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族开始五五开》 第一章 下雨 “雨滴疯狂地从天而降，铅色的乌云席卷天空，黑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一闪即逝的闪电仿佛神明掷出的武器，随后轰雷是连空气都不堪重负而发出的喘息……呼，好了，今天的更新搞定！”少年两只拇指在手机上一顿熟练操作，一边和身边的另一个少年嘀咕着。 “和‘下雨了’有什么区别？” “字数多一点，能赚的钱多点。”少年把手机塞进课桌里回答。 大概是说到从未接触过的话题，楚子航顿了好一会，声音带有一些迟疑：“……能多多少？” “两百个字才多一分钱。”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少年的脸上多了一丝名为咬牙切齿的意味，“每次就是为了想这些句子凑字数想到头皮发麻！” “……我记得你说过，一章两千字。”楚子航盯着讲台上慷慨激昂，大呼不看我你们怎么知道这根辅助线长什么样子的老师，坐得挺直，姿势标准，全身上上上下下仿佛都写着“我是好学生”，说话的声音刚好能够被身边的男生听到。 “没错，一章两千字一毛钱，就这样还有一大堆人白嫖，收藏也不点，推荐票也不投，”相对比起楚子航，少年却是另一个极端，几乎要瘫在椅子上，让人时刻怀疑他是不是要像一滩液体一样流下去，“连个馒头都买不起！” “墨秋染！” “到！” 墨秋染瞬间坐立起来，成九十度的坐姿和身边的楚子航不能说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随后站起，立直，整个过程标准得就算是那位整个军训都看他不爽的教官都挑不出任何毛病，虽然军训已经是两年多之前的事情，那位教官早已经回到部队去了。 “这道题怎么做？” “连接bc，设交点为gh，已知bc=1，可以利用同角正余弦平方和等于1设立等式，然后利用三角恒等变换公式里面的两角和变换和倍角变换公式变换三角函数……”墨秋染一步步地说着公式和步骤，这道三角函数压轴题在他面前就像是行云流水一般地被解答了出来。 有些人解题的时候绞尽脑汁，但有些人就能够做的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坐吧。”无可奈何的数学老师只能摆摆手让墨秋染坐下，还不忘打击一圈其他的同学，贯彻物尽其用的原则，“看到了吧，有的人能够靠脸吃饭的偏偏要靠才华，有的人不能靠脸吃饭的，也不想着靠才华吃饭，准备干什么，混吃等死吗？” 笔直坐下的墨秋染才不管这些，他在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内开始逐渐软化下来，然后恢复了原状，瘫在椅子上：“为什么你明明都知道了还能那么认真地听？” “我在和你聊天。”楚子航轻声说。 “真是不甚荣幸，此獠当诛榜第一名居然愿意舍弃学习的宝贵时间陪我聊天。” “此獠当诛榜。”楚子航顿时看向墨秋染。 “没错，此獠当诛榜，实际上就是校草榜，你第一，我第二，打个商量怎么样，我们双剑合璧，单身三年，让仕兰中学的男性同胞们感受什么叫做绝望，反正都已经两年多了，再坚持两个月就行！” 墨秋染挑着眉，表情十分丰富，同样的动作换个人来就是犯贱欠打，但在他那标准女频爽文里面的桃花眼男主脸上就显得格外的……风骚。 好在这货除了对楚子航之外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是把自己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的，不然追他的人估计还要多上一个加强连！ 楚子航沉默，面前这个姓名和长相都像是女频文男主的贱货他早已习惯，他沉默只是因为他大概明白这个贱货是什么意思——校草榜第一第二便意味着成为每个青春期少女的梦中情人，然后学院里那些找到了女朋友的货色便会心知肚明在他们的女友心中还有着另外一个或两个人……但却又无可奈何。 难怪名为【此獠当诛榜】！ 但是楚子航总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就去找一个女朋友打消那些女生心中的念头，很显然墨秋染也不会，毕竟就算是真的找了，能够成功打消那些念头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估计还真的是要如同墨秋染这个贱货说的那样双剑合璧单身三年了……啊呸！什么叫双剑合璧，听起来总有一种奇怪的意味！ “那就这么说定了！”墨秋染笑嘻嘻的，“只要那个拉拉队队长不回来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三年之期将至，不能功亏一篑啊！” “……你怎么知道。”楚子航一愣，墨秋染的话语让他的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他记得自己好像陪那个女孩去过水族馆，也去过游乐园，可是到头来现在他连那女孩的名字和面容都想不太起来了。 就连墨秋染说的拉拉队队长都是听他说楚子航才想起来的。 等等……是一个人吗？ 还是两个人？ 或者……更多？ “呵，高一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在家，往窗外一看，就看到你们一起去坐了摩天轮。”墨秋染小声哔哔。 “你家离那里有五六公里远。”楚子航毫不留情地揭穿。 “我视力好啊！”墨秋染挑着眉毛，经典的表情，楚子航由此明白他肯定是在撒谎，那可是五六公里的距离，就算是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得到那么远，除非是鹰的眼睛还差不多！ 这贱货肯定是偷偷跟踪了！ “所以你准备去哪里上大学？”墨秋染忽然又转移了话题，“你的成绩，国内哪所学校都可以吧？” “我……去国外。”楚子航顿了顿，想起不久之前那个人在网上和自己说的话，其实去芝加哥的飞机票他都已经买好了，护照等证件也已经准备好，此时此刻就在他的书包里，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身边的墨秋染说。 毕竟，墨秋染算是他这三年以来唯一的一个朋友。 “去国外好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是金发天国的爱好者！”墨秋染又开始了。 楚子航这回彻底不理他了，雨滴噼里啪啦地击打在窗户玻璃上，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让他想起那一天，大雨，比今天还要大，漆黑乌云，呼啸狂风，世界观崩塌，失去……一切的一切都从那一天开始，楚子航从此知道自己的未来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找到那所全是疯子的学院。 然后成为疯子之中的疯子。 但疯子是不能有朋友的，除非他的朋友也是疯子，楚子航很清楚再没有比墨秋染更加正常的人了，尽管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正常……无论如何，总要比那些带着鳞片，燃烧着黄金瞳的东西要好得多。 而自己，也是那样的东西。 “好了，又到了八卦时间，”墨秋染依旧大咧咧地和楚子航说着悄悄话，“二年级的陈雯雯和同班的赵孟华要在毕业晚会上合作表演钢琴歌唱，疑似互生情愫！” “……我记得有一个暗恋她的男生好像经常和你一起玩。”楚子航眼神微动，眼前好像出现一个看上去怂怂地，缩着脖子耷拉着眉毛的男生。 “所以你这是吃醋了吗？”墨秋染眼睛一亮，戏精上线，“苦苦哀求”着，“不要，我真的没有和他发生什么……” 在楚子航不带一丝波澜的眼神注视下，墨秋染很快自感没趣地停了下来，罕见地叹了口气：“他那是暗恋吗，整个学校就没有不知道他喜欢陈雯雯的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只会自己泡妞不会帮别人泡妞啊，总不能把陈雯雯泡了然后说看大哥没有让你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抢走大哥帮你抢回来了就是现在有一点小小的问题这个女人不小心爱上大哥了吧，做这种事情的大哥会被小弟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抹喉咙的吧……” 第二章 北大还行，纸上谈兵 墨秋染讨厌雨天。 只因也是这样的天气，天空一声雷响，某人闪亮凉凉，接着就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 好在两世为人全都是孤儿不用接受什么天降父母之类的设定……准确的来说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毕竟从来没有拥有过。 反正，已经习惯。 原本他以为自己又要平平静静地度过这新的一生——他上辈子基本没怎么接触过什么小说电影动漫音乐，没办法当文抄公，这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和未卜先知这种事情半点关系都没有。 在那时的他看来这次重生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颜值依旧足够刷脸为生，大概只比名为“读者”的生物低了一点，真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可以去找个富婆……当然，身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这样的事情是肯定不会轻易发生的！ 但世界好像在他凭借着优异成绩进入仕兰中学被分配和一个名为楚子航的男生做同桌时发生了变化，一开始墨秋染还以为仕兰中学这个名字只是自己无意中听身边哪个同学说过所以觉得熟悉而已，可是当听到楚子航这个名字的时候一些久远的记忆开始浮现。 那是上一辈子的事，身边的同学一直都在讨论里面的一些情节，饶是墨秋染不看小说久而久之总能够记住一些，好像是一本小说里面的，叫做……《龙族》？ 该死，听这书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凡日常青春文学或者言情小说的设定吧！ 要说这还有可能是巧合的话，那么在墨秋染见到楚子航的那一刻，这原本就犹如泡沫幻影般的期望便彻底破裂，因为墨秋染迟到了十五年的金手指，它觉醒了…… 墨秋染看向窗外，银白的雨幕几乎完全遮挡住视线，狂风让雨幕一阵阵阶梯式地落下。 其实之前他和楚子航说的有一半是实话，那天他确实是在家里看见的，不过不是随意一瞥，而是在试一个投影的能力，结果刚巧就看见了正在四五公里外一起坐摩天轮的楚子航和那个女孩……那么合适的时机那么完美的地方楚子航居然什么也没做！也不知道该说是正人君子还是说榆木脑袋？ 墨秋染集中注意力，在别人看来像是在发呆，但实际上是在日常检查自己的“保命财产”。 在这么危险的世界，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金手指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墨秋染其实至今也没有彻底弄懂自己的金手指，从一开始起就既没有人工智能说明也没有书面介绍，只有集中注意力才能看到的一片黑暗空间，空间里面漂浮着一些2d投影和3d投影，简陋得令人发指。 目前为止，墨秋染就只知道自己这个金手指能够在和特殊的人产生交集之时激活，然后空间里面的2d或3d投影就会多一个，或者几个，每一个投影都看得出是不同的人物……但问题是墨秋染不认识啊！ 好在2d和3d的区别墨秋染已经明白了，因为2d投影上明晃晃地标着【临时】二字。 所以稍微多加一点说明会死吗？啊？好歹加一个名字吧！或者能不能学习一下写手的水字数精神？要求不高一个投影两千字的基础介绍总得有吧！难道系统设计者就没有考虑到被绑定的人有可能不认识这些游戏或者动漫里面的人物的情况吗？拜托，隔壁家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真实存在的啊！墨秋染习惯性发牢骚。 之所以知道这些投影是游戏或者动漫里面的人物还是因为路明非，说起来两人认识的过程也是蛮巧的，当时墨秋染完全想不到这些投影的人物到底代表着什么，可又不敢随意尝试，一天闲着无聊就把其中的一个在纸上画了出来，当时正是全校运动会，结果那副画被他身边的一个男生看到了，惊呼了一声“草薙京！好帅！” 于是，顺理成章的，墨秋染就和路明非认识了。 但即便是有着在动漫和游戏一道堪称大师的路明非的帮助，金手指里面的一些投影，墨秋染还是没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物，后来墨秋染也想明白了，毕竟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时间线是08年，或许一些人物在这个世界还没有被开发出来？ 巡视了一遍保命财产之后，墨秋染又开始拼命搜刮前世记忆，力图回想起更多能用的信息，以做出进一步的规划。 上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是不可能的了，虽然北大还行，但墨秋染觉得在这个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就明显不是很有吸引力。 人都是向往更高更强的，只要有那个能力和机会，很少有人会选择放弃，墨秋染就是如此。 时光带走了许多记忆，但几个听过许多遍的词墨秋染已经回忆起来并牢牢记住，比如“杀胚师兄楚子航”、“衰仔路明非”、“还我绘梨衣”、“昂热校长好帅”、“该死的赫尔佐格”之类，他相信，这些信息未来一定会给到自己很大的帮助。 别的不提，至少接触这些人肯定能够触发金手指啊！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一宣布下课，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说话声、桌椅拖动的声音此起彼伏，之前还困乏欲睡的学生们个个瞬间和打了鸡血一样精神饱满，讲台上的老师看到这一切也只能感慨人心不古，学生一代不如一代，他的口头禅就是——“除了楚子航和墨秋染之外你们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 “明天有空么？”收拾书包的时候楚子航主动问。 “这话开场是要约会吗？”墨秋染笑道，此言一出，一旁几个女生表面看上去依旧在收拾书包一切如常，可实际上早已进入特工状态，一个个竖起耳朵眼神锐利，就差没推下鼻梁上会反光的眼镜了。 “有事情和你说，顺便吃饭，中午，在我家。”楚子航直接选择性忽略了墨秋染说的话，干脆不接茬。 经过三年的熏陶楚子航早已了解墨秋染的习性，简单概括就是性别男爱好女，除了长得帅学习好有时候喜欢犯贱开玩笑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行，那我明早十一点过去，”墨秋染挠挠头，看了眼窗外，“这雨还不停！” “坐我家的车？”楚子航问。 “不了，我和路明非顺道，走路回去，顺便解决一下他那边的问题，毕竟怎么说也是大哥，得帮小弟撑下场子，”墨秋染摇头，把手机揣进裤兜，拎起没有装一本书或者作业，从上高中到现在更多时间被用来装零食或者衣服的书包，挂在一边肩膀上向外面走去，“走啦！” 楚子航望着墨秋染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 据他观察，墨秋染至今……没有和一个女生传出绯闻。 这是高情商描述。 以至于年级里面甚至流传了一阵墨秋染喜欢男生的谣言……不过很快就被女生们联手镇压下来了，优秀的男生本来就不多，怎么还可以内耗！ 总之，这样的墨秋染，真的能够在涉及到男女爱情的事情上，指点别人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纸上谈兵吧，绝对是的吧！ 第三章 路明非，是个隐藏的帅哥？ 路明非正盯着窗外，像是在对着那厚重的雨幕发呆，思考人生的意义。 实际上他并不是发呆思考人生，也不是在看窗外的大雨欣赏美景，更不是在想着等会要怎么回去的问题。 而是在看窗户倒影上坐在教室另一边的那个女孩。 窗户玻璃上的倒影看不真切，但在路明非的视角里面依旧脑补出了那细软笔直的头发，还有那身裙子，以及那张认真读书的侧脸。 陈雯雯，班花，校花，文学社社长，一众男生的梦中情人，也是路明非的暗恋对象。 至于光明正大地看？路明非肯定是不敢的，甚至就连躲在书的后面偷偷看都不敢，他怕被其他人注意到，到时候再被捅到班主任那里，找个家长，岂不是完蛋？ 其实要是真能成的话路明非估计恨不得自己跳出来说，问题就在于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清楚如果陈雯雯是那只白天鹅自己就是那只癞蛤蟆，尽管不是很愿意承认……可真要是被别人知道，然后挑明了再被陈雯雯知道的话，路明非明白，自己是基本没可能成功的，除非哪天发生了癞蛤蟆变成白天鹅、煮熟了的鸡蛋孵出小鸡那种绝对称得上生物学神迹的事情！ 现在这样，至少还能够借着文学社理事的身份接近陈雯雯，有些时候甚至还能够一起去办一些事情。 他加入文学社还是因为陈雯雯的亲自邀请呢！ 这样也就够了，已经让路明非十分满足，再多的……他只敢在梦里面想想。 甚至都不敢在梦里面想，怕万一说梦话说出来被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堂弟听到。 至今为止，路明非觉得自己隐藏得还是很好的。 直到下课铃响起，老师宣布下课，路明非这才依依不舍地开始收拾东西，绞尽脑汁发现好像没有可以不被怀疑地和陈雯雯交流的借口，于是片刻之后终于鼓起勇气打算以视线环视一圈表示“我在找人”的方式偷偷瞥真人一眼。 结果被一个男生的身子挡住了视线。 路明非视线上移，打算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阻碍自己，回去就悄悄画个圈圈诅咒他打游戏必过不了关。 然后就和墨秋染的视线对上了。 “放学了，一起走？”墨秋染说。 “啊？哦哦，好。”路明非一愣，然后答应了，心里估摸着大哥应该是又画出来了什么大作打算让他看看。 这算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对路明非墨秋染的说法是他的爱好是画画，但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所以一般会在放学回去的路上拿给路明非看他的画，还特地挑没人没监控的地方，路明非心里说这可能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别人有这么高超的画技都藏着捏着生怕别人知道，找人欣赏还搞得和地下党接头似的，自己要是能够有这本事，估计得恨不得自己跳出来说。 借着和墨秋染一同离开的机会路明非迅速往陈雯雯那里瞥了一眼，顿觉心满意足。 “路明非。”正要离开之时一个声音让路明非的脚步狠狠一顿，不用回头他都知道这是陈雯雯的声音，勉强控制住表情转过头去，发现正是陈雯雯，她轻声地说，“你明天有空吗？明天文学社会新到一些书，可以麻烦你和我一起去搬一下吗？” “有空的有空的！”路明非脑袋一懵如受恩赐一般，眉开眼笑地说。 “嗯，那到时候学校门口见。”陈雯雯轻声说道，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路明非都快看痴了，好在及时反应过来，以自觉莫大的控制力让自己扭过头和墨秋染一同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之后陈雯雯还往他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只是……到底是不是在看他，就没人知道了。 雨滴从天而落，击打得伞面都有些凹陷下去，幸亏有伞骨的存在才支撑住，可狂风的助力下根本不是垂直下落的雨滴让伞顶多起到一个防止彻底变成落汤鸡的作用。 一般来说路明非在这种时候都会很羡慕那些有豪车来接的同学的待遇，但现在他只是高兴得走路都快要跳起来，完全不在乎被雨滴打湿，像是一只快乐的豪猪。 墨秋染默默观察路明非，心中暗叹这兄弟感觉像是绝症没救了。 老实说路明非的演技真的不算好，以至于墨秋染这个至今为止都只会纸上谈兵毫无实践经验的家伙都可以看得出路明非的想法和心里活动。 “要怎么和他说呢？”墨秋染陷入沉思，直接说陈雯雯很有可能已经和赵孟华互生情絮了？ 还是告诉他你这样和陈雯雯是不可能的？ 好像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太好……前者说不定会就此颓废，后者更是伤害太大。 “要怎么办啊！”墨秋染心里疯狂挠头，这实在是太为难一个两世单身狗了！自己都没谈过恋爱还要帮别人出主意？ 可是牛逼都已经和楚子航吹出去了，何况墨秋染还是很感激路明非帮助自己辨识金手指的那些投影的，做人就要知恩图报不是？之前是没什么机会，可现在来的这个机会墨秋染觉得自己好像很难把握住……难度有点高。 “讲道理，要是长得好看，想谈个恋爱不是分分钟……”墨秋染看向路明非的方向叹了口气。 然后愣住。 狂风骤雨让路明非撑伞也无济于事，就连头发也被打湿，可能是因为风太大吹得刘海乱晃遮挡视线，路明非干脆把头发往后一捋，打湿了的头发就这么固定住了，往日里一直被厚实的刘海遮盖住的额头完全露出来，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往日一直耷拉着的眉毛也弯弯地挺立起来。 看上去…… 有点小帅？ “等下。” 路明非正在幻想着明天就能够和陈雯雯一起搬书的时候忽然听到墨秋染熟悉的开场，大惊道：“老大，没必要吧！这种天气要不还是找个屋子在里面看？咱们看画没必要搞得条件这么艰苦啊！” “今天没画看，”墨秋染左右看了看，带着路明非来到一处屋檐下，“你别动。” “怎么了老大？”路明非一声声老大叫得格外顺嘴，在他看来墨秋染属实当得起这个称呼，因为自从和墨秋染成为朋友之后他在叔叔家的待遇急剧升高，零花钱都翻了个倍，路明非估计这大概是因为墨秋染就是典型的【隔壁家的孩子】，在家长那里有“和他走得近就会变好”的通行证。 这确实是有道理的，至少在墨秋染的辅导下路明非的成绩已经从吊车尾拔高到了班级中游，要是一直保持下去估计能上一个不错的一本，在婶婶看来这就已经圆满达到路明非他爸妈把路明非托管给他们照顾的目的了。 “你是不是喜欢陈雯雯？”墨秋染开门见山。 路明非如遭晴天霹雳，呆若木鸡。 这是……被……发现了？ 我隐藏得那么好，居然……被，发现了？？！ 陷入呆滞状态的他被墨秋染随意摆弄都毫无反应，直到听到墨秋染的一声口哨声他才回过神来，发现全身都格外别扭。 “特喵的，你小子隐藏得真深啊！”墨秋染感慨。 “什么……什么意思？还有，老大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喜欢……我怎么听不懂？”路明非结结巴巴的想要掩饰，同时脖子一缩，背一驼，眉毛一耷拉，终于回到熟悉的感觉。 “听不懂就对了，我打算给你来个全身改造，”墨秋染说，“有这么好的底子硬生生能够给你败成这样，你小子也真是个人才！” 除去骨相、身高这种不使用特殊手段很难改变的因素之外，影响一个人颜值的因素还有很多，比如发型、身体姿态、面部表情、穿着打扮……等等。 而经过刚才的调整之后，墨秋染发现了一个事实——如果这些项全部都有一个可调范围的话，那么往日里的路明非就是把他们全部拉到了最低。 这家伙，是个隐藏的帅哥！ 第四章 遇上冤家苏晓樯 “什么？理头发？” 路明非觉得自己隔着电话都能够看到婶婶那边露出的匪夷所思表情。 “是这样的，阿姨，我本来打算去剪头发，然后发现路明非的头发也有点长了，就想着和他一块去剪，所以可能会晚点回来。”墨秋染解释道，“正好这里下着这么大的雨，旁边就有个理发店，走回去估计全身都会湿透，就当是避雨了。” “哦哦哦，行，好的！晚回来一点是吧，没有问题！”婶婶爽快的答应下来，“那路明非就交给你了啊……路明非！路明非在吗？” “在的在的。”路明非接过墨秋染递过来的手机，他没手机，当然是用墨秋染手机打的这个电话。 “那个……记得别乱跑啊，听墨同学的话！”婶婶展现一家之主的威严叮嘱。 “好的好的。”路明非连连答应，心里说这语气怎么感觉像是把墨秋染当家长自己当小孩子了一样？ 电话挂断之后，路明非便盯着墨秋染，也不说话。 “咳咳……是这样的，既然你喜欢陈雯雯……”墨秋染轻咳两声说。 “我没有喜欢陈雯雯！”路明非瞬间破防，说“陈雯雯”三个字的时候更是下意识小声，生怕别人听到，尽管雨声很大，四周基本没有行人只有车辆来往。 “拜托，你觉得我这双身经百战锻炼出来的眼睛是白长的不成，谁对谁有意思我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好吗？”墨秋染摆摆手，“当然你要是不承认就算了……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你的成功率大大增加！” “……什么办法？”路明非下意识问。 “给你解除封印。”墨秋染说。 “老大你是把我当什么boss了吗？还解除封印？”路明非眼角抽搐，“解除封印之后是大蛇化还是变身奥特曼？” “这个……可能得以后你自己来，”墨秋染想了想路明非给自己提供的那一大堆投影，说，“大胆猜想一下，说不定也有可能变成怪兽？” 讲道理，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来想，肯定是越强大的人能够提供的投影数越多，而以楚子航都只提供了一个【草雉京】的投影来对比，很容易得出路明非的真实实力应该很强大的结论。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怎么用？目前还真的是在被封印的状态？墨秋染猜测。 反正墨秋染不觉得是路明非伪装出来的。 这状态、这语气，要是能够伪装得出来，演技蝉联一百届奥斯卡影帝感觉都是轻轻松松！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嘞，变成哥斯拉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感谢老大你的。”路明非“恶狠狠”说道。 “没事，到时候我变奥特曼。”墨秋染打趣说。 …… “所以真的是……理发？”路明非抬头看着眼前不远处那个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堪称豪华的理发店，在他的脑袋里面基本上也就是想出这个形容词了，再多就是“这装修真特么好！老板真特么有钱！在这里剪头发肯定很贵！” “就是剪头发，”墨秋染说，“给你解除颜值的封印，让你从小透明变成大帅哥，明白了？” “老大别开玩笑了，还不如说解除封印变成哥斯拉来的更加实际一点。”路明非对于墨秋染的这番话是一个字都不信，“还是说……这里表面上看上去是个理发店，实际上是个地下整容医院？！” “如果整容的定义是对人体角蛋白进行物理修整动作的话，倒也没错。”墨秋染说。 “整不整容的无所谓，我其实更担心没钱被留下打黑工，”路明非指了指理发店门口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老大你确定我能够在这种等级的场所消费吗？” “放心，我是这里的vip客户。”墨秋染变魔术一般摸出一张黑卡来。 “我靠！老大你就是传说中隐藏的富豪？！”路明非眼睛都要瞪出来，“你的小说火啦？” “没有，依旧还是那个扑街。”墨秋染摇头，“这黑卡……是刷脸得来的。” “刷脸？”路明非呆住，他很快理解了墨秋染的意思，只是……依旧呆住。 像是一个人来到了从未触及过的领域，发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这是炫耀吧，妥妥的炫耀吧！ “这家店主是个富二代，但是不想去做生意，梦想就是当个理发师，高级的那种，就在这里开了家店，由于技术好，本身人际关系也好，所以经常有富豪来，你看到那辆奔驰是她的座驾，”墨秋染带着路明非一边走向理发店，一边给他介绍，“我是机缘巧合之下和她认识的，她不差钱，就给了我张贵宾卡……” “原来这就是帅比的世界吗？”路明非露出我不能理解但是我大受震撼的表情，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可是那贵宾卡也是给老大你用的啊，带我来是不是……” “你要对自己有充足的信心，更要对我的审美有足够的信心，你长得绝对不差，就是以前一直被你的发型以及你的姿态习惯给封印了而已……”墨秋染说着，推开店门就喊，“唐姐！我给你带了个好素材！” 路明非：“……” 这听起来像是实验品一样的说辞是怎么回事！ “好素材，好到什么程度？”一个听着便让人觉得“这个人很温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路明非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只是看到一个正在理发的女人的背影，和那个正在被理发的少女通过镜子对上了视线。 “路明非？”少女的语气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 “苏晓樯？！”路明非更是惊讶，还带点惊恐。 “你们认识？”给苏晓樯理发的女人动作一顿，扭过头来，路明非终于看到了她的脸，绝对是个大美人，只是现在路明非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他只想脚底抹油跑路。 如果说在学生时代总会有一个冤家，处处看你不顺眼，处处和你对着干的人……那么对于路明非来说，这个人一定就是苏晓樯。 第五章 这镜子里的帅比是谁？ “他们是同班同学。”墨秋染说。 “这么巧啊？”唐姐浅笑盈盈。 “哪巧了，明明是倒霉！”苏晓樯翻个白眼。 路明非表示自己什么都听不到，拔腿就想跑，却被墨秋染死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晓樯？”唐姐看了眼苏晓樯，语气温和，笑容依旧淡雅，但不知为何旁观的路明非和墨秋染都同时感受到一股杀气传来，十分凌冽。 “好啦好啦。”苏晓樯瘪瘪嘴，这位班上的‘小天女’在面对这个唐姐的时候竟然格外的……怂。 强行冷静下来之后苏晓樯才注意到墨秋染，直接愣住。 墨秋染？ 自己刚才的模样被看到了？！ 一瞬间，苏晓樯小脸涨得通红。 “秋染，这位是？”唐姐回过头打量着路明非。 “我的朋友，专门带他过来好好改造一下。”墨秋染笑了笑说，“唐姐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吧？” “当然算数，”唐姐说，“我相信你的眼光。” 路明非心想你们这像是讨论买卖优质人口一样的说辞是怎么回事！ “绝对是个好素材，以唐姐的技术，完成之后说是改头换面都不为过！”墨秋染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这小子底子很好的。” 路明非忍不住看向墨秋染，大哥你是认真的？ 有一说一路明非也曾经有过自己戴上墨镜穿上风衣在一众同学的目光之下被直升机接走去拯救世界的幻想，想想到那种时候自己一定超帅……可现实里面的情况是路明非从小到大都和帅这个字不沾边，非要用一个形容词就是默默无闻。 就在这时路明非听到唐姐说话了，居然还是赞同的话：“看来是的，只是不太会打扮，而且有些坏习惯需要纠正……来，坐过来吧？”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是自己走的还是被墨秋染推着过去的，可能是摆烂，也有可能是被墨秋染和唐姐说得心里燃起小小的希望……反正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套上了理发用的遮布，坐到了椅子上。 旁边就是苏晓樯。 路明非仿佛都能够感受到那针扎般的目光。 不过很快路明非的注意力就很难集中在那看不到的目光上了，因为唐姐已经给苏晓樯那边弄完，上了一些说是护理什么的东西之后就开始给路明非这边剪头发，还一直在问路明非一些问题。 比如“今年多大啦”、“学习成绩怎么样啊”、“平时喜欢做什么啊”、“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等到问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路明非恍然大悟，他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家长对别人家孩子的问话模板么？ 只是这最后一个问题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主要不久之前路明非才被墨秋染揭穿了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的暗恋对象，以至于路明非回答得结结巴巴的。 回答完之后路明非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声冷笑，都不用想，肯定是来自苏晓樯的，路明非对于这个笑声很熟悉，因为高中快两年已经听过很多次了，还都是针对他的，实际上出言嘲讽也不少。 不过老实说他没有因此对苏晓樯反感，不是因为苏晓樯长得漂亮家里有钱，更不是因为舔狗体质……说路明非是陈雯雯的舔狗还差不多，在这件事上路明非还是很专一的。 不反感是因为路明非大致清楚，苏晓樯这么针对他，完全是因为他曾经做过的事。 不然堂堂小天女何必搭理路明非这种人？ 听到冷笑之后唐姐的手微微一顿，看了苏晓樯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因为剪下来的头发太多一直闭着眼睛的路明非，之后才若有所思地看向墨秋染，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像是疑惑寻求确认的意味。 墨秋染没有说话，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苏晓樯和路明非，向唐姐挑了挑眉。 …… “好啦，记住，肩膀不要塌，眉毛也不要耷拉着，背挺直……虽然你的发质很好，但也需要保养一下才行，坐着等一会哦，之后再给你清洗，现在已经可以睁眼了。”被一番操作之后路明非听唐姐说，“对了，秋染，正好去帮我搬点东西，在楼上。” “好嘞。”墨秋染爽快答应下来，接着就是两人离开，上楼的脚步声。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路明非开始有点坐立不安，被唐姐纠正过后他现在有点不太习惯……但他还是不敢恢复到自己最舒服的状态，不知道为何他有些怕唐姐，尽管只是第一次见面。 可能是因为……自己这算是白嫖，没钱付款？路明非心想。 他还是没有睁眼，可能是担心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那点小火花破灭。 纠结片刻之后路明非轻咳两声开口：“咳咳……苏晓樯？” 没人回应。 “能给个评价吗，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呗。”路明非贱笑着说。 “闭嘴。”苏晓樯语气略有些奇怪。 “哦。”路明非闭嘴。 “眉毛别耷拉。” 路明非把眉毛恢复到那个不舒服的位置。 “脖子别缩着。” 路明非伸长脖子。 “肩膀别塌。”苏晓樯接着说。 路明非下意识照做。 “……你自己看吧。”停顿半天之后苏晓樯语气依旧复杂地说，后面还嘀咕了句什么，声音很低，路明非没听清。 “这样能变化很大吗？”带着这样的想法，路明非睁开眼睛，心里想着只要能够稍微变帅一点就值得庆贺。 然后就看到了镜子里的人。 路明非眨眨眼。 镜子里那个长得和路明非很像的人也眨眨眼。 路明非晃晃脑袋，动作看上去有些迟钝。 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路明非陷入沉思。 镜子里这个帅比……是谁？ 是从哪请来的模仿大师吗？ 找来的还和自己有点像？ 所以这是什么恶作剧吗？花了这么大的成本？今天好像不是自己的生日吧！ 路明非思绪紊乱，不停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就是不敢往那个最接近事实，也是最容易猜到的方向想一想……他不敢相信，尽管心里已经隐约意识到，却依然选择逃避，习惯性的逃避。 逃避之下他下意识的向一边看去，和苏晓樯明媚的大眼睛对上视线。 对视良久。 “……看……看什么看！”苏晓樯扭过头，因为护理头发被拢在一起而露出的耳朵迅速挂上一丝诱人的粉红，让人看着想要轻轻咬上一口。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娇媚的神态和语气…… 这真的是小天女？ 第六章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路明非觉得是自己疯了，或者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疯了。 反正无论是哪里好像都不对劲，原本完美运行的环境忽然多出了一堆的bug，而原因只是墨秋染强行拉着他过来“解除封印”，诞生的bug只是连锁反应。 这确实可以算是解除封印，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多看这种状态下的小天女，于是强行控制着自己扭过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是个文人，估计会用上“儒雅随和”、“如沐春风”、“温和亲切”、“青涩懵懂”等等的形容词，而在路明非这里，就是一个质朴的心中感慨“好帅”了。 看着镜子里的人，路明非还觉得有点恍惚，像是全身被禁锢在了椅子上一样，一动不动，手也不敢抬起来，生怕打破了梦境。 而另一边，苏晓樯发觉路明非半天没声音，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神态有点丢面子，假装轻松地扭过头去看了眼路明非，结果发现这家伙已经在照镜子了，气不打一处来，把头撇开。 过了会又悄悄转回来。 “这家伙居然真的有这么帅？老天瞎了眼吧！”苏晓樯心里嘀咕，正是之前路明非没有听清的那句话。 帅也是有很多种的，楚子航那种就是剑眉星目冷漠大侠型的禁欲系，墨秋染那种就是桃花眼浪子型的色欲系，而路明非此时……就是那种像偶像剧里面的邻家小哥一样，温柔阳光的暖男系，苏晓樯默默在心里做出评价。 然后意识到不对劲。 自己怎么拿路明非和楚子航和墨秋染在对比了！ 这不是承认了这个家伙真的有那么帅了吗？ …… “有点意思。”唐姐看着墙上屏幕里的内容，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唐姐看上去像是温柔体贴的邻家美女大姐姐，那么现在就是一位女王，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地搭在一起，身体微侧，右手靠着沙发支撑着脑袋，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考量与探究，左手则是把玩着一缕散开之后垂下来的秀发，脱下理发穿的围裙之后，贴身的绣花旗袍将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显现得淋漓尽致。 “有戏。”墨秋染坐在沙发另一边，点头赞同。 原本墨秋染还真的以为是唐姐让他来搬东西，结果上到楼上之后唐姐就让他坐在沙发上，她自己则是熟练的打开电视切换输入源，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一楼的画面就出现了，甚至还带声音！ 看那画面的角度和距离，好像摄像头是隐藏在镜子里面的。 墨秋染当时就惊了，这个时间点，这些设备……是特工才有的吧！ 难不成这里除了是理发店之外还是什么特工交流据点？ 不过想了想墨秋染又觉得好像很合乎情理，毕竟唐姐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墨秋染不是很清楚，但作为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在这里开店，为了安全，多点保护措施，好像也……很合理？ 墨秋染看了看系统空间里面的那个因为接触唐姐而出现的投影。 合理……吧？ “你在那装什么，你又没谈过恋爱。”唐姐瞥了墨秋染一眼，眼神中充满着对单身狗的鄙视。 “我理论经验丰富啊！”墨秋染辩解后展开反击，“何况唐姐你也没谈过吧！” “你小子飘了，还学会调侃我了？”唐姐一顿，眼睛一眯，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我错了！”墨秋染立刻表态。 一片沉默，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笑起来。 “你笑什么？”唐姐问。 “我笑咱两都是单身狗还在互相伤害。”墨秋染说，“唐姐你呢？” “我笑你怂得太快。”唐姐说。 “这不是怂，是从心！”墨秋染脸色一正，义正言辞强行辩解。 “是是是，你总是能够耍滑头。”唐姐站起来，毫不避讳的伸了个懒腰，灯光之下贴身旗袍包裹出的完美身材越发凸显。 墨秋染差点看直了眼。 “嗯？”唐姐看着墨秋染，微微歪头。 “嗯……我有两颗想要欣赏美的眼睛，我不能阻拦它们的梦想。”墨秋染沉吟片刻后说道。 “你还有理了是吧！”唐姐说。 “这不是唐姐你太漂亮了吗？”墨秋染笑嘻嘻说。 “说不过你，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唐姐翻了个白眼，转身，“下楼，快到时间了。” “话说，唐姐你这么漂亮，没人追你吗？”墨秋染跟上去，问道。 “怎么，想追我？”唐姐一顿，转身看墨秋染，挑眉问，像是百变魔女般的，又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我敢追，唐姐敢答应啊？”墨秋染笑问。 “嗯……确实不敢，看你这面相就是犯桃花的，真要找了你，岂不是得要伤透了心。”唐姐作势认真考虑一番之后说。 “喂喂，不能这样的啊唐姐，虽然我长得……是那个了一点，但我人是专一的啊，古话就说过，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墨秋染叫屈。 “你说的是不是古话我不知道，倒是有听过一个词叫做相由心生。”唐姐笑道。 “古人都是自相矛盾的嘛，还有兔子不吃窝边草和近水楼台先得月呢，要结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墨秋染说。 “是是是，墨大少说的都对~”唐姐把围裙穿好，头发扎起来，指了指一个大纸箱子，“那就先考察一下你，帮我搬东西吧！” “这样有海王钓鱼的嫌疑哦！”墨秋染嘀咕着，把纸箱子抱起来，倒是没多重。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唐姐回头轻笑道，眨眨眼。 墨秋染已经分不清她说的哪句话是真的了。 下楼之后，在墨秋染这里被定义为百变魔女的唐姐切换成温和大姐姐的形态，给路明非洗完吹完头发之后，用温柔的声音提醒；“这个发型不用怎么打理，长了再来剪就行，不用花钱的，记住，肩膀不能塌，背也不要驼着，眉毛不要耷拉着和八字一样，脖子不能缩……不然再好看的颜值也是会被败光的。” 路明非只能一直“哦哦”点头。 第七章 喜欢就是从好色开始的 苏晓彤忍不住瞟向离开的路明非那边。 “不打个招呼？”唐姐问。 “什……什么？”苏晓樯脸色通红，难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被注意到了？ “这种颜值肯定会很受欢迎的哦，之前是小透明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男孩子可不像是墨秋染那种从一开始就备受关注的男孩子一样能够抵抗诱惑力，”唐姐鼓励道，“先下手为强啊晓樯，成功几率几乎为max哦！而且看这男孩子的性格应该也是一心一意型的，值得尝试！” “唐姐，你在说什么啊！”苏晓樯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就连两只耳朵都是通红的，整个人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我又不喜欢他！” “真的？”唐姐调笑的语气问道。 “真的！而且这家伙有喜欢的人了！”苏晓樯说着说着就来气，因为想起了那件让她一直和路明非作对的事情，“开学第一天，还不认识，他就在我身边指着那个女生说那估计是我们班的班花！” 纵使是气度不凡的唐姐，听到苏晓樯这句话，原本的笑容也直接僵在了脸上。 众所周知，你可以觉得一个女人不漂亮，但是你绝对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外一个女人漂亮。 那比直接说她不漂亮更让人生气。 这到底是得有情商多低才能说得出这话来！ “你当时是得有情商多低才能说得出这话来！”墨秋染震惊地看着路明非。 就在刚刚，他好奇地询问起了路明非和苏晓樯的关系，然后问来问去，路明非就把苏晓樯针对他的原因说了出来。 震撼墨秋染一百年。 “就……就是当时那么想的，然后就说出来了……”路明非下意识想要缩脑袋，脑海里浮现今天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叮嘱，硬生生顿住。 “就凭这句话，别人没有对你校园欺凌就已经说明别人的道德素质高，心胸宽广了。”墨秋染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才对路明非说。 “啊哈哈……”路明非只能干笑挠头。 “算了，回去震撼一下你的婶婶叔叔堂弟，然后准备迎来全新的校园生活吧。”墨秋染摆摆手，本来他还打算看看能不能撮合一下苏晓樯和路明非的，现在看来两人不是生死仇敌已经是苏晓樯过分善良了。 这要是能成，墨秋染发誓，他就去追唐姐！ 人嘛，都是喜欢漂亮的，墨秋染的心中实际上对唐姐有些憧憬，只不过作为一只两世单身狗，他不可避免的拥有了单身狗的特性——怂，最多也就是口上花花。 刚才在理发店楼上和唐姐的对话，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装的自己像个高手。 …… 路明非摸出钥匙。 钥匙滑入锁孔之时，路明非回想起墨秋染临走之时说过的话，想起那句“回去震撼一下你的叔叔婶婶”，心里便多了一种名为期待感的东西。 让叔叔婶婶感到惊讶？ 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路明非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扭动钥匙……然后愣了一下。 因为门没有立刻打开，只是打开了一层锁，是反锁的。 路明非沉默，又拧了一圈，这才把门打开，果不其然，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人在。 无论叔叔婶婶还是堂弟，根本都不在家里。 所谓的震撼自然也就无从而来。 估计是趁着他不在去哪吃大餐去了？ 路明非的这种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实在是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路明非打开灯，走进屋，关上门，没什么吃饭的胃口，就径直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挂上qq，熟练地翻到一个戴棒球帽的女孩头像，头像依旧是灰的，不知是离线还是隐身，也没看到留言，路明非点开看了看消息记录，上次的聊天是上个星期的文学社活动。 挠挠头，路明非敲下一行字，想想又删掉几个，然后又加上去……来来回回修改了好几遍之后，狠下心来把消息发了出去。 【明天是几点到学校去搬书啊？/呲牙】 像是完成了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一样，路明非大松一口气，感觉心跳都变快了不少。 然后缩小聊天窗口，打开星际，开了一局。 因为根据经验判断陈雯雯是不会立刻回复的，回复的时间点大概一般会在路明非发消息过去之后的一两个小时之后，有时候会长一点或者短一点，最长的一次路明非整整等了十几个小时才收到留言回复。 有时候路明非也会问自己到底是自己选的时间不好，导致每次自己发消息之后陈雯雯总是要那么久才能看到，还是说就是对方不想回复？可内心很快就找到理由，因为陈雯雯是文学社社长，标准的文艺女青年，喜欢读书，不怎么上qq也是很正常的。 有些时候，一些人不是不够聪明，而是心甘情愿揣着明白装糊涂，最后可能还真的把自己给骗过去了。 为了之后婶婶回来的时候不被唠叨说浪费电什么的，路明非还特地去了趟客厅把灯给关上，这才又回到房间里。 一个人的感觉其实不太好，不过路明非早已经习惯了，反正平时就算是有人……也差不太多。 …… 装修奢华的别墅里，苏晓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只是眼神并没有聚焦，像是在想着什么。 不久之前和唐姐的对话仿佛回响在耳边。 “……那个女孩子一直都知道路明非喜欢她？”唐姐讶异道。 “那小子完全不懂得隐藏嘛！全班……哦不，全校都知道了好不好，要说陈雯雯不知道我肯定不信！大家都清楚完全没可能，所以干脆当做没这回事，可能路明非还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苏晓樯说。 “之前的模样，确实是没可能，可是现在，那就不一定咯~”唐姐摇摇头。 “不会吧？我感觉陈雯雯都快和赵孟华在一起了，上个星期我还看见他们一起去看电影！”苏晓樯刚刚说完，便看到唐姐那带着笑意的的双眼，恨不得把头埋起来。 “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有够乱的……”唐姐感慨，“不过姐可以给你一点建议，那个赵孟华，不像是好人，陈雯雯就不用说了……喜欢帅的很正常，但是真的要谈，得谈个人品好的才行哦，你这心思可别被骗了……那个路明非就很不错！真的要是喜欢上你，绝对是死心塌地的那种！” “唐姐，别闹了，我真没有！”苏晓樯脸红否认。 “之前是没有，现在就不一定了……喜欢是很正常的，好果子第一个掉到你面前，你不捡，说不定过一会就被别人捡了，”唐姐眨眨眼，“趁早下手，等到不合适的时候再分，也可以嘛！喜欢又不是爱，谈恋爱又不是要结婚！但是找到一个好的开始，肯定能够让你少走弯路，不是吗？” “哎呀哎呀烦死了！”想起来就觉得脸红的苏晓樯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才停下来，青丝缭乱，情丝亦乱。 少年少女的感情有时候就是来的这么简单，可能只需要一个回眸，一个身姿……或者几句话，以及一次冲动。 尽管那称不上感情，只能说是…… 好色。 所以，要帅（美）的。 …… “滴滴滴！” 熟悉的提示音让路明非一愣，立刻不管不顾地切出屏去，哪怕正在关键时刻。 他看到棒球帽女孩的头像闪动，但依旧是灰色的，这代表着对方上线过了，也有可能是正在隐身之中看到路明非的消息回了一条……路明非满怀期待地点开，一边心想着自己明天可以给陈雯雯一个怎样大的惊喜。 然后就看清了陈雯雯留言的内容——【不用啦，文学社的老师说他明天正好就在学校，书不多，他一个人搬就好啦。】 路明非愣住好久，挠挠脑袋，想了半天，发了一条【那好吧/呲牙】 对方这次很快就回复了，【嗯嗯，周末愉快~】 【哈哈哈愉快愉快~】路明非回答。 对方没有再回复。 路明非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切回星际，不操作之下自己这边的基地已经被推爆了，对方还打出个“gg”，然后头也不回地下线，估计可能是去给好友吹嘘这波锤爆了大神，在对战之时打的大神毫无抵抗之力。 关掉星际，路明非仰躺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在想些什么，又好像只是纯粹的发呆。 直到再次听到一声“滴滴滴”，路明非瞬间弹射般坐直，看向qq，却发现和陈雯雯的对话框并没有多出一条说【计划改变啦，老师临时有事，明天还是得要麻烦你一起来学校，可以吗？】的新消息，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头像在闪动。 路明非眉头一皱，他的qq好友不多，头像应该都认识才对。 带着疑惑他点开了那条消息，看到了那备注为“小天女”的人发来的一条消息……没有上一条消息记录，因为路明非明确记得自从两人加上之后就没在qq上说过话。 老实说，看到是小天女发来的消息，路明非就觉得很是震惊了，而当看到那条消息的内容，路明非更是张开嘴巴，半天合不上，眼神呆滞，大脑一片空白。 小天女：【明天有空么，可以帮我个忙吗？】 ps：这一章三千字哦，要给票票和收藏的哦！不给会生气的哦！（拍桌） 第八章 苏晓樯：明天中午十二点，来我家 小天女主动给自己发信息？ 还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路明非觉得这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于是他回了一条，【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想了下，他又补上一句，【我是路明非啊！】 另一边，正想着路明非会拒绝还是会答应的苏晓樯收到回复，有些紧张忐忑地点开……然后变得面无表情。 可以，还是那个熟悉的路明非。 苏晓樯：【就是你！你就说有没有空吧！】 路明非舒服了。 这才是正常的苏晓樯应该有的语气啊！ 之前的苏晓樯让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路明非：【有空，全天有空！您都发话了，必须有空！】 苏晓樯心里一松，同时也有些懵。 他居然说有空？ 然后就看到路明非的下一条消息。 路明非：【对了，是什么事啊？？】 苏晓樯愣住。 这个问题，好像…… 之前没有想过？ 老实说苏晓樯一开始都不觉得路明非会答应，因为在教室里面的时候她是听到陈雯雯和路明非说的话的，只不过在苏晓樯看来陈雯雯与其说是和路明非说事情不如说是想要引起墨秋染的注意力。 女生的第六感总是敏锐得离谱，当然，一些主观判断也是会掺杂在里面的。 而为什么明知道有这回事苏晓樯还一定要问路明非明天有没有空……小天女一生不弱于人！ 就算知道应该没什么胜算，也绝对不能一开始就示弱或者自认不如！ 众所周知，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小天女，就是如此的骄傲，也有着骄傲的资本。 路明非：【……哈喽？还在吗？】 手机的振动让苏晓樯回过神来，但思绪还是有点乱，路明非居然答应了？？？ 这……他不和陈雯雯去搬书了吗？ 一咬牙，不管了！ 苏晓樯：【明天中午十二点，来我家】 收到消息的路明非一脸懵逼。 片刻之后，路明非揉了揉眼睛，认认真真地将那八个字一个标点符号认真地又读了一遍，甚至想要要不要查一下字典，看看这些字单个或者组合起来是不是有其他的隐藏意思。 最终确定没有。 理所当然的，路明非悟了，他觉得自己懂了。 他发了句【现在见家长是不是太快了？/震惊】过去。 “这不就是小天女一时兴起在玩我了嘛，那我配合一下就好了！”路明非心想。 苏晓樯：【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听说你打游戏很厉害，让你过来教我打游戏！而且我爸妈又不在家！】 路明非：【哦哦……为什么不去网吧？】 苏晓樯：【你是不是傻，我还没满十八岁！我生日是五月一号，还有一个多月呢！】 路明非：【哈哈哈这不是原来不知道嘛……那……你家在哪？】 苏晓樯：【世纪花园十二栋，记住，中午十二点要到啊！】 路明非：【放心，保证完成命令，按时抵达目标位置！】 苏晓樯：【那……我洗澡去了，晚安！】 路明非：【哈哈哈晚安晚安/呲牙】 “这个傻子！”苏晓樯气呼呼的把手机扔到一边，为自己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借口而自豪的同时又有点懊恼，也不知道直接邀请来家里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显得有点太随便了？ 一旁，一个身穿西装，隐匿在墙角后面的老人看着苏晓樯的神态，默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凝重。 不好，大小姐这是……早恋了？ 另一边，路明非挠挠头，又把消息拉到最开始，从头看了一遍，但仍然觉得有些魔幻。 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如果是做梦的话……为什么会梦到的是被小天女邀请去她家，而不是陈雯雯？ 可要是现实的话……这真的合理吗？ 路明非下意识点开苏晓樯的资料墙，不知在想些什么，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陈雯雯的之前倒是看过很多遍了，甚至烂熟于心。 然后，他的目光便定格在那个5月2日的生日日期上，微微挑眉，返回去又看了一遍消息记录。 “诶，她不是说五月一号吗？” 路明非正想着的时候，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伴随的还有婶婶那穿透力极强的声线，“我就说他还没回来嘛，到时候就说装作是在家里吃的……”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一半便被按死在喉咙里，大概是因为看到了那房间里面的灯光。 路明非站起身来，意外的淡定，可能是因为以前就已经发生过，而且之前都猜到了，完全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婶婶叔叔堂弟看到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 于是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尽管不太舒服，但此时好像也差不多习惯了的姿态，走了出去，微微笑着，看向在门口的叔叔婶婶堂弟一家：“婶婶，你们回来啦？” “明……明非？！”婶婶张开嘴，眼神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也不知是因为路明非可能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还是因为差点没认出来和改头换面差不多的路明非。 路明非觉得，应该是两者都有。 看着同样差点惊掉了下巴的叔叔和堂弟，一种莫名的，在过去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体验过，但是今天有了好几次的感觉涌上路明非心头。 一个字，爽！ …… 墨秋染坐在窗台上，靠着墙壁，看着窗户外面已经变得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在发呆一样。 只有他知道自己这并不是在发呆，虽然爱好之一是写小说，但墨秋染绝对不是那种能够盯着雨看好几个小时的文艺青年。 他其实是在摸索、适应自己此时拥有的一尊3d投影的能力，以及探查一些想要的信息。 渐渐地，墨秋染闭上了眼睛，因为如果不闭上的话，湛蓝色的光芒就会从他的眼睛中直射出来，万一被其他人看见可不太好。 与此同时，一些雨滴、冰晶，在墨秋染上方的高空之中凝结、聚集，直到最后，组成了一只晶蓝色的冰晶巨鹰！ 冰晶巨鹰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翅膀一振，在高空之中翱翔起来，灵活的眼珠不停转动，观察着四周乃至地面的一切。 良久，冰晶巨鹰才在高空之中散开，化为水滴落下，而墨秋染，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瞳孔如墨。 “还是没看到……”墨秋染略微沉吟，“难道那天只是一个幻觉么？” 墨秋染仍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自己第一次使用这个视角化身为巨鹰的能力，结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视角忽然一变，行人、车辆、灯光……全部消失，这座人口不算少的海滨城市仿佛一瞬之间化为空城，接着，一声乌鸦的叫声传来，然后墨秋染便通过那巨鹰的视角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或者说，应该是神，祂脚踏八足天马，手持一根树枝形状的长矛，浑身沐浴在雷电之中，独目的眼中是震慑人心的黄金瞳。 在祂作势欲要掷出手中长矛之时，不祥的预感让墨秋染主动切断了和巨鹰的联系。 之后墨秋染在典籍之中找到了符合描述的人物——奥丁，传说之中，祂就是浑身沐浴在雷电之中，脚踏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手中持有的是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拥有【一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的能力。 可是……这里是中国啊！ 奥丁这玩意难道不是应该在国外才对吗？ 然后墨秋染就每天放巨鹰出来看看能不能再确认一下，结果就再也没看到了。 按道理来说这么多次再也没看见，换个人来说不定得怀疑当时看错了，可墨秋染不会，因为……他的系统空间里面，多出了一尊投影，虽然是2d的，但那投影上银白色的王冠，宽大厚实的铠甲，蓝色的披风，手持的宝剑，以及一旁威武不凡的雪狮，还有身后的王座……油然而生的霸气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像是简单角色。 “算了，洗洗睡吧，之后总能遇上的。”墨秋染心想。 第九章 墨秋染：来一场紧张刺激的双手交流活 是春天快要到夏天的季节，清晨的微风还带着一丝凉意，吹得路边的油绿树叶哗哗作响，阳光洒落下来，暖洋洋的，便让人想要伸个懒腰，墨秋染拿着一杯豆浆走在路上，简单的白色帽衫和蓝色牛仔裤，便为这抹街景添上又一笔亮色。 人靠衣装，衣装看人。 本来和楚子航约定的是十一点到来着，结果一大早墨秋染起来又没事干，于是就干脆就打了个电话和楚子航说了一下，提前出发。 对于一个电话过去把楚子航吵醒这个可能墨秋染压根不考虑，在他看来楚子航这家伙就像是个机器人，生活规律得令人发指，每天都是早上六点整起床，然后在家里后院的篮球场开始晨练，下雨就在室内……反正可以确定六点之后一定是醒着的。 墨秋染来到楚子航家所在的别墅小区世纪花园。 这是这座城市最高端的别墅小区，地段好装修豪华，住在这里的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贵，众所周知有钱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所以这里配备的物业和安保措施之类也是顶级的。 因为楚子航已经预先和保安说过，所以墨秋染没有受到阻拦就走了进去，然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十九栋，都不用按门铃，因为楚子航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你是一直在外面等着吗？”墨秋染的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 “刚刚出来。”楚子航简洁回答，看都不看墨秋染的表情，反正也知道是假的，转身开门走进院子里，“只需要计算一下你的速度和距离……” “打住打住，不是在学校，能把学习这东西撇开不？”墨秋染连忙制止他，一副头疼的样子。 “……可以。”楚子航看上去像是经过了认真思索才回答的。 墨秋染不以为意，楚子航这家伙就是这样，哪天要是他会开玩笑了墨秋染倒是说不定会被吓死，估计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墨秋染跟着楚子航进了别墅，发现别墅里面一点其他声音都没有，问道。 “爸爸在上班，妈妈和一些阿姨去逛街去了。”楚子航把墨秋染的专属拖鞋拿出来。 “诶，那现在不就是我们两的二人世界了，要不要来一点紧张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双手交流活动？”墨秋染眼睛一亮搓着手，“反正时间还早！” 楚子航微微沉默。 果然，提前把其他人预支走是最聪明的决定，这要是有其他人在场，听到这话恐怕很难不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吧！ 这家伙有这张脸还找不到女朋友一定有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这张嘴！ 好在楚子航在这么长久的相处时光之中已经针对墨秋染进化出了一套默认的听力转换方案，没有这套方案之前楚子航也曾经有过一些常人对这种发言应有的疑惑，还特地上网查了查【同性恋是什么特征】、【同性恋会有什么表现】……等等的问题，最终，经过长久的观察和印证之后，楚子航确认，这家伙就是个逗比，取向非常正常。 总之，楚子航已经能够将墨秋染说的话听成墨秋染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了。 “行。”楚子航点头。 …… 电视中传出一声“「あんたじゃ燃えねぇなぁ～」（你可不会燃烧啊~）”，然后就是伴随着胜利的音乐声，屏幕里，只剩下一点血皮的草薙京摆出骚包的胜利姿势，手指上燃烧起火焰，一旁是在地上扑街的八神庵。 “啊哈，宿命的对决，我赢了！”墨秋染激动大喊，高举起手里的那个ps手柄。 没错，所谓的“紧张刺激”、“肾上腺素飙升”、“双手交流活动”——就是用ps2连上电视屏幕，插上两个手柄，开始对战。 他们正在玩的是拳皇98um，按道理来说这个游戏要在今年的6月26日才正式发售，不过这并不代表以楚子航他继父企业巨头鹿天铭的能量不能提前通过一些关系拿到内部的测试碟或者还未发售的库存里面的一张。 墨秋染知道鹿天铭是楚子航继父而不是亲生父亲这件事还是有一次楚子航告诉他的，至于楚子航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墨秋染也不清楚，反正楚子航不主动说，他就没有必要问。 虽然有些时候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容易引起歧义，但墨秋染还是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两人正在真·激情对战之中时。 世纪花园十二栋里。 阳光从窗户外直射而入，照在熟睡的少女脸上，一头凌乱的长发有一点发丝黏在半边脸上，精致的瓜子脸，因为熟睡有些泛着粉红，修长卷曲的睫毛，晶莹剔透的粉唇，呼吸均匀，带着莫名的恬静。 “笃笃笃！” 敲门声让苏晓樯逐渐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 “小姐，你醒了吗？”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嗯……怎么了李叔？”苏晓樯坐起身来，窈窕的身形在睡裙下若隐若现，打了个哈切，伸个懒腰，脸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困意。 “是这样的，我刚刚接到老爷的电话，让我去办一点事情，可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李管家说。 “啊……这样啊？”苏晓樯一愣，随后精神一震，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如花朵绽放，明艳动人。 往常她一般也是很早就起床的，今天起的晚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迟了……完全睡不着。 让路明非来家里教自己打游戏本来就是苏晓樯灵机一动想到的主意，可是回过神来之后她恨不得穿梭时光回去问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脑子抽筋了。 因为苏晓樯的父母是常年不在家的，所以请了一个非常有经验的老管家照顾苏晓樯……可问题是现在苏晓樯要让路明非来家里啊！ 这要是被知道……怎么办？ 要是管家在家里的话，肯定是瞒不过去的，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真要说是打游戏……谁信啊！ 也就只有路明非那呆子才会相信吧！ 可要是不让管家在家里的话……要怎么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把他支开呢？ 苏晓樯昨天晚上就是想这个问题想了半天，还不时想到路明非来家里之后的后续发展……越想越是羞恼，想出来的主意更是一个比一个离谱，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终于顶不住困意才睡了过去。 结果一早起来，还没等她决定用哪个借口，管家居然自己就有事要离开？ “这运气也太好了！”苏晓樯心想。 第十章 拱白菜的猪自己送到刀下面来了？ “好的，再见李叔！”回过神来的苏晓樯说，不知不觉之中语气带上一丝明显的欣喜。 “那我就先走了。”管家说，随后下楼离开，苏晓樯悄悄地拉开一小点窗帘，过了一会看到管家真的离开之后松了一口气。 最大的问题自己解决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数学试卷，最后一道二十多分的大题完全不会，写了个解之后就无从下手，正在焦急时刻忽然闯进来一个老师告诉你们这道题出现了重大命题失误所以不用做了。 家里倒是还有负责做饭打扫的佣人，不过这些苏晓樯可以随便支开，管家就不一样了，因为他某种程度上算是苏晓樯的长辈。 苏晓樯看了一眼时间，梳妆打扮起来，还得想办法把家里负责做饭打扫的保姆支走才行！ 所以之前是真的脑子抽了啊！直接约出去不行吗！苏晓樯再次埋怨昨天晚上失了智的自己。 另一边。 “是的，我很确定，先生。”管家停在世纪花园不远处的一个隐蔽位置，手持电话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说道，“虽然没有获得直接证据，但小姐这两天表现得确实不太对劲，尤其是刚才，我说要出去的时候，小姐回答的语气明显带着一点欣喜……” “不，应该不是那个赵孟华，很久之前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警告过他的家长，他最聪明的选择就是对小姐视而不见。” “当然，以防万一，我昨天已经和赵孟华的父亲沟通过了，半夜的时候我收到了他的回复说他狠狠揍了一顿赵孟华，差点打死的那种，最后可以保证不是他儿子，我相信他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是的，现在我正在这里蹲点，按照小姐的表现，我怀疑……那个人很有可能被邀请到家里来。 “好的，有进展我就向您汇报。” 管家语气凝重，挂断电话之后神色阴沉，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顶级特工般的气质。 杀意凌然。 自家养着的小白菜，天天盯防着，好不容易茁壮成长到这么大，长势这么好，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被猪给拱了？ 这都被邀请到家里来了，肯定之前已经有很久的关系了！ 而且关键是现在居然连这猪都不知道是哪家的，姓甚名谁，什么品性，什么长相，有什么过往，全部都不知道？ 这简直让管家无法接受，他可是看着苏晓樯长大的，由于苏晓樯父母很忙，他陪在苏晓樯身边的时间都要比苏晓樯的父母多，苏晓樯在他看来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女一样。 管家越想越觉得生气，但这生气之中没有一丝是对苏晓樯的，在他看来肯定是哪个小子花言巧语哄骗了涉世未深纯洁如纸的苏晓樯。 简直岂有此理！ 在他的心里那个素未蒙面的人已经变成了年轻时在战场上的敌人的形象。 必诛之！ …… 公交车上的路明非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 他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因为窗户外吹来的冷风导致的，关上窗户，就开始发呆。 有点不太适应。 路明非看着窗户，看似是在看外面的景物，实则是在看倒影里面的自己，出门之前他洗漱的时候已经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可这种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够适应的……瞬间从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变成了颜值基本来一个虐一个的帅哥，还有伴随而来的路人时不时看来的目光，昨天是晚上所以不太明显，今天白天，又是在公交车上，路明非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万众瞩目的待遇。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着让自己变回去，即使现在他还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姿态，但有些东西，体验过后……就真的很难回去了。 下了公交车，路明非松口气，伸个懒腰，看了眼手上的电子表，发现时间还很是充裕，就双手插在口袋里，向着目的地走去。 只是走了片刻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世纪花园……太大了！ 因此，有好几个大门，每个大门都配备了保安，要验明身份之后才给进去。 那自己是要从哪个门进去？ 路明非陷入沉思。 总不能直接跟别人说自己是来教别人打游戏的吧，这样会不会被以精神病的名义扭送公安局？ 作为一个智商还算正常的人，路明非很快想到一个主意，直接说别墅栋号让门卫打电话给苏晓樯他们然后放自己进去就好了嘛！ 正当他打算执行自己的计划之时，忽的注意到一个西装革履，一头银发，但是仍然显得精神抖擞的老人正在盯着他。 而且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 路明非很快回忆起来，这不就是苏晓樯的司机吗？好像……还是管家来着？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走了上去：“大爷好，是苏晓樯让你来接我的吗？” 管家：“！” 这是什么情况！ 他刚才还在确认路明非有没有可能，毕竟看上去是个陌生面孔而且长得人模狗样但好像有点鬼鬼祟祟的。 结果拱白菜的猪自己送到刀下来了？ 他不由得怒火横生，居然是头蠢猪拱了我家的白菜？ 还这么嚣张？？？ 等等，难道是有什么底气？！ 管家震惊之下差点没站稳，也不知是想到什么可能的情况了。 “诶，大爷小心点。”路明非连忙上去搀扶，心想着没想到这个大爷看上去这么精神但是好像腿脚不太好了，这样真的可以开车吗？ “哦……你就是……”尽管怒气差点冲昏了头脑，但是长久以来的韬光养晦让管家有了足够的涵养，脾气不再像是年轻的时候那么火爆了，他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路明非，手还顺势搭在路明非肩膀上，看似借着他站稳实则防止逃跑。 同时，管家心中不由生起一丝疑惑……这头猪帅是挺帅的，可为什么总感觉有点眼熟？ “我是苏晓樯的同班同学，路明非。”路明非挠挠头，心想也不知道是这位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还是因为自己变化太大。 “哦，路明非……路明非？！”管家看向路明非，死死地盯住。 “啊……对啊。”路明非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何管家那么大的反应。 “……对，接的就是你。”管家盯着路明非看了老半天，上下打量的那种，看的路明非有些心里发毛忍不住想要说大爷我性取向很正常的时候终于开口，语气非常的平和，露出和蔼的笑容，“走，我带你进去。” 第十一章 路明非：我完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路明非自然是顺利地进了小区。 只是路明非总觉得管家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好像非常的……复杂？ 虽然自己变化的确实很大，但是反应这么大也太奇怪了点吧！ 这时他听见管家说话：“路明非……你还记得你爷爷的爷爷叫什么吗？” “我爷爷的爷爷？高祖父？”路明非满脑雾水，不知道管家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记得啊，路山彦。” 想起这个名字他就想起自己已经六年多没有见过的爸妈，老实说路明非都快要记不得爸爸妈妈的长相了，只有偶尔看到小时候的全家福才能够勉强回忆起那一男一女，一些曾经的往事，还有他们和自己说过的话……以及他家那栋外面长满爬山虎的老楼。 还记得高祖父的名字是因为小时候清明节祭祖的时候总是会被带着去，每到那个时候爸爸妈妈的脸色总是会格外的沉重，还会和路明非说一些话，说的是什么路明非记不住了，只是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字，印象就是墓碑上的一张看上去看上去很和蔼的老人黑白照。 下意识回答之后路明非才想起管家是一头银发的老人，这个年纪忽然问起这个问题……难道是和自己爷爷的爷爷认识？ 不对！那是什么鬼！年龄差也太大了吧！ 就算是真的认识……应该也是年龄很小的时候，那么小的时候记忆能那么深刻记到现在吗？ “……果然。”管家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看向路明非的眼神之中从一开始的暗藏杀机变成了现在的略显柔和，“我就说怎么长得那么像……我认识你高祖父，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印象深刻。” “爷爷好。”路明非不假思索地说。 “……哈哈哈！”管家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叫我李叔就行。” 这么老了让我叫叔叔真的好吗，路明非看了看管家心想，看来是还有着一颗不服老的心？ 当然即使是内心再吐槽路明非也不会真的直接当面说出来，只是乖巧点头说李叔好。 管家闻言笑得越发灿烂，让路明非想到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在语文作文里面路明非经常用这句话，语文老师也每一次都不例外地把他拉出来说他这是死不悔改，让路明非一度怀疑语文老师是不是装了什么关键词插件或者单纯和菊花有仇。 别墅这边，已经把家里所有仆人全部支走的苏晓樯正看着墙上的挂钟，有些坐立不安。 这家伙不会放自己鸽子吧？ 苏晓樯想到各种可能，甚至都开始怀疑难道昨天的是幻觉，还特意拿出手机重新看了遍消息记录，然后成功把自己羞到整个头埋在沙发上的抱枕里面翻来覆去，露出来的耳朵根都是通红的，如果是动漫里估计还得冒出蒸汽来。 当时到底是怎么就鬼迷心窍那么大胆的啊！ 就在这时她听到敲门的声音，下意识就问是谁啊，走过去把门打开。 然后就看到了路明非。 苏晓樯呆住。 这家伙是怎么直接出现在这里的！ 苏晓樯下意识看向路明非身后别墅前院那边紧锁的大门，之前想了半天的各种开场词全部作废：“你是怎么进来的？” “总不能是偷偷翻墙撬锁进来的吧？”路明非说，“李叔送我进来的啊。” “哦，李叔……李叔？？！”苏晓樯下意识的哦了一声，随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对啊，就是你的管家，是管家吧？他让我这么喊他的，”路明非说，“不是你让他来接我的吗？” “我让李叔接你做什么？”苏晓樯震惊，感觉计划完全超出了掌控。 “什么？不是你让他接我的吗？不然我怎么进来？”路明非也震惊。 “你进来不是……”苏晓樯顿了顿，决定直接步入最重要的问题，“那李叔呢？” “李叔刚刚带着我进来就说要去后院拿一些东西，让我先来见你。”路明非回答。 苏晓樯：“……” 苏晓樯的反应非常明显，以至于路明非都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再结合之前的对话。 路明非忍不住蹭蹭倒退两步，脸上大惊失色：“你没告诉他？” “是……是这样的……”苏晓樯点头。 “大姐！我还以为你和家里人说过了！”路明非差点没给苏晓樯跪下。 “你说什么？你叫谁大姐呢！”苏晓樯眉毛一拧。 “大小姐！现在是纠结这个的事情吗？”路明非急得和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意思是说……我来这本来是应该没人知道的？” “不然呢，我是女的，你是男的，邀请你来家里，要是被别人知道……那岂不是会被误会！”苏晓樯脸颊泛红。 “这这这……这是误会不误会的问题吗？这是生命安全的问题吧！”路明非忽然想起刚才李叔笑呵呵的把他送进来还说要去后院拿点东西的事情，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所谓的去后院拿东西实则是去挖出一个合适大小的坑了对吧？ 这么一来刚才一直眼神复杂上下打量自己还拍肩膀的事情也说得通了，一定是在确认自己的身高体型体重之类的，等一会就会跳出来说放心杀人埋尸毁尸灭迹这一条龙服务老朽都是专业的保证能够让你全程无痛享受到个人定制的服务内容！ 即将送自己永登极乐的武器会是什么？一把消音手枪吗？ 路明非感觉自己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好像是拔腿就跑，不然一个小时之后他可能就躺在量身定制的土坑里面进入长眠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让他差点双腿一软的声音。 “明非，小姐？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李叔从一旁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概两个手掌长一个手掌宽高的盒子，笑呵呵地问。 “说……您挖土很快的事情？”路明非下意识回答。 “挖土很快？”李叔愣了愣，也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着说，“啊哈哈哈，确实，当年在战场上的时候班长总是表扬我挖战壕的速度和地鼠一样！” 路明非：“！！！”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李叔手里的那个盒子，一瞬间他瞳孔巨颤，经历过战争……所以那盒子里面装着的肯定就是一把没有上缴的手枪吧，一定是吧！ 完了完了！ 看来自己今天注定要英年早逝了！ 第十二章 给资本家留下足够的路灯 “所以是要说什么事？”墨秋染开口问。 两人此时正在餐桌上吃饭，菜品不算多，四五种，不过色香味俱全，这还是他们刚才搭伙做出来的，楚子航虽然是个大少爷但是所有生活技能不管有用的没用的全部都点满了，而墨秋染更是不用说，一个人生活总不能一直点外卖吃快餐，会做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厨艺还相当不错。 “我过两天就要去国外了，收到了一家国外大学的面试通知，看了下条件还很满意。”楚子航淡淡地说。 “哦？去哪所？”墨秋染好奇地问。 楚子航一怔，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墨秋染忽然摆出一副哀怨的姿态然后大喊着“什么！你居然要抛弃我了吗？”之类的行为的，在他看来这绝对是墨秋染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结果居然好像没什么反应？ 这还是墨秋染吗？ “还是说其实你是被哪个金发碧眼勾引了所以这才打算提前破坏我们的双剑合璧盟约？”墨秋染忽然震声质问。 楚子航微微沉默，果然墨秋染依旧是那个墨秋染，之前还是想的太美好了，原来只是今天发神经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而已。 “我爸爸曾经和我说过这所学校，所以我就申请了。”楚子航说。 “听你话里这意思不是哈佛剑桥？”墨秋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 虽然说起来看似有些狂妄，但是以楚子航的成绩和家庭条件如果不是这种等级的学校就真的有点自降身份的意思了。 “不是，是一所叫做卡塞尔的大学。”楚子航摇头说。 “卡塞尔？”墨秋染挑眉，只是因为这个学校的名字好像有些印象，在前世的记忆之中，在楚子航看来则是因为墨秋染肯定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是的，一所在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那里的教授很多都是在哈佛拿到了终身教授职位的，学术水平应该很棒。”楚子航将一切能够在网上查到的信息说了出来，这些信息看上去非常完美，简直无懈可击，如果不是楚子航在之前就知道这所学校和那些怪物般的东西有着关系的话，恐怕也会被蒙骗过去。 男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楚子航睫毛微微低垂，仿佛又听到了那个雨大到让人窒息的夜，男人喘息着说的话——“记住，不要去那所学校，那所学校全部都是疯子”。 可，如果不变成疯子—— 怎么能和神明对抗？ “唔……听起来确实不错，”墨秋染摸了摸下巴，“要不然我也去？” 楚子航闻言心下一惊，瞬间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说：“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墨秋染狐疑盯着楚子航，还没等楚子航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就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之前真的被我猜对了？你真的找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妞？这是打算去过二人世界？” 楚子航：“……” 要不是墨秋染说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离谱，楚子航说不定就顺势应下来了。 “不是，”楚子航想了想回答，“这所私立学校的招生制度和普通的大学不一样，需要拥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说到这里楚子航还刻意停住了，只不过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说谎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很勉为其难的事情，要是还要搭配相应神态表情的话还不如让他直接说实话来的靠谱。 “哦……我明白了，”墨秋染恍然大悟，随后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唉，果然还是一个讲究身份地位的世界……” 楚子航完全不为所动，长久以来他早已经对墨秋染这个家伙的习性了如指掌，要说这么点事情就能够让他崩溃简直是天方夜谭，估计是一点丧气都不带有的，非要楚子航说反倒是即兴表演的成分占据的可能性更大。 果不其然，仅仅只是片刻之后墨秋染就一扫之前的垂头丧气，整个人精神抖擞，一副要奋发向上的样子：“所以，我们身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一定要团结起来，打倒万恶的资本主义！打倒所谓的关系户！” 接着他又看向楚子航，发音之中带上俄式弹舌：“哦，我敬爱的楚子航同志，希望你不要被资本主义腐朽了心智，不然我就只能忍痛给你留下一根路灯了。” 楚子航只能再次沉默。 …… 路明非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发呆。 那是一张看上去十分老旧的黑白照片，正是管家从之前路明非以为会掏出一把手枪把他了结的盒子里面拿出来的，照片被过了塑，不然恐怕拿都拿不起来，看上去绝对是有些年头了。 照片上一共是三个人，两个外国人一个中国人，长得都很帅，路明非的眼神落在那个中国人身上，他穿着很紧的西服，戴着一个礼帽，面颊的线条柔和且明晰，路明非差点以为是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自己。 “这是我当时……这是我爷爷当时拍下来的，他那时候是一个随军的照相师，”管家顿了顿，“所以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啊……” 路明非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太明白，毕竟对于他来说高祖父真的就只剩下记忆里面的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了，其余的已经什么都不记得。 时间真是一种残酷的东西，它带来了一切，也会带走一切。 或许是看出了这一点，管家笑了笑，从路明非手里接过了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回到盒子里，站起身来，“好了，我先去把这个收起来……对了。” 走出两步，好像是终于意识到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管家停住脚步，看向路明非：“明非，你和小姐……” “我是来教她打游戏的！”路明非连忙说。 管家：“……打游戏？” “对对对，就是这样！”路明非连连点头，看上去信誓旦旦的样子，毕竟他确实说的是实话。 “行……吧……”管家艰难地回答，然后艰难地转身，脚步沉重，心想完了完了，找了个这么拙劣的借口，这肯定是心慌啊！ 为什么心慌？有隐情啊！ 为什么有隐情？那肯定说明是最坏的那种情况啊！ 管家可是很清楚，苏晓樯是从来不玩游戏的！ 路明非松了口气，向一边的苏晓樯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被误会的危机终于过去了。 苏晓樯默默捂脸。 你就是个傻子！ 第十三章 舍己为人墨秋染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墨秋染离开的路上问。 “后天，星期一晚上八点的机票，早上去和老师请个假。”楚子航说。 “行，到时候我会去送你的，”墨秋染一脸郑重，大力拍着楚子航的肩膀，用着一种听上去感慨颇深的语气，“虽然楚子航同志你有背叛革命倒向资本主义的倾向，但作为多年的好友，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你去吧，希望我们再见之时，你的一颗赤诚红心，还没有被资本主义腐朽！” 楚子航干脆当做没听到，这是应对墨秋染这种家伙最好的办法之一，另外一种就是和他一起发疯，显然这条路并不适合楚子航。 目前为止楚子航就知道一个路明非能够在这条道路上和墨秋染一决高下，这两人的思维发散能力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两人刚好走出别墅前院的大门，这时楚子航听到了墨秋染的声音。 “对了，楚子航。” 楚子航下意识看向墨秋染，墨秋染很少这样直接叫他的名字。 “不得不说的一件事是，你说谎的功底真是糟透了，还得多练练，你说和我做了快三年同桌你怎么也就没学着点？”墨秋染的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后又轻笑了下，“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行了，不用送，后天见。” 说罢墨秋染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转身离开，还哼起了一支不知名的歌，背影看上去格外的潇洒……又透露出另外一种味道。 孤独。 楚子航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词，有些愣神，他知道墨秋染的身世，从小孤儿，后来到孤儿院倒闭了都没有接受领养，不知道原因，楚子航也没问，总之一个惨字都不足以描绘墨秋染曾经的经历，可这些事在墨秋染的身上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以前的事半个字都没提过，整天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以至于有些时候楚子航都会忘记这些事。 可这些挥之不去的事情终究是会有影响的，细细想来墨秋染虽然好像对谁都聊得来，可只有在面对楚子航和路明非的时候才会展露出那搞怪的一面……真正值得交心的朋友，或许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吧。 然后今天其中的一个就要走了，去往遥远的美国，去往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学校，这个朋友甚至还在撒谎，墨秋染知道，但是一开始也没有揭穿，甚至到最后也没问。 楚子航心想着，越发沉默。 但有些实话是不能说的。 楚子航目送墨秋染远去。 怪物的世界只有怪物就好了，绝对不能拖着其他无辜的人一起。 离去的墨秋染不知道楚子航已经陷入迪化，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很帅。 其实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也完全没有楚子航所想的感伤和孤独什么的……这些情感早就在上一世的孤儿生涯里面几乎消耗殆尽了。 谁能有两世加起来接近四十年的孤儿生涯还天天感伤孤独的？ 早就习惯了好吗！ 没心没肺天天嬉皮笑脸也是正常的，如此顶级的颜值，还有注定不凡的特殊能力，搁谁身上还会不满足不快乐？ 在离开的时候和楚子航说那句话其实是为了之后的事情做铺垫，墨秋染想着回去就查查怎么能被卡塞尔学院录取，然后到时候出现在楚子航面前说“没想到吧！” 老实说，墨秋染是真的很期待楚子航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正想着的时候，墨秋染走过一个转角，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路明非。 如果只是路明非出现在这里还不至于让墨秋染如此惊讶，让他震惊的地方在于路明非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苏晓樯？ …… 路明非挥手告别苏晓樯，走出世纪花园大门的时候依旧感觉有点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从昨天就已经开始了，然后一直持续到今天，就像是原本一个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得到了主角模板，于是忽然之间世界就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最神奇的事情是路明非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半点不适应，仿佛……自己本应如此。 “不对，这是什么想法！我这是飘了？”路明非猛地摇摇头。 这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绕过他的脖子上把他勒住，“想死想活？” “好汉饶命！”路明非下意识说。 “那就是想活了，快快把你的事情统统从实招来！我就饶你一命，”墨秋染恶狠狠威胁，“不然……哼哼！” “孙大圣，小的只是一介良民，没有犯什么事吧？”路明非从听到声音就意识到这是墨秋染，非常配合的进入了角色。 “这还没犯什么事？你这都勾搭上别人家的小公主了！”墨秋染说，“行啊你路明非，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是个撩妹高手？昨天还不是吧？今天就直接见家长了？” “误会误会，”路明非连忙赔笑，“我是来教她打游戏的！” “打游戏？”墨秋染听到这个理由不由得愣住一下。 “对啊对啊。”路明非连连点头。 “对个头啊！哪个女生邀请你来家里打游戏？”墨秋染满脸鄙视，“你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撒谎还要人教吗？” “真的，你要相信我的人品！”路明非信誓旦旦。 “……她家里人怎么说的？”墨秋染见路明非说的如此坚决，越发感觉奇怪，“对你的态度如何？” “苏晓樯……她家里人不在啊。”路明非说。 “家里人不在还敢把你叫家里来？”墨秋染震惊，这得是信任到什么程度了？ “在的在的，有一个管家在！”路明非连忙解释，在墨秋染怀疑的目光下将刚才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说罢还松了口气，“好在误会解除了！” 墨秋染听完之后只能抚额长叹。 “你到底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假的不清楚？”墨秋染看着路明非。 “啊？”路明非一愣。 “她明显是喜欢你。”墨秋染直接戳穿。 路明非喜欢陈雯雯，墨秋染是知道的。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墨秋染都不觉得陈雯雯是一个好的选择。 虽然这样很有可能导致昨天才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发生然后要履行发下的誓言……但是管他呢！墨秋染觉得还是对自家小弟关心一点让他少走弯路为好！ 墨秋染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舍己为人，简直要为自己而感动了。 第十四章 路明非的ALL IN “不可能！”路明非以平生最快的频率摇头。 “你真的觉得不可能？”墨秋染挑眉，“还是……你不愿意相信而已？” 阳光直射下来，四周已然有些热意，路明非看着墨秋染，那墨色深邃的瞳孔像是一面镜子，照出路明非来。 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路明非下意识想要缩脖子。 “你这个习惯真的得改改，又不是乌龟缩什么脖子，”墨秋染眼疾手快直接伸出双手一把提住让路明非缩脖子的动作徒劳无功，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不敢。”路明非摇头。 墨秋染：“？？？” “我都还没说呢你就不答应？”墨秋染震怒。 “之前的两次，每次我都输了，傻子才和老大你打赌！”路明非下意识又想缩脖子，这次被墨秋染眼神制止住。 “你得要这么想，哪次我和你打赌不是为了你好？”墨秋染脸上挂上自觉名为慈爱的笑容，只是在路明非看起来更像是恶魔的微笑，“明明每一次你都得到了好处嘛！” “……”路明非想了想，没有反驳，因为好像还真是这样。 第一次打赌，是两人认识后不久，墨秋染和路明非闲聊之中得知了路明非在叔叔婶婶家的待遇情况，然后就满脸微笑着说打赌只要带他回家做客第二天开始路明非的叔叔婶婶对路明非的态度就会变好很多而且零花钱也会翻上个五六倍。 对此路明非自然是不相信的，结果事实证明墨秋染真的做到了，至今为止路明非都不清楚墨秋染是怎么做到的，每次想问墨秋染都是脸上带着蜜汁笑容说是商业机密要保密。 第二次打赌，是从上个学期刚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墨秋染看到了路明非的开学测试成绩单……然后就和路明非打赌说有办法帮助路明非把成绩提上去，百分之百到班级中游的那种。 对此路明非自然又是不相信的，所以即便是有着前车之鉴他还是答应下来了……然后就被墨秋染再一次教育了。 自那之后，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每天路明非都晚一个小时回家，这些时间里他在墨秋染的调教之下经过了惨无人道的训练……好吧，其实还是蛮轻松的，只不过过程震撼路明非一整年。 原本路明非还以为墨秋染说的办法是帮自己补课，于是他这条自我腌制了十几年的究极老咸鱼也做好了再扑腾一下然后永不翻身的准备，结果在正式开始的时候直接傻了眼。 因为墨秋染提高他学习成绩的办法不是题海战术，不是学霸笔记讲授，不是把上过的课嚼碎了揉开了再一点点地塞嘴里……而是传授应试技巧。 这应试技巧指的不是那些所谓“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遇题不会就选c”之类的应试技巧，而是结合了各种知识点，但是不需要懂得原理就能够做出来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学习，所以我也不会强压着你，正好，别人研究的是怎么把题做对，而我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境界，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研究怎么做到‘这道题不会，但是我就是能作对’！”路明非至今还能记得墨秋染当时告诉他的话。 然后他就在墨秋染的“无情鞭挞”下牢牢地记住了这些墨秋染自创应试技巧，结果成绩就莫名其妙地在极短时间内来到了班级中游，能够考个一本线往上几十分的那种，当时班上各科老师看向路明非的眼光都是欣慰且慈祥的，感慨又出现了一个大器晚成的奇迹。 自此之后路明非终于意识到天才和学霸的差距，学霸是能够理解老师出的题的解题思路，而天才是能够理解老师为什么会把这个作为答案。 于是他就更加死心塌地跟在墨秋染身边了，这样的大腿不抱着更待何时？ 而今天，是墨秋染第三次和路明非说，要和他打赌。 这次，又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那……赌什么？”路明非犹豫了下问。 “很简单，你喜欢陈雯雯对么？别反驳，我知道……或者说，全校都知道。”墨秋染认真地说。 “什……什么？”路明非瞪大眼睛。 “有些事情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知道告诉了你也没用，反倒是害了你，而其他人不告诉你，是纯粹想要看你笑话，还有一个人……是想要吊着你，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墨秋染缓缓说。 “老大……你……是在骗我吗？”路明非说，“一定是的……对吧？” “我很希望我是，”墨秋染说，“但如果一个男生天天找机会到一个女生身边，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你真的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不会被别人知道吗？你觉得她真的不知道？” “之前……”路明非沉默，抬头看墨秋染。 “之前揭穿这一切只能让你颓废堕落，我赌不起，也不会拿我的朋友来赌，但现在，你有了走上赌桌的资本，五五开，这是我喜欢的胜率，”墨秋染伸出手，“所以，要赌一把吗？赢了，你就可以和你梦寐以求的陈雯雯在一起，输了……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老大，你确定是五五开？”路明非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墨秋染翻了个白眼，随后笑了笑，“在我这里确实是五五开。” 还有一句话墨秋染没说出来。 “五五开的意思——是绝对不会输啊！” “那……”路明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和墨秋染相握，“我答应了！” 他all in了，在墨秋染的心理攻势之下，在这两天如梦似幻的感觉之中。 阳光下。 是两个少年握紧的手。 是鼓起所有勇气的赌约。 是对所有青春幻想的印证。 是…… 一条被删改多次，犹豫良久，最终发出的qq消息。 由【明明】发送至【陈雯雯】 …… 阳光下，正在看书的女孩有着一头细软笔直的头发，穿着的纯白色棉布裙子，却并不显得肌肤发黄，洁白到仿佛是透明的。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了震，她放下书，将一缕垂到额前的长发撩到耳后，拿起手机，看到了信息，一怔，一抹红润便浮现而上。 浅浅一笑，她打字回复。 由【陈雯雯】发送至【赵孟华】。 陈雯雯：【好啊，那就改一下排练的时间吧~】 发完之后陈雯雯才注意到还有一条信息。 是来自路明非的。 第十五章 未完的赌约 看清消息的内容，陈雯雯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诧异。 内容不多，只有一条消息几个字，但往往越是字少事情越大。 【我喜欢你】 陈雯雯一时之间甚至愣住了。 其实陈雯雯一直知道路明非喜欢自己。 就像是墨秋染说的那样，如果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言听计从，眼神总是落在女孩身上，还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哪怕是一个傻子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更何况路明非实在是不懂得隐藏。 但作为一个女孩子陈雯雯不可能主动去和路明非说不可能，而且本身她的性格就属于偏柔弱文雅类的，所以只能是等到路明非主动说，然后陈雯雯才能拒绝。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快两年，路明非一直怂着没说。 陈雯雯甚至都以为可能得等到高中三年结束路明非才敢说，结果没想到，就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看似普通的午后。 发生了什么？ 陈雯雯下意识想到这个问题，而后另外一个问题占据了她的大脑——自己应该怎么回复？ 这个如何回复指的并不是态度，而是措辞。 【路明非，你很善良】 陈雯雯在那个形容词上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善良”这个词。 【但是现在我们应该以学习为重】 【而且……】 【我不喜欢你】 消息发出，陈雯雯将手机扣上，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继续看起书来，不打算再看手机。 路明非的消息被她设置了接收但不提醒，所以经常路明非需要等上好几个小时才能收到回复，刚才的震动是因为赵孟华的消息。 …… “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么，”墨秋染晃了晃手机，把路明非的号退掉，看着他，“后天去学校，期待你的表现。” 他没有说赌约他赢了，因为两人的赌约内容还没有结束。 相反，这才刚刚到一半。 “……我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路明非说。 “买定离手，赌约已经成立，就没有撤销这么一说的，”墨秋染摊摊手，“何况为什么要后悔呢？反正胜率是五五开的嘛！” “前两次老大你也是这么说的。”路明非嘟囔着。 “总之，现在，消息都已经发出去了，以前的那个路明非已经被拒绝了。”墨秋染揽住路明非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 “谢谢老大你再次提醒了我这个令人悲伤的事情，其实我记忆力还没有差到和鱼一样的地步。”路明非明显情绪低落。 “但那只是以前的路明非啊，无论那时候陈雯雯到底是单纯的绿茶心机想要吊着你让你当一条舔狗，还是可怜你，像是可怜路上看见的一条流浪狗，全部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墨秋染说。 “所以为什么全部都是狗？”路明非问。 “我这么说吧，要是在这之前陈雯雯把一根狗绳递给你说只要你戴上她就和你永远在一起你会不会毫不犹豫戴上撒腿就跟着她跑了？” “喂！老大！能不能不要这样侮辱我的人格！我起码还是……还是……”路明非说着说着仿佛泄了气一样，声音低沉失落像是要哭出来，“起码还得要汪汪叫两声吧？” “你小子……”墨秋染无语望天哭笑不得，更加确定自己这一次戳穿做的很对，“反正现在你不能这么干了。” “哦。” “你好歹有点自尊心好不好，不要这么就被轻易拿捏了啊！你要认识到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墨秋染有些暴躁，因为看路明非实在太过窝囊而恨铁不成钢，“还有，赌约！约定好了的，要是你不按照我们说的来，那么从今往后不要说你认识我！” “哦……”路明非被墨秋染的忽然爆发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乖乖点头。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赌约内容吗？”墨秋染看向路明非的目光之中带着怀疑，老实说他真的有点担心路明非一去学校见到陈雯雯人之后就再次开启舔狗模式，而以路明非现在的颜值……到时候感觉就算是神仙也难救回来了。 “记得……”路明非点头。 “真的记得？”墨秋染依旧怀疑。 “真的真的！”路明非连连点头。 “行吧，回去收拾收拾心情，期待你后天的表现。”墨秋染挥挥手，只觉得心累。 所以为什么一只单身狗要为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耗费精力呢？码字他不香吗？ 如此想着墨秋染又登上了自己的qq，准备去作者聊天群聊聊天吹吹水，码字是不可能的，一天四千已经是人类极限了。 这些天他和一个叫做【炎之龙斩者】的作家很聊得来，这家伙的小说墨秋染也看了，写的非常不错的那种，目前主角团刚刚经历了一次冰海水下任务，碰到致命危机差点团灭，好在主角临时爆种把危机消弭无形之中，因为后遗症差点凉了，在女主的陪伴之下又活了过来，情节跌宕起伏文笔相当写实，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经历过。 然后墨秋染就看到了楚子航发来的一条消息。 楚子航：【明天有空吗，我去你家那边】 看了看时间，好像是墨秋染从他家离开之后不久。 墨秋染挑眉，手指连按之下一条回复过去。 秋风染尽：【这关系进展是不是太快了？怎么办，好激动！】 楚子航：“……” 很好，看来好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还是那个熟悉的墨秋染。 楚子航：【九点可以吗？】 秋风染尽：【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吗？当然是没有办法拒绝啊！】 楚子航默默关掉聊天窗口。 果然，之前觉得墨秋染会受影响一定是自己脑子疯了吧，一定是吧！ …… 夜晚。 天蓝色的冰晶巨鹰在高空中化作点点冰晶飘散，墨秋染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 并不是作业，作为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二的优秀模范学生，即使是不做作业墨秋染也不会被老师拎出来说。 这些a4纸上面，每一张，都有着一个被画得活灵活现的人物。 全部都是墨秋染系统空间里面的投影。 即便是被外人看到，也不过是会夸赞一声墨秋染的画功，而不会怀疑什么。 墨秋染画完了最后一笔，拿起来，吹了吹，欣赏了下，然后将之放在那沓a4纸的最上方，这才去洗洗睡。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射在那沓纸上。 最上方，戴着面具，身披铠甲，手持长枪冈格尼尔，脚踏八足天马的奥丁，几乎要跃出纸面。 第十六章 墨秋染：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哥哥。” “嗯？” “哥哥……” “谁大晚上的在叫哥哥啊！”路明非揉揉眼睛，嘟囔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声音很近，路明非还记得自己是回到婶婶家因为心情不好困意上来睡着了，这么一想来的话似乎只有路鸣泽有可能是这个声音，但路明非清楚路鸣泽是不可能这么叫他的，真要这么叫的话路明非全身起来的鸡皮疙瘩估计三天都消不下去。 声音听上去像是个小孩……如此想着，路明非睁开眼。 不知何时已经天亮了，房间里亮堂得甚至有些刺眼，路明非都不记得何时房间的采光有这么好。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男孩。 确确实实是个男孩，正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按照距离桌面的高度来推算估计就到路明非的胸口这里，正在晃悠着的脚上穿着小皮鞋，一身黑色小西装，还戴着白色丝绸领巾。 吸引路明非注意力的是小男孩那双眸子，其中仿佛流淌着燃烧的黄金，摄人心魄般。 在这之后他才注意到男孩的面孔，很漂亮，看上去很乖巧的那种，圆润的脸上带着介于男孩和女孩之间的稚气。 “小朋友你谁？”路明非从床上坐起来，被吵醒的怒气仿佛见到小男孩的一瞬间就消失了，“这么小戴美瞳不太好的哦。” “哥哥，你愤怒吗？”男孩问。 “愤怒？我为什么要愤怒？”路明非挠头。 “可我感受到了你的悲伤，悲伤就应该带来愤怒，然后化作怒火将一切焚烧燃尽。”男孩轻声说着。 “……小朋友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文青书，还有记住不要玩火，打游戏他不香吗？”路明非摇摇头，站起身来，习惯性的将自己调整到那个不习惯的姿态……或许马上就要成为新的习惯了。 “哥哥，你的变化很大。”男孩看着路明非说。 “确实是蛮大的……所以……我之前认识你吗？小朋友？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路明非一边心想着叔叔婶婶家什么时候有这么有气质的亲戚了，好像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按道理应该会沦为他们吹嘘的资本才对，一边对男孩的头发伸出手去。 “你需要悲伤，这样你才能愤怒啊，哥哥，才能将我们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男孩轻声说着，而路明非的手不知为何便落了个空。 “这是……什么……话剧表演吗？所以我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主角？历经苦难逆天改命？”路明非感觉遇到了难题，说烂话是他的本能，但如果对方能够忽视他的烂话还说这他听不懂的话就不妙了。 “哥哥，你变了。”男孩的语气笃定。 “小朋友，你神经了。”路明非的语气认真。 “或许吧。”男孩轻轻的笑，哼起一首歌，然后双手轻轻一推。 路明非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仿佛变成了悬崖峭壁，他就站在边缘上，而在男孩的一推之下他再也保持不住稳定往后掉落。 “啊啊啊！！！”路明非大声尖叫着，睁开了眼。 而后愣住。 微风拂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落在椅子上，之前那个男孩所在的位置，却不见人影。 天亮了。 …… “所以……这是扶贫？”墨秋染看着楚子航提着的那两个大盒子，“扶贫不是应该提着粮油米面的吗，什么时候是带ps2了？同志你的扶贫工作做的不是很到位啊！” “是礼物。”楚子航纠正。 “好吧，但你是不是忽视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墨秋染指了指不算大的客厅，虽然物品都摆放整齐但好像就是少了点什么，“我没有电视啊！没屏幕怎么办，总不能插身上靠意念玩吧？也没匹配的插口啊！” “所以我带了屏幕。”楚子航提了提另外一个大盒子。 “嘶……您请坐。”墨秋染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给楚子航端茶倒水，“大爷需要什么服务？保证应有尽有！” 楚子航选择性忽视，要是这时候搭理墨秋染的话楚子航估计墨秋染下一个举动就是双手抱胸说好啊果然你就是垂涎我的身体你以为我是那么轻浮的人吗没错我还真是之类的。 “怎么忽然想到来我这？”墨秋染见楚子航没有上当于是也正经下来问。 “昨天我确实骗了你。”楚子航说，“但是事出有因，而我不能说。” 屋子里陷入沉默。 “……没了？”沉默片刻之后墨秋染问。 “没了。”楚子航说。 “……大哥你知道这种行为叫做吊胃口吗？”沉默片刻之后墨秋染看着楚子航说，“换个脾气暴躁一点的人来说不定就动手了！” “我希望你也不要去查这家学校，无论是在网上还是通过什么其他的手段。”楚子航说。 “为什么？”墨秋染问。 “不能告诉你。”楚子航说。 “所以你来这里这趟就是为了把我的好奇心拉满然后让我不要去探寻的？”墨秋染一副要吐血的表情。 “……是的。”楚子航微微沉默后回答，想来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么……欠打。 可这件事他必须要告诉墨秋染，墨秋染很聪明，聪明到近乎妖孽的地步，虽然他应该不知道那些黄金瞳的怪物，但如果追查之下的话，也说不定真的能够查到一点什么。 楚子航不敢去赌，那些怪物至今为止没有被人类广而周知显然是因为有着一个极其庞大的势力在掩盖着这一切，而要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墨秋染知道了这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 无论怎样的后果，楚子航都不想看到，因为那都会意味着墨秋染进入了那些东西的视线，和那些东西扯上了联系，然而却没有保命的资格。 “……好吧。”墨秋染和楚子航对视良久，气氛沉重到近乎凝固，而后终于轻声说道。 楚子航松了口气。 接着，因为墨秋染的下一句话，他的心又提起来，提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高。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你了。”墨秋染认真地说。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第十七章 点燃的黄金瞳，意外的摊牌！ “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墨秋染说，“奈何我现在有点良心过不去。” “什么？”楚子航看着墨秋染，一时间不清楚他是又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说事。 “我忽然想起来我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良心，所以又不想告诉你了。”墨秋染笑了笑。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楚子航耐心等待着，片刻后终于意识到这是来自墨秋染的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让楚子航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舒服了，礼尚往来一下我终于舒服了，老实说要是你不专门来一趟吊胃口我也就当没这回事，”墨秋染一脸的的畅快愉悦，摆摆手起身，“带你参观一下？说起来还是你第一次来我家。” 墨秋染住的房子不大，算不上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但也没什么异味，很正常。 其实楚子航一直有个问题，那就是墨秋染这房子怎么来的。 即使身为富家子弟，楚子航对于金钱也是有一定观念的，墨秋染通过竞赛得到的奖金再多应该也不至于能够买下一套房子。 不过这种事情，墨秋染不主动说，楚子航也就不会主动问。 “喏，这是厨房那是厕所……这就是我卧室，好像也没啥好看的，就这么点大地方……要不要给你欣赏一下我的画？”墨秋染在说完带楚子航参观之后五秒钟改口。 “好。”楚子航点头，墨秋染画画他自然是知道的，因为上课的时候墨秋染不是写小说就是睡觉或者画画，画完还经常拿给楚子航看看，通常会是一些动漫或者游戏里面的人物，不过也有一些不认得。 “全部都在这了，”墨秋染抓起那一大沓a4纸反手递给楚子航，“你先看着，我看看那ps2和屏幕放在哪比较好！” 然后墨秋染就去拆楚子航带过来的两个大盒子去了。 楚子航将那沓a4纸翻过来，正准备一张张地看下去，却在第一张就停住。 不是因为画得太好。 事实上这张画画得真的很好。 山一样魁梧的骏马身上披挂着金属错花的厚重甲胄，八条雄壮的马腿在地上留下坑洞，抬起又欲要落下，似乎正在不耐烦地要发起冲锋，马脸上带着面具，露出的孔洞里面喷出的似乎不是液体而是电光。 马背上坐着一个巨大黑色阴影，同样身披厚重的甲胄，手里拿着一根弯曲的长枪，看上去像是一根树枝，怪异的弧线却让人想到它抛出之时一定会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痕迹。 画上，祂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绽放出要将一切照亮的光，作势欲要掷出手中长枪，但因为这只是一幅画，所以时间好像就此定格。 但依旧让楚子航几乎喘不过气，如坠冰窖般。 事实上墨秋染所有的画都是用铅笔画的，根本没有其他颜色，但在楚子航的眼里这幅画自动带上了色彩，甲胄是暗金色的，瞳孔是金色的，八足天马sleipnir喷出是蓝色闪电般的细屑……所有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因为他真的见过。 北欧神话传说中的众神之王奥丁。 那个几年前的雨夜，面对奥丁，他逃了，代价是永远的失去了那个男人，而后他无数次寻找名为卡塞尔的学院的消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回去报仇。 血债，血偿！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再一次见到这个形象会是这个时候，这个方式，以及……因为这个人。 楚子航看向墨秋染。 这是……巧合吗？ 墨秋染若有所感一般地看向楚子航这边，还没等楚子航说话，他就一挑眉：“你戴美瞳了？” 美瞳？ 楚子航一愣。 “之前好像没见你戴过……不对，刚刚你的眼睛都不是这颜色，才戴上的？”墨秋染放下手里的盒子，走近看，“还是金色的，看起来很霸气诶！在哪买的？给人的感觉和发光一样！不错，很帅！” 楚子航心中一惊，看向一旁挂着的一个相框，玻璃的倒影之中，一双燃烧的黄金瞳分外明显。 可旋即楚子航就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墨秋染直接看到了他的黄金瞳！ 对视！ 楚子航对来自卡塞尔的信息都非常重视，前段时间和卡塞尔那个负责和他沟通的人交流的时候所知道的信息他能够一字不落地背下来，而其中的一条就是——【黄金瞳是混血种最标志性的东西，绝对不能轻易在普通人面前展示黄金瞳，否则必定会导致普通人受到精神冲击和威慑，严重的甚至有可能会导致受到创伤】 然而…… 墨秋染，好像没事？？！ “你……没感觉吗？”楚子航忍不住问。 “什么感觉？”墨秋染眨眨眼，“很帅啊，戴上之后有种很霸气的感觉！或者难道你还想要我一见钟情？” 说到这里他故作恶寒后退：“这样不行！我不是那种人……得加钱！” “这……不是美瞳……”楚子航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无论是奥丁的画还是对视之后墨秋染却安然无恙一如往常，所有的征兆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是他从未想过，但是却很有可能，而他不愿意接受的那个答案。 楚子航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几年之前他就因为见证那一切而诞生“灵视”觉醒了血统，这几年来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有摸索如何掌控自己的能力，至少关闭黄金瞳这种事他已经可以做到了。 于是等他再次睁开眼看向墨秋染，瞳孔已经恢复到墨黑色。 “不是美瞳……是什么魔术吗？”墨秋染下意识问，问完忽然想起楚子航应该是有超能力的。 他终于意识到，楚子航展示的可能是这个世界的超凡能力之一。 所以……眼睛会发光？ 有什么用？晚上走夜路不用担心忘记带灯了吗？ “这不是魔术，这是……”楚子航不知道怎么说，于是他抱着最后一丝期望，举起手里拿着的那张画，问，“这幅画上的人，你是从哪看到的？” 第十八章 想要混入狼群的哈士奇 看到楚子航手里的那张图，墨秋染眼神一凝。 以往，墨秋染都只是画自己脑海空间里面的投影，因为可以临摹……而昨天晚上是第一次画奥丁，墨秋染纯属凭借着记忆里面的印象来画的，意外的发现这几年自己摸索出来的素描技巧还不错。 所以，楚子航无意之中展示出超能力就是因为看见了这个吗？ 难道…… “你也见过这玩意？”墨秋染问。 “你说的见过，是在哪里见过？”楚子航寻求确认，他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下一秒墨秋染就蹦出一句“当然是某某动漫”。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反正不是梦里，”墨秋染想了想，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不像是现实，更像是一片其他的空间……一片我之后就再也没找到的空间。” “我不是在开玩笑。”楚子航心里一个咯噔，但抱着可能是墨秋染瞎猫撞到死耗子的心理认真地说。 “我也不是开玩笑，实际上本来我之前真的打算和你说的，要不是你说那一通吊我胃口。”墨秋染同样认真地说。 楚子航沉默，这对于他来说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目前看来自己之前那么一堆操作好像全部做了无用功。 “所以，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这时墨秋染一连串的问题蹦出来，“那个我看到的奥丁是真的？你的眼睛刚才不是戴着美瞳，而是真的变成了那个颜色，而且还在发光？这发光有什么用？是为了夜晚行动提供照明的吗？不用担心暴露吗？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楚子航思绪依旧有些紊乱，他一直以为看似不正常实则很正常的墨秋染居然是和自己一样不正常的，而且最让他震惊的事情是墨秋染居然见到了奥丁！ 一时之间楚子航甚至在想墨秋染是不是和自己有着相同的遭遇，只是墨秋染自己不知道，细细想来这个可能性好像还真的很大！ “所以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墨秋染拉着楚子航到沙发上坐下递了杯水，按捺不住地问，这个问题从意识到这个世界叫做《龙族》还因为遇见楚子航觉醒了金手指之后他就想问了，一直憋到现在。 龙族是什么意思，真的有龙吗？和人类是敌对状态吗？ 人类是靠着科技还是自身的奇异能力，亦或者是两者皆有？ 太多的问题了，因为除了知道一些关键词之外墨秋染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和普通人基本是没什么差别的。 所以有些时候墨秋染是真的很羡慕佩服那些穿越者前辈的……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事情说记起来就记起来，这么一想自己实在是给他们丢脸。 虽然好像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前世不喜欢看小说动漫打游戏。 “我的不太方便展示，因为现在我很难控制住，”楚子航回答，“是一种火焰。” “酷啊！”墨秋染竖起大拇指赞叹，拿起楚子航面前那杯水，晃了晃之后又递给他，“我的是这个！” 楚子航下意识接过，然后愣住，因为一股清晰的寒意从那杯子上传来，他往杯子里面一看，水里甚至已经出现了一些透明的冰片。 仅仅只是晃了一下的时间。 楚子航原本想要联系卡塞尔学院那个负责和他沟通的人询问像墨秋染这种情况还有没有是普通人的可能的想法顿时消弭了。 已经没有必要。 如果说这还有可能是利用了化学反应之类的话…… 楚子航看着墨秋染那化作冰蓝色的瞳孔，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感到刺骨的寒意，仿佛置身万丈冰原之中。 这显然就不可能是普通的…… 等等。 冰蓝色的？？！ “你的眼睛……”楚子航说。 “我使用能力的时候眼睛会变成这个颜色，就像是你之前的那样。”墨秋染解释。 “这好像……”楚子航的语气之中带上一丝罕见的困惑和不确定，“应该只有一种颜色，这个叫做黄金瞳。” 如果他从卡塞尔学院那里了解到的东西是真的的话。 四周忽然沉默下来，尴尬的气氛让人几乎想要逃离。 墨秋染罕见的沉默，是因为就在刚才，他心里还在想着，这波稳了，还好系统提供的投影自带眼睛放光的特效，不然恐怕只有特殊能力没有相应的表现也很难混进去的吧？ 然后现实就给了他沉闷的一记回击，原来别人只会变成金色，名字就叫黄金瞳。 这样未免太直接了吧！ 所以，自己刚才的动作岂不是自打自招？ 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是一只哈士奇仗着长相相似体型相似能力相似准备混入狼群，结果走了进去表明身份，发现来到的是拉布拉多群。 就完全不是一个色儿啊！ “咳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不懂得变通？”墨秋染最终轻咳两声，义正言辞地说，“说不定就来了个基因变异呢你说对不对？” “……很有可能。”楚子航认真思索然后赞同，主要是因为墨秋染那冰冻的能力和变色放光的瞳孔实在是没有办法归纳到普通人的范畴里面。 更何况他还见到了奥丁，想到这里楚子航再次心中一沉。 看来必须要联系那个卡塞尔学院的人说明这件事了……楚子航心想。 几年前奥丁说过的所有话楚子航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凡是到过这国的人，便能再回归这国，因此来到这里的人必须都是神的仆人】。 楚子航是到过那里又离开的人，他必然回去，即使是对方不让他进去，他也会主动去寻找，那时候他会带着手里的刀剑，像几年之前那个为了让自己儿子活着离开的男人一样向传说中的神明发起冲击。 那将会是拼尽一切的复仇。 但，墨秋染如果也必将回去，无论自愿与否…… 那么他必须走上和自已一样的道路。 否则，就会白白沦为那些失去了神智的怪物的食物！ “所以……看来咱们的双剑合璧之路又要继续了？”墨秋染快速转移话题。 “嗯，我马上联系那个负责和我沟通的人。”楚子航点头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些高兴，尽管他心里不太愿意承认，但即将异国他乡却忽然有一个朋友为伴，而且还是如此相似的命运…… 好像……也很不错？ 第十九章 不用去国外面试了 “你要用什么办法联系他们？”墨秋染兴致勃勃地问，“是那种专门用来联络的特殊工具？打个看似普通的电话然后说一串神秘代码就给你转接？或者是进入什么暗网网站，还是去哪个地方用什么身份和暗号接头之类的？” “用qq。”楚子航掏出手机示意。 “……”墨秋染略微沉默，认真地看着楚子航，“用qq？” “对。”楚子航点头。 “没有什么特殊的，单纯的用qq？”墨秋染还是不死心。 “没有，”楚子航摇头。 “这不科学！”墨秋染一脸不敢相信，“难道我以前看的那么多谍战片全部都是编剧们臆想出来的吗？” 楚子航沉默，所以这个家伙刚才是以为自己准备去哪里，美国的秘密情报机构部门吗？ 按照这种招人方式恐怕不出几个月就会变成当代酒厂吧！ “据我了解，这所学校是像我们一样的人聚集的地方，正规的大学，有合法的教育资质，而且在中国也有分校，但只是预科班，大学会统一到那里去进修。” 为了防止墨秋染过度臆想导致不可预料的情况发生，楚子航选择给墨秋染科普一些自己目前知道的东西：“我们的存在是各个国家知道且允许的，只是一直对正常人隐瞒得很好。” “既然是这样的话对方使用qq就不奇怪了……个鬼啊！”墨秋染一脸抓狂的样子，“瞬间就一点逼格都没了……而且老实说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楚子航疑惑。 “不知道，但就是有。”墨秋染说。 楚子航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墨秋染这到底是真的有所谓不祥的预感还是在报复之前自己吊他胃口的事情了，不过想来墨秋染应该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吧？ “我先把你的事情和那个负责人说一下。”楚子航选择先干正事，点开qq联系人列表里面的那个头像是一颗看起来好像腐朽了一半的大树，昵称是【诺玛】的好友，开始发送信息。 楚子航：【我今天突然发现我的朋友能够使用冰冻的能力，而且使用能力的时候眼睛瞳孔和我一样会变色，这种情况是不是也需要来卡塞尔？】 “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还会耍小心机玩文字游戏，不错不错，”一旁的墨秋染看到楚子航发的信息，夸赞之后又想到一个问题，“不过现在我们这里是下午三点，芝加哥那边和我们这差了十三个时区……就是凌晨两点，你确定负责和你联络的人还在……” 墨秋染还没说完，楚子航的手机就震动两下，名为【诺玛】的好友回复了一条消息，粗略一看似乎并不是自动回复。 “这是资本家的剥削！实在是太可怕了，凌晨两点还在上班，信息还是秒回！”墨秋染话还没说完就被打脸，瞬间满脸正气地开始批判，“资本家果然都应该被吊路灯！” 楚子航理都没理他，直接看消息。 诺玛：【你好，我是学校秘书诺玛，很高兴为你服务，鉴于你所说的情况，请提供能够确定你的朋友身份的相关信息，以便我核实身份并将信息提供给相关学校工作人员进行判断处理。】 “人工智能？好东西啊，美国科技水平已经这么高了吗？”墨秋染又很感兴趣地说，仿佛之前那个嚷嚷着要把资本家全部吊路灯的是其他人。 “很有可能，”楚子航早就习惯墨秋染这种间歇性神经了，完全见怪不怪，点头道，“用什么身份信息？” “身份证号码呗。”墨秋染说。 “嗯。”楚子航点头。 屋子里又陷入沉默，楚子航见墨秋染半天没有说话，看向他，眼神中带着疑惑。 “你你你……你不记得我的身份证号？”墨秋染捂住心脏处看上去像要呼吸不过来的样子。 楚子航依旧沉默，这要是记住了才有问题吧！ “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就没见过我的身份证号，”墨秋染表演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变脸毫无表情，报了一串数字，“这下要记住哦，我都记住了你的。” “你怎么会记得我的？”楚子航一愣。 “说说而已你还真信了？”墨秋染反问一句，然后催促，“快输过去，看看他们会怎么回复？” 楚子航便将墨秋染的身份证号输入进去，点击发送。 这串数字经过了许多网关，跨越了大半个地球的距离，来到了位于芝加哥远郊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地下室的服务器之中，然后被读取，分析，寻找……一瞬间墨秋染这个人便被锁定，所有的相关资料都被读取，归档，备份，评估，然后打包发送到了负责这件事的人手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只有沉闷粘稠的呼吸声，听上去就像是破损的风箱，而随着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震动了一瞬，那沉闷长缓的呼吸声也在同一时刻停止下来，过了好一下才又继续开始，相较之前略显急促。 一只手抓起那台手机，同时卧室里的灯被打开，光芒驱散了黑暗，一个脖子上布满暗红色疮疤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边，他身上就穿着平时的衣服而不是睡衣，脸上覆盖着黑色面罩，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为了连接输气管，管子一直延长连接到一旁放在小车上的钢瓶，只有这样才可以维持他的正常呼吸，他那双铁灰色瞳孔的眼睛已经开始扫视手机上接收到的信息，从沉睡状态到完全清醒进入工作状态不过眨眼之间，对于他来说仿佛已经成为本能。 “楚子航，墨秋染……接连两个意外么……”片刻之后，男人开口，声音像是一把刀子在生锈的钢铁上划过。 “诺玛，回复楚子航，不用来芝加哥面试了，我会立刻乘坐最快的航班过去，面试时间就是我抵达机场的两个小时后，地点就随便选择一家酒店的会议室，记得联系在华国的分部人员进行安排。”男人低声说。 片刻之后，一条消息由【诺玛】发送到楚子航的手机上。 看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墨秋染沉默良久，这才开口：“你的机票还来得及取消吗？跨国机票很贵的吧？” 楚子航：“……” 现在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第二十章 赌约执行之日 诺玛发来的信息直截了当地说明了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学校负责人决定亲自前来面试，面试地点是丽晶酒店的大会议室，时间预计是明天下午六点，如果变更的话会提前通知，只需要本人前往不需要带任何证件资料。 “这行动效率真是够快的啊。”墨秋染感慨，“美国学校真有钱！果然我们必须打倒资本家，然后掠夺他们的财富！” “如果对方在面试的时候要求你展示能力怎么办？”见墨秋染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楚子航只好出声提醒，从墨秋染展示了那冰蓝色的瞳孔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特殊有时候不是好事，而且我们现在不清楚你这到底算不算是变异，就算真的是变异，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正常，更不知道他们会做怎样的事情。”楚子航接着轻声说。 “不用担心，在只是轻度使用能力的时候我的眼睛可以不变色，”说起正经的事情来墨秋染还是很靠得住的，“至于像你那样的黄金瞳……” 说着墨秋染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之时楚子航一怔，因为他看到墨秋染的瞳孔之中像是燃起了炽热的金焰，乍一看之下就像是一对明晃晃的黄金瞳！ 只是对视一眼，楚子航就感受到了爆裂般的热意，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黄金瞳在面对这热意之下不受控制的开启了，因为察觉到巨大的威胁！ “你有两种能力！”楚子航笃定地说，下意识压低声音。 “是的，但是这种我很少用，因为威力太过强大，就像你的一样，也是掌控火焰，”墨秋染点头，眼睛一闭一睁之间瞳孔又回到原本的墨色，笑了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玩草薙京了么？” 这瞳孔如同燃起火焰的特效其实是墨秋染的【草薙京】投影附体之后达到的，也是墨秋染第一个获得的投影，来源就是楚子航，之所以墨秋染敢在现在使用是因为这尊投影也是3d的而不是2d临时的，不然墨秋染可舍不得，尽管细细数来系统空间里面的投影已经不算少。 墨秋染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自己有着国人刻在基因里面的祖传习惯——【囤物资】。 种地就没办法了，系统空间里什么东西都带不进去，墨秋染曾经以各种办法尝试过很多次，最终以失败告吹。 “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在面试的时候只展示你的寒冰能力。”楚子航下意识说，“然后……” “然后等到入学之后学习了解有关的知识确认我这种情况算不算极其特殊会不会被他们送到实验室手术台上面再做决定？”墨秋染接着楚子航的话一连串说完。 楚子航发现自己要说的都被墨秋染说完了，只能点点头。 “呼……我还是习惯你这样话少一点的样子，”墨秋染松了口气仿佛心有余悸，絮絮叨叨地说，“刚才你一口气说那么多给我的感觉都陌生了，虽然我知道你内心很八婆，但我还是喜欢你话少一点，话痨属性就由我独享好了，你负责冷酷面瘫就行。” 楚子航：“……” 自己什么时候八婆了！ …… “哥哥。” “嗯？”路明非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这个声音很熟悉。 他睁开眼，果然看到了那个自己今天旁敲侧击询问却没有从叔叔婶婶那里得到半点消息最终只能觉着是一场梦的里面的那个小男孩。 实际上从悬崖上面掉下去没摔死就已经可以确定是梦了，可这个梦里面的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空气、阳光、声音……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而且醒来之后还可以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来，如果说这真的是梦……那么过去的那么多年里面路明非做的是什么？ 最让路明非觉得这个梦不像是梦的原因就是这个小男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路明非可以发誓自己过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小男孩，然而他却莫名的对小男孩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小男孩叫他哥哥的时候。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这么一个人，这样叫着自己。 “哥哥，你醒啦。”小男孩微笑着，他还是穿着昨天的那套装束，就连窗外阳光洒进来的角度好像都没有变过，一时之间在暖意之中路明非甚至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只是短暂的离开了一下又回来。 一切犹如过往。 但他清晰的记得自己今天做过的所有事情，记得自己问叔叔婶婶的事情，记得自己和苏晓樯聊天，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带苏晓樯打游戏的时候苏晓樯就说了他一句呆子之后就下线了…… 真的不知道么？ 路明非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只是逃避，只是装傻，只是因为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 因为……赌约还未结束，结果还未宣判。 “哥哥，你变了。”小男孩轻声说。 “小弟弟，这句话我已经听你说过三遍了。”路明非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说。 “哥哥，你之前从来不在我面前想其他人的。”小男孩撅起嘴巴，大大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看的路明非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你到底是谁？我之前认识你吗？这里是哪里？我是在做梦吗？”路明非按捺住心里那奇妙的感觉问。 “哥哥，我感觉到了你的感情，”小男孩依旧没有回答路明非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在期待，你在欣喜……这是不可以的。” 他看着路明非，眼里的黄金瞳在阳光之下分外明显，小小的身躯和稚嫩的脸庞在此时仿佛带上了皇帝般的威严，说出的每个字都犹如来自天神又像是魔鬼般的宣言：“你要陷入永恒的绝望，你要感受无底的痛苦，你要将愤怒的复仇烈焰，带给这个世界！” “你犯中二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诅咒我……”路明非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那熟悉的坠落感再次袭来，上方已经是小男孩正在收回的脚和那双无法忘记的黄金瞳。 “特么的……我迟早打你一顿！”路明非咬牙切齿的大喊。 果不其然的，路明非再度睁开眼睛之时，天刚蒙蒙亮，自己正好好地躺在房间里的床上，而上方依旧是熟悉的路鸣泽的呼噜声。 又是一天的早晨，路明非心想，然后愣住。 因为…… 今天是—— 他和墨秋染的第三次赌约执行的日子。 第二十一章 陈雯雯和苏晓樯 路明非背着书包，保持着从一开始的不舒服到已经有些习惯的姿势，顶着那些从前只是从他身上扫过便再也不看然而今天却返回来一直注视着的人的目光，看上去十分淡定地走进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直到这一整套动作完成，他的视线都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停顿过分毫。 于是一股和周围环境与人格格不入的气质油然而生。 原本还有些纷闹的教室竟然渐渐小声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路明非吸引了注意力，有些不好意思的只是忍不住时不时瞥一下，还有些则是干脆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了。 “同……同学？”最终，离路明非最近的那个男生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走错班了？” “没走错，”路明非侧目，微微一笑，“怎么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我就是换了个发型罢了。” 晨光下，是少年清晰柔和的面庞，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便足以牵动班里无数男女的心。 “卧槽！”不少男女心里一句下意识怒骂，“这特么是哪来的妖精！” 长得和个妖精一样笑一下让男的都心动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过分！ 你这是换了个发型？ 你这简直就是换了个头啊！ 而路明非已经不理会他们了，直接拿出一本书开始看起来，一瞬间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原本的温暖阳光变成了生人勿进，背挺得笔直，随便一个抓拍似乎都可以成为偶像剧里面的场景。 班上的人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但是做梦怎么会梦到这么荒诞的事情？ 路明非，班上的那个万年衰仔，除了半年之前成绩忽然一蹦来到中游惊呆一群人眼球之外就再度沉寂下去的衰仔，谁都知道他暗恋陈雯雯但是一直不敢表白的衰仔……只是换了个发型，就变成了个大帅哥？ 不可思议，无法相信。 所以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是一个恶作剧对吧？是哪个台的节目组打算录制一个整蛊节目，所以找来了一个和路明非的脸有些像且身材身高都相似的人……一定是这样的对吧？ 众人纷纷找着借口，不愿意承认眼前所见的是现实。 可能是因为嫉妒，可能是因为羡慕，可能是因为不愿意承认自己之前瞎了眼……无论如何，无论他们怎样猜想，路明非只是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那本书。 像是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从此和凡夫俗子没有往来的必要。 “好累，好想弯腰，这书有什么好看的，我能不能趴着补个觉？听说做梦是睡眠质量不好的现象来着……”众人眼中已经有了遗世仙人般气质的路明非正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作为一个衰了十几年的衰仔，路明非就算是前两天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多的变化，也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培养出此时此刻他表现出来的这种气质。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但它发挥作用也需要时间。 而路明非会变成这样…… 正是因为和墨秋染的赌约。 这些腰背的姿态、目空一切的眼神，甚至包括每一个表情以及有人问起来的时候的回答，墨秋染都一一给路明非安排好了，期限是今天，这一整天，他都必须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老实说路明非不是很想和墨秋染赌的，因为之前的两次墨秋染都赢了，赢得匪夷所思。 奈何这一次墨秋染给出的条件让路明非觉得自己赢定了。 他忘记了，之前的两次，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 陈雯雯和苏晓樯碰面了，在校门口。 两人并不是约好的，她们住的地方南辕北辙，只是碰巧到学校的时间刚好凑到了一起。 “早上好。”陈雯雯点头向苏晓樯微笑。 “嗯。”苏晓樯轻轻点头，这符合她的一贯风格，高傲的“小天女”，再正常不过。 不过这回她多加了一句：“一起？” “……好。”陈雯雯一愣，心想一个班的难道不是一条路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待见你么？”路上苏晓樯忽然说。 “……不知道。”陈雯雯轻缓摇头，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刚入学的时候一个混蛋站在我身边说你是我们班的班花。”苏晓樯轻描淡写地说。 “……”陈雯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话来回答。 居然有人能干出这事情来？ “那个混蛋的名字叫路明非。”苏晓樯说。 “路明非……”陈雯雯顿了顿，轻声说，“每个人对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不用在意。” “所以你知道他喜欢你的事情吗？”苏晓樯一脸感兴趣的眼神看着陈雯雯。 “……知道。”陈雯雯点头，看到苏晓樯眉毛一挑之后连忙说，“但是我已经拒绝他了。” “……你拒绝他了？什么时候？”苏晓樯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就在……前天，”陈雯雯没有注意到苏晓樯的神情，将一缕发丝撩到耳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找我表白。” “哦……然后你拒绝了？”苏晓樯明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对，”陈雯雯点头，话题说开了之后她也轻松了许多，“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而且我不喜欢路明非。” “真的假的？”苏晓樯有些不敢相信。 “这……很难以理解吗？”陈雯雯这才注意到苏晓樯的表情，有些疑惑不解，轻声说，“我之前只是同情他，但我一直都没有喜欢过他，只是他之前一直没说……我总不能主动和他说。” “……他是在哪跟你表白的？”苏晓樯总觉得陈雯雯这表现不对，仔细思索之下想到一个可能，问。 陈雯雯心想苏晓樯怎么问的这么宽，之前也不知道她居然这么八卦？ 疑惑的同时她还是回答了：“在qq上啊。” “在qq上。”苏晓樯恍然大悟。 不错，在网络上表白，确实是那呆子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不过……好事啊！ “咳咳……你真的没有一点答应的想法吗？”苏晓樯想了想问，似笑非笑。 “没有。”陈雯雯果断摇头，”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 “那如果路明非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帅哥呢？”苏晓樯又问。 “大帅哥？”陈雯雯闻言忍不住笑了下，眼前闪过那个总是耷拉着眉毛缩着脖子驼着背的男孩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不会。” 末了，她还补了一句：“我觉得更重要的还是性格合适。” 第二十二章 班主任的告诫 “原来是这样，”苏晓樯点头，“可要是我的话觉得还是得从脸开始然后再看性格合不合适诶。” “所以，每个人对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陈雯雯微笑着说。 “对，你说的有道理。”苏晓樯连连点头。 说话之间两人也已经到了班级门口，陈雯雯主动让后一步，苏晓樯当仁不让走在前面，刚走进班级就一眼看到了那个往日透明如今目光焦点的存在。 她径直走了过去。 神游之中的路明非是被一股香味唤回神来的，那味道清幽淡雅，却仿佛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很熟悉。 因为前天一直闻了几个小时……在苏晓樯家的书房。 路明非记得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专门问了苏晓樯这是什么香水。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苏晓樯露出那样的表情，不再是高傲或者鄙视，而是满脸娇羞，然后还给他来了一拳。 不过不痛就是了。 路明非下意识看向香味传来的方向，看到苏晓樯刚好在自己另一边的座位上落座。 苏晓樯坐在这吗？ 路明非心里闪过这个疑惑。 而后他就看到苏晓樯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之后递了过来。 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 落落大方，没有一丝遮掩。 不知为何路明非接过纸的时候手有些隐隐的颤抖……无论是小天女有一天也会递纸条这件事带来的冲击还是收到这张纸条的人是自己……好在路明非很快就看清了纸条上面的字，下意识笑了笑。 纸条上的字是——【我昨天打不过那家虫族怎么办啊！】 路明非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写字回复，然后又递给苏晓樯。 苏晓樯过了会又写了点东西回来。 全班同学默默注视着这对旁若无人的男女之间的互动。 心里有火焰在燃烧。 什么！ 发生了什么！ 小天女苏晓樯，和忽然变帅的路明非！ 两人还在递纸条，这么旁若无人！ 他们甚至还在笑！ 这年头谈恋爱都这么大胆的吗？？！ 不！这个世界不对劲！我们是不是中了无限月读？一定是的对吧！ 很显然，以路明非和苏晓樯的互动方式以及两人此时此刻的颜值……这些人是不会往其他的可能上猜想的。 于是片刻之后终于无奈地接受现实的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不少人逐渐地开始转移目光，看向了陈雯雯。 陈雯雯此时正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桌面上的书，一点往路明非那个方向看的意思都没有，阳光照在她白色的裙子上，恬静美好。 于是很多喜欢陈雯雯的人松了口气，酸苦的心中终于勉强升起一丝甜意和庆幸，心想自己的女神果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 陈雯雯捏着书页的手，有些隐隐发白，书页也久久地没有翻动。 从进来的那一刻起陈雯雯就发现了异常，她察觉到班级里异常的安静，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着一个方向，然后看到苏晓樯向不是她的座位的方向走去……最后，她看到了路明非，那个她很少会看过去的位置。 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少年，温暖得像是冬日里的阳光。 很熟悉。 是路明非。 吗？ 陈雯雯不知道。 或者说，她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那个衰仔忽然摇身一变就真的成了帅哥，而且还帅得那么让人觉得无可救药。 她只是忽然明白了一切，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苏晓樯会在来班上的路上那样问她，听到她的回答之后还带着奇怪的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只知道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在自己内心翻滚，让她无法沉浸到面前的书里面。 她不知道，那种感觉—— 叫后悔。 …… “……路明非！” “到！”路明非站起身，无可奈何却又在意料之中。 这已经是他今天早上被点名站起来的第十次了……早上总共就是五节课。 没错，每一个来上课的老师都点了路明非两次，第一次是问“同学你谁？”，接着就是统一的一脸震惊表情，然后第二次就是“路明非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路明非第一次体验到了颜值高的烦恼，也第一次体验到了小透明的幸福……颜值高就意味着老师的目光很多时候都集中在你身上，而往常各科老师基本上都是直接掠过路明非所在位置的，当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 “老师，问题是什么？”路明非认命地问。 “什么问题，我是让你下课之后记得来一趟我的办公室。”班主任说。 “啊？”路明非疑惑，心想难道是自己又犯了什么事？ “啊什么啊，坐下，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也给高三的楚子航墨秋染上课，照样让他们去过办公室！”班主任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威风，可能觉得这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已经是将路明非的颜值拿着和楚子航墨秋染比较了。 路明非老老实实坐下，依旧是端正的坐姿，加上那颜值，和四周的人对比起来简直就像是闪亮的明灯。 “好了，咱们接着看这道题，这道辅助线……”班主任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窗边的那个一身白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孩，心里叹了口气。 这事，麻烦了啊！ …… “老班……是什么事？”路明非下课就跟着班主任一路来到办公室，路上就没停过问题，只是班主任一直不吭声。 “坐！”班主任指着一个椅子对路明非说，然后看左右无人，更是直接关上了门，还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 “老班？”路明非看得一脸懵逼，这是要做什么？刑讯逼供吗？还怕外人看见？ “你小子，可以啊？”班主任上下打量着路明非，啧啧称奇，“别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这是……” “男大十八变？”路明非下意识说。 “不要打岔！”班主任在办公椅上落座，脸色正经起来，“路明非同学！” “到？”路明非还是一脸懵。 “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班主任恶狠狠地说，“早恋，是不被允许的！” “我……我知道啊？”路明非说。 “知道？”班主任眼神一凛。 “对啊？” “所以你喜欢陈雯雯？” 路明非下意识站起身来，一脸震惊：“老班你知道？”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班主任是白当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好吗？”班主任大手一挥十分自得，“我一直都知道！再说了，你小子的演技那么臭，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好吗？” “那……之前为什么你不说？”路明非下意识问。 “之前……”班主任选择战术喝水，犹豫一下，“之前这不是觉得你们没可能嘛……” 第二十三章 施耐德教授开始怀疑人生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端的酒店，你说会不会碰上什么都市小说里面很经典的服务员看不起我然后我被迫装逼打脸的情节？”墨秋染抬头看着那装修得上上下下都透露着一个“钱”字的丽晶酒店，语气听上去很是担忧。 楚子航依旧沉默，他整个人身边的气场都显得有些压抑，可能是因为即将面对那个普通人无法接触到的世界，终于要迎来复仇的开始…… 不过他不搭理墨秋染并不是因为这些，而且因为墨秋染脸上那和担忧的语气完全不匹配的期待表情。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楚子航心想，果然喜欢发神经的人都有着一颗大心脏么？ 总之，墨秋染所期待的事情并未发生，他们刚刚踏入酒店门口，身穿包臀贴身制服加黑丝的靓丽服务员便微笑着向他们鞠躬轻声询问是不是来参加卡塞尔学院面试的同学，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就说请跟我前往行政楼层，然后一路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大会议室前，询问还有没有别的需求得到回复之后才躬身离去，以至于墨秋染满脸失望嘀咕着之前想的装逼打脸的手段全部都白费了之类的。 楚子航只能无言以对，不过在这样的小插曲之下他的心情也是莫名放松了不少。 和预想之中的情况不太一样，走进大会议室墨秋染和楚子航只看到一个戴着面具，面具连着一根管子延伸到办公桌下面的男人坐在主位上，他的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是两个银色文件夹，会议室里的投影正开着，上面是一颗半腐朽的大树的图片。 墨秋染记得自己看过这张图，是那个【诺玛】的头像。 “……楚子航，墨秋染，”男人看向楚子航，又看向墨秋染，铁灰色的眸子在确认过两人的身份之后，沙哑的声音如同生锈的刀子在钢板上划过，“请坐。” “您是中国人？” 楚子航在椅子上落座的时候便听到身边同样坐下的墨秋染说。 所以这家伙的心脏未免也太大了吧！ 楚子航忽然开始后悔起昨天没有和墨秋染说更多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卡塞尔学院全部都是一群疯子……虽然目前楚子航也不知道他们疯在哪里，但能够被那个男人这么说，至少楚子航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是亡命之徒。 毕竟那个男人疯起来是敢开着迈巴赫直接撞传说中的神的！而这些人被那个男人称为疯子！ “……不是，我是德国人。”男人愣了一下才回答，居然还有被面试的先给面试官提问的？ 不过他想了想墨秋染的资料，好像……也不算很出乎意料？ “那您的中文真不错！”墨秋染竖起拇指夸赞。 一瞬间男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点头说谢谢？ 怎么感觉自己变成被面试的了！ 一旁的楚子航睫毛微垂，默不作声。 原本应该是一片肃穆的面试氛围，就这样没了，在一个喜欢发神经的家伙被邀请进入了这个场合之后，所有的严肃都只能化作乌有，强大的神经气场足以将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拉入他的领域之中。 从严肃到尴尬的沉默仅仅只是墨秋染两句话的时间，他成功展现了自己强大的气氛破坏力。 “咳……我的中文名是冯·施耐德，你们可以叫我施耐德教授。” 在马上就要彻底沦陷在神经领域之中的时候老练的施耐德教授终于意识到自己来这里是当面试官而不是被面试的，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和墨秋染解释了一下：“之所以中文使用流畅是因为我们学校推行中文教学制度……具体的原因在你们入学之后会告知你们。” “现在不行吗？”墨秋染又问。 “学校有保密条例。”施耐德说。 “哦……那还是快点开始面试吧，”墨秋染催促，脸上洋溢着明显的好奇，“我对秘密最没有抵抗力了。” 要不是你一直打岔我早就开始了！ 施耐德教授再次意识到这次要面试的学生和以前的不太一样。 不仅全是极其罕见的自己找上门来的，而且个性也特殊，一个从进来之后到现在就没说过话，端端正正坐着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可施耐德和他对视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在看着一匹独狼，而另一个……施耐德想了半天形容词，最终想到一个【格格不入】。 如果说楚子航是一匹狼，那么墨秋染就像是一只哈士奇，永远能够把你带到你本来完全不想去的地方……施耐德至今为止依旧对于这种生物印象深刻，在成为教授之前他也曾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一次在北极执行任务之后觉得哈士奇这种犬类真是很不错，于是执行任务回来之后就托人领养了一只。 然后他终于知道有些生物的智商会随着气温升高而降低，且破坏力成倍增加。 但就是这样完全不同的性格，楚子航居然和墨秋染成为了好朋友？ 带着疑惑，施耐德说：“在开始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认识到，你们非常的特殊。” 没有丝毫停顿，或许是担心再次被墨秋染带偏，施耐德接着说：“你们这样的情况非常罕见，罕见在是你们主动找到了学院而不是学院找到了你们……而且你们还互相认识。” “其实我们是正经的朋友关系。”墨秋染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施耐德：“……” 为什么要忽然强调这个问题？ 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这个人的思维为什么能这么跳脱！ “这不重要，在路上我已经看过了你们的资料，按照资料来看你们确实符合我们的特征……但诺玛在这之前并未将你们纳入到名单中，”施耐德强行把场面拉了回来，并且加快节奏以防止再次被带偏，“这是一次临时组织的面试，所以我们可以略过许多不必要的步骤，据我所知，你们都已经一定程度上掌控了自己的能力，所以……可以展示一下么？” “您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墨秋染赞叹，“学校真有钱！” 施耐德：“？？？”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这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施耐德教授开始怀疑人生。 第二十四章 觉得自己全都明白了的施耐德 “因为我的能力破坏性太大，现在很难掌控。” 一旁的楚子航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解释：“如果在这里释放很有可能造成很大破坏。” 作为已经针对墨秋染进化出专门的一套听力方案的他自然是能够跟得上墨秋染的脑回路，甚至有些时候还可以预判，但施耐德这种第一次接触到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平时很严肃的人……一脸懵逼完全跟不上就再正常不过了。 “我不是让你们释放言灵，”听完楚子航的话之后施耐德总算是反应过来，“只是释放黄金瞳。” “言灵？”墨秋染问。 “言灵是对于元素的掌控从而表现出来的外在形式，在关于你们的资料之中我已经了解过，你们已经不同程度的释放过以及掌控了能力，这就代表着你们已经经历过灵视……不过这并不在学校招生需要问询的事情里，你们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施耐德说，“能够释放言灵就代表你们一定可以点燃黄金瞳……在没有其他资料确定的情况下我判定的依据就是看到这个。” “贵校招人这么随便的么？”墨秋染倒吸一口凉气，“那要是贴个美瞳呢？” 施耐德沉默着低头看了一眼手边的那个装着墨秋染的资料的文件夹，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漏看了一些资料，比如精神方面之类的。 这东西要是贴个美瞳就能伪装得分辨不出来那还要来做什么？！ “所以是这个么？” 这时施耐德听到墨秋染的声音，于是他抬起头来，直面了那双燃烧着的金焰般的瞳孔。 如见君王！ 下一秒墨秋染眼睛一闭一睁之间瞳孔便又恢复到原本的墨色，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仿佛之前那种要焚尽世间万物的气质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过……但施耐德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在面对那双恐怖的眼睛之时他的黄金瞳已经自动点燃了。 “你的血统很强大，我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冲击力，这是高血统对低等级血统才会产生的威压感……”施耐德一个深呼吸，闭目，平缓了好一下，瞳孔才恢复到之前的铁灰色，然后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也将自己的黄金瞳点燃了。 这回施耐德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不过铁灰色的眸子也已然有要向点燃的黄金转换的迹象，好在施耐德几个急促的深呼吸之下还是抑制住。 “血统是什么？高等级低等级又是什么？”墨秋染举手提问，“区别很大么？” “在没有加入学校之前这一切对你们保密。”施耐德喘了口气说，“但如果你们愿意加入学院的话我也可以破例提前给你们进行入学培训。” “看来您还是个大官！”墨秋染眼睛一亮，“我加入了！” “……叫我施耐德教授就行。”施耐德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高兴是因为墨秋染和楚子航的血统等级应该都很高，而另一方面就是担心了，楚子航倒是还好，但是墨秋染……按照这家伙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以后估计有得是心累的时候！ 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莫名的和施耐德当年养哈士奇的时候回家开门之前的那种预感很是相似…… 施耐德又看向楚子航。 “我愿意加入学校。”楚子航点头轻声说。 “在这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们一点，”施耐德看着两人，“和普通人相比这是你们人生之中多出的一个选择……但并不是必须的，你们现在还有……” “谢谢好意，施耐德教授，”墨秋染打断了他，“但我们是主动找上门的，想要开启这个选择，是因为我们有必须开启的理由。” 施耐德看着墨秋染，此时此刻少年的脸上依旧带着一抹轻松的弧度，坐姿懒散，但神色之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之前的形象似乎判若两人。 他又看向楚子航，这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眸子里满是倔强与坚持。 此时此刻施耐德忽然明白了，自己面对的这两位并不只是看上去思维跳脱或者面瘫脸扮酷的少年，他们一个从小孤儿另一个亲生父亲渺无音讯母亲改嫁，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他们必然会只展现他们想给其他人看到的那一面。 这是一场面试，双向的面试，自己在考察他们，而他们也在考察自己，看自己是否有资格，有能力给他们提供复仇的机会么？ 施耐德想到了很多，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龙族和混血种的世界里，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于是施耐德对着电脑说了一声：“诺玛，录入信息，血统阶级……暂定都是a。” 下一刻一个沉稳的女声从电脑里响起：“验证通过，选项开启，墨秋染，出生日期1991年8月12日，性别男，学号ai06142，阶级‘a’，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墨秋染。” 紧接着只是些微的停顿之后诺玛便又将楚子航的信息说了一遍，除了生日姓名不一样之外学号只是挪后一位变成ai06143，其他的全部一样。 “诺玛是学校的人工智能，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询问她，”施耐德介绍。 “可以现在就开始入学培训吗？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墨秋染举起手，他说的真是实话，对于这个世界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 “当然，”施耐德点头，心里莫名升起名为期待的情绪，不是对楚子航的，短暂的照面之后施耐德已经对楚子航有了一定的了解，天之将倾而面不改色说的就是这种人，只不过目前施耐德还不清楚他是纯粹的面瘫还是真的心大。 施耐德内心的期待是对墨秋染的。 听到这个世界上有龙的时候，墨秋染的表情一定会很惊讶，说不定直接惊呆了吧？ 第二十五章 墨秋染·：龙肉好吃吗？ “在开始之前，这份保密文件需要你们签署一下。”施耐德将两份文件递给楚子航和墨秋染，文件是由拉丁文混合着英文的文字写成的。 “学校执行的不是中文教学制度吗？”墨秋染没有急着签而是提问。 “是中文教学制度。”施耐德回答。 “那为什么签保密协议的时候要用拉丁文和英文写的？”墨秋染将保密文件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随后小声对楚子航说，“你看得懂么？他们会不会在里面隐藏了什么不利条款？其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施耐德：“……” 这房间里就三个人你小声是不想给谁听啊！ 何况你这小声也没小声到哪里去啊，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啊！ “这是因为学校的中文教学制度是近几年改革的……所以保密协议还是按照原来的制式，”施耐德觉得还是解释一下以防止墨秋染对学校产生误会为好，“其实这个保密协议就是有关信息必须对普通人保密，要是想要退出的话必须接受‘记忆清洗’，不过是一些常规条款。” “这么淡定地说出记忆清洗这种东西来真的好么？”墨秋染说，“听起来很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神秘组织！” “我们一般不杀人。”施耐德认真思考之后纠正道。 “所以其他的是直接默认了？”墨秋染一脸震惊。 但在施耐德看来他更像是……在即兴表演，因为说这话的时候墨秋染正在协议上签字，楚子航也是。 施耐德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过于关注墨秋染说的话，那么就要平白无故消耗很多脑细胞，到最后发现墨秋染可能只是随便说说。 “我们不杀人，”施耐德觉得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身为执行部长的威严好像在这两个即将成为新生的少年面前半点都没有散发出来，反倒是一直被接管节奏，于是他接过两人签上名字的保密协议，操作电脑调出一个文档，投影在银幕上，“我们屠龙。” 那是一张图片，投影仪的清晰度丝毫没有影响那狰狞的画面，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柱皲裂的天空，巨树立于满是枯骨的荒原之上，黑色的巨兽从骸骨深处站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似要毁灭一切。 “龙皇尼德霍格，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之时，它会将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施耐德将视线从那即便只是看到图片都能够从中感受到来源于血脉深处的威压的投影上挪开，转身，打算看看墨秋染和楚子航现在是什么表现。 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已经猜到墨秋染脸上的表情了，一定会是极其震惊，极其凝重，一副完全说不出话来的那种…… 然后—— “西方龙？看上去很酷啊！”墨秋染赞叹，“你们一般是怎么料理的？” “……料理？”施耐德不免迟疑，虽然是个外国人但他的中文学习成果还是不错的，比如料理有两种意思这一点他也知道，问出的下一刻他不免有些懊恼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很显然墨秋染说的肯定不会是真正的那个料理的意思嘛！ 肯定是想问他们是如何对付如此强大的龙族的！ 就在施耐德准备解释屠龙手段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墨秋染的下一句话。 “就是怎么烹饪。”墨秋染依旧看着那图片，眼神十分专注。 但这时的施耐德不觉得那是被震慑心神了。 简直…… 就像是在看那条龙全身上下哪个部位好吃？ 这是什么逆天的想法！施耐德不免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墨秋染的话：“烹……烹饪？” “对啊，看上去很大！”墨秋染张开手比划，“龙诶，那么大的龙！既然学校的使命一直是屠龙的话难道屠龙之后不尝一下龙肉的味道怎么样的吗？龙肉好吃吗？肯定还顺便总结了烹饪方式的对吧？比如《龙肉的十八种做法品鉴》？” “可能有毒，或者不好吃。”一旁的楚子航说。 “啊……这么说也是，那么黑，可能有毒素什么的……而且太大的情况下肉质可能吃起来很柴……”墨秋染看上去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没有毒只是肉质老的话可以用小苏打试试，前提是龙肉的蛋白质呈现酸性，”楚子航看上去也是很认真的在提供建议，“或者多次捶打以及高压炖煮也可以起到效果。” 施耐德沉默，原本应该严肃的入学培训果不其然的开始跑偏了，这其实不出所料，因为短短半个小时里面施耐德已经经历了很多次，加起来可能比之前他一年经历的都要多，但这次跑偏的方向施耐德实在是无法接受，他们居然真的很认真的在讨论做菜……怎么用龙肉做菜！ 难道不是应该很震惊的吗？忽然听到龙这种正常人只会认为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生物出现在现实之中而且还即将毁灭世界！正常人不是应该会完全不相信或者害怕到说不出话来的吗？ 一时之间施耐德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龙这种东西其实在中国的上古传说之中有人拿来做过食材而且留下了很好吃的评价。 不然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怎么吃啊！ 而且墨秋染跑偏也就算了，为什么看上去就觉得很靠谱的楚子航也开始跑偏了？ 只能说两人不愧是好朋友吗？能够随时走到一个脑回路上？ 施耐德陷入怀疑人生，他忽然开始有些后悔之前因为见到两人的血统优秀就把他们收下来了…… “龙类的一切都拥有极强的腐蚀性，这个腐蚀性指的是对血统的腐蚀，如果贸然接触，就会导致混血种体内的龙血比例上升，比例一旦超过百分之五十，混血种就会无法抑制地向龙类转换，最后变成没有理智只会杀戮吞噬血肉的死侍。”最终，缓过来的施耐德选择开口控场。 没办法，要是他再不开口的话，墨秋染和楚子航就要讨论到龙肉是烧烤好还是炖汤好了！ 第二十六章 相互提防的试探 “我对于你们将龙当成食物的想法相当欣赏，但希望你们也能拥有与之匹配的实力，”施耐德说，“龙非常强大，他们拥有刀枪不入的龙鳞和无比坚韧的庞大身躯，还有言灵……相信通过我之前说的混血种你们也都猜出来了，没错，我们就是龙的血裔，我们所掌控的言灵来自于体内的龙血，而作为纯血龙族自然也会掌控，甚至更加强大。” “在贯穿整个人类历史阴暗面的战争之中，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然后屠龙，卡塞尔学院，是现代教育制度下的集大成者，”施耐德顿了顿，与墨秋染楚子航对视一眼，“欢迎来到卡塞尔学院，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二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入学时间以及证件等物品全部都会由诺玛安排妥当然后另行通知，不用担心联系不上，必要的时候学校会采用人力通知的方式。” “还有……” …… 快刀斩乱麻般地将要说的事情说完之后施耐德将墨秋染和楚子航送走，然后就靠坐在椅子上，铁灰色的眸子里略显疲惫。 疲惫是因为他今天说了太多的话，作为一个正常呼吸都要靠着氧气瓶维持的人，他的肺部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甚至直接换了一根气管，说话的时候对其他人是一种折磨，对他自己更是折磨。 但他还是说了那么多。 好感不是无缘无故来的，无论楚子航还是墨秋染，他们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提过施耐德的特殊之处，甚至于眼神都没有停留在上面，施耐德在他们面前享受到了普通人一样的待遇……这种感觉施耐德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尽管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在意。 微微闭目一会，施耐德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而后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忽然手机又震动起来。 “什么事？”施耐德接通电话。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说？”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急切质问的声音，“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临时和我要的权限，结果一下子就塞了两个a进来？” “信息部部长这点权力都没有了么？”施耐德冷冷说。 “但是你塞进来的是两个a啊！不是两个b或者两个c！”光是听声音都可以想象出电话那边的信息部部长急得抓头发的样子，“你倒是一句话就爽了，我这边怎么处理后续的问题？” “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你们而起，突然出现两个没有在预选名单之中的高血统年轻人，这么大的纰漏都可以出现，信息部是时候整顿一下了。”施耐德说。 “这事情怎么能怪得了我们信息部？所有的信息都是由诺玛筛选提供的！信息部又不可能一个个的去查全世界的人，那累到死都查不完啊！”信息部部长叫屈，“那个墨秋染的生父生母没有任何信息就算了，那个楚子航的父母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怎么会变成混血种的，这谁能知道？” “有没有可能是资料出错了？”施耐德问。 “不可能！诺玛是全世界最强大的人工智能，想要在她的面前伪造资料，除非是传说中的神才能够办到！”信息部部长信誓旦旦地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两个普通人生出来的孩子基因变异变成了混血种，”施耐德说，“你是准备开辟一条全新的龙族基因学猜想，核心思想就是龙其实是人生出来的么？” “那大可不必，我担心龙族历史学教授和基因学教授下一刻就去装备部抢一堆武器来把我灭了。”信息部部长顿了顿，带着一丝期待的怀疑问，“你真的确定两个人都是混血种而且都是a了？” “不确定。”施耐德说。 “呼……那就好，不是a的话我的年终奖应该还在……”信息部部长大松一口气嘀嘀咕咕道。 “我的意思是，”施耐德纠正，“不全是a，其中一个可能是s，只不过没有3e考试之前我不敢确定，只能定到a。” “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信息部部长瞬间爆炸的声音，施耐德将电话挪远了一些，但依旧有些刺耳，“冯·施耐德！你要知道，已经四十年没有过s级新生了！” “我知道。”施耐德说。 “所以你要告诉我，我们信息部没有放到预选名单里面的一个人，居然是四十年都没有过的s级新生？？？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吗？我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之前写你的档案的时候言辞稍微锐利了一点点吗！”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莫名的让施耐德有种信息部部长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的既视感。 “谢谢你的诚实，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施耐德眼睛一眯，“但我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事实就是事实，在面对墨秋染的黄金瞳时我仿佛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如果不是已经快要到换血的时候，我可能会下意识释放言灵。” “……你都会这样吗？”信息部部长那边闻言瞬间沉默，过了会之后说道，“难道真的是这么久没有过的s？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这么多概率极小的事情凑到一起……老实说，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我不相信巧合，所以我让诺玛联系中国分部安排了人，一旦他们表现出不好的想法这里会瞬间被掌控，但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异常。”施耐德说，“或许他们的目的在入学之后才会暴露。” “那如果真的是巧合呢？”信息部部长说。 “那……可能是幸运吧。”施耐德想到墨秋染之前的表现，微微沉默。 真的是吗？ …… “你说龙真的不能吃吗？”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墨秋染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如果遇到有机会可以试试。”楚子航回答。 “也是，到时候再说，”墨秋染将这个念头暂且放下，看向楚子航，“你觉得如何？” “不像是骗子。”楚子航说。 “我也觉得不是，当时四周埋伏了一堆人，估计就等着施耐德教授摔杯为号了，”墨秋染轻笑一声，“我们对他们不放心，他们也对我们不放心啊。” 第二十七章 墨秋染：“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是怎么发现的？”楚子航一愣。 他没有怀疑墨秋染的话，但他自己确实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你以为我之前说在家里往窗外看看到你和那个拉拉队队长约会是瞎说的？”墨秋染挑眉道，“他们布防隐藏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 “叮咚”一声，电梯抵达，电梯门打开之后墨秋染嚷嚷着“累死了累死了我们吃餐好的吧”的话走出去，楚子航稍慢一拍，因为墨秋染说的话又唤起了他的记忆……那个女孩……确实是存在过的，但他居然记不清了，记不清长相，也记不清名字，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确实有这个人曾经存在过。 为什么会记不清呢？ 也就是两年多的时间而已，自己的记忆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么？ …… 墨秋染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视线之中忽然扫到一个极其熟悉的人。 窈窕身形与姣好的面容一如往常，但每次见到都能让人呼吸停止一瞬。 按照墨秋染自己的说法，那是对美的尊敬。 风格百变的唐姐今天穿的是罕见的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样式搭配并不显得老气古板，反倒是衬出些许端庄沉稳的气息，一头长发扎在脑后，近乎完美的五官愈发凸显出来，精致、清冷、脱俗……便散发出一种职场精英、女强人的气场。 能够来到丽晶酒店消费的基本上也是有些钱的，即使是那些来这里点一壶茶然后续杯续到只剩下清水就是为了好面子的人……更多的是非富即贵，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目光也只敢时不时地瞥过来一下，至于上前搭讪的则是一个都没有，仿佛都被那气场给镇压住了。 而直直地走过去的墨秋染则是吸引了这些人全部的注意力，只是看一眼墨秋染的外表他们就给墨秋染打上了富二代花花公子除了脸长得帅一点之外一无是处只会夜店飙车撩妹等等一系列标签。 他们已经期待着接下来墨秋染会得到怎样的待遇了，肯定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直接让他滚开吧！ “今天是霸道女总裁风？” 墨秋染凑上前去。 “我手底下可没有一家公司和一大堆小弟。”唐姐闻言轻笑一下。 刹那间，寒梅绽放般动人。 “小问题，你可以当我一个人的霸道总裁嘛。”墨秋染说。 “贫嘴。”唐姐翻个白眼，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手提包，“走吧。” 那些偷偷看过来的人们眼珠子都惊讶的要瞪出来。 “唐姐是放心不下我才专门来的吗，好感动。”墨秋染顿时一副快要热泪盈眶的样子。 “所以你就这么把你的同伴给忽略掉了是么？”唐姐笑着和一旁的楚子航点点头。 “有唐姐在，他不重要的嘛。”墨秋染大咧咧地说，和楚子航摆摆手，“再见再见，明天学校再会啊，晚餐的事下次一定！” 楚子航点头，一贯的面无表情。 虽然看上去很重色轻友……不对，这就是重色轻友，但楚子航对此没有丝毫心理波动。 因为这样的事情之前就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唐姐楚子航是认识的，不过仅限于知道她是个富二代开了家理发店，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认识的场景是在一次放学回家路上的时候，当时正在下大雨，楚子航看见墨秋染走路回家，正打算让墨秋染坐自家的车送他一程，结果谁知道墨秋染上一秒刚刚答应下一秒就去蹭一个美女的宝马去了……那个美女就是唐姐。 快三年的时间里面这样的事情出现了足足五次……加上今天是第六次。 说起来楚子航确定墨秋染没有那方面的倾向，这些事件还在其中起到了作为部分判定依据的作用。 看着唐姐和墨秋染互相说着什么离去，楚子航眉毛微皱。 主要是因为墨秋染和唐姐说的那句话。 “担心？什么担心？”楚子航心想，“唐姐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还是说和墨秋染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以至于墨秋染把面试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路上，唐姐忽然说。 “知道什么？”墨秋染一脸迷茫，随后又恍然大悟，“知道唐姐你喜欢我吗？哎呀好羞涩，不过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啦！” “你倒是想的挺美！”唐姐没好气地直接揪住墨秋染的耳朵，“快说！” “啊啊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快从霸道女总裁风转变到老妈子风？”墨秋染“哀嚎”着说，“唐姐你这么年轻漂亮真的不适合这种风格你相信我！” “那是不是换成适合的女友风你就愿意说了？”唐姐的语气忽然温柔起来，松开了拧住墨秋染耳朵的手，顺势滑到墨秋染的背部往下，然而甜腻之中却好像隐藏着暗暗的杀机一般。 “额……这个……”墨秋染迟疑。 “快说！”唐姐手在滑到墨秋染腰间的时候停住，精准无比地掐中那块腰间软肉。 “停！痛痛痛！”墨秋染连忙求饶，“唐姐你是不是对女友风有什么误解？” “女友风不就是掐这里的吗？”唐姐反问。 “当然不是！”墨秋染一本正经地说，“根据科学家研究表明她们更喜欢拧开男友的天灵盖！平时拧不动瓶盖的时候积攒的力气全部都用在那上面了！” “我不一样，我心疼你嘛，”唐姐媚眼如丝，加上忽然撒娇的语气让墨秋染心跳都停了半拍，然后又恢复清冷，再次精准无比地命中腰间软肉，“所以就不拧天灵盖了，拧这里比较好。” “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这就说！”墨秋染连连求饶。 属实是遭不住。 这个遭不住并不是指怕被唐姐拧……而是指唐姐瞬间切换风格带来的体验，对这个墨秋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众所周知，一物降一物，戏精最怕的就是遇到比他还能演的戏精，更可怕的是墨秋染遇到的这只戏精还……这么漂亮。 “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我屈服一下很正常。”墨秋染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第二十八章 房租这事能不能不提了？ “确实……是之前就发现的。”墨秋染说出这话的时候双手捂住腰间，提防地看着唐姐。 “你这样子，”唐姐并未动怒或是动手，上下打量着墨秋染，调侃道，“看上去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似的。” “难道不是吗？折腾了我那么久……”墨秋染瑟瑟发抖，语气令人遐想，所幸周围没人不至于社死。 “……怎么感觉你皮了很多？”唐姐眉头一皱。 “咳咳……只是因为一些疑惑解开心情愉快罢了。”墨秋染恢复到正经脸色，随即开始倒打一耙，“唐姐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直瞒着我吗？” “我瞒着你是因为我签署了保密协议，工作内容不能泄露，”唐姐丝毫没有慌张，“而你瞒着我就是不信任我了，这让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是双标，赤裸裸的双标！”墨秋染义愤填膺，随后迅速转移话题，“所以唐姐你的组织是什么？传说中的龙组吗？” 没办法，再不转移话题就要被摁在地上摩擦了……说不过啊！ “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哪来的龙组？屠龙的还叫做龙组？屠自己吗？”唐姐说道，“再说了，我是女的！要有也是凤组好吗？” “确实确实，我对此表示非常赞同。”墨秋染连连点头，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不要反驳只提问题。 “之前我也只是隐隐猜想，结果没想到你还真是……龙族的存在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唐姐说。 “知道知道，施耐德教授给我们做了一个简短的入学培训。”墨秋染回想了一下入学培训的过程，简单的来说还是相当成功的。 他和楚子航都讨论出到时候可以选定哪几种方法料理龙肉了！ “龙族的存在就代表着人类方的力量一定要联合携手，不然就会被强大无比的龙族逐个击破，”唐姐说，“卡塞尔学院是目前为止最优秀的混血种学校，在全世界各个主要国家都有分校，但这并不是唯一的混血种组织，每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的混血种家族，以及国家官方成立的混血种组织，负责维护社会安定，而我，就隶属于这个组织，是其中的常驻专员，一般来说只固定在一个地方。” “听上去很不错，”墨秋染赞叹，“地头蛇啊！” “你敢骂我？”唐姐一个手刀给墨秋染狠狠来了一记。 “哪有，这是形象的比喻！”墨秋染叫屈。 “你都骂我蛇了！”唐姐说。 “您说得对，能不能不要动手？”墨秋染无言以对。 “哼！”唐姐娇哼一声，将之前束起的头发散开，如黑瀑般的秀发迎风落下，散开，落日的余晖透过发丝的间隙穿透过来，将她身影映在墨秋染的眼里。 “看呆啦？”唐姐一转头，眨了眨左眼。 墨秋染做出被闪电击中心脏呼吸不过来的模样。 “太夸张了啊！”唐姐笑着捶墨秋染两下。 “一点都不夸张！”墨秋染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然后是满脸担忧，“唐姐，以后我找不到女朋友你一定要负起责任来！” “哟哟，还赖上了？”唐姐翻个白眼，“你想得美！” “可是真的很难找到比你更美的了。”墨秋染一脸诚恳。 “意思是说还有比我更美的？”唐姐一扬眉做出生气的模样。 “我错了！”墨秋染积极认错，又双叒叕确认说不过。 “道歉就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唐姐不依不饶。 “你也算是警察，要不然把我逮捕回去？”墨秋染说。 “然后又要说你的心已经被我逮捕了对吧？”唐姐说着打了个寒战，一脸嫌弃，“油腻！” “苍天啊！”墨秋染仰望天空，“既生瑜，何生亮？” “那你去找你的小乔去吧！”唐姐作势欲走。 “别别别，咱们还是来说说正……关于龙族的事。”墨秋染刚想说说正经的事情，忽然想到按照唐姐目前挑刺的能力，估计下一秒就是“好啊，现在和我聊天就是不正经的事情了是吗”之类的回答，连忙改口。 唐姐闻言也正经脸色：“你的血统等级，施耐德教授有说吗？” “说是预估a级。”墨秋染说。 “a级？这么厉害？”唐姐上上下下打量着墨秋染，目光中透露着怀疑。 “不像吗？”墨秋染指着自己问，“看我这一副主角颜值的脸！” “要说是花花公子小白脸还差不多。”唐姐说，“一般来说是会被主角当反派打脸的那种！” “不能污蔑啊，我明明很单一的！”墨秋染为了自己的名誉而辩驳。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唐姐恢复正经的脸色，“a级已经是很高的血统等级了，更高的还有，是s级，但是非常稀有，就和大熊猫一样。” “大熊猫有一千五百多只哦。”墨秋染说。 “和蚊子比呢？”唐姐甩过来一个“闭嘴不要打岔”的眼神。 “这都不是一个物种了吧！”墨秋染震惊。 “每一个等级的差距是非常大的，说是物种的差距可能真的不为过，s级在混血种里面可能不超过二十个，每一个都是战斗力非常强大在面对龙族的时候的核心战略级人物，目前公认最强大的s级曾经一个人单挑了日本混血种界。”唐姐说。 “就凭这个我粉他了！”墨秋染说。 “与之相比，实力稍弱但是数量多了很多的a级才是和龙族战斗的中坚力量。”唐姐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在卡塞尔学院毕业之后回国来。” “放心唐姐，这个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回来的！”墨秋染笑了笑。 “呀，小秋染这么听话真是让人想要奖励一下。”唐姐忽然勾起墨秋染的下巴，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整个人绽放出惊人的媚意。 “真的吗？是什么奖励？”墨秋染一脸期待。 “本来是有的，但是忽然想到你之前骗了我那么久，所以现在没了。”唐姐把墨秋染推开，冷冷道。 “这个能不能赊账？先奖励一下惩罚下次再抵消？”墨秋染连忙问。 “你都欠了我多少房租啦！”唐姐翻了个白眼。 “咱们这关系就不用提这回事了嘛……情义值千金啊！”墨秋染讪笑。 第二十九章 富……唐姐万岁 路上，墨秋染思索着自己为什么在面对唐姐的时候总是节节败退。 最后，他总结得出以下结论—— 如果唐姐长得没那么漂亮，人没那么有钱，也没有将一套房子直接“租”给了自己然后迄今为止没有收过房租钱的话，自己在唐姐面前是可以硬气起来的。 但问题是这一切都发生了。 “所以我现在这样一点都没问题，完全合理！”墨秋染心想。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卡塞尔？”唐姐说。 “施耐德教授说诺玛会给我们准备护照机票什么的，看机票的日期？”墨秋染挠挠头，而后一脸期待，“唐姐，有没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 “啊，是啊，霸道女总裁手底下唯一的小弟马上就要跑路去国外了，好舍不得呢~”唐姐唉声唉气地说，满脸幽怨。 “那要不然我还是留下来？”墨秋染说。 “我信你个鬼，”唐姐脸上的幽怨瞬间消失，化作一脸不屑，“期待已久了对吧，已经开始憧憬着国外的金发碧眼比基尼辣妹了对吧？” “没有没有！”墨秋染连连摇头，“我恨不得唐姐你和我一起去！” “就是因为知道我离不开这里所以专门说这种话的对吧！”唐姐眼睛一瞪。 “咳咳……所以唐姐你到底在这里常驻着做什么，当地方治安官之类的？”墨秋染连忙转移话题。 “差不多吧，”唐姐说，“不过自从我来之后就从来没出过事了。” “唐姐王霸之气震慑天下，一众宵小只得四散奔逃，岂敢犯事寻死？”墨秋染捏起说古书的腔调。 “你又骂我！”唐姐精准掐肉。 “哪有？”墨秋染龇牙咧嘴。 “谐音！我听出来了！”唐姐说的理直气壮。 “您随意，我放弃了。”墨秋染颓废脸放弃挣扎，终于意识到今天唐姐就算是没借口都要硬找借口出来掐自己的。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自己确实瞒了别人这么久……生气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墨秋染一时好奇就问：“唐姐，当初为什么要帮我？” “当时看你可怜，看上去和路边没人要的小狗一样，就搭把手，”唐姐没好气地说，“谁知道是头负心狼！” “等会等会，我都还没吃上肉怎么就变负心狼了？”墨秋染一脸懵。 “你看，被我套出来了吧，你这眼馋着呢！”唐姐作出提防姿态。 但脸上的笑意几乎抑制不住。 “那这么说我岂不是真得吃一口，不然被冤枉了还没吃到，那就亏大发了啊！”墨秋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了好了，打不过我你还丢人现眼，等去外国深造回来再试吧，啊。”唐姐一副哄宝宝的语气。 “回来就整个吃干抹净！”墨秋染做出凶横的样子。 “再汪两声就更像了！”唐姐鼓掌。 墨秋染无言以对。 说不过，真的说不过，猛男落泪…… “唐姐你知道路明非吗？”墨秋染选择转移话题，至于路明非……就只能先对不起了，大哥就要落败了，只是拿小弟的八卦出来转移一下火力，想来小弟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那天那个和晓樯好像有戏的？”唐姐想了想说。 “已经不是好像有戏了！”墨秋染故作神秘，“那天我看到他直接去苏晓樯家去了！” “这么快？”唐姐不免一惊。 “飞速！”墨秋染说，“虽然路明非和我解释是苏晓樯让他去教她打游戏，但我觉得……” “晓樯不玩游戏。”唐姐说。 “诶？”墨秋染一愣，“唐姐你和苏晓樯很熟？” “算是远方亲戚，”唐姐微微点头。 “远方亲戚？”墨秋染挑眉，“所以苏晓樯也是……” “是混血种，但是血统阶级非常低，而且她的父亲也不愿意让她到混血种的世界里面，所以她自己不知道。”唐姐看了墨秋染一眼，“你不会乱说的吧？” “当然不会，我这个人嘴巴最严了！”墨秋染说。 “没事，不严的话我也可以灭口。”唐姐冷笑着在墨秋染的脖子上比划两下。 “这么血腥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为好，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墨秋染一脸心惊胆战的表情。 “反正我看那个叫做路明非的男生性格对于晓樯应该蛮合适的，怂怂的衰衰的，正好和晓樯互补。”唐姐想了想说，“要是能成好像也不错。” “应该是可以的，我和路明非打了个赌。”墨秋染脸上自信满满，“等到赌约完成他们两之间就没什么障碍了，非要说的话就是家境之类……不过反正又不是谈婚论嫁，还没到纠结门当户对的时候。” “什么赌？”唐姐挑眉，“关于那个陈雯雯的？” “是的，苏晓樯和你说了？”墨秋染说。 “之前聊天的时候说过一点，我觉得……有点茶，”唐姐耸耸肩，“或者是性格柔弱犹豫不直爽？这个年龄段的女生还不至于心机那么多，可能是两者都有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和路明非赌的就是这个。”墨秋染说，“我赢了他就和陈雯雯没戏了。” “你个单身狗还在这种事情上和别人打赌？”唐姐怀疑的眼神扫过来。 “单身狗怎么了，单身狗的理论经验最丰富啊，何况唐姐你不也是？”墨秋染展开反击。 “有道理，看来是时候找一个谈一谈……”唐姐若有所思。 “咳咳，这里这里？”墨秋染连忙重咳两声凑上去。 “去去去，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唐姐鄙视眼。 “哎，失恋了，只能化悲痛为食欲了。”墨秋染一脸颓丧。 “请你吃饭行了吧？” “富……唐姐万岁！” …… 苏晓樯看着车窗外，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抑制不住。 驾驶位上的管家不时从后视镜看过去，发现苏晓樯的姿势就没动过。 很明显是在发呆。 至于发呆是在想什么…… 管家也清楚明白。 并不是因为管家李叔有什么心灵感应之类的能力，而是因为苏晓樯几乎就把事情写在脸上了。 “这事情就难办了啊……”管家无声叹气。 第三十章 现在，我不喜欢你了 如果单纯只是一只野生的想要拱白菜的猪，那管家估计是挥刀的手都不带抖的。 但现在这头猪有名有姓，而且管家还认得这猪的……高祖父。 反正就是很难办。 有些事情其实已经渐渐隐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管家也不愿意去将那些事情重新挖出来。 死去的又活过来，就会带来许多麻烦。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管家心想，“都是好孩子……而我……也只是一个管家啊。” …… 教室里，路明非擦着黑板，今天刚好轮到他做值日。 其实原本做值日的应该还有几个人的，只不过那些人很有眼力见地马马虎虎做完事情离开了……尽管好奇心爆棚。 教室里除了路明非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陈雯雯。 路明非擦着黑板，好像心无旁骛，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擦黑板的沙沙声。 女孩哼歌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全身一僵，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时间好快。”女孩哼了一段之后，轻声说，“好像一切都还是昨天。” 路明非转过身来，看见陈雯雯坐在她的座位上，和自己对视。 恍惚之间路明非仿佛真的穿越时间回到了过去，那件事真真正正的发生在昨天一样。 “你忘记了么？”陈雯雯轻声说，“那天，我邀请你加入文学社。” 路明非沉默。 他没有忘。 怎么可能会忘？ 他还记得那个下午，教室里也像是今天这样只有他和陈雯雯两个人，他在擦黑板，陈雯雯穿着白棉布裙子，运动鞋，白短袜，坐在讲台上低声的哼着歌，夕阳的斜光照在新换的课桌上，窗外的爬墙虎垂下来，春夏之间的傍晚，格外安静，陈雯雯忽然扭头问路明非，你加不加入我们文学社？ 路明非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石化了，只剩下一颗心在突突地跳动，窗外的花草疯长，夕阳下坠，蝉鸣声仿佛加快了一百倍，时间从指间溜走，光阴变化，而他和陈雯雯的凝视好像是永恒的。 一如现在。 “当然记得。”路明非说，“那天你邀请我进文学社。” 陈雯雯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欣喜，路明非又有些恍惚……曾经的自己，有在陈雯雯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感觉吗？ 想来是没有的……因为路明非根本不敢和陈雯雯对视太久，看一眼，就要挪开，怕被其他人发现。 虽然也没什么用，好像全年级全校都知道这件事。 “你现在……” “昨天……”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 “昨天我在qq上的表白，”最终是路明非主动开口，“其实是真的。” “……我知道。”陈雯雯回答。 “一直都知道？”路明非追问。 “……是的。”陈雯雯有些下意识的心慌，不知为何她觉得事情好像要脱离她的掌控，在她的预想之中路明非应该会听她说完然后嗯嗯啊啊好啊好啊的答应下来和以前一样……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那个衰小孩的外貌变了，然后……内在，似乎也变了。 “……不过反正已经拒绝了是么？”路明非沉默了会问。 有些心慌的陈雯雯并没有听出来，路明非说这句话时，语气里藏着的那一丝希冀。 “其实……”陈雯雯斟酌着语句，“我只是觉得高中这种时候更加适合学习。” 路明非眼里的那最后一丝光摇曳了一下，破灭了。 然后是在以前的衰小孩的灰烬之下重新燃起的火焰。 恍若—— 浴火重生。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路明非挠了挠头说。 陈雯雯看着路明非，忽然感觉路明非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一种不一样的气质。 轻松。 像是有什么之前一直纠缠着他的东西终于离去了，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物消失了。 莫名的，陈雯雯有些心慌。 “不一样在哪呢？不一样在那种气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有文学气氛，那种意境，”路明非挠挠头，“抱歉，在文学社呆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句子，一开始我的目的就完全不是看书，也不是热爱文学什么的啦……就是……就是觉得你像是书里面的人一样，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非要比喻的话……天上的仙女？不染凡间尘埃？” 路明非笑了笑，笑容之间带着一点苦涩的意味：“我和一个人打了赌，现在我输了，这意味着我必须履行赌约，但我忽然明白他和我打这个赌的原因……就算赌约不是这个，我也会那样去做，他给了我一个赌约的借口罢了。” “什么……赌约？”陈雯雯忍不住问。 “没什么，其实就是看你会不会也是颜值党啦。”路明非笑了笑，此时此刻在他的视角之中，往日笼罩在陈雯雯身上的那些光环好像一个接一个的破碎了。 徒留真实。 “……”陈雯雯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之前喜欢你，是认真的，”路明非看着陈雯雯，他们之间的凝视，像是真的又回到了那个春夏交季的傍晚，但这一次，路明非明白，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的。 时光永远会不停歇地向前流动，带来一切，带走一切，所有的事物便会随之改变。 包括，所谓的喜欢。 “但是现在……” 他轻声说。 “我不喜欢你了。” …… “……是苏晓樯么？” 路明非放下板擦拿起书包准备离开的时候，陈雯雯忽然说。 “什么？”路明非停住，转过身，脸上带着错愕。 “是她，对么？”陈雯雯看到路明非的表情，越发确认，“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不，不是她……”路明非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果然，这才是真的你么？” 说罢，路明非转身准备离去，今天他受到的震撼已经足够多了。 “可她不也是一样么？”陈雯雯问。 “……其实不一样。” 路明非停住，只是扭过头来，夕阳刻下了他的背影和侧脸，温柔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她比你漂亮。” 说完，路明非摆摆手，像是在和过往挥别。 “再见，陈雯雯同学。” 第三十一章 墨秋染：虽然没有谈过，但是能装 !go “哥哥。” 又来了，路明非心想。 一个自认为鲤鱼打挺实则咸鱼翻身的姿势坐起来，路明非直接看向电脑桌的位置。 果不其然，还是那个有着一双黄金瞳的小男孩，只不过这回小男孩不是在椅子上坐着了，而是坐在窗边，两只脚都在外面，只留给路明非一个侧身，路明非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婶婶家窗户外的防盗网被拆掉了。 不对，应该说是梦里的婶婶家？ 到底是不是梦呢？ 路明非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如此真实，无论是空气、阳光、声音……还是那个小男孩。 他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来到小男孩的身边。 “哥哥，你在想什么？”小男孩看着对面，轻声问。 “哦，我在想怎么把一个人推下去然后又不会被警察发现是我做的。”路明非探出头打量了一下窗外，四层楼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这才眼神故作凶狠地说。 “在这里没有警察。”小男孩半点被吓到的表现也没有，只是轻声说。 路明非觉着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演技太差……现在他自己都知道这是一个事实了，毕竟不是那个人暗恋都能暗恋得全校皆知的，每每想起来路明非都羞耻得想要换个星球生活。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路明非问，“我把你推下去是不是就和你把我推下去一样？不会死的对吧？” “哥哥不想杀了我么？”小男孩问。 “喂喂，你说话的风格真的得改一改了，是不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小说看多了？我和你说，文青少当，病娇什么的也是，要做一个熟读社会主义的好青年！”路明非说，“我刚才想要把你推下去并不代表着我是杀人犯啊！要不是你前两次不由分说就把我踹到悬崖下面去的话我也不会想揍你的诶！” “我原本以为你回来了。”小男孩垂下眼帘，低落的神情让路明非不知为何心中一痛，“原来还是你。” “兄弟你不要学门前两棵树那种说话的方式，老师说了没有身份的人写出来就是水字数会被扣分的，还有我不是我是谁？哥斯拉么？还是圣斗士？”路明非说了句自己都觉得很烂的烂话。 “那么交换么？”小男孩又忽然问。 “交换？交换什么？”路明非一头雾水。 小男孩认真地说：“你的生命。” “小弟弟你到底姓甚名谁家长又是谁，我觉得是时候问下你的家长关于你的教育问题了，比如对于课外读物的种类限制。”路明非也认真地说。 “是啊……这样的你是不会愿意交换的。”小男孩说。 “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医生？听说曾经有治疗精神病成功的案例！”路明非看看小男孩的黄金瞳，“顺便再看看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再见，哥哥。”这是路明非听到小男孩说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他就再次开始坠落。 “我下次必定先动手！”路明非怒吼出声。 …… “真的假的？”墨秋染问。 “老大你那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路明非一脸悲愤，“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相信我吗？” “其实我个人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是你的过往战绩让我很难相信这种事情是你做出来的。”墨秋染说，“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狗忽然变成狼了。” “老大你的修辞水平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路明非竖起大拇指。 “彼此彼此，要是语文老师听到你说的话估计会好好教育你一顿的。”墨秋染说。 “我这是反讽！反讽！”路明非强调。 “对对对，那就换个说法……你当时是小宇宙爆发了，是不是有种热血澎湃仿佛能够碾压一切的感觉？”墨秋染问。 “老大你当我圣斗士啊，还小宇宙，要是有我这样的圣斗士雅典娜早就死了吧。”路明非嘀咕着，想了想，“不过当时确实是有那种感觉啦。” “其实我更关注你后面是不是虚得路都走不稳甚至想要找个地方大哭一顿。”墨秋染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什……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路明非一惊，怀疑是不是墨秋染当时就在一旁偷窥。 “一个衰仔，忽然爆种，还拒绝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人，甚至说出了别人比她更漂亮这种话来，我都有点怀疑你当时是不是被夺舍了，”墨秋染开始进行理论分析，“做这种以前从来没做过而且完全是两个极端的事情，肾上腺素会激增，所以事后你一定会有那样的表现！” “没有没有，老大你猜错了！”路明非连连摇头。 “真的？”墨秋染微微眯眼。 “对！”路明非理直气壮……表面上的。 “哦，那也没关系，反正我打赌赢了。”墨秋染没有继续追问，反正路明非都已经把答案写在脸上了……他的演技依旧是那么差。 “不过，想来你也明白，我赢了的话你其实就已经履行赌约了。”墨秋染笑了笑说。 “是……是啊。”路明非挠挠头。 “所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墨秋染忽然问。 “什么怎么做？”路明非问号脸，“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是说你和苏晓樯啦。”墨秋染把剩下的油条全部塞进嘴里，嘟囔着说。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两人正在去往学校的路上，路明非刚刚把赌约的事情和墨秋染说了一下。 “这个……不太敢。”路明非苦笑一下。 “越是有钱的越是不在乎钱，反正都没她家有钱。”墨秋染说，“再说了就算你两成了也只是谈恋爱不是结婚，不用想那么多。” “老大你到底是谈过多少个才这么有经验？感觉分析得好透彻啊！”路明非顿时一脸膜拜。 “那还用说，你看我这脸，能少吗？”墨秋染咽下油条，轻蔑一笑。 虽然一个都没谈过母胎solo至今，但是自己能装啊！ “那以后要多仰仗老大给我出主意了……”路明非连忙说。 “额……这个……爱情是要自己去争取来的！”墨秋染脸色一僵，随后迅速转变成认真脸，以教导的语气和路明非说，“这种东西，我给你出主意，就不太合适，知道了吧？” “哦哦……”路明非点头称是但总觉得哪不太对劲。 “再说了，我马上要去国外留学了，总不能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给你出主意不是？凡事总得靠自己。”墨秋染眼看马上谎言就要被戳破连忙转移话题。!over 第三十二章 我们杀掉他，然后他就会活过来 “什么？？！” 路明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你这反应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墨秋染无语。 “不不不，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只是……”路明非想了半天想出来一个形容词，“好突然。” “确实是比较突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前几天才知道有这所学校，然后昨天才刚刚面试完。”墨秋染想了想说。 “哪所学校能够让老大你这么快下定决心？还有老大你的签证护照什么的确定来得及吗？”路明非问。 “他们说帮我办，三周之内就给我搞定，还包括机票。”墨秋染耸耸肩说。 “我去，这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高级学校了！”路明非顿时肃然起敬，“请问是牛津还是哈佛？” “卡塞尔学院。”墨秋染回答，“牛津哈佛才不会帮你办护照签证咧，除非你给他捐了一栋楼？但是你老大我没钱，就只能靠本事咯。” “卡……卡塞尔？”路明非努力地在自己脑海里面搜刮有关的信息，但是好像一点都没有找到。 “啊，是一所研究方向比较特殊的学院，在他们的研究领域上可以说是全世界最权威的，所以招生方式和学生待遇都很特殊。”墨秋染斟酌了下语句。 “真好。”路明非感慨。 “不用羡慕，你将来也会来这所学校的，到时候我继续当你老大！”墨秋染想想路明非给自己提供的那一大堆投影，拍拍他的肩膀道。 很显然，路明非也是一个混血种，而且还是很强大的混血种嘛！ 那么之后来卡塞尔肯定是顺理成章的！ “老大你别安慰我啦，”路明非对此自然是一点都不抱期望，“我估计应该就是上个双非一本，这还是托了老大你的福，顶天了运气好能上个211？”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又要和你打赌了。”墨秋染笑道。 “诶？又打赌？”路明非一惊。 “是啊，打赌，如果你接受的话，就是第四次。”墨秋染说。 “这次赌什么？”路明非这次没有直接拒绝。 每次打赌，赌约的内容都是路明非觉得绝对不可能实现的，然而每一次墨秋染都做到了……过程匪夷所思，甚至其中的一些路明非至今都不知道墨秋染是如何做到的。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墨秋染是掌控着命运的神明，每一次的赌约其实都是命运的抉择和昭示，于是赌约一旦成立，现实就会真的向着那个方向发展，无论那个结果……到底是怎样的匪夷所思。 路明非曾经觉得婶婶绝对不可能给自己涨零花钱，可是她涨了，而且态度还变好了。 路明非曾经觉得自己的学习成绩绝对一直都是垫底，肯定不会超过班级倒数前十，考个一本是很大的问题，可现在他成绩到了中游，已经保底一本甚至敢于奢望211。 路明非曾经觉得自己喜欢陈雯雯这件事即使是到以后和其他人结婚生子了也不会变……结果就在昨天他亲口和陈雯雯说他不喜欢她了，还在她面前说其他女生更漂亮。 如果说人的一生之中总会碰到一个贵人，那么路明非觉得墨秋染应该就是自己的贵人，因为仅仅只是三个赌约下来，他的生活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后今天墨秋染忽然告诉自己他要走了，去国外留下，还说要赌第四次。 这一次，是不是还是墨秋染会赢？ 又会给路明非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路明非不知道，但他明白一点，他是期待的，在这三次逆天改命般看似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的身上，也已经出现了一些变化。 要是没有墨秋染，没有这三次赌约，以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昨天晚上路明非睡着之前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后来不了了之。 因为路明非不敢去想。 因为害怕。 害怕回到过去，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之中，回到以前的，自己。 …… “所以说，人啊，一旦尝到更好的，就很难再回去了。” “老板，现在您的属下很忙，因为正在操控咱们的全部本钱做风投，要是这一波没有操作好的话咱们就要亏得连裤衩子都不剩只能去天台喝西北风了，所以要不然您就把要说的事情说清楚，要不然就不要这样三天两头忽然出现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听上去像是一个文青感慨人生的话语ok？” 说话的女孩半躺在办公椅上，很好的底子完全被慵懒的样子破坏了，和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好像她才是老板一样，时不时从肚皮上拎起塞进嘴里的薯片更是让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忙。 但如果有对股市懂行的高手站在她身边看她面前的那台电脑屏幕上那一堆花花绿绿的数据和图线的话一定会不敢置信地跪地拜师……因为那上面涉及到的金额真的有好几十个亿美刀，且并不是一项。 换做是一个普通人来可能连上面的数字都看不清，但不修边幅的女孩却还能腾出空来从肚子上的薯片里面拎出一片小心翼翼地塞进嘴里，仿佛那东西要远比电脑上的几十亿重要。 “计划被打乱了。”老板说，“意料不到的一个人。” “是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叫做墨秋染的么？”女孩抿了抿手指，眼睛微眯，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是个大帅哥诶，而且虽然看上去是花花公子的类型但是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过女朋友！简直就是最佳理想型！” “就是他，”老板点头，“他影响了我的计划。” “所以要杀掉他么？”女孩问，不带一丝犹豫，仿佛之前那个赞叹帅哥理想型的不是她一样。 “你似乎对我们的组织有误解，为什么动不动就是要杀人？”老板一愣，“难道我经常下这种命令吗？” “那倒没有。”女孩摇头，“只是对方确实影响了我们的计划，虽然计划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只会挣钱。” “我们的目的不是挣钱，挣钱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老板说，“你的作用如果只是用来挣钱，那就太浪费了，我们要将世界点燃，而你……负责准备足够的燃料。” “……所以目前还是挣钱。”女孩想了想恍然大悟。 “他影响了路明非。”老板说，“这是不能容忍的，好在他马上就要去卡塞尔了……虽然，已经将我的计划弄得一团糟，但应该还可以挽救。” “那个之前衰到不能再衰的小孩？”女孩想了想，“他有什么特殊的么？虽然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他有那么霸气的一面，小白兔急了还会咬人看来是真的！” “他很特殊，”老板转过头来，炽热的黄金瞳几乎盖过他背后的那一轮太阳的光辉，“特殊在，整个世界的点燃，应该由他来进行。” “听上去像是什么灭世大魔王一样的存在。”女孩说，“所以我们要杀掉他么？” “……是的，我们要杀掉他，”老板这次没有反驳，说着听不懂的话，“当我们杀掉他的那一刻，他就会活过来。” 第三十三章 墨秋染：三年之期已至 “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女孩说，“需要我鼓掌配合一下么老板？” “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让他变成那样，而那个人改变他只花了三次赌约，”老板没有回答女孩的抱怨，“所以我们的计划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是是是，老板您尽管吩咐，属下只需要跟着做就行了……”女孩垂头丧气，但仍然不忘往嘴里塞着薯片。 “既然计划已经乱了，那么干脆就让它更乱吧。”老板说，“让零转学过去好了。” “诶？”女孩一愣，随后倒吸一口凉气，“嘶……老板你这是打算玩现代后宫争宠吗？白莲花真面目被戳穿男主喜迎欢喜冤家结果这时候忽然来一个天降倒贴究极富婆美少女？同时白莲花黑化虎视眈眈想要抢回来？天哪，我的脑子里面已经出现了不下于五十集的言情剧情了！” “言灵·天演在你那里就是用来推测这种东西的么？”老板忍不住说，并没有否认女孩刚才的话。 “其实我还用来赚钱啦。”女孩邀功似的向男人展示了一下她的电脑屏幕。 就在刚才那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面女孩已经完成了这一个月的布局的终局之战，所有预期目标全部圆满完成，如果将股市比成战争那么这个女孩就是凭借一己之力屠杀所有敌人的战神，但现实之中她却是一个半躺着一边吃薯片还脑补言情剧的少女，还卑微地向着老板邀功。 如果墨秋染在这里估计就要开始高喊打倒资本主义剥削了。 “哦。”老板看都没看那电脑屏幕一眼，似乎并不在乎又有着几十亿美元入账，而是看了眼女孩，随后不忍直视一般地撇开头，脸上嫌弃的表情格外明显，“那能不能再用一点出来在你的穿着打扮上呢？” “我……我穿着打扮怎么了，很正常啊！”女孩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按照老板你上次给我推荐的牌子来的！” “恩曦，我推荐的牌子是适合你的不错，但是你也得看看是哪一款，”老板看了苏恩曦一眼，摇着头又扭过去，“你刚好挑中了搭配起来效果最差的那几款，而且这个姿势……你都有双下巴了你知道么？” “哪……哪有！”苏恩曦吓得立马直起身来，努力伸直脖子，然后在下巴上来回抚摸，“呼……我就知道老板你是在吓我的！” “总之，你是时候开始锻炼了，还有你的穿着打扮，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孩有这样的审美观。”老板一锤定音。 “可是……可是还要赚钱……”苏恩曦眼睛滴溜溜地转，想出来一个借口。 “赚钱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我觉得还是先培养起你的审美观来更加重要。”老板说。 “哦……”苏恩曦只能点头。 “薯片也得放一放了，不然减肥效果堪忧。”老板提醒。 “啊？？！”苏恩曦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自己的薯片长出了翅膀扑腾着离自己越来越远。 “麻衣那边也要做好准备，”老板说，“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让墨秋染没办法再影响我们的计划为好。” “老板您不愧是文化人，说话都这么有艺术！”苏恩曦竖起大拇指。 “你拍马屁的功夫很生硬，还是算了吧。”老板无奈地说。 “哦，所以我们还是要杀了他对么？”苏恩曦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个疑问句，“老板你刚才才说你不经常下达杀人的命令诶，这一会功夫就两个了。” “……也不用那么直接。”老板说。 …… “很简单……阿嚏！”墨秋染刚想说话，猛地打了个喷嚏。 “老大你着凉了？”路明非关切地问。 “不会，着凉这种事情和我绝缘，”墨秋染抽抽鼻子，随口说，“可能是哪个小人在背后算计我吧……好了，还是来说正事，第四次赌约的内容，就是你未来一定会来我要去的这所卡塞尔学院上大学。” “啊？”路明非一愣，“就是这个？” “对的，就是这个。”墨秋染点头。 “卡塞尔学院……”路明非念叨着这个名字，随后也不知道是联想了什么，盯着墨秋染猛看了起来。 “我觉得你肯定想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方面去。”墨秋染说。 “为什么老大你说的我好像经常天马行空一样？我顶多是说的烂话多了点。”路明非叫屈。 “那你说你想到了什么？”墨秋染表示不相信，他对于路明非的脑回路十分了解。 毕竟他能够跟上自己的脑回路！ “老大，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哪个外国大富豪的私生子？”路明非挑动眉毛，“然后这所听上去很厉害的卡塞尔学院其实是你家的？所以你打算在我毕业的时候帮小弟我一把召我进去？” “你为什么不更加大胆一点，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在隐藏我的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欧洲一个国家皇室的皇子，所以现在三年之期已至我摊牌了不装了要回去继承家产了？”墨秋染说。 “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可以蹭老大你家的豪华游轮和私人飞机，顺便再见识见识五星级酒店是什么样子的？”路明非的眼睛里闪动着惊喜。 “哟，演技不错，看上去有点意思了。”墨秋染点头。 “都是老大您的功劳，我这是近朱者赤！”路明非拍着马屁。 “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放在古代估计能当个大太监！”墨秋染赞叹。 “老大我家代代单传可不能说这种话啊！”路明非连忙否认。 “所以，赌吗？”墨秋染问。 “……老大你是认真的？”路明非迟疑了下问。 “不然呢？”墨秋染反问，“难道我经常开玩笑吗？” “难道你不经常开玩笑吗？”路明非只觉得细思恐极。 “哈哈哈，一半一半吧，谁知道呢，不过我保证，打赌的时候我说的都是认真的。”墨秋染笑了笑说，“就赌这个，赌注……没想好，暂定一个条件吧，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老大这回你觉得你的胜率是多少？”路明非没有急着答应，问道。 “五五开啊，”墨秋染摊手，“放心，我打赌向来都是五五开才打的！” “我信你个鬼！”路明非心想。 不过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虽然他依旧觉得不可能。 但好像，之前的三次，也都是这样。 反正…… 对他没有坏处不是？ 第三十四章 墨秋染：好无聊，好想找条龙打一 “啊……今天找个什么借口呢……就说家里网线断了没办法更新吧，你觉得如何？”墨秋染手指悬停在手机上，犹豫了会，嘀咕着问一边的楚子航。 “你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天请假，再不更新就没全勤了。”楚子航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看着手里的书提醒，“而且一直以来你不都是用手机写作的么？” “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你居然还记得我的书这个月请了几天假！”墨秋染顿时一脸感动到好像要流泪的表情。 “因为你是连着三天没有更新。”楚子航淡定翻页。 “这种机密的事情你都知道！说，你是不是给我的房间装了监控！”墨秋染震惊，然后又变成一脸狐疑，“还是说你偷偷看了我的小说？” 楚子航不说话了，只是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至于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墨秋染天天上课的时候就在一旁嘀咕他能不知道吗？ 想不知道也没办法啊，除非变成聋子！ 而且他还是看着墨秋染是怎样在三天之内堕落至此的，第一天的时候墨秋染唉声叹气说没有灵感卡文看来只能对不起读者了虽然良心过不去但是没有办法不能敷衍了事之类的，听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楚子航还出言安慰了一下说人总会遇到瓶颈之类的。 然后第二天墨秋染再次请假，楚子航察觉到不对劲，明智的选择观望。 到了第三天楚子航终于明白了，什么瓶颈心情之类的都是借口……他甚至在和楚子航商量用什么借口请假！ 他就是纯粹的不想更新！ 楚子航觉得得亏自己不是他的读者，不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唉，感觉就好像是忽然失去了动力，”墨秋染唉声叹气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最近时间过得特别慢。” “没有。”楚子航说。 “我信你个鬼，你都不听课开始看这本《拉丁文入门》了。”墨秋染鄙视脸，“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我只是为了之后能够用到。”楚子航丝毫不为所动。 不得不说楚子航作为“别人家的孩子”是真的名副其实，因为注意到那天施耐德教授拿出来的保密协议是由英文和拉丁文混合书写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开始自学拉丁文了。 而与之对比之下，墨秋染则像是要从咸鱼进化成死咸鱼，就连每天雷打不动的四千字更新都很难维持了。 “灵感来源于生活，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的生活一片平静，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我没有办法更新。”墨秋染一脸认真地为自己辩解。 “之前不也是这样的么？”楚子航说。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我还不知道……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东西。”墨秋染说，“而且又不用参加高考马上要出国了，奖学金直接够包吃住生活费……果然这就是资本主义的阴谋吗？可恶啊，我几乎就要堕落了！” “……”楚子航沉默，很想说他已经堕落了。 “幸亏我机智，识破了资本主义的阴谋！我这就努力更新！为了我的读者！”下一秒墨秋染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拿起手机开始奋力点击起来。 楚子航仍然淡定看书，并不着急，以他对墨秋染的了解，肯定还不止于此。 果不其然，半分钟之后，墨秋染已经趴在桌子上，手机放进了抽屉里，两眼空洞无神。 “怎么不码字了？”楚子航决定配合一下。 “忽然想起来我没有读者，书也没人看，票也没人投，好像更不更新都无所谓，”墨秋染做出扑街的姿势，“好想来点事情做啊……找条龙打一架什么的……” 楚子航无言以对。 打一架？ 这后面是不是漏了一句“顺便尝一下是什么味道”？ 难怪这家伙整天觉得无聊，原来是听说这个世界上有龙之后就一直想着见一见然后尝一尝了！ 楚子航毫不怀疑这是墨秋染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墨秋染说要料理龙肉的时候绝对是认真的！这是来自于楚子航的【听力转换·墨秋染专享版】验证过后得出的结论！ …… “薯片妞，这次的任务目标就是这个小屁孩？” 丽晶酒店总统套房里，一名女子躺在床上，带着慵懒的语气说。 “是啊长腿妞，不过你也没比他大多少岁吧，不就是三四岁的样子？”女子佩戴的耳麦里面传来苏恩曦懒洋洋的声音，“还有现在不要叫我薯片妞了。” “那你也别叫我长腿妞。”女子说。 “我让你不叫我薯片妞是因为我现在不吃薯片了，而我叫你长腿妞是因为你的腿真的很长，这是在夸你。”苏恩曦依旧是懒洋洋的声音。 “啊？你不吃薯片了？”女子一愣，认真倾听耳麦里面的声音，片刻之后终于放弃，“说吧，是不是用上了什么最新的降噪科技可以把‘咔擦咔擦’之类的声音消除掉？” “消个屁嘞，是因为老板亲自下的命令，说是宁愿少赚点钱也要让我不吃薯片减肥，”耳麦那边，苏恩曦欲哭无泪的声音格外明显，“这就是老板啊，随便几句话就让我们做下人的跑断腿累死累活咯……包括你现在这次，怎么样麻衣，是不是瞬间有了反意？我一定会支持你的，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吧！” “呵呵，怕不是下一秒你的小报告就打到老板那里了吧，”酒德麻衣冷笑，抬起一条腿没有丝毫阻碍般地压到耳边，另一条腿却还是笔直地在原位，轻而易举地展现出了惊人的柔韧性，苏恩曦说她长腿妞还真是没有冤枉她，因为即使是有着震慑人心的胸怀阻碍，她抬上去的那条腿还是轻而易举地越过了头顶足足二十多公分，“再说了，和之前的任务比起来这就是度假好么？只是摸一个小屁孩的底罢了，比起那些恶心的死侍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呐，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一点哦，不然很有可能阴沟里翻船，你口中的这个小屁孩可是只和我们的小白兔打了三个赌就把老板的计划弄得一团糟，三无妞因此还要调转到这所学校上学加入小白兔的修罗场。”苏恩曦提醒。 第三十五章 恐怖的唐姐 “零那家伙也适合做这种事情吗？”酒德麻衣脸上浮现诧异的神情，“岂不是除了脸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优势了？” “拜托，你已经是老人家了，不要把你的思维代入到那些少男少女的身上好不好，”苏恩曦虽然没有在酒德麻衣面前，但那语气却已经足以让酒德麻衣幻视出她一脸嘲讽鄙视的样子，“那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只看脸的啦，你的大长腿大胸大屁股在那里是劣势！” “岂有此理！难道不是应该更喜欢胸怀广阔的大姐姐吗？”酒德麻衣觉得难以置信，甚至都忽略了苏恩曦说她老这件事，可见冲击力之大。 “年少不知姐姐好你懂不懂，现在的少男少女向往的是纯正的爱情！你这种身材犯规级别的，完全超纲了！”苏恩曦说，“当然是零这种身娇体柔易推倒甚至还有钱可以倒贴的富家萝莉更加吃香啦！” “哼，无所谓，反正等长大之后他们就知道是哪种好了。”酒德麻衣表示自己才不想和这种小屁孩一般见识，点开手机上的资料查看，“你确定这个墨秋染就只有这些资料了？成绩优异自小孤儿……这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你对我的情报能力还不清楚？这就是我查到的所有有用东西了，或者你打算看一遍他这些年拿过的那些奖项？”苏恩曦说。 “啊，我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酒德麻衣摇摇头，“那这个叫做唐紫的女人呢？不需要去打探一下么？这两人好像走得很近。”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另一个需要注意的事情，绝对不要去招惹这个女人，如果有打照面的可能，无论是行动进行到哪一步，都必须立刻放弃。”苏恩曦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这女人是何方神圣？”酒德麻衣顿时肃然起敬，“难道是s级么？” 别看两人之间的交流大咧咧的像是闺蜜之间的日常互怼一样，在真正做事的时候无论是那个人都不会含糊，酒德麻衣对于苏恩曦的提供的情报一直以来都是百分之百相信的，因为无数次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如果不是严格按照苏恩曦提供的信息情报和指挥来，那么她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哪里香消玉殒可能连骨头都不剩了。 “是不是s级我不知道，问题就在于我甚至查不到她的等级，”苏恩曦说，“以她的姓氏来看应当是华国龙裔里面的半隐世家族……而且是极其古老的那种，家族内部传承学习，没有去卡塞尔学院进修过，四年之前她忽然来到这里，开了家高级理发店之后就再没有过任何行动，银行卡每月到账一笔巨款，你觉得她会是在等什么？” “等……我们？”酒德麻衣问。 “拜托，动动你的脑子，别人何必耗费这么大精力等我们？”苏恩曦无奈。 “我本来就只是负责战斗的好不好！”酒德麻衣开始摆烂。 “那你也不能一点脑子也不动啊……” “那还要你这个军师来做什么？快说，别卖关子！我只负责实际行动，动脑筋的事情你来！”酒德麻衣理直气壮地选择躺平。 “我也不知道，”苏恩曦回答，在酒德麻衣快要爆发之际又说，“但我知道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轻易动的……更不应该是只有一个人来！所以要么就是放逐，要么……就是相信以她的实力能够做到那件事！” “什么事？”酒德麻衣好奇地问。 “不知道，”苏恩曦说，“反正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是了……最好也不要和墨秋染打照面，探查一遍之后把仪器放进去就行，这次只是探底，有没有结果都无所谓，懂了吗？” “好吧，明白了，那就明天行动？白天他们上课。”说着酒德麻衣忽然感慨，“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白天行动诶！行动目标是学生实在是太好了！” …… 通讯结束，苏恩曦看着眼前的那台跑步机，眉头紧皱。 “我讨厌健身……”苏恩曦最终无奈地踏上了跑步机，缓缓跑动起来。 她的神色之间还是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担忧。 苏恩曦明白这并不全是因为吃不到薯片……更多的其实是因为那个叫唐紫的女人。 作为拥有言灵·天演的a级混血种，苏恩曦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将自己的脑力提升到超算级别，这让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股市里面大杀四方，即使是在不开启言灵的时候也有着超出常人不知多少的脑力。 聪明，就是她的能力。 所以她说不知道，更多的，其实是没有足够的情报可以确定内心的猜想，或者…… 是不敢去相信。 苏恩曦的心中已有猜测。 只是，如果真的是那样—— 那个女人的实力，到底会有多么恐怖？ 作为军师职位的角色，苏恩曦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超出掌控之外的存在……不知道具体信息，还极有可能掌控着可以随时掀桌子的实力！ “得想多点备用方案……”苏恩曦嘀咕着，眸中的黄金瞳甚至都已经点燃！ …… “又到了今天的八卦时间。” 班级里，墨秋染兴致勃勃地和楚子航说。 楚子航还在看拉丁文教学书籍，不过也开始分神倾听，手上的书半天都没翻一下。 两人的小动作，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可谓是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这一次他就懒得管了，只要不打扰其他同学就行……因为前些天两人一起找到班主任说了已经被录取准备出国留学的消息。 班主任一听大惊，忙问是牛津还是哈佛，一听是卡塞尔这个听都没听过的学校之后差点眼前一黑晕倒，生怕自家的两个优秀学生是被骗了，看过各种证明材料还托人查询过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路明非在“此獠当诛榜”上名次迅速晋级，和苏晓樯频繁传纸条疑似开始谈恋爱！许久未出现的赵孟华终于出现但有明显的腿脚行动不便，对外解释是运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而且还要求调换了班级！”墨秋染小声说。 “……路明非不是喜欢陈雯雯的么？”楚子航问，至于赵孟华怎样他倒是不关心。 “很显然，人都是会变的嘛。”墨秋染说。 “你做了什么？”楚子航问。 “喂喂，在你的眼里难道我就是那种喜欢搅合这种事情的人吗？我又不是媒婆！”墨秋染大怒。 楚子航淡定注视。 信你才怪！ 第三十六章 诱人堕落的深渊 “呼叫长腿呼叫长腿，检查通讯……”苏恩曦说。 “怎么感觉你说话有气无力的？”酒德麻衣疑惑，“亲戚来了？” “昨天一下子锻炼得太狠了，跑完步之后又锻炼了胸背腿，我现在全身酸痛软弱无力……”苏恩曦欲哭无泪。 “……薯片妞你真是混血种之耻。”酒德麻衣沉默一会之后说道。 “我是军师，军师你懂么？我本来就不需要战斗！懒一点不喜欢锻炼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苏恩曦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昨天还让我一个战斗人员多动动脑子？”酒德麻衣勃然大怒，看来是依旧对昨天苏恩曦说她无脑的事情耿耿于怀。 “咳咳……那也是为了你好嘛……”苏恩曦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检查一下其他设备……摄像头呢？” “也装好了，你那没看到吗？”酒德麻衣疑惑。 “我这里是一片黑的啊？”苏恩曦皱眉，抬起手来检查了一遍数据和运行参数之类，“奇怪，是在正常运行的……你把摄像头拿起来看看？” “哦……看到了吗？”酒德麻衣把装在外衣胸口处的那个隐蔽式摄像头拉起来。 “……麻衣。”沉默片刻之后苏恩曦的声音从耳麦里面传来。 “怎么了？”酒德麻衣一愣。 “我觉得让你多动动脑这件事我说得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你的状况已经很严重了，”苏恩曦盯着摄像画面上终于有了光亮之后浮现的那道弧形优美诱人坠落的深渊，一脸黑线，“你把摄像头装反了！还说我，你才是混血种之耻吧！” “啊？是吗？”酒德麻衣大惊。 “该死，我知道你本钱足，但是不要在我面前秀啊混蛋！”苏恩曦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之后怒骂。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这次送过来的装备是全新的还没有说明就让我自己组装！”酒德麻衣辩解，“而且这东西正反面是完全一样的两个小孔！” “谁知道你能够把这东西也装反啊！”苏恩曦扶额，忽然觉得任务难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 小插曲过后，在苏恩曦的强制要求之下，酒德麻衣又将所有仪器全部检测了一遍，然后才开始行动。 “没有人。”酒德麻衣用热成像仪扫描了一遍屋内，然后又掏出一个仪器扫描了下，“没有异常信号。” “监控显示墨秋染还在学校，和他那个同桌不知道在说什么，”苏恩曦说，“唐紫一个小时之前进入了理发店还没有出来……可以行动。” “呼……”酒德麻衣深呼吸一口气，眼睛一闭一睁之间，瞳孔已然转为燃烧的黄金瞳！ 随后，她整个人的身子都变得虚幻了起来，直到最后更是彻底消失，原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墨般的痕迹。 这一丝动起来便几乎肉眼不可见的氤氲黑雾飘动着，悄无声息，从楼道的窗户飘了出去，沿途全是紧贴着深色的墙皮，于是更加难以被发现，顶多只是听到沿途的一些栏杆发出轻微的声响，但正常人一般也只会将之当成风吹的。 很快这一缕残墨般的黑雾便游动到了墨秋染房子打开的厕所窗户边上，直接飘了进去。 “哇，居然没有想象中的臭味，这个人很注重个人卫生。”黑雾散去，一阵光线扭曲过后，酒德麻衣便出现在厕所里面，小声地说。 “注重卫生无异味……”苏恩曦将这条信息记下来，一边说，“出去看看，记住所有东西能不碰就不碰，我让你动你再动，动了之后要恢复原位。” “好。”酒德麻衣轻声回答，走出厕所来到客厅，转了几圈让苏恩曦那边的监控画面可以看到所有的细节。 “没什么东西……直接去房间吧。”苏恩曦皱起眉头，通过一些物品摆放的细节她可以推断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可也就是关于墨秋染的日常习惯和一些性格方面的，非要说什么有决定性意义的东西却并没有找到。 酒德麻衣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一路上甚至注意着不踩到任何一根掉在地上的头发，也幸亏墨秋染的屋子还算是干净，不然酒德麻衣的行动可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得靠专业器材吊在天花板上行动。 “居然没有纸巾团！不可思议！”酒德麻衣小声惊叹。 “你之前见过很多？”苏恩曦问。 “没有，我只是听说，而且这家伙还是一个人住，这都没有！”酒德麻衣说。 “看来我们这次的目标心怀大志啊……”苏恩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在电脑上飞速记着一些东西，而后说，“那桌子上是不是有一沓a4纸？” “对，”酒德麻衣来到墨秋染的桌子前，“要拿起来看看么？背面有黑色的印子，应该是画着什么东西。” “拿最上面的那张看一下，注意位置。”苏恩曦说。 于是酒德麻衣用戴上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来，展现在摄像头面前。 “这家伙的画技还不错！”酒德麻衣赞叹。 “不对……这不对啊。”苏恩曦喃喃道。 “哪里不对？”酒德麻衣一愣。 “他的资料里面没有任何关于绘画素描的学习记录，也没有任何参加比赛的记录……在这方面他应该是一片空白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才对。”苏恩曦说。 “就不能是个人爱好吗？”酒德麻衣提出质疑。 “如果是个人爱好的话，为什么会隐藏得这么深？”苏恩曦皱着眉将那张手持一把弓搭箭欲射，衣着清凉，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的美女素描图搜索了一下，“没有结果……这是他原创的人物？” “这家伙的理想难道是个漫画家？”酒德麻衣沉思，“还是纯自学成才？”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我总觉得不太对……”苏恩曦说，“所有的画都看一遍吧，记住摆放顺序不要出错。” “知道啦知道啦……”酒德麻衣应声，动作轻缓地将每一张画反过来看，确保摄像头纳入然后放到一边，苏恩曦那边也开始搜索对比这些素描有没有符合的形象。 与其同时—— 约莫五六公里外的一栋高楼顶上，一只冰晶巨鹰站立在楼顶边缘，深邃冰蓝色的瞳孔盯着这边，微微歪了歪头。 第三十七章 堵奥丁的家门口 鹰眼的特殊构造，使得它成为了自然界中视力最强的动物，足足有着三十六公里的视野范围，能够在四五千米的高空之中看清地上的猎物……还是动态情况下的！ 更何况，墨秋染的这只，应该算是……魔法鹰？ 墨秋染也不清楚，只知道使用那一具投影之后自己就能够掌控这种远程控制水凝结成冰鹰然后在高空之中探查并且共享视野的能力。 于是，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好青年，在实在无聊的前提下，墨秋染选择趴在课桌上假装睡觉，然后使用这个能力，以此来欣赏这座滨海城市的高空美景……顺便看看美女。 墨秋染：“真的只是顺便！” 结果，很巧的，墨秋染就发现了一位无论颜值身材都算得上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掏出一堆在特工电影里面才能够见到的器械，然后进了自己家门。 只能说是巧得离谱。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翻我家？”墨秋染心想，半点也不着急，只是用冰鹰监视着那边。 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非要说大概就是一个ps2和显示器罢了……这还是楚子航那天送过来的。 “她似乎对我的画反应很大……”墨秋染沉思，“难道知道我的金手指？不对，不可能……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和讲台上的老师说忽然想起有点事要回家处理，而老师也是爽快答应了，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压根问都没问，因为墨秋染和楚子航要出国留学而且已经被录取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来不来上课根本无所谓。 随后墨秋染便和楚子航眨了眨眼一脸“我出去潇洒了你继续在这坐牢”的表情离开，过程之中自然是又拉走了无数女生的视线，好在讲台上的老师努力拍桌子终于又将她们唤回神来。 …… 另一边。 酒德麻衣还在一张张地拿起墨秋染的画拍摄，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动完全暴露在正主的目光之下。 谁能想到有个“摄像头”装在五六公里外？ 还特么是高清的！ 就连用言灵·天演预演了行动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及布置对应方案的军师苏恩曦都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因为即便是考虑得再谨慎也得有一个范围，她总不可能去考虑忽然从哪冲出来一个外星人阻拦行动这种可能……而墨秋染的这个超远距离监控和外星人忽然冲出来就是一个级别的。 “有一些是动漫、游戏里面的人物，像草薙京这种，但还有一些怎么查都查不到，应该是原创的。”苏恩曦皱眉看着那几十张画功精细的素描图。 “所以我之前的猜想很有可能是对的？这家伙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然后自己在家里努力练习，但是从来不往外宣传？”酒德麻衣一边拿起画一边说。 “不知道，或许吧。”苏恩曦没有否认，一边思索着一边看向另外两台电脑，在看到显示墨秋染教室的监控画面时一怔，“我去，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酒德麻衣动作一顿。 “还能是谁不见了，画的主人不见了啊！”苏恩曦连忙倒回查看，随后开始切换控制摄像头，“这家伙刚刚和老师说了什么就出教室了！” “去厕所了？”酒德麻衣问。 “你觉得是去厕所的话我还需要告诉你么？他出校门了！直接叫了辆车，看样子是要回来！”苏恩曦看着监控，“他果然有猫腻……但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怎么知道？”酒德麻衣说。 “不会是你把探测器给装错了所以没检查出来吧？”苏恩曦怀疑道。 “该死，我还没有笨到那个地步，摄像头纯属是个意外！”酒德麻衣怒骂一声，“现在是撤离还是怎么说？” “不急，他起码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这里，你还有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才需要进行撤离，”苏恩曦眸中逐渐亮起燃烧黄金般的光芒，“画还剩下多少张？全部看完吧，然后翻箱倒柜一下……反正都被发现也就不用伪装了。” “早说啊，就等着你这句话了！”酒德麻衣大出一口气，直接拉开椅子坐下来开始翻看，刷刷翻起来，很快就翻到最后一张，“好了，最后一张，下面就是翻箱倒柜就可以开溜了对么？” “你等会！”苏恩曦看到那出现在屏幕上的最后一张素描，说话的语气不由变得严肃至极。 “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酒德麻衣动作停住之后说。 “最后一张画。”苏恩曦说。 “这张？”酒德麻衣将那张欲要放回到那沓a4纸之中的最后一张再次拿到摄像头前。 “对，就是这张……”苏恩曦倒吸一口气。 “这有什么隐含的意义？”酒德麻衣问。 “咳咳……你不认识吗？”苏恩曦一口凉气还没吸完就被酒德麻衣这句话呛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我又不看漫画！”酒德麻衣觉得自己这波理由很稳当。 “这不是漫画里面的东西！八足天马、冈格尼尔、独眼，还有龙族特有的花纹……这是神王奥丁！”苏恩曦说。 “……然后呢？”酒德麻衣不明所以。 “该死，你的龙族史学到哪里去了？祈祷你的龙族史老师还没有死掉吧，不然就算是从棺材里面爬起来他也要找到你啊！”苏恩曦心态炸裂，“龙族史上也有奥丁的存在，记载之中他是黑王的死敌，修建了兴建‘英灵殿’，命令女武神瓦尔基丽把勇敢武士的灵魂都引到那里，他们日复一日地训练武技、饮酒、互相搏斗、死而复生，预备在末日来临时踏上战场！” “我是战斗人员，不需要精通文化课程！何况我又没上过混血种大学，”酒德麻衣说，“只需要知道怎么能杀了他们就行了！” “所以难道你对自己是一个混血种里面的文盲这件事感到非常地骄傲吗？”苏恩曦感到心累，“别管其他的了，快走！直接走正门，按照a级方案撤离！” “哦……可按照你说的那样奥丁不应该是好的么？”酒德麻衣麻利地把画放下开始跑路，a级方案的核心只有一个——“不管留下什么痕迹，以最快速度离开”。 “你觉得有资格被记载在龙族史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苏恩曦问。 “……龙？”酒德麻衣沉默了会说。 “恭喜你，答对了，神王奥丁，也是龙王奥丁，祂与黑王是死敌，白王的反叛和祂有着直接的关系，而祂的尼伯龙根就在这里，这座城市！”苏恩曦说，“而现在，在这个墨秋染的房间里面，出现了奥丁的画像！” “为什么奥丁的尼伯龙根会在中国？还有，照你这么说，这家伙他见过奥丁？不然怎么画得出来！”酒德麻衣一边下楼一边问。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全部都是老板告诉我的，要不是你遇到了我才不告诉你，这些都是机密之中的机密！混血种里面绝对没几个知道的！”苏恩曦说，“但是我可以做出一些推测，现在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见过奥丁然后又活着出来了，这就代表着我们惹上大麻烦了。” “那另外一种呢？”酒德麻衣跨上摩托车，戴上头盔问。 “老实说我宁愿是第一种……因为第二种就可能是……唐紫和这个墨秋染是一伙，他们的身份是伪装出来的，而他们的任务就是——”，苏恩曦顿了顿，“堵奥丁的家门口！” “……堵门做什么？”酒德麻衣犹豫了下问，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是不肯相信。 “难不成还是堵门要红包？”苏恩曦眼角直抽抽，说着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的话，“屠龙！两个人，屠龙王！” 第三十八章 上门催更 “之前你可没告诉我这里藏着这么多破事！”酒德麻衣戴着头盔开着摩托开始跑路，听到苏恩曦说的话之后有点全身发麻起鸡皮疙瘩。 她没有直面过龙王，只杀过一些二代种三代种，但那些就已经让她明白龙族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存在了，然而苏恩曦现在居然告诉她，这里有两个人，正在堵龙王的门？ 还是黑王那个等级的龙王？ 这副本等级不对吧！怎么一下就到终极boss关卡了啊！ 这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两条龙啊！ “我只是猜测，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苏恩曦的手指在键盘上纷飞，几乎快要舞出残影，“你不要那么紧张，说不定我的推测是错的，也是有着其他可能的，比如堵门的其实只有唐紫一个，然后那个墨秋染只是因为年少的时候见到了奥丁然后他的父母牺牲让他出来了之类的。” “谢谢你的安慰，但是我感觉惹上这种和拥有主角模板差不多的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死的晚一点对吧？”酒德麻衣说。 “你不是不看动漫的吗？” “哦，我喜欢看小说，最近一直在追一个叫【红尘尽染】的作家的小说，还琢磨着让你帮我查一下信息然后上门催更的来着，这家伙已经连着断更四天了！而且理由一天比一天敷衍！”酒德麻衣恶狠狠说。 “很高兴你能够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催更小说的事情，我想那位不知名的作家要是知道你这种等级的美女上门催更一定会很激动的，但是现在你还是按照我给你规划的路线开始跑路比较好，等你跑掉之后我再给你查信息。”苏恩曦敲下回车，“现在，听我指挥，我们走近路直接去机场，飞机已经安排好了！” “薯片妞我爱你！”酒德麻衣大喊，将油门拧到最大。 “谢谢，但是我喜欢男的，下个路口左转，”苏恩曦说。 说完之后她皱了皱眉，因为忽然之间耳麦里面的声音没了，安静得令人发指。 “麻衣麻衣？呼叫麻衣？”苏恩曦有些心慌，“长腿妞长腿妞？人呢？死哪去了回个话！” 这时忽然之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摘下耳机，发现四周也同样安静。 安静到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时清澈的流水声传来，苏恩曦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直接起身拉开门：“老板！我现在正在救您忠心的属下的命诶！” “不要心急，你关心则乱了，”老板笑了笑，递过来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我不会让你们去送死的。” “可是那副画……”苏恩曦迟疑着接过了那杯茶。 “每到一个尼伯龙根之中，就必然会留下一个印记，在墨秋染的身上并没有奥丁的印记，至于唐紫……和我们的目的没有冲突，不做打扰的行动是正确的，”老板说，“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试探一下吧。” “老板你也不清楚吗？”苏恩曦大惊。 “我要是看得清的话就不会让他用三个赌约就扰乱了我的计划了……他这个人……很奇怪。”老板向来都是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其他的表情，微微皱起的眉头便让苏恩曦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即使是在告诉他奥丁的事情的时候老板的脸上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我甚至怀疑他不是混血种，但他又确实拥有言灵……”老板摇摇头，“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让麻衣和他打一架吧，至于借口……我相信你能够编好的，对吗？” “老板一句话手下跑断腿是这样的咯……”苏恩曦翻着白眼。 “这就是你的价值所在啊。”老板微笑点头。 待到苏恩曦回过神来的时候，耳机似乎从来没有取下过，里面传来酒德麻衣的大喊，震得苏恩曦耳膜生痛：“薯！片！妞！！！你死哪去了！快回话啊！下一步怎么走！” “吵什么吵，人还在呢，刚刚被老板叫过去发布了一个紧急任务！”苏恩曦喊回去。 “什么紧急任务？老板都要出手了？这家伙还真是个隐藏的大佬吗？”酒德麻衣大惊。 “当然不是，老板让我找个地方让你和他打一架。” “什么？”酒德麻衣不敢置信，“你是不是给老板告状进谗言了？” “是啊，我说你脑后生有反骨又蠢蠢的不如趁早灭掉完事。”苏恩曦这下放松下来了，拿起手里老板刚刚递的茶喝了一口，满意地眯了眯眼，不紧不慢地操作着电脑查找地图有没有什么空旷的地方。 “好啊薯片妞，我回去之后就灭了你这个奸臣！”酒德麻衣说。 “你就老老实实打你的架去吧，”苏恩曦说，“不去机场了，去城北荒郊，那里没什么人，地盘也足够大，够你们两折腾了。” “老板就这么确定我打得过？万一我打不过被别人抓住了然后绑回去任由施为怎么办？”酒德麻衣问。 “老实说以对方的颜值和年龄，如果真的有比你强的实力，好像你不亏。”苏恩曦认真考虑之后说道。 “这是亏不亏的问题吗？我不喜欢小屁孩！”酒德麻衣说。 “喂喂，你还真的开始考虑起来了啊，放弃吧，别人有唐紫了，身材颜值都和你不相上下，还有感情加成，看不上你的！”苏恩曦说。 “你这说的难道我还得倒贴？”酒德麻衣不服气，“再说了青梅不敌天降懂不懂？”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苏恩曦无奈扶额，“跟着我的指示去城北荒郊，我现在来教你到时候见面怎么说……算了，到时候我直接打他电话。” “薯片妞你什么意思！”酒德麻衣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狠狠地质疑了。 “那让你来编一个万全的背景来历和目的？”苏恩曦挑眉说道。 “我是武将，只负责战斗！”酒德麻衣说，然后连忙转移话题，“还有你难道不现在打电话吗？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在城北荒郊？” “不用，他就没回家，直接往你的方向来了……”苏恩曦紧皱眉头，“你不会被别人安了跟踪器吧？” “薯片妞，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酒德麻衣勃然大怒。 第三十九章 公平对决 “但对方就是知道你在哪里啊，”苏恩曦不停切换着沿途的监控，眉头紧皱，“怎么会呢？” “是不是某种言灵的效果之类的？”酒德麻衣问。 “不是没有可能，已知有追踪探查效果的言灵就是……序列号2的言灵·血系结罗、序列号37的言灵·真空之蛇、序列59的言灵·镰鼬……后两个的范围很难达到这么大，根据你们之间的距离应该可以排除，”苏恩曦思索，“如果是血系结罗的话，这个范围能够一直看到你的位置也说得过去。” “这个言灵一听名字就很厉害啊！”酒德麻衣感慨。 “……麻衣，你是不是除了龙族历史课程没有去上之外，言灵学你也没去？”苏恩曦沉默了会问。 “啊……我是战斗人员啊，一心专研战斗技巧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酒德麻衣停下车靠在摩托车上，开始检查携带的装备。 “但是起码你得要知道对方的言灵是什么效果啊！”苏恩曦怒吼，“回来之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接受补课教育！” “这种事情再说啦……”酒德麻衣讪笑道。 “血系结罗是一种几乎没有直接威胁的言灵，因为言灵效果就是能够提升对血统感知的灵敏度，从而可以在一个极大范围内寻找身有龙血的人，据记载释放者可以看到其他带有龙血者和自己心脏之间连着的一根红线……总之是一种几乎没有战斗作用但是辅助作用巨大的言灵，但是需要搭配其他人才行，本身除了龙血强化的身体之外是没有其他的战斗力的。”苏恩曦快速的将言灵效果说出来，“对方快到了。” “意思是说这波稳了？”酒德麻衣问。 “如果对方的言灵真的是血系结罗的话，你肯定会占据优势……但也不排除是其他言灵的可能！”苏恩曦语速极快，“言灵一共有118种，其中有很多种至今都还是未知的，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是其中的一种？小心一点！” “好啦好啦……你看我像是那种在战斗方面粗心大意的人吗？”酒德麻衣说，“他下车了。” “记住观察到任何细节都要告诉我。”苏恩曦说，“摄像头可能捕捉不到。” “行，师傅，就到这吧。”另一边，墨秋染说。 “在这？”出租车司机疑惑，停下车，“帅哥，这里很少有人来的，等会你怎么回去？” “等会有人送我的，师傅你回去吧，不用担心。”墨秋染笑了笑，下车关门。 司机疑惑地顺着墨秋染前行的方向看去，于是便看到了那个依靠着摩托，一身完美身材都被紧身皮衣勾勒出来了的长腿美女。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司机像是明白了什么，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厌恶地驱车离开。 …… “看来你知道我的位置，”墨秋染来到酒德麻衣的面前越十米处的地方停住，“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忽然不走了，如果去机场的话我应该追不上你，那里应该已经准备好了飞机？” “因为你也知道我的行动。”酒德麻衣依旧靠着摩托车，漂亮的眼睛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墨秋染，“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直接？”墨秋染摊手，“你这样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入室行窃的。” “喂喂，说偷东西就过分了。”酒德麻衣说，“我可没带走什么东西。” “嗯，还留下了点东西，”墨秋染点点头，“所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然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然后我让警察叔叔给你颁个奖怎么样？” “酒德麻衣，我的名字。”酒德麻衣说，“感谢就不必了。” “这么坦率？”墨秋染惊了，“假名字？” “我连脸都没有遮，需要用假名字么？”酒德麻衣耸耸肩。 “说的有道理，”墨秋染点头，“那么，敢问麻衣小姐为何而来？” “和你打一架。”酒德麻衣不再依靠着摩托，站到一边，然后从大腿外侧拔出两柄带着血槽的匕首，一瞬间微风卷过，一股凌厉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懂了，所以是要打完之后再说吗？”墨秋染伸出手。 酒德麻衣下意识后撤一步摆出防守反击的姿势。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四周氛围极度紧张，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哪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够听清。 在这样的沉默僵持进行了足足两分钟之后…… “你伸手做什么？”最终，酒德麻衣先忍不住，戒备着问。 “啊……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一柄吗？”墨秋染收回手，一脸吃惊，“不然我怎么和你打，不应该是公平对决吗？” “你看小说看多了吧，”酒德麻衣嘴角抽搐，“谁会和你公平对决啊！” “这样才能够显得你有足够的把握和心胸嘛。”墨秋染劝说道，看上去好像真的想要让酒德麻衣给他一柄匕首。 “薯片妞，这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精神病史？我感觉他的脑子好像不太对劲。”酒德麻衣说。 “可能是装出来的，”苏恩曦捉摸不透，“直接上吧。” “薯片妞是谁？”墨秋染饶有兴致地问。 “一个喜欢吃薯片的肥妞罢了，”酒德麻衣转了转手里的匕首，那美丽的眸中已然是点燃的黄金瞳，“那么，准备好了么？女士优先，我先攻了。” “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一柄吗？”墨秋染看上去很是诚恳。 “给你一刀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酒德麻衣飞身上前，龙血沸腾之下她的身体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短短十米的距离只是顷刻之间便已抵达，右手匕首扬起的刀锋直逼墨秋染脆弱的咽喉！ 但这速度堪称恐怖的先攻被挡住了，酒德麻衣甚至都没有看见墨秋染是如何动作的，当刀锋即将划过墨秋染的咽喉之时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限制住了她的匕首，那一刻酒德麻衣感觉自己像是在尝试撼动一座巍峨冰山！ 袭来的刺骨寒意让酒德麻衣瞬间做出选择，她放弃右手的匕首，左脚直接奔向墨秋染的要害，右脚腾空而起直对墨秋染的胸膛！ 左脚落空，右脚命中，但那坚硬的感觉让酒德麻衣感觉自己像是踹到了一块钢板上！ 借着那反震的力道酒德麻衣一个后空翻再次拉开距离到原本十米的位置，脸上再也不复之前的轻松，而是一脸凝重。 “既然你不给，那我只好用自己的了。”墨秋染站在原地，手一扬，将那柄被酒德麻衣放弃的匕首抛回给她。 “冰？”酒德麻衣接住匕首，看到那短暂接触之下便已然凝结出的水珠，问道。 “我喜欢公平对决，这样看上去我们的胜率是不是就五五开了？”墨秋染笑了笑。 他的手里，是两柄不知何时形成的，湛蓝冰晶短匕！ 第四十章 子弹时间 “冰属于海洋与水之王的权柄……告诉我更多的信息！”苏恩曦说，“摄像头看到的不够。” “极度寒冷，短暂接触我甚至有被冰冻麻痹的感觉，伴有巨力，匕首是瞬间形成的，在被挡住之前我没有看到他手里有武器！”酒德麻衣小声迅速地说。 “不要近战，急剧冰冻，操控化形，而且还有这种坚硬度……他的言灵序列绝对不低！而且不在现在已知的那些之中！还有……”苏恩曦说着说着忽的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酒德麻衣问。 “是……摄像头的问题吗？”苏恩曦拉进距离，“他……他的黄金瞳呢？！” 酒德麻衣闻言心中一惊，苏恩曦提醒之下她才注意到这件极其反常的事情……墨秋染的瞳孔中依然是一片墨色！ 酒德麻衣虽然是战斗人员，但对于一些最基本的龙类常识还是清楚的，黄金瞳是龙族的象征，每当混血种使用言灵的时候就必定意味着他们动用了体内龙血的力量，伴随的就是点燃的黄金瞳……无一例外！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不是混血种，”苏恩曦语气沉重，“要么他仅仅只是使用了言灵的很小一部分力量，所以黄金瞳并不明显，白天看不见。” “你和你背后的人沟通完了么？这回轮到男士了吧。”墨秋染问，“之前是女士优先。” “能一直女士优先吗？”酒德麻衣问。 “你当我是那种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吗？”墨秋染反问。 “那个……要不然我们先好好谈谈？”酒德麻衣忽然化严肃为微笑地说。 “打都开始打了哪有打到一半忽然开始谈判的？”墨秋染说。 其实酒德麻衣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墨秋染的背后也是一身冷汗，要不是一直戒备着在第一时间使用了那个投影墨秋染感觉自己就要凉了！ 好在使用投影之后带来的本能反应让墨秋染直接作出了应对的方式，这才没有落得个割喉爆蛋的下场！ 这种时候对方忽然说不打了？ 墨秋染怎么可能同意！ 别说是这段时间本来就想见识一下龙族的世界是什么样想要打一架了，就算之前没这想法墨秋染现在也只想着打架……报仇！ 虽然并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但是已经有心理阴影！ “那好吧，男士优先。”酒德麻衣说，随后迅速从一边的摩托车上抽出两把手枪，二话不说直接开枪！ 十米的距离，子弹从枪膛之中被击发而出到穿过这个距离需要多长的时间？ 墨秋染不知道。 因为在他的视觉之中，一切都变慢了。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所有的声音都被强制拉长变调，墨秋染甚至能够看见枪口喷出火焰，子弹穿破火焰从其中飞出，这视角的体验无法形容，墨秋染也没有沉溺其中，因为潜意识之中他明白这样的状态他一下子不能持续太久。 他闭上了眼睛，空气中的水元素被迅速调动起来，热量释放而出，凝华成冰晶，这些冰晶聚集在一起，于半空之中形成一张冰弓，散发着惊人的寒意，在冰弓上的是一支一同形成的冰箭，弓弦微张，归位，那冰箭便消失不见。 这看似漫长的一切都发生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 直到退出了这种玄妙的“子弹时间”一般的状态，枪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撞击声，才传入墨秋染的耳膜。 “发生了什么？”苏恩曦一脸懵，她只是通过摄像头看到酒德麻衣开枪，然后下一个画面就是墨秋染手持一张冰晶长弓站在原地，还闭上了眼睛。 “特么的……”酒德麻衣手心发冷，后退一步，看着两人中间的那一枚被冰冻住的红色子弹头，“薯片妞，这特么是哪来的龙王吧？他把我的子弹挡下来了！” “弗丽嘉子弹甚至都没有激发……这是极致的低温将所有物质全部冻住了！”苏恩曦惊呼。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是个傻子都知道我打不过，快想出个办法来！”酒德麻衣骂骂咧咧地全神戒备着，“不然我就要投降了！” “抱歉，我这里不接受想要杀死我的人的投降。”墨秋染轻声说。 凌冽杀意从墨秋染的身上爆发而出，酒德麻衣忽然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身经百战浴血无数的战士……之前那萌新的感觉原来只是伪装！ “等等，我没想杀死你！”酒德麻衣看到墨秋染冰弓上再度浮现一支冰箭，连忙说道。 “没有？”墨秋染微微歪头，指了指那地上被冻住的红色子弹头。 “这是弗丽嘉子弹，”酒德麻衣说，看见墨秋染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浮现的疑惑神色连忙解释，“炼金子弹，只会让人昏迷！相当于强效麻醉弹！” “他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苏恩曦说。 “能不能说点对我目前的状况有帮助的话？”酒德麻衣低声说。 “弗丽嘉子弹。”墨秋染看了看那被冻住的红色子弹头，随后又看向酒德麻衣，虽然闭着眼，但其实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因为高空之中翱翔的冰晶巨鹰也可以提供视野！ 墨秋染闭着眼是为了不让自己此时的冰蓝色瞳孔被酒德麻衣看到，在卡塞尔学院面试的时候墨秋染只是展示了自己的伪·黄金瞳，又没有展示言灵效果，所以一直到现在都只有楚子航一个人知道墨秋染还有冰蓝色瞳孔这么一出，为了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拥有掌控冰的言灵并且也可以点亮黄金瞳的“正常”混血种，墨秋染现在还不能展现出任何的异常！ 老实说要不是猜到有人正在观察战斗墨秋染直接睁眼了，对于死人是不需要隐瞒秘密的，而墨秋染刚刚确实动了杀意！ 只要想杀自己的，管她是不是美女，照杀不误！ “对对对，我真的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你的能力，绝对没有杀人的意思！”酒德麻衣僵硬地笑了笑说。 “那我也试探试探你如何？”墨秋染问。 “要不然还是再商量一下？您看我这么漂亮留下来当个洗碗端茶暖床的也好啊对不对？”酒德麻衣说。 “打过之后再商量。”墨秋染微笑，张弓搭箭，一瞬间酒德麻衣甚至感觉到有些热……但这只让她觉得愈发胆战心惊。 因为，伴随着这散发出的热意，墨秋染的那张冰弓之上，那支冰箭，越发粗壮起来！ 凝华，放热。 那股寒意爆发出来之时……将是何等极致的冰冻？ 第四十一章 汝欲赴死 酒德麻衣想要闪躲。 “我不会射偏的。”墨秋染站在原地，轻声说。 男孩轻声说出的那句话声音并不大，但酒德麻衣听得清清楚楚，因为男孩说这话的时候，四周的元素也都在一同响应，仿佛天地之间到处都是王的领土，于是他一声令下，那支箭便定然命中！ 酒德麻衣陷入绝望，她逼出了这个男孩的怒火，于是她现在面对着一只不在乎她是谁，不在乎她长得有多么漂亮的狼。 狼，有仇必报！ 酒德麻衣立在摩托车旁，举起手里的匕首，格挡在眉心前，极致的低温让她没有办法靠近，而逃跑……酒德麻衣有一种预感，这一箭，就像是墨秋染所说的那样，绝对不会射偏！ “正中眉心。”墨秋染吐出四字，做出了拉弓的动作。 “薯片妞，要是我回不来了记得帮我去找那个叫【红尘尽染】的作者催更。”酒德麻衣说。 “看来是时候使用终极武器了。”苏恩曦说。 “该死的你不早说！”酒德麻衣一下子松了口气，“我们的最终武器是什么？老实说我觉得现在需要一个定点导弹袭击才能够让他停下！” “是差不多的东西，”苏恩曦一个深呼吸，然后大喊，“老板，救命啊！！！” 酒德麻衣忽然觉得世界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 “麻衣，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这时有人在她的身后说。 “老板你再不来我就真得死了。”酒德麻衣松了口气，因为那没有听过多少次但是铭记心中的声音。 “你是我最锋利的刀啊，现在还不是我的刀断裂的时候。”老板说。 “所以现在我要怎么挡住这一击？”酒德麻衣问。 “挡住？不，你是我手里的刀锋，刀锋不需要屏障，毋庸置疑，斩断敌人就好了。”老板的手按在酒德麻衣的后脑，“我赐汝血，以血炼魂，不可至之地终不可至，然所到之处光辉四射！我赐汝剑，逆者皆斩，此为‘天羽羽斩’，曰‘布都御魂’！” 明显加速且声音变大的心跳，那随之而急剧流动起来的血液……灼热的感觉从全身出现，酒德麻衣眼中的黄金瞳瞬间亮如熊熊烈焰，于是她明白了，那是沸腾的龙血！ 象征着死亡般的领域从她的身上释放而出，一瞬间她便已经脱胎换骨，她双手握住匕首，一旁的摩托车直接被那领域熔解，熔融的金属飞舞到她手持的两柄匕首上，迅速成型，最终，她双手持刀，左手“天羽羽斩”，右手“布都御魂”！ 但她面前的墨秋染并不知道这两柄刀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这种强行造物改写血统的能力是在龙族之中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这两柄刀彻底成型，酒德麻衣欲要行动之时，松开手中弓弦！ 于是那比人还要粗壮的冰箭飞出，庞大的体型却拥有着与之完全不匹配的速度……它离开弓弦，下一刻便已经要触及酒德麻衣的眉心！ 但此时的酒德麻衣已经不是之前的酒德麻衣了，现在的她是被强行提升了血统纯度暴走状态下的混血种，手中是两柄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武器！刀刃长达十拳的长弧刀【天羽羽斩】与长达两米的巨型直剑【布都御魂】在一瞬间被酒德麻衣轻而易举地举起，挥动，姿势是最为普通的斩击，没有任何技巧，看上去就像是要切开一个土豆，但却精准无比地斩击在了那支冰箭的【弱点】上！ 刀锋不需要防御，所以只需要斩断攻击就好了！ 但随着冰箭断裂那恐怖的寒意迸发出来，四周的热量在第一时间被吸走，低温瞬间将四周的地面结成冰霜，酒德麻衣【布都御魂】挥动，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灼目的亮紫色电光在刀身上游走，形成了一个紫色的电光领域！ 炼金领域！ 如若是有炼金术师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怀疑人生，因为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禁忌之术，领域应当是神灵的权柄，而不是一个人靠着融化摩托车得来的钢铁就能够造出来的东西，除非，使用者，本就拥有着神灵的权柄！于是一声令下，尘埃化作生命！ 但墨秋染不清楚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招式被防御住了！ 那炼金领域将冰箭破碎绽放出的寒意彻底隔挡在外！ 于是墨秋染手中的冰晶长弓开始融化变形，直至形成一柄冰蓝色的无鞘冰刃，形似唐刀！ 他要切换投影了，这个投影是刚刚才出现的，在酒德麻衣手中出现【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的时候！ 投影上，乱糟糟的黑发从男人的脸庞边缘向后抛撒，一件蓝色织布披风掖在肩上，披风隐约露出了他左肩上的金属护肩，也没有遮住他身边无鞘的剑。 此时此刻，这投影正在闪耀！ 于是酒德麻衣发现冰冷的气息减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风的声音，【布都御魂】抵抗那极致寒意之时爆发出了狂乱凌厉的风，但此时此刻那些风忽然像是有了目标，它们依旧凌厉，但却听从着呼唤，向着那个人而去，围绕在他的身边，欢欣鼓舞，随他而战！ 酒德麻衣没有说话，这种时候也不需要说话，她挥动布都御魂防御，天羽羽斩攻击，冲刺，极致的速度甚至留下了一串幻影，而幻影之中带着蓝紫色的电光闪耀，势如雷霆万钧！ 面对着这凌厉的冲刺，墨秋染没有后退。 “汝欲赴死……” 他踏前，出剑！ 狂风呼啸！ 【踏前斩】！ 酒德麻衣雷霆万钧般的【天羽羽斩】刺击被踏前斩格挡！ 随后，墨秋染反手刺出！ 天蓝冰刃带来一闪即逝的蓝色闪光—— 【斩钢闪】！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顷刻之间，伴随着两声铿锵的金属相撞的声音，停止之时墨秋染已经出现在酒德麻衣的身后，手中冰刃，刺穿了酒德麻衣的腹部！ 【天羽羽斩】、【布都御魂】，尽被斩断！ “易如反掌。” 第四十二章 狂风绝息斩 墨秋染拔出冰刃，并未补刀，而是迅速拉开距离。 危险的气息在他的背后升腾而起。 冰刃拔出，带出一些黑色如石油般粘稠的血液，被捅穿的伤口随后却并未流出大量血液，因为青灰色的鳞片已然覆盖住那有着优美马甲线的娇躯上，酒德麻衣身躯猛地膨胀，鳞片竖起，犹如一片钢铁荆棘！骨刺穿破皮肤而出，形成黑色的骨刃，只是看上去便给人一种凌厉肃杀之感！ 龙化现象！ “这样不好看。”墨秋染给出客观评价，冰刃一挥，其上附着的黑色石油般粘稠的血液便被甩落在地，那滚烫的温度在接触到地面上依旧残留的冰霜之时发出呲呲的声音，升腾起黑色的水汽。 但即便是如此恐怖的高温，墨秋染手中冰刃却没有丝毫融化变形的迹象！ 酒德麻衣没有回答，被斩断在地的【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又开始熔化，然后在她的手中凝结成型，这个过程之中墨秋染没有动，但他身边的风元素正在不断的聚集，这些堆积起来的狂风被约束到他的身边，不断萦绕运动，等待着剑客挥动手中冰刃。 两人之间的战斗短暂的停滞下来，但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他们集中着全部的力量，准备发起最终一击。 决定胜负的一击！ 最终酒德麻衣动了，她手中的【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重塑完成，紫色电光的炼金领域再度涌现，龙化后的她身体素质相比较之前速度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发力的一个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但不管是多快都没有用，风便是墨秋染的眼睛，她行进的过程之中带起了风，于是风便成了她的敌人，这是一个陷阱，也是来自掌控着御风剑术的浪子的最终一击！ 风，动了。 墨秋染在酒德麻衣动的那一刻挥动了冰刃，天蓝色的闪光斩击再次出现，这一次是落在空气之中，于是早已按捺不住的狂风以这一道闪电般的斩击引导的方向彻底释放而出，形成了一道龙卷般的上升气流！ 此为——【旋风烈斩】！ 狂暴的龙卷将【布都御魂】的炼金领域瞬间破坏，虽然龙化但依旧轻巧的身体使得她直接被那恐怖的狂风卷入，吹飞！ 墨秋染消失在原地，这一瞬间他展现出了比龙化后的酒德麻衣还要恐怖的速度，来到了龙卷之中，然而对于酒德麻衣如同千万锐利风刃般的龙卷对于墨秋染却像是如丝般顺滑的阶梯，仿佛……这一瞬间，他化身为风！ 在这上升的狂暴龙卷之中，墨秋染出刀，天蓝色的冰刃化作光影，于酒德麻衣身上交错，金属相击般的声音密集一片，蹦出的火花一瞬间盖过了天上的太阳！ 【狂风绝息斩】！ 最后一击，墨秋染将酒德麻衣击落而下，自己则是顺着那终于散尽所有狂暴气息的余风，飘落在一旁的一棵树下。 这次激烈的交战卷走了这颗树的所有树叶，墨秋染轻轻靠在树干上，冰刃支在一边，伸出手，接住最后飘飘荡荡下落的一片枯叶。 如尘埃落定。 “咳……咳咳……”酒德麻衣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青灰色的龙鳞开始退化，被斩断的漆黑骨刺残渣也开始缩回，娇嫩白皙的皮肤重新出现，之前墨秋染给她留下的所有伤痕全部愈合了，但她显然已经无力再战，因为眼中的黄金瞳都已然散去。 “你的自愈能力真是惊人。”墨秋染睁开眼，提起冰刃，刀锋拖行在地上，向着酒德麻衣走去。 他刚刚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 “停，大哥，打都打了，我是真没有杀你的意思，咱们就此为止行不行？”酒德麻衣说，“您想要什么咱们都可以商量啊？” “……投降得这么爽快吗？”墨秋染一愣。 “打不过没办法啊，”酒德麻衣在腰间按了按，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弯腰。 “喂喂，现在玩色诱这套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还未成年诶！这样是违法的！”墨秋染说。 “你倒是有本事不要盯着看啊！”酒德麻衣怒了，哪有这种占了便宜还倒打一耙的！ 尽管酒德麻衣穿的制服都是特殊定制的，但是之前龙化时膨胀的身躯和破出的骨刺显然是再好的材料都没办法抗住，于是现在退回到人类状态下之后，酒德麻衣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大片的春光，刚才弯腰的时候墨秋染差点挪不开眼……不过也没想着挪开。 “从小时候起老师就告诉我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墨秋染看上去很是认真地说。 “请告诉我那位老师的名字，我准备到时候上门拜访一下。”酒德麻衣恶狠狠说。 “那得要看你能不能离开了。”墨秋染说。 “喂喂，大哥，你不会真的打算杀了我吧，”酒德麻衣直接坐到地上，脱掉鞋子开始拆鞋带，“我是不行了，但你也差不多是强弩之末了吧。” “……眼力不错。”既然被看出来墨秋染索性也不装了，将冰刃放在一边，也坐到地上，喘了口气，略显疲惫。 投影确实可以带来对应的能力，但是所有动作消耗的都是墨秋染的体力！ 虽然比墨秋染本人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使用的要少的多，也不知道是如何作用的，但墨秋染的体力，只是正常人类的级别啊！ 这么一场堪称酣畅淋漓的战斗下来，正如同酒德麻衣所说，墨秋染也可以算是强弩之末了，虽然还有一点力气，但总得留着点底牌。 万一对方还有人接应呢？ “你现在还年轻，要是杀人了怎么处理呢对不对？万一变成了通缉犯岂不是血亏？要知道你还有着光明的未来啊，卡塞尔学院里面一大堆美女正在等你呢！以你的实力肯定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人之一！只要狠狠心说不定可以将那里变成你的后宫！”酒德麻衣循循善诱，给墨秋染诉说着以后的美好生活。 “呵，你倒是会说……所以，你不是卡塞尔的人？”墨秋染丝毫不为所动，倒不是他对开后宫这件事没兴趣，而是因为他对混血种的世界根本不清楚，到现在还以为酒德麻衣这样的可能是混血种常态……那样的话开后宫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不是，姐很早就变成打工人啦，老板一句话手下跑断腿的那种，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卡塞尔一个混血种组织对不对？” 酒德麻衣将两只鞋的鞋带都拆下，这鞋带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没有丝毫损伤，酒德麻衣将其两边的金属箍拆掉，然后扭了两下，便得到了两大把丝线，在自己身上缠绕起来，勉强将露出来的地方全部包裹住，但如此一来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便彻底显露出来了。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墨秋染全程毫不避讳地看着，问道。 “叮铃铃！”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第四十三章 谈判，酒店开房？ “我不记得我有备注过这个号码，但现在上面写着个谈判，”墨秋染摸出手机看了下，又看向酒德麻衣，“你的人？” “条件是可以谈的嘛。”酒德麻衣说，“杀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对不对？” “也就是说……你的人不在附近？”墨秋染眼睛一眯。 “……或许在呢？”酒德麻衣意识到自己说露馅了，手缓缓抓住一边已然残缺的【天羽羽斩】，至于【布都御魂】，已经在之前墨秋染的【狂风绝息斩】之中被撕成碎片。 墨秋染也抓住一边的冰刃，在经过了如此一番激烈战斗之后这天蓝色的冰刃却依旧没有半点损伤，坚韧到不可思议。 气氛再度剑拔弩张起来，两人对视着，一瞬间只剩下墨秋染手中手机还在震动发出声响，如同一根导火索，待到其燃尽之时，大战便会再度爆发！ “……算了，杀了你对我确实没什么好处。”过了会，墨秋染开口说。 “对嘛对嘛，和气生财不是？”酒德麻衣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将手里的【天羽羽斩】扔到一边去，以示没有敌意。 “你们要赔偿。”墨秋染说，这话不仅是对酒德麻衣说的，也是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的，他在酒德麻衣将【天羽羽斩】扔开的时候也放开了无鞘冰刃，同时按下手机上的接听键和免提键。 “我要先确认她没事。”女孩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薯片妞，回去你就等死吧！”酒德麻衣恶狠狠说。 “……在这样说之前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是我打算救你诶长腿妞。”苏恩曦那边沉默了会说道。 “……”酒德麻衣乖乖闭嘴。 “我怎么感觉她脑子不大好使。”墨秋染说。 “因为作为军师的我负责了大部分需要用脑子的事情，所以她就心安理得听命行事然后大脑退化了啦，”苏恩曦叹了口气，“可是就她一个人能打一点啊，就只能打电话过来咯。” 酒德麻衣明显有要反驳的动作，可能是又想到现在是在谈判，于是硬生生憋住了，气鼓鼓地继续开始绑自己的衣服。 “你们谈判都是这样的吗？”墨秋染疑惑，“体现出她的价值只会让你们需要付出的东西更多。” “对于值得付出代价的人我们从不吝啬。”苏恩曦说，“如果可以我们甚至能达成合作关系。” “有点意思，这年头都是这么玩的？”墨秋染惊了，“难道你们不是应该展现强大的实力从而威胁我放人什么的吗？” “对象决定选择，我们没有必要与一个足够强大且又没有利益冲突的人为敌，何况这件事一开始确实是我们的错，我们道歉，只要你愿意接受。”苏恩曦在电脑上记录下“吃软不吃硬”这一个描述词之后说道。 “只是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墨秋染说。 “你需要什么赔偿？”苏恩曦说。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动手或者撕票什么的？”墨秋染好奇心上来了，“万一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现在就已经听不到长腿妞的声音了，”苏恩曦笑了笑，“大家都是聪明人，想必你还没有过够平凡人的生活，而我们也不想这么早暴露在其他势力眼中。” “不愧是军师，”墨秋染赞叹，“你的手里肯定有刚才战斗的视频。”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让我可以少说很多废话，”苏恩曦说，“所以合作么？美女、钱财或者知识，都可以商量。” “在那之前先商量赔偿吧，杀人对于我来说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但赔偿不够的话我也会考虑把她交给某些人，你应该明白以我的实力那个视频只是会对我造成麻烦，但不是完全不可以接受。”墨秋染说。 “好，你需要什么？”苏恩曦说。 “你们能给什么？”墨秋染问。 “金钱、地位、美女、知识……所有的都可以。”苏恩曦说。 “地位你们也能给？”墨秋染好奇地问。 “有些欧洲小国家的国王是可以操纵的，只要拥有足够的财力和实力。”苏恩曦回答。 “哈，可惜我对当欧皇没什么兴趣，”墨秋染轻笑一下，“知识，我要关于龙族的知识，所有的。”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里面所有的资料可比我们手上的全多了，”苏恩曦说，“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整理一份给你，经得起印证，算是提前补充有关混血种龙族的相关常识，作用是让你可以更加完美地隐藏一些东西，比如……两个言灵？” “……有点意思，”墨秋染沉默一会说，“两个言灵这种事情很稀有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两个言灵，还是可以用稀有这个词的，”苏恩曦低声轻笑，“但如果是隶属于完全不同派系的两种言灵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比如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言灵和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言灵……那就不是稀有了，如果说前者是混血种里面的大熊猫，后者就是已经灭绝的恐龙……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却从未发现过存活实例的存在。” “看来我们是非合作不可了。”墨秋染挑眉。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们的话，也可以不合作，我们绝对没有必要得罪你这样的存在，无论之前的计划是什么，现在我们只想避着你走，”苏恩曦感慨，“可惜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以，那就给我一份，然后……我还需要你们的情报网。”墨秋染说。 “聪明！”苏恩曦赞叹，“可我给的情报你会相信吗？” “聪明人不会做傻事。”墨秋染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资料和情报我会给长腿妞然后让她给你。”苏恩曦说，“合作愉快，帅哥~” “合作愉快。”墨秋染说，“期待以后见面。” “军师不出面的啦，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懂不懂？”或许是松了口气的缘故，苏恩曦的语气之中明显的听得出一丝俏皮。 “然后就输给我了？”墨秋染反问。 “……人总会有失误的嘛！”苏恩曦被噎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么，”墨秋染站起身，拍拍灰，看着酒德麻衣，“下面是去哪？” “酒店，”酒德麻衣站起来，伸个懒腰，完美的身材越发凸显，向墨秋染抛了个媚眼，带着诱惑的语气，“开房哦~” “需要我提醒你这是犯罪的么？”墨秋染丝毫不为所动。 “那我还真是感谢你的提醒啊！”酒德麻衣挫败感满满，打不过就算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材和颜值居然都不能让这个男孩有点反应吗？ 难道薯片妞说的是真的，这个年龄段的少男喜欢的都是那种贫瘠身材的清纯少女或者富家倒贴萝莉？ 第四十四章 黑王血裔？ “不用谢。”墨秋染淡淡地说。 其实酒德麻衣还是很漂亮的，在墨秋染见过的人里面绝对是前三的级别，加上完美的身材简直可以和排列第一的唐姐一决高下…… 但是墨秋染能装。 何况这种还是摆明了只能看不能吃的？ 酒德麻衣无语望天，大概是从来没这么吃瘪过。 “对了，我们怎么离开？”墨秋染问。 “怎么离开？”酒德麻衣疑惑。 “是啊，”墨秋染点头，看到酒德麻衣脸上明显的疑惑之后顿了顿，反应过来，“你没车了？” “车……”酒德麻衣指向地上的那些碎片和残缺得看不清本来形状的【天羽羽斩】，“我可没办法把它变回来！” “难道你不准备备用交通工具的吗？”墨秋染震惊，“这里离有人住的地方起码十几公里！你这么干脆就把摩托车熔了我还以为你有备用的！” “打都打起来了谁还能够想得到撤退的事情啊！”酒德麻衣说得理直气壮。 “走十几公里我是没有问题，但是你确定可以？”墨秋染问。 “这种事情不用担心，以薯片妞的风格估计善后团队都快到了……”酒德麻衣正说着，不同种类的引擎轰鸣声便由远及近。 为首的是一辆劳斯莱斯，其实墨秋染对车不太了解，认得只是因为路明非曾经和墨秋染说过苏晓樯家司机开的就是一辆劳斯莱斯还特意指给他看过，而此时此刻驶来的这辆和印象之中的那辆差不多，唯二的区别大概就是车牌不同还带有一个标志，四个英文字母——mint。 劳斯莱斯在两人前面稳稳停下，一个人从副驾驶下车，西装革履还带着白手套，毕恭毕敬地将手里拿着的那个袋子呈给酒德麻衣：“您好，女士，这是您的衣物，如有需要我们可以即时为您准备相应的服务。” 与此同时跟在劳斯莱斯后面的车辆也逐一驶来停下，一辆大巴车，两辆货车，还有一辆大卡……从大巴车上下来了一群同样西装革履的人，各个看上去文质彬彬，但随即他们做的事情让墨秋染大跌眼镜，因为他们很快就分成了两拨人，一拨打开两辆货车的货箱门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个的大塑料箱，另一拨则是开始在大卡后面铺设一个坡……好让大卡上载着的那个大东西下来。 那是一辆挖掘机！ 在墨秋染有些呆滞的眼神之中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小哥直接爬进挖掘机驾驶室，然后熟练地发动了挖掘机开下大卡，来到墨秋染和酒德麻衣留下战斗痕迹的地方就开始挖土，操作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挖出来的泥土直接倒进那些西装小哥排排摆好的塑料箱子里面，还压了压，然后再由那些西装小哥将装满填实了的塑料箱子搬到货车里面去，整个过程流畅无比，甚至不需要人指挥，好像他们已经为这样的事情演练了许多遍一样！ “按照董事的吩咐我们会将这些泥土全部随同飞机一同空运，”那个人接着说，“女士您的飞机也在机场准备好了，如有需要可以直接起飞。” …… “mint，造币厂的意思？怕不是金钱收割机才对吧！”上车之后墨秋染忍不住感慨，“有钱真好！” “那你居然不选择钱？”酒德麻衣开始脱衣服，姣好的身材与白皙的肌肤裸露出来，脱到一半顿住，朝着墨秋染一瞪眼，“还看？！” “不选择钱是因为没有必要，钱够用就行，当然是选择最需要的，”墨秋染没有半点挪开目光的意思，“看看又少不了肉，你还是很漂亮的，只要不变成之前那样就好啦，那样真的很丑诶。” “我开始真的有点相信你是对于龙族和混血种的世界一无所知了。”酒德麻衣对于这种墨秋染的这种无赖行为无可奈何，或许也是打着争回一口气的心思，干脆利落地脱得只剩下内衣裤。 “难道龙就是那样的吗？”墨秋染下意识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两个词——【好白】、【好大】！ “不然还是怎么样的？龙这种东西……反正就是那么回事，等之后我把资料转交给你就知道了，”酒德麻衣慢条斯理地把衣服换上，又忽的换上魅惑十足的语气，媚眼如丝，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投在她精致美艳的脸上，诱人沉醉，“好看么？” “好看好看，要是不穿就更好看了。”墨秋染点评。 “想得美！”酒德麻衣立刻变脸。 “我就知道你是在玩仙人跳！”墨秋染也变脸。 酒德麻衣没脾气了，本来就说不过，美色勾引又纯粹是给墨秋染送福利，打又打不过，总结一下就是她被墨秋染全方位治得死死的。 …… “这次的事情，问题出在我。”男人说。 “老板，总会有一点意外的啦，谁能够知道这家伙居然会有两个言灵，还是史无前例的不同种系并存？”苏恩曦安慰，“好在最后结果不算坏。” “史无前例么？不，并不是。”男人顿了顿，“龙族史上并不是没有可以同时使用属于两种派系的言灵的存在。” “这……”苏恩曦沉默，因为她已经想到了老板说的那个存在对应的是谁，却不敢相信，“可能么？” “那至高无上的存在，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海洋与水之王，天空与风之王尽皆来源于祂，于是所有的力量也都归属于祂，祂自然能够使用所有的言灵……但那个男孩不可能是祂，黑王尼德霍格。”老板平静地说，“现在我也不确定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你做出的决定很不错，先合作，找到机会拿到他的血液吧，我无法进入他的精神，至少……现在不行。” “如果他之后又展现了更多的能力呢？”苏恩曦问，“更多，其他派系的？” “你想说他有可能是黑王的血裔？”老板反问。 苏恩曦无言。 “那是不可能的，”老板说，“绝对不可能的。” 第四十五章 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美少女 “唐姐。” 理发店的门被推开，挂在门框上的风铃与少年的呼唤一同响起，与风铃清脆欢快的声音不同，少年的呼唤中透露着明显的疲倦。 唐紫看向门口，看到墨秋染，那个好像无时无刻不是精神无比的男孩，此时竟然看上去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带着勉强的笑容，还提着一柄天蓝色的冰刃。 “怎么回事？”唐紫来到墨秋染身边。 “和人打了一架，”墨秋染强撑着眼皮，“能借个地方睡觉休养生息一下吗？” “打完了知道来找我了？”唐紫瞪了墨秋染一眼，接过他手中冰刃，搀住他，带着他向楼梯走去。 “当然得是自己打先嘛，打不过再来找唐姐你。”墨秋染俏皮地眨眨眼。 “打不过还好意思来找我？”唐紫气笑了。 “还好这次打过了，”墨秋染庆幸道，“不然都不敢来。” “行了，累成这样还这么皮。”唐紫没好气地带着墨秋染上楼，按在沙发上。 “能睡床吗？”墨秋染眼巴巴地看着一边的休息室。 “等你哪天打得过我再说。”唐紫翻了个白眼。 “这就开始努力！”墨秋染一脸焕发斗志的样子。 “睡你的吧！”唐紫直接伸手按向墨秋染眼睛，这样他就只能闭眼。 墨秋染不说话了，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会放松，于是一直强撑着抵抗的倦意便如潮水般袭来，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的呼吸便开始变得平缓悠长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的唐紫将手挪开，看着闭上眼睛的墨秋染。 词语的形容在这样的相貌之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闭上那一双桃花眼之后墨秋染的睡相恬静得像是睡美人一样，与日常的神经搞怪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唐紫的手悬空虚勾，画出他的眉毛、鼻梁、唇形……最终忍不住开口无声地说了个词。 良久，唐紫小心翼翼不发出一丝声响地关上门。 转过身来之时……已然面若寒霜！ 她来到一楼，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口，然后拿起那一柄墨秋染带来的冰刃。 经历了那样的一场大战，这冰刃却没有丝毫的变形或坑洞，更不要说融化了，曲线光滑如一体成型，而且拿在手上时竟然感觉不到什么凉意！ 如果换个人来说不定就要以为这是一柄塑料剑之类的了……但唐紫不同。 “极冰……”唐紫低声说。 玉手轻抚在这冰刃之上，唐紫明媚的双眸之间，已然是燃烧的黄金瞳，如太阳般的光辉闪耀！ 伴随着黄金瞳的亮起，那坚韧到不可思议的冰刃像是被打破了某种极致状态下的平衡般，一瞬间恐怖的寒意绽放而出，似要将四周万物尽皆化作冰霜！ 但这恐怖的寒意在绽放出来的那一刻便被驯服了，它们进入了一片领域，于是听从领域中的王的号召，温顺得不可思议，逐渐地向外界一点点地散发出去，于是附近的居民忽的觉得已然开始有些炎热的天气忽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凉风，舒爽叹气。 范围，方圆百米！ 在这样的过程之中唐紫动了，她左手拿出手机，右手依旧轻抚在那冰刃之上将其消解，这种恐怖到足以位列混血种前三的掌控力在她的身上仿佛信手拈来般轻松。 “最近有什么大案，混血种肇事逃逸之类的，”电话被接通，唐紫语气平淡地说，“给我一份详细资料，有用。” 电话那边的人闻言愣住，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了些什么。 “那东西缩了这么几年没出来，不差这几天。” 唐紫说完之后便挂断电话。 而此时，她手中的那柄冰刃，也终于彻底融解消散。 …… 墨秋染是被一股香味唤醒的。 食物的香味。 他睁开眼，第一时间深深嗅了两下。 “好香！”墨秋染感慨。 “香吧？”唐紫有些小得意。 “这被子好香！”墨秋染把头埋进身上不知何时盖着的被子里。 “你是变态吧！”唐紫把那盘糖醋排骨放下，冲过来把被子拿走。 “说错了，是食物好香！”墨秋染连忙改口。 “意思是说我的被子不香？”唐紫露出危险的眼神。 “额……”墨秋染开动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脑子琢磨措辞，“古人云，秀色可餐，同理可得，美人香亦可餐，我刚刚一闻到美食的香味就饿醒过来了，然后为了不被饿死所以才闻被子上的香味暂时忘却饥饿！” “哦，那你就抱着被子闻不要吃饭了。”唐紫又把被子扔回给墨秋染，作势欲要端走吃的。 “等……等等！”墨秋染立马制止，“古人又说，精神食粮虽可贵，但唯物主义告诉我们，还是要吃东西才能避免不被真的饿死的。” “这是哪门子的古人？”唐紫一副“我就看着你编”的表情。 “咳咳……这是一个欧洲的古人，姓硕德，名沃兹基，是那时候的大哲学家，他的很多话至今都还在流传。”墨秋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你知不知道沃兹基·硕德这个大哲学家其实还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人一天不吃饿不死。”唐紫冷笑着说。 “别别别，唐姐我错了！”墨秋染干脆认错。 反正很多次都是这样的结局，早就已经成为习惯。 “错在哪了？”唐紫问。 “错在……去冒险没有提前告知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美少女？”墨秋染讪笑。 “呲……”唐紫憋不住笑，翻个白眼，“自己去拿碗筷！” “好的好的~”墨秋染大喜，屁颠屁颠地去拿出两双碗筷来……他自然是注意到桌面上只有几盘菜还没有碗筷的。 ……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墨秋染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 “吃完了还想我给你洗碗？”唐紫盯着他，眼神看上去好像是在琢磨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适。 “这就去！”墨秋染噌地一下站起来，一觉补足精神一顿补充能量之后他终于再次恢复到全盛状态。 “停下，等会再去，”唐紫单手把他按回到沙发上，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全身却萦绕起危险的气息，“说说吧？” 第四十六章 哥哥，你有子嗣么？ “我对唐姐您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墨秋染说。 “停，”唐紫喊停，“不是这个。” “您的美貌让我想到一首诗，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墨秋染说。 “这诗听起来还不错，但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这次唐紫是等墨秋染说完了之后才说的。 “您……” “想好哦，”唐紫眯眼，危险的气息愈发浓郁，“事不过三。” “有人偷偷进我房间被我发现了然后我就追上去和对方打了一架然后赢了要了赔偿。”墨秋染立刻一口气说完。 “没杀人？”唐姐问。 “没有没有，我这种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违反法律的事情呢！”墨秋染挺直腰板一副“我是乖乖好孩子”的模样。 “该杀就杀，”唐紫说，“不过你也应该有分寸。” “主要是对方好像一开始也没想着对我动杀心，再加上当时我也差不多精疲力竭了，要是干掉她之后估计会昏迷在那里，要是她还有队友在附近的话我就危险了。”墨秋染点头说。 “不用我给你出气？”唐紫问。 “不用不用，现在勉强算是合作关系，她背后有个能量很大的组织，应该对我以后的事情有帮助。”墨秋染挠挠头说。 “你有自己的打算就行，”唐紫轻声说，“不要轻信别人，有些人不背叛你可能只是利益还不够。” “我懂得我懂得！”墨秋染点头如捣蒜，“只信唐姐！” “还有你那个同桌死党吧？”唐紫调侃地笑。 “不一样的。”墨秋染挑眉，低声说，目光灼灼。 四周的氛围一下子开始向着某种方向转变，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就会皮，就会皮！”唐紫破局的方法很简单，她直接俯身上前拧住墨秋染腰间软肉然后旋转，自从上次对这里下手之后她就不再拧墨秋染耳朵了。 “啊！痛痛痛！我错了！”墨秋染连连认错。 “哼！”唐紫这才把椅子挪开，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然后从一边拿过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扔给墨秋染。 “这是什么？”墨秋染问。 “本来是想着等到你去了卡塞尔学院之后自然会明白一些东西的，那里的人也会教你，混血种第一学院不是浪得虚名，师资力量足够强大，足以让你获得成长，这样你还可以过最后一段平凡轻松的日子，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被卷到了这种事情里面，加上那把刀……看来你的血统等级和对言灵的掌控程度要远比我想象的高。” 唐紫眼神复杂地看了墨秋染一眼，轻声说，“有些路始终需要你自己走，所以我不会去干涉你的决定，但一些经验，我可以提前给你机会获得。” “我其实……”墨秋染张口欲要说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秘密，即使是对最信任的人也不要说，”唐紫说，“该说的你早就会告诉我，不是吗？” “是的。”墨秋染点头。 “那就不要说了，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唐紫说，“就像我的秘密你该知道的时候也会知道一样。” “现在说其实我也不介意的。”墨秋染瞬间来了精神。 “你还皮是吧！”唐紫作势欲拧。 “没有没有，”墨秋染连连摇头，拿起牛皮纸文件袋转移话题，“所以这里面是什么？” “混血种的世界远比现实世界残酷的多，有些混血种灵视觉醒之后就会容易仗着强大的力量作奸犯科，还有一些则是干脆本身龙血浓度过高，体内的龙血逐渐侵蚀人血，于是堕落成只知道渴望血肉的死侍。”唐紫说。 “全身长鳞片还有骨刺那种的？”墨秋染问。 “是的……你……之前打的是那种东西？”唐紫皱眉。 “应该不太一样，那个人……好像可以自己控制，最后又变了回来。”墨秋染说。 “如果是掌控了某种禁忌之术的话未免不可能……看来你遇到的可能还真是一个能量比较庞大的组织，不过你自己有打算我就先不掺和了，”唐紫说，“死侍是那种东西的最终版，也就是龙血近乎完全侵蚀人血的时候。” “最终版？” “人类的基因在龙的基因面前不堪一击，但在只残留最后一点的时候会表现出惊人的韧性，就像是用液压机碾面包渣很轻松但绝对无法将面包渣碾没一样，”唐紫说，“所以人无法变成龙，只会变成死侍，毫无神志智慧，只知道吞噬血肉，但是却又有近似龙类的身体和言灵。” “听上去有点像究极强化版本丧尸啊！被这种东西咬了会被感染吗？”墨秋染倒吸一口凉气。 “龙血具有极强的侵蚀性，最好不要被这种东西接触到血肉，也不要扩散出去，不然动物、植物，都有可能因为接触到这种东西而发生异变。”唐紫说。 “难怪……”墨秋染想起之前的事情。 “什么难怪？” 于是墨秋染将那一堆西装小哥专业团队来挖土的震撼一幕告诉唐紫。 “还知道善后……你的判断很对，能够动用mint服务也算是能量还不错的组织了。”唐紫点点头。 “那么这个文件袋里面的东西是……”墨秋染似乎意识到什么。 “这里面是一个混血种堕落成死侍作案的资料，至今还未抓捕，”唐紫淡淡地说，“你拿回去看，不要外传，我检查过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所以，明天，我带你去杀人。” …… “哥哥。” 来了！ 路明非一个咸鱼翻身坐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先下手为强。 他已经在大脑里面构思了许多遍自己行动的步骤，大致概括就是分为两步，第一步下床之后就冲到电脑桌旁边，然后第二步一脚把那个小男孩踹下去！ 只是踹下凳子，路明非觉得自己还是蛮仁慈的，那个小男孩可是要把自己踹下悬崖诶！ 还踹了那么多次！ 自己报复回来一次怎么了！ 于是他按照自己预想的步骤做了，冲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要冲到那个小男孩身边……可一连串预演了许多遍的只有两个步骤的动作在第二步就要执行的时候停住了，因为那个男孩的姿势和以前不一样。 他抱着膝盖蹲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像是在发呆，窗外射进来的不是晨光而是夕阳晚霞，最后的光明里，两行眼泪正在流过男孩的面颊。 路明非在心里努力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肯定是装的专门卖可怜……然而最终男孩流下的眼泪像是巨大的悲伤捏住了他的心脏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来到男孩的身边。 “喂，别以为你是小孩就可以随便哭的啊，男儿有泪不轻弹懂不懂，我以前那么衰都没有哭过。”路明非有些笨拙地安慰着，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束脚，“你是不是想家了啊，可是你好歹也要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家住哪我才好把你送回去啊，不然别人看我带你走在路上还以为我是搞拐卖的咧……” “哥哥。”男孩轻声说。 “啊？”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男孩转过头来，看着路明非，眼中的黄金瞳与之前相比略显黯淡。 “什么？”路明非挠挠头。 “你有子嗣么？”男孩轻声问。 于是接下来两人沉默了大概有好几分钟的时间。 这几分钟里面路明非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的听力模糊了？ “你有子嗣么？”男孩又问了一遍。 这回路明非觉得自己听清楚了，而且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于是路明非觉得应该是自己疯了，或者是男孩疯了，因为路明非好像觉得自己从中听出了……幽怨？？！ 神特么的幽怨！ “喂，我年芳十七还没有女朋友，从出生就母胎solo至今，你是从哪看出来我会有儿子女儿这种东西的啊，麻烦能不能先告诉我他们的妈妈是谁，我好找到她啊！”路明非一脸无语。 “……是啊，”男孩闻言失落地转过头去，“你还不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小弟弟，你真的得去看看脑袋了！”路明非郑重其事地打算伸出手拍拍男孩的肩膀，然后下一秒便又是熟悉的坠落感袭来。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甚至没有尖叫。 他快习惯了。 第四十七章 “完美进化”（四千字大章） 浑浊的空气中混合着不下数十种气味，各类食物、饮料，汗臭……以及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激动呼喊之下散发的荷尔蒙。 这些戴着面具的男女坐在座位上，座位围绕成一圈，圈出一个偌大的圆形，圆形中间不是什么祭坛，而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铁笼，铁笼里是圆形的擂台，两端各有一块可以活动的地板，活动地板上是两个略小的笼子。 构成铁笼的钢筋粗壮得几乎如婴儿手臂一般，上面还缠绕着带有尖刺如钢铁荆棘般的铁丝，其上并非泛着钢铁的银白色泽，而是斑斑血迹呈现的焦黑色，说不清是因为笼中生物死斗之时溅出的血液本就是这个颜色，还是因为铁笼上附带的高压电流。 即便是有着如此严密的防备，铁笼的四周却还是有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保安”，一旁甚至还有一台十一管的加特林！ 如此坚实的防御却还需要配备这种程度的火力，这个擂台上到底会出现什么东西？ “看啊，那些人。” 上层，最大的，占据着视野最好的位置，此地主人的专属包厢之中，各种珍贵的皮毛被铺在地上当作地毯，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杯说不上名字的红酒，轻轻摇晃着，目光扫视着下方的人群，语气之中满是得意与炫耀。 “他们衣着不菲，往日在各个领域之中他们都是社会精英级别的人士，拥有着不错的财富和地位，而现在他们却齐齐来到这里，戴上面具隐藏自己的身份，期待着接下来野兽之间的厮杀……因为不管表面多么文质彬彬的人内心都有一只野兽，只是平常不会表现出来，所以，当我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就会愿意为此花大价钱。” “我对于你怎么赚钱的事情没有兴趣。”一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说，“完成我交代你的事情。” “……我们其实可以合作。”男人说。 “我说了，我们没有兴趣。”戴着面具的人冷冷地说，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温仿佛降低了好几度，一旁的几个保镖想要拔枪，然而却在一瞬间全部抽搐着倒地。 “我没有那个意思！”男人连忙说。 “你也可以试试。”面具人语气依旧平淡，眼睛的位置，却已然是摄人心魄的黄金瞳！ “我会好好完成您交代的事情！”男人立刻表态，之前的得意全都不见了，即使他可以说是这里的土皇帝，但面前的人他绝对惹不起！ …… “我已经离开了。” 车辆后座上，戴着面具的人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他还想要搭上我们的关系，不停地向我介绍他那个地方能赚多少钱。” “呵……井底之蛙罢了，”电话那边的男人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让他给那个人注射的东西，光是研发成本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所有资产？伟大的理想注定不会被他们所理解，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 “是，教授，”面具人说，随后又有些犹豫，“可是……” “你在犹豫什么？”被称为“教授”的人问。 “可是，我们的研究仅仅只是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这么早就暴露在那些组织的视野之中，真的好吗？”面具人问，“而且这里距离华国边境很近，万一实验体流窜过去……” “不然你认为为什么我要将地点定在那里？只有经过实战才能够检验成效，想要进步就要面临挑战才行！”“教授”慷慨激昂地说，“这一阶段的研究成果效果到底如何，泰国和华国的官方混血种组织会给出我们答案的！我很好奇，他们需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为了完美进化！” “为了完美进化！”面具人眼神狂热。 …… “该死，把他们拖出去！”生死擂台的老板，也是刚才那个被面具男吓到不敢反抗任由其离开的男人，克里斯，愤怒地将杯子摔在地上，“一群没用的东西！” 没人敢惹震怒之下的克里斯，在这里他就是皇帝一样的角色，掌控生杀大权，虽然在面具人面前他卑微得想要跪下去舔脚……还被拒绝了。 “巴颂人在哪里？”克里斯问。 “在休息室。”一个下属回答。 “带我过去！” 休息室很简陋，相对比起包厢里面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有一张凳子，男人正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轻轻地抚摸着。 男人的头发乱糟糟的，长至肩膀，看上去很久都没有洗过，脸上有三道凌厉的疤痕，那是上一场的对手给他留下的，至于现在……男人能够坐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那个对手的下场。 死了就死了吧，男人想，来到这里的人，想要不死，就必须杀人，一开始男人还有些不适应，可是这么多次的战斗下来，男人早已经铁石心肠。 因为他还不想死。 他还想活着回去，带着足够的钱，这样就可以治好她的病了…… 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男人一瞬间将照片收了起来，却还是被克里斯看到。 “哈哈，巴颂！我的兄弟！”克里斯大笑着走了进来，“还在看你的未婚妻吗？放心，这就是最后一场了，只要你赢了，就可以带着你花不完的奖金，随便去享受，无论是治病还是重新换一个都可以！” “颂帕。”巴颂低声说，看着他，“不要说这种话。” “……你们都出去。”克里斯笑容消失，对其他人呵斥，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他又笑了笑，“都说了不要再叫我颂帕，那个烂大街的名字我早就不用了，现在我叫克里斯，哈迪·克里斯！” “随便你，”巴颂对于这件事并不感兴趣，“打完这场我就可以离开了？”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兄弟啊！我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面骗你呢？”克里斯哈哈大笑，眨眨眼，“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给你带来了点好东西。” “什么？”巴颂皱眉。 “一种兴奋剂，可以让你有更大的力气！”克里斯从胸口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针剂，针剂内是橙黄色的清澈液体。 “我不用这个也行。”巴颂摇头。 “不，你必须要打，”克里斯说，“这场比赛可是你的第一百场！史无前例！很多人都觉得你不可能赢，但是我相信你！我把所有钱都下在了赌你赢上面！” “所有？”巴颂眼神一厉。 “不用担心，我对你有必胜的信心，”克里斯说，“只是，如果你愿意注射这个兴奋剂，让局面更加稳妥一点的话……” “这不会是什么毒药吧。”巴颂有些怀疑。 “怎么可能！”克里斯摇头，一脸诚恳，“当然不是！我和你可是兄弟啊，一个村子里走出来的！如果不是我你有这样的机会吗？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怎么可能想要害你呢？” 或许是真的信了，或许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总之，巴颂最终还是接受了那一针奇怪的针剂注射。 一股灼热的感觉从注射的地方四散开来，巴颂瞬间精神一震，浑身肌肉紧绷，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好的感觉！ “哈哈！你看，信我的准没错！”哈迪·克里斯见状连忙说道，暗自松了口气，心想那个面具人果然没骗他。 …… “资料看完了吗？”唐姐说。 “看完了，”墨秋染说，“巴颂·查灿，泰国人，被卖进角斗场，言灵·青铜御座，能力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强化自身，骨骼、皮肤和肌肉不同程度地强化可以用肉体近距离格挡子弹，肌肉的爆发力和耐久力都有极大的提升，堕落原因疑似是在角斗场过分使用言灵，狂性大发撕破铁笼冲出，杀死大量观众然后逃走……不过这个老板居然活下来了。” “这里有问题？”唐紫问，明显不是疑惑而是考校的语气。 “按道理来说这种被卖进角斗场的不应该都很痛恨角斗场老板的么？”墨秋染耸耸肩，翻了翻资料，“只是下意识觉得很奇怪罢了，设身处地地代入一下我觉得我肯定是会先把老板干掉的……这资料应该不完整，里面可能甚至有一些是编造出来的假消息。” “不错，要学会对情报产生合理的质疑，一味的轻信是不可取的，更何况是这种跨国的情报了。”唐紫点头。 “我觉得这个老板身上肯定藏着一堆事情，”墨秋染说，“明明是个泰国人却取了个西方的名字，还有实力可以办这种混血种决斗的角斗场却不被取缔？这种东西在泰国难道是被允许合法存在的吗？” “当然是不合法的，龙族的存在应当被隐瞒是全世界大部分混血种的共同认知，一旦有人泄露后果将会是群起而攻之，至于这个混血种角斗场的存在……哪里都有贪官，行贿受赂这种事情再常见不过，足够多的利益就能够办到很多事情，”唐紫说，“不过你说得对，那个颂帕是可以好好的调查一下。” “说来也是有意思啊，去这家角斗场的观众全都是普通人，”墨秋染感慨，“是因为对混血种的猎奇？还是嫉妒？或者是干脆将其当成了野兽一样的存在？” “世界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唐紫说，“你准备好了么？” “当然没有！”墨秋染果断摇头。 “嗯？”唐紫挑眉。 “我还没有护照！谁知道唐姐你这一下就要带我出国？还有，我连假都只请了一天！”墨秋染一脸崩溃，“我可是爱好学习的三好学生啊！” “你所谓的爱好学习三好学生就是指昨天逃课打架？”唐紫问。 “停，我必须要纠正一件事，”墨秋染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是逃课，我有请假的！” “嗯，但打架不是乖孩子哦。”唐紫敷衍地点点头。 “那要不要安排个人去找我老师请个假？”墨秋染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就是电视上那种穿着皮质风衣戴着墨镜的那种，直接走进教室就说很抱歉打扰你们上课了但是我是来给墨秋染同学请假的因为他正在为国效力！” “……行，等你哪天在上课的时候我找一个人给你安排一下，措辞也改改，就说很抱歉打扰你们上课但是墨秋染同学你再不来的话国家就要遭受巨大损失了。”唐紫沉默了会说。 “那还是算了，我怕社死。”墨秋染果断拒绝。 “还真是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会有这方面的担忧？”唐紫挑眉。 “我脸皮很薄的好不好？”墨秋染扭捏着说。 “那看来是没人敢说自己脸皮厚了。”唐紫冷笑道。 “咳咳……所以我们怎么去？”墨秋染见说不过连忙转移话题。 “接我们的车子已经在路上了，等会直接走就行，专机，预计下午到泰国。” 说起正经事情来唐紫从不含糊，将之前墨秋染不管是开玩笑说的还是认真问的全部回答一遍：“我给你要了个临时身份，护照秒批，这次是跨国执法，但其实区别不大，因为堕落之后的死侍在体内最后一点人类基因的驱使之下只会越来越渴望血肉，出事的地方离边境不远，百姓很有可能遭受危险，替他们解决实际上也是保护了我们的人，至于请假也不用担心，当天去当天回就好了，保证不耽误你上课。” “唐姐霸气！”墨秋染鞠躬。 “这次行动你出手，”唐紫轻声说，“杀了他，时间不多，我没办法教给你太多东西，但至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适应杀人之后是怎样的感受……给你一个建议，那种东西，当成怪物就好了。” “唐姐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墨秋染挠挠头问，“万一我打不过咧？” “打不过你也不用去卡塞尔了，留在这给我打工吧，至少不用死在异国他乡无人收尸。”唐紫冷冷地说。 “哈哈……那我肯定能打得过！”墨秋染只能讪笑一阵。 第四十八章 队长是教官（二合一四千字） 约莫下午两点时分，一处军事基地之中。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阴凉处休息。 “队长，透露一下，这次来的是什么大人物？”一名脸上涂着迷彩的士兵好奇问道，“是那几支只听过名字没见过人的特种部队吗？” “说这话之前，你知不知道自己也是特种部队？”队长瞥他一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不是好奇嘛？”士兵说，“咱们接了命令千里迢迢来到这，结果直接被拉来接人，还要签保密协议，来的人这排场未免特忒大了。” “上级命令自然有上级的理由，无论来的人是谁，肯定要比我们强！”队长冷冷地说，“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引导等会要接的人去那个作案者现在所处的地方，严格执行命令就行，其他的一概不要管！” “是！”士兵回答。 “……之前那些现场照片你们也都看到了，保密协议不是随便签的东西，让我们签肯定有签的原因，”队长顿了顿说，“这次的东西不一样，都注意着点，别逞能。” 正说话间螺旋桨的轰鸣声响起。 “集合！列队！”队长吼。 一架武装直升机飞来，缓缓停下，此时之前还懒散模样的队员们则是已经一个个精神抖擞，挺胸收腹，整整齐齐地分为两列站在一边！ 不过有一点是统一的，他们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着直升机的方向，好奇着从上面会下来怎样的人。 螺旋桨彻底停止下来，舱门滑动打开，士兵们下意识屏住呼吸，一瞬间四周竟然无比安静。 “我去，脚都给我震麻了！”里面传出一个男的抱怨的声音。 “之前谁说这直升机很帅出行要是都坐这个就好了的？”一个女声传来，听上去带着隐隐的笑意和调侃。 “我收回一半我之前的话，这玩意确实很帅，但是坐久了真的脚麻！而且噪音太大了，我感觉我现在是在喊着说话才能听见，”男生说，“到地方了吗？咱们还是快点吧，我还得早点回去以防三年不旷课的记录被打破了！” 确实是个男生，士兵们确认了这点，因为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钻出了直升机，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桃花眼半眯着，看上去就像是只存在于电视剧里面的那种美少年真的走了出来一般，看上去年龄绝对不大。 与此同时听到少年的话士兵们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荒谬与愤怒，难道上级让他们签署保密协议大张旗鼓来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小白脸？ 而且好像还是个什么学生？ 这样的家伙，去解决那个杀人狂魔？ 他甚至还带了个女人！这是把这种事情当做什么了？旅游度假吗？ 一瞬间他们想到了许多，所以小说电视里面的剧情就要在现实之中发生了吗？他们拼命解决杀人魔，然后来镀金的公子哥拿走所有功劳？ 良好的素质让他们没有将心理反应显露在表情上，所有士兵队员都看向了队长，他们相信队长的为人，也了解队长的性格，这种事情，队长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而且队长说过，他最看不惯那些长得娘们唧唧的男人了！ 于是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之中……队长直接走了上去！ 他们惊了，难道队长是要直接动手吗？ 队长这也未免太刚了吧！ 几个队员对了个眼神之后连忙冲上去想要拉住队长，这种事情即使是违反纪律也必须要拦住！ 然而队长和那个“公子哥”的开场白直接让他们愣在原地。 “墨秋染？”队长的语气之中带着万分惊讶与不敢确信。 “……教官？”墨秋染终于适应了强烈的阳光，对方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让他一愣，而后终于在印象中找到一张熟悉的脸和现在面前这张涂上了厚厚油彩的脸对应了起来。 “你怎么来这了？”队长，兼墨秋染高中军训教官惊疑问道，“你不应该还在上学吗？” “我是在上学啊，然后这不是过来……”墨秋染正说着忽然注意到几个脱离队伍结果僵在原地的士兵。 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蹑手蹑脚地回到原位。 “干什么！” 这一切还是被队长注意到了，他回头就看到了那几个脱离队伍的队员，大怒，“你们要造反？！” “报告！” “说！” “没有！” “那你们动什么？我让你们动了吗？”队长吼道，“这么喜欢动，你们就去动！去绕着基地跑步！我不让停不许停！” “诶诶，教官，别了别了，我这里还有事，赶时间。”墨秋染连忙劝阻。 “那行，之后再教训你们！”队长闻言喝止住那些队员，而后看向墨秋染，“你……是接到命令来的人？” 看那表情，很明显是在怀疑人生。 “是啊，我来处理那个人的事情。”墨秋染点头，看到队长的表情，试探着问，“您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队长皱眉。 “那我也不能说。”墨秋染说，说完之后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仔细想想好像和楚子航前些天干的事情差不多？ “你们认识？”两人说话之间唐紫也已经下了飞机，这时才开口问。 “这是我高一军训的时候的教官，”墨秋染介绍道，“没想到能够在这遇见。” “你好。”唐紫向队长点点头，一脸平淡的表情，拿出一个证件，“叙旧的事情之后再说吧，我们需要尽快解决危险因素。” “是！”队长看清之后立刻严肃立正敬礼，“少将！” …… “对方没有反侦查意识，一路上留下了很多痕迹，所以很容易追踪，但是上级不允许使用火力覆盖也不允许我们包围搜索……最终我们按照命令在这里布置了封锁线。”队长说，“您真的不需要武器吗？我们可以提供掩护……” “不需要，执行原来的命令，坚守阵地，不要移动，发现异常生物有权直接开枪，直接动用最大火力，明白了吗？”唐紫说。 “是！”队长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好，”唐紫点头，对好奇打量着一切尤其是对那些枪支武器跃跃欲试的墨秋染说，“我们走。” “教官，晚点请我吃大餐啊！我还没吃过部队伙食呢！”墨秋染跟上，回头和队长说。 “……”教官只能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艰难点头，而后目送唐紫和墨秋染远去，走向他们手持各种武器防守的那个方向，身上甚至没有一把手枪或者匕首，只是穿着运动鞋和休闲服，仿佛是准备去郊游踏青。 就离谱！ 换做正常情况这么操蛋的事情队长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但是现在作为军人他只能服从命令！ “队长，什么情况？”片刻之后终于有一个队员按捺不住问道。 “别人是少将，你说什么情况？”队长瞥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何况我也不知道！” “明白明白，这个不敢问，只是，那个小……那个男的，还是队长你的学生？”队员差点把小白脸三字说了出来。 “对，我的学生，前两年不是被抽调去做了次教官吗，那时候认识的，”队长脸色有些疑惑和担忧，“就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面……” “您的学生，又是什么特殊的身份？”队员满脸写着好奇和八卦。 “没有特殊身份，别人是孤儿，还有，你们都给我放尊重点！”说到这里队长呵斥，“看人不能只看脸！要看内在，内在懂吗？别人做事是汉子！真不知道你们那些以貌取人的习惯都是从哪学来的！现在就算了，等回基地我非得好好训一训你们了！” 队员们只能相顾无言，也不敢反驳。 这能是从哪学来的，当然是当队长的天天言传身教啊！ 队长冷哼一声。 他确实是看墨秋染这种长相不顺眼，问题是一整个军训下来墨秋染的表现无可挑剔，不然他怎么可能至今还记得住墨秋染的名字？ 长相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看做人做事到底如何！ …… “开始吧，先找出来。”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唐紫便说，“用你的言灵。” “唐姐你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墨秋染一脸感动，“居然我的言灵有什么用都知道了吗？” “你这比喻的水平如果你语文老师听到了恐怕会把你关小黑屋里面重新进行义务教育的吧？”唐紫说。 “没事，反正是一个意思……不然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墨秋染问。 “你以为我说不管就真的不管了？”唐紫冷笑，“在学校发现有人偷偷进你家，这探查距离得有个十公里了吧？” “其实还要稍微大那么一点……”墨秋染说，随后深呼吸一口气，“那么我就开始了！” 唐紫淡定地看着，在她看来她虽然没有见过墨秋染使用言灵但是也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无非是和她一样的操控冰，血统肯定也是超越了a级的存在，不然绝对不可能制造出极冰来，所以唯一值得期待的应该就是那个可以探查范围如此之大的能力了…… 然后她就察觉到四周空气之中的水元素听从号令开始凝结在一起，于空中形成湛蓝色的冰晶，相互组合到一起，形成一只巨大的冰晶巨鹰，这冰晶巨鹰还有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眸中绽放出幽幽的冰魄蓝光。 但这一切并没有让唐紫有半点的心情波动，因为一件事已经抓住了她全部的心神，巨大的惊讶与不可思议已经占据了她所有能够思考的余地。 她看到了墨秋染的眼睛。 面对唐紫，墨秋染没有闭眼。 于是，那眼中绽放出蓝光的冰魄蓝瞳格外明显！ 但是……这……怎么可能！ “被吓到了？”墨秋染眨眨眼，笑道。 “你的眼睛……”唐紫看着墨秋染，瞬间脸色一沉，面若寒霜，强大的气场从身上释放而出，“还有谁知道！那天那个人……” “没事的，唐姐，我心里有数，那天我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有它在闭眼完全影响不到我，”墨秋染解释，“卡塞尔学院那边我用其他的手段瞒过去了……就是这个。” 说话之间墨秋染手里的冰鹰化作水雾飘散，原本四周密布的水元素也被驱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蜂拥而来的爆裂、燃烧的元素，火之元素！ 墨秋染眼睛的一闭一睁之间，原本的冰魄蓝瞳便消失了，再度睁开的时候，眼中燃起的是爆裂的火焰！乍一看上去竟然与黄金瞳一般无二！ 然而和之前看到这双爆裂炎瞳的那些人不同，唐紫半点点燃黄金瞳的意思都没有，和个没事人一样。 “你有两种言灵？”唐紫下意识问，可随后又自己否定了，“不对，就算是再多的言灵也不会是变成蓝色的！” “就不会是基因变异什么的吗？”墨秋染问。 “当然不会！谁告诉你的？”唐紫说，“混血种只会无法点燃黄金瞳，绝对不会是变了颜色的！” “总会有一些特例的嘛，万一呢对不对？”墨秋染说。 “你别打岔！”唐紫皱眉问，“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 “还有楚子航。”墨秋染回答，看到唐紫犹疑的表情连忙拍胸口打包票，“我信得过他的！而且他这人话很少，肯定不会说漏嘴！” “……在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但凡见到你这样的人，能干掉的就干掉。”唐紫说。 “明白明白，我闭着眼睛也可以的。”墨秋染说。 “万一呢？”唐紫翻白眼，“要是被看到了，一时之间又干不掉对方，你就打电话给我，知道了吗？” “明白！唐紫少将！”墨秋染立刻立正回答。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可能都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唐紫瞪了他一眼。 “放心吧唐姐，我的实力很强的！”墨秋染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遇到一个你打不过的怎么办？”唐紫反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只有我不愿意打的，没有我打不过的！”墨秋染发出豪情壮志的宣言，“我对上谁都是五五开！” 经过上次和酒德麻衣的战斗墨秋染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金手指好像是可以根据对方的实力和能力来具象化投影的，所以此时才敢说这种话。 “五五开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吗？”唐紫觉得很是心累。 “当然，这代表我绝对不会输！”墨秋染自豪地说。 第四十九章 打拳？我喜欢！（二合一四千字） 一只体型巨大的冰鹰翱翔在高空之中，灵动双眸四下扫视，锐利的眼神刺穿数千米的距离，将地面的一切细节尽皆纳入眼中。 很快，冰鹰的眼神便牢牢地锁定住一个地点。 “我找到了，教官说的没错，那家伙真的没有反侦察意识，不对，准确的说他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躲藏！”墨秋染皱眉说道，“而且……他的情况，和预想之中的也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唐紫挑眉。 “边走边说吧，”墨秋染迈动脚步，“痕迹很明显，一路都是被破坏倒塌的树木，那人最后停在了山顶的一片空地，空地看起来是被他清理出来的，好像不打算逃跑，就是在那里……等死一样。” “有点意思。”唐紫说，“看来他还没有完全堕落成死侍。” “是的，除去身体皮肤是铁青色之外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普通人，还在看一张扯破了的照片，”墨秋染问，“唐姐，混血种堕落的情况很常见吗？” “之前已经告诉过你，在血统界限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之后这个堕落的过程就是不可逆的，而容易与否，取决于言灵和血统的不同，血统阶级决定在这条路上的起点距离终点有多近，而言灵决定跑的有多快……”唐紫说，“这就是一条奔赴死亡的赛跑，混血种很少有可以安稳活到自然寿终就寝的，要么就是堕落成死侍，要么就是在屠龙的过程中牺牲。” “听起来真是……”墨秋染想了想词语，“不幸。” “龙血既是赐福也是诅咒，越是沸腾它，使用它，获得了强大力量的同时，距离死亡也就越来越接近。”唐紫轻声说，“如果有一天你察觉到自己好像快要越过那条界限了，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这种事情唐姐你也能解决？！”墨秋染震惊，“你是不是机器猫转世？四次元百宝袋在哪？不要隐瞒了快点掏出来吧！” “掏你个头！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我亲自送你上路让你少点痛苦！”唐紫翻个白眼说。 “那就大可不必了……所以青铜御座就是那种容易失控的言灵？”墨秋染连连拒绝后转移话题，心想自己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烦恼的……作为一个混入龙巢中的普通人当然不需要担心龙血的问题。 因为压根就没有啊！ “青铜御座算是相当稳健的言灵，尽管也会导致释放者比正常状态下更加勇猛好斗，但通常并无嗜血和丧失神志等问题。”唐紫说，“除非是他执意把这个言灵推向力所不能及的顶峰，这才有可能导致失控的发生。” “之前的资料里面有一些幸存下来的现场观众的证词说这是他在这个非法角斗场的第一百场比赛……比赛完之后他就可以恢复自由，并且还能够得到一大笔钱，因此他的对手是三个混血种，而且手持武器，而他赤手空拳，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认为他必输无疑，”墨秋染沉思，“难道是因为对方太过强大所以他为了活下来不得不过度使用言灵最终控制不住自己了？” “即使是真的推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也绝不会以那样的速度堕落，以现场的情况和那些证词来看在失控的时候他已经是完全死侍化了……除非他的血统很高。”唐紫摇摇头，“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这次来的目的只是解决他，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就行，术业有专攻。”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两人直接顺着那被暴力开辟出来的道路来到了此行终点处。 郁郁葱葱的密集粗壮树木直接被人从靠近地面的地方强行撕裂，而后扔到一边，树干堆积起来竟然将四周全部堵死，只留下一个出口，乍一看上去好似一个露天角斗场一般，中间空地上那些残留着的树桩端口出清晰可见的抓痕说明了做到此事的人所使用的方法——手撕！ 那是怎样的力量与坚硬度？ 说是钢筋铁骨也不为过！ 墨秋染向唐紫点点头，走了进去。 空地中央，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坐在树桩上，拿着一张照片，出神地看着，半长的头发遮挡下来，看不见他的脸，但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呈现铁青色，甚至还隐约有着鳞片般的凸起！ 直到墨秋染走进角斗场，到距离他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的时候，他才将照片收入怀中，站起身来，看向墨秋染，凌乱如野兽般的长发之下，一双点燃的黄金瞳如同两盏明晃晃的汽灯！ “????????????????????????？” 见到来者是一个年轻人，巴颂皱眉，将头又低下，背过身去，问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乍一听上去如同一直野兽一样。 “额……你说的是啥？”墨秋染措手不及，本来他还以为一见到自己来巴颂就会直接冲上来的，结果貌似还有神志可以交流？ “中国人？中国人来这里做什么？”巴颂一愣，切换了语言。 “我去，大叔你还会中文？厉害啊！”墨秋染赞叹。 “因为以前在家做生意的时候很多中国游客……”巴颂下意识回答，说到一半摇摇头，现在怎么是说这种东西的时候！ “你马上离开这里，去找军方的人，”巴颂说，“告诉他们，让他们使用最强大的火力覆盖这个地方……我撑不了太久了，我能够感觉得到那种对于血肉的渴望……让他们杀了我！不然我迟早会再变成那种魔鬼一样的怪物！” “我就是军方的人，奉命前来终结你。”墨秋染眼神微动，说道。 “你？”巴颂皱眉，似乎想要转身，但是却又不敢，好像生怕转身之后看到墨秋染的样子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似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巴颂，泰国甲色颂汶县人，三十七岁，之前在家做旅游生意，不知何时觉醒血统进入角斗场……直到那天意外暴走，泰国方面给的资料就是这些了，或许你能够给我一些别的补充，”墨秋染说，“混血种的事情只能由混血种来终结，以你的言灵·青铜御座死侍化之后甚至可能挡住一般导弹的正面袭击，。” “……你和我是一样的东西？”巴颂闻言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汽灯般的黄金瞳直视墨秋染。 “差不多吧。”墨秋染淡定地再次开始哈士奇混入狼群行为，也就是使用草薙京的投影附魔眼睛……不得不说乍一看真的很像。 “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如此近的距离我一定会反击的，”看见墨秋染的眼睛之后巴颂像是送到了冲击一样，呼吸开始逐渐粗重起来，眼中的黄金瞳愈发明亮，身上的鳞片也越发明显，仿佛是来自于身体本能的反应，于是他再次转过身过去，几个深呼吸之后身上龙化的特征似乎又减弱了一些，“你一定要确保能够杀死我，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那个不着急，”墨秋染问，“你看上去不像是那么暴躁的人，这种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一种药，颂帕给我注射的，说是一种兴奋剂，他说他把所有的钱都压在了我身上，这样就能够赚大钱，我也可以成功离开。”巴颂沉着声音说，“在决斗的时候我就爆发了，以往我能够掌控住我使用的力量……可是那一瞬间那股热意涌遍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变成了一只恶魔般的野兽！我亲眼看到了我做出来的所有事情……但是却无能为力！” “颂帕……是那个角斗场的老板，改名叫哈迪·克里斯的那个？”墨秋染皱眉，“听你这么说，他是用那种药剂，既想要赢了赌注，又想要杀了你不让你离开，为什么你当时不杀了他？” “我想，但是我不能！”巴颂身上的铁青色鳞片开始蔓延，数次深呼吸之后却再没有要消退的迹象而是艰难地停留了下来，“我要救我的妻子……只有他有钱！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变回去了，要是杀了他，那就没人去救我的妻子了！” “……是那个照片上的女人吗？”墨秋染沉默了会问。 “是的。”巴颂大口喘着粗气，但这回无济于事了，他身上青灰色的鳞片开始缓缓地蔓延起来，他体内的龙血逐渐开始不受控制的沸腾，渴望着眼前年轻的血肉！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把照片给我吧，我觉得那个颂帕信不过，我倒是可以托人帮你照顾她一下。”墨秋染认真地说。 “你……是认真的吗？”巴颂愣住。 “至少我没有必要骗你。”墨秋染走近，伸出手，摊开手掌。 “……好。”巴颂伸出手，探入怀中，他的手掌上已经完全被铁青色的龙鳞覆盖，指甲都已经变成了尖锐的爪尖！ 但就是这凌厉可怖的利爪将那张脆弱残破不堪的照片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没有造成一丝破坏，像是对待着最为珍贵的事物。 巴颂将它放在了墨秋染的手掌上，停顿片刻之后颤抖着收了回去，像是与过往做出诀别，像是于地狱边缘的灵魂终于松开了最后一丝牵挂，于是坠入深渊。 他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到底是因为不忍心伤害那些平民，还是因为心中最后的牵挂？ 墨秋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时他没有嬉皮笑脸，而是将手掌收回，认真地看了看那照片上的女人。 看上去很普通，但就是她让一个本该早就堕落成死侍的人又强撑了如此之久，甚至可以控制着内心的杀戮欲望，给自己开辟出一个等死的地点。 “好，我记住了，”墨秋染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抬起头看向巴颂，言语神态都是前所未有过的认真，“我会托人照顾好她的。” “……谢谢。”放下了最后一丝牵挂的巴颂欣慰地笑着说，他下意识地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很不错，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他遇到的一个最好的人了。 可惜，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状态，这样的场合相遇。 注定是生死相杀！ 下一刻，巴颂身上铁青色鳞片蔓延的速度急剧增加！仅仅只是一瞬间就已经超过了原本百倍的速度！ “杀了我！快！”巴颂用尽最后一丝控制力勉强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身体，他希望能够给墨秋染创造最后一点优势，因为接下来他人类的灵魂就要在龙血的侵蚀之下彻底堕落了……永坠地狱，化身恶鬼！ 然而，墨秋染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最后一块铁青色的鳞片覆盖了巴颂的身体，看着他的神智彻底被吞噬……彻底的，变成只知道渴望血肉的死侍。 “我不出手，是因为之前的你值得我敬重，”墨秋染轻声说，“我出手，是因为你已经死了，现在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只死侍。” 可惜，这话，巴颂已然听不见了。 他，或者说它，带着贪婪的，渴望血肉的眼神，直直地向墨秋染扑了过来！ 它全身铁青色的龙鳞张开，化作一片片利刃，骨头从它的身体刺出，化作骨刺，原本还有些瘦弱的身躯膨胀，隆起的肌肉几乎要冲破龙鳞的束缚，那足以抵抗导弹轰炸的坚硬龙鳞中，是钢铁般坚硬结实的肌肉。 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只是看体型，一拳之下，瘦削的墨秋染似乎就要变成肉饼！ 于是，在如此气势汹汹的一拳之下，墨秋染出拳了。 他没有躲避，没有使用寒冰或是火焰的能力……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出拳了！ 一旁观战的唐紫脸色一肃，身体下意识微动，身旁的空气瞬间结成冰霜，然而下一秒她顿住了。 因为她相信墨秋染！ 相信他绝对不是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拳与拳的相撞。 炸裂的声响伴随着小型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而去，激起大片的尘土，卷飞无数的树叶树枝！ 唐紫凝视着那交战的中心。 尘土逐渐散去，树枝树叶飘落……那场景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瞳孔都因为震惊而骤然缩小。 一只，是覆盖着铁灰龙鳞，生长着漆黑骨刺的拳头，一只，是看上去大概只有死侍的拳头两个指节大小的拳头。 就像是绿巨人和小蜘蛛的碰拳，那视觉的差距简直令人绝望。 但是…… 就像绿巨人和小蜘蛛碰拳的结果一样，那怪异到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变成了事实，因为两者相持不下！ 甚至—— “打拳？” 墨秋染发力，将那怪物死侍的拳头硬生生顶了回去，与之相比瘦弱的身躯之中却是比怪物还要怪物的力量！ “我喜欢！” 骤然发力，青铜御座·堕落死侍，直接被掀飞而出！ EDG牛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quot;<a href="https://xxbiquge.net&quot;" target="_blank">https://xxbiquge.ne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xxbiquge.net&lt;&gt;" target="_blank">https://xxbiquge.net&lt;&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蓄意轰拳！ 这是一个新出现的临时投影。 投影上，披着一件毛皮大衣，双手戴着金属指虎的男人坐在座位上，棱角分明的脸上，鼻梁处横着一道疤，身上肌肉虬结，睥睨的眼神似乎不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那是千百次生死角斗的胜利所带来的自信！ 在使用这个投影之后墨秋染看到死侍那一拳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空有蛮力的野兽罢了！ 就连力量，也比不过自己！ 被掀飞的死侍直直地撞在了那些树干上，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坑洞。 但是那铁青的鳞片没有半点破损的迹象，死侍又站立起来，大声吼叫着，声音与发狂的野兽一般无二，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它重重一踏，在地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塌陷，庞大沉重的身体便在反作用力下离弦之箭般向墨秋染飞来，于半空中挥拳！ 墨秋染没有闪避，他挥动左拳，于是又是一声巨响，那视觉差异极其巨大的一幕便情景再现，没有任何停顿的，墨秋染又挥动了右拳，这一拳甚至发出了破空的声音，还带着金色的气焰！ “这一招，叫【屈人之威】！”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声音炸响，面对墨秋染这比之前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的右重拳死侍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直面这一拳的左边肩膀处，一瞬间那包裹着钢铁血肉的铁青色龙鳞甚至出现了变形与裂痕！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死侍再次倒飞而出！ 墨秋染厉喝一声，脚下岩石崩裂，骤然发力之下他甚至后发先至如同瞬移般地出现在了倒飞而出的死侍身后，一只手抓住那本就因为之前的撞击而紧实得像是钢铁般的树木，另一只手抓住死侍的脑袋，两者用力相撞！ 巨大的力量甚至让死侍的头骨都微微变形！ “这一招，叫强手裂颅！”墨秋染带着肆意的狂笑，投影附身的时候他获得了投影所有的战斗经验与能力，于是他也开始享受这种拳拳到肉热血四溅的感觉！ 死侍无力反击，脑部受到重创它直接进入了眩晕状态，但墨秋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脚将死侍踹起来，而后一个下蹲，接着弹跳而起，双脚在离地之前将间地面那块岩石蹬得四分五裂而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死侍沉重的躯体硬生生被跳起的墨秋染扛住腰间带向更高的位置，抱摔，砸落！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大地甚至都带有隐隐的颤动，恐怖的力道使得以撞击点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出网状的裂纹！ 【叹为观止】！ 即使是向来以防御力和力量著称的言灵青铜御座以及那龙化死侍的坚硬龙鳞也没能扛住这一套令人叹为观止的攻击，因为足够强大的力量足以无视这种程度的防御！ “更何况，还有那种金色的气焰。”唐紫心想。 她一直在观战，震惊于墨秋染能够以肉身与死侍相搏的同时，她也注意到，随着那拳拳到肉的凌厉打击，墨秋染的身上开始逐渐升腾起金色的气焰！ 从一开始的不明显以为是幻觉直到现在的已然肉眼可见，金色气焰如同真正的火焰一般升腾而起，连带着空气都有些扭曲变形，将墨秋染的眼睛都渲染成耀眼的金色，给人霸道而能够破开一切的感觉！ 可这气焰到底是什么作用呢？ 唐紫很快知道了。 “到这里结束吧，巴颂，愿你的灵魂得以安息。”墨秋染看着在地上，因为身体骨骼、肌肉、血管而暂时无法动弹的死侍，轻声说。 没错，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强大的自愈能力让死侍身上的一切都正在修复，气息又在从微弱开始逐渐变得强盛起来！ 只要无法一击灭杀，给它一段时间，它就又能够恢复过来！ 但墨秋染不会给它这样的机会了，地狱里面的怪物就应该待在地狱里！ “有位大师说过，要像水一样。” 墨秋染将死侍抓起，依靠在树桩上。 死侍的本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要逃离，然而寸寸断裂的骨骼和肌肉却让它无法动弹。 墨秋染在它的面前站定，挥拳。 “那么，我就是海啸吧。” 升腾的气焰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股脑的宣泄而出，正如墨秋染所说，那不是涓涓细流，而是奔腾的海啸！ 这海啸般宣泄而出的金色气焰在半空中化作了一个龙形！恢宏的金色形成龙头从墨秋染挥出的右直拳上脱离而出，直接将死侍的上半身全部吞没！ 【蓄意轰拳】！ 灼热的气浪沿着这个方向足足冲出了五米的距离才逐渐消失，一路上像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因为所有的阻拦都被“融化”了。 像是从本质上被瓦解，被净化一样！ 墨秋染低头看了一眼，转身，迈步离开。 此间事了。 墨秋染走出那个被巴颂制造出的树木角斗场，死侍的葬身之地，唐紫来到他的身边。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 “还打算憋多久？”唐紫问。 “呕……” 于是墨秋染再也憋不住，脸色一白，扭过头去开始呕吐起来。 一记蓄意轰拳过去，死侍只剩下了半截身子，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没有办法复活了，因为没的是上半截身子！ 但是那融化蒸发的气味和剩下的半截血肉模糊的身体…… 墨秋染能够强撑着不当场呕吐出来已经是他心理素质强硬了！ 当然，要是他一直使用投影附体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墨秋染很清楚唐紫带自己来这一趟的意义，所以解除了投影硬生生地直面了那种地狱般的场景。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问诸如‘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能力为什么能够和那种怪物肉搏’或者赞叹‘你真厉害我好喜欢’之类的吗？” 吐完之后墨秋染舒服了许多，尽管开始有些脸色发白却已经可以开始皮了。 “你说的那种是不动脑子的小迷妹谢谢，我是见过大世面的。”唐紫说，“明明就可以不这么狼狈的解决。” “我只是……”墨秋染微微沉默，从口袋里面拿出那张被保护的很好的照片，“为了让他走的安详吧，身为角斗士，死在角斗士手中，也勉强算是死得其所了。” 唐紫闻言，眼角微微抽搐一下。 你管那叫走的安详？ 别人半截身子都没了啊！没了啊！ 第五十一章 深藏不露的队长 “这里的后续……是要怎么处理？”墨秋染问，“我们就直接走了？” “我们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有专业人士来处理，无论是这些带有龙血的东西，亦或者是那个老板的问题，能够让人堕落失控的药剂……这件事后续应该很复杂，那些人有的忙了，”唐紫接过墨秋染手里的那张照片，晃了晃，又还给他，“当然，还有你答应的事情，交由他们就好。” “不麻烦吧？”墨秋染问。 “小事罢了，本来就有对应的基金补助政策，”唐紫说，“这次你做的不错，除了不使用最强的手段稳妥解决问题之外没有其他的大毛病。” “那是不是有什么奖励？”墨秋染的表情像极了摇晃着尾巴的大尾巴狼。 “当然了，墨少爷做的这么‘完美’……”唐紫伸出手，眸中黄金瞳不知何时已然点燃，这一刻她仿佛女皇降世，号令之下元素莫敢不从而纷纷聚集起来，那死侍的葬身之所以极快的速度开始降温，短短数秒之内离地十米处的地方就有雪花飘落而下，伴随着凌冽的寒冰，直接变成了暴风雪！ 这片暴风雪的范围仅仅只有那个存有战斗痕迹的树木角斗场的大小，分毫不差！ 暴风雪逐渐散去，寒风之中如刀的片片雪花将原本打斗留下的痕迹全部破坏。 “记得在有足够的实力暴露之前，除了将所有看到又可能泄露的人灭口之外，还要消除痕迹。”唐紫说。 “这……这就是奖励？”墨秋染愣住。 “对啊。”唐紫一脸理所当然，“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自己也能做到啊！”墨秋染说。 “但你没做，所以这就当是我给你的奖励了。”唐紫狡黠地笑起来，黄金瞳散去，她又从之前的冰霜女王变成了现在古灵精怪的邻家女孩，双手背在身后迈步离去，“走了！我已经联系了相关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来这里。” “奸商，奸商啊！”墨秋染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 “有动静，三点钟方向。” “戒备。”队长低声说。 “瞄准了……是我们的人！”一个队员说。 “……怎么看上去那么悠闲的样子？”另一个队员忍不住说，“难道解决了？” “之前的那几声你们没听到吗？说不定是什么秘密武器但是又不能给我们看到的那种？” “你以为你在看小说啊？挥挥手云淡风轻解决敌人然后在自己人面前装逼那种事情难不成还能在现实里面发生不成？” “小说里面的事情是可能在现实发生的，现实里面发生的事情小说里面却不一定会出现，因为小说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 “你看小说看魔怔了吧你？” “快别说了，最近我看的那本书，那个作者叫【红尘尽染】的，都断更五天了！第一天还编的像模像样的，我还给他打赏了，结果他后面直接不装了！你们知道他第五天请假的理由是什么吗？他说有一个美女上门找他肉搏今天过于疲惫不想更新！原话！这是人干的出来的事？” “我去，这不检举揭发一下？说不定还能给民警兄弟涨个业绩！” “那岂不是又得断更十五天，我傻啊我！之前看到这的时候都想让信息科的兄弟帮我查一下他本人信息好休假的时候上门催更了！” “好了，别吵了，像什么样子，看到没情况你们就这么放松？回去之后真得好好训一下你们了！”队长怒斥，“还有，不要做违反纪律的事情！” “老大，我们就是说着玩的。”队员讪笑。 说话之间墨秋染和唐紫已然来到他们架设的防御阵地附近。 “需要什么帮助么？”队长问。 “已经解决了，教官，”墨秋染笑了笑说，然后有些犹疑地说，“咱们这有备用的衣物吗？我这个……” 队长早就已经注意到墨秋染身上那已然有些洞口且出现了一堆皱褶的衣服裤子，唐紫倒是没有半点变化……所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 难道是那个怪物已经解决了吗？ “有，你穿我的吧，咱两身材差不多。”队长选择暂时按下心中疑惑，给墨秋染拿过来一套衣物……自然是迷彩的，短袖长裤。 “这材质！是防弹的吗？”墨秋染摸了摸之后满脸震惊地问。 “……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刀割。”队长嘴角抽了抽。 那是短袖啊，短袖啊！你当是什么传说中的天蚕丝制成的神装所以一件短袖就能够挡子弹吗！ “比军训的时候我们穿的那种好太多了！”墨秋染感慨。 那肯定啊！这是特种兵的装备啊，哪所学校军训能给学生发这种装备？怕不是什么军事基地吧！ 队长按捺住自己吐槽的欲望……其实在沉闷严肃的外表之下他也有着一颗闷骚的心，但是碍于身份职责他只能经常板着脸呵斥。 一头狼一样的领导的一群哈士奇和一头哈士奇领导的一群狼，结果很有可能是截然不同的！前者可能带领全部哈士奇返祖觉醒血脉从此所向披靡，而后者可能带领所有狼进化成哈士奇撒着欢奔向远方！ 墨秋染也不含糊，直接原地换上了裤子衣服，那隐藏着的结实肌肉让其余队员瞬间改观，倒不是什么八块腹肌，这东西只要体脂低是个人都有，唯一的区别就是最多六块和最多八块罢了，懂的人看的都是胸背腿！ 小白脸三个字可以划掉了……不对，应该说是有实力的小白脸？ 队长正要询问之前说的解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之际，几辆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传来，戒备之下很快发现是自己人。 “报告首长！” 从车子上跳下一个全身迷彩战斗服戴着军帽的男人，对着唐紫就想要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唐紫挥挥手打断，指了指墨秋染，“解决了，后续的事情听他安排。” “是！”男人立刻转身面对墨秋染，抬手就是一个敬礼，“首长请指示！” 墨秋染下意识回了个敬礼，结果一旁的队长也下意识地一脚踹了过去，“没戴帽子你也回！” “这不是下意识嘛……”墨秋染挠头讪笑。 一旁，一边戒备一边围观的队员们纷纷倒吸口凉气。 队长是真的猛啊！ 原来最深藏不露的是队长，难怪之前一直那么淡定！ 第五十二章 言灵·镜瞳的上位言灵？ 墨秋染将有关那种可能是这次事件起因的药剂、彻查那个非法混血种角斗场老板，以及找到并且照顾一下照片上的女人的事情一并交代给那个军官之后，那军官便再次立正敬礼，直接带队向着山上而去，准备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尽管战斗痕迹已经被唐紫销毁，但死侍的半截身子还是在那里的，肯定不能放任不管。 而队长也在同一时间接到了来自上级的命令，说是问题已经解决，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撤销防守阵地，将墨秋染和唐紫送回军事基地。 所以……真的解决了？ 一男一女，女的是迄今为止就见过最年轻的少将，男的还是自己学生，赤手空拳的进去，传出了几声闷雷炸响的声音，然后那个怪物一样的东西就被解决了？ 队长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所以这一次身为特种部队的自己带队前来真的是全程只起到了一个带路的作用吗？ “教官教官，大餐！”墨秋染的呼喊将队长唤回神来。 “大餐？”队长问。 “是啊，大餐！之前说好的，而且我对部队的伙食向往已久了！”墨秋染期盼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看上去是真的很想吃。 一旁的唐紫眼睛微眯，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吃自然是有吃的，而且还很好吃丰盛，部队伙食待遇逐年提升，国家的强大就彰显在件件小事上。 就比如韩国军队士兵，都被朝鲜士兵扔肉骨头逗弄挑衅了……可想而知军队伙食差劲到了何种的程序，可能顿顿泡菜顶多带点肉汤？ 这样的国家还自吹宇宙第一，那不就是闹笑话嘛！ 墨秋染展现出了恐怖的食量，一众特种兵愣是被吓了一大跳。 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狼吞虎咽的吃法，好像……饿了十几天似的！ 以至于到后来他们对着自己的日常伙食陷入沉思，难道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教官再见！”墨秋染登上直升机和队长挥手告别，“有缘再会哈！” 队长脸上露出微笑，挥手告别墨秋染，只是这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僵硬，因为……再见？ 又是这样的事情吗？ 不知为何，队长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那预感对应着好像不是很遥远的未来。 …… 一番折腾，夜晚时分，两人终于回到了出发点，也就是唐紫的理发店。 准确来说这栋楼都是唐紫的，只是第一层拿来开了个理发店罢了。 “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少种？”即将分离之时唐紫终于问。 “准确的来说只有一种，”墨秋染想了想，“我能够复制我所遇见的人的能力，目前……我似乎还没有找到这种能力的上限。” “但是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唐紫问，“之前也是，这一次也是，战斗结束之后你补充了大量的能量，倒是没有上次那么困，因为上次的战斗强度更大？” “唐姐明察秋毫！”墨秋染竖起大拇指。 “你的能力听上去有些像言灵·镜瞳，根据记载这种言灵可以快速解构机器或炼金机关装置结构，并以此快速获取该装置拼装及使用方法，目前有可以复制他人知识或他人言灵的推测。”唐紫思索一阵后说。 “所以我的言灵就是镜瞳？”墨秋染顺着唐紫的话说。 “当然不是！镜瞳虽然可以复制但也是有限制的，绝对不可能复制身体增幅类的言灵！”唐紫摇摇头，“除非你的言灵是镜瞳的上位言灵……” “镜瞳的上位言灵是什么？”墨秋染好奇问。 “不知道，镜瞳没有对应的言灵序号，因为现在还没有找到它在言灵周期表中应该对应的位置，就算找到也没用，它的上位言灵至今也没有发现，再说了，怎么样都不可能眼睛是蓝色……”唐紫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不是混血种？”墨秋染决定给一点小小的提示。 “……”唐紫陷入沉默，看着他，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当我没说。”墨秋染明白了，看来这又是一件说实话没人信的事情。 “总之，你自己注意分寸，记住我之前说的话。”唐紫说。 “明白！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抱大腿！”墨秋染立刻表态。 “是让你自己小心不要露馅啦！”唐紫用墨秋染眼馋已久但至今没有上手过的大长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 墨秋染哼着歌回到家，开门之时动作一顿。 已经是夜晚，屋内开着灯，而且门也不是反锁的，一拧就开了。 “不告而入可不是好习惯。”墨秋染进门一边换鞋子一边说。 “大少爷携美出游，我们这种辛苦的打工人就只好加班等到现在咯~”沙发上传来一个听上去有些“幽怨”的女声。 “你这话说的我差点忘记昨天我们还在打生打死。”墨秋染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看向在沙发上坐着的女人，紧身的服装将完美的弧形勾勒出来，还搭着一张魅惑的脸，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想到古时的苏妲己，正是酒德麻衣。 “所以我这不是来送赔偿了吗？”酒德麻衣拿起一旁的电脑包，从其中拿出一台厚重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这里面有所有的资料，还有你要的情报网。” “不错，很爽快，”墨秋染扫了几眼，也不着急，看向酒德麻衣，“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自己送过来……真不怕我拿到货就撕票？” “薯片妞说你不是那种人，那我就只好来咯。”酒德麻衣无奈摊手说。 “有意思，我越来越想和她见一面了。”墨秋染笑了笑。 “她很胖的！天天吃薯片！都有双下巴和小肚子了！”酒德麻衣恶狠狠地说。 “你能够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墨秋染感慨。 “多谢夸奖，反正东西都已经在这里咯，我的任务也已经结束了，”酒德麻衣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而后忽然笑一下，尽显妩媚，“想要人家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哦！” “合作愉快，”墨秋染毫不犹豫地做出“请”的姿势，方向朝向大门，“走好不送。” 第五十三章 爆发的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回到丽晶酒店总统套房，气冲冲地往床上一躺，这时电话响起，她接通，没好气地说：“喂？” “哇嘎嘎嘎嘎嘎！”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怪笑，听上去让人想到一只狂笑的鸭子。 “薯片妞！”酒德麻衣积攒的怒气爆发。 “鹅鹅鹅鹅鹅！”苏恩曦的笑声又变了，活脱脱笑得像是只大鹅。 “回去之后我会给你制定个人体训计划的，只是跑步和健身房的话减肥效果肯定不太好。”酒德麻衣冷笑着威胁。 “那些事之后再说，”苏恩曦表示自己不见棺材不落泪，在那之前先借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发挥一下再说，“但是你这两次都被人果断拒绝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薯！片！妞！”酒德麻衣恼羞成怒。 “好了，不闹了，”苏恩曦终于开始收敛幸灾乐祸的心情，不过言语之间还是带着一点隐约的笑意，“至少由此可以得出这家伙的意志力很坚定，很聪明，性格是吃软不吃硬，但是也有着自己的原则。” “所以之后呢？”酒德麻衣开始脱衣服准备换上宽松的睡衣。 “之后啊，反正打不过，那当然就是化敌为友咯，合作关系，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弄到他的血……”苏恩曦说。 “弄到他的血做什么？”酒德麻衣疑惑。 “当然是研究他了！还能是做什么！”苏恩曦点开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段又一段的视频，打开查看的话就会发现全部都是之前墨秋染和酒德麻衣对战的时候的场景，被截出来，然后放慢逐帧研究！ “研究为什么还要用到血液？”酒德麻衣略显疑惑。 “当然是为了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苏恩曦心累，“我花了一天的时间研究你们的对战过程，结合你的感受说明，这家伙在那一战之中所使用的言灵简直多得令人发指！ 冰霜造物的未知海洋与水之王一系言灵，疑似【言灵·圣裁】的锁定言灵，让你完全没有信心躲过那一箭，还有那后面的类似【言灵·风王之瞳】的天空与风之王一系言灵……以及那返璞归真的剑术！我把他的动作建模之后拿给一个剑术大师看，结果那个剑术大师激动得一直问我这个大师叫什么名字说想要瞻仰一下这种剑道宗师，我能告诉他用出这种剑术的人居然是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高中生吗？” “这……这么夸张？听起来简直像是小说里面的情节！”酒德麻衣有些愣。 “就是有这么夸张！不过这件事不能急，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之后慢慢找机会吧，反正现在合作打好关系就行，”苏恩曦说，“专机明天带你回来，然后我给你补一点龙族知识的课程！” “要不我们打个商量，我给你定的体训计划松一点，然后你给我补课的时候也松一点？”酒德麻衣闻言有些头大。 “当然……”苏恩曦顿了顿，“不行！” “为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酒德麻衣质问。 “第一，对你还会用诗提出表扬，但是你用错了，所以表扬撤回，”苏恩曦说，“第二，谁让你之前说我胖的！还有，我没有双下巴！” “你真的想要看到这种自相残杀的场面吗！”酒德麻衣愤慨地问。 “我顶多是身体酸痛，你是脑子痛啊，我们受伤害的程度是不一样的！”苏恩曦阴险地笑了起来，“准备在无尽的知识地狱里面颤抖吧！我很期待看到那一幕！当然，在那之前，你还有一个晚上逍遥的时间！” 说罢，苏恩曦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啊！”酒德麻衣颓丧地将手机扔开，双目放空眼神呆滞，看上去像是一只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拿起手机去浴室，放好热水准备边泡澡边看看小说更新了没有，昨天她因为过于疲惫直接睡过去了，这都已经是第六天了，想必应该会更新至少一章吧！ 至于之后的什么学海地狱？管他呢！反正躲又躲不了，躺平就完事了！ 令人欣喜的事情是，她看见【红尘尽染】更新了两章。 总不可能两章都是请假吧！ 满怀期望，她点开了第五章……请假通知。 【因为有一个美女上门肉身搏斗，今天过于疲惫，所以不想更新】 神特么的美女上门！ 酒德麻衣脸上的小欣喜直接僵住，而后消失，妩媚的面容此时尽显冷冽。 想杀人的时候，眼神表情都是藏不住的！ “冷静，杀了之后就更加没得看了，冷静……”酒德麻衣喃喃道，几个深呼吸，波涛汹涌之下终于说服了自己，然后抱着最后的希望点开了第六章—— 还是请假通知。 浴室里，墙壁震动，瓷砖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 “怎么了长腿妞？你那边都半夜了吧，有什么事？”苏恩曦接通电话，而后皱了皱眉，“什么声音？” 电话里，传来一阵阵金属被摩擦的声音。 “是我正在磨刀的声音。”酒德麻衣将长刀从磨刀石上拿起，举在眼前，尖锐的刀锋在月光下闪耀。 “大半夜的磨刀做什么？”苏恩曦下意识问，而后忽的反应过来，“等等，大可不必啊，不就是学点东西吗，都是对你有用的！提刀来见真的大可不必啊！” “不，不是那件事。”酒德麻衣冷冷地说。 “那是为什么？”苏恩曦松了口气问。 “那个叫【红尘尽染】的作者还是没有更新，已经六天了，整整六天了，从一开始解释一大堆，到现在，他直接说【今天携另一美女出游，大战一场，肉身疲敝，无法更新】！原话！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句话你也用错了……”苏恩曦下意识说。 “这不重要！”酒德麻衣目中寒光如电，杀意凌然，“帮我查一下那个作者的真实身份，我要上门好好好地‘拜访’一下他！既然他这么喜欢美女上门，那我就真的给他来一出！”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不行，他必须得到教训！”酒德麻衣怒气勃发。 “哦哦……行吧，我帮你查一下，等我两分钟。”苏恩曦妥协，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她知道酒德麻衣做事向来是有分寸的。 “快点，我的刀已经饥渴难耐了！”酒德麻衣积攒着怒气，磨刀声又开始响起来。 第五十四章 惊！楚子航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是 片刻之后。 在酒德麻衣忍不住要再次催促的时候苏恩曦的声音终于传来，带着一丝犹疑：“要不然，带刀上门催更这种事情，你再考虑一下？” “放心，我没有要干掉他的意思，要是干掉了就没人写了，所以我只会给他一个教训，”酒德麻衣挥刀，月光照耀之下，迅速划过的刀身形成一道银白圆弧，咬牙切齿道，“比如绑起来写一万字再给他松绑不然就把他切掉之类的……让他还美女上门！” “就是担心这一点啊，万一你这样导致后面有人纷纷模仿那岂不是开了个坏头？”苏恩曦忧心忡忡地说。 “不行！不上门催更难解我心头之恨！”正在气头上的酒德麻衣自然没有察觉出苏恩曦的不对劲之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假的？你就要浪费你最后一个闲暇的晚上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吗？”苏恩曦继续撩拨。 只是酒德麻衣听不出来。 “这不是无聊的事情！这是精神食粮的空缺，不解决这件事我死不瞑目！”酒德麻衣说。 “骗人是小狗？”苏恩曦问。 “对，骗人是小狗……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酒德麻衣下意识跟着说完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苏恩曦的不对劲。 “哈哈哈哈！”苏恩曦再次奸笑起来，“你猜猜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是……谁？”酒德麻衣心中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咳咳，简单介绍一下，这作者呢，目前正在上高三，而且很巧的事情是，你和他还认识，准确的来说是昨天才刚刚认识的。”苏恩曦话语中是完全掩饰不住也没想着掩饰的笑意。 “……墨秋染？”酒德麻衣放下手里的刀，小嘴微微张大，一脸不敢置信。 “正是他！”苏恩曦隔空点赞，虽然酒德麻衣看不到，“所以快去吧！把他绑起来然后狠狠地教育一顿让他日更过万！” 酒德麻衣沉默。 怕不是自己反被绑起来吧！ “不会不去吧，说好的骗人的是小狗的哦？”苏恩曦说。 “汪！”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简短轻微到几乎听不出来的声音，而后就是一阵盲音……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酒德麻衣行尸走肉一样地把手机关机，把磨得光亮的刀扔在一边，躺倒在床上。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那个家伙居然就是最喜欢的书的作者？ 让酒德麻衣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么一想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因为昨天的请假章节说的不就正是她上门想要探查结果后来发展成搏斗的事情么？ 确实是实话，只是墨秋染这个家伙刻意省略了一些过程描写……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不对劲！ 夭寿啊！ 这家伙打不过啊！ 带着刀上门催更，恐怕之后的结果就是磨利了的刀插到自己身体里吧！ 换做是其他人酒德麻衣可能还有自信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但墨秋染是干过这事情的！ 之前的那一剑酒德麻衣仍有印象，凌厉到斩断钢铁的光划过，手中伪神器被斩断，而后就是冰凉利刃无视龙鳞穿透身体，如果不是龙化之后自愈能力大大提升的话酒德麻衣估计就得凉了。 那种感觉，酒德麻衣绝不想体验第二次！ …… “放弃吧，在修行的道路上，我已经领先了你不止一步！”墨秋染看着依旧在看那本拉丁文书籍的楚子航，冷笑着说。 楚子航：“……” 所以这家伙一大早又在发什么神经？ 此时已经是墨秋染断更的第七天……不对，准确的来说是墨秋染恢复更新的第一天，因为如果连续断更七天读者的投资就会失效。 作为一个为了自己读者着想的“好作者”墨秋染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经过这两场战斗之后墨秋染蠢蠢欲动的心终于得到了满足，将那丝躁动以战斗的方式全部宣泄出去之后他能够再次静下心来……皮了。 “唉，居然也不问问我这两天去做什么了，连qq消息都不发一个，看来三年的同桌交情最终还是比不过那本书，感情淡了，淡了。”墨秋染又摇着头说，一脸悲哀。 “你去做什么了？”楚子航只能开口。 要是再不问的话估摸着墨秋染后续还有一堆话！ 而且莫名的他觉得这事情墨秋染说起来好像还有点道理？ “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太感动了，我这里有一份自人类文明之初传承至今无数人总结过的知识秘籍你要不要？” 墨秋染一副热泪盈眶感激零涕的样子说，结果还没等楚子航作何反应他就表情一变看上去格外严肃，睿智深邃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不对，这样感觉我和个舔狗一样，嘶……难道不知不觉之中我竟然掉入了你编织的pua陷阱！” 说到这里墨秋染认真地上下打量楚子航：“好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正经原来还是个终极海王！” 楚子航无语……虽然不懂pua和海王是什么意思但总之这么一听绝对不是好词！ 自己明明只是顺着墨秋染的话说了一句，就只是说了一句！ 果然，应对这家伙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屏蔽吧！ “虽然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但到底我是个重感情的人，念在三年的同桌情怀上，这本知识秘籍等会就传授给你！”墨秋染一副原谅了楚子航的样子。 “……百科全书？”楚子航选择忽略墨秋染那槽点一堆的话语以及表情，问道。 “嘶！”墨秋染倒吸凉气，“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说！是不是偷偷在我家里装了监控？” 楚子航：“……” 很好，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墨秋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墨秋染一脸没趣地摆摆手，但楚子航知道这只是进入了他下一次发神经的间歇休息期，“确实是一本百科全书，只不过……” 他压低了声音，挑着眉：“不是人类的。” “……龙？”楚子航瞬间反应过来，也压低声音。 “对，龙族百科全书，我这两天打了……咳咳，拿到手的，等会放学去我家，这东西不能在网上发。”墨秋染说。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打了什么？”楚子航轻声问。 墨秋染讪笑。 完蛋，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第五十五章 渣男楚子航？ “打了足足十几万字，”墨秋染不假思索地说，“才把这些资料全部打出来！” “那么这些资料又是哪来的？”楚子航不依不饶。 “吾夜观天象，察天地之变，故焚香沐浴，感动天地，引得天降祥瑞，有仙人驾云而来，梦中授吾此等神书。”墨秋染拉长腔调，用朗诵古文的语气说。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来了，又来了，这种熟悉的感觉，经典拿他当傻子忽悠！ “好吧好吧，其实就是因为有个贼进我房间偷东西结果被我发现然后打了一架，这些资料就是战利品赔偿。”墨秋染从说漏嘴开始就知道隐瞒不住了，不过是想着皮一下。 “混血种？”楚子航压低声音说。 “对，可厉害了，要不是我实力够强还真是差点打不过。”墨秋染说。 楚子航盯着他，也不说话，就是盯着。 “下次有这种事情一定叫你！之前这不是一下打起来就忘了吗？”墨秋染作举手投降状。 “他们为什么会找你？”楚子航这才继续问。 “可能是因为我太强了？”墨秋染回答。 “你眼睛的事情暴露了么？”楚子航直接忽视了墨秋染的无效回答，忽然想到这点，心中一惊，连忙问。 “没有，我全程闭着眼睛和她打的，”墨秋染摇头，“非要说的话……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她们对于我的画很感兴趣，着重奥丁那一张，而且……她们给的资料里面，有关于奥丁的记述。” 楚子航闻言神情一肃：“现在去看吧。” “你也要逃课？”墨秋染大惊，抬起头越过堆积如山的书籍堡垒看向直接忽视了他们这个位置的老师，又低下头去，“不太好吧？三年不请假的记录就这样打破了？” “那不重要。”楚子航说。 “没想到最终是我成为了这个罪人。”墨秋染感慨。 片刻之后两人带着全班的注目请假离开了教室，老师这回也不拍桌子拉回心神了，看着两人离开的目光之中满是幽怨。 一个优秀的学生对于老师来说就是定心神针，因为无论怎样台下总有一个人能够听得懂而且不会让人失望，这种感觉没有体验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然后现在两个学生都走了！ 再看台下，老师叹了口气。 …… “话说你收到快递了吧？”墨秋染问。 “嗯。”楚子航点头，“昨天收到的。” “说是两周内实际上还是蛮快的，”墨秋染说，“护照签证机票一应齐全，咱俩的机票应该是一起的吧，5月2号早八点，先去上海然后转芝加哥？” “是的。”楚子航说。 “还是头等舱，学校真有钱！”墨秋染感慨，“我仿佛已经看到大笔大笔的奖学金在向我招手了！” 楚子航沉默，因为他忽然想起之前墨秋染对于这种事情的反应好像都是批判资本主义什么的……所以果不其然的现在就已经被腐蚀了吗？ 这也未免太快了吧，甚至都还没有正式入学！ “所以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墨秋染忽然问，挤眉弄眼，“在离开之前，要不要回复一下那些最近蜂拥而至的情书和表白？” “请大家吃顿饭吧。”楚子航说，“5月1号中午丽晶酒店，今天晚上我在班级群说一下。” “到时候我再带个人，”墨秋染说，“路明非。” 楚子航看向墨秋染，倒不是在乎那一个人的饭钱，而是疑惑为什么墨秋染会做出这种邀请。 “他将来和我们会去同一所大学。”墨秋染没有再皮，直接解释。 “他也是？”楚子航一愣。 之前那样衰的男孩，原来拥有着爆发之下摧毁一切的能力吗？ “没错，我有方法可以辨别。”墨秋染点头，“只是显然他自己还不知道。” “……这样不太好，”楚子航想了想，“直接约他来我家里吧，三个人吃晚餐。” “嘶……”墨秋染倒退两步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楚子航，“你果然暴露了！之前还不认识这一下就约来家里！” 楚子航：“……” 这不是你先说的吗！ “不过想想好像大家都是男的，那就没事了，晚点我和他说。”墨秋染一瞬间收回表情和个没事人一样，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性取向很正常而且很专一一直放不下拉拉队队长啦，可也别在一棵树上死吊着啊，这次去卡塞尔学院，肯定很多靓女！而且还都是一个物种，到时候挑一个顺眼的谈一下？不然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得要孤独终老诶！别人路明非都快有女朋友了！” 楚子航沉默，这种时候他能说自己甚至想不起拉拉队队长的名字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了么？ 要是说了的话恐怕下一秒墨秋染就会瞬间将“你果然是海王”“渣男”之类的帽子套上来吧！ “诶，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和拉拉队队长过了几年之后再度相逢，然后你发现她也是混血种之类的，然后你们顺理成章喜结连理？” 墨秋染突发奇想，絮絮叨叨的，也不期待楚子航回答，自言自语：“感觉很像小说里面才有的情节！之后就给加到我的书里面去，应该很有吸引力，但是这样一来之前做好的大纲又要全废掉了……” 楚子航还是不说话，只是忍不住按照墨秋染的话语联想，要是真的那样，结果自己又没认出来对方的话…… 岂不是相当尴尬？ 这时楚子航又想起来一件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他晚上睡觉总是做梦，梦里全都是女孩子，一同去图书馆看书，一起跳围墙，一起去水族馆，一起去坐摩天轮……然而每次醒来之后就记不住梦里女孩的样子了，只是依稀记得……好像还全都是不同的人？ 该死，难道墨秋染说的是真的，自己真的是个渣男，甚至渣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了？ 楚子航其实有心想要问一下墨秋染那个拉拉队队长名字到底是什么的，或许知道名字就可以想起来一些东西了呢？但最终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以他对墨秋染的了解…… 恐怕那样的话渣男这个称呼就要扣死在自己身上了！ 要是真渣了也就认了，但问题是自己真的毫无记忆啊！ 第五十六章 五月一日 时间已是五月一日，夜晚，别墅餐厅里，三个男生正围着桌子吃饭，桌子上摆着的是好几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当然，如果将一个女生放到这里来的话，那些菜就算是龙肝凤胆估计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因为与之对比明显是这三个男生更加诱人。 一个是剑眉星目的冷酷禁欲系少年，即使是吃饭的时候也挺直着腰板，面无表情，整个人就好像一柄利剑一般，一丝不苟，动筷子的动作都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在完成什么极其重要关系天下大事的任务。 另一个是桃花眼柳叶眉的浪子风流系少年，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想到风流倜傥这个词的真实写照，桃花眼中那墨色的瞳孔不知为何竟给人一种深邃之感，与之对视，仿佛就要沦陷进去，嘴角微微勾勒起的弧度便已显得潇洒不羁。 而第三个，是一个温暖阳光弱受系少年，一个笑容或许就能够让人心情美好一整天，如果说每个男生心中都有一张女生的初恋脸……那么这个少年的脸大概就是大多数女生心中最完美的初恋脸，纯真而又美好，只是这个少年眉头微皱而且来回观察另外两人，还时不时的有些走神，像极了一只有些担惊受怕的仓鼠。 这三人，便是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的前三名了，状元是冷酷禁欲系楚子航，榜眼是浪子风流系墨秋染，探花是最近以近乎几何倍数递增迅速窜上来的温暖阳光系路明非。 路明非此时此刻有些慌张。 一开始听到墨秋染和他说要带他去楚子航家吃饭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那可是楚子航！整个学校女生的梦中情人！【此獠当诛榜】的榜首！ 路明非印象之中最深的就是有一次两个女生在走廊打架，脸都抓破了，就为了一句“楚子航是谁的”……然而楚子航都不认识她们，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 自己居然能到这样的人物家里吃饭？ 不过转念一想，自家老大就是第二，而且就连自己最近也不知为何窜到第三了……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作为一个吃瓜群众路明非当年吃到过师兄楚子航和自家老大的瓜，就是那个同性什么的……虽然长久接触下来发现是谣传所以就遗忘了，但是因为今天赴约的时候见到的一大堆事情，这个小恶魔一样的念头又蹦跶着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了！ 比如说，一进门的时候，墨秋染直接换上了拖鞋……专属长期的那种，然后熟门熟路地给路明非拿了一双一次性的。 先不说为什么这么熟门熟路，这专属长期拖鞋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这得是好到什么程度的关系？ 再比如，就是合作做饭。 墨秋染淘米，楚子航切菜，楚子航准备炒菜，墨秋染递围裙，以及某个人需要什么工具都不用说另外一个人就递过去这样的事情…… 就离谱！！！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路明非简直经历了瞳孔地震，这默契，你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这和谐默契的程度就算是很多夫妻都不会有吧！ 于是这种时候心里的那个小恶魔就蹦跶得更欢乐了，仿佛在耳边说看吧他们肯定不清不白！那么把你邀请到这里来开三人party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快点逃走吧！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在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墨秋染皱眉看着路明非。 “啊？什么？没有！绝对没有！”路明非从小恶魔的低语之中挣扎出来之后连连否认。 “是吗？”墨秋染露出怀疑的眼神。 “当……当然！”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总之今天就是认识一下，反正以后大学还会是校友。”墨秋染想了下也没有想出来路明非在想些什么，于是决定进入今天主题。 “啊？”路明非张大嘴巴。 “你忘了？”墨秋染看着他，“我们的第四次赌约！赌你将来会和我们来一个学校上大学！” “没忘没忘，可是……”路明非有些懵。 这么断定的吗？ 还有一年多呢！ “对于打赌这种事情我总是有充足的信心的啦。”墨秋染说。 “老大你不是说都是五五开的概率你才打赌的么？”路明非问。 “……虽然从本质上看来是五五开，但我对于我的选择有充分的信心。”墨秋染想了想回答。 墨秋染能说在自己这里的“五五开”实际上指的是怎么都不会输最多是个平手么？当然不会！不然以后岂不是没人和自己打赌了？ “哦……”路明非似懂非懂，总觉得哪不太对劲。 “如果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可以联系你老大，或者我。”楚子航认真地说。 “特……特殊的事情？”路明非一愣。 “就是比如奥特曼小怪兽之类的那种程度特殊的事情。”墨秋染补充。 “奥特曼小怪兽？”路明非很想问自家老大和传奇师兄的脑子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说他们正在联合起来和自己玩什么小游戏？ “这么说可能你不太明白，但是我们又不能完整的告诉你……”墨秋染挠挠头说。 “老大你这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路明非小声提醒。 “我知道！但是这并不重要！”墨秋染大手一挥，“总之，要是你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眼睛会发光的人马上联系我们就好了！” “眼睛……会发光？”路明非怔住。 听到墨秋染这话他就想起自己梦里常常出现的那个有着一双黄金瞳的小男孩，自从那次莫名其妙来问自己有没有子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路明非还盘算着下次不管他说什么自己一定先动手的来着！ 可是这些事情和老大以及传奇师兄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不是一个单纯的梦么？ “看你这反应……你看见过了？”墨秋染挑眉。 “我……没有。”不知为何路明非脱口而出的是否认，“我只是在想什么原理才能眼睛发光？那还是人吗？” “准确的来说确实不是……总之记住我们说的话就对了！”墨秋染和楚子航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转移话题，贱兮兮地笑着，“话说，你最近和苏晓樯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们清清白白！”路明非震声回答。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是五月一日，而苏晓樯…… 好像是今天生日？ 第五十七章 生日快乐 其实路明非记得苏晓樯的生日，但他的印象之中一直是明天，也就是5月2号。 因为昨天苏晓樯才在班级群里说了2号生日请大家吃饭。 小天女苏晓樯在班上备受追捧，除了颜值长相家境优越的原因之外还有出手大方，当时高一小天女过生日的时候直接包了全市最出名的餐厅请全班吃饭，为表大方也邀请了路明非，路明非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对于他来说那大概就是【路姥姥进大观园】，于是迄今为止记忆犹新。 当然，记忆犹新的原因还有那一次全班就只有他一个人没带礼物……因为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也基本可以说是没有收到过礼物，所以潜意识里他当时就没想到这茬。 毕竟就连父母寄过来的生日贺卡都总是要么提前要么延后从来没有准时过的。 这一次，他牢记教训，决定好要送给苏晓樯什么礼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现在墨秋染这么一提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个月前那次苏晓樯忽然让他去她家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生日是五月一日？ 该死！那不就是今天吗？ 完蛋完蛋完蛋，现在回去拿礼物还来得及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墨秋染说。 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的，路明非连忙将事情告诉了墨秋染。 “嘶，”墨秋染闻言之后倒吸一口凉气，“你还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别人女孩子都把真实生日这种秘密都告诉你了！” “这……很重要吗？”路明非憨憨挠头。 “来，让老大来给你分析一下，你觉得她为什么要对外面宣布说自己生日是5月2号，独独对你说是5月1号？”墨秋染开始展现自己作为【毫无经验但是能装】恋爱导师的指导能力。 “……有没有可能是说错了？”路明非说。 “……要不然以后我们还是恩断义绝吧，我觉得我这么英明的老大配上你这个小弟好像凭空之中就被拉低了水平。”墨秋染沉默一阵后开口。 “老大不要啊，没有我这样的小弟怎么可以衬托出老大你的英明神勇呢？”路明非连忙说。 “乍一听上去很有道理可是仔细想想总觉得哪不对劲……算了，我还是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如何做吧！”墨秋染大手一挥，指向外面，“走好不送。” “老大你不能放弃我啊！”路明非欲哭无泪。 “方向错了。”一旁的楚子航提醒。 “没事，这只是象征性的一指，只要他能够理解……好吧他并不能，”墨秋染无奈扶额，“苏恩曦不也在这个小区么，你现在直接上门去祝贺生日快乐就好了！” “上……上门？”路明非震惊。 “冷静，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墨秋染拍拍他的肩膀，“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管家的面进去的嘛！有一就有二，完全不需要担心！” “哦哦……”路明非脑子有些迷糊，“那礼物呢？” “重要的是礼物吗，重要的是你能够记得住她的生日！你送什么礼物比你上门祝贺生日快乐来得重要？”墨秋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觉得以人家的条件难不成还能贪图你的财产？别人看中的是你的人好吗！” “虽然老大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很伤人心诶……”路明非弱弱地说。 “男人这一辈子，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遇富婆，成家立业！” 墨秋染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言语之中满是豪情壮志：“别错过机会啊小弟！这种时候就要有别人需要你可以把自己打包送到床上的觉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在墨秋染的忽悠……哦不，劝说之下，路明非迷迷糊糊地就被强行送了出去并且朝着十二栋的位置走了过去，这回本来就在小区里面了，所以倒是不需要再有人来接，真·直接上门就好。 “生日的时候，父母很可能在家。”过了会一旁的楚子航忽然说。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墨秋染瞪大眼睛看向他。 “我以为你已经考虑到了。”楚子航说。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赢得美人归，另一种就是横尸荒野了……希望小弟福气足够。”墨秋染看向路明非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 楚子航淡定地看着，以他对墨秋染的了解…… 果不其然，象征性的三秒祈祷之后墨秋染迅速变成没事人一样，和楚子航招招手：“走了，快七点我得去赴唐姐的约啦！拜拜，明天早上直接机场见！” 楚子航微微点头。 是墨秋染那熟悉的作风没错了！ …… 世纪花园十二栋。 管家李叔无言地看着餐桌上正拿刀叉对付着烹饪地恰好合适的m9牛排的少女，明显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泄愤，因为那牛排都被切割得不成肉样了。 李叔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是苏晓樯的真实生日，作为照料生活起居的管家他是知道的，但是……苏晓樯的爸爸妈妈却依旧有事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对于苏晓樯，他们给出的借口是在忙生意，这样一来少女的心情不好自然可以理解。 尽管李叔知道其中的真正缘由，但却不能告诉苏晓樯，那涉及到太多的秘密，涉及到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大门最好永远不要对苏晓樯打开，因为存在着太多的阴暗与血腥的杀戮。 但世事总是难料的。 那个男孩…… 想到这里李叔便陷入纠结之中。 如果和那个男孩牵扯上关系，前面做出的所有努力都可能白费，因为那个男孩注定要走入那个世界。 “路明非……”李叔心中再次叹息，看着对着食物泄愤的苏晓樯，不知道这愤怒之中是否也有对于那个男孩的？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正纠结之间李叔忽然听到门铃响起，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风吹过，少女不知何时放下刀叉，直接穿着拖鞋就哒哒地跑了出去。 “真是……”李叔无奈摇头，脸上出现一丝笑容，看来是先生夫人终于回来了？想到这里他看向监控……结果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苏晓樯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只是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栏杆前，停住，看着那个人。 已是盛夏将至的时节，天黑得很晚，于是依旧存留了一丝的晚霞投在男孩的眼睛里，倒映着焕丽的色彩。 “路……明非？”苏晓樯说。 “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路明非将放在背后的右手拿出来，紧张到有些结巴，“生……生日快乐？” 少年攥着它的手隐隐有些发白。 那是一朵娇嫩的艳红玫瑰，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水珠。 水珠里，倒映着残阳最后的流光。 也倒映着少女缓缓绽放的笑容。 一瞬间，路明非觉得，天上地下不会比有这更美好的事物。 第五十八章 很勇的路明非同学（四千字二合一 其实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被墨秋染教导一顿之后他就真的朝着这里走来了……然后在路上他左想右想绝对不能空手而来，于是就狠下心在路边的花圃里摘了一朵玫瑰。 总不能真的把自己打包送到别人女孩子床上吧！ 总之，这大概是路明非人生至今十几年做出的第二个最狠的决定。 第一个是之前和陈雯雯说自己不喜欢她了，那时路明非挥挥手之间斩断过往，与曾经的自己说了再见，潇洒得像是一名剑客。 而此时，看着苏晓樯脸上的笑容…… 剑客感觉自己又要坠入情丝了。 进化成一只勇敢的豪猪。 花圃里有很多种花，但他独独选中了这朵玫瑰。 玫瑰代表的含义即使是他也很清楚。 被墨秋染说了那么多次，身边的同学也有八卦，他真的没有想法吗？ 当然不会。 只不过因为家境，因为过往，因为那还没有彻底散去的自卑……他在犹豫。 这是很正常的。 现在，这些问题依旧没有解决，但路明非做出了决定。 可见，有些时候，衰仔也是会狠起来的。 何况衰仔已经不是衰仔了。 “进来。”苏晓樯接过路明非手里的玫瑰，把大门打开，脸上是掩饰不住也没想着掩饰的笑容。 “不太好吧……这么晚了，叔叔阿姨……”路明非一惊，回过神来，十分心虚。 这么晚还进女孩子家里，最可怕的是今天还是女孩子生日，而且自己也没带什么生日礼物就送了一朵花……重要还是一朵玫瑰花！ 怎么看怎么像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怕什么，就李叔在，那两人都不回来了。”苏晓樯满不在乎地说。 不远处的李叔眼角抽搐。 合着我是透明人呗！ 我是会和先生说的啊！会说的啊！ 不过看到苏晓樯手里的那朵玫瑰，李叔心里又有些丧气，代入思考一下就算换做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要被感动吧！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路明非的故人玄孙身份让李叔对于他的感官很复杂……不然换头其他的猪来，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就已经死不见尸了！ 不过…… 李叔的目光停在苏晓樯手里那朵玫瑰上，有些疑惑。 这玫瑰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 “我刻意留了一半的肚子。”墨秋染看着唐紫，脸上写着一脸的“幽怨”。 “晚上要吃好，五分饱已经够了，我这是为你的健康状况着想。”唐紫说着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拿出来。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咧……这是什么？”墨秋染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这是我让人整理的，所有你可以知道的和龙族有关的资料都在里面，上次你说从战利品里面拿到了一份，但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不能轻信，所以你可以拿来对照一下，卡塞尔学院图书馆里面的资料等你入学后有时间也可以去查看，”唐紫将插在笔记本上的u盘拔出来递给墨秋染，“密码是你的生日，输错三次自动销毁，不要泄露。” “唐姐！”墨秋染热泪盈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弟愿意以身相许！” “滚蛋，你这是想着报恩呢还是自己占便宜呢？”唐紫被气笑了。 “以我们语文老师的说法这个应该叫做般配，意思是对双方都有益。”墨秋染笑嘻嘻说。 “还有一句话叫脸皮厚，”唐紫冲他翻个白眼，“说正经的，关于多种言灵的情况这段时间我找人问了一下……发现这样的情况是存在的，但是极其稀少，而包含不同类别的言灵那就更是少之又少。” “我知道我是个天才，唐姐你不用强调这件事情！”墨秋染双手叉腰洋洋自得。 “确实天才，问题就在于太天才了，”唐紫看着他，“根据记载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纯血龙族，而且是初代种的级别，它们能够通过控制元素的办法模拟使用出不同系别的多种言灵。” 墨秋染心里咯噔一下。 唐紫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所以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真的只有初代种？ 那自己岂不是又装过了！ 完蛋！难道哈士奇身份混入狼群的行动就要暴露了吗？ “你知道初代种是什么吧？”唐紫问。 “知道，黑王尼德霍格第一次创造出了白王，第第二次创造出的就是四大君主，分别执掌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的权力，是高贵的初代种，”墨秋染说，“不过我显然不是他们！” 这些天墨秋染其实一直有在看酒德麻衣带过来的那些龙族资料，虽然并没有看完，但一些龙族的基础知识是已经了解了。 要说看完是肯定不可能的，毕竟不是计算机可以直接复制粘贴。 “你当然不是他们，这一点我相信你。”唐紫说。 “唐姐，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来，抱一下！”墨秋染眼泪汪汪地张开双臂。 “因为如果是龙王的话肯定不会这么蠢把这种明显的特征展现在别人面前。”唐紫继续说道。 “唐姐，我喜欢你不能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墨秋染收回手，双手抱胸冷冷地说，“我生气了，需要一个抱抱才能和解。” 其实这只是墨秋染的演戏综合征又开始发作了而已……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唐紫也很清楚。 但让墨秋染没有想到的是唐紫真的动了，两人此时正坐在沙发的两边，沙发不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概就四五十厘米，于是唐紫一个探身过来，香风扑面，温和柔软的感觉便将墨秋染笼罩在内。 墨秋染下意识绷紧全身，一动不敢动，眼睛睁大。 往日总是能想出一大堆骚话的脑子好像被那些触感和味道强制挤占下机了，徒留一片空白，于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同时间静止，希望时间静止。 “平日里那么嚣张，动真格的就变成这样了？” 唐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暖润的气息吹打在他的耳朵上，带来的温度似乎让墨秋染的皮肤不堪承受，从耳朵开始，红色蔓延出去，直到遍布整张脸。 她的话语终于让墨秋染回过神来，死机的大脑再次上线，脑细胞从僵直状态之中脱离而出，开始接受分析唐紫的话语，然后…… 岂有此理！ 墨秋染伸出手去想要把唐紫抱住，然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唐紫迅速放开手与墨秋染拉开距离，带着一声娇笑，伸手将垂到额前的两缕青丝拉到一边，遮盖住那同样有些发红的耳朵，看着墨秋染，眼中是浅浅的笑意。 两人对视。 “呜呜呜不活了~” 片刻之后墨秋染双手捂脸倒在沙发上欲哭无泪：“我的清白没了啊……” “占了便宜还卖乖？”唐紫浅笑嫣嫣。 “主要是刚才体验时间太短了而且我都没有抱住啊，这就相当于是唐姐你占了我的便宜而我没有占回来。”墨秋染立刻立直身子据理力争，“所以我申请再来一次！” “申请驳回。”唐紫毫不犹豫说。 墨秋染闻言像是被抽掉骨头一样地如瘫软下去：“我的心被伤到了，需要一个亲亲才能起来。” “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唐紫笑骂，伸出手掐住他的腰间软肉。 “嘶……我错了！别掐！”墨秋染连忙爬起来。 “说正事，正经点。”唐紫甩过去一个白眼。 “哦。”墨秋染端端正正坐好。 “我知道你不是，但其他人不知道，而且他们不会像我一样，明知道你有秘密却不去探寻，”唐紫轻声说，“答应我，尽力不要在信不过的人面前使用其他的能力，如果使用了，第一时间回来这里。” “好。”墨秋染认真点头。 “卡塞尔学院是由秘党组成的，那是一群只知道追寻利益的老家伙，尽管他们的领袖，也是卡塞尔学院院长，希尔伯特·让·昂热还不错，但架不住他也仅仅只是一个被秘党推选出来的领袖，而且为了屠龙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唐紫说，“回到这里，我能护你周全。” “唐姐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墨秋染感动地说，“其实我这个人一直有想要找个像唐姐您这样的富婆成家立业的心……” “还和我皮！”唐紫掐腰神抓手再现，“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墨秋染忙说，“我保证一有暴露的危险就回来！” “哼，”唐紫冷哼一声，而后递给他一个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盒子。 “这是……订婚戒指吗？”墨秋染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盒子。 “订你个头，美瞳啦！”唐紫把盒子打开，“金色的，我找人用特殊材料定制的，可重复利用，你戴上，然后用你那蓝色的眼睛试试？” “什么蓝色的眼睛，是冰魄蓝瞳啦，怎么样，我取的名字帅不帅？乍一听比黄金瞳好听多了！”墨秋染看着那美瞳，忽的心生一计，“唐姐，我不会戴这个，要不然你帮我？” “不会？”唐紫看着他。 “不会！”墨秋染回答的理直气壮。 “原来是这样，看来不知道去了国外之后会找哪个漂亮女孩帮忙……”唐紫缓缓地说。 “我会，我会！”眼见套路不成要反被致命一击墨秋染连忙夺过戴上，然后使用投影的能力。 “嗯……不错，效果很好！”唐紫点头，拿过来一面镜子给墨秋染看，镜子里的他原本应该是冰蓝色的眸子居然真的绽放出黄金瞳一样的金光！ “这是怎么做到的？蓝加金不应该是绿色吗？”墨秋染啧啧称奇。 “不知道，我只是给了这个需求，他们做出来的。”唐紫轻描淡写地说。 “唐姐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墨秋染再次被感动了。 “等你能把龙王宰了的时候再和我说这话。”唐紫瞪他一眼，把u盘以及装美瞳的盒子递给他，“好了，东西拿好，滚蛋！” “唐姐，眼看我们就要分隔两地，如此遥远的距离恐怕很长时间都无法联系所以不如今晚我就留宿在这里……” “大人，时代变啦，现在可以打电话聊qq还能够视屏通话的啦！”唐紫一口气推着他下楼出门，“好了，远走不送！” “这时候伤心还能得到一个爱的抱抱吗？”墨秋染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给你一个爱的铁拳诶！”唐紫挥动拳头，最终落在墨秋染肩膀处的时候却轻飘飘地没有了力气。 天色已晚，四周没有路灯。 于是，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将两人猛地推向彼此。 繁星漫天，却比不过他们眼里的璀璨星辰。 “我有点舍不得离开了。”墨秋染说。 “你以为为什么明天我不去送你？”唐紫看着他。 “当我能杀龙王的时候，我就会回来。”墨秋染说，声音很轻，却又重若万钧。 因为那是少年的誓言。 “我期待那一天。”唐紫也轻声说。 于是， 入夏的微风中。 有人欢笑； 有人相爱； 有人……别离。 …… 还有人，腿肚子发软。 这个腿肚子发软的人，正是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新晋探花，也是之前狠下心，觉得自己很勇的路明非同学。 这位很勇的路明非同学真的进入了苏晓樯家，还和李叔打了招呼，甚至坐下来吃了饭……这一切都是无比的和谐与自然。 李叔没有做那个恶人，只是将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在黑暗处微笑地看着少年少女之间的交流，仿佛透过他们看到了遥远的过往，那些早已被遗忘的美好。 至于让路明非同学腿肚子发软的事情…… 时间已晚，在管家李叔不得不发出的提醒之下，苏晓樯终于意识到路明非是要回去的，再说两人的关系虽然已经隐隐的有了转变但也还没到那个地步。 于是苏晓樯送路明非出门，李叔去后院车库开车，准备将路明非送回家。 两人刚刚走在前院中间位置的时候，一辆车从外面开了进来，大门自动识别打开……然后车停在了两人面前。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虽然看上去已经是中年的年纪，但依旧可以说是帅哥美女，而且看上去有点眼熟。 然后…… 苏晓樯：“爸……妈？” 这就是很勇的路明非同学忽然腿肚子发软的原因了。 勇敢的豪猪刚刚有了想要拱白菜的心就被回家的白菜主人给逮住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五十九章 路明非觉得药丸（二合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路明非心里现在只剩下这三个字无限循环。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从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的目光在苏晓樯和路明非身上来回移动，最后停留在路明非身上，在路明非看来那目光犹如利剑般锋锐。 尽管路明非觉得自己腿肚子发软，但却并没有真的软下去。 或许是知道这种时候软下去就不是勇敢的豪猪也不可能拱到白菜了。 虽然不软下去也有可能变成腊猪肉红烧猪之类的…… “……叔叔阿姨晚上好？”路明非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勇敢buff仍然还在起作用的情况下他主动开口，脸上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路明非……同学，是吗？”男人开口了，他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棱角分明的脸上此时面无表情。 “对对对。”路明非连连点头，对于男人面无表情的表现他反倒松了口气，这种时候要是满脸笑容那才让人心里发怵啊！ 因为对于将死之人才是没必要生气的！ “之前就听李叔说过了，路同学是来给晓樯过生日的吧？”女人也开口了。 她是黑发，但长相看上去像是外国人，中文十分标准，语气是让路明非意想不到的温和，脸上还带着不知何时挂上的微笑。 “是……是的。”路明非一瞬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心想着要完蛋了语气这么温柔一定是想好自己的死法了吧！ “我和晓樯爸爸有事忙，就晚了点回来，还带了生日蛋糕，”苏晓樯妈妈微笑着说，“再上屋里坐坐？” “我……刚刚……” 这出乎意料的邀请让路明非越发慌了。 这岂不是摆明了的鸿门宴？ 然而就在这时苏晓樯动了，她一把拽住路明非的手就气冲冲地拉着他往回走：“让你进来就进来！” “诶诶？”路明非一脸懵，跌跌撞撞地就被苏晓樯轻而易举一路拉进别墅。 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的，因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被拉住的左手上，温润如玉的触感已经占据了他大脑的全部思考能力。 一旁，管家李叔刚刚把劳斯莱斯开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了一切，停车熄火走下车。 “李叔。” 苏晓樯爸爸苏天恩看向他，浮现一丝无奈苦笑：“这关系程度可和您说的不一样啊。” “在一个小时之前确实不是这样的，”李叔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但是那小子忽然拿着一朵玫瑰花就来祝贺生日快乐，有这种程度的变化也很正常。” “玫瑰花？这……他……”苏天恩瞪大眼睛，瞬间怒气爆棚。 “很浪漫。”薇娅抱住苏天恩的一只手，笑道。 “这是浪漫不浪漫的问题吗？”苏天恩看向薇娅，一脸不解，“你还让他进屋？” “天恩，我们当初也是这样的，你忘记了吗？当时你一无所有就拿着一朵玫瑰花跑来我家和我表白。”薇娅温柔地笑了笑，“我没记错的话那玫瑰花还是从我家的花圃里摘的。” “这……陈年往事……”苏天恩老脸一红。 “咳咳！”一旁的李叔猛地咳嗽起来，之前的疑惑终于解开了，难怪说他看着那玫瑰花那么眼熟！ “李叔？”苏天恩疑惑地看着他。 “我没看错的话，路明非手里的玫瑰花可能也是在外面的花圃摘的。”李叔解释，看样子明显快要憋不住笑。 感情这还是另类的“一脉相传”？ “这么巧吗？”薇娅惊讶，又看向苏天恩，笑道，“要是他被赶走了，那你岂不是做得和我父亲一样了？” “……我现在能够理解岳父当年的想法。”苏天恩憋了半天说。 “天恩，”薇娅看着他，嗔怪道，“你这样的行为像是屠龙者终成恶龙。” “鉴于我们的职业这句话听上去觉得怪怪的，”苏天恩顿了顿，“但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要因此而白费吗？” 说着他看向别墅的方向：“你知道路明非的身份，以他父母的血统阶级，他的血统阶级也绝对不会低，肯定是会踏入我们所处的世界之中的，如果晓樯和他真的……” “血之哀总会让我们聚集在一起，这是不可避免的，或许我们的愿望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薇娅低声说，“再说，我们如果一直隐瞒，晓樯也就一直不能理解，你看她现在对我们……如果有一天我们……那样的话，晓樯会变成什么样？” “……”苏天恩沉默。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们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或许顺其自然更好？”薇娅抱紧他的手臂，“至少将事情说开，晓樯能够理解我们，也可以有所准备。” “哎……” 良久，苏天恩叹息一声，“先给晓樯过生日吧。” …… “所以我明天是不是会出现在哪个不知名的隐蔽角落然后进入永远的长眠。”被一路拉进苏晓樯卧室的路明非欲哭无泪地说。 这波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完了。 当着别人的面进了别人闺女的卧室！ 这种情况留个全尸恐怕就是上上签了吧？！ “有我在，怕什么？”苏晓樯气呼呼地说，“他们这么晚回来还好意思管我的事情？” “其实或许真的是有什么急事……”勇敢豪猪路明非弱弱地为白菜主人辩解。 “你不明白！他们总是说有事有事，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过年过节都经常不回来！生意真的有那么多好忙的吗？那些钱难道比女儿还重要吗？”苏晓樯很是生气。 “其实能见到已经很好啦，”路明非挠了挠脑袋说，“我爸妈他们是考古学家，说是在忙一个大项目，结果一旦公布就可以像斯文·赫定发现楼兰古城一样震惊世界，所以到现在我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他们了，顶多是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收到国际邮件……还不准时。” 顿了顿，路明非笑起来，阳光温暖的笑，中间夹杂着一丝苦涩与淡然：“我甚至都快记不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苏晓樯怔怔地看着路明非。 人们往往会去羡慕那些自己缺少而别人拥有的东西，于是住别墅吃穿不缺的小天女唯一能够羡慕别人的就是他们的父母经常能够陪在他们身边，为此她甚至觉得可以不拥有那么多东西……因为她没有体验过失去这些东西的感觉。 然而路明非不仅没有苏晓樯所拥有的物质条件，甚至就连父母也相当于没有，五年没有见过甚至快要忘记相貌……那是怎样的生活？ 这一刻，苏晓樯想到了许多，想到以前的路明非，耷拉着脑袋塌着肩膀，总是一副衰衰的样子。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 而现在…… “所以，可以沟通一下的啦。”路明非劝说。 “……哦。”苏晓樯小声答应。 …… “在……房间里？”别墅大厅，苏天恩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这样的进展确实有点太快了……毕竟当初你……算了。”薇娅好像想要说什么，下一秒有些尴尬地止住。 苏天恩无语地看向她。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怎么净拆台！ “以我的经验来看，绝对没有到那个地步。”一旁的李叔信誓旦旦保证道。 “李叔您去敲下门吧。”苏天恩苦笑，“要是我们去，以晓樯的脾气……” “好的。”李叔答应下来。 …… 随着苏晓樯的那一声答应，房间内便陷入了沉默。 路明非看着苏晓樯。 这种乖巧听话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真的是小天女能够有的表现吗？ 可是……可是…… 这种莫名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苏晓樯也在看着路明非，心绪如麻，好奇路明非到底是怎样才能够从那样的生活中坚持下来，好奇路明非如何变成了现在这样，好奇…… 很快，随着四周的安静与两人的对视，同样无法言喻的感觉也从她的心中升起。 那是心灵的悸动。 为彼此，跳跃。 越发的静了，静到心跳与呼吸都清晰无比，静到路明非快要窒息，他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是那只进屋之后就放开的纤手。 温润如玉的感觉再次袭来，将逐渐平缓的节奏打破，掀起狂涛骇浪般的鼓点。 苏晓樯轻轻一颤，没有挣脱。 “咚咚咚！” 敲门声伴随着李叔的声音响起：“明非，晓樯……蛋糕准备好了。” 两人触电般地互相分开，两片嫣红瞬间浮上苏晓樯娇嫩的面庞。 路明非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疯了还是被人操纵了身体，因为他的眼里脑海里都只有那个羞红了脸的苏晓樯了。 …… “哥哥。” “来了！”路明非迅速咸鱼翻身坐起，拖鞋都不带穿的，咚咚咚地就向着那个小男孩的方向跑过去，这一次他下定决心了，直接就是一个飞踢！ 然后“嗷”的一声躺倒在地上抱着脚哀嚎。 “哥哥，没想到你撩妹的手段这么熟练。”小男孩俯视着他，眼中黄金瞳依旧，路明非刚刚的那一脚命中了他，但最终结果是路明非好像赤脚踢到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剧痛无比。 “什么熟练，我以前就没有撩过妹！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路明非一边抱着脚眼泪都要流出来一边说。 “真的没有么？”小男孩轻声说。 “不要乱说不然我告你诽谤诶，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做这种事情……”说到这里路明非依旧心悸不已，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做完那些事情之后还真的留下来和苏晓樯父母给苏晓樯庆生还吃了生日蛋糕最后被李叔送回婶婶家！ 就连李叔都在车上夸赞路明非不愧是路山彦的玄孙有路山彦的一半风范……那时候路明非的【勇敢豪猪】buff已然消失了，徒留一脸懵逼和震撼。 这事情是我能干得出来的？ 还有，这才只是有高祖父的一半风范？高祖父他老人家到底是有多么牛逼啊！ 直到路明非躺到床上睡着之前他都仍然觉得今天过的不可思议……这不可思议还来源于自己，一瞬间自己的变化大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难道这就是老大常说的衰了那么久总得爆发一下不然就衰到死了？ 话说自己现在应该已经不算衰了对吧？ “你只是喜欢将自己缩起来，所以你就以为你真的是那个样子，”男孩看着他，“你是王啊，哥哥，却故意将自己变得那么愚蠢，现在又因为一个女孩释放出自己的一丝本性，多么……可笑。” “虽然不是很听得懂，但你就是在骂我对吧。”路明非开始四下寻找武器，他就不信了！ “就让我帮你回忆起来一些东西吧……”男孩轻声地说。 下一刻，熟悉的坠落来临。 一瞬间仿佛有雷电穿过路明非的大脑，一连串画面狰狞地闪动……那是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白色肌肤耀眼夺目，容颜精致如同冰原上的罂粟，最后是一望无际的雪地里，自己将她拥抱入怀。 “天啊……”带着最后的念头，路明非坠入悬崖。 ……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是出去隔壁城市旅游而不是出国留学。” 世纪花园门口，墨秋染看到楚子航之后提了提自己肩膀上的那个背包说。 “有点。”少见的，楚子航点头回答。 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只带了一个背包拿来装一些必要的证件，至于行李箱什么的压根没有。 因为诺玛给的通知里面说学校宿舍提供被褥和一切生活必备物品以及量身定制的多套校服，有意思的是量身的数据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墨秋染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义正言辞地谴责了资本主义妄图以金钱攻势腐化自己以及侵害个人隐私的行为，然后说为了表明自己对这种行为的不屑一顾所以要坦然受之，以行动证明资本主意的糖衣炮弹最终糖衣会被自己吃掉然后炮弹丢回去…… 反正随便他怎么说，楚子航都不搭话就是了，那种时候搭话墨秋染大概能扯着他说大半个小时相关话题，从现在世界局势谈到苏联为什么会失败解体。 “那就干脆当成旅游吧！”墨秋染说。 第六十章 学长芬格尔 “啊，我觉得我已经快要被万恶的资本主义腐蚀了……” 从芝加哥国际机场一路走贵宾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墨秋染发表如是感慨。 卡塞尔学院不可谓不财大气粗，一路上即使是国内转机没有头等舱也给订了商务舱的票，到跨国飞机的时候更是全程安排的头等舱，一路上中餐西餐饮料酒水不断随意点菜食用，甚至有专门的厨师和一本菜谱，还有空乘小姐姐无微不至的体贴服务。 属实是享受。 楚子航没有理他，这种时候墨秋染的发言没有必要搭理，要是搭理的话接下来就要一直面对这种脑回路的发言了……恐怕也只有同样的脑回路才会跟得上然后回应吧？ 不过迄今为止和墨秋染一个脑回路能够接的上话甚至有来有回的好像只有路明非一个……现在异国他乡看来他只能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兄弟，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难道不应该为堕落在资本主义的诱惑下而耻辱吗？为什么你居然可以一脸平淡地说出这种话来！” 正当楚子航这样想的时候一旁的一人操着口流利的中文说，甚至能够从其中听出痛心疾首的语气。 用“甚至”这个词是因为当楚子航墨秋染两人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居然明显是个外国人，高大且魁梧，埋在络腮胡子里的那张脸算得上英挺，只是配上那一身看上去好像十几天没有洗过的格子衬衫和喇叭裤让人感觉和一个乞丐一样，不过老实说乞丐可能穿得比他像样一点。 “怎么可能，我只是说着玩玩而已，糖衣炮弹上的糖衣虽然甜，但下面的炮弹也很痛啊，我不过是打算先把糖衣吃掉然后再把炮弹打回去！”墨秋染回答。 “这就对了，资本主义这种吃人的社会制度就应该被淘汰！”男人表现得十分愤慨。 “说得好啊，你一定是在华国长大经受了我们社会主义熏陶的好同志！”墨秋染一脸“终于见到自己人”的感动。 “哦，其实不是啦，我是德国人，至今没去过中国。”男人挠了挠那一头看上去很是油腻不知道几天没洗的头发说。 “德国人？”墨秋染一下子愣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过往的事情不应该影响现在的立场！”男人顿时一脸严肃地说。 “你说得对！”墨秋染郑重点头，“是我的问题！” 两人就这么聊起来了，看架势可能都快要称兄道弟，楚子航在一边看着……所以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墨秋染的脑回路还是很正常很常见的？不然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居然就遇到了一个同样脑回路可以跟得上节奏的。 “资本主义的劣根性体现在生活之中的方方面面！打个比方，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使用根据血统评级给予优厚待遇的方法，简直就是文明的倒退！”男人接着说。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墨秋染震惊。 “是啊，这不，学校就让我来接两个特殊招入的新生，听说是包了全程的头等舱！全程的！我今年可是一路坐火车轮船过来的！学校甚至不给报销一下路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血统评级！”男人一脸悲伤，不过给人的感觉与其说他是因为还存在这种制度而愤慨，更像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这种待遇而……羡慕嫉妒恨？ 墨秋染闻言沉默，因为听这话语—— 好像那两个被羡慕嫉妒恨的新生就是自己和楚子航？ 老实说这种待遇还是蛮舒服的尤其是自己享受到的时候…… “诶，话说小兄弟你们俩是来这里旅游的吗？”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墨秋染和楚子航的反应，乐呵呵地问。 “也……差不多吧？”墨秋染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漆黑的页面上绘制着银色的巨树花纹的磁卡车票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卡塞尔？” “……原来你们就是……”男人愣住，而后举起手指着他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其实我对于学校的这种区别待遇也……”墨秋染正想说自己其实对于这种行为也觉得不对就感觉自己的手猛地被一双棕熊一样的大手牢牢抓住，仔细一看正是男人，只是男人之前脸上的那些愤慨严肃之类的表情全然不见了，剩下的是一脸的……谄媚？ “原来你们就是今年的特殊新生！幸会幸会，我是芬格尔·冯·弗林斯，你们的学长！因为施耐德教授临时有事情就让古德里安教授帮忙做入学辅导，所以我这个当学生的就被派出来了咯，甚至没有给一点辛苦费！不过没想到两位居然都这么帅！看来你们入学之后定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所以要不然我们做一个交易我们达成长期合作关系如何？”芬格尔一大堆话机关枪一样地说出来，简直比为了业绩奋斗的业务员还要积极。 “腥风血雨这个形容词是不是不太恰当，我们是来旅……学习的啊！还有，长期合作关系是指什么？”墨秋染试图挣脱那棕熊一样的巨大手掌。 “哎呀学长我就是一个德国人，中文不好用错成语也是很常见的的啦，至于长期合作关系就是提供你们的签名私房照给我然后我们八二分！”芬格尔自豪地说，“作为学校新闻部部长我上知校长秘密下知学妹三围！所以我的渠道也是最多的！想要将市场打开的话找我肯定没有错！我这个人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 “签名私房照是什么鬼！难道学校有追星传统？八二分未免也太离谱了吧！知道那么多校长真的不会把你开除吗？还有童叟无欺的意思是不是上不欺老下不骗幼逮着中间往死里坑？”墨秋染问。 “哈哈哈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其实八二分也不少啦你们要知道就算有货没有市场渠道也没办法卖出去啊！校长可是很器重我的毕竟我可是新闻社社长！”芬格尔闻言大笑起来说，“实在不行的话你们也可以加入我们新闻社，只需要缴纳一笔会费就可以，不需要开会或者做事就可以享受我们学院的所有最新消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华国有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啦。”墨秋染丝毫不为所动。 “可恶，这次的新生怎么这么精明不太好骗诶。”芬格尔颓丧地放开墨秋染转过身去嘀咕着说。 “喂喂，我能听到啊！” 第六十一章 游行——自由进化 “你听错了，那只是因为你即将入学，对学校的期待和紧张带来的心理压力使得大脑中颞叶不堪重负出现了幻听。”芬格尔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说。 “原来师兄是医学专业吗？”墨秋染肃然起敬，毕竟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 “错了，其实我是炼金机械专业……干的都是体力活！”芬格尔略微展示了一下他那庞大结实的肌肉然后说，“走吧，我负责将你们带到学校……但是时间很充裕要不然我们先去一边的汉堡店弄点吃的？那里的可乐可以无限续杯！” “学长，不要那么谨慎，这家伙是个土豪，随便霍霍他的钱包，我们去五星级酒店都可以！”墨秋染拍拍他的肩膀指着楚子航说，“当然，一些有关学校的信息……” “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我说过了，上到校长秘密下到学妹三围信息我无所不知！但凡想要有关学校里面的消息找我就对了！我芬格尔在学校里面是有信誉保障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芬格尔瞬间明白，将自己那有着硕大胸肌的胸膛拍得邦邦响作为保证，一脸感激流涕的样子：“苍天有眼终于让我遇到舍得花钱的学弟了！之前来接的学弟学妹都不敢相信我生怕被我拐卖还是什么的，真是人心不古啊！” 墨秋染心想你任谁来经历了你之前的那一套说辞之后都会觉得你是个骗人的吧！ 当然墨秋染也有这种怀疑，只不过确实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多个人少个人吃饭没什么太大区别，反正楚子航有钱，而且一个明显是老油条的人能够带来很多有用的消息，只要芬格尔说的有一半是真的这顿饭就请的值当了！ 楚子航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对墨秋染和人打交道的能力是很放心的，他清楚这种时候他只需要做好一个沉默寡言尽职尽责的钱包角色。 于是三人没有直接奔赴芝加哥火车站而是叫了一个出租车直奔一家牛排自助店，这是芬格尔要求的，按照他的说法这年头那些高端酒店无非是把客人当凯子宰，菜又贵分量又少区别就是一点肉质和味道罢了，甚至有时候都不如便宜的味道好，所以不如直接去自助店，便宜又实惠，反正吃到肚子里面都是牛肉构成物都是氨基酸蛋白质碳水化合物！ 墨秋染对此表示赞叹，说芬格尔是真性情，于是两人很快又开始热切交流起来，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但出租车在半路被警察拦停了。 “学长，所以你是打算把我们带去哪里打黑工？警察都来拦了！”墨秋染震惊道。 “不可能！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我芬格尔就算是再苦再穷都没有做拐卖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芬格尔信誓旦旦地说。 “意思是其他的都做咯？”墨秋染说。 “我这就去问问他要做什么！”芬格尔立刻推门下车走到警察身边。 或许是芬格尔的身材太过于有威慑力又不是黑人，很快他就率先得知了消息并返回车上：“前面有一场游行，把路全堵了，车走不了，看来我们只能下车步行过去了……但是要避开估计要绕很大一圈。” “游行？什么游行？”墨秋染瞬间来了兴致。 “听警察说好像是什么自由进化？估计又是关于转基因食物之类的吧，”芬格尔说，“美国这种游行很常见的！三天一小次五天一大次，而且理由有时候我看了都觉得奇葩！”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游行这种东西。”墨秋染说。 “时间还来得及？”楚子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提醒道。 “来得及来得及，这次的专车半夜才开，现在才下午四点，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芬格尔也明白了墨秋染的意思，张开那棕熊一样的身躯，“这种时候身为学长的我义不容辞！放心！有我在就算游行队伍人再多你们也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那就直接穿过去顺便看看游行是什么样子的！”墨秋染兴致勃勃地说。 于是此时拿着钱包人设的楚子航也就没有反对，虽然这样看上去就真的像是来旅游而不是留学了……但芬格尔这么一说距离列车还有那么长的时间非要去火车站干等也没什么意义。 ……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顶楼，执行部总指挥室。 这是一个偌大的空间，里面到处摆满了电脑，冷色的灯光将室内渲染上金属的光泽，坐在这里的人穿着统一的制服，戴着耳麦，行动之间基本上都是面无表情。 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教授正坐在总指挥台上，注视着墙壁上的那面大屏幕上播放的那些熙熙攘攘举着各种颜色旗帜喊着口号，神色之间带着狂热的人们，铁灰色的眸子中是冰冷的寒光。 “施耐德教授，”一个技术人员忽然说，“诺玛标识出几个值得注意的对象出现在游行现场……经资料对比发现是我们的人，但不在此次行动人员名单内。” “什么？”施耐德皱眉，“投影出来。” “是。”技术人员说，接着那张图片便被投影出来。 施耐德噌地一下站起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继续监控，有异常马上通知我，我要打个电话。”施耐德教授说。 片刻之后。 “这里是古德里安教授……”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明显没睡醒的声音。 “你没有去接人？”施耐德劈头盖脸的问。 “什……什么？”古德里安教授被问得一愣。 “我让你帮我接两个学生，你没有去？”施耐德问。 “我……我让我的学生去接去了啊，芬格尔办这种事情很多次了，不用担心出问题的！”古德里安教授解释道。 “他带着我的两个学生去游行现场了！”施耐德按捺住怒气说。 “游行现场……可能是新生想要看看热闹什么的？”古德里安教授弱弱地解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用这么紧张，这种年代人丢不了……” “那是执行部此次行动地点！”施耐德冷冷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第六十二章 废柴学长芬格尔？ 施耐德教授回到指挥台上，面色冷峻：“游行现场距离他们最近的专员有谁？” “菲特·格鲁、杰克·华尔德、莉娜·柯金斯。”技术人员调出一张实时俯视图，上面标出红点与红点之间的直线距离，“三人距离都在二十米左右。” “让他们把通讯设备和一份武器装备移交给这三个人，然后跟随其余专员行动。”施耐德教授毫不犹豫地说。 “是。”技术人员没有问什么，立刻通知去了。 施耐德教授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最终停留在那个已经躺在通讯录里吃灰了多年都没有拨打过的电话上。 铁灰色的眸子略显疲惫，像是想起什么令人伤心的往事。 …… “美国的游行都这么狂热的吗？”墨秋染感慨，“还有，之前的警察封锁真是严密！” “一般来说不会这样，无论是警察的封锁还是这些游行的人，”芬格尔在他们前面开路，强壮的身体毫不费力地分开人流，墨秋染和楚子航则是跟在他身后轻而易举地前行，“我都觉得奇怪，按道理这种游行虽然规模浩大但都是举着不同的旗子牌子，喊口号也不一样的，比如上次一个流感期间因为政府要求少出门隔离在家爆发的大规模游行，喊要‘自由’的，要‘理发店重新开门’的，要‘拒绝隔离因为上帝会保佑我们’的……这种人数不胜数！” “嘶，光是听学长你描述都能感觉出那是一群何等的妖魔鬼怪！”墨秋染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正是因为腐朽的社会制度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出现！”芬格尔也跟着感慨。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批判资本主义楚子航终于开口了：“他们的口号统一，标语内容很一致，而且眼神狂热。” “我也发现了，自由进化、完美进化，无非就是这两种，”墨秋染点头赞同，“老实说我有点后悔，怎么感觉进了什么邪教组织宣传现场？” “放心，有学长我在，就算时犯罪分子老巢我也能带着你们一路杀出去！”芬格尔豪气万丈地说，“为了牛排自助！” 所以你就是为了牛排自助才这么殷勤的吗？墨秋染和楚子航忍不住心想。 然后芬格尔就毫无征兆地停住了，墨秋染和楚子航这时才发现拿着游行旗帜戴着那种脑袋上写着标语的宽大帽子的两男一女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堵住去路，三个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锐利的眼神与四周那些游行的人产生了明显的对比。 此时他们来到了一个角落，那些游行人群基本上不会关注到这里。 “这是什么情况？”墨秋染小声问，“学长，被你坑过的人找上门来了？” “我虽然坑……不对，我从来不坑人！总之看见他们不是好事……”芬格尔回头露出一个哭丧脸，然后对那三个人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就带着他们俩撤离行不行？” “这是部长的命令。”为首的男子言简意赅地说，而后靠近，将一个耳麦从耳朵上摘下来递给芬格尔，过程中另外两人靠近遮挡住视线。 “等等！你们确定你们不是听错命令了？”芬格尔倒退两步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令人恐惧的东西一样。 “我们很确定。”三人对视之后说。 “要不然再确定一下？我只是一个d级！而且我的教授告诉我下个学期我就要降到e了！”芬格尔说。 “血统评级还能够降的？”墨秋染举手提问。 “你看，我带着的还是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生！”芬格尔立刻抓住机会，信誓旦旦地说，“你们肯定是听错了，他们都还没正式入学！” 闻言三人又对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困惑，他们很确定部长的命令就是让他们将身上的装备都交给他们，可现在芬格尔只是一个d级，而且还带着两个新生……部长为什么会下达这种命令？ 但旋即那两个还佩戴着耳麦的人听到了下一个命令，于是他们看着芬格尔说：“命令确认无误，部长让你接电话。” “哪有电话我电话都欠费啦……”芬格尔正说着，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芬格尔只好哭丧着脸拿出手机接通。 “芬格尔。”手机里传来钢刀刻在生锈铁板上的沙哑声音，伴随着空洞破旧风箱的呼吸声。 “教授。”芬格尔低声说。 “算是帮我个忙，现在你们撤离可能会干扰行动，这次的行动很重要，涉及到很多普通人。”施耐德教授说。 “教授我都马上要掉到e级啦，废柴一个还带着两个新生万一出了个闪失怎么办？”芬格尔挠着头说。 “血统评级又不会真的降低你的血统，我不知道你这几年是想做什么……但我知道你没有放下，我也没有，”施耐德教授低声说，“他们是我的学生，血统非常优秀，也有一些过往的遭遇，既然你带他们无意之间踏入了战场，那就教他们如何用剑吧。” “……血统优秀又不代表着有作战经验，这纯粹是两个拖油瓶！”芬格尔沉默了会说。 “有你在啊，芬格尔。”施耐德教授对芬格尔有着莫大的信心。 “我只是一个还在为了学分而挣扎的废柴啦……”芬格尔欲哭无泪。 “要是这次成功我就向校长申请给你把学分补满如何？”施耐德教授说。 “别！不用了！作为学生的生活这么惬意我完全没有毕业的想法！”芬格尔连连拒绝。 “呵呵……”施耐德冷笑两声挂断电话。 “……拿来吧。”芬格尔死鱼眼望天两秒之后对那三名执行部专员说。 “所以果然是学长你的乌鸦嘴生效了吗？”墨秋染迫不及待地接过两个耳麦一个自己戴上一个递给楚子航说。 “为什么说我乌鸦嘴？”芬格尔一脸懵。 “学长你刚才才说过就算是犯罪分子老巢也能带着我们一路杀出去的嘛。”墨秋染表示自己记忆力极佳。 “我不是乌鸦嘴，这场面可比犯罪分子老巢危险多了……总之等会一切听指挥不要胡乱自主行动！”芬格尔终于收起脸上总是贱兮兮的表情，之前那种颓废慵懒的感觉尽数消失，一瞬间那庞大的身躯带给人如山般的压力。 第六十三章 哈士奇、雪豹、巨狼三人组 “喂喂喂，呼叫呼叫，这里是哈士奇！”墨秋染戴上耳麦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说。 正欲说话的施耐德脸上一黑，它来了，那熟悉的感觉来了！ 还有，为什么是哈士奇啊！既然你对于自己有那么清晰的认知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啊！ “呼叫呼叫，这里是雪豹。”聊天频道里又响起芬格尔的声音。 “check，哈士奇收到哈士奇收到。”墨秋染欢快的声音传来。 “check，雪豹收到雪豹收到。”芬格尔也说。 “奈斯！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墨秋染说，“以前看到电影里面那些人这么做的时候就觉得很酷！” “我也是！兄弟我们真是心有灵犀！”芬格尔也说。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唯一还没有说话的楚子航。 楚子航：“……” 可以申请退出这个合作小组吗，其实自己觉得刚刚那三个行动专员看起来也很可靠的…… “check……收到。”楚子航憋了半天说。 “要有一个代号才行！”墨秋染摇头，“要不然我给你取一个？就叫巨狼吧！” “……好。”楚子航眼神微动，答应下来，“巨狼收到。” 巨狼芬里尔，北欧神话传说之中正是它将奥丁吞噬终结，墨秋染给楚子航取的这个代号很是符合他的心意。 远在卡塞尔学院图书馆执行部总控制室里的施耐德教授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沉了下去，果不其然，他的预感应验了，仅仅只是在一瞬间氛围就脱离了掌控，再不制止的话他们就要准备开始……不对，他们这取代号的行为就已经可以算是在载歌载舞了！ 此时此刻施耐德教授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让芬格尔带着墨秋染和楚子航仓促加入这次行动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可能再让三人撤离。 “芬格尔，”施耐德教授开口说，“我希望你知道这不是演习。” “我知道，但您不是一直没有给我们介绍详细情况吗？我只是配合着活跃气氛。”芬格尔打了个哈哈说，和墨秋染挤眉弄眼。 “我让诺玛给你们介绍一下情况。”施耐德教授说，随后频道里面便出现了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这个喊着‘自由进化’、‘完美进化’口号的组织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成立的，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成长到了如此庞大的规模，经过数据分析发现异常之后执行部专员抓捕几个关键成员进行了检测，发现他们的精神与记忆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催眠？”芬格尔问。 “推测应该是精神控制方面的言灵，范围广但一次性效果不强，需要一遍遍长时间的加深，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他们最终恢复了过来，他们的表述是‘在听到某个人演讲的时候就下意识觉得他说话很有道理然后加入组织一起行动，然后在不断的演讲之中越发认为完美进化是正确的’……但这个所谓的‘完美进化’至今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演讲者也从来没有展示过，如此空洞的言论却获得了如此之多的拥簇，这是这个组织引起注意的主要原因。”诺玛回答。 “听上去是个搞传销的高手！”墨秋染总结。 “对方的威胁要比传销大得多，这种大范围精神控制催眠的能力相当于裹挟了无数普通人，在展开行动的时候必须瞬间制服目标人物，不然极有可能导致对方控制普通人做出难以接受的事情，”诺玛回答，“因为之前抓捕一些人调查情况的缘故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但却并没有停止行动遁逃而是立刻举办了这次游行。” “他在利用这些民众当人质。”楚子航说。 “没错，而且他一直在一辆防弹房车里，还在闹市区，周围被他控制的普通人也多，我们没有办法使用一些大规模杀伤性手段，饮食、起居之类也无法针对，他用这些被控制的普通人打造了一个人肉堡垒。”诺玛说。 “他想做什么？”芬格尔问。 “下面我来说吧，问题就在这，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因为他从小孤儿，是一个精神病人，一直在精神病院，最近才出来，”施耐德教授深吸一口气，“由于暴露的缘故我们必须马上出手了，这次游行就是最好的机会，我们联系相关部门让警察对外界进行了封锁……显然这样的封锁拦不住你们。” 墨秋染心想要是早知道有这事……好吧，那就估计更想着进来了。 “墨秋染，楚子航。”施耐德教授说。 “哈士奇收到！”墨秋染立刻回答。 施耐德脸色一黑。 “巨狼……收到。”楚子航沉默了会也说。 “嗯……我们其实没这条规定……”施耐德说完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这是有没有的事情么？这是他们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啊！ 于是施耐德放弃了，他选择直接忽视这一点进入主题：“你们是新生，甚至还没有签署入学协议，按道理加入这次行动是违反规定的事情，但事情出于意外，如果你们撤离可能引起注意，所以我只能将你们暂时列入行动名单之中。” “啊，我懂我懂！”墨秋染了然，“这是处于不可抗力因素影响下的，所以不算违反规定！” 施耐德：“……” 你懂就懂了为什么非得说出来啊！事后我写报告的时候……好吧，反正都是一样的写。 “总之，这次行动是有生命危险的，由于你们没有进行过任何培训，所以我不会将你们纳入到主要行动小组里面，你们就跟随芬格尔，听从芬格尔的指挥，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明白吗？” “哈士奇收到！”墨秋染说。 “巨狼收到。”这次楚子航很快跟上。 施耐德半点反应都没有，他已经习惯了。 “芬格尔，照顾好他们，我只有这一个请求，”施耐德说，“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对他们进行一些教导。” “雪豹收到！”芬格尔立刻回答，“我会带着他们躲起来进行理论指导的！” 施耐德心里毫无波动，躲起来就躲起来吧，只要不搞出什么乱子就行…… 应该……不会吧？ 第六十四章 你对卡塞尔学院执行部有一些误解 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们举着牌子向着一个方向走动，喊出的口号虽然杂乱但因为内容统一反而有着一种怪异的协调感，仔细观察便能够发现其中的大部分人眼神呆滞，似乎已经丧失了属于自己的思想，只懂得跟随着人流的方向前进，无意识地喊着口号。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跟随着人流走动的墨秋染戴着帽子拿着标语旗帜四处打量着说。 “你这表现可没有半点毛骨悚然的样子。”芬格尔说，他算是看出来了，墨秋染这家伙心脏大得简直匪夷所思，即使是身处这群被催眠的人群之中他也没有半点受到影响，反而目光总是在芬格尔的腰间徘徊。 他们并没有躲起来，因为一路上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而要是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涌动的人流之中忽然出现三个不动的未免太过显眼，于是他们只能顺着人流行动以免暴露。 “不要动念头了，我是不会给你的。”芬格尔义正言辞的拒绝。 “作为一个禁枪国家的守法公民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摸过枪，接触这种武器一直是我的梦想，难道学长你忍心拒绝一个未成年人如此质朴的……”墨秋染一脸诚恳地说。 “停，不可能的，这事情没得商量，就算是请我吃再多的牛排自助我也不会答应的！”芬格尔坚定摇头，“这四周都是普通人，你又没训练过，难道你想学长我犯错误然后被罚关禁闭退学吗？” “那好吧。”墨秋染颓然放弃。 一旁的楚子航依旧一声不吭，从墨秋染刚开始说的时候他就知道墨秋染在说谎了，因为仕兰中学当年军训的时候把学生拉去靶场真枪实弹训练过的，百米步枪卧姿射击，当时墨秋染成绩全年级第一，五发五十环，教官为了验证是不是有其他人“无意帮忙”还单独让墨秋染又打了十发，结果报靶直接一百环。 百发百中天生神枪手不外如是！ 当时教官都动心了问墨秋染要不要考虑上军校……不过墨秋染最后没去就是了。 “所以等下我们做什么？”墨秋染从颓丧到再度充满活力只用了三秒，“可以使用言灵吗？” “不得到授权的情况下是不能使用的，混血种龙族的存在不能暴露在普通人面前，虽然事后可以催眠消除记忆可是很难彻底避免复发，这里这么多的人，那工程就太大了，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等等，你已经灵视过觉醒言灵了？”芬格尔说着忽然反应过来。 “是啊。”墨秋染点点头。 “你呢？”芬格尔看向楚子航。 “我也是。”楚子航点头。 “嘶！”芬格尔倒吸一口凉气，“施耐德教授说你们的血统很优秀，所以你们的血统评级是……” “我们都是a，不过听说还要进行一个什么考试的对吧？”墨秋染回答。 芬格尔捂住心脏，感觉心跳骤停。 “教授，现在能不能后悔退出？”芬格尔欲哭无泪地说，“你这是给我塞了两个定时炸弹啊！” “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他们是不会那么冲动莽撞的聪明人。”施耐德教授说后面半句话的时候感到莫名心虚。 主要是，墨秋染这样的人，虽然知道他很聪明，但就是不知道下一刻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来…… “我想要退出啊！万一一个管不好的话他们失控放言灵那这里岂不是……他们的言灵是什么？”芬格尔忽然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言灵目前还没有确定，”施耐德教授顿了顿，“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们应该都有造成范围性强大杀伤的能力……” “那这不就是定时炸弹吗，还是超级加强版的！”芬格尔目瞪口呆。 “总之现在退出是不可能的，演讲快要开始了，前方是一个大广场，所有的人流都在向那里汇集，你们这时候逆着走只会暴露。”施耐德教授低声说，“我会时刻评估局势，芝加哥的警察已经将所有能够通往这里的道路全部锁死了，这是我们为这个家伙挑选的墓地，现在需要做到的只是将损失降到最低，但如果遇到致命危险，你们将获得无限自卫反击权，所有的责任我来扛。” “我现在只希望这两位大爷能够听我的话，”芬格尔看着墨秋染和楚子航……主要是墨秋染。 “放心吧学长，你看我像是那种惹事的人吗？”墨秋染一脸“你要相信我”的表情。 “很像。”芬格尔毫不犹豫点头。 “看来我不能辜负学长你的期望……”墨秋染若有所思地说。 “别别别，大爷我给你跪下了！”芬格尔一把抓住墨秋染的手说，“等会我请客吃……汉堡王！” “学长你看我像是那种趁机要挟别人的人吗？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墨秋染说。 “我就喜欢学弟你这种高尚的道德修养品德素质……”芬格尔感慨。 “所以等事情结束之后告诉我更多学校里面的消息就好了！谢谢学长！”墨秋染拍着他的肩膀说。 芬格尔剩下夸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这样憋死在了喉咙里，表情看上去大概像是被欺凌了的怨妇，只是放在他那身材和络腮胡脸上没有半点引人同情的意思，反倒更像是精神污染。 墨秋染直接挪开视线，短暂的接触之后他已经明白了这位学长是一个怎样的人，因为相似度实在是太高了！ 虽然这一点墨秋染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 人群聚集在广场上，中间是一个已经被搭建好的舞台，他们如同狂热的邪教徒一般高举起手里的标语和旗帜晃动着，一瞬间仿佛形成了手臂组成的森林，令人毛骨悚然。就像是古玛雅人的巫术集会，人们喝下毒蘑菇的汤，在毒蘑菇的控制下随着巫师起舞，群体无意识，眼神呆滞，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重复的话语。 然而那个巫师甚至都没有出来，只是在那个改造过的防弹房车里面，非要说起来他大概更像是一个控偶师，无形的丝线将这些民众变成他手里的玩偶。 “一号狙击位准备就绪。” “二号突击位准备就绪。” “三号爆破位准备就绪。” “四号……” 另一个频道中，执行部专员们正在有序地进行着准备。 这里就是这个混血种的墓地，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记者能够拍摄到这里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新闻部门能够再报道关于“完美进化”游行的相关新闻……因为这个家伙触及了绝大多数混血种们的逆鳞。 混血种、龙族的存在，绝对不能被任何不相干的普通人知道！ 所以这一次纵使可能造成普通人伤亡卡塞尔学院也要行动了，因为如果他们再不出手的话就会有其他的混血种组织出手，到时候这里被控制的民众还能存活下多少实在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下一秒，万籁俱寂。 偌大的广场，不下千人的规模，即使其中一半的人低声呢喃一句话，那也会是闹市般的噪音，然而此时此刻居然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像是正在播放的录音带直接被掐死，诡异的气氛一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人类，如此孱弱。” 广场上游行的人一同齐声说，他们的眼神之中满是狂热，仿佛见证了神迹，然后就跟随着“神”的指引说话，他们开口闭口的时间完全一致，甚至音量大小也相同，声音共振叠加，于是这话语声宏大整齐到令人难以置信，全身起鸡皮疙瘩！ “诺玛。”施耐德教授说，“怎么回事？” “经过大规模长时间催眠后推测目标可以利用即时精神控制掌控被催眠人群的行为，这就是行动策划处处受到限制的原因。”诺玛回答。 “狙击手能否找到目标？”施耐德教授问。 “一号狙击位找不到目标，对方一直在房车里。”专员回答。 “爆破手准备。”施耐德教授毫不犹豫地说。 以诺玛评估的房车坚固程度，爆破需要相当的当量，虽然此时此刻这样的爆炸会导致房车周围的普通人很难幸存……但也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了，因为不知道下一秒这个精神病混血种会不会控制着全部普通人自杀！ “等等！我看到目标了……他下车了！”一号位专员说，“请求射击！” “预瞄准，先不要开枪！”施耐德教授连忙喝止，他开始警觉起来，那个家伙一直那么谨小慎微，水泄不通的防御措施让诺玛都没有想到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案，然而现在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就出现了？ “如果对方有要消失的迹象可以立刻开枪。”施耐德教授接着说，“先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皮肤泛着有些病态的苍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成大背头，看上去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 若是不说，谁会知道他是一个才从精神病院里面出来不久就造成了如此大麻烦的病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这个盛大的演讲会。”男人缓缓开口，他不需要扩音器或是广播，因为随着他的开口台下的人群也在一致开口，像是一群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任人操控。 “人类这种生物的缺点实在是太多了，脆弱到一颗子弹就能送走的身躯，软弱到随意可以左右的精神……而后还有无知的自大，自认为这样就已经屹立在巅峰。”走上演讲台的男人轻声说。 “啊，人设立起来了，精神病人愤世嫉俗在获得力量之后将自己当成救世主，”墨秋染压低声音说，“经典反派！” “这种时候就需要跳出来一个经典正义方男主。”芬格尔点头表示赞同。 “在这之前你们能不能先看看四周的情况。”楚子航补充。 “什么情况！”墨秋染和芬格尔齐齐被吓了一跳。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些原本朝着演讲台方向的普通人居然齐齐转向了他们，后退一步将他们所在的位置空出来，无神的眼睛在此时更是显得可怖！ “哈士奇汇报！我们暴露了！申请动手，他们实在是太可怕了！”墨秋染说。 “说可怕的时候你能不能把你脸上那激动期待已久的表情收敛一下……”一边的芬格尔劝说。 “哎呀这种时候表情什么的不重要啦……”墨秋染讪讪地说。 所以你们能不能有一点自觉啊！你们被发现了啊！施耐德心里怒吼着，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他们到底是怎么暴露的了，莫名的他还有一种心情放松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只出了这一个岔子？ “二号突击手报告……我也被发现了。”专员说。 “三号报告，我也被发现了！” 一连串的报告声响起，一张平面图在指挥室的大屏幕上被铺开，上面密集的人群中有着一些小圆圈……圆圈中间的那些小点就是执行部专员们！ 施耐德教授面色严峻，看来并不是墨秋染他们做了什么导致暴露的，而是敌人可以辨别出普通人和混血种，于是他明白无论对方抱着什么目的此时都不能再拖下去了：“准许射击！” 一瞬间轰雷般的枪响划破长空，那是为了速度与威力而不惜牺牲掉隐蔽换来的，血雾爆出，西装男胸口爆出一团血色红雾，直接倒在了地上！ “成功命中目标！” 施耐德松了口气。 “不对，控制没有解除！”一个专员惊呼。 “怎么回事？”施耐德大惊。 “言灵释放者失去意识之后必定中断精神控制，除非目标错了，这个精神病人同样也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诺玛说。 “该死！”施耐德咒骂一声。 “莽撞的客人，我猜你们应该很生气，”人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说着，“但是你们能找到我吗？我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我是无敌的！即使你们有着和我一样的血统，但完美的进化让我无所畏惧，我将成为新时代的神明！” “这种情况是不是失算了？”墨秋染悄悄摸摸问。 “失算？你似乎对学院执行部有什么误解，”芬格尔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卡塞尔学院的人都是一群疯子，然后执行部里面的是疯子之中的疯子，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是plana失效，需要到切换planb而已，而按照施耐德教授的习惯……” “各单位注意，从现在开始你们获得无限反击权，如果对方控制普通人进行攻击，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必要情况准许杀人！”耳麦中，施耐德教授沙哑且冰冷的声音传来。 既然无法精准打击解决问题，那就索性全员歼灭，然后一个个地找！ 第六十五章 异变突生，纯血龙族！ “这里面装的是炼金产物弗丽嘉子弹，击中人体的时候就相当于打了针强效麻醉剂，剂量足够麻倒一头大象，即使是混血种，没有特殊防御的话也会昏迷过去，”芬格尔将腰间的两把手枪抽出来，又拿出所有弹匣，一同递给墨秋染和楚子航，“这里是保险……” 正欲教导墨秋染如何使用手枪的时候他看到墨秋染接过手枪打开保险拆下弹匣检查子弹数目又装上然后上膛，撇开这一套熟练的动作不说，只是从持枪的姿势就能够看出来绝对不是新手。 芬格尔：“……” “学长你看我的目光很奇怪诶。”墨秋染把这把枪递给楚子航，然后拿着另外一把枪开始检查，察觉到芬格尔的目光后说。 “你之前不是说你从来没有碰过枪的吗？你欺骗了我的感情！”芬格尔一脸悲伤地质问，“需要十顿牛排自助来补偿才能够挽回我对你的信任！” “哦……学长你说这个啊……”墨秋染略一沉思，“有了，要是我说我是从军事频道上面看到的你会信吗？” “这个理由找的很好，但是下次请把‘有了，要是我说’和‘你会信吗’删掉，不然我觉得这是你在对我的人格和智商进行侮辱。”芬格尔诚恳劝说。 “好的，我是从军事频道上看到的！”墨秋染表示自己是个能够听得进去劝说的人。 “我说的是下次，下次啊！”芬格尔濒临崩溃。 “放心，区区十顿牛排自助而已，他很有钱的！”墨秋染拍了拍楚子航说。 楚子航沉默，现在他的人设是拿着枪的钱包。 “那就没事了，”芬格尔变脸的速度感觉能和墨秋染媲美，总之从之前那要崩溃的样子到轻松之中带着一些愉悦的表情只是瞬间的事，“我就喜欢你们这种有钱又大方的学弟！” 施耐德默默听着他们的互动，其他小组那里都是严肃紧张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战斗即将一触即发，而这里虽然在同一地点也面临战斗一触即发的情况但表现得却像是歌舞升平甚至还在讨论请客牛排自助……如此差异巨大的表现施耐德居然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合理之处，也没有半点动怒。 或许这一点在将墨秋染和芬格尔放在一个小组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预感了？ “我们是一类物种，我们拥有通过完美进化成为那神明般的生物的可能！为什么要阻拦我？我们可以合作，我们之中的每一个甚至都可以成为神！”人们眼中的狂意越来越盛，声音越发宏大。 “诺玛，有没有办法迅速找到这个疯子的本体？”施耐德教授皱眉说。 “根据所有在场专员能力判断，无法做到这一点。”诺玛回答，“建议采取行动控制现场所有人一一筛查。” “那好吧，”施耐德教授果断下达命令，“目标所有人，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致使其失去行动能力！必要情况可以使用言灵，立刻行动！” 一声令下，枪声四起！ 执行部专员在一瞬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作为卡塞尔学院毕业后留在执行部的他们可以说是受卡塞尔学院文化熏陶最深的一批人……真的可以说是不顾一切的疯子！ 手枪都不是第一首选的武器，微冲、步枪之类的才是，弗丽嘉子弹以一个又一个专员所在的地点为中心组成金属洪流向四周发射而出，随着团团血色红雾爆开，这些被精神控制的人就像是割麦子一样成片地倒下！ 但这麦田太大了，即使是猎人们收割的效率很高，也不至于在一瞬间就完成这件事，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够反应过来，而如果那个精神系言灵的疯子反应过来的话必定会控制着这些普通人做一些事情！ “愚蠢的选择！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一人来进行这完美的进化，我终将成神！” 剩下的人们说着，而后异变发生了，即使是没有被弗丽嘉子弹击中的普通人也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上，即使是倒地这件事也发生在同一时间，执行部专员们停下开枪的动作，因为一瞬之间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自己人了。 不，并不全是。 还有一个“普通人”依旧站立着！ 那人登上了演讲台，是一个带着扭曲笑容的男人，还拿着标语，头上戴着帽子……这家伙一开始就一直·隐藏在普通人之中，那个精神病西装男果然是个被操控的傀儡幌子！ 于是都不用施耐德说所有人都瞬间调转枪口集中了火力，团团血色红雾在一秒钟之后便在那个男人身上爆开，这血色红雾甚至遮挡住视线！ “停止射击！”过了两秒后施耐德教授说。 枪声停下，那血色红雾渐渐随风飘散，然而露出的却不是一个已然倒下的人……而是一个生长着铁灰色鳞片的怪物！那些弗丽嘉子弹对于普通人乃至混血种的时候都有奇效，然而在面对这种身披鳞片的怪物之时却没能起到半点作用！ “哈哈哈……完美的进化即将来临！我将成为真正的神明！”那怪物狂笑着。 “龙化现象……”施耐德教授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更换实弹射击！准备正面交战，批准使用言灵！” 然而施耐德教授话音刚落就又出现了变化，那个龙化之后的男人并没有向着哪个方向发起袭击，而是自己抱住了自己，接着如同有生命般的白丝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逐渐将他包裹在内！ 这个过程中有执行部专员开枪了，还是那震雷般的轰鸣，然而这一次那专门更换的穿甲弹头在面对那看似柔软的白丝之时却像是碰到了什么铜墙铁壁般，直接被“沾”在了上面，然后吞噬！ “卧槽！”芬格尔瞪大眼睛爆粗口，“这是‘化茧’现象，他不是混血种，这是纯血龙族才能够掌握的能力，这茧丝的强度至少是三代种或次代种！他控制如此多的人类又让他们在这里昏迷是用作恢复时所需要的血食，我们把这里当作他的墓地……他将这个地方当成了他彻底复苏的死亡祭坛！” “此次事件威胁等级上调至s，”施耐德教授沙哑着声音说，“暂不撤离，尝试一切办法摧毁这个‘茧’，尽你们所能搬走距离‘茧’最近的普通人，另外，诺玛，联系校长！通知装备部，我们需要做好往这个地方发射导弹的准备！” 第六十六章 谁说我们没有的？ “此次事件等级已经上调至s，正在联系校长，正在通知装备部。”诺玛的声音响起。 “该死！” 施耐德教授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栏杆上。 一头纯血龙族！ 这是谁都没有想过的可能，即使是诺玛这台全世界最先进的人工智能超算在模拟计划的都没有给出这种可能来，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纯血龙族的复苏尤其是这种等级的纯血龙族基本都会导致四周的环境都出现异变现象，而这种等级的异变诺玛是一定会侦测到并且提前警告的！ 而且纯血龙族在第一次复苏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制造出一场普通人极难制造出来的杀戮……所以鬼知道这里会忽然一声不吭地冒出来一个纯血龙族？ 而且，最主要的是，纯血龙族还搞个毛线的游行，还弄出一个劳什子“完美进化”协会？ 简直就离谱！ 纯血龙族想要什么完美进化？还能够进化成初代种龙王不成？！ 这简直就是条神经病龙！ 问题在于这神经病的行径成功的把诺玛和施耐德教授给弄乱了，因为在此之前所有的情报都表明这是一个忽然得到了力量的混血种做出来的事情……没有半点不符合之处！ 要是早知道这是一只纯血龙族，以施耐德的风格绝对不会放任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就算是炸掉三四条街这种后果都是可以承受的，只要能够在一开始发现这家伙的时候就把他按死！ 但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施耐德教授要做且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将损失降到最低。 “来自校长的视频电话。”诺玛说。 “接通，画面挪到大屏幕上。”施耐德说。 紧接着大屏幕亮了，一张安详的老人面孔出现，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把他的皮肤变成了开裂的古树或者风化的岩石，但线条依旧坚硬，银灰色的眸子中跳荡着光，此时此刻他正穿着一身居家服，但宽松的衣服却无法遮挡住他那挺拔的身姿。 总之，这是一个很帅很精神的老人，乍一看上去大概会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电影人物詹姆斯·邦德，他们似乎有着同样的气质，虽老，然潇洒不羁、坚韧不拔，无所不能。 “昂热校长。”施耐德教授说。 “校长好！”其他正在总控制室内的执行部成员也躬身同时说，他们的眼中跃动着狂热，但与之前那个纯血龙族精神控制普通人眼中的狂热不同，这狂热是完全发自于内心的，尊重与敬佩，像是看到了最顶级的偶像。 “你们好，”校长说，“长话短说，刚刚诺玛忽然告诉我施耐德教授你遇到麻烦了，老实说，这可是很少见的事。” “我也会犯错。”施耐德教授微微垂眸，“事后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和审查，希望校长您现在能够出动，对方有可能是次代种级别的纯血龙族，因为我的失误判断导致现在千数的普通人陷入生命危险，但更严重的事情是对方选择化茧的地点在城市之中，如果对方逃离……”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我相信施耐德教授你的判断能力，这件事里面藏有猫腻……当然，那是等到事情解决之后才需要调查研究的。”校长起身，“我这就出发，让小伙子们注意安全。” 视频通话被挂断，大屏幕上的场景再次变回现场的画面，形势依然严峻，执行部专员们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尝试以包括释放言灵和引爆炸药在内的办法摧毁那个逐渐完整的茧，另一部分则是开始搬运起那些在地上被控制着精神或者被弗丽嘉子弹击中而陷入昏迷动弹不得的人们。 此时总控制室里的这些执行部成员们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因为那位昂热校长出动，于是他们的心里就对制止这只纯血龙族肆虐将之终结这件事有了十足的信心，现在需要担心的事情就只有能否摧毁茧和能够将多少普通人救出去了！ 施耐德教授注视着屏幕上的画面，铁灰色的眸子里泛着担忧，抓在栏杆上的手隐隐泛白，钢管似乎都有些变形。 “太慢了……”他心想着。 …… “校长是何方神圣？”墨秋染问。 他和楚子航以及芬格尔一同加入到了搬运这些普通人远离那个茧的行动之中。 “一个超级极品老头，见过一面就忘不了的那种！”芬格尔一把揽住两三个人直接往外一扔，他的力气大得吓人，一下子把人扔出去十几米远，效率比起其他人来高了不知道多少。 其他人倒是想要效仿，但是他们没有芬格尔如此恐怖的力量。 “这是贬义还是褒义？”墨秋染好奇地问。 “当然是褒义！反正你见过之后就知道了！”芬格尔又扔出去两三个人，气都不带喘一下，看这那个不远处依旧在开始包裹中的茧，皱眉，“该死！”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眼中忽然燃烧起黄金瞳，与此同时青灰色蔓延了他的全身，原本就已然高大的身材更是再度隆起，活脱脱变成了一个恐怖肌肉怪人！ “加快速度！这该死的东西马上就要进入第二阶段了……操，怎么会这么快！”芬格尔吼起来，一只手一个像是拔萝卜一样地把地上昏迷过去堆叠在一起的人们往远离茧的方向扔，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可能造成二次伤害了，能多扔走一个是一个！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可以阻止的办法吗？”墨秋染问。 “纯血龙族的茧，那种白丝一样的东西可以把它当成某种根须，第一阶段是将自己包裹起来形成防御力极强的茧，第二步是向四周延伸吸收所有携带生命力的东西！吸收的越多他复苏的时间就越快，复苏之后就会越强大！摧毁的办法很多，茧终究是物质，是物质就能够被极致的伤害摧毁，但问题是我们没有！我的言灵是肉体增幅的青铜御座，其他人的刚才你也看到他们试了，没有用，”芬格尔一边【真·丢人】一边说，“这玩意第一阶段的速度快到离谱！一点都不科学！” 施耐德教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准备开口下达让专员撤离的命令，普通人的生命固然可贵，但每一个学生和专员的生命对于他来说才是更加重要的！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那是墨秋染的声音，其中带着些微明显的疑惑。 “谁说我们没有的？” 第六十七章 钱包之mega进化 瞬间，通讯频道里一片寂静。 芬格尔扔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瞬，很快他又继续起来，只是一边扔一边看向墨秋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墨秋染的意思。 芬格尔刚刚说所有人都已经尝试过手头的武器和言灵但是都没办法对那个茧造成伤害了……但其实不然，正如墨秋染所说，谁说已经没有了？ 还有两个人没有尝试！ 那就是墨秋染和楚子航！ 尽管两人是预定a级的特殊招收新生，但他们还没有进行过3e考试，言灵也不知道是什么，自然就没有被纳入到诺玛的资料库之中，理所应当的被众人遗忘！ “低温能够起到作用么？”墨秋染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当然可以，温度降低分子运动变慢，只要温度够低这鬼东西也是可以被冻住的！”芬格尔说。 “老实说学长你这么一本正经地给我普及初中物理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墨秋染吐槽着，下一刻按住耳麦说，“呼叫呼叫，这里是哈士奇，请求使用言灵！” “墨秋染，你的言灵还没有测试过，我们不确定是什么级别，什么范围，什么杀伤力，而且你甚至并不是学院的正式学员……按照规定我没有权力批准你使用言灵，”施耐德教授看着大屏幕上的现场，依旧是沙哑低沉的声音，铁灰色的眸子里泛起一丝希望与期待，“所以，这是我个人的请求，如果你有信心的话，那么尽管放心大胆去做吧。” “那要是成功了呢？”墨秋染小心翼翼地问。 “嗯？”施耐德一愣，什么叫做要是成功了？ “您看，您说的这意思是失败了的话责任您来扛，那要是成功了……”墨秋染的声音有些忐忑。 施耐德明白了。 然后他就被气笑了。 这家伙，还没有行动就开始想着这些了！ 所有的话都是诺玛全程记录这么多人在看着的啊！ 再说了，就算是没有监控没有这么多证人，我至于贪图你那点奖励吗？ 不愧是你！墨秋染！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我给你申请特殊奖学金，战争实践课这门课程我提前给你发学分和满绩点不用来上课！”施耐德越想越气，恶狠狠地说。 “学分绩点很重要吗？”墨秋染嘀嘀咕咕的声音传来。 “你学长我就是在为了学分绩点一直在奋斗啦……”芬格尔也小声说。 你们小声个什么劲啊！耳麦开着啊，开着啊！这和当着我的面说有什么区别！施耐德内心怒吼。 “那好，哈士奇收到，保证完成任务！”墨秋染的声音又变大起来，接着在众人瞩目之下他撒欢似地跑向了一边不远处广场上的公厕，然后一把拉开门进去，关上。 “喂喂，你干什么！”芬格尔都震惊了，“难道是为了逃跑吗？为什么不早说！带上学长我一个啊！施耐德教授我忽然觉得有点内急也想尿遁！” 说是这么说，他抓起人往外面丢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没有停下，当然没有停下的还有他的嘴，他看向楚子航，看到楚子航依旧在勤勉地搬人之后小声问：“这位学弟，你兄弟跑路了诶，不跟上一起吗？” “他没有跑。”楚子航解释一句，依旧搬人。 施耐德教授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不知为何他此时竟然对墨秋染有着很充足的信心。 毕竟一个想要逃跑的人不会主动提出要帮忙，更不会问成功有什么奖励。 何况谁跑路会跑进厕所去的！厕所有什么异次元通道能够瞬间离开不成！ 再说了，就算撤离……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墨秋染和楚子航本来就没有这个义务！ “鬼才逃跑咧，我是去变身懂不懂！” 这时公厕门被打开，墨秋染从里面又走出来：“电影漫画里面的超级英雄不都是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变身以免被发现真实身份的吗？” “……但这里全都是自己人……”芬格尔沉默一会，“你知道你做的这种事情在你们中国叫做掩耳盗铃吗？” “学长你的中文真不错！但是这个词用错了，因为我这样的行为只是为了模仿，是为了仪式感！没错，仪式感！”墨秋染走回到两人身边。 “那这闭着眼睛又是什么特殊的仪式？还是说你这次选择的扮演对象是夜魔侠之类的？”芬格尔问。 “没想到学长你也喜欢看漫画！不过我闭着眼睛并不是这个缘故，而是……”墨秋染说着睁开眼睛，于是耀眼的金色从他的眼睛里绽放而出，即使是正在白天也没能盖过他眸中的璀璨，那是太阳般的光辉！但其中却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又有着尊贵无比的意志，仿佛……冰之君主！ “卧槽，这是a？”芬格尔下意识挪开眼睛爆着粗口说，“教授，你告诉我这是a？” “目前暂定是a。”施耐德眼神微动，他也曾直面过墨秋染的黄金瞳，当时即使是他也直接被逼出了黄金瞳，而现在a级的芬格尔甚至做出这种反应……所以难道真的有可能是许久没有出现的s吗？ 上一个s还是四十年前的事情！ “检测到茧发生变化进入第二阶段，建议立即撤离。”诺玛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 闻言所有人一惊，他们看向那演讲台上的茧，发现那茧已经完成了将自己完整地包裹起来卷成厚厚一团的过程，但那些白丝一样的东西却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而是向着四周蔓延而去！ 那是恶魔的触须，被它接触到的所有具有生命的东西都会被融解吸收，成为那个茧里面的怪物复苏所需的养料！ 来不及了！ “绝对不能被茧丝触碰到，能带走多少普通人带走多少，墨秋染尝试完之后如若没有效果立刻所有人撤离等待支援！”施耐德教授说。 “不是我一个。”墨秋染说。 “什么？”施耐德教授又是一愣。 “除了我之外，还有楚子航，”墨秋染拍了拍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拿着钱包人设的楚子航，“上吧！” 上吧，钱包之mega进化！会喷火的超级钱包！ 第六十八章 ‘武魂’融合技！ “上吧我的兄弟，我们的双剑合璧之路就从这里，这只怪物的身上开始，让我们向这个世界宣告我们的到来！我们终将成为……唔唔……你捂我嘴做什么？”墨秋染一脸不满地挣扎开，“我这是在进行战前宣言，这样可以提升士气！” 楚子航沉默不语，就是他果断伸手捂住了墨秋染的嘴，一开始他还愣了一下，随后就发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家伙又犯神经了！ 什么鬼战前宣言，神特么提升士气！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说说也就算了，这么多人……你怕不是有什么社交牛逼症！ 楚子航发现自从出国之后墨秋染出现这种症状的频率和强度都在稳步提高！ 当然，目前更重要的还是抓住这个机会……楚子航明白墨秋染的想法，无论是什么地方，永远都是实力为尊，而从之前墨秋染和他分享的那本《学习秘籍》里他们了解到卡塞尔学院的性质……毫无疑问，这地方这条法则更甚！ 越能打的待遇越好，越被人尊重，从血统阶级分配待遇就能够看得出来！ 所以，这就是一个绝佳的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 楚子航一个深呼吸便走了上去，他的黄金瞳被点燃，这是体内龙血沸腾的象征，属于他的言灵在此刻被动用，于是一个领域被张开，在这领域之内，响起低沉的吟诵，节奏越来越快，演化为高昂的唱颂，随着这个过程，领域内的自然规则被改写，自然中的元素纷涌而来，听从领域掌控者的号令！ 领域内温度攀升，温度不均导致空气分布不均而产生视觉扭曲的现象，这仅仅还只是开始，很快火焰便在空中浮现，一团，两团，它们凝聚在一起，聚成一个火球，然后不断地凝固压缩！ “操，停下，快停下！”芬格尔脸色变得铁青，“这特么的是言灵·君焰！完整释放的威力相当于一枚凝固汽油弹！一旦炸开这个广场说不定都能覆盖！” 施耐德脸色一变，言灵·君焰，这是序列号89的高危言灵！一旦炸开，释放者本人不会有事，但是其他人是不受保护的！尤其是那些还在范围之内的普通人，一旦炸开，先不说能不能把茧消灭掉，普通人是肯定会没的！执行部专员在范围内的说不定都会受到致命伤害！ 芬格尔之前说的成真了，这还真是个特大号定时炸弹！ 但楚子航没有停下，龙文的唱诵依旧在继续！ 现在的他，是一个会喷火的钱包！ 芬格尔踏前一步就想要去拦下楚子航，无论楚子航为什么不停下，他绝对不能放任普通人死在自己人手上的事情发生，被龙族杀死可以是打不过，但自己人蓄意杀死是要被审判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对于这两个小学弟的观感都很不错。 但他被拦下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惊人刺骨的寒意蔓延开来！ “你……”芬格尔惊讶地看向墨秋染。 “不用担心，学长，”墨秋染微微一笑，看上去有些邪气不羁般，“我们可是修炼了‘武魂’融合技的啊！” 说着，他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双手微微托起，于是一个更广区域内的元素被召集而来，一层天蓝色的冰晶在地面形成，它们围绕成一个圆圈，这圆圈正好将正在释放君焰的楚子航，以及那个茧包裹在内！ 冰晶圆圈不断蔓延，不是向外或是向里，而是—— 向上！ …… 半个月前。 拿到《学习秘籍》，也就是酒德麻衣带过来的那份龙族混血种知识大全之后，墨秋染将之分享给了楚子航，于是后来两人干脆就直接不去上学一直研究那上面的内容。 至于内容墨秋染自然也是给唐紫鉴定过的，虽然至今还没有鉴定完，但已经确定正确的那一部分就足以让墨秋染和楚子航做出一些针对性的准备。 比如，已知言灵及对应的注意事项，又比如，卡塞尔学院的管理制度！ 于是—— “你的言灵·君焰属于高危言灵，主要危险在控制不住的话容易造成恐怖的范围性爆炸燃烧伤害，但是你不会受到伤害，所以你会很强，但是因为太强不容易控制反倒会是一个弊端……如果我们俩配合起来的话就不一样了。”墨秋染若有所思。 “配合起来？”楚子航有些疑惑。 “没错，配合起来！”墨秋染右手成拳砸在左手掌心，兴奋地说，“我用我的言灵来限制你的【君焰】爆发的范围！这样不仅可以进一步提升你言灵的威力，还可以让你的这种范围性攻击言灵变成定点爆破，之后要是……” …… 时间回到现在。 冰晶向上蔓延的速度极快，向上的过程之中它们也在不断向中心合拢，于是一个庞大的倒扣冰晶半圆逐渐形成，随着这合拢的完成，冰晶彻底将外界的一切隔绝，于是楚子航再也无法凝聚火焰元素来构成【君焰】，但也正是这半圆倒扣冰晶彻底合拢的一刻，楚子航对于【君焰】的掌控力到了极限！ “这是我们练了两次才达到的完美配合，我叫它‘武魂’融合技，也叫做言灵融合技，”墨秋染轻声说，“名字是……冰封炎爆！” 随着话语声落下，楚子航面前那小太阳般的火球瞬间爆炸！ 言灵·君焰的全力爆发！ 冲击波与火焰瞬间从中间向四周延伸而去，那是足以覆盖一整个广场的威力！它们若有灵智一般地避开了楚子航，随后暴虐地撕碎其余的所有物质！ 但这堪称恐怖的冲击波与烈焰在遇到那一堵坚硬的冰晶之时无功而返，明明看上去只有薄薄一层的透明冰晶却有着比水泥钢板更强的坚硬度，无论是冲击波、烈焰还是声音都没能穿过这层冰晶，能够传过去的只有那无尽的光，一瞬间甚至盖过了天上太阳的光辉！ 席卷而回的冲击波与烈焰再一次互相冲撞，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炸裂！撕毁着这空间里除了楚子航这个言灵释放者之外的所有东西！ 也就是—— 那个纯血龙族化身的茧！ 第六十九章 ‘武魂’融合技第二段，原质溟灭 火焰与光亮逐渐散去，冰晶半圆之中的情形逐渐被所有人能够看见，于是那明显因为受到极强冲击和烈焰轰炸而变得有些残缺且火红颜色如同其上蔓延着岩浆一般的巨茧和另一边安然无恙连衣服都没乱的楚子航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巨茧延伸出去的那些触须般的白丝直接被彻底毁灭了！ “有效果！”施耐德教授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还能够再来一次吗？” “还能，但是不需要了。”墨秋染摇头代替回答，他对于楚子航的能力再了解不过，现在的楚子航还是不行，顶多一次全力，之后就萎了，第二次不仅会抽空全部的体力陷入昏迷而且威力也不够上一次的大……作为挚友墨秋染希望他以后能够崛起，更持久一点。 但，这一次，还是交给自己来吧！ 嗯…… 怎么感觉这描述怪怪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将我们完整的‘武魂’融合技释放出来了！”墨秋染没管那么多，兴奋地说。 “刚才那还不算完？”芬格尔震惊地问。 墨秋染闻言对这个看似废柴坑货实则隐藏着一些秘密的学长越发欣赏了，不管他到底隐藏着什么，至少这家伙是个合格的捧眼！ 接梗玩梗都是一流！ “当然不是！”墨秋染摇头，与此同时他眼中金黄色的光芒大盛，他控制着那冰晶半圆顶上融化开一个小洞口，在融化的一瞬间里面那依旧灼热且高压强的气体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而此时冰晶半圆的整体结构被破坏，应力消失，于是庞大的气压差之下原本还完整透明的冰晶半圆瞬间遍布蜘蛛网一样的裂缝，接着爆炸的声音响起，那些碎片以极快的速度四散而去！ 如此庞大气压的爆炸，每一片飞出的冰晶碎片都是足以穿金裂石的子弹！ 芬格尔眼睛圆睁，一瞬间他以为是墨秋染玩脱了，于是他身上的青灰色越发厚重，眼中的黄金瞳越发明亮，迈步就要替他挡下，但迈出两步之后他就停了下来，因为注意到那些冰晶碎片的轨迹明显不对，并不是四散而出天女散花，而是飞出一段距离之后就在空中开始改变轨迹，形成一道道奇异的弧线。 弧线的交点，在墨秋染的面前！ 这些冰晶碎片，是被他操控着的！ 爆炸射出的冰晶依旧还在领域之内，于是它们听从着王者的号令，纷纷来到墨秋染的面前汇集，逐渐组织到一起，形成了一张冰晶巨弓，以及一支足足有人粗的巨箭！ “之前学长你告诉了我几个初中物理知识，所以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个。”墨秋染转过头来，向芬格尔微微一笑。 接着，他回过头去，张弓搭箭，瞄准那依旧因为高温而泛着岩浆般火红的巨茧！ 似乎是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即将到来，那巨茧不安分地动弹了起来，里面的东西居然在如此的高温之下还没有死！他似乎想要提前破开这个茧，然而之前为了保证这个茧的防御能力他将这个茧构造得太厚了，于是原本是厚实的生命保障能够让他完美复苏的东西此时此刻居然让他变成了一个在原地不能动的靶子！ “这是我们融合技的第二招，我将之命名为‘原质溟灭’，别看这名字这么霸气，其实用的原理就是一个简单的初中物理知识啦……”墨秋染轻声说着，“这个物理知识叫，热胀冷缩！” 下一秒，墨秋染松开弓弦！ 那支比人还要粗的巨箭有着与粗大的身躯完全不符的速度，仅仅只是离弦的一瞬间，便已经快要触及火红色高温的巨茧！ 这一刻，那挣扎的巨茧也终于被里面的那只纯血龙族破开，然而刚刚伸出的那只同样泛着火红色的龙鳞包裹的手直接被冰晶巨箭命中！ 这是墨秋染第二次使用这招。 这一次，对手不是酒德麻衣，也不会挥舞着两把伪神器，一刀斩断冰晶巨箭的弱点，然后用领域将那恐怖的寒意格挡住。 这一次，对手，只是一个真·作茧自缚的纯血龙族！活靶子！ 而且，还是高温状态下！ 冰晶巨箭在命中那只龙鳞包裹的火红色手臂之后直接炸裂开来，刺骨的寒意爆发而出，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只手臂，然后寒意蔓延，红色褪去，龙鳞却没有变成原本的铁灰色，而是泛着灰白，寒意又顺着缝隙进去，同时也沿着巨茧本身，寒意蔓延到哪里，哪里的火红色便迅速褪去，变成和那龙鳞一般死寂的灰白……这种现象持续到蔓延的冰晶将其彻底包裹在内，形成了一块璀璨的巨型冰晶！ 即便剩下爆发出的寒意都被墨秋染收拢驱散，那残留的寒意也形成了一阵刺骨的寒风，席卷了整个广场，部分执行部专员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万籁俱寂。 “搞定收工回家吃饭！”墨秋染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不值一提的琐碎杂事。 施耐德教授也终于从这一连串的变化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解决了？”施耐德教授难以置信地问。 “不然呢？”墨秋染反问。 “诺玛……评估一下情况？”施耐德教授觉得自己现在说话相当的艰难，因为期待，对于那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如果是真的的话…… “正在评估……言灵·君焰，隶属青铜与火之王，极限温度为一千二百度，由于爆发空间范围被限制极度狭小，威力将会成倍递增，故而龙茧温度将远超这个数值，未知海洋与水之王一系言灵，最低温度未知，无有效仪器测量，根据爆发的言灵·君焰被完全限制在内可以判断其温度极低，最后，极高温状态下的龙茧在极短时间内被如此低温的冰晶侵蚀包裹……”诺玛开始进行分析，但由于没有仪器它只能通过一些现象进行推测，于是就显得这么大一堆话…… 说了和没说一样。 “我要结果！最有可能的结果！”施耐德教授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不是傻子，已然有所猜测，但现在他就是想要从诺玛那里得到印证！ 第七十章 笑的很好看，下次别笑了 “鉴于龙鳞颜色的改变，极有可能是极致的高温到极致的低温的瞬间变化导致了物质出现热胀冷缩现象，超出物质承受极限而破损，因为破损单位极小且被迅速冻结而没有出现明显可观察裂缝，”诺玛说，“最坚硬的龙鳞都出现了物质结构破损，内部构造的破损只会更为彻底，综上推断，这只纯血龙族有极大可能已经彻底死亡，但仍然建议观察后续特征表现。” “那个……这不是说了一堆废话吗？”墨秋染嘀嘀咕咕的声音又传来，“这年头人工智能都这么狡猾学会话术啦？” “习惯就好，人工智能有时候也会是人工智障的……”芬格尔小声劝说。 “干的漂亮！”施耐德教授沙哑中明显带着激动的声音传来，完全没有把墨秋染说的话放在心上，不仅是因为他对墨秋染说话的风格有了心理准备，还因为墨秋染做到的事情！ 足够强，就是有特权！就是有优待！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墨秋染！楚子航！”施耐德接着说，“感谢你们做出的贡献，你们的帮助保护了这里如此之多无辜的平民！挽救了因为我个人决策问题导致的严重后果！” 话音一落，施耐德带头轻轻鼓起掌来。 总控制室内，所有的执行部成员也一同鼓掌，紧接着，墨秋染的身边，所有执行部专员，就连芬格尔也一同鼓起掌来！ 楚子航来到墨秋染身边，与他微微点头。 墨秋染点头回应，一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神情。 楚子航一愣，什么鬼？ 你明白什么了！ 等等，为什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子航略一沉思，恍然大悟。 正经了那么久（指几分钟），好像是到了墨秋染神经发作的时候了！ 楚子航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施耐德教授，感谢的话就别说了，鼓掌什么的也不必了，搞得怪尴尬的……咱们要不然还是来说点实际的？”墨秋染搓着手乐呵呵地说。 鼓掌声渐渐停歇，众人面面相觑。 “……实际的？”施耐德教授忽然有种那种生物的眼神再次变得深邃起来的既视感。 “是啊，”墨秋染点头，一本正经地问，“那个，施耐德教授，你看你之前说的奖励，楚子航是不是也该有一份？” 施耐德沉默。 果然是你！还是熟悉的你啊！ “嗯……实在不行的话把他的那份奖学金奖励扣掉也行！毕竟我出力比较多！”墨秋染见施耐德教授迟迟没有回应迟疑了会说道，给人一种“我已经在努力让步啦”的感觉。 “什么？真的一点都不给吗？这是不是……” “停！” 施耐德教授连忙叫停，再这样下去墨秋染说不定能把卡塞尔学院建校至今积累起来的信誉都给拆了，不知道之后在他嘴里就会变成什么样子向外面宣传……以施耐德教授现在对墨秋染的了解这是他很有可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果然，这家伙就是哈士奇吧！一言不合就开拆！ 这甚至都还没入校呢！ “奖励绝对是有的，而且保证不会缺，奖学金和学分绩点，你们两个都有，绝对不会少，卡塞尔学院从来没有在奖励学生这件事情上吝啬过！”施耐德教授连忙解释。 “那真是太感谢施耐德教授您了！”墨秋染满意地回答，而后向楚子航甩过去一个“看，我干得多漂亮”的眼神。 楚子航沉默，老实说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但墨秋染这么努力帮他争取来了这些奖励……总不能反倒是冷着个脸吧？ 于是他又点点头，微微一笑，笑起来有点僵硬。 “笑得很好看，下次别笑了。”墨秋染脸色一肃说道。 楚子航一僵，很快恢复面无表情。 一边的芬格尔在他们两人之间打量，只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瞬间无数灵感在脑海涌现，只恨自己没有带相机不能偷拍。 他可是卡塞尔学院新闻社社长！ 搞新闻的人最擅长什么？ 那当然是…… “哒”的一声，一只手搭在了芬格尔的肩膀上，把他的灵感打断。 “……学弟？”可能的因为那些灵感，也可能是因为墨秋染的眸中依旧是黄金瞳，芬格尔有些心虚。 “学长，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去吃牛排吧！”墨秋染哈哈笑了笑说。 “吃牛排？”芬格尔一愣。 “牛排自助啊！咱们一开始不就是为了牛排自助来的吗，来到这里纯属意外，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现在去吃应该还来得及，”墨秋染指了指那个冰晶之中“疑似”死亡的纯血龙族说道，“正好我饿了。” “没想到学弟你这么信守承诺！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我们这就去！”芬格尔立刻答应下来，偷拍新闻什么的先不管，把能蹭的饭给蹭了再说！ 听着两人对话，身边那些执行部专员和远在卡塞尔学院图书馆总控制室的施耐德教授及那些技术人员纷纷陷入了沉默…… 小插曲？ 只是为了吃牛排自助，意外被卷进来的？ 要是那个已经“疑似”死亡的纯血龙族听得到这些话恐怕能够被气到活过来吧！ 正心想的时候诺玛的声音传来：“来自校长的电话。” 接着，大屏幕的画面自动切换，还是那个虽老却给人一种年轻狮子般感觉的银发老人，这一回他穿着的不是居家常服了，而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胸袋里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看上去像是要去参加一场高级社交舞会。 “昂热校长。”施耐德教授说。 “我刚刚向诺玛了解了情况，为了不打扰你们做出决断我没有加入聊天频道，也没有关注过程，没想到这却让我错过了可能是近年来最精彩的一次行动现场。”校长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这时他加入了聊天频道，于是他的话语能够直接传到墨秋染等人的耳朵里，“墨秋染同学、楚子航同学在吗？” “哈士奇收到！”很快得到了墨秋染的回应，“在的在的！” “……巨狼收到。”楚子航犹豫了一下也说，“在。” “……很不错的代号，显得很有青春活力，”校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然后莞尔一笑道，“我马上就到，期待和你们本人相见。” 第七十一章 一哈一狼，施耐德的顿悟 施耐德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 以他现在对墨秋染的了解，这只不过是开胃小菜，大的应该还在后面。 楚子航则是淡定站在原地等着墨秋染开口，反正这种事情也制止不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墨秋染开口了。 “校长，既然这样的话要不然我们在牛排自助店见面吧？”墨秋染认真地说。 “牛排自助店？”校长又是一愣。 “是的，我们就是为了去吃点东西才走这条路然后碰上这个小插曲的！虽然也没有耽搁太多时间，但之后还得去芝加哥火车站赶火车，得预留出足够的时间吃回本。”墨秋染说得有理有据，给人一种这家伙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施耐德教授手一下拍在自己额头上。 虽然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墨秋染这一波还是秀出他的可接受范围了！ 果然，正常人就不要尝试去理解和预判像墨秋染这种人的思维…… “而且校长你来的话我可以请客！”墨秋染接着说，“因为刚刚施耐德教授承诺给我们申请奖学金和战争实践课满学分满绩点的奖励！” 施耐德教授闻言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不信任我！我之前有做过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情吗？ 居然就为了将奖学金和学分绩点奖励的事情落实下来，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在校长面前合理地扯出来？ 我真的不是那种克扣学生奖励学分绩点的渣滓啊喂！ 经过了仔细的自我反思和人生思考之后施耐德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悟了。 不是自己的问题。 那么有问题的就是墨秋染。 以他的脑回路来看……不对，这家伙或许压根就没有脑回路吧！ 反正现在施耐德教授明白了，这家伙，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的思路去判断！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情！ 嘶！ 如此一想，施耐德倒吸一口凉气。 他又想到了墨秋染和楚子航刚刚展现出来的言灵以及威力。 那这样一来…… 芬格尔岂不是一语成谶，自己真的招了两个超级定时炸弹进来？？！ 再联想一下代号。 一个【哈士奇】，一个【巨狼】，狼还是被哈士奇带着的…… 细思恐极！ 施耐德忽的觉得他们入校之后，整个学校的未来都要向着不可知的方向前进…… 且不管施耐德教授陷入了自我怀疑——明悟道理——预知未来的一系列进程之中，校长这边，在听到了墨秋染的话之后，硬是愣了好几秒。 越老看得透的事情就越多，更何况墨秋染根本就没有掩饰。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刚刚和墨秋染接触的校长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于是他笑了笑说：“那好，我们等下就在你说的那家牛排自助店见面。” “好的校长再见校长！”墨秋染心满意足，留下一地惊掉下巴的执行部员工和专员们。 “我们要走路过去吗？”墨秋染问。 “这里有车！”一个执行部专员立刻说，他们现在对于墨秋染充满敬意。 不管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总之实力足够强大！ …… “……诺玛，我要一份墨秋染的资料，最详细的。”校长说。 对于施耐德教授，校长是信任的，克扣奖励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在他身上发生。 那么就只能是墨秋染了。 很快，校长看完了资料。 “唐紫……”校长微微皱眉，手指轻揉太阳穴。 卡塞尔学院对于招生工作是非常重视的，基本上从小到大做过哪些事情接触过哪些人就算学生自己都记不得了卡塞尔学院也会给调查出来。 自然，在调查唐紫的时候直接受挫了。 这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尤其是就这样被记载在资料中，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涉及背景太大，大到卡塞尔学院都无法拿到资料。 校长对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前些年去中国和老朋友见面的时候他记得听到过这个名字，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来自那个古老家族的？ 可那样不应该是避世不出的么？为什么会在一个小城市开理发店？ 守在那座城市，难道是为了墨秋染？ 可这样的话…… 好像还是解释不通为什么墨秋染会这么关注奖学金和学分绩点的问题啊？ 难道，是专属于天才的怪癖？ 是了，之前看到的资料里面墨秋染基本所有的成绩都是满分的，而且包揽所有奖学金！ 校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自己应该找到了症结所在。 …… 十分钟后，直升机桨叶的轰鸣由远及近，而后停在早就被清出的一片空地中央，校长从直升机上走下，西装上并没有出现丝毫褶皱，优雅得像是一个来参加宴会的绅士。 “校长好！”正在忙着处理现场，也就是将那些广场上晕倒的人运走然后进行后续处理的执行部专员们连忙说。 此时广场上已经不止有执行部专员了，还有熙熙攘攘卡塞尔学院学工部、医务部等等的人。 毕竟需要检查治疗以及催眠检验记忆的人实在是太多，只靠着那十几个专员估计到后天都没办法把人搬完。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不过好在没有人伤亡，所以将这件事彻底掩盖下去所需要的花费肯定是要比预期之中少得多的。 “你们好，继续行动吧。”校长微微点头，便在此次行动的专员小组组长的带领下来到那个依旧矗立在原地的巨大冰晶前。 冰晶内，是一颗泛着代表死亡的灰白色的巨茧，巨茧从中破裂，伸出一只同样灰白色的龙鳞手臂，手臂上狰狞的骨刺与隆起的肌肉无比代表着这怪物无比强大的力量……可更加强大的力量将之“固定”在这一刻。 校长能够感觉到，里面的那个家伙已经彻底死了，它已经寂灭，再没有结茧重生的机会。 一个起码三代种甚至次代种的纯血龙族，就这样死在了破茧的过程中，它利用卡塞尔学院的信息差，将学院为他设计的墓地变成了他复苏的祭坛，然而两个路过要去吃牛排自助餐的家伙轻而易举地将他的祭坛砸烂，把祭坛变成墓地，随后挥挥手就走了，去赶着吃自助餐去了……好像杀了一只次代种这种事情还没有自助餐重要。 “真是讽刺，但也很艺术。”校长笑了笑，“把这东西完整地运回学校，里面的东西会让某个家伙欣喜若狂的，还有，先生们，谁能告诉我，我要到哪里去找我们的两位新生……即将提前入学的？” 第七十二章 交易 “施耐德教授还说我们相逢在战场上，让我教会你们用剑，”芬格尔含糊不清地说，“现在看来怎么用剑是不用教了，因为你们自带大炮啊！” “学长过奖了，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墨秋染一本正经地说，“比如你收集情报的能力……” “这可是我看家吃饭的本领！”芬格尔顿时警惕起来，像是一只护食的狗子。 “加多少钱？”墨秋染问。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你看学长我像是那种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人吗？”芬格尔瞬间转换成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没错你就是！”楚子航和墨秋染心想。 “咳咳……学弟你们只需要授予我一点权利……比如肖像权和新闻权之类的……”芬格尔依旧含糊不清地说，伸出右手张开手掌，“一切获利我们七三分成！这样我才能放心大胆地将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们啊！” “七三就过分了。”墨秋染直接冷淡脸。 “六四？”芬格尔试探，看到墨秋染的脸色毫无变化之后一脸狠下心来的样子，“五五，五五行了吧！” “五五可以，我喜欢五五开。”墨秋染瞬间喜笑颜开，“那就这么说定了！” “成交！”芬格尔一脸肉疼。 整个过程楚子航都没有说话，尽管墨秋染和芬格尔的交易之中也包括了他的肖像权和新闻权……但反正这种东西他也不在乎，墨秋染的打算向来比他多，之后有机会的时候再问就好了。 现在他的人设是一个煎牛排吃牛肉的钱包。 蒸腾而起的热气在明黄的灯光下化作一团氤氲白雾，又像是蜿蜒细蛇般一丝丝被抽走，红与白交织的牛肉被放到滚热的石板上，顿时滋滋作响，不一会热油顺着饱满的纹路流淌而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然后被迅速叉走，切割，沾上黑胡椒酱，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一样地咽下。 这样的情况同时出现在墨秋染和芬格尔的身上，他们烤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他们吃的速度，两人好像就是在比谁能够吃的更快更多一样，幸亏这里是顾客自己烤的自助模式，不然其他的客人估摸着有得等了。 “只需要五十美金就可以随意放开了吃，这不比那些大几千就一块的牛排好得多？”芬格尔得意洋洋地说。 “确实很赞！”墨秋染将嘴里的牛肉囫囵咽下，他腹中饥饿已然缓解了不少，不过距离填饱还是有着相当的距离。 这是使用投影之后的后遗症，但有些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一次墨秋染并没有和上次一样那么犯困了。 “难道是因为没有太剧烈的活动？”墨秋染一边吃着一边琢磨，“上一次还用那个用剑男人的临时投影和酒德麻衣打了一场，而这一次只用了寒冰的力量，所以就不会犯困？” 由于自己金手指没有详细说明也没有人工智障，所以墨秋染只能一切都自己猜。 看看别人家的金手指，再看看你！墨秋染日常在心里唾弃着自家的金手指。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嘈杂的声音让墨秋染回过神来，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是一个身穿西装的银发老人在几个体型看上去像是“施瓦辛格”一样的健美先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老人看上去已经很是苍老了，但那挺拔的身躯、从容不迫的步伐以及锐利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头年轻的狮子。 老人环视一圈，然后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来到他们的面前。 “肯德基老爷爷？”墨秋染。 老人闻言一愣。 这是什么见鬼的开场白！ “肯个头啊，这是校长啦！”芬格尔忙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说。 “哦，快坐快坐！来一块吗校长？”墨秋染依依不舍地将自己正在烤着的一块牛排让了出去。 “墨秋染同学对么……谢谢，我来的时候刚刚吃过饭。”校长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那块牛排犹豫了下说。 犹豫不是因为在考虑要不要吃，而是在思考——墨秋染难道是个吃货？ 此时的校长还不明白墨秋染的个性。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 墨秋染下一秒就又将牛排叉了回去，义正言辞地说：“对对，是我，那我来解决吧，不能浪费食物！” “……”校长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从当上校长这么多年来他就没遇见过这样的学生，如此的……无拘无束？ “校长好。”一旁正在煎牛排的钱包说，“请坐吧，他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好，楚子航同学对么？”校长坐下，夸赞道，“你的能力很强大。” “还不够强。”楚子航回答，毫无起伏的语调和平淡的声音让他的话听上去并不像是谦虚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校长：“……” 所以这年头的新生都是这样的吗？ “校长，那边的事情解决得如何了？”芬格尔开口，大概是终于不忍心看下去了。 “学院已经出动学工部、医务部、后勤部，进行后续治疗以及冰块的运送，这种等级的纯血龙族，想要完整地捕捉基本是不可能的，更别提还是正在‘茧化’过程之中，具有非常重大的研究意义。”校长回答，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芬格尔，“你……” “所以有奖金么！”墨秋染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瞬间将埋在盘子里的脸抬起来问道。 “奖金？”校长一愣。 “是啊，具有重大的研究意义！”墨秋染点头如捣蒜。 “当然会有的，学院从来不会亏待优秀学生，回报往往会与贡献同等，甚至超出，而鉴于你们所做到的事情……”校长笑了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优秀的战斗了。” “校长你不是没看到吗？”墨秋染问。 “……那并不重要，有时候结果就能说明一切，”校长脸色一僵，左右看了看那些周围的人频繁投过来的视线，“这里还是不太方便，你们还没有进行入学培训对么？那我们在火车上再聊吧。” 第七十三章 黑袍面具人 “学长，我觉得关于利益分配的问题是不是该重新谈一下？” 待到校长和“施瓦辛格”健美先生们离去之后墨秋染啃着牛排忽然说：“比如，六四，七三什么的？” “我六你四，我七你三那种？”芬格尔试探着问。 “学长你当我傻吗，”墨秋染歪头盯着他，“当然是反过来！” “不行，五五开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芬格尔立刻表态，一脸‘这事没得谈’的表情，然后又劝说道，“学弟啊，你要知道，做这种事情学长我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新闻渠道，影响力，甚至还有我的名声！我可是拿这些东西才能换回利益来的！” “前两个我还是比较相信的，”墨秋染稍加思索后回答。 “你学长我也曾经是个体面人！”芬格尔说。 “都说了是曾经了，”墨秋染笑眯眯地说，“看在我专门为你岔开了话题的份上？” “学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芬格尔满脸茫然。 “九一。”墨秋染说。 “等等！这跨度未免也太大了！”芬格尔震惊，“最多六四！” “七三。”墨秋染递给他一块牛排。 “成交！”芬格尔恨恨的接过牛排切下一块放进嘴里，一脸愤慨地盯着墨秋染，“奸商！” “学长你明明还是占便宜的，就没必要表现得那么激动啦。”墨秋染淡定地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 “哼！”芬格尔哼哼着不说话了。 一边的楚子航淡定地烤着烤肉，虽然他一点都没弄懂所谓的“岔开话题”和墨秋染忽然之间要求重新分配利益而芬格尔还同意了是怎么回事，但基于他现在【会烤肉的钱包】人设，不说话才是该做的事情。 之后两个人的时候再问墨秋染就好了。 …… 之前发生战斗的广场上。 由于需要运走被弗丽嘉子弹击中以及被那只纯血龙族控制而陷入昏迷的普通民众还有那个被彻底冰冻住的纯血龙族，所以这里依旧处于被封锁状态，好几个街区之外能够通往这里的所有道路全部都被警察和军队封锁得密不透风，不许进也不许出。 当然，一些嚷嚷着“自由”和“我是记者我有进去给民众看到真相”的人也是有的，但在警察军人黑洞洞的枪口威胁之下他们也只能嚷嚷，毕竟这里是自由美利坚，开枪是很“自由”的。 混血种的存在只是对于公众不知晓，对于一些国家政府高官还是清楚的，甚至他们其中的一部分本来就是混血种，不然像卡塞尔学院这样的存在早就被fbi之类的盯得死死的了，更不会有警察、军队被调动来帮助遮掩龙族存在的事情。 “这真是我入职以来见过最大的场面。”广场上，负责开车的司机对搬运那些普通人的壮汉说。 “谁说不是呢？校长都来了。”壮汉回答。 “校长来了？”司机一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弄出这么多人昏迷却没有人伤亡，原来是校长来了！” “不不，校长是事情解决之后才赶到的，”壮汉压低声音，“你猜一下那条纯血龙族是谁解决的？” “谁这么厉害？”司机疑惑，“执行部王牌专员？” “不，是两个新生，准确的来说是两个特招的，还没有入学的新生，他们刚准备去坐火车，结果路上就出了这档子事情！”壮汉眉目表情非常丰富，“两个新生，一个用冰一个用火，配合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可惜我当时没在现场，只是听我在执行部认识的一个专员后来和我转述的，他说现场视频全部被列入了机密不能给别人看……他说那是他进入执行部以来见过最猛最碾压式的战斗！更何况还是两个新生，简直就离谱！” “这么厉害？！”司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很厉害。”一个声音说。 来自第三个人。 “谁？”司机和壮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下一刻他们心里一惊，直接伸手摸向腰间，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脸上带着苍白的鬼脸面具，而他的眼中是燃烧的黄金瞳！ 然而，在看到那双黄金瞳的时候，他们的动作就开始迟缓下来，最终彻底静止，双眼变得无神呆滞，随后放弃了摸枪的举动，原地站好。 “这接连的意外实在是让人有些懊恼，但你们说得对，这两位新生确实相当强，如此实力，失败也是正常，”面具人语气平淡地说，“人差不多装满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对，差不过该离开了，”司机与壮汉齐齐点头应声说道，这样被操控的神态与说话的语气……简直与之前广场上被那只纯血龙族操控的普通民众一模一样！ 一辆满载着那些昏迷的普通人的货车经过了重重检查之后从那被防守得密不透风的地方驶出，而后直奔卡塞尔学院，半途之中停顿了一下，随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紧不慢地离开消失在黑暗之中，货车上的司机与壮汉的眼神也逐渐恢复清醒，继续开车前往卡塞尔，在他们的感知之中没有任何的异常，那个黑袍面具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做出的决定。 …… “博士，任务失败了，彻底失败，甚至没有一个普通人死亡。” 黑暗中，面具人轻声恭敬汇报。 “这怎么可能！”博士震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次代种！就算大脑被我改造过没有了自主意识，但有你的操控，也绝对有着强大的实力！它还注射了我们最完美的进化药物！以我们的计划卡塞尔学院不可能看破！这……昂热正好在附近，出手了？” “不，并不是……”面具人踌躇了下，最终还是如是汇报，“是两个卡塞尔学院的新生。” “新生？”博士感觉自己可能是听力出了问题，重复道。 “是的，新生。” “这种时候哪来的新生！” “听说是特招的，正准备提前入学然后就遇上了这种事情，他们的言灵和血统都无比强大，”面具人低声说。 “该死！你知道你说的话在我听来像是什么吗？天方夜谭！以及莫大的侮辱！”博士暴怒，“那是我们最完美的造物！那只次代种就算是直接扔到城市中心复苏都会造成恐怖的杀戮！结果你告诉我说经过我们的改造和完美的布局之后他甚至连个普通人都没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