力毋庸置疑。但是再怎样毋庸置疑也只是副官。 作为一个在伟大航道驰骋过的海军,博加特很清楚连卡普都能击败这代表着什么……至少,绝对不是他能够战胜的。 不能在这里停留。 博加特心想——如果他在这里也战死的话,那么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会被风沙掩盖。 一念至此,博加特提起一旁的加卡与佩鲁迅速的朝向距离这里最近的海军军舰赶去。 一路上全力奔跑,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的博加特便拎着一堆药物回到了恕瑞玛的门前。 “药物在这里!物资马上就到!请先为卡普中将进行治疗!” 听到了博加特的话语,大门被轻轻推开,而后一个浑身上下笼罩在黑袍之下的人走出,接过博加特手中的药物后又一言不发的走了回去——对此,伸出手想要询问几句,但是又害怕触怒其中的存在,博加特也只能是收回手掌,满是担忧的望着那重新封闭的大门。 而关闭城门,面容覆盖在黑纱之下,罗宾的表情也满是怪异——就在前一刻,罗宾还在大图书馆里阅读过关于恕瑞玛的历史记录。存在了数个千年,恕瑞玛的历史对罗宾而言奇特而又充满惊喜。 结果还没看多久,内瑟斯便走了进来,让罗宾对一个老头子进行紧急处理。而在完成了止血后,更是来到了大门前等待海军送药——本来只以为是俘虏了一个海军校官。但是从刚刚那个副官的话语来看……卡普中将? 在罗宾的印象里,海军中叫做卡普的中将似乎就只有一个……但是比起中将的军衔,大海上更多的人都是称之为海军英雄。 生擒了海贼王罗杰,并且数次拒绝升任大将的海军英雄,铁拳卡普…… 本来以为克洛克达尔的野心就已经足够可怕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只是小巫见大巫?怀揣着复杂的心思,罗宾来到了一旁空荡荡的房间中给卡普上药。 现在的恕瑞玛除去了罗宾与卡普之外可以说是空无一人——内瑟斯是飞升者,不是人类。 而在这些空下来的房子中,罗宾则是选择了一个距离大图书馆最近的——房子很大,从规模来看生前应该是一个贵族的庄园。但是伴随着恕瑞玛的大崩溃,现在只剩下了简单的构造。 刚进门,罗宾便看到了令人感到诡异的一幕。 站在石阶上,内瑟斯深处生长着黑色短鬃的手掌放置于卡普的头顶三寸。伴随着森蓝色的诡异气息自手掌自上而下的像卡普的头颅蔓延,明明没有丝毫的意识,但是卡普却睁开了涣散的眼眸。 “你那释放感知的技术叫做什么。” “是见闻色。”卡普麻木的说着。而内瑟斯则是继续问道:“见闻色是怎样完成掌握的。” “见闻色是人类的潜能,经过修行,将意识放出……” 缓慢而又麻木,而在内瑟斯的身旁,一只鹅毛笔正在古朴雪白的书页上不断的记录着卡普所说的话语。 看到面前的这一幕,罗宾不由得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虽然内瑟斯跟罗宾说过自己精通灵魂之道。以及飞升者能够看透灵魂之中逆反的微光。但是那时的罗宾更多的是以为阿兹尔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古董用于恐吓自己的话术。 又或者,即便是能够看透,也不可能随时都在发动。但是现在,眼看着这样的一幕真正的出现在自己的眼,罗宾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对未知的恐惧。 能够看透人思考的方向……不知为何,罗宾没有来的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胡思乱想些什么对于阿兹尔等恕瑞玛诸人来说大逆不道的话。 “不用那么害怕。”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旁的内瑟斯说到:“飞升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气……当然,陛下比较特殊,所以要时刻保持尊敬。” 说到后面的时候内瑟斯也是缩小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没说出来,但罗宾多少能猜到傲慢往往与小心眼是伴生关系这件事情。 继续审问。虽然关于修行的知识很容易提取,但是伴随着询问加深,更深层次的记忆就难以阅读了。包括卡普的本身也是,虽然依旧没有意识,但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涣散的双眼中时不时的多出一抹清醒的挣扎。 见状,内瑟斯也是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气——内瑟斯的确能够看透灵魂……但是迷失太久,伴随着太阳圆盘的失落,飞升者的力量也不断的缩减。像是现在这样,就连审问一个失去意识的人都需要全神贯注。 而且还无法刨根问底。 放到曾经的恕瑞玛鼎盛时期,这样失去了意识,内瑟斯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够直接吞噬对方灵魂之中所有的记忆与知识……但那也都是曾经了。 至于恢复太阳圆盘……内瑟斯并不打算隐瞒。这个世界的技术即便是能够理解太阳圆盘,所能够产生的威力也只能是区区萤火之辉。除非他们也能像是陛下那样通过太阳圆盘的锚定进入其他世界,否则的话一切百搭。 就再说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得,内瑟斯的目光微微一怔。在罗宾不解的视线里,内瑟斯突然停止了对卡普的询问,站起身子,有些匆忙的迈开步伐来到大门前将目光望向了悬挂在皇宫之上,发散出万般光芒的太阳圆盘。 和之前的沉寂不同,现在的太阳圆盘上又一次的升起了金色的神圣纹路。代表证圣河,太阳,与家园的图腾缠绕其间。沐浴其中,内瑟斯的周身亦是发散出微弱的金芒。 目光中充满了振奋,内瑟斯知道,这是陛下收回圆盘碎片是太阳圆盘的反馈。 虽然微弱,但是内瑟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太阳圆盘的连接变的稳固了一丝……如果说之前的时候内瑟斯与太阳圆盘的连接是烽火传信,那么现在至少也是1g网的通信速度。 虽然远不及恕瑞玛鼎盛时期的量子通信级别的速度,但最起码给人看到了复兴的希望——这条路是行得通的! “能听到吗?内瑟斯。” “我在!陛下!” 虽然微弱,但是透过太阳圆盘,内瑟斯能够倾听到阿兹尔的声音。 “很好……这里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我很快便会回去。” “战斗?”闻言,内心的兴奋情绪稍稍消退,内瑟斯眉头一皱,就在准备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紧接着,内瑟斯便感觉到了连接被切断的阻滞感——而另一边,阿兹尔刚刚进入固有结界。发现了连接被切断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1g网信号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40·回归 在太阳圆盘前等待了差不多三十多分钟,很快,伴随着光芒的闪耀,一道五彩斑斓的光柱自圆盘贯射在内瑟斯面前的高台之上。 光芒散去,阿兹尔金色的身躯再一次的回到了这个世界。 “陛下、” “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内瑟斯。” 望着面前的内瑟斯,不等其说些什么,已经有所猜想的阿兹尔便是说道:“我的确应当更加谨慎……不会有下次了。”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内瑟斯张了张嘴。紧接着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惊讶——在内瑟斯的印象里,陛下即便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绝对不会承认,只是会记在心里防止下次遇到同样的问题。 而像是现在这样干脆的承认自己的过错……看样子在漫长的两千年里,陛下的确接触到了许多曾经未曾接触的东西。 内瑟斯是知道阿兹尔得到了异世界记忆的——阿兹尔也并没有隐瞒些什么。说到底,如果不是这朵异世界的灵魂打破了泽拉斯的计划,那么现在的阿兹尔,应该还在虚无之中迷失呢。那像是现在这样,还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活动。 而阿兹尔的反思也很简单……虽然通过太阳圆盘确定了该世界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天大的危险。但是有一点,世界的流速是不同的。就像是现在这个世界与符文之地的时间流速比例是四比一。 在这个世界,阿兹尔沉睡了两千年,但内瑟斯在符文之地仅仅度过了四个世纪。 相较于常人虽然十分漫长,但如果因为世界的不同,造成了阿兹尔又一次数十上百年的消失,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我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阿兹尔询问道——当初在阿兹尔离开的时候,便发现了有其他的生命正在靠近恕瑞玛。但是那时阿兹尔已经进入到了光流之中无法后退,再加上对内瑟斯的信任,所以阿兹尔选择了回收圆盘碎片。 而现在看来,很显然,内瑟斯已经处理完毕了。 “一个中将,陛下。”内瑟斯说道:“根据罗宾的汇报,在海军之中的资历与地位似乎颇高。实力尚可,对于这个世界许多特有的技术都十分精通。经过整理,我认为可以将这些技术推广到恕瑞玛的神圣军团之中。” 一边说着,内瑟斯将记录好的纸张送到了阿兹尔的面前。 对此,接住笔记,回到宫殿然后坐在了那高高的王座上——以往之类应当有诸多的贵族与大臣,但是现在,空荡荡的只有内瑟斯与阿兹尔二人。 审阅一番,对于其中记载的六式,武装色,见闻色,霸王色三色霸气以及诸多关于恶魔果实的能力设定阿兹尔报以极大的兴趣。 “不错的技术……听起来甚至有些天马行空。能够确定真实性吗?” “当然,这是我直接通过对灵魂的阅读得到的资料。”内瑟斯笃定的说道:“除非这个世界的海军连自己的中将都不放过并进行彻底的蒙骗。” 闻言,阿兹尔放松的点了点头——作为飞升者中唯一一个能够强行吞噬灵魂的存在,内瑟斯可以说是整个恕瑞玛帝国最为博学的存在。 “说起来,陛下你呢?”内瑟斯说道:“您当时口中的战斗……又是什么意思?” “一些小问题罢了,都已经解决了。”阿兹尔说道:“而且还得到了不错的技术。” 一边说着,阿兹尔一边伸出手掌。伴随着符文魔力的微光逐渐亮起,在太阳圆盘的作用下这些魔力被尽数转换成了细丝形态的灵子。而后,这些符文灵子勾勒出了英灵殿的基本轮廓。 和抑制力的不同,符文灵子构造的英灵殿更多的是恕瑞玛的风格——仿若是金碧辉煌的太阳宫殿。 任凭是内瑟斯饱读诗书,再看到了这奇特的魔术结界的时候依旧露出了些许的茫然——内瑟斯的确聪慧非凡,是恕瑞玛唯一的大学士。但是有一点,即便是再怎样聪慧非凡,也无法摆脱世界的限制。 就像是现在这样,这灵子构成的魔术工坊术式,内瑟斯没有丝毫头绪。 “这是另一个叫做“型月”的世界的技术……那里的魔术师可以将自己家族的魔法技术储存在魔术刻印之中代代相传,保证技术完整性的同时也能够不断的更新迭代。而现在这个,则是那个世界的抑制力与我的交易。” “我帮它们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在收回了圆盘碎片的同时,这也是我们约定好的报酬。” “原来如此……”闻言,内瑟斯这才理解了为什么阿兹尔会不辞辛劳的进行战斗……按照内瑟斯对阿兹尔的了解,陛下应当是再取回碎片的第一时间选择回归。 陛下最讨厌的就是婆婆妈妈的麻烦。 再一次将目光望向那魔术工坊术式,内瑟斯这一次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感慨——作为学者,要说内瑟斯没有可惜过那些在大崩溃之中遗失的书籍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大图书馆……那里面有许多都是孤本。连年的征战,内瑟斯有的都还没有看完……而现在,在魔术刻印的作用下,只要人还活着,知识就不会断代。 “那这个术式是?” “英灵殿。”阿兹尔说道:“那个世界的抑制力创造的令人惊艳的作品……”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兹尔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了些许认真。 对于阿兹尔而言,像是魔术刻印之类的,只能算是附赠的小礼物……真正具有价值的,乃是英灵殿的工坊术式。 “可以收容历史上战死的英雄,然后将之转化成拥有自我意识的英灵。在抑制力遇到危机的时候,便可以让英灵进行反击与保护!” 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连内瑟斯也都不免振奋了起来:“也就是说……” “没错,恕瑞玛的无敌军团,回来了!” 闻言,望向阿兹尔托在手中的英灵殿,这下子内瑟斯的目光中已经是充满了兴奋与激动。 虽然恕瑞玛得到了重生,但是在大崩溃之中,恕瑞玛引以为傲的黄金军团尽数被太阳圆盘崩溃的余波碾成碎片。没有了人民,没有了军团,甚至都已经不在恕瑞玛大陆,不在符文之地了。那恕瑞玛真的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恕瑞玛吗? 那么街道的布局都是一样的,但也只能是睹物思人,徒增伤感…… 而现在,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41·飞升帝国 将铭刻着英灵殿术式的碎片托在手中,与内瑟斯一并登上高台,阿兹尔举起手掌。伴随着太阳圆盘的牵引,那铭刻着英灵殿术式的碎片缓缓升入空中,最后与圆盘融和一体。 太阳圆盘十分巨大,覆盖下来甚至要超过恕瑞玛的都城。相比之下,碎片却十分微小,只有成年人的巴掌那么大——太阳圆盘的上面充斥着风化的痕迹。真要算的话,这片沙漠可能到处都是圆盘碎片。 但是那些碎片只是承载力量的部分,而不是发散出力量的部分——简单地说,上面并没有记录世界符文。 望着符文回归太阳圆盘,阿兹尔也是松了一口气。 世界符文是恕瑞玛伟大的根源之一——符文之地之所以被称之为符文之地,便是因为存在着世界符文。 当初铸星龙王索尔创造宇宙间的群星,与索尔同一种族的天界先民带着符文来到了当时尚且无名的符文之地。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便是现在符文之地的巨神峰。 包括恕瑞玛文明也是,恕瑞玛是唯一与巨神峰接壤的地方。在现民们因为未知的事情而离去之时他们并没有带走符文,而遗留下的世界符文则改变了符文之地的一切,直接的影响了整个星球的发展,令许多魔法生物至此诞生。 而那些最先接触到世界符文的生命,便成为了后来巨神峰的星灵——而恕瑞玛最初的首都或者说聚落,也便是在巨神峰的山脚。 当然,那段时光实在是太过久远。即便是对于内瑟斯而言,也只能是当做创世神话或诗歌来进行诵唱,而不是作为正史严肃的记载。 “世界符文完成了回归,那么相应的符文也会缓慢的恢复。”感知了一下太阳圆盘的状态,阿兹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他的感知之中,现在的太阳圆盘已经基于世界符文的烙印开始恢复该符文之下的分支符文了。 待到这一系符文完成恢复,那么太阳圆盘的威能应当能够传送更远的距离,并拥有更多的效能。 以及更重要的,恕瑞玛的圣河,黎明绿洲的力量也得到了恢复。 “英灵殿完成诞生应当还有一段时间……说起来,那个叫做了罗宾的小女孩,学士你的观感如何?” 对于飞升者而言,年龄也就二十来岁的罗宾,可不就个小女孩吗?别说是罗宾了,就算是卡普在内瑟斯的面前但论年龄都是子孙辈的……时间…又或者说时光对于飞升者并没有太多意义。 而听到了阿兹尔的询问,一旁的内瑟斯也是陷入了沉默——内瑟斯知道,这是陛下在询问自己是否将罗宾纳入到恕瑞玛的公民体系之中。 作为恕瑞玛唯一的飞升学者,对于罗宾幼年的遭遇,内瑟斯的确充满了同情。但是内瑟斯是理智的,在帝国与自己的感情之下,内瑟斯选择帝国。 而在沉思了片刻之后,一旁的内瑟斯说道:“她能否成为恕瑞玛的公民取决于您,陛下。但就我的观感来看,她的身上的确有更多的价值。” “说说看。”阿兹尔眉宇间挂着轻松。 闻言,内瑟斯解释道:“这个世界的帝国……不,应该说是世界政府对于历史的存在似乎十分警惕。为了掩盖历史的真相,不惜选择毁灭整个学者之岛,导致这个世界的考古学者几近凋零。” 说到这里,内瑟斯的眉宇间多出了一抹厌恶与无法理解。 “这个世界的见闻色,武装色,霸王色等三色霸气以及恶魔果实的存在可以加快帝国的复兴。但是基于这些技术,这个世界也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作为仅存的考古学者,罗宾的存在或许可以让我们加速理解,并掌握这个世界。” 挺多高了内瑟斯的解释,阿兹尔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毛——内瑟斯一直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管什么都喜欢刨根问底。 尤其是在关乎知识与文化的时候。 而现在,这个世界霸气的生成,果实的诞生,以及诸多的技术都成为了内瑟斯想要了解的关键……还有就是历史。作为学者,内瑟斯十分重视历史。从符文之地诞生,在到恕瑞玛的大崩溃。为了追求历史尽可能的详细,内瑟斯甚至专门前往过巨神峰山脚吗恕瑞玛先民们聚集的地方。 虽然知道内瑟斯喜欢刨根问底,但是阿兹尔更清楚内瑟斯对于帝国的绝对忠诚。 凡人的帝国与文明或许需要相互制衡,需要适当地敲打,需要防止权臣的出现,昏君的诞生与佞臣的当道。需要,或者说不得不通过权谋之道来延续国家文明那短暂的生命。 但是对于恕瑞玛这种存在着超凡力量的帝国而言,凡人所需要的,有太多是恕瑞玛所不需要的。 尤其是这种凭空增加内耗的东西,在恕瑞玛的历史中更是从未出现……好吧,也有出现,但十分之少,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对于能够看透凡人灵魂中那背叛与欺骗之微光的飞升者而言,谎言是不成立的。 事实上,在沉睡的时光中,阿兹尔也曾依照异世界灵魂的历史进行过思考——凡人的帝国因为人心的浮动欲望的增减而更加短命。对于飞升者而言微不足道的百年时光就能走过一个王朝从兴盛到衰败的过程。 在幼年时跟随内瑟斯学习的时候,阿兹尔清楚的知晓历史是最好的课本——包括人人平等之类的,阿兹尔也曾思考过能够在恕瑞玛实现。 但是很可惜,只是一个念头,阿兹尔便否决了……就连没有魔力与其他超凡力量存在的凡人帝国都无法实现所谓的平等,那么存在着超凡力量,弱者二三十年走过匆匆的一生,而强者却能够血战星灵,撕裂天穹,与岁月长存的飞升帝国,又怎么可能完成所谓的平等呢?要知道,飞升者都已经不是人了,甚至无法与人类诞育后代。 力量与生命层次的提升,产生生殖隔离也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你认为没什么问题,那应当便是没有问题的……有时间的话你去准备一下吧,给那个小女孩安置一个合适的身份。” 阿兹尔随意的摆了摆手。 内瑟斯点头:“神官或许是个不错的职位。” “那就安排上,别忘了告诉她相应的礼仪。”阿兹尔的性格虽然相交当初的虚荣有所变更,但该有的傲慢从未减少分毫。 “她很好学…或许早就在做相应的准备了。”对于罗宾的好学,这段时间的内瑟斯可以说是看在眼里。 而另一边,送完了药物,安排完了海军与阿拉巴斯坦的国王军运送物资,保证卡普的生命安全后,卡普的副官便马不停蹄的拨通了与海军本部的电话虫。 42·噩耗 伟大航道,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作为海军的心脏,马林梵多常年驻守众多中将与海军精锐,可以说是这片大海上纸面实力最强的地域之一。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即便是四皇级别的海贼来到这里面对这个数量的强者与军队围攻,也只能是饮恨当场。 “该死的……”会议室里,有些头痛的揉着眉心,战国对着一旁的鹤中将说到:“这个克洛克达尔究竟是在搞什么东西?阿拉巴斯坦国王的谴责就没有停止过!” “谴责也没用。” 听到了战国的话语,一副慈祥样子的鹤中将也是叹了口气——作为海军的智囊中将,鹤中将本身因为衰老的缘故实力上并不如其他新锐中将。但是就声望的话,新锐中将合起来可能都不如鹤中将一个。 依靠着自己的智慧,鹤中将一直被认为是海军的大脑之一——而与鹤中将相对的另一半大脑,便是便是被称之为“智将”的战国。 而就算是拥有再怎样的智慧也没有任何用处——拿起茶杯,鹤中将一边盯着茶杯中上下浮动的茶叶一边说道:“王下七武海是五老星的决定……克洛克达尔那个家伙你也不是不知道,最擅长的就是隐蔽自己。虽然说是海贼,但是潜心发展的样子哪有半点海贼的粗陋?在没有露出决定性证据的马脚之前,我们的任何动作都会引起其他七武海的联合抵抗。” 这么说着,鹤中将耸了耸肩膀摊靠在了椅子背上。 “七武海是世界政府管辖的……真闹大了,五老星估计又要把你叫过去了,哈哈……” 虽然是在笑,但是鹤中将的声音中多少能听出些许苦涩——不止是鹤中将一个,在听到了鹤中将的话语之后,会议室内其他的海军将校们在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也脸上也都写满了耻辱与羞愧。 作为一个海军,现在海贼明明再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自己却还不能对他们动手。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他们是真的为自己感到憋屈。 听到了鹤中将的话语,抿了抿嘴,战国也是叹了口气。 但作为领导者,战国肯定不能让这场会议继续这样的羞愧下去,于是便说道:“这件事情暂且略过,我们先……” “元帅!不好了!!” 不等战国想办法把这个话题遮掩过去,嘴里叼着雪茄的火烧山便不顾礼节的一把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目光中充满了凝重的说到:“卡普中将被俘虏了!!” “什么?!” 听到了这句话,这下子,不仅仅是战国,就连其他的海军将官们都难以置信的站起了身子。齐刷刷的,在那些高矮不一形色各异的身子上散发出相同的惊愕。 海军中将,卡普。虽然说是中将,但真要算的话,身份甚至要比海军仅有三个的大将乃至海军元帅更加超然——除去了是诸多现任将校的老师之外,更重要的是亲手活捉了刚完成环游世界壮举不久的海贼王罗杰,为当时被负面情绪缠身的海军们注入了一记强心剂焕发新的风采,尊称为海军英雄,属于是这片大海上仅有的活着的传说之一! 而现在,海军英雄,大海上活着的传说被俘虏了?这说出去谁信呀? 眉宇间闪过一抹凝重,战国严肃的质问到:“哪里来的消息!是谁传递的!” “是卡普中将的副官博加特校官!”一边说着,火烧山迅速的将便携电话虫递了过去。 接过电话虫,战国目光凝重的询问道:“我是战国!博加特,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好的元帅!”听到了战国的话语,博加特也是稳了稳心神,而后将自己所看到的所有的过程进行了复述。一直到最后,漫长的话语甚至让博加特本身都有些口干舌燥。 “等等……你说那是个幻兽种的果实能力者?” 注意到了内瑟斯的特征,战国的眉宇之间也是有些难看。 幻兽种,是公认的这片大海上最稀少,甚至比自然系都要更加稀少的恶魔果实! 就现在而言,海军所知道的幻兽种果实能力者只有三个。一个是大佛果实的元帅战国,另外两个,都在四皇海贼团! 对此,博加特迅速的说到: “是的!那个击败了卡普中将的家伙很强!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强者,有些像是传说中动物系幻兽种犬犬果实阿努比斯形态的果实能力者!不仅能够时刻维持半兽的胡狼头人形,更是能够控制诡异的深紫色火焰影响人的意识和身体!阿拉巴斯坦国王军的副官加卡与佩鲁都因为这火焰虚弱的甚至无法握刀!” 博加特可没有夸张——卡普依靠着自身强横的血气与武装色霸气能够勉强的抵抗灵魂之火的侵蚀,但是加卡和佩鲁而言,一瞬间的侵蚀令他们身躯骨瘦如柴,虚弱的像是营养不良的同时打了九发手冲,大腿上下可谓是写满了惨字。 “……” 闻言,沉默——从博加特的话语来看,那个击败了卡普的家伙甚至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力量。而卡普的实力战国是知道的。虽然上了年纪,但也只是停止生长,还没有到身体机能下滑的时候。能够轻松的击败卡普,单独的大将恐怕也无法造成有效的压制。 而现在海军兵源紧张,派出两个大将前往伟大航道处理这种事情,那海军唯一位于新世界的g5支部恐怕要直接遭殃…… “该死的……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实力的人为什么之前会籍籍无名?” 战国无法理解。而就在这时,沉思了片刻,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旁的鹤中将询问道:“克洛克达尔呢?如果说卡普那老头子是去调查黄金陵墓的话,克洛克达尔应该也会出现吧?那么大的声势,他肯定会注意到才对。” “……不知道。”博加特有些艰难的说到:“我们在阿拉巴斯坦并没有看到克洛克达尔的身影……而根据阿拉巴斯坦国王军的消息,克洛克达尔似乎在黄金陵墓开启的第一时间便进入了陵墓。在克洛克达尔失踪后,巴洛克工作社其他的中上级干部也进入寻找其踪迹。” “然后呢?” “然后他们都失踪了……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闻言,沉默了片刻,鹤中将的眉角流露出了一抹思索。 43·王下七武海 正头疼着呢,突然看到了鹤中将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战国便询问到:“怎么了,阿鹤,有什么想法吗?” 都是从大海贼时代之前的那个传说的时代一路走来的。就像是鹤中将再说起卡普的时候会添上一句“那老头子”一样,作为朋友,战国卡普等人都是互相称呼外号。 思绪被打断,一旁的鹤中将稍稍一愣,而后点了点头说到:“的确有一些想法……” 抬起头,鹤中将对着电话虫朝向另一边的博加特问道:“也就是说,在这个事情最开始的时候,那个幻兽种能力者并没有想要战斗的意思,只是拒绝让你们进入是吗?” “是的,那个幻兽种果实能力者说陛下正在忙碌所以拒绝任何人的进入……”博加特点了点头,但是紧接着便又继续说道:“不过在战斗正式开始之后,那个幻兽种能力者便开始毫无保留的进行战斗……似乎对卡普中将的技术很感兴趣。” “陛下?” 战国疑惑。对此,博加特解释道:“应该是阿拉巴斯坦神话传说中建造了黄金陵墓的“鹰王”……国王军的干部加卡是这样跟我说的。” “……”又冒出来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鹰王,这令战国感到愈发头痛。 相较之下,一旁鹤中将关注的点便要特殊的多。“技术?”——卡普的技术?她怎么没听说过?是指摸鱼划水吗?那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似乎是……是六式与霸气……?”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博加特的声音中也充斥着浓浓的动摇与迟疑——毕竟,在新世界,六式与霸气虽然不能说是烂大街连一个种地老农都会,但基本上每一个海贼团的干部就都会熟练的掌握。 尤其是能够极大程度增加短距离爆发速度的剃与月步,以及能够击中自然系实体的霸气,更是新世界必备的技术。而现在,能够击败卡普中将,却没有掌握六式与霸气……不管怎么想,都有些离谱。 “这样吗……” 闻言,摸着下巴,鹤中将若有所思的说到:“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那个幻兽系的果实能力者…嗯,还有那个“鹰王”,可能都是一直隐居在阿拉巴斯坦不问世事?” 鹤中将并没有把那个神话中建造了黄金陵墓的鹰王与现在的鹰王联系起来,只当成是了类似于称号,王位之类的身份传承…… 甚至说,不止是鹤中将,在场的所有将官都这样认为。毕竟,一个人活了两千多年?不管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争取过来!” 听到了鹤中将的解析,一旁的战国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而是一件好事——“拥有这样的力量,却并不知晓六式与霸气。除非是那个叫做恕瑞玛的组织来自另一个世界,否则的话就只有可能是隐居在阿拉巴斯坦黄金沙漠的地底。对于外界没有了解,如果能让这个能力者加入到海军中为正义事业战斗,那么我们接下来对新世界的布局将会轻松的多!” 这么说着,战国的目光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辉——新世界被四皇所分割一直都是战国心中的痛。但是没办法,这些海上皇帝除去了占据天时地利之外,本身也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并且通过这份力量代替政府进行税收与保护。 考虑到天龙人的各种骚操作不断,在新世界的居民眼里,那些海贼甚至要比世界政府更具公信力。 夺回新世界,一直都是战国成为海军元帅的重要目标。 “嗯。”一旁的鹤中将点了点头—— “说起来,克洛克达尔那个家伙也死了……没有了他手底下巴洛克工作社的破坏,阿拉巴斯坦的反抗军应该也会逐渐平息下去。” 眉宇间多出了些许的轻松,鹤中将说到:“从已经知道的信息来看,这个叫做“恕瑞玛”的组织似乎并没有扩张的想法……嗯,可能还隐藏着许多未曾暴露出来的特殊战力。” “我提议,先着重宣传关于克洛克达尔的死因,忽略并隐藏关于卡普的事情,同时让“恕瑞玛”的管理者接替克洛克达尔成为新的“王下七武海”,如何?” 听到了鹤中将的提议,战国先是一愣,而后很快便理解了鹤中将为什么要这样做——王下七武海是五老星的直接指令,作为世界政府的下属组织,海军虽然反对,但是收效甚微。而现在,一个七武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杀死并团灭,那么即便是五老星,也难免感到面子上有些过去不。毕竟,王下七武海,说的就是天龙人之下的官方认证大海贼。 同时,让恕瑞玛的“鹰王”之类的家伙替代克洛克达尔也是势在必行的——世界政府认证的王下七武海权威受到了动摇,那么弱者退位也是理所应当。而一旦动摇,那么一切就将简单得多——海军便可以选择坐收渔利,看着那些海贼为了一个“王下七武海”的身份打得头破血流! 至于卡普……那就更简单了。作为海军英雄,卡普的身份不容有失,保密协议势在必行……好在那个叫做恕瑞玛的组织出现在位于黄金沙漠中心处的圆盘大戈壁,周围罕有人至。看到了实际情况的也就只有国王军的两个副官。做好准备工作,想要封锁消息并不困难。 说到底,想要彻底推翻王下七武海的制度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一直到现在为止,王下七武海都还么有出现什么太大的乱子。在无法推翻的情况下,让一个并不是海贼的组织得到其中一系,也算是无声地表明了海军的态度。 紧接着,海军的会议室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互相交流怎样利益最大化。 对此,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什么。但是很快,鹤中将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如果……恕瑞玛拒绝了成为王下七武海怎么办?” “拒绝?不会的。”闻言,战国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到:“王下七武海的身份能带来多少便利与利益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说到最后,战国有些不甘的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七武海的存在是海军的耻辱,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听到了战国笃定的话语,鹤中将抿了抿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 我一更4k的胆子没有,但我一天4k的胆子很足! 新书期不用努力码字真是太爽了!!哈哈哈!!! 44·卡普 海军本部的想法与阿拉巴斯坦无关。 在博加特的安排下,海军与阿拉巴斯坦的国王军陆陆续续的将城市生活所需要用到的物资运输了过来。数万人赶着骆驼将物资放置在了城门前的空地。 而听到了外面地方消息,不等一旁的内瑟斯说话,一旁的阿兹尔便随意的摆了摆手。 伴随着天界之力顺着微风飘到城门。在人们的视线中原本炽热的沙漠中莫名的多出了一道涌动的砂砾风暴。紧接着,在微风的作用下,数十个黄沙士兵凝聚成形。为首的队长虽然也是黄沙的形体,但是能够清晰的看出人类的五官。 而从那眼眸处的微光来看,很显然,这个黄沙士兵并不是无意识的量产货,而是拥有自我意识的英灵士兵。 “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仓库。” 与阿兹尔相似的,士兵队长的声音中多少也带着些许骄傲——就像是内瑟斯曾说过的那样。阿兹尔最大的贡献除去了让沉寂了将近千年的恕瑞玛重新恢复荣光之外,还有的便是让所有的恕瑞玛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荣耀与自豪——自豪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故乡,以及自豪自己的主君。 这种自豪彻底地打消了恕瑞玛人对帝国未来的茫然与悲观。但是同样的,这也导致了国大民骄的民族情绪——这在阿兹尔看来不是问题,而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是现在,说完话,士兵队长便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向大门,只留下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海军的带队上尉决定执行命令,其他的国王军之流这才跟了上来。 看了一眼身后的太阳圆盘。伴随着世界符文的回归,太阳圆盘上的图腾已经闪烁起了微弱的金光。原本仿若风化岩层一般的盘身,亦是在世界符文的作用下缓慢的恢复。就像是时光倒流一样,满目疮痍的圆盘上正有一角正在变得逐渐清晰平整。 “很好……英灵殿已经快要完成了。”阿兹尔点了点头,内心也是多出了些许的振奋。当然,这也只是内心的振奋。就外表来看,阿兹尔的鹰盔上只有双眼处的微光稍微闪烁了一下。但是因为英灵的身躯,这只能让阿兹尔看起来愈发威严。 反倒是一旁的内瑟斯因为其灵魂学者的身份,多少能感受到阿兹尔灵魂传出的些许愉悦。 这证明陛下的心情还不错。 内瑟斯心想,而后决定趁着陛下的心情还很愉悦说到:“陛下,既然英灵殿还没有完毕,那么我们不妨用这段时间去看一下那个海军中将。” 能够猜到内瑟斯的想法,但是阿兹尔浑不在意——内瑟斯现在提到那个海军中将,只能说明内瑟斯对其观感不错。基于这一点,类似于以权谋私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为恕瑞玛服役了数个千年,内瑟斯的忠诚不需要任何人证明。 “也好。”阿兹尔颔首,然后迈开步伐说到:“那就让我们去看看那个“尊贵”的客人。” 说到“尊贵”的时候,阿兹尔的声音中多出了些许的散漫与调笑——现在,在阿兹尔看来,不管是海军中将还是其他的什么,在恕瑞玛的面前都不值一提。在这个基础上,阿兹尔就是恕瑞玛的本身。平凡人在阿兹尔的眼里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俘虏? 面对陛下这种熟悉的骄傲,一旁的内瑟斯点了点头,然后手持斧杖引领着阿兹尔走向了罗宾的居所。 来到居所,因为灵魂的震荡,现在的卡普依旧处于昏厥之中……但是在阿兹尔与内瑟斯进入到房门的时候,卡普的手指以及周身的肌肉依旧本能的紧了一紧,就仿佛是察觉到了有什么危险的家伙到来了一样。 但也只是一紧,眉头稍皱,紧接着便又陷入了沉眠。 “或许是个例,也或许是世界的特殊性。”望着依旧处于昏厥之中,但是却出现了生理反应的卡普,一旁的内瑟斯解释道:“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在精神力这方面要比符文之地人的平均阈值高一些。” “同样的水平下,符文之地的人至少也要在一周后才能够恢复意识,而这个世界的……可能只需要三天。” 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阿兹尔颇感兴趣的轻哦了一声。打量了一眼卡普。虽然依旧昏睡,但是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的差不错了。从那遍布周身上下的细小伤疤来看,显然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而不是那种依靠着祖辈功勋的混吃等死之辈。 这无形中让阿兹尔对卡普的看法有所改观——阿兹尔喜欢实干的人。 “唤醒它。” 得到了命令,内瑟斯伸出手掌。伴随着蒙昧在卡普灵魂之上的尘埃火焰被内瑟斯收回。原本还处于沉睡之中的卡普的周身稍稍颤动了几下,紧接着猛然睁开双眼,流露出满目的凝重与惊恐——他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内瑟斯的最后一击上。 “不需要警戒,战斗已经结束了。”一旁的内瑟斯对着卡普说道:“你现在在恕瑞玛的王城之中,身份是俘虏。” “俘虏?” 听到了这个有些遥远到陌生的词汇,挠了挠头,卡普有些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道:“哈哈!没想到我还真是输得彻底!连什么时候被搬进来都不知道!” 闻言,望着卡普那全然不在意自己处境与自己接下来要遭遇什么的样子。阿兹尔也是陷入了沉默。 紧接着,转头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卡普,询问道:“你所说的精神力阈值……是不是指……嗯?” 虽然出于顾虑内瑟斯的面子而没有明说,但是作为恕瑞玛唯一一个有资格被称之为“贤者”的存在,内瑟斯又怎么会不知道阿兹尔的意思? 而对于阿兹尔的打趣,内瑟斯也是颇感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狗头。随后说道:“或许只是他比较脱线一些……嗯,一切。” 说到后面的时候,就连内瑟斯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作为一个俘虏,却完全不担心自己要面对什么这件事情,光是想想就不是能够用“脱线”这一句话进行解释的…… 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卡普内心的细腻从未因此而减少。注意到了内瑟斯面对阿兹尔时的谦卑与恭敬,又注意到了阿兹尔周身洋溢的傲慢与身形。尤其是那金色的鹰盔…… “你就是阿兹尔口中的鹰王吗?” “诚如你之所见。”阿兹尔随意的掸了掸衣角的浮尘。 “这里是恕瑞玛的王城?” “当然。”阿兹尔小有兴趣的打量着卡普,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 得到回答,卡普并没有继续询问或说些什么。而是从床上爬起光着脚来到大门前望向外面的街景。 45·英灵殿 虽然败给了内瑟斯,但是卡普并没有感到多少的绝望与失落——说到底,作为海军,光是卡普甚至可以和罗杰称兄道弟这一点就已经能够看出,对卡普而言,身份与地位无法成为人与人之间交流的隔阂。 而在之前的战斗中,至少在卡普的感觉里,内瑟斯和那种凶残的海贼完全沾不上边。 虽然感觉起来有点刻板,遵守规则,不近人情。但是在这种刻板之下,是毋庸置疑的绝对忠诚。 愚忠有的时候让人感到不值,感到愤怒。但更重要的,还是要看愚忠的对象究竟是谁. 就像是现在这样,对于内瑟斯口中的陛下,卡普可是好奇得紧。 而看一个人是不能从外形来看的……更何况在完成了飞升之后,即便是力量因为太阳圆盘的失落而出现了缺失。但阿兹尔本身也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形体,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半兽人形态下果实能力者的鹰人的姿态。 最为一个领导者,就卡普看来,最重要的还是他治理的国家。 但是推开大门,将目光向外面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那烈阳之下,死寂的微风穿过空旷的街道,发出令人感到不寒而栗,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啸声。这啸声十分轻微,但是却无处不在。仿佛整座城市都曾遭受过难言的苦难,遇难的死者们残留下了所有的怨念与恐惧,哪怕只是看着,卡普都感到一阵难言的毛骨悚然。 “这里死过很多人?” 卡普有些难以置信的将目光向身后望去——但并不是望向阿兹尔,而是望向了内瑟斯。 对此,内瑟斯看了一眼阿兹尔。确定了阿兹尔没有在以后点头说道:“很多……一整个帝都的子民都在这里被抹杀。崩溃的天界之力将他们在一瞬之间化作尘埃,肉体消散,灵魂破碎。但这里你所能够看到的只是剪影……不值一提。” 听到了这里,卡普陷入了沉默。而后,将目光望向了身后的阿兹尔——如果说之前的时候,卡普对于阿兹尔更多的还是好奇的话,那么现在,卡普更多的是质疑。 在内心的质疑之下,卡普解放了自己的见闻色。 在阿兹尔的感知之中,以卡普为中心,无形的能量向四周辐射。见状,一旁的内瑟斯解释道:“这便是这个世界的“见闻色”霸气,可以迅速的感知他人的敌意与周围的情况”。 闻言,阿兹尔颔首,而后望向卡普,似乎是在期待着卡普做些什么……是想要逃跑吗?那可真是有趣,不知道学士会不会因此而感到难堪。 亲自带着自己过来,结果人质却慌乱的选择逃跑……阿兹尔甚至都已经开始思考应该怎样打趣内瑟斯了。 相较之下,作为当事人,在一个恍惚的瞬间,卡普感受到了许多难言的情绪在不断的冲击自己的大脑。沉默了良久,卡普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城镇,紧接着将之一的目光望向了阿兹尔。 “你的人民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闻言,不等一旁的阿兹尔说些什么,一旁的内瑟斯已经是神色惊变,满目肃然的呵斥道:“住口!你僭越了!凡人!” 目光中惊怒交加——内瑟斯甚至后悔决定要引着阿兹尔来到这里。 内瑟斯对于卡普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份好感绝对不仅仅是源自于内瑟斯对弟弟的愧疚,还有的便是那绝非凡人能够拥有的率直的灵魂与那不被规则所限制的自由的意志。本以为在面对陛下的时候多少也会知道一些谦卑,收敛一些自己的本性。但是很显然,是自己错了……这个世界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陛下对帝国所做的一切! 对此,卡普浑不在意,一脸依旧是劈死我我也要说出来的说到:“难道不是吗!你这个狗头人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效忠的人多么伟大!结果却连一个居民都没有活下来!” “作为他们的统领,你的这个陛下却没有与他们一起战斗,而是在他们绝望之中苟活了下来!”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卡普的声音中也已经多出了些许的质问与坚定——很显然,对于卡普而言,作为一个领导者最基础的便应该是保护自己的子民。无关乎强大与否,这是一种纯粹的责任。 像是现在这样,一整个城市的人都因为未知的原因横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城镇……寻常人的话还好,走在城市里还不会感到什么,最多也就是感觉有些森冷与阴凉。但是在卡普的感知中,在那强横的见闻色霸气之下,卡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就像是烙铁一样,这份临死前的绝望与哀嚎被深深的铭刻在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卡普甚至不敢想象之类曾经遭遇了什么,才能留下如此之多的恐惧与绝望。 而这,却只是一部分的剪影?卡普无法想象实际情况究竟是怎样的令人发寒…… 并不知道恕瑞玛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就卡普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这些。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是在一个暴君统治下灭亡的帝国。 对此,内瑟斯举起手中的战斧,想要让卡普物理闭嘴——如果说恕瑞玛只能由一个太阳,那么内瑟斯敢肯定,所有人都会选择陛下! 但是就在内瑟斯刚刚准备动手的时候,一旁的阿兹尔则是伸出了手掌制止了一旁的内瑟斯,而后迈开步伐一脸平静的自卡普的身旁走过——虽然满目的平静与沉着,但是从小便看着陛下在大图书馆中学习,内瑟斯很清楚,现在陛下的内心绝非看起来那样随意。 来到了大门前——终究是贵族的庭院,三层的房屋来到露台一眼望去大半个恕瑞玛映入眼帘。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阿兹尔还真是能够通过内瑟斯记忆的锚定将恕瑞玛从符文之地复制粘贴到这个世界,那么恢复了第一枚世界符文,阿兹尔便拥有了强行将恕瑞玛的一部分拽到这个世界的能力。 而在这之中,阿兹尔选择的并不是任何华贵高大的建筑……而是所有迷失在沙海之中的灵魂。迷惘,沉沦,连带着那刻骨铭心的绝望。 “你说得对……是的,绝望。” “但是同样的……”阿兹尔伸出手掌,然后对着天空中的太阳缓慢握拳。目光中充斥着冷漠与坚定的说到: “恕瑞玛也将在绝望中得获新生!!” 话语落下的瞬间,天空中风云突变——英灵殿,已经完成! —————— 不是走亲戚……今天是回家祭祖。下午五六点到家的吧,开了一天车到家就睡了…累死了。 一想到明天还要走亲戚就感到绝望。 总之。 新年快乐~ 46·阻止 在型月世界抑制力的协助下,英灵殿在阿兹尔得到的时候便是已完成的模型。 之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并非是阿兹尔有意拖延——而是纯粹的,太阳圆盘需要将型月世界的英灵殿转化成符文之地,此处世界,以及型月世界三者兼容的形态。 而现在,转化完毕! 伴随着阿兹尔凝然的双眸,天空中的的风暴开始席卷。涌动的云气层层叠叠,汹涌之间,朝向地面垂落。不断的回旋着,伴随着一道有一道的雷霆撕裂天际,在风暴的中心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缺口。 漆黑,深邃。就像是破裂的玻璃一样。伴随着风暴的蔓延,恕瑞玛与符文之地完成连接—— 透过那缝隙,即便是阿兹尔的目光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惊愕——那是一片更加广阔的沙海,正处于破晓的瞬间,黎明降临前的柔光溢出地平,启明星依旧挂在空中闪烁。可以预见,它们很快就会被朝阳的光芒掩盖。 时隔数个千年,阿兹尔又一次的看到了恕瑞玛的星空……阿兹尔能够清晰的发现,星空与自己记忆中的不同了。不管是星星的位置和星座的形状全都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出现了错位……不,并不是时光。阿兹尔很清楚太阳圆盘的重要性,伴随着太阳圆盘的失落,崩溃的天界之力所影响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周天的星辰,而是符文之地整个的历史进程。 而位于与恕瑞玛有所接壤,但现在只剩下满目疮痍的失落之地艾卡西亚,感受到了位于黄沙之上的风暴,一个通体苍蓝周身刻画着奥术符文的光头大胡子有些惊恐的抬起了头。 流浪法师,瑞兹。 要说符文之地之前的时候谁的声望最高,那么毫无疑问的是恕瑞玛——但是伴随着恕瑞玛的失落,伴随着符文战争的结束,现在的瑞兹作为流浪法师,他的声望让他得以访问符文之地上最排外的地区…… 就像现在,作为食人聚落,在瑞兹之前的访客们还被挂在长枪上风干以儆效尤。而作为外族,瑞兹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瑞兹,那是什么?是你要找的符文吗?” 拄着一根拼接的骨头权杖,聚落长者有些惊恐的望着天空中席卷的云层。伴随着奔涌的雷霆,暴风拔地而起。汹涌的黄沙如同滔天的洪水肆意奔涌。肉眼可见的,整个沙漠都因此陷入了暴动。 对此,感受了许久,瑞兹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世界符文!!!” 要说谁最在意世界符文,那么莫过于瑞兹——瑞兹的家人,朋友,故乡都因为世界符文引起的符文战争而毁灭。最开始的时候瑞兹与自己的导师一并寻找符文,但是在找到了之后,瑞兹惊愕的发现了一件事情——世界符文是拥有自我意识的。 而他的老师,则是被世界符文的奥术能量所轻易腐化——但凡是被世界符文所腐化的,那么必定会一点点,一次次,一步步的小心使用,直到无法抑制符文的意志,将整个世界吞噬,摧毁……世界符文创造了符文之地,但是同样的,也能够轻易的毁灭。 而现在,瑞兹可以肯定,在裂缝的另一边,存在着一枚符文!一枚十分活跃的符文! “这每符文已经苏醒,我必须即刻动身!” 这么说着,瑞兹迅速的从帐篷里拿出自己的行装,紧接着张开手掌。伴随着铭刻在身上的符文一阵闪耀,瑞兹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折磨——瑞兹已经收集了两枚世界符文。而这些符文则是被瑞兹收容在了身后的卷轴之中。 瑞兹不敢使用……因为哪怕只是背着,瑞兹都要无时无刻的对抗世界符文那饱含蛊惑的许诺。因此,瑞兹周身的符文,是纯粹的奥术符文,也就是世界符文的衍生。虽然威力相较世界符文被削弱了数倍,但至少,这是可以被掌控的。 但就在瑞兹的脚底升腾起蓝色光晕的瞬间,沙海的风暴一瞬间剧烈扩张。紧接着,所有人都清晰看到,一个又一个的亡魂从金色的沙低升腾而出。 张开双手,沐浴在太阳圆盘穿透世界壁障的金光之中,原本一个个被永久囚禁在迷惘与绝望之中的灵魂露出了一抹振奋与安详。 这一日,整片恕瑞玛大陆的沙漠都在回荡着振奋的呐喊——万胜恕瑞玛!! “那是……恕瑞玛的末代皇帝???” 透过缝隙,瑞兹清晰的看到了一个金色的身形——那位于黄金盔甲之下的鹰身,结合恕瑞玛本身的传说,瑞兹的心底很快便有了新的猜测。 因为无耻的背叛,在最荣耀的时刻崩塌——唯一用智慧掌控了世界符文的帝国恕瑞玛!以及重拾起恕瑞玛历代荣光,但却因为无耻的背叛惨遭放逐的末代皇帝,鹰王,阿兹尔! 望着从空中落下,在消散之前被迅速收容到英灵殿之中的英魂,阿兹尔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振奋。 阿兹尔知道自己能够通过内瑟斯记忆的锚定寻回这些失落的灵魂,但是阿兹尔万万没想到,这些灵魂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到自己的身边……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回去呢? 作为太阳圆盘的主人,现在的阿兹尔就像是中枢一样需要稳定通道的连接,无法移动——但是没有关系,因为在这里的,不只有阿兹尔一人! 一念至此,阿兹尔的目光中亦是充满坚定。 “学士!!” “在的,陛下!” 听到了阿兹尔的呼唤,甚至不需要多余的交流,一旁的内瑟斯便迈开步伐,甚至没有时间去理会那还站在门口一旁的卡普,推着他的肩膀一用力便在一旁的墙上砸出人形的凹糟。 大步跨出,纵身一跃,沐浴在日光之下,内瑟斯的目光中暴射出一道深邃的冥府死气。灵魂火焰剧烈升腾,手中的战斧发散出不吉的微光——“星辰,拥我入怀!!!” 伴随着话语,浓郁的天界之力自太阳圆盘注入到内瑟斯的身上——和与卡普战斗的时候不同,那时的内瑟斯最多也就是变成五米的体魄。而现在,在恢复了一枚世界符文之后在进行解放的力量,现在的内瑟斯光是体型就已经暴增到了十米开外! 举起手中的战斧,没有丝毫犹豫的朝向裂缝重击。 然而就在这时,一团凝实的奥术能量透过缝隙硬生生的将内瑟斯从空中轰落! “谁在阻止我!!!” 47·黎明绿洲 凝视着那深蓝色的奥术洪流,即便是以阿兹尔的性子,这一瞬间也不禁目眦欲裂——只要内瑟斯的战斧能够击中那裂痕,哪怕只是一瞬,阿兹尔也有足够的把握强行通过这一瞬间的空缺带着恕瑞玛的英灵们横渡虚空,回到自己的故乡。 但是先在,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奥术洪流所冲散! 而另一边,已经是位于荒漠之中,瑞兹的脸上充满了凝重与复杂——在他的手上,那是跃动的奥术符文。从那不断涌动的能量中不难猜到,刚刚那个击落了内瑟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瑞兹。 位于荒漠之中,瑞兹甚至能够感受到周围恕瑞玛沙民们那放佛要噬肉啃骨的憎恶眼神——对于许多沙民而言,阿兹尔的归来都是支撑着他们在这片荒芜之中活下去的精神信标。而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阿兹尔即将归来的身影,但是却被自己所阻止…… 看样子,以后想再来恕瑞玛,要乔装打扮一下了…… 这么想着,瑞兹也是重新披上了斗篷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去——世界的流速是不同的。就像是当初阿兹尔沉睡了两千年但是内瑟斯却只是迷失了四个世纪而已。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很快,并且还在不断快进……距离符文战争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的时间,短生的人类也已经忘记了世界符文究竟有怎样恐怖的破坏力。 但瑞兹不敢去赌……他亲眼见证了文明的覆灭,王国的崩溃。世界符文干系重大,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恕瑞玛那么瑞兹愿意尝试交流。但是瑞兹清晰的看到,那太阳圆盘残破不堪。如果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太阳圆盘失去了平衡,无法抑制世界符文。那么归来的也只会是一个被符文所操控的暴君…… “我必须加快速度……” 抿了抿嘴,瑞兹的身躯很快便消失在了这片沙海——至少这段时间,瑞兹是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也就像是瑞兹想的那样。就在第二天,关于瑞兹的悬赏便挂满了恕瑞玛的每一个角落…… 而另一边,从地上爬起,感受着周身的剧痛,即便是内瑟斯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刚刚的内瑟斯绝对是最大限度的解放了自己的力量。陛下在稳定连接,但这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因此内瑟斯所解放的力量是一并连带着阿兹尔的那份的。 但就是这样的力量,内瑟斯都感到一阵剧痛——那个家伙是谁?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符文之地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流浪法师,瑞兹。” 虽然只是透过缝隙的惊鸿一瞥,但是阿兹尔依旧精准的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一旁的内瑟斯微微一顿,而后询问道:“陛下,你知道他?” “嗯……异世界的灵魂里有关于符文之地的记忆。瑞兹应该是看到了世界符文,害怕恕瑞玛的归来会导致新一轮的毁灭……” 依靠着飞升者的精神与异世界的记忆,互相联系之下,阿兹尔很快猜到了瑞兹的大致想法。 而听到了阿兹尔的解释,内瑟斯顿时有所了解——作为飞升者,内瑟斯很清楚世界符文拥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并且这种蛊惑是很难发现的,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但他错了。”内瑟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狗头说道:“世界也将屈从于太阳血脉……他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对此,没有说话,阿兹尔只是将目光望向了一侧。 太阳圆盘下是恕瑞玛的王宫,也是阿兹尔的居所。而现在,就在王宫的一侧不远处,多出了一个散发着蓝色荧光编制而生的神殿。 伴随着大门的敞开,一个又一个的灵魂目光中带着些许迟疑的从中走出。再发现到了阿兹尔的时候,这才逐渐从迟疑变成了惊喜。 见状,阿兹尔的嘴角也是多出了一抹微笑——连带着回归符文之地被阻止的不爽也消散些许。 “算了……毕竟是后辈,现在的确还不到恕瑞玛回归的时候。” 后辈指的是瑞兹——当然,这并没有什么问题。瑞兹最开始的时候除去了拥有奥术天赋之外,其他的和寻常人也没什么两样。之所以能够活那么久,也是因为与世界符文的蛊惑长时间的抗争扭曲了自身的生命;。 虽然期盼着回归符文之地,但是阿兹尔也知道,这件事情本身便困难重重……像是这一次出现世界壁的裂痕也是超出了阿兹尔的预料,既然被阻止了,那就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走下去。 这样想着,但是阿兹尔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而一旁,内瑟斯更是能够清晰的看到阿兹尔无意识握紧的拳头——但内瑟斯也没有出现安慰或者是说些什么。 近在眼前的机会突然溜走,这显然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够安慰的了的…… 另一边,恕瑞玛的英灵们也已经来到了城镇的集市。望着那高高的悬挂在空中的太阳圆盘,即便这太阳圆盘相较于记忆之中的辉煌璀璨要显得无比暗淡破败。但是重新回归了恕瑞玛的振奋依旧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阿兹尔!!阿兹尔!!” 人们狂热的高呼,即便是身着重甲的士兵们也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跟随着呐喊的节奏用枪尾的配重锤震击地面。 见状,从原本的失神中稍稍回过神来,阿兹尔也意识到了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作为恕瑞玛亿万荣光的化身,阿兹尔决不允许自己在自己的子民面前流露出丝毫的迷惘与迟疑! “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伴随着恢弘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沙漠,在人们狂热高呼的瞬间,人们精神之中的狂热与振奋也尽数的注入到了太阳圆盘之中。 勉强的从墙里爬了出来,卡普有些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巴从窗户向外望去——卡普无法理解。为什么前一刻,在自己的见闻色之中还充斥着绝望与彷徨的死城,会在这一瞬之间化作狂热的海洋…… 那些炽热的精神化作洪流涌向那挂在空中的圆盘。伴随着缓慢的转动,空气中,多出了一抹清凉——与恕瑞玛的子民们一并,圣河·黎明绿洲的力量也伴随世界符文的回归重新开始增长! 48·宣告 原本死寂的国度,在这顷刻间焕发了新的生机。 残破的太阳圆盘折射出人们意志的光辉,散播璀璨,挂在空中缓缓回旋的太阳圆盘从边缘的缝隙流出连绵不断的水流。 细小的支流顺着太阳圆盘的弧线从细流汇聚成瀑布一样的形态,垂落到那雕凿好的圣泉之中填满凹糟并沿着那环绕整个恕瑞玛的水渠将清凉送到每一个角落。 清爽,散发着圣洁的气息。原本炎热的夏日在这顷刻间多出了一抹畅快——位于其中,卡普绝对是感觉最清楚的那一个。 生命归还的能力虽然强大,但是却会迅速消耗人的体能。也就是卡普本身的身体强度深不见底,换成是寻常人光是完成止血结痂恐怕就要气喘吁吁。而即便是卡普的体魄,也因为生命归还以及重伤所导致的长时间沉睡出现了诸多浮于表面的负面状态。 例如口干,皮燥,嘴唇干裂这一类只是最基础的。刚刚的卡普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脏器的哀鸣……但是现在,伴随着黎明绿洲的波动笼罩了恕瑞玛的都城,卡普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位于沙漠中心,缺少生活物资与植物生存基础条件的城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正成适宜居住的地方! 空气中的清凉与充沛的水分不仅不会让人感到过于潮湿,甚至还会让人感到一种难言的舒爽。只是简单的几个深呼吸,卡普就感到自己喉间的干渴消退大半…… 这便是黎明绿洲之力——哪怕只是最浅显的利用,也能够将不适宜生物生存的旱地改造成人间乐土。 “赞美圣河。” 望着环绕了整个恕瑞玛,为这本已死去的城市重新送去生机,清凉与水的母亲河。阔别四个世纪,即便是内瑟斯也不禁单膝跪地,一只手拄着身旁的战斧,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眉心。 “赞美圣河,大爱无分。赞美帝国,分福万方。圣河潺潺,流水朝宗。烈阳灼灼,帝国永耀……” 伴随着内瑟斯的话语,沉着稳重的声音传遍了整片沙海。而在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之后,原本还沉浸在狂喜之中的英灵们也是从狂热复归冷静。互相对视,而后纷纷单膝跪地朝向太阳圆盘膜拜。 在内瑟斯的带领下,复生的英灵们缓慢而准确的唱完了一整首赞美诗。当再次站起身来时,其目光中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激动,甚至说,就连狂热都随之散去。一颗颗躁动的灵魂复归平和,那锐利的目光中充斥沉着。 能够被大圣杯术式判定成英灵的,都是拥有着坚定的意志——又或者,如果意志不够坚定,他们的意识早就在过去数个世纪的绝望中沉沦消散。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恕瑞玛虽然只有一万余人,但是在这一万人中,有接近一千人全部源自于恕瑞玛最精锐的帝国禁军——黄金军团! 而剩下的,也都代表着帝国各个行业的顶尖者……英灵召唤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而以现在太阳圆盘的能量,能让万人规模的英灵现世便已经是太阳圆盘可承载范围内的极限…… 数量上存在着硬性的限制,即便是内心一万分的想要所有亡魂得到复生,阿兹尔也必须做出复合帝国利益的抉择…… 但即便如此,一旁的卡普也只感到震撼——没有经历过恕瑞玛那动荡的时代,卡普很难理解这种高度集中的集体意志。 “恕瑞玛将得获重生!” 阿兹尔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毋庸置疑的狠厉。一双鹰盔之下的眼眸充斥肃穆,朗声说到: “只要太阳尚未熄灭,只要时间还存在着意义,恕瑞玛的脚步便不会停下!” “我们将碾碎一切不臣!让愤怒的火焰肆意的宣泄在每一个世界!让那些背叛者们,知晓恕瑞玛归来时的毁灭!”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说着,但是到后面的时候,回想起了那些被困在无尽沙海之间,恕瑞玛古都的废墟之下依旧无法复苏的冤魂。即便是飞升者的精神也无法继续抑制阿兹尔内心的狂怒。 “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太阳!什么是恕瑞玛!!” “予天以明!予星其彩!予月合光、予大地黄金!!!” 张开手臂,帝国的周遭是恕瑞玛历代先祖的巨型石雕。 “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我们!我们会让早已遗失的东西重见天日!我们走在一条辉煌之路上!!” 阿兹尔昂起头颅,目光中的狂傲与猖狂几乎化作实质,充斥着对恕瑞玛之外周遭一切的蔑视与嘲弄。 “恕瑞玛,即是天命!!!” 伴随着阿兹尔不加以掩饰的释放自己的野望,恕瑞玛那沉寂的人群并没有因此而陷入慌乱——倒不如说,重新沐浴在日光之下,他们所需要的绝对不是什么温柔的安抚。 在圣河的环绕下生长,黄沙与热风磨砺了他们的意志——恕瑞玛人看来,一切的安慰都是懦夫的行为。哪怕是最混乱的黑暗时代,依旧有无数勇士伴随着崇高的太阳血脉以烈阳击碎黑暗。 狂气与傲慢才是恕瑞玛特有的信条——不管是符文之地最初的帝国还是最原始的文明,都是恕瑞玛第一个建成。在混乱的时代恕瑞玛失去了太多东西,尤其是那份对自我的肯定。 第一个,敲出星星之火。第一个,点燃文明之灯!我们创造,我们启迪,我们团结,我们超越!! “阿兹尔!!阿兹尔!!” 伴随着愈发狂热的呼喊化作浪潮,即便是相隔甚远,卡普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中强烈的意志。那些虚幻人形目光中闪烁的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不断的冲击之下,就连卡普都感到背后冷汗不断! 因为卡普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不知道因为什么手段复活的灵魂,伴随着狂热的呐喊,力量正在不断的增强!以及更重要的,为什么,这样狂傲的话语会引起所有人的赞同! 作为外人,卡普只感觉面前的这些家伙们全部都是疯子……简直就像是传销邪教一样。 别说是卡普,甚至就连一旁的罗宾都是有些不太适应的站在那里。 49·关于雷克顿 时间已至黑夜,而在这恍惚的沙漠之中,恕瑞玛却伴随着重生的开端灯火通明。 时隔数个世纪,恕瑞玛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在香料茶的香气里,上万人聚在一起,即便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黄金军团禁卫也都卸下了盔甲,与军团的同袍以及恕瑞玛的同胞在畅饮畅谈。街道上是载歌载舞的人群,智者模样的干瘪老叟们聚在城墙的角落里抽着旱烟,时不时的磕两下烟斗发出清脆的声响。 联袂成云,挥汗成雨。化作英灵现世的人们语速极快地高声谈笑、讨价还价、赌咒发誓等等等等。引得一旁作为外乡人的海军们以为他们在不断争吵。只有那时不时爆发的笑声才会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只是在激烈的交流自己那炽热的情感。 被封印在痛苦的黄沙之中,人们有太多的情感郁愤需要宣泄…… “都回来了。”一旁的内瑟斯有些振奋的说道:“我能够感觉到……我们所遗失的那些东西,正在逐渐被寻回!” 听到了内瑟斯的话语,阿兹尔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当然知道内瑟斯说的是什么。但是比起这个,更加令阿兹尔感到轻松的是内瑟斯的声音。 在这之前的时候,内瑟斯的声音就像是一口悲伤的古井。沉闷的声音中带着对恕瑞玛的愧疚,四个世纪的流浪让内瑟斯忘记了作为天神战士的荣耀,甚至就连身上的黄金盔甲都为风沙所腐蚀。 而现在,内瑟斯的声音中又一次的充满了坚定与智慧——那个恕瑞玛的最博学者,真正的回来了。 “这只是一个开端。” 一旁的阿兹尔说道:“虽然瑞兹阻止了我们回归符文之地,不过这也并非全然坏事。” “……陛下,你知道什么?” 听到了阿兹尔的声音,内瑟斯的话语中也是多出了些许疑问——内瑟斯是知道的,关于陛下意识中的异世界灵魂。对此,一旁的阿兹尔也没有隐瞒什么。 “符文之地已经不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故乡了……我能够感受到,在黄沙之低隐藏着许多邪恶与黑暗。不过无妨,得到太阳圆盘恢复完毕,所有的黑暗都只是风中残烛。” “对了……” 顿了顿,一旁的阿兹尔继续说道:“在连接的时候,我找到了你弟弟的位置。” “雷克顿!”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这下子内瑟斯是真的来精神了。目光中充满了振奋,猛的站起身子说道:“我的弟弟现在怎么样?他是否安好?那个该死的泽拉斯有没有对我的弟弟做什么?!” 之前阿兹尔与雷克顿产生联系的时候被泽拉斯打断,本以为凶多吉少,结果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内瑟斯怎能不兴奋? “……” 听到了内瑟斯激动的话语,一旁的阿兹尔也是陷入了沉默。但是在沉吟了半响之后,阿兹尔还是决定将一切如实告诉内瑟斯。 “雷克顿的精神被蒙昧了。”阿兹尔说道:“泽拉斯所掌握暗黑巫术通过低语侵蚀雷克顿的灵魂,使之从高贵的天神战士堕落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 “在与他的连接中,我所能够赶到的只有无边的憎恨与狂怒……是对你的。” 阿兹尔凝视着内瑟斯说道:“我不知道泽拉斯对雷克顿说了什么。但是现在的雷克顿将你时视作仇敌,认为是你通过奸计将他与泽拉斯封印在陵墓之中。” “泽拉斯!这个卑鄙小人!!” 听到了阿兹尔的话语,一向沉着稳重的内瑟斯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战斧。胡狼头那一双锋利的眼眸中充斥狂怒——当初大崩溃之时,内瑟斯与雷克顿被泽拉斯通过命令支开,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阿兹尔便已经被放逐。即便是拼力死战,也难以抵挡那褪去了凡人躯壳,化作秘术巫灵的泽拉斯…… 狂暴的力量之下,内瑟斯与雷克顿只能是将泽拉斯封闭在皇帝陵墓的棺椁之中。但伴随着泽拉斯的爆发,棺椁不断的龟裂。最终,雷克顿选择牺牲自己,而内瑟斯则是含泪不得不将自己的弟弟亲手与制造了大崩溃的罪人封印在了一起。 而现在…… “黑魔法扭曲了雷克顿的灵魂,让他的意志坠入疯狂的深渊……”正说着,但是还没等阿兹尔说完,一旁的内瑟斯便已经重拾坚定的目光站起身来。 “不会的!”内瑟斯说道:“那可憎的背叛者只看到了我的弟弟变成了野兽,却忘记了他体内沉睡着一名高贵的战士。他为了兄长无私地献上了自己的生命,而后更是从一个叛徒的手中拯救自己的故乡!” “只要我的弟弟还活着,那么无论在怎样的疯狂,都无法让他忘记那份曾经的英勇!只要让他回想起这一切,哪怕只有一丝,雷克顿就一定可以从疯狂的深渊中被扯出!” 听到了内瑟斯坚定的话语,一旁的阿兹尔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虽然阿兹尔相信着内瑟斯,但是退去人类的身躯化作奥术巫灵,泽拉斯所掌握的力量不会弱于阿兹尔太多。而日以夜继的蛊惑与蒙昧,现在的雷克顿能够回忆起自己作为天神战士的荣耀都尚且未知…… 但是阿兹尔知道。这种自己都知道的事情,内瑟斯也必然十分清楚……不过对于内瑟斯而言,即便是以自己死亡作为代价,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毕竟,内瑟斯之所以能够活着,便是因为当初的雷克顿甘愿冒着被天界之力粉碎成尘埃的恐惧背着他踏上太阳圆盘。 “那就准备唤回雷克顿吧。” “……?!” 闻言,内瑟斯有些迟疑的望着阿兹尔。 对此,阿兹尔并没有在意,只是说道:“但是要准备一个足够大的战场……不能是恕瑞玛。数个世纪之中,雷克顿都在泽拉斯刻意酿造的憎恨中度过。等他再一次的看到你,必然会用尽浑身解数的将你杀死。届时,光是余波就不是新生的恕瑞玛所能够承受的。” “……好的,陛下。”沉默了片刻后,内瑟斯也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一定会带回雷克顿!” “……”闻言,沉默。紧接着,阿兹尔一脸嫌弃的说道:“你们两个要一起回来。” “……这或许会有些困难。”内瑟斯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在沙海流浪的四个世纪,内瑟斯遗忘了太多东西。况且,他本就不是擅长战斗的飞升者。 50·沙盗 对于内瑟斯的想法,阿兹尔一清二楚——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可以说是所有恕瑞玛人的楷模。睿智的哥哥,鲁莽的弟弟。看起来应该冲突不断的二人却十分和睦的相处。服役与军团,为恕瑞玛带来无数场胜利。 为了让哥哥能够得到活下去的机会,弟弟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而现在,想要将雷克顿从疯狂的深渊中扯出,可以预见,这对兄弟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生死……如果能够让自己的死亡唤回雷克顿战士的英勇,那么内瑟斯不会有丝毫犹豫。 但是这不符合恕瑞玛的利益。 蹙着眉头,阿兹尔说道:“现在的恕瑞玛百废待兴,不管是你还是雷克顿都是恕瑞玛的基石。作为荣耀的天神战士,我不允许你们有丝毫的闪失。” “……好的,陛下。” 眉宇间充满了无奈,显然,这对于内瑟斯而言也是一个考验。 时光匆匆流逝,伴随着恕瑞玛出现了新的居民,最先产生反应的便是阿拉巴斯坦这座原生岛屿上的诸多势力——忌惮于在这之中的诸多秘密,思索良久,最终阿拉巴斯坦的国王决定按兵不动。 可不是按兵不动吗……连人家海军英雄铁拳卡普都被打得跟条死狗一样,像是现在这般,他们一个可怜巴巴的沙漠王国又能干啥。 相较于阿拉巴斯坦本国的作壁上观,距离恕瑞玛不远处的黄金城就要心思活络许多——黄金城本身就是阿拉巴斯坦最为繁茂的商业都市,在听到了距离这里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新的城市,一切百废待兴,这下子可就按耐不住心里的想法,纷纷组建起驼铃商队迎着漫天黄沙朝向恕瑞玛行进。 伴随而来的,便是大量的沙盗。 “哈哈哈!财锦动人心呀兄弟们!!!” 骑着沙漠骆驼,身上蒙着白布,手持弯刀的劫匪目光中充满了骄横:“没想到这种穷哈哈的地方居然也有发达的一天!趁着现在商队还多,小的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有些嚣张的喊着——阿拉巴斯坦因为克洛克达尔的作乱民不聊生。人活不下去了,有的选择了出海,也有的则是干脆的拾起刀子遁入沙漠当起了劫匪。 以往的时候,黄金城戒备森严,他们只能待在沙堆里等着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小商队路过冲上去劫掠一番。但是现在,伴随着恕瑞玛的出现,大量的商人与寻宝者都加入到了朝向恕瑞玛行进的旅途。 没办法,作为“黄金陵墓”的真相,现在的恕瑞玛在外人看来噱头实在是太足了。作为公认的世界未解之谜,有关黄金陵墓的宝藏传说要比海贼王的大秘宝久远的多。别说商队,寻宝者。就连现在的大海上都有不少海贼团在海贼日报上宣布要对黄金陵墓的城市动手…… 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苍蝇,蜂拥而来。 而这个骑着沙漠骆驼的劫匪在阿拉巴斯坦也算是小有名气——弯刀沙盗团,赏金达到了在伟大航道前半段尚且算得上是不错的两千二百万贝利。 这不,看到了远处商队的踪迹,沙盗团的首领也是打出手语示意周围的沙盗躲在沙丘之后。 作为这里的地头蛇,虽然他们的赏金只有两千两百万,但就算是赏金四千万的海贼,也无法战胜掌握地利的他们——能够习惯在甲板上战斗的人,可不一定能够习惯在松软的沙子上战斗! 伴随着战斗又或者说袭击的打响,从沙丘之后一拥而下的沙盗们举起了手中的弯刀朝向商队的护卫们发动进攻。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导致商队的护卫在接触到的第一时间便损伤惨重。古朴的弯刀被磨得吹毛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辉。但是还没等他们继续发动进攻,紧接着,远处的沙海之中便多出了一道汹涌而来的风暴。 “什么鬼?怎么这个时候来的沙漠风暴?”见状,沙盗首领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沙漠之中,要说最恐怖的是什么,那么便莫过于这片沙漠本身。 没有阻挡物,在黄金沙漠出现的沙尘暴一旦形成便会化作彻头彻尾的天灾。恐怖的风暴所过之处万物摧枯拉朽,遮天蔽日的黄沙足够将沉重的骆驼卷入高空然后生生摔死! 但是渐渐地,沙盗首领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因为那风暴并非是席卷而来的,而是如同屏障一般从远处向这里高速的迫近。 伴随着距离的拉近,沙尘暴真实的模样也映入人们的眼帘——那是一只军队……不对,就人数来看的话,只能算是小队。 数十人的小队,胯下骑着形色各异的凶猛野兽——鳄鱼,骆驼,乃至蛤蟆。最后放还有一个数十头雄狮牵引的战车。周身穿戴着黄金的坠饰,奔涌在黄沙之中,一个女士站在轰鸣疾驰的战车之上,双手高举,黄金的盔甲罩着洁白的长衣,似乎在不断的宣告些什么。 而看清楚了他们身上的着装,尤其是战车旗帜上说刻画的太阳徽记,原本还打算撤离的沙盗首领顿时呵呵一笑,然后说道:“看样子是哪个劳什子恕瑞玛的军队!才十几个人,看不起谁呢?” 听到了首领的话语,周围其他的沙盗们也是不约而同发出哈哈大笑。而后纷纷重新拔出刀刃,转头朝向一旁分出一部分朝向恕瑞玛军队发起进攻。而剩下的,则是继续围绕在商队的周遭准备发动进攻。 已经习惯了战斗,在发现了并不是天灾之后,沙盗们便放松了大半——就连阿拉巴斯坦的国王军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都只能饮恨败北,更何况只是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护卫? 至于他们的坐骑……的确看起来很不错,等变成自己的战利品的时候可以好好享受享受! 就在沙盗首领还在想着的时候,在恕瑞玛的军阵之中,一个身着金甲的士兵从战车上一跃而下。双脚暴力,伴随着一瞬间的轰鸣,那士兵的身躯竟直直接甩开身后的小队一人径直的冲向那朝向自己迎击的小股沙盗。 伴随着腰间的长剑出鞘,被掏空了内脏的沙盗尸体化作碎块横飞! 沙盗的出现是可以预见的……但是阿兹尔可不允许这种肮脏的东西玷污恕瑞玛的荣光! 51·米霍克 上半身罩着金色的盔甲,盔甲之下是白色的短衫。面部被整个的覆盖,金色的长剑挥舞之间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金甲士兵所过之处,甚至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接着沙盗的身躯便被直接砍作碎块。 挥刀,将粘附在刀锋之上的血水振落。紧接着抬起头,覆盖在头上的铁幕投射出冰冷的辉光。 意识到了不对,原本还浑不在意的沙盗首领也是变了颜色。啐了口唾沫到一旁的地上,紧接着拔出刀子指向恕瑞玛的小队呵斥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牌军晓得我们的利害!” 听到了沙盗首领的话语,为首的金甲武士也只是冷哼一声,紧接着举起手臂,示意身后的众人。 见状,站在战车上的女祭祀扯动缰绳,紧接着后面的士兵们便全部停在了原地等待战斗的结束。 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什么诡计或是埋伏,但是在看到了只有一个金甲武士之后,沙盗首领也是忍不住的狞笑一声:“一个人?还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对此,金甲武士并没有说话,整个人的气魄就像是手中的长剑一般锋利而冷漠。迈开步伐,和阿兹尔等人那种轻松便能够破开音速的恐怖爆发力不同——金甲士兵的动作要更加朴素,同时也省去了一切花哨的技巧。周身的力量用最简单的方式完成爆发,明明只有一个人,却给人的感觉却如同一柄尖刀般轻易撕碎了沙盗团的整个阵型——好吧,对于沙盗团这种连散兵游勇都算不上的盗贼团伙而言,想要让他们在进攻的时候维系一个稳固的阵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作为恕瑞玛千子的一员,铁幕之下,厄肯的目光中充满了蔑视——恕瑞玛千子,其实也就是恕瑞玛的黄金军团。作为皇帝的禁军,在恕瑞玛的全盛时期常驻万人规模,是恕瑞玛最精锐的军团。每一个士兵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确定了血统,思想,能力与潜力的纯正与强大。 而在阿兹尔陛下的第一轮大复生之下,黄金军团的一千人成功以英灵的姿态再次降临。因为还没有恢复往日的规模,所以现在就称呼为黄金军团为时尚早,所以现在的厄肯包括这最先复活的千人名义上都是恕瑞玛千子军团的成员。 作为军旅世家,厄肯从有记忆开始就接受与战斗相关的训练。像是现在这般,面对这种不成建制与阵型的冲锋…… 双手战剑轻易的切割沙盗身上聊胜于无的单衣,整个人的动作干净利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上千次的演练,每一次挥动都是精准的打击。保经锻炼的体魄,长剑落下的瞬间就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寻找到骨骼的缝隙,畅快而没有丝毫阻滞的连人带骆驼一并斩成两段。 明明是以多打少的围攻,但是整个战场的形式却直接倒了过来。位于人群之中,那金甲武士的身影有条不紊,没有丝毫的慌乱。进退之间,攻击与防御的转换恰到好处。并不花哨,但这种纯粹战场技艺与战斗意志相结合的美感依旧令人感到震撼。 但也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厄肯正准备挥舞手臂的时候却发现手中的长剑猛地一顿。力量的失衡令厄肯的重心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好在厄肯及时的回过神来,翻身刺死一名想要进行偷袭的沙盗,而后顺着围攻的空缺拖着手中愈发沉重的长剑来到了战场的一侧。 沉默了片刻,厄肯抬起头,将目光望向了沙盗团的首领。 对此,首领也没有隐藏些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一脸桀骜不驯说道;“感觉到了吧?我是吃了超人系加重果实的加重人!增加了这么多的重量,现在的话,你恐怕就连手里的剑都握不稳了吧!” 闻言,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色长剑,厄肯没有说话,但是伴随着愈发绷紧的手臂,可以看出,沙盗的首领并没有说谎。在重力的不断增加至下,原本如臂使指的长剑现在就连握紧都已经开始让人感到有些吃力。 回头望去,身后骑着沙虎,沙漠蛤的士兵们已经投来了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目光——对此,厄肯摇了摇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厄肯本身也是被停留在了过去时光之中的一员的。不管是技艺还是战斗的思维,都更倾向于符文之地的战争。 虽然也有奥术的存在,但在恕瑞玛的战场上,士兵们只需要负责冲锋与战斗。类似于奥术魔法这一类的,那都是祭司们的事情……而现在,这个世界显然不同了。厄肯能够感受到身后太阳祭司目光中的探究与分析。 在这个世界被称之为“果实”的能力,其原理与恕瑞玛公民认知中的符文奥术截然不同。 “我需要转变思维。”厄肯心想,紧接着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坚定——能够成为恕瑞玛黄金军团的一员,厄肯的战斗天赋与战场直觉是能够得到肯定的。像是现在这样,更多的也都是因为世界的不同导致了战斗的方式出现了偏差。 以及更重要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而是英灵。 这么想着,厄肯迅速的重整姿态,调整重心,尽可能的习惯手中的重量。而后,整个人如同飞射而出的弓矢朝向那沙盗首领直冲而去。 见状,沙盗首领并没有惊慌,而是说道:“怎么?已经放弃抵抗了?” 伴随着话语,沙盗首领率先冲出,伴随着二人之间距离的靠近,厄肯能够感受到,手中长剑的重量也在不断增加。显然,这个家伙果实能力的强度,与距离是直接挂钩的。 有些出乎预料的,即便是二人的距离已经十分相近,甚至就连沙盗首领都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弯刀,但是厄肯的动作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是因为手中的长剑实在太重,已经无法变招了吗? 对此,沙盗首领并不在意——他只知道,面前这个穿着金甲的武士即将成为自己的刀下亡魂。 没有丝毫的抵抗,沙盗首领的弯刀伴随着一道有些牙酸的声音直接割断了厄肯的脖子。 扯住身下的骆驼,就在沙盗首领还在疑惑为什么周围没有欢呼的时候,紧接着便看到了一旁自己的手下满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身后。 有些疑惑的转头望去,紧接着,沙盗首领的目光骤然缩紧——毫无疑问,弯刀的确是击中了厄肯的脖子。这一点,不管是刀锋上因为钢铁与骨骼碰撞产生的缺口还是厄肯本身脖颈之上隐约可见的外翻血肉都能够看出。 但是令人所感到惊悚的,厄肯的脖子上并没有丝毫的血液流淌的痕迹。而就在这瞬间,猛然抬头。伴随着厄肯那冰冷的双眼,沙盗头领猛然意识到自己在砍断了面前这个金甲武士脖子的同一时间,解除了果实的增重——毕竟,果实能力的释放是需要消耗体力的。 只可惜,即便是反映了过来也已经晚了。 在厄肯靠近了沙盗头领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但是在发现了越是靠近手中的长剑便越是沉重之后,厄肯的想法出现了变化……如果是以往的话,那么厄肯会选择丢掉手中的长剑先一拳捶死沙盗头领胯下的骆驼。但是现在不同…… 作为英灵的身躯,阿兹尔之所以让恕瑞玛千子带领士兵小队分散到整个沙漠,为的就是让他们在战斗中尽快熟悉英灵身躯以及这个世界的诸多奇异。 再加上已经知道的英灵化身躯能力,所以厄肯这才选择了如此这般只有英灵才能够使用的战术…… 不断的发力,手中的长剑却在不断的增加重量。力量蓄积的过程中,就像是一张正在被不断拉开的强弓。而现在,阻力消失,瞬间爆发的力量令厄肯手中的长剑直接化作残影,而后从下至上连带着骆驼的脑袋与那沙盗首领一并斩死。 英灵的身躯……的确可以豁免一部分死亡。 即便是杀死了沙盗首领,厄肯的内心也没有丝毫的欣喜与振奋——在恕瑞玛的伟大复兴面前,个人的荣誉与成就都是有限的,是不值一提的。就像是现在这般,厄肯更多的只是对自己现如今的状态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英灵无法诞生后裔,但是同样的,只要太阳圆盘尚未熄灭便能够永存于世。因此,比起死亡,厄肯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够掌握更多的知识,为日夜操劳的陛下分担更多的重担……毕竟,未来的帝国,疆土将不首先于大陆的边缘。 这么想着,厄肯对着一旁的同袍们挥了挥手,示意快些结束战斗。但就在举起手臂的瞬间,厄肯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头望去。 在不远处的一座沙丘上,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缓缓的靠近。 带着巨大的帽子,整个人的面庞沐浴在阴影之下。明明看起来十分消瘦,但是整个人的气息却一样的锐利。而后,似乎是抬起了头,其他的众人这才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男子的气魄。一双锐利的眼睛就像是鹰隼一般,笔直的盯着厄肯,就像是射出了一柄刀子。 似慢实快,只是短短几秒钟的功夫,那男子便从不远处的沙丘来到了众人的身前。也一直到现在,众人这才发现了男子身后的东西——那是刀吗?但那未免也太过奇特。修长的刀柄,尺寸大得惊人的刀谭。浑然天成的刀身上遍布着漂亮的乱刃重花丁字刀纹。 而一旁,在商队的众人看到了男子后更是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七武海,人称天下第一大剑豪的鹰眼·米霍克! “你……很有趣。” 盯着厄肯看了一会,米霍克似乎是有些好奇的说道;“那个沙盗应当是斩断了你的脖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为什么你还活着?” 对此,厄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米霍克看了一会,而后,举起了手中的双手战剑。 厄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米霍克身上那锋锐而凌厉的气息——光是站在哪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能够劈开所有的一切。 “你是谁?” ‘鹰眼·米霍克。’说着,顿了顿,米霍克抿了抿嘴角,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目光中的探寻的神采也是愈发的凌厉。 “你就是恕瑞玛的人吗?” “当然。”在谈及祖国的时候,厄肯的声音中也是充满了自豪。而一旁的鹰眼并没有理会厄肯声音中的自豪,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恕瑞玛最强的是谁。” 听到了这句话,就算是厄肯的反应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了鹰眼的目的。顿时目光中多出了一抹认真。 “你想做什么?” “挑战。” “那就没什么的好说的了。” 听到了米霍克的这句话,原本还在思考着要不要战斗的厄肯顿时杂念全消——连带着望向米霍克的时候,目光中也从凝重变成了浓浓的敌意。 恕瑞玛的历代皇帝都绝对忠诚于自己的祖国。在这个基础上,作为皇家禁卫,厄肯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护卫太阳血脉的荣耀永不衰减! 望着将剑锋对准自己的厄肯,沉默了片刻后,米霍克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来点开胃前菜吧。” 本来只是路过阿拉巴斯坦,米霍克对于同为七武海的同僚克洛克达尔的野心没有半点兴趣。按照以往,也就是随便购置一些物资便选择离去。但是在购置的时候却从商人的口中得知了关于恕瑞玛的事情……黄金陵墓属于是这个世界公认的未解之谜,对此有过耳闻,甚至年轻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前来探险。 而现在,黄金陵墓开启了? 米霍克的好奇心可以说是一下子便被勾了起来……作为一个剑豪,米霍克更是可以肯定厄肯所使用的的剑术是从未见过的战场剑术。这也是黄金陵墓里的吗? 如此想着,米霍克也是拔出了身后的长剑。 因为厄肯之前的战斗,米霍克也不太确定厄肯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躲避了那沙盗的攻击……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这个来自恕瑞玛的剑士,的确掌握了一些未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