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奇谈之烽火枭雄》 第一章:生死一念 一九〇〇年六月六日傍晚 东北地区大兴省紫阳县 逍遥山逍遥庄 “江湖远,近斜阳,天涯各苍茫……” 赵凡哼着欢快的歌曲,手里提着一只足有两斤重的大王八,蹦蹦跳跳地向家中走去。 这是他费了半天劲,刚从河里抓来的,爷爷赵天南最近心神不宁,晚上老是睡不着,这只大王八,正好可以给他老人家补补身子,赵凡越想心里越是高兴。 突然,前方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烧红了半个天空,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不正是逍遥庄的位置吗,难道家中……,赵凡不敢再往下想,急忙收敛心神,撒开脚丫,一阵狂奔。 逍遥庄内空无一人,连鸡犬也销声匿迹。 “人都去哪儿啦?对,赵氏祠堂,肯定都在那里!”赵凡一边奔跑,一边自言自语。 逍遥庄几乎全部为赵氏一脉,只有零星几户来自外地,由赵凡的爷爷赵天南掌管。凡遇有重大事情时,才会把所有人召集在赵氏祠堂,共同商议。 踏进祠堂大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全庄上下189口人,除赵天南和少数几人外,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遍地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心里不断打着寒颤,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双拳能够攥出血来,愤怒到了极致。 院子中央,二十七、八个黑衣蒙面人,有的手持砍刀,有的拿着板斧,更有甚者肩扛大铡刀,将众人围在中间。 赵天南浑身是血,强忍着受伤的身躯,勉强站立着。身边几人也不同程度挂了彩,身形不停地晃动,显得摇摇欲倒,似乎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赵凡来不及多想,气沉丹田,双腿微弯,原地纵起三米多高,越过黑衣蒙面人,挡在赵天南身前,“爷爷,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血洗逍遥庄,杀害这么多人?” 话音未落,对面一个身高六尺,满脸络腮胡子,约四十岁左右的黑衣蒙面人,手提砍刀,“嘿嘿”干笑两声,“又来一个不要命的,正好包圆。” 赵凡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拳就冲了过去,满脸络腮胡子身后,也窜出七、八个人来,挥舞着砍刀、板斧迎了上去。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不到十个回合,赵凡已被砍伤两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最长的刀口足有半尺左右,深可见骨。踉踉跄跄退到了赵天南身旁。 满脸络腮胡子轻蔑地看着赵凡,“小子,功夫不错嘛,可惜遇到了我们,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而后又挥刀指向赵天南,“老不死的,快把藏宝图交出来,不然,任何人都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黄三彪,你这个磨盘山的土匪,杀人的恶魔,别以为蒙个面,就想充好人,即使化成灰,老子也认识,收起你那虚伪的面孔,少给我装腔作势!”赵天南恶狠狠地怒视着对方。 黄三彪也不生气,“我就是土匪,你要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强你弱,要是不拿出来,下场你是知道的,要是现在交出来,可以考虑放过眼前这个年轻人,如何?” “尽做白日梦,休想!”赵天南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赵凡急欲插话,被爷爷一把拉向身后,将一个小包裹悄悄塞入他的怀中,“凡儿,逍遥庄已经被毁,报仇和重建的重任就交给你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抛向祠堂大门,身后随之传来声嘶力竭的声音,“快走呀!”而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赵凡双眼含泪,回头再看时,爷爷已经慢慢倒下,只好强忍着心中绞痛,向外疯跑,耳边不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小子,站住,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此时的赵凡,虽然从小跟着爷爷练武,尤其是轻功堪称一绝,但对方人数众多,自己又慌不择路,不知不觉间,竟然跑到了一处悬崖边,而身后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不多时,黄三彪一伙人就赶到了近前,喘着粗气,“小子,你跑呀,有本事你就继续跑呀,怎么不跑啦?” 赵凡回过身,双眼冒着寒光,脸色冷到了极点,“你们这帮恶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哟,小屁孩,脾气还挺大,快把东西拿出来,如若不然,黄爷爷我就把你剁成肉酱,扔进山里喂狼!”黄三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一个中等身材的黑衣蒙面人不悦地说,“黄三彪,快办正事,不要和小孩耍嘴皮子。” 黄三彪立即收敛了笑容,胸有成竹地说道,“帮办大人,请放心,就一个毛孩子,而且受了重伤,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另外一个矮小精悍的黑衣蒙面人,语言生硬地说,“黄桑,小心无大错,拿到藏宝图才是王道!” 赵凡听着三人的对话,暗暗牢记于心,看着面前的处境,一边是生,一边是死,交出小包裹,就会获得生的希望,如果不然,那就只有一死。 回想爷爷及全庄众人,为了藏宝图,宁愿战死,也不肯屈服,如若自己选择生,那岂不是让世人笑话,让逍遥庄蒙羞,虽然很想活着,但绝不选择窝窝囊囊地活着! 如若再战,自己肯定招架不住,不是被擒,就是被杀,不管哪一种情况,他们都会得到藏宝图,只有跳下悬崖,他们才不会得手。 慌乱的心神瞬间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想要藏宝图,那就随我来吧!” 黄三彪脸露喜色,却见赵凡向着悬崖方向走去,随即脸色突变,感觉事情要糟,急忙挥起砍刀,脱手飞了出去。 本想将他阻挡在悬崖边,或者把尸体留下,谁知用力过猛,结果悲催了。 那名叫帮办的黑衣蒙面人,时刻注意着现场变化,看到黄三彪要下狠手,“不可”二字还未来得及出口,耳边就传来一声大叫,赵凡连人带刀一起掉下了悬崖。 无奈的他,走到悬崖边,俯身向下观望,只见悬崖如刀削斧砍般笔直,深不见底,半空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哪里还有半点人影。不禁摇头念叨,“可惜!可惜!” 不知道是可惜年轻人的生命,还是可惜藏宝图? 第二章:神奇医术 六月八日,清晨,太阳悄悄爬上了枝头,朵朵云彩在天空飘舞,一抹光线穿透氤氲山气,直射在奔腾不息的纵横河上,显得惬意而又温暖。 纵横河北接鸭绿江,穿过天达省安南市,途径天龙山凤凰岭到达大兴省境内,经过磨盘山乌云洞、逍遥山逍遥庄、麒麟村,一路滚滚向东南方向流去。 下游的麒麟村,隐居着两位奇人,神医圣手苏慕容和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妙手观音苏芸芸。 苏芸芸身着天蓝色紧身内衣,淡红色连衣长裙,和往常一样,陪着父亲来到河边。 她急不可待地脱掉鞋袜,撩起长裙,露出了修长而又嫩白的双腿,踩着河边的沙石,蹦蹦跳跳地玩耍。 苏慕容取出渔具,摆弄好细长的鱼杆,“嗖”的一声抛了出去,看着清澈的河水,悠闲地坐了下来,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苏芸芸玩的兴起,突然发现远处漂来一个小黑点,大脑瞬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心就像针扎一样,有些痛,也有些酥痒。 黑点渐渐拉长,距离也越来越近,凝目观望,好像是人的模样,脸色骤变,口中发出一声惊叫。顾不得水珠溅湿裙摆,转身扑到父亲身边。 而后,手指着黑点,语无伦次地说:“爹,爹,你快看,河面上漂着一个人。” 苏慕容看着河面上一圈圈涟漪,鱼儿早被吓跑了,故装愁容,露出苦笑,“芸儿,你看看,中午的鲫鱼汤是喝不上啦!” “爹,我说的不是鱼,是人。”苏芸芸焦急地嗔怪道。 苏慕容这才抬起眼皮,瞧了瞧漂过来的人影,不慌不忙地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条河上,不知淹死过多少人!” “爹,这次不一样,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快把他弄上来,看看有没有救?”苏芸芸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使劲拽着苏慕容的胳膊,不断摇晃着。 苏慕容依然不肯点头,只是望着不断拉长的人影,“是个年轻人,你看那身体一动不动,露出在外的皮肤惨白惨白的,可能早死了。 按照先祖三不医的规矩,看不顺眼的不医,轻伤者不医,无良无德者不医。难道你要为他破戒不成?” 苏芸芸脸色随之一怔,“先祖钻研医术,悬壶济世,不就是为了救人救世救天道吗?你看他,面临死亡或者已经死亡,也无法分辨是不是无良无德之人。” 苏慕容一本正经地说:“芸儿,这两点倒勉强算是,但他一身破衣,肤色惨白,难道你看着顺眼?” “嗯,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定要救活他!”苏芸芸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苏慕容实在拗不过女儿,无奈地摊开双手,一副无辜的表情,“好吧,先把他打捞上来再说。” 不多时,一具看似死尸的青年男子就被拽上了岸,苏慕容浑身湿漉漉的,衣服还不停滴着水。 苏芸芸看着父亲的狼狈样,竟然没有一点取笑的心思,要是搁在平时,早就笑得人仰马翻,天旋地转了。 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抓过他的手腕,二指一搭,没有丝毫脉搏跳动,掰开紧闭的双眼,瞳孔已经收缩,再摸向他的胸部,毫无体温可言。 怎么会这样,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失望加上失望,无奈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苏慕容看着女儿的神色,知道非常棘手,走到近前,只见青年男子浑身是伤,深浅不一,有的划破了薄薄的一层皮,有的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最严重的一处,好似被一种利器从左肩与大臂关节连接处砍下,只剩薄薄的一层皮肉相连。 伸出拇指摁向他的肚挤眼,竟然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蠕动,双眉紧锁,好半晌才缓缓说道:“芸儿,快把医药箱拿过来。” 原本失望至极的苏芸芸,猛然间抬起头,惊愕地看着父亲,愣愣的不知所措。 “快点,还想不想救他了?”苏慕容焦急地说着。 苏芸芸缓过神,跑向医药箱,心中暗喜又小声嘀咕,“姜还是老的辣,还留有一手?” “说什么呢?赶紧打开,里面一个白色小瓷瓶,拿过来。”苏慕容不断催促着。 “啊!没说什么,这个给你。”苏芸芸吐了吐舌头,递过小瓷瓶。 苏慕容一把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百般不忍地倒出一颗黑色小药丸,空气中瞬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直入肺腑,就这气味,已经使人浑身舒畅。 “来,撬开他的嘴。”苏慕容话未说完,人已经蹲了下去。 苏芸芸哪敢怠慢,如离弦之箭,迅速行动起来,费了好半天劲,才掰开一条细细的缝,但足以将小药丸塞进去。 约一柱香的功夫,苏芸芸再次搭上他的手腕,竟然神奇般的有了微弱的跳动,不由看向父亲,“爹,黑色小药丸是什么药呀,怎么这么神奇?” “这是回血续命丹,耗费了我二十年时间,才炼制出六颗,一直珍藏着,可今天为了他,不得不用,不然,真就救不了他。”苏慕容万般惋惜千般不舍。 苏芸芸竖起大拇指,“还是爹厉害!”拍了父亲一个大大的马屁。 两人费力地将青年男子安置在一间客房,准备好手术器械。 苏慕容拿起一把小巧精致的剪刀,把浑身的腐肉剪去,直到渗出鲜红的血,这才停手,又取来独家针线,将伤口一处、一处缝合,而后,接好左臂并进行固定。 苏芸芸也没闲着,取出银针,长的有八寸,最短的才一寸,插入的部位,有的是为了止血,有的是为了疏通经脉,还有的是打开束缚人体机能的玄关。 直到夜幕降临,总算治疗包扎完成,两人累得满头大汗,面容异常憔悴。 苏芸芸顾不得辛苦,顺手拿起旁边的毛巾,蹑手蹑脚地来到父亲身边,乖巧地为父亲擦着汗。 苏慕容头也不抬,故意冷着脸,“无事献殷勤,如果是一片孝心,那我就太谢谢宝贝女儿了,要是想有其他想法,那就免谈。” 苏芸芸一边撒娇,一边拉长声音,“爹,我最亲的爹,救人救到底,你看他现在还没有苏醒,再给我三颗回血续命丹呗!” “真是白眼狼,这可是我的命根子,都已经喂了他一颗,再配上你的针灸,过个十天半个月,他自然会苏醒,着什么急呀!”苏慕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苏芸芸急得直跺脚,“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又是你唯一的女儿,求求你,三颗不给,那就给两颗,一颗也行,好不好嘛?” 苏慕容无奈地点点头,女儿是他绝对的克星,只好取出一颗小小药丸递给了她,“芸儿,你这样帮他,究竟图什么呢?” 第三章:再次遇险 在喂下第二颗回血续命丹,芸芸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他的苏醒。 不知不觉间,竟趴在床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只手还紧紧地抓在他未受伤的手腕上。 天刚放亮,赵凡微微抖动了一下,尔后,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只见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整个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浑身死死地捆绑着,只有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幸好,右手还能小范围内活动,但不知被什么抓着。 四周打量,房门虚掩着,屋内简约而淳朴,一床、一桌、一椅,墙上挂着斗笠,角落堆放着高低不一的鱼杆,大概有四、五根。 床边趴着一位妙龄少女,只能看到她轻盈的长发,玲珑的曲线和一只粉嫩的玉手,而自己的右手还被那只玉手紧紧抓着,竟然动弹不得。 此刻的他,心里除了仇恨,还是仇恨,哪有心情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和温馨,只想抽出手,跃下床,寻找仇敌,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复仇的路上。 可身边女孩睡的正香,实在不忍惊醒她,只好鼓足勇气,用力将手慢慢往回抽,谁知,所有的力气,传到手上,却微乎其微,只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睡梦中的苏芸芸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四眼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惊讶的忘记收回目光,愣愣地对视着。 赵凡看着眼前的少女,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简直就是顶级美女,内心一阵慌乱,声音微弱,“谢谢你!” 苏芸芸也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娇羞地侧了侧身,双手抚摸着发丝,“不用,谢什么呀,哪有医生见了病人不救治的。” 赵凡知道自己能够醒来,多亏了眼前这位少女,但自己身无分文,又不知道如何感谢她,只好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怎么还?连名字都不知道,要是不认账,咋办?”苏芸芸狡黠地转动眼珠,想方设法,争取多套点他的话,以便更多地了解他。 赵凡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思索半晌才慢慢说道:“赵凡,21岁,家已经没了,全村189口人被土匪全部杀害……”咽哽着说不下去。 “苏芸芸,19岁,父亲苏慕容,我俩相依为命,上没有有哥哥,下缺少妹妹,干脆我叫你凡哥哥,你叫我芸妹妹,如何?”苏芸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赵凡凭空多了一个妹妹,心里自然高兴,“好,芸妹妹!” 苏芸芸展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凡哥哥!” 两人正聊的兴起,突然,由远至近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不多时,大门外剧烈而又紧促的敲门声钻进了耳中。 赵凡皱了皱眉头,门外的一伙人极有可能是黄三彪他们,我不能连累她,更何况她还救了我,“芸妹妹,把我交出去吧。”说着,就要起身。 “你别动,伤的这么重,还不能下床,再说,有我和父亲,用不着你出面。”苏芸芸说着,眼球一转,计上心来。 快步跑向厨房,抓起两个馒头,返回房中,顾不得害羞,急忙解开赵凡胸间的绷带,顺势将馒头塞了进去,又重新包扎好。 取出自己的胭脂水粉,对他一阵狂涂,而后,站起身,微笑着说:“还真像,要不是亲手打扮,连我也瞧不出来端倪来。” 话音刚落,耳中传来一声巨响,好似砸门的声音。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更不能出去,等他们走后,我再来看你。” 苏芸芸不敢耽搁,匆忙交待了几句,躲在了靠近窗子的屏风后面,正好挡住身体,既可以看到外面,又可以瞧见赵凡。 此时,苏慕容手持菜刀,威严地扫视着眼前的二、三十号人,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为首的是土匪黄三彪,指着苏慕容,“老乡,有没有看到纵横河上漂过来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没有!”苏慕容脸色阴沉,冷声说道。 “胡说,我们从逍遥山一路沿着纵横河找下来,一直没有他的身影,你放老实点,快说,要是被查出来,我会杀了你全家!”黄三彪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有,就是没有!”苏慕容斩钉截铁地回答。 黄三彪气得直跺脚,“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随即身后窜出十几人,奔向各个房间。 赵凡双眼眯成一条缝,凝神静气,假装昏睡,耳边传来“咣铛”的踹门声,一个刀疤脸,一字眉的土匪晃晃悠悠地闯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急忙走到近前,原来是个女的,包裹的像个粽子,两座小山包向上突起,口中连连埋怨: “妈的,老子点真背,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还是个要死不活毫无性感可言的女人。” 看她包裹成这样,不是重伤,也离死不远了,干脆,老子做个好人,“嘿嘿”奸笑两声,抡起砍刀,就要向下砍去。 躲在屏风后面的苏芸芸,看到情势危急,立刻跳了出来,叫喝一声,“住手!” 刀疤脸惊诧地转过头,发现是美女,顿时心里乐开了花,举在空中的砍刀,也收了回来,淫笑着说:“小美人,她是谁呀?” 苏芸芸急忙说道,“他是我姐姐,得了麻风病,已经快死了,你要是也想死,就往下砍吧,这种病是通过空气和血液传染的。” 刀疤脸吓得急忙后退两步,刚才多悬呀,要不是被及时提醒,可能自己只有等死的份了,“怎么不早说,差点害了我。” 苏芸芸双眼圆睁,气鼓鼓地说:“还不快滚,留着等我给你收尸呀?” 刀疤脸疑惑地看看床上的病人,又看看眼前的小美人,眼睛滴溜溜乱转,“她得了麻风病,可你没有呀,快跟老子回去快活快活!” 随即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苏芸芸的胳膊,砍刀瞬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第四章:突生变故 苏芸芸也不反抗,要是放在以前,刀疤脸未必是她的对手,可赵凡就在跟前,如果一旦打斗起来,会让他担心,也怕伤到了他,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约半柱香时间,搜查的人全部回到了院中,纷纷向胡三彪汇报,“没有。” 刀疤脸挟持着苏芸芸来到近前,“大当家的,抓到一个小美人,这可归我啦!” 不等黄三彪开口,苏慕容脸色大变,苦苦哀求,“快放了我女儿,这不关她的事,要杀就杀我吧!” 黄三彪毫不理会,看着刀疤脸,“二当家,这事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刀疤脸爽快地点点头,“谢谢大当家。”随即将芸芸交给后面几人,“给我看管好,别让她跑了!” 苏慕容听着几人对话,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求饶是没用的,只有硬拼一条路,兴许还有一线生的希望,右手不知不觉握紧了菜刀,眼睛盯着刀疤脸。 只见刀疤脸挽起袖子,缓缓举起砍刀,口中说道,“给我躺下!”刀锋已经到了苏慕容身前。 苏慕容也不含糊,左脚后撤一步,正好避开砍刀,而手中的菜刀也劈向了刀疤脸脖颈。 一时间,善与恶,砍刀与菜刀,土匪与神医,在院子里厮杀开来。 当两人再次分开时。 苏慕容的菜刀只剩下刀把,大汗淋漓,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稳。 刀疤脸的砍刀掉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前胸后背,各有三、四处刀伤,上衣到处是裂开的口子,上面沾满了血。 黄三彪愣在当场,没想到,自己在这一带称王称霸,这个毫无名气的小村庄,藏着这样一位厉害人物,自己竟然不知道。 苏芸芸也愣在当场,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土匪,竟然把父亲累成这样,不由担心起来,要是再来几个像这样的人,父亲肯定会吃不消。 想什么,怕什么,芸芸还没有开口提醒父亲,可黄三彪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弟兄们,一起上,砍了他!” 身后的土匪早就蠢蠢欲动,要是能够重伤他或砍死他,自然是大功一件,“嗖嗖嗖”十几个身影,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立刻把苏慕容围在了中间。 苏芸芸见此情形,急得花容失色,血气上涌,顿时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 赵凡听到外面打斗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马蹄声也逐渐远去。 焦急地等待着苏芸芸,就是不见她身影,恐慌在心中不断蔓延,接连叫了两声,“芸妹妹,芸妹妹!”没有回音,只好勉强撑起身体,摸索着将绷带解开。 那只接好的断臂,用一条绷带挂在脖子上,其他全部已经取了下来,虽然伤口处传来阵阵巨痛,但浑身轻松了许多,随即缓步走出了房间。 院中杂乱不堪,到处是打斗的痕迹,却不见一个身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苏慕容。 此时的苏慕容,全身二十多处刀伤,血肉模糊。“慕容伯父,慕容伯父……”赵凡不停地呼喊着。 苏慕容好半晌才睁开失神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孩子,快去救芸儿,她被土匪绑走了。” 赵凡扶着他坐起来,“慕容伯父,我先帮你包扎止血,再去……” 不等赵凡说完,苏慕容抬起带血的手臂,制止了他,“我是医生,身上有四处致命伤,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缓了口气,接着说:“在我房间的医药箱里,有个白色的小瓷瓶,和你身上的一包东西,快去取来。” 赵凡明白形势不妙,也不敢耽搁,急忙取了过来,“慕容伯父,都在这了。” 苏慕容精神突然振作,声音也高了几分,“小瓷瓶内有四颗回血续命丹,每日一颗,连服两日,足够让你恢复如初,剩余两颗,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芸儿的终生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她。” 话刚落下,头一偏,苏慕容缓缓闭上了眼睛,气绝身亡,一代医圣,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人世。 赵凡擦干眼中的泪水,将浊小瓷瓶和小包裹塞入怀中,料理了苏慕容的后事,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外树林走去。 夜幕悄悄降临,赵凡斜靠在一棵大树旁,掏出怀中的一粒药丸,一口吞下,打开小包裹,里面放着一本颜色发黄,看起来相当陈旧的书籍,还有一张牛皮图纸。 就牛皮颜色分析,也可判断出相当有些年份,展开来看,是一副山水画,落款处标有“雍正”二字。笔力霸道,简简单单的勾画,竟浑然天成,堪称佳作。 再仔细观瞧,那山、那水,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脑子里又模模糊糊,说不明白。 书的封面是一副用狂草写着“弹指神通”四个大字,下面有一行小字,“留待有缘人。” “什么意思?难道与自己有缘?”心中暗暗揣测,不由翻看起来,竟然是一部武学心法,没有任何路数和招式。 赵凡从小聪明好学,记忆力超强,又喜欢武术,已尽得爷爷赵天南真传,唯一缺少的就是历练,如今,身体虚弱,正好可以练习心法,打定主意,盘膝而坐,静静地修练起来。 突然,树林内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赵凡耳贴地面,仔细辨别,大概有十几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打量四周,旁边正好有一处茂密的草丛,急忙躲了进去。 不多时,十几人已经来到近前,为首的正是磨盘山土匪二当家刀疤脸,“兄弟们,快扶我下来,咱们休息会再走。” 旁边一人立即大声喊道:“二当家有令,大家下马,到旁边树下休息。” 只见十几个狼狈不堪的土匪,摇摇晃晃来到赵凡刚才背靠的那颗大树下,横七竖八地半躺着,小声埋怨起来。 “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抢了个黄花大闺女,半道就被野玫瑰那个臭娘们给截走了。” “谁让咱们点背,碰上谁不好,可偏偏碰到她,打又打不过,只好便宜她了,哎,倒霉,真倒霉!” “人家野玫瑰那可是有名的厉害人物,哪个见了不怕,就连咱们大当家,都要让他三分。” “可她要一个女人干什么,难道……嘿嘿,怪不得不喜欢男人!” …… 第五章:意外遭遇 赵凡越听心里越乱,怎么又出现了一个野玫瑰,她到底是什么人,是正还是邪?难道芸妹妹刚出虎穴,又到狼窝? 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了五、六分,对付眼前这十几个人,也能勉强放倒几个,可如果遭遇不幸,那芸妹妹怎么办? 看到不远处的刀疤脸,心里的狠意莫名地往上窜,多想上前结果了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首先要救出芸妹妹,时间拖的越久,危险就越大。 眼睁睁看着刀疤脸一伙人收拾行装,重新上路,向着芙蓉镇方向疾驰而去,牙关紧咬,好似能咬出血来,愣是没有出手。 芙蓉镇,东北连接磨盘山,东南连接逍遥山,西南连接大兴省紫阳县,西北连接天达省安南市,是东北为数不多的重镇和交通枢纽。 该镇经济繁荣,大小酒馆、红春楼、赌坊等一应俱全,从此经过的商贩众多,也是猎户出售山货和采办物品的聚集地,更是土匪、强盗经常光顾之所。 赵凡看着天色已晚,赶到芙蓉镇已是不可能,只好在树林里凑合一晚,阵阵凉风吹过,心里冷静下来,索性继续练习心法,等天亮些再走,继续打听芸妹妹的下落。 此时,苏芸芸正骑在马上,身后就是一身大红衣裳的野玫瑰冯一男,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抓着她的衣领,沿着天达省安南市官道策马急行,因为官道距离最近。 后边紧跟三匹骏马,分别坐着黑玫瑰杨丽霞、黄玫瑰张英、蓝玫瑰冯媛媛,这三人,是野玫瑰最得力的干将。 安南市乃至整个天达省,最有名望的土匪之一,就是天龙山凤凰岭土匪,因其地理环境特殊,占据着大兴省与天达省出入的唯一通道。 野玫瑰,芳龄二十,瓜子脸,双眼皮,高挑的鼻梁,粉嫩的脸颊,下颌微向外翘着,天生一副美人坯子。 可她生性好动,喜欢舞刀弄棒,就像假小子一样,整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被人们戏称为野玫瑰。冯一男也不恼,索性照单全收,此后,就以野玫瑰自居。 其父冯岳早前就是这一带的土匪,在五、六年前,抢劫安南市大户时,被官府抓获,后来,经过多次营救,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还是被处以极刑。 野玫瑰从此收敛了许多,重新招兵买马,组建凤凰岭,拟定山规,不再进行烧杀抢掠,只征收过往商人的过路费,虽然也被耻笑,但比以前名声好多了。 其手下多为年轻女性,有四十多人,此次遇到刀疤脸,算是侥幸,也算是有意。 前不久,野玫瑰母亲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时常胸口绞痛,有时疼的死去活来,无奈之下,只好四处打探,寻求名医。 终于得到消息,纵横河下游麒麟村,隐居着两位奇人,有妙手回春之术,可解各种疑难杂症,便带着杨丽霞、张英、冯媛媛三人,马不停蹄赶到麒麟村。 找来找去,也没有见人,看到院子里有打斗的痕迹,又发现了新立的神医圣手苏慕容墓碑,便知道可能发生了变故。 看到脚下的马蹄印,便知道来了多少人,这是土匪特有的辨别方式,随即顺着马蹄印一路寻找,在树林中,发现了刀疤脸一伙人。 跟踪了半天,才得知,马上被绑的人正是自己寻找的妙手观音苏芸芸。 野玫瑰横刀立马,拦住了刀疤脸一伙人的去路,娇喝一声:“站住!” 土匪出身的刀疤脸,自然认得野玫瑰冯一男,更知道她不好惹,便嬉皮笑脸地问:“哟,原来是大当家野玫瑰呀,有何指教?” 野玫瑰狡黠地说:“怎么没看见你大当家?” 刀疤脸不明所以,顺口说道:“我们大当家的和几个朋友先回山寨了。” 只要黄三彪不在,野玫瑰就毫无顾虑,对付刀疤脸他们几个,就如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便不客气地说道:“把马上的姑娘交给我。 刀疤脸哪里肯答应,煮熟的鸭子岂能让飞了,虽然打不过她,可自己这边人手占有绝对优势,真要双方打斗起来,谁占上风还不一定。 “她是我的小娘子,岂能给你,需要别的什么,还可商量商量。” 野玫瑰轻蔑地注视着刀疤脸,“你还想和我动手,较量一番?” 刀疤脸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便大声喊道:“兄弟们,一起上,别让她们小瞧了我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身后十几个土匪喊杀声顿时响起,个个挥舞着砍刀,纷纷拍马冲向了野玫瑰四人。 黑、黄、蓝玫瑰三人策马上前,怒目圆睁,从腰间取出三丈多长的软鞭,空中一抖,发出震耳的“啪啪”声响。 野玫瑰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纹丝不动,静静地看着双方厮杀,好像与自己无关似的。 一柱香,两柱香,三柱香,杀声终于停止,一片哀号声顿时响起,马上的三人,昂首挺胸,挥舞着鞭子,骄傲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地上横七竖八到处躺着人,有的捂着脸,有的抱着膝,奇奇怪怪,各种姿势都有,但有一样是相同的,那便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野玫瑰看着一脸惊讶的刀疤脸,策马缓缓来到跟前,顺利将苏芸芸拎到自己的马上,而后缓缓离去。 刀疤脸虽然没有参战,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竟然没有一个是站着的,心里不仅打起了寒颤,更怕野玫瑰对自己下手,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身边将苏芸芸掠去,吓得根本不敢吱声,更不敢动手。 当苏芸芸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紫阳县芙蓉镇,野玫瑰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客来香”小酒馆,“走,到前面休息会,好好吃顿饭,再接着上路。” 店小二看到一众美女过来,急忙迎了上去,“客官,里面请!” 野玫瑰纵身跳下马,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将马缰交给店小二,里面空间不大,有八张桌子和两个包间,选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包间坐了下来。 被黄、蓝玫瑰夹在中间的苏芸芸,突然双手捂着肚子,弯下腰,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色,颤声说道:“各位侠女,我肚子疼的厉害,想去茅厕方便一下,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第六章:智斗狼王 野玫瑰漫不经心地说:“就你事多,快去快回。”随即向黄、蓝玫瑰使了个眼色。 心中暗道,“好你个妙手观音,想在我面前使小伎俩,没门。” 苏芸芸起身,看到黄、蓝玫瑰跟在身后,知道已被识破,只好先解决内急,再想办法脱身。 心中暗暗着急,不知道凡哥哥、父亲他们怎么样了,是被土匪抓去,还是已经脱险,或者正在寻找自己,一时间,也找不出答案。 重新回到饭桌前坐下,寻思着从眼前的几个人中寻找答案,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便开口说道: “不知把我带去哪儿?家中还有父亲和哥哥,他们都在等我,要不先送我回去,知会一声,或者你们去个人,捎个信也行。” 野玫瑰陷入了片刻思索之中,看来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告诉她自己看到的一切,那么她肯定会很伤心,可如果不告诉她,她会想尽办法逃脱,那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思来想去,还是告诉她为好,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隐瞒也没什么必要,不如先取得她的信任,她才会竭尽全力为母亲治病。 主意打定,一脸严肃地看着苏芸芸,“我可以告诉你我看到的一切,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苏芸芸点点头,“只要不违背良心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野玫瑰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母亲得了怪病和麒麟村看到的情形,全部说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无比的忧伤。 苏芸芸心中痛苦万分,一双美眸充盈着泪水,瞬间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说道: “我答应你,替你母亲治病,我父亲已经去世了,凡哥哥又不见了踪迹,请你也答应我,在此停留一天,我要等凡哥哥。” 野玫瑰虽然心急,可苏芸芸家中突发巨变,停留一天,要求也不算过分,便点头答应了。 赵凡按照神医对手苏慕容的交待,将第二颗回血续命丹服下,身体已经恢复了八、九分,此时正在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天黑之前,便可到达芙蓉镇。 不知不觉间,四周悄然静了下来,就连鸟叫蝉鸣也消失不见,遍地枯木横生,那些弯曲光秃的枝干,仿佛一只从地狱中探出的鬼爪,狰狞而丑陋。 赵凡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停住脚步,俯下身来,凝耳静听,右前方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好似有打斗的声音,略作思考,决定一探究竟。 摸索着来到近前,藏身于一颗大树下,举目张望,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双眼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 左边是一个黑脸大汉,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身穿灰色短褂,手持一把长柄大刀。 右边是一个国字脸,川字眉,双腿修长,脚蹬一双皮靴,手持一把自制的猎枪,枪管足有一米多长。 前方是一只两米左右的庞然怪物,好似一只狼,但又比普通狼大了一倍有余,毛发如雪,四肢健壮,尾巴就像一把钢铁扫帚,威风凛凛。 后腿微弯,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眦着锋利的尖牙,吐出长长的血红色舌头,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凶光,死死盯着两人。 片刻之后,似狼非狼的怪物首先发动了攻击,跃起两米多高,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凶残的獠牙,挥舞着锋利的铁爪,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向了黑脸大汉。 未等黑脸大汉出手,国字脸就已经扣动了扳机,瞬间发出“啪”的一声枪响,打在了怪物的身体上。 怪物身形连晃也不晃,好似打在了钢板上,而它也不是吃素的,身形不变,挥动钢铁扫帚,横着就扫向了国字脸的腰间。 黑脸大汉急忙轮起大刀,顺着怪物的前爪用力砍去,企图抵挡它的凌厉攻击,“砰”!大刀与钢爪碰在了一处,发出了惊人的巨响。 黑脸大汉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摇晃的身体,脸上冒汗,惊恐地盯着眼前的怪物,低声说道:“好大的力气!” 国字脸更惨,来不及扣动第二次扳机,人已经飞了出去,倒地了两米开外,被怪物的尾巴扫中腰部少许,疼痛无比,眦着牙,打着寒颤。 两人一刀一枪,竟然不敌那个怪物,赵凡心中纳闷,大脑快速旋转起来,“似狼非狼,又比狼大许多,不如按照打狼的方法,正好可以试试弹指神通的威力。” 正在思虑间,怪物已经再次发动攻击,不过,这次改变了目标,向着国字脸扑了过去, 时间紧迫,不容赵凡多想,不由双眉倒竖,眼冒寒光,顺手在脚下抓起一把小石子,足有十几枚,如铜钱般大小,交于左手,左手虽然不能发力,但也恢复到常人状态,做一些辅助,倒是绰绰有余。 右手捏起两枚石子,气沉丹田,聚力于掌心,“嗖嗖”的两声,快如闪电般向着半空中的怪物眉心疾射而去。 只见怪物在空中略一迟钝,身体缓慢下落,赵凡看到方法基本正确,又捏起三枚石子,照着原来的方法,继续攻击怪物眉心,直到最后一枚石子用完,这才停手。 此时,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大地好像被砸出了一个大坑。而后,一切又恢复了初时的平静。 国字脸惊诧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怪物,又四下张望,寻找隐藏在暗处的高人,黑脸大汉拎着大刀也跑了过来,扶起躺在地上的国字脸。 “是那位大哥帮忙,救了俺两人性命,快快显身,我黑铁塔要当面致谢!” 国字脸兴奋地跑向赵凡藏身的大树方向,简直把黑脸大汉屏蔽了,当成了空气人。 黑脸大汉气呼呼地说:“什么人呀,刚还一起战斗,转眼就不认人啦!” 赵凡看着来人,知道再不现身,就有点装逼的嫌疑,急忙跳了出来,“好汉,我只是路过,恰巧碰到,顺手而已,没什么可致谢的!” 黑脸大汉看到国字脸身边,多出了一个俊朗的少年人, 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道道寒光,直挺挺的鼻梁,满含执着与愤怒,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奇才,绝世奇才!” 第七章:擦肩而过 三人走到怪物跟前,悄然蹲下,仔细端详,脸上露出了不同神色。 赵凡查看着怪物的受伤部位,拨弄着落在地上的小石子,深思不语。 当时,自己距离怪物十米左右,拼尽全力,一连打出十几颗,只有两颗嵌入了怪物眉心之内,其余都落在了地上。 按照弹指神通心法描述,一共九重,自己才修练到第二重,不由眉头紧蹙,这种神功的确厉害,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巅峰? 要是距离再远点,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后背不由冒出丝丝凉气。 国字脸看着怪物,脸上乌云一片,自己明明打到了它的身上,怎么没有一点伤痕,就是连一个小黑点也不曾留下,真是匪夷所思。 再看怪物眉心处,有点点血丝,一颗小石子深入其中,暗自称奇,好奇怪的手法,好生猛的力道。 黑脸大汉脸露诧异,用脚踢了踢怪物,没发现什么异常,怎么就突然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 提着刀,绕着怪物不停地转圈,小声嘀咕:“怪了?怪了?” 国字脸猛然站起身,双手抱拳,躬身一礼,“不知英雄尊姓大名,师承何处,竟有如此之神功,今日眼界大开,佩服之至!” 黑脸大汉也连忙问道:“就是,刚才着急,忘记请教小恩公大名,还望恕罪!” 赵凡收回思绪,看着二人,礼貌地回答道:“赵凡,雕虫小技,不值一提,敢问两位这是怎么回事?” 国字脸苦笑着说道:“我叫左檐飞,安南市芙蓉镇人,偷偷从事贩马生意。” 黑脸大汉紧接着说道:“俺叫黄天来,江南省柳州市三十里屯人,因为我长的黑,大家叫我黑铁塔。”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聊的不亦乐乎。 原来,黑铁塔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作为家中的独子,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家乡江南,匪患相当严重,到处烧杀抢掳,军阀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没个安生之处。 只好独闯江湖,一路向东,寻找一条生存之路,经过芙蓉镇,看到官府张贴的榜文,称: “附近山林中,有狼王出现,异常凶猛,已有二十多人丧生,请过往路人,绕道而行,如有斩杀狼王者,可奖赏500大洋。” 恰在此时,碰到了左檐飞,两人一拍即合,联手来到山林,果然还被他俩真碰上了。 赵凡看着天色已晚,便开口说道:“咱们在此也耽搁了不少时间,还是赶快去芙蓉镇吧,你俩抬着狼王去领赏,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左檐飞一脸真诚地说:“今天,我们三人有缘,何不结为异性兄弟,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互相照顾。” 黑铁塔也立即响应,“好呀,我合我心意,赵兄弟,你看咋样?” 赵凡深思片刻,“你们两位都是爽快之人,我也非常乐意相交。” 不等话音落下,左檐飞立刻说道:“索性我们也学习桃园三结义,刘、关、张的做法,义结金兰,如何?” 大家的想法一拍即合,随即齐刷刷跪在一起,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齐声说道,“我们三人在此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同德,吉凶相救,福祸相依,虽不同生,死愿同死,如有违背,群而诛之!” 老大黄天来,26岁;老二左檐飞,22岁;老三赵凡,21岁。 结拜仪式结束,左檐飞一脸正色地问道:“老三,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是呀,老三,你快说说,我和二哥都听你的!”黑铁塔一脸真诚。 “没有什么下一步,我去寻找苏芸芸,你们俩去领赏,这不挺好。”赵凡神色飘忽。 左檐飞有点蒙圈,大声说道:“当下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从现在起,一切都听你的,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黑铁塔斩钉截铁地说:“老三,你可别丢下大哥,现在你可是我的饭票。”说完,嘿嘿直乐。 赵凡拗不过他俩,只好暂时答应下来,缓缓说道:“大哥、二哥,你俩抬着狼王,咱们先去芙蓉镇。”随后又道:“我左臂以前受了点伤,使不上力,还请哥哥们见谅!” 黑铁塔和左檐飞愉快地接受,“三弟,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们俩。” 天刚暗下来,赵凡一行三人抬着狼王到达芙蓉镇,在一个不起眼的“天来顺”小旅馆住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抬着狼王大摇大摆地奔向镇公馆,在门前停住脚步,引来无数人观望,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门前的两名守卫看着狼王那硕大的尸体,留下一人,另一人直接奔里面汇报去了。 此时,土匪刀疤脸一伙人刚好从这里经过,看着聚集的人群,急忙挤进去观望,竟然是狼王尸体,双眼直冒绿光,脸上尽是怀疑之色,“我的姥姥,狼王竟然被三个毛孩子收拾了。” 看着浑身是宝的狼王,光獠牙就值好几百块大洋,要是能够抢过来,送给大当家,肯定又是大功一件。 正在想的出神,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扭过头,只见一个身材匀称,皮肤白皙,举止优雅的男子瞧着自己点头,“三当家,你怎么来啦?”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有回到山寨,大当家不放心,就派我下山接应你们。”三当家显然是有些担心。 刀疤脸“嘿嘿”一笑,指向门口,“三当家,今天我们可撞到大运了,你快看,那是什么?” “难道是狼王?”三当家顺着手指方向看去,狐疑地回答道。 刀疤脸点点头,“正是,我们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走,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商量下如何动手?” 一群土匪转身离开了人群,向着不远处的一个旅馆走去。 汇报的那名门卫急匆匆跑到赵凡三人跟前,拱手一礼,“三位英雄,我们卢大人有请!” 赵凡三人也不犹豫,迈步跟着那名门卫向院内走去。 正在这时,苏芸芸从人群后方窜过,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停住了脚步,正要上前,被野玫瑰一把拉住,“这里是镇公馆,不会有你要找的凡哥哥,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苏芸芸想想也是,赵凡不可能出现在镇公馆,可刚才那道熟悉的背影,难道是出现了幻觉? 第八章:欲加之罪 赵凡三人来到大堂,将狼王尸体放下,看向四周,只见十二名衙役威严地站立在两旁,个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手持砍头刀。 正中一条桌案,上方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后面坐着一位老鼠眼,尖下颚,丝绸短褂,年方三十左右的猥琐男子。 猥琐男子轻蔑地看着三人,“这就是狼王?你们在哪里抢到的?” 黑铁塔上前一步,“卢大人,这是我们在山林中遇到并亲手杀死的,眉心处还有伤痕,不信,你可以派手下进行查验。” 猥琐男子“呵呵”干笑两声,“就凭你们三个,就能把狼王杀死,本官不信,就是天下人也不会相信,来人,进行查验。” 话音刚落,一名医生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仔细地检查进来。 约半柱香时间,那名医生模样的男子走到猥琐男子向前,俯下身子,凑近耳边,小声说道:“大人,是真的,不过……” 猥琐男子烦躁地打断了医生的话,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而后脸色一变,怒声说道:“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官,来人那,给我绑起来,押入大牢,稍后再审!” 赵凡三人瞬间愣在当场,什么情况?事情发生了180度大转变,一时适应不过来。 左檐飞气呼呼地问道:“大人,我们犯了什么错,请明示,千万可别冤枉好人?” “还好人?本官让你们死个明白,第一,见了本官怎么不下跪,这是蔑视公堂,第二,抬着一具毛驴的尸体,竟然说是狼王,这是欺瞒本官,两条重罪,还能是好人?” 赵凡看着大堂上的糊涂官,一副奸佞小人嘴脸,竟然指鹿为马的故事再次重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怪当今社会,混乱不堪,毫无秩序。 悄悄跩了跩了两人的衣角,猛然大喝一声,“快走!”黑铁塔、左檐飞会意,和赵凡一起,转身向大堂退去,身后传来一句声嘶力竭的声音,“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早在院子中等候的三十多名护卫,纷纷举着大刀、长矛围了上来,顿时,双方斗在了一起。 负责打探消息的土匪刘三,看到院内打了起来,急忙跑去向刀疤脞汇报。 不多时,门外一声尖锐的呼哨声穿透了所有声音,在四周响起。 瞬间,冲进来十几个蒙面人,个个手持砍刀,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砍,忽听带头一人大喊,“不要恋战,快找狼王。” 赵凡三人抵挡护卫原本还有些吃力,蒙面人杀进来后,形势逆转,渐渐占据了上风,黑铁塔喘着粗气,脸上冒出了汗珠,声音却相当浑厚,“三弟,我去结果了那狗官的性命。” 话音未落,又有一队人马杀了进来,只见一个清秀的女子兴奋地大声喊道:“凡哥哥,凡哥哥!” 赵凡听声便知是芸妹妹,急忙回答道:“我在这儿,稍等片刻,这就过来。” 不等他说完,四条软鞭夹杂着“噼噼啪啪”的声响,已经到了赵凡三人身边。 黑铁塔还想往里冲,被一条软鞭阻挡住了去路,“此地不可久留,快走!” 赵凡连打边说:“大哥,二哥,听她们的。” 一熘烟功夫,院子内只剩下蒙面人和几个东倒西歪的护卫。 带头的蒙面人早已傻愣当场,口中不断嘀咕,“奶奶的,怎么什么事都有她,真是个煞星。”看着一众人离去,才深深地吐了口气,“幸好不是冲我们来的,还好已经走了。” 这时,身旁的一个蒙面人说道:“二当家,愣什么神呢,狼王已经找到,我们还是赶快撤吧!” 来去一阵风,不时两个小时,院子又恢复了安静,只是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 猥琐男子瑟瑟发抖地躲在桌子下,吓得连头也不敢抬,心中暗自后悔,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赵凡一行人随着苏芸芸她们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民宅,纷纷下马,苏芸芸急不可待地奔向赵凡,一头扎在他的怀里,粉拳轻轻砸在他的胸口上,两行热泪瞬间滑落。 “凡哥哥,你伤好些了吗?我爹他……”咽哽着说不出话来。 赵凡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头,伤心地说:“芸妹妹,我已经知道了,逝者已矣,你要多保重身体!” …… 众人收拾停当,红衣女子调笑着说:“这里好多人看着呢,别再秀恩爱了!” 苏芸芸急忙止住哭泣,粉脸通红,拉着赵凡的手,“给你介绍下,穿红衣服的是野玫瑰……” 众人相互行礼,寒暄几句,野玫瑰打趣地说: “还是妙手观音厉害呀,只看了一眼背影,就知道是他的凡哥哥,在我们离开芙蓉镇不久,她强烈要求回来再确认一下,这才碰到你们。” 而后脸色一变,随之阴沉下来,“赵凡,这次我们可真的遇到麻烦了,知道芙蓉镇卢大人是谁吗?” 左檐飞不由一愣,“难道不是卢浑彪吗?” 野玫瑰点点头,“这只是他的名字,他的爷爷是大兴省二把手,帮办卢鸿儒,父亲是紫阳县知事卢髯松,那可是真正的实权派人物,仗着这层关系,整天欺男霸女,胡作非为。” 苏芸芸此时插话进来,“大当家的,我们路上遇到的官兵是什么人?” 野玫瑰深思良久,“他们是卢髯松的卫队,根据队形分析,这次来的大概有八百多人,其中至少三百人配备有长枪,估计现在已经到了芙蓉镇。” 此话一出,众人都感觉到了事情严重,赵凡沉声问:“大当家的,如何应对当前局面,可否指教一、二。” 野玫瑰无奈地说:“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芙蓉镇,也只有前往凤凰岭暂避一时,至于如何离开,还没有主意。” “我们有八个人,四匹马,如果两人合骑一匹,不仅速度慢,而且马也承受不了长距离奔跑,首先我们要考虑如何解决马的问题。”赵凡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个好办,我家后院就有现成的,三弟,你忘了,我是贩马的,还能缺少了马?”左檐飞立即回答道。 赵凡接着说:“马的问题解决了,就剩突围一个问题,大当家的,白天行动太咋眼,晚上行动也不安全,不如我们选择在凌晨拂晓,这是人一天中最困最乏的时候,如何?” 野玫瑰连连点头,“突围时间上,我非常赞同,可我们八个人,如何在八百多人的围困中突围出去?” 第九章:十面埋伏 赵凡思来想去,觉得敌情不明,不可贸然行动,一步走错,可能会导致全盘皆输,到时会陷入更大的被动,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苏芸芸低声轻语地说:“凡哥哥,医生在给病人诊断时,都会一瞧二看三问,不如……” 赵凡猛然间惊醒,竖起大拇指,“芸妹妹,好样的,你的一席话,正好可以解决当前最要紧的问题。” 众人看着赵凡一脸的笃定,急忙问道:“有什么打算?”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八人,分成四组,趁着天黑,先到镇子周围打探情况,主要摸清对方的动机和兵力部署,千万不要被发现,十二点前务必回到这里。” 大家按照分工,各自配对,赵凡自然和苏芸芸一组,那也是苏芸芸强烈要求得来的。四组人马随即悄然隐进了夜幕之中。 当蒙面人撤退后,卢浑彪打着寒颤,哆哆嗦嗦在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一名护卫上气不拉下气地跑了进来,“卢大人,不好啦……” 卢浑彪紧张的心情刚缓和一些,又被吓得脸色苍白,“难道那帮人又杀回来了?” “不是,他们都跑了,刚接到线报,县知事带着大队人马即刻到达芙蓉镇,我们有救了。”护卫好半天才说明情况。 “妈的,你个狗娘娘养的,不会想清楚再说呀,看把老子吓得半死,快,快去迎接。”卢浑彪得知父亲卢髯松带着大部队过来,瞬间脸色由悲转喜。 心中暗自盘算,“看你们这群王八蛋,还能往哪儿跑,逮住一个,收拾一个,非抽筋扒皮不可,叫你们知道,得罪我,就是得罪了天王老子……” 正在意淫之际,耳边传来爽朗的笑声,“浑彪,为父来了,也不赶紧出门迎接?” 卢浑彪使劲挤出眼泪,哭丧着脸,准备抬腿时,卢髯松已经一步迈了进来,“你看看,怎么这么乱,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扑通”一声,卢浑彪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发生的一切,卢髯松气得牙咬得“咯咯”直响,“这还了得,竟敢欺负到卢家人头上了,来人!” 门外走进来一位彪形大汉,身高八尺,浓眉大眼,一身挺拔的军装打扮,甚是威武,“大人,什么事,尽管吩咐!” 卢髯松双眉倒竖,一脸阴气,“王管带,快速调整部署,将整个芙蓉镇包围起来,挨家挨户搜查三男五女及十几个蒙面人的行踪,具体情况,去问卢浑彪手下。” 王管带面无表情,随即一个立正,“请大人放心,这就去安排,保证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芙蓉镇。” 华灯初上,赵凡和苏芸芸悄然来到镇公馆,纵身晃动几下,便藏身于大堂后侧窗户下,凝耳静听,里面传来浑厚的说话声。 “二当家,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做不知,可你竟然带着十几个土匪大白天闯入镇公馆,难道是向我卢家人示威不成?” 赵凡听着耳熟,将窗户纸捅开一个小洞,向里观望,大堂内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另一个正是刀疤脸。 “难道中年男子是卢髯松,嗯,估计就是他,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正在思索之际,只见刀疤脸委屈地说: “卢大人,你误会了,当时场面非常混乱,凤凰岭的大当家野玫瑰带着人大闹镇公馆,我也是出于好心,保护贵公子,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哼,还狡辩,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暂时不追究你们了,我收到线报,逍遥庄被你们大当家打下悬崖的那个小子,可能没有死。”卢髯松满脸的凝重之色。 刀疤脸猛然抬头,“卢大人,今天在镇公馆闹事的三个年轻人,有一个好像有点面熟,可能就是掉下悬崖的那个小子,当时以为他死了,也没往上面想,嗯,就是他,没错!” “好,是他就好,只要他活着,就可以找到藏宝图。”卢髯松高兴在大笑道。 “我现在把你们十几个人全放了,你派一个手脚利索的兄弟,去通知大当家黄三彪,务必天亮前赶到芙蓉镇外围设伏,其余人你带着在镇子外面各个路口设伏,我们给他来个十面埋伏,叫他插翅难飞。” 赵凡心中暗暗着急,看来这个卢髯松不简单,布置的有条不紊,环环相扣,还真不好对付。 没想到,他和土匪黄三彪竟然相互勾结,说不定,他也是参与逍遥庄杀人凶手之一。 此时,苏芸芸拉了拉他的衣袖,手指朝上,赵凡会意,时间已经到了,得赶快和大家会合。两人不敢耽搁,展开身形,奔向民宅。 不多时,众人已全部聚齐,围坐在一起,个个脸色凝重。 野玫瑰双眉低垂,“我们去镇子东、北两边打探,发现镇子两条出口全部被官兵封堵住了,每条路口大概有一百多人,从正面看,大概有二十多人手持长枪。” 黑铁塔原本黝黑的脸庞显得更加暗淡,“我和二弟去西、南打探,和大当家看到的一样,都有先来重兵把守,很难突围出去。” 黄玫瑰倒还轻松些,“我和黑玫瑰在镇子里穿过几条街道,家家户户都关着灯,街道上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赵凡将自己这边的情形也大致说了一遍,但没有提及逍遥庄和藏宝图一事。 蓝玫瑰有些抱怨地说道:“要不是返回镇子,现在可能已经到了凤凰岭,哪里会受这份罪?” 野玫瑰瞪了她一眼,“事已至此,不要乱说。” 赵凡看着大家一时无语,便开口说道:“各自检查下手中武器,咱们一起想办法,看看如何对付持枪的官兵?” 黑铁塔摸着手里的长柄大刀,“近距离攻击的话,这能派上用场,可就怕到不了跟前就……” 左檐飞看看手里的猎枪,“我这是双管,如果速度够快,倒是可以放倒一、两个。” 野玫瑰从腰间抽出软鞭,“我们四人都使用这个,在十米以内,可以快速攻击。” 苏芸芸看向赵凡,“凡哥哥,你使用什么武器呀,我们去给你找找。” 第十章:突出重围 赵凡眼角飘向四周,发现桌子一角散落着几枚铜钱,急忙弯腰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就用这个吧!” 野玫瑰狐疑地看着他,“又不是买东西,再说都在使用大洋,谁还用铜钱呀?” 赵凡也不答话,捏起两枚铜钱,使出弹指神通功法,挥起右手,两枚铜钱脱手而出,竟然一前一后,相距1米左右向着屋外飞去。 当第一枚铜钱快到门口时,第二枚铜钱突然加速,向着第一枚冲了过去,瞬间发出轻微的声响,再看两枚铜钱,已经缓缓落下。 黑玫瑰急忙跑过去查看,直惊的张口结舌,傻愣愣地拿着七、八块铜钱碎片,走到野玫瑰近前。 野玫瑰脸上也是一惊,“好霸道的暗器,好浑厚的内力。” 黑铁塔嘿嘿直乐,一阵吹嘘,“我三弟的暗器,那可是天下一绝,狼王就是被他用暗器打死的。” 黄玫瑰赶紧从腰间取下一个暗红色布袋,顺手丢给了赵凡,“我这里有二百多铜钱,全送给你了。不知你这铜钱在多远的距离上可以有杀伤力?” 赵凡接过布袋,就刚才打出的铜钱,比攻击狼王时力道强了不知多少,差不多弹指神通已经迈入了第四重,便微笑着说:“谢谢黄玫瑰,铜钱我就笑纳了,三十米以内应该没问题。” 野玫瑰满脸的乌云瞬间散去,笑盈盈地说:“我们突围已经没什么困难了。” 赵凡语气也和缓和许多,“大家千万不要大意,做好充足的准备,现在先休息。” 凌晨四点多钟,芙蓉镇一片死寂,人们还都沉浸在睡梦之中,八匹快马神不知鬼不觉地飞速向着芙蓉镇东门冲去,为首的正是赵凡。 驻守在东门的十几名官兵,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被铜划破咽喉,软软地倒了下去。 身后其余官兵见势不妙,急欲拔腿躲避,却不知砍刀、软鞭已经到了脖颈,顷刻之间,二十多名官兵一声不吭,争先恐后向阎王报道去了。 八匹快马冲破第一道防线,毫无停留之意,速度比刚才还快,不知不觉间,竟然突破了卢髯松设下的五道防线,当他们惊醒时,只看到前方一溜灰尘,已经远去。 驻守在第二道防线的王管带,看着远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煮熟的鸭子怎么叫飞了,如此牢固的防线,竟然被一个“快”字,化为无形。 急忙骑上马,匆匆奔向镇公馆,上气不接下气地扣打门环,一个睡眼朦胧的护卫打开门,看到来人是王管带,急忙问道:“什么事呀,卢大人还在休息,等天亮了再说。” 王管带一把推开护卫,“事关重大,你可耽误不起。”说着,就向堂内走去。 卢髯松此时正在搂着一个胸大臀肥的女人睡的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怒气冲冲地问:“谁呀,敲的这么急,是想着去投胎呀?” 披着长衫晃悠悠地打开门,眼前竟然是惊魂未定的王管带,睡意顿时消了一大半,“发生什么事了?” 王管带吱吱唔唔地回答道:“有一行八人,骑着快马,杀死了我们十几名守卫,已经逃出了芙蓉镇。” 卢髯松气得快吐血,“一群饭桶,七、八百人,竟然拦不住八个人,你们手里拿的难道是烧火棍吗?” 王管带脸色苍白,脑袋快掉进了裤裆里,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还不派人快去追,傻愣着等吃枪子呀!”卢髯松气急败坏地吼道。 当八人脱离芙蓉镇,即将踏上通往凤凰岭的官道时,两边突然伸出几道绊马索,赵凡眼疾手快,大喝一声“小心!”人已经跳下马,跃向路的左边。 其余七人听到喊声,也急忙向道路两旁躲避,伏下身来,双眼盯着四周。 赵凡仔细观望,发现七、八米远的地方,树叶在微微晃动,与旁边相比,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异样,此处可能藏有人,回头看了野玫瑰一眼,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野玫瑰会意,突然跳起身,挥起软鞭,向着异动的方向扫去。 藏在此地的正是刀疤脸一伙人,这边有七、八个,当看到野玫瑰发出凌厉的攻势,几人正欲反击,便被软鞭击中,瞬间乱作一团。 刀疤脸悄悄摸向腰间,那里有一把从卢髯松手里借来的短枪,缓缓压子弹上膛,枪口慢慢伸出,正在瞄准野玫瑰,手指在轻轻用力。 突然,“啊”的一声惊呼传来,刀疤脸瞪着滚圆的双目,惊恐地张大嘴巴,短枪掉在了地上,身体向后一仰,轰然栽倒,咽喉处渗出点点血迹,一枚铜钱已经没入肉中。 野玫瑰俏脸微红,双手抱拳,“谢谢!” 赵凡轻笑,“客气了!”话音未落,便一个箭步来到刀疤脸近前,顺手捡起地上的短枪,扣动扳机,“叭叭”两声脆响。 “对面的兄弟听着,刀疤脸已经死了,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我们便不再为难你们!” 片刻之后,对面的土匪纷纷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武器,颤巍巍地说道:“好汉饶命,这都是二当家的主意,不,不,是刀疤脸的主意,我们受了他的蛊惑,还望好汉开恩。” 苏芸芸看到刀疤脸已死,恶狠狠地说道:“死有余辜!”两行热泪瞬间滑落,双膝跪倒,“爹,爹,杀害你的凶手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老人家可以瞑目了!” 赵凡轻轻拉起苏芸芸,“他只是所有凶手中的一个,甚至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幕后真凶到底是谁,还等我们一起去查,他们一个个必须为做下的恶行付出代价。” 野玫瑰来到两人身边,“我们快走,后边还有追兵,眼前这几个人怎么办?” 赵凡深思片刻,“把武器收缴了,放了他们去吧,这年月,能够生存下来,也不容易。” 八人重新收拾停当,翻身上马,向凤凰岭疾驰而去。 此时的土匪并没有即刻离开,三当家脸色乌黑,“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二当家是不是真的死了?” 当一干土匪来到刀疤脸近前,三当家探下身子,看着张大嘴巴的二当家,除了咽喉处有些细小的伤痕,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伤,陷入了深思之中。 突然,刀疤脸一声轻“咳”,一口带血的浓痰从口中喷出,随之,发出细微的哀号声。 “快,快,二当家还活着,回芙蓉镇,那里有卢髯松的随军医生,一定可以救他的。”三当家心中一喜,不断地催促着。 第十一章:危机不断 炎炎夏日,一阵山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盘旋崎岖的山道上,赵凡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正在前行。 突然,树林中发出一声紧张而激动的声音,“大当家的!” 野玫瑰策马上前,心中疑云顿生,这里明明没有哨兵或暗哨,是谁改动了部署,不由微微有些生气,“是哪个值勤放哨的,还不赶快滚出来!” 黄玫瑰一脸的偷笑,“大当家,你不是整天老子,老子的叫,这次怎么啦?” 野玫瑰柳眉倒竖,佯怒道:“你是不是皮松了,小心老子惩罚你,还赶紧闭嘴。” 黄玫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刚要说话,就见树丛中跳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黄毛丫头,“大当家,你可回来了。” “小翠,看你怎么脸色怎么不对,生病啦?”野玫瑰一反常态,关心地问道。 大当家这次回来,怎么像是变了个人,少了些许霸道,多了一些少女的温柔,但也不敢多问,“大当家,你走的这几天,咱们凤凰岭发生了事。” 野玫瑰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小翠,你慢慢说。” “自从你离开后的第三天,咱们凤凰岭就遭到了磨盘山那股土匪的突袭,现在山上已经被他们占领,大部分姐妹被关押了起来。”小翠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野玫瑰银牙紧咬,“你怎么会在这里,带头袭击咱们凤凰岭的是谁?” “带头是他们大当家黄三彪,大概有五十多人,我是趁乱偷偷跑了出来,在此等候大当家的。”小翠委屈地说着。 野玫瑰脸若寒霜,杏眼圆睁,气呼呼地说道:“走,随我上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黄三彪他还成精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赵凡看着怒容满面的野玫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冯姑娘,你要冷静,现在上去,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静下以来,看看有何如的对策,再去也不迟。” 野玫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一个站立不稳,“蹬蹬蹬”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头撞进了赵凡的怀里,俏脸顿时一红。 赵凡正欲解释,野玫瑰瞬间稳住身形,双目一瞪,少女的柔情顿时不见,随之而来的是霸道外泄,“你们快滚,现在我自身难保,顾不得你们了。” 说着,又想往上冲,黄、蓝、黑玫瑰窜出人群,挡在了野玫瑰身前,双膝跪倒,“大当家,万万使不得,请您一定要三思呀!” 野玫瑰被三人阻挡,一时也脱不了身,要是硬往闯,势必与黄三彪硬碰硬,到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大脑瞬间冷静下来,“你们说,该怎么办?” “大家还是商量商量吧,说不定会有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黄玫瑰低声说着,扭头看向赵凡,一副求助的目光。 赵凡看着一脸铁青的野玫瑰,心中生出些许怜悯,“冯姑娘,我有一策,不知管不管用?” “有屁快放,都到这节骨眼了,还客气什么。”野玫瑰催促道。 “你能不能先让她们起来呀,她们对你也是一片忠心。”赵凡语气平静,却不容质疑。 “看在赵凡为你们求情的份上,还不赶快起来。”野玫瑰一一扶起她们三人。 众人闪进树林,找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围坐在一起,静静等待赵凡开口。 “咱们加上小翠是九个人,如果时间把握得当,方法运用灵活,完全可以重新夺回凤凰岭……”赵凡正在说着,被野玫瑰断粗暴地打断。 “快说重点,别墨墨迹迹的,都火烧屁股了,还不慌不忙的。” 赵凡也不生气,斜视着她,“此事急不得,先听再讲,知不知道,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野玫瑰气哼哼地瞪着赵凡,嘴巴高高地翘起,一副蔑视的模样,心中暗想,“小样,还把自个当根葱啦,先不和你计较,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收拾你。” 赵凡看向小翠,“你熟悉不熟悉磨盘山土匪的老窝?” 小翠点点头,“曾经路过了几次,但没有进去过,路线知道。” “怎么不问我,我去过一次,还和黄三彪交过手,可惜被他占了上风。”野玫瑰懊悔地说着。 “是你打不过人家,什么叫占了上风?”黄玫瑰小声嘀咕。 野玫瑰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是,是打不他,可山寨的情况我可是门清呀!山寨有正门和后门,正门……” “在凤凰岭与磨盘山之间,有没有险峻的山坳或狭窄的山谷?”赵凡继续问道。 野玫瑰深思片刻,“有,距离磨盘山十余公里处,有个叫一线天的地方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壁,下面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大概够两三人并排同行。” “这就好办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来个声东击西,直捣黄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赵凡胸有成竹地说道。 野玫瑰听着云里雾里,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急忙插话,“赵凡,你倒是说清楚呀,具体该怎么做?” 赵凡看看天色,时值中午,微微一笑: “时间来得及,黄、蓝、黑玫瑰,你们三人一组,天黑前悄悄潜入凤凰岭救人,而后藏匿起来,等到黄三彪一伙人撤出凤凰岭之后,收拾掉留守人员,从后面紧紧盯住他们,等我们这边先打起来后,你们再带领众人杀出,给他来个两面夹击。” 野玫瑰一愣,“那我们干嘛,为何不让我去,我对凤凰岭的一草一木,那可是比谁都清楚。” “你和我们一起去磨盘山,要是把你留下,怕你脾气太暴,耐不住性子,万一提前行动,那就会功亏一篑,知道吗?”赵凡耐心地解释道。 野玫瑰想想,李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肯定忍不住,“行,他们三人由黄玫瑰负责,统一指挥,那我们呢?” “我们七人,也分成两组,你和我大哥、二哥一组,我和芸妹妹、小翠一组。” “我们负责在磨盘山土匪寨门前设置障碍,捆扎草人,放火,迷惑他们。” “你们悄悄潜伏在后门,等他们大乱,趋势杀入,我们两边配合,争取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野玫瑰听到给自己安排的是攻打磨盘山,气也消也不少,点头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十二章:烽烟四起 刀疤脸被三当家一伙人抬到芙蓉镇,卢髯松看着奄奄一息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帮不成器的土匪,恨自己当初怎么选择了这样的队友,简直和猪一样笨。 气归气,但他们还有用处,无奈之下,只得给他治伤,叫来随军医生,安顿在了军营里。 三当家及其他土匪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垂头丧气地离开芙蓉镇,返回了磨盘山。 黄三彪在得到野玫瑰不在凤凰岭的消息后,没有立即驰援芙蓉镇,而是直奔凤凰岭,这是他垂延已久的地盘,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野玫瑰不在,时机正合适,便率领大部分人马,一举攻下了凤凰岭,只留有十几个驻守山寨。 此时,正在凤凰岭大摆宴席,庆祝旗开得胜,如愿以偿,直乐的上嘴唇碰不到下嘴唇,东摇西愰地大声吼道:“兄弟们,尽情畅饮,今晚不醉不归。” 一个猴里猴气的汉子端起酒碗,摇摇晃晃来到黄三彪近前,“恭喜大当家,贺喜大当家,来,敬你一碗!” 说着,一扬脖,“咕嘟、咕嘟”两下,全都到了肚子里,随即碗口朝下,“嘿嘿”淫笑,“怎么样,大当家,兄弟可全干了,凤凰岭的姑娘……” 黄三彪再太清楚不过此人的脾性,除了男人就挪不脚的货,要不是脑子灵光,早就一脚把他踹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只好点点头,“后面牢房里,你随便挑。” 猴里猴气的汉子急忙说道:“有两个头发带卷的。” 黄三彪嘲笑着说:“怎么,想法还挺多?” 不多时,猴里猴气的汉子摇摇晃晃来到后山牢房,对着看守说:“兄弟,辛苦了,大当家已经发话,让哥哥提两个女人出来,你们在此好好值勤,我先进去啦!” 两名矮胖的看守,心中暗自骂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让老子来看守,你们却山吃海喝。” 心中虽然一百个不服气,可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您请便!” 黄、蓝、黑玫瑰藏身在不远处,眼前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气得银牙紧咬,“先让你们得瑟一会,到时看老娘不扒了你们的皮。” 赵凡一行六人,此时已到达磨盘山土匪山寨前,根据地形,设置好障碍和陷阱,野玫瑰便带着一组人前往山寨后门。 刚分开不久,三当家带着十几人急匆匆进入了山寨,看到只有十几人,急忙问道:“大当家他们人呢?” 一个留守的土匪上前说道:“大当家带着大部分人马,去攻打凤凰岭了。” “那我们这里岂不是成了一座空寨,叫弟们全部都到大厅议事,快去。”三当家感觉大事不妙,危机重重。 正当这时,山寨外火光滔天,浓烟四起,一个小喽啰火急火燎地跑进大厅,“三当家,门外有一大批人进攻咱们山寨,快想想办法呀!” 三当家屁股还没坐热,“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大惊失色地问道:“是什么人?带头是谁?有多少人?” “不清楚,外面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影晃动,估摸有百余人。”小喽啰气喘吁吁地说着。 “妈的,你也不看清楚再回来报告,慌个屁呀。”三当家强装镇定,指着前面十几人道:“你,你,还有你,快去迎敌。” 十几人回答了一声“是”,也不敢耽搁,急匆匆向外跑去。 三当家在芙蓉镇见识了赵凡和野玫瑰的身手,此时早已吓破了胆,要真是他们,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交待在这里了,看着眼前的十几人,“还愣着干什么,快收拾东西,让他们先去前面顶着,咱们从后门悄悄溜走,等大当家回来,再收拾他们。” 刚走出山寨大门的十几人,紧张地向四周观望,只见不远处树丛中,到处是人影,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浓烟,根本看不清楚,也不见有人冲上前来。 胆大的三、四个人,伏下下子,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着路,忽听耳边一阵尖锐的风声,眼前只见一枚小小的铜钱,不偏不倚地向着自己飞来,瞳孔不断缩小又瞬间变大,不知不觉间,便摇摇晃晃栽倒了下去。 后面的人看到前面几人毫无声息地倒下,顿时六神无主,急忙转过身,拔腿就要往山寨跑去,可惜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还没来得及迈步,口中发出杂乱的惊呼声,纷纷栽倒在地。 赵凡一击得手,带着苏芸芸和小翠,快速打扫战场,急忙向山寨奔去。 三当家一伙人刚打开山寨后门,野玫瑰的软鞭就到了近前,一不留神,便一命呜呼,找阎王报道去了。 黑铁塔提着长柄大砍刀,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了人群,一顿乱砍,挡在他身前的土匪也纷纷倒下。 左檐飞抽出猎枪,“砰砰”两声,也放倒了两人。 三当家看着势头不对,躲在最后的他,把其他人向前推去,自己却“嗖”的一下,趁乱钻进了草丛,消失了踪迹。 当赵凡和野玫瑰会合之时,两人目视对方,急忙问道:“你怎么样?受伤了没?” 谁也没有回答,相视一笑,小翠急忙抢身上前,“大当家,赵公子可厉害了,还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的,前面的人就倒下了。” 黑铁塔眦着白牙,“三弟,这也太爽了,痛快!” “就是,就是!”老二左檐飞也附和道。 赵凡和野玫瑰两人含笑不语,小翠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在一旁傻傻的发愣。黑铁塔和左檐飞却是“呵呵”笑个不停。 “都清理干净了?”赵凡语气平静地说道。 野玫瑰暗自惭愧,“让三当家跑了,其他一个也不少。” “跑了好,要是没有人给黄三彪汇报,后面的戏还没法继续往下唱了。”赵凡微笑着说道。 “怎么,你还有后手,那山寨怎么办?烧了还是?”野玫瑰兴奋地问道。 赵凡思索片刻,“还是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 野玫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不知道凤凰岭那边怎么样了,好替他们担心。” 第十三章:暴跳如雷 凤凰岭 猴里猴气的汉子端坐床边,脸上尽是猥琐之相,看着两个脸庞清秀的女人,“嘿嘿”干笑两声,“小娘子,还是从了我吧,要是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可以考虑放了你们俩小命,怎么样?” 两个捆绑的女人,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其中一个说道:“呸,你休想得到我们,就是死,我们也不从,到时我们大当家会给我们报仇。” “还想你们大当家,说不定现在早就到阴曹地府了,看来你们软的不吃,可别怪我来硬的。”猴里猴气的汉子恶狠狠地说着。 伸出那乌黑的双手,向着两人扑去,两人由于手脚被绑,动弹不得,瞬间被扒的所剩无几。 猴里猴气的汉子看着嫩白晃眼几乎全裸的身体,早已按捺不住,正要硬往床上摁,两女人吓得紧闭双眼,双腿打着哆嗦,脸上惨白一片。 正在这危急之时,一条软鞭袭向了猴里猴气的汉子,而另两条软鞭却分别缠绕着一个女人,向窗口方向拉去。 两人急忙回头张望,原来是蓝玫瑰和黑玫瑰,失望的神色瞬间又变为了喜色,“你们可算来了,谢谢你们,快杀了那个杂碎。” 猴里猴气的汉子感觉有异,急忙伸手去抓靠在床头的砍刀,无奈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正好被软鞭卷住脖子,整个身体向着另外一个窗口方向飞去。 黄玫瑰抽出插在腰间的牛角尖刀,顺势向前捅去,一股鲜血瞬间喷出,猴里猴气的汉子没有丝毫喘息机会,便一命呜呼了。 三人将两个卷发女人的绳子解开,“快随我们走,去解救其她人。” 黄、蓝、黑玫瑰顺利将众兄妹救出,悄然藏身于密林之中。 凤凰岭大厅内,一群土匪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酒碗,含含糊糊地说:“喝,喝……” 黄三彪一手拿着酒碗,一手搭在龙虎椅上,醉眼朦胧地看着众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突然,大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三当家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大当家,大事不好,磨盘山被野玫瑰他们……” 黄三彪瞬间打了一个激灵,酒也醒了一大半,急忙站起身来,“有说,她们不是在芙蓉镇吗,怎么会到我们的磨盘山?” “是真的,千真万确,野玫瑰好像和赵凡他们一伙趁着天黑,攻下了我们的磨盘山,兄弟们拼死抵抗,无奈她们人太多,兄弟们已经全挂了。”三当家说着,抬起手,用衣衫擦拭着眼泪。 黄三彪暴跳如雷,眦着牙,“吱呀,吱呀”地叫唤,“兄弟们,快醒醒,我们的老巢被野玫瑰那个臭婆娘给端了,寨子里的兄弟也惨遭毒手,大家说,该怎么办?” 大厅内顿时响起吵杂的说话声: “大当家,带领我们回去,杀光她们!” “把凤凰岭的老娘们全部砍了。” “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让她们血债血偿。” “对,对,杀光她们。” …… 黄三彪挥起巨大的熊掌,“兄弟们,安静,且听我说,她们抢占了我们的磨盘山,杀了我们的兄弟,此仇不共戴天。” “现在她们立足未稳,我们趁夜幕的掩护,杀她个措手不及。快去叫智多星贾乐过来。” 从人群中窜出一人,飞快地跑了出去,不多时,那人又飞快地跑了回来,满脸的惊恐之色,“大当家,他被人杀啦。” “什么,难道混入了奸细?到底什么情况?”黄三彪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那人结结巴巴地说:“他死在了房间窗户旁边,好像是被弯刀刺中了胸部要害,双眼瞪的老大,太吓人啦。” 黄三彪狐疑地看向四周,嘴里不断嘀咕,“这难道又是凤凰岭的人干的?不管他三七十二一,把她们的人先杀了再说。” 随之大声说道:“兄弟们,她们杀了我们的人,我们也要杀她们的人,走,去牢房。” 土匪簇拥着黄三彪一窝蜂地向牢房走去。 约半柱香功夫,到达牢房附近,黄三彪大声吆喝,“来人,快去看看,怎么连一个看守都没有,是不是偷偷跑去喝酒了。” 身后窜出两人,快步跑上前,四周打量,在旁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两名看守的尸体,急忙折返回来,“大当家,他俩已经死了。” “什么?”黄三彪心里发虚,“快去看看,那帮娘们还在不在?” 先前两人又跑向牢房,不多时,来到黄三彪身前,低着头,“大当家,里面空空的,连只老鼠也没有。” 黄三彪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臭婆娘,死玫瑰,我与你不共戴天!” 抽出斜跨在腰间的鬼头大刀,向空中扬了扬,“兄弟们,收拾家伙,随我杀了野玫瑰一帮人。” 一众土匪顿时高呼,“好,好,杀了她们。” 一线天 赵凡望着两边高耸入云的山峰,陡峭的山壁,狭窄的峡谷,足足有三百多米长的道路,不由伸出大拇指,“真乃绝佳伏击之地!” 而后看向野玫瑰,“冯姑娘,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分成两组,你带人去右边,我带人去左边,在山顶多准备些石头,枯木、干草。” 野玫瑰不解在问道:“准备石头还能想得通,可准备枯木,干草干嘛用呀?” 赵凡有板有眼地说道: “当黄三彪众人进入一线天后,咱们按兵不动,到达中间位置时,我们再出手,先由左边开始扔石头,等他们向右靠拢时,左边停止,右边开始仍石头,直到砸得他们晕头转向,人仰马翻为止。” “而后,枯木和干草从两个入口处滚下,你负责点燃右边的干草,我负责点燃左边的干草,就是不把他们砸死,也要让浓烟把他们熏死。” 众人拍手叫好,黄玫瑰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这方法太妙了,省了我们不少力气,还能把他们全歼。” 黑铁塔阴沉着脸,“好什么好呀,我手中的大刀没有了用武之地,还想再杀个痛快呢。” 野玫瑰眨巴着眼,嘴角微翘,“匹夫之勇,还不向你三弟好好学学!” 第十四章:侥幸逃脱 赵凡和野玫瑰分头开始准备,约两个小时后,小翠看着赵凡,“赵大哥,要是黄三彪他们不来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 “我可不是你的大哥,你比我可能还要年长几岁,我应该叫你大姐才对。”赵凡打趣地说。 小翠“哼”了一声,娇声娇气地说道:“哪有说姑娘家年龄大的,我就要叫你大哥,你能把我怎么样?” “好,好,好,随便你!”赵凡知道自己在女人面前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此时苏芸芸也插话进来,“不会的,我相信凡哥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好像赵凡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何时有了这种情愫,为什么会这样,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赵凡开玩笑地说:“要是他们不来,全当我们锻炼身体啦。” 小翠翘起嘴角,脸上一副偷笑的神色,“要是白忙活一场,看我们大当家的不把你皮剥了。” “快看,他们好像来了。”苏芸芸手指着一线天的入口处。 小翠急忙捂着嘴,心中暗道:“还真神了。”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快低下头。”赵凡面露微笑。 小翠偷眼看去,黄三彪一行五十多人,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偶尔传来轻狂的笑声。 忽然一个身影跑向黄三彪,“大当家,小心她们在此设伏,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黄三彪露出爽朗的笑声:“就她们这几个人,刚打下我的磨盘山,哪里有时间在此设伏,即便有,就凭她们,也想和我们五十多人抗衡,简直是嫌小命太长了。” 不多时,大队人马已经到了赵凡他们脚下,小翠着急问:“赵大哥……” 话音未落,耳边就传来了赵凡的声音,“仍!” 顿时大大小小的石头从山顶落下,正砸在黄三彪一行人中间,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在峡谷中激荡起来。 “快散开,往右边躲。”黄三彪大声地叫嚷。 人群又向右边躲去,赵凡这边停止了动作,野玫瑰那边又开始往下扔石头,反反复复几个来回,峡谷中横七竖八倒下一大片。 小翠正扔的兴起,手边却找不到一块石头,“赵大哥,没有石头了。” “快,在队伍的左边扔枯木和干草,我去点火。”赵凡说着,人已经向下跑去。 瞬间,峡谷两头浓烟升起,赵凡、苏芸芸、小翠把守着左边,野玫瑰、黑铁塔、左檐飞把守右边,静静在看着灰头土脸的黄三彪一伙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 “赵大哥,看来这次黄三彪是插翅难飞……”小翠正说着,突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 不多时,黄玫瑰快马跑到赵凡身前,侧身下马,慌里慌张地说道:“不好了,我们正在赶来的路上,遇到了卢髯松手下王管带,领着一帮人,大约有三百人左右,手持长枪,向着一线天扑来。” “他们到什么位置了?”赵凡摇头叹息道。 “不到1公里!”黄玫瑰急忙答道。 “今天算是便宜黄三彪这个王八蛋,改天再找他算账,走,去和冯姑娘会合。”赵凡说完,带领俩人绕过一线天,直奔野玫瑰所在位置。 野玫瑰正杀的兴起,突然发现赵凡已到了身前,随即一愣,“怎么回事,还没有杀光他们,难道发生了意外情况?” 赵凡也不解释,“快走,再晚就很难脱身了。” 野玫瑰看着脸色凝重的赵凡,意犹未尽,但却不再坚持,只好点点头,众人极不情愿地离开了一线天,向着凤凰岭方向而去。 狼狈不堪的黄三彪,满脸的血迹,眉毛和胡须已被大火烧焦,头发上还冒着丝丝青烟,身上到处是伤。 身后跟着三当家,比黄三彪还惨,满脸的哭相,“大当家,这下全完了,兄弟们都撂到这了。” “慌什么,我们还没有死,坚持住,只要还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黄三彪强提一口气,浑身打着寒颤。 “嗯,你、我、二当家,只要我们三人都在,就不怕没有机会。”三当家急忙补充道。 黄三彪语气坚定地说道:“你说的对,当初咱们三人开创了磨盘山,如今被野凤凰那个臭娘们给毁了,我相信,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同力,一定会重建磨盘山,而且更加强大。” 三当家正要说话,看见前方有一大队人马,走在最前面的是王管带,高兴地说:“大当家,快看,是王管带他们,我们有救了。” 黄三彪抬眼望去,只见前方黑压压一片,王管带的声音由弱变强,“黄大当家,我们来救你了,千万要挺住。” 看到了生的希望,黄三彪全身就像散了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愣着发呆。 三当家气喘吁吁地说:“大当家,好像野玫瑰她们跑了,怎么不见一个人影?” 黄三彪斜眼瞪着他,“还不是因为你,情况不明就乱汇报,才导致今天的惨局,你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吗?” “大当家,我没有欺骗你,说的都是真的,谁知道她们会在这里设伏,野玫瑰也没有那个脑子呀?”三当家一脸的委屈。 “算了,不说这些了,总算我俩还活着。”黄三彪明白,说再多也无益,事已至此,只有委曲求全投靠卢髯松。 王管带策马上前,“黄大当家,你还好吗?兄弟们……”看着峡谷的到处是死尸,只好闭口不言。 “谢谢王管带救命之恩,要是晚来一步,我们全都死在了这里。”黄三彪咽哽着说道,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 “黄大当家,切莫悲伤,卢大人在芙蓉镇没有见到你带人前来,便派人打听,才知道你们突袭了凤凰岭,怕你们中了野凤凰的调虎离山之计,派我前来相助,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王管带本想安慰黄三彪几句,可内心还是有些自责。 “卢大人在那儿,我们磨盘山全完了,还请卢大人和王管带收留。”黄三彪露出乞求的神色,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黄大当家,不如先和我回去,看看卢大人怎么安排?”王管带轻蔑地看着黄三彪,还是当地有名的土匪,就这两下子,还敢在这一带称王称霸。 黄三彪心中暗道:“王管带,你这个小人,老子现在是栽了跟头,所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先让你小子得瑟几天,等有了翻身的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十五章:各怀心思 野玫瑰母亲刘氏,六十多岁,一脸的沧桑,满头的白发,常年的奔波和劳累,早已透支了身体,后背一个大大的枕头垫着,半躺在床上,强忍着疼痛,一会看看野玫瑰,一会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野玫瑰轻轻握着母亲的右手,担忧地说:“娘,她就是我请来的医生,人称妙手观音苏芸芸,别看年龄小,医术可精湛着呢。” “辛苦你了,快请坐。”刘氏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连忙打着招呼。 “大娘,还是先给您看看吧!”苏芸芸脸色有些凝重。 “苏姑娘,我娘可拜托你了。”野玫瑰满脸的真诚。 苏芸芸按照中医传统问诊方法,逐一查探病根所在,约一柱香时间,才检查完毕。 野玫瑰焦急地问道:“苏姑娘,我娘她,到底是什么病?” “大娘,你是不是年轻时得过中风?”苏芸芸并没有理会野玫瑰,而是径直问向刘氏。 刘氏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真是难以置信,如此年轻,却直指二十多年的病,不由惊奇地回答道:“是呀,在三十五岁月时,得过中风,后来抓了几副中药,没过多久就好了,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芸芸直接回答:“当初你得了中风,并没有得到根治,再加上常年的劳累,如今是中风的后遗症发作。你是不是感觉神识昏蒙,不想说话,头痛,眩晕,喝水易呛?” “该怎么治疗,你快说。”野玫瑰望向苏芸芸,一副忧虑的神色。 “针灸和推拿,再辅助一些中药,半个月可以痊愈。”苏芸芸郑重地回答道。 刘氏听到自己的病可以治好,不由大喜过望,急忙说:“有劳姑娘了。” “好,太好了,苏姑娘你赶快替我娘治疗,需要什么,你尽管讲,我一定照办不误。”野玫瑰兴奋的神色全挂在了脸上。 苏芸芸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器材,抽出一根十公分左右的银针,“嗖”的一下,插入了刘氏合谷穴,而后,又抽出一根三公分左右的银针…… 不多时,刘氏浑身上下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就像浑身长了刺的刺猬。 野玫瑰虽然知道针灸,但也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不由张大了嘴巴,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样行吗?” 苏芸芸根本不理会野玫瑰,过了约半小时,将银针逐一拔出,消毒后插入针灸袋中,温和地问道:“大娘,是不是感觉好些了?” “嗯,好多了,太感谢苏姑娘啦。”刘氏浑身轻松了许多,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你躺平,我来给你推拿按摩。”苏芸芸一边说,一边看着野玫瑰,“你过来,看着我的手法,每天早、中、晚各按一小时,知道吗?” 野玫瑰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急忙走到苏芸芸身前,仔细地看着她为母亲推拿按摩,手上还不时模仿着动作。 一小时后,苏芸芸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着野玫瑰,“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野玫瑰点头。 两人走出房间,看见赵凡在踱着步,口中还不断的念叨,“怎么还不出来。” “凡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苏芸芸眼睛最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打着转的赵凡。 “大娘的病怎么样,等你老长时间,也不见出来,就过来看看,他俩正在大厅喝酒呢!”赵凡隐藏了他们三兄弟之间的小分歧。 “病情是很严重,还好来的及时,如果再耽搁下去,就不好说了。”苏芸芸脸上的忧虑之色还没有褪去。 野玫瑰一把抓住苏芸芸的胳膊,“你不是说半个月就可以痊愈吗?怎么又病情很严重?” 苏芸芸正色道:“是很严重,刚才在你母亲旁边,怕她老人家太过担心。但是,我说半个月能治好,就能治好,难道你不相信我,妙手观音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野玫瑰眼眶红润,感激地看着她,“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就按我的推拿方法,按时进行按摩,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苏芸芸脸色平静,却偷眼瞄向赵凡。 野玫瑰半信半疑地问:“就这些?” “对呀,就这些,不过,我要和凡哥哥去芙蓉镇一趟。”苏芸芸狡黠地说道。 野玫瑰立时警觉,“去芙蓉镇干嘛,那里太危险了,无论如何都去不得。” “不行,大娘的病需要一些中药辅助,如果不去芙蓉镇,大娘的病恐怕……”苏芸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暗自高兴。 “自从遇上你,凡哥哥就一直被你缠着,凡哥哥可是我的,想和我凡哥哥亲近,没门,这次下山后,再也不到你这土匪窝里来了。” 野玫瑰担心地说:“芙蓉镇太危险,我比你经验多,还是我和赵凡一起去吧,你留下照顾我娘。” 心中也偷偷在想,“哼,想甩下我,有那么容易吗,赵凡可是自己第一个看着顺眼的男人,你和他又没成亲,只是干妹妹,要和我野玫瑰抢男人,想都别想,不是看在你替我娘治病的份上,早把你赶走了。” “不行,你不懂中药,万一抓错了怎么办,那可是你母亲呀,你就不为她担心?”苏芸芸专挑野玫瑰的软肋说。 “的确,不能不顾母亲的安危,这个苏芸芸,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嘴上功夫也相当了得,自己怎么一直没有看出来呢。”野玫瑰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赵凡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个不停,急忙打圆场,“冯姑娘,还是我和芸妹妹一起去吧,即使芙蓉镇再危险,我们也要把药抓回来,医治大娘可是大事,耽搁不起。” 野玫瑰看着赵凡替苏芸芸说话,一双美眸不由瞪向了赵凡,“你们俩是不是想趁机溜走?”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我赵凡不是这样的人。”赵凡连连摇手,急忙解释。 野玫瑰无奈,只好点头同意,“你们去可以,但必须在明天中午赶回来,我娘的病可耽搁不起。” “一定,一定,我们马上就走。”赵凡说完,就和芸妹妹准备去了,留下野玫瑰一人在房门外静静地发呆。 第十六章:防不胜防 赵凡在左,苏芸芸在右,两人两匹快马,急行至山下,苏芸芸看向赵凡直乐,那嫩白嫩白的脸蛋,两个小酒窝显得特别可爱。 “凡哥哥,我们终于离开了土匪窝,再也不用回去啦!” 赵凡一愣,“我们不是要去抓药,替冯姑娘的母亲治病吗?怎么能不回去呢?” “大娘的病已经无大碍了,我用银针,疏通了她的经络,气血顺畅,病自然就好了,再加上推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痊愈。”苏芸芸轻松地说道。 赵凡还是不明白,“那我们下山抓药干什么?” “这是骗她的,不然,我们怎么才能离开土匪窝。”苏芸芸狡黠地说着。 赵凡脸色一沉,“芸妹妹,这样不好,我们答应了冯姑娘,就要信守诺言,要是不回去,那岂不是失信于她,再说,大哥,二哥还在山上呢。” “你是不是迷恋上了野玫瑰,看你的魂都快被她勾走了,要知道,她们是土匪,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大哥二哥知道我俩离开,自然会想办法逃出来。”苏芸芸显然是有些吃醋。 赵凡一本正经地说:“芸妹妹,你可不许乱说,我没有那个想法,只是感觉她们和别的土匪不一样,也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再说,冯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我们不能这么歧视她。” “你看,还说没有被她勾引,都替她在说好话,我就不信,土匪还有好的。”苏芸芸显得异常紧张。 赵凡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深思许久,才认真地说:“芸妹妹,我现在一心只想报仇,根本顾及不了儿女私情,对她,只是有一些好感而已,你千万别误会。” “凡哥哥,我是在和你说笑呢,看你紧张的样子,好了,好了,不说她了,我们赶快去买药。”苏芸芸窃喜,只要凡哥哥心里没有野玫瑰,那自己就大可放心。 赵凡又是一愣,女人的心思真琢磨不透,“芸妹妹,你刚才不是说,不用抓药了吗,怎么又要去抓药?” “有了药的辅助,肯定好的快呀,既然我们答应了冯姑娘,还是不要食言的好。”苏芸芸怎么说怎么有理。 卢髯松所带领的官兵依然驻扎在芙蓉镇,除了过往行人盘查仔细外,其他一切井然有序,一派繁荣景象。 赵凡和苏芸芸趁着天黑,越过墙头,混进了芙蓉镇,住进了一个僻静的小旅馆。 “凡哥哥,路上走的急,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我们去外面找点吃的,好不好?”苏芸芸一边撒娇,一边捂住肚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饥肠辘辘的样子。 赵凡无奈,“好吧,就依你!” 两人来到一处面馆,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小二急忙走上前,“两位,吃点什么?” “两碗西红柿鸡蛋面,一斤酱牛肉。”赵凡眼角扫向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便点好饭菜,并吩咐小二快点上。 就在此时,围在旁边桌子的四人,小声议论着: “你们知不知道,听说咱们这里有宝藏,卢大人正在派人四处寻找。” “嗯,我也听说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卢大人手下有个姓王的管带,在一次喝酒时亲口说的。” …… 赵凡正要继续往下听,旁边却没了声音,扭头看去,四人已经站了起来,正准备往外去。 苏芸芸也感觉到了异样,“凡哥哥,他们有些怪怪的。” 赵凡压低声音,“芸妹妹,面上来了你先吃着,我悄悄去摸摸他们的底。” 苏芸芸知道此事关乎重大,只好点点头,“凡哥哥,你要小心点。” 赵凡看着四人走出了面馆,便尾随其后,眼睛却盯着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身穿黑色皮衣,浑身冒着酒气的男子。 其中两人含糊不清地说道:“铁牛哥,我们先走了,改天再喝。” 铁牛连头也不回,举起手,向后挥了挥,“好,改天再喝。” 陪在铁牛身边的还有一个矮小精悍的男子,看起来有点猥琐。 大约一柱香时间,矮小精悍男子大声说道:“铁牛哥,我去撒泡尿,你前面先走!” 铁牛应了一声,径直朝前走去,赵凡眼前只剩下铁牛一人,心中暗自琢磨,“看他到底在何处落脚,和什么人在一起,然后,再见机行事!” 又过去一柱香时间,铁牛忽然加快脚步,转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赵凡也加快脚步,由于地形不熟,又不能跟的太近,七拐八拐,竟然找不见铁牛身影,跟丢了! 苏芸芸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抓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碗面还没有吃完,怎么感觉头有点晕,一股睡意瞬间袭来,不知不觉间,竟然趴在了桌子上,晕晕睡去。 两个最先离开的男子又折返了回来,其中一个猥琐的男子“嘿嘿”地笑着,嘴里还不停地流着哈喇子。 “大功告成,让哥哥摸摸。”说着,伸出了脏兮兮的双手,就要往苏芸芸胸前摸去。 另一个急忙上前阻拦,“小心铁牛哥知道,会剁了你的手!还不赶快办事!” 流着哈喇子的男子快速抽回手,从腰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口袋,将苏芸芸装了进去,扛起就跑。 一间破旧的仓库,亮着微弱的灯光,铁牛和矮小精悍男子焦急的等待着。 铁牛来来回回跺着脚步,小声嘀咕,“这两个小子,怎么动作这么慢,还不见回来,该不会提前偷吃了吧!” 正在此时,仓库响起敲门声,矮小精悍男子快步上前,“是谁?” “快开门,是我俩,都快累死啦!”流着哈喇子的男子气喘吁吁地埋怨道。 门刚打开,两人快步流星,急不可待地将苏芸芸放到铁牛跟前,“人已经带来了,答应我俩的事可别忘了。” “放心,不就是一百大洋吗,不会少你们一块,快打开!”铁牛有些迫不及待。 片刻之间,口袋已经从苏芸芸身上卸掉,那张清秀脸庞因为颠簸和憋闷,已经通红通红的,显得更加撩人心弦。 铁牛睁大眼睛,自出生以来,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细细的腰肢,修长的大腿,简直就是人间尤物!鼻血瞬间喷出。 “老子可算撞大运了,这要是能给自己当媳妇,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如若不然,算了,算了,哪里会有那么多不然,今天就先让老子偿偿鲜。” 铁牛的意淫功夫,堪称世界一流。 第十七章:兄弟相遇 赵凡正在寻找失踪的铁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三弟,原来你在这。” 不用看,就知道是大哥黑铁塔,那浑厚的声音再好辨认不过,赵凡扭过头,惊奇地发现二哥也在,“你们怎么来了?” “三弟,是我俩小气了,在凤凰山上,不应该和你赌气,胡三彪那个王八蛋,跑了就跑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再有十分钟,也就能结果了他。”黑铁塔还有略带惋惜地说道。 “三弟,我和大哥在大厅喝酒,好半晌没有见你回来,不久就看到了垂头丧气的野玫瑰,一问才知,你和苏芸芸去了芙蓉镇,求了半天情,野玫瑰才答应我俩下山寻找你们。”左檐飞接过话茬,继续补充。 赵凡微微一笑,“大哥、二哥,我不怪你们,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可要是不走,那后果就有些严重,拿你们的命去换胡三彪的命,太不划算了。” “是呀,三弟说的对。”左檐飞和黑铁塔连忙回答。 野玫瑰肯放俩人下山,这是自己没有想到的,看来她的确不像人们说的那样,狠辣和残忍。赵凡心中对野玫瑰再一次有了较为正面的看法。 左檐飞望向四周,“三弟,苏芸芸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赵凡心头猛然一惊,“坏了,可能上当了,快跟我走。”话未说完,人已经转过身,向面馆方向跑去。 三人急匆匆来到面馆,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苏芸芸早已不见了踪迹。 “掌柜的,刚才就在那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知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去了?”赵凡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柜台,手指着一个角落。 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面馆掌柜,简直就像一个白馒头,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吱吱唔唔”地说道:“没,没看见。” 黑铁塔黑着脸,一步跨了上来,抓住他的衣领,手上逐渐使力,胖掌柜的双脚慢慢离开了地面。 “大哥,饶命,不是我不说,是我不敢说呀!”胖掌柜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黑脸大汉,吓得脸色傻白。 黑铁塔黑着脸,比黑锅底还黑,露出洁白的牙齿,“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胖掌柜特无奈,“是铁牛他们,在面里下了蒙汗药,而后劫走了那位姑娘。”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黑铁塔继续问。 胖掌柜一脸的无辜,“铁牛他们可是芙蓉镇的一霸,是卢浑彪卢大人的头号打手,谁能惹得起?” “他们现在人在哪儿?”赵凡有些焦急地问。 胖掌柜看着眼前的三人,一个比一个凶猛,只好横下心,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要是没了小命,就什么都没了,“听说他们经常在北边的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大约有两公里左右,求求大哥,饶了我吧。” 赵凡向黑铁塔使了个眼色,黑铁塔会意,将胖掌柜仍在一旁,“要是敢骗我们,就让你的脑袋搬家。” 胖掌柜战战兢兢地说:“不敢,不敢,绝对不会错。” 三人又一路狂奔,找到那个废弃的仓库,赵凡贴耳细听,里面正是铁牛的说话声,“去门口把风,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 黑铁塔怒气冲冲地说:“三弟,你让开!”说着,一脚就飞了过去。 铁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撞开。 赵凡手中捏着一枚铜钱,腾空而起,人在半空中,铜钱却已向着铁牛飞了过去。 铁牛根本来不及反应,铜钱已经插入了他即将伸出的右手腕,一个站立不稳,“蹬蹬蹬”,向后退了四、五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地看着来人。 三名手下猝不及防,被铁门的强大冲击力所伤,纷纷打着趔趄,左右闪避,被随后冲进来的黑铁塔、左檐飞一脚一个,将三人踢翻在地,当场擒获。 刚刚苏醒的苏芸芸,浑身没有丝毫力气,惊恐地缩在墙角,听到踹门声,猛然抬起头,赵凡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前。 “凡哥哥,你可总算来了,要是再晚来一步,我,我……”咽哽着说不下去,起身扑到了他的怀里,浑身颤抖着,豆大的泪珠瞬间滚落。 赵凡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香肩,“没事了,都是凡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黑铁塔、左檐飞押三人来到赵凡跟前,“三弟,这三个人怎么办?” 铁牛捂住右手腕,有些愤怒地望着三人,“兄弟,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我可是卢浑彪卢大人的手下,都是在江湖混饭吃,何必伤了咱们之间的感情。” “呸,呸,呸,你以为你是谁呀,敢和我们称兄道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德行,给我提鞋都不要。”黑铁塔满脸怒意。 “就是,你的主子卢浑彪也不是什么好鸟,简直就是黑白不分,混账加透顶的畜生。”不易动怒的左檐飞,此时也恶狠狠地说道。 铁牛瞬间就嫣了,眼前的人不吃自己这一套,保命要紧,低三下四地说:“好汉,大哥,好汉大哥,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们就饶了我吧。” 赵凡面色冰冷,眼露寒光,“你这个大傻逼,现在知道怂了,早干嘛去了?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如果属实,那就放了你,如果欺骗我,那后果你应该知道。” 铁牛胆战心惊地点点头,“我们四个在镇上溜达,发现了您和这位姑娘,尤其是这位姑娘,长的美若天仙,就动了歪心思,看到你们向着面馆方向走,索性就在面馆设下圈套,我负责把你引走,其他人负责下蒙汗药,并将人带到这里。” 赵凡气愤地问:“还有呢?” 铁牛哆哆嗦嗦地回答:“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说的全是实话,没有一句欺骗你们。” “那我问你,藏宝图是怎么回事?”赵凡铁青着脸,怒瞪着对方。 铁牛深思片刻之后,“藏宝图是前天晚上喝酒时,听见王管带和卢大人说的,就是卢浑彪,当时我在旁边,他们说话声音很小,我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几句话。” “快说,一个字都不能漏掉。”赵凡步步紧逼。 第十八章:怒打铁牛 牛铁牛一边回忆一边说: “据王管带讲,藏宝图是雍正年间遗留下来的,雍正为了争夺皇位,暗中藏匿了一大批财宝,后来没有派上用场,就存留了下来。再后来,被一个宫里的太监偷了出来,流落到民间,之后,便不知所踪。” “卢浑彪接着说,前段时间,听我爹讲,你们去逍遥山逍遥庄了,而且还杀光了所有人,那藏宝图拿到手了吗?” “王管带讲,拿个屁呀,那个老头死犟死犟的,后来被一个少年拿走,又掉下了悬崖,现在藏宝图在哪儿,都没有一点线索。” “卢浑彪说,怪不得我爹带这么多人来芙蓉镇,原来是为了藏宝图,后来那个小子死了吗?藏宝图真的不见了?” “王管带讲,可能没有死,要是死了,你爹早就走了,还会留到现在,不过,卢大人的嘴巴真严,我经常在他身边,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卢浑彪说,我爹就是那样的人,什么人都不相信,连他唯一的儿子也防着。你回去后,要盯紧我爹,要是能打探出藏宝的下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后来呢?”赵凡沉声问道。 铁牛苦闷着脸,“没有后来了,说完这些,好像卢浑彪给王管带塞了几张银票,两人就起身走了。” “好,我再问你,磨盘山土匪黄三彪一伙人在哪里?”赵凡没有让铁牛停下来的意思,而是转移了话题。 铁牛讨好地说:“那伙土匪呀,都被野玫瑰她们打残了,只说跑出来了黄三彪和三当家,他俩正窝在王管的军营里,噢,对了,他们那个二当家好像在医院里,昨天还看见他了。” 赵凡心中一惊,难道二当家在芙蓉镇的那次伏击中没有死?故装疑惑地问:“难道他在生病了,没有和黄三彪在一起?” 铁牛急忙解释,“没有,他在芙蓉镇的时候被野玫瑰差点杀了,听说有一枚铜钱插进了他的脖子,紧贴着咽喉,还好抢救的及时,总算保住了性命。” “还有什么情况,继续说。”赵凡不断地催促。 铁牛寻思了老半天,“那天看见二当家,好像是有点异常,他老用手捂着脖子,从来没有放下过。” 黑铁塔瞪大眼睛,“他这是怎么了,难道鬼上身了?” 苏芸芸此时缓过神来,“他可能产生了心理障碍,保守估计可能成了一个废人。” 铁牛小声询问,“我都说了实话,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放了可以,以后再不许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要是再被我抓住,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幸运了。”赵凡一边说,一边看向黑铁塔和左檐飞,点了点头。 黑铁塔怒气未消,“做了坏事,没有一点惩罚就想走,我三弟可以放过你,但你却过不了我这一关,你哪里想惹祸,就把哪里留下来。” 话音未落,黑铁塔抬起右脚,用力地踢向铁牛两腿中间,顿时耳边传来杀猪般的叫声,铁牛痛苦地蹲了下去,双手紧紧捂住裤裆,脸已经扭曲的不成人形。 左檐飞狠狠地说:“还不快滚!” 铁牛带着手下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赵凡扶起苏芸芸,“咱们回去吧!” 苏芸芸点点头,“嗯”了一声,四人返回了小旅馆。纷纷来到了赵凡的房间。 黑铁塔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三弟,天色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们睡不着呀,是不是找点事做?” “大哥说得对,虽然芙蓉镇守备森严,但却拿我们无可奈何,不如趁着夜深人静,我们去查探一番,有枣没枣戳他一杆子,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左檐飞也在帮腔。 苏芸芸两只眼睛水灵灵地望着赵凡,“我只要和凡哥哥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赵凡看着三人,深思片刻,“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抓药,千万不可本末倒置,惹出事端。” “三弟,我们只是打探消息,不会出任何问题,放心吧。”黑铁塔拍着胸口,打着保证。 赵凡思索再三,“那好,大哥二哥你俩一组,就到附近打探消息,我和芸妹妹去找药铺,凌晨一点前,必须回到这里。” 黑铁塔和左檐飞兴冲冲地向外走去,赵凡看向苏芸芸,“身体恢复了吗?” “早恢复了,当时没在意和中了铁牛他们的道,制药和解毒是医生的看家本领,小小蒙汗药,难不住我。”苏芸芸丝毫不放在心上。 “那我们也走吧。”说着,两人离开了小旅馆,向着临街的方向走去。 “凡哥哥,快看,世一堂,那里还亮着灯。”苏芸芸手指着前方不远处。 赵凡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家店铺亮着灯,“你真厉害,隔着这么远,你就能看清是世一堂?” “不是的,我掐指一算,这里有一家药铺,名叫世一堂。”苏芸芸脸上乐开了花,洋洋得意地说着。 赵凡惊呆了,他不是看到世一堂惊呆了,而是看着芸妹妹那天仙般的笑容惊呆了,原来芸妹妹也会吹牛开玩笑。 “世一堂可厉害了,里面什么药都有……”苏芸芸正在说着,眼角瞟向赵凡,发现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一抹红晕爬上脸颊,娇羞地说:“凡哥哥,哪有你这样看人家的?” 赵凡突然感觉脸有些发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急忙叉开话题,“芸妹妹,我们快过去看看。” 两人悄悄来到世一堂门前,门是从里面关着,光线也是通过窗户洒向了外面,虽然有窗帘遮挡,但在黑夜里,依然显得那么明亮。 赵凡贴耳细听,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掌柜的,求求你,给我开点药吧。” 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姑娘,不是我不给你开,你要的药,我们药铺真的没有。” 苏芸芸凑到赵凡耳边,“凡哥哥,什么情况?” 赵凡感觉一股香气袭来,吓得紧闭双眼,向旁边挪了挪,“好像是一个姑娘在买药,而药铺的人不卖。” “会有这样事,世一堂那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药铺,里面应该什么药都有呀,会不会是药铺的人故意刁难?”苏芸芸有些难以置信。 赵凡也眉头紧锁,“情况不明,不好做出判断,他们的声音也模模糊糊,听的不是很真切。” 正在说话间,耳边传来敲门声,扭头看去,原来是苏芸芸站在门前,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第十九章:漂亮姑娘 药铺内的声音嘎然而止,片刻之后,传出男子的声音,“谁呀,药铺打烊了,明天再来!” 苏芸芸目光撇向赵凡,示意他将门撞开,可赵凡直摇头,示意等等再说。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只见门口伸出一个滚圆的脑袋,露出惊讶的表情,沉声问道:“你们怎么还没有走,不是说过了吗,明天再来。” 苏芸芸根本就不予理会,一个箭步就窜了进去,赵凡磨磨蹭蹭的也跟了进去。 “你们这是要往里硬闯呀,我可要报官啦!”滚圆脑袋的男子显然有些愤怒。 苏芸芸望向里面,只见柜台旁边站着一位楚楚可怜的姑娘,大概二十岁左右,长的眉清目秀,甚是漂亮。 “你是老板?打烊了怎么还有人?”苏芸芸怒瞪着眼前的男子。 “我是这个店的老板,她是……”滚圆脑袋的男子一时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鄙人姓南,名扑柱,不知两位有什么事?” 赵凡看着那名女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怒意顿生,“快说,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南扑柱还真有些为难,“你们去问她吧!” 苏芸芸走上前,“你好,我叫苏芸芸,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们替你出气。” 可怜兮兮的女子委屈地说道:“你好,我叫卢心蕾,想买点药,可他们世一堂不卖给我。” “你是开药铺的,为什么不卖给她药,是不是想吃人家豆腐?”赵凡生气地呵斥道。 南扑柱阴森着脸,“我是开药铺的,怎么可能不卖给客人药,只是她买的药特别,我才不能卖给她。” “到底是什么药,还看人卖?我看你就是心怀不轨。”赵凡想不明白,世上还有开药铺不卖药的人。 苏芸芸将卢心蕾拉向一边,避开两个男人,语气轻柔地问:“看你脸色,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我想买砒霜,毒死那个王八蛋。”卢心蕾发着狠,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好似随时都可以掉下来。 苏芸芸一愣,一个姑娘,买砒霜干嘛,“看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想不开,你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享受呢,为什么要轻言生死?” 在苏芸芸的引导下,卢心蕾慢慢说出了原因: “我是天都市大学学生,父亲卢髯柏,天都市警署刑侦科长,爷爷卢鸿儒,大兴省帮办,我趁着学校放暑假,过来探望大伯。” “正好被堂哥碰到,他把我领到他的房间,端来饭菜,倒上酒,说是专门为我接风洗尘,可我看他一副色迷迷的眼神,急忙推脱,想赶快离开这里。” “谁知他一把抱住我,就要硬往床上摁,我好不容易才挣脱,跑了出来,你说,这不是畜生是什么,我要杀了他。” “什么?你表哥想要?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不可能吧,他确实是畜生,是该杀了他,可杀了他,你怎么办?”苏芸芸大惊失色,世间竟有如此之人,无耻之极。 “你表哥是谁?让凡哥哥好好教训他一顿,为你出出气,你要远离这样的淫邪小人,知道吗?” “嗯,谢谢你,苏姑娘,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赶快走吧,别管我的事,你们可惹不起他。”卢心蕾忧心忡忡地说着。 “芙蓉镇最大的势力不就是卢髯松和卢浑彪父子吗?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苏芸芸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总感觉哪里有问题,可又说不上来。 “你别怕,有我凡哥哥,再厉害的人也敢惹,你倒是说呀,是谁?” 卢心蕾点点头,“卢浑彪。” “果然是他,怪不得都姓卢呢,你稍等。”说着,苏芸芸来到赵凡身边,悄声说道:“凡哥哥……” 赵凡瞬间愣在当场,怎么扯上了卢浑彪,又是卢浑彪的堂妹,还要强行玷污她,这不会是巧合吧。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堂哥和堂妹,还真是一场悲哀呀! “凡哥哥,你帮帮她,行不行嘛?”苏芸芸撒娇的天性展露无遗。 赵凡大脑有些短路,这事让自己怎么办?在芸妹妹面前,他简直就像一个弱智,“你说说看,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她。” “这我不管,就看你的啦!”苏芸芸耍赖似的扮着鬼脸。 赵凡沉声说道:“出来之前,不是说过吗,不许惹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至于她嘛,以后再说。” 正在此时,大街上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赵凡警惕地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群彪形大汉向这边跑来,有的手持铁棍,有的拿着砍刀,还有一个手里握着一把短枪,嘴里不停地叫嚷着: “大家快点,抓住前面刺客,千万别让他跑了。” 赵凡顺着街道的另一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汉子正在向前奔跑,大脑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大哥黑铁塔,对,就是他。 他怎么会被一群大汉追着跑?怎么不见二哥人影,难道他们俩人出事了? 赵凡来不及多想,急忙接过苏芸芸,“你们先在这里躲躲,我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可能大哥二哥有麻烦。” “你们俩姑娘,快随我去后院,那里有一处藏身之地。”南扑柱也感到了一丝危机,连忙劝说。 赵凡看向他,“刚才误会你了,真不好意思,你赶快带她俩去。” 不等话说完,一个闪身,就窜出了药铺,纵身一跃,腾空而起,踏着屋顶奔向那个背影的方向。 不多时,在一个岔路口,拦住了那个背影,抬头一看,果然是黑铁塔,“大哥,快跟我走。” 黑铁塔神色慌张地看着赵凡,“三弟,都怪我……” “快走!”赵凡打断黑铁塔的话,拉起他就钻进了胡同,身后的叫嚷声逐渐消失,两人气喘吁吁地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终于甩掉他们了,二哥人呢?”赵凡缓了口气,紧张地问道。 黑铁塔一脸乌黑,垂头丧气地说:“三弟,都怪我,二弟被卢髯松抓住了。” “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们俩,不要惹事吗,你还拍着胸口保证,是不是在打探消息时被他们发现了?”赵凡尽量不让自己往最坏的地方想。 黑铁塔支支吾吾地说: “我俩人出了旅馆,就寻思着去镇公馆打探,刚到镇公馆,就听到卢髯松和黄三彪在交谈。” 第二十章:二哥被抓 卢髯松说:“你现在手无一兵一卒,要想成大事,必须有靠山,不仅有官府的帮助,也要有自己的势力,你可以投靠杜立三,他在这辽河一带,势力非常大。” 黄三彪问,“可我什么都没有,他会相信我吗?” 卢髯松说:“杜立三虽然占据着辽河一带,但他很爱财,手下人马众多,缺少武器弹药。我这里给你准备了五千大洋和十杆长枪,一千发子弹,再把有关藏宝图的事告诉他,但千万要掌握分寸,找到后分他两成,我想应该能够打动他,你也可以顺利取得他的信任。” 黄三彪问,“谢谢大人,一切按照你说的办,有了你的帮助,何愁大事不成,什么时候动身?” 卢髯松说:“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走。” 黄三彪答:“好,那就明天午时出发。” 此时,卢浑彪走了进来,心里一想到狼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提着刀就闯了进去,想一刀砍了那个王八蛋。 没想到卢髯松武功十分了得,再加上黄三彪,我被他们逼到了墙角,二弟冲了进来,把我推到了门口,而自己却被他们抓了。 我趁机逃了出来,被后面一群人追赶,这就碰到了你。 赵凡耐着性子听完黑铁塔的描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静静地沉思起来,“二哥、黄三彪、杜立三、卢心蕾、卢浑彪、卢髯松,这些人怎么搅合到一块,该怎么应对呢?” 黑铁塔低下头,看着赵凡半天不说话,“三弟,我再也不冲动了,以后全听你的,当下怎么救二哥呀?” 赵凡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自责也没有意义,二哥一定要救,但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走,随我去一个地方。”赵凡拉起蹲在地上的黑铁塔,顺着无人的偏僻小巷,翻墙进入了漆黑的世一堂后院。 赵凡四处寻找,也不见药铺老板南扑柱所说的藏身之处,不由心中纳闷,“他们到底在哪儿呢?” 忽然,身后传来细微的询问声,“院子里是哪位朋友?” “是我,刚才来过的。”赵凡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苏芸芸焦急地问:“是凡哥哥吗,我们在这。” 赵凡寻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发现马棚内有一丝亮光,走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一只白皙的手臂,而后,传来了芸妹妹的声音,“看见了没?” 这地方还真隐蔽,要是里面的人熄灭灯光,还真不易发现,赵凡和黑铁塔下到地窖,原来是药铺珍藏贵重药品的地方。 苏芸芸看到赵凡,一脸的担忧,立马扑了过去,“凡哥哥,让我瞧瞧,受伤没?” “没,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嘛。”赵凡看着周围几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苏芸芸打量完赵凡,才发现黑铁塔在旁边,急忙问:“二哥人呢?” 黑铁塔尴尬地低下头,就是不说话。 赵凡脸色一变,“二哥被卢髯松父子抓住了,我俩急忙过来,就是来商量营救的办法。” 南扑柱看着几人有要事要谈,知趣地说:“你们先在这里,我出去给你们把风。” “谢谢南老板,那就有劳了。”赵凡客气地点点头,自己真是错怪了他。 卢心蕾看着苏芸芸叫凡哥哥的那个男人,“你刚才见过你,你就是赵凡?那位肯定就是黑铁塔了” “嗯!”赵凡心中有气,本不想理她,可人家问,又不好不回答她。 卢心蕾热脸贴了冷屁股,但还是强装微笑,“刚才芸芸聊起了你们,我比芸芸大三个月,我以后也随着芸妹妹称你们,好吗?” 黑铁塔“嘿嘿”直笑,“好呀,有多少妹妹都行,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 赵凡白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说:“大哥,妹妹可不是随便就认的。” “我不管,我和苏芸芸已经认做了姐妹,那你们就是我的哥哥。”卢心蕾耍赖地说道。 赵凡在女人面前,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索性她爱叫什么就叫什么,自己不搭理她就行。可眼前的她,还真有点碍事,“你方便不方便出去一下。” “我刚才听你说二哥被卢髯松父子抓住了,需要我做什么?”卢心蕾一点也不露怯,死活就是不说出去的话。 赵凡心想,你能做什么,连自己都差点被卢浑彪那畜生给办了,别给我们添乱就烧高香了。 苏芸芸看着气氛有些紧张,急忙替卢心蕾帮腔,“凡哥哥,你就留下她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大忙。” 黑铁塔想发话,可是不敢,要不是因为自己鲁莽,二哥也不会被抓,可眼前这位姑娘,三弟可能早就认识,两人说不定还有什么矛盾,被自己这一搅合,弄得大家都挺尴尬。 “我们和卢髯松父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何况他们是你大伯和堂兄,你怎么可能会有办法,只要不拖后腿,我们就阿弥陀佛了。”赵凡脸上挂着寒霜,冷声说道。 卢心蕾讨好地说:“我去找大伯,求他把二哥放了这总行了吧。” “说的好听,卢髯松要是这么听你话,那他就不是卢髯松了。”赵凡面带嘲讽。 苏芸芸调和地说:“大家快坐下,一起商量商量,看有什么好的办法?” 赵凡此刻最担心的是二哥的安全,哪有心思纠缠这些,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认真推敲,手还在半空中不停地比划着。 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赵凡,连大气也不敢出,怕惊扰了他,直到手放了下来,才深深地吸了口气。 黑铁塔小心翼翼地问:“三弟,有什么好办法,无论冒多大的风险,也一定要救人。” 赵凡走到桌前,稳稳当当地坐定,开口说道:“芸妹妹,你会乔装改扮吗?” “小菜一碟,这是江湖行医的拿手本领,我最在行。”苏芸芸自豪地回答。 赵凡点点头,“这就好,你连夜化装,带上药,天一亮就走,到凤凰岭见到冯姑娘后,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召集所有手下,在凤凰岭待命,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苏芸芸一愣,“凡哥哥,我们不是救二哥吗?怎么不让冯姑娘带着手下直接到芙蓉镇接应,还在凤凰岭待命,什么意思呀?” “这你就不用多问了,到时你自然会知道。”赵凡故作神秘。 苏芸芸也不再多问,点头同意。 “卢姑娘,你还敢去镇公馆吗?”赵凡接着问卢心蕾。 第二十一章:想方设法 “敢,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要找卢髯松嘛。”卢心蕾心里十万个不同意,可嘴上赌气地说。 赵凡看出了她的心思,解释说道:“不是让你去找卢髯松要人,而是去镇公馆打探情况,我们要知道二哥关押在什么地方,具体位置在哪儿。” “是这样呀,早说嘛,只要不找卢髯松父子,那就好办,正好我和王管带认识,他以前是我爷爷的老部下,后来才跟了大伯,想必他一定知道。”卢心蕾紧绷的脸终于缓和了许多。 赵凡看到有戏,急忙说道:“明天一早,越快越好,时间非常紧。” “没问题。”卢心蕾爽快地回答。 “好了,大家赶快休息会,抓紧时间准备。”赵凡吩咐道。 黑铁塔阴沉着脸,“三弟,他俩都有任务了,我干嘛呀?” “大哥,你什么也不干,休息,明天随我一起行动。”赵凡脸上挂着笑容,态度十分坚决。 黑铁塔“嘿嘿”直乐,“就说嘛,怎么能离了我。” 大家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赵凡睁开双眼,吓了一大跳,眼前怎么站了个七十多岁陌生的老大娘,惊讶地问:“你找谁?” “扑哧”一声,苏芸芸开怀大笑,“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赵凡呆立当场,“芸妹妹,原来是你呀,你这乔装改扮的功夫也太厉害了,竟然把我也蒙过了,应对其他人,那就太绰绰有余啦。” “凡哥哥,你多保重,那我去了。”苏芸芸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赵凡,策马离去。 赵凡在打量四周,除了黑铁塔还在“呼呼”大睡,再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卢心蕾哪儿去了? 叫醒黑铁塔,两人离开院子,躲在了对面一间屋后,正好可以观察前面的情况。 黑铁塔疑惑地问:“三弟,你是不是怀疑卢心蕾?” “嗯,和接触不多,又和卢家关系密切,我们只听她一面之词,何况还没有任何证据,为了二哥,还是小心为好。”赵凡也不隐晦,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约一个小时后,卢心蕾蹦蹦跳跳地走进了药铺院子,赵凡向后看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看来,对她的担忧是多余了。 赵凡和黑铁塔闪身也进入了院子,刚掩好房门,卢心蕾就扭头看了过来,“凡哥哥,大哥,你们俩到哪儿去了,怎么才进来?” “我俩刚出去解决内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情况怎么样?”赵凡第一次撒谎,脸憋的通红,急忙转移话题。 卢心蕾高兴地说:“天刚放亮,我就去了军营驻地,在外面守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了王管带,经过我一番询问,终于打探出了二哥的下落。” “什么情况,你赶快说呀!”赵凡催促道。 卢心蕾慢条斯理地说:“二哥正好关押在王管带的军营里,他还带我去辨认了一下,就在营房后边一排第四个屋子里,我看到二哥时,他绑在一根柱子上,浑身都是伤,眼睛闭着,叫了好半天,才睁眼看了我一下。” “他奶奶的,谁打的,我要剁了他们的手。”黑铁塔气得直跺脚。 赵凡稳定黑铁塔的情绪,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和王管带说的?还有哪些细节没有讲到?” 卢心蕾一边回想一边说: “我同王管带讲,我最要好的朋友失踪了,描述了一下二哥的貌相,问他见过没有,他刚开始摇摇头,后来又想起什么,突然问我,是不是昨天失踪的,我说,是的。” “他就带我去辨认,当我认出二哥要求他放人时,他说此人有重大杀人嫌疑,是卢髯松亲自督办的,他不敢违抗命令,我说,那我去找大伯求情,让他等我消息,然后,我就回来了。” 赵凡反复琢磨,觉得没有什么大的漏洞,“卢姑娘,辛苦你了。” 剩下我们三人,还是在大白天,要想救出二哥,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如何离开芙蓉镇?需要先准备好一辆马车,做好接应,王管带驻守在东边,我们需要打通东边的关卡,这样离开最快,但也很危险。 如何引出军营官兵?需要找到一条能进能退的巷子,将官兵向西边引,越远越好,给马车留下足够的时间。 第三,如何绕开驻守官兵,进入房间,营救二哥? 卢心蕾立即说道:“马车可以找药铺南老板借,他说不定也可以帮我们赶车,二哥藏在后面,我坐在前面,驻守的官兵今天见过我和王管在一起,保证可以通过关卡。” “好,这件事交给你去办。”赵凡觉得可行。 黑铁塔说道:“我去引开官兵,三弟你趁机救二哥,这不就可以了。” “大哥,我比你身法灵活,奔跑速度快,还是你去救二哥,而后一起离开芙蓉镇,我去引开官兵,脱身后,咱们在上次遇到刀疤脸的地方会合,那里比较隐蔽,也容易藏身。”赵凡把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了自己。 黑铁塔还想反驳几句,可被赵凡那冷峻的眼神阻挡住了,知道反驳也无济于事,只好同意。 卢心蕾和药铺老板商量,南扑柱就爽快答应了。 赵凡边走边了解地形,不多时,来到军营门前,两个哨兵一左一右把守着大门,各手持一杆长枪,威风凛凛地看着前方。 赵凡打量四周,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双眼瞬间爆发出一股寒芒,横下心来,大步流星走到哨兵近前,不等哨兵张口询问,右手两枚铜钱已经激射而出,正中两人眉心,哨兵来不及反应,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顺手捡起地上的长枪,子弹上膛,拎着就闯了进去,对着军营就连连开枪,耳边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急忙转身向外跑去。 边跑边回头,只见身后叫喊着追出来十几人,赵凡心中一凉,怎么追自己的人这么少,不行,还得再想办法。 一边跑,一边向身后开枪,引着十几人进入了胡同内,七转八拐就已经甩掉了追来的官兵,再一次闯进军营,口中大喊,“王管带,你这个杀人凶手,杀害逍遥庄189口人,你赵爷爷前来索命了。” 王管带正在操练兵马,听见枪声,招呼一个小队,前去查探情况,而自己根本没当回事,军营里有五百多人,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乱闯军营,是嫌命活得太长了,他有这份自信。 而此时,听到外面叫喊,心中大惊,逍遥庄已经灭了,怎么还有人活着,难道是那个跳崖的年轻人,肯定是他,不然怎么会知道当进自己也在场。 自己寻他千百度,竟然独自送上门来,岂有让他跑掉的道理,再说,他身上还有藏宝图,此时不能耽搁,随即命令所有人全体集合,向着叫喊声冲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引蛇出洞 赵凡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暴露自己,引起对方的怀疑,才能引出更多官兵。 大约过了几分钟,从四面八方闪出无数官兵,王管带看见营院内站着一个年轻人,大声喊道:“你就是逍遥庄赵凡吗?今天你乖乖束手就擒,交出身上之物,本大爷饶你一命。” “呵呵,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笑话,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你们这群王八蛋,老子今天就是来取你狗命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赵凡说着,以全身之力,挥出三枚铜钱,分别朝着王管带眉心、双眼激射而去。 王管带瞪大眼睛,只见赵凡挥手,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时,铜钱带着尖锐的风声,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瞬间到了他眼前,再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口中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住右眼,随即传来嚎叫声: “快给我抓住他,无论死活都要,活的赏大洋五百,死的赏大洋三百。” 一众官兵各持手中武器,纷纷向着赵凡疯跑过来,喊杀声顿时在天空回荡。 赵凡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停留,晃动身形,将官兵引向芙蓉镇西门。 黑铁塔趁军营空虚,迅速窜至后排房间,在第四个房间找到左檐飞,背起二弟就往外跑,一路之上,竟然空无人,顺利到达东门附近。 卢心蕾钻出马车,向黑铁塔招招手,“大哥,快过来。”药铺老板南扑柱也急忙上前,搀扶着昏迷的左檐飞,将他安置好。 南扑柱坐在马车左侧,卢心蕾坐在马车右侧,黑铁塔扶着昏迷的左檐飞坐在车内,一行四人直奔东门。 门前守卫的士兵只有剩下两个,其余人员被王管带叫走,分别去追赵凡。 一名守卫拦住马车,“出入芙蓉镇所有车辆都要例行检查。”说着,就要挑开车帘。 卢心蕾娇喝一声,“瞎了你的狗眼,难道本姑娘不认识吗?我大伯可是卢髯松卢大人,堂哥是卢浑彪,你们的头头是我的好朋友,你们真想搜查我?” 那名哨兵被卢心蕾的关系瞬间吓蒙,别说三个人,就是一个,自己也得罪不起,急忙陪着笑脸,“对不起,原来是卢小姐,请您慢走。” 南扑柱鞭子一挥,“驾”,马车顺利来到预定地点。 卢心蕾掏出一把大洋,递了过去,“南老板,太谢谢你了,马车我们还要继续使用,这些钱你先拿着。” 南扑柱连忙推脱,“姑娘此言不妥,卢家那帮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又想到眼前这位姑娘也姓卢,急忙改口,“卢姑娘,当然你除外,你可位难得的好姑娘。” “没关系的,你还是赶快回药铺吧,这里不安全。”卢心蕾担心给南老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送走南扑柱,两人焦急地望向芙蓉镇方向,黑铁塔急得脸上冒汗,“三弟怎么还没到?不行,我要去接应他,你照顾好二哥。” 说着就要走,卢心蕾急忙拦住他,“大哥,还是再等等吧,要相信你三弟,我想他一定可以顺利脱身。” 黑铁塔瞪着牛眼,“你又没见过他的身手,怎么知道一定可以脱身?” “这你管不着,我就是知道。”卢心蕾狡黠地说道。 赵凡此时正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奔跑,心中默默算着时间,想必大哥二哥他们已经走远了,自己也要尽快脱身才行。 突然,前面巷口已经被官兵堵住,回头看上去,后边黑压压一片,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黄三彪,身后一人晃着脑袋,一只手还捂着右眼,那不就是王管带吗,只听他嘴上不停地叫嚷: “黄三彪,你再快点,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小子跑了,敢打瞎老子的眼睛,我要亲手剥了他的皮。” “放心,他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走。”黄三彪根本就没把赵凡放在眼里,在逍遥庄还是自己亲手杀了他爷爷,把他打下悬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 “你要小心,当初,没见过他使用暗器,可现在,他的铜钱打的非常准,力道也浑厚。”王管带提醒道。 赵凡本想立即脱身,已经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退了回来,摸了摸装铜钱的衣兜,只剩下八枚,悄悄取出,握于掌心,冷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黄三彪。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赵凡将五枚铜钱瞬间脱手甩出,风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黄三彪近前。 黄三彪眼疾手快,双脚点地,迅速腾空而起,离地两米多高,手中砍刀向下一横,“嘭”的一声脆响,一枚铜钱掉落在了地上。 旁边的王管带见势不妙,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纹丝不动,可身后的三名官兵却遭了殃,连哼也没哼一声,就成了替死鬼,离开了这个纷乱的世界,到阎罗殿享受清福去了。 黄三彪正在暗自得意,左脚腕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身体瞬间失衡,掉落下来,一个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低头查看,一枚铜钱已经插入了骨头里,脚筋齐刷刷断开,嘴角抽搐着,心中暗惊:“他的暗器功夫确实了得,虽然自己只用了八成力道,可凭自己的实力,怎么可能被打中,竟敢被他废了左脚。” 又暗自后悔,“要是听了王管带的,就不会出现失误,大意,太大意了。不禁扪心自问,自己使出全力,能躲过五枚铜钱同时的攻击吗,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一点把握。”。 赵凡奋力一击,虽然有些小收获,可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心中暗自惋惜,手上又加满了力道,发出了最后三枚铜钱。 黄三彪眼角余光发现赵凡抬起手,再想腾空而起已是不可能,只好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官兵身后,躲了起来。 王管带口中乱叫,“快上呀,抓住他,赏一千大洋。” 官兵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才来当兵的,谁想舍弃性命去为当官的挡刀,纷纷向后退去。 王管带无奈之极,只好学着黄三彪的办法,顺着地面滚向了官兵身后。 赵凡的三枚铜钱说话间已经到了近前,一枚擦着黄三彪咽喉而过,只留下了一道血色的红印,而另一枚打中了黄三彪屁股,第三枚是打向王管带的,击中了他的右肋。 再想乘胜追击时,手中已经没有了可用之物,但眼前的官兵依然把守着巷子的两个出口。 第二十三章:三女相对 巷口的官兵战战兢兢地缓慢向前推进,距离越来越近。 不容赵凡多想,双手一左一右同时挥出,官兵见怪,以为又有暗器打出,急忙爬在地上躲避,吓得连眼也不敢抬,生怕一不留神,暗器就打在了自己身上。 赵凡趁着官兵慌乱之际,双脚点地,一个旱地拔葱,借助两边的墙壁,几个纵横,就已窜上房顶,瞬间消失不见。 当官兵发现上当时,再抬头张望,已经找不见赵凡身影,王管带怒气冲冲,扯着嗓子大声骂道:“一群蠢货,这么多人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抓不住,简直蠢到家了。” 黄三彪脸色阴沉下来,明白王管带不仅是骂官兵,而且连带着自己也骂了,顿时不悦,“王管带,我为了帮你,如今也成了残废,不仅你气愤,我也很生气。” 王管带白了黄三彪一眼,“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还不是栽了,等见了卢大人,看你怎么解释?” 黄三彪知道自己处在他人的屋檐下,自己又受了伤,所有的憋屈只能咽回肚子,气哼哼地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巷子。 “愣着干嘛,等着吃屎呀,还不快去追!”王管带眦着牙,对着眼前的官兵就是一顿臭骂。 赵凡离开芙蓉镇后,放慢了脚步,按照今天的力道,弹指神通已经练到了第五重,只是运用起来还比较生疏,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了。 黑铁塔还在生着闷气,被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拦着,无法离开。忽然听到一声惊叫:“快看,凡哥哥回来了!” “嘿嘿,果然是三弟。”黑铁塔抬头看去,忧虑的神色瞬间好转。 此时的凤凰岭聚义厅内,俨然一副大敌当前的架势,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显得杂乱无章,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神情凝重,齐刷刷地盯着台阶上的人。 野玫瑰威风凛凛地站在木制台阶上,一件大红披风披于肩头,犹如鸡群里的凤凰,高傲而又冷艳地注视着一众手下。 清了清嗓子,威严地说道:“姐妹们,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凤凰岭,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行,随时保持旺盛的精力,做好战斗准备。大家听明白了没?” 立时聚义厅内无比肃静,而后就是整齐的回答声:“是!” 苏芸芸看着威严的野玫瑰,还真有大当家的气势,一众手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被她拢在了一起。 突然,小翠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前胸因剧烈奔跑而不断颤抖着,额头还冒着丝丝香汗,气喘吁吁地说:“大当家,赵大哥回来了!” 野玫瑰脸露喜色,急忙问道:“他们到哪儿啦?”又看向众人,“大家快去准备吧!” “我看到他们时,已经到了半山腰。”小翠开心地说着。 “快去擦把脸,看你累的。”野玫瑰顺手拿起一条毛巾扔了过去,随后,快步向外走去。 苏芸芸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不管不顾地向外跑去,两天没有看到自己的凡哥哥,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没有了依靠,她要在第一时间见到他,哪怕是晚一秒也不行。 两个漂亮的女人,有着不同的经历,性格也相差甚远,却有着相同的心思。 赵凡正在陪着二哥左檐飞,卢心蕾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黑铁塔只是“嘿嘿”地笑着,不管她问什么,两人都没有回答。 卢心蕾还是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摇晃着黑铁塔的胳膊,“大哥,凡哥哥不和我说话,难道你也不理了吗?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去,只好委屈自己跟你们上凤凰岭。” 黑铁塔偷眼瞄向赵凡,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实在不忍让一个大姑娘说了一路话,竟然得不到半点回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慢吞吞地说: “我和三弟没有邀请你来,也没有硬逼着你吧,其实我们都是好意,希望你离开这危险之地,都是为你好。” “好什么?我离开去哪儿?还不如死了,那样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再说,一路上有个大美女陪在身边说说话,解解闷,是个男人都会兴奋得要死,可你和凡哥哥,脸若冰霜,就是不理我。”卢心蕾不慌也不恼。 黑铁塔正要答话,外面就传来了娇滴滴的呼唤声:“凡哥哥,凡哥哥……” “三弟,芸妹妹来啦!”黑铁塔看见苏芸芸跑向马车方向,急忙告诉赵凡。 赵凡一句话也没说,抬手撩起车帘,望向外面,脸上露出了微笑,并没有下车,而是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二哥,眉头不知不觉间又紧锁起来。 卢心蕾兴奋地大叫,“芸妹妹,你别过来了,我们马上就到。” 看见苏芸芸身后的一个拐角处,站着一个大红披风的女人,心中暗道:“她是谁呀?” 转眼之间,苏芸芸已经到了马车旁,卢心蕾激动地伸出双臂,想给她一个友情拥抱,没想到苏芸芸径直掀起了车帘,忽视了她的存在。 卢心蕾伸出的双臂顿时停在了半空中,面部表情也僵硬起来,傻傻地愣地原地。 苏芸芸看着愁眉不展的赵凡,怀里抱着二哥,开心的笑容也收了起来,连忙问道:“凡哥哥,二哥他怎么啦?” 赵凡简单地叙说了救二哥的经过,苏芸芸也不搭话,仔细地查看着二哥的伤势,而后把着脉,“凡哥哥,二哥他受伤很重,也不知道他们给二哥动了什么刑,竟然伤成这样,快进山寨,我给他医治。” 赵凡看着香汗淋漓的芸妹妹,好似消瘦了不少,“芸妹妹,冯姑娘她没有欺负你吧!” “没,我替她母亲治病,她谢我还来不及,哪敢欺负我。”苏芸芸轻声说道。 黑铁塔看着奇怪的卢心蕾,“卢妹妹,你在干嘛,赶紧走呀?” “啊,没什么,就是坐车累了,顺便活动活动手脚,这就走。”卢心蕾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发狠,好你个苏芸芸,咱们走着瞧。 几人还没走几步,黑铁塔就瞪大了眼睛,前面不是野玫瑰吗,急忙撩起衣袖,擦了擦眼睛,这是真的,是野玫瑰,急忙上前打招呼,“冯姑娘,你也来啦!” 野玫瑰一直没有看见赵凡,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着急地问:“你二弟救出来了没,你们一路上还顺利吧!” 黑铁塔回答:“救出来了,但一直昏迷不醒,三弟在陪着他。” “快上山寨,有苏芸芸在,她一定有办法的。”野玫瑰说着,眼睛看向面前的姑娘,想必就是苏芸芸口中所说的卢姑娘,看来自己的竞争对手无形中又多了一位,不由冷声问道:“这位是卢姑娘吧!” 第二十四章:依然昏迷 卢心蕾虽然是学生,但她身份特殊,就凭着父亲卢髯柏和爷爷卢鸿儒,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没经过,可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 自从来到芙蓉镇,除了苏芸芸,就没有一个人是对自己客气的,难道自己做错什么? 不满归不满,可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你好,我是卢心蕾,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凤凰岭就是我的地盘,你说我叫啥呀?”野玫瑰暗自琢磨,你人都到了凤凰岭,难道还不知我,假惺惺地问,是不是看我傻呀,这个姓卢的,一定要多加提防。 卢心蕾可不知道野凤凰的心里想法,依然热情地说:“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野玫瑰吧,凤凰岭大当家?” “随便你怎么想,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野玫瑰向着马车走了过去,二话不说赶着马车就往山上走。 病床上,左檐飞静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还是一动不动,赵凡焦急地等待着,眉宇间的阴霾之色欲加凝重,双拳紧紧地握着,暗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二哥,又对王管带恨得咬牙切齿。 苏芸芸额头的汗珠也冒了出来,这是她行医多年来,碰到最棘手的怪病,五脏六腑完好无损,只是皮外伤较重,使用银针疏通血管,刺他几大要穴,都不见好转。 黑铁塔在旁边看着,急得在原地打转转,野凤凰也没有闲着,一边给苏芸芸擦着汗,一边帮着忙,脸上的表情同样是凝重。 约半小时后,苏芸芸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抽出一根五公分的银针,顺着额头扎了进去。 不多时,浓黑的血丝从银针处慢慢渗了出来,等颜色变为鲜红后,才慢慢将银针拔出。 左檐飞依然没有苏醒,但苏芸芸却站了起来,向着大家挥了挥手,示意都到外面去。 大家聚集在聚义厅,苏芸芸看向众人:“二哥的病大家尽管放心,本姑娘绝对可以医治好。” “二哥还在昏迷,是不是很严重,你可要说实话,到底有没有把握治好?”赵凡焦急地看着苏芸芸,特别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 苏芸芸点点头,“二哥他只是暂时性昏迷,主要原因是大脑血管堵塞,导致血液堆积,才致昏迷,可能他早前就有这种病,而是没有发现或没有及时治疗,与体外伤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是诱因。” “原来是这样,那二哥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赵凡担心地问道。 “我已经给他放出了大脑内的淤血,再扎两次针,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最快晚上,最迟明天或后天就可以醒来。”苏芸芸轻声地说道。 黑铁塔猛地呼出了一口浊气,顿时轻松许多,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要是因为自己,二哥被王管带伤成这样,那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的坎。 野玫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就说嘛,有我们的大神医,哪有治不好的病。” 苏芸芸知道野玫瑰是恭维自己,但也懒的搭理,疲惫地闭上双眼,让大脑进行短暂的休息。 赵凡知道二哥已经无大碍,苏醒是迟早的事,时间已经耽搁了一天,不知道黄三彪是否已经通过凤凰岭,投靠了杜立三? 野玫瑰看着赵凡不说话,冷声问道:“你什么情况,从芙蓉镇回来后,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有心事,说出来听听。” “没,只是想到了黄三彪,不知道他这次在芙蓉镇伤的重不重?还有那个杜立三是个什么样的人?”赵凡顺口说出了内心的疑问。 野玫瑰听到杜立三的名字,内心就是一惊,难道是辽西土匪杜立三?急忙问道:“你说的杜立三是不是土匪?” “嗯,卢髯松让黄三彪投奔他,并送给他一份大礼,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没有印象。”赵凡径直说道。 野玫瑰沉吟片刻,“这个杜立三,可是辽西响当当的人物,中等身材,紫红脸膛,喜欢穿紫红色衣服,随身携带两支手枪,一杆毛瑟大枪,在辽中县三界沟占山为王,自称马上皇帝,手下有一千多人马。” 此时小翠插话起来,“他是个神枪手,凡是想入伙的,都得头顶个鸡蛋,站在30米开外的地方,让他端枪瞄准射击。” “还有,他12岁便开始独自闯荡江湖,创建了天意大营,专门和朝廷做对,喜欢和大鼻子的外国人打架。”卢心蕾不甘落后,急忙补充,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看来大家都对这个杜立三很熟悉,既然他有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冯姑娘,你在凤凰岭经营多年,也没看见你手下有几杆枪呀?”赵凡打趣地说,也为自己孤陋寡闻开脱。 野玫瑰没好气地说:“我哪能和他相比,他比我们这凤凰岭可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我们这小家小业的,只要能混口饭吃就行,要枪干嘛?” “三界沟距咱们这有多远?要是我们半道截了黄三彪,杜立三知道了会不会和咱们拼命?”赵凡抛出了核心问题。 众人一时都沉默不语,野凤凰深思片刻之后,“三界沟距咱们这有六百多里,但都属于一个省,他要是报复咱们,那只有死路一条。除非……” 黑铁塔就怕别人说话让自己猜,尤其是半截话,不由连忙说道:“冯姑娘,你倒是说呀,除非什么,黄三彪可是要送给杜立三五千大洋,十杆长枪和一千发子弹,这可是块肥肉,到了嘴边,你就不想咬他一口?” 野玫瑰横眉冷对,“你知道什么呀,张口乱嚷嚷,再好的肉,也要有本事吃,不然崩了牙怎么办?除非有一个具备超常指挥才能的人站出来,担任凤凰岭大当家,才有可能活下来。”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凤凰岭区区四十多人,怎么能与杜立三的一千多人对抗,简直就是找死。 赵凡心中已经猜到了野玫瑰说的人就是自己,可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何况逍遥庄的仇还没有报,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放过黄三彪一伙人,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要不先除掉他,以后再找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上加难了。 打破沉默往往是心直口快的人,实在憋不住的黑铁塔发话了,“大家怎么都不吭声,那我先说,三弟符合条件,就是他。” 第二十五章:结盟聚义 赵凡猛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大哥,你别乱说,这是在凤凰岭,我哪有资格,再说我也担负不起呀!” 黑铁塔的头炮果然有效,小翠挺了挺胸,眼角余光扫视着野玫瑰,小声说:“赵大哥的确合适,在磨盘山、芙蓉镇的好几次碰撞中,表现非常出色,我相信他。” 卢心蕾脸带微笑,“就是,大哥说的对,就凡哥哥啦!” 赵凡白了她一眼,“我们在商量大事,有你插话的份吗?” “大哥和我一样,都是凤凰岭的朋友,大哥可以发言,我为什么不能?是吧,大哥。”卢心蕾吐着舌头,侧脸看向黑铁塔。 黑铁塔“嘿嘿”地笑了两声,“三弟,卢姑娘在救二弟的时候也出了不少力,看在她帮助咱们的份上,就让她说几句吧!” 有了黑铁塔的撑腰,卢心蕾胆子大了许多,接着说道:“在芙蓉镇的时候,他最冷静,办法也是他出的,就凡哥哥了,我举双手赞成。” 赵凡真是无语了,怎么出了这么个活宝,越是不理她,她越是来劲,只能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黄玫瑰眉头一挑,翘起嘴角说道:“你们都是刚来凤凰岭,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我们大当家的,她可是功夫一流,软鞭可厉害了。” 蓝玫瑰也附和道:“在我们凤凰岭,理应推选我们大当家,她有勇敢有谋,把整个凤凰岭打理的井井有条。” 黑玫瑰沉吟片刻,“是呀,凤凰岭离开谁都行,就是不能没有我们大当家。” 此时,推荐人选成了两派,一个支持赵凡,一个支持野玫瑰。除了苏芸芸、野玫瑰和赵凡没夺表态外,形成了三比三的局面。 野玫瑰冰冷的脸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也说两句,赵凡的确不错,我认为他比我更适合,我也相信他能够使凤凰岭发展的更好。” 虽然三个得力手下极力推选自己,但内心明白,自己不如赵凡,他思考问题全面,考虑周到,这也是自己提出换人,解决当前危机的最好办法。 赵凡刚要推辞,却见大家的目光全都注视着自己,那是一种信任的目光,一种看到希望的目光,如今的乱世,想要生存,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也只有强大,拳头硬,逍遥庄的仇才能报。 “好吧,但事先声明,是暂时带领大家,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就退出。” 众人顿时鼓起掌来,刹那间,大厅内掌声环绕,经久不息。 赵凡语气温和地说:“凤凰岭大部分人都是被逼上山做了土匪,实属无奈,但我们不能做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情,要抵制烟土,惩治大奸大恶之人,以《水浒传》为榜样,树立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大家以为如何?” 野玫瑰冷冰冰的脸色逐渐释放开来,赵凡的几句话,道出了自己建立凤凰岭的初衷,不由大声叫好,心中也为自己的选择叫好。 众人一一附和。 卢心蕾站起身来,“凡哥哥,既然我们和别的土匪不一样,干脆给我们这支队伍起个响亮的名号,如何?” “这个主意好,就叫天狼,三弟曾经打死过丛林狼王,那他就是狼王转世,叫这个名字最合适。”黑铁塔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急冲冲地说道。 卢心蕾小手拍的呱呱响,“大哥这个名字起得好,后面再加义勇军三个字,就齐全啦。” 众人商议,觉得“天狼义勇军”这个名号确实不错,卢心蕾不愧是大学生,还真有两把刷子。 赵凡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而后说道:“现在的凤凰岭,在冯姑娘的带领下,已初具规模,如果遇到更强大的对手,那就显得有些不足,需要做一些局部的调整。” 众人耐心地听着,只见赵凡继续说: “山寨主要以女人居多,衣服颜色也最杂乱,需要对服装进行统一,如果在丛林作战,就需要和丛林颜色相一致,如果在平原作战,就需要庄重而又威严的颜色。大家讨论下,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卢心蕾继续发挥见多识广的优势,第一个讲到:“丛林作战就以草绿色为主,平原作战就以淡灰色为主,咋样?” 众人一一点头,黄玫瑰看向野玫瑰,不忍地说道:“我们大当家那件大红披风甚是飒爽,我看呀,除了大当家,其他人可以统一起来。” 黄玫瑰说到了野玫瑰的心坎里,她内心也十分想留下那件披风,不由看向赵凡。 赵凡不想统一的太死板,毕竟是女人,爱美是她们的天性,如果任意剥夺,必将引起她们的不满,沉思片刻之后,微笑着说: “在作战或有行动时,衣服统一起来,平时在山寨,可以穿自己喜欢的颜色,这样可以吗?” 野玫瑰看到赵凡让了一步,也不好步步紧逼,只好点头同意。 赵凡接着说:“解决了上面两个问题,下一个就是职务问题,大家有什么想法?” 聚义厅内,大部分人都是土匪或附近村镇的人,对此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只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卢心蕾想了半天,才开口说:“我们和清军不一样,也和土匪不一样,那不如编制也不一样,彻底区分开,可以吗?” 黑铁塔听着糊里糊涂的,“卢妹妹,你就说怎么就行,不要讲这么多道理。” 卢心蕾看着大家不反对,便接着说道:“我们不如使用司令加营方式,大当家就叫司令,二当家就叫副司令,再设几个营,就好了。” 黄玫瑰恍然大悟,微笑着说:“是不是这样,赵凡是司令,我们大当家是副司令,我是一营长,蓝玫瑰是二营长,黑玫瑰是三营长,对吧?” “是这样!”卢心蕾高兴地看着她,“你反应还是蛮快嘛!” 黑铁塔不满地说:“对什么对呀,她们都当官了,我们干嘛呀?不行,我要当一营长,二弟要当二营长,其他的我不管。” 赵凡看到大家起了争议,急忙解释,“目前咱们只有四十多人,最多算一个营的兵力,大家都当营长了,那兵谁来当?” 众人想想也是,不由看向赵凡,赵凡此时也挺头疼,刚才这几人都不错,完全可以胜任,可现在人手太少,怎么办? 思索良久,也无更好办法,只能平衡双方,多设几个营,主意打定,开口说道:“黑铁塔为一营长,黄玫瑰为二营长,左檐飞为三营长,蓝玫瑰为四营长,同时设立三个小分队,苏芸芸为医疗小分队队长,黑玫瑰为侦察小分队队长,小翠为后勤小分队队长。” 卢心蕾一脸的乌黑,心情顿时跌落低谷,埋怨地说道:“你看我出了这么多力,大家都有了安排,怎么唯独少了我?” 第二十六章:慌乱之间 赵凡“呵呵”一笑,“你是大学生,根本不属于这里,又怎么能和我们这帮粗人混在一起,你还是早点准备离开吧!” 卢心蕾哭丧着脸,眉毛拧成了一股绳,依然强装欢笑,“凡哥哥,我又没得罪你,而且还一直都在帮你,可你为什么总是容不下我,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凡哥哥,你就让她留下来吧,卢姑娘是大学生,识文断字,又很机灵,刚才大家也听见了,不如让她跟着我,行吗?”苏芸芸看着满肚子委屈的卢心蕾,只好为她求情。 黑铁塔也在劝解,“三弟,你让她留在你身边,平时做些文书之类的东西,偶尔还能想出好点子。” 黄玫瑰虽然不熟悉卢心蕾,可通过刚才的一番话,认为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军师,连忙上前说道:“卢姑娘如果想留下,就留下吧,她是个难得的文化人。” 此时赵凡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那你就留在野玫瑰身边,做个参谋助手吧。” 卢心蕾心里乐开了花,她根本就不想去什么营什么队,一心只想留在赵凡身边,现在他终于答应,虽然还有一步差距,可也是离他相当近了,对此安排内心无比满意。 可嘴上又不能说,只好点点头,“谢谢,我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 赵凡看来此事已成定局,便不再纠缠,而是转变了话题,认真地说道:“大家还有什么困难或疑问?” “现在大家都是营长,队长,可人员怎么分配,缺少武器怎么办?” 众人齐声说道:“是呀,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我们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凤凰岭总共四十多人,大家各显本事,但每人手下不得超过八人,其他的人员,以后再补充,武器嘛,也需要各凭本事去搞,这些我可没有,也给不了你们。”赵凡微笑着,但却说出了事实。 凤凰岭一众几人刚还感觉很满意,现在却高兴不起来,要把自己的手下归到给他人,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失落。 赵凡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不慌不忙地说:“黄三彪估计还没有从芙蓉镇出发,这次就看大家的本事了,现在,各忙各的,黑玫瑰,你马上安排人手火速去打探情况。” 黑玫瑰面容严肃,立即回答道:“是”!这是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可不能掉以轻心,随即转身离去。 赵凡来到二哥病房,左檐飞依然没有苏醒,便趴到他床头,小声地说着话“二哥,咱们可是磕头的兄弟,马上要有大的行动了,你赶快本来呀,没有你,三弟心里不踏实……” 野玫瑰悄悄站在赵凡身后,听着他不断给左檐飞说着心里话,真恨不得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就是自己,那该多好呀! 再看他与左檐飞的感情,是那么真挚,那么感人,他们之间的那种兄弟情深,只有在《三国演义》里看到过,没想到,在这间不起眼的小屋,竟然上演着这一幕,不知不觉,眼角渐渐湿润起来。 苏芸芸也悄悄地跟在野玫瑰身后,看着赵凡,内心才发现,在他的心里,兄弟情是无比珍贵的,自己一直依恋着他,虽然对自己也很好,但与左檐飞比起来,还稍显不足。 再看向野玫瑰的背影,此时才知道,她有可能也很喜欢赵凡,只是那颗火热的心被冰冷的外表遮挡着,不易觉察罢了。 卢心蕾看着大家都在忙,自己又无所事事,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抬头看去,竟然是朝着病房方向走去,因为赵凡就住在病房的隔壁。 不经意间发现了病房门口的苏芸芸,她一直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这是怎么回事,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突然,左檐飞露在外面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赵凡立时警觉,眉毛上扬,高兴地叫道:“二哥,二哥。” 野玫瑰、苏芸芸、卢心蕾三人同时一惊,纷纷围了上去,苏芸芸急忙抢步上前,“凡哥哥,二哥是不是快醒了?” 赵凡点点头,“我刚才明明感觉到他手指动了一下,现在怎么又没反应了?”他不知道三女如何同时出现在了病房,因为他根本不懂女人。 “你别急,让我试试。”苏芸芸说完,抽出银针,刺入了左檐飞的几处要穴,不多时,左檐飞真的睁开了双眼。 赵凡高兴地站起来,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快乐,根本没有考虑眼前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把就抱着了她,“二哥醒啦,二哥醒啦!” 突然感觉不对,怎么前胸被什么东西顶着,定睛一看,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双手迅速放下,而嘴巴依然大张着,能塞下一个大馒头。 不单单是他被吓到了,三女同时也被吓到了。 苏芸芸傻傻地看着的一切,惊呆了,手里的银针什么时候掉到地上,都没有一点感觉。 野玫瑰那冰冷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通红,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不知所措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卢心蕾眼里充满了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赵凡竟然抱着野玫瑰,而不是苏芸芸,难道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不由也愣在当场。 只有左檐飞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眼前四人,这是什么情况,他没有因为苏醒而高兴,却因四人的表情呆若木鸡。 一个小小的房间,五个人五种神色,却各不相同,时间在这一秒好似定住了一般。 黑玫瑰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打破了房间的宁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家都在呀,有重要情况。” 简短的十个字,使五人如梦初醒,急忙收敛心神,谁也没有提上一秒发生的事,而是同时看向黑玫瑰。 “快喘口气,别慌,打探到了什么情况?”赵凡终于第一个开口。 黑玫瑰急忙说:“距凤凰岭三十多公里的一条林间小道,发现了磨盘山大当家,三当家和十名随从,估计两小时左右经过这里。” “你把必经之地的地形介绍一下。”赵凡不假思索地问道。 黑玫瑰说:“凤凰岭山脚下,有一处骆驼峰,两边高,中间低,但通道有50米,谷底有咱们的人长期把守。” 赵凡看向卢心蕾,“快去通知各营长,到聚义厅商议。” 卢心蕾知道事情紧急,急忙跑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大获全胜 不多时,众人到齐。 赵凡面容冷静,不怒自威,双眼两道精光扫视众人,而后沉声说道:“一营、二营,四营前往骆驼峰左边山峰高伏,形成一个口袋阵,由副司令暂时带领三营,在骆驼峰右边待命,我随三营一起行动。大家听明白了没?” 众人齐声说道:“明白啦!” “出发,动作要快。”赵凡说完,看着一脸平静的野玫瑰,心中暗道:“这女人脸色变化好快呀,好像没事人一样。” 众人快步离开,卢心蕾憋了半天,终于道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何不在谷底设伏,而是选择在左右侧山峰,大部分人员又集中在左边,不知为何?” “就你事多,到时你就明白了。”赵凡并没有解释。 一切准备就绪,赵凡和野玫瑰站在右边的骆驼峰上,凝视着前方。 赵凡问:“按照正常速度,黄三彪他们现在到什么位置了?” 野玫瑰微笑着说:“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发现他们。” “再等五分钟,我们所有人一字排开,把动静搞大,越大越好,一齐向前面冲。”赵凡满怀信心地说道。 野玫瑰本想问个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赵凡不讲,自然有他不讲的道理,反正现在一切都交给他了,就让他折腾去吧。 黄三彪小心翼翼地走在山林小道上,前面就是野凤凰把守的交通要道,如何才能避开她们,冲过防守线,他正在不断地思考着。 三当家追了上来,“大当家,野玫瑰她们在前面设伏,我们该如何通过呢?” “我们是从芙蓉镇悄悄离开,又选择了一条小道,野玫瑰她们并不一定了解我们的行踪,如果按照以前的部署,她守在谷底的人马不会超过十人,完全可以轻松消灭他们,顺利通过。” “可如果她们得知了消息,提前设伏,那么她们只有四十多人,肯定会在谷底唯一的通道中设置障碍,派重兵把守,估计不会少于二十人。” “剩余二十多人要是两边山峰都设伏,那就对我们形成不了威胁,要突破她二十多人的防线,也不会太难。” “但她们要是把所有人马部署在一点,要是让我们正好碰到,那通过的可能就很小了。” 三当家拍了拍手中的长枪,“大当家,咱们虽然人少,但都带有长枪,就是碰到她们,谁胜谁负也不一定。” 正说话间,山林内马蹄声阵阵,喊杀声四起,一排排尘土飘向了空中。 黄三彪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尘土,脸上露出了微笑,“还以为野玫瑰得到了赵凡的帮助,会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草包。” 三当家指着前面的人影说道:“大当家,就是她们,野玫瑰,赵凡他们都在里面,正向我们这边冲来,快拿主意呀。” “看来她们是知道了我们的行踪,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看这阵势,已经毫无保留,全部出动,难道她们在通道里没有留人看守?”黄三彪快速地分析着。 上过一次当的黄三彪,这次格外小心,“三当家,咱们避开她们的锋芒,从右边的山峰穿插过去。” 黄三彪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无比自豪,因为,马上到达峰顶,还没有发现一个人,看来她们防守的重点是左边山峰,这里她们根本就没有防备。 心中正在暗自高兴,突然,山林里飞出了一根大腿粗细的木头,向着黄三彪冲了过去,瞬间,各类暗器横飞,如蝗虫般奔向了他们,哀号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黄三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大喊一声“快跑”,再也顾不得手下死活,急忙掉转马头,向后退去。 三当家慌乱之中,翻身跳下马,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浑身打着哆嗦,腿脚早已不听使唤。 黄三彪连头都不敢回,刚跑出一段距离,就发现前面赵凡和野玫瑰他们已经杀了过来,心中暗暗叫苦,“今天算栽到姥姥家了。” 正在这时,发现旁边是一处陡峭的悬崖,悬崖并不深,下面是茂密的灌木丛,脑子瞬间闪过一丝希望,死马就当活马医,反正是个死,跳下去,还有一线希望,看着越来越近的赵凡和野玫瑰,心一横,翻身就跳了下去。 临近傍晚,众人回到凤凰岭,聚义厅内,到处是爽朗的笑声,赵凡迈步走了进去,“大家安静,按照顺序讲讲今天的情况。” 黑铁塔“嘿嘿”地直笑,“我们一营七人,无一受伤,打死两人,擒获磨盘山三当家,获得长枪两杆。” 黄玫瑰上前说道:“我们二营八人,无一受伤,打死一人,重伤一人,擒获一人,获得长枪两杆。” 野玫瑰含笑着说:“三营加侦察小队共十二人,无一受伤,其他没了。” 蓝玫瑰高兴地说:“我们四营八人,无一受伤,打死三人,重伤一人,擒获一人,获得长枪三杆。” 赵凡不由眉头紧皱,“黄三彪找到了没?他带给杜立三的货在哪儿?” 黑铁塔不好意思地说:“枪和子弹都在我们一营。” 黄玫瑰转头看向小翠,“大洋一个不少都交给了后勤小队。” 野玫瑰惭愧地说:“黄三彪跳下了悬崖,派人去寻找,还没有发现他的人影或者尸体。” 赵凡心中感叹,这个黄三彪命还真长。看着大家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便微笑着说:“今天各营都表现不错,侦察分队提出特别表扬。” 众人暗自得意,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获胜过。 小翠望着赵凡,“司令,大洋怎么处理?” 赵凡看向野玫瑰,“这由副司令安排,我的建议是留下一部分,剩余的大洋,不管亲疏,统一按照贡献大小进行分配。” 野玫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赵凡又看向黑铁塔,“把长枪和子弹都交出来吧!你看黄玫瑰和小翠做得多好。你可不能让人家小看了你。” 黑铁塔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大洋可以不要,枪支却是东西,以后还要靠它来招人呢!” “还是交上来吧,招人又不是一营的事,大家哪个不想呀,现在咱们缺少武器,这是事实,以后保证人手一把,如何?”赵凡脸带淡淡的微笑。 而后又接着说:“不仅那十支要交上来,其他的也要交上来,咱们山寨没有多少人会使用,从明天开始,由我来教大家,而后进行比试,按照排名,由前至后领取枪支,直到发完为止,下次缴获还是按照这样的规矩办。” 第二十八章:怪异梦境 众人感觉此话有道理,也觉得公平,纷纷表示,马上将枪支上交,统一进行分配。 赵凡又交待了一些问题,而后,众人散去。 清晨五点时分,天色依然黑暗,突然,空中一只硕大无比的大鹏鸟出现在眼前,照亮了整个宇宙,五彩的羽毛甚是漂亮,正在徐徐朝着自己飞来。 天空中一声惊雷,夹杂着道道闪电,大鹏鸟丰满的羽翼下生出了一只巨大的铁蛋,缓缓掉落下来,虽然缓慢,但依然把大地砸出一个大坑,赵凡急忙跑了过去,仔细查看这只铁蛋。 只见遍体黝黑,光滑异常,正在思虑间,那只铁蛋突然爆裂,从里面走出九个清纯少女,相貌各异,个个国色天香,纷纷走到赵凡跟前。 赵凡被这一幕惊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一个激灵,睁开双眼,房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原来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赵凡再无睡意,穿戴整齐,漫步在凤凰岭的蜿蜒小道上,独自欣赏着黎明前的黑夜,大脑还沉浸在怪异的梦中。 不知不觉间,东方渐渐泛白,天色已经放亮,赵凡收回思绪,往回折返。 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哭泣声,赵凡寻声望去,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女,身穿洁白长衫,秀发如瀑布般披于肩头。 赵凡定睛一看,原来是芸妹妹,不由加快脚步,来到她身边,轻声问道:“芸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苏芸芸正在暗自伤心,猛然间听到身后有声音,急忙扭过头,原来是赵凡,怱怱掏出手绢,擦了擦湿润的双眼,叫了声“凡哥哥”而后羞涩地低下头。 赵凡看着既娇柔又清纯的苏芸芸,柔声说道:“芸妹妹,刚才好似听到有人哭泣,是你吗?有什么伤心事,能说给凡哥哥听吗?” “没什么事,只是偶尔想起了爹爹,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了亲人,觉得特别孤单和无助,才伤心落泪,看见你,就一切都好了。”苏芸芸动情地说。 赵凡急忙说道:“我就是你的亲人,就是你的亲哥哥,你不会孤单的。” “我不要亲哥哥,我只要凡哥哥。”苏芸芸执拗地说。 赵凡一愣,“这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哥哥嘛。” “不一样,我要你一生陪在我身边,对我不离不弃,我要为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苏芸芸害羞地说。 赵凡摇摇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但给大家洗衣做饭,铺床叠被不行,你是神医,怎么能干这些粗活。” 苏芸芸俏脸通红,脱口说道:“呆子,我只给凡哥哥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其他人我才不呢。” 赵凡好似听懂了芸妹妹话中的含义,但却依然装傻充愣,“我有手有脚,怎么能麻烦芸妹妹。” “哼,真是个呆子,这都听不出来,我是要做你的媳妇。”苏芸芸话未说完,脸就更红了。 赵凡呆呆地看着娇羞的芸妹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他的心思在报仇上,根本没有把儿女情放在心上,对于自己而言,是多么想娶芸妹妹为妻,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是那么清纯,又是那么美丽,岂是自己可以高攀的。 再想到大仇未报,以后的路还很凶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芸妹妹跟着自己去涉险,一时之间,又拿不定主意,呆立当场。 苏芸芸看着赵凡半天不说话,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难道凡哥哥真的喜欢野玫瑰而不喜欢自己,不知不觉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赵凡抬头看着芸妹妹眼眶中晶莹的泪珠,不知何故,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抚摸着她的香肩,轻柔地说:“芸妹妹,你怎么又哭了,是凡哥哥不好,是凡哥哥配不上你。” 苏芸芸轻轻捶打着赵凡的胸膛,幽怨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冯姑娘,才故意冷落我的,凡哥哥,我就要做你的妻子,哪怕是小,我也乐意。” 赵凡真是哭笑不得,拨弄着她的发丝,“芸妹妹,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喜欢上冯姑娘?” “我都看见了,你抱着她。”苏芸芸并没有放过那次的尴尬,心中满是醋意。 赵凡再次无语,“那是意外,因为二哥醒来,我太高兴,一时没有注意,才搞了个误会,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你,只是逍遥庄的大仇未报,所以不敢谈及儿女情,怕伤害到你。” 苏芸芸急忙捂住赵凡的嘴,“凡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可我还是感觉很别扭,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也不影响我们成亲呀,成亲后,我们一起面对仇敌,那不是更好吗?” 赵凡知道再怎么说,都无法打掉她心里的这种想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报仇是一条既艰辛又危险的路,给我点时间,再过两年,要是仇还没有报,那咱们就成亲。” 苏芸芸破涕为笑,轻轻地点点头,“凡哥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不要芸妹妹了。” 赵凡憨憨地笑着,“不会的,疼爱还来不及,哪里会不要芸妹妹。” 两人谈着情,说着爱,温馨而浪漫。 突然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你们俩在干嘛呢?” 苏芸芸回头看去,原来是卢心蕾,不由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敢正眼看她。 “还不好意思呢,哥哥和妹妹说话,怎么还背着人?”卢心蕾明知故问。 赵凡白了她一眼,“我们俩说话,碍着你什么事啦,谁让你多管闲事。” “我可管不着,司令大人是这里最大的官,我哪里敢管,不给我穿小鞋我就知足了。”卢心蕾嫉妒地说着。 赵凡淡淡地说:“天都大亮了,我们都回去吧,上午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做呢!” 凤凰岭大院内,地势平坦,是练兵的好场所,等赵凡三人到达大院时,院内早就站好了五排人,静静地等着司令现身。 赵凡快步走上前,“兄弟姐妹们好,今天我就教大家学习长枪的使用方法。” 众人看着赵凡顺手拿起旁边的长枪,推子弹上膛,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耳边“啪啪”两声枪响,一百米处的靶子应声倒下。 两个卷发少女大声尖叫道:“正中靶心。”而后才看到她俩气喘吁吁地扛着靶子跑了过来。 众人定睛一看,不由伸出大拇指,司令可真厉害,靶子正中被子弹穿过两个小洞。 赵凡笑呵呵地说:“操作长枪,主要的方法是手要稳,枪身要平……” 第二十九章:巧妙设伏 大家拿好手里的木制长枪,就按照我刚才的方法,分开进行练习,下午再在长枪顶端挂着两块砖头,继续练,明天开始验收,合格者后天开始发放真的长枪,五天后,实弹考核。 众人散开,各营开始认真训练起来,两个小组也不甘落后,训练的更加刻苦。 野玫瑰来到赵凡近前,小声说道:“你看我大小是个司令,可不可以直接使用真枪练习?” “不行,要一视同仁,不能搞特殊,你要是训练不好,照样不发给你真枪。”赵凡一脸的严肃。 野玫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还真把自个当成葱了,瞧那嚣张的样,我才不会被你看扁呢。” 一晃眼,三个月转眼即逝,凤凰岭风平浪静,众人在赵凡的亲自督导下,每人都有了飞速的长进。 赵凡和野玫瑰正在聚义厅喝茶,商量着如何处置磨盘山三当家,黑玫瑰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司令,刚刚探听到消息,磨盘山大当家黄三彪没有死,正在芙蓉镇休养。” “据世一堂老板南扑柱讲,今天下午,卢髯松命令王管带协助黄三彪通过凤凰岭,带着二百多人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估计明天晌午就能到达我们这里。” 赵凡冷哼一声,眼角扫视着卢心蕾,“来得正好,马上召集所有人到聚义厅商议。” 卢心蕾立马会意,转身跑了出去。 野玫瑰低声问:“他们三当家怎么办?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嗯,他虽然是逍遥庄惨案凶手之一,但只是一个小卒子,杀了他固然是好,可留着他,用处会更大,我们可以借他人之手杀了他,以免脏了我们的手。”赵凡点头说道。 野凤凰紧紧地盯着赵凡,想看出他到底长了个什么样的脑袋瓜,怎么一转眼功夫就想出了计策,不由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让看守的人假装呼呼睡觉或者醉酒沉睡,故意将钥匙丢在他能够拿到的地方,然后让他逃走,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黄三彪他们。”赵凡缓缓说道。 野玫瑰一愣,“就这么轻易把他放了,再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告诉黄三彪,哪岂不是暴露了我们真实的实力。” “就是要暴露我们的实力,但不是真实实力,在牢房不远处的凉亭,我们进行商议部署下步行动,让他故意听到,这样就会把假信息替我们带了出去,而且更容易得到黄三彪一伙人相信。”赵凡一字一句说着。 野玫瑰点点头,“那我们该如何进行部署呢?” “将三个营的的兵力调出凤凰岭,就说我们去突袭安南市柳树镇,而后,我们就大张旗鼓地将兵力调出,等他完全相信后,再悄悄返回。”赵凡直接说出了意图。 野玫瑰立马明白过来,脸露微笑,“你是不是还想在骆驼峰设伏?” “你说对了,这次我们在两边和峡谷两端都进行设伏,给他们来个瓮中抓鳖。”赵凡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等众人来到聚义厅,直赵直接将想法全盘托出,而后安排到:“一营设伏地点为骆驼峰左侧,三营设伏在骆驼峰右侧,二营设伏在哨卡位置,四营设在骆驼峰外的密林里,医疗小队将人员分开,每个营至少保证两名队员。” 黑玫瑰嘟囔着小嘴说道:“司令,你太偏心了,他们都有了任务,我们侦察小队怎么办,看他们吃得满嘴流油,我们连一口粥都喝不上。” 赵凡笑呵呵地说,“我随着你们行动,作为整个伏击战的机动部队,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黑玫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就说嘛,司令人最好了!” 赵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立即说道:“大家按计划行事,散会。” 磨盘山三当家这些天来,一直在暗暗观察,一心想找出牢房破绽,趁机逃出去,可看守个个精神百倍,哪有他逃跑的机会,正在此时,却听到看守在小声说话: 其中一名看守说:“崔姐,自从这个赵凡来了以后,咱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刚才听说他们正在商议事情,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喝两口。” 那个叫崔姐的看守生气地说:“你个小丫头片子,经你这么一说,我肚子里的酒虫都被你勾出来了,快三个多月没有喝过酒了,真馋死了。” 先前那个看守笑嘻嘻地说:“早就听说崔姐酒量大,一般的男人可以喝倒好几个,我这里刚好珍藏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保管你喝个够。” …… 三当家静静地听着两人对话,半个小时后,竟然没了声音,心中就活泛起来,眼睛滴溜溜乱转,心中暗自高兴,“这两个臭娘们,原来是女酒鬼,钥匙掉了都不知道,真是老子命不该绝于此。” 当他悄悄溜出牢房,看着两个醉熏熏的看守,就这种酒量,还不如老子我呢,要不是在这种鬼地方,老子就给你们开开苞,享受享受。 贼眼四周打量,见毫无动静,这才慢慢溜到外面,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凉亭,七、八个人端坐在那里,好像在议论什么。 想把老子困在这里,没门,让老子也听听你们在干嘛,正好可以找个理由,不然,大当家问起这些天来干什么,回答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三当家蹑手蹑脚地靠近凉亭,趴在草丛中,正好听到他们在商议偷袭柳树镇,心中暗自琢磨: “原来是粮食不够吃了,没想到凤凰岭也闹饥荒。把这消息告诉大当家,肯定会得到大大的奖赏,说不定卢大人还会派兵直接把凤凰岭给灭了。” 刚想趁机溜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个赵凡诡计多端,千万别被他给蒙骗了,老子要探个究竟。” 不多时,赵凡一伙人散去,随后三十多人的队伍就朝着柳树镇的方向出发了,三当家悄悄地跟在后边,一直跟了十多里地,这才放下心来,撒开脚丫,一路狂奔,向着芙蓉镇方向而去。 黄三彪和王管带一行二百多人,正急行在山林之中,忽然发现前面有树影晃动,急忙勒住马缰,叫来两个手下,“快去,看看前面什么情况?” 第三十章:峡谷之战 不多时,两名手下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来到王管带面前,“抓住一个半疯子,说是从凤凰岭跑出来的。” “带下去,砍了!”王管带一副不屑的眼神,挥了挥手,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半疯子急忙跪倒在地,连连说道:“我是磨盘山三当家,你们不认识我啦。” 黄三彪斜眼望去,猛然间一惊,果然是三当家,大声说道:“慢,王管带,此人正是我们三当家的,还望王管带手下留情。” “即使是三当家,他从凤凰岭来,肯定是叛徒,留着何用。”王管带厌恶地说道。 黄三彪太了解三当家了,他虽然缺点不少,但绝对不会向野玫瑰屈服,便开口求情:“王管带,让我先问问什么情况,如果真是叛徒,再杀也不迟。” “好吧,看在你黄三彪的面子上,你就去问问,咱们还赶时间,你快点。”王管带实在想不通,他如果不是叛徒,哪里能够逃出来,可能早被赵凡和野玫瑰他们杀了。 黄三彪沉声问道:“三当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三当家把自己是如何逃走,如何听到赵凡他们说话,以及自己去查看他们动向等情况,一一如实地讲了出来。 黄三彪沉思良久,才慢慢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敢骗我,你是知道什么下场的。” 三当家点头如小鸡啄米,“绝对不敢欺骗大当家,我愿意拿项上人头担保,如果所说有半句不实,我自行了断,绝不让大当家亲自动手。” 黄三彪转身来到王管带身边,将刚才三当家所说的情况重新讲叙了一遍。 王管带沉吟片刻,小声说道:“你认为是真的,他没有骗我们?” “是真的,三当家我是了解的,他绝对不会欺骗我们,我替他担保。”黄三彪认真地说。 王管带点点头,“那好吧,先留着他,派上一个小队,前去打探,看看是否属实。” “好的,还是王管带考虑周全,这样一来,可是个双保险。”黄三彪立即奉承地说道。 王管带指着一个黑大个,“你带上十个人,前面去打探,如果发现可疑情况,及时回来汇报。” 黑大个回答一声“是”,带着十人就匆匆向前面走去。王管带带领着大部队跟随其后。 约两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到达骆驼峰脚下,黄三彪一行人停住了前进的步伐,等待着打探小队的消息。 王管带面带笑容,指着前面的一队人影,“快看,他们回来了,你们三当家提供的消息确实是真的。” 不多时,黑大个来到王管带近前,“我们十人分散开来,在骆驼峰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哨卡处有四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打盹,我们没有惊扰他们,就悄悄返回了。” “很好,你们干的好,回去后大大的奖赏。”王管带高兴地说道。 而后看向黄三彪,“大当家,我们有二百多人,都是经过了正规训练,野玫瑰的凤凰岭,现在不足十五人,而且还是一盘散沙,何不趁此良机,直接把他们给一锅端了,也给咱们出口恶气。” 黄三彪投靠杜立三一波三折,不想再生事端,而且自己还瘸了一条腿,二当家已经成了个半傻子,如果再有不慎,有个三长两短,那真是得不偿失,便不悦地说道: “王管带,卢大人只是让我们顺利通过凤凰岭,我们还是按照卢大人的命令办事吧。” “你这个胆小鬼,是不是被野玫瑰他们打怕了,看你那怂包样,卢大人不知道此时的凤凰岭已经空虚,才下达这样的命令,要是知道,肯定会同意我们攻打凤凰岭的。”王管带轻蔑地看着黄三彪,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黄三彪此时依仗着王管带,也不便翻脸,只好点点头,“那我们先打掉前面哨卡,清除了障碍后再攻打凤凰岭,如何,这样既不违背卢大人的意思,又可以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 王管带苦笑着摇摇头,看来黄三彪真是被打怕了,不由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先打哨卡。” 二百多人的队伍,在王管带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骆驼峰,行走在蜿蜒的峡谷之中。 赵凡站在峰顶,看着山下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身旁的野玫瑰竖起大拇指,“你这招还真灵,如果这次打好了,就可以完全解决咱们缺少武器的问题了。” 卢心蕾从一旁钻了出来,敬佩地看着赵凡,“凡哥哥,你没有读过书,没有去过大城市,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在逍遥庄时,爷爷除了教我练武,还教我识文断字,在赵氏祠堂的厢房里,有看不完的藏书,什么类型的都有,我特别喜欢历史书籍和兵法谋略,这都是书上写的。”赵凡沉浸在回忆之中,也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与卢心蕾说了这么多话。 野玫瑰冷冷地看着卢心蕾,急忙打断赵凡的话,“司令,你看,他们已经进入我们的伏击圈了,什么时候开始攻击?” “开始吧!”赵凡一脸的镇定。 黑玫瑰拉响了攻击的礼炮,当火花在空中炸开的时候,山下枪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王管带带领的二百多人,瞬间被切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几块,在峡谷中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黑玫瑰心急如焚地看着赵凡,“司令,我们什么时候加入战斗,再不冲下去,战斗就要结束了?” “你看,哨卡位置力量有所不足,你去支援他们。”赵凡刚说完,黑玫瑰已经不见了身影。 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峡谷终于安静下来,赵凡看着卢心蕾,“传令,打扫战场,清点人数,收兵回寨。” 卢心蕾蹦蹦跳跳向山下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司令有令,打扫战场,清点人数,收兵回寨喽!” 聚义厅内,个个眉开眼笑,相互吹捧着,赵凡示意大家坐下,“卢心蕾,汇报一下战况。” 卢心蕾站起身,向后甩了甩飘逸的发丝,大声说道:“本次战斗,共打死打伤一百七十八人,缴获长枪五十三支,短枪一支,砍刀一百三十多把,只有黄三彪、王管带及手下十余人逃脱,磨盘山二当家刀疤脸死于乱枪之中。” “我方人员伤亡情况如何?”赵凡接着问道。 第三十一章:粮食危机 卢心蕾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我方出战五十三人,轻伤二十三人,重伤两人,无一阵亡。” 赵凡对这样的数字很是满意,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做到了以少胜多,而且是大胜,这是多么的不容易,不由说道:“大家辛苦了,受伤的兄弟姐妹,一定要好生照顾,尽快恢复归队。” 小翠愁眉不展地说:“司令,这次虽然打了个大胜仗,可我们抓住的俘虏怎么办,各营、小队都送到我这儿,可我人手有限,看守不过来呀。” 赵凡点点头,这还真是个大问题,扫视众人,微笑着说:“大家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黄玫瑰说:“干脆全部杀了。” 黑铁塔说:“杀了省事,还省粮食。” 左檐飞说:“还是以说理为主,要是能够转投过来最好,既可以壮大我们的实力,又可以得到民心。” 苏芸芸说:“还是二哥说的对,以理服人,对那些顽固不化的可以另想办法。” 小翠说:“还是放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 赵凡望向野玫瑰,“你来说说?” “放了吧,不好,杀了吧,也不妥,还是你来定吧。”野玫瑰说了等于没说。 卢心蕾翘起下巴,诡秘地笑着,心中暗自嘀咕,“这野玫瑰够狡猾的,全部推给了赵凡。” 赵凡思索半晌,才缓缓地说道: “以理服人的观点我同意,如果能够转投我们的,我们大力欢迎。” “如果不愿意投靠的,只要答应不再为非作歹,助纣为虐,我们就给他们每人两块大洋,让其回家。” “剩下的一部分,按照功过,罪大恶极之人,杀,罪轻着,做一年劳役,而后放他们离开。” 蓝玫瑰不悦地说道:“司令,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还要给他们发两块大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还是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吧,只要他们十人中有一人向善,这大洋就花的不怨。” 野玫瑰不由点头称赞,眼前这个男人,可真不是一般的人,不仅有雄才大略,更有侠者风范,跟着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好,与之反对的人,可真就是人生的悲哀了。 赵凡看到大家没有异议,便吩咐小翠,按照此方法去做,以后也照此法进行。 众人高高兴兴离开聚义厅,只剩下赵凡和苏芸芸两人。 苏芸芸柔声问:“凡哥哥,这次逃脱了黄三彪、王管带和三当家这三个杀人凶手,你好似没有丝毫生气。” “生什么气呀,这次能够战胜,是对我们三个月的训练真正的证明,五十对二百,而且是正规部队,这已经很难得了,跑了他们几个,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偿还的。”赵凡冷静地分析道。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赵凡回到自己房间,正打算早点休息,却听到有人在敲门,只好走了过去,打开门,竟然是满脸乌黑的小翠,连忙让进屋内。 倒上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上,客气地说:“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刚才在聚义厅不能说吗?” 小翠沉默了半晌,抿了一小口茶,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地说道:“再有半个多月就是春节,咱们凤凰岭的存粮已经不多,恐怕到不了年关就无米下锅了。” “以前的粮食是从什么地方弄的,现在多弄点不就行了,干嘛苦着脸呀。”赵凡丝毫没有在意。 小翠说:“以前我们是靠收取过路商人的费用,而后再到附近的村镇去购买,可自从你上山后,就一直没有再收取任何费用,通过与黄三彪的较量,缴获了不少大洋,但也抵挡不住细水长流。” “再说,连年的灾荒,加之各地名目繁多的税收,导致粮食价格一路飙升。以前是在距离较近的芙蓉镇采购,如今只能到柳树镇去,路程上就多了一半,所以,我们的大洋已经远远不够了。” “在聚义厅里,大家都在,如果把这些情况说出来,势必会出现人心慌慌,对凤凰岭来说,是极大的不利,所以,当时并没有说。” “你做的很对,先去休息吧,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想办法解决。”赵凡坚定地说着。 小翠点点头,“放心,我嘴巴可严实着呢。” 赵凡躺在床上,静静地盘算着来自各个方面的情况,如何才能尽快解决危机,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他,被一个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抱着,他本能般的抓住那伸过来的手臂,将那个身体紧紧地摁在床上,忽然又被提起,而后又再次按落,就此面朝下死死地摁着。 那个身体好似有了反应,她的手臂传来阵阵剧痛,但她的双手被反拉到背后,赵凡一只手牢牢地抓着,等她泄了最后一口气后,那个身体立刻感觉全身酸软,几乎动弹不得。 赵凡的力量,对于那个身体来说,已经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赵凡动作干脆利落,根本不容她有反抗的机会。 然而那个身体似乎期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浑身立刻滚烫起来,拼命地抱紧了他。 可赵凡的动作就像他打出的铜钱一样精确,力量浑厚霸道,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左手握住那个身体的双手手腕,右脚压住双脚,左手一提,就将那个身体仅存的衣服脱了下来,那件精致的内衣,捆住了她的双手,用力将她反转过来,再一次紧紧地压住她,彻底攻陷了她最后的防线。 那个身体猛然吸了一口气,被赵凡那巨大且粗暴的冲击直接顶了回去。 赵凡的攻击简单、直接,如狂风,如暴雨,那个身体早已在搏斗中筋疲力尽,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仅仅三分钟已感到吃不消,咆哮和威胁早已变成了不受控制的低吟,她的身体就如大海中的帆船,被疯狂撕扯着。 然而,狂风、暴雨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 当赵凡一动不动地又躺到床上时,那个身体才勉强抬起头,强自撑起疲惫的身体,深情地望着他,伸出那已经酥软的右手,轻轻抚摸着他那健壮的胸肌,慢慢站起身,双腿打着哆嗦,颤抖着穿好衣服。 恋恋不舍地迈开脚,一步三回头,默默地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离开了房间。 第三十二章:大脑空白 赵凡正在沉睡,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苏芸芸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凡哥哥,凡哥哥,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赵凡抬起酸麻的手臂,好似灌了铅一样沉重,好半天才揉着双眼,张口说道:“芸妹妹,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那你快点哟,大家都在院子里热火朝天地训练,就差你啦!”苏芸芸说着,脚步声已渐渐远去。 赵凡刚要翻身下床,右腿好似被什么绊了一下,随即掀开被子,顿时傻愣住了,一条女人的裹胸静静地平躺在床上,一边的带子好似生生被扯断,床单上还洒落着点点血迹。 这是什么情况,不由看向自己的身体,前胸还留有两三处大小不一的淤青,这,这,难道昨晚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赵凡努力的回忆梦里的情形,却始终也弄不清楚,那个柔软的身体到底是谁? 一股自责和不安袭上心头,自己做下的荒唐事,自己要负责,可向谁负责呢? 正在犹豫之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快起床了,懒猪。”赵凡一听,头就大了,外面肯定是野玫瑰。 急忙应了一声,“你先走去,我这就来。”匆匆藏起那条裹胸,把床单揉成一团,塞进床下,又将被子严严实实地捂在床上,这才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聚义厅内,众人直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赵凡,一句话也不说。 赵凡看着大家怪异的眼神,不由脸上一红,急忙解释道:“昨天太累了,晚上睡得太死,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时间,千万别在意呀。” 野玫瑰冷眼看着他,“大家和你一样,昨天那个不累,还好意思找借口。” “不会有下次了,不知大家有事情要商谈?”赵凡急忙转移话题,不好意思地说道。 黑玫瑰站起身,“司令,我们探听到杜立三带着三百多人在柳树镇一带活动。”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或者向我们这边移动。”赵凡心中一惊,难道他这么快知道了消息,不由急忙问道。 黑玫瑰缓缓说道:“据观察,没有发现向凤凰岭靠拢的迹象,好似在大量抢劫粮食和马匹。” “时刻注意观察他们的动向,芙蓉镇方向有什么异常情况?”赵凡放下心来,接着问道。 黑玫瑰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就在这时,赵凡的目光落在了卢心蕾身上,只见她精巧的小手,不断捂着粉嫩的樱唇,一双清澈的眼睛有些迷离,眼圈泛着青光,连连打着哈欠,满脸的倦意,精神极度分散,明显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赵凡的大脑中立时浮现出床上的情形,再看向苏芸芸,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静静端坐在一旁,手里玩弄着一寸多长的银针,不会是芸妹妹。 不由又扫视着野玫瑰,她还是那副冰冷的脸庞,眼角微微向上翘着,显得十分精神,不自觉地摇摇头,也不会是她。 难道是她,不可能呀,自己一直都避着她,连和她多说几句的机会都很少,赵凡越想脑子越乱。 急忙开口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议。”赵凡说完,也不等大家反应,留下众人一脸的茫然,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赵凡再一次拿出那个女人的裹胸,愣愣的看了半天,实在理不出任何头绪,只好再次藏了起来,从床下找出那条带有血迹的床单,塞进怀里,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处山间小溪旁,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陶出床单,看着那抹血红,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不敢耽搁,也不敢让别人看见,急忙洗了起来。 突然肩膀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身体本能地跳了起来,转头看去,竟然是苏芸芸。 “凡哥哥,你在干嘛呢,怎么一个人在这,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苏芸芸关心地问道。 赵凡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事,就是心烦,到处转转。” “凡哥哥,不是给你说了嘛,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就交给我啦,你怎么还亲自动手。”苏芸芸发现旁边的水里泡着床单,做势就要蹲下去。 赵凡急忙挡在身前,“芸妹妹,就这一条床单,我自己洗就行了,别再弄湿了你的手,寨子里还有许多伤员需要你去救治,你赶快去忙吧!” “不嘛,我就要给你洗。”苏芸芸说着就要再次动手。 赵凡急得整个身体都发生了变化,心“砰砰”狂跳,脸胀的通红,瞬间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往怀里一拉,雪白的衣衫便贴在了他的身上,赵凡趋势低下头。 苏芸芸根本没有想到,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趰趄,正好扑到他怀里。话到嘴边也被堵了回去,再也动弹不得。此时的她,就如鹿群找不到目标而四散奔跑,整个人好似被抽了筋,提不起一点点劲,两只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他,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搂在怀里。 赵凡就像一尊战神,威风凛凛地注视着她,早已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尽情享受着胜利者的喜悦。 苏芸芸娇羞地闭着双眼,任由赵凡冲锋陷阵,枪枪刺向要害,而她更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根本找不到抵抗的勇气。 战斗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赵凡在她耳畔柔声说道:“芸妹妹,你真美,比天上的仙子还要美上好几倍。” “凡哥哥,你也很棒,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的一个。”苏芸芸含羞地说道。 赵凡继续动情地说:“你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要好好爱你,疼你,保护你!” “凡哥哥,我也要一生一世陪伴在你身边,永远不分离。”苏芸芸呢喃地说着。 天总有阴晴,月总有圆缺,苏芸芸总归是少女,担心被别人看到,难为情地说:“凡哥哥,大白天的,被别人撞见不好,我还是给你洗床单吧!” 赵凡顿时眼前一黑,女人还真是难缠,不由小声说道:“芸妹妹,你快去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晚上带你下山,好不好?” 苏芸芸听到要下山,高兴地说道:“好呀,好久没有出去了,咱们什么时候走,是悄悄地走吗?” 赵凡点点头,“嗯,就咱俩,天一黑就走。” 苏芸芸彻底被赵凡打败了,她脸上充满了笑容,轻声说道:“那我回去准备了,你可快点呀。” 第三十三章:私自下山 赵凡洗好床单,回到了房间,取出纸笔,草草留下一封信,收拾好东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悄悄走出房间,苏芸芸已经等在了外面,两人对视一眼,携手离开了凤凰岭。 苏芸芸挽着赵凡的胳膊,娇声问道:“凡哥哥,我们去哪儿呀?” “芙蓉镇。”赵凡微笑着说了三个字。 苏芸芸大惊,“我们好不容易逃出了芙蓉镇,怎么又要回去,那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这趟去芙蓉镇,可是要办件大事。”赵凡语气坚定,显得十分霸道。 苏芸芸知道是劝不住他,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快马加鞭,连夜奔向芙蓉镇,天刚放亮,就已经化装进入了镇子,在一处僻静的旅馆住了下来。 苏芸芸来到赵凡房间,径直走到窗前,看向窗外,“凡哥哥,你快来看,那边好多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赵凡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被她唤了过去,看着那聚集的人群,“大早上,天还很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真是奇怪。” 苏芸芸高兴地说:“凡哥哥,我们也去外面看看,好吗?” “好,听你的,不过还是要化装后才能出去,不然被发现可就麻烦了。”赵凡嘱咐道。 苏芸芸打趣地说:“那你要化装成什么样子,年轻小伙还是漂亮姑娘?” “我还是白胡子老头吧,你要是嫌弃老,可以化装成小伙子,怎么样?”赵凡笑呵呵地说。 苏芸芸扮了个鬼脸,“我才不呢,你要扮老头,我就扮老大娘,咱们俩是老两口嘛!” 不多时,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就出现在了芙蓉镇的大街上,两人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人越聚越多,两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抬头一看,原来是张贴的布告。 左边一张是张贴已久的通缉布告,内容大概是通缉匪首野玫瑰和赵凡,凡发现线索者,赏大洋五十,抓住一人,赏大洋五百。 右边的一张是刚贴上去不久,内容大概是卢髯松明天五十大寿,在镇公馆大摆宴席,款待乡邻、乡绅,并召开捐赠大会,号召众乡亲捐钱捐粮。 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好奇地前去观瞧,当看到布告内容后,又愤愤地骂道:“真是卢扒皮,走到哪里就扒到哪里,这对父子,真不是人养的,简直猪狗不如。”反正,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就是没有一人不破口大骂的。 赵凡拽着苏芸芸的衣袖,将她拉出人群,“走,去镇子外面的军营瞧瞧。” 苏芸芸惊讶地说道:“凡哥哥,你该不会是想攻打军营吧,就咱们那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赵凡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苏芸芸紧追两步,凑近赵凡耳边,小声嘀咕,“凡哥哥,你怎么和野玫瑰一个价,应该比她高呀,你是司令,她是副司令,你怎么也值一千大洋吧!” 赵凡“呵呵”一笑,“你这个鬼丫头,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要把凡哥哥给卖了?” 两人说说笑笑,绕着镇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大圈,这才回到旅馆。 苏芸芸微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打芙蓉镇的主意,噢,肯定是想在卢髯松的寿辰上搞点事,对不对?”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想想,我还要干什么?”赵凡不怀好意地说着。 苏芸芸想来想去,觉得再没有什么了,可看到赵凡脸上挂着异样的笑容,顿时,一抹红晕爬上了清秀的脸颊,娇嗔道:“凡哥哥,你坏笑什么?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给你,现在可别胡思乱想。” “看看,你想偏了吧,我是想如何大闹芙蓉镇,把这卢扒皮彻底赶出去。”赵凡满脸的无辜,耸耸肩,坦然地说道。 苏芸芸娇羞地说:“凡哥哥,你好坏,把人家引到沟里,还狡辩,再这样,我就不理你啦。” 随后又担心地问道: “虽然我们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八十人左右,可卢髯松的兵力也在不断增加,刚才我们也看到了,至少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即使我们全部都来,和他们相比,差距也实在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被他们吃掉就算是万幸了,怎么可能将他们赶出芙蓉镇,岂不是痴人说梦。” 赵凡依然面带微笑,“只要兵力运用得当,即使赶不出去,也得吓他们一身冷汗。” 赵凡看看天色,已经到了傍晚,不由说道:“我们去世一堂,看看他们到了没?” 苏芸芸满脸的疑问,“咱们出来时,你不是告诉我只有咱俩吗?还会有什么人来,难道是野玫瑰她们察觉了?” “在咱俩走之前,我留下了一封信,告诉他们,在天黑前带着两个营到芙蓉镇,准备搬运粮食。”赵凡无奈地说道。 苏芸芸气哼哼地说:“凡哥哥,你竟敢骗我?” “冤枉死了,是咱俩独自下山的,我又没说不留下信呀,要是我们偷偷的溜走,他们找不到我们,凤凰岭还不乱套了。”赵凡不断地为自己辩解。 苏芸芸怒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说怎么有道理,我说不过你,咱们走吧,省得他们等不及,再生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世一堂后院厢房里,野玫瑰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黑铁塔低头头不说话,蓝玫瑰眼睛盯着光滑洁白的墙壁发呆。 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门口正是赵凡和苏芸芸。 野玫瑰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赵凡,赵大哥,赵公子,有你这样的司令吗,丢下大家,私自就下山跑了,这合乎规矩吗?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要不是看在你是司令的份上,我早就拿鞭子抽你一顿了。” 赵凡急忙上前解释,“你别误会,事情紧急,就怕大家不放心,只好留下一封书信,才匆匆离开。让你们担心了,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少狡辩,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快说,为什么私自下山,还带走了我们寨子唯一的神医,要是说不清楚,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野玫瑰说着,故意扬了扬手中的软鞭。 第三十四章:蓄势待发 赵凡急忙闪避一旁,微笑着说:“一营、四营人都到齐了没?马车准备了多少?” 野玫瑰刚要继续发飙,黑铁塔站了起来,“三弟,副司令说你是对的,你可别往心里去,我们一营十五人全部到齐。” 蓝玫瑰也连忙说道:“四营十六人,除一名伤病没有恢复外,其余全部到齐。” 野玫瑰知道现在继续发怒没有任何意义,只好接着说道:“准备了五辆马车,所有人员和马车都在镇子外面的密林里隐蔽着。” “嗯,很好,你们动作还是挺快嘛,不过马车数量不够,等会让南老板再为我们雇五辆来。”赵凡急忙给三人一个大枣,堵住他们讨伐的嘴。 野玫瑰冷声问道:“你信中说一营和四营下山,再准备些马车,你还要再雇,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我们还蒙在鼓里。” “这次下山,主要是解决大家吃饭问题,小翠讲,随着咱们队伍不断扩大,粮食已经远远不够,要是不抓紧时间搞到粮食,那咱们过年可就要饿肚子啦。”赵凡解释道。 野玫瑰继续问:“那也要不了这么多马车和人呀,咱们更没有那么多钱去购买?” “不用花一分钱,卢髯松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多弄几辆马车,就相当于我们多了几车粮食,说不定还有大洋奉送呢。”赵凡开心地说道。 野玫瑰还是不明白,卢髯松怎么估那么好心,既送粮食又送大洋,看来赵凡真是疯了,满嘴的疯话,气得直瞪眼,“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别藏着腋着。” “明天卢髯松在镇公馆大摆宴席,庆祝五十大寿,并召开捐赠大会,号召众乡亲捐钱捐粮。我们趁此机会,大闹芙蓉镇,给他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打他个晕头转向。”赵凡语气坚定地说着。 野玫瑰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可苦了黑铁塔,他着急地问:“三弟,你倒是直接说,我们该怎么办,别咬文嚼字的,我是个大老粗,不懂你们这些。” 赵凡思索片刻: “一营分成两组,一组隐蔽在芙蓉镇盘查路口附近,另一组由苏芸芸进行化装后,混进芙蓉镇,分散在街道附近,等镇公馆枪声响起后,内外两组配合,攻进芙蓉镇,而后利用街道两旁的有利地形,对进入芙蓉镇的官兵进行阻击,一个小时后撤出,返回密林,在道路左侧设伏。” “四营也分成两组,一组隐蔽在通往芙蓉镇的必经之路上。芙蓉镇方向打起来后,从正面猛烈攻击军营。另一组带着所有马车隐蔽在军需库附近,待军营空虚后,趁机拿下军需库,在四十分钟内装好所需物品,迅速撤出,两组除部分人员护送马车返回凤凰岭,其余全部在密林右侧设伏。” “我们的人员既然已经全部到达密林,从现在开始,两个营分别在密林各自设伏位置进行铺设障碍。这次障碍的密度要大,正面要宽,时间上很紧,不知道两个营能不能完成任务?” 黑铁塔“嘿嘿”直乐,又有大仗要打,摩拳擦掌,拍着胸口说道:“请三弟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蓝玫瑰也非常亢奋,神情相当激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问题。” 赵凡满意地点点头,“好,你们快去准备吧。” 瞬间,房间内就剩下了野玫瑰、苏芸芸和赵凡三人,野玫瑰俏脸一拉,“让我干嘛,不会是只看戏吧!” “你可有大用场,不是他们通缉我们俩吗,那我们俩就去镇公馆,给他们来个中心开花。”赵凡得意地说着。 苏芸芸气鼓鼓地说:“你们俩人去镇公馆,我也要去。” “你在外面接应我俩,要是咱们三人都去了,万一行动不顺,岂不是全盘皆输,所以,你是整个行动的关键,知道吗?”赵凡极力地说着她的重要性,这样才能让她留在外面。 果然苏芸芸满意地点点头,“我一定做好接应,你们就放心去吧,但一定要小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赵凡和野玫瑰化装成一男一女,野玫瑰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愣是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不过样子挺漂亮,就是太妩媚了,急忙问: “苏姑娘,你这易容术不赖呀,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下次把我弄得庄重点,别像个不正经的女人。” 赵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挺好的,刚好可以勾引那帮老男人。” 野玫瑰白了他一眼,可怜巴巴地看向苏芸芸,“还是帮我换一张面孔吧,我可不想被那帮臭男人围着转。” 不等苏芸芸开口,赵凡就一把拉住她,朝着门外走去。 镇公馆外,八名全副武装的护卫站立两旁,清一色的制式长枪,双眼圆睁,像猎犬一样,搜查进入公馆的每个人。 赵凡和野玫瑰大模大样地往前走,被一名护卫上前拦住,“二位留步,请问是为卢大人祝寿还是参加捐赠大会?” 两人停住脚步,脸上挂着微笑,扫视着威严的护卫,“我们专程从紫阳县赶来,就是为卢大人祝寿的,顺便捐些钱财。” 护卫狐疑地看着两人,一个年轻俊朗,一个妩媚风骚,难道这个小娘们是他的相好,不由问:“既然是来祝寿和捐赠的,怎么没带礼物哪?” 赵凡“呵呵”一笑,指着身旁的野玫瑰,“这就是呀,她是我的表妹,听说卢大人喜欢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你这小子还挺会来事的。”护卫“嘿嘿”地奸笑着,作为卢髯松身边的护卫,怎么会不知道卢大人的喜好。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赵凡淡淡地问道。 “不行呀,卢大人交待,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带着武器进去,每个人都要搜查,二位,不好意思了。”护卫说着,伸出手,向着野玫瑰纤细的腰肢上摸去。 赵凡闪身上前,挡在了野玫瑰身前,掏出一把大洋,塞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收下,全当请你喝个茶吧,先搜我,表妹从小胆子特别小,就怕刀枪,平时见了都是躲着走,就算给她个胆,她也不敢拿呀,你说是不是?” 第三十五章:发动攻击 护卫摊开手,低头一瞧,足足有三十多块大洋,不由喜上眉梢,“看你们两个都是老实人,快进去吧,一会寿宴就要开始了。” 赵凡拱手作揖,“谢谢大哥了。” 进入公馆,是一个庞大的院子,可以容纳三十多张桌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中间的位置已经坐满,赵凡和野玫瑰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抬头望去,最里面搭建了一个临时演讲台,上面并排摆放着三张桌子,桌子上铺着草绿色毛毯,后面是六把椅子,旁边竖着一人多高的支架,上面插着一个话筒。整个台子上,空无一人。 野玫瑰凑近赵凡身边,小声低语,“看来这里今天挺热闹的,好似还有什么大人物到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先观察四周,看看情况再说。”赵凡一边端起茶杯,一边小声嘀咕。 正午十二点整,演讲台上已经坐着六个人,中间位置的是卢鸿儒,大兴省帮办,实权二号人物,长着一副宽脸庞,鹰勾鼻,右手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梳子,不停地梳理着颚下的一撮山羊胡须。 后面依次是卢髯松、卢浑彪、王管带和两名乡绅,其中一个身材肥大,满脸横肉,即使坐着不动,也阻挡不了那肥肉乱颤。 此时,赵凡的那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共八位,其余六位,三男三女,看起来好像是三对夫妻,年龄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其中一个男子,长的十分瘦小,就像一根枯木,干瘪瘪地坐在那里,可他身边的女人却十分高大,好似乡村泼妇。 这两人说话声音都有些大,而且不停地在说,毫不在意身边的人,野玫瑰好几次想和赵凡说话,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赵凡不经意间将野玫瑰面前的筷子撞落,面向野玫瑰,使了个眼色,“不好意思,不小心将你的筷子弄掉了。”说完,就弯下腰,低头去捡。 野玫瑰多机灵呀,早已猜到了他的用意,连忙说:“不用,我自己捡。”说着也低下头去做势去捡筷子。 只见赵凡低声说道:“身后有四个,大门口有十二个,演讲台左右两侧各有八个,每个人腰间都藏有短枪。” “我们首先要解决掉身后的四个,我左你右,尔后注意大门口那十二个和八个护卫的动向,一旦打起来后,里面会混乱一片,我去追杀演讲台上的几人,你负责大门口方向,确保我们的退路不被封死。” 野玫瑰点点头,“好。” 当两人抬头再看向台上时,卢髯松已经站到了话筒旁,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众位乡亲们,欢迎大家前来为敝人祝寿,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大兴省帮办卢……” 正在这时,赵凡猛然站起身,挥动右手,一枚铜钱“嗖”的一声飞了过去,左手的两枚也紧接着甩向了身后。 赵凡左臂受伤后,一直在加紧恢复,原本可以同时打出三枚,可为了保险起见,只打出了两枚,身后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身亡。 卢髯松站在演讲台上,原本就十分小心,当发现角落站起一个人来,向着自己诡笑,而且手上已经有了明显动作,吓得急忙丢下话筒,顺势趴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地呼喊,“有刺客,快,快,抓住他。” 他是躲过去了,可离他最近的那名便衣却遭了殃,一步跨到了卢髯松身前,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东西时,人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咽喉处插着一枚铜钱,好似力量并未全部散尽,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野玫瑰在同一时间也出手了,那条软鞭如幽灵般从腰间窜出,身后的一人还没感觉到危险来临,脖子就被软鞭缠绕了三圈,顺着鞭子的力道,抛向了半空中,两眼一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野玫瑰抽出软鞭的瞬间,身体也迅速移动起来,向着另外一名便衣扑了过去,当他反应过来时,一只纤纤玉手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咯噔”一声脆响,也倒了下去。 院子里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逃走,惊叫声顿时乱成一片。 三十多名便衣向着赵凡和野玫瑰扑来,而护卫急匆匆地跑到演讲台前,将卢鸿儒、卢髯松、卢浑彪三人紧紧围在中间,一边扫视着院子里的情况,一边向演讲台下去退去。 当便衣伸手掏枪时,赵凡第二次已经出手,右手八枚铜钱打向护卫,左手三枚打向便衣,立刻就有四五人嚎叫着倒下。正欲第三次出手时,院子里已经枪声大作,朝着他们两人射来。 赵凡一脚踢翻旁边的桌子,挡在了野玫瑰身前,而他一个跳跃,躲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下面。 “小心点。”而后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自己和右边。 野玫瑰立马会意,一手转动着桌子,一手挥舞软鞭,横着就扫了过去。 便衣看到野玫瑰这边桌子在动,而且软鞭扫向旁边的同僚,急忙将枪口对准她,来了一通密集的射击。 赵凡看到野玫瑰顺利吸引了便衣的注意力,猛然间抬起头,左右开弓,一连发出了十多枚铜钱,当那些便衣注意到他时,已经又有五、六人倒下。 剩余的十几人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心生惧意,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暗器,威力比刀枪厉害多了,面对三十多人的短枪,丝毫不落下风。 个个畏惧地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前方,吓得连眼珠子都不敢眨动一下。 就在此时,卢髯松他们已经躲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叫来身边的王管带,“快去镇外调集兵马,火速赶来,务必将野玫瑰和赵凡两人抓住,绝不能让他俩再跑了。” 王管带答应了一声,急忙向外跑去,赵凡看到他疯跑的样子,高兴地竖起大拇指。 野玫瑰会心地笑了笑,同样竖起大拇指。 约半个小时后,黑铁塔带领的一营与前来增援的官兵在镇子里厮杀起来,两边虽然实力悬殊,但一营占据着有利地形,面对冲过来的官兵,也毫不示弱,打得难分难解。 卢髯松一伙人躲在角落里,着急地等待着援兵的到来,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等到增援人马,反而镇子里也跟着大乱起来。 他不由自住地担心起来,赵凡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自己这边怎么说也能调来一千人马,就凤凰岭区区四十多人,怎么能够抵挡,难道他们又联合了其他人马? 第三十六章:你死我活 卢髯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也就越慌,急忙凑到父亲卢鸿儒身边,小声说道:“爹,咱们还是先撤吧,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你这个怂包,看你管理的芙蓉镇,连几个土匪都治不了,你那一千五百多官兵都是干什么吃的,手里拿的难道都是烧火棍?”卢鸿儒气哼哼地骂着。 卢髯松低下了头,“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赶紧跑吧,要是他们联合了其他势力,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卢鸿儒想想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狠狠地瞪着儿子,“哎,你把老子都气死了,好吧,先躲过他们的锐气再说。” 说着,他们一伙人就从演讲台旁边的侧门往外溜。赵凡哪里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抓起一边的桌子腿,连带整个桌子用力的抛向空中,身体顺势向上一跃,正好被半空中的桌子挡住,五枚铜钱也瞬间脱手而出。 哀嚎声也再次响了起来,声音最大的是满脸肥肉的乡绅,铜钱已经插进了他左脸的肉里,鲜血直往外冒,双手捂着脸,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 他哪里受过这等痛苦,此刻真狠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内心更埋怨起卢髯松他们,要不是因为他过什么鸟寿辰,怎么会惹来这么多麻烦,自己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被人伤成这样。 正在弯腰逃跑的卢浑彪,也挨了一枚铜钱,这枚铜钱好似与他有仇,直直地插在了他的鼻梁上,硬生生地将鼻梁劈成了两半。 他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哪里会想到有今天,而且是飞来的横祸,疼的他捂住鼻子直叫爹娘,连嗓子都快喊哑了。 第三枚铜钱打中了卢鸿儒的右臂,虽然只是轻伤,但他身为一省的二号人物,被人追着打,已经很掉份了,竟然还是被土匪打,还挂了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双腿打着寒颤,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 剩余两枚打中了旁边的护卫,两人也多少受了点伤,疼的眦牙咧嘴,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赵凡的这次出手,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他们的命,却给他们心里造成了极大的恐惧,致使冲向他和野玫瑰的兵力少了很多。 赵凡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四营差不多已经得手了,一营也快撤出镇子了。 突然,一大批官兵冲进了院子,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通扫射,赵凡和野玫瑰急忙躲了起来。 冲进来的官兵正是从军营里出来,被一营阻击在镇子里约一个小时,直到现在才赶了过来。 王管带恶狠狠地说:“给我使劲地打,别怕浪费弹药,只要打死赵凡和野玫瑰,就是大功一件。” 好汉难敌四手,猛虎斗不过群狼,赵凡和野玫瑰被七、八百人围在院子一边,原本宽敞的院子此时显得非常狭小,枪声一波接着一波,压得他俩根本抬不起头来,更别说反击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赵凡猛然回头,原来是后边的围墙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足有半人多高,轻松可以通过一人。 赵凡顾不得墙外是什么情况,不管是敌是友,先逃出去再说,立即对野玫瑰说:“快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野玫瑰急忙点头,向着缺口奔去,赵凡将身边的桌椅纷纷抛向空中,吸引官兵注意力,为野玫瑰出逃争取时间。 当野玫瑰即将通过缺口时,王管带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瞄准了野玫瑰的后脑勺,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赵凡眼角余光发现王管带的异常举动,急忙纵起身,挡在了野玫瑰身后,枪声也正好传了过来。 赵凡不敢有丝毫犹豫,在身体落地的同时,左脚点地,向着缺口窜出去。 当赵凡抬起头,眼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寿宴同席的瘦小男和高大女。 只见高大女微笑着说,“你俩命还真大,快跟我来。” 赵凡踉跄着站起身来,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摇摇欲坠。 高大女急忙上前扶着他,问:“还行吗?” 此时的赵凡,上下眼皮打架,额头冷汗直冒,哪里还有力气回答她。 野玫瑰脸色苍白,明显体力消耗巨大,但她依然挣扎着站起身,来到赵凡身边,看着他失神的模样,心中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高大女望向瘦小男,“你扶着那个女的,我背着他,快躲起来。” 瘦小男和高大女身手相当敏捷,野玫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被瘦小男背着狂奔而去,高大女背着赵凡跟随其后。 随即身后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并伴随着叫喊声:“快,快,他们受伤了,跑不远,快点,抓住他们。” 瘦小男和高大女好似非常了解长枪一样,一会左,一会右,一会窜进巷子,一会又直奔小路,不多时,竟然把官兵甩的无影无踪。 两人到听不见枪声,这才放慢了脚步,野玫瑰轻声说道:“快放我下来,骨头都快摇散架了。” 瘦小男无奈地看着高大女,并没有搭理野玫瑰。 高大女点点头,“放她下来吧,我们也喘口气。” 野玫瑰脚刚沾地面,就迫不及待地来到赵凡身旁,轻声地呼唤,“你醒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突然发现高大女后背有鲜红的血迹,而且还不断在扩大,急忙说道:“快放他下来,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高大女这才感觉后背湿漉漉的,随即将他放了下来,只见他胸前满是鲜血,右胸中了一枪,鲜血直往外冒。 瘦小男急忙掏出手绢,摁在了伤口处,两人配合,迅速为他暂时止住了血,担心地问道:“要立即为他治伤,要是时间一长,估计性命就保不住了。” 野玫瑰满脸的忧色,心中着急,“这个苏芸芸干嘛去了,说好了在外面接应,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她人呢?难道发生了意外,现在只能尽快找到她,凭着她那超凡的医术,赵凡一定能够得到及时救治。” “可他人到底在哪儿?如今芙蓉镇已经大乱,想必她也离开了芙蓉镇,说不定正在镇外密林里,如果前往密林,自己现在已体力不支,根本无法将赵凡及时转移。” 想至此处,便开口问道:“谢谢两位鼎立相助,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高大女正色道:“我叫刑小小,他是我丈夫霍大鹏,我们流落此地也有些时日了,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第三十七章:相互欺骗 “我叫冯小男,人称野玫瑰,他是我们凤凰岭司令赵凡,今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们,今日大恩,日后必将重谢!”野玫瑰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刑小小惊讶地问道:“你们俩人真是官兵口中的匪首赵凡和野玫瑰?” 野玫瑰脸色一怔,“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刑小小高兴地说:“常听芙蓉镇的人说起二位,把无恶不作的黄三彪一伙人打得屁滚尿流,把卢髯松折腾的毫无办法,今日在寿宴上,就觉得两位相貌不凡,果然是真豪杰。” “过奖了,没有说的那么玄乎,只是巧合罢了,你们夫妻怎么会出现在芙蓉镇,又怎么会帮我们?”野玫瑰谦虚地说道。 刑小小思索了一会,慎重地说道: “我们夫妻两人本是南方人,因连年灾害,田里庄稼颗粒无收,官府又要征收巨额田税,我们便随着难民逃到这里,在卢浑彪手下当打手,我俩早就看不顺眼他了,正好碰到你们。” “当院子里打起来后,我俩趁着混乱跑了出来,又担心你们出事,便在院墙外安置炸药,协助你们出逃,没想到还真帮上了你们,在哪里都是混口饭吃,我俩人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填饱肚子就行,不知凤凰岭可否愿意收留?” 野玫瑰正愁怎么把赵凡转移到镇外密林里,刑小小夫妻二人刚好派上用场,急忙点头说道:“完全可以,我们热烈欢迎,不过,眼下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二位帮忙。” “快说,需要做什么,尽管讲。”刑小小挺了挺胸膛,满口答应。 野玫瑰心中暗道,还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泼辣女人,便不再兜圈子,直接说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没办法将他转移出这里,还请你们帮忙,继续背着他。”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问题,我有的是力气,背到哪儿都行。”刑小小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一行四人又急匆匆地向镇外密林狂奔而去。 不多时,密林外窜出一人,疯了般跑了过来,野玫瑰抬眼望去,正是苏芸芸,不由怒道:“没想到你堂堂的大神医,竟然是个胆小鬼,提前跑回来了。” 苏芸芸根本没有理会她,径直跑到刑小小身前,“凡哥哥怎么了?快把他放下。” 刑小小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你是谁呀,好大的口气,竟敢命令我,信不信我立马掐断你的脖子。” “放下他吧,就按她说的做,谁让人家是妙手观音呢。”野玫瑰心里再不高兴,也不敢对苏芸芸发怒,最多说几句狠话,发泄一下,还指望着她救治赵凡呢。 刑小小冷哼一声,轻轻将赵凡从背上放了下来,苏芸芸看着胸前满是鲜血的凡哥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左手抹着眼泪,右手搭上了他的手腕,片刻之后,收回手,取出银针,封住几处要穴,还在慢慢向外渗血的伤口,顿时止住了。 苏芸芸并没有停手,又扎了几针,只见赵凡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 刑小小惊讶地张大嘴巴,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小女人了。 “快,把他抬到密林里。”苏芸芸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根本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野玫瑰点点头,“就按她说的,小心些。”而后又小声嘀咕,“不就仗着懂点医术吗,还牛气的不行。” 苏芸芸钻进密林后,找了一处平整的空地,小心翼翼地铺上柔软的干草,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保没有尖硬之物,而后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铺在上面,这才停手,看着刚刚赶来的野玫瑰四人,“快将凡哥哥放下。” 不多时,闻讯赶来的黑铁塔和蓝玫瑰跑了过来,焦急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凡,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凝重。 黑铁塔轻声地呼唤,“三弟,三弟,你快醒醒。” 苏芸芸急忙制止了他,“大哥,你到外面看着点,千万别让其他人打扰。” 随即打开医药箱,开始为赵凡消毒,清理伤口…… 芙蓉镇 卢鸿儒站在公馆大厅内,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地上,顿时,茶杯就成了碎片,而后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看看你,身为辽县知事,连一个芙蓉镇都管不好,被一股小小的土匪打得屁滚尿流,还有脸呆在这里。” 卢髯松满脸委屈,“那个男的就是赵凡,逍遥庄唯一幸存者,藏宝图肯定藏在他身上,那个女的人称野玫瑰,是凤凰岭土匪的大当家,谁知道他俩竟然勾结在了一起,这次纯属失误,还请爹息怒。” “什么,藏宝图藏在他身上,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现在才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卢鸿儒瞬间来了精神,两眼冒光。 卢髯松低垂着头,慢吞吞地说道: “前几天才知道,这不是你刚来嘛,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带来的一千五百人,死伤三百多人,被抢粮食十车和五万多大洋,这可是我驻扎在芙蓉镇的本钱,没了这些,我就没办法在此地久呆下去。” “你说什么,损失了这么多,你是怎么搞的?”卢鸿儒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些数字是真的。 隐瞒,谎报,虚夸是官场的潜规则,卢髯松也不例外,其实报上来的数字,他自己也知道有水分,自己添加了一些,才说出了上面的数字。 面对父亲的质询,卢髯松态度谦卑地说道:“绝对是真的,我已经找人核实了好几遍。” 卢鸿儒不想在这上面纠缠,思索片刻之后,沉声说道:“粮食和大洋我想办法给你们补齐,现在赶快召集人手,他们赶着马车,肯定还没有走远,给我追,一定要把他们抓住,尤其是那个赵凡,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卢髯松连声回答道:“是,爹,我马上派人去追。”而后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招呼身旁的护卫叫来王管带,对着他就是一顿臭骂,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这才平静下来,“快去召集精干的人手,骑上快马,赶快去追,他们还没有跑远。” 王管带就像一个出气筒,自从跟着卢髯松来到芙蓉镇,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还白白瞎了一只右眼,他不关心也就算了,还整天呼来喝去,真他妈个王八蛋,老子要不是为了藏宝图,早就把这个狗日的腌了。 骂归骂,可王管带只能藏在心里,他还需要卢髯松给他的权力,也只有权力,才能让他心里略显平衡。 约一盏茶功夫,王管带就已纠集了三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向着通往凤凰岭的唯一官道上追去。 第三十八章:银针施救 苏芸芸双眼含泪,手握尖刀,划开赵凡受伤部位,取出弹头,给他包扎完毕,才长长出了口气。 随后拔出赵凡插在额头上的银针,赵凡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众人看到赵凡苏醒过来,欣喜地叫道:“司令醒了,司令醒了。” 赵凡眼前朦朦胧胧地闪动着几个模糊的身影,适应片刻之后,才看清原来是苏芸芸、野玫瑰、蓝玫瑰和两个似曾相识之人,急忙右手撑地,想坐起身来。 野玫瑰眼疾手快,迅速将双手扶于他身后,才避免了刚缝合的伤口被撕裂的危险,柔声说道:“刚刚缝合好伤口,你千万不要乱动,有什么话要说,我们听着便是。” 赵凡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这二位是……” 野玫瑰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介绍了刑小小和霍大鹏,并把他两人如何帮助咱们脱险,如何到了这里,一一叙说了一遍。 刑小小恭敬地说道:“久闻小兄弟大名,真是三生有幸,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霍大鹏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老婆说的就是我说的。” 赵凡看着两人,“真谢谢你们夫妻了,没有你俩,我和冯姑娘此时不是被卢髯松他们抓住,就是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既然二位投靠凤凰岭,那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凡扫视四周,没有发现黑铁塔的踪迹,急忙问道:“大哥人呢?” “他好着呢,让我辇到外面放哨去了。”苏芸芸微笑着说。 “快叫他过来,我有话要问。”赵凡催促道。 赵凡看向蓝玫瑰,“大哥还没来,你赶快在密林前五公里处派出暗哨,时刻查探芙蓉镇方向动静。” 黄玫瑰应了一声,急忙转身离去。 不多时,黑铁塔来到了近前,“三弟,你可算醒了,把大家都快急死了。” “一营情况怎样?”赵凡急切想知道战况,这对他下一步如何用兵非常关键。 黑铁塔“嘿嘿”憨笑两声,“非常顺利,这次我可没有犯错误,都是按照你的部署进行的,打得官兵哇哇乱叫,死伤一大片,可惜没有打扫战场就撤了出来。” “伤亡如何?”赵凡接着问。 黑铁塔答:“当时撤出时间太仓促,没来得及统计官兵伤亡情况,我方人员亡一人,重伤一人,轻伤五人,现在能继续参加战斗的还剩十一人,弹药充足,按照你的吩咐,隐蔽在道路左侧一边,还有就是不能参加战斗的人员,已经随着马车在返回凤凰岭的路上。” 话音未落,蓝玫瑰就已经赶了回来,听见黑铁塔在汇报战斗情况,急忙补充道:“我们四营只轻伤了两人,这仗打得太漂亮了,司令你那招不会也是从书上学的吧。” 刑小小看着几人说话,只觉得云里雾里,一会是一营,一会又是四营,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难道不是在一个地点? “你们有多少人呀,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 众人抿嘴微笑,蓝玫瑰说: “司令让我们找来很多铁桶和鞭炮,把鞭炮放进桶里,然后点燃,那鞭炮在桶里的炸响声非常大,节奏又快,官兵以为我们来了上千人,吓得缩在营房里不敢出来,这才让我们这点人顺利的抢到了粮食。” 刑小小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家,“鞭炮还有这样的功能,简直太不可想像了。” 黑铁塔“嘿嘿”地笑着,“下次带你也试试,让你过过瘾。” 野玫瑰看到赵凡醒来,已无大碍,终于有了时间发问,“苏芸芸,你是怎么搞的,咱们商议好的你在公馆外接应,我们出来时,一直都没有看到你,是不是你怕死,所以躲了起来?” 苏芸芸满脸的苦笑,“当时我就在公馆外的茶楼里,看到你们进去后,世一堂南老板找到我,说他老婆得了急一种怪病,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在家里疼的直打滚。” “我实在推脱不过,想着你们刚进去,不可能这么快出来,利用这点时间去帮帮他,给他老婆扎了几针后,便急忙赶了回来。” “听到公馆内枪声大作,很是为你们担心,但很快枪声就停了,随后就看到了你们从墙洞出来,就急忙跑过去,谁知你们脚步太快,还是被你们给甩掉了,想到你们可能已经脱险,就回到了这里。” “无论如何,这次都是我的错,没有做好接应,对不住了。” 赵凡面带微笑,“没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再自责了。” 野玫瑰还想再说什么,被刑小小一把拉了过去,两人离开众人视线,刑小小才放开了他,“赵凡是因为你受伤的,你别在苏芸芸的事情上纠缠,不然会让赵凡伤心的。” 野玫瑰一愣,“你说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快给我说说。” 刑小小思索片刻之后,“当时你们从墙洞出来以后,我还以为你们都顺利出来了,后来听我丈夫霍大鹏讲,王管带用枪了你,是他奋不顾身为你挡住了,要不是他,你可能已经回不来了。” 野玫瑰神情呆滞,口中含糊不清地说:“原来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怎么这么笨,竟然没想到,凭他的身手,官兵想伤他谈何容易,都怪我,是我害了他,可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刑小小看着呆滞的野玫瑰,小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现在赵凡也没事了,你别太在意。” 野玫瑰黯然伤神,无语地点点头,两人又重新回到大家身边,野玫瑰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感激地看着受伤的赵凡,内心无比难受。 就在这时,派出去的哨兵回来报告,“前面五公里官道上,发现大约三百多官兵,骑着快马向这边赶来。” 赵凡眼露寒光,神情庄重,看着黑铁塔和蓝玫瑰,“你们两个营都准备好了吗?” 黑铁塔“嘿嘿”笑了两声,“三弟,你真是料事如神,大哥佩服之至。绊马索,各种机关和陷阱早已铺设完毕,你就等着看好吧。” 蓝玫瑰也点点头,“都准备好了,放心吧,这次一定要打个痛快。” 刑小小拉着丈夫霍大鹏来到近前,这种大好机会,怎可白白错过,急忙说道:“司令,你看我俩现在也是凤凰岭的人了,需要我们做什么,绝无二话。” 第三十九章:密林激战 赵凡看着二人,他俩可是帮了自己大忙,如今又投靠了凤凰岭,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使用枪支,如果直接加入战斗,怕白白丢掉了性命,实在是不值,便开口说道: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是真刀真枪地干,如果有个万一,那我如何对得起二位呀,不如你俩跟着苏芸芸去救治伤员,怎么样?” “司令,我俩枪法还算过得去,要不我露两手,你瞧瞧,如果不行,再按你说的办。”刑小小说着话,向丈夫霍大鹏使了个眼色,只见霍大鹏迅速从腰间取出一个长约30公分的黑色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打开布包,里面竟然是长枪组件,只见他麻利地将各种零件拼凑在一起,瞬间一把长枪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右手举枪,左手压弹上膛,瞄准不远处落在树上的一只小鸟,正要扣动扳机。 赵凡沉声说道:“且慢,看来你们对枪械相当熟悉,就去黑铁塔他们那边吧。” “好,谢谢赵司令。”刑小小达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便不再坚持,示意丈夫放下高高举起的长枪,拉着霍大鹏,跟在了黑铁塔身后。 野玫瑰小声问道:“司令,我们这次是和王管带他们死磕到底还是……” “当王管带他们进入伏击圈后,先启动暗器,逼他们跑向陷阱,等他们慌不择路时,再发动最后的攻击,不求全歼他们,只要打得他们不敢再前进一步就行,尽最大努力,减少我方人员伤亡。”赵凡下达了战斗指令。 黑铁塔和蓝玫瑰领命而去,野玫瑰和苏芸芸守在赵凡身边。 赵凡柔声说道:“冯姑娘,你是副司令,你的位置是在蓝玫瑰的阵地上,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需要你们两个保护,放心,我没事的。” 野玫瑰沉默不语,也不离开,只是静静地待在旁边,无论赵凡怎么说,她就是无动于衷。 赵凡只好将头扭向了苏芸芸,“马上就要接上火了,肯定是一场硬仗,你去大哥那边照应着,也能搭把手,对伤员的救治也是最及时,还是你过去吧。” 苏芸芸轻声说:“你现在是凤凰岭最重要的伤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赵凡无语地摇摇头,对这两个女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管带带领着三百多人骑着快马,一路狂奔,此时正出现在黑铁塔的视线内,黑铁塔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伙人,个个身形彪悍,身背长枪。 突然,王管带勒住马缰,身后众人也停了下来,随即身旁一个彪形大汉问道:“怎么不走了?” “此地两旁林大树密,枝叶茂盛,赵凡和野玫瑰又十分狡猾,擅长设伏,我们要加倍小心,以防有诈。”王管带面带忧色,担心地说道。 彪形大汉不屑一顾地说:“他们这次来主要是抢粮食,已经得手,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哪里还会想到设伏,更何况咱们人多武器好,还怕他们区区几十人吗,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你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可能不太了解,那两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土匪,狡猾着呢。”王管带虚心地说着,他可不想把自己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事情说出来,那岂不是自取其辱,让人笑话,落人话柄。 彪形大汉趾高气扬地说道:“王管带,要不我先带人去前面探探路,要是没有什么情况,你们再跟上来。” 他此时可真有些看不起王管带,堂堂的管带,手下好几百人,这次又进行了补充,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千多人,怎么胆子这么小,还没老鼠胆子大呢。 王管带本想嘱咐他几句,可看到他嚣张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地点了点头。 彪形大汉虽然心不在焉,但也加强了防范,一手提着枪,一手抓着马缰,警惕地打量四周,小心翼翼地策马前行,身后跟着十几人,也高度戒备,神情专注。 黑铁塔看到十几人已经通过伏击圈,但王管带还是没有继续前行,不由心中发慌,急躁起来。 刑小小摁住他发慌的手,小声耳语,“沉住气,他们这是在试探,一会那十几人还会回来,只要我们按兵不动,王管带肯定会上当。” 话音未落,彪形大汉带着十几人就原路返了回来,黑铁塔竖起大拇指,做了一个牛逼的手势。 王管带看着彪形大汉洋洋得意地样子,心中暗道:“这家伙还真撞上了狗屎运,看来自己太谨慎了。” “怎么样,我说没有就没有,我带着他们已经通过了密林,连个毛都没看见,看来他们早已跑远了,我们要是再不加快速度,可能就让他们逃脱了。”彪形大汉嘴角翘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王管带终于下定决心,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加快速度,一定要抓住他们,要不然,我们空手回去,卢大人肯定饶不了我们。” 三百多人的队伍猛然间动了起来,个个持枪在手,争先恐后地向前狂奔而去,身后卷起了阵阵尘土,晃晃悠悠飘荡在空中。 黑铁塔目光注视着那伙人,手慢慢举了起来,突然向下一挥。 不远处一人瞬间拉起了绊马索,处于中间位置的几匹战马立时倒下,后面跟上来的人躲避不及,不是被绊倒,就是滚落马下,更有甚者,马蹄踏在了前者的身上,顿时鬼哭狼嚎起来,队伍被切割成了两半。 紧接着蓝玫瑰那边也动了起来,竹箭如蝗虫般从密林中射了出来,即使身手矫健者也未必躲得开,更别说毫无警惕的这帮人。 一时之间,队伍更乱,倒下的人更多,哀号声更响。 王管带吓得脸色苍白,口中胡乱嘀咕,“妈的,我说要小心,要小心,可那小子偏不信,这下好了,全得撂这,奶奶个熊,保命要紧。” 一边掉转马头,一边胡乱放枪,大声喊道:“中埋伏了,快撤,快撤!” 谁知没走两步,前面就有人掉进了陷阱,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尖刀桩,瞬间又夺去了十几人性命。 跑在最前面得彪形大汉,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通过密林,只要通过密林,就暂时脱离了危险,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前面的陷阱更多更凶险,没跑多远,身后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就在此时,密林内又传出了激烈的枪声,把王管带一伙人直接堵在了中间。 刑小小一手向前伸出,竖起大拇指,口中不断说道:“两点钟方向,距离五十,风速三十五。三点钟方向,距离七十,风速三十……” 随着刑小小每一句话说完,霍大鹏的枪就响一下,再看前方,就有一人倒下。 当刑小小再次说话的时候,霍大鹏手中的长枪已经瞄向了彪形大汉。 第四十章:心中不服 彪形大汉正在慌乱撤退,突然两眼圆睁,随着一声枪响,“噗通”栽倒在地,眉心处飙出一道血箭,瞬间毙命。 黑铁塔惊得张口结舌,连连称赞,“好枪法,好枪法,简直就是神枪手嘛。” 刑小小咧嘴一笑,“你以为我们夫妻是吃素的,我老公可是鼎鼎大名的狙击手。” “怎么没见你的武器,光听你说话了,什么三十,五十的,不懂。”黑铁塔茫然地看着她。 刑小小说:“这你就不懂了,我是他的副手,没有我,他怎么可能打得那么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夫妻确实不简单。”黑铁塔恍然大悟。 霍大鹏从始至终也不搭话,只是不断地调整着枪口方向,就像一个木偶,机械地做着几个简单的动作,毫不起眼,但却十分有效。 赵凡听着枪声渐渐停止,知道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便微笑着说:“副司令,你快去看看什么情况,让两个营迅速打扫战场,我们准备返回凤凰岭。” 野玫瑰心中暗道:“这个赵凡还真不简单,好似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这场战斗绝对会胜一样,什么都被他算到了。”不由疑惑地问:“你祖上是算卦的?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追来,而且我们一定会胜?” “呵呵,我要是能掐指会算,早就把他们收拾光了,这只是碰巧而已,快去吧。”赵凡风轻云淡地说着。 不多时,黑铁塔和蓝玫瑰就来到了赵凡跟前。 黑铁塔“嘿嘿”直乐,“三弟,这仗打得过瘾,我和蓝玫瑰打扫战场时统计,打死打伤官兵一百多人,缴获枪支一百五十多,战马八十多匹,我方只有两名轻伤。” “还有两人那可了不得,就是刑小小和霍大鹏,你别看霍大鹏瘦,更别看他小,可他的枪法神了,一枪撂倒一个,一共撂倒了六个。” “不错,他俩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后你们要多请教,争取再培养出来几个神枪手。”赵凡心情大悦,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此次到芙蓉镇,主要是为了解决粮食问题,竟然意外得到两个得力干将,心情不可能不好。 蓝玫瑰不好意思地说:“司令,我们这次虽然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但还是让王管带和一百多名官兵逃脱了。” “逃,他能逃到哪儿去,迟早会收拾他,再说,即使他逃了回去,不见得有好果子吃,卢髯松会轻易放过他吗?不要自责了,能取得这样的胜利,已经非常不错了。”赵凡安慰地说道。 众人一路谈笑风生,兴高采烈地返回了凤凰岭,卢心蕾和小翠早早就等在了路口,一边帮忙背东西,一边询问着发生的事。 左檐飞和黄玫瑰早已摆好了酒席,凤凰岭沉浸在祥和欢乐之中。 王管带带着残兵败将,垂头丧气地返回芙蓉镇,原本高大威武的王管带,因缺少了一只眼,又被打得丢盔弃甲,此时,脸拉得比驴脸还长,蹑手蹑脚地推开镇公馆的大门。 卢浑彪鼻子已被缝合,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正焦急地望着门外,一眼就看到了王管带,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急忙转身跑向大厅,高兴地大声喊道: “爷爷,爷爷,王管带回来了,爹,爹,王管带回来了。” 卢鸿儒激动地站了起来,卢髯松比他老子更激动,一下子就窜到了门口,把他让了进来,这才看到王管带的神色,瞬间心就凉了半截,沉声问道:“赵凡和野玫瑰他们人呢,怎么没有押过来?” 王管带支支吾吾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此时,如果有个地缝,他宁愿钻进去,也不敢看卢髯松那张阴沉的脸。 卢鸿儒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那把玉制的小梳子,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一群饭桶,一帮无能之辈,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如养个猪,肥了还能吃肉。” 而后又指着儿子骂道: “这就是你最得力的部下,简直就是草包,实在不行,拉出去毙了,我给你配上几个,哪个都比他强。” “芙蓉镇是你的地盘,你就要负责到底,藏宝图要尽早拿到手,要不然,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看见你们就烦,我现在就走,回我的大兴省,剩下的事你们看着办。” 卢髯松结结巴巴地说:“爹,你老人家息怒,你不管我们哪行,我还要仰仗你呢。” 而后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吼道:“王管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太丢人现眼,简直把脸都丢到姥姥家了,你说,你到底能干什么,裘本事没有,还愣充大掰蒜,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墙,撞死算了。” 王管带低着头,心中觉得非常委屈,“就知道骂我,你们怎么不去抓赵凡和野玫瑰,要是换作你们,不知道被杀多少次了,可老子每次还能活着回来,已经相当不错,还有脸骂我,真不是个东西。” “卢鸿儒,你这个死老头子,不就是大兴帮办吗,牛什么牛,看你那刁样,在寿宴上,还不是被吓得和狗一样,还有脸说我。” “再看你卢髯松,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不是仗着你老子,紫阳县哪能你说了算,哪次不是老子救你,现在老子吃了败仗,就来数落老子,你又算哪根葱。” 心中再怎么恨,可王管带嘴上不敢说,哪怕脸上,也不能流露出不满的表情,“要是惹极了眼前这两个王八蛋,指不定会立刻要了自己的命。” 此时,王管带又想到了黄三彪,“要是黄三彪在就好啦,还能找他来顶缸,或者当时在凤凰岭不那么激动,一枪打死了他的三当家,也不会和他结怨,说不定老子劝说劝说,他也就回芙蓉镇了。” 卢髯松看着毫无反应的王管带,以为他在暗暗和自己较劲,顿时火冒三丈,抬起右脚,向着王管带踢去。 王管带正在暗自思索,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踢中腹部,“蹬蹬蹬”向后退了三四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的冷汗直冒。 卢髯松一脚踢翻王管带,心中暗自骂道:“妈的,你把我爹气成这样,在他面前骂你两句怎么了,还不是帮你开脱,不识好歹的东西,竟敢藐视我的存在,不让你吃点苦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第四十一章:无奈选择 王管带脸色难看的要命,左手捂住腹部,挣扎着站起身,右手顺势伸向腰间的那把短枪,正要做最后的决定时,突然,一声枪响,王管带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逍遥庄惨案凶手之一王管带,就这样被自己人送上了绝路,一枪结果了性命。 卢髯松惊讶地回头,默默地看着卢鸿儒手上的短枪,还不时地冒着青烟,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 王管带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如果不是在赵凡和野玫瑰这件事上出了问题,他还是相当不错的,对自己言听计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了他的命,即使他拔出了枪,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开。 可爹为什么要一枪打死他,难道想在自己身边安插他的人?卢髯松想不明白,也不敢继续往下想,就这样一直愣着发呆。 “髯松,你怎么啦,刚才你也看到他正在拔枪,我要是不果断出手,那倒下的不是你就是我,你难道为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感到惋惜吗?”卢鸿儒看着儿子不说话,急忙解释道。 卢髯松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王管带是不会开枪的,我太了解他了,当时在逍遥庄,他是出了大力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该这样打死他。” 卢鸿儒沉吟片刻,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完全可以接任王管带的工作,甚至比他更强,因为此人性格沉稳,做事老辣,下手毫不留情,用来对付赵凡和野玫瑰是再合适不过,同时又可以暗中查找藏宝图的下落和掌握紫阳县的情况,随即说道: “我这都是为你好,少一个人知情,就少一份麻烦,是我打死了他,赔你一个就是了,我这就下令叫鲁化成过来向你报道,他可是你干弟弟,都是一家人,相信你们会配合的更好。” 卢髯松怎么会不认识此人,比自己小五岁,是爹身边的红人,又是爹早年收养的儿子,性格孤僻,从小就和自己意见不一致,更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又怎么能知道爹的用心,便极力反对道: “王管带只是我培养的亲信之一,还有其他人选,就不劳爹费心了。” “这怎么能叫费心呢,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抓住赵凡,查到藏宝图的下落,看来你身边的能人也不怎么样,就这样定了,明天他就过来。”卢鸿儒根本不给儿子反驳的机会,一锤定音。 卢髯松一时语塞,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因为他的紫阳县知事还是靠爹扶持起来的,只好同意,等鲁化成来了,再见机行事,如果是爹派来监视自己的,那么就想办法让他坐冷板凳。 经过这一仗,凤凰岭不仅解决了粮食问题,而且枪支也得到了极大的补充,赵凡和野玫瑰的名气在周边地区越来越大。 他们不仅没有骚扰百姓,也没有抢劫杀人,好似《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一样,做着替天行道的好事,故此,前来投奔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人。 卢髯松自从鲁化成来了以后,一直按兵不动,这就给赵凡和野玫瑰提供了长时间的休整机会,如今的凤凰岭,兵强马壮,斗志昂扬,已然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原本摇摇欲坠的清王朝,显得更加混乱,外部势力趁机介入华夏大地,导致流入境内的枪支越来越多,从而衍生出了贩卖枪支这一行业。 盘踞在各地的土匪纷纷购买枪支,更换装备,扩充实力,蠢蠢欲动。 这一日,赵凡约了野玫瑰在后山见面,一大早他就赶了过去,没想到野玫瑰比他还早,只好歉意地说道:“冯姑娘,让你久等了,你看现在的凤凰岭固若金汤,是不是该重新交给你打理,我有些事情要办,离开凤凰岭一段时间。” 野玫瑰刚还满脸兴奋,这是赵凡第一次单独约会自己,天还没亮,她就早早起床,对着镜子精心打扮,还被蓝玫瑰她们几个看见取笑了一番。 在她心里,自从赵凡舍命救了自己后,已然把他当成自己的情郎,但对于舞刀弄棒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心里一直惦念着他。 温柔贤淑,小鸟依人,清纯倩丽的少女可以谈情说爱,难道舞刀弄棒的少女就不能怀春。 野玫瑰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好不容易等到赵凡约会自己,哪有不兴奋的道理,可赵凡的一通话,好似当头一记闷棍,脸色瞬间冰冷起来。 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是凤凰岭的司令,怎么能说让就让,说走就走,我不同意,打死都不同意,如果你要坚决离开凤凰岭,那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一辈子,休想甩掉我。” 赵凡惊讶地看着她,“我只是暂时离开,去办点事,没有说不回来呀,你一个堂堂的副司令,怎么能够抛下凤凰岭不管,一直跟着我呢,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冷艳如花,冰雪聪明,清纯善良的少女,就不怕我哪天憋不住吃了你。” 野玫瑰破涕为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只有你认为我是冷艳如花,冰雪聪明,清纯善良,可在他们心中,我就是一个假小子,如果你哪天真想吃了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我才不怕呢。” 赵凡脸色一怔,温和地说道:“我只是出去几天,你就别闹了,好吧?” “不行,坚决不行,凤凰岭离不开你,哪怕是一天,半天,一分钟都不行。还是那句话,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野玫瑰诡秘地笑着,态度十分坚决。 赵凡无奈,苦笑着摇摇头,“那好吧,你看让谁暂时负责凤凰岭比较合适?” 野玫瑰沉吟片刻,故装深沉地说道:“苏芸芸呀,还有那个卢心蕾,最好她俩配合,再加上大家的支持,应该没问题。” 赵凡“呵呵”笑了起来,“你真会挑,专捡软柿子捏,算了,我提几个人选,你看怎么样?” “由左檐飞暂时管理,蓝玫瑰协助,如何?” “可以呀,他俩倒是挺合适的,就这样定了。”野玫瑰满口答应,只要不是自己就行,随即问道:“你打算带谁一起离开呀?” 赵凡思索了一会,为了不引起她的误会,急忙说道:“我主要是去一趟逍遥庄,祭奠全庄189口亡灵,而后去麒麟村,祭奠救命恩人神医圣手苏慕容。所以,我和苏芸芸一起去。” 野玫瑰“嗯”了一声,原来赵凡是因为这事,她就再也没有了反对的理由,但急忙补充道:“还有我,我们三个一起去。” 赵凡以商量的口吻说道:“你还是留在凤凰岭比较好,我也能放心的离开。” 第四十二章:心中生疑 野玫瑰再一次坚持道: “不行,绝对不行,我也去祭奠逍遥庄189口亡灵,他们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必须去,还有麒麟村神医圣手苏慕容,因为他有个女儿苏芸芸,治好了我母亲的病,所以他也是我间接的恩人,岂能不去,那样会让人觉得我忘恩负义。” 赵凡听着,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不再阻拦,只好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三匹快马出现在了通往逍遥山逍遥庄的山路上。 麒麟村 苏芸芸看到父亲的坟茔,两行热泪滚滚滑落,放声痛哭起来,赵凡和野玫瑰上前,极力地将她拉起来,三个修整了坟墓,插香祭拜,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赵凡正要起身,发现身旁竟然多了一位妙龄少女,急忙扭头望去,只见她神情专注,目不斜视,也在恭恭敬敬地祭拜,便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 野玫瑰发现赵凡有异,也扭过头,发现赵凡旁边多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卢心蕾,不由眉头紧皱,“卢姑娘,你不是在凤凰岭吗?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这里?” 卢心蕾小嘴往上一翘,笑眯眯地说:“谁规定只准你们祭拜,我就不能,她是我芸妹妹的父亲,我该不该前来?更何况你们离开凤凰岭,我去给谁当参谋做助手?” 野玫瑰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赵凡看到两女一见面就是唇枪舌剑,急忙劝解道:“既然来都已经来了,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还是多安慰安慰苏芸芸吧。” 二女也知道此时不是斗嘴的地方,于是两人都闭口不言,轻轻搀扶起苏芸芸。 祭拜完神医圣手苏慕容,一男三女继续前行,临近中午时分,四人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山脚下,赵凡回头打量三女。 野玫瑰和苏芸芸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但脚步依然稳健。 卢心蕾在大城市长大,没有行走山路的经验,体力也不及她们两人,早已香汗淋漓,脚下打滑,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半,原本单薄的衣衫,此时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狼狈。 赵凡突然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好说道:“咱们到前面休息下,那儿有一条小溪,正好可以洗把脸,缓解一下疲劳。” 卢心蕾气喘吁吁地说道:“好呀,这山路确实不如官道,我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谁让你跟来的?又没人拿刀逼你,你这纯属自找苦吃,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先回凤凰岭吧。”野玫瑰冷嘲热讽地说道。 卢心蕾正要反驳,脚下一滑,打了一个趔趄,身体向后倒去。 赵凡纵身一跃,伸手拦住了她的腰,顺势向怀中一拉,这才稳住身体,两人虽然没有跌倒,但却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卢心蕾瞬间脸上一红,娇羞地低下了头,幸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永远依靠在他的怀里。 赵凡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考虑男女之别,当站定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抱着卢心蕾柔软的腰肢,急忙缩回手,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卢姑娘,刚才实在是太危险,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还没等卢心蕾张口,野玫瑰的话已经冲了出来,“卢姑娘,你是故意的吧。” 卢心蕾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刚才确实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谢谢凡哥哥,我不怪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摔倒了。” 野玫瑰还想再说什么,只见苏芸芸大步来到卢心蕾身旁,“凡哥哥,你前面带路,我来照顾卢姐姐。” 野玫瑰已经看出苏芸芸心中吃醋,自己何尝不是呢?便不再搭话,也走到了卢心蕾身旁,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还不如说是监视着她,以防她再有什么花招。 赵凡沉思不语,心中却波澜起伏,波涛汹涌,刚才抱着卢心蕾腰肢的那一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与那日荒唐梦中人感觉一样。 难道那晚床上的人是卢心蕾?这不可能呀,可手上的感觉不会错,赵凡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迷茫的漩涡,久久回不过神来。 “凡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苏芸芸看着赵凡一动不动,呆立发愣,不由担心地问道。 赵凡的思绪被苏芸芸的声音打断,急忙抬起头来,“没事,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还没走几步,赵凡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返回三女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快跟我走,前面有人说话,正向我们这边走来,好像来者不善。” 野玫瑰仔细一听,感觉来人还真不少,急忙扶着卢心蕾,跟在了赵凡身后,四人躲进了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 不多时,来人已经走近,只听他们说道: “都过去一年多了,要是有线索,也早就消失了,看来咱们这趟是白跑了。” “现在说这话有个屁用,早干嘛去了?” “就是,有本事你去跟杜大当家去说呀,把我们兄弟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 “杜老疙瘩,从逍遥庄下来,这条山路是最近的,没有别的路了。” “这可不能怪我,这逍遥庄本来就偏僻,谁想来这儿呀,我给大当家提醒过,只要抓住赵凡,就一定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可大当家偏偏不听,非要叫我带着你们去逍遥庄看看,我能有什么办法?” …… 赵凡仔细地倾听着眼前这伙人的谈话,野玫瑰从身后拍打着他的肩膀,手指着前面得一个人,耳语道: “快看,后面走着的那个人就是磨盘山大当家黄三彪,在他前面那人好像是杜立三的铁杆手下杜老疙瘩,其他人就不认识了。” 赵凡顺着手指看去,果然是黄三彪,不由眉头紧锁,他投靠了杜立三,这么快就得到了信任,还真有些不简单。 野玫瑰耳语问道:“他们有三十多人,我们是打还是?” “暂时先避开他们吧,我们没有必要和杜立三直接翻脸,他现在兵强马壮,先躲避其锋芒,日后再做打算。” 赵凡思索再三,觉得现在根本无法直接与杜立三抗衡,如果贸然出击,可能会让凤凰岭承受巨大的压力,可眼前的黄三彪,还是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 野玫瑰说:“咱们就这样放过黄三彪,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了?” “未必,你们先在这儿待会,我去去就来。”赵凡说完,已经悄悄溜了出去 约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退到了黄三彪必经的一条小道上,距苏芸芸他们也有四五百米,在确定了安全距离之后,匆匆躲在了一棵大树旁边,刚好遮挡住了身形,手中暗扣三枚铜钱,目光注视着前方。 第四十三章:密林偷袭 杜老疙瘩在前,黄三彪紧跟其后,当快进入赵凡视线时,黄三彪一瘸一拐地赶了上来,“老疙瘩,你慢点,前面就是一条狭长的小路,要注意安全。” 老疙瘩停住脚步,招呼后边的兄弟快点,而后问道:“你担心什么,有大当家为你撑腰,怕什么,别说赵凡和野玫瑰此时在凤凰岭,就算是在眼前,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怕倒是不怕,就凭大当家的招牌,谁敢为难我们,但他俩神出鬼没,确实不好对付,还是小心为妙。”黄三彪心虚加心慌,总是感觉有一丝异样。 老疙瘩说:“他们嚣张不了几天了,咱们大当家正在琢磨怎么攻打凤凰岭呢,等你找到了藏宝图,大当家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你可要好好表现,别再疑神疑鬼的?” “你说的是,可我一旦想到他俩,腿肚子就打颤,看是不是让手下的兄弟帮我一下,只要平安过了前面得小路,我就放心了。” 黄三彪内心越想越怕,每次经过树木、小路,都被赵凡他们一顿狠揍,此时的他,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走出前面得狭长小路。 突然,树木中窜出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缓缓飞向了对面树丛,黄三彪心头猛然一惊,随即滚翻在地,趴着一动不动,眼珠骨碌碌乱转,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老疙瘩无奈地摇了摇头,“几只小鸟,就把你吓成这样,好,我答应你。”随即招呼手下,“你们把黄三彪保护起来,要里三层外三层,确保万无一失。” 黄三彪感激涕零,连声说道:“谢谢,太谢谢了。” 赵凡看到一行人越来越近,可就是找不见黄三彪的身影,正在犹豫间,眼前人头一晃,原来黄三彪被围在了中间。 赵凡无奈地叹息,“这黄三彪命还真大,看来这次要无功而返了。” 正在此时,黄三彪身后一声枪响,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黄三彪最为机警,第一时间就趴在地上,老疙瘩急忙回头,“谁开的枪,是谁开的枪?” 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老疙瘩随即指着两名手下,“枪声是从身后传过来的,距离不远,快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两名手下那里敢怠慢,刚要转身,枪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连响两枪,其中一名土匪小腿中枪,“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老疙瘩拔出短枪,向着身后大喊:“哪条道上的朋友,报个万,我们是杜立三手下的人,借道此地,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半晌过后,没有一句回应,老疙瘩眉头紧皱,挥舞着手中的短枪,眦牙咧嘴地说道:“兄弟们,给我搜,见到一个,打死一个,绝不留活口。” 众土匪立即四散开来,向着身后展开了搜索。 黄三彪大声的喊道:“老疙瘩,千万别去,小心上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其中一个土匪报告:“是个女的,在左边密林里。” “原来是个臭娘们,给我追,谁追上就赏给谁。”老疙瘩鼓励着众土匪,眼中却露出道道寒光。 赵凡闻听此言,立时就想到了野玫瑰,除了她,再不会有别人,鞭子耍的不错,可惜枪法太差了。 在凤凰岭,怎么教她,都教不会,每次打靶,都是光头,蓝玫瑰她们取笑她,可她倒好,还说什么这是老天不让她杀生,赵凡想至此处,不由摇了摇头,但转念一想,吓出了一身冷汗。 野玫瑰这是要为自己创造收拾黄三彪的机会,而不顾自身安危,就她那枪法,如何能够逃脱一众土匪的追杀?他不敢再耽搁,随即右手一挥,三枚铜钱就脱手而出,带着尖锐的风声,向着黄三彪的方向飞去。 只听痛苦的哀号声顿时响起,赵凡顾不得查看,急忙向着野玫瑰的方向跑去。 此时在野玫瑰身后紧追的三名土匪,手里提着长枪,却没有扣动扳机,只是大声的叫嚷,“快站住,我们不杀你,要是还想跑,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野玫瑰哪里肯听他们的,土匪的习性她可太了解不过了,如果落在他们手上,哪有自己得好果子吃,肯定会被蹂躏至死,不由脚下步子加快,疯狂向前奔跑。 那三名土匪眼看前面的女人越跑越远,不由抬起枪,“可别怪老子,是你不想活了。”说着话,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杜立三的手下,个个都是神枪手,赵凡哪里敢犹豫,抓起三枚铜钱,向着三人的后心射去,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足以将他们打伤。 的确,赵凡的弹指神通已经突破了第七重,百米范围之内,几乎百发百中,可距这三人,足有一百二十多米,谁知三人连哼都没哼一下,就扑倒在地,两眼泛白,一命呜呼。 野玫瑰感觉身后声音突然消失,闪身靠在一棵大树旁,回头张望,哪里还有土匪,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自己飞奔而来。 “是赵凡,是赵凡。”野玫瑰喜极而泣,喃喃自语。 赵凡来到野玫瑰面前,拉起她粉嫩的右手,口中喊道:“向这边走,甩掉他们。” 野玫瑰被赵凡拉着,拐进了旁边的一处密林,不多时,早已将身后的土匪甩得干干净净。 赵凡弯着腰,喘着粗气,慢吞吞地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藏好吗,幸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你可。” 野玫瑰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体虽然累,可心里甜丝丝的,自己的右手还被赵凡握着,少女的娇羞使她不敢多看他,却也不忍将右手抽回,柔声问道:“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没什么,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太危险,知道吗?”赵凡温柔地说道。 野玫瑰俏脸一红,连忙点头,“下次不会了,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她的内心里,其实对赵凡感激的要命,要不是赵凡及时赶来,那后果还真不可想像。可这一趟来得也非常值得,至少让自己明白,他是关心自己的,是舍命保护自己的。 可脸上不能表露出来,万一让他觉得是自己多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凡满意的点头,“这就对了嘛,走,咱们赶快与她俩会合,小心再出意外。” 说着,赵凡就要往前走,谁知手上一紧,急忙低头去看,原来自己刚才由于着急,拉着野玫瑰的手还没有松开,立时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看我光顾着跑了,都忘记松开你的手,可别介意呀。”说着,手已经松开,不自然地伸向背后。 野玫瑰“咯咯”一笑,“都是江湖儿女,哪来得那么多规矩,我就喜欢你拉着我的手。” “好,那你伸过来,让我再摸摸。”赵凡不怀好意地偷着乐。 第四十四章:三女协作 野玫瑰俏脸更红,嗔怪道:“想得美,我的手是用来拿鞭子的,要想握住我的手,先吃我一鞭子再说。”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抓鞭子。 赵凡连连摆手,“不敢了,快收起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此地,向着苏芸芸和卢心蕾的方向走去。 黄三彪身中两枚铜钱,幸好没有打中要害,不过也够他受的,一枚打在了他屁股上,一枚打在了他大腿上,第三枚擦着他额头飞过,落在了地上。 杜老疙瘩急忙走上前,看着黄三彪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铜钱,笑呵呵地说:“就这么个小玩意,就把你怕成这样?” 随即看到已经深陷在黄三彪屁股里的铜钱,不由心中一惊,“距离这么远,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道,简直不可思议,难怪黄三彪怕成这样。” “就这么个小玩意,这可是赵凡那小子的独门功夫,只有他才能使得如此霸道,我这条腿,就是废在他小小的铜钱上。这要是打在你身上,看你还能笑得出来?”黄三彪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委屈地说道。 不多时,密林的土匪纷纷返回,其中六人抬着三具尸体,来到老疙瘩面前,轻轻放在地上。 老疙瘩心中更惊,看着眼前的三人,浑身没有一点伤,不由得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其中两人搬弄着一具尸体,在尸体的后心处,剜出一枚带血的铜钱,顿时傻愣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确实如此,不由得他们不相信,颤抖着将手中的铜钱递给了老疙瘩。 此时的老疙瘩,再也不敢小觑这个赵凡,这是他平生见过最厉害的人,速度,准度,力道让人咋舌。 黄三彪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有防备,不然,早就和他们三人一样,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老疙瘩带领众土匪再也不敢嚣张,相互掩护着逃出了密林。 赵凡四人会合后,继续向逍遥庄走去,苏芸芸一路上问个不停,赵凡只好捡重点说了说,听得卢心蕾心头一阵发紧,没想到还会发生这么曲折危险的遭遇,内心对野玫瑰的嫉妒又多了几分。 苏芸芸依然不停地问,赵凡只好打断她,转移话题,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废墟,“那里就是逍遥庄,现在已经全毁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果然,苏芸芸不再说话,三女紧跟赵凡身后,踏入了逍遥庄,到处是残垣断壁,竟无一处完好的房屋,赵凡领着三女踏进赵氏祠堂,浓浓的血腥味好似还没有散尽,直刺咽喉,到处飘荡着阴森之气。 三女满脸的凝重之色,小心翼翼地跟在赵凡身后,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凡来到藏书阁,里面已经空空荡荡,只有未燃尽的书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静静地宣示着残留的尊严。 赵凡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张桌子前,抹去上面的灰尘,拉过一把残椅,慢慢地坐了下来,思绪飞回到了以前那欢快的日子。 三女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立着,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赵凡想起了爷爷陪伴自己读书的日子,想起了母亲将热腾腾的饭菜端过来的情形,想起了…… 两行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里有他最美好的回忆,也有他最快乐的童年,而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隐藏在心中那根最脆弱的神经瞬间抖动起来,身体也不听使唤地顺着椅子滑落在地,竟然晕了过去。 三女急忙将他扶起,轻声呼唤,可赵凡却没有反应,野玫瑰焦急地看着苏芸芸,“赵凡这是咋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晕倒了。” 赵芸芸轻声说道:“快把他抬到宽敞的祠堂里,动作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弄疼他。” 野玫瑰和卢心蕾不用苏芸芸特意交代,也知道小心,也知道不能弄疼他,二女小心翼翼地将赵凡抬起,挪到祠堂,苏芸芸已经找来了一张破旧的竹床,铺上了柔软的棉被,棉被虽然有些陈旧,但这却是最好的一个。 三女协力将赵凡安置好,苏芸芸取出银针,刺向了他几处穴道,被刺部位立马渗出点点血丝。 野玫瑰看着依然没有苏醒的赵凡,不由更加着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快告诉我呀?” “他这是伤心过度,昏厥了过去,我已经为他放了淤血,让他静静休息会,我们别打扰他,过会自然会醒。” 苏芸芸此刻才知道,赵凡心中装着太多的痛,太多的苦,看他平时有说有笑,那是他故意隐藏起来,不让大家看到他的痛苦罢了。 卢心蕾拉了拉野玫瑰的衣袖,转身向外走去,野玫瑰此时早已没有了和她斗嘴的心情,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只好也走了出去。 卢心蕾站在门外,压低声音说:“冯姑娘,就让苏芸芸陪着他吧,我俩去找些柴禾和粮食,给他们做点吃的吧。” 野玫瑰微笑着说:“没想到你这大家闺秀,竟然还会做饭,那好,我再去打点野味,给赵凡补补身子。” 过了约两个小时,赵凡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苏芸芸枕着他的胳膊,脸上挂着一缕忧色,浑然睡去,他不忍打扰她,她们几人随着自己这一路走来,肯定累坏了。 都怪自己,赶路太急,中途都没有怎么调整休息,真有些对不住她们。 再看向四周,野玫瑰和卢姑娘哪儿去了,怎么不见身影,心中一慌,身体也跟着抖动。 苏芸芸被这意外的抖动惊醒,抬头看着赵凡,原来他已经醒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凡哥哥,你看我这么不小心,竟然睡着了,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赵凡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心中一阵绞痛,不知不觉就这样了,他们俩人呢?” 正说话间,卢心蕾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野玫瑰,手里端着一碗野鸡汤和一碟野鸡肉。 只见卢心蕾笑盈盈地说:“凡哥哥,你醒了,快来吃饭吧,这是我和冯姑娘专门为你做的,赶快趁热吃!” 赵凡心中一暧,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们,你看,这是在逍遥庄,本该我招呼你们三位,没想到却成了你们三位照顾我,还是你们吃吧,我不饿。” 野玫瑰脸色一沉,“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外面还多着呢,就是碗筷不够,饭足够我们三人吃了。” 卢心蕾急忙向苏芸芸使了个眼色,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了出去。 苏芸芸柔声说道:“快吃吧,自己小心点,吃完我们就过来。”而后,拉着野玫瑰,转身离开。 第四十五章:官匪同路 三女来到锅前,只见锅里煮着一些野菜,水也变成了青色,苏芸芸皱眉道:“难道我们就吃这些?” 卢心蕾淡淡一笑,整个庄子都找遍了,连一个人都没有,哪里还有粮食,凡哥哥的米饭还是我路上带着的米饭团子做的,冯姑娘好不容易才打来一只野鸡,也只做了一碗鸡肉和鸡汤。 野玫瑰脸上挂着苦笑,“有口热的就不错了,还有我们带着的一些干粮,凑合着吃吧。” 苏芸芸也不再言语,三女围在一起,干粮就着野菜汤,吃得是津津有味,因为她们心中都装着他,只要他好,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等三女吃完,走进祠堂,看到赵凡已经起来,跪在祖宗牌位前,口中振振有词,“先祖在上,请保佑你们的子孙赵凡,能够报得这血海深仇,重振逍遥庄……” 赵凡听到身后有异,知道是三女到来,急忙站起身来,回头看着三女,“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出去走走。” 三女点头同意。 赵凡转身离开祠堂,发现锅旁已经收拾干净,连个鸡骨头和鸡毛也没发现,不由笑道:“你们真行呀,杀只鸡,怎么连毛也没有?” 三女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尤其是卢心蕾,脸色更为诧异,赵凡愧疚地说:“你们是不是只打到一只,自己舍不得吃,全给我了?我谢谢你们的好意,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野玫瑰看到赵凡并没有生气,便打趣地说:“下次你多打几只,补偿我们就好了。” 赵凡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心中纳闷,那日逍遥庄已经全部被杀害,可尸体都到哪儿去了?不会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不多时,四人来到庄子一个僻静的角落,赵凡发现前面多了一座巨大的坟墓,坟墓前插着一块足有半尺多厚,一米多高的木板。 走近观瞧,上面赫然写着“逍遥庄188人之墓”,赵凡一惊,除了自己,难道还有一人活着,可走遍整个庄子,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人是谁呢? 百思不解,想不明白就不去想,赵凡双膝跪倒在地,三女也急忙跪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 苏芸芸小声问:“你从来没有回来过吗?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跳下悬崖,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从墓碑上看,应该还有一人活着,可是不知道他在哪儿?”赵凡半喜半忧地说道。 野玫瑰说:“只要还有人活着就是好事,迟早你们会相见的。” “嗯,但愿吧。”赵凡应了一声,突然想到黄三彪可能没有死,当时黄三彪处在一个死角位置,铜钱根本就打不到他的要害位置,只是情急之下,才仓促出手。 再说还有杜老疙瘩在场,要是发现他的三名手下被我们打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卷土重来,此时恐怕已经在半道上了,要是不抓紧时间离开,可能会遇到麻烦,不由歉意地看着三女。 “你们刚到逍遥庄,还没有好好调整一番,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恐怕夜长梦多。” 野玫瑰一愣,赵凡这思路跳跃的挺快,瞬间就想到了返回,不解地问道:“这么急着走干嘛,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咱们来的路上遇到黄三彪和杜老疙瘩,等他们想明白,一定会重返这里,所以赶快走是唯一避免与他们冲突的办法。”赵凡简单地解释道。 三女此刻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痛痛快快地说道:“好,那我们就走吧。” 四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匆匆向庄外走去,赵凡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响动,急忙将三女拉到一旁,“看来他们的速度还挺快,下山已经是不可能了,不如我把他们引开,你们三人趁机逃走。” 野玫瑰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休想甩掉我。” 其余二人也点点头,“就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们愿意跟着你,无论到哪儿都跟着,就是阎王殿,我们也一起闯。” 赵凡思索片刻,“还有一个地方,那里可是绝路,他们可能不会想到我们去那里躲着,兴许能逃过一劫。” 苏芸芸张口说道:“就是你跳崖的地方,对吧。” 赵凡点点头,“你真聪明,就是那里。” 四人立即改变路线,向着悬崖方向跑去。 不多时,黄三彪领着杜老疙瘩和驻守在芙蓉镇的鲁化成及土匪、官兵约三百多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逍遥庄。 黄三彪来到鲁化成近前,指着残垣断壁,“这里就是逍遥庄,赵凡那小子一定在。” 鲁化成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赵凡和野玫瑰找到。” 众人呼啦一下,全部散开,向着四面八方搜索而去。 约一柱香功夫,一个小头目的官兵就跑了过来,“鲁管带,赵氏祠堂有人来过的痕迹,里面有张床,外面支着口锅,柴禾好像是刚烧过。” “快带我去。”鲁化成大声说道。 那个小头目官兵一路奔跑在前,鲁化成骑着高头大马在后,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便聚集在了赵氏祠堂。 鲁化成通过官兵的汇报和种种迹象表明,赵凡和野玫瑰确实来过此地,而且离开时间不长。 老疙瘩快步走到鲁化成近前,“我们也找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影,可他们人呢?难道插上翅膀飞了?” 鲁化成暗自思索,“通过搜查来看,庄子里确实没有人,现在还有三种可能,一是化装成我们的人,就藏在队伍里,第二种是躲了起来,躲在了一个根本找不到的地方,第三种就是比我们早一步离开了。” 他不断地分析着这三种情况,每一种都有可能,只好将所有人召集在赵氏祠堂,让黄三彪仔细辨认,因为只有他见过赵凡。 黄三彪一瘸一拐,一只手还捂着屁股,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失望地摇摇头,“鲁管带,没有。” 老疙瘩低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没有?” “他们化成灰我也认识,没有,确实没有,我也不能瞎乱指不是。”黄三彪痛苦加认真地回答道。 第一种否定了,鲁化成立即将黄三彪叫到跟前,威严地说道:“你再好好想想,通往逍遥庄的路只有一条吗?再没有其他的小路或山道?” 第四十六章:宝藏之迷 黄三彪还是摇摇头,“你看看这周边的环境,哪里可能还会有第二条路?确实只有一条。” 鲁化成还是不死心,又叫来了老疙瘩和自己的手下,仔细再问了一遍,再次确定了是不是每个角落都搜查到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那只有第三种可能,就是来之前刚好与他们错过,这条唯一的路并不长,约有半小时路程,想至此处,大声说道:“兄弟们,他们可能先我们一步通过了上山的路,我们赶快去追,他们还没有跑远,只要抓住赵凡,赏大洋五千,官升一级。”老疙瘩也大声附和:“众兄弟,再辛苦大家一趟,只要抓住他,我老疙瘩自陶腰包,赏大洋一千,回去后当着大当家的面,向他请功!” 鲁化成带领着官兵,杜老疙瘩带领着土匪,不约而同地向着山下急奔而去。 此时,赵凡和三女正躲在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后,眼睛紧紧地盯着后方。 赵凡再次来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想到,藏宝图所所画不正是这里吗?难道宝藏就藏在悬崖峭壁之中? 赵凡仔细回想掉落悬崖的瞬间,好似半空中有一棵从崖缝中生长的大树隐隐约约可见一隐蔽洞口,由于大树枝叶太过茂盛,导致洞口被完全遮挡,要不是自己跳下悬崖,根本就发现不了它。 这一意外发现,让他逐渐意识到,逍遥庄为什么几乎全部姓赵,只有两户是外来的,但却和爷爷非常要好,感觉就像至交一般。 难道我们赵氏一脉,就是专为守护宝藏才落户到此,是宝藏的真正守护着,一代又一代延续至今。 怪不得祠堂内第一位先祖穿着前清的官服,这一切,在这一刻好似有了答案。 赵凡摸了摸身上的藏宝图,看来宝藏是真有其事,但宝藏一日没有发现,就又不能绝对确实这些推测都是真的,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管怎样,宝藏都不可能落到奸人或土匪手上,如果一旦被他们得到,那么他们会更奸更恶,百姓更没有好日子过。 宝藏应该属于国家,可国家又在哪里,现在的政府,昏庸无能,奸臣当道,社会乱作一团,土匪四起,到处都在争夺地盘,这样的政府,能交给他吗? 赵凡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让他继续沉睡吧,假如有一天,国家稳定了,自己定当双手奉上,绝不占为已有。 心中谜团解开,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看看天色,估计那帮人差不多已经离开,于是,低压声音说道:“我先出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野玫瑰觉得呆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只好点头答应,但又开口说:“我和你一起去。” 苏芸芸和卢心蕾哪里肯他们俩人离开,急忙说:“要走大家一起走,如果你俩人发生意外,叫我俩咋办?” 赵凡看着三女坚定的态度,简直无语了,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至于紧张成这样吗,只好同意四人同行。 赵凡在前,三女在后,悄悄返回了逍遥山,看着到处是被翻过的痕迹,就已经知道来了至少几百人,多亏躲避及时,不然可真要吃大亏了。 野玫瑰看到来人已走,心顿时放了下来,“他们找不到我们,早离开了,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卢心蕾也长长吁了口气,她的身体在四人中最弱,早已累的不行,脚上磨了好几个血泡,只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一时没敢开口,看到那帮人已经离开,心中那根紧绷的神经一松,也顾不得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的妈呀,可辛苦这两条腿了。” 赵凡眉头一皱,眼角余光飘向苏芸芸,而后转过身去。 苏芸芸立马会意,蹲了下来,“快把鞋子脱掉,让我看看,是不是磨出泡了?” 卢心蕾疼的眦牙咧嘴,但碍于三人在场,还是收敛了许多,小心翼翼地脱掉鞋袜,苏芸芸看到她整个脚都肿了,脚掌红通通的。 急忙掏出银针,作势就要往下刺,吓得卢心蕾一声尖叫,“你可别呀,我的两只脚好痛,你要这一针下去,估计我就站不起来了,说不定还要残废,下半生可要坐轮椅度过了。” 苏芸暗自好笑,这城里来的丫头,真是词多,只好解释道:“要不把你脚上的水泡和血泡刺破,放出里面的脓水脓血,你可真要坐轮椅了。” “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还真的有那么严重?”卢心蕾可不敢怀疑,她可是当场见过苏芸芸神奇医术的。 苏芸芸脸色更加难看,表情更加凝重,卢心蕾看着她,心里直发虚,她可不想坐轮椅渡余生,只好面带笑容,讨好地说:“苏大神医,我相信你,动手吧。” 苏芸芸心中偷着乐,看来还真有人怕自己,原来只是听人说,现在是亲眼看到,她娴熟地拿起银针,一针接着一针,不多时,卢心蕾双脚插满了银针。 卢心蕾从小就怕打针,她哪里敢看苏芸芸如何将一根又一根银针插入脚中,紧张地闭着双眼,当听到苏芸芸说已经弄完了,才睁开双眼。 低头一看,双脚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就像两只小刺猬,立时吓得花容失色,脸如白纸,浑身颤抖,叫声更是凄惨。 赵凡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将头转了过来,看到卢心蕾双脚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野玫瑰原本还憋着笑,没想到赵凡这一笑,也把她的笑声引了出来。 苏芸芸内心也想笑,碍于少女的羞涩,一直强忍着,可看到赵凡和野玫瑰两人爽朗的笑声,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抿嘴笑了起来。 卢心蕾看到三人的样子,整个人都蒙圈了,脸胀得通红,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嘟囔,“有那么好笑吗?”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四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放松,被卢心蕾的双脚引得欢声一片。 笑声过后,赵凡轻声问:“卢姑娘,你现在能走吗?” “你开什么玩笑,你双脚变成了这样,你能走吗,这不明摆着嘛,还要问。”卢心蕾心里想着,可嘴上却说:“勉强能行,不过走不了太远。” 野玫瑰此时好像有些反应过来,“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回凤凰岭?” “嗯,迟则生变,越快越好。”赵凡点头说道。 卢心蕾满脸痛苦,娇声说道:“凡哥哥,我们能不能明天再走,你看我的脚伤,现在能走吗?” “看来你的脚伤还真的挺重,不如你留下慢慢恢复,我们三人先走一步,等你伤好了,再赶回来也没关系。”野玫瑰语带双关地说道。 第四十七章:麒麟村内 卢心蕾可怜巴巴地看着赵凡,赵凡却看向苏芸芸,“卢姑娘她能行吗?” 苏芸芸点点头,只能实话实说,“卢姑娘确实不太方便,要是强行走太远,她可能真的坚持不下来。” 赵凡沉吟片刻,“你和冯姑娘轮流搀扶着她,我们只要到了山下的纵横河,再想办法做个木排,这样就可以节省好多路程,行吗?” 野玫瑰虽然嘴上说把她留下,可心里觉得把她留下实在是有些残忍,听到赵凡如此说,也只好同意。 卢心蕾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凡哥哥,谢谢冯姑娘,谢谢芸妹妹。” 解决了卢心蕾的问题,赵凡在前,野玫瑰搀扶着卢心蕾,苏芸芸紧跟其后,虽然黄三彪他们已不知动向,但他们四人依然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 过了约两个小时,终于到达山脚下纵横河边,看着曲曲折折的河道和川流不息的河面,赵凡心中感叹,“这条纵横河,还真是他的救星,自己大难不死,全靠这条河了,如今又遇到不小的麻烦,还得靠它。” 野玫瑰拉着赵凡的衣衫,轻声说:“让苏芸芸照顾卢姑娘,我们俩赶快找些木料,尽快把木筏扎起来。” 赵凡“嗯”了一声,安顿好苏芸芸和卢心蕾,便和野玫瑰向密林中走去。 野玫瑰边走边说:“我们虽然已经到了纵横河边,可黄三彪他们不知道在什么位置,要是我们万一被他们发现,那该怎么办?” “没有那么多万一,赶快离开这里才是硬道理,如果途中遇到他们,那只好暂时应对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赵凡回答。 野玫瑰又问:“我们一旦坐上木筏,如果被他们发现了,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别人的活靶子,任人宰割。” “嗯,这还真是个问题,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赵凡还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只好请教她。 野玫瑰思索片刻之后,“要不这样,我们分开走,苏芸芸和卢心蕾乘坐木筏,我和你走山路,咱们两边互相策应,是不是会更好点。” “这个方法可行,但弊端还是无法解决,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我去引开他们,你和他俩乘坐木筏先走,咱们约好时间,在麒麟村会合,咋样?”赵凡思索再三,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 野玫瑰和赵凡俩人也商量半天,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只好作罢。 一个小时后,四人乘坐木筏离开了逍遥山,顺着河道一路下来,倒也算顺利,当木筏即将靠岸时,麒麟村方向传来了阵阵枪声。 赵凡心中一紧,麒麟村怎么会有枪声?难道黄三彪他们在麒麟村遇到了麻烦?或是和麒麟村发生了争斗?一时也想不明白。 四人匆匆靠了岸,悄悄钻进了旁边的树林,赵凡低声说道:“你们三人先躲在这里,我去看看,麒麟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芸芸看着卢心蕾那红肿的双脚,无奈地说道:“让冯姑娘陪你一起去吧,我和卢姐姐在这里等你们。” 赵凡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们俩人,和野玫瑰一道悄悄潜入麒麟村,在靠近村道的一间民房边隐藏起来。。 突然,旁边院子里传出老疙瘩那破锣烂嗓子的声音,“乡亲们,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们,要是谁看见了苏芸芸、赵凡和野玫瑰,不如实讲出来,可休怪我老疙瘩翻脸无情。” 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们真是没有见过他们,自从苏慕容去世后,苏芸芸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老疙瘩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不可能,他们不久前还给苏慕容上过香,以为我们不知道,还在糊弄,别给脸不要脸,快点说,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赵凡侧脸看着野玫瑰,手指了指院子,悄声说道:“里面是老疙瘩那伙人,乡亲是无辜的,我们必需引开他们,才能避免乡亲们被连累。” 野玫瑰知道,赵凡心地善良,为人正直,虽然上了凤凰岭,可他毕竟不是土匪,他的心里装着老百姓,只好答应他,“好,我跟你一起去。” 赵凡点头同意,而后两人纵身跳上房顶,趴在一个角落,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况。 只见老疙瘩双手插腰,威风凛凛地站在院子中央,双目怒视着眼前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黄三彪侧坐在旁边的一把太师椅上,半边屁股在空中悬着,一只手还捂着下面,耷拉着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显得十分滑稽。 在黄三彪左边,太师椅上躺着一个面瘫脸,翘着二郎腿,双眼迷成一条缝,约有四十岁出头的年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很享受。 就在这时,从院外跑进来一高一矮两个官兵打扮的人,快速来到面瘫脸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鲁管带,有重大发现。” 野玫瑰右手一指,“听说芙蓉镇王管带被卢鸿儒一枪击毙,原来是真的,怎么换成了他,他到底是什么背景,这杜老疙瘩怎么和他勾搭在了一起?” 赵凡一边看着院子里面的情况,一边说道:“从黑玫瑰打探到的消息来看,这个鲁化成是卢鸿儒的干儿子,都是一丘之貉。” 只见鲁化成“腾”地一下,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快说,什么情况?” 大个子兴奋地说:“刚才我们两人在河边搜索,发现从上游漂过来一个木筏,正停靠在河边。” 鲁化成“哈哈”大笑两声,“天助我也,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他正要继续往下说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急忙向后一撤,拉过那个大个子,挡在了身前。 随即,一阵哀嚎声便钻进了耳中,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两人,这两人的神态好似一模一样,双手捂住左耳,鲜血从指缝间不断向外冒出。 不是别人,正是杜老疙瘩和旁边的一名手下,再看挡在身前的大个子,喉结处插着一枚铜钱,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已断气身亡。 鲁化成心中猛然一惊,要是自己反应慢点,要是大个子换成了小个子,岂不是倒下的就是自己,越想心中越发慌,急忙稳住心神,大声喊道:“是谁,有种你出来,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 黄三彪早已猜到是赵凡,只有他,才有这等本事,也只有他,反应最快,第一时间掀翻椅子,躲了起来,浑身打着哆嗦,好似遇见了鬼魂。 鲁化成正要继续发威时,赵凡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赵爷爷在此,今天先给你们点教训,日后再敢为非作歹,定取项上狗头。”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纷纷抬头看向房顶的青年,一副俊朗的容貌,一双冰冷的眼神,好似天神下凡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随即一位貌美如花,身材苗条,眼露寒光的少女出现在青年男子身旁,只见她大笑道:“一群饭桶,就知道欺负老百姓,简直猪狗不如。” 不知谁在院子里大喊一声,“他们就是赵凡和野玫瑰。” 第四十八章:遇到铁塔 赵凡看到院子里的官兵和土匪纷纷举起了枪,急忙拉着野玫瑰一闪身,跳下房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外。 鲁化成这才反应过来,丢下大个子尸体,大声说道:“快,给我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赵凡和野玫瑰两人,一左一右,忽东忽西,速度不快也不慢。 野玫瑰边跑边放枪,连瞄也不瞄,她知道,即使自己瞄得再准,也打不到对方,还不如替赵凡吸引官兵和土匪的注意力。 赵凡趁着野玫瑰放枪的机会,时不时打出几枚铜钱,随着铜钱出手,就有几人哀嚎着躺下。 不多时,两人已经跑出了麒麟村,沿着苏芸芸相反方向钻进了树林,身后追来的官兵和土匪此时已剩下不到三百人。 鲁化成气呼呼地说:“就是他们跑到天边,也要给我追回来。” 而后又看向身后的杜老疙瘩,虽然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鲜血依然染红了纱布,本想对着他发一通火,可看到他的模样,也就强忍了下去,沉声说道: “树林是你们土匪的强项,还是你带人冲在前面吧,让我的人跟在你们身后,这样更容易找到他们。” 杜老疙瘩心中暗笑,“就你这小伎俩,我还看不出来,说白了,就是怕他们呗。想让我的人当靶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不由说道: “咱们还是分开比较好,你从左边开始搜,我从右边开始搜,这样,搜索的面积大一些,如果发现情况,再兵合一处,共同消灭他们。” 鲁化成一直跟着卢鸿儒,哪里会把土匪放在眼里,不屑地说:“让你们打翻头阵,是看得起你,是给杜立三面子,别不识抬举。” 杜老疙瘩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双眼一瞪,“就凭你,还敢不把我们大当家放在眼里,那你就来试试。” 两人说着,越说越僵,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兵丁跑了过来,在鲁化成耳边低声说道:“鲁管带,咱们要以大局为重,切莫忘记卢鸿儒卢大人嘱托,抓住赵凡,找到藏宝图才是最重要的,此时我们要联合他们,不然,光凭我们的力量,是很难办到这件事的。” 鲁化成瞬间冷静下来,看着这名兵丁,“你是?” “我叫罗天佑,是卢鸿儒卢大人身边的人,你这次赴芙蓉镇上任,他老人家有些不放心,就派我前来辅助你,以后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那名兵丁一边解释,一边表着忠心。 “嗯,是我心急了,差点误了大事。”鲁化成看着眼前的罗天佑,怪不得这几天,总觉得背后有只眼睛盯着自己,原来是卢鸿儒,看来,他还真是对谁都不放心。 随后双手一恭,歉意地说道:“杜老疙瘩,你看我这人,只要心中着急,就不管不顾的,刚才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杜老疙瘩看到他退了一步,不再咄咄逼人,心中暗道:“此人能屈能伸,笑里藏刀,要想和这种人打交道,必须留有十二分小心才是,再说人家毕竟是官,自己是匪,也不能死扛着不放。”只好“哈哈”一笑: “是我老疙瘩没有顾及你的面子,那就听你的,我们在前,你们跟在后。” 两人经过这一翻暗中对抗,相互之间都多了一些提防,可对于赵凡来讲,留给了他和野玫瑰充足的时间。 此时,赵凡和野玫瑰已经和苏芸芸,卢心蕾会合,朝着另外一条山路疾驰而去。 四人正在急行,赵凡突然停下脚步,野玫瑰急忙问:“怎么停下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听,密林里好似有人,而且人不在少数,估计有百人左右。”赵凡仔细地听着。 “嗯,我也听到了,难道是鲁化成已经发现我们,追了过来?”野玫瑰心中狐疑,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会,他们早已被甩掉,你先带他俩继续往前走,我去打探一下。”赵凡语气坚定地说道。 “还是我们一起去吧,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她俩肯定不会放过我。”野玫瑰仍然坚持四人不分开。 赵凡扭不过她,只好带着三女,钻进了密林,藏在了一处茂密的草丛中,观察着外面得情况。 密林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好似在着急地赶路,忽然,卢心蕾高兴地大声说道:“快看,是我们的人,那旗子上写着天狼义勇军五个大字,这五个大字还是我绣上去的。” 三人抬头一看,果然不假,便纷纷从草丛中走了出来,野玫瑰急忙向前跑去,边跑边喊:“我们在这,领队的是谁呀?” 只听对面一个粗旷的声音回答道:“我是黑铁塔,你是副司令吗?” 不多时,众人便聚在了一起,原来是黑铁塔不放心赵凡他们四人下山,过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音信,在凤凰岭实在是呆不住,只好恳求左檐飞。 左檐飞也担心他们遇到危险,就令黑铁塔和蓝玫瑰带着各自人马,打着天狼义勇军的旗号,前去接应。 赵凡看着黑铁塔和蓝玫瑰,越看越是喜欢,这二人来的正是时候,便欣喜地问:“带来了多少人?” 黑铁塔“嘿嘿”一笑,“不多,就两个营,总共一百二十人。” “都快把凤凰岭一半人马带出来了,这还不多呀!”野玫瑰夸张地说道。 黑铁塔一指身后,“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赵凡顺着手指方向着去,原来是刑小小和霍大鹏,不由更加欣喜,有了这夫妻二人,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刑小小面露惊慌,在凤凰岭时,赵凡就交待过他俩,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调动他俩,他俩也不能擅自离开,如今事情已经败露,只好微笑着说:“司令,对不起,我俩实在是太想你们了,没憋住,就跟着来了,你可千万别责怪他们。” “来都来了,再说责怪的话也没有意义,不过下次一定要牢记,再不能擅自离开。”赵凡并没有流露出怪罪他俩的意思。 野玫瑰看着赵凡的脸色,就知道当前是回不去了,他肯定要有所行动。果不其然,赵凡开口说道: “刚才我们遇到了黄三彪、鲁化成、杜老疙瘩他们一伙人,带着三百多人的队伍,正在后面的密林里寻找我们四人,你们来得正好,咱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第四十九章:一场激战 黑铁塔听说要打仗,立即来了精神,“三弟,怎么打,你尽管吩咐,保管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看来你呆在凤凰岭没事做,手又痒了。”赵凡打趣地说着。 “没,我一直都很安分,是不是,蓝玫瑰?”黑铁塔眼角扫视蓝玫瑰,急忙求助道。 蓝玫瑰多机灵呀,一看就明白,立马回应,“是呀,黑大哥可老实了,老实的就像一头老黄牛。” 众人“哈哈”大笑,黑铁塔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口中嘀咕,“哪有这么帮人的,分明是在埋汰人嘛。” 赵凡摆摆手,制止了大家,而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前面不远就是一条小路,大哥,你带着一营在小路的左边设伏,蓝玫瑰,你带着四营在小路右边设伏,刑小小和霍大鹏在小路的正前方寻找一处最佳位置隐蔽起来。” “我和野玫瑰去把他们引到伏击位置,而后,你们集中火力,打击官兵,最好不要伤到土匪的性命,尤其是杜老疙瘩,只要把他们打疼就行。” 黑铁塔面露诧异,“为什么只打官兵,却要对杜老疙瘩手下留情?” “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无法和杜立三抗衡,只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就行,暂时先放过他们。可官兵不一样,那些都是卢髯松的手下,一帮为虎作伥的家伙,早一天除掉他们,周边百姓早一天不受滋扰。”赵凡耐心地解释。 众人明白了赵凡的想法,不住地点头。 蓝玫瑰称赞道:“还是司令想得长远,要是我们几个,哪里会考虑这么多。” 约半一个小时后,赵凡和野玫瑰终于发现了正在搜索他们的那伙人,赵凡示意,野玫瑰立马明白,举起枪,就是“砰砰”两声。 前面带队搜索的杜老疙瘩,听到枪声,脸上露出喜色,伸出右手,指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快追,他们就在前面。” 身后的官兵闻讯也来了精神,在鲁化成的督促下,土匪与官兵,一窝蜂似地向前冲去,个个都想立个头功。 赵凡和野玫瑰边打边退,他手中的铜钱好似失去了准头,不是打在那伙人的胳膊上,就是打在腿上,人在疯狂的时候,这点小伤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们前进的速度,只能更加激发他们的斗志,使他们更疯狂。 不多时,赵凡和野玫瑰已经将他们全部引到了伏击圈内,当冲在前面的官兵发现前面得人影消失不见时,迎接他们得便是密集枪声。 杜老疙瘩立时感觉情况不对,急忙停住脚步,向手下示意,“快趴下!” 那帮官兵可倒了霉,土匪全都趴在地上,他们却成了活靶子,跟在身后的鲁化成惊魂不定,这是哪里窜出来的这么多人,不是明明只有两人吗? 时间哪容得他考虑,但他毕竟是卢鸿儒的得力手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见他大声喊道:“快散开,大家千万别慌,就地还击。” 而他却躲在官兵中间,用官兵的肉体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避免了自己受伤,随后指挥着官兵将枪口对准左边,猛烈地射击。 被围困的官兵足有二百多人,可赵凡这边却只有一百二十人,虽然在地势上占据着优势,又是突然发起的攻击,可要将二百多人全部歼灭,那是相当困难的,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赵凡可不想让自己的兄弟白白丢掉性命,只好命令黑铁塔让出一个豁口,将火力集中到两边,继续进行猛烈的攻击。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鲁化成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狼狈地逃出了包围圈,左臂还挨了一枪,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也疼得他直打哆嗦。 身后紧跟着杜老疙瘩和一群土匪,他们可比官兵强多了,虽然有几人受了伤,但却没有一个丢掉性命。 鲁化成狐疑地看着杜老疙瘩,自己所带的官兵,平时也是训练有素,可被打得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几个是完整的,但他杜老疙瘩可好,硬是没有受伤,而且手下的土匪也没有几人受伤,这是什么道理? 杜老疙瘩虽然不知道被什么人伏击了,但肯定和赵凡、野玫瑰有关系,为什么不打他们,专打官兵,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可能是赵凡手下留情吧。此时看到鲁化成的眼神,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装傻充愣,眼睛瞄向了其他地方。 鲁化成气哼哼地说:“杜老疙瘩,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和赵凡他们是一伙的,不然他怎么只打我们而不打你们?你一定要给我解释。” 杜老疙瘩故装沉思,“我也不知道呀,你看,我的耳朵还被他打伤了,只是他为什么放过我们,可能因为我们都是土匪,不忍心伤害我们吧。” 鲁化成心中暗道:“你他妈的尽胡咧咧。”可他也看不出杜老疙瘩与赵凡有任何勾结,只好自认倒霉,带着虾兵蟹将,返回了芙蓉镇。 杜老疙瘩将所有手下细细数了一遍,发现怎么少了一个人,急忙问:“大家相互看看,我们少了哪个兄弟?” 其中一人说:“黄三彪不在,其他的兄弟都在。” “妈的,这个狗日的,跑哪儿去了,都是他惹的祸,要不是他,我们兄弟会来这逍遥山吗?会遇到赵凡和野玫瑰吗?会这么狼狈吗?”杜老疙瘩心中不停地骂着,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平时都是他打别人,哪有别人打他的,这次倒好,耳朵受伤还不算,竟然败的这么惨。 就在他怒气冲天的时候,黄三彪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杜老疙瘩,你们跑的也太快了,鲁管带他们人呢?我紧赶慢赶,还是被你们远远地拉在了后面。” 此时的黄三彪,心里跟明镜似的,从离开麒麟村开始,他就故意走在最后面,就怕有个万一,自己也好有个退路,当再次发现赵凡和野玫瑰的时候,他就知道其中必定有诈,走得就更慢了。 后来,听到密集的枪声,他干脆就不走了,躲在一旁看热闹,等赵凡他们打扫完战场,全部离开后,这才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杜老疙瘩看着一瘸一拐的黄三彪,屁股和大腿也受了伤,本想大骂他一通,可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又是不忍,再说杜大当家还要靠他寻找藏宝图,只好忍下胸中那口恶气,心中却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收拾这个家伙。 第五十章:暗中调动 赵凡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密林,黑铁塔“嘿嘿”直乐,“跟着三弟就是爽,打仗不用动脑子,还能每次打个漂亮仗。” 蓝玫瑰笑盈盈地说:“看把你美的,这次要不是我火力支援你,你的伤亡可就大了。” “就是,谢谢了,下次一定还你,支援你两次,这总行了吧。”黑铁塔洋洋得意地说着。 众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返回凤凰岭,自然是一番庆祝。 鲁化成狼狈地逃回芙蓉镇,沮丧地坐在办公椅上,顺手将随身携带的短枪放在了桌子上,打开热水瓶,冲了一杯茶,正要靠在椅背休息时,一个手下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鲁管带,卢大人来了。” “哪个卢大人,你倒是说清楚,别慌慌张张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镇定自若,知道吗?”鲁化成强装镇定,摆出一副强硬姿态。 而手下脸色依然阴沉,不断眨着眼,神态好似有些紧张。 “你紧张什么呀,不就是卢大人要来了吗,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鲁化成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一只杯子,就要砸向手下。 没承想那只茶杯正是自己刚刚倒满水的那只,滚烫的杯子瞬间将他烫得眦牙咧嘴,眉宇间凝成了一个“川”字,一个拿捏不稳,茶杯掉落,刚好与桌子上的短枪相撞,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杯子顿时碎成了好几块。 洒落在桌子上得茶水好似要宣泄它的不满,挥舞着小拳,向四面八方打去, 溅起点点水珠,鲁化成刚被烫伤的那只手,又被滚烫的水珠溅上,那张瘦小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那把放在桌子上的短枪此时也愤怒起来,平白无故的被人蹂躏,哪里肯咽下这口怨气,顺着打湿的桌面,缓缓滑落在地,发出“啪、砰”的两声响。 一声是撞击地面的声音,而另一声是走火的声音,这两声并没有就此停止,随后又是“啊”的一声。 原来,站在一旁边的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正好击中头部,脑袋一歪,双眼一翻,两腿一蹬,找他姥姥聊天去了。 这一连串的遭遇,让鲁化成既疼又惊,傻傻地呆立在原地,愣愣地出神。 就在此时,卢髯松一脚跨了进来,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头上的血还在不断向外冒着。 心头那股无名火,顿时找到了发泄对象,指着鲁化成,“你个王八蛋,到我芙蓉镇来,不帮我就算了,还乱开枪,竟然打死了自己的手下,你这是要干嘛呀?” “他一个小小的兵,是惹你了还是骂你了?难道是挖你祖坟了?你就这么狠心,连自己身边的人也能下得去手,真他妈的混蛋。” 鲁化成正要解释,哪里想到卢髯松一上来就是连损带骂,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又听他说道: “你不好好呆在我爹身边,跑到我这干嘛来了,裘本事没有,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尽给我添乱,整天就知道抓赵凡,可赵凡人呢,估计连毛也没有抓住,对吧!” “趁现在我还没有撵你,还不赶快收拾东西走人,等着我给你收尸呀!” 鲁化成哪里受过这等气,要不是卢鸿儒这个老东西非要逼着自己来,自己还不稀罕来呢,如今接了个差事,简直窝囊透顶了,被动挨打不说,还要被眼前这个小畜生骂,要不是看在那老东西还有用的份上,早就一枪把小这畜生打死了。 恨归恨,怨归怨,这毕竟还是在他的地盘上,鲁化成还得强自忍着,可看到那张憎恶的脸,不由大声说道:“有本事你去找你老子呀,如果你老子发话,我连一秒也不想呆在这里,谁稀罕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你这种人,才把这里当成了宝。” 两人的争论和相互嘲讽愈演愈烈,互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肯退让半步。最后,卢髯松气哼哼地背着双手离开了鲁化成的办公室。 从此,两人不和的传闻在芙蓉镇闹得沸沸扬扬。 赵凡听说此事后,只是微微一笑,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畜生和畜生在一起,还不都是畜生。 杜老疙瘩回到三界沟后,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向杜立三进行了汇报,从此,再也没有招惹过赵凡和野玫瑰。 杜立三虽然年轻气盛,但他并不缺脑子,一阵思索之后,感到赵凡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好对付,也不至于卢髯松一直抓不到他,黄三彪怕他成这样。 杜老疙瘩这次逍遥庄之行,赵凡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的,要是强行攻打凤凰岭,那只会导致两败俱伤,便宜了那帮官兵,他们巴不得看到这样的结果。 无奈之下,杜立三只好暂时放弃攻打凤凰岭的计划,将伸出去的触角缩了回来。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又到了夏天,赵凡和苏芸芸正在山涧散步,黑玫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司令,大事不妙,卢髯松将紫阳县的三千官兵调集了过来,分为三处驻扎。其中一处在芙蓉镇,大本营也设在这里,约有一千五百人,由卢髯松的亲信张子龙带领,此人二十多岁,中等身材,下颚左边有一颗如食指般大小的黑痣,为人狡猾奸诈,心狠手辣,做事果断,下手绝不留情。” “另外一处在麒麟村,由鲁化成带领,约有一千人,并征集周边的村民,修建了防御工事,好似要长期据守此地。” “还有一处在磨盘山黄三彪的山寨,取名黑龙寨,由卢髯松的儿子卢浑彪带领,约有一千二百人,卢浑彪属于典型的花花公子,胸无大志,不学无术,可他有一得力帮手,此人叫孟森,三十多岁,身高八尺,四方脸,浓眼眉,擅长弓箭和射击,为人豪爽大方,喜好美女和赌博。” 赵凡静静地听完黑玫瑰的汇报,卢髯松这是要干什么,三处地方,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任何一处遭受攻击,其他两处都可以迅速增援,相反,任何一处发动攻击,其他两处都可以快速做出反应,这真是绝佳配置。 赵凡虽然猜不出他真正的用意,但却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随即安排黑玫瑰,“快召集所有人,到聚义厅议事。” 第五十一章:暂避锋芒 聚义堂内,赵凡、野玫瑰、黑铁塔、黄玫瑰、左檐飞、蓝玫瑰、黑玫瑰、苏芸芸、小翠、卢心蕾等十人全部到齐,仔细听着黑玫瑰将所有情况通报完毕,个个面露凝重之色,沉默不语。 赵凡满脸严肃之色,神态庄重,略显悲戚与无奈,轻轻“咳”了一声,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十分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 “有一件事,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今天刚好都在,就听我啰嗦一通吧。大家可能早已听说了有关藏宝图的传言,只因涉及我,才不敢或不好意思发问,现在,我就告诉大家事情的原委。” 逍遥山逍遥庄188口人被杀,只有两人逃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我,另外一人还没有音信,凶手是二十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个是黄三彪,通过后来发生的事,才逐渐了解到,还有磨盘山二当家、三当家、卢髯松、王管带等四人。 在我跳下悬崖之前,听到黄三彪说到帮办二字,可能是大兴省帮办卢鸿儒,同时,听到另外一人叫黄三彪为黄桑。直到目前,总共掌握的线索就这么多,除了磨盘山二当家、三当家、王管带三人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其他人还逍遥法外。 他们的目的是夺取逍遥庄藏宝图,据说当年雍正还是皇子时,为了与众兄弟争夺皇位,暗中藏匿了一大批财宝,并绘制成图,后来流落民间。 经过一系列变故,据我猜测,我的祖辈可能就是这批宝藏的守护者,为了保护这批宝藏才招来了杀身之祸,我作为他们的子孙,有义务秉承他们的遗愿,继续为他们守护宝藏,使它绝不能落入奸恶之人手中。 但宝藏的真实性还没有考证,我也不知道宝藏到底在哪儿,里面有些什么财宝就更不清楚了。我心已定,暂时不去寻找宝藏下落,等国家安定,百姓太平了,再把藏宝图交于国家。 凤凰岭虽然比以前强大很多,但和他们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 我不能因为自己一人而连累了整个凤凰岭,所以恳请大家同意,让我离开,只有我离开,卢髯松就失去了攻打凤凰岭的意义,如果单纯为了剿匪,那对他来说也太得不偿失了。 我走后,凤凰岭由冯姑娘担任司令,大哥二哥还有芸妹妹,你们要象帮我一样帮她,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还有在座的各位,都是栋梁之材,凤凰岭不能没有你们。 和大家共处的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坎坎坷坷,风风雨雨,其中有欢笑,也有悲伤,有流血,也有牺牲,通过一场场激烈的战斗,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形同一家人,不分你和我。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会铭记于心,始终不忘。 大家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死过一次,是芸妹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会倍加珍惜,如果有缘,我们大家自会相见。 赵凡终于将心中的话全讲了出来,浑身感觉轻松了许多,抬眼望着大家,满脸的愧疚之意和恳求之色。 众人知道事态严重,可没想到如此之严重,倾听着赵凡肺腑之言,情真意浓,心情沉重,无不为之动容。 野玫瑰第一个站起来,双眼微红,眼眶含泪,与那冰冷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之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只见她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整了整原本就整齐的衣衫,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声音轻柔而坚定,每个字如千斤之重,从她娇嫩的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嘣了出来。 “我跟你走,无论天涯海角,不管贫穷富有,哪怕刀山油锅,我都一直跟着你!” 说完这句话,她就一直盯着赵凡,眼睛连眨也不眨,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赵凡哪里想得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将自己逼向了墙角,在他的心里,不可避免地占据了一席之地。 她性格豪爽,霸气十足,虽然是土匪,可她坚守底线,不做伤害百姓之事,不做不义之事。 在这乱世之中,非常难得也非常值得称赞,说不喜欢她是假的,那是在自欺欺人。 但要是跟着自己离开凤凰岭,对她来说,放弃舒适的日子不过,跟着自己颠沛流离,有今日没明日的,还要面对各种危险,实在是不公平。 当赵凡双眼再次扫视她的时候,野玫瑰瞬间捕捉到了他的眼神,那是一种犹豫的眼神,一种歉意的眼神,她读懂了他,她要给他再加把柴,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只见野玫瑰将肩上的披风缓缓解下,快步走到蓝玫瑰身前,庄重而威严地说道:“这件披风,见证了凤凰岭的一切,现在把它交给你,往后,你就是凤凰岭的头把交椅,记住肩上的责任,凤凰岭的兄弟姐妹,全拜托你了。” 蓝玫瑰本想极力推辞,可看到野玫瑰那凌厉的眼神,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使劲地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而后,野玫瑰将目光移向赵凡,“现在凤凰岭有了新的领头人,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了吗?” 赵凡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正要点头同意时,苏芸芸气哼哼地说道: “凡哥哥,我和爹隐居在麒麟村,是你打破了我宁静的生活,如今想一走了之,我绝不答应。还有,那日我说过,要一生一世陪伴在你身边,永远不分离,我是妙手观音,岂能说话不算数?” 赵凡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芸妹妹是说过,也说的对,自己怎么可能不管她,可要是答应她,那会给她带来危险,让自己内心不安,之所以让她留在凤凰岭,完全是对她安全的考虑。 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她,此时也蛮横起来,那张俏脸气鼓鼓的,就像充满了气得皮球,把尖下颚硬是变成了圆下巴,赵凡只好强装微笑。 “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呆地凤凰岭相对比较安全,大家又比较熟悉,你不会感到孤单的,他们也会像我一样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就要跟着你,这辈子休想甩下我。”苏芸芸根本不听他解释,从未有过的坚决,让赵凡不得不考虑带上她。 黑铁塔看到赵凡对二人有了妥协,便大着胆子说: “三弟,我们是结拜兄弟,曾经发过誓言,同凡同德,吉凶相救,福祸相依,虽不同生,但愿同死。这个誓言你还记得吗?我们三兄弟,无论何时,都要在一起,共渡凶险,我要随同你一起离开,这你不会不同意吧!” 赵凡正在寻思如何将黑铁塔顶回去,左檐飞却帮腔道: “大哥说得对极了,我举双手赞成!” 赵凡再也不敢犹豫,再也不敢等待,急忙说道: “大哥二哥,凤凰岭现在急需你二人鼎力相助,如若你们也离开,让凤凰岭的众人如何看待我们兄弟三人,难道我们是苟且偷生之辈?或是胆小怕事之人?这样的名声,我们兄弟三人能担的起吗?” 黑铁塔和左檐飞沉默无语,他们绝不是这样的人,可如果都走了,难免会给人留下这样的想法,这也是二人不愿意看到的。 赵凡看到大哥二哥不再纠缠,便开口说道: “大哥二哥,你们留下,一定要尽心尽力帮蓝玫瑰守好凤凰岭,他日我回来,要是凤凰岭有了任何损失,休怪我翻脸无情,找你二人麻烦。” 而后看着众人,“今晚我和冯姑娘、苏芸芸三人离开凤凰岭,剩下的事情就有劳诸位了。” 不等众人反应,赵凡就径直走了出去,野玫瑰和苏芸芸长长吁了口气,虽然使用的招式不同,但都达到了目的,脸上挂着获胜者的喜悦,如大公鸡般昂首挺胸,迈步从众人身前走过,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卢心蕾。 卢心蕾转动着狡黠的眼珠,乌黑的眼睫毛随即扑闪了几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并不再意野玫瑰和苏芸芸的挑衅,而是跟在她俩身后,缓缓离开了聚义堂。 赵凡匆匆收拾好行装,敲了敲野玫瑰的房门,隔着门缝小声说道:“快点收拾,叫上苏芸芸,我们赶快下山。” 此时的野玫瑰,还在暗自陶醉,忽然听到赵凡的声音,急忙小跑过去,打开房门,门外竟然连一个身影也没有,但刚才的声音却听得真真切切,便不再墨迹,如小猫小狗般温顺,如贤妻良母般贤惠,不多时,一切便准备停当。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热好似还未散尽,赵凡和二女便悄悄离开了凤凰岭。 野玫瑰不解地问:“不是说好晚上才走嘛,怎么突然变卦了?” 赵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委婉地解释道: “要是晚上走,免不了一通酒,如果众人举杯来敬,是喝还是不喝?如果一旦喝了一个人的,其他人的自然也要喝,不说三圈,就是一圈下来,也得喝趴下,可想而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即便晚上不喝酒,那也得和众兄弟一一道别,那种离别的情意最让人心酸,如果心一软,岂不是害了大家,害了凤凰岭。” 苏芸芸双手鼓掌,口中连连说道:“凡哥哥,看你人不大,怎么还鬼精鬼精的。” 野玫瑰正要搭话,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火光闪烁,心中纳闷,这里依然是凤凰岭的地盘,怎么还有人敢乱闯,难道是卢髯松他们已经开始了行动。 第五十二章:四人结伴 野玫瑰手指着火光,犹豫地说道:“快看,那里好像有人,我们……” 赵凡也已经看到了篝火,此时又听到野玫瑰再问,知道她心里还在担心着凤凰岭,假如是卢髯松那伙人,自己肯定是无法离开了,只能想办法打乱他们的部署,要不是,哪又会是谁呢? 对于突然出现的奇怪事情,有几个人不产生好奇心里,对于赵凡来说也一样,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探究竟的心里作用怂恿着他,立即回答道: “嗯,是火光,我们小心一些,悄悄过去,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赵凡、野玫瑰和苏芸芸三人蹑手蹑脚向火光靠近,苏芸芸惊奇地说:“火光旁边有一个人,好像是卢姑娘。” “就是她,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怎么到处都有她。”野玫瑰低声略带埋怨地说道。 不多时,几人已经来到她身旁,卢心蕾并没有看向三人,而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们来的刚刚好,肉马上烤好,先坐下休息会。” 野玫瑰闻着诱人的香味,把挤兑她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气哼哼地说:“你是不是早在这里等我们啦?” “是呀,你们不是早就说过,我不属于凤凰岭吗,刚好有人要离开,正好路上做个伴。” 卢心蕾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说着,随后转身将一只烤好的野鸡递给了野玫瑰。 “一定饿了吧,就两只,你和芸妹妹一只,我和凡哥哥一只,快趁热吃。” 野玫瑰看着卢心蕾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可也找不到发飙的理由,就算没有卢髯松的威胁,她也希望她离开凤凰岭,可当她和赵凡离开后,内心却又不想她离开了。 赵凡无奈地笑了笑,她还真是自己生命里的克星,怎么什么时候都有她,简直就像狗皮膏药,粘上了自己,可当他想到荒唐梦境时,尤其是那条女人的裹胸,心里又顿时忐忑起来。 目光不敢和她对接,急忙扭头看向了野玫瑰,“还是你和芸妹妹一只,我和冯姑娘一只。” 随后从野玫瑰手中抢过野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了她,“快吃吧,卢姑娘好不容易烤好了,不吃白不吃。” 野玫瑰想想也是,再和卢心蕾斗,也不能饿着肚子呀,只好悻悻地说道:“就是,不吃白不吃。” 四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野玫瑰冷不丁地说道:“卢姑娘,谢谢你的鸡,吃完后你该干嘛就干嘛,千万别跟着我们。”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哪有你这样的,还没吃完就开始撵人家了?”卢心蕾边吃边说,好似不是在说自己一样。 野玫瑰彻底无语,一个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人,怎么能够在嘴上斗得过堂堂的大学生,只有认输的份。 赵凡好奇地看着卢心蕾,他也想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可又不好意思问,只能默默地吃着鸡。 苏芸芸眼角余光发现赵凡神色有异,知道他有心事,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胡乱地找了个话题问道: “凡哥哥,我们离开凤凰岭,而后我们去哪儿呀?” 赵凡被问得一愣,自己也不知该去哪儿,反正只要离开凤凰岭,就可以避免凤凰岭被消灭的危险,苏芸芸问起这个问题,不回答不好,可回答又不知说什么,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尴尬。 野玫瑰看出了赵凡的心思,急忙解围道:“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当前保密,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泄露行踪,你只要跟着我们就好。” 苏芸芸不解地问:“连我也保密吗?” “是呀,这个地方只有我和赵凡知道,谁都了解你,医术高超,菩萨心肠,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万一被别人听了去,赵凡又不会责怪你,我也没有办法收拾你,谁让你是神医呢,说不定以后还用得着。”野玫瑰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说是不说具体去什么地方。 苏芸芸被她绕的头晕目眩,现在这里除了我们四人,再也没有其他人,难道她提防的是卢心蕾?可通过这么时间的相处,她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吧,冯姑娘怎么无端怀疑起了她。便开口问道: “卢姑娘和我们已经是朋友,而且还一同经历过残酷的战斗,她不会有问题吧?” “这可说还不定,人心还隔着肚皮呢,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刚才说了,我们只是预防,并没有怀疑谁呀。”野玫瑰还是不松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正题上,赵凡轻“咳”一声,制止了他俩的争辩,微笑着说: “我们要暂时离开大兴省,去天都市,找一位前辈,他是我爷爷的至交,可能知道一些关于逍遥庄的情况。” 野玫瑰和苏芸芸此时愣在当场,两人根本没有想到,这次离开凤凰岭,会去这么远的地方,他可是隐瞒得挺深的嘛,二女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离开过紫阳县,更不知道紫阳县以外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可都对华夏的首都同样抱着渴望。 苏芸芸惊奇地问:“凡哥哥,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也好多准备一些随身药品,以防途中不测呀。” 不等赵凡回答,卢心蕾一脸怪笑,轻声说道:“我早就准备了一些。”说着,指向旁边大树,那棵树下,一个大大的包裹横躺在地上,里面鼓鼓囊囊装得满满的。 野玫瑰诧异地说:“原来你早有预谋,怪不得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要和我们一起走,没有必要提前做这么多功课呀?” “哼,我是回家,我家就在天都市,我也是在天都市上学,你说,是我跟着你呢?还是你跟着我?别总拿着有色眼镜看人,小心把人看扁了。”卢心蕾此时的回答,不亢不卑,落落大方。 “我还把这个忘了,既然你家在天都市,你要回家,我们没有办法阻拦你,那好,你赶快先走吧,我们还有一些小事没有处理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动身前去,可别耽误了你的行程。”野玫瑰继续强调,内心暴露出了极不情愿与她同行。 赵凡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头就像波浪鼓,转个不停,无奈地说:“你们都别争了,卢心蕾一个姑娘家的,独自回家,可能路上不太平,我们还是结伴而行吧。” 野玫瑰看到赵凡出来打圆场,只好作罢,将头扭向一边,气哼哼地说:“你到底是哪边的,胳膊肘怎么向外拐?” 苏芸芸连忙笑着解释道:“凡哥哥这是好意,让卢姑娘一个人回家,确实有点危险,你就别生凡哥哥气啦,快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吧。” “谢谢芸妹妹,还是芸妹妹对我好。”卢心蕾感激地说着,眼睛却看向了赵凡。 赵凡点点头,走到大树旁,扛起包裹就走,几人再也没有纠缠,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这一日,四人到达一片密林,赵凡指着前面得一条小路,“穿过这里,就可以摆脱卢髯松的束缚,但为了让凤凰岭更安全,我们不能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 野玫瑰听说此言,立马来了精神,“你是想给卢髯松制造点麻烦?还是想直接去芙蓉镇将他痛打一顿?” 苏芸芸担心地问,“就我们四人吗?” “这次我们去麒麟村,那里有鲁化成带领的一千人,也是实力最弱的,可以袭扰一下,搞出点动静来,不怕他卢髯松不知道我们的动向。”赵凡思索片刻之后,决定从麒麟村入手。 三女知道,只要他心中主意已定,任谁也无法劝阻,只好点头同意。卢心蕾还是小心翼翼地说: “凡哥哥,这次只是让卢髯松知道我们去向,可别闹得太猛,一定要想好退路。” “就说不让你跟着,你偏不,要是你胆小就先走吧,在前面等着我们。”野玫瑰一副嘲笑的眼神,不屑地说。 赵凡打断她俩的争执,沉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斗嘴?冯姑娘,我俩绕道去麒麟村,芸妹妹和卢心蕾在前面得小路上设置一些障碍,这些炸药就交给你俩,一定要做得仔细点,如果卢髯松不来增援还算罢了,要是敢来,这条小路是他的必经之地,让他尝尝芸妹妹的厉害。” “当炸药引爆之后,你俩趁乱迅速通过小路,在老鸭林等着我们,就在前面十公里的地方。” 苏芸芸轻“嗯”了一声,“这个地方我知道,以前和父亲去过那里,你就放心吧。” 赵凡深情地看着苏芸芸,而后从腰间拔出一把短枪,这是他缴获所有战利品中,唯一看得上而随身携带的,枪身如手掌般大小,一次可装填十发,作为防身之用,再合适不过。他顺手递了过去,“你把这个拿上,千万小心了。” 卢心蕾羡慕这把短枪已经好久了,就是没有机会张口去要,没想到他却给了苏芸芸,不由小声嘀咕,“这把枪好漂亮呀,要是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珍藏。” 苏芸芸看了她一眼,赶快把枪收了起来,这可是赵凡第一次送给自己的东西,哪能让别人惦记。 第五十三章:大闹麒麟 赵凡微笑着说:“卢姑娘,改天弄把更好的送给你。” 卢心蕾兴奋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赵凡正要回答,野玫瑰怒气冲冲地说:“你给了苏芸芸一把,又答应给卢心蕾,哪我的那把在哪儿?什么时候给我?” 赵凡苦笑着摇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不就是随口说说,怎么又都当真了,只好无奈地说道:“下次有机会,一定弄两把,你们每人一把,这该好了吧。” 野玫瑰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走。” 四人就此分成了两组,苏芸芸和卢心蕾设置障碍,自然格外小心。 赵凡和野玫瑰悄悄来到麒麟村外,对面走过来一队官兵,急忙躲在了墙角。 只见带队的是一个矮小汉子,手里提着一把长枪,身后跟着九人,三人拿着长枪,三人拿着砍刀,还有三人拿着各种砍伐工具。 一名携带砍刀的士兵说:“头,我们这是倒霉透顶了,自从来到麒麟村,就没有一天安生过,不是抓壮丁,就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巡逻。” 矮小汉子回答:“知足吧,我们只是跑跑腿,并没有班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辛苦点,好在每天都可以打到野味,再加上烧酒,日子过的还不错。” 另一名背着长枪的士兵说:“这个鲁管带不是个东西,自从他带领咱们以来,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老是挨训,前两天他不让手下拿着鞭子抽了我一顿。” 矮小汉子压低声音说:“小声点,他虽然不是东西,可心狠着呢,小心被别人听到,要是传到他耳朵里,看他还不把你皮扒了。” …… 赵凡和野玫瑰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眉头不由紧皱,鲁化成来到芙蓉镇,看来不受卢髯松待见,连手下的官兵也唉声怨道。 听着他们的谈话,大脑飞速旋转起来,片刻之后,凑近野耳边,小声低语,“等他们过来时,咱俩装成小两口吵架,趁他们不注意时,我来收拾那个带头的,你进行配合,争取不动刀枪,就将他们擒住。” 野玫瑰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不多时,矮小汉子带着小队就已经快到近前,野玫瑰突然从墙角窜了出来,指着赵凡破口大骂,“你这负心汉,在外边偷着女人,还想跟老娘亲热,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顺手拿起墙角的一根棍子,就要朝着赵凡腿上打去。 矮小汉子发现一个年轻女子从墙角跳了出来,瞬间被吓了一跳,可看到赵凡时,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原来是一对小夫妻,在墙角偷欢呢,没想到这小子艳福不浅,身边有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还跑到外面沾花惹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中一个手持砍刀的士兵说道:“头,小心有诈,这年头什么样的人没有,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去你妈的头,没看见人家小两口在吵架吗?那女的都已经动手了,再不管,可能就要出人命了,有点善心,好不好。”矮小汉子说着,已经走到了野玫瑰身前。 “这位姑娘,不知何故,你要下这等狠手,要是把眼前的这位男子失手打死,那可是要坐牢的,我看你还是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人。” 野玫瑰嘴角上翘,气哼哼地说:“他在外面偷女人,我打断他的褪,看他还怎么出去幽会。” 作势扬起棍子,就要出手,矮小汉子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握住棍子,就要将棍子从野玫瑰手中夺过去。 赵凡瞬间一个箭步,窜到矮小汉子身后,一脚踹向他的小腿,而后一个锁喉,拇指与食指已经卡住了他的咽喉,矮小汉子脸色顿时憋的通红。 断断续续地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好汉,饶命,千万别杀我,我可没干过坏事,不信,你问问他们。” 旁边没有跟上来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急忙躲在一边,一个背着长枪的士兵惊恐地说道:“快放了我们的头,他可是好人,要不然,可别怪我手中的枪不认人。” 话音未落,野玫瑰手中的软鞭子已经从腰间抽了出来,化成一条飞龙,袭向说话之人。 那名士兵哪里想得到眼前的人,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野玫瑰,当他看到那条软鞭时,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连手中的长枪什么时候被软鞭卷走都没有觉察。 随即苦苦哀求,“女侠,饶命,我们不是有意冒犯你,是那鲁化成逼我们的。” 赵凡此时狠声说道:“她就是凤凰岭野玫瑰,我就是赵凡,让你的士兵全部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不然,你们一个人也活不了。” 再看九人,一听面前的人是野玫瑰和赵凡,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面如土色,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乖乖地双手抱头,根本不等矮小汉子发话,不过,这也省事。 赵凡右手松开矮小汉子,将他拉了起来,沉声问道:“鲁化成现在人在何处?你们有多少人?分别驻扎在什么地方?兵器库在什么位置?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了你们。” 矮小汉子点点头,“我知道得一定全说,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时,鲁化成在军营里到处视察,他不喜欢美女,也不喜欢金银,有一样是他的最爱,那就是官位。 他抓士兵训练很严格,稍有怠慢,就被他抓去一顿毒打,但也有例外,就是他从外地调来的兵马,大都是他的老部下,装备也很精良,全部清一色的制式长枪。 只有我们这三百多人,是多芙蓉镇来的,临时划归他管事,不仅没有配置武器,而且收缴了不少,你看,我们这十人,长枪只有四把,其他的都是冷兵器。 鲁化成把全部兵力划分成四部分,一部分驻守在纵横河沿岸,把守着纵横河水上通道。另一部分人驻守在麒麟村与芙蓉镇的官道上,对陆路进行封锁。这两部分都是他的亲信部队,每处大概有三百人左右。 第三部分散落在麒麟村四周,主要是抓壮丁,在村子周围设置障碍和陷阱。剩下的人在村子五百米距离内进行巡逻。这两部分由芙蓉镇原来的官兵负责,每处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兵器库设在麒麟村右边的一座宅院内,据说是圣手观音当年居住的那个院子。门口有八人把守,里面驻扎着一个小队,约有三十人左右。 赵凡冷着脸,继续问道:“他和卢髯松多久联系一次,都由谁联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联系之人,肯定是他的亲信,我们这组负责巡逻,七八天前,他好像去过一次芙蓉镇,之后,再没有见过。”矮小汉子急忙补充道。 赵凡觉得他这样的小队,知道的肯定不多,能够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这个矮小汉子人还不错,杀了怪可惜的,放了又怕通风报信,正在犹豫之时,只见矮小汉子说道: “两位英雄,要是不嫌弃,请收下我们这些人吧,他们跟着我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都是一帮过命的兄弟,为了口吃的,才干这违心的事,还请成全,我们定当全力服从二位,如有外心,天诛地灭。” 赵凡看着矮小汉子一副真诚的态度,不由望向野玫瑰,“我们收下他们吧,你看怎么样?” “你都做了好人,还干嘛问我,一切听你的就是。”野玫瑰白了他一眼,这个赵凡,总是把事情定下来才征求自己的意见。 赵凡将其余人的武器全部归还,答应了矮小汉子的请求,立即说:“附近可有安静的地方,容我们商量些事情。” “有呀,就在前面不远,有一座临时营地,是我们这几人的住所,平时根本没有人去,暂时可以去那里。”矮小汉子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赵凡和野玫瑰在矮小汉子的掩护下,来到那座临时住所,矮小汉子急忙吩咐手下,到外面放哨,一定在确保众人的安全。 而后,请二人坐下,倒上茶水,小心翼翼地说:“小人叫王风宇,芙蓉镇人,家中没有任何牵挂,唯一不放心的是这一帮手下。” 赵凡微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们称呼我赵凡就行。” 矮小汉子连连摆手,“这可不行,听说你是凤凰岭的司令,干脆我就叫你赵司令吧。” 野玫瑰立即说道:“他已经不是凤凰岭司令啦,凤凰岭司令现在是蓝玫瑰冯媛媛。我和他准备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不过你可以称呼他赵大哥,称呼我冯大姐就成。” 王风宇连连点头,“好,赵大哥,冯姑娘,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王风宇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赵凡依然微笑着说:“是有件大事需要你们配合,是这样,我和野玫瑰扮成你的手下,趁着天黑,混进麒麟村,而后,你带着兄弟们在纵横河与麒麟村之间,准备一些干柴,隐蔽起来,听到麒麟村爆炸声响后,立即点燃干柴,火越大越好,把声势一定要造出来。能完成吗?” 王风宇斩钉截铁地说:“没问题,坚决完成任务。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赵凡说:“你召集一部分人去准备干柴,一部分人去麒麟村打探,一定要把鲁化成的情况摸清楚。” 王风宇答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凶险无比 赵凡和野玫瑰在王风宇的掩护下,顺利进入麒麟村。 王风宇紧张地看着赵凡,“就你们俩人,能行吗?我可以带两个弟兄接应你们。”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内心却不平静,他猜测这两人要从武器库下手,可驻守在武器库的官兵就达四十多人,人人手中一把长枪,而且里面还有一挺机枪。 王风宇只是听说过机枪,可没有真正见识过,就算没有机枪,就凭俩人,手里还没有长短枪,他们这是要去送死吗?显然不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明白。 劝,不是他应该做的,既然投靠了他们,就按他们说的做吧,也许他们真有奇异功能,说不定还真能把武器库给炸毁了。 赵凡微笑着说:“我还担心你那里人手不够,怎么能再留下两人,你快去指挥他们,记住,听到爆炸声音后,再点燃柴禾。” 王风宇点头应了一声,“那你们小心些,我走了。”而后,转身向麒麟村外走去。 不知道鲁化成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武器库设在苏芸芸家,是有意还是无意,赵凡想不明白,野玫瑰也想不明白。 好在两人都来过这里,对里面的情况也熟悉,虽然不清楚对方兵力部署,但却能够利用先发优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此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赵凡压低声音,“你去引开护卫的注意力,剩下的交给我。” 野玫瑰掐了他一把,怪声怪气地说:“怎么又是我去引诱他们,天都这么黑了,即使我长得再漂亮,他们也看不清呀?” “快去吧,我的姑奶奶。”赵凡小声央求,随后又说:“小心点,如果发现情况不对,赶紧退回来。” 野玫瑰听到赵凡关心的话语,心里顿时暧洋洋地,只好舍命陪君子,再玩一把,随即晃悠悠地向护卫走去。 一名大个子护卫瞧见模模糊糊一女子从门前经过,睁大眼睛仔细观瞧,原来美若天仙,在不顾身旁护卫阻拦,快步迎了上去。 “小妞,你从哪里来呀,又想到哪里去?” 野玫瑰战战兢兢地说:“我那狠的丈夫,就知道喝酒,而且每次都喝醉,我就劝了他两句,谁知他哪根神经搭错,劈头盖脸地打了我一顿,我气不过,就离家出走了。” “你这丈夫不疼你,那就让哥哥疼疼你。”说着,大个子就伸出脏兮兮的右手,做势就要往野玫瑰肩头抓去。 野玫瑰故装羞怒地说:“大哥,你可别这样,你看他们还看着呢。” 大个子回头,看着其余护卫嘴角挂着不怀好意得怪笑,不由将驴脸一拉,“看什么看,还不好好站哨,等老子玩舒服了,也赏你们过把瘾。” 当他再次回头时,眼前飞过一道影子,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已划过他的咽喉,飙出一股血箭,连哼都没哼一下,就软绵绵地向前倒去。 野玫瑰顺势将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肩头,将匕首在他的身上擦了擦,小声说道:“大哥,你别猴急嘛,咱们到一边去。” 而后,慢吞吞地挪动脚步,逐渐向旁边的墙角靠近,其中的一名护卫看出有些不对劲,提着长枪就跑了过来,“大个子,大个子,你这是唱得哪出,快跟我回去,小心被鲁管带瞧见,到时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大个子想回答,那是绝对不可能了,因为他已经见再和阎王叙旧,野玫瑰微笑着说:“你先别急,待会就轮到你。” 那名护卫试探出大个子没有回应,就已猜到他可能遭到了暗算,急忙举起长枪,正要扣动扳机,哪知耳边传来“嗖”的破空之声,他只好带着疑问去找姥姥问个清楚。 其余六人这时才感觉有异,可明白得有些晚,赵凡手中的六枚铜钱已经同时发出,只听“扑通、扑通”几声音,六人也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野玫瑰将大个子推动一旁,快步上前,就要伸手推开院门,突然,院子里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她急忙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躲在了墙边。 赵凡当然也听到了枪声,只是比野玫瑰慢了一步,就这一步,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机会,身体一侧,就纵上了院墙,抬头向里张望。 院子正中央,摆放着好一排排整齐的麻袋,里面装的鼓鼓地,约有半米多高,麻袋中间,有四条腿的支架,上面架一把好似长枪,只是不断向外吐着火舌。 其中一个士兵脑袋半露在外面,身旁还有一个,好像在给他递着什么东西。 赵凡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个家伙,击发的速度比普通长枪快了好几十倍,如果不是躲避及时,早已被打成了筛子。 在那两人不远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二三十人手持长枪,瞄向门口方向。 赵凡跳下墙,来到野玫瑰身旁,低压声音说道:“里面的人好像早有准备,每个人手里都有家伙,其中有一个好似长枪的东西,火力非常凶猛。” “是不是两个人,一左一右,左手边的没有拿枪,对吧。”野玫瑰高兴地说道。因为她终于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总算比他多知道一些事情。 赵凡不解地问:“你没有去看,怎么对里面的情况比我还清楚?” “傻瓜,这是机关枪,我听父亲讲过,有一个主射手和装填手,我们必须要打掉它,不然很难进入院子。”野玫瑰只说厉害,却并不知道如何破解。 赵凡思索片刻,也就是火光电石之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你从前面搞点动静出来,我从后边过去,先把这个机关枪收拾了。” “怎么又是我。”野玫瑰瞪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又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去做。 赵凡刚绕到院子后边,就听到前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他来不及多想,瞬间跳上屋顶,放眼望去,只见野玫瑰说的那个主射手不断地扣动扳机,旁边一人不断地递着弹药。 他不敢耽搁,怕野玫瑰时间长了有危险,急忙伸手入怀,左手一枚铜钱,右手一枚铜钱,左右开弓,向着两人急射而去。 野玫瑰听到枪声突然消失,就已知道赵凡得手,在外面把软鞭挥舞的更猛烈,那一声声鞭响,把里面的长枪几乎全部吸引了过去,耳边枪声再响起的时候,已经没有先前那种阵势了。 赵凡左手从房顶揭起一片蓝瓦,向着院子扔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右手铜钱向着人影射去,一时间,院子里“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隐藏在院子里的二三十人,也已被赵凡射杀或击伤大半,只有五六人还能勉强开枪。 野玫瑰从旁边找来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向着院门砸了过去,院门应声而开,她也一个就地十八滚,已经窜起了院子。 右手扬起软鞭,好似饿狼入羊群,只是几个来回,就把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残兵全部撂翻。 赵凡此时也已从屋顶跳了下来,伸出拇指,“冯姑娘软鞭果然厉害,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野玫瑰俏脸一红,“少贫嘴,动作快点。” 野玫瑰虽然嘴上说,可心里知道,赵凡远比自己厉害多了,他的动作才算是真的迅猛异常。 赵凡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打开了武器库,里面整齐地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找来一把铁钳,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竟然是崭新的长枪,再打开另外一只箱子,里面还是长枪,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箱子里,装的满满的炸药。 赵凡和野玫瑰两人将炸药分别放置在武器库的不同地方,而后用一根引线将他们串了起来。 当两人刚迈出库房,就听到村子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呼喊声。 赵凡一拉野玫瑰衣袖,“你先走,我来点燃引线。” 野玫瑰还想说什么,可看到他的眼神,只好将话咽了回去,一个纵身,跳出了墙外。 赵凡快速将引线点燃,朝着野玫瑰的方向翻了出去。 此时,野玫瑰正蹲在墙角等他,看到他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急忙向外跑,还没跑几步,武器库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声连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赵凡和野玫瑰被强大的爆炸冲击力向前一推,两人不约而同地纵身趴在地上。 赵凡的轻功堪称一绝,他的速度当然比野玫瑰快了不少,当他落地时,野玫瑰还在空中,赵凡双手着地,侧眼没有发现她,急忙一个翻身,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野玫瑰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身上。 冲击力和本身的力量加在一起,要比原来强大许多,赵凡哪里受得了这个,身体一弓,正好将野玫瑰富有青春活力的身体抱入怀中。 两人在这危险的时刻,却以这样一种姿势出现在这里,虽然有些不合荒唐,但野玫瑰心里却美滋滋的,双眼紧闭,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 赵凡在这一刻虽然有些眩晕,但却不敢有丝毫马虎,急忙将她推开,顺势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从地上拉起野玫瑰,看着她那张俏脸,不由心中一动,她实在是太美了。 这是在你死我活的战斗,哪里容得了他这样胡思乱想,转眼间,身后就已涌出了大批官兵,虽然没有发现他俩,可武器库的爆炸,四面八方的官兵纷纷向这里涌来。 第五十五章:天神下凡 王风宇听到武器库爆炸后,心中就是一惊,这赵凡和野玫瑰果真如传说般神奇,单单两个人,就能深入虎穴,勇斗四十多名官兵,真是不简单。 震惊归震惊,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即点燃了准备好的柴禾,顿时浓烟四起,火光滔天,与武器库形成了两相呼应。 鲁化成正在官道上的军营里,与一个络腮胡子模样的小队长商议事情,听到第一声爆炸,心中就是一愣,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刚要起身向外走,一个士兵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啦,武器库方向传来了爆炸声!” 鲁化成只是点点头,因为他心里已经得出了判断,而士兵所说,也只是判断,只好沉声说:“快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而后,吩咐络腮胡子小队长,让他立即派出士兵,通知其他各部,迅速向武器库靠拢。 络腮胡子小队长答应一声,就冲着门外大声呼喊,派出好几拨士兵,分别向各处通知,也只有这样,速度才最快,效率才最高。 鲁化成满意地说:“你迅速集合队伍,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话,人已经向外走去,络腮胡子小队长急忙派出十几个人士兵,跟在他身后,加强他的防卫,以防被偷袭。 当鲁化成刚走出几步,又一个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鲁管带,不好啦,纵横河方向发现大片火光。” 真是祸不单行,鲁化成眉头凝成了一股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事前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是凤凰岭的土匪来了? 心中打着鼓,急忙命令身后的士兵,你,去芙蓉镇通知卢髯松大人,赶快过来增援。你,去磨盘岭通知卢浑彪部,让他们也赶快过来增援。你,去通知抓壮丁的那部分人,向武器库靠拢,还有你,去通知巡逻的,向纵横河靠拢。 鲁化成故装镇定,将能想到的增援队伍都通知了一遍,而后,才急忙奔向武器库方向。 赵凡拉着野玫瑰跑出了两里地才放慢脚步,扭头看着武器库方向冒出的滚滚浓烟,又抬头看向纵横河方向,那里的火光和浓烟虽然不比武器库规模庞大,但也十分可观,他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 野玫瑰此时刚回过神来,看着赵凡那高兴的模样,嬉笑着说:“看你那得意的小样,这点动静,就把你乐的忘了北。” 她话虽然如此说,可内心还“砰砰”跳个不停,这是她有生以来,干过最疯狂的事,再回头想时,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她惊奇地发现,赵凡竟然也在默默地发呆,不由小声问:“想什么呢,我们这是要往哪个方向去?” 赵凡的思绪已经飞回到了逍遥山逍遥庄惨烈的那天,全庄上下几乎全部被杀害,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尸体,简直惨不忍睹。 而此时的麒麟村鲁化成队伍,不知道这次又有多少人丧命,周边的百姓有没有被波及? 这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吗?内心不断地问着自己,苦苦地寻找着答案。 突然被野玫瑰问话打断,扭头看着她,沉思片刻,“我们快去看看王风宇他们,顺便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野玫瑰轻“嗯”一声,两人又匆匆忙忙向纵横河跑去。 不多时,前面出现了两队士兵,相互对峙着,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只听他们说道: “你们这帮刁兵,赶快让路,我们要去麒麟村增援鲁管带,要是耽误了时间,小心你项上人头。” “我不管你去干什么,我们按照鲁管带的吩咐,在这一带巡逻,要是你们不让开,休怪我在管带面前参你一本。” “哟,还找鲁管带告状,现在我就带你去找他评评理,看谁先倒霉?” “现在没时间理你们,快让开,我们要去前面巡逻。” 赵凡听到他们如此说,就已经知道了双方必有一人是王风宇,可天太黑,分辨不出哪个是他。 就在这时,野玫瑰小声说道:“前面是王风宇和另外一个小队,王风宇他人不错,在危险的时候还知道帮咱们阻挡,可千万别误伤了他。” 赵凡点点头,脑子突然蹦出一个想法,立即说道:“你身上带有火石没?” “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放火?”野玫瑰脸色一沉,这赵凡也太不着调了吧。 赵凡并没有解释,只是继续问道:“到底有没有,有的话,快点拿出来。” 野玫瑰在身上摸了摸,竟然摸出了两块,顺手就递了过去,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真搞不懂他,他这是想干什么?” 赵凡接过火石,在手上掂了掂分量,感觉还行,迅速气沉丹田,力量灌注右手,猛然挥起。 两颗火石瞬间升空而起,带着风声向前面人群飞去,在第一枚火石到达人群头顶时,第二枚突然加速,与第一枚激烈相撞,擦出点点火光。 人群上空瞬间被照亮起来,双方的人手看得清清楚楚,赵凡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左手已经扣住三枚铜钱,向着另外的队伍打去,口中喊道:“快躲开!” 野玫瑰原本注意力就在前面,当她看到半空中的亮光时,第一时间就已做出反应,手中的软鞭如灵蛇般卷向了敌人。 天空被突然照亮,对峙双方都是一愣,王风宇这边听到赵凡的提示,立马向后撤出三五步,与另外的小队瞬间拉开了两三米距离。 当王风宇再次瞄向前方时,只见赵凡和野玫瑰如天神下凡,勇不可挡,耳边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惊得他半天愣是没有一丝动作。 身边的一名手下拉了拉他的衣衫,这才反应过来,提起手中的长枪,刚要举起时,前面已经倒下一大片,根本没有他开枪的机会,不由连连乍舌,这还是人吗? 野玫瑰几个纵身,就已到了他身边,冷眼一挑,“傻看什么呢,快跟我们走,赶快离开这里。” 赵凡带着众人,利用夜幕和密林的掩护,顿时消失不见。等卢髯松和卢浑彪带着队伍赶来时,只看见被炸成了废墟的武器库和躺在地上的士兵。 卢髯松恶狠狠地说:“你这又是耍什么把戏,哪有他们的半点影子,是不是做贼心虚,贼喊捉贼?” 鲁化成脸被气成了猪肝色,白白损失了大量的武器,又被他这样一顿奚落,心情顿时落入了低谷,想狡辩,可又不知如何去说,只能默默地生闷气。 卢浑彪嚣张地看着鲁化成,还是爷爷身边的得力干将,就这水平,简直比自己还差,不由嘲笑着说:“鲁管带,你还是趁早离开我们这,没准哪天把命也丢在这了。” 鲁化成不想和卢髯松辩解,但并不代表怕卢浑彪,听到他这样说自己,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他,正要张口诋毁几句,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急忙报告: “纵横河边遇到了赵凡和野玫瑰的人马,有好几百人,我们现他们展开了殊死搏斗,结果他们人太多,我们寡不敌众,队长当场死亡,其余人员也多数丧命,只有三五人突围了出来。” 士兵不敢把实情全部讲出来,怕鲁管带向自己问罪,又想立功表现,便添油加醋地夸大了一番,虽然有些玄乎,但也道出了赵凡和野玫瑰在场的真相。 鲁管带看着这名士兵,你把刚才的话再跟卢大人重新说一遍,我可不想背着骂名,胡编乱造,让有些人看笑话。 他明明知道刚才士兵的汇报,卢髯松和卢浑彪已经听得清清楚楚,而故意让士兵再汇报一次,其目的就是想让他俩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对自己的一番嘲讽,进行有力的反击。 卢髯松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那名士兵,“你们有多少人?和他们进行搏斗了多长时间,他们有伤亡没,可否将他们的尸体抬过来,让我欣赏一下。” 卢髯松哪里会让一个士兵轻易骗到,一通刨根问底的话语,顿时让那名士兵哑口无言,傻愣在当场。 鲁管带也看出了端倪,急忙上前说:“还不赶快抬他们的尸体过来,让卢大人过目。” 那名士兵看到有台阶下,点点头,感激地说:“我这去找兄弟把他们的尸体抬过来。” 卢浑彪刚要出口制止,谁知那名士兵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不多时,四名士兵抬着两具尸体来到了众人身前,这当然不是赵凡和野玫瑰他们的人,只是抬了两个自己人的尸体,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再进行一些改扮,竟然真有些像土匪。 卢髯松搭眼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可这毕竟是在鲁化成的地盘,周围又都是他的兵,如果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只能吃个哑巴亏。 向着儿子使了个眼色,气哼哼地说:“我们回去吧!” 鲁管带听闻两人要返回,虽然有些不愿意,要是赵凡和野玫瑰他们杀个回马枪,他可是吃不消的。 可如果强留他们,他们必然会再次挑自己毛病,不断挤兑自己,只好横下一条心,不再向他们求情帮助,便话中带刺,沉声说道: “二位,实在对不住,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只有一些粗茶淡饭,如果不嫌弃,那就留下来一块吃点,要是公务缠身,鲁某也不便强留,那就请回吧,不过,鲁某得提醒一句,路上多加小心。” 第五十六章:下不去手 卢髯松怒气十足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卢某可享受不起。”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转身,吩咐手下,后队变前队,返回芙蓉镇。 卢浑彪当然是返回了他的磨盘山黑龙寨,因为那里还有好几位太太等着他宠幸呢,他可是巴不得一下飞回去。 赵凡众人赶到苏芸芸和卢心蕾设伏的地方,找了半天,才找到她俩。 只见她俩猫在一片杂草丛中,苏芸芸见到赵凡,惊喜地跑了出来,上看看下看看,围着他转了好几圈,这才停住脚步,小声问道: “听到麒麟村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就知道是你们干的,都把我担心死了,还好,没有伤着。” 野玫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苏芸芸眼中好像只有她的凡哥哥,我们这么多大活人,竟然一个都看不到,略带气愤地说: “苏芸芸,你怎么能这样,难道我们都是隐形人吗?怎么不问问我们受伤没?” 苏芸芸这才缓缓将眼神移向了他们,不由惊奇地问道:“你们两人去了,怎么带回来这么多人?” 王风宇看到她和赵凡那股亲热劲,便已猜到她就是圣手观音苏芸芸,急忙上前来了个自我介绍,并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苏芸芸更是惊讶,原来赵凡和野玫瑰在麒麟村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了不起。 野玫瑰此时正在暗自憋气,这个苏芸芸太不象话了,四人在一起时,赵凡安排她和卢心蕾设置障碍,怎么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俩人还悄悄地躲了起来,不由沉声问道: “交待你俩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见到卢髯松的队伍没?该不会被吓傻了,没有启动障碍。” 苏芸芸刚要解释,半天没有言语的卢心蕾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将炸药引线接错了,才导致没有引爆。” 卢心蕾自知理亏,话一说完,就低下了头,这是第一次和苏芸芸共同完成一项任务,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竟然差点害了赵凡和野玫瑰,多亏有王风宇的帮助,才能顺利炸毁武器库,安全跑了出来,不然被卢髯松他们包围,那可就九死一生了。 时间紧迫,赵凡不想看到三女继续斗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及时制止了她们,并将众人一一做了介绍,王风宇这才将三女对上号,只听赵凡继续说道: “虽然芸妹妹和卢姑娘没有启动障碍,但也不影响我们在麒麟村的行动,既然卢髯松他们赶了过去,那就不能让他们轻松回去,大家动作利索点,重新设置障碍。” 在赵凡的指挥下,加上王风宇他们十人,虽然队伍不算庞大,但个个动作麻利,身手敏捷,不多时,已经重新进行了设置。 王风宇惊奇地问:“赵大哥,你是怎么知道卢髯松他们一定会连夜返回?是不是还有别的渠道进行消息传递?” “这只是我的一些判断,在芙蓉镇时,鲁化成就和卢髯松不和,这是不讲的事实,如果卢髯松在麒麟村没有发现或抓住我们,他一定会做壁上观,静静在看着鲁化成是如何把自己玩死的。”赵凡耐心地解释着。 野玫瑰并没有仔细去听,而是习惯了他做事的风格,用那对娇目瞪着王风宇,“你问什么问,以后跟着他,只管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包管不会出错。” 卢心蕾也急忙帮腔,讨好地说:“是呀,你就听冯姑娘的吧。” 王风宇刚加入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听到她们如此说,只好点点头,不再发问。 赵凡将众人分成两组,他和卢心蕾一组,野玫瑰和苏芸芸一组,王风宇的十人,一组五个,刚好每组七人。 赵凡其实最不想和卢心蕾分在一起,可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野玫瑰和卢心蕾相互之间暗自较劲相当严重,要是把她俩分在一起,不坏事才怪呢,只好委屈自己,这才避免了三女之间的争斗。 野玫瑰七人在小路左边设伏,这是赵凡故意安排的,左边最容易脱身,相对于他们,危险会小一些。而自己带人在小跑右边设伏,不仅要启动障碍,还要通过这条小路。相比她们,危险就大的多了。 苏芸芸刚要反对,看到赵凡那坚定的眼神,只好默默同意,把担心藏在了肚子里。 两边刚刚隐蔽好,麒麟村方向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王风宇竖起大拇指,低压声音说: “赵大哥真乃神人,推测得如此准确,看来他真的是神而不是人。” 野玫瑰不悦地说:“刚才跟你说了,相信他就行,这样,你会轻松许多,千万别怀疑他的智商,他可是高出我们好大一截。” 赵凡侧耳静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够听到他们细微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是卢髯松,他的声音早已刻在了赵凡的心中,而另外一个声音却非常陌生。 那个陌生的声音问:“卢大人,你是怎么知道鲁管带是骗你的,那两具尸体哪里有问题?” 卢髯松说:“一开始我没有怀疑,可看到那名士兵的眼神,就已知道他在说谎,等他们抬来尸体时,第一眼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问:“你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不对呢?” 卢髯松说:“我和赵凡、野玫瑰他们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交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凤凰岭的土匪自从赵凡去了以后,就改名为天狼义勇军,赵凡任司令,野玫瑰任副司令,同时,他们又统一了服装。从那两具尸体上看,衣服颜色和款式都不对,所以,根本就不是凤凰岭的人。” 卢髯松正要继续吹嘘一番时,赵凡启动了障碍,瞬间,竹箭、木桩等众多机关同时发动攻击。 卢髯松的队伍顿时乱作一团,他自己也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调转马头,向着队伍大声喊道:“大家别慌,快躲避。” 赵凡哪里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命令卢心蕾点燃炸药,而自己带领其他人冲向了卢髯松,当他快接近卢髯松时,耳边却没有炸药的爆炸声。 心中顿时生疑,明明已经离开了爆炸的有效范围,怎么还没有炸,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哪个环节又出了问题?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没有时间给他考虑,急忙命令身后的几人,快速返回原地。 当他看到卢心蕾双手颤抖,不停地打着哆嗦时,就已经明白,她这是下不了手,毕竟卢髯松是她大伯,让她亲手杀死他,还真有些残忍。 赵凡惋惜地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换成别人点燃炸药,说不定此时已经将卢髯松打下了十八层地狱。 惋惜归惋惜,机会失去就不会再有,他看着发呆的卢心蕾,脸上虽然不悦,但也不会丢下她不管,只好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赵凡刚要迈步窜过小路时,卢髯松已经发觉了不对,从枪声和自己士兵的哀嚎可以判断出,赵凡和野玫瑰人数不多,脸上不由一喜,这还真是老天赐福,让自己在这里碰到他俩,活该他俩倒霉。 竟敢凭着区区数人,就想打自己七八百人的队伍,简直是不自量力,便大声命令道:“赵凡和野玫瑰他们没有多少人,给我使劲地打,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留在这里。” 野玫瑰等人没有听到爆炸声音就已经看到赵凡带着人冲了出去,急忙命令所有人进行火力掩护,自己刚要跑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时,被一通密集的枪声逼了回去。 当她再抬头看向对面时,赵凡和众人也被阻挡住了,根本无法通过。心中不由暗暗后悔,怎么不坚持留在他身边,即使是死,她也愿意和他死在一起。 心中万分焦急,又没有对策,急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泪水瞬间划过脸颊,纷纷掉落在地上,而有一些不听话的眼泪,悄悄地流进了她的嘴里,野玫瑰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眼泪是咸的。 对于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的她,这一通伤心,简直快要了她的命,只见她浑身颤抖,嘴唇已经咬出了血,眼泪混合着血丝从嘴角一直流到了她的心里。 不知何时,苏芸芸已经来到了她身旁,并没有制止她落泪,而是拍打着她的肩头,小声说道: “我这里有一些硫磺和硝石,刚才又捡了一些木炭,制作了一些简易的装置,现在需要你和我配合,将这些东西同时抛出去,可能会帮到凡哥哥他们。” 野玫瑰一向感觉苏芸芸只是一个神医,只会看病,哪里懂得其他,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她。 只见苏芸芸双眼红肿,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那双娇嫩的手,已经变得有些蜡黄,手里拿着十几个装药的小瓶子,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东西,盖子还紧紧的拧着,只有一个细小的孔,刚好穿过一条短短的麻绳。 苏芸芸看着她发愣,只好简要地解释道: “这是我配置的一些炸药,把它装在了平时用的药瓶里,再穿上麻绳,用火点燃,可以起到爆炸的作用,由于药量小,瓶子少,只做了这些,需要我俩人同时将这些点燃,向着两边官兵扔去,给凡哥哥炸出一条通道出来。” 野玫瑰接过她手里的小药瓶,疑惑地问道:“这么小,能行吗?” 第五十七章:惊扰蟒蛇 “行不行,试过了才知道。”苏芸芸语气变得十分坚定。 野玫瑰没见过如此坚定的苏芸芸,不由信了几分,于是,两人分别拿了七八个药瓶,将所有的麻绳点燃,而后迅速扔向官兵。 耳边顿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野玫瑰吓得差点捂住了耳朵,这声音显然比一般炸药的声音要响亮许多,威力大了不知多少倍。 随着爆炸声响起,滚滚浓烟也四散开来,官兵顿时就乱作一团,已经很难看清官兵的模样。 野玫瑰高兴地说:“苏芸芸,你真厉害,比我想象中厉害十倍有余,快,还有没有,再给我几个。” 伸手过去,却没有反应,急忙扭头去看,苏芸芸早已不见了踪迹,抬眼望向纷乱的官兵,这才醒过神来,原来她已经跑到了对面。 赵凡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向着自己飞奔过来,仔细观瞧,正是苏芸芸,急忙向众人说道:“快,跟着我,咱们冲过去。” 他们在浓烟的掩护下,与苏芸芸会合,一起向对面跑了过去。 当浓烟散尽,官兵东倒西歪躺下一大片,卢髯松再想寻找赵凡和野玫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大脑中立刻呈现出刚才的画面,不断分析着赵凡和野玫瑰他们逃跑的方向,不多时,已经得到了答案,一定是向南边跑去。 将周边的军官立即叫了过来,着急地问:“南边有什么可藏身之地或者村庄之类的地方?” 一个矮个子军官答道: “南边十公里的地方,有一片密林,名叫老鸭林,那里长年没有人去,里面落满了漆黑的乌鸦,听说中间还有大小、高矮不一的山峰,在石壁之间,到处是洞口,详细情况就不清楚了。” 另一名官兵也随声附和: “就是,我也听当地人讲过,老鸭林阴森恐怖,到处是腐骨,没有人进去过,更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卢髯松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好的消息来,心中略一盘算,便做出了决定,吩咐手下官兵,立即前往老鸭林,对各个路口进行封锁,同时派出信使,快马加鞭通知卢浑彪,让他带着所有人前来增援。 其中一名军官小声问道:“用不用通知鲁化成所部,让他们也过来增援。” 卢髯松摇摇头,“还是别通知他了。” 在他的心里,是非常看不起鲁化成的,自从卢鸿儒把他派到自己身边,自己对他处处提防,又时时掣肘,就是想把他挤出自己的地盘,没想到他就像一副狗皮膏药,贴得紧紧的,想甩也甩不掉。 在麒麟村对他又讽又刺,就算通知他了,他也未必会赶来增援,说不定还会挖坑让自己跳,再者又怕他和自己抢功,只好将他从今天的事件中摘出去,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卢髯松想得没错,当发生激烈枪战时,鲁化成已经得到了消息,但他就是按兵不动,一直派人暗中观察战场动态,心中盼望他早点在战斗中死去,也好给自己腾位置,这个紫阳县知事一职,对于鲁化成来说,早就盼月亮数星星,计算着何时才能得到。 人们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卢髯松真的来叫,他又不能不去,可真的去了,他一定会瞅准机会,将卢髯松秘密除掉。 这个世界,原本就好人难做,不仅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而且好人经常被欺负、被践踏,坏人总是在谋取自己的利益,只要别人有那么一丁点比自己好,那就恨的牙根痒痒,非要弄到自己手里不可。这就是现实,现实的令人发颤! 赵凡他们已经到达老鸭林的一条小道,只要踏上这条路,那就代表着他们已经进入了危险之地。 众人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赵凡,野玫瑰不解地问:“我们已经摆脱了卢髯松的追击,为何还要进入这老鸭林?” 赵凡看着众人脸上怪异的表情,微笑着说: “这片老鸭林,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凶险,里面只是乌鸦多了一些。卢髯松虽然凶残,可他也很聪明,凭借他的脑子,不难猜出我们逃脱的方向,这片老鸭林虽非必经之地,但我们可以暂时调整休息,恢复体力,如果他敢追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放松了不少,既然没有多大危险,暂时躲进这里,也没什么问题,再说,还有他和野玫瑰在,再大的危险他俩也可以化解。 苏芸芸刚要开口说话,被赵凡一把抓住胳膊,拉到了一旁,避开众人,低压声音说: “你是不是想说老鸭林凶险异常?根本就没有人进去过,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 苏芸芸也不绕弯子,直接点头说道:“就是呀,父亲多次告诫我,不让我踏进老鸭林一步,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里面的诡秘与凶险,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赵凡不经意露出一丝微笑,“我进去过,也从容出来了,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玄乎,只要我们处处小心,就可以躲避凶险,从而将卢髯松他们引入凶险之地,只要他们敢进,那就让老鸭林去惩罚他们吧。” “嗯,我相信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讲。”苏芸芸对赵凡那可是绝对的信任,又是舍命帮他,也许是她内心早已将赵凡看作自己的丈夫,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 赵凡狡黠地说道:“还真需要你帮忙,首先呢,要替我保密,不要对外声张,以免造成他们的恐慌。二呢,你携带的药箱里有没有硫磺?” “放心,我不会替你保密的,硫磺还有一些,你要它做什么?”苏芸芸不解地问。 赵凡脸色一沉,郑重地说道:“老鸭林里不仅有乌鸦,还有数不清的毒蛇,你将硫磺给每个人身上洒上一些,可以预防毒蛇的攻击。” 不多时,众人看到赵凡和苏芸芸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着他俩,野玫瑰杏眼圆睁,有些娇怒地问道:“你俩干嘛呢,还避开大家,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没,刚才凡哥哥问我没有硫磺。”苏芸芸说着,就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粉末,先给自己身上洒了洒,而后,对众人说,这是一种药,可以预防蚊虫叮咬,一个一个来,每人都要洒上一些。 野玫瑰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蚊虫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用啦,还是给他们多洒一些吧。” 赵凡语气坚定,声音低沉,缓缓说道:“大家就别浪费时间,动作快点,要是被卢髯松他们提前发现,那就麻烦了。” 野玫瑰一惊,这赵凡是哪根神经搭错弦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只好悻悻地说:“来吧,尽管洒,只要不嫌浪费,全要洒在我身上也没有问题。”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她衣服上只沾了一点点就跑着离开了。 苏芸芸为每个人身上洒了硫磺之后,紧跟赵凡,快步向老鸭林走去。 越往里走,树木越大,藤蔓也越多,林子静悄悄地,好似没有任何生物,不多时,脚下已经没有了路。 赵凡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众人紧跟身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作声,更没有一个人掉队。 突然,卢心蕾发出了一声尖叫,树林里立即“哗哗”作响,受惊的乌鸦遮天蔽日般飞了出来,吓得众人一头冷汗,急忙回头张望,只见她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双腿打着寒颤,浑身在哆嗦。 赵凡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急忙打量她的脚下,原来是一个骷髅头,只好柔声说道:“别怕,这里到处都是,见多了就习惯了。” 谁知她却抬起手指,支支吾吾地说:“是那里!” 赵凡顺着手指望去,是一条碗口粗细的蟒蛇,约有五六米,浑身油光发亮,眼睛瞪着闯入的陌生人,伸出一尺多长的红色舌头,不停地收缩着。 众人也看到了它,个个吓得不敢说话,愣在当场,一动不动,赵凡知道众人虽然大部分都是山林长大,但这种巨大的蟒蛇,可能还是第一次遇到,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蟒蛇虽然没有向卢心蕾发起攻击,可它那庞大的身躯,足以吓傻了这个城市里来的大姑娘,赵凡不紧不慢地说:“快闭上眼睛,我把他赶走就是。” 只见赵凡伸手从旁边抓起一根枯木树枝,猛地向蟒蛇砸去,口中喊道:“我不是有意伤害你,快离开这里吧,别吓坏了我的朋友。” 蟒蛇被赵凡的一记闷棍给打的迷迷糊糊,虽然它有坚韧的皮肤,但赵凡的力道是何其大,即使伤不了它,也够它受的,只见蟒蛇掉转庞大的身躯,晃晃悠悠地钻进了密林。 当众人看到蟒蛇离开,这才大大松了口气,野玫瑰惊奇地问:“你会蛇语?怎么你说让它走它就走。” 这也是大家的疑问,被野玫瑰先问了出来而已。 赵凡微微一笑,“我哪里懂蛇语,只是不想杀了它,随口说说。” “哼,装得还挺像,下次别再装神弄鬼的。”野玫瑰假意生气,却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这家伙胆子真够大的,怎么一点出不害怕。 众人经过这次意外后,胆子明显大了许多,脚步也快了起来,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多后,终于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山峰。 赵凡将众人领到一个只能容一人进出的洞口前,停住了脚步,伸着脖子向里张望。 第五十八章:奇妙景观 野玫瑰好奇地问:“你在干嘛呢?这里这么洞口,你怎么只看这一个。” “我以前来过一次,记忆有些模糊,再确认一下。”赵凡说着话,连头也没有回。 过了片刻,赵凡收回心神,转过身来,看着大家,“就是这个洞,没错,大家跟我进去。” 而后,赵凡第一个钻了进去,苏芸芸紧随其后,野玫瑰断后,众人依次钻进了洞穴。 苏芸芸惊喜地发现,这个洞口看似很小,但里面却很宽敞,不仅如此,而且怪石林立,有的像羊、有的像狼、更有的像龙,总之,千奇百怪,什么样的动物都可以找到它的影子。 卢心蕾满脸的喜悦,这里好似一个巨大的溶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观,口中不由啧啧称奇。 约一个小时后,赵凡带领众人来到一处最宽敞的地方,指着旁边的石凳,“大家就在这里休息会,这里是山洞的中央位置,连着大大小小数十个洞口,只有两处可以通往外面,其它都是封死的。” 野玫瑰和其他人一样,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风景,一会这边看看,一会那边摸摸,甚是高兴,最为难得的是,她冰冷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赵凡对大家叮嘱道:“我去给大家找点食物,大家稍等片刻,千万别乱走动,因为里面洞连着洞,一不小心,就很难走出来。” 野玫瑰兴奋地说:“我陪你一起去吧,要是你迷路了,我们还可以做个伴。” 卢心蕾也站了起来,“我也想去,这里太美了,你带我到处参观参观。” 赵凡心想,如果答应一个人,就会有另一个站出来,直到答应最后一人。可考虑到大家的体力,确实需要恢复,要是再发生突然变故,可能难以应付,只好委婉地说道: “冯姑娘、卢姑娘,你们在这里陪着大家,我一会就回来,记得照顾好他们。” 野玫瑰看向众人,众人也看着她,野玫瑰只好留了下来,她和赵凡就是大家的主心骨,要是都离开了,万一发生意外,肯定难以应对。 卢心蕾当然也留了下来,既然赵凡不愿意让她跟着,自然有他的道理,要是硬跟着去,反而容易造成两人矛盾。只好做罢。 赵凡沿着洞壁向上一跃,站在了一块两米多高的石头顶端,再几个纵身,就已钻进了斜上方五米多高的一个洞口内,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看得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轻功,简直比飞燕还轻,比猴子还快,要不是亲眼看见,还以为是神话故事呢,怪不得他不带着大家,原来大家根本就上不去。 赵凡只身钻进洞里,动作迅速异常,不多时,已经钻出洞口,外面好似人间仙境,到处烟雾弥漫,仔细观瞧,竟然是一片果林,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这个出口,就是赵凡的爷爷曾经呆过的地方,后来搬到了逍遥庄,再之后,带赵凡带过一次。 赵凡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爷爷告诉他,老鸭林是一片福地,外人被乌鸦,毒蛇等凶猛动物阻挡,很难进来,就是进来,要发现这个洞口,也是难比登天。 整个老鸭林,也只有这里是一片祥和之地,其他任何地方,都凶险无比,不仅处处有陷阱,更是毒蛇经常出没的地方。 这里的果树,常年吸收日月精华,结出的果子异常甘甜,营养丰富,不仅解渴,还能充饥,简直就是仙果。 赵凡来不及多想匆匆摘了一大堆果子,用衣物包裹起来,返回了洞中。 苏芸芸早就等不及了,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看得野玫瑰头晕,正要出口制止时,发现赵凡已经返回,急忙接过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各种水果,不由惊叫道: “这里还有水果,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顺手拿起一个,连擦也没擦,递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果汁顺着她的嘴角直往下流,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水果太香甜了。” 卢心蕾看着她的吃相,不由“格格”笑了起来,顺手也抓起一个,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赵凡笑呵呵地说:“大家快过来,一起吃。”说着,递给了苏芸芸一个,“快尝尝,好吃着呢!” 卢髯松带着官兵堵住了每个路口,其实路口只有两个,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多,等了老半天,才等来儿子卢浑彪,只见他无精打采地说: “爹,这么着急把我叫来,有什么紧急事情吗?难道发现了赵凡和野玫瑰?” 卢髯松微笑着点头,这个儿子终于出息了一回,总算是猜对了一次,不由高兴地说:“他们就在这片林子里,等天一亮,咱们就进去搜,不信他还插翅飞了?” 卢浑彪心不在焉地说:“这林子这么大,就咱们这两千人,搜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呀,我都快困死了。” 卢髯松刚高兴了一半,心就凉了半截,怎么儿子又回到了从前,还是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气哼哼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呀,爹总有老的一天,看将来谁罩着你?” 卢浑彪嬉皮笑脸地说:“爹,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怎么尽说丧气话,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卢髯松无奈地摇摇头,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还真让他头疼。 就在此时,一个三十多岁,身高八尺,四方脸,浓眼眉的大汉走了过来,向卢浑彪悄声说道:“别老让你爹生气,要哄他开心才是,既然他都已做好了安排,我们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了。” 卢浑彪看到来人,脸上立马露出了开心的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孟森,这次就看你的啦,要是把赵凡和野玫瑰抓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绝对包你满意。” 孟森将手中的枪提到胸前,用力地拍了拍枪身,而后又举起瞄了瞄,然后才慢慢放下,轻松地回答道:“只要有它在,保管他们跑不了。” 卢浑彪点头称赞,“你的枪法我是了解的,那是绝对的神枪手,有你在,我是百分百放心。” “多谢夸奖,不是我吹,在我的枪下,还没有一个能够逃脱的,他们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我绝对可以将他们轻松拿下,你只管睡觉就行,明天就等好消息吧。” 卢髯松知道儿子手下有一猛将叫孟森,堪称百发百中,当年就因为这个,才同意儿子将手中的一些权力交给他,让他辅佐儿子。 今天一见,两人互相吹捧,竟然乐不可支,大脑瞬间对此人产生了怀疑,难道他只是浪得虚名,一切都是传言?不由疑惑地问: “不知孟先生的枪法是否如传说中那般神,可否让老夫开开眼?” 孟森抬眼一看,原来是卢髯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跟前,急忙行礼,“卢大人,刚才天太黑,小人没有看清是您,请多多包含。” 说着,左手拉枪栓,右手已经将长枪举了起来,“大人,请您指个目标。” 卢髯松抬眼向远处张望,只见百米外的一顶帐篷,依稀可见微弱的灯光,故装随意一指,“前面那顶帐篷就是我的临时住所,里面没有人,然有一盏灯,你就打它吧!” 孟森嘴角露出冷笑,这个老家伙还挺会挑目标的,就这盏灯,除了自己,估计方圆百里之内,肯定再找不出一人有这等本事。 孟森也不搭话,举起手中长枪,只听“叭”的一声,帐篷内的灯光瞬间被打灭。 卢髯松心中一惊,此人看着不怎么样,可这枪法确实神了,真是名副其实的神枪手。双手轻轻鼓起掌来,口中连连称赞,“好枪法,真是好枪法。” 天刚放亮,卢髯松就迫不及待地叫醒儿子,“快,咱们该准备进入老鸭林,让孟森带领一百人打头阵,其他每一百人一组,间隔一百米,在其身后跟进,留下五百人驻守在这里,以防他们再次逃跑。” “爹,你放心,有孟森在,他们是跑不了的。”卢浑彪迷迷糊糊地说道。 卢髯松苦笑着说:“你快起来,我们先进去,你随后就跟上,可千万别再睡了,这次是老爹为你争功,哪有当事人不在场的道理。” “好好好,我这就起来,绝对误不了事。”卢浑彪揉了揉眼,慢慢地爬了起来。 不多时,孟森带领着一百人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卢髯松一声命令。 卢髯松快步走到跟前,看着面前的一百人队伍,个个精神抖擞,信心百倍,手握长枪,威风凛凛地站立着。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你们个个都是军中的骄子,这次任务既轻松,又不轻松,轻松的是我们只要抓住赵凡和野玫瑰就行,不轻松地是他们俩人个个都不好对付,你们一定要当心,一定要把他们擒获,我就在你们身后,为你们加油喝彩,出发!” 卢髯松的话语不多,可对一百人来说,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个个摩拳擦掌,都想争得头功。 在孟森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走进了老鸭林,由于道路太窄,他们只能两人并排,形成两条纵队,大步向前开进。 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老鸭林是什么地方,岂是他们说来就来的地方吗?当他们第一脚踏进去的时候,危险也正在慢慢向他们靠近。 第五十九章:人蛇大战 孟森正在快步前进,没过多久,前面就没有了路,一个憨厚的士兵问道:“没有路了,咱们怎么走?” “还能怎么走,招呼后边的兄弟,带砍刀的上来,在前面开道。”孟森手中除了枪,再没有任何武器,此时只有这一种办法,才能不让队伍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在他带领的一百人当中,带砍刀的就有二十多人,当他们拿着砍刀横冲直撞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后,竟然消失不见。 身旁的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又一人消失,这时,他们才惊恐地转身向后跑去,口中不断大叫:“有鬼呀,快跑!” 孟森身高八尺,人高马大的,哪会相信世上有鬼,急忙拦住众人,“慌什么,带我去看看。” 一个满脸慌张的士兵疑惑地看着他,“前面两个兄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也没有看见什么情况,就已经消失不见,肯定是有鬼怪,咱们还是先撤出去吧。” “撤你妈个头,给老子回去,要是再敢蛊惑军心,小心我枪毙了你。”孟森气狠狠地说。 那名士兵好像被他这一骂,那种惊慌之色顿时消退了不少,便大着胆子领路,朝着刚才出事的地点小心翼翼地走去。 当来到出事地点,孟森手握长枪,已经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眼睛瞪的老大,左看看,右看看,什么情况也没有,气得他吹胡子瞪眼,怒骂道: “你这个小畜生,你给我好好看看,这里什么也没有,大惊小怪个屁呀,还把老子吓了一跳。”孟森一边说一边抬腿踢了他一脚。 那名士兵没有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向旁边倒退了三五步。 就在这时,一条灰色的影子突然窜了出来,一口咬住他的脖子,那名士兵连哼也没哼一声,就被那道影子拖进了密林。 孟森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不是什么鬼怪,从那道影子判断,可能是一条蟒蛇,但没有见过如此夸张的蟒蛇,心中不由也打起了寒颤,吩咐身边手下,“你们几个,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怪?” 身边的四人被逼,无奈地走了过去,其中两名手里拿着砍刀,两名手里紧握长枪,随时做好反击准备,迈着小步,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孟森也紧张地盯着那片密林,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只握枪的手已经渗出了点点汗珠。其余人比他还紧张,纷纷退到他身后,举起长枪,瞄向密林方向。 当四人往前走了五十多步,看到眼前的一幕,惊恐地睁大眼睛,简直就要怀疑人生,好像见到真得鬼怪一样,撒腿就跑,大脑中一片空白,唯一只有惊恐。 孟森在他们身后大声喊道:“什么情况呀,看把你们吓成这样?” 他的话音未落,四人已经被四条蟒蛇缠绕,瞬间被拖入密林。 孟森再也顾不得一切,吩咐余下的人,朝着密林开枪,顿时枪声大作,响成一片。 约一柱香的时间,枪声才停了下来。孟森再想招呼手下前去观瞧,可看到个个手下都惊恐地躲在后边,浑身哆嗦,只好大着胆子,叫手下跟在自己身后,慢慢向密林挪动。 距离出事地点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当孟森看到地上大片血迹和四五条蟒蛇尸体时,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那几具蟒蛇的尸体已经被打成了筛子,肚子里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消化,甚至有些还没咽气,也被乱枪打成马蜂窝,成了枪下冤鬼。 此时,卢髯松已经跟了上来,看到眼前的一切,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森回头看见卢髯松已经带着队伍跟了上来,有些庆幸地说:“卢大人,蟒蛇,已经被消灭,咱们可以继续前进了。” 卢髯松点点头,“辛苦你们了,死难的兄弟,给双倍补偿,等结束以后,就派人送回他们家里,他们是我们的英雄,要大力表彰他们的英雄事迹,让所有官兵都知道,在我卢髯松手下当兵,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孟森对此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鼓舞鼓舞士气,要从他身上刮出油来,那比登天还难。 说到底,他还是人家手下的兵,虽然知道不会这样去做,但依然兴奋地说:“谢谢大人,在您这样的人手下当兵,真是三生有幸。” 而后对着旁边的兄弟,大声说道:“继续前进!”心中却暗暗叫苦,这趟出来,可真是凶险无比呀,早知这样,还不如留在磨盘山守寨呢。 正当孟森带领队伍继续前行时,身后传来了几声惊叫,吓得他浑身冷汗直冒,急忙回头张望。 只见十几条巨大的蟒蛇从密林里飞了出来,直接扑向了卢髯松和他身边的卫队。 孟森这次差点吓死,双腿不停地哆嗦着,手里端着枪,却不敢开,因为面对的是他顶头上司,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 就在他犹豫时,卢髯松和他的七八个护卫已被蟒蛇咬住,有的被咬住了脖子、有的被咬住了手臂,还有的被咬住了小腿,而卢髯松被咬住的是左大腿,身后没有受到蟒蛇攻击的人,有的撒腿就跑,有的已经吓得晕倒在地。 卢髯松脸色煞白,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蟒蛇的头部,汗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口中不停地大声呼喊:“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孟森虽然心里特别害怕,可眼前的机会,让他明白,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若不救,自己就会安全脱身,要是卢髯松侥幸活着,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若是上前搭救,有可能自己会被蟒蛇咬伤,更有可能成为蟒蛇肚中之物。 他忧郁再三,眼看卢髯松体力不支,蟒蛇那庞大的身躯,在卢髯松身上缠绕了三四圈,已将他紧紧地捆住,脸憋成了猪肝色,眼睛瞪得贼大,祈求的神情表露无遗。 孟森终于做出了决定,冒险一试。还是贪婪占据了上风,得到卢髯松的赏识,那是给自己向上攀爬的最好台阶。 他迅速从手下手中夺过一把砍刀,疾步上前,轮起砍刀,就向蟒蛇七寸砍去。 蟒蛇身子一抖,在受到其他外力的剧烈撞击下,尤其是要害部位,疼得它口中咬的更紧,可身子却慢慢舒展开来,这就给了卢髯松喘息的机会。 他早已忘记受伤的大腿,因为蟒蛇口中产生一种好似麻醉剂的液体,已经渗进了他的身体,尤其是伤口处,所以才感受不到大腿上的疼痛。 在孟森的全力帮助下,蟒蛇终于退缩了,卷曲着身体,发出“丝丝”的声响,顿时,所有的蟒蛇已经离开人群,向密林中钻去。 卢髯松已经瘫软在地,神情恍惚,虽然左腿已被蟒蛇咬断,但却捡回来一条命,是福是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孟森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砍刀已经丢在了一旁,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没有白忙活,指着一旁的士兵叫嚷道:“快去叫医生来,快去呀!” 不多时,军医已经来到卢髯松身旁,为他处理和包扎了伤口,小声问道:“卢大人,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卢髯松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口中传了出来,“孟森,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交待。” 孟森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他身前,附耳静听,“卢大人,你说,我听着呢。” 卢髯松有气无力地说:“收拢队伍,不管用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将蟒蛇除掉,为我报仇。” 说完这句话,他就晕了过去。 孟森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信任,将调动所有兵力的指挥权交到了自己手上,现在有一千五百多人,消灭蟒蛇是没有难度的,再说,自己也被它吓得不轻,全当是为民除害了。 想到这里,便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让所有队伍向我靠拢,我要传达卢大人最新指示。” 约一柱香时间,队伍已经排列整齐,等待他的命令,孟森便将卢髯松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后命令道: “每百人排成一列,边打边向前推进,直到把弹药打完,而后,换下一组上,重复前面的动作,就这样,不停地打,不停地换,直到消灭所有的蟒蛇为止。” 所有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有这样的命令,可他如今是卢髯松的代理人,只好听令。 顿时,密林内,传出了经久不息的枪声,一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当枪声停止后,密林已被破坏的七七八八,树木倒的倒,断的断,遍地是断枝残叶,通过官兵的统计,打死大大小小蟒蛇四百多条,光蟒蛇的尸体就能堆成一座小山。 方圆五公里内基本属于密林范围,经过官兵排山倒海的攻击,蟒蛇已经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如果还有活的,那只能是其他地方了。 孟森满意地点点头,有了这个结果,就太好交差了,一定可以得到卢髯松的大力褒奖。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一个军官走了过来,“咱们的消耗太大了,几乎打光了所有弹药,现在剩余的弹药量不足十支长枪的携带基数。” 孟森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呀?卢大人说了,不管用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将蟒蛇除掉,为他报仇,现在我们已经报了仇,他应该高兴才是。” “那我们还继续搜寻赵凡和野玫瑰他们吗?”那名军官疑惑地问道。 第六十章:静观其变 “搜,怎么不搜,我们这么多人,就是一人一拳,也能把他们打成肉酱,怕什么呀,快去,将所有的弹药集中起来,组成一个小队,跟着我。” 赵凡和野玫瑰早就听到了密林里传来的枪声,众人惊奇地看着赵凡,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枪声持续了大半天,就是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味地劝大家休息。 野玫瑰实在是憋不住了,小声问:“你有什么想法,给大家说出来,你看,大家都快憋疯了。” 赵凡微笑着说:“这个还给疏忽了,大家如果真想知道,那我就讲讲。” 苏芸芸和卢心蕾只是微笑不语,王风宇却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们早就休息好了,实在是憋闷的慌,听着外面的枪声,一定十分激烈,如果从枪声判断,至少有三千人,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谁说咱们是坐以待毙,咱们这是等待时机,准备打扫战场。”赵凡不紧不慢地说着。 这下众人更加惊奇了,野玫瑰拉着他的衣袖,“快说,别再卖关子啦,我们知道你厉害,就给我们说说吧。” 赵凡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出了实情。 原来,老鸭林的确凶险无比,从外面进入只有两条路,不管哪条,都只是半截,到了里面就没有路了,因为没有人能够进到里面去。 咱们走的那条路,是我以前走过的,曾经做过一些暗记,只有我才能识别,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懂。 如果有人进入密林,再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必然会丧命。因为那片密林也叫蟒林。 里面有数不清的蟒蛇,如果惊扰了它们,让它们感受到了威胁,那就会引来它们的攻击,这种攻击,是悄无声息,快速无比,让人防不胜防,只有惨死的份了。 我们进入密林之前,苏芸芸已经给大家身上洒满了硫磺,因为蛇最怕硫磺,所以,我们才能安全通过。 野玫瑰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吓的煞白,当时要不是赵凡逼着自己洒上硫磺,要不是赵凡带路,可能早已丧命在密林了。 卢心蕾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来自己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条,而且还没有向自己攻击,可万一,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其他人比这二人更甚,只是听赵凡说,就已经腿脚不灵便了,浑身也不自在。 赵凡看到众人的反应,微笑着说:“我其实不想给你们说的,这是你们想听,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哼,你少表现得像个无辜人,快说说其他情况。”野玫瑰催促道。 赵凡只好继续往下说: “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卢髯松应该是联合了他儿子卢浑彪的队伍,鲁化成的队伍在上次交战中就没有前来增援,想必这次也不会来。” “如果只有他们两支队伍,那人数加起来不会超过两千,减去留守和把守密林出口的,能够进入密林的队伍不超过一千五百人。” “他们这么庞大的队伍经过密林,不惊动蟒蛇是不可能的,大家听到的枪声,也就是他们与蟒蛇在交战。” “蟒蛇对付棍棒和砍刀还行,如果与枪碰上,那只有死路一条,可死掉一个,就会引来其他蟒蛇更大的报复。” “所以,当蟒蛇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心里必定恐慌,肯定会有人被蟒蛇袭击致死,他们也会打死几条蟒蛇,这样,就会引起更大的交锋。” “听他们的枪声,恐怕已经把整个密林里的蟒蛇都打死了,这说明一个问题,肯定有一个大人物被蟒蛇袭击至伤或致死。” “枪声停止后,说明与蟒蛇的战斗已经结束,就看他们如何选择。” 众人听着赵凡分析的头头是道,不断地点头,心中早已给他了一个大大的赞。 要不是他把众人引到这里,那伙官兵还不知道怎么嚣张呢,让他们吃点苦头,以后也能收敛点。 野玫瑰听他说与蟒蛇的战斗已经结束,就知道还没有结束,不由着急地问: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交待,别让大家猜了,好不好?” 赵凡点头,依然平静地说道: “卢髯松他们虽然通过了蟒林,在人数上没有受到多大的伤亡,可弹药几乎消耗殆尽,如果继续往前走,那必然会通过鸦嘴崖。” “咱们进来时,我带大家从侧面绕了过去,足足多绕了一个多小时路程,可他们并不知道路,一旦闯进鸦嘴崖,那就真的是他们的坟墓了。” 野玫瑰惊奇地问:“难道比蟒林还可怕?” 赵凡淡淡一笑,“比蟒林恐怖多了,我没有进去过,只是听爷爷讲,鸦嘴崖到处是血蝙蝠,足有扇子那么大,它们很少单独活动,都是成群结队的,如果一旦成为它们的攻击目标,那几乎不可能活命。” “同时,里面还有一种动物,那就是黑乌鸦,它不同于我们在密林中碰到的那些乌鸦,而是一群吃肉的乌鸦,个头也非常大,好似雄鹰一般。” 赵凡讲到这里,就已经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讲,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家,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孟森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密林,心情大悦,自己在磨盘山黑龙寨最多时只管三百多人,如今,自己可是带着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心里美滋滋地。 他哼着不着调的山歌,正在大步往前走,突然有一个士兵叫住了他,“卢公子来了,就在咱们身后。” 孟森得意的神色立即收敛了许多,毕竟他是自己的主子,是卢髯松的儿子,要是得罪了他,那自己的美梦就要落空了。 虽然卢浑彪只是一个公子哥,浑身没有一个优点,但在他面前,孟森还得装,因为自己还没有取得真正的指挥权,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孟森急忙停住脚步,回头张望,他已经离自己不远,只好强装笑脸,快步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就放心吧,他们只有几个人,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他们抓住,送到你跟前,你还是在外面等我消息吧。” 卢浑彪笑呵呵地说:“你办事,我放心,这不,我给你送人上来了。”而后,指着身后那一百多人。 孟森谦虚地说:“太谢谢了,我这里还真缺少人手,他们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卢大人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卢浑彪收起了笑脸,随即换成了一副苦瓜色,“我爹被蟒蛇咬伤后,一直处于昏迷,估计现在已经回到了芙蓉镇,就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孟森急忙安慰,“卢大人他福大命大,自有老天保佑他,肯定会没事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卢浑彪就催促他赶快带领队伍前进,而自己却留在了后边。 当他看到爹那副惨相,心里就莫名生出胆怯之意,不是为了争功,他才不愿意来呢,有孟森在前面挡着,自己也落得个清闲。 孟森并不稀罕他那一百多人,而是那一百多条枪让他心里觉得安全倍增。 不多时,他带领的队伍被一座奇怪的山峰阻挡,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座山峰周围,到处怪石林立,其中最高处才一百多米,但面积很大,要是绕过这座山峰,需要花费一个多小时,如果直接翻越这座山峰,只需要不到四十分钟足够。 一名军官走到他身旁,抬眼四处观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便大着胆子建议,“我们还是直接翻越过去吧,要是绕道就有些远,大家这一路走来,实在太累,恐怕还没找到赵凡和苏芸芸,咱们自己先累趴下了。” 孟森也并非鲁莽之人,听到这名军官如此说,便下达了原地休息的命令,让所有士兵先恢复恢复体力,而后再翻越这道山峰,如果发生意外,也能够有体力战斗。 他让士兵先恢复体力是对的,可他对眼前的这座山峰太陌生,根本就没在意,因为像这样山峰,他见过很多很多,只是形状有些怪异而已。 两个小时后。 孟森命令队伍翻越山峰,由于人数众多,所以,把队伍分成三个小队,每小队五百人左右,间隔一百米,齐头并进,他自己带领中间小队,而且还有一百多名长枪保护,对他而言,这是绝对安全了。 当队伍行至半山腰时,一名士兵脚下一滑,蹬掉了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头,石头顺着山峰的走势,向下快速滚落。吓得那名士兵发出一声惊呼,不是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就已经掉了下去。 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血蝙蝠洞里,顿时从洞口飞出十几只血蝙蝠,向着山腰的士兵扑了过去。 当孟森发现血蝙蝠时,眼睛露出了惊讶之色,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大的蝙蝠,比正常的蝙蝠大了何止十倍,简直都有百倍。 他不敢大意,如果被它袭击,必定会有人受伤,便命令身边十多名长枪手,向着血蝙蝠射击,而自己也抬起枪口,对准其中一个,耳边只听“啪啪”几十声枪响,空中飞舞的血蝙蝠便被击落。 就这几十声清脆的枪声,在山峰中激荡开来,加上回音作用,声音经久不息,山峰间的乌鸦被这枪声一惊,纷纷腾空而起,当它们发现山峰有人时,便朝着三支小队俯冲而来。 第六十一章:踏上征途 孟森根本没想到,开枪射杀蝙蝠后,竟然会引起乌鸦的攻击,而这乌鸦,简直比雄鹰还要大,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自从进入老鸭林,处处感到不同寻常,蟒蛇、血蝙蝠、再加上乌鸦,这三种动物,自己平生没有见过这么大个的,好似变异了一样。 他哪里敢怠慢,急忙命令士兵开枪射击。 枪声再一次在山峰间回荡开来,引起源源不断的乌鸦从山峰中飞出。 瞬间就有士兵被击伤掉落,那些掉落的士兵,鲜血洒在山石上,那血腥味立即引起了血蝙蝠的注意,它们也纷纷从洞里钻了出来,扑闪着巨大的翅膀,从四面八方飞出,向着三支小队袭去。 当孟森看到越来越多的乌鸦和血蝙蝠向着队伍飞过来时,顿时感到大势不好,急忙命令三支小队,快速撤出,逃离此地。 可惜他觉醒的太晚,已经来不及,大片大片的士兵纷纷倒下,不是被咬死,就是相互踩踏致死,只要倒下,立即便被血蝙蝠和乌鸦撕成了碎片。 孟森枪法虽好,但弹药不足,没过多久,就已弹尽粮绝,只好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把它当成棍棍使,将身边的乌鸦和血蝙蝠赶走。 正在山脚下休息的卢浑彪,抬眼看见山峰上的一幕,整个人都瘫软在地,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到处是吃人的野兽,不是蟒蛇就是黑乌鸦,还有这嗜血如命的血蝙蝠。 心中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没多大本事,这才避过这一劫,要是紧跟他们,那就惨到家了。 他还在浮想联翩时,看到孟森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衣服已破破烂烂,上面全部是血,身上伤口无数,简直狼狈到了极致。 不知不觉间,竟然对他产生了一种怜悯之情,急忙吩咐自己的守卫,赶快过去帮忙。 四五个守卫三下五除二,就将孟森扶起并披上了干净的衣服,而后,转移至安全地方。 卢浑彪略带伤感地说:“你们是怎么遇到乌鸦和血蝙蝠的,怎么被伤成这样?还有多少士兵活着?” 孟森擦了把狼狈的脸,心中的惊慌和恐惧还没有散去,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谁知道他妈的是怎么冒出来这么多乌鸦和血蝙蝠,怎么打都打不完,而且这帮畜生凶猛异常,简直就是不要命,前赴后继地往前冲,我们的官兵根本无法招架,可能活着回来的人数不多。” 大约一个小时后,卢浑彪让守卫将剩余的官兵收拢起来,仔细一数,一千五百多人的队伍,重伤二百多人,轻伤五百多人,竟然没有一个身上不带彩的。 仅仅一个多小时,官兵死亡人数高达七百多人,这是一场什么样的遭遇,真让人无法想像。 卢浑彪看着眼前这七百多人,个个垂头丧气,毫无斗志,又都是残兵,心中那种庆幸感更甚,可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走到孟森身边,小声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此时的孟森,心是冰凉冰凉地,在出发前夸下的海口,如今却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卢髯松交给自己一千五百多人的队伍,如今却剩下七百多伤兵,这如何是好,要是被他知道是自己指挥无能,将官兵带入绝境,卢大人肯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他苦思冥想,如何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之时,卢浑彪突然问自己接下来怎么办,这不正好,可以将责任推到他身上,想必卢髯松一定不会惩罚他自己的儿子,这样,自己也可以逃过一劫。 想到此处,故装伤心,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咽哽着说着: “卢公子,你可把我害苦了,要不是你催促我赶快前进,我才不会让队伍翻越前面这座山峰,也不会出现今天这事,哎,都怪我,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 说罢,不停地锤打着胸口,显得既伤心又懊悔。 卢浑彪听他这么一说,回想当时情形,的确自己是说过催促他的话,那是自己不想和他同行才说的,又不是有意让他快走,如今,百口莫辩,只能含糊地说道: “我爹那里,有我去解释,不关你的事,你看,这么多伤员怎么处理?” 孟森心中窃喜,这个卢浑彪果然是个傻公子,他答应去找他爹解释,那就没自己什么责任了,便开口回答道: “我们是继续搜寻赵凡和野玫瑰他们呢,还是先把伤员好好安置之后再作打算。” 卢浑彪急忙说道: “当然是先把伤员安置好再说,你看这里,到处凶险无比,要是继续搜寻他俩,就凭借我们这些人,根本做不到,别到时连我们自己也搭进去了。还是真快离开此地吧,我一秒钟都不想停留。” 孟森无奈地说:“派人去通知驻守在老鸭林路口的五百人,让他们火速赶来,把重伤者抬走,这样,我们便可以多带一些人回去,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这次他可学乖了,就是有想法,也要先征得卢浑彪同意,这样,出了问题,自己可以说什么责任也没有。 果然,卢浑彪满意地点点头,“就这样办。”随即叫来守卫,按照孟森的办法去做。 赵凡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对着众人说道:“我先出去打探下情况,你们等我消息。” 野玫瑰立即表示反对,“不行,要去,也是我和你一起去,休想丢下我,你这么精明,我怕你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把我们这些人留给卢髯松他们。” 赵凡知道她故意这么说,但是想和自己一起去的想法肯定是真的,在山洞里呆的时间也够长了,像野玫瑰这样的性子,能够忍到现在也不容易,便点头说道: “好吧,但出去后,一切必须听我的,不许耍性子,更不能胡来。” “好,我答应你。”野玫瑰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她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其他众人也想一同出去,但都被赵凡制止了。 当两人来到怪石林立的山峰前,赵凡用手一指,“这就是鸦嘴崖”。 野玫瑰顺着手指看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由问道:“难道这就你说的黑乌鸦和血蝙蝠出没的地方?我怎么看,怎么不像,你该不会是吓唬我们吧!” 赵凡并不答话,带着野玫瑰从山峰脚下悄悄绕了过去,当他俩来到孟森他们翻越山峰的地方时,两人停下了脚步。 野玫瑰向山峰望去,只见到处是长枪和砍刀,还有森森白骨,吓得她急忙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有些变形,惊奇地问道: “这山峰上的长枪和砍刀,难道都是官兵留下的?他们?” 赵凡点点头,“从遗留下来的这些东西看,他们在鸦嘴崖可能损失严重,保守估计,至少伤亡五百人以上。我想,我们是时候离开老鸭林了。” 野玫瑰不解地问:“就算他们损失严重,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这很好理解,他们这么庞大的队伍,肯定会留下脚印,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但从目前的情况判断,他们行走到这里,而后翻越鸦嘴崖,被逼后撤。” “你看这脚印,除了我们面前这些,其他地方却没有,这就说明他们已经撤出,既然撤,也没有必要再留有人把守。” “嗯,你说的有一些道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野玫瑰好想知道他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她可不想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 赵凡沉吟片刻,“卢髯松他们这次受到了重创,想必短期内难以恢复元气,暂时对凤凰岭构不成威胁,要是你们想回去,那就带着王风宇他们一起走。” 野玫瑰一愣,“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既然离开了凤凰岭,我还是想去天都市寻找我爷爷的挚友,了解一下有关逍遥庄的一些情况。”赵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和你一样,是同时离开的凤凰岭,我都说了,你以后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野玫瑰倔强地说着。 赵凡无语,她要是不走,自己也不会硬赶她走,只好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赶快回去,通知他们,先一起离开这里再说。” 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洞穴,洞穴里的风光虽然好,但食物却是十分缺少,凑和一两天还行,要是时间长了,就难以为续。 同时,蟒林已经被破坏,老鸭林失去了屏障,要是卢髯松他们再次进行搜寻,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两人返回洞穴,与众人会合,而后,赵凡将自己的想法叙说了一遍,竟然大家都同意去天都市。 赵凡只好应允,带领众人离开了老鸭林,踏上了前往天都市的征程。 十多天后,众人来到一个名为黄埔镇的地方,找了一处旅馆暂时住了下来。 卢心蕾高兴地说:“咱们总算到了天都市辖区,黄埔镇是天都市最近的一个镇,再有半天路程,我们就可以到达天都市。” 众人各自回到房间,卢心蕾躺在床上,思绪却漫天飞。 天都市有她的家,让她没想到的是,假期探望大伯,竟然在外停留了半年有余,这半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遇到了太多的人。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在人海茫茫之中,遇到了她心目中的他。 让他感到失落的是,心目中的他对自己并没有产生那种感情,相反,还有些抵触。 卢心蕾每每想到他,心中就莫名的一阵心酸,到了天都市,也是意味着她和他要暂时分开。 越想心越乱,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第六十二章:收保护费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早早就出了旅馆,经过一夜的休息,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神情显得异常兴奋。 赵凡带领众人,来到镇上一家规模不大的餐馆,找了两张桌子,叫来了饭菜,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三个大汉。 为首的大汉,膀大腰圆,身高七尺,满脸的络腮胡子,眉目之间点缀着一颗黑痣,足有鹌鹑蛋大小,显得格外醒目。 身后两人,一胖一瘦,倒也挺般配。 只见那名为首的大汉大声叫嚷:“老板,谁是老板,快出来,该交这个月的保护费了。” 那名瘦子急忙走到大汉身前,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雪茄,双手递了上去。 大汉连看也不看,顺手接过,叼在了嘴上。 胖子从衣兜里掏出了洋火,拿出一根,“哧啦”一声,火苗就窜了起来,走到大汉身边。 大汉看着火柴棍即将然尽,这才低下头,点燃了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气,烟气形成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烟圈,大圈套小圈,冉冉升到空中,最后才化作无形,好似很享受是的。 不多时,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小跑过来,眼中尽是惊恐之色,颤声说道:“增哥,好久不见,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进,里面坐,让兄弟们也一块坐,我这就给您上最好的酒菜。” 增哥也不搭话,径直走到旁边的一张空桌前,停了下来,一胖一瘦两人迅速跑到跟前。 一人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椅子,口中说道:“增哥,快坐。” 一人掏出巴掌大小的一块毛巾,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顺手拎起一把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口中说道:“增哥,请!” 这时,增哥才正眼看了看中年男子,“你是这个店里的老板?” 中年男子诺诺弱弱地回答:“看您说的,我是什么老板呀,就这么一个小餐馆,只能赚点辛苦钱,养家糊口都有些困难。” “这么废话干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怕什么呀,要钱又不是要命,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增哥微怒,脸色有些阴沉,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中年男子连连解释,“增哥息怒,增哥息怒,这个小店是本人经营的,我是这个店的老板。” “是老板就好,这个月的份子钱五块大洋,快点拿过来,交给我们增哥,保管你这店生意兴隆,再没有人来打扰。”胖子急忙给中年男子递话。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说:“小店刚开张没多长时间,总共都没赚到五块大洋,您看看,能不能少点。” “少你妈个头,每个月五块大洋是最少的,要不是看在你开张时间不长,就这点钱,还不够增哥塞牙缝呢,要是不赶紧足数交上,以后要是有人来砸店,你可别怪我们没有提前通知你。”瘦子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带着恐吓,威胁道。 中年男子站着没动,只是一味地求情,让他拿出五块大洋,对于一个小本生意来说,这可是一个月的进账,而且是毛收入,减去各类开销,单净利润而言,不过两三块大洋而已。 如今,增哥一开口,就是五块大洋,而且是每个月五块,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野玫瑰那火爆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这份子钱明显就是保护费,即便在凤凰岭,她也没听说过哪路土匪敢收取这么多,这就是在欺负老实人。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赵凡虽然不怕事,但对方情况不明,要是贸然出手,万一场面失控,那会给大家带来很大的麻烦,刚要伸手去阻止,而她已经“飞”了出去。 野玫瑰疾步上前,双眉倒竖,脸若寒霜,冷冰冰地说:“你们是干嘛的?我今天心情特好,被你们这一捣乱,简直糟糕透顶了,还不赶快滚出去。” 增哥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中年男子,没想到旁边窜出一个冷艳少女,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笑,“这位姑娘,怎么,要替老板强出头呀?” 还没等野玫瑰开口,瘦子嬉皮笑脸地说:“哟,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们增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敢管这事,小心被我增哥收编了。” 当胖子想接着往下说时,野玫瑰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伸手娇嫩的右手,“啪”地一声,打在了他脸上,硬生生将话打了回去,胖子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五指山,疼得他“哎呦”直叫唤,捂住那半边受伤的脸,支支吾吾地骂道: “臭娘们,你竟敢打我,你这是不给增哥面子,看增哥他不活吞了你。” 他的话音刚落,“啪”地一声,另一半脸上也出现了一个五指山,野玫瑰出手如电,他怎么能够躲得过去。 瘦子吓得赶紧躲在了增哥的身后,他可不敢说话,胖子没说几句,就被打成这样,要是换成自己,那还得给煽飞了。 增哥看着野玫瑰的一举一动,什么话也没有说,等她打完了,这才笑吟吟地说: “姑娘好身手,我这两个手下,叫我平时娇惯坏了,没大没小的,简直不像话,你教训得好,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可否与在下换个地方叙叙旧,好让我这个东道主当面致谢!” 野玫瑰冷“哼”一声,“我还不知你是哪路神仙,为何与店老板过不去,我只是做了一个路人应该做的,至于什么叙旧,那就不必了。” 增哥脸上肌肉一跳一跳的,瞬间阴沉下来,“我这是为你好,可千万别伤了彼此面子,要不然,可别怪对你不客气。” 野玫瑰觉得此人有一种无形的威慑感和压迫感,心中不敢大意,这是她很久以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不由默默地做好了防备。可嘴上却不饶人.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更不会要你的面子,要怎么个不客气,我接着就是了。” 增哥也不再搭话,身体前倾,左腿将椅子向身后一踢,右手握拳,如电光火石般挥了出去,照着野玫瑰面门砸去。 野玫瑰早有防备,看他一拳袭来,身形下挫,头往右一偏,刚好避过。她也没闲着,左手化掌,向着增哥的脸颊煽去,而右手已经伸向腰间,抓住了软鞭。 增哥一拳落空,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自己这一拳可谓速度奇快,力度也拿捏的恰到好处。没想到眼前的姑娘,竟然躲避过去,而且也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 只好伸出左手,迎着她的左手,向外一拨,就已轻松化解,眼角余光瞄见她右手伸向腰间,知道有异,右腿也迅速从下往上踢了过去,迫使野玫瑰无法抽出软鞭。 野玫瑰脸上更是诧异,没想到他不仅速度快,而且反应更快,急忙放弃了抽出软鞭的想法,伸展拳脚,两人就在小餐馆打了起来。 王风宇刚要站起身,想前去帮忙,被赵凡用眼色制止,压低声音说:“先等等再说,不要急于出手。” 而后,对着三四人说:“你们几个快去外面看看,时刻注意周边变化,以防不测。” 几人点头,匆匆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赵凡眼角余光注视着场上的变化,手中已捏住了一枚铜钱,为何迟迟没有出手。 因为他也很想知道,眼前的这位增哥,到底是什么来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凭什么在这里横冲直撞,竟然没有人管?有太多的疑问,他要仔细观察,才能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 这在这时,场上情况发生了变化,野玫瑰出拳速度越来越慢,她最擅长的是软鞭,对于拳脚和力量,自然也就差了一截。 增哥出拳速度越来越快,好似猛虎下山,野玫瑰疲于招架,哪里还有还手之力,脸上香汗淋漓,脚步凌乱,败势非常明显。 增哥也不急于取胜,好似老鹰抓小鸡,黑猫戏老鼠,当他看到野玫瑰体力不支时,右拳化爪,向着她胸部抓去。 野玫瑰此时方寸大乱,哪里还能招架,眼看就要被她占了便宜,吃了豆腐。 突然,增哥眉头一皱,牙关紧咬,硬生生将挥出去的爪子收了回来,向后倒退了七八步,惊恐地扭头看向身后,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右手腕还插着一枚铜钱,鲜血顺着手指轻轻滑落。 他根本顾不得疼痛,此刻,危险来自身后,而且是要命的危险,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恐怕性命已经不保。 野玫瑰刚才还感觉压力山大,而瞬间压力消失,就已猜到可能是赵凡出手相助。 想到增哥那步步紧逼的样子,还想占自己的便宜,气就不打一出来,顾不得疲惫,右手瞬间抽出软鞭,挥舞着向他头上飞去。 她虽然不想要了增哥的命,但也要给增哥点颜色看看,我野玫瑰并不是软柿子,想欺负我,也得掂量掂量,刚才要是有软鞭在手,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增哥的注意力全在身后,哪会把野玫瑰放在心上,要不是自己有意戏耍她,就早已将她擒住。要不是有人偷袭,就凭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当他看到软鞭向自己头上袭来,已经为时已晚,眼睛再次瞪的老大,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刚才的手下败将,竟然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双眼无神地缓缓合上,心中有万般不甘,可实在无能为力,只好静静地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第六十三章:误会解除 赵凡急忙大声说道:“不可,快收手,千万别伤了他性命!” 野玫瑰那软鞭舞的,可真谓神奇,力道与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已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听到赵凡声音,瞬间减弱了力道,手腕向下一沉,软鞭改变了方向,向着增哥腰间奔去。 增哥绝望地等待死亡来临,却感觉腰间一阵疼痛,身子一个不稳,“蹬蹬蹬”向后倒退了三四步,撞翻了旁边的桌椅,这才稳住了身形,惊讶地睁开双眼。 眼前一个年轻俊郎的小伙子站在自己身体一侧,目光沉稳,坚定而深邃,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另外一侧正是刚才打斗的姑娘,那条软鞭已被她收回到腰间,目光阴冷,让他不寒而栗。 增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多谢二位手下留情,是我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野玫瑰气哼哼地说:“像你们这样敲诈勒索商家店铺的恶人,我们没有取你性命,已经是开恩了,你不配知道我们的名字,等以后有机会,你自然会知道。” 增哥惭愧地低下头,“我姓常,名延增,大家习惯叫我增哥,是天都市飞鹰堂的人,黄埔镇有我们的一个堂点,我就是该堂点的负责人,至于征收店铺份子钱,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是上面的意思,我们只能服从。” 赵凡听他如此讲,心中吃了一惊,眼前这位竟然是飞鹰堂的人,他只是听人说,这飞鹰堂势力极大,不仅在天都市稳居第一,而且在其他各省份,也有自己的秘密据点。 飞鹰堂不仅消息灵通,而且能人众多,一个小小的黄埔镇堂点,就有常延增这样身手的人,在拳脚功夫上,众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过他,可想而知,他们的总舵主有多么厉害。 赵凡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是常堂主,看来真是一场误会,我是赵凡,她是冯一男,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我做东,如何?” 增哥哪会让他做东,且不说自己是主,他们是客,就凭他俩的身手,自己也不敢怠慢,只好客气地说: “到了这里,你们就别和我争了,走,我们去月满轩,那儿有正宗的京城菜,我们边吃边聊。” 赵凡也不再客气,率领众人,在增哥的带领下,来到月满轩,胖子一边招呼大家,一边吩咐店家点菜,倒是他最忙碌。 瘦小刚要掏出雪茄,被增哥一把拦住,“我们今天是招呼重要客人,就别在装逼了,快收起来,让客人看见笑话。” 瘦子尴尬地笑了笑,急忙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每个人杯子都添满了茶,站在增哥身后。 赵凡也不介意,众人坐定之后,开口问道:“刚才在小餐馆,实在不好意思,你手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多谢手下留情。”增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受伤的,因为速度实在太快,连庝痛都是瞬间产生的。 赵凡看着他并不再意,便开口说道:“听说你们要收五块大洋份子钱,这是怎么回事?能说道说道不,我们对这很好奇。” 野玫瑰嘴里嘟囔着说:“就是呀,在大兴省,我还没听说过,谁敢收取这么多的份子钱,简直就不想让店家正常营业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增哥一愣,这两人说话真够直接的,单刀直入,也不顾对方乐不乐意,在不在乎,简直是佩服之极,不仅功夫让人刮目相看,就连说话都与别人不一样。 征收份子钱反正又不是自己做的决定,也不是自己这一个地方是这样,其他地方比自己这里更狠。要不是自己成天装逼,估计直至今日,也收不到几个大洋。 常延增也是穷苦出身,从小跟着师傅学习武艺,本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谁知十八年后,当他独自离开师门,闯荡江湖,便被撞得头破血流。 后来只好投靠飞鹰堂,经过几年的努力,也算小有名气,被提拔为堂主,主管黄埔镇及其他相邻的几个镇子。 前几日,总舵主最新任命了一位副舵主,名叫井上日郎,听说他是本子国商人,在天都市有一个樱花商会,就是他创建的。 自从上任后,第一道命令就是征收份子钱,要求每个堂点每月至少上缴一万大洋,至于用什么方法,他可不管,要是完不成任务,不仅免去堂主一职,而且还要按照飞鹰堂规矩,进行最严厉的处罚。 增哥无奈地叙说着心中的不满,赵凡和众人脸色不断发生着变化,逐渐凝重起来,陷入了思索之中。 增哥继续说道:“就在昨天,天都市的另外一个堂主,没有及时将份子钱交上去,被副舵主按照规矩,在众手下面前,活活给打死了。” “他真的很冤枉,人很耿直,没有什么坏心眼,就他管辖的那块地方,人口稀少,相对比较落后,百姓比较贫穷,经商者更少,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收齐这么多的大洋。” “我这里还算好些,那个小餐馆收敢五块大洋,已经算了最少的了,如果再少,下个月可能就轮到我了。” 增哥一脸的沮丧,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显得无助又凄凉。 赵凡此时,也有些怜悯起他来,这样一位七尺男儿,竟然沦落为地痞,以最大限度搜刮民脂民膏的走狗。 野玫瑰气哼哼地说:“你们这位副舵主不是个好东西,简直就是畜生,还有总舵主,识人不明,用人不当,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苏芸芸和卢心蕾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看着,哪怕打斗最激烈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还是憋着不吭气。 可当增哥讲述至此,苏芸芸俏脸微紫,怒气冲冲地说:“世上还有这等人渣,要不是亲耳听到,如何能够相信这是真的。”一向温柔娴熟的她,也暴出了粗口。 卢心蕾和苏芸芸完全不一样,她只是微笑着说:“飞鹰堂如此嚣张,难道警察就不管吗?他们不可能看不见呀?你说的是真是假,等明天就知道分晓了。” 众人一愣,苏芸芸立即想到了在世一堂遇见卢心蕾时,她当时说过,她的父亲卢髯柏就是警署刑侦科长,怪不得显得如此镇定,便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想让你父亲查一查这个飞鹰堂的总副舵主,看看到底谁有问题,对吧?” 卢心蕾点点头,“如果可能的话,想让父亲把那个副舵主抓起来,省得他为祸一方,害得百姓苦不堪言。” 增哥连忙摆手,“不可,现在的警署和飞鹰堂关系甚密,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就算你父亲是警署司长,也没办法插手管这事。” 卢心蕾可不信,他的父亲刚正不阿,从来没有向恶人低过头,难道一个小小的飞鹰堂,他就缩手缩脚,不敢触碰? 心中转念一想,大伯卢髯松就是一个十足的恶人,他是杀害逍遥庄的凶手,父亲与他关系甚好,相互往来也最多。还有爷爷卢鸿儒,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痴心于官场,整天围着上司转。 这又让她对父亲产生了怀疑,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设想或者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一时之间,她又陷入了迷茫。 赵凡继续问:“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增哥无奈地说:“过一天算一天,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实在呆不下去,我就提前离开这里,逃到一个无人能够找得到的地方,隐居下来。” “嗯,当前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以你一人之力,是无法和飞鹰堂抗衡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对商户太苛刻,毕竟他们也有老小妻儿,也要生活。”赵凡不想让他继续为虎作伥,可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苏芸芸此时插话进来,“常堂主,你对天都市熟悉吗?凡哥哥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尽管说,在天都市,大部分有名望的人,我几乎全都认识。”增哥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 赵凡沉思片刻,“是一位老前辈,有七十多岁,复姓欧阳,单字一个川,只是听说他在天都市一带活动,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增哥回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我认识一个叫欧阳川的,和你说的年龄差不多,他有一个孙女,名叫欧阳惠贤,大概二十岁左右,在天都市民生街执掌威武镖局,你说的可是他?” 赵凡点头说道:“可能就是,当年我见到他时,他的那个小孙女才十三岁,一晃七年过去了,没想到她都长这么大了。” 众人闲聊了一会,赵凡与常延增竟然有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在增哥的一再坚持下,相送了十余里,这才分手道别。 赵凡带领十余人,于傍晚时分,终于到达天都市。 虽然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可天都市的夜晚非常美丽,街道两旁是整齐的商铺,悬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大部分商铺还没有关门,里面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可真不少,显得这夜晚并不宁静。 街道上,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轿子有豪华的,也有普通的,还有人力拉车的,真是形形色色,无奇不有。 众人来不及欣赏这一切,急匆匆地来到民生街威武镖局门前,两旁竖立着一对特大的石狮子,看起来十分威武,门是半开着,好似还没有歇业。 第六十四章:威武镖局 就在赵凡仔细观瞧时,从大门里走出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紫色的上衣,洁白的长裙,脚蹬一双绣花鞋,显得十分得体,又显得非常单纯。 “喂,你们是干嘛的?怎么在镖局门口转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赵凡一愣,抬眼看去,只见她,双眼清澈,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被她这么一问,顺口说道: “我们是来找欧阳前辈的,请问你是欧阳小姐吗?” “你找我爷爷什么事,看你们这身打扮,好像不是为了保镖,还是请回吧!”青春少女并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赵凡刚要继续解释,野玫瑰脸色冷冰冰地说:“我们是来找欧阳前辈的,又不是来找你,你得瑟个什么劲,要是你不让开,我可就往里闯啦。” 青春少女娇声娇气地说:“你敢在这天都市撒野,尤其是威武镖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野玫瑰“呵呵”轻笑,“就凭你,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说着话,脚下轻迈,眼看就要走进门里,青春少女突然伸出右手,“嗖”地一声,就冲野玫瑰面门砸去。 野玫瑰头一偏,拳头差点击中她的脸颊,心中暗叫一声“侥幸”,她真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拳风如此凌厉,这种劲道,显然不适合女子修炼。 两人不多时,已经交手十余回合,不分上下,青春少女鬓角已经见汗,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门内又走出一个中等身材,星眉朗目,脸颊有些泛白的青年男子,腰间悬挂着一柄三尺长剑,当他看到青春少女和野玫瑰斗的激烈,周边还有十几人在围观,不由心中生气,伸手解下佩剑,顺手扔了过去,口中叫道:“表妹,接剑!” 青春少女略一犹豫,便伸手接过空中的长剑,一朵剑花化成丝丝剑雨,向着野玫瑰身上刺去。 野玫瑰向后退了两步,刚好避开她这凌厉的一击,右手已经探到腰间,鞭梢瞬间从腰间窜出,如一道闪电,飞向青春少女拿剑的右手。 青春少女哪里知道,她的武器缠绕在腰间,而且如此诡异,一个不小心,手腕便被击中,长剑“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再看野玫瑰的软鞭,忽然改变了方向,从她的后背袭向了青春少女的左脸颊,要是被击中,她可真要被毁容。 青年男子没想到野玫瑰如此厉害,心中暗自后悔,要是当时一出门就帮表妹,想必两人打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说什么都晚了,表妹面临着生死危机,他竟然没有一点办法。 赵凡原本想看看这多年未见的小女孩,功夫到底长进了多少,同时,他也不担心野玫瑰会伤了她,一没仇二没恨,怎么可能会拼死搏斗,但看到野玫瑰软鞭的袭击方向,心中也着实吓了一跳。 想凭自己的能力去阻止,显然做不到,现在只有野玫瑰她自己,要是她力量瞬间撤出,那么,危机就可以解除,但她会吗? 赵凡不敢想,可野玫瑰敢想,当她第一眼看到青春少女时,心里对她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抵触情绪。 这个少女,说不定将来就是自己的情敌,万一要和自己争夺赵凡,凭借她和他的渊源,这种可能性极大,对自己而言,是绝对的威胁。 这是女人的第一感觉,往往这种感觉十分灵验。 野玫瑰不想伤了她性命,可着实想给她留下点记号,让她断了对赵凡的想法。 说时迟,那时快,鞭梢已接近青春少女脸颊,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枚石子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鞭梢上。 鞭梢一斜,青春少女刚好躲了过去,一只大手瞬间抓住青春少女的后衣领,将她往旁边一带,使她脱离了软鞭的攻击范围。 赵凡抬眼一看,不知何时,门前赫然站着一位白发老者,双眼深陷,但目光炯炯有神,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感觉,任谁也不敢小觑他。 只见青年男子脸上一喜,叫了一声“师父”,而后说道:“他们是一帮无赖,专门来镖局闹事的,表妹好意阻拦,他们不但不听,而且还硬往里闯,就与表妹动起手来,要不是你老人家及时出现,表妹可能就要遭他们毒手。” 老者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青春少女,“惠贤,她没伤着你吧,到底怎么回事?” 青春少女便将经过叙说了一遍。 只见老者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站定身形,望向众人,“既然双方都没有受伤,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以后别在镖局门前闹事。” 野玫瑰杏眼圆睁,“我们哪里是来闹事的,你看我们这些人,像闹事的人吗?” 苏芸芸急忙上前阻止了她继续往下说,怕她因言语不慎,惹怒了老者,这可是赵凡要找的人,万一再发生争执,那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野玫瑰被她一拉,脸上就是一愣,“你过来干嘛,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镖局,我还进不得。” 苏芸芸压低声音说:“冯姑娘,你暂且息怒,让凡哥哥问明情况再说。” 野玫瑰想想也是,是自己太冲动了,一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如今又惹出祸来,好在没有伤到那位姑娘,事情还不是那么糟,便悻悻地退了回去,不再说话。 赵凡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我们这次来,是拜见欧阳前辈的,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我是逍遥山逍遥庄赵凡,他们是我的朋友。” 老者听闻逍遥逍遥庄,眉头就是一皱,“不是逍遥庄所有人都被杀害了吗?你真的是赵凡?” 赵凡点头说道:“我就是赵凡,跳下悬崖没有死。你就是欧阳川欧阳老前辈,身边这位应该是您的孙女欧阳惠贤,小时候我在逍遥庄见过你们。” 欧阳川仔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七年不见,如今长成了大小伙,竟然没有认出来,心中思索片刻,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想起来了,当时你还是个愣头青,你爷爷让你去给我们端茶,你可倒好,给别人全端了,就是不给我的小孙女,为这事,你爷爷还训斥了你一顿,对吧。” 赵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欧阳前辈,你别当着众人取笑我,惠贤妹妹还在旁边呢。” 欧阳惠贤也在一旁听着,当她听到说自己时,脸“腾”地一下红了,急忙转过身,躲避着众人的目光。 欧阳川“哈哈”大笑,“我们别光顾说话了,赶快里面请。”而后看着青年男子,“快去准备酒菜,给他们接风。” 众人走进镖局,两旁有十几间厢房,中间一个大客厅,墙上悬挂着刀枪剑戟,正中一副大字,上面写着“威武镖局”。 欧阳川请众人一一坐下,开口介绍道: “我这威武镖局上上下下三十多人,镖师二十人,大部分都是我的徒弟,你们刚才见到的是大徒弟刘能,要是你们还没找到去处,不如先在我这里安顿下来,如何呀?” “那我们只好打扰欧阳前辈了,只是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能白吃白喝,怎么也得有点事做,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帮忙押镖。”赵凡深思片刻之后,觉得先解决当前住的问题,而后再做其他打算。 随后将众人一一介绍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野玫瑰土匪的身份。 欧阳川高兴地说道:“好呀,刚才已经见识了冯姑娘的软鞭,那可真神了,有你们的帮助,威武镖局名声一定会大振。” 众人吃罢,各自回房休息。 赵凡来到欧阳川书房外,隔着门缝向里张望,看到他正在专心看书,便伸手敲了敲门。 随即屋内就传出了一声“请进。” 赵凡推门进入,只见欧阳川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图有字,便知道他老人家一定是在研究武学。 四周摆满了书架,但上面放置的不是书,而是各式各样的兵器,由大到小,由长到短,真不愧是练武的行家。 赵凡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欧阳前辈,没有打扰你吧。” 欧阳川抬头,见是赵凡,不由一愣,“谈不上打扰不打扰,我就是一介武夫,只知道练习拳脚,那里来得那么多文词,有什么事,尽管说。” 赵凡沉吟片刻,“逍遥庄惨案,全庄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被屠杀,不知道前辈对于凶手,有没有什么线索?” 欧阳川沉思了三五分钟,而后开口说道:“逍遥庄惨案发生后十天左右,我才听旁人说的,我不信,便和孙女前去查看,果然是真的。” “当时看到的是遍地尸体还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赵凡很想知道是谁把全庄人埋葬了,那个人到底是谁,他要想办法找到他。 欧阳川说:“我们去时,看到的是一座坟墓,没有见到任何人。后来,又到周边转了转,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丝线索,结果在祠堂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张奇怪的小纸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看了半天,一个字都不认识,便带了回来。” “欧阳前辈,能否让我看看?”赵凡心中大喜,不管如何,总算也有了一点点线索。 欧阳川顺手拉开桌子下面的一个抽屉,从一本书里翻出了那张小纸片,递给了赵凡。 赵凡小心翼翼地接过,仔细地看了好几遍,字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上面的字,显得尴尬异常。 忽然,大脑中闪现出一个人,卢心蕾,她可是大学生呀,一定会认得,便开口说道: “我有一个朋友,她很有文化,可能她认识,我找她去看看,行吗?” 第六十五章:突然离开 欧阳川说:“这原本就是在赵氏祠堂捡到的,应该属于你,你拿去吧。” 赵凡离开书房,走到卢心蕾房门前,看她房间的灯还亮着,便敲了敲门。 卢心蕾听到敲门声,快步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赵凡,脸上一红,急忙将他让了进来。 赵凡拉起旁边的一张椅子,顺势坐了下来,抬眼看着丰富而又妩媚的她,急忙将眼睛从她身上挪开,伸手掏出那张小纸片,递给了她,“你快帮我看看,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卢心蕾接过小纸片,并没有着急去看,而是静静地看着赵凡,看着他那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那熟悉的身材,想起那晚做过的那些事,脸不由更红了。 他在她心中,早已深深地扎下了根,之所以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虽然不属于自己,可那晚,他却属于自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也是那晚,让她真正成为了一个女人,而且,不久的将来,就要做孩子的妈妈了,而这孩子的父亲,正是赵凡。 自己想尽快离开凤凰岭,有一个最大的目的,就是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成人。 不能和爱着的人一起生活,那就和他的孩子一起到老,对她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赵凡看着呆立的卢心蕾,半天不说一句话,以为她也不认识上面的字,便开口说道:“要是你和我一样,那我还是找别人问问吧!” 卢心蕾的思绪被他打断,急忙看向纸片上的字,口中念道:“一定要找到藏宝图,如有必要,可以血洗逍遥庄。” 赵凡心中一紧,这是谁写的,只要找到他,就可以挖出幕后真正的凶手。这条线索太重要了。不由着急地问:“你看这上面的字,能得出什么结论吗?” “从这张纸的字上看,是本子国的字没错,逍遥庄惨案肯定与本子国有关系,就我知道的,天都市和天达省天竺市这两个城市,本子国人最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赵凡心想,此时自己刚好在天都市,顺便可以认真去追查,昨天在黄埔镇遇到飞鹰堂黄埔镇堂主常延增,听他说飞鹰堂新上任的副舵主井上日郎,他正好是本子国人,就从他入手,开始调查。 赵凡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竟把卢心蕾给忘了。 卢心蕾看到他认真思考的样子,不愿打扰他,只好静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他,等待着他。 约一个小时后,赵凡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当他看到卢心蕾时,顺口说道:“你在这干嘛,怎么不回去休息?” 卢心蕾一愣,他竟然还以为是在他房间,便提醒道:“这是我的房间呀,你让我去哪儿?” 赵凡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自己搞错了,忙不迭地说:“赵不好意思,那你赶快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就起身向外走去,卢心蕾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腾”得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快步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柔声说道:“我想再看看你,你能再陪我一会吗?” 赵凡被她突然从身后抱住,瞬间就是一愣,急忙伸出手,想把她的手分开,可她抱得太紧,竟然没有丝毫松动。 只好背对着她说道:“你这是干嘛,咱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聊,赶快松手,要是被别人看见,可就解释不清了。” 卢心蕾呢喃地说:“看见又怎样,我不怕,明天……” 赵凡心中一紧,感觉她话中有话,急忙问道:“明天怎么了?” “没什么,我已经到了天都市,明天我就回家了,以后就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卢心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嗯,你终于到家了,可以陪在父母身边,这是多好的事呀,明天你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赵凡心中有了一丝伤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有快乐有伤悲,可从来没有见过她对自己有一丝埋怨,反而每次都是自己不理她或者有意疏远她,现在她要离开了,自己竟然有些不舍。 两人就这样,一种姿势保持了十多分钟,卢心蕾才极不情愿地松开了双手,娇声说道:“你快去休息吧,我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凡就来到卢心蕾门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也不见回音,急忙走到苏芸芸门前,正要敲门时,她正好推开门。 苏芸芸抬眼一看,站在自己房门前的竟然是赵凡,不由心中一喜,以为赵凡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便开口说道: “凡哥哥,你起得好早呀,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赵凡一把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就走,苏芸芸也不问,紧紧地跟着他,直到卢心蕾房门前,他才停住了脚步,小声说道: “刚才我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你快去进去看看,我一个大男人进去不合适。” 苏芸芸抬眼瞪了他一眼,“原来是这事呀,好说,看我的。” 说着,一脚就向门上踹去,门瞬间被踹开,苏芸芸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向四周打量,哪里还有卢心蕾半个影子,整个房间空荡荡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铺也干干净净。 苏芸芸看到这一切,心中暗道:“她难道早已离开,晚上明显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急忙扭回过头,“凡哥哥,你快进来,里面什么也没有。” 赵凡走进房间,卢心蕾的确不在里面,难道昨天他和卢心蕾分别后,她就离开了? 心中想着当时的情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个卢心蕾,怎么说走就走,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他无奈地摇摇了头,正要往外走。 苏芸芸看到桌子上留有一封信,急忙拿起来,“凡哥哥,你看这个,是不是她留下的。”说着,就将信递了过去。 说是封信,但连信皮也没有,就是一张纸,折叠了几下。 赵凡接过,急忙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毛笔字,内容是: 凡哥哥,当你看到这封时,我已经离开大家,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我非常怀念大家在一起的日子,要是还有机会相见,我一定会倍加珍惜。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和帮助,在此,说一声,谢谢! 信很短,也只有几句话,但可以证明,卢心蕾确实走了,是不是回到家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赵凡心中有些失落,要知道她这么快离开,说什么昨天也要多陪她一会,她可真是个不错的好姑娘。 不多时,王风宇匆匆跑了过来,“赵大哥,欧阳前辈让我来通知大家,赶快到大厅,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赵凡来到大厅时,里面已经聚集了十多人,其中野玫瑰也在场。 欧阳川环视一周,看到大家已经到齐,脸色阴沉着说:“今天凌晨五点多,由我们镖局保的一趟镖,价值二十多万大洋的货物在黄埔镇以北三十多里的凤鸣坡被截,现在下落不明。押送这趟镖的是二徒弟雷详和其他五名师弟。” “这趟镖对我们来说,非常关键,要是安全送达,可以赚取一千大洋,够镖局一年多的开销了,可要是被截,货物找不回来,镖局不仅赔不起,而且还要坐牢吃官司。” 这么着急把大家召来,就是商量一下对策,看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帮镖局渡过这道难关,事情紧急,谁有好的办法,尽管讲,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在威武镖局,赵凡作为刚来的新人,不便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可等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欧阳前辈急得在原地转圈圈,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微的滚汗珠,看来,他真是急了,便不再犹豫,大着胆子说道: “前几天,我在黄埔镇认识一个朋友,他交际广泛,可以找他帮忙打听,看是哪路人截了货物,而后,再想办法弄回来。” 刘能脸露不屑,上前说道:“你才认识,就敢肯定他一定会帮我们,再说,他有什么能耐,难道比我们威武镖局消息还灵通?你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威武镖局吗?” 欧阳惠贤此时也说道:“就是,凭你们几个,能认识什么好人,说不定是你们内外勾结,截取了货物。” 赵凡一阵冷笑,并不搭话,只是看着欧阳前辈,静静地等他决断。 “胡说什么呢,赵凡他们昨天刚到,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押的镖,难道他未卜先知,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批评别人,这样,迟早要吃大亏的。”欧阳川及时制止了他们,接着说道: “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带领镖局的人,前去凤鸣坡打探情况,一路由赵凡带领他的人,去黄埔镇打探消息,欧阳惠贤跟着赵凡他们,主要负责两路人马的消息传递。” 而后看着赵凡,“你看,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还没等赵凡开口,欧阳惠贤就急匆匆地说道:“让我跟着他们,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再说,我保护他们还差不多,怎么还让我做传递消息这等小事,我不干。” 第六十六章:欧阳惠贤 欧阳川脸色一沉,“看把你娇惯成什么样了,就知道说大话,大事不会做,小事看不上,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给赵凡他们提鞋,还看人家高不高兴。” “让你跟着他们,也是让你多长长见识,看看人家是怎么办事的,就这么定了,再敢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欧阳惠贤嘟嘟囔囔地说:“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众人商议完毕,两路人马分头开始搜寻货物的下落。 赵凡带着十余人,快马来到黄埔镇飞鹰堂门前,王风宇扣打门环。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胖乎乎的脑袋就伸了出来,正是那日陪在常延增身边的胖子,只见他眼睛滴溜溜乱转,看到是赵凡他们,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把众人让了进去。 赵凡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堂堂飞鹰堂,今天这是怎么啦,开个门还鬼鬼祟祟,难道出了意外? 他快步走到胖子身前,压低声音问:“你们堂主在吗?我们找他有点事,看你神色有异,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胖子低头着,小声说:“昨天你们走后,新上任的副舵主就带人来了我们这里,查阅了账本,看到上面只有不到三千大洋,便大发雷霆,要求堂主在两天之内,必须凑齐十万,不然,就拿堂主开刀。” “要是堂主遇到不测,我们可怎么办呀?跟着他,还能有一口饱饭,一旦他离开,我们只有喝西北风的份了。” 赵凡顿时一愣,副舵主昨日到了黄埔镇,凌晨威武镖局货物被劫,是不是与他有关?可也不便明问,只好安慰道:“你们堂主吉人天佑,他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的吉言,但愿堂主能够平安渡过这一劫。”胖子有些伤感地说道。 两人没聊几句,就已到了大堂内,众人相继坐定后,胖子便向堂主禀告去了。 赵凡刚端起茶杯,外面便传来爽朗的笑声,抬头一看,正是常延增,急忙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来,相互打着招呼。 “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昨日一见,还未尽欢,今日咱们再好好聊聊。”常延增掩饰着心中的不安,强装镇定。 “今天来讨饶堂主,主要有一事请堂主帮忙,不知堂主可否有时间?”赵凡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出了来意。 “只要能帮得上,一定帮。”常延增语气非常肯定,而且,看得出,他是出自肺腑。 赵凡就将来意说明,而后说道:“你对这一带比较熟悉,还麻烦你帮忙打探一番。” 常延增顿时陷入了沉思,关于货物,他是知道一些情况,昨天副舵主到来,逼迫自己尽快上缴份子钱,当时无意中提及此事。 让他出手劫了这批货物,两个月的份子钱便给免了,结果他没有答应,气得副舵主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走了,而且留下了上缴份子钱的期限。 欧阳惠贤看他半晌没有说话,嘴里嘟囔着说,“我就说嘛,才认识几天,人家愿意帮忙才怪呢,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赵凡也觉得此事让他有些为难,便开口说道:“要是太麻烦,我就另想其他办法。” 只见常延增沉吟片刻,好似心中已打定主意,沉声说道:“此事我知道一些,但不敢肯定,需要进一步核实才行。” 赵凡觉得有戏,脸上露出一抹喜色,静静地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是这样,昨天飞鹰堂副舵主井上日郎找过我,提及了此事,是不是他带人劫的,暂时还没有消息,你们稍等,我立即派人去查探。”常延增终于将实情说了出来,脸上愧疚之色一扫而空。 赵凡点点头,“那就有劳堂主了,你千万别和他正面冲突,只要打探清楚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嗯,我会小心的。”说着,常延增就走出门外,安排手下去打探情况。 过了约两个小时,一胖一瘦两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常延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常延增指着大堂内的众人,“他们不是外人,你说吧,什么情况?” “我们俩人去了七八个据点,才打听出来一点消息,据说昨天副舵主带领手下并没有返回天都市,而是向北往凤鸣坡方向去了,至于后来干什么,就没有人知道。”瘦子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睛还不停地望着常延增。 常延增的猜测没有错,果然和副舵主有关,他没事去凤鸣坡干嘛,那里又没有飞鹰堂的据点,更没有飞鹰堂的人,难道是他带人劫了那批货? 赵凡也觉得此事严重,比想像中要复杂得多,便将目光对向了欧阳惠贤,“镖局的货物雇主是谁?你可知道。” 欧阳惠贤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听到赵凡发问,这才慌慌张张地说:“樱花商会会长井上日郎。”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井上日郎带人劫的货,至少他脱不了干系,赵凡将目光又移向了常延增,“他们落脚的地点能否打探出来?” 常延增正待开口,胖子急忙说道:“我们回来时,听说他们在南集镇还没有离开。”接着解释道: “南集镇在凤鸣坡以西二十多里的地方,距离黄埔镇也有十多里,从凤鸣坡到南集镇,继而进入天都市,正好绕过黄埔镇。” 赵凡思索片刻,便吩咐欧阳惠贤,“你快去通知欧阳前辈,让他们赶往南集镇,你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 赵凡不知为何,突然说出了后面的一句话,对于刁蛮任性的欧阳惠贤,几乎给大家留下了极差的印象,可他却显得对她格外关心。这就引起了野玫瑰的强烈不满。 “快去呀,还等什么,不就是个小小信使吗,最好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欧阳惠贤被她毫无理由的一阵催促,顿时产生了一种羞辱感,刚要发作,抬眼看到她那十分不友善的目光,赶紧将话收了回去,她知道,无论怎样,她都占不到半点便宜,更何况她还打不过她。 只好悻悻地说:“我这就去。”话音落下,她已经迈出了大堂,只留下了她那不满的怒气。 南集镇,面积不大,但人口众多,因地理环境特殊,到此贩卖小商品的小商小贩居多,又称之为小商品聚集地。 赵凡按照常延增所描述,找到了井上日郎一伙人的落脚之处,便安排众人就近休息,等欧阳前辈的到来。 夜幕悄悄降临,赵凡换好夜行衣,刚要出门,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便走到门前,小声询问,“你是哪位?我都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 野玫瑰娇声娇气地说:“哟,凡哥哥,你怎么睡得这么早呀,小妹想你啦,快开门。”突然声音变大,有点气恼地说:“快开门,我就知道你没睡,再不开门,我可就踹了。” 赵凡见识过野玫瑰的泼辣,她生长在土匪世家,从小身上就一股土匪味,要是随着她的性子,早就破门而入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性子变了很多,男子性格已悄然变为青春少女,言行举止也大有改观,这次她为何会这样,心里倒是有些好奇,走到门前,将她让了进来。 野玫瑰根本无视赵凡的存在,径直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脸上还带有一丝余怒。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对欧阳惠贤有意思?我要你一句心里话,如果有,我就离开这里,回凤凰岭去,但你别高兴太早,我让苏芸芸来收拾你。” 赵凡感觉这个话题好难回答,哪有一个姑娘家,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竟然呆立当场。 野玫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生的又是那般水灵,我要是个男的,一定把她收编了。” 赵凡真被她搞得无语了,对于欧阳惠贤,这还是他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虽然还有些印象,心里对她产生过一丝喜爱,但那只是小时候的印象。 而这次,给他的感觉,远不如以前,觉得她脾气很大,又有些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但不知怎么地,心中竟然对她有一些亲近感,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亲近感到底是什么。 野玫瑰看他还是不说话,便大着胆子说道:“我知道苏芸芸喜欢你,她也救过你的命,你喜欢她,这属于正常,我不嫉妒。” “但现在是什么社会,有钱有势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子女成群,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苏芸芸做你的正室,我举双手赞成,可第二夫人人选,你可要选准了,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凡更是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野玫瑰自顾自地说:“你是无父无母,苏芸芸是无父无母,我是只有一个母亲,可她拿不了我的主,我们都是成年人,要是没有人保媒,哪你什么时候成亲呀。” “我看,这欧阳前辈人不错,又是我们的长辈,与你的爷爷更是至交,不如让他做主,给我们把婚事赶快办了,要不然,拖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赵凡此时才有些明白,真是哭笑不得,微笑着说:“谢谢你为我着想,我和苏芸芸已经商量过了,等逍遥庄大仇得报之时,就是我俩结为夫妻之日,我看这事,还是别惊动欧阳前辈了。” 野玫瑰脸胀得通红,急忙说道:“你和苏芸芸商量好了,那我呢,你准备把我怎么办,一直让我这样等下去吗?” 第六十七章:二女一心 赵凡一愣,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一个孤儿,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怎么可能有三妻四妾呀,再说,我心里只有芸妹妹……” 野玫瑰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我一丁点位置,对我没有丝毫喜欢之感?” 赵凡心乱如麻,只好点头说道:“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你虽冷若冰霜,但心地善良,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会追求你的,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野玫瑰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柔声说道:“既然你心里有我的位置,那就听我的,欧阳前辈他们到了南集镇,我就去找他,让他为我们做媒,先把婚事定下来再说,我怕夜长梦多,你变卦了怎么办。” 赵凡再次无语,这个野玫瑰她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真让自己措手不及,还好只是暂时定下来,以后还有时间再去考虑。 再说,当前头等大事就是如何对付井上日郎,要是不随了她的心愿,惹恼了她,就她那性子,不管不顾的,万一货物追不回来,那可真麻烦了。 赵凡思虑再三,终于点头同意。 野玫瑰喜极而泣,自从认识了他,他就在自己的大脑里生了根,发了芽,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驱散他对自己的影响。 当他要离开凤凰岭时,自己不管不顾,放弃了一切,跟着他深入虎穴,枪林弹雨,心中没有丝毫后悔。 第一次见到卢心蕾时,心中就有些不快,担心赵凡和自己只是擦肩而过,好不容易她走了,心刚放下,偏偏又来了个欧阳惠贤,这让她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不尽快理清她和赵凡的关系,真担心有一天,自己成了别人的牺牲品。一直要强的她,怎么可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威武镖局所保之镖被劫,又要与飞鹰堂这样强大的对手博弈。 欧阳川做为赵凡长辈,替他主持婚礼,那是再好不过,如果他不同意,自己就要大闹南集镇,让威武镖局的货物永远也找不回来。 她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不然可真要后悔终生了,当她得到赵凡的点头同意,心里那能不高兴,不落泪。 赵凡看着梨花带雨的野玫瑰,轻声安慰道:“我这不是都同意了吗,你怎么还哭得像个泪人,快回房擦把脸。” 野玫瑰正要离开,一眼就看见了他一身夜行衣装扮,心中就是一紧,直怪自己太粗心,一进来说这说那,竟然没有注意他早就换好了夜行衣,这明显是要出去。 “你穿成这样,是不是要夜探井上日郎这伙人的行踪?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等等我,马上来。” 赵凡迟疑片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这个野玫瑰,还真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但凡有行动,她必定第一个站出来,和自己一同前往,不管什么凶险,她都没有退缩过…… 正当他沉思之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赵凡可不敢再大意,急忙换下了夜行衣,将衣服塞在了被子里,这才缓缓走了过去,不时回头看看,有什么破绽没有。 门刚打开,就看见了一脸笑容的苏芸芸,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 “凡哥哥,你肯定饿坏了吧,我刚才去外面买了点吃的,你就凑合着吃,要是不够,我再去买。” “够了,够了,谢谢芸妹妹!”刚才野玫瑰的那番话,还在赵凡耳边不时响起,再看到温柔娴熟的苏芸芸,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芸芸看到赵凡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娇羞地说道:“凡哥哥,又没人和你抢着吃,你慢点。” 赵凡顿时被呛了一下,心中暗道:“是没人和我抢饭吃,可有人和你抢丈夫,要是我同时娶了你和野玫瑰,你会同意吗?” 他只敢心里想想,嘴上可不敢说,只好含糊地说道:“这面太好吃了,要是多来一碗就更好了。” 苏芸芸以为他真的一碗面不够吃,急忙说道:“我这就下去,再买一碗上来。” 谁知,话音未落,野玫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知道什么呀,他这是要同时吃了你和我。” 苏芸芸一张俏脸顿时通红通红的,害羞地低下了头,“冯姑娘,你别乱说,凡哥哥什么时候说过吃,吃,吃了我?” 野玫瑰含笑着说:“不信,你可以问你的凡哥哥,他可是刚才答应我,等欧阳前辈来了,就为我们三人证婚,我们俩人共侍一夫,如何呀?” 苏芸芸更囧,这是她和赵凡的事,怎么牵扯到了野玫瑰?不由惊奇地看着他,“凡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头雾水呀?” 赵凡脸露红晕,羞愧地低下头,就是不吱声,眼角瞪着野玫瑰,这个死丫头,怎么刚说,就已经等不及了,这么直接地告诉苏芸芸,岂不是添乱,让自己更下不来台吗? 野玫瑰看到赵凡半天不语,便开口说道:“这事已经定了,就等欧阳前辈到来,我问你一句,你愿意不愿意和我一起服侍赵凡,给我一个肯定话,你知道我这人,直来直去惯了,最见不得磨磨叽叽。” 苏芸芸脸红耳赤,根本不敢直视赵凡和野玫瑰,对于他,早已深埋在自己心里,那是一种上天的安排,他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如今,野玫瑰要和自己平分他,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快。 作为任何一位女性,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可她也知道,赵凡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他太优秀,像他这样的人,多几个妻子又能怎样,只要和睦相处,不是更好嘛。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自己是他的妻子呢,还是小妾?心中虽乱,但却十分坚定,沉吟片刻之后,便开口说道:“我同意,只要凡哥哥开心幸福就好。” 至此,野玫瑰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想法,也终于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幸福,脸上的寒意再也找不见了,只有一脸的兴奋。 “苏芸芸,你真好,不愧是我的姐姐,以后,我们人以姐妹相称,如何?” 苏芸芸瞬间就是一愣,这野玫瑰变化太快了,自己的大脑竟然跟不上她的思路,只好悻悻地说:“你比我大,怎么还叫我姐姐呢?” 野玫瑰呵呵一笑,“你是第一夫人,我是第二夫人,难道第二夫人不该称呼第一夫人为姐姐吗?” 原来是这样!苏芸芸再一次领教了她跳跃式的思路,小声说道:“就依你。” 赵凡看到二女并没有像自己想象那样,生出许多事端,而是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自己最棘手的问题,不由心中大悦,偷笑着说:“看到你二人没有发生争执,真好,真像一对姐妹。” 野玫瑰脸色一沉,“你这个赵凡,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以后欺负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房间顿时充满了爱意。 野玫瑰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急忙说道:“芸妹妹,你先回房休息,我和赵凡出去转转,顺便看看有什么可疑情况。” 苏芸芸这才打量着野玫瑰,刚才进门时就觉得她怪怪的,与平时有些不一样,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看来,他俩早就商量好了,要出去打探情况,自己想跟着去,又怕给他俩增添麻烦,便小声嘱咐道: “你们是不是去找井上日郎,一定要多加小心,飞鹰堂在当地势力非常大,一旦和他们发生冲突,那可会给我们带来天大的麻烦,切记,暂时不要发生正面矛盾。” 赵凡点点头,苏芸芸好似瞬间长大了,懂事了,难道是野玫瑰的原因? 眼角不由看向她,野玫瑰顿时收到他抛过来的眼神,微笑着说:“放心,我会盯着他,绝对不让他涉险,这总可以了吧。” 赵凡和野玫瑰离开苏芸芸后,两人飞身到了一处宽敞的庭院,趴在院墙上,向里张望,只见院子里有四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汉子,手里握着大砍刀。 正对庭院大门,是一排三间房子,中间一个亮着灯,两边黑乎乎的。 赵凡碰了碰野玫瑰的手臂,压低声音,“我们绕到后面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接近中间屋子的地方,听听里面有什么人,他们在干什么?” 野玫瑰“嗯”了一声,两人又重新选择了一个靠近墙角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房间的人影晃动,但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赵凡心想,不入虎穴,难得虎子,正要翻身进入院子时,被野玫瑰一把拉住,“快看,有两人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你先别着急下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赵凡只好同意,双眼盯着前面两人,不让任何一点线索从身边溜走。 突然,两人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赵凡心中一喜,侧耳倾听。 “老兄,咱们这么卖命给那个本子国商人干,值得吗?” “谁知道呢,总舵主怎么任命了一个本子国人,现在他是副舵主,我们不听他命令不行呀。” “哎,这次我们真是得罪威武镖局了,以后见了欧阳老爷子,可叫我怎么面对他呀,毕竟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这种情况,我们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大不了我们离开飞鹰堂,凭你我的身手,哪里找不到一口饭吃。” “说得容易,飞鹰堂太庞大,不管我们逃到哪里,他们都会找到,更何况我们的妻儿老小还在天都市。” …… 赵凡和野玫瑰正在仔细听着两人对话,突然,身后一只大手,“啪”地一声拍在了赵凡肩头。 第六十八章:简单婚礼 赵凡猛然一惊,急忙回头,只见一个魁梧的蒙面人躲在身后,一只手摘下面巾,一只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赵凡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常延增,只见他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快走,这里非常危险,千万别乱动。” 赵凡点头示意,三人返回房间。 野玫瑰顺手拉过一把椅子,让给了常延增,而后又给他倒好了茶水,这才开口说道:“常堂主,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特意赶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井上日郎他们早有防备,里面埋伏了一百多人,个个手持长枪,专门等待威武镖局欧阳川及其众人,其目的就是一网打尽,永除后患。”常延增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当我得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赶来,结果你不在,猜想你可能去找他们了,于是又赶到庭院,四周寻找,幸好你俩趴在墙头,不然,我这趟可真白跑了。” 赵凡听他这么一说,吓出一身冷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刚才要不是野玫瑰拉住自己,后果真可不敢设想,不由感激地看着她和常延增,“谢谢你!” 野玫瑰微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可别说两家话,再这么客气,我就生气了。” 常延增也连忙说:“就是呀,都是一家人,难得和你们聊的这么投缘,这辈子遇到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值了。” 三人相视一笑,赵凡这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么重要的消息,难道你不怕暴露自己,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吗?” 常延增面露凝重,“我是真得没办法,只能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副舵主只给了我两天时间,凑齐十万大洋,我肯定做不到,到时,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自从你们走了后,我将所有的手下全部就地解散,胖子和瘦子说什么也不肯走,我们三人便四处打听,这才得到这些消息。他俩我已经安排去通知欧阳前辈了。” 赵凡心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这话真得没有错,这才认识常延增多长时间,他就已经将自己做为了最好的朋友,彼此已经取得了信任。 野玫瑰此时插话进来,“既然他们有了防备,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是货物被劫而迟迟找不到,欧阳前辈一样要遭受损失。” 就在三人商议时,王风宇急匆匆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欧阳川和他的孙女欧阳惠贤。 赵凡急忙起身相迎,野玫瑰也倒好了茶水,递了过去,几人又重新落坐。 欧阳川看着眼前的常延增,“这位是?” 赵凡急忙做了介绍。 欧阳川站起身,双手一恭到地,“太谢谢常堂主了,要不是你叫人通知我们,真不知道我们要搜寻到何时?” 这里不是客气的地方,当下需要解决得问题还很多,急忙问道:“欧阳前辈,凤鸣坡那边情况怎样?” 欧阳川脸色阴沉,好似乌云密布,颤声说道:“押运的十多人,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尸体丢在一片密林里,现场非常残忍。” “通过打斗痕迹和使用的武器,以及留下的一些线索,我们分析认为,是四处流窜的土匪或强盗干的,多亏欧阳惠贤和后来一胖一瘦两人,这才让我们没有走弯路,直接到了这里。” 欧阳川越说越激动,眼泪竟然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欧阳惠贤急忙上前扶着他,“爷爷,你千万别太伤心了,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报仇呢。” 赵凡也连忙劝阻,“欧阳前辈,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大家还需要在你的带领下,去和他们斗争到底,直到彻底消灭他们。” 欧阳川止住了悲伤,听完赵凡这边的情况,感到事情远比想象复杂多了。 这个本子国商人,樱花商会会长井上日郎,以商会为掩护,将一批贵重的货物将由威武镖局押运。 而后,在半道上劫了货,杀了所有人,嫁祸给土匪或强盗。 这样一来,镖局就要赔偿等价值的货物,无形中他们就可得到二十多万大洋,这可是多么大的一笔收入。 如果镖局发现异常,怀疑不是土匪或强盗干的,而牵扯到商会,他们便以飞鹰堂的名义在南集镇设伏,一举消灭威武镖局所有人。 这样就与樱花商会没有半点关系,无论怎么查,最多只能查到飞鹰堂,以飞鹰堂的名气和势力,根本就没人敢硬碰硬,所以,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安全。 同时,当威武镖局被消灭后,虽然没有得到二十多万大洋,却可以让官府认定,镖局确实把樱花商会的货物丢失,以把镖局的地契拿来抵偿。 他们早就算好了,威武镖局那块地方,随便怎么卖,都可以卖到三十多万大洋,这样一来,他们得到的会更多。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常延增提前将消息告诉众人,可能他们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赵凡看着欧阳川,欧阳川看着赵凡。 赵凡想听听欧阳川怎么说,如何安排后面的事情。 欧阳川看着赵凡,想把眼前这副重担交给他,自己毕竟年龄大了,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一时之间,房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野玫瑰感觉机会来了,急忙站起,面向欧阳川,深深鞠了一躬,“大家先把这件事放一放,还有一件比这件更重要,而且必须立即办。” 众人就是一愣,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于是,大家眼光齐聚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下文。 野玫瑰脸色一怔,“欧阳前辈,你和赵凡的爷爷是至交,这事不假吧,如今,赵凡已经22岁,他的婚姻大事,你老是不是可以做主,先把他的事情定了?” “当前,我们面临的是飞鹰堂副舵主井上日郎,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此次较量,凶险异常,如有不慎,可能满盘皆输,轻者四处逃窜,重者非死即伤,要是不给赵家留个后,那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吧。” “不瞒大家,我和苏芸芸都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俩,所以,请欧阳前辈做主,将我俩许配给赵凡,我宁愿做小,一定要给他留个后,大家说,是不是?” 野玫瑰的脸是那么的红,又是那么的娇艳,虽然她是一个女孩子,可她的做法,有多少个男人都无法做到。 赵凡瞬间愣住,这个野玫瑰还真是说到做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她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虽然让自己脸上挂不住,可他先前已经答应了她,想去制止,已然不能,只好低下头,不去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 苏芸芸比他头低得更下,几乎都要找不见她的脑袋,可想而知,她是一副什么模样。 欧阳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脑子瞬间有点蒙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赵凡的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虽然他的亲人已经不在了,自己做为他的长辈,替他做主,但主要还是他的意见。 转念又一想,威武镖局货物丢失,关系重大,牵扯面广,稍有不慎,真有可能出现她所说的情况,让赵凡早点娶妻,也了他的心事,也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想至此处,便开一笑,“这事好办,只要赵凡同意,我做这个主没问题。”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赵凡。 赵凡知道再躲避是不能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愿意,可大敌当前,岂能以儿女私情为首要,咱们还是商议如何对付飞鹰堂副舵主井上日郎吧。” 欧阳川“呵呵”直乐,“只要你同意,现在我们就把你的婚姻大事先办了,至于酒席嘛,日后再补上。对付他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急于一时。” 众人想想也是,便在住所忙碌起来,不多时,一个简单的婚礼就准备好了。 赵凡的房间,布置的简洁而纯朴,两张床并在一起,铺上三床被子,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大床,唯一不同的是,比其他人的洞房多了一床被子,这也只有他了,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欧阳川站在房间中央,大声说道:“今天,是赵凡和苏芸芸、冯一男三人大婚之日,他们的父母亲人都不在,那我就替他们做主,愿这三人恩恩爱爱,相互扶持,共渡美好时光……” 而后,大家以茶代酒,送上最美的祝福,再之后,就匆匆离去,各自回房休息。一场简单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野玫瑰和苏芸芸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们期盼这一刻太久了,不等赵凡走近床边,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将他摁倒在床上,顿时,房间充满了无限风光。 欧阳惠贤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嘴里不断嘀咕,这个赵凡,太不是东西了,大敌当前,他可倒好,抱着女人在睡觉,一个还不够,竟然抱着两个,真不知道个好歹。 要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早就一巴掌煽死他,他也不知道轻重,一天光顾着儿女私情,真是个浪荡公子,哎,也不算什么公子,就是穷小子一个,哪里比得上师兄他们。 欧阳惠贤一边叹息,一边埋怨,心里那个懊悔呀,别提有多么难受了,不知不觉间,她总拿赵凡和师兄弟们比,越比越觉得赵凡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她,这一夜,彻底失眠了。 第六十九章:怒气冲冲 夜,对于野玫瑰他们三人,总觉得太短,而对于欧阳惠贤,显得异常的漫长,天还没亮,她就气冲冲地来到赵凡门前,“邦邦邦”就是几拳重擂,震得房门“吱吱”乱响,口中大声叫嚷。 “快起床了,大家都在等你们,还想让本姑娘给你穿衣不成?”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自己哪句话不对,急忙又说道:“苏芸芸,冯一男,你俩个快出来,我有话对你们讲,赵凡他是个淫棍,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一时间,她口中的话语,总是感觉那么别扭,可她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睡不着,都是他们给害的,而他们,竟然睡得那么香甜。 赵凡听到外面的叫嚷声,急忙下床,看着二女幸福的脸庞,在她们的额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而后柔声说道: “我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跟催命鬼一样,大清早的,把门敲得震山响。” 赵凡缓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张望,只见欧阳惠贤一脸的铁青,眼圈乌黑,双手插腰,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赵凡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我又没招惹她,昨天也没得罪她,难道她有疯病不成?不可能呀,百思不解,又不敢轻易将门打开,让她进来,万一发生点小摩擦,对谁都不好,只能尴尬地站在房门一侧,静静地等着她赶快离开。 野玫瑰睁开惺忪的睡眼,抬手揉了揉,小声埋怨道:“这是谁呀,丧气鬼,让人睡个觉,也不得安宁。” 说罢,轻轻唤醒苏芸芸,三人经过一夜疯狂,平时看着娇柔的苏芸芸,那疯狂起来的劲头,野玫瑰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两人轮番上阵,多亏赵凡身强体壮,又有多年的积蓄,这才不至于瘫软在床。 苏芸芸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缓缓下来,竟然有些站立不稳,野玫瑰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嗔笑道: “芸姐姐,谁让你晚上太猛,也不让着妹妹,现在浑身没劲了吧,快来,坐下缓缓。” 苏芸芸嗔怪道:“难道只有我猛呀,你也差不到哪里去,快去看看,到底谁在外面,凡哥哥好似不待见那人。” 野玫瑰看向赵凡,果然他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便轻步走到跟前,“外面是谁呀,有没有礼貌,人家新婚燕尔,你打扰个什么劲?快去招呼大家,我们一会就来。” 野玫瑰虽然经过一夜激战,但精神俱佳,说话柔中带钢,声音充满了磁性,不断向外扩散。 欧阳惠贤本来妒忌着赵凡,可听到声音是野玫瑰,就气不打一处来,站在门外大声叫嚷,“你们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不起来,要是井上日郎一伙人跑了,你们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苏芸芸听清了外面说话的声音是欧阳惠贤,心中暗道:“她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不去找她爷爷商量,反而找我们的麻烦,是不是脑子搭错弦了。” 刚要张口说话,野玫瑰扭过头,微笑着说:“你看,我的担心没有错吧,要不是昨天我大着胆子提出来我们的婚事,准叫这个欧阳惠贤给搅黄了。” 苏芸芸顿时明白过来,看着野玫瑰直竖大拇指,“还是妹妹有远见。” 两人你一句,她一句,相互吹捧着,可苦了赵凡,他还站在门的一侧,瞪大眼睛,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说话声音。 “惠贤,你站在干嘛呢,快去招呼镖局的众人,让她们做好准备,等我和赵凡商量好后,我们就出发。” 赵凡一听,原来是欧阳前辈,不由重重缓了口气,总算有人不解围了,不然,真让自己无法面对。 门外欧阳惠贤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们真是个大懒虫,到现在还没起床,你好好收拾他们一顿,我先去了。” 赵凡听到欧阳惠贤脚步声远去,这才将门打开,门外的欧阳川正在犹豫着是否敲门时,看到门已打开,赵凡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微笑着说: “没打扰你们休息吧,刚才惠贤太不懂事了,你千万别见怪。” “没,我们也是刚刚起来,您快进。”赵凡礼貌地打着招呼,把他让了进来。 野玫瑰笑盈盈地说:“谢谢欧阳前辈,是你成全了我们,有什么事,尽管讲,无论上刀山下油锅,我冯一男绝不皱一下眉。” 欧阳川含笑着说:“这是你们的缘分到了,我只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千万别记挂在心上。” 赵凡知道欧阳川这么着急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交待,便直接了当地说:“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请欧阳前辈直接无妨,但凡有需要,我们必将竭尽全力,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做好。” “这个事嘛,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但不说又不行,我考虑了一晚,决定还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欧阳川试探地说道。 “没问题,只要用得着我们,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快说吧,没有什么可商量的。”赵凡语气沉稳,不容置疑。 欧阳川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说放心了。是这样,应对飞鹰堂副舵主,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我年事已高,恐怕力不从心,交由你来全权负责,你看,怎么样?” 赵凡蒙比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欧阳川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不是自己怕事,而是自己刚到天都市不久,对当地的情况不了解,更谈不上熟悉。 自己只是暂时在威武镖局找口饭吃,等站稳了脚,再想办法打听逍遥庄惨案的事情。 赵凡犹豫,是欧阳川早已预料之中的事,他见赵凡沉默不语,便继续开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现在,只有你才能担此重任,要是换作别人,肯定无法做到。” 赵凡听他如此一说,面露苦笑,“我很想帮欧阳前辈,可我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怕以服众,担当不起呀。” 欧阳川“哈哈”一笑,“你原来顾虑这个呀,这好办,咱们现在就出去,我马上召集威武镖局的人,当场宣布,由你接任总镖头,我看他们哪个敢不服。” 说着话,欧阳川就已站起身,笑呵呵地看着他,“走吧,大家可能早已等着你啦。” 赵凡和欧阳川来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庭院,推开院门,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有三十多个,一半是镖局的人,一半是赵凡带来的人,还有常延增和他的两名手下。 欧阳川毫不含糊,立即就宣布了由赵凡接任威武镖局总镖头的决定,而后扫视全场,看着众人的反应。 欧阳惠贤第一个不同意,她当场就站了出来,“爷爷,赵凡有什么能耐,年经轻轻,就领导威武镖局,我不服。” 欧阳川并没有生气,而是点点头,“还有谁不服?” 大徒弟刘能眼环四周,见无人反对,便上前一步,自告奋勇地说: “师傅,如果您真要退出,我看,能担当此重任的人选只有我,他一个毛头小子,别说师妹不服,恐怕大家都不服,只是不好意思违背您的面子,才没有站出来说个公道话。” 欧阳川继续问道:“还有没有?”看了半天,发现再没有人站出来,便接着说道:“咱们走镖的,凭的是一身本事和一身正气。” “赵凡自从来到咱们镖局,没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镖局的事,在镖局处于危难之际,他伸出援手,帮我们追查真凶以及货物下落,要不是他,我们恐怕早已成了别人的刀下鬼,他这种正义感,值得我们大家敬佩,单说这一点,有没有不同意的?” 欧阳川停顿了片刻,发现没人反对,这才继续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是说,他的本事有人质疑,对吧,听说赵凡在天达省期间,善使铜钱,曾经的土匪大当家黄三彪,被他打得屁滚尿流,这事,有人听说了吧,你们站着的各位,谁要是能躲过他三枚铜钱,这总镖头的位置就让给谁。” 欧阳惠贤跟着爷爷一起去的逍遥庄,她当然听说过赵凡善使铜钱,野玫瑰善使软鞭,可这都是听说,在镖局门前见识过野玫瑰的软鞭,的确是厉害,可赵凡的铜钱,他还没有见过。 心想,小小的铜钱,既轻又小,最大的威力应该在五米之内,如果在十米之外,铜钱的威力就如同强弩之末,根本没有什么准头和力量,自己尽可能离他远一点,再加上手中的长剑,不信挡不住他三枚铜钱? 想至此处,双眉一挑,手握长剑,一步跨了出来,“爷爷,我来领教领教赵凡的铜钱,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厉害?” 众人看到有人站了出来,急忙向四周散开,腾出了一片空地,他们之中,几乎没有人见过赵凡是如何使用铜钱的,带着异样的目光,看向赵凡。 赵凡本不想显露弹指神通,可被欧阳川这么一搞,加上欧阳惠贤一闹,显得有些进退两难,不由呆立当场。 刘能瞧见赵凡没有动静,以为他胆怯了,便及时站了出来,“赵凡,你要是识趣,就别自取其辱了,耽误了大家这么久的时间,赶紧道歉,省得大家迁怒于你。”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便何况刘能是说者有意,野玫瑰“腾”地一下,跳了出来,“你个傻啦吧唧的刘能,有本事,你先和本姑娘过两招,看我不打得你遍地找牙。” 第七十章:选总镖头 刘能被野玫瑰呛得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今天是选总镖头,又不是比武,我不和你打。”他自知,根本就不是野玫瑰的对手,急忙将话题转移了过去。 欧阳川看着孙女欧阳惠贤,无语地摇摇头,这丫头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就凭她,估计连赵凡的一枚铜钱也躲不开,赵凡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还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孙女。 当他眼睛看向众人时,每个人都带着期盼的眼神,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赵凡,你就露一手,让大家长长见识,顺便替我教训教训这任性的孙女。” 赵凡听他如此一说,再不出手,可真没台阶下了,只好缓缓走向院子中央,微笑着说:“你快去选择一个最佳位置,当你站定后,我就出手了,你可要当心。” 众人看着轻描淡写的赵凡,他竟然无视欧阳惠贤的功夫,而且还让她自己选择地点,这真有点狂妄自大,不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容觉察的轻笑。 野玫瑰和苏芸芸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没有丝毫紧张之色,好似早已知道赵凡必胜无疑。 不多时,欧阳惠贤退到了二十米开外,长剑握在右手,双目死死地盯着赵凡,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娇声说道:“我准备好了,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铜钱,看看是我的身形快,还是你的铜钱快。” 赵凡点头示意,并大声提醒道:“我只打一枚,你千万要注意了。” 话音落下,赵凡缓缓抬起右手,一枚铜钱已经悄然握在掌中,突然,手掌张开,那枚铜钱带着风声向欧阳惠贤疾射而去。 众人凝耳静听,仔细观瞧,竟然只听到了一阵风声,连个铜钱毛也没看见。 再看欧阳惠贤,双眼如牛铃,虎视眈眈地盯着赵凡的右手,只见他大手一挥,好似有东西飞出,她怎么也想不到,铜钱的速度竟然快如闪电,本能地提起手中的长剑,胡乱地挥舞着。 突然,长剑发出“叮”的一声,一道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遍全身,手腕一麻,长剑掉落,就在这时,铜钱带起的风声才传入她耳中。 欧阳惠贤惊呆了,傻逼了,无法比喻了,只有牛铃般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 院子内众人发出一阵惊呼,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结果如何。 刘能看到师妹只是长剑掉落,并没一点伤痕,兴奋地大叫道:“挡住了,挡住了。” 欧阳川不愧是武学行家,赵凡铜钱出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赵凡赢了,他的铜钱如鬼魅般难以琢磨,又如闪电般快捷无比,换成自己,也挡不住他手中的铜钱,惠贤输得不亏。 此时他最担心的是这枚铜钱所打目标,如果打向孙女的致命之处,那她非死不可,要是别的什么部位,那孙女也必然会受伤。 可凭自己的武学,又无法阻挡那枚铜钱,只好默默地祈祷,孙女能够平安无事。 当他看到结果时,心中已经知道,这是赵凡故意让着她,虽然只是打中了她的长剑,但只要他使出全力,照样可以震伤惠贤。 欧阳川正要开口道谢,刘能却大喊大叫,气得他双眉倒竖,怒喝道:“高兴什么呀,把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还浑然不知,我怎么教出来你这样一个徒弟。” 而后双手抱拳,面向赵凡,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手下留情,没有伤着惠贤。” 赵凡脸露懊悔之色,“欧阳前辈,是我学艺不精,没有掌握好力量,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赵凡有些无语,他打出的那枚铜钱,目标是她手中的长剑,而且只使出了一半力量,但看到她长剑落地时,才知道力量还是大了,要是再少两分,她的长剑应该不会掉落,这样,也不至于让她过于尴尬。 常延增听到两人对话,方知是赵凡赢了,心中惊讶的同时,带头鼓起掌来,众人听到掌声,顿时也跟着附和,院子里便响起了震耳的掌声。 欧阳惠贤被这掌声所惊醒,这才缓过神来,伸手捡起长剑,仔细端详,在长剑中间位置,赫然有一道铜钱砸出的痕迹,一张俏脸,突然变得火热火热,此时如果有个地缝,她宁肯钻进去。 她实在无法想像,一枚小小的铜钱,在二十米之外,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幸好打在了长剑上,要是打在身上,那还不得钻个透明窟窿呀,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当她提着长剑来到赵凡身前时,头已经低了下去,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她和他的武学,根本就不再一个层次上,简直是天壤之别。 刚才的骄横和无礼,早已荡然无存,脸上挂着无比的惭愧,低声说道:“我输了,你做总镖头,我再无任何意见,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赵凡看着她满脸的诚恳,心中竟然有一丝不安,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暂时的总镖头,等货物找回来后,依然交予欧阳前辈,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可能还要离开天都市。” 欧阳惠贤又一次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他,总镖头的位置,哪个人不羡慕,可他倒好,做总镖头竟然是为了找回丢失的货物,然后,还要离开天都市,真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欧阳川再次扫视众人,“还有没有不服的?要是没有,那就请总镖头说两句。” 院子掌声再起,这次比上次鼓得更响。 赵凡只好走到欧阳川让出的位置,清了清嗓子,而后说道: “兄弟们,从今天起,不管是不是威武镖局的人,我们都要紧紧地拧成一股绳,我将和大家一道,共同面对凶险,共同渡过难关,如果有不愿意的,请自行说明,我绝不勉强。” 众人齐声回答:“愿意,愿意,愿意。”一声高过一声,声声震耳。 欧阳川看到这场面,不由心中赞道:“这还真是一个帅才,简单的几句话,就将所有人捆在了一条战船上,并将人心紧紧地拢在了一起。” 赵凡双手举起,示意大家安静,而后,沉声说道:“兄弟们,大家先休息片刻,等商量好对策,咱们再按计划行动。” 随即,赵凡在欧阳川的指引下,将负责的几人召集到屋内,欧阳川虽然已经不再担任总镖头,但赵凡依然请他坐在了首位,依次是赵凡、常延增、冯一男、欧阳惠贤、刘能、王风宇。 赵凡环顾众人,开口说道:“从当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镖局丢失的那批货物可能是飞鹰堂副舵主井上日郎带人干的,货物可能就藏在他们落脚的那个院子内。” “既然他们在院子里设下了套,等着我们去钻,那说明货物还没有转移,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等待他们把货物转移出去,而后,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将货物劫下,大家可以说说自己的意见。” 欧阳惠贤这次学乖了,以商量的口吻说道:“你这方法可行,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南集镇,要是他们一直不动,那我们该怎么办?” 赵凡微微一笑,“他们要是不动,我们就逼着他们动,当前需要弄明白,如果他们离开,最可能走的路线有几条,同时,还要掌握他们离开的具体时间。” 欧阳川说:“通过平时押镖的路线上看,从南集镇到天都市有一条官道和一条小道,官道白天来往行人较多,估计他们白天不会走官道,小道虽然人少,但要通过一片密林,白天还没事,晚上强盗经常会出没。” 常延增补充说:“飞鹰堂势力较大,据我了解,他们根本不怕土匪和强盗,小道我们经常走,倒是官道,我们走的较少,因为兄弟们大多都带着武器,而且还有不少长枪,走官道的话,显得太扎眼。” 赵凡将目光扫向野玫瑰,“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野玫瑰本不想开口,只要有赵凡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干,猛然间问起自己,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便微笑着说:“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还是问问他们吧!” 赵凡解释道:“根据你对土匪和强盗的了解,你认为他们会和飞鹰堂对着干吗?” 野玫瑰一听,原来是问这个,随口说道:“一般不会,不管是土匪还是强盗,他们只会捡软柿子捏,可如果是为了非常重要东西,他们也会冒这个风险,得手后,就远离此地,到别处去发展。” 赵凡将众人的意见逐一分析,而后说道: “井上日郎有一百多人,手上大部分都有长枪,而我们只有三十多人,一把长枪也没有,在实力上,我们差距太大,这就需要我们不断地制造机会,消耗他们的优势,等双方实力相当或我们占优时,再与他们对决,这样,伤亡才会减到最低。” 欧阳川不停地点头,这个赵凡确实厉害,想问题总是一针见血,正好点到要害之处,连忙问道: “我们如何制造机会,才能最大地消耗他们的优势呢?” 赵凡将目光移向常延增,“这周边有名气的土匪或强盗有哪些?” 第七十一章:惠贤被挟 常延增虽然不明白赵凡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认真回答道: “在南集镇以北五十多里的杨柳沟一带,有一伙土匪势力最大,他们大当家叫仇八,为人仗义,但比较贪财,手下有一百多人,据说长枪就有三十多把。” “在南集镇以西大凉山附近,有个九道弯的地方,距此地也就四十多里,有一伙强盗,老大叫阎东,手下有十一人,号称十二杰,个个身手不凡。” 赵凡沉吟片刻,“现在,把所有兄弟分成三组,常延增带一组,负责打探南集镇周边情况和各方动静;王风宇和刘能各带一组,去杨柳沟和九道弯散布消息,就说南集镇一家神秘宅院,发现了大量财宝,价值三百多万大洋,飞鹰堂的人正在往那里赶,想吃独食。” 欧阳川点头同意,其余人纷纷表示赞同,常延增终于明白,赵凡问他土匪和强盗的用意,也不便久留,和王风宇、刘能一道走出房间,招呼手下兄弟,按照分工,各自展开了行动。 赵凡、欧阳川、欧阳惠贤、野玫瑰、苏芸芸等五人留在了院子里。 野玫瑰拉起赵凡的手,并向苏芸芸示意,三人也匆匆离开。 赵凡微笑着说:“我还要和欧阳前辈商量一些事情,你俩这么着急把我叫出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野玫瑰偷偷一笑,“还能干嘛,抓紧时间培育下一代呀。” 苏芸芸“咯咯”笑了起来,这个野玫瑰,刚懂人事,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被取笑死。而自己呢,难道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赵凡也是年轻人,正值精力旺盛之时,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猴急起来,三人回到房间,掩好房门,就展开了激烈的人肉大战。 欧阳川和欧阳惠贤暂时没有离开,不是欧阳惠贤不走,而是欧阳川叫住了她,“贤惠,自从赵凡来了以后,你是不是对他特有意见?” 欧阳惠贤一愣,急忙解释道:“我哪里有什么意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丝不安,也有一些迷茫和惆怅。” 欧阳川关切地问:“你年龄也不小了,刘能做为你大师兄,他对你平时很关心,也很照顾,我看他好似有这方面的意思,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要是你对他也有意,不如趁早将你许配给他,也好让爷爷省点心。” 欧阳惠贤脸色瞬间一变,“爷爷,我和大师兄,只是同门情谊,根本没有儿女之情,我一直把他看成自己的亲哥哥,再说,人家还没有意中人,你就这么着急要把我嫁出去呀。” 欧阳川说:“你大师兄人真的不错,虽然武学差了点,可他对你却是一片真心,你要考虑清楚,要是你实在不中意,爷爷再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你以后呀,别再招惹赵凡,他可是刚刚娶妻,而且是两个,别给他添乱了,好不好?” 欧阳惠贤答:“我虽然和大师兄没缘分,可也不会看上一个有妇之人,放心吧,爷爷,大家都称赞我人长得漂亮,你怎么还愁我嫁不出去呢。” 欧阳川紧锁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来,“这样就好,你也该让爷爷放心了,别老让我提心吊胆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欧阳惠贤就匆匆告别,回到自己房间,脱掉外套,重重在摔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嘟囔。 “你个死赵凡,都娶了两个女人,怎么还不消停,非要勾搭人家,再敢向我抛媚眼,我就打爆你的头。” 此时的赵凡,累得满头大汗,哪里会知道,竟然还有人暗地里生自己的气。 欧阳惠贤在房间内胡乱发了一通脾气,心中感觉好受了很多,便推开房门,漫无目的地向外走去。 不知何时,她竟然走到了赵凡房门前,看看四周,发现没人,出于少女好奇,贴耳静听,里面竟然传来一阵野玫瑰和苏芸芸的娇笑声,赵凡好似吃力地哼哼着,她不由面红耳赤,急忙跑开,心还在“碰碰”直跳。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院落,心中烦闷顿时消退不少,她一边欣赏着街道两旁的风景,一边看着神色匆匆的人群。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大手,绕过她的脖颈,捂住了她的嘴,随后,被不知什么东西塞住,使她叫不出声来。 此刻的她,满眼的惊恐之色,大脑瞬间闪现出“绑匪”两个字,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显得十分陌生。 在天都市,没有人不知道威武镖局,可想而知,威武镖局在当地的影响力有多大,她作为总镖头欧阳川的孙女,又有几人不认识,一个小小的南集镇,竟然有绑匪敢绑架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嫌命太长了。 想归想,做归做,现在,她心中非常明白,的的确确被绑架了,她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时,身后便传来了一句冷冰冰的声音:“欧阳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欧阳惠贤故装脚下一绊,向前一个趔趄,身后那人手上一松,差点让她挣脱,急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去抓她的衣领。 可他哪里知道,欧阳惠贤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等他明白过来时,她已将腰间长剑抽了出来,“刷”的一声,向着身后刺去,虽然只是本能的一剑,可差点就刺中了身后那人。 旁边三人看到情况有变,急忙跳到欧阳惠贤侧面,伸手也拔出了砍刀,其中一人,向着她的头顶砍去,另外一人,砍刀下沉,横着就奔向了她的双腿,第三人,直接堵住了她的退路。 就在这时,身后那人一声大叫,“千万别伤了她性命,靳护法还等着我们。” 使砍到的两人,急忙将手上的力量撤去,硬生生将砍刀停在了半空中。 欧阳惠贤对付一人都够呛,更何况是两人同时出手,当她看到明晃晃的砍刀朝着自己砍来时,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心中一慌,手上的长剑就慢了许多。 身后那人刚好瞅准了这个机会,举起右拳,猛地击在了她的右手,欧阳惠贤手中的长剑顿时被击落在地,其他两人收刀入鞘,再次将她擒住。 身后那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别想跑,你也不看看,我们有四人,能让你跑了吗?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不然,现在就给你一刀,让你横尸街头。” 欧阳惠贤这时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此刻的她,显得特别惶恐和无助,只好被他们挟持着离开了街道,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里。 身后那陌生人将她双手捆绑结实,取出她口中之物,丢在一边,而后,将她置于院子正中,以防备她再有什么小动作。 欧阳惠贤双手被绑,想逃是不可能,虽然能张口说话,可谁会来救自己呢?心中暗暗叫苦,“你这个臭赵凡,要不是因为你,本姑娘怎么可能被人抓住,真恨死你了。” 她将怨气归结在赵凡身上,可眼前的处境,让她不由得认真思考起来,想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眼角向四周打量,正前方摆放着一张藤椅,上面卧着一人,头大如斗,肩小身矮,额头左侧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手里玩弄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牛角弯刀,斜眼看着她。 在他左右两侧,各背手站立着两名彪形大汉,个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面露凶光,双目平视,好似门神一般。 在他身后,是一排三间厢房,从左至右悬挂着春风阁、炎日阁、秋风阁。 将她抓来的那人,膀大腰圆,浓眉大眼,脸庞黝黑,显得异常威猛。他站在院子中央,距离自己只有两三米,双目充满寒光,让人望而生畏,只见他恶狠狠地说: “你是威武镖局欧阳川的孙女欧阳惠贤,对吧,我们飞鹰堂靳护法有话要问,你要老实回答,如果情况属实,那就放了你。” 欧阳惠贤一张俏脸已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欧阳川的孙女,还不赶快放了我,要是被爷爷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那人脸色一沉,“欧阳川能耐我何,要是他来,照样打得他满地找牙,乖乖俯首称臣,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撕烂你的嘴,然后将你剥光,赏给他们,你是不是想看看,他们是怎样蹂躏你吗?” “余不暇,你别把人家姑娘给吓坏了,说话文明点,她要是不听话,你就把她剁成肉块,一块一块给煮着吃了,看她细皮嫩肉的,一定很美味。”卧在藤椅里的那人嬉笑着说。 “是,靳护法,我这就去拿砍刀。”余不暇假意向秋风阁走去。 欧阳惠贤听着两人对话,吓得差点吐血,浑身不停地颤抖,哆哆嗦嗦地问:“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 靳护法这才慢腾腾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将手中的弯刀插入刀鞘中,开口问道:“你怎么出现在南集镇,你爷爷他们在哪儿?” 正当欧阳惠贤开口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嚎叫声,她急忙抬眼望去,发现屋顶站立着两人,他们正是赵凡和常延增。 欧阳惠贤心中纳闷,他们二人怎么能够及时出现在这里? 第七十二章:核心人物 原来,常延增带着一组人离开庭院后,将他们分散在南集镇四周各个交通路口,自己留在了镇子里,他原本想再探一探井上日郎所在的院子,结果刚走了几步,就发现了欧阳惠贤被四人劫持。 他暗中跟着,直到他们进入一宽敞院落时,这才急忙返回,找到赵凡,将情况向他简要叙说一遍。 赵凡脑袋“嗡”地一下,好似要裂开,急忙安排苏芸芸留守,自己带着野玫瑰和常延增急匆匆向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问:“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有什么特征?” 常延增道:“其中一个好似飞鹰堂靳护法得力手下余不暇,其他三人可能也是他的手下。” 赵凡接着问道:“飞鹰堂你比较熟悉,总舵内部,核心人物有哪些?” 常延增答:“一个总舵主、两个副舵主,四大护法,总共七人。” “排在第一位的是总舵主易天霸,四十岁,中等身材,右脸左侧偏下,有一暗红色小拇指盖大小胎记,擅长使刀,他的那把刀,长一米二,宽十五公分,重,六斤七两,武学绝技为七十二路霹雳刀法,堪称天下第一刀,从未败过。” “排在第二位的是副舵主杨林,四十五岁,满脸络腮胡子,擅长使链子镖,他的链子镖,长三米三,镖头为纯金打造,武学绝技为四十九路索命镖,招式古怪,且十分狠辣,迄今为止,死在他镖下的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排在第三位的是副舵主井上日郎,三十一岁,鼻梁高挺,鼻孔下有一撮毛,据说,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长约一米左右的弯刀,至于其他方面,还不清楚。” “排在第四位的是护法白枚,三十六岁,身材高大,擅使长枪,而且枪法奇准,号称百发百中,在飞鹰堂,单论枪法,他排第一。” “排在第五位的是护法靳子豪,三十八岁,头大如斗,肩小身矮,额头左侧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此人阴险无比,人称笑面虎,擅长使弯刀,他那把弯刀,一尺多长,形状好似牛角,经常在手中把玩,可他一旦动起手来,几乎无人能敌。” “排在第六位的是护法黑俊,二十八岁,相貌清秀,宛若女子,一副娘娘腔调。此人擅使短枪,可左右开弓,双手同时射击,虽然不能枪枪致命,也弹无虚发。” “排在第七位的是护法穆仁杰,二十四岁,头发略长,从中间分开,好似将头劈成了两半。此人臂力惊人,所使兵器为一把巨弓,据说十人未必能够拉得开,可他却能轻松拉满,箭支携带不多,只有六枚。” 常延增刚介绍完,他们已到了那所隐蔽的院落。 赵凡吩咐野玫瑰在墙外接应,自己就和常延增飞身跳上了屋顶,伏下身子,向里张望。 常延增手指卧在藤椅那人,“他就是靳子豪,在护法中排名第二,旁边膀大腰圆之人就是他的铁杆手下余不暇,其余四人是他们的随从。” 赵凡点头之际,已将两枚铜钱握于手中,就在欧阳惠贤刚要开口说话时,他的铜钱就从手中疾射而出。 对于院中五人,他无法分辨出哪个心善,哪个狠辣,再没有确定必须除掉哪个人时,他手中的铜钱只是出于救人,所以并没有打击要害,而是射向了靳护法左右的两名随从,以此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两名随从倒了血霉,他俩的注意力集中在院子中,根本没防备有人突然袭击,一个措手不及,就被铜钱击中小腿,瞬间发出一声哀嚎,院中三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了他俩身上。 而后,才猛然向四周打量,发现屋顶站着两人,其中一个,他们还认识,那就是常延增。 只见靳护法眯着双眼,沉声说道:“上面的两位朋友,何不下来一叙,有什么话,我们说在当面,可别在背后使绊子。” 赵凡微笑着说:“靳护法,你也不见得是光明正大吧,为何将我的朋友劫持到这,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话音刚落,赵凡向常延增示意,两人从屋顶飘然而下,缓缓向院中走去。 欧阳惠贤娇喝一声,“你们千万别过来,他们是飞鹰堂的人,小心有诈。” 赵凡只是微笑,没走几步,就已到了她近前,刚要伸手去解绳子,余不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当我们是摆设,没有靳护法的同意,你竟敢放了这丫头,简直不想活了。” 说着话,脚下已经开始挪动,砍刀瞬间握于手中,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挥着砍刀,砍刀带着风声,转眼间就到了赵凡头顶。 赵凡也不躲避,双手还在解绳子。 常延增立即明白,这是赵凡有意考验自己的武学,只见他,双腿微弯,脚掌用力,“嗖”地一下,从地上腾空而起,右脚一个飞腿,正好踢在了他的手腕上。 余不暇顿时感觉手腕一麻,力量锐减,砍刀也随之失去了方向,但他也不含糊,在砍刀即将落下之时,手腕一翻,砍刀从下往上斜着撂了上去,这次的目标是常延增,直击他的腰部。 常延增双脚落地,右拳直接挥出,攻击对方的面门,如果余不暇不改变招式,这一刀肯定会砍中他的腰,可他的一拳,自己也要结结实实挨上。 刚交上手,就是你死我活,不要命的打法,余不暇他可不乐意两败俱伤。 如今跟着靳护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日子还没享受完呢,怎么可能与他硬拼,只好将砍刀硬生生撤了回去,同时向后退了三五步,离开圈外,双目怒视着他。 “常延增,你个小小的黄埔镇堂主,竟敢帮着别人来打自己人,是不是不把飞鹰堂放在眼里?” 常延增冷哼一声,“如今的飞鹰堂,总舵主真是瞎了眼,怎么任命个狗屁副舵主,井上日郎他算个裘呀,本子国的一个商人,整天就知道收取份子钱,你让我怎么办?一旦交不上,还要按堂规处置,这明显就是不让人活。” 一直没说话的靳子豪,此时沉声说道:“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找好了靠山,准备和我们飞鹰堂为敌?” “如果是,你能把我怎样?如果不是,你又能怎样?难道就凭你,可以免除我的份子钱?”常延增冷着脸,一副不屑的表情,嘲笑般看着他。 靳子豪双眼突然大睁,一道寒芒激射而出,就连一旁的赵凡,也感觉到了那股寒意,不自觉地伸手抓了一枚铜钱,紧紧地握在掌心。绳索刚解开的欧阳惠贤,吓得直接钻进了赵凡怀里,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只见他缓缓说道: “你要是飞鹰堂的人,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一马,你应该知道,直接冲撞我的人,至今没有一个活着的,我想,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 “可如果已经投靠了威武镖局,想让欧阳川为你出头,那就大错特错了,就凭他,飞鹰堂还没看在眼里,你这是自讨苦吃,死得更快。” 早已把生死不放在心上的常延增,心中虽然有些胆怯,但却不惧,双拳紧握,明知不敌,也要拼上一拼,即使不能伤了他,也可替赵凡抵挡一阵,让他看清靳子豪的武学路子,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靳子豪等了片刻,不见常延增答话,以为他已回心转意,便“哈哈”大笑两声,“现在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将那个年轻人给我拿下。” 常延增怒道:“你个浑裘,想让老子给你当炮灰,门都没有,他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岂是你能挑唆的了得。” 靳子豪瞬间被打脸,气得脸色铁青,暴跳如雷,那把牛角弯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手上。 只见他手腕一抖,一道寒光奔向了常延增咽喉,常延增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而且毫无征兆。 常延增惊恐地睁大双眼,疑惑地看着那道寒光,心中暗叫一声,“完了,完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耳边突然传来“叮当”一声,再看那道寒光,已然消失不见。 他傻愣愣地站立着,眼光却瞄向了赵凡,只见他挥起的手臂还未落下,心中大喜,原来是他出手了。 赵凡和他怀中的欧阳惠贤,距离常延增和靳子豪不到五米,当他看到靳子豪出手的那一刻,手中的铜钱也瞬间挥了出去。 如今的赵凡,弹指神通已经突破了第七重,在五米的距离上,打中目标,根本就没什么悬念,他这次只使出了五成力,就这五成力,打在弯刀上,威力也非同小可。 靳子豪刺向常延增的那一刀,也未使出全力,但也足以将他杀死,谁知弯刀被什么东西砸上,而且力道奇猛,手腕突然感到一阵酥麻,差点将弯刀掉落地上。 他以鬼魅般的手法,将弯刀转移到左手,瞬间跳出五米开外,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彰显了他内心的复杂。 “要是弯刀被击落,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现场还有自己的几名手下,若被他们看见,那还不毁了自己的名声。”他越想越感觉后怕。 眼睛不由瞄向刚才打斗的地方,发现不远处一枚铜钱平躺在地上,身体卷曲着,不时还摇晃几下,他心中断定,击中弯刀的肯定是这枚铜钱,可是谁打出来的呢? 第七十三章:牛角弯刀 院中除了自己人外,只剩下三人,常延增,不可能,刚才与余不暇交手,他要是有这本事,余不暇早就不敌了,何必来个两败俱伤的打法。欧阳惠贤,她更不可能,刚才吓成那样,现在,还在那个年轻人怀里躲着呢。 对,就是这个年轻人,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刚才打伤两名手下的人,肯定就是他,也一定是用铜钱打伤的,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欧阳川从外地请来的世外高人? 越想越觉得是他,一阵寒意顿时从心头升起,双眼紧盯赵凡,疑惑地问:“年轻人,铜钱是你打出的吗?你是何方高人,可否报上大名,也好让我铭记于心。” 不等赵凡开口,欧阳惠贤一把推开他,笑盈盈地说: “我早给你们说过,千万别动我,你们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对,他叫赵凡,是我的贴身保镖,就他那铜钱,还是我教的呢,要不,本姑娘给你再来一枚,让你尝尝他师傅的厉害。” 靳子豪不信,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故装轻松地说:“师徒呀,怪不得你刚才不反抗,原来是等徒弟……” 余不暇看着靳护法滔滔不绝地说着,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既有表扬又有暗讽,“他这是怎么啦?平时话很少,难道是在等待时机?” 他猜对了,靳子豪明白,单靠一人之力,想要抓住他们,可能性不大,但心中又不想他们就这样轻松离开,如果能够将他们拖住,副舵主井上日郎很快就会想到自己这边有情况,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 他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派人前去传递信息,告知自己这边事情进展情况,现在一个小时刚过,他依然没有安排,过不了多久,井上日郎就会知道这里出事了。 靳子豪再等井上日郎,也在等穆仁杰,这次离开天都市,井上日郎非常重视,他不仅亲自出马,而且不时之需带了两位护法,可谓阵容强大,无论到哪里,都可以居于不败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凡也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向常延增递了个眼色,尔后,一步上前,故装亲密地伸手抓住欧阳惠贤,顺势往怀中一拉。 她正和靳子豪吹得带劲,没留意被赵凡一把拉进怀里,刚要发怒,只见赵凡压低声音,“快走!” 也不等欧阳惠贤同意,抓起她的腰肢,脚下就开始了动作,当靳子豪发现异常时,他们三人身形已经朝着院门方向踏出了两三步。 靳子豪大喝一声,“站住,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话音未落,一个纵身,就已到了赵凡身前。 赵凡擅长轻功,后来研习了弹指神通,可谓今非昔比,远攻能力最强,但近身搏斗却显得不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靳子豪动作如此迅速,想要施展弹指神通,已经为时已晚。 当赵凡刚要伸手挥出铜钱时,靳子豪的弯刀就已到了眼前,直奔他的咽喉要害。 赵凡只好出拳相迎,左拳化掌,向外猛然一拨,企图将靳子豪的弯刀挡开,谁知他的弯刀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赵凡的左掌,依然刺向了他的咽喉。 常延增急欲上前阻拦,被匆匆赶来的余不暇缠住,两人打得是难分难解。 就在赵凡危难之际,院门“咚”的一声,被一股大力撞飞,靳子豪心中大喜,以为是副舵主井上日郎他们赶到,手上动作一慢,才被赵凡狼狈地躲开。 现在,却不急于取了赵凡性命,他要在井上日郎面前表功,如果轻易将赵凡刺死,那他就是说破天,也没人相信赵凡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 就在他意淫之时,一条软鞭已经袭向了他的手腕,靳子豪急忙向后一个跳跃,刚好躲开,如若再慢一丁点,他的手腕可能就不属于他了。 靳子豪转身,见是一个冷酷少女,心中暗道:“你这个黄毛丫头,坏了老子的好事,我先宰了你再说。” 手中的弯刀再次挥舞起来,与冷酷少女打斗在一起。 赵凡侧脸观瞧,原来是大哥和野玫瑰二人闯了进来。只见黑铁塔口中喊道:“三弟,别慌,我们来了。” 也只有他,才有这般神力,可赵凡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大哥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这真是让他喜出望外,一个跨越,就已到了他近前。 赵凡将手中的欧阳惠贤向前一推,“保护好他!”而后,双目环视院子,看到常延增和余不暇、野玫瑰与靳子豪,分别战在一处。 常延增还好,勉强与余不暇打了个平手,但时间一长,必败无疑。 野玫瑰那条软鞭,舞得密不透风,如灵蛇般飞来飞去,可靳子豪的弯刀虽短,但在他手中,如幽灵附体,诡异异常,才三五个回合,野玫瑰已经明显处于下风。 赵凡不敢再犹豫,伸手抓起三枚铜钱,一枚打向了余不暇,另外两枚打向了靳子豪。 铜钱出手,哀嚎声也就传了过来,首先打中的是余不暇,他手中的砍刀已经掉落,铜钱从右手腕穿过,割断了手筋,带着鲜红的血迹,骄傲的在地上打着滚,余不暇的右手彻底报废了。 靳子豪正在与野玫瑰激战,眼看就要将她当场刺死,突然,耳边传来风声,心中就是一惊,赵凡的铜钱出手了,他不得不防,而且是全力防守,只好暂时停止对野玫瑰的攻击,将手中的弯刀向胸前一挡。 只听“铛”的一声,铜钱打在了弯刀上,他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诡笑,心中暗道:“想伤我,没那么容易,就这绝技,再练十年,老子照样可以挡住。” 可他的笑还没及时展开,脸上便挂满了痛苦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挡住赵凡的第一枚铜钱时,第二枚铜钱也同时抵达同一位置,而且力道更猛。 赵凡使出这连环铜钱,没有按照常规打向不同的位置,而是一枚前一枚后,前面那枚开路,真正具有威力的是第二枚,靳子豪功夫十分了得,想用一枚铜钱伤他,那是难上加难,可两枚就不一样,无论他如何诡异,都难以躲避。 果不其然,靳子豪挡住了第一枚,可第二枚直接将他手中的弯刀击落,余势未减,直接插进了他的右胸,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野玫瑰挥起手中的软鞭,还要继续打斗,被赵凡大手一拉,停了下来,只听他口中说道:“快走,先离开这里。” 赵凡的命令,没有人敢不听,唯一之人便是欧阳惠贤,可她此刻被黑铁塔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头,跟着赵凡,向外急驰而去。 约半小时后,众人看看身后,发现没有人追来,这才放慢了脚步。 赵凡疑惑地看向黑铁塔,“大哥,你怎么来了?是一个人吗?” 黑铁塔肩头的欧阳惠贤此刻叫嚷道:“黑鬼,快放我下来,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黑铁塔并没有搭理她,赵凡没有让他放她下来,他宁肯一直这样扛着,也省得赵凡不高兴,向自己问罪。 他看向赵凡,想征求他的意见,可赵凡并没有理睬,黑铁塔这才说道:“老二左檐飞、黑玫瑰杨丽霞他们也来了,而且还带了五十个兄弟,个个都是千挑万选,身手敏捷、战斗经验十分丰富。” 赵凡将常延增叫到身前,“我们是不能继续呆在南集镇了,必须尽快撤离,要是晚了,可能会有大麻烦,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通往天都市的那条小道,大家在密林中集合。” “你立即派两人,一个给大哥带路,一个去通知欧阳前辈,同时,留下三五个面孔陌生的人,在南集镇潜伏下来,剩下的人全部撤离,速度要快。” 常延增知道飞鹰堂的厉害,容不得半点差错,要是被他们盯上,想要脱身,非得先脱层皮不可,他可不敢耽搁,急忙点头,转身离开。 不大功夫,常延增身边的那个瘦子就跑了过来,赵凡这才示意黑铁塔放下欧阳惠贤,而后点头说道:“大哥,你可真是及时雨呀,别的话咱们后面再说,你和这个瘦子赶快去通知他们,我先去密林看看地形,而后再商量其他的事。” 黑铁塔应了一声,就赶紧离开了。 欧阳惠贤一脸的委屈,气鼓鼓地说:“你这人真奇怪,原本想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可你又不让黑鬼放我下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是让我谢你呢,还是恨你?” 赵凡微笑着说:“谢就免了,你只要不闯祸,我就烧高香了。现在,你必须跟着我和野玫瑰,我们先去密林,你来带路,我事先声名,这件事关系到威武镖局所有人的安全,你可别再出乱子啦。” 欧阳惠贤嘴角上翘,一对小酒窝惹得人格外喜爱,可她却嘟囔着说:“你把我欧阳惠贤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不懂事吗?废话也不想和你多说,跟我走吧。” 赵凡只是笑笑,并没有搭话,也没有反驳,他和野玫瑰一道,跟在欧阳惠贤身后,向着密林方向狂奔而去。 第七十四章:密切配合 两个小时后,赵凡一行三人走进密林,这片密林,处于大凉山山脉脚下,身后,就是大凉山主峰,它就像是一个缓冲地带,好似象棋中的楚河汉界,面积非常大,从山上下来,没有三四个小时,别想离开这片密林。 赵凡点头称赞道:“好一道天然屏障,真是我们的福地。” 欧阳惠贤双眉一挑,“这里荒凉死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还什么福地,看来,你这人脑子真有毛病,要不然,就是一个疯子。” 赵凡懒得理她,任由她张口乱哇哇,只是一味地往里面走,野玫瑰紧跟身后。 欧阳惠贤嘴硬帮帮的,可她非常心虚,在这荒无人烟的密林,还是第一次进入里面,被这里的恐怖气氛吓得早已六神无主,只是用语言来壮壮胆,显得自己多勇敢一样。 三人正前后走着,突然,欧阳惠贤身后飞出一根绳索,瞬间将她双脚捆住,“嗖”地一声,双脚离地,被吊在了一颗歪脖树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又身在半空中,脸色被吓得煞白,又被反着吊着,血液倒流,把一张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赵凡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欧阳惠贤杀猪般的嚎叫声,以为她是在故意装扮,用来吓唬自己和野玫瑰,可等他听到第二声嚎叫时,声音明显变得虚弱了许多,心中一惊,急忙回头。 正好看到欧阳惠贤被吊在树上,身体还不停地摇晃,双手在空中乱抓。 野玫瑰几乎和赵凡同时转身,可她却在转身的第一时间,已经抽出了腰间软鞭,空中一道脆响,软鞭便飞舞着奔向了欧阳惠贤被吊的绳索。 就在这时,旁边五六米远的地方,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竿,一头被削得尖尖的,裹胁着风声,朝着野玫瑰急射而去。 赵凡来不及提醒她,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向着竹竿砸去,而另一只手却伸向了装铜钱的衣兜,捏住一枚铜钱,甩向了竹竿出来的方向。 瞬间,枯枝与竹竿在空中相撞,由于赵凡将弹指神通的力道强加到枯枝之上,那竹竿刚与枯枝接触,便已断为两截,余势未消的枯枝继续往前飞去,正好插在那颗歪脖树上,距离那歪脖子只差一拳。 而此时野玫瑰手中的软鞭已经到了欧阳惠贤眼前,吓得欧阳惠贤双目紧闭,一声不吭。 软鞭突然向上折去,刚好在赵凡甩出的枯枝上打出一声脆响,鞭稍却绕住了吊着欧阳惠贤的绳索。 野玫瑰右臂猛然一抖,那绳索瞬间断开,欧阳惠贤头下脚上从空中掉落,眼看就要着地之时。 赵凡双脚点地,一个飞身腾跃,如饿虎般朝着欧阳惠贤脚下扑去,当快落地时,突然一个漂亮的空中转身,仰面朝天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 欧阳惠贤只觉得自己身体砸在了什么上面,软绵绵地,不像是乱石杂草,急忙睁开双眼,原来自己竟然趴在了赵凡身上,樱唇还不争气地碰到了他那富有磁性的嘴上。眼睛瞪得老大,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赵凡软玉入怀,可他那里有时间去享受,急忙伸手抱住她的腰,就地一个翻滚,顺势站了起来,向后一拉,上前一步,正好挡在了她身前,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欧阳惠贤简直是蒙圈了,在她看来,赵凡和野玫瑰只是比自己强了一点点而已,可刚才的一幕,让她真正领教了什么是功夫,什么是配合。 拿自己和他俩比,还真辱没了人家,终于知道,赵凡和野玫瑰不是一般人,而自己,距离他俩还差十万八千里,顿时,赵凡和野玫瑰在她心中形象高大起来。 野玫瑰收回软鞭,抬眼望着密密麻麻的树林,一个人影也找不到,只好大声呼喊: “是哪位英雄好汉,请出来吧,我们初来贵地,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朋友,尽管直说,要是有意为难,那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喊了半天,竟无一人回答,野玫瑰转身来到赵凡身前,“看来这片密林,危机还不少,我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折返回去?” 赵凡轻轻一笑,“再往里走走,我们要安顿一两百人,得找个合适地方才行。” 而后,眼光扫向欧阳惠贤,“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会再走,如果你实在不肯跟我们一道走,那就只好你一个人先返回了。” 赵凡故意这么说着,有意让她做出选择,如果不收敛点性子,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命留在这里,那可太不划算了。 欧阳惠贤立即回答道:“我没事,也不用休息,你俩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只是别让我走最后就行。” 她可不敢回去,真让自己一个人返回,要是再碰到刚才的情况,那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跟着他俩,自己的安全才有保证。 赵凡依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样,“既然要继续一起走,那可说好了,不经我同意,不许乱说话,乱发脾气,乱跑乱动。要是你依然我行我素,真要出点什么意外,我俩可不管了。” 欧阳惠贤急忙点头,“一定听你们的,可千万别抛下我,求求你俩了,就带上我吧。” 看来,不给点威胁,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能够让她改一改身上这臭毛病。 听到她满口答应,也就放下心来,三人又继续前行。 约半个小时后,一阵“哗哗”的流水声断断续续传进了三人耳中,野玫瑰脸露喜色,“前面有水声,我们过去看看,只要有水,我们就能生存。” 赵凡点头,三人朝着水声快步走去。 不多时,一条小溪就出现在面前,溪水不大,水流较缓,约有半米多深,三米多宽,清澈见底。 野玫瑰双手捧起一抹溪水,缓缓送入口中,一股甘甜之味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感觉舒畅无比,兴奋地大声说道:“这里的水好甜呀,你们快来尝尝。” 赵凡刚要过去,眼角余光发现上流不远处隐隐约约有炊烟升起,心中生疑,不由小声说道:“那里有炊烟,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处落脚之地。” 欧阳惠贤撇着小嘴,显得有些着急,小声嘀咕,“我们快过去吧,我肚子饿的呱呱叫,都快饿扁了。” 赵凡三人从南集镇一路走来,肚中没进一粒米,此时听到她这么一嘀咕,大家都感觉饥肠辘辘,野玫瑰也站了起来,催促道:“是呀,我们赶快走吧,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蹭顿好的。” 赵凡指着她俩,“真是饿死鬼脱胎的,看把你俩急得,还不快走,等什么呢。”说话之间,肚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二女一听,顿时笑出声来。 二十分钟后,三人到达一座寺庙门前,只见寺门上方悬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写着“灵济寺”三个流金大字。 野玫瑰指着上面的字,“这是一座和尚庙嘛,我还以为是山村的猎户,白高兴一场。” 赵凡轻声说道:“这座庙看似很大,但为何大门紧闭,好似荒废一般,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野玫瑰从小野惯了,她才不管什么庙呀庵的,上前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竟然打开了,她一个纵身,人就已经到了里面。 欧阳惠贤跟在赵凡身后,也迈进了寺庙,寺庙内到处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好似鸡汤的味道,赵凡仔细辨别,这香味是从一侧厢房中传出来的,赵凡压低声音,提醒野玫瑰,“小心些,好像有人。” 野玫瑰点头示意,便轻手轻脚,慢慢靠近冒烟的那所厢房,右手已经搭在了腰间,随时准备抽出软鞭。 正在这时,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迟延大哥,我们为何要跑呀,区区三个人,而且还是一男两女,年纪都不大,难道你怕他们?” “小何,你懂个屁呀,要不是我及时警觉,那个男的刚一转身咱们就跑,如若再耽搁片刻,就他拾起的那根枯枝,足以要了我们俩人的命。” “不会吧,他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这就是你一直做不了老大的原因,你没看见,难道没听见枯枝与竹箭在空中相撞的声音?那根枯枝上的力道,比我们竹箭的力道不知大了多少倍,要是换做肉身,恐怕天都市周边百里之内,没有一人能够阻挡。” “真有那么恐怖吗?看他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超强的力道,难道他是神而不是人。” 当他们还要继续往下说时,野玫瑰一脚就踹开了房门,虎视眈眈地盯着屋内两人。 此时屋内,络腮胡子和宽下颚两个中年人,约有四十岁年纪,正在架着篝火,烤着一只野鸡,旁边还支着一口锅,锅内好像也炖着野鸡,香味正是从这间屋子飘出去的。 野玫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道:“这两人还挺会享受生活的,连烤带炖,什么味都有了。” 而屋内两人顿时就是一愣,络腮胡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三人中的一个,不由胆怯地说:“你这个小丫头,我又没惹你,干嘛闯进来找我们的麻烦,要是识相,我也不为难你,赶快离开这里吧。” 第七十五章:灵济寺内 宽下颚却不以为然,就凭眼前这个黄毛丫头,想伤自己和迟延大哥,开什么国际玩笑,脸色随之一沉。 “别弄翻了这锅鸡汤,要是不小心洒了,怪可惜的,不如我陪你出去过两招,要是你能在我手下撑得了十招,我便饶了你性命,不然,我可要收编了你,做我小何的老婆。” 野玫瑰一声冷笑,“好呀,那本姑娘就陪陪你。”说着话,一步就迈出了门外。 络腮胡子刚想上前阻拦,小何却一脸的不屑,“迟延大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你在屋内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当小何从厢房走出,抬眼一看,顿时愣住,树林里的三人全来了,要是他们一起上,自己可抵挡不住,只好扭头找络腮胡子帮忙。 络腮胡子不等他叫,就已经来到了门外,只是与小何错了半个身子。 小何侧身望向络腮胡子,只见他满脸的惊恐之色,丝毫不逊于刚才在屋内的模样,甚至更加严重。 “迟延大哥,他们人多,你在旁边为我助阵,提防他们偷袭。” 小何话音刚落,野玫瑰有些不耐烦,脸上的冷意更甚,“你这是怂了?怎么还不出手?” “我刚才只是说我们俩人对阵,可不许其余人帮忙,要是你言而无信,那就一起来吧。”小何尴尬地笑笑,随即来了个激将法,如果他们一起上,自己即使输了,也不会让人耻笑。 野玫瑰瞪了他一眼,“就凭你,我一个足够,也不用十招,你如果能抵挡我三招,我便饶了你,要是万一把你打死了,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小何顿时浑身一颤,一股冷意袭上心头,这是怎么了,还没开始,自己竟然有些心虚,而且有些胆寒。 只好强装镇静,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尺多长的砍刀,双脚抓地,原地向上纵起一米多高,身体微向前倾,右手砍刀对准野玫瑰咽喉。 他这招式快捷迅猛,毫不拖泥带水,而且直击要害,可谓狠辣无比。 野玫瑰不敢大意,身体向右移动一小步,手中的软鞭已经出手,迎向了他握砍刀的手腕,双眼紧紧盯着他。 小何早已料到她要出手,可没想到她的软鞭如此怪异,好似在空中等着他一般,急忙将手腕向下一翻,砍刀顺势斩向软鞭,身体缓缓落地,抬起右脚,向前踢去。 野玫瑰看到他横刀欲砍软鞭,眼角不由一阵轻笑,手腕一抖,软鞭沿着砍刀向上折去,三寸多长的鞭梢,瞬间击向他左脸颊。 野玫瑰可不想要了他的命,尤其是赵凡还没有开口,要是因自己一时鲁莽,将他打死,赵凡怪罪起来,自己可太不划算了。 小何本想用砍刀抵挡住她的软鞭,自己的右腿这一踢,肯定能奏效,即使不能重伤她,也可迫使她向后退去,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没有获胜,也会大占上风。 就在他自我得意之时,野玫瑰的鞭梢已经重重在落在了脸上,身体顿时失去了控制,踢出去的右腿也硬生生地收了回来,身体一歪,向一旁倒去,同时,一道两寸多长的鞭痕印在了脸上,鲜血立时流了下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小何疑惑地看着里玫瑰,好似看到了鬼魅一样,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野玫瑰收鞭在手,双眼一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才一招,你就成了这怂样子,真不像个男人。” 随即,两道寒光射向门口,盯着满脸惊恐之色的络腮胡子,挑衅地说道:“你是不是也要伸伸手,掂量掂量我到底有多少份量?” 络腮胡子急忙挥起双手,摇得就像波浪鼓,口中连连说道:“不敢,不敢,还请女侠饶了我俩。” 此时,赵凡和欧阳惠贤走了上来,赵凡一脸的平静,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俩是干什么的,为何在这里?” 络腮胡子看着他,可比眼前这个女人和蔼多了,急忙回答道:“我叫喜迟延,他叫何小聪,我们二人近日听闻南集镇藏有大量财宝,便悄悄来到此地,等待时机,看能不能捡点便宜。” “你们为何不去南集镇呢?”赵凡有些不解。 喜迟延答:“就我俩人,身手你们也看到了,即使去了南集镇,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不如留在密林,设些机关埋伏,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 “刚才在密林里,我们遇到的是不是你们?”赵凡接着发问。 喜迟延答:“是,可看到你的身手,便知道遇上了硬茬,我俩赶紧跑了,一路来到这里,抓了两只野鸡,正在烤,你们就来了。” 欧阳惠贤一听有野鸡,而且早已闻到了香味,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在哪儿,我先去尝尝,正好可以替你们试试有毒没毒。” 赵凡一笑,野玫瑰一哼,喜迟延急忙礼让,众人便来到了厢房。 喜迟延将烤好的野鸡递给了赵凡,而后又为每人盛了一碗鸡汤,这才走过去替何小聪上药包扎。 赵凡几人吃罢,看向喜迟延二人,“你俩日后有何打算?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一道吧。” 喜迟延顿时喜出望外,满口答应,兴奋地说:“我俩本是这一带的游侠,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强盗,就想混口饭吃,无奈没有其他本事,只好干这行。你们要是收留,这对我俩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我俩再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何小聪虽然疼得眦牙咧嘴,依然不停地点头,他总算学聪明了一回。 赵凡见俩人答应,便开口说道:“你二人和冯姑娘一道,快去密林外,接咱们的人过来,我和欧阳惠贤先将这里收拾一番,而后再做安排。” 不多时,三人已经离开,赵凡和欧阳惠贤走出厢房。 赵凡一边打量着这座灵济寺,一边盘算着,这里总共二十间厢房和一座大殿,可以容纳一百人左右,勉强够住。 可要是全部集中在这里,安全性上就差了一些,要是被飞鹰堂发现,若是一起围攻,突围可就成问题了。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适度分散好一些,便独自离开了灵济寺,将欧阳惠贤留了下来,负责接应来人。 欧阳惠贤虽然心中不悦,可人手实在太少,只好点头同意。 赵凡站在灵济寺不远的一座山峰,与其说是山峰,还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土堆,只是比其他地方高出了许多。 他抬眼打量四周,在灵济寺周边选好了几个藏身之处,也可做为伏击地点,这才缓缓回到寺中。 突然,身后一片嘈杂之声传了过来,急忙回头张望,原来是欧阳川带领威武镖局的众人赶了过来,其中还有常延增和他身边的胖子。 赵凡快步迎了上去,将众人一一安排妥当。 便和欧阳川、野玫瑰、苏芸芸、常延增、王风宇、喜迟延七人来到一间空着的厢房,赵凡伸手一指,“这就是咱们临时商议事情地方,以后大家可能就要呆好长一段时间了。” 三人走进厢房,欧阳惠贤早已在里面准备好了桌椅茶具,见到三人,便笑盈盈地说:“快坐,我给你们倒茶。” 说着,翘起了她那丰富的肥臀,端起茶壶,为三人倒好了茶叶,微笑着坐在了一旁。 赵凡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和升起的水雾,思索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欧阳前辈,我们的人,还没有来的有多少,通知他们了吗?” 而后,又看向常延增,“有没有瘦子的消息,不知大哥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欧阳川沉吟片刻,“还有十多人没来,主要是刘能带领的那部分人,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想必很快就会过来。” 常延增摇摇头,“没有瘦子的消息,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他机灵着呢,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嘿嘿”的笑声。 赵凡双眉顿时舒展开来,这必定是大哥黑铁塔他们来了,立即站起身,还未来得及打开房门,黑铁塔就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二哥和黑玫瑰。 欧阳惠贤虽然不认识他们,可也知道,他们是赵凡的朋友,便急忙拉来三把椅子,请他们坐下。 赵凡一一打量着眼前十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开口说道:“现在,就差刘能这一部分人马未到,其余全部到齐,接下来,大家各自介绍一下,同时,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也一同讲出来,我们共同商议。” 众人一一做了介绍,相互握手,算是认识了。 赵凡心中盘算,到达灵济寺的人马已经达到了一百一十人。这些人虽然身份不一,但只要运用的好,照样大有作为。想到此处,便开口说道: “咱们既然来到了灵济寺,那就要听从统一指挥和调度,欧阳前辈将这件事交由我负责,看看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没问题,还是赶快布置任务吧。” 赵凡寻思片刻,开口说道:“周边的地形我察看过了,大概有四处不但可以藏身,还可以用来打伏击。根据咱们手上的武器情况,将所有人分成五部分。有不同意见的,可以随时提出来。” 第七十六章:势力壮大 赵凡望向众人,众人也望向他,赵凡知道此刻大家最关心什么,于是,郑重地说道: “第一队,大哥带领凤凰岭十五人,驻守在灵济寺以南五百米,暂时将它称作七颗树。” “第二队,二哥带领凤凰岭十五人,驻守在灵济寺以北五百米,将它称作五颗树。” “第三队,王风宇带领十人,再加上凤凰岭五人,也是十五人,驻守在录济寺以西二百米,将那里称作三颗树。” “第四队,黑玫瑰和常延增,各带五人,共十人,组成情报一组和二组,分别在南集镇及其周边打探情况,其中,每组凤凰岭两人,威武镖局三人。” “喜迟延和何小聪分别在一队和二队,主要帮助他们设置障碍陷阱和机关。其余全部留在灵济寺,等待机会,再做调整。” 众人听着赵凡的安排,不停地点头,分配到任务的自然高兴,没分配的,正在仔细地听着。 赵凡刚说完,欧阳川匆匆站起来,“这样不合适,大家为了威武镖局,个个冲在前面,可我们威武镖局的人呢,你才点了六个,还都是手下,你让我们威武镖局的人,脸往哪儿搁呀?” 欧阳惠贤此时也插话道:“就是,你不能把我们威武镖局看扁了,我们还有不多人呢。” 赵凡微笑着说:“刚才不是才安排了四队吗?急什么,有你们大显身手的机会。” 欧阳川“哈哈”一笑,“看来是我心急了,还不如你这个年轻后生沉稳。你快说,我们第五队在什么位置?” 赵凡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一二三队,全部是长枪,战斗经验也非常丰富,你们这三队,可是咱们最主要的力量。至于第五队,由野玫瑰带领十五人,在靠近密林出口处驻守,主要任务,一旦发现飞鹰堂大队人马靠近密林时,将其引到灵济寺。” 欧阳惠贤一听,第五队还没自己什么事,不由着急地问:“不是说第五队由我们威武镖局担任吗?怎么只抽了人手,而没有我和爷爷呢?” 赵凡依然微笑着说:“你,欧阳前辈、我、苏芸芸以及剩余的人,全部驻守在灵济寺,这里是我们的核心,也是战斗的主战场,当然要把你们放在最关键的部位,你说,对不?” 欧阳惠贤撅起嘴角,嘟囔着说道:“你把灵济寺看得这么重要,怎么才留十几个人呀,分别是骗人?” 欧阳川说:“惠贤呀,你怎么把刘能他们忘了,要是他们赶回来的话,不就是人手最多的一处吗?别再和赵凡较劲啦。”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欧阳惠贤红着脸,低下了头。 等众人散去,赵凡留下了凤凰岭来的三人,对着左檐飞说道:“你们离开凤凰岭,现在由谁在负责,卢髯松他们有什么动静?” 左檐飞清了清嗓子,“凤凰岭当前由黄玫瑰负责,蓝玫瑰辅助,有她们两人,尽管放心,凤凰岭绝对安全。再说,咱们的天狼义勇军已经发展到了八百多人,谁还敢打凤凰岭的主意。” “自从你们离开凤凰岭,听说在老鸭林与卢髯松他们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简直羡慕死我们了。” 黑玫瑰接着说道:“是呀,听说那次卢髯松受了重伤,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一条腿,那条被蟒蛇咬伤的腿已经从根部锯断了,再后来,他请辞了官职,不知道跑什么地方疗养去了。” “鲁化成接任了他的职务,担任紫阳县知事,回到了紫阳县,卢浑彪把部队撤了回去,盘踞在芙蓉镇,整天大门不外,二门不迈,成天窝在芙蓉镇。” 黑铁塔“嘿嘿”大笑,“现在的凤凰岭,真可谓兵强马壮,无人敢惹,周边也安宁了不少,自从卢髯松知道你们已经离开紫阳县,他们再也没有派人寻找藏宝图,倒是杜立三带着杜老疙瘩,去过一趟芙蓉镇,话不投机,也就早早离开了,后来再没来过。” 赵凡听他们这么一说,心也就放了下来,可转念想到了黄三彪,打趣地问道:“那个倒霉蛋现在什么情况?” 黑玫瑰说:“黄三彪自从投靠了杜立三,经过后来的一些事情,就被杜立三边缘化了,如今窝在三界沟,很少出去。” 赵凡微笑着说:“做恶之人,自古哪个会有好下场,他们既然还活在世上,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他们打下地狱。”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便纷纷离开,带着各自的队伍,向着各自的目标奔去。 赵凡长长舒了口气,正想静静休息会时,苏芸芸敲门走了进来,“外面有个人找你,自称是威武镖局的人。带他去找欧阳前辈,他却不肯,反而非要见你不可,这不,我就带他过来了,你见还是不见?” 赵凡暗自琢磨,这个人可有点意思,威武镖局的人,为什么不肯见欧阳川,难道威武镖局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要是威武镖局现在出现了内部分歧,真是大大的不妙。 苏芸芸见他不说话,以为不想见,便开口说道:“我打发他走好了,别让他烦你,你现在够累了,还是休息会,恢复一下体力,可能后面的事情会更复杂。” 赵凡立即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快请他进来,说不定有什么重要事情汇报,万一被耽搁,那可得不尝失了。” 苏芸芸转身将门外那人领了进来,“他就是赵凡,有什么话,你就对他说吧。”而后,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赵凡抬眼看去,一个精干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坚毅和执着,还真是个不一般的年轻人。 赵凡微笑着说:“听说你非要找我,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说吧,只要是正义之事,我一定支持你。” 精干年轻人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叫凌一加,在威武镖局担任一个小小的镖师,这次跟着大师兄刘能前去九道弯,无意中遇到强盗头子阎东,他俩没说几句就打了起来,后来,阎东的兄弟来了七人,把刘能和我们十人当场抓住。” “阎东威胁我们,让刘能说出实话,要是不说,他就每个小时杀掉一个人,刚开始,他没说,阎东也说到做到,立即杀了我们一人。” “再后来,阎东改变了策略,不再对我们这些人下手,而是每过一个小时,剁去他的一根手指,当时间到了,阎东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作势就要砍下去,结果,刘能一下子吓尿了,连哭带喊地说出了威武镖局货物丢失的事情。” “而后,阎东威胁他,要求他加入他们,刘能为了自保,也就答应了。阎东也就放了我们几人,我趁着他们不备,这才逃了出来。” “再后来,我打听到你们到了这里,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这事,我只能给你讲,要是欧阳前辈知道了,非得气得吐血,他老人家一辈子最恨强盗了。” 赵凡耐心地听他讲完,这才缓缓说道:“其他人呢,是不是全都在九道弯?” 凌一加沉声说道:“都在,我跑出来之前,听他们密谈,说是要到南集镇,具体做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赵凡点点头,“你先跟着苏芸芸吧,欧阳前辈那里,我抽时间慢慢给他再讲。” 凌一加感激地说:“谢谢你。”而后,转身离去。 赵凡送走凌一加,脱下外套,刚要放下时,又是一阵敲门声,而且声音比较急促。 赵凡将外套重新彼上,快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门口竟然是气喘吁吁的常延增,急忙将他让了进来,“什么事,怎么把你急成这样?” “南集镇方向传来消息,杨柳沟土匪仇八带着七八十人趁着夜色,混进了南集镇,现在,正和靳子豪、余不暇他们激战呢,消息说,双方双方各有伤亡,好似靳子豪他们占了占上风,没有发现井上日郎和穆仁杰的踪迹。” 赵凡认真地听着,听他讲完,这才缓缓说道:“让手下的兄弟继续暗中观察,一有情况,立马恶来报,只有他们全部动起来了,也就该我们出手了。” 常延增会意,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赵凡不停地摇头,这常延增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地黄埔镇怎么就没提出来呢。 赵凡还没缓口气,敲门声又传了进来,这下,他直接大声说道:“快进来,门没关。”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赵凡抬头一看,来人是黑玫瑰,便微笑着说:“什么事呀,这么着急?” 黑玫瑰在凤凰岭就是专门从事打探消息一事,如今让她和常延增各带一队人手,去打探消息,那可真是如鱼得水,轻而易举的事。 只见黑玫瑰焦急地说:“从天都市方向来了一伙人,好像都带着家伙,大约有四五百人,向着南集方向急驰而去。需要阻拦他们吗?” 第七十七章:三方激战 赵凡陷入了沉思,四五百人,即使派出人手前去阻拦,能拦得住吗?答案是肯定的,可不去阻拦,那南集镇涌入的人马太多,势必使南集镇百姓遭殃,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 黑玫瑰见他半晌不语,也不敢打断他的思绪,只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 赵凡沉思良久,这才缓缓说道:“你们继续打探消息,咱们行踪暂时不要暴露。” 黑玫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赵凡来到欧阳川房间,看他盘膝坐在床上,双眼紧闭,正在打坐练功。 看到他专心的模样,赵凡不忍打扰他,便悄悄转身,右脚刚要抬起,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既然进来了,为何又要走?是不是有话要说。” 赵凡只好重新走到桌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欧阳川,“前辈,有一个新情况,天都市飞鹰党来了四五百人,向着南集镇方向去了,你看,我们是阻拦呢,还是放行?” 欧阳川笑呵呵地说:“这事呀,你来决定,我不参合,要是有行动,派人来告知一声就行。看你神色有异,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赵凡本想将刘能的事告诉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含糊地说道:“刘能他们回来了吗?如若有什么意外,您老人家可要有思想准备。” 欧阳川脸色一愣,“还没回来,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威武镖局的事。” “嗯,应该不会,这么久没有回来,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先不说他了,我准备去南集镇一趟,灵济寺这边,要是没有外人骚扰,暂时不要动,等我通知,然后再行动。” 欧阳川焦急地问:“就你一个人吗?这可不行,你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还是我去,你留下。” 赵凡微笑着说:“欧阳前辈,此事还非我去不可,您尽管放心,我和苏芸芸一起去,再说南集镇还有两支侦察小组呢,出不了什么大事。” 欧阳川看到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再说什么也阻止不了他,无奈地说道:“那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碰到刘能他们,顺便把他们带回来。” 赵凡答应一声,走出了欧阳川房间,而后,又敲门走进了苏芸芸房间,她此时正在准备应急药物,见到赵凡进来,急忙起身,“快坐,是不是你要去南集镇,带上我吧。” 赵凡一愣,和苏芸芸他们相处久了,她竟然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不由一阵憨笑,“还是芸妹妹懂我,快收拾一下,咱们走吧。” 苏芸芸草草拿了一些应急药物,带好自己的银针,叫来凌一加,经过一阵改扮,三人就离开了灵济寺,直接去了南集镇。 南集镇的夜晚异常热闹,靳子豪和余不暇在欧阳惠贤曾经被关的那所院子里,组织了四十多人,个个手持长枪,趴在院墙上,不停地向外射击。 杨柳沟仇八带着七八十人,其中有五十多人手持长枪,利用一旁的民房,正在围攻院子,已经激战了一个多小时,双方都没有停战的意思,枪声还在密集地响起。 从天都市赶来的四五百人,分成了两路,一路向镇子中央跑去,一路在外围攻击仇八的那伙土匪。 由于二百多人的加入,土匪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突然,二百多人身后又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赵凡三人悄悄躲在一间屋顶,凌一加手指后来加入的人群,“他们就是阎东和刘能他们。” 赵凡顺着手指看去,果然是刘能,他们那伙人大概有二十多,个个身手矫健,不停地转换着位置,打得二百多人首尾难顾。 原本打得难分难解的靳子豪和仇八,由于天都市来的二百多人加入,导致战局瞬间改变,向着有利于靳子豪他们发展,可阎东那伙强盗的加入,致使战局再次发生了改变,三方的混战,依然难分难解。 赵凡示意苏芸芸和凌一加,“他们这里不需要我们,走,我们跟着其余的二百人,看看他们到底往什么地方去了?” 二人点头,三人又尾随着二百多人的队伍,一直跟到一处熟悉的院落前才停住脚步。 赵凡大脑思索起来,这不是井上日郎所在的那所院子吗?难道他们是来增援?可又不像,激烈的枪战发生在靳子豪那边,他们这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不对,井上日郎可能趁着混乱和夜色的掩护,想悄悄将劫持来的那批货物转移。 想至此处,赵凡立即吩咐凌一加,快去通知一队和二队,分别在密林两侧做好伏击准备,一旦井上日郎进入伏击圈,立即开火。 而后,安排苏芸芸,通知三队在天都市与密林接壤处设伏,等一队二队接上火后,立即阻断前进的通道。通知欧阳前辈,带领所有人在南集镇集合。 二人点头,立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赵凡双眼盯着院子,不多时,院子门口出现了二十多个黑衣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刚才赶到的那部分人中的一部分,他们分成两排,一边走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 过了十几分钟,其中一人模拟狗叫,一连“汪汪”了三声,这才停住。 一个身背巨弓的年轻人,骑着骏马出现在了院门口,只见他挥了挥手,三辆马车从院子里徐徐赶了出来,紧跟在他身后,随即是一辆豪华的带篷马车,马车四周,围满了人,至少有七八十人。 赵凡脸上露出了微笑,井上日郎终于沉不住气了,走在前面那人,根据常延增描述,肯定是护法穆仁杰,而后面出现的那辆豪华马车,车内之人可能就是井上日郎。 正当赵凡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一百多人,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响动,他急忙回头张望,原来是常延增和胖子。 赵凡悄悄向后退去,与他俩会合,常延增兴奋地小声说道:“真被你料定了,这个井上日郎还真按耐不住,咱们怎么办?” 赵凡轻声说道:“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们离开后,胖子留在镇口,等待欧阳前辈的到来,你和我悄悄跟着他们。” 两人同时点头,胖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这是自从离开飞鹰堂,第一次笑,压抑许多的郁闷,终于得到了释放,这是他第一次得到赵凡如此信任,也从此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赵凡示意常延增,他们已经离开了院子,咱们也该走了。 不多时,当他们走出南集镇时,又遇到了黑玫瑰她们,赵凡看着身后十余人,“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将他们引向密林。常延增,你带着三人,快速穿插到他们队伍最前面,而后开枪,不管打中打不中,只要打上几枪就行,随即后官道方向退去。” “黑玫瑰你也带三人,在常延增他们撤退后,你们做同样的动作。” 两人疑惑地看着他,常延增不解地问:“我们不是要把他们引向密林吗?怎么还向官道引?” 赵凡微笑着说:“这叫兵不厌诈,井上日郎看到只有零星几人,会以为是散匪,可能不会再意,可第二次,他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肯定以为我们在官道设伏,故意将他们引向官道,你们想呀,他会再走官道吗?” 常延增露出了傻笑,“嗯,原来是这样,这招太高了。”而黑玫瑰只是脸露笑容,什么也没有说,对于她来讲,只要按照赵凡的意思去做就行,根本不需要再动脑子,因为他把什么问题都考虑到了,即使有疏漏,那也是巧妙的疏漏。 常延增点了三人,立即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催促,“快点,再快点。” 黑玫瑰不多时也出发了,赵凡看看身旁,只剩下了两人,心中略一思索,便立马说道:“走,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约一个小时后,赵凡三人藏在一处隐蔽的草丛中,身后两人已经把枪悄悄伸了出去,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神情显得异常紧张。 赵凡小声说道:“别害怕,他们不是老虎,也吃不了咱们,一会等他们来了,听我招呼就行。” 这两人是威武镖局的镖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而且是和飞鹰堂的人交手,心里不紧张才怪呢。听到赵凡如此说,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小声问:“总镖头,你以前打过这样的仗吗?怎么看你一点也不紧张?” 赵凡微笑着说:“以前没和飞鹰堂交过手,但和官兵对弈过,最多的一次,是面对与一千五百多人,而我们只有十几个人,照样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只要大家心齐,方法得当,就一定能打败他们。” 两人听说与一千五百多官兵对战,心里一颤,眼前这人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神,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做这样的事,可他不仅做了,而且做赢了。 两人心中除了崇拜还是崇拜,不由胆子也大了许多。 突然,十点钟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两人心中就是一紧,抬头望着赵凡。 第七十八章:连环遭遇 赵凡含笑说道:“这是常延增他们已经与井上日郎交上火了,从枪声上判断,井上日郎他们只运用了一半的火力,这也算不错了,能够将他们一半火力吸引过去,说明井上日郎对这批货物十分重视。” 两人看到赵凡如此镇定,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约半个小时后,枪声停止,赵凡小声说道:“常延增与井上日郎短暂的交手已经停了,接下来就看黑玫瑰她们的了。” 话音刚落,枪声已经重新响了起来,而且这次,持续时间更短。 赵凡拉起旁边两人,我们也该出发了。两人一愣,其中一个说道:“这就结束了?黑玫瑰她们持续的时间也太短了吧?” 赵凡微笑着说:“不是黑玫瑰她们持续时间短,而是井上日郎已经确定官道有埋伏,匆匆赶往小道了。” 两人这才明白过来,伸出大拇指,“总镖头,你真是神机妙算呀。” 不多时,赵凡等来了欧阳川他们,抬眼一看,竟然有三十多人,看来灵济寺留守的没有几个了,再看看他们手中的武器,大部分都是刀剑,而长枪只有五把。 赵凡来到欧阳川近前,“前辈,咱们快走吧。”说着,一行人就急匆匆赶往密林。 刚刚进入密林小道不久,赵凡示意队伍停下来,吩咐十五人在密林与南集镇小道上设置障碍,又命令五把长枪对准天都市方向。 而后安排众人扎草人,挖堑壕。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欧阳川来到赵凡身旁,“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两边都要设防?还要扎草人?” 赵凡微笑着说: “长枪主要对付井上日郎那伙人,一二两队从两面夹击他们,估计井上日郎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要是往前突破,还有三队在等着他们,必定又会遭受损失,当他们无法通过时,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往回走,返回南集镇。” “我们在把长枪设置在前面,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们返回,而在南集镇方向设伏,主要针对的是南集镇上的其他几股势力。” “当前,我们人手太少,只好扎一些草人,彼上衣服,可以以假乱真,让他们认为搞不清我们到底有多少人,这样一来,无论是哪方势力,必定会有所顾忌,不敢贸然进攻,只要拖住他们二十多分钟,咱们的人就可以赶到。” “到了那时,不管是井上日郎,还是土匪强盗,我们都不怕,而且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追回那批货物。” 欧阳川听到这些,眼睛瞪的老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这个年轻后生,到底长着一颗什么样的脑袋,竟然这么好使,怪不得身边有那么多的女子喜欢他。 而后,又想到了自己的孙女欧阳惠贤,难道这丫头也喜欢上了他?从她最近的更替一些事情上来看,还真有这种可能。 欧阳川越想越觉得合乎逻辑,心也就越乱,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欧阳惠贤从一旁走了过来。 “爷爷,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眼看就要有一场大仗要打,你还是躲远一点,小心伤到了你,要是真的开战了,我可顾不上你。” 欧阳川一乐,这小家伙古灵精怪的,不由开玩笑地说:“要是打起来,你难道就不管爷爷了吗?那你准备照顾谁呀?” 欧阳惠贤一愣,娇嗔道:“爷爷,你怎么还取笑我,肯定是照顾你呀,除了你,他们任何人我都不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去照顾他们。” 欧阳川点点头,假意说道:“你难道就不怕赵凡受伤,万一他受伤,你是照顾爷爷呢,还是照顾他?” 欧阳惠贤支支吾吾地说:“你们俩又不可能同时受伤,哪个受伤,我就照顾哪个。”说着,脸“腾”的一下,变得红彤彤的。 欧阳川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住地摇头叹息,孙女变了,的确变了,她什么时候脸红过,可当听到赵凡受伤的话,脸就红了,要是真受伤了,还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看来,自己的猜想,八九不离十是正确的。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黑铁塔已经和井上日郎交上了火。 黑铁塔带领十五人,就如猛虎下山,他们个个作战经验丰富,身手敏捷,使用长枪又十分熟练,虽然井上日郎有二百多人,可面对他,简直就像老鹰与小鸡,交战不到十分钟,,留下了三十多具尸体,仓促向前跑去。 没跑几步,便被前面的左檐飞拦截,他绝对不比黑铁塔弱,甚至更强,他对长枪有一种天生的喜爱,后来遇到刑小小和霍大鹏,又不断向他俩请教,此时的枪法,可谓百发百中,已然达到了神枪手的水准。 在他的带领下,众兄弟个个精神抖擞,好似七八天没吃饭的饿汉,见到一顿丰盛的晚餐,那种场面,可想而知,飞鹰堂众人只剩下逃窜的份了,撇下四十多具尸体,没命似的向着天都市方向逃奔。 井上日郎和穆仁杰此刻,显得异常狼狈,他们从来还没有受过如此屈辱,竟然被一股不明来历的势力,打得抱头鼠窜,丢盔弃甲,幸好那批货物还在,这是他们最大的底牌,若是丢了,不仅无法给总舵主易天霸交待,更无法向飞鹰堂众兄弟交待。 正在他们暗自庆幸的时候,王风宇带领着众人冲杀了过来,井上日郎感觉天旋地转,觉得处处都是伏兵,只要他一动,伏兵就出现,而且个个凶猛异常,飞鹰堂虽然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可在战力上,相差甚远。 两方相遇,还没开火,井上日郎就率众向后逃窜,王风宇带着十多人,好似进入无人之境,一阵横冲直撞,跑得稍慢,就被直接枪杀。 这一次交手,井上日郎除了保护那批货物,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从南集镇出来,总共二百五十多人,现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五十人,而且全都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当他们眼看就要逃出密林时,突然,前面又出现了一阵枪声,吓得井上日郎脸色煞白,双腿哆嗦,颤声大喝:“快散开,保护好货物。” 一阵枪声过后,井上日郎感觉对方火力渐渐弱了下来,而且从开始到现在,好似没有多少长枪在射击,心里顿时稳定了下来,大声说道:都“把长枪集中起来,向前冲,只要冲过去,咱们就安全了。” 可他的声音刚落,四周便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而且一浪高过一浪,井上日郎瞪着一双贼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瞧见不远处到处是人影。 虽然他们手里没有长枪,可人数众多,甚至有三百多人,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之境。 要是强行通过这里,根本不可能,他们人手太多,硬拼只能自取灭亡。可后退,那更不可能,就刚才遇到的那三波人马,自己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才能突破他们。 正当他不知怎么办时,护法穆仁杰悄悄靠近,小声说道:“副舵主,这帮人到底是哪儿来的?之前,我们根本没有听说过,没想到他们这么彪悍,竟然敢公开和飞鹰堂硬碰硬。” 井上日郎懊悔地说:“谁知道哪儿钻出来的,但肯定不是天都市及其周边的,可能来自其他省份,不知道他们为何与我们过不去,我们又没招惹他们。” 突然,心中一惊,难道他们是奔着这批货物来的?又一想,不对呀,这批货物没几个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飞鹰堂出了内鬼?有太多种可能,也有太多种不可能。 就在他百思不解的时候,欧阳惠贤娇喝一声:“井上日郎,你这个大骗子,既然选择让我们护送,为何自己又偷偷劫了去,你害死了我们威武镖局十多人,今天,他们就来索命了。” 欧阳惠贤话音未落,井上日郎心中就是一喜,原来对面是威武镖局的人,怪不得枪声如此稀疏,对付他们,自己这边再不济,也有一百五十多人,而且全是长枪,害怕他们干嘛。 想到这里,向着护法穆仁杰说道: “前面是威武镖局那帮笨蛋,你我各带着五十人,分别从左侧和右侧杀过去,剩余五十人,保护着货物,咱们一同冲出去,只有冲出去,到达南集镇,才算安全,到时,我们再调集大队人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穆仁杰点头同意,便立即集合了五十人,取下背上的巨弓,抽出一枝利箭,顺势搭在了弦上。 井上日郎安排好保护货物的人手,交待了注意事项,这才将身边的五十人聚集过来,向穆仁杰传递了开始的信号,便带人冲了过去。 穆仁杰从左侧冲杀的过程中,突然被前面一波人死死阻挡,他抬眼仔细观瞧,原来是刚才喊话的那个小丫头,不由气上心来,那把巨弓瞬时被他拉得满满的,“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对面顿时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声音尖细而凄惨。 第七十九章:罪有应得 穆仁杰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伸手抽出了第二支箭,张弓搭在了弦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心中甚是高兴,这一箭,即使没有射中要害,也能使对方身受巨大的创伤,若是射中要害,此刻,“嘿嘿”,可能已经见了阎王。 他越想越高兴,却忘了这是在你死我活的争斗,就在他兴奋之际,一枚铜钱夹带着一丝风声,瞬间就到了眼前。 当他感觉有异时,那枚铜钱已经割断了弓弦,而且径直插进了他的胸膛,一股血箭瞬间喷射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裳。 穆仁杰身体颤抖着,双腿打着哆嗦,手里还拿着那把断了弦的巨弓,双眼惊愕地看着前方,充满血丝的眼球无神地低垂着。 他脸上渐渐变得煞白,瞳孔开始收缩,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把箭搭在弦上而又没射出,而且,今生只有这一次。 赵凡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欧阳惠贤,一阵心疼瞬间传遍全身,一手托着她的柔软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双腿,缓缓站起来,眼睛里除了愤怒,剩下的全是柔情。 赵凡的愤怒来自穆仁杰,穆仁杰的那枝利箭还插在欧阳惠贤的心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而且还在不断往外冒着。双眼紧紧地闭着,除了身体还有些余温,气息变得十分微弱。 在欧阳惠贤受到攻击的时候,赵凡就在身旁,他正在指挥着众人全力抵抗来自穆仁杰的压力,再坚持十多分钟,一二三队就会赶过来,他必须尽最大努力,给每个队员鼓劲,即使手中没有长枪,也要勇敢面对。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穆仁杰那把巨弓有如此大的力道,距离五十多米,竟然一箭就射穿了欧阳惠贤,箭尾在心口处还在轻轻摇晃,后背却被箭头已经刺穿。 赵凡气得七窍生烟,双目冒火,从腰间取出一枚铜钱,运足全身力气,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射出,力量之大,任何人都难以招架。 即使是在五十米开外,照样可以毁了那张可恶的巨弓,并击中穆仁杰,是死是活,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没想到,竟然一击致使,也算是为欧阳惠贤报了仇。 赵凡双手拖起欧阳惠贤,双眼尽是柔情,正在这时,常延增和黑玫瑰带人赶到,他匆匆交待了几句,就急忙向小道右边跑去。 井上日郎带领五十人从小道右边开始突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等着他的竟然是一条软鞭,那是赵凡特意安排第四五队在设伏的。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依据,赵凡就这样安排了,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正好在此遇到井上日郎,苏芸芸也在此地,因为他早已交待过,二女要相互帮扶,相互照顾,这就导致每次遇到重大危机时,两人都在一起,这也是赵凡急匆匆赶来的目的。 当赵凡找到苏芸芸时,她正在与一名飞鹰堂弟子拼杀,赵凡轻轻将欧阳惠贤放在蓝地上,伸手就是一枚铜钱,根本没有任何犹豫,铜钱就已经出手,瞬间,那名弟子倒下,迫不及待地寻找阎王报道去了。 苏芸芸三步并做两步,急忙来到欧阳惠贤身侧,一边抓起她的手腕,一边有些焦虑地说:“你快去帮冯姑娘,她一个人有些吃力,那个井上日郎并非等闲之辈,功夫也相当了得。” 赵凡点头,“你要全力救治她,我先过去看看。”说着,他的身影已经穿了出去。 野玫瑰此时正在与井上日郎激战,井上日郎那把弯刀,舞得密不通风,任由野玫瑰软鞭再厉害,也伤不了他分毫。 赵凡刚要使出弹指神通,胖子就急匆匆在跑了过来,“总镖头,那批被劫的货物已经拿到了,欧阳前辈带人将货物往灵济寺运,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赵凡微笑着说:“不错,你快去通知各队,立即撤出战斗,在灵济寺周边设伏,防止他们反扑,同时,加紧休整。” 胖子点头称是,立即又转身跑着离开了。 赵凡再次望向野玫瑰,只见他与三个飞鹰堂弟子在拼杀,而井上日郎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急忙将三枚铜钱打出,三个飞鹰堂弟子应声倒下,而后大声喊道:“咱们快撤,救治欧阳惠贤为首要,暂且放过井上日郎,日后再他算账。” 赵凡和野玫瑰来到苏芸芸跟前,欧阳惠贤还没有苏醒,但身上的利箭已经取出,苏芸芸也替她做了简单的包扎。 赵凡焦急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苏芸芸轻声说道:“现在还不确定,只是取出了箭枝,她伤口太大,而且已经击穿整个身体,尤其是在心脏部位,要是再偏一点点,早已没命了,现在,需要找一些麻药和消炎药,如果一旦发起烧来,那可就相当危险了。” 就在这时,密林外传来了激烈而又密集的枪声。 赵凡立即吩咐野玫瑰和苏芸芸,赶快抬着欧阳惠贤撤离到灵济寺,至于药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 野玫瑰和苏芸芸不敢耽搁,急匆匆向灵济寺方向撤去。 赵凡只身来到枪声密集地,藏身于一颗大树后,抬眼向四周打量。 原来是靳子豪和余不暇急匆匆赶来营救副舵主井上日郎,被匆忙赶来的黑铁塔阻挡。 原本黑铁塔已经收到撤退的命令,可他因为井上日郎逃脱,一直在附近设伏,继续寻找他,认知竟然与靳子豪相遇,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在靳子豪和余不暇身后,是明白过来的土匪仇八,他气得脸色紫青,吹胡子瞪眼,口中不断叫骂着: “妈的巴子,这个狗娘养的飞鹰堂,竟然敢耍老子,暗地里来个偷梁换柱,想让靳子豪拖住我们,其他人趁机将财宝转移,想得倒美,可老子偏不让你们如愿。” 仇八是带着被戏耍的心情,一直追到这里,他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看,财宝到底长什么样,为了这批财宝,他可是死了好几个兄弟。 既然仇八知道了他们的阴谋,阎东不可能不知道,他有十一个兄弟,再加上刘能他们十几个人,实力也算不错了,可他们并没有跟来,而是暗中藏身于密林之中,悄悄地打探财宝的下落。 赵凡确定了黑铁塔的位置,而后,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就已经来到黑铁塔身旁,小声说道: “大哥,咱们快撤吧,眼前的形势有些复杂,我们不谊逗留时间过长,万一他们联合起来,我们就危险极大了,还是跟着我撤出战斗,咱们到的预定的地点再次设伏,这样,既安全又可以消灭他们。” 黑铁塔一听,顿时“嘿嘿”直笑,“你怎么不早说,要是知道还有仗要打,我才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呢。” 赵凡无语,这位大哥,可真是好武的厉害,一见打仗,就像全身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可一旦停下来,就牢骚满腹,只好点头,“快走吧,再不能犹豫了。” 赵凡带领黑铁塔众人顺利撤回灵济寺,而仇八他们也被飞鹰堂打散,他只带了三名手下,逃进了密林,其他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跑得跑。 井上日郎与靳子豪会合,得知货物被抢,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地说道:“敢和飞鹰堂作对,定让你们后悔终生,拿我的货物,要让你们加倍奉还。” 在靳子豪的劝说下,他们才返回南集镇,进行简单休整,同时,派出得力下手,将这一情况,添油加醋地汇报给总舵主易天霸,让飞鹰堂再派些人马过来,对劫货之人进行围剿,定要使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赵凡回到灵济寺,匆匆来到苏芸芸房间,敲了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苏芸芸连头也不抬,“凡哥哥,你回来了,欧阳惠贤还没有苏醒,我要出去采些消炎的药材,不然等伤口发作,就不容易治愈。” 赵凡点头同意,“现在密林里各投势力都在,形势比较严峻,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争取早去早回,别让大家再担心。” 赵凡叫来野玫瑰和欧阳川,“现在欧阳惠贤病情危急,必须要采些山药,以防止伤口感染,我和芸妹妹去去就回,这里暂时由欧阳前辈负责。” “野玫瑰,你去通知各个小队,按照以前的部署,加紧修建工事,布置障碍和陷阱。如果遇到可疑人员,全部抓起来,统一关押在灵济寺。” 欧阳川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就没孙女了,我欧阳川欠你一条命,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答应。”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事,急忙说道:“咱们截获的那批货物怎么处置?是不是应该还给井上日郎,并要回我们的文书,咱们和飞鹰堂也算两清了。” 赵凡沉思了片刻,“他们不仁,那就休怪我们不义,只许他们陷害我们,难道我们还要帮他们不成?” 欧阳川顿时一愣,“此话怎么讲?难道我们私吞了这批货物?” 第八十章:金色小蛇 赵凡微笑着说:“这不叫私吞,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井上日郎他们为了栽赃陷害,杀害威武镖局十几人,逼迫威武镖局自救,如若不然,那里还有威武镖局的立足之地。” “现在,可以说,我们和飞鹰堂彻底搞翻了,护法穆仁杰已死,他们能善罢甘休吗?显然不能,而我们呢,欧阳惠贤至今昏迷不醒,生死还在两可之间,我们能放得下吗?也不能,所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此时,密林内,各投势力都在盯着,他们盯的并不是我们,而是那批货物,为此,死伤了多少人,他们能袖手旁观吗?我看,很难。” “现如今,我们只能把货物暂时保管起来,使他们任何人也得不到,如果他们任何一方得到,势力都会大增,到时,受伤害的不仅是我们,还有当地的老百姓。” 欧阳川听着赵凡的分析,不住地点头,“看来,只有先这样了,那货物应该藏在哪里呢?” 赵凡思索了一会,“当前,最为安全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灵济寺,大家知道,寺内大雄宝殿内,是供奉的佛像。” “如今之计,就是悄悄将货物藏在佛像之内,将空箱子装满沙石,而后偷偷运出去,找一处宽阔之地,将之销毁,这个假象,一定要做得逼真,不然,他们还会找到咱们头上。” 欧阳川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高兴在说道:“这按你说的办,我立马就着手安排此事。” 赵凡微笑着点头,而后,和苏芸芸一同离开了灵济寺。 两人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一座山峰脚下,苏芸芸指着一处陡峭的山壁,“有一种专治消炎的草药,它长年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我去那儿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它。” 赵凡对草药一窍不通,只好跟在她身后,向着山壁走去。 不多时,两人已经到了半山腰,再往前走,就显得非常困难,除非轻功极好之人,或者具有丰富登山经验的人,才有可能上得去。 苏芸芸抬头看着峭壁,突然兴奋地说道:“凡哥哥,你快看,就在上面那块巨石上面,长着一株草,那就是消炎草,你帮我看着点,我上去了。” 什么危险,赵凡急忙拦住她,“芸妹妹,还是我来吧,我轻功还行,你在替我守着,如若发现异常,及早通知我就行。” 苏芸芸深情地看着他,虽然心中不愿,但这毕竟太危险,而且又是男人干的事,只好点头同意。 “凡哥哥,你要当心些,据说特殊的草药都会有野兽保护着,你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停手,等我们找到解决的办法,再去采摘也不晚。” 赵凡微笑着说:“放心吧,你看那巨石,旁边什么也没有,就那一株草药,能有你就看好吧。” 说着,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半空中。 苏芸芸惊讶地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凡竟然有如此高深的轻功,心中不由暗暗称奇,他这手轻功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当赵凡与巨石越来越接近,眼看伸手就可以抓到消炎草时,突然,在巨石背后一条细微的缝隙中,飞出一条七寸小蛇。 小蛇约有小手指粗细,遍体金黄,无任何一点杂色,两只眼睛向外突出,好似戴了一副眼镜,小嘴张开,舌头外露,动作非常迅速。 一条金光从赵凡眼角余光闪过,急忙身形下挫,闪过小蛇的致使一击,顺势紧贴在峭壁上,双眼盯着那道金光。 小蛇也停下了攻击,好似只要他不去巨石上的消炎草,它就不会主动攻击一般。 赵凡心急如焚,欧阳惠贤还等着消炎草救命,他不能因此而半途而废,小蛇虽然灵巧,攻击速度快,但他赵凡也不是泥捏的,心中拿定主意。 再次将身形向上纵起一米多高,伸手便抓消炎草,小蛇看到他动,自己也动了起来,“嗖”地一声,盘旋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飞舞着扑向了赵凡脖颈。 一人一蛇在悬崖峭壁上斗了三五个回合,不分胜负。 苏芸芸抬头看着赵凡在峭壁上不断腾挪身形,便知道遇上了麻烦,仔细观瞧后才发现,竟然是一条美丽的小蛇。突然想到,蛇怕硫磺,而自己身上正好带着,伸手摸出一个小瓷瓶,大声喊道:“凡哥哥,接着。”随即向半空中扔去。 赵凡听到苏芸芸的叫声,回头张望,只见一个小瓷瓶向着自己飞来,身形急忙下移,伸手接住。 苏芸芸在下面继续大声说道:“这是硫磺,专门克制蛇的。” 赵凡闻言就是一喜,打开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洒在手上和衣服上,而后飞身跃向巨石。 小蛇随着他的身形晃动,也开始了攻击,眼看就要攻到赵凡要害时,赵凡手腕一翻,瓷瓶内的药粉立即喷洒而出,正好洒在了小蛇身上。 小蛇身形突然停滞,整个身体软了下来,眼看就要摔下去。 赵凡急忙挥起衣袖,将它推向巨石,那条小蛇卷曲着落在了巨石上面,眼睛无神地缓缓闭上。 赵凡不知何故,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何要救这条金色小蛇,当他听到苏芸芸再次呼喊,这才伸手摘下消炎草,扫视了小蛇一眼,而后,回到苏芸芸身旁。 苏芸芸连忙上前,“凡哥哥,你怎么样,受伤没,那条小蛇怎么样了?” 赵凡微笑着说:“你看,好好的,那有受伤的样子,倒是那条金色小蛇,被硫磺洒满了全身,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好似活不成了,这么一条金色小蛇,要是让它死了,也怪可惜的。” “嗯,不过,为了救欧阳惠贤,我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还是赶快回去吧。”苏芸芸无奈地说道。 两人急匆匆向灵济寺方向奔去,眼看再有十多里地就可以到达,赵凡突然一把抓住苏芸芸的胳膊,将她带到一旁,“前面好似有情况,你看,树上的鸟都惊飞了。” 苏芸芸地不管什么鸟飞不飞,只要在赵凡身边,天大的事情,她都不怕。只是愣愣地问,“可能会是谁呢,不会是咱们的人迷路了吧?” 赵凡要遥遥头,“不可能,肯定是有外人闯入,小心点,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悄悄钻进了密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眼睛不断向四周打量。 突然,苏芸芸指着一处草丛,压低声音说:“凡哥哥,你看那里,好像藏有人。” 赵凡顺着手指方向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晃动,尤其是那蓝色的衣服,显得格外明显。 赵凡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慢慢向草丛靠近,只见四人窝在草丛中,其中一个脸色微红,身材高大,蹲在草丛中,显得异常滑稽。 左边一人,身材瘦小,板寸平头,手握一把长枪,枪管还露在上面。右边两人,身材中等,看起来比较干练。他们四人正在窃窃私语。 “大当家,这帮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咱们好像钻进了他们的包围圈,可连是谁都不知道?” “先等等,等他们一动,咱们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就不信,飞鹰堂吃了这么大的亏,能坐视不理?” “我们的目的是那批货物,可到现在,还没有看见货物的影子,到底那批货物是真是假?是有是无?” …… 赵凡仔细听着,心中已经有了大概判断,这可能是杨柳沟土匪仇八他们,只是怎么只有四个人,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突然,那个红脸汉子动了一下,也许是蹲的时间久了,双腿有些麻木,只见他气愤地说道: “奶奶个熊,这次出马,真是倒了血霉,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真不该听信谣言,呆在杨柳沟多好呀,怎么会糟这份罪。” 身材瘦小那人说道:“大当家,你就别抱怨了,兄弟们跟着你,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赵凡听到这里,才总算明白,这个红脸汉子就是仇八,旁边三人就是他的手下,再四处看看,没有任何发现,不由伸手抓起四枚铜钱。 随即想到,不能将他们置于死地,这伙人也是无辜的,是自己派人散布谣言,引起他们之间的争斗,虽然他们是土匪,可也不能事非不分,小小惩戒一番就行。 想至此处,将三枚铜钱交于左手,右手只拿了一枚铜钱,而后站身来,大喝一声:“仇八,你们被包围了,还是放下手中武器,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省得把性命留在这里。” 仇八闻言,心头就是一惊,猛然回头,身后竟然站着一个年轻人,相貌堂堂,不怒自威,只是面露微笑,他只好向手下三人招手,示意放下手中武器。 三人也不反抗,将手中武器丢在一旁,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仇八见状,也将手中的一把长枪放在了地上,就在他起身时,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短枪,枪口迅速上抬,眼看就要指向赵凡,食指已经压住了扳机。 就在这时,一枚铜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仇八手腕,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口中就发出一声嚎叫。 第八十一章:悲催仇八 仇八的三名手下瞬间就是一愣,这声音分明就是大当家发出来的,难道眼前这个少年会妖术不成? 他们心里胡乱地揣测着,仇八却痛苦万分,他虽然没有看见赵凡手中有任何武器,但心里却一直防备着,要不,他凭什么让自己和手下三人放下手中武器呢。 当他放下手中长枪时,眼睛就死死地盯着他,看到他一直无视自己的存在,这才趁他不备,掏出短枪,来个反制,只要抓住眼前这少年,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动作比他迅速多了,只是一瞬,他就已经出手,而且还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手腕上便插着一枚铜钱,鲜血顺着铜钱滴答着往下流。 赵凡沉声说道:“让你别动,你偏要逞强,这可怪不得我,你是杨柳沟仇八吧,想必你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离开这里,不再纠缠,我便放过你们,咋样?” “不咋样,明说了吧,我们是为了南集镇那批货物来的,可追踪到这里,忽然就不见了,你说,我们兄弟为了这个,已经死了十多人,如果就此罢手,那兄弟们的命不白死了吗?”仇八强忍着疼痛,依然不肯放弃那批货物。 赵凡轻笑两声,“就凭你们四人,还想得到那批货物,只要保住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可知道,那批货物可是飞鹰堂的,你们敢和飞鹰堂做对?” “有何不可,飞鹰堂他们是人,难道我们杨柳沟的就不是人?得罪他们,大不了一拼,拼死算倒霉,可得到那批货物,不知可以救活多少人,我认为这样做值得,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仇八并不买赵凡的账。 赵凡点点头,看来眼前这位仇八,可真是条硬汉,不由感慨地说:“当今,像你这样有胆量的人太少了,假如你们得到了那批货物,你会怎样?” “杨柳沟有一百多兄弟,周边还有四个村庄,大概有两千多人,这些人都处于温饱线上,有的已经断了炊,看到他们受苦,我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得到那批货物,我会留一部分给兄弟,其余全部分给周边的百姓。” 仇八显得有些无奈,现今这世道,有多少个像杨柳沟周边一样的村庄,有多少人没有饭吃,他能帮多少就帮多少,这也是他能做到的,至于其他,可顾虑不了那么多。 赵凡顿时觉得这个仇八人还不错,挺仗义的,便开口说道:“那批货物,我知道在哪里,等风声过后,可以考虑分给你们一部分,现在,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既然你知道那批货物的下落,或者说,你已经得到了那批货物,难道你们就不怕飞鹰堂他们?多个朋友多条路,不如算上我们,一起对抗飞鹰堂,等打败了他们,我依然拿我那份。” 仇八并不放心眼前这个少年,而且认为那批货物肯定有自己的那份。 赵凡也不辩解,只是微笑,而后点头说道:“你想和我们一起对抗飞鹰堂,我们欢迎,眼下,正好有一事,想请你们帮忙。” 仇八略一沉思,便回答道:“什么事,如果可以办到,一定效力。” 他对赵凡不放心,赵凡也想试试他,“那批货物需要运出去,而后,在通往黄埔镇的官道上无意间销毁,你就干这件事,不过,绝对不许打开货物。你能做到吗?” 仇八一愣,“这是为何?要把货物运出去,还要销毁,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后你自然明白,按照要求去做就行,我再给你派十人押送,如何?”赵凡笑呵呵地说着。 仇八脑子灵光一闪,好似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即回答:“没问题。” 赵凡和苏芸芸回到灵济寺,找到欧阳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前辈,你看这样可行不?” 欧阳川沉思良久,这才开口说:“他一个土匪,你能相信他?他要是从中作梗,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放心吧,我们还要去十个押送的,就让常延增带上九个人,一路跟着他们,要是发现不对,立即将他们铲除。”赵凡语气肯定,让人不容质疑。 欧阳川看到他十分有把握的样子,便点头同意。 而后,叫来了常延增,耳语几句,他便带着九人赶着马车,匆匆与仇八四人会合,径直向黄埔镇方向走去。 苏芸芸将消炎草和其它几味草药熬在一起,不多时,一碗汤药已经端了上来。 赵凡、欧阳川、野玫瑰等众人等候在房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苏芸芸将欧阳惠贤上衣及裹胸全部去除干净,而后,将未用完的消炎草碾成药泥,小心翼翼地敷在她伤口处,并进行了包扎,随后,给她穿戴整齐,轻轻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汤药刚好放温,她拿起一把小汤勺,慢慢送到她嘴边,缓缓灌了进去,而后用手绢将嘴角的药汁轻轻擦拭干净。 掏出银针,在她的几处要穴扎了下去,等一包银针全部用完,这才停手,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约半小时后,苏芸芸走到床边,轻轻将银针一一拔出,她仔细地观察着欧阳惠贤脸上的变化。 按照以往经验,她应该很快就会苏醒,可她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她醒来,额头的汗珠顿时冒了出来,这可是她最后的治疗方法,要是再不醒来,估计就很难醒了,这可叫她如何向赵凡交待? 正在焦虑之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苏芸芸抬头一看,原来是急性的野玫瑰,身后还跟着赵凡等人。 她急忙站起身,让众人一一落座,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她还没苏醒,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大家耐心等等。” 赵凡走到床边,看着一直“沉睡”的欧阳惠贤,心中默默地祈祷。 “你快醒来呀,大家都在等着你,看着你,盼着你。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如果一直这么睡着,那多没意思呀。”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当时,我就在你身旁,要是能及时发现穆仁杰或者他那把巨弓。当时,要是能快一步,就能闪身挡在你前面,那也不至于让你受伤呀,这都是我的错,你快快醒来吧……” 也许是赵凡的祈祷起了作用,也许是苏芸芸的医术起了作用,还有可能是消炎草起了作用,不管怎样,欧阳惠贤突然睁了一下眼睛。 赵凡心中一喜,急忙扭头,“芸妹妹,欧阳惠贤醒了,她醒了,我刚看到她睁开了眼睛。” 众人刚要上前察看,被苏芸芸一把挡住,“大家安静,我先看看,等她稳定了,大家再过去,好吗?” 众人点头,知道苏芸芸是神医,她说的话,哪个敢不听,只好呆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苏芸芸上前,抓起她的手腕,二指一搭,片刻之后,欣喜地说道:“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身体太虚弱,大概晚上就会醒来,再调养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 众人听了苏芸芸的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欧阳川两眼一酸,眼泪竟然流了下来,颤声说道:“谢谢你,芸丫头。” 苏芸芸急忙说道:“欧阳前辈,你这是干什么,我是医生,这是我份内的事,更何况她还是您的孙女,您放心,要不了五天,保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女。” 随后,在赵凡的安慰下,欧阳川这才止住了眼泪。 众人看到欧阳惠贤已经脱离了危险,而且还有苏芸芸在,便不再担心,一一告辞离开。 赵凡看着苏芸芸憔悴的面容,心疼地说道:“辛苦你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可能留给我们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苏芸芸点点头,“凡哥哥,你也休息会吧,看你从早到晚还没闭过一次眼,铁人也支撑不住,你就别勉强了。” 赵凡微笑着说:“嗯,是该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野玫瑰和苏芸芸就起了床,温情地看着赵凡那张俊俏的脸庞和疲惫的身体,都不忍叫醒他。 野玫瑰草草洗漱完毕,就急匆匆出了房间,直奔她第五队驻地。 苏芸芸想留她吃过早饭再走,可她却说来不及了,苏芸芸只好独自一人来到厨房,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早一步到达这里。 此人就是欧阳川,只见他手中拎着一只剥了皮野兔,笑呵呵地说:“芸丫头,刚打来的野兔,你给做做,赵凡和惠贤他俩身体都很弱。” 苏芸芸急忙接过他手中的野兔,微笑着说:“这下他俩可有口福了,我这就给他俩做。” 片刻之后,两人名端了一碗兔肉,苏芸芸直奔赵凡房间,欧阳川直奔孙女房间,两人都有自己最关心的人,他们把最好吃的留给了最爱的人。 当苏芸芸端着碗刚到门前时,被一人当场拦住。抬眼望去,竟然是一脸茫然的欧阳惠贤。 只见她再也没有了原先的骄横和跋扈,满眼含泪,娇声说道:“谢谢你,苏姑娘,我是特意来感谢你和赵凡的,能让我见见他吗?” 第八十二章:四道防线 苏芸芸立即回答道:“可以呀,见他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你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要多注意休息才是,刚才,欧阳前辈去找你了,你见到他了吗?可别让他等着急啦。” 欧阳惠贤点头说道:“我只说几句话就走,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爷爷已经把你们救我的经过给我讲了,待会我就回去。” 苏芸芸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先在外面稍等,我不知道他起床没?” “嗯,我在外面等着,你快进去。”欧阳惠贤催促道。 苏芸芸只好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抬眼一看,哪里还有赵凡的影子,床上乱作一团,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掉到了地上。 她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走出房门,“惠贤姑娘,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刚才还在屋里,可能还没走远。” 欧阳惠贤“哦”了一声,心不干情不愿地缓缓离开。 苏芸芸看着热气腾腾的兔肉,一个人坐在房间,独自发呆。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急忙收敛思绪,快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凌一加。 只见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总镖头让我回来保护你,并转告欧阳前辈,飞鹰堂的人已经进入了密林,正朝着灵济寺方向赶来。让咱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苏芸芸一听,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问道:“飞鹰堂来了多少人?” “这个不清楚,我和总镖头在密林里察看驻地时,发现有飞鹰堂人闯入,根据当时的情况,保守估计,有四五百人。” 苏芸芸心中顿时一惊,急忙说道:“快跟我去见欧阳前辈。” 不多时,两人在欧阳惠贤房间找到了欧阳川,他正在看着孙女吃兔肉,脸上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 苏芸芸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便让凌一加将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欧阳川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自己这方总共才一百一十多人,昨天常延增押运货物带走了十人,留下的总人数才刚刚过百,这还不算战斗负伤的人。 他非常相信赵凡的能力,可面对四五倍的对手,又是武器精良,如何才能战胜他们,自己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随即想到自己的大徒弟刘能,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见人影,难道是偷偷溜走?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再看赵凡和他带来的人,个个精壮强悍,身手了得,相比威武镖局,真是差距太大了,多亏自己当时比较英明,及时将总镖头位置让给了他,不然,后果,哪里还来得后果,可能早已陈尸荒野了。 欧阳川陷入了迷茫之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怎么办。 苏芸芸见状,立即说道:“欧阳前辈,咱们是不是将灵济寺内的所有人手召集起来,进行一番布置,就算飞鹰堂人真的已经攻了进来,我们也要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欧阳川不由心中一喜,这个苏芸芸不简单,怪不得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一直跟在赵凡身旁,就是看,也学会了不少,这让他放下不少心来。 眼睛望着她,郑重说道:“灵济寺由你来指挥,我给你助阵,如何?” 苏芸芸急忙推辞,“欧阳前辈,我何德何能,敢指挥众人,更何况我一介女流,还是您来指挥,比较妥当。” 欧阳川眼见她不接,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参谋参谋,这总行吧。” 苏芸芸娇羞地低下头,无奈地选择了答应。 欧阳川说:“灵济寺内,总共二十八人,除去欧阳惠贤和两个重伤员,就剩下二十五人,其中长枪只有三把,其他只有刀剑,你看,该如何布置?” 苏芸芸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两把长枪放在寺门两侧最高位置,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射杀对方,剩的一把放在左侧厢房屋顶,相比而言,视界也比较开阔。” “欧阳前辈和凌一加分别带领十人,在寺院门前三十米至五十米的距离上,挖陷阱,插竹箭,设置各种障碍,随后,隐蔽在寺外左右侧,当飞鹰堂弟子掉落陷阱,引进慌乱时,趁机杀出,但不可恋战,最多五分钟,就撤回寺内,迅速占据两侧屋顶,做好二次防守。” “我带五人,在左右两侧厢房准备石头和坚硬之物,当你们退至屋顶时,可以用石头和坚硬之物来攻击对方。我带欧阳惠贤和两名重伤员,退至大殿,做最后一次拼杀。” 欧阳川听她讲完,不断地点头,心中已然明白,她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真可谓女中豪杰。 欧阳惠贤本想说几句,可身体太过虚弱,只好闭口不言,服从苏芸芸的安排。 此时的赵凡,已经来到野玫瑰驻地,她这里是进入密林的第一道防线。 野玫瑰看到赵凡身影,急匆匆跑了过去,打趣地说道:“怎么刚分开,就想我啦?没有这么迫不及待吧。” 赵凡微笑着说:“你都是我老婆了,怎么还一点不知道害羞,这次来,是有要事,你可别不当真。” 野玫瑰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收敛了起来,小声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难道飞鹰堂他们已经警觉开始行动了?” “嗯,我刚才去密林外面的时候,发现一大批飞鹰堂弟子从天都市赶来,他们并没有去南集镇,而是在密林东侧停了下来,好似在等待什么。”赵凡语气显得有些紧张。 野玫瑰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不由询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赵凡答:“从规模上判断,大概有四百多人,如果他们是等待南集镇井上日郎他们,那可麻烦大了,就南集镇,井上日郎加上靳子豪他们,少说也有三百多人,这两方面加起来,那也是小一千呀。” “而我们只有一百人左右,黑玫瑰带着十多人打探消息还没有回来。我们和他们相比,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野玫瑰小声问道:“你有退敌良策吗?” 赵凡沉吟片刻,“要论战力,他们远不如咱们,可要论人数和武器,咱们远不如他们,要怎样才能让劣势变为优势,这才是当前的关键。” 野玫瑰一阵偷笑,“你是不是早就胸有成竹,怎么打,你安排,我绝对不会拖后腿。” 赵凡依然微笑着说:“刚才我去了大哥二哥那里,把他们缴获的长枪统一收上来,你这里除了每人一把,还剩多少?再是,有多少细绳或绳索?” 野玫瑰立即答道:“差不多有三十多把,细绳比较少,绳索多的是。” 赵凡点点头,“足够了,大哥二哥他们加上你这里的,总共有一百多把。等会他们就会送过来,你赶快把人手召集起来,还有细绳和绳索,跟我走。” 野玫瑰也不问,转身离开,不多时,十五人就已到齐。跟着赵凡向密林外走去。 在距密林五公里,距野玫瑰驻地五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将众人聚集起来,拿起一把长枪。 “大家注意看,下面,我们在长枪扳机上挂上细绳,没有细绳的,可将绳索拆解开来,每五把连在一条细绳上,间隔两米左右,固定在旁边的大树上,而后,再进行伪装,大家明白吗?” 众人一齐点头,赵凡还是不放心,带头做了一遍示范,这才安排众人开始布置。 不多时,已经准备停当,赵凡拉过野玫瑰。 “这一片密林就交给你了,这是第一道阻击点,切记,当他们靠近到三十米时再开枪,而且间隔不能超过十秒,打过两轮后,立即撤出,到达你的防区,做好第二次阻击准备。” “剩余五十把长枪,我会配置在你的左侧,配合你阻击他们,和第一次一样,不能恋战,打过两轮后,立即撤出,带领所有人向二哥左檐飞他们靠拢,与他们一道,进行第三阻击。” “第三次阻击只打一轮,而后,撤出到大哥黑铁塔驻地,咱们进行第四次阻击,这次,要把枪管打红、打爆,除了人尽量不要受伤外,其他都可以不要。” “第四次阻击,是我们与飞鹰堂的一次决战,非要把他们打残不可。” 野玫瑰听完赵凡安排,心中吃惊不小,如果按照他的打法,密林岂不是飞鹰堂那帮人的坟墓,不由长叹一声,为飞鹰堂惋惜,和谁做对不行,非要和赵凡为敌,这真是自找苦吃,自寻死路。 当赵凡回到灵济寺时,俨然看到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不由暗赞,“这是谁的手笔,布置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苏芸芸站在灵济寺最高处,一眼就看到了赵凡,一路小跑过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飞鹰堂他们来了四五百人吗?” 紧随其后的还有欧阳川和他的孙女欧阳惠贤,他们惊奇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赵凡微笑着说:“他们岂止是四五百人,保守估计,最少有八百人。” 欧阳川和欧阳惠贤两人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还能笑得出来吗? 欧阳川略微迟疑了片刻,便“哈哈”笑了起来,“看来凌一加的情报有误,让我们虚惊一场,不过没事,全当我们练兵了。” 第八十三章:踏进密林 欧阳惠贤本想附和爷爷,可看到苏芸芸一点也不吃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活生生咽了回去。 此时再看赵凡,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不悦,也没有一丝怒意,只见他沉声说道:“这是真的,凌一加当初看到的只是从天都市方向来的飞鹰堂众人。而没有计算南集镇方向有多少人。” 欧阳川顿时脸上一缰,不好意思地说道:“看你一点也不慌,我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比这还多,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 赵凡说:“你们做的很好,未雨绸缪,提前做好防范,而且看起来还不错,有你们在这里,我就更放心了,至于飞鹰堂,他们能不能到达这里,还要看他们的造化。”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激烈程度,不亚于几百人同时开枪射击。 欧阳川担心地问道:“听这枪声,好似不是我们的人与他们发生激战吧。” 赵凡微笑着说:“这是飞鹰堂进入密林,碰到我们的第一道阻击。” 欧阳川不住地摇头,“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长枪,每队只有十五人,最多不超过十六人,这是你定下来的,难道你把他们集合在了一起?” 赵凡微笑着摇头,“这只是我们半个队的实力,更大的戏还在后面呢。” 欧阳川和欧阳惠贤愣立当场,只有苏芸芸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凡哥哥,你这次是要全歼飞鹰堂呢,还是打疼他们?” 赵凡微笑着说:“这全看他们了,要是他们一定要抢回那批货物,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知难而退,那还可以保留些实力。” 欧阳川和欧阳惠贤更惊,一百多人对抗八百多人,赵凡竟然显得十分轻松,这是何等本事。 约一个小时后,第二轮阻击已然展开,比第一轮火力更猛。 欧阳川仔细算着时间,这次阻击,和上次持续时间一致,但从火力上判断,比上次直接翻了一倍。 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心里默默盘算着。 当第二轮阻击结束后,赵凡才缓缓说道: “马上进入第三轮阻击了,我要去阻击点看看,你们一定要防备灵济寺被偷袭,千万不能放松。” “当前我们面对的是飞鹰堂众人,仇八他们已经掌握在我们手里,可九道弯强盗阎东他们还没有出现,他们一定在什么地方躲着,等待时机,你们最主要的对手就是阎东。” 欧阳川点点头,“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们。” 赵凡微笑着说:“好!” 而后,深情地看着苏芸芸,“你留在此地协助欧阳前辈,可一定要当心,切记,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只有生命是自己的,保护好众人的安全,就是我们最大的本钱。” 苏芸芸眼中含泪,放开脚步,一下了就扑到了他怀里,柔声说道:“凡哥哥,枪炮无眼,你也一定要当心。” …… 欧阳惠贤跺着脚,小声埋怨,“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叽叽歪歪。” 欧阳川瞪了她一眼,欧阳惠贤这才收住埋怨,沉声说道:“苏大神医,你快随我爷爷去灵济寺,赵凡还要去指挥更大的战斗呢。” 苏芸芸挣脱赵凡的怀抱,杏眼圆睁,“你怎么还站在这里,难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守灵济寺?” 欧阳惠贤狡黠地说道:“我要跟着赵凡,现在,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你看,我病成这样,也不能御敌,要是留在灵济寺,还给你们添麻烦。” 苏芸芸气得七窍生烟,这个欧阳惠贤,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无赖,可她也没办法让她回到灵济寺,只好将目光投向赵凡。 赵凡显得有些无奈,欧阳惠贤跟着自己,的确让自己行动不便,可这也是保护她唯一的办法,如果留在灵济寺,万一阎东他们趁机进攻,那她的安全风险也是最大的。 欧阳川看出了他的尴尬,急忙上前说道:“你就让欧阳惠贤跟着你吧,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也能全心全意守护灵济寺。” 苏芸芸心中暗道:“还真是一群白眼狼,怎么老往赵凡身上粘呢,这个臭赵凡,怎么这么招女人喜欢?看来,闲暇时间,得给他好好上上课,收收他的花心。” 无奈之下,只好随着欧阳川回到了灵济寺。 赵凡搀扶着欧阳惠贤,向着左檐飞驻地走去,欧阳惠贤双手抱着赵凡的胳膊,如小鸟找到了大树,生命有了依靠,此时,要是没有战斗,他俩还真像一对恋人。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枪声打断了这片刻宁静,欧阳惠贤凝耳静听,小声问道:“怎么又出现了枪声,而且这次才持续了几分钟,明显时间太短,是怎么回事呀?” 赵凡柔声说道:“这一轮阻击,目的是给飞鹰堂留下一个假象,如果他们敢继续深入,那就是他们自找倒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耳边不时传来枪声,可他们全然不顾,只管往前继续走去。 时间回到南集镇井上日郎接到报告,天都市方向,飞鹰堂派出了四百多人的队伍,已经到达密林接壤处,要求他们立即出动,与之配合,将那股神秘力量消灭,并重新获得那批货物。 井上日郎不敢耽搁,立即召集了靳子豪,将南集镇的所有飞鹰堂弟子聚集在一起,总共三百八十人,浩浩荡荡开进了密林接壤处。 两股势力会合后,总人数达到了八百五十多人,南集镇方向由井上日郎负责,天都市方向由副舵主杨林负责。 井上日郎三百多人在前,杨林四百多人在后,毫无忌惮地迈进了密林。 当井上日郎进入赵凡布置的第一道狙击点时,他们浑然不觉,还在大摇大摆地往前走,突然,一排排火舌喷出,枪声大作,硝烟瞬间弥漫开来。走在最前面的二十多人,顿时被击中,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后面众人立即四面散开,卧倒在地,抬起手中的长枪,一阵疯狂扫射,打得树枝树叶在空中乱飞,稍小些的树木,已经被拦腰打断,场面甚是混乱。 井上日郎大声喊道:“兄弟们,他们就在前面,给我往里冲。”而他却夹在了队伍正中间最安全的位置。 靳子豪匆匆赶了上来,“副舵主,当前敌情不明,咱们还是搞清情况再往里进,以免兄弟们受伤太多。” “你懂个屁呀,他们这么密集的射击,说明他们就在前面,要是让他们跑了,总舵主怪罪下来,你能负起这个责吗?” 靳子豪连连摇头,立即吩咐余不暇,“快,组织三十人,往里冲,我们随后就到。” 余不暇也不敢怠慢,马上组织了三十人,往里冲去,可等待他们的是第二轮密集射击,瞬间,又被击倒数十人。其余人急忙后退,趴在地上,吓得连头也不敢抬,无论余不暇怎样催促,就是趴着不动。 过了约半个小时后,周围枪声已经停止,这才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余不暇小心地往前挪着。 在他们身后,便是靳子豪率领的一百多人队伍,听到枪声,他们匆忙趴在地上,目光四处寻找对手,可他们目光所到之处,全是打断的树木和一些残枝败叶,那里有半个人影,气得大骂道:“余不暇,你这个胆小鬼,他们早跑了,赶快给我追,还磨叽什么呢。” 就这样,赵凡的第一道狙击,共击伤或打死飞鹰堂弟子四十余人,宣告结束。 当靳子豪重新整顿队伍,仔细琢磨了一番,感觉哪里怪怪的,一时半会又说不清,只好埋藏在心里,随即叫来了余不暇,将一半的兄弟交给他,而后说道: “等会再遇到情况,先别往里冲,让副舵主井上日郎带人冲一波,然后咱们再冲,知道吗?他们的命是命,咱们兄弟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靳子豪向余不暇交待完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带着队伍悄悄放慢了脚步。 紧跟其后的井上日郎,立即感觉到了异样,吩咐手下,将靳子豪叫到跟前,“你们这样的行进速度,是怕把蚂蚁踩死呀,太慢了,赶快命令兄弟们,加快速度,一定要尽快抓住他们。” 靳子豪假装哭丧着脸,“副舵主,不是兄弟们不卖力,实属在下无能,当时在南集镇集合时,没来得及吃饭,现在都饿了四五个小时,哪里还能走得动,不如你先带着队伍上,我们吃点东西,再赶上你们?” 井上日郎眉头一拧,这明显是靳子豪的推迟,可又找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硬让他们往前冲,只好点头说道: “那好吧,你们快点吃,我先带人往里走,你们随后赶上来,动作一定要快,千万不要拖延时间。” 靳子豪心中一喜,可脸上不敢表露半分,连忙回答:“好好好,请副舵主放心,我们一定尽快赶上来。” 随即,将队伍彻底停了下来,众人围成了十几个小圈,开始装起逼来。 不多时,井上日郎带领二百多人已经到达了赵凡设置的第二道狙击点。 他还在暗自庆幸,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点情况发生,而且连一个鬼影子也看不到,他便停下脚步,大声呼喊:“兄弟们,加把劲,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谁先抓住他们,赏大洋一百。” 第八十四章:处处碰壁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起来,而且比第一次更密集,几乎在一瞬间,便已死伤四十多人,井上日郎所带一百多,只剩下了不到八十,吓得他急忙后退,眼睛尽是惊恐之色,大声呼喊:“兄弟们,快撤,快撤。” 就在他紧急往下撤时,第二轮枪声又起,飞鹰堂众人就如离家之犬,竟然丢掉手中的长枪,疯狂向后跑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井上日郎这时才明白过来,靳子豪为何突然找自己,可为时已晚,自己所带兄弟,仅剩下五十人左右,而且还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在距他不到五公里的地方,是飞鹰堂副舵主杨林所带领的天都市兄弟,当前面两次受到狙击时,他的队伍没有停止前进,如今,已经接近井上日郎。 他三步并做两步,急忙来到井上日郎身边,看着他一脸的狼狈像,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付几个毛贼,就把你吓成这样,看来,你还是缺少锻炼。” 井上日郎哭丧着脸,“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毛贼,好似经过正规的训练,非常狡猾,而且枪法奇准,我们已经损失了一百多兄弟,竟然连他们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杨林讥讽地说:“你是从商会来的,哪里经过这样的大仗,不会打仗,这可以原谅,但你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带着兄弟靠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井上日郎早就盼着他说这样的话,正好,自己可以顺坡下驴,不由尴尬地笑笑,“那就有劳你了,我在后面静等佳音。” 话音刚落,他就急匆匆命令手下,赶快收拢队伍,向后撤去。 杨林换下井上日郎,叫来自己的得力手下闯荡,他是一个十分精干的年轻人,二十二岁,善于射击,爱好打架,当前的局面,正是他大显身手的地方,也是他非常喜欢干的事情。 杨林手指着身后的一众兄弟,“这些人就交给你了,要给我打出飞鹰堂的威风来,让他们尝尝厉害,也让井上日郎看看,我们是如何打仗的。” 闯荡抬眼向后扫去,“哇”,黑压压一大片,足有二百多人,个个手握长枪,精神抖擞,他高兴地说道:“请副舵主放心,我一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你就看好吧!” 杨林满意地点点头,“快去吧,我在后边为你压阵,如有需要,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抽调。” 闯荡闻言,更是欣喜,大手一挥,“兄弟们,跟在我身后,咱们一起冲。”顿时,喊杀声四起,震耳欲聋。 可等他们冲过去时,一切都消失了,枪声停止了,人影也没了,好似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搞了这么大阵仗,竟然一无所获。 他苦笑着摇摇头,“他妈的,真狡猾,老子还没开一枪,就全溜了。” 赵凡的第二次狙击结束,飞鹰堂共死伤一百余人。 闯荡假装得意,晃着一颗猪脑袋,来到杨林面前,“他们已经被打跑了,我们是追还是?” 杨林竖起大拇指,“了不起,果然没有看错你。他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闯荡更加得意,“嘿嘿”干笑两声,“我这就去追,保证让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说着,人已经飞也似的离开了杨林。 杨林等他一消失,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这帮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的确狡猾,虽然闯荡说赶跑了他们,可自己明白,一枪没放,他们怎么可能被打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故意逃走。 打了胜仗,而且也没有什么伤亡,怎么说跑就跑,真搞不懂他们。杨林不断的思索着,就是找不到答案。 正当他继续往前行进时,突然,耳边又传来了一阵枪声,其激烈程度,比前两次还要猛烈。 杨林停下脚步,仔细听着枪声,默默地盘算着,可没多长时间,竟然枪声停了,他疑惑地看着前方,一头雾水,根本无法分辨他们的用意。 就在这时,闯荡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副舵主,重大胜利,这次看见他们人了,好像有四五十人,其中还有一个年轻女的,我们一阵疯狂射击,打得他们连头也不敢抬,仓促逃窜了。” 杨林两手一拍,空中立时响起“啪”的一声,“太好了,你这次立了大功,他们这是没有弹药了,只要我们继续追击,他们必死无疑。打死他们多少人?我们伤亡情况如何?” 当杨林问到伤亡情况时,闯荡脸色便阴沉了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打扫战场,缴获各类武器十多把,没有发现尸体,我们伤亡六十二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怎么会这样?他们无任何伤亡,而我们竟然伤亡六十多人,你这仗是怎么打的?”杨林气脑地说着,他根本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闯荡低头不语,任由他一顿臭骂,之前缴获的武器,也是自己虚报的,要是他知道这些,还不知道会骂成什么样,等他气消了一些,才慢吞吞地说道: “从他们逃跑的时间是推断,可能还没跑多远,要是一鼓作气,肯定能追上,等再次交手,一定会打得他们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杨林终于止住了骂声,他也在寻思,从前两次的枪声以及手下汇报,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人数并不多,最多不会超过百人,即使全部使用长枪,那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次,他们的逃跑,估计是消耗光了。 想到此处,急忙命令闯荡,“你把剩下的人全部带上,全力追击。” 闯荡点点头,立即安排人手,匆匆向前追击而去。 赵凡和欧阳惠贤已经到达黑铁塔驻地,不多时,撤出的队伍也已到齐,就连黑玫瑰带领的人手也归了队。 众人看到赵凡,七嘴八舌地开始汇报,个个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只有黑铁塔一脸的郁闷,他们都有得说,可自己却一枪没放,根本没自己什么事。 赵凡及时制止了大家,沉声说道:“前面我们打的三次狙击,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就看我们这第四道狙击,若是成功了,那咱们才算彻底胜利。” 黑铁塔闻言,“嘿嘿”直乐,“就说嘛,三弟不可能这么偏心,原来最为关键的一仗给我留着。” 大家眼光随着黑铁塔一起注视着赵凡,静在等待他部署。 赵凡清了清嗓子,而后说道:“现在最有战斗力的已经全部聚集在这里,一队二队进行正面狙击,三队做为预备队,距离一队二队二百米,等他们打过两轮后,你们及时前出,配合他们打第三轮。” “五队和黑玫瑰情报组,悄悄绕到他们背后,等枪声持续半小时后,从后面偷袭,一定要打乱他们的阵脚,趁着混乱,咱们直接将他们赶出密林。” 大家仔细听完部署,同时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赵凡再次叮嘱大家,这次是全力一击,势必要重创飞鹰堂,让他们知道,我们是钢板一块,而且是带刺的钢板,谁要欺负我们,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代价。 大家按照分工,各自展开了行动,赵凡和欧阳惠贤留在了黑铁塔驻地。 赵凡看着欧阳惠贤,微笑着说:“要不,你跟着三队,当他们冲击时,你就留在原地,这样,可保你绝对安全。” 欧阳惠贤立即答道:“不,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只有看到你,我才最放心,也最安全。” 赵凡就怕女人这样,她们一旦撒起娇来,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顺了她的意。 黑铁塔偷眼看着赵凡,“这个三弟,头脑灵活,干什么像什么,就是对女人没办法,可偏偏身边女人又那么多。” 他正在寻思着,一名手下跑了过来,“飞鹰堂已经离我们只有五百米了,是不是我们先打他一家伙?” 黑铁塔瞪了他一眼,“打什么打,没看见总镖头在旁边吗?快去继续盯着。” 不多时,飞鹰堂众人已经出现在了赵凡的视线内,赵凡紧紧盯着他们慢慢靠近。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打!” 赵凡一声大喝,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顿时,枪声大作,捏在他手中的四枚铜钱也已脱手飞了出去,瞬间,走在前面的飞鹰弟子,就像镰刀收割麦子,一萑一萑地倒下。 闯荡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脸上毫无血色,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密集的枪声,第一次看到兄弟们瞬间倒下这么多,此时的他,好似被吓傻了一般,愣愣地不知所措。 好枪好武好杀人的他,眼前的一切,直接摧毁了他的三观,还是被前面倒下的兄弟无意间撞了一下,他这才醒过神来,急忙转身,向后跑去。 他手下的兄弟们可悲催了,三四百人的队伍,瞬间就乱成一堆,好似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飞。 处在队伍后面的杨林,听到枪声,眼角就是一跳,心脏突突的厉害,正想寻找答案时,看到四散奔逃的弟子,这才有些明白。 第八十五章:突遇危险 杨林不甘心败得这么惨,要是被总舵主知道,他这副舵主职位可能不保,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一个替罪羊。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这场争斗是由井上日郎引起的,那这个责任就应该由他来负责,可这还不够,必须再找一个替代品。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狼狈至极的闯荡,心中暗道,“就是他了。” 杨林不敢耽搁,急忙收拢队伍,匆匆向后退去。正好碰到前进中的井上日郎和靳子豪,不由脸色一变,恢复了正常,笑呵呵地说道: “前面碰到了他们,你们带着队伍赶快上,我已派人攻打了一波,估计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井上日郎和靳子豪没有撤退,而是保持了继续前进,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枪声已经持续了快二十分钟,从前面几次战斗来看,对方也该跑了,如果此时自己带人换上杨林,岂不是大功一件。 当看到杨林他们退下来时,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然后,听到他如此说,心中更加高兴,急忙连连点头,“杨副舵主,你们暂且休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说着,他和靳子豪带着队伍就冲了上去,刚到近前,就遇到了已经顶了上去的赵凡三队。 二百多人虽然有了防备,可遇到火力大增的赵凡,也该他们倒霉,被打怕的人,再重新聚集起来,依然未改变打怕的心里,被赵凡的一二天天队猛烈的攻击,顿时溃不成军,纷纷向后撤退。 井上日郎和靳子豪声嘶力竭的劝阻,依然无法阻止溃败的局面,只好跟着队伍向后退去。 杨林垂头丧气地败下阵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闯荡这时赶了过来,“副舵主,他们火力实在是太密集了,兄弟们根本招架不住,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我闯荡一人承担。” 杨林气脑地说道:“你看看,平时就知道打打杀杀,到了关键时候,你就怂了,四百多人,竟然连一百多人也打不过,这话要是传出去,谁能相信?” “你还是尽快离开飞鹰堂,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命,如果就这样回去,总舵主肯定不会饶了你,可能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闯荡一时语塞,他本以为杨林会力保自己,可听到他如此说,心里就凉了半截。如果离开飞鹰堂,自己能跑哪儿去呢,就算仇家不找上门来,飞鹰堂会饶过自己吗? 一时之间,竟然愣立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杨林已经决定牺牲他,由他来顶罪,可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只好安慰道: “你可要想清楚,离开飞鹰堂,才是你唯一的活路,此时密林大乱,你可趁着这个机会,赶快返回天都市,带着你的家人,尽早离开,我会故意拖延一些时间再返回,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你可千万别怪我。” 闯荡看到大势已去,他说的也并无道理,只好咬咬牙,“感谢副舵主这么多年来的照顾,没来得及报答,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我先走了,你要多保重。” 说完,闯荡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 杨林看着他转身,眼睛一酸,竟然流出了两滴眼泪,而后,右手缓缓从腰间抽出短枪,慢慢举了起来,“啪”的一声,闯荡缓缓倒在了地上,生命从此划上了句号。 只见杨林轻叹一声,“你可千万别怪我,这次事情太大了,不杀了你,我没法保住副舵主的位置,只好委屈你了,你的家人,我会精心照顾的。” 就在他感到内疚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其密集程度,完全不亚于刚才的枪声,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急匆匆跑了过来,“副舵主,咱们身后不知来了什么人,他们好似和前面那些人是一伙的,正向我们这边冲杀过来。” 杨林满脸的惊慌失措,他们怎么会窜到身后呢?前面明明还在打着,听枪声,丝毫没有减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根本找不到答案,慌里慌张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井上日郎他们人呢?” 那名手下急忙答道:“没看清楚,估计有七八十人,井上日郎和靳子豪已经撤了,他们向南集镇方向撤去,此时,离我们并不远,难道他们没和你商量?” “这两个狗日的,他们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也太不像话了。”杨林气得脸色铁青,直接骂娘,根本不顾飞鹰堂身份。 此时的他,肠子都悔青了,要不是当初自己在总部,自告奋勇地提出立即派人围剿这帮人,也不至于总舵主让自己担任这次任务。 更可恨的是副舵主井上日郎,自己这次完全是出自好心,帮他渡过难关,可谁承想,他竟然背着自己先逃跑了,把自己置于全军覆没之地。 他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开枪打死闯荡,要是他没死,此时还可以替自己抵挡一阵,说不定,不用自己动手,他就死在了对方手里。 再气再恨,也无济于事,杨林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倒霉的密林,如若不然,真有可能连命都丢在这。 想到这里,他急忙命令身边的兄弟,“快召集队伍,有多少就召集多少,咱们也向南集镇方向撤退,紧跟在井上日郎他们身后,我不相信,上天真要灭我。” 战斗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枪声终于停了下来,赵凡收拢队伍,听取各队汇报。 黑铁塔“嘿嘿”干笑两声,“这次打得真过瘾,把老本全打光了,要不是飞鹰堂那帮人不经打,我们可损失惨重?” 赵凡两眼一瞪,“快说,别扯闲的,捡重要的讲,咱们时间紧迫,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黑铁塔一听还有要事,急忙脸色一怔,“我们一队,受伤六人,四轻两重,长枪损失二十多把,可从飞鹰堂手中缴获长枪八十多支,总共消灭他们一百人左右。” 左檐飞干净利落地说道:“二队受伤四人,两轻两重,缴获长枪一百二十支,总共消灭他们一百五十人左右。” …… 赵凡听着他们的汇报,满意地点点头,这次密林战,总共二十三人受伤,轻伤十六人,重伤五人,亡两人,缴获长枪四百多把,弹药无数,击伤击毙飞鹰堂六百多人。 这样的战绩,无论是谁,都会高兴的合不拢嘴,尤其是欧阳惠贤,她这次可算是长见识了,赵凡身边的人,个个厉害非凡,任何一个,都可以抵得上威武镖局四五人,就他们这战斗力,打不赢才怪呢。 在她心里,赵凡显得异常高大,这样的人,才是她一生的依靠,要是嫁给他,那该多好呀。 欧阳惠贤不由自主地瞄向了赵凡,怎么看怎么满意,正在她思绪乱飞的时候,突然,灵济寺方向传来了零星枪声,她心中不由一紧,急忙说道:“灵济寺方向有枪声。” 众人也听到了枪声,只是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赵凡,听候他随时调遣。 只见赵凡沉声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是无法将井上日郎他们一网打尽了,就先让他残喘几天,再找机会收拾他们。” “苏芸芸和欧阳前辈在灵济寺,他们长枪不多,恐怕难以阻挡,野玫瑰,你和黑玫瑰再挑几个脚程快的,赶快增援,随后我就赶到。” 野玫瑰二话不说,带着黑玫瑰就急匆匆离开了众人,挑了四个身手矫健之人,奔向了灵济寺。 赵凡看到她们离开,这才接着说道: “常延增他们可能已经到了黄埔镇。大哥二哥,你们带上三十人,每人携带两把长枪,弹药带足,快去黄埔镇找到他们,而后,让他们改道去凤鸣坡,在凤鸣坡将货物销毁,你们要快他们一步到达,在凤鸣坡设伏,要是飞鹰堂人出现,就地将其歼灭。” 黑铁塔和左檐飞领命,也急忙跑了出去。 赵凡看着剩下的王风宇,“你将所有伤员集合起来,负责将他们送回灵济寺,已经死了的兄弟,也把他们带上,在灵济寺进行安葬。” 王风宇点点头,按照赵凡交待,匆匆离开,收拢伤员去了。 欧阳惠贤看着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现在,就剩下了她和赵凡,不由小声问道:“他们都走了,我们去哪里?” 赵凡沉吟片刻,觉得灵济寺安全为首要,关键苏芸芸在里面,他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心中打定主意,一把拉住欧阳惠贤的右手,“快跟我走,咱们去灵济寺。” 欧阳惠贤看着赵凡坚定的眼神,只好任由他拉着自己,两人向外跑去。 赵凡牵过一匹骏马,顺手将欧阳惠贤扶上了马背,而后,自己也一跃而上,扬起手中马鞭,在空中打了一道利闪,骏马好似吃了兴奋剂,立即狂奔起来。 灵济寺方向的枪声还在稀稀拉拉地响着,看来,那里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欧阳惠贤焦急地说道:“快点,让马跑得再快点,爷爷他们已经很危险了,咱们一定要救他,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 第八十六章:奇妙一招 赵凡早已看出了她着急有心态,何尝自己不着急呢,可急有什么用,马跑得气喘吁吁,显得已经达到了极限。 此时的灵济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果然如赵凡所料,九道弯强盗阎东和刘能他们,共十八人,其中阎东十二兄弟来了十个,除了老七,人手一把长枪。刘能他们八人,只有四把长枪。 阎东他们在刘能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灵济寺,货物在不在这里,他们不得而知,可刘能不断蛊惑阎东,信誓旦旦地说,货物绝对在灵济寺内。 阎东便信了他,一同赶到了这里,经过一番观察,发现大部分人已经离开,正与飞鹰堂进行激烈的战斗,同时,飞鹰堂人数众多,武器精良,是赵凡他们的好几倍。 经过几场战斗,估计赵凡他们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如果自己再不行动,那货物就又落到了飞鹰堂手中,再从他们手中抢夺,势比登天还难。 阎东打定主意,便指挥刘能他们先上,探探虚实,而自己的兄弟们悄悄躲了起来。 刘能故装冷静,带人大步向灵济寺大门迈进。 苏芸芸发现刘能后,觉得这么长时间没有归队,而恰好赵凡他们又不在,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有没有问题,她实在拿不准,便第一时间向欧阳川做了暗示,想听看看他什么意见,而后再做决定。 欧阳川躲在寺外,也已看到了刘能,只见刘能带着七人,大摇大摆往前走,他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刘能本应该和凌一加一起回来,可凌一加早回来了,而他怎么才回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要是刘能投靠了飞鹰堂,那他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明显不合乎逻辑,可要是没有投靠,那又怎么解释这么时间到底干了什么? 他与苏芸芸一样,无法确定刘能现在回来的用意,只好大声呼喊:“刘能,你们站住,我问你,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要是说不清楚,休怪我翻脸无情,不让你进来。” 刘能听到欧阳川的叫喊,立即停下了脚步,心中暗暗发狠。 “师父,你明明知道我对师妹有意,为何不将她早点许配给我,如今,赵凡来了,你看师妹的表情,分明是对他有意,并故意冷淡我,你看在眼里,为何不阻止他们,你这是逼我和你做对。” “这次,我豁出去了,师妹既然不能嫁给我,那这批货物必须有我一份,我来拿我的一份,你们任何人也别想阻拦我。” 当他看到欧阳川站在寺外,便已知道,灵济寺肯定地外面设有埋伏,也不敢大着胆子往里硬闯,只好假意解释道: “师父,我和兄弟们在九道弯遇到了强盗阎东他们,被他们一直追赶,我们只好绕道而行,这才耽误了行程。” “你看,兄弟们都累得跟孙子一样,你就打开寺门,让兄弟们先进去吧,不管什么事,咱们师徒坐下来慢慢聊,难道你还不放心你的徒弟吗?” 欧阳川看他说的真切,不像是在匡自己,而且看到那帮人确实很累,心一软,便带着手下打开了寺门。 凌一加带着十人藏身于寺门左侧,当他看到欧阳川打开寺门,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继续隐藏起来,以防不测。 果不其然,刘能刚一进入寺内,阎东他们就急匆匆向寺门奔来,而且一边高声呼喊,一边开枪射击。 欧阳川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三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欧阳川气得双眉倒竖,怒视着刘能,“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刘能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半天话不话来,可他手没闲着,立即端起长枪,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眼看就要向欧阳川开枪。 突然手臂一麻,长枪掉落在地上,献血顺着手臂流了一地,他弱忍疼痛,抬眼向上望去,原来是屋顶的一名枪手向他开了枪,而且枪管还冒着丝丝青烟。 刘能大喝一声,“还愣着干嘛,赶快动手呀。” 寺院顿时内乱成一团,欧阳川被手下急忙拉进一间厢房躲了起来,所得他破口大骂,“刘能,你这个龟孙子,真敢向师父开枪,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 欧阳川从寺门外撤出,凌一加的力量就小了很多,当阎东他们冲进寺门时,他启动了机关陷阱,只打伤了他们三人,而且没有一个重伤,对他们的迟滞作用并来明显,不多时,双方就在灵济寺内对峙起来。 当野玫瑰七人赶到时,欧阳川他们已经损失了六人,四人重伤,三人轻伤,阎东他们,只有两人重伤,四人累轻伤。 导致这一不利局面,主要责任在欧阳川不假,可与威武镖局脱不开关系。 一是,刘能他们轻易骗取了欧阳川的信任,顺利进入寺内,而留在寺内的人,大部分都是威武镖局的人,他们经常在一起押镖,护送以及生活,彼此之间产生了浓厚的感情,一时之间没有过来,即使反应过来,也不忍痛下杀手,相互之间只是对空射击或故意打偏。 二是,威武镖局众人战斗力确实很差,根本无法与阎东他们相比,在强盗面前,显得十分渺小,当他们冲进来时,阵脚大乱,早已忘记了如何应对。 野玫瑰发现形势不对,立即命令五人抢占制高点,同时,他和黑玫瑰急忙闪身进入混乱的寺中。 野玫瑰和黑玫瑰,两人分作两旁,一手持枪,一手挥舞软鞭,枪声所到之处,便有一人倒下,软鞭所到之处,便发出一声哀嚎,不多时,已经放倒了四五人,形势瞬间发生了逆天大翻转。 当阎东发现情况不对,匆忙开了两枪,招呼手下兄弟赶快躲避,吓得他们再也不敢露头。 苏芸芸和威武镖局的五人躲在大殿,看到野玫瑰前来增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大声喊道:“快救欧阳前辈,他被困在了左侧第三间厢房。” 野玫瑰点头,示意明白。 随即,她和黑玫瑰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黑玫瑰掩护,她去救人。 黑玫瑰举起手中长枪,向着阎东他们“啪啪啪”就是三枪。 野玫瑰趁机向前跃出,长枪在半空中也连开了两枪,眼看就要接近厢房时,阎东发现了他们的企图,连忙指挥兄弟反击拦截。 野玫瑰无奈,只好无功而返,双方又僵持起来,虽然野玫瑰一方占据优势,但阎东他们非常狡猾,个个躲在死角,就是无法将他们一一解决。 正在这时,赵凡和欧阳惠贤赶了来过。 野玫瑰看到赵凡,心头就是一喜,这家伙诡计多端,他应该有办法收拾这帮强盗,便将寺内的情况详细叙说了一遍。 赵凡沉吟片刻,“快将带来的人手集中过来,你带一人,你去寺门左侧,黑玫瑰带一人,去寺门右侧,剩下三人,赶快爬上寺门顶端,你们这三组人,看我手势,一旦以现他们露头,就一齐开火,我就不信,他们能扛到几时。” 黑玫瑰等众人不知道赵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此时情况紧急,也不便多问,只好按照他的吩咐,不多时,已经到达了各自地点。 赵凡掏出一枚铜钱,在手里掂了掂,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欧阳惠贤心中虽然焦急,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看着怪异的赵凡,盯着他手里的铜钱。 “这么一枚小小的铜钱,还真是无所不能,自己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飞鹰堂在他面前,依然是手下败将,可面对死角的强盗,连长枪都没有丝毫办法,它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只见赵凡右手在空中比划了一番,随即用力挥出,那枚铜钱带着尖锐的风声,奔向了厢房墙面一块较为突出石头。 刹那间,石头被铜钱击打的粉碎,化成了更细更小的石子,纷纷向四周射去。 躲在死角的一个强盗,顿时被散乱的石子击中,痛苦加哀嚎,他再也承受不住小石子的攻击,急忙向旁边躲去,半边身体不由露了出来。 就在这时,七把长枪同时开火,露在外面的半个身体,顿时成了马蜂窝,哀嚎声也瞬间停止,那名强盗再也没有了气息。 欧阳惠贤惊讶地张大嘴巴,他这是什么招呀,也太损了,简直把人打成了筛子,可也只有这样,才能打到那帮强盗,才能救出爷爷,她不仅佩服赵凡的机智,更加佩服他的身手,要是换成自己,别说给自己一枚铜钱,就是拉一车铜钱,她也做不到赵凡这样。 赵凡并不理会欧阳惠贤奇怪的表情,依然按照这个方法,不多时,四人已经见了阎王。 阎东左右看看,自己带来的九个兄弟,已经报销了七个,刘能他们八人,也已死伤过半,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大声喊道: “大哥,大爷,祖宗,我阎东服了,求求你们,别再打了,我们投降。” 赵凡急忙将挥至半空中的右手硬生生收了回来,并示意野玫瑰众人,暂停射击,而后,大声说道: “将你们手中的枪扔出来,有多远就扔多远,要是还报有侥幸心里,到时可别我心狠手辣,让你们死无全尸。” 第八十七章:阎东归顺 阎东颤声说道:“不会,绝对不会。”说着,带头将长枪和一把短枪扔出了四五米远,双手抱着头,慢慢挪了出来。 其他几人见状,也急忙效仿他,将长枪和手中的砍刀以及身上可能疑似武器的东西,统统扔了出来,确保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好这样,兴许对方会饶了自己一命。 刘能看到众人都已投降,自己也跟着扔了长枪,颤抖着说道:“师父,徒弟知道错了,这都是强盗阎东他们逼我这样做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赵凡看到他双腿打着寒颤晃悠悠走了出来,这才招呼野玫瑰众人,将他们扔出的长枪收集起来,并把他们集合在一起。 当野玫瑰众人做完这一切,赵凡觉得再无危险时,才大声喊道:“欧阳前辈,芸妹妹,你们快出来,危险解除了。” 他的话音未落,苏芸芸就急匆匆跑出大典,直奔赵凡而来,欧阳惠贤也奔向了厢房,正好与刚走出的欧阳川碰了个正着。 欧阳川看着伤势未愈的孙女,现行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赶快去谢谢赵凡他们,要不是他们,你可真见不到爷爷了。” 欧阳惠贤比欧阳川更甚,她的一双美眸早已含满了泪水,当她看到爷爷安然无恙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断的往下掉。 欧阳川急忙安慰道:“你看,爷爷这不是好好的,快松开,让爷爷去收拾那个王八蛋去。” 欧阳惠贤这时才反应过来,院子里还有一大帮人,不仅有威武镖局的人,还有强盗阎东他们,更可恨的是刘能还在里面,这是她平时最敬重的大师兄,一直把他当亲哥哥看待,如今,却成了自己的仇人。 赵凡一把抱住飞奔而来的苏芸芸,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让你受惊了,都是凡哥哥的错,没有及时提醒你们,要防止刘能他们。” 苏芸芸急忙伸出右手,捂住了赵凡的嘴,“凡哥哥,你别自责,我不怪你。” 此时,野玫瑰走了过来,打趣地说道:“芸姐姐,赵凡一听到灵济寺方向传来枪声,他就按耐不住了,急忙让我带人来救你,可见,你在他心中,远比我重要多了,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呢,再不松开,我可就要吃醋了。” 苏芸芸白了她一眼,极不情愿地离开了赵凡的怀抱,抬眼望向院子。 只见欧阳川一把抓住刘能的衣领,一巴掌煽在了他脸上,刘能右侧脸颊立即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暗红色血液从嘴角缓缓流出。 刘能惊恐地看着欧阳川,懦懦弱弱地说:“你打死我吧,都是我鬼迷心窍,不知好歹,听信了阎东的鬼话,这才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欧阳川气得青筋凸起,浑身都在颤动,真恨自己瞎了眼,竟然收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真把威武镖局的脸丢尽了,他愤怒到了极点,顺手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右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刺下。 刘能吓得脸色苍白,双腿打颤,不知不觉间,竟然裤裆湿了一大片,眼角看向身旁的欧阳惠贤,带哭带求地说道: “师妹,师妹,看在咱们以往的情份上,你就求求师父,让他饶了我一命吧。” 欧阳惠贤怒目圆睁,“早干嘛去了,你我只有同门情谊,哪里来得情份。” 她虽然这么说,可内心有些不舍,毕竟同门相处这么时间,他为威武镖局也是流过血,出过汗的人,要是这么就让他死了,多少有些惋惜。 当她看到爷爷那威严的神色,本想劝阻,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正在这时,赵凡快步走了上来,“欧阳前辈,您先把匕首放下来,且听我说。” 欧阳川无论如何生气,生多大的气,他也知道,刘能不能死在自己手里,要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让其他徒弟怎么想,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还是毫无感情,无论哪一种,都对威武镖局相当不利。 他可以不考虑自己的名声,可不能葬送了威武镖局的前程,看到赵凡上前劝阻,便恶狠狠地瞪着刘能,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赵凡微笑着说:“刘能他对威武镖局不是一点功劳没有,虽然这次背叛了您,可也是迫于无奈,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至于以后,他是生是死,全看他的造化了。” 欧阳川听他如此一说,觉得有些道理,便开口说道:“既然赵凡为你求情,那我就放你一次,希望你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威武镖局是不能留你了,你投奔他处吧。” 刘能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赵凡出面为自己求情,刚要开口感谢,脑子突然一转,这是赵凡的诡计,既做了好人,又将自己赶出威武镖局,他在威武镖局再也没有人敢反对,他这用心是多么恶毒呀,想至此处,又把感谢的话硬给憋了回去。 欧阳川看他半天不吭声,不由双眉一挑,“还不快滚,再不走,可别怪我改变主意。” 刘能顿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立即拔腿就跑,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刘能一走,欧阳惠贤顿时心情轻松了不少,她感激地看着赵凡,低声说道:“谢谢!” 赵凡只是微微一笑,而且看向欧阳川,“前辈,他们几人怎么处理?” 欧阳川脸色一怔,“你现在是总镖头,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赵凡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吩咐凌一加对威武镖局的几人,按照镖局的规矩进行惩戒,但不可要了他们的性命。 凌一加点头称是,随后叫来七八个人,将其他几人一同押走。 此时,院子中只剩下阎东和他的一名兄弟,阎东看到众人只顾说刘能他们,而把自己撇到一边,他虽然心中有气,可并不敢发作,只能憋在心里,傻傻地呆地原地,静静等候处置。 野玫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快步走到赵凡身旁,“阎东他们怎么办,是放还是杀?” 赵凡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双眼直视着阎东,“让你俩等急了吧,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阎东瞬间这时才真傻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赵凡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这是要杀了自己和兄弟俩人吗?可看到他眼神中并没有怒意,只好怯怯地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刚才说的话不算数?现要就要杀了我们俩?” 赵凡被他逗笑了,急忙解释道:“我说话算数,既然你们放下了武器,我便没有杀你俩的道理,我和你之间,一没仇二没恨,要不是你们攻打灵济寺在先,我何必与你们为敌。” 阎东好似明白了,又好似没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像刘能说的那样狠毒,而是一直都微笑着,并没有多少恶意,他不由惊奇地问道: “你就是刘能说的赵凡?旁边两个女人就是野玫瑰和苏芸芸?” 赵凡点点头,“如假包换,刘能说得没错,还有什么问题?要是为你死去的兄弟报仇,日后尽管来找我便是,我随时奉陪。” 阎东被眼前的赵凡给彻底征服了,他从未遇到过这样豪爽之人,也没见过如此平易近人而又武功超凡之人,他不由得心中暗赞,“真是人中龙凤,只要跟在他身后,自己绝对不会吃亏,而且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沉思片刻之后,便拉着那名兄弟的胳膊,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耳边没有听到他们任何反对的声音,再往前走了几步,依然是这样,赵凡他们只顾说话,并没有在乎他俩二人。 这使阎东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他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下了脚步,望向那名兄弟。 “老七,你一个人回去吧,九道弯还有咱们两个兄弟,你们三人要好自珍重,我要留下来,跟着眼前这个赵凡,他不是凡人,跟着他,远比做强盗有前途多了,也不会让人唾弃。” 老七脸色一沉,犹豫片刻之后,这才缓缓说道:“大哥,自从我跟着你以来,你处处关照我,我非常感谢,可咱们不能一辈子做强盗,如今,你找到了希望,总不能把兄弟抛下吧,你不走,我也不走。” 阎东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那咱俩就一同投奔他,无论今后怎样,相互也有个照应。” 老七点点头,“一切听大哥安排。” 阎东拉起老七,折返回来,双双跪倒在地,脸色凝重在望着赵凡,“请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追随你鞍前马后,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赵凡正与欧阳川说话,突然看到阎东和他的兄弟跪倒在自己面前,而且要求留下来,跟随自己,这让他怎么办?只好重新解释一遍。 “你俩快走来,赶快离开这里,现在的密林,处处都有危险,要是迟迟不走,出了问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俩。” 阎东满脸的郑重之色,语言透着真诚和决然,“你要是不留下我俩,我俩就长跪不起,直到你答应为止。” 赵凡看到他俩这样,只好点点同意,双手搀扶起二人,“我赵凡非常欢迎你俩,有了二位帮忙,是我赵凡三生有幸,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阎东看到赵凡答应,立即回答道:“我叫阎东,他叫王小五,在九道弯排名第七,人称老七。” 赵凡微笑着问道:“老七,你说说,为何要跟着我们呀?” 第八十八章:尴尬瞬间 王小五伸手摸了摸脑袋,憨笑着说道: “谁愿意一辈子当强盗呀,想当初,大哥阎东在九道弯一带,那可是鼎鼎有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可到头来,还不是被官府追的团团转,后来,发展到十二人,才总算站住了脚。” “可你们不一样,一不是匪,二不是盗,照样没人敢惹,而且,你们都是好人,跟着你们,肯定能吃饱饭,活得自在。” 赵凡一乐,“希望能够如你所愿,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南集镇,看看飞鹰堂井上日郎他们在干嘛?而后,到凤鸣坡找我,你敢去吗?” 王小五拍着胸口说道:“敢,有什么不敢,我这就去。” 赵凡点点头,王小五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赵凡随后召集众人,安排苏芸芸尽快给伤员救治,欧阳川、野玫瑰、王风宇、凌一加等人对灵济寺火力进行重新部署。 一切安排妥当,赵凡微笑着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可千万要当心,灵济寺是我们的大本营,不能再出现意外了。我带黑玫瑰、阎东两人去凤鸣坡一趟。” 欧阳川惊奇地问:“刚才没看见黑铁塔和左檐飞他们,是不是他们已经到了凤鸣坡?” 赵凡点头,“我把销毁货物的地点换成了凤鸣坡,让他们二人带着队伍提前设伏,如果不发生意外,飞鹰堂应该会出现在那里。” 野玫瑰一听赵凡要去凤鸣坡,不由翘起嘴角,不悦地说: “你去我也去,飞鹰堂他们虽然败北,但也有二三百人,你只派去了六十人,加上常延增他们,才不过七十多,与他们相比,差距依然很大,就让我带一部分人前去增援吧,这样稳妥一些。” 赵凡微笑着说:“灵济寺非常关键,已经出现过一次意外,这次再不能横生枝节了,你和他们一道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放心,飞鹰堂他们奈何不了我。” 野玫瑰听他如此说,便不再纠缠,只是脸上露出一百个不情愿。 其他人也想跟着去,可看到野玫瑰碰了钉子,只好不再言语。 不多时,赵凡三人离开密林,策马加鞭赶往凤鸣坡。 凤鸣坡,三面地形较为平坦,只有北面是茂密的丛林,从东往西,有一陡峭山坡,北接丛林,南挨一条二十多米深,七八米宽的壕沟,从山坡往下看,显得异常诡异。 就在赵凡快要穿越壕沟时,身后传来叫声,往后看去,两个人影向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 驻足观瞧,竟然是快要到达目的地时王小五和欧阳惠贤。 赵凡心头就是猛然一跳,这个欧阳惠贤怎么来了,她不是在灵济寺吗?怎么会和王小五在一起,难道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正在赵凡思索之际,二人已经到了近前,只见王小五满头大汗,神色慌张,急匆匆地说道:“我去了南集镇,发现井上日郎他们正在调集人手,好似向凤鸣坡方向进发。” “他们有多少人?你和欧阳惠贤是怎么回事?”赵凡沉声发问。 王小五不敢隐瞒,如实回答道:“飞鹰堂有二百七八十人,带头的正是井上日郎。至于欧阳惠贤,是在通往凤鸣坡半道上遇到的,说找你有要事,必须当面告诉你才行,我不敢阻拦,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带着她一起来了。” 欧阳惠贤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嘴角上翘,看似一副委屈的样子,只见她偷眼瞧着赵凡,气哼哼地说道: “你去凤鸣坡,怎么不带上我,还不征求我意见,这不是明显小看人嘛,你越不让我来,我就偏要跟着你,在你们走出灵济寺时,我也偷偷跑了出来,谁知你们走得太快,把我远远甩在了后面。” “后来我就寻思,你不是让王小五去南集镇打探消息,而后去凤鸣坡找你吗,我只好在半道等他,没想到,果然被我等到了,再后来,你就知道了,你别埋怨他,是我的错,要批评,尽管批评我就行。” 赵凡一阵无语,还好他勇于承认错误,敢于担责,如果真批评她,可轻重如何把握,这可就难住了他,说轻了,起不到作用,说重了,又怕她承受不起闹情绪。 不批评吧,这种风气绝对不能蔓延,要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那一百多人的队伍还怎么带,不就早散架了,无奈之下,赵凡只好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 那就是警告,只见他双眼瞪视着她,沉声说道:“以后再不许犯同样的错误,如果有第二次,我就永远不再理你。” 欧阳惠贤扮着鬼脸,好像小学生犯了错一样,低头不语,任由他怎么说,就是一声不吭。 赵凡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又气又恼,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凤鸣坡方向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 赵凡示意大家别出声,就近找地方隐藏起来,看看情况再决定如何应对。 阎东和王小五躲在壕沟南侧一面斜坡上,隐蔽在三五颗大树后边。 黑玫瑰抽出了腰间软鞭,纵身一跳,窜上了旁边一颗歪脖树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 欧阳惠贤拉着赵凡就近躲进了一个半米多深的土坑之中,土坑四周是一片茂密的草丛,约有半人多高,只要不直起身,就很难被发现。 赵凡跳进土坑,来不及看周围情况,便凝耳静听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传入耳中,“常堂主,你已经是飞鹰堂主,为什么还要投靠赵凡他们呀?” 另一个声音语气坚定,显得浑厚并富有磁性,赵凡静听,是常延增无疑。 “赵凡的人格魅力吸引了我,跟着他这样的人,做什么事,心里都感觉顺畅、痛快,而且发自内心。” 那个熟悉的声音接着问:“咱们跑这么远路,就是为了销毁这批货物,可这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就不想知道吗?” 常延增说:“不想,无论是金银还是财宝,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它们对我没有吸引力,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还是按照赵凡意思办,绝对不会有错的。” …… 赵凡听着两人对话,心中思索,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应该是仇八,看来,他存有好奇之心,却并没有打开货物查看,这足以说明,此人可以信任。 欧阳惠贤和赵凡藏身在土坑之中,刚跳进时,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可到了里面,才发现土坑很小,小得只能容下两个人,还得紧紧贴在一起,脚下竟然没有可挪动之地。 这就显得她非常尴尬,从小到大,虽然骄横跋扈,可不缺追求者,其中大师兄刘能就算一个。 即使刘能狂追不舍,也没有距离如此之近过,更不要别说是肌肤之亲。 可这次,她竟然和赵凡就是距离这么近,而且衣服还紧紧挨着,身体好似被他挤压得变了形,心剧烈地狂跳着,一张俏脸顿时羞红满满。 自从赵凡出现在欧阳惠贤视线里,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了一丝爱慕之意。 此时的她,内心显得十分高兴,又觉得十分害怕,既想投入他的怀抱,感受那温暖的胸膛和沉稳的心跳,又怕自己过于主动,担心被他拒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她遐想之时,赵凡猛然一个转身,两人正好相撞,由于空间狭小,可想而知,两人此时的窘态。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疑惑地盯着他,难道他要趁人之危,来个突然袭击? 却见赵凡眼睛躲躲闪闪,好似很怕刚才的相撞,又好似很享受。 她不懂他的眼神,可好似读懂了他,明知这是意外,却故装不知,缓缓抬起双手,挣脱了他的束缚,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愤怒地瞪视着他,“臭流氓,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赵凡急忙低声解释,“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你,绝对不是故意,你可千万别生气,我向你赔礼道歉。” “哼,你已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而且占了大便宜,还想抵赖,要是被传扬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你一个大男人都不敢承认,让我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办?”欧阳惠贤说着,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赵凡最怕女人这一套,急得额头直冒汗,语无伦次地说:“我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哭了,好不好?” 欧阳惠贤立即收住眼泪,抬手擦去眼角泪痕,“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你早这样,不就结了吗,还让我白流了几滴眼泪。” 赵凡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正要摆脱她虎视眈眈的眼神,突然,凤鸣坡方向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赵凡急忙伸手一拉,本想让她蹲下,可没想到,手却碰到了她的小蛮腰。 欧阳惠贤顿时觉得腰间一痒,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正好两人撞了个满怀。 赵凡瞬间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憋在嘴里,不敢呼出丝毫,身体也剧烈抖动起来,浑身血管突起,好似要吃人一般。 欧阳惠贤轻轻闭上了双眼,双手缓缓搭在他的腰间,身体也顷刻间酥软下来。 两人在这一刻,达到了某种心灵契合。 就在他俩缠绵之时,旁边一人,娇声说道:“总镖头,凤鸣坡已经打起来了,你俩怎么还有心情花前月下?” 赵凡急忙推开欧阳惠贤,抬眼望去,只见黑玫瑰羞红着脸,冷眼看着自己发呆。 赵凡随即脸色一怔,“快走,看看什么情况?” 第八十九章:灵活一招 欧阳惠贤娇羞地低下头,好似一个小媳妇,乖巧地跟在赵凡身后,几人疾步来到凤鸣坡背阴一面,找了一处较高位置,藏身在草丛中。 赵凡抬眼张望,只见凤鸣坡下,拉马车的货物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滚滚浓烟升空,二百多人在狭长的坡道上一字排开,好似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与密林正在激战,一部分正在全力灭火。 赵凡悄悄吩咐四人,“咱们赶快越过壕沟,进入密林,密林内应该是黑铁塔和左檐飞他们?” 欧阳惠贤疑惑地看着赵凡,“这海沟有十多米宽,我们怎么过去呀,要是绕道而过,那又太耽搁时间了。” 赵凡微笑着说:“只有肯动脑筋,办法总比困难多。” 欧阳惠贤翘起粉红小嘴,不屑地说道:“你给我过一个看看,不就是铜钱打的好嘛,怎么还有这本事?” 赵凡没有搭理她,而是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阎东、王小五,你俩快去那边找找,看有没有四五米长的竹子,给每人砍一根过来。” 阎东和王小五二话不说,就向那片树林奔去,没过多久,他俩扛着五要竹竿跑了过来,每根足有六米多长。 赵凡顺手抓起一根,微笑着说:“大家仔细看我动作,而后咱们越过壕沟。” 欧阳惠贤还是不信,她不知道赵凡要这么多竹竿干嘛,只是没有再语言,静静地看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赵凡手握住竹竿顶端,先来了一个起跑动作,而后将竹竿另一端迅速着地,顿时,他的身体便被竹竿撑起五米多高,整个人就像飞起来一样,“嗖”地一声,就已经到了十多米开外。 赵凡拿起竹竿,重新走了,只见走了回来,四人惊讶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纷纷点头,“这方法绝了,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赵凡诙谐地说道:“你们脑子还是一片处女地,需要去开发。” 欧阳惠贤和黑玫瑰脸上顿时一红,狠狠地瞪着赵凡,阎东和王小五却却会心地“哈哈”大笑。 不多时,赵凡第一个越过了壕沟,接下来是黑玫瑰、阎东、王小五,最后是欧阳惠贤,虽然欧阳惠贤动作笨拙,但总算有惊无险,顺利通过了壕沟。 赵凡带着四人,迅速钻进密林,黑铁塔看到赵凡等人到来,急忙迎了上去,“三弟,你真神,怎么料定飞鹰堂一定会来这里?” 赵凡微笑着说:“常延增他们十几人押运货物,这么大的目标,难道能瞒住飞鹰堂,你可别忘了,飞鹰堂有上万人,他井上日郎对这批货物又势在必得,不管是真是假,都会查验一番,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黑铁塔“嘿嘿”干笑两声,“还是你了解井上日郎。” 左檐飞此时插话进来,“三弟,你总算来了,”我们和飞鹰堂打了好长时间,一直没有多大效果,双方僵持好久了,你快给想想办法。” 赵凡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发现这仗打得不对,你们倒是说说,这仗是怎么打的?他们才二百多人,我又让你们提前进入密林,又每人携带两把长枪,这都多久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左檐飞立即回答道: “我们提前进入密林设伏,可飞鹰堂他们来得速度太快,马车还没到达指定地点,就已被他们提前拦截,常延增看到形势不妙,只好点燃货物撤退,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在他们没有进入伏击圈就开了火。” “向我们攻击的是靳子豪,他带着一百多人,井上日郎带着七八十人,在马车那边灭火。” 赵凡沉声说道:“这些都不是理由,没有条件,那咱们就给他创造条件,如果一味地等待时机,就什么事情也干不成,要是这样和他们硬碰硬,对我们是极大的不利,即使取得了胜利,伤亡也不会小。” “大哥二哥,你俩分别带上十五人,去凤鸣坡两端,利用旁边的草丛进行设伏,动作一定要快,千万别让他们发现。” “常延增、阎东,你俩人再挑选四五人,按照刚才翻越壕沟的办法,继续翻过去,利用壕沟阻拦,见到一个,就放倒一个。” “剩余三十多人,交由我亲自指挥,快,大家分头行动。” 二十分钟后,黑铁塔、左檐飞、常延增等人已经到达各自伏击地点。 赵凡一直看着他们,直到全部隐蔽好,这才放下心来,吩咐欧阳惠贤和王小五,通知众人,一边还击一边向东侧集中。 不多时,就已将三十多人的射击范围缩小了一半,可枪声的密集度却翻了一倍。 靳子豪正在指挥手下向密林射击,猛然间发现,西侧压力变小,枪声也稀稀拉拉,而东侧好似大了许多,枪声也逐渐密集起来 瞬间醒悟过来,可还是慢了一步,东侧的手下,瞬间倒下了一大片,阵形也被打乱,众手下已四处逃窜。 他急忙将手下暂时撤了下来,向井上日郎他们靠拢。 井上日郎带领手下灭火,此时,火已熄灭,立即派人打开未然尽的箱子,只见里面全是破砖烂瓦,大脑顿时一阵眩晕,明明自己亲手装进箱子的货物,怎么一件也没有,全换成了垃圾。 他从手下打探来的消息得知,自己的对手是来自外省的赵凡和凤凰岭的一帮土匪,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这么彪悍,又怎么和欧阳川勾搭上的,但却真正领教了他们的厉害。 而这次,好像货物就是从南集镇密林中偷偷运出来的,还有他们十几人押运,难道这是赵凡设下的圈套? 他不由心中一阵发冷,又被他们给耍了,可对面密林的枪声,一听就不是灵济寺那帮人的打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井上日郎越想心中越气,这个外来户,他妈地太厉害了,要想从他们手中重新夺回那批货物,靠这样硬碰硬,肯定不行,必须要调整策略,再和他们周旋。 如若不然,死在他们手上的兄弟只会不断增加,而又得不到任何好处,说不定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搭上。 正当他气恼加气愤的时候,密林方向枪声好似重新得到了调整,大脑又是一惊,“难道刚才赵凡不在密林,此时才赶到?” 他不再迟疑,立即指挥手下,掩护靳子豪他们,赶快撤出此地,不然,肯定会吃大亏。 靳子豪正在进退两难时,突然感觉压力一轻,不由抬头张望,原来是井上日郎带领队伍协助自己。 他感激地看着井上日郎,不住地点头,好似在说着谢谢的话。 靳子豪可不敢因为力量大增而继续向赵凡他们进攻,既然对手发生了变化,便不再恋战,与井上日郎合兵一处,向西侧撤去。 没走多远,西侧草丛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前进的步伐立即受阻,井上日郎陷入了迷茫状态,刚才从这里经过,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没过多久,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这么多枪。 他不敢硬往上冲,已经上过赵凡一次当,要想再上一次,他可不愿意,马上叫来靳子豪,当场协商。 如果从西侧突围,那就是仰头向上打,而赵凡他们,却是俯视着朝下打,两相一比,优劣立判,如果硬要通过这里,至少会伤亡一大半手下。两人这次,意见竟然高度一致,改变方向,向东侧突围。 当前队改后队,后队变前队,快步行进至东侧时,那里传来的枪声更密,根本就无法通过。 井上日郎顿时傻眼了,怎么片刻之间,他们就冒出这么多人,而且在东西两侧都设下了伏兵。 他紧急召来靳子豪,两人继续商量对策,决定放弃东西两侧,翻越南侧壕沟,他们不相信,赵凡能够在一瞬间,将兵力布置在各个要害。 他们被现实严重打脸,还没靠近壕沟,就已有不少手下被撂倒,两人顿时傻愣当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才能突围出去。 其实,就算赵凡在四面八方设下伏兵,要是他们当时集中兵力攻击一处,无论赵凡多么厉害,照样可以撕开一个口子,顺利撤出。 可接二连三的碰壁,井上日郎和靳子豪兵力已大大减少,二百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不到百人。 靠这点人,要想冲破赵凡的四面围堵,已然不可能了,他们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甚至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突然,东侧枪声大作,远比刚才大了不知多少倍。 井上日郎抬起绝望的眼神,惊奇地问道:“咱们没有攻击那里,怎么那里有这么密集的枪声?” 靳子豪猛然心中一喜,“可能有人救我们来了。” 两人不敢耽搁,急忙整理队伍,重新向东侧发起了攻击, 东侧伏击队伍受到前后夹击,显得手忙脚乱,疲于应战,终于抵挡不住,被井上日郎撕开了一条豁口,飞鹰堂众人这才狼狈逃了出去。 赵凡看到井上日郎他们已经逃离包围圈,口中不住惋惜。 黑铁塔、左檐飞、常延增他们开始收拢队伍,打扫战场,不多时,众人来到赵凡身旁,等候赵凡的下一步安排。 赵凡轻轻摇了摇头,“穷寇勿追,就让他们再喘息几天吧,咱们伤亡情况如何?” 第九十章:私定终身 三人立即将伤亡情况进行了汇报,赵凡感觉还行,只是有些小遗憾。 黑铁塔不好意思地说:“三弟,还是你聪明,跟着你打仗,真是过瘾,可轮到我们指挥,怎么没有你那么灵活,抽空,你多教教我们。” 赵凡微笑着说:“这些呀,需要你们平时多琢磨,不要一有闲暇时间,就知道喝酒,多动动脑子,比什么都强。” 黑铁塔“嘿嘿”直笑,“我看还是算了吧,酒可是好东西,打了胜仗,哪有不痛饮的道理,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一场凤鸣坡伏击战,宣告结束。 井上日郎和靳子豪逃过一劫,原来救他们的是杨林。 当井上日郎和靳子豪带着队伍出发时,杨林就劝阻过他们,让多派一些人手,将消息打探确实了,再行动也不迟,可他俩偏偏不听,匆匆带着队伍就出发了。 杨林只好在南集镇等消息,过了许久,始终没有他俩的任何消息,便感觉不妙,立即带人匆匆向凤鸣坡奔去,这才救了他们。 井上日郎和靳子豪自然对杨林感恩戴德,可在飞鹰堂内部,他们又各为一派,利益相互交织,谁也不服谁,只是在总舵主易天霸面前,显得和睦一些。 这次杨林思前想后,决定出手救二人,也是出于无奈,在飞鹰堂,只有两名副舵主,四名护法,如今穆仁杰已死,谁来填补他的空缺,就成了两方势力争夺的焦点。 如果井上日郎和靳子豪能够偏向自己,那么,提拔一个自己心腹就任护法之职,就不会受到太大的阻力。 如果自己置之不理,任由二人与赵凡激战,若是被打死,总舵主肯定会责怪自己,而且,飞鹰堂内部就会重新洗牌,副总舵主是由总舵主决定,自己是插不上手的。 要是被总舵主记恨,护法职位,也轮不到自己拿主意,甚至都不会征求自己意见。 再说,重新上位的副舵主好相处还罢了,要是不好对付,那就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机。远不如井上日郎任副舵主,他只是一个商人,相比别人,好对付多了。 若是赵凡他们没有打死二人,让他俩跑了,日后二人在总舵主面前告状,更会让自己处于不利局面,甚至会失去总舵主的信任。 井上日郎明白杨林的想法,可他是靠着捐献巨额金钱才当上副舵主,几乎花去了樱花商会全部的财富。 当他进入飞鹰堂时,身边没有一个亲信,更谈不上心腹,好不容易拉拢了靳子豪和穆仁杰两大护法,可以和杨林分庭抗礼,可偏偏穆仁杰见了阎王。 如今,空缺出一个护法的位置,要是自己努把力,提拔一个自己的心腹成为护法,那么,他在飞鹰堂的地位就稳固多了。 杨林在飞鹰堂,与白枚和黑俊两大护法关系较好,他的话语权已经占了一半,要是再让他提拔一个心腹之人,自己就永远失去了和他抗衡的机会。 杨林和井上日郎,两人怀揣各自想法,却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起寒暄了几句。 杨林沉吟片刻之后,缓缓说道:“我来南集镇已有几日,也该返回天都市了,你们何时离开?要不,咱们一同回去。” 井上日郎不假思索地答道:“你先回吧,等我将南集镇的事情料理完毕,再返回天都市也不迟。” 杨林微笑着说:“那好吧,我就先离开了,你多保重。” 两人嘴上相互客套,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可不愿意同时离开这里是真的。 赵凡、黑铁塔等众人返回灵济寺,苏芸芸和野玫瑰等人出门迎接,欧阳川看到他们脸上挂着兴奋的表情,就已知道打了个大胜仗,再听到他们热烈的讨论,更加确信无疑,内心也自然非常高兴。 野玫瑰和苏芸芸早已为众人备好了酒菜,等待大家入席,黑铁塔、常延增、阎东、仇八等人,看见桌子上的酒,立即打开,疯狂喝将起来,吆喝声也此起彼伏。 众人显得异常兴奋,只有欧阳惠贤,默默地退出了宴席,独自一人回到厢房,把自己关在里面,暗自伤神。 虽然在凤鸣坡赵凡答应对自己负责,可那时的话能信吗?他已然有了两个老婆,就算他要对自己负责,可自己能嫁给他吗?难道要三女伺一夫?她可不敢有这种想法,要是被爷爷知道,非得被骂死不可。 欧阳惠贤偷跑出灵济寺,欧阳川就好一阵担心,好不容易盼着她安全返回,怎么没吃几口就离开了,难道她这次出去,受到了什么委屈? 想至此处,他要弄个明白,便匆匆来到孙女房前,轻轻敲了敲门,发现门从里面关着,只好小声叫道:“惠贤,快开门,爷爷来看你啦。” 欧阳惠贤正在房间思索着她和赵凡的关系,被这敲门声打断,听到是爷爷的声音,虽然不愿被别人打扰,可门外等候的是爷爷,她又不能不打开房门。 欧阳川来到房间,拉过一把凳子,顺势坐了下去,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孙女,面带笑容地问道: “大家都在院子里,你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告诉爷爷吗?” 欧阳惠贤强装笑脸,“我很好,只是累了,想早点休息。爷爷,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睡了。” 欧阳川听她如此说,越发觉得这次出去不同寻常,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快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好好收拾他一顿。” 欧阳惠贤答:“真没什么事,只是!” 欧阳川急忙问:“只是什么呀,快说,别怕,有爷爷在,还有赵凡在,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欧阳惠贤脸色顿时暗淡下来,“就是赵凡,是他欺负了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欧阳川立即傻愣当场,“这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要真是他的错,爷爷也绝对不会饶了他。” 欧阳惠贤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心中有了依靠,便将凤鸣坡她和赵凡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 欧阳川听她说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江湖儿女,哪有这般矫情,这不是事发突然吗,再说他又不是有意,你何必在乎这些。” 欧阳惠贤一听,顿时脸上露出不悦,满脸的愁云,伤心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欧阳川看到她反应这么强烈,便小声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发生?” 欧阳惠贤一边哭一边说道:“爷爷,我心里很喜欢他,可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还有,他已经有了两房妻子,我该怎么办呀?” 欧阳川终于明白孙女的想法,开口说道:“天下男人多的是,又不是只有赵凡一人,等过些时日,爷爷便开始给你张罗婚事,你看,如何?” 欧阳惠贤立即反对道:“你还是别为我张罗了,我今生非他不嫁,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就默默地等他一辈子,哪怕下辈子再嫁给他也行。” 欧阳川再次呆若木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孙女会喜欢上赵凡,而且是这么的决然,可赵凡已经有了两个妻子,还是自己主持的,这难道真要让自己拆散他们,成全自己的孙女? 欧阳惠贤见爷爷半天不吭声,娇嗔地说道:“爷爷,你难道真想看着孙女一辈子嫁不出去吗?我可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你不管我,那我不如死了,一死百了,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 欧阳川不由怒呵道:“看你说得什么话,爷爷怎么会不管你,可赵凡已经有了妻子,而且是两个,你叫爷爷怎么办?” 欧阳惠贤持续着自己的撒娇功夫,“他有两个妻子算什么,你看,现在的官老爷,哪个不是三房六妾的,而他只有两个,这还不好办吗?只要你一句话,保准赵凡同意。” 欧阳川听她一言,吃惊不小,不由小心加谨慎地问道:“你难道想做小?这样,你是不是太吃亏了,让赵凡那小子捡了一个大便宜。” 欧阳惠贤看到爷爷有些松口,继续加柴,把火烧得再旺一些,“要做,就做他的三老婆,我才不做小,做妾我更不愿意。” 对于一辈子只娶一个老婆,而且老婆还早早就离开了人世的欧阳川,他可搞不懂,这三老婆和妾有多大区别,看到孙女伤心的模样,只好点头说道: “爷爷抽空替你说说,等过了这一阵子,就给你们完婚,你看,这样行吗?” 欧阳惠贤破涕为笑,“还是爷爷对我好,就一切依你。” 爷孙两人在房间内,终于完成了愉快的交流,而且私下定了孙女的终身,至于是不是能够如愿以偿,那还要看事情如何向前发展。 赵凡可不知道他们爷孙两人说了些什么,还一味地和兄弟们畅饮。 野玫瑰和苏芸芸早早就返回了厢房,倒好洗脚水,等待夫君的临幸。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地快活在灵济寺时,一场天大的阴谋拉开了帷幕。 第九十一章:双方密谋 杨林带着飞鹰堂余众回到天都市,顾不得休息,匆匆面见总舵主易天霸,将南集镇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叙了一遍。 将南集镇失败的原因归结到井上日郎头上,灵济寺失利归结为穆仁杰和闯荡办事不力。 自己虽然有错,只是没有及时与井上日郎沟通,才导致他在凤鸣坡受阻,而后,自己又弥补了过错,及时将他和靳子豪营救了出来。 易天霸沉吟片刻,“那个叫赵凡的,是什么来头,查到他底细没?还有他身边的野玫瑰、苏芸芸、黑铁塔等人,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杨林立时一愣,满脸的窘态,此时要有个地缝,他宁愿钻进去,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竟然回答不上来,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们那个总镖头,好像叫赵凡,至于其他。” 杨林支吾了半天,还是说不清楚,此时,从侧面屋内走出一人,笑呵呵地说道: “赵凡,大兴省紫阳县逍遥山逍遥庄人。苏芸芸,紫阳县逍遥山麒麟村人,人称妙手观音。左檐飞,紫阳县芙蓉镇人。野玫瑰,原名冯一男,天达省安南市天龙山凤凰岭土匪大当家。黄天来,人称黑铁塔,江南省柳州市三十里屯。” “赵凡、黄天来、左檐飞三人为结拜兄弟,老大黄天来,老二左檐飞,老三赵凡。” “据说逍遥庄拥有一张雍正年间藏宝图,后被灭门,只有他跳崖逃了出来,被苏芸芸和其父苏慕容相救,而后,遇到磨盘山土匪黄三彪。” …… 那人拍打着左侧空荡荡的裤腿,恶狠狠地说道:“我这条腿就是拜他所赐,才被蟒蛇咬伤据断的。” 杨林惊讶加疑惑地看着此人,他怎么对那伙人如此熟悉,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难道他也是紫阳县的? 没等他开口询问,易天霸微笑着介绍道: “他就是紫阳县知事卢髯松,以后就是咱们的卢护法了,你们两人相互认识下,以后,你们要多加合作,一定要找到那张藏宝图。如果得到它,咱们飞鹰堂势力,至少可以扩充十倍有余,到那时,可就是真正的地下皇帝。” 杨林看着眼前的卢髯松,又是一个靠着财富上位的,心中不由对他产生了一丝鄙夷。 飞鹰堂护法一职,易天霸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而是独断专行,草草间就已定了下来。这又让他对易天霸产生了一丝曲解。 杨林此刻的心情,比来时相差十万八千里,本已稳操胜券的护法一职,分分钟时间,就已落入别人的口袋,这让他如何不失落? 转念一想,要是和卢髯松搞好关系,那藏宝图线索就可以了解的更多更详细一些,如果自己得到藏宝图,一定要亲手打开并据为己有,而后扩充自己的实力,那取代易天霸,成为飞鹰堂总舵主,就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想到这里,他疑惑地看向卢髯松,“藏宝图现在何处,难道是在赵凡身上?此人既然这么难对付,你有什么良策?” 卢髯松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柱着双拐,缓慢地走到一张红木椅子面前,吃力地坐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 “的确在他身上,赵凡指挥才能堪称一流,善于用人,善于用兵,善于谋略,这不仅使我屡屡受挫,想必你也尝试过。可他也有弱点,一是铜钱打得精准,手法奇特,但不擅长近身搏斗。二是他身边的女人众多,可见此人喜好淫乐。” “若是我们抓住这两个缺点,再进行周密的部署,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他。” 卢髯松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去做,可他这话一出来,两人脸上就是一喜。 杨林含首微笑着说:“卢护法,你不仅观察仔细,而且足智多谋,真不愧是个智多星呀。” 而后看向易天霸,“总舵主,赵凡他既然喜欢女色,不如让薛美娇薛堂主亲自出马,她可是飞鹰堂鼎鼎大名的绝色美女,年龄和赵凡相仿,而且久居西南,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认识,让她担此重任,是再合适不过。” 易天霸“哈哈”大笑,“你这个副舵主,和我想到一块了,这件事,就由你暗中操盘,和薛堂主密切配合,如有需要,可让白枚和黑俊两位护法协助你。” “除了使用女色,你还要派人时刻盯着他,若是发现单独外出或随从较少时,可设伏将他抓获,想必近身搏斗,你应该可以轻松搞定他。” 杨林听完易天霸的安排,觉得总舵主依然对自己非常重视,而且好似更进一步,他心中十分满意,刚才的不快已荡然无存。 易天霸、杨林、卢髯松三人相互扫视一眼,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神色,嘴里发出了一阵狂笑。 杨林突然想到了南集镇的井上日郎,急忙止住笑声,疑惑地问道:“井上副舵主和靳护法他们还在南集镇,不知他们何时返回天都市?是否有其他安排?” 易天霸神色不改,依然保持着欢快的心情,缓缓说道:“他们两人喜欢折腾,只要能给飞鹰堂带来大把大把的大洋,就让他们继续折腾去吧。” 井上日郎和靳子豪返回南集镇,继续收拢被打散人员,将他们安顿好后,各自回到了房间。 井上日郎垂头丧气地推门进入,一屁股坐在桌子旁边的一把椅子上,顺手抓起一把茶壶,拿过一只杯子,正要往里倒水。 突然发现房间有异,急忙抬头四处张望,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衣衫的青春少女坐在床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井上日郎惊愕地张大嘴巴,吃惊地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粉红衣衫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红线,娇嫩的脸颊犯起淡淡红晕,一只手轻轻搭在床沿,一只手拖着下颚,两条修长美腿半垂着,尤其是那前凸后翘玲珑妙曼的身材,不让人想入非非都难。 “你是樱花商会会长、飞鹰堂副舵主井上日郎吧,至于我是谁,你看看这个。”说着话,她从身上摸出一封信,顺手递了过去。 井上日郎觉得粉红衣衫少女有种异样的感觉,可又说不清楚,只好伸手接过信,封皮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 他慢慢抽出里面的信,缓缓打开,只一眼,就使得满脸乌云尽数散去,随之而来的是一脸严肃。 井上日郎仔细看完,又反复看了两三遍,这才小心翼翼地折叠好,重新装入信封,藏在身上,这才开口说道: “藤子小姐,谢谢你提供的情报,这对我非常有参考价值,主子既然派你来协助我,可有具体的行动计划?” 原来,该粉红衣衫少女来自本子国,名叫藤子落花,是该国间谍组织的一员虎将,号称樱花之王,擅长媚术,奉主子之命,前来协助井上日郎,查出藏宝图下落,将其带回国内,等时机成熟,再打开宝藏,扩充军备,继尔向华夏大举进攻。 她带来了赵凡众人的详细资料和主子最新指示,要求一个月内,必须找到藏宝图,不然,两人都要为此殉国。 藤子听到井上日郎发问,这才收起了媚术,郑重在回答道:“主子对当前情况不熟悉,具体行动计划由你来制定,让我绝对服从你的安排。” 井上日郎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这是绝密,切不可让外人知晓,为了安全起见,给你取一个华夏名字,就叫李盎然,对外身份是樱花商会秘书,是我从天达省安南市特意聘请过来的。” 藤子看他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不由眉头一皱,正想开口反驳。 只见井上日郎笑呵呵地说道:“名字只是个代号,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藤子小姐要是觉得不妥,可有称心如意的名字吗?” 藤子一阵无语,心中暗骂:“真是只老狐狸,要不是初次来到华夏,对他们的一些习俗不明白,哪轮到他给自己起名字,好在只有短短一个月,难听就难听吧,过后不用就是了。” 井上日郎见她不语,只好继续说:“赵凡他们如今聚集在通往天都市的一处密林内,距离密林大概二十多公里,有一座荒废的寺院,名叫灵济寺,这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 井上日郎将赵凡他们简要情况叙述了一遍,而后说道:“带人攻击已经试过了,那小子真的很贼,不容易对付,从你带来的资料显示,他非常好色。” 他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藤子,藤子立马会意,微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说,让我想办法打入他们内部,施展媚术,引诱赵凡上钩,而后趁机夺取藏宝图?” 井上日郎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樱花之王,心思敏捷,智慧超人,主子真是慧眼识珠。” 藤子听着他奉承的话,很是受用,娇滴滴地说道:“井上君,你该不会让一个小女子只身闯入虎穴吧。” 井上日郎急忙说道:“怎么会,我立即联系天都市咱们的人,秘密潜入密林,在灵济寺四周设伏,打探消息,为你保驾护航。” “同时,利用飞鹰堂在本地的势力,继续集合队伍,在密林外驻守,防止他狗急跳墙,如此一来,谅他也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藤子会心地笑了。 第九十二章:货物真相 井上日郎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开口说道: “前不久,我托威武镖局秘密押运一批货物,是想借威武镖局之手,来个货财两收,再将货物偷偷运回国内,没想到被赵凡他们从中破坏,如今,这批货物已经落到了他们手中。你看,这事需要上报主子吗?” 藤子不屑地说道:“那批货物要是不值几个钱,就别劳烦主子了,他很忙,没功夫搭理这些小事。” 让她没想到的是,井上日郎神色大变,气恼地说道:“你以为我们樱花商会是整日吃闲饭的?你可知道这批货物是什么吗?是前朝珍贵文物,要是运回国内,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藤子张开樱桃小嘴,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再也不敢小视眼前这个老男人。 井上日郎和藤子落花正在密谋之时,灵济寺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赵凡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苏芸芸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衣服,他只要伸伸胳膊伸伸腿,衣服就已经穿好。野玫瑰早已为他准备好了洗脸水,连牙膏都挤在了牙刷上,站在一旁,等着侍候他。 此时的赵凡,真可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二女的贤淑,让他非常享受,这种惬意的生活,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当他走出厢房时,正好遇见欧阳川,只见他神色慌张,急匆匆向着自己走来。 赵凡立即快步迎了上去,笑呵呵地说:“前辈,看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哪里出事了?” 欧阳川也不答话,直接把他拉进了厢房,二女见状,急忙倒好茶水,悄悄走了出去。 欧阳川还是警惕地扫视四周,仔细的察看着。 赵凡微笑着说:“前辈,大早上,就我们夫妻三人,哪里还有别人,你就别看了,说吧,什么事搞得这么紧张?” 欧阳川发现屋内确实无人,可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井上日郎让我们镖局押运的那批货物是什么吗?” 赵凡摇摇头,“我对镖局情况不懂,更不知道是什么货物了?” 欧阳川说:“按照镖局规矩,分为明镖和暗镖,明镖就是雇主当着镖局的面,把货物盘点清楚,再行押运。暗镖是雇主把货物密封后,交给镖局押运,到达地方后,只要密封没有打开,就算货物安全到达。” “今天早上,在大殿内闲转时,发现了几只老鼠,我怕那批货物被咬坏,就瞒着你偷偷将那批货物打开查看,一共十个木箱,其中六个是空的,只有四个箱子装有东西,而且,每个箱子只装了一件,分别是王羲之的一副字,唐伯虎的一副春宫图,秦国的一把青铜剑,三国时期的一副玉器。” 赵凡听他说完,惊诧地睁大眼睛,“你说得可是真的,这些可都是宝贝,每件都价值连城,他们是怎么搞到这些?又押往什么地方?” 欧阳川仔细回想了一番,沉声说道:“当时我们接的是暗镖,并不知道押运的是什么货物,可送达地址依稀记得,好像是天达省安南市,收货人樱花杂货铺蔻老板。” 赵凡沉吟片刻,“这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千万不能落入飞鹰堂手中,更不能让井上日郎得到,他可是本子国商人,要是心怀不轨,那可就不好办了。” “好在这几件货物都不大,很好藏匿,咱们得想办法把这些宝贝运出去,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其实,赵凡此刻想到了自己身上那张藏宝图,藏宝地点可谓十分隐秘,若是把它们放在一起,那就安全多了。 只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当前,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藏宝地点,而且还没有得到验证,此时不是告诉欧阳川的时候。 欧阳川说:“要把货物现在运出去,是非常困难,周围都有飞鹰堂人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线内,还是缓缓再说吧。” 赵凡点点头:“没错,当初选择这个地方,主要考虑到不伤及无辜,不骚扰百姓,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把自己给困住了手脚。” 大脑突然灵光一闪,随即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货物是什么,不如我们将这四件东西分别由四人携带,不管发生什么意外,也不至于全部落入外人之手。” 欧阳川思索半晌,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到底让谁来携带,就成了两人讨论的焦点。 欧阳川提出了四个人选,分别是黑铁塔、苏芸芸、欧阳惠贤、凌一加。 他的考虑是: 赵凡他们出两人,黑铁塔是赵凡的结拜大哥,交给他保管,也算合适。苏芸芸是赵凡的妻子,自然会有赵凡在一旁保护,肯定最安全。 威武镖局出两人,孙女欧阳惠贤是自己最亲近之人,虽然她有些毛手毛脚,但好在有自己相助,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威武镖局现在人才不济,他对凌一加以前也没多少关注,这些日子来,两人才熟悉了一些,可谓矮子里面拔将军,他好歹是威武镖局的人,也只能选择他了。 赵凡也提出了四个人选,分别是苏芸芸、黑玫瑰、常延增、欧阳惠贤。 他的理由是: 苏芸芸心思缜密,沉稳贤良,又是神医,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黑玫瑰搞侦查已有些时日,更是研究出了自己独特的一套方法,由她保管,可谓安全系数最高。 常延增,以前是飞鹰堂堂主,为人仗义,胆大心细,又无贪财之念,飞鹰堂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头上。 至于欧阳惠贤,赵凡只能看在欧阳川的面子上,勉强提了出来。 欧阳川和赵凡分别提出四人,只有苏芸芸和欧阳惠贤两人是一致的,其他两人,通过仔细分析,最终按照确定了赵凡的方案。 两人商量完毕后,便紧急召见四人。 不多时,人已聚齐,当赵凡提出将货物分别由四人携带时,四人都愣立当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赵凡和欧阳川会选择自己。 最吃惊的是黑玫瑰和常延增。 黑玫瑰自从跟了赵凡,被任命为侦察小组组长,后来跟着黑铁塔来到这里,虽然打了几场漂亮的伏击战,可和其他几位相比,并没有绝对优势。 更何况,还有野玫瑰这个老上司和赵凡的两位结拜兄弟,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头上,不管谁担当此重任,都可以进入赵凡的核心圈子,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 黑玫瑰想不通,常延增更想不通,他才和赵凡相识多久,还在黄埔镇发生了过节,在这几场伏击战中,战绩也不大,根本无法与其他几人相比。 如今,赵凡将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自己,可谓把他当成了真正兄弟,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赵凡微笑着扫视众人,“大家先别高兴太早,你们四人每人携带一件,虽然身价倍增,可也是对方关注的重点,所以,要时刻保持警惕,千万不要声张,若是被别人发现,那可真成了他们攻击的焦点。” 四人纷纷点头,毅然决然地接受了此次任务。 赵凡送走众人后,唯独将欧阳惠贤留了下来。 赵凡郑重地注视着她,看得她心头直发慌,欧阳惠贤娇羞地低下头,以为爷爷将两人的事情搞定了,正想扑进他怀里的时候,赵凡威严地说道: “你身上的青铜剑要好好保管,对外千万不能泄漏丝毫,如若不然,你可能会受到致命的伤害,你一定要牢记。” 欧阳惠贤急忙刹住身形,硬生生将身体停在了距离赵凡只有十多公分的地方,傻愣地看着他,脸上一阵烧红,而后低下头,急匆匆跑了出去。 正在院子走动的欧阳川,无意间发现孙女从赵凡房间慌慌张张跑了出来,突然想到自己给孙女做过的保证,立即后悔不迭,快步向欧阳惠贤房间走去。 当他进入房间,看到孙女羞红着脸,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欧阳川只好上前安慰道: “是爷爷不好,这两天太忙,将你和赵凡的事情给搞忘了,你先别伤心,爷爷这就去找赵凡说道说道。” 欧阳惠贤一听是爷爷到来,急忙伸出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爷爷,你快去呀,我在房间等你消息。” 欧阳川知道此时若不去找赵凡,孙女这关算是过不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敲响了赵凡房门。 苏芸芸快步上前,一把拉开房门,抬头一看,原来是离开不久的欧阳川,便微笑着说:“前辈,赵凡他不在,好像和野玫瑰出去转悠了,您里面坐会?” 欧阳川连忙解释,“赵凡他不在就算了,我到别处再找找。” 欧阳川一想到赵凡和野玫瑰在一起,要是当着野玫瑰的面谈论赵凡和欧阳惠贤的事,显得极为不合适,可又不能返回厢房,要是碰到孙女,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背起手,向寺院外走去。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出四五里地,正当他抬头准备返回时,发现密林左侧一百多米处,一群鸟儿从树上“扑哧、扑哧”飞了出来。 他心中顿时一惊,难道此地藏有人? 第九十三章:密林救美 欧阳川放轻脚步,悄悄靠了过去,躲在一颗大树背后,向四周打量,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衣衫少女神色慌张,脚步凌乱,衣衫已被枝叶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看起来相当狼狈。 在她身后十多米处,三个彪形大汉手持砍刀,口中叫嚷着:“站住,站住,再跑老子就不客气了。” 突然,粉红衣衫少女脚下一个踉跄,向前一歪,跌倒在地,三个彪形大汉立时将她团团围住,其中一个面露狰狞,将和中砍刀递给旁边一人,淫笑着说道:“小美人,看你还往哪儿跑?” 说着话,已经伸出了双手,交替着挽起袖子,作势就要向前扑去。 粉红衣衫少女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惊恐地看着眼前三人,双目含泪,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那名大汉根本不理她这一套,看着她那火辣的身材以及修长的美腿,嘴角流出了口水,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衫,“哧”的一声,粉红衣衫少女半截袖子便被扯了下来。 大汉手握半截衣袖,用鼻子闻了闻,口中啧啧叹道:“真香呀,小美人果然不赖,让老子先尝尝,如果好吃,可饶你一命,不然,你看看他俩的样子,憋了二十多年,要是把你交给他们,后果你自然明白。” 欧阳川看着那名大汉正要对粉红衣衫少女下手,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喝一声,从大树旁跳了出来。 “住手,你们这帮畜生,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粉红衣衫少女听到喝声,偷眼看去,怎么出来了个老头子,只好继续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委屈地说道:“大爷,快救救我,他们是飞鹰堂的人,要是被他们抓住,我可就活不成了。”说着话,竟然盈盈哭了起来。 欧阳川“哈哈”大笑,“不就是飞鹰堂的狗腿子嘛,放心,爷爷一定救你。” 随后双眼瞪着面前三人,“还不快滚,想让老子动手吗?” 三名大汉怒视着他,其中一名口中说道:“你一个糟老头子,少管老子的美事,要是让她跑了,看我不把你剁成肉泥。” 另外一人脸色微变,侧耳低声向同伴说道:“这老头子该不会是威武镖局的欧阳川吧,要是咱们遇到他,那就糟了。” 那名大汉故意大声说道:“这里是一片慌林,欧阳川那老匹夫,他躲在天都市正享清福呢,怎么可能在这里,放心,就是他来了,老子也要把他劈成两半。” 欧阳川听着他俩对话,气得脸色铁青,不由大声叫喝:“老子就是欧阳川,你小子过来,让我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那名大汉猛然一惊,“你就是欧阳川?我可不信?” 没等欧阳川开口承认,他就挥舞着砍刀,向欧阳川头顶砍去。 欧阳川轻笑一声,迅速移动脚步,身体一侧,便轻松避开,顺势抬起右腿,向着大汉右肋就是一脚。 那名大汉来不及收住身形,正好被欧阳川一脚踢了个正着,侧着身体向飞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砍刀不知何时也脱了手。 只见他双手捂住受伤部位,痛苦地哀嚎着,口中胡乱地叫嚷:“你们俩个快上,给我砍了这老匹夫。” 另外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褪打着寒颤,那只握刀的手不断抖动着,就是不敢上前一步,眼睛疑惑地望向欧阳川。 欧阳川怒目圆睁,缓缓向两人靠近,拳头握得“吱吱”响,正欲动手时,耳边却传来了粉红衣衫少女的叫声:“大爷,快救我。” 欧阳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侧脸张望,只见她头一偏,晕了过去。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本想直接上前扶起她,可看到面前站立的两人,不由沉声怒斥道:“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良善,非打断你们的狗腿不可。” 两人见状,急忙扶起同伴,狼狈不堪地跑了出去,而且还不时的回头张望,担心欧阳川会随时追来。 等跑得再也看不见欧阳川人影时,这才放慢了脚步,那名受伤的大汉哭丧着脸说: “他妈的,这个井上日郎真不是个东西,非要让咱们掩护那个本子国娘们,掩护就掩护吧,可倒霉催的,竟然遇上了欧阳川,他这一脚,可真够狠的,差点踢断了老子肋骨,现在还疼的厉害。” 另外一人说道:“知足吧,要不是那个本子国娘们装着晕倒,就咱们三个,非得让那老匹夫给打死不可。” 三人气恼地说着,缓缓离开密林,向井上日郎邀功请赏去了。 欧阳川二话不说,抱起粉红衣衫少女就走,脚步匆匆地返回了灵济寺。 赵凡此时正和野玫瑰漫步在灵济寺旁边的一处小山丘,两人找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 野玫瑰紧挨着赵凡,声音轻柔地埋怨道:“那批货物有四件,怎么连一件也不让我带,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怕我私吞了?” 赵凡神色一怔,“你怎么会这样想?他们四人是我和欧阳前辈商量好的,而且他们四人都符合条件,你,我还不知道,性格开朗,遇事喜欢冲动,要是一不留神,被其他人发现,那可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我才舍不得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野玫瑰听他如此说,也算解释得通,他这是在关心和照顾自己,要是自己再和他搞别扭,就显得自己太小气了,不由甜甜地笑了起来。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苏芸芸身上带有一副画,你就不怕她遇到危险?” “怕什么,这不是还有你吗?你们俩个一同保护,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赵凡微笑着说道。 两人恩爱了一会,野玫瑰好似想起来什么,突然问道: “欧阳惠贤你怎么看?我总觉得她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你可要有定力呀,已经有了我和苏姐姐,再不许沾花惹草了,要是敢对她有坏心思,看我俩不折腾死你。” 赵凡瞬间就是一愣,“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和欧阳惠贤,怎么可能?即使我喜欢她,她也不可能嫁给我呀?” 野玫瑰双眼一瞪,“看看,我就觉得你们之间不对劲,果然被我说中了,快,老实交待,你到底有没有喜欢上她,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要是不老实,到时可别怪我和苏姐姐不同意。” 赵凡沉吟片刻,仔细将自己和欧阳惠贤之间的事情回想了一遍,而后,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们认识是在逍遥庄,有十多年了,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爷爷他们想给我俩定个娃娃亲,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给耽搁了,最后就没订成。” “第二次见面,就是我们去威武镖局的时候,她性格变得太多,导致我一直不敢相信欧阳惠贤就是我原来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再后来,慢慢适应了她的存在,感觉她还挺可爱的,要说喜欢,还真有点,可我已经有了你们两位,哪里还敢再娶她呀,再说,欧阳惠贤和她爷爷也不一定同意。” 赵凡一股脑地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野玫瑰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天巨浪。 “他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心里还惦记着第三个,要是自己和苏芸芸强烈反对,他必然不敢再娶。” “可他心里装着她,那也不是回事呀,还有,欧阳惠贤在自己和苏芸芸之前,要不是机缘巧合,她们没有订成娃娃亲,那后来还有自己什么事?” “再说,欧阳惠贤和她爷爷还没有提出来,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想至此处,便含笑说道:“你和欧阳惠贤的事情,我不管,只要别动摇我第二夫人的位置就行。还有,你必须一直对我好,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赵凡憨笑着说:“就是娶一百个老婆,也不会冷落你,更不会动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野玫瑰正要举起粉拳锤打他时,凌一加急匆匆跑了过来,“总镖头,欧阳前辈派人到处找你,可能遇到了什么紧急事情,咱们赶快回去吧。” 野玫瑰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个凌一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和赵凡在一起的时候就来,脸色不由冷了下来,不悦地说道:“欧阳前辈找他什么事,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凌一加看她脸色难看,突然大手一拍脑门,“自己怎么这么鲁莽,惊扰了他俩好事,如果怪罪起来,自己可吃不消,尤其是野玫瑰,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只好急忙解释,“刚才看到欧阳前辈抱着一个少女,匆匆从外面回来,直奔厢房,没过多久,他就派人找你,我被他抓了个正着,但他确实没告诉我什么事,你可千万别误会呀。” 野玫瑰听他说欧阳川抱了一个少女,大脑瞬间想到了老牛吃嫩草,不由脸上一红,“我没怪你,咱们还是赶快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九十四章:尴尬面条 赵凡和野玫瑰返回灵济寺,敲了敲欧阳川的房门,听见里面答应了一声,这才推门进入。 赵主抬眼一看,顿时傻愣当场,只见欧阳川的床上,躺着一位粉红衣衫的少女,虽然衣衫撕破了好几处,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粉嫩肌肤,可依然无法阻挡她妩媚的脸庞和绝美的身材。 野玫瑰看到他这样,急忙用手掐住他胳膊,“又是一个狐狸精,看什么看,是不是魂被勾走了,再看,把你眼睛给挖出来。” 赵凡疼得“哎哟”一声,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解释,“没,怎么会,我是在找欧阳前辈。” “骗谁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野玫瑰气恼地说着。 正在此时,欧阳川和苏芸芸急匆匆走了起来。 “赵凡,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给急坏了,芸丫头,你快去看看,床上那姑娘是不是受伤了?” 赵凡回过头,快步走到欧阳川身前,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询问:“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川满脸的气愤,将密林发生的事向赵凡详细叙说了一遍。 赵凡陷入了沉思,与飞鹰堂争斗刚停息不久,据黑玫瑰报告,密林外还有大批飞鹰堂在驻守,而且,行迹可疑人员较多,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陌生人闯入密林? 如此妩媚少女,世间实属罕见,竟然无一人听说或认识?她又怎么会突然冒出? 出现地点为什么偏偏是灵济寺附近?而且正好被欧阳川遇见? 三个彪形大汉为何追击了这么久,直到欧阳川出现,粉红衣衫少女才跌到?当欧阳川正要攻击其中两名大汉时,她为何突然晕倒? 如果不解开这些迷团,就无法确定粉红衣衫少女的身份,可他又无法将这疑问抛出来。 如果一旦抛出,万一引起欧阳川心中不快,那就会造成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出现一道裂痕,从而导致相互之间的猜疑。 欧阳川看着赵凡半天不吭声,小声问道:“你怀疑她?还是怀疑我?” 赵凡微笑着说:“我怎么会怀疑你,但她出现的时机不对,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欧阳川随即脸色一沉,“这还要什么时机?三个大汉欺负一个柔弱女子,这不明摆着吗?难道我还要等时机,时机成熟了才能救她,不成熟就不救了?” 赵凡听他如此说,心中产生了一丝不悦,但没有表露出来,脸上依然挂着笑,“前辈,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们刚和飞鹰堂争斗完毕,她就冒出来了,这有些不同寻常?” 欧阳川更是生气,说话声音也高了几分,“她的出现,与我们和飞鹰堂争斗有什么关系,八杆子也打不着,这是两回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赵凡心中一阵无语,只好勉强说道:“你是想把她留在灵济寺?” 欧阳川语气坚定地说:“等她醒来后,听听她的意见,如果她愿意留在灵济寺,就让她留下,正好给欧阳惠贤做伴,要是不愿意,我就把她送出密林,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赵凡心中大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果和欧阳惠贤做伴,那岂不是让欧阳惠贤陷入了危险之中,急忙劝阻: “前辈,即使把她留下来,也不能和欧阳惠贤为伴,我看将她交给黑玫瑰,以后跟着黑玫瑰她们,这样可好?” 赵凡退了一步,欧阳川也不能步步紧逼,只好点头同意,两人就粉红衣衫少女去留达成了一致,各自心中却产生了不易觉察的裂缝。 不多时,苏芸芸快步走了过来,“她醒了,只是有些劳累,并无大碍,休息些时日,自然会康复。” 欧阳川脸露喜色,高兴地说道:“太谢谢你了,我能和她说几句话吗?” 苏芸芸点点头,“可以呀,她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累了,有什么不可?” 没等她话说完,欧阳川就快步走了过去,赵凡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摇头。 苏芸芸惊奇地问道:“凡哥哥,你没事吧,平时看你挺高兴的,这会怎么直摇头?” 赵凡脸色一沉,低压声音问道:“芸妹妹,你给我说实话,她到底有病没病?身上有伤没伤?” 苏芸芸脸上一红,哪有男人直接这么问的,可看到赵凡一脸的郑重,只好回答道: “我给她把了脉,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我便取了件自己的衣服,想帮她换上,可刚抬起她的胳膊,她就醒了,而且制止了我,所以,她身上有伤没伤,我可不知道。” 赵凡瞬间就是一愣,怎么会这么巧?心中更是生疑,继续问道:“不让你帮她换,那是谁换的?” 苏芸芸气得白了他一眼,今天赵凡是怎么啦,总问些莫名其妙的话,脸上也冷了下来,“肯定是她自己呀,难道你给她换?” 赵凡立即发现了苏芸芸神色不对,马上解释,“芸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呀?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见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脚,你要是看她好,就过去关心照顾呀。”苏芸芸更加生气。 赵凡顿时傻愣当场,今天是怎么了?欧阳川不悦,野玫瑰不悦,就连平时最关心自己的苏芸芸也不悦,难道自己错了?可错在什么地方呢? 欧阳川来到床前,看着眼前少女那明亮的双眸,柔声说道:“你醒了,饿不饿,我让欧阳惠贤给你弄点吃的来?” 粉红衣衫少女吃力地坐了起来,双手撑住床沿,作势就要下来。 欧阳川急忙阻拦,“丫头,你身子骨还很虚弱,千万不要乱动,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粉红衣衫少女含笑点头,“谢谢大爷,我叫李盎然,今年刚好二十,从天达省安南市来,准备去天都市探望表叔。” “结果马车坏到了半道,只好徒步经过密林,没想到被三个大汉盯上,急忙窜进了树林,被他们一追,慌乱间就迷了路,结果连随身带的包袱也丢了。” “幸好遇到了大爷,要不是您,我可就被他们糟蹋了,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我宁愿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您,以报答救命之恩。” 藤子一口气说完,脸不红心不跳,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听到欧阳川耳朵里,却十分受用。 只见他笑呵呵地说:“有大爷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你好好休息,身体恢复好后,我就送你去天都市,刚好我在天都市经营威武镖局,也认识几个人,到时再帮你打听你表叔的下落,绝对让你安全到达。” 藤子妩媚一笑,脸若桃花,看得欧阳川直咽唾沫,只见她柔声说道:“我可以叫你爷爷吗?如果不嫌弃,请收我为干孙女,我正好缺一个疼我爱我的爷爷。” 欧阳川一听,高兴得鼻涕泡直冒,“好好好,干孙女,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让欧阳惠贤给你做好吃的。” 他缓缓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直接去找欧阳惠贤去了。 藤子看见他离开,重重在出了口气,“这老王八蛋,竟然被我迷得魂不守舍,看来我这媚术又提高了一层,不过,这装孙子还挺难受,有朝一日,我要做姑奶奶。” 欧阳惠贤正在窗子边四处张望,她等爷爷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越等心越慌,不由浮想联翩。 难道爷爷去找赵凡,他不同意,爷爷一直在做他的思想工作? 难道爷爷有意拖延时间,故意糊弄自己? 难道……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突然响了,她飞快地跑了过去,推门一看,正是爷爷,火急火燎地问道:“爷爷,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不是同意了?” 欧阳川顿时一愣,猛然回过神来,“惠贤呀,你看爷爷这阵子太忙,把你这事给忘了,你赶快去做点好吃的,我给她端过去。” 欧阳惠贤一听,肺没给气炸,可又不好当场发作,又听爷爷让自己给他做饭,说明还有戏,急忙答应了一声,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做好了,欧阳惠贤端着面,递给了欧阳川,临出门又叮嘱道:“爷爷,你要亲手端给他,我等你回来。” 欧阳川二话不说,端着面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来到床前,小声说道:“盎然呀,爷爷给你做了碗西红柿鸡蛋面,快起来吃点,一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藤子羞涩地回答道:“谢谢爷爷,我正好饿了。”说着,接过欧阳川手中的碗,拿起筷子,夹起面条,正准备往嘴里送时,门被“咣当”一声,从外面踢开。 藤子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傻傻地看着门外来人,面条还在半空中不停地晃悠着,好似嘲笑般看着她滑稽的表情。 欧阳川在那一瞬间扭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怒目圆睁的欧阳惠贤,满脸的乌云,好似顷刻间就会暴风雨来临。 果不其然,欧阳惠贤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藤子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碗,直接摔在了地上,扬起右手,向着藤子脸上煽去。 第九十六章:莫名其妙 欧阳川顿时心头一惊,“这话从何说起,只要你喜欢,我就天天给你做。” 藤子眼中挂着泪花,真可谓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只见她开口说道:“爷爷,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从天省安南市来,我的父母被一伙土匪给绑架了,非要让我交出一张藏宝图,可我哪里知道什么藏宝图呀?” “但他们说,限我半月之内,将藏宝图交给他们,不然,就杀了我父母,我跑出来找表叔,就是为了这事,可表叔他一直都在天都市,哪里会知道藏宝图的下落,你说,我该怎么办?” 欧阳川一愣,急忙问道:“他们要什么样的藏宝图,可有什么线索吗?” 藤子点点头,“土匪他们倒是说了几句,说藏宝图在一个逍遥山逍遥庄姓赵的人手中,可到哪里去找这个姓赵的呀?再说,他也不一定会给我,如果时间到了,我父母可就没了。” 话音刚落,她就哭了起来,那个伤心样,简直就像死了亲爹亲娘一般。 欧阳川被她深深打动了,如果藏宝图在他身上,他会毫不犹豫在交给她,可他没有,确实是没有。 突然,他脑子闪现出一个人来,赵凡,他不就是逍遥山逍遥庄人吗?而且,还是姓赵,难道她说的这个人是赵凡?赵凡身上真藏有藏宝图?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便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你找的这个人,他正好就在灵济寺,你赶快再吃点,而后,我带你去找他。” 藤子心中大喜,想极力掩饰,却被欧阳川一眼就发现了,只是欧阳川被她迷惑住了,压根就没往坏处想,只见他小声说道:“你说的这个人就是赵凡,可他有没有你说的藏宝图,我就不知道了。” 放下碗筷,催促着欧阳川,“带我去拜访他,好吗?” 欧阳川不解,她为什么这么急,可看到她着急的样子,无奈地点头同意。 不多时,两人来到赵凡房前,欧阳川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发现没人吱声,随手一推,没想到,门“吱呀”一声,竟然开了。 他探头向里张望,只见床上躺着一人,盖着薄薄的被子,只露出一个头,从他这个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床上那人的后脑勺。 藤子从门缝里也看到了这一幕,低压声音,小声询问,“他就是赵凡吗?” 欧阳川辨认半天,才缓缓点头,“就是他。” 藤子微笑着说:“爷爷,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他就行。” 欧阳川脸色一怔,“我没什么事,正好陪你一起等他,如果他醒来,可以第一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藤子脸色一变,微怒道:“你快去给我准备午饭呀,呆在里干嘛,有我一个人足够了。” 欧阳川再想陪她,无奈她已经下了逐客令,既然不让自己呆在她身边,如果强留在这里,只会惹她更不高兴。 藤子等欧阳川离开后,她轻手轻脚进入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 躲在屏风一侧的野玫瑰,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床边靠近,而且,上衣扣子也已解开了好几个,她这要是干什么,难道真被赵凡猜中了? 正在这时,突然,房门传来一阵沉重的敲门声,显得非常急促。 藤子吓得脸色苍白,来不及整理衣服,顺势钻进了旁边的一个立体衣柜,正好可以将她遮挡。 野玫瑰看到她的一系列举动,真想上去煽她几个大嘴巴子,可赵凡一再交待,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才可以揭穿她,野玫瑰只好继续忍着。 赵凡烊装睡觉,眼看她就要被抓个现行,不知门外是谁,偏偏这个时候来敲门,正好阻止了她进一步动作。 赵凡只好坐起身来,揉着一双睡眼,口齿不清地问道:“谁呀,大清早的,敲什么门,睡个懒觉也不得安生。” 只见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是我,凌一加,一个陌生姑娘来灵济寺找你。” 赵凡一听,头都炸了,一个还在屋里,怎么又来一个,他急忙下床,向野玫瑰打去一个抱歉的手势,随即将凌一加拉向一边,“什么情况?快说说?” 凌一加慌里慌张地说道:“大概十分钟前,哨兵回来报告,门口发现一名青春少女,便上前询问,少女直接说是找赵凡,我出去查看,结果还是一样,她非要见你不可,如若不然,她是不会离开的。” 赵凡听他如此说,感觉有些蹊跷,自己在天都市及附近,并不认识多少人,更何况是青春少女,可来人点名要见自己,真正情况是什么,只有见了才知道。 他便跟着凌一加,匆匆走出灵济寺,只见一个二十多岁青春少女,白皙的脸庞,茂密的双眉,一对黑眼珠炯炯有神,身材上乘,可谓绝色美女,与李盎然绝不逊色,若论美貌,她可称之为东方第一美女。 凌一加指点着台阶下的少女,“就是她,说什么也不走,你看怎么办?” 赵凡微笑着走下台阶,“你是找我吗?不知有何要事?” 青春少女双眉一挑,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显得十分可爱,只见她笑盈盈地说:“你就是赵凡,我还以为是个丑八怪,原来还是个俊男,我叫薛美娇,专程前来拜会你。” 赵凡一愣,“你认识我?” 薛美娇满脸含笑,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我奉家师之命,前来找你,据家师讲,他和你爷爷赵天南是故交,如今家师病重,让我特意来前来找你,经四处打听,方才得知你在这里,你快跟我走,家师要见你一面,可能这是他老人家最后的一点心愿了。” 赵凡简直蒙圈加蒙逼,她家师与爷爷是故交,可从来没听爷爷讲起过,但听她口气,又好像不假,这就让自己左右为难,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将她带进了灵济寺。 苏芸芸此时正好在附近采集山药归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怎么又是美女,一个不够,再来一个,要是每天来一个,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她担心的并不是来多少个美女,而是担心赵凡定力不足,只见她匆匆上前,“凡哥哥,她是谁呀,咱们灵济寺还真热闹。” 赵凡看到她脸色不对,急忙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到一旁,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而后,沉声说道: “我根本不认识她,可她说的好像是真的,可又不能完全相信,咱们要想办法,尽快搞清她的真正来意,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苏芸芸见赵凡并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便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来抢赵凡的,她可没心情去管这些闲事,如今,赵凡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她要是每个都吃醋,那醋还不得吃几大缸,她才不愿意这么禁锢着他,只要真心喜欢,就随他心愿吧。 赵凡见她半晌不语,便继续说道: “李盎然绝非善类,这位薛美娇可能更不好对付,我想她们之所以前来,一则可能是为了那批货物,二则可能是为了逍遥庄藏宝图。没想到,我们已经远离紫阳县,还是被别人盯上了,看来,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苏芸芸满脸的愁云,“凡哥哥,他们怎么会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他们要得到,咱们就非不让他们得到。” 赵凡点点头,“可现在,欧阳川已经明显偏向了李盎然,就欧阳惠贤的脾气,还不和他闹翻了,如今,再添一个薛美娇,不让人头痛都不行。” 苏芸芸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凡哥哥,好久没看见欧阳惠贤了,她该不会出事了吧?” 赵凡心头就是一紧,“芸妹妹,你快去找找她,被李盎然和薛美娇一搅合,怎么把她给忘了,如果要是她在,还可以帮帮我们。” 苏芸芸问:“她如何帮我们?” 赵凡微笑着说:“我想让欧阳惠贤暗中监视李盎然,野玫瑰暗中监视薛美娇,只有这样,才能把她俩掌握在手心,若是交给欧阳川,必须会出问题。” 苏芸芸惊奇地问:“难道我不合适吗?” 赵凡柔声说道:“你肯定不合适,你是神医,需要做的事情,她俩可替代不了,若是你出了事,那我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苏芸芸抿嘴一笑,“就你油嘴滑舌,我有那么重要吗?” 两人正在交谈着,凌一加又跑了过来,“总镖头,薛美娇一到房间,就乱发脾气,说这儿乱,那儿差,反正看什么都是不对,这可怎么办呀?” 赵凡呵呵一笑,还真把自己当成葱了,我等会和野玫瑰一块去看看。 不多时,赵凡和野玫瑰就已来到她房前,耳边顿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野玫瑰气恼地说道:“这里又不是她的家,怎么这么不懂礼貌,简直一点家教都没有。” 说着,就要抬起腿,正欲向门踢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她只好暂时收住脚,回头望去,竟然是刚刚离开的苏芸芸,只见她神色慌张,匆匆向自己这边跑来。 赵凡也发现了苏芸芸的异常,等她来到近前,这才柔声说道:“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苏芸芸直接了当地说道:“欧阳惠贤不见了。” 第九十七章:真假难辨 赵凡瞬间就是一愣,“什么,欧阳惠贤不见了?” “千真万确,我寻问了好多人,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没有看见她,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苏芸芸着急地说着。 赵凡眉头紧锁,好半晌才缓缓舒展开来,许久之后,才沉声说道: “此事先不要声张,看来我们必须要借助这两名神秘女子的力量了,她俩至少有一个,可以打听到欧阳惠贤的下落。” 野玫瑰撇起嘴角,“你就这么肯定?” 赵凡微笑着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她俩来灵济寺的目的,可我总觉得二人有问题,很有可能与飞鹰堂有关系,欧阳惠贤神秘失踪,你们想想,最有可能发生了什么?” 野玫瑰点头,“你是说,欧阳惠贤失踪与飞鹰堂有关系?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从眼前这个薛美娇开始,试探一下她,看她有什么反应,而后,我们再决定如何做。” 二女点头同意。 赵凡示意苏芸芸先行离开,他和野玫瑰便轻轻敲响了薛美娇的房门。 薛美娇脸上挂着怒容,自从进入灵济寺,直接被带进厢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搭理她,听到敲门声,她飞快地打开门,抬眼一看,一男一女两人站在门口。 男的刚才见过,就是赵凡,再看这个女的,瓜子脸,双眼皮,高挑的鼻梁,粉嫩的脸颊,天生一副美人坯子,但相比自己,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她有这个自信。 赵凡微笑着说:“我俩可以进去吗?” 薛美娇说:“可以呀,那就进来吧。” 野玫瑰步入房间,看到里面被搞得乱七八糟,不由眉头一皱,刚想发火,被赵凡用眼神制止住。 赵凡将野玫瑰拉到一把椅子前,让她先坐了下来,而后看向薛美娇,“姑娘,你口中说的我爷爷至交是哪位呀?他如今在哪儿?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哼,你还有脸问,人家进来好半天了,连一口水也不给喝,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吗?”薛美娇气恼地说着,而后,看到了乱成一团糟的房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把你们房间搞成这样,不好意思呀,咱们算是扯平了。看你一头呆样,我就告诉你吧。” “我师父就是鼎鼎大名的薛神枪,他老人家长年生活在西南昆仑山擎天居,一生从未下过山。” “十八年前,你爷爷赵天南带着你到了擎天居,他们两人谈的很投机,在山上一直呆了五天才分开。” “他们分手之际,就给我们俩定了娃娃亲,你爷爷至此,再无音讯,最近,我师父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抽搐,请过不少名医,都束手无策。” “师父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在世时间已经不多,就想尽快完成心愿,帮我们完婚。” “我一路走来,经过密林时,发现道路两旁到处是神秘人,后来偷听他们交谈,这才知道你在灵济寺。” 薛美娇一口气说完,竟然十分顺溜,随后,她接着说道:“你要是没什么急事,还是跟我去一趟昆仑山擎天居,我师父很想看看你。” 野玫瑰顿时傻愣,嘴巴张得老大,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她和他,这是怎么回事呀?赵凡到底还有多少个秘密? 赵凡和她一样,同时傻愣,只见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十八年前,我才多大呀,怎么会记得这些事?而且,爷爷从未提起过薛神枪和这门婚事,如今这世道,混乱不堪,鱼龙混杂,你让我如何相信?” 薛美娇脸上一红,气愤地说道:“我一个姑娘家,不远千里来找你,又怎么可能骗你?我不管,你必须跟我走,不然,我就呆在这里,直到你答应。” 赵凡看她拿不出任何证据,心里疑惑更深,但此时有求于她,只好来一个推字诀。 “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因为我的一个朋友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必须要先找到她再说,你要想呆在这里,就随便你。” 赵凡说完,直接拉起野玫瑰往外走,又把薛美娇一个人留在了厢房里。 野玫瑰甩开赵凡的手臂,怒气冲冲地说:“你和她到底有没有订娃娃亲呀,可要老实交待。” 赵凡看着她吃醋的模样,甚是可爱,便开玩笑地说道:“有呀,要是她嫁给我,那该有多好。” 野玫瑰抬起手,忽然间抓住他的耳朵,用力地拧了一把,“你这个小色狼,十八年前,你才多大呀,就想到娶媳妇了。” 赵凡“哎哟”一声,口中连连求饶。 “我的姑奶奶,你手轻点,耳朵快被你拧下来了,你也不想想,十八年,那可是十八年呀,你都说了,我才多大,怎么可能记得这些,而且,爷爷绝对没有告诉过我。” 野玫瑰这才放下手,娇笑着说:“没有最好,不过,你告诉她欧阳惠贤失踪的事,要是欧阳惠贤回来了,那你该怎么办?跟她去昆仑山擎天居吗?” 赵凡微笑着说:“这要看情况,等咱们这里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三人也放松放松,去昆仑山擎天居走一趟,也挺好,既可以欣赏自然风光,又可以开阔视野。” 野玫瑰狡黠地说:“你心里还惦念着美事?是不是还想把她娶了?” 赵凡微笑不语,拉着她直接返回房间,一番云雨过后,看着她满足的表情,柔声说道:“你才是我最美的媳妇,以后,少吃点醋,才会更美。”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正要起身,苏芸芸急匆匆跑了进来,见到两人躺在床上,脸上瞬间通红一片,娇羞地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快起床,那个李盎然不知道生什么妖蛾子,非要欧阳前辈和她一起去南集镇。” 赵凡闻言,急忙穿好衣服,开口问道:“欧阳前辈答应了吗?他俩离开灵济寺没?” 苏芸芸答:“他俩已经收拾好了,看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出门。” 赵凡顾不得多说,直接奔向了欧阳川房间。 只见欧阳川右手拎着一个小包袱,正低头和李盎然说着什么。 李盎然好似并不高兴,脸上挂着丝丝怒意。 赵凡只好敲敲门,“欧阳前辈,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欧阳川回头,见是赵凡,放下手上的包袱,“李盎然的胭脂粉没了,她非要我陪着她去一趟南集镇,这不,刚刚收拾好,准备马上就去,赶在晚上就能回来。” 藤子抬头看见赵凡,立即收起了脸上的不快,笑盈盈地说道:“凡哥哥,要不,咱们三个一起去吧,总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把人都快憋疯了。” 赵凡微笑着说:“密林外面,到处是飞鹰堂的人,你们此时出去,不正好成了他们猎杀的目标,我看,还是等他们撤了,再出去也不迟。” 欧阳川说:“是呀,我也是这么跟她讲的,可她偏偏不信,说飞鹰堂早就撤了,而且说咱们没本事,被他们给吓住了,根本不敢走出密林。” 藤子立即起身,瞪着欧阳川,“我哪里说过这样的话,让你陪我去买个胭脂,不想去就算了,别老拿我说事。” 欧阳川一阵无语,只好尴尬地笑笑,抬眼看着赵凡。 赵凡脸色一沉,“你们知道欧阳惠贤去哪儿了吗?” 两人一齐摇头,欧阳川惊奇地问:“她没在自己房间?昨天我俩发生了一些小口角,再就没见过她,你去别的地方找了吗?” 赵凡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你俩要是想出去,必须等欧阳惠贤回来,不然,哪里都不许去,据我估计,她很可能被飞鹰堂抓住了。” 欧阳川惊讶地张大嘴巴,脸上立即现出了焦急神色,正欲开口说话,阎东就急匆匆跑了进来,连门也忘记敲了。 只见他神色慌张,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刚才,我们正在巡逻,发现两个飞鹰堂的弟子闯入,急忙进行制止,没想到他俩是来传口信的。” 赵凡急忙问:“传什么口信?” 阎东直视着赵凡,“据两人讲,欧阳惠贤被杨林抓了,要是想救她,明天午时,让你单独去密林外,交换欧阳惠贤,如若午时没有看见你,或是带了其他人前去,他们就杀了她。” 赵凡问:“他们没提出用什么交换吗?” 阎东摇摇头,“他们说,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 欧阳川连忙问:“我去不行吗?我可是她爷爷。” 阎东尴尬地笑笑,“不行,只许总镖头一个人去。” 赵凡思索良久,才缓缓说道:“快去通知,任何人要是在明天午时之前,将欧阳惠贤带回来,他就是我们灵济寺的恩人,我定当重谢。” 赵凡如此说,不仅是说给欧阳川听,而且还是说给李盎然和薛美娇,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能力救出欧阳惠贤。 如果欧阳惠贤得救,自然是好,如若不然,他是非去商谈不可。 阎东点头,急忙跑了出去,将赵凡的意思传递给了每个人。 首先行动的是藤子,她第一个急匆匆跑出了密林,暗中监视她的苏芸芸,满意地笑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分头行动 藤子匆匆跑回南集镇,来到井上日郎房间,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说道: “井上君,欧阳川孙女欧阳惠贤被杨林他们抓了,要求明日午时密林外交换,赵凡已经发下话来,不管是谁,只要在明日午时之前将欧阳惠贤救出来,他就重谢谁。” “现在的灵济寺,每个人都行动了起来,尤其是那个随后进入灵济寺的薛美娇,她可能也是奔着藏宝图去的。” “你必须想办法从杨林手中将欧阳惠贤带过过,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是杨林也知道了藏宝图一事,那么,他与赵凡交换的必须是藏宝图,这样一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只剩下刨腹自尽了。” 井上日郎迟疑片刻,略有所思地说道: “我和杨林虽同为飞鹰堂副舵主,可平素很少往来,更没什么交情,在南集镇联手对付赵凡一伙人,他也吃亏不小,要想从他手上要来欧阳惠贤,势必登天还难。” 藤子脸上立即阴沉下来,“不管有什么难度,你必须去做这件事情,而且速度要快,同时,暗中调查一下薛美娇的有关情况。” 井上日郎无奈,只好点头说道:“我尽力一试,要是把欧阳惠贤带出来,什么时候交给你?” 藤子这才脸色好看一点,缓缓说道:“越快越好,我在晚上十点和明天凌晨七点,会再次找你。” 两人匆匆商量完毕,各自离开,井上日郎一路小跑,直接去找靳子豪。 靳子豪看到神色慌张的井上日郎,开口问道:“副舵主,发生什么紧要事,看你如此着急?” 井上日郎也不急于答话,从腰间抽出一叠银票,顺手放在了桌子上,这才笑呵呵地说: “这一万两银票你先收下,让兄弟们好好吃上几顿,我这里有件紧急事情,还需老兄帮忙。” 靳子豪也爽快地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银票,急忙装进了衣兜,“谢谢副舵主看得起在下,有什么事,尽管讲,能够帮上的一定帮。” 井上日郎点头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事情是这样,欧阳川有个孙女叫欧阳惠贤,她是我商会里重要客人的未婚妻,今日前来找我,让我救出她,如果事情办成,他会重重感谢,其中这一万两银票就是他提前支付的定金。” 靳子豪闻听此言,心中大喜,一万两,还是定金,要是把她救出来,那最少也有十万吧,不由焦急地问道: “欧阳惠贤如今在哪儿,我们怎样才能救出她,我一切听你的安排。” 井上日郎看到意图达成,只要和靳子豪联手,此事成功的机率就会大增,便高兴地说道: “前几日,欧阳惠贤离开灵济寺,不慎被杨林抓住,如今在他手上,只要我俩同心协力,一定可以从他手上救出欧阳惠贤的。” 靳子豪一听杨林的名字,头就大了,那可是副舵主呀,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可就是死路一条,权衡利弊,摇摇头说道: “此事关系到咱们飞鹰堂内部,又是在副舵主手里夺人,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要是被他发现,不死也要脱掉几层皮。” 井上日郎看到他顾虑重重,便从腰间又抽出一张银票,“这是五万两,你先收下,事成之后,再付一百万两。” 靳子豪眼睛瞪的老大,一个小小的欧阳惠贤,竟然值一百多万两,不由心动起来,沉声说道:“干,你说,咱们先从哪里入手?” 井上日郎呵呵地笑着说:“杨林有两处秘宅,我想欧阳惠贤应该在其中的一处,我已派人打探,过不了多久,就应该有消息了。” “我负责将杨林及大部分手下调离,你借机潜入秘宅救人,事成之后,立即返回南集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靳子豪示意井上日郎先躲起来,而后,才缓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自己的一名亲信,便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名亲信答:“门外来了一人,自称是来找副舵主井上日郎的,说是有要紧事相告。” 靳子豪继续问:“门外那人你认识吗?” 那名亲信答:“不认识,但在副舵主身边见过此人,好像是他的私人保镖。” 靳子豪点点头,“既然是自己人,让他快进来吧,副舵主就在我房间。” 不多时,那人进入靳子豪房间,低声说道:“靳护法,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来找副舵主的,他人呢?” 正说着,井上日郎就从围帐后面走了出来,“靳护法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那人低声说道:“杨副舵主的两处秘宅已经查到了,欧阳惠贤被关押在天都市梨园胡同十三号,院里有三十多人看守,院外还有不少神秘人监视着,具体人数不详。” 井上日郎接着问道:“杨副舵主在不在里面?” 那人答:“他在南集镇通往天都市的密林旁搭建了一处临时住所,咱们的人发现,他今天一直在这里。” 井上日郎点点头,“你出去吧,我和靳护法还有事商量。” 等那人出去后,靳子豪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井上日郎,“咱们何时动手?” 井上日郎说:“晚上八点,我带人去找杨林,你带人去救欧阳惠贤,咱们同时行动。” 两人密谋的同时,薛美娇也离开灵济寺,在走出密林时,遇到了杨林。 “杨副舵主,你是不是抓住了欧阳惠贤?赵凡已经接到了你的口信,他发下话来,不管是谁,只要救出欧阳惠贤,就是灵济寺的大恩人,而且,他还有重谢。” “我刚进入灵济寺,还没有取得他的信任,如果将她交给我,这是最快取得他信任的唯一办法。” “只要将他带离灵济寺,从天都市到昆仑山擎天居,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怕得不到藏宝图。” 薛美娇说完这些,眼睛一直看着杨林,而后,接着说道: “如果你选择和赵凡交换,可能会对我们产生极大的不利,你可要慎重。” “第一,你能不能抓住赵凡,这是问题的关键,万一被他逃脱,再想得到藏宝图,那可就难上加难。” “第二,即使赵凡同意交换,你我都没见过藏宝图,他随便拿出一张假的,我们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三,赵凡诡计多端,如果在密林设伏,即使我们拿到了藏宝图,也未必能够安全撤离。” “第四,他已经放出了话,灵济寺众人非常激动,个个跃跃欲试,你能否确保欧阳惠贤一直掌控在你手中。” “第五,藏宝图不仅仅是飞鹰堂人盯着,还有其他势力也盯着,他们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一旦藏宝图到手,发生意外的情况非常多,而且,不能排除飞鹰堂内部也有人想得到藏宝图。” 杨林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惊奇地看着她,这个薛堂主,不仅人长得美,而且心思缜密,真是个人才,若把她拉拢到自己这边,那就太好了。 他越想越美,竟然沉醉在自己的意想之中。 薛美娇见他半晌不语,只好悻悻地说道:“我言尽到此,要是杨副舵主不同意,我没任何意见,如果能早点拿到藏宝图,我也好尽快返回西南。” 杨林顿时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你说的这几点,确实很中肯,我决定将欧阳惠贤交给你,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在天都市梨园胡同十三号,由白护法亲自看守,你拿着我的令牌,速去找他,并由他护送到密林,以防中间再有什么差错。” 薛美娇也不再废话,要来一匹骏马,扬鞭而去,直奔天都市。 赵凡此刻也没闲着,他听了苏芸芸和野玫瑰的汇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对着二女说道:“咱们也该动身了。” 二女一愣,野玫瑰开口问道:“不是那两个女人已经跑出去救欧阳惠贤了,难道我们也要行动。” 赵凡微笑着说:“做一些准备总是没有错,我们去大哥那里转转,需要他出马了。” 二女相视一笑,这个夫君,真是大脑灵活,计策良多,只好跟他走一趟。 不多时,三人已经来到黑铁塔驻地,黑铁塔也看到了三人,脸上挂满了笑容,“嘿嘿”直乐。 “三弟,你怎么有兴致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行动了?” 赵凡微笑着说:“你立即派人通知二哥、常延增、王风宇、黑玫瑰、仇八、阎东他们,到这里来开会。” 黑铁塔也不问什么事,急忙安排去了。 半个小时后,众人聚齐,围坐在一张方形桌前,赵凡扫视一圈,而后,开口说道: “大家接到救欧阳惠贤的命令没,为何都没有动作?”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地说道:“接到了。” 黑铁塔“嘿嘿”一笑,“三弟,命令大家是接到了,可没有接到如何行动,你让我们怎么办,只有继续等待,要是大家一窝蜂地往外跑,还不被飞鹰堂他们个个击破了。” 赵凡满意地点点头,“大哥,你终于肯动脑子了,不错,我就是让不明白的人先动起来,咱们才能抓住机会。” 第九十九章:密林乱相 赵凡环视一周,看到大家焦急地目光,便不再询问,直接了当地安排道: “如今,已经有人先动了,下面,也该咱们了。大哥二哥,还有王风宇,你们三人,带着各自手下,悄悄向密林外移动,在距小路五公里的地方停下来,呈后三角配置。一旦发现飞鹰堂进入密林,立即射杀。” “芸妹妹,你给我、野玫瑰、仇八、阎东、黑玫瑰还有你自己,全部进行化装,而后,你和黑玫瑰两人秘密潜入南集镇打探消息,八点前必须返回。” “我和野玫瑰、仇八、阎东四人,去天都市方向打探情况,大家听明白没?” 众人点头,齐声回答:“明白!” 不多时,赵凡四人化装成三男一女,悄悄向密林小道靠近。 突然,小道方向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他奶奶的,老让咱们五个巡逻,他们可倒好,整天就知道山吃海喝,根本不顾咱们几个死活。” “就是,在密林里巡逻,随时有可能遇到危险,如果遇到赵凡他们,咱们可就死定了。” “咱们副舵主也真是的,抓住一个女的,还不让咱们去看守,偏偏让一帮刚来的去守着,你说这是不是太偏心了。” …… 赵凡听了几句,便悄悄对三人说:“抓住他们,看能不能得到更有价值的消息。” 阎东和仇八两人自告奋勇地说道:“总镖头,这点小事,让我们两人去吧。” 赵凡点点头,“小心点,野玫瑰,你去帮他们放哨,发现异常情况,掩护他们撤退。” 三人立即行动起来,不多时,五人已经被阎东和仇八押了过来。 阎东笑呵呵地说:“真是一群怂包,我和仇八刚报出咱们的名号,他们五个就缴械投降了。” 仇八用脚踢着前面一人,“总镖头,他是这五人的头。”而后,看向那人,“我们总镖头问话,你要老实回答,如若不然,宰了你们还算是轻的。” 那人急忙点头,双腿抖得像筛子,“好好好,我一定老实回答。” 赵凡微笑着问道:“你们是杨林的人还是井上日郎的人?” 那人答:“我们五个一直跟着副舵主,不,是杨林。” 赵凡问:“杨林人在何处?你们在这密林外有多少人?” 那人答:“杨林和井上日郎分别带人守着密林两头,西边由杨林和黑俊护法带领三百多人守着,东边由井上日郎和靳子豪带领一百多人守着。” 赵凡问:“被你们抓到的那个女人,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那人答:“这个不清楚,听说是关押在天都市,具体什么地方,我们五个都没有去过。” 仇八狠狠地瞪着他,“放老实点,要是敢骗我们,现在就要你的命。” 那人吓得浑身打着哆嗦,“不敢,我说得句句是真,绝无半点假话。” 赵凡说,“你们继续巡逻,全当没有见过我们,知道吗?” 那人头点得如公鸡啄米,连忙保证,“谢谢各位不杀之恩,我们一定信守承诺,如果乱说一句,任凭你们处置。” 其余四人也连连点头。 赵凡微笑着说:“你们走吧。” 那人连声道谢,带领其余人员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赵凡的视线。 阎东问:“总镖头,你就这样把他们放了?难道不怕他们向杨林告密?还是让我和仇八赶过去,结果了他们性命,防止我们的行踪暴露。” 赵凡挥手制止了他,“他们几个只是小喽啰,杀了不值,还是留他们一命吧,我想他们也不敢乱讲,即使告密,浑身没有一点伤痕,杨林会信吗?何况咱们化了装,万一杨林怀疑起来,他们还有命在吗?” 阎东立即明白了赵凡的意思,连忙点头,“还是总镖头想得周全,咱们继续往前走还是?” 赵凡微笑着说:“咱们去杨林临时住所附近,看看他有什么动静。” 三人跟在赵凡身后,向着杨林临时住所靠近,就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赵凡寻着声音望去,发现小道上出现了大批脚步匆匆之人,阎东指着前方一人,“总镖头,是井上日郎他们,好像前面发生了什么,咱们过去看看?” 赵凡也看到了井上日郎,四人便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井上日郎带着七八十人,行色匆匆,脚步凌乱,一边向身后开枪,一边继续往前跑去。 不多时,井上日郎进入杨林住所,杨林此时正倚窗远眺,听到枪声后,目光便落在了密林小道上,正好看到上气不接下气的井上日郎。 他犹豫着推开门,将井上日郎迎了进来,看着他滑稽的表情,不由开口问道:“前方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赵凡他们出现了?” 井上日郎点点头,“我过来就是请你派兵增援,他们有四五十人,分成两批,向南集镇方向突围,我已派人进行了拦截,无奈他们太狡猾,还是被冲破了防线,如果你能帮我一把,相信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杨林闻言,心中就是一惊,他约定赵凡明日午时商谈,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竟然这个时候选择突围,看来商谈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让他跑了,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白费,看着井上日郎的表情,不像是在欺骗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杨林思索片刻,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让错过,不能误了,只好点头同意。 他立即命令黑俊带领二百人,前去增援井上日郎,又派人前去天都市,让白枚将所有人带过来,包括薛美娇和阳惠贤。 赵凡跟在井上日郎身后,匆匆往回折返,没过多久,枪声逐渐密集起来。 赵凡抬头看去,只见前面密林出现了二十多人,穿着好似灵济寺众人,携带长枪,向着井上日郎他们射击。 井上日郎手指二十多人,“黑俊护法,你看,那就是赵凡他们。” 黑俊二话不说,指挥手下,向密林直接冲杀过去。 二十多人立即掉头往回跑,根本不与对方交火。 野玫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随即压低声音说:“前面难道不是咱们的人?” 赵凡微笑着说道:“不是,咱们总共派出了三部分人,他们没有一个孬种,可密林这二十多人,显然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不知道他们是何用意?” 不多时,黑俊怒气冲冲地跑到井上日郎身前,“他们真是不堪一击,我还没打够,他们就已经四散逃窜了。” 井上日郎觉得目的已经达到,杨林那边大部分手下被自己成功引了过来,心中大喜,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沉声说道: “赵凡他们诡计多端,千万别穷追不舍,小心上当,你快跟我走,他们这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吸引咱们大部兵力,减轻对南集镇方向的压力。” 黑俊好似恍然大悟,急忙收拢队伍,跟着井上日郎向着南集镇方向赶去。 赵凡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阎东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询问,“快到咱们约定的时间了,是不是现在就回去?” 赵凡点点头,“仇八,阎东,你俩留下,继续监视他们。” 两人答应了一声,赵凡和野玫瑰匆匆赶了回去。 黑铁塔远远就发现了赵凡他们,急忙派人前去迎接,不多时,众人围坐在一起。 黑玫瑰开口说道:“我去南集镇时,碰到了几个井上日郎的手下,跟了他们一路,这才发现井上日郎有个巨大的阴谋。” “听几人讲,井上日郎让手下四五十人,乔装改扮成我们的人,分成两部分,往南集镇方向攻打,其目的就是吸引杨林的队伍,掩护靳子豪顺利得手。” 赵凡点点头,“井上日郎吸引杨林队伍,掩护靳子豪,那靳子豪他们在哪儿?” 黑玫瑰沉思片刻,“隐隐约约听到好似去了天都市梨园胡同十三号。” 赵凡大脑飞速转动起来,猛然一拍桌子,沉声说道: “天都市梨园胡同十三号可能关押着欧阳惠贤,井上日郎故意弄出两部分我们的人,目的就是吸引杨林兵力,缓解靳子豪压力,而靳子豪一定是去了梨园胡同十三号。” “这个李盎然还真有能量,短短半天时间,就已调动了井上日郎和靳子豪,竟然到杨林那里抢欧阳惠贤,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可太精了。” 野玫瑰疑惑地问道:“李盎然这么兴师动众地抢欧阳惠贤,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赵凡微笑着说:“要挟我们,达到她此次前去灵济寺的目的。” 苏芸芸略有所思地说道:“李盎然已经全力而去了,想必那薛美娇也该动了,可她这会会在哪儿呢?” 赵凡接着说道:“她此刻应该在梨园胡同十三号,目的可能也是欧阳惠贤。” 左檐飞不由紧张地问道:“现在,两方人马都在梨园胡同十三号,都是为了欧阳惠贤,那里肯定乱成一锅粥,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凡眉头紧皱,“我们如果此刻前去梨园胡同十三号,显然是太晚了,不如守株待兔,咱们就在密林里等着他们,不管是谁得到了欧阳惠贤,都会去灵济寺,密林就是他们必经之地。” 第一百章:三方救人 左檐飞问:“杨林和井上日郎两方暗中争斗,万一要是伤了欧阳惠贤,那该怎么办?我看,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即使错过了时间,说不定在中途可以遇上,那时,我们再想办法拦截,岂不是更好。” 赵凡沉吟片刻,“出了密林,就不是我们的强项,如果面对超过我们三五倍的对手,我们就难以对付,万一要是他们人手比咱们想像还要多,那岂不是把大家带进了虎穴,这样做,太不划算。” 黑铁塔“嘿嘿”笑了两声,“三弟,账不能这么算,如果他们远比我们人多,那我们也不会撤,即使全军覆没,也要救出欧阳惠贤,这是义,我们不能对不起欧阳前辈,在天都市,是他收留了我们,这份情必须要还。” 野玫瑰此刻接着说道:“大哥说得不错,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万一欧阳惠贤在天都市梨园胡同十三号或者中途发生意外,我们都没办法向欧阳前辈交待。” 苏芸芸也点头同意黑铁塔和野玫瑰的意见,赵凡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过多久,赵凡抬起头,沉声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前去营救欧阳惠贤是应该的,我也不反对,根据当前飞鹰堂兵力情况,做一些调整,但总的部署不能变,你们这些人,可是灵济寺顶梁柱,千万不能做毫无把握之事。” “大哥二哥还有王风宇,将兵力往西移动,部署在靠近天都市方向,黑玫瑰和苏芸芸打探天都市方向消息,我和野玫瑰、阎东,仇八四人,前往天都市梨园胡同十三号。” 黑铁塔本想跟着去,可看到赵凡坚定的眼神,憋在嘴里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赵凡叮嘱众人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轻举妄动,而后,拉起野玫瑰,直接向外走去。 不多时,两人找到阎东和仇八,赵凡问:“有什么发现?” 阎东答:“他们一直朝着南集镇方向打枪,可伤亡很小,几乎是零,打扮成我们的两路人马已经会合,好似井上日郎故意打开了一条口子,让他们朝着南集镇方向跑去。” 赵凡微笑着说:“走,咱们别打扰他们了,让他们继续演吧。” 二人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露出些许微笑,跟着赵凡和野玫瑰,向着天都市方向狂奔而去。 天都市梨园胡同十三号 薛美娇首先到达这里,被两名黑衣人拦住,她脸色微怒,“你们眼睛瞎了吗,连我薛堂主也敢拦?” 其中一人冷着脸说道:“这是杨副舵主亲自安排的,无论什么人,要想进入院子,必须接受检查。” 薛美娇无奈,只好从怀中掏出杨林给她的令牌,顺手递了过去。 两人仔细看过后,恭恭敬敬地还给了她,“不好意思,你千万别和我们当差的一般见识,你请进。” 薛美娇在其中一人的带领下,进入院子,这是标准的中式四合院建筑,当他来到客厅时,只见里面坐着一人,三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高大,一把长枪放在桌子上,显得十分威严。 她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就是飞鹰堂首位护法白枚,她与他只见过几次面,并无任何交情。 白枚冷眼看着她,“哎呦,是什么风把你这位大美女堂主吹来了,请问找我有何事?” 薛美娇也不废话,直接将令牌交给了他,“是杨副舵主让我过来,带欧阳惠贤走,让你护送我们到达密林。” 白枚看到令牌,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你先等等,我去问问,欧阳惠贤她跟你走不走,要是不跟你走,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你一个人离开了。” 薛美娇瞬间就是一愣,“此话怎么讲?” 白枚摊开双手,呈现一副无奈的表情,开口说道: “杨副舵主将她送来这里,告诉我,不能慢待她,只要她需要,尽可能满足她,千万不能对她无理和动粗,所以,她是走是留,也需要征求她的同意。” 薛美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难道是欧阳惠贤自愿来的?她百思不解,只好点头说道:“我们一起去问问她,看看她到底是走还是留?” 白枚冷笑道:“你难道还不放心我,是怕我骗你不成,那好,咱们一起过去。” 薛美娇解释道:“你理解错了,杨副舵主让我不要暴露身份,万一要是被她识破了,到时可不好收场,让我去问她,可以规避一些棘手问题。” 白枚点头,随后,两人来到后院,敲响了房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欧阳惠贤双眉倒竖,脸若冰霜,冷冷地说道: “你们找我干嘛,是不是后悔将我带到这里了?我早就说过,要杀就尽快,要不杀,就放我走,把我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薛美娇柔声说道:“你就是欧阳惠贤?我表叔和飞鹰堂副舵主杨林有些交情,通过他交涉,杨林同意让我把你带走。自从你走后,灵济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赵凡他们很是为你着急,你还是跟我快离开这里吧。” 欧阳惠贤不悦地说道:“我是欧阳惠贤不假,在灵济寺我可没见过你?你如何让我相信,赵凡他们正在寻找我?” 薛美娇接着说道:“我是在你离开灵济寺后,才进入灵济寺的,当然你没见过我,我是奉家师之命,到灵济寺找赵凡的,你跟我回去,见了他,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欧阳惠贤好似根本不为所动,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还是走吧,自从离开灵济寺,我就与那里没有了任何瓜葛,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薛美娇顿时傻愣当场,白枚得意地说道:“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把她交给你,是她不愿意离开。” 薛美娇失望地跟着白枚返回客厅,“既然她不想离开,我就不勉强她了,你可要千万留心灵济寺他们,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来这里抢人。” 白枚正要答话,一名手下急匆匆跑了进来,“白护法,不好了,有一群黑衣人闯入院子,我们已经有十几名兄弟倒下了。” 薛美娇心中一惊,他们来得好快,急忙向白护法使了个眼色,躲进了旁边的屏风后面。 白枚根本顾不得她,顺手拿起桌上的长枪,跟着手下便冲出了客厅,抬眼一看,顿时傻眼,自己在院子里安排的三十多人,有一半人已经躺倒在地,其余兄弟,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再看黑衣人,竟然有二十多人,个个手持砍刀,身手敏捷,威猛异常,眼看自己兄弟已无力招架。 在这危急关头,白枚举起手中长枪,“叭”的一声,一名黑衣人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叭”的又一声,又一名黑衣人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当他准备扣动第三次扳机时,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砍来。 只见白枚身形一晃,就已躲开,谁知那把短刀如同鬼影,跟着他身形晃动,又一刀照着面门砍了过来。 白枚觉得此人刀法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他知道此刀法十分厉害,心中不敢大意,聚起十二分精神,把长枪使得如棍棒一般,竟也密不通风,一时之间,两人打成了平手。 持短刀那人正是靳子豪,虽然一把弯刀换成了短刀,但丝毫不减刀法的凌厉。 白枚在飞鹰堂排名第四,那不是浪得虚名,虽然他擅长枪法,可身手也相当了得。 排名第五的靳子豪近身格斗,虽然能够胜出白枚,可他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就让他的刀法大打折扣,越是心急,越是难以快速取胜。 靳子豪突然挥出凌厉一刀,顺势退后两步,对身后众人小声说道:“快去后院,找到欧阳惠贤,立即撤出。” 白枚刚感觉压力一轻,抬眼一看,大批黑衣人向后院奔去,心中暗道:“他们是奔着欧阳惠贤来的,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赵凡他们?” 他思想一抛锚,短刀已经到了近前,只好继续迎战短刀。两人再一次打得难分难解。 此时,赵凡和野玫瑰、阎东、仇八四人趁乱进入院子,悄悄奔向后院。 只见后院两名黑衣人正和欧阳惠贤拉扯着,旁边有十人警惕地把守着后院,其中一人急促地说道:“快点,别和她啰嗦,不走就把她打晕,扛着走。” 那名黑衣人好似采纳了他的意见,只见他举起右手,正要往下砸时,一枚铜钱插在了他的手腕上,当手腕垂下时,才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快跑,赵凡他们来了。” 身旁那名黑衣人,再也顾不得拉扯欧阳惠贤,惊恐地望向四周,扶起同伙,向着院子方向跑去。 阎东和仇八还想去追,被赵凡一把拉住胳膊拦了下来,“救人要紧,千万不敢耽搁,要是他们醒悟过来,咱们就跑不掉了。” 野玫瑰二话不说,匆匆跑到欧阳惠贤近前,“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欧阳惠贤脸色一冷,“谁让你们救我的,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野玫瑰焦急地问:“为什么呀,我们冒着巨大的风险救你,而你却不跟我们走,你倒是说说清楚,不然,大家会记恨你一辈子。” 第一百零一章:惨烈一战 欧阳惠贤沉声说道:“你们大家都不关心我,爷爷为了李盎然,不顾亲情,竟然伸手打了我。” “让我更生气的是赵凡,他答应对我负责,又一直没有下文,我让爷爷去问他,可每次爷爷都推脱。” “还有你和苏芸芸,处处提防着我,我恨灵济寺,恨你们,我再也不想回到灵济寺了。” 野玫瑰一阵无语,这欧阳惠贤还真是任性,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不知轻重缓急。 正在两人继续交谈时,院中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十几名黑衣在从后院狂奔而出,看到靳子豪和白枚还在打斗,其中一人大声说道:“赵凡他们来了,快离开这里。” 靳子豪听闻就是一愣,瞬间挥出几刀,跳出圈外,向着院外跑去。 白枚顾不得追赶黑衣人,急忙召集未受伤的兄弟,向着后院奔去。 只见后院门前站着三人,还有一人正在与欧阳惠贤说着什么,他可不认识谁是赵凡,急忙举起手中长枪,瞄向了中间一人。 中间那人正是赵凡,他此刻的注意力被欧阳惠贤所吸引,正要开口劝说她时,突然,枪声响了。 他急忙扭头看去,原来是阎东眼疾手快,发现了白枚的异常举动,用身体挡在了赵凡身前,这才避免了赵凡中枪,而他,却左胸中枪,身体一歪,整个人就晕倒在了地上。 当白枚正准备扣动第二次扳机时,赵凡出手了,他手中早已握着一枚铜钱,眼睁睁看着阎东倒下,不假思索地将这枚铜钱打了出去。 就在此时,枪声响了,枪中的那枚花生米正好与赵凡打出的铜钱在空中相遇,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铜钱掉落地上,花生米也偏离了方向。 白枚大脑瞬间产生了一种恐惧,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有人能够抵挡住自己枪中的花生米,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赵凡心中也是一惊,此人好快的身手,枪法竟然如此精准,要不是自己提前打出铜钱,那倒下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就在双方愣神又反应过来的瞬间,两人又同时出手。 白枚扣动了第三次扳机,打出了第三枚花生米,赵凡也出手,可他打出的竟然是三枚铜钱。 两人同时移动身形闪避,快捷无比,但还是慢了一步,赵凡左腿中枪,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鲜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瞬间染红了裤腿。 白枚持枪右臂、右胸各中了一枚铜钱,第三枚铜钱擦着额头飞了过去,留下了一道深深血痕。枪不知何时脱手而出,人也瘫软在地。 野玫瑰急忙抽出软鞭,一个腾空而起,瞬间挡在了赵凡身前,仇八也举起了长枪,将阎东扶到了一旁。 白枚手下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急忙背起白枚,向着院子外面狂奔而去。 欧阳惠贤傻愣愣地站着,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她自责,悔恨,赵凡他们要不是因为救自己,他和阎东就不会受伤。 赵凡在野玫瑰的帮助下,吃力地站起来,抬头望着欧阳惠贤,“快跟我们走吧,再不走,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欧阳惠贤顿时醒悟过来,双眼挂着泪,快步跑到赵凡近前,一边哭泣一边说:“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跟你们走。” 赵凡在野玫瑰和欧阳惠贤的搀扶下,仇八背起阎东,五人即将迈出院子时,门口又响起枪声。 赵凡示意野玫瑰将自己放下,快去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野玫瑰深情地望着赵凡,“你们要小心,我去去就回。” 她内心非常犹豫,此时只有自己还有能力抵挡一阵,可自己离开,无疑把他们置于更加危险之地,如果不去察明情况,那就连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也破灭了。 野玫瑰只能选择后者,匆匆向院外跑去。 此时,院子里静悄悄地,除了赵凡他们四个,还有一人,正躲在客厅里,抬头向外张望着,她就是薛美娇。 薛美娇从始至,终通过客厅观察着院子里发生的一系列情况,现在是她抓住赵凡最好的机会,只要瞄准仇八,一枪结果了他姓命,再对付欧阳惠贤,那就显得轻而易举。 可她始终举棋不定,她不敢用自己的姓命去赌赵凡的铜钱,虽然他已经中枪,活动不便,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她就不敢确定赵凡什么时候打出铜钱。 同时,在薛美娇心中,还有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不知何时,她对赵凡产生了一丝情愫,不愿赵凡就此被抓住,可看到他强忍痛苦的模样,也不愿就此离开,就这样,她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 野玫瑰跑出院子,顺着枪声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跑来十多人,定睛一看,顿时露出了一丝喜悦,为首之人竟是黑玫瑰和苏芸芸。 野玫瑰急忙迎了上去,苏芸芸焦急地问道:“凡哥哥他们人呢?欧阳惠贤救出来没?” 野玫瑰声音咽哽说道:“救是救出来了,可赵凡中枪了。” 苏芸芸闻言,急忙说道:“快带我去看看。”说未说完,就拉着野玫瑰疯也似的跑进了院子。 赵凡吃力地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苏芸芸,“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苏芸芸根本不听他说什么,急忙取出绷带,对伤口进行了简单包扎。 一旁的黑玫瑰插话说道:“我们正好在梨园胡同十三号附近打探消息,听到枪声,便想到了你们可能在这里,随后就赶了过来。” 等苏芸芸给赵凡和阎东伤口处理完毕,黑玫瑰才接着说道: “咱们快走,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遇到了靳子豪一伙人,他们冲这边来了。” 赵凡沉声说道:“你们带着欧阳惠贤先撤,留下两三人和我一道阻击他们。” 野玫瑰一听就急了,“你说这是什么话,通道能让你一个伤员替我们阻挡,不行,你们走,我来断后。” 欧阳惠贤一把抱住赵凡,哭泣着说:“谢谢你来救我,今生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你们快走吧,还是让我留下来比较合适。” 赵凡脸色一变,“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飞鹰堂暂时不会要了我的命,给我留下两人,你们带着阎东快撤,再晚就来不及了。” 众人看着赵凡坚定的眼神,每个人眼中都饱含着泪水,依依不舍地向院外跑去。 赵凡在两名手下的搀扶下,缓缓向门口移动,就在三人即将离开梨园胡同时,身后传来了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赵凡看着搀扶自己的两人,“你们快走。” 说着,他把两人推向一旁,自己也躲在了一个拐角处,沉声说道:“还愣着干嘛,快走呀,要是再不走,咱们三人全都得交待到这,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两人看着他坚毅的眼神,不由双眼含泪,“总镖头,你多保重。”而后,转身快步离开。 赵凡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终于把众人全部撵走了,他细细数着身上的铜钱,一共三十二枚,再看看那条受伤的腿,脸上笑意更浓。 不多时,来人已经靠近,一个奸笑声音顿时传了过来,“赵凡,你跑不掉了,还是束手就擒吧,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赵凡闻言,轻笑一声,“你是靳子豪吧,有本事你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对面来人正是靳子豪,他与白枚交手,听到赵凡他们来了后,便急匆匆离开,走到中途时,突然灵光一闪,白枚肯定不会放过赵凡他们。 等白枚和赵凡斗到两败俱伤时,自己正好可以渔翁得利,便吩咐手下停住脚步,去掉蒙面,重新换上衣服,俨然一副飞鹰堂打扮。 而后,派出手下打探院中情况,不多时,他已得到确切消息,白枚和赵凡两人都已受伤,白枚生死不明,被手下匆匆抬走,而赵凡他们还留在院子里。 他不由心中大喜,这天大的功劳,就在自己面前,如果不紧紧抓住,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随即返回院子,看到赵凡他们狼狈逃窜,便紧追不舍,看到赵凡将众人驱离,他并不阻拦,因为他深知,自己要的是赵凡,而非其他人。 如若阻拦,可能会产生不必须的伤亡,他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心中自是兴奋无比。 此时听到赵凡叫阵,他笑呵呵地说道:“现在就剩下你一人,还在吹大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赵凡伤腿经过苏芸芸简单包扎,虽然暂时止住了血,可经不住折腾,时间一长,就是铁人也坚持不住。 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靳子豪,你个孬种,爷爷就在这里,你快来抓我呀,是不是等杨林他们来了你才动手?这天大的功劳,你要拱手让给别人吗?” 靳子豪被他这一通叫骂,顿时清醒过来,这是杨林的地盘,要是他及时赶到,自己可就歇菜了。 他可不愿到手的肥羊落入别人的口袋,心中一横,立即吩咐身旁的两名手下,“你俩上。” 两名手下手握砍刀,战战兢兢地往前挪去,当他俩刚一露头,耳边传来了尖锐的风声,两人急忙转身便跑,可他俩,哪里跑得过赵凡手中的铜钱,口中惊呼声还未发出,人已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零二章:拼死一搏 靳子豪看着两名手下倒地身亡,心头就是一惊,这赵凡好生了得,命已剩了半条,还这么剽悍,心中暗自叫苦,想要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赵凡,看来是不可能了。 只见他转过身,怒视着一众手下,你们一起上,他身上没有几个铜钱了,不管谁抓住他,赏大洋一千。 众人明知赵凡不好对付,可在巨额悬赏下,还是抱了一线希望,六个胆子稍大点的,已经提着砍刀向前冲了过去。 赵凡吃力地盯着他们,发现他们出现在视线里时,铜钱也随即脱手而出。 五人应声倒下,只有一人前胸中了一枚铜钱,侥幸没有伤到要害,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其余手下见此情形,纷纷向后退去。 靳子豪气得直跺脚,“他奶奶个熊包,我让你们退。”他一边怒骂,一边挥舞着短刀,瞬间就结果了两个跑在最前面的手下。 剩余众人吓得脸色铁青,急忙停住脚步,惊恐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靳子豪怒气冲冲地叫嚷道:“我看你们谁还敢跑,他俩就是下场,给我继续往前冲,一定要抓住赵凡这小子,要是让他跑了,你们全都得死。” 赵凡打出了十余枚铜钱,口中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多保留一些力气,这样可以再支撑一会,野玫瑰他们就跑得更远了。 可靳子豪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时间,只见剩下的十二三名手下,哆哆嗦嗦再次出现在了赵凡眼前。 赵凡强提一口气,将手中的铜钱尽数挥了出去,顿时一片哀嚎声起,地上躺倒了一大片,侥幸活着的,再也不敢前进半步。 靳子豪傻愣当场,自己带的手下,几乎全部折损在他的手上,如今能够战斗的只剩下自己。他已经领教过赵凡铜钱的厉害,此时,也不敢迈步上前。 赵凡打出所有铜钱的瞬间,浑身力气已被用尽,只见他无力地闭上双眼,整个人也晕倒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身影窜到了赵凡身体一侧,举起手中短枪,“叭”的一声,向着靳子豪头顶射了过去。 靳子豪听到枪声,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随即一股烧焦的臭味钻入了鼻子,伸手一摸,头顶竟然有一丝血迹,原来那枪中的花生米,紧挨着头皮擦了过去,烧焦的臭味正是他的头发。 靳子豪气得破口大骂,“是哪个王八蛋向我开枪,有种咱们单挑。” 对面没有一丝声响,不管他怎么骂,就是没有回音。 靳子豪稳住心神,悄悄离开了墙角,蹑手蹑脚向前挪动着脚步。 突然,又是一声枪响,这次直接打中了他的小腿,疼得他“哎呦”一声,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靳子豪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选择继续叫骂。 半个小时后,靳子豪再次鼓起勇气,拖着中枪的小腿,向着赵凡所在的方向不断前进。 当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墙角,抬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人,连一只苍蝇也没有,只是不远处的地上,留下了一摊血迹。 靳子豪顿时身体软了下来,气恼地骂道:“真他妈的倒霉,没抓住赵凡那小子,还死伤了一堆兄弟,这办的是什么事呀。” 当赵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房间陈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尤其是桌子上那把银色茶壶,显得格外耀眼。 阳光偷偷从窗子的缝隙间洒向屋内,温暖了屋内每一寸空间,使得整个人也跟着亮堂起来。 他大脑瞬间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回到了那久别的逍遥庄。 赵凡伸出双手,撑住床沿,缓缓坐了起来,那条受伤的腿不时传来一阵绞痛,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想尽快站起来,看看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而后,他还要赶回灵济寺,那里有他温柔的妻子和同生共死的兄弟,他舍不得离开他们。 正当他快要起身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身材曼妙的白裙少女,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挎着篮子,面带温婉的笑容,缓缓走了进来。 赵凡抬眼望去,来人正是薛美娇,脸色不由一愣,她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她救了自己? 薛美娇满脸疑惑的赵凡,笑盈盈地说道:“你醒啦,快躺到床上,千万别乱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赵凡脸色微红,正要张口说话,薛美娇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快步走到他身前,双手扶着他,“你看,刚处理好伤口,你要再乱动,崩开了我可不管,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她根本不给赵凡任何机会,硬是把他扶着躺在了床上,而后,才取过篮子,里面是一盘牛肉和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 赵凡本想挣扎,可看到她真切的表情,又男女授受不亲,只好顺从她的意思躺在了床上,可看到篮子里的食物,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钻进了鼻孔。 他本想抗拒这种诱惑,无奈肚子不争气,“咕咕”直叫唤。 薛美娇单手掩面,“吃吃”地笑了起来,“快吃吧,一定饿坏了,吃完伤口恢复得快。” 赵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不多时,牛肉和面一扫而空,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打着饱嗝,口齿不清地说道:“谢谢,真是太美味了。” 薛美娇娇羞地回答道:“你要是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 赵凡连连摆手,“不劳烦薛姑娘了,我怎么会到这里?” 薛美娇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我在天都市梨园胡同办点事,谁知你和飞鹰堂他们打起来了,看到你晕倒在墙角,只好把你背到这里,这是一所农家小院,以前我和家师来过,很安静的,没人来打扰,你就放心养伤吧。” 赵凡疑惑地问:“你不是在灵济寺吗?密林外有飞鹰堂把守,你是如何到的天都市梨园胡同,我记得当时和飞鹰堂靳子豪一伙人在激战,你又如何救了我?” 薛美娇脸色一怔,这个赵凡,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好从腰间掏出一把短枪,继续解释道。 “飞鹰堂是抓你们,又不是抓我,再说,就凭他们,也想为难我?恐怕还没那个本事,你忘记了,我家师可是薛神枪。” “我到梨园胡同找一位朋友,正好看到你们在激战,你看看这个,我就是用这个救了你,你现在不会怀疑了吧。” 赵凡看着她手中的短枪,沉思片刻,不好意思地说道:“薛姑娘,我误会你了,千万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这样,不明白的事情,总想弄个清楚。” 薛美娇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这里是大凉山,距离灵济寺有半天的路程,你晕倒了两天,我去过一次灵济寺,受伤的那个人叫阎东,他没死,苏芸芸正给她医治呢。” “还有什么要问的,一股脑问出来吧,小心憋在心里,把你给憋出个好歹来,那可太不值了。” 赵凡看着她满脸尽是关切之意,憨笑着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告诉我才行。”他自顾自说着,脸却红了起来。 薛美娇嘴角勾起一抹红线,娇笑着说:“那你就问呗,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实奉告。” 赵凡双眼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只好看向那只受伤的腿,支支吾吾地说道:“娃娃亲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我怎么从未听爷爷讲起过?” 薛美娇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不悦地说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亏我还舍命救你,要是你不信,就当我没说。” 她既没有直接回答赵凡的问题,却把尴尬交给了赵凡。 赵凡听她如此说,便不再追问,微笑着说:“在这里已经停留了两天,我必须要走了。” 薛美娇一愣,“你要去哪儿,伤还没有好呢,你就不怕崩裂伤口或导致感染?难道就这么不珍惜你的命?更何况是我救了你,相当于你的命就是我的,不经我允许,不能离开这里。” 赵凡一听,立马急了,“苏芸芸就是神医,有她在,我什么都不怕,你救过我的命,她也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因为你而舍弃她,这对她极为不公平,更何况她还是我的妻子。” “你这次既然救了我,那我就欠你一条命,只要你想拿去,随时都可以,但现在,我必须返回灵济寺,那里不仅有妻子,还有兄弟,我不能不管他们。” 薛美娇狡黠地说道:“我救你一命,难道让你陪我一天都不可以吗?只要一天,你看,行不行嘛?” 赵凡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她,“现在的灵济寺,可谓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遇到致命的打击,你还是放我离开吧,你的恩情,我以后再还。” 话未说完,人已经坐在了床上,薛美娇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无语地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好吧,我答应你,但你必须让我扶着你回去。” 赵凡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在经过密林小道时,赵凡惊奇地发现,竟然没有飞鹰堂一人,不由疑惑地看向薛美娇,你去过一次灵济寺,那时飞鹰堂人撤出了吗? 第一百零三章:再遇刘五 薛美娇摇摇头,如实说道:“昨天我去的时候,他们好像还增兵了,小道附近,到处是他们的人。” 赵凡眉头紧皱,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飞鹰堂撤退了,可为什么撤呢?他思索半晌,始终想不明白。 薛美娇看着他不说话,只好自言自语地说道:“某些人是不是怕飞鹰堂他们设伏,不敢返回灵济寺了?” 赵凡听她如此一激,大脑顿时闪现出“伏击”二字,难道他们会在密林设伏?等待自己自投罗网?他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 想至此处,便开口说道:“薛姑娘,密林里可能有危险,我们还是小心一些。” 薛美娇狡黠地说道:“我没事,有胳膊有腿,遇到伏击我就跑,可你怎么办,腿上还有伤,能跑得了吗?我看呀,还是跟我回农家小院吧。” 赵凡摇摇头,坚决地说道:“不管有何种危险,我都要闯一闯,你要是害怕,就自行离开,我不会拦着你。” 说完这句话,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薛美娇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模样,不由摇头叹息,“这赵凡竟然如此倔强。”只好快跑两步,挽住他的胳膊,跟他并排前行。 两人钻进密林走了一个多小时,薛美娇已经香汗淋漓,小声嘟囔,“都快累死了,也不知道体量体量人家女孩子,就知道一味往前走。” 赵凡从小在山林长大,行走密林早已习惯,这点路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脑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防止飞鹰堂偷袭,还真疏忽了身边的薛美娇,听她一唠叨,立即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们在旁边休息会再走,你也该喝点水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而后咱们再走。” 薛美娇柔声说道:“这还差不多,有点像个男人。” 两人背靠一颗大树坐了下来,薛美娇取出水壶和干粮,顺手递给了赵凡,“你也吃点,别累得走不动,还让我背你。” 赵凡不管她如何诋毁自己,伸手接过,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正要往嘴里塞干粮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赵凡立即放下手中的水壶和干粮,伸手抓住薛美娇的胳膊,一把就将她拉了过来。 薛美娇被他突然一拉,心中就是一惊,张嘴就要惊呼出声,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直接捂住她的樱唇,小声说道:“别乱动,密林有人。” 赵凡情急之下,没想到自己轻轻一拉,竟然把她拉到了怀中,怀中那股暖洋洋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大脑,他脸色不由一红,急忙低下了头。 此时的薛美娇,脸上早已通红一片,就像那烈日下的骄阳,妩媚至极,只见她伸出两只粉嫩的小手,使劲推开他的那只大手,小声说道:“我听见了,不用你提醒。”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她却躺在赵凡怀里,一动不动,好似很享受似的。 赵凡红着脸,轻声说道:“你压住我受伤的腿了,能不能挪一下。” 薛美娇这才注意到,自己半边身子压在了他受伤的腿上,身体急忙从他腿上移开,满脸歉意地说:“谁让你拉我,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压到你,这是你自作自受,活该受罪。” 赵凡顾不得和她多说,急忙做出禁声的动作,而后,凝耳静听。 从脚步声判断,对方可能有四五个人,再仔细一听,原来他们几人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薛美娇看向赵凡,小声问道:“咱们怎么办?是跑还是逃?” 赵凡一路走来,总觉得薛美娇怪怪的,一直拖延时间,阻止自己去灵济寺,他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此时听到她这么一说,才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为了解开心中谜团,他决心试一试薛美娇,便开口说道:“他们只有四五人,你看我行动不便,只好劳驾你了,你不是薛神枪的传人吗,今天就让我长长见识,去把他们抓来,问问他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薛美娇顿时一愣,这个赵凡,时时处处提防着自己,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取得他完全信任,听他如此一说,不去,显得自己心虚,便开口说道:“去就去,你在这里等着。” 薛美娇说完,人也窜了出去,赵凡看着她矫健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对她的怀疑,是不是有些多余。 四十分钟后,薛美娇押着五人,晃晃悠悠来到赵凡近前,“怎么样,我这薛神枪的传人,不是吹的吧。” 赵凡抬眼看去,只见五人双手被腰带捆着,又用一根绳子将五人连在了一起,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赵凡竖起大拇指,“薛姑娘,真是好样的,不愧是薛神枪的传人,佩服,佩服。” 薛美娇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开口谦虚一番,没想到被人抢了先。 只见开口说话之人是五人中的一个,“赵英雄,自从我们五人遇见你之后,再也没有做过对不起灵济寺的事,你就饶了我们吧。” 赵凡仔细观瞧,原来这五人竟然是自己离开密林时,抓住又放走的那五人,这还真是巧了。 赵凡微笑着说:“既然你认识我,那么,我问你,前几日,小道到处是飞鹰堂的人,今天怎么一个也看不见了?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开口那人答:“我叫刘五,他们四人和我是一个村的,也是同时加入的飞鹰堂,在副舵主杨林手下当差。” “前两日,听说白护法和靳护法在天都市与你们发生了冲突,白护法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靳护法小腿受伤,正在南集镇进行治疗,还有赵英雄你,他们说你也受了重伤,逃离了现场。” “据他们估计,你伤好后,肯定会回到灵济寺,杨副舵主和井上副舵主便在密林设伏,专门等你上勾,你可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赵凡认真听完刘五的回答,继续问道:“杨林和井上日郎他们这次设伏有多少人?” 刘五答:“井上副舵主这边我不清楚,杨副舵主总共来了三百多人,在前面五公里处设有埋伏,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就是你。” “对了,这次从总舵来了一个新上任的护法,好像叫卢髯松,他也带来了五十多人,跟着杨副舵主一起进入了密林。” 赵凡闻听此言,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个卢髯松,坏事做尽,恶事做绝,怎么到处都有他,这次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飞鹰堂护法。 薛美娇看着赵凡和刘五交谈甚欢,不由插话说道:“这个卢髯松是何方神圣,赵凡,看你神色不对,是不是认识他?” 赵凡微笑着说:“一个老对手,曾经交多多次手,没想到他竟然到了这里,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薛美娇说:“看来,你还是个好战分子,如今和飞鹰堂对上了,你可要千万当心,他们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尤其是他们身后的靠山。” 赵凡一愣,一个帮派组织,难道还有其他背景?不由惊奇地问道:“你对他们了解多少?说说都有什么靠山?” 薛美娇答:“大概了解一些,据我所知,飞鹰堂和官府、本子国都有联系。具体谁是他幕后帮手,这就不得而知了。” 赵凡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苏芸芸和野玫瑰众人回到灵济寺,取出了阎东胸口的花生米,他也慢慢苏醒过来,在仇八的陪同下,继续养伤。 说来也怪,他们一个是土匪,一个是强盗,通过大闹天都市梨园胡同之后,两竟然好的如同亲兄弟一般。 欧阳惠贤回到自己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门谢客,任谁也不见,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欧阳川来过多次,她都没有开门相见,不管欧阳川如何解释,一切都置之不理。 苏芸芸和野玫瑰脸上挂着泪痕,始终阴云密布,再也没有了笑容,在灵济寺,如同行尸走肉,看见众人,只是机械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俩谁也没有安慰谁,各自黯然伤神,心中却有同一种渴望,那就是赵凡能够死里逃生,平安归来。 在当时的情形下,二女带着众人返回,心中就已知道,赵凡是抱着必死之心,掩护大家安全撤退,他宁愿牺牲自己性命,也要保全大家。 二女虽心中强烈不愿,可又不能违背赵凡的心思,人是回来了,可心,还留在天都市梨园胡同。 当赵凡生死不知的时候,黑铁塔发现了飞鹰堂异动,不仅向密林推进,而且还增加了人手,由于赵凡不在,他只好和左檐飞、王风宇商量,经欧阳川同意,将队伍收缩,向灵济寺靠拢,确保灵济寺安全。 欧阳川接到黑铁塔的消息后,立即安排凌一加、喜迟延、常延增等众人,做好灵济寺内部防范,虽然他将灵济寺布成了两道防线,可心中还是不踏实。 自从赵凡离开,欧阳川明显感到众人士气不高,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就连威武镖局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藤子去了两次南集镇,得到的消息是飞鹰堂两位护法受伤,赵凡不知所踪,当她返回时,才发现欧阳惠贤已经回到了灵济寺中。她只好沉住气,等待时机的出现。 第一百零四章:巧破危局 赵凡、薛美娇、刘五在密林经过一番交谈,赵凡已经大概了解飞鹰堂设伏目的和确切地点,他看着刘五,“你能帮忙带个话不?” 刘五点头,“千万别客气,我们五人对飞鹰堂如今的做法也大感不妥,如果有机会,我们五人准备离开飞鹰堂,返回家乡,另寻一条生路。” 赵凡伸手摸向腰间,而后,空着手抽了出来,尴尬地笑笑,“薛姑娘,铜钱让我打光了,你看是不是给我补充点,等到了灵济寺,我再还你。” 薛美娇妩媚一笑,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不知这些够不够?在给你之前,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许用它来对付我。” 赵凡略加思索,便伸手接过,“我答应你。” 薛美娇心头一喜,终于解决了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只要他不使用铜钱,自己虽然打不过他,保命绝对是够了。 赵凡从布袋中掏出一枚铜钱,微笑着交给了刘五,“你把这个给黑铁塔,他便会相信你,替我给他传个信,就说我已到了密林,让他们做好迎战准备。” “要是你们不嫌弃,可去天达省安南市天龙山凤凰岭,去找蓝玫瑰冯媛媛,只要拿着这枚铜钱,她自然会收留你们。” 刘五感激地说:“谢谢,话捎到后,我们就即刻动身前往。” 赵凡满意地点点头,五人便高高兴兴地离开,直奔黑铁塔驻地。 薛美娇双眼瞪着赵凡,“你这人真贼,一枚铜钱就收买了五个人,你到底有多少手下?” 赵凡呵呵一笑,“他们可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兄弟,如今这世道,要是能吃上一口饱饭,谁还会东奔西走,干这让人唾弃的营生。” 薛美娇见他眉开眼笑,不由啧啧称奇,这世间竟然还有他这号人,从来不觉得忧愁。 两人休息了一会,继续向灵济寺方向进发。 不多时,就已靠近杨林驻地,在不远处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赵凡悄声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搞点动静出来,让他们知道,赵凡不是好惹的。” 薛美娇满脸的娇笑,“他们早就知道你不好惹了,你还是别去,让我替你去吧。” 赵凡沉声说道:“这可不行,你是女人,又救过我性命,若是让你冒险,让我这个大男人脸往哪儿搁,你的好意,我先谢谢了。” 说着话,一瘸一拐地钻进了杨林驻地,留下薛美娇一人,在那里傻傻地发呆。 赵凡藏身于一颗大树背后,看着杨林临时营帐。 只见营帐门前有十六人守卫,个个手握长枪,虎目圆睁,显得凶恶无比。 同时,有不少人进进出出,每进一个人,都要进行一番彻底检查,最少耗时五六分钟。 他观察了半个多小时,便已大概掌握了他们的规律,那就是十六名守卫,每进入一人,需要两名守卫检查,最多时,有十二名守卫同时检查。 赵凡取出十余枚铜钱交于左手,右手捏起一枚,静静在等待时机。 不多时,就有一个八人的队伍走向了营帐,其中一名守卫伸手拦住了他们,而后,十二名守卫走到跟前,对六名来人进行检查,其中两人站在一边,等待检查。 赵凡挥起右手,一枚铜钱瞬间打中了待检中的一人小腿处。 只听那人“哎呦”一声,蹲下身体,双手捂住受伤的小腿,急忙查看受伤情况。 可他这一动作,被守卫看到眼里,以为他把武器藏在了小腿处,哎呦声是向同伴发出偷袭的信号,急忙举起长枪,“叭”的一声,向那着那人就是一枪。 赵凡取过第二枚铜钱,照着被检查的一人小腿打去,那人与前一人情形一样,做着相同的动作。 看在守卫眼里,却变成了他们相互传递信号,致使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顿时,营帐前枪声大作,八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一命呜呼。 杨林正在营帐接待自己的十余名亲信,突然听到枪声,双眉紧锁,带着亲信就奔到了门外。 守卫看到杨林,其中一人立即汇报,“副舵主,他们八人图谋不轨,企图谋杀您,被我们当场击毙。” 杨林见状,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是眼瞎呀,他们八人,一直跟在我身边,要谋杀我,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谁让你们开枪的,真是一群饭桶。” 赵凡寻找射杀杨林的机会,可他被亲信紧紧围在中间,无丝毫机会,他只好将第三枚铜钱打向了其中的一名护卫。 那名护卫应声倒地,双手抱着小腿,痛苦地哀嚎着。另外一名守卫立即说道:“副舵主,他们八人,刚才就是这种情形。”话音刚落,又看向那名受伤的护卫,“队长,你学的真像,和刚才一模一样。” 杨林顿时被他气傻,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傻蛋,他急忙命令亲信去查看。 不多时,亲信手里拿着一枚小小的铜钱,递到了杨林手中。 杨林好似看到了魔鬼一般,脸色大变,大声惊呼,“赵凡来了,大家快进营帐躲避,小心他手中的铜钱。” 众人惊慌失措,纷纷钻进了营帐。 杨林沉声说道:“赵凡就在附近,他受伤才短短两天,一定跑不远,你们几个赶快从侧面出去,召集手下,展开搜索,一定要抓住他。” 十余名亲信答应一声,快速离去。 赵凡看到杨林惊慌失措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口中嘀咕,“好戏开始了,我看你杨林如何应对。” 他观瞧了一阵,而后,悄悄退了出去,来到薛美娇近前,两人隐蔽了起来。 薛美娇焦急地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刚才枪声是怎么回事?” 赵凡微笑着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黑铁塔一定听到了枪声,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 此时的黑铁塔,正好收到刘五传递来的消息,高兴地一蹦三尺高,紧紧抓住他的手,“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随即招呼身边的一名手下,“快去通知左檐飞和王风宇,让他们向杨林驻地靠拢,做我的后援,我先开打了。” 那名手下,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三步并做两步,急匆匆向外跑去。 黑铁塔立即召集队伍,把所有武器全部带上,向着杨林驻地大摇大摆地冲杀了过去。 当赵凡耳边传来激烈的枪声,这才放下心来,他双目微闭,好似很享受这密集的枪声。 薛美娇可没他这么淡定,杨林的实力,她自然知道,就眼前这种情况,赵凡就是有一百五十人,也无法与之抗衡,何况他还没有这么多人,可他为何如此放心? 正在她百思不解的时候,密林内枪声更加密集,好似更多的长枪加入其中,她不由惊奇地问道:“灵济寺到底有多少人?听枪声,好似三百多人,从我了解的情况看,你们最多也就一百人左右。” 赵凡微微张开双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得不错,灵济寺的确一百人左右,除去留守灵济寺的,面对杨林只有不到九十人,可对付杨林三百多人,已经绰绰有余,要是不信,你就等着听音吧。” 薛美娇疑惑地看着他,无论如何她也想不通,九十人对三百多人,怎么还会绰绰有余? 要是她参加过前几次战斗,就不会感到这么惊奇了,赵凡的三队人马,可谓兵强马壮,个个以一当十,神勇无比,相比杨林他们,屡屡失败,从未打过胜仗,人手虽多,却战力很弱,根本无法与之相抗衡。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小时,黑铁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三弟,你在哪儿?快出来,杨林他们跑了。” 薛美娇惊讶地张大嘴巴,这才一个小时,三百多人的队伍,竟然被九十人的队伍打跑了,这也太迅速了吧。 她再次看向赵凡的时候,眼神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是崇拜?还是敬仰,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赵凡微笑着起身,“走吧,咱们回灵济寺。” 两个小时后,赵凡、黑铁塔、左檐飞、王风宇、薛美娇等众人,兴高采烈地返回灵济寺。 一头黑线的欧阳川还蒙在鼓里,他被密林的枪声所惊醒,以为飞鹰堂发起了攻击,急忙走出李盎然的屋子,叫来凌一加,做好防御准备,随时与飞鹰堂一决生死。 可他万万没想到,飞鹰堂已经战败,赵凡竟活着回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出生入死的大哥二哥,还有王风宇,这让他心中的想法顿时落了空。 在他心中,赵凡就是不死,在飞鹰堂的重兵围剿下,再也不会回到灵济寺,尤其是在李盎然的怂恿下,使他重新燃起掌握威武镖局的雄心。 赵凡一帮班底,在得知他生死不明时,个个垂头丧气,精神萎靡,再看野玫瑰、苏芸芸,对身外之事,毫无关心可言。 这个时候,正是他收拢人心,将赵凡手下归入威武镖局的最佳时期,只要解除了黑铁塔、左檐飞和王风宇的兵权,赶他们走,那就是迟早的事。 至于常延增、仇八、阎东等人,收拾他们几个,那就显得轻而易举了。 第一百零五章:再下一城 欧阳川大失所望的时候,苏芸芸和野玫瑰飞也似的跑了出来,两人毫不顾忌众人的目光,直接扑进赵凡怀抱,双眼挂着泪,不停捶打着赵凡胸口,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回来了,你回来了,让我们等的好苦。” 欧阳惠贤得到消息,也从房间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静静在看着眼前三人,悄悄流下了眼泪。 她这是喜悦的眼泪,也是幸福的眼泪,只要赵凡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再也不奢望成为赵凡的妻子,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他的爱。 赵凡用生命救也自己,可自己做了些什么,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停地给他添乱,她终于明白,爱是付出,而不是一句简单的承诺。 被眼前一幕触动的还有一直跟在赵凡身边的薛美娇,经过这次密林危机,让她明白,赵凡无比聪明的大脑,自己是远远不如,再看三女,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应该是美女难过英雄关才对。 就在众人兴奋的同时,藤子悄悄躲进了房间,气得脸色铁青,将东西摔了一地,破口大骂道: “欧阳川,你这个老不死的,连一个小小的赵凡也斗不过,干嘛当初把总镖头的位置让给他,真是个猪头,扶不起来的阿斗。” 赵凡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厢房,热闹一番后,各自离开。 苏芸芸检查了他的伤口,重新进行了包扎,看到伤口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逃出密林的杨林,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这个狗日的井上日郎,真不是东西,说好一起设伏抓获赵凡,可在密林激战过程中,他就是一兵未动,眼睁睁看着灵济寺攻打我们。” 一旁的卢髯松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杨副舵主,你先别生气,本子国就那德行,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他,好在这次,并没有损失多少人手,我们应该吸取教训,不让类似问题再次发生才是。” 杨林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沉声问道:“卢护法,你还有什么妙计,能够抓住赵凡,得到藏宝图?” 卢髯松答:“咱们还没有败,不是还有薛堂主吗?相信她有办法迷惑住赵凡,从而得到藏宝图,当务之急,就是养精蓄锐,静观其变。” 杨林点点头,“是呀,经过这几次交手,咱们损失惨重,白护法也身受重伤,兄弟们也死伤无数,是该休养生息了,就让井上日郎他们和赵凡去斗吧。” 卢髯松答:“以静制动,不失为一条好办法,咱们只要时刻关注井上副舵主他们的动静,别让他们占了先就行。” 两人商量一番,最终决定,暂避锋芒,静观其变。 井上日郎虽然与杨林一同在密林设伏,可前几次交手,主要是自己这方人手冲在最前面,跟着自己的两大护法,一死一伤,手下兄弟剩下不足够二百人,他可不愿再损兵折将了,在杨林他们受到攻击时,只能暂时躲避,寻找合适机会再行出手。 谁知杨林这么不经打,才一个小时,就已败北,他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出手,不然,又得折损几名手下。 井上日郎庆幸的同时,又想到了藤子这个騒娘们,有她在灵济寺,短短几天,就已搞定欧阳川,若再有几日,搞定赵凡也不再话下,他越想心中越得意,这次没有出手相助杨林,是最正确的选择。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赵凡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与二女缠绵之后,缓步走出房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欧阳惠贤住处,犹豫着敲了敲门。 正在房间的欧阳惠贤,一直爬在床上暗自流泪,突然听到敲门声,条件反射似的跑了过去,一把将门拉开,立时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想不到,赵凡会出现在眼前,以为是幻觉,急忙抬手揉揉眼,确实是他,又掐了掐大腿,一丝疼痛袭上心头,这不是梦里。 她一头扎进赵凡怀里,嘤嘤哭泣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停往下流,片刻之间,就把赵凡的衣裳打湿了一大片。 赵凡轻轻搂着她,柔声问道:“今天回来,怎么没有看见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苏芸芸帮你瞧瞧。” 欧阳惠贤一边哭泣一边小声说道:“看到你,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谢谢你救了我,你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赵凡脸露微笑,扑朔着她的香肩,“快别哭了,再哭可就会变丑。”随即轻轻试着将她推开。 没想到欧阳惠贤抱得更紧了,好似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变丑了,你是不是更不要我了?” 赵凡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怎么会呢,咱们还是进屋再说,站在这里,让别人看见,会产生怀疑,影响你的名声。” 欧阳惠贤这才松开赵凡,止住哭声,拉着他,迈入了房间,将门轻轻掩上,赵凡拉过一把椅子,屁股刚坐下,她就拿起茶壶,给赵凡斟满了茶水,笑盈盈地递到他面前,柔声说道:“凡哥哥,你喝茶。” 赵凡急忙接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看着清秀的欧阳惠贤,“你这几日消瘦多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 欧阳惠贤连忙摇头,“凡哥哥,他们没有欺负我,你没有回来,我吃不下饭,就成这样了。” 赵凡故装生气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欧阳惠贤沉吟片刻,终于鼓足了勇气,郑重地说道:“凡哥哥,我喜欢你,想做你的女人。” 赵凡一听,瞬间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凝神静思过后,才傻笑起来。 “我已经有了两个妻子,而且关系很好,你这么漂亮,既温柔,又娴熟,怎么可能嫁给我这样一个四处飘荡之人,你还是赶快收回刚才的话,全当我没听见。” 欧阳惠贤脸颊通红,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就是喜欢你,就要嫁给你,即使没有名分,我也愿意,只要让我服侍你就行。” 她刚说完,就扑进了赵凡怀里,又嘤嘤哭泣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她如何让爷爷替自己做主,又如何被一再耽搁。 赵凡心慌意乱地听完,一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一手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身体顿时燥热起来。 欧阳惠贤感应到了他身体的异样,抬起头,双手一用力,把他抱得更紧,嘴唇便贴了上去。 赵凡回应着她的热吻,使得身体更加燥热,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她衣服里。 她身体就像触电一般,瞬间变得疯狂无比…… 两人经过一番激烈交战,直到一个小时后,才渐渐停了下来,赵凡看着由姑娘变为女人的欧阳惠贤,此刻显得更加漂亮,他轻柔地抚摸着她。 “明天我就去找爷爷,向他提出我们两人的婚事,希望他能够祝福我们。” 蜷缩在赵凡怀里的欧阳惠贤,羞涩地点点头,“谢谢你,凡哥哥,如果爷爷不同意,我也一定要嫁给你,你敢娶我不?” 赵凡扮了个鬼脸,手伸向了她胳肢窝,“有何不敢,以后你就和野玫瑰、苏芸芸她俩做伴,我们一起游走天涯。” 欧阳惠贤被他那只不听话的手,弄得酥痒难耐,“咯咯”娇笑起来,而后,红着脸说道:“凡哥哥,我还想要。” 赵凡微笑着说道:“你个小馋猫,我这就让你吃个够。”话音未落,两人又压在了一起…… 午夜时分,赵凡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躺在床上的野玫瑰和苏芸芸听见响动,立马坐了起来,双目圆睁,脸色阴沉。 只见野玫瑰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干嘛去了?把我们两人扔在房间,独自到哪儿逍遥快活去了,这么晚回来,肯定没干好事,快说,要不老实,立马给我跪搓衣板去,不叫你,不准起来。” 苏芸芸也跟着帮腔,“就是,妹妹说得没错,不交待清楚,不准起来。” 赵凡刚才还沉浸在欢娱之中,瞬间掉进了冰窟窿,只好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低下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把刚才与欧阳惠贤的情况叙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两人交战的情形。 野玫瑰闻言,立时大怒,从床上蹦下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赵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瞒着我俩去见欧阳惠贤,还把我俩当不当你老婆了?” “知道你有见了漂亮女人走不动路的毛病,我就一直告诫你,离漂亮女人远一点,要是真把持不住,可以找我俩商量,你倒好,不吭不阿地就把事情办了,叫我俩怎么办?” 赵凡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两人目光,就像小学生犯错一样,任凭你怎么埋汰,就是不说话,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苏芸芸看着野玫瑰叫嚷了半天,这才开口劝解,“既然木已成舟,生米做成了熟饭,我俩也只好同意,你尽快把她娶进门,不过,你别高兴太早,她只能做三老婆,不能撼动我俩的位置,更不能偏心于她。” 赵凡听她如此一话,便知道两人早已猜到了他和欧阳惠贤的事,既然让娶,那就没什么事了,于是,连忙点头说道:“一定不会偏心,她就做三老婆,明天我就去欧阳前辈那里提亲。” 说着话,悄悄溜到床边,作势就要躺倒休息,野玫瑰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近前,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还说不偏心,我俩等了你半晚上,难道是白等了?” 第一百零六章:有失有得 赵凡“哎呦”一声,惊恐地张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野玫瑰,而后,扭头望向苏芸芸,脸上尽是迷茫之色。 再看二女,面带奸笑,灿若桃花,野玫瑰瞪着杏眼,苏芸芸“痴痴”直笑。 赵凡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他迟疑之时,二女瞬间将他压倒在床上。 他终于明白,二女原来是此意。 三人折腾到下半夜,这才告一段落,相拥直到天明。 当赵凡睁开双眼,二女已经不见了身影,他急忙起床,洗漱完毕,匆匆走出房间,猝不及防被刺眼的阳光照射,急忙将双眼闭上,稍微适应了一下,这才缓缓睁开。 就在他第二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苏芸芸满脸微笑出现在了他身边,娇声娇气地说道:“凡哥哥,欧阳前辈点头答应了。” 赵凡急忙问道:“欧阳前辈答应什么了?” 苏芸芸狡黠地说道:“装,还在装,你和欧阳惠贤的事。” 赵凡“嘿嘿”直乐,“谢谢你,芸妹妹,我还不知道如何向欧阳前辈开口,你就帮我把这件事办了,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欧阳前辈他是怎么说的?” 苏芸芸沉吟片刻,“他答应倒是答应了,但他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条件,若是你不答应,此事就免谈。” 赵凡惊奇地问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痛快答应,提得什么条件,你说出来听听。” 苏芸芸有些难以开口,但还是大胆说了出来,“他要求你辞去总镖头职务,离开灵济寺,再把井上日郎的那四件东西交给他保管,这才能够答应。” 赵凡大好心情顿时阴沉下来,他并在乎什么总镖头,当不当无所谓,离开灵济寺也可以,但那四件东西如果落在了他手上,他能否保证东西不被再次抢走? 他回想自己来到天都市,一是为了解凤凰岭之围,二是继续追踪逍遥庄杀人凶手。 自己被无缘无故卷入了与飞鹰堂的纷争,再说这四件珍宝,本就与自己无关,是威武镖局和飞鹰堂之间的事。 要不是欧阳川再三要求自己担任总镖头,与飞鹰堂周旋,自己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而今,他要收回,自然合情合理。 至于如何处理四件珍宝,欧阳川想自己保管,就交给他吧,如果再次落入飞鹰堂手中,那也与自己无关。 想至此处,赵凡沉声音说道:“我答应他,咱们今天就走。” 苏芸芸其实也想离开这纷争之地,听到赵凡答复,脸上挂着笑,高兴地说道:“我这就去通知大家,收拾东西,咱们马上离开,凡哥哥,你想好去哪里吗?” 赵凡摇摇头,这消息来得太突然,飞鹰堂危机并未解除,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苏芸芸看着赵凡摇头,立即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离开灵济寺再说。” 两个小时后,赵凡得到了欧阳川答复,便召集众人,将自己和野玫瑰、苏芸芸、欧阳惠贤四人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而后,继续说道:“大家去留自愿,愿意留下的,就和欧阳前辈守住灵济寺,不愿意留下的,可以去凤凰岭,加入天狼义勇军。” 黑铁塔黑着脸,“为什么要离开呀,我去找欧阳前辈说道说道。” 众人个个气愤不平,正要开口说话,被赵凡及时制止,“至于为何,大家也别猜测了,更别去质问欧阳前辈,威武镖局本来就是他的,还给他,再合适不过。” 欧阳惠贤双眉紧皱,“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爷爷,平时人模狗样,关键时候给人使绊子,大家给我做证,从今往后,我与他再无任何牵连,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野玫瑰竖起大拇指,“这才是赵凡的妻子,我的好姐妹,我支持你。” 赵凡一阵无语,她怎么净添乱,急忙解释道:“此事与欧阳前辈无关,主要是我的决定,大家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现在,就算是和大家告个别,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要是能的,定当全力,要是无力办到的,也会在一旁击鼓助阵。” 左檐飞此时插话进来,“三弟,你可想好了去处?我和大哥、王风宇、黑玫瑰四人也不想继续留在灵济寺,不如我们跟着你,人到哪儿,我们就到哪儿。” 常延增也连忙说道:“就是,我和何小聪、喜迟延、仇八、阎东五人,也不想留在灵济寺,你要走,就带上我们吧。” 赵凡扫视众人,只有王风宇一人没有说话,便开口寻问道:“你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风宇尴尬地笑笑,“我也想和大家一起离开,可如果都离开,只留下欧阳前辈一人,担心他应付不过来,我还是留下帮他吧,再说,我是威武镖局的人,按理也应留下来。” 赵凡微笑着说:“你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好,你要全力辅佐欧阳前辈,保护好四件珍宝,千万别落入奸人之手。” 王风宇点头说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珍宝流落到他人手上。” 赵凡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才望向左檐飞,“二哥,我还没想好去处,但会继续追查逍遥庄杀人凶手,你们就回凤凰岭吧,人多目标大,容易打草惊蛇,要是需要你们帮助,我自会派人去凤凰岭通知你们,到时再来也不迟。” “还有常延增你们五个,要是没有别的去处,就和他们一起去凤凰岭,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相聚。” 众人听赵凡说得有理,便不再纠缠,纷纷点头同意。 随后,苏芸芸将四件珍宝收齐,交到了欧阳川手上。 欧阳川看着手上的四件珍宝,不断摩挲着,脸上就像开了花,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称赞,“真是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呀。” 苏芸芸看着他贪婪的神色,心中不由抽了一丝冷气,“四件珍宝到了他手上,是做错了吗?”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便直接了当地说道:“欧阳前辈,我们下午就走,您老一定要多多珍重。” 欧阳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赵凡,你们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为了李盎然,只好得罪你们了。” 他是没脸和赵凡他们告别,只是站在不远处,默默在看着他们离开,黑铁塔众人离开,他也没有挽留,显得十分豁然和大气。 野玫瑰、苏芸芸、欧阳惠贤三人,轮流搀扶着赵凡,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密林之中,一路之上,赵凡不停地说自己能行,可就算他磨破嘴皮子,三女就是不答应,他们精心照顾着赵凡,竟形同亲姐妹。 赵凡庆幸的是,已经走出了密林,竟然没有发现一个飞鹰堂弟子。正在他疑惑之时,突然,身后传来甜脆的笑声,“你们走的这么急,也不等着我,是不是忘记陪我面见家师了?” 赵凡一听,就知道是薛美娇跟了上来,他扭头一看,果然是她,等她走近,众人才明白,她也离开了灵济寺,因为她肩上挎着包袱,脚步显得很匆忙。 赵凡微笑着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随你面见家师?记得当时情况特殊,才让你进了灵济寺,而后,谁要救了欧阳惠贤,我才答应重谢谁,由始自终,我都没答应你呀?再说,我暂时没有离开天都市的打算。” 薛美娇双眼一瞪,“你狡辩,我救过你一命,你只要随我面见家师,就算两清了。” 赵凡依然微笑,却是摇头,“暂时不行,我还有要事办,需等些时日,如果清闲下来,我便同你一起前往,现在,你先走吧。” “哼,想甩开我,门都没有,我就跟着你,一直到昆仑山擎天居。”薛美娇狡黠地看着他,就是不离开。 赵凡无奈,只好点头说道:“你要跟着也行,但必须把你的农家小院借我一用,还有,不许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放心,我口风很紧,不会告诉任何人,随便你住多少时间都可以,但我多问你一句,就一句,你为何不离开天都市?”薛美娇爽快答应又满脸疑惑。 赵凡微笑着说:“这事你不该知道,还是别问了,带我们赶快走吧。” 薛美娇撇着小嘴,不悦地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愿意听呢。”随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好似故意气赵凡一样,你不告诉我,你腿疼我也不怜悯。 四女一男,向农家小院走去。 灵济寺,欧阳川兴高采烈地来到李盎然房间,连门也没敲,就直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床上的李盎然,露出讨好的表情,满脸都是奸笑。 “赵凡他们全都走了,被我赶走的,现在,我就是这里的老大,威武镖局的总镖头,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李盎然一听,立马火冒三丈,“谁让你赶走赵凡他们,我是让你夺取总镖头,你个猪头,要是飞鹰堂他们攻来,你用什么防守?就你这点人,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 第一百零七章:惊魂未定 欧阳川被她这么一骂,大脑才清醒过来,急忙解释: “我派人打探,飞鹰堂早已撤退了,我们要是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飞鹰堂他们不攻击,我们也得饿死,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青铜剑,递给了她。 “这可是珍宝,价值连城,若是把它卖了,我们几辈子吃喝也不用愁了,咱们惹不起飞鹰堂,就远远躲开,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过神仙般的生活,想想都觉得很惬意。” 李盎然心中暗骂:“惬意个头,你个老不死的,还想老牛吃嫩草,你以为自己谁呀,一个不起眼的镖师,要不是为了藏宝图,一枪打暴你的头,让你再胡咧咧。” 想归想,当她看到那把青铜剑时,眼睛瞪的老大,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才脸色缓和下来。 “欧阳爷爷,这把青铜剑哪儿来的,可真是宝贝呀,你还有什么,都拿出来,让我瞧瞧,也顺便长长见识。” 李盎然从井上日郎那里得知,让威武镖局押送的那批货物,总共有四件,青铜剑算一件,还有三件,她要弄明白,都在谁手上。 此次来到灵济寺,获取井上日郎被劫那批货物,也是目的之一,藏宝图暂时得不到,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四件宝物想办法搞到手,也算大功一件。 欧阳川摇摇头,“你叫我爷爷,我听着怎么有些别扭,要不,你叫我欧阳川吧,这样,听起来好像顺耳一点。” 李盎然心中暗骂,口中却柔声叫道:“欧阳川,你就让我开开眼吧,把你的宝贝都让我看一眼,就一眼,求求你,还不行吗?” 欧阳川心中那个得意,简直就是忘乎所以,笑呵呵地说道: “还有三件,现在不在我手上,由其他人保管着,你等些时日,我就拿给你看,好不好?” 李盎然撇起嘴角,一副生气的模样,嗲声嗲气地说道: “我不信,你就是故意不让我看,你是总镖头,他们都得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他们敢不从,你就从他们手里要过来,让我看看,又不会少一根毫毛,你担心什么,难道是不相信我?” 欧阳川被她用话噎得够戗,一张老脸也变得通红,好半晌才说: “你等着,我去找他们,我看他们谁敢违抗我的命令,要是不从,立即开除威武镖局,让他们再也找不到饭吃。” 李盎然才不管他说些什么,只是一味地催促,让他赶快去,尽快回。 欧阳川看着她妩媚的面容,火辣的身材,咽了一口唾沫,掉头就走了出去。 他效仿赵凡的做法,将四件珍宝将由四个人来保管,凌一加和自己各保管了一件,其余两件由两名亲信保管。 欧阳川首先去了两名亲信那里,果不其然,二话不说,就将珍宝交给了他。 当他来到凌一加面前,向他索要时,却遭到了强烈反对。 只见凌一加双眉紧锁,满脸警惕之色,加之赵凡临行前对自己的暗示,早就对李盎然起了戒备之心,当他听到是李盎然要观瞧时,便一口回绝了欧阳川。 欧阳川脸色突然一变,沉声说道:“我是总镖头,难道我的话你都敢违抗,我看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被赵凡他们给带坏了。” 凌一加阴沉着脸,“这是珍宝,不是小孩玩具,任意由别人把玩,要是中间出现什么差错,我们可都担待不起,我看,您还是回绝了她比较稳妥。” “什么,有什么担待不起的,珍宝在我威武镖局手中,就是我的,只是让你暂时保管,又不是给了你,现在,我收回,换别人保管,这总可以吧。”欧阳川微怒,语气已经生硬起来。 凌一加不为所动,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两人顿时僵在那里,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此时,李盎然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看到二人神色不对,一张俏脸也跟着阴沉下来。 “你就是凌一加,总镖头说的话,你都敢不听,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活腻歪了,小心总镖头发怒,结果了你小子的性命。” 凌一加大为反感,一个娘们,竟然在两个大老爷们们面前搬弄是非,简直太不像话了,便不悦地说道:“你走开,这是我们威武镖局内部的事,你少插嘴。” “哟,还你们威武镖局内部的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一个小小的镖师,连总镖头的话都不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威武镖局的人。” “还有你,堂堂威武镖局总镖头,连一个镖师都管不住,活得还真是窝囊。” 李盎然逮住哪个说哪个,一个也不放过,将她挑拨这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果不其然,欧阳川恼羞成怒,高声叫嚷道:“我命令你把珍宝拿出来,如果再敢不从,我就亲手杀了你。” 凌一加坚持己见,没想到,欧阳川突然出手了。 只见他挥出右拳,直接攻向凌一加面门,左腿也同时踢出,击向小腿处。 凌一加奋起反抗,可他毕竟是欧阳川的弟子,虽然近期得到了重用,可之前,他是不受待见之人。 武学招式,大部分是欧阳川教授的,还有一部分来自师兄弟们之间的切磋。 所以,交手没几招,就已败下阵来,被欧阳川一脚踢翻在地。 欧阳川并不想结果了他性命,只是继续问道:“快将珍宝交出来,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威武镖局的人了。” 未等凌一加开口,李盎然从背后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他后脑勺。 凌一加顿时口吐鲜血,双腿一蹬,晕死过去。 欧阳川顿时呆立当场,这个李盎然,出手够阴,下手够狠,只是一脚,便结果了凌一加性命,这还是妩媚女子吗?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就在他犹豫之时,李盎然却嗲声嗲气地说道: “就他,还是你威武镖局的人,这么不经打,我轻轻一脚,本想替你教训他一番,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死了,你千万别生气,这纯属意外,并非我故意。”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早就想把他们一个一个除掉,倒是欧阳川从她的话语中,好似找到了答案,不由点头说道: “的确是个意外,可能你正好踢中了他要害,这也怪他,要是早早拿出珍宝,也不会白白丢掉性命。” 李盎然连声说道:“就是,就是,他也太脆弱了,我先找找,看看珍宝是否藏在他身上?” 说着话,她已经到了凌一加身前,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起来,片刻之后,从他衣服的夹层里,找到一张图纸。 欧阳川急忙上前查看,“没错,就是这个,咱们赶快离开这里,一会我让人处理尸体。” 不多时,欧阳川安排两名手下,将凌一加尸体抬到灵济寺外掩埋,自己和李盎然返回了屋中。 两名手下,正好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叫张纵,弟弟叫张横,两人一同进入威武镖局,无论什么事,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进入灵济寺之前,跟着大师兄刘能押镖,之后,跟着凌一加抵抗飞鹰堂的进攻。 两人对凌一加十分敬佩,不是敬佩他的武学,而是敬佩他的人品。 当欧阳川交待他俩抬走凌一加尸体时,两人心中就犯嘀咕,不久之前,他还好好的,有说有笑,可现在,竟然成了一具尸体。 他俩不便寻问欧阳川,只好把疑惑藏在心里,抬着尸体,来到寺外一处山坡下,拿起工具,匆匆挖起坑来。 一个小时后,两人喘着粗气,张纵小声对弟弟说,“坑挖好了,你先等会,我去解手方便一下。” 张横点头说道:“那你快点,咱们还要赶快回去,不然,又该挨训了。” 张纵好似快憋不住了,只见他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匆匆钻进了密林,解决问题去了。 张横百无聊赖,便走到尸体前,慢慢蹲了下来,口中小声嘀咕,“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害了你?要是让我和哥哥知道,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同时,突然听到一声“干咳”,以为身后有人,急忙回头张望,一个人影也没有,等他再回过头来时,凌一加竟然睁着双眼,坐了起来。 吓得张横一蹦三尺高,慌不择路地向外跑去,口中不断地惊呼:“有鬼呀,炸尸了。” 张纵还在蹲着,正拉得过瘾,突然听到弟弟的惊呼声,连屁股也没擦,急忙提起裤子,匆匆跑了出来。 “你慢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看把你吓成这怂样?” 张横看到哥哥出来,急忙大声呼喊:“快跑,凌一加炸尸了。” 张纵并没有像弟弟那般疯跑,而是快步上前,抓住他,讥讽地说道: “这世间哪有鬼?都是自己吓自己,别信那些。” 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追问:“你刚才说什么?快给我详细说一遍。” 张横看到哥哥毫无惊慌之色,便也大着胆子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纵闻言,急忙说道:“快过去看看,这说明凌一加并没死,咱们可得救他。” 张横跟在哥哥身后,两人返回到了墓穴旁,抬头向尸体望去,只见凌一加精神萎靡,吃力地坐着,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念叨着。 第一百零八章:死里逃生 张纵急忙走到近前,“凌大哥,你没死,太好了,我和兄弟这就叫人来救你。” 原来,凌一加被李盎然一脚踢中后脑勺,一时呼吸没跟上,被一口痰卡住了喉咙,瞬间晕死过去,随后,被张纵两兄弟抬着一路颠簸,把卡在喉咙的痰硬生生给颠了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恢复,人也逐渐苏醒,这就是为何人抬到这里还是尸体,当墓穴挖好后,人就坐了起来的原因。 当张纵正要起身时,凌一加喉咙里发出了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声音。 张纵伏下身体,耳朵贴在了他嘴边,这才听到: “先别管我,快去找赵凡他们,欧阳川和李盎然合谋私吞那批珍宝,让他们一定要阻止珍宝落入奸人之手。” “他们离开时间不长,想必不会走太远,你快马加鞭,一定会追上他们,这件事,就拜托你俩了。” 凌一加吃力地说完这些,人也再次晕倒。 张纵急忙叫来弟弟,“你快回去,找两匹快马和一些干粮,再弄点创伤药过来。” 张横疑惑地问道:“咱们要不要先告诉总镖头,而后,再救凌大哥,不然,被他知道了,肯定没咱俩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还要搭上性命。” 张纵思索片刻,“暂时不要声张,你快去快回,千万别让人发现,咱们安排好凌大哥后,就去找赵凡他们,之后再发生什么事,就不是咱们能控制得了。” “要是总镖头得知此事,咱们就离开威武镖局,投奔赵凡他们,我看赵凡这人,日后定能有一番大作为,跟着他,咱俩前途一定比跟着欧阳川要好。” 张横点头说道:“是呀,欧阳前辈越来越看不懂了,倒是赵凡他们,光明磊落,做事谨慎,也有大将风范,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飞也似的跑回了灵济寺。 半个小时后,张横牵着两匹快马就出现在了张纵面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包药,递了过去。 两人给凌一加敷上药,对伤口进行了简单包扎,而后,将他扶上马背,三人两匹快马,穿过密林,顺着小道,绝尘而去。 赵凡正在房间闭目养神,苏芸芸悄悄走到近前,小声叫道:“凡哥哥,凡哥哥。” 赵凡缓缓张开,有气无力地问:“什么事呀?让你凡哥哥休息会,被你们三个折腾得够戗,要是不养足精神,如何继续开战呀。” 苏芸芸娇笑着说:“你尽想美事,快别说了,羞死人啦,问你个正事,咱们为何住在这里呀?” 赵凡微笑着说:“咱们离开灵济寺,大哥二哥他们随后也会离开,如今留在灵济寺的人手,估计不足三十人,何况李盎然还留在那里,不知欧阳前辈做何打算?” “他带着四件珍宝,我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咱们先停留几天,看看情况再说,要是平安无事,咱们就离开这里,要是发生意外,咱们还要力保珍宝安全。” 苏芸芸点点头,“凡哥哥,还是你想得周全,我去找野玫瑰,去灵济寺打探一下,你和欧阳惠贤留在这里,有她伺候你,我也放心。” 赵凡竖起大拇指,“芸妹妹,我刚才还在琢磨,让谁去打探消息合适,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你俩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遇到麻烦,及时撤回来,千万别和他们硬碰硬。” 苏芸芸柔声回答:“知道了,放心,一切都听你的。” 说完,人也走了出去,找到野玫瑰和欧阳惠贤,将赵凡所说又重新叙说了一遍,而后,拉着欧阳惠贤的手,满含温情地看着她。 “凡哥哥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照顾,千万别让他乱走动,这样,对他腿伤恢复大有好处,同时,你要关注薛美娇,不要让她靠凡哥哥太近,我担心她和咱们不是一条心。” 欧阳惠贤说:“芸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谁也别想靠近。” 三人相互交待了几句,苏芸芸和野玫瑰就离开了农家小院,向着灵济寺方向走去。 灵济寺内。 欧阳川将四件珍宝一一展现给李盎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李盎然一边欣赏,一边暗自琢磨,“怎样才能把这四件东西骗到手?既不能让欧阳川生疑,又能继续让他追踪赵凡,获取那张至关重要的藏宝图。” 欧阳川看着她认真仔细观瞧的模样,尤其是那魔鬼般身材,心里就是一阵心猿意马,不由呵呵笑道: “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呀,我都想好了,去南方,南方四季如春,山美水美,很滋养人的,你要是到了那里,会变得更美。” 李盎然嫣然一笑,“川哥,你真好,我非常想和你一起去,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 她酥麻酸软的话语,尤其第一次叫他川哥,欧阳川答应得非常爽快,心里非常受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李盎然肩头。 李盎然放下手中的珍宝,双眼深情地望着他,伸手指向自认为非常骄傲的前胸,“川哥,人家这里痒,你给挠挠。” 欧阳川顿时大脑充血,浑身冒汗,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他等了好久,才等来的结果,他可不愿让她从指缝间溜走,急忙伸出手,向着她所指的方向伸去。 李盎然继续挑逗着欧阳川,两人很快就进入到了实质性阶段。 不到五分钟,欧阳川就已草草收兵,看着身下妩媚的李盎然,满脸的歉意。“弄疼你了吧,下次一定注意。” 李盎然恨不得唾在他脸上,可为了藏宝图,她不得不委屈自己,牺牲身体,换取他的信任。 只见她轻轻摇头,“川哥,你雄风不减当年,真是宝刀未老,你把小妹弄得好舒服。”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这才穿好衣服,欧阳川抹着额头的汗,疲惫地走到桌前,伸手抓起上面的青铜剑,作势就要收进怀中。 李盎然一看,他要将珍宝带走,急忙嗲声嗲气地说道:“川哥,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这珍宝就放在我这里,让我替你保管着,岂不是更放心。” 欧阳川伸出去的手,慢慢抽了回来,张口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将四件珍宝留了下来。 就在他刚要迈出房门时,李盎然又柔声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咱们要去哪儿,还没商量呢?” 欧阳川只好走了回来,坐在她身边,期待着她提出更好的去处。 没想到,李盎然却是满脸忧色,不悦地说道:“飞鹰堂他们刚撤出密林,谁知道他们会在哪儿等着咱们上钩,我听说,他们是为了赵凡手中的藏宝图才不肯罢手的。” “如果,我们要安全离开,就必须找到赵凡他们,从他身上找到藏宝图,咱们才能彻底没事,要是不把藏宝图交给他们,哪里有咱们的安身之处呀?” 欧阳川记得她提到过一次藏宝图,可自己没把它放在心上,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飞鹰堂并不是存心找自己麻烦,而是为了赵凡身上的藏宝图。 这个赵凡真是的,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知道把藏宝图留下,自己一时疏忽,当时只顾得四件珍宝,而没有想到藏宝图,若是那时提出来,想必他也会一口答应。 他无论是后悔,还是气恼,赵凡都已经离开了灵济寺,这让他到哪里去找赵凡,去找藏宝图,要是找不到,那岂不是自己和李盎然一直处于惶恐之中吗? 一时之间,欧阳川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助于李盎然。 李盎然思索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 “他们估计走不远,你把手下全部派出去寻找,不相信找不到,如果找到,你就好言相劝,让他把藏宝图留下。” “如若不然,你就把欧阳惠贤叫回来,让他们两人,天各一方,就他那花心样,肯定会乖乖双手奉上藏宝图的。” 欧阳川一听,这主意虽然损了点,可有总比没有强吧,只好点头答应。 随后,他立即将所有人员指派了出去,务必找到赵凡他们,如若不然,谁也不许回来。 欧阳川草草安排好这些事,就返回了房间,竟然未发现张纵、张横两兄弟早已不见。 此时的张纵、张横以及受伤的凌一加,正快马加鞭地奔驰在密林小路上,眼看就要离开密林。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两个人影,好似野玫瑰和苏芸芸,他俩急忙勒住马缰,扯开嗓子,大声呼喊: “冯姑娘,苏姑娘,是你们吗?凌大哥受伤了,你们快来救救他。” 两个人影,正是野玫瑰和苏芸芸,她俩听到叫喊,回头张望,只见对面有两匹马,分别坐着一人,好像还有一人,爬在马背上。 野玫瑰和苏芸芸并不认识张纵、张横两兄弟,野玫瑰武艺精湛,浑身是胆,她可不管是敌是友,既然是打探消息,那就要问个清楚才行。 不顾苏芸芸反对,直接大声回答道:“是姑奶奶我,你们是谁?” 张纵听到回应,立马说道:“我俩从灵济寺出来,要找赵凡,马背上是凌一加,他身受重伤,已经昏迷。” 第一百零九章:意外发现 苏芸芸一听,马背上是凌一加,急忙向野玫瑰说:“你守在这里,我前去看看,要是他们,你再过来,要不是,你也能相机救我。” 野玫瑰点头,看来,只有这样了,她从腰间抽出软鞭,做好了应敌准备,苏芸芸缓缓向着张纵、张横两兄弟靠近。 不多时,苏芸芸已经看清马背之人正是凌一加,再看两兄弟,觉得有些眼熟,便开口问道: “你俩是威武镖局的人吗?他是怎么受伤的?” 张纵答便把经过叙说了一遍。 苏芸芸向野玫瑰示意,野玫瑰立时明白,收起软鞭,向着这边走来。 苏芸芸二指搭在凌一加手腕,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伤得很重,快跟我们走。” 众人小心翼翼将凌一加抬进农家小院,苏芸芸带着张纵步入房间,赵凡和薛美娇正好都在。 她让张纵将情况向赵凡进行详细汇报,而她却看向欧阳惠贤,“你去找薛美娇,你们俩人准备一些热水和干净的纱布。” 欧阳惠贤小声问道:“你这是要给凌一加动手术?” 苏芸芸点点头,“他伤得很重,大脑颅内出血,需要尽快排出,若要再耽搁,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欧阳惠贤知道事关生死,便不再犹豫,匆匆向外走去。 苏芸芸取了药箱,向赵凡打声招呼,也离开了房间。 赵凡仔细听着张纵汇报,时不时皱起眉头,究竟是谁打伤了凌一加?是欧阳川?还是其他人?打伤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百思不解,这些答案,只有等凌一加苏醒,才能知道。 就在这时,欧阳惠贤急匆匆推门跑了进来,赵凡看着她脸色阴沉,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凌一加没有救过来?” 欧阳惠贤并不答话,直到赵凡近前,耳语说道:“刚才我去找薛美娇,你猜,她和谁在一起?” 赵凡一听,不是凌一加的事,便放下心来,神态自若地说道:“她是一个人去灵济寺找我,除了我们几个,还能和谁在一起,是不是野玫瑰?” 欧阳惠贤气恼地说:“你就这么放心她,看来,你不如苏姐姐心细,苏姐姐今天出门时,让我看住薛美娇,刚才我去找她,半天也找不到。” “当我走出院子,拐过墙角,发现她和飞鹰堂副舵主杨林在一起,我没敢靠近,这才匆忙回来告诉你。” 赵凡大吃一惊,脸色也变得吓人,“你说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她怎么会和杨林在一起?” 欧阳惠贤十分肯定地说道:“不会错的,杨林我不仅见过,而且被他抓住,怎么可能会错,不信,你随我去,说不定他们还没有离开。” 赵凡自然是相信欧阳惠贤,可他就是不明白,薛美娇怎么会和飞鹰堂扯上关系,自己暗中也观察了她好几天,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要是她和杨林在一起,那么,她的目的,肯定也是藏宝图,可为何她迟迟没有开口问起? 无论怎样,赵凡都要证实薛美娇确切身份,不然,和她整天在一起,那危险可就太大了。 欧阳惠贤见他半天不语,急忙说道:“凡哥哥,我说的千真万确。” 赵凡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随即起身,“走,带我去瞧瞧。” 欧阳惠贤迟疑片刻,“凡哥哥,你腿伤还没恢复,是不是叫上冯姐姐和苏姐姐,杨林和薛美娇联手,我怕咱俩会吃亏。” 赵凡微微一笑,“不用,如果他们是一伙的,要抓我们,早就抓了,何必等到现在,我想,他们是等待时机,在时机未到之前,他们不会动手的。” “再说,我赵凡也不是泥捏的,他们想抓我,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欧阳惠贤听得含含糊糊,可看到赵凡坚定的神色,便不再犹豫,两人悄悄向院外走去。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了欧阳惠贤之前到过的地方,“凡哥哥,拐过前面那个墙角,他们就在那里。” 赵凡示意欧阳惠贤躲起来,欧阳惠贤点头会意,立即向着旁边的树丛躲去。 赵凡顺手掏出两枚铜钱,在手里掂了掂,而后,取出一枚,看了半晌,才慢慢装回兜里,因为,他答应过薛美娇,不会用铜钱对付她。 赵凡悄悄向前靠近,耳边便传来了两个熟悉的说话声,虽然很小,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杨林,女的是薛美娇。 正当赵凡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难道杨林走了?可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呢?赵凡不解,但也没有现身,而是不知不觉退了出来,招呼欧阳惠贤,两人详装不知,返回房间。 赵凡低压声音说道:“这件事,先别声张,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欧阳惠贤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声张的。” 就在此时,苏芸芸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丝不悦,抬头望着欧阳惠贤。 “让你和薛美娇准备热水和纱布,结果,你俩人一个也看不见,要不是野玫瑰和张纵兄弟俩帮忙,凌一加就死定了。” 欧阳惠贤急欲解释,被赵凡抢了先,“刚才,我让她帮我换药,你就别怪她了,要怪,就怪我吧。” “哼,一丘之貉,就知道给她打掩护,这次就不追究了,下次一定要注意,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 赵凡和欧阳惠贤连连点头称是,苏芸芸这才放过两人。 赵凡柔声问道:“凌一加伤势怎么样?苏醒了没?” 苏芸芸点头带摇头,“他伤得很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已经给他清除了颅内淤血,如果不再出血,最迟明天晚上就会苏醒,那就算命保住了。” “要是继续出血,我可救不了他,你们另寻名医,为他医治吧。” 赵凡微笑着说:“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观音圣手苏芸芸,我相信你,凌一加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是,还算你识相。”苏芸芸翘起嘴角,一副得意神色,刚才的不快好似忘记得干干净净。 一个小时后。 野玫瑰走进房间,抬眼扫视一圈,赵凡、苏芸芸、欧阳惠贤三人都在,立即换上一副怒容。 “你们三个好幸福呀,把我一个人留在外面,受苦受累的,就不为我担心?” 赵凡“嘿嘿”一笑,“老婆大人,辛苦了,快坐下,让我为你捶捶背,缓缓乏。” “去,看你那样,还给我捶背,不折腾我就不错了,薛美娇人呢?怎么还不开饭,是不是要饿死人呀?”野玫瑰幽怨地说着。 直到这时,三人才感觉到,真是饿了,尤其是苏芸芸,手术太费精力,导致体力消耗巨大,此时,早已是前心贴后背,简直快饿晕了。 赵凡扫视三位妻子,“你们谁去看看,饭做好了没?” 欧阳惠贤看着眼前的两个姐姐,只有自己最小,只好无奈地说道:“还是我去吧。” 当她走出房间,屋内顿时一片“哈哈”大笑。 欧阳惠贤快步来到厨房,只见锅里冒着热气,薛美娇还在忙活,她上前搭把手,饭很快就做好了。 两人饭菜端上桌子,摆好餐具,这才大声说道:“开饭喽!” 不多时,四女三男围坐在一起,张横显得非常腼腆,眼光扫过众人,向着哥哥张纵小声说:“咱俩坐在这里合适吗?” 声音虽小,可赵凡听得真真切切,急忙阻止道:“你俩救了凌一加,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坐在这里才最合适,千万别拘禁,放开吃。” 野玫瑰嘴里小声嘟囔,“还放开吃,就这么点饭,做了半天,哪敢放开呀,要是一不留神,饭就被吃光了。” 赵凡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了,可野玫瑰并没有停下来,而且声音更大。 “有些人,不让跟着,可偏偏跟来,想用她吧,又偏偏找不到,这就奇了怪了,她到底干嘛去了?” 薛美娇一听就明白,她这是暗指自己,今天要不是杨林出现,她才不会耽搁做饭,可这又不能当着众人面说,只好忍下这口气,急忙赔礼道歉。 “这都是我不好,刚才有点肚子疼,耽误了做饭时间,大家可别生气呀,下次再不会出现类似情况。” 野玫瑰听到她道歉,这才总算把她饶了。 可薛美娇心里那个别扭,别提有多么难受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 在昆仑山一带,好歹也算个飞鹰堂堂主,手下兄弟三四百人,哪个敢不听,又有哪个敢不从。 可今天,算是丢人丢大发了,直接丢到了姥姥家,心中虽气,可不敢表露丝毫。 好好的一顿晚饭,就这样,各怀心思地草草吃完,纷纷回到各自房间,一夜无话。 次日凌晨,赵凡便将野玫瑰和苏芸芸叫醒。 “你俩今天还得辛苦一趟,去灵济寺看看,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我怎么右眼皮老跳,总感觉有事情发生。” 野玫瑰立即插话说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来我俩还真要走这一趟不可。” 苏芸芸也不答话,直接穿好衣服,跳下床,洗漱去了。 不多时,野玫瑰和苏芸芸收拾停当,骑着快马便出发了。 第一百一十章:偶遇农家 赵凡此时睡意全无,也起了床,悄悄溜出门,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院子,房间就剩下欧阳惠贤一人还在沉睡。 赵凡听着山中的鸟鸣,感受着无比清新的空气,不知不觉间,竟走出了十多里地,抬头向四周张望,在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农家,烟囱向外冒着丝丝青烟。 赵凡略一深思,便移动脚步,向着农家走去。 半小时后,赵凡敲响了农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屋内还有一老妇人,正在做饭。 老人打开门一看,眼前是一位年轻帅气的陌生人,再看他手中,还柱着一根简易拐棍,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找谁呀?” 赵凡微笑着说:“老大爷,我叫赵凡,是外地人,在山里迷了路,打扰您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人呵呵一笑,原来是个迷路人,心中疑惑顿时消失,开口说道:“我呀,姓何,里面那位是我老伴,你找我们,算是找对人了。” 老人将赵凡让进屋内,取出山里的一些野果,“尝尝我们山里的果子,可甜着呢,一般人是吃不到的。” 赵凡看到老人非常热情,便顺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连忙点头:“何大爷,这果子还真不一样,的确很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赵凡疑惑地问: “你们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对这一带熟悉吗?” “熟悉,那是相当熟悉,我和老伴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刻在了脑子里,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何大爷说起山林,那可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赵凡又问:“从这里往前,大概有十多里地,有一处农家小院,你清楚是谁家吗?” 何大爷一听农家小院,顿时破口大骂,“那是给儿子盖的,十五年前,飞鹰堂堂主易天霸,看中了那所小院,便带着一帮王八蛋,将我儿子活生生打死,抢占了过去。” “我无能呀,只能远远地看着,我真恨当时自己懦弱,要是能够拼上一拼,说不定还可以救儿子一命,如今,就剩下了我和老伴,只有吃饭等死的份了。” 何大爷越说越激动,好似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倒出来一样,他老泪纵横,满腔的气愤。 一旁的老伴连忙劝说,“死老头子,你快别说了,易天霸如今是飞鹰堂总舵主,以前咱们斗不过他,现在,更是斗不过,要是被他们听到你刚才的话,嫣有咱老两口的命在。” 赵凡也急忙劝解,“您老消消气,如今这世道,恶人、坏人到处都是,可他们再蹦的欢,总有一天,会有人收拾他们。” 等何大爷心情平复下来,赵凡继续追问:“那小院,如今,归谁了?是不是给了一个姓薛的姑娘?” 何大爷连连摇头,“五年前,易天霸将小院给了飞鹰堂副舵主杨林,一个月前,我还亲眼见到过他,至于你说的姑娘,是不姓薛,我不清楚,她是最近几天才来的。” 何大爷说完,急忙又补充了一句,“你一定要离那个女人远点,她也是飞鹰堂的人。” 赵凡点点头,“谢谢何大爷,时间不早了,我要离开这里啦。” 何大爷一听,满脸的不高兴,好不容碰到一个年轻人,而且谈得还比较投缘,饭没吃,这就要走,他那里肯放赵凡离开。 赵凡无奈,只好留下,陪何大爷夫妇吃过早饭,将随身携带的大洋偷偷留给了他们,便匆匆离开,向着农家小院走去。 何大爷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暗自惊叹,好一个倔强的少年,如报大仇,非此人不可。 赵凡缓缓前行,大脑在飞速旋转,薛美娇已经可以下定论,她不仅是飞鹰堂的人,而且,与杨林关系密切,不是亲属,便是上下级。 是立即揭穿,还是等她原形毕露,赵凡拿不定主意,如果揭穿,势必两人反目,与飞鹰堂争斗,进一步恶化。 若是等她露出原形,可时间太久,万一中间那个环节出现问题,大家会一起遭殃。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密林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赵凡停下脚步,窜进一处茂密的草丛中,将身形隐藏起来,向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不多时,眼前出现三人,个个脸色凝重,其中一人,书生打扮,清秀俊朗,他一边走,一边对身边两人说道: “我看,咱们这次是大海捞针,想吃镖局这碗饭,估计是难了。” 另外一个说:“是呀,连你都没主意,我俩就更没办法了,不如你带着我俩投奔凤凰岭吧,听说常延增他们跟着黑铁塔去了那里,看在共同抵抗飞鹰堂的份上,他们应该会收留我们。” 第三人急忙帮腔,“就是,跟着欧阳川,肯定没前途,什么时候把命丢了都不知道。” 书生打扮那人说道:“现在离开,有些不合适,灵济寺由欧阳川负责,可他被李盎然迷惑,事事听她的,如果我们此时一走,那威武镖局可就落在了她手上。” “当前,我们应该沉住气,看她能出什么妖蛾子?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咱们可以联络其他兄弟,暂时控制威武镖局,绝对不能落入李盎然手中。” 赵凡听着三人边走边商议,心中大感不妙,他们找自己干嘛,难道是欧阳川的命令,才把自己赶走,又寻自己回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他越想越不明白,只好等三人走远,才匆匆返回农家小院。 当赵凡走进房间,抬头一看,苏芸芸、野玫瑰、欧阳惠贤,三女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赵凡刚要开口询问,野玫瑰气冲冲地说道:“你又不老实了,撇下欧阳惠贤,独自跑哪儿去了?” 苏芸芸和欧阳惠贤两人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何回答。 赵凡微笑着说:“你和芸妹妹走后,我就睡不着了,到院外去溜达,没想到迷了路,这才回来的比较晚,你俩打探情况怎么样?” 他并没有告诉三人,自己去过一处农家,见到过何大爷夫妇,路遇威武镖局三人。 野玫瑰听着他的解释,觉得还行,便开口说道:“我和芸姐姐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灵济寺,里面空荡荡的,而后,逐个厢房去查看,只有欧阳前辈和李盎然在房间。” 赵凡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灵济寺那么多人呢?那批珍宝又在哪儿? 带着疑惑,赵凡脸色沉声问道:“他两人在房间干嘛呢?有没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野玫瑰顿时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俩好像在干那事,听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而后,我俩就回来了。” 赵凡惊奇地问:“干什么事呀,你倒是说清楚?” 野玫瑰气恼地说:“和你每天晚上必须要干的事一样,你自己去想吧。” 随即小声骂道:“狐狸精遇到了千年老妖,能干什么好事。” 赵凡面无表情地说道:“咱们收拾一下,离开这里,他们不想呆在灵济寺,我们就呆在那里,我倒要问问,他们准备把珍宝如何处置?” 就在几人收拾东西的时候,薛美娇一脸不悦地敲门走了进来。 “赵凡,从早上到现在,四五个小时,你都干嘛去了,一直在找你吃饭,怎么也找不到?要是不想呆在这里,趁早滚蛋,省得姑奶奶成天伺候你。” 赵凡并没有积极响应,而是微笑着说:“这两天辛苦你了,我们这就离开,希望你留下,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我再来这里找你。” 薛美娇直骂自己臭嘴,什么话不能说,偏偏让他钻了空子,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进行补救。 “你们想离开也行,但要带着我,这两天的饭我不能白做,你们必须补偿。还有,你们都走了,凌一加怎么办?我可伺候不了他。” 赵凡说:“你说得对,凌一加还没有苏醒,芸妹妹已经为他配好了药,有张纵、张横两兄弟照顾,你最多就是做做饭,也体现了你这做主人的好客,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想必你不会不答应吧!” “哼,你别匡我,你有三个太太,留下一个给他们做饭,我必须跟你去,要是你跑了,我找谁去要人呀?” 薛美娇不依不饶,施展了耍赖的功夫,无论赵凡怎么说,就是不同意留下来。 赵凡无奈地摇头,把一个飞鹰堂的奸细带在身边,让自己始终处于危险之地,可留下她,凌一加可能更危险,看来,只有带上她,时刻让她处于掌控之中才行,可谁留下才合适呢?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张横敲门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来取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你们就别为难了,正好我会做饭,有我和哥哥在,一定会照顾好凌大哥的,你们就放心走吧。” 薛美娇双手一摊,“你看,有人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如今,做饭问题解决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们一起走?” 赵凡故装轻松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走,不过,你还是负责我们吃饭的问题,再不许耽误了。” 薛美娇显得有些无奈,只好点头同意。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堂堂一个飞鹰堂主,又生得貌若天仙,如今,却成了他们的烧火丫鬟和老妈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阴谋一角 赵凡带领四女,悄悄穿过密林,即将到达密林小道时,耳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野玫瑰凝耳静听,随即来到赵凡身边,“有四五匹快马向着咱们的方向奔来,离我们不到三里地。” 赵凡立即吩咐众人躲避在一旁的草丛里,抬头盯着马路方向。 不多时,五匹快马已经到了近前,为首之人是井上日郎和他的四名亲信。 野玫瑰向赵凡所在位置靠了过去,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井上日郎带人不多,现在时机正合适,咱们是不是先收拾了他们。” 赵凡遥遥头,“先看看情况再说。” 正在两人说话间,井上日郎已经勒住马缰,跳下马来,四名亲信也紧跟其后。 只见井上日郎将马缰交给一名亲信,“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去就回。”说完,就已转身进入了密林。 赵凡示意苏芸芸、欧阳惠贤、薛美娇三女留在原地,继续监视着井上日郎的四名亲信。 三女点头,表示知道了。 赵凡随即拉起野玫瑰,悄悄进入密林,跟在了井上日郎身后。 进入密林约二十分钟后,井上日郎停住了脚步,藏身在一颗大树背后。 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哨子,吹了两下,那把哨子立即发出了鸟叫的声音。 野玫瑰耳语道:“他手里拿得是什么,怎么会有鸟叫声音传出?” 赵凡小声说道:“这一把特制的哨子,好像专门用来打暗号,具体怎么做的,我也不清楚。” 野玫瑰又问:“他在这里肯定是等人,不知道他等的是谁?” 就在两人小声嘀咕之时,向着井上日郎方向走来一个身穿粉红衣衫少女,从身材看,那是相当的婀娜多姿,看着肚子有点大,好像是孕妇,蒙着面,看不清容貌,但也知道,肯定是位超级美女。 野玫瑰回头看着赵凡,双眼瞪的老大,恶狠狠地说道:“不许看那个大肚女,只许盯着井上日郎。” 赵凡打趣地说:“我又不是同性恋,再说,肚子又不是我搞大的,为何不准看我看,不是人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难道你就这么不自信?” “去你的,就知道你最花心了,见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脚,要是耽误了大事,我们三姐妹可饶不了你。” 野玫瑰气恼地说着,眼睛还是不停地瞪着他。 超级美女一边回头张望,一边向着井上日郎躲身的那颗大树靠近,赵凡眼睁睁看着她停在了大树旁,缓缓取下了蒙面。 赵凡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老圆,野玫瑰看着他恐怖的表情,不由回头张望,那个女子正是李盎然。 她伸出右手,捏住赵凡胳膊,“让你再看,小心眼珠子掉下来。” 赵凡疼得“哎呦”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被机警的李盎然听到了耳中。 她急忙回头四处张望,眼睛最终落到了赵凡藏身之处,就在她转身准备闪身躲藏时,怀中一大包东西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顿时散落开来,一把青铜剑便显露了出来。 赵凡急忙制止野玫瑰,“别乱动,小心被发现了,那个女人是李盎然,我以为她肚子几天就这么大了,感到非常好奇,谁知竟然藏了那批珍宝。” 野玫瑰这才放眼望去,果然是她,而且地上的青铜剑看得一清二楚。 “咱们是不是上前阻止他们?要是让井上日郎拿走珍宝可就麻烦了。” 赵凡刚要起身,突然,密林传来洪亮的叫声:“盎然,盎然,你在哪儿?” 李盎然听到叫声,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裹,伸手塞给了躲在树后的井上日郎。 “你躲在这里别动,是欧阳川那个老贼来了。” 只见她扭动着腰肢,向着叫声回应道:“川哥,我在这里,你怎么来了?” 赵凡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欧阳川竟然和李盎然亲密到了这种程度,她直接称呼欧阳川为川哥。 野玫瑰带着同样的疑问,和赵凡一起躲着没动,看着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多时,欧阳川就来到了李盎然近前,“到处找不到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盎然嗲声嗲气地说道:“胭脂水粉没有了,去南集镇买点回来,怎么,一会不见,就想得不行?” 欧阳川笑呵呵地说:“是呀,现在,灵济寺就我们俩人,你离开,我当然心急呀,既然去南集镇,为何不让我陪着你,你一个姑娘,要是被坏人撞见了,岂不是要倒霉。” 李盎然说:“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您这位总镖头了,要是他们回来找你,你不在,岂不是耽误了事情。” 欧阳川虽老,可并不傻,他眼睛滴溜溜乱转,看到不远处的树下有杂乱的脚印,心中顿时生疑,但又不好直接发问,只好说道: “你一定累了吧,咱们到那颗大树下休息会。”说完话,也不等李盎然同意,便大步走了过去。 李盎然急忙上前阻拦,可还是慢了一步,只好傻愣愣地站住,心中就是一阵狂跳。 井上日郎听到脚步声,知道再躲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沉声说道:“欧阳川,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欧阳川也是一愣,他想到了树后有人,可怎么也想不到是井上日郎。 再看井上日郎,手上还拎着一个大包裹,一把青铜剑剑把还露在外面。 他双眉一跳,冷眼瞧着他,而后又回头望了李盎然一眼,气愤地说道:“原来你俩是一伙的,想偷走我的珍宝,休想,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井上日郎呵呵一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明明珍宝是我的,让你们威武镖局替我押镖,结果,你们给私吞了不说,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你的。” 欧阳川自知理亏,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口齿不清地说:“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今天杀了你。” 恼羞成怒的他,双拳紧握,虎目圆睁,左腿身后撤出半步,挥起一拳,照着井上日郎面门砸去。 井上日郎不敢大意,放下手中包裹,抽出随身携带的弯刀,双手紧握,向着欧阳川腰部刺了过去。 两人你一拳,我一刀,相互斗到了一处。 二十招过后,依然难分胜负。 欧阳川毕竟常年行走江湖,武学经验丰富,招式独特,时而轻灵,时而浑厚,紧凭双拳,就已略占上风。 再看井上日郎,那把弯刀舞得密不透风,招式怪异,但缺少灵活,如果继续打斗下去,落败是不可避免。 欧阳川眼看再有三五招,就可以将井上日郎弯刀夺下,顺势结果了他性命。 就在这时,李盎然出手了,她从欧阳川背后发招,原地起跳,凌空飞起一脚,向着欧阳川后脑踢去。 欧阳川闻听身后有异,来不及转身,向前一步,身子一侧,身后踢来的一脚便落了空。 李盎然绝非等闲之辈,虽为女子,但拳脚虎虎生风,攻势极为凌厉。 欧阳川力敌两大高手,不仅赤手空拳,而且年事已高,五六招过后,败迹已现。 当李盎然再次挥拳向他袭来时,一个不留神,便被她一拳砸中,身体一晃,向前栽倒在地。 井上日郎举起弯刀,朝着欧阳川胸口猛地刺了下去。 在这危急关头,李盎然娇喝一声,“井上君,且慢,他还有用处。” 井上日郎硬生生将弯刀停在了距离欧阳川胸口两公分的地方,斜眼看着李盎然。 “留他有何用?不如一刀将其杀死,免得日后留下麻烦。” 李盎然不悦地说:“当然有用,他可是赵凡爷爷的故交,两人关系甚密,用他来骗取赵凡的信任,从而获得藏宝图,同时,咱们在他身边可以安放一颗钉子,随时都可以要了赵凡的命,这样,岂不是比杀了他更好。” 井上日郎顿时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了奸笑,用刀指着欧阳川脖颈,恶狠狠地说道: “放老实点,如今,你已经是阶下囚,如果你答应我们几个条件,我们便放了你,你还可以与藤子落花继续交往。” 欧阳川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不是李盎然,是本子国藤子落花,你们设局陷害我,逼我与孙女反目,而后,利用孙女与赵凡的关系,留下珍宝并将他们赶走,接下来,你又挑拨离间,错杀了凌一加……” “我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就是为了赵凡身上的藏宝图?那张藏宝图有这么重要吗?” “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还有你们俩人,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 藤子嗲声嗲气地说道:“欧阳川,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目的就是赵凡身上那张藏宝图,若不是看在你与赵凡有些渊源的份上,早就一脚踹死你了。” “我乃本子国樱花之王,岂能随便委身于你这个老匹夫,你要是坚决不从,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的威武镖局全部射杀,一个不留,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他们的死,都是你一个人造成的,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如果我等不到满意的答复,立即展开绞杀行动,威武镖局从此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取舍之间 欧阳川脸色一怔,威武镖局可是自己一生的血汗,由于自己一时糊涂,上了奸人的当,就这么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他心有不甘。 时间缓缓流逝,藤子已经开始了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当欧阳川听到一时,立即大声喊道:“停,停,我答应你们,我答应你们。” 藤子娇笑着说:“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帮我拿到藏宝图,不仅不会动威武镖局一根汗毛,而且,还会支持你们发展壮大,成为天都市第一镖局。” 欧阳川换上了一副卑躬屈膝的表情,从地上爬了起来,颤声问道:“你们让我怎么做?” 藤子嗲声嗲气地说道:“你有这个态度,很好,不让你上刀山,也不会下油锅。” “第一种方案,你按照前面的方法不变,让手下尽快找到赵凡,你想方设法靠近他,尽最大努力取得他信任,趁机盗取藏宝图。” “如果第一套方案行不通,就换成第二套方案,你找准时机,诱导他寻找并开启宝藏,我们会随时接应你。” “只要藏宝图或宝藏到手,你就恢复自由了,到时,我将给威武镖局捐献大洋一千万。你看如何?” 欧阳川听她如此一说,大脑瞬间开始思索自己与赵凡之间的一些往事。 凭着自己和赵天南私交,赵凡来到天都市威武镖局找自己,所押货物丢失,是赵凡提出办法,组织人手去打探情况,获取了飞鹰堂提前设伏的消息,让威武镖局避免了一次灭顶之灾。 在南集镇时,自己将总镖头硬塞给他,让他替自己冲锋陷阵,他二话不说,与飞鹰堂展开了一系争斗,结果都以胜利告终。 后来,占据灵济寺,又是几场大仗,直打得飞鹰堂哭爹喊娘,损兵折将,不得不撤出密林,蜷缩起来。 可就在蒸蒸日上的时候,这个本子国娘们来了,引诱加挑逗,自己利令智昏,竟然利用孙女欧阳惠贤和赵凡的关系,要挟他做出让步,从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硬是让自己从赵凡手中夺回了总镖头位置,留下了那批珍宝,并把他们赶出了灵济寺,两人关系也进入了冰点时期。 可现在,又要想办法去弥合裂缝,要不是孙女欧阳惠贤在赵凡身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他。 欧阳川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欧阳惠贤身上,如果她只是一时的生气,只好自己好好劝说,一定会恢复亲情关系,只要有孙女帮助,想获取藏宝图,成功机率也是比较大的。 更何况还有本子国做强大的后盾,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欧阳川选择了屈服,只见他呵呵一笑,“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三人脸上都表现的轻松起来,就在井上日郎将弯刀插入刀鞘,弯下身子准备捡地上的包裹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赵凡和野玫瑰两人一直在悄悄地看着,听说,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李盎然是本子国间谍藤子落花,是井上日郎派来卧底的。 欧阳川为何近期违反常态做事,原来是受藤子落花所引诱,但欧阳川最终还是选择了与本子国合作,这就让自己非常心寒。 井上日郎想拿走珍宝,赵凡是绝对不能同意,所以,他必须出手了。 铜钱瞬间出手,野玫瑰也飞速跳了出来,直奔树下,手中的软鞭已如灵蛇般向前卷去。 井上日郎根本没想到,此时的密林里还另藏有人,当听到风声时,已大感不妙,急忙侧身,向旁边躲去。 就在他闪身之际,野玫瑰的软鞭已经缠绕在了大树下的包裹上,纤手轻轻一拉一甩,只见包裹凌空飞起,向着赵凡奔去。 赵凡伸手接过,顺手背在了肩上,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两枚铜钱。 井上日郎刚避开赵凡手中的铜钱,看到野玫瑰软鞭,吓得脸色苍白,大呼不好,可让他意外的事情瞬间发生了。 野玫瑰软鞭并没有袭向自己,而是巧妙地弄走了珍宝,他撤出一大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野玫瑰。 欧阳川瞪着两只老眼,心中恐慌成分,自己和井上日郎、藤子落花之间的谈话,赵凡和野玫瑰肯定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他除了尴尬,就是羞愧。 藤子落花脸上毫无表情,此刻的她,知道先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就连制定的两套方案,已形同虚设,毫无意义。 她狠狠地瞪着欧阳川,“现在,就看你的忠心了,要是你将赵凡抓住,交给我们,以后,无论威武镖局做什么事,我们都不掺和,而且,我刚才的承诺,依然有效。” 她之所以这样激将欧阳川,是因为绝对不能让赵凡带着珍宝跑了,一旦赵凡逃脱,那藏宝图可就再无希望。 欧阳川知道,此时不是赵凡死,就是自己死,他投靠了本子国,相当于和赵凡他们彻底搞翻了。 听到藤子落花的威胁,并不再意,嘴角挂着一丝不屑,沉声说道:“野玫瑰就交给你和井上日郎了,今日,我一定把赵凡交给你们,之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 欧阳川说完,人已腾空而起,朝着赵凡所在位置扑去,野玫瑰刚想阻拦,已被藤子落花和井上日郎紧紧缠住,根本脱不了身。 赵凡怒视着欧阳川,眼看已经到了近前,可手中和铜钱却迟迟没有发出,他内心是一阵阵酸痛,无论如何也不想信,欧阳川会对自己动手。 他可是爷爷的至交,万一自己出手伤了他,如何向死去的爷爷交待,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欧阳川一拳正好砸在了他胸口。 赵凡觉得胸口一痛,气血上涌,一口鲜血顿时从口中喷出,他没有闪避,没有出招,就这样,硬生生接了欧阳川一拳。 当欧阳川再次发动攻击时,赵凡身形一晃,脚踩七星,差之毫厘就被他击中。 欧阳川沉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铜钱厉害,还是我的拳脚厉害,你若再不出手,可别怪我下杀手。” “欧阳前辈,我不会动手的,你是欧阳惠贤的爷爷,我怎么能用铜钱招呼你?” 此时的赵凡,腿上带伤,胸口又挨了一拳,可他精气神十足,没有丝毫胆怯,好似身法轻灵了许多。 欧阳川可不是吹的,身手相当了得,不管赵凡如何躲避,他的拳头始终追着他,只要一不留心,可能就会性命难保。 就在赵凡腾挪之际,突然身后窜出一人,手挥长剑,向着欧阳川眉心刺去。 欧阳川身形后撤,口中大叫,“孙女,你快躲开,这是我和赵凡两人之间的事,你少插手,爷爷可不想伤了你。” 来人正是欧阳惠贤,只见她怒气冲冲地说道:“赵凡是我丈夫,你要伤了他,你让我怎么活?你既然不认我这个孙女,那你一拳打死我得了。” 欧阳川正在进退两难时,身后又窜出一人,赵凡回头一看,是苏芸芸来了。 苏芸芸焦急地说道:“我们三人等你和野玫瑰,半天没见回来,我们一商量,先结果了井上日郎四名亲信,再来看你这边情况。” “果不其然,你这边还真打起来了,你和欧阳前辈是怎么回事?” 赵凡来不及叙说事情经过,只是着急地问道:“你和欧阳惠贤来了,薛美娇人呢?” 苏芸芸答:“她在断后,马上就过来。” 赵凡抬眼看向野玫瑰那边,只见野玫瑰与藤子落花和井上日郎斗得正酣,再仔细一瞧,发现野玫瑰脚步发虚,有些力不从心。 赵凡急忙说道:“芸妹妹,先别管我,你快去帮野玫瑰。” 苏芸芸此时也看到了野玫瑰那边的情形,听到赵凡如此说,只好纵起身形,向藤子落花攻去。 野玫瑰正在力敌两人,突然感觉压力锐减,眼角余光一扫,发现是苏芸芸,开心地说道:“芸姐姐,你来得正好,咱俩联手,除掉这两个恶人。” 四人又斗在了一处,打得难分难解,一时之间,谁也战胜不了谁。 再看欧阳川和欧阳惠贤。 无论欧阳川如何说,欧阳惠贤都挡在赵凡身前,没有丝毫退让。欧阳川气急败坏地说:“好好好,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可别怪爷爷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话,他黑起脸,向着欧阳惠贤伸手就是一拳。 欧阳惠贤所有的武学都是来自爷爷欧阳川,可以说,欧阳川对她也了如指掌。这一拳挥出,欧阳惠贤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只是他保留了两分力道,将她打伤即可。 可这一拳看在赵凡眼里,他是绝对不能让欧阳惠贤涉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凡不得不出手了。 只见一枚铜钱绕过欧阳惠贤左臂,擦着她的脖子飞了过去,正好迎了欧阳川挥来的拳头。 “嗖”的一声,是铜钱打入拳头的声音,随后就是一声哀嚎,发自欧阳川嘴里。 欧阳川惊奇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右拳,还有那没入肉中的半截的铜钱。 第一百一十三章:神秘枪声 欧阳川现在他才明白,不是赵凡武学不行,而是不愿出手而已,若是他早出手,可能自己早就败了。 但他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这是赵凡不想要了他的命,两人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对于赵凡来说,就算绝世高手,也难逃一死,更何况是他。 当欧阳川愣神的瞬间,一把长剑正好插在了他左胸。欧阳川张大嘴巴,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孙女,你,你,刺得好,快,再来一剑,爷爷死在你手里,死而无怨。” 欧阳惠贤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她看到爷爷那一拳挥来时,知道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但出于本能,只好胡乱地刺出了一剑。 使她万万没有想到,爷爷击出的那一拳,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随即身形后撤,而她刺出的一剑,却控制不住,径直刺中了爷爷。 就在她感到疑惑时,看到爷爷右拳向外冒着血,拳头上竟然是赵凡的铜钱。 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赵凡情急之下救了自己,不由感激地回头望向他。 就在这时,听到了爷爷那凄惨的叫声,浑身一颤,长剑脱手而出。 傻愣愣地看着爷爷胸前往外冒着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意想不到的还有赵凡,他只是为了阻止欧阳川伤害到欧阳惠贤,铜钱才朝着他拳头打去,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心中有些懊悔,此时也手足无措,不知所以。 正在激战的野玫瑰和苏芸芸两人,早已香汗淋漓,苦苦支撑着。 藤子落花好感到力不从心,脚步有些凌乱,只有井上日郎一人,是越战越勇,那把弯刀时而左,时而右,忽而上,忽而下,显得越来越轻灵。 井上日郎瞅准野玫瑰露出的破绽,嘴角挂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挥舞着弯刀,反手刺向了她腹部。 野玫瑰软鞭还在半空中,根本来不及化解井上日郎这诡异一刀,眼睁睁看着弯刀即将划开自己的肚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叭”的一声枪响,井上日郎那颗坚固的头颅瞬间被打出一个小洞,鲜血从太阳穴位激射而出。 他来不及发出哀嚎声,就已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无法做恶。 藤子瞬间也是一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她顾不得查看身后是何人,也顾不得井上日郎是生还是死,急忙施展本子国隐术。 苏芸芸惊恐地睁大眼睛,刚才还在交手的藤子,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野玫瑰此时正在回头张望,寻找开枪之人,当她扫视一周,重新将目光落回战场时,不由了出了一声惊叫:“藤子落花人呢?” 苏芸芸无奈地摇摇头,“一转眼功夫,她就逃之夭夭了。”随即问道:“是谁开枪救了你?” 野玫瑰同样无奈地摇摇头,“只听到了枪声,却没有发现人影,救我之人,肯定不愿暴露身份,我们还是赶快过去,看看赵凡怎么样了。” 二女急忙赶到赵凡近前,只见他和欧阳惠贤、欧阳川三人,除了姿势不同,表情竟然非常相似。 苏芸芸将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给赵凡叙说了一下,而后,开口说道:“凡哥哥,你和欧阳惠贤怎么样?受伤没?” 赵凡手指欧阳川,“他被欧阳惠贤刺中了左胸,你过去看看,先给他救治,其他事情先放一放。” 苏芸芸点头,向着欧阳川走去。 欧阳川还在死撑,看见苏芸芸过来,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芸丫头,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你给我疗伤,我做了许多错事,还是让我死吧。” 苏芸芸并不答话,来到欧阳川近前,示意愣在一旁的欧阳惠贤,“快来帮忙,将欧阳前辈扶起来。” 欧阳惠贤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跑了过去,在二女的配合下,为欧阳川敷上药,进行了简单包扎。 赵凡走到近前,“欧阳前辈,欧阳惠贤是一时疏忽,才刺中你的,你千万别误会,她可是你最亲的人。” 欧阳川看到赵凡,气就不打一处来,阴沉着脸说: “都怪你小子,要不是你来天都市找我,威武镖局怎么会遇到如此多的劫难?飞鹰堂全因为你身上那张藏宝图,才迁怒到威武镖局头上,你还是赶快把藏宝图交给我,不然,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我们威武镖局与你毫无瓜葛,也不许欧阳惠贤和你在一起,你自己选择吧。” 赵凡一愣,这是怎么了?自从踏入威武镖局,都是自己为他们擦屁股,现在可好,全成了自己的错,这还有道理可讲吗? 杨林为了藏宝图,井上日郎为了藏宝图,欧阳川还是为了藏宝图,可他们这样的人品,配拥有藏宝图吗? 赵凡面对欧阳川抹黑带要挟,脸上尽是轻蔑之色,毫不掩饰地说道: “既然欧阳前辈如此说,那我们今天就离开天都市,再与威武没有任何关系,关于藏宝图,无论有或者没有,都不会交给你,你就断了这念想吧。” “至于欧阳惠贤,她是我妻子,你要尊重她的选择,希望你不要为难她。” 欧阳咱不屑地笑笑,“她是我孙女,我的话她肯定会遵从,不用你操心。” 此时,站在一旁的欧阳惠贤气愤地说道: “欧阳川,我自从离开灵济寺,就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与你脱离关系,我不再是你孙女,你也不再是我爷爷,我跟不跟赵凡走,你没有权利管我,我也不会听你的。” 欧阳川傻逼了,郁闷了,甚至有些愤怒,一把扯开伤口处的纱布。 “既然你们都离开我,那我也不领你们的情,从此之后,路归路,桥归桥,我们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他强撑起身体,颤抖着转身离去。 赵凡看着落魄加沮丧的欧阳川背影,一阵摇头,这又是何苦呢? 就在四人离开原地,向着井上日郎尸体走过去的时候,身后传来薛美娇的声音,“等等我。” 野玫瑰回头冷眼看着她,“刚才你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出来?” 薛美娇故装委屈地说道:“我和苏芸芸、欧阳惠贤三人,收拾了井上日郎四个亲信,她俩可好,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我一个人处理四具尸体,你说,我找谁去说理呀?” 苏芸芸急忙上前帮腔,“就是,你就别怪她了,是我和欧阳惠贤先走的,主要担心你们这边难以应付,要怪,就怪我们两个。” 旁边的欧阳惠贤却一句话也话,她和赵凡已经知道,薛美娇是飞鹰堂的奸细,所以,不管她怎么说,欧阳惠贤都不会为她进行辩解。 赵凡微笑着说:“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才遇到了飞鹰堂副舵主井上日郎和本子国间谍,不知是谁,一枪打中了井上日郎,我帮我们找找她,是她救了野玫瑰,若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岂不是让世人笑话。” 野玫瑰、苏芸芸、欧阳惠贤三人就是一愣,赵凡怎么会让她去找开枪之人?为何不是自己? 三人带着疑问,看着一脸平静的薛美娇,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可让她们三人失望了。因为在薛美娇身上根本找不出一点破绽。 薛美娇听到赵凡让自己寻找开枪之人,心中瞬间就是一颤,急忙又恢复了平静,娇声说道: “我在好远就听到了枪声,你让去哪儿找,开枪之人可能早就跑远了,我看,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找。” 话音刚落,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了一句,“让我去找,你们干嘛去呀?” 赵凡微笑着说:“我们当然是查看井上日郎死了没?如果没死,正好问问他,看清是谁开的枪?” 薛美娇闻言,急忙说道:“他肯定死了。”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赶紧补充道:“我是说,他中枪这长时间了,就算当时不死,流血到现在,失血太多,也已经死了。” 赵凡只是随便一试,没想到薛美娇有这么大的反应,立时便知道是谁开的枪。 其他三女,也非笨蛋,榆木疙瘩,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味道。 野玫瑰疑惑地看着薛美娇,双眼不停地眨。 薛美娇也注意到了她,“野玫瑰,我是女的,更不是同性恋,你向我放什么电呀?” 薛美娇的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随后,一同朝着井上日郎走去。 苏芸芸仔细查看了一番,遥遥头。 “一枪暴头,当时就咽了气,不知是谁躲在暗处,她的枪法太准了,简直称得上神枪手,若是向我们任何一人开枪,结果是一样的,看来,此人对咱们并没有恶意。” 听完苏芸芸的判断,野玫瑰双手合十,口中念叨,“谢谢神秘人,你救了我一命,该让我如何报答你呀?你就快快现身,让我向你跪拜。” 赵凡点头同意苏芸芸的看法,一边看着野玫瑰表演,一边陷入思索之中。 “从现场情况看,开枪之人应该是薛美娇无疑,她的身份是飞鹰堂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也无疑,第一次在天都市开枪救自己,打伤了一位护法,而这次又开枪救野玫瑰,开枪直接将一位副舵主打死,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山沟遇险 赵凡思索的同时,眼角余光扫视着眼前的四女,观察着她们的面部表情变化。 欧阳惠贤在欧阳川离开后,心情有些失落,看起来郁郁寡欢,表情呆滞。 野玫瑰旁敲侧击,不断地诉说着神秘人如何救自己,自己当时又是什么的心情。 薛美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会看看众人,一会眼角飘向四周。 只有苏芸芸最安静,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赵凡,等待他做出选择。 赵凡沉吟片刻,沉声说道: “欧阳川走了,藤子落花逃了,井上日郎死了,咱们先把井上日郎掩埋了再说。” 不多时,众人七手八脚地处理完毕,这才走出密林,路上小道。 苏芸芸低声问道:“凡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赵凡微笑着说:“农家小院是回不去了,飞鹰堂很快就会知道井上日郎被杀的消息,他们一定会把这笔账记在咱们头上,还是尽快离开天都市,至于去哪儿,现在还没考虑,咱们边走边想。” 薛美娇立即插话道:“去昆仑山擎天居,你答应我的,如今你事情已了,也没了去处,还是跟我走吧,怎么样?” 苏芸芸高兴地说道:“凡哥哥,你不是说过,咱们在这地方呆几天就走,带我们去看昆仑山风景,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 赵凡抬眼望向欧阳惠贤和野玫瑰,“你俩什么想法?” 欧阳惠贤说:“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如今,我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只好靠在你这颗歪脖树上,随便你怎么折腾,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野玫瑰狡黠地说道:“我们暂时没有好的去处,去昆仑山擎天居不是不行,但你必须向我们三人保证,不许见了美女就挪不动脚,尤其是不经我们三人同意,随便招惹美女。” “有你们三女在,夜夜被你们折腾的够戗,哪里还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如果再有,我可吃不消。” 三女闻言,“咯咯”娇笑起来。 薛美娇听言,脸色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你们说什么呢?难道是担心我勾引他?我这样的绝色美女,岂会看上一个好色男人。”话未说完,头低的更下,脸色更红。 赵凡微笑着说:“只要你们三个同意,咱们现在就出发,前往昆仑山擎天居。” 而后,看着薛美娇,“这下就拜托你了,沿途有什么好的风景,一定要给我们介绍,不然,我们可随时会反悔哟,还有,这一路之上,所有的开销,全算在你头上,也一并报销。” 薛美娇红着脸说:“放心,有我薛美娇在,保管你们玩得开心,吃得满意,睡得舒服。” 三日后,午时。 赵凡身体恢复如初,五人来到一处山沟,只见漫山遍野的红叶甚是壮观,不知名的野花洒满整个山坡,到处是清香,好似到了世外桃源。 薛美娇手指前方,“这就是著名的鱼儿沟,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形似鱼儿的山沟通向外面,只要我们翻过前面那座山,就进入西南省了,再有八百多里,就可以到达昆仑山脚下。” 欧阳惠贤兴奋异常,蹦蹦跳跳在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你们快点,这里太美了,简直比画上的还美。” 苏芸芸抿嘴直笑,“她终于从阴霾中走出来了,你们看,她多开心。” 野玫瑰连连点头,“是呀,她这两天,都没见过笑脸,这里的景色确实太美了,比凤凰岭漂亮太多了。” 赵凡看着三女高兴的神色,心情自然大好,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和三女一起逍遥在美丽的风景中。 此时的薛美娇,却没有他们这般好心情,按照堂副舵主杨林的安排,已经将赵凡他们成功引到鱼儿沟。 昨天晚上,她与杨林秘密见面,两人商议,在鱼儿沟设伏,将赵凡四人一举抓获。 尤其是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得知井上日郎被赵凡他们杀害后,更是铁了心,下了死命令,集飞鹰堂精英,务必全力抓捕他们,一个不留。 在鱼儿沟坐阵设伏的除了副舵主杨林,还有护法卢髯松、黑俊,以及伤势恢复的靳子豪,共集结了一百精英,分成四路,每人带领二十五人,形成了一个环形伏击圈。 薛美娇内心是复杂的,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当初为了让她加入飞鹰堂,给她的父亲薛神枪下了一种慢性剧毒,每月必须服用解药一次。 如若不然,当毒性发作,就会全身腐烂,皮肤一块一快往下掉,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将人活活折腾致死。 多少次,薛神枪都想偷偷结果了自己性命,可每次都被女儿发现并阻拦,直至今日,已经八年多了。 薛美娇加入飞鹰堂后,一直听命于总舵主易天霸,他交待下来的事情,薛美娇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当上了堂主。 她努力地往上爬,目的就是,有一天,她可以拿到解药秘方,彻底解了父亲身上的剧毒。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为了让她协助抓获赵凡,易天霸竟然停止了提供解药,威胁她必须在半个月内,抓住赵凡,不然,就永远别想得到解药。 薛美娇无奈之下,只好前来协助杨林抓捕赵凡,获取藏宝图。 当她第一眼看到赵凡时,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使她始终下不定决心,而且一次又一次在帮赵凡渡过了难关。 就在天都市农家小院,杨林逼迫自己展开行动,可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她着急着为父亲争取到解药,又恨自己心太软,这次,她终于下定决心,在鱼儿沟配合杨林抓捕赵凡,可看到他们四人开心快乐的样子,心中好似万把针刺,又犹豫起来。 就在她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欧阳惠贤已经首先进入到了飞鹰堂包围圈。 赵凡心无旁骛地跟在三女身后,丝毫没有留意周围的变化。 卢髯松从芙蓉镇出来,带走了自己五十名手下,其中就有得力手下张子龙,还有被父亲卢鸿儒派来的鲁化成。以及自己的儿子卢浑彪和他的手下孟森等一众人手,可谓阵容庞大。 他此次加入飞鹰堂,是联合他们的势力,从赵凡身上获取藏宝图,这是父亲给他下的一道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不然,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然而,卢鸿儒也是被迫无奈,他的后台是本子国军方,屠杀逍遥庄,是自己指使儿子带的路,而真正行凶之人就是土匪黄三彪和化装成本地人的本子国军人。 这些情况,他是不敢对外人提及,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蒙在鼓里。 如今,本子国军方对华夏虎视眈眈,急需战略储备,这就逼迫他必须拿到藏宝图。 被蒙在鼓里的卢髯松,虽然对父亲的安排有所不满,可又不能违抗,更何况他自己现在是个残疾人。 当他看到欧阳惠贤踏进包围圈,心中就是一阵得意,尤其是赵凡也即将进入。 正当他满脸奸笑的时候,赵凡身后的薛美娇匆匆赶了上来,赵凡停住脚步,好似他们两人地说些什么。 野玫瑰半晌没看见赵凡跟上来,不由回头张望,只见他和薛美娇在一起嘀嘀咕咕,顿时心情不悦起来,随即大声叫嚷:“你俩倒是快点,别在后面磨磨叽叽。” 薛美娇快步追上赵凡刚要向赵凡做出一些暗示,没想到被野玫瑰这一搅合,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赵凡看着薛美娇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声笑笑,“咱们还是赶快追上他们吧,要不,他们该不高兴了。” 薛美娇只好点头,跟着赵凡向前快步走去。 苏芸芸和欧阳惠贤两人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等着他们,说是山坡,只是相对山沟而言,高出沟底两三米而已,但就这两三米,足以将山沟一览无余。 飞鹰堂四路人马隐蔽在山沟之上,所以,他们是无法发现异常情况的。 不多时,野玫瑰与二女会合,就等着后边三十多米的赵凡和薛美娇,此时他们四人,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危险已经来临。 只有薛美娇明白,众人已经进入了飞鹰堂包围圈,而且,恰恰是包围圈的核心位置。 她犹豫再三,还是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愫占据了上风,紧走两步,大声说道:“你们快下来,山沟有埋伏。” 赵凡瞬间就是一愣,一边飞速向前跑去,一边伸手掏出十多枚铜钱,右手捏住四枚,其余交给了左手。 山坡上的三女听到薛美娇的警示,掉头向下就跑,野玫瑰抽出了软鞭,欧阳惠贤也手握长剑,将苏芸芸夹在中间,眼看就要与赵凡会合。 就在这时,山沟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从上往下,冲过来大批彪形大汉。 赵凡眼角余光一扫,最少也有七八十人,他迅速冷静下来,大喊一声,“快,跟我来。” 三女不用他说,也知道跟着他,就在四人会合之时,那帮彪形大汉就有三人已经冲到了近前。 只见他们个个黑着脸,手持大砍刀,不问青红皂白,举起大砍刀,朝着野玫瑰三女头顶砍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双战双平 野玫瑰并没有停止脚步,而是软鞭向后一甩,带着尖锐的哨声,卷向了其中一人。 欧阳惠贤急忙举起长剑,一招蝎子摆尾,向后刺去。 苏芸芸根本不管不顾,只要赵凡在,她才不担心砍刀会落在自己头上。 赵凡可没苏芸芸那么自信,他要照顾三个妻子都不受到伤害。 野玫瑰不用担心,她那条软鞭,虽然不能说天下无敌,可自保,绝对没问题。 苏芸芸武学虽然在欧阳惠贤之上,可平时很少运用,所以,应敌方面,还不如欧阳惠贤。 赵凡在情急之下,顾不得这许多,挥手甩出三枚铜钱,那三名彪形大汉瞬间收住身形,挥刀抵挡,可速度还是慢了一点点,顿时跌到在地。 赵凡和他们一无仇二无恨,出手只是朝着膝盖、手腕等四肢关键部位打去,虽然要不了他们的命,可要再想再加入战斗,那却是不能。 在死与伤两者之间,赵凡选择伤,只要不是深仇大恨,他绝对不会痛下杀手。 赵凡刚一接到三女,薛美娇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四面全是飞鹰堂的人,你快选择从什么地方突围出去,我先替你抵挡一阵。” 赵凡绝对不会让女人为自己涉险,更何况是漂亮的女人,只见他带着三女边打边撤,终于在一个死角位置停了下来,四面受敌顿时减轻一半。 薛美娇匆匆跑到赵凡近前,哭丧着脸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们,我是……”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赵凡打断,“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相信你,你对这里比较熟悉,看看从那边突围比较合适?” 薛美娇知道,此时再多的解释也没用,只有活着,才有意义,她手指前方。 “冲过前面那道山坡,翻过一道山梁,就可以走出鱼儿沟了。” 赵凡招呼着四女,向山坡方向靠近。 当五人退守到山坡时,飞鹰堂已经冲到了沟底,不多时,他们已将山坡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正是飞鹰堂副舵主杨林,只见他沉声说道:“赵凡,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手中武器,如果一味抵抗,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你薛美娇,没想到你临阵倒戈,总舵主是不会饶了你的,你若识相,立即说服赵凡归降,可饶你不死。” 赵凡刚要开口回答,薛美娇却抢先说道:“杨林,你们为非作歹,欺压良善,赵凡他们是好人,你们为何死死相逼,难道为了一张藏宝图,就让这么多人去陪葬?” “我不能与你们同流合污,从今日起,我退出飞鹰堂,从此不再受你们领导和驱使,和赵凡他们一道,匡扶正义,替天行道,守护藏宝图。” “你们若是凭借人多取胜,那是龌龊小人干的事,有本事,咱们划出道来,单对单,三局两胜,要是我们胜了,请你们让出道,这次就自然过了,若是你们胜了,我和赵凡他们,自然乖乖就擒,任凭你们处置,如何?” 薛美娇擅自做出决定,赵凡并没有生气,而是欣赏地点点头,三局两胜,既能拖延时间,又能寻找对方破绽,可以一试。 杨林“呵呵”冷笑一声,“就按照你说的办,但规矩得我来定。” 赵凡沉声问道:“先说规矩,要是双方都满意,那自然可行,若是偏向哪一方,素不奉陪。” 杨林说:“规矩很简单,不许动用枪械、不许使用暗器,尤其是铜钱,双方一旦开始较量,刀枪无眼,死伤各由天命。” 赵凡答:“枪械是薛美娇的绝技,铜钱又是我的技能,如果你这样限制,岂不是拉偏架,说偏话,我不同意。” 杨林说:“这可由不得你,如今,你们就是待宰的羔羊,没得选。” 赵凡看向四女,忧心地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是凶多吉少,只有背水一战了,你们有什么建议,不妨说出来听听。” 野玫瑰压低声音说道:“你看,他们那边,人强马壮,不说杨林,黑俊和靳子豪两位护法,我们就难以抵挡,想取胜,非常困难。” 苏芸芸脸露出微笑,“凡哥哥,只要和你一起,死有何惧,你说什么办就怎么办,我一切听你的。” 欧阳惠贤嘴角一扬,不屑地说道:“第一场交给我,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能耐?” 薛美娇一脸的平静之色,“我没问题,我上第二阵。” 赵凡看着他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还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呀,既然这样,他不能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答应了杨林的提议。 不多时,场地就腾了出来,就在山坡下一块稍平的地方,大概有一百多平米。 杨林胸有成竹,笑呵呵地说道:“我方第一阵出战的是护法黑俊,你们哪位迎战呀?” 未等赵凡开口,欧阳惠贤果真第一个冲了上去,只见她英姿飒爽,手提长剑,口中娇喝一声,“我乃欧阳惠贤,前来会会你这飞鹰堂护法,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对面的黑俊,相貌清秀,宛若女子,只见他“嘿嘿”轻笑两声,“原来是个小娘们,做我小妾正合适。” 他一边调戏着欧阳惠贤,一边暗自咋舌,天都市怎么隐藏了这么一位大美女,早知道就没他赵凡什么事了,心中甚是气愤。 欧阳惠贤被他说得脸色一红,沉声骂道:“你个小淫棍,看剑。”说着,她一招仙人指路,挥起长剑,直刺黑俊眉心。 黑俊虽然善使双枪,但拳脚功夫也相当了得,他眼看剑尖已经到了眉心三寸之处,才左脚后撤,伸出右手,化拳为指,向着剑尖弹去。 只听“叮”的一声,欧阳惠贤长剑已被弹开,她瞬间由刺化削,手腕一沉,长剑便改变方向,向着对方脖子削去。 黑俊急忙再次后退一步,险些被长剑击中,额头顿时冒出冷汗,他再也不敢大意,挥起双拳,移动脚步,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处。 三十招过后,欧阳惠贤长剑渐渐慢了下来,打眼一看,只见她香汗淋漓,体力渐渐不支,如若继续打斗下去,非吃亏不可。 赵凡眼角飘向野玫瑰,野玫瑰立马会意,抽出腰间软鞭,晃动身形,纵向场中,顺手就是一鞭,将打斗中的两人,硬生生给分开。 杨林一愣,怒声说道:“赵凡,你们怎么不讲规矩,他们两人还未分出胜负,怎么又上一人?难道是想二打一?” 赵凡狡黠地说道:“他们两人已经打斗了三十多招,依然未分胜负,自然算做平手,若是一直分不出胜负,岂不是打斗到天黑,我可没耐心等这么长时间。” 杨林一时语塞,他可不想时间拖的太长,惟恐迟则生变,只好点头同意,随即开口说道: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按照三十招为界,如若到了三十招,只要一方没有倒下,都算做平手,你看,如何?” 赵凡知道自己占了点小便宜,可杨林不傻,给自己也留了退路,双方就规则改动达成了一致。 杨林听到赵凡答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方野玫瑰既然已经出场,我方就派出护法靳子豪对阵。” 赵凡心想,这个靳子豪,十分阴险,那把弯刀太过诡异,这两人正好是一长一短,只要不让他靠近,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他准备给野玫瑰提出暗示时,靳子豪纵身一跳,向着野玫瑰就是一刀。 野玫瑰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脸色一变,瞬间向后撤出三五步,这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手中的软鞭立时向着飞去。 靳子豪只好再次寻找机会,向前突进,野玫瑰始终和他保持着有效距离,两人上窜下跳,缠斗起来。 若论武学,靳子豪要略胜一筹,无奈野玫瑰软鞭舞得密不透风,根本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赵凡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野玫瑰,临敌经验还蛮丰富的,他也不再担心,在一旁静静地为她加油助阵。 半个小时后,三十招已到,双方退出场外。 杨林露出奸笑,把握十足地说道:“前两场咱们双双打了平手,关键这在第三场,你们准备派谁出场呀?” 薛美娇望向赵凡,“第三场由我来,可以吗?” 赵凡摇摇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第三场我上,不然,他们是不会罢手的。 苏芸芸紧张地说道:“凡哥哥,还是让薛美娇出战吧,双方约好不准使用枪械和铜钱,那就是针对你来的,你可千万别冲动。” 赵凡微笑着说:“放心,我会小心应对,只是你们四人,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他们有人在暗处设伏,向咱们打黑枪可就麻烦了。” 四女闻言,顿时一愣,刚才大家谁也没想到这层,不由眼角向四周望去。 薛美娇拍了拍腰间短枪,“放心,有我在,如有风吹草动,我立马开枪射杀。” 赵凡点点头,“你们可当心了。”说着,他向场子走去。 杨林看到第三场赵凡出战,不由心头一喜,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了,他将众人叫到近前,耳语安排了一番,而后,纵身跳落场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金蛇报恩 杨林一手抓着练子镖,一手指着赵凡,“你铜钱打得非常好,可惜咱们事先商量过,不许使用铜钱,你可不许使诈,若是没有趁手武器,我可以让兄弟们借你一把,如何?” 赵凡微笑着说:“谢谢副舵主好意,平生使用铜钱习惯了,临时换成别的武器,照用起来不顺手,我还是空手对你几招,还望手下留情。” 杨林干笑两声,“这好说,你可留心了。” 说着话,他手中的练子镖腾空而起,向着赵凡头顶袭来。 赵凡向右迈出一步,头一偏,便躲了过去,随即,两人打斗在了一起。 只见杨林三米多长的练子镖,将周身防守的严严实实,同时,每出一招,都在紧贴赵凡要害扫过。 赵凡虽没使用过练子镖,可也知道,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近身搏斗又不是自己特长,只能使展轻功,左右腾挪,伺机展开进攻。 二十招过后,赵凡不但没有打到机会,而且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逼下场外。 四女看待惊心动魄,吓得不敢出声,眼睛直接盯着赵凡,生怕他会出现什么意外。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当赵凡腾空落地之时,杨林的练子镖已经飞了过去,好像就在那里等着他似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飞过一道金光,眨眼之间就到了杨林眼前。 只见杨林“哎呦”一声,跌到在地,不停地翻滚,练子镖不知何时已经脱手,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赵凡也停下身来,额头冒出冷汗,要不是杨林突然撒手,自己已经中镖,那倒下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赵凡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杨林。 杨林双手抓着那道金光,满脸已经变成了乌黑色,再傻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中了剧毒。 再看那道金光,赵凡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这不是灵济寺自己和苏芸芸采药时,见到的那条金色小蛇吗?记得当时自己还和小蛇打斗了一番,好在没有伤它性命。” 不错,就是那条金色小蛇,在它快要掉落悬崖时,被赵凡轻轻一托,救了小蛇一命,它就时刻跟在赵凡身后,寻机报恩。 飞鹰堂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众人将砍刀立于胸前,做着充分的防御准备,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杨林瞳孔收缩,浑身发黑,两手无力的松开,那金色小蛇,吸饱了血,这才满意地离开,飞向了赵凡脚下。 赵凡蹲下身体,轻声说道:“谢谢你!” 金色小蛇好似能听懂人话,它抬起三角小头,伸了伸舌头,而后,腾空飞起,瞬间消失不见。 赵凡看到飞鹰堂众人个个呆立当场,急忙晃动身形,来到四女近前,“快走,他们醒悟过来,就走不掉了。” 四女也知道这是难得的逃跑机会,急忙点头,跟着赵凡,飞也似的的向前跑去。 张子龙贴耳小声对卢髯松说道:“赵凡他们跑了,我们追还是不追?” 卢髯松还沉浸在杨林那可怕的面容上,此时才明白过来,“追呀,怎么不追,真是猪头。” 飞鹰堂众人也纷纷醒悟,黑俊安排四人,将杨林尸体运回总舵,自己和靳子豪各带了一队人马,向前追击而去,竟然没人理睬卢髯松。 卢髯松也不气恼,吩咐鲁化成、卢浑彪等众人,“咱们跟在他们身后,向前搜索前进,一旦发现他们踪迹,先不要惊动,告诉黑俊和靳子豪,咱们联合起来,一起动手,这样才安全些。” 飞鹰堂众人暂且不提,赵凡带着四女,匆匆穿过山沟,踏上山梁,这才放慢了脚步。 野玫瑰望向赵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薛美娇是飞鹰堂的人?” 赵凡微笑着说:“你去问她呀,我还是最近才确定,但具体原因不清楚。” 野玫瑰嘴角上扬,“哼,还跟我装,好,我不问你,我问她。” 随即,她放慢脚步,靠近薛美娇,“给我说说呗,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然,跟你走在一起,始终提心吊胆的,怪不自在。” 薛美娇心想,既然和飞鹰堂已经决裂,那就索性全盘托出,而后,她将事情经过详细向众人叙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做?也理解了她的苦衷。 野玫瑰随即问道:“密林里那个神秘开枪人,是你吗?” 薛美娇点点头,当时还是飞鹰堂身份,不便现身,还请你原谅。 野玫瑰面带兴奋之色,“果然是你,谢谢你救了我,我也帮你一次。” 薛美娇闻言,“帮什么?怎么帮?” 野玫瑰狡黠地笑笑,“当然是帮你父亲去除剧毒呀,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神医,你去找她,只要她答应,一定会有办法医治的。” 薛美娇不信地摇摇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寻找了不知多少名医,没有一人有办法解了父亲的剧毒,你别骗我开心了。” 野玫瑰脸色一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岂敢胡说海吹,我说得千真万确,如果她没有办法,我宁愿将这条命还给你。” 薛美娇看她说得很真切,便半信半疑地问道:“她是谁呀?快说说,有什么绝世医术?” 野玫瑰压低声音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苏芸芸。” 薛美娇惊讶地看着野玫瑰,手指向了前面的苏芸芸,“你说得可是她,我听说她懂医术,可没你说的那么神。” 野玫瑰把她拉到一旁,将自己如何寻找名医,如何绑架苏芸芸,她又如何给母亲医治怪病的情形说了一遍。 薛美娇这才相信,急忙快步上前,脸上挂着满满的笑,“苏芸芸,不,芸姐姐,我看你有些累了,你那医药箱我给你背着。” 苏芸芸白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百奸既盗,快说,有什么事?飞鹰堂还在后边紧追不舍,再磨叽,就被他们追上了。” 薛美娇可不管她如何推脱,硬是把药箱抢了过来,背在自己身上,紧跟在她身后。 野玫瑰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这个薛美娇,还真会来事。” 不多时,五人已经到达了山梁顶端,赵凡停下脚步,向下观望,只见一个45度的斜坡直接通往山下,而自己走上来的这一面,却相对比较平缓。 欧阳惠贤来到赵凡身前,“凡哥哥,怎么停下来了?” 赵凡微笑着说:“飞鹰堂他们还在后边追击我们,要是不甩掉他们,咱们始终处于危险这中。” 欧阳惠贤点头,“是呀,被他们这么追,腿都快跑断了。” 赵凡手指山坡下的一个突出部位,“你看那里,可以藏身十几人,我们五人正好可以躲起来,等他们过去后,咱们换一条路再走。” 欧阳惠贤点头同意,立即招呼身后三女,五人向突出部位走去。 一个小时后,山坡方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赵凡示意众人压低身体,禁止出声。 山坡上的脚步声突然停止,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他们是不是往下走了,咱们追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发现他们身影?” 另外一个声音回答道:“从这里分成了东西两条路,他们不会往东走吧,往东可是绕回到了鱼儿沟,往西直接走出了大山,大山通往西南省。我想,他们可能是往西南省了,咱们还是往西追吧。” 薛美娇耳语道:“前面那人是黑俊,后面那人是靳子豪。” 赵凡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过多久,山坡上的脚步已经消失不见。 赵凡带着四女,重新登上了山坡,“他们往西,咱们也往西,只要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危险应该会降低很多。” 四女点头,这样一来,不再是他们追我们,而是我们跟踪他们,一前一后对调了位置,可意义大不相同。 五人觉得就此安排,可谓神来之笔,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山坡下又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赵凡心中一惊,难道他们还有后手? 薛美娇此时提醒到,“黑俊和靳子豪带领的人马过去了,后边的可能是卢髯松他们。” 赵凡这才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把他给忘记了,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野玫瑰焦急地说道:“他们快上来了,怎么办?快拿主意?” 赵凡沉思片刻,而后说道:“他既然从芙蓉镇追来,咱们不会会他,有点说不过去。” “你和苏芸芸到左侧树下隐蔽,薛美娇和欧阳惠贤在右侧树下隐蔽,我在你们后侧。” “当他们到达山坡后,我首先发起攻击,你们千万别动,等他们逃窜至你们近前时再出手,直接打他们个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 四女点头同意,便纷纷躲避起来。 赵凡躲在一颗巨大后边,偷眼向前看去,只见卢髯松带领着张子龙、鲁化成、卢浑彪、孟森等一众手下,缓缓走上山坡。 卢浑彪娘里娘气地说道:“爹,咱们追了这么久,是不是该休息休息,飞鹰堂这帮人走得太快,我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 孟森急忙上前帮腔,“就是,说不定他们也在前面休息,不如我们等等再走。” 卢髯松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只好点头同意,刚要派出人手去警戒,被鲁化成拦了下来。 “有黑俊和靳子豪在前面为咱们挡着,你就放心吧,这里绝对安全,还警戒个什么劲?” 第一百一十七章:翻越山梁 卢髯松觉得也对,便招呼众人围坐在一起,伸胳膊蹬腿,彻底放松下来。 赵凡暗自得意,顺手抓起两把小石子,左右开弓,瞬间二十多枚石子夹杂着风声,射向了卢髯松众人。 他这二十多枚石子,蕴涵着弹指神通功法,虽然比使用铜钱的准头和力道差了很多,但仍然威力不小。 打的卢髯松众人一片鬼哭狼嚎,有的捂住眼睛、有的捂住胳膊…… 张子龙、孟森耳听风声,用身体挡住了卢髯松父子,鲁化成则翻滚在地,三人不约而同地大声喊道:“前面是什么人?” 卢髯松大脑瞬间想起一人,赵凡。 他刚要开口提醒众人,赵凡的第二次石子雨也到了眼前,他急忙扑倒在地,吓得脸色苍白。 卢浑彪满脸的惊恐之色,低头大声叫嚷,“大家快撤,赵凡他们有埋伏。” 原本惊慌失措的众人,听到他的叫嚷,不分东西南北,纷纷抱头鼠窜。 跑到野玫瑰和苏芸芸近前的,被她俩一顿胖揍,瞬间丧失战斗力。 跑到薛美娇和欧阳惠贤近前的,来不及叫唤,便被二人放倒在地。 卢髯松的确被赵凡打怕了,看到三个方向都是赵凡的人,而且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吓得额头冒冷汗,浑身打哆嗦,急忙命令众人撤退。 不多时,他们屁滚尿流的跑下山坡,喘着粗气,这才放慢脚步。 卢髯松眼角余光扫视众人,急忙问道:“大家都撤下来了没?快向靳子豪和黑俊他们发信号。” 张子龙清点人数,二十八人,三死十一伤,大部分都是轻伤。 卢髯松点头,“伤亡不大,重整队伍,向上坡进发,等靳子豪、黑俊和他们打起来后,咱们再趁机出击。” 赵凡等卢髯松他们跑得没影了,这才将四女召集起来,“薛美娇,从咱们刚才躲避的地方直接下去,可以到达什么地方?” 薛美娇一愣,而后说道:“往下没有路,是一片灌木林,穿过灌木林,也可以到达西南省境内,不过,从来没有人走过。” 野玫瑰笑呵呵地说:“卢髯松他们仓皇逃窜,必然向前面的两队人马求救,如此一来,咱们只能从这里下去了。” “我们一路走来,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一个小小的灌木林,岂能阻拦住我们,我来照顾其余人,你负责探路就行。” 欧阳惠贤顿时不悦,“我的长剑也不是吃素的,放心,我不用你照顾,还是你和凡哥哥探路,我负责她们两人。” 薛美娇撇起小嘴,“我要照顾苏芸芸,你们管好自己就行。” 苏芸芸还想说话,被赵凡急忙拦了下来,“你们就别争了,知道你们是巾帼不让须眉,个个都是女英雄,女豪杰,但要安全穿过灌木林,我们必须团结合作。” “我前面探路,薛美娇和芸妹妹在中间,野玫瑰和欧阳惠贤断后,咱们相距三十米左右,如发现异常情况,相互之间也可照应。” 四女闻听,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跟着赵凡,从45度山坡,相互搀扶着往下走去。 靳子豪接到卢髯松发出的信号,疑惑地说道: “这个卢髯松,在鱼儿沟伏击赵凡他们时,表现的并不积极,好似在保存实力。” “咱们一路追踪赵凡他们,连个人影也没看到,难道他们躲在咱们身后?正好被卢髯松发现了?这有些不对头呀?” 黑俊沉吟片刻,“说得也是,这个卢髯松一定不怀好意,要是他在鱼儿沟派出精干人手,杨林副舵主不至于惨死,赵凡他们也逃脱不掉。” “你看,他这是不是有意放走赵凡他们,让我们回头,恰好给赵凡他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我们到底回,还是不回,你拿个主意。” 靳子豪思索沉思良久才慢慢说道: “返回是必须的,总舵主已经下了死命令,若是因为我们不去,从而耽误了抓捕赵凡他们,总舵主一定会怪罪,卢髯松如今是总舵主面前的红人,吃亏的肯定是咱们两个。” 黑俊建议道:“既然这样,不如咱们放慢行进速度,如果真遇到了赵凡他们,就让他先抵挡一阵,尔后,咱们在一举将他们抓获。” 靳子豪点头,“这办法好,就这么办。” 卢髯松等呀等,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才等到靳子豪和黑俊他们,不由气恼地说道:“我派人早就向你们发出了信号,你们怎么才来,赵凡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 黑俊“嘿嘿”一笑,“卢护法,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走出了二十多里地,来回不休息,也要三个小时,你看,兄弟们累的都快虚脱了。” “倒是你们,兵强马壮的,怎么连区区五人也收拾不了,我看呀,你们是不是在演苦肉计,想把责任全都推到我们两人头上?” 卢髯松气得脸色铁青,双方激烈争辩了一阵,谁也无法让对方屈服,最后决定,由总舵主来裁定。 卢髯松、靳子豪、黑俊三人,各自带着人马返回了飞鹰堂总舵,顾不得休整,匆匆面见总舵主易天霸。 此时的总舵主易天霸,满脸乌黑,青筋暴起,宏伟而宽敞的大厅,显得沉闷无比,好似暴风雨的前奏,随时有可能暴发。 易天霸看着卢髯松、靳子豪、黑俊三人踏入大厅,顺手抓起一把椅子,向着地上砸去,瞬间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椅子被肢解成了十多块。 “看看你们,成天都在干什么,就知道吃喝玩乐,抓一个小小的赵凡,竟然死了两位副舵主,兄弟们死伤无数,你们给我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人立时愣住,傻傻地站着,看着满脸怒气的总舵主,硬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易天霸气得胡子乱颤,“你们倒是说话呀,怎么都成了哑巴,平时耀武杨威,那股嚣张劲去哪儿了?靳护法,你先说。” 靳子豪左右看看旁边两人,只好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赵凡确实厉害,他的铜钱,几乎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去,而且,人又极其聪明,再加上薛美娇临阵倒戈,我们实在是防不胜防,才被他们逃脱。” 黑俊也急忙帮腔,将黑锅甩了出去。 “在鱼儿沟,赵凡他们已经进入了包围圈,要不是卢护法出工不出力,要不是一条金色小蛇突然冒出来,赵凡他们早就被抓获了。” 卢髯松气恼地说:“黑护法,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怎么就出工不出力了?难道是我有意放走赵凡他们?” “这真是笑话,我和他们早就结下了血海深仇,我放过他们,他们能放过我吗?” “在山坡上,我向你们发出求援信号,你们迟迟到不了位,这才导致赵凡他们逃脱,别把责任全怪罪在我头上,我可吃不消。” 易天霸看到三人胡乱咬,不由更加气愤。 “你们都给我闭嘴,三个大护法,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难道出的丑还不够吗?要是传扬出去,飞鹰堂非毁在你们手里不可。” “你们倒是说说,赵凡到底有什么能耐,有多么了不起?” 卢髯松点头,将自己与赵凡的一系列摩擦和对抗叙说了一遍。 三人听完,全都大吃一惊。 易天霸沉声说道:“这个赵凡很不简单,不仅有一手铜钱绝活,还熟读兵法,走是个难缠的人物。” “看来,我不出马,你们是很难对付他了,你们与他较量了这么时间,他们现在最有可能去哪里?” 黑俊略一沉思,便开口说道:“赵凡他们离开灵济寺,也无去处,最有可能,跟随薛美娇前往西南昆仑山擎天居。” “他们穿过鱼儿沟,必经之地为沙车镇、烽火台,三十里营,只要我们沿途设伏,必定能抓住他们。” 易天霸立即大声说道:“好,咱们就沿途设伏,卢护法、黑护法、靳护法,你们各带二百精英,快马加鞭,分别赶到沙车镇、烽火台、三十里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冲破你们的三道防线。” “当赵凡他们冲破你的防线,千万不能后撤,要紧追不舍,死死咬住他们,而后,与第二道防线前后夹击,假如,被他们侥幸逃脱,那么,不要放弃,继续追,再与第三道防线形成夹击之势,势必将他们阻挡在三十里营。” “这次出击,一定要全力为之,千万不要各自为政,保存实力,更不能萎缩不前,胆怯心寒。” “无论你们哪个人,只要抓住赵凡,立即升任副舵主,手下兄弟抓住赵凡,升任堂主,并且,每人赏大洋五千。” 三人连连称是,他们明白,总舵主此人心狠手辣,出手从不留情,他凭借这股狠劲,创建了飞鹰堂,使之不断发展壮大。 如今,屡次受挫,总舵主没有惩罚,已是天大的恩惠,若是再不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等他发怒,不仅地位不保,而且,连性命也堪忧。 他们在秘密商量如何抓捕赵凡时,赵凡他们正小心翼翼走在灌木林中。 他手拿木棍,一边不停地敲打着前面的灌木,一边用脚试探着低洼的泥水,确保安全后,才招呼身后四女,踏着自己的脚印往前走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临时帐篷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赵凡他们终于走出了灌木林,众人心情顿时大好。 野玫瑰轻蔑地看着薛美娇,“就这灌木林,还从未有人走过,我看呀,没多大危险,比起老鸦林来,连十分之一都不如。” 薛美娇惊慌的神色还未完全散去,不由惊奇地问道:“灌木林里,到处是毒蛇毒蝎毒虫,我到现在,心里还直打寒颤,你倒是说得轻松,我不信,更何况,我也没见过你说的老鸦林呀。” 欧阳惠贤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我一路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但还是被蚊虫咬了几口,腿上的毒包还没下去呢,它可以做证。”说着,拉起裤腿,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确实留有四五处红胖的小包包。 苏芸芸扭头,“你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要是想留在这里,我可和凡哥哥一起走了。” 薛美娇急忙追了上去,拉着苏芸芸的衣衫,“苏姐姐,你不评评理。” 苏芸芸微笑着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也听到了,野玫瑰说得千真万确,丝毫没有夸张。”随后,她将老鸦林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薛美娇和欧阳惠贤听闻,差点被吓死,世间竟然还有那么恐惧的地方,真怀疑她说得不是真的,可苏芸芸一向谨慎,从不说谎话,不由她俩不信。 赵凡回头只是笑,这帮女人,就知道叽叽喳喳,天色已经很晚,若不尽快找到落脚之处,只能在野地里过夜了。 他只好等四女走近,这才微笑着看向薛美娇,“天色晚,肚子饿,你这向导和管家,前面是什么地方,尽快解决睡觉和吃饭的问题。” 薛美娇思索片刻,“出了灌木林,就进入了西南省境内,前面三十多里,就是沙车镇。” 赵凡抬头看天,又望向其他三人,“沙车镇距离太远,按照我们的行进速度,最少需要五六个小时,就算到达沙车镇,也找不到落脚之地,不如咱们野外露宿,明天一早再赶路?” 欧阳惠贤一听,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连连点头,“好呀,好呀。”她还没在野外露宿过,自然感觉新奇。 野玫瑰嘟囔着嘴,“看把你高兴的,小心晚上蚊子把你咬死。” 欧阳惠贤翘起嘴角,“我才不怕呢,有凡哥哥在,他会帮我赶跑蚊子。”随后,他看向赵凡,“凡哥哥,你说,是不是?” 赵凡一阵无语,这大城市里的姑娘,一次野外宿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对于野玫瑰和其他人,那可是家常便饭,但看到她天真的模样,只好点头称是。 众人七手八脚地搭好临时帐篷,说是帐篷,就是找一些树枝树叶,围将起来,搭成形似帐篷的样子,再找一些柔软的干草铺在地上。 他们准备好这一切,赵凡微笑着说:“我和野玫瑰打些野味,你们找些干柴。” 欧阳惠贤瞪着双眼,惊奇地说:“要干柴干嘛呀?” 野玫瑰呵呵直笑,“当然是烤野味,不然,你生吃呀?” 欧阳惠贤给弄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跟着苏芸芸和薛美娇跑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五人围坐在篝火旁,火上架着三只刚打来的野鸡,一边烤,一边胡乱的吹嘘着。 当篝火燃尽的时候,众人吃罢,回到帐篷,半躺在干草上,奔走了一天,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赵凡做为唯一男子,守门的位置当然是他,紧挨着他是欧阳惠贤、野玫瑰、苏芸芸、薛美娇。 半夜时分,赵凡正在沉睡,欧阳惠贤却一直睡不着,眼睛看着赵凡,浑身发热,右手不知不觉悄悄伸向了他胸口。 赵凡一惊,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看见一人向自己身上靠来,急忙向旁边挪了挪,小声说道:“累死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欧阳惠贤红着脸,呢喃着说道:“凡哥哥,你就照顾照顾我吧。” 赵凡斜眼看着她满脸娇红,甚是可爱,瞬间身体滚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两人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一场大战,旁边干草被折腾的空中乱舞。 薛美娇被两人的响声所惊醒,睁开惺忪双眼,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吸引,浑身也不自在起来。 她眼睛紧紧地闭上,不敢看两人的战斗,可出于女人的好奇心,她又不时睁开眼,偷偷观瞧。 薛美娇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她既渴望,又不得不强压胸中烈火,直至赵凡和欧阳惠贤大战结束,她身上的温度才慢慢降了下来。 竖日,五人将帐篷回复原貌,才匆匆上路,向着沙车镇进发。 午时刚过,赵凡他们已经进入沙车镇辖区,他和野玫瑰正在闲聊时,薛美娇突然快步上前。 “这里好诡异,沙车镇做为西南的交通枢纽,平时车马川流不息,怎么今日没看到有往日的景象,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赵凡听她如此一说,抬眼向前望去,果然进出镇子的行人寥寥无几,而且,个个显得神色慌张,心中不由一颤,难道飞鹰堂已经先到了一步? “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能不能绕过沙车镇?或者有其他小道可以经过?” 薛美娇摇摇头,“沙车镇东西走向,只有一条街道,街道长约两公里,宽约二十米,两旁是商铺和民房,大部分都是平顶房,只有街道正中耸立着一栋三层小楼,专供行人住宿。” 欧阳惠贤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镇子呀,怎么这么小,还是交通要道?” 薛美娇解释道:“以前,这里还荒无人烟,后来人们为了穿越鱼儿沟,不得不在这里停留休息,所以,慢慢就形成了如今这规模,政府为了便于管理,才起名为沙车镇。” 赵凡听着薛美娇的讲述,对镇子有了一些大概了解,大脑中立时浮现出了镇子的概貌,他微笑着说:“看来,我们是没得选了。” 随即他将四女叫至跟前,“我们就像穿越灌木林一样,分成三组,我和野玫瑰分别紧贴两旁商铺,试探着往前走,你们相距三十米,从街道中间穿过,当发现意外情况时,立即示警,按原路退回到此处。” 四女看到赵凡如此谨慎,心中也不敢大意,便点头答应。 赵凡手握两枚铜钱,野玫瑰右手也按在了软鞭手柄上,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卢髯松站在街道三层小楼上,抬眼向四周张望,时刻关注着进出镇子的行人。 张子龙、卢浑彪、孟森带领一百人,隐蔽在商铺左侧,鲁化成带领一百人,隐蔽在商铺右侧,他们个个手握砍刀,分散在各个商铺内,随时等候着卢髯松的命令。 赵凡刚进入镇子,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身体紧贴商铺,精神极度集中,每经过一个窗子,一间商铺,都凝耳静听,确保无疑后,才放心通过。 当他经过第五间商铺时,卢髯松已经发现他和野玫瑰,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右手慢慢举起,随时做好出击准备。 赵凡刚要抬起脚步,向第六间商铺迈出时,商铺内传出了叫嚷声。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求求你们,快离开吧,我还要开门做生意,一家五口人,就靠这个店铺赚点油米钱,你们站在这里,手里还拿着砍刀,哪里还有人敢来呀。” 另外一个浑厚的声音不耐烦地回答:“不是给你们补偿了吗?你要是再敢啰嗦,小心我砍了你脑袋。” 苍老声音接着说:“你们总共给了一块大洋,还不够给政府交税的。” 浑厚声音怒骂,“我们卢堂主总共才给了我五块大洋,给你一块,你就知足吧,要是再啰嗦,把给你的那块还回来。” …… 赵凡听着两人交谈,刚要迈出的右腿便收了回来,向野玫瑰示意,两人悄悄退出镇子。 卢髯松刚露出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眼睁睁看着赵凡他们走进了镇子,怎么又退了回去?难道发现了埋伏? 他稍定心神,招手叫来手下,快通知下去,一定要隐藏好,千万别动,赵凡他们在试探,等他们再次进入镇子,走到小楼前,立即动手,将他们擒获,重点是抓住赵凡。 卢髯松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偏偏没有等到赵凡再次出现,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小楼上乱转。 赵凡和野玫瑰退出镇子,将四女召集过来,把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而后说道: “飞鹰堂早已在镇子设下了埋伏,咱们还是以静制动,在镇子外给他们下个套,而后,趁机穿过沙车镇。” 四女静静地听着,谁也没有插话。 赵凡手指身后一处树林,“薛美娇、苏芸芸、欧阳惠贤,你们三人躲在树林左侧,我和野玫瑰躲在右侧,等他们出来后,我和野玫瑰将他们引向右侧,你们趁机穿过镇子,就近找隐蔽地点,等我俩把他们甩掉后,再与你们会合。” 四女点头答应,分别在树林左右两侧隐蔽。 卢髯松等了两个小时,还没发现赵凡他们的身影,心中已然明白,肯定是自己人暴露了,只好将众人召集在一起,沉声说道: “你们哪个人泄露了行踪,暂时不追究责任,要是抓住赵凡,那还罢了,要是被他逃脱,这个人必须要受到严惩。” 随后,他看向鲁化成,“赵凡他们一定在镇外哪个地方,咱们同时去查看,可能会打草惊蛇,不如你带领五十人走一趟,若是发现他们,立即示警,我带其他人再去增援你们,这样一来,也不容易让他们钻了空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西南双雄 鲁化成当时也看到了赵凡和野玫瑰两人,听到卢髯松如此安排,觉得合情合理,便点头同意,带领五十人向镇子外面走去。 赵凡抬眼向镇子方向看去,只见鲁化成带着一众手下,从镇子出来,向着自己走来,急忙暗示野玫瑰,等他们走近了再现身。 鲁化成一边向前走,一边仔细观瞧,发现不远处的树林时,大脑瞬间就想到,赵凡他们可能隐藏在那里。 他招呼手下,五人一组,分成十组,形成扇形攻击队形,向着树林缓缓推进。 鲁化成这一招,的确高明,无论赵凡他们如何隐藏,都无法逃过搜捕。 此时的赵凡,必须想办法将他们引向自己这边,才能保证薛美娇、苏芸芸、欧阳惠贤她们三人安全。 赵凡正在思索之际,鲁化成左边的小队已经相距不到三十米,他捏起一枚铜钱,向着最近一人耳朵打去。 只见那人行进间突然弯下腰,双手捂住左耳,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那指缝间,还不断向外流着血。 鲁化成听到嚎叫声,心中一喜,赵凡他们果然藏在这里,他大喊一声,“兄弟们,赵凡他们就在树林里,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快往前冲,只要抓住他,飞鹰堂堂主,大洋五千就归谁。” 众手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蜂拥着往前冲去。 赵凡只好抓起地上的沙石,挑出里面个大的,看也不看,甩手向前扔去。 野玫瑰抽出软鞭,腾空而起,迎向了扑过来的众人。 不多时,鲁化成五十人的队伍,已经倒下十多人,哀嚎声此起彼伏,队形顿时大乱。 他急忙命令手下,赶快发出信号,让卢髯松火速增援,同时,自己也加入了战斗。 一时之间,树林里到处是喊杀声,赵凡凭借超凡的轻功,左右腾挪,倒也应对自如。 野玫瑰的软鞭,如灵蛇出洞,飘忽不定,时而东,时而西,打得众人哭爹喊娘。 卢髯松接到信号,带着余下众人,匆匆赶了过来,看到树林里正在激战,仔细一看,正是赵凡和野玫瑰,顿时心情大悦,伸手一指。 “兄弟们,快给我把赵凡他们拿下,到时,按功论赏,好处大大的。” 众人听到大有好处,个个脸露兴奋,挥舞着砍刀,加入到了围捕赵凡他们的行列。 赵凡眼角余光看到卢髯松,脸色顿时阴暗下来,这个杀人凶手,只剩下了一条腿,还在为非作歹,真不知道收敛。 今天,再给你留点记号,让你长长记性,心中想,手上便取出了一枚铜钱,伸手一甩,铜钱就带着风声飞了出去。 卢髯松毫无防备,他距离赵凡他们,最少也有五十米,而且,他们还被自己手下团团围住,怎么也没料到,赵凡还能腾出手来对付自己。 当他听到一丝尖锐的风声,心中就是一惊,顺手拉过身边一人,挡在了自己身前。 谁知,赵凡的那枚铜钱,好似长着眼睛,刚好从他身前那人的脖颈间穿过,直接击中了卢髯松鼻子,顿时,鲜血向外喷出。 他捂住鼻子,痛苦地蹲在了地上,身旁护卫急忙闪身,将他围在了中间,警惕地望向四周。 赵凡和野玫瑰激战了二十多分钟,发现再无任何人从镇子出来,这才边打边撤,向着树林深处退去。 张子龙、孟森、鲁化成三人,带领余下众人,向前紧追不舍。 赵凡和野玫瑰正在往后退,树林也渐渐稀松起来,野玫瑰手指身后。 “五十米开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丛,是不是要进入里面?” 赵凡点头,现在只能进入芦苇丛,树林已快消失,如若不尽快隐藏起来,那就无法脱身,时间一久,飞鹰堂增援人马一到,自己和野玫瑰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赵凡意识到了这一点,鲁化成也意识到了,他急忙命令手下,加快脚步,快速形成合围之势,必须将他们挡在芦苇丛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钻进里面,不然,就是再多的人,一时之间,也无法将他们抓获。 这时,双方比拼的不再是武力,而是速度,赵凡纵起身形,一把拉住野玫瑰左手,“不可恋战,快走。”两人匆匆向芦苇丛奔去。 就在赵凡和野玫瑰即将到达芦苇丛之际,突然身前冒出两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 一个虎背熊腰,膀阔腰圆,手拿鬼头刀,一个瘦小精悍,五官清秀,双手紧握一把红缨枪。 只见虎背熊腰大喊一声,“站住,看你往哪里逃?”说着话,鬼头刀已高高举起,向着赵凡头顶直接劈下,另外一人,红缨枪往前一送,直接刺向了野玫瑰。 赵凡略一迟疑,差点被鬼头刀砍中右肩,还算躲的及时,半截衣衫已被刀刃划开了一尺多长的口子,幸好没有伤到皮肤。 赵凡一个箭步,向后退出五六米,伸手捏起一枚铜钱,左拳虚晃一招,右手铜钱便飞了出去。 只听“哎呦”一声,虎背熊腰手中的鬼头刀已经掉落在地,右手手腕插着那枚飞过来的铜钱,鲜血顺着铜钱不断往外冒出,他惊恐地看着赵凡,半晌不说一句话。 野玫瑰却没有他这么幸运,一个猝不及防,被红缨枪刺中左臂,顿时血流如柱,染红了半边衣裳,她急忙挥起右手,软鞭夹杂着风声,瞬间飞向了红缨枪。 一甩、一拉、一抛,瘦小精悍男子手中的红缨枪已经脱手而出,此时的软鞭,招式并未用尽,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男子左脸。 “叭”的一声脆响,瘦小精悍男子左脸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瞬间满脸是血。 他急忙向后一撤,退到虎背熊腰近前,怒视着眼前两人,“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芦苇居。” 赵凡一愣,明明是一片芦苇丛,怎么会冒出个芦苇居?不由沉声说道: “我叫赵凡,她是我妻子野玫瑰,被飞鹰堂追杀,被迫无奈,才退入芦苇丛,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如有冒犯,请多原谅。” 瘦小精悍男子冷眼说道:“我们是鼎鼎有名的西南双雄,他是邓文,我是邓虎,难道你俩没听过?” 赵凡摇摇头,“我俩从西北来,第一次经过这里,借宝地一用。” 说着话,他不能再耽搁,拉起野玫瑰,直接进入了芦苇丛,西南双雄大眼瞪小眼,看着他俩背影,一阵摇头。 这两人,真他妈的强悍,竟然不给我们西南双雄面子,心中暗自发狠,可又不敢阻拦,正在这时,鲁化成带领着二三十人匆匆跑了过来。 他俩正在气头,看到这帮人,心中一横,捡起地上的刀枪,挥舞着冲向了众人。 鲁化成根本没料到还有这么两个人,一时之间,给打得手忙脚乱,半晌前进不了一步,他只好跳出圈外,沉声说道: “快让开,我们是飞鹰堂的,要是再挡着路,别怪我们不客气。” 邓武阴笑着说:“我不认识什么飞鹰堂,你们还是另寻他路,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许外人私自踏入。” 他俩是听过飞鹰堂的,此时,被赵凡他俩擅自闯入,如果再被其他人闯入,这地盘还是自己说了算吗? 所以,故装不知,也故意阻拦,就要看看,他们有何能耐。 鲁化成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这两人难道连飞鹰堂也没听说过,真是怪事,可这年头,怪事太多,数都数不过来,为了尽快进入芦苇丛,只好强忍怒火,改口说道: “我们是从西北来的,不懂西南的规矩,如有得罪,还望海涵,请让出一条道,我们有急事要办。” 邓武一听,火气更大,今天吃错什么了,怎么又是西北来的,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从这里过去,不然,西南双雄的名号真被人踩在了脚下。 他向邓文一使眼色,两人不再答话,直接又动起手来,此时孟森和张子龙带着人马也赶了过来,吩咐手下,将两人团团围住,任凭他俩武功高强,无奈对方人多。 不到十分钟,西南双雄便躺倒在地,浑身是血,动弹不得。 鲁化成向着两人踢了几脚,口中骂道: “什么玩意,好话给你说了一箩筐,怎么不知道个好歹呢,非要让老子动手,这个知道厉害了吧,今天,暂留你俩一命,若是运气好,可以生还,若是运气太差,只好喂野狗野猫了。” 当他们重新整理队伍,赵凡和野玫瑰早就跑得没影了,他们草草搜索了半个小时,这才返回沙车镇,向卢髯松汇报。 “赵凡和野玫瑰钻进了芦苇丛,已经消失了踪迹。” 卢髯松脸色铁青,银牙咬得“嘎嘎”响,气恼地说道: “扩大搜索范围,再仔细寻找一番,如若还是找不到,明天向黑护法发出信息,就说咱们被赵凡骗到芦苇丛,趁机突破了咱们的防线,我们将按照总舵主安排,紧随其后,继续追踪。” 赵凡和野玫瑰在鲁化成进入芦苇丛时,他俩并没走远,而是紧在他们之前,相距最多也不过百米。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扭头观望,看到鲁化成他们撤出芦苇丛,便紧跟其后,也走出了芦苇丛。 当他俩发现躺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西南双雄时,野玫瑰小声问道:“要救他俩吗?” 第一百二十章:临危施救 赵凡点头,“救,当然要救,他俩又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更何况,因为咱俩被逼进入芦苇丛,才招来的麻烦,若是不救,良心上过不去。” 野玫瑰微笑着说:“你还真是菩萨心肠,我这里还有一些金创药,正好可以用得上。”说着,她从怀中掏出来,递给赵凡。 赵凡接过药,二话不说,给两人清洗了伤口,而后敷上药,进行了简单包扎。 邓文还在昏迷,邓武已经渐渐苏醒,他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谢你们,还请你们再帮一个忙。” 赵凡点头,“你说,只要能做到,一定帮。” 邓武断断续续地说道:“将我们俩人扶进芦苇居,那里可以暂时避开飞鹰堂的追杀,也可以放心疗伤。” 赵凡背起邓文,与野玫瑰合力扶着邓武,四人在邓武的指点下,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最为旺盛的芦苇旁。 邓武吃力地说:“在芦苇中间位置有一块巨石,右边有一暗槽,将暗槽向里摁,芦苇居就打开了。” 野玫瑰按照他所说,拨开芦苇,果然有一巨石,摸索了半晌,才找到那个暗槽,伸出食指,用力一摁,旁边的芦苇立即向上弹起一人多高,露出了一个只容两人进入的地洞。 邓武脸上露出了痛苦的微笑,“就是这里了,看来,天不灭我西南双雄呀。” 赵凡将邓文轻轻放下,交待野玫瑰小心守护,他搀扶着邓武,向着洞口走去。 当赵凡下到洞底,这才发现,这里确实是一处绝佳的住处,比平常的农家小院大多了,足有三百多平米。 里面由大小不一的石块砌成,最高处竟然有三四米,邓武指着旁边的房间说道:“这里有十五间房子,我和哥哥各用了一间,还有一间用来做厨房,其余的全都空着,要是不嫌弃,你们先将就住着。” 赵凡并没微笑着说:“你住哪一间,我先扶你进去休息,而后,去把他们接进来。” 不多时,赵凡和野玫瑰将西南双雄安置妥当,而后,来到邓武房间。 邓武看着满脸疑惑的野玫瑰,不由小声解释。 “这里原来是一座古代城堡,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就从地球上消失了,我们两人,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也算是巧合吧。” 野玫瑰感觉匪夷所思,可这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这里的墙壁、装饰以及器具,都透出一股古代的气息。 邓武一直等待着赵凡回答,可赵凡却微笑着摇头,“镇子西边还有三人,我和野玫瑰要去找她们,这是商定好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邓武闻言,神色随之一变,“她们是什么人?都是你朋友吗?可外面全是飞鹰堂的人,而且,他们还在四处搜索你们,要是一旦出去,被他们发现,可就相当麻烦了。” 赵凡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也不瞒你,她们是我的两位妻子和一位要好的朋友,如若因为危险而不去找她们,好我还配做她们的男人吗?” 邓武看着浑身是胆的赵凡,不停地点头,“好,果然是真英雄,比我们西南双雄强多了,你们也不用从这里出去,我有办法让你们相聚。” 野玫瑰瞬间就是一愣,“你有什么办法,要和她们会合,必须要通过沙车镇,难道你能飞过去不成?” 邓武“嘿嘿”一笑,“你难道忘了,这里是古城堡,你看到的,只是保存最完整和最坚固的地方,它还有一些暗道,其中一条,出口就是镇子西边的乱石林,只要到了乱石林,你们难道还找不到她们吗?” 野玫瑰急忙问道:“你怎么不早说,要早知道这样,就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和飞鹰堂硬碰硬了,快说,暗道在哪里?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两人安心养伤了。” 邓武脸色一沉,“我看赵凡很顺眼,他必须陪我两天,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就算你们仔细寻找,没有两天时间,恐怕也找不到。” 赵凡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当听到邓武提出这个条件时,略一考虑,便点头说道:“我答应你,正好我的一位妻子是医生,她可以帮你们疗伤。” 邓武激动地说道:“我就说嘛,你肯定是我生命里的贵人,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赵凡连忙制止,“你身上伤还很重,不能再走动了,还是等你好一些再说。” 邓武不悦地说:“不行,没有医生,好起来可慢了,我带你们到暗道,而后,你们自己去,接到她们,可记得及时返回,答应我的事,可一定要算数。” 赵凡微笑着说:“放心,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绝不会食言。” 野玫瑰双眼瞪着他,“你说什么,难道只有你们男人吗?” 赵凡连忙解释,“我说得是一般情况下,不包括你和她们,你们个个都是奇女子,个个一言九鼎,这总行了吧。” 野玫瑰翘起嘴角,“这还差不多,要是敢歧视女性,小心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你。” 赵凡双手抱头,一副投降的模样,看得野玫瑰“咯咯”直笑。 三人略作准备,在邓武的带领下,顺利找到暗道,三人客气了一番之后,便从暗道钻了进去,四十分钟后,他们两人走出暗道,果然如邓武所说,眼前就是一片乱石林。 赵凡和野玫瑰钻出暗道,眼前就是一快巨石,他俩绕过巨石,二十分钟后,便走出了乱石林。 赵凡抬眼向东观瞧,距离沙车镇西出口不到两里地,再四周看看,发现没有可藏身之处,就在他感觉奇怪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缓慢而轻柔,赵凡一听,就知道绝不是野玫瑰,野玫瑰走路,那是快如风,疾如雨,这两种脚步声再好分辨不过。 赵凡刚要回头,双眼便被一双温柔的小手紧紧蒙住,“你猜,我是谁?” “欧阳惠贤!”赵凡没有丝毫犹豫。 捏着公鸡嗓子的欧阳惠贤,松开双手,撒娇地说道:“一点也不好玩,谁让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白让我欠姐姐一个人情。” 赵凡回头,面带微笑,“欠就欠了,不还她能怎样,我就不信,她还能把你给吃了?” 欧阳惠贤低声说:“吃倒是不会,要是晚上不让我上床,那就糟糕透顶了。” 赵凡说:“不会的,她们都很关心你,对了,她们人呢?” 欧阳惠贤答:“二姐领着她们去了暗道,咱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赵凡顿时一愣,“二姐,二姐是谁呀?” 欧阳惠贤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姐是苏芸芸,二姐当然是野玫瑰了,你要是再娶几个,我就成了三姐。” 赵凡这才明白过来,她们是按照先后排序的,并不是年龄,这样一来,她们几个,倒是更好区分了。 欧阳惠贤拉着赵凡的手,蹦蹦跳跳向暗道走去。 当众人刚钻出暗道,邓武就靠在暗道出口处,苏芸芸、欧阳惠贤、薛美娇三人吓了一跳,野玫瑰急忙向三人介绍。 “这位就是邓武,里面还有一位叫邓文,苏姐姐,你快去看看,他伤得很重。” 三人也向邓武做了介绍,而后,在邓武的带领下,众人来到邓文房间。 苏芸芸回头一看,满屋子都是人,不由小声说道:“凡哥哥,我这是救人,又不是耍猴,围这么多人干嘛,留下一两个人帮忙就行,其他人你带着先出去休息。” 众人想想也是,救人是医生的事,自己又帮不是忙,说不定还会帮倒忙,只好在赵凡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薛美娇和邓武。 邓武留下,这可以理解,毕竟邓文是他哥哥,可薛美娇则不然。 原本苏芸芸想让野玫瑰留下,她经常行走江湖,对疗伤略懂一些,而薛美娇,她们真正认识时间太短,相互之间,也没有达到交心的程度。 薛美娇是自己要求,非要留下来不可,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心里非常清楚。 野玫瑰告诉她,苏芸芸是名医,而且是神医,可以解了父亲身上的剧毒,她必须亲眼看看,苏芸芸是不是野玫瑰说得那么神。 当房间只剩下四人时,苏芸芸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让邓武和薛美娇配合,将他受伤部位露了出来。 苏芸芸二指搭在邓文手腕,约半分钟后,她展开银针包,抽出一根八寸银针,向着头顶一处要穴插了进去。 不多时,邓文身上插满了银针,其中有四处,已经渗出了暗黑血迹。 约十分钟后,苏芸芸轻轻转动头顶最长的一根银针,突然,猛地一下拔出,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还在昏迷的邓文,身体轻微动了一下,双眼缓缓张开,而后,吃力地说道:“我活着吗?这是在哪儿?” 苏芸芸连忙回答,“你活着,活得好好的,先不要开口说话,正在为你疗伤。” 薛美娇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始终无法相信,苏芸芸凭借着几根银针,就将昏睡多时的人唤醒,这让她大感意外,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敬佩。 第一百二十一章:解毒之法 让薛美娇没想到的事情,紧接着又发生了。 当苏芸芸将银针尽数拔出,邓文苍白的脸色已经有了些许红润,五分钟过后,他竟然神奇般地坐了起来。 苏芸芸急忙向邓武看去,“快让他躺下,一会就好。” 邓武被她神奇的医术深深震惊,这时才反应过来,双手扶着邓文肩膀,柔声说道:“这位是苏芸芸,真正的神医,她正在为你医治,你先躺下,配合她治疗。” 邓文点头,在邓武的帮助下,慢慢躺了下来。 苏芸芸从医药箱内取出自制的草药,敷在了伤口上,而后,又取出几颗药丸,交给了邓武。 “每天两颗,每次一颗,分早晚服下,连服两天,第三天就可以下地行走,再调养些时日,便恢复如初了。你先给他服药,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这些,苏芸芸擦了擦额头汗珠,收拾好医药箱,和薛美娇退了出去。 薛美娇脸上始终挂着惊奇神色,心中对苏芸芸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抬眼四周观望,整个外院,空无一人,她紧走几步,追上苏芸芸。 “苏大神医,请教您个事,还望不吝赐教。” 苏芸芸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有事尽管说,只要能解答,绝对不吝啬。” 薛美娇压低声音说道:“听野玫瑰讲,您是位大神医,刚才看到您给邓文疗伤,的确非常厉害,我想请教解毒方面的事情,您对这方面是否精通?” 苏芸芸微笑着说道:“快别您,您的称呼,我怪不习惯的,你还是叫我苏芸芸吧,这样会自然一些。” “我不是什么神医,只是略懂一些医术,恰好治好了几个病人,至于解毒,要看中的是什么毒?若是判断不明,可就很难解了,万一用错了药,就会导致病人直接死亡。” “若是几种,或者十几种,乃至几十种毒药混合而成,那就非常难解,在不明毒性的情况下,只能一种,一种去试,要是中间有任何差错,也会导致病人直接死亡。” …… 苏芸芸一口气说了十几种致人死亡的情形,吓得薛美娇脸色煞白。 原来中毒还有这么多说道,风险竟然如此之高,不敢用父亲生命去开玩笑,在诸多风险面前,她显得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失望。 她不是不相信苏芸芸神奇医术,可要在父亲身上试毒,她是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苏芸芸看到她满脸忧色,不由嫣然一笑,“做为医生,哪个不是把病情说得重一些,风险说得大一些,这都是职业病,你别太在意。” “你问这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需要我帮忙吗?” 苏芸芸的解释,使薛美娇又然起了希望,她无比凄凉地将父亲中毒过程叙说了一遍,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苏芸芸静静听着,没有插一句话,直等她说完,这才安慰道:“你父亲所中之毒,并非不能解,如若仔细辨别,肯定能解。” 薛美娇闻言,喜极而泣,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抓住苏芸芸胳膊,一副祈求的神色,声音咽哽着说道:“你能替我父亲能毒吗?若是解了他身上剧毒,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恩情。” 苏芸芸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柔声说道:“不是给你说过吗,不许说您,要是再让我听到,我就不管你父亲身上的剧毒了。” 薛美娇急忙抬起双眼,可怜巴巴地说:“我不说了,你是我最好的姐姐,从今往后,我就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苏芸芸沉吟片刻,“我要见到你父亲,问明一些身体反应,而后,再调制相应药物,这才能将剧毒排出体外,不过,需要三天左右时间,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薛美娇点头如小鸡啄米,“我答应,我答应,绝对不让外人打扰,你只管解毒就行。” 苏芸芸安慰了她一番,薛美娇这才转忧为喜,擦去眼角的泪水,搀扶着苏芸芸,继续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邓武已经从邓文房间出来,他急忙紧走几步,赶上二人,“苏神医,我哥哥已经服完药,躺下休息了。” 苏芸芸点头,“你身上的伤也不轻,只是暂时没有发作,赶快到你房间,我替你把把脉。” 三人来到邓武房间,苏芸芸把脉,扎针、开药等一系列事情做完,已经累得快直不起腰来。 苏芸芸和薛美娇来到赵凡房间,只见野玫瑰和欧阳惠贤两人坐在赵凡两侧,嘴里唠叨个不停,三人时不时笑声连连。 赵凡抬眼看到二人进来,急忙让坐,“给邓文、邓武他俩治疗结束了?他俩病情咋样?” 苏芸芸有气无力地说:“命是保住了,但需要三五日恢复,你们聊,我要回房休息,快累死了。” 赵凡连忙起身,扶着苏芸芸,“你就先在隔壁房间休息会,还有你薛美娇,咱们要在此地小住几天,而后再走。” 薛美娇脸色一下阴暗下来,要是在此耽搁几天,父亲的剧毒可就要发作了,她急得眼泪又流了下来,傻傻地望着苏芸芸。 苏芸芸接到了她抛过来求助的眼神,回头看着赵凡,“凡哥哥,咱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赶往昆仑山擎天居,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就出发吧。” 赵凡微笑着说:“我已答应了邓武,在此陪他两天,要是明天就走,岂不是言而无信了?” 苏芸芸不愿违背赵凡的意思,只好点头说道:“要是邓武同意咱们明天离开,这不算失言吧。” 赵凡一愣,今天她是怎么了,为何急着要走,碍于薛美娇在场,不便直接问出,只好点头说道: “只要邓武同意,那肯定不算食言,你们别胡思乱想了,还是赶快休息吧。” 苏芸芸和薛美娇回到房间,薛美娇“扑通”一声,跪倒在苏芸芸面前,满脸的恳求之色,双眼含泪,沉声说道: “苏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他身体里的剧毒发作时间只剩下六天,按我们现在的速度,至少需要四天,若是再停留两天,岂不是耽误了解毒时间。” 苏芸芸急忙将她拉了起来,“你别太着急,明天我去找邓武,你去找凡哥哥,我们双管齐下,争取明天午时出发。” 薛美娇思来想去,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今天出发,显然有些晚,只能等明天。 苏芸芸早早就进入了梦乡,薛美娇身体虽累,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尤其是想到父亲有救,她不能不抓紧一切时间,赶快回到父亲身边,替他解除剧毒的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薛美娇睁着双眼,直到凌晨五点,她才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在宽阔的走廊里,深深吸了口气,来到赵凡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思索了半晌,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敲了敲门,静静地等待着里面的回音。 她不能显得太着急,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就在她焦急等待之时,赵凡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芸妹妹吗?你再休息会,他俩还在纠缠,等我收拾了她俩,再来收拾你。” 薛美娇闻言,羞得满脸通红,心“碰碰”乱跳,只好无奈地低下头,小声说:“是我,薛美娇,你能不能快点,我有急事找你商量。” 野玫瑰刚战斗到了关键时刻,哪里容得别人打扰,不由气恼地说:“什么急事呀?再急也得天亮了才能办,你还是回房吧,等我们完事了再找你。” 薛美娇脸色更红,心跳得更厉害,不管她多么着急,也不能硬往里闯,她还有事求着赵凡帮忙呢。 她苦笑着摇头,缓缓回到了自己房间,只见苏芸芸已经起床,正在梳洗打扮。 薛美娇三步并做二步,快速来到近前,拿起梳子,帮着她梳起头来。 苏芸芸柔声问:“看你眼圈乌黑,晚上没睡好吧,是不是还在为父亲的事情着急?” 薛美娇羞涩地点点头,“我刚才去找赵凡,他正在和野玫瑰、欧阳惠贤晨战,让我再等等。” 苏芸芸嫣然一笑,“你别管她们,就那样,慢慢你习惯就好了。” 薛美娇一愣,怎么慢慢习惯就好了,难道苏芸芸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这不可能呀,自己从来没有表露分毫。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苏芸芸伸手抓起一个别致的头花,这个送你给,“赵凡最喜欢这个颜色和款式了。” 薛美娇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接过,插在了自己头上,“谢谢苏姐姐。” 苏芸芸笑盈盈地说道:“谢什么呀,说不定咱们还是一家人,往后,还要你协助呢。” 薛美娇扭捏地回答:“苏姐姐,你越说我越听不懂了。” 苏芸芸微笑着说:“你在房间稍等半个小时再过去,我先去找邓武商量一番。” 说着,她轻抬脚,缓缓向外走去。 邓武,经过苏芸芸昨天的一番针灸,加上自制的草药,伤势已经大为好转,此刻的他,早已起床,缓缓来到厨房,正在为众人做早饭。 苏芸芸微笑着走了进去,“邓武,你伤还未好,怎么跑来做饭了,快将这些交给我,你去休息。” 邓武“呵呵”一笑,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 “你真不愧是神医,果然厉害,经过你昨天治疗,我已好了很多,你看,手脚活动灵便多了,还是你去休息,让我表现表现。” 第一百二十二章:放马狂奔 苏芸芸点头,“看起来是好多了,邓文怎么样?” 邓武高兴地说道:“哥哥也好多了,他想起床帮忙,被我拒绝了,可能他还在生我气呢?” 苏芸芸微笑着说:“你们俩个,身材差距也太大了,怎么会是兄弟呢?” 邓武答:“我和他是同母异父,父母在早些年欠了地主一些债,后来,被逼自杀身亡,我和哥哥在一个风大夜黑的晚上,偷偷翻过地主家围墙,将他一刀砍死,而后,便四处逃亡,最后,逃到此地,发现了这个地下古堡,便定居了下来,将这里取名为芦苇居。” 苏芸芸说:“怪不得呢,我还纳闷,怎么芦苇丛里冒出个芦苇居来。” 邓武“嘿嘿”直笑,“我和哥哥没文化,随便起了个名字,你们要是觉得这里好,就长期住着,我们非常欢迎,尤其是你这位大美女,医术太高超,以后,我和哥哥有个大灾小病的,有你在,什么也不用操心。” 苏芸芸抿嘴直乐,“看你说得,把我都夸成花了,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你看,能不能先答应呀?” 邓武闻言,大嘴一张,“你救了我和哥哥的命,但凡有事,不用商量,一定答应。” 苏芸芸竖起大拇指,“知恩图报,真不愧是西南双雄,其实,这事也不难,我一个朋友的父亲中了剧毒,必须要尽快治疗,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你要求赵凡陪你两日,可否提前结束?” 邓武一听,原来是这事,便爽快地说道:“没问题,我答应你们,什么时间走,你们定,但治好了病要及时回来,把这两天时间补上。” “赵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和他在一起,只会长见识,增本领,我可不会把两天时间给免了,还请苏大神医体谅。” 苏芸芸答:“这个好说,只要时间允许,你们会有很长时间相处,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天达省天龙山凤凰岭上他的老巢,那里有他几百兄弟,如若遇到麻烦,可投奔他们,赵凡肯定也会回到那里。” 邓武咋舌,果然厉害,自己闯荡江湖五六年,两人还是两人,可他才多大年纪,怎么就有了几百兄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人呀。 当苏芸芸和邓武聊得正欢之时,薛美娇再次敲响了赵凡房门,这次,房门很快就打开了。 薛美娇第一眼看到的是,前来打开房门的欧阳惠贤,只见她满脸洋溢着幸福,柔声说道:“凡哥哥在里面,你快进来。” 薛美娇抬眼观瞧,野玫瑰还在扣着衣扣,赵凡斜躺在床上,正在穿鞋子。 她犹豫着说:“没影响你们干正事吧。”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一张俏脸顿时羞得通红,不敢直视赵凡眼睛。 赵凡看向欧阳惠贤,“快让坐。”而后,面露微笑,看着薛美娇,“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事问你,还是你先说吧。” 薛美娇不好意思地说道:“赵凡,不对,应该叫你凡哥哥,咱们今天就出发,赶快去昆仑山擎天居,好吗?” 赵凡说:“我已答应邓武,在这里停留两天,若是没有紧要事,还是应该信守承诺,你说呢?” “这几天你神色不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知道你们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或者担心自己以前是飞鹰堂的人,怕我们不相信你?” “你别乱想,我很早就怀疑你与飞鹰堂有关,可一直也没问你,是不是?那是因为,我选择了相信你,即使我不问,你也会在合适的时机,适当的场合告诉我们的,我说得没错吧。” “你投靠飞鹰堂,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至于原因,我想你会告诉我的,只是时间没到。还有,你这几天,是不是担心飞鹰堂报复你?” …… 赵凡说了一大堆,直说得薛美娇双眼含泪水,不住点头。 等赵凡双眼盯着她的时候,她终于鼓足勇气,将心中所有顾虑以及父亲中了飞鹰堂剧毒,统统说了出来,当她说完,已经哭成了泪人。 赵凡、野玫瑰和欧阳惠贤三人,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她承受着如此大巨大的压力,真难为她一个姑娘了。 赵凡柔声说道:“我答应你,去向邓武请罪,今天咱们就出发。” 就在这时,苏芸芸推门走了进来,“凡哥哥,你不用请罪,邓武已经答应了。” 而后,走向薛美娇,“好妹妹,吃过早饭,我给邓文邓武兄弟再扎一次针,咱们就出发,邓武向咱们提供了五匹快马,就在镇子西边的乱石林里,等会吃饭,你可要谢谢他。” 薛美娇看着满屋子都是关心自己的人,心中瞬间充满了暖意,她再也感觉不到孤单,此时的她,才真正明白,赵凡具有的魅力,是任何女人都无法阻挡,她太羡慕眼前三女啦,恨不得成为她们中间的一员。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转眼之间,赵凡五人已经与邓武兄弟告别,骑上快马,向着昆仑山擎天居驰骋而去。 鲁化成带领手下,早早在芦苇丛搜索了一遍,发现西南双雄尸体不见,以为被野兽吃掉,也没放在心上,回到沙车镇,向卢髯松进行了汇报。 之后,他们便缓缓向着烽火台进发,之所以缓慢行进,是因为卢髯失去了赵凡他们踪迹,怕自己草率撤出沙车镇,跑在了赵凡他们前面,到时,被总舵主易天霸问责,可难以回答。 他猜想的没错,确实走在了赵凡他们前面。而且,相距赵凡他们离开沙车镇,只有一个小时。 卢髯松行进速度缓慢,赵凡他们着急赶路,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野玫瑰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当她听到前面有马蹄和脚步声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卢髯松他们背影。 她急忙勒住马缰,回头拦住众人,压低声音说道:“前面可能是卢髯松他们,距离我们只有五百米左右,是战还是?” 薛美娇闻听此言,急得差点掉下眼泪,焦急地看着赵凡,等着他做出决定。 赵凡略一沉思,便开口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冲过去。” 而后,他看向四女,脸色变得凝重许多,“卢髯松他们有一百人左右,想冲过去,危险肯定很大,但咱们必须要冒这个险。” “野玫瑰,你紧跟在我身后,你们三人,距离我俩不能超过三十米,不管发生任何情况,不许回头,先冲过去再说。” 四女点头,手里扬起马鞭,时刻准备着赵凡下达冲击命令。 赵凡看向野玫瑰,我在前,你在后,当快接近他们时,我会弃马,咱俩共骑一匹,你要做好准备。 野玫瑰“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 赵凡大喊一声,“冲”,声音刚落,就已冲了出去,野玫瑰紧跟其后,其余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拍马向前狂奔。 卢髯松带领众人正在大摇大摆往前走,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骚乱,急忙转身看去。 只见队尾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中间一匹快马,好似发疯了似的往前狂奔,在它身后,还跟着好几匹马,而且,速度丝毫不减,所致之处,已有不少人被踢翻,其余众人纷纷向两旁闪避。 他急忙向身旁护卫说道:“这是什么情况?快去查看一番。” 护卫点头,向后飞奔而去,不多时,就已返了回来,“卢堂主,好像是受惊的马,身后有五人,在不断的追,他们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 卢髯松正在寻思,突然,中间那匹马已经向着他冲了过来,一旁的护卫,急忙将他拉到一侧,“卢堂主,小心。” 他在躲避瞬间,眼角余光发现追赶之人有些眼熟,心中瞬间冒出了赵凡的名字,随即仔细观瞧,果然是赵凡。 卢髯松大声喊道:“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队尾冲来之人正是赵凡他们,赵凡抓着马缰,突然用力拍打在马的屁股上,快马受到猛然一击,速度更快。 赵凡趁机腾空而起,跃向了野玫瑰早已腾出来的位置,他一把抱住野玫瑰腰肢,紧跟在受惊的快马之后。 当他看到前面之人已经向两旁闪避,怎么突然又围了上来,急忙伸手抓起十余枚铜钱,分左右手,向着众人挥出。 还未来得及合拢的卢髯松手下,顿时四散而逃,他们口中不断发出一阵阵哀嚎,中间道路显得更加宽敞,赵凡他们一溜烟地往前冲去。 就在此时,鲁化成挥起手上砍刀,朝着赵凡他们脱手而出,只见那把砍刀,带着阴森的白光,飞过天际,直接插在了薛美娇后背。 薛美娇来不及惊呼,紧紧抓住马缰,爬在了马背上,赵凡一行人顺利冲过卢髯松队伍,相距七八里才放缓了速度。 而后,他回头看向身后三女,“你们都没事吧。” 欧阳惠贤和苏芸芸两人点头,表示没事,而跑在最后的薛美娇,一直爬在马背上,一句话也不说。 赵凡看着她,提高了声音问道:“薛姑娘,你怎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薛美娇依然没有回答,欧阳惠贤策马调头,向薛美娇慢慢靠近。 突然,欧阳惠贤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不好了,不好了,薛美娇中了一刀。” 第一百二十三章:美娇获救 赵凡听到惊叫,浑身就是一颤,急忙跳下马,跑到薛美娇近前,只见她后背插着一把半米多长的大砍刀,刀刃大半已经没入身体之内。 鲜血顺着刀刃还在不断地往外流,先前流出的鲜血,被风吹过,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致使轻薄的衣裳显得厚重了许多。 赵凡伸手将她从马背上扶下来,满脸尽是忧郁之色,心情显得十分沉重。 苏芸芸此时也到了近前,一手搭着薛美娇手腕,一手轻轻撑开那紧闭的双眼、 只见她脉搏微弱,瞳孔慢慢向外扩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手无力地低垂着,身体温度在慢慢降低。 苏芸芸急忙放下药箱,取出银针,瞬间插在了她身上的几处要穴,鲜血往外流出的速度和出血量明显减少。 赵凡看着苏芸芸眉头紧皱,一语不发,不由心中一紧,焦急地问道:“薛美娇她?” 苏芸芸摇摇头,“她后背那把砍刀,已经刺穿了整个身体,划破了肺,若不是她意志力坚强,可能活不到现在。” “此时的她,正在和生命做着最后的挣扎,死神已经慢慢向她靠近,我只能暂时封住她的几处要穴,但却无法挽回她的生命。” 赵凡后悔不已,连连自责,“都怪我考虑不周,方法不当,才导致她白白送了性命,若是当时再思考思考,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苏芸芸连忙说:“凡哥哥,你别太自责了,无论有多少种办法,无疑这种办法最好,要怪的人是我,当时我要跑慢一点,中刀的人就不是她了。” 野玫瑰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着急地问道:“芸姐姐,你再帮她瞧瞧,说不定还有救,她可是我救命恩人,还没来得及报答她呢,若是这样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欧阳惠贤也急忙帮腔,“是呀,芸姐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这一路上,她还帮过我们不少忙。” 苏芸芸无奈地摇摇头,“我已经尽力了,若是父亲在身边,此时她还有救,可他早已不在了人世。” 赵凡听到苏芸芸提起父亲,大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苏慕容临终时交给自己的回血继命丹,他一生炼制了六颗,自己服用了四颗,还剩两颗。 赵凡伸手入怀,摸索了半晌,找到了那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顺手递给了苏芸芸,“快给她服下,也许能保住她的命。” 苏芸芸接过赵凡手中的药丸,高兴地说道:“这是回血继命丹?” 赵凡点头,“是你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如今只剩下两颗。” 苏芸芸郑重地说道:“凡哥哥,这可是你用来续命的,你给了她,以后,自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没机会了,你可真想好了?愿意拿出来救她?” 赵凡点头,“救她吧,我真不愿意她从此离开我们。” 欧阳惠贤急忙冲过来,“凡哥哥,咱们与她非亲非故,答应救去昆仑山擎天居替她父亲解毒,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这颗回血继命丹还是留下来,保不准哪天我们三姐妹有个万一,到时可以自救,若是给了她,那我们万一时,谁来救我们呀?” 野玫瑰此时也站了出来,“你一定要想清楚,这样做,值得吗?” 赵凡微笑着说:“值得,她遭遇这么多磨难,我不愿意看着她就这样死去,芸妹妹,赶快给她服下吧,再犹豫下去,可能再也救不活了。” 苏芸芸依依不舍地将手中药丸塞进薛美娇嘴里,而后,吩咐众人将她抬到道路左侧的树丛里,找了一块较为平整的空地,铺些干草,把她轻轻放了下来。 赵凡轻声说:“芸妹妹,你们三个快给她疗伤,我去警戒。”说着,他快步跑到路边,手里捏着铜钱,紧张地注视着道路两端。 苏芸芸从医药箱中取出针线、纱布、消炎药,而后,在野玫瑰和欧阳惠贤的帮助下,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和那把砍刀。 苏芸芸小心翼翼地抓住砍刀,向野玫瑰和欧阳惠贤暗示,两人立即点头,将薛美娇紧紧地抓住,苏芸芸猛地一用力,砍刀被她硬是拔了出来。 她顺手将砍刀扔到一旁,对伤口进行消炎,随即拿起针线,将伤口迅速缝合,而后进行包扎。 处理完这一切,野玫瑰将自己携带的衣服取了出来,给她穿上,把她轻轻抱在怀里。 苏芸芸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回血继命丹果然效果神奇,刚才脉搏还很微弱,此时已恢复了七八分,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不多时,野玫瑰高兴地说:“我看到她动了一下,你们看到了吗?” 欧阳惠贤点头,“我也看到了。” 就在这时,薛美娇缓缓睁开了双眼,疑惑地看着三人,“这是哪里?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们也跟着我到了阴曹地府?” 欧阳惠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苏芸芸急忙说道:“是凡哥哥用回血继命丹救了你。你先别动,伤口刚包扎好,小心嘣开。” 欧阳惠贤说:“就是,你可别辜负了凡哥哥的一片苦心,一颗回血继命丹,相当于一条命,现在,你这条命,就是凡哥哥的。” 薛美娇心中思索,自己在冲过卢髯松队伍时,眼角余光看到一把砍刀从空中向自己飞来,快马跑得正欢,自己根本无法减速躲避这把空中砍刀。 就在这时,突然身上一阵巨痛,眼前金星乱冒,只好紧紧抓住马缰,伏在马背上,不让自己掉下来,此后的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听三女说话,算是明白过来,她眼含热泪,口中连声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怎么没见赵凡?他人呢?” 苏芸芸刚要回答,赵凡就火急火撂地跑了过来,“薛美娇,你终于醒了,这太好了,芸妹妹,她现在能走吗?卢髯松他们马上就过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野玫瑰立即回应道:“咱们在此地已经耽搁了一个多小时,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恐怕距离我们不足两里地,若是快马加鞭,估计早就到了。” 此时的卢髯松,的确已经收拢了队伍,正在向前进发,口中不断地嘀咕,“真他妈倒霉,又被他们逃脱了。” 卢浑彪从一旁窜了出来,“爹,他们虽然冲了过去,但未必不是好事,我们正好可以按照原计划,对他们进行前后夹击,要是单凭咱们的力量,想战胜他们,绝非易事。” 鲁化成也赶了上来,“卢堂主,刚才,我扔出一把砍刀,好像击中了他们一人,想必他们为了抢救那人,肯定跑不远,咱们抓紧时间追击,一定会追上他们。” 卢髯松侧脸看向一旁的护卫,“距离烽火台还有多远?” 那名护卫立即答道:“还有六十多里地。” 卢髯松思索片刻,“咱们不能追,狗急还跳墙呢,若是和他们相遇,驻守烽火台的黑俊,根本无法及时赶来增援,势必就成了我们和赵凡他们死磕,那我们的伤亡可就太大了,说不定,咱们的命还会丢在这里。” 卢浑彪连忙说道:“就是,千万不能追,就算是死磕,也是黑俊他们和赵凡他们。” 张子龙和孟森同意卢浑彪的意见,鲁化成追击的想法落了空。 就这样,卢髯松众人选择了缓慢行进,但赵凡他们为了给薛美娇疗伤,耽误的时间两相抵消,此时,双方相距只有两里地,若是站在稍高处,完全可以发现对方。 薛美娇强忍疼痛,吃力地说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样,你们就可以逃出他们的追击。” 赵凡脸色一沉,“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救活,难道就是让你为我们抵挡?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啦?” 薛美娇连忙解释,“不是这样,是我不想拖累你们,我已身受重伤,随时都会死去,若是能替你们抵挡一阵,我心里也好受些。” 赵凡说:“你什么也不用想,我是不允许任何人再伤了你,更何况,你还要带我们去昆仑山擎天居,若是没有你,我们怎么到达那里,怎么找到你父亲,又该如何替你父亲解毒?再说丧气话,我们就不理你了。” 而后,赵凡看向苏芸芸,“她还能坚持多久?” 苏芸芸说:“至少一小时休息十分钟,我要持续为她扎针,这样,她可以坚持一天一夜。” 赵凡终于露出了微笑,“要不了一天一夜,我们尽快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让她好好休息一番,再为她准备些汤药,相信恢复起来会很快。” 苏芸芸点头,“这样最好,明天可以恢复到一半,后天就可以恢复七八分,一周之内,保管彻底恢复。” 薛美娇心中不仅感激,还有震惊,赵凡他们几个,不仅心怀坦荡,而且武艺精湛,医术超凡,简直就是绝佳组合。 上天安排自己与他们相遇,多亏当时没有按照飞鹰堂的命令去执行,不然,自己可就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人,他们实在是太优秀了。 赵凡根本没注意她神色变化,只是显得非常焦急,听到苏芸芸对病情分析,心中大喜,“芸妹妹,有你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咱们现在就出发,野玫瑰快马在前,芸妹妹和欧阳惠贤在中间,我和薛美娇共骑一匹断后。” 第一百二十四章:女人心思 欧阳惠贤不悦地说道:“还是我来断后,你抱着薛美娇,加上苏姐姐,她一定会带更加安全,断后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赵凡微笑着说:“放心,我手中有铜钱,打个五六十米没问题,他们是无法靠近的,就别和我争了,咱们出发。” 赵凡将薛美娇轻轻扶上马背,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抱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双腿一夹,口中大喊一声“驾”,众人策马绝尘而去。 半个小时后,赵凡他们在一个三叉路口勒住了马缰,他柔声问道:“薛美娇,咱们走哪一条路?” 薛美娇轻声说道:“东南通向烽火台,西南这条道没走过。” 赵凡思索片刻,将马头调向西南,“没人走过,那咱们就走它一趟。” 说着,众人改变了路线向着西南而去。 薛美娇此时被赵凡紧紧地搂住,她想劝说往东南走,可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开口阻拦,只是一味地靠在他强健的胸膛上,静静在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温暖。 众人又前行了二十多分钟,左前方出现了一缕青烟,赵凡毫不犹豫地奔了过去。 这是一座寺院,门牌写着“静心寺”三个大字,众人来到寺前,纵身跳下马,赵凡扶着薛美娇,野玫瑰轻打门环。 不多时,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光头和尚探出脑袋,看见门前站着一男四女,不由疑惑地问道: “施主,方丈有言,暂不接待任何香客,你们还是另寻他处吧,阿弥陀佛。” 野玫瑰脸色瞬间一冷,“你个小和尚,没看见我们有人受伤吗?难道你们见死不救?” 小和尚为难地说:“方丈不许,更何况本寺院,只接收男香客,若是你们四个女人进入,岂不是破坏了寺规?方丈怪罪起来,我可担待不起,还望施主见谅。” 两人正在争吵之时,门内走出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和尚,只见他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勿见怪,惠静年幼,无心冲撞,方才所言,正是老衲所授。” 而后,老和尚看向小和尚,“惠静,你先打扫两间厢房,准备些斋饭。” 小和尚惠静答应一声,转身返回了寺内。 赵凡微笑着说:“方丈,我们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想借贵地,暂时休息片刻,若是不方便,半小时后我们就离开。” 方丈和蔼地说道:“施主,本寺的确不招待女客,但你这位朋友受伤确实不轻,又适逢乱世,有些规矩,是对凡人而言,你们快进吧。” 野玫瑰傻愣住了,难道自己是凡人,他们就不是凡人?还是说赵凡不是凡人,或是薛美娇不是凡人,这老和尚说话怎么不说明白,让人糊里糊涂的,又好似暗藏玄机。 众人跟着老和尚进入寺内,向着厢房走去。 赵凡抬眼望去,静心寺面积并不大,左右两排厢房,各有四间,中间是佛堂,专供念经和祈福的地方。 老和尚走到右侧两间厢房门前停住了脚步,“厢房条件简陋,还望施主切勿见怪,你们先行休息,斋饭一会就好。”不等众人回答,便转身离去。 赵凡搀扶着薛美娇推开第一间厢房,径直走了进去,三女紧跟其后,也进入了厢房。 厢房的确如老和尚所说,靠墙是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草席和灰色被褥,中间是一张木桌,上面放着茶壶和茶具,旁边是四把木椅。 赵凡将薛美娇轻轻扶到床上,柔声说道:“你快些躺下,让芸妹妹给你疗伤。” 薛美娇如温顺的小绵羊,乖乖地躺在了床上,苏芸芸抓过她的手腕,片刻之后,微笑着说:“脉相很平稳,伤势已经得到控制,正在渐渐恢复。” 说着,她取出银针,开始为薛美娇刺穴活血,十多分钟后,薛美娇缓缓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苏芸芸小心翼翼地拔出银针,收拾停当,小和尚惠静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径直放到放到桌子上,“施主,请用餐。” 赵凡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小和尚走后,众人便吃将起来,欧阳惠贤连连称赞:“好吃,太香了,我还从没吃过如此好的饭。” 野玫瑰“呵呵”一笑,“你在大城市生活习惯了,没受过什么苦,第一次吃这样的饭菜,肯定觉得香,而对于我们这些行走江湖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苏芸芸接过话茬,“是实在太饿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四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就已扫荡一空,欧阳惠贤揉着肚子,“吃得太饱了。” 苏芸芸抿嘴直乐,“谁让你像饿狼一般,只管往嘴里塞,活该。” 欧阳惠贤正想反驳几句,老和尚推门走了进来,“施主,我这里有一些专治刀伤的药,你们拿去用吧。” “这几天不太平,官道上,到处是行色匆匆之人,他们到过本寺几次,这里恐怕不安全。” 赵凡听出了老和尚的弦外之音,立即回答道:“谢谢方丈,这已经很好了,我们休息片刻便走。” 老和尚接着说:“谢就免了,出家之人,与人方便,既是与己方便,不知施主要往哪里去?” 赵凡微笑着说:“昆仑山,有没有小道可以绕过烽火台?” 老和尚答:“没有,从这里去昆仑山,烽火台是必经之地,如果为了节省时间,可翻越寺院后面的山峰,便可直接到达烽火台。” 赵凡问:“能节约多少时间?” 老和尚答:“从这里出发,距离烽火台四十里地,如果翻越山峰,可少走二十里,不过,山路难走。” 野玫瑰惊讶地说:“少走一半路程呀,山路再难走,咱们也要试一试。” 赵凡点头,“谢谢方丈指点,一个小时后,我们便出发。” 老和尚慈祥地看着众人,“施主,你们休息吧,老衲告退。” 一个小时后,赵凡轻轻叫醒薛美娇,“身体好些了吗?咱们该出发了。” 薛美娇妩媚一笑,“谢谢你,我好多了。” 赵凡微笑着说:“谢什么呀,我们不是朋友吗?是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有了困难,就要相互拉一把,这才能体现朋友之间的友谊。” 薛美娇摇摇头,“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我想叫你凡哥哥,可以吗?” 野玫瑰听她如此说,心中就是一惊,难道她真的是爱上了赵凡?这怎么办?需要接纳她吗? 和她抱有同样心思的还有苏芸芸和欧阳惠贤,没等她们任何一人开口,赵凡便点头答应了。 “可以呀,我希望妹妹越多越好,这样才显得哥哥伟大。” 野玫瑰狠狠地瞪着他,“好什么呀,你都三个妹妹啦,她可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许你欺负她。” 欧阳惠贤拉着苏芸芸衣角,不停地暗示,苏芸芸只好出面,开口说道: “薛美娇是个好姑娘,做兄妹我不反对,但你做为哥哥,要尽快为她找个丈夫,这才是正理,你都三个妻子了,可她连个对象也没有。”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薛美娇听得明明白白,她焦急地看着赵凡,“我就要做妹妹,谁说我没有对象,凡哥哥就是我一生的依靠,除了他,今生我谁都不嫁。” 赵凡急忙阻拦,“我们可以做兄妹,你不仅长得美,而且心地善良,怎么可以嫁给我这个已经有了三位妻子的男人,更何况,我给不了你任何名分。” 薛美娇脸红耳赤地说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他,名不名份的,我不在乎。” 三女顿时呆住,防来防去,还是没防住,只好瞪着赵凡,看他如何回答。 赵凡呵呵傻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解了你父亲身上的剧毒再说,咱们还是赶快动身吧。” 三女看到赵凡来了一个推字决,脸上便好看了许多,这才收拾东西,众人告别方丈,离开了静心寺。 五人朝着寺后山峰走去,野玫瑰牵着马,马上坐着薛美娇,她俩走在最前面,欧阳惠贤紧跟着,苏芸芸拉着赵凡走在最后。 苏芸芸压低声音说道:“凡哥哥,看你刚才心有点虚,是不是看上人家比我们几个都漂亮,心动了?” 赵凡脸色微红,为了掩饰此刻的尴尬,急忙扭过头,小声回答道:“芸妹妹,看你说的,我是看重外表的人吗?只要你不同意,我坚决不会娶她。” 苏芸芸故做脸色一冷,“我问你话,是不是喜欢她,老实回答,少拿我做挡箭牌。” 赵凡面对苏芸芸,他可不敢说违心的话,要是惹得怒了她,那不果可不堪设想,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是有些喜欢她,可与你根本无法相比,你才是我心中的第一。” 苏芸芸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自己还是后院老大,只要位置不动摇,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因为她深深明白,赵凡不是自己的私人财产,他太过优秀,如果管得太紧,只会渐渐和他疏远,甚至会被遗弃,若是换一种方式,结果就会好很多。 赵凡见苏芸芸半晌不说话,急忙解释道:“芸妹妹,我一切听你的,绝不反悔。” 第一百二十五章:尘土飞扬 苏芸芸微笑着点头,“凡哥哥,我不阻拦你,但你不能欺负野玫瑰和欧阳惠贤。” 赵凡苦笑着说道:“她俩对我很好,与你相处得也融洽,我怎么敢欺负她俩。至于薛美娇,她父亲还没同意,此事断不可早下定论,以免相互之间尴尬。” 苏芸芸轻“嗯”一声,“我知道了,也会劝说她俩的,咱们赶快追上她们吧。” 五人一路说说笑笑,也不觉得累,四个小时后,终于走下山峰,距离烽火台只有一里之地。 烽火台,位于一片干枯的河床之上,河床宽约三四十米,长约四五里,到处林立着五六米光秃秃的孤立山峰,山峰均由沙土沉积而成,中间一条宽三米多的沙土路,直接通往三十里营。 此时的飞鹰堂护法黑俊,带领着二百人,藏身于山峰两侧,当他接到卢髯松的消息后,便安排手下,时刻监视着东来的行人。 卢髯松他们缓慢向烽火台前进,此时,相距烽火台约十里地。 卢浑彪快步跑到父亲身边,“爹,赵凡他们跑哪儿去了?怎么还没有他们的消息?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应该与黑俊接上火了。” 卢髯松点头说道:“按理来说,他们肯定到了烽火台,可他们有一人受伤,估计是耽搁了时间,吩咐手下,原地休息,时刻关注烽火台方向动静,若是发现他们已经接上火,咱们再向前进发。” 卢浑彪呵呵一笑,“还是爹英名,就按爹的意思办。”说着,他便转身吩咐手下,“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不多时,赵凡一行人已经到了烽火台入口,抬眼望去,烽火台高耸入云,甚是宏伟,它屹立群峰之间,显得原本挺拔的山峰,顿时矮小了许多。 河床之上,除了烽火台和山峰,再无任何植被和动物,寂静得让人生寒,到处透着诡异。 野玫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赵凡。 “这里太壮观了,东北山林,到处是树木和草丛,不知名的动物,数都数不过来,可这里,除了光秃秃的山峰,就是光秃秃的山峰,而且,每座山峰都是孤立存在的,相互之间,竟然没有一丝相连,这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赵凡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着这壮观的奇景,心中莫名地产生了一丝慌乱,他说不清这丝慌乱到底来自什么,只好更加小心地说道: “这里太诡异了,到处充斥着刀枪剑戟的味道,好似回到了古战场,两边山峰林立,只有一条三米宽的通道可以通过,真是设伏的好地方。” “万一飞鹰堂藏身此处,对我们的威胁就太大了,咱们必须要小心谨慎,咱们多找一些干柴干草,用绳子栓于马后,当快马跑起来后,可让尘土飞扬,阻挡对方视线,为我们争取些许时间。” “我在前面冲,野玫瑰负责薛美娇安全,芸妹妹和欧阳惠贤,切记,一旦被拦截,绝不可恋战。” 薛美娇开口说道:“我一个人可以的,让野玫瑰和你一起,这样安全些。” 赵凡微笑着说:“野玫瑰善使软鞭,属于近身搏斗,而我善于弹射,属于远攻,她在你身边保护你,最为合适,咱们各自赶快准备。” 此时,飞鹰堂护法黑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赵凡他们,只见他们驻足不前,心里一阵发毛,不停地祈祷,“赶快往里走呀,老子正好可以收拾你们。” 在山峰两侧,黑俊各埋伏了一百精英,大部分手握砍刀,但也有十余人,手握弓箭,箭已搭在了弦上。 一名手下悄声问道:“黑护法,咱们是要活的呢,还是死活不论?” 黑峻呵呵一笑,“这次主要是抓住赵凡,当然活得更好,女的嘛,你们谁抓住,就赏给谁。” 那名手下“嘿嘿”直乐,“这敢情好,这几个妞长得还真不赖,这个赵凡真是的,一人霸占四人,真让人羡慕,若是让我得到任何一个,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们正在窃窃私语的时候,赵凡他们已经将干柴干草绑在了马鞍上。 赵凡翻身上马,回头看着四女,微笑着说:“注意安全,出发。” 他一手握住马缰,一手捏着铜钱,大喝一声,“驾”,快马如离弦之箭,向前狂奔而去。 黑峻猛然间抬头,顿时傻愣当场,只见五匹骏马,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河床上,卷起了阵阵尘土,将马背之人隐藏其中,只有第一匹马上,坐着一人,正是赵凡。 一旁的手下惊奇地问道:“他们在干什么,怎么看不清人影?咱们弓箭无法瞄准呀。” 黑峻眼看他们进入冲进了伏击圈,急忙下达命令,“我们的目标,就是最前面的那人,一定要拦住他们,后边可以不予考虑。” 军令如山,飞鹰堂众人从两侧纷纷钻了出来,手中挥舞着砍刀,向着赵凡他们冲了过去。 二十余名弓箭手,也缓缓拉弓搭箭,二十多只箭只,夹杂着风声,“嗖嗖嗖”,射向了赵凡。 赵凡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闻听风声,早已做好了应对准备,只见他身体向右一侧,单脚勾住马鞍,整个人就隐藏在了马肚子下。 在躲避箭只的同时,伸手向左侧弓箭手挥出五六枚铜钱,瞬间就有几人发出了哀嚎声,同时,利用弓箭手更换箭只的机会,将身体移向左侧,又是五六枚铜钱出手。 赵凡不停地更换姿势,看准机会,一甩手,就是五六枚铜钱,直打得飞鹰堂众人哭爹喊娘,抬不起头来。 黑峻眼睁睁看着赵凡众人冲过伏击圈,策马离开了烽火台,气得直跺脚,口中不停地大骂,“卢髯松,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还不来,要是早早赶到,也不至于让赵凡他们逃脱。” 他明知与卢髯松关系不大,但还是将他骂了个淋漓尽致,直到看不见赵凡他们身影,才停住口,将受伤的兄弟安排好后,径直追了上去。 当赵凡他们冲过烽火台时,卢髯松众人还在原地休息,一名手下匆匆跑了过来,“卢护法,他们打起来了。” 卢髯松立马来了精神,召集众人向前狂奔而去,来到烽火台,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他急忙问向手下,“他们不是打起来了吗?人呢?” 手下赶紧解释,“我看到赵凡他们骑马冲向烽火台,我便返回汇报,他们到底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呀。” 卢髯松大骂一声,“要你们干嘛,连个侦察也搞不明白,真是猪头。” 鲁化成策马上前,“咱们抓紧时间往前赶,黑护法他们肯定是追他们去了。” 卢髯松一想,也对,再不能缓慢行进了,若是被总舵主知道,是自己故意放缓了行进速度,到时可就解释不清了,只好点头说道:“追,一定要追上他们,与黑护法兵合一处,看他赵凡还能跑到哪儿去。” 赵凡一行人,一直跑出二十多里地,才勒住马缰,回头看着四女,“你们怎么样?” 野玫瑰点点头,“我没事,就是被尘土呛得睁不开眼。” 薛美娇扑闪着乌黑的黑眼珠,满脸是灰,露出满口白牙,娇声说道:“还好,就是颠得有点头晕。” 欧阳惠贤抿嘴一笑,“我比她们强,这么穿过烽火台,真带劲,我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刺激的感觉。” 苏芸芸微笑着说:“凡哥哥,你想出的这个鬼主意,好是好,可太整人了,你看你,浑身都是尘土,赶快抖抖。” 赵凡看着四人安全穿过烽火台,这才松了口气,带领四女,继续向前奔去。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处溪水旁边,赵凡微笑着说:“咱们休息一下,洗把脸,而后,再继续前进。” 欧阳惠贤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将马缰交给赵凡,“凡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我们先洗,而后,你再洗。” 赵凡一愣,这是为何,他还没弄明白,其余三女也把马缰交到了他手上,快步向小溪跑去。 嘻嘻哈哈一阵,她们便来到赵凡身旁,赵凡抬眼一看,“哇塞”,真是出水芙蓉,太养眼了,她们个个美若天仙,虽然衣裳有些尘土未完全抖落,却根本无法遮掩她们青春四射的身体,一时之间,竟看呆了。 欧阳惠贤娇声问道:“我们漂亮吗?” 赵凡不住地点头,“漂亮,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 薛美娇手掩红唇,轻声问道:“我们几个,哪个更漂亮?” 赵凡嘴张了半天,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含糊地说道:“你们各有千秋,同等漂亮。” 野玫瑰瞪了他一眼,“坏蛋,就你嘴甜,谁也不得罪。” 赵凡只能憨笑,而且是不停地憨笑。 野玫瑰接过赵凡手中的马缰,“你快去洗洗吧,也让我们瞧瞧,你到底配不配得上我们三个。” 薛美娇瞬间脸色一变,不悦地说道:“姐姐,是我们四个,你少说了一个,还有我。” 赵凡急忙插话,“不管是三个还是四个,我都喜欢,你们就别抬杠了,等解了薛美娇父亲身上的剧毒,咱们再议,好吗?” 四女看到赵凡如此一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苏芸芸取下医药箱,替薛美娇开始行针,赵凡则跑到小溪旁,美美地洗了把脸。 众人稍做休息,便翻身上马,赵凡看向薛美娇,柔声问道:“前面经过哪里,需要多长时间?” 第一百二十六章:巧计逃脱 薛美娇答:“三个小时左右,到达三十里营,之后,就进入了昆仑山,再走一天半的路程,我们就可以到达擎天居。” 赵凡微笑着说:“咱们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接下来,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提前一天到达。” 野玫瑰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他,“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薛美娇听出了她话外之音,脸上瞬间羞得通红,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野玫瑰的目光。 赵凡憨笑着说道:“早到早休息,咱们累了这么些天,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野玫瑰扬起手中马鞭,狠狠地抽打在赵凡的马屁股上。 赵凡急忙抓住马缰,但骏马已经扬起前蹄,猛地向前冲去。 苏芸芸和欧阳惠贤“咯咯”直乐,策马也跟了上去,野玫瑰和薛美娇则留在了最后。 三个小时,在众人的说笑声中,很快就消失不见,等赵凡勒住马缰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三十里营。 三十里营,它既不是镇,也不是村,古代行军打仗时,经常在此地休整,一些伤兵被迫留了下来,之后,他们在此地结婚生子,世代繁衍,起名为三十里营。 三十里营,东西走向,只有一条正街,两条巷道,长五百多米,约有四百多住户。 正街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商铺,来往行人不多,大都是本地人。 走出三十里营,是一大片空地,穿过空地,便进入了昆仑山。 飞鹰堂在此地的势力主要由薛美娇掌管,如今,薛美娇离开飞鹰堂,管理此地便落到了靳子豪头上。 他带领二百人来到三十里营,由于人生地不熟,又刚接管,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把伏击地点设在了空地四周。 当他接到护法黑峻的消息后,立即安排手下,在三十里营设置前哨,不间断传递着赵凡他们的消息。 赵凡一行五人,牵马走进三十里营,在薛美娇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间简陋的小餐馆,点了几道小菜,每人要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薛美娇微笑着说:“此地原来属于我掌管,不知现在归谁管理了?你们先吃着,我去打探一番。” 赵凡点头,“不可远离,多加小心。” 薛美娇嫣然一笑,“放心,就在这间餐馆里。”说着,她便起身,向着厨房走去。 不多时,只见她脸色阴沉着走了出来,坐在了赵凡和野玫瑰中间,小声说道: “飞鹰堂护法靳子豪接管了这里,他带着二百多人,在三十里营外的空地上设伏,专门来对付我们。” 野玫瑰问:“必须要经过那片空地吗?” 薛美娇点头,“是的,必须要经过,空地上长着一些杂草,四周没有任何遮挡物,如果我们一旦出现在那里,顷刻间会被他们包围,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赵凡微笑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先吃饭。”说罢,自己首先动起了筷子。 四女一看,只好吃饱肚子再说,便纷纷狼吞虎咽起来。 赵凡并非是二愣,他故意让四女不要担心,才匆匆吃将起来,而他的大脑,此刻正在飞速旋转,必须想出一个较为妥当的办法,既不能伤了四女,又能顺利通过。 一碗面吃完,他还在沉思,筷子不经意间,碰到了薛美娇的碗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叮”声。 四女看着入神的赵凡,不敢轻易打断他的思路,只好默默地低头吃饭,耳朵却树得老高,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赵凡终于放下筷子,抬头望着四女,微笑着说: “空地,四周无遮挡物,靳子豪他们可设置的障碍和陷阱就非常有限,我们只要破坏了他设置的障碍和陷阱,那就成功了一半。” “他带有二百多人,埋伏位置不会太近,不然,就失去了隐蔽的意义,若是他们手持砍刀,长剑,咱们还好应付,若是弓箭或长枪,那就非常危险。” 说完这些,他双眼看向薛美娇,“你在此地,有多少人可以用?” 薛美娇迟疑片刻,“离开飞鹰堂,能用的人不多,只有七八个,而且,身手还一般。” 赵凡又看向苏芸芸,“咱们还有多少盘缠?” 苏芸芸摸了摸口袋,而后说道:“大概三百多大洋。” 赵凡点头,“足够了,薛美娇,你马上召集原来的手下,把这些大洋交给他们,购买一些门板和圆木,两匹马和两条绳索。” 野玫瑰惊讶地问道:“你要这些干什么呀?” 赵凡微笑着说:“两匹马分别栓一条绳索,另一端栓着圆木两头,就如古代滚雷一般,替咱们扫去地网、暗箭、木桩等障碍。” “门板每人一块,要硬实一些的,可以做为盾牌,抵挡长枪和弓箭。” 野玫瑰轻“嗯”一声,“原来是这样,你用古代的战法,应对现代的攻击,真有你的,不过,两匹马不够,咱们再多准备一套,来他个两遍,那就绝对安全了。” 薛美娇连连点头,“这方法好,我这就去准备。” 靳子豪早早就得到了赵凡进入三十里营的消息,只是觉得奇怪,他们怎么停留这么长时间呢? 不过,他并不着急,在这片空地上,早已设置了各种障碍和陷阱,只要他们踏入,就算是只鸟,也飞不出这片空地,他有这种自信,也喜欢这种狩猎方式。 此刻的他,双眼微迷,静静地等待着赵凡他们落网,心中想着抓住赵凡他们,总舵主如何赏赐自己?副舵主的位置一直空着,是不是该自己坐一坐?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拉着一根粗壮的圆木,风驰电掣般从三十里营狂奔出来,径直朝着对面冲去。 马蹄和圆木,将地上残留的尘土高高扬起,靳子豪睁大双眼,疑惑地看着空地上的快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的美梦,瞬间被打碎。 当他看着自己精心设置的各种障碍和陷阱,一个一个被破坏时,气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快马即将到达对面时,被靳子豪设置的暗桩和竹箭刺中,身体一歪,缓缓倒了下去。 靳子豪看到这一幕,立马又来了精神,“就说嘛,他赵凡有天大的本事,还能把老子的障碍和陷阱全部破坏掉。这下,没辙了吧。”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从三十里营又冲出两匹快马,沿着前面的道路,继续向对面跑去。 靳子豪顿时傻了眼,心中恶狠狠地骂道:“好你个赵凡,今天不把你打成筛子,老子就不姓靳。” 他这次设伏,专门向总舵主申请了二十把长枪,虽然总舵主再三交待,不可伤了赵凡性命,他也满口答应,可看到自己设置的陷阱被赵凡破坏得干干净净,心中就是一阵气。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只要抓住赵凡就行,死的就死的,到时再解释也不迟。 就在他臆想之时,赵凡带领四女,每人双手扶着一快门板,从三十里营匆匆跑上了出来。 靳子豪看到门板,看不见里面到底是谁,顿时更傻眼了,急忙命令手下,开始进攻。 一百多人,手持砍刀的,口中大喊着“杀”声,向着赵凡他们冲了过来。 他带领着二十名手持长枪的兄弟,一边命令开火,一边向着对面跑去,如果能够将他们阻拦在空地,消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凡时不时射出几枚铜钱,就算距离一百多米,也打得众人鬼哭狼嚎,倒下一片。 他只能使劲地催促手下,全力往前冲,可被铜钱早就打怕的众人,哪里还敢卖命地往前跑。 口中喊杀声虽然很大,但速度却很慢,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冲在最前面。 靳子豪气得干瞪眼,手中的弯刀刺死两人,这才控制住局面,众人才大着胆子往前冲。 可当他们快冲到一半时,赵凡他们已经到了对面,再追,只能进入昆仑山了。 经过几天的涉险,赵凡他们顺利到达了昆仑山,从而宣告,飞鹰堂精心设计的三道防线,就此瓦解。 赵凡带领四女到达昆仑山脚下,迅速钻进了山坳,在薛美娇的指引下,将飞鹰堂众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靳子豪后悔不迭地叫嚷道:“黑俊、卢髯松,你们这两路人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没到呀?” 此时的黑俊、卢髯松,虽然马不停蹄地往前赶,可还是晚了一步,当他们到达三十里营,连赵凡的影子也没看到,只见到了靳子豪满脸的乌黑,阴冷地看着俩人。 再多的解释也没用,他们只好收兵回营,返回天都市飞鹰堂总舵。 总舵主易天霸早就等候在大厅,大厅里,摆放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这是他早早安排手下,为黑俊、卢髯松、靳子豪三人接风洗尘。 可看到三人垂头丧气地走进来,眉头不由紧皱,沉声问道:“赵凡他们关在何处?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三人站立不动,谁也不敢最先开口。 易天霸问了好几句,还是没人应答,不由气往上冲,手里一米二长的大砍刀,使劲往紧里握了握,指着黑俊问道: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是有一句假话,我立马活劈了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黑峻之死 黑峻黑着脸,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易天霸双目怒视,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砍刀,“是你了自行了断,还是我来帮你?” 黑峻顿时双腿打颤,哆哆嗦嗦地说道:“是卢髯松救援来迟,我带领兄弟们展开了搏杀,赵凡太狡猾,才侥幸逃脱。” 他还要继续解释,可易天霸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向了他脖颈。 一股鲜血如离弦之箭,向外喷射而出,黑峻单手捂住脖颈,眼珠子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缓缓倒在了地上,双腿一蹬,气绝身亡。 在他临死之前,都没看清楚,易天霸的刀,是如何划向自己脖颈的。 易天霸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雪白的毛巾,轻轻擦拭着砍刀上的血迹,直至砍刀洁净如初,才将毛巾扔向桌子,猛然回头,怒视着卢髯松和靳子豪。 卢髯松和靳子豪看到易天霸射来的凌厉目光,浑身就是一抖。 卢髯松单拐脱手,“咕咚”一声,瘫软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道:“总舵主,我还有一股力量,可以用来抓获赵凡他们,下次,再也不会失手了。” 易天霸将砍刀微微向上抬了抬,阴冷着脸说道:“说清楚,若是再有闪失,黑护法就是你的下场。” 卢髯松不敢直视易天霸的目光,只能低下头,颤声说道: “大兴省帮办卢髯柏与本子国军方有联系,是他怂恿我去抓捕赵凡,获取藏宝图。” “我们可以把赵凡的行踪告诉他们,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当他们夺得藏宝图,咱们可以趁机从他们手上截获。” 卢髯松想不出更好自救的办法,只好将自己父亲与本子国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但愿能救自己一命,他无神地望着易天霸。 易天霸将砍刀轻轻放在桌上,脸色缓和了许多,但双眼依然盯着卢髯松,思索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你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法倒是可行,可本子国军方一旦参与其中,局面会更加混乱,若是将祸水引向飞鹰堂,那岂不是要遭灭顶之灾。” 靳子豪终于等来了机会,若是总舵主将卢髯松处死,那自己也难逃一劫,如今,看到易天霸有所松口,急忙补充道: “卢护法和卢髯柏想必一定认识,可让卢护法前去撮合,与卢髯柏、本子国进行合作,取得宝藏后,大家平分,这样一来,咱们可以将官府,本子国做为后台,扩大势力范围就更容易了,而且,还可以得到一大批财宝,可谓双赢。” 易天霸此时怒气已消退不少,对于靳子豪的建议,既想与官府合作,又不愿跟本子国打交道,如果飞鹰堂参与太深,唯恐成为他们的傀儡,如何在他们之间找到一种平衡,是摆在眼前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靳子豪看到总舵主还在犹豫,感觉有戏,快步走到卢髯松近前,将他搀扶了起来。 “卢护法,这事必须你出面,你就别犹豫了,如若事成,你是首功。” 而后,看向易天霸,“总舵主,我愿与卢护法一同前往,说服卢帮办,与本子国达成合作。” 卢髯松狠狠瞪了他一眼,原本只想抛出一个自救的办法,没想到这个靳子豪,竟将自己紧紧绑上了死亡的战车,他深知,是父亲派自己打入飞鹰堂,依靠飞鹰堂势力,趁机获取藏宝图。 而今,自己成了两面人,既要按照父亲的意图去做,也要服从飞鹰堂指挥,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呀? 无论怎么憋屈,面对心狠手辣的易天霸,只能先保住性命,以谋另作打算。 靳子豪见他半晌不语,焦急地说道:“难道你不愿为飞鹰堂出力,不肯接受总舵主的安排?” 靳子豪话音刚落,卢髯松吓得浑身打颤,脸色煞白,现在这会,自己哪敢和总舵主较劲,万一再惹怒了他,自己脑袋可就搬家了。 只见他慌慌张张、支支吾吾地说道:“总舵主,我身为飞鹰堂护法,肯定全心全意为您办事,哪里敢有半点懈怠。” “卢髯柏是我父亲,我愿意前去说服他,帮咱们出人出力,请总舵主放心。” 易天霸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大事可成,便不再犹豫,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卢护法,麻烦你走一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若是办好,副舵主的位置由你坐,靳护法,你陪同卢护法,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至于条件,我们最少要得到宝藏的三分之一,这是底线,其余的,都可以谈,还有一条,尽量不要和本子国接触,我对他们不放心。” 卢髯松和靳子豪满口答应,三人对细节进行了推敲,而后,各自离去。 在薛美娇的带领下,赵凡他们也顺利到达擎天居。 擎天居,隐藏于昆仑山一座山峰之巅,众人抬眼望去,被眼前的影像顿时惊呆了,一阵山风吹过,浑身顿感舒爽,淡蓝色云朵,伸手可触,四周丛林密布,郁郁葱葱,不时传来几声鸟叫,甚是惬意。 俯瞰山谷,云雾缠绕,深不见底,远眺群山,缭绕飘渺。真可谓,人间仙境。 一条林间小道,直接通向擎天居,赵凡有一种回到逍遥庄的感觉,他快走几步,来到门前,轻叩门环,薛美娇不等来人开门,径直一把推开,带领众人走了进去。 赵凡抬眼观望,院内一条主道,宽约三米,由拳头般大小的鹅卵石铺成,墙边栽种有各类花草树木,花香四溢,生机盎然。 左右两旁厢房一字排开,俱是铁将军把门。庭院正中,是一间偌大的厅堂,门虚掩着,看不到里面任何景象。 左侧厢房门前,以圆形排列着十二棵两米多高的合欢树,中间摆放着一块硕大的方形青石,显得十分霸气!右侧厢房门前,是一片碎石铺成的练武场,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和训练器具。 苏芸芸惊奇的望着薛美娇,“这就是你家?太阔气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庭院!” 薛美娇嫣然一笑,却并不答话,抬眼望向四周,见空无一人,心中不由生疑,急忙跑向大厅,伸手一推,门便从里打开。 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身着灰色长袍,脸色憔悴,留着长长胡须,正聚精会神地擦拭着,摆放在博古架上的青瓷花瓶。 “爹爹!”薛美娇轻轻叫了一声,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人正是薛美娇的父亲薛神枪,只见他,满脸的激动,急忙放下手中的花瓶,“丫头,你可算回来了。” 薛美娇四下观望,只有父亲一人,便开口说道:“我也想你,你身上的剧毒没发作吧?其他人呢?” 薛神枪讶然一笑,“我一个身中剧毒之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毒发身亡,让他们陪在我身边,也没有多大作用,你走后,我就把他们辞退了。” 薛美娇娇嗔地说道:“我专门给你请的人,怎么给辞退了,显得这里怪冷清的。” 父女两人正在唠叨,赵凡、苏芸芸、野玫瑰、欧阳惠贤走了进来。 薛神枪看到陌生人,瞬间就是一愣,“丫头,你怎么把他们带来这里了?” 薛美娇兴奋地说道:“爹爹,他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随后,上前拉住苏芸芸的手,“她是我给你请的神医,医术可神了,能解你身上的剧毒,你一定要配合她。” 赵凡三人纷纷向薛神枪行礼,而后,进行了自我介绍。 之后,就是一阵寒暄,相互之间也有了些了解,气氛变得融洽了许多。 薛美娇给赵凡三人安排好房间,让他们先休息,自己急忙跑去准备饭菜,大厅里只留下了苏芸芸和薛神枪。 苏芸芸伸手把脉,寻问了一些中毒后的身体反应,便沉思起来,半晌不语。 片刻之后,紧锁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微笑着说:“你所中之毒十分罕见,不是不能解,但需要三样东西,缺一不可。” 薛神枪听到能解,立即来了精神,着急地问道:“自从我中毒后,女儿替我买了好多药材,名贵药材也不少,你需要哪三样?我立马去找。” 苏芸芸郑重地说道:“七寸眼镜蛇唾液,血蝙蝠内胆,还有就是。” 薛神枪连忙问:“是什么呀?” 苏芸芸脸色一红,低头说道:“处女血,我们几个,已经嫁给了赵凡,所以,这。” 薛神枪傻愣当场,刚才所说的三样东西,自己一样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薛美娇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二人谈话,心中不由一紧,这三样东西,确实难找,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前面两样东西,难道父亲的毒就解不了啦? 她轻轻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一把拉住苏芸芸的手腕,作势就要跪下去,口中咽哽着说道: “苏姐姐,你可一定要救我父亲呀,刚才说得三样东西,哪里有,我立刻去找?” 第一百二十八章:毫无头绪 苏芸芸连忙扶起薛美娇,“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过于激动,万一再堵塞了经脉,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七寸眼镜蛇,你在鱼儿沟见过的,血蝙蝠在紫阳县,凡哥哥对那里很熟悉,处子初夜之血,我们是无能为力,只有靠你自己。” 薛美娇听完苏芸芸的话,心里更加着急,“就算我们此刻动身去鱼儿沟,时间上也来不及呀,更何况是紫阳县,父亲他岂不是没救了?” 苏芸芸嫣然一笑,“办法总是人想的,困难总会被克服,你去找赵凡,他可能会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些问题。” 不等薛美娇回答,赵凡和野玫瑰、欧阳惠贤三人就进入了大厅。 欧阳惠贤兴奋地说道:“在门外就闻到香味了,原来做了这么多好吃得,我可要开吃啦。” 赵凡急忙拉住她的衣袖,“薛前辈,你可别见怪,我们一路之上,尽是赶了路,都没好好吃上一顿,让你见笑了。” 薛神枪“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呀,你们快坐,丫头就是为你们做的,还是赶快啊吧,小心饿坏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一阵狼吞虎咽,来了个光盘行动。 当赵凡放下手中筷子,这才发现薛美娇脸上神色不对,扭头望向苏芸芸,“薛美娇你伤势如何?恢复的咋样?还有薛前辈,有解剧毒的办法没?” 苏芸芸点头回答道:“刚才已经看过了,薛美娇身体恢复的很好,再有三五天,便可恢复如初。” “薛前辈所中剧毒很特别,缺少三样东西,如果齐备,便可解了剧毒。” “不过,这三样东西,很是难找,需要你想想办法,帮她渡过难关,也不枉我们跑这一趟。” 赵凡疑惑地问道:“哪三样东西,详细说来听听,如若有办法,一定尽力为之。” 苏芸芸故做轻松地说道:“咱们都累了,还是早点休息,等明天天亮,再想办法也不迟。” 野玫瑰连忙帮腔,“就是,只有养足了精神,才能想出好的办法,薛前辈,我们就先休息去了,有事,咱们明天再聊。” 说着话,她已站起身,拉着赵凡的手腕,“薛前辈和薛美娇父女重逢,有好多话要私聊,咱们就别当电灯泡了,还是赶快回房间休息吧。” 欧阳惠贤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嬉皮笑脸地说道:“薛前辈,薛姑娘,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就不打扰你们父女了。” 薛神枪和薛美娇本想挽留,可看到他们急欲离开,虽不知何事,但也不便强留,只好点头说道:“你们赶快休息吧,需要什么,尽管讲,一定满足你们。” 赵凡连连摆手,“刚才看过,房间东西很齐备,什么都不需要,谢谢前辈关心,那我们就先行告退。” 大厅瞬间就冷清了下来,薛神枪关心地问道: “丫头,你这趟出去,肯定受了不少苦,你是如何认识他们四人?这个赵凡,人看起来还不错,挺英俊,也知书达理,就是老婆有些多。” 薛美娇不知不觉间,竟双眼含泪,沙哑着声音,将前往天都市以及身受重伤的情况详细讲述了一遍。 听得薛神枪不住地咋舌,唏嘘不已,口中连连称赞,“赵凡真乃奇人,其余三女,也个个不简单。” “丫头,你认识他们四人,真是你的福气,为爹都有些羡慕你。” 薛美娇擦了擦眼角泪水,抬头看着父亲,“爹爹,我要嫁给赵凡为妻,希望你能答应。” 刚刚还在赞不绝口的薛神枪,脸色顿时一变,不悦地说道:“他已经有了三位妻子,我这么好的女儿,怎么能给他做小妄,我不同意。” 薛美娇使劲摇晃着父亲的胳膊,苦参哭丧着脸,连声哀求。 “爹爹,他救过女儿的命,女儿和他共同抵御强敌,早已心中暗许,此生非他不嫁。” “如今这社会,三妻四妄的男人太多太多,又不是他赵凡一个,更何况野玫瑰、苏芸芸和欧阳惠贤她们三个,对我很好,我们相处得非常融洽,你就答应我吧。” 薛神枪没想到,女儿出去了一趟,竟然有这么曲折的经历,比自己一生都丰富,还有,认识了短短几天,就一门心思想嫁人,难道我薛神枪的女儿不漂亮了?嫁不出去了? 转念又一想,女儿说得也对,不管赵凡有几个老婆,只要对自己女儿好就行,谁让女儿一心迷恋上了他。 再说,赵凡这人,确实不错,女儿嫁给他,也真应了“郎才女貌”这句话,天生的绝配。 薛美娇看到父亲愣着不说话,又想到他身中剧毒,能不能解还很难确定,便不再纠缠父亲,脸色一变,娇笑着说道:“爹爹,你还是回房再考虑考虑,女儿可是认真的,绝没有半句假话。” 薛神枪微笑着说:“咱两都好好考虑考虑,这可关乎你一生的幸福,一定要想清楚,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薛美娇将父亲送回房间,自己也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死活就是睡不着,双眼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之中。 赵凡、野玫瑰、苏芸芸、欧阳惠贤回到房间,免不了一番大战,当他们大汗淋漓,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苏芸芸张口便说: “凡哥哥,你还记得那条金色小蛇和老鸦林里的血蝙蝠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得到它们?” 赵凡脸色一愣,“这就是解毒所需东西?” 苏芸芸点头,静静地看着他如何答复。 赵凡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非常难办,自从鱼儿沟金色小蛇出现后,便没了踪迹,如若它一直跟着咱们,可能就会在附近出现,明天一早,我们去找找,说不定可以碰上。” 欧阳惠贤疑惑地问:“金色小蛇已经通灵了吗?这可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我可不信,它能一直跟着凡哥哥?” 野玫瑰跟着附和,“就是,一点没错,小蛇怎么可能通人性,它又听不懂人话,就算是报恩,在鱼儿沟也报过了,说不定它早就离开,跑得不见了踪影。” 苏芸芸其实也不信,如果她此刻也向着野玫瑰和欧阳惠贤,那么,赵凡显得有些孤立,无奈之下,只好小声说道: “凡哥哥讲的也有一些道理,金色小蛇它是动物不假,可它却太怪异,我们哪个以前也没有遇见过吧,也许有些现象我们无法解释,但不能说它不存在。明天一早,我陪哥哥去,你俩在家等我们。” 欧阳惠贤撇起樱桃小嘴,“你俩休想抛下我,不管信不信,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野玫瑰点头,“对呀,外面景色如此之美,我可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你们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就这么定了。” 赵凡一阵无语,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一点也不假,她们三人自顾自地说话,根本无视了他这个雄壮的男人。 晚上的时间对于他们,简直是太短了,还没睡多长时间,太阳就爬上了天空。 睁了一夜眼的薛美娇,双眼圈乌黑一片,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憔悴,距离父亲毒发时间,再剩两天时间,对于苏芸芸解毒,她心里是没有一丝底气。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早早就做好了早饭,一个人来到大厅,无神地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柱着腮帮,静静地发呆。 薛神枪晨练完毕,大步流星走进大厅,一眼就瞧见了满脸忧郁的女儿,急忙放下手中的长枪,来到近前,焦急地问道: “丫头,你怎么啦?难道生了一晚的气,嫌父亲不答应你嫁给赵凡?” 薛美娇听声便知是父亲,缓缓抬起头,“爹爹,我没有怪你,你所有的考虑,都是为了女儿好,我又怎么会生气?我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得到苏芸芸提到的三样东西?” 薛神枪“哈哈”大笑,“有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有你这样一位漂亮贤惠的女儿,此生也知足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昨夜考虑了半宿,你若真心喜欢赵凡,爹爹真心祝福你们,不是后天才剧毒发作吗?一会见了他,我当面向他提出来,如果他同意,明天就为你们操办婚礼。” 薛美娇闻听此言,心中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然父亲答应了她和赵凡的婚事,可父亲身上的剧毒如何能解,这是她最为关心的问题。 两人闲聊了半晌,饭菜都凉了,就是不见赵凡他们,薛神枪看着女儿,疑惑地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他们难道还没起床?是不是想不出解毒的办法,故意说三样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骗我们,而后,趁机逃下山了。” 薛美娇也觉得奇怪,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超凡他们会不辞而别,她立即打断父亲的胡乱猜测,“爹爹,我去看看,他们实在是太累了,肯定还在睡觉。” 说着,她便起身向外走去,来到赵凡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半晌没有应答,随即贴耳细听,里面没有丝毫动静,这让她产生了一种不详和预感,顾不得鲁莽和尴尬,抬起右脚,向着房门狠狠踹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山谷枪声 二指厚的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被薛美娇一脚踢得四分五裂。 她三两步就跨进了屋内,抬眼四处张望,哪里还有赵凡他们身影,床上是整齐的被褥,房间打扫得十分干净。 薛美娇伸手摸向被子里,还残留着一丝体温,明显是出门时间不久,怒气瞬间充上心头,双眉倒竖,满脸尽显冷峻之色。 “难道真让父亲猜中了,赵凡他们不辞而别,难道是逃跑了。”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可眼前的事实,不由她不信。 她顾不得与父亲说明真相,怒气冲冲地跑回自己房间,抓起挂在墙上的两把短枪,转身向外追去。 薛美娇一边跑,一边嘴里嘀咕,“你们对这里不熟悉,又是刚刚离开,我看你们能跑多远,要是被我抓住,非把你们一个个打个半死不可,若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让全都给他陪葬。” 此时,赵凡他们四人,一大早从房间出来,走进旁边的一条山谷,刚到谷底。 赵凡抬头看着遍地的巨石和石缝间渗出的水珠,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欧阳惠贤小声说道:“凡哥哥,这里太寂静,也太阴森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我都有些饿了。” 赵凡微笑着说:“再等等,我感觉金色小蛇就在附近,你们站着别动,我到前面看看。” 女人怕蛇,这是天生的,她们三个,更不例外,野玫瑰胆子略大,但为了保护其余两人,只好停留在了原地。 赵凡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去,还没走出五十米,一块巨石背后,突然窜出一道金光,径直向着面门扑来。 赵凡刚要闪避,那道金光便落在了他身前两米的一块石头上。 他急忙仔细观瞧,心中顿时一喜,眼前的金光,就是自己寻找的那条金色小蛇。 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金色小蛇一直跟着自己,难道它真的通灵了? 赵凡觉得太不可思议,可眼前出现的金色小蛇,却是真实存在的,越是解释不通的东西,越是让人感觉到神秘。 他为了判断自己这种感觉,犹豫着开口说道:“你是蛇王吗?怎么浑身散发着金光?” 金色小蛇瞪着巨大的眼珠,舌头吐出一寸多长,死死地盯着他,没有一丝反应。 赵凡一阵苦笑,又好像是自嘲,金色小蛇怎么会听得懂人话? 看到金色小蛇并无恶意,至少没有发动攻击,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朋友的父亲,身中剧毒,如若两天之内,拿不出七寸眼镜蛇唾液和血蝙蝠内胆,他就必死无疑。” “可我又不会飞,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这些,难道真没有一点办法救他吗?” 一时之间,赵凡沉浸在了一种莫名的惆怅之中,不知不觉,竟说了七八分钟。 当他抬头再看金色小蛇时,它早已不见了踪影,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竟然没有丝毫觉察。 赵凡无奈地摇头,反身向回走去。 苏芸芸双眼一直看着前方,当赵凡走近时,她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发现了金色小蛇?” 其余二女也紧张地看着他,急欲得到答案。 赵凡微笑着刚才发生的一幕讲述了一遍,三女眼睛瞪的溜圆,浑然一副错愕的模样。 欧阳惠贤更是惊讶,她不停地催问:“它听懂了你的话吗?它是什么表情?有没有点头?或是吐出舌头?” 一连串的追问,使得赵凡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不断摇头,正在这时,山谷传来“砰”的一声枪响,顿时打破了山谷的宁静,声音顺着山谷,越传越远。 野玫瑰大喊一声,“快隐蔽,有枪手。”说着话,她一手一个,抓住苏芸芸和欧阳惠贤的胳膊,顺势躲在了一块巨石后边。 抬眼回头张望,只见赵凡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心中瞬间就是一惊,难道他的反应速度比自己还慢,这不可能呀? 当她仔细观瞧时,才发现,赵凡的前胸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而枪只响了一声,难道刚才的一枪,正好击中了赵凡? 她顾不得自身安危,急忙扑向赵凡,其余二女也不假思索,反身跑到赵凡跟前,三人合力,将他移到巨石背面。 苏芸芸在欧阳惠贤的帮助下,对赵凡进行紧急施救,野玫瑰警惕地望向四周,她要确定开枪之人是谁?在什么位置?如何才能有效躲避? 就在三人神经紧绷的时候,巨石侧面传来了一声娇喝:“你们跑不掉的,赶快出来受死吧,我把你们当成真正的朋友,还一心想把自己嫁掉,谁知,你们竟然都是宵小之辈,既然解不了父亲身上的剧毒,那就给父亲陪葬吧。” 好熟悉的声音,三人不用细想,便知此人是谁。 野玫瑰顿时大怒,脸色冷到了极点,伸手抓住软鞭手柄,手腕稍一用力,软鞭便从腰间抽了出来。 苏芸芸看到怒气冲冲地野玫瑰,小声劝说道:“凡哥哥现在昏迷不醒,你千万要沉住气,她今天有些反常,可能存在误会,若是和她硬拼,必然两败俱伤。” 欧阳惠贤焦急地说道:“二位姐姐,赶快救凡哥哥,他胸口还不停地流血,再不医治,我真担心他。”心中一急,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野玫瑰只好强压怒火,“你们两个专门医治,薛美娇交给我,绝不让她靠近半步。” 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薛美娇双手提枪,已经到了近前,双方之间,只隔了一块巨石,她沉声说道:“你们谁也走不了,千万别怀疑我的枪法,还是乖乖走出来,可留你们一个全尸。” 野玫瑰怒骂道:“你个白眼狼,我们一大早跑到这里,替你寻找解药,你可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就向我们开枪,如今,赵凡生死不知,他若死了,我第一个杀了你。” 薛美娇不屑地说道:“你们晚上养足了精神,一大早就逃跑,幸亏我发现及时,不然,你们早就跑得没影了,别想再欺骗我,替我父亲解毒,那就是骗人的,摆脱飞鹰堂的追捕,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 野玫瑰冷笑一声,“即便我们要摆脱飞鹰堂追捕,也不用千里来你这里,你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要是没有你,我们早就返回大兴省了,我的凤凰岭,比你这里强太多了。” 苏芸芸利用两人说话的时间,对赵凡的伤口进行了简单处理,血已经止住,脉搏也趋于平稳。 欧阳惠贤小声问道:“苏姐姐,凡哥哥他脱离危险了吗?什么时候能苏醒?” 苏芸芸答:“薛美娇刚才的一枪,正好打中凡哥哥要害,幸好她开枪距离较远,才不至于死在她的枪口之下。” “由于失血过多,才导致临时性休克,现在,血虽然止住了,但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继续为他疗伤,方能保住性命。” 欧阳惠贤仔细听完,顿时火冒三丈,提起手中长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苏芸芸伸手去拦,一把却没抓住,只见她快步跑了出去,怒视着薛美娇,“你开枪呀,快把我打死,不然,我要带凡哥哥走。” 薛美娇被突然出现的欧阳惠贤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为了赵凡,连性命也不要,这让自己如何能够下得去手。只好冷笑着说道:“我不会向你开枪,你自己一个人离开,我不阻拦,但赵凡不能走。” 欧阳惠贤冷哼一声,“凡哥哥生死不明,若是再耽搁,可能就没命了,他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既然你不让我带他走,那我这条命也不要了。” 说着,欧阳惠贤手中长剑已经出鞘,一招童子拜佛,化剑为刀,从上至下,直接劈向了薛美娇。 薛美娇若论枪法,可谓罕逢对手,可面对欧阳惠贤手中长剑,她却占不到丝毫上风,尤其是不能开枪的情况下,更显得笨手笨脚。 她不是不敢开枪,而是刚才自己把话说得太满,此时被逼得连连后退。 当欧阳惠贤一招神龙摆尾,长剑突然改变方向,向着薛美娇胸口刺去。 薛美娇在劣势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开这一剑,眼看就要倒在剑下,她本能地闭上双眼,心中暗道一声,“爹爹,对不起,我先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凡颤抖着声音说道:“住手,不可伤她性命。” 赵凡的声音钻入欧阳惠贤耳朵,就如生命中的一根稻草,她硬生生将力道撤去,看也不看薛美娇一眼,转身向回跑去。 只见赵凡侧着身子,一只手还停留在空中,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欧阳惠贤丢掉手中长剑,双手握住那只伸出去的手,身体挡在了他向前,柔声说道:“凡哥哥,你醒了,快躲开,薛美娇要杀你,除非她先杀了我,不然,休想再动你一下。” 赵凡微笑着说:“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我不相信,她会下狠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苏芸芸满脸的担忧,“凡哥哥,你刚苏醒,千万别乱动,更不能激动,凡事有我们三个在,你先休息会。” 赵凡点头,“和薛美娇讲清楚,她父亲身上的剧毒,一天不解,咱们就一天不走,若是她父亲不幸毒发身亡,我愿意赔上性命。” 野玫瑰、苏芸芸、欧阳惠贤三人纷纷点头,“我们按照你的意思办,绝不会离开你半步。” 赵凡刚要拒绝她们这样做,薛美娇悄无声息地来到近前,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赵凡脑袋。 第一百三十章:三女护夫 野玫瑰眼角余光发现有异常,顾不得多想,身体一斜,向着枪口撞去。 苏芸芸惊讶地张大嘴巴,手中从未使用过的银针也飞向了持枪的手腕,这是她第一次用银针不是扎向病人,而是制止对方进一步行凶伤人。 这种方法,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违背祖制的,可她顾不得这许多,保住凡哥哥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迅速做出反应的还有欧阳惠贤,她一把抱住赵凡,身体顺势压在了他身上。 三女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时,各自做出了自己的反应,目标却是出奇的一致,都是保护赵凡不受伤害。 此时,最惨的两人,分别是赵凡和薛美娇。 赵凡伤口刚刚止住血,被野玫瑰一惊,欧阳惠贤一压,伤口瞬间嘣开,鲜血又流了出来,他强忍着疼痛,硬是一声没吭。 薛美娇本想擒住赵凡,而后,迫使他们返回擎天居,认知被野玫瑰突然一撞,身体一歪,向后倒去,又被苏芸芸银针刺中伸出去的右手手腕,手腕瞬间一麻,短枪掉落在地。 野玫瑰趋势伸出左拳,正好打中薛美娇右肩。 薛美娇右肩本能地向后一缩,右边身子就暴露在了野玫瑰近前。 野玫瑰右拳化爪,迅速抓住薛美娇右手手腕,猛地一用力。 薛美娇右手的短枪也脱手掉落在地,她刚想伸手去抓右边掉落的短枪。 苏芸芸眼疾手快,顺势抬起右腿,脚尖向外一踢,短枪被踢出去三米开外。 薛美娇看到右边的短枪已被踢飞,只好将手伸向左边,只要有一把短枪在手,她完全可以自保,让她没想到的是,野玫瑰动作比她想像要快了许多。 只见野玫瑰右手收回的同时,由拳变肘,直接击中了她右肋,左手顺势抓起地上的短枪,枪口猛然对准了薛美娇额头。 “不许动,再动就打死你。”野玫瑰怒喝一声,眼睛死死在盯着她。 薛美娇被野玫瑰一肘,直接顶到腰间肋骨,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充斥着大脑,顿时眼中金星乱冒,脸上除了震惊,就是不可思议。 三女在瞬间做出的反应,竟然十分地迅速,又配合得非常默契,好似早就商量好了一般。 欧阳惠贤缓缓扶起倒在地上的赵凡,气得双眼喷火,伸手捡起地上的长剑,缓缓向她走去。 赵凡强撑着身体,急忙开口说道:“先别伤了她,听我说几句。” 野玫瑰、苏芸芸、欧阳惠贤三女脸上充满了愤怒,情急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薛美娇,可听到赵凡恳求的话,心不由软了下来。 野玫瑰小声嘟囔,“都到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护着她,她刚才可是准备一枪要了你的命,这种人,值得你如此珍惜吗?” 赵凡脸上挂着一丝凄惨的笑,“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气愤,我要是说得不对,或没有道理,你们再杀她了不迟,这总行了吧。” 野玫瑰冷着脸说:“好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让她再多活片刻。” 赵凡点头,随即看向苏芸芸,“芸妹妹,你将解毒之法一字不拉地告诉她。” 薛美娇原本已经心灰意冷,如今又被赵凡他们制住,但听到赵凡依然为自己开脱,心中不免有些伤感,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们了? 在大厅里,苏芸芸给父亲诊断身上所中剧毒,自己只听到了后半段,至于缺少的三样东西,至今也没弄明白,此时,正好可以听听,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明白。 苏芸芸点头,“薛前辈所中之毒,的确非常罕见,所以,解毒之法,也非常特殊,一般的解毒之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必须加上三样东西,第一样是七寸眼镜蛇唾液,这七寸眼镜十分难找,但我的凡哥哥前后见过两次,那就是金色小蛇,它是七寸眼镜蛇中的极品,用它的唾液入药,效果肯定会更好。” “凡哥哥在灵济寺救了金色小蛇一次,金色小蛇又在鱼儿沟救了凡哥哥一次,这前后再次遇到金色小蛇,凡哥哥觉得与它有缘,所以,一大早带我们来此寻找,结果,还真让凡哥哥遇到了。” “这第二样东西就是血蝙蝠内胆,血蝙蝠在紫阳县老鸦林见过一次,当时还击败了卢浑彪几百人的队伍,可距离擎天居太远,凡哥哥只能求助于金色小蛇。” “第三样东西,就是处子之血,这需要青春少女第一次与男人同房,女人的至阴之血与男人的精气相结合所产生,这就需要薛美娇你自己想办法,我们三人,已经与赵凡同房多次,是没有药效的。” 赵凡等苏芸芸讲完,这才接着说道:“前两样东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到,但如果不试,一次机会也不会有,因为,距离毒发时间太短暂。” “至于第三样东西,在你说嫁给我的时候,我便没有再去考虑,如今看来,我们的缘分也尽了,你赶快去三十里营,找一对当天结婚的夫妻,说不定时间还能跟上。”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向我们开枪?也不想知道,既然答应替你父亲解毒,那就必须要坚持到最后一刻,若是解毒失败,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但请你不要为难我的三位妻子,她们没有错。” “我也不会杀你,你和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恨,我是断然不会这样做的,我想,她们一定也会这么想。” 当赵凡把话说完,野玫瑰冷着脸说道:“你说得对,咱们和薛美娇并没有深仇大恨,你不杀你。”说着,便将手中短枪放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欧阳惠贤此刻也冷静了下来,将长剑还鞘,蹲到赵凡身前,“凡哥哥,我错了,我听你的,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到一起。” 苏芸芸收起银针,来到赵凡身旁,“凡哥哥,咱们回擎天居还是继续呆地这里?” 赵凡微笑着说:“若是薛姑娘不嫌弃,我们当然是回擎天居,若是信不过咱们,咱们就呆在在这里,我想,最迟明天下午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几人自顾自地说着,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看薛美娇,好似她不存在一样。 可薛美娇听得真真切切,虽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们绝对没有撒谎,更没有欺骗的必要,赵凡他们,的确光明正大,就连他身边的三位女人,都显得高大无比。 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自己一念之差,竟开枪打伤了他,如今想来,自己虽然长得貌美如花,堪称仙女下凡,可与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相比,简直相差太远了。 原本还有很大希望嫁给他,那处子之血,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如今看来,自己与他是不可能了,只好求助似的的说道: “是我误会你们了,这里太阴冷,还是回擎天居吧,对治伤有好处,我重新给你们换上一套房子,而后,我就去三十里营,寻找处子之血。” “若是解了父亲身上剧毒,你们如何处置我都行,若是不幸父亲毒发身亡,我也不怪你们,你们想走便走,我绝不阻拦。” 三女看向赵凡,等待他做出选择。 赵凡微笑着说:“走,回擎天居,明天咱们再过来。” 薛美娇听到赵凡回答,心里的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她头前带路,众人不多时就返回了擎天居。 薛美娇看着被自己一脚踢坏的房门,脸上惨淡一笑,“不好意思,都怪我小心眼,你们住旁边的一间。”说着,她打开了旁边的房门。 赵凡抬眼向里看去,这是一个大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有一道小门,直通卧室,整个房间充满了青春少女的气息,他急忙问道:“这是你的闺房?” 薛美娇点头,“我和父亲的房间最大,都是套间,你们人多,就住我这间吧,我一个人,这么大的空间,平时又用不上,干脆就住对面的小房子。” 赵凡还想再推辞,野玫瑰一把将他扶了进去,“她打伤了你,就该做出点牺牲,住她房子,这是看得起她。” 赵凡无奈地摇摇头,被野玫瑰和欧阳惠贤硬拉进了房间。 苏芸芸开始给赵凡治疗,薛美娇则一溜烟跑去做饭了。 薛神枪半天不见女儿,看到赵凡房门被踢坏,知道女儿闯了祸,他只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没想到女儿竟然当了真,他急忙跑了出去,寻找女儿的下落。 当他无功而返的时候,恰巧看到他们又回来了,赵凡好似受了伤,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不便打扰他们,便跟在女儿身后,步入了厨房。 薛美娇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发现是父亲,一股伤感,顿时涌上心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爹爹,赵凡他们没有逃走,我开枪打伤了他,而且,差点酿成了大错,我该怎么办呀?” 薛神枪没想到女儿会如此冲动,本想批评她几句,话到嘴边,硬是改成了安慰。 “丫头,你别太自责,无心酿错,有情可原,苏姑娘医术高超,想必一定会治好他的。” 薛美娇使劲点头,又不断摇头,“苏姑娘医术我相信,可解你身上剧毒所需要的三样东西,让女儿给搞砸了。”说着,她便把苏芸芸在山谷中说的话详细叙说了一遍。 听得薛神枪一阵咋舌,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荒诞而神奇的事情,可看到女儿说得如此认真,又不得不相信。 只听得女儿继续说道:“我开枪差点打死了他,再想嫁给他,希望就很渺茫了,我今天就去三十里营,一定要找到处子之血,如若不然,岂不是我割死了爹爹。” 第一百三十一章:剧毒发作 薛神枪故装轻松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已经知足了,若是毒发,也是天意,你不可太过伤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爹爹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模样。” 薛美娇咽哽着点头,父女两人一边互相安慰,一边准备起饭菜来。 赵凡他们进入房间,三女便各自忙碌起来,野玫瑰搀扶着他躺下,苏芸芸准备手术器具,欧阳惠贤仔细地清理着伤口。 两个小时后,三人才心情放松下来,苏芸靶小声说道:“凡哥哥,伤口已经处理完毕,暂时不能用力,你要好好休息,半月之后,身体方能恢复如初。” 赵凡微笑着说:“咱们奔跑了这么长时间,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趁着难得的休闲时刻,好好休息一番。” 欧阳惠贤俏皮地回答道:“凡哥哥,尽管放心,我们三人,半月之内,再也不纠缠你了,你要好好养精蓄锐,恢复好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我们。” 赵凡狡黠地说道:“我答应你们,恢复后,一定大战三天三夜,让你们俯首称臣。” 三女“咯咯”直笑,房间充满了柔情蜜意,四人脸上,尽显幸福之色。 不多时,薛美娇端着饭菜敲门走了进来,满脸歉意地说道:“让你们久等了,赶快吃饭吧。” 野玫瑰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顺手抓起筷子,“咱们开吃,不吃白不吃。” 薛美娇明知是对自己不满,可也不好意思反驳,只能低下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 赵凡柔声说道:“薛姑娘,你还没吃过吧,坐下一起吃。” 薛美娇连连摆手,“你们吃吧,我还要到父亲去。”说着,她便向众人打招呼,转身缓缓向外走去。 时间飞逝,转瞬就到了傍晚,赵凡在三女的搀扶下,下到山谷,他抬眼四处张望,希望金色小蛇能够出现。 三女也焦急地等待着,虽然感觉虚无缥缈,但也存有一丝希望,她们可以不相信自己,却不能不相信赵凡,他不断地创造着奇迹,而奇迹也不断地发生着。 天渐渐暗了下来,赵凡原本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易沉觉察的忧虑。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赵凡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看着三女,“咱们回去吧。” 三女看着他满脸的失望,谁也不愿第一个开口安慰,因为她们知道,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只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缓缓向擎天居走去。 突然,众人眼前一道金光划过天空,瞬间降落在众人近前。 赵凡抬眼望去,满脸的愁云顿时烟消云散,那道金光,正是金色小蛇。 只见它疲惫地蜷缩着身子,头使劲地往上顶着,口中还叼着一只断了气的蝙蝠。 苏芸芸惊奇地说道:“血蝙蝠!” 野玫瑰和欧阳惠贤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欧阳惠贤实在憋不住好奇的心里,压低地声音问道:“这就是七寸小蛇和血蝙蝠?太不可思议了。” 苏芸芸点头,赵凡微笑着说:“谢谢你!” 他还想多说几句感激的话,可金色小蛇丢下血蝙蝠,“嗖”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又是一阵惊奇,这不仅改变了她们原先的想法,而且,让她们直接怀疑人生。 赵凡看着傻愣的三女,从地上捡起血蝙蝠,向苏芸芸递了过去,“芸妹妹,拿着。” 苏芸芸接在手上,好奇地问道:“凡哥哥,你怎么能肯定,金色小蛇一定能把血蝙蝠送到,紫阳县距离这里,太过遥远,它是怎么做到的?” 赵凡轻叹一声,“真难为它了。紫阳县虽远,但动动物遍布各地,它们之间传递消息,速度是十分惊人的,但这么快将血蝙蝠送来,我也没有想到,看来,这条金色小蛇,的确是蛇中之王。” “芸妹妹,你说得血蝙蝠和七寸小蛇,还差一样,本想主它再帮帮忙,认知它竟然飞走了。” 苏芸芸翻看着血蝙蝠,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凡哥哥,金色小蛇口含血蝙蝠,它的唾液,早就浸入到了血蝙蝠体内,这比我再合成要强上许多倍,如今,唯一缺少的是处子之血,不知薛美娇找到了没有?” 薛美娇匆匆赶到三十里营,运用了所有力量,搜寻了周边二三十里地,竟然没有一对新婚夫妇,当她失望地返回擎天居,发现超凡他们房间的灯还亮着,犹豫地走到近前,不自觉地贴耳静听。 里面传来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这个薛美娇,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她的身影,找没找到,总该有个消息吧,就差她这一样了,若是明天早上,还得不到处子之血,万一薛神枪毒发,岂不是连累到我们了。” 薛美娇一听,就知道是野玫瑰在埋怨,而且不停地发牢骚,可里面传出来的话,让她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七寸眼镜蛇唾液和血蝙蝠内胆,但话中之意,明显他们已经拿到了,如果真是因为自己的鲁莽,导致父亲毒发,那可罪过大了。 要是当初自己没有怀疑,要是当初自己没有开枪打伤赵凡,要是当初自己……可这一切,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自己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返回房间,把自己关地里面,来来回回地念叨,反反复复地懊悔。 如果再想不到办法,那父亲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行,必须要得到处子之血,如今,只有赵凡可以帮自己。 转念又想,自己开枪打伤他,就算征得他同意,可他身体吃得消吗? 她思量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试上一试,如果父亲得救,就算让自己立刻去死,她也愿意。 薛美娇在房间再也呆不住,只好悄悄来到赵凡门前,她没有胆气敲门,也没脸敲门,只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希望自己的诚心,能够打动他。 黑夜虽然漫长,但也在悄悄离去,天刚放亮,薛神枪身上的剧毒正在悄然发作,虽然他极力在压制,可声音依然凄惨无比,穿过房门,飘荡在整座擎天居。 薛美娇已经跪了五个多小时,身体僵硬在那里,可听到父亲凄惨的叫声,便知剧毒已经开始发作,她匆忙站起身,拖着颤抖的双腿,艰难地奔向父亲房间。 只见薛神枪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衣服已被自己抓破了好几处,浑身青筋暴起,满脸乌黑,因疼痛而变得扭曲变形,两条手臂,乌黑在不断身上蔓延。 当他看到女儿出现在门口时,吃力地呼喊道:“丫头,快帮帮爹爹,我不想浑身腐烂而死,你就让我留个早点解脱吧。” 薛美娇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眼中的泪水,好似泉涌,强忍着破碎的心,颤声说道:“爹爹,你再坚持一会,我这就去求赵凡,他一定有办法的。” 说着,她掩面跑了出去,刚到赵凡门前,赵凡房门也刚好打开,野玫瑰看着满脸泪痕的薛美娇,“怎么啦?这凄惨的叫声是薛前辈吗?他身上的剧毒是不是已经发作了?处子之血你拿到了没?” 薛美娇哭泣着说:“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们,快救救我父亲吧,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苏芸芸急忙探出头,“处子之血呢?快拿来,我马上调配解毒。” 薛美娇无奈在摇摇头,“我在周边找了几遍,没有一对新婚夫妇。” 而后,她跪倒在地,向着苏芸芸、野玫瑰、还有身后的欧阳惠贤,不住地磕头。 “求求三位姐姐,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让赵凡要了我吧,我不要任何名份,我愿意一辈子服侍赵凡和三位姐姐。” 苏芸芸做为老大,她抬眼看向野玫瑰和欧阳惠贤,只见二女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感染,不停地点头。 她又返回房间,压低声音对着躺在床上的赵凡说道:“你看在薛美娇为了救他父亲的一片孝心上,能不能有把她娶了,我们三姐妹已经同意,现在就等你一句话,若是再迟,恐怕薛前辈就没救了。” 赵凡早就听到了外面她们的谈话,已经猜到了是薛神枪身上剧毒发作,可他不想趁人之危,强占了薛美娇,这样的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苏芸芸焦急地等待着他答复,却见他半天不语,只好转身来到薛美娇近前,“薛姑娘,恐怕凡哥哥心中还有芥蒂,这件事,还需要你亲自去向他说,必须要征得他同意才行。” 薛美娇抹了把眼泪,“谢谢姐姐。”而后,迈步走了进去,双膝跪倒在赵凡床前。 “所有的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请你救救我父亲吧,现在,就差处子之血。”她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衣扣。 赵凡急忙说道:“且慢,薛姑娘,你是位好姑娘,薛前辈也是位好父亲,如果我答应了你,岂不是辱没了你的清白之身,这让你以后如何面对世人,我不能这么做,还请姑娘三思,再想想其他解决办法。” 第一百三十二章:四女言和 薛美娇含泪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也向父亲提出过,他也同意,由于父亲身上的剧毒,才让这件事暂时放了下来,之后,我又疑神疑鬼,误以为你们解不了父亲身上的剧毒而私自逃跑,才开枪打伤了你。” 苏芸芸急忙上前帮腔,“她说得是真的,咱们一路走来,她也留露出了这种想法,是你推诿,说要征询她父亲的意见。” 野玫瑰和欧阳惠贤跟着点头,支持苏芸芸的说法,同时,悄悄拉着苏芸芸衣角,示意三人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苏芸芸会意,看见赵凡并没有反对,知道此事有戏,便知趣地跟着二女退出了房间,并把房门轻轻关上。 赵凡内心是喜欢薛美娇的,如今,三女又为她说情,只好半推半就地点头,表示同意。 薛美娇脸上顿时一喜,脱衣服的速度明显加快…… 一个小时后,薛美娇跑进父亲房间,看到奄奄一息的父亲,浑身皮肤溃烂,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此时的薛美娇,脸上不仅没有痛苦神色,竟然还挂着一丝高兴,只见她轻轻将父亲扶起,柔声说道:“爹爹,赵凡答应救你了。” 薛神枪张开无神的眼皮,嘴唇蠕动了几下,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苏芸芸端着调制好的解药走了进来,身后还有赵凡和野玫瑰以及欧阳惠贤。 薛美娇扭头一看,见到赵凡他们进来,急忙接过苏芸芸手中的药碗,连声说道:“谢谢!” 而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药喂进父亲嘴里,眼中尽是焦急的神色。 苏芸芸嫣然一笑,“你别心急,药性需要时间,耐心等待。” 一刻钟后,薛神枪脸上乌黑之气逐渐散去,手臂也淡了许多,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而后,又无力地闭上。 又过了一刻钟,薛神枪脸色乌黑之气已消去大半,浑身溃烂好似已见好转。 当薛神枪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明显清澈了许多,只见他缓缓张开嘴,“丫头,你快走,阴间我不需要你陪。” 而后,眼角余光发现赵凡他们竟然也在场,便疑惑地问道:“他们怎么也来了,这阎王真有趣,收我一个嫌少,让他们来陪我作伴?” 薛美娇脸上尽是喜色,急忙解释,“爹爹,你活着,怎么以说丧气话,我们都活得好好的。” 薛神枪说:“这怎么可能,剧毒已经发作,你们就别骗我了。” 薛美娇伸出纤纤玉手,猛地捏住父亲手臂,使劲地拧了一把,“你有感觉没?” 薛神枪不等她话音落下,疼得“哎呦”直叫,疑惑地问道:“难道我没死?” 薛美娇娇怒地说:“死人还知道疼呀?你肯定没死,苏姐姐说了,你服了解药,再过三五个时辰,你就彻底没事了,比之前更精神。” 的确如此,不管薛神枪如何怀疑,三个时辰过后,不仅精神恢复了七八成,浑身溃烂也渐渐长出了新的肌肉,好似获得了新生。 薛美娇兴奋地一跃而起,拉住苏芸芸衣袖,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不说话不要紧,可薛神枪被她这么一放,身体顿时向下倒去,出于本能反应,猛然一用力,竟然坐了起来。 苏芸芸时刻关注着他的反应,此刻看着他坐起,便微笑着说:“薛前辈,你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只是被剧毒折磨多年,身体有些虚弱罢了。你若不信,完全可以站起来试试。” 薛神枪更加的不信,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深吸一口气,双脚抓地,竟然真得站了起来,不仅站了起来,因为突然发力,无法掌握力道,身体向上弹起,跃起一米多高,而后,又重重地落到地上。 薛美娇看到父亲这一连串的反应,一把将苏芸芸搂住,高兴得眼泪直流,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道谢。 薛神枪依然不相信,尝试着往前挪了两三步,而后,冲出门去,竟然没有搭理在场任何一人。 薛美娇刚想上前阻拦,父亲又折返了回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兴奋地手舞足蹈,连声说道:“我没死,我没死。” 薛美娇娇嗔道:“爹爹,还不赶快谢谢赵凡他们,是苏姑娘解了你身上的剧毒,你再也不用受剧毒的折磨了。” 薛神枪转身,望着赵凡他们,激动地说道:“谢谢你们,太谢谢你们了。” 赵凡微笑着说道:“薛前辈,你要注意身体,虽然剧毒已解,但要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 薛神枪大嘴一咧,“你们不仅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薛神枪的恩人,以后,但凡有事,我父女二人,绝不说二话。” 赵凡郑重地说道:“薛前辈,我和薛美娇没有征得您同意,便结为夫妇,请您千万谅解,要怪,就怪小侄,这都是我的错。” 薛神枪“哈哈”大笑,“你们结为夫妇,正是老夫的心愿,她有你这样的丈夫,我一辈子也心安了。” 薛美娇娇羞地说:“爹爹,我真心喜欢他,也一心一意想嫁给他,三位姐姐对我非常好。” 薛神枪不断地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思,就算父亲不在人世,也不会阻拦你嫁给赵凡,明天,我为你们补办婚礼。” 薛美娇羞涩地低下头,“爹爹,你真好,有您的祝福,我们一定然非常高兴。” 众人兴趣正浓,聊起来没完没了,直到晚上十点多钟,还是薛美娇首先提出来,“爹爹,赵凡他们为了替你研制解药,已经非常累了,还是让他们早点休息吧。” 薛神枪将赵凡他们送出房门,刚要返回时,薛美娇笑盈盈地说:“爹爹,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来看你。” 薛神枪一阵黯然,从此之后,女儿再也不属于自己一人,虽然刚获得新生,但依然感觉有些失落,只好轻“叹”一声,将她相送出门。 竖日,赵凡四人刚走出房门,眼前顿时一亮,整个擎天居,挂满了火红的灯笼,一派喜庆景象。 抬眼望去,只见薛神枪一手抓着红绸缎一端,薛美娇抓着另一端,两人正在忙碌着。 野玫瑰狠狠地掐了赵凡一把,“哼,真是艳福不浅,这才多久,你又娶了一房妻子,按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个三五年,就能组成一支娘子军,看你到时怎么吃得消。” 欧阳惠贤也上前帮腔,“二姐说得对,你要是满足不了我们几个,她们只能靠边站了,再有,不许冷落我们任何一人,如若不然,我们姐妹三人,一定不会饶了你。” 赵凡不管三女如何数落自己,就是不吭声,一直“嘿嘿”傻笑着。 薛美娇扭头看到赵凡他们向自己这边走来,脸上顿时一红,心里却是无限渴望。 在苏芸芸三女的帮助下,婚礼现场很快就布置完毕,薛神枪走上主坐位置,赵凡牵着薛美娇柔嫩的玉手,双双走在红地毯上,脸上尽是幸福神色。 婚礼虽然简单,但却非常完美,因为在场的六人,个个显得非常高兴。 就在婚礼即将结束的时候,薛神枪脸上神色突然一变,“不好,有人进入了擎天居,你们暂且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选择这个时候来闹事?”说着话,他便迈开大步,匆匆向外走去。 薛美娇拉着赵凡的手,柔声说道:“凡哥哥,爹爹在擎天居布置有暗桩,地道,以及迷魂阵,一般人没有经过允许,是进不来的,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们先在地道躲避片刻。” 赵凡微笑着说:“无论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欧阳惠贤上前说道:“凡哥哥说得一点不错,我们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遇到麻烦,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不等薛美娇推辞,赵凡第一个走了出去,四女只好跟在身后。 当众人即将迈出擎天居时,前面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金属碰撞声。 赵凡随之心头一紧,两道寒光从双眼中激射而出,沉声说道:“他们有七八人,绝非善类,大家一定要小心。” 四女点头,个个做好了应战准备。 就在这时,薛神枪踉踉跄跄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只见他浑身是血,衣服已被划破了多处。 在他身前,四名彪形大汉,手握砍刀,其中两人紧跟身后,另外两人,分成一左一右,形成了半圆,将薛神枪一步步逼向大厅方向。 在四名彪形大汉背后,还有四人,肩背砍刀,紧紧地跟着,好似薛神枪已是待宰羔羊,根本不需要他们出手一般。 突然,正中两人,挥起手中砍刀,一人朝着薛神枪从上往下就是一刀,另外一人,砍刀从下往上撩。 薛神枪手中长枪如果封挡从上往下的一刀,就会被从下往上的砍刀砍中右小腿。反之,则会被砍中右臂。 在电光火石间,他只好举起长枪,迎挡从上往下来的一刀。 只听“铛”的一声,长枪与砍刀直接撞击在一处,薛神枪直接将对方的砍刀砸飞了出去。 而他右小腿也结结实实被另一人砍中,顿时血流如柱,身体也向右侧倒了下去。 薛神枪急忙抽枪,使出一招泰山压顶,才勉强将身体稳住。 就在这时,另一人并没有停止进攻,而是继续使力,将砍刀推向他的左小腿。 右边一人看到机会来临,急忙挥刀拦腰砍来,薛神枪暗道一声,“完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首次交手 等待死神降临的薛神枪,没有听到砍刀刺穿身体的声音,传入耳中的却是两声哀嚎,以及跌到在地的“咚咚”声。 他疑惑地睁开双眼,只见袭来的两人,双手抱膝,翻滚在地,砍刀不知何时已经脱手而出。 在他身旁没有受伤的两人,手中砍刀还举在空中,好似定住了一般,身后四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目瞪口呆。 出手之人正是赵凡,在他迈出脚步离开大厅的时候,手中已经握着两枚铜钱,当他看到薛神枪无法躲避对方攻击时,只好仓促出手,在七十米的距离上,他没有百分百把握,可以一击命中对方手腕,只能改变攻击点,使出浑身力道,直接击向对方膝盖。 也活该两人倒霉,他们认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薛神枪根本无法躲开这凌厉一刀,也无法扭转这被动局面,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警惕之心荡然无存,这就使得赵凡手中铜钱毫无阻力,直接命中。 此时的赵凡由于用力过猛,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形,口中大喊:“快过来。” 而后,他又看向薛美娇和野玫瑰,“赶快接应,我来掩护。” 就在说话的空隙,赵凡又打出两枚铜钱,将靠近薛神枪的两名彪形大汉放翻在地。 在薛神枪身后的四名彪形大汉,感觉情况不对,其中三人立即抽出砍刀,眼睛盯着赵凡他们,小心翼翼地靠向薛神枪。 赵凡身体原来就未复原,加上距离太远,所以,每发出一枚铜钱,都要消耗很大的体力,当他手中再次捏住两枚铜钱的时候,薛神枪身后抽出砍刀的三人,已经抡起了砍刀。 薛美娇误伤赵凡后,短枪就一直放在房间里,不再随身携带,这个时候,她只有拼命地往前冲,一心只想尽快到达父亲身边。 野玫瑰抽出了软鞭,时刻注视着场面的变化,做好了随时应对突然出现的变化,并保证薛美娇的人身安全。 二女动作可谓迅速异常,但对于薛神枪身后的大汉来说,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高高举起砍刀的三人,砍刀带着风声,眼看就要落下时,赵凡手中的两枚铜钱以闪电的速度,正好打在左右边两名大汉手腕上。 两名大汉手中的砍刀立即脱手而出,身体一歪,挡在了中间一人前面,中间那人被这突然一挡,速度和力度顿时减了几分。 野玫瑰此时正好赶到,手中软鞭一抖,将薛神枪拦腰缠住,用力往后一拉,薛神枪被动式往后一退,正好避开袭来的砍刀。 薛美娇大步上前,一手抓住父亲手中长枪,一手搀扶着他,踉跄着往回跑去。 野玫瑰将软鞭瞬间舞动得密不透风,与那名大汉斗在了一处,为薛美娇父女争取了返回时间。 就在她准备往回撤时,旁边突然出现了一把一米二长的大砍刀,斜着刺了过来。 野玫瑰只好放弃对面的大汉,软鞭空中一个调头,卷向了那把大砍刀。 可那把大砍刀根本不躲避,好似感觉不到软鞭的威胁,径直往前刺去。 只听“呲”地一声,大砍刀与软鞭相接,瞬间将软鞭削成两半,余势未消,继续向前刺去。 野玫瑰顿时一愣,自己的软鞭可是天蚕丝制成,不仅柔软,而且坚韧,一般刀枪,根本无法伤它分毫,可眼前的这把大砍刀,竟然轻松将之消为两半,可见大砍刀之锋利,使刀之人绝非凡人。 的确不是凡人,他正是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武学绝技七十二路霹雳刀法,只使出了一招,便破解了野玫瑰手中的软鞭。 易天霸派出卢髯松和靳子豪前去联络卢髯柏,共同对付赵凡,可自己多名手下折在了赵凡手上,心中大感不快。 卢髯松和靳子豪离开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赵凡难道有三头六臂?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打定主意,便带着七名贴身保镖,匆匆赶来擎天居。 当他看到薛神枪虎目怒视着自己,便知道他身上的剧毒已解,至于如何解的,他并不关心,只是感到有些诧异,赵凡并不懂医术,难道还有奇人? 抱着一探究竟的目的,所以,刚才出手并没有杀死薛神枪,而是由四名保镖戏耍他,逼迫幕后之人现身,尤其是赵凡。 只要他在明处,自己凭借手中砍刀和七十二路霹雳刀法,不信战胜不了他。 刚才薛神枪遇到的种种危险,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当赵凡出现时,已经做好了出手准备,只是看看赵凡身边的人,功夫到底如何?这才给了薛神枪逃跑的机会。 易天霸看着眼前的女人,软鞭舞得十分了得,这才相信,自己那帮人死的不亏,如若自己再不出手,唯一没倒下的那名保镖,估计也挡不了几招。 这才迫使他出手,只见他手中的那把大砍刀,即将刺中野玫瑰左肩时,突然手腕一翻,刀口下沉,向着腰部砍去,如果一刀砍中,野玫瑰立即如同软鞭一样,成为两半。 在他的刀下,还从来没有一人逃得了性命,野玫瑰也不例外。由此可见,易天霸不仅刀法厉害,心也十分狠辣。 野玫瑰此时,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瞳孔里尽是恐惧,不仅她没有见过如此凌厉的刀法,更不知道如何化解。 手里那把半截软鞭,还停留在空中,一副等死的模样,她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也有太多的留恋,可面对大砍刀,竟无任何反抗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凡手中的铜钱及时赶到,向着易天霸胸口打来。 易天霸冷“哼”一声,身体向后一侧,手中砍刀便出现在了胸前,只听“铛”的一声,铜钱打在了砍刀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野玫瑰顿时抓住这唯一救命的机会,撒腿向后便跑,根本不敢有丝毫大意和犹豫。 易天霸脚踩七星,向着野玫瑰后背就是一刀,虽然这一刀未必能够将野玫瑰劈成两半,但导致重伤,那是不在话下。 可就在他刀口落下的时候,赵凡手中的铜钱再次出现在了他眼前。 易天霸眉头一皱,抽刀回挡,再次将铜钱挡飞,可眼前的野玫瑰根本不理会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一味地往前狂奔,已经脱离了攻击范围。 他右手后撤,将砍刀向后一拉,做势就要投掷出去,只有这种办法,才能阻止野玫瑰的脚步。 赵凡虽然距离易天霸较远,可对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一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的铜钱奋力打出。 易天霸听闻风声,大感不妙,觉得这枚铜钱来势凶猛,较之前的两枚力度明显强了许多,心中不敢大意,急忙收住刀势,身体向右一转的同时,砍刀挡在了胸前。 赵凡手中的铜钱转瞬即至,“铛”的一声,正好打在了砍刀正面,易天霸手臂一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暗道一声:“好大的力道!”又暗自庆幸,还好全力防守,如若不然,非在他手下吃亏不可。 易天霸抬眼再看时,野玫瑰早已跑到了赵凡近前,只见她们几人,转身向大厅里跑去。 他急忙将七名保镖召集在一起,逐一询问,只有一人没有受伤,但其余六人,伤势也不重,战力虽然受损,但完全可以再战。 易天霸命令七人,继续前进,包围大厅,一定要抓住赵凡他们,赵凡不好对付,抓住其中一个,也算大功告成。 七人闻言,心中大喜,只要不正面对付赵凡,抓住其中一个,那可在飞鹰堂算是首功了。 赵凡他们进入大厅后,将大门紧闭,薛美娇匆匆绕到龙虎椅背后,打开暗道,“快,进入暗道,他们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赵凡思虑片刻,如今只有这样了,薛神枪身受重伤,自己伤势未愈,想要带领众人逃过易天霸追杀,那是绝对不可能,只好点头答应。 暗道只能容纳一人进入,赵凡他们只好依次往下走,薛美娇留在最后,关好暗道进出口。 赵凡在前,斜着向下走了五米左右,里面才开阔起来,再往里走了五十多米,便看到了一扇大门,推门进入,竟然又是一个大厅,比上面的还要大,还要壮观。 抬眼四处观瞧,里面堆放着食品,水和一些药材,还有三张大床,被褥一应俱全,只是活动空间小了些,看不到阳光而已。 赵凡五人将薛神枪安置在靠里的一张床上,而后环坐四周。 苏芸芸打开医药箱,在薛美娇的帮助下,对薛神枪伤口进行了消炎处理,上好草药,包扎完毕,随即握住赵凡手腕,过了片刻之后,才慢慢松开。 苏芸芸脸色凝重地说道:“薛前辈受伤多处,全都是皮外伤,养上一周左右,便可全愈,凡哥哥枪伤未愈,刚才又用力过猛,导致气血上涌,恢复起来比较慢,至少需要半月,且不能继续使用铜钱。” 欧阳惠贤和野玫瑰听闻,脸上尽是忧色,刚才惊险的一幕,赵凡不断打出铜钱,易天霸只有抵挡的份,看似赵凡占了上风,其实正好相反。 第一百三十四章:暗道被封 野玫瑰惭愧地说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和易天霸拼死一战,如今,大家被堵在这里,如若易天霸带人攻进来,我们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连赵凡也遗算了一招,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欧阳惠贤强装笑脸,“大家不要暗自伤心,只要我们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没多少可遗憾的。” 苏芸芸正欲开口说话,赵凡却伸手制止了,神色郑重地说道:“薛美娇,这个暗道进出口有几个?” 薛美娇摇了摇头,而后,看向父亲,薛神枪会意,立即回答道:“暗道只有一个进出口,所以,这里才会准备这么多东西,以备应急。” 赵凡又问道:“能否将暗道封死,让外面的人进不来?” 薛神枪脸色一愣,茫然地问道:“可以封死,进出口处有机关,启动机关,进出口便被巨石堵住,从里从外都无法打开,可这样一来,我们也会困死在这里。” 赵凡微笑着说:“你们看,这里的灯火燃烧正旺,说明空气充足,进出口距离这里尚远,根本无法提供这么多空气,所以,肯定会有别的出口,唯今之计,暂时留住洞口,若是被对方发现,立即封死,给我们寻找出口争取更多时间。” 众人这才明白赵凡刚才所说,纷纷点头同意。 赵凡接着说道:“大家找点吃的,而后,轮流守住洞口,以防飞鹰堂突袭,我和野玫瑰去寻找另外出口。” 赵凡他们正在忙碌之际,易天霸守在大厅外已经多时,无论怎么叫嚷,都没有丝毫声音,心中不由犯疑,便吩咐身边保镖,将大门撞开。 其中两名保镖手持砍刀,分左右小心翼翼地挪进大厅,竖起耳朵,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便大着胆子抬眼四处张望,搜寻了半晌,还是不见一人。 连忙退出大厅,来到易天霸近前,小声说道:“总舵主,里面好像没人,我们两人查看了所有位置,没有任何发现,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 易天霸神色一变,心中暗道:“难道他们飞了不成?”随即想到,薛神枪盘踞擎天居几十年,想必早已准备好了退路,难道大厅里有暗道,通往山下?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便立即吩咐保镖,“快进去仔细查找,大厅里一定有暗道。” 保镖答应一声,纷纷迈进大厅,四处翻找起来。 就在这时,擎天居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易天霸闻声向外探去,只见卢髯松坐在一张大轿上,八名官兵抬着,身后跟着靳子豪,再往后,是密密麻麻的官兵,约有五百多人,个个手握长枪,甚是威风。 易天霸心中大喜,正需要人手时,援兵就到了,“这真是天助我也!” 他急忙向外走去,口中大喊:“卢护法,靳护法,你们二位来得正好,赵凡他们被逼进了暗道,让众官兵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进出口。” 卢髯松一惊,连忙命令官兵落轿,在靳子豪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到易天霸近前,“总舵主,我们已经和大兴省卢帮办达成了一致,这是他派来的五百精锐官兵。” 靳子豪心中嘀咕,总舵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对自己和卢髯松办事不信任?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不敢开口询问,只能憋在心里,越加的小心谨慎。 卢髯松回头看着身后的鲁化成和孟森,“你们两人,各带二十人,进入大厅,仔细寻找暗道进出口。” 两人点头答应,各挑选了二十人,匆匆进入大厅。 卢髯松又吩咐儿子卢浑彪,带领剩余众人,将大厅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蚊子也休想飞出去。 不多时,鲁化成跑了出来,卢髯松焦急地问道:“什么情况?是不是发现了暗道?” 鲁化成连连点头,“发现了,在龙虎椅背后,我让官兵把守着,就等总舵主下命令了。” 卢髯松正要回头禀报,易天霸却笑盈盈地说道:“卢护法,这位是?” 卢髯松不悦地答道:“是本人手下鲁化成。” 易天霸伸手拍了拍鲁化成肩膀,“不错,如果抓住赵凡他们,立即升任你为护法。” 鲁化成根本不在乎什么飞鹰堂,更何况是什么鸟护法,他一心想得到紫阳县知事,谁知道卢髯柏这个老东西,硬是把自己派给了卢髯松,做了瘸子的手下。 可面对当前形势,他只好将心中不快收敛起来,连连点头,“谢谢总舵主栽培!” 易天霸微笑着说:“走,随我一起进去。”而后,两人快步走了进去,连卢髯松看都没多看一眼,更没叫上他。 卢髯松好不容易说动父亲,派出五百官兵,协助自己抓捕赵凡,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易天霸,虽然心中有所惧怕,但有身后五百官兵护着,胆子也大了许多。 他心中暗自琢磨,易天霸只带了七人,要是自己一声令下,还不把他们打成肉泥,转念又一想,赵凡还没有抓住,此时,正是需要易天霸的时候,等他抓住赵凡再动手也不迟。 想至此处,心中的不快,也慢慢消退,只是拳头握得更紧,脸色更冷。 被冷落一旁的靳子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易天霸他不敢得罪,那把一尺二长的大砍刀,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可这个瘸子卢髯松更加让人可怕,虽然自己和他一起面见大兴省帮办,可人家是卢髯松的亲爹,将带来的五百官兵指挥权全部交给了他,自己最多只算个跟班。 同是护法,这对自己太过不公平,可脸上不敢露出分毫,这五百官兵,个个手握长枪,分分钟就可以将自己打成马蜂窝,这种危局,自己可轻易不敢尝试。 只好充傻装愣,浑然不知,悄悄向一旁躲去,目光时刻关注着现场的变化,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就在卢髯松和靳子豪各怀鬼胎的时候,大厅内发出“轰隆隆”的一阵巨响,顿时地动山摇,就连脚下的土地,也跟着晃动起来。 卢髯松和靳子豪心中俱是一惊,卢髯松刚要命令官兵后撤,靳子豪向着侧面已经退了两三步,两人作出不同的反应,但却出奇一致地停了下来。 原来,二人看到易天霸灰头土脸地钻出大厅,手里提着一米二长的大砍刀,口中不断叫骂着:“你个猪头赵凡,封住洞口,难道不怕憋死吗?老子就守在这里,看你们怎么出来?” 随后出来的还有大厅内的其他人,卢髯松不敢询问正在发怒的易天霸,只好将孟森叫到近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森苦着脸说:“总舵主和鲁化成找到暗道进出口,刚一打开,便看到了躲在里面的赵凡,正要喊话,没想到赵凡启动了自毁装置,将洞口死死地封住了。” 卢髯松听完,心中一阵大喜,“看来,赵凡他们并没有逃走,说明暗道只有一个出口,若是守住这里,不怕他不出来。” 可靳子豪不这样想,伴君如伴虎,若和易天霸长时间呆在一起,万一引起他的不悦,到时自己就算再讨好他,也难免受到责罚,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也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急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说道: “总舵主,我们有这么多人,要是轮流开始挖掘,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打通暗道,活捉赵凡他们,若是守在这里,那时间就说不定了,三五天还行,要是再长,一旦给养跟不上,官兵就会闹情绪,到时恐怕会前功尽弃。” 易天霸手柱着砍刀,略显疲惫地说道:“你这办法好,就这么办,快带些官兵,寻找挖掘工具,争取提前打通暗道。” 靳子豪点头答应,看向卢髯松,卢髯松手指孟森,“带些手下,和靳护法一同寻找工具,要快去快回,千万不可耽搁。” 孟森会意,朝着身后挥了挥手,立即走出二十多人,跟着靳子豪四处搜寻挖掘工具去了。 易天霸将这微妙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阵发凉,看来这卢髯松不简单。 这里所有的官兵,只听卢髯松一人的命令,靳子豪和他同为护法,又是一同前往天达省寻求合作,可他竟然连一个人也指挥不动。 寻找工具这等小事,还要看卢髯松的脸色行事,若是他心中起了反意,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应付。 如果是在天都市,易天霸倒是不惧区区五百官兵,可在擎天居,自己只带了七个保镖,还大部分受了伤。 面对当前不利的局面,易天霸不能不为自己考虑,抬眼看到一旁的鲁化成,好似与卢髯松不和,若是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那所有的担心便化为乌有。 易天霸不愧是飞鹰堂总舵主,想到这里,便立即行动起来,他将为首的众人叫到近前,吩咐保镖守在左右,而后,沉声说道: “飞鹰堂如今是多事之秋,井上日郎和杨林两位副舵主相继死于赵凡之手,四大护法,穆仁杰战死,黑俊贻误战机被处死,白枚身受重伤,只剩下靳子豪和卢髯松两位还能继续战斗。” “虚位不能空缺太久,所以,我宣布,从即日起,升任鲁化成为副舵主,协助我开展帮会事务,空缺一个副舵主,谁要抓住赵凡,就任命谁,还有,在此次抓捕过程中,根据个人贡献情况,将补齐所有空缺。” 第一百三十五章:好坏难辨 易天霸这一招,可谓相当毒辣,既拉拢了人心,又迫使卢髯松不敢妄动。 众人虽然感觉他前后说话有些自相矛盾,但被眼前的兴奋所遮掩,就连不屑一顾的鲁化成,此时也有些小激动。只见他满脸的笑容,双手合十,不断向大家作揖。 “感谢总舵主栽培,感谢大家支持,为了飞鹰堂今后的兴旺发达,我将拼尽全力,竭尽所能,以报答总舵主的知遇之恩,不断为兄弟们谋福祉。” 鲁化成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卢髯松,心中又是另外一种想法,虽然自己看不上飞鹰堂副舵主位置,可远比护法权力要大多了。 在飞鹰堂内部,自己再也不是卢髯松的手下,而是他的上级,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卢髯松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意,看着洋洋得意的鲁化成,心中暗暗叫骂:“你个小人得志,看你能兴奋到几时,只要抓住赵凡,我第一个拿你开刀,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张狂。” 就在众人各自打着自己算盘的时候,靳子豪和孟森带人返了回来。 靳子豪听闻众人转述,心中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鲁化成当上了副舵主,还有一个副舵主位置空着,自己完全可以力争一下,成功的机率是相当大的。 忧的是,易天霸这样草率的任命,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生命会受到更大的威胁。 善于伪装的靳子豪,易天霸怎么可能猜透他的想法,看到众人手中的挖掘工具,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抬眼环顾四周,开口说道: “咱们来个二十四小时作业,轮番上阵,靳护法,你先带领二十人进入大厅开始挖掘,而后,众人依次轮换,直到挖通为止。” 靳子豪没有想到,总舵主点名让自己第一个上,这明显是摘桃子,谁都知道,越往后,挖通的机率越高,第一个,肯定不会有任何功劳,只能是白辛苦。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最不公平,可对于自己,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当他看到易天霸挥刀砍下黑俊头颅的那一刻,就已经产生了恐惧。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却始终找不到脱离飞鹰堂的办法,如果这次能够远离核心位置,也不失为一次机会。 当众人都以为靳子豪会反驳几句时,他却笑盈盈地接受了安排,立即带人走了进去。 只有卢髯松明白,此刻靳子豪的想法,若是换作自己,自己也会选择欣然接受,因为易天霸太过狠辣,根本不给任何人反抗的机会,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必须一击命中,直接将他踩在脚下,不然,死的只有自己。 易天霸身边的保镖,为他端来一把椅子,易天霸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眼睛却不断地盯着众人,尤其是看不透的瘸子卢髯松,始终觉得他最危险。 此时的大厅内,不断传出“乒乒乓乓”的挖掘声,赵凡他们在暗道,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欧阳惠贤悄悄来到赵凡近前,压低声音问道:“凡哥哥,找到出口没?飞鹰堂他们正在上面挖暗道,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挖通了。” 野玫瑰端着油灯站在赵凡身体一侧,赵凡一手轻摸石壁,一手拿着一把小锤,时不时敲打一下,而后,贴耳细听,听到欧阳惠贤询问,扭头看着满脸忧色的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还没有发现出口,你告知他们三人,做好两手准备,如若飞鹰堂先打通暗道,咱们就要奋力一拼,如若找到出口,咱们立即转移。” 欧阳惠贤掏出随身手帕,替赵凡和野玫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微笑着说:“凡哥哥,我听你的。”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苏芸芸突然站了起来,快步来到赵凡近前,拉着他的手,兴奋地说:“你跟我来,出口好像在这里。” 赵凡一愣,暗道就这么大,自己和野玫瑰已经搜索了两遍,始终没有任何发现,难道一直坐在床边的苏芸芸发现了出口,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管赵凡信,还是不信,苏芸芸已经将他拉到了自己刚才坐着的位置,只见她手往地上一指,小声说道:“凡哥哥,你看,这张床下,有一条缝隙,好似还有微弱的凉风。” 赵凡伏下身子,仔细一看,果然有条缝隙。 原来,这条缝隙被床腿压着,苏芸芸不小心撞了床头一下,正好将床向右移动了一寸左右,便露出这条细细的缝。 赵凡示意众人,将床慢慢挪开,而后,自己蹲下身子,用小锤轻轻敲打地面四周,果然传来清脆的声音,脸上立即露出了微笑。 敲了半晌,这才确定了一个位置,在地上画了一个小圈,站起身,退后两步。 抬眼望向野玫瑰,而后,看向薛神枪,含笑说道:“爹爹,借长枪一用。” 薛神枪不知他的用意,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地上的缝隙,给了每个人求生的希望,任何人也不例外。 赵凡随后说道:“野玫瑰,这里只有你力量最大,你用长枪枪尖,顺着圆圈使劲往里砸,看看能不能砸动?” 野玫瑰接过薛神枪手中长枪,深吸一口气,鼓足浑身力道,将长枪慢慢举过头顶,猛然用力向着圆圈砸去。 只听一声巨石碎裂的声响,地面顿时被砸开了十多条拇指宽的缝隙。 赵凡再次伏下身子,仔细观瞧,这次比上次更加兴奋,就连脸色也变得潮红起来。 野玫瑰被巨石的反作用力震得倒退了三五步,虎口处隐隐生疼,她顾不得这些,焦急地问:“我已经拼尽了全力,有什么发现?” 赵凡高兴地说:“这块巨石下面,就是山坡,只要打通,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众人听闻,俱是大喜,就连受伤的薛神枪,也站了起来,连声叫好。 野玫瑰刚要再次举起长枪,却被薛美娇一把夺了过去,“你刚才已经用力过猛,不可连续用力,这次,轮到我了。” 说着,她举起长枪,狠狠地朝着圆圈砸去,只听“卜”的一声,枪尖竟然刺穿了巨石,碎裂程度比之前更大。 欧阳惠贤和苏芸芸也依次砸向了巨石,脚下的地面,已经被砸开了碗口大小的一个洞口。 薛神枪笑盈盈地说:“这最后一枪,就交给我吧。” 赵凡刚要开口拒绝,薛美娇娇声说道:“还是让爹爹试一试,长枪在爹爹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尤其是力量的掌握,我们都不如爹爹精通。” 赵凡想想也是,薛神枪使枪大半生,自然懂得力量如何运用,就如同弹指神通一样,每样武学,都有其精妙之处。 薛神枪在薛美娇的搀扶下,走到巨石近前,接过长枪,在手里掂了掂,而后,微笑着说:“丫头,放开我,爹爹不是泥捏的,这点伤,要不了爹爹的命。” 薛美娇只好松开父亲,柔声说道:“爹爹,你可要小心些,千万别撕开伤口。” 薛神枪咧嘴一笑,“你太小看爹爹了,在江湖上,我也混了二三十年,也算小有名气,若论使枪,没有几人能胜过爹爹。” 说着话,长枪已经高高举起,只见薛神枪浑身关节“嘎嘎”作响,瞬间手臂粗了一半,再看手中长枪,好似注入了力量一般,不停地在半空中抖动。 突然,薛神枪猛然用力向下一掷,长枪脱手而出。 脚下的巨石,好似泥捏的一般,瞬间向下掉落,露出了半米见方的圆洞,刚好容纳一人通过。 苏芸芸从身后扶住摇晃的薛神枪,二指一搭,微笑着说道:“薛前辈果然是高人,如此大的力道,竟然身体没有丝毫受损。” 薛神枪受到苏芸芸赞赏,连声说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在众位面前献丑了。” 赵凡也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而后,看向野玫瑰,“还是你先下去,探探情况,若是一切正常,就在下面接应大家,若是发现异常,我们拉你上来。” 野玫瑰点头,整理好行装,双手撑地,向下跳去,赵凡伏身向下观望,只见野玫瑰平安着陆,向着四周跑去。 不多时,野玫瑰重新来到洞口下方,向赵凡示意,一切正常,赵凡这才放下心来,安排众人一一向下跳去,最后,才轮到自己。 赵凡落地之后,看着众人说道:“咱们暂时脱离了危险,但飞鹰堂很快就会打通暗道,当务之急,就是赶快离开这里,找一处安全地方藏身。” 薛神枪一脸的茫然,无奈地说道:“离开擎天居,还真没有可藏身之处。” 苏芸芸小声说道:“不如咱们去芦苇居,找西南双雄帮忙,正好可以停下来疗伤,等伤好后,咱们再另作打算。” 赵凡微笑着说:“芦苇居当然是个好地方,要是步行,还是那些远。” 薛美娇说:“只要走到三十里营,我就有办法搞到马匹,保证两天之内,到达芦苇居。” 薛神枪一听三十里营,立马来了精神,“我知道一条近道,只需要三个小时。” 赵凡心中一喜,开口说道:“好,出发,前往三十里营。” 薛神枪在女儿及苏芸芸的搀扶下,赵凡、野玫瑰、欧阳惠贤紧随其后,众人离开了擎天居。 第一百三十六章:路遇邓虎 擎天居大厅内,靳子豪第一个开挖,早就认识到了自己只是陪衬,自然是出工不出力。 挖了一个小时后,换上了孟森,孟森早已被赵凡打怕,他才不会为了什么护法、副舵主而丢了性命,所以,动作更慢。 之后,又换上了鲁化成、速度依然不理想,无奈之下,只好换上自己的保镖,这才速度开展快了一些。 当轮到卢浑彪时,更是缓慢,他对于抓捕赵凡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被强派到这里,心早就飞回了芙蓉镇,芙蓉镇有他的妻妾和温柔窝。 正是他们各自怀揣着想法,才导致原本三小时的挖掘量,如今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还停留在“乒乒乓乓”之中。 随着时间不断拉长,易天霸越来越焦急,心中暗自悔恨,怪自己一时大意,只带来了七个人,若是带上几百人,怎么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除了催促,还是不断地催促,可进度却一点也没有提高。 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出马,将七名保镖叫至近前,让他们每人挑选一件称手的工具,而后,迈步进入大厅,替换了卢浑彪他们。 七人虽然有些疲惫,可在总舵主的监督下,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轮起手中工具,开始奋力挖掘。 半小时后,暗道被挖出了一条缝隙,众人看到了希望,也就更加的卖力。 卢髯松和鲁化成也纷纷走进大厅,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只有靳子豪,默默地退守在大厅外。 “轰隆”一声,暗道终于被打通,易天霸命令两名保镖首先进入暗道,而后,环视众人,沉默了约十几秒,这才冷声说道:“你们谁下去?” 又等了十几秒,竟然没有一人答话,只好苦笑着摇头,伸手抓住砍刀刀柄,“刷”地一声,将砍刀抽了出来。 身边众人见状,额头冷汗直冒,纷纷向后退却,以为易天霸要发怒,拿众人开刀,没想到他只是瞪了众人一眼,而后,跳下了暗道。 众人这才轻“吁”了一口气,纷纷围在了洞口,向着里面探望。 易天霸还未到达最里面,首先进入的两名保镖就已经折返了回来,抬眼看到总舵主,急忙说道:“赵凡他们打通了下山的通道,已经不见了人影。” 若放在平时,易天霸早就挥刀砍了两人,可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更何况抓住赵凡,才是当前第一要务。 易天霸强压怒火,沉声说道:“头前带路,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名保镖第一见到总舵主竟然有如此好的脾气,心中不由放松了几分,但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只要有一丝可逃跑的机会,就绝对不能停留在易天霸身边。 若是他秋后算账,倒霉的还是自己,刚才之所以没有选择立马逃跑,是因为逃跑时间太短,根本不可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能硬着头皮去汇报。 没想到易天霸并没有发怒,而是让两人带路,三人来到暗道里面的大厅,右边床下,一个半米宽的大洞瞬间映入易天霸眼中。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先是查看床上的物品,以及薛神枪换下的血衣,而后来到洞口,查看洒落一地的碎石,沉思片刻之后,命令两名保镖,跳下洞口继续查探。 两名保镖无奈之下,只好跳下洞口,在四周转了两三圈,而后回到原地,向易天霸汇报,没有发同任何异常情况。 易天霸随即也跳下洞口,低下头,查探着地上的脚印,随着脚印走出了二三十米,而后,阴沉着脸说道:“赵凡他们早就逃出了暗道,你俩赶快上去通知其他保镖,到这里集合,就说我有要事安排。” 两人哪里敢多言,只好答应一声,匆匆返回大厅,出现在了卢髯松众人面前。 卢髯松虽然没有同易天霸一起进入暗道,可他时刻关注着里面传来的声音,直到两人出现,也没有听到打斗之声,便已知道,超凡他们已经逃脱了。 由于不知道暗道里的具体情况,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总舵主人呢?超凡他们在哪儿?” 其中一名保镖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下去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个洞口,赵凡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总舵主在下面,召集我们七他保镖,但对于你们,只字未提。” 说完这些,他便指着一众保镖,你们快跟我进入暗道,别让总舵主等急了。 七人哪里敢怠慢,跟着二人,来到了易天霸。 易天霸看了看七人身后,发现没有别人跟着,这才指着唯一没受伤的那名保镖,“快去三十里营,召集所有弟兄待命,并火速送来七匹快马,赵凡他们跑不远,若是速度够快,一定能追上他们。” 那名保镖应声向山下跑去。 卢髯松沉思良久,觉得还是跟随官兵一起走比较安全,便抬眼看向鲁化成。 “咱们现在人手太多,不宜全部下到暗道,你现在是飞鹰堂副舵主,既然总舵主在下面,你就带上三五个人,去和总舵主会合,我带领大部队到三十里营等你们?” 鲁化成冷眼看着卢髯松那副臭嘴脸,心中不由一阵恶心,他这哪里是把自己当成了副舵主,明显是将自己甩在一旁,而且,根本不给商量的余地。 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同意,挑选了五名精干官兵,钻进了暗道,卢髯松带领众人向三十里营进发。 当鲁化成与易天霸会合之时,薛美娇在三十里营已经找好了快马,众人匆匆填饱肚子,便策马赶往芦苇居。 在时间上,赵凡要比飞鹰堂快五六个小时,所以,一路之上,也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赵凡众人刚穿过沙车镇,便被西南双雄之一邓虎拦住了去路,只见他笑呵呵地说道:“赵大哥,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这不,我刚打好酒,咱们正好畅饮一番。” 说罢,他提起手中的酒坛子,示意酒已打好。 赵凡也不推辞,微笑着说道:“我们这次来,还真要麻烦你俩,想借用宝地休息几天。” 邓虎兴奋地一跳三尺高,带领众人向着芦苇居走去。 不多时,众人进入芦苇居,邓文高兴地腰都直不起来,一把抓住赵凡的手,不停地问东问西,好似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邓文、邓虎忙前忙后,替众人收拾房间,一切安顿妥当,端来酒菜,招呼大家坐在一起。 赵凡将离开芦苇居的前前后后简要叙说了一遍,听得邓文、邓虎额头直冒汗,心脏跳得“咚咚”直响。 邓文看向赵凡,郑重地说道: “赵大哥,你们可谓人中龙凤,个个武艺超凡,有情有义,可当今这世道,乱臣贼子横行,帮派争斗不断,各在武装纷纷崛起,你们这样被一直追着跑,也不是个办法,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做?” 赵凡微笑着说:“你说得一点不错,从紫阳县逍遥山逍遥庄被灭庄之后,就一直处于被动挨打,或者,一路奔跑,还真有些疲惫了。” 苏芸芸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凡哥哥,自从你在紫阳县打死狼王后,被迫在凤凰岭成立了天狼义勇军,何不招贤纳士,扩充队伍,和卢髯松、易天霸他们面对面较量一番,我们未必不能战胜他们。” 野玫瑰右手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姐姐说得对极了,凤凰岭还有咱们好几百兄弟,更何况你的大哥、二哥还在等你回去,还有我的几位好姐妹,他们个个虎胆英雄,有他们的拥戴,有你的英名指挥,就卢髯松、易天霸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欧阳惠贤在灵济寺见过黑铁塔、左檐飞、王风宇、黑玫瑰等人的身手,以及他们的战力,再一听,凤凰岭还有好几百人,顿时兴奋地大叫道: “我非常赞成二位姐姐的想法,就由凡哥哥做我们的领头人,不仅要在天达省打出一片天地,而且,还要在天都市占据一席之地。” 薛美娇只是听说,可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如今听来,好比在听天书,眼前这人,哪里还是赵凡,分明就是一方霸主呀。 薛神枪十多年居住在擎天居,对大家说得一切,竟然一点也不知情,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不便表态,只是在一旁惊愕地听着。 邓文、邓虎兄弟听完,浑身血液暴走,纷纷挽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赵凡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直都没有插话,等大家说完,这才微笑着说: “你们说得都有一定的道理,可我们这样返回凤凰岭,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咱们从凤凰岭一路走来,不知经历了多少凶险,难道还要被卢髯松、易天霸他们给吓破胆,灰溜溜回去?” “虽然咱们人手不多,可个个都是精英,若是方法得当,定然可以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等收拾了他们,咱们再风风光光地回去,这样岂不是更好?” 野玫瑰呵呵一笑,“就知道你不甘心,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说出来,我们照办就是。” 第一百三十七章:调兵遣将 赵凡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咱们先调整休息,一切恢复之后,再赴天都市,我倒要看看,飞鹰堂是不是铜墙铁壁,易天霸是不是天下无敌?” “先把飞鹰堂这块毒瘤除掉,而后,再想办法对付卢髯松,卢髯松有他父亲撑腰,又有官兵守卫,想除掉他有些困难,可以先把他打怕,而后再逐一解决掉。” 众人只听了个大概,便惊讶地瞪大眼睛,半天合不拢嘴,薛神枪心中暗道: “这个赵凡是不是疯子?飞鹰堂势力岂可小觑,虽然受到了重创,但仍有万人之众,就凭眼前这区区八人,就想除掉飞鹰堂,这岂不是疯子是什么?” 与他想法一致的还有西南双雄邓文和邓虎,还有貌若天仙的薛美娇,他们虽然知道,赵凡此人非比寻常,可也没到这种程度,说大话谁不会,可真正要做起来,那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在坐众人,只有野玫瑰和苏芸芸两人含笑点头,她俩可是一路陪伴至今,赵凡有多大的能耐,知道得清清楚楚,只要按照他的安排部署,根本不需要操任何心,只管执行就好,保管奇招连连,出奇制胜。 赵凡眼角余光扫视众人,看到众人脸色各不相同,本想解释几句,最终还是笑了笑,等待着大家的寻问。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场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人发问,虽然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但却选择了沉默。 而此时的易天霸,带领七名保镖和鲁化成的六人,到达三十里营,与卢髯松所带官兵会合,浩浩荡荡地一路搜寻着赵凡他们。 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自然什么收获也没有,易天霸返回天都市飞鹰堂总舵,便让众人回到各自岗位,调整休养。 易天霸这次回来,心情可谓糟糕透顶,赵凡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又不知不觉间消失,竟然连一个也没抓住,更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回想擎天居当时的情景,卢髯松带领的众人及官兵,明显有些不服自己,只是相互之间没有闹翻而已。 只有鲁化成一人,看着还有些顺眼,但对他底细掌握太少,又不能轻松相信。 护法靳子豪,感觉心思很深,有些看不透他,做事,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状态,好似无精打采的样子,有几次,看到他竟然故意在躲避自己,难道,他也有想法? 还有自己的七位贴身保镖,当赵凡他们逃脱后,个个显得焦虑异常,好似担心着什么,难道是怕自己怪罪他们? …… 易天霸坐在大厅龙虎椅上,大脑不断回想着当时的画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环顾着偌大的大厅,往日的辉煌,好似在赵凡他们来了之后,就变得面目全非,要不是副舵主井上日郎出的馊主意,诬陷威武镖局,也就不会和赵凡他们结下梁子。 不管如何悔恨,井上日郎已经死了,可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卷入到了争夺藏宝图一事当中。 若是没有遇见卢髯松,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可这藏宝图实在是太诱人,但直至今日,到底有没有藏宝图?是不是在赵凡身上?这些情况,还是一无所知。 易天霸不断分析着当前的形势,这是自从飞鹰堂建立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如若处理不好,飞鹰堂可能就会毁掉。 他思索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何不再搏一搏,只要得到藏宝图,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易天霸捋了捋头绪,当前,必须尽快调集大量人手,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天都市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区,飞鹰堂在四个城区分别建有堂点,由四位堂主管理。 东城区堂主希胜祥,三十六岁,一米七八的个头,四方脸,肤色黝黑,此人善使棍棒,一套三十六路无敌棍,使将开来,十余人根本近不了身,手下兄弟约四百多人。 西城区堂主程国峰,四十二岁,一米九三的个子,身体偏瘦,好似一根电线杆子。此人善使长剑,一套四十八式无影剑,几乎无人能破,手下兄弟约三百多人。 南城区堂主耿红民,天生就一副顺风耳,十米开外,一根绣花针落地,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此人善于防守,曾带领手下三百人,打退了官兵八百多人的围剿。 北城区堂主何喜杰,总是一副笑呵呵模样,为人耿直,不善出风头,手下兄弟一百多人,在四个城区,实力算是最弱的。 易天霸权衡再三,决定连夜召集四位堂主进行密谈,随即叫来四名贴身保镖,交待一番之后,四人便匆匆离开,分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去。 午夜时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的堂主,接到总舵主命令,先后赶到了大厅。 易天霸一改往日冷峻的表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热情地招呼着四人,四人脸色一怔,随即按照次序,围坐在总舵主两侧。 东城区堂主希胜祥疑惑地问道:“总舵主,连夜召集我们前来,是不是飞鹰堂遇到了大麻烦?” 其余三人抱着同样的疑惑,抬眼看着总舵主,等待着答案。 易天霸点点头,换成了满脸的严肃,郑重地说道:“当前,咱们飞鹰堂的确遇到了难以渡过的大坎,需要四位堂主精诚团结,通力合作,共同抵御强敌。” 随后,把飞鹰堂近期与赵凡他们的争斗情况简要叙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对卢髯松、靳子豪的忧虑全盘托出。 四人听完,个个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人答话。 片刻之后,西城区堂主程国峰开口说道:“没想到,一个区区赵凡,竟将我们这么多人害死,这个卢髯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得不防,总舵主,你就说吧,让我们怎么办?” 其余三人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易天霸沉声说道:“你们四位堂主,共有兄弟一千二百多人,暂时由东城区堂主希胜祥全权负责,你们三人进行协同。” “主要监视东城区的卢髯松,防止他带领的五百官兵突然发起袭击,如若他们不动,你们就原地待命,若是他敢动,你们迅速出击,将他们尽数歼灭,能做到吗?” 西城区堂主程国峰、南城区堂主耿红民、北城区堂主何喜杰,纷纷表态,愿意服从东城区堂主希胜祥的指挥和调遣。 东城区堂主希胜祥看到三人表态,也连忙回答道: “请总舵主放心,我们一千二百人在暗,卢髯松五百人在明,这对我们来说,是大大的有利,他们不动便罢,若是敢动,定将他们全部消灭。” 这毕竟关乎飞鹰堂的生死存亡,此时的四人,意见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易天霸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这就回去准备,争取尽快将卢髯松他们包围,以免夜长梦多。” 东城区堂主希胜祥焦急地问道:“总舵主,你将我们所有人手全部派出对付卢髯松他们,总舵人手是否够用?” 易天霸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总舵周围我已安排了五百人,昼夜开始巡逻,并有三百多条长枪,埋伏在暗处,不管是谁,若是不经同意,私自迈入总舵,定让他变成马蜂窝。” 四人与易天霸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总舵,各自返回驻地,召集手下兄弟去了。 此时的卢髯松,带领五百人,驻扎在东城区十里铺,安排孟森负责营地安全,派出明岗暗哨,而后,又在自己和儿子居住的房间周围,增加了两道岗哨,这才放下心来,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起来。 在擎天居,卢髯松最想除掉的人是易天霸,不是他与自己有深仇大恨,也不是有什么过节,而是易天霸太过狠辣,自己根本无法预料,他什么时候翻脸?什么时候发怒?若是自己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死在他的砍刀之下。 不可预料之事,不如早做打算,这就是卢髯松想除掉易天霸的真正原因。 原本卢髯松是有机会的,而且机会非常好,当时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易天霸抓住赵凡之后,再除掉他。 卢髯松仔细回忆着过往的种种,自己参与了屠杀逍遥庄行动,赵凡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虽然他现在没有找上自己,可这一天,早晚会来。 无论他如何后悔,事情终究是发生了,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无休止地往前走。 之前,自己的对手是赵凡,而今,对手又增加了一个,就是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 卢髯松心中暗自发誓,“如若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不管是赵凡、还是易天霸,先除掉一个再说。” 他彻夜难眠的时候,靳子豪同样难熬。 靳子豪返回住处后,立即将自己关进房间,双手十指插进头发里,满脸的痛苦之色,大脑不断闪现着各种画面。 当大脑中出现常延增时,脸上尽是羡慕之意,这个常延增,当时还是飞鹰堂一个堂主,只和赵凡他们见过几面,就投奔了他们,如今,再没有他任何消息,想必一定是安然无恙。 可自己呢?既得罪了赵凡他们,又怕易天霸对自己生疑,一不留心,可能脑袋就会搬家,自己堂堂一个飞鹰堂护法,竟然混成这样,不敢有丝毫大意,任何时候,总感觉危险就在身边。 第一百三十八章:重返天都 靳子豪翻来覆去睡不着,如今的飞鹰堂,再也不是叱咤风云的飞鹰堂,自己必须早做打算,大脑突然闪现出赵凡的影子,浑身就是一个激灵,直挺挺地坐在了床上。 心中暗自琢磨,赵凡此人,机智多谋,武学精湛,为人正直,是非分明。 自己与他并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受副舵主井上日郎的蛊惑,才参与到对赵凡的抓捕行动中,若是现在投靠他,再带上投名状,也许能够被他接纳,可他在哪里呢? 想到投名状,心中便有了些许底气,赵凡被飞鹰堂一路追赶,自然最想得到飞鹰堂内部情况。 想到这里,他在房间再也呆不住了,匆忙走出房门,屋外还是一片漆黑,心中稍作思索,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天都市的黑夜,还有一人无法安然入睡,此人就是鲁化成。 鲁化成虽然被易天霸任命为副舵主,可没有副舵主的权力,既不安排住处,也不分配管辖范围,身边更没有飞鹰堂一个弟子,回到天都市,易天霸便让他驻扎在卢髯松的军营里,既要听命于易天霸,又要服从卢髯松,这让他非常尴尬。 原本觉得高出卢髯松一头,如今却落得个两边都不敢得罪,只好把自己一个人关进房间,思索着对策。 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混沌乱世,有人忧愁,就有人欢乐。此时的卢浑彪,就显得十分自在,他刚踏进天都市,便带了五名随从,乔装改扮,混入闹市,自然是寻欢作乐去了。 赵凡众人,自从进入芦苇居,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休养,相互之间,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半月有余,天都市显得异常平静,卢髯松没有得到易天霸的指令,也懒得四处走动,更不想惹是生非,整天呆在军营里,倒也悠闲自得,逍遥快活。 负责监视卢髯松的东城区堂主希胜祥及其他三人,也逐渐松懈下来,偶尔抽空聚在一起,喝酒、赌博、玩女人。 易天霸这些天来,不断暗中联系故交好友,请来了冷面佛沙僧和铁拐武玄烨两人助阵。 冷面佛沙僧,四十多岁,微胖,出生于南方,善使狼牙棒,为人心狠手辣,在七八年前,他在与人争斗过程中,被三十多人围困,易天霸正好遇见,便上前解围,两人从此成了好朋友,留下了彼此联络方式。 易天霸出于自身安危起见,启动了这枚暗棋,召唤此人来到天都市,居住在飞鹰堂总舵,整天好酒好肉招待,期待有一天,能够派上大用场。 铁拐武玄烨,三十七岁,左腿残疾,又酷爱武学,便把自己的木拐改成了铁拐,平时用作拐仗,遇到争斗时,又是自己的兵器。 他常年居住在北方边陲,练就了一身本领,尤其是金钟罩,一般刀枪,很难伤他分毫。 易天霸和武玄烨为同门师兄弟,师父去世后,两人便各自离开,打拼属于自己的天地,易天霸创立了飞鹰堂,武玄烨却是孤身一人,但也闯出了怪侠的名号,在武学造诣上,竟然比师兄易天霸还要强上一两分。 易天霸将师弟安排在自己的隔壁,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第一个出现,帮自己解围。 就在易天霸暗自得意的时候,赵凡带领众人,悄悄向天都市进发。 当众人来到鱼儿沟时,野玫瑰勒住马缰,将一头乌黑的秀发向后甩了甩,满含深情的双眼,看向跟随其后的赵凡。 “咱们快到天都市了,你有什么安排?” 赵凡并不答话,而是微笑着招呼众人停下来,最有眼色的邓文,猜想赵凡可能有事要讲,便匆匆收拾出一片空地,众人的马匹栓在路边树上,而后,众人围坐在收拾好的空地上。 赵凡扫视众人一眼,而后,沉声说道: “薛美娇,你对飞鹰堂比我们熟悉,就和邓虎先行一步,打探飞鹰堂总舵兵力部署情况,易天霸在不在总舵?还有,卢髯松他们在哪儿?” “欧阳惠贤,你久居天都市,对那里的环境熟悉一些,就和邓文随后出发,寻找一处隐蔽的落脚之处。” “剩下我们四人,做为第三批次,最后进入天都市,咱们晚九点,在威武镖局门前集合。而后,再一同前往居所。” 众人听说,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在鱼儿沟停留了半个多小时,大家匆匆吃过干粮,薛美娇和邓虎就已经跨上了快马,向前一路狂奔而去。 一个小时后,欧阳惠贤和邓文也匆匆离开了鱼儿沟,赵凡四人,分作两路,赵凡和野玫瑰在前,苏芸芸和薛神枪在后,故装相互不认识,自顾自地往前走。 当夜幕悄悄降临的时候,赵凡和野玫瑰相距天都市不足两里地,两人正要策马前往,突然,道路右边窜出一人,头大如斗,肩小身矮的蒙面人,双手伸开,拦住了两人去路。 赵凡心中一惊,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人发现了,不由脸色一沉。 “兄弟,我们无怨无仇,为何挡住我俩的去路?” 只见那蒙面人双膝跪倒,双手扶地,低头便拜,口中小声说道: “赵英雄,我是靳子豪,特意在此等候你们,易天霸在飞鹰堂总舵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你们前去自投罗网,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说着,靳子豪站起身,取下蒙面,让赵凡确认是自己无疑之后,又重新戴上,而后,拉着赵凡的马缰,离开官道,向着旁边的小路走去。 野玫瑰刚要发怒,赵凡用眼神制止了她的动作,而后,交换眼神,暗示她走慢些,同苏芸芸、薛神枪一同跟着自己。 半个小时后,靳子豪来到一处落魄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赵英雄,这里非常隐蔽,飞鹰堂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你们尽管放心。” 赵凡真是艺高人胆大,对于一直追捕自己的靳子豪,竟然没有一丝怀疑,只是微笑着点头。 “我相信你,请头前带路,身后还有三人,让他们一同进去。” 靳子豪不知赵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对自己毫无防范,好似非常要好的兄弟一般,这让他心中对赵凡又产生了一丝敬意。 “怪不得常延增连飞鹰堂堂主都不做,冒着生命的危险,愿意跟着赵凡他们,就凭赵凡这股胆量,天下能有几人。” 靳子豪取下蒙面,将赵凡他们让进大厅,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又为每人沏好了一杯茶,而后,郑重地说道: “飞鹰堂总舵,已被易天霸布置得密密麻麻,长枪手三百多人,砍刀手二百多人,又请来了两大高手助阵,分别是冷面佛沙僧和怪侠铁拐武玄烨。” “如今的易天霸,龟缩在总舵里,十多天来,没有出过总舵一步,就算是在总舵里的院子里,也有三十多人,时刻站在他身边,根本无法靠近他。” 赵凡微笑着说:“靳子豪,我们可是飞鹰堂眼中钉,肉中刺,你做为飞鹰堂护法,怎么会告诉我们这些?” “我相信你所言,但飞鹰堂,我们是必须要去,而且,还要亲自会会这位总舵主易天霸,你要是打探消息的,我不为难你,你赶快离开吧,让易天霸做好准备,三天之内,必须做个了断。” 靳子豪闻言,头摇得就像波浪鼓,配合着他奇丑的身材,显得格外滑稽,只见他满脸的严肃,郑重地说道: “赵英雄,我以前是飞鹰堂护法,这不假,可现在,我决心投靠你们,不知你是否愿意收留我这落魄之人?” “若是担心我是飞鹰堂的奸细,我愿意断其一臂,以示忠心,日后要是发现我有二心,随时可以结果了我的性命,我绝无二话。”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弯刀,作势就要砍向自己的左臂。 赵凡立即大喊一声:“且慢动手,我不是怀疑你,既然你想投靠我们,我们是非常欢迎,一定会像亲兄弟一样,绝不会区别对待。” 野玫瑰虽然心中有些不悦,可听到赵凡如此一说,知道接收靳子豪已是板上订钉,不能更改了。 随即双手抱拳,“欢迎子豪兄加入我们,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若是日后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多多指点。” 其余众人一看,也连忙表示同意。 靳子豪脸上乐开了花,这是他近期以来,第一次感觉如此开心,也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家的感觉,既温馨又安全,不知比飞鹰堂好了多少倍。 赵凡微笑着说:“既然你已经是自己人了,我也就不藏着腋着,你手下还有多少人听你的?” 靳子豪闻言一愣,不知何意,但又不好意思发问,只好回答道:“眼下,没有向飞鹰堂挑明,只是我悄悄离开了,愿意跟我的手下最多不超过十五人。” 赵凡点头,“不错,有这么多人,这是我没想到的,对付易天霸他们,我就更有把握了。” “你立即召集兄弟,将薛美娇和邓虎、欧阳惠贤和邓文四人找回来,而后,全部到这里集合,商议咱们下一步行动计划。” 第一百三十九章:二十四人 靳子豪随即答道:“我马上派人去找,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等我消息。”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赵凡在靳子豪走后,也随即站起身,“你们三人先在此休息,我看看这里的环境,若是能暂时安顿在这里最好,若是不便隐藏,咱们另换地方。” 野玫瑰、苏芸芸、薛神枪三人点头,留在了大厅里。 赵凡走出大厅,环顾着整幢院落,大门是柚木制成,足有三寸之厚,门宽两米二,高两米,门眉上方写有“幽幽小苑”四个大字。 字原本是墨绿色,由于时间较长,又无人打理,有些地方颜色已经掉落,显得十分陈旧,可能五六年都没人居住过。 在看院子,足有五百多平米,中间是一座假山,约有三米多高,占地约三十多平米,站在山顶,完全可以看到院外的情况。 院墙高两米五左右,内外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物体遮挡,显得有些空旷。 大厅两边,一字排开,各有五间厢房,每间厢房,都有铁将军把门。 赵凡把院里院外看了足足有三遍,这才进入大厅,瞧见苏芸芸和野玫瑰在小声嘀咕,薛神枪手里拿着茶杯,静静地发呆。 赵凡轻“咳”一声,缓步走到桌前,拉过一把椅子,顺势坐了下来。 三人听见“咳”声,苏芸芸玫野玫瑰停止了谈话,抬眼望着赵凡,薛神枪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要开口询问,被野玫瑰抢了先。 “外面情况怎样?这里是否适合咱们暂时居住?” 赵凡微笑着说:“这座院子,确实多年没有人来过,想必也不会引起外人注意。” “院子四周非常开阔,视线很好,大厅外墙,直通后面的一片密林,不知道那片密林有多大。” “按照这座院落的布局来看,短时间内也可藏身,如果一旦被飞鹰堂发觉,想安全脱身,还是有些不易。” 正在赵凡叙说优劣时,欧阳惠贤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抬眼正好看到赵凡他们,着急地说道: “凡哥哥,我还以为靳子豪骗我,没想到,你确实在这里,薛美娇他们回来没?怎么没看见她?” 赵凡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水,伸手递给了欧阳惠贤,“快喝点水,别着急,先休息片刻,薛美娇一会就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薛美娇一步跨进了大厅,看到众人都在,疑惑地问道:“靳子豪他投靠我们了?” 赵凡微笑点头,刚要开口说话,靳子豪领着十多人也走进来,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说道: “赵大哥,我手下的兄弟,总共十五人,全部到齐了,有什么吩咐,我们立马去办。” 赵凡让起身,伸手礼让众人就坐,众人也不客气,纷纷找地方先坐了下来。 赵凡扫视众人,原本自己这方只有八人,可靳子豪一加入,再加上他带来的十五人,整个大厅已经人满为患,达到了二十四人。 赵凡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道:“欢迎飞鹰堂的兄弟,弃暗投明,加入我们的队伍。” “无论以前你们做过什么,全都一笔勾销,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就是兄弟,咱们携起手来,共同打拼属于我们的天地。” 飞鹰堂投奔过来的众人一听,脸上阴郁之色一扫而空,果真如护法靳子豪所说,赵凡他们,确实不一般。 赵凡接着继续往下讲:“这次重返天都市,主要是除掉飞鹰堂,或者打散他们,让易天霸再不能无法无天,欺压良善,作威作福。” “飞鹰堂,想必大家都很熟悉,势力范围很广,弟兄号称万人,易天霸此人又心狠手辣,武艺超群,绝非善类,若是有人担心或害怕,现在站出来,我绝不为难,而且,发放路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不为非作歹就行。” 赵凡话音落下,扫视着众人,两三分钟后,竟然没有一人站起来。 赵凡满意地点点头,“兄弟们,既然大家都想留下来,那就共同商量一下,下一步咱们怎么做?” “要想打垮飞鹰堂,就必须了解飞鹰堂当前的情况,你们哪位先讲讲?” 靳子豪第一个站起身,将飞鹰堂总舵内部兵力部署、卢髯松带领的五百官兵驻扎情况,以及暗中监视卢髯松的四位城区堂主情况,详细地叙说了一遍。 而后,薛美娇和邓虎进行了补充,欧阳惠贤和邓文把天都市的一些现象也讲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靳子豪带来的十五人,也纷纷计叙了自己所看到和听到的。 赵凡静静地听完所有人讲话,仔细地分析着面临的各种情况,思考着应对办法。 众人说完,抬眼看着赵凡,见他一直不说话,便也沉默不语,怕打断他的思路。 半晌过后,赵凡从纷乱的思绪中逐渐清晰起来,想法在大脑又仔细推敲了一遍,觉得没有太大的漏洞,这才微笑看着大家。 “通过刚才大家的描述,飞鹰堂的情况已经非常清晰了,我是这么考虑的,要是有漏洞,大家尽管提出来,再商量商量,争取拿出一套可行的办法来。” “如今,我们有二十四人,可分为四组,每组六人,野玫瑰带领第一组,成员有邓虎和飞鹰堂兄弟四人。薛神枪带领第二组,成员有薛美娇和飞鹰堂兄弟四人、靳子豪带领第三组,成员邓文和飞鹰堂兄弟四人,我带领第四组,剩余人员归我。” “以上分组情况,不知大家有意见没?” 欧阳惠贤撇起小嘴,不悦地说道:“凡哥哥,我有意见,你就让我也带领一组吧,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赵凡等了半天,只有她一人有意见,只好微笑着说道:“你想当组长,这很好呀,第四组就由你来带,这总行了吧。” 欧阳惠贤一听,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就算了吧,往后,我可要带领第一组,你必须要答应我。” 赵凡无奈地摇摇头,连声说好,这才避免了她胡搅蛮缠,接着往下讲: “编组就这样,第二个问题,大家擅长什么武器,缺多少,各组现在统计一下。” 赵凡说完,不多时,结果就已经出来了,由于靳子豪早就萌生了脱离飞鹰堂的想法,所以,跟着自己的铁杆手下,早已配备了最好的武器。 野玫瑰汇报:“第一组,长枪四把,砍刀一把,软鞭一条,武器完好。”她腰间的软鞭被易天霸削断后,经过几天的修复,已经完好无损了。 薛神枪汇报:“第二组,长枪四把,短枪两把,铁枪一把,武器完好。” 靳子豪听着前面两组的回答,自己也跟着说道:“第三组,长枪四把,红缨枪一杆,牛角弯刀一把,武器完好。” 赵凡微笑着说:“第四组,长剑一把,铜钱无数,长枪三把,武器完好。” 苏芸芸娇笑着说道:“我是医生,平时也不拿什么武器,若是有多余的,就给我一把长枪吧。” 赵凡淡淡一笑,“这个没问题,等过了今晚,明天给你弄两把,怎么样?” 苏芸芸娇羞地说道:“你赶快往下讲,大家都等着你安排何时行动呢?别让大家等久了。” 第一百四十章:强力反击(一) 赵凡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当前,我们的对手是易天霸和卢髯松,他们两人面和心不和,又处处设防,驻守在不同的地方,这就给了我们可利用的机会。” “第一组,夜间午时,悄悄进入天都市,穿过飞鹰堂东城区堂主希胜祥的防线,隐蔽在卢髯松驻军外围,凌晨三点,发起攻击,只管在外围开枪,不要往里冲,五分钟后,迅速撤离到飞鹰堂总舵正门左侧五十米的距离上,而后,隐蔽起来。” “第二组在东城区堂主希胜祥防线外围接应第一组,与第一组相互掩护,到达飞鹰堂总舵,在正门右侧五十米的距离上隐蔽起来,在整个过程中,尽量保持隐蔽状态,能不暴露,最好不要暴露。” “第三组悄悄隐蔽在东城区堂主希胜祥防线外围,等一组、二组撤离后,继续隐蔽。” “如果卢髯松所部与希胜祥所部合兵,追击一组时,你们等他们离开后,向着卢髯松所部驻地发起攻击,最好炸毁他们的存储库。” “如若遇到强大阻力,及时撤出,甩掉追兵,在天都市城门外隐蔽,时刻准备接应大家。” “如果只有卢髯松所部追击一组,而希胜祥所部按兵不动时,你们立即开枪阻击,并将他们引向希胜祥所部,趁着天黑,让这两路人马打起来,之后,你们抓紧时间撤到天都市城门外。” “我带第四组悄悄潜伏在飞鹰堂总舵附近,听到第一组枪声后,便开始向总舵进攻,只管在外围开枪,也不进入总舵内部。五分钟后,立即向外撤出三里多地,等候易天霸派兵来追。” “如若易天霸真的出来追击,那么,我们将会在三里地之外与他展开周旋,这时,一组、二组趁机向总舵内部进攻,十分钟时间,打到哪里算哪里,时间一到,立即撤出,向三组靠拢。” “如若易天霸没有追击,四组返回总舵附近,一组、二组、四组、合力向总舵发起攻击,尽量不要硬往里冲,保存实力,消灭有生力量就行,攻击二十分钟,而后,向三组靠拢。” “不知大家听明白没,这是第一次较量,咱们先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不急于打败对方,切记,不可鲁莽行事,尽量不要有伤亡。” 野玫瑰、薛神枪、靳子豪三人听完,对赵凡那是由衷的敬佩。 尤其是靳子豪,和赵凡交手多次,次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如今,听到他如此安排,这才有些明白,自己输得并不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凡竟然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如若自己这次做不好,直接导致赵凡他们一败涂地,甚至会全部牺牲。 这是赵凡对自己多么大的信任呀,在这之前,双方还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刚刚投靠他,就得到他如此的信任。 靳子豪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这一切,却是实实在在,赵凡亲口安排的,不由他不信。 靳子豪半晌才醒悟过来,抬眼一看,赵凡正注视着自己,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拍着胸口说道: “谢谢赵大哥对我如此信任,若是完不成任务,我靳子豪提头请罪,绝不苟活于世。” 赵凡微笑着说:“你可别死呀,活了的,我需要你活着,日后还有更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但这次,你带的第三组的确非常关键,若是打不好,就会让所有人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你还有什么顾虑或要求,尽管提出来。” 靳子豪如果是在飞鹰堂,肯定会拍着胸口保证,可现在,他却必须认真对待,思索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对于任务,我没二话,可要完成的漂亮,最好能配一个枪法好的,这样一来,让卢髯松和希胜祥相互打起来,就更有把握了。” 赵凡点头,“你提的这个要求很好,刚才是我疏忽了,就我们二十四个人,你选哪个都行。” 靳子豪犹豫地说道:“我带来的十五人,没有一个枪法好的,都是半斤八两,真挑不出一个神枪手来,你帮我选一个。” 赵凡说:“薛美娇善使双枪,但都是短枪,枪法数一数二,考虑到二组要掩护一组,她还是留在二组合适一些,就让苏芸芸跟着你吧。” 靳子豪一愣,原本想让薛美娇跟着自己这一组,她可是有名的神枪手,在飞鹰堂,很难有人能胜过她,可赵凡将苏芸芸派给自己,难道一个医生,也是神枪手吗? 靳子豪不是不相信苏芸芸,而是此事关系重大,自己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难免让人有些生疑。 赵凡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担忧,便开玩笑地说道: “是不是有些担心我的芸妹妹不会开枪呀?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给她一把长枪,她就会让你刮目相看。” 靳子豪半信半疑地点头,算是没有反对,答应了下来。 苏芸芸岂容他如此小瞧自己,顺手从旁边一人手中接过一把长枪,右手握住枪柄,手腕一使力,整个长枪好似被注入了魔法,在她手心里竟然转动起来。 三圈过后,苏芸芸猛然一用力,长枪便立即停住,只见她单手握枪,枪口朝前,枪身平稳,没有一丝晃动。 而后,苏芸芸又是一个漂亮的转身动作,当枪身下沉的时候,左手迅速拉向枪栓,“咔嚓”一声,竟然成了射击姿势。 众人围观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们根本没见过,有人如此玩枪,而且,玩得如此潇洒,如此威风。 随着苏芸芸将长枪还给旁边那人时,众人这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顿时掌声如雷。 靳子豪虽然没有看到她开枪射击,但却连连称赞,“真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我服了,真报了,从心底服了。” 薛美娇原本就是神枪手,可看到苏芸芸把一杆长枪耍得如此顺溜,心中暗自惭愧,她不仅是神医,而且还是枪神。 赵凡很早就知道苏芸芸枪法奇准无比,可她是女孩子,又是神医,就一直不让她摸枪,只要她专心于医术,就不会遇到麻烦。因为,没有人肯对一名医生下狠手。 赵凡再次向众人询问了一遍,众人齐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绝不退缩。” 苏芸芸露出这一手,不仅让靳子豪满意,而且,留给众人的更是一种鼓励。 赵凡看到大家情绪高涨,个个摩拳擦掌,心情自然也非常愉悦,他偷眼向外一瞧,天色已经悄悄暗了下来。 心中盘算,出发的时间差不多了,便立即向众人挥手,各组再检查一遍手中武器。 两分钟后,各组汇报,一切准备完毕,赵凡郑重地说道:“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切不可鲁莽行事,出发!” 众人就等着“出发”两个字,当这两个字响彻空中时,野玫瑰第一个冲出了大厅,带领第一组人马,迅速消失不见。 其余三组,也各自展开了行动。 天,黑漆漆一片,整个天都市好似沉睡了一般,街道寂静无比,两旁的商铺、居民,早已关了灯,人们劳累了一天,早早进入了梦乡。 凌晨两点,野玫瑰带领的第一组,已经悄悄达到了卢髯松驻军外围,她将众人聚集在驻军大门外五十米的距离内,隐蔽在一处矮草丛中。 两只清秀的眼眸,时刻盯着军营哨兵,只见两名哨兵懒洋洋地靠在营门两侧,长枪枪托着地,枪口朝上,不断张着嘴,打着哈欠。 其中一个嘴里还不断地嘀咕着,好似在发着牢骚,另外一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就到了二点五十,野玫瑰扭着示意,让众人做好战斗准备。 野玫瑰拉了拉邓虎的衣袖,伸手指了指左边的哨兵,而后,又指向了右边哨兵,然后,指了指自己,邓虎立马会意。 两人悄悄向哨兵靠近,在距哨兵只有十米的时候,野玫瑰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 此时,两名哨兵还浑然不知,死神已经悄悄来临。 只见野玫瑰手中的软鞭,如灵蛇出鞘,盘旋着飞向了右边那名哨兵的脖子,邓虎将红缨枪向后引,猛然向前一送,红缨枪脱手而出,直击左边哨兵眉心,。 两名哨兵稀里糊涂地丢掉了性命,竟然连一声也没吭。 野玫瑰和邓虎得手后,两人将哨兵的长枪背于身后,向其余四人打出进攻的手势。 就在四人即将到达野玫瑰身旁时,军营里走来两人,正是换岗的哨兵,两人眼前人影乱晃,原本浑浑噩噩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抬起手中长枪,瞄向野玫瑰和邓虎,口中大叫:“站住,什么人?举起手来,不然……” 野玫瑰眼角余光发现两人,正要甩出软鞭,身后四人眼疾手快,手中长枪“叭叭叭叭”就是四枪。 好两名哨兵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已被冲来的四人乱枪打死。 枪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是那么的刺耳,又是那么的尖锐,瞬间打破了军营的沉寂,顿时警笛声四起,到处都是杂乱的脚步声。 野玫瑰示意众人,朝着脚步声最密集的方向开枪,一时之间,枪声大作。 第一百四十一章:强力反击(二) 卢髯松正在沉睡,被一阵枪声惊醒,他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口中大喊:“来人,来人,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守护在门外的一名护卫立即推门跑了进来,“军营大门方向,传来密集枪声,好似有人冲进了军营,根据枪声判断,对方人员不多。” 卢髯松故培装镇定地说道:“快召集所有人,迅速组织反击,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人马,竟然敢打我卢髯松的主意,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护卫答应一声,匆匆向门外跑去,拉响了紧急集合的号声,整个军营顿时沸腾起来。 飞鹰堂负责监视卢髯松所部动向的东城区堂主希胜祥,也被这刺耳的枪声惊醒,他急忙召来随身护卫,沉声说道:“赶快去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不多时,护卫前来报告,“有人冲进了卢髯松军营,有多少人,不清楚,但卢髯松军营已乱做一团,咱们要不要派人去增援?” 希胜祥思索片刻,总舵主只让监视卢髯松,并没有安排增援,同时,自己在暗处,还是不要提前暴露为好,但一时之间又拿不定主意,只好吩咐手下,先向总舵主汇报,等待命令,同时,让所有手下,做好随时出击准备。 野玫瑰六人胡乱打了一阵,看到军营大乱,目的已经达到,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十分钟,便示意众人,连打边撤,直至离开军营五百多米,才让众人收起枪,悄悄向外跑去。 负责接应的二组,早已到达指定地点,远远瞧见一组向自己这边跑来。 薛神枪立即命令手下众人,分散在三处制高点位置,时刻注视前方动静,随时准备接应。 当野玫瑰的一组与薛神枪的二组会合后,身后才传来零星的枪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一组、二组,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方案,交替掩护,向着飞鹰堂总舵方向奔去。 此时的三组靳子豪,手握牛角弯刀,目光注视着前方,身旁就是英姿飒爽的苏芸芸,她一把长枪,搭在半米高的掩体上。 说是掩体,不如说是倒塌的墙壁,虽然没有房屋遮掩,但做为观察和临时隐蔽点,确是再好不过。 当一组、二组撤出后,军营方向果然来了一队官兵,大约一百人左右,领队的正是卢髯松得力手下张子龙。 他带领着一百精锐官兵,按照卢髯松指示,搜寻着刚才冲进军营的那队不知来历的人马。 人多,自然速度上会慢一些,这才导致野玫瑰和薛神枪轻松撤离,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靳子豪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那队官兵,想着如何将他们引向东城区堂主希胜祥防守之地。 张子龙的队伍越来越近,他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只听他不断地大声叫嚷,“给我搜,一定要搜仔细点,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靳子豪扭头看向苏芸芸,“瞄准张子龙,但千万别把他打死,打伤就行,咱们只要激怒他,他就会咬住我们不放,这样,我们才能将他的兵力,引向希胜祥。” 苏芸芸点头,示意明白,而后,一手拉枪栓,一手轻扣扳机,“叭”的一声枪响,只见枪口处,喷出半米多长的火舌,硝烟弥漫开来。 再看张子龙,伸出右手,正在空中乱舞,催促着官兵向前急进,没想到,举起的手臂还未放下,就被苏芸芸一枪击穿,顿时血流如注,口中不断发出哀嚎声。 这一枪,还真激怒了张子龙,只见他大声喊道:“在那里,快给我还击,乱枪打死他们,一个也不留。” 话音刚落,靳子豪大手一挥,其余手下,一齐向着官兵开枪,官兵也不示弱,双方一时之间,打得热火朝天。 官兵人数是靳子豪人数的几十倍,虽然三组奋力射击,无奈对方火力十分强大,渐渐被压制得头也抬不起来。 靳子豪向身后看了看,一百米开外,就是希胜祥藏身之地,那里到处是飞鹰堂的人,不知何故,他们竟然到了现在,还一直没有动静。 如果再这样硬挺下去,不仅会有伤亡,而且,一个也别想逃出去,看来,必须放手一搏,才能化险为夷,摆脱困局。 想到此处,他压声音说道:“兄弟们,跟着我,撤!” 说完,他第一个转身向后退去,手下四人,紧紧跟着,苏芸芸留在了最后,一边还击,一边撤退。 张子龙当然也看出了对方撤退的意图,急忙命令官兵,加大火力,向前追击。 六人很快就退到希胜祥藏身之处,靳子豪来到一处亮灯的窗下,猛然起身,向上跃起,撞向了窗子,窗子被突如其来的大力一撞,立即被撞得四分五裂。 靳子豪余势未消,继续向窗子里跌去,他急忙抽出牛角弯刀,在落地的同时,弯刀出向外刺了出去。 躲在房间的四名飞鹰堂弟子,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破窗而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四人愣神的当口,靳子豪手中的弯刀已经刺进了一人胸口,那人立即双腿一软,身子向下倒去。 靳子豪并未有丝毫停留和犹豫,手腕一翻,弯刀从那人胸口抽出,瞬间又刺向了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正要做出反应,可惜已经晚了,弯刀已经划过了他的咽喉,一投鲜血瞬间喷出,吭也不吭,就一命呜呼了。 第三人,第四人,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手中长枪已经举起,拇指搭地扳机上,刚要扣动,苏芸芸手中的长枪连响两声。 第三人、第四人,眉心中枪,晃悠着身体倒在了地上,靳子豪知道,自己虽然一鼓作气,结束了两名对手,但要在第三、第四名对手的枪下逃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就在这不可能的情况下,苏芸芸及时发现,救了他一命。 靳子豪抬眼感激地看着翻身而入的苏芸芸,树起大拇指,连声道谢。 苏芸芸微笑着说:“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这是我应该做的,让你受惊了。” 靳子豪连连点头,“咱们是一家人。” 而后,招呼其余四人,迅速进入房间,依托窗子,继续向官兵开枪射击。 张子龙看到眼前的几人进入房间,心中大喜,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只要包围整座房子,他们就插翅难飞。 他一边指挥手下迅速散开,向这间房子靠拢,一边命令近前的手下,向着窗子猛烈射击。 靳子豪看向苏芸芸,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间房子,不然会被他们包饺子。 苏芸芸刚要寻问如何离开时,房子四周却响起了猛烈的还击声。 苏芸芸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靳子豪脸上一喜,“咱们有救了,这个东城区堂主希胜祥终究还是安奈不住,终于开枪还击了。” “他们双方打起来,张子龙带来的一百多人,肯定不是对手,咱们趁此机会,赶快离开这里。” 的确如靳子豪所言,张子龙带来的一百多官兵,连十分钟也没坚持到,就已死伤大半,他急忙命令手下,返回军营,向卢髯松请求援兵。 靳子豪带领众人,悄悄打开房门,发现外面并没有人把守,便轻手轻脚地往前的迈出。 飞鹰堂众人在希胜祥的指挥下,全力向对面的官兵展开攻击,根本没注意到,在自己的防区,竟然藏着另外一股对手。 不多时,靳子豪众人已经从前门悄悄离开,向着天都市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卢髯松接到张子龙的求援报告,心中第一感觉,就是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向自己展开绞杀,他冷“哼”一声,暗自悔恨,若是在擎天居结果了易天霸,哪来得今天这场厮杀。 自知悔恨无用,便立即召集众官兵,调集三百多人,前去增援张子龙,势与飞鹰堂一决高下。 卢髯松这一命令,双方自然是一场血拼,飞鹰堂东城区堂主希胜祥虽然带领了一千多人监视卢髯松,若论兵力,自然是胜出卢髯松一倍有余。 可论武器,那就大大不如卢髯松,卢髯松手下官兵,个个手握长枪,战力凶猛,根本不惧地方帮派组织。 而希胜祥所部,长枪人手不到一半,而且还新旧不一,短时间还能抗衡,若是时间一久,必败无疑。 双方在激烈交火之时,赵凡带领的四组众人,已经向飞鹰堂总舵发起了进攻,长枪在大门外,不停地往里射击。 总舵主易天霸早已听到了东城区方传来的枪声,初步判断是卢髯松所部有所行动,与自己安插在暗处的东城区堂主希胜祥发现,双方展开的一场较量。 他有信心,只要卢髯松敢动,相信东城区堂主希胜祥完全可以剿灭他们,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希胜祥派来的手下,向他汇报了卢髯松军营发生的情况。 易天霸大脑一阵迷茫,这股来人是谁?怎么敢向五百官兵叫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如果自己让希胜祥援助卢髯松,那不是让卢髯松更加误会,认为自己早已不信任他,那他对于援兵,也会时刻提防,万一来个倒戈,那可不堪设想。 如果不让援助卢髯松,卢髯松必定责怪自己心胸狭窄,置他生死不顾,这让两人更加分裂。 一时之间,易天霸竟然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强力反击(三) 就在这时,总舵外响声了枪声,易天霸叫来身边一名保镖,“快去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而后,看向希胜祥手下,“你快回去,告诉你们堂主,暂时不要动,等一个小时后,派出二三十人,前去增援,如果卢髯松问起,就说是刚收拢的弟子,马不停蹄地赶来援助。” 那名手下答应一声,从后门离开了总舵,向着希胜祥所部急奔而去。 人影刚消失,保镖跑了进来,“总舵主,不好了,总舵外有一小部分人马向总舵射击,就是不往里冲,不知何故?” 易天霸冷“哼”一声,“想来个调虎离山,休想,我就不上他这个当,就让他们继续射击吧,咱们做好准备就行,一旦他们冲进来,坚决予以消灭。” 保镖点头,向外传达命令去了。 赵凡让众人射击了五六分钟,不见总舵内有任何动静,便心生一计,立即吩咐早已准备好的鞭炮和铁桶,将鞭炮点燃,塞进铁桶里,向着总舵墙内用力扔去。 照此方法,十多个铁桶,纷纷被众人扔进了总舵,顿时,总舵内响声大振,硝烟弥漫,将总舵团团笼罩。 藏身在暗处的飞鹰弟子,被这阵势所吓,以为大批人马冲进了总舵,纷纷举起手中长枪,进行猛烈还击,同时,派出人手,急忙进去汇报。 易天霸自然也听到了这猛烈的声响,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心情也跟着焦虑起来,他在也不能安静地坐在龙虎椅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正要开口叫人,却见一名手下急匆匆跑了进来。 “总舵主,大事不好,总舵外那批人好似来了救援,火力强了不止十倍,请部舵主下令,如何应对?” 易天霸不假思索地说道:“命令所有人,全力还击,确保他们总舵安全。” 那名手下点头,向外便跑。 赵凡隔着大门,看到总舵里人影晃动,顺手掏出五六枚铜钱,向着院子挥手弹出。 铜钱夹杂着风声,呼啸而至,所到之处,便传来阵阵哀嚎。 其余众人听到哀嚎声,信心大增,纷纷举起手中长枪,朝着人影开枪射击。 顿时,总舵内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声盖过一声。 赵凡估摸时间已差不多,便命令众人,开始往后撤退。 易天霸正在焦虑的时候,突然听到枪声有所减弱,急忙命令保镖出去查看。 三五分钟后,保镖怀里抱着一个铁桶走了进来,“总舵主,你看,他们竟然用这个来欺骗我们,真是太可恶了。” 易天霸接过铁桶,仔细看了半晌,脸色变是吓人,狠声说道:“这是何人所为,竟然想出如此骗人的办法,让冷面佛沙僧集合一百人,前去追击。” 保镖又从衣袖中取出一物,递给了易天霸,“外面好几位兄弟,都是被这个所伤。” 易天霸顺手接了过来,低头一看,脸色更是吓人,只见他口中嘀咕。 “铜钱,是赵凡的铜钱,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赵凡他们,既然敢在飞鹰堂总舵闹事,那就不要跑呀。” “赵凡,我一直找你,你却自动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我无情,这次,无论如何,也休想逃出天都市。” 说罢,双眼露出两道凌厉的寒光,看得身旁保镖浑身直打冷颤,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易天霸阴沉着脸,无比狠毒地说道:“立即传达命令,让总舵内所有人马集合,我要亲自带队,前去追击赵凡他们,同时,命令东城区堂主希胜祥,带领所有人员,撤回总舵,等候下一步命令。” 保镖连忙点头,颤抖着双腿,转身向外跑去。 赵凡带领六人,一路往后撤,直到距离飞鹰堂十多里的一座废弃仓库旁停了下来。 赵凡扭头看着众人,“咱们是捅了马蜂窝,易天霸要是知道,攻击飞鹰堂总舵的人是我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易天霸带人来追,肯定是一场恶仗,你们有谁若是害怕或担心,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若是他们来了,再就走不了啦。” 欧阳惠贤娇媚一竖,沉声说道:“凡哥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离开。” “其余四人也连忙点头,我们既然离开了飞鹰堂,即使不投奔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我们是铁了心,跟着你们,我们个个都不怕死,若是害怕,或者皱一下眉头,你就开枪打死我们。” 赵凡满意地点点头,“咱们两人一组,分成三组,你们两组分别占领仓库大门东西两侧。” “我和欧阳惠贤躲在仓库里,首先我和他们动手,你们千万别惊慌,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等到他们慌乱时,再开枪射击。三分钟后,向两侧撤退,咱们在天都市城门外侧会合。” 四人点头,表示同意。 六人迅速向着各自位置奔去。 赵凡和欧阳惠贤在杂乱的货物堆里走来走去,终于找到一处藏身地点,前面是一人多高的货物,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通道,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货物,堆放的至少有三米多高,两人刚刚藏好身形,仓库外便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赵凡隔着缝隙往外看,只见仓库大门前,站立一人,正是易天霸,左边那人,身穿僧袍,头顶油光发亮,一看便知,此人就是靳子豪口中所说的,易天霸特意请来的冷面佛沙僧。 右边那人,不用说,肯定是易天霸的师弟怪侠铁拐武玄烨,三人身后,便是密密麻麻的飞鹰弟子,一眼望不到尽头,至少有四五百人。 欧阳惠贤紧张地看着赵凡:“凡哥哥,他们怎么这么多人,要是全部冲进来,就算不搜,我们也得暴露,这可如何是好?” 赵凡压低声音,微笑着说:“放心,他们不会全部进来的,你可千万别冲动,若是被他们提前发现,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果然如赵凡所料,只听易天霸对着冷面佛沙僧说道: “这个废弃的仓库可疑,麻烦大师一趟,带领飞鹰堂五十人,前去搜查一番,若是赵凡他们不在,咱们也就放心了,接着继续往前搜。” 冷面佛沙僧一手拎起手中禅杖,一手招呼身后众人,“跟我走。” 易天霸把赵凡描述得十分厉害,可在他心里,赵凡不过二十多岁的毛小伙,怎么可能如他说的那样,他早就心存与赵凡比试一番的想法,苦于没有机会相见。 飞鹰堂总舵门前,赵凡自己送上来,易天霸又不许出击,这让冷面佛沙僧心里一阵不快。 刚一听说要追击赵凡他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便自告奋勇提出,由自己打头阵,若是发现赵凡,将他留给自己,如果自己不敌,再由他人插手。 这话虽然让铁拐武玄烨心中一阵不悦,看在师兄易天霸的面子上,也只好点头答应。 如今,看到冷面佛沙僧那得意模样,心里狠得牙痒痒,不由冷“哼”一声,站在门外,双眼盯着冷面佛沙僧的背影,企盼着赵凡不要出现在这里。 可这想法,还不到三秒,就被一阵尖锐的风声所破灭。 原来,冷面佛沙僧带领五十人,已经走到了仓库中央位置,其中一名手下,飞起一脚,踢向旁边的一堆货物。 就在这时,赵凡手中的铜钱,以弹射之法,从左边击向那人飞起的右腿。 那人“哎呦”一声,抱住大腿,不停地哀嚎,鲜血从指缝间不断往外冒出。 冷面佛沙僧抬头向左看去,只见左边是一堆高矮不一的杂货,便立即开口说道:“左边有人,你们快去左边查看。” 说着,自己也往左边迈出一大步,手中禅杖立于胸前,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赵凡的目的,就是将众人引向左边,这样一来,冷面佛沙僧就暴露在了自己眼前。 超凡毫不犹豫,伸手抓住一枚铜钱,从右边弹射而出,击向冷面佛沙僧后脑勺。 冷面佛沙僧猛听身后有异,急忙一个前倒,禅杖反手向后一挡,心头一阵冷汗直冒。 不是他有意前倒,而是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化解身后的风声,只有冒险向前,希望能够躲过,禅杖只是本能的向后甩出,根本就不希望能够起到作用。 冷面佛沙僧是幸运的,他这急中生智的一招,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却实实在在避开了铜钱的攻击。 铜钱夹杂着风声,越过冷面佛沙僧的头顶,朝着前面一人打去,正好打在那人后背,只听那人口中发出一声哀嚎,手中长枪顿时脱手而出,整个人跌倒在地,不停地翻滚起来。 冷面佛沙僧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按照易天霸所说,此人就是赵凡,他手中的铜钱确实厉害,连面也没见上,就已让自己狼狈了一把。 他心里暗暗发狠,口中大声叫嚷:“是哪个龟孙子,躲在暗处向老子使绊子,有本事,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他自顾自地骂着,仓库里除了哀嚎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也许,这就是暴发的前奏,也许,这就是冷面佛沙僧倒霉的开始。 第一百四十三章:强力反击(四) 冷面佛沙僧将五十人分成左右两部分,向着两边搜索,自己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住禅杖,正要继续叫骂,嘴刚张开,悲催的一幕发生了。 赵凡瞅准他这张臭嘴,伸手一弹,一枚铜钱疾射而出,这枚铜钱,和前两枚截然不同,前两枚是夹杂着尖锐的风声,而这枚却是悄无声息,不期而至,瞬间就到了近前。 由于两旁众人的脚步声,以及冷面佛沙僧全部注意力在两边,所以,这枚铜钱当仁不让地打在了他嘴上,顿时,满口鲜血喷洒而出,夹杂着两颗门牙,掉落在地。 冷面佛沙僧气得脸色铁青,将禅杖狠狠地在地上一蹲,而后,沉声大骂,让他没想到的是,骂出来的话,竟然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就在冷面佛沙僧寻思怎么回事的时候,赵凡手中的铜钱,再一次飞了出来,直接袭向他的面门。 冷面佛沙僧急忙伸手抓起禅杖,往前一递,一招童子拜佛,正好迎上飞来的那枚铜钱。 铜钱与禅杖在空中相撞,立时发出一声清脆的“铛”声,冷面佛沙僧感觉一股巨力向自己撞来,急忙使出一招“千斤坠”,身体立时下沉,双脚抓地,企图硬顶这股巨力。 让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冷面佛沙僧不仅没有抵挡住,而且,身形一晃,整个身体身后“蹬蹬蹬”退出三大步,这才稳住身形。 双手紧握的禅杖,被这股大力一震,虎口生麻,隐隐生疼,禅杖顿时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冷面佛沙僧此时的窘态,简直无法形容,如果有个地缝,他宁愿钻进去,也不在这里丢人显眼。 向两边搜索的飞鹰堂弟子,看到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双腿打颤,急忙向后退去。 易天霸见此情形,知道赵凡就在里面,虽然与冷面佛沙僧没有直接碰面,但刚才的几次交锋,显然是冷面佛沙僧败北了。 易天霸为了给冷面佛沙僧留几分脸面,便匆匆派出手下,将冷面佛沙僧搀扶了回来。 “大师,胜负乃兵家常事,你先休息片刻,赵凡他们既然在仓库里躲着,那他们就休想再逃脱。” 冷面佛沙僧冷“哼”一声,悄悄躲进了人群,再也不敢托大,他自知,这是赵凡没有伤他之意,若是赵凡下狠手,自己早就倒下了。 不知深浅的铁拐武玄烨刚要请缨上阵,身后一名飞鹰堂弟子匆匆跑了进来,只见他满头大汗,汗水已经浸湿了胸前衣服。 易天霸见状,心头就是一惊,急忙问道:“快说,是不是总舵发生了什么?” 那名弟子在易天霸带领众人追击赵凡他们时,便留在了总舵,负责留守任务,此刻他急匆匆跑来,肯定是总舵方向发生了事情。 易天霸猜想没错,就是总舵出了问题。 野玫瑰带领的第一组和薛神枪带领的第二组,在易天霸带领帮众离开总舵一个小时后,便对总舵发起了猛烈攻击。 薛美娇双手持枪,第一个冲进了总舵,左手“叭”的一枪,右手“叭”的一枪,双手轮换,打得飞鹰堂留守众人根本无还手之力。 还有薛神枪、邓虎、野玫瑰三人,两杆铁枪,一把软鞭,见人就刺,遇到便抽,直把留守的二十多人,打得屁滚尿流。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便把飞鹰堂总舵砸得稀巴烂,就在这时,侥幸逃脱的那名飞鹰堂弟子,匆匆向外跑去。 薛神枪刚要挥枪击毙那人,被野玫瑰一把拦住,“薛前辈,留他一条性命,好让他给易天霸汇报,这样,咱们才能替赵凡他们减轻压力。” 薛神枪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不仅软鞭舞得好,而且还机智多谋,真不简单。” 等那名飞鹰堂弟子跑远后,野玫瑰和薛神枪这才将战利品扛在肩上,众人匆匆向天都市城门方向跑去。 易天霸接到总舵被野玫瑰她们占领后,恨得牙根直痒痒,简直气得快要疯了,只见他双脚不停的跺着地面,嘴里不停地叫骂着,脸上肌肉一跳一跳的,整个身体,无不向外发泄着愤怒。 他急忙拉住师弟的手臂,恳求道:“咱们还是先返回总舵吧,总舵是咱们的根,一旦丢失,那可就全完了,留下一百人守在这里,只要让赵凡他们无法逃脱就行,等收拾了野玫瑰,咱们再回来收拾赵凡。” 铁拐武玄烨只好答应,这原本就是师兄的事,自己只是帮忙而已,若是坚持己见,惹怒了易天霸,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易天霸拿定主意,便不再犹豫,吩咐身边的三名保镖,“给你们留下一百兄弟,给我死死盯住赵凡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回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冷面佛沙僧和铁拐武玄烨以及飞鹰堂众人,跟在易天霸身后,向着总舵方向跑去。 留下的三名保镖和一百人,将仓库团团围住,没有一人敢踏进仓库半步。 就在易天霸离开半个小时后,赵凡向着大门两侧各弹出了一枚铜钱,铜钱正好落在提前隐蔽的四人面前。 四人见状,便知其意,四人将长枪伸出屋檐,向着大门外的众人就是一轮疯狂的射击。 大门方向顿时一阵大乱,赵凡从腰间掏出十余枚铜钱,分左右手,向着大门方向疾射而出。 瞬间,守在大门的一百多飞鹰堂弟子,被铜钱、长枪击中者二十多人,各种怪嚎纷纷响起。 赵凡带着欧阳惠贤往外冲,在经过大门时,被一人一把抱住左腿,声音咽哽着说道:“赵大哥,我叫冷云,是易天霸的保镖,求求你,带上我一起走吧,我再也不想给飞鹰堂卖命了。” 赵凡一愣,这是怎么个情况,急忙拉起冷云,“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赶快跟我走。” 冷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赵凡,“你说得是真的,没有骗我吧。” 赵凡微笑着说:“等你见过靳子豪后,你自然会相信。” 冷云不再犹豫,立马站起身,跟在赵凡身后,刚要起步离开,面前又齐刷刷跪倒一大片,赵凡不知缘由,扭头看着冷云,“他们这是怎么了?” 跪在最前面一人抬起头,“我也是易天霸的保镖,求求你,也带上我一起走吧。” 随即,跪倒的众人,一齐哀求道:“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跟着你。” 冷云压声音,小声说道: “赵大哥,他们和我一样,易天霸此人心狠手辣,让我们守在仓库,防止你们逃脱,你也知道,我们肯定是无法阻挡住你们的。” “这要是让易天霸知道,我们不会有一个人会活着,肯定会被他杀掉。我们若是跟着你,兴许有一线活下来的希望。” 赵凡闻言,原来是这样,便开口说道:“你们都起来,没有受伤的,把受伤的搀扶着,跟我一起走。” 众人一听,纷纷站起身,连声致谢,而后,跟着赵凡他们,一起奔向了天都市城门。 欧阳惠贤撇着嘴,小声说道:“凡哥哥,带上他们,咱们速度肯定会慢许多,要是易天霸折返回来,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赵凡轻声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他们也是受苦之人,咱们不可能眼看着他们送命于易天霸之手,把他们带离危险之后,何处何从,就由他们说了算,咱们不勉强他们就是。” 欧阳惠贤知道赵凡的个性,一旦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只好顺着他,一边往前跑,一边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 靳子豪带领的三组,早早就退守到了天都市城门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一组的野玫瑰和二组的薛神枪,就是不见四组一人返回。 天渐渐亮了起来,城内枪声也停止了,城外十八人,分别隐蔽在城门五十里的地方,焦急地等待着四组的出现。 苏芸芸好几次都想一人前往城内,寻找赵凡,都被靳子豪阻拦住了。 靳子豪说得也再理,他说:“你一个人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即使找到赵凡他们,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并不会减轻他们的压力。” “万一被飞鹰堂发现,赵凡他们还要抽身去营救,那危险可就太大了,还不如静静地等待,按照计划,一定要相信赵凡他们。” 就在众人焦急等候的时候,从城门里冲出一大批人马,苏芸芸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赵凡,欧阳惠贤在他的左边。再往后看,竟然是一批陌生的面孔,这是怎么回事? 靳子豪看出了她的疑虑,开口说道:“身后那些人,是飞鹰堂的人,前面三位,是易天霸的保镖。” 苏芸芸一听,心中更加着急,难道赵凡和欧阳惠贤被他们抓住了?仔细一看,又不像,赵凡和欧阳惠贤神情自若,双手活动自如,身后众人,只顾赶路,脸色匆忙。 苏芸芸陷入了思索之中,靳子豪却脸露笑容,快步迎了上去,“赵大哥,你们还好吧。” 而后又朝着三名保镖看了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赵凡微笑着说道:“他们三人,你肯定认识,你就带着他们,快速返回幽幽小苑,顺便让苏芸芸为他们疗伤,而后,收拾东西,进入幽幽小苑屋后的密林,咱们准备转移。” 第一百四十四章:强力反击(五) 靳子豪一愣,随即问道:“幽幽小苑非常隐蔽,飞鹰堂并不知道此地,便何况,飞鹰堂还没有追来,咱们干嘛着急撤出呀?” 赵凡微笑着说:“你想想,刚开始,我们只有二十四人,幽幽小苑做为临时落脚点,还可行,若是咱们一百多人留在幽幽小苑,别说能不能住下,就这么多人,还能躲过飞鹰堂的搜捕?” 靳子豪一拍脑袋,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说道:“赵大哥,还是你有先见之名,就照你说得办,可我们撤进密林后,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赵凡淡淡一笑,“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对了,忘记问你了,幽幽小苑屋后的那片密林有多大?” 靳子豪沉吟片刻,“有三百多亩地大小,再往后延伸,就是连绵不断的山脉。” 赵凡又问:“穿过密林,途经山脉,可以到达灵济寺吗?” 靳子豪想起灵济寺,恼仁都疼,可赵凡问起,又不得不说,“距离灵济寺一天半的路途。” 赵凡含笑点头,“你快带领他们去吧,我和其他人留下来,阻击飞鹰堂追兵,为你们争取点疗伤时间。”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赵凡为了他们这些刚刚投靠过来的人,连详细情况也不问,就为众人抵挡强敌,这和易天霸差距也太大了吧。 冷云和身旁的另外两名保镖,紧紧跟在靳子豪身后,不停地问东问西,靳子豪对他们提出的问题,都一一作出了答复,众人还是有些不信,天下竟然还有这等诚信之人? 靳子豪知道,自己说再多,他们也未必会信,只好微笑着说道:“你们只要跟着赵凡,迟早会相信,我说得的是真的,而且,比我说得还要好上一百倍。” 众人更是咋舌,但看到靳子豪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心中也就信了八九份,因为大家很少看见靳子豪笑,可就这短短的半个多小时,他竟然笑了好几次,比在飞鹰堂一年笑的次数还多。 靳子豪带领众人进入幽幽小苑,苏芸芸开始为伤者进行疗伤。 赵凡带领余下的十八人,小心翼翼地往幽幽小苑撤退,一路之上,竟然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赵凡将众人直接带到幽幽小苑屋后的那片密林,而后,将野玫瑰叫到近前,“你带着手下,在密林左侧开始设置障碍。” 野玫瑰点头,知道时间紧迫,顾不得多说,便领着手下,开始忙碌起来。 赵凡又走向薛神枪,和吩咐野玫瑰一样,让二组开始在右侧设置障碍。 自己带着四组,在幽幽小苑四周隐蔽起来,充当了临时哨兵,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易天霸带领飞鹰堂众人返回总舵,只见总舵被野玫瑰她们翻得乱七八糟,损失最多的就是长枪,其次是一些金银珠宝。 这对于易天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气恼的是,堂堂飞鹰堂总舵,竟然被一帮不知轻重的小辈给弄得乱七八糟,若是传扬出去,飞鹰堂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自己做为飞鹰堂总舵主,还不被江湖人耻笑死。 此时的易天霸,恨不得将赵凡和野玫瑰碎尸万段,错骨扬灰,方能略解心中的恨意。 就在易天霸暗自发狠的时候,西城区堂主程国峰跑了进来,沮丧着脸说道:“总舵主,大事不好,卢髯松他们直接向我们开火,由于他们武器占优,我们伤亡惨重,还请总舵主速速兵,前去增援,若是再迟,必定惨败。” 易天霸仰天长叹,真是祸不单行,刚刚被赵凡他们偷袭,如今,又被卢髯松打得晕头转向,飞鹰堂这是怎么了?难道要毁在自己手里? 程国峰满脸忧色,眼巴巴地看着易天霸,等待着他的答复。 易天霸思量再三,抓赵凡他们,可以往后推一推,四城区的兄弟上千人,若是不救,不仅自己的威信扫地,而且,飞鹰堂可能就此不保。 当前,保存飞鹰堂实力,是至关重要的,易天霸虽然气恨卢髯松在背后捅刀子,但也不想就此闹翻。 面对程国峰的请求,易天霸只能选择点头同意。 随后,易天霸清点了三百精英,个个手握长枪,彪悍异常,又把冷面佛沙僧和铁拐武玄烨叫到近前。 四人端坐在大厅,程国峰将双方战斗位置以及态势,进行了详细汇报。 易天霸仔细听完,这才吩咐三人,冷面佛沙僧带领一百人,绕过交战区,直取卢髯松军营。 铁拐武玄烨带领一百人,在双方交战左翼加入战斗,自己带领一百人,从右翼加入战斗,给他来个三面夹击,釜底抽薪,看看他卢髯松如何应对? 而后,又看向程国峰,“你火速返回希胜祥防区,将三路援军的情况进行通报,并要求希胜祥,一定要顶住卢髯松部的进攻,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程国峰听着易天霸的安排,不住地点头,这方法确实妙,不仅可以解围,而且,还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易天霸扫视三人,见三人没有异议,便开口说道:“时间不等人,咱们立即出发。” 卢髯松部让靳子豪引向希胜祥防区,使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卢髯松认为,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想灭掉自己,让四城区堂主集结大量兵力,企图围剿自己,如若不然,军营周边怎么会冒出如此多的飞鹰堂弟子。 当他得到消息,是四城区堂主亲自指挥,这种想法再次得到确认,内心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心中暗自后悔,自己真是妇人之心,那日在擎天居没有杀掉易天霸,自己的担心还真来了。 面对比自己多一倍多的飞鹰堂弟子,心不虚是不现实的,可在飞鹰堂的包围下,卢髯松必须破釜沉舟,拼死一战,若是侥幸战胜,自己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若是不幸战败,也要咬下易天霸几块肉来。 卢髯松在面临生死一战时,所有的顾虑都抛之脑后,所以,攻击之凌厉,比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官兵也气愤填膺,个个不畏生死,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胆量,好似恢复了往日的辉煌。 双方这一开战,一直打了三个多小时,卢髯松部,伤亡五十多人,希胜祥部,伤亡达到了三百多人。 就在卢髯松觉得胜劵在握的时候,军营外,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卢髯松心头猛然一紧,“难道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带兵救援来了?军营内,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守卫,若是硬拼,自己可能会吃亏,这可如何是好?” 他独自思索应对之策,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卢髯松抬头一看,是自己的护卫,看着他紧张的神色,就知事情发生了变化,只好故装镇定地问道: “慌慌张张干嘛,有什么情况,尽管说?” 那名护卫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焦急地回答道: “军营外,来了一队人马,大约一百人左右,看服装,好似飞鹰堂弟子,手中都握有长枪,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和尚,手握禅杖,甚是威风。” “我们守在大门前的二十多人,已经退到了营房一侧,其他守卫官兵,纷纷要求请战。” 卢髯松心中暗道:“攻击军营的是一个和尚,易天霸怎么没来?难道是带兵攻打出击在外的部队?” “嗯,只有这一种可能,他想给我来个声东击西,直捣黄龙,我就给他来个反包围,洗消灭他一部分人马再说,即使双方言和,自己也有说话的份量。” 想至此处,卢髯松看向那名护卫,“吩咐留守的官兵,再压上三十人,把来犯之敌,拒之门外便可。同时,通知张子龙、鲁化成他们,放弃与希胜祥的战斗,立马回援,以回援的枪声为命令,两边夹击,力求全歼这股敌人。” 那名护卫一听,立即答应一声,快步向外跑去。 冷面佛沙僧带领的一百人攻击受挫,铁拐武玄烨带领的一百人,进攻却十分顺利,他从左侧展开攻击。 左侧卢髯松部由鲁化成负责,他可不想与飞鹰堂死磕,毕竟易天霸并没有得罪自己,也没有伤害自己的利益。 所以,在进攻希胜祥所部时,采取了出工不出力的打法,如今,被铁拐武玄烨从左侧一攻,便自然而然地往右侧缩进。 易天霸带领的一百人,从右侧展开进攻,刚好与卢髯松部孟森所遇,双方一经接触,便打得十分激烈。 这是易天霸自从成立飞鹰堂以来,遇到最猛烈的反抗,虽然由他亲自指挥,飞鹰堂众弟子奋勇冲杀,无奈官兵武器精良,又是卢髯柏的精锐部队,所以,攻击处处受挫,根本前进不了半步。 双方僵持了半个多小时,眼看东方已经泛白,如若继续僵持下去,必然引起天都市警方注意,到时,可真就不好收场。 就在易天霸犹豫的时候,孟森和鲁化成接到了卢髯松撤退的命令。 孟森和鲁化成二人带领四百多人队伍,一直战斗在一线,此时,也觉得有些疲惫,接到命令后,二话不说,命令部队撤出,向着军营方向急奔而去。 易天霸和希胜祥突压力一轻,连忙命令手下前去查看,不多时,手下来报:“卢髯松所部已全部撤退。” 易天霸暗自琢磨,“卢髯松所带领的官兵,如此凶猛,战局一直对他们有利,怎么会突然撤出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强力反击(六) 西城区堂主程国峰匆匆跑到易天霸近前,“总舵主,您真是英雄不减当年,只要你一出马,吓得卢髯松他们立即撤退,多亏了您,我们四城区兄弟,才得以保存。” 程国峰还要继续奉承几句,没想到被易天霸挥手制止,只见易天霸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似到了崩溃的边缘。 程国峰吓得不敢作声,双腿打着寒颤,悄悄向后退出了一大步。 易天霸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反应,抬头看着旁边的保镖,“快集结队伍,向卢髯松军营进发,营救冷面佛沙僧。” 程国峰这才想起来,冷面佛沙僧带领一百人,前去攻打卢髯松军营,鲁化成和孟森突然撤退,必须与此有关。 可距离天亮,剩不到半个小时,若是此时赶过去,也是于事无补。 程国峰心中的想法,只代表他自己,易天霸如此命令,自己只能服从。 保镖快步跑了出去,他跟着也跑了出去。 十分钟后,易天霸集结了六百多人,急匆匆向着卢髯松驻地方向狂奔。 但为时已晚,孟森第一个带队冲向冷面佛沙僧所部,鲁化成虽然只是佯攻,但对于冷面佛沙僧来说,即使鲁化不攻,自己也抵挡不住孟森的二百多人进攻,何况还有卢髯松留守的一百多人。 不时二十分钟,冷面佛沙僧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不停地颤抖,手中的禅杖,也不知何时,脱手丢到了一旁。 身边是躺倒一地的飞鹰堂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哀嚎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军营。 卢髯松手捻须髥,脸上挂着轻笑,将队伍收拢后,逐一进行了表彰,而后,安排众人,做好军营防范,防止易天霸白天偷袭。 同时,又派出侦察人员,时刻关注飞鹰堂所部动静。 易天霸带领飞鹰堂众人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他拍打着脑袋,一阵惋惜,随即派出手下,将战场打扫干净,唯独没有发现冷面佛沙僧的身影。 东城区堂主希胜祥小声说道: “总舵主,天已经大亮了,若是展开进攻,天都市警局肯定会插手,咱们趁着白天,加紧调集兄弟,重新部署兵力,将军营团团围住,等到晚上,再开始攻击,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易天霸沉声说道:“只能如此了,就让卢髯松再多活一天,等晚上抓住他,非扒皮不可。” 易天霸发了一通脾气,说了一会狠话,便带着飞鹰堂众人,返回了飞鹰堂总舵。 赵凡他们一直守在幽幽小苑外围,等刚投奔过来的飞鹰堂众人伤势包扎完毕后,召集主要负责人,在密林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 赵凡从每个人脸上逐一扫过,这才开口说道: “辛苦大家了,四组人马,按照事前部署,大家都做得非常好,这只是咱们与飞鹰堂的第一次交手,大家切记,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下面,各组对作战情况进行汇报,同时,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提出来,经众人商议后,便可执行。” 赵凡话音刚落,野玫瑰第一个开口说道:“此次作战,虽然没有短兵相接,但也打出了我们的威风,让易天霸再也不敢小看我们。” “通过这次战斗,磨练了手下兄弟的战斗经验,也获取了不少战利品,第一组无任何伤亡,缴获长枪十八把,大洋五千。” “我提一个建议,咱们如今队伍越来越庞大,如若没有正规的管理,过不了多久,便会一盘散沙,不如按照凤凰岭的作法,成立营的编制,这样一来,利于管理,也利于任务的执行。” 野玫瑰说完后,靳子豪接着说道:“我赞同野玫瑰的想法,我们这一组,虽然凶险无比,但也人人安全无事,缴获长枪四把。” …… 赵凡看着人人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自己心情自然也大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半晌,赵凡这才开口说道:“刚才听了大家的建议,既然一致同意将组改设为营,那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办。” “咱们如今已经一百五十三人,可成立四个战斗营和一个保障营,下面,我宣布:” “一营营长野玫瑰,副营长欧阳惠贤;二营营长薛神枪,副营长邓虎;三营营长靳子豪,副营长邓文;四营营长薛美娇,副营长冷云;每营暂编三十人。另外,成立保障营,营长苏芸芸,暂编十五人。” “大家跟着我,时时都面临着各种危险,对于昨晚投靠过来的一百多人,各营逐一进行摸底,对迫于易天霸威压的人,给予路费,劝其离开,对摇摆不定,或是对飞鹰堂还抱有幻想的人,坚决予以清退。” “同时,制定四条纪律,一,不准调戏妇女,二,不许烧杀抢掳,三,不许为非作歹,四,不许拉帮结派。还有一条倡议,缴获要统一分配。” “看大家还有什么异议或补充、或调整没?” 赵凡和一席话,听得众人张口结舌,这那里是英雄,简直就是枭雄,分工不仅明确,而且,思路十分清晰,若是照此发展,定可大展身手,必有一番作为。 靳子豪眉头一皱,“赵大哥,我们已经有了安排,那你怎么办?总该有个称呼吧?咱们这些人,总该有个名号?不然,外界如何了解我们?” 赵凡刚要开口,野玫瑰抢先开口说道: “在凤凰岭,我们称呼司令,如今这架子,正好还叫司令,这样叫着顺口。至于名号,凤凰岭已经有了天狼义勇军,暂时还没有想好。” 薛美娇沉吟片刻,“咱们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千难万险,如今,聚集在一起,共同抵御飞鹰堂的追杀,不如叫天鹰义勇军,正好是飞鹰堂的克星,如何?” 众人一听,觉得此名甚好,不由纷纷鼓起掌来。 赵凡也觉得不错,便这样定了下来,而后,又扫视众人一眼,微笑着说: “各位,现在大家都是营长或副营长,那咱们该何去何从呢?总不至于呆在这里,等待飞鹰堂前来围剿?” 众人俱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人开口回答。 赵凡等了半晌,见众人不语,便开口说道:“幽幽小苑,前面太过开阔,三面无任何阻挡,只有背靠密林这一条隐蔽点,所以,不适合做为大本营。” “当前,最合适之地为灵济寺,灵济寺四周密林交错,既能隐蔽自己,又能打击来犯之敌,左有南集镇,右接天都市,补给比较方便。” “不知大家有何意见?若是还有别的去处,咱们再接着商议。” 靳子豪大手一拍,“好,我同意,前段时间,司令用一百多兵力,硬是把飞鹰堂一千多人,打得晕头转向,顾头顾不了尾,当然,这也包括我在内。” 众人“哈哈”大笑,大本营的地点就这样定了下来。 赵凡看着大家,脸露微笑,略显着急地说道:“大家现在一定很累,但却不能休息,各营收拢各自兄弟,迅速向灵济寺方向靠拢,等到了灵济寺,大家再调整休息。” “我们在这里耽搁一分钟,危险就多一分,飞鹰堂随时都会追来,只有甩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让他们成了睁眼瞎,根本找不到我们的行踪,这样一来,就为我们调整争取了时间,也让受伤的兄弟,能够尽快恢复。” 众人听赵凡说得有理有据,纷纷点头同意,而后,各自忙碌起来。 卢髯松回到房间,天已大亮,孟森敲门走了进来。 “大人,冷面佛沙僧怎么办?他虽然受伤不轻,但要不了命,不如咱们把他杀了,让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看看,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卢髯松轻轻摇摇头,“此人留着,往后说不定还有用处,你来得正好,赶快通知其他人,迅速收拾东西,准备换防。” 孟森一愣,“刚和飞鹰堂作战完毕,个个官兵都累得够戗,若是此时换防,必须引起大家不满。” 卢髯松点头,“这个我考虑到了,可实在是没办法,飞鹰堂在天都市根深蒂固,弟子众多,若是他们再往天都市调兵,咱们怎么办?他们可随时补充兵员,可我们却无法补充,长此下去,必须会让飞鹰堂全部歼灭。” “如今之计,只有趁着白天,他们轻易不敢妄动,咱们赶快撤离,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 孟森沉思片刻,终于明白卢髯松的良苦用心,急忙回答道:“我这就去通知,但咱们换防至何处呢?” 卢髯松郑重地说道:“南集镇,那里与天都市相邻,就算易天霸想攻打咱们,咱们也有充足的时间准备,随后,我再向父亲借兵,我看他易天霸能奈我何?” 孟森一听,卢髯松还要借兵,心情顿时大好,立即回答一声向外跑去。 卢髯松在做着撤兵准备,易天霸坐在飞鹰堂总舵大厅内,两旁分别坐着东城区堂主希胜祥、西城区堂主程国峰、南城区堂主耿红民、北城区堂主何喜杰,师弟铁拐武玄烨。 易天霸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在空中比划着,“你们四位堂主,以我的命令,立即召集江南、天达、江北,西北四省飞鹰堂弟子,让他们火速赶到总舵。” “咱们先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番,等四省弟子赶到,咱们就有三千多人,我就不信,卢髯松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从现在开始,你们四城区奖一半弟子撒出去,主要打探赵凡他们行踪和卢髯松所部动态,一旦发现有异,立即回来报告。” 易天霸正要征求众人意见时,门外的一名保镖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总舵主,不好啦,天都市警署副署长卢髯柏来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警署插手 易天霸一怔,“你说什么,咱们可是每月都给警署打点,卢署长他这跑飞鹰堂总舵干嘛来了?” 希胜祥低声说道:“卢署长该不会是找咱们麻烦吧,是不是咱们晚上动静太大,惊扰了他们,此时前来兴师问罪,嫌咱们出的血少?” 程国峰疑惑地说道:“卢髯松姓卢,卢髯柏也姓卢,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易天霸沉吟片刻之后说道:“看他们长得也不是很像,一个在大兴省,一个在天都市,该不会这么巧?” 无论怎样,易天霸都不敢也不愿与天都市闹僵,他只好站起身,带领四名城区堂主,赶快走出大厅,向着总舵大门走去。 卢髯柏一身笔挺警服打扮,显得十分威风,一手插着腰,一手扶着腰间短枪,静静等待着易天霸的出现。 在他身后,是二十多名警察,一半人手里拿着长枪,一半人手里警棍,表情严肃,神情紧张。 不多时,易天霸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卢署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早就给您准备好热茶。” 卢髯柏看着满脸堆笑的易天霸,轻“咳”了一声,“你这飞鹰堂好大的气派,我堂堂一个天都市警察署副署长,来你们这里,还要在门外等候这么半天,是不是不把我卢某人看在眼里呀?” 易天霸急忙回答:“卢署长,您这是说哪里话,这都是下人们不懂事,我马上派人收拾他们便是,卢署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全当给我个面子,可以吗?” 卢髯柏微笑着伸手拍拍了易天霸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和他们计较了。” 易天霸急忙做出请的手势,四位城区堂主让出中间的道路,卢髯柏看也不看,向后伸手挥了挥,示意众人跟上。 易天霸将卢髯柏带进大厅,不好意思地说道:“卢署长,你那帮手下,就由我的四位堂主陪着,在外面好好招呼着,有什么事,咱们里面谈,如何?” 卢髯柏点点头,回头看着自己战袍来的一众手下,“你们知道,来此的目的,都给我机灵点,在大厅外等着我,没有我的招呼,谁也不许踏进大厅半步。” 卢髯柏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跨进了大厅,将手上的白手套往上提了提,拍了拍腰间的短枪,抬眼看着正在倒茶的易天霸。 “总舵主,你先别倒了,我来你这里,也不是特意来喝茶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和你绕弯子。” “晚上,你们飞鹰堂一千多人在天都市东城区,打打杀杀的,到底是因为何事呀?” “把整个天都市都搅合得不得安宁,直接惊动了上面,署长派我来了解下情况,你可要如实告诉我,我也好回去交差,若是有所隐瞒,可别我追查到底呀!” 易天霸连忙拉过一把椅子,请卢髯柏坐下,随后,将一杯热茶端到他桌前,笑盈盈地说道: “都是手下不老实,帮内出现了一点小纷争,我已解决好了,没想到,这点小事,竟然惊动了您,这是一点心意,兄弟我专门孝敬您的,还请您收下。” 易天霸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包东西推到了卢髯柏面前。 卢髯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挑开那包东西的遮挡,眼前便出现了金光一片,粗略一看,最少胡十根金条。 易天霸看着卢髯柏的动作,发现他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变化,便急忙说道:这十根黄鱼,是孝敬您的,门外的兄弟,我另外给准备了一千大洋,是让兄弟们喝点茶,还请您替兄弟们收着。” 说着,他又从抽屉里取出十把红纸包裹的大洋,推到了卢髯柏面前。 卢髯柏微笑着说:“还是总舵主出手大方,那我就先替兄弟们收着。”说着话,他将桌子上的黄鱼和大洋,全部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随后,开口继续说道:“既然是帮内兄弟之间的纠纷,那就是你们飞鹰堂自己内部的事情,做为警署,我们也不便插手,你们处理好就行。” “但的提醒一句,既然是帮内的事情,可别老和卢髯松过不去,他可是带着官兵来的,也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上面,我可就无法替你们担待了。”、 “言尽于此,至于你理解多少,能听进去多少,这都你的事,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就行,好了,你们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易天霸看着站起身来的卢髯柏,连忙说道:“谢谢署长提醒,我易某一定注意,我送送您!” 片刻之后,返回大厅的易天霸,右手将桌子拍得震山响,嘴里大声骂道: “真他妈的杂碎,白白黑了老子十根黄鱼和一千大洋,若是以后落到老子手里,老子非让你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给老子吐出来。” 一直躲在暗处的铁拐武玄烨此时走了出来,满脸的阴郁之色,低沉着声音说道: “师兄,你们之间的对话,我全听见了,这个卢髯柏此时来找上门,我看,并不简单,他可能闻到了什么气味,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晚上发生的事,只是故意装糊涂。” “还有,他可能与卢髯松相识,虽然没有说破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他俩关系一定不简单,若单纯是对付卢髯松和他带来的五百官兵,这对咱们来说,也不算多难之事。” “可如果牵连太广,层次太高,那就非常办了,之前,你告诉我,卢髯松只是管理着大兴省紫阳县,他父亲卢鸿儒也只是帮办,他们势力再大,也管不到天都市。” “不知你想过没有,从卢髯柏的说话口气中,我可以感受到,卢髯松在天都市也一定有关系,只是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如果判断不错,咱们若是继续攻打卢髯松,那可真是踢到了铁板上了,不仅咱们打不过他,说不定,会给飞鹰堂带来灭顶之灾。” 易天霸仔细地听着,越听心里越感觉闷得慌,师弟分析的对,还真有这些可能,如若不然,卢髯柏也不会平白无故带着警察前来飞鹰堂总舵,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再说,卢髯柏临走时的暗示,也不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卢髯松在天都市,还有另外的靠山。 想到此处,易天霸浑身冷汗直冒,如今,自己和卢髯松已经彻底闹翻,相互之间形同水火,这可如何是好? 铁拐武玄烨看着满脸为难的师兄,开口说道:“此时的危局,不是不能化解,但需要我们让一步,再做些补偿,想必卢髯松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易天霸点头,“师弟,你说得不错,咱们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卢髯松照样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还是劳烦师弟走一趟,化解双方之间的矛盾,消除误会。” 铁拐武玄烨沉思片刻,“也好,四城区堂主和卢髯松对峙时间太久,相互之间也产生人员伤亡,肯定心里会不痛快,我和他之间,就没有这么大的仇恨,我去,他应该会给点面子。” 易天霸沉声说道:“此事不谊拖延,我准备些黄鱼和大洋给师弟带上,还请师弟尽早动身,前去说服卢髯松。” 卢髯松根本就没有与大哥卢髯柏见过面,自从自己来到天都都,都是按照父亲的意思,悄悄打入飞鹰堂,而后,寻找机会,找到赵凡,拿到藏宝图。 再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变故,自己也没考虑去找大哥帮忙,因为,自己一直受命于父亲,再说,自己与大哥性格不合,想法不同,加之后来很少联系,相互之间也就淡了下来。 卢髯松只能按照自己的主意,将官兵化整为零,悄悄向天都市外围撤出,而后,在城区外收拢队伍,向着南集镇进发。 在他行动之时,赵凡他们已经到了灵济寺,赵凡将整编的四个战斗营和一个保障营一人不拉地带到了目的地。 而后,将一营、二营、三营分别安置在了灵济寺周围,形成了三道保护网,最外面的一道由一营把守,第二道由三营把守,第三道,由二营把守,火力配置也由大刀长矛逐渐成为了长枪,火力网也强大了许多。 在灵济寺内,内留了第四营和保障队,第四营除了保卫灵济寺安全,还担负着预备队的任务,随时做好应对突发事情。 而保障队留在灵济寺,主要由苏芸芸对众人进行医疗常识进行培训,主要是战场救护和临时止血等方面。 同时,赵凡安排四营副营长冷云,带领五人,分别在天都市、南集镇、黄埔镇等交通要道,进行情报信息收集。 就在众人安营扎寨的时候,负责天都市方向信息收集任务一名兄弟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司令,不好了,从天都市方向出来大批官兵,从服装上判断,好似卢髯松的队伍,正悄悄向南集镇方向运动,目前,还未通过密林外的小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错失良机 赵凡虽然知道卢髯松和易天霸他们晚上打起来了,可后来怎么样,却是一无所知,更无法猜到卢髯松此时的想法。可卢髯松向外调集官兵,是不是发现了自己这边的行踪,向着灵济方向用兵? 转念又想,卢髯松平时一贯小心谨慎,可这次,怎么会出动这么多官兵,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想法? 赵凡百思不解,只好寻问那名兄弟,“卢髯松调集队伍,可发现飞鹰堂方向,有什么动静没有?” 那名兄弟回答道:“司令,天亮以后,飞鹰堂众人便离开了东城区,好像去了总舵,后来,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情况。” 赵凡心想,当前,对于卢髯松和易天霸两方面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自己又刚刚脱离险地,一路来到灵济寺,众人又十分疲惫,若是再用兵,胜算就会大大降低。 沉思片刻之后,接着说道:“你们继续监视卢髯松所部运动方向,随时报告异常情况。” 那名兄弟答应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赵凡立即命令身边的警卫,虽然只有四人,可对于他来说,这已经很奢侈了。 “你们快去通知各营长,火速赶来这里,召开紧急会议,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四名警卫看着赵凡阴郁的脸庞,知肯定有大事相商,立即抬腿便跑,眨眼功夫,从已经跑得没影了。 不多时,野玫瑰、薛神枪、靳子豪、薛美娇、苏芸芸五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中间坐着的是赵凡。 赵凡抬眼扫视众人一眼,看到大家已到齐,便开口说道: “据探报,卢髯松所部已经离开了天都市,向着南集镇方向而去,从天都市通往南集镇,必须经过咱们这片密林。” “如今,对于他们的目的还不明确,是不是发现了咱们,也不好说,所以,咱们暂时不动,密切关注他们的动态。” “若是进入密林小道后,队伍停下来,休整或是速度减慢,咱们可要注意了,这就说明,他们是奔着我们来的,此时,我们就不必再客气,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但你们一定要给手下的兄弟打气,虽然大家很辛苦,无奈卢髯松他们追得紧,只好和他们拼上一拼。” “按照咱们现在的布防,形成三道阻击防线,进行层层阻击,第一道防线,只要坚持十分钟便可,把他们放进第二道防线,第二道防线,坚持十五分钟后,把他们放进第三道防线,而后,三个营合力,将他们围在中间,使劲打他们就是了。” “若是他们接近密林小道,不是放慢速度,而是加快速度,那么,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只要监视他们的行踪便可,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咱们的兄弟,已经十分累了,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等恢复了体力,咱们再与他们好好周旋。” 赵凡说完,环视众人,“大家还有什么补充或其他不同意见的?尽管讲,一并商议。” 野玫瑰不悦地说道:“司令,难道我们怕了他们不成,不管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只要敢经过密林小道,就打他个狗日的。” 薛美娇掩面娇笑道:“姐姐,还是你心直口快,我和你想法一样,但司令说了,咱们还中服从司令的安排,千万不可盲动,若是打乱了部署,咱们可就成了罪人。” 野玫瑰呵呵一笑,“以前,我才不管这或那的,只管听司令的便是,可这次,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怪可惜的。” 靳子豪听闻,狡黠地说道:“一营长,咱们刚成立,还是听众司令的安排,我觉得,司令分析的不错,而且,对各种情况也进行了预设,如果卢髯松没有发现我们,最好不要惊动,给兄弟们恢复体力,争取多留点时间。” 靳子豪以前跟前飞鹰堂,投奔赵凡他们,也只是短短的几天,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胜利,可面对连续作战,心里还是一点底气也没有,只能默许赵凡的办法。 薛神枪更如此,在他心里,赵凡如此年轻,即使经历丰富一些,坎坷一些,也不至于事事料事如神,再看众手下,个个疲惫异常,若是继续战斗,战力还不到四成,所以,他也赞成先恢复体力,再谋图下一步打算。 只有苏芸芸依然坚持赵凡的决定,没有丝毫动摇,在她心里,赵凡就是自己的天。 赵凡看着众人不再反对自己的意见,便开口说道: “野玫瑰的想法是正确的,打击卢髯松,的确是个好机会,可如果战力较弱,最多是打疼他们,却无法对他们形成压倒式的胜利。” “而我们也会伤亡加大,这是不划算的五一笔买卖,所以,咱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卢髯松所带领官兵个个精锐,他们行动起来,动作也十分迅速,所以,大家赶快返回各自驻地,开展布防,防止他们进攻,同时,也做好侦察,随时报告相关情况。” 赵凡说完,众人点头同意,立即向外奔了出去。 卢髯松正如赵凡所猜想的那样,迅速收拢队伍,马不停蹄地向着南集镇进发。 当他们经过密林小道时,自然是加快行程,卢髯松在此地已经得到过教训,他可不想再在这里栽跟头。 虽然判断赵凡他们此刻并未在这里,最大的可能,他们仍然停留在天都市的某个地方,可在这里受的伤痛,让他心里痛恨这里,更惧怕这茂密的树林。 所以,卢髯松一边催促着官兵加快行军,一边派出人手,四面打探,防止被偷袭。 有了赵凡事前的安排,卢髯松他们倒也顺利,一个多后,通过了密林小道,向着南集镇方向进发。 卢髯松进入南集镇,将五百官兵驻守在镇子中央的标志性建筑内。 这座建筑,是一栋四层高的楼房,名叫醉仙楼。是镇子最高的地方,任何地主来的行人或可疑的人,都可以收入眼底,根本无法逃脱他的视线。 而且,楼房面积较大,足够容纳三百人,卢髯松将余下二百人,安排在了镇子左右两侧,秘密隐蔽起来,在楼房的四周,派出了大量哨兵,每两小时换班一次,且哨兵视线相互重叠,有效防止了视界盲区。 卢髯松在秘密布防,铁拐武玄烨却带着十名飞鹰堂弟子,在天都市四处寻找他的下落,最后得知,卢髯松他们已经离开了天都市驻地,向着天都市外围云集而去,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却根本猜不出来。 铁拐武玄烨只好返回飞鹰堂总舵,向易天霸汇报了此事。 易天霸沉吟片刻之后,“咱们既然选择了和卢髯松他们和解,那么,当前也没什么要紧事可做,找到他们,澄清误会,仍然放在首位,师弟,你继续寻找他们的下落,一定要找到他们。” “我坐镇总舵,已经派出四城区堂主,纷纷联系各省堂点,继续向天都市动调集兵力,同时,也派出了大量暗探,四处打探赵凡他们的行踪。” “咱们分头行动,晚上十点之前,在总舵会合,商议下一步行动。” 铁拐武玄烨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说什么,既然选择了帮助师兄,那就帮到底,他点点头,快步向外走去。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飞鹰堂总舵大厅内,灯火通明,易天霸坐在桌子中央位置,两旁分别是铁拐武玄烨,四城区堂主和保镖总长仲世才。 仲世才统领着飞鹰堂三十多名保镖,专门负责易天霸的人身安全,虽然有三名保镖离开,不知动向,但易天霸并没有责怪他,这让他心里很是纳闷,要是放在平时,自然少不了一顿暴打。 此时,坐在大厅内,脸上的表情,是异常的严肃,心中更是万分紧张,不知总舵主何时发怒,他时不时的偷眼观瞧,发现易天霸并没有留心自己,这才心里有些稍安。 当众人人坐定,易天霸开口说道:“大家各自汇报一下情况,一是一,二是二,千万不要弄虚作假,咱们现在,要正确面对遇到的困难,若是稍有不慎,可能会满盘皆输。” 程国峰首先开口,“总舵主,我负责联系的江南省,已经有八百名飞鹰堂弟子,正向天都市方向移动,估计后天正午赶到。” 耿红民接着说道:“天达省飞鹰堂弟子较少,只有四百多人,已经昼夜兼程向这里赶来,相信,四天之后,他们一定会赶到。” 何喜杰说:“江北飞鹰堂弟子有五百多人,也已经出发,估计明天下午日落之前,就可以赶到。” 希胜祥答:“西北飞鹰堂弟子一千人,他们正在集结,估计和天达省赶来的时间差不多。” 易天霸点头,“你们干的不错,行动也算迅速,如果不出意外,四天之后,咱们飞鹰堂可集结四千三百多人,这可是相当于几个县驻守官兵的总和。” “只要他们一到,咱们飞鹰堂,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啦,对付赵凡他们,就好如老鹰抓小鸡,轻而异举了。” 而后,易天霸看向仲世才,“你那边打探的情况如何?” 第一百四十八章:视察驻地 仲世才刚才听了四城区堂主的汇报,他们可个个说得十分肯定,得到了总舵主的口头称赞,可自己呢? 派出了大量人手,而且,四城区打探消息的人,都由自己负责,如今总舵主问起,可如何向他汇报? 他正在搓词之际,易天霸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什么情况,你赶快说呀,看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是不是顺利,照实说来,我绝不会责怪于你。” 仲世才阴沉着脸,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不断联系派出的一百多打探消息的兄弟,可收到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赵凡他们离开天都市城门,藏匿在一处名为幽幽小苑的庭院。” “随同他们的还有冷云等三名保镖带领的一百多飞鹰堂弟子,等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后来,我将搜索的人手分成了四个小组,分别沿着幽幽小苑向外搜索了五至十里地,依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直到九点多,才收队返回。” “没有找到赵凡他们的行踪,是我的错,还有,以分辨冷云为首的三名保镖投靠赵凡他们,这是我的疏忽,还请总舵主责罚。” 易天霸看着仲世才说得肯切,而且,飞鹰堂此时正缺少人手,如果对身边的保镖下手,那自己的安全,可就无法得到保障。 为了稳住一众保镖,也为了他们不像冷云一样,选择逃跑或投奔他人,只好含笑点头。 “这不是你的错,冷云他们投靠赵凡,是他们自己的错,日后,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即绝杀,毫不留情。” “至于赵凡他们的行踪,让兄弟们先休息休息,等明天天亮以后,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赵凡带领着一百多人,这么大的目标,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他们既然在幽幽小苑停留过,那么,一定会留下些什么,你们根据留下的线索,再向周边的百姓打听,想必会有收获。” 易天霸一番苦口婆心的引导,希望能给仲世才一点启示,争取明天,迅速找到赵凡他们的下落,自己也可及时进行兵力部署,防止他们再次逃脱。 仲世才一直注视着总舵主脸部表情变化,此时,看到他并没有生气,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听到他的分析,不管对与不对,只是一味地点头。 “总舵主说得对,总舵主英名,我们严格按照总舵主的意思办,明天,一定找到赵凡他们的下落。” 易天霸虽然对仲世才有些失望,好在四城区堂主办事得力,冲淡了一些怒意,问完仲世才,抬眼向师弟看去,“你那边的情况,进展如何?” 铁拐武玄烨冷着脸说:“不是很理想,搜寻了半天,终于得知,卢髯松他们是奔向了南集镇方向,由于天色已晚,就没有前去,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人奔赴南集镇。” 易天霸沉声说道:“师弟,既然找到了卢髯松他们的下落,明天去也好,给双方一点冷静的时间,也许解决起来,会更加的满意。” 飞鹰堂总舵内,易天霸他们正在分析着当前的形势,南集镇的卢髯松,也没有闲着,他迅速召集手下干将,围坐在一间的宽大的房间里。 卢髯松坐在主坐位置,其余众人分立两旁,只见他阴沉着脸说: “我们既然和飞鹰堂撕破了脸,那也没什么,他们人手虽然众多,但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倒是赵凡他们,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如果不能掌握他们的行踪,对于我们不详,可是最大的威胁。” “我们离开紫阳县,来到天都市,投靠飞鹰堂,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对付赵凡,因为,他身上藏有一张藏宝图,我们一定要得到这张藏宝图。” “如果再拖延下去,不仅父亲卢鸿儒不高兴,就连本子国军方,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此时,我们最大的目标,就是拿到赵凡身上的藏宝图。” “现在,咱们以南集镇为据点,由孟森派出得力手下,在天都市方向,搜寻赵凡他们的下落,由张子龙带领手下,负责南集镇安全。” “至于鲁化成你,明天一大早,离开这里,找父亲搬救兵,至少还需要五百精锐,我这里,已经写好了一封书信,你带给他,我想,父亲应该会同意派兵支援的。” 卢髯松对三名手下,做了进一步安排后,便独自回到房间,脱下外衣,顺势躺在床上,一手揉着那条残疾的废腿,一手不停地拍打着额头,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他非常明白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虽然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导致如今这混乱的局面,让自己处于更加被动之中。 若是失去赵凡他们的行踪,拿不到藏宝图,自己这枚棋子,随时都会变为弃子。 心虽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当前的自己,不仅要面对飞鹰堂的正面攻击,还要防止赵凡他们的突然袭击,而且,还要防止鲁化成在暗中阴自己。 卢髯松越想心越乱,越乱越觉得自己的处境危险越大,就在这担惊受怕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赵凡匆匆洗漱完毕,随便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就离开了灵济寺。 当薛美娇和苏芸芸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赵凡早已不见了踪迹,二人急忙起身,刚要出门查看,发现房间桌子上留有一张字条。 苏芸芸打开字条一看,正是赵凡的笔迹,只见上面写着短短的几句话。 “二位娇妻,我已出门,前去查看各营驻地,薛美娇,你将四营分散开来,牢牢守住灵济寺,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没有我的命令,不能离开灵济寺一步。” “芸妹妹,你将保障营分成四组,吃过早饭后,派往各营,你带一人,前往一营驻地。夫:赵凡。” 二女看完字条,悬在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按照赵凡的吩咐,纷纷展开行动。 赵凡首先到达三营的位置,得到哨兵报告的靳子豪,匆匆走出营帐外,老远看到赵凡的身影,便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司令,你怎么不多休息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是还是有什么任务要安排?” 赵凡微笑着说:“这是我们第二次来到灵济寺,第一次,面对的是飞鹰堂两位副舵主,而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飞鹰堂总舵主和卢髯松他们,相比上一次,我们面临的危险可就大多了。” “若是一不留神,我们可能会吃大亏,不得不万般小心,你们三营,虽然守在第三道防线,可谓责任重大,千万不可有失。” 靳子豪疑惑地说道:“无论是飞鹰堂还是卢髯松,他们想进入密林,首先要经过一营、二营的辖区,他们闯到我这三营,早已人困马乏,战斗力下降,想收拾他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凡脸色一沉,“你切不可大意,易天霸,你是知道的,他并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卢髯松与我对阵过多次,也算了老朋友了,凭借我对他的了解,此人既狡猾,又善变,绝不是什么善类。” 二人边走边谈,不多时,已经来到了营帐之内,靳子豪请赵凡坐在了首位,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赵凡。 赵凡顺手接过,轻轻撇去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小口,而后,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对面坐着的靳子豪,“你对三营的布防,有何打算?” 靳子豪点头说道:“昨晚,我已在左右两侧安排了哨兵,兄弟们分成三组,相隔十米左右宿营。” 赵凡说:“你这样安排,对于一般情况,可应对自如,若是对付易天霸和卢髯松,显得有些不足。” “针对卢髯松的多疑,一定要安排明哨和暗哨两种,明哨距离驻地五十米左右,暗哨要放在距离驻地三里地或五里地的地方,这样一样,即使他们采取偷袭,我们也能及早发现。” “其余兄弟,可安排在营帐前,左、右三侧,形成一个前置有三角,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 靳子豪听了赵凡一席话,茅塞顿开,高兴地说道:“还是司令想的周全,这样一来,无论他们谁来,想要一举打散拿下我们,那真是做梦,就按你的吩咐做,请司令放心,我这就调整部署。” 超凡满意地点点头,“你这三营,是灵济寺最后一道防线,如若他们攻击过来,一定要守住,其他各营都会尽快赶来,援助你们三营。” 靳子豪连连称是,想要留下赵凡,吃过早饭再走,可赵凡微笑着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早些吃,我去查看另外两个营。” 说着话,他已站起身,在靳子豪接二连三的护送下,来到第二道防线的二营。 二营营长薛神枪,正在空地上操练长枪,一杆长枪舞得虎虎风生,时不时卷起地上的枝叶,形成了一道道漩涡。 赵凡看得眼睛都有些花了,心中暗道:“人如其名,的确是神枪。”看到激烈之处,不由得伸出双手,鼓起掌声来。 薛神枪听到掌声,眼角余光发现,旁边二十多米远的地方站立着一个人。 他顾不得细看,长枪向后一拉,顺势向前刺出,直奔站立好人的咽喉。 第一百四十九章:视察驻地 赵凡没想到,自己的掌声,竟然给自己带来了危险。 耳听有风,眼见一条人影夹杂着长枪奔向自己,左脚急忙一个后撤,右脚尖抬起,脚后跟向前一滑,整个人便矮了半截,正好躲开了长枪的攻击。 薛神枪手腕一抖,长枪立即改变方向,直接向下攻击。 赵凡身形还未落定,长枪就奔着自己双腿刺来,急忙将左抬起,右脚一用力,整个人便身上弹起一米多高,再次躲过了长枪的攻击。 薛神枪连刺两枪,竟然被对方一一化解,右手将长枪往回一撤,驻足观瞧,发现对面之人竟然是赵凡,急忙收住身形,微怒道: “原来是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是敌人偷袭。” 赵凡此时也稳住了身形,微笑着说道:“真不愧是薛神枪,果然名不虚传,要是再刺出一枪,我定然躲不开。” 薛神枪一愣,“不许开老夫的玩笑,就你刚才的步法,不要说我再刺一枪,就算再刺十枪,也未必能够占到上风。” 赵凡笑盈盈地说道:“我来这里,主要是了解一下你们二营驻防情况,没想到会遇到你。” 薛神枪从地上捡起外衣,立即穿戴整齐,一手握住长枪,一手拉着赵凡,“快跟我去营帐,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絮叨。” 赵凡脸上挂着笑,只好随他进入营帐,两人坐定,薛神枪便直接了当地说道: “我将二营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站哨,一部分操练,站哨的分为明哨和暗哨,每小时换班一次。” 赵凡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姜还是老的辣,你安排的十分到位,但你们处于第二道防线,千万马虎不得,要随时做好应敌准备。” “如若发现敌人人数较多,那就不要硬碰硬,坚持十多分钟后,向着三营左翼移动,在三营的位置上,形成一个三角配置,将来人死死拦住,直至消灭他们。” 薛神枪疑惑地问道:“我们二营,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怎么可能只打十多分钟,就向后撤退,这岂不是成了孬种,让其他三个营看笑话,到时,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赵凡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兵力无论与易天霸,或是卢髯松比,都相差甚远,如果想守住这里,必须保存实力,减少人员伤亡。” “只有人活下来了,才能参加下一场战斗,若是人没了,即使打了个大胜仗,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这样考虑的,以三营为正面阻击,二营为左翼,一营为右翼,形成一个铁桶攻势,到时,他们不管怎么攻击,也会落入我们设下的圈套,休想从中得到任何好处。” “所以,要求你们二营,一营,若遇强敌,只打十多分钟,便向后撤出,将敌人引向咱们的包围圈,集优势兵力,将他们彻底消灭。” 薛神枪一听,连连点头,“还是你这招妙,既解决了人数的劣势,又能打击敌人,真是妙不可言,我听你的。” 二人接着闲聊了一会,赵凡便站起身,向薛神枪告辞,向着一营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接到消息的野玫瑰,急匆匆跑到外面,将赵凡迎接进营帐,支走了所有人,并吩咐门外的手下,不许任何人靠近营帐。 赵凡不解其意,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嘛?我只是过来查看一番布防,若是没事,还要返回灵济寺。” 野玫瑰并不答话,也不给赵凡反应的机会,一把将他拉到床边,顺势压了上去。 赵凡终于明白了野玫瑰的用意,立即翻身而上,一番云雨过后,两人又温存了一会,这才穿好衣服,缓缓起身,来到桌前坐定。 野玫瑰难得的妩媚一笑,“我已将一营安排妥当,大部分藏身在密林一线,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动静。” 赵凡微笑着说道:“就怕这诡异的平静,暴风雨不是不来,只是酝酿得更加猛烈,你可要随时做好应对暴风雨的来临。” 野玫瑰拉着赵凡的衣袖,“咱们还是到南集镇,打探一番卢髯松他们的动静,这里有欧阳惠贤在,不会出问题的。” 赵凡刚要答话,欧阳惠贤就火急火撩在跑了进来,怒目注视着赵凡。 “凡哥哥,你太偏心了,在这里陪伴二姐,也不告知我一声,多亏手下刚才汇报,我才赶了过来,你说,怎么补偿我?” 赵凡无奈地说道:“我也刚刚到来,你在外查检哨兵,所以,没有及时通知你,你可千万别生气,若是再生气,那可真的不漂亮了。” 欧阳惠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凡哥哥,这是老套的哄孩子方法,你竟然用在了我身上,还把我当小孩子呢,我可是你三老婆。” 赵凡微笑着说:“你永远都是我乖巧的媳妇,快来坐下,我一事想和你商量。” 欧阳惠贤听说找自己商量事情,脸色立即好看了许多,还真的乖巧地坐在赵凡身边,静静地等候他开口说话。 赵凡向野玫瑰示意,野玫瑰立即收到,微笑着说道:“卢髯松带领五百官兵,聚集在南集镇,而我们在密林这一带,对他们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 “若是他带兵突然袭击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这里是灵济寺第一道防线,位置相当重要,所以,凡哥哥考虑,让你带领一营,驻守在这里,防止他们偷袭。” 欧阳惠贤心头一喜,原来是将一营的重担交给自己,这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便立即开口回答道:“好,我一定把一营带好,只要卢髯松他们敢来,我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赵凡微笑着将自己在密林的布防意图说了出来,欧阳惠贤更是高兴,欢喜地跳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好似正在上阵的将军。 突然,她心头想到一事,自己负责一营,野玫瑰干嘛去呀?难道她和赵凡还有其他事情? 高兴没三分钟的她,急忙收住身形,疑惑地问道:“凡哥哥,二姐,我负责一营,那你们干嘛去呀?快告诉我,不然,我可不干。” 野玫瑰微笑着说:“让你负责一营,说明你有这个能力,我和司令,要去南集镇一趟,打探一番卢髯松他们的情况。” 欧阳惠贤正要反悔,可听到野玫瑰如此一说,知道自己若是执意要去,那一营就没人负责,万一遇到敌人偷袭,那可惹下大祸了。 赵凡看她半晌不语,赶紧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只能离开一个,如果把一营交给别人,我可有些不放心,还是你留下来吧,下次,一定带上你,这样,行吗?” 欧阳惠贤思索片刻,赵凡说得对,自己做为他的老婆,自然要为他分忧,再说,如今的南集镇,可是重兵把守,自己武艺根本和野玫瑰无法相比,她们两人去,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自己若是去了,说不定,还会给她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便含笑说道:“你们两人去,可千万要当心,若是遇到强敌,赶快返回这里,我在这里做好接应。” 赵凡点头,“还是你明事理,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着,站起身,拥抱了一下欧阳惠贤,而后,和野玫瑰匆匆收拾了一番,便赶往了南集镇。 南集镇,卢髯松正和儿子卢浑彪坐在房间闲聊。 赵凡和野玫瑰化装成醉仙楼送菜小商贩,各挑着两箩筐青菜,头戴一顶破草帽,低头着,缓缓向大楼正门走去。 门前两名手持长枪的哨兵上前拦住了二人,其中一名开口询问道:“你们两人是干嘛的,这里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赵凡轻“咳”一声,哆嗦着说道:“军爷,我俩是给醉仙楼送菜的。” 那名哨兵沉声说道:“头抬起来,我怎么没见过你俩?” 赵凡缓缓抬起头,“军爷,我们就是给醉仙楼关菜的,可能你们刚来,咱们还没照过面。” 那名哨兵伸手拍了一下头顶,“嗯,也是,我们见到这里,我还是第一次站哨,你没见过我,这很正常,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要对你们的箩筐进行检查。” 赵凡放下箩筐,伸手揭开盖子,用手扒拉了一番,“军爷,你看,什么也没有,要不,你来搜搜?” 那名哨兵刚要伸手,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将手缩了回去,“刚才你扒拉箩筐,我也亲眼看到了,若是我再扒拉,弄脏了手怎么办,算了,箩筐我就不搜了。” “可你二位身上,我还是要亲自搜一搜,这可是上峰交待下来的。” 说着,他就要伸手抬头摸野玫瑰的身子,野玫瑰刚要躲闪,赵凡假装一个咧趄,顺势挡在了野玫瑰向前。 “军爷,你先搜我的吧。”说着,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这是小人孝敬军爷喝茶的,还请收下。” 那名哨兵斜眼一看,见是两块大洋,立即伸手接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俩个是好人,还不快进去。” 赵凡立即恭身说道:“谢谢,谢谢!”而后,拉着野玫瑰,迈进了醉仙楼。 第一百五十章:打探消息 赵凡和野玫瑰二人,悄悄将箩筐放进厨房一角,而后,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竖起耳朵,倾听着每个房间的声音。 当她俩走到第五间房间时,里面便传来了卢髯松和卢浑彪的声音。 虽然卢髯松和卢浑彪的声音很小,但依稀能够听见,只听卢浑彪说道: “爹爹,你在紫阳县呆的好好的,无缘无故跑到芙蓉镇干嘛?难道是不放心我?” “我听到消息,说是有一张藏宝图在逍遥庄,你是不是知道藏宝图的秘密?专门来寻找藏宝图的?” 卢髯松答:“我是有苦衷的,都是你爷爷卢鸿儒一手安排,关于藏宝图,你看我都成了这样,是时候让你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听你爷爷讲,雍正年间,有一张藏宝图,落入了逍遥庄赵凡爷爷赵天南手中。” “也是你爷爷,和本子国军方联系,由我们这边出十人,他们出二十人,组成三十人的暗杀小组,前往逍遥庄夺取藏宝图。” “谁知赵天南死活不肯交出藏宝图,最后将藏宝图悄悄塞给了赵凡,赵凡又被黄三彪迫下悬崖。” “后来,我们以为藏宝图随着赵凡沉入了纵横河,没想到赵凡竟然没死,被苏慕容和苏芸芸所救。” “你爷爷知道此事后,便派我继续追查藏宝图下落,之后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 “这件事,我们父子俩人,全都被你爷爷支着走,根本没有自主的权利。” “我刚开始,以为赵凡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认知他竟然如此难对付,要早知道如此,我宁愿被你爷爷责罚,也绝对不参与此事。” “如今看来,一切都晚了,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有机会,爹爹一定送你离开这里,你想去哪儿都行,出国也行,但不能再与你爷爷联系,若是让他知道,我怕他六亲不认,杀人灭口。” 卢髯松一边说,一边叹息,说到最后,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卢浑彪好奇地问道:“爹爹,当时,你们去逍遥庄的时候,除了本子国军方,咱们这边都有谁呀?” 卢髯松说:“磨盘山三位当家人、王管带、张子龙、还有我,剩余四人,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天达省那边的土匪,也好像是你爷爷的手下。” “你问这些干嘛,还是少知道的为好,以免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总之,你还是远离这件事,爹爹就你这一个宝贝儿子,不想让你也卷进这场无休止的争斗之中。” “当前的局面,爹爹已经很难把持,既要防止飞鹰堂易天霸带人攻击,又要防止赵凡他们伺机报复,还要防范鲁化成从中作梗,这真是三面受敌。” “我只能编造谎言,尽力向你爷爷借兵,来抵挡对方的攻势,可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旦被你爷爷知道,我也难逃一死。” “你已将鲁化成支走,向你爷爷借兵去了,这正好是个机会,我手里还有一些财物,你赶快收拾收拾,等天黑后,我悄悄将你送出南集镇。” 说完,卢髯松竟然“嘤嘤”哭了起来。 赵凡地门外,将这一切听的真真切切,气得银牙紧咬,恨不得一脚把门踢开,冲进去杀了两人。 可考虑到身边的野玫瑰,他还是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向着野玫瑰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离开了二楼。 当二人刚转过楼角,耳边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赵凡偷偷探出头,定睛观瞧,竟然是一名军官带着铁拐武玄烨向着卢髯松的门前走去。 不多时,卢髯松的房门果然打开,铁拐武玄烨进去后,那名军官便离开了楼道,好似下楼去了。 赵凡只好带着野玫瑰返了回来,竖起耳朵,听听里面到底说些什么? 门内首先传出铁拐武玄烨的声音,好似在解释,双方之间是一场误会,而后,又听到卢髯松“哈哈”大笑…… 赵凡不敢多停留,自己进来时间也不短了,若是被发现,想轻松离开,那就非常困难了,再说,此时,他也不想再生事,只想赶快返回灵济寺,将自己的思绪好好整理一番。 赵凡和野玫瑰前脚刚离开二楼,卢髯松房门又一次打开,楼道内便多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二人不敢再犹豫,从厨房偷偷取出箩筐,倒出里面的青菜,挑着空箩筐,向着门外走去。 门口刚才检查的那名哨兵突然挡住了去路,“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野玫瑰听到声音,心中就是一颤,伸手摸向腰间,刚要往外抽出软鞭时,赵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赵凡满脸堆笑,“军爷,我们二人可是老实人,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明示。” 那名哨兵挥手甩出一块大洋,“给老子买点上好的酒菜,快快送来。” 赵凡装傻充愣便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那枚滚落在地的大洋,右手递到嘴边,用力吹了吹,而后,点头说道: “我俩人这就去给军爷准备,还请军爷稍等片刻。” 那名哨兵厌烦地说道:“快去,还啰嗦什么,等老子换哨后,就要喝到嘴里,要是敢耽搁,看老子不要了你两人的命。” 赵凡回头一笑,接着野玫瑰快步向外走去,俩人刚离开,铁拐武玄烨也跟着离开了醉仙楼。 离开南集镇,赵凡和野玫瑰两人飞快返回了灵济寺,召集各营长前来协商。 一个小时后,众人策马来到灵济寺,围坐在一起,赵凡抬眼注视着众人,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我和一营长去了一趟南集镇,打听到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的师弟铁拐武玄烨,已经与卢髯松相见,可能是消除双方误会。” “同时,卢髯松已经派人前去搬兵,若是双方意见达成一致,那我们面临的凶险可就大多了。” 赵凡还在继续说着,突然,负责打探消息的一名兄弟跑了进来,“司令,有紧急情况!” 赵凡沉声问道:“什么情况?” 那名兄弟回答道:“南集镇方向出现五百多飞鹰堂弟子,看相貌,不似本地人,有的肩背砍刀,有的手握长枪,带头之人不认识,可他旁边那人就是铁拐武玄烨。” “从他们行进速度来看,好似要奔赴天都市,不会在南集镇停留。” 赵凡双眉紧皱,飞鹰堂动作好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调集了五百多人,如果任其到达天都市,与易天霸他们会合,那么,单凭飞鹰堂,灵济寺就已经很危险了。 野玫瑰小声问道:“司令,咱们打不打?我这就去安排兄弟,准备战斗。” 赵凡并没开口说话,而是继续沉默,十多分钟后,才抬起头,众人看到他双眼激射出的道道冷光,心中不由一颤,除了野玫瑰和苏芸芸,其他人还从来没见过赵凡如此这般。 众人静静等待着,赵凡终于开了口,“兄弟们,刚才传来的消息,大家已经知道了,飞鹰堂从外地迅速调集了五百多人,如果放他们过去,那么,飞鹰堂的实力就会加强。” “飞鹰堂是不是从外地只调集了这五百人,还是相当不确定,所以,我们必须要拦截,而且,还要把他们打疼。” 靳子豪立即说道:“司令,你就安排吧,兄弟手可痒得很。” 赵凡也不谦虚,直接了当地说道:“时间紧急,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等我说完后,大家再补充。” “一营,迅速占领密林小道左侧,二营占领密林小道右侧,三营堵住前往天都市的通道,四营在密林小道与南集镇接壤处设伏,放他们进来。” “首先由一营发先攻击,当他们向右侧躲避时,二营再开始攻击,如果他们受到两个营的突然袭击后,向着天都市方向逃窜,三营直接拦住去路,将他们往南集镇方向赶,最后,四营再加入战斗。” “保障营分散到各营,全力救治伤员,不许让一个兄弟因为我们的粗心而丧命。” “这一次,咱们可是孤注一掷,一百多人与五百多人交手,人数是五比一,可他们武器不如咱们,同时,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双方一旦开战,谁胜谁负,就看大家的了。” 赵凡刚说完,众人便点头同意,竟然没有一人反对,纷纷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外走。 赵凡急忙说道:“这一次战斗,大家一定要注意,尽量避免伤亡。” 众人答应一声,匆匆向外跑去。 此时的铁拐武玄烨,正手舞足蹈地带领着江北飞鹰堂弟子大步向着古都市进发。 他一边走,一边疯狂地吹嘘,“过了南集镇,穿过一片密林,咱们就可以到达天都市。” “如果咱们再加快点速度,赶在八点之前,一定可以见到总舵主,是他,专程叫我过来迎接你们。” 江北带队的那人,名叫苏玄,三十多岁,打眼一看,显得十分精神。 只见他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们一接到总舵的命令,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到,总舵主对我们如此关心,竟然派你走这么远的路来接,实在是那些过意不去。” “是不是飞鹰堂总舵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天都市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再次交锋(一) 铁拐武玄烨张口说道:“我只是总舵主的师弟,对于飞鹰堂,还不是很熟悉,你到见到了总舵主,当面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两人在前面走,不停地絮叨着,飞鹰堂众人紧跟其后,不多时,他们已经进入密林小道,从赵凡布防的四营伏击圈中走了过去。 薛美娇将四营分别埋伏在密林小道两侧,眼睁睁地看着飞鹰堂众人从眼前经过,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此时的赵凡,早已离开了灵济寺,他一路奔向二营薛神枪设伏之地。 西南双雄邓虎见到赵凡前来,急忙从隐蔽之处跑了出来,“司令,你怎么来了,这里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你还是在灵济寺等我们的好消息。” 赵凡微笑着说道:“这点风险,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你把薛营长召集过来。” 邓虎答应一声,匆匆跑开,不多时,他带着薛神枪来到赵凡面前。 赵凡看着二人,“估计飞鹰堂他们已经进入了密林小道,你们设伏地点我已经知道了,兵力部署情况怎样?详细给我讲讲,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薛神枪说:“我和副营长各带领十五人,形成了一个八十米的伏击正面,将长枪放在一线,砍刀放在二线,有什么不妥吗?” 赵凡沉思片刻,“没什么不妥,挺好的,就是再强调一遍,注意兄弟们的安全,把握好攻击时间。” 薛神枪点头,“司令,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赵凡轻“嗯”一声,“那我去一营设伏区看看。” 赵凡跨过密林小道,来到对面的一营,见到野玫瑰和欧阳惠贤,开口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野玫瑰微笑着说道:“放心,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飞鹰堂他们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此时,密林小道一侧,马蹄声越来越响。 赵凡急忙说道:“快隐蔽,他们来了。”说着,便和薛神枪隐蔽在了一处。 铁拐武玄烨和江北苏玄,带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前走走,根本没在意密林里会有异常情况。 当他们进入一营伏击圈后,野玫瑰看了赵凡一眼,赵凡点头示意。 野玫瑰右手狠狠向下一挥,身旁的一位兄弟首先开了火,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枪声。 飞鹰堂众人,原本是两路纵队前进,被这突然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向右侧卧倒,企图原地展开还击。 当他们刚趴在地上,二营便从左侧开了火,两面这一夹击,飞鹰堂众人可就更加慌乱,纷纷抱头鼠窜。 场面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苏玄看到形势不对,立即大声呼喊,“兄弟们,背对着背,向两侧还击。” 而后,看向一脸惊愕的铁拐武玄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枪声,看样子,最少有百十人,咱们已经被他们打扰,你快决定,是往天都市方向冲呢?还是返回南集镇,等待增援。” 铁拐武玄烨一对一见得多了,可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长枪,又是同时开枪射击,早就吓得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了。 当苏玄问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向天都市方向突围,总舵主一定会接应我们的。” 苏玄定睛一看,两侧全是密集的枪声,赶快吩咐手下,向着天都市方向冲去。 密林小道非常狭小,两侧又被赵凡的一营、二营控制着,飞鹰堂虽然有五百多人,至少也有二三百条长枪,如果是在空旷之地,根本不会把眼前的困境放在心上。 可如今是在密林,队伍根本散不开,被这一阵乱打,瞬间成了人挤人,人拥人,没有被长枪打死,却因相互踩踏,死伤了无数兄弟。 当他们奋力突围出去时,五百多人的队伍,已经剩下不到四百人。 正当他们感觉已经甩掉埋伏时,正面又冲出一队人马,个个彪悍异常,手举长枪,射击密度丝毫不弱于刚才。 苏玄急忙命令众人停止前进,扭头看着铁拐武玄烨,“去天都市的通道已经被封死了,咱们还是先去南集镇,这样伤亡会小一些。” 苏玄情急之下,为了保住兄弟们的性命,只好劝说铁拐武玄烨调头往回跑。 铁拐武玄烨跑了一阵,此时大脑已经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咱们刚突围出来,难道还要再突围一次,还是集中兵力,从前面撕开一条口子,冲过去为上策。” 苏玄焦急地说道:“不知道密林还有多远,更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处埋伏,若是一味往前冲,只怕我带来的这些兄弟,还没见到总舵的面,就已经死干净了。” “虽然刚才遇到了埋伏,可他们大概只有百十人,只要冲过这百十人,咱们可就安全了。” 铁拐武玄烨想想也是,一路走来,到只遇到了这一次埋伏,若是继续往前走,凶险可能更大,只好点头同意苏玄。 其实,无论他同意不同意,苏玄都不会指挥众人继续往前,只见他大声呼喊: “兄弟们,咱们遇到埋伏了,前面的火力更猛,现在,后队变前队,咱们再冲一次,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冲过刚才的火力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全,拜托兄弟们啦。” 众人听到首领如此说,知道事态严重,只好硬着头皮往回冲。 苏玄原本带来的五百多人,经过这一折腾,人数更少,当他们再次冲过一营、二营设伏之地后,剩余人员更少,已经不到来时的一半。 就在他们认为脱离了险境的时候,四营薛美娇带领众人拦住了去路,由于薛美娇枪法十分精准,所以,冲过来的飞鹰堂弟子,一个个还没到跟前,便已倒在了地上。 苏玄一愣,她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早就算准了自己要往回撤?时间不允许他多想,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兄弟们,快冲,冲过这一道防线,咱们就彻底安全了。” 经受了一连串打击的飞鹰弟子,哪里还再相信他,同时,看到冲在前面的兄弟纷纷倒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愿意继续往前冲。 这在他们犹豫之时,赵凡的一、二、三营迅速向前推进,与四营形成了合围之势。 再看战场,此时的枪声,不知有多么密集,喊杀声震耳欲聋,这是江北众人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见此情景,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假装受伤,倒地不起,还有不少人,丢下手中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铁拐武玄烨和苏玄见此情形,就知大势已去,根本无力回天,也怪不得众兄弟,因为,面对死亡,他们有选择的权利,即使再逼迫他们,也于事无补。 二人趁众人骚乱之际,迅速钻入右边的密林,躲藏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 赵凡吩咐四个营,迅速打扫战场,将俘虏押解到灵济寺。 就在他们忙碌之时,突然身后冒出了一大批人,约有一百多人,手握长枪,向着三营猛烈射击。 靳子豪率领三营顽强反击,可他们来势汹汹,又出其不意,打得靳子豪毫无还手之力。 赵凡见状,急忙命令一营、二营增援,四营押解俘虏提前返回。 由于一营、二营的增援,三营立即稳住了形势,正要全力反击时,赵凡来到近前。 “三营长,咱们边打边撤,弟兄们已经打过一仗,如果继续战斗,武器可能供养不上,还有,可能会造成重大伤亡。” “这股敌人从天都市方向而来,应该是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的手笔,飞鹰堂在天都市,拥有弟子一千多人,现在,情况不明,万一上了他们的当,着实不划算。” 靳子豪闻听此言,知道说得在理,便不再纠缠,立即率领众人,向后撤退。 突然冒出的那部分人,确实是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派出来的,他接到线报,江北飞鹰堂弟子早已出发,与何喜杰估计的差不多,如今已经太阳落山。 已经受到惊吓的易天霸,此时,再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叫来东城区堂主希胜祥,率领一百多人前去接应。 果然走到半道,密林方向就传来了枪声,希胜祥不敢怠慢,立即率领众人前去增援,这才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也多亏了希胜祥及时出现,这才救了铁拐武玄烨和苏玄二人的性命。 他们见到赵凡撤退,根本不敢追击,尤其是希胜祥,明白自己只带了一百多人,而苏玄带来的五百人,除了伤亡和俘虏,剩下的不足五十人。 三人会合后,便带领众人匆匆返回了天都市。 端坐在飞鹰堂总舵大厅的易天霸,心中早已发慌,只是没有得到消息,不便确认罢了。 赵凡他们返回灵济寺,迅速召集各营长,召开紧急会议。 不多时,众人围坐在一起,赵凡看着大家,“这一仗,虽然没有全歼他们,可也打得他们所剩无几,但大家不要高兴太早,赶快安排哨兵,密切注意南集镇和天都市方向动静。” 第一百五十二章:再次交锋(二) 野玫瑰呵呵一笑,“司令,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几个营,早已安排好了。” 靳子豪、薛神枪、薛美娇三人点头示意,表示认同。 赵凡微笑着说:“这都是命,我这人,就是喜欢操心,大家千万别嫌麻烦。” 薛美娇连忙说道:“我们哪会嫌弃?这都是为了我们好。” “这次伏击战,我们俘虏飞鹰堂弟子一百三十六人,已经全部带到了灵济寺,可灵济寺地方有限,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人,还是想办法如何处置他们?” 此言一出,靳子豪立即说道:“他们都是飞鹰堂弟子,专门与我们做对,再说,灵济寺给养方面本来就不足,我们营还处于饥一顿饱一顿,哪有余粮给他们,不如将他们全数消灭,也省得派人看守。” 薛神枪接着说道:“靳营长的说法,虽然有些残酷,但却是事实,我们根本无法保障这些俘虏的一日三餐,还请司令想想办法。” 赵凡沉吟片刻,“你们二位说得也有些道理,可我们不同于土匪,更不同于飞鹰堂,如果处死他们,显得我们太不人道,也显得我们太过心胸狭窄。” “苏营长,你将咱们给养方面情况给大家简单介绍介绍。” 苏芸芸一脸的忧色,低沉着声音回答道:“我们的粮食,如果按正常供给,只够支撑一天半,如果加上俘虏,恐怕连一天也支撑不了。大洋还有五千多,由于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采购。” 众人听完,脸色俱是阴沉无比,谁也没有再开口,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赵凡冷静思考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目前,粮食确实是个大问题,但俘虏问题也不能草率。” “我是这样考虑的,粮食问题,咱们尽快想办法解决,关于俘虏,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咱们就接纳他们,如果他们愿意离开,咱们就每人两块大洋,送他们离开,但有一条,必须脱离飞鹰堂管控。” “当前形势,对于我们极其不利,从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的部署来看,抽调江北飞鹰堂弟子到天都市,也有可能抽调其他省份的飞鹰堂弟子,所以,飞鹰堂人手不断增强,若是我们不扩充队伍,难免会被他们吃掉。” “还有南集镇的卢髯松,他已派出人手,前去搬兵,若是不出意外,南集镇方向的兵力,可能会超过千人。” “咱们如何应对这两方面的压力,是我们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所以,俘虏不仅杀不得,我们还要努力争取他们。” 众人一听,顿时傻了眼,如若果真如赵凡所说,那么,众人面对的对手,何止百人,千人,这可是相当于十几倍的悬殊,一时之间,众人大眼瞪小眼,纷纷低头不语。 野玫瑰小声询问:“司令,俘虏问题,我们听你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有主意吗?” 此话一出,众人又抬起头,一边点头同意,一边等待着赵凡答复。 赵凡微笑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怕什么,当务之急,就是如何解决粮食问题?” “大家想想,咱们没有粮食,可飞鹰堂有,卢髯松他们有,不仅有,而且还很多,因为,他们供养的人手,远比我们多。” “现在,天色已晚,各营休息备战,我和四营长去飞鹰堂总舵附近查探一番,看看他们的给养囤放在何处,若是有机会,再告知大家,咱们借用他们一些。” 众人一听,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靳子豪站起来说道:“司令,还是我和四营长走一趟,我们对飞鹰堂也熟悉一些,打探起来,会更加容易。” 赵凡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各营副营长,各带五人,和我一起去拉粮食,靳子豪和薛美娇负责打探囤粮地点,咱们在天都市城门外汇合。” 众人本想劝说赵凡留下,可赵凡死活不肯,众人只好作罢。 靳子豪和薛美娇两人收拾一番,便离开了灵济寺,直接奔赴天都市。 赵凡带领各营副营长和二十名手下,也悄悄离开了灵济寺,不同的是,靳子豪和薛美娇去的是天都市,而他去的是凌一加养伤的那个农家小院。 来到农家小院,赵凡安排众人暂时休息,自己拉着欧阳惠贤却匆匆离开了。 欧阳惠贤不解地问道:“咱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赵凡微笑着说道:“到了地方,你自然就会知道。” 欧阳惠贤只好嘟囔着嘴,跟着赵凡向前走去。 当赵凡来到先前到过的那户人家门前,轻轻敲了敲。 房间里的何大爷和老伴此时还没有休息,屋内那栈煤油灯,火苗不停地往上窜着。 何大爷听到微弱的敲门声,刚要开口询问,老伴抢先开口,“深更半夜的,哪里会有人,可能是山里风大,吹得门有了响声,还是早点睡吧。” 何大爷小声嘀咕,“不可能,我明明听见有人敲门,怎么会是风呢?我去看看,把门关好,咱们也可睡个安稳觉。” 老伴无奈地说道:“你事真多,想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何大爷披上外衣,来到门前,试探性地问道:“外面是谁?” 赵凡回答道:“何大爷,是我,赵凡。” 何大爷心头一喜,不仅有人,而且是自己挂念之人,回头对着老伴说道:“是赵凡来了,快准备点吃的,他们可能还没吃饭呢?” 而后,伸手打开房门,只见门前站立两人,其中一人正是赵凡,在他身旁,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赵凡看到何大爷,伸手指着欧阳惠贤,微笑着说道:“打扰您老人家了,这位是我的妻子欧阳惠贤。” 欧阳惠贤急忙施礼。 何大爷将二人让进房内,笑呵呵地说道:“你这小伙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次来,就在家里暂住一些时日,你大娘成天在嘴边念叨你。” 赵凡急忙扶何大爷坐下,接过大娘端过来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而后,相互寒暄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 “何大爷,这么晚来,主要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何大爷连忙摆手,“你这是说哪里话,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不帮倒忙就好。” 赵凡微笑着说:“何大爷,我上次来,听您说,以前,您是赶车的,就想问问,在天都市,有认识的车夫没,我想雇用十几辆马车。” 何大爷大手一拍,“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原来是找车夫,在天都市,我能够联系上的车夫至少有二三十人,只是他们住得比较分散,你是什么时候需要?” 赵凡说:“今天晚上,越快越好。” 何大爷沉思片刻,“若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去联系,估计也能联系上十二三个,不知你要这么多马车干嘛?” 赵凡说:“运粮食。” 何大爷一愣,什么时候赵凡成财主了?他哪里来得这么粮食,不由心中生疑,开口询问道:“是你的粮食吗?” 赵凡说:“不是,是向借飞鹰堂的。” 何大爷一听,脸色立时变得非常难看,怒声说道:“我看你像好人,怎么也和飞鹰堂那帮畜生勾搭在一起,不是我不帮,我是不会帮仇人办事的,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说着,他已站起身,一副赶人走的架势。 赵凡并不恼,而是微笑着说:“何大爷,你误会了,我和飞鹰堂他们是对头,飞鹰堂集结了大量弟子,正在围攻我们,而我们独守灵济寺。” “如今,粮食成了大问题,不解决此事,就无法和飞鹰堂他们继续对抗下去,我们此次前往天都市,正是要抢夺飞鹰堂粮库,来补充我们给养。” 何大爷仔细听完,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你吓我一跳,怎么不早说,如果是这样,我第一个免费给你们赶车。” 赵凡说:“何大爷,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出发吧。”随后,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娘,“我一定将何大爷安全送回,请您放心,绝对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何大爷哪里还坐得住,扭头对着老伴说道:“我这就赵凡他们走,你就别担心,这也是为儿子讨回一点公道。” 大娘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你们快去吧,千万别挂念我老婆子,我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才不怕什么麻烦,若是再年轻几岁,我也要跟着你们去。” 赵凡心头一热,急忙用手擦去眼角的泪痕,柔声说道:“大娘,您尽管放心,如果不嫌弃,请跟我去灵济寺,那里有我上百号兄弟,相信在那里,你一定不会感到寂寞。” “再说,我们一百多号兄弟,还要吃饭,您正好可以帮帮忙。” 大娘连忙点头,“我和你何大爷生活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还真想出去走走,我答应你。” 赵凡欣喜地答道:“咱们快收拾东西,一块离开。”说着,四人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两位老人在这山里,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不到五分钟,便已收拾停当。 赵凡带领三人,返回了农家小院,让一名手下护送大娘先返回了灵济寺,而后,众人向着天都市城门方向走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再次交锋(三) 薛美娇急匆匆穿过天都市城门,抬眼四处观望,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好向前走出三里多地,藏身在一颗巨大的杨树之后,不停地扫视着前方道路。 赵凡请何大爷出山,自然是耽搁了一些时间,当他们赶到薛美娇藏身之处时,薛美娇已经等候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薛美娇看到赵凡带人前来,急忙迎了上去。 “司令,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飞鹰堂粮库就在总舵以东二里地的一座仓库里,门前看守有八人,个个手握长枪,在旁边的一座民宅,驻守有飞鹰堂弟子五十多人,靳子豪正躲在一暗处,等候着你的进一步指示。” 赵凡微笑着说道:“你们辛苦了,等何大爷找来马车,咱们再行动。” 随即,赵凡将四位副营长叫到近前,“你们带着各自手下,咱们分开进城,间隔五百多米,如若发现异常,可先行处置,而后,向其他人做出示警。” “如若顺利,咱们在粮库附近会合,根据现场情况,再做进一步安排,在此期间,一定要注意隐蔽,不可提前暴露行踪。” 四人一齐点头,表示明白。 赵凡回头看着何大爷,“你进城后,一定要小心,我让人在暗中保护你。” “同时,对车夫要保密,只说是运送一批货物,不是对他们不放心,而是他们在城中,一定有家室,若是被飞鹰堂发现,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何大爷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尽量找一些没有家室的前来,他们个个都很可靠,每个人都受过飞鹰堂欺负,就算他们知道,也乐意帮助我们的。” 赵凡微笑着说道:“如此甚好。” 赵凡逐一叮嘱完毕,众人这才分批进城。 薛美娇头前带路,赵凡带领着二营五人,紧跟其后,邓虎悄悄跟在何大爷身后,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一路还算顺利,赵凡将众人安排到粮库对面的一处隐蔽角落,让他们先藏起来。 而后,来到靳子豪身边,靳子豪立即汇报道:“司令,我一直监视着他们,门前哨兵,每两个小时换班一次,这一班哨兵刚换上不久,估计再有一个半小时,他们又该换班了。” 赵凡压低声音问道:“飞鹰堂总舵方向,有什么动静?” 靳子豪说:“刚来的时候,发现总舵附近,有大批弟子进入,好像是易天霸调整部署,午夜以后,一切恢复了正常。” 的确如靳子豪所说,飞鹰堂总舵内,易天霸接到消息,从江北起亚的五百人,几乎全部被赵凡他们消灭,心中不仅充满了恨意,也增添了不少恐惧。 他坐在大厅里,一直等到希胜祥带领着队伍安全返回,这才稍稍放了点心,看着狼狈至极的师弟武玄烨和江北领头人苏玄,沉声说道: “咱们还是轻敌了,没想到赵凡他们行动如此迅速,在最短的时间里,竟然跑到了灵济寺,而且,还有时间设伏,此人真是难缠。” “你们也不要太过沮丧,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你们这次惨败,但不是一点收获没有,至少,让我们知道了赵凡他们的行踪和藏身地点,同时,也了解了他们的兵力情况。” “等其他省份的弟子一到,咱们便展开大规模行动,将赵凡他们一举消灭。” “至于卢髯松所部,既然已经讲和,师弟,带领一百人,从山路绕过密林,躲开赵凡他们,秘密进入南集镇,继续和卢髯松联系,争取得到他们的帮助。” “如果有了他们协助,也就堵住了赵凡退路,想再退出密林,就没那么容易了。” 铁拐武玄烨黑着的你,终于看到了一丝报仇的希望,张口说道:“师兄,你这样安排,最好不过,赵凡他们这次,心死无疑。” 苏玄此时对赵凡也恨得牙根痒痒,自己带来的五百兄弟,连天都市的进都没进,就已葬身在密林之中,这让自己如何面对江北兄弟的家属,如若不能手刃赵凡,他宁可死也不回江北。 易天霸将众人妥善安置,独自回到大厅,伸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地叫骂着。 “苏玄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在江北发展起来的飞鹰堂,就让你这样给毁了,真是蠢材,废物!” 他无论怎么叫骂,无论怎么气恼,都避免不了五百人被消灭的命运,之所以没有当面发作,只因为此时,飞鹰堂确实人才不济,若是杀了他,会让其他未赶来的众人心寒。 易天霸深知自己脾气,现如今,只能收敛,只能忍气吞声,将飞鹰堂众人捆绑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和赵凡他们一决高下,才能出了胸口这股恶气。 易天霸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直到深夜,才返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思索着后面的部署,缓缓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这一睡可坏了大事,赵凡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粮库外面的动静,直到后半夜,哨兵刚刚换班,何大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超凡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而后,迎面走了过去,“何大爷,车夫找到了多少?” 何大爷呵呵一笑,“只要我出马,他们肯定答应,果不其然,敲了十五个车夫的门,就来了十五个车夫,和十五辆马车。” “他们赶着马车,正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只要你需要,他们随时可以赶过来。” 赵凡微笑着说:“太谢谢何大爷了,你可算帮了我大忙,现在,你让他们稍等,我去看看粮库有多少粮食?” 何大爷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竟然如此气定神闲,真不愧是乱世枭雄。” 赵凡和何大爷分开后,便来到靳子豪和薛美娇近前,“美娇,你带领各位在此等候,我和三营长去开粮库大门。” 赵凡根本不容薛美娇反驳,眼色示意靳子豪,靳子豪立马会意,立刻站起身来,跟在了赵凡身后。 两人拐过旁边的角落,赵凡将靳子豪拉向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哨兵有八人,我负责解决掉六个,你负责解决掉两个,有没问题?” 靳子豪一愣,赵凡的身手,自己是见识过的,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赵凡能够瞬间消灭六名哨兵,这可是他平生从未遇到过的事。 赵凡见他半晌不语,微笑着说道:“若是有难度,我可以负责七个,你负责一个,这总没问题吧?” 靳子豪更是愕然,可他再也不敢沉默,只好匆忙地回答道:“司令,我可以对付两个,若是再多一个,也不在话下。” 他本想替赵凡分忧,可赵凡却摇摇头,“你负责右边最前面两人,必须在他们警觉之前,消灭他们,若是让他们开枪射击,咱们可就麻烦了,到时粮食不仅得不到,还可能出不了城。” 靳子豪拍着胸口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开枪机会的。” 赵凡点头,两人悄悄向前走了好几步,顺手掏出六枚铜钱,分别握在左右两只手中。 靳子豪突然听到耳边急促而尖锐的风声,便知赵凡已经出手,他也急忙从腰间抽出牛角弯刀,双脚点地,“嗖”地一声,向前腾空而起。 粮库门前的八名哨兵,双眼微闭,形态各异,表情却显得异常一致,个个懒洋洋的,好像没睡醒似的。 在赵凡挥出六枚铜钱后,他们根本没有丝毫防备,八人中的六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见到了阎王。 另外两人见到旁边人倒下,心中立即有所警觉,可他们手还没来得及拉枪栓,就被靳子豪手中的弯刀抹了脖子。 薛美娇和他身边的一众人,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可他们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眼前发生的事,心中一阵唏嘘,各自惊叹不已。 薛美娇眼睁睁地看着赵凡和靳子豪将粮库门打开,这才命令众人,向着粮库直奔而去。 接到信号的何大爷,带领十五个车夫,赶着十五辆马车,匆匆来到粮库门前,帮着众人开始装车。 一个小时后,十五辆马车便装得满满的,众人脸色均表现得异常兴奋。 尤其是何大爷,高兴得好如小孩,脸上挂满了笑意,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非常开心,因为,他带领车夫,拉的是易天霸的粮食,这也间接地让自己报了仇。 赵凡扫视众人,“咱们快走,靳子豪头前带路,我和薛美娇断后,大家一定注意安全。” 靳子豪答应一声,立即向前走去,四位副营长分别在马车两侧,赵凡和薛美娇走在最后。 当天飞鹰堂哨兵换哨时,发现八名哨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中一人上前打探,发现八人全部已死,这才神色慌张地跑回报信。 易天霸得知消息后,雷霆大怒,立即吩咐东城区堂主希胜祥带领三百飞鹰堂弟子前去追击。 可他们还未出城,赵凡他们却已经进入了密林。 希胜祥带人追到密林,没有见到任何人影,想进入密林寻找,可又不敢,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了飞鹰堂总舵。 第一百五十四章:再次交锋(四) 一夜未合眼的苏芸芸,听到灵济寺外有动静,急忙披上外衣,快步向外走去。 当她看到靳子豪身后的一众马车时,立即迎了上去,“靳营长,你们得手了?有没有伤亡?凡哥哥在哪儿?” 靳子豪回答道:“司令在队尾,负责后方安全,我们一切顺利,没有任何伤亡。” 苏芸芸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安全就好,你快来人进去吧,我去看看凡哥哥他们。” 说着,她飞也似的的跑了过去,赵凡看着满脸红晕的苏芸芸匆匆赶来,微笑着招手,“芸妹妹,我在这!” 苏芸芸看到赵凡,还有他身旁的薛美娇,开心地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让我提心吊胆地等了你们大半个晚上,看你们弄到了这么多粮食,难道飞鹰堂就没有反抗?” 薛美娇娇笑着说:“有你的凡哥哥在,飞鹰堂他们哪里会是对手,估计易天霸此时正在跳脚骂娘呢!” 的确如此,易天霸一直坐在总舵大厅里,等候着东城区堂主希胜祥的消息,天快大亮的时候,终于看到希胜祥返回的身影,急忙站起来来说道: “怎么样,发现赵凡他们没?粮食拦截下来了吗?” 希胜祥黑着脸回答道:“总舵主,我们一路追去,直到密林外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想必他们早已逃跑了。” 易天霸气愤地说道:“没有发现他们,这不怪你,这个赵凡,太狡猾了,竟然敢来天都市抢粮食,真是有种,看来,我们必须加强防范了。” “他们初到灵济寺,四周根本没有任何村庄,也没有给养补给,想必他们是缺少给养,才冒着天大的风险,来抢夺我们飞鹰堂的粮库,这次,是我们疏于防范,才让他们轻易得手,下次,可没这么简单了,若是再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希胜祥疑惑地问道:“他们已经抢到了粮食,难道还会再来抢粮食?” 易天霸摇摇头,“他们到了灵济寺,不仅缺少粮食,武器照样缺少,他们没有人员补充,没有武补充,已经和江北弟子打了一仗,已然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样,你和西城区堂主程国峰配合,火速赶到武器库,在四周每个出入口进行设伏,若是他们再敢来,一定不要让他们跑了。” 希胜祥回答道:“请总舵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他们选择偷袭,所带人手不会太多,不管赵凡有多厉害,如果敢来,绝对让他跑不出咱们的包围圈。” 易天霸猜想的不错,赵凡他们解决了粮食问题,可新的问题来了,俘虏飞鹰堂弟子一百三十六人,只有三十二人愿意离开,他们承诺不再与赵凡他们为敌,也愿意脱离飞鹰堂的掌控。 赵凡并没有为难他们,发放了路费,让他们返回了江北省,可留下的一百零四人,在各营长的大力劝说下,赵凡只给自己留下了十人,作为保护指挥部安全,其余众人,全部编入到了各营。 这样一来,四个战斗营,人数已经达到了五十人,保障营也有三十人。 人数是增加了,可他们手中大部分是砍刀,长枪没有几把,同时,在上次的交手过程中,消耗的武器也有五分之一,当面,面临的主要问题成了武器。 第二天下午,赵凡将和中营长召集过来,众人围坐在桌子旁。 野玫瑰笑呵呵地问道:“司令,如今我们粮食问题得到了解决,又是兵强马壮,是不是有什么大的行动?” 靳子豪接着说道:“是呀,弟兄们听说了我们晚上的行动,个个眼红得不行,他们可是憋足了劲,纷纷请求参战,你还是赶快给我们说说,这次是不是展开大规模的较量了?” 赵凡微笑着说:“大家的急切的心情,我当然知道,可现在,并不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队伍是扩大了不少,可大部分是砍刀,缺少长枪,卢髯松所部,人人手中俱是长枪,要是选择攻打他们,取胜的把握并不大,可伤亡却会大大增加。” “如果选择攻打飞鹰堂,目前,天都市飞鹰堂弟子最少也有一千多人,长枪至少有五六百把,同样是很难取胜。”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个个脸露寒霜,低头不语,只有野玫瑰微笑着说: “司令,是不是想好了解决武器的办法,就别和我们兜圈子了,快点说,我们照办就是。” 赵凡扫视众人,而后,开口说道:“办法是有一个,但风险很大。” “大家想想,咱们缺少长枪,可卢髯松和易天霸他们有呀。” 野玫瑰插话说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是不是晚上去抢飞鹰堂武器库?我可提前说好,要是去,一定不能少了我。” 薛美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司令,你可不许偏心,如果带一营长要去,那我也要去。” 野玫瑰正想还口,赵凡伸手拦住了她俩,“你们先别急着说谁去还是不去,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去哪儿?” 薛美娇俏脸一扬,“当然是飞鹰堂了,卢髯松所部全部是精锐官兵,如今又龟缩在南集镇,防守一定十分森严,想抢他们的武器库,难如登天。” “可飞鹰堂不同,就如晚上抢他们粮食一样,飞鹰堂管辖范围较广,人员又分散,手中武器既有长枪,也有砍刀,如果万一打进来,咱们也不至于太过吃亏。” 赵凡微笑着说道:“薛美娇说得一点不差,可我认为,飞鹰堂上次是疏于防范,咱们才能轻易得手,易天霸又不是傻子,吃过一次亏,知道咱们缺少粮食,自然也知道咱们缺少武器。” “所以,他必定会严加防范,而且,会派出精兵强将前去设伏,同时,他们对周围的地形相当熟悉,如果选择偷袭他们一定不会轻易得手,而且,伤亡会更加巨大,说不定,咱们进得去,想出来,那就是难上加难。” “卢髯松所部,虽然龟缩在南集镇,手下全都是精锐官兵,可与他们交手多次,卢髯松是一次便宜也没占着,反而差点丢了性命。” “南集镇防守肯定十分森严,但他们的士气却不高,咱们偷袭他们的武器库,万一双方打斗起来,谁胜谁负,那还是两说。” “所以,两者比较,我觉得偷袭卢髯松所部,成功的机率会更大一些。” 野玫瑰仔细听完,赵凡所分析的两方,竟然如此难对付,不管选择偷袭哪方,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本想劝说赵凡放弃,可又实在找不出理由。 靳子豪看野玫瑰半晌不语,抬眼又看了看众人,这才小声说道: “司令,你分析的很对,我也十分赞成,打铁要趁热,不如今天晚上,我带领三营,前去抢夺卢髯松所部的武器库,你们在外围负责接应。” 靳子豪的一席话,让众人脑子又活泛了起来,纷纷请缨,要求自己带领所属,前去偷袭,目标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卢髯松所部。 赵凡微笑着说:“大家都别争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怕我遇到危险,我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可你们别忘了,我是司令,有危险的事情,怎么让兄弟们往前冲,自己躲起来。” “这件事,你们听我说,偷袭卢髯松所部,大家纷纷赞成,那就商议商议,咱们采取何种办法偷袭,抢夺飞鹰堂粮食的方法,用在这件事上,肯定是行不通的。” “必须另劈蹊径,不仅要动作迅速,而且,兄弟们的安全必须要有保障。” 赵凡此话一出,众人可真傻了眼,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既想在老虎嘴里拔牙,又不想受到损伤,凭借在坐的每一个人,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 赵凡看向众人,微笑着说道:“大家别皱眉不展,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此前和野玫瑰前去南集镇打探消息,得知卢髯松急欲将儿子卢浑彪送出南集镇。”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两日,也不知道卢浑彪离开了没有,咱们死马全当活马医,万一他没离开,那就给我们留下了可乘之机。” “卢髯松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然十分重视,可他这个儿子,却是非常不争气,不仅没他父亲的本事,而且,整天游手好闲,同时,他又十分喜好女色,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 “若是抓住他,逼迫他给我们带路,那么,偷袭武器库,便容易多了。” 野玫瑰一拍额头,“司令,你要是不说,我还把这件事给忘了,卢浑彪既然喜欢女色,我这就和大姐苏芸芸化装打扮,前去南集镇打探一番,看看他到底离开了没有?” 赵凡点头说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但不是你们俩去,而是我和芸妹妹去。” 野玫瑰还想争,赵凡抬手制止了她,“我和芸妹妹趁着天黑,混入南集镇,打探卢浑彪行踪,一营在南集镇东侧设伏,二营在南集镇西侧设伏,四营设伏在密林左右两侧。” “靳营长挑选十五个身手利索的兄弟留下,与何大爷联系,将十五辆马车赶到南集镇外围隐蔽,剩余众人交由保障营指挥,保障营负责灵济寺安全。” 第一百五十五章:再次交锋(五) 野玫瑰看向赵凡,“司令,你将所有人手都布置在了外围,进入南集镇的只有你和苏芸芸,这样安排,是不是人手有些少?” 赵凡微笑着说:“你先不要插话,等我讲完,再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刚才,我将各营设伏地点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我再说说各自的任务。” “靳营长接到我的信号后,掩护马车进入南集镇,装满武器,迅速向南集镇外围撤退;一营和二营,在马车通过伏击区半小时之后,再行撤往密林。” “如果一切顺利,那自然是好,如果在装车过程中,被官兵发现,大家不要慌,我和靳营长负责掩护马车撤退,余下十五人,力保马车安全。” “当马车出现在一营和二营的视线里时,派出一部分人前出,接应马车,直至马车全部通过伏击区,再全力阻拦官兵的追击。” “你们两个营,至少阻击半小时,尽量拖延时间,给马车留够进入密林的时间,而后,交替掩护撤退,进入密林后,千万不要停留,必须尽快到达灵济寺,与保障营共同防守咱们的大本营。” “四营负责接应一营和二营,直至他们安全后,带领全营向灵济寺相反的方向撤退,一定要甩掉身后的追兵,而后,向灵济寺方向迂回。”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分兵,给灵济寺方向减轻压力,如果他们没有分兵,而是直接攻打灵济寺,你们就从他们身后偷袭,始终让他们处于腹背受敌攻击之中。” “如果他们直接追击你们四营,你们可向何大爷的农家小院方向撤退,直至甩掉他们,再行返回。” “我说了这么多,不可能把每一种情况分析到位,到时,各营可根据自身情况和地形特点,展开相应战斗,但一定不能硬拼。” “大家想想,对各自的任务,还有什么不同意见没?” 赵凡扫视众人,众人立马明白,立即点头,纷纷回答:“明白!” 赵凡这才微笑回答刚才野玫瑰提出的问题。 “我非常相信苏芸芸的易容之术,我们两人易容之后,进入南集镇,相信不会有人能够认得出来。” “若是进入镇子人太多,容易暴露,也利于打探卢浑彪的消息,我们两人相互照应,只要抓住卢浑彪,人多人少,效果都是一样的。” 赵凡和众人一直商议到天色微暗,这才各自返回驻地,按照分工,开始进行部署。 众人心中虽然担心赵凡的人身安全,可不管怎么劝,赵凡就是不同意,众人只好作罢,但在他们心中,赵凡的个人魅力让他们深深信服,这让他们更加坚定了跟随赵凡的决心。 当赵凡和苏芸芸易容进入南集镇之时,南集镇的卢髯松正在自己房间,独自生着闷气。 飞鹰堂江北五百弟子被赵凡他们打残,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让他心中非常震惊。 自己从天都市撤出时,根本不知道赵凡他们的行踪,始终认为,他们还没有离开天都市,所以,经过灵济寺密林时,并没有设防。 可仔细一想,脑门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自己带队经过密林时,想必赵凡他们就在自己身旁的某个位置,可为什么没有受到攻击,却是找不到答案。 一身冷汗还没还没消失,又得到消息,赵凡他们趁着黑夜,偷袭了飞鹰堂粮库,拉走了整整十五车粮食,竟然毫发未损。 这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与赵凡的每一次交手。 卢髯松心中时不时产生一种恐惧,他被赵凡的打法搞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如今,只有期盼鲁化成尽快搬兵回来,以增加南集镇的防卫。 让他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儿子卢浑彪下午已经离开了南集镇,这使他多少有些安慰。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前脚把儿子送走,后脚卢浑彪就偷偷返回了南集镇。 此时的卢浑彪,被南集镇有名的歌姬小莲花所吸引。 小莲花,出生何地,没有人知道,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小被一戏班子收养,班主看她从小一副妩媚模样,便百般培养,终将她培养成了远近闻名的歌姬。 班子靠着她清脆的嗓音,不仅让面临解散的戏班子重新获得了生机,而且,自己的腰包也逐渐鼓了起来。 前几日,班主带着戏班子应邀来到南集镇玉满楼,为老板汪实六十大寿庆祝。 这汪实从小在南集镇长大,经营着一家毫无名气的小酒馆,通过十几年的努力,小酒馆不断扩大,后更名为玉满楼,成为了南集镇名副其实的第二大酒楼。 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他,听闻著名的小莲花就在附近,便出重金,邀请其为自己祝寿,搭台三天,而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卢浑彪随着父亲卢髯松从天都市撤到南集镇,便被戏台子上的小莲花所吸引。 小莲花,十七八岁,胸大腰细,臀大腿长,一副瓜子脸,高挑的眉毛,一双勾魂的眼睛,刚一登台,便将观众深深吸引住了。 这人群中,就有无所事事的卢浑彪,接下来的时间,只要小莲花登台,他便坐在台下最近的位置,仔细欣赏着小莲花的妩媚。 小莲花表演完毕,卢浑彪便窜入戏台子幕后,看着小莲花那馋死人不偿命的身材,嘴角哈喇子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着,就是想和小莲花多说说话,多相处一段时间。 就这样,一来二去,毫无依靠的小莲花,被卢浑彪那花言巧语所迷惑,两人迅速粘在了一起。 卢髯松让儿子收拾东西,尽快离开南集镇,卢浑彪收拾完毕,匆匆来到戏班子,找到班主,开门见山地说道: “班主,我喜欢小莲花,要为小莲花赎身,现在就要带她走,你说,多少钱,我这就给你。” 班主一听,这哪里来得花花公子,竟然这么不懂礼数,如今的小莲花,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花费了自己十多年时间,好不容易将她捧红,在他心里,早已把小莲花当成了自己的摇钱树,凭借卢浑彪说什么,就是摇头不同意。 卢浑彪无奈之极,瞪着一双牛眼,极不情愿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根黄鱼,递到了班主近前,“让小莲花跟我走,这根黄鱼就归你了。” 班主依然摇头,“卢公子,不是我不同,小莲花可是我们戏班子的顶梁柱,要是她走了,我们戏班子也就解散了。” 卢浑彪冷“哼”一声,“班主,不少了,这可顶得上你戏班子的全部家当,也可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班主哭丧着脸说:“卢公子,戏班子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大家伙,这一根黄鱼,根本不够大家分呀?” 卢浑彪看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股莫名的急躁袭上心头,他实在不想和班主再纠缠,只好从怀中又掏出一根黄鱼。 “班主,你看,两根黄鱼,这总该可以了吧,快把小莲花出来。” 班主心中犹豫起来,眼前这位并不起眼的公子,竟然出手如此大方,反正是一锤子买卖,心一横,伸出右手,举起了三根手指。 “卢公子,看我真心喜欢我们小莲花,我也不能毁了她一生幸福,这样,你再加一根,总共三根,我便把小莲花交给你,这是最低了,要是别人,就算五根黄鱼,我也不会同意。” 卢浑彪虽然是花花公子子,成天不学无无术,可也并非傻子,此时听班主这样说,便知他是在故意刁难,如果自己给他三根黄鱼,班子绝对不会就此罢手,肯定会再想别的办法,继续往上加。 看出了对方意图,卢浑彪气得双眉倒竖,突然伸出右手,从班主手中抢回了先前给他的那根黄鱼,恶狠狠地说道: “班主,你既然没有诚心,可休怪我下狠手,你可想好了,就一根黄鱼,同不同意,给个话,如果不同意,我转身立即走人。” 班主一不留神,被卢浑彪从手中抢走黄鱼,心中非常气恼,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卢公子,就你刚才的举动,别说是三根黄鱼,就算十根黄鱼,我也不会把小莲花,这辈子你都休想。” 卢浑彪此时反而不怎么生气,只是点点头,再没有多说一名话,转身向外走去。 班主看着卢浑彪背着包裹,大步离开,心中一阵暗骂:“你个小白脸,老子不让你倾家荡产,就休想带走我的小莲花。” 他心中十分自信,从卢浑彪的眼中,早已看到,这个小子绝对不会死心,一定还会回来找自己的,到时再羞辱一番,看他还能嚣张到何时。 的确,卢浑彪是回来了,可让班主没想到的是,卢浑彪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八个手持长枪的彪形大汉。 卢浑彪快步来到班主近前,“快让小莲花出来,给你三分钟,若是小莲花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你这个戏班子,可从此就消失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再次交锋(六) 班主看着满脸怒意的卢浑彪和他身后恶狼般的大汉,心中不由一阵叫苦。 若是刚才同意两根黄鱼交换,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吃亏,可现在这架势,别说是两根黄鱼,就算是一块大洋,也未必能得到。 转念又想,这是在玉满楼老板汪实的地盘上,想必他卢公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肯定会给汪老板几分面子,他带八名大汉过来,可能只是吓唬自己,一定敢开枪杀人。 若是他敢开枪,这汪老板可算是白在南集镇混了,少说汪老板的护院也有二三十人,岂容卢公子做威做福。 班主是这样想的,可他却疏忽了一点,绝对是致命的一点。 卢浑彪大白天敢大摇大摆地带着一众彪形大汉,闯入汪老板的宅院,这岂是平常人能做到的?若是班主想出到这些细节,他才不会说出幼稚的话语。 “卢公子,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看在你对小莲花一片痴情的份上,我答应你,只要你拿出两根黄鱼,我便让小莲花跟你走。” 他自顾自地说着,卢浑彪根本就没听,双眼不停在院子搜寻着小莲花身影。 班主话音刚落,卢浑彪身后的一名彪形大汉上前一步,“时间已经到了,请公子吩咐。” 彪形大汉的话,不仅传到了卢浑彪耳中,也传到了班主耳中。 班主瞬间就是一愣,双眼惊讶地瞪视着卢浑彪,卢浑彪挥了挥手,开始吧,“三分钟一个,直到小莲花出现。” 班主正要解释,却已经来不及了,在他身后的一名小生,瞬间就被眼前的彪形大汉,一枪托砸倒在地。 另外一彪形大汉,从身后抽出一把砍刀,“咔嚓”一声,小生的脑袋便搬了家,鲜血“咕嘟、咕嘟”往外冒,瞬间就流了一地。 班主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双腿本能地打着寒颤,戏班子的其余众人想跑,却四名彪形大汉用长枪逼着蹲在了地上。 班主哆哆嗦嗦地说道:“卢公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我这就派人去叫小莲花。” 卢浑彪阴沉着脸,“晚了,早干嘛去啦,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 卢浑彪还想再骂几句,可班主颤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咕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口中不断地哀求着。 此时,陪着汪老板吃饭的小莲花,微笑着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刚要向众人敬酒,突然,门被汪老板的一名护院一把推开,脸色煞白,神色慌张地说道: “汪老板,驻扎在咱们镇子上的官兵,突然闯进了咱们院子,个个手握长枪,凶神恶煞,好似与戏班子发生了冲突,已经有两名戏班子人员死于对方砍刀之下。” 没等护院说完,汪老板“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他妈的,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走,陪我出去瞧瞧,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 他迈出房门,叫来护院,匆匆向戏班子所在的方向跑去。 站起来的小莲花,手里还端着酒,傻傻地呆立着,浑身不自然地抖动起来,“难道是卢公子来了,他干嘛要杀人呀?” 汪实一边跑,一边对着人群喊,“住手,是哪个王八稿子,再不住手,可别怪我汪某人翻脸无情。” 卢浑彪听到喊声,不慌不忙地回头,看见是汪实,心中不由一阵冷笑,就你个草包,也敢管本大爷的闲事,看我怎么羞辱你。 汪实快步来到卢浑彪近前,抬眼一看,有些眼熟,可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从大脑所留印象判断,此人没什么名气,更没有什么靠山或背景。 再看向卢浑彪周围,只见八个彪形大汉,个个手中握有长枪,腰间插着砍刀,再看看自己身边的撤出院,只有四人手里拿着长枪,其余众人,手中不是棍棒,就是砍刀。 与卢浑彪带来的人相比,竟然有差不多实力,出事地点在汪实地盘,万一发生争斗,汪实要略占上风一些。 他确实分析到了,也按着自己的分析,才做出最错误的决定。 只见汪实怒目注视着卢浑彪,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本大爷府上闹事,你眼里还有我汪实吗?” “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就休想走出这个院子,不然的话,让街坊邻居怎么看待我汪实?” 班主看到汪老板给自己撑腰,胆子不由大了许多,颤抖着站起身,手指着卢浑彪,“你个二球,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杀害我戏班两人,我要让你高他们偿命。” 说着话,眼睛却瞄向了汪老板,意思是让汪老板为自己主持公道,将卢浑彪绳子以法,以命偿命。 汪实收到班主的求救信号,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卢公子,让你的手下乖乖就擒,随我去官府,说不定还可以保住性命,如若未然,休怪我汪某对你不客气。” 汪实的确气愤,可他万万没料到,卢浑彪只是轻轻一笑,开口说道:“就凭你,还想让我束手就擒,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空欢喜一场。” 卢浑彪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旁边的两名彪形大汉,“把这个姓汪的给废了。” 汪实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是不是听错了,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双手便被其中一名彪形大汉反手背到了身后,一只脚踢在了他膝盖打弯处。 只见汪实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双手便被扭到了身后,人也被一脚踢得跪了下来。 那名彪形大汉出手十分利索,身边的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加回事,便已被制服,再看汪实的那帮护院,见到老板被一人扭住,本想上前施救,可谁知另外一名彪形大汉,身手绝不次于刚才那人,一把长枪,瞬间顶在了护院领头的脑袋上。 口中大声喊道:“让你的手下,将武器放到地上,如若不然,老子立马让你脑袋开花,构信不信?” 那名领头脸色瞬间吓得煞白,哆嗦着说道:“你们还愣什么,快将武器放下,是想让老子死吗?” 他这一叫骂,那帮护院竟然没有一人反抗,纷纷将武器放到了地上,站在了一旁,眼睛连看也不敢看卢浑彪他们。 此时的汪实,才感觉自己一脚踢到了钢板上,不仅没有伤着对方,而且自己这方完完全全败北了。 就在班主和汪实感到绝望的时候,小莲花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看着耀武扬威的卢浑彪,双膝跪倒,哭泣着说道: “卢公子,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班主和汪老板,班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汪老板是戏班子的衣食父母,他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就让我小莲花代为受过吧。” 卢浑彪奸笑道:“我本来就没想惹事,可班主偏偏和我做对,这不是我不给他面子,而是班主不给我面子,还有这汪老板,没他什么事,竟然自己要趟浑水,这怪不得别人。” “想让我放了他们,不是不可以,只要他们低头认错,你跟我离开南集镇,我便看在你的面子上,饶恕了他们。” 小莲花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班主和汪实,“你们就答应他的要求吧,向他认个错,只要留住性命,比什么都好。” 她的一番劝说,班主和汪实知道是为自己好,再看如今这场面,想要不栽这个跟头,那是绝无可能。 班主浑身打着哆嗦,口齿不清地说道:“卢公子,我错了,你将小莲花带走吧,我一分钱也不要了。” 汪实也跟着认了错,原本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卢浑彪却得理不饶人,继续羞辱道:“难道嘴上认个错就行了?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小莲花疑惑地问道:“卢公子,他们都已经认错了,还想让他们怎么办?” 卢浑彪“呵呵”一笑,“让他们每人向老子磕十个响头,再给手下兄弟一千大洋的辛苦费,这事就算到头了。” 在他身后的彪形大汉一听,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其中一人说道:“卢公子,你这样处理,简直是最公道不过,想必他们也会欣然接受。” 班主闻言,这简直比要了自己命还难受,行走江湖有人,如果向他磕十个响头,命是保住了,可以后如何在江湖上混?还不得饿死街头? 他这样想的时候,赵凡和苏芸芸已经悄悄摸进了院子。 苏芸芸满脸的怒意,气哼哼地说道:“这个卢浑彪,简直就是人渣,真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他性命。” 赵凡微笑着说:“芸妹妹,这件小事,岂能让你动手,你就在一旁看好吧。” 说着话,赵凡手中已经捏住了一枚铜钱,手指一弹,悄无声息地向着刚才说话的那名彪形大汉疾射而去。 那名彪形大汉还想继续接着往下说,可嘴刚张开,便发出了一声哀嚎,紧跟着,大嘴一张,向外喷出两颗带血的门牙。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卢浑彪及其手下,被眼前这突然变故,吓得脸色苍白,纷纷回头张望,寻找打出暗器之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再次交锋(七) 赵凡一手扶着苏芸芸胳膊,一手暗自捏着两枚铜钱,随时做好出手准备,只见他俩混在人群中,双眼余光却始终盯着卢浑彪及其手下。 卢浑彪抬眼四处张望,当然也看到了化装成一对老夫妻的赵凡和苏芸芸,他俩看上去,简直都有六十多岁,难怪他不认识,眼光只在他俩身上停留了不到三秒,便移到了别处。 他的一众手下,自然也没有发现混在人群中的超凡和苏芸芸,搜寻了一番,毫无所获。 那名被打掉门牙的彪形大汉,怒火中烧,有气无处发泄,只好拿眼前的班主开刀。 只见他挥手示意旁边的两名彪形大汉,“你们俩个,给我把班主砍了,这都是他惹的祸,要不是他,老子也不会被人暗中偷袭。” 那两名彪形大汉相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抽出腰间砍刀,正准备向班主头顶砍下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两名彪形大汉手中的砍刀还未举起,便已掉在了地上,再看两人,脸上尽是痛苦之色,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虽然强自忍住了疼痛,但嘴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俩,肯定是中了暗算。 卢浑彪眨眼之间,三名手下已经中招,其余五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应对。 做贼心虚的卢浑彪,此时大脑中闪现过一丝不安和惶恐,真恨自己没事找事,本可以早早溜之大吉,找什么帮手,非要找班主要回面子? 看现在这架势,面子是找回来了一些,可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却成了眼前最大的问题。 尤其是中招的一名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一枚铜钱走到他跟前,“卢公子,暗中使拌子的那人,所使用的武器就是这个。” 不看还好,一看却真吓了一大跳,卢浑彪对铜钱再明白不过,这手法,除了赵凡,天下真还找不出第二人,难道是赵凡他们来了。 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拔腿就想往外跑,赵凡哪里容得他跑掉,挥手一杨,又是几枚铜钱打出。 卢浑彪和跟随他的手下,还没跑出五步,便一头栽倒在地,除了翻滚,剩下的就是哀嚎。 这一系列变故,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汪实被眼前的事情给彻底搞糊涂了,难道是有人在暗中帮自己? 直到卢浑彪他们倒地,这才确定,确实有人在帮自己,如今,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名彪形大汉,已经倒在了地上,摆脱束缚的汪实,立即站起身来,大声叫道: “是哪位好汉,可否现身,让我汪某当面致谢!” 他一边说着,一边扫视周围,竟然没有丝毫异常,心中又疑惑起来,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汪实不敢大意,双膝跪倒,再次大声问道:“恩人,谢谢你出手救了我,也是你替我挽回了颜面,请受汪某一拜。” 说着,他真的磕起头来,躲在人群中的赵凡,哪里肯接受如此大礼,急忙暗示苏芸芸,苏芸芸立即会意,挪着小碎步,来到汪实跟前。 “快起来,这只是举手之劳,哪里敢劳驾您行这么大的礼,这不是折寿吗?” 汪实抬眼一看,眼前站立的竟然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不由苦笑着说道:“老嫂子,你就别再这里添乱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万一伤着了您,我可担待不起。” 汪实心中根本不信,是眼前的这位老太太救了自己,这才出言劝说老太太离开,也算是不想伤及无故。 可眼前的老太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你这汪老板真是的,刚才还磕头致谢,现在却想赶我走,这是何道理?” 汪实这次,比上次认真多了,双眼直视着老太太半晌,还是疑惑地摇摇头,“您就别取笑我了,让恩人看见,是对他的大不敬,若是惹得他不高兴,我可怎么办?” 苏芸芸只好压低声音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赶快让手下将卢浑彪他们捆绑起来,安置在一处僻静的房间,不能让一个人溜走。” “卢浑彪可是南集镇驻军卢髯松的儿子,若是让他知道,我再想救你,那可比登天还难。” “还有,将戏班子所有人也暂时关押起来,防止消息泄露,等风声过后,再将他们放出。” 汪实听老太太如此一讲,这才相信,的确是眼前的这位老太太救了自己,再从她口中得知,卢公子竟然是驻军卢髯松的儿子,自然是大吃一惊,怪不得他们人人手上有长枪,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不少。 汪实按照苏芸芸所述,招呼护院,将卢浑彪他们和戏班子分别关押了起来。 当众人一散去,院子里的赵凡孤零零地显露了出来,苏芸芸看着添补,急忙解释道:“他是我老伴,刚才忘记给你介绍了。” 汪实大步走向上前,握住赵凡的手,连声说道:“谢谢,今天可真要感谢你们二位,要是没有你们,我汪实这次跟头可算栽到了姥姥家。” 赵凡微笑着说道:“汪老板,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是这一带有名的老板,我们碰上了,岂有不救之理。” 汪实安排好一切,将赵凡他们请进了大厅,吩咐下人倒好茶水,便让他们全部离开,大厅里只剩下了赵凡和苏芸芸。 汪实站起来,还要大礼跪拜,被赵凡一把拉住,劝说着坐在了对面。 汪实诚恳地说道:“二位救命恩人,不知尊姓大名,可否奉告,好让我汪某时刻替你们祈福,如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我一定全力支持,哪怕是要我这座酒楼,我也愿意双手奉上。” 赵凡微笑着说道:“汪老板,你说得太严重了,我等岂是趁人之危的人?你稍等片刻。” 赵凡起身,来到苏芸芸近前,拉起她,直接走到了大厅的屏风后面,不多时,二人重新回到座位。 汪实抬眼一看,惊得差点叫出声来,眼前的两位,刚才还是一对六旬的老人,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英俊的小伙和漂亮的姑娘。 赵凡不等他开口询问,便直接了当地介绍了自己和苏芸芸,以及卢髯松父子,还有飞鹰堂的一些事情。 汪实听得眼睛瞪得老大,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两位,竟然是鼎鼎大名的赵凡和苏芸芸。 如今的二人,已然成了天都市,乃至周边百余里众人眼中的奇人,这可真是巧了,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他们两人,这叫汪实如何能不兴奋。 他拉着赵凡的手,眼中满是真诚,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不断问东问西。 赵凡不厌其烦地一一解释,而后,微笑着说道:“汪老板,你就别恩人恩人的叫,还是称呼我老弟比较合适,听着也顺耳。” 汪实点头,“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赵老弟,你叫我汪大哥,这样总行了吧。” 赵凡开心在说道:“如此称呼,正合我意,听着也舒服多了。” 汪实接着问道:“赵老弟,你们这次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赵凡说:“不瞒汪大哥说,我们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抓卢浑彪,以此为要挟,补充点武器,武器现在消耗太大了,如果不及时补充,根本无法继续和他们对抗。” 接着,赵凡分析了当前的形势,目的也是为了保护添补的安全,不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谁知汪实一听,不仅没有害怕,而且,提出了入伙灵济寺,共同对付卢髯松和飞鹰堂。赵凡心中自是喜欢,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汪大哥,我是这样想的,你继续在南集镇经营酒楼,不要暴露身份,暗中收集一些卢髯松的消息,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直接影响着接下来的行动。” 汪实答:“好,我听你的。” 赵凡微笑着说:“卢浑彪和戏班子,他们就交给我吧,我去和他们谈谈。” 汪实答:“旁边有一间空房,我去将他们逐一叫押过来。” 赵凡说:“你不要出现,我和苏芸芸出现就行。”说着,两人向外走去。 不多时,赵凡和苏芸芸恢复了老人装扮,将卢浑彪带到了旁边的空房间里。 赵凡沉声说道:“你就是卢浑彪,想活命的话,帮我们一个忙,若是不想活命,那就算了。” 赵凡的直接了当,让卢浑彪心中就是一惊,眼前这老头,面相好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前思后想,想不想去,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刚才手下和自己都被铜钱所伤,这分明就是赵凡的手法,可赵凡始终没有露面,再看眼前这老头,肯定是赵凡所扮,想明白这件事,心里的慌乱也渐渐平息下来。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赵凡是想利用自己,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一时半会,不会杀了自己。 他的判断,的确如此,赵凡只想通过他,获取必不可少的武器,根本就没想要了他的性命。 卢浑彪虽然猜中了赵凡的身份,却也不点破,听到他问话,点头说道:“什么忙?如果能帮上,肯定帮,但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别到时忙帮了,你还要杀了我。” 他这样一说,等于给自己上了双层保险,防止赵凡临时变卦。 第一百五十八章:再次交锋(八) 赵凡微笑着说:“这个当然,你尽管放心,如若不信,我可以写下字据,若是事后杀了你,你尽管将之公布于众。” 卢浑彪知道自己和赵凡并没有太大的过节,有的只是父亲和他之间的事,自己一直在打擦边球,而且,他相信,赵凡绝对不会骗自己,像赵凡这种人,把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是正人君子的通病。 相通这一点,卢浑彪点头说道:“我相信你,字据就免了。” 赵凡说:“我们想弄一批武器,尤其是长枪,你带我们去武器库,只要顺利取得武器,离开南集镇,便立马放了你,你看,怎么样?” 卢浑彪无奈地说道:“我已经被你们抓了,不带你们去也不行呀?但我有一个要求,戏班小莲花我要带走,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赵凡略一思索,便开口说道:“这要看小莲花是否愿意,如若她本人同意,放你们俩人离开便是,若是她不同意,可不能勉强她。” 卢浑彪心中明白,自己已然是案板上的肉,赵凡已经答应放了自己,这小莲花只是自己提出额外的要求,如果她不答应随着自己走,那自己即便强制将她带走,往后可能会出现的变数更多。 沉思片刻之后,选择了默许,双方经过短短十几分钟的接触,便达成了一致。 赵凡让苏芸芸将卢浑彪押走别处,带班主和小莲花过来。 片刻之后,班主哆哆嗦嗦地站到了赵凡对面,赵凡微笑着说道:“班主、小莲花,你们坐,我不会伤害你们,尽可放心,让你们过来,主要是征询一些事情,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班主和小莲花不住地点头,他们根本不认识赵凡,他是好是坏,更是一无所知,面对陌生的对手,两人只能选择如何保存自己的生命。 赵凡问:“班主,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虽然半道而来,但也听了个大概,好像是因小莲花而起的争执,随后,演变成了流血事件。” 班主答:“你说得完全正确,卢浑彪想带走小莲花,我不同意,他便带领彪形大汉,前来报复杀人,你可不能轻饶了他,一定让他杀人偿命。” 赵凡伸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我对你们之间的纠缠不感兴趣,也不想参合其中,但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们还是什么彪形大汉,而是官兵。” “你们和官兵做对,后果会是什么样的?想必你心里已经有了结论,我只问你,是选择继续呆在南集镇,还是离开?若是离开,打算去哪里?” 赵凡的话语简单明了,可听在班主耳中,好如五雷轰顶,毫无半点主意,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官兵,若是知道,就算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和他们做对,这个惹大祸了,我们戏班真没有活路啦,求求你,帮帮我们。” “南集镇是不敢呆了,可去什么地方,一时之间,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还请您指点一二。” 赵凡微笑着说道:“南集镇,你们肯定是无法继续呆下去了,卢髯松尽早会知道这事,到时,别说你们戏班子,就连玉满楼也会立即从地球上消失。” “我可以帮你们离开南集镇,至于去处,我倒还真有一地,不知你们可愿意去?” 班主急忙问道:“不管去哪里,只要安全就行。” 赵凡说:“灵济寺,当前,灵济寺是天鹰义勇军的驻地,他们专门与卢髯松作对,也是他的克星,若暂时躲避在那里,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 班主眉头紧皱,“这位英雄,我们只会唱戏和杂耍,别的可全不会,他们会收留我们吗?” 赵凡说:“肯定会,他们成天东奔西走,身心十分疲惫,你们可以在休息时间,让他们听听戏,有助于他们缓解疲劳。” 班主一听,立即点头同意,“我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如果贸然前去,万一发生误会,那可怎么办?” 赵凡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顺手递了过去,“你拿着这个,去找他们任何一位营长,他们都会无条件接收的。” 班主看着眼前之人说得肯定,便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怀里,“谢谢,太谢谢。” 赵凡解决了戏班问道,而后,眼角余光扫视着小莲花,这小莲花的确是人间尤物,生得十分妩媚,让我上一眼,便会被她深深吸引。 可赵凡已经有了四位妻子,哪里还敢再多心思,只好收起心神,柔声问道:“你就是小莲花?” 小莲花妩媚一笑,含首点头,“我就是。” 赵凡接着问道:“这次事件,是卢浑彪因你而起,他希望你能跟着他离开南集镇,至于去什么地方,我不便细问,我只问你,愿意或不愿意,或者还有其他打算?” 小莲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愿意,我虽然是一个戏子,但也知道好坏,原来以为,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可见到他当场指挥手下,杀害我戏班人员,这让我怎么敢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和杀人魔王呆在一起的。” “我愿意跟着班主,跟着戏班,他们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赵凡点头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但有一点需要注意,到了灵济寺,必须遵守天鹰义勇军规矩。” 小莲花含笑说道:“这个我知道,到哪里说哪里话,你这人真好,不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赵凡低沉着声音说道:“也许会吧。” 他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可不敢再招惹女子,身边的四位妻子,已经让自己有些难以招架,若是再来一位,自己非废了不可。 赵凡处理完卢浑彪和戏班的事,便步入大厅,见汪实一直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挪动的迹象,只好快步上前,不好意思地说道: “汪大哥,让你久等了,现在,他们的事情已经解决,需要大哥帮我一个忙。” 汪实立即说道:“赵兄弟,你这话就见外了,有什么事,快说,我这就去办。” 赵凡沉声说道:“要委屈汪大哥和一众护院,为了不让卢髯松起疑,必须把你们和卢浑彪的手下全部绑起来,然后,我将卢浑彪和戏班带走。” 汪实初一听,以为赵凡要反悔,仔细一想,这全都是为自己安全着想,不由惭愧地说道:“我答应,一切听兄弟的。” 说着,便把所有护院叫进了大厅,吩咐众人不要动,赵凡将众人一一捆绑起来后,向汪实使了个眼色,便匆匆离开了大厅。 早已等候在厅门外的苏芸芸,见到赵凡出来,立即迎了上去,“是不是让我去通知镇子外的马车?” 赵凡微笑着点头,“嗯,你快去,让他们注意安全,千万别提前暴露了。” 苏芸芸答应一声,匆匆向外跑去。 赵凡来到戏班,只见班主领着十三人,正收拾东西,故意轻“咳”了一声,这才小声说道:“收拾的怎么样了?” 班主抬头见是赵凡,立即跑了过来,“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动身?” 赵凡微笑着说:“收拾好就动身,咱们先押着卢浑彪去办点小事,而后,我让人接应并护送你们离开。” 班主连忙点头应允,招呼众人加快速度。 不多时,赵凡带领戏班一众人来到卢浑彪关押地点,将他提了出来,避开众人视线,压低声音说道: “小莲花就在这里,你去问她是否愿意跟你一起离开南集镇?” 卢浑彪也不答话,径直走到小莲花对面,“小莲花,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便喜欢上了你,为了你,我才没有及时离开南集镇,才会发生这许多事情。” “我真心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离开,不管去哪里,我都不会抛弃你,再是,我带足了金钱,完全可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全部答应,也向你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卢浑彪一边说道甜言蜜语,一边许下种种承诺,可那双不老实的眼睛出卖了他。 只见他黑眼珠滴溜溜乱转,时不时瞧向小莲花隆起的胸部,偶尔瞄向那纤细的腰肢。 小莲花将他的眼神收入眼底,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离不开戏班子,若是你想和我在一起,那只能随同戏班子,前去灵济寺。” “灵济寺”三个字,一入卢浑彪耳朵,立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疑惑地问道:“你们去灵济寺干嘛,哪里空荡荡的,还是跟我去别的地方吧。” 小莲花摇摇着,“我和班主已经决定,前去投奔天鹰义勇军,怎么,你不敢去?” 卢浑彪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是不敢去,这事,还是让我多想想,想好了再回答你。” 说着,他便扭头盯着赵凡,心中暗道:“你个赵凡,老子看上个女人,你非要和老子抢,这次落在你手里,老子不和你计较,若是他日,落到老子手上,看老子不把你的女人玩个遍。” 心中怎么想,赵凡自然是不知道,但从卢浑彪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甘和仇恨。 第一百五十九章:再次交锋(九) 赵凡顾不得这些,只好催促道:“你们两人可说清楚了,现在,带我们去武器库,要是敢使诈,小心我手中的铜钱。” 说着,掏出一枚铜钱在卢浑彪眼前晃了晃。 卢浑彪看到赵凡手中的铜钱,立时焉了下来,低着脑袋,小声回答道:“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说完这句话,他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迈开脚步,向外走去。 赵凡跟在卢浑彪身后,再之后,便是戏班子。 半个小时后,众人隐隐约约看到前方五十米处,有一废弃的仓库,仓库门前,有四人分列两旁,每人手中一把长枪,在大门前来回晃悠。 赵凡一把抓住卢浑彪胳膊,将他直接拉得后退了两三步,“先别急着往前走,前面是什么情况?” 卢浑彪一阵阴笑,“前面就是你们要找的武器库,怎么,不敢过去了?” 赵凡眼中射出两道冷光,“你小子别得瑟,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卢浑彪看到赵凡那森冷的双眼,心中就是一颤,赶紧收起轻蔑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道: “前面的确是武器库,门前有四名哨兵,库房内有三十多人,两旁的民房各有十人。如果没有我爹的命令,任何人也别想靠近。” 赵凡一愣,怎么会这样?可脸色却更冷,手上捏着的铜钱,已经被捏得有些变形。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靠近?快说,要不然,我可真下手啦。” 卢浑彪不敢尝试,只好哭丧着脸说道:“我一个办法,不过,你可能信不过我。” 赵凡沉声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卢浑彪小声回答道:“驻守在武器库的官兵首领我认识,他也认识我,你们这么多人同时进去,肯定会引起怀疑,若是我假借父亲的名义,将他连人支走。” “那么,武器库就只剩下四个哨兵,想必你能够解决掉他们,但我最多只能拖延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肯定会露馅,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但却会追击你们,我怕到时,你们跑不出南集镇。” 赵凡点头,“你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但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卢浑彪双手一摊,“这就是你的事了,办法我已经告诉了你,而且,我也愿意这么做。” 的确,卢浑彪希望赵凡能够答应,这样一来,自己可就绝对脱离了赵凡控制,而且,还帮了他,如果赵凡不能及时撤出镇子,那也怪不得自己,万一逃了出去,也算是自己说话算数,不至于赵凡秋后算账。 赵凡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就按照卢浑彪说得办,该冒的险,必须要冒,不然,根本解决不了武器短缺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凡等来了靳子豪和何大爷,还有他们带来的十五名兄弟和十五辆马车。 赵凡将靳子豪拉到一边,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 靳子豪思索了半晌,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司令,我听你的。” 赵凡说:“如果卢浑彪没有欺骗我们,那我们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二十分钟装车,十分钟撤出,到时,你负责马车和戏班的安全,给我留下五名兄弟,负责断后和阻击追兵。” 靳子豪一听,急忙说道:“咱们这次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我留下阻击,你带领他们先撤,天鹰义勇军可以没有我靳子豪,却不能没有你司令,你就听我一次吧。” 赵凡微笑着说道:“就是太危险,才决定由我断后,我善使铜钱,而且,打击距离远,面积大,比你更适合打阻击,如果下次再遇到如此危险的情况,我一定让给你。” 靳子豪争取了半天,还是无法说服赵凡,最后,只能苦笑着摇头。 “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要是有你一半勇敢和智慧,早就让飞鹰堂雄霸天下了。” “看来,他和你做对,真是瞎了眼,这可能是他一辈子做出最错误的决定。” 赵凡调侃道:“这是易天霸心胸太过狭窄,手段太过歹毒的下场,不过,他也有过人之处,我们之间的较量,谁胜谁负,目前还很难得出结论。” 两人商议好具体行动计划和细节,赵凡便来到卢浑彪近前,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恢复了他人身自由,双眼坚定地看着他。 “我相信你,就按照你的方法来办,不管我们能否安全离开南集镇,只要你不再做恶,我绝对不会找你麻烦,如果你敢欺骗我,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悠闲地活在世上。” 赵凡短短的几句话,让卢浑彪浑身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他连忙点头,“我绝对不敢欺骗你,也不敢再做恶事,你就别再找我了。” 说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向着库房方向走去。 三两分钟后,门前哨兵发现了他,大声喝问道:“站住,干什么的,再敢往前走,小心老子一枪嘣了你。” 卢浑彪脚步并没有停止,而是大声叫骂,“你们眼睛长到屁股上了,连老子都不认识,若是我告诉爹爹,说你们玩忽职守,看他如何治你们的罪?” 其中领头的那名哨兵仔细一看,的确是卢髯松的儿子卢浑彪,他倒是见过几次面,还算认识,可这深更半夜的,他一个人前来干嘛,倒是令人生疑。 生疑归生疑,他可不敢让人开枪,只好笑脸相迎,“卢公子,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怎么溜达到了这里?” 卢浑彪故装冷静,又显得十分自然,只见他开口说道:“你去问我父亲,我怎么知道,半夜三更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非要请你们说什么调整部署,这不,我就过来了,你们头头在不在?” 领头哨兵见是卢大人的命令,他哪里敢怠慢或生疑,只好陪着笑脸,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房门,“俺们头头在里面,可能早已睡着了。” 卢浑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领头哨兵窜到前面,手指旁边一张木床,“这就是我们头头,有什么话,你们说,我先出去站哨了。” 卢浑彪点头,而后,领头哨兵便走了出去。 卢浑彪抬眼往床上一看,只见一床蓝色被子下裹着一人,身体蜷缩着,只露出了半个脑袋,不知是嘴里还是喉咙里,发出阵阵呼噜声。 卢浑彪伸手使劲掐住他的鼻子,那头头呼吸不畅,猛然惊醒,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地骂道: “是哪个缺德玩意,是不想活命了,敢拿惊醒老子的美梦,还掐老子鼻子。” 他一边骂,一边用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片刻之后,才看清床边站着一人,好似非常眼熟。 卢浑彪气呼呼地说道:“你个猪头,怎么睡得这么死,要是敌人前来偷袭,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赶快穿上衣服,随我去见卢大人。” 那头头一听卢大人,立马睡意消失了一大半,开口问道:“你是谁?这半夜三更的跑来,莫非卢大人真的找我?” 卢浑彪怒气冲冲地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卢大人的儿子卢浑彪,我爹命令你赶快将手下集合起来,火速赶到醉仙楼,他要你连夜陪他到天都市去一趟,说是有要紧事办,千万不可耽搁。” 那头头定睛一看,果然是卢大人的儿子卢浑彪,心中不敢大意,急忙穿好衣服,将一众手下叫醒,跟着卢浑彪,匆匆向醉仙楼走去。 赵凡双眼一直盯着大门,亲眼看着卢浑彪带领众人离开,这才暗示靳子豪,做好出手准备。 赵凡左右两手各握两枚铜钱,靳子豪牛角弯刀已经从腰间拔出,正要纵身向大门扑去,耳边便传来了几声尖锐的风声,他心中明白,这是赵凡已经出手了。 大门四名哨兵看着头头他们离开,嘴里不停地乱骂着:“你们这些狗日的,出去发财,也不带上我们,叫我们四个站哨,那我们还站个屁呀。” 就在他们发牢骚的时候,赵凡手中的铜钱已经到了他们近前,四人根本没有防备,在不知不觉间便倒在了地上。 靳子豪手握牛角弯刀,向着四名倒下的哨兵一一检查了一遍,确保无一生还,这才收起弯刀,招呼马车赶快过来。 十五名手下,加上十五名车夫,还有戏班的十二三人,四十多人同时充当了搬运工,十分钟不到,马车已经装得漫漫的。 赵凡挥手示意众人赶快撤,自己带着五名长枪手,跟在马车后三五十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防止意外事情发生。 他的担心并非多余,此时的卢浑彪,带领武器库看守五十余人,脚步匆匆奔向醉仙楼。 武器库与醉仙楼原本距离就不远,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路,可现在,是半夜三更,镇子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所以,他们行进的速度就明显快了不少。 当那名头头肉眼可以看到醉仙楼时,心中便泛起嘀咕,“卢大人让自己陪他去天都市,自己已经快到了,怎么醉仙楼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灯光,不像是卢大人外出的样子。” 他犹豫着要不要追问卢浑彪,卢浑彪却先开了口,“快让队伍看掉头,有人劫持了我,让我帮他们骗你带着队伍离开,他们好抢运武器。” “现在咱们离开不到二十分钟,想必他们还没有离开库房,赶紧去追,肯定能追得上,千万不要让他们离开镇子。” “我这就去报告父亲,让他派兵支援你,将他们封死在南集镇。” 第一百六十章:再次交锋(十) 卢浑彪向着醉仙楼快步跑了过去,而那名头头,则带着手下,调头向着武器库展开了包围之势。 让那名头头没想到的是,小心翼翼包围了武器库,只见大门敞开着,里面好似没有一个人,为了安全起见,他叫来一名手下,悄悄前去打探,结果可想而知,赵凡他们早跑没影了。 他只好重新收拢队伍,向着南集镇方向狂奔,希望能够赶在赵凡他们之前,将之堵在南集镇。 此时的卢浑彪,已经敲开了醉仙楼大门,直奔父亲所在房间。 卢髯松睡得正香,被一阵疯狂的敲门声惊醒,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他,迅速穿好衣服,披上外衣,打开了房门。 还未等抬头观瞧来人是谁时,耳中便传来了儿子卢浑彪急促的声音。 “爹爹,快派兵围剿赵凡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卢髯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起右手,在半空是挥了挥,“儿子,你慢点说,你不是离开南集镇,怎么又回来了?赵凡他们在灵济寺,怎么又会在南集镇出现?” 卢浑彪急忙打断父亲的问话,把自己在镇子里的遭遇简要叙说了一遍,而后,继续催促父亲。 卢髯松摇摇了头,“儿子,你真傻,赵凡既然答应放了你,不再与你为敌,这是多好的事呀,别说是几车武器,就算把整个武器库搬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知道,赵凡他们整天神出鬼没,而且作战方式灵活,铜钱更是打得奇准,以前,就是咱们做的不对,非要抢人家手中的藏宝图,藏宝图没抢着,爹爹却丢了一条腿。” “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咱父子俩的性命,难保不会栽在他手上,你为什么要送你离开,还不是想让你离开这事非之地,保住你的小命。” “你倒好,为了一个戏子,竟然又返回了南集镇,还大打出手,这些都无关紧要,既然被赵凡他们抓住,赵凡又承诺放了你,这是多好的事,可你却把好事变成了坏事,你让我怎么说你呀?” 卢浑彪没想到自己在父亲心中分量如此之重,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顾不得这许多,急忙回答道: “爹爹,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手上可有五百精锐官兵,可赵凡来南集镇抢武器库,只带了不到二十人,还有一帮戏班子拖累。” “要是我们全力追击,不管他多厉害,也难逃我们的掌心,负责开口库的头头,已经追他们去了,想必现在,已经交上了火,你倒是快下命令吧。” 卢髯松并没有儿子那般乐观,思索了半晌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的想法太过天真,赵凡是什么人,他敢带二十人前来抢武器库,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如果他早有预谋,在南集镇的什么地方或镇子外面设伏。” “我们全力追击,不仅会遭受到伏击,而且,有可能损失会更加惨重,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是经历过一次,而是很多次,每次都是一个套路,伏击,可每次咱们都被打得很惨,这,难道你会不知道?” “设伏,对赵凡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信手拈来,更何况是这次,你保证赵凡他们没有设伏?” “你如若不信,我可以让你看看,这样,看守武器库的五十人已经追去了,我让出入南集镇的哨卡,全力进行拦截,我们父子俩看看,赵凡究竟有没有后手?” “若是有,你必须听我的,趁赵凡他们返回灵济寺的机会,赶快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千万别再想与他为敌了,你看怎么样?” 卢浑彪听着父亲一通分析,心里就像猫抓了,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有一样,他还是想看看,赵凡他到底有什么后手? 卢浑彪自认为赵凡还在武器库附近,可自己来到父亲这里时间也不知了,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正在疑惑的他,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传进了耳中,仔细一辨认,枪声竟然是南集镇路口哨卡方向传来的。 暗自震惊的卢浑彪,强压心中那股烦躁,看了父亲一眼,转身匆匆向外跑去。 卢髯松心中则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派兵全力追击,可他也不敢怠慢,急忙叫来随身二十多名护卫,顺着儿子的方向奔了过去。 此时,赵凡他们押运武器的马车,已经到了镇子口,驻守在那里的哨兵隐隐约约可见其身影晃动。 靳子豪一马当先,带着八名手下,如猛虎下山般扑向了哨兵,哨兵哪里见过如此敏捷手的人,长枪枪栓刚拉上,还没来得及扣动班机,便脑袋搬了家。 坐在一旁打盹的七八人,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顿时清醒了不少,急忙抬头张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人,反应还算迅速,手中的长枪已经发出了声音。 虽然是胡乱的开了一枪,总算让其他人跟着拉响了枪栓,枪声便立即响声了一片。 靳子豪带领手下迅速展开还击,不到五分钟,驻守的十多名哨兵便死的死,伤的伤,既没死又没伤的,却被吓得缩成了一团,躲在了掩体里,根本不敢露头。 赵凡看着靳子豪他们作战状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向着身旁的一人说道:“快告诉靳营长,不可恋战,赶快掩护马车离开。” 那名手下答应一声,快步向前跑去。 不多时,赵凡他们已经离开了南集镇,最前面的一辆马车已经穿过了一营、二营伏击地点,就在这时,赵凡身后响起了枪声。 赵凡带领负责断后的兄弟,闪身躲在了一旁,抬眼向后看去,只见南集镇主干道上,到处是手持长枪的官兵,他们正奋力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 赵凡示意手下几人,做好迎战准备,而自己手中也捏住了三五枚铜钱。 当冲在最前面的官兵只有三十多米时,赵凡大喊一声,“打”,同一时间,自己手中的铜钱便飞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哀嚎声响起,但对方并没有停下追击的脚步,而是一边往前跑,一边拉开距离,摆出了战斗队形,并且,开始进行有序射击。 赵凡身边只有五人,面对五十多精锐官兵,刚一接上火,便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就在赵凡想着如何摆脱困境时,一营、二营方向,各奔出了十多人,从左右两侧开始还击。 他们这一打,直接把前来追击的官兵给打蒙圈了,本以为只有少数几人持有长枪,这才不要命地往前冲,可看到对面冲过来的二十多人,人人手中都有长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枪声立时压了下去。 不等赵凡抬头,冲在最前面的野玫瑰大声喊道:“司令,我来接应你了,快向我这边移动。” 赵凡扭头看向身边几人,示意他们跟着自己,随后,一个鹞子翻身,便脱离了对方射击点位,向着野玫瑰他们快速跑了过去。 一营、二营冲出来的人与赵凡他们几人会合后,赵凡微笑着说:“谢谢你们,多亏你们及时出现,不然,我们几个可能就悬了。” 野玫瑰娇声说道:“这都是按照你安排部署的,只是没经过你同意,私自带人冲过来而已,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明面上是表扬我们,其实是说自己高明。” 赵凡连连罢手,“这次你们做的很对,能够根据战场环境变化而变化,你的确进步不小。” 野杏眼圆睁,“快别说了,还不是说我领悟能力弱,脑子笨呗,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赵凡狡黠地说道:“指挥权已经交到了你手上,怎么指挥,我可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 野玫瑰駑駑嘴,“哼,你还以为我这凤凰岭大当家是白当的,你就看好吧,绝对按照你的思路来,不仅继续打他们伏击,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赵凡只是一味地笑,根本不插话,野玫瑰急得扭头看向旁边一名手下,“传令,让副营长欧阳惠贤与二营营长薛神枪配合,狠狠打他们一个伏击,我在密林等候着你们的好消息。” 传令兵领命,立即返身,野玫瑰也不搭理赵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快走,跟我到密林。 赵凡和野玫瑰众人,凡是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的,统统向着密林方向跑了过去。 驻守武器库的那名头头眼看着他们跑开,刚要站起身,却被身后一人提着衣领拉了起来。 “还不快追,他们都跑了,还等个球呀。” 那名头头扭头一看,身后正是匆忙赶来的卢浑彪,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 “卢公子,不是不追,刚才,他们有四十多把长枪向我们射击,火力实在是太猛了,要是继续追击,万一他们设有伏兵,两者再一夹击,我们可就全完了。” “你带的增援队伍怎么还没到?我是等他们一到,两股人马合并成一股,这样一来,再行追击,那胜算可就大多了。” 卢浑彪听他如此一解释,心中产生了一丝愧疚和怨恨,愧疚的是,自己费尽百般口舌,竟然没般来一兵一卒。怨恨的是,父亲固执己见,根本不听自己的,让这大好的机会,白白失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再次交锋(十一) 那名头头看卢浑彪一时无语,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正暗自得意时,身后又传来了一声怒喝:“谁说他们火力猛啦?” 声音钻进卢浑彪耳中,心中顿时一喜,“是爹爹来了,你可带来了增援队伍?” 那名头头听这说话声音很是耳熟,立即回头看去,正是自己的上司卢髯松,脸色不由一阵白一阵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刚才赵凡他们反击太猛,我已经伤了好几名手下,追还是不追,我都听您的。” 卢髯松沉声说道:“刚才赵凡他们的还击我已经看见了,最多只有三十把长枪,火力根本不及你们,更何况你们是官兵中的娇娇者,武器自然比他们强许多。” “现在,我命令你,一切听卢浑彪的指挥,我只是观阵,来为你们助威,你们放心杀敌就行。” 卢髯松既没回答儿子的问话,也没有听从那名头头的建议,而是把权力交给了儿子,自己只作壁上观。 他这样做,心中也认为儿子的判断是对的,刚才,赵凡和野玫瑰众人,确实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临时指挥的是野玫瑰,而并非赵凡,所以,基于对赵凡的了解,得出了初步的判断,但他并没有立时下结论,因为,他自己每次都败在了赵凡手上,从此也就不自信起来。 卢浑彪没有等来父亲的增援,可得到指挥权,也是父亲变相的一种认可,心中便不再犹豫,双眼盯着那名头头,语气十分严厉地说道: “既然爹爹将兵权将由我指挥,那么,我命令你,将手下分成两组,一组由你带队,抽调十名精悍手下,从旁路一侧穿插过去,一定要挡在他们前面。” “我带领大部队从正面追击,咱们给他来个两面夹击,看他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卢髯松在一旁听着,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得意,儿子终于长大了,学会了怎么用兵,怎么围剿敌人,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了儿子,一心想让儿子赶快离开,如今这架势,难道是自己错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那名头头和十名手下,已经向前冲出了三十多米。 就在这时,道路两旁突然冒出一阵密集的枪声,好似比刚才还猛烈。 冲到半途中的那个头头和十名手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一阵乱枪打死在了当场。 卢浑彪刚收拢队伍,正要往前冲,被突然的枪声吓得一阵哆嗦,哪里冒出这么多枪,这么多人?难道自己是见鬼了,明明赵凡他们已经逃跑了,怎么又出现了? 不知所措的他,抬眼望着卢髯松,卢髯松大喝一声,“快让兄弟们隐蔽,先别往前冲,等弄清楚了对方兵力,再做打算。” 卢髯松一声喝,终于把卢浑彪从迷茫中惊醒过来,急忙指挥手下,就地隐蔽,利用地形,向道路两侧还击。 一营、二营留下伏击人员,击杀了冲过来的官兵后,便有序地往后撤。 趴在地上的卢浑彪,听到对方枪声逐渐稀少,直到没有一丝声响,这才抬起头,看向旁边的父亲,“怎么回事?枪声怎么停了。” 卢髯松压低声音说:“他们可能已经撤了,也可能等我们向前冲,先观察观察再说。” 说着,他暗示儿子,派人前去侦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卢浑彪立马会意,向着旁边两名手下吩咐了一通,而后,睁大眼睛,盯着两人跑去的方向。 两人一边跑,一边小声嘀咕:“他妈的卢浑彪,和他父亲一样,都是王八蛋,送死的事就想起我们了,有好处的时候,我们根本沾不上边。” 两人心中虽然不快,可脚下却不敢放慢,因为他俩知道,身后的枪口,始终对着自己后背,若是有半点犹豫,小命可能就丢了。 十多分钟后,卢浑彪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人返回到了近前,小声问道:“前面什么情况?快说说。” 两人中的一人说道:“他们已经跑了,道路两侧半个人影也没有。” 卢浑彪一听,立时来了精神,“腾”在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拉起旁边的父亲,冷眼看着返回来的两人。 “你俩怎么不早说,害得老子在地上趴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对老子有意见?故意整老子?” 两人连忙摇头加罢手,口中还不停地说着“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敢呀。” 卢浑彪沉声说道:“不敢就好,快归队,让弟兄们整理装备,咱们继续往前追,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飞了?” 卢髯松看着血气方刚的儿子,知道此时阻拦,会让他心中大为不快,明知前面是坑,也没有阻止儿子命令队伍继续追击。 卢髯松为了帮儿子,将自己的护卫十多人交给了儿子指挥,但他自己,却返回了醉仙楼,急忙召集剩余官兵,对南集镇防御进行加固。 虽然不知道儿子追击的结果如何,却可以断定,赵凡肯定会再来南集镇,说不定下次,说是最后一次拼命较量了。 卢浑彪得到父亲的十多名护卫,所带官兵接近五十人,又恢复了元气。 这次,他下定决心,双方已经在这里打过两场了,相信之后,再无任何伏兵,只要自己带人行进速度够快,那就一定能追上他们。 从刚才的战斗来看,赵凡他们人手和自己这方相差不多,但他们武器装备远不如自己这方,如果继续开打,只要坚持住,就一定能消灭他们。 卢浑彪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方刚,如此执着,也许,他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花花公子。 一营、二营按照事先预定好的路线,七拐八拐,一个多小时后,来到密林外围,与等候在那里的赵凡会合。 赵凡迅速将就近的三个营正副营长召集在一起,临时召开调整部署会议。 欧阳惠贤看着一脸严肃的赵凡,伸了伸舌头,小声说道:“凡哥哥,人到齐了。” 赵凡轻“嗯”了一声,随即开口说道:“情况和咱们先前预计有变,来不及通知三营了,就咱们一、二、四,三个营,足够收拾那帮追兵了。” “现在,三个营分成六部分,正副营长各带一部分,野玫瑰,你负责在道路右侧设伏。” “看到追兵,不要急于射击,也不要射杀他们,故装不敌,假装败北。” “你们打一阵,退一阵,枪声要由密逐渐变为稀松,一直将他们引进其余各部的包围圈,而后,围而歼之。” “其余各部,在距离野玫瑰两里地的一处山丘处设伏,各部要相互配合,力争彻底消灭这股追兵。” 野玫瑰小声嘀咕:“你怎么知道,咱们身后一定有追兵,你又不是卢髯松肚子里的蛔虫。” 赵凡斜眼看着她,“时间紧迫,我就不多做解释,分头展开行动,速度要快。” 赵凡宣布散会,众人快速离去,当野玫瑰往外走时,赵凡微笑着叫住了她,而后,快步上前,搂住她的腰肢,柔声说道: “你刚才让我好没面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追来,可大脑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 “所以,才没向大家解释,你就别生气了,如果他们没有追来,我当着大家的面,向你道歉,这总行了吧。” 野玫瑰刚才的确生气了,赵凡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自己和他做了这么长时间夫妻,怎么还藏着掖着。 可听到赵凡的解释,立时脸色一变,你真的不知道,难道每次打胜仗,都是靠着直觉?直觉这玩意真能信吗? 赵凡看到野玫瑰气消了一大半,这才微笑着说:“我这些排兵布阵,根本不算什么,都是从书本上看来的,也怪爷爷,当时非要把我关进书房,要不然,怎么也是一代侠客。” 野玫瑰“格格”直笑,“就你,还想当侠客,还是当好丈夫再说吧。还有,你的直觉是第一次出现吗?” 赵凡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也不是第一次,有过两三次,都挺准的。” 野玫瑰娇笑道:“如果你的直觉这次不灵,我也不要你当面道歉,省得你在众人面前丢丑,也给你保留几分面子。” “不过,惩罚是必须的,等解除了困境,你要给我放一天假,我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这几天,没有看见你人影,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赵凡轻轻抬起野玫瑰羞红的脸颊,给她来了一个大大的吻,而后,微笑着点头,“我答应你,不是一天,给你放两天假。” 两人说了会悄悄话,便携手离开了开会地点,野玫瑰匆匆点齐了人手,跟着赵凡,向着密林外围走去。 卢浑彪带领队伍一路追来,也算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击,这让他心中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刚接近密林,赵凡和野玫瑰已经等在了那里,而他,竟浑然不知。 第一百六十二章:再次交锋(十二) 卢浑彪心中得意,脸上也就露出了笑容,只见他大手一挥,“兄弟们,咱们已经追到了密林,这里已经是赵凡他们的防区,可他们连半个人影也没有,这说明,他们急着回去分配武器去了。” “目前,正是他们防守空虚的时候,咱们趁此机会,狠狠打他一家伙,也出出咱们胸中这口恶气。” 可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赵凡便示意野玫瑰向着官兵开枪射击。 正自得意的卢浑彪,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所惊吓,急忙命令手下散开,躲进旁边的树丛,开始还击。 野玫瑰只带了半个营的兵力,而且,赵凡又不许全力射击,所以没过几分钟,便被卢浑彪打得抬不起头来。 赵凡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便暗示野玫瑰开始逐步撤出阵地,向着设伏地点悄悄迈进。 刚一开始,卢浑彪感觉对方火力还行,可没打多久,对方火力便不断削弱,心中暗自高兴,不由开口说道: “兄弟们,他们已经撑不住了,再加把劲,争取将他们全部消灭。” 他一边给手下鼓起,一边伸手抓起长枪,拉开枪栓,装模作样地朝着对方阵地进行射击。 卢浑彪这一手,还真让手下刮目相看,平时连看也不看长枪一眼,可现在,却和大家一起战斗,这足以说明,对方的确快支撑不住了。 受到鼓舞的官兵,个个精神抖擞,枪栓拉得“咔咔”响,一通密集射击后,对方阵地已经听不到还击的枪声。 卢浑彪大着胆子,带领手下两人,手里端起长枪,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当他来到野玫瑰刚才的阵地时,看到遍地狼藉,到处散落着武器装备和干粮食品,还有来不及拿走的战备物资。 虽然这些东西是赵凡让野玫瑰留下的,目的就是迷惑对方,可卢浑彪竟浑然不觉,还以为自己打了个大胜仗,这比父亲可强多了。 此时,又暗暗怨恨起父亲来,要是再给自己点兵力,肯定能把赵凡他们全部消灭。 父亲把赵凡他们说得多么可怕,现在看来,还不是一样,甚至不如自己。 卢浑彪傻就傻在这里,他一得意,便立马忘了形,觉得此时自己就是天王老子,自己就是战神,自己就是东方不败。 就在他得意之时,旁边一名手下,快步上前,小声提醒道:“卢公子,看这架势,他们是仓皇逃走,可为什么没有留下一具尸体?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卢浑彪不仅没有听进去,更不会认真思考其中的缘由,只是大声地训斥。 “你懂个屁呀,赵凡自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整天装出善待手下的样子,其实就是掩人耳目,目的是为了掌握手下,让他们为他卖命。” “所以,他才不会丢下手下尸体,独自逃跑,如若不然,其他人问起来,让他怎么解释。” 那名手下听他如此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也算合情合理,只好低三下四地回答道: “卢公子英明,赵凡这沽名钓誉之辈,咱们不能让他轻易逃跑了,是不是下令开始追击?” 卢浑彪点头说道:“还算你小子开窍,先不急,让众人打扫战场,将战利品全数收集起来,等消灭了眼前这股敌人再说。” 那名手下答应一声,快步跑开,向着众人传达命令去了。 野玫瑰跟着赵凡后撤了一段距离,却没发现身后有人追来,不由疑惑地问道:“这卢浑彪是不是识破了咱们的计策,不敢追来?” 赵凡略一沉思,开口说道:“有这种可能,你带两三个人返回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撤了,再想办法将他们引过来。” 野玫瑰点头,手指旁边两人,“你俩跟我走。”说着,她便转身往回走。 野玫瑰来到刚才阵地附近的一片树丛中隐蔽起来,抬眼观瞧,只见阵地上到处是官兵,他们在捡地上的丢弃物,不由心中一笑,“这是要请功的节奏呀。” 野玫瑰扭头看着身旁两名手下,“你俩大摇大摆地出去,朝着阵地开枪。” 两人疑惑地看着野玫瑰,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站起身,向前走了三五步,举起手中长枪,“叭叭”就是两枪。 站在阵地上的卢浑彪,听到枪声,立即俯下身子,抬头四处张望。 突然大手一挥,“前方有两人,快开枪,别让他们跑了。” 阵地上的官兵正在收拾东西,听到枪声和卢浑彪的命令,纷纷举起手中长枪,向着前方两人瞄准,瞬间就扣动了扳机,一股硝烟过后,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卢浑彪大喝一声,“兄弟们,快去看看,打死了没有?” 众官兵闻言,一拥而上,纷纷向前跑去,卢浑彪紧跟其身后,脚步却慢了许多。 当他们来到两人拿下的地方后,四处搜寻,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哪怕是个人影,也没有出现。 卢浑彪仔细地查看着四周,突然,手指一处,“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你们快过来,树叶上有他们受伤留下的血迹,想必他俩已经受伤,肯定跑不远,给我追。” 距离较近的几人,抬眼朝着手指方向看去,果然附近的树叶上,留有斑斑血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野玫瑰让两人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当两人开枪后,她迅速挥出手中软鞭,朝着其中一人脚脖子缠去,而自己也趋势向前一扑,抓住了另外一个衣裤,两手同时用力,两人立时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就在他俩倒下的时候,官兵手中的长枪便密集地射向了两人刚才的位置。 野玫瑰双手摁住两人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别出声,快走。”随后,她将自己手指划破,在树叶上留下了些许血迹,这才带着两人悄悄离开。 卢浑彪不知所以,指挥着众手下,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野玫瑰带领两人,一边放枪,一边故意发出哀嚎,这枪声和哀嚎声传入卢浑彪耳中,更加以为两人已经受伤,而且,伤的还不轻,距离自己,也就五六十米远。 卢浑彪看到了希望,心中便升起了胜利的喜悦,想像着自己一旦抓住两人。 回到南集镇,不仅一众官兵对自己刮目相看,就连父亲卢髯松,也不例外。 瞬间又想到了自己戴着大红花,耀武扬威地走在街头,享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心里那个美呀,简直无法形容了。 卢浑彪很享受这种感觉,不知不觉间,跟随着一众官兵,走进了赵凡为他们精心设计的包围圈之中。 当前面受伤的两人声音消失,再也听不到枪声的时候,心中就是一惊,“自己带着官兵,没有一丝一毫放松,一直紧紧跟着,怎么会消失呢?” 就在他百思不解的时候,赵凡已经挥起了进攻的手势,当他的大手刚一落下,四面八方的枪声便响彻天空。 根本没有给卢浑彪任何考虑和犹豫,乃至逃跑的机会,战斗只持续了十五分钟,便已宣告结束。 二营副营长邓虎,押解着卢浑彪来到赵凡近前,“司令,这个狗日的怎么处理?要不,一枪打死他得了,省得让兄弟们轮流看守。” 赵凡微笑着说:“不急,先把他押解到灵济寺,他的性命,也能值几个钱,就看他如何回答了。” 邓虎答应一声,吩咐两名手下,将卢浑彪押解去了灵济寺。 赵凡一直等众人打扫完战场,这才随同大家一起,往回走去。 当众人围坐在一起,商议武器如何分配时,野玫瑰首先开口说道: “司令,这次我们一营可出了大力,连我自己也受了伤,你看,手指上的伤疤还没掉呢,这次消灭了卢髯松七八十人,怎么也得给我们营配置二十把长枪。” 二营长薛神枪虽然在这里年龄最长,可为了自己手下的兄弟,顾不得什么谦让,接着野玫瑰的话语,继续说道: “就是呀,一营长说得不错,这次不仅一营打得好,我们二营更不赖,就连卢浑彪这小子,也是我们二营抓住的,怎么也得给我们二营配置二十把长枪,兄弟们可都等着我回去给他们发枪呢。” …… 四个营长,纷纷表示,急需补充枪支,以装备队伍,只有保障营苏芸芸沉默不语,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脸上露出一丝不容觉察的笑容。 赵凡伸手制止了众人,开口说道:“大家想要补充武器的迫切心情我理解,可也得听听苏营长,咱们这次到底拉回来了多少武器吧。” 众人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如果没有这么多武器,大家再争,也没用呀,于是,众人的目光,纷纷停留在了苏芸芸那张俊俏的脸蛋上。 苏芸芸看到众人注视的目光,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声音轻柔地说道:“从南集镇拉回来的武器,长枪有二百多把,物资足够使用一个月,从卢浑彪所部缴获的武器有四十多把,咱们目前有二百七十三人,算上现在已经装备的,差不多可以达到人手一把。” 苏芸芸话音未落,整个会场鼓起掌声,就连赵凡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趟南集镇之行,会有如此大的收获。 第一百六十三章:再次交锋(十三) 赵凡微笑着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开心地说道:“这次南集镇抢运武器,每个营都表现的非常不错,没有一人给咱们天鹰义勇军掉链子,这些都是你们各营长的功劳。” “从南集镇运回来的武器,各营三十把长枪,剩余武器由苏营长保管,大家领到武器后,迅速展开训练,提升出枪速度和射击精度,争取每营培养出十几个神枪手。” 武器分配问题商议完毕,苏芸芸提出了俘虏如何处置的问题。 赵凡微笑着说:“大家说说,俘虏该怎么办?” 半天不语的靳子豪,迷起眼睛,开口说道:“还是老办法,愿意留下的,编入各营,不愿留下的,发放路费,让其离开,至于卢浑彪嘛,干脆杀掉得了,省得他再祸害别人。” 薛美娇发表了不同看法,“这批俘虏与江北那批俘虏有关本质的区别,这批俘虏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参加过多次战斗,具有一定的作战基础,同时,也深受官兵那一套不良习气所侵蚀,很难让他们一心跟着我们干。” “若是挽留下他们,可能会在兄弟们之间造成矛盾,甚至发生流血事件,更有可能激起兵变。” 薛美娇的一席话,让众人不得不重新考虑如何处置俘虏,一时之间,竟然讨论不出一个统一的意见。 赵凡见此情形,只好将自己的考虑全盘托出,众人看见他要发言,个个凝神静气,竖耳倾听。 “这批俘虏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二十七个,可他们早已成了兵痞,如今的官府,腐败无能,军队涣散,士兵恶习较多,一时很难改变。” “若是将他们留在咱们这里,的确相当危险,不如将他们全部送回南集镇,交给卢髯松,看他如何处置?如果是继续留在军营,即便他们再与我们为敌,也不会太过卖力。” “如果将他们赶走,便会让他们心怀恨意,甚至会暗中勾结其他兄弟,一同离开军营。” “若是卢髯松把他们全部杀掉,南集镇的其他官兵便会感觉卢髯松太过苛刻,不讲人情,或过于残暴,这样一来,势必军心大乱。” “不管何种情况,相对于我们,只有利,没有害,所以,将他们送走,是上上策。大家认为如何?” 众人仔细听完赵凡的分析,纷纷表示同意。 苏芸芸看着赵凡,“士兵可以全部送回,可卢浑彪怎么办,难道也要把他放了?” 赵凡点头说道:“卢浑彪虽然可恶,也可杀,但他对我们还有用,杀他为时太早,以后有的是机会。” “卢髯松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果我们把他杀了,势必与卢髯松结下了死仇,万一飞鹰堂与他联手,即使易天霸不强迫他,他也会和我们死磕,这样一来,我们便真和卢髯松真成了死敌。” “如果把卢浑彪放了,卢髯松肯定会感激我们,至少,对我们的敌意会淡化许多,如果飞鹰堂攻来,他并不会全力以赴,对我们来说,这可是留下了一条退路。” “大家想想,这两种结果,我们选择哪一种,还要不要现在就处死卢浑彪?” 赵凡说到这里,在坐的众人,再傻也知道此时杀了卢浑彪,的确是不妥,可就这样将他们全部放回去,众人又有所不甘。 靳子豪狡黠地说道:“放了他们,我同意,就由我将他们送回南集镇,怎么样?” 其余众人看到靳子豪那诡异眼神,便知其中肯定有问题,但赵凡在场,又不好意思捅破,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赵凡看到大家接受了自己的意见,心中自是一番高兴。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赵凡跟着野玫瑰、苏芸芸、薛美娇三位妻子,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靳子豪一直等大家都离开后,才缓步迈出屋门,悄悄来到戏班,看到班主正和众人排戏,只好坐在一个角落,等待他们排练结束。 一柱香过后,班主笑呵呵地来到靳子豪面前,“靳营长一路从南集镇将我们护送至此,真是辛苦你了,我还没登门致谢,没想到你却先来了。” “是不是找我们戏班有事,如需帮忙,尽管说,我保准一口答应,绝不反悔。” 靳子豪迷起双眼,抬头看着班主,“我听说了你们的遭遇,也深表同情,尤其是两位小生的死,实在是太可惜了,你又没惹卢浑彪,他为何向你下死手呀?” “我是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他真是为了小莲花?一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 班主哭丧着脸说:“谁知道他那根筋搭错了,杀我戏班两人,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只是我手无缚鸡之力,戏班众人又不会杀人,这可怎么办呀?” 靳子豪脸露奸笑,“班主,你报仇的机会来了,卢浑彪被我们活抓了,可司令考虑到大局,不想忍心现在就杀了他,于是,将他交给我,送回南集镇,我怕他继续作恶,所以,就找你来帮忙。” 班主并非傻子,话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是借自己的手,杀了卢浑彪,可赵凡已经同意放了他,如果自己杀了他,赵凡这边可怎么交待? 靳子豪看班主有些犹豫,便上前支招,“你是不是担心我让你杀了他?这你不用害怕,放,肯定是要放,司令的命令,必须百分百执行。” “可司令没说让他浑身一个零件不少的回去,所以,只需要你把他一只胳膊砍下来,做为惩罚,这可不算违反纪律呀?” “卢髯松少了一条腿,让他儿子少一只胳膊,这样一来,两人正好配成一对,多好呀,你说,是不是?” 班主被靳子豪这一引导,立即笑了起来,“这样甚好,这样甚好,既执行了赵凡的命令,又报了仇,还真是一举两得。” 两商议完毕,靳子豪便离开了戏班,返回驻地,带着十名兄弟,和苏芸芸办理了二十多名俘虏的交接手续,便押送着他们向密林外走去。 当靳子豪刚要离开密林时,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戏班班主从密林中钻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两尺多长的砍刀,快步迎了上去。 “靳营长,我来了,你可千万别把他们送回去,一旦他们回到了南集镇,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我们戏班,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不如将他们交给我,让我一刀砍死他们算了,省得他们继续做恶。” 班主故意这么一说,目的是撇清靳子豪的责任。 靳子豪笑呵呵地说道:“班主,是司令让我押解他们返回南集镇,要是被你半路给杀了,我没法回去交差,你就别为难我了。” 班主阴沉着脸,缓缓走近卢浑彪,“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这个人杀了我戏班两人,我要为他们报仇,放心,我不要了他的命,只砍下一只胳膊,这就很便宜他了。” 两人这一问一答,直接把卢浑彪给吓蒙了,抬头看见明晃晃的砍刀已经高高举起,双腿不由颤抖起来,裤子瞬间尿湿了一大片。 回想自己当时带领十余名官兵,这不犹豫地杀了戏班两人,没想到,自己的报应这么快就了。 他根本无暇仔细思考,颤声说道:“爷爷,大爷,你就看在我父亲卢髯松的面子上,就别砍下我的胳膊了,你要多少钱,我都想办法给你送来,求求你高抬贵手,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班主恶狠狠地说道:“当时在玉满楼,你怎么不看在老板汪实的面子上,饶了我那两个可怜的小生,现在后悔了,想让我放过你,没门,今天,我谁的面子也不看,就是要砍下你这个杂碎的胳膊。” 说着,班主双手一用力,朝着卢浑彪的右臂猛地砍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卢浑彪耳边传来“当”的一声,急忙睁开等死的双眼,只见班主手中的砍刀向右一侧,正好砍空。 班主双手发麻,呆立当场,本想询问一旁的靳子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还未张口,赵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住手,快住手,不许伤了他。” 靳子豪急忙转身,看见赵凡向自己这边走来,心中暗自发毛,这赵凡的铜钱越来越可怕,距离五六十米,竟然把砍刀一下给打偏了,不仅力道奇大,而且,十分精准,在场的任何一人,根本无法躲开他这小小的一枚铜钱。 就在他愣神的时间,赵凡已经来到近前,冷眼看着靳子豪和班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交待过你们,要将卢浑彪他们送回南集,怎么半路就想杀了他们?” 靳子豪急忙陪上笑脸,“司令,这是班主和卢浑彪开玩笑呢,没有故意杀他。” 有靳子豪的开脱,班主似乎胆子大了一些,小声说道:“司令,真没有想杀他,他在玉满楼杀了戏班两个小生,我知道你要放了他们,只是气不过,跑来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少做恶。” 第一百六十四章:再次交锋(十四) 赵凡看了看卢浑彪,发现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你俩回去向我检讨,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敢欺骗我,那灵济寺就容不下你们了。” 而后,又对着卢浑彪说道:“卢公子,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在芙蓉镇、凤凰岭、老鸦林等地,已经交手多次,想必你已经很了解我了。” “怎么这次,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可你为何要欺骗我,不到三十分钟,你便派兵追击,还一路杀到了密林,再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你还算勇敢的。” “可就是你的所谓勇敢,让多少人丢掉了性命,也让他你眼前的这些人被俘,同时,让自己担惊受怕,受班主威胁,你说,是也不是?” “我之所以在灵济寺一直没有去见你,是觉得你怕见我,看到我来,不知该说些什么,也避免相互尴尬。” “可能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放了你们?为何不杀了你们?其实,我不说,想必也知道答案,不是我怕你们,而是不想你们和飞鹰堂同流合污。” “假如你回到南集镇,继续和你的父亲卢髯松与我做对,那么,请你回去告诉他,我赵凡不是好欺负的,一定让你们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说完这一通话,赵凡根本不给卢浑彪开口的机会,立即命令靳子豪将他们押往南集镇。 靳子豪这次学乖了,再没有任何怨言,催促着手下,押着卢浑彪他们离开了密林。 赵凡回头看着班主,微笑着说,“来,咱们坐下聊聊,就在这里等靳子豪他们回来。” 说着,找了一块空地,自己首先坐了下来,班主一看,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赵凡一侧。 赵凡开口说道:“班主,你不会怪我阻挡你杀卢浑彪吧,像他那样的人,就算死十次,也不足昔,可咱们目前,不是和他交恶的时候。” 赵凡便将当前的形势简要叙说了一遍,听得班主直乍舌,“司令,你太不容易了,看你这么年轻,竟然带领比对方少十倍,乃至几十倍的兵力,与其进行周旋,是我没有理解你的苦衷,还请司令责罚。” 赵凡摇摇头,“你们是我请来的贵客,怎么会责罚呢,今后再遇到此类情况,千万要保持头脑冷静,不能意气用事。” 班主连忙点头,“司令,你太客气了,你在南集镇化了装,我没能认出来,也对你不太了解,只是听别人议论过,可短短一天多的相处,你真的让我很敬佩。” “我们戏班虽然没有武器,可有一颗真诚的心,如果不嫌弃,请收下我们吧。” “我们可以走出舞台,拿起武器,与你们并肩战斗,共同抵御强敌。” 赵凡微笑着说:“你们想加入天鹰义勇军,我举双手欢迎,可怎么会让你们上阵杀敌呢,你们可是宝贝,你要带领戏班,多排练几场兄弟们爱听爱看的戏,让他们身心能够放松一些,这就立了大功了。” 班主呵呵一笑,“司令,这还不简单,我们就是干这行的,你就放心吧,可你总不能老让兄弟们叫我们戏班子,是不是改个称呼?” 赵凡思索片刻,“我对这方面不懂,按照自己的理解,取名艺术队或鼓乐队,你看,怎么样?” 班主点点头,“司令,你太谦虚了,这么好的名字,我怎么从来都没想到过,你一下子给起了两个,要我选,我就选第一个,艺术队。” 赵凡微笑着说:“好呀,就叫艺术队,你就担任队长,小莲花任副队长,归苏芸芸领导,怎么样?” 班主心里乐开了花,那有不同意的道理,只见他不停地点头,连声说:“是”。 靳子豪将卢浑彪他们押送到南集镇交通路口,便返了回来,看见赵凡和班主聊的正开心,不由快走了几步,来到两人近前。 “司令,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 赵凡微笑着说:“班主深明大义,已经加入我们天鹰义勇军了,以后,班主就是艺术队队长。” 靳子豪难得露出一次笑容,“恭喜班主,以后,我们可以免费到戏班听戏了。” 班主呵呵直乐,“不用你们来,我带着艺术队给你们上门演出。” 赵凡看着靳子豪,“卢浑彪他们送到了?有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靳子豪说:“一切正常,把他们送到镇子附近,我们便回来了。” 赵凡点头,“没什么事就好,咱们快回去吧。” 赵凡站起身,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土,一边对着靳子豪说: “刚才批评你有些严厉了,主要是对卢浑彪说的,让他知道,咱们天鹰义勇军有铁的纪律,任何人都必须遵守,让他生出胆怯心里,不敢再小觑咱们这支队伍,你可别往心里去。” 靳子豪点头,“司令,自从跟了你,我才知道人间有真情,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离开天鹰义勇军。” 赵凡微笑着说:“这几天也辛苦你了,回去后,多注意休息,我让艺术队第一个到你们营演出。” 赵凡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回走去。 返回南集镇的卢浑彪,垂头丧气地敲响了卢髯松的房门。 正在暗自焦虑的卢髯松,收到儿子被赵凡抓住的消息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脸色变得尤其难看,手下轻易也不敢打扰,生怕他一生气,拿自己开刀。 十几个小时都已经过去了,可一直没有儿子被杀的消息,这让他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心中暗自祈祷,赵凡能留下儿子一条命,无论让自己做什么,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就在他坐立不安,无法平静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敲门声,卢髯松双眉一拧,口中嘀咕道: “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是嫌命太长还是怎么了,没看老子正烦着吗?” 卢浑彪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再说,虎口脱险,哪里管得了这些,听见屋内有脚步声,却不见开门,手上动作不由加大。 当“咚咚”敲门之声再次钻进卢髯松的耳中,他终于忍耐不住,破口大骂:“是哪个龟儿子在外面,看老子不活劈了你。” 他一边叫骂,一边快步上前一把拉开房门,瞬间呆立当场。 卢髯松疑惑地看着眼前站立的儿子,好似做梦一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右手,使劲揉了揉,睁开再仔细一瞧,确实是自己儿子卢浑彪无疑。 没等卢浑彪开口叫爹,卢髯松首先流出了眼泪,激动地一把抱住儿子肩膀,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卢浑彪被父亲慈爱所感染,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咽哽着说道:“爹,我回来了,活着回来了,咱们快进屋,让别人看见,可太掉你面子了。” 卢髯松松开儿子肩膀,但右手却紧紧地抓着儿子左手,生怕会消失一般,“来,咱们进屋。”说着,两人走进房门,关好房门,分坐在桌子旁。 卢浑彪知趣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父亲倒了一杯茶,这才柔声说道: “是赵凡命令手下将儿子放了,还有被俘虏的其他人,一个不剩地全部放了,回来后,我让他们各自回营休息,等候你的命令。” 卢髯松惊奇地瞪大眼睛,“他怎么会放了你们,提什么要求,赶快给爹爹讲,无论他要什么,我都答应。” 卢浑彪摇摇了头,“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要,原来飞鹰堂的护法靳子豪伙同戏班班主想谋害儿子,也被他及时出手阻止了。” 随即,便把自己这次追击赵凡他们的经过,详细叙说了一遍,听得卢髯松一阵发冷,不仅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儿子更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自己再一意孤行,那后果可想而知。 赵凡既然放了儿子和其余俘虏,那就说明,他不想和自己为敌至少,暂时不想。 卢浑彪看着父亲半晌不说道,眉头紧锁,不由小声问道:“爹,你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就别伤心了。” 卢髯松摇摇头,“不是爹伤心,是爹在想,赵凡他无缘无故地放了你们,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想与我们做对。” “我不能确定他的真实想法,又不能贸然猜测,还是按以前商量好的,先离开南集镇再说,省得他反悔,到时再想走,可就晚了。” 卢浑彪在死亡线上走了一趟,对自己以前的放荡不羁感到无比后悔和惭愧,这次回来,本想多陪陪父亲,可听到父亲如此一说,立时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爹,让我再陪你几天吧,我要是这一走,咱们父子何年何月再见面,哪可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儿子也舍不得离开你,如今,你年事已高,又行动不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身边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哪怎么能行?” 卢髯松欣喜地看着儿子,他确实长大了,知道关心自己的爹爹,可面对如此诡异的局面,自己根本无法保护儿子安全,只有让他离开这事非这地,方能保住性命。 “彪儿,你放心去吧,爹爹一个人能行,再说还有这么多护卫,你尽可放心。” “倒是你,一个人离开后,要把自己照顾好,不要再与风尘女子交往过甚,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千万不要像爹一样,整天打打杀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到头来,把自己弄成了瘸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再次交锋(十五) 卢浑彪含泪点头,“爹,你多保重,儿子就听您的,这就回去收拾东西,马上离开南集镇。” 卢髯松父子相互祝福,相互安慰,最终,两人在南集镇通往天达省的交通路口分别。 此时的飞鹰堂易天霸,正坐在大厅里,等候着西城区堂主程国峰的消息,程国峰已经悄悄离开天都市,带着贴身随从,乔装成过路的小商人,瞒过赵凡在密林里布防的暗哨,躲着南集镇的官兵,一路快马加鞭,赶往黄埔镇,迎接江南省八百多名飞鹰弟子的到来。 江南省领队名叫上官雄,是一位四十多岁,高大威猛的汉子,肩背一对日月勾,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彪悍。 程国峰带着总舵主易天霸的亲笔书信,来到上官雄近前,打过招呼,递上书信。 上官雄看完书信,这才相信眼前此人是总舵主易天霸派来接应自己的西城区堂主。 程国峰双手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上官大哥,你们一路赶来,定是非常劳累,总舵主让我替他向你们问好,并带领你们穿过南集镇、密林,到达飞鹰堂总舵。” 上官雄疑惑地看着他,“咱们飞鹰堂弟子遍天下,我带来了八百兄弟,看你的意思,我们还要躲躲闪闪,难道有人敢打我们飞鹰堂的主意?” 程国峰看着他如此自大,心中随即产生了一丝不悦,冷着脸说:“总舵主能够召集各省兄弟前来总舵,自然是有人要挑战我们。” 上官雄双眉一挑,“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看我不把他剁成肉饼,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让我心里也有个底,省得到时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 程国峰想想也对,如若不告诉他,万一和赵凡他们打进来,没有事前防备,总是不妥,于是,程国峰便将飞鹰堂与赵凡之间的过节和几次交手,简要的叙说了一遍。而后,又将南集镇的卢髯松一些情况了告诉了他。 上官雄听得模模糊糊,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可有一点是清楚的,与飞鹰堂做对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野小子,为人狡猾,善使铜钱,纠集了二百多人,占据着密林内的一座灵济寺。 程国峰低沉着声音说道:“这下你总该知道对手是谁了吧,总舵主再三交待,一定要万般小心,务必安全到达总舵,等所有弟子全部到齐后,再去攻打赵凡他们。” 上官雄眉头皱的更紧了,“总舵主这次打算集结多少兄弟,才算全部到齐?攻打赵凡他们二百多人,我们江南省八百兄弟足够了。” 程国峰急忙说道:“没有总舵主命令,希望你还是不要擅自行动,你可知道,咱们总舵主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准备调集四千多人,一法举将赵凡他们消灭。” “你可能不知道,苏玄带着江北五百兄弟,由于属于防范,在通过密林时,被赵凡他们设伏,直接导致全军覆没,只有总舵主的师弟和苏玄少数几人逃了出来,这不多亏东城区堂主希胜祥前来营救。” 江北省飞鹰堂弟子被灭,上官雄还在行进的路上,自然是没有接到消息,此话从程国峰口中说出,江北省居然败的这么惨,是不是有些夸张? 上官雄带着些许怀疑,但对待程国峰的态度却发生了很大变化,只见他客气地问道: “程堂主,既然总舵主派你来接应我们,那么,后面怎么行进,全听你的安排,你就说吧,咱们是继续前进?还是在黄埔镇休息一下再走?” 程国峰谦虚地说道:“我怎么能直接指挥你们呢,咱们商量着来,谁的意见好,就听谁的。” “我是这样想的,兄弟们劳累了几天,身体也十分疲惫,咱们在黄埔镇旁边的树林里休整一番。” “如果我们直接去黄埔镇,那里人多嘴杂,难免会被卢髯松和赵凡他们派出的侦察人员所盯上,到时他们提前做好防范,咱们想轻松通过,可就十分困难了。” “假如我们去旁边的树林,兄弟们虽然没有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可也隐蔽了咱们的行踪,对于我们来讲,这是舍小抓大,是值得的。” “咱们到达树林后,把所有兄弟化整训零,三人一组,五人一伙,以小商贩、流民、走亲访友等身份掩护,分散开来,悄悄通过他们的防区,而后,在天都市城门附近会合,再一起到达总舵。” 上官雄不屑地说道:“不用这么小心吧?我看,咱们不如派出十几人,距离队伍一两里地,打探附近消息,如果一切正常,那就是我们多虑了,如果发现异常,咱们这八百人,也可与他们好好打一仗,不见得他们会打败咱们。” 程国峰看着上官雄倔强的眼神,无奈地说道: “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咱们还是两种办法结合起来,派出人手头前打探消息,其余众人,化整为零,分散在较小的范围内。” “如果发生意外,队伍也好收拢,如果没有异常情况,咱们也不缺斤少两,这样可好?” 上官雄看着执拗的程国峰,苦笑着点头,“好吧,就这么办。” 随后,上官雄吩咐旁边的一名亲信,“你去找五个腿脚利索,身手敏捷的兄弟,悄悄进入黄埔镇,打探一番情况,而后,到旁边的树林找我们。” 那名亲信答应一声,扭头便走。 程国峰头前领路,上官雄带着众兄弟直接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一个小时后,那名亲信带着五名手下,匆匆跑了过来,“我们把黄埔镇走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随后,又找了几个茶馆和酒馆打听,附近也没有官兵出入,更没有陌生人出现。” 上官雄满意地点点头,“你们下去休息吧。”而后,扭头看着旁边的程国峰,“刚才他们的话,你也听见了,是不是你太过小心了,哪里有什么暗探?哪会有什么埋伏?” 程国峰只好尴尬地笑,“没有最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也许是我真的太谨慎了。” 上官雄看到程国峰服软,也不便和他再计较,众人休息了一会,便重新上路。 当头前打探消息的六人,快要到达南集镇的时候,卢髯松接到线报,说有一股来历不明的队伍,正向南集镇方向赶来。 卢髯松刚送走了儿子,心里稍微有些放松,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一身冷汗,他急忙叫来身边护卫,“快去打探,他们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尽快弄清楚他们的身份。” 护卫点头说“是”,随后离开。 卢髯松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必须要搞清楚来的这伙人到底是谁? 飞鹰堂在全国各地都有堂点,手下兄弟有万人之众,如果要是他们,那肯定是易天霸下达的命令,可易天霸他调集这么多人,除了对付赵凡他们,还想干什么? 赵凡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凤凰岭建立了天狼义勇军,人数至少也有三四百人,个个身手了得,又经过多场战斗的淬炼,战斗力大的惊人。 若是他们前来增援赵凡他们,飞鹰堂可有好戏看了,他易天霸想消灭赵凡,没想到会被赵凡所灭。 随即又想到,赵凡他们灭了飞鹰堂,那接下来,肯定是对付自己,看来,他放了卢浑彪,是故意迷惑我,好给他争取队伍到达的时间。 卢髯松坐立不安的时候,赵凡也接到了消息,从黄埔镇过来了一股队伍,好似冲着天都市方向去的。 赵凡第一判断便是飞鹰堂的人,前面刚收拾了江北的飞鹰堂弟子,这次来的,不知道是哪个省的? 可不管哪个省的,想轻松从密林通过,那是连门也没有。 赵凡略一思索,便召集各营营长前来商议对策。 野玫瑰、薛神枪、靳子豪、薛美娇、苏芸芸五人围坐在桌子旁,看着来回走动的赵凡。 野玫瑰第一个憋不住开口询问道:“司令,你将我们召集来,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请我们来喝茶的?” 赵凡听到野玫瑰的声音,不由一阵苦笑,只好走过来和众人坐在一起。 赵凡沉声说道:“刚才得到消息,不知哪个省的飞鹰堂弟子八百人左右,向着天都市方向而来,大家说说,我们是打?还是放?” 野玫瑰想也不想,立马站起来说道:“那还说吗?肯定是打,就像上次一样,把他们打残,顺利接收一部分俘虏,补充到各营。” 靳子豪接着说道:“一营长说得好,我举双手赞成,不管他飞鹰堂来多少人,咱们照样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 …… 有了上次的经验,五人意见非常一致,那就是“打”。 赵凡微笑着说:“打,说得轻松,可他们有八百多人,而我们只有二百多人,这是四比一,想要完胜他们,谈何容易,怎么个打法,大家议议?” 野玫瑰直接开口说道:“还和上次一样,咱们在密林小路四周设伏,把他们包成饺子,直接吃就得了。” 薛美娇站起来反对,“这样不妥,他们有八百多人,而我们只有二百多人,让二百多人包围八百多人,这怎么个包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肉多皮小的饺子,只要一下祸,准烂。” 野玫瑰立即反驳,“既然你说我的方法不合适,那你说说,怎么能让二百人直接吃掉八百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再次交锋(十六) 薛美娇俏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只知道,继续使用上次的办法不妥,可具体该怎么办,我还正在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苏芸芸看到两扛上了,急忙劝解道:“你俩就别争了,还是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你看,靳营长都有些等不及了,还是听听他的高见。” 苏芸芸虽然替野玫瑰和薛美娇解了围,可把靳子豪弄了个大红脸。 既然苏芸芸直接点名靳子豪,靳子豪也不能不说,“苏营长,人这招可够狠的,既然让我说,我就说几句,要是不对的地方,大家别笑话我就行。” “二百人包围八百人,不是不可能,但需要分兵包围,我的意思是说,利用地形,将他们分割成七八块,或者更多,而后,咱们以优势兵力,围而歼之。” “但具体怎么部署,还没想好,等考虑详细了,再接着说。” 赵凡眼角余光扫向薛神枪,“二营长,你谈谈看法,各抒己见嘛,错了不要紧,咱们这是在共同商议,要是错在战场上,可就要用兄弟们的命来换我们指挥的失误。” 薛神枪轻“咳”一声,“我同意靳营长的意见,咱们有四个战斗营,正副营长各带一半兵力,这就成了八部分兵力。” “如果将八百人拦腰砍断,他们就成了两段,如果再砍一次,就成了四段,包围这四段,需要我们出去五部分兵力。” “剩余三部分兵力,做为机动使用,加上分割的那部兵力,正好是四部分,这样一来,就成了一百多人对付二百多人,加上在形的优势,完全可以将他们包围,而后吃掉。” 赵凡微笑着说:“姜还是老的辣,二营长的办法的确可行,咱们就按此方法来办,我再补充一点。” “我身边的保卫人员和保障营,也可以组成一部分,这样,就成了九部分,每部分兵力约三十人,五部分共计一百五十多人,他们每段也就二百多人,这样,兵力上的差距就非常小了。” “这一仗,和前面几仗一样,尽量减小伤亡,实在吃不掉对方的话,也别硬撑着,放过一部分逃出去,也不见得是坏事。” 众人商议完毕,纷纷返回各自驻地,开始做起了战前准备。 赵凡他们忙活得不可开交之时,卢髯松派出的侦察小队,与上官雄派出的侦察小队,在南集镇外围不期而遇了。 两个小队相互寒暄起来,你套我的话,我套你的话,不多时,双方又各自离开。 程国峰和上官雄以及身边的三名护卫走在一起,其他人也各自组队,分散着向前走去。 上官雄派出的侦察小队前来报告,“南集镇有卢髯松一千多精锐官兵把守,盘查的十分仔细,他们个个手中握有长枪,而后,大多上过战场,作战经验丰富。” 上官雄一听,向着程国峰竖起了大拇指,“多亏你提醒到了,若是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入南集镇,那非要吃大亏来可。” 程国峰连忙罢手,“这怎么能算我的功劳,是咱们俩个决定的,可据我了解,驻守在南集镇的官兵,最多只有五百多人,怎么又增加了五百人?” 上官雄说:“咱们飞鹰堂知道调兵,卢髯松自然也知道呀,是不是他找来的援军到了,你们还没得到这个消息?” 程国峰点头,“有这种可能,既然南集镇有重兵把守,咱们只要不横生事端,就算让卢髯松他们发现了,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总舵主早已派了师弟铁拐武玄烨前去和卢髯松议和,从我得知的消息,双方已经化解了矛盾,虽然没有达成联手对付赵凡他们,可也不会与我们为敌。” “再说,赵凡他们前不久,刚偷袭了飞鹰堂粮库和卢髯松的武器库,如今,咱们飞鹰堂和卢髯松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赵凡他们,从这一点分析,卢髯松也不会太过为难咱们。” 上官雄说:“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悄悄进入南集镇,而后,又悄悄离开南集镇,任何人也不许暴露身份,也不许在镇上逗留。” 他俩安排着如何应对卢髯松,卢髯松也接到了消息。 “前来南集镇的这股队伍是江南省飞鹰堂弟子,总共八百三十人,应邀前去参加总舵主寿辰。” 卢髯松听完汇报,直接大骂道:“参加总舵主寿辰,参加个屁,易天霸寿辰早过了。” 骂归骂,但这个消息,还是让自己有些小欣喜,既然不是赵凡的增援队伍,那自己的安全系数要大多了,飞鹰堂人数再多,即使消灭了赵凡他们,想必飞鹰堂也剩不了多少人手。 如果用剩余的弟子来攻打自己,卢髯松有一百个信心,可以打败他们,并顺利将飞鹰堂灭了,省得日后再找自己麻烦。 卢髯松想得太长远,可眼前的事情,还必须解决,是放他们过去呢?还是攻打他们? 这倒是有些苦恼,放过他们,若是让赵凡知道了,一定会认为自己忘恩负义,借飞鹰堂的手来消弱他,万一惹怒了他,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人常说,冤家宜解不易结,自己伙同他人,前去逍遥庄抢藏宝图,杀死全庄人,虽然自己步是主谋,但也罪责难逃,赵凡不仅没有找自己麻烦,还将儿子卢浑彪毫发未伤在送了回来,这得有多大的胸怀呀。 自己若是继续与他为敌,这不是比畜生还畜生吗?不行,自己不能这样做。 如果将那帮人拦在南集镇之外,毫无疑问,自己与易天霸就彻底弄翻了,万一他追究起来,自己这四百多官兵,如何能够抵挡得住飞鹰堂两三千人的进攻? 卢髯松想两边都不得罪,只作壁上观,让他们两股势力去斗,不管谁输谁赢,对自己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他想呀想,终于,还是被他想到了一个较为妥善的办法,那就是先放进来,等他们离开后,从屁股后面打一阵,只要他们逃进密林,那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想到了办法,卢髯松顿觉浑身轻松不少,大声喊道:“来人,叫孟森和张子龙过来。” 不多时,孟森和张子龙双双走进卢髯松房间。 卢髯松笑呵呵地说道:“给你们交个任务,务必完成好,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江南省八百多飞鹰堂弟子要经过南集镇,前往天都市,他们衣着普通老百姓衣服,身上又没什么标志,你们就当他们是老百姓好了。” “当他们进入镇子时,将前面六七百人放过去,余下一百人左右,你们想个办法,让他们与镇子里的人发生一些冲突,而后,你们以剿匪的名义,追击并射杀,最后,再以剿匪的名义上报。” “这样一来,即使易天霸知道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如此这般,咱们就可以做到,既不得罪赵凡他们,也不得罪飞鹰他们,只要他们打起来,咱们才能从中得利。” 孟森和张子龙,听到卢髯松讲得如此直白,便知卢髯松已经把自己看成了心腹,不再拿自己当外人,两人心中暗自高兴,点头应允,转身离去。 卢髯松这一安排,上官雄和程国峰进入南集镇,倒也顺利,当他们径直离开后,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让他俩没想到的是,最后那七八个小组,竟然被一群醉汉挡在了街道当中。无论怎么解释或赔偿,都得不到对方谅解,最终,引起了官兵的注意。 那帮官兵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抓人,那七八个小组,眼看踪迹暴露,只好向着镇子外面跑去。 官兵哪里会轻易让他们跑掉,在快离开镇子时,后面紧追的官兵,扣响了手中的长枪。 那七八个小组,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纷纷四散逃跑,这并没有结束,不知道从哪里又钻出一百多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虽抵死挣扎,无奈官兵人数众多,武器又好,打得他们根本无法还手。 离开镇子的上官雄和程国峰听到枪声,便知大事不好,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点头。 上官雄立即收拢了二百多人,转身向回跑去,准备营救被困的那七八组人。 程国峰则带领随后赶来的兄弟,迅速占领旁路两侧,时刻准备接应他们,并对追兵进行阻击。 上官雄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从江南省带出来的兄弟,还没到达天都市,便死在了半道上。 双眼血红的上官雄虽然来得迅速,可那帮官兵更是凶狠,当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鲜血染红了大地,六十多号兄弟,竟然没有一人活着。 气得他牙根紧咬,望着刚刚离开的那帮官兵身影,不同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冲,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说着话,双手已经从后背上取出日月双勾,第一个带着向着官兵追去。 身边众人见状,个个义愤填膺,双眼充血,青筋暴起,有的抽出了砍刀,有的举起了手中长枪,迈七步子,纷纷跟在上官雄身后,叫嚷着向前狂奔。 第一百六十七章:再次交锋(十七) 孟森和张子龙,各带领了一百官兵,负责绞杀那最后离开的江南省飞鹰堂弟子,刚一开始,他俩还抱着打死他们几人就算完事,根本就没想把他们全部杀死。 毕竟两人不是杀人魔王,也没到杀人成性的地步,谁承想,被赵凡他们俘虏的二十多人,全部在这二百名官兵之中。 这些人,返回军营后,卢髯松送走了儿子卢浑彪,而后,进入军营,将他们全部集合起来,又各自分散包围,对他们大打出手,不是拳打,就是脚踢,有的差点被现场打死。最后,扣除了所有人军饷,这才放过了他们。 他们人人对卢髯松恨之入骨,相反,对赵凡有了很大的好感,在这次执行任务中,他们看到要打飞鹰堂弟子,便想出了让卢髯松与飞鹰堂火拼的想法,随之,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孟森虽然只是卢浑彪的得力手下,因卢浑彪整日不管军中事务,所以,孟森表面上看来,没有指挥权,但实质上,他就是卢浑彪所部的灵魂人物。 同时,参加过大大小小战斗十余次,也算是久经沙场了,当上官雄他们反身追来时,他早就有了防备,此时,倒也显得从容。 只见他挥手示意手下,迅速散开,占据两旁民宅做为依托,就地展开还射。 孟森一动,张子龙也跟着动了起来,这就直接导致的上官雄的二百多人与孟森和张子龙的二百多人,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刚一开始,双方还勉强打个平手,二十多分钟后,强弱立即显现出来。 孟森和张子龙所带领的二百官兵,个个彪悍,手中又有长枪,加之地形有利,直接将对方打得戈零八落。 上官雄的二百人,虽然手中武器不如对方,又处于陌生环境,可替兄弟们报仇的那股血性,让他们虽然处于劣势之中,但却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战斗时间越来越长,驻守在醉仙楼的卢髯松接到战报,心里就是一百个不乐意,“你个上官雄,老子没有全部将你们收拾了,这倒好,主动送上门来,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卢髯松叫来勤务兵,命令驻守各处的队伍,立即向孟森和张子龙靠拢,迅速进行增援,必须全歼上官雄所部。 他这边命令一下,没过一柱香时间,增援队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战场。 由于官兵人数不断增加,火力也迅速增大,原本处于劣势的上官雄所部,此时更是难以招架,反扑过来的二百人,眼看已经伤亡过半,如果再不撤出战斗,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上官雄一心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无奈对方太强,只好选择暂时撤退,另图来日再报此仇。 可他正准备下令撤退时,身后便响起了枪声,急忙回头张望,只见黑压压一片官兵,向着自己身后包抄而来。 上官雄手拍脑门,“他妈的,看来,老子要死在这里了,真特么晦气,一招不慎,导致全盘皆输,一时气愤,导致直接送命。” 无论他如何后悔,可总归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江南带来的兄弟,一个一个地倒下,再硬的汉子,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他仰天长叹,“天要灭我飞鹰堂,天要亡我上官雄!” 就在上官雄感到绝望的时候,身后枪声突然密集起来,旁边一名手下急忙跑过来说道:“救兵来了,咱们有救了。” 上官雄半信半疑地扭头看去,只见一群飞鹰堂弟子,在程国峰的带领下,奋不顾身地往前冲,竟然硬生生冲开了一条通道。 程国峰大声喊道:“兄弟们,快撤,官兵来势凶猛,若再让他们合围,咱们可就真的完了。” 上官雄好似溺水之人遇到一根木头,拼死抱住一般,他急忙命令手下,快步向外跑去。 在程国峰一众人的掩护下,上官雄带着残兵败将,终于突出重围,一路跌跌撞撞,来到程国峰设伏地点。 上官雄双手一恭,“程堂主,谢谢你舍身相救,若是没有你前来解围,我上官雄就算交待到这里了。” 程国峰急忙罢手,“你客气了,咱们都是飞鹰堂兄弟,任谁都会拼死相救,更何况是我。” “只是那卢髯松太他妈不是东西了,铁拐武玄烨已经给他送去了财物和长枪,他也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双方消除了误会,可他这怎么了,说翻脸翻脸,简直翻脸双翻书还快。” “他既然先动手攻击我们,那就是公然和飞鹰堂为敌,这个仇,我们一定要记住,来日加倍让他奉还。” 上官雄经此挫败,精气神好似在不如从前,只见他哭丧着脸说道: “程堂主,咱们这算是突围出来了,你对卢髯松和赵凡他们相对比较了解,那么,咱们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程国峰尴尬一笑,“我是比你了解他们,那是和他们找过几次交道,若论了解,其实我不比你多多少。” “就当前的局面来看看,我们要防止卢髯松带兵追来,那咱们可就被迫进入密林小道,万一赵凡他们在此设伏,那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如我们先将兄弟们散开,埋伏在道路两侧,你带领二三十人先走,我前面五六里地的地方等我们,若是卢髯松追击,那我带领余下兄弟,给他来个伏击,趋势狠狠打他一家伙。” “就算不能把他打残,也要把他打怕,让他不敢轻易再追击我们。” “如果卢髯松没有派兵来追,那咱们就在前面停下,商量一下,如何通过密林小道?” 上官雄点头说道:“好,就听你的,咱们分头行动。” 程国峰和上官雄怕卢髯松派兵来追,正在选择伏击点和伏击地域,而此时的卢髯松,端坐在醉仙楼临时指挥部里。 只见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抠着鼻屎,嘴里还不停地哼哼着。 门外一名勤务兵快步跑了进来,将战场情况一一做了汇报,而后,请示是否带兵去追? 卢髯松放下茶杯,手上也停止了抠鼻屎的动作,面带一副奸笑,“你是谁的勤务兵?” “我是孟管带手下,刚才张管带也在场,他也让我来请求。”那名勤务兵擦着脸上的汗水,郑重在回答道。 卢髯松点头,“很好,你回去告诉两位管带,打扫战场,返回驻地,防备他们掉头,一旦再发现他们有进入南集镇的迹象,立即开枪射击,一定把他们拦在南集镇之外。” 那名勤务兵立正,敬礼,回答:“是!”转身向外跑去。 等候在道路两侧的飞鹰堂众人,观察了半晌,也不见南集镇有任何动静,程国峰心中略一思考,便破口大骂道: “你个卢髯松,真他妈的王八蛋,打我们可从来不手软,可面对赵凡他们,你就是个怂包,谅你也这个胆子追我们。” 生气归生气,他急忙收拢队伍,向着上官雄他们狂奔而去。 不多时,他们两人将队伍带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暂时进行休整,而他们两人,径直坐在旁边的一颗大树底下。 上官雄疑惑地问道:“你说,卢髯松和赵凡他们是不是暗地里早已串通好了,但在总舵主面前,故意假合作,引我们上当?” 程国峰摇摇头,“不会,从我的观察和分析来看,他们两人不是一个路子,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卢髯松胆小怕事,根本不敢和赵凡他们硬碰硬。” “当我们经过南集镇时,他故意放过我们的大部队,而对一小部分对手,他这是做给赵凡看的,和赵凡示好。” “同时,他又不敢公开得罪我们飞鹰堂,便选择了让老百姓前去纠缠,而后,以解决百姓矛盾为由,开枪射杀我们,事后,他一定会向总舵主解释,说是一场误会。” “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他手上还有官兵,听说天都市警署也有他的人,所以,总舵主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稀里糊涂地让这件事过去。” “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盘,可他如此示好,赵凡接受不接受,那就不知道了。” 上官雄接着问道:“卢髯松和赵凡,他俩有什么仇恨?让你料定,他们没有合作?” 程国峰继续解释道:“他们两人,是都是从天达省紫阳县来的,听说卢髯松带人杀了赵凡他们全庄人,其中包括赵凡所有亲人。” “所以,他俩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到一起,但他宁肯得罪飞鹰堂,也要讨好赵凡,具体是为什么,暂时我也弄来明白。” 上官雄似懂非懂地点头,“赵凡他们难道比卢髯松还厉害?那咱们怎么通过密林小道呢?” 程国峰尴尬地笑笑,“赵凡我也不是很清楚,可先前交过手,这人十分狡猾,用兵也非常诡异,的确是很难对付,就连咱们总舵主,有几次也栽到了他手上,你说,卢髯松厉害还是总舵主厉害?” 上官雄根本不用考虑,脱口而出,“当然是咱们总舵主厉害。” 程国峰笑笑,“的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总舵主几次失手,被赵凡逃脱,而且,还重伤了飞鹰堂骨干,这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再听说,卢髯松与赵凡一路来到天都市,赵凡身体完好无损,可卢髯松失去了一条腿,如果猜测不错,卢髯松的这条腿,就是赵凡给弄断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再次交锋(十八) 上官雄犹豫地说道:“听你如此一说,赵凡岂不是神人?难道他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了得?咱们通过南集镇,若不是卢髯松害怕和飞鹰堂翻脸,咱们也不会轻易通过。” “可如今,咱们已经和卢髯松打了一场遭遇战,想必赵凡已经掌握了咱们的行踪,若是再想通过密林小道,单靠咱们这点实力,恐怕很难做到?” 程国峰点头,“你说得对,咱们如今是进退两难,进有赵凡,退有卢髯松,夹在中间的我们,一没给养,二没武器补充,还真是难办呀?。” “不过,咱们虽然经历了一场搏斗,可损失并不大,八百多人的队伍,现在,至少还有六百多人,若论兵力,咱们还是占据优势的。” “选择退,是最不明智的,咱们目标是天都市,怎么能越来越远,而且,想再次窜过南集镇,还要损失更多的兄弟。” “如果选择进,虽然前面有赵凡的二百多人把守,可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再说,我已经禀告了总舵主,你们下午四点左右到达天都市,可现在,已经七点多了,与预定的时间,整整晚了三个小时,想必舵主已经知道了咱们的处境。” “若是他派兵前来增援,那咱们一定能冲破他赵凡二百多人的包围圈。” 上官雄狐疑地问道:“赵凡他们只有二百多人,即使他再厉害,出去全部兵力围攻咱们,想轻易取胜,势必比登天还难。” “加之你刚才的分析,总舵主还要来接应咱们,那咱们有什么担心的,干脆直接冲过去,若是遇到伏击,就直接和他们开战,直到将他们打残,打爆,打废。” “若是总舵主再来得及时一点,说不定,一举就可以消灭他们,从此之后,世上再没有赵凡这号人物。” 程国峰可不像他如此乐观,阴沉着脸说道: “你千万不要小觑赵凡,他只有十几人的时候,就把天都市搅得乱七八糟,可如今,已然拥有了二百多人,可以想像,在他面前,咱们这六百多人,他还不一定看在眼里。” 上官雄依然有些不信,可程国峰刚刚救了自己性命,若是坚持反对,这有些恩将仇报的意味,他不能,也不想这样做,于是,只能选择听众他的意见。 程国峰看着上官雄脸色不断变化,猜测他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当看到他一脸平静的时候,这才开口说道: “根据密林小道路况和两边的地形,让带长枪的兄弟分列两旁,将带砍刀的兄弟夹在中间,队形适当拉开,我负责头前带路,你负责断后。” “如果赵凡他们真有埋伏,就凭他们二百人,也难以对咱们形成全围,即便开战,也好相互支援,你看,这样安排,是否可行?” 上官雄点头回答道:“这样甚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两人商议完毕,便整理队伍,向着密林一路走去。 早已等候在密林小道四周的赵凡他们,此时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一直不见飞鹰堂的影子。 赵凡已经接到他们与卢髯松开打的消息,此时,也拿不定主意,飞鹰堂他们是否会通过密林,什么时候通过,这一切又都成了未知数。 正在暗自着急的赵凡,突然看到一名打探消息的兄弟向着自己跑来,赶快站起身,迎了上去,“别慌,发现什么情况了?” 那名兄弟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道:“司令,飞鹰堂他们与卢髯松在南集镇交手一阵后,撤到了镇子外,此时,正向我们这边走来。” 赵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休息,别累坏了,你带来的这个消息,简直太及时了。” 随后,赵凡叫来身边的护卫,让他们分开去传达命令,一定要沉住气,按照此前的方法不变。 收到消息的各营,立即进入到战斗状态,个个双眼圆睁,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程国峰一马当先,手里握着长枪,时刻警惕着周围变化,当他进入密林后,心中更加的警惕,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飞鹰堂众人全部进入密林小道,程国峰还在暗自侥幸的时候,突然,小道四周,枪声大作,他急忙命令手下,原地展开还击。 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赵凡他们并没有瞬间实施包围,而是从中间将他们切断,而后,又是几个冲锋,直接将他们分割成了好几块大小不一的队伍。 二十分钟后,程国峰感觉枪声越来越弱,心中大感不妙,可被赵凡小队紧紧咬着,根本脱不开身。 此时的上官雄,早已被赵凡他们分割成了一百人左右的队伍,而在他们四周,竟然全部是赵凡的人,根本找不到任何缺口。 赵凡一边命令围攻,一边注视着战场变化,上官雄则声嘶力竭地呼喊,“大家不要慌,快还击,快还击,总舵主马上增援咱们来了,一定要坚持住。” 无论他如何呼喊,劝阻,都无法摆脱被围攻的下场,二十多分钟后,上官雄所带的一百多人,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其余众人,不是被绞杀,就是举手投降。 上官雄抽出背后的日月双勾,破口大骂,“赵凡,我不服,你这是突袭,是小偷行径,有种你出来,爷爷要和你大战三百合,我把你剁成八块。”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一枚铜钱夹杂着风声,向着头顶飞来。 上官雄听到风声,知道是赵凡出手了,他不敢大意,静气宁神,仔细辨别着铜钱飞来的方向和所要击中的部位。 他只有零点零一秒的考虑时间,也就是他,紧紧抓住了这零点零一秒,急忙挥起手中的日月双勾,左手向上撩,右手向外格挡。 飞舞着的铜钱,并不因上官雄的阻挡而停止不前,而是继续往前飞,当快距离上官雄两米多远的时候,随后赶来的第二枚铜钱迅速加速,在一米左右的距离上,两枚铜钱发生了撞击。 撞击在空中发出“叮”的清脆声,上官雄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虽然已经做好了防守,可听到这声音时,还以为有人在帮他,也射出铜钱,打偏了赵凡偷袭来的铜钱。 认知,他这一不留神,两枚铜钱相撞之后,迅速改变了方向,向着两边飞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上官雄双手手腕。 只听上官雄“哎哟”一声,日月双勾脱手而出,掉落在地,而他的手腕,分别插着一枚铜钱,鲜血顺着铜钱,滴落在地。 一脸迷茫的上官雄,好似忘记了手腕的疼痛,双眼发呆,愣立当场,让他始终想不明,这两枚铜钱,怎么会在空中相撞,而且,又计算的如此准确,正好打在自己手腕上。 他知道,铜钱射出以后,自己才出招进行抵挡,可铜钱怎么会提前知晓自己的招式,难道它通灵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只能神话故事里有的东西,他是不会相信的,可眼前的一切,却是真实存在的,就连铜钱,也正插在自己手腕上。 就在他想不明白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赵凡的声音,“你与我无怨无仇,为何要破口大骂?这是对你的一点点惩戒,若是再敢胡言乱语,第三枚铜钱,可就不是打你手腕,而是直接取你心脏。” 上官雄听着这浑厚的声音,心中莫名其妙地一阵发慌,这人就是赵凡? 他不愧是神人,不仅精气神十足,而后,心怀仁慈,可自己确实如他所说,两人无怨无仇,他又为何要半道伏击自己呢? 想不明白,他自然要问,这就是他的性格,开朗、正直,而且,还有一些执黝。 赵凡听到他的反问,开口回答道: “你跟随飞鹰堂天都市西城区堂主程国峰通过密林,想必你就是江南飞鹰堂弟子的首领,应邀前去拜会易天霸,而他,也就是让你们攻打我,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拦截你们,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随后,赵凡命令众人,不要为难他,而后,带领众人,又去围剿其他地方去了,留下上官雄呆立在原地,果真再没有任何一人前去为难他,而且,四周也没有了人影。 赵凡带领众人,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割包围,进而歼之,最后轮到了程国峰。 程国峰带领一百多人,还在抵死挣扎,当赵凡他们赶来后,情况瞬间发生了变化,一边是对方兵力突然大增,一边是自己这方,不断有人倒下,两相一比,他除了喊破嗓子大叫,再无任何回天之力。 就在此时,天都市方向,突然冲过来八百多人,几乎人人手中都有长枪,抬眼仔细观瞧,带队之人,正是谍影堂总舵主易天霸。 赵凡看到他们逐渐临近,只好下令撤退,正杀得起劲的野玫瑰及其众人,纷纷请战,要求再给十分钟,那怕是五分钟,也要将程国峰他们全部消灭。 赵凡立即脸色一变,略带怒意地说道:“大家快撤,千万不要恋战,咱们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不急于这一时,就让他们再苟延残喘几天吧。” 赵凡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只好作罢,纷纷撤出战斗,向着密林深处退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再次交锋(十九) 程国峰抬眼看到总舵主带兵前来营救自己,不由双眼含泪,“总舵主,你怎么亲自来了?谢谢你及时赶到,不然,后果可真难以预料了。” 他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将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易天霸听完,满脸含霜,冷气逼人,旁边站立的程国峰,心头升起一股莫名其妙地寒意。 易天霸开口说道:“江南省飞鹰堂弟子还剩下多少人?” 程国峰摇摇头,“我在和赵凡他们苦战,没有查看其他人情况,上官雄负责断后,你们来得很及时,想必他们还没有遇到围攻,因为队伍战线拉得较长,赵凡他们只有二百人左右,根本无法形成包围圈。” “我和赵凡展开了殊死搏杀,他也就没有精力再去围攻上官雄他们,只是在南集镇,损失了一百多兄弟,在密林小道,还算比较理想,才损失了不到八十人。” 他刚汇报完,打脸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名飞鹰堂弟子,搀扶着上官雄,狼狈不堪地走了过来。 上官雄举起带血的双手,“总舵主,弟子双手受伤,不能向您行大礼了,还请您多包含。” 易天霸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上官雄,眼光再往上移动时,他手腕上的两枚铜钱,清晰地展现在了眼前。 易天霸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阴沉着脸问道:“不必行礼了,快说说,你带来的飞鹰堂弟子,还剩下多少人?” 上官雄哭丧着脸,小声说道:“就剩下眼前这些人了,估计不会超过百人。” 程国峰大惊,易天霸大惊,在场的飞鹰堂众人,个个大惊。 易天霸暗自懊悔,他坐阵飞鹰堂总舵,收集着时时刻刻的战报,当他听到,江南省飞鹰堂在通过南集镇时,就没想到,卢髯松会突然搞事,而且,相互之间,激烈地战斗了好长时间。 若是自己当时派出增援人手,他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大,卢髯松也不会落下什么好,就在自己相通的时候,正准备派兵时,双方战斗已经结束了。 当听到上官雄和程国峰要强行通过密林时,自己犹豫着赵凡他们是不是敢打七八百人的伏击,仔细分析了一番,排除了伏击的可能,因为,没有哪个人,明知不是对方的对手,还敢在对方面前逞能,就连傻子也明白的道理,难道他赵凡不会明白? 当他接到赵凡不仅在密林设伏,而且是倾巢而出全,这让他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命令手下,集合队伍,赶快前去增援。 可还是晚了一步,赵凡凭借二百多人,完成了对六七百人的围攻,若不是自己赶来,想必这些人手,还真被他包了镜子,一个不剩。 气归气,怒归怒,此时,不是他发脾气的时候,看来,自己还是小觑了赵凡他们,就已往天都市调兵,已经两镒遭遇了伏击,而且,两次同样的惨,几乎全军覆没。 易天霸故装关心地扶起上官雄,“一路之上,辛苦你了,你暂且休息片刻,咱们的援军马上就到,赵凡既然屡次在密林伏击,导致江北和江南两省兄弟伤亡惨重。” “那咱们就在南集镇等候天达省和西北省一千多人的到来,然后,再攻打赵凡他们。” “顺便我倒要看看,卢堂主有多大本事,竟然敢在我飞鹰堂背后捅刀子,如果不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让他彻底消失。” 上官雄看着满脸怒气的易天霸,心中不由一喜,若是总舵主替自己出面,那兄弟们的仇就有望报了。 就在众人暂作休整的时候,北城区堂主何喜杰和铁拐武玄烨带领飞鹰堂总舵剩余五百人赶到。 易天霸扫视一圈,凝神看着飞鹰堂一众精英,低沉着声音说道: “咱们这次全部出去,目标是迎接天达、西北两省飞鹰堂弟子,而后,合力剿灭咱们头号敌人赵凡,如若卢髯松不听指挥,顺利清理门户,将他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飞鹰堂众人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请战,尤其是江南上官雄,他栽在赵凡和卢髯松手上,伤亡最为惨重,几乎全军覆没,从江南带来的兄弟,已不足百人,还大部分是伤员,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其次是江北苏玄,虽然只带来了五百多人,几乎被赵凡绞杀殆尽,除了投降的一百多人外,自己身边只有四五十人。 易天霸看着二人迫切的眼神,沉声说道:“此次前去南集镇,就由上官雄率领二百人打前锋,苏玄带领二百人负责断后。” 而后,扭看向众人,“让兄弟们暂时忍忍,等咱们到了南集镇,再用餐、休息、调整。”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上官雄迅速点齐二百人,二返密林小道,向着南集镇方向进发。 赵凡他们撤出战斗后,迅速对四个营兵力进行了调整和部署,对俘虏进行紧急招募,补齐了伤亡人数,补足了武器装备,加强了灵济寺防守以及三道防线的障碍设置,防止飞鹰堂反扑。 经过此一仗,赵凡他们伤亡五十多人,可谓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伤亡人数,好在俘虏人数众多,经过紧急招募,不仅人数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二十多人。 赵凡将剩余的一百多俘虏暂时关押在灵济寺,而后,迅速来到第一道防线,与野玫瑰共同监视飞鹰堂的动向,时刻做着战斗准备。 当易天霸带领飞鹰堂从密林小道经过后,赵凡才稍微松了口气,命令野玫瑰继续坚守,而自己,带领身边两名警卫,悄悄跟在了飞鹰堂身后。 危险正在向南集镇移动,坐阵南集镇的卢髯松,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不断走动。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卢髯松三步并做两步,迅速打开房门,只见满脸沧桑的鲁化成站在门外,看着自己一阵得意的微笑。 卢髯松着急地问道:“你怎么才回来,兵借来了没?” 鲁化成兴奋地回答道: “托您的福气,经过一番唇枪舌剑,你爹总算答应了咱们的请求。” “他将的最得力的卫队一千人,让我带回来了,并答应这支队伍,由你负责,由我协助,共同对付赵凡他们。” “尽快从他手中拿到藏宝图,期限半个月,若是拿不到藏宝图,他就会直接取了咱俩的性命。” “现在,兵马就在南集镇外等候您的命令,咱们是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对付赵凡?” 卢髯松第一次对鲁化成开诚布公地讲述了他离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连自己送走儿子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鲁化成没想到,卢髯松竟然会将所有事情告诉自己,原本自己取得了这支队伍的协助权,再也不是他卢髯松一个人说了算,这对自己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聪明人不难看出,卢鸿儒这是逐渐解除儿子卢髯松兵权,进而对他失去了信心,这是鲁化成取代卢髯松最有利的时机。 可听到卢髯松如此一说,他并不想和自己争什么,只想儿子安全平安,只要渡过当前危难时期,他就自动解除的权力,并向父亲建议,将指挥权交于自己。 鲁化成心中那股柔软战胜了他一直以来的凶狠,也渐渐理解了做为一个父亲的无奈和愧疚。 卢髯松看他半晌不语,只好继续说道:“刚才,接到消息,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正率领一千五百人左右的队伍,向着南集镇进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将兵权交给你。” “如果你拿我的性命换取所有官兵的安全或避免流血牺牲,也可以将我交给易天霸。” 鲁化成沉吟片刻,“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我也不是混蛋一个,虽然想取代你的位置,但不会用这种见不得光的办法。” “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便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共同对付飞鹰堂,化解这次危机。” 卢髯松思索良久,开口说道:“你说吧,只要不伤及卢浑彪,我就答应你。” 鲁化成露出一丝奸笑,“放心,我不会为难令公子,也不会派人去寻找他,只要化解了飞鹰堂这场危机,你将指挥权交给我,剩下的事情,将由我负责,同时,我会安全送你离开这里,至于以后怎样,就看你的造化了。” 卢髯松点头,“我答应你,绝不反悔。”可他心中却是一阵高兴,对付飞鹰堂胜算如何,自己没有一点把握,可有了鲁化成的协助,想战胜他们,未必不可能。 再是,即使化解了与飞鹰堂之间的恩怨,他们不管是单独或联合对付赵凡他们,生死可就很难预料了。 既然鲁化成答应让自己安全离开,那正好让自己摆脱这场纠纷,不管以后赵凡是否再寻自己报仇,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先顾眼前再说。 何况,自己也真厌倦了江湖纷争和官场争斗,若是能安全脱身,何乐而不为呢。 鲁化成不知道卢髯松此番想法,既然他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那接下来就是赶快商量如何抗击飞鹰堂了。 “你得到的消息,飞鹰堂已率大军向南集镇逼来,你有什么退敌良策?咱们还是商量一番,更为妥当一些?你说呢?” 第一百七十章:再次交锋(二十) 鲁化成之所以这样问,也是想看看卢髯松的诚意和对待飞鹰堂的态度。 卢髯松老谋深算,自然明白其中含意,故意不点破,只是稍微停顿了片刻,便开口说道: “飞鹰堂此次率领人数与我们相当,从实力上分析,他们手中武器既有长枪,也有砍刀,自然无法与我们个个都是长枪相比。” “单兵素质也不如咱们,咱们有一千四百名精锐官兵,个个上过战场,有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 “而他们,都是一帮未经训练的地方人士,老的老,小的小,又没进行过大规模协同作战训练,根本不懂什么战斗队形、如何才能发挥武器最大效能等等情况,与咱们简直不再一个层次上。” “还有,指挥上的优势,咱们指挥官个个比较优秀,而且,具有一定指挥才能,而他们,哪个懂得指挥,只是一帮江湖草蜢而已。” “单凭这几点,他们就不是咱们对手,再说,他们的情况,咱们已经完全知晓,而你刚带来的一千官兵,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这就在突然上占据了优势,当咱们的一千多官兵突然出现在战场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大吃一惊,指挥和战力瞬间就会下降不少,如果一切顺利,可能会导致他们队形大乱。” “我想,咱们不能把战场设在南集镇,由于镇子空间有限,不利于开展大规模作战,武器也发挥不了最大效能。” “如果设在镇子与密林中间位置的太平桥,太平桥虽然较短,但四周却很开阔,地势便于修筑工事,你带来的一千人,由孟森和张子龙负责,分别隐蔽在太平桥四周二百多米的距离上。” “我和你带领二百人前去会会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剩余二百人留守在南集镇,做为预备队,随时应付突发事情。” “具体行动、攻击信号,人员调配,都由你负责,这样一来,如果胜了,可以增加你在军中的形象和地位,一旦我离开,你便顺理成章接管。” “前期,咱们俘虏了冷面佛沙僧,如今,伤势已经差不多完全好了,趁此机会,将他放了,让其返回易天霸身边,顺便带去咱们示弱的问候。” “如果易天霸信以为真,必然会麻痹大意,那对咱们消灭飞鹰堂是极为有利的。” “我能想到的就么多,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补充进来,现在时间紧迫,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鲁化成没想到,这只老狐狸,心思如此缜密,就连如何讨好自己,也算计进去了,看来,他早就有所准备,只是自己恰好按照他的预定时间回来了而已。 只要卢髯松不变卦,自己这次就听从于他,好在只是几天时间,几天过后,他一离开,这支队伍便由自己做主了。 想至此处,微笑着点头,“你安排和部署已经很到位了,我完全同意,我这就去准备,让他们火速去布防。” 半个小时后,卢髯松和鲁化成准备了一些酒菜,点齐了二百人,搬上桌椅,就像召开临时谈判会议一般,要和飞鹰堂好好过过招。 当冷面佛沙僧独自一人,手提禅杖,快步跑向易天霸的时候,易天霸也发现了他,立即招呼手下,将他带到了近前。 “你是冷面佛沙僧?难道你没有死?是从南集镇逃出来了?” 易天霸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冷面佛沙僧直挠头。 “总舵主,在天都市的那一仗,不幸被卢髯松抓住了,之后,他们并没有杀我,而是带到了南集镇,并派医官为我疗伤,这不,伤势略有好转,他们便放了我,并让我带话给你。” “卢髯松说,自己是飞鹰堂护法,怎么会和飞鹰堂为敌,他之所以离开天都市,是防范赵凡他们偷袭,驻扎在南集镇,也是为了攻打赵凡他们方便,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至于和江南省飞鹰堂弟子发生摩擦,纯属意外,当时,他并不知道路过南集镇的就是自己人,错误的认为,那帮人是故意找事,这才动的手。” “他让我劝你原谅他的鲁莽,现在,军中有些事务要处理,等处理完后,便会亲自登门请罪,甘愿受罚。” “他已经知道,你带领飞鹰堂一千多弟子要去南集镇,让我劝你返回天都市,他已经知道错了。” 冷面佛沙僧原原本本将卢髯松所述,以及自己看到的一些情况,尽数说了出来。 易天霸阴沉着脸,耐心听完后,气得大骂道:“你个冷面佛沙僧,卢髯松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尽为他说好话,看在咱俩朋友一场的面子上,我就先不和你计较。” “刚才你那番话,分明是卢髯松的阴谋,刚才,带兵偷袭了江南省飞鹰堂弟子,六十多人全部丧命,并暴露了飞鹰堂弟子踪迹,这才让赵凡钻了空子,在密林设伏,导致江南省八百多弟子,只剩下不到百人,这个责任,他想推脱,休想。” “我要当面向他问个明白,他卢髯松还是不是飞鹰堂护法?如若是,我定当帮规处置,如若不是,那就灭了这个狗日的。” 易天霸狠声说完,便不再理睬冷面佛沙僧,吩咐手下,继续向南集镇进发。 不多时,上官雄做为先头部队,已经接近了太平桥,抬眼望去,发现桥的东侧,不知何时,搭起了一顶帐篷,周边还有不少官兵守护。 他急忙命令全体人员停止前进,叫来身边的一名兄弟,让其迅速向总舵主汇报。 而后,自己来到距离太平桥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派出十多名手下,迅速打探前方情况。 说是打探,其实就是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手中都有些什么武器,万一打起来,自己也有个准备,不至于像通过南集镇那样,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接到消息的易天霸,让其来人传令,先头部队,原地待命。 而他自己,催促手下,加快行进速度,叫来师弟铁拐武玄烨,东城区堂主希胜祥、西城区堂主程国峰,“咱们先去会会这个卢髯松,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让其他兄弟,做好战斗准备。” 此时,帐篷里的卢髯松和鲁化成,早已摆好了酒菜,两人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静静地等待飞鹰堂来人。 半个小时后,易天霸带领四人,通过了太平桥,身后的众人,留在了太平桥另外一侧。 让卢髯松没想到的是,易天霸竟然只带了三人前来赴会,而且,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卢髯松故装惶恐地走出帐篷,将他们四人迎接了进去。 鲁化成为每人倒了一杯热茶,而后,六人围坐在桌子旁边。 易天霸冷着脸说:“卢护法,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飞鹰堂总舵主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吃你的饭,喝你的酒?” 卢髯松急忙站起身,“总舵主,你误会了,我这是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别嫌弃太过简陋。” 易天霸阴笑一声,“我问你,你还是不是飞鹰堂护法?江南省飞鹰堂弟子借过南集镇,你为何在他们身后捅刀子?导致行踪暴露,被赵凡他们找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这个责任,应该你不负吧。” 卢髯松看到易天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心中大为不满,口气跟着也重了许多,“总舵主,你讲这话,可要凭证据,不要胡乱猜测,若是被小人利用了,伤害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实在是不划算,还请您三思。” 易天霸冷“哼”一声,“江南省上官雄你可能不认为,西城区堂主程国峰你总该认识吧,他人都在这里,你还想狡辩?分明不把我易天霸放在眼里,难道你真要和飞鹰堂敌?” 卢髯松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是我想与飞鹰堂为敌,这次事件咱们先放一边,就说上次在天都市东城区,我住的好好的,也按照你的吩咐,不让官兵外出生事,可你倒好,让四城区一千多人围攻我,是你们不义在前,就不要怪我这次无意了。” 易天霸气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右手把桌子拍得震山响,桌子上的酒菜洒落了一地,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这是在怀疑我,责怪我?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这一动作,旁边三人跟着也站了起来,纷纷抽出手中武器,作势就要翻脸。 易天霸此时,右手已经回到了腰间,顺势抓住了砍到手柄,正要往外抽时,鲁化成急忙陪着笑脸解释道: “总舵主,各位,你们先别动怒,卢护法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会他了,若是他真有此想法,我这个名义上的副舵主也不饶过他,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而后,他急忙向卢髯松使了个眼色,“卢护法,你还不赶快把准备好的礼金双手奉上,难道真要惹总舵主发怒?” 易天霸闻听此言,努力将火力往下压住,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卢髯松准备了多少礼金,等会不仅要收了他礼金,还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