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惧的代价》
第1章 消磨时光
第1章 消磨时光
昨天和前天接连带班的阿利,因单位不给加班费,只能倒休,所以今天的阿利,倒休一天。可是既不能回家,也不能去大厦,更不能回单位,去哪里消磨时光呢?
在外面的小吃店买了一碗面。吃完午饭以后,阿利来到了大南湖边。
大南湖的官名儿是南湖城市中央生态公园。改造前是经过开滦130多年开采形成的采煤塌陷区,垃圾成山,污水横流、杂草丛生、人迹罕至的城市疮疤和废墟地,严重影响了城市换季和整体形象,制约了城市的发展,影响了市民的工作和生活,浪费了大量的土地资源。
九十年代末期,市委市政府本着“变劣势为优势、化腐朽为神奇”的方针,决定实施大面积生态绿化工程。九年的时间,通过整治脏乱差环境;实施大面积绿化;水体还清;美化工程和市政道路工程等,对靠近市区最近的300多万平方米下沉区进行了重点建设,完成了外围简易环路,山顶花园、假山护坡延伸、湖面连通、修建游船码头和跑马场。。。。。。,经过建设的南湖城市中央生态公园现有“桃花潭”、“龙泉湾”等九湖,还有“云凤岛”、“香茗岛”等五岛以及樱花达到、凤凰台、音乐喷泉等120多个景点,昔日的脏乱荒芜的采煤塌陷地,经过化腐朽为神奇、变废为宝的生态建设,使南湖塌陷区由“深黑”变“蔚蓝”的历史性巨变,昔日荒凉的旷野、墓地、污水沟、垃圾成堆都披上了绿装,成为树木成荫、草坪翠绿、湖水清澈,集休闲、娱乐、教育为一体的独具特色景观的森林公园,从而成为了可持续发展的典范。其先后获得河北省第一届”人居环境奖”和国家2002年度“中国人居环境范例奖”。2004年度,获得“迪拜国际改善居住环境最佳范例奖”。2005年,被国家建设部批准设立国家城市湿地公园。
不得不说,南湖公园的改造,成为市委市政府的一个大手笔!
静静的湖面上无风,四周一片静寂,偶尔有小鸟飞过,亦不留痕。远处湖岸树上的知了拼命地叫着,享受着眼前的美丽时光。红色的小蜻蜓用尾巴轻轻点击、又一点击水面儿,两个击点形成的波,一波一波地散去,两个波既可相互抵消,又可形成一个大波向前,但波峰过后,水面终究又回到了原来的宁静,生活又回到了从前。《坛经。疑问品》曰:“烦恼无,波浪灭”。
但愿小鸟、知了和蜻蜓生活如前一样地宁静与美好。阿利从心里默默地说道。唉!烦恼无,烦恼无,烦恼怎么会没有呢?!
眼下,阿利最头疼的事儿就是还账。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几千大元,欠下的几十万,何时才能还上呢?哪天去遵化找张先生看看再说吧。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欢笑声。阿利抬头望去,是一群年轻人,有说有笑地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阿利站起身,准备去别的地方再去转转。
(本章完)
第2章 如获至宝
第2章 如获至宝
科技大厦是阿利晚上上班的地方。
大厦晚上有保安人员2名,负责整个大厦内的安保工作。有消防人员1名,在中控室值班,对报警系统24小时进行监查,随时处理突发事件。地下负一层配有应急维修人员1名,负责对大厦内的设施设备的小修,若遇重大维修时,可随时调动人员到现场。
阿利每天上工的时间,是周四周五的晚上十九点到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周六周日全天。主要工作就是带班,在晚上8点多以后,带领保安人员和消防人员乘电梯到十八层顶层,然后逐层巡视察看,重点是各个楼层的洗手间内的上下水龙头的关闭,防止跑水;对各楼层人员离开时未关闭的电灯开关、空调开关适时关闭,做好节约的同时,确保及时发现隐患。
巡查结束后,阿利给遵化市的张才打了个电话,主要就是明天如果去找他,是否在家。
张才明天在家,并告诉阿利明天早些时间到。
阿利并不认识张才,是通过刘姐才知道的。
刘姐是单位的一名租金收缴员,她爱人是一名交警叫王海洋,两人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日子过的还算可以,手里也攒下了几个钱。九十年代初期,讲究下海经商办企业,经常有人在亲戚朋友间借贷,而且利息也高于银行同期。本小区隔两栋楼的大勇一直在倒腾钢材,听说赚了不少。大勇与王海洋并没有深交,只是通过朋友介绍喝过几次酒。
这天大勇找到王海洋,说借点钱用,利息按6%算,八个月的时间。
王海洋回家后就把大勇想借钱的事说了,而且是在一个小区住,时间不长,利息还高。如果咱们把家里的30万借给他,八个月就可以得18000元。18000元的利息等于刘姐不吃不喝45个月的工资!
“哪里有那样的好事儿?他不会找他自己亲戚?还轮到你?不借给他!”刘姐斩钉截铁地说。
其实有的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官是非常准的。
钱是由女人把持着,男人在家没有地位。刘姐说不借,王海洋没辙了。
大勇以前也在王海洋认识的朋友中借过钱,都没有失信,而且王海洋认为自己是公安口儿的,大勇也不敢耍花样云云,在王海洋软硬兼施的情况下,刘姐松口了,同意出借30万元。
说好的八个月,结果没有期限了。
王海洋天天去找大勇要钱。不仅如此,王海洋还私下托人把他看了起来,目的就是让他尽快还钱。结果是大勇把自己的钱、与朋友借的包括王海洋的30万总计1000多万,垫资买入的螺纹钢材全部被二连浩特的一个叫虎哥的商人骗走了。现在是满世界找那个虎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钱是没有着落了。刘姐和王海洋俩人一见面,刘姐就咄咄逼人地质问王海洋:“都是你!我那么跟你说都不行!这下好了吧?你去找钱去!找不回来,你就别进这个家!”孩子被她下的哇哇地大哭。
王海洋低着头,没有说啥,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还能说啥,他默默地转身离开。
从那以后,王海洋就经常吃住在警队,不回家是常事,刘姐与他的感情越来越淡。
后来刘姐听说,遵化市刘备寨有一个叫张才的人算得特别准,所以那天刘姐就偷偷地去了刘备寨。
据刘姐跟我讲,算命的说被骗的钱不是小数目,有个几十万,追不回来了。每天你都对你爱人那样,时间长了,你会鸡飞蛋打。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多挣钱不是?所以呀,你不要紧盯着那没了的30万,得看将来呀,将来的日子比现在还好呢!但是如果你把他逼急了,真要是离婚的话,你能得到啥呢?!
刘姐回家以后,打电话给王海洋,让他回家。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提30万得事。果不其然,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
也就是那件事以后,刘姐对这个张才深信不疑,每年都去张才那里。基于此,所以这次才把张才的电话告诉了阿利。
第二天得早上,阿利起得很早。人家说算命批八字这事儿,都是及早不及晚,因为一旦算得人多了,他脑袋容易发晕。所以阿利就早早地坐上了114路公交汽车。
114路车不能直达遵化刘备寨,必须中途在丰润汽车站倒乘长途班车。从114路车下来,街面上已经是人流如潮了。在去长途汽车站购票大厅的路上,阿利看到了一个和尚,手里拿着一个皮尺,正在为一个行人量手掌。出于好奇,阿利走了过去。
和尚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衣服,脑门儿上都是汗,他“嘛、嘛”地叫着,好像是个哑巴。见阿利走过来,他就对阿利比比划划的。旁边一个人跟阿利说:“这位大哥!他这是量骨算命,超准。你不信试试?”
阿利半信半疑,但还是伸出了手。
和尚通过横量、竖量阿利的手掌和手指,最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非常神秘地跟阿利比划,嘴里还“嘛嘛”地说着,阿利不懂他在说啥。旁边的那个人说:“大哥!你得掏100块钱才能给你这个神卦。”看他那个神圣的样子,阿利相信了。给了他100元之后,把那个黄纸放入了包里。
算命这个营生,在旧社会属于下九流,主要贫苦的穷人特别是那些盲人,为了混口饭吃,才会走街串巷,敲板儿赚吆喝。一般都把它当作骗人的把戏,极少有人信。新社会以后,政府明确地取消了这个封建迷信活动。但即使现在,私下里仍然有算命的。
算命的人说话有讲究,一般会通过察言,旁边有睁眼看到东西的人为其观色,通过某种暗示来告诉算命的人,但一般想算命的人是不知道里面的玄机的。
张才五十岁的年纪,长得白白胖胖的,是个盲人。主要是批八字儿。阿利告诉了他生辰八字以后,他就按照阿利的生辰八字批了一卦。阿利应该以正业为主,不要进行投资或者投机。多投多赔,少投少赔。父母都还建在,但应该回家多陪陪二老。至于工作再上一个台阶,目前无望云云。
下午的末班车是在4点30分,阿利也没有再细问,为了赶末班车就匆匆地离开了。
到家后,阿利早早地吃了饭,关上了门,偷偷地打开了早上花100元钱得到的神卦。上面是一首诗:
前长后短骨不长,
客孤亲情在外乡。
直到晚年才结实,
荣华衣禄有余粮。
该交末运称心时,
命运单身自可知。
朝暮心机辛苦力,
奔弛剥离运来迟。
阿利看着这首诗,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里面说的是啥意思。后来在往上百度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晚年好于早年。
阿利心里不痛快,因为无论是求官还是求财,都不咋地。但张才说的那话,阿利承认:阿利确实是鸡窝飞出的金凤凰。
(本章完)
第3章 青春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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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快乐的时光
第4章 快乐的时光
当时所有人住的都是开滦的公房。阿利的家当时的住址是洋务桥西街x号。
那是一排老旧的房子。南门和北门各有四间正房,里面有四间厢房,一共是住了8户人家。
北门两户东屋正房姓李,厢房依次是姓冀的和姓李的,然后南门东屋正房姓崔;北门两户西屋正房姓王,厢房依次是姓郁的和阿利家,然后南门西屋正房姓段。就这么个小院儿,一共住有37口人,就像一个大家庭,虽然不同姓,但同欢乐同悲伤。
阿利生于65年3月,蛇属,佛灯火命之人。上有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下有一个
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属于老大稀罕老三娇,中间夹的不打腰(吃香)。
在哥哥和阿利出生以后,父亲就非常非常想要一个女儿。终于,上苍赏赐给了他,让他如愿以偿。
父亲非常娇惯妹妹。即使出去玩耍,父亲常常是让妹妹坐在自己的肩上,我们哥俩常常像尾巴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父亲后面。
父亲是开滦工人,在井下挖煤。一般都是当天下午两点上班,第二天凌晨三、四点钟下班。家里5口人,都靠父亲一人上班养活,当时的工资是一个月开15元。除了必须给爷爷奶奶5元、姥爷姥姥5元以外,家里就剩下5元钱了。五元钱我们5口人,要吃喝拉撒花一个月。
父亲在每个月发薪水的当天,都会在工资里拿出几角钱来,在开滦大门口买上一斤带皮的煮花生或者炒花生带回家。回家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扒拉睡梦中的妹妹。
妹妹一睁开惺忪的睡眼,这时的父亲会面带微笑地说:“看看,爸给你买啥好东西来了?”
然后妹妹就开吃了。在一旁的母亲,就会依次地捅捅哥哥,再扒拉我,说:“快醒醒!你爸买好吃的了。”这时的母亲,即使再好吃的东西,都不舍得吃。我们三个人,一直到把父亲买的东西全部吃完,直到真的没有了,才会再睡去。
5元钱过一个月,日子过得非常清苦,常常是有上顿没有下顿,但母亲从来就没跟我们提起过。由于钱不够花,所以院子里的8户就打了一个会,每家每户拿出3元钱来,归一家使用,这样就可以适当缓解一下,也可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当时阿利哥三个,都是越来越大、长身体的时候,因为没有上学,就只知道一天到晚地在外面疯跑,消耗了体力后,回家再吃再去跑,没有忧愁,没有烦恼。
那是一种快乐,一种现在的孩子、青年都不曾有过的快乐!!
阿利还有一种快乐就是父亲讲故事。每当父亲休假的时候,阿利和哥哥妹妹都会缠着父亲讲故事。特别是关于南蛮子鳖宝的故事,让我记忆犹新。我记得那个故事的名字叫《宝德成仙》。
从前,有个财主叫曹宝德,这曹宝德四十开外,长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提起财主,人们往往就把他描绘成一个鱼肉乡里、吃人不吐骨头、欺男霸女的恶魔,曹宝德可是一个出了名的善人。乡里乡外,无论是谁家娶媳妇、添人丁,还是白事,都少不了他的份子。逢年过节的,给乡里几位长辈人拜年,这还不说,若有天灾,曹宝德不仅减租减息,还打开粮仓赈济灾民哩。
曹宝德娶了三房媳妇:一房不生育;二房生了个女孩,三岁时母女俩得了一种怪病,无法医治,死了;三房原是个无依无靠的农家女,曹宝德见其没有安身之处,长得又很乖巧,干脆就把她纳了三房。这三房翠儿心灵手巧,知书达理,很受宝德的宠爱。也合该曹宝德无后,翠儿也不曾开怀,曹宝德只得望天兴叹不迭。
话说曹宝德宅院的门前有一个六七百斤的碌碌,听老辈人讲,曹宝德的前好几辈儿就有它,一直放在那,出出入入的虽不挡路可是碍眼,宝德早就想找几个伙计把它扔掉,可一直也没有扔。
那天,曹宝德刚刚起床,管家来报:“老爷!外面有位师傅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宝德一听,什么事情大清早就找上门来?想必是要事,“好,先请他到客厅稍坐片刻。”
梳洗完毕,曹宝德到了客厅,分宾主落座后,就见一老者,年约五十开外,穿的破破烂烂,肩上有一个褡裢,身旁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
“曹公!大清早前来叨扰,搅了你的好梦,请谅无礼。”
“哪里。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敢问师傅,大清早前来敝宅,一定有所指教了?”
“曹公所言极是,我不是本地人。想问曹公一事:贵府门前的那个碌碌有用吗?”
“难道他挡了师傅去路了吗?”曹宝德心里这个气呀,我以为啥大事儿,大清早你来就为这个破碌碌?
“那倒不是。如果没用的话,我想问你做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我如果把它买下,不知你要多少两银子?”
“奥,你打算要他呀?那我白送给你好了,何谓买呢?”
“不敢。没有缘由怎么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呢?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两银子如何?”
曹宝德连连推辞:“使不得!使不得!这……这……怎么可以呢?”
“好!居然曹公没哟意见,这桩买卖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雇车把它弄走。不过今天还想借用贵宅一席之地,做我师徒二人栖身之所,不知曹公意下如何?”
曹宝德急忙说道:“师傅见外了。一个碌碌白给别人还嫌麻烦,而师傅却送我二十两银子,真让曹某生受不起。至于师傅所说栖身之事,曹某欢迎不及。”于是让管家派人准备午饭,招待师徒二人。
中午吃完饭以后,管家带着师徒二人去了一间厢房,房子比较靠近院里边。管家交代完以后,就出去了。这师徒二人简单地洗了洗,然后就走出了屋间,到附近的地方随便转了转。
晚上的时候,曹宝德亲自交待后厨,做的饭菜更丰盛,让管家将窖藏的老酒拿出来招待师徒二人。
窖藏的酒坛打开后,甘甜的酒味满屋子飘香,让人是垂涎三尺。老师傅喝起来,感觉是绵软柔肠,沁人心脾,真是美酒琼浆啊!人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嘛,老师傅也是不再矜持,放下了架子,左一盏又一盏地喝了几盏后,慢慢地,感觉话匣子打开了,有点收不住车了;小书童更是放开了吃,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多的山珍海味,一直吃到“呃!呃”地打着嗝儿,再看师傅,迷迷糊糊的,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赶忙呼唤:“师傅!师傅!你醒醒啊。”
宝德见状,吩咐伙计搀扶着这师傅去厢房休息。
这天夜里,曹宝德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真蹊跷!这算什么要事呢,大清早找上门来,只为一个破碌碌?多少年了,碌碌一直无人问津,今天他不仅给我银子,而且还住下来看护它,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不成?!不行!我得叫管家去打探一下。
厢房里的师徒二人,也没有入睡。尤其是这个师傅,翻来覆去的,嘴里还叨叨姑姑的,一会儿让开灯,一会儿让关灯,一会儿让小童倒水,一会儿要小解等,根本就没有让这个小童消停过。一个十一二水的孩子,到时候就得睡觉,所以他满腹的怨气:“师傅!您也真是的,那么一个破玩意儿干什么用呢,白给谁也不会要的!可您偏要花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买下来。二十两啊,够咱师徒俩好吃好喝吃半年的啊!”
为啥说酒后吐真言呢,这蛮子师傅喝酒后很是兴奋,琢磨现在就大半夜了,还有几个钟头天就亮了,再者说也是被这小徒弟唠叨烦了,最主要的还是卖弄,随口说道:“傻徒儿,你有所不知,这可是个宝物啊。”
小徒弟一听说宝物,来了精神,“噌”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宝物啊?”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任由徒弟再问,南蛮子绝口不提了。
俗话说:隔墙有耳。不想这师徒的对话,一字不漏地给管家听了去。曹宝德听了管家的叙述,马上令他唤醒了几个伙计,悄悄地把碌碌藏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蛮子师傅领着小徒弟来到门口,一看碌碌不见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又捶胸又顿足。小徒弟急得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师徒俩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曹宝德不失时机地踱了出来,惊诧地问:“出了什么事?在我家里有谁欺负你们了不成?”
“曹公,碌碌不知哪儿去了。唉!”
曹宝德道:“怪哉!碌碌在我前几辈儿一直都放在这,我本打算扔掉它,不想昨日师傅白白送我银子后,只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岂不让人费解?小师傅,你也不要哭了。”
“不哭?哼!你知道什么,师傅说那是件儿宝物。”
“师傅不要拿我等凡夫取笑!我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师傅怎么能以宝物冠称呢?”
“看来不该我得此宝物啊。事已至此,我就全告诉你吧。曹公有所不知,这碌碌内有一汪天狗尿,等到天狗下凡的那一天黑夜,也就是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后,月亮高悬,在子时如果砸开碌碌,将天狗尿涂在眼里,目光就能入地三尺。说来令人遗憾,只是不该我成就此事而已。告辞了!”
“等等,”曹宝德唤了管家过来,“去把昨日师傅与我的二十两银子拿来。”
“这……”蛮子慌忙说道。
“师傅,不必推辞了,曹某怎么好意思收受你的银子呢?”
看着曹宝德脸上挂着的不易察觉的笑意,南蛮子师傅马上心里就明白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人啊?!他悔恨自己昨天夜里酒后失言,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不明就里的小徒弟见状,止住了哭声,愣住了。
南蛮子接过了管家递过的银子,也没有道声谢,一手牵着徒弟,头也没回地扬长而去。
这可把曹宝德乐坏了!可他怕南蛮子再回来,所以一时也不敢砸开碌碌。过了19天,才叫人把碌碌抬了出来。说也是,这碌碌坚硬无比,把几个伙计累的够呛,把大锤、凿子都用上了。曹宝德的伙计是轮流干,天天给几个伙计增加营养,同时还增了工钱,一天一天慢慢地往下啃。一个月的时间,曹宝德天天守在旁边。等到第四十九天黑夜,正值月亮当头,碌碌也到了中心,一个小凹槽内有液体流出,曹宝德急忙用手去蘸,然后抹入眼里,果然是神情目爽,往地下一看,地下一米以内,如同中间没有任何阻隔一般。
从那以后,曹宝德身边专门带了几位伙计到各地去查勘。那一天,他带着几位伙计转悠到一处墓地。从外观看,这个墓地什么都没有了,破败不堪。在墓地边上,有一片二十米见方的地上,开满了小红花,甚是好看。曹宝德定睛往下一瞧,见里面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石匣,于是让伙计掘了出来。
这石匣既无锁也无缝儿,用两道铁箍箍着,可是曹宝德却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砸开它,损坏里面的东西岂不可惜?不砸,又怎么打开呢?宝德心里思量着。他又看了看,见掘开的土层里面有一块黄绸绢,翻出来一看,见上面写着:“欲想此匣开,除非宝德来。”宝德心里一喜,道:“宝德在此!”话刚说完,“咔嚓!”一声,石匣大开,从里面飞出了三本书,宝德见状,手忙脚乱地去抓,抓住了一本;一本飞向了天空越来越高,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另一本瞬间入地。
得到宝书以后,曹宝德就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屋子里,屋子里弄得是一点儿风都不透,窗户纸糊了好几层。就连吃饭和大小便,曹宝德都在房间里进行。家里的大事小事儿都托付给管家打理,曹宝德就一门心思地研究那部书不提。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过了三年。
这一天,曹宝德老早就起来了,让管家叫来一个小伙计儿专门守着门,任何人都不准进,否则就要用家法处置。说完,就让人套车,由管家陪着到镇上赶集去了。
曹宝德的三姨太翠儿,因为不能生养的缘故,心里总是怕自己失宠,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曹老爷的冷淡,心生怨言。曹宝德干什么自己不敢多问,一来二去的,就仗着自己受娇宠,行事说话变得越来越霸道。本来她对曹宝德鬼鬼祟祟的三年来就不满意,再加上好奇,所以她听说老爷去了集上以后,就跑到了这间房门前,非得要进屋看看。小伙计儿赶忙阻止,连忙解释道:“三奶奶!老爷有吩咐,谁要是进去了,要用家法处置的。”
“哼!什么家法?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你三奶奶。赶快把门给我打开,否则的话,老爷回来我让他打断你的狗腿。”三姨太一手叉腰,一手指点着小伙计儿的鼻子骂着。
“三奶奶!在平时您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不开门!可是老爷吩咐过的,小的吃罪不起啊!求三奶奶饶过小的吧。”小伙计是又点头又作揖地说。
三姨太虽然没有再要求小伙计打开房门,但她也到了窗边。心想:我进不去屋子,但是我可以从窗户这儿看啊。心里想着,她就用手指蘸着吐沫,轻轻地捅了一个洞,闭上一只眼向里观瞧,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
地上,炕上,桌子上,椅子上,除了门前两步距离没有——是因为必须出入,到处都是高约4寸左右的黄色泥人儿,这些泥人儿有的骑着马,有的拿着各种兵器,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那叫一个全啊!望着屋子里的景象,三姨太张开了嘴巴,正在吃惊地张望时,地上的泥人儿突然就动了一下,然后这些泥人儿就都开始活了。有一个骑马的泥人儿说道:“走啊!找宝德去啊!”
“走啊!”
“好啊!”乱乱嚷嚷地朝着三姨太捅破的小洞儿涌来。三姨太见状,赶忙闪开身,躲在了一旁。
就见那落地的泥人儿,原本4寸高,从小洞口出来一落地,瞬间就高约一丈有余,无边无沿,浩浩荡荡、熙熙攘攘地向着集上涌去,趟起的尘土遮住了天日。
已经买好赤橙黄绿青蓝紫白各种颜料和桐油的曹宝德,与管家有说有笑地坐上了车正要往回赶,突然见路上不远处是黄土遮天蔽日,四周的百姓吓得是四散奔逃。他大叫一声:“坏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大片黄色泥人瞬间到了眼前,一个骑马的泥人翻身下马,双手在胸前一揖:“拜见曹元帅!”话音未落,所有的黄泥人全部跪倒,齐声说道:“拜见曹元帅!”
“众将官平身。”曹宝德做搀扶状。
管家和赶车的伙计,还有路边远远的人,都吓傻了!
“众将官!随本帅回府。”曹宝德看着车上那些刚刚采买的各种颜料和桐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厉声说道:“众将官!随本帅回府。”
“得令!”无边无沿的黄泥人跟在曹宝德的后面。曹宝德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么多人,哪里能呆得了、住得下?!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天空黑云密布,电闪雷鸣,炸雷一个比一个响亮,闪电一道比一道强,就是要吓跑众凡人。四周的人被雷声吓得四散奔逃!瓢泼大雨顷刻而下。无边无沿的黄泥人,在雨水的浇砸和地下积水的冲刷下,一个个倒下,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黄泥汤。只剩下一个曹宝德湿淋淋、孤零零地站在旷野上.。
一声炸雷、一道闪电过后,雨突然就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天兵,降下了云头,来到曹宝德的身旁,其中一个大声喝道:“大胆曹宝德!竟敢触犯天条,蓄意谋反。吾等奉命捉拿于你,还不速速就擒?!”
曹宝德木然地站着,伸出了双手待束。就听“哗啦”一声,一条锁链锁住了双手,那就走吧。
两个天兵押着曹宝德上路了。
一天,曹宝德看到路边有一位老农正在锄地,他对天兵说:“我太渴了,想和人间的最后一口水。”
天兵没有不允的理由,就说道:“可以。”
曹宝德走到老农前,双手一揖:“老伯!请给我一口水喝吧。”
老农放下锄头,双手捧起盛水的坛子说道:“你喝吧。多喝点。”
其实曹宝德喝水是假,他双手接过老农的坛子,一下子就钻进了坛子里。
两个天兵慌了,赶忙拿起了坛子,反过来调过去地看,边看边问:“宝德呢?”
坛子答道:“罐儿呢。”
“宝德呢?”
“罐儿呢。”
两个天兵气得直瞪眼。其中一个顿时性起,他高高地举起了坛子:“我让你罐儿呢,”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哗啦”一声,坛子碎了,水撒了一地。
另外一个见状,没水了,接着问道:“宝德呢?”
“喳儿呢。”地上的一块喳儿答道。
“宝德呢?”
“喳儿呢。”
拿起哪块儿,哪块儿回答。两个天兵蒙圈了。没有办法,他俩只好找了一个布袋子,将这些渣渣儿全部带上了天庭。
天庭之上,两个天兵将情形一说,玉帝走到布袋前,问道:“宝德呢?”
“喳儿呢。”
“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不是不跪,是我一旦现身,必死无疑。”
“那你想怎样?难道要本王赦你无罪不成吗?”
“谢主隆恩!”曹宝德突然就出现在了玉帝面前。
玉帝本不想赦他无罪的,可是金口玉言,无法更改了。曹宝德的善事主要是灾荒之年,开仓赈济黎民,生灵免于涂炭,所以玉帝也没有再往下追究。
曹宝德从此列入了仙班。至于是文班还是武列,就无从考起了。
(本章完)
第5章 玩游戏讨得一顿打
第5章 玩游戏讨得一顿打
阿利与同龄的孩子,禄头、小秋儿、宝站、二旺、小杰一干人等,还有其他院儿差不多一般大的孩子经常凑在一起,早上出去,不到天黑不回家,而且是即使到天黑了,当妈的不满大街招呼着自己的小名儿,那是不回家的。
哪里像现在的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儿,都宅在家里,一个人捧着一个手机,或者霸占着一台电脑,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几乎都不动地儿。大人楼上楼下都互相不搭理,也不互相走动,更不互相传唤、照应,富的怕穷的沾,穷的是宁可饿着或者有事宁可不办,也不舔着脸去登富家的门,哪里还有人情味儿?!所以一直到现在,阿利还常常怀念过去,怀念过去美好的时光:玩儿饿了,就到别人家去吃,赶上啥吃啥;挨父母打了,就互相安慰;伙伴被别的街的人打了,大家就凑在一起去报仇——当然,那也是小孩子儿之间的家家儿事,没有大事的,当然也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那时候,大家都没有上学,每天都凑在一起玩这样或那样的游戏——一年四季都离不开游戏,因为实在是没有其他可消遣的。当春天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抓官兵、顶锤儿、砸瓦、打猴儿的游戏;夏天的时候,男孩子都是大裤衩,跨栏背心,凉鞋或者是布鞋,最多的游戏就是弹玻璃球儿了;而女孩子则是穿着裙子,像蝴蝶一样,穿梭来穿梭去,哪里有男孩子,她们就扎堆在不远的地方,不是玩砸瓦就是跳橡皮筋儿,跳的时候还振振有词儿呢,什么“十二点半响叮当,战斗英雄***。******,他们牺牲为人民,哆(dou)咪嗦嗦、哆(dou)咪了嗦”,什么“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幸福的人民热爱你,请你马上就开花”,什么“踢大毽(犍)儿,十八米,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四八四五六,四八四五七,四八四九五十一。五八五五六,五八五五七,五八五九六十一。六八六五六,六八六五七八,六八六九七十一。七八七五六,七八七五七,七八七九八十一。八八八五六,八八八五七,八八八九九十一。九八九五六,九八九五七,九八九九一百一”,什么“……敌人来抓我,我就跳高墙。高墙不中用,我就钻地洞”等等,那时候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不自然就往一起凑。有的时候,看到哪个男孩子跟女孩子搭讪了,立马就有人大喊:“搞对象了。给他一大哄啊!”而这时的无论男女,都红着脸跑开,然后就在哄笑嬉闹中慢慢地淡去。
那个时候阿利就感觉很奇怪:女孩子她还专门往男孩子身边凑;而男孩子看到有女孩子在,都是这样或那样的逞强和出风头。后来才知道,物理学专门表述这一奇怪的现象,而且还有原理,那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各种游戏丰富多彩,玩法很多,而且有的非常残忍,但是彼此都能接受。为什么呢?因为:今天是你当老爷,明天就可能是他呀?!但是无论怎样,都不能逃,不能说话不算数!否则的话,别人就认为你怂!在小伙伴儿里一传,那简直是没法在圈里混了。
二拉拉上小学二年级了,他比阿利大两岁,而且是经常在一起玩耍。但有的时候,年龄大的往往就欺负年龄小的,年龄小的是敢怒不敢言。阿利和同院儿的其他小伙伴儿就经常被二拉拉欺负。有一次二拉拉就组织一帮人,玩儿打猴儿的游戏,阿利也在其中。
打猴儿的游戏,是多少人都可以参与。是一群人用锤子剪子布定输赢,一层一层地淘汰,到最后哪个人输了,自然就是猴儿了。在组织者一声“开始”后,赢了的所有的人,都开始打这个猴儿,可以用拳头打,也可用脚踢,这么多的人如果拳打脚踢一个人,结果怎样那是可想而知。猴儿只有在摸到树或者木质的东西,在别人没动手打到自己时抓到对方才算数,被自己抓到的人就成了猴儿,自己这时才得以解脱。阿利几乎到末后了。在剩下三个人的时候,用锤子剪子布决胜负,阿利明明是赢了,可是二拉拉愣说阿利作弊,手出得慢不算数,必须重新比。到最后阿利输了,成了猴儿。
在二拉拉一声开始后,大家蜂拥着奔向阿利,阿利转身就跑。可是哪里跑得了?刹那间就被围在了当中。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了阿利身上。有的重,有的轻。批扯趴嚓就是一顿揍,阿利直接就被揍在了地上,哭了。
二拉拉一看阿利被打哭了,他笑了:“阿利!你咋这么不禁打呀?这才几下呀,你就成这个德性了?”然后他又冲大家说道:“算了,今天的游戏就到这里吧。”
大家都散了。小杰和二旺走过来,把阿利扶了起来。
“疼不?阿利。”小杰关心地问道,“看,你的脸都肿了。”他轻轻地抚摸着阿利的脸。
“不疼!我没事儿。”阿利嘴上说着没事,可实在是疼。心里恨恨地想着:二拉拉!你等着。
当猴儿打后的时间不长,那天是礼拜天。礼拜天小学生不用上学。
当时小杰、二旺、禄头、宝站、小秋几个人正在玩儿砸瓦的游戏。远远地就见二拉拉走了过来。
“阿利,二拉拉来了。咱们走不?”小杰怯怯地说。
“不走!咱们玩儿咱们的,别理他。”阿利说道,就继续地砸瓦。
砸瓦游戏是在脚下画一道线:将石块或者砖竖起来,摆放在五米之外,参与者在线外砸倒哪个,就是哪个。通常是有老爷(最远距离)、锤鼓手(次之)、头发(再次)、左、右耳朵(再再次)、鼻子(接近小贼儿)和小贼儿(离线最近)等,前面的除了老爷和锤鼓手外,其他的可以视参与者多少适当增减。为啥叫砸老爷呢?就是老爷说话算。打多少下老爷说了算。
二拉拉微笑着走了过来,大家怯怯地望着他。
“谁是老爷?”他环顾我们几个,问道。
“我!”阿利说道。
“你?我一定把你砸下来。我来当你们的老爷。”他捡起了一块儿石头,开始参与进来。
几个回合下来,所有的位置都被占了,只有小贼儿了。如果这次二拉拉再不把别人砸下来的话,那就是小贼儿了。
当时二拉拉手有些哆嗦了。大家都睁大眼睛望着,也都很紧张:一旦被二拉拉砸下来,自己就是小贼儿,挨打就成必然了。
二拉拉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心虚,石头脱手的一刹那,什么都没有砸到,他也不像刚才那样骄狂了。
我站在一旁,双手叉腰。小秋揪住了他的头发;二旺和宝站一边一个扯住了他的耳朵;禄头是锤鼓手。小杰掐着鼻子。二拉拉很老实,乖乖地站着,他比我们几个都大,输了就得认。如果他耍赖,那传出去没法混了。
“锛子锛,凿子凿,刷锅的水,褪j**,问问老爷饶不饶?”
“不饶!”我硬气地说道。
不饶的结果就是从头重复,接着打,反复地打,不饶不下一百次。
“大土拉卡,小土拉卡,问问老爷杀不杀?”所谓杀就是用手背儿,使劲儿地砍二拉拉的脖颈子。
“杀!”
“杀几下?”
“500”。
禄头举起了手,使劲儿地砍着他的脖颈子。二拉拉咧着嘴,已经没有了一点儿脾气。
“红铁丝儿,绿铁丝儿,你妈xx我揪j。问问老爷揪几下?”
“1000下。”
从下午的2点多到4点,揪头发的紧紧地揪着他的头发;扯耳朵的,一左一右紧紧地扯着他的耳朵;掐鼻子的,紧紧地掐着鼻子,大家都把平时对二拉拉的恨,放在了手上。禄头正揪他的时候,小杰的手上沾了不少鼻涕,再看二拉拉,“嘤嘤”地哭了。
一看二拉拉哭了,大家就赶忙住了手。
二拉拉是边用胳膊擦眼泪,边上朝阿利的家走去。感到玩得有些过了,阿利赶忙去拦他。二拉拉甩开阿利的手。
阿利见状,赶忙跑没影儿了。
阿利后来才知道:二拉拉告了一状。他的耳朵已经被扯得红肿的很厉害,左耳上面出了一道缝儿,有血出来了;头发也揪的出了包;鼻子也掐红肿了,脖颈子也红红的,可怜的二拉拉当着阿利母亲的面儿,啼了秃噜地哭了一回。阿利的母亲安慰了他几句,又亲自把他送回了家,跟人家大人道了歉,这才算了事。
当天晚上回家,阿利被狠狠地削了一顿。
还别说,从那以后的二拉拉,和阿利以及其他的小伙伴儿还是在一起玩耍,可再也没有报复阿利,也没有欺负其他的人。
(本章完)
第6章 无知的恶作剧
第6章 无知的恶作剧
北门两户西屋正房的主人姓王,叫王淑云,在林西粮站工作。当时王淑云没有结婚。与她同住的是老两口,是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傻丫头,叫英子,是王淑云大哥的女儿。
后来才知道了一些情况:老头叫王克生,是四川人,好像是犯了错误,当时背地里有人说他是“特务”、“反革命”,但从来就没有当面这样说过他。王克生身材不高但很魁梧,属于那种不怒自威型,感觉就是天天的闷闷不乐,话极少,见到同院其他的人话也不多,他从来就不主动与人搭讪,平时的时候都是在屋里,独自一人听一个大匣子(就是收音机),只有在夏天天气特别热的时候,王克生才会出来,坐在竹子做的躺椅上,手拿一把芭蕉扇呼嗒呼嗒地扇风。他的老伴儿,我们都喊她奶奶,身材也不高,精瘦的模样,眼窝深深凹陷,耳朵上戴着一对耳环,待人还算和气。其实心里最怕的就是王克生。我们这帮一般大的孩子,从他身边经过、喊他“爷爷”时,他只是“嗯”一声,就再无任何表情。由于我们处在那个“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年龄,知道王克生与其他的人不一样,对他都有一种恐惧感,所以我们都不敢到他的身边去。
王克生的三个儿子都在北京工作,也没时间照顾老两口,他们只好带着孙女儿英子到女儿王淑云这里。
英子比我的年龄大。不知道什么原因,英子智力发育不全,能简单地说话,有的时候傻笑。但王克生老两口特别疼爱这个孙女儿,不管到哪儿,都把英子带在身边。王克生即使再郁闷再不高兴,看到这个傻孙女时,也会是满眼的笑意。
那天临近中午,阿利和禄头俩人一起在北门口不远处玩,实在是没意思。不远处的英子正在门口外阳光下晒太阳。
“咱俩做个游戏咋样?”禄头看了看英子,神秘地对阿利说。
“啥游戏?”阿利不解地问。
“咱俩假装当医生,给病人看病。”
“那咋看呀?”阿利看着禄头。
“你看到英子了没?她傻了,肯定有病啊。咱俩就给她治病。”
“好。你说咋治就咋治。”
禄头和阿利俩人,就找了两个小瓶儿,瓶子里面装上土再加上水,混合在一起,找一个小棍儿搅拌,然后就偷偷地把英子喊过来。
英子傻傻地走过来,她傻笑着:“你们要……干啥?”
禄头用小棍蘸着瓶子里的泥水,边往英子的嘴里抹边说:“这是给你治病呢。你快吃药,吃了你就不傻了。”
阿利也用小棍蘸着泥水往英子嘴里送。
英子边吐边说:“不好……不好”,她嘴里和唇边满是泥土。恰在这时,不远处的屋子里传出了英子奶奶的声音:“英子!吃饭了。”
禄头和阿利不提防,英子奶奶出现时,俩人正在围着英子“喂药”,见英子奶奶突然出现,吓得魂飞魄散,愣在那里。她也没在意,只是说:“你们也在呢,快回家吃饭吧,”牵着自己孙女的手就要走,扭头一看孙女儿嘴上的泥土,再看俩人拿着的小瓶儿和小棍儿,她浑身颤抖着,用手指着禄头和阿利:“你们……你们……我……”她浑身哆嗦着,迈着三寸金莲追着我们。俩人是穿过了十六号,又折回跑到了十四号,老太太是穷追不舍,看来是真气坏了!!
禄头和阿利在前边跑,英子的奶奶在后面是边追边说,家家户户都出来人看,禄头和阿利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直哭!
到最后英子的奶奶在别人的劝阻下,停止了追赶。禄头和阿利这才得以见到自己的母亲,打是肯定的了,打完之后禄头他妈带着他,阿利的母亲带着阿利,双双去王淑云家道歉。王克生没说啥,知道是孩子犯的错,笑了笑,但很勉强。英子看到禄头和阿利,依然在傻笑着。英子的奶奶对禄头和阿利说:“以后不要再欺负英子了,好吗?”说完,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儿。
又过去了一年多吧。
那一天挺轰动的!来了两辆轿车,一辆轿车的前面车盖儿上有红色玻璃的,好像是红旗的模样,还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再有就是两辆绿色的吉普车,好多的人聚集在北门口,有说有笑,王克生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四个兜儿的那种,脸上现出微笑,很灿烂,很慈祥,没有了往日的沉闷,他向着四方邻居招招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最前面的轿车。
据说是去了北京。
一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依然有英子奶奶的泪花闪动的模样,对英子的愧疚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也许她们现在已经作古,也许……
(本章完)
第7章 过年好处多多
第7章 过年好处多多
过年,是那个年代阿利和所有同龄孩子最企盼的日子。
年又是个啥东西呢?为啥都愿意过年呢?阿利问过父母,父母也没说出啥名堂。长大以后阿利才知道根由。
据《神异经》所言,在古代的时候,人们途径深山露宿,晚上都要点上篝火,一是为了煮食取暖之用,二是为了防止野兽的侵袭。然而山中有一种动物——就是年兽,既不怕人又不怕火,经常趁人不备袭击人畜。人们为了防止年兽给人畜造成伤害,就在火中燃爆竹,用竹子爆裂声使其远遁。这里所说的动物,名叫“山臊”,古人说其可令人寒热,是使人得寒热病症的鬼魅,只有吓跑山臊,才得以驱逐瘟邪,平安吉祥。所以人们很早起来就放鞭炮,相传此举是为了驱逐“山魈”。山魈据说是古时深山里的一种凶恶得独角鬼怪,常在阴历十二月三十日夜间到人间觅食童男童女,但山魈最怕声响,因此人们就想到用烧竹子的爆破声来吓跑它。火药发明出来以后,人们就用火药装入竹筒,做成爆竹,后来就用纸制筒装入火药,就成了现在的爆仗或炮仗。
过年是个喜庆的时间段。过年前后,家庭不和睦兄弟、妯娌间有矛盾的,都会放下矛盾,以求祥和;还可以见到远方的亲人——无论是想见的,还是不想见的,他们都会不远千里或万里回家,在年三十儿这天赶回家吃团圆饭,还会带来从没见过的好吃的或好玩的东西,让自己在同龄人中炫耀,牛逼烘烘地一段时间。
过年的好处多多。在过年的前后,每个孩子都会有一身新衣服。妈妈会带着哥哥、妹妹和阿利提前做好。妹妹的新衣服自不必说。而在量新衣服的尺寸时,阿利会被忽略不计,每次都要以哥哥的尺寸为标准。哥哥长阿利三岁,个头也比阿利高,身材也比阿利魁实,因为还再长身体嘛,所以做出来的衣服都要比当时量的尺寸大一些。哥哥穿上稍大稍肥但很合身,而阿利穿上新衣服,哪哪儿都不合适,穿上后就像个大傻子。那个时候阿利与其他的孩子一样,最怕别人喊自己傻子了,所以即使是新衣服,穿在身上也不开心。跟母亲辩解无用。中间夹的不打腰嘛。
过年的好处多多。爸爸会拿出钱来,在腊月二十三那天给哥哥和阿利买鞭炮,就是一包100个的那种小鞭儿,一人两包,二踢脚、钻天猴儿根本就别想。为了防止受潮,哥哥和阿利就把鞭炮放在炕头的褥子底下。等到燃放的时候,就一个一个地放,如果拉鞭的话,“噼里啪啦”没了,只能眼巴巴地看人家放了,所以一般是等到腊月二十五六号,哥哥就将自己的鞭炮拆开,拆下一两个,拿上火柴点着香去放,听听响不响。阿利也会跟在后面,哥哥放完了,阿利再接过香来点自己的。回去后,俩人就把自己还剩下的都数上一两遍,防止丢失。
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每家都要打扫一下,擦玻璃,扫灰尘,把高挂的蜘蛛网都扫下来;有的家把炸裂的窗玻璃打碎,换上好的玻璃;有的家就把透风的窗户纸换上新的。家家户户买上几张年画儿,比如伟大领袖***的肖像;《红灯记》、《海港》、《智取威虎山》、《沙家浜》、《奇袭白虎团》等革命现代京剧的画;在窗户上贴上各种图案的剪纸等,家家户户的屋里屋外,都有一种祥和喜庆的气氛。
过年好处多多。在腊月二十四五,母亲就开始炸炸饼、炸麻花、炸炸糕、炸排叉儿,还做粘豆包儿,然后把这些好吃的都存放在屋外的一个大水缸里,不用担心丢失,也不用担心被人投毒。那时候的人们都特别善良,心底都特别纯,特别真,也特别净,哪里会有现在人这么多的心眼子?!因为是冬天嘛,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放坏了,况且也不等到放坏了,今天你偷吃一个,明天他偷吃一个,等到大人去找时,几乎都光了,只是连数落再加上一顿骂罢了。
过年好处多多。在腊月二十六七,基本上就是杀猪杀鸡杀鸭宰鹅了。北门东屋正房的老李家,要把养了近一年的大肥猪杀了分卖给街坊邻居。
他们请的是这一带有名的屠夫,姓韩,常年地动刀子,对动物是极其残忍。冬天不杀猪的时候,他就骑着一辆大水管儿的自行车满街地转,嘴里吆喝着:“杀狗咧。”街上的狗,不管是平时连跳带叫多么凶猛的,龇牙咧嘴多么恶的,只要是见到韩屠夫,都会夹着尾巴,慢慢地低下头,一双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他真的是狗眼里的凶神。
我曾经看到过韩屠夫杀狗。那是一条大黑狗,当主人把狗链子交给韩屠夫的时候,大黑狗嘴里“嘤嘤”地小声儿叫着,满眼的恐惧,四条腿支楞在地不想动弹,韩屠夫死抻烂扯地将它拴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二话不说,手里拎着个大棒子,照着狗头就是一棒子,狗红着眼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如果再动,就会再打,直至不动为止。接着,开始剥皮,宰杀完事他除了只要狗皮外,其他的啥也不要。阿利打心里就非常地厌恶他!厌恶他残忍的同时,也心生怜悯,为惨死在他刀下的狗子鸣不平。
杀猪的时候,把南门和北门的门都要闩上。禄头、小杰、宝站还有阿利都躲进屋里,趴在窗台上,透过窗户玻璃往外看。据说是有一次杀猪的时候,猪跑了,在院子里乱窜,那景像怪吓人的:大肥猪是满身的血,睁着一双愤怒的眼,不管不顾地东奔西闯……从那以后,老李家再杀猪,都让小孩子躲避。那肉,吃着放心,也特别地香!
那几天,家家都有香味儿飘出来,随风飘散,迎风一闻,就知道谁家炖肉谁家熬鱼了。阿利的母亲通常是炖一锅肉,瘦的少不解馋,都是大肥肉,有两寸的肥膘儿,夹起一块儿方块儿肉放在嘴里不用嚼,只用舌头呡,肥肉就全碎了,那叫一个香!炖完肉以后接着就再炖一条四五斤的大花鲢儿,那时候的鱼也便宜,一块多钱。等全部都熟了,就封存在大水缸里,等着年三十儿再吃了。
过年好处多多。是因为在过年的时候,即使孩子打破了碗或者杯、盘之类的东西,也不会遭受皮肉之苦,而且大人们还会面带笑容地说:“碎了好!碎碎(岁岁)平安嘛!”即便犯了错,说错了话,大人也不会打骂孩子的,看看?还是过年好吧?!但即使当时不打骂,一般也是记上账年后再算账的(如果记性不好的就躲过了)。
过年好处多多。因为无论多困难的家庭,年三十儿的饺子都是必吃的!即使再穷再贫困,也会在七邻八舍的帮助下,买上米和面吃上这顿的饺子的。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年三十儿,谁们家还不吃顿饺子”的说法。
年三十儿晚上,母亲独自一个人在家里包饺子,哥哥就会带着妹妹和阿利,打着灯笼去外面了。灯笼很多,但样式儿不多。最多的就是玻璃罐头瓶儿内,放上木十字,钉子从木十字的中心穿过,使钉子尖儿朝上,在钉子尖儿上插一小节儿蜡烛点燃,罐头瓶口处拴上绳子,用木棍挑着绳子就是一个灯笼了。最牛的是小杰,他打的灯笼,外面是一个大鱼的彩纸图案,不少的孩子都围着看,阿利羡慕极了!
等到母亲出来招呼吃饺子的时候,哥哥和阿利就会把剩下的鞭炮全部都点燃,但也没有几个了,都零揪儿了!吃完饺子后,就再出去,打着灯笼去捡那些没有响过的二踢脚、小鞭炮等,第二天白天再放。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接下来就是东家走西家串地拜年了。
(本章完)
第8章 永远站在父亲的一边
第8章 永远站在父亲的一边
初一开始拜年了。一直到初五,除了邻居外,就是姥爷家、大爷家等亲戚家了。
阿利处在“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年龄,说实在的,到哪家都不招儿稀罕。即便如此,但去拜年也不会黑着脸不搭理。所以阿利就到同龄孩子伙伴儿家去转转。那个时候,不论是瓜子还是糖块儿,都算是挺金贵的东西,一般是不愿意拿出来招待客人的——除非是大人。因为孩子吃东西不长眼!在人家里头,吃起来没完没了,瓜子儿可以不停地磕,糖块儿也捡着牛奶糖吃。人家收起来吧,显得人家小气;不收起来吧,一个小毛孩子吃一盘子瓜子,叫啥事?!
对于亲戚家,如果不去的话,爸爸或者妈妈就该说了:“你给大爷拜年了没?”
“没呢。”
“为啥还没去呢?赶紧去。”
哥哥带着妹妹和阿利就到父亲的大哥——我大爷家去拜年。大爷家离我家不远,大概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大爷在开滦林西矿消防队上班,是个班长。他比父亲大5岁,所以大爷比父亲外出谋生的早。大爷是两头是儿子,中间三个闺女,一共五个孩子。都比阿利哥仨大。阿利见到大爷比较拘束。说话都没有大声,所以大爷见到阿利时,总是要大声地问:“你几岁了?”“上学了没?”等等,最让阿利难为情的是大爷常让自己过去,手伸到裤裆里瞎摸。
去大爷家拜年,是极少在他家吃饭的,因为大人没来,所以待一会儿就回去了。
固定的每年初五,一般是去姥爷家拜年的。
姥爷家比较热闹:姥爷姥姥都还健在。母亲排行老大,除外还有大舅、二舅、老舅、老姨。那时候的大舅已经结婚,有两个儿子;二舅已快结婚了;老舅也已经谈恋爱了,只有老姨年龄还小点儿。
每次去拜年,姥姥都会偷偷地给哥哥、妹妹和阿利压岁钱,年份给的也不一样,有的时候是五毛钱;有的时候是两毛;有的时候是一毛。可是给他孙子的压岁钱都比给外甥的要多。在我姥爷的眼里,外甥是外省(xing)人,疼也白疼,得不到外甥的济(就是沾不到光的意思)。而实际上姥爷在离世时,恰恰是得了哥哥的济,那只是后话了。
那时候爸爸的肚子里没啥油水儿,吃得比较多,吃方块肉可以吃一小碗儿,饭量也大。所以有的时候就在饭桌上形成一种歧视。爸爸知道,我也能看出来,但大家有的时候都不点破。过年嘛,喜庆的日子,都不想弄得不愉快。
那年的初五,又该去姥爷家拜年了。
父亲下的是两点的夜班,已经醒来了,躺在被窝里抽烟。
“一会儿你起来吧。起来呆会儿去我妈家拜年。”母亲边给妹妹穿衣服边说。
“我不去!我怕吓坏了你爸你妈。”父亲不高兴地说。
因为大家都知道是咋回事。母亲也不好说啥。
毕竟是老大,如果父亲不在家或者下班没回来不去尚可,可是在家里不去,真的是不美。
“叫人家去,又怕人家吃,哪里有这样待客的?”阿利在一旁帮腔道。
“滚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哪有你的份儿?就知道添油加醋。”母亲狠狠地瞪了阿利一眼。
“我儿子说的对嘛!不是这样吗?请人家来吃饭,又不让人家吃。是他请不起,还是我吃不起?”父亲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天我不去,就是因为我吃不起。”
“爸!你要不去,我也不去!我陪着你!”我坚定地说。
“中。让她们娘仨去吧。”父亲面带微笑地说。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老舅来了。他是奉姥爷的命来叫父亲的。
“姐!姐夫!爸和妈让你们快去呢。”
“我爸不想去!”我说道。
“为啥呀?”老舅疑惑地问。
“我姥爷请不起客。肉管不起吃。”我嘴巴真快,直接就说了出来,母亲扬起了手,想制止我。
“没有的事情!姐夫!快点走吧,大家都快到齐了,就等你们5口了。”老舅掀开了父亲盖着的棉被,“快!起来穿衣服。”
饭桌上,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姥爷特意把方块儿肉摆到了父亲的面前,说道:“大姑爷!爱吃肉,敞开吃。”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
其实我知道:我老舅回来以后,就把情况偷偷地告诉了我姥爷。姥爷做此动作,也许会感觉自己原来的做法欠妥当吧?
那天的爸爸,并没像以前一样吃很多肉。回去的时候父亲和我们一起走着,但我能感受得到:爸爸心里挺开心的。
父亲是家的门面!是孩子的山!!父亲受辱时,哪个做儿子的会忍受呢?!!如果父亲不去的话,阿利真的会陪着父亲的。
穷不怕,但不屈!这是阿利的性格。
(本章完)
第9章 扒了皮抽了筋儿,我依然记得他的样子
第9章 扒了皮抽了筋儿,我依然记得他的样子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时光过的真快。转眼到了上学的年龄。阿利也上学了。
阿利长大以后才知道:人世间不老的,只有空间和时间。最易老的是容颜;最易变的是人心;最受伤的是女人;最无奈的是嫁错汉;最……凡此种种,可是有的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事儿也不由己!
原来的家里只有哥哥一人上学,现在又增加了阿利,父亲一个月15元的工资,去掉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的10元后,剩下的就远远不够花了——即使打了会。打会的钱到手儿需要时间的。钱没到手儿的时间咋办?
就在那个月,打会的钱到手以后,爸爸将一个人请到了家里。
他姓蒋,在这里姑且就叫他蒋叔吧。
头一次来我家里的蒋叔,三十岁挂零儿,瘦高个,大约是1.70米左右,长头发中分向两边,眼仁儿发黄,不是又黑又亮的那种。可能是抽烟的缘故,他有一口黄牙。是先笑后说话,无论是笑还是说话,都会露出那一口黄牙。父母都是大实在人,人善心好,待人真诚,阿利感觉到他不真诚。从见面的那一刻起,阿利就不喜欢他,觉得他有点儿像电影《节振国》里面的叛徒夏连凤。
不过年不过节的那天,母亲早早地起来,等到合作社开门后就买了点儿肉,买了一条鱼,拿出了三个白果。白果是当时的稀罕品,母亲从来就不给我们吃,每次买回家,母亲都是“二、四、六、八……”数上数儿的。母亲连炖再炒,独自忙活了一个上午,特意做了三个菜,都是我爱吃的:一个是现炖的方块儿肉;一个是现炖的鱼,还有就是大葱炒白果了。
炕上的小饭桌上已被摆满。父亲对蒋叔是毕恭毕敬,亲自上桌陪他喝酒。
蒋叔看着三个孩子笑了笑,说:“要不然也让孩子们上来吃吧?”
“不用,不用。”母亲对哥哥说:“你带他们出去玩,吃饭了我喊你们。”
等我们回家的时候,蒋叔喝高了。父亲将15元钱给了他,非常诚恳地对他说:“兄弟!多费心吧。”
蒋叔呲牙笑了一下:“x大哥!咱俩没说的,你就放心吧。”
后来我才知道:父母好吃好喝地招待蒋叔,是让蒋叔帮忙买200斤的棒子面儿。因为当时市面儿上根本买不到!也根本没有卖的,谁要是敢卖,谁就犯了投机倒把罪。蒋叔是回老家的庄子里,从知根知底儿的人那里去买。
第二次见到蒋叔是在七天后的一个下午。那天父亲还没有下班,当时只有母亲、哥哥和阿利在家。母亲看到蒋叔用自行车驮着两大袋子粮食,喜悦之情挂在脸上,赶忙让哥哥搭把手儿,将两袋子粮食用极快的速度抬进了屋里。之后母亲就开始做饭,给蒋叔包饺子了。
阿利正在炕上的小桌上包书皮儿,可怎么包也包不好。坐在炕沿上的蒋叔见状,微笑着对我说:“来,我给你包,这样包。”阿利看着他包完,心里挺感激,但没有说话。
“傻孩子!也不知道说谢谢。”母亲右手端着盛着饺子的盘子走了进来,放在了小桌上,左手递给蒋叔筷子,说道:“快吃吧老弟。累坏了吧?这下好了,孩子们又有吃的了!谢谢你啊!”我看得出来,母亲是由衷地感激他。
“大嫂子!你客气啥?我跟大哥没说的。”
蒋叔买的棒子面儿,第二天母亲就给我们蒸了一锅窝头。打开布袋时,随便抓一把一闻,就有一股霉味儿,蒸熟了的窝头是又苦又涩,还有些牙碜,根本就没法吃!吃着窝头,父亲边吃着窝头边生气地说:“看着他平时人模狗样儿的,办的这是啥事啊?”父亲是老实人,但这事儿是偷着求人家的,又不能说,心里总是感觉着窝火。后来母亲又从别人家借了点钱,买了好的棒子面儿与发霉的棒子面一起掺合着吃。
第三次见到蒋叔的时候,是一个礼拜天快中午的时候。母亲和三个孩子都在。
蒋叔兴高采烈地来了,一进门就喊道:“嫂子!我大哥说让我务必来一趟,说你有事儿,有啥事儿啊?”
“也没啥事儿,就是挺感谢你的,请你吃顿饭。”母亲笑着说,“大兄弟,你先坐着,我去做饭去,一会儿唠。”
今天的饭菜很简单。母亲就干炒了一个大白菜,蒸了一锅窝窝头——没搀和好棒子面儿的窝窝头。
母亲招呼着仨孩子和蒋叔,一起围坐在了小桌旁。
“他蒋叔,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儿,赶上啥就吃啥,也没特意给你去买。饭菜不好,就将就点儿吧。”
蒋叔笑了笑:“嫂子!客气啥呀,本来就是有啥就吃啥呗。”他抄起了筷子。
“给!你尝尝这窝头咋样,还可以不?”母亲随手就递给他一个窝头。
蒋叔咬了一口,嚼了两下,随后就吐在了地上:“哎呀!还有发气味儿?嫂子!这……也没法吃啊?”
母亲端起了那冒着热气的窝头,说道:“我和你大哥,还有这三个孩子都在吃。”母亲看了他一眼,放下窝头说:“知道是谁买的吗?”
“不……不知道。”蒋叔的声音不大。
“我告诉你:就是你买的!还有一百多斤呢。”
“我……”
“你大哥和我都是实在人,也都是老实人。对你像亲兄弟一样!好东西我们可以不吃,孩子们也可以不吃!你曾夸下海口,说是又便宜又好,绝对没问题,所以才求你的!连你都咬一口吐在地上,而我们呢,再难吃也必须都得吃掉!那是我们一家子的口粮啊!”
蒋叔低着头不语。
“兄弟!做人不能坏良心啊,你说是不?”母亲望着他,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嫂子,我……”蒋叔低着头,一直都不敢抬头看母亲。
“没事兄弟。有时间可以常来坐。你二侄子一直都夸你书皮儿包的好呢。”母亲笑着对阿利说“是不是儿子?”我望着他,没点头也没说话。
“那啥……那嫂子,我就不吃饭了,我还有事”蒋叔有点着急走了。
“行啊,你忙你的去吧,有时间就来家坐坐。”
“嫂子!对……对不起啊,”他站起身,朝着我们几个人鞠了一躬,就转身匆忙离去。
以后父亲再也没有跟他交往,我也就再没见到他。当时的我心里只有恨,恨他让我们一家5口吃了两个月的发霉棒子面儿——比市面上贵很多的棒子面儿!即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他的模样历历在目,那是一个小人。即使他被扒了皮抽了筋,皮囊没了,但本质还会在,本质依然是不会改变的。
长大以后的阿利才知道,这样的人哪儿都有。有的人是损人而利己,而损人不利己的也大有人在。
与那个时代的人比,人心不善了。
(本章完)
第10章 做一个好学生
第10章 做一个好学生
小学一、二年级,阿利都是在林西第三小学度过的。三年级的四月份阿利就转学到另外一所学校,这是后话。
阿利的父亲很小就出来谋生,没有上过学;母亲因为是家里最大的,又是女孩子,在姥爷姥姥的眼里,将来终归是要嫁人的,所以姥爷姥姥根本就不会让母亲去学习读书的,也读不起书。解放后,共产党工作队办读书识字班,组织妇女学习识字,母亲才得以有学习认字的机会。因为是夜校,再加上姥爷姥姥的阻挠,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识字班结业时,也没识多少个字。缘于此,父母就在开学报到的一天,千叮咛万嘱咐地教育哥哥(已上小学三年级)和阿利:到学校要听老师的话,要努力学习。
开学的第一天,老师就教育学生:要学好文化知识,要做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将来要当科学家、解放军、工人和农民,没有文化是不行的!所以阿利从小就立志要努力学习,做一个好学生,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
除了文化课以外,学校还不定时地包场电影,每个同学交五分钱,或者一毛钱,由学校组织去看电影,像《半夜鸡叫》、《平原游击队》、《奇袭白虎团》等等,电影里看到胜利的场景,或者是恶霸、坏蛋被消灭时,电影院内会欢声雷动,孩子们会热烈地鼓掌欢呼;当好人或者英雄牺牲时,同学们也会流泪或痛哭,爱国主义教育从孩子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最多的就是学校组织的各项实践活动。春季运动会,是学生们在一起,各个班级比纪律、赛成绩的擂台。有专门的人举着“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团结起来,去争取更大胜利”的大标语,同学们喊着口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力量。
阿利的个子高,一般都是报名参加投手垒、接力等比赛,那时候的孩子,体质明显强于现在的孩子们。平时打闹,磕碰都不当回事!
六一儿童节,学校或班级组织的各项文艺活动,阿利是当仁不让,唱歌、诗朗诵、快板等,都会积极参加,每项活动都是不能少的!
进入六月份以后,学校会联系公社或者生产队,组织学生们到麦地里拾麦穗儿。有的时候是几个班,有的时候是一、两个班,同学们排着队伍,整齐地走在大路上,唱着《少先队队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小小针线包》等革命歌曲,常常引来路人驻足观看。到了目的地以后,按照生产队长的要求,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就散开去,将地上的麦穗儿一个一个地捡起来,然后归拢在一起,到离开时,麦穗儿堆得也像小山包儿一样。期间同学们会偷偷地捉青蛙,抓蜻蜓……半天过去了,虽然感觉累,但也感觉其乐无穷,总比在教室里读书好。最主要的是同学们都受到了教育,体会到了“农民伯伯不容易”,也懂得了“颗颗粒粒都归仓”,爱惜和珍惜每一粒粮食。
进入夏天以后,学校就组织“除四害”活动了。班级组织的活动是挖蛹,当时老师按小组下达的任务,阿利这个组是500个蛹,在一个星期内上交。
蛹的前身是蛆,它不会在干净的地方生存,一般都是厕所里比较多。阿利这一组是四个人,有吴振山、董海江和禄头。为了完成这个任务,阿利就带着三人去厕所,找棍子专门去挖。然后用瓶子将挖出的蛹装起来,再用纸封住口,用橡皮筋勒住,瓶子由吴振山保管,等到上学的时候把蛹交上去。
到了星期一,老师只是找阿利要了一下数目,并没有要求将挖出的蛹上交。阿利也没有告知吴振山何时上交挖出的蛹,一来二去的,这事儿就被遗忘了。
吴振山的家可惨了!等到7月份的时候,偶尔就会有一只大苍蝇飞出来,飞到窗纱上停留,身体很软,就好像缺乏紫外线照射一样。他的父亲就立马打死,嘴里还自言自语:“哪儿来的这么多苍蝇啊?身体还挺软呢。”问吴振山说不知道。有的时候是一只,有的时候是几只,门也没开,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苍蝇?一家子都挺纳闷的,闻闻屋子内,也没有什么腐烂发臭的异味。等到快九月份的时候,大苍蝇终于没有了!
有一天,吴振山的父亲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在大红柜子底下,发现了一只瓶子,他用棍子拨拉出来一看,瓶口处的纸因为潮湿已经烂掉了,再看里面,全是蛹壳儿。怪不得三天两头地有大苍蝇,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气得他把吴振山打了一顿,吴振山想起来了,但辩解也没用,总之是不应该放在屋子里的。
等到冬天的时候,学校组织的活动就是拾肥了。就是支援生产队的“农业学大寨”,阿利的小组要交10斤粪。
开展这个活动,是全学校的学生都要参加的。哪里去找粪?愁死人了!
为了完成这项任务,阿利这个小组就分成两拨:阿利和吴振山一拨,董海江和禄头一拨,从生产队借来了俩粪箕子,一拨一个就上马路了。
从早上9点来钟开始,就眼吧眼吧地盯着来往的驴车、马车和牛车,恨不得从它们的屁眼儿里将粪抠出来。等到哪辆车拉车的牲口有粪掉在柏油路上时,那看着粪便真的比金子还珍贵!
活动结束时,好多的班级都没有完成下达的任务。但参与是目的,就是要从小培养孩子们爱劳动的能力和本领,这一点到啥时候都没有错!
在二年级的下半年,阿利得了一场病。休学了半年多。还好,总算是过去了,身体又恢复了健康。即使如此,阿利的学习成绩都没有退步——因为阿利就是想当一个优秀的学生。
(本章完)
第11章 天数
第11章 天数
到了1976年,哥哥已经上小学五年级,阿利已经上三年级,最小的妹妹也开始上一年级了。林西洋务桥西街的小厢房,已经完完全全住不下了。
在父亲多次申请下,林西矿房管科终于给父亲调房了,新房屋是林东的前兴街x号。
四月份的时候,哥哥、阿利和妹妹,同时都提出了转学的请求。
阿利的班主任姓倪,她三十四五岁,中等身材,微胖,脸色较黑,脸颊左下有一道疤痕,那是做扁桃体摘除时留下的。倪老师对学生管教严厉,认真负责,在林西三小有名儿,坏孩子都怕她,在育人教学方面,她绝对是个优秀的老师。倪老师非常喜欢阿利,按她的说法是阿利不但学习好,还非常有责任心。
阿利的父亲上的是下午两点班。每天的中午吃完饭,父亲都要小睡一会儿。如果睡眠不足的话,在井下容易发生事故。等到一点四十五分左右时,就要有人喊醒他,父亲起床后就会简单地收拾一下,带好干粮去上班。
每所小学下午都是两点上课。等叫醒父亲上班后,阿利担心上学迟到,就拼命地往学校跑,一般都是踩着铃声进学校或者教室。如果哪天父亲起得稍晚一点儿,那阿利就必定迟到了。
倪老师当班主任以后的半个月时间里,阿利迟到了三次。
“你怎么回事?怎么天天迟到?放学了去我的办公室。”倪老师严厉地说。
阿利把详情告诉了她。她不但没生气,还在全班表扬了阿利,夸阿利是个好孩子,有责任心,号召大家向阿利学习,同时她也会向学校反映阿利的特殊情况,适当给阿利几分钟的时间。
阿利将情况告诉了父亲,父亲也心存感激,他说:“二儿(快念)啊!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别辜负老师的希望啊!”
那天请假阿利去倪老师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有好几位老师,她们都认识阿利。
“一定要转学吗?”倪老师用她自己的杯子,给阿利倒了一杯水。
“嗯。”阿利轻声地说。
“老师舍不得你呀!”老师的眼睛里透出了慈祥的目光,“但如果非要转的话,老师也没法拦你。如果问你是哪里转去的,你要告诉人家是林三小,你的班主任叫倪玉华。到新学校要好好学习,别给老师丢脸!”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支钢笔,放在阿利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经常用的钢笔,留给你做纪念吧。见到它,就等于见到我了。”
“谢谢老师!”阿利嗓子哽咽了。
那天班会,倪老师专门为阿利送行。班长代表全班同学送给了阿利一个笔记本。扉页上写着: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3)2班全体同学敬赠xxx
阿利接过了笔记本,他向着倪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老师!”又转向了同学们,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同学们!”
回家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依依不舍,送出了校门外。阿利回头向着大家招着手:“再见了,倪老师!再见了,同学们!”
那一天的早上,父亲请了几个工友,用矿上的排子车,一次又一次地将家里的一对儿大柜子和两只小柜子;还有包裹,锅碗瓢盆;没有烧完的煤等全部都拉走了。禄头,吴振山、二旺、董海江等都来帮忙了。
临走的时候,他们看着阿利,阿利也看着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但心里都非常难割舍。毕竟大家在一起度过了十一年的时光!!十一年啊,人生又有几个十一年呢?!阿利孩提的时光,都是在洋务桥西街跟眼前的他们一起度过的。这里有阿利与他们的欢与悲,苦与甜,与他们有难于割舍的情怀!突然地离开,怎会不伤感?又怎么会不难舍难离呢?!
人生的悲欢离合,哪个人又能左右得了呢?!
但,可以肯定的是:冥冥之中,阿利一家人躲过了一个大劫!
这,难道不是天数吗?!
(本章完)
第12章 新环境
第12章 新环境
阿利从林西第三小学转到了林西第二小学的三年级四班。
班主任姓赵,年龄在二十三、四岁,个头不高,长得挺白净,一笑一口洁白的牙,模样不丑,阿利头一次见到她,她身上还穿着手织的红色线毛衣,她也是结婚度蜜月回来,头一天上班。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赵老师热情洋溢地说。随着她的话音,“啪啪”地响起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接着赵老师对阿利说:“来!那位新同学,请你到讲台上来,介绍一下自己。”
阿利是个腼腆的孩子,见到生人儿常常脸红,特别是在不熟的情况下,心里就非常地紧张,他突然听到老师说让自己到前面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介绍自己,脸一下子就红了,阿利很慢地走上了讲台,拘谨的阿利脸红红的,由于过度紧张,说的话都不成句儿:“我叫xxx,我……,我……”。
刚才还笑逐颜开的赵老师,见到阿利的动作及表现,认为阿利并不怎么样,脸一下子就转阴了,她眼里有鄙夷,用厌恶神情说道:“你回到座位上吧。”看着阿利走向自己的座位,她又转身对全体同学们说:“做一个男孩子,就要干净利落,更要勇敢!”言外之意就是:你干事吭吭哧哧,连说话都不利落,还能干啥?!这就是阿利跟老师的第一印象。
阿利心里想说的是:这些能说明啥呢?!
在以后的日子里,阿利与同学们渐渐地熟悉了,男同学苗小华,习开庆,杜勇起,吴胜国,李晓东,马德刚……;女同学康保珍、朱慧娟……等等,慢慢地融入了到了三四班同学们的学习生活中。阿利也开始由默默无声变得日趋活跃,班级的各项活动都会积极参加,而且表现的非常出色,赵老师的脸,也由原来的阴,慢慢地转为晴。特别是转学过来后的期末考试,阿利语文和数学都是100分——全年级的唯一!那是赵老师第一次在班会上,表扬阿利为班级争了光。
有一次阿利去赵老师的办公室交同学们的作业本时,三班的班主任朱老师见阿利进来,就对赵老师问道:“原来没见过。这是谁啊?”
“我们班的xxx,就是前些日子新转来的那个学生,”赵老师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就是全年级考双百的那个。厉害不?”
“就是当时分到你们班,你不想要的那个学生?”朱老师撇了撇嘴。
“我当时不是不知道嘛。”赵老师脸红了,现出了小女人的那种娇羞。
被朱老师当着我的面儿揭了短儿,赵老师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在阿利看来这没啥,是半斤还是八两,不上称一称,别人怎么会知道呢?!其实她怎么会知道:金子在哪里都会闪光,优秀的孩子在哪里都是优秀的——只是条件不成熟而已。
(本章完)
第13章 撞不破的天机
第13章 撞不破的天机
阿利的新家在林东前兴街x号。
如果从北门进入,东西正对着的两间正房为一户,主人姓李,在市第x医院工作,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打过仗,是一位科长。有二儿叫树声树友,二女叫树芝树梅,他们都是阿利的玩伴儿;靠东边依次是一间厢房和一间正房为一户,主人姓马,在机修厂上班,是单位的厂长。有二儿三女朝丽朝艳朝红;西边与东厢房对应的为一户,姓高,两口子在商业系统上班,有一子叫小波;与东正房对应的就是阿利家了;东正房往南是一间厢房和一间正房为一户,主人姓崔,在林西矿井下上班,是工人,有二子一女;西边与之对应的一间厢房和一间正房为一户,主人是一位姓杜的老人,已经退休,赋闲在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一家与其同住,大儿子在发电厂上班,大儿媳在自来水公司上班,有一儿一女。
普通的黎民百姓,过的都是极普通、极平凡的生活,永远都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离不开生老病死,离不开悲欢离合,离不开家庭内部与家庭之间的各种矛盾……阿利看到有的人写的小说,说到年轻主人公的银行卡,打开随便一看就是一个亿……;家族在地方上不是望族就是高官,不是拥有x亿的资产,再看书中的男女主人公,不论是男主人公,还是女主人公,都是家财万贯,或吃或喝,或玩或淫或乐,打架……有的都能超出法律的界限……云云。我怯怯地问一句:“有……吗?……真有这样的?”也许真的是阿利少见,但阿利还是忍不住窃笑:吹牛都不会吹,把牛x都吹漏了,弄得满嘴满身都是。
一年一度的暑假生活又开始了。
阿利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没出过东矿区。在丰润县化肥厂上班的二舅,原来在ts十六中当老师,后来由于不愿意从事这个职业,就到丰润县化肥厂当了一名技术员。那时的二舅,早已结婚,有了一儿(国栋)一女(小敏)。他曾许诺:放暑假了,就带阿利去他家住上一段儿日子。
在7月26日下午,二舅坐着一辆解放牌的大卡车,来到了阿利家。
大卡车是二舅工厂里专门运送化肥的,今天刚好去市里送化肥,所以二舅就搭了个便车,让司机老韩多跑了四十公里的路,送自己回家看父母(就是我的姥爷姥姥),顺便捎带阿利去丰润县新军屯。
阿利也没带啥换洗的衣服,夏天嘛,除了背心儿就是短裤,不洗还出汗呢。兴奋的阿利,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车。
阿利坐在车上东张西望,见啥都觉得新鲜,看到三层楼房就感觉到很稀奇,看到再高的楼闪过去,就忍不住地回头多看一眼——没出过远门嘛。
“原来没出过远门儿吧?”老韩师傅边开车边问道。
“没有。”阿利说。
老韩师傅话也不多。阿利因为与其不熟,一路基本无话。
到了新军屯下车后,老韩师傅带着阿利来到了二舅家:“小左(二妗子姓左),人已经安全接来了。”
“谢谢韩师傅了。”二妗子连声道谢。
“对了,小赵儿(二舅姓赵)说,他爸身体最近不舒服,他要晚回来几天。让我告诉你一声。”
“我知道了。韩师傅,还进屋坐会儿不?”二妗子盛情挽留。
“不了,我得回家休息了,年龄大了。”
“那行,韩师傅您先回家休息吧,等炳存(二舅的名字)回来,你们哥俩儿再好好地喝两盅。”
二舅啥时候回来也没具体说。阿利就在二舅的家里,与二妗子和国栋小敏在一起。
生活中没有波澜。人们都疲于日常的吃喝拉撒睡,工作学习和生活,对日常生活的现象与景像早已习以为常。
这些日子里,狗经常是狂吠不止。即使狗的主人狠狠地过去踹几脚,“叫啥?再叫就杀了你烀狗肉。”但过一会儿后还是朝天狂吠。
老崔家养了很多的鸡鸭鹅,平时等到天擦黑儿之后,早早地就进窝了,可是这几天,鸡鸭鹅在窝外来回来去地溜达,有的母鸡就“咯咯咯”乱叫着,偏往高处上站,公鸡则飞出围挡,站在高处“咯——咯——咯——”地仰脖打鸣,就是不愿意进窝。当时阿利的哥哥、树友等帮忙,才把鸭子和鹅、飞出去的鸡抓住硬塞进了窝里。
前兴生产队夜间照看牲口的饲养员王大爷,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地驱赶着牛、马、骡子,就是不进棚子。他只好锁上院门去找队长老张,“队长啊!你快看看去吧。这牲口也不知是咋了,这都好几天了,轰哪个,哪个不进棚,不知道这是咋了?!”
张队长和王大爷,俩人即使使劲地抻缰绳,那些个牲口个个儿都使劲儿地往后拽,好像是跟两人较劲似的,没办法,最后俩人找了比较粗的棒子,使劲儿地抽打、连轰带赶地才把它们打进了棚子里。张队长擦着脸上的汗,顺手卷上了一根旱烟,说:“他奶奶的!还真是挺邪性的!这是咋了?”临走时又对王大爷说:“这可是队里的集体财产,夜里多当心,有啥事儿随时叫我。”
“你放心吧。”
住在四号的福印,经常偷着去到陡河水库打鱼。因为陡河水库是ts市饮用水的水源地,是严禁打鱼的。那天他们3个人偷偷把船刚推下水,就见水里的鱼,活蹦乱跳地乱窜,甚至有的都窜到了船上,有的窜出水面,有的就直接往岸上窜,河里的鱼都争先恐后。“咋回事?这咋还没撒网呢,这鱼就都窜上船了?!”那心里就是一个乐呀:咋这么多的鱼啊?哈哈!发财了。
7月27日的晚上。
小波姥姥晚上9点多,来到了小波的家里。
“妈!这么晚你咋来了?有事啊?”高婶很诧异:母亲从来都不这么晚到她这里来!在平时,为了照看自己的傻弟弟声头,根本就不会出门的,所以母亲的到来,让她颇感意外。
母亲对高婶儿是千叮咛万嘱咐,嘱咐完了这,又叮嘱那,从高婶儿小时候的事儿一直都再和她聊。一直都不愿离开。
“妈!现在都快12点了,你该回去了,家里就声头一个人在家呢。”高婶儿没法直接赶母亲回家,就提醒母亲说。
“没事没事,声头早睡了。再呆会儿。”高婶儿的母亲说。
“妈!现在都快2点了,在过一会儿天都该亮了,你快回家吧。”高婶儿再次地催促道。
“嗯,好。是不早了,我这就走。”母亲这才转身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又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就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高婶儿心里当时就想:我妈这是咋了?这咋还说起来没完没了,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阿利的大妈最喜欢的就是小儿子——乳名儿叫小子,阿利感觉他坏得很!阿利不喜欢他的原因,就是他总欺负阿利。别看小子年龄小,又能说又会道,笑起来也特别好看。大妈把他当作宝贝疙瘩。他只要是哭着一告状,别人就要挨打了。
小子长到8岁的时候,大妈还经常搂着他睡觉。前面的一个哥哥,三个姐姐都让着他,好东西也都是他吃完了以后,大爷大妈才会给其他的人吃。
大爷家里有一正房一厢房,两间房子紧挨着,中间隔着一道墙,墙上有一木头门可从正房直接进厢房。平时正房里是大妈和三个闺女,厢房是大爷、大儿子和小子三人睡。
那天的小子,就在正房里睡着了。
大妈见他睡着了,就把他抱进了厢房。当天就只有小子自己一人睡,大爷和大儿子都没在家。
过了一会儿以后,小子哭醒了,又跑到了正房里,来到了大妈的身边躺下睡了。
等到夜里小子睡着以后,大妈就把小子又抱回了厢房。
过了一会儿,小子又醒了。哭着又到了正房里。把三个姐姐都吵醒了。大妈打了他一顿,小子才回到了厢房里,睡了。
…………
无论上面的哪个景象,都异于常态。但任何人都没有多想,也不曾多想过:那些动物不会说话,但是它们都用自己的行为或表现,在向人类预警!即将离世的亲人们潜意识里表现出的不舍,也似乎在向身边的亲人们暗示,可是,他们都把这种异常的警示当作平常的景象来对待,通过这些异常,并不能参透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内容和信息。没有人能,没有!
天机是不可泄露的!靠参和悟,是参悟不出来的,即使能,也不全。天机,是需要去撞破的!
(本章完)
第14章 无妄的天灾
第14章 无妄的天灾
丰润县新军屯,阿利的二舅家。
疯跑了一天的阿利,在国栋洗完脚之后,就把洗脚水倒掉,顺手将门插上了,回到屋躺在了炕上。
二舅家是两间房。二妗子和国栋、小敏睡在一个房间,阿利自己睡在另一个房间。
躺在炕上的阿利,因为天气又闷又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听着柜子上的马蹄表“滴答滴答”地响着,一直闭着眼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突然阿利被巨大的晃动摇晃醒了,他惊恐地睁开眼,想坐起来但根本不行,听着马蹄表、盘子、茶杯、厨房里的勺子、叉子落地时“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就是柜子倒地、好像是墙倒塌的声音,二妗子喊道:“阿利!地震了!快开门!”
阿利站了起来,可根本就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双手胡乱摸索着快步向房门方向走去。因为昨天晚上是阿利插的门,知道门插销的位置,所以到了房门前,一下子就摸住了插销,使劲儿拽住门把手,打开了房门,二妗子左胳膊夹着国栋,右胳膊夹着小敏,快速地跑出了房门。
地震终于停止了。
本是寂静的四周已不再寂静,屋外早已乱成一片,无论是近处的,还是远处四外村庄里的鸡鸭狗、骡马牛驴等叫声不绝于耳;逃出来的人们有的只穿了短内裤,有的光着膀子,小孩子有的是光着跑出来的,居民区没有人员伤亡;还好,化肥厂内几十米的大烟囱没倒,只有几个车间的个别房屋有坍塌,但均未造成工人的损伤。慌乱中都从房间里跑出来的人们,仍然是惊魂未定。在哪座建筑物底下都不安全,工厂里的工人们和居民区内的人们,都涌向了宽阔的地方——院外的路边空地。
天上开始小雨了,但很小。二妗子又回到了屋里,找了雨衣给国栋小敏和我穿上,自己打了一把伞。
阿利和大家站在路边上。而这时,路上由南向北影影绰绰地有人走过来。到了近前一看,原来是附近村庄的人,用排子车或马车拉着受伤的人,往新军屯镇上的医院走去。有的人什么也没有穿,光着身子守在车子旁。阿利和其他的人看到这个景象,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十来分钟以后,等去新军屯镇上医院的人往回返时,已经有哭声从远处传来,看来有的人已经死了。问询回来的人结果是:新军屯镇上的医院已经平了。
余震一直都有,只是不那么大。二妗子有几次都偷偷地跑进屋,拿些紧要的物品出来,每次都时间很短。单位找了一个大帐篷,大家就都集中在里面休息。
傍晚六点半左右,雨下得特别大!而这时候的一场余震,持续的时间较长,也比较大。阿利对面的一栋六层大楼的北山墙,就在大地剧烈的摇晃中,突然整体向外倒塌,“轰隆”一声落地,满地的尘土随声而起,久久没有散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震了,以后还有没有大的。。。。。这时候的人们,更迷芒,心里更是充满了恐惧。
因为没有消息,打往各地的电话根本打不通。阿利和二妗子,都不知道远在东矿区的爸爸妈妈哥哥妹妹;姥爷姥姥、大舅一家、二舅、老舅和老姨的情况;也不知大爷大妈一家人以及外地亲戚的情况。就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才得以自然地该吃吃该喝喝,度过了平静的一天。
(本章完)
第15章 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第15章 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1976年7月30日,上午。
困在化肥厂这里的人,因为没有通往外地的车,所以都出不去,只能在这里干耗着,靠东打听西问问搜集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来了解外面的情况,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有的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唐山平了,任哪儿都是残垣断壁,瓦砾成堆,哪里还有活着的人啊?!都砸死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父母或亲戚家在ts市里的人,有的就忍不住开始哭泣。
二妗子心里也没底了: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咋样,也不知道远在秦皇岛老家的亲人们都咋样。阿利听了人们所说的人都砸死了的那些内容,心里也开始思念远方的亲人。慢慢地,开始上火了,就不想吃东西了,满嘴的大泡。二妗子见状,就做了大米水粥,煮了四个咸鸭蛋,可是阿利仍吃不下。
二妗子心里也有火,但她不能倒下!她如果倒下了,三个孩子怎么办呢?
阿利心里更加想念父母和哥哥妹妹,回家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他跟二妗子说:“我想自己走回家,行吗?”
二妗子说道:“那可不行!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父母。你说这么大的地震你都没伤皮毛,万一在回家的路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咋向你妈交代呀?其实我也挺焦急啊!也不知道你二舅咋样呢?”
化肥厂的领导,开始组织单位职工购买油毡、檩条儿等防护物质资。厂长与公社的书记商量了一下,同意用化肥交换,砍伐公社的树木,来建房用。沿着工厂的路两旁较宽阔的地方,搭建了简易房。
那天从早上开始,二舅化肥厂的同事,为二妗子一家搭建了一个三角儿式样的简易棚,二妗子、国栋小敏和阿利就离开了大帐篷,搬进了棚子里。
凌晨3点多的时候,地震又发生了。伴随着消防警笛凄厉的叫声,人们都被吓醒了。三分钟以后,凄厉的警报声停了。四周村庄里的鸡鸭鹅狗马牛羊驴等动物,不知道是因为地震的缘故,也不知是警报的缘故,又都不停地嘶鸣狂叫起来。那种恐惧,对孩子来说,所造成的心灵的震颤,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又睡不着了,大家在蚊帐里,就这样干坐着。过了一会儿,国栋和小敏俩人都睡着了。阿利眯着眼睛,斜靠在棚子内的一颗柱子上,不知不觉中,一双腿就伸出了蚊帐外。
等到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阿利醒来了,腿上是钻心的痒!那种痒从大腿的表面,一直痒到了心里。阿利低头一看:两条腿,从膝盖往下,红肿一片,全部都是包——都是蚊子和小咬儿咬的!摸哪儿哪儿痒,连带着其他的地方也同时痒;挠哪儿的同时,其他的地方也想挠,一片一片的,双手根本停不下来,恨不得把皮撕下来的那种钻心的痒!即使二妗子找来了清凉油儿,全部都抹上了,仍然无济于事。。。。。那种感受,根本就没法用语言描述。几十年过去了,直到现在,阿利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本章完)
第16章 二舅回来了
第16章 二舅回来了
阿利和二妗子在焦虑和忐忑中又过了几天。
8月3号的下午,臭蛋对正带着一帮孩子玩耍的阿利说:“你二舅回来了。”
阿利转身,一手牵着一个,带着国栋小敏急急地往家里跑去。
“二舅!”“爸爸!”阿利和国栋和小敏同时叫出了声。
“哎。”二舅勉强地笑了一下,很凄苦。
二舅从姥爷的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从东矿区一路骑行而来的。
从7月26日那天到8月3号,阿利没有见到二舅,期间不过十天的时间,但二舅仿佛老了许多: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满脸的胡子老长,眼神也不像原来那样有神。阿利心里“咯噔”一下:出事儿了!
“我爸爸妈妈哥哥妹妹还好吗?”阿利心跳加速,目不转睛地盯着二舅的脸。
“你家里没事。但你老舅。。。。。。没了!”话刚出口,二舅的眼泪就“扑簌簌”地落在了地上。
“哇!”地一声,阿利、国栋和小敏都哭出了声。二舅二妗子又哭了起来,满屋的悲声一片。在二舅到来之前的这几天里,偶尔就有哭声从其他屋子里传出,早已见怪不怪了。人们知道:唉!又有亲人遇难了!
老舅是姥爷姥姥最得意的人。不仅长得英俊,面庞清秀,有棱有角儿,而且还多才多艺,什么数快板、京剧、唱歌等样样都行,他是矿上文艺宣传队的骨干,多次代表单位去外地演出,深得领导的喜爱。除外还会木匠活儿,做的驳壳枪以假乱真,在枪柄处挂上一条红绸子,穿上绿军装,既周正又潇洒!
老舅已经到了谈婚的年龄。经别人介绍,他认识了一个叫凤珍的姑娘。凤珍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哥哥,两家对老舅和凤珍都很满意,恋爱关系就算是确定了。老舅给心爱的人买了一块“大英格”手表,算是定情之物,只是何时结婚还没有定。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所以老舅喜悦心情常常溢于言表,脾气也改了很多。
姥爷家只有两间正房,东屋只有姥爷姥姥和老姨睡,老舅独自一人住在西屋。西屋的大炕上特别宽阔,西屋炕上靠西墙有学习用,睡觉时一般都是靠近东墙睡。老舅的脾气比较暴躁,有的时候发完脾气,常常是使劲摔他住的西屋房门。
在姥爷门下所有的孩子中,都比较怕他,但他对阿利却很好,俩人经常在一起谈笑。阿利放暑假第一天去姥爷家,正赶上老舅休班,还和他待了一会儿,谁成想那竟成诀别!!阿利大哭不已,但阿利的伤心远远比不过姥爷姥姥,他们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比不过母亲和舅舅他们——因为他们才是一奶同胞!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他已经走了!”二舅抚摸着阿利的头,轻轻地劝道。
听二舅说,老舅因为零点下夜班回家较晚,吃完饭一直没有睡,等到凌晨2点多才睡去。三点多正在觉头上,大地震也来不及反应,西屋的房门正巧砸在了他的身上。。。。。。阿利困惑着:怎么会?因为门就开在东墙上,离老舅睡觉的炕几乎就在一排上而且离得还挺远的?!可是这就是事实啊!
英年早逝的老舅,也许命就该如此吧。
阿利那天睡得比平时沉,父母哥哥妹妹都没事儿,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8月7号那天,老韩师傅被派出车去ts市区。二舅将借的自行车放在了解放车的后车厢,和阿利一起坐上了车。
阿利终于可以回家了!
(本章完)
第17章 历史,会永远记住他们的名字
第17章 历史,会永远记住他们的名字
阿利和二舅,坐着老韩师傅的车,出了新军屯,一路向市区行驶。
汽车越接近市区,环境就越杂乱,景象就越惨烈。与阿利去时相比,已没有了干净整洁的街道和马路,也没有了整齐的房屋和楼房,更没有了欣欣向荣的景象,路边看到的是“人定胜天”、“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抗震救灾、重建家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等等标语。映入眼帘的都是残垣断壁,没有清理拆除的、倒塌的房屋和成堆的瓦砾,有时候会有难闻的气味儿随风飘来,非常刺鼻。解放军叔叔有的带着防毒面具,仨一群、俩一伙拿着铁锨、稿和钢钎忙碌着,有的带着安全帽,吹着哨儿指挥着大塔吊车,吊运着杂乱无章的楼板和梁柱。偶尔在路旁,看到三、两个塑料布裹成的人形,整齐地排放着。
“那是啥?”阿利指着路边摆放整齐的塑料袋子问道。
‘那是。。。。。。”二舅没有说完就低下了头,没有再往下说。
后来阿利才知道:1976年7月28日凌晨3点42分53.8秒,唐山、丰南发生了强烈的地震,震级达到了7.8级。短短的23秒时间,带走了242769人的生命,惨烈之程度可见一斑!
42岁的李玉林是开滦唐山矿工会副主席、党委委员。那时候工业现代化和机械化程度都不高,大多是靠人工,在井下掘进生产。那时的全国能源非常紧张,开滦矿务局局属各煤矿工人大多是长年三班运转,24小时开工。为了完成开滦煤矿翻两番的任务,李玉林和其他兄弟矿区的工人们,几乎是拼了命地抓革命促生产,连职工家属都发动起来下井送水送饭了。
从7月26日晚上21点开始,李玉林都一直在忙这忙那,将近30个钟头没合眼,到家才想起自己没吃饭,可家里也没他的饭,只找了碗米汤充饥,28日凌晨1点多,他才算睡下。
躺下时间不长,李玉林就被巨大的摇晃弄醒了,首先看见了红色的地光,然后变白了,绿色的窗帘都被映白了。然后是地声,开始什么也听不见,后来听到海潮般的声音传来,那是整个唐山倒塌的声音。
李玉林光脚踹开房门一看,楼梯断了,外面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第一反应是:“矿井下好几千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光脚只穿了条短裤的李玉林拔腿就往矿上跑。他光脚踩在废墟上跑了三四里地,房子全倒了,没有路,周围没有任何亮光,一片死寂,安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唐山不存在了。在经过父母家的附近时,心里虽然也非常挂念着弟兄姐妹,但他没有回家,继续往矿上跑去。
到了矿上,看见井架都被扭成了麻花,惊魂未定的年轻同志抱着肩膀出大气,就是不说话,那是被惊吓得开不了口了。
军人出身的李玉林确信,必须尽快向党中央汇报灾情。他转身就往回跑,希望能找一辆车。恰巧矿上那辆红色的救护车这时开了过来,车上的司机是崔志亮。崔志亮也是在地震后开着车就往矿上冲。随即赶来的曹国成和袁庆武听说要去北京报信,都说他们也去:“多一个是一个。”凌晨4点多,这辆救护车上了路。车在唐山的主干道上开出了几公里,路上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车上的4个人沉默着,一出唐山,他们的眼泪就止不住地下来了。
当时他们走的是木头桥——能够出唐山的唯一道路。到了玉田县后,他们直扑县委,但电话打不出去,他们必须继续向前;在蓟县县委,电话仍然打不通,却意外遇到了国家地震局派出查找震中的人马。经过简单的交流,由袁庆武陪同地震局的人原路返回唐山,地震局的一位同志上救护车和李玉林他们一起继续去北京报信。
车上的几个人神经紧张到了崩溃的边缘。救护车从红庙进入了北京城,北京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唐山的震感,密压压受惊的人群顶着瓢泼大雨聚集在马路上。救护车直奔新华门,在门口一停下,老远立刻跑过来两个民警,看见他们的样子都惊呆了。
早上8点多一点,李玉林他们到了国务院接待站。李玉林在雨水中洗了一下脸和手,穿上了途中借的一条半大孩子的裤子,披上一件修车时穿的满是油污的棉衣,准备向中央领导汇报。而在这时,空军也有几个人也赶来了。
在他们到来之前,中央没有关于唐山地震的任何具体情报,李玉林他们为全国对唐山的救灾工作抢出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在李玉林的建议下,解放军、全国各大煤矿救护队和各个省市医疗队立刻紧急奔赴唐山,中央救灾会议边进行边落实了这些具体措施。而这就是阿利进入唐山市区时,看见的解放军叔叔现场救灾的情景。
就在唐山大地震之后,通往震中的公路、铁路遭受到大面积的损坏,里面的人难出来,外面的物资进不去。所以,救援物资的运输只能依靠飞机。重任便落在了唐山飞机场,可是飞机场的众多设备也遭到了损坏,连地面雷达都无法正常使用。机场所有的工作人员,没有人敢站出来。挑起脱离雷达后的指挥重任,直到李升堂站出来。
为了保证这条“生命通道”的畅通,李升堂带领战友们,用肉眼看,用耳朵听,接连不断地指挥着机场里一架又一架飞机的起与降。为了运输更多物资,转移更多医护人员和伤员,李升堂命人拆了好多架飞机里的座椅。灾后十余天的机场,人流量一度饱和。大家相互搀扶、相互照顾,每架飞机后面都是长长的队伍。看似嘈杂又慌乱的机场,其实是有着超乎以外的井然,而这一切离不开李升堂的担当。
灾后14天的时间里,机场里飞机在李升堂的指挥下,累计起降了3000多架次,最密集的时候一天有356架飞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两架飞机之间,时间间隔最短的只有26秒!对飞机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要求精密度非常高,安全系数非常大,稍有不慎,无论是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都会造成重大的损失。虽然在地面雷达等多种设备设施受损的情况下,可经机场全体人员的共同努力,却无一例事故,这不得不说是世界航空史上的一大奇迹,更是让西方飞行员都震惊地存在。李升堂——不仅是创造奇迹的人,更是唐山救灾的英雄!
全城百万人被压在废墟之下的危急时刻,李玉林的神速不知道挽救了多少性命,然而,第一时间去北京报信的李玉林,却没有顾得上回家抢救自己的亲人,后来他得知,他的14位亲人在这场世纪灾难中遇难;还有救护车司机崔志亮,路过家门都没停,事后才知道爱人、孩子全部遇难;还有。。。。。。
近半个世纪过去了,ts大地震已成为了历史。虽然有的人已经作古,但历史会永远地记住他们,记住他们的名字,记住他们所做的贡献,也记住他们曾经为此而失去的亲人!
(本章完)
第18章 给活着的人留下的,是永远的痛
第18章 给活着的人留下的,是永远的痛
阿利首先去了姥爷家,原来的两间正房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座简易房。
阿利一进门,眼泪就止不住地流!睹物则思人,老舅的音容笑貌仿佛又出现在眼前,“老舅!老舅!”他边哭边大声向空呼喊着喜爱自己的老舅,可是没有回音。
“别喊了,他再也回不来了!”姥姥撩起衣襟儿擦着眼泪,颤抖着嘴唇说。
由于阿利的到来,又打破了姥爷家原来的宁静,姥爷一家子十几口除了老舅走了,其他的人都平安。二舅拉着阿利出了屋。姥爷姥姥年岁大了,已受不起悲伤的刺激,而且姥爷的身体也不好。
如果没有二舅的带领,阿利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路走着,映入阿利眼帘的,是一座挨着一座的简易棚。简易棚的建设一般都是在自己的原址上,砖头压着油毡。林西二小的操场上,全是绿色的军用帐篷一个挨一个,那是解放军的驻扎地。
时间就是生命!当时10多万解放军以战时的状态,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了唐山。救灾工作立即展开:抢救被压的群众,对受伤的群众及时救治和输送;清理断壁残垣废墟瓦砾;分发压缩饼干等食物和各类生活用品;以最快的速度,将树干、椽子、铁丝、鈀锔子等送到受灾群众的手中。下大雨的时候,让群众到军用帐篷中避雨,而部队的领导们分成几拨,带领战士们冒着大雨,逐家查看有无漏雨;物品是不是被淋湿了,要不要支援;缺少啥东西等等。。。。。他们的信条就是:不能因为自己做的不到位让群众挨浇受冻受损失——这就是我们党领导的人民的军队,爱党爱国爱人民,永远都是人民心目中的最可爱的人!
“爸!妈!”阿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眼里流出激动的泪水。见面的一刹那,父亲答应了一声,母亲微笑着张开了怀,一下子将阿利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儿行千里母担忧,阿利知道:父母对自己的思念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二舅待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我家去了姥爷那里。
阿利一家五口都平安无事。后来的阿利又回到了洋务桥西街,找儿时的那些伙伴儿。曾经的伙伴有的已经不在了!这让阿利唏嘘不已,也让阿利了解到了洋务桥西街自己家原住的厢房在地震时的情况。
阿利家住的那间西厢房,在地震时,南北山墙都是往外倒塌,直径40cm的大过梁和焦子顶全部落下,砸在了土炕上,把土炕都给砸塌了!在阿利一家搬走后,又有一家四口人搬了进去。7月27日当天,因为男户主是民警要去单位值班所以不在家,他的爱人和一儿一女没有在房子里住,回了娘家,才得以幸免。如果阿利一家没有搬家的话,在3点42分那个时间,正好是阿利的父亲下夜间2点班儿,吃完饭躺下睡觉的时候,那么阿利一家五口将不幸遇难。那间厢房无论是阿利家还是后搬入的一家,如果住的话,任谁都不能幸免于难!
想起来就让人后怕!这也是阿利前文所说的“冥冥之中,阿利一家人躲过了一个大劫”那个劫。
7月27日曾经陪自己聊了那么长时间、在自己的赶撵下恋恋不舍离开的母亲,在地震过后,高婶儿去了母亲的住处。弟弟傻声头所睡的房间根本就没有倒塌,而她再见到母亲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高婶大声哭喊着:“都怪我!我当时为啥要撵你回去呢?!我咋就这么傻呢?我咋就心里转不过来这个个儿呢?”一直到后来,她都不曾原谅自己!
阿利大爷家的正房根本就没有塌,塌了的是厢房。小子曾经三次去正房睡觉,大妈三次将他抱回到厢房,最后一次是大妈打了他一顿,又将他抱回的厢房,至此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当小子被扒出来时,大妈看着小子的尸体,使劲儿地抽打着自己的脸:“是我亲手害了我的儿子!是我呀!”无论别人怎么劝她,可是她都不曾停止抽打自己的脸。
。。。。。。
逝去的已经逝去,可是活着的人,一直都在懊悔、自责和痛苦中备受煎熬,成为心中永远的痛!一直到几十年过后的今天,当回忆起这些往事时,对自己的过往依然耿耿于怀!
其实,作为平凡的人,对任何即将发生的或已经发生的事情,在不能预知好与坏、对与错的情况下,就相信上苍,顺其自然吧。因为那是命理——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事情!
(本章完)
第19章 第十六毁不坏的经典
第19章 第十六毁不坏的经典
76年的大地震,使原来没有见过光的东西,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住在阿利家对面的老马,在旧社会家庭成分是地主。解放以后,经过分田地,其家已与平民无异。经过劳动改造,都已经成为了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老马还当上了机修厂的副厂长,成为一名领导。老马的大儿子已经工作了,在开滦上班;大女儿朝丽、二女儿朝艳在家里务农,三闺女朝红和老儿子还在上学。由于家里人口较多,所以当时解放军就给他家建了三间简易房屋,最北边的是一个厨房,中间的是一间大房屋是老马夫妇和大儿子、老儿子住,南边的为小房,是朝丽、朝艳和朝红住。
都是经常在一起的玩伴儿,所以东家串西家串就成了常态,也没有敲门打招呼那些繁琐的礼仪。
那天下午的阿利,就跑到了老马家的厨房里。靠近厨房的北墙根儿,地下摆放着两个物件儿,阿利长那么大都不曾见过。俩物件儿形状都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很大,一个很小。见棱见角儿的地方都包有金边儿,应该是铜料,很亮也很新,估计做的时间不长或者说根本就还没用过,老马偷偷地藏下了这俩物件儿,想做什么不得而知。
那东西是个梯形体,上面的口儿和下面的底儿,都是正四方的,下面的底大,上面的口小。大的那个底边边长大约在60cm,上口的边长大约在30cm,高约50cm;小的那个底边边长大约在40cm,上口的边长大约在20cm,高约30cm。阿利蹲在那正好奇地看着,老马的爱人突然走了进来,慌乱地将那两物件儿用东西盖严,把阿利领出了厨房。
阿利回到家,偷偷将这个事儿告诉了母亲,然后问道:“妈,他们家藏的那是啥东西啊?”
母亲低声说:“这是地主家收租的斗。”在那个年代,都解放快三十年了,还偷藏这个,会被认为是一心想复辟,至少会被民兵抓起来的,所以这个物件是见不得阳光的。大地震使得阴暗的东西无处藏,所以才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为啥还不一样呢?”阿利困惑地问道。
“农民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只好去地主家去借。借的时候,地主就用那个小的盛粮食给农民。等到收租时,就用那个大的来收。农民一颗汗珠摔八瓣,苦哈哈地干一年,到头来还不够还地主的,旧社会为啥有的人被地主逼的卖儿卖女呢?!”
阿利忽然想起了学习过的课文来,里面曾经说过《地主的斗》。
地主的斗,吃人的口,
多少年来多少代,地主用它把租收;
地主的斗,吃人的口,
借出稻谷时用小斗,收租收稻用大斗;
地主的斗,吃人的口,
喝干了穷人的血,榨干了穷人的油。
砸烂万恶的旧社会,穷人不再做马牛。
“所以我们要感谢***,感谢共产党,带领劳苦大众把身翻。”母亲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她是最有感触的。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还跟原来一样,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阿利从小就接受爱国主义教育,懂得了好多的共产党人为了中国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所以母亲说的这些,阿利都懂。
这个吃人的斗,到目前来说,已经看不到了,可以说也成了历史文物——地主阶级剥削穷苦农民的罪证。
大地震毁坏的还有就是其他的历史文物,像“大炼钢铁”时期,人们把大量的老物件儿都投入到大熔炉里,不管是值钱的还是不值钱的,全部融化成水儿,把那些物品上的传说和历史抹得一干二净。有的人就把老物件儿偷偷地藏起来,直到地震才让它们又重建光明,可是已经被大地震毁坏了。
大地震毁坏的还有就是曾经在收藏界占一席之地的、被人们称为红色经典的唐山各陶瓷厂制作的***像章。
那个时代,对各个行业先进生产者的奖励,以精神奖励为主,颁发先进生产者证书的同时,还向先进生产者颁发各种式样的***陶瓷纪念像章。
当时比较有名的,唐山一瓷厂、七瓷厂制作的27cm***半身瓷坐像“四个伟大”,即: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唐山三瓷厂制作的17.5cm的***半身瓷坐像;唐山二瓷厂、五瓷厂、六瓷厂制作的一套四枚***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的像章,即延安宝塔山,右看军帽,左看军帽和革命战争时期的形象等;唐山九瓷厂制作的一套四枚,即在革命战争时期,建国以后标准像,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形象和whdgm时期正面像章、33cm***瓷坐像以及唐山八瓷厂、十瓷厂制作的高27cm的瓷坐像“***万岁”大满字等等。。。。。。唐山素有“北方瓷都”之称,其制作的主席像章,无论是坐像还是胸前佩戴的像章,也不论是大还是小,都釉色莹润,造型端庄大方,故被收藏界誉为经典之作实不为过。
瓷器怕摔,一摔则碎。唐山大地震,虽然使大量的瓷像被毁坏,但毁不坏经典,留存下来的就是精品中的珍品,使红色的经典得以继续传承下去。
“
(本章完)
第20章 终于买到了
第20章 终于买到了
工厂、商店、生产队和学校。。。。。陆陆续续地都开始步入了正常。
“抗震救灾,重建家园”是各行各业的当务之急。
阿利每天都是按上学的时间正常到校。在革委会、工宣队领导下的学校里,主要的事情就是劳动,有组织地进行清墟。
放学以后回到家,也没啥事情,有时候就看看书。
阿利从小就非常喜欢书。有时在放学以后,如果书店不关门,阿利就会去新华书店,趴在柜台上,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喜欢的书看——直至书店关门。如果星期天外面的小伙伴儿少的话,也会去新华书店。
在新华书店里,见阿利趴在柜台上不动窝儿,售货员就会用鸡毛掸子从柜台的前端开始掸,一直到阿利近前,边掸边问:“你想买什么书?”
阿利就会红着脸走开,过一会儿再回来趴在那儿,盯着自己喜欢的书看。吃饭就成问题,所以买书就成了奢望。那时候的小人书,像《闪闪的红星》、《鸡毛信》、《地道战》、《地雷战》等等,我有的这本你没有,而你有的那本我没有,都是传换着看的,看完了虽然不舍,但还是要还的,永远也成不了自己的。
阿利在书店里看上了一本小说,名字叫《巍巍的青峦山》,厚厚的,有好几百页,售价是0.78元。每次去书店,阿利都会去小说书柜那儿,找售货员要这本书看一眼,然后再还给人家。
新华书店也开始营业了。门朝南开,里面非常简易,除了门口没有摆放东西,四周都摆上了大书柜,上面的图书有的已经毁损了。阿利没有看那些,最关心的就是《巍巍的青峦山》。还好,书还在,也没有毁损,阿利心中一阵窃喜。但怎么买到它呢?
除了每天上学时间,几乎都没有闲着的时候。那时候收废品的也不少,但价格便宜。地震前,由于家家生活都不富裕,“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个东西那个物件儿都是好的,即使破了旧了也都舍不得扔。一个两个捡破烂的还行,多了的话就难做了,所以那时候即使是捡破烂的,也非常难。现在与原来不同的是:地震后,人们原来不舍的东西被迫丢弃,废墟堆里的电线、铁丝儿、钢筋头儿等比较多,所以捡废品卖钱买书不失为一条路子。
阿利在上下学的路上,开始睁大了眼睛,留意路边的废墟里,如果有电线、铁丝儿、钢筋头儿、牙膏袋儿等,阿利就会随手捡起来装进书包里。在星期天的时候,就会往远处走走,去捡拾这些东西。
捡回来的东西,按类分开。对于电线,不管里面是铜线还是铝线,找个空旷处就用火柴点燃,将塑料燃烧尽后,不能直接用手去摸,将里面的铜线或铝线放在地上用脚踩踩,将上面未燃尽的塑料弄干净——沾有一点塑料就会打折收购,再按照红铜和黄铜分类放好;将捡回来的牙膏袋儿用水将里面的杂质洗净晾干,将断了把儿的、废弃不用的盛粥勺子烧热,把牙膏袋儿放进去融化成水,然后倒在干净的纸上,牙膏袋就变成了锡钿,锡与牙膏袋儿的价格是不同的。
阿利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将所捡的破铜烂铁归集在一起,找了个时间卖了,一共卖了1.32元,除了买书的0.78元外,还富裕0.54 元。后来阿利将剩下的钱交给了母亲。
《巍巍的青峦山》终于到手了!那天阿利拿着新书回到家,找到了一张牛皮纸包上皮儿,洗了手,开始阅读了。
那时的阿利,就有一种性格:就是执着。认准的事儿,一定要想办法实现!正确的还可以,错的呢?
(本章完)
第21章 新伙伴儿
第21章 新伙伴儿
阿利从转到林西二小上学到目前,时间不到半年,接触的人并不多。同学们的家比较远,大多在林东小桥子附近,一到放学的时候,他们都仨一群俩一伙地向北结伴而行,路上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只有阿利自己独自向西回家,显得很孤单。
回到了家,与附近的人也玩不到一块儿,树声树友的年龄比阿利大不少,树芝树梅是女的,没法儿在一起玩;小波年龄又很小。。。。。很难像林西洋务桥西街那群小伙伴儿一样,同笑同哭,同苦同乐,心里常常有无以言状的失落感。
大地震这场天灾,有的家庭失去了亲人;有的孩子成了孤儿;有人落下了终身的残疾,长期在轮椅上生活,需要长期有人护理照顾;有的身体出现了这样或那样的残缺,但还能自理,只是不便而已。。。。。无论是身体落下怎样的残疾,造成了怎样的不便,与逝去的人相比,终究是万幸的!所以在他们的身上,体现出了一种坚强,一种与自然抗争、与命运抗争、与困难抗争的气概和大无畏的精神!
某解放军部队在入t前,曾经在河北省xt进行过救灾工作。当时的地震烈度震级并不算大,遇难的人并不多,但有的家庭就是在逝去的亲人面前,地震中身体无碍的亲人,但由于悲伤过度,直至哭死在亲人旁,一个变成了两个,造成了又一个悲剧。但ts人不一样,即使旁边停放着逝去亲人的尸体,在尸体的不远处,支上大锅倒上油,炸起了炸饼,边炸边吃,活出了人的洒脱。看到ts人民坚强的样子,解放军战士流泪了!他们由衷地折服与震颤!“英雄的ts人民”不是虚名浪传。
地震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使团结友爱、互助互帮成为当时常事。经历过这场灾难的人们,会更懂得活的意义和美好!
地震后的简易房,打破了原来各条各户之间的隔阂,每条街每一户的秘密都没有了,变得光秃秃,使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了。
阿利每次上下学,都会碰到一个同学,他与阿利是同年级,但不同班。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了。后来阿利知道:他姓雷,在这里就叫他小岭吧。
小岭是三年级二班的。他长得浓眉大眼,身体比较敦实,唯一的缺点就是小岭的个子不高。他的父母个子不高,所以孩子们遗传了这一基因,个子都不高。除了父母外,他上面还有一个哥,三个姐,他排行老末。
小岭的父亲在林西矿井下上班,母亲在家操持家务。阿利认识他时,小岭的大姐已经出嫁了,只剩下大哥、二姐和三姐小艺。二姐在生产队挣工分,三姐小艺和小岭上学。
小岭的父亲还有大哥,都会武术。他家的简易房后面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颗大梧桐树,树四周非常干净,由于天天有人踩踏,地上既硬又密实。每天晚上都有武术爱好者来这里,与小岭的大哥在一起切磋武术。他家有两件在当时值得炫耀的东西:一件是一把宝剑,壳子都是老式样儿的,年代看来是很久远了,宝剑上面刻有繁体的“龙泉”二字,剑上面涂有像油一样的东西,一般人是根本不给看的!因为阿利与小岭关系特别好,所以小岭在他父亲和哥哥不在家的时候,曾经抽出宝剑来让阿利看过,小岭还从自己的头上拔下来一根头发,放在宝剑的刃上来试锋利度;另一件就是在晚上他大哥经常耍弄的一把禅杖——就是电视剧《水浒传》里鲁智深持有的那样的。阿利与小岭在没人的时候,曾经偷偷地抬过一次,非常重。
舞刀弄枪的几个人在一起,互相耍练。有一次,阿利见到过小岭大哥舞弄禅杖,他把几十斤的禅杖耍得“呼呼”生风,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练家子,说明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所以,他大哥在当时市面上,出头解决个矛盾什么的,说话还是挺有面子的。
小岭的性格和阿利非常像,不爱张扬,平时话也不多,属于内敛型,他也是见到生人就脸红,好面子。他跟阿利的性格很像,所以俩人经常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可以互相说心事,遇到事儿也可以互相出主意想办法,俩个人,成了真正的知己。
(本章完)
第22章 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第22章 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在老舅逝去后的那段时间里,虽然大家都不再提老舅离世的事,但活着的亲人们对他的思念,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无论是他的父母、兄妹或者其他的亲人,悲伤的情绪短期时间内是很难过去的。
母亲虽然也像平常一样,照顾父亲和照看三个孩子,但阿利再没有见到母亲开心地笑过。
那天是礼拜天,早上八点多,母亲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儿,对阿利说:“二儿!跟我出去一下。”
阿利很困惑:这么早去哪?但见母亲不开心的样子,阿利也不敢多问,就跟在了母亲后面出了门。
母亲脸色很阴郁,低着头只顾自己一直往前走,也不回头,她在前面走得很快。阿利就紧紧地跟在后面,问:“妈!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母亲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阿利家的南边不远处是生产队大院,里面有牛马驴骡子等牲畜,都是集体财产,由饲养员王大爷照看。大院的墙外是一条小道儿,是通往x县杜军庄的。小道儿的南边,是一片旱地,只有靠近南沙河的河边处,才有水稻田。
母亲带着阿利,走在去杜军庄的小道上。去杜军庄必须过南沙河,为了方便人们的出行,就在河上面架了一座铁板桥。铁板桥西侧有一个市场,庄里附近的人,都在这个地方偷偷地卖白果、玉米面儿、大米等物品,或者用那些物品换购城镇居民手里的粮票、发的商品票儿等。每逢礼拜天,人们就自然地到这里交换或买卖,慢慢地就形成了集。如果有公社的民兵来抓,正在交换或买卖的人们,听到喊声,就慌忙离开——如果让民兵逮住的话,安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因此人们来得都很早。
母亲仅买了几个白果放在布袋儿里,就没再买别的东西。
回家的路上,母亲低着头在前面走着,阿利在后面跟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突然,母亲离开了回家的小道儿,直接朝南沙河的方向跑去。
阿利对南沙河非常熟悉。地震之前就经常与班上的同学到南沙河边去玩。后来与小岭熟悉后,就经常与他一起去南沙河边钓鱼。
南沙河是一条季节河,宽窄不一,深浅不一,一年四季都不曾干涸过,平时水流小罢了;但如果下大雨,就会使河水暴涨,河面可达到百十米。河水有的地方不深,但有的地方由于沙子挖空后形成塌陷坑,可深达数米。平静的河水表面,并不知道下面的深浅,所以南沙河经常会淹死人。
“妈!你这是要干啥去?”阿利紧紧在后面追着母亲,急迫地问。母亲没有回答,仍然继续向河边跑着。
“我不想活了!”母亲边哭边说。
“哇——”阿利大声哭了:“妈!你别这样!”阿利发疯般地跑上前,死死地拽着母亲的衣襟。母亲已经不顾摔在地上已经碎了的白果,双手使劲儿地掰着阿利的手,啜泣着:“我想我兄弟了!我想找他去!”
阿利边哭边说:“妈!我老舅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我姥爷姥姥比你还难过!可是你如果死了,我们三个都没妈了,以后我们怎么办?我爸谁照顾他?他以后咋办呀?”阿利坐在地上,用吃奶的力气拽着母亲的衣襟——如果松开,就怕永远地失去母亲!
母亲听了我的话,仍抓着我的手,但没有再掰。
“老舅刚没,你如果再没有了,我姥爷姥姥,他们还有法儿活呀?”
“我老舅死了你难过,如果你走了,我爸我们不难过?呜呜!”阿利有些绝望,不知道用什么打动母亲,让她放弃这个念头,他大声哭喊着:“我不想让你死!我也不想要后妈!”
母亲没有再做挣扎,她停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擦了一下眼泪,说:“我答应你:不死了!”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布袋儿,白果都摔碎了,布袋儿上面粘的都是泥土。
阿利这时才明白:母亲的真正目的是。。。。。。只是没有跟哥哥妹妹说。
阿利紧紧地、紧紧地牵着母亲的手往回走。那一刻,感觉母亲的手是那么地温暖。阿利真的怕母亲骗自己,再挣脱自己的手,像老舅那样永远不回,从此离开家,离开父亲,离开自己,离开哥哥和妹妹!
在洋务桥西街住的时候,因为家里就那么一间小厢房,睡觉之前,母亲就会讲一些故事,或唱小曲儿哄着三个孩子睡觉。阿利曾经听过母亲讲过《小白菜儿的故事》,也听母亲唱过那里面的小曲儿:“小白菜啊,叶叶黄呀,刚满三岁没了娘呀。有心跟着,亲爹过呀,就怕亲爹娶后娘呀。娶了后娘,三年整呀,生个弟弟比我强呀。弟弟吃面,我喝汤呀,端起汤碗泪汪汪呀。。。。。。”
有妈才算有家。
唉!没妈的孩子没人疼,更没人管,像棵草!
? ?因第十九节“继承革命遗志”有敏感内容,两次解封未果。还有25个小时就可以再次申请解封在此我深表歉意!也非常真诚地感谢您的关注与支持!我开始往下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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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3章 我无法再说些什么,我已泪眼婆娑
第23章 我无法再说些什么,我已泪眼婆娑
ts大地震发生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奉命火速赶往灾区。
地震后的8小时,第一支部队就急行军进入唐山。随后数日,10多万解放军陆续赶到。
目睹房屋倒塌、衣不蔽体、受伤群众痛苦的呻吟和缺粮、缺水、缺电的状况,解放军官兵立刻就卸下了自己的干粮袋,交给了长时间没有进饭进水的人们。
在灾难发生后的第一时间里,抢夺生命成为压倒一切的任务,重担就落到了解放军战士们的身上。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很多部队都没有携带大型施工机械就急赴灾区,为了尽快解救废墟中的幸存者,战士们用手扒石头,掀起楼板,扯断一道道的钢筋。几个昼夜下来,有的官兵手指甲脱落,血肉模糊,军鞋和裤腿被钢筋扎烂,但他们没有怨言,从不喊痛,只为了埋在废墟下面的亲人。
在精神和肉体上遭受到重大打击的ts人,当时有好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让自己死里逃生的具体是哪一个人,但是他们都记住了一个共同的名字:解放军!
在废墟中存活13天的卢桂兰,解放军把她从废墟中抬出来时,她已经不会动了,可当两名战士将压在她眼皮上的泥土拨开,她刚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解放军万岁!”;开滦煤矿工人王树斌,当时是和妻子都被埋在了废墟下。他虽然看不到妻子,但还能听到她的声音,他们互相鼓励着,想法自救。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妻子的声音越来越弱,在交代完对女儿的嘱托后,就再也没有回答王树斌撕心裂肺的呼唤。震后的第8天,王树斌终于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听到了声音,那是一名解放军战士的呼唤。废墟里的王树斌哪里知道:100多名解放军战士,在废墟里挖了整整10个小时,才将他救出来。担架上的王树斌失声痛哭——为失去的爱妻,更为感谢解放军的救命之恩。。。。。。还有,还有更多被解放军救活的人。。。。。都从心里动情地喊一声:“解放军!我的恩人呐!”
解放军从开进灾区进行救灾那时起,共抢救出被埋压的群众1.64万人,抢救危重伤病员4.4万人,掩埋尸体9.95万具,协助地方向全国11个省市转运伤员9.3万余人,协助地方突击抢运救灾物资15.6万余吨。。。。。。
ts,已与人民解放军有了永远也割舍不断的情结!
从八月初开始,到入冬后的十二月份,解放军在ts的抗震救灾任务基本告一段落。后期除留少部分建设兵种,继续帮助ts进行恢复建设外,有的部队已开始陆续离开。
每辆绿色军车的鼻子中央,都挂着一朵大红绸缎制作的大红花,红花的两边是红绸子,从中间向两边延伸到鼻子末端;车厢两边,贴着“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如一人”、“军民团结一家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热烈欢送子弟兵”等标语。ts人民敲着锣打着鼓,像举行盛大的节日一样,学校组织学生们,穿着整齐的服装,手里拿着花环,不间断地齐声欢呼着“欢送、欢送——人民解放军”;工厂组织工人们,手里举着红旗,形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街道组织大爷大妈和家庭妇女们,用家里的茶壶盛着茶水,为人民子弟兵送行;公社组织高跷队踩高跷。。。。。。欢送恩人解放军——人们心中永远的最可爱的人。。。。。
路两旁军车旁,人们拉着解放军官兵的手,千叮咛万嘱托,战士们也说着鼓励的话语,说着说着就会泪眼婆娑;人们拉扯着,把煮熟的白果、水果和核桃栗子往解放军战士的手里或口袋里装,战士们推辞着,在欢笑中和泪流满面中,在叮嘱中,在鼓励中,一批又一批的子弟兵乘车而去。
恩人们终于走了。有的人追着军车往前跑,一直追出去老远。
恩人解放军
在我最渴最饿的那一刻
是你们
把自己的干粮和水送给了我
而你们两天来不吃不喝
依然忘我地抢救着阶级兄弟。
恩人解放军
在我心里最绝望的那一刻
是你们
用一双手
哪怕是指甲脱落、血肉模糊
而那一切
仅仅是为了一个我。
恩人解放军
在我抬头看天满眼的一片灰色
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那一刻
是你们
用舞动的绿色鼓舞了我(绿色本身就代表着生命的颜色)。
恩人解放军
是你们铸就了唐山人抗震的魂魄
与唐山人共同谱写了一首
人类与自然抗争的悲歌。
恩人解放军
在你们的恩情面前
语言早已变得苍白
我无法再说些什么
我已泪眼婆娑
。。。。。。
ts大地震已然成为了历史。但几十年前的那段历史,经过人民解放军和ts人民血浓于水的感情铸就,由一首悲壮的歌,已经转化为一种强大的力量,一种精神,一种人类与自然灾害抗争并战胜自然灾害的标志!
唐山,永远是一座英雄的城市;人民,永远是英雄的人民!
(本章完)
第24章 对满眼都是利益的人,一定要小心
第24章 对满眼都是利益的人,一定要小心
入冬以后的天气非常寒冷,那时候的气温一般都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大家都猫在家里很少出屋。大缅裆的棉裤和棉袄,再加上棉帽子,成为当时人们的标配,否则是出不了屋子的。
每天值日生按照值日排名,早早地到学校,生起洋炉子。今天是阿利的值日。
学校统一供应煤块儿,靠近西南角处有一个大煤堆,除了烧锅炉以外,也用于老师和同学们冬季取暖。各个班级的值日生,早早地就去锅炉房那里找张大爷,由他打开一个小柴房,将劈柴和引火的玉米杆儿等分发给各班值日生。然后各班的值日生再去煤堆处收煤块儿放到炉子旁,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开始生火了。
那时候无论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会生火,也必须学会生火,实践能力非常强。在九十年代初期,阿利的女同事嫁到了东矿区(后改为古冶区),她第一年回婆家,家里只有公公一个人在,婆婆有事临时出去一会儿。自己是小辈儿,还是新媳妇,得体现新媳妇能干、不是好吃懒做的主儿啊,再者说也不能让老人去生炉子呀,所以就自己去生。
结果在炉子旁呆了将近十分钟,对堆在一起的劈柴、煤块和秫秸杆儿,不知道咋用,囧的没法。后来公公过来了,将炉子生着了。新媳妇不会生炉子成了当时的一个小笑话。
阿利生的炉子火很旺,屋子里也很暖和。琅琅的读书声不时从各个班的教室里传来。文化知识的学习,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少的。
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同学们在学校里,猫在教室里围着炉子,也很少出去玩耍。课间十分钟偶尔会出去,男同学玩顶锤、女同学踢毽或者砸瓦房外,就没法做其他的游戏了。
到家里也就是在礼拜天的时候,可以出去滑滑自己做的冰车。那时候的冰车制作也非常简单:三五块木板并排钉在两条方木上,两条方木下面的正中间,将两根粗一些的铁条固定在下面,找俩带尖儿的铁钎子当冰钎就成了。在光滑的冰面上,大家可以互相地进行比赛,看谁滑得快。由于天气很冷,阿利极少出门。
那天是礼拜天。苗小华找到了小岭和阿利。
苗小华家里四口人,他有一个弟弟在姥姥家,因父母都在铁路上班,所以苗小华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在家。到了晚上的时候,就用父母给的钱下馆子。
三个人在一起也没啥意思,后来苗小华提议去看电影。那天晚上的电影前面是南斯拉夫总统铁托访问中国的纪录片,后面是朝鲜反特故事片《看不见的战线》,票价是一个人0.15元。
阿利口袋里平时是不装钱的,除了必要的学费、书费和必须的学习用品、吃穿外,阿利没有一份的零花钱。
苗小华极力撺掇阿利一起看,小岭意意思思的,而阿利却极力反对!对于别人家也许没什么,但对阿利来说,不该花的一分钱,也是给自己或是给家里增加了负担。
苗小华和小岭两人掏钱买了票。苗小华见阿利不掏钱买票,就说:“我给你打票,算我请客行了吧。”
“不用!真的不用!”阿利急切地阻拦着,也是真心地拒绝。
票还是给买了。阿利真的以为是苗小华请客,心里挺感动,也非常不好意思。
后来的一些日子里,三个人有事无事地待在一起时,苗小华就不时地提起原来的x朋友借钱不还的事。有的时候小岭只是笑笑,也不语。当时的阿利也没往心里去:别人借钱又不是自己,提这些东西干啥?
过了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小岭和阿利放学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岭问阿利:“你知道苗小华为啥总在咱俩面前,提别人借他钱不还的事吗?”
“我也挺纳闷的,为啥?”阿利困惑地问。
“就是咱们俩人中肯定是有欠他钱的了。你还记得咱们三个那天晚上看电影那个事吗?”
“记得呀。当时他说的不是请客吗?我说不看,他说他买票请我看的。请我还让我掏钱,那还叫请客?!那不是我自己花钱吗?”阿利有些气忿。
“我只是猜测。你不信试试看,如果他要了钱,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他不要,说明我想多了。”小岭说。
第三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阿利找到了苗小华:“小华!这是那天咱们看电影《看不见的战线》的电影票钱,我还给你。”
“哎呀!你看你不说我都给忘了!那行,那你有了我就收着了。”苗小华边笑边说着伸手接过了钱。
后来三个人再在一起时,苗小华就再也没有提起别人欠他的钱不还的事。
从那件事以后,阿利与苗小华的交往就越来越少了。不是因为一毛五分钱的事,而是因为他说的与做的不是一回事,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也不知道哪句话是假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过心,累不?
上班以后的阿利,遇到这样的人不少:你可别看他脸上带着笑,那笑里可藏着刀,一不注意就踩在空桥上。心与口不一的人很多。不共事不接触,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另一面。
对于忘记前面所作的承诺、满眼只有利益的人,他为了逐利,可以不要爱情和友情,放弃道德底线,更可以出卖灵魂与肉体,与这样的人交往一定要小心!
(本章完)
第25章 规矩
第25章 规矩
转眼又快过年了。
ts大地震发生后。“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全国各省市都伸出了援助之手,全国各族人民在当时物资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尽最大的努力,全力支援ts灾区,使唐山的物质较以往丰富了很多:大米白面比原来的时候多了;猪肉比原来便宜了;早上可以吃到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炸饼油条了,有的东西再去商店里购买时,不用商品票儿了。。。。。。
今年过年的菜非常多:一大海碗红烧肉,一条大花鲢鱼,一盘从来就没有吃过茶色的蛋清墨绿色的蛋黄的蛋,一碗白菜卷肉儿、一盘白菜心儿醋拌白糖,一盘紫心萝卜丝儿醋拌白糖,一盘油炸各扎圈儿,还有一大盘炒白果,已经摆满了整整一小桌,母亲还在炒菜。
1976年的大年三十儿,日子非常的特殊,因为是大地震后的第一个新年,经过这场大劫难,在死亡边缘走过来的人,能活着吃上这顿年饭,这本身就有特殊的意义!在缅怀逝去的亲人时,也会让活着的人懂得了:活着不易,因此不论是为逝去的亲人,还是为自己,都应该更坚强、更好地活着!
今年年三十儿,父亲可以早点回家,一家五口人围坐在一起过团圆年,吃上团圆饭。因此母亲就提早把菜做好摆上了桌,等父亲进家就吃饭。
因为平时父亲长年在井下工作,井下潮湿且有寒气,所以平时家里就买了酒放在屋子的大红柜子上,父亲上班前或者下班后就随便喝上一小口祛湿驱寒。柜子上摆放着三瓶白酒,两瓶红果酒。在桌子上只摆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红果酒。
都将近12点了,父亲还没有回来。母亲正在炒最后一个菜——大白菜蘑菇炒肉。
三个孩子看着满桌子的菜,虽然很想吃,但是谁都不能动筷子——因为有规矩。
小时候的规矩很多,方方面面都有规矩。一个家庭里,父亲的话就是命令,无论是母亲还是孩子们都必须服从,一般都是父亲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大家子人,所以也容不得你不听,另外就是当时的好多家庭,都是父亲在开滦井下上班,除了辛苦外,还有就是wx些,从母亲那里,就为孩子们作出了榜样;在家里遇到上岁数的或者是自己的长辈,坐着时就要先站起来,然后再打招呼;家里的老人或者长辈儿,说话时必须认真听,更不能顶嘴;吃饭的时候,在男人们没有喝完酒之前,女人们是不能上桌的,等男人们吃完了以后,妇女们才可以上桌吃饭,孩子们也是如此,家里的大人不动筷子,孩子们是不敢上桌动筷子的;长辈居上坐,有小辈份的人受娇宠挨着长辈坐时,座椅不得高于长辈;小辈儿向长辈敬酒或茶时要起身,双手送杯以示敬意;吃饭时手要扶碗,绝不准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或者不扶碗;喝汤时不许吸溜儿,吃饭不准吧唧嘴;夹菜时不准在盘子里扒拉来扒拉去;给别人添饭不能问:还要饭吗;吃饭时开始坐哪就一直坐哪,不准端着碗东西乱串;不准用筷子敲打盘碗;递送东西要双手奉送;送递利器,刃方朝己;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时,不许叉腿待着,不准大声咋咋呼呼,不许抖腿;有人与自己说话时,要目视对方以示尊敬;男女搞对象,不准未婚同居,更不准未婚先孕;去别人家串门,敲门时应先敲一下,再连敲两下,严禁急促拍门(那属于报丧);社会上遇到老人出面解决问题,双方都要给面子;看到别人有困难,自己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坐车时遇到老人、孕妇要让座。。。。。。别看那时候的人不富裕,文化水平低、高知少,但那时的人很有教养、懂规矩、守公德。如果说xx没教养,那算是最难听的话了。
空了一上午肚子,憋足了劲就等着吃中午好饭菜的哥哥,对阿利说:“爸还没回来,反正现在也没法动筷子吃饭,咱俩把这瓶白酒喝了,你敢不?”
“喝就喝,有啥不敢的。”哥哥就用牙使劲地磕开了酒瓶的盖子,找了两个碗,把一瓶纯粮酿的老白干一人一半给干了。
当时的肚子里,跟火一样地热。
“再把色酒干了咋样?”
“中!”
紧接着,哥俩就又把一瓶红果酒喝了。就在母亲炒最后一个菜的时间里,阿利和哥哥俩人喝了两瓶子酒。
“你俩这是干啥?不要命了?”母亲端着大白菜蘑菇炒肉进来时,俩人的脸通红。阿利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咚咚咚”的声音充斥着自己的耳鼓,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等到父亲回家吃饭时,俩人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坐在饭桌旁东倒西歪的,一桌子的好菜饭也没法消受了,就在桌子旁边一边一个睡了。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阿利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外面想起了鞭炮声。
到外面的街上时,看到哥哥靠着树声家的后墙根蔫待着,树生树友福印等都在那里。阿利的肚子非常难受!从上午一直到晚上,肚子里一点食物都没有,只有半斤烈性白酒和半斤红果酒,一直都火烧火燎的,一到外面见风,突然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往上涌,嗓子眼儿里一阵恶心,“哇”地一声,肚子里的酒就顶了上来,然后就一口一口地接着吐,等吐得肚子疼的时候,感觉肚子里舒服了很多。阿利闻着吐出来的地上的酒味,感觉到浑身发冷,直打冷颤!
晚上就一直躺着,饺子也就吃了三两个,肚子一直好痛!哥哥一直都没再屋子里呆着。听母亲说,下午树声找他时,他在当院也吐了一地。
后来阿利长大了才知道:空腹不能喝酒!白酒和色酒也不能掺合着喝!!更不知道喝多了会酒精中毒,造成死亡!!!一次无知,使哥哥和阿利的肠胃肝肾等器官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父母也非常自责:母亲埋怨当时妹妹不告诉自己,没有及时制止俩孩子;父亲是认为是因为规矩,没能让孩子先吃上两口垫吧垫吧肚子。
阿利从那以后,不用说喝酒,就是闻到酒的味儿就从心里往外地发冷,更不用说喝酒了。
喝伤了一次,一直到现在已经四十多年了,就再也没有喝过酒。
这,只是做事无惧的一个小小代价而已。
(本章完)
第26章 母亲也哭了
第26章 母亲也哭了
1977年3月。
阳春的三月,虽然冰雪开始消融,大地阳气开始上升,但终归没有完全复苏。
地依然是硬梆梆的,还没有彻底地开化,得到惊蛰以后,冬眠的动物开始苏醒与复苏,大地才真正地开始了生机无限。人们虽然脱去了厚厚的棉衣,但穿的依然很厚实。孩子们又开始出来,聚集在一起玩耍了。孩子中有与阿利同龄的;还有大三两岁的,像树生、树友,小全、小明,福印,糖浆子,这些入已经背着父母偷偷地抽烟了;还有小两三岁的,像海涛,立功、立本等等,滑冰已经不适合了,就开始玩其他的游戏。
3月13日下午。十几个孩子聚集在一起,玩抓官兵的游戏,阿利也参与其中。到了天帮黑儿的时候,阿利手里拿着一小截长约4公分的铜管儿,准备回家时,小全突然拦住了阿利的去路:“你手里拿的啥?给我看看。”
“不!没啥。”阿利双手背到了身后。阿利不给他看的原因是:他比阿利大三岁,东西到他手里后,他如果不还回来,就得在他后面追着要,然后他把东西传给另外一个人,你去找第二个人时,第二个人又把东西传给了别人,到后来自己的东西不知道到了谁的手里,吃哑巴亏儿是常有的事儿。
“你不给我的话,我可要想法儿(念fa,一声)了?”小全用手指点着阿利说。
“你想法我也不给!”阿利没在乎他,那东西是自己的。
小全突然转到了阿利的身后,一下子就用胳膊卡住了阿利的脖子:“你给不给?”
“不给!”
小全用胳膊夹着阿利的脖子就往后扳,阿利被他扳倒在地,他顺势就骑在了阿利的脖子上,边骑着边振振有词地说:“驾!驾!我看你给不给?!”他双腿有节奏地一起一蹲,骑着阿利的脖子,“嘻嘻”地笑着。
四周围了好几个伙伴儿,大家都看着被小全骑在胯下的阿利,树声当时也在场看着,不时传来大家的笑声。
阿利被他夹着脖子,说道:“你赶紧起来!”
“我就不起来。驾!驾!”
“你再不起来我就想法儿了?”
“我不起来又咋样?我倒要看看你想啥法。”阿利比自己小,身体也没有自己壮实,还被自己骑在胯下,似乎有些不屑阿利会有什么办法。
阿利在他的胯下,他的两条腿分立在阿利肩膀的左右边,阿利就用左右手分别卡紧他的两条腿,从地上突然一起,身高马大的小全一下子身体就被悬了起来,阿利顺势将他往地上一摔:“去你的吧!”
小全被摔倒在地。右胳膊压在了地上一个高约十公分的小土堆上,等到小全起来时,脸色变得煞白,嘴里“唉呀!唉呀!”地叫着,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
阿利见他这个样子,显然不是装的,就赶紧过来,脸上现出了恐慌的神色。
树声抬起小全的手,阿利一看吓了一大跳:手腕儿往下的三公分处,肿起来老高!
“上医院吧。肯定有事了!”
阿利哭着告诉了母亲事情的经过,最后说道:“妈!真的不怨我!”
母亲听了阿利的话,哭了:“呜呜!儿子!你。。。。。真行!你知道咱家里多困难不?你还给我找事?!”
母亲匆匆地找人借了钱,到医院的门口买了些水果,带着阿利去看望小全。医院有规定,已经不再探视时间内。
母亲哭了,那肯定不是小事儿,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了!阿利心里忐忑着,怕父亲回来,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躺在炕上的阿利,就在不安中睡去。
等到夜里醒来时,屋子里很平静,父亲在吃饭,也不知道母亲将阿利惹的事告诉了父亲没有,阿利睡不着了。
突然头被人打了一下,阿利惊恐地睁开了眼,望着低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很愤怒:“你知道你把我几个月的工资弄没了?”
“哇!”阿利哭了,“爸!那事儿真的不怨我!”哥哥和妹妹都惊醒了。
“不怨你?不怨你人家受伤了,不花钱给人家治病行吗?!”可能在我醒来之前,母亲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父亲,所以父亲没有打我。
“明天咱们去医院看人家吧。”母亲说。
第二天上午,阿利请了假,母亲就带着阿利,拿着昨天晚上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到医院去看望小全。
小全胳膊已经打上了石膏,用纱布吊在胸前。他的父亲在陪床。
见到母亲后,他的父亲表现的异常的冰冷,孩子住院治疗,要按外界算——那样花钱是非常多的!
母亲将前后的事又说了一遍。小全的父亲听着母亲的叙述,他不时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或许是希望儿子提出反驳的意见,或者原来小全没有照实说。等母亲说完了以后,他的脸上表情舒缓了许多。
最后母亲说道:“大哥!孩子们在一起打打闹闹是经常的事,孩子受伤受疼,我心里也挺难过的。这个事儿的前前后后都不是我儿子引起的,但无论怨谁,事情终归是发生了,就不要算外界了,好吗?还请你多担待。大哥!”
还好,最后他父亲同意不按外界来治疗。虽然少花了钱,但对阿利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父亲一年的工资不吃不喝都不够啊!
母亲并没有因此打阿利。也许母亲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性格内敛,安分守己,不主动攻击别人,从来就不在外面惹事生非!儿子在别人的胯下被当作马来骑,受辱奋起时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是情理之中的事,钱无论多少,那都是必须花的!母亲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意外。
连休再养的小全大概过了七个月,这期间的小全,也成了阿利家里的常客,有的时候没吃饭,就在阿利家里吃。他毕竟年轻,营养再跟得上,胳膊完全好利落了。憋得够呛的小全,和以前一样又和大家在一起玩耍了。
但从这件事以后,阿利与别人耍闹时,就再也没有动过手,无论对与错,其代价都是很太大的:自己受伤受疼自不必说,既耽误学习,又得让家人服侍自己;把对方伤了,小伤则可,如果治不好落下残疾,就是个无底的坑,总也填不满。阿利的两个同班同学,就是在上厕所站着撒尿时,一个张姓同学射向另一个吴姓同学,不小心伤到了眼睛。吴姓同学当时就蹲下来哭着喊:“疼!疼!我的眼睛!”后来公安局介入了此事,来了两个人,对这起事件的前前后后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并向当时在现场的所有的人进行问询。采取逐个单独问询的方式,包括:姓名、年龄、家庭住址情况;什么时候,谁谁都站在什么位置、所有的人都说了什么、都是什么姿势、最后的结果怎样等等,对整个事件的前后相关细节都进行了详细的问询,要求每个人都要实事求是,不得有半点儿隐瞒和做虚假的陈述,否则要追究刑事责任。一个人问询的同时,另外一个人做笔录。问询结束后,让每个人对自己所做的回答进行确认,对记录不对的话当时就改正。因为那个公安写的字体比较潦草,被问询的同学看不清,同学在看笔录时,不认识或看不清的字,就由他在旁边告知。如果对问询的笔录没有异议,每个人都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并在自己写的名字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修改的地方也要按手印。那阵势真的挺吓人的!后来被伤及眼睛的吴姓同学,由张姓同学的父亲或者母亲,带着吴姓同学及父母或由其他的人陪着,去了天津、北京、上海等很多的大城市治疗。大概前前后后地有一年多的时间在外奔波,治疗的结果是眼睛虽然比当时受伤害时有所恢复,但还是不及从前。那所花的治疗费、几个人来来去去乘坐火车、汽车的交通费、住宿费、吃饭费用等等,一般的家庭是根本就负担不起的!张姓同学的父母,为了给吴姓同学治疗眼睛,借了一大笔的债。张姓同学就是与好同学一次不经意的耍闹中,为自己的父母惹下了这样的一个大祸!
阿利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再让母亲哭泣,更不想让辛苦的父亲挣来的钱去做无用的功!
(本章完)
第27章 大自然,永远是孩子们快乐的源泉
第27章 大自然,永远是孩子们快乐的源泉
沙河两岸的孩子们,最难忘的就是南沙河所带来的欢乐。
水是万物生长之源泉。阳光、水和空气,是万物生长的必要条件,缺一不可。有的时候,人们常常把河流唤作“母亲河”,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周而复始,永久不息,就是靠着河水的孕育,使大地上的万事和万物,得以繁衍、茂盛,茁壮成长并开花结果,为人们带来各类菜品和粮食,解决人类生存所必需。水是宝贵的,当在茫茫沙漠里行者,顶着毒花花的太阳、嗓子里渴得快冒烟的时候,给他黄金和水任选其一,他一定会要水,那时的一滴水贵如黄金一点都不为过。而当河水泛滥成灾的时候,带给人们的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如泥石流,河水裹挟着大量的石块,冲毁房屋,冲垮桥梁,毁坏道路和其他的建筑物,造成巨大损失的也不在少数。
南沙河也是如此。
进入夏季以后,南沙河沿河岸两边,地里都种上了高梁和玉米;有成片的倭瓜地和西红柿、豆角儿地。如果天气大旱时,生产队就组织社员用水桶等器具取自南沙河的水,来灌溉农田。生产队指派护秋员,为了防止偷盗,就在地里搭个窝棚,里面藏有猎枪,主要是防止夜间遇到猛兽时防身之用。在南沙河的两边梢近的地方,才有方方正正的的水稻田,水稻也已经长起老高了。各种动物如蝴蝶、蜻蜓、蝼蛄、蝗虫、牛虻、青蛙、癞蛤蟆、蛇、壁虎等等各种动物,在大自然的这个世界里,按着自然的规律,在自己生活的舞台上,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或独舞或合唱,或求爱,或育子,快乐地生活着。
其实从绿草茵茵开始到进入深秋或冬季之前,都是孩子们快乐的源泉与天堂。但入夏后的大自然,赋予孩子们更多的欢乐。
对阿利来说,最大的乐趣就是抓蜻蜓。
蜻蜓的种类好多。最大最凶的就是“大钱儿”,它的身体有黑黄相间的花纹,它的尾部有一个小三角儿似的勾儿,沿着河边来回来去地飞着,累了就会在独枝儿的杆儿上停歇小憩;其次就是“大青”,“大清”的身体是绿色的,雌、雄之分在于它的尾部,雄性的尾部为蓝色的,翅膀是透明的浅绿色。而雌性的尾部是浅绿发黄,与雄性蜻蜓的区别就在于翅膀上面有一分硬币略小的褐色,飞行的过程中,雌性的蜻蜓用它的尾部常常在水面处,一点一点的;还有浑身通红的“红辣椒”;除外还有身体有点白、其它地方都是黑色的“大鬼儿”、“小鬼儿”等。
蜻蜓中最难抓的就是“大青”了。
阿利一般是抓成对儿的大青。抓住以后,就用细线绑在雌蜻蜓两对儿翅膀中间的身体部位,用雌蜻蜓招惹公蜻蜓。在雄蜻蜓面前放飞雌蜻蜓时,嘴里还喊着“青儿!青儿!果果的青,个个青头愣都是母丁。”
蜻蜓都是有领域的,如果在一个坑边或者一个池边,往往会有一只公蜻蜓来回来去的巡视自己的领地。如果在这时用母蜻蜓来挑逗它,它会立刻就扑上去,然后和母蜻蜓纠缠在一起。这个时候儿,眼疾手快的阿利就一下子用手抓住纠缠在一起的两只蜻蜓,然后将公蜻蜓和母蜻蜓分开后,再用母蜻蜓去招引其他的公蜻蜓。
稻田的秧杆儿长得再高一点时,稻田里就会有很多蝗虫,绿色的蝗虫趴在稻田杆儿上,肯吃稻田叶子或者秧苗。阿利也会带着海涛、立功和立本等,拿着抄子到稻田边上去,用抄子抄这些在水稻杆儿上的蝗虫,将这些蝗虫都放在一个用细铁丝儿编好的笼子里。等攒多了以后,拿回家用水冲一下蝗虫,再用盐水泡上它封严实。过三十分钟后,在锅里倒上油,用油炸着吃,那是既脆又香!
一次吃完后,在不经意间,阿利张口用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嘴,发现舌头全是绿色的,牙也绿了,自己不认识自己了,当时吓得自己心跳加速!后来阿利就再没吃过蝗虫。
进入汛期后,学校就多次要求学生严禁到河边玩耍或洗澡,但有的孩子还是背着父母和学校,偷偷地去河边洗澡,所以淹死人的事件也常有发生。
南沙河的水面平时并不宽。进入汛期后,特别是上游或者本地有特、大暴雨时,河水就会暴涨。平时二三十米宽的河面,一下子往河的两岸外侧延伸七八十米,使原来河岸边的庄稼地、稻田和人们经常走的小路儿,成了河的一部分,再无任何痕迹。
站在岸边,顺势向上游或者下游望去,茫茫的一片汪洋,一眼望不到尽头。天空黑沉沉的,有成群的燕子尖叫着,或高或低地自有飞着,不时有不认识的小鸟从天空头顶上飞过,显得是那么惊慌失措,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当天空放晴时,早晨的河边,沿着河水向上游望去,一轮耀眼的太阳普照着大地,给世界带来了炽热的同时,也给世界上的万事和万物,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再看脚底下的河水,虽然还是浑浊的黄泥汤,但在阳光的照射下,水里面会泛起细小的金光——因为沙子里本来就有金子,只是含量太低而已。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树木、门板、还有各种植被,顺流而下。在行进的过程中,特别是遇有沟、洼地时,河水就会发出这样或那样的声音,那气势,磅礴宏大,锐不可当!
上游的养鱼池,因为大暴雨池水突然增加,薄弱的地方就会承受不住水的巨大压力,发生坍塌,或者被暴涨的河水吞噬或撕开口子,使里面的鱼全部灌出,顺水而下;两岸生产队的社员们所种植的西瓜、玉米、花生、豆角、白薯等被河水裹挟而去。
河岸上有很多的大人和孩子们,惊恐地看着浑浊的河水。如果看到河水里有西瓜秧、花生秧、白薯秧在河中上下翻滚着冲过来时,就见岸边年龄稍大一点儿的孩子们,会争先恐后地奋力向秧子游去,再将秧子扯回来放到岸上,将秧子上面的花生、西瓜或白薯扯下来吃,那叫一个牛x!
上游鱼池很多鱼被灌出来以后,就会在水里顶水游动,在岸上就能看得到。通常是在河里水位暴涨时,鱼虽然很多,但都处于恐慌状态,所以极少吃食。即使如此,依然吸引了好多钓鱼的人。
有的人就用“底钩”来钓鱼。底钩使用的鱼线比较粗,有百十上下米长,在鱼线的前端绑上一个老千儿做的尖锥作为坠子,鱼线上隔十公分拴上鱼钩,在鱼钩上面挂上蚯蚓,一切准备就绪,就将几十米鱼线从线板上放开,身体不能面对着河水,面朝东或者朝西,拾起鱼线前端,将手里带有尖锥坠子的鱼线在身体的左侧或者右侧悠起来绕圆儿,根据抛物线的原理,将坠子向河中心抛出,尖锥就会带着鱼线飞出去,然后“嗵”的一声到了河中间。鱼线进入河中间以后,另一头将鱼线和一个小铃铛一并绑在一小截儿树枝上。当有鱼吃食时,就会拉动鱼线,鱼线就会带动小铃铛发出响声,钓鱼的人就迅速将鱼线往上一提,顺势将正在吃食的鱼儿嘴钩住,再顺势往岸边拽,有的时候会钩到鲶鱼、嘎鱼、鲤鱼等,或者什么都没有。
而这时的阿利,就会用大扫帚上边儿的一根扫帚苗儿,将扫帚苗儿缠在一节竹竿上,在扫帚苗儿的前端绑上鱼线,栓好鱼钩儿,调整好浮漂儿,最简单的渔具就做成了。
到河边后,在鱼钩上挂上蚯蚓,投入到水里开始钓鱼。
鱼钩放在河水里会被冲向岸边。因水流太大,鱼就会靠着岸边逆流而上。当鱼看中蚯蚓的时候,就会吃食,阿利看到浮漂儿上下晃动,或者突然下沉不见了,就马上往上抻,就会将鱼钓上来,钓上来的鱼有鲤鱼拐子,鲫鱼,小麦穗儿,嘎鱼或者鲶鱼等。
有的时候儿一天一无所获,有的时候一天会钓上几条,无论怎样吃都不够吃一顿的,这种情况下,就用一个大海碗,将钓上的鱼把鳞刮掉,鱼肚子里边儿内脏清除干净,然后将收拾干净的鱼放在大海碗里,上面撒上盐,然后将它腌起来。
今天钓几条,明天钓几条,随着天数的增多,鱼也积累多了。够吃一顿后,就在锅里倒上油,把这些腌制的鱼,煎脆,就着粥或者玉米饼子,非常的香美。钓鱼不但增加了乐趣,而且还为家里的添上一道菜,成为夏天伙食的一个小亮点。
整个夏天直至深秋,除了上学,阿利大部分都是在河边度过。
夏天的大自然,为阿利和其他孩子们的生活增添了无尽的乐趣,成了孩子们天然的欢乐场,成了孩子们欢乐的源泉。
(本章完)
第28章 救赎与杀生,结果本来就不同(一)
第28章 救赎与杀生,结果本来就不同(一)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或前世或今生,无论是作恶还是行善,皆因前因。前因很重要,或行善护作恶,结果截然不同!行善之人,在做每一件善事时,无形之中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积累福报,使自己的品性和德行逐日提升,所以才有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关帝在《戒士子文》曰:“德行优而吉神护,可保成名”。而在佛学中,救赎的功德最大,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说。阿利就曾经听过姥姥讲的一个故事:你救了我们俩,就让你们以后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有那么小两口儿,夫姓张名耀祖,妻姓吴名静怡,男的每天早起上山打柴,背回家晾干后就堆放在院子里当柴禾烧,随用随取。女的在家里洗洗涮涮,料理家务。俩口子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豆腐,一天做个百八十斤,豆腐做好后,男的就串庄去卖。做豆腐起早贪黑不说,利还薄,日子过得是勉勉强强。但夫妻俩向善之心,总是逐境而生,看到别人有难处了,宁可自己受瘪,也会帮助人家;做生意卖豆腐,不缺斤不短两,童叟无欺;讲话从来就不对人恶语相向,亦不把怒目对人,人见人夸。
又过了一年,静怡怀孕了。张耀庭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本来这日子过得就紧紧巴巴的,眼看着又要添丁,花销又大了,可有新生命要来,也是阻挡不住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妻子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还有俩月,就要生产了。
阴历五月初三那天,张耀庭见豆子马上要用光了,就准备去镇上买点。他担心怀孕的妻子,就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不要乱动,好好养胎,有事等他回家再说。也为了尽快早回,天不亮就顶着满天的星星上了路。湛蓝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清风徐来,让人心旷神怡,耀庭在路上走着,向镇子方向赶去。
在家的静怡,早早地起了床,因为夫君去了镇里,所以吃完早饭后,就简单地洗了洗耀庭的衣服。临近晌午了,到院子里晾晒的时候,就见东南方向乌云涌动,像锅底一样黑的乌云一下子就遮住太阳,乌云越来越低,仿佛要把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要压垮一样,紧接着就是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吓得人浑身直哆嗦。静怡自言自语到:“老天爷呀!你这是要收谁呀?”她赶忙收起了衣服,又看到堆放在院子里的柴禾,她就腆着大肚子,慢慢地向堆放的柴禾走去。
柴禾捆都不小,院子本来就小,为了怕占地方儿,耀庭就捆成了几个大的。静怡怕柴火被雨水打湿,影响明天的生计,就一捆一捆地连抻带拽地弄进了外间屋。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水缸前,拿起瓢来舀了点水,喝完了低头放瓢时,猛然看到了地上有两条黑色的大蛇,静静地趴着,病恹恹的样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对蛇说:“是收你俩来了吧?!”两条蛇不停地点着头,尾巴也是不停地敲打着地面,似乎在述说着什么,也好像是在乞求,更好像是表示感谢,然后她又说道:“你俩是不是犯了天条?不用怕,就在屋里待着吧,啥时候不打雷了,你们再走吧。”过了一会儿,又打了两声雷,慢慢地就下起了雨来。但雷声没有了,后来雨也渐渐地停了。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雨停了,天也晴了。两条蛇慢慢地从耀庭家爬走了。
耀庭很晚才到的家,因为豆子怕潮湿,所以他就一直避着雨。到家以后,看到屋子里堆放了很多的柴禾,见妻子在睡觉,也就没有打扰她,他把屋子里堆放的柴火倒腾出去后,妻子忽然醒了,问道:“累坏了吧?”
“没事,没事。”耀庭说,“倒是你搬进来这么多的柴禾,孩子没事吧?你说这天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咋说下就下呢?”
“嗯,是呢。”静怡坐了起来,说:“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两个穿黑衣服的夫妻俩,赶上下大雨,啥雨具都没有,天那雷好大呀,这两口子东躲西藏的,正好进咱们家院子,我就把他们让进了屋。雨不下了,这两口子千恩万谢地,说要好好地报答我。”
“哎!报答个啥呀,到咱家避雨也不费事。”
“那男的还说,托了我的福,好好报答我,让我过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生活。”我当时就说:那咋可能啊?我们家就靠卖点儿豆腐,还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等到下辈子吧?他说不用,这辈子就让你享不尽。你说奇怪不?”
“不说那些了,我还是把豆子泡上吧,明天凌晨还要早起做豆腐呢。”
你说奇怪不奇怪?从那以后,耀庭的豆腐卖得非常地快,原来要卖一整天的,半天就卖完;原来都是四邻八庄地串着庄卖,这回事大户人家追着买;豆腐的买卖越做越大,作坊也由小变大,由一个变成了好几个,本县有,外县也有,根本刹不住车!孩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生,一个比一个秀气、乖巧、聪明,两口子一共育有三个儿子。三个孩子长大以后,各个都有出息,一个武馆两个文官,最高的做到三品大员。耀庭两口子从四十岁开始,就不再做豆腐了。买房置地,丫鬟婆子不下几十个地使唤,吃的是山珍海味,那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提。
转眼是几十年过去了,耀庭和静怡也都七十有三了,体力也跟不上了,说话都表现的有气无力。那天也是五月初三,与五十年前的同一天,静怡午睡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穿着黑衣服的两口子又进入了她的梦中。这回是女的说话了:“恩人!你还好吧?实不相瞒,我们俩本是深山里的蛇,修炼期间,由于犯了天条,上天非要收了我俩不可!慌乱之际,我们逃到了你的门下。因为你平时向善,人品极佳,上天也不曾找出你的过错与不足。如果取我等性命怕伤害到你,所以上天顾及到你才使我们得以幸生。我的夫君曾经说过: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今生你们也都享受到了。不瞒恩人说,恩人您和您的夫君大限快要到了,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就不再保佑您的子孙了。因为他们有欲于心,品、德、行皆与恩人不同!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吧。”静怡醒了后,她将梦境的情况告诉了耀庭,耀庭紧紧地握着静怡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耀庭夫妇同于一天过世。在出殡那天,郎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旋风,刮得人们睁不开眼,老两口居住的屋子正中央,有一个大窟窿,露出了天。老辈人说不好,可是他们哪里晓得前因呢?!
(本章完)
第29章 救赎与杀生,结果本来就不同(二)
第29章 救赎与杀生,结果本来就不同(二)
作恶不等于杀生,但作恶其罪也莫大焉!关帝曾在《戒士子文》曰:“冤累重而仇孽随,难期发达。”而在佛学中,把杀生作为最深重的罪孽。杀完了就没事了吗?姥姥给阿利讲了另外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大户人家姓孙。孙员外虽有万贯家财,但仅与原配夫人育有二女,名曰怡芳、怡莲,为了能为孙家续香火,孙员外又娶了几房小妾,但都没有给孙家添男丁。孙员外也是无奈,真个是命里没有莫强求。所以就不再自生烦恼。
那一年脑瘟疫,死了好多人,孙员外家也没有例外,死去了十来口人中也包括孙员外和原配夫人。有道是树倒猢狲散,几个小妾看到孙员外撇手西归,自己年纪轻轻的也不可能在孙家守寡,所以就卷了细软,各奔了西东。平时很热闹的孙家大院,变得是冷冷清清,只剩下了姐妹俩和几个丫鬟仆人度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孙员外夫妇逝去快一周年了。那天怡莲就自己带着一个小丫鬟,拿着上坟的供品、烧纸等,去父母的目的祭奠父母。
父母的墓地在一片茂密的松林旁。丫鬟摆上了供品,就垂手侍立在一旁,怡莲跪了下来,丫鬟也跪了下来。
怡莲回想起父母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又想起父母对姐妹俩的百般疼爱,现在是人去楼空冷冷清清,只剩下姐妹俩孤孤单单,不禁大放悲声,哭着哭着,就晕倒在父母的墓地旁边。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见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一旁的丫鬟昏睡着。
因为在古代,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如果给别人看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那自己还怎么做人?!她猛地挣脱开男子拥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科室由于用力过猛,感觉一阵眩晕,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
“小姐!没事吧?”他欲言又止,试探着用手扶助一脸的胳膊,说:“让我来照顾你吧。你不用担心,这荒郊野地使没人看到的。”怡莲甩了甩他的手没有甩脱,就没有在坚持,就任由男子扶着。她仔细观瞧眼前的男子,见此人长得五官端正,面目清秀,肤色洗白,穿得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说话声音不大,但非常好听,心里已生爱慕之心。
“唉!人死必定不能复生,小姐还需以身体为重啊。”他顿了顿,又说道:“小生姓吕,双亲也过世不久,现在只剩下我孤身一人,家里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相公!你是。。。。。。?”
“我家在前村不远,也是刚才祭拜双亲刚巧路过此处,看到小姐你主仆二人昏倒,所以。。。。。。”他抬头看着怡莲,然后又低下头,声音小的可怜,“如果小姐不嫌弃,小生愿前往贵处与你终身相伴,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怡莲红着脸,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这。。。。。。只是。。。。。。只是。。。。。。我。。。。。。”想我一个姑娘家,父母逝去不到三周年,守孝期还没过,怎么能。。。。。。再者说这丫鬟仆人都看得见,你怎么进我家的门啊?
他仿佛猜透了怡莲的心思,说道:“小姐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的名声受到半点损害的。明天夜里三更天,小姐偷偷为我留门,我自有办法。”
怡莲闻此,羞愧地点了点头。不等丫鬟醒来,吕相公就离开了怡莲。
按照吕相公所说的时间,怡莲在三更天偷偷地开了门,吕相公像风似的,悄无声息地就进了孙家大院。从那时起,他每天夜里三更天都准时来到怡莲的睡房,等到天亮鸡叫前,怡莲打开门他再离开。怡莲自此以后就窝在自己的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提。
那时候,经常有下山云游的和尚或老道,边化斋边云游。一般和尚老道化斋,都去大户人家,穷苦人家自身的温饱尚不能解决,哪里有赋予的粮食或钱财来施舍。
这天一个老和尚来到孙员外的门外,叩打门环。连叩了三次后,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怡莲慌慌张张地来开门,见是一个老和尚,手里托着一个钵盂,不用说也知道来意,就说道:“师傅,稍等片刻。”过了大概5分钟时间,她拿着米来到了门前,“给您米。”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施主请留步。”老和尚边收米边说。
“还有什么事?”怡莲问道。
“施主,不瞒您说,我发现你身上有妖气。”
“哪来的妖气?简直是胡说八道!”怡莲听了他的话,非常气愤地说。“施主不信请看,”老和尚从怀里取出一个黄铜镜,“你自己看一看吧,”怡莲并没有身手接镜子,而是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自己已经没有了人形,仅剩下窄窄的一条儿,面色枯槁。
“你胡说八道什么?简直是在毁我的名声。走!快走!”
“善哉!善哉!女施主,你好自为之吧。”老和尚说完,转身离去。俩人的吵吵,被刚刚出去办事的仆人听到,他把听来的话偷偷地告诉了大小姐怡芳。怡芳听了后,对仆人说:“二小姐经常不出屋子,而且她的精神状态也大不如从前,你马上追赶上这个和尚把他留在,我有话问他。”
当天夜里,怡芳详细地问了问那个老和尚。老和尚看破不说破,他只是说怡莲身上有妖气,具体是什么,闭口不谈,而且说她已时日不多。
“怡莲不会信的。这可如何是好?再说,怎么来的妖呢?这传出去我们家的名声就全毁了。”怡芳说道。
“让二小姐相信不难,”和尚想了想,说道:“施主再过几天就该来月事了,来月事时将用过的带血的纸,偷偷放在二小姐的窗下,自可见分晓。”
又过了几天,怡芳来月事了,她将用过的带经血的纸偷偷藏了两张。等到去怡莲的房间里时,偷偷地放在了怡莲的床下。怡莲并不知道姐姐前前后后所做的事。
等到夜里三更天时,怡莲像往常一样,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见吕相公随她进入了房间。怡莲像往常一样,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任由吕相公在自己的脸上亲吻。不经意间怡莲睁开了眼睛,猛然间见一条大腿粗细的蟒蛇尾巴悬挂在房梁上,大蟒蛇的嘴对着自己的嘴,贪婪地吮吸着,哪里有什么吕相公?!“妈呀!”她大叫一声,当时吓得就昏死过去了。吕相公随即变成了一阵黑风,打着旋儿飞走了。
半夜三更的,听到怡莲小姐房间的异常声音,大家都慌乱起来,到怡莲小姐的房间,看到怡莲小姐昏死在床上,掐人中,捶背。。。。。。好一阵忙乱,怡莲小姐终于醒了过来,她目光惊恐地看着屋顶,嘴里喊着:“蛇!大蛇!”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啥东西也没有。众人没有散去,都陪伴着她。
天亮以后,请了郎中来为她诊治。郎中号完脉,摇头叹息不已,“小姐是气血两亏,已气若游丝,恐怕时日不多,老朽亦无能为力呀。”说完,也不要什么诊费,提着药箱走了。从那以后,怡莲小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没过五天,就撒手西归了。
出殡那天,怡芳置办了一副上好的棺木装殓她。等起棺时,四个壮小伙子愣是没抬动。四个不行,就又上来四个,加起来八个小伙子抬,还是抬不动,怡芳为难了,大家也议论纷纷:想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以骨瘦如柴,八个壮汉抬她不起,岂不是咄咄怪事?!大家发呆疑惑之时,棺木里传出来了声音,瓮声瓮气地:“我与她曾经是夫妻,我在她困难时曾经救助于她,给了她千般的美好,更对她宠爱有加,可是她为了另外一个人,不念我对她的恩情,竟然生生毒死了我。她曾经要了我的命,欠了我的债,今生我就是来向她索命讨债来的,她若不死,我便不走!”大家一听,吓得扭头就跑,一会儿就没人了,剩下几个胆子大的,也是战战兢兢的。
就在这时,上次到孙员外家化缘的老和尚又来了。他双手合十对着棺木说:“冤有头,债有主。今生今世的债,她已经还你了,”然后他又说道:“今生的债,你向她讨了,索了他的命,你与她的来生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还是放过她,由她去吧。像你总是纠结于过去的恩爱与情仇之中,何时是个头啊?依老衲之见,你只有把过去的统统放下,才能更好地修行啊。你说呢?”没有声音了。
散去的人又围拢过来。这回是四个小伙子,不费什么劲就将棺木抬起来了,顺顺当当地下了葬。原来的前生因为什么毒杀了后者,尚不得知,其索债也成了必然。
作恶之人作恶时,其人并不自觉。
阿利无论是与小岭,还是与海涛、立功、立本去南沙河玩耍时,对一种动物从来就没有放过,那就是癞蛤蟆。
癞蛤蟆又名蟾蜍,为五毒之首,主要原因是它能够分泌出有毒物体,在其头部耳朵后分布着一些毒腺,这些毒腺就是用来分泌出毒性分泌物的。其所分泌出的毒性分泌物,置入眼中可以致盲,置于口中可致命,它的毒性比一般毒性都强。
癞蛤蟆不仅是一个捕虫能手,其药用价值也非常高,主要有阵痛、解毒破结、行水、定痛、杀虫等,另外还有辅助治疗癌症等作用。癞蛤蟆的眼后部位有两个疙瘩,那里面有蟾毒,用它可以治疗一些疾病。阿利有一次在火车站等车时闲逛,就看到一个卖老疥蟾的人,他在地上铺着一小块儿布,上面放着十几条宽约0.5公分、长约2公分、厚约0.5公分的黄色略透明的、像胶皮糖一样的东西;另外就是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几只活蝎子,蝎子的尾巴向上翘着。他的嘴里吆喝着:“老疥蟾!老疥蟾!真正的老疥蟾!蚊虫叮咬,一抹就好。”等到人们围拢来时,他就将放有蝎子的小盒儿盖打开,随便拿一条老疥蟾,朝着翘着尾巴的蝎子送过去,蝎子的尾巴立刻就耷拉在地上走。可见没有掺假。那一小条儿1元钱。
有几次在去南沙河的边玩耍时,经常看到一个年约50左右的老头,穿着一条雨叉裤,手里边拎着个渔网,长期在南沙河里捕捞。阿利听人说过这个人,他在来河边的路上,即使里河边很远时,河里的懒蛤蟆都停止了鸣叫——也许,他成了癞蛤蟆的克星。
他每次撒网后上拉时,如果网里有鱼,就将鱼放进胸前的褡裢里;如果网里面有癞蛤蟆,他就将癞蛤蟆抓在手里,将癞蛤蟆耳后的两个疙瘩中一个挤破,将里面的蟾毒挤出来然后放其逃生。
阿利几次在靠近他时,老远都能闻到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非常难闻!
阿利对那些被他放过的癞蛤蟆,从来就不手软,捡起地上的土坷垃,使劲儿地砸向它们。
一只又一只,不死既伤。有的当时就被咋得翻了白;有的受了伤,躺在地上抽搐着;有的虽然受了伤但不顾一切地向河里仓皇逃窜。虽然小岭和海涛、立功立本也砸,但都比不过阿利的疯狂。直至在眼前再也见不到一只,每次去南沙河边都是如此!
有一次在傍晚的时候,阿利与小岭在林西二小的操场南侧,那里是树林。树林里面是小树,外面则是很粗的杨柳树。地上有无数只癞蛤蟆“呱——”“呱——”地叫着。听到了这些癞蛤蟆的叫声,阿利又是异常地兴奋,他捡起地上的石头,照准地上的癞蛤蟆就是一阵乱砸,当砸向一只仓皇奔逃的癞蛤蟆时,突然有一股东西糊在了双眼上,凉飕飕的,阿利“哇”地一声就哭了边哭边说:“妈呀!我的眼瞎了!我的眼!我的眼瞎了!”也不敢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双手乱摸着,听说过老疥蟾有剧毒,以为老疥蟾到眼睛里了,所以才恐惧地喊。
不远处的小岭听到阿利的哭喊声,急忙跑过来问道:“你咋了?”
“我的眼!”阿利不敢睁开。
“你闭着眼,别睁开啊。”小岭边说着边从裤兜儿里掏出了纸,擦着阿利眼睛外面的东西。
等擦干净以后,阿利睁开了眼睛,四周看了看,没有瞎!阿利心里暗喜道。
“还玩会儿不?”
“不了,回家吧。”阿利心里生出了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如果真的有老疥蟾到眼里呢?!
后来的阿利,就再也不敢伤害癞蛤蟆了。闭上眼睛、双手乱摸的感觉让其刻骨铭心。
人犯下的罪与作下的孽,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其实阿利与地上的癞蛤蟆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何以斩尽杀绝痛下杀手呢?!还好,上苍给了阿利一个警示。
被我杀死和伤害的癞蛤蟆,请谅解我的残忍与无知!
(本章完)
第30章 救赎与杀生,结果本来就不同(三)
第30章 救赎与杀生,结果本来就不同(三)
作恶之人作恶时,其人并不自觉。
阿利无论是与小岭,还是与海涛、立功、立本去南沙河玩耍时,对一种动物从来就没有放过,那就是癞蛤蟆。
癞蛤蟆又名蟾蜍,为五毒之首,主要原因是它能够分泌出有毒物体,在其头部耳朵后分布着一些毒腺,这些毒腺就是用来分泌出毒性分泌物的。其所分泌出的毒性分泌物,置入眼中可以致盲,置于口中可致命,它的毒性比一般毒性都强。
癞蛤蟆不仅是一个捕虫能手,其药用价值也非常高,主要有阵痛、解毒破结、行水、定痛、杀虫等,另外还有辅助治疗癌症等作用。蟾毒,当地一般称之为老疥蟾,用它可以治疗一些疾病。阿利有一次在火车站等车时闲逛,就看到一个卖老疥蟾的人,他在地上铺着一小块儿布,上面放着十几条宽约0.5公分、长约2公分、厚约0.5公分的黄色略透明的、像胶皮糖一样的东西;另外就是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几只活蝎子,蝎子的尾巴向上翘着。他的嘴里吆喝着:“老疥蟾!老疥蟾!真正的老疥蟾!蚊虫叮咬,一抹就好。”等到人们围拢来时,他就将放有蝎子的小盒儿盖打开,随便拿一条老疥蟾,朝着翘着尾巴的蝎子送过去,蝎子的尾巴立刻就耷拉在地上走。可见没有掺假。那一小条儿1元钱。
有几次在去南沙河的边玩耍时,经常看到一个年约50左右的老头,穿着一条雨叉裤,手里边拎着个渔网,长期在南沙河里捕捞。阿利听人说过这个人,他在来河边的路上,即使里河边很远时,河里的懒蛤蟆都停止了鸣叫——也许,在癞蛤蟆的眼里,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克星。
他每次撒网后上拉时,如果网里有鱼,就将鱼放进胸前的褡裢里;如果网里面有癞蛤蟆,他就将癞蛤蟆抓在手里,将癞蛤蟆耳后的两个疙瘩中一个挤破,将里面的蟾毒挤出来然后放其逃生。
阿利几次在靠近他时,老远都能闻到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非常难闻!
阿利对那些被他放过的癞蛤蟆,从来就不手软,捡起地上的土坷垃,使劲儿地砸向它们。
一只又一只,不死既伤。有的当时就被砸得翻了白;有的受了伤,躺在地上抽搐着;有的虽然受了伤但不顾一切地向河里仓皇逃窜。虽然小岭和海涛、立功立本也砸,但都比不过阿利的疯狂。直至在眼前再也见不到一只活的,每次去南沙河边都是如此!
有一次在傍晚的时候,阿利与小岭在林西二小的操场南侧,那里是树林。树林里面是小树,外面则是很粗的杨柳树。地上有无数只癞蛤蟆“呱——”“呱——”地叫着。听到了这些癞蛤蟆的叫声,阿利又是异常地兴奋,他捡起地上的石头,照准地上的癞蛤蟆就是一阵乱砸,当砸向一只仓皇奔逃的癞蛤蟆时,突然有一股东西糊在了双眼上,凉飕飕的,阿利“哇”地一声就哭了,边哭边说:“妈呀!我的眼瞎了!我的眼!我的眼瞎了!”也不敢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双手乱摸着,听说过老疥蟾有剧毒,以为老疥蟾到眼睛里了,所以才恐惧地喊。
不远处的小岭听到阿利的哭喊声,急忙跑过来问道:“你咋了?”
“我的眼!”阿利不敢睁开。
“你闭着眼,别睁开啊。”小岭边说着边从裤兜儿里掏出了纸,擦着阿利眼睛外面的东西。
等擦干净以后,阿利睁开了眼睛,四周看了看,没有瞎!阿利心里暗喜道。
“还玩会儿不?”
“不了,回家吧。”阿利心里生出了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如果真的有老疥蟾到眼里呢?!
后来的阿利,就再也不敢伤害癞蛤蟆了。闭上眼睛、双手乱摸的感觉让其刻骨铭心。
罪与孽,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做下的。其实阿利与地上的癞蛤蟆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既不吃它的肉,更不谋它的皮,还不要他的蟾毒,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可是却心生痴杀之心,对癞蛤蟆痛下杀手!不知道有多少只丧失了性命,也不知道有多少只在暗地里哭泣,也许在忍受着疼痛之时,心生着报复的心理。还好,上苍给了阿利一个警示,在恐惧中止住了罪恶的心!
被我杀死和伤害的癞蛤蟆,请谅解我的残忍与无知!
冤累重而仇孽随,其代价就是难期发达。
(本章完)
第31章 那手的余温,依然可以传遍全身
第31章 那手的余温,依然可以传遍全身
小岭的三姐小艺,比阿利大三岁。在第三十x中学上初一。
小艺长得非常好看,像一个洋娃娃,精致的面容,长长的睫毛,说话声音不高但很好听,笑起来非常地甜美,成了学校男孩子追逐的对象。
小艺有两个好姐妹,都是同班同学,按现在的时髦的话说就是好闺蜜:一个叫王芳,她的父亲是一个医生;一个叫李秀珠,他的父亲在开滦上班。王芳和李秀珠经常到小岭家里来找小艺,三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耍。阿利有时去小岭家时,与王芳和李秀珠常见面,但都没有说过话。那个时候的人们,思想很封建。包括阿利,见到女孩子时,都会脸红,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阿利与小艺两个人虽经常见面,但说话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在阿利到小岭家,小岭不在时,会问上一句:“三姐!小岭去哪了?”
“去干xx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就等等他吧。”说完,就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不再有其他的话。阿利就待在大屋里,等着小岭回来,实在等不到了,就离开。
第三十x中学离小岭和阿利的家比较近,所以她放学就比较早,到家也很早。
因为小艺姐长得比较漂亮,所以有的男孩子就经常骚扰小艺姐。
有一次,小艺姐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当时上初中三年级的一个叫“赖三儿”的坏小子截住了。“赖三儿”是学校的一霸,也不好好学习,打个架斗个殴少不了他,学校里有他一号,同学们、老师和学校的领导都不招惹他。他拦住小艺姐不让回家,说非要搞对象。当时小艺姐除了惊吓之外,还被气哭了。
回家以后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小岭的大哥。大哥也非常地气愤,第二天就带着几个练武术的朋友,在小艺姐放学的路上也截住了“赖三儿”。
一看这个架势,“赖三儿”当时就吓尿了。大哥的朋友都是经常耍弄棍棒的人,出手不轻,其中一个上去就给“赖三儿”两脚,嚷嚷着非要打断它的腿,大哥拦住了他。“赖三儿”嘴里慌不迭地说:“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不知道是你妹妹,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以后你他妈再敢拦她,碰她一个手指头,削断你的腿,你记住吗?”
“记住了!记住了!”那小子吓得像鸡啄米似的,不住地点头。
这起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敢半路拦截或挑逗小艺姐了。
那天是礼拜六,晚上在林西第二小学的操场上放映电影《地道战》。
《地道战》、《地雷战》和《小兵张嘎》等电影,都是阿利经常看的,所以吸引力并不大。但阿利在家实在是没有意思,所以就去找小岭看电影。
当时的小岭身体不舒服,所以他并不打算去。小艺姐和她的闺蜜杜秀珠,手里拎着马扎,就准备去看电影了。
“你去不了,就让你三姐带着阿利去吧。”小岭的母亲说道。
阿利当时非常不情愿。小艺姐看了阿利一眼,说:“好吧。”
去林西二小操场的路上,小艺姐和杜秀珠在前面走,阿利就在离她们六七步远的距离紧紧跟随着,来到了操场。
那里有好多的大人和孩子,有的拿着小板凳儿,有的拿着马扎,有的蹲在那里,有的站着,场面很乱,乱哄哄一片,大家都在等待着电影的放映。
因为是夏天,天黑得比较晚,所以电影放映就比较晚一些,到八点半的时候才开始放映电影。
还在天亮时,放映人员将放映器材临时搬运到操场上,在操场上支起两个大杆子,然后将电影屏幕绑在这两个杆子上,像播放幻灯片一样将放影机摆放好,然后对准屏幕进行调试,调试好后就将放映机固定好,前期准备工作才算完成。
电影放映员先到大队去吃饭,吃完饭以后回来才正式放映电影。
小艺姐和杜秀珠两个人都坐在马扎上,阿利什么都没带,只能站着看。
小艺姐轻抻了一下阿利的裤子:“过来!别丢了。”语气很轻也很柔。
阿利心“咚咚”地跳着,脸上感觉很红也很热,但由于是黑夜,所以没人能看到,阿利就往小艺姐的身边靠了靠。
小艺姐的左边是秀珠,两个人紧挨着并排地坐着。阿利就在小艺姐的右边,两个人离得比较近,小艺姐就用右手轻轻的握住了阿利的左手。阿利就用自己胳膊左肘支在小玉姐的大腿根上。因为没有板凳,阿利的重心就完全落在了左肘儿这个支点上。
虽然三个人眼睛都在盯着电影,但是阿利知道:小艺姐和自己的心思,都没有在电影上,除了因为这个电影看了很多遍没有吸引力外,最主要的是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手心里都是汗。期间,小艺姐握着阿利的手,有的时候紧攥着,有的时候儿又松开,然后又紧攥着又松开。那手既润又滑,感觉非常温暖。阿利的心“砰砰”急跳着,读不懂小艺姐紧攥着又松开的语言,表达的是什么信息。心里有一种无以言状的感觉,非常地奇妙。
当电影散场时,小艺姐仍然紧紧握着阿利的手,低头对阿利说:“等会儿啊,别走散了,我把你送回家。”三个人站在一起,就在大操场上等着众人散去。人走的差不多了,小艺姐才领着阿利的手往回走。
快到前兴街的时候,小艺姐松开了阿利的手说:“到咱们那条街上了,你自己回家吧,可以吗?”
“嗯!”阿利红着脸低着头,再无其他语言。
到家以后,都是要洗脸睡觉的,但晚上阿利并没有洗。关上了灯,其他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可阿利睡不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脑海中像电影一样,回放着与小艺姐每一个细小的细节,抬起自己的左手,闻着上面小艺姐留下香味儿与汗渍,还有那从手上可以传遍全身的温热。。。。。。不知道几点,阿利就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从那以后,阿利再见到小艺姐时,就没有了陌生的感觉,感觉特别地亲切。而小艺姐有时见到阿利时,脸上也会挂着笑容,轻声说:“你过来了?”
“嗯。”阿利点头称是。有的时候,小艺姐去水泵洗衣服回来,端着一个大洋铁盆,里面放着很多洗干净的衣服,看到阿利走过来时,就会喊道:“快快快!快来帮帮三姐。”那声音既柔软又娇羞。
阿利就会急忙跑过去,用一只手或用两只手抬着大盆的这一端,两个人抬着大盆往小岭家走。到家以后,她就会让阿利帮着自己,将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晒在衣服绳上。
后来的阿利与小艺姐就再没在一起处过。再后来,由于阿利与小岭小学毕业以后,去了不同的学校,与小岭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更不要说与小艺姐了。
。。。。。。
好多年过去了,小艺姐留在阿利手上的香味儿与汗渍早已不见了踪影,但余温还在。想起来时,那余温,从左手依然可以传遍全身。
(本章完)
第32章 世俗与偏见,是无形的杀人刀
第32章 世俗与偏见,是无形的杀人刀
大地震以后所带来的变化,不仅仅是物质比原来丰富了许多,也来自于精神方面。在抗争救灾时,有上海医疗队驻扎在此地。让阿利和伙伴儿们所惊讶的是:礼拜天的晚上,在一个空场上,那里的人伴随着不懂叫什么名字的音乐声,无论男女,也无论年龄大小,男的搂着女的翩翩起舞,看得人是脸红心跳的。当地的其他的人还有阿利,都不好意思地背过脸去不看的同时,又忍不住偷偷地看。在人家的眼里,这个镇上的人是真正的土老帽儿,跳舞这样稀松平常的事,还这么少见多怪?!
世俗与偏见是无形的,它是人们一段时间以来,在思想或意识上形成的一种共识,像一张巨大的网,禁锢着人们的思想,是很难打破或撕开的。但它更像杀人的刀,它可以杀人于无形。而当世俗与偏见被新潮流打破或被湮灭时,人们自然会加入到新潮流中,享受着新潮流带来的舒适与快乐,而忘记了那些曾经同世俗与偏见抗争而逝去的人。阿利的心里却从来没有忘却!
机修厂马副厂长的三个女儿中,大女儿朝丽,已二十岁,在生产队务农挣工分,尚未婚配;二女儿朝艳,已满十八岁,也在生产队务农挣工分;三女儿朝红,十六岁,上初中二年级。三姐妹性格截然不同:大姐一天到晚地阴沉着脸,一脸的横丝儿肉,跟谁都没有笑模样,说出的话又臭又硬。在阿利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瘟神。不单是孩子们不喜欢她,即便是大人,也不爱理她;三姐较随和,是个老好人,对事对人不说好也不说坏的那种;在阿利的印象中,最令大人喜欢也是最令自己喜欢的就是二姐朝艳了,别看她才十八,家里地里的活计干得好不说,依着朴素整洁,相貌和蔼可亲,嘴还特别甜,虽然长得不很美,但很可人。不但外人如此,即使是她的父母,无论干啥,也很偏爱朝艳。
记得八月十一日那天,大姐朝丽傍晚收工回来,放下锄头,在洗手时,朝艳姐突然冒了出来:一件白色的裙子,显得那么雅致飘逸,黑色的塑料凉鞋穿在脚上,一双肉色的袜子穿在富有弹性的秀腿上,那么美丽、动人!她的身上无不透露出青春的活力。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透明的袜子——好像是看到了里面细腻的皮肤!
她撩起裙子的下摆,笑嘻嘻地、不无羞涩地问道:“大姐,我买了一双高筒袜,咱镇就我和雅娟有。你说好不好看?”
“好看什么?你照照镜子,你看看自己不像个妖精?正经的人家哪有穿这样袜子的?怪不得刚才我在街上,感觉人家好像在说啥,看到我过来了就不说了,原来是你。赶快脱掉!”朝丽阴沉着脸,像暴怒的狮子一样吼着。正在夸朝艳姐的人被她的情形吓呆了!
“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有卖的就有买的,我就穿。”朝艳姐刚才的羞涩没有了,她赌气地说。
“你敢?”朝丽说着就往前凑,大家劝着,说着,把两人分开了。朝艳姐被气哭了。
记得那天晚上林西二小小学校的操场上放映露天电影《小兵张嘎》。哥哥一般是不与我们一同去的,吃完饭早就跑了,阿利和母亲、妹妹一起去看的电影。
等到电影散场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朝丽和朝艳姐俩还在争吵着。三姐妹本来是在一个屋子睡觉的,因为两个姐姐吵起来没玩没了,朝红就劝了几句,两个姐姐仍然不理会她的话,继续争吵,无奈的朝红就跑到母亲的房间里去睡了。马大妈劝了几次,因为大家都快睡觉了,再吵下去,会影响其他家庭的休息,所以她这次说的比较严厉:“你们姐俩咋回事啊?不就是因为一双袜子吗?有啥好争吵的?给我赶快回屋睡觉去。”
“我不和她在一个屋子里睡,穿着露肉的袜子,到街上招摇,同野鸡有什么区别,把全家人的脸都丢尽了。告诉你:我没有你这个妹妹,真让人恶心。”朝丽说完,走进了屋子。
听了她的话,朝艳姐不再言语了。一直在黑夜里坐着。
院子里就有朝艳姐一个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母亲走出了屋子,拉着朝艳的手说:“听婶儿的,别坐着了,睡觉去。”
“婶儿你不用管我。”
“快睡觉去,快去!”
“知道了,婶儿。”朝艳姐进了屋子。院子里终于静下来了。
第二天清晨。天阴沉沉的,朝丽早早地起来,扛着锄头下地去了;马大妈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生起了炉子,做早饭。大约7点钟左右,朝艳姐起床了,她穿着退了色的列宁服,两条油黑的辫子刚刚梳理过,脚上穿着一双偏带的黑布鞋,马大妈见了女儿,说:“吵完了?还继续吵吗?”
朝艳姐凄苦地一笑:“不吵了,永远也不吵了。”说着转身就进了屋子。马大妈并没有理会,继续在厨房里做饭。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猛听得“当啷”一声,马大妈听到了声响,到门前一推门,发现门是从里面拴着的,“朝艳!朝艳!你快开门呀?!”屋子里的朝艳,身体已经摇摇晃晃了。马大妈急急地敲阿利家的门,“她叔!你快看看,朝艳怎么了?”
下夜班正在睡觉的父亲,被马大妈的喊声惊醒,来不及穿裤子,只穿了一条内裤跑了出来,看到屋内朝艳的情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脚就将房门踹开,一股呛人的农药气味迎面扑来,地上躺着一个茶缸。父亲扶着站立不稳的朝艳,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父亲背起她急忙向医院跑去。等到医院时,医生只是看了看,翻了一下朝艳姐的眼皮,冷冷地说:“背回去吧。”
“我的孩子!你这是为什么呀?”马大妈大放悲声。
雨不知不觉地下大了。
从田间干活的朝丽回来了,身上披着白塑料布,因为早上并没有下雨,所以没有带任何雨具。她不知道在地里干活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见家里有好多人,朝丽扔下肩上的锄头,见妹妹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哭出声,马大妈“啪!啪”就打了她两个耳光,“都是你,都是你!你赔我的朝艳!你赔!”声音近乎歇斯底里。别人搀扶着马大妈坐下,一张纸随着她下垂的手飘落在地上。
朝丽拾起地上的纸,透过朦胧的泪眼,见上面写道:
“大姐!
看到你老早地起来下地干活,支撑起咱们这个家,真是难为你了。
大姐!实际上我并不想和你争论什么,我和我的同学到市里去过,城里的姑娘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和各种长筒袜,像好看的蝴蝶一样,穿梭在街上,活的那么自在、逍遥,可我们镇上的人因为看不惯我们,对我们指指点点,这是外人还可以理解,可就在家里,咱们亲姐俩儿也……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用不了三、五年,咱镇上的女孩子也会同市里的姑娘们一样,都会穿上长筒袜的!可是我却永远也看不到了!也许,我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时间一长,人们也会把我遗忘的。
姐!我去了。替我尽份心照顾好爸妈,照顾好妹和弟弟。
你嫌弃的、不争气的妹妹:朝艳”。
“我的妹妹呀!”朝丽双手拍打着朝艳的身体。任凭她怎么呼唤朝艳,她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那天的雨,一直下个不停。邻居们顶着雨都来帮忙。最主要的是心痛和惋惜!心痛是因为马大妈,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拉扯这么大,转眼间,说没就没有了;惋惜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因为一双高筒丝袜,过早地离开了人世,认为朝艳姐不值得如此。
从那以后,马家就再也没有笑声,因为爱笑的人走了,剩下的全是不爱笑的!而朝丽的脸比以前更阴沉了,话比原来更少了。
正如朝艳姐说的那样,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镇上的姑娘们都穿上了高筒袜,当时像母狮子一样愤怒的朝丽也不例外。我不知道在每次穿高筒袜时的她,有何感想。当时镇上的人,谈论起朝艳姐时无不叹息,可后来,人们真的把朝艳姐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可在阿利的记忆中,永远也忘不了朝艳姐!她的音容和笑貌,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唉!我那可爱的朝艳姐呀!
(本章完)
第33章 他没有走过的路,就永远地成了假设
第33章 他没有走过的路,就永远地成了假设
1978年,中国又恢复了高考。
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又成为了社会的主旋律。待业青年、上山下乡的知青、在校的学生等,都积极地备战高考。“读书无用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此时的阿利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在这一学期,学习氛围与原来又了很大的不同。东矿区教育局组织了各种竞赛。
在五年级的数学竞赛中,阿利取得了好的成绩,代表学校去参加东矿区级的数学竞赛。
都是各个学校里数学成绩最好的学生,可谓是高手云集。按现在的话说是:不走出大山,你永远也不知道世界有多大。阿利通过这次数学竞赛,才知道了自己与人家的差距。
竞赛结束后,参加竞赛的林西二小的竞赛选手,几位选手都名落孙山。
当时的重点学校并不多,省级重点学校当时就有两所:一所是开滦二中;另外一所是唐山一中;而市重点中学就多一些,比如唐山第十六中、开滦第十一中、开滦第十五中等学校。
阿利七八年下半年开始,就小学毕业升入初中了。小学五年级升初中的结果终于出来了,阿利、苗小华和小岭都收到了16中的录取通知书。
收到通知书的时候还在放暑假中。
那天阿利去找小岭玩耍时,就去哪所中学就读的去向问题,两个人发生了分歧。
小岭的三姐小艺也在第三十x中上学,因为第三十x中离家比较近,所以小岭决定放弃去市重点中学第十六中读书,到非重点的第三十x中就近上学。他的理由是离家近,这种情况下,早到家也可以早学习。而去十六中比较远,来去的路上浪费的时间就很多。
而阿利认为十六中是重点中学,它的教学质量和师资、管理水平等都会比离家近的非重点的第三十x中好,如果到哪所学校都一样的话,为啥还要有重点和非重点之分呢?!阿利决定去第十六中上学。阿利与小岭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两人不欢而散。
这种情况下,两人由原来的好伙伴儿,开始变得陌生。
新学期开学以后的第一个星期,两个人又见面时,小岭的神色非常黯然。
当阿利问他在校情况时,他低下头说:“还是你选择的对,我选错了!第三十x中那个学校学校管理很不好,学习氛围不行,老师虽然也认真教,但学生几乎都不学习,张嘴闭嘴都是谁谁长得怎么样,这个丑了那个俊了啥的。想学习,根本就学不下去。”
阿利说,在十六中根本就没有你说的这些现象。学校管理的非常严格!有离家远的同学就住校。学习成为了一种自觉,每个人除了吃饭就是在学习,礼拜天的时候,在校住宿生在教室里学习外,走读生也会去学校学习,根本就不用老师管,那种氛围不用说都知道。
“三十x中的同学不但自己不学习,还不允许别人学。当看到你认真学习时,他们就故意捣乱,发出这样那样的声响,在旁边儿向你的身上乱扔东西,让你根本就没法专心致志地学习。这样怎么能学习好呢?看来学习氛围太重要了!”小岭心里感叹地说。可是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有的时候儿,人的选择是至关重要的!一步错可能就步步错;一步赶不上,就步步赶不上。有的人常常是固执己见,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是听不进去的,而一旦既成了事实,又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反悔或再去调整,是很难回到从前的!这就是人在面对抉择时,一定要奔主流、向上的主调作为前提要件来考量,而不能自己想当然。
后来,阿利因为学习越来越紧张,就极少与小岭再联系。上初中的三年时间里,阿利仅去了小岭家一次。听说小艺姐在第三十x中学毕业了,就直接上了高中,而王芳初中毕业后考入了省重点中学——开滦二中,留在身后的是一片赞美声;秀珠好像是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务农了,也没有考试技校、中专,没有再上学。
等到初三毕业时,阿利与小岭几乎没有了交集。
后来的后来,无论是从知识层次、思想意识等诸多方面都形成了差异,或者叫差距,而这种差距是没法弥补的。
从那以后,阿里和小岭就淡出了彼此生活,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试想:如果小岭与苗小华、阿利一样,也去第十六中上学,他的前程又会怎样呢?会不会改变自己呢?
他并没有走过的路,就永远地成了假设。
(本章完)
第34章 初一(2)班的同学们,成就了高老师
第34章 初一(2)班的同学们,成就了高老师的事业顶峰
阿利在ts十六中学三年初中的生活开始了。
ts十六中学是1978年刚被确定为市级的重点中学,东矿区仅此一所,所以上级非常重视,由原区教育局长赵金哲担任校长,副校长有李金堂,还有一位是原开滦七中常务副校长,也姓李叫连生。具体分工是赵校长负责全面工作,李金堂副校长负责教学,李连生负责总务及校办工厂等工作。
当时学校共有教职工一千余人。高中有高一、高二两个年级六个班,有学生五百多人;初中有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四个班,共12个班,每个班学生约50人,共计六百人左右。
阿利是在初一年级2班。当时班主任姓高,名晓华,教阿利政治;语文课老师姓黄名淑琴,是初一(1)班的班主任;数学课老师姓袁名淑兰,是初一(4 )班的班主任;初一(3)班的班主任姓田,教语文,但当时与阿利并无交集。
阿利所在初一(2)班共有学生50名。按学号排名第一名的是谭s军,第二的蒋f,第三的李m和,第四的李h禄,第五的是苗小华,阿利排在第六。前三名都是参加数学竞赛取得名次,进入十六中学免考直接升入的,从第四名以后是按照当时小学文化课考试成绩,进入十六中后在班里所进行的排名,当时阿利的成绩并不低。
后来在初中的三年学习生涯中,阿利对所学的课程有的产生了恐惧和厌恶!阿利的性格属于内敛型的,本身就不好说,这就与学习英语发生了冲突:因为学英语主要就是说和念,通过念和发声,才能确定读音正确与否,所以当时的阿利最讨厌的是英语;其次就是数学,也涉及与其有关的物理和化学(初二、初三以后增加的课程);最喜欢上的课就是语文,还有地理、历史等课程。有的时候心里就对某些课和老师心有抵触和厌恶,但不学肯定是不行的!基于此,学习成绩又怎么能好呢?!
当时的语文、数学和英语的满分都是120分,在期中期末考试中,由于上述原因,阿利的成绩往往都是英语拉分严重:120分的满分,仅得59分,全班排名都是倒数后十名里面,但这并不影响高晓华老师在事业上达到鼎盛!
初中三年里,高老师一直担任着初一(2)班的班主任。初一(2)班的同学,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些同学外,能记起名字的男生有:赵g来(外号小胖丫);齐y平;董y山;刘j波;段l仲(大脸);安l海(安大拐子);孙x武;陈j伟(眼镜儿);孙x波;王j生。。。。。。女同学有:刘s娟;马c丽;王x君;李y芝;林a菊;张x英;王c梅;刘h艳;白洁;陈y娟;王h凤;韩c兰。。。。。同学们团结一心,通力协作,不论是文化课,还是体育课,取得了令其他班级老师和同学羡慕嫉妒恨的成绩。最牛的就是成为全市的数学教学观摩公开课,全市各个学校的数学老师和教研工作者到初一(2)班听课,满满地一屋子人,那场面是既紧张又让人兴奋!那节数学课,袁老师并没有提前向同学们进行泄露,都是真材实料的——没有一点的虚假!这一点,初一(2)班的同学们可以作证!公开课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这不仅是袁淑兰老师的荣誉,也是初一(2)班全体同学的荣誉,当然也是高晓华老师的荣誉,更是ts第十六中学的荣誉!那一年,袁淑兰老师被评为市级优秀教师。当然了,初一(2)班的班主任高晓华老师自然也不例外!
阿利所在的初一(2)班,在高晓华老师的领导下,取得了非常骄人的成绩:有近40 人考上了省级重点中学——开滦二中;有5人考上了市重点高中;3人转学他处;2名同学初中毕业后就直接成为了幼儿教师。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初一(2)班三年后,同学们怀着对学校、同学与老师的眷恋,也自然是各奔西东。
任教初一(2)班的三年,是高晓华在事业上鼎盛的三年,学生是最好的学生,而在以后的任教时间里,就再也没有遇见过。
初一(2)班的同学们,后来都在社会上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岗位与职业,成就了自己,也成就高老师的事业,让其事业因此而达到了顶峰。
(本章完)
第36章 与副校长成了莫逆之交
第36章 与副校长成了莫逆之交
期中考试结束后的阿利,由于成绩不好,排名倒数区域,面子上非常不好看,心情非常地糟糕,感觉非常压抑。
这天的下午,在下午第二节课后,后面是自习了,阿利就来到了操场。
大操场正东边是新盖的教学楼。教学楼有三层,初中的三个年级12个班以及高中两个年级的12个班,以及老师的办公室等全部集中在教学楼中。教学楼后靠北偏东是宿舍楼,宿舍楼分为东、西两半部分,东半部分为女生宿舍,西半部分为男生宿舍。宿舍楼西就是学校的校办工厂。
阿利也没啥目的地瞎溜达,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校办工厂附近,正看到不远处的李连生副校长在一个大杨树下,穿着一身蓝色粗布的工作服,手里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手套,独自抽着烟,阿利来到了他的面前。
李连生副校长原在开滦第七中学是常务副校长,主抓教学,基于此,上级才决定将他从七中调到了十六中。开始确定由他来抓教学,可是在期中考试后,不知什么原因,就将他由主抓教学调整到主抓校办工厂及学校的后勤工作。李连生是滦县的老家,农村出来的,人比较实在,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不靠遛沟子拍马,身后没有靠山,是从基层扎扎实实地干上来的。其实大家都知道,虽然李连生副校长在开滦七中是常务副校长,主抓学校的教学工作是学校的主业,但到了十十六中以后,无论是其根基,还是人际关系,都不如金堂副校长。但学校校办工厂的工作也得有人抓有人管才是,所以他就被调整为主抓这方面的工作。
这对他来说,虽然是从普通的学校副校长到了重点学校的副校长,名义上有所提升,除了待遇有所提高以外,属于明升暗降。因为你的业务是教学,可是让你管后勤,你心里堵得慌不?
阿利同李校长一样,由原来小学学校里很牛气,一下子到了底部区,心里感觉很失落,所以心里与李连生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阿利和李连生随便聊了起来。问他开多少钱时,李校长说:“我这哪里能吃得起饭,我犯了错误,被发配到校办工厂了,还扣着工资呢。”李连生操着一口滦县腔说。然后他问道:“你有钱没?你有钱就借给我点儿。”
阿利听了他的话,就说:“嗯。你也别往心里去,干啥不是干啊?还得想开点儿。”
“我饭都吃不起了,咋办呢?”他边抽烟边问。
“你没钱吃饭了,我倒是有几毛,”阿利说完,就用手将兜里从底儿兜出所有的钱放在了手上,数了数,说“一共还有五毛钱,三毛钱给你,剩下的这两毛钱,是我三天的早饭钱。我给你三毛,我用两毛,但我不能都给你呀。”
李连生一手抽着烟,帆布手套夹在腋下,一手把钱接了过去,“那我啥时候还你啊?”
“你啥时候还都行,有了就还呗,没有你就先花着呗。”
李校长前面儿说的话都很严肃,当他接过钱了以后,就“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你笑啥?”阿利不解地问。
“我。。。。。。我是和你闹着玩儿呢。”李连生脸上还是在笑。
被耍弄了的阿利气愤地看着他:“你净骗人!”说完扭头就走。
阿丽非常生气。为人为善,是阿里做事的一项原则。不鄙视贫穷,更不攀附富贵权势。但阿利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耍弄和欺骗。
后来当了领导之后,才知道:班子成员的工资上下差不了多少,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可上初一的阿利哪里知道这些,所以就完全被他骗了。
李校长急忙追过来说:“老弟!你别生气!老弟别生气了,”他叫我一声老弟,然后非常诚恳地接着说道:“你这个人呐,心肠好,也实在,这样的人太少了!就这一点来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说的都是和你闹着玩儿的话,钱还给你。钱你不够花,你跟我要啊。以后有啥事儿你找我啊,在十六中,我是一个副校长,说话还是算一票的。”
他问了阿利具体叫什么名字后,说:“名字我记下了。”
从那以后的阿利就与李连生副校长成了好朋友。说白了就是李连生经常找阿利,了解一下学习的情况,生活上有啥困难啥的等内容,其实都是人家关心自己,阿利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学生能有啥脓水儿?只是李连生副校长人家放下了架子而已。
但以后没有考上省重点中学——开滦二中、依然在十六中读高中的阿利,高中生活非常紧张,上下学路上耗时较多,阿利想住宿但不够条件,当找了李连生副校长以后,这件事情也就成了小毛毛雨。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其实,也正是由于阿丽助人时认真的态度和几乎倾己全部,才真正地触动了他的内心!而他的为人恰巧也是如此,两个人才成为少有的知己。
在别人遇到困难时,倾己全部去帮的人,现在,还有啊?
(本章完)
第37章 我作为你们的校长真的很害臊,更替你
第37章 我作为你们的校长真的很害臊,更替你们感到羞耻
ts第十六中教学楼主楼东侧是学校的食堂,每天住宿的男女学生和教职工都到食堂去打饭,或在食堂就餐,或拿回宿舍去吃。教学楼与食堂两者之间大约有四十米的距离,靠近教学楼东侧十五米左右有一个水泵。
星期一到星期六,教学楼里边儿各个班做值日的学生,在早上或晚上放学后做值日,都要到水泵这里打水或涮墩布;而食堂里就餐后的同学,都要到水泵这里去刷自己的饭盆儿。早上或者是晚上,学生们在水泵这里因用水集中,更容易造成人员聚集:水泵的下水口经常被堵,水下不去。早上七点半做早操,无论是各班的值日生还是住宿生,都非常着急。
那天是星期一。
早上七点半本来是上早操的时间,但那天的早操并没有上。
体育组的组长在主席台上负责组织,将学生们依照从左往右、年级由低到高的顺序,把每个班的男、女同学各列一纵队,全体学生集中到了一起。
赵金哲校长在主席台上讲话。他大声说:“同学们!今天我们在一起开个大会。”然后他用手托起了一个大草帽,旁边的一个老师,手里捧着另外的一个大草帽,“我这里有两个草帽儿,大家看看这里都是什么?”
站在台阶下的同学们都翘首向上,望着赵校长手里拿着的一个草帽。两个草帽从外观看,里面盛满了东西,沉甸甸的,上面已经冒出了尖儿,排在前面的同学能看到冒出来的窝窝头、白面馒头等。
“看清了吗?同学们!这都是什么东西?后面的同学如果没看清的话,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窝窝头、白面馒头,米饭、油条,炸饼,还有肉!”
“今天早上我7:20到校,用了十分钟就捡了这么多东西,十分钟啊。同学们!”
“如果你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爸爸妈妈不是农民,家里的亲戚也没有务农的,请你举手。”会场上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没有人举手。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初中一年级就开始学过了,结果呢?你们知道其中的含义吗?
“你们在地里干过活儿吗?在太阳的暴晒下去薅草,去施肥。。。。。。你们没有!当你把这些东西随随便便扔掉的时候,你们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你们的爸爸妈妈,叔叔婶婶,你的舅,你的姨,还有那些农民,他们是不是都在脸朝着黄土背朝着天,在精心地经营着脚下的土地,用心呵护着禾苗,他们忙忙碌碌的,一个汗珠摔八瓣儿,靠着天靠着地没有自然灾害,到头来一亩地只能产个三、五百斤。他们见到你们这样糟蹋粮食,会痛心啊!同学们!
“你们扔掉的每一块儿窝头和馒头、每一粒米、每一块肉,哪一样不需要用钱买?你告诉我。
你们的父母,为了能让你们上学,哪一个不是节衣缩食、少吃少穿?!都是从嘴里攒下来的。
“而你们却这样随随便便地把这些东西扔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们这不仅是在糟蹋别人的劳动成果,更是在践踏别人的尊严啊!同学们啊!这是在犯罪,知道吗?
“教出你们这样的学生,我作为你们的校长真的很害臊,更替你们感到羞耻。”赵校长低下了头,显然是心里很难过。
“今天不上课,就让我们每个同学从头儿开始走,从初一(1)班开始,一个一个的上台来经过草帽再回教室,看看你们到底扔掉了什么?!回到教室想一想:这样做是不是在犯罪,还有,以后要怎样做?”
操场上的同学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从今天开始,再发现有浪费食物乱扔乱弃的,抓住的话,给你个处分,让你毕不了业;再不改的,就回家当农民吧,让你知道知道做农民的辛苦。”
从那以后,粮食的浪费真的少了不少!水泵的下水口极少再堵塞。
民以食为天。粮食真的是国家的命脉。没了粮食,就没有了生存的基础。不是吗?!
(本章完)
第38章 我就是你的干妈
第38章 我就是你的干妈
1978和1979年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又迎来了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返城潮。
大妈的邻居姓张,她也是ts十六中的一个老师,教语文。张老师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个下乡知识青年,二儿子在铁路公安处工作。
张老师的父亲是原铁道部一位官员。是封建社会的指腹为婚的那种,很小订的娃娃亲,几乎没有与当时的媳妇在一起。后来跑出来参加了革命。革命胜利后进了城,与原配见了面,根本就没有感情,原配也通情达理,所以两人就离了婚。以后又经别人撮合,就与城里的一位姑娘结了婚,那么张老师就是他与后边结婚的媳妇爱情结晶,所以对张老师很宠爱。张老师的能量可是不小,能办的事情很多,但就是儿子回城的事让她头疼——因为同时回城的有几百人都盯着,走不得后门!
张老师的儿子下乡以后一直没有回城。这次回程对任何知识青年都是机会,但因为回城的青年比较多,不能一下子全部回城,那怎么办?就采取考试的方式,考试内容就是初一的文化课,包括数学和语文。回城指标是二十二个,考试前22名回城。
张老师家有一个亲戚,离他她并不远,当时已经说好了由这个亲戚来辅导自己的儿子,对初中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进行复习,以便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但是,这个亲戚在离考试前的三个月,突然就消失了。
儿子学习辅导也没人儿管,一下子就把张老师和他儿子晾在了半空中。
张老师住在二楼,大妈家住一楼,张老师就经常去大妈家串门,是大妈家的常客。
那天的张老师去大妈家,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直唉声叹气。大妈的三闺女——阿利叫三姐的就问她:“张姨怎么啦?愁眉苦脸的,有啥事儿啊?”
张老师叹了一口气:“我的儿子这不是要回城嘛,原来说好的一个亲戚,帮我儿子复习初一语文、数学,结果这亲戚儿走了,说是上北戴河她姨家了,说四个月以后回来。你看就把我儿子给凉了。这次回城的仅有二十二个。这可咋好?”
三姐说:我三叔的家有一个孩子上初二了,就在十六中上学呢。”
听到这个信息,张老师的眼里放着光,说:“是吗?那你快把他叫过来,让我见见他,看他愿不愿意辅导我儿子。”
“哎呀,他不一定愿意,而且现在上学呢。”
“那没问题!他该上学上学呗,就是利用放学后的时间到我家来,因为我家离十六中也不远嘛。你去把他接来。要不然你带我去他家。”张老师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被逼无奈的三姐到阿利的家里,把情况说了以后,阿利非常为难的说:“那我得学习呀。再说我这学习也不咋地,我辅导人家行吗?”
“行不行呢先放一边儿,人家让我来了,死乞白赖让我来叫你,你不去一趟见见人家,也不合适啊。”
阿利听了三姐的话,觉得也有道理,三姐骑着自行车驮着自己到了大妈家。
阿利见到了张老师,她满脸堆笑,对阿利说了大致前后的原因,然后说:“你辅导我儿子就是初中初一语文和数学,就这三个月。我儿子原来有一定的基础,但不辅导他肯定是不行!这段时间麻烦你多费心,这个吃的住的你都不用管啊,到我家里来就行。礼拜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加长一点儿。”
阿利腼腆的说:“我学习也不好,就怕辅导你儿子,没啥效果,而且还怕影响你儿子。”
张老师听了笑了:“那没事儿。你尽心辅导就行呗,这个考不过去,也不怨你,这样行吧?”
“嗯,那好吧。”
从那以后,阿利就开始每天放学到张老师家里去。当然,阿利是不在他家吃饭的,一来二去的也比较熟。只是在这三个月里,阿利把上学期刚刚学过的初一的语文和数学的重点都带他串了一遍,重点的地方反复地强调多次。你要说没有效果,那怎么会?!
考试那一天是星期三。因为张老师就是十六中的老师,她就替阿利请了一天的假。阿利就与张老师夫妇和大儿子一起去了考场。考场的外面乱哄哄的,当时有人往里边儿递送纸条儿。后来为了维持考场的秩序。考试方就把派出所儿的人员请了过来,派出所儿人员就在外面拉上了警戒线,然后有两名民警负责值守,如果谁越过这个线往里边儿递纸条儿,里边参加考试者就取消考试资格。
这一招果然凑效。考场里的秩序和外面立刻就安定下来了,学生在里面认真的考试答题,外边的人也干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
最后的考试结果出来了:张老师的大儿子考了第五名,在二十二名的范围内。可把张老师一家子和他的大儿子高兴坏了!
考试结束后的第一个礼拜天,张老师告诉阿利说,就是感谢阿利丽这三个多月以来的认真帮助,没有阿利的帮助,回城不可能,也不知道再等上三年,还是五年,所以专门要招待阿利,吃顿便饭;二是张老师二儿子回来,一定要让阿利见见自己的二儿子。
阿丽推辞不过,就同意了。
那天的饭菜都是张老师亲自做的,非常丰盛。上午十点多,他的二儿子穿着公安局制服,骑着挎斗摩托车到了楼下。王老师把他叫了进来,然后与阿利进行了介绍。在她家里又呆了一小段时间后,阿利就到楼下的大妈家打声招呼,准备回家。当她随着阿利到大妈家时,张老师对大妈说:“嫂子!我想收阿利做干儿子。”
阿利的心里非常的不愿意:觉得母亲和父亲把自己拉的这么大,他突然要自己做她儿子,就觉得自己好像从父母的身边是被别人抢走了一样。阿利脸红了:“不用!我只是帮忙而已。”张老师表现的很霸道:“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我就是你干妈。以后你有事就跟干妈说。”
张老师的大儿子考试完以后的半个月吧,单位组织了体检,身体合格,然后就到铁路的某段正式上班了,成了一名正式职工。当时因为他的成绩比较好,而且也比其他的人略显成熟,领导非常喜欢他,就让他当了一个小队长,他的新生活就开始了。
因为他有了这样的工作开端,就开了一个好局。等到五年以后,他已经成了一个科级干部时,而那时的最后一批知青返了城。
阿利心里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张老师逢年过节的,为阿利买些衣服,阿利都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着。对张老师来说这都是小事,在她的心里,总归是欠了阿利的一个人情。世面上的人,一码归一码,是从来都不欠情的!
(本章完)
第39章 勤能补拙
第39章 勤能补拙
初中的三年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就毕业了。同学们都各奔了西东。
初三(2)班50名学生中的百分之八十都考取了省重点中学——开滦二中,只有几个人还留在了唐山十六中继续上高中儿。那一年国家教育制度实行了改革,高中二年制是最后得一年。而到开滦二中上学的同学,高中就开始上三年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即使后面高考是未知的,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谁不愿意上省里的重点中学呢?想归想,分数达不到,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阿利只好在唐山市第十六中继续读高中。
前文曾交代过,原来在初中时,初一(3)班的老师姓田,当时教初一的(1)班和(3)班语文。高中以后,阿利被分到了高一(3)班。老师就是田老师,他来担任高一(3)的班主任。
十六中是重点中学,高中招来的学生都是各个中学里优中选优挑选来的学生。阿利还记得有包括陈s英、。姚k、李x洁、张d兰、刘g、王建等。班里面一个叫赵天明的同学,他是开滦七中考来的,他的数理化三科的成绩是329分(满分是360分),可是英语呢,仅仅是10分儿。他数理化非常拔尖儿,可是由于英语拉分儿,总分一下子就被拉下来了,只好勉勉强强就读于唐山十六中。
对阿利来说,学校还是原来的学校,老师却不是原来的老师。原来教初一(1)班和(3)班英语的杨善成杨老师,就继续教阿利高中英语。
高一(3)班有好多同学,英语成绩都不行,都是吃了英语的亏。阿利原来的英语成绩非常的糟糕,正是因为由于英语的拉分儿,使阿利成绩永远都上不去。从高中一年级开始,阿利就努力地提高英语的学习,成篇地背诵英语课文儿,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四遍,四遍不行五遍,用勤来补拙。对里面的单词和语法都加深牢记。在没人的地方独自发声进行朗读,其他的文化课也没有放下,偏科吃亏太大了。但对英语学习来说,阿利是真地下了大功夫。
到期中考试的时候儿,阿利英语成绩达到了86分儿,这是班里第二名的成绩。总分在班里排名第七。
有一次英语杨老师,在课堂上正常提问spy单词的意思,没有一个同学能答得出。开始时同学们乱嗡嗡,老师越问,回答的声音是越小和越少,到最后没有人再发声。“真的一个同学都没有?”杨老师睥睨着,眼里有不屑与无奈。
“间谍。”
“哎,还真有一个同学答对了。”杨老师顺着阿利得话音说道。
“谁说的?请你站起来,这个词什么意思?”
阿利站了起来,说:“这个词是间谍、特务的意思。大概是初中英语在蝙蝠那课里学过。”
“非常好!你坐下。”杨老师看着大家说,“阿利这个同学原来就是在十六中上学,我不了解他,原来我教的是初中的(1)班和(3)班,(2)班和(4)班是郭老师来教。但是我知道他的成绩非常不好,原来英语只是四五十分,及格分都达不到。可是今天这次考试呢,大家都知道,他的英语在咱们班里排第二,是86分,那40多分跟86分儿来比,这里边儿差距将近有一倍。
“如果一个学生从四十多分儿到80多分儿,那他的英语怎么学?付出什么努力和辛苦?会有这么大幅度的提升,大家想过没有?学习嘛,就要拿出一种毅力,一种拼搏的精神,才能得到真正的知识。当然了,你也才能提高自己的分数,如果你不刻苦,不积极,不努力,那你的成绩又怎么能提高呢?你张着嘴等着天上掉馅儿饼,哪块儿馅饼会那么巧掉到你的嘴里呢?所以,同学们一定要努力!现在是高一,高二马上就到,接下来就是高考,高考的抉择是你们一生的抉择。无论如何,你的人生答卷都要由你自己来答。怎么选择,全靠你自己!”
高一下半年就开始分文理班了。阿利比较讨厌理科,所以就选了文科。
人生选择的决战拉开了帷幕。
(本章完)
第40章 备战高考
第40章 备战高考
阿利虽然也在学校住宿,但学校每天晚上九点半以后就熄灯,九点半以后的时间就完全浪费了。在这种情况下,阿利就决定宿舍不退,白天在宿舍休息,晚上就回家。
阿利的家里只有一间房屋,没有一个学习的环境,人多且杂,根本就学习不了。所以阿利晚上放学以后就直接
去姥爷的家里学习。
姥爷的家里早已经人走屋空了——老姨早已出阁;姥爷在几年前去世了以后,姥姥就到了大舅家,由大妗子赡养姥姥。
屋子里异常寒冷。因为是简易房,四面都透着风,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屋子的四周空空旷旷的,没有一点可以御寒的东西,除了在空旷的炕东头,有一双被褥。柜子上和桌子上还有炕上,都是一层灰尘,很厚,一直都没有打扫了。抬头望向房顶,有的蜘蛛网挂在顶上,随着凤不时地飘动着。屋顶在灯光的照射下,一片晶莹细碎的亮光——上面满是雪霜。偌大的一个房间里,阿利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如果生火活的话,就要浪费时间了。
在冰冷的夜里,阿利点着灯,在灯光下看着书。有的时候就把棉被披在身上,即使如此,手冷得伸不出来,伸出来也拿不住笔。地上的暖瓶也没有热水,想喝点儿热水都难。
就这样,阿利在寒冷的屋子里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到夜里凌晨一点多躺下睡觉的时候,也不脱衣服,双腿蜷着,全身蜷缩在一起,难以入睡——炕上没有一点儿温度。
有一次下课比较早一些,阿利在学校吃过饭,就回了家。到家里就急急忙忙地生火烧了一壶开水。后来就一直烧着炕,屋里暖了一些,炕也有了温度。
屋子里暖和人就容易犯困。那天的阿利,在零点就躺下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睁眼,浑身上下酸疼。脑袋昏昏沉沉的,像个大斗,用力去抬头,可怎么也抬不起来。
阿利从炕上爬了起来,想下地可是根本站立不稳,就跌倒在地。他就使劲儿地向着门爬去。到了门旁,一只手扶着炕沿,另一只手使劲儿地转动门把手,打开了居室的门,到了厨房,接着又爬向第二道门。这时的阿利,感觉比以前好受了些。最后的入户门打开以后,他趴在门口儿使劲地呼吸着空气。又过了一会儿,慢慢的,他感觉有了点儿力气。
上学已经迟到了,早饭也没有吃,就急急忙忙地去上课了。
为什么这样,阿利并没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后来也有一次,哥哥带着他的小伙伴儿晚上到姥姥家里去住,生火后俩人躺炕上睡去,那个小伙伴儿第二天早上起来的状况比阿利严重——他差点死掉。后来经过邻居的帮忙抢救才得以生还。
后来的阿利才知道:那是一氧化碳中毒。因为姥姥家的炕,从一九七六年地震搭好以后,炕就一直都没人再收拾整理过。掀开炕席,在炕的四周都可以看到好多不规则的裂缝儿,有的大,有的小。虽然炉台在屋外厨房里,但是烟道要经过炕下面,这样在烧水做饭过程中,热风和热气经过烟道,才可以将炕弄热。炕下面有的缝隙比较大也比较多,烟、气从烟道经过时,自然就会从炕缝里往上冒,一氧化碳就从那地方冒了出来,阿利并不知道。
冷,毕竟能够忍受。后来的阿利,即使再冷,也没有再敢生火。与死亡相比,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本章完)
第41章 打赌
第41章 打赌
哥哥的成绩并不好,每天都是早上七点多背着书包出去,中午12点之前背着书包回家;下午一点多再背着书包出去,下午五点多其他孩子放学的时候,他也背着书包回家。
开始的时候,家里人并不知道他逃学,后来阿利(上初中一年级)与哥哥(初中三年级,非重点)同在唐山十六中,有一个老师觉得阿利与哥哥长得非常像,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阿利。
这一问才知道阿利是兄弟,就把情况告诉了阿利。阿离回家就问哥哥上学的情况,他还再欺骗说自己在上学。阿利就将他的班主任老师说的情况又讲了一遍。
哥哥当时知道露馅儿了,恳求阿利说:“你千万不要告诉爸和妈,我下午就去上学。”
结果当天的下午,老师又找到了阿利说,你哥哥还是没有来上学。
阿利不得不将实情告诉了父亲。父子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地打了他,问他还上不上学,他说上。无奈的父亲趴在炕上,一直都没有说话,其实阿利知道他的心酸和心痛:哪一个父亲,能让自己省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能挣钱养活自己的同时,为家里出一份力,帮助他减轻经济负担?
哥哥没有这样做;阿利和妹妹都没有这样做。
初三毕业以后,哥哥就去了开滦林西矿的“五七”大队当了一名家属工。钱开得并不多,也很累,但是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一天哥哥回家,满脸的不高兴,而且非常生气:“二儿!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
“怎么了?”
“刚才小国跟我打赌了!”
“赌啥?”
“他说你兄弟肯定考不上大学。”哥哥学着他的原话,然后又说:“我兄弟如果考上了咋办?”
“我请你下馆子,吃啥随便你点!最后还得买二斤槽子糕。”
“考不上呢?”阿利问道。
“这不是吃饭不吃饭的问题,咱家就永远抬不起头来呗!人家会瞧不起咱们家的人。我学习不好,所以他也就认为你也学习不好,所以你一定要为咱家争口气!你能考上吗?”他的眼里透出殷殷的希望。
阿利没有说话。自己的学习并不是很优秀,考上考不上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对于哥哥的问话,阿利没有回答。
见阿利这样,显然哥哥眼睛里满是失望。在屋子里的哥哥、阿利还有妹妹,都没有再说些什么。
高考前的这段日子里,哥哥不再像原来那样心里无所事事,他的心情很压抑。其实看着阿利的人岂止是一个小国?!前兴街的已经初中或高中毕业的学生,还是与阿利同龄的孩子不下几十个,无论男女,还真的没有一个考上中专的,更不用说大学生了。往年考得最好的,就是曾在第三十x中上学的小勇,他考上了一所技校,别的大人见到他的父母,脸上都挂着笑,仿佛是父母也很聪明,能生出这样的孩子;而小勇,在前兴街上走路都趾高气扬的,那在当时已经是牛b的不得了!所以,小国的赌似乎是前兴街所有的人——包括大人和孩子与哥哥打的,而且小国也把打赌的内容放了出去,前兴街当时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事情的。
劲,就这样较上了!
(本章完)
第42章 高考(一)所有能量的聚集,都在等待
第42章 高考(一)所有能量的聚集,都在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备考的芊芊学子,都是从小到大,喝着母亲的**,食着人间的烟火,一岁一岁走过来的。
在家里,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有的身体有这样或那样的疾病;有的有这样或那样的残疾;有的工作起早贪黑,可他们风雨里没有阻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任劳任怨,节衣缩食,省吃俭用;在自己的兄弟姐妹遇到危险的那一刻,会挺身而出,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坚强和不屈,奋斗与拼搏;看到了挺直的身子日渐佝偻,看到了他们鬓角上的白发像霜;看到了他们的责任与担当。。。。。体验到了生活的艰难。立下的誓言就是:自己也像父亲一样,为自己的孩子遮风挡雨,勇往直前。
在自己的家庭里,见到了父母的恩恩爱爱甜蜜无边;欢声笑语弥散着整个家庭的每一个角落,让家庭里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家里无限地温暖;而有的家庭里的孩子,也见到了父母之间的争吵,见到了父亲把锅掀翻,见到了父亲打母亲,见到了母亲冷若冰霜的脸;见到了哥哥妹妹们蜷缩在一起,泪水涟涟。。。。。。并把这些美的与丑的片片段段都牢记在心间。直至改变了自己(女的或男的)对男人或女人的看法,改变了择偶观。
见到了其他的家庭里,妯娌间为了钱财和赡养老人而发生的争吵;见到了因为房檐的高低大打出手的场面;见到了老年人的去世,儿孙跪在棺材前;见到了年龄不大的人,因为这样的疾病,或那样的意外而命赴黄泉,撒手人寰。。。。。。更有了悲、欢、离、合的体验。
在社会上,见到了行走匆匆的人赤身裸背,歪带着帽子嘴叼着烟;见到了公交车上抠脚的大汉;见到了小朋友让座的一瞬间;见到了张嘴闭嘴都是“tmd”的粗俗;见到了没啥业务、腰里挎着bb机晃着膀子、招摇过市装大款;见到了俩人闹矛盾,经路过的老年人打和而握手言欢。。。。。
通过老师的授业,懂得了造纸印刷术、指南针和火药是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懂得了3.1415926的祖冲之的圆周率;懂得了“融四岁,知让梨”、“司马光砸缸”的故事;知道了孔丘字仲尼;知道了秦始皇;知道了桃园三结义;知道了成吉思汗;知道了康熙大帝;知道了袁世凯,知道了孙中山。。。。。。知道了埃及、印度、巴比伦和中国是世界上的四大文明古国;懂得了埃及的金字塔;中国的长城是世界上人类不朽的杰作和奇迹;知道了凯撒大帝;知道了拿破仑;知道了叶卡捷琳娜二世;知道了墨索里尼、东条英机和希特勒是战争的罪犯。。。。。。我已经懂得了人类走过的历史。
知道了天空和海洋;知道了蓝天白云,懂得了春夏秋冬,感受到了春的生机,夏的炎热,秋的萧条,冬的寒冷;知道了日出与日落;有骡马牛羊;蜻蜓牛虻;老鼠水獭;动物或雌或雄;天上有太阳系、银河系和宇宙;知道了春分、立夏等24个节气;知道了地震和海啸;知道了泥石流;知道了微积分;知道了万有引力;知道了阿基米德定律;知道了哥德巴赫猜想;知道了牛顿;知道了陈景润;知道了爱因斯坦。。。。。把自然的科学也存储在脑子里。
我知道了人有男女之分。人体有206块骨头;男的为yy,女的为xx染色体;男的有喉结;女的却没有;
女的有月经期,而男的没有。。。。。。无论男女,老了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是自然规律等。
。。。。。。。
每一个人家庭、阅历和经历都不同。但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进行了积累,包括自然的,社会的,历史的等在大脑中进行着集聚,都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无论是准备好的,还是没有准备好的,都在等待着爆发的一一刻。
(本章完)
第43章 高考(二)最公平公正的一个平台——
第43章 高考(二)最公平公正的一个平台——让每个人都能展示自己
每一个参加高考的人来自于不同的家庭、其阅历和经历,感知和认知自会不同。但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进行了积累,包括自然的,社会的,历史的等在大脑中进行着集聚,都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而高考就成了这个平台,让每个人都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
各省市的专家学者,把每一个学科的重点,做到了用一根主线穿起来,让基本知识点蕴含在其间;把生活中的事件;解决问题的方法;各种切合和不切合实际的假设等,让孩子们用推理、论证的方法加以肯定或否定,得出相应的结论,让他们体验到成功喜悦的同时,更体验到成功路上的艰难;让墨菲定律得以完美地重现;让“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谚语成为必然(去年考过的题,一般第二年基本不会再出现);让“万有引力”定律无限次地论证着自然。
题要出的巧妙,更要出的灵活。不要像个刺猬,即使老虎,不知道从哪里下嘴,都为难。让坐在考场里的每一位,都得到基本知识分,再凭着自己的能力去拔尖儿。
更要以社会的现象,或者时弊来出题,让孩子们充分发挥想象的空间,把自己的爱与恨;喜与悲;欢乐与痛苦;成功与失败;苦闷与仿徨;思考认知的深度和广度等,自由自在地、酣畅淋漓地予以诉说;让每一个人在思考、感悟的同时,都打开遐想的空间,穿越历史的时空,更让他们的思绪万千:驾驶着哥伦布的三桅船,到大洋里去冒险;登上珠穆朗玛峰,有王者“一览众山小”的霸气;到极地去感受极寒;去谈孔子,说鲁班;把甲骨文的魅力重现世人面前。。。。。。
阿利参加高考的语文作文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说明文(20分)。根据考卷上展示的图来说明,确定论点。那个图显示的是:一个人肩上扛着一把铁锨,嘴里说出一句话:这里无水可挖!他脚踏的地上有两个坑,一个坑没有挖到地下的水,坑底离地下水的距离稍远;另外一个坑也没有挖到水,但坑底与地下的水比较接近了。另外一部分是议论文,根据前面的说明文中确定的论点,写一篇议论文(40分)。
阿利的说明文和确定的论点都偏了题。后来到了新学校,与宿舍的同学谈论起这个作文情况时,有一个同学,他居然写的是挖shzyqj。乖乖!这智商,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哪里还会得分呢?!
说它最公正、最公平,是每一个参加考试的人,无论是进出考场、审视自己桌子上的考卷、开始答题和交卷,都必须严格遵守考场的纪律。每个教室里,前面和后面都有一个老师巡视,更有市级、区级和学校的校长等领导不定期地进行巡查,一点儿作弊的机会都没有,如果发现异常或者作弊行为,立刻抓卷,分数以零分计。所以从高考考场出来的考生,其成绩真实的,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
考试卷子的阅卷过程,阅卷老师是看不到考生的姓名的。阅卷完成后,由负责阅卷的老师和组长分别签字,以明确责任,每一张卷子的审阅,都关系到每一个考生的前途和命运——哪怕是0.5分,都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和敷衍!
考生即使在高考成绩出来后,对自己的成绩有异议的,仍可以到有关部门去查询。
高考之前,它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也成了莘莘学子无限的动力。
高考之后,它让一部分人无比的沮丧;也让一部分人欣喜若狂。
高考啊高考!
(本章完)
第44章 高考(三)无论天涯海角,让有缘的人
第44章 高考(三)无论天涯海角,让有缘的人再次相聚
佛语曰:有缘自有缘,无缘也是缘。
阎浮提中的人和事,都有一定的定数。不管你认同也好,不认同也罢,那是命理中的内容了。
正如阿利所经历的一样,比如因离开儿时的伙伴儿而伤心不已但却躲过了大地震的劫难;到林西二小遇到了好伙伴小岭又分道扬镳;与生平第一个女孩子小艺姐拉手;因弑杀癞蛤蟆产生了恐惧后而心生忏悔,停止了弑杀;亲身看到了朝艳姐香消玉损于世俗与偏见那把杀人无形的刀下;初中毕业后考上了重点高中,与初一(2)班的谭s军、蒋f、李m和、赵g来(外号小胖丫);齐y平;董y山;刘j波;段l仲(大脸);安l海(安大拐子);孙x武;陈j伟(眼镜儿);孙x波;王j生和女同学有:刘s娟;马c丽;王x君;李y芝;林a菊;张x英;王c梅;刘h艳;白洁;陈y娟;王h凤;韩c兰等同学还有高晓华、黄淑琴、袁淑兰等老师结缘。
而高中呢?高中的阿利,也就读于市重点中学ts第十六中学。
高一下半年分文理班,阿利选择了文科,被分到了高二(2)班。教英语的是高中英语教研组长,姓黄,他是一位印尼归国华侨;教历史的是高秀敏老师;教语文的是高中语文教研组组长姓王;教哲学的是政治教研组长姓孟。高二(2)班的班主任姓吴,瘦高个,小脸小眼儿,而且平时不苟言笑,主要是教地理。吴老师原来在开滦六中。全国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年,吴老师给参加考试的文科生赌高考地理考试题目,120分的满分结果赌对了十几道题,如果全答对的话,可以得84分!那可是全国地理高考题目,乖乖!一下子轰动了整个东矿区教育界!因此,吴老师才被调到了ts第十六中,继续教高中毕业班的地理。吴老师有俩女儿,大女儿比阿利大一岁,是复课生,与阿利同班,那一年与阿利同年参加高考;二女儿上的是理科。
高二(2)班共有学生近60名,其中的复课生占了将近一半,最大年龄的是24岁。当时有规定,参加高考的最大年龄不得超过25岁。如果25岁之前再不能考上,那就意味着大学之门对他来说就关闭了。课本没有变,同样的知识复课好几年,与在籍生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考试,录取的分数没有差别,显然在籍生是不占优势的。
在籍生中主要有杨x松;刘q生;谢小虎;李y玲;韩y芝等;而复课生中有王y奇;刘en军;马y庆等。复课生中,这里重点提一提刘en军。只知道他当时是学画画的,专业课成绩河北省排名第二,但文化课成绩很低,所以未被有关大学录取。他的绘画专业的能力,阿利与高二(2)班的同学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临近毕业前夕,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高秀敏老师讲完历史课正要出教室门时,刘en军快步走向前,拦住了即将出门的高老师:“高老师!感谢你一年来的辛勤付出,学生无以回报,就用这幅肖像素描留给老师作为纪念吧。谢谢你老师!”他双手递给高老师一幅画,好多的男女同学都围拢来。那是一幅素描,是刘en军用一节课(45分钟)的时间,在高老师讲课时当堂画的——高老师教学的神态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右下角有刘en军的签名和年月日。高老师面带微笑地接过了画,嘴里连声高兴地说:“好!好!”
从那以后,阿利与刘en军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据说,刘en军去了铁路上班。由于他天赋极佳,酷爱写生画画且功底深厚,在铁路系统的书画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领导非常赏识他的才能,就由单位出资保送他去了天津美术学院。后来他成了一代名家;杨x松后来在市委工作一段时间后,到了宣传口担任了领导职务;马y庆到了法院,当了一名法庭的庭长。。。。。。这是后来的事就不再提及。
高考是什么?
高考是检验器。它将对芊芊学子十年寒窗(原来是小学五年、初中三年和高中两年;现在是十二年)知识的积累、综合运用与提升情况的总检验。
高考是一个分水岭。它主要以每个考生的文化成绩为衡量的标准,将把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分成了不同的等级。入不了线,就进不了圈。
高考是一个未知的点。它将是一部分人实现美好愿望、开启美好人生的新起点;也是一部分梦碎人的止步点。
高考是一个契缘。它将是所有的有缘人又一次的不期而遇。无论你是在天涯,也不论你是在海角,按着自己所填报的志愿,五湖四海的有缘人——无论男女,都会再次地聚集在一起。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高考最后的结果怎样?命中又会与谁结缘呢?
这无论是对阿利,还是对其他的芊芊学子,都是未知的。
(本章完)
第45章 赌注的底牌,终于被揭开
第45章 赌注的底牌,终于被揭开
阿利从来就没有进过考场,不知道考题的难度到底有多大。这不仅是对阿利,对所有的考生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焦躁,郁闷,忧虑,吃东西食之无味,夜不能也成了常态。自己对所学的知识和内容,心里并没有底。已经看过的东西往往还要再看,有的时候陷入盲目,再加上家人和社会给的压力,使自己心根本就无法平静。阿利就是在这样烦躁与焦虑中,一天一天地度过。
其实那时的阿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焦虑的同时,其他的考生也同样在焦虑、烦躁。如果你真正的塌下心来认真学习的时,那你无形之中已经战胜了其他的人。
高考终于结束了。
成绩不管好与坏,对参加高考的人来说,压在心上的一块儿石头,是终于落了地。
阿利觉得自己考的并不好,由于心里一直有哥哥与小国打赌那件事儿压着,所以考完以后并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开心和放松,一直都闷闷不乐。
在估算成绩填报志愿期间,其他的同学估算自己的成绩都不低,填报的志愿都是比较好的大学,个个儿脸上都挂满了喜气,这与阿利形成了巨大反差。阿利觉得自己考的成绩很差,估算的分数太低,感觉自己哪所学校都考不上,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就漫不经心胡乱地填了两所学校。回家之后,阿利并没有放松,而是像往常一样,吃完饭以后就继继续看书。哥哥看着阿利吃完饭以后继续看高中的课本和阿利不开心的神色,他的脸上也没有了一丝笑意,家里的空气比较沉闷压抑。考不上大学,那欢声笑语能从哪里能来呢?
阿利对上大学并不没有抱任何幻想,只是这段时间里,与哥哥打赌的小国是异常地活跃:“我说什么来着?你看咋样,没考上吧?”
其实考上没考上,小国不知道,阿利也不知道,前兴街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之前没有一个人考上过——无论是中专还是大学。所以他们和阿利一样没见过大学录取通知书啥样儿,更不知道录取通知书会什么时候来。
前兴街有一个叫李f珍的人,比阿利长一岁。她是八0届毕业生,也是报的文科,八0年参加高考时,名落孙山,所以她复课了一年,这次与阿利同年参加高考,在ts16中高二(1)班。她家离水泵较近,阿利去挑水偶尔会碰到她。有时她会问阿利:“你收到通知书了吗?”
“没有。”阿利一脸苦笑地说。
八月初的一天下午三点多。
阿利挑水时正巧碰到了李f珍,她高兴地说:“哎!恭喜你啊!你考上大学了。”阿利以为她与自己开玩笑呢,当时脸就红了:“别开玩笑了。”
“是真的!”她的语气很肯定,神态也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那你咋样啊?录取通知书来了没有?”阿利也关心地问道。
“不知道呢。我填报的是中专。”
阿利挑着水往家里走,又碰到了小梅说,她说:“哎!可以呀!考上大学了。”阿利笑笑没说啥,难道是真的吗?!
妹妹拿着一个信封,高兴地说:“二哥!二哥!你考上大学了,录取通知书来了。”
信封是tszy大学专用信封,阿利拆开一看,白纸黑字盖着。见上面写着:
录取通知书
xxx同学:
恭喜!你已被我校政教系xx专业录取,请务于1981年9月x日前到校报到。
校长:李j新 x年x月x日。
阿利的心里非常高兴,而最高兴的当属哥哥。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了的笑容,顺手拿过阿利手里的信封儿和通知书说:“都给我。”
晚上哥哥是八点多回来的,脸红红的,一定是喝了酒。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话也出奇的多,好像要把前一段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似的。他手里拎着用毛头纸包着的二斤点心,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诺!给你!槽子糕。”
“兄弟!你为咱家争了气,小国认输了!今天我点了一桌子的菜,也喝了点儿酒。还有好几个人呢,他们都挺佩服你的,也都替你高兴。你就是比我强,给咱们家争了脸,争了光,给爸妈也争了光。”
第二天,李凤珍见到了阿利,她脸上挂着笑,非常钦佩的说:”你真不简单啊!比我强。”她是复课生,曾经学过一年了,考试仍没考得过阿利,也许心里很惭愧。
“怎么比你强了?”阿利不解地问道。
“你比我高了2分!”
虽然2分不多,但是在参加高考的考生大排名中,2分不知道要刷下多少人!在关键的时刻,0.5分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前途——谢x虎就考了334分,而当年ts警察学校(中专)就是334.5分上线,差0.5分谢x虎没有上线,也就没有成为一名人民警察,国家干部。后来谢x虎又复了一年课,但成绩并不理想,只好放弃了,到ts钢铁集团当了一名工人。
时间不长,李f珍报考的ts商业学校(中专)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
那段时间里,爸爸的脸上也常挂着笑容,他的同事也都向他祝贺。当时的爸爸妈妈走在街上,觉得脸上非常的有光彩,因为阿利确实为家里争了光,整个前兴街在阿利之前,从来就没有一个考上大学的,阿利是头一个,复读一年考上中专的李f珍是第二个(中专)。
顺带说一句:在估算成绩填报志愿期间,那些估算自己的成绩都不低、填报的志愿都是比较好的大学、个个儿脸上都挂满了喜气、与阿利形成了巨大反差的同学,这其中也不乏名落孙山之人;考上的也没有一个超过了阿利,后来都与阿利在同一所大学就读。
阿利考上了大学,这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前兴街,真的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
(本章完)
第46章 各奔西东前的最后一次相聚
第46章 各奔西东前的最后一次相聚
高考结束以后,考上学的和没有考上的,都还要继续以后的生活,或求学或复课或工作或待业。这里面的心绪,没经历过的自然就不会懂,也就没有那感受。阿利在初三(2)班毕业后,近四十名同学都考上了省重点中学开滦二中,考上的自然是趾高气扬,没考上的自然是情绪低落,感觉低了人家一头似的。说心里不憋屈、脸上不上火那是假的!但怨不得别人,谁让你自己没本事呢?!
那天刘y来跟阿利说,打算找原高二(2)班的同学和原在高一的几个同学聚聚,小酌一番。阿利同意了。
从高一分文理班到毕业,就一年的时间,虽然大家都在一起,但主要是以学习为主,像彼此的家庭情况,包括:经济条件、兄妹几人等都没有过多的了解。这次相聚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谈心聊天,放松一下心情而已。
阿利在高二(2)班的时,曾经与谢x虎是前后桌,他与阿利同岁,上面有一个姐姐,已经工作了,他姐姐还没有出阁。但看得出来,姐姐非常关心疼爱他,阿利也经常看到姐弟俩互相打闹,谢x虎家里的氛围非常和谐。
阿利也经常去谢x虎家里找他玩儿,但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对此阿利也不敢多问,怕一句话就可能勾起人家伤心的回忆。是后来谢x虎告诉阿利的: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只剩下母亲三人,但后来母亲一直都没有改嫁,守着姐姐和自己。没有了父亲,家庭吃穿就成了大问题,就是靠着母亲给别人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地赚些小钱儿,给居委会做鞋底、剪鞋帮儿等,再加上街坊邻居得帮衬,才得以将姐姐和自己养大成人。阿利见到过谢x虎的母亲,她的母亲虽然年龄不大,但显老,略有驼背。x虎与她的母亲一样,话也不多,可阿利与谢x虎得脾气秉性都很合得来。
临近高二毕业的前夕,全班的同学一起照了毕业合影。领取照片时,谢x虎对阿利说:“这可得特意保存好!”
“为啥还特意保存好啊?”
“时间长了不认得我咋办?”谢x虎戏谑地说,“以后你别把我忘了就行!”
“你为啥这样说呢?”阿利当时只是觉得他多虑了,感觉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将来你当官了,我还是个工人,不在一个档次上了,没有共同语言了。。。。。还不忘了我?”谢x虎说这些话时,语气有了些严肃,脸上也没了笑容。
“怎么会呢?!”阿利觉得他说这话有些可笑。
聚会那天,阿利有事迟到了。
屋子里的人可是不干了!非得要罚酒。阿利说自己不能喝酒。
“就你考上大学了,我们几个都没考上。你这明显是瞧不起我们啊!”叫唤最欢的,就是谢x虎。
谢x虎的酒量多大阿利并不知道,这是大家第一次聚餐。
阿利小时候喝酒曾经喝伤过嘛,前文交待过:不用说喝酒,闻到酒的味道,就从心里往外发冷。但今天如果不喝,看来是不行了。
“我可有言在先,我就喝一小杯,多了不喝!”
“中!你说咋地就咋地。”一个人笑着说。
酒都满上了,大家端起来了,阿利也跟着喝了一小口。喝着喝着,后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考上大学了,比在座的都强。今天我敬你一杯。”已经到铁路顶替父亲上班的刘y来端着酒杯说道。
人家敬酒,不能不喝,阿利也端起酒杯干了。这一圈下来可不得了!一下子就干了六杯。阿利的肚子里跟着火似的,就差吐了!
“我地妈呀!可轮到我了。”谢x虎站了起来:“阿利!高二咱两前后桌,平时有时候还在一块呆着,就咱俩见面接触的最多,”他端起酒杯说道:“这酒,咱俩不能跟他们一样。”
“那要咋样?”阿利已经开始话多,舌头也短了。
“咱俩比他们的感情都深,得喝三杯。”
阿利实在是不行了。但前面的人敬酒都喝了,谢x虎敬酒不喝,很显然不对路子。无奈的阿利,又将谢x 虎敬的三杯酒喝下了肚。
大家一看阿利真的不行,就把他扶到旁边的床上躺下,其他的人闹闹哄哄地继续喝。
躺在床上的阿利,心“咚咚”地急跳者,肚子里非常难受。肚子里得东西时不时地向上涌动,阿利赶忙进了厕所,将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去。
然后迷迷糊糊地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等阿利半夜里醒来时,那几个人依然没有睡觉,在打扑克。期间x虎过来,扒拉着阿利说:“你没事吧?”
“你们玩你们的,我没事。”
后来躺在床上的阿利,感觉自己鼻子里好像有东西往外流,顺手一摸,是血。他赶忙起来,又进了厕所。热脸用冷水冲了一下,感觉浑身上下都发冷。
第二天早上,因为刘y来得去上班,大家才散了。
等到阿利去大学报到时,0.5分之差的谢x虎,又去了开滦六中的文科班复习了一年。
后来只是听说,谢x虎到开滦六中以后,精力没有全部用在学习上,据说是与一个女同学偷偷地谈起了恋爱。后来的他在82年参加高考时,由于与开滦二中上三年的那一批高中同学一起参加考试,成绩更不理想,与中专线差距不仅是0.5分,而是更大。后来在唐钢招聘技术工人时,他就报名去了唐钢,当了一名技术工人。
还别说,还真的像谢x虎说的那样一语成谶。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长时间的不联系,仅存在脑海里的那些片点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真的是忘记了。
一直到后来,阿利就再也没有见到谢x虎。
而那次与那几个同学相聚后,真的就再没有相聚过,成了缘无前的最后一次相聚。彼此,都成了彼此生活中的匆匆过客,仅此而已。
(本章完)
第47章 开心的父亲
第47章 开心的父亲
在父亲的眼里,阿利考上了大学,是儿子对自己十几年来付出,所换来的最大的回报。那段时间里父亲,脸上每天都洋溢着笑。
单位的领导也曾经对父亲说:“老c!你儿子能考上大学非常了不起!他啥时候去报到啊?报到的话,给你放一天假,让你去送送你儿子。放心!不扣钱。”单位的同事,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时,都拿阿利父亲和他的儿子做标杆:“你看人家老c的二儿子,考上大学了,你咋不像人家一个犄角儿?!”嘴里夸赞阿利的同时,更恨自己的孩子不争气。而当别人在父亲目面前夸赞阿利时,腼腆内敛的父亲,都是微微一笑,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仿佛不是在夸自己的儿子,而是别人在夸自己。无论是上下班的路上,亦或是干别的事情,父亲的嘴里都会唱着小曲儿,或者吹着口哨。阿利知道父亲的感觉很爽!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知道:考上大学的百分比大概在百分之七八,不用说考上大学,就是考上个中专都非常难。可不像现在这样,大学生遍地都是,也不值钱。
开学报到那天,父亲专门请了一天假。阿利带上录取通知书,学费和杂费,父亲替阿利拿着行李,爷俩出门了。
大学在ts市的路b区。
没出过远门的阿利,坐在去市里的双节公交车上望着窗外,欣赏着路上的景色。除了路两旁的大杨树或者柳树,稍远些都是庄稼地,不是玉米就是高粱。双节公交车像老牛一般,慢慢地行驶在路上。中途到站时,售票员就会问一声:“xx站到了,有下车的吗?”
阿利就会看一眼,然后说:“没有!”汽车进了站,停下了,开了车门,并没有人下车,汽车又启动了。阿利感觉挺疑惑。
又到了下一站地,售票员又大声地问:“ss站到了,有下车的吗?”
阿利看了看,说:“没有。”汽车又进了站,停下了,开了车门,没人下车。汽车又启动了。
“没有你就别说话了!”售票员没好气地冲着阿利说。
阿利脸红了一下,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后来售票员再问询时,没人答话,车厢里静静的——除了汽车的声音。汽车没有再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行驶。
后来阿利才明白:司机的经历都用在了开车上。售票员问询时,没有下车的就没人会回答。而顾客有声音说明是有下车的,由于噪音太大,他并没有听清楚是有或者没有,所以一旦有乘客回答,就认为是有。这就是阿利回答没有时,司机仍然停车,售票员没好气的原因。
阿利心想:看来做好事还要分时候啊!
到了学校以后,阿利按照学校张榜公布的专业,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和宿舍。父亲就找了个背阴的地方等着阿利。
阿利找班主任报了到,交了学杂费,领取了宿舍的钥匙后,就领着自己的父亲到了宿舍与同分到一个宿舍的其他几个人打了招呼。父亲将被褥铺好,一倒腾,就快中文午了。
阿利要留父亲吃饭吃完饭再回去。可父亲执意要走。临走时对阿利说:“二儿!还得好好学习啊!”
“知道了!爸!”
阿利将父亲送到了学校的门口,看着父亲离去,知道没有了影子。
(本章完)
第48章 大学学校不都是象牙塔(一)
第48章 大学学校不都是象牙塔(一)
大学的生活开始了。
有的人把大学学校比作象牙塔,阿利认为其实不然。
象牙塔(ivory tower),是根据圣经《旧约·雅歌》(the old testament, song of songs)第7章第4节,睿智富有的以色列王所罗门曾作诗歌1005首,其中爱情之歌《雅歌》第五首歌中来的。诗歌中描写新郎是这样赞美新娘的:“…your neck is like an ivory tower. your eyes are pools in heshbon,by the gate of bathrabbim….(……你的颈项如象牙塔;你的眼目像希实本·巴特那拉并门旁的水池……)。”很显然,这里的“象牙塔”只是用来描述新娘美丽的颈项。
而用“象牙塔”比喻大学的学校,是出自19世纪法国诗人、文艺批评家圣佩韦·查理·奥古斯丁的书函《致维尔曼》。奥古斯丁批评同时代的法国作家维尼作品中的悲观消极情绪,主张作家从庸俗的资产阶级现实中超脱出来,进入一种主观幻想的艺术天地——象牙之塔。于是“象牙塔”就被用来比喻与世隔绝的梦幻境地,所以有了将大学生活比作“象牙塔”的说法,意指大学生活的单纯,与社会隔离。
而阿利这届学生所面临的情况,可不是这样!
tszy大学从初始建校,其主要的宗旨是面向社会,根据社会对各类专业人才的需要进行招生,对专业人才进行培养。当时设立的学科专业,主要是:文秘专业;财会专业;中文专业;工民建筑专业;物理专业和英语专业等,大多是专科,有的要两年,有的要三年毕业。根据每个人学习成绩的好坏,由用人单位来挑选,如果学习成绩不好,或者毕不了业,用人单位不用,大学就白上了。所以每个学生都面临着压力。
阿利所填报的是财会专业,其学习教材与全日制四年本科财经专业的一样。把四年的知识,压缩到两年里来完成,其压力可想而知。这其中包括:高等数学;政治经济学;会计原理;工业会计;商业会计;预算会计;建设单位会计;施工企业会计;审计学;经济法;统计学等等,前前后后的总计24门。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外,即使是礼拜天,教室里依然有男女同学自学。因为就这么多的人,有你的饭碗就不一定有他的饭碗,本来就是一种竞争。
阿利大一时的班主任是一位女性,姓王名j宜,职称是一名副教授,教阿利高等数学;而助教也是一位女性也姓王,比阿利年长四岁,从河北大学毕业时间不长,所以与同学们有共同语言,为了区分,就叫她“王助教”。对于其他科目的教学,都是从实战出发,聘请社会上有名望的专家或者学者担任任课老师,使空洞的理论直接与实际工作有机结合,做到了无缝对接。
同学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主要的还是以本地的为主。广州深圳的有两名女同学,一个叫李c,一个叫张p,毕业以后,她们俩都直接回了深圳,后来听说李c在一家外资当会计;张p去了澳大利亚,在那里定了居落了户,她的男友叫鲍勃。班里的同学来自省重点高中——唐山一中的有三人;市重点高中的也不算少数。班里大多数是复课生,在籍生班里就几个。全班男同学是15名,女同学是25名,男同学有曹j新;吴z国;张x安;石h岩;胡j;徐r柏;李l勇;徐g华;王d生;张peng;杨l建;韩j等,而女同学有王c霞;赵h凤;许h芬;张x平;赵y慧;常j;焦y珍;张j琨;张x芬;石s娟;徐g芬;张d青;郑l明;韩y丽等,除了王c霞、赵h凤、张x芬、常j、郑l明、王d生外,其他的人都住校。
阿利所在的宿舍里有八个人,分上下铺,同班的除了杨l建,韩j,暴z元外,还有中秘专业的刘l坚、张x星和物理专业的陈hao等。
阿利730天的大学生活,注定与他们结缘共度。
(本章完)
第49章 大学学校不都是象牙塔(二)
第49章 大学学校不都是象牙塔(二)
大一的生活紧张而有序。
每天的学习都非常地单调,也紧张的不得了。每天的课都排的满满的,有时下午依然有课——除了周六下午。
阿利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都比较讨厌数学,到了大学里面,有高等数学,还是必修课,里面的微积分,这让阿利很头疼。
教高等数学的是班主任王j宜教授,她讲得很好,就是阿利觉得有些晦涩难懂。
有一次,王教授讲课前,就前面已经讲过的课程提问,让阿利回答。
阿利站了起来,对于王教授的提问,阿利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那样干站着。王教授同一个问题,重复着连续问了三遍,阿利既不说不会,也不说会,弄得气氛很紧张。王教授又叫了另外一名学生回答对了以后,先让那个同学坐下了,然后对阿利说:“以后回答问题,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你坐下吧。”
阿利的性格内敛温顺,以守为主,平时话也不多,干事不爱张扬,从不主动攻击别人。同学们都知道。但是由于过于呆板,有时候就非常尴尬。
那次提问以后的时间不长,那天的上午半天是两节大课,都是高等数学。第一节课下课后休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继续由王教授讲高等数学。
班里的其他同学,有的出去自由活动了,只有阿利和少数的几个人在座位上。阿利手里看着高等数学书。
王教授从讲台上下来,慢慢地踱着步,她来到了阿利的旁边,坐在了阿利前桌同学的座位上
“听得懂吗?”王教授和蔼可亲地问道。
“听得懂。”阿利回答。
“有不懂的地方就问。”王教授信心满满地说。
“听不懂的地方。。。。。。”阿利放慢了语速。
“有吗?哪里听不懂或者不明白?”
阿利指着书上面的一道例题说:“王教授!你看这道题,既然是推理,一步一步地从上往下推,得出的这个结论,对吧?”
那就是一道例题,王教授从头到尾地看了看,然后说:“对啊。没错!”
“那既然从上往下推,一步一步的没错,那从结论处,就是从
下往上推,应该也对吧?”
“对呀!那自然是啊!”王教授的语气不容置疑地说。
“那王教授,刚才我就从下往上推,怎么就不对呢?”阿利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王教授。
王教授就顺势坐在了阿利的座位上,阿利站着,王教授坐着,看着那道例题。
开始的时候,阿利还一步一步地复述着,后来就怕打断王教授的思路,就没有再说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出去自由活动的同学,都回到了教室里。两个人就那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阿利俯瞰着王教授,她低着头看着那道例题,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着“往上推怎么就不对呢?”但阿利看到了由于紧张,王教授的脸上有细碎的汗珠了。
“铃。。。。。。。”上课的铃声终于响了,打破了这尬尴的局面。
“上课了。”王教授从阿利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悻悻地走上了讲台。
从那以后,王教授好像是有意地躲着阿利。即使在楼梯上遇到,阿利想上前问好,王教授都会远远地避开自己。
也许是自己令人生厌、让人难堪?也许是怕阿利再提及那道例题?阿利并不知道原因。
但那件事给阿利的反思是:当时的自己太呆,如果用“王教授!快上课了,我再想想”或者“王教授你再想想”等,给老师下个台阶,就。。。。。
唉!求知,有这样求的吗?!
(本章完)
第50章 大学学校不都是象牙塔(三)
第50章 大学学校不都是象牙塔(三)
周六下午下课早,如果没事的话,阿利在中午吃完饭,就会和宿舍的同学或者和其他宿舍的同学外出,去到别的大学找同学玩儿;或者是逛商场;或者是去公园看电影。那时候还没有搞对象,真的是无聊的很。
大学里的好多事,阿利都感觉很稀奇和新鲜,但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平常事:男女同学还可以单独聊天相处——不是搞对象的那种,这对于思想封建保守的阿利来说,已经形成了震撼。在大学里,学生和老师,都崇尚追求自由与奔放、热情与包容,开拓与创新等新的思想理念,这无形之中就是对以前思想禁锢的打破。大学校园里都是十八到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因为年轻,所以思想才是激进的,活跃的,具有很强的冲动性和爆发性,往往是说干就干,但也有缺乏冷静、考虑不全面等缺点。无论是专家还是学者,也不论是大学生,大学是思想的最前沿。而对于一个人来说,所处的环境不同,那结果自然不同。阿利庆幸自己踏进了大学之门,庆幸与思想站在最前沿的人为伍。
每一种时尚的风,刮起来都是那么地自然。一种新风尚——跳舞,也在学校里悄然兴起。
学校里好多的讲师和教授,他们都是年龄长于阿利好多的人,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原来跳舞就非常地时尚,只是后来被禁止了。舞会的兴起,那些人根本就不用教,伦巴探戈华尔兹等等,下舞池伴着音乐翩翩起舞,花样繁多。让围在舞场外的人着实地羡慕不已。
最时尚和最热衷的,莫过于迪斯科舞了。迪斯科舞蹈的节奏非常快,给人的感觉是强烈、震撼、奔放和洒脱,跳起来让人感觉自由得以追求;热情得以奔放;愤懑和压抑得以宣泄,成了年轻人最得意的活动了。而年长的讲师和教授,则会捂着心前胸说:“不行不行!受不了了!”
周六晚上或者周日晚上,学校在大礼堂举行舞会。不但本校的学生来跳舞,其他学校的像华北煤炭医学院、唐山矿院等其他大学的学生也会来凑热闹。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瞄着红嘴唇,打着眼影,穿着筒儿裤或者喇叭裤,把女孩子修长和窈窕表现的淋漓尽致。更有那脸蛋漂亮的美女,吸睛无数,出尽了风头。男男女女的在一起聊天,说着各自知道的新鲜事,特别是有的同学的同学,在北京、上海、天津等大城市上学,寒假回家再次相聚,说一些新鲜闻所未闻的事物,使自己脑洞大开,更感觉自己的步伐和做法感不上时代。但当时还是有好多的同学,常常是坐在舞场外看,只是图新鲜,自己由于腼腆,不敢去尝试,怕出丑被别人笑话。也正是基于此,学生会决定组织各个专业举办集体舞大赛。
为了取得好成绩,各个专业的参赛班都花费精力,组织学生每天下午两点半以后开始练习。这其中也有阿利。
讲台上的录音机播放着“蓝色的天空像大海一样,宽广的马路上尘土飞扬。穿森林,过海洋,来自四方,年轻的朋友们,欢聚一堂。拉起手,唱起歌,跳起舞来,让我们唱一只友谊之歌。”的曲调,班长一声招呼,男女同学们都各排一队,然后男女一对儿一对儿地进行拉手。当时的阿利脸红的像纸,心跳加速,伴随着曲子,大家都迈步向前,走了没几步,阿利就挣脱开女同学的手,飞快地跑出了舞场。同学们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笑阿利的单纯和拘谨,更笑他的封建,人家有的同学都知道男女之事了,他仅拉个手,还……
慢慢地,阿利也放开了思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集体舞比赛阿利所在的班取得了二等奖。其实对阿利来说,名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通过跳舞,无论是思想上还是行动上,在对待异性上,都有了一个质的突破。
(本章完)
第51章 大学学校不都是象牙塔(四)
第51章 大学学校不都是象牙塔(四)
为了鼓励学生们更加努力地学习,学校设立了一、二、三等奖学金。获得奖学金的要求是:文化课各科成绩学分或考核达到优秀,体育课的成绩也是优秀的,为一等奖学金;二等奖学金的设置是文化课各科成绩学分或考核优秀,体育成绩为良;三等奖学金就是文化课各科学分或考核成绩优秀,体育成绩为合格的。天生就不好动的阿利,体育成绩自然不会太好,所以在大一学年结束时,阿利获得了二等奖学金。
大二的学习生活更加紧张。
王j宜副教授从大二开始,就不再担任阿利的班主任,小王助教也不再担任。新来的助教是个男的姓沙,由他先负责阿利所在班的日常管理。一个星期后,新的班主任上任了。
新来的班主任姓熊,叫熊d廉,年龄大概四十来岁,早已结婚成家,有一个女儿已经上初中了。阿利后来才慢慢地了解到:熊老师过去也是牛b的很,曾经在中国人民大学上学,上学期间由于身体有病,中途不得不休学,在家治疗修养。中国人民大学是中国有名的高等学府,是为国务院各大部委培养人才的地方,那个大学出来的学生,自然会让人高看一眼。可是熊老师并没有修完全部的学科,所以就没有取得中国人民大学的毕业证书,而是肄业,这对于他后来应聘找工作,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熊老师也是刚来大学上班,因不能耽误学生们的正常学习,就先来报到教课带班,他的爱人和一个女儿过几天也过来,目前正在办理调转手续。由于住房紧张,就将学校后面一排平房中较大的一间——比一般住房大很多,又比教室小不少的一个房间给了熊老师先暂时居住,以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
平房里面很脏乱,地下堆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墙上贴着好多的画报和彩页图片。阿利与其他的四位同学一起动手,将墙上张贴的东西全部都清除掉,将地面打扫干净,从墙上耷拉下来的几根电线,因为碍事,阿利有几次都曾经用手拉扯过。环境卫生基本上打扫就绪,就差电灯了。当阿利找到钳子,剪掉曾经拉扯几次的电线时,“嘭!”一声,在钳子剪电线的一刹那,火光出现了——原来电线有电!乖乖!这他娘的是谁干的,也不知道处理一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谁摸电线头儿谁还不死?!万幸的是,阿利几次拉扯它都没摸到线头儿,否则既是意外,又是学校和阿利家庭的悲剧!当时把在场的几个人吓得不轻。
熊老师是湖南人,乡音极重,他说起话来,阿利听起来感觉非常费劲。他主讲《政治经济学》,有的时候就在课堂上,讲家乡的人和事,讲家乡的小吃;讲自己的母亲;讲自己在人大上学的情形;讲自己还在这里当讲师给同学们授课时,他的同学有的已经是司局级别的干部了等等,其实阿利知道:熊老师生活并不如意。
从大二下半年开始,宿舍和班里的同学,夜里有时不回宿舍,常常是忙得很,阿利很纳闷,大半夜的有啥可忙乎的?问其原因,他只回答就是家里有事儿。天真的阿利哪里知道社会上的人情与世故。
就差实习了。学校开始联系实习单位,阿利和王d生、李c三人,被分到开滦矿务局实习。
在大一放寒假,阿利给大妈拜年时,也顺便到认自己为干儿子的张老师家里拜年,以及在那之后阿利去大妈家里,张老师曾问过阿利几次:“毕业了想去哪,跟干妈讲,干妈给你办!”
那时的阿利得到的信息是:因为当时的ts,不论是税务局,财政局,审计局还是工商局等政府职能部门,还是国家、省属或市属重点企业单位,财务管理非常缺人,人才缺口太大,所有的毕业生全部去一个单位,几十人全部拉都不够,分配根本不成问题,用人单位是抢着要的!这些情况阿利没有跟张老师讲过,而张老师也未必知道。
对于张老师的热心,阿利在她提及此事时,也曾几次对张老师说:“谢谢您!不用麻烦您了。”
“你想去哪个单位,一定跟干妈说!别不好意思说!”
“我知道。”
实习结束后,学校的所有内容就算全部完成,两年的大学生活画上了句号。等着毕业证书的同时,回家就等着分配通知了。
临放假的前一天,班主任熊老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他笑着对全班的同学说:“我们班的同学,是搞财务的料儿,没有一个给老师送礼的。”他说完,又“嘿嘿”地笑笑,“行!你们行!”
当时的阿利,听了有些莫名其妙。
“师徒一场,我希望你们大家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到时候你别忘了我!”熊老师声音有点哽咽,眼里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同学们也都低下了头。
散散聚聚都是缘。在人的一生中,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人或事,那都是上苍给你安排好的。你要做的就是:感谢上苍!感谢老师!感谢每一次的机缘!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见了,我的大学!再见了,为我授道答疑解惑的所有老师!再见了,我曾经共处两年的、亲爱的同学们!
再见了!!
(本章完)
第52章 不了情终于了了
第52章 不了情终于了了
8月28日,下午。
阿利收到了一封挂号信。打开一看,是ts市第e建筑工程公司发来的录取信函,信函的内容是:
阿利同志:
欢迎你成为我公司的一员。请务于9月2日以前,携带有关证件到公司组织部报到。
第e建筑工程公司组织部
x年x月x日
阿利没有多想,也没用与认自己为干儿子的干妈张老师打招呼,在9月1日上午,到ts市第e建筑工程公司组织部报了到,办好了入职手续。
阿利没有留在公司财务处,而是到了公司下属的第二工程处,做现金出纳工作。
随阿利一起来的,还有文秘专业的李g星,他留在了公司的机关党办室内,负责文件整理起草、会议通知召集等工作;工民建筑专业的吴建民,他被分到下属建筑工程处担任技术员。
工作安定下来后,阿利找到了离自己较近的小b,他被分配到ts市民政工业公司。其他的也都分配到了不同的单位,除了留校的一个女同学;去税务局的有四个同学;物资局的一个;工业局的两个;卫生局的一个外,余下的大部分都是企业单位,诸如陡河发电厂、河北省水泥机械厂、棉纺厂、建筑工程公司等,并没有一开始所说的全部去职能部门。据说是当时有的领导指示说,ts市的企业财务管理人员急缺,先补充到企业单位去,进一步提升ts市的企业财务管理水平,然后再……乖乖!开始相信去职能部门没有找人的,全都傻眼了——包括阿利。
阿利在的建筑工程公司上班后,一看根本就不是心里想象的那么回事。于是心里就想着调走。
在周日休息时,阿利来到了大妈家里。
那天在大妈家里时,张老师下来了。她看到阿利,就面带微笑地问道:“工作怎么样啊?分配了没?”
“已经上班了。在ts市第e建筑工程公司。”
“那你觉得咋样啊?挺好的吧?”
“不咋地!干妈!我想调动一下工作,可以吗?”阿利从来就没有这样称呼过她——虽然难以启齿。
刚才还面带微笑的张老师,脸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一丝笑容也没用有了:“阿利啊阿利!为我原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记得吗?不下四五次吧?跟你说想去哪你说话,别不好意思说,可你呢?你当时不说。分配工作这事儿,都是提前跑!等单位定了,人定了再去找,那不是晚八春了吗?!”张老师的一句话,让阿利茅塞顿开,这时才明白:为啥在毕业前夕,有的同学夜不归宿,原来是。。。。。。?
“当时的情况是老师曾经说过,我们这部分学生可以全部去职能部门。但后来听说是市里的领导卡住了,让把这部分人充实到企业单位,所以。。。。。。”阿利没有全部说完。
“嗯,那好,按你的意思说,即使这样,那你分配到第e建筑工程公司,你应该讲一下吧,你觉得不好,可以不去报到啊,弄一个二次调剂分配,这才有机会,也还来得及运作,可是现在。。。。。。”张老师停顿了一下。
“现在再调不行吗?”阿利并不明白这里面的具体程序是啥,感觉还挺复杂。
“你到单位报到了,说明你就是第e建筑工程公司的人了,干部人事档案已经建立存档,再动的话,属于二次调动。单位不放你,活神仙也没办法呀!”
阿利听了她的话,心里凉凉的了。
“干妈!那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阿利心里并不死心,心里还留着一些希望。
“我看看吧,费劲!唉!本来是好牌,结果。。。。。。”说完,张老师就没再停留,直接回家了。
一个星期以后的周日,阿利又来到了大妈家。
“干妈!能调走吗?”阿利面带微笑地问。
“调不了!你们单位不放你!如果你们单位放你的话,可以调。”她冷冷地做了回答,然后张老师就与大妈聊起了别的话题,把阿利晾在了一旁。
阿利所在单位的领导曾经说过:你们三个大学生,是咱们公司成立十几年来,第一次分来的大学毕业生,是公司最宝贵的财富。希望你们扎根单位,为公司的发展多做贡献。言外之意就是:就是单位黄了,你们也不能走,也不放你们走!
再后来,阿利去大妈家里,再见到张老师时,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情,更没有了当阿利干妈的欲望,即使挂在脸上的笑,真诚的纯度都降低了很多。
人总是善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或事儿慢慢地都记不清了,也许,张老师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大妈的家里,当着好多人的面儿曾经对阿利说过的“我欠你一个大人情”的话。其实,以她的能量,为阿利调动一下,完全可以的,只是太麻烦了,不如在未分配前办更方便更容易些。也许是调动工作与阿利帮助自己儿子的事相比,不值得?也许是。。。。。。
不了情对于她来说,就在不知不觉中自然地了了。
(本章完)
第53章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
第53章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
从1985年开始,阿利才算是真正地步入了社会。在大学上学时,也算是步入了社会,但在学校里,学生的思想比较单纯,彼此之间没有职称评定、工资晋级、年底评先或职务晋升等名利关系,步入社会后,开始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人脱不得俗,在俗人面前不能说雅,更不能做雅事,否则他说你装;在雅人面前,不能说俗话,更不能办俗事,否则他不是说你俗,而是觉得你不够高雅,会从心里瞧你不起。单位里见到了领导,你不能不笑脸相迎——虽然并没有可笑或者可喜可贺之事,只是因为单位的领导见到的都是别人的笑脸,就你见到他时你不笑,你是对他有意见呀,还是看他胀气?你看他胀气没事儿,他要是看着你胀气的话,那你可就有麻烦了。你别看一个单位的人,分十几个科室,每个科室分工不同,每个人的岗位不同,但是私下里到底他们之间是啥关系,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会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一直都蒙在鼓里。溜沟子拍马,见到啥人说啥话,那是一套本事;大家聚集在一起聊天,尤其是说xx人时,明明是看透了却不说透,顾左右而言他,东家长,李家短,xx家的孩子没屁眼儿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成了一种处世之道;明明是看到了的事情,偏偏睁着眼说瞎话,愣说自己没看到;明明是讨厌,却表现出特别喜欢的神态。。。。。。唉!做人咋就这么难?!
社会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都经历了酸甜苦辣咸。有的时候我们去看电影或者话剧等,屏幕里的或舞台上的人物或者故事,那只是社会生活万象丛中里折射出的一个小点点儿而已,但经过导演、编剧挖掘或修改后,他可以让节目里面的人物更丰满,剧情的发展可以更加理想化、喜剧化,可以把不现实的人或事按照美好的意愿,展示给人们,使得节目有一个更加完美理想的结局。而现实则不然。人们在笑评、怒骂、惋惜、怜悯同情节目里人或事时,节目里的人和事因为自己本身并没有经历体验过,自己也就成了旁观者,也才会有上面的诸多的慨叹。而现实的生活中,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遂心不如意成为了常态,人们所经历的,往往比节目里的人或事,来得更真实、更残酷、更艰难、更可恨或者是更悲伤,瞧那屋漏的,偏逢连阴雨;看那有心插柳的,柳却不活,无心插柳的,柳却成了荫;本该坚持的时候,你却选择了放弃,所以坚持下来的人成了一个富翁,而你却还得为每个月几千元劳碌奔波,居无定所。。。。。。
阿利不懂这些。阿利只知道工作了,挣钱了,可以为父母分点儿忧了。自己好歹是个大学毕业生,全公司五千多人的单位,除了自己、李g星和吴建民三个大学生以外,都在努力地干着,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干呢?!还有,将来了,还得娶妻生子呢不是?
高中语文课里有一片文章《群英会蒋干中计》里的人物大都督周瑜有一首诗,曾经写到:“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做为一个男人,处世就应当以立功立名为己任,为自己也为家人,不能推辞,也容不得推辞!
(本章完)
第54章 风水,是一种自然的未知(一)
第54章 风水,是一种自然的未知(一)
有的人从来就不相信风水,认为那是搞封建迷信;有的人则认为那是虚无缥缈的;还有的人认为是骗子故弄玄虚、骗人钱财的一种方法而已。
ts市xx局属于行业垄断,一家独大,在确保京津冀供应之时,ts市内的各行各业都离不开它。在区县设有分局和分公司,有很多的科级下属单位。和其他单位一样,体制改革尚处于摸索阶段。那时的人们,舍不得丢弃自己的铁饭碗,都不想放弃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安逸与舒适,想钱但却没有下海经商的胆量,怕被一个大浪打来淹死。极少数的人,敢于做吃螃蟹的第一人下海经了商,也都发了大财。正因为如此,所以各单位成立了第三产业,开出了好多优惠的条件,鼓励自己的职工下海经商。
ts市xx局也成立了多种经营公司,除了一些材料经营外,还在局办公大楼的南边不远的地方,投资建设了一个饭店——雅兴饭店。经营的方式是个人承包,承包期间一签五年的合同。承包人自负盈亏,每年上交承包费30万元以外,承包人要遵守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政策,合法经营,按时缴纳税费,保证食品及加工的安全云云。阿利的所在的单位第二工程处后勤科长房t庭的哥哥——房t利在xx局上班,看到别的人下海经商都发了大财,自己的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总想试试,所以就乍着胆子承包了这个饭店。
阿利有时候就跟着房科长,去他哥哥承包的雅兴饭店蹭饭吃。
雅兴饭店是平房建筑,占地有5亩左右。饭店内的布局是:最后一排为厨房和工作室,服务员、领班的宿舍;前面就是吧台和大厅,大厅里面摆放着几十张桌子,上面铺好了塑料布,摆放着碗具等用品;大厅内的北侧和南侧,都是雅间,有二十五个。
雅兴饭店坐落在建设b路路东,门朝西开。饭店门到路边的直线距离大约有四十米左右,出了门下台阶,往西走就是一排停车位;停车位再往西五米左右,有一排大杨树靠着建设b路的路边,那是在饭店建设前就存在的。
要说雅兴饭店的规模,在那个时候来说不算小,属于中等型,饭菜口味等还算说的过去,但奇怪的是,房t利的买卖总是不温不火,人不多也不少,状态总是半死不活的。房t利经营三年多了,除去每年给单位30万元的承包费,再去掉一些费用后,所剩无几,说亏了吧,有点小利。那除了没赚到钱以为外,还赚了一个累。
看到人家或听说xxx一年又赚了多少,自己心里甭说有多着急了,可是没法子。
承包第四个年头的春天,大约是五月份的一天。
房t利仍然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饭店。虽然平时饭店有人照看打理,但是一到饭口上,有的时候朋友来就餐或单位领导到饭店来应酬客人,找自己不在,自己心里总感觉过意不去。
房t利正在办公室内喝着茶翻看着报纸,忽然,有人敲门。
“请进。”
门被推开了,房t利抬头一看,是大厅的领班秀娟,“啥事啊?”
“房经理!大厅里有一个人,非得见你,说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想见我?”房t利也是满脸的疑惑,“他现在在哪?”
“在大厅门口呢。”
“走,去看看。”俩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大厅。
大厅门口处站着一个五十开外的人,个头不高,偏瘦的体型,一身藏青色的素袍着身,左肩上背着一个褐色的粗布书包。
“师傅!你来自何方?有何指教?”
“我来自哪里不重要,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对的话,我转身就走!”
“师傅请讲。”
“这几年你的买卖是不是不温不火,赚不到钱?”
这句话着实是让房t利吃了一惊!这是自己心里最困惑的地方,让眼前的人一眼就看穿了。这是真正的高人啊!
“大师!多有冒犯,恕我不尊。秀娟!快沏一户好茶送到我的办公室来。大师!请到我的办公室。”
这个师傅是南方的人,说话口音好像是浙江一带的,具体是哪里的,房t利没有多问。这里面也有规矩:该告诉你的,他自然会告诉你;不该让你知道的,问了也白问,人家也不会说。
房t利亲自叮嘱后厨的大师傅,为这位大师做了几道素菜,也没有上酒,就以茶代酒,房t利陪着这位大师吃了起来。
服务员把杯盘碗具撤下之后,房t利给大师沏好了茶,然后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双手在胸前一揖:“大师!我承包了五年的合同,每年交承包费30万元,出去吃喝拉撒睡的一切开销,所剩无几。刚才大师在前厅所言极是!敢问大师!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大师站了起来,说:“你随我来。”秀娟和其他的服务员出于好奇,也跟在了后面。
“其他的人就不要跟随了。”
房t利瞪了其他的人一眼,其他的人都停止了脚步,有的还伸了伸舌头。
大师带着房t利来到了建设b路路旁,两人面朝着东站在路边,俩人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雅兴饭店门口的正中间。
“你站在这里,看向饭店的门口,你看到了什么?”大师用手指着前面说。
“没。。。。。。没看到啥。”房t利嗫喏着说。
“你再仔细看看,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树?!”房t利既像是回答问题,又好像自言自语。
有一个大杨树,粗细一个人刚好能抱住它。这颗大树,正好在饭店大门的正中间的位置上。
“那我再问你:一条有水流动的河流,正中间放上一棵树,河水会怎样?”
“那会咋样啊?”房t利没有反应过来呢。
“如果把你的财源比作滚滚流水的话,中间的这颗大树,是不是使滚滚的财源但了一下?”
“奥!”真是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那大师!如何破解呀?”
“要把中间这颗大树去掉,财源自会滚滚而来的!”俩人边说边指点的同时,有人朝俩人的方向走来了。
“这就是我不让其他的人跟随的原因。如果传出去,那这棵树的砍伐就成大问题了!”
“大师所言极是。”房t利由衷地打心里佩服了:这事儿如果走漏出去,那砍树的价码可就不一样了——那可能多花不少的冤枉钱。
“还有其他的事,咱俩回去说吧。”大师对房t利说。
“好。好!”
“你要想法子去掉中间的那颗树。之后你就能看到钱了。”
“能看多少?”房t利止不住地问了一句。
“让你和外人不可想象,但是。。。。。。”
“但是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人妒忌你。而且会有变故,可能还会有官司要打。但是你不能只顾贪嗔痴。要学会见好就收。否则的话。。。。。。”
“是吗?否则的话会怎样?大师!”房t利半信半疑。
“好自为之吧。”再问啥人家低着头,不言语了。
后来房t利给了那个大师封了一个1000元的红包——乖乖!那时阿利的工资一个月才40块多一点儿,这等于两年的工资啊。
那颗树房t利没有资格动,产权及管理都是园林局的,私自砍伐,那是违法的。所以他就专门摆下了酒席,请上面的领导出面做东,把有关部门的领导请来,就门口这颗大树的砍伐事宜进行了协商。后来的房t利,拿出了几千元的费用,将这颗大树去掉了。
还真别说,雅兴饭店里面的啥都没变,唯一变化的是客流,每天中午的饭口点儿,几十张桌子变成了流水席,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天天客满。包间儿不提前预订,到九点左右就基本上没有了。服务员天天喊累,这半年多的时间,房t利给服务员提了两次薪。到了年底一算账,乖乖!赚了800多万——这还不是一年的时间!
这下子房t利和雅兴饭店可出了名了。随之而来的,有的人私下里托领导找房t利,要高价从他手里接手承包这个饭店;单位也要提高承包费等等。。。。。。官司没打,房t利也不敢打,一打官司就得歇业,那好事岂不变成了坏事。他想起了大师的告诫:“不要只顾贪嗔痴,要学会见好就收”的话,就顺着领导的话下了台阶,卖了个大人情,给了自己库存的货底和转包费200万元,就让别人承包了去。
从那以后,房t利过上了一种令人羡慕的、逍遥自在的生活。更是从那以后,他更相信了风水。但那个大师他也花功夫专门找过,但
阿利没有见过风
(本章完)
第55章 风水,是一种自然的未知(二)
第55章 风水,是一种自然的未知(二)
阿利没有被留在公司的财务处,领导说新来的需要到基层锻炼锻炼。于是乎,阿利就到了第二工程处财务科当了一名出纳员。
第二工程处坐南朝北,在钓鱼台七十六号小区西北方向,门前有一条路通往老庄子,是一条下坡路,单位正好在中间,不上也不下。从第一天报到起,阿利就从心里不喜欢这个地方。
正对大门的是一栋东西坐落的大楼,正好挡住了大门。大楼一层的中间前后都有门,供旅客和住宿职工自由进出。楼分三层:一层是二处对外营业的旅馆,可以招揽顾客住店;二层和三层是集体宿舍,在外县的职工就住在这个大楼里。如果有车辆进出,都必须从楼左或楼右绕一下,才能到后院。
后院的最西边是一栋南北坐落的二层办公楼,门朝东,楼东边是一个篮球场,由于好长时间没有维护,篮板处已没有了颜色。篮球场的东边是锅炉房,篮球场的南边就是食堂了。
从外观看这一片区域的天空,总感觉是不干净不清爽,天空中总好像有不透明的迷雾(那时候的人们,可不知道什么叫雾霾),即使是晴天也感觉如此。无论是在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都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即使是万物复苏的春季,也没用欣欣向荣的景象;如果是到了秋天,更是肃杀的让人心里滴血。
直到多少年之后的阿利,曾经听公司组织部的一位干部,在一起吃饭时谈论起了风水,也谈论了那位风水师曾经对第二工程处的风水的评说。那位风水师讲过第二工程处所在地的风水,说不单单是这个单位,就这片区域来说,都没有祥光笼罩着,浊气很大,不依山不靠水的,不论干啥,都不是绝佳之地。第二工程处坐落在大路半山腰的位置,如同一个悬在半空中的竹篮,没有根基,怎么着都是空,而且是年年空,不论是钱财,还是人才,什么都留不住;而且是处在半山腰的位置,不能上,只能下。一个单位的日子只能下,那能好得了吗?!
阿利在分配时没有过多的考虑就去ts市第e建筑工程公司报到,当初的想法就是:在哪里不是干,干什么都是干,别人能干的,我为啥不能干,难又能难到哪里去,啥活儿不都是人干的嘛,再者说自己学的会计,在哪都是干会计,能有啥区别,阿利把当时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动用人脉跑关系的复杂事情过分地简单化了,没有考虑的太多就。。。。。。等到报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拿到手,又问了一下其他的同学情况,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那单位与单位,根本不一样,而且是差远了:有的人一个月连工资带奖金拿到了300多元,自己一个月下来仅是48.5元,干干巴巴的就是死工资,差了将近7倍!人家一个月能拿回家多少,自己又能拿回家多少呢。如果在哪里工作都一样的话,那市里的领导为啥让这批人先到企业单位?!看来,那仅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
阿利虽然打心里不喜欢这个单位,走又走不了,没有别的办法,既来之则安之。
命里的劫,该走哪步走哪步,哪一步都是命中注定的。谁能改变得了呢?!
(本章完)
第56章 地狱与天堂,是同一个地方
第56章 地狱与天堂,是同一个地方
阿利就住在宿舍楼的三层317房间,在阴面,一年四季房间里都见不到阳光。。
与阿利同在一个房间的,还有公司党办室副主任姓郑的,他在市委党校大专班脱产学习,经常不回来,阿利和他只是偶尔见一次面;另外一个就是与阿利一起分配来的文秘专业的李g星了,他白天周一到周六都去公司上班,晚上除了偶尔出去与同学坐坐外,其余时间都回宿舍睡觉。
阿利所在的第二工程处,是个施工单位。处长姓王名j祥,党支部书记姓张,处机关有行政办公室、党办室、工会、劳资科、保卫科、设备科、财务科、器材科、后勤科和实验室等部门。全处有干部职工一千余人,有四个建筑施工队。
阿利白天上班的时间里,都在处机关办公楼还不显,一回宿舍,满楼道里面的气味非常难闻,主要是脚臭味和常年不洗澡所发出的气味儿。随便推开哪个宿舍的门,扑面而来的都是这个味儿,有的熏的头疼,一两个月也不洗一次澡,人人都是如此。
这个楼里住宿的职工,都是从ts市的各个县招来的,都是农村来的,哪里会那么讲究?可是阿利受不了啊!如果你善意地建议他勤洗脚,勤换衣服,他说你臭讲究,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我就这样!你爱咋地咋地,要不然你搬走啊?!
有一次周日晚上,实在没意思的阿利,就撺掇了其他宿舍的几个人玩“打六家儿(一种扑克游戏)”,中途问对手还剩几张排时,按规则说如果手里的牌五张以内的,对手问时应该实说,可这主儿却说:“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那这还咋玩儿啊?”
“没法玩就不玩了。”牌一扔,站起来走了,把其余五个人凉了。这素质,这都是啥jb人啊?!阿利气得没法子,后来就不撺掇了。
阿利听单位的人说起了下面的施工人员,粗俗加野蛮和无知,当成了家常便饭。施工队伍中以男性居多,几乎没有女的,即使有也特别少,但有的女的更是粗俗不堪,在施工工地上,与人吵架骂大街,连骂两个半小时,没有一句是重样儿的,让在场的男职工听了都脸红。领导也不管这些,也正因为如此,每个人说话,话里带着脏字都成了稀松平常的事,你如果不爆粗口的话,他说你装文明,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讽刺与挖苦。但即使如此,阿利也没有入这个乡,更没有随这个俗。
单位的娱乐很少,不组织跳舞,唱歌,年底联欢会也没有。抬头和低头,整天都是一群抠脚、骂大街和放屁都不带遮掩的汉子,楼里看不见一个女的。如果哪个人的亲戚来了,只要是个女的,就自然会吸睛无数——不论你是丑或俊俏。
同学们分配的工资作单位,有谁的工作环境是这样子?哪个人也不是这样!这就是阿利工作的地方是苦闷,无奈与压抑都集中的地方,阿利把它看作了一个地狱。
那天的是周日,阿利外出回宿舍时,突然听见屋里有人说话,推开门一看,屋里站着三个人,一个是管宿舍的徐师傅,他有宿舍的钥匙,门就是他打开的;另外一个是劳资科的老刘,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阿利不认识他。
“阿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亲兄弟的孩子,高中刚毕业,也就是我亲侄子小刘,以后跟你一个宿舍了,请你多照顾点儿。”
“没说的,马哥。”从那天起,宿舍里就变成了四个人。
后来的阿利从劳资科长孙z旺那里了解到:公司劳资处一下子又从各县招收了200人,而且这批招进来的人一年以后可以转正。所以才有单位的好多领导,就着这个机会,把自己乡下的亲戚直接招了进来——小马就是如此。
从农村户口变成城镇户口,这要是在平时,谁给办?谁又能办?谁又敢办?这200人如果没有疾病的话,从单位直接转正,从农村户口变成了城市户口,直接吃上了商品粮,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一年以后变成真,真的是一下子就进了天堂!
天堂和地狱,就是一个地方,只是对象和认知不同而已。
(本章完)
第57章 你这样做,恐怕是上班人里的第一个
第57章 你这样做,恐怕是上班人里的第一个
阿利所在的财务科一共五人,科长姓姜名l亭,有二女;一成本会计姓赵名s荣,有二女;材料会计姓陈名p芬,有一女,这三个人在一个办公室办公。管银行账目的姓臧名g彬,有一女,他和阿利在一个房间办公。阿利主要是负责日常的报销,工资的发放以及现金票据的日常管理工作。
公司的效益不好,二处很穷,没有一辆像样儿的车,全处只有两辆车:一辆是“130”牌拉货的汽车,是处主任或书记,去工地现场或外出开会的专用车,由办公室主任专管,其他的人是没有权利动用的;另外一辆就是一辆三马子。通常情况下,阿利发工资到银行提现金时,一般坐三马子,由设备科长刘d鹏亲自驾驶。有时也可以坐“130”汽车,只有领导恰巧不用时可用。
每天早上八点就坐在办公室忙这忙那的,到十点左右,阿利就发下手中的工作,去篮球场边的双杠上去活动活动,活在篮球场上,在篮球场的四周跑几圈,大概用个十来分钟或稍长一些。活动的时候,办公楼上靠东的各个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都趴窗台上隔着玻璃看着阿利,那眼神充满了诧异和新鲜。阿利觉得很奇怪,但也不知道为啥如此。
因刚从校门出来进入了社会,单位的人对涉世未深的阿利,都热情地称呼为小兄弟。即使是在工作时间里,也经常是东屋串串或西屋看看,刺挠刺挠这个,招惹招惹那个,跟大家的关系也不错。
那天是周二,阿利就进了行政办公室。
电话不是每个科室都有的,当时全处只有一部电话,在行政办公室。无论是谁打电话,都要去办公室来打。阿利听到办公室正在有人打电话,就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行政主任张s才坐在桌子旁,党办副主任范大姐立在桌子旁边,一个人背对着阿利正在打电话。阿利一看,是处主任王j祥,就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他的背后,用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然后用双手左右摇晃着他的头,细声细气地问:“你猜猜我是谁?”
王主任停止了打电话,用双手摸着阿利的手:“手挺细,不像是干重活的手。”
“那我是谁啊?你还没猜呢。”
“是小朱?”
“不对。再猜。”一旁坐着的和站着的,都不敢发声,也不敢给王主任暗示。
“是小张?”
“不对,我不你看看我是谁。”阿利松开了捂着王主任眼睛的双手。
“是阿利呀!哈哈哈!”王主任大笑起来。见主任笑了,张主任和范姐也都笑了起来。阿利说道:“你们快忙吧,我不添乱了。”
也就是有一次,靠近楼东边的器材科的周h玲,有一次在去她的办公室串门儿时,她见四周没人,就将门关上,低声地对阿利说:“阿利!有事得私下里跟你说一下。”
“啥事啊还这么神秘?”
“你知道每天上午十点多,你去篮球场上跑步、在双杠上活动大家都瞪着眼看你不?”
“还真是的,我当时也挺纳闷的!为啥?”
“为啥?这是在单位,不是在你大学校园里。能干啥和不能干啥都是有要求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自由随便,那个时候别人干工作,只有你去了,别人的工作都饱和了,说明你闲得没事干。以后可千万别再去了!这是当大姐的觉得咱们不错,我才告诉你的。别人谁给你说过?”
“谢谢你!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些啊。”阿利觉得周h玲说得对。
“还有。。。。。。”周姐停顿了一下。
“还有啥请你给告诉我。”阿利没有再嬉闹。
“别跟人家瞎闹。像你工作时间敢去捂一把手的眼睛!全公司的人,不!我敢说是上班的人都服你了!”
“我那时也没多想,就是开玩笑嘛。”
“开玩笑那么开?我听范姐说,当时张主任和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工作时间也不准打闹啊。不但如此,你还敢蒙他的眼。这也就是那天他的心情好,或者觉得你新来的,给了你面子了,不然就你这事儿,你们姜科长、张主任和范姐,还不都跟着你挨搂,跟着你吃呱落(gualao)?”
阿利还真是没想到这些,不是人家想得复杂,而确实是这个理儿。以后阿利就不敢在那个钟点去活动了,也没有再在工作时间里瞎闹和乱串——不然,人家会觉得阿利闲得蛋疼。
(本章完)
第58章 你所说的这些,你妈身上一样都不少
第58章 你所说的这些,你妈身上一样都不少
每个月二处发工资,都是在当月的22日,逢周日顺延一天。但从来都不会提前发。
发工资前,阿利要根据机关各科室、各施工队劳资员上报的考勤情况,把病事假的请假天数要全部扣除,制作工资表,每次都要计算准确。不然工人会堵着门跟你吵架,而且说的话非常难听,但在这种情况下,阿利只得忍受,谁让你不仔细看,给人家算错了呢?
每个人的工资在计算好了以后,就做工资表,用复写纸一式两份,那时候没有电脑,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地填写,包括姓名,基本工资,岗位津贴,一孩化补贴,卫生费,菜补,还有就是把工会会费和应扣款项也要填在工资表上,确定了每个人应当领取工资的金额。然后将工资发放总额和要给职工报销的费用预估出来,填写现金支票后,去银行提款。
那时候还是计划经济,开户银行指定为建设银行。每次发工资,都要到楼上二层找工资信贷科批准才可以发放。信贷科的科长姓戴名z明,具体负责批复签字的是俩个姐姐,一个叫王l生,另外一个叫朱x颖。俩姐姐如果皱了眉头,那才麻烦呢。建行规定的第e建筑工程公司及所属单位都是22日这天发工资,同一个公司的好几个处的人,都聚集在那个房间里,逐个等着批复。如果出现问题,那就白忙活了,所以批工资也是挺麻烦的。如果不批准,那工资就发不了。所以,有的时候为了顺当,阿利他们就买西瓜、水果等带上去,图个顺当呗。
现金提回来之后到单位已经就快十点了。四个施工队的劳资员等在阿利的办公室里,按照所作的工资发放总数,将各个队的工资一次性领走,由他们自己回队里发放。处机关各科室人员、在家休病劳保的和休工伤的人员大约二百六十多人的工资在阿利这里领取。阿利将这些人的工资撕成条儿,再用撕成的条儿来裹工资。当事人领取工资时,打开工资条儿,按照工资条的实际领取数核对,同时病劳保和工伤的人,一般都要报销的,所以发工资的当天,阿利是最忙的。
工资当天总也发不清,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人不在工资发放日来取,在23日以后的日子里,偶尔就会来人领取工资一直到以后的时间里,不是过三天,就是过五天,有的一个月两个月才来领。啥时候来都得给人家呀,但非常不利于管理的。
当时银行对现金管理有明确的规定:单位保险柜子里存放的现金不得超过500元。而阿利当天发不出去的工资有几十个,再加上预留的报销的现金,远远超出了这个数目。鉴于此,单位就派保卫科的弥科长夜间持枪值班。
那是发工资后的第三天,因不能存放现金,经请示姜科长后,将保险柜里的工资卷全部拆开后,将现金全部存入了银行。
阿利正在做账,忽然进来一个人,瘦瘦的,不算高,来到阿利桌子前说道:“开支,报销药费。”
“唉呀!开支现在没钱,因为开支的当天你没来领取,也不知道都什么时候来,保险柜里不能放太多的现金,就把工资全部存银行了。你报销药费多少钱啊?”
“五百多吧。”
“没有那么多钱,一共才三百多元,刚才在你前面有一个人也报了一笔二百多。”
“我不管那些!你就是管开工资和报销的,因为啥不给我工资啊?家里没钱了,今天开不走工资报不了销,我就在你这吃,睡在这。你干啥吃的?”
然后就开口骂街,说的非常难听!
“大哥!你也别骂了。你年龄比我大,我不想与你对骂。我只是想告诉你的是:你骂我的这些内容,你妈的身上都有,一样儿也不少!少了一样儿的话,你也不是这样!”
听了我的话,他气的得直接过来就要打阿利。隔壁房间的姜科长和其他的人都过来将他拉住,而且姜科长还打了他两下子,他被别人拽走了。
阿利没法与他对骂,还差点挨打,这工作。。。。。。阿利气得掉了眼泪,感觉很委屈。
“没事了,没事了。”姜科长过来安慰阿利说,“他就是这脾气,混着呢。在家也这样。甭理他!”
过了两天以后,他又来领工资了。阿利见到他进来,没有说话。
“兄弟!对不住了!我骂街不对,你大人有大量,我向你赔不是了,”他又递烟又点头哈腰的。
,“别跟哥哥一般见识啊。”
“没事。你有啥事?”
“领工资和报销药费。”
阿利知道了他的姓名叫姜l芳。怪不得姜科长说他。。。。。原来他们俩是亲戚。
那天的阿利有理讲理,嘴里没带一个脏字。当时气得也想回骂他,但总觉得骂街跟自己身份不符,忍住了。不然骂姜l芳的话,不就等于是在骂姜l亭吗?!
大家都没对这件事评论什么,因为姜科长在,大家也不好说啥。但给别人的感觉好像是俩人合伙欺负人家一个。但对阿利却另眼看待: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虽然年龄小但不让人小看,嗯,还行!
(本章完)
第59章 练胆儿
第59章 练胆儿
时间过得真快,从去年的九月份到现在,阿利参加工作快一年了。时间到了1986年的5 月份。
每天觉得都百无聊赖,实在是没有意思,知心聊天的人都没有。与其他的人不论是宿舍楼里的还是单位其他的同事,总感觉隔着一层纱,而且常常是话不投机。那天的阿利,在《ts劳动日报》上看到了一则消息:为纪念抗震救灾十周年,歌颂唐山震后十年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取得的伟大成绩,拟在七一党的生日之前献厚礼,同时也是为ts市的广播电台和电视台挑选优秀的人才,用6月22日、23日和24日三天的时间,在工人文化宫礼堂举行ts市颂党歌咏比赛。由市里著名的专家和大学院校的学者作为评委,现场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和去掉一个最低分,取每个人的平均分。参赛作品必须是诗歌,散文题材,必须是由参赛选手独立完成的,严禁抄袭,一经发现,取消参赛选手的比赛资格和成绩。演讲的时间为10分钟,超时扣分。报名时间是从5月1日开始,到6月20日结束,所有参赛选手都要在规定时间内报名,另每名参赛选手需交报名费10元云云。
阿利看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意意思思的:从自己心里来讲,是很想去参加的,但是犯难的是演讲稿,不论是散文还是诗歌,这样的大赛,肯定是高手云集,没有像样的好作品,想取得名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从那时候开始,阿利就独自写演讲稿,写了改,改了再写,但写来写去的,总感觉不行,语言的精练程度,写作手法和认知角度等等,都不行。找人来写最好,可是思来想去的,没有合适的人,最后决定还是自己来写。
阿利是按照自己写的稿开始练习。那时候没有电脑,只有录音机,阿利就将自己的演讲内容就像登台演讲比赛一样,从头到尾地进行演练,直到比赛开始的前一天。阿利心里知道:以自己的状况和稿子的水平,获奖根本不可能!但阿利决定还是要去!
6月22日那天,大赛正式开始的同时,也是单位发工资的日子。阿利想去比赛现场熟悉一下环境,但不可能离开单位。这一天只有阿利最忙活,别人代替不了,也不可能代替。管钱的差事儿没人愿意干,任何人不可能是帮了半天忙,账款对不上,自己掏腰包补上,谁会那么傻?!
阿利23日也根本没法离开。因为有人在领取工资时,还要报销医药费等费用,这也是现金会计必须干的事。所以22日和23日两天,就把阿利牢牢地拴在了单位。
等到24日下午阿利推脱有事请假外出,两点半进入工人文化宫演讲比赛现场时,里面是座无空席,会场肃穆庄严。主席台上顶部悬挂着“ts市纪念抗震救灾十周年颂党恩第一届演讲比赛大会”的横幅,主席台上还有选手在演讲着,台下第一排是评委,共九人。每当选手演讲结束时,主持人都会走上前去,将评委打分表收上来送到计分组,计分组工作人员将最高分和最低分去掉,计算出平均得分后,再由节目主持人面向会场的人员宣布结果。演讲比赛已经接近了尾声。当最后一名参赛选手演讲结束时,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走上了主席台,面对着麦克风说:“有的选手由于多种原因,错过了报名时间,没来得及报名,经组委会认真研究、同意,来不及报名的同志可以上台演讲。有没有?”
阿利心里“砰砰砰”地跳着,望着主席台,望着那位领导,想上去!
“有没有错过了想上来演讲的?”
“有没有?”
“有!”阿利的话音刚落,现场所有的人,齐刷刷地都扭头望向了阿利。
“好!那位选手,请你上台来。”
阿利走上了主席台。将自己平时练习的内容,从头到尾地演示了一遍。阿利主要是以歌颂亲人解放军为题所写。当阿利演讲完成时,会场上想起了掌声——很热烈!
“好!感谢最后这位没有来得及报名的选手的演讲。你的演讲很纯朴,感情很真挚,语言也很美,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继续努力。我们以后还会组织这样或那样的比赛,希望你以后取得好成绩。”
“谢谢!谢谢你的认可。”阿利由衷地从心里道着感谢。
这次演讲比赛,阿利并没有取得什么名次。其实,对阿利来说,名次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就是练胆儿!性格内敛、见生人就脸红就紧张的阿利,在大学跳集体舞时拉女同学的手都脸红的阿利,今天能在演讲比赛现场,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自己,对于别人来说,这也可能没啥,但对阿利来说,却是对自己心里的一种战胜,更增添了自己敢于大胆尝试的勇气和魄力。
(本章完)
第60章 没有原因
第60章 没有原因
在二处工作的阿利,下班以后没别的去处,只有回宿舍。其他同学有的回家,有的在单位住宿。如果去同学那里,无论是骑自行车,还是坐公交车,多有不便,一般是到了同学那,呆一会儿时间不长就得回返,回到宿舍都会很晚,所以阿利就很少折腾。晚上的时候,李g星一天一天的不在宿舍,回来得也很晚,只是到宿舍睡觉。大多时间都是阿利和小刘。开始的时候,还问问彼此家里的情况,等到把话说完了,了解了,就无话可说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在二楼有一台电视,但很少去看。真的是无所事事。
二处的经济效益实在是不咋地,开着五个工地,四个工地都没有决算。决算了一个,还赔钱。施工企业本来就难赚钱,再加上管理不善,人工材料等的浪费,甲方的不合理变更等诸多因素,预付工程款常常不到位,那个时候的二处,就经常是找公司财务处,或向其他处借钱发放工资。
1985年9月初阿利分配到二处,到年底了其他的处,比如一处、三处、四处、安装处和构件厂,都向公司申请发放年终奖金。一处,三处,四处与二处一样,都是施工单位,但人家三个单位年底都是盈利的,上报申请发放的奖金最低的是人均1200,最高的是人均1800。而安装处更牛b,人家申请发放的数额是人均3200。公司不会考虑其他的,只要你单位盈利了,有钱发放就会批复。可怜的二处,因为经营亏损,一分钱奖金都没有!为了鼓励二处,经公司领导研究决定:二处的职工人均发放10元。
二处的领导听了这个决定,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当时王j祥主任非常生气地说:“我们不要这奖金!”不要?不要拉倒呗!
阿利因为到二处的时间满打满算才四个月,也是为了鼓励阿利,给阿利奖金8.5元。不用说与在其他的单位工作的同学比,就是在二处,与到其他的处来比,就有这样大的差距,一样是一天8小时。
二妗子有一个同学,在公司劳资处做一般管理工作,二妗子曾经给她说,让她费心,多照顾一下阿利。
全公司财务管理人员有150多人,有的人是知青回城就直接干了会计;有的是领导的亲戚,在阿利分配来之前,没有一个是专业的,账目处理,报表的填报,财务管理分析等等都不具系统性,对财务管理这门系统科学缺乏认识,一样的要求,报上去的内容五花八门。公司财务处决定:利用一周的时间,对全公司所有从事会计岗位的人进行一次业务培训。
因为是对会计基本知识的培训,阿利原来都学过,在培训的前一周的最后一天,姜科长跟阿利说:“下周一开始公司就开始组织会计培训了,你原来都学过,就不用再参加了,照看一下咱们处的事。有特殊的事情,再打电话给公司财务处,让他们通知我就可以了。”
“好的。姜科长。”
其他的人到公司参加培训去了。只有阿利自己在办公室。期间也没啥事,除了个别人有报销药费的以外,财务培训已经到了第四天。
那天的下午,赵s荣在单位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办理,借此机会,阿利也去参加了培训。
培训是有公司财务处长张c华亲自主讲的。从会计的最基础最基本的内容讲起。中间休息时,阿利走上前去,对张处长说:“张处长!你讲得非常好!浅显易懂,而且最主要的是结合实际来讲的,对提高实际工作水平,都有非常大的作用。可惜我不能参加!”
“为啥呀?”张处长好像不解。
“我们科长说我都学过了,没必要听了,让我在单位留守。”
“奥”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下午的培训,阿利是全部听完的。处长讲课,你一次也不听,那你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水得有多满?!
二妗子有一个同学在公司劳资处当一般干部,二妗子曾经跟同学说,让她多费心,照看一下阿利,她也口头答应了。
其实公司下属的哪个基层单位都缺会计——像阿利这样的。阿利到哪个单位都比二处强。一个月差,一年差,形成了月月差,年年差的状况。阿利最大的愿望就是:从二处调到其他的处——一样做会计,在哪里都是干,为啥偏要在挣钱少的地方呢?!
二妗子的同学也曾经跟张处长说过,但终无结果。
没有结果的结果,是因为没有原因,你信吗?
(本章完)
第61章 湿毒
第61章 湿毒
日子就是在百无聊赖中一天一天地过着。
什么时候不再这里了,阿利不知道,在这里何时能结束,离开这个地方,还是一直都在这里干下去,只有老天知道了。在阿利的心里,没有终点。有的时候在阿利自己在房间里时,阿利就会摊开一副扑克牌,嘴里默念着:如果我以后能离开这个地方,就抽到红色的!然后就随便在里面任抽一张,翻开一看是红色的,心里还略有慰籍。
从阿利分配到二处到目前,唯一的变化就是:宿舍里的公司党办副主任姓郑的,已经在市委党校大专班毕业了,可能要调往丰润县委办公室,何时走没说,宿舍里由来了一个新人。二处这里从ts商校又分配来了一位女同志,姓高,学财会的,被分配到二处三产业当会计;又被分配来了两个学工民建筑的,一个叫刘j武,一个叫常w健,都被分配到施工队当技术员。至此,二处又有了几名大中专毕业生了。
第e建筑工程公司下属各基层单位都有医务室,医务室的人事及管理权隶属于公司医院。二处的医务室有两人,大夫叫王f,他是某部队的卫生员,转业到地方后,分配到第e建筑工程公司医院,公司医院就指派他到二处医务室担任负责人,负责二处范围内职工治疗及转院工作;另外一个就是护士刘姐,负责手续班办理,日常换药打针等的基础工作。
你别看一个小小的医务室,王f的权利可是不得了:如果想开点儿好药,王大夫说没有就没有,刘护士也不敢给开,尤其是外出转院治疗这块,如果没有王f的转院治疗的批准,花多少钱都是自己掏的。从职工有病治疗这块儿来讲,王f真的成了说一不二的角色。
阿利不知道是咋回事,左臀部有一个小疙瘩,也不经意地用手使劲儿地挠了一下。结果第二天,感觉坐下的时候就很疼,第三天就更严重了。阿利就去医务室找王f看看。
“王大夫!你看我这是咋回事啊,一坐下就疼。”
“没事,这是长了个疖子。”王大夫让我脱了裤子看了下,“我给你糊上黑药膏,把里面的脓拔出来就好了。”
“那你多费心了。”
“没事。”
一连七天,王大夫一直都在为我糊黑药膏。疼痛一天比一天厉害,黑膏药拔出来的脓也是一天比一天多。到了第八天,王f大夫给我开了去公司治疗的转院手续。
公司医院离阿利所在的二处不远,阿利就拐着腿,忍着疼痛去了公司医院外科。
外科主任姓白,白主任问了问阿利的情况,就让阿利趴在了床上。他用镊子掀开糊在上面的黑药膏,问:“王大夫咋跟你说的?”
“王大夫说这个疖子还没熟透呢,所以就一直糊黑药膏。”
“还没熟透了呢?等熟透了你的屁股就没了!”他放下镊子,“一会儿做个小手术把它拉开,好好给你治一下。把里面的脓清理干净就好了。”
没打麻药。当白主任的手术刀放在创伤面,根本就没有用力,手术刀就“噗”地一下子进去了——里面已经都烂空了!他嘴里还叨咕着:“这还没熟透?这刀子都不用使劲儿!这王f,啧啧!”
最要命的是后面的清理——白科长找了有一尺长的消过毒的纱布,用镊子夹住后,在伤口空洞里面,像用抹布擦锅一样,使劲儿地来回来去的擦,疼得阿利是满身大汗!等到白主任将一条上面沾有黄色药的纱布,放进洞里用纱布封好时,阿利起身一看,与自己身体接触的地方,汗水都已经将床单打湿。
“你也是大学生吧?更应该心胸开阔才对啊?咋说也比那些没文凭的强十万八千里不是?除了不卫生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就是湿毒,容易出痈疖子之类的,不是脖子上就是腿根臀部等等,它的从身体里出来啊。保持心情愉快注意个人卫生就行了。以后每天都来这换药,等里面长出新肉就好了。”
一连五天,阿利都去公司医院找白主任换药。第六天换完药时,白主任对阿利说:“明天不用来了。已经好了。”
臀部上的湿毒,长了疖子散发出来,通过王f大夫和白主任的治疗好了,心里面的湿毒,何时能治好呢,又通过谁来治呢?
(本章完)
第62章 不合理的地方一定要改进
第62章 不合理的地方一定要改进
评先是年底各单位的重要工作之一,二处也不例外。
评先的目的,就是树立典型,把正风正气树立起来,让人们无论是学还是干,都有榜样和标杆,以先进带后进的方式共同进步。为鼓励先进,因此公司决定:连续三年评上先进的,以部门为基本单位,有20%的名额给以晋升一级工资的奖励。比如财务科,连续三年只有一个先进生产者——姜科长,那么不存在再评选的事,姜科长直接晋升一级工资;而下面的施工队,如果第一施工队有10个人连续三年评为先进,那么只有2个人,可以享受晋升一级工资的奖励。
评选是自下而上进行的。一个部门有几个评先指标,要根据各科室人员数基本都会有一个名额。科室自己提名。因为有连续三年晋升一级工资的诱惑,这等没事儿,阿利想都不会想的,也轮不到自己!说心里话,财务科的赵s荣干得不错,工作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一丝不苟,可当全科的人聚集在一起开评先会时,臧g彬首先提议:我建议咱们选姜科长。其他的人一听这话,谁还能说啥,谁还好意思说啥?后来阿利才知道:其实,这能当上先进的,不一定是工作干得最好的那个人,干得不咋地但人缘儿好,大家一样评选他,干得好的、出力最多的但人缘儿不好的,一样当不了先进。
二处的评先工作已经完成了,人员名单已经上报给了公司劳资处,晋级人员也已经确定了,就等上面批复确定后涨工资了。
但是过了几天之后,说是公司开会研究了,取消连续三年评先20%名额晋升一级工资的奖励。这是咋回事啊?
问题没有出在安装处。
安装处第三队一个姓万的,他也是连续三年评为先进生产者。因为当时他所在的施工队有8人都是连续三年评为先进,符合晋级20%的晋升一级工资的资格。但是8人在晋升一级工资奖励的评选时,他排在了第三名。这样,他就没有了晋升一级的奖励。
那天的公司总经理温d忠,刚开完公司办公会议回到办公室,就见一个人闯了进来。
“你是总经理吧?”那人问。
“我是。你是那哪个处的?有什么事?”温d忠反问道。“我是安装处的,我姓万,叫万z明,我就是反映我们处的评先问题。”
“啥问题?你慢慢说,别激动也别急。”温d忠招呼他坐下。
“我就问问总经理:张x他哪里比我强?是他干的活儿比我多,还是分配的活儿比我累?他是上班比我早还是下班比我晚?不干正事儿,靠背地里请吃请喝地拉票晋级这也算?这哪里是评先进?这不是树歪风邪气吗?都连续三年了,还不都奖励,还分什么20%?”万z明越说越激动,突然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瓶子——上面有一个白骷髅头:“如果有失偏颇,我就躺在总经理这儿了。”
温d忠见状,急忙站起身攥住了他的手:“老万同志!请你不要激动。你有什么意见就都讲出来。你说的这个情况组织上不了解,也没听到这个反映。组织上可以对你反映的问题认真调查处理,并做出决定。不合理的地方一定要改进。请你相信组织!”
老万说的是实话:有的人论干工作实在是不咋地,但靠着好人缘儿,请吃请喝地拉票才当选,而且屡试不爽,这样的评先还有啥意义?!后来对老万反映的事情,经过组织调查了解属实后,出台了《公司评先的管理办法》,明确取消了连续三年评先人员晋升一级工资的奖励。
没有了20%晋升一级工资的奖励,天下太平了。而且,原来一直当先进的姜科长,也知道让让了。第二年的赵s荣,也当上了先进生产者。阿利心里想:赵姐应该感谢老万。
(本章完)
第63章 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被过激的行为弄
第63章 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被过激的行为弄倒了
到1988年的时候,阿利、李g星和吴j民在第e建筑工程公司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阿利不知道,估计李g星不知道,吴j民也不知道。
那天的下午,办公室通知:全处青年和共青团员,下午两点钟在二处礼堂召开全体大会,不得请假。会上的气氛非常严肃,坐在主席台上的党支部书记阴着脸,一点笑模样也没有。团支部书记宣读了公司党委对吴j民的处理决定:除在全公司内做通报批评外,给予行政处分,由吴j民同志做出深刻的书面检查,年底取消评先资格。党支部书记讲话,提要求,要求二处的全体青年团员要反对*******,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学会在艰苦的条件下历练自己,提升自己。
乖乖!这是咋回事啊?
后来通过李g星,阿利才知道了原委。
吴j民被分到了第e建筑工程公司的第三工程处,在施工队当技术员。可是人就怕比,没听说嘛:人比人就得死,货比货就得扔。就像阿利一样,有好多的同学,分配的单位都不错:钱不少开,活儿还不累,给别人说起单位的名字还挺硬气,可他们当中有的人学习成绩不咋地,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那人家就是比你强——不然你咋没到好单位呢?!这是闲气,说不生气是假的,可生又解决啥问题呢?!
原来上学的时候,阿利与吴j民也有交集,在一起玩过。阿利感觉他脾气很急,遇事有的时候不冷静,爱激动。听李g星说,他以前与公司的领导多次提出来调走的事,但公司领导不同意:你们都是公司宝贵的财富,公司费了多大的劲,才要来了你们几个?放走你们,我就成了公司的罪人。你们想都不要想!单位里的大中专生哪里都有人要,哪个单位都普遍缺人——只要是公司同意调出就行。所以公司就一直明确一个原则: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一个也不允许调走!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口子,一个人也剩不下,都得走了!
吴j民是刚与一个女孩子谈恋爱时间不长,他挺上心的,可对方却说他的单位效益不好等问题,而且专门提出如果不在第e建筑工程公司这个单位,在一个好的单位就可以继续谈下去,否则就分手。听了那个女孩子的话,他就又火急火燎地去找领导说调走的事情。领导自然是不同意的,结果他上来了脾气。
第二天的吴j民,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任谁叫门都不给开,反反复复地重复说“不让我调走,我就zs”的话。后来的副总经理出面,隔门劝了半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使他的情绪稳定住了。公司工会派人把他送进了医院(不是公司的医院),在医院里派专人照顾,公司领导和工会领导到医院慰问他,让他把眼光放长远些,不要做傻事,要学会冷静思考问题云云。
过了几天之后,吴j民出院了一上班,公司领导就专门找他谈话,对他采取的过激行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让他对自己的错误谈认识,说保证。同时,公司把他作为一个反面典型进行处理,并拿出了处理意见(就是团支部书记开会宣布的)。
没有超过一个月,吴j民调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阿利觉得也不突然,更不例外,因为:如果他真的在8小时内有什么意外,哪个领导也不愿意担这样的责任。莫说他,比他牛b的人有的是,诺大的第e建筑工程公司没他就还不转了?!走就走呗!
口子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开了。吴j民成了多米诺骨牌中的第一张——而且是倒下的。后面的牌还会倒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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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掣肘
第64章 掣肘
吴j民离开第e建筑工程公司以后,领导们似乎是想开了:ts第e建筑工程公司各个下属单位,除了安装处以外,其他处的效益不好。有本事的人,自然也养不住,他也不会在这里好好地呆着。再加上吴j民那么一闹,无形之中也让领导们的思想开了窍儿。
八月的一天晚上,李g星很晚才回到了宿舍,看来是喝了酒,脸红红的,有些兴奋,他对阿利说:“阿利呀!跟你说个事儿啊,我过些日子也可能要调走了。”
“是吗?”阿利也感觉挺吃惊的,心里想:这么快?
“是啊。第e建筑工程公司这破地方,养不住人。只要是能出去离开这,出去了的人,都比在这儿混得好!”
“那你调哪去啊?”
“ts钢铁公司的下属一个单位第二炼铁厂(二炼铁)。”
“在二炼铁的党办室吗?”
“不是,是二炼铁的厂工会干事。你千万别跟外人说呢。”
“我知道。”
北方较大的钢铁企业像ts钢铁公司(唐钢)、邯郸钢铁公司(邯钢)等,都是中央或省属企业,李g星准备调往的ts钢铁公司是ts市内最大的企业集团,其归属不归ts管辖。福利待遇特别的牛b,而且工资水平也比ts市属企业高很多,涨一级工资,就等于市属企业的二级半或者三级,在那样的单位上班,可比第e建筑工程公司强太多了,而且月月、年年都有奖金。那在唐钢干一年,与在第e建筑工程公司干一年,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先祝贺你,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谢谢!但你也考虑考虑吧,你不要在这儿干了。这破地方,狗都不爱拉屎。”话糙理不糙,李g星说的话是实话。
“我能走?领导能放啊?”阿利笑了笑。
“你必须得找领导私下里说才行啊!”李g星看了我一眼,随手关上了门,然后又说道:“这事儿你必须得找一把手才行,其他的人没用。”
“奥。”阿利点了点头。
时间没有超过一个月,李g星离开了第e建筑工程公司,离开了阿利。
阿利私下里曾经找了领导,但根本就不同意:你想走可以,得你们单位同意放你才行!
阿利找到了主抓财务的副主任刘f禄,他不同意:“你就是工作不塌心,这哪行啊?我如果再二处一天你就不能走!要让你永远地在基层干起,把你培养成一个能挑大梁独挡一面的人。”
乖乖!这副主任是话里有话啊?但问题出在哪里呢?阿利不得其解。
后来的有一次,阿利去公司财务处办事情,财务处的陈姐把阿利叫到了一旁,以阿利报表有问题,需要单独说为由,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她对阿利说:“你呀,就是年轻。单位里的事情,我们有好多都看不惯,也管不了。既然看不惯也管不了的话,如果跟自己的切身利益没关系的话或者意见就别说,知道吗阿利?”
“那为啥呀?”阿利看着陈姐问道。
“有的事情,规定是规定,做归做,但在做的时候就不一定按规定执行了。像你们二处年底提合理化建议发的那个表,你在建议表上说的是没错,但问题不可能靠你一说就解决了,最后是问题没解决了你倒惹领导讨厌你了,你说对不对?”
“是呢!”阿利想起来了:原来在每年年底的时候,工会都会发放《合理化意见和建议征集表》。征集职工对单位的意见和建议。发放的征求意见表上有两栏,上一栏是:你认为二处在管理、经营等方面存在哪些问题;下一栏是:你有哪些合理化意见和建议等内容。在每年,阿利就自己想到的和看到的,认认真真地提了几条意见和建议。说的比较多的就是在工程按期竣工后,建设单位(甲方)奖励给施工单位(乙方)的“竣工奖”的列支问题,认为“竣工奖”应该发放给职工等内容。而实际情况是:二处的“竣工奖”主要用于领导招待客户饭费等费用的列支。阿利的意见正好打在了领导的痛处!
涉世未深的阿利,如果没有像陈姐这样的好心人善意的提示,哪里会知道这些?!惹恼了二处的一干领导,想调出,那只能等西边太阳东边雨了!
那意见建议表本来就是让大家写的嘛,不让写发那干啥?!阿利心里忿忿地说,这还调个屁呀?!
阿利也是为自己所做的事儿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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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相亲
第65章 相亲
阿利到第 e建筑工程公司二处已经近四年的时间里,接触到的女同志并不多。一是因为工作,出纳工作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在单位,很难出去东跑西颠的,当时没有确定报销的时间,所以职工不管是什么时候来报销,自己都得在岗,不然报销的人找不到自己,满楼道里喊自己的名字,给人家的感觉不好。二是因为阿利本身的性格,比较内向,不爱张扬,有时候见到异性心里就莫名其妙地紧张,见到陌生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找不到共同话题,造成无话可说的场景,所以有的时候感觉特别窘。单位的同事都以为阿利眼光高,或者说阿利已经有对象了,其实阿利是真的没有。但阿利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一个女孩子,只是觉得自己高攀了人家,配不上人家而已。这个人就是后来成为自己爱人的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个时候,阿利也想千方百计地提升自己对外交往能力,进一步消除自己的羞怯心里,所以,阿利有的时候就去“英语角(english corner)。”
“英语角(english corner)”较多,一般都是在周日上午或者下午,在ts市范围内的各大、中专院校的学生,也有较少的高中生和初中生,在一起学习交流英语,提高英语口语或技能的角落。当时比较大而且去的学生比较多的,只有凤凰山公园和曙光公园里的两处。阿利也曾经去过三、五次,人是不少,也有中年人,女的比较多,男的较少。其实即使去了,阿利也是到那看看热闹,图个新鲜罢了,因为自己的外语主要是发音不标准,水平咋样,自己心里有数,也不用跟别人说。
阿利看看现场的情况,感觉有的人,特别是有的男的,其动机根本就不纯,哪里是来学外语的,那本身就是撩拨人家女孩子,就这还提高技能,这。。。。。。后来的英语角就没再去过。而实际上,“英语角”出现的时间也真的不是很长,就成了过去,成了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阿利!上午有事没?没事的话,到姐姐这儿来一趟,有好事儿。”在门口上白班,做看门工作的刘y大姐对阿利说。
阿利一看,是刘y。刘y是天津人,对人非常热心,长得可是不错,除了有点儿黑以外。刘y家有姐妹三人,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刘家的三姐妹当时在天津家附近的方圆百里,那可是远近闻名的三只花,大姐和二姐上门提亲的无数,姐俩儿都嫁给了好人家。刘y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在家里是父母和姐姐都让着她,所以她无论是说话办事,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架势。她是响应上山下乡的号召,自愿到ts这边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在这期间,刘y自己偷偷地背着父母和人谈起了恋爱,她谈的对象是家在ts的,所以等到落实回城政策下来,本来她可以回天津的,但是为了爱人,她还是留在了ts。
这刘y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家里不能养花,是养什么花都养不活,就是最容易活的鸡爪子花到了她的手里,一样也活不了!
“嘛好事啊?姐姐?”阿利也用半生不熟的天津话逗着刘y姐说。
“一会儿你工作不忙了,到姐姐这来。”
上午十点多,阿利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来到了门口。
“姐姐!嘛事儿?”
“你搞对象了没?跟姐姐说实话。”
“没有!怎么了?”
“真的没有?那太好了!姐姐想给你介绍一个。见见面咋样?”
“见见面?”阿利挠挠头。
“没事,见见面没事的,成不成再说。”
“行。。。。。。行吧。”见见面也不少啥,见就见呗。
时间定在了周日的下午一点半,地点是ts市工人文化宫的北门。
阿利在约定的时间到了ts市工人文化宫的北门入口处,等着刘y姐所说的那个人。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也没用见到刘y姐及所要见面的人。
第二天上班见到刘y时,刘y笑着对阿利说:“人家不同意。她说她不喜欢带眼镜的人。”
“我咋没见到那个人啊?”阿利挺纳闷的。
“昨天我们在旁边的传达室里边。她看到你了,你肯定看不到她啊。”
就让人家白看了?哪儿有这样相亲的,靠?!
还得说是白看没少了什么,如果真少东西了,阿利找谁要去啊,恐怕连主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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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意中人(一)
第66章 意中人(一)
阎浮提中的万事万物,譬如所有草木丛林,稻麻竹苇,山石微尘,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皆是各各差别,或现男子身、或现女人身、或现天龙身、或现神鬼身、或现山林川原、河池泉井,或现天帝身、或现梵王身、或现转轮王身、或现居士身、或现国王身、或现宰辅身、或现官属身、或现比丘、比丘尼、优婆塞(se)、优婆夷(yi)、乃至声闻、罗汉、辟(pi)支佛、菩菩萨等身。。。。。。无论是你曾经见过的、或是你没见过的人或万事万物,皆有因缘。有缘自有缘,无缘也是缘。每个人的一生中所遇见的好事或避开的祸端,皆看自身的造化与修为。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与所说的意中人结缘,这要从阿利上初三时候说起。
阿利上初中是在市重点中学——ts十六中,在阿利上初三时,妹妹也已经上初一了。她因为没有考上市重点中学,就在离家较近的ts第三十x中学——就是阿利的好伙伴小岭和他的三姐小艺上初中的那所学校上学。
妹妹开学的第一天回家,就对阿利说:“二哥!我们班上有一位女同学,长得特别好看,我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你就吹吧。有多好看呀?”阿利撇了撇嘴,感觉妹妹太夸张了。
“不信?哪天我给你带来,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好啊!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好看?!”
那天是星期天,临近初中毕业,学习比较紧张,一般平时阿利都到学校上自习。那天也是挺巧的,阿利正在屋里忙活时,妹妹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子,阿利见到妹妹身后的女孩子,愣住了!
她身材有一米六o左右,面目清秀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非常地细腻光洁;五官非常周正,双眼皮儿,特别是一双美丽的杏核儿眼,又大又明亮,忽闪忽闪的;当阿利看向她时,她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赶忙羞怯地低下了头;小巧的嘴紧闭着,头上扎俩小刷子儿。看身材不胖也不瘦,上身穿一件儿双排扣的浅绿色列宁服,虽然不新,但非常整洁,列宁服洗得已经有些发白了,下身着一条黑裤子,白色的袜子与脚上黑色的偏带儿布鞋相配,外观既朴素又高雅,看不到一丝的浮躁,不矫揉不做作。无论是从远处看还是从近处欣赏,都仿佛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任谁都不忍心碰触和损坏。眼前的她,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高雅脱俗的气质——真的不多见!
“二哥!这是我的同学,叫王l荣。”妹妹向我介绍道。
“你好!”阿利赶忙向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她回应了一下,就低下了头。她张口说话的一刹那,阿利见到了她的门牙不齐——但无碍大雅。
她呆的时间不长,简单地跟妹妹说了几句话以后,妹妹就跟着她一起离开了。阿利用余光望着这个女孩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让人着迷!
阿利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只看了一眼,她的模样和名字都深深地隽刻在脑子里,再也无法抹去!心里暗想:真的是太漂亮了!她爸她妈长得啥样儿啊?这闺女长得,啧啧!
妹妹回来一进屋,就问道:“二哥,咋样啊?我没瞎说吧?”
“是!长得忒好看!”阿利由衷地赞叹道,接着又问妹妹:“她在哪里住啊?”
“她不在咱这边住。在t家庄。”
东矿区原来是以矿区为主,主要是由林西矿、唐家庄矿、赵各庄矿,吕家坨矿和南、北范各庄矿等组成。t家庄离林东并不远。
“那她为啥到三十x中来上学啊?”阿利有些不解地问。
“平时她都是在她五姨家里住,只有礼拜日可能回家一次。她五姨在ts第三十x中当老师,教我们代数,这不是有个照应嘛。”
“奥。”阿利总算是明白为啥到这里来上学了。
《庄子。齐物论》“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中国历史上的四大美人,即春秋的西施,西汉的王昭君,后汉末的貂蝉和唐代的杨贵妃,到底有多美,谁人能见过?没人见到过,只是人们凭借着赞美她们的诗句,想象出来的而已。但眼前的她,可是阿利见过的最美丽的人了!因此,阿利从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舍命去追求——即使追不到她也不怕。但决不能让自己后悔一辈子!这就是阿利见到她的第一面后,心里对意中人的第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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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意中人(二)
第67章 意中人(二)
那个时候是1981年,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彻底的解放,人们所注重地是自己的名声和荣誉,把自己的名声和荣誉看得非常重,若不是如此,朝艳姐也不会因为一双高筒袜年纪轻轻地而命赴黄泉。男的与女的单独相处,如果不是确立了恋爱关系或者是关系八字还没一撇,肯定不会公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因此,那时候搞对象、谈恋爱跟做贼差不多。
生活依然如常。
但在阿利见到过王l荣以后,生活里就仿佛有了一个目标和希望,每天都企盼着能见到她,企盼她能来自己的家找妹妹。即使那时的学习异常紧张,但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有她的模样,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微笑,她的面庞,她的身材和列宁服,还有就是她的眼里透露出的一丝哀伤。。。。。。即使是在家里看书,心也没有在书上,不时地抬头望向家门,竖着耳朵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每次都很失望,接着就是心里涌起一丝惆怅。。
世间对人最公平的,莫过于时间,它不多曾给任何人一分钟,也不会少给任何人一秒钟。但人们有时会感觉时间走的太慢,那是因为一个人的生活里缺少了什么,所以才会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或打牌,或k歌或玩或耍;或者一个人孤独的在站台上,望着成双成对趴在地上的铁轨,空旷的视野,拉长了列车到达的时间;亦或是你想立刻马上就见到心爱的人却不能相见,需要在难捱的时光中等待,从而忽略了时间它自身的运行步伐;又有时感觉它太快,是因为你享受着眼前生活中的安逸、舒适与美好,把这种美好无线期的延长或者直到永远,但还是被迫离开或者放弃,让人怀念和感叹;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共度的美好快乐时光,说不完的绵绵情话,紧紧相拥的身体,流不完的眼泪和不得不说的“再见”还有,就是与讨厌的人在一起,那让人窒息的空间,无可奈何的煎熬,无话可说的等待着离开或分手的节点出现。。。。。。在一起的一分钟,仿佛是在过一百年。
王l荣的五姨家里离阿利家不远,就在阿利所居住的前兴街x号的南边,妹妹每天去上学,都会直接从后街穿过,经过王l荣的五姨家,招呼王l荣一起去上学,而放学时,俩人结伴儿回家,她回家后妹妹再从后街穿过,也正是如此,妹妹才与她成了好朋友的,不然,她到阿利家里是没有契机的。
阿利有的时候,就私自出去,到她五姨家的门口转转,看能不能碰巧遇见,把那种不能见到她的必然当作偶然因素来看待,但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无法碰见的。
她五姨家正好是一个胡同的紧里面,从路旁到她五姨家的门口,至少有近二十米的距离。阿利望向五姨家的门,门紧闭着,从外面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声音,还不能近前去看。她五姨家里养着一条大狼狗,如果在胡同里被碰巧咬了也是活该——因为没有任何借口在人家的门口瞎转悠。
一连两个姓星期,她都没有再露面。
那天阿利在学校里,写好了一封信,准备送给王l荣。阿利把自己对见到她以后的思念之情,日日夜夜都想见她的感受,都对她进行了毫无保留地表达,其情亦切,其意亦真,是自己真心的表白,在信中还特别提到了自己将来要养活她;现在做朋友云云。写好了以后阿利就将它夹在书里拿回了家,再偷偷地用浆糊把信封得严严实实的,在上面写着“王l荣亲拆”。本来是想通过妹妹送给她的,但是后来一想不妥,这事儿怕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不成的话,岂不都尴尬?!阿利最后决定还是自己亲自给她,如果不成的话,也就俩人知道。因此一直等待着一个契机。
终于有了机会。那天的王l荣来找妹妹,也正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阿利就赶忙把她叫住了:“你进来,我有事跟你说。”
“啥事?”她进了屋,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问道。
“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你抓时间看看吧。”在话出口的一刹那,阿利怕她不接。
“信?”她挺吃惊,但还是顺手接了过去。
其实她和我都知道,她不易久留,所以她拿着阿利的信,匆匆地离开了。
阿利随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没有了声音,阿利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但马上就是担心:她会怎么想?会同意吗?
除了思念之情一直都没有停止外,随之而来的,担心之情又袭上了心头。
(本章完)
第68章 意中人(三)
第68章 意中人(三)
阿利的心就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着,一天又一天。
王l荣从阿利送给她信的那一天起,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阿利的家。这些日子是阿利心里最煎熬的时候,这事儿跟谁都不能说,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除了思念之外,还有一种心情就是无声无息的等待,对心灵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同意或不同意,都不在自己!不耐心的等待,又有啥办法呢?!
对于王l荣的美貌,不论是熟悉认识的人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初次见面的人,也包括四邻的人,看向她时,都是一种艳羡的目光,满目都是赞叹与欣赏。而这种目光对一般的人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但也许是王l荣见得太多了,所以她对这种目光表现出的是一种不屑:除了不抬头正眼看别人以外,最主要的就是与自己搭讪的人的不屑不屑说一个字。而这种高傲与不屑,反而更加衬托出她的脱俗与高雅,那种气质是骨子里的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有一次父亲曾经说过:“这孩子忒好!忒招人稀罕。如果要是给我儿子当媳妇,那该多好?!”父亲那天是刚下两点班,躺在被窝里,手上夹着一支烟,脸上挂着憧憬的笑意说道。
“爸呀,这怎么可能?!”阿利随口说道,而其实父亲所说的,阿利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那天是星期天的下午。
阿利在家里看书,说是看书,其实不如说等待,等待着王l荣的出现,等待着消息更贴切些。
二点半多一点儿,忽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阿利一听,是她!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她和妹妹一起进了屋,简简单单地和妹妹说了几句话以后,她突然对妹妹说:“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你二哥说。”妹妹一愣,但没说啥,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阿利。
“你说你写的那是啥?乱七八糟的东西,”阿利没敢抬头,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她的表情非常严肃,冷若冰霜,没有一丝的笑意,“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干啥,你自己知道呀?不好好地学习,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啥?你说你养活,靠啥?你自己都没着落呢,靠啥养活别人?你觉得现在交朋友,可能吗?!你写这信,是不是也花了很多的时间,做的这功有用吗?以后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她走了以后,妹妹说道:“二哥你也真是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阿利听着她们的数落,当时的脸红得像血,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原来所想象的一切的美好,瞬间就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无以言状的惆怅与落寞。
从那以后,她也来过几次,但明显比原来少了很多;两人直之间依然是该说话说话,但就是有些不自然的成分。再后来,由于彼此的学习都是越来越紧张,就少有联系了。等到阿利考上大学时,她已经开始上高中了。还是听妹妹说,她去了开滦七中上高中了,开滦七中离她的家比较近一些,从此离开了她寄宿三年的五姨家——终于像一只离了笼子的鸟儿,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开始了比较自由的飞翔。从那以后的几年,直到阿利到ts市第e建筑工程公司参加了工作,都一直没有见过她的面。
但阿利从来都没有在心里忘记过她!她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依然时常在脑海中显现。有时自己在工作后或在宿舍里独自一人时,看着自己的工作环境和薪水,自己也哑然失笑:就这个半死不活的单位和可怜巴巴的这点儿工资,养活自己都不够,还养活别人,现在看简直就成了笑谈。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阿利觉得她更不可得!这又进一步增加了自己的思念:自己见过的这么多人,哪个人会比她好?没有!此时的阿利,想起了《巫山一段云》,词曰:
香经糜无满,苏台麋鹿游,清歌妙舞木兰舟,寂寞有寒流。
红粉今尚在?朱颜不可留。空存明月照芳洲,聚散水中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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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每个人都要捐款,必须帮他度过难关
第69章 每个人都要捐款,必须帮他度过难关
阿利在单位里的工作,就是为职工做好服务,不论职工何时来报销,都保证不让职工白跑一趟。除了日常差旅费报销外,涉及最多的,就是为休病劳保和工伤的职工报销医药费用了。
记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陈y祥了,他在二处第一施工队,是个瓦工。他四十不到,四方大脸,矮矮的个子,较胖的身材。报销来的时候,经常是背着一个帆布兜子,里面装着瓦刀、抹子等家伙什儿,一上楼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等坐下来歇一会儿后才能说话。他也是东矿区的家,每天早上都是很早出来,挤公交车,晚上下班再坐公交车回去,一天下来非常地辛苦。
陈y祥有俩孩子,都开始上学了,妻子在家务农,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据他说身体多病,整天也是药不离口。陈y祥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他的身体。。。。。。阿利有时就生出恻隐之心,但也帮不了他什么忙,只是在他报销时尽量予以照顾,能一次办的,哪怕是自己找别人去借,也不会让他跑二次。
那天是十一月的二十五日,陈y祥从工地上急急地赶来除了领取当月的工资外,还有医药费需要,报销。他把工资卷儿打开,数了数工资,然后阿利将他的药费单据数累加完了后按照80%报销医药费,累计有七百多元。陈y祥将钱卷在一起,全部放在了绿色的军大衣里面的衣服兜里。冬天的五点半,天已经黑了,他还要坐十路公交车赶回东矿区。
第二天的下午,公司行办召集处机关全体人员到礼堂开会。
会上,王j祥主任除了布置工作上的事情外,最后讲了一件事:第一施工队的陈y祥同志,乘车回家的途中,不小心让公交车上的扒手,连工资带报销的医药费780元全都扒了去。陈y祥是一位老同志了,工作上兢兢业业,吃苦耐劳,家里的孩子和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一家子都指望着他这些钱,这些钱有他问别的人借的,如果没有钱,一家子的生活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因此处领导班子研究决定:工会除按规定予以适当发放困难补助外,号召全处职工为陈y祥一家捐款。王主任说道:“组织上不会让每一个人掉队,一定要帮助他们一家度过难关。请同志们伸出援助之手。我捐5元,略表心意。”会场上,王j祥主任带头捐款5元,其他的班子成员捐款3元。当时办公室负责登记每个人的捐款数,大家都非常踊跃。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在与陈y祥坐公交车上下班的不仅他一个,还有其他的人。听与他同车的老张讲,车上的人特别挤,几乎都动弹不得。陈y祥在车上也没啥事。等到终点站下车时,陈y祥突然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众人不解,就问:“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呀?”
“我连工资带报销的费用七百多元啊,让别人掏走了。这日子可咋过呀?!”
陈y祥一个月的工资不到六十元,这等于他不吃不喝一年多的工资,家里老婆孩子还有身体多病的老母都指望这钱过生活呢。
在一旁的售票员看了他一眼说:“你说你,一会儿你摸摸胸前大衣里面的兜儿,一会儿你又摸摸胸前大衣里面的兜儿,你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给做贼的指示目标吗?!我要是个做贼的,我也偷你。”
这黑灯瞎火的,找谁去啊?认了吧!
过了两天,全处各个施工队捐款也拿上来了,最高的5元,最低的至少1元,加上工会给予的困补,一共有一千多元。
那天陈y祥到处机关,王j祥和工会主席把捐款给了他,他感激的痛哭流涕,决心努力工作,报答组织的恩情云云。
对于一个人来说,拿出个一、二元钱不算啥,但对一个家庭来说,这一、二元钱汇聚在一起所起的作用,足以填平陈英y祥生活中那无法逾越的鸿沟。
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自己拿出一、二元钱就能好好地帮助别人解决大困难,何乐而不为呢?!
(本章完)
第70章 退档
第70章 退档
一个单位无论好坏,都有喜欢的或不喜欢的,有的人混得是风生水起,有的就不行。但与阿利一起分配来的大学毕业生,来了仨一下子走了俩,阿利的心里也跟猫爪的似的,躁动不安。去哪,找谁,都是难办的事儿。进入社会后的这几年,哪些单位好与坏,阿利也知道了不少。像第e建筑工程公司这样的企业,在ts恢复建设的最好时期,都不能经营都不好,连年亏损,如果以后如果建设的差不多了,大势一过,那还不黄了?走肯定得走,但是,去哪里呢?
在阿利分配工作之后,阿利的同学李g凤,就经常与阿利聊天。她分配到了东矿区审计局,但她好几次跟阿利说,她们的局非常缺人,局长是部队专业到地方的军转干部,对审计工作和业务知识是外行,让她物色人选,但前提必须是有文凭的懂财务的才行。李g凤曾经抱怨说根本找不到人——各单位都缺有文凭懂财务管理的人,谁愿意放啊?
阿利的家在东矿区,如果调回去,那倒是不用再坐车来去倒腾了,对外人来看,认为是好事。阿利心里觉得也不错,但心里有一个担心,就是曾经找人算过,说是父亲是佛灯火命,而自己也是佛灯火命,两者相克,最好的情况就是阿利要离父亲远一点比较好,如果阿利调回家,虽然可能对家有个照应,但是不是会对父亲有影响?
阿利与李g凤说了自己想调到她们单位,让她帮忙说说。当天晚上她就兴奋地说:她们局长高兴坏了!让你马上就办,越快越好。
审计局财政拨款单位,它的权利很大,从管理上来说,他可以审计政府各部门,也包括财政局。所以就工作权利及单位名气都比e建筑工程公司强多了。权衡利弊之后,阿利决定:向单位领导提出申请,决定调出第e建筑工程公司,去东矿区审计局。
那天也是碰巧,第e建筑工程公司干部组织部将阿利的档案调出,在档案外进行了封压并在档案口处贴上了封条,加盖了骑缝章。部长对阿利说:“按照正常的人事调动的组织程序,这个档案是不应该经个人手的。但是考虑你的具体情况,所以组织上就不再派人跟着你办了,决定让你自己带着档案,去报到吧。”
阿利说了一些客套话,拿着自己的档案就去乘十路公交车,到了东矿区。
下车走向东矿区审计局的路上,恰巧碰到了原来的大学的同学周雨桐,他是中文系的。俩人互相寒暄几句之后,他问阿利:“你来干嘛来了?”
“我调到审计局来了。看,这是人事档案。”阿利晃了晃手里的档案说。
“怎么不再市里了呀?这的人都千方百计地往市里调,你可好,还往回返。你知道我想去市里,跟我们领导说了几次了都不行?!作为老同学我劝你一句,这没啥前途,还是别调回来吧。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听了雨桐的话,本来就举棋不定的阿利一下子就犹豫了,再加上与自己父亲太近了不好的话,他就没有再往前走,最后决定:不调动了,还在二处工作。
当阿利又回到第e建筑工程公司组织部把档案交回时,组织部长非常惊讶地问:“好不容易公司班子开会决定放你走了,咋又回来了呢?”
“人家又变卦了,我也没办法。”阿利底低下头说。
“哎呀!年轻人就是不安心,在哪工作不是一样啊?!你好好干,会有前途的。”
李g凤也是一肚子的火:“阿利呀阿利!怎么搞的呀?我们局长批了我半天了,说我办事不靠谱!是我不靠谱啊?”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单位又不放了呀。”阿利其实心里很不得劲儿:让人家好心人中间做辣了!但不能说真的,只能违心说客观。
“好吧。”李g凤悻悻地放下了电话。
阿利只好踏下心来,无可奈何地等待着,等待着下一个契机。
(本章完)
第71章 转机(一)
第71章 转机(一)
人的命,天注定,这话不假。有人说,一个人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吃几碗饭,挣多少钱,做多大的官就已经定了。有的人会说,那就不要奋斗了吗?奋斗当然要了,奋斗的结果是得看奋斗的人,命里有没有一直奋斗或打算去奋斗的东西,命里没有也是枉然。
世间的事情有好多,当人在极度绝望时,老天也许就会睁开眼,在关键的时刻给处于绝望的人一个契机或转机,并为其注入新鲜的血液和气息,让绝望的人感到一线的生机和希望,从而增加前行的动力。
阿利讨厌现在工作的二处,离开第e建筑工程公司一直都是阿利的梦想,只是苦于无奈罢了。阿利的生活里,充满了无奈、苦闷,还有就是去向的迷茫,加之没有搞对象,心里的意中人也只是惦记思念,工作学习和生活,没有一丝的动力。
那天主抓财务的副主任刘f禄来到了阿利的办公室:“阿利呀!财务处的张c华处长让你今天上午找他一下,说是有好事。”
“啥好事啊?”阿利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吗?
到了张c华处长的办公室,张处长很客气,让阿利坐下,还给阿利倒了杯水,然后说道:“阿利,
有这么个事儿:原来在e建公司一个领导曾经是市wj局长,原来因为处理错误,被迫下调到咱们公司。前一段时间人家落实政策回去当了几年的wj局长,现在退休了,在ts市开发公司当顾问。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打算从咱们e建公司借个人,要求必须是男性,而且必须是大学毕业生,工作踏实认真。说了好几次了,我跟他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他倒是非常愿意。可是公司领导不打算放你,我这也不打算放你。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阿利一听:靠!这还真的是好事啊!阿利想了一下,问:“张处!那有没有可能调过去呢?”
“这他没说。我觉得你如果特别优秀的话,他们会留下你的!但是如果你。。。。。。”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阿利心里明白了:能不能调,关键还得看自己!
“张处!我愿意去,而且一定会把工作做好!不管能不能留在那里,我都不会让他们说是从e建筑工程公司借的人表现不咋地,不会给咱们单位抹黑的!”
“那既然你愿意去,单位给你这个机会,也希望你好好地把握它。”
第二天的上午八点半,阿利就到了ts市建设开发公司财务科,见到了汪x权(就是在市wj局退休的老局长,他在财务科协助处理有关事宜),见到了科长王w合,成本会计王d静,银行会计杜c秋,现金会计李j顺。王科长又带着阿利到二层去见了公司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总工程师和总设计师,见了各部门的科室长,从第二天开始就在开发公司上班了。
财务的账目处理很重要!它讲究的是收支必相等。阿利到开发公司的第一件工作就是:预付款中的总账科目与分类账数字不等,一直都是差0.58元,给阿利的任务就是:真正地让总账金额与分类账数额对得上!原来财务科的人也找过,但没对上。后来就一直差下来了,到底是哪个年度查的也不知道了。鉴于此,给阿利十天的时间,负责将这个事完成。
任务交待完以后,阿利就开始塌下心来,专门找这个差错。预付款是个大科目,账簿有七本,数额上亿,最主要的是预收的房款,有分有角,打珠算一个年度的就打好长时间,最主要的是准确性,因为不知道问题在哪个年度,没有重点,所以阿利采取了“从细做起,由近到远”的方法来处理这项工作。
从细做起这是必然,每件工作如果不细致,那肯定做不好,而且正是由于前期他们不细致才导致此问题的出现;由近到远,是从去年作为第一年往前推,一年一年地对。等到第四天时终于找到了差错:是两笔!这下子他们服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对于阿利来说,这不算啥:细心地做就能做好的事儿,有啥可赞的呢?!
阿利在开发公司工作的很舒心也很惬意:工资福利待遇都不低,每个月都有奖金。人家都是几百几百的发,年终有年终奖,工作还不累。这单位如果能进来那该多好啊?!
半年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半年以后会咋样呢?再回第e建筑工程公司二处?阿利想起了那个单位,心里又一下子凉了半截。
如何才能留在这个单位呢?
(本章完)
第72章 转机(二)
第72章 转机(二)
眼看着阿利借调到ts市建设开发公司半年的期限就快到了,想留下来的阿利也是心急如焚。
ts市建设开发公司是ts市建设委员会的一个开发科牵头成立的单位,其单位的人员属于事业编制,它介于企业单位与财政拨款二者之间,可以说是两边的好处均沾:纯财政拨款单位是没有奖金的,但开发公司月月有,不仅如此,年底的奖金更丰厚,而且各方面都有保障,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想进而进不去的单位。阿利原来的单位是企业,如果是从其他的事业单位调过来还不算太难,可是由企业往事业单位调,那难度可想而知了。
那天的总经理于j宽找到了阿利:“经过你前段时间工作方面的观察和大家对你的反映,一致认为你工作能力强,态度谦卑,认真负责,特别是征求了汪工和你们科长的意见,决定要你。我今天找你,就是想问你:你自己上面有认识的人吗?能不能跑办一下这个调转的事?”
听了于总经理的话,阿利是喜忧各半:喜的是自己近半年的工作和付出,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忧的是这件事情让自己去跑办,市里面没有说话算数的领导点头,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阿利面露男难色地说:“于总去!首先感谢领导和同志们工作中给予的支持和认可。另外就是自己啥门道也没用呀!这个事如果组织不出面办理,我肯定是来不了呀!所以我恳请于总多费心,还是给帮帮忙吧!”
“嗯,我知道了。”
阿利从开发公司又回到了第e建筑工程公司二处——那个自己心中一分钟都懒得呆的地方!
“你没留在那啊?还以为你能留在那里呢。你干得不好?能力不行?”坐在阿利对面负责银行账目管理的臧g彬略带讥讽地说道。
“人家不要咱们啊。”阿利没有跟他再细说什么。不单单是他这样认为,公司的还有二处的人,也是认为这样子,有的人无论是语气还是面容上都有讥笑嘲讽。阿利心里很堵:不怪人家说,谁让你没本事去不了呢?!
人有的时候生的气是闲气。但有的人的表现实在是。。。。。。。说不生是假的。
ts市建设开发公司的于总经理是清华大学毕业的,他的同学在唐钢设计院当院长,于总亲自打电话给他,由他亲自出面找有关的领导,而汪工在市物j局当局长时,政府这边的人都比较熟,双管齐下,事情才终于有了眉目。到了市人事局干部调配处后有些啰嗦,但最终经过领导的斡旋努力,事情终于有了着落:阿利的身份,从企业单位终于变成了事业编,实现了一次质的飞跃。不管是单位的名声,还是单位的福利待遇,在ts市里来讲,都是响当当的。
阿利走的那一天,二处的同事们都用很中听的语言与阿利说着客气话。臧g彬对大家说:“我就知道老弟肯定能行!有能力还踏实还认真,搁哪儿哪行!在二处这屈才了。”
乖乖!这小话儿说的,不仅如此,人与原来比,也是判若两人。
阿利笑了笑,只是道谢。感谢大家几年来的支持和帮助,自己岁数小,说话办事不周多担待云云。处领导和各科室的同事都欢送阿利,阿利感觉非常地开心和温暖。
阿利,就在众人艳羡的目送下,走出了二处的大门,从调令签发的这一刻起,心里涌进来一抹曙光,那光指引着自己走向新的生活,从此与心灵的昏暗告别,与压抑告别,与无奈苦闷告别!
阿利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新生,走向新的单位。
对了,宿舍里还有东西没有拿走,过几天再来一趟取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去就去吧,阿利心里想着,走向了站点,准备坐车去开发公司。
(本章完)
第73章 开始跑家
第73章 开始跑家
其实阿利在调到ts市建设开发公司的半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坐10路公交车跑家上下班了。从到ts市建设开发公司上班后,开发公司的职工都是在市里居住,没有在外县区住的,只有阿利自己一个人。没有宿舍,阿利也之只好跑家了。
跑家是一个方式,是上班族当时不得已而为之。跑家的人上班的单位,都是坐落在市区,跑家的人一般都是偏远且通公交车的,才能跑家,但如果不通公交车,只是长途班车,它在早晚发车和收车都有时间限制的枪,有的人下班时,连最后一班车都没有了,那样的就不能跑家,那只能是或早下班或自己客克服。当时公交车有去丰润新军屯镇的6路,去丰润新区的14路,去马家沟的8路、9路,去东矿区的10路,去陡河水库发电厂的15路等,阿利就是每天乘10路公交车上下班。
10路车每天早上5点40分头班车,末班车是晚上19点收车。当时的10路公交车都是双节的,停车场有十几辆,属于ts市内和东矿区对头发车。
每天的早上,通往东矿区汽车场的短途车,包括从林西,赵各庄,吕家坨,南范各庄,北范各庄唐家庄等各地上班的人,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一地,乌压压全是上班的。因为都是早上8点上班,即使坐10车到ts市区后,还要换成其他路线,有的还不是换成一次,所以赶时间坐车,成了第一要务。
10路车是每隔十分钟就发一趟车。为了能早坐上车,所以大家都千方百计地往门口挤,那混乱的场面,着实让人冒冷汗。当有10路车从门口出来时,有的人就像电影《铁道游击队》里面游击队员扒火车一样,紧跑几步扒住汽车门,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伤亡事故!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公交公司汽车场就用铁栏杆焊接成一个“u”字形的围栏,让人们从这个围栏里排队乘车后,情况才有所改观。
10路车跑起来非常地慢,像老牛拉破车一样,噪音也非常大,不仅如此,有的时候车还经常在半路上出故障,坏在半路上,上上班的人骂声一片,只好下车等下一班车,可是从车场出来的车里面的人都是慢满满的,再停下拉这些等车的肯定也装不下,而且一旦停车,从故障车上下来的人就会千方百计地往车上挤,挤不上来车还走不了,所以后面的车一看前面有坏车停在路边,就加大油门开过去,根本就不停。由一次最晚的时候到单位,已经是差几分钟十二点了,弄得大家苦笑不得。
晚上回家的时候,四面八方的人也是汇聚在10路车各站点,黑压压一片。上班时候在站点还有人维护秩序,下班可没有了,所以10路车在到站点时,看到等车的人多,就会加大油门开过去,根本就不停。使得跑家上下班的人,回家也没了点儿。有的时候的10路车由于中途出故障,回到东矿区汽车场时,各个线路的末班车已经停止运行了,只好步行回家,到家的时候常常是晚上十点或者更晚一些。即便如此,阿利丝毫也没感觉到累。
从来到这个单位后,阿利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激情与活力。这里是一个新天地:有知识有文化的一个群体;有男还有女;有欢声还有笑语。。。。。。阿利由衷地从心里:再苦再累,我愿意!
(本章完)
第74章 让母亲受了累
第74章 让母亲受了累
阿利到ts市建设开发公司上班不到一个月的某一天,原来工作单位第e建筑工程公司二处管理宿舍的徐师傅来了电话:说二处又有新职工进来了,需要阿利把所占的宿舍腾出来,把自己的物品处理一下。
请了一天假的阿利,就又来到了二处。二处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一副不景气的模样,就像人一样,从上到下都是一身的土色,还是没有一丝朝气。人也还都是老人,但增加了很多的新面孔。阿利没有再到后面的办公楼去讨扰大家,就直接去了宿舍楼,徐师傅跟着阿利上了楼。
阿利打开了自己原来住的屋子,一股呛人的味道迎面扑来,阿利皱了皱眉。再看自己的床铺上,已经变了模样,阿利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床:乖乖!被褥散乱地堆在床上,那铺在床上的床单,原来是粉红色的底儿,深红色的牡丹花,现在看已经是一片黑,看不出原来的底色到底是啥颜色的了;被子的两头儿,也是泛着黑黑的亮光,被里儿被面儿也是不见原色是啥;枕头和枕套不仅黑,而且上面还泛着油光!这他妈。。。。。
阿利气得不打一处来:“这都是谁在这睡得啊?咋变成这样子了?!”
屋子里的人都上班了,只有自己和徐师傅两个人在。徐师傅对阿利说:“谁睡的不知道,那也找不到主啊。应该是晚上不能回家的人睡的吧?!”徐师傅好象是回答阿利的话,又好象是自言自语,接着又说道:“反正有别的地方来的人,到这会朋友的,因为是晚上嘛,去外县的车也没有了,就东屋找西屋寻地找空床对付一晚上;还有的就是在这住宿的职工家属,到这来探亲的,晚上不想回去或者赶不上的,临时就在你的床上睡。”
卧槽!这简直成了公共资源,住楼下一层的旅店还交床铺钱,自己这里成了免费的床了。那谁不住?!
“谁同意他们这么做的?”阿利气愤地说,既象自语,又象是问徐师傅。
“你也不在单位这,咋问你啊?乡下人简单,没那么多的礼数,所以他们是管不了那么多,先睡了再说。”
阿利顶着气,让徐师傅帮忙把被褥等打成了一个卷儿,把宿舍的钥匙交给了徐师傅后,就带着这个行李卷儿回了家。
到家以后,母亲打开了行李卷儿,一看这景象,也是吓了一跳,但母亲没有说什么,就把被褥都全部拆了,将被里儿被面儿、褥子里儿褥子面儿、床单和枕巾枕套等都泡上了,当天也没有洗。
第二天阿利下班回到家时,看到母亲躺在了床上,很疲惫。
“妈!你咋了?”阿利赶紧过去问母亲。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阿利看到去外面看到了挂在外面晾晒的被面儿等物品,心里明白了:母亲是洗这些东西累的。
“你知道我一共洗了几遍吗?”母亲问阿利。
“不知道。五遍?”
“洗了八遍。每次洗完,倒掉的都是黑水,”母亲顿了顿,接着又说,“那个床单,已经洗出了大洞,实在是没法要了。”母亲的眼里偷透着惋惜的神色。
这一刹那,阿利心里涌起了一股内疚:唉!洗了八遍——母亲就用一双手!一条旧床单,母亲都舍不得扔,还在拼命地洗。早该拿回家的,就是因为自己拖拉,本来应该做好的事没有做好,想不到让母亲受了这么多的累。
“不过呀,虽然脏了,坏了,但也是为睡过的人提供了方便了不是?”说到这时,母亲还露出一点儿笑容来。
明明是自己受了累,还为别人着想,阿利看着善良的母亲,没有再说啥。
唉!人世间有许多的事情,干的人没有承担结果,却把结果给了与自己有关联的人,而她(或他)都毫无怨言地承受着,这也是人世间的不公。
(本章完)
第75章 重燃旧情
第75章 重燃旧情
阿利从开始跑家上下班开始,都一直没有忘记心目中的意中人——王l荣。即使几年的时间没有再见面,心里仍然有难以言状的酸楚与割舍。有的时候心里会突然地冒出年头:她不知现在咋样?还好吗?是不是已经工作了?那样的人,到了哪里都不乏追求的人,是不是已经。。。。。。?想到这里时,常常有一直我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这期间,阿利也曾经让妹妹打探过她的消息,但都没有音信和结果。也许就是这样吧,不该是自己的?!
在这年的夏天,林西矿房屋管理科收回了前兴街的房子,又分配阿利家楼房,为36楼1单元x号,一共是六层楼,阿利家在五层,楼层稍高一些。哥哥、阿利和妹妹都已经成年,都没有结婚,户口都没有分开,所以当时按照三室一厅一卫分配的:父母一个房间;阿利与哥哥一个房间和妹妹自己一间。
那天阿利回家,走到楼道三层时,就听见了一个刻在心里的声音:王l荣!阿利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屋。
“哎!二哥!”王l荣面带微笑地冲着阿利喊道。
“王l荣!”阿利见到她,满脸都堆满了笑。
“你考上哪里了?”阿利最关心的是这些。初中毕业以后,她就去了开滦七中上高中,一晃也有三年多了。
“哪里也没考上。”她低下了头。其实,阿利知道:因为长得特别漂亮,所以王l荣的家教特别严!出行回家等等,都有规定的,她永远都不会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出去疯跑疯癫,除了帮着父母做家务以外,余下的时间就是学习了,要说她不用功,打死阿利都不会相信!如此看来,能不能考上,还真的不是学习刻苦不刻苦所能决定的,应该还是有天意。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还复课吗?”阿利关心地问道。
“不复课了。”
“也好。”阿利心里挺矛盾,既想让她复课,又不想要她复,因为:如果原来学习不错,复课一年成绩会有很大提升的话,是可以复的;但如果没有大的提升,复课一年是既浪费了财力又浪费了时间。
“大学漏(对当年参加高考落榜的学生的一种称呼)可以报考ts市化工技校,我报考了那里。”
ts市化工技校是ts化工系统为本系统培养技术工人的学校,总部在市里,在东矿区卑家店那里设有分校。
“那你们以后去市里总校吗?”
“可能不是。”
“原来我说过:你如果考不上大学没工作,我会养你!我会兑现我的诺言的!”阿利在别人都不在,屋子里只有阿利和王l荣时低声说道。
“你。。。。。。你说的啥呀?”她慌乱地低下了头。
后没过几天,王l荣的化工技校录取通知书就到了,她就去卑家店分校去上学了。卑家店分校离她的家并不远,分校的同学都是在东矿区居住的,所以上下学都有伴。她在礼拜日经常到阿利家来找妹妹玩儿,这样为阿利与她的接触创造了不少的机会,还没有毕业时,阿利与她的恋爱关系就基本确定了。
阿利与她在一起时经常出去玩儿,但都不是很远的地方。每次出去都是这样:当看到阿利与王l荣一起走过时,有的人会惊诧双眼:“快看!这女的长得忒俊啊!”;好多人的目光里充满了艳羡和嫉妒。阿利知道:艳羡的是她美丽的容颜;嫉妒的是阿利的福气。终究抱得美人归!那个时候的阿利,可以说是青年时代里度过的最美的时光。
(本章完)
第76章 恋爱的季节(一)
第76章 恋爱的季节(一)
阿利从那以后,就开始与王l荣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双双出行,甜蜜的爱情开始了。
每天的阿利都是在快乐中度过的。有最美丽的女孩儿陪着自己,不用再象原来那样,因为见不到而夜不能寐;吃什么饭都没有感觉和胃口;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没有动力和活力,像僵死的尸。而现在,阿利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那还有自豪和骄傲,那是来自旁人的夸耀。浑身都充满了活力,有了向前的更大的动力,也愿意为了她付出自己的一切!另外的原因,按别人的话说是阿利的父母前世不定是积了什么大德,才得以让这么漂亮的美女进家门做儿媳;阿利的命也是出奇的好,不然怎么会娶了这么个美女呢?!
说实在的,阿利知道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就长相而言,阿利长得可是其貌不扬,丑陋难挡:瘦高的个子,大长胳膊大长腿;一对扇风的大耳朵,眼睛不大,还比较腼腆,不爱张扬,但阿利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善和真诚,硬不怕,软不欺。阿利有时看着自己的爱人,久久地不眨眼,望着她的眉,望着她的眼,望着她的唇,望着她的脸,她确实让自己迷恋。
你就那样地静静站着
仿佛世上的万事万物都在看着你
你只是看不到
他们都停止了一切的一切
就这样
静静地,静静地陪着你
看日出日落
听风又听雨。
你的脸上仍有未脱的稚气
在眉宇间露出但清纯无比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都透亮见底
淡雅的体香弥散着大地
仿佛是一个玻璃人
像一株含羞草
轻轻一碰
就把叶子卷起。
那高贵之气充斥着你的身体
良好的家教与自身修养的培育
找不到一丝的戾气
凡夫俗子不存于体
善意藏于胸腔
因为过于沉甸
使得你的嘴角才会微微翘起。
就这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
把善业积累吧
人生的道路还很长很长
但愿你的生活
平凡顺畅永恒无殇。
阿利有时候带着她去公园里玩。因为走出去了很远很远,也没有了卖饭的,快中午十二的时候,阿利想和她一起吃点东西时,她说不要。结果两个人就在一张长条椅子上坐着聊,聊天聊地,聊东聊西,聊天南聊海北,一直都感觉不到饿。有一个卖冰块的老太太吆喝着:“冰块!好吃的冰块!”走过来时,看到她说:“这姑娘长得忒好看!”然后就站下了慢慢地推着冰棍车。
“吃冰块吗?”阿利问。
“吃。多买几根吧。”
阿利一下子买了十根冰块,俩人就坐在那一起吃了十根冰块。
俩人聊着天,就忘记了回家的时间。等到太阳西下,天色将暗时,一看表都五点半了,七点的末班车,然后俩人有皮尺狼烟地紧忙去坐车往回赶。等到送她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要在平时阿利从她的家里出来再回自己的家,还要倒两次车。而现在早就没公交车了,所以阿利只能走回家,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多了。一整天没吃一点东西——除了五根冰块,还走了这么多的路,但阿利一点儿都没觉得累。因为在阿利的心里,再累也是甜的。
阿利回家后,就去厨房胡乱扒拉几口饭就躺下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本章完)
第77章 恋爱的季节(二)
第77章 恋爱的季节(二)
除了上班外,阿利就是带着心爱的人去游玩。
原来在平时,工作生活特别简单就是两点一线:周一到周六早上坐10路公交车上班,晚上坐10路车回家,工资都是如数交给母亲。除了妹妹没有上班外,阿利和哥哥都上班了,虽然挣钱不多,与原来相比,也是有了显著地提升,极大地缓解了父母的经济压力。
出趟远门不容易,特别是大城市。母亲曾经说过:人家跟你在一起,得给人家买点东西啥的呀?!母亲说得极是。那个礼拜天,阿利就带着王l荣去了离ts不太远的、三大直辖市之一的大城市——天津。
火车都是慢车。早上七点五十分发车,从ts到天津需要三个多小时,到了天津已经是十点多了,所以就把返程的票也买了一下,是下午三点四十二分的,满打满算也就是五个的游玩时间。出了天津火车站,就直奔了劝业场。
天津的名吃很多,像什么狗不理包子;天津大麻花;天津皮糖张等等,因为时间比较紧,也没时间逛,所以就直接去吃狗不理包子,天津的狗不理包子是最有名的,不出说明你没去过天津。
等排着队买到再吃完,一看表就到十二点多了,俩人就去了劝业场,到卖衣服的柜台那里看了看,她也没有看到中意的颜色和款式都中意的,两人就走出了劝业场,去一条街看看。
商业一条街非常地繁华和热闹,铺子和门店一个挨着一个,既紧密又有序,听着天津人那“嘛玩意儿?”、“那是嘛儿?”的独特的地方口音,不是当地的人,你也学不了,学得也不像。所以不论你是哪儿的人,只要你一张口,就能知道你是不是本地人。阿利听别人说天津人欺生,不过阿利倒是没感受到过。
俩人就这么一个门店一个铺子地往前走着,还有两个多小时呢,时间还有富裕。俩人走进了一家门店。
门店里面的人不多,算阿利两人也就是四五个。柜台上放着成捆的黑呢子和蓝色的呢子。正慢慢看着,就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朝阿利走来,上下打量着阿利,然后对阿利说:“兄弟!有件事儿跟你商量一下:我嘛,有个兄弟,个头儿,胖瘦和你差不多,他单位发福利嘛,再不做就作废了。今天他还有事儿没在,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身材做套毛料衣服。做完了啊,白送你条裤子,你看恁么样?”
听了她的话,阿利迟疑了一下,说:“行,行啊!不过白送给我的裤子我就不要了。”阿利笑着说。
这位大姐就一只手拉着阿利的胳膊,坐在柜台里面的卖布料的人手里拿着皮尺就往柜台外面走,要给阿利量身材。
站在一旁的王l荣走到阿利的身边,一下子就掰开了那位大姐的手,然后对她说道:“我们没时间,还得赶火车呢,你还是找别人来帮忙吧!”然后转身拉着阿利的手,说:“咱们走!”
“你恁么回事你?!”那个大姐气急败坏地追出了门,朝着阿利两人背影大声地质问着。
“你就是忒好心了,你知道她是啥样的人啊?还有做衣服这事儿搁你身上,你肯定会请假了也得去做啊?!”
阿利当时也不以为然,以为这其实有啥呀,不就是站在那量量自己的尺寸嘛。
衣服当然是没买成,阿利也不会卖买衣服啊。有的时候那只是一个借口。也去了也逛了也吃了,开心了就行了呗。虽然没买啥东西,一说我去过了xxx,我吃过了sss,无非是在与别人聊天时多一些谈资而已。
但在门店里,没让那位大姐借用身材量尺寸做毛料衣服这件事,王l荣做对了。原来,那是个坑!两年以后,阿利的同事也是去天津一条街时,为阿利做出了这道题,花钱把这个坑填上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本章完)
第78章 恋爱的季节(三)
第78章 恋爱的季节(三)
与王l荣的爱情,在阿利家里早已不是新闻了。但阿利依然没有去过王l荣的家里,没有去见过她的父母。阿利知道:搞对象的男女双方,如果没有在心目中认可,是不会带着爱人去家里见父母的。而一旦是去家里见了面,父母见面后再没啥意见,那就基本上确定了。阿利的家,王l荣是经常来,她不单单是找阿利,还可以找妹妹聊天为借口,因为妹妹与她是初中时候的同学。而阿利却一次都没有去过她家,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和家人,所以阿利曾经几次都提到过此事,但王l荣一直都没有松口。
那天阿利再提到去她家拜见她的父母时,她没有再推辞,只是说让阿利等信儿。到礼拜三那天,王l荣来到了阿利家。她跟阿利说:礼拜天下午去她家,而且告诉阿利不要买贵重的东西。阿利想买点烟酒啥的,她坚决地不同意,阿利就点头答应了。
礼拜天的下午,阿利买了些水果,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她家。
她的家住在北范各庄平房。那片房屋都是自己出资盖的自建房。她家门朝东开,有两间正房,两间倒坐。紧邻她家西墙的是她的姥爷家,姥姥已经过世了,为了身边有个照应,姥爷与她的老舅居住在一起。
院子收拾的非常干净,物品摆放整齐有序:靠西墙地下,堆放的都是煤块儿,上面都是劈柴。正房西屋靠近劈柴堆有一个很高的铁杆子,上面有电视天线。正房东屋窗台外停放着一辆自行车,院子里打扫的非常干净。
王l荣带着阿利进了屋。她的母亲——阿利的准丈母娘和丈人走出了屋。介绍完了之后,阿利就坐下了。她的母亲和父亲的个头都不高,身材都有些偏胖,圆脸,眼眉都非常好看的那种,说话大声大气的,非常直爽。听王l荣说起过,她的母亲原来在东矿区商业理发店做理发师的工作,后来成了“两不找”,就赋闲在家,没有再干别的。母亲因为有理发的手艺,以后准备找个门市店还从事老本行。她的父亲与她母亲的个头差不多,圆脸小眼儿,一笑眯成一条缝儿,说话之前也是笑着说,他在开平区的地方煤矿——屈庄煤矿工作,每天都要坐屈庄煤矿的通勤班车上下班,也是挺辛苦的。听王l荣说自己还有个弟弟,但阿利今天来没有见到他,他弟弟在ts市里上技校,今天没有回家。老两口又简单地问了问阿利的家庭情况,阿利呆了一会儿。时间不长,就离开了王l荣的家。
自从去她家以后的一连几天,王l荣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也没有再来阿利家找妹妹玩。阿利及父母哥哥妹妹等都心生忐忑,好几天也没有信息,咋回事呀?那天父亲忍不住地说了句:“二(儿)啊啊!人家爸妈准时不同意呀。”阿利听了父亲的话,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到了第十天的下午偏晚时候,阿利还没有到家,王l荣来了。她在家里与妹妹闲聊,其实估计她是有事要说,等的人是阿利。
那天的阿利,回家不晚,见到心爱的人,马上就来了精神。等到快吃晚饭时候了,王l荣执意要回家。父母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见她这样就没再挽留,阿利就送她除了家门。
路上,她告诉了阿利去的结果:母亲不同意!父亲说了也不算。这次来就是告诉阿利一声。阿利听了她说的话,心里一下子就沉重了许多,如果不同意,心爱的人就会离自己而去,感觉走路都没了精神,腿里像灌了铅一样地沉重。
“虽然他们不愿意,但是我自己愿意,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王l荣语气里带着倔强与坚决。
听了这句话,阿利一下了就来了精神,阿利深情地望向她,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感动!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阿利真想冲上去,紧紧地将她抱进怀里,用自己的火热的心,努力地去关爱给自己希望和动力的人,更想久久地抱住她,抱住希望,抱住未来,抱住甜蜜,抱住永远的唯一!
(本章完)
第79章 调整后才能做大做强
第79章 调整后才能做大做强
ts市建设开发公司当时的规模不算大,有财务科、预算科、工程科、办公室、经营科、总工办、设计室等七个部门员工有五十多人,但利润率高,无负债,应付账款多一些,都是预收售房的房款,等到决算时,把它转到销售作为收入就可以了,都是优质资产。其主要的业务就是:征地;征地完成后,就开始开发建设;建设的同时按照当时s物价局批准的售房价格预售;小区竣工验收后决算;缴税和计算盈亏利润等等,再加上都是花钱请来的当时退居二线的一些部门和单位的主要领导等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所以做起来是顺风顺水。
阿利到开发公司时间不长,中国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成立了,当时好多的城市的开发公司都加入了这个总公司,ts市建设开发公司也交了会员费,加入了这个大家庭,成了其中的一员,官名是“中国房地产开发总公司ts分公司”。之后,heb省也成立了河北联合体,这个联合体总部设在sjz,会员单位主要是heb省内各地市的开发公司,诸如sjz开发公司,承德开发公司,邢台开发公司,张家口开发公司,衡水开发公司等等等等。
无论是中国房地产开发总公司还是河北联合体,其实就是个大平台,各个城市在互通有无,信息共享,学习提升,经验交流等等方面,都可以在一起探讨学习,交流,所以,无论是中国房地产开发总公司还是河北联合体,每年都要召集会员单位开会,总结过去,展望未来云云。一年了,大家坐在一起谈谈天说说地,扯扯天南,聊聊地北有啥不可以的呢,为啥搞得那么累,各单位又不缺钱?!
最快乐的事情,无论是总公司还是河北联合体,每年里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学习交流会议,涉及到哪个部门的,哪个部门就可以参加。说白了就是借引子出去旅游一下。
那年是去承德。由河北联合体出面组织,会议期是五天,承德房地产开发公司作为东道主负责接待,会议的安排,人员吃住,外出去避暑山庄游玩等。经请示于总,同意财务科派人参加,最多2人,最后确定由王w合科长和阿利两人前往参会。
阿利没有去过承德,更没有去过避暑山庄,所以这次跟着科长外出学习交流,还可以去避暑山庄游玩是非常开心的事,所以阿利就盼着这天的到来。会上由王w合科长有一个学习发言。发言稿子是写改了好几遍,最后请汪工把关,总算是完成定稿了,然后是印刷成本本,准备了三百本,用于下发各地市参会人员学习交流。阿利与王科长准备就绪,就等着晚上坐火车了。
因为是夏天旅游旺季,去避暑山庄的人特别多,车票根本就买不到,只好买了一趟慢车的票。随王科长和阿利去的还有路南区和路北区开发公司的两名女同志,她们是代表各自的单位去参会的。
晚上的火车是一列慢车。夜里十点由唐开出,终点站是承德。因为阿利在去承德的前几天都非常兴奋,一直都休息不好,本来是打算到车上小眯一会儿,可是阿利想错了:这趟车是站站都停靠,人还特别地多,每节车厢里面,在车顶部只是隔段儿距离就有一个直径不到四十公分的小电风扇,不停地转着;因为车速太慢,根本就没有风,再加上人挨着人,更是密不透风;停靠站以后,从下面上车的人,有的拿着扁担,挑着各种山货;有的背着篓子,里面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的手里牵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鹅;有的两个人抬着箩筐,里面是活着的鸡鸭等等,这一路上是热不停,人上人下不停,鸡鸭鹅的叫声不停,简直是烦死了!这还打算睡会儿觉,睡个屁啊睡?!
到第二天早上五点五十分左右,车到承德了,这一夜,乖乖!阿利后来的几天里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吃的不错,玩的也不错,避暑山庄也去了,外八庙等等也简单地游玩了一下,但是不全,时间来不及,到哪个景点都是走马观花地看。至于学习嘛,只是个噱头而已。五天的时间真快,转眼就该回返了。
那次学习交流回来的时间不长,ts市委市政府做出了决定:鉴于ts城市发展状况,决定进一步做大做强,将ts市建设委员会下属正科级的ts市建设开发公司与ts市房产管理局下属正科级的房屋开发公司合并,成立为副处级单位“ts市房屋建设开发公司”,人事变动为:原房屋开发公司的总经理阚j一任总经理,原建设开发公司总经理于j宽调往他处任总工。。。。。。原房屋开发公司财务处长梁z萍任财务处处长,王w合任财务处的副处长。两个财务科的人合并到一处,人员整整多出了一半儿。下一步就是不能继续留在财务处的人,要被分到哪里去了。
阿利能留下来吗?如果不能的话,会被分往何处呢?
(本章完)
第80章 喜结连理
第80章 喜结连理
阿利的哥哥成家早于阿利两年。嫂子是在东矿区的帆布厂工作,是一名普通的工人,长哥哥一岁。结婚后哥哥嫂子、妹妹和父母居住在一起。等到阿利成家时,小侄子程long已经两岁半了。
从哥哥结婚后,阿利就去同小区离家不远的8号楼居住,8号楼那里有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是在姥爷去世后,开滦林西矿房管科分配给姥姥的。楼房住不惯,所以姥姥平时去大舅家居住,那时的大舅已经因病去世了,就由大妗子照顾姥姥。这样开滦房管科分配姥姥的房子一直空着,也正好解决了阿利家房屋紧张的问题。
1991年5月24日。
这个日子对世界上所有的人来说,也许就是极其普通平凡的一天,但世界上有两个人会永远记着这个日子,那就是阿利和王l荣,两个人就是在这一天,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喜结连理,成就了百年好合。
当然,有一件事还不得不提及一下。
5月23日那天的早上九点多,住在隔壁的周家突然从门缝儿里往外冒出了浓烟。周家大哥当天肯定是去上班了,周大嫂在区人民检查院工作,应该是休息,可能是带着儿子思思回了娘家了,所以周家没人。
楼对面有人在喊着:“看!那家儿失火了!烟好大呀!”浓烟从周家的窗户开始向上冒出。
敲了几下没人回应,阿利就在另外一家邻居的见证下,用力踹开了周家的门。打开门的一刹那,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阿利顾不得烟熏火燎,就眯缝着眼找明火。找到了煤气罐,将煤气罐阀门拧死,火源切断了。又忍着呛出的泪水,不停地咳嗽着,阿利闭着眼睛乱摸索,翻找着盛水的器皿,终于用脚趟到了一个盆,快速打开水龙头接上水,泼向燃着的木橱柜子。其他的邻居有的也进来了,帮着灭火,火终于熄灭了。
过了四十分钟后,周大嫂自己回了家。见家门敞着,地上都是水,满楼道都散发着东西烧糊的味道。满地都是水。木橱柜子已经烧掉了大部分,旁边还有其他的家什,还有正在使用着的煤气罐旁边还放着一个煤气罐,她特意走过去摇晃了一下那个罐子。
周大嫂敲门进了阿利家,见床上摆放着全新的物品,糖和烟摆放在八仙桌上,喜字还没有张贴等,就问母亲:“这是咋回事啊?要办喜事吗?”
“是啊。你二兄弟明天结婚。你们大家天天都很忙的,怕给你们添麻烦就没说。”母亲笑呵呵地说道。
“哎呀!喜事应该说一声,哪里会添麻烦的呢?!今天的事得亏了二弟,不然啥后果都不敢想象啊!正在用的这个煤气罐旁边放的那个,也是满罐的气儿。这要是万一出点儿啥事,这大喜的日子。。。。。”她没再说下去,用一种非常疼爱的目光看着阿利。
“哎呀!没事的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阿利笑了笑说。
周大嫂望着阿利的眼神里,好像有些愧疚感又更多的是钦佩和赞许,也许在她的眼里,为了别人家的事——特是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自己奋不顾身的人应该是没遇见过,所以她才。。。。。。“祝福你二弟!新婚快乐!早添贵子!!”
“谢谢嫂子。”
当天晚上,周大哥和周大嫂又双双地来到了阿利家,对白天的事表示千恩万谢,同时送上了200元钱的贺金以示祝贺。同时告诉母亲:明天有事情,一定不要安排桌次。见他们两口子态度坚决,父母除了表示感谢之外,也就没有再坚持。
第二天早早地,阿利就起了床,穿上了正装——一身黑色的西服,坐上迎亲的车,去王l荣家迎娶新娘。同行的有嫂子,作为长辈儿的父母代表,还有就是自己的准妹夫,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出发了。
人说女孩子在结婚当天,是最美丽最漂亮的,这话不假。王l荣那天非常地漂亮(平时也漂亮):一身粉色的婚纱曳地,手上带着白手套,脸上没有搽抹任何化妆品,细腻的皮肤自然,仅涂着红嘴唇,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秀美,端庄,典雅,高贵集于一身。她每说一句话,脸上都带着笑,说话依然是轻声细语。也许她不知道结婚后的生活是什么,和阿利一样,对美好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她家的亲人非常多:有姥爷(姥姥已经去世);大舅大妗子在bj工作,当天未来现场,一家四口送来了礼金和祝福;大姨(大姨父在海上工作,是大副,当天未回t)一家三口;二姨二姨夫在部队供职,远在四川成都,不能前来参加婚礼但送上了礼金和祝福;三姨三姨夫一家五口;五姨五姨夫一家三口;老舅老妗子一家三口和老姨老姨夫一家三口;大爷大妈有事未到现场;大姑大姑父一家四口;二姑二姑父一家三口;老叔一家四口等等。作为新亲随车前行的有大姨一家三口;三姨三姨夫一家四口;老姨一家三口;老舅一家两口;大姑大姑父一家四口;二姑二姑父一家三口和老叔一家四口。
阿利一干人被让进屋里后,主人沏了茶,嫂子和妹夫吃了点儿小点心。小坐一会儿后,阿利就领着迎亲的车队,迎娶着美丽的新娘,带着新娘的嫁妆,恭请新亲回了家。
快到家门口时,鞭炮齐鸣,蓝烟缭绕,呛人但迷人的火药味儿远远传来,飘在空中久久散净。看热闹的人非常地多,并不是婚礼多热闹多奇特,也不是阿利多优秀,只是新娘子太漂亮太美丽。其实阿利非常感谢他们的围观与见证,更感谢他们心中默默的祝福。
阿利的亲人们远远地走过来,打开车门,请新亲下车上楼。其他的亲戚和邻居都上前帮忙,接过新亲娘家亲戚手里的各种陪嫁的物品帮忙往楼上抱。说不尽的欢声与笑语,虽然是阿利结婚,但大家的脸上都挂满了笑意,仿佛是自己的亲人办喜事。
新娘子站在屋外,挂门帘、进屋开灯等等系列动作完成母亲发给他们红包以示感谢。新娘进屋后,就坐在了床上。老人们说这叫压福。
宴宾酒席是在春光饭店举行的。忙前忙后的阿利,几乎没有吃饭。等到下午一点多,客人们才逐渐散去。又忙碌又劳累的一天总算是完成了。
新房是父母亲居住的正房,简单地收拾装扮了一下,因为不打算常驻,只是临时住一段时间而已。母亲暂住在妹妹的房间里,妹妹去了8号楼那间房屋。
从此阿利有了家,心里有了牵挂的人。过日子需要单挑了,不能再依靠父母了。而在别人的眼里,娶了媳妇的人,就是大人了,是大人,以后无论遇到什么艰难与困苦,挫折等等,为了爱人为了家,都要不怕各种困难,也要勇往直前。
关上灯以后,阿利与爱妻相依相偎在一起,你侬我侬,倾诉衷肠。因为明天还要回门呢,必须得早起,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呢。
多少个日,多少个夜
我都把你牵挂在心间;
多少个日,多少个夜
我都想你念你而不眠。
与你相偎相依
与你永远相伴
是我永远的梦想
而今
你我成了并蹄的莲。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本章完)
第81章 恋爱的季节(四)
第81章 恋爱的季节(四)
上次去她家里拜见了她的父母之后得知:阿利与王l荣交往谈恋爱,王l荣的父母是坚决不同意。但王l荣铁了心地坚持,而且对父母说:“无论将来好坏,都不用你们管!”在王l荣的坚持下,她的父母也就让了步,同意了她与阿利继续交往。
阻挡两人交往的障碍终于没有了!
阿利后来就经常去她家,也见到了她的弟弟。她的弟弟比她小两岁,身材也不高,偏瘦,模样很精神,平时爱打拳打沙袋好搏击,身上的肌肉数块儿,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通过进一步的交往,阿利才对王l荣有了更深的了解。了解她的童年和现在,知道了她为何家在北范各庄还要去林西上学的前因及后果。
王l荣父母都上班,根本就没有时间照看自己,就把自己寄放在了奶奶家,由奶奶照顾自己。奶奶家里养着一只下奶的山羊,王l荣是喝着山羊奶,再大一点就喝着渣子粥、咬着嘎嘣脆的大锅尜尜,由奶奶一手抚养大的,与奶奶的感情那可是一往情深。
奶奶家住在东矿区的王庄子,王庄子是依山但不傍水。奶奶育有三儿二女,大儿子在家务农,二儿子(阿利的准丈人)在屈庄煤矿上班;老三老四是俩闺女,老五是儿子。
那时候的王l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村野丫头,操着一口滦县味儿,带着比自己小的村里其他的伙伴儿,是漫山遍野地疯跑,几乎是天天如此。早上起床吃完饭之后,就领着五六个男男女女的小伙伴儿门上山了,不晚是不着家的。上山或者下山常常是比赛看谁最快。捉迷藏,抓小动物,饿了有时带着吃的,有时忘带了,就找酸枣或其他的也果子充充饥,有时半天多不吃东西;渴了就喝山上的泉水。山上有一个泉眼,那泉水从泉眼涌出,一年四季地流,既清澈又甘甜,渴了在泉水处洗洗手,捧起来就喝,哪里会有闹肚子拉稀那一说?!袄或裤子弄破挂花,那是常有的事儿。
奶奶非常稀罕这个孙女,把她视为自己的掌上明珠。也正因为如此,好吃的东西其他的人是吃不到的。那时的大伯已经成家分出去另过了,家里只剩下了奶奶、两个姑姑和老叔。她的大姑、二姑(就是老姑),与王l荣的年龄差距不是很大,也都还没有出阁,看到母亲把好吃的东西都给了这个侄女儿,也经常与这个侄女儿吵架。王l荣也是奶奶娇宠惯了,再加上是个孩子,说话常常是没有把门儿的,恶语中伤两位姑姑,专拣人家的短处说。姑姑气不过就与她争吵,如果一争吵,她便去找奶奶告状:“奶!我x姑欺负我!”奶奶也不问青红皂白,举手就打自己的女儿,气得两个姑姑就剩下了哭。
等到王l荣该到上学的年纪了,孩子不能不上学呀,一拉扯就是八九年的时间,突然在自己身旁消失,心里就像少了东西一样,空落落的。离开奶奶家的那天,王l荣哭喊着:“我不走!我不去上学,我就在这住!我不离开奶奶!”
奶奶也是泪流满面,她用衣襟擦着眼里流出的泪水说:“听话!你去吧,奶奶有时间再去看你!”
王l荣跟着父亲,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奶奶,一步一回头地离奶奶而去。望向奶奶的家越来越远,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离开了奶奶,结束了在奶奶家的生活,同时也结束了无拘无束的快乐时光。
王l荣上学以后的日子里,七十多岁的奶奶,还经常地用胳膊挎着个小篮筐,里面装着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鸡蛋送过来;有时候是花生;有时候是枣儿。送东西是借口,心里想念孙女才是真的。一见孙女的面就会说:“这是你爱吃的鸡蛋,我都拿来了。”脸上充满了无限的慈祥和笑意。
阿利后来去王l荣家里后,也是经常见到奶奶。奶奶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模样,上身穿着一件儿偏襟的蓝袄,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脚上三寸金莲,穿着一双小尖儿鞋,从王庄子的家里一步一步走到北范各庄,然后再走回去。
任谁都知道:这么小的脚,走这么远的路,怎么会不累?!但是奶奶从来都没有因为路途遥远、因为累,而中断来看望自己的孙女!尤其是篮子里的鸡蛋怕摔,走起来更要小心翼翼,那坚实的每一小步,她带来的每一颗花生角儿或者是每一颗枣儿,都透露着奶奶最关爱的心和最浓的情!
王l荣有时候逢礼拜天也会由爸爸用自行车驮着自己去看望奶奶,有时候自己去,把父亲给奶奶的每月生活费给奶奶送过去,还会给奶奶买二斤槽子糕送与奶奶吃。
大姑二姑都已经出嫁了;老叔也已经娶了媳妇成家另过。其实奶奶的命挺苦的,早早地守了寡,自己含辛茹苦地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以后,孩子们都各奔了东西,家里就剩下她自己了,可奶奶越来越大了呀。想到这些,后来的王l荣就经常去奶奶家里看望她。
王l荣回家以后,母亲开始让自己学做各种家务活儿。而且非常严厉,从来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动不动就会打,嘴里还会不停地数落着自己:“你这也不会做,那也干不好,就会吃啊?”如果母亲下班饭还没有做好做熟,上去就是几下子,按她母亲的话说就是:打是为了你下次长记性。王l荣的心里,那时是怨恨的。但等到后来长大以后,才与阿利说:“自己应该感谢母亲,如果没有母亲的逼迫,也许现在的自己,可能啥都不会!”
从那时候起,王l荣就被母亲严格要求与管束,成了一个机器,准时、规律和不越雷池: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饭,做好饭以后就炒菜,炒好了就用盘子或者碗盖上,等待着父母回家;忙完了这些,还要收拾屋子,把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在自己小学五年级时,有的活比自己的母亲做得还好。街坊四邻人见人夸,而自己的母亲仍然是不知足的严格地要求自己。
转眼之间王l荣小学五年级毕业,要上初一了。为了让王l荣更好地学习,也因为在林西居住的五姨——因为当兵在外的五姨夫长年不在家,好为五姨做伴儿,决定让王l荣去五姨家里寄住,同时在五姨家里寄住的还有大舅的大女儿——君君姐。王l荣才有了后面在ts市第三十x中初中三年的日子,让阿利与她得以相识、相知和相爱,最后走到了一起成为伉俪。
君君姐的感受不得知,但王l荣寄住在五姨家里根本谈不上快乐二字。生活过得异常的压抑。五姨的嘴,异常地尖酸刻薄,冷嘲热讽是常事。因为自己长得漂亮,所以有时候会涂抹雪花膏之类的,五姨发现后常常是用刻薄尖酸的话来挖苦讽刺自己。即使不开心,依然要表现出开心快乐的模样。其实王l荣是一个非常诚实诚恳的人,她讨厌别人装,可是自己却要去装,这痛苦,能与谁诉说?只能憋在心里。
人大部分时间都是不快乐的。有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劝别人要快乐,当轮到自己时,心中有山一样的事情压着,不能解决也不能去除掉,是快乐不起来的!真正快乐的时候,是离开不快乐的环境,或者是心中的压力得以解决,那才是真正的快乐。
不快乐的时候,就是熬。等待着契机的出现。否则,别无他法。
(本章完)
第82章 恋爱的季节(五)
第82章 恋爱的季节(五)
那天的阿利去王l荣家里时扑了个空,铁门紧缩着,敲了好几下里面都不见回应,阿利只得悻悻而去。
阿利再次见到王l荣时菜得知:奶奶走了!世界上最喜欢、最疼爱自己的奶奶走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对王l荣说奶奶走得很突然,让包括自己在内的爸爸妈妈都接受不了,可这毕竟是事实啊。阿利那天来时,正好是一家人去奶奶那里料理奶奶的后事。
奶奶突然的离世,曾经让自己痛不欲生。每当剩下王l荣自己时,回忆起自己在奶奶家的每一天;在奶奶家的里里外外的每一个角落;奶奶可掬的每一次笑脸;把碗端着送到自己嘴前的每一个画面;给自己送鸡蛋、枣儿或花生离去后那步履蹒跚的背影;那慈祥眼光和温暖的对自己乳名的一声声轻唤。。。。。。王l荣常常是独自一人哭泣,以此来宣泄自己内心深处的思念之情。
后来很长的时间里,王l荣的情绪都非常低落。慢慢地,经过好长时间才走出来。
技校的学习仍在继续。在学校里的男生女生,就是来混的,也不想学啥东西,两年后毕业时,看哪位老师不要我毕业我就跟他拼了!老师根本不认真教——教了也没人学。
那天的晚上,阿利去王l荣家,见她的神色很不开心。
阿利急忙问她:“荣!看你不开心,有啥事啊跟我说说。”
“没啥事儿。”王l荣低下头说。
没啥事的话那肯定是有事。“告诉我,别让我猜了,好吗?”阿利恳求地说。
“我。。。。我。。。。。。”王l荣嗫喏又止,低着头脸红红的。
“到底是什么呀?”阿利心里很焦急,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
“我。。。。。。我这次考试化学不及格。”她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他们的成绩都是在九十分以上,最低的92分,最高的98分,只有我一个人不及格,我得了58分。”
阿利抚摸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没说什么。
“你知道我最讨厌化学了,可是化工嘛,将来要进化工厂工作的,所以想通过这次的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化学兴趣和增加知识,可是我。。。。。。”
“你是一个工作学习都特别认真的人,这些我都知道。那后来呢?”
“后来老师在全班表扬了我。老师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们虽然得了九十分以上,有谁敢站起来说:老师!我的卷子不是抄的?你敢说吗?求学的态度你们与王l荣比,差得远了!你们说她该不该毕业?”王l荣接着说:“同学们一起说应该。”
“你看看,同学们都没说什么,你还有什么所不开心的呢?!”
“我就是觉得不美。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考试还没及格,多不好意思的呀。”王l荣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神态。
“你真的是污流中的一股清泉,像莲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虽然面子上不好看,但是你赢在了品格上!考试抄袭,乃做贼行为,即使考了100分,也应以0分计算。好了,不要耿耿于怀了,好吗?”阿利从心里佩服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比一般的女孩子更会爱虚荣顾脸面,而她却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示在老师、同学和自己的面前,这让阿利看到了她纯且真的一面。
是啊!现在有好多的人做事根本就不再讲原则,常常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者担心自己受牵连、吃挂落儿;或者好大或者喜功;或者顾及颜面等等等等,把白的说成黑,把黑的说成白,满嘴跑火车,谎话连篇。。。。。。有的时候看,自己不是自己。
什么时候才能做真实的自己?在哪种情况下,我就是我呢?我想了想,感觉到:做真实的自己很难,什么时候自己都不是真实的自己!
(本章完)
第83章 恋爱的季节(六)
第83章 恋爱的季节(六)
王l荣技校毕业了。
技校原来在招生时,曾经说过毕业以后包分配的,可是半年一直都没有信息。呆在家里等着分配上班的王l荣,每天都企盼着尽早分配上班,因为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除了做饭就是收拾家里。外出做事,又怕是做得好好地突然分配工作,耽误用人单位,所以就闲在家里。
父亲早早地坐班车上班了,家里就剩下母亲和自己,实在是没有意思,那天吃完早饭之后,她去了老姑家。
老姑平时在家务农,夏天照看完地里的庄稼后,就从菜地里摘些新鲜的蔬菜,拿到集市上去卖。实在卖不了的,再拿回家自己吃。听了侄女儿说呆在家里没意思后,就对她说:“你在家里没意思的话,可以跟老姑去市场赶集卖菜。”
“好啊!那挺有意思的啊。”王l荣高兴地答应了,这毕竟比闷在家里强啊。
集市上非常热闹:卖菜的摊位一个挨一个,都是找块感干净的塑料布,或者麻袋片儿往地上一铺,把自己从地里薅来的新鲜的菜往上一摆,或成捆或论堆儿,不仅便宜,保证新鲜好吃。时间不长,百十来斤菜,没超过一个小时没了。王l荣跟老姑回了家。
王l荣的母亲,早就想自己利用自己学到的理发的手艺,开个小门店。店面也规划好了,就在离家不远的一条路的北边,那里有一座小桥,小桥的旁边有一座小房子。
那天晚上的阿利,与王l荣和她的母亲三个人在家聊天。说起要出去开店的事情时,她的母亲对阿利说:“阿利!这里有一副卦签儿,你替我抽一个,看看开店咋样啊?”准丈母娘笑着对阿利说。
阿利问了她的属相后,就用右手随便抽了一支签。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书生,被车撞到的情景,旁边竖着写了一句诗:出师不利身先死。阿利一看连忙说道:“不算不算!呸呸!”
见到阿利这幅模样,准丈母娘和王l荣都没有说啥。
随便抽签,大家都没有当回事。可是后来。。。。。。。一直到现在,阿利想起这件事时,心里还隐隐作痛的同时,最主要的还是懊悔:懊悔自己当时为啥就没有阻止准丈母娘,让她放弃这个念头,不要再去开店?阻止了她,也许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理发店的卫生打扫了一遍,里外都干干净净的,又在门玻璃和窗户玻璃上贴了红字的“理发”、“烫发”、“染发”和“刮脸”等大字,一切准备就绪后,就算是开业了。
理发店的生意还不错。客人也不算少,准丈母娘的手艺不错,价钱也公道合理。都是四周的邻居,一说起xx来彼此还都认识,准丈母娘有时候在店里放些瓜子,等待着或者理完发后的人都可以坐下来小憩;边理发边聊天,彼此都打发着时光。到饭点了,准丈母娘就锁门回家吃饭;聊天的人也会各自散去回家。
每天都是如此。大概持续了三个多月。
那天的王l荣没有在外面做临时工没在家。突然老姨打来电话:母亲出事了!
王l荣放下手中的活儿,就立刻回了家。到家才得知:母亲走了!
那天是母亲早上九点多去理发店,到了理发店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返,快到家时,就在家前面的路上出了车祸。
事情来得就是这么突然,往往是让人猝不及防!早上还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一个家,再见面时,已经是呼她不应了!这,让谁都接受不了!王l荣泪如雨下,嘴里呼唤着母亲的名字,可是怎么呼唤她都不能再回家了!
家里的亲戚——远在四川成都的二姨二姨夫;bj的大舅及大妗子以及两个女儿听了这个噩耗,也都赶过来了。大家帮着料理准丈母娘的后事。
逝去的人要回家看一看的。那天阿利摸到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阿利心里异常地懊悔和难过,眼泪也“扑簌簌”地掉下来:我来了这么多次,都没有叫您一声妈!都怪我!我要是阻止您就好了。。。。。。妈!您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您女儿的。
母亲离去以后的日子里,家里没有了欢声笑语。王l荣比原来更加是沉默寡言。但是一家人并没有被悲伤所困。在大人的眼里依然是个孩子的王l荣,无可奈何地比其他的同龄人承受了更多的悲伤,也比其他的同龄人的心智更加成熟更加坚强,内心也更强大。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不能预知未来,都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当未知的事情突然来临时,就要勇敢地去面对发生的一切,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逃避的责任与应有的担当。
无论何事,每个人都要勇敢地去面对。有的事情和有的时候,逃避,终究是于事无补的,也是逃避不掉的。
(本章完)
第84章 不知道是危还是机
第84章 不知道是危还是机
ts市房屋开发公司和建设开发公司的两个财务科共计10人,合并成一个财务处,虽然业务量比原来多了一倍,但人毕竟是用不了那么多的,所以减员到其他的地方,就成了必然。
全处调整的人只有2个:一个是原建设开发公司的财务科长王w合,任命为财务处副处长,因河北联合体需要一位长期驻sjz办事处的人员,就把他派往该处,负责房屋建设开发公司与联合体之间的相关情况沟通;另一个是阿利,被派往新成立的一个公司,任财务负责人。
从调出的两个人的工作水平和业务能力等诸多方面来说,水平都是非常高,但没有用。财务管理就那点儿事,账务处理、年终决算等项工作,并不需要多高的水平,这年度入账错了,下一年度调整,听话就行呗。
在别人的眼里,王w合科长和阿利,混得不好,让人家减员给减下来了,王w合科长和阿利两人只是心里都明白是咋回事,只是互相哭笑一下,不再说啥,各自到了新岗位工作。留下来的人似乎很幸运:工作还像原来一样地平稳、安逸,没有大波动,不像王w合科长和阿利那样,还得重新谋划安排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祸兮,福之伏矣。
可有谁又能知道:正是这一调整,让阿利一人躲过了开发公司以后逐步衰落,经济效益下滑、亏损,十几年工资发不起的大危机呢?!
阿利新到的单位是ts市天马实业公司。注册地址是在建国路市场6楼8号。老总姓杨名b金。成立了几个部门:办公室;财务部;经营部;建材部;五金材料部和宠物部。办公室和财务部的人员职责不用赘言;五金材料部主要是五金材料、器具等的经营;建材部主要是大型建筑材料,也包括水泥、钢筋等;经营部主要是负责收取房屋建设开发公司出租房屋的管理、租金收缴等,然后再将收取的租金提留一部分后上交总公司;宠物部是对当时的社会上,已经开始豢养宠物特别是宠物狗而成立的一个部门。
除了五金材料部和建材部实行承包经营外,其他业务都是由公司自己经营。
公司的证照等一切都办理完毕,新公司的环境也装修的一新,部门的指示牌都已挂上,杨经理原来的一些好友们送来了的诸如“开业大吉”等牌匾也已悬挂完毕,万事已具备,就等着开业了。
开业那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满地的红爆仗皮,铺在地上厚厚一层。杨经理是场面上的人,朋友非常多,所以开业这天来了不少的贵客:有市高官会的l副主任(现已作古,在此不提及);有原市x局局长;有区工商局局长;税务、工商部门的领导;开发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等,到现场剪彩以示祝贺。真的是:开业大吉!
头一脚算是踢开了。
阿利原来在财务处的时候,只是忙于财务那些事情,接触的人也不多,视野仅局限于财务方面,但从到这个公司后,有的事情都要阿利去亲自盯办或跑办,接触的人和事比原来多了很多,从接触到的人到办的事,从待人接物,言谈举止,到最后自己开始决断一些事,除了观察学习外,自己也有了非常大的提升。也从干财务工作的单一性,开始向综合发展。
不从财务处被踢出来,哪里会有这样好的机遇呢?!
祸兮,真的是福之伏矣矣!
(本章完)
第85章 提格儿
第85章 提格儿
天马实业公司开业以后,五金材料部、建材部陆续有人承包经营,主要是用公司的营业执照,开展自己的经营项目,把承包费交足了以后,是盈利是亏损,能不能赚大钱,就靠自己的本事了。
当时承包建材部的是叫张l福的一个人,他主要是倒腾钢材,从厂家直接买入后,再适当提价转手卖出,赚取差价。那个时候的钢材,是一天一个价格,上午的价格不从库里提货,下午再提就可能涨价。张l福主任从开平区某钢铁公司一下子就进了4500吨螺纹钢,当时以3640元/吨的价格,就直接从钢铁公司提库后发往bj某贸易公司小范处。货发出后,bj贸易公司的小范给了张l福一张汇票,将螺纹钢材款163.80万元的汇票给了张l福。劳累了几天的张l福将汇票交财务后,找地方休息去了。
当天的下午,阿利就让财务人员去银行,结果对方账户显示余额不足。阿利把这个情况及时告诉了张l福。而就在同一天,螺纹钢材的价格出现回落。市场就是这样,有的人往往就是接在高处,把市场上认为是烫手的山芋最后落在自己手里。很显然,张l福的这批螺纹钢急着出手,就是想卖个好价钱;而bj美贸易公司的小范,也想赚一笔,结果货压在自己处,3640元/吨的价格没人问津,只好堆放在了库房。
而开平区某钢铁公司当时出售的价格是3240元/吨,是要按照出库价格收回货款的,人家不考虑你钢材卖没卖出去,谁提的货,必定是找谁要。张l福主任也是黄鼠狼搬家——一节倒一节,小范不给自己钱,自己又拿啥给开平区某钢铁公司呢?!一下子就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扣儿,成了一个三角债。
到最后,某钢铁公司一看货款收不到,就启动了法律程序,将建材部和ts市天马实业公司列为被告人,后来又将开发公司列为被告人,开始了一场两年多的官司。
直至到最后有明白人:说来说去的,既然是货款收不回来,那就要货呗!这才把bj某贸易公司(小范)列为被告,将堆放在露天仓库的4500吨钢材拉回来入库,官司才算结束不提。
天马实业公司经营一年以后,经房屋建设开发公司党委研究决定:注销ts市天马实业公司的经营业务,改为:ts市房屋建设物业管理公司(市房建物业公司),法人代表是杨b金,原天马实业公司的有关债权债务由房建物业公司负责,增加了小区物业管理;工程维修项目;绿化工程等范围。单位的规格也成为副科级单位。同时,总公司为了加强管理,认命左z友为副经理,将开发公司的业务骨干李y武、周j颜等调整到房建物业公司,人员也增加了不少。具体是周j颜负责工程这部分,担任工程科科长;李y武负责经营,担任经营科科长;阿利还是担任财务科科长兼办公室主任职务,公司领导班子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业务确实是比原来做大和做强了,公司为了扶持房建公司,也出台了有关的政策,为房建物业公司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本章完)
第86章 宁落一群,不落一人
第86章 宁落一群,不落一人
人类社会进入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以后,科学技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科学技术也是生产力,这话不假。随着科研部门研发的科学产品的广泛应用,极大地提升劳动效率,缩减了劳动时间,特别是脏累险重的工作,都可以让机器替代。科学让一些过去人们从不敢想象的事,变成现实,最突出的,莫过于大哥大和bb机这两样通讯电子产品的应用了了。
大哥大稍重些,是一个长方体,长约三十公分,宽与高差不多相等,约五公分左右。大哥大的上面有一个塑胶包裹的杆儿,那是接收发信号用的天线,中间呈圆弧形下凹,上面有0~~9的阿拉伯数字作为拨号键,还有其他的多个标识按键等。大哥大的手机后背拴上个带子,手掌伸进去一握,就把大哥大抓在了手里。外观像一块砖头,所以当时就把它唤作“大砖头”。
别小看这个大哥大,这玩意儿可是不得了:在中国可以打到美国去,就这么个小玩意,信号清晰着呐,就跟站在对面说话一样。当时买一个大哥大得需要十万元,后来是六七万元,除外,大哥大也是个身份的象征,持有大哥大的人,不论是财力还是社会地位都肯定不低。出门在外办事,手里拿着个大哥大,任何人都不会小瞧。
当时伴随着大哥大出现的还有bb机。bb机分为两种,一种是数字bb机,当有人呼叫时,寻呼台就会将呼叫人的电话或者bb机号码传输到bb上,持有bb机的人见到就立即找公用电话联系;另外一种是汉显bb机,汉显bb机比数字bb机大,上面可以直接显示电话号码,要办的事情等等,都可以直接显示出来,所以当时的汉显bb价格比较贵,在4500元/台左右,持有数字bb机的较多,但因为价格贵,持有汉显bb机的不多。
房建物业公司的经营科,受总公司的委托,管理总公司所有的出租房屋的日常维修管理和租金收缴的业务。承租房屋的人里面,就有一家经营bb机的业务。房建物业公司领导经过请示总公司,为便于工作的开展,原则同意房建物业公司买几部汉显bb机。听了这个消息后,阿利与大家都很高兴:bb机腰上一挎,在大厅广众之下招摇走过,让人挺惊诧的事,嗯,挺给力的!
bb机一共买了四个:正副经理一人一部,周j颜和李y武一人一部,没有阿利的。分给大家bb机时杨经理说道:“阿利管财务和办公室,和我一样经常坐镇在家,也不经常外出,为了节省支出,就没有买。”四个人兴高采烈地摆弄着发给自己的bb机。听了老杨的话,阿利没说什么,站起身就往外走。“阿利!你过来看看,挺先进的。”老杨笑着招呼阿利。
“那有啥好看的?!”阿利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们挎上bb机的第二天。
阿利从财务科管理银行的人手里面要了一张汇票,就去了银行。当天下午还差十分钟时,阿利回到了单位。
“你一天都去哪里了?一天都不在单位?”老杨面露愠色地问道。
“我去银行了呀。”阿利不慌不忙地说。
“去银行不会要管银行的人去?非得你亲自去吗?”
“她办不了。”
“你出去可以打传呼告诉我一声啊。”
“行啊,我下次再出去告诉你一声。”
他们挎上bb机的第三天。
阿利早早地到了单位,还是拿着上次那张汇票,也没打传呼,就坐上了公交车,又直接去了银行。
到下午快下班回到单位时,老杨是大发脾气:因为涉及到与外单位决算的事,人家隔天要出差,当天决算完成后,将钱直接划转到单位,因为阿利不在,其他的人办不了,结果耽误了,只好明天再来了。友邻单位嘛,老杨说了不少的客气话。
“你干嘛去了?”
“去银行了呀。”阿利不慌不忙地说。
“那你出去咋没跟我说一声?”
“你不在单位呀,咋跟你说?”
“我有bb机,你可以打传呼告诉我一声啊。”
“我忘了呀。”阿利面带着微笑说道。
他们挎上bb机的第四天。
那天老杨上班早到了半个多小时,等到阿利来时,他脸上挂着笑,对阿利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阿利后面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他做到了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bb机,面带微笑对阿利说:“大叔前面的事情办得欠妥当,”顺手递过来,“这是我的bb机,给你吧。”
“我不要!平时也不出去,在家坐镇,我要那玩意儿没用!”
阿利一点儿面子都没留。
“大叔错了,道歉了!”他绕过座位,亲自给阿利挂上,“我的号可是专门挑的,可是最好的呀,给你了。”
人家给了个台阶下,自己也不能给脸不要啊,阿利笑了笑。
“这事儿接过去了。”
“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有没有该咋地?关键是事儿办得让人堵的慌。你五个班子成员,四个人都有,就一个人没有,这叫啥事儿啊?!这事儿跟别人说过没?够不够一说?”
“你看你看,你又来了吧?”老杨笑着说,“这事儿办得是不对,这不改了嘛。我还得再买一个去,号儿就没有你这个好喽。”
宁落一群,不落一人。被落下的人,其情何以堪?!
(本章完)
第87章 好事成双
第87章 好事成双
阿利与王l荣结婚时间不长,王l荣终于分配工作了,是一个化工企业——ts市第三橡胶厂(市三胶)。虽然单位名称前冠以ts市,但它是路南区的一个区属企业,上级主管部门是ts市化工局。
真真是用了那句话:野鸡再美也没名,草鞋再大也没号。
第三橡胶厂主要是生产绝缘矿靴。因为市三胶生产出来的产品在世面上名声不响亮,也为了容易销售,所以就与天津的某橡胶企业强强联合,使用人家的商标,商标使用费按月结清,每生产一双绝缘矿靴,就支付给人家一元的商标使用费。产品依然是一样的产品,没有人家的商标就是卖不出去;有了人家的商标后,外销就有了保障。
王l荣和好多的技校同学都分配到了市三胶。三胶有几个车间,工序分好几道,大多数工人都计件,但王l荣工作不用计件。
王l荣外表看,话不多,从来都不苟言笑,孤高清傲,笑与不笑都非常好看。她所在的车间主任姓刘名h义,副主任姓王名j国,对她不错,专门指派她负责抱胶工作。抱胶就是将生胶抱到机器上,通过机器使生胶变成熟胶再压成片儿。这项工作可以坐下来休息,也根本不用计件,也算是美差了。
王l荣分配工作以后,阿利就与爱人一同跑家上下班。
每天都是当天晚上做好饭菜,第二天早上早早地起来,带上饭就急急忙忙地走出家门,直奔公交汽车站点儿。
同许多跑家上下班的人一样,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把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路上。阿利的工作单位要求的不是很严格,但王l荣的不行,她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必须换好工作服,八点开始机器就正常运转了。所以她必须赶在八点之前到厂;阿利到单位不用换工作服,单位也没有专人考勤管理,早到会或晚到一会儿都不打紧。虽然是俩人同时跑家上下班,但基本上不同步,阿利要比她略晚一些。
俩个人跑家上下班的时间没超过半年的时间,阿利的单位又要分房了。阿利符合分房的条件。一旦分到房子,就是不用天天跑家上下班,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那一年正赶上住房制度改革,取消住房分配制度,要实行住房商品化。当时没有住房的都是年轻人,一听说这个说法,大家都非常不满意:原来都是住房不花钱,到我们这还得花钱买?!私下里都是议论纷纷。
制度就是制度,不以任何人为转移,符合要房条件的,必须按照一室的交钱660元;两室的1320元来交钱。
议论归议论,纵有千万的不满意,大家还是把钱交了。按领导的话说就是:“不交也行,那就别住房子呗!”
到了1992年上半年,房子的钥匙终于分到手了。
阿利的分配的房屋是光明西里小区丙区601楼x门101室。是个一室一厅。建筑面积是43.47平方米。布局比较前卫的小居室大客厅的那种,类似于古代官帽形状:左边的帽翅为靠南的居室,中空部分为客厅,右边的帽翅为北厨房,客厅的西墙是厕所的东墙,厕所门与厨房的门相对。
阿利花钱置办了低柜家具,买了沙发,按照房屋里的尺寸,打了一张双人床。用结婚时亲朋好友送的贺礼买了一台进口的松下彩色电视机;王l荣购置了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
终于可以在市内落脚了;终于不用天天地早晚紧紧张张地跟时间赛跑了;终于可以在早上睡个懒觉,不用再被紧张的急促的闹铃声吵醒了;终于。。。。。。
家,布局不用四四方方
家,摆放的也不用紧紧张张
人不是越多越好
只要一男一女
两个人的欢声与笑语
足以添满整个空旷。
家不用太大,只要能摆下一张双人床
装饰的并不需要有多豪华
只一个手牵着手的泥人儿
两人炽热的爱所发出的光
足以把整个房间照亮。
家,是游子浪子伊人
累了落脚停歇的地方
家,是一个避风的港
是躲避秋霜与冬雪的良栖
家,是一个人走的无论多远
都不能忘记回去的牵挂
家,是两个人肆意妄为
女人把另一个人当马骑的自由地
是放声大哭与大笑、诉说愤懑与悲伤的容纳场
家,是。。。。。。
我们终于有家了。有了家以后,立业依然是任重而道远。
(本章完)
第88章 必须竭尽全力
第88章 必须竭尽全力
ts市公交总公司属于公益性事业单位,旱涝都保收,即使行驶在路上的公交车内一个乘客都没有,公交车也必须按点运行,亏损部分由政府补贴。如果投入资金太大,其成本管理、维修费用也会越高,所以政府就没有再投入更多的资金购买车辆运营,这就造成了运营力与实际市场需要的不匹配,缺口太大。为妥善解决这个问题,市政府决定放开运行,让个体经营业者也投入到实际运营中来,从而减轻政府的负担的同时,进一步缓解公交车运力不足问题。
从外县市区乡镇有很多的线路,都属于长途线路,有的是公交车在运行,比如:6路;8路;9路;10路;11路;14路等等,有的属于长途客运公司在运营,主要包括长途客运班车等等,这些线路允许私营业主的加入,极大地提升了运力的同时,也方便了广大乘客的出行,受到了百姓的赞成与拥护。
从东矿区到ts市里,有50公里的路程,虽然公交公司也有公交车在运行,但运力明显不足,缺口非常大,私营业主投放使用的车辆一经运营,每辆车无论是去市里,还是从市内回东矿区,车车满载,那买卖就一个字:火!
王l荣的老姨在市第s建筑工程公司上班,那每天也是坐10路公交车上下班。老姨夫姓姚,40岁不到,中等个,精瘦精瘦的。在工厂里当工人,嫌工作累开钱又不多,后来就吃了病劳保,长期在家休养。
那天居住在同小区的一个朋友找到了他:“二哥!我家里有点事儿,需要处理一下。10路车的线路也没法再跑了,我想把线路和车都一起卖了。你看你有心事要没?”
老姨夫一听就来了精神:“中!我倒是挺有心事的。那你要多少钱呐?”老姨夫兴致勃勃地问道。
“给别人15万,咱俩没说的,就一口价:10万。我急着用钱,你同意的话,就必须五天之内把钱给我。”
“10万?五天?”老姨夫挠起了头,这10万元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五天的时间,上哪里去找啊?!
“行不?我急着用钱,不行的话我就找别人了。”
“行!10万,5天。”老姨夫硬着头皮答应了。
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来去市里的人多了去了,有的是客源,运行中注意安全,别出现交通事故,这钱就算是赚到了。因此,老姨夫竭尽全力地打算一博。眼下,最要命的是钱的问题,到哪里去找钱啊?五天的时间,10万块钱?!一下子就犯了难。
从应承这件事情以后,老姨和老姨夫就东家找、西家借地找开了:也没有再顾及面子,街坊四邻亲戚朋友,是能张开嘴说上话的,都借过来了,到第四天的下午,已经筹借了97000元,离10万元的目标还是差了3000块钱,老姨和老姨夫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动力,心灰且意懒,眼看着明天就到期限了,没戏了。
那天的老姨夫,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王l荣:“l荣!你有钱没?”
“多了可没有,三、两千还是能拿出来的。”
“你说啥?”老姨夫眼里放了光:这三千块钱急死我了,想不到她这有?!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就差3000块钱了,有的话今天就给我!在哪里呢?我跟你去取。”
“行啊。”王l荣没有任何犹豫,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莫说是自己的亲姨,就是两世旁人,他有困难了,你这还有,还能帮上他,你不也是会帮的嘛。
当天下午三点多,正在上班的阿利,接到了王l荣的电话:“我和老姨夫正在往咱家里赶,你赶紧回家拿存折,把存折上的3000块钱取出来,老姨夫有急用。”
阿利接到电话后,就急忙往家里赶,然后在家翻找到了存折,又急急忙忙地去了银行柜台办理,银行在下午4:45分就停止对外存取款了。全部取出来不行,那算销户太麻烦,阿利就只好取了2995元,存折上放了5元钱。
等到老姨夫到来时,事情已经办妥了。老姨夫笑容满面地说:“你们两口子可帮了老姨夫的大忙了!找来找去的就差3000了,实在实在是没辙了,想不到你们。。。。。忒感谢了!”
王l荣与阿利心里都觉得没啥,亲戚嘛,说别的岂不见外了吗?!
老姨夫没有再作一分钟的停留,怀揣着3000元钱,怀揣着梦想,踏上了回家的路。
还真别说,老姨夫跑了这线路以后,跑起来顺风顺水,没过几年,生活真的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啊,就是这样:不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也不知道干什么会发家。当然,帮助别人时,更要竭尽全力。自己明明有1万,偏要昧心给3000,你的良心又何以安?!
(本章完)
第89章 天使的孕育
第89章 天使的孕育
1992年8月。
那天的王l荣早上起来,突然跳下床直奔厕所而去。趴在坐便器旁大口地向便池里呕吐着,但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是吐出了好多的口水。阿利赶过去急忙问:“咋了呀?”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恶心,”接着两人又躺到了床上。现在起来时间还早,这么早起来干嘛去,反正也没事干,就躺着吧。
“反胃,有点儿想吃酸的东西压压。最好是酸菜、山楂等,越酸越好。”
“你是不是有了?!”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闪过。
到了医院一检查,果然是怀孕了。医生对注意事项进行了交待,阿利就和王l荣一起回家了。
王l荣肚子里怀的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刚怀孕医生也不知道,即使知道的话,人家也不会说的。王l荣喜欢女孩儿,而阿利则喜欢男孩儿。在阿利的眼里和意识中,无论何时,男孩子都比女孩子强,这在阿利的心里是根深蒂固的。
从王l荣的呕吐及想吃酸东西的表象看,应该是男孩儿,老古语儿有话:酸儿辣女秃子咸。但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上苍赐给自己的,对阿利和王l荣来说,都是天使!两人怀着无比的喜悦与期待,孕育的天使,也企盼着天使早日降临,降临到自己的家里。
王l荣怀孕以后的前几个月,单位也没有特别地关照,只是给她找了一个徒弟,来协助自己的工作。其实王l荣还是挺感激领导的。但她并没有影响工作。
王l荣非常地皮实,也不娇气,该怎样还怎样。每天的阿利一出去都是一整天,早上出去到晚上回家,都是王l荣做好饭了才刚刚进屋。因此王l荣曾无数次抱怨说:“我这是怀孕了,本来是应该你照顾我的,可是你还是天天回来的这么晚!饭不熟你不回家,饭一熟,你准推门进屋,你是不是有千里眼?要不然你就是鼻子好使,闻到香味了?!”
说归说,闹归闹,阿利每天都把时间用在工作上,对家庭和亲人照顾的的确是非常少,这也是心里永久的亏欠之一。
王l荣常常是利用休息的时间,亲手制作一些小裤小袄,为即将降临的小天使准备着日常生活的用品。一针一线,把爱全部都倾注在衣服和小被里。这期间,母亲也赶制了小被儿等用品。大家都在齐心协力地准备着。
后代的繁衍,是历来地球上存在的生命得以延续的根本。人类也不例外。就目前而言,除了人类对自然的破坏,造成了一些物种的灭绝外,另外的因素就是客观因素的影响。那个时候的阿利,执行的计划生育政策是“一孩儿化”的政策,即每家只生一个孩子,口号是“实行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一家只生一个孩儿”。
是男是女是上天的赐予,不是任何人凭自己的主观意志选择的,就如同即将降生的孩子,不打算不愿意去哪家儿一样。这是一种十生百生千生缘分的续接。也不管是来报恩,还是来讨债,作为父母,都应该责无旁贷地做好自己,尽最大的努力,为孩子的孕育与成长倾尽全力。但阿利做的并不好,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好多地方做的都不到位,更没倾己全力,造成这样或那样的缺憾而无法从新重来!
这年的冬天下了一场中雪。
王l荣是一个守时自律的人,工作中从来不搞特殊。对于领导的关心与照顾,她感觉更应该努力工作,才避免让别人说出异声,更担心因为自己做的不到位为领导出难题,所以她不听阿利劝阻,坚持要去上班。
大雪天无论是坐公交车还是骑自行车,对正常的人来讲都多有不便,何况是一个孕妇?!但她并不听劝阻,就早早地背着书包出了门,要走着去上班,人少了再坐公交车。
阿利怕路滑她有闪失,就赶忙骑上自行车追出了家门。
看到她步履蹒跚、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就骑到她身旁说:“你这得啥时候到单位啊?要不然我驮着你到车站点?”
“不用!你快走你的吧,路上慢点儿骑。”
“没事的,我驼你一小段儿,你不就少走点儿路嘛?!”
拗不过阿利的王l荣,就同意了。阿利骑着自行车驮着她向前走,没走出多远,突然车把一扭,由于地上都是冰,车子倒了,一下子就把王l荣摔在了地上。
阿利吓得出了一身汗!赶忙过去,使劲儿地将她扶起来,问她感觉咋样,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说不坐不坐的,这叫啥呀?你快走你的吧,我自己慢慢走一点事儿都没有。”
阿利不敢再说啥了,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自己就去上班了。
在单位的一天时间,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可怕有电话找自己。还好,没有电话就算平安。
等到阿利到家时,饭已经准备好了。
阿利问了问她去单位的情况后,就简单地洗洗,两人躺下睡了。
躺在被窝里的阿利,想起早上的事情依然后怕:自己不注意,差点儿酿成大祸。还好,总算是没事。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利心里感谢着神灵的保佑,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本章完)
第90章 吃了水萝卜就生
第90章 吃了水萝卜就生
随着天使降临人间的时间越来越短,王l荣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走路和下蹲等等都极为不便,有时会停下手里的活计,喘着粗气歇会儿。等到1993年3月底时,已经超过八足月了,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了。
在市内的家里,平时只有阿利与王l荣,附近也没有其他的亲戚。阿利平时上班,家里就只剩下了王l荣一个人,如果突然有啥状况出现,身旁没人肯定是不行的!考虑到这些因素,阿利就把王l荣接到了母亲那里。儿子媳妇坐月子,婆婆照看是应该的。
王l荣在做姑娘时,就极少吃肉,多以素菜为主,对饭菜的制作非常有讲究,注重味儿香色俱全,特别是卫生方面,对别人做的不放心,都是自己亲自做饭炒菜的。因此,从吃这个角度来讲,和婆婆是吃不到一块儿去的。
母亲做饭趋向于传统,而且平时注重以荤为主,包括大肉大鱼,包括父亲调来的鱼。不讲究色香味儿,盐多口味重,所以王l荣在母亲那里,吃喝并不香甜,对母亲家里的环境也是无可奈何。
哥哥与父母同住。哥哥嫂子的文化程度不高,不注重对孩子的教育,也极少陪孩子聊天和玩耍。所以小侄子程l经常与王l荣呆着,缠着让二婶儿给自己讲故事。娘俩儿说说闹闹的也挺有意思,为王l荣打发无聊的时光。
那天王l荣与程l一起呆着聊天的时候,母亲卖菜回来了。顺手将买来的水果洗了几个,递给王l荣,又递给程l时,母亲问道:“程龙l!你说你二婶儿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是男孩儿。”程l边吃着水果边说。
“那你看,她啥时候生呀?”
“吃了水萝卜就生。”程l随口说道。
“吃了水萝卜就生。”母亲没有说啥,王l荣也没有说啥。当时的母亲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而已。
又过了几天的王l荣,肚子一直都没啥反应。
那天的楼底下,传来了“谁买萝卜?又紫又甜的紫芯萝卜,又甜又脆,谁来买呦。”
母亲听到楼下的叫卖声,站起身,擦干了手上的水,对王l荣和程l说:“吃完水萝卜就生。我下去买俩,看看你二婶儿吃了水萝卜生不生。”
母亲洗了萝卜切开,递给王l荣。王l荣接过来咬了一口,接着又要第二口,突然,她弯下腰,双手摸着肚子:“哎哟!哎哟!不行啊,妈!我要生了。”
母亲见状,赶忙喊:“程龙i!快去叫人!”
等到阿利赶到母亲家里时,王l荣已经住进开滦林西医院,推进了手术室。
母亲、阿利和嫂子在走廊里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小天使的降临。
时间不长,听到外甥女住院要生产的消息,五姨也来到了医院,她简单地问了问情况,就也坐下来等待。
“谁是王l荣的家属?”一位护士急匆匆地走来,手里拿着纸和笔。
“我是。什么事?”阿利答道。
“婴儿脐带绕颈,需要马上剖腹。请你在上面签字。”
阿利顺手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挺多的内容,这从头看到尾半天也看不完。阿利问她:“这都是哪些方面的?”
“有关手术注意事项以及出现意外等等方面的内容。你快看去,病人在里面等着剖呢。”护士催促着。
阿利没有看清楚上面到底说的都是啥内容,因为爱人在手术台上躺着,孩子绕颈还会有危险,所以就根本没有细看,就在上面签了“同意”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剖腹产手术进行的挺顺利。是个男孩儿,重7斤1两。母子都平安。等到孩子抱出来时,阿利赶紧跑过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着上天赐给自己的小天使:啊!满脸都是褶儿。阿利用手摸着他的脸,嘴上喊着:“儿子!儿子!我是爸爸!”
听到阿利的声音,他睁开了小眼睛,向四周找寻着。
“快看快看!他睁眼了。还是父子连心啊。”五姨笑着说。
护士没有再让大家看,就将孩子抱进了育婴室。
麻药的作用越来越小,等到完全丧失时,王l荣吃力地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是小子。”阿利心里非常高兴!有传宗接代的人了。
王l荣从心里是喜欢女孩儿的,小子也好。无论是男女都是上天赐给的。
同一病室内有还有另外两个孕妇,她们都已生产了,都是女孩儿。听说阿利是儿子时,满眼都是羡慕:“恭喜你啊!我们俩都是姥爷的命啊。”语气里透着无奈。
等到夜里时候,王l荣的**胀痛的狠,她让阿利用嘴吸,阿利表现出难为情的样子。王l荣因为胀痛,一直都心里不爽。等到七天以后拆药线时,伤口愈合的不错。准备出院了。
那天的妹妹在单位上班,并没有来医院,只有哥哥嫂子在家。阿利与王l荣还有母亲打车,带着暖壶脸盆等物品一起回的家。
儿子是由哥哥抱着回了家。如果谁抱像谁的话,阿利是不会让哥哥抱他回家的。
(本章完)
第91章 不胖反而瘦了
第91章 不胖反而瘦了
天使降临到我家以后,最忙碌的当然是母亲,而最憔悴的莫过于妻子了。
阿利在妻子剖腹产之后,就买上点心,骑上自行车去亲戚家送信儿。
离阿利家不远的老姨听到信儿后,就拿着鸡蛋红糖等物品来看望王l荣;来家里看望王l荣的还有王l荣其他的姨。
在家里伺候月子的母亲煮了好多的鸡蛋,用毛巾擦着上面的水,拿进了屋里;用碗沏好红糖水让爱人喝。说来说去的,鸡蛋吃不了几个,红糖水也喝不了几口。
在月子里的王l荣,主要的就是哺乳孩子了。而哺乳孩子最需要的就是母乳。在医院里还有奶,可是到家以后,反而是没奶了。
母亲时常进屋,问王l荣:“l荣!你想吃啥?”
“我想喝稀的。”
“知道了。”
说的明白,听的也明白。等到中午饭口上吃饭时,母亲端上来的是:大米饭煮的粥那已经没有营养了,她想喝的是稠稠的,有米汤的那种,而这也是大米粥,白白的,王l荣一看就没了胃口。阿利家的饭菜口味重,也不讲究色味,在平时自己不爱吃的话,可以去厨房自己做点吃。可现在是在月子里没法,只能是母亲做啥她吃啥,还没法跟母亲说,在她的心里就怄着火。
孩子的奶水明显不足。王l荣心里有火,奶水就下不来,下不来孩子想吃就没有,夜里就一个劲儿地啼哭。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为啥。夜里的啼哭,让王l荣非常憔悴,整宿整宿睡不好觉。孩子想喝奶没有,让大人和孩子都上火。
那天父亲看着自己的孙子说道:“这孩子这么哭,许不是饿的呀?”听了父亲的话,就到楼下商店买了奶粉,给孩子冲了喝。小家伙“咕咚咕咚”一会儿就把一奶瓶的奶水都喝了进去。夜里喝完奶后,吃饱了就睡了,除了突然尿床外,就没再啼哭过。
那天阿利的老姨过来看望王l荣,问道:“l荣!你吃野菜包的菜饽饽吗?素馅儿的。”
“吃!”王l荣接过老姨递过来的菜饽饽,一下子吃了俩。
“哎呀!这外甥媳妇坐月子,咋还跟没吃饱的似的?!”老姨边笑边开玩笑说。
“老姨!我就是吃不饱,”王l荣笑着接过老姨的话头又说:“妈!你也不要不爱听:总问我吃啥,我告诉她想喝稀的,她总是用大米饭再煮粥,一点营养都没有。”
母亲听了后,笑了笑,没说啥。母亲就是这样,不反驳。就是你说你的,我还是这样做——但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问题。
等到孩子过满月,要挪臊窝儿了,那天阿利的妻子和母亲一起去林西的卫生院检查孩子身体情况时,护士将天使放在秤上称重,一称:六千九百克。在往婴儿登记手册上登载时,看到出生的登载数七千一百克时,随口说了句:“人家坐月子都是变胖,你们这咋还瘦了呢?!”
听了护士的话,母亲心里不是滋味儿,笑了笑,没说啥。
终于可以离开婆婆家了!
早上起来的王l荣,像一只久困在笼中的小鸟,恨不得马上就离开婆婆家。所以,也没等吃早上的饭,就让阿利推着小车,抱着孩子回娘家。
母亲看着她说:“哎呀!这是呆得忒够了?!你慢点儿!”
“我知道了,妈。没事的。”
婆婆伺候儿子媳妇做月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论是生活习惯、饭菜的做法及口味等诸多方面,都会有差别。正因为如此,婆婆与儿子媳妇常常是生出矛盾,有的是暗地里较劲,让做儿子的夹在中间受两边的气:即使母亲做的没错但不符合媳妇的意愿,如果替母亲辩解两句,媳妇就会说我生孩子受这么多、这么大的罪,还不是为了你们家?你还拿我不当回事;如果向着媳妇吧,母亲会说你:儿子儿子是条狼,娶了媳妇忘了娘。有的婆媳间因此而成仇,心生芥蒂,成为家庭不和的导火索。
阿利家里没事。母亲宽容大度,媳妇事也不多,所以阿利不用受夹板气。
坐月子算结束了。天使随着母亲挪臊窝去另外一个地方——姥爷家。
(本章完)
第92章 希望
第92章 希望
挪臊窝离开阿利母亲家以后,阿利就陪着爱妻,两人推着小推车带着儿子回到了姥爷这并且一直都住在姥爷家里。
爱妻在自己的家里,无论干什么都特别随意,没有拘束感。老丈人每天都是早早地起来,吃完早饭后就步行到开滦二中门口附近,那里是单位班车接送职工上下班的固定地点。一般都是冬天是早六点发车,夏天是早七点发车。班车就是这样,到点就发车,不来也不等。
王l荣每天除了照看儿子外,都是当天晚上,为父亲准备好明天上班要带的饭菜,第二天的早上,她再早早地起床,为父亲做好早饭,父亲吃完饭就去上班。
老丈人会享福。早上的饭菜是闺女做好,每天下班后,把书兜子一放,去趟厕所,回来就往炕头上一躺,有的时候逗逗外孙,有的时候就打开收音机,听个戏曲或者小说,等到晚上闺女把饭菜做好了招呼吃饭时,一骨碌就做起来,那答应的叫一个痛快。
在王家和在阿利自己的家里,爱妻王l荣都是最受累的一个,阿利心里知道:最累莫过妻!妻子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做事不张扬,总是默默无闻地付出自己的一切,为家庭为爱人为孩子——为所有沾亲带故的人,当然也包括她的同学和朋友。在自己的家里,从小就开始做家务活儿,也包括做饭,母亲粗暴的教育,让她在幼小的心里,就开始默默无闻地承受着成年人那样的付出。教育她学会做活计将来不会受蹩,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真正的原因是大人懒惰是一个重要的因素,谁都想回家吃现成的饭,都懒得动手做,把我的妻子当成了一个机器,不用浇油一样守时准点地保质保量地完成这一切。在老丈人的眼里,他已经习惯了进家往炕上一躺、做熟了一招呼就吃饭的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里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初中三年寄宿在她五姨家里,即使再亲,你作为一个十好几的大姑娘,也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是,因为寄宿在人家里,毕竟是觉得心里有些亏欠人家,所以有的时候爱妻就尽量表现自己,以讨得东家的满意和笑脸,其心情不言而喻;而在自己的家里,阿利比较废物,做饭也不好吃,爱妻也吃不上口儿,干事也谈不上利落,所以家里的好多事情就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好多的事情就是这样:你看着他干得不顺眼或者不对心事,就懒得去争执,意见不一致,说不通的同时,还弄一肚子气,所以还不如自己干。爱妻就是这样的人。
忙完了吃喝拉撒这一切后,开始照看儿子了。
为了更好地教育儿子,她专门从武汉大学购买了《零岁教育》书刊,用里面教述的方法,一心一意地辅导儿子。
那天的阿利,拿着爱妻住院花费的票据,买了瓜子糖块和水果,到她的单位去报销。因为是一孩,所以所有的费用单位全部报销,爱妻当时剖腹产动的手术,一共花费力2493元。搁到现在,各种三五项的检查费就不够。
每天爱妻都是依偎在儿子的身旁,用母亲所特有的慈祥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儿子。到了姥爷家以后,孩子吃睡都很正常了。爱妻不管是做事,还是照看孩子,仍然是一把好手。孩子里外都透透亮亮的,谁见谁夸。儿子长得个儿挺大,就是眼睛很小,随了阿利,就这一双小眼睛,为孩子去了不少的成色。
为了更加孩子的认知能力,就买了许多各种颜色的气球,充上气悬挂在屋子各处;为了增加孩子的听力,就买了有声音的玩具摆放在炕边。平时的爱爱妻,就教唱儿歌,放磁带,儿子醒来以后,就静静地听着,有时眨巴着眼睛,但那时不会说话,只是听。
阿利回家,也是围在儿子旁边,逗着他玩。有的时候将他高高地举起,然后松手在稍低位置接住,逗得他“咯咯”地笑。有时候把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让他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来回来去地走;阿利每天都会趴在儿子的身旁,对他说:“叫爸爸!爸爸!爸——爸!”。。。。。。孩子为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孩子也成了每一个家庭最大的希望。
那天是星期天。
早上起来,阿利在一旁逗弄儿子时,他双腿使劲儿地上下踹蹬着,“叫爸爸!”
“爸——爸!”声音嫩稚却很清晰。
“王l荣!快来快来!儿子会叫爸爸了!”阿利兴奋地招呼爱妻。
“真的?!”在院子里的爱爱妻急忙跑进屋。
“叫爸爸!”阿利再次地对儿子催促道。
“爸——爸!”
阿利兴奋地把他饱抱了起来,在他的脸上亲着,心里兴奋至极!
这就是孩子给家里带来的幸福与欢乐。
没有儿子,就没有父亲;没有儿子,也就没有生活的希望,也就没有了生活的目的。
儿子是血脉的传承与延续,其角色,永远都无法代替!
(本章完)
第93章 每天都有点儿新气象
第93章 每天都有点儿新气象
爱妻是一个精心的人,也是一个精细的人,干什么事情都讲究计划与条理。好多的事情都是先谋而后动,考虑好了以后才会去干,而这与阿利恰恰相反。两人的处世风格决然迥异。
阿利也没有找个人算算,就按照自己的意愿,给儿子取了个名字叫ze众。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九月的怀胎直至分娩,从夜里啼哭喂奶到换洗尿布,咳簌感冒头疼脑热,到现在会喊爸爸妈妈等等,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倾注着一个母亲的心血。爱妻也是如此,她把自己毕生的精力,全部都给了孩子,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而阿利做的非常不到位,后来也没有为孩子真正做些什么,对孩子的关爱少得可怜,对孩子除了亏欠还是亏欠。
在休产假的这段时间里,照看孩子就是爱妻的第一要务了,她把自己的所有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照看孩子上,按照书上所讲,婴儿的智力开发在越早越好,所以爱妻每天除了孩子的吃饭睡觉外,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推着小推车带着孩子出去,在阳光下,在树荫下,在有花有草的地方陪着孩子看这看那,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孩子有时也“呀!嗯”地做着回应;在家里的时候,就播放磁带,里面的儿歌,还有就是播放磁带里面的故事,当时的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管不管事。等到孩子五六岁时,能将整盘磁带里讲的故事一字不落地讲出来,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这是后话不提。
孩子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健康地成长,每天都有新气象,每天都好像在变模样,每天都在长高,每天都在长胖。爱妻的脸上,每天都有笑意,每天的心情都很舒畅。
该断奶了。断奶是保证孩子茁壮成长的必然之举。
断奶的方法很多,但是有的母亲就是断不了!开始想的比较好,心也很硬。等到孩子一哭,母亲的心又软了,有的到一岁多仍然断不了奶。有的母亲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奶孩子,其实也怨自己:谁让自己没有决心呢?!
第一天断奶的时候,爱妻只是不给,但是孩子就一直哭,怎么哄也不行!无奈,她只好给她吃奶,哭声才算停止但这终究不是办法呀。如此反复,更断不了了!
第二天的时候,爱妻就在上面抹了辣椒,自己也是非常不好受。等孩子吃奶的时候,大大方方地给他吃,结果是因为辣到了的缘故,他把嘴扭向一边,又忍不住地想吃,边哭边看。爱妻顺势将衣服前襟放下来,然后将准备好的大米稀粥,切得细碎的咸菜拿过来,用小勺儿喂他。等到吃得差不多时,就再给他吃奶,这次他用嘴一吃,因为辣就把嘴扭向了一边,再喂他稀粥时,就没有再躲闪,而是张嘴等待小勺儿的粥了,白天的关算是过了。
到了夜里的时候,因为饿的缘故,他又开始吃奶,但仍然是辣所以啼哭不止。爱妻就轻轻地拍着他,慢慢地,哄他睡着了。
后来他就彻底放弃了吃母乳。断奶成功了。
吃母乳只是一个阶段,是在孩子的身体器官比较弱,比如牙齿没长出来,尚没有咀嚼功能;身体器官都没有发育起来时才不得已靠母乳的营养来过渡的。
真正营养是藏于五谷杂粮之中,不吃五谷杂粮,不吃鸡鸭鱼肉等等,各种营养又怎么能吸收,又怎么能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而茁壮成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