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战争学教授的日常》 第一章 维克多·冯·艾斯纳 剑桥大学的新生，维克多?冯?艾斯纳被认为是个非常聪明的古怪的人。 他总是穿着灰白的风衣，带一个倒金字塔型的项链，在剑桥的校园里走来走去。 他修的是古希腊和罗马语言文学系。 为此，他时常在路上拉住偶然路过的希腊学生，用一串谁也听不懂的古文和人家聊天。 偶尔能撞见几个学识渊博、脑回路对得上的同学。 但大部分时候收到的都是一个国际友好手指。 不过维克多还是有受欢迎的地方。他的导师就相当喜欢他。 聪明，有前途！文章发得一篇一篇的！ 而且这孩子专注哇，他在剑桥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研究古希腊和古埃及文字。 连项链饰品都是埃及金字塔的形状，上面刻着古埃及著名图案，荷鲁斯之眼。 乃至教授一度以为维克多毕业后要去埃及金字塔盗墓。 所幸，维克多的人生规划相当朴实。 在他仅用三年修完了本科课程后，他向剑桥和导师申请了gap，并且说： 我要去做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了。 1990年，离开剑桥的维克多回到了爱尔兰老家的农场，打算边在淳朴的乡下看书边申请霍格沃茨的教授一职。 一年过去了，他成长为了一名熟练的农夫。 “你这是啃老。” 老艾斯纳为维克多的未来发愁。 “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魔法部或者古灵阁肯定也有舒服稳定的工作。” 维克多哼哧哼哧地开着拖拉机把庄园里的玉米杆压弯，小心地避开了对角巷草药铺订的曼德拉草货品，对他老爹的指控充耳不闻。 结束了一天的劳动，维克多回到了农场里的木屋，木屋的小阁楼是他的书房。 书房里有一座半圆型书架，书堆积如山。墙上挂着一个猫头鹰形状的时钟。 维克多蜗居在他的书房里，翻着他以前读过的一本书《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书页翻到了最后几张。 下午五点前，要把这本书寄还给剑桥图书馆。 维克多看了一眼墙上的猫头鹰时钟，猫头鹰的眼睛正注视着四与五之间。 不，五点钟我要等一封信，还是明天吧。 维克多悠闲地在转椅上转了一圈，硬皮历史书虚空飞往角落的半圆型书架，把排列着的《魔法史15》系列往两边挤了挤，一溜烟钻进书列，十分具有自我整理意识。 书架上排，洋洋洒洒十四部的《埃及魔文入门》蠢蠢欲动。 维克多打了个响指，从左至右数，魔文入门第五部从书架上一跃而下，书籍漂浮着来到了维克多的眼前，羞涩地张开了自己。 一块金字塔形状的项链藏在被挖空的硬皮书间。 扉页上，用古埃及象形文字写着：预言之道，就在其中。 维克多轻车熟路地把金字塔项链挂到脖子上。 金字塔是个倒四棱锥的设计，在一个侧面雕刻着古埃及神秘符号荷鲁斯之眼。 这可是维克多自从穿越以来，得到的最神秘、最魔幻的金手指。 不错，维克多·冯·艾斯纳是个被召唤到魔法世界的穿越者。 在英国大农场坐着拖拉机长到十一岁时，维克多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霍格沃茨邀请函。 拿到信的那一刻，蛇、鹰、獾、狮子在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维克多错愕的眼神几乎要把猫头鹰看心虚了。 咕，我送错了吗？咕。 维克多看了看霍格沃茨的来信，又看了看自己穿越后随着自己一起出现的倒金字塔项链。 项链上的荷鲁斯之眼仿佛在与他对视，好像在跟他说： 梅林的胡子啊！看看这封邀请函，这是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而我，只是平平无奇恰好和游戏王卡牌世界的神器——千年积木撞脸了而已！ 快打消你成为卡牌决斗之王的念头，听从魔法的召唤吧少年！ 直到上了霍格沃茨的火车，听到一群小巫师议论两个月前在“神秘人”追杀中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时，维克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让我们把这个千年积木权当作是乱入，全心全意地追寻魔法的奥秘吧。 千年积木上的荷鲁斯之眼静静地看着他。 魔法世界，无奇不有。 在被分到拉文克劳学院的第一年，维克多就发现：这个平平无奇的倒金字塔项链可以预言诶！ 而且预言以游戏王卡牌的形式出现！ 而且卡牌上的古埃及预言文字带有魔力，完全可以当作魔法攻击来使用！ 嗯，维克多从魔法世界和游戏王卡牌世界的交融中，品味出了一点艺术感和金手指带来的安适感。 自那以后，维克多被誉为是拉文克劳古埃及魔法的天才。 我想，这是古埃及法老和东方奇幻少年漫的智慧。维克多·冯·艾斯纳如是说。 为了更好地解读卡牌上的古埃及象形魔文，维克多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来到了剑桥大学的古希腊和罗马语言文学系。 哦，他绝对没有对剑桥招生办使用什么非分的魔法。嗯……还是不说为好。 来剑桥的原因很简单，这里有麻瓜世界最好的希腊文研究，可以反溯到古埃及文字。 而古埃及作为人类（包括巫师）文明中最神秘的一块拼图，在两个世界都有共性的记载。 毕竟，饶是霍格沃茨和维克多也有深感棘手的象形魔文。就比如…… 突然，当，当，当，当，当。猫头鹰凄厉的敲钟声响了五下。时钟整点报时。 来了。维克多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他准备好的鼠肉干。 第一次做这个的时候，维克多确实感到恶心。但随着他在魔法领域的不断精进，他已经习惯了。 墙上的猫头鹰一下子活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在看到维克多时，急促地扑腾起翅膀。 作为霍格沃茨鹰院的学生，维克多看到猫头鹰就像看到自己异种异族的亲人一样。 他走上前亲昵地抚摸着猫头鹰的脖子，然后趁对方不注意，“哧”地一声拔下了一根棕色羽毛。 羽毛凭空书写起文字。落笔时摇身一变成了一张羊皮纸。 维克多将肉干喂给猫头鹰，挥手同它告别后，拿起信读了起来。 “尊敬的维克多·冯·艾斯纳先生： “感谢您对霍格沃茨发展的持续关心。在过往的一年中，您一共寄出340封信（不包括因天气交通原因丢失的2封）。 “内容皆为请求霍格沃茨开设战争学科目，并毛遂自荐出任战争学教授。” “即使您声称：没有谁比我更懂巫师战争。 “但我们仍然对于战争学开设的目的与意义持有谨慎的态度，遗憾地回复您……” 维克多懊恼地叫了一声。 他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将这封拒绝信和之前的339封一起封入永不见日的黑暗。 随后，从书桌上抽出一页羊皮纸，开始着手写第341封。 “尊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或麦格教授，我不知道您们谁在读信）： “请允许我再次强调战争学之于霍格沃茨的重要性。这一切要源于我在拉文克劳学院时作出的一则预言……” 第二章 千年积木 维克多下笔时迟疑了片刻，思绪回到他刚来霍格沃茨的时候。 那时的他以熟读原著自居，似乎一句话就能刺破未来的迷雾。 多傻多天真。 1980年，庄稼还没收割完，维克多坐在农场里的小拖拉机上巡视庄园时，收到了来自猫头鹰的礼物。 鹰、狮子、獾和蛇的梦想把维克多领进了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 彼时作品的正统主角小哈利才刚刚从神秘人手中死里逃生。想要拜谒的维克多只能感叹生不逢时。 其实他更想见一见小赫敏和小卢娜来着。 而且没记错的话，80年代正是处于第一次巫师战争和第二次巫师战争之间的修养期。 在短暂的和平年代，是明哲保身，还是毕露锋芒？ 在分院仪式上，维克多就遇到了这个问题。 当时分院帽在他头上犹豫了许久，久到维克多以为自己虚假的本土巫师身份要被拆穿了时，分院帽开始哼唱起了《喀秋莎》。 它看出来了！维克多总怀疑那个神奇的帽子看透了他藏在巫师后面的红色本质。 歌曲唱完后，分院帽迟迟没有动作。 “嗯……你有着敏锐的直觉，身体虽小头脑却异于常人，似乎还有着麻瓜相关的东方古老智慧（当然），拉文克劳一定欢迎这样的智者。 “不过斯莱特林也是个好的选择，智慧和野心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斯莱特林天地广阔，小家伙你的聪明才智在这里会大有作为的……真为难呀。” 哇哦，斯莱特林。地牢、密室、小马尔福和斯内普教授！哈利波特同人中的人气王！ 拉文克劳。一个在正传中被罗琳女士遗忘的学院。 事实上维克多根本就无需加上正传这两个字，哪怕算上神奇动物和系列补充集，拉文克劳似乎都只是： “你知道吧，我们不得不凑齐设定里的四个学院”的地位。 而且按照小说里的故事情节，赫敏和变形术的麦格教授曾经都被分院帽考虑过拉文克劳。 但格兰芬多镜头多呀，而且勇敢正义的小狮子似乎更贴合这两位的形象。 拉文克劳，惨被夺走主角。 真是……没有太大人才吸引力的学院。维克多脑海里一通分析。 “像你一样具有天赋的学生，如此看低拉文克劳的历史与智慧是不容忍受的！我要把你分进拉文克劳！” 分院帽在维克多头上不太高兴地气喘吁吁。 维克多只会比他更不太高兴。 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而已！想一想也不行吗，我是被读心的三体人吗！ 维克多于是开启了七年的拉文克劳学涯。 后来的种种都在证明，分院帽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 《预言家日报》在评选年度最佳预言家时，应该让分院帽上头版头条的。 简单来说，维克多身上发生的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就是： 他在一年级的魔咒课上，念着“阿拉霍洞开”时，他那山毛榉木的魔杖碰到了胸前千年积木上的荷鲁斯之眼。 突然，一道短促的、像火花一样的光芒从千年积木的内芯一闪而过。 维克多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变化。 他正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沉浸于不用钥匙就让锁打开的魔法中。乐此不疲。 前麻瓜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可在魔咒学讲台上的弗利维教授捕捉到了这一切。 课后，他让一头雾水的小维克多留堂，然后让维克多重复了一遍边吟唱“阿拉霍洞开”边用魔杖触碰千年积木的操作。 这次把魔力对准荷鲁斯之眼。 维克多乖乖照办。 这一次，他刚念到“阿拉霍洞开”的第二个字，耀眼的光辉便从千年积木的每一个缝隙中透射出来，好像有人在积木内部使用了“荧光闪烁”一样。 维克多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游戏王从封印的千年积木里苏醒过来了？ 我的“阿拉霍洞开”难不成打开了这位法老王的心门？ 话虽腻歪，但道理不糙。几番试验后发现，小维克多的简单魔咒解开了千年积木的金手指： 他可以用开锁咒来启动千年积木的预言。预言以游戏王卡牌的形式出现。 弗利维教授惊喜地跳起了踢踏舞。 他震惊于小维克多对于古老埃及预言魔法的掌握度，对此维克多不得不编了个谎，说他提前预习了三年级的占卜课，在一次塔罗牌占卜尝试中发生了这种机缘巧合。 弗利维教授对此深信不疑，并认定维克多?冯?艾斯纳是拉文克劳难得的天才，还在维克多的小脑袋上亲了一口。 “快看看占卜的结果，维克多。你刚才在念阿拉霍洞开时脑海中在想什么问题？你的金字塔项链给出的预言结果是什么？” 维克多揭下漂浮在空中的卡牌。 老实说他不认为他能完全读懂，不过凭借着日语和中文的部分相似性他相信他啃也能把牌面上的文字啃下来毕竟这是东方文化呀好好学着点愚蠢的西方人…… ……不，他不能。 “呃，弗利维教授，我想我难以理解牌面上的文字，它们看起来像是……一些符号。” 弗利维教授随即踮起脚接过卡牌。 “噢，这是古埃及魔文。当然啦，古埃及的魔法要由古埃及魔文来记载。它不是太难，让我来读一读，嗯……” 弗利维教授抬头看了维克多一眼，维克多有点心虚。 “艾斯纳先生呀，你在念阿拉霍洞开时最想预测什么问题的答案？” “……弗利维教授下课后要去干什么。”无聊的问题，维克多。你的金手指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在确保没有学生进来的时候，我会扯一些葡萄藤和浆果跳踢踏舞，你知道，我喜欢用舞步来放松，但不是很容易能找到合适的舞伴。” 教授扭了下自己娇小的身体，维克多表示理解。 “不过我也不是经常这样做。咳，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吧，维克多。” 当然。维克多友好地挤出一个微笑，拿回了刚才的游戏王卡牌。 卡牌上，一个矮人戴着阿拉丁一样的帽子在扮演印度吹蛇笛人。 这张卡牌的魔文后来被弗利维教授翻译为“哥布林杂耍艺人”。 维克多还挺喜欢这张牌的。 自那以后，弗利维教授便将维克多拉进了自己的聊天群…不是，自己的魔咒俱乐部。与维克多共同开发千年积木和卡牌的力量。 他们发现，这个积木远不止预言一种能力。 第三章 这是我们的战争 第一年四分之三个学期过去，维克多跟随着弗利维教授弄清了三件事，千年积木的迷雾逐渐散开。 第一，千年积木是古埃及的遗产。 在古埃及的奴隶主时代，勤劳的古埃及底层人民发现一些天然石板，它们富有反物理学和自然法则的魔力。 埃及法老便命令身边的官员试图掌握这种魔法为己所用。 一名鹰面人身的护卫于是每晚静坐于石板之前。 熬死了上一任法老之后，他向继任的年轻法老王声称：他可以与石板中的魔力灵犀相通，看穿未来。 年轻的法老王让他尝试将呼唤魔法的奥秘以文字形式记载下来，就刻在那些光滑的石板上。 于是这位初开天眼的官员将自己日夜关在宫殿之中，创造出了一种既能引导魔力，又能表意的象形文字。 随后没日没夜地加班，刻下了上万块具有象形魔文的预言石板。 为了表彰大预言家的功绩，法老王在鹰面人身官员过劳死后，调动埃及上下的劳工，为其修了一座小金字塔。 并让宫殿最好的雕刻师将他所创造的魔文雕在金字塔的每一块砖上。 而金字塔的外壁一侧，刻下了他的一只能看穿未来的眼睛。 荷鲁斯之眼。维克多捧着千年积木喃喃自语。 没想到游戏王和魔法的世界观能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这应该是继二十世纪英日同盟联手抗俄以来英国与日本达成的最大合作。 第二，千年积木吐出的卡牌似乎是鹰面护卫所刻石板的卡通版。 卡牌有着更生动更具现代派艺术的预言画，而魔文，则与石板上的如出一辙，为古埃及一种特殊的象形文字。 第三，卡牌的古埃及魔文不仅是预言文字。 似乎是从石板中储存了魔力，这些魔文本身便可以作为魔法使用。 维克多在低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他用拿来决斗的山毛榉木魔杖将“哥布林杂耍艺人”的卡牌成功召唤。 一个绿皮肤的印度矮人悠悠荡荡地现身在课堂之上，他吹笛引出的蛇群把对面的小斯莱特林吓坏啦。 为此，坊间有段时间传言维克多?冯?艾斯纳是个蛇佬腔，他是斯莱特林的后代！ 分院帽有言：我早说过他适合斯莱特林吧！ 不过或许因为使用者的魔力较低，“哥布林杂耍艺人”卡牌在召唤过一次后便变成了一张白板。再也没有一点儿古老魔法流淌的影子。 或许待技艺纯熟后，维克多能得到几张非一次性卡牌。 事实上，他也确实在未来得到了一些很好用的可回收牌。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限制。 千年积木无法预言使用者的未来。 维克多几次三番尝试问千年积木自己能不能在魔法世界逍遥快乐地度过一生，无论几次千年积木都只是以白板回应。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出戏了出戏了。 应该说：我预言风暴的来路与去处，却看不见风暴的中心，是我在那里呼唤。 日月如梭，小维克多在对金手指……不，对千年积木的探索中，度过了霍格沃茨的两个学年。 他并没有在小巫师们面前避讳自己的古埃及魔法。 维克多心想：魔法总归还是要拿出来用得嘛。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早用早享受。 于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又竞相传言： 维克多?冯?艾斯纳，古老的埃及魔法继承者，拉文克劳的天才学生！ 如果说此时的天才之名只是因为维克多的金手指千年积木的话，升入三年级后，维克多才真正告诉这个魔法世界： 拉文克劳的聪明才智天下无双！ 维克多在三年级选修的占卜学和算数占卜上展现出了惊人的预言天赋和语言天赋。 这些和千年积木可没有关系。还记得分院帽的判词吗？分院帽曰：维克多直觉敏锐啊。 正是占卜的一块好材料。 好比说，特里劳尼教授的占卜课，茶叶渣鬼画符一样的图案在维克多的眼里轻松被解构成预言碎片。 所以当特里劳尼教授言语凄凄地向维克多预言：你会在下周的飞行扫帚课上摔落致死的时候，维克多面色平静地在心里反驳：胡扯。 我的茶叶渣生命线完好无损，嗯，至少到下周是这样。 直到五年级，维克多都是作为拉文克劳的天才安稳度日。 他还在课堂上预言出了斯莱特林学院能连续七年夺魁学院杯。 斯内普教授因为这个预言原谅了很多维克多在魔药学课上的大胆尝试。 格兰芬多对这个预言很有意见，直到维克多说： 好吧，斯莱特林被斩首后，再往后是格兰芬多的英雄时代。 他才勉强从一帮小狮子的纠缠中脱身。 平淡荣耀的生活被打破，是在五年级o.w.l考试上。 那次考试，维克多凭借一点小小的押题技巧，在大部分o.w.l科目考试中顺利过关，拿到的成绩清一色都是o（出色）。 只有一门科目在成绩单上显示为d（糟糕）。堪称鸡立鹤群。 那就是他的占卜学o.w.l考试。 这简直像是在说斯内普教授因误食毒药而死一样！ 考试开设在一个晚上，考虑到可能会添设观星术的附加题单元，时间一直拖到星河满天。 维克多在漫长的等待中被巡考官监视着，一直没来得及收起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千年积木项链。 不过他也没有带自己的魔杖，所以监考官也没有判定他有作弊之嫌。 试题本身不难。维克多在做完手相篇目和茶叶占卜后，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 我的霍格沃茨时光很快（两年后）就要结束了。 维克多莫名有些伤感，颇有一种在高考最后一科英语考场上的感觉。 在我毕业后的四年，哈利?波特会入学，然后在第七部电影……第七年里和伏地魔决一死战，以伏地魔彻底毁灭而告终。 那时，我会在哪，我霍格沃茨的同学又会在哪里呢。 维克多抬起头来在考场四下看了一圈，战争会波及到谁，又会成就谁？ 他的小拇指从千年积木的荷鲁斯之眼上无心擦过。 一下子，像是有人在千年积木里使用“荧光闪烁”一般，千年积木的光辉洋洋自得地洒满了夜间的考场。 维克多绝望地意识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的魔法已经进阶到不用魔杖不用口诀便能施简单的法术啦。 坏消息是他必将因为在考试期间启动了千年积木的预言而被红牌罚下。 在被因作弊被带到校长办公室前，维克多哀怨地看了一眼让自己如此倒霉的预言是个什么东西。 自己在碰到积木的瞬间求的是什么问题的答案来着？ 卡牌上，断掉的魔杖插在土中，数万的妖精、马形水怪、魔法生物、笨拙的麻瓜和骑着扫帚的巫师们在魁地奇世界杯运动场中杀戮。 背景是漫天夕阳。 …………………… “……弗利维教授同我在六年级的全部俱乐部时间，破解出卡牌上的一部分魔文。” “卡牌预言，魔法世界的任何角色都无法从战争里逃离。 “它是一场波及数十万生命的灾难。恕我直言，哪怕是神秘人也难以掀起这样的战火。 “我想有什么我们从未设想过的恐怖故事在映入现实。” “请再三评估开设战争学科目的建议。 “我不打算复述我重复了三百四十次的信件内容，就只随信附赠一本麻瓜世界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历史是最好的讲述者。 “请相信，现有魔法的单兵对抗方式，和可怜的战略意识，是完全不足以应对真正复杂的国际战争的。” “我们无法阻止战争的到来。尊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或者麦格教授，我不知道是谁在读信），我们学习它，只是为了尽一切努力去结束它。” “拉文克劳真诚的，维克多?冯?艾斯纳敬上。” 第四章 会看路的猫 维克多送出信件的第二天，像往常一样，从木屋里醒来，抛弃一切魔法带来的便利，把身心都交到自然中，去农场里开拖拉机。 老家有个大农庄也挺麻烦的，是吧。 维克多跟家里人在早餐桌上抱怨，为什么自己一回来就给农场里的农夫放假。 家里人读着《预言家日报》，一边敷衍维克多一边叫他去给送报的猫头鹰付钱。 不要小气只喂老鼠干，这是从魔法世界到麻瓜世界的次元邮递，价格普遍定得高多了。 维克多念念叨叨地从屋里走出去，推开门，一只虎斑猫坐在农场的路标前，脸上奇特的方形纹路看上去十分地面熟。 “早上好，小猫咪，在陌生的世界迷路了吗？我倒是有一点鼠肉干可以招待你…… “不，开玩笑的，忘记它吧。咳咳，你好，麦格教授，我刚好有新鲜出炉的黄油面包，只不过是爱尔兰农夫麻瓜口味。” 虎斑猫甩了甩尾巴，液体一样灵活地扭了扭身子，便化身成一位三角帽深绿长袍的女巫。 维克多躬身做出了“请”的动作，二人进屋开始了对维克多来说有些突然的谈话。 ———— 家里人恭敬中带着一丝狗腿地招待了麦格教授，维克多的变形学恩师。 据儿子所言，麦格教授在维克多三年级初显占卜天赋之后，便不拘一格提拔人才，向维克多抛出了毕业后取代特里劳尼教授，出任新占卜学教授的橄榄枝。 不过这个想法被邓布利多扼杀了。 然后在五年级维克多占卜学o.w.l作弊门事发后，她也终于死了这条心。 不过，每当麦格教授在霍格沃茨的任何角落碰见古怪的特里劳尼做出死亡预言时，她都会再想一遍： “你的直觉比你的老师好太多了。” 维克多还以为麦格教授在说自己识破小猫的真面目。 啊，这没什么难的。他都是凭感觉辨认阿尼玛格斯。 艾斯纳家给长子和恩师留出了对话的空间。书房里可以保证不被窃听，只是有些凌乱。 维克多使出秘籍——桌面清洁大师术，将杂七杂八一扫到地，请教授上座，并沏了杯红茶来配黄油面包。 米勒娃?麦格扫了一眼堆满书的半圆形书架，对维克多深感满意。 她的学生有很多在毕业以后便荒废学习，反观拉文克劳倒是有不少像样的成年人。 不过，“你这些年似乎看了很多麻瓜的书籍。”麦格教授辨认出一些麻瓜名词。 “是的，我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一职难求，只能继续学习。 “而且从研究者的角度来说，我也想从另一个角度来钻研古埃及魔文。 “而麻瓜世界的很多大学都建立了成熟的学习和研究所，他们用考古学的知识破解了很多魔文的表征意义，并且发表了很多规律性的论文。” “我甚至还遇见了一位曾在霍格沃茨教书的魔文教授海普先生，他给了我相当大的帮助。” “同时，我也在学习麻瓜历史。他们的历史相当具有借鉴意义。 “而且，因为麻瓜寿命相对短上一些，所以很多在魔法世界中有些要历经很久才发生的变革，在麻瓜世界里却快速更迭过好几次了。 “我们应当从这么好的教材中学习世界的规律。” 麦格教授抿了一口红茶，农场粗犷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眉。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听到维克多四年间的成果。 毕竟，自己家学院的小狮子有天赋的都在魔法世界崭露头角了，维克多却从未听到过他的动向。 “你知道，自从85年你在占卜学o.w.l考试上……” 她停顿了一下，维克多表示自己不介意提到此事，并感叹教授还是和以前一样直率又有关怀心。 “你被视为用陌生的古埃及魔法作弊，那以后就不大见你意气风发了。有的巫师，嘲笑你是断了翅膀的拉文克劳鹰。” “但邓布利多和我是清楚的，你一直埋头解读你的那则预言。” 维克多不置可否。 “你是个很好的预言家，维克多，在我见过的预言家中，你是第二优秀的。你总是能那么准确无误。” “我想位于首位的只有那位老魔杖的主人了。” 麦格教授似乎是笑了笑，随即又同维克多谈论起来另一件事，这可是她今天造访的目的： “维克多，说说你的战争预言，它破解到哪一步了？” 维克多条件反射地想正襟危坐。 作为一个从穿越前就是大学生，活了两次一共读了二十六年书的人，他听到教授的“说说看”便意识警觉。 “我只能说我确保翻译出了牌面的名称。 “卡牌上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古埃及文，我这些年陆续地解读很多，但总是连贯不成句子。” 维克多说起此事来便懊恼。 古埃及魔文不同于古代如尼文，后者是霍格沃茨的课程，也是英国魔法世界标准的古代魔文，研究起来有迹可循。 但千年积木给出的古埃及魔文，是种逻辑与英国不一样的象形文字。 维克多在霍格沃茨时一直试图用如尼文的造字法来破解古埃及文，绕了不少弯路。上大学后才跟着麻瓜教授从头梳理埃及文字的知识。 但即使这样，牌面上的古埃及文也一直令他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那么，法老牌的名称是什么？” 法老牌，这是维克多给金手指的正式名称，纪念另一个次元里千年积木的主人，无名的法老王亚图姆。 “我确信在牌上方写的是：最终战争。我在寄给霍格沃茨第五十六封信时表明了这件事。” “噢，那个时候还是邓布利多亲自读信，从你信件数量超过一百封后，他就把收件地址转链接给我的办公室了。” “……如果教授您是因为不堪其扰特地来拜访，我深表歉意。 “这样吧，我重新给猫头鹰时钟编辑一个邓布利多教授的地址，随信赠送几双羊毛袜子，我想这样他就会有耐心些……” 麦格教授打断了维克多的道歉发布会，她用一种“你还看不出来吗”的神情瞪着维克多，说： “维克多，别告诉我你猜不到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评估你提了一年的战争学科目，这就是邓布利多交给我的任务。” 维克多当然猜到了。 他直觉敏锐呀。 这不是客气一下。 第五章 农场里的随意谈话 维克多从早晨见到麦格教授蹲在自家农场前时，手心就有点出汗。 他预感到教授是要来商谈战争学科目的事。 虽然自己已经在过去一年里以猫头鹰时钟邮件乃至吼叫信的方式多次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但当一场面试突如其来时，维克多还是显得有些局促。 “维克多，你在霍格沃茨时并没有展露出对力量的特别兴趣。才过了四年，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陷入了一种对战争的狂热？” 麦格教授用种好奇中夹杂着遗憾的神情看过来。 维克多知道，自己没能取代特里劳尼的占卜学教授之位一直令麦格教授失望。但他也有自己的筹谋。 霍格沃茨不一定需要一个优秀的占卜家，但一定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战略师。 “教授，如果有人想要结束一场风暴，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习风暴的轨迹和船艇的制作方法，然后在风浪来临时掌舵。 “我对战争也秉持着同样的想法。” “你把霍格沃茨当做是培养战争专家的基地吗？”麦格教授摆出经典皱眉严肃表情。 “艾斯纳先生，我承认如果未来真的如你所预言的一般，（其实大家都默认相信了这个预言不是吗，弗利维早就开始不断复习他的决斗魔咒。） “一批精通攻击魔法的巫师将会成为主要战力。但霍格沃茨从来不是个教学生黑魔法的地方。” “哪怕黑魔王是从这所学校里走出来的，可没有哪个教授想要把学生带坏。 “凭这点，我认为你欠缺一个教授的基本道德素养。” 维克多不接受这个扣帽子的说法。 没有人比他更喜爱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了，尤其是马上要入学的这一届。 “我绝非是教黑魔法。我可以向您和邓布利多先生保证，霍格沃茨八九点钟的下一代花朵绝不会在我手里被摧残。 “我所建议的，只是一种如何支配决斗的教育。” 维克多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对面的麦格教授描绘战争学蓝图。 据他所言，霍格沃茨的学生必须懂得在战争中该做什么，他们不必成为最冷酷的黑巫师才能活下来。 只需要一点点战术和博弈规律的训练，一个只会除你武器的在校生，也能在骑士与战车军团的协作下吃掉棋盘上的国王，费尔奇那样的老腿也能在火龙的背上打一场闪电战。 说不定您在战争中能操纵一队巨人偶要塞呢，谁知道呢。 维克多在心里默默想着。或者一支小猫带领的阿尼玛格斯间谍听起来也不错，一股红警尤里的既视感。 随后，就是维克多一人的演讲。 半圆型书架上的书只需要一个响指，便能聪明地翻到维克多想引证的战争案例，多半为麻瓜世界的历史战役，还有些魔法世界的妖精大战诸类。 不过后者被维克多评价“妖精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没有什么战术意义。” 而且个人英雄主义的魔法时代已经要过去了，将来是混乱、阵营分裂、地域广阔的全面战争时代。 单兵能力不足以决定战争走向。 书本一页一页地怼到麦格教授眼前，好像在说“看见了吗都是前人麻瓜宝贵的经验啊愚蠢的巫师呦”。 麦格教授几次想要打断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维克多实在太沉浸于学术论证，终于，在说到麻瓜“第二次世界大战”话题时让她插进了话。 “维克多，曾经也有一位杰出，或者说自命不凡的魔法师，预言了麻瓜们将再次迎来世界大战。 “过不久，这个人就像是陷入了自我的预言一样，真是傻瓜，最终在魔法世界挑起了战争。” “距离战争落幕仅过去了四十年。我可以告诉你，它并没有你以为的那样复杂。 “最后的最后，都归结成了几个同时代最优秀巫师间的对抗。” 她说的是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先生。 维克多不甚了解哈利波特正传以外的故事，但对于这二人的伟大都有所耳闻，还有这两人之间的基……咳，点到为止。 “我想那种暗处进行的决斗不足以为例。麦格教授，试想格林德沃拥有一支在诺曼底的革命军呢？ “只要格林德沃一倒下便同时收信，闪击扫荡城市和学校？” 麦格教授沉默了，她想哪怕革命军的能力仅有格林德沃的十分之一，只要有数量压制，恐怕都叫魔法部对付不来。 她又看了维克多一眼，轻微地摇了摇头叹气。 “你就那么确定会爆发一场如此可怕的战争，即使到现在我们一点儿迹象都没看到。” 维克多迟疑了一下，手指轻轻勾上千年积木的项链。 他对法老牌的预言深信不疑，但自己的解读是完全正确的吗，在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注释全部破译前，自己也不敢保证。 但不管法老牌说了什么，维克多还背负着另一个确切的预言，那就是他作为穿越者对情节的了解。 哪怕法老牌的预言解读错了，灭绝战争只是一个比喻修辞，其实卡牌的意义是七八年后一个物种因为温室效应而从地球上绝种之类的。 可还有伏地魔和霍格沃茨大战呢。这是一定会发生的，规模是小了点，也是死了很多人的。 我至少也为应对伏地魔的局部战争做了应做的准备。维克多想。 就像主角哈利后期在有求必应屋开的战斗魔法课一样。 虽然那种训练在维克多的眼里和童子军夏令营没什么差别。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改变一些角色的未来。 “我不想等得太晚，不想看到有人枉死。” 不知为何，麦格教授觉得维克多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就像是确信霍格沃茨的某人会迎来死亡似的。 他从预言中看到了更多悲伤的事情吗？ 见对方没有要细说的意思，麦格教授也没再追问。 两人沉默了几秒钟，麦格教授起身，告诉维克多自己该回去了。 维克多有些讶异。 这不是还没聊完吗。 不是要给我面试的吗，我刚才的人类近代战争才讲到一半，马上就讲到欧洲战场的精彩部分了。 “麦格教授，我们今天谈话的结果……” “结果？”麦格教授回头，像是想起来了这件事。 “噢，你早就被邓布利多宣告录取了。霍格沃茨的访问学者和战争学副教授。荣幸与你共事，维克多?冯?艾斯纳先生。”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猫头鹰时钟邮箱。 “傍晚五点，聘用书就会送过来。记得一个月后是新学期开学的日子，我想足够你思考怎样做一名教授了。” 维克多殷勤地把长袍和帽子递给离开的麦格教授。 “我还是不明白，邓布利多校长如果已经录用我了，您今天的拜访难道不是为了面试？怎么校长突然改变主意，我之前可是给霍格沃茨寄了几百封信都没有回应。” 麦格教授迈出木屋，说这只是一次出于好奇的拜访，不影响维克多的聘用录取结果。 临别时她为艾斯纳一家的招待道谢。一旁老艾斯纳先生热情地请她下次再来。 “至于邓布利多为什么突然作此决定。” 麦格教授最后看了维克多一眼。 “你就当做是他很喜欢你送过去的那本《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吧。” 第六章 愉快的对角巷购物之旅 挥别了麦格猫，维克多踱步回到小木屋。家里人在里面客厅的壁炉旁等着他。 维克多多次警告不要在大夏天烧壁炉热死人了，飞路粉是不需要点燃壁炉的。 得到的回应只是“传统的英式麻瓜都这样做，而且我们时不时要把脑袋伸进火焰里，才好把头传送到对角巷，和那帮阴险的商人讲价。” 老艾斯纳给了维克多一个汗涔涔的拥抱。 “你终于找到工作了是吧，我为你感到骄傲。你知道我一直很担心，自从你申请了剑桥麻瓜大学的gap后，我以为你要一辈子家里蹲研究你的卡牌游戏了。” “你妈妈也一定很高兴，你可以写封信让猫头鹰寄到法国去，记得印上一个吻。她总是抱怨我们不如法国人懂浪漫。” 维克多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份惊喜，他也给这个穿越后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老爹一个大大的拥抱。 维克多穿越前的生活中只有一个嗜酒的赌鬼父亲养过他，来到魔法世界后，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与信任的人分享情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老爹，我想我需要一笔钱来置办一下我的入职装备。” “不，你不需要。随便带几件衣服就行，你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穿的那件白色素色校服就很不错。在一帮黑压压的小巫师中显得多有特点。其它的，你知道，家里农场生意一直不好做……” 维克多收回了一个拥抱。 软磨硬泡之下，维克多以写信告诉远在法国的老妈为威胁，终于叫老艾斯纳松了口。 他允许维克多把农场里种的泡泡豆荚收获一下，拿去对角巷的草药市场卖掉，换来的钱都交给维克多自己。 “别太楞了，卖得时候把价格抬高点。 “你不是有张牌吗，好运猫头鹰什么的，在跟草药铺谈价前用一下，说不定能让那群商人发发善心高价收购咱们的豆荚。” 老艾斯纳出主意。 “你说这张告知幸运的白鸮？” 维克多从薄外套中拿出一张卡片。 牌面上画着一只有金色耳羽簇的白色猫头鹰。小字注释被维克多翻译为“好运连连”。 这张牌的作用等同于福灵剂，不过古埃及魔法的力量出乎人意料，基本上法老牌要比同等级的魔咒或者魔药效能高出一小截。 而且这张高级卡不是一次性的，唔，大概能用个两三次吧。 “对，就是这张。和你那一摞意义不明的卡牌比起来，这个才是真正有点用处的预言牌。 “你是预言了什么，金字塔项链才吐出这张牌的？下次再多预言个几次，也送我一张。” 老艾斯纳早就想要告知幸运的白鸮了，他打算如果儿子给他一张他立即就用它来买彩票。 维克多小心地把法老牌收进怀里。 “这可很难拿到。我预言过好多个麻瓜的一天运势，得到的无外乎就是一些警告点、痛苦油漆工、笑容药水之类的烂大街卡。” “不过我前两天预言到了一个特别好运的人，千年积木的这张稀有卡说明：他在今天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小孩。” 维克多狡黠顽皮地笑了一下。 “我今早起床的时候试着用了用这张卡，吃早餐时就看到了蹲在农场外的麦格教授了。” “哇哦，”老艾斯纳痛心，“看来你被聘用也是借了那个小男孩的幸运。维克多，等你到了霍格沃茨，可得凭实力支棱起来啊。” 维克多心情愉快地走出木屋，到农场里去。 如老爹所说，一块田里的泡泡豆荚已经成熟了，豆荚非常活波，喷射豆子的力道也相当惊人，拿来做豌豆射手一定是优质苗子。 他弯下腰去，像个麻瓜一样收获。这是他和家里人的约定，在麻瓜世界就要扮演成地道的农民。 而且劳动对身体和精神都有好处，很多巫师就是太依赖魔法的力量才变得好吃懒做。 收获了一大袋子泡泡豆荚，维克多返回木屋中，站到与木屋格格不入的奢华的壁炉里，用飞路粉传送到了对角巷。 ————— 好久不见！这浓郁的魔法市井氛围！ 不管来多少次，对角巷总能让自己感到新鲜。 维克多在商铺间走走停停，路过光轮2000的货橱时赞叹不已，又在卖龙须糖（真正的龙须）的小店前驻足了很久。 一路上轻车熟路地与遇见的巫师朋友们打着招呼。 来到雅尼特的草药铺，维克多将一兜子泡泡豆荚放上柜台，用尽溢美之词夸耀自家农场的纯天然豆荚品质是多么优良。 看看它们一落地就喷射出豆子，那些想拿它来恶作剧的贪吃小孩或者坏心眼的魔药学教授一定会感兴趣的。 一番博弈之后，维克多拿着十四个金加隆和八个银可西走出了草药铺。 好歹是一笔小小的财富。维克多数着手里的硬币，想着霍格沃茨的工资能不能让他迈入小康。 绕了两个街角后，维克多站在了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前。 推开又小又破的魔杖店门，维克多坐到等候的椅子中。 几千个魔杖货品在老板的运营下乱七八糟地码在店里，挺像老板的风格。 “哟，艾斯纳先生，又见到您了！一个月前您购买的苹果木魔杖又坏了吗？ “真是倒霉！虽说一个店家会对那些常来光顾的客人十分喜欢，但您更换魔杖的速度之快，会叫我觉得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品控出了问题。” 维克多给老板捧场： “魔杖的魔力和经济适用都是完美。只是古埃及魔法太挑剔了，您知道的，没有什么魔杖能很好地传导它。用不了多少次就坏啦。” 奥利凡德利落地抱出一堆匣子，让维克多挨个尝试。 由于是老顾客，就免得量尺寸了，老板精确地记着维克多的每一个魔杖偏好和肢体参数。 例如，维克多是个左右开弓的巫师，他的左手和右手能将魔法用得一样好，在选魔杖时就不用考虑惯用手的问题。 再比如，维克多常用的古埃及魔法能够吸引大部分魔杖，但这些魔杖被吸引后又不能很好地满足古埃及魔法的需求。 所以常常是维克多很快地挑中了一根自以为相配的魔杖，可个把月后就坏掉了。 “试试这根，北方的落叶松木和凤凰羽毛制成，九英寸，经久耐用。我在制作的时候向里面加了一点鹰的爪子。 “毕竟你是位需求特殊的客人嘛。请相信我，小魔杖商店总有一天会制作出适用古埃及魔法的魔杖。” 奥利凡德喜欢挑战，这也是维克多能不断从这个小商店订货的原因。 他挥动了一下新的魔杖，施展普通的魔法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 维克多将魔杖靠近胸前挂着的千年积木，距离它差不多四英寸的时候，魔杖有了些良好的反应。 看来这一根能多使用一段时间。 维克多痛快地付了八个加隆，比普通的魔杖要多一点定制加工费。 奥利凡德没有痛快地笑纳。 看在挑剔老顾客和挑战欲旺盛的老魔杖制作人之间的情分上，奥利凡德提出如果维克多能占卜对一件事，就为此免去一个加隆。 维克多转了转眼睛。如果只是普通的占卜的话，他不需要千年积木也能做到。不过得借助一点工具，水晶球或者红茶什么的…… “今天，大名鼎鼎的那位哈利?波特先生来买他人生中的第一根魔杖。他也是位挑剔的主人呢！ “而最后选择他的那根魔杖，哎呀，奇妙！艾斯纳先生，你猜猜是哪根最后被他带走了？” 哦，维克多什么工具都不需要了。他可以轻松回答上这一个问题。 第七章 告知幸运的白鸮（求推荐票） 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 维克多如数家珍地报出来本作正统主角—哈利?波特的第一根魔杖参数。 奥利凡德觉得这是今天除小波特先生得到了兄弟魔杖外，第二奇妙的一件事。 “你甚至都没有占卜或者施个魔法什么的！你已经见过哈利?波特了吗？” 维克多摇头，他刚才在路上经过破釜酒吧时，里面充满着欢快的气氛，只不过他急着要趁泡泡豆荚新鲜将其卖掉，没有停留。 他其实也猜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毕竟维克多可以称得上是通读原著。 “霍格沃茨的海格带着小波特来买东西，鲁伯?海格，你记得他吧，被开除的猎场看守，他领着那个小家伙过来的。” “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他的母亲，他们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任何一个莉莉的朋友都会惊叹于遗传基因的奇妙的。她来买走那根柳条做的魔杖简直像昨天的事…… “噢，对不起，我又开始了。您知道，我也只有记性高人一筹……” 维克多耐心地听奥利凡德忆往昔峥嵘岁月，饶有兴趣。 他在霍格沃茨上课的时候可是连最昏昏欲睡的魔法史都能学得津津有味。 作为前麻瓜、魔法世界的粉丝，维克多真是太好满足了。 维克多一杯茶从有味嗑到没味，终于等到奥利凡德把亲世代的故事讲完。 他其实还挺好奇奥利凡德给虫尾巴选第一根魔杖时对那个小矮子是什么印象，毕竟，几年后你就要被他抓走去马尔福庄园当魔杖匠了。 不过这个问题显得太唐突，维克多默默把它咽了下去。 “……你应该去见一见小波特，艾斯纳先生。 “他可是拿走了和神秘人成对的魔杖，他必须得做成一番大事情，说不定你能从他身上预视到未来呢。” 好吧，现在轮到他去拜访那位小主角了。维克多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出魔杖店。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艾斯纳先生，毕竟对角巷也挺大的。不如占卜一下？” 维克多摆摆手。他可以这样做，不过，与主角的相遇就是要有命运感才有趣嘛。 而且他大概也知道能在哪里找到哈利?波特。 按照小说里的时间线，海格和哈利最后去买的是魔杖，那么现在他们应该就在那个地方。 维克多慢悠悠地走到了破釜酒吧。 酒吧一扫之前的热闹，除了想买醉的巫师，其它包括奇洛教授也都已经离开了。 维克多在酒吧的门口找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一个大高个和一个小孩子。 要不是会被怀疑是拐卖儿童，维克多真想跟小哈利?波特握手合影。 偶像啊，维克多可是看着哈利波特的戏长大的！ 和丹尼尔（原世界哈利波特扮演者）真是一模一样！ 众人见哈利识莉莉，我见哈利识丹尼尔！但希望他长大后能摆脱这种联系长得更潇洒一点儿…… 咳，维克多整理了一下情绪，风度翩翩地来到海格和哈利跟前，向两人问好： “海格，好久不见。哈利?波特先生，久仰大名。” 哈利看起来有些拘谨，维克多不由得萌生出了逗小孩的怪念头。 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落实行动，一旁的海格伸出大掌在维克多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维克多！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咯，哦，我不该这样问，谁一年还不逛个三五次对角巷呢。 “我只是……从你毕业以后我们就没见过了。怎么样，你的那群神奇动物喂熟没有？” “如果你指的是我法老牌中的怪兽卡的话，那些怪兽就像斯内普教授的心灵一样顽固不化。” “唉，不是每个神奇动物都愿意与人交朋友。”海格看上去有点失落。 维克多很想指正：他在霍格沃茨召唤过的怪兽不是什么神奇动物，如果要考究的话它们应该属于游戏王版权里的怪兽卡系列……不过海格从来没听过就是了。 “海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新学期要回到霍格沃茨担任副教授了，以访问学者的身份。” 维克多说这句话时，眼睛瞟着哈利。 “拉文克劳最聪明的预言家要回来了？哼，霍格沃茨早就该给你留个职位的，哪怕你占卜学考试被定为作弊，但谁都知道你的预言准得吓人。” “猜猜看你毕业后，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怎么称呼你？预言准得简直像作弊一样！哈哈。 “他们觉得你这种天赋太犯规啦。把你叫做‘在魔法规则外作弊的预言家’！” “噢，上一年学院杯又是斯莱特林赢了，他们从学年开始就传话说：拉文克劳作弊的预言家断定斯莱特林能连续卫冕。 “所以，他们一年过得都有些肆无忌惮，但最后还是赢了，斯内普教授，他该反思下自己的偏心。” ……请不要再提那场伤心的考试了。维克多捂脸。 哈利在听到作弊时也皱了下眉头，不过后来听到维克多是个预言家时，眼里的好奇盖过了一切。 “不，我不教占卜或者预言相关的课程什么的，我向邓布利多先生提出了设置一个新科目……” 没等维克多说完，海格就兴致勃勃地跟小哈利介绍维克多。 一名预言家，和一名能召唤超多神奇动物的巫师！ “占卜和预言？”哈利看向维克多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崇拜。 维克多微微弯下腰和哈利说话： “我的确是有一点联通未来的能力，比如，你想要知道你在十年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哈利退缩了一下。他已经被很多不认识的巫师说，自己将成就一番大事业。 可那只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从神秘人手中活了下来而已，他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其它人怎么就会断定自己有一番大事业呢？ 维克多看着哈利，微笑了一下，对这个还是小孩子的主角说： “我极少给一个人的人生预言。 “因为我觉得虽然可以用一句话就从旁观者的角度概括人的一生，但一生究竟过得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的。预言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描述罢了。” 听到这话，哈利有点喜欢维克多了。 “……不过，我可以做一个小小的占卜。比如说，我猜到今天是你的生日，波特先生，我应该祝你生日快乐。” 哈利心中已经把维克多排作第二友好的巫师。 维克多随即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一样，努力要在怀中掏出点什么东西来，“我应该送你一个生日礼物。” “噢，您真的不必如此……”哈利有些脸红，他已经从海格那里得到了超出想象的礼物了，一只雪白的猫头鹰！这多不好意思！ 维克多坚持要把礼物送给哈利，他摊开手，一张法老牌在他的掌心中，牌面上画着一只雪白的猫头鹰。 “这是……”哈利感激又茫然地接了过去，海格认得法老牌，他感叹这可真是个不赖的礼物，他自己都有点羡慕。 “告知幸运的白鸮。这张卡片可以给你带来好运。” 维克多说，并且告诉哈利使用方法可以等到他入学霍格沃茨，让魔咒学的弗利维教授教他。 当初也是弗利维教授，带领维克多探索出了法老牌的奥秘。 哈利连声道谢，维克多让他不用这么客气，与海格又寒暄了两句后，维克多同两人说霍格沃茨见，随后便告别了小主角。 维克多没对哈利说，该道谢的人是他才对。那张告知幸运的白鸮，本来就是因为哈利而得到的。 是他知道在原著小说里，7月31日，哈利的魔法征程即将启航，今天是他最幸运的一个生日，他在这一天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男孩。 所以，他前两天明知故问地向千年积木预言：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在七月底的运势如何。 千年积木做出了回应：大吉呀！并且印出了一张高级卡牌。 告知幸运的白鸮。 维克多用了一次这张牌，希望这张牌给他带来一点求职的好运。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聘书和法老牌的关系有多大，但就结果来看是得偿所愿。 现在那张牌被送到了哈利手上，也算是适得其所。 就算是自己的一点感谢吧。维克多愉快地想着。 夕阳已经有了点影子了，五点将至，我也该回农场去领我的聘书了。 第八章 骑士公交 “亲爱的维克多?冯?艾斯纳先生：” “我们荣幸地聘请您出任霍格沃茨新增科目—战争学的副教授，并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入职霍格沃茨。” “新学期从9月1日开始，请您至少提前两周前来报道。” 维克多一边阅读聘书，一边开心地在木屋里转来转去。 老艾斯纳直言维克多转得他眼晕，他没说出口的是，维克多要走了，老婆又长居法国，自己一个人在农场多寂寞。 唉，中年男人的郁闷。 “要带什么东西过去？提前准备好，我可不打算在你入职后花钱寄包裹给你。”老艾斯纳操心。 维克多风风火火地冲进书房，考虑要把什么喜欢的玩意儿带走。 猫头鹰时钟邮箱肯定是需要的了，这可是自己唯一一只能通信的猫头鹰，是妈妈在自己十一岁那年送给自己的礼物。 到现在猫头鹰邮箱的第一位默认地址仍是法国母亲的居所。 半圆型书架要带，连散落在地上的书也一并打包带走。 或者，或许自己得整理一下，毕竟霍格沃茨的图书馆藏书惊人，魔法的书籍垂手可得。 嗯，那就只带一些麻瓜书籍吧。 收拾了些衣服，加上一根新买的魔杖，和一套千年积木与法老牌。这似乎就是维克多的全部行李了。 其它的就相信霍格沃茨有给副教授准备吧。 那么大的一个学校，除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其它科目的教授它什么时候亏待过。 老艾斯纳站在书房门口欲言又止，维克多瞥见他倚着门框，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注意到老父亲这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复杂情感。 他心里一软，打算给父亲一个拥抱。 “你在霍格沃茨赚了钱会寄回家里吗？” “……我尽量。” 维克多收回了一个拥抱，并且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要搞点副业。 否则农场这种靠天吃饭的生意，保不准哪天就破产了，然后老爹去投奔老妈，给自己留一屁股债和订单。 “你要把这个也带走？”老艾斯纳眼尖地留意到维克多行李箱中一个银色的方形怀中酒壶。 “这是我法老牌的匣子。”维克多敲了敲酒壶侧面，酒壶从侧边打开，露出了里面暗格一样的空间。 大概四十张厚度的法老牌被维克多储存在里面。这是他霍格沃茨毕业四年后精挑细选的一系列卡组，至少有一半都是可以多次使用的高级牌。 一些低魔的法老牌维克多是不会收进卡组的，宁缺毋滥，防止牌太多卡手。 “……这是我家养小精灵酿酒的酒厂。”老艾斯纳指出。 方形怀中酒壶从侧面开是暗格，从壶嘴开是个像地下室一样的空间。 艾斯纳一家把家养小精灵乐扣养在这里，乐扣的职责便是兢兢业业为主人酿酒。 虽然维克多多次好奇在这么个逼仄的空间，酿酒的原材料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出于心理健康考虑，他没有问过。 “我一并带走了，乐扣除了酿酒，他的汽水配方也称得上是艺术。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戒酒。” 说到这里，维克多又有些不满。老艾斯纳见状，只能灰溜溜地让维克多拿走拿走，眼不见嘴不馋。 —————————— 等待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维克多到了该去霍格沃茨报道的日子。 霍格沃茨有特殊的结界，飞路粉或者幻影显形不好直接抵达。 以往维克多都是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坐火车，不过火车的票只剩九月的了。老艾斯纳就给维克多订了骑士公共汽车的床位。 维克多对于这个颤颤巍巍又横冲直撞的公交没有太多的好印象。实话实说，他小时候坐这车吐出来过。 此时他正站在农场边的马路牙子，脚边是他的行李箱。 老艾斯纳在劝他鼓起勇气赶紧上车，不要浪费了车票钱。 维克多在夜风中叹了口气，十万个不情愿地伸出魔杖，摆出了一个拦车的手势。 突然，震耳欲聋的“砰”地一声，一辆三层公交穿越时空一般出现在维克多的眼前。 巫师们管它叫“危难中的骑士”。 紫色制服的售票员向公交内部甩了个头，示意维克多进来，他预订的床位已经准备好了。 一层，靠窗，如果多付三个银可西的话，还可以买一杯热巧克力。 维克多觉得今夜注定难眠，就顺从着买了一杯，在经过戴眼镜的老司机时，他几乎是请求地对司机说： “不用开太快，我只要明早能到霍格沃茨就好了。” 司机老头抬了抬他的眼镜，指着车里早就入座的一位男巫说： “恐怕车上的另一位乘客希望越快越好。不过请放心，根据魔法部新出台的交通法规，骑士公共汽车每跳一下不能超过……嘿，斯坦，多少来着？” “秒速不能超过一百英里，每次跳跃不能超过一百公里。”售票员提醒。 “噢，我从来记不住那些，反正只要不把油门踩坏就行了对吧？” 完全不对！维克多绝望地走向他的床位。 公交每层可以睡三个乘客，除了维克多以外，今夜还有一个人要依靠骑士公交赶路。 他就睡在维克多后头，此时正拿着一张报纸阅读。 维克多瞥了一眼，是《预言家日报》。 不然呢，魔法世界的大众刊物也就只此一家了。巫师们的娱乐生活仿佛只有魁地奇和报纸，麻瓜听了笑死。 “你也要去霍格沃茨？”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来，维克多“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不想在公交快要启动时说话，怕咬到舌头。 “我今晚也要回霍格沃茨，有点急事，要赶在《预言家日报》新一期刊登前。” 也就是天亮前了。维克多一脸厌世地喝了一口热巧克力。自己今晚是真的不用睡了。 “你去霍格沃茨做什么呢？又没到开学的时候，你……你帅是帅的，但看起来像是在社会上受过了点沧桑，可不像是学生啊。老兄。” “……我做过一段时间的农夫。”维克多不太想跟这个不会说话的人聊下去。 哦。对方应了一句，接着又埋头去读《预言家日报》。 “你见过预言家吗？”那人又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维克多点了点头。 “霍格沃茨的特劳里妮教授和预言家日报的开山主编。”然后我也算一个，他在心里头悄悄说。 “不，不，预言家日报？哈，他们从编辑到记者都不可能有一个是预言家。” 他大声地翻着报纸，哗啦哗啦翻到了第一页。 报纸的头版上是一个微笑着的头像，旁边的注释是“纪念报社的父亲，伟大的预言家韦恩先生”。 然后这个乘客指着报上的人问道：“你说的是他吗？老兄？” 维克多回过头去，想看看他指的是哪个报社人员。 然后他就回了头。 第一次，维克多看清楚这位“另一个乘客”没有被报纸遮盖住的清晰的脸。 哗啦，手中的热巧克力被维克多洒了一床。 售票员听到后方的动静，看都不看一眼地说：“开得太快了是吧？坐稳当点，饮料撒了我们可不负责任。” 第九章 黑暗森林法则 维克多用清洁咒打扫完了一滩热巧克力后，开始专注于和这位看报纸的乘客聊天。 “我有得是预言家的八卦。哈，让我先去买杯饮料，夜里冷了，秋天来了。你也要一杯热巧克力吗，刚才的洒了有点可惜。我去跟售票的那个招呼一声。” 说罢，乘客走到公交的前头。 骗人，你对他们施了闭耳塞听咒。维克多神色一凛。 回来之后，对方从神话中第一位有据可考的预言家荷鲁斯，讲到了离今时代最近最强大的黑巫师预言家格林德沃。 像是平均分配主义一样，每一个时代只会诞生出一个大预言家。 而自本世纪上半叶格林德沃之后，预言行业颇有点后继无人的架势。 维克多这些都没有兴趣，他只在乎乘客讲对的第一个故事。 古埃及第一位预言家，鹰面人身的守卫，在埃及发扬工匠精神的石板刻绘者荷鲁斯。 他以前在霍格沃茨求学的时候，从弗利维教授和魔法史教授卡斯伯特那里听到过古埃及的一些传说。 比如千年积木和石板之类的。 这是他头一次听到传说的续集。 ——————— 勤劳的古埃及人民发现石板的奥秘后，法老身边的守卫神官就宣称他可以看透未来。凭借着他的一双慧眼。 年轻的法老不相信，他对守卫说： 赤诚又勇敢的荷鲁斯呦，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打小就有眼疾？ 一到新月的夜晚你就两眼一抹黑，因为看不见东西还总是把身边的人打残。赛特常常抱怨你喜欢在新月之夜泄私愤。 鹰首人身的荷鲁斯坚持认为，他在新月之夜不是失明，而是前往了一个更高的维度。 在那个领域里，埃及的历史与未来仿佛只是一幅图画一样。他身为一个观测者，从无穷远的地方冷眼旁观着埃及的一切。 法老让荷鲁斯把他看到的一切都画下来。 荷鲁斯的艺术天赋十分放飞，至今在古埃及遗迹的墙壁上仍能看见一点古代壁画的残骸。 这是古埃及象形魔文的原型，后来被荷鲁斯用简单几何简化成文字符号。 法老从荷鲁斯的画中，没看出什么苗头。 荷鲁斯看图说话解释给法老王听，这些人面和兽纹象征着埃及的未来。 法老王面壁数天，又叫来荷鲁斯问他，预言是可以被改变的吗？还是说到头来只是宿命论呢。 荷鲁斯认为预言是不能改变的。 法老王伤心之余，又提出来一个问题：荷鲁斯身为预言使者，能看穿自己的命运吗。 哼，荷鲁斯接受挑战。 哦，他不能。 荷鲁斯等了十二个新月之夜，未果。 不甘心躺平任嘲的他去寻求了埃及至高神，太阳神拉的帮助。请拉短暂地寄予他力量，让他在新月之夜能突破迷雾，看到自己的未来。 拉神同意了，再怎么说，荷鲁斯跟他还是亲戚呢。 在亲戚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埃及神话体系里，大家最终都是一家人。 第十三个新月之夜，月光洒在埃及古老的宫殿上，荷鲁斯就坐在宫殿的中央。 为了躲避失明后就乱打人的荷鲁斯，没有任何人留在他周围，这是一个独属于埃及大预言家荷鲁斯的神圣时刻。 荷鲁斯从来没有看得这么清晰过。 流淌的时间在这里只是一条线，他可以轻松地跨过去，甚至可以在时间轴上跳山羊。 他一直往前走，终于捕捉到了一个鹰首人身的人，站在太阳神拉的身侧，位列埃及诸神之间。 未来的某一刻，荷鲁斯在埃及的宫殿中加冕成神。 荷鲁斯从高维度中脱身后，据宫殿的幽灵所说，在大殿的泉水旁坐了一夜。 他在泉水周围的石头上雕刻了一圈象形文字，注入了今晚难以忘怀的记忆。 后来古埃及灭亡，金字塔的秘密被掩盖于地下。 世代交替，有个不列颠国的巫师来埃及考古的时候，带走了一块石头和一点泉水。 经过一个伟大的炼金术士之手，古埃及的遗产被打造成了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里的冥想盆。 荷鲁斯在泉水边独自冥想着成神的预言，他没想到的是，在寂静的宫殿之中，还有一个人，与他一起分享了这个神秘时刻。 赛特。 他的同事，他的仇人。 当荷鲁斯介绍太阳神拉的祝福，去高维领域寻找自己的未来时，赛特就站在他身旁半个身子的距离。 他在荷鲁斯看不见的情况下，偷到了拉神的祝福，月光下，他也悄悄地迈入了高维度的神圣领域。 而且，他走向了荷鲁斯的预言，成为了荷鲁斯预言中的第二个高维者。 勤劳又低维的埃及人民是没有能力影响预言的。埃及王室内，有一些天赋异禀的能与石板产生微弱联结的人，他们也只是占卜一些小事或者其它的事，没有得到关于荷鲁斯的预言，所以对于荷鲁斯的预言来说也无足轻重。 但是赛特，他作为另一个高维者，看见了荷鲁斯的预言。 法老王后来知道了这件事，严厉批评了赛特，然后问：当两个预言家对同一件事做出预言时会发生什么？ 荷鲁斯回答：就像有两个观测者在一边拨转星球一边进行观测。 对于其中一个预言家来说，另一个预言家的行动是不在他的观测范围内的，所以他的预言很可能因为另一个观测者的行动而发生改变。 法老王得知后，意识到如果一个预言同时被两个人捕获，反而使得预言出错。 那么，在宫殿里就不应该有两个预言家。 法老王做出了选择，他命令荷鲁斯去刻石板。 在埃及人民为建造金字塔运来的每一块石头上刻下魔文，并告诉荷鲁斯说这是为了记录下神秘魔法力量的奥秘。 荷鲁斯最终积劳成疾，郁郁而终。没能如预言一样成为埃及的新神。 这也印证了他的说法： 当两个预言家捕捉到同一个预言，命运会因对方的行为而发生改变。 荷鲁斯的命运从高空陨落。 年轻的法老王为了保证王室预言家对埃及的预言完全准确，向埃及子民声告： 一个时代只允许一个大预言家的存在。 其它的天赋异禀、能与石板魔力产生联结，能短暂看到未来的人，躲藏好自己的能力。 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不要接近自己的同类，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别人听到自己的预言。 如果两个预言家不幸见了面，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为了保护自己看到的未来，把对方消灭之。 这就是最古老的黑暗森林法则。 第十章 荣幸相见，格林德沃先生 很多年后，维克多在他为麻瓜世界出版的童话书，一本《古埃及神话考》中，用只有巫师能看见的文字，写下了他对于荷鲁斯神话衍生出的黑暗森林法则的理解。 巫师的黑暗森林法则可以简单解释为： 一个预言家得知了另一位同行的存在后，随着两人距离和经历的拉近，则存在两人对同一事件做出预言的可能。 那么，在彼此知晓了握有共同预言的信息后，两人便会陷入一个猜疑链： 一个预言家无法判定，另一人的行为会对预言结果造成什么改变。 维克多在著作中做出了一个默认：预言家的诞生都是带有使命。每一个时代至少有一位预言家对预言的正确性抱有狂热的执着。 因此，一个预言家暴露在魔法世界后，无论他是否作出了伟大的预言，必然受到狂热预言家随意性质的打击。 倘若同时代中“想要做一番大事”的狂热预言家很稀少，那么黑暗森林会迎来短暂的和平。 出于战力考虑，一般只有与恐怖分子处境类似的预言家，或者做出了重复预言被恐怖分子锁定的预言家，会遭到毒手。 而如果同时代中狂热预言家层出不穷，黑暗森林将变成一个疑影重重的狩猎场。 生存选择的结果是所有预言家都会变得难以发现。 但这是与魔法世界的社会状态不符的。 如众人所见，魔法界有很多知名的预言家在社会上抛头露面。 比如霍格沃茨设置有占卜学教授，她还出身于非著名的预言家族特里劳妮世家。而且因隔代遗传了预言的能力广为人知。 对此，维克多在书里也给了解释： 一种猜测是，在魔法世界里，黑暗森林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和平期。 狂热的不法预言家在魔法世界中销声匿迹。这让一群安逸的预言家忘记了躲藏的天性。 而他们本身也不追究完美无误的预言，所以这群人像无害的食草动物一样出没在社会中。 他们甚至尝试用预言让自己出人头地，多多地卖出水晶球周边或者塔罗牌占卜书，日进斗金。 还有一种猜测是，并不是所有的预言家都知道黑暗森林法则。 这又不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维克多假设，黑暗森林法则的传播是完全间断且随机的。在某些时代中，甚至法则根本不会被一个人告诉另一个人。 很多预言家们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平安幸福的一生。 那些窥见了法则的人，是靠自己领悟到的。 可能是遭到了无由的追杀，或者是看到了前人的笔记，也或许是意识到预言会互相干扰后逻辑推理出了这个法则。 还有像维克多一样的，被讲述了一个古埃及神话。 在留下黑暗森林秘密的那本《古埃及神话考》上，书的扉页，维克多同样用一种只有巫师能看得见的文字，画了一只荷鲁斯之眼。 附言：得救之道，就在其中。 合上书页，回到维克多第一次听说古埃及神话的骑士公交车上。 维克多此时还只是朦胧地感觉到这则神话中藏匿着一些危险，没有系统地理解黑暗森林法则的全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胸前的千年积木，在回味荷鲁斯神话之余，也在思索： 为什么这个陌生的乘客，知晓连弗利维教授都没听过的故事，而且还把这个故事告诉了他。 维克多决定要真诚地与对方好好沟通一下。 首先从戳破对方的变形开始。 “不错的睡前故事，邓布利多教授。” 维克多盯着明显吓了一跳的年轻男子说道。 随后，就在维克多眼前，这个英俊潇洒又带着点病娇感觉的乘客滚蛋了，大衣变成了袍子，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的老朋友邓布利多校长。 “不错的直觉，艾斯纳副教授。” 维克多矜持地收下了这个赞美。 他要怎么说出口，其实他能看穿这个变形计不是因为敏锐的直觉，毕竟： 老邓布利多可是巧克力蛙卡片认证的本时代最伟大的巫师，使用的变形术还不是现在的维克多能轻松看穿的。 只是，您为什么要变形成黑巫师格林德沃年轻时的样子啊！ 难道您以为只有您一个人独占过他年轻的版本吗，上亿看过电影的观众可都认得这张脸呀。 害得维克多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以为是故事线坍塌了，本世纪上半叶最大的黑暗势力重出江湖。 还好他反应得快，猜出了这是邓布利多跟他的前任亲密仇人之间的小小游戏。 呵，难怪哈利波特同人里总对你们俩的关系津津乐道呢。 维克多故作天真地问：“教授，您何必要变成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跟我说这番话呢。” “如果我是邓布利多的话，你又会和在霍格沃茨上学时一样，逮着一个课题就缠着教授不放。维克多，你有时可真是出奇地固执。 “连续一年，三百四十封求职信，嗯？米勒娃跟我抱怨说连格兰芬多都不会有这样的小伙子。” 毕竟我是拉文克劳嘛。 维克多嘿嘿地笑。 “既然我们都互相识破了，请允许我刨根问底一下，教授，我想知道……” 邓布利多打断了维克多的“求知”被动技能。 “不，维克多，我只知道这些。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 维克多情绪明显丧了下来。 那他或许也不该问邓布利多是怎么得知这则神话的。虽然他猜也能猜到：某格林德沃曾经也是首屈一指的预言家呢。 至少告诉我您说这番话的目的吧。维克多说。是为了叫我小心谨慎吗？ “你掌握了一个很可怕的预言不是吗，艾斯纳副教授。它可能会给你招来灾难。” 维克多耸耸肩膀，“有得必有失嘛。” 才不会有天上掉千年积木的好事！ “从你毕业后，除了你单方面的求职信，我们就没怎么有机会交谈了。 “告诉我，维克多，除了霍格沃茨的弗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你还告诉了谁关于战争的预言吗？” 除了我那远离巫师世界复杂套路、隐居乡下的老爹以外，就没有了。维克多回答。 邓布利多肯定地点了点头。 维克多又突然想起来一点。 “邓布利多教授，这是否意味着我到了霍格沃茨后，要尽量避免和特里劳妮教授的……” “哦，对于她，你大可放开手脚。 “她不会在意有没有人干涉了她的预言正确性，否则她早该羞愧而死了。嗯……她也不是能常常进入到那种领域。 “老实说，我招聘她七年来，她甚至没有做出过一个合理的占卜。” 维克多若有所思。 邓布利多看着突然得知一些不得了的事情的维克多，叹气一般地说道： “有的时候智慧和天赋真是个烫手的龙蛋，对吧。” “所以我们这种人都被分到拉文克劳，一起钻牛角尖去啦。” 维克多开玩笑，公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艾斯纳副教授，您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一些事情，作为刚才睡前故事的回报。” 邓布利多对不明就里的维克多眨眼。“比如，你的战争学课程设计的具体内容。” 维克多的笑容僵在脸上。 直属上司要自己做述职报告了，急求帮助。 第十一章 副教授的条件 还没入职，就要做述职报告了。 维克多回想起他日日夜夜写信时，常常在信件里分享自己的课程想法。 比如，给海格开放一点点权限，准许他在禁林养殖火龙，自己可以带着小巫师们组建一个空中打击部队之类的。 不胜枚举。 看来邓布利多校长真是一点儿没看我后期寄去的信啊。维克多叹气。 竟然把人事的职责也都推到麦格教授身上，难怪招来了特里劳尼教授这样一个无奈的麻烦。 那他就当面再把他的三百多封信再说一遍。 好歹写了一年呢。一年，侬知吾这一年系怎过咩。猫头鹰时钟邮箱的羽毛都快被我薅秃了。 “教授，我已经设计好了七个年级的课程……” 邓布利多让维克多赶紧停止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而且叫维克多摆正自己的位置。 看看聘书，亲爱的艾斯纳先生，您在霍格沃茨是以访问学者的身份临时担任副教授。 这一句话中起码有三个词表示：维克多不能得到和正式教授一样的待遇。 “具体是指？”维克多皱眉，这些在他的聘书里可没提到。 “你只被允许给一年级的新生上课。艾斯纳副教授，我明白你开设战争学的意图，可是这件事如果传到小巫师家长们的耳朵里…… “哎，太可怕了。你不知道魔法部的举报信有多少，其中关于霍格沃茨的就有满满三个文件柜。” 最容易被投诉的我想应该是斯内普教授吧。 邓布利多摆摆手，说：是布巴吉教授的麻瓜研究。 至于斯内普教授，至少斯莱特林会给他说不少好话，似乎还挂过锦旗呢。 好吧，向举报低头。维克多心不甘情不愿。 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的学生永远只有十一岁的一年级生了。 虽说马上就是三只小狮子入学，他可以亲自教他们一些战争的知识。 但是只教一年管什么用啊。就是上了一个长期的夏令营嘛。 维克多开始思索把七个学年的课程都压缩到一年级上完的可能性。 “一年学不了什么智慧，当然。米勒娃提议，霍格沃茨在每个学年结束时，对你的战争学科目进行考核。” “艾斯纳副教授，不要惹事端，善待你的学生。 “考核结果令人满意的话，新生们可以和你一起升入下一个年级的战争学科，没通过就只能……” 维克多没听清，校长刚才是在说跟海格一起去看守禁林和猎场吗？ “你的职称评定也放在其中某个学年的年终了。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总不会甘心一直被叫做霍格沃茨的副教授。” 原来如此，对于我教的科目，邓布利多校长会安排业绩考核。 维克多没提出什么异议，这和麻瓜们制定出的绩效管理和末位淘汰是差不多的道理。 唉，可能对于霍格沃茨来说，战争学还是太后现代了一点。想必邓布利多也是克服了不小的阻碍。 “好吧，在新的学期我就只有一年生那几十个人可教了。” 维克多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把七个学年的课程压缩到一年级。 或许课程可以简化一点，要抱着“教了今天没明天的想法”，尽量从一年级就把知识体系灌输进小巫师们的脑子里。 维克多立即就有了主意。 “那我把二年级往后开设的课程，都缩减成一到两节的概念加实践课，给小巫师们培养意识，算作是战争学的通识教育。升入高年级后，再进行专业学习。” “一年级课程的名字就叫做‘军事思想与战争概论’（military concept on war）。” 邓布利多认同地点了点头，也认为这样做会比较好。 维克多想得却是另一件事。 如果战争确实如预言一样，在七年后爆发的话，正好赶上他第一批学生毕业的时候。 他们的n.e.w.t考试，就是严苛的“在战争中生存”课题。 想起在原著中意难平的几位角色的死亡，维克多真想走后门让他们的n.e.w.t考试全部通过，可这也不是他能操纵的。 战争是冷酷的，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他能做的就只有像个鞠躬尽瘁的园丁一样把本领教好。 “你准备好了课程的教具和课本吗。”邓布利多发问。 维克多被问倒了。 他之前做过调查，战争学作为应势而生的新兴学科，没有经过前人系统的整理，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教材可用。 唯一沾点边的估计就是魔法史的书籍了。 鉴于霍格沃茨魔法史课程那令人窒息的枯燥，维克多拒绝了历史课本。 不过，或许有机会的话可以让魔法史的幽灵宾斯教授，与自己一起上两节共通课程。他记得魔法史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战争的篇幅。 如果邓布利多校长不同意的话，自己就拉拢学生们一起申请。 除了当年的自己和个别拉文克劳的同窗，应该没有人想听宾斯教授念昏昏欲睡的名人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吧。 哪有我们重现历史、战术演练有意思。 念及战术演练，刚才维克多做出的课程调整，一年级的课程内容里也会包含很多实践的部分，所以最好教材能与辅助教具结合一下。 维克多就是为了这个才提前来霍格沃茨做准备的。 他要自己编一本教材出来。 自信满满地告诉邓布利多他自有安排，维克多期盼这个长夜早些过去，他有点迫不及待回到霍格沃茨，以新的身份开始魔法事业了。 ———————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骑士公交的驾驶位和售票位上，两个公职人员还在被施着闭耳塞听咒。 售票员斯坦只觉得今晚很安静，乘客和司机老头都不说话，正好是他忧郁地思考人生和哲学的好时机。 一旁不断问地图路线的司机已经茫然地在伦敦街头开了一个小时了。 以往斯坦就是公交路线的活地图，他自己年纪上来后，总是要问斯坦这个岔路该不该走之类的。 他看了一眼斯坦，依旧是没听见自己说话的样子。 应该代表着自己没有走错吧。 车窗外，第五次经过同样的路标。 第十二章 树塔，鸦环，拉文克劳休息室 维克多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骑士公交下车。 售票员斯坦流于形式地道了个歉，并叮嘱维克多：请不要把我们迷路（差点一头扎进大西洋）的事迹公布出去。 维克多嗯啊敷衍了几声。对饱受邓布利多闭耳塞听咒的两位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山崖，古堡，维克多轻轻展开双臂，拥抱了一下这个开启了他魔法人生的地方。 看门人阿格斯?费尔奇和洛丽丝太太也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费尔奇看到维克多的时候，甩了个烦躁又轻蔑的眼神。 ……不是来接我的吗？ 这时邓布利多走上前来，在秒变恭敬的费尔奇耳边说了些什么。费尔奇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下来。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维克多察觉到费尔奇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了。 连称呼都从四年前“该死的那个拉文克劳”变成了“艾斯纳教授”。 “艾斯纳教授，请跟我去看安排的宿舍和办公室。” 维克多伸出手，请对方带路。 费尔奇一声不吭地走在前头。维克多跟踩着猫步的洛丽丝夫人并行，用随身携带着的一点猫薄荷提取液跟洛丽丝夫人做游戏。 他从上学的时候就常常叫老爹在农场里种植猫薄荷，以讨好看门人的猫。 四年过去了，这个习惯还是没变，费尔奇孤僻易怒的性格也还是没变。 一路走到了西塔楼。这里有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从主楼可以直接过来。维克多很熟悉这里的布局。 “我的职工宿舍在这儿吗？”维克多指着西塔楼问道。 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塔楼唯一算是空着的地方，只有顶楼的猫头鹰棚屋。在弗利维教授的楼上。 咕，不是吧。 “……旁边那座支出来的塔。” 维克多顺着费尔奇的指示看去。 西塔楼的西侧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扇久未翻修的露台中长出一棵巨树来，树干很稀疏。 在几根主枝干中间，建起了一座小塔。 “本来是新猫头鹰棚屋，给你了，哈，这下弗利维教授又要抱怨顶楼的猫头鹰叫个没完了。” “噢，他要是知道，是我占了新棚屋的位置，不会有什么怨言的。顺便一问，我的办公室？” “树塔隔间很多，自己挑一间吧。” 说罢，费尔奇就抱着洛丽丝夫人离开了。从此以后他每天要打扫和巡逻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工资却没有上调。 维克多来到树塔。 说是塔，其实也就两层楼。 估计本来是打通的一个大空间，给猫头鹰撒欢用。维克多确定入职后，才临时隔成了上下层。 拨开明显带着修剪痕迹的树枝和藤蔓，维克多走进了他的私人领域。 一楼进门是个装修简单舒适的客厅，藤椅与壁炉都是就地取材，从木板缝隙引的树根和树干。 向左有间书房，应该是给维克多作为办公室预备的，因为不知道维克多的课程设计，所以只摆了桌椅。 向右是盥洗室和楼梯。 面积都不大，刚刚够用。 维克多满意地上到二楼。 二楼的高度矮了些，一个大平间，堆放着床铺和衣柜等用品，相比一楼有些杂乱。 费尔奇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啊。 维克多无奈地摇摇头，把拉杆行李箱打开。 挑了块空白的墙壁，挂上了猫头鹰时钟邮箱，又把私人半圆型书架放置在房间的角落。 拉开窗户，最后打开费尔奇准备的衣柜，把季节性服装一股脑塞进里面。 完成！我的人民教师生涯开始了！ 维克多愉快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霍格沃茨十分安静。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没有小巫师们在打魁地奇，也没有教授们加分扣分的声音。 似乎整个霍格沃茨只剩下了维克多一人。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霍格沃茨。维克多决定走走看看，怀念下过去，展望下未来。 他直奔礼堂。斯莱特林上个学年学院杯获胜的旗子还挂在上空。 维克多偷偷把旗子换成了蓝色和青铜色。独自欣赏了一会儿，觉得怎么看怎么不搭。 他的审美已经习惯哈利波特电影里高高挂着的绿白配色斯莱特林旗，和红黄配色的格兰芬多旗了！ 真是拉文克劳的悲哀啊。 自己上学时也因为太过沉浸于埃及魔法，忽视了学院杯的荣誉。 拉文克劳上一次赢学院杯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来着？ 维克多惋惜着把旗子又变了回来，顺着楼梯一路走到了最顶层的拉文克劳塔楼。 这里有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质朴的木板门上，一个鹰嘴青铜门环镶在上面。 拉文克劳的办公室只对智者开放。来者无论出身，如果要进去的话，都要回答上门环的问题。 维克多轻车熟路地叩响了门环。 似乎是刚从沉寂中醒来，门环停了两秒，才用种温柔的声音，对挑战者维克多问道： “在霍格沃茨，第一个被设立的假期是什么？” 维克多几乎是想也不想： “圣诞假。一个冬天的假期。霍格沃茨给出这个假，就像是冬天给了农夫们一个喘息的时间一样。希望学生和农夫都趁这个机会收拾劳作的工具，沉思，整理收获，为来年播种做好准备。” “漂亮的回答。离校四年的旅人，欢迎回来。” 维克多朝门环挥了下手，迈进拉文克劳休息室。空荡荡的屋子里，十分安静。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维克多?冯?艾斯纳？”一个女声从维克多后脑勺响起，维克多被吓得一个激灵。 他无奈地转过身来，装模作样地鞠了一躬。 “格雷女士，好久不见。我想四年的时间还不至于您忘了我吧。 “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的鸦环挑战中，我可是胜率最高的巫师。” 说着维克多还有点小骄傲。 格雷女士是拉文克劳的幽灵。相比那些无头骑士来说，她称得上是相当无害的幽灵了。 至少从相貌上来说。 当然，也是这种相貌和她独具魅力的性格给她招来了灾祸。 我们至今不知道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为什么又爱慕她又杀了她，然后他俩居然还都回到霍格沃茨了。 这是何等的狗血虐恋啊。 维克多绝不会说，他以前熬夜学习时，还目睹过格雷女士在天文台和血人巴罗跳舞。 虽说舞蹈结束就把血人巴罗从天文台顺势推了下去。 现在在休息室里，格雷女士飘到窗前，邀请维克多一起边眺望群山边叙旧。 维克多欣而应允，并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提关于血人巴罗的往事比较好，安全起见，聊一聊自己就可以了。 比如，他在四年级时答出一道困扰了拉文克劳三个小时的谜题，当时鸦环问的是： 如果霍格沃茨倒闭，墙上的肖像画魂归天际，他们最终会变成天上哪一个星座的星星，这可得用到天文学的知识…… “所以，你要回来做副教授了。而且是教一个新兴学科。”格雷女士从叙旧里得知了维克多现在的际遇。 “是的，所以我现在才会在此。”维克多说道。 “我希望趁着这段休息室安静的时间，完成教材的编制工作。” “有趣。”格雷女士飘来飘去，“为什么不去图书馆呢，那里有那么多参考书。” “不，我要找的参考书，只在拉文克劳有。” 维克多边回应幽灵，边开始动手在休息室的书架上翻来翻去。 他记得，在从穹顶天花板往下数的第四排书柜上，被拿来垫隔板的那个东西…… 有了！ 维克多将一本白色硬皮封的大部头书从书架上抽出来。 震慑力十足！哪怕是让赫敏拿去消遣估计都得翻上个两星期。但不要被欺骗了，这本书封皮上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甚至里面的内容也是一片空白。 一本无知之书。 维克多吹了吹书背上落下的灰尘，准备开始他的工作。 第十三章 无知之书 维克多抱起纯白色的书，坐上窗台。 远处，禁林前的木屋已经听到了劈柴的声音，过不多久就会有几缕烧热水的白烟，海格应该是从清晨的禁林巡逻中回来了。 现在天刚大亮，维克多把纯白色的书放置在天光下，翻到扉页的位置。 在清澈的阳光反射中，扉页上浮现出了一行花体的英文： dear vic. 维克多在骑士公交的路上，一直试图说服自己，如果要编教材的话，这本纯白的书是最合适的教材基底，他需要把这本书拿出来。 可另一方面，他也有点舍不得。因为这是他入学霍格沃茨时，妈妈给他的礼物。 想想看，这就像是要告诉哈利说，把他圣诞节收到的韦斯莱家毛衣拿去给火龙蛋作窝。多少有点不情愿。 “vic，是你的名字吗？” “我的昵称。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维克多对飘在窗外的格雷女士说。 格雷女士独自飘了一会儿，把幽灵的头部伸进了书页中。 维克多不止一次地觉得，幽灵这种看书方法实在太方便了。 以至于他在霍格沃茨求学时，跟拉文克劳的同学一起，请教斯内普教授有没有可以暂时变成幽灵的魔药。 斯内普用一副看蠢货的表情看着一群小鹰，然后指了指他的魔杖，暗示这是可以通过决斗来实现的。 格雷女士的头从书的封面钻进去，从书的背后穿出来。 “真的除了这行赠言，什么字都没有。” 她好奇地看着维克多，等着他来解释。 维克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 dear vic 的英文，说： “这本来是一本日记。我毕业的那一年，把它全部清除了。” 他入学霍格沃茨时，老爹和老妈都显得相当高兴。他们去了对角巷扫街，然后妈妈送给小维克多两样法国的新鲜货。 一样是猫头鹰时钟邮箱，另一样就是这本纯白的书。 她在扉页上用只在太阳下显形的药水，写下了“亲爱的维克（dear vic）”，然后系上丝带送给自己。 顺带一提，不甘示弱的老爹送了自己一个书架，就是被他一并带来的半圆型书架。 纯白色和太阳光，是一个母亲给儿子的美好祝愿。 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维克多在霍格沃茨也喜欢穿白色的魔法袍。 在一群小黑鸦中格格不入。 但所幸拉文克劳是一个无歧视性目光，对每一种怪咖行为都接受良好的学院。 只是斯内普教授十分不认同。 “穿着这种袍子，你想要在熬制魔药的时候给衣服染只猫吗，艾斯纳先生？” 维克多撇嘴。希望这次回霍格沃茨做副教授，斯内普先生可以不对他的着装发表评价。 维克多合上日记本，走到休息室里的沙发上。从怀里掏出他随身携带的扁平方形酒壶。 侧面打开之后，一摞法老牌整整齐齐地储存在酒壶里面。 我之前一直没成功过。 是因为那时我还没有这张卡。 维克多有些忐忑。他指尖捏着一张画着令人头晕的圆圈的法老牌，上面埃及魔文翻译是“融合”。 嗨，游戏王一世代的老卡了。可也是维克多这两年才通过预言拿到手的。 在拿到这张牌之前，他都是很规矩地在使用这个日记本。 当初妈妈教给小维克多的日记使用方式是： 把魔咒的笔记附着在日记上，之后只要一翻到日记的那一页，就可以把魔咒释放出来。 或者，用它来记草药学的草本植物知识和魔药学的配方也很不错。 日记也可以储存简单的草木灰，如果在草木灰的那一页有记下魔药公式的话，日记也可以帮助你配平。 这是在法国小巫师群体中非常盛行的一样学习助手工具。 维克多怎么会和那些平平无奇的小巫师一样呢。 他窥见法老牌的奥秘后，就尝试把法老牌附在日记的纸页中啦。 他的想法很简单：那时他还没成年，没从老爹那抢来神奇的酒壶，每天口袋里塞着一堆卡片也挺麻烦的。 不过，古埃及魔法真是很难伺候，说什么也不肯进入日记本里。最终日记本就只被维克多用来记下每天的心情和知识。 毕业时，他将里面的内容全部抹去。因为他认为自己不再需要用载体来记录他的知识。 另一方面，他也下决心，在麻瓜剑桥大学努力学习古希腊和罗马语言，破解古埃及魔文，待学成回到霍格沃茨后，再重新用日记本书写他的古埃及魔法研究。 在那之前，它被维克多存放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作为一本“无知之书”，不起眼地度过了四年春秋。 “你还在等什么？”格雷女士把维克多从回忆里唤醒。 维克多晃晃脑袋，甩开了最后一点舍不得的情绪，要试一试他计划的行动。 把“融合”卡片放在茶几上，日记本置于左侧，维克多从风衣里面抖落出了一根魔杖和一堆散装的法老牌。 “喔，我以为酒壶里面装的卡就是你的全部了。” “那是我自己的常用卡组。但是为了给小巫师们编一本适合他们能力的教材，我在大概两周前开始搜罗一些简单无害的卡牌。” “你要用这些卡片来教他们战争学？” 维克多笑着道：“放心看吧。” 他从散装卡堆里，随便挑出来了一张怪兽卡。将它放在“融合”卡片的右侧。 拿起魔杖，维克多念叨了一串古埃及语，翻译成英文的话，大概是“以法老之名”差不多的句子。 没什么特殊的作用，是维克多在每次压上性命尝试古埃及魔法时，说的一句心里安慰罢了。 卡片几乎是在被魔杖触碰到的瞬间便有了反应。 维克多难掩兴奋，一种催眠一样的漩涡从“融合”牌上扩散，范围越扩越大，片刻后，终于同时囊括了日记本和怪兽卡。 在魔法结束后，茶几上只留下了“融合”左侧的日记本。维克多急迫地翻阅起来，果然，让他看到了期待之中的结果。 怪兽卡，“兽人阿瑞斯”，出现在了日记本的一页上。 “我懂了。”格雷女士摇头晃脑。 “你把这本教材发给小巫师，让他们借里面的怪兽去实战演练。 “真是绕弯子的做法，你为什么不去应聘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呢，就可以直接教他们法术了。” 维克多摇了摇手指。“战争的要诀可不光在于士兵。” 他将零散的卡堆按照类别在茶几上铺开。 场地魔法卡、魔法装备卡、陷阱卡、还有他特地挑选的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怪兽，海陆空全覆盖。 这就叫做，纸上谈兵。 第十四章 开学前夜 维克多花了一周的时间完成教材的编制。 私人日记已经完全变成公家的教材了，里面有维克多为一年级生挑选的四十张基本卡牌。基本上都是维克多私人卡组的低配。 编制完成后，“融合”卡片似乎是古埃及魔力耗尽，变成了一张白板。 维克多只能遗憾地把它移除了自己的卡组。 不过，能重复使用四十次，这在维克多的高阶卡牌中，也属于上乘的牌了。 而且之前向奥利凡德魔杖店订制的落叶松木魔杖，好用程度也大大超出了维克多的预期。 维克多特地写了一封反馈信，详细描述了魔杖的使用感受，用猫头鹰时钟邮箱发给奥利凡德老板。老板相当骄傲。 教材编制完后，距离开学还有一周。维克多开始了在霍格沃茨游手好闲、招猫逗狗的日子。 他稍微改装了一下自己的树塔，对门口的藤蔓施了个小魔咒： 如果是将来战争学科目学得差的学生，或者是他不喜欢的客人，从树塔前来他的办公室，就会被“鞭策客人咒”打击，遇上点麻烦。 时间很快走到了八月三十一日。 开学前的几天，霍格沃茨的各位教授都陆续从暑假中返回学校。 维克多接连去拜访了他所熟悉的这些教授们。 其中，也包括了奎里纳斯·奇洛。 “奇洛教授，原谅我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对您没有什么印象。我听弗利维院长说，您也是出身于拉文克劳。能恕我冒昧地问一下，您头上缠绕的紫色头巾，是裹藏着什么特别的智慧吗？” 维克多坏心眼地明知故问。然后看着奇洛教授结巴又无助地为自己辩解。 真想把头巾扯下来看看伏地魔的脸。 亲眼见到一个没鼻子的人一定比电影特效震撼多了。维克多手痒。 开学前夜，几位关系不错的教授组了一个小聚会。 拉文克劳、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院长齐聚一堂，来一起抱怨抱怨难管教的学生，交流些教书心得。 聚会缺了谁，我不说。 维克多也受邀前去。地点在霍格沃茨城堡地下的赫奇帕奇休息室里。 来到地下走廊后，维克多对着下方数来第二排中间的第二个木桶，敲击出“赫尔加·赫奇帕奇”的旋律。 木桶和休息室里的教授们热烈欢迎了他。 “感谢您邀请我，斯普劳特教授。幸好我当年草药课学得不错。” 维克多向赫奇帕奇的草药学院长致意，旁边的衣帽架伸出枝桠，把维克多的风衣剥下来挂好。 “快进来，维克多，噢，或许我们该改叫你艾斯纳教授了。唉，这对我来说可有些困难。” 弗利维教授的脸上又挤出几道皱纹。 衣服上还沾着泥土，刚从温室里出来的斯普劳特教授重重地拍了下弗利维的肩膀，把这个小巧的混血妖精教授的白胡子都震下来几根。 “放松些，菲利乌斯。能和以前的学生一起共事，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噢，维克多，你不知道，就在你到来之前，菲利乌斯跟我们聊到你，看到那个十来岁刚来霍格沃茨，充满灵气的小天才，转眼间长成了一位高大的白袍巫师，他正感动地眼泪汪汪呢。” 弗利维教授有些尴尬，急切地要转移话题。维克多注意到他满是白胡子的脸上有点变红。 “希望今年格兰芬多也会有几个天资聪颖，又少点捣蛋的学生。” 噢，那您得失望了。维克多用种怜悯的神情看着麦格教授。格兰芬多的小麻烦鬼会让您扣分扣得怀疑人生的。 但他们都是好孩子。维克多回忆原著里和哈利·波特同级入学的小巫师们。 纳威应该很得斯普劳特教授的喜欢，他是个敏感的小男孩，擅长草药学的一切，侍弄草木也比其他人更有耐心。 虽然是个格兰芬多，后期却常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一起用草药课上的魔鬼网来对付伏地魔。 拉文克劳…… 维克多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原著的空白地带。 拉文克劳今年是哪些学生入学了来着？ 唉，不是作者的亲儿子，到底没有排面啊。 四人又亲热地交流了一会儿，隔壁厨房的精灵们送了点夜宵和酒，麦格教授在酒精的催化下，对着韦斯莱家的那对双胞胎大有怨言。 “他们的惩罚单都要装满半个抽屉了。我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看到了新生名单，今年还要来一个韦斯莱男孩。我想我还是别指望今年的学院杯了……” 维克多微微扬起嘴角，没有说话。 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也有了醉意。他们和麦格教授都是共事多年的老同事了，肚子里一大堆当年的往事。 维克多把陈年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好奇教授们的感情史。 在弗利维教授回忆到年轻时的风流韵事时，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突然被叩响了。 咚，咚，咚。 斯普劳特教授疑惑，“我想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密令没有难到需要敲门求助的程度。” “我去开门。”维克多起身。 门打开后，猎场看守海格出现在眼前。 “噢，维克多，你也在这儿。怎样，明天要面对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家伙们紧张吗？我以前入学霍格沃茨的时候，从乘上船开始就…… “抱歉，我忘记了我是来找麦格教授商讨明天迎接新生的事情的。呃，麦格教授，你还醒着吗？” 维克多回过头来，发现麦格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又转换回了“工作模式”。 她严肃威严的眼睛在休息室扫视一圈，然后说道，为了明天的工作，我们今晚先散了吧。 教授们各自离席。维克多接过衣帽架伸手递过来的大衣，也准备回到自己的树塔里去。 海格正大声地念叨明天的流程，好像不时刻背诵自己就会忘记似的。 维克多走出两步，看见教授们都走远了，又踱步到海格身边。 他问海格过会儿有没有空，自己想去海格的小屋坐坐，有个麻烦的问题想请教。 “看守就是在晚上工作的。我时间有的是，不过，是什么样的问题值得你来一趟？” 维克多神秘兮兮地让海格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说： “我前段时间得到了一张‘龙’的卡片，但这头龙太难驯服了。” 他打开酒壶卡槽，从牌组中抽出一张怪兽卡。一只黑色，红眼睛的龙，阴邪地飞翔在法老牌上。 第十五章 真红眼黑龙 等到海格的小屋使用了三次“荧光闪烁”后，维克多按照约定，带上了法老牌和千年积木，前往海格那里。 为什么我这么心虚呢？维克多想不明白。 自己又没有违反规定养火龙，我的龙可都是预言和法老牌的馈赠。 而且我已经毕业了！不用再在乎宵禁的条令，不用担心被扣分和关小黑屋。 他哪怕在霍格莫德村夜不归宿来一段露水情缘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事关风评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 唉，可能是因为自己要拜访的是一个真的有养火龙的意图，后来还真的弄到了违禁神奇动物的人吧。 而且扪心自问，维克多真的也想养殖一批龙作为武器。 他猜邓布利多校长不会答应。这件事他得好好策划一下…… 维克多靠着铜制提灯引路，在海格的小屋前轻轻敲了下门。 很快，屋子里就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海格邀请维克多进来说话。 维克多毫不在乎地坐上小屋脏兮兮的垫子。 海格端着个烧开水的茶壶，他手上的粗皮和老茧叫他一点儿也不怕被烫着，然后给维克多倒了杯茶。 “九月份后，夜里就凉了。我去巡逻都得多穿一件羽毛衣。喝点茶暖暖身子？ “我去对角巷的时候听说这种茶叶不错，随便什么茶叶吧，只要市面上流行的我就都买点。快点喝，然后让我看看你说的那只龙。” 海格兴致高昂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紧张兮兮地跟维克多说，自己以前看过别人养火龙，但只是看过。唉，霍格沃茨对神奇动物的管教太严了。 你听说过伦敦有位活跃的神奇动物专家吗，他以前也是赫奇帕奇的学生，违反了神奇动物禁令被开除了。邓布利多校长好像很信任他。 “纽特?斯卡曼德？”维克多说出了这个名字。 小雀斑主演的神奇动物电影里，他饰演的纽特是第一个抓住了格林德沃的巫师。 我还买过《神奇动物在哪里》的设定书呢。 赫奇帕奇学院凭纽特和塞德里克两位学长弯道超车拉文克劳。让一群小鹰们很是羡慕。 海格跺着脚大声嚷道：就是他。好几次我都动过沿着他编纂的《神奇动物在哪里》去旅行的心思了。 可我不能，我要忠实地履行邓布利多校长给我的职责。唉，斯卡曼德曾经还在火龙研究与限制局工作呢。 “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摸过了一大堆火龙，我连个蛋都得偷偷摸摸托人……咳，不，没什么，我没有托人帮我去带来一个蛋。 “噢，我不该再说了，说说你的龙吧，维克多。那只黑色的小龙。” 维克多把大得像盆的茶杯放下，从酒壶卡槽中抽出自己之前给海格看的那张牌。 “这可是我在预言农场作物长势时，拿到的法老牌。” 隔天，种的一批曼德拉草就长了瘟斑。 哦，原来这种邪龙的预言意味着疾病和不幸。 维克多后知后觉地把新知识记在古埃及符号研究的小本本上。 老爹抑郁得要死，但自己因为拿到了这张稀有卡没心没肺地乐了一个星期。 真红眼黑龙，游戏王里绝对的明星卡呀！ 在大多数只看过第一部游戏王的观众心中，电子龙卡组什么的都太后现代了。 只有青眼白龙和真红眼黑龙才符合自己龙骑士的梦想！ 对于维克多来说，当然也是这样。 海格小心翼翼地捧着真红眼黑龙的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在向维克多确认它真的能召唤出龙之后，眼神更羡慕了。 啊，真想要。不过…… “这上面乱七八糟的鸟语是什么意思？” 维克多“哦”了一声，给海格讲解古埃及魔文如何翻译成现代英语。 卡片上的名字是“真红眼黑龙”，小字注释可以理解成“愤怒的黑炎将映入眼里的一切东西烧尽”。 “他是一头危险的龙？”海格更兴奋了，“你将它放出来过吗？” 当然。维克多一副糟心的表情跟海格讲述他释放这张法老牌能量的过程。 当时基于经验，维克多觉得“真红眼黑龙”一定不会和星级平平的卡牌一样，沦落成一次性卡牌。 少说能用个两三次吧。 所以在巨大喜悦的推动下，维克多尝试在一个乌云滚滚的晚上，趁着夜色掩盖，在农场里就释放了古埃及魔兽。图个新鲜。 释放后的近半分钟内，维克多都看不见真红眼黑龙的影子。 我的步骤哪里错了吗？ 维克多仰头看着乌漆麻黑的天空。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晚，紧接着是雷声。 在一阵像是炸弹破裂在耳边的轰鸣过后，从云层后面闪过了一点红色的光，仿佛飞机的翼灯。 光点越来越大，还没等维克多反应，红色光芒彗星一般冲维克多俯冲过来。 维克多将魔杖对准卡牌，试图通过古埃及魔法束缚并且引导古龙的行动。 但是真红眼黑龙狂妄得如同被解封的邪神，丝毫不理会维克多从卡牌上放出的古埃及魔法。 就在维克多决定将底牌全部亮出，背水一战时，一只大手打偏了邪龙的爪子。 “它为什么不听你的话？” 老艾斯纳右手绑着干农活用的皮质手套，挡在维克多面前，向维克多吼问道。 “它不是能被这种卡片力量控制住的怪兽！” 红色闪光割过庄园，农场温室的顶棚横七竖八地在空中乱飞，老艾斯纳的皮手套被邪龙带起来的空气刃划破了一个口子，邪龙在空中急停转身，正要向维克多袭来。 “那就撕了它吧。” 老艾斯纳侧头，命令维克多。 “如果不是你能控制的力量，就舍弃掉，快点！” 维克多最后看了一眼真红眼黑龙的牌。牌面上因为龙被召唤，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 老爹是对的。我不能追求无法控制的力量。 下一秒，这张传说中的卡牌被维克多一撕两半。 瞬间，空气中的强压和红光消失了，夜色又恢复到宁静。除了被糟蹋一地的农场作物和一笔即将到来的债务以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 海格坐在小屋里，屏息凝神听完了这个惊险的故事。 这只龙比他从任何冒险家那里听来的神奇动物都凶恶。 真的有驯服他的办法吗？ “我得翻翻《神奇动物在哪里》，哦，它一定不会有驯这种邪龙的方法的，或许另一本笔记里有记载过……我再写信问问我的冒险家朋友。你可真是带了一个棘手的难题啊，维克多……” 维克多道了声谢，等待着海格从一堆缺页少字的书里面找到线索。同时，维克多也有点欲言又止。 海格怎么不问我，撕坏了的卡片为什么完好如初地在我手上呢。 他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 算了。 维克多默默地接着喝起那杯盆一样大、凉透了的茶。 第十六章 驭龙 维克多从浓茶喝到淡茶，海格终于翻出了几张泛黄的残页，拿到桌上与维克多对坐商谈。 “这是什么文献？” 维克多拿起一张读了起来，上面的字体很古怪，有点像是英文又有点像拉丁语。而且只有两行。 “不，不，那一张是我的笔记。把它还给我，你应该看的是这张，我以前的一个猎人朋友写的。 “他在波凯村、结云村和什么新大陆，一些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狩猎。呃，听说是猎龙。” 哇哦。维克多吃惊。他还以为神奇动物保护法逐渐完善之后，就很少有人会去做赏金猎人了。 连奥利凡德做魔杖用的火龙心脏神经都要靠部分进口。 而且海格作为保护神奇动物的专家，居然会乐意跟赏金猎人做朋友。 那个将来会有的火龙蛋想必就是从这位朋友那里买走的吧。维克多干笑。 “他有过驯龙的经验吗？” 维克多接过猎人笔记，细细读过。 “那个人声称自己在新的村落找到了御龙的方法，能短暂操控龙的活动。 “哼，其实和缚龙索也没什么区别，可能这种方法不会被神奇动物保护协会的人追究吧。他说他是用一种翔虫的丝线做到的。” “是这个样子？” 维克多指着笔记上一团乱麻的线条问道。 仔细辨认的话，能看得出来每缕线条都牵着龙的爪子、翅膀和其它助于行动的部位。 “噢，就是那样。听说只要事前给翔虫规划好路线，它自己就能灵活地捆在龙身上，真是残忍…… “好在翔虫的线能维持的时间不长，只仅仅足够……呃，他的原话是足够他和猎人同伴割掉龙的尾巴。” 维克多开始思索这种方法的可能性。 理论上讲，真红眼黑龙被释放后，完全依靠卡牌残留的古埃及魔力来行动，能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很长。 所以时间不是个问题。 只是，海格说的那种翔虫真的对这种古龙有用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海格，你有没有养一些他说的翔虫。或者，你能帮我弄来几只吗？” 维克多用一种“你怎么忍心拒绝我”的眼神看着海格。 海格翻了个白眼。 “知道啦，知道啦，开学这段期间一结束，我就写信帮你打听。 “但别太期待，年轻人。他这次狩猎的地方是东方的一个神火村。 “好像有些奇怪的龙和怪物吧，那地方生态和我们这不一样。谁知道翔虫能不能活着到霍格沃茨呢。想想我告诉过你的保护神奇动物的知识：尊重他们的习性，保护他们的栖息地。” 知道啦，知道啦。维克多学着刚才海格的语气回答他。 不过海格说得也没错，自己不能太指望那个神秘的翔虫。 唉，如果开学再推迟两个月就好了，我办个签证去埃及实地考察一趟，亲眼看看金字塔和石板，说不定还能有点发现。 维克多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这个行程，把它归类于“待做的事”。 把猎人笔记还给海格，维克多突然想起，刚才海格是不是也拿了一张他自己的笔记出来？ “海格，我能看看你的笔记吗，就是你之前从我手里抽回去的那张？” 海格支支吾吾，不太情愿地把一张边角卷得很破烂的纸递给维克多。 他的笔记一直都是写给自己看的，可读性……嗯，就那样吧。 乱七八糟的俚语和稀奇古怪的字母。这下你知道为什么猎人朋友和海格写信都是画画了吧。 但维克多绝不歧视任何一种记录知识的方式！ 他郑重地读起了海格的笔记。 笔记的正面画了一个圈，背面是维克多之前就没看懂的鬼画符。 读完了。 “海格——”维克多拖长声音请求海格的帮助。海格认命地对照着纸上的内容给维克多解释起来。 “这个圈画得是一个蛋。我养的神奇动物……并不是说我现在就在养他们，我是指，呃，如果，我们要养一些珍贵的神奇动物的话，我会从孵化他们的蛋开始。 “小动物们都会对破壳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有特殊的亲近感，神奇动物也不例外。” 嗯，这是很常见的雏鸟情节。维克多认同地点点头。 “而且把一个小生命从幼崽养到长大，这本来就很容易拉进你们的关系。如果……唉。” 海格叹气。 “如果你的卡片不是直接召唤这种成年的凶猛生物而是能一直陪伴的话，我就建议你从孵一颗蛋开始了。经历过做龙妈妈的感觉，你照顾龙的时候也会格外小心。” “如你所说，我想那办不到。”维克多也感到为难。 “我的这些怪兽卡只是能在使用时召唤。培养感情的时间太短暂了，我甚至不知道下次召唤的时候它们会不会记得上次的事情。” “是啊，如果你能实实在在地养一只龙就好了……”海格也为维克多感到遗憾。 嗯？为什么不能试着养呢？ 海格用手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从椅子上跳下拍着维克多的肩膀大笑： “你应该养一只龙！维克多，你已经有了养一只龙最必需的条件！快，你现在应该试着做一个预言。” ？？？ 维克多不明所以地仰视着情绪突然高涨的海格。不理解对方的逻辑是什么。太跳跃了。 海格兴奋极了，不停地拍着拳头，嘴里连声念着：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维克多，听着，神奇动物，当然也包括龙，他们习性不同，但是他们的生命里都会有一个间断的时期，就是他们的繁殖期。” 维克多表情僵了一下。 他已经猜到海格的办法是什么了。 比翔虫还不靠谱啊。 “用你预言的本事，猜个黑龙的繁殖期出来。 “龙和凤凰都是有几率自我繁殖的，在那个时候把龙释放，然后你就跟着他去捡蛋。龙蛋一般在高处，不过古埃及的龙习惯在哪里栖息，这可得研究一下。” “海格……”维克多无奈地打断他。 “这是一只被用来召唤的怪兽。 “它或许是一只真正的生物，也可能只是个魔法的集合体什么的。我想它不会有繁殖期的需求。” 而且，我答应过邓布利多教授，要小心地使用我预言的本事。 维克多回想他之前问邓布利多：自己是不是减少在别人面前做预言比较好。 邓布利多回答他：你自己决定。艾斯纳副教授。 毕竟你擅长的古埃及魔法和预言密不可分。或许在霍格沃茨里，你可以稍微放开手脚一些，简单的预言又不会害你。但也提防把重要的预言宣之于口。 如果那真的很重要的话，你连我也不应该说。 “噢，试一试嘛，维克多。试一试又不会怎样，你的占卜和预言非常准不是吗。 “你如果尝试一下的话，我今晚就给我那个猎人朋友写信，叫他无论如何弄几只翔虫过来。” ……我看是你想趁着繁殖期去捡龙蛋吧！维克多腹诽。 不过，试一试也确实不会怎样。 这不是一个多么严肃的预言，而且也只有海格知道这件事。虽说哪怕是天下皆知维克多也没在乎。 维克多把白色风衣的扣子解开，露出了挂在胸前的千年积木。 第十七章 真红眼之魂 维克多转了转手里的落叶松木魔杖，决心就按照海格的提议，试上一试。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如说，他就没抱着能有结果的希望。 如果千年积木里真的有积木之神或者法老王在聆听他的问题的话，维克多都要因为问了繁殖期这个问题，而惭愧得无颜施法了。 倒是海格显得兴致高昂。 “哇噢，我还没有亲眼见过你做预言呢。” 只和维克多聊过神奇动物学科的海格，目不转睛地盯着神奇的金字塔项链。 “教授们都称赞你的古埃及魔法。邓布利多说你能使用无声咒，不用魔杖。他一直鼓励我，这话那话地让我摆脱魔杖，我猜，是他接受不了粉红色雨伞的审美。” 维克多瞥了眼歪在门框上的折断的粉红雨伞。在心里分析：魔杖是怎么伪装成这样子的，我也想来一根。 不知道奥利凡德有没有这手艺。 虽然自己施简单魔法可以不用魔杖，可奥利凡德出品的魔杖，施法效果要比维克多凭空施法来得好太多了。 “这根落叶松木魔杖传导古埃及魔法特别丝滑。想要副好的预言牌的话，不能太吝啬对千年积木施加的魔力。” 维克多一边向海格解释，一边施展了“阿拉霍洞开”的魔法。 ……该怎么形容我想预言的问题呢。 呃，我冒昧地请求下，如果我的真红眼黑龙有所谓繁殖期的话，在公历的什么时间会出现这种行为呢。如果这个问题太难堪，大致预言下龙的生命周期也行。如果埃及现存着一条实实在在的活真红眼黑龙就更好了。 维克多把思绪和灵力一同注入荷鲁斯之眼。 咒语念完了，维克多保持着使用魔杖的姿势，和海格大眼瞪小眼。 沉浸在沉默中，海格显得相当沮丧，“失败了？” “等待也是预言的一部分。”维克多告诉海格有耐心些。说不定积木之神正在召开议会，就维克多想预言的事情集思广益。 隔了近十秒钟，千年积木有了反应。荷鲁斯之眼的瞳孔处闪烁了一下。 哦，象征智慧的闪光！ 维克多见状，左手从积木侧面轻轻擦过。像揭小广告一样带下来一张紫色的卡牌。 这种预言居然真的有答案，不是白板。 维克多把法老牌摊在手心，给努力凑过来的海格展示这荒唐预言给出的结果。 “你应该知道，我读不懂古代鸟语的。” “噢，我忘记了这一点，我的错。” 维克多把卡片拿回到自己眼前，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进入到破解预言的状态。 老实说，虽然从霍格沃茨到剑桥麻瓜大学，维克多辗转学了七八年的古埃及文字。但也不能保证每次都顺利破译法老牌的魔文。 而且，法老牌这种抽象的表达方式，哪怕译出文字，没点想象力还真猜不到它是什么意思。只有辅以卡片上错乱的小字注释，才能猜个七七八八。 不然，那张最终战争的牌，怎么值得维克多翻译个几年都没有确定的结果。 再比如真红眼黑龙，就是作为灾祸、瘟疫的象征。注释说明也是“黑炎可以烧尽一切”。 卡片选择用它而不是真实的灾害场面来预示未来。维克多就是没能及时解读出这一点，才没料到隔天农场的瘟病。 而这次的卡片，光看图画的画，也是一头真红眼黑龙。 但和自己已经拥有的那张张着血盆大口的龙不一样。这只真红眼黑龙的身后是绽放着的黄色光线。像是……从光芒中诞生一样。 维克多第一时间去辨认了印在卡片上侧的名称。 一个漆黑的黑点、两个同心圆间穿过一串类似鸟尾一样的符号，预示太阳的圆下面添有三个错落的三角，还跟着一串像是早期希腊语的字母。 和先前卡牌“真红眼黑龙”的前一节符号是一样的。 也代表着“真红眼”。 然后后面就只剩一个符号了。 这个符号维克多非常熟悉。它也是在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皆作为最早一批被各代学者破译出来的古埃及象形文。 它像是一个缺少了盖的正方形。两边的竖线条微微鼓起，被前人认定为“朝上的双臂”。 它的含义是“灵魂”。 “真红眼之魂。” 维克多喃喃道。 “什么？那是这张卡片的名字吗？维克多，我不懂古代的什么如尼文或者埃及画片，你得说得详细点。” 维克多没有立即回应海格的问题。他也在努力理解这张卡片背后的含义。 我问了繁殖期的问题，然后……得到了一张真红眼黑龙灵魂的卡片？ 不，想想我刚才问题的完整版本。繁殖期、生命周期、埃及有没有存活的龙。 维克多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剑桥的导师曾教导他，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他一直奉为圭臬。 “海格，我有点古文资料要查一下，先走一步。” 维克多拔腿就往宿舍跑。对正欲跟出来的海格喊道茶很好喝，不用送了。海格闷闷地回到他的小屋里，嘟囔着“这些拉文克劳都一个样”。 维克多冲向树塔一楼的办公室，坐到椅子上的瞬间书架上就飞来一本大头书，书籍自己哗哗翻页，在到“生”那一章节时停了下来，又向回倒了两页。 拿起羽毛笔，维克多记录下他在小字注释上发现的一个熟悉符号。这和他以前破译的“蛋壳”有点像。 但其实有细微的差别，我差点被骗过去了！ 椭圆的上下两头大小相反，这个符号是倒过来的蛋壳！ 维克多把倒过来的符号抄上去，在旁边用英文写下了他对于这个符号含义的猜测。 墓地。 把它作为墓地来翻译的话，法老牌的注释文解释就呼之欲出了。 怪兽从墓地被召回。 恐怕这不是一个关于繁殖期的预言。 而是针对维克多提到的“生命周期”的回应。 真红眼黑龙无需繁殖。它的每一次死亡，都是在墓地的一趟轮回。只要有人从现世召唤它，它随时能再次“诞生”。 如同传说里的邪神一样。 呼。维克多长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贴了一层薄的汗水。他走到窗边，让夜晚的凉风吹进办公室。也冷静一下自己心潮澎湃的情感。 如果“真红眼之魂”这张牌，寓意着从墓地召唤真红眼黑龙的话。 墓地就只能是白板。 也就是说，当“真红眼黑龙”这张牌，因为召唤次数太多，卡牌的古埃及魔法耗尽而变成白板，或者真红眼黑龙直接被对手魔法击穿而消散的时候，只要有“真红眼之魂”的存在，依然可以从白板里面迫使邪龙出现。 相当于给真红眼黑龙续命了啊！ 兴奋的手，微微颤抖。维克多从怀中掏出酒壶，把“真红眼之魂”纳入了自己因为损失了一张“融合”而只剩下三十九张牌的卡组里。 他确信，在日后掌握了驭龙的技巧后，这两张牌会成为他的绝对战力。光是火力和速度带来的机动性，就能构思一长串用法了。 ……如果他真的能掌握驭龙技巧的话。 第十八章 迎新 伴随着一个巨大的哈欠，维克多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树塔里费尔奇准备的这张床铺太软，叫他怀疑是不是拔光了银鸭的绒毛做成的。他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昨晚稍稍熬了个夜，以新得到的法老牌做素材，给自己正在编纂的《埃及符号研究：一个圆圈》又添了不少的假设。月亮到了最西头维克多才回到二楼的床上。 不过，今天起得多晚都没事。 维克多哼着歌下到一楼的盥洗室。 如果仔细听的话，就知道他正在以好日子的调子哼霍格沃茨的校歌。 因为今天是霍格沃茨新生入学的日子呀！ 维克多今天的工作就是，准时参加开学宴，被邓布利多介绍给满坑满谷的小巫师们，在远处以慈祥的目光注视格兰芬多的三个小主角，然后吃到撑，回来接着睡觉。 他之前已经跟麦格教授确认过了，自己的课程安排在周五下午的一二节，所以还不用紧凑地备课。 战争学四院合上，课程正好卡在魁地奇每周队训的前面一段时间。 维克多猜想麦格教授排表的时候一定没想到哈利会成为一年级就进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伍的天赋选手。 否则怎么会让自己在重要的魁地奇队训前上听着就很危险的战争学呢。 放心，我一定安排好训练量。 维克多愉快地想。 晃荡到一楼的客厅，他一屁股坐上藤椅，将酒壶拿出来，敲敲银色的外壳。 马上，从酒壶里也传来相同的敲击声。维克多知道，酒壶里的家养小精灵也醒了。 乐扣，一直作为酿酒大师被老艾斯纳养在酒壶里。 反正维克多从小就认识他了。据说是老爹把它从一个黑心酒贩的劳动压榨中给救了下来。 “救下它然后呢？” “让它酿酒。” 维克多真是觉得，魔法部与其经常搞一些神奇动物保护法案，不如完善下劳动法和家养小精灵权益保障法。 “乐扣，一杯菠萝加百香果苏打水，加冰和一点薄荷叶。” “艾斯纳先生最喜欢的是酱香老藤酒。” “不要把我和老爹混为一谈。饮料多调一些，我今晚有学校的开学宴要参加。我猜霍格沃茨的厨房在饮料方面和你还差着一百个三把扫帚酒保。” “水果已经在醒味了。顺便一提，艾斯纳先生觉得高贵成熟男人唯一的饮料只有酒精。在霍格沃茨时艾斯纳先生常溜号去霍格莫德村请黄油啤酒喝。” “你是在那里和他遇见的吗？” “噢，是的！浪漫的邂逅呀！” 维克多突然觉得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你想要回我老爹那儿吗？我不拦着。” “一点不用！乐扣也喜欢给小主人调饮料。晚宴的饮料需要来点怪椒吗，距离晚上还有好些时间，用它醒醒脑是个合适的选项。” 虽然听上去都是奇奇怪怪的用料，但尝过它的味道之后，那种味蕾的享受让人把什么都忘啦。 维克多悠闲地靠在藤椅上，无所事事地度过了一个下午。 —————— 怎么就被拽过来迎新了呢。 他这个时候都应该坐在灯火明亮的礼堂里，享受美味的苏打饮料和佳肴才对。 维克多跟海格一起候在站台，用怨念的眼神看着海格，引导一年级小巫师们前往霍格沃茨。 “别看我，麦格教授的决定。”海格摸摸鼻子。 去年他在站台接人的时候，就漏掉了一个在列车上睡着的小男孩。看样子麦格教授对这件事还耿耿于怀。 “列车到站了，来吧，维克多，我在前面带领他们。你跟在队伍后面怎么样？留心点，你不知道十岁出头的孩子有多调皮，见到湖就想往里面跳。” 维克多点头同意，先一步走到了列车门边上，用小小的咒语点兵点将地数有多少个小鬼头从列车上下来了，以免漏掉哪一个。 攒动着的小脑袋们鱼贯而出。 怎么全都是黑色的魔法袍。我当年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时，可根本没管它黑色的要求，带了一堆白巫师袍来学校。 维克多感叹真是一届不如一届有想象力。 在一众黑袍子和乱头毛里，维克多发现了熟悉的黑头毛。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红头毛和一个卷头毛。 “艾斯纳教授！”黑头毛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维克多提醒他小心脚底下，站台的路又滑又巅。不过这都没能阻止哈利来到维克多面前。 “波特先生。又见面了。” 维克多笑眯眯地和小主角打招呼。眼睛同时在哈利、罗恩和赫敏脸上扫了一圈。 哇哦，小狮子违纪三人组。 我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 顿时感觉我的青春回来了。 “艾斯纳教授。我想谢谢您之前在对角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什么？你已经见过了这个教授，还拿了生日礼物？”罗恩显得很惊恐。 “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都不熟悉霍格沃茨呢！但你认识领路的大块头，一位教授还会给你送礼物！” 除了满口袋的金币外，他又多了一件羡慕哈利的事情。 “我也认得你。韦斯莱先生。”维克多向紧绷着的罗恩打招呼。 “红头发，雀斑。我想你的哥哥们已经是霍格沃茨的知名人物了对吧？韦斯莱家族大名鼎鼎呀。” 唔。罗恩呜咽了一声，悄悄跟哈利说：“我早晚得跟弗雷德打一架，为了韦斯莱的名誉。” 维克多的眼神落到一旁的赫敏身上。短暂的对视后，赫敏向维克多浅浅鞠躬：“您好，教授，我是赫敏?格兰杰。” 维克多报以同样的敬意。“维克多?冯?艾斯纳。” “你们未来的战争学副教授。” “战争学？” 赫敏快速地回想自己预习的功课，她不记得有这样一门学科呀。 “是今年开设的新课程，看样子你们要成为我的教学小白鼠了。” 维克多跟三个孩子开玩笑到。 罗恩看上去更郁闷了，他又要多学一门科目，赫敏则是一副接受挑战的样子，真不愧是被分院帽考虑过拉文克劳的女主角。哈利？哈利在他装满零食的口袋里乱翻呢。 “噢，艾斯纳教授，我来是想把这个给您……” 哈利急匆匆翻找着自己的衣服。维克多少见地猜不到哈利打算干嘛，不由得弯下腰看看他要拿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熟悉的陌生声线响了起来。 “您是战争学的艾斯纳教授？” 维克多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在心里头为命运的安排笑了一下。 巧了吗这不是。人气角色全见到了。 回过头来，一个金发背头，仪表堂堂的孩子，向维克多伸出了一只友好的手。 “我的父亲说，艾斯纳家族哪怕在纯血巫师里，也是最高贵、最有风度的一家。” 维克多皱着眉和小家伙虚握了一下。 你的血统观念和小说里一样封建啊小少爷。 而且高贵和风度？ 维克多脑子里全是自己老爹开着拖拉机在农场里驰骋纵横的画面。 第十九章 晚宴 和维克多虚握了一下手后，白金色头发的男孩向他未来的教授自我介绍。 他扬言他来自于一个优秀又有悠久历史的纯血家族。德拉科?马尔福，是他的名字。 维克多看着这个臭屁的小孩，觉得人类果然还是幼年期比较可爱啊。 怎么进入成熟期之后就败那么快呢。 “教授，我从父亲那里听说过冯?艾斯纳家族。他常说艾斯纳是纯血巫师里最高贵最有风度的先生。” 是你父亲在骗人，还是我眼瞎了。 维克多一言难尽地附和着马尔福的话。 小小年纪，马尔福就已经会拜高踩低了。看他刚才在列车上还嘲笑韦斯莱的出身，这会子就开始在维克多面前捧艾斯纳。 重要的是，维克多完全没办法把他口中的艾斯纳伯父跟自己老爹的形象结合到一块儿。 一点也没有被捧到的实感！ 我老爹是个优秀的巫师我知道，但他年轻时高贵又绅士？ 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想不开还是想得太开了觉得怎么活都是活不如回田野干活？ “父亲很久都没有听到艾斯纳伯父的消息了，他们之前是最亲密的同学。所以当他听说霍格沃茨要来一名姓艾斯纳的教授后，一定要我来拜谒。” “哦，我的父亲他已经……” 维克多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老爹怎么也没告诉我，他跟这些盘根错节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啊。 而且似乎他们还不知道老爹已经弃魔从农了。你们真的是亲密的朋友吗…？ “……他已经……去了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维克多满脸深沉。 除了跟自己猫头鹰时钟邮箱维持固定信件往来的霍格沃茨人事部（构成包括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与法国的老妈，其它人应该想不到艾斯纳一家搬到了麻瓜的农场吧。 老爹，我可是给你保守了秘密。 马尔福臭屁的面庞变得古怪。 他要如何告诉自己父亲这样一个消息！自己可怎么交差呀！ “噢，我很抱歉。”话虽这么说，马尔福看不出有什么悲伤。 “我得转告我父亲。他听闻后也一定会难过的。教授，我想我们就霍格沃茨再见吧。” 维克多点头，告别这个白金头发的小伙子。 真是活脱脱的斯莱特林。维克多想着，转过身找刚才的格兰芬多三人班。 “教授，您的父亲也……离开了吗？”哈利镜片后歉意的眼神叫维克多觉得自己骗小孩子真是罪恶。 “不。他是真的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之前一直跟他住在一起。我猜，他不太想跟古老巫师家族频繁联系。就我所知，他对那种家族的纯血理论很鄙视。” 维克多想起了老爹总是在他面前数落老牌巫师家族有多么高高在上。 哼，谁祖上没阔过啊。没阔过名字里还能有冯（von）这个词？ 一听就知道是欧洲贵族。 “那挺好。”哈利松了口气。 维克多还以为，哈利会因为自己家族跟马尔福一家有来往，就对他有什么看法。 不过看样子，我们的小主角还是很善良又懂事的。 年少总为反派痴，而今才知主角好啊。 维克多看向三人组的目光逐渐变质成慈爱，他向哈利温柔问道：“那么，了不起的波特先生，找我有何贵干呀？” “您不用那样叫我，和海格一样叫我哈利就行了。”哈利脸红，不擅长应付这种拿腔拿调的礼仪。 “我想给您这个。”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卡片。 维克多本来还以为是哈利把自己之前送的“告知幸运的白鸮”还了回来。拿起卡片一看，才发现上面画着一张邓布利多，构图相当像世界名画蒙娜丽莎。 “我从巧克力蛙里拿到的。罗恩告诉我这种版本的卡片很少见。如果您也在收集卡片的话，嗯……多一张总不坏吧，我想。 “谢谢您之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维克多心里流过一阵暖意。他低头揉了一把哈利的脑袋。你是《哈利波特》当之无愧的主角。小家伙。 “谢谢，我会珍存。” 将卡片收进风衣口袋，维克多把未来的格兰芬多们推向站台前头。 “再不快走，就只能划圆木舟过河啦。当心脚下，海格在前面等着你们呢。” —————— 小船都靠了岸，维克多和海格快乐地完成了他们的工作。 接下来就交给麦格教授和分院帽了。维克多打算在教授席找个视野好的角落，享受电影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的vip现场观影体验。 金灿灿的礼堂，堆满桌的鸡腿，是多少人梦开始的地方。 维克多捧着摞成山的餐盘，把目光锁定在奇洛教授旁边的空位。 喔！神秘人的仆……不是，我的拉文克劳学长奇洛教授呦，我又来找你打探吸血鬼和还魂僵尸的故事了。 维克多来到霍格沃茨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常聊天的对象竟然是奇洛教授。 虽然后者见到总是维克多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但据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所说，维克多就是喜欢戳奇洛教授的痛处然后看对方结结巴巴恨不得原地遁走的样子。 “奇洛教授，您之前谈到您头上的紫色包巾是一个非洲王子送的。您介意拆下来让我瞅瞅吗？我对非洲文明一直很感兴趣。” 让我听听这次你又要怎么花式拒绝我。维克多笑眼眯眯。 而可怜的奇洛教授，噢，他脖子已经开始抽搐了。 “它……它有个很可怕的诅咒，它也是荣誉……是我帮非洲的王子驱除了僵尸…… “我不能把它摘下来。王子会对此愤怒的。艾……艾斯纳教授，您为什么不去弗利维教授那里坐坐呢。” 维克多说他还想多跟学长交流交流课程教学的问题呢。 比如，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听说可不好干，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奇洛捂着脑袋，装听不见维克多的话，开始大聊特聊天气。 这时候，礼堂里安静下来，晚宴已经进行到了分院帽自我展示的环节。 维克多放过可怜的奇洛，把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后，用茶杯打着碟子给分院帽伴奏。 宴会就要热闹一点嘛。 来，奇洛学长，把茶干了，待会欢唱校歌的时候我们一起敲蟾蜍鼓的节拍。 没有拒绝就默认很享受，奇洛被维克多灌了一肚子茶水。 空杯碗摆满了面前一桌。估计地下厨房的精灵们马上就要用秘籍?空碗碟置换术了。它们的工作总是很及时。 维克多哥俩好地搭着奇洛的肩。想着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再玩下去别回头伏地魔真觉得我碍眼要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 调戏怡情，作死伤身。 他站起身来，一票空茶碗进入维克多眼皮子底下。 今天负责茶水的小精灵太不讲究，杯底净是茶叶渣子，要是让乐扣来操办肯定…… 维克多突然神色一凛。下一秒钟，餐桌上的剩菜残渣和空碗碟就被撤了下去，地下的甜品师把甜点传送到了地上礼厅。 速度快到让维克多——这个上学时茶叶占卜术学得最好的学生，没办法确认： 刚才他瞥见的奇洛剩下的茶叶渣，茶叶渣形成的图案符号，是不是代表着： “法老王”。 更诡异的是，刚才桌上摆了六只奇洛喝剩的茶碗。 把其它五只茶碗里的茶叶渣各自对照《拨开迷雾看未来》中的茶叶形状解析，再换算成塔罗牌的话。 愚者，魔法师，皇帝，死神，太阳。 亚肯亚顿，赛提一世，拉美西斯二世，欧西里斯，美仑帕。 都是埃及神话里的法老。 第二十章 人生第一课 尽管维克多对奇洛又产生了新的兴趣。但学期开始后，教授们在第一周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奇洛可能是在忙那位先生的事）。 维克多也没找到机会跟奇洛套近乎（奇洛看见他就跑也可能是原因之一）。 总之，在周末到来前，维克多没有能就奇洛的奇怪茶叶占卜做出更详细的研究。 总有机会的。他得等到小半年后才死呢。维克多不信找不到机会。 时间竟然就这么走到了周五。 维克多猝不及防地等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堂教学课。 现在他正在城堡一楼的教工休息室里。反复读着自己的备课本——就只有一本附满四十张基础法老牌的无知之书而已。 “轻松点，维克多，低年级的小家伙们都很好教。他们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你哪怕给他们表演个倒立都能得来一众欢呼。” 教工休息室的赫奇帕奇院长神态自若地喝着茶。 她的下一节课是高年级危险草药，念及这一点，维克多没有接受对方喝杯茶安安神的邀请。 “好吧，看你那么紧张，我告诉你一个被封印的故事。听了可不要告诉别人。 “从这里说起吧： “曾经霍格沃茨有个新来的变形学教授，要给小巫师们上第一课时，念叨着，把他们当成萝卜头和白菜就好，只是萝卜头和白菜，只是萝卜头和白菜…… “结果呢，第一堂课就有一半的学生因为变成蔬菜去了医务室。” 维克多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故事确实滑稽，另一方面是在斯普劳特教授草药学执教生涯中，只与一个变形学教授做过同事。 那个人是谁呢？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维克多向这位经验丰富又具风度的草药学教授道谢，随后站起来活动下筋骨打起精神。 在墙上的时钟到了预订的时间时，维克多夹着教材走向二楼的战争学教室。 由于是四院联合的课程，教室里乌泱乌泱一眼望过去全是黑漆漆的袍子和人头。 大概五六十人？维克多还没有对照名单清点过。这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而且这群小巫师里，也有着浑水摸鱼的几个人。 反正第一堂课又没有教材也没有课堂随考，凑个热闹来旁听呗。 ……弗雷德和乔治，不要以为蹲下来就能掩饰你们格格不入的身高。 维克多嘴角抽动着，假装自己没看见这两个调皮鬼。径直从他们身旁走过，站上讲台。 哇哦，原来教授们平时都是从这个角度看我的。这……难怪弗利维教授要了一间定制的魔咒课教室，还得站在一摞书上。 维克多小小感叹了一番，把教材放上讲桌。书本落在桌子上时发出了“砰”的一声。叽叽咕咕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十道期待的目光汇集在维克多身上。 好吧。让我们好好认识一下。运气好得话，我们要长相守七年呢。 我对你们最大的期望，就是在未来战争结束后，大家还能一个不少地坐在这间教室里。 “咳。”维克多清清嗓子，拿出了魔杖，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后，victor von eisner 的花体英文浮现在空中。 “维克多?冯?艾斯纳，荣幸遇见在座的先生女士们。如果你们觉得舒服的话，可以直接叫我维克多教授。 “虽然我的职称只是副职，要是你们连‘副’这个字一起叫，进我办公室的时候就要当心被守卫的树藤招待了。” 台下响起断断续续的笑声。韦斯莱双胞胎躲起来的地方还传来了一声口哨。 “安静。韦斯莱先生们。哦我不是在说你，罗恩?韦斯莱先生。放轻松。虽然这门课程叫做战争学，我还没打算第一节课就把你们装卸到战场。 “课程表上，本学期的课程名叫做‘军事思想与战争概论’，所以，至少在第一学年，你们的人身安全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维克多故意把话说得似尽非尽，一点点吓唬在课堂上是必要的。他看到有些小巫师已经把眉头皱得要哭啦。 比如抱头念叨着自己一定会在某一次战争学考试中被杀死的纳威?隆巴顿先生。 接下来，维克多开始讲述本学期的课程内容。“军事思想与战争概论”，顾名思义，这是一门培养战争意识的课程。 按照维克多的设想，起码在这一年，要把兵种学、装备学、情报学、通信密码学、兵种战役学、合同战术学的概念打进这帮小萝卜头的脑袋里。 “每种分类大概会上两到三节。注意了，我的课程会伴随大量的实践内容。基本上，我们有一半的时间不会坐在教室里。 “噢，放心，隆巴顿先生，不要再哭了。由于第一学年还只是通识性质的课程。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们掌握课堂上提到的技巧，那是二年级往后的事。 “我的教学目标是让你们对现代战争的了解不止是停留于妖精大战，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对决之类的。 “所以，无论是课堂上的实践，还是课后作业，你们都可以得到我几乎任何帮助。 “比如，当我要求你去抢占一个制高点时，你完全可以对我说：从侧翼进攻，看你的了。只要是和教学有关的事情，你们可以各凭需要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但记得要有礼貌。” “如果课题是干掉其它学院的巫师，也可以请你帮忙吗，教授？” 维克多对照了下魔法花名册，不出意外问出这种问题的是一个斯莱特林。 “前提是你要给我一个计划。是奇袭？还是暗杀？或者有另外的人协助？ “如果从完整度来评估，它的确是一个方案的话，是的，我可以为你做这件事。希望你的方案不会置我于困难中。 “不过，我不会出这么可怕的课题。我的课程也不是为了掀起战争而设置的。” 维克多严厉地瞪了一眼刚才提问的蛇院小巫师。后者被吓得规规矩矩地窝在座椅上。 “另外，我再说一下课程的期末考试内容。” 全教室顿时精神抖擞！ “……如你们所知。战争学在霍格沃茨是第一年开设。它随时可能因为课程设置得不合理、反馈不如预期、或者校长的一个不高兴就给取缔了。” “邓布利多校长告诉我，在每个学年结束时，他会对我的课程进行考核评估。 “只有达到标准，才能开启下一年的教学内容。我已经决定，无论校长要以怎样的方式来考核，我都原封不动地把这项工作交给你们。 “由你们直接决定这门课的去留。” 维克多几乎是在小巫师群里投下了一个炸弹。 第二十一章 情报 维克多心满意足地看着课堂上的小巫师们愁眉苦脸。不得不说，维克多有种爱看别人为难的癖好。 只有这样，课程才有挑战性嘛。 而且，万一自己教得不好，小巫师们也能通过集体给考核使坏来拒绝上课，总比乌姆里奇看不惯还赶不走好吧。 维克多觉得这十分公平。非常符合拉文克劳追求公正的性格。 “但是维克多教授，如果我们达不到邓布利多教授的要求，您就要下课了。” 那边的几个赫奇帕奇认为自己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这番话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认同。维克多注意到罗恩在用一言难尽的神情打量自己，而隔着一条走道的马尔福笑得很玩味。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按照我们的喜好来选择上不上这门课吗？” 马尔福提问。他现在更喜欢魔药学。在今天上午的魔药课上，他得到了斯内普教授克制的赞扬，而且是唯一一个。 如果维克多不能拿出足够有吸引力的课程内容的话，他宁愿把周五下午两点到四点的黄金时段留给斯莱特林休息室，或者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不，你们唯一能左右这门课的时机就只有期末考核。 “考核通过，大家皆大欢喜，每个人的成绩单上也会有相应的好评。考核失败，我拎包走人，课程取缔，但是我仍然会按照你们在考核中的表现来给出成绩单，可能不会太好看就是了。” 这样一来，起码有几个追求漂亮成绩单的学生会替自己好好准备考核。 比如赫敏和……赫敏。好吧，维克多对学生还不是很熟悉呢。 “教授，我们的教材怎么办？我没有在录取书上看到任何战争学的教科书。” 一名格兰芬多举手。 维克多就等着有学生问这个！ 他把早早放在讲台的无知之书竖起来。 之前魔杖在自我介绍时写的 victor von esiner 在空中转体一圈，随后印在了纯白的无知之书上，还给自己烫了个金色。 “这就是你们本学期要使用的教科书。” 维克多拍了拍书脊，叫努力抻着头想一看究竟的赫敏?格兰杰小姐坐好。 再怎么看，也无法在市场上找到这本书，这可是维克多自己的知识产权。 而且他向学生们保证，他们会对这本教科书终身难忘的。因为： “我只编了这一本。所以，你们的教科书要由你们自己想办法。” 教室里又一次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叹声。 “让我们替他考试，又让我们自己解决教材，这个教授是不是太狡猾了。”罗恩凑近哈利的耳朵悄悄说。 不过他也不排斥教授的意图，这就意味着他不用再使用哥哥们留下来的旧教材了。 “安静，客人们。我只说一次，想要找到拿到教材的门路的话，就拿笔记好了。” 唰唰唰，各处一齐传来翻找羽毛笔和牛皮纸的声音。这被维克多称为的“渴望知识的声音”。 维克多跳过扉页和目录，直接打开了书籍的第一页正文，用简单的漂浮咒让书在教室的两条走道巡回了一遍，确保每个学生都看仔细了。 “如你们所见，它的内容几乎都是围绕着各式各样的卡片。 “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插画，里面的每一张卡片都是本学期你们所需要的教辅工具。 “比如说，这张‘no.44 白天马’。” 维克多用了最小的魔力把法老牌中的天马释放出来，这样可以确保法老牌能多用几次。几乎是天马的翅膀刚伸展开，就消散在空气中了。 “当我们的课程进度到了兵种学的时候，至少你们需要一只天马，来看看自己有没有天赋当一个飞马骑士部队的头儿。”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在撺掇罗恩给他们整一本了。而罗恩的眼睛还在瞪着刚才天马消散的地方。 他要改一改刚才对维克多教授的评价，维克多教授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要是有了这本书，也能在书里养一只天马吗？ “它们本来是蕴含着古埃及魔法的卡片。得到它要花一点心思，但幸好，释放这种古埃及魔力不需要什么门槛。 “我想，鉴于你们还不能很好地控制魔法的力道，你们一定会一下子把卡片里的魔法释放完的（本来这种低阶卡也就一点点）。 “所以，为了防止珍贵的一次性卡牌资源被课后无意义的打闹所浪费，它只被允许在课堂上使用。” 基本上，这就代表了这是一本“用完即可焚烧”的工具书。作为让一年级学生们启发灵感，帮助成长的教材来说，再合适不过。 “我们怎么得到它？”有小巫师跃跃欲试。在看到刚才白天马的表演后，谁不想有一本怪奇召唤书呢。 “拿笔记下，这就是我们战争学的第一课：情报。” 渴望知识的声音再次唰唰唰响起。 “战争里头，一切有价值的信息都可以称作情报。可以是一页笔记或者一封猫头鹰的包裹。 “它们一般很私密，里面的内容被曝光后甚至能直接决定战役走向。在麻瓜历史上，关于情报窃取的案例不胜枚举。” 维克多结合他事先准备的历史知识，给学生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虽然有的学生不满意教授总是提到麻瓜的历史，但不得不说，在饱受幽灵宾斯教授令人绝望的魔法史昏睡攻击后，他们对维克多引证的案例能接受了许多。 讲完一个章节的理论知识，时间也差不多要下课了。只剩下最后一项内容，维克多就可以宣布他成功完成了教授生涯的人生第一课！ “我先前就为各位交代过，我们的课程将涉及很多实践活动。” 维克多教授弯起食指，指节轻叩无知之书的硬皮封，对着教室里几十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说： “把它当作你们要获取的文件，试着从我手里拿到这份情报吧。这就是你们的作业。在第三堂战争课前，想尽一切办法来完成它。” “提醒各位一点：不是非得让自己成为一名刺客，才能窃取想要的东西。” 封皮上，victor von esiner 的烫金花体英文烧灼了小巫师们的眼睛，仿佛在对他们说： 别异想天开小伙子们。维克多教授的私人书籍怎么是你们这群刚听完一节理论课的菜鸟能拿得到的呦。 第二十二章 周五下午在海格小屋 “哈利，等等我。弗雷德的这件旧袍子总让我跑不太快。” 周五下午的战争学下课后，四点过二十分，哈利和罗恩应邀前来海格的小屋坐坐，喝杯茶，聊聊天，再抱怨抱怨魔药学的烦心事和费尔奇有多么刻薄之类的。 “你对于维克多副教授的作业有什么头绪吗？”罗恩追上哈利，讨论起叫人头疼的战争学和维克多来。 “就当是为了满足教授的情绪，把‘副’那个字去掉吧。顺便，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想到。 “你觉得，赫敏?格兰杰会不会有什么主意，她似乎对于我们上的一切课程都很熟悉。” 哈利又想起了上午魔药课上斯内普的刁难，和他相反，赫敏几乎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她为什么还要来上学呢？ “噢，那个麻烦的家伙。我觉得她只是在书本上逞逞能（哈利反驳她的魔咒也比我们俩要好呢），在维克多教授眼里，能比我们高到哪里去呢？ “你不会说要我们去找她帮忙吧，哈利？她一定更觉得我们两个是没用的男人蠢蛋！” 哈利说服罗恩有时也要采取一些下策，虽然自己也不想跟爱指手画脚的人打交道，但你也不想没有课本读对吧。罗恩狠狠点头。 走到禁林边缘，海格的小屋就落在这块地上。大门前有一张弩和一双橡胶套鞋。 出乎意料的是，套鞋的旁边还摆着一套养蜂人穿的那种全身保护套装。 哈利敲了敲门，听到一声粗犷的“进来”后，他和罗恩一起走了进去。 海格坐在他墙角的大床上，他脚边躺着一条巨大的黑狗。 黑狗似乎是睡得很香，见到哈利和罗恩到来后也只是竖了竖耳朵。 “你们也过来了？” 哈利和罗恩猛地向左拧头，左边大椅子上有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坐垫，坐垫上就是他们刚才才告别过的维克多教授！ 维克多也略带惊讶地看着他的两个学生。 他完全不记得原著里哈利和罗恩是不是在这个时间段来拜访的海格，而且战争学把一些课程表都打乱了。 所以维克多并不是想来小屋里偶遇主角，他是真的来拜访海格的。能见到哈利和罗恩对他来说也是个意外。 “噢，哈利，你过来啦。那边是维克多，你们在对角巷的时候应该已经见过了。 “等等，你应该都上过他的课了吧，就在上一节？我本来想要等你下课后好好招待你，但临时跟维克多之间，嗯……我们有点事。” 翔虫和龙。维克多在心里补充道。 关于维克多托海格弄的翔虫，海格的猎人朋友似乎是觉得要送往霍格沃茨有些麻烦，海格于是把维克多叫来一起商量下其它办法。 然后就和哈利撞上了。 哈利没觉得尴尬，倒是罗恩有一些。在哈利把罗恩介绍给海格的时候，罗恩还在斜眼偷看维克多。 谁能在教授跟前放松得下来啊。 但罗恩显然低估了他的适应性和大脑直线思维的简单性，和维克多共处一屋十分钟后，他就开始唠家常了。 维克多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听着。 小孩子们对一些教授的形容真是……恰如其分。叫人忍不住想知道：如果自己不在场的话他们会怎么评论维克多教授。 维克多还一直把自己嚼得费劲儿的岩皮饼往两个学生那儿推了推。正在长个子的年纪，要多吃点。 然后就听到哈利在问斯内普教授是不是很恨他。 维克多嘎嘣咬了一口岩皮饼，开启吃瓜看戏的模式。 毕竟他也没办法告诉哈利：如果你表现得更像你妈妈一点说不定斯内普教授的态度会好很多。 “瞎说，他为什么要恨你？”海格小心呵护着哈利被魔药学伤害到的感情。 哈利一副没有被说服的样子，说自己一辈子都要做着被斯内普教授扣分的噩梦了。 “不，别这么想。斯内普教授他只是……他就那样。除了斯莱特林谁也别想得到他的好脸色和加分。 “嘿，维克多，不如你给哈利预言下，他什么时候能帮格兰芬多把分给挣回来？” 都是熟人，维克多回答了一句“乐意之至”，随后就开始启动千年积木，来执行这个古埃及小魔法。 他甚至没拿出魔杖，看样子对付简单的预言维克多只想简单玩玩。 “看看格兰芬多的优秀生做出什么事，才能把他被魔药学教授扣掉的分数加回来。” 维克多掀开积木上盖着的卡片。 喔，这可真是一张有趣的卡。 他只快速看了一眼，就把卡片递给探头探脑的哈利和罗恩。 两只小狮子把法老牌捧在手心，哈利立刻就认出来这和维克多送他的生日礼物以及战争课上教材里的卡片是一种东西。 原来那些了不起的卡片是这么来的。 “这上边画的是什么？” 罗恩看不懂卡通角色。他的巫师人生里没有欣赏过动画片，还以为这是神奇动物的照片呢。 但是它也不会动，就像哈利之前说的“定格”一样。 “栗子球。” 维克多告诉他。 如果你看过游戏王，这张牌对你就更有特殊的意义啦。 “栗子……什么？卡片上的这串字母是这么写的吗，它是什么文字？” “哦，它的完整名称叫做‘洁净栗子球’。” 随后，维克多把古代魔文，古埃及象形文字与魔法粗略地跟两人介绍了下。之后总会学到的。 而且，他好奇难道哈利在魔咒课后没有问弗利维教授关于法老牌的事情吗？他有一张很好用的幸运白鸮卡片呀。 “哈利刚叫住弗利维教授，他就激动地晕倒了。” 看来要接受哈利?波特是自己的学生，对多愁善感的弗利维教授来说还需要时间呢。 “维克多教授，这张牌代表着什么吗？” 哈利小心翼翼地问维克多。 他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不明白“栗子球”跟他在格兰芬多的未来有什么联系。他欠缺了一点预言和占卜所需的直觉与联想能力。 而维克多的想象力多得要溢出来了。他一看到“洁净栗子球”的卡通画，就立即明白背后的暗示。 卡片上圆滚滚的栗子球从四圈的椰子壳里破空而出，这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画得是魁地奇？为什么会有人不理解呢？ 第二十三章 栗子球的三种暗示 罗恩把“洁净栗子球”翻来覆去看了看，对卡片上画的这只栗色毛球超级好奇。 “它是什么神奇动物吗？我哥哥狂热过一段时间的神奇动物，但我没在他的图鉴里见过这种。” “你的哥哥？” 维克多想了一下，不怪他没有饱读原著只是韦斯莱家人实在太多了。 如果个个家族都像韦斯莱一样生孩子，魔法部也不会每年为了巫师人口担忧。 “查理?韦斯莱？” “就是他！他是我们家第二个来霍格沃茨的人，他还是魁地奇格兰芬多院队的队长！ “在我入学霍格沃茨前，他还给我写信，叫我升年级后一定要选上魁地奇队，打垮讨厌的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在魁地奇上很强？”哈利挑着疑惑的眉毛。 “噢，格兰芬多已经七年没有赢了。你看到麦格教授在课上提起魁地奇时那伤心的脸了吗？ “我听说，自从上一个找球手毕业前被斯莱特林打坏了脊椎骨后，格兰芬多就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找球手。 “他们现在连队训都人不齐。” 罗恩对魁地奇有着无比的狂热。这一点很像维克多见过的查理?韦斯莱。 虽然后者在三年级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对火龙一见钟情，魁地奇什么的请不要占用我跟龙调情的时间。 等下，火龙？ “罗恩，哦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你说你哥哥查理写信给你，他现在难道不在英国吗？” 维克多比查理要大个近四岁呢，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维克多很难把一年级小矮子跟电影里的金发帅哥对上号。 直到对方三年级时天天捧着一本《如何让火龙明白你的心意》这种青春期书时，维克多才终于在毕业前狠狠记住了这个韦斯莱。 顺便一提，查理的魁地奇确实打得很好。 至少在他爱上火龙前，他两次在维克多眼前撕碎拉文克劳魁地奇院队的圆环。维克多体育迷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块。 “他毕业后就去了罗马尼亚。在那里研究龙。” 海格发出了一声羡慕的呜咽。而维克多悄悄打起了无意识的节拍，思索着这个知识点要怎么用。 这俩对火龙都颇有兴趣的人心照不宣地盘算着什么。 “说到龙，教授，您还没说这张牌上的东西呢。它是什么意思？” 哈利把牌从罗恩手中拿回来。这上面是他的将来！ 一个毛茸茸的……哦这简直就像是在说哈利霍格沃茨的日子会过得一团乱麻。 维克多歪头，装出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哈利的心灵随着维克多纠结的表情在颤抖。 “你想知道吗？有些人不是那么乐于知晓自己的未来。” 比如老艾斯纳。 在霍格沃茨发来维克多学年成绩单时，他就指着上面“令人惊艳的预言占卜天赋”评语说： 除了明天的彩票号码，不要对我的事情做任何预言。我是说任何。 罗恩给了哈利一个“上啊老兄”的眼神暗示，哈利对他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虚空捏了下空气： “至少，透露那么一点点。等等，如果我知道了预言，它会因为此而改变吗？” ……怎么说呢。 根据预言家相斥理论，除非你能找来两个预言家，先后预言勇敢的哈利什么时候能为格兰芬多挣得荣誉。 而且之后还对哈利的生活横加干涉，才有可能扭转预言。 维克多想不出，这个魔法世界会有除了他以外第二个这么无聊的预言家。 “命运总会以各种复杂的支路走到你面前。” 维克多神神叨叨地小声跟小狮子们说。“现在，就让我来为你解读一番。” ————— “你说它同时寓意着鬼飞球、乱蓬蓬的栗色头发、和一团狗毛？” 维克多心如止水地啃着岩皮饼，违心对哈利说是啊是啊难道你觉得不像吗？ “它居然不是确定的吗？”哈利对预言的随意性有一点嫌弃。旁边，罗恩在兴奋地叫道自己看出来这三样东西了！ “……这就是预言和占卜的有趣性。”也是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一直想关停占卜学的原因。 只有直觉超强的人，才能从预言的众多解读可能里一戳即中。 维克多瞬间就能从卡片的抽象意义里，抓住“鬼飞球”的灵感，并且判定它代表着哈利横空出世的魁地奇经历。 只是，他在说出来的同时，另加了两个选项，狗毛和栗色头发，为了私人目的。 “我不明白。我要怎么靠它们来赚回分数呢？” 用这些东西给斯内普教授送礼吗？ “你可以试着看魁地奇的比赛，跟一个有乱蓬蓬栗色头发的同学搭话，或者替海格照料他的这只大狗。” 维克多轻轻踢了趴在地上的猎狗一脚。 海格的“牙牙”。作为海格给维克多寻找翔虫的谢礼，维克多要在每天海格溜去喂他的禁养小动物们时，跟牙牙玩抛接树枝。 哈利，我把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维克多无视了海格充满指控性的眼神。 “如果这样可以让我的表现提上来的话。”哈利天真地全心全意相信维克多的建议，但还有一点： “乱蓬蓬栗色头发的同学？” 哈利和罗恩像是想起了谁，不约而同地仰头发出懊恼的声音。 维克多观察这两只小狮子的反应，笑而不语。 “我绝对不想跟她说话。”罗恩抱怨。 哈利劝罗恩想开点，现在他们除了战争学作业，又多了一个不得不找她的理由。 更叫人绝望的是，哈利觉得“乱蓬蓬的头发”就是这张卡片的正确解读，毕竟赫敏是第一个为格兰芬多赚到分数的人呢！ “我们得去找她。”哈利肯定。 “怎么，你们知道乱蓬蓬头发是谁了吗？” 维克多演作惊讶状。 “一个喜欢指手画脚，骄傲又难取悦的女孩。” “是赫敏?格兰杰。” 哈利给兄弟补充。 “噢，格兰杰小姐。”维克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下课后从我这里借走了我的教科书，你们见到她的话，能告诉她明晚前要把书还回来吗？” “什么？她拿走了教科书？” “冷静点，小伙子们。我只是借给她看了看。她似乎是对那本书的本质很感兴趣。” 维克多抛下一个诱饵，“我想她这会儿正泡在图书馆呢。” 哈利和罗恩匆匆啃完了岩皮饼，顾不上这种点心要把他们的牙都给磕掉了，喝完茶水便要离开。 维克多把罗恩叫住，将刚才的“洁净栗子球”送给了他。维克多教授对这种惠而不费的礼物相当慷慨。 低阶牌太多卡手，送给朋友们当作一次性快捷魔法刚好。 罗恩开心于自己也跟哈利一样，有张法老牌了。 想到法老牌，小哥俩又赶紧跟维克多教授道谢，然后奔去图书馆。 三人组将在维克多看不见的地方乱七八糟地争吵一番，然后七嘴八舌地讨论作业的解决方法。最后以赫敏觉得是在对牛弹琴而告终。 送走哈利和罗恩，维克多也要向海格告辞了。海格收拾收拾几个客人吃剩的零嘴，挑了几块完好的喂给牙牙。 维克多看了一眼剩下来的岩皮饼，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海格道： “对了，海格，你知道霍格沃茨附近有什么受欢迎的点心店吗？我想在空闲时间，在树塔里跟朋友们开个茶会……” 第二十四章 茶会 周六，维克多起了个大早，去逛霍格莫德村的蜂蜜公爵糖果店。 海格告诉他：糖果店还和以前一样受学生们欢迎。再过一百年就能成为百年老字号了。 ……我觉得一百年后他们需要卖假牙。 维克多带了一把铜纳特。霍格沃茨尚在成长发育中的薪水，叫维克多在霍格莫德村只能夹着尾巴走。 尾巴在路过服饰店时尤为耷拉。 霍格莫德村和霍格沃茨之间的密道四通八达。维克多上学的时候，因为直觉敏锐的原因，他常常在伪装成墙壁的密道门前驻足—— 对他来说就像是列车隧道一样明显！很难克制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走进里面的欲望！ 据说密道是十七世纪妖精叛乱时修建的。维克多没有考证过。 如果这是真的，这可谓是维克多对妖精大战少有的正面评价——他也该考虑让学生们学习这种地形战术课。 蜂蜜公爵糖果店里，甜蜜的气味把维克多的心都裹起来了。 维克多特地问了商店主人—弗鲁姆夫妇，哪几种受孩子喜欢，哪几种合大人的口味。 “您要招待很多人吗？艾斯纳先生。” “是呀。我想，我以后会有很多客人。不过今天只邀请了一个，请您告诉我： “对于自赋有一点小聪明、却意志不坚定、臣服于力量和权力、习惯隐藏在谎言之中、叫人意想不到的小人，他会喜欢哪种零食呢？” 弗鲁姆夫人笑眯眯地说这可真是个难伺候的客人，不过我们店正好上了新款，如果和牛奶糖果一起买可以打八折…… ———————— 周六下午，树塔的客厅里，奇洛教授坐在维克多的对面，战战兢兢地品尝着“探头探脑黑锅巴”。 维克多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爱喝的饮料：黑麦茶加蒜盐。 乐扣对于维克多让他这个酿酒大师来泡茶颇有微词，但家养小精灵的顺从感支配了他的灵魂。 “这个……这个锅巴……味，味道不错。” 奇洛教授低下头，嘎嘣嘎嘣。 “你喜欢就好。我还顺便买了些牛奶糖果，如果你想来点甜食的话，也请自便。” 美食面前，谈话总会进行得更顺利。 维克多胸有成竹地啜了口黑麦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玩宝可梦时，根据性格给他们做零食的日子。 看着被自己投食成功的奇洛，维克多胸中涌起莫名的成就感。 自打开学晚宴，他不小心用奇洛喝剩的茶叶渣做出占卜后，他对占卜结果就念念不忘。 为什么都指向法老呢？ 维克多无法理解。看来他又碰到原著里的描写盲区了。 所以艾斯纳教授周五时就向奇洛教授发出了邀请函： 奇洛学长！一想到您的非洲奇幻冒险之旅，就叫我夜不能寐。 我向来向往那种古老文明，如果不是霍格沃茨非要留我做教授，我现在早就该在摩洛哥的民宿，或者埃及的金字塔前做一个自由学者了。 唉，只是口袋空空，难以启程。我在古灵阁的存款所剩无几，听说前不久古灵阁还被盗了…… 我那天正好在古灵阁办理业务，有几个精灵模样的家伙走路很奇怪，幸好他们没看上我的财产…… 奇洛和他头巾里的神秘人循着“古灵阁”三个字就摸来了。 不出维克多所料：伏地魔现在正在搜寻古灵阁里魔法石的下落。 而那个魔法石，在维克多遇见哈利的那天，就被海格从对角巷的古灵阁里取出来了。 现在，就藏在霍格沃茨呢。您的眼皮底下。神秘人先生。 啪地一声，维克多放下茶杯。 我对你们要找的魔法石没有兴趣。我只想问一件事情：奎里纳斯?奇洛，你怎么会与埃及法老有那样强的占卜联结。 这对醉心于古埃及神话和魔法的维克多来说，非常重要啊！ “奇洛学长，我最近在丽痕书店里淘到了一本二手书，是个考古法师游历非洲后，编纂的《埃及魔文入门》。 “里面提到的埃及魔文结构和英国如尼文完全不同，我有很多解读不通的地方。 “我想，您去过非洲的原始村落，吹过埃及的风，一定对埃及魔文有独到的了解。” 维克多挥挥手，一个飞来咒，办公室的门被本硬皮书狠狠撞开。硬皮书飞到二人中间，砰一声，砸到圆桌上。 维克多使劲瞪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把《埃及魔文入门》第五部书往奇洛的方向推了推。 “它……它的封面为什么有……血……血迹？” 维克多不以为意地蹭了蹭。 “噢，丽痕书店告诉我这本书的上一个主人是个吸血鬼。我一点不在乎，只要能享受残次品折扣就好。” 奇洛已经快缩到藤椅的藤缝中去了。如果他擅长变形术的话，他会这么做的。 几乎每个霍格沃茨的人都知道他对吸血鬼有心理阴影，所以才会用头巾裹一圈大蒜在头上。 骗子。维克多嘲讽。 但看伏地魔的仆人装出一副胆小懦弱又结巴的样子也很有趣不是吗。 “我……我看不懂那些。快把这本书……拿走，拿走！” 维克多一脸失望地收回了埃及魔文入门，右手仍恋恋不舍地摸着书的封皮。 “我还以为您一定会喜欢的，学长。它在里面也提到了非洲古村落文明和埃及象形文字之间的联系。 “而且还声称，非洲古老器物上的图腾和花纹，有着和古埃及魔文相似的能量，都是早期文明对自然魔法的一种记载方式。” “比如您的头巾，倘若它真是被非洲王子赠予您的，它是不是也记录了古埃及魔法呢？” 维克多看向头巾的眼神蠢蠢欲动。 “不！别动它！这……这不可能！我给王子驱逐了僵尸，这是我理所应当的奖赏！它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这是唯一一件和埃及相关的东西了。 维克多把心里的疑虑吐露出来。 “可是，那个头巾的样式，和埃及khat王巾如出一辙。”维克多眯起眼睛。 “它一定跟古埃及有什么联系。可能是诅咒，在将来，也可能会因哪个法老王在金字塔坟墓下的怨恨而复苏。” 第二十五章 法老的诅咒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锅巴嘎嘣嘎嘣脆的声音。 维克多想着自己是不是谈及古埃及话题时太严肃了。 其实要不是戒备奇洛教授头巾里的伏地魔，维克多本来打算在黑麦茶里加一点能促进两人友好交流的佐料的。 比如让人卸下心防的欢欣剂和缓和剂什么。 斯内普教授当初给维克多的魔药学评价可是：合格的治愈魔药巫师。 唉。虽然这个评价从斯内普教授的角度来说绝非正面。 奇洛埋下头。伏地魔在他脑袋上隐隐作痛。好像在跟他说： 不要被这个区区副教授牵着鼻子走（从伏地魔口中说出这句话难免叫人多想），只要问古灵阁和魔法石的问题就好。蠢货。 “艾斯……艾斯纳，教授。教授，听我说。我不在乎这个荣誉的包巾……” “你怎么能不在乎？” 维克多眉头要皱成三层了，他作势要打开手边的《埃及魔文入门》第五部。 看到奇洛嗷呜阖上眼的样子，他又悻悻地把书放在自己大腿上，这样奇洛就看不见书封皮上吸血鬼的残羹剩饭了。 “书上说，你戴着的这种款式是古埃及哈特（khat）王巾，它可以追溯到第一王朝登王时代……哇哦，将近公元前三千年呢。 “你知道吗，埃及很多珍贵的莎草纸文献就是从这个时代的贵族墓里发掘的。 “麻瓜考古学家把不朽的木乃伊和莎草纸当成埃及法老的神秘工艺，但早就有巫师证明，那应该是早期巫师驯服野生魔力的珍贵史料。 “而且，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也被发现大量记录在莎草纸，或者刻在陵墓里的遗产上。这些遗产里有很古怪的石板和华丽的绘有花纹的器物。 “第一位发现这种象形文字具有一定魔力的巫师卡特，将其认定为古埃及魔文。 “巫师卡特试图在研究的路上走得更远一点，他认为，法老王的陵墓中，一定有更精妙的魔文和遗产。 “但同他一起前去考古的古灵阁解咒员韦恩?麦克肯纳认为，遗产上被附加了古怪的诅咒，冥冥之中保护着陵墓和神秘魔文。” 这是维克多在探索古埃及魔文初期的向导之书。里面的话他甚至都能背下来了。 再加上维克多后来从邓布利多和弗利维教授口中听到的古埃及神话，他的魔文研究理念就是： 要研究古埃及的象形魔文，就不能避免古埃及的文化和遗产。 石板是如此，千年积木是如此，还有这个倒霉催的紫色包巾，居然也有法老感应。 唉。维克多合上书，怨念地看了紫色大头巾一眼。 要是伏地魔不在这个头巾里就好了。 伏地魔什么的，交给哈利和他的学生去解决，他只想对奇洛唱掀起了你的头巾来。 奇洛对此更是无话可说。 坦白来讲，他的关心点跟维克多完全相反。 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这头巾跟古埃及魔法有什么瓜葛。 跟着伏地魔混的人，骄傲，近代英式魔法才是最棒的魔法！ 他只不过是去非洲旅游时，从一个小破地摊上随手买了一件紫色头巾而已。 为什么这个副教授一脸笃信地认为，自己的头巾是如假包换的遗产。愚蠢（他不知道维克多解读了他的茶叶，愚蠢）。 如果艾斯纳教授好奇的话，他一个幻影显形就可以送维克多的头去非洲，到那里跟食人部落谈你的古埃及魔法去吧！ “艾斯纳教授……教授，您刚才说到古灵阁的解咒员，您知不知道上两个月……” “奇洛学长，坦白说我有点担心你的安全。自打你拿到过这头巾，它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吗？类似诅咒之类的？” 奇洛吞刀子一样吞下了自己的问题，换一个角度出发。 “噢，让您费心了。它什么怪现象也没有。 “说到怪，怪，怪现象，您没察觉到，霍格沃茨开学之后，学校里就多了好几个不能去的地方吗？那里似乎是被设置了很可怕的……可怕的机关。” 维克多嗯嗯点着头，捻起一块锅巴，边吃边听奇洛在多么努力地把话题往古灵阁失窃的魔法石上面靠。 他太清楚那些密室和机关了。 不说维克多熟读原著，他灵敏的预感每当他走过密室时就会警铃大作，提醒他：这里面有魔镜和魔法石！ 悄悄把难吃的“探头探脑黑锅巴”吐出来，维克多跟奇洛说： 我是有那么一点感觉呀，但邓布利多校长一定是有他的想法吧。奇洛学长这么问是察觉到什么机关了吗？ 奇洛慌慌张张反驳道： “不，我没试探过那些东西，只是……只是当我走过一些地方的时候脑袋像是被咬住了一样。 “我很害怕，如果霍格沃茨都不安全的话，我还能去哪里呢……” 这种疼痛一定是我尊贵的主人，在我脑袋上识破了霍格沃茨的这些雕虫小技。 维克多可不这么认为。 “脑袋像是被咬住了一样？” 他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奇洛的头巾。 “……或许在那些地方，你的头巾，啊不你的脑袋，会发生什么故事。” 维克多喃喃低语，左手不断敲着硬皮书的封皮，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之后，维克多接着和奇洛扯皮到接近傍晚。 出于拉文克劳装傻实在没说服力的原因，维克多还是在奇洛问到霍格沃茨机关房间的可能地点时，肯定了其中几个选项。 有的选项是正确的，有的是霍格沃茨其它一些奇奇怪怪的密道。 反正伏地魔和他忠实的仆人早晚会走到秘密房间，去抢魔法石。维克多说出这些也不会影响什么。 夕阳在山，奇洛向维克多鞠了个一百七十度的躬，畏首畏尾地告别。 临走前维克多还把剩下的一点“探头探脑黑锅巴”让奇洛打包带走。 反正这种零食也只有你这种人爱吃。维克多慷慨地说拿走拿走，把奇洛送出树塔。 大门关上，门口的树藤再次武装待命。 维克多走到会客大厅，坐在刚才坐的位置上。把奇洛一直避而不看的《埃及魔文入门》摊开在圆桌上。 一块金字塔形状的项链藏在被挖空的硬皮书间。 扉页上，用古埃及象形文字写着：预言之道，就在其中。 第二十六章 汪分之一机会 送走奇洛后，维克多才敢把《埃及魔文入门》第五部完全摊开。 如君所见，书籍的内页被全部掏空。维克多一直以来都将其作为千年积木的临时应急所。 千年积木戴在脖子上，预言时反应太明显，在像奇洛这种人的面前，难免叫人怀疑。 所以，维克多挖空了自己看得最熟的一本埃及魔文入门研究书。 把硬封皮拜托奥利凡德加入能够传导魔法的材料，然后将千年积木卡在凹槽里。 合上书，维克多只要将魔杖或者指尖触碰封皮，同样可以进行预言。 维克多在家里农场干活时，千年积木有时很碍事，就会把它搁置在书里头。 书籍除了一个金字塔凹槽，还有一个浅浅的方槽。 现在，一张青色的法老牌躺在方槽中。 维克多将千年积木戴回胸前，拿着书走向了办公室。 半圆型书架已经被他搬来一楼了，《埃及魔文入门》第五部看到书架，像小狗回家一样飞扑过去，用书脊蹭蹭隔壁的第四部和第六部。封皮上的血迹早就被修复咒清除啦。 维克多瞪着手里新拿到的法老牌，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其实在茶会期间，维克多冒险赌奇洛害怕这本书，大胆把它放在自己腿上翻开的时候，他就见证了这张牌的诞生。 他的本来计划是，跟奇洛长谈一番，依据席间法老牌的即时预言，不停地把问题往深入推。 但是在看到书里第一张法老牌的时候，维克多觉得这好像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期。 一只棕黄色的小狗和正在贴告示寻找它的主人？ “我在茶会时做出的预言应该是：霍格沃茨中，让奇洛觉得脑袋像是被咬了一口的角落，奇洛和头巾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事。” 一对可怜的走失的主人与狗？这是在形容伏地魔和奇洛的关系？ 不，直觉告诉维克多，奇洛迷失了的话伏地魔怕不是要直接一个不可饶恕咒把这个丢人玩意儿直接开除食死徒籍。 ……还是先来解读下上面的魔文吧。 维克多用魔杖将办公桌一键换装成研究模式，参考书和魔文笔记堆在桌子一边。 维克多自制的法老牌图鉴铺成了办公桌桌面显示屏，蓝光原像，这也是他在开学前的一个星期完成的工作。 三分钟过去了。 “解读出来啦！”维克多振臂伸懒腰。 “不算多么复杂的法老牌嘛这一次。希望以后的法老牌能多向它学习。我看看，它的名字是……” 汪分之一机会。 还翻出了谐音梗呢，我真是个幽默的小可爱。 然后小字的注释是：迷路的犬小栗子，在跟主人擦肩而过的路口，寻找着万分之一能回家的机会。即使找上几千年…… ……想到忠犬八公的故事了，别刀了。 不过，魔文破译完毕后，维克多对预言的含义也有了点眉目。 “找上几千年……不知道奇洛的头巾，在这段关系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是一直在寻找原配主人的那条狗，还是作为原配主人的遗产被忠实的后人寻找着……” 而且卡片上的狗，是抽象意义还是具象意义？ 如果是后者的话，维克多想他大概猜出来奇洛是在什么地方觉得脑袋“像是被咬了一口”了。 又像是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设置的禁室，又有狗在看守。 然后，在这个预言之地，奇洛的头巾有“汪”分之一机会，跟几千年前的宿命重逢？ 恐怕他还得去找一趟海格，或者邀请海格来树塔吃吃零食喝杯茶，顺便告诉维克多他养的三头犬最近睡得怎么样巴拉巴拉。 具体的预言情节，就只有到时维克多亲眼去见证一下了。 在三头犬看守魔法石的秘密房间里。 预言解读得差不多后，这张牌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维克多正欲把它和其它乱七八糟的低阶牌一同收进抽屉里时，树塔门外传来了拜访声。 —————— “下午好，维克多教授。” 赫敏?格兰杰站在树塔外，门口的树藤守卫一下一下地拨弄着她乱蓬蓬的头发，分辨不清这个陌生的学生是主人讨厌的客人还是喜爱的客人。 看到主人来了，才稍息站好，看到主人笑着邀请赫敏进去后，才记住下次要客气地为她敲门，不能用鞭子抽她的头。 “是来还我的课本的吧。” 维克多看了眼窗外，正值傍晚。 “看来哈利和罗恩把我的话传达到了。” “噢，他们说我想独占教授的课本简直是疯了。” 维克多：这两个男孩子怎么不太礼貌呢。 “随意坐吧。我这里有刚从蜂蜜公爵糖果店买来的牛奶软糖。 “对了，你喜欢喝什么饮料？先说好，我不给未成年学生提供啤酒。至少明面上不给。 “歇一会儿，我猜你有一百个问题要问呢，不是吗。” 维克多指了指赫敏的怀里，除了维克多的教科书以外，还有两本拿来垫铁轨都富裕的砖头书。 圆桌两旁，摆上了一盘牛奶软糖，和两杯乐扣新鲜充气的姜汁汽水。 维克多随意地靠在椅子上，和刚才跟奇洛聊天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这才叫茶会嘛。 “那么，你把我的书借走了一天，有什么发现，想出什么获得情报的方法了吗？” 维克多循循善诱。赫敏可是自从昨天下课后，第一个来找他商讨课题的学生。他绝对看好赫敏。 毕竟是拉文克劳的候选人。对于维克多来说就是半个直系呀。 “是的，我想，我的确有了一个主意。” 赫敏坐在藤椅上，骄傲地仰着下巴。 她昨天在图书馆跟两个男生解释了好久，那个韦斯莱竟然说：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教授不会帮助你的。 呵，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男人，真是没有用。 “教授，我认为您的这本教科书非常特别。我之前在《魔法炼金巧匠大百科—敲掉你的牙》里面读到过。 “昨天，我又去图书馆仔细查阅了一下。” 接着，赫敏把快比她本人还宽的书放上圆桌。顺着书签翻到了怪奇书物语的篇目。 在“妖怪们的妖怪书”词条下面，列有“纯白之书”的词条。 百科书上的动画还循环播放着纯白之书的使用方法，介绍说这种全覆式笔记本在小巫师群体中很受欢迎。 维克多看着小赫敏把纯白之书的原理部分圈了出来，他想他猜到了赫敏的方法。 好吧，为了这个漂亮的回答，该给格兰芬多加几分呢？ 第二十七章 猫头鹰时钟邮箱 “教授，我在百科书里找到了您课本的原本，可是，百科上的纯白之书，似乎和您的书不太一样。” 赫敏把百科里面的细节推到维克多眼前。 这也是维克多第一次看到自己日记本的详细说明。 他不由得好奇，这么一本小巫师学习工具是怎么有这么多字的介绍的。 而且赫敏还真逐字研究完了。 维克多给自己剥了一颗糖。 糖在嘴巴里化完后，他也给赫敏?格兰杰同学解释完了他是怎样使用古埃及融合魔法，把日记本打造成一部合格的教科书的。 用了他整整一星期呢。一星期身体像被掏空。 赫敏专注地听维克多的教学说明，在她试图拿出羽毛笔和牛皮纸时维克多即时阻止了她。 维克多告诉她这只是随意的茶会聊天，而且也只是些日常故事，不用记笔记。 但赫敏还是坚持把“融合魔法”记在了牛皮纸上。还试图画出了一副维克多教授描述的“融合”时的混沌场面。 画得挺混沌的。维克多认可她。 “所以，您的课本是由您改造过的。”赫敏一下子泄了气。连牛奶软糖和姜汁汽水都不甜了。 这和她预想得可不一样。 要是教授的课本被他用古埃及魔法改造过，她根据纯白之书的性能和原理所设计出来的方案不就落空了吗。 维克多仿佛看见了赫敏头上的两朵乌云。 他鼓励赫敏，即使发现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也可以先把想法说出来。 我可是能根据你们的课题讨论度和完成情况给学院加分的。 严格公正，绝不会出现针对某狮院和偏向某鹰院的情况。 “好吧。我本身是从书中读到了这一条： “纯白之书可以储存与释放简单的魔法信息单元，也能实现两本书之间的信息共享。 “对于想要监督孩子在寄宿制魔法学校学习情况的操心家长来说，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对接，就能完成让一个公式从一本书复制到另一本书的神奇传输。” 维克多赶紧回想了一下老妈送给自己这本日记的时候，有没有另买一本跟自己对接。 但愿没有吧，千万没有啊，自己也是写过不少青春期男生见不得人的迷情剂公式的。 “你觉得你可以找一本纯白之书与我的课本对接。”维克多总结赫敏的观点。 赫敏先是点头认同了维克多，然后不等维克多再开口，她便又补充到： “但是我刚才才发现，这种方法存在很多漏洞。首先，我想这种寻常的笔记本技术不能够支持古埃及魔法在两本书间的传输；而且……” 维克多颔首说他明白了。 这样吧，请格兰杰同学跟他一起上二楼卧房，他有个同样来自于法国时髦母亲的新奇玩意要给赫敏看看。 “你有自己的猫头鹰吗？” 维克多问赫敏。 赫敏说她只有一只猫叫克鲁克山。平时写信的话会用学校猫头鹰棚屋里的免费猫头鹰。 只是那些公职猫头鹰们每天早上飞个没完可真叫人吃不消，邮局和养鹰人从来不给它们剪毛吗。 鹰院出身的维克多不自觉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魔法部、邮局、报社，霍格沃茨，都有养自己的公派猫头鹰。你观察过那些猫头鹰的飞行线路吗，格兰杰小姐？” 赫敏摇头。 “听着，公职猫头鹰们接到寄件人的包裹或者信件后，首先会飞回固定的猫头鹰棚屋。 “它们必须在那里接受线路规划，包裹安检之类的内容处理，才会从棚屋飞去目的地。 “报社的猫头鹰就更典型了，它们每天只从一个地方发射出去，每天也只回一个地方。 “即使是私人的猫头鹰，也是经过魔法部猫头鹰邮政分部登记在案的。 “遇上暴雨和猎鸟人的恐怖袭击时，也会回到距离自己最近的棚屋安置地，把信件在安置地盖个章，表示寄件人已经把东西传出去了，然后等风平浪静才启程。” 赫敏安静听维克多描述完了猫头鹰作为巫师公仆的一生。 虽然这不能抵消赫敏每天早餐看见餐盘里的鹰毛时内心的烦躁。 维克多带着赫敏来到了他的私人财产——猫头鹰时钟邮箱面前。 他用魔杖轻轻戳了两下猫头鹰的肚子，然后伴随着一个响亮的扑棱声，赫敏看到挂在墙上的时钟摆件活过来了。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在经历了霍格沃茨没有脑袋的幽灵，会聊天的油画，和天天转移的楼梯，这只猫头鹰显得可爱多了，维克多教授。” 哼，它背后的通信原理一定让你大吃一惊。 “这种猫头鹰邮箱跟其它记录在魔法部档案上的猫头鹰不一样。他们没有中转站，不需要途经中央棚屋，而是直接从一个人飞到另一个人。 “当然，这样的飞行方式绝对会造成交通堵塞。 “话说我一直觉得霍格沃茨早餐时乱七八糟的猫头鹰包裹就是因为海格和费尔奇在养猫头鹰时没有在中央棚屋设定好线路（赫敏高频点头）。 “所以，为了避免那种混乱，这种猫头鹰在培育的时候就训练了高度的自我监督和自我管理意识。 “也就是说，它们每一只都可以自己作为中心棚屋，并且有自己的航行支路。” 维克多又戳了下猫头鹰的肚子，猫头鹰见维克多把它叫醒又不给它老鼠干吃，变回时钟的时候故意走慢了两分钟。 维克多对此无可奈何。 “好吧，这样它就又回到它的航行支路里去了。 “当知道了同样可以作为独立棚屋的猫头鹰的地址时，它就可以自行与对方建立航线连接，通过这个时钟内部的空间魔法，点对点地与猫头鹰同行进行信息交流。 “跟能处理庞大包裹流的中央棚屋调控比起来，这种猫头鹰更加分散、不团结、培养起来也很凭运气。 “而且没有中央棚屋的数据方位支撑，让它们在茫茫鹰海找到收件人的独立猫头鹰。 “如果双方没有事先交换邮箱地址的话，几乎相当于在沙漠里找出一粒黄色怪味豆一样困难。只适合一些有点家底的客户。” 维克多非常不明显地骄傲了一下。 自己家那么个常年歉收的农场，要不是妈妈在法国勤恳外务，光凭老爹也就送给他一个提笼架鸟的病患猫头鹰。 赫敏说也有好处不是吗。比如可以确保信息的安全性和保密性。 如果是优质猫头鹰的话，处理信息和包裹的速度也会比通过中央棚屋的要快很多。 “是呀。所以，你知道纯白之书的那种信息传输模式，对应的是那种猫头鹰运输的原理了吗？ “中央控制还是点对点？这关系到你打算怎么截获我的情报，是吧，格兰杰小姐？” 第二十八章 赫敏的方法 赫敏抱着猫头鹰时钟邮箱走下楼。 猫头鹰，根据教授所言，已经回到它的信息航道里了。 这只猫头鹰一定很聪明，至少，在它化身时钟的时候，赫敏不用在乎它掉毛的问题。 “教授，关于您刚才的问题，我想，无论纯白之书用的是哪种信息传输方式，我都可以从理论上截获情报。” 说说看。维克多鼓励道。 赫敏真的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呢。维克多暗自欢呼。 自己为了避免情报课题被个别直线思维的某狮、某蛇、某獾玩成了侠盗猎车手和小偷模拟器，在下课前还特地嘱咐了一句： 你不是非得成为刺客，才能获得你想要的情报。 言下之意，就是让小巫师们，多用用脑子，别低着头给教授挖沟，也挖挖自己的思想根源。 赫敏的思想一定被她自己玩成了黄金矿工，每次挖掘都有新收获。 “这听上去不难。如果是中央棚屋式的信息传输，只要挟持住了中央棚屋，就可以在中转站就把情报拦截下来。 “如果是点对点的话，我想我会同样设置一个独立节点，在找到目标节点地址后，强行搭建出信息交流航道。” 维克多拍了拍格兰杰同学的小脑袋瓜，觉得这个学生确实是聪明呀。 为什么当初就没有选择拉文克劳呢。拉文克劳女士在天之灵一定对你很欣慰。 “完美的理论，格兰杰小姐。只是，要是实施起来，就不那么轻松写意了。” 赫敏头上的乌云又出现了。 她的脸嘟噜下来，承认自己的理论是理想状态下的方法，而在实践过程里可谓是困难重重。 比如，拿中央棚屋式来说吧。 课本的中央棚屋就足够赫敏把整个霍格沃茨学涯赌上，才能在犯罪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捕捉到生产厂家设置的中转站点。 然后潜入进去偷走传输到中转站点的课本。 不怪哈利和罗恩认为赫敏简直是异想天开。 如果赫敏有这个本事，可以直接找厂上班了，岗位就是信息安全中心的首席技术人员。 而纯白之书的厂家势必连夜为赫敏修建防火墙。 “虽说想要打入中转站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做得干净点就不会被追到……” 维克多教授居然真的在考虑这种情况！阿兹卡班犯罪警告啊！ “再让我听听如果是点对点的传输，你认为会出现什么问题。” 赫敏说如果是点对点那就更麻烦了。简直是麻烦的四次方。 一来，她需要一个同样独立的节点。 维克多说这并不难，如果纯白之书都是使用这种模式的话，你只要新买一本纯白之书就好了。 好吧，有了独立的节点。可是，二来，在没有和对方交换地址的情况下，想要捕捉对方的位置根本无从下手（是个问题，继续说，格兰杰小姐）。 三来，即使捕捉到了地址，该如何搭建起信息航道呢？不知道这种纯白之书有没有保护机制。 关于这一点，维克多给赫敏科普道：至少在猫头鹰时钟邮箱的航道里，保护机制比中央棚屋弱得多。 但它们也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恶意攻击的方法。 简单来说，就是根据别家猫头鹰同行对这个节点处猫头鹰的评价，和过往工作量，来推断它是否是值得信任的。 比如，它成功送出过多少封信件，有没有丢失过包裹之类巴拉巴拉。 当大家达成共识认为你是一只好猫头鹰时，你就是一只无害的好猫头鹰。 四来，航道即使搭建完成，要如何从对方的地址把情报送到自己这里呢。这一定是个复杂的原理。 而且维克多教授的课本用古埃及魔法改造过，古埃及魔法能否被传输，传输后能否发挥出应有的效果都是未知数。 维克多在心里为赫敏喝了声彩。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出于原著主角滤镜而喜欢赫敏的话，现在他就是纯粹欣赏赫敏?格兰杰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智慧道道。 麦格教授今年的学生运一路高涨呀。或许可以考虑让赫敏写篇论文了呢。 让小巫师们看看，智慧是这样用的。别拿拉文克劳的院训不当回事。 “出色的分析，格兰杰小姐。要我说，光是凭你的这番讨论课，就足够让我给格兰芬多加十分了。” 赫敏此刻真挚地希望那两个格兰芬多傻瓜男生杵在旁边，见证她给格兰芬多带来荣誉的时刻。 而自己一定会把图书馆时他们说的“不可能，没听懂”写上牛皮纸甩回他们的脸上。 “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维克多叫赫敏做出选择。没什么好纠结的，赫敏先听了好消息。 “好消息是，纯白之书的信息传输方式是中央棚屋式。 “它的中央棚屋，当然啦，就是制作这个东西的人自己运营的一个魔法空间。信息流在那里汇集又分散。这比点对点可简单多了。” “那坏消息是？” “坏消息是，我在用古埃及魔法融合时，就已经把与中央棚屋的联系断掉啦。 “它现在虽然不能自我管理或者自我防火，但确实成为了一个独立的节点。” 噢，赫敏脑袋耷拉下来。这样就变得很麻烦了，她还是没办法截获维克多教授的情报。 维克多忍笑看着小赫敏，对她说自己再抛出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一下，说不定赫敏会发现峰回路转。 “我的课本被我切断和中央棚屋的联系后，还保留着设置上的信息共享接口，而且没有新设保护机制。 “所以，在条件都具备后，你可以用魔法轻松搭建起信息航道，也能轻松地实现魔法共享。 “但是，你没有学过这种魔咒。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是摄神取念咒的低配僵化版。在你升入六年级前，是没有机会接触到它了。” ……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赫敏的知识储备仅仅是领先一个年级而已。这太超过了。 对于她这样聪明的学生来说，也是件很棘手的问题。 “好吧，维克多教授，我想我的理论还是太浅薄了。 “既然这种方法实现不了，我要再去图书馆找找其它办法，告辞了教授……” 维克多愣在藤椅上。 虽然你不会这种魔法，但是我会呀。 不是告诉过你们，你们可以获得我的一切帮助吗。我就是你们的魔法工具人呀。 快回来。 第二十九章 怎么都是我在做事 维克多把走到一半的赫敏?格兰杰拦了下来，十分没有面子地指着自己道，我呀，我呀，你看看我呀。 我在课堂上不是说了，你们可以得到我的任何帮助。 怎么没有专心听讲呢。还是对教授上课的内容理解的不到位呀。 赫敏犹豫了一下，问维克多：“真的可以帮我？” 她记得魔药课的斯内普教授只要出了教室门，连他自己布置的作业：治疗疖子药水所用的乌头去哪里找都不愿意透露。 他对寻求帮助的哈利?波特说：波特先生。如果你下节课前找不到乌头，就从霍格沃茨退学去种地吧。 说不定成为一个农民之后，你就能知道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得到什么了。 不知为何，维克多听到斯内普教授这么说话感觉有被冒犯到。 农民怎么了，你魔药课用的材料哪一份不是从农民这里买的。 维克多用简直称得上是和蔼可亲的态度跟赫敏说： “我可以把我的课本地址告诉你。这样你只需要自己买一本纯白之书，然后切断和中转点的连接，再连上我的课本就行啦。 “我想想，你会修复咒吗，能修复一些简单的玩意，比如说，眼镜什么的……” 赫敏急切地朝前探着身子，举起手说我会我会。在正式入学霍格沃茨前，她就成功在列车上修复了哈利?波特的眼镜。 “好极了。地址端口的连接需要这种魔法的帮助。 “它的本质其实是一种空间魔法，就像霍格沃茨的密道，在密道的入口处用幻影移形和修复咒的复合咒语。 “就可以把空间连接到另一个地方。还好我的教材没有防火墙，否则你很可能会撞上异空间的……” 但是教授，赫敏歪头，我不会您说的那个，嗯……幻影移形的咒。 我也不会让你学的！ 一年级生就做好一年级生的本分，不要老是想着越级挑战，少年该穷的时候就要穷一会儿！ 幻影移形这么危险的咒，万一使用的时候有哪个身体部位没被传送走…… 维克多想起了自己在幻影移形考试时，打了一个喷嚏，被判定为眼球因为这个喷嚏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复试一次。 然后在复试的时候，他真的看到前面的选手眼睛被留在了原地。仿佛屠宰场现场，而维克多就是下一只待宰的老黄牛。 真?大眼瞪小眼。 “幻影显形的部分由我来解决。”维克多掏出怀里的酒壶，清脆地敲了敲壶身，“乐扣，打声招呼。” 从壶嘴里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臂，在空中挥舞了一圈后，向赫敏的方向敬了个军礼，然后又迅速缩回酒壶中。 “……他有时面对女孩子会很不好意思。” 维克多说这是他的家养小精灵，你也应该向他say hello一下，你喝的姜汁汽水就是他制作的呢。 赫敏怀疑酒壶里的家养小精灵能否听到，但还是赞扬了一番姜汁汽水的清爽，姜味不辣不淡刚刚好。 话刚说完，酒壶的盖子就从里面被顶开，刚才的细长胳膊伸出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赫敏觉得这只家养小精灵还蛮可爱的。 “霍格沃茨的巫师，当然也包括我在内，是禁止在校内使用幻影移形的。只有家养小精灵例外。” 所以，到时候乐扣要稍微加点班。乐扣表示没有问题。他的一生就是为了劳动而生的。 ……怎么感觉我像个万恶的资本家呢。 维克多心虚地收起酒壶，跟赫敏讨论下一个要做的准备。 “所以，整理一下思路。连接上地址后，要用上简单的摄神取念魔法，噢，这个你当然也不会了（我可以学，教授）。 “想都别想，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校长知道我在私自教授摄神取念，一定会把我除名霍格沃茨，订在学校的耻辱柱上的。 “好了，这个部分也由我来负责。” 维克多的摄神取念学得一般般，大部分时候他也没兴趣知道别人心里隐藏的小秘密。 尤其不想再听到谁谁谁又暗恋上谁谁谁的内心独白了。 但对非人族的信息摄取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维克多认为这部分工作他也可以解决。嗯，这样赫敏的方法就可以走通了。 接下来只剩一个问题。 “你有自己的一本纯白之书吗？” 赫敏无辜地摇了摇头。维克多暗骂自己真是个傻子。 霍格沃茨这种寄宿制学校，除非你一年级就莽得豁出性命和学院分数去钻密道，否则哪有机会外出购物啊。 除了像维克多这样一年级就能画密道地图的人……咳，好汉不提当年勇。 而赫敏?格兰杰，在跟哈利与罗恩混熟前，可守规矩了。 之后嘛，就因为奇奇怪怪的“我要阻止你们所以我就得先和你们一起行动违反校规”的逻辑，走上了格兰芬多扣五十分的康庄大道。 维克多甩了甩脑袋上的黑线，说纯白之书的事他也会尝试的。 下个星期没课的时候他就去对角巷转一转。然后，就拿那张牌…… 维克多酒壶的四十张卡组里，静静躺着一张“假脱机代码”。 是他在剑桥麻瓜大学时，预言一个程式设计比赛的胜负时拿到的牌。 它被维克多用过两次，一次是断开脑神经元假死，另一次是脱开教科书的中央联系。 和前者相比，断开教科书连接这种用法也太 love peace ，太杀鸡用宰牛刀了。 但是这种古埃及魔法可以躲避掉中央棚屋的搜查。维克多可不想因为这种事上信任黑名单。 好啦。思路整理完毕，这样一来…… 好像全部都是我在做事呢！ 唉，教一年级的小鬼真是太累了。这要是年末教授考核没通过，不是血亏。 维克多把他如飞絮一般飘摇的教授生涯抛在脑后。告诉赫敏自己会在下一堂战争学课上把赫敏需要的东西带过去。 然后，天色不早了，为了长高，学生该去礼厅吃饭了。 送走学生后，维克多自己也前后脚地到了礼厅干饭。 今天忙（聊）了一天了，吃了两顿下午茶，这和维克多教授拿了两人份的餐有什么关系？ 因为周六，礼厅没有固定晚餐时间，各个学院的学生都是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 维克多端着盘子，打算就坐在教授席上。 然后，他就看到刚从自己客厅出来的女孩，跟另外两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聊得热火朝天，不是气氛好的那种聊天。 ……他们是真没注意到，旁边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同学在梗着脖子偷听吗？ 还有格兰芬多的帕西?韦斯莱和奥利弗?伍德？ 第三十章 帕西和伍德 帕西?韦斯莱和奥利弗?伍德是格兰芬多同期入学的巫师。 新学期开学后的第一个周六，两人相约去礼厅吃晚餐。跟三小只，维克多是前后脚的关系。 他们四年间守望相助。 帕西入学时许下的愿望是赢得学院杯，奥利弗加入魁地奇院队后的梦想是赢得魁地奇杯。 四年风雨过去，帕西?韦斯莱成为了新学期的级长，奥利弗?伍德已经是个严格到“臭名昭著”的魁地奇队长。 只是，两人的梦想似乎仍然遥不可及。 “我知道一年级生上了一门新的课程。我不赞同，它排在周五下午，这会严重影响到学生们归寝的时间。 “而且，它不是传统的巫师课程，它听起来也太危险了。” 帕西?韦斯莱跟伍德嘟囔。他刚成为格兰芬多的级长，对于一些细节固执到死板。 “我的弟弟，罗恩他上了一节这门课。然后就跟家里写信说他需要一本新的教材了。 “我们家的课本都是继承制，这门课完全打破了韦斯莱家的巫师培养计划。” 而且，帕西完全没有听说过那本教材。 他知道弗雷德和乔治好像也一直在打听。他们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根本不是在帮罗恩。 伍德帮低头看书不看路的帕西拉开用餐的椅子，给他叠好了餐巾，问帕西道： 什么样的书，连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也没有吗？ “不知道它的名字。听说是一本白色的书，封皮上只有战争学副教授的名字：维克多?冯?艾斯纳。 “就是那个拉文克劳‘作弊的预言家’。” 伍德念叨着艾斯纳……艾斯纳，然后他突然凑到帕西餐桌上，像个钻在妈妈肚子里的袋鼠一样，从下往上看帕西正在读的书的名字。 《级长如何获得权力》。 伍德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吐槽朋友从哪里弄来的这种书，还是质疑这本书的作者怎么也姓艾斯纳。 “这是那位战争学副教授的著作吗？” 伍德提问。 “不，这是一个斯莱特林写的。” 帕西把书合到封面。“如果罗恩注定拿不到他的教材，就只能把这本书拿去滥竽充数了。” 不，我想你弟弟宁愿罚站也不想把这本书在课堂上示众。 伍德放弃劝说帕西放下书的行为，从餐桌上抓起苹果派大嚼特嚼起来。 周六的餐点考虑到学生吃饭不会像学习日那么准时，所以份量一次上得不多，但有一道缓缓流动的食物带，会带来新鲜的美食。 顺着传送带远去的南瓜灯纸杯蛋糕，伍德看见前面的格兰芬多席正坐着帕西的弟弟呢。 跟他在一起的还有霍格沃茨无人不晓的哈利?波特，和第一堂课就为格兰芬多赢得了荣誉的赫敏?格兰杰。 他们在讨论什么，怎么声音越来越大了。哦，他们已经在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了。 帕西的弟弟看起来跟帕西可不一样，比他要健壮多了，现在正中气十足地说： “我们只是想抄一下你的书而已。维克多教授不是也把他的书借给你了吗？” …… 伍德悄悄用叉子戳了老同学一下。 你的弟弟好像在问同学要战争学作业抄。 “什么，看在梅林的份上，格兰芬多不鼓励这种不正直的行为，弗雷特和乔治把他们的小毛病都传染给罗恩了。” 帕西放下《级长如何获得权力》。 “罗恩这样下去，在成为级长的第一阶段就已经疯狂脱轨了。” 隔着一道走廊，刚走到礼厅就餐的斯莱特林新生——德拉科?马尔福听到帕西?韦斯莱的发言，嗤笑出声。 也不管帕西?韦斯莱听没听见，马尔福扭头对他的跟班高尔笑话道： “罗恩?韦斯莱？那个袍子短到膝盖，魔咒念得比鹦鹉都烂的韦斯莱想成为级长？他们是下定决心要把格兰芬多变成贫民窟吗。” 跟班克拉布夸张地狂笑起来。斯莱特林学生席上用餐的另一个跟班，高尔，虽然啥也没听见，但也捧场地拍手大笑。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很蠢吗。” 伍德评价。 马尔福入席，坐在尊贵的两个跟班的中间位置。那个早早到来吃完一顿的高尔，跟老大汇报他在吃芝士焗面的时候偷听到的消息： 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似乎已经拿到教材了。 马尔福吃了一惊，“她的动作竟然比我们还快。” 随即转头恶狠狠地盯着赫敏的后背，正好跟坐在赫敏对面的哈利?波特对上了眼神。 “……哼，不用管格兰芬多那群乌合之众，被抢先就被抢先吧。 “等我拿到了教材，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匹飞马召唤出来，说不定飞马会顺着泥巴的味道去咬别人的头发呢。” 马尔福之前就跟小跟班说了。 聪明的赫敏?格兰杰，大概率不过是个泥巴种。 和罗恩?韦斯莱混在一起的哈利?波特也没什么出息。 如果说今年霍格沃茨有什么值得结交的新面孔的话，他父亲告诉他： 只有维克多?冯?艾斯纳要好好认识一下。 “就是这样，我才不喜欢斯莱特林。”一直在听着马尔福他们说话的伍德有点不高兴。 “他们的眼里只有血统和身份。一想到我们的魁地奇杯被这种学院的队伍独占了那么多年，我觉得我的人生都灰暗了。” 帕西头也不抬，“下周飞行课就要恢复了。你是不是缺一个找球手，要在二年级里面找一找天赋好的吗？今年，根据那个预言，是很重要的一年对吧。” “完全正确。”伍德垂头丧气，“这是‘作弊的预言家’提到的，格兰芬多从斯莱特林手里抢来重写神话的权力的一年。” “可是我能找的人都找过了，哪里有横空出世的找球好手啊。我都怀疑那个预言是不是一个万里挑一的错误。 “如果今年格兰芬多还是赢不了的话，我就退学去做一个预言家杀手。” “如果你要成为杀手的话，你应该去图书馆找《罪与罚：阿兹卡班的忏悔录……” “不，级长，玩笑而已。”伍德对帕西?韦斯莱的幽默感很绝望。 是不是出生时的幽默感都被提前预支给那对双胞胎了。 “我猜即使我说，我想冲上教授席，拽住那个正在吃饭的作弊预言家，维克多副教授的领子。 “然后把他怼到墙上问，预言到底算不算数。 “你也会完全信以为真的。虽然我确实可能这样做。” “什么？那个副教授也在礼堂？” 帕西猛地抬起他晚餐期间一直粘在书本上的目光，然后，看见了教授席上的一抹白色风衣。 这不就相当于罗恩在课程教授的眼皮底下问同学要作业抄吗。 喔他们讨论得越来越大声了。罗恩在问什么？有没有那种可以复制魔法的抄袭魔法？ 梅林的胡子啊，那个战争学副教授走下教师席了，噢，走到罗恩他们的身后了！ “当然是有的。” 帕西听到维克多?冯?艾斯纳跟他的一年级学生说。 维克多，则是心满意足地享用完周六美味的晚餐，想着：原来你们三人一直在吵的就是这件事啊。 我想我有能力满足这个求助。 第三十一章 增殖 嗨，维克多教授。 三小只起立问好。 维克多叫他们不用拘束，自己只是路过时无意听见了他们正在聊什么。 是否有可以复制魔法的魔法？这对于维克多来说不是一件难事。如果学生需要帮助，他可以成为魔法工具人。 三小只面面相觑。 之后罗恩大喊了一声我要看，而敌方阵营的赫敏头一次与罗恩和哈利在想法上达成了一致。 至于礼厅里其它的巫师，你没看见他们装都不装了。 那些一年级小鬼为作业发愁的心，驱使他们使劲抻头瞅着维克多教授的课外提示。 维克多四下看了一圈，礼厅没有其他教授了，于是一屁股坐上学生席。 他跟三只小狮子举例。魔法里有一种“复制成双”的魔咒，可以把……比如说自己盘子里的纸杯蛋糕变成双人套餐。 “它是由一个炼金术士提出来的。” 维克多回忆弗利维教授对这个魔咒的讲解。 “但是，他后来发现，这个魔咒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好用。” “是因为‘复制成双’只能徒现其表，复制不了蛋糕里面的馅料对吧。” 罗恩小声对哈利说她又开始了，她为什么总表现得自己知道一切的样子。哈利说可能是因为她真的知道一切吧。 罗恩的表情变得复杂。 “宾果，格兰杰小姐。这是‘复制成双’在复制物品上的局限性。后来，那个炼金术士试图用魔咒来克隆魔咒，这就更是一场噩梦了。 “他发现，魔咒连一丁点魔法都没办法使之重现。哪怕是最简单的漂浮咒，‘复制成双’也不能引用。 “没多久，这位炼金术士就心灰意冷，放弃这个魔咒发现了。” 喔呜。格兰芬多们也心灰意冷地低下头。 哈利说看来复制成双帮不了他们的作业了，他不想这么做但他和罗恩可能真得要向赫敏?格兰杰低头。 维克多说是呀是呀复制成双当然没法实现你们的愿望了，但它只是铺垫你们听我讲完嘛。 “在英式魔法中，魔法跟魔法很难有协同作用。一般只有两个相似的魔咒才容易协同。” 维克多说。 他又转头问赫敏： “格兰杰小姐，记得我跟你说过，两个魔法空间想要连接的话，所需的只是一个幻影显形和修复咒。” 对于一个成熟的优秀巫师来讲，两个魔法都算不上困难。 但是，密室、扭曲空间这种设计仍然很稀罕。 大建造师账目上的密室商品，价格更是高到让人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由于魔法互相的兼容性差得出乎人意料，所以，你见到的巫师们，一般就只用一种魔法解决问题。 “比方说，假设你想要一个东西飞来……” 维克多用魔杖向右侧一指，一个被格兰芬多学长看中的布丁倏地从他指尖溜走。 “你同时还想恶作剧，把它‘统统石化’。” 追着布丁跑来的格兰芬多学长目瞪口呆地拿着石化后的盘子，不知所措。 “你就必须得等飞来咒结束，魔力在物品上散尽后，才能让石化咒在它身上起作用。 “魔法行为不会叠加，但可以相斥。所以对很多咒语来讲，都存在它的反咒，甚至有那种停止一切施咒的咒语。 “由此也可见，两个魔咒之间的相性太差了。” 但是，让我们把目光投给古埃及魔法。 古埃及魔法的兼容性好得叫人感动想哭。 维克多推测，这应该是因为古埃及魔法都是源自古埃及人民发现的有微妙力量的石板。 而且维克多使用的这种来自于自然能量的古老魔法，仍然在魔力上保持了原汁原味性。 不像英国典型魔法，已经发展出很多个分支，经历好几轮改革了。 在这种和谐的兼容性下，给了维克多很多自由组合古埃及魔法的空间。 比方说……你知道游戏王里可以凭着卡牌的连携效应，一个回合就出掉卡组里一半的牌吗。 就像老鼠偷蛋，一串接着一串。 维克多酒壶里的卡组，几乎都是好用的高阶牌，但为了能形成连携效应，他也往里面塞了几张魔力一般但接力效果很不错的牌。 要不是这个魔法世界只有维克多一人能获得法老牌，没有竞争，否则维克多的人生目标一定不是回到霍格沃茨当区区副教授，而是成为卡牌决斗的王！ “所以，古埃及魔法能够……”哈利慎重地问道。 “能够复制魔法，是的。古埃及魔法里面有这一种。” 哇呼！哈利跟罗恩击了个掌。误打误撞猜中喽！ 要用古埃及魔法来对付古埃及魔法。 维克多在风衣下把酒壶卡槽打开，手拿出来的时候，两指尖夹着一张法老牌。 法老牌里画着宝可梦里面耿鬼一样的生物，而且在使用影子分身一样的招式。 真是太不讲究了，这有设计挪用之嫌。 不过这张牌的作用，跟耿鬼可没有半点关系。 它上面的象形魔文，转译成英文后，是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单词。 增殖。 “这就是那种魔法？”赫敏朝前探着身子，发现周围坐在原地的小巫师们也都恨不得把眼睛粘在牌上。 “它只对古埃及魔法有效，可以复制一些简单的古埃及魔法。复杂一点的话，恐怕要看我这个使用者的本事。” 法老牌的使用虽然不需要什么魔力，但是在控制牌中的古埃及魔法时（例如维克多曾经试图驾驭放出来的真红眼黑龙），就要求使用者能唤醒魔文，而且能使用古埃及魔法。 幸好对于维克多来说，千年积木本来就是他使用古埃及魔法的最好辅助。 “教科书上的法老牌我全都破译过，已经是被唤醒的卡了。即使你们不会古埃及魔法也没关系。基础卡不强求这些。” 除了格兰芬多三人组外，围观群众也一并松了口气。 “维克多教授，请快点用一用这张卡片吧。”罗恩央求，四周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维克多摇头，说首先，教科书不在自己手边，其次，他的魔杖因为用了好些次古埃及魔法，正在维护阶段。 不过，在下次的战争学课上，维克多会帮罗恩和哈利把他们通过复制取得的情报带过去。 而且还会跟学生们说，在战争里，通过复制的手段了无痕迹地带走情报，也是很常见的举措。 他想，格兰芬多可以因为罗恩的建设性提议而获得一点加分。 将“增殖”收进酒壶里，维克多在学生们的致意下离开了礼堂。 他的脚刚迈出大门，一直在关注维克多与罗恩之间对话的帕西?韦斯莱，走到弟弟身后拍了拍罗恩的肩膀，祝贺弟弟为格兰芬多赢得了荣誉。 旁边隔着一条走道，斯莱特林们无视格兰芬多的庆祝，扯起其它事情，吃完了周六的晚餐。 第三十二章 两个项目 新的一周，维克多站在米勒娃?麦格的办公室前，轻松地敲了敲门。 他早就跟副校长有过预约，所以在变形课开始前的一小段时间，维克多被允许进入办公室商谈事情。 门很快就开了。 麦格教授正坐在椅子上备课。她如维克多印象中一般板着脸。 维克多上学时如果坐在这样一张脸前，身处办公室，他一定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现在？维克多宣布自从麦格教授变成猫突然出现他家门口后，他闯麦格教授办公室也多了一丝理直气壮。 有往有来，才是好邻居嘛。 “艾斯纳副教授，请把你的诉求在十分钟之内说完，我的变形课很快要开始了。” 维克多一句“今天天气真不错”的寒暄梗在喉咙，开门见山地跟麦格教授说： “或许您记得，今天是入职流程书中领取月度薪水的日子。” 自己提要薪，还真是有点战战兢兢。 所以来之前维克多反复读了入职须知，第十次确认：霍格沃茨在第一个月会给初来乍到的新教授提前发放薪水，以备不时之需。 麦格教授低垂着眼看了看维克多，随后拉开手边的抽屉（维克多确定这个动作带有魔法气息，应该是一个简单的解锁咒语或者解锁识别），拿出一个带着锁扣的票夹。 维克多克制不住想瞅瞅。 ……最上面的一张那么多零是真的吗？什么收入能这么高！霍格沃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钱啊！ 然后麦格教授拨动了一下票夹上的锁扣，维克多，编号1969，锁扣被旋转到指定的数字后，立即瘪下去了一大截。 麦格将里面唯一的一张支票抽出来，递给维克多。 五十，单位为金加隆。支票右侧盖着霍格沃茨和古灵阁两所机构的公章。 “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烧掉，同时念‘现金为王（cash is king）’，就可以拿到从天而降的金币了。 “奉劝你不要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兑换它。自己的办公室是最好的选择。” 维克多收下古灵阁支票，决定就不再问奇怪的地方是指的哪里了。 他之前在海格菜园看到一笼被卡在菜苗里的硬币终于有了解释。 “多谢，麦格教授，祝您工作愉快。” 维克多调皮地拿着支票飞了个礼。但他还不能就这样离开，他来副校长办公室还为了另外两件事呢。 作为访问学者，维克多?冯?艾斯纳副教授除了做好应尽的教书职责外，还应该积极主动学习魔法，提升自身水平，争取为霍格沃茨多搞几条理论，多发几篇论文出来。 如果访问学者在教学或研究上有所想法，霍格沃茨愿意为学者提供一定的项目基金。 维克多怎么能错过这样一个能够贪污……啊不是，能够为霍格沃茨做出贡献的机会呢。 他用周日一天的时间，斟酌出了两份项目。 就让他一一道来。 “麦格教授，您知道，我在如何成为一名教授方面远没有什么经验。 “战争学，又是霍格沃茨一门新兴学科。开荒的过程里，总会有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问题。” “比如？”麦格教授说。 “比如，当我的学生们需要教材的时候，我身为他们的课程教授，竟然没能提前给他们准备好足够的课本。” 维克多痛彻心扉地满嘴跑火车。 他一口堵住了麦格教授“我记得新生都会到丽痕书店自己购置课本”的质疑，对副校长说，自己的书在丽痕书店是买不到的。 即使把丽痕最无人问津的角落都翻一遍，也找不到的。只有远赴法国的凤凰书店，才能见到课本的踪迹。 “你不会是说要学生们集体去法国旅游吧。” 麦格教授一副“你如果说是就当场拿遣散费走人”的表情。 维克多立即摇头。怎么会，他怎么能不把霍格沃茨校规放在眼里呢。 他会为学生们解决这个由他引起的燃眉之急。 他只是需要一笔购置课本的费用罢了。 “我有四十个学生。我无法厚此薄彼，所以四十本教科书的订单是必要的。 “如果我能尽快拿到这笔钱，在下一堂战争学上课前，我就可以把课本准备妥当。” “每本教材的价格是？” 麦格教授问道。维克多一看有戏，赶紧把自己做过的市场调研在脑子里迅速回想了一遍。 对角巷的丽痕书店，最便宜的教材是特里劳尼教授的占卜课书籍，价格十三个银西。 并不是因为物美价廉，而是实在没有顾客想要买它。都落了半本书高的灰了。 而最贵的教材……如果那也能被称之为教材的话，是现在暂时还没当上教授的吉德罗?洛哈特的《吉德罗?洛哈特系列》，每本足足卖到五加隆！ 维克多决定取个中庸的数字就好。 “两加隆一本，四十本包邮。” 实际上，维克多远远不需要四十本课本。 他相信在周六晚餐过后，很多小巫师都会选择用“复制”的方法来获得情报，对他来说成本只有一个魔法而已。 而像赫敏这种办法，采用的人一定很少，他大概买个十几二十本纯白之书就足够用了。 顺便一提，纯白之书作为笔记本的价格还不到一加隆。 这笔生意不是太赚了吗！ 这个项目一旦批准，维克多能一次性拿到八十加隆的支票。 自己副教授的薪水一下子就显得那么微薄。 麦格教授没有立即回复维克多。时间过了两分钟，就在维克多快要坚持不住他的正直伪装时，副校长大人终于轻轻颔首，说道： “好吧，艾斯纳副教授。我想我可以批准你的项目申请。希望你在霍格沃茨资金的支持下，能够逐渐向优秀的教授迈进。” 维克多向麦格教授点头致谢。 “你需要提交一份立项报告书，墨水和纸张的要求是……” 哦。我已经写好了。 维克多对麦格教授说。 他在周日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于按照霍格沃茨的职工要求，写完了立项报告。 从打人柳得了木质化疾病的枝条上，在第二个树杈处折断，蘸上铅粉在羊皮卷里写下申请者的诉求。 这么苛刻的条件，想必这么些年来教授们都不爱申请这玩意儿。难怪霍格沃茨的经费年年盈余。 “我想，还有三十秒。”维克多看了看麦格办公室里的表说道。三十秒后，他的立项报告书就会被猫头鹰邮箱送过来。 而且，还有第二份项目的申请。 谈话比预计得花了更长的时间，维克多本打算，这个点儿他连第二份项目都陈述完毕的。 维克多在第二份报告书里写，他打算重修霍格沃茨的密道。 第三十三章 第一桶金 麦格教授戴上眼镜，字斟句酌地读着维克多刚刚送到的两份立项报告书。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维克多坐在她对面，被迫接收麦格教授的死亡凝视。 我的立项报告书写得也没那么过分吧？ 维克多回想。 自己为了第二份重修密道的立项能够通过，还特地把申请基金压得很低呢。 密道一期项目，只三十加隆。目标是四楼镜子后联通霍格莫德村的密道。 麦格教授抖了抖两张纸，确认维克多没有耍什么小把戏后，她回答维克多说： “第一份购置课本的项目我给你批准。但是第二份，艾斯纳副教授，你想做的事情真是异想天开。” ……这是在表扬我吗？ 预言家和魔法师就是需要想象的天分呀。 “我想，我没必要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四楼镜子后的密道。毕竟在霍格沃茨念书时，你对隐藏空间一直有特殊的兴趣。” 不，不，我只是难以忽视那些密室和密道罢了。它们在我眼里明显得像挂了个门牌号，写着“这里是霍格沃茨一号密室”。 比卢浮宫都显眼呢。 “你的申请上写到‘年久失修’，哼，不知道年久失修和你有什么关系。好了，艾斯纳副教授，拿上你第一份项目的基金支票，第二份我要考虑一下。” 维克多心情爽朗地说不急不急，但是最好麦格教授能帮忙把立项书转给邓布利多校长看一眼。万一校长会同意呢。 霍格沃茨现在藏着魔法石和伏地魔，邓布利多一定希望密室密道什么的能越乱越好。 而维克多，才刚刚开始他重整霍格沃茨魔法空间的第一步。 以前霍格沃茨的暗间神奇归神奇，却已经被费尔奇之流摸透得七七八八。韦斯莱双胞胎也不遑多让。 至少，维克多想借着项目“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把，捏一条自己独属的密道，以备不时之需。 再加上，现存的密道被维克多抱怨太没有连贯性了啊。 这样根本就没办法设计校园巷战。 把学生们未来的开火课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维克多教授，急需把魔法空间重新归置归置。 这就叫做一石二鸟。 得到麦格教授会把报告书交给邓布利多的承诺，维克多这下才真的要告辞了。 来时口袋空空，走时风衣口袋里揣了足足一百三十加隆的支票。 他想，他必须去趟对角巷。 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为了体会一下有钱人的快乐。 ———————— “你最好在古灵阁开个户头，艾斯纳副教授。”麦格教授上午时对半只脚踏出办公室的维克多说。 所以，维克多现在站在古灵阁的大门前。 他被柜员冷漠的欢迎到了服务台，坐上对妖精来说刚刚好的儿童椅子，跟柜员说他想在银行开个账户。 “姓名。” “维克多?冯?艾斯纳。” “签个字。” 维克多拿起银行的羽毛笔，感应到一点微弱的魔法丝线牵引。 恐怕古灵阁就是靠妖精的魔法识别来确认客户身份的。 “签好了。” 柜员抓住签名板上下左右确认过，拿起手边的蓝色印章，在维克多的名字上盖下了一个“贫民”。 维克多的心被小扎了一下。 随后柜员跟两个工位远的钥匙管理员打了个眼神，管理员收到暗示，从妖精的百宝箱里摸索出一把铁钥匙，托付给维克多。 “好了，你需要往里头存点儿什么东西，来激活它。” “一定要现在吗？” 维克多为难。他的支票可是留着待会逛街用的。 “什么都行，要有重量的。你得告诉这个金库，现在有活人在用它。” 维克多想了想他浑身上下还有什么能被称作重要的东西。 似乎还真有一样。 维克多突然想到，随后他在风衣后打开了自己的酒壶卡槽，抽出一张卡片交给了古灵阁。 这个玩意……？ 妖精大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银行员工守则：对客户的财产绝不过问。 把卡片放进身后的传送箱，妖精冷漠地对维克多说办好了客人你可以离开了赶紧走赶紧走。 “稍等。”维克多把五十面额的支票拿出来，四周观察了下，问道：你们这里没有消防装置吧。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维克多放出魔法火球，窜得老高的火焰将支票一秒钟烧得一干二净，碳灰都不剩。 同时，维克多嘴里还念着那句支票兑现口诀： 现金为王。 哗啦，一大把金币乒乒乓乓落在银行柜台上。 帮着维克多捡金币的柜员对此见怪不怪。 要说最安全的支票兑换场合，当然是古灵阁啦。谁敢在妖精眼皮底下抢钱呢。 秉持着“小富即奢”信条的维克多揣了一口袋的金币，离开古灵阁，直奔丽痕书店。 洛哈特的冒险系列在书店的畅销书架上摆了十排。旁边陈列的是银闪闪的袖珍小书，再旁边是一摞又一摞的霍格沃茨各课程课本。 维克多随手翻了两页，跟自己过去上课时的课本比起来，更新更厚了。 只有隐形术的课本还是老样子： 它隐形着，除非被堆成一团乱麻的书堆绊倒，否则连丽痕书店的店员也找不到它。 而特里劳尼教授的占卜书也还是积压在那里。唯一一个空缺的位置是维克多曾经买走的。 作为买走占卜书的冤大头，丽痕书店的老板对维克多印象颇深。 几乎是维克多刚进店，她就开始跟着维克多推销《不要迷信运气》和《拨开迷雾看未来》。 “我不再需要这些书了，多谢。嗯……你们书店有售卖纯白之书吗？欧洲其它国家流行的那种便携笔记本？” 维克多尝试跟老板描述他要找的东西。 老板恍然大悟，告诉维克多，没有货呢。 维克多无语地拍了拍脑门，问对方能不能进个十本。他愿意用每本一加隆十银可西的高价来收购。 好好考虑你能赚多少差价，老板。 商人本质的丽痕书店老板同意了。 两人一拍即合。维克多先预付了五个加隆，老板告诉维克多大概下下周到货。 维克多皱眉。太慢了啊那个时候自己都要教到下一个课题了。 “能不能催一催？我得赶……” “艾斯纳先生？能在这里见到您真荣幸。” 维克多顺着冷不丁出现的声音看过去，一个白金色长发的男人，隔着教隐形术的隐形书向他欠身问好。 维克多犹豫了一下，点头回应。 “您好，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第三十四章 艾斯纳 卢修斯?马尔福。食死徒。维克多不大想结识的人。 但是之前在霍格沃茨列车站台上听德拉科说起，自己的家族和马尔福家似乎是有渊源。 具体点说，是老艾斯纳与卢修斯有渊源。 这俩人怎么认识的？而且，他们的孩子维克多跟德拉科可差着辈分呢。 老爹，不会搞了什么未婚先孕的故事吧。 卢修斯款款走到维克多面前，向维克多鞠了一个标准的躬。 “向您问好，艾斯纳教授。希望我的儿子德拉科在霍格沃茨没有给您添麻烦。他的母亲总是很娇惯他，当然，有时我对他也太放纵了。” 说着，卢修斯伸出一只手来。维克多没有犹豫地握了上去。 一个优秀的教授，不能歧视任何一个学生和他们的家庭。至少面上不会。 维克多对卢修斯说德拉科在学校的表现很突出。 虽然这种突出并不完全是褒义的，但斯莱特林比起被斜视更讨厌平庸对吧？ 卢修斯说那就好。 然后，两人陷入了一段沉默。 “啊，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这是我的疏忽，亲眼见到艾斯纳家族的人，叫我太过惊喜了。” 其实你不用介绍我也对你了如指掌，而且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惊喜的。 你跟我老爹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啊，千万别是段那啥那啥的关系…… “在下卢修斯?马尔福二世。跟艾斯纳先生，喔，就是令尊，曾经是斯莱特林的院友。 “可惜在我刚入学的时候，艾斯纳先生就已经在准备毕业了。” 老爹是个斯莱特林呢。 虽然自己小时候看到老爹护腕上的蛇纹，就知道了个大概。不过会见老爹的同学？这维克多可没想过。 “我老……我父亲没怎么跟我讲过他的往事。现在我即使想听，也没处问了。” 为了替你避开这些血统世家，委屈老艾斯纳先社会性死亡一会儿。 我猜他们也找不到麻瓜世界的农场里去。 噢！卢修斯悲痛地捂住胸口。 亲耳听见老朋友归去的消息总是叫人情难自禁。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吧，卢修斯的演技可比他儿子好多了。 “小艾斯纳教授，可能您还没有意识，失去艾斯纳先生对所有纯血巫师来讲都是间遗憾的事。呃……您了解您父亲的过去吗？” 维克多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虽然自己自从穿越来魔法世界，便是一直作为老艾斯纳的儿子被养大的。 但两人在维克多孩提时代便立下了一个君子之约： 维克多不能问老艾斯纳的过往，作为交换，爸爸会努力工作让妈妈早日回家。 小维克多与老艾斯纳击掌签约。 “我父亲，嗯……他生前的身体条件很难支持他回忆过去了。 “这么说吧，他除了吞药几乎发不出声来，打个喷嚏都听不见音只看到他的下巴又脱臼了……” 卢修斯露出一副“遗憾中的遗憾”表情，说难怪他会允许你成为一名拉文克劳。 维克多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拉文克劳怎么了，拉文克劳怎么了。怎么他都穿越到霍格沃茨都毕业了还摆脱不掉斯莱特林的这种隐形歧视。 “可能艾斯纳的血统也想换换口味吧。”维克多不快，“现在，马尔福二世先生，如果您……” 卢修斯根本没给维克多把话说完的机会。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让我请您去破釜酒吧喝一杯。我们可以在那里聊一聊您父亲的事。 “我想，应该有个人告诉您，艾斯纳是多么伟大的家族。” “我不是很在乎，马尔福二世先生。如果艾斯纳这个姓氏伟大的话，它也只应当是因我而伟大。” 维克多说。 卢修斯顿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我就说艾斯纳家怎么会不是斯莱特林，看看这充满自信的发言，当初一定是分院帽看走眼了。 “我一定要请您喝一杯。” 卢修斯坚持。 维克多后退一步，不情愿的心情溢于言表。 他跟对方说先让自己在书店挑完看中的书籍，再做决定。卢修斯点头表示理解，并对维克多说那他在外面等着。 卢修斯一离开视线，维克多就拿手握住了脖子上的千年积木，从积木表侧摸出一张法老牌。 “卢修斯之后跟对维克多说些什么么？” 答案是： “同姓同名同盟。” 简单的魔文破译有时也意味着复杂的预言联想。翻译出卡片上的象形魔文后，维克多心里还是没底。 字面意思的理解……他们哪里同名了，梅林的胡子啊他们竟然同姓吗，我是不是疯了会跟他同盟！ 真是一头雾水。 好奇心旺盛的维克多就这样答应了卢修斯的邀请。 预言嘛，还是要亲耳见证一下。逃也逃不掉的。 维克多猜即使他说不去，卢修斯也会跟着他一路在耳边念叨老爹的风流往事。 不如坐在高高的酒吧椅上面，喝一杯冰镇啤酒，听卢修斯先生讲那过去的事情。 卢修斯看见维克多跟他去酒吧，满脸愉快。 “艾斯纳先生生前一定为您骄傲。 “他在斯莱特林据说是个很有威望的学生，和您在霍格沃茨时，因古埃及魔法和预言（德拉科连这个也说了？）年少成名一样。 “艾斯纳先生在五年级时成为了斯莱特林众望所归的级长。” “和您一样？”维克多知道卢修斯也担任过斯莱特林级长一职。不过。 维克多回忆老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和斯莱特林级长的形象大相径庭啊！ “见笑了。我能当上级长，也是因为读过艾斯纳先生在校期间所著的一本书，《级长如何获得权力》。” 维克多努力压下自己想笑的嘴角。老爹还写过这种黑历史。 说话间，两人并肩来到了破釜酒吧。酒吧的老汤姆给卢修斯做了一杯他的老菜单。 维克多则要了一杯多冰黄油啤酒。 “我简直不敢相信，艾斯纳家唯一的孩子竟然会不知道艾斯纳这个姓氏所意味的东西。” 维克多酒精上头，顺着卢修斯的话问了下去：怎么我该知道些什么吗？拉文克劳有条名言是，无知也是一种智慧。 卢修斯满脸不认同，他叫盖博再给他来一杯黑加仑酒加麻桂，支开老板后，他凑近维克多耳边说： “艾斯纳，虽然只是传言，但纯血巫师们都认同他是梅林的后代。” 第三十五章 同姓同名同盟 梅林的胡子啊。 维克多震惊。 卢修斯满满倒上一杯酒，对维克多讲起梅林和艾斯纳之间的故事。 而提起梅林，就不能忽略另一个颇有渊源的人物。 “亚瑟王。” 维克多在心里默念。 梅林，英国传说中的魔法师。法力强大并且富有智慧，精通变形术，能够预知未来。 魔法界至今以梅林勋章为巫师的最高荣誉。 抛开出众的个人魅力外，梅林被传奇小说家写进故事里传颂的主要原因是，梅林那与众不同的身份。 他辅佐古不列颠的亚瑟王登位，成为陪伴亚瑟王的挚友兼导师。 梅林用魔法和预言帮助亚瑟王取得战争的胜利，还指引这个从小抚养长大的孩子来到圣湖旁边，帮助他取得了著名的“胜利与誓约之剑”——excalibur。 即使这把剑被二十一世纪的人戏称为ex咖喱棒，但它实际上早已随着亚瑟王与圆桌骑士时代的终结而失踪了。 “梅林的结局，你知道吗？” 卢修斯问维克多。 维克多尝试拼凑起他读过的梅林传奇，和巧克力蛙卡片上对他的概括。 “他应该是……被永远地囚禁起来了？” 等等，如果他如传说一样，被害怕自己追求的薇薇安关了起来。 他怎么会有血脉后人呢。 而且梅林，他的全名应该叫做梅林?安布罗修斯才对。 安布罗修斯，在英国的魔法界很少见过这个姓氏了。 “英雄传说，总会有一些纰漏。” 卢修斯说。 “梅林的爱情虽然坠落了，但他确实有了一个孩子。” 维克多咕咚咕咚喝着啤酒。 卢修斯告诉他，先不管这个孩子是哪个妈生的，他绝对是梅林的孩子。梅林是半人半魔的巫师，而那个婴儿身上也带有恶魔血统。 亚瑟王得知此事时，正是他决心亲征法兰西的时机。 亚瑟王将婴儿交予宫殿中人，告诉对方： 如果亚瑟王军队能胜利班师，这个婴儿将由自己亲自教导，以报答恩师的情谊。 “但是亚瑟王没能回来。”维克多说出了故事的下半章： 亚瑟王重伤苦胜。军队只剩下他和一位圆桌骑士。遂解剑投湖。 “对，所以那个婴儿被送出了宫殿。而据说，宫殿近臣在送出他时，告诉大家这个孩子姓艾斯纳。” 同姓。 维克多捏了捏来酒吧前摸到的法老牌。 同姓同名同盟，现在第一个应验了。 “我能知道为什么叫艾斯纳吗？” 卢修斯说你很快会明白的。 他招呼了一下酒吧老板汤姆，向柜台上放了两堆十加隆一叠的硬币，跟眉开眼笑的老板说：开一瓶亚瑟王葡萄酒。 “这种酒相传是亚瑟王在每次战争胜利时，和梅林与朋友们共同享用的美酒。虽然现在大家都直接称呼它为亚瑟王，纯血巫师间却习惯于一种更古老的叫法。” “艾斯纳。” “似乎是古不列颠一种能让葡萄快速生长的魔咒发音。” 不知怎的，维克多想起了自己老爹常常让乐扣花大把时间酿造的一种精致的酒。 是亚瑟王葡萄酒吗？ 不好酒的维克多没留意过。 “所以，您认为我父亲和我……” 是那个艾斯纳的后人。 卢修斯摇头，对维克多说：“不是认为。而是默认的事实。” “由于艾斯纳家族和梅林一样，十分擅长变形术，不列颠古老的纯血家族很难确认哪些是隐藏在身边的艾斯纳。 “不过，几乎后来揭示的所有艾斯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他们都辅佐了一些伟大的巫师成就他们的事业。” “就像是梅林辅佐亚瑟王一样。” “所以，纯血巫师给艾斯纳取了一个相称的代号。” 维克多闭上眼睛。他心里的声音和卢修斯的声音同时响起。 “教授。” 同姓同名同盟，同名是同名称的意思，如今也应验了。 “而我的祖先，是在戈德里克山谷发现的艾斯纳的影子。” 戈德里克山谷，怎么又是这个山谷。伟大的魔法师们好像都对那里有什么情结似的。 不过，这一点和老爹还真像。 戈德里克是个半巫师聚集村，巫师跟麻瓜鬼混在一起；而老爹，直接就跑到麻瓜的乡间了。 双人傍地走，安能辨我是巫瓜？ “我的祖先，用潘多拉魔盒请求艾斯纳前往英格兰，与纯血巫师一道，向非正统巫师施以制裁。” 不仅如此，卢修斯?马尔福二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口中的祖先便是卢修斯?马尔福一世。 是个跟他一样，满心猜忌的家伙。 他献上潘多拉魔盒，希望艾斯纳能像梅林辅佐亚瑟王一样，帮助他追求伊丽莎白女王一世，从而正式成为皇亲国戚。 而那一代的艾斯纳预言出了潘多拉魔盒的危险性，和卢修斯?马尔福一世深藏心里的背叛欲。没有接受他的招聘启事。 这件事像一根刺一样狠狠钉在了马尔福家族的心中。 是以卢修斯?马尔福二世在刚进入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学院，于休息室见到姓艾斯纳的学长时，有多么期待和慌乱。 “我本来以为艾斯纳都会隐藏自己呢。可是你的父亲，他相当招摇。风度翩翩，爱请客，爱一切出风头的事。连他的名字也是。” “加斯科?冯?艾斯纳？” 维克多说出自己老爹的名讳。 “去掉中间名，加斯科?艾斯纳（jascole eisner）。” 维克多立即反应过来。 “just call me esiner”。 叫我艾斯纳。 这个伟大的姓氏。 卢修斯又喝了一口酒。 “我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个名字的深意。 “现在想想，或许他在那一天，自我介绍他是加斯科?冯?艾斯纳时，就是在向我抛出辅佐的请示呢。” 真的吗？鲁豫脸。我不信。 不过维克多现在明白，为什么卢修斯对老爹有情结了。 ……而且可能是单方面的执念。 卢修斯认为艾斯纳和梅林一样，能辅佐王成就大事。才千方百计想知道老爹下落。 看来，他听说自己老爹“死”了之后的悲伤，不是装出来的。 自己不小心目睹了马尔福真情流露的瞬间呢。 维克多毫无感情地对卢修斯说我很遗憾，我的父亲如果活到现在看见你这么家庭事业双丰收一定会很欣慰的，你看你没有他的辅佐也很好啊继续努力吧…… 卢修斯打断维克多的念叨，尊敬又亲热地覆上维克多的手背，对他说： “艾斯纳教授，我很高兴，您前往霍格沃茨就职。我的儿子德拉科，现在是您的学生。 “您尽管随您的心意来教育他。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还想邀请您在万圣节前后赴马尔福庄园的宴会。” 卢修斯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宴会里会有很多了不起的人物，都是和维克多一样的纯血巫师。 维克多没有立即说好或不好。他转了转口袋里的法老牌，把它翻至反面朝上，这个动作意味着牌的预言已经兑现完毕。 同姓同名同盟，最后一个，同盟邀约正在等着维克多回复。 第三十六章 翻倒巷 维克多把手从卢修斯的手下抽出来，装作自然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告诉卢修斯说： 他不确定万圣节时有没有空。您知道，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晚宴一向是学校的保留节目，身为教授的他得和学生们在一起。 而且万圣节那天，不出意外会发生巨怪事件。 维克多回想原著的情节。自巨怪事件之后，主角三小只的关系就融洽了很多。 “不碍事。小艾斯纳教授。我们的万圣节晚宴比霍格沃茨要晚得多，几乎是午夜时分。您完全可以等宵禁后再前往。” 卢修斯很执着。 维克多还是打算拒绝。卢修斯抬手示意维克多不要急着下结论。 “我向您保证，万圣节那一天会有很多了不起的大人物的。” “您一定会对其中几个有所赏识。” 维克多在心里叹气。 他也知道卢修斯打得什么算盘。艾斯纳家族是梅林直系血脉？能够像教导亚瑟王一样教导别人成就伟大的事业？ 预言能力，教授，强大的魔力，坦白而言，维克多的特质确实很像是巫师梅林。 但他对教导出第二个亚瑟王不感兴趣。他来霍格沃茨授课的原因只是想为战争做好准备。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亚瑟王来结束战争的话，维克多会成为那个王。而他的学生，就是亚瑟王身边的圆桌骑士。 所以他没兴趣去见卢修斯的一帮黑巫师狐朋狗友，更不想要“赏识”他们。 虽然，卢修斯最想让自己“赏识”的应该是他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 “不如这样，小艾斯纳教授，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 “胆小的巫师从来不敢去那里。他们怕一不留神身上的肾就被黑巫师偷走了。 “但是，那里永远有你在对角巷买不到的东西，和见不到的人…… “我为您引荐一位博学的商人。您刚才是在丽痕书店找书？不如去那位商人的店铺里碰碰运气。 “好了，我来付这次的酒钱。我们直接从破釜酒吧就可以到那里。 “翻倒巷。” 维克多没有推辞卢修斯的请客，也没有推辞他要一起去趟翻倒巷的提议。 不是吧。他以为我没去过那里吗。 别的不说，哪怕是来到魔法世界去景点打卡，我都不会错过翻倒巷的。 算了，就跟去看看吧。如果那里能买到点儿新奇的货，也算收获之旅。卢修斯引荐的人什么的，管他呢。 “那么，我们准备走了。” 卢修斯先一步走到了酒吧壁炉前，维克多绕过吧台，也跟了上去。 穿过吧台时，他留意了一下酒吧的天井。 维克多知道这里是麻瓜世界与魔法世界的交汇点，偶尔会有麻瓜误入，而且这里还是对角巷跟翻倒巷的通道。 它甚至还有住宿的客房，接纳亡命徒和未成年人。 可真是四通八达。 如果自己要修一条密道的话，最好也能找一个这样的中转站一样的建筑。 未等他考虑好挑哪个店铺老板做这个冤大头，卢修斯那边已经将墙壁开启了。 在墙壁另一侧出现的巷子，阴森森的，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潮气。 维克多耸耸肩，迈步进去。 一路上，维克多见到的都是一群穿着黑色行为躲闪的人，这一度让他有了一种柯南酒厂的错觉。 哇，那是食人鱼的卵吗。 黑巫师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做成鱼子酱……该说不愧是英式美食吗，这种口味也不能怪别人说黑巫师喜欢喝血了。 闪过一个搬着一堆骨头山的巫师，维克多发现自己来到了翻倒巷最著名的黑魔法商店里。 伏地魔毕业后来实习的地方，博金博克魔法店。 没有人能拒绝这里头的好东西，没有人。 维克多成年前要不是因为囊中羞涩，他一个月起码能逛个七八次。 谁不想要一只只为自己照明的蜡烛呢？虽然这个蜡烛附赠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柜台后，一个男人弯着腰在数他的加隆。维克多瞄了一眼，起码有几百个。 数完加隆后，旁边飘浮着的羽毛笔应数在账本上记下这比钱。然后，这个男人又推倒了自己刚分类好的加隆堆，从头再数。 卢修斯大步上前，称呼他为“博金先生”。并将维克多介绍给了对方认识。 “您好，博金先生。”维克多也顺着这样称呼对方。 博金先生的头发满是油光，看起来比某位魔药学教授还不爱洗头。 “霍格沃茨新来的教授……”博金老板眯起眼睛打量维克多。 在看到年轻人有种还不错的衣着品位后，他从柜台后走出来，带维克多看商店里的货。 “霍格沃茨的宝贝我这里可也有不少……嘿，多得是人想把从霍格沃茨偷点什么出来。至于想买走霍格沃茨的宝贝的人，就更多了。” 他盯着维克多的眼睛。 “你教授的身份就很方便嘛，手脚如果麻利点，我会看在马尔福先生的面子上，给飞天扫帚上掉下来的货（赃物）开个好价钱。” 不了，不了。 维克多露出刚好满足社交礼仪的微笑，一口回绝掉黑心老板的诱惑。 一旁的卢修斯站出来说：“博金先生，这位朋友是想要来这里找一种书的。” “书？我这里当然也有很多。记载吞咽咒的莎草纸，寄生着木乃伊灵魂的羊皮卷……” 不是，不是。 维克多又对着老板摇头。 他想找的是一种在欧洲流行的魔法笔记本，纯白之书。 噢。博金老板恍然大悟。 老实说，这可真是他自打开设这间博金博克商店以来收到的最没意思的要求。 简直比当年实习生汤姆的欲求还要低。 不过，汤姆在走之前，可是拿走了自己最珍爱的两件宝物。 是真的对自己的好东西看不上眼，还是另有所求？ 维克多表示，他真的就是想要单纯地买到纯白之书罢了。 博金先生看了看维克多，又看了看在他身后点头的卢修斯?马尔福，之后，他拿出了刚才一直在记录着的账本，对维克多说： “虽然我现在没有货，不过可以先记下你的订单。这在国外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大概两三天，一只纯黑色，耳簇发黄的猫头鹰把包裹送到的时候，记得向它的牛皮袋里放金币，价格是……” 维克多听了报价，意外地比自己想象得低。可能是因为卢修斯带自己过来的原因，博金老板给初次相识的维克多开了个友情价。 维克多在订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顺带瞟了眼博金先生账本上的货品记录。 他有预感，他以后会常来光顾这里的。 第三十七章 飞行课的薰风 自打从翻倒巷回到霍格沃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之前，维克多从博金博克魔法商店离开的时候，还特地从消失柜前绕了一圈。博金先生看维克多的眼神意味深长。 这个东西得等到什么时候，德拉科才能来修好它？ 不早点修好的话，自己从翻倒巷回霍格沃茨还挺费劲儿的。 密道的事有着落之后，得试试看能不能直接连到对角巷或者翻倒巷…… 而今天，就是维克多从树塔二楼的猫头鹰时钟邮箱处，收到麦格教授关于密道项目一期工程批复的日子。 拿到批复和三十加隆支票的那一刻，维克多无声地在窗前振臂高呼。 这一眺望，就看到窗外远处的操场上，停着一溜飞天扫帚，小巫师们挨个站在它们旁边。 “今天就是那个日子？” 维克多兴致勃勃地打开窗户，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用变形术把胳膊变成橡胶挂在窗沿上，可见巫师看热闹的本性有多么浓厚。 “看样子就是了，哈利入选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 操场上，剧情已经进展到了赫敏的扫帚在草坪上打滚，然后纳威在霍琦女士下口令前就一飞冲天。 维克多暗叫这可不太好。 虽然在原著里，纳威的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指手腕断了，这跟五年级后天天拿神锋无影决斗的叛逆期男孩比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吧？ 但维克多可不希望纳威这种时候伤到手腕。 因为在前几天的图书馆里，维克多看到纳威正在抄书呢，为了战争学的课本。 纳威?隆巴顿不好意思问维克多借原本教材来看——其实看了也没有用总有些学生指望一星期就能懂得古埃及魔法深邃的魔力——就只能学着赫敏去泡图书馆。 然后对照着课堂上维克多展示过的教材一角，从霍格沃茨藏书里找到类似的东西抄下来。 嗯，他找的大多数是幼儿图画书。看来那个天马真的给纳威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就结果而言，真是越努力越白费。 要不是有失公正，维克多觉得对于健忘的隆巴顿先生来说，能记住白天马这事就值得给格兰芬多加个二十分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维克多在睡衣里摸索一番，把一张法老牌从卡组里抽出来，魔杖轻轻点上卡片里的女孩。 倏地一阵微风，空气被微小地扰动了一下，一个绿色头发举着一根权杖的少女，出现在了空中。 “卡姆，帮个忙，在那个男孩快要摔掉落地时，施一个小小的旋风，托他一下。不要做得太明显，可以稍微让他有些皮肉伤，但不要伤到骨头，不要打石膏。” 维克多对从怪兽卡「薰风的静寂卡姆」召唤出来的古埃及魔力化身命令道。 这是除了真红眼黑龙之外，维克多第二张亮相的，由他卡组收录的怪兽法老牌。 他得到这张牌，是从他一位重病的麻瓜教授身上预言来的。而看到预言结果时维克多两眼一黑。 又是怪兽卡。 我的劫难，我的噩梦。维克多对怪兽卡的怨言可以编成一本诗集。 维克多之所以不愿意看见怪兽卡，是因为这类卡片实在是太抽象太抽象了啊。 猜都没个准。 跟从魔文名称上就满满故事感的魔法卡和陷阱卡不同，高阶怪兽卡的牌，更像是一种……象征。 比方说，「真红眼黑龙」寓意着灾难和瘟病。 这张「薰风的静寂卡姆」，寓意着濒死后的大病新愈。 被维克多预言的麻瓜教授在来年的春天重返课堂。维克多在课堂上奋笔疾书：“薰风”系列解读，淡淡忧伤中留下一点希望。 其实之前维克多给哈利预言的「栗子球」，也有点象征含义。例如，栗子球总代表着好事，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栗子球，都有好的寓意。 所以，没有哪个人能不喜欢毛茸茸的栗子球。它就是卡牌创作者最偏爱的亲儿子。 只是上次的牌太低阶，表象意义远大过实际意义了。 不像维克多眼前的这个女孩。 「薰风的静寂卡姆」灵动地在空中转了个身，手中镶着绿宝石的权杖向风里一送，承受着重力下坠的纳威?隆巴顿先生不知为何，好像是在空中滞留了一下。 然后狠狠摔到地上。 手腕应该没事，尾椎和下巴可能不大妙。维克多给卡姆比了个大拇指。 耳边是霍琦小姐和同学关切的声音，噢还有马尔福的嘲笑但纳威屁股疼得没心思去理他。勉强站起身来，纳威被霍琦小姐扶着走去校医院。 之后，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哈利和德拉科?马尔福骑飞行扫帚比谁不怂的剧情了。 哈利准确地落实了小说里的每一个细节，在麦格教授的窗外来了个急停。看到这里，维克多觉得不用再观察下去了，把身子从窗外缩进来。深藏功与名。 “多谢，卡姆，你能顺便告诉我，你的牌至少还能被用几次吗？” 绿头发的女孩没有回答维克多。 看来不是人形就能说人话啊。到底只是个魔法的集成体。 “难得有一只人形面目的怪兽，如果可以，还真想跟你好好聊聊。” 维克多有点失望，把法老牌收回囊中。女孩如同风一样，在空中消散了。 维克多要等很久后才会知道，这张怪兽卡女孩不是不能说话，相反，她甚至是极少数的富有智慧和思维的古埃及遗产。 而现在，他就只是把牌跟其它卡片摞在一起收拾好，躺到床上，将麦格教授寄来的密道立项批复读了又读。 这上面还有邓布利多校长的签名呢！维克多就知道教授一定会喜欢自己的这个密道建设项目。 四楼镜子背后的密道……应该是通往霍格莫德村。它太旧了，尽头也不是维克多理想的地点。 最好是能借这次维修项目之余，给密道打造成合适的中继站，或者变更下落脚处。 我的模拟建造之魂已经熊熊燃烧了。 说干就干，不如今晚。 维克多一直等到宵禁后，才一边在魔杖尖释放着微弱的荧光闪烁魔法，一边以一种毫不畏惧费尔奇的自信踱步到四楼。 他甚至巴不得遇见费尔奇，然后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过，看着他对曾经的学生恨得牙痒痒却只能说教授快去睡吧祝你好梦。 不过，城堡里杂七杂八的声响一直有，费尔奇和他的猫却是没见到踪影。今夜好像一派和平岁月静好的样子。 所以，在受到袭击时，维克多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毁了我的良夜啊。 这只从我进城堡就一直跟着我的小老鼠。 第三十八章 午夜决斗 1. 德拉科的小火花被维克多?冯?艾斯纳教授吹了口气就四散在夜色里。万不得已，他只好从隐藏着的柱子后面现身。 身后还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们在潜行呢！他们除了咂吧面包蟹零食和哆哆嗦嗦地恨不得吓跑每一只老鼠还会干什么！ 德拉科不知道，即使是让幽灵宾斯教授来跟踪维克多，维克多也会因为敏锐的魔法直觉而意识到：自己从进入城堡二楼起就多了个小尾巴。 而且看他对自己的火焰魔法的态度，德拉科觉得真是侮辱性极强，真是……好想学。 “晚上好，德拉科?马尔福，格雷戈里?高尔，文森特?克拉布。今天是吸血鬼和小分队集体出动的日子吗？” 维克多笑眯眯地跟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打招呼。 而心里已经在盘算着给他们扣多少分了。 宵禁后在霍格沃茨乱逛，用火花魔法偷袭教授导致教授的精神受到极大惊吓，一次性扣个二十分不过分吧。 不过是斯内普教授放放水就加回来了的分数。 维克多教授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吓唬小巫师们道： “或许我还得叫费尔奇过来看看，让他把你们都抓进小黑屋里去，那儿可比今晚的夜色还要黑……” 德拉科制止了艾斯纳教授提议的惩罚。 “费尔奇不会出现在这里，教授。”他嘴角毫不掩饰地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他现在正追着格兰芬多的两个傻瓜满城堡跑呢。再怎么也不会到这儿来。” 因为这里可是邓布利多教授禁止进入的四楼呀。 德拉科洋洋自得的脸上又夹杂着过于明显的慌乱。 为什么维克多教授大半夜会跑来霍格沃茨的四楼？他是在巡夜？ 无论干什么，自己得在他面前表现得好点儿才行，毕竟爸爸连续三天写信告诉自己：在学校最要遵守的校规，就是艾斯纳教授对你的教导。 真是疯了。德拉科把三封语重心长信扔进壁炉，不明白父亲怎么对战争学教授这么重视。 或许是因为对方纯净的血统？如果是这个原因，跟维克多教授搞好关系至少不会让他闻见恶心的混血气味，他还是很乐得这么做的。 维克多却完全没有接受到学生德拉科?马尔福想跟自己搞好关系的讯号。 你干嘛了？为什么偷袭我？费尔奇在追着格兰芬多？ 联想起上午的飞行课，维克多反应过来他今晚撞见了什么。 “你是跟格兰芬多在今晚有个约定吗？马尔福先生？如果是的话，把他们留给费尔奇，自己逃跑到四楼禁区，是个相当没有骑士风度的行为。斯莱特林要因此扣分。” 你们也一样，维克多无情地对凑热闹的克拉布和高尔说。 那么，今晚就是午夜决斗的故事了。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忠诚的助手向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先生与副手罗恩?韦斯莱，以性命为注发起的魔法对决。 后者一路上收编了赫敏和纳威，横冲直撞遇上了守护魔法石的三头犬。堪称午夜惊魂。 巧了吗这不是。维克多自己因为想要来给密道探探底，也来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禁止出入的四楼，这才遇上了这伙胆大包天的小巫师们。 不过，还是不能解释德拉科为什么也在这里。 按他的小心机，把哈利匿名告发给费尔奇后，自己就可以回斯莱特林的寝室睡大觉了，说不定还会做个把哈利破特踩在脚底的梦…… 为什么一路跟着自己溜回了城堡里呢？ 看德拉科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丝毫没有触犯校规的那种罪恶感，迈着贵族步来到维克多身前，作势将自己的魔杖交给对方。 “你该不会想要和我决斗吧。”维克多失笑。 如果是的话，他要好好考虑用什么魔法不会一不小心谋杀一条脆弱的生命。 除你武器怎么样？决斗经典款招式，好用。 德拉科可不是跟维克多教授开玩笑。今天他和教授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条走廊。 明天就是战争学第二堂课了，如果他不能在今夜拿到课本情报，在明天教室里又要听格兰芬多炫耀。 听那些碎催吹嘘自己用了什么聪明的方法吗？想想就叫人来气。 德拉科?脑子没有那么聪明?马尔福不能接受。赫敏?格兰杰也就算了，哈利?波特？在飞行课上抢了风头又想领跑明天的战争学吗？ 战争学，就该让我们用武力的方式解决问题。 从意外发现维克多教授来到城堡夜游后，德拉科就当机立断地做出了这个打算：让我们把情报从教授的手里抢过来！费尔奇正搜寻格兰芬多呢，管不了我们的！ 克拉布和高尔写好遗言状后，跟着老大走入了四楼禁区。 “我要提醒你，马尔福先生，如果刚才那种小火花就是你的杀手锏的话，你不如抓一只萤火虫来偷袭我。” 高尔哼哧一声笑出来，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十分突兀。 维克多含着笑意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过德拉科始终坦然自若，叫维克多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他的好爸爸卢修斯给了他什么决斗建议，黑魔法什么的……但不记得原著里一年生马尔福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拽得二五八万的帅哥而已嘛。 “教授，”德拉科把魔杖塞到维克多手里，“您是否说过，对于努力完成课题作业的学生，您会无条件提供一切帮助？” 维克多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德拉科给出了他关于获得情报的解答。 “请您用我的这根魔杖，对您自己施咒，我们好抢夺您的课本。这也是一种方法吧，教授？” 暴力，永远能解决一切问题。 从答案来说，这个解答是合格的。 虽然这种直截了当的办法像是从隔壁忍者村走出来的，但……是的，你可以通过杀死一个人，来截获他身上的情报。 维克多把德拉科的魔杖握在手里，似乎是还没从学生的提议里缓过劲儿来。 狡兔死，走狗烹，没想到我才教了一节课，就得面对被学生的魔杖指着鼻子的情景。真是……答得也算漂亮！ “那么，你想让我对自己施个什么魔咒呢？” 维克多有商有量。 如果你敢说出不可饶恕咒的名字，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和蔼可亲的维克多教授了。你会见到一个黑化的教授。 德拉科停顿了一下，踢了旁边的克拉布一脚，问：有什么适合的魔咒来着？ 合着你也没想法呀！ 维克多觉得今晚怎么这么累呢，他明明只是想来给密道探探路，现在他居然要自己选择一种了结自己的方式。 “昏睡咒怎么样？”维克多提议。又给德拉科行了个方便，自己也干脆就地躺倒睡上一觉。 醒来后，不管德拉科他们有没有翻到自己的情报，也都默认他们成功了吧。 可以。德拉科点头。也赞同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即使他不了解这个魔咒但从字面意思上来解释听起来也还行是吧。 “如你所愿。但，向我保证你们不会乱翻我的其它东西，即使是施昏睡咒，我也会给自己留一只眼睛。” 维克多挥舞起德拉科的魔杖。 幸好他跟魔杖间的配适性都不错，而且德拉科的是新买不久的山楂木魔杖，对主人的感情可谓一拍两散，不然自己也没法用别人的魔杖施展咒语。 魔杖尖端微弱地抖了一下，仿佛是魔杖在抗拒，但下一秒，昏睡咒就丝滑地被释放到了维克多身上。 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会看见什么。维克多想。 不论看到的是什么，一定不会是眼前出现的这个栗子球。 第三十九章 白蔷薇回廊 维克多眨巴了两下眼睛，确信自己脑子没昏沉，眼神也还正常。 一只洁净栗子球大摇大摆地在夜色里打了个滚，连飞带翻地来到维克多跟前，跟维克多大眼瞪小眼后，伸出小爪爪，一把抱住魔杖不放。 德拉科大吼大叫这是什么东西！他的魔杖要被这只肥球压弯了，它是长满毛的猫头鹰还是什么粪堆生物吗？ 栗子球有什么错呢。它只是要完成主人交给他的职责罢了。尽管把它召唤出来的小主人魔力少得像个修金字塔的奴隶。 要不是卡片里残留有古埃及魔力，洁净栗子球的生命现在已经是风中残烛了。 维克多有一丝丝小小的尴尬。他使劲甩了甩魔杖，没甩掉这只栗子球。 “它……可能是我的魔杖杖魂一类的东西。古埃及的生物嘛，或许它是看见我要用别人的魔杖，吃醋了……” 说谎。不说有没有魔杖杖魂这种只存在于维克多嘴里的东西，维克多的魔杖几乎几个月就得报废一根。 要是如他所言，维克多现在已经是情债累累的渣主人了。而且居然始终有年轻的魔杖对他投怀送抱。 德拉科的脑瓜无法理解现在的局面，谁还记得教授本来是要对自己施展昏睡咒的？ 这只肥鸡在阻碍我的计划！ “你这肥猫头鹰，离开我的魔杖，否则……” 德拉科逐渐逼近栗子球，哪怕这是教授的什么古埃及宠物，也休想坏了他的事。 他的手拉住了栗子球的爪子，维克多不赞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他们同时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猜可能是费尔奇追过来了，先生们，如果你们不想被他用手铐吊起来示众的话，最好现在赶紧溜掉……” 维克多转头对斯莱特林三人组说。但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跑得这么快！魔杖都不要了吗？ 维克多举着一根长着栗子球的山楂木魔杖凌乱。 栗子球眼睛咕噜滚动，见到德拉科他们走了之后，冲维克多展露出一个卡通版的眯眼笑。 维克多提着栗子球的毛把它从魔杖上拽下来，说： “把你从法老牌里召唤出来的小主人呢？我送给他的卡片「洁净栗子球」还是个小宝宝，他应该离你不会太远……” 话音未落，栗子球噌地一下消失了，看样子是法老牌残留的魔力耗尽了，稍稍吓了维克多一跳。 同时吓到维克多的，还有从黑暗走廊尽头狂奔过来的一群小巫师。其中还有穿着睡衣的呢。 维克多伸出一个“停车”的手势。 “你们在干什么？宵禁后在霍格沃茨里游荡？级长没有告诉过你们违反校规的……” 没能拦住这四个小巫师。 “费尔奇在后面！” “教授，快走！” “我们得找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躲起来。” “……”纳威喘着粗气，没有说话，但是维克多一定是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和走廊那边响起的猫叫声。 —————— 今天又是费尔奇努力工作的一个晚上。 瞧瞧他今夜有什么收获？四个不知好歹的小脑袋在霍格沃茨宵禁之后夜游，他们需要一次禁闭和体罚。 他们的手上还拿着魔杖呢！ 哼，魔杖，该死的费尔奇从来没有被魔杖和魔法选中过。 他试了，他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哭得像是全世界最伤心的孩子，但冷酷的世界告诉他，你就是个哑炮。没有人会爱你了，你只有一只猫陪伴了。 他于是和猫共度了很多个夜晚。 他那比黑夜还要黑的怀有憎恨的心，在每次捉到触犯校规的小巫师时，驱使他把怨恨投射到这群魔法学院的学生。 费尔奇做得很巧妙，他将用吊在天花板的手铐和没有一丝光亮的笼子来继续跟每一个小巫师作对下去。请叫他值夜者。 经过这个拐角，前面就是邓布利多校长设置的禁区了。如果他们在那里…… 费尔奇鼓涨的眼珠瞪得更大了，如果校医院看到了一定会诊断他得了甲亢的。 只要他走过这个拐角…… 费尔奇一只手扒上墙壁，瞬间从墙壁后伸出头来！ 满走廊的白蔷薇花，簇拥着盛开到他的面前。 走廊四面的墙壁已经完全成被蔷薇铺满，月光下，场面一时有些动人，像婚礼上的蔷薇拱门。 如果入画的不是费尔奇而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或者谁的就更圆满了。不过，好在还有只猫。 费尔奇呆滞地踩了一脚蔷薇花梗，“你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吗，洛丽丝夫人？” 洛丽丝夫人喵了一声，把头埋在一朵蔷薇花中，嬉戏之间已经完全丧失了追击的斗志。 到底是只猫啊。小猫咪怎么能抵挡花丛呢。 “不知道校长在四楼搞什么鬼。”费尔奇喃喃自语，抱着洛丽丝夫人远走了。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心里想得是校长玩这种把戏真不害臊。 蔷薇花墙的另一侧，罗恩和哈利在掰着花丛缝隙，偷窥外头的动静。 “不用担心，他看不见回廊两翼的暗道的。”维克多对小巫师们说。 罗恩哈利一下子松了口气，开始跟赫敏和纳威争执他们闯进四楼禁区是个绝对正确的选择。 因为这里有维克多教授！罗恩骄傲得像个孔雀。维克多可比宠物斑斑让他长脸多了！ 他转头想要跟维克多教授庆祝一番，一扭脸，发现教授铁青着脸看向他们。 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纳威?隆巴顿，四小天鹅一样手牵着手，给维克多教授鞠躬道歉。 教授说，如果在被他发现夜游这种违规的危险行为，他就让他们在年级宴上表演真正的四小天鹅芭蕾。 这对于四个人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严酷的惩罚。不亚于每个人被扣十分。哈利说他宁愿去给海格帮忙清理粪便。 “可您是怎么做到的？刚才好像白色的光一闪，我们就到这个回廊里了。”罗恩问。 维克多拨开前面的蔷薇丛，提醒后面的小巫师们脚步小心，不要踢散了这里的稻草堆。 虽然现在还没有，但将来这里会孕育出蛋的。 “古埃及魔法，这里本身是一条养龙的回廊。”维克多往前走，将指间夹着的法老牌转向身后。 「白蔷薇回廊」，他收藏在卡组却一直没派上过用场的蔷薇龙的巢穴。 第四十章 和平的夜晚适合聊天 “龙？” 纳威?隆巴顿闻言立刻离蔷薇墙远远的，还不小心撞上了撅着屁股往外瞧的罗恩。 引得操心的维克多教授说不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冲撞，隆巴顿先生你屁股的伤应该还没好吧？ 纳威本来想摘一朵蔷薇养在草药学教授的温室里，或者插在宿舍的床头呢，可万一把龙招来他就别想活到起床了。 “但现在还没有龙。回廊里如今空无一物。”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巴不得在这里养条龙呢。维克多哀怨地想。 他太馋龙的身子了。可惜仅有的桀骜不驯?真红眼黑龙不能让他爽到。 「白蔷薇回廊」，它的小字魔文注释是：蔷薇龙系会在这里降落，养育族群。 这是维克多在为一场婚礼作出预言时得到的牌。 拿到它以后，维克多盼星星盼月亮，以为这里就是他的蔷薇龙养殖场了。 将来，驯龙高手维克多先生，与他的龙牙牙，会在此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 然而一年过去了，除了一年四季都开着的白蔷薇花外，回廊比火星还要凄凉。 后来维克多终于想通了： 注释虽然说蔷薇龙系能够降临，可也得等他的卡组里真正拥有一只蔷薇龙才行呀。 就像……你不能说我有了一个箱子，就可以等它自动长出一只猫来。 不可能的，麻瓜物理学家和魔法炼金术师在拿着物质守恒戒律盯着你呢。 再拿不到蔷薇龙，我都快要放弃这张牌了。维克多叹气，把这张目前除了布置婚礼没什么其它用途的卡片收回酒壶里。 蔷薇龙，是一张怪兽卡，它象征着什么呢？我得做个什么样的预言才能摸出这张牌？ 也不知道斯普劳特教授对蔷薇有没有什么灵感。自己要是去问蔷薇的花语，这位草药学教授不会以为我谈师生恋了吧。 维克多心不在焉地领着四只格兰芬多，走在在白蔷薇回廊左翼的窄小通道里，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殊不知，这在四个小巫师眼里，还以为自己是犯下了天大的错，惹得教授不高兴了。 一直被小巫师们私下划分到中立善良阵营的维克多教授，发起火来也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会像斯内普教授一样吓人吗？ “我们会有什么额外的惩罚吗，教授？” 赫敏壮着胆子问道。 从她的视角来看，她今晚的运气实在糟透了。 哈利和罗恩，根本不顾学院荣誉，呵幼稚的男人；纳威，一个在白天的飞行课无辜受伤，又在晚上因为忘记通行口令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乱入路人。 真的没有人给他施过遗忘咒吗。如果有，可不可以给今晚的维克多教授也来一下？ 然后还有他们刚才撞见的房间里的大狗…… 三头犬粗重的呼吸让赫敏以为自己要见到梅林了。 真?梅林的后代?维克多教授“嗯”了一下回答赫敏。 要给他们什么额外的惩罚吗？ 有没有谁能教教我，额外的惩罚要怎么给？如果我没经过麦格教授批准，就派他们给我的密道做清理工作，算不算私刑？ 而且帮助学生从费尔奇手里逃脱，在维克多看来简直是……百分之五十正确的事情吧。 维克多从上学时就幻想自己能在霍格沃茨宵禁后的大逃杀里赢过费尔奇。今晚对他来说也算是圆梦一刻。 “你觉得扣分不能抵消你的负罪感吗？格兰杰小姐？” 赫敏和三个男生拼命说不是不是。 “那就行了。你们犯下了和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先生他们一样的错误。明天我会一视同仁地汇报。 “但是，如果你们能保证不再犯的话，我可以在麦格教授面前说说好话……” 维克多把最后一个词的语气拉长，四只小狮子心领神会地争先以梅林的名义发誓。 维克多清楚他们谁也不会遵守的，梅林的名义就是这样被一次次玷污的。 “对了，马尔福。”哈利捅捅罗恩的胳膊。他们是来跟马尔福决斗的。可来到决斗地点后就一直被费尔奇追着跑。 直到四楼从有大狗的房间出来后，才在走廊见到马尔福和维克多教授。 “是的，马尔福！”罗恩大喊一声。 “教授，我看到马尔福威胁你用他的魔杖给自己下咒！” 罗恩讲起这件事还有点义愤填膺。认为霍格沃茨应该开除这样的学生，但在他走之前，要让他跟海格清理一个月的马粪。 维克多只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四人讲了一遍。 四人大为震撼。 但维克多说，他也预感到，如果有学生会用这种办法来截获情报的话，想必会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或许这就是斯莱特林做事的风格。你们要习惯这样的同学，他们有自己的手段和野心。 “但从想法而言，我认为马尔福先生的办法还不错。他在看到我进入城堡的时候，就决定要偷袭了。” “您喜欢斯莱特林和马尔福吗，教授？”哈利问维克多。 海格告诉他，没有一个变坏的巫师不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他也很难相信教授会对一个用魔杖指着自己的人以正面评价。 至少他想知道，教授为什么会这么想。 听到这个问题的维克多皱了下眉头。虽然他会抱怨斯莱特林出身的人高傲又狡猾，而且他确实不喜欢小说里的马尔福但是…… “一位教授不应该对他的学生带有任何偏见。 “斯莱特林，他们里的有些人……有时只是难以克制让自己表现得像个讨厌鬼。” 维克多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一眼哈利，装作自然地提到，他自己曾经也被分院帽考虑过斯莱特林呢。 哈利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而且我父亲也是出生于蛇院。维克多说，但他现在已经是一条无害的不爱挪窝的菜蛇了。可能连你们都打不过呢。 说起打架…… “罗恩，刚才的「洁净栗子球」是你的杰作？ “想不到我送给你的礼物，会被受赠者用在我自己的身上。弗利维教授交给你它的用法了？” 罗恩难掩骄傲地说他有使用卡片的信心了，拿到课本后他一定是第一个把天马召唤出来的人。 我就礼貌地保持一下期待吧。维克多说。希望你能把天马、猫、机器人和狗都不缺胳膊少腿地召唤出来。 狗！ 哈利，罗恩，赫敏和纳威同时叫了出来。 维克多拍脑袋，啊……对了，他们今晚还见到了海格借给邓布利多的三头犬呢，那是看守魔法石的护卫。 麻烦死了，今晚他要处理的事又多了一件，自己的密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工啊…… “教授，您知道有人在四楼禁区养了一条大狗吗？”赫敏把她见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而且提出狗在看守着一扇开往下面的门。 哈利在赫敏说话的时候显得有点紧张。 他猜到那是海格安排的保护古灵阁小包裹的护卫，可是，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为好。 而维克多在装傻和编瞎话方面也有一套的。 他扯道可能是校长打算培养的霍格沃茨安保？如果用它来巡逻禁林的话，海格又能省事儿了不是吗。 赫敏好像被说服了一半，罗恩和纳威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好了，我们走到尽头了。回廊的开口我设成胖夫人的画像。现在回到你们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的战争学课迟到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四人互相跟维克多道了晚安。 只有哈利在三人都离开白蔷薇回廊后，又跑回到维克多跟前，声称有一件事情要问教授。 维克多弯腰把耳朵借给哈利，听到他对自己说： 教授，白天飞行课，纳威受伤的事情您知道了吗？因为在纳威想摘蔷薇花撞上罗恩的时候，您让他小心屁股的伤对吧？ “所以，是您干的吗？” “在纳威摔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在半空里停了一下。” 而且树塔那个方向，哈利往那里瞥的时候似乎是瞧见了什么绿绿的东西，还有一个像橡胶猴子一样胳膊甩来甩去的生物。 维克多直起他弯下的身子，笑着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隆巴顿先生的课题作业他还等着看成果呢，不要横生枝节。 哈利知道教授是默认了。他聪明的小脑袋瓜今晚猜了好多事呢。 于是，跟维克多又郑重道了一次晚安，哈利来到胖夫人画像前，正确地说出口令，回到了安心得像家一样的地方。 白蔷薇回廊迅速收缩，在最后一朵蔷薇枯萎时，维克多也离开了这个空间。 不过他没有去预订的镜子后的密道，而是来到了哈利他们刚才来过的，三头犬所在的房间。 手在锁头轻轻试了一下，都不用钥匙或魔咒，门就打开了。 和维克多想得一样。 他们四个靠赫敏的“阿拉霍洞开”打开这扇门后，根本就没想过要用反咒把门再锁上。 侦查和反侦察意识不合格啊。战争意识教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维克多毫不客气地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第四十一章 维克多、冯、艾斯纳 奎里纳斯?奇洛，跟他尊贵的主人，现在只能寄人头下的神秘人伏地魔，听到门被打开的时候，也双双吓了一跳。 伏地魔几乎是立刻钻回奇洛的大脑皮层里了，然后等着奇洛把自己的脸包木乃伊一样一圈一圈地裹起来。 他们今晚本来运气不错，来到房间门前的时候锁竟然是开着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谁能知道后面又顺势进来一个维克多呢？ “你……你怎么在这里？艾斯纳教授？” 而且还来到了魔法石的第一个守卫房间。 大晚上的不睡觉，必有阴谋。伏地魔的声音在奇洛脑海里响彻。 不过没等奇洛揣测出维克多的想法，就看见对方对着自己的背后大喊一声“小心”。 奇洛顺势装作柔弱无助地往前一绊，连滚带爬来到了维克多面前。 维克多紧急施了一个盔甲护身的无声咒，把朝他扑来的巨大的爪子震得不轻。 爪子的主人悻悻收回爪，三个头轮流呜咽着舔差点劈了的指甲。 维克多仰头看去，黑暗中的三双眼睛对他眨呀眨。 我们见面了，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 ……的平替版？海格总不能真把希腊神话里冥界的守门人，刻耳柏洛斯搬过来。希腊人民也不会答应的。 大概就是个贴近神话的神奇动物吧。海格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守护魔法石。 不知道为什么，维克多对海格养出来的宠物总有一种亲切无害的感觉。 看它们舔爪子的模样，这不就是天使狗狗吗。 维克多看了奇洛在地上滚好几圈的后脑勺一眼，嘴角没忍住有些上扬，然后扶对方起来。 不等对方提问，维克多就和盘托出。 他为了阻止两个愚蠢的学生进行巫师决斗，晚上来这里守株待兔，不过没想到四楼禁区的这个房间锁是开着的。 一进来就看见奇洛教授了。 说完，他用“轮到你了”的眼神瞅着奎里纳斯?奇洛。 现在编瞎话的压力来到了奇洛教授这边。 他痛哭流涕地说自己弄丢了一样东西，被这只大狗看中，叼到了它的藏宝室里，就是它屁股底下坐着的向下开的木门。 “嗯……你说你要赌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尊严和工资，战胜这只三头犬？” 维克多不赞同的眼神快要把奇洛穿透了。 这么莽不符合你的人设啊奇洛教授。 是不是还没从海格那里打听到，三头犬一听见音乐就会睡着？ 这么明显的弱点，维克多以前一直觉得，邓布利多如果想让护卫更靠谱一点，该给小狗施闭耳塞听咒的。 奇洛茫然的眼光扫过舔爪子的三头犬，扫过它屁股底下的木门，最后来到维克多身上。 “艾……艾斯纳……教授，教授，您一定要帮帮我。我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您是，战争学教授，我们两个人联，联手，是最好的选择。” 维克多头摇的像拨浪鼓。 为什么突然就把我牵扯进你的计划里了，神秘人的场外帮助都不能帮你解决三头犬吗？ 我本意只是过来检查下学生们用阿拉霍洞开打开的锁而已。我不虐待动物，爱好和平。 “如果……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把霍格沃茨养三头犬的事说出去，我们都猜到了是谁在养这种东西…… “那个猎场看守！他以前就因为养的蜘蛛杀死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被退学驱逐去做看守，看样子他……他从来没学到过教训。” 维克多立刻抽出魔杖说他准备好了，让我们两个拉文克劳出身的教授来对付这可恶的三头犬吧。 我总不能让他再诬陷海格。 维克多为难地想。 当年蜘蛛事件就是伏地魔汤姆?里德尔杀害桃金娘后嫁祸给海格的，这次要是海格再被推向风口浪尖，他说不定心灰意冷干脆投湖了。 而且，也得防止奇洛为了把事情闹大，把学生引诱过来杀掉，然后嫁祸给三头犬。 维克多转了转手里的魔杖，好像是察觉到什么，他又看了魔杖一眼，而后紧握杖柄，用尽魔力对三头犬施展了一个“嘶嘶退”。 巨大的魔力涌现出来，迸发的火花在魔杖尖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道焰色的光直冲屋顶，照亮了整个屋子，三头犬的眼睛也被晃得晕晕乎乎的。 然后，从魔杖尖咻地射出来一个小火苗，晃晃悠悠打到三头犬的胸前，烧焦了一撮毛。 奇洛目瞪口呆地目睹维克多施法的全过程。 就这？ 你之前的盔甲护身不是挺厉害的嘛，刚才施加在魔杖上的大量魔力，看起来也不像是隐藏实力的样子啊。 这个火花连露营的篝火看见了都得说一句太小了太小了真不是男人。 维克多摸摸鼻子，“嗯……我不是太擅长攻击类的魔法，我……比较喜欢安排战略。” 奇洛不知道，维克多刚才用来施法的魔杖，是马尔福落在他那里的山楂木魔杖，与维克多并不十分熟悉，也不是原配。 当传导巨大魔力时，就容易出现硬件不满足的情况。 “够了，你去另一侧吸引它的注意，我来处理它。” 奇洛的本性逐渐展现，无论如何，如果他想要在今晚过了三头犬这一关的话，必须要使用黑魔法。维克多还是不要看见得好。 维克多从善如流地跑到了三头犬的侧翼。 狗子的毛被烧掉以后，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嘶咬。被维克多的小火苗打中的那只头更是满心仇恨，一口咬住了左闪右闪的维克多的风衣。 在被维克多故技重施烫到鼻子后，它汪呜一下后腿两步，扯下了维克多的风衣一角。 维克多确定从奇洛的角度看不见自己后，从袖子里把属于自己的魔杖换回来，兼带着一张他擅长的古埃及魔法牌。 看在太阳神拉的份上，希望它能有我想要的效果。 卡面朝上，「同姓同名同盟」。 魔杖几乎是刚碰上卡片，卡片刷地一下就沦为了一张白板。这张一次性卡牌已经没有用了。 而维克多，迈起了驯兽师一样的步子，一点一点靠近被施法的三头犬，把手放在面对着自己的那只头上。 “我想想，海格应该是叫你毛毛，不过，暂时你们三个头要和我同姓同名了。记得当我念出这些名字的时候，是在呼唤你们。 “维克多、冯、艾斯纳。” 奇洛眼瞅着三头犬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的乌龙出洞还没发射呢，之后，三只头齐刷刷地往自己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奇洛感觉它们好像对自己的头巾充满兴趣。 第四十二章 幻影移形（今天四更，求各种票） 维克多在上周跟奇洛的茶会上，拿到了一张还迄今没有露面的牌，「汪分之一机会」。 迷路的犬小栗子，寻找与主人重逢的万分之一的机会。 他确信这张牌意味着：奇洛那个跟古埃及和法老有着剪不断理还乱关系的头巾，在禁室内会与几千年前的宿命重逢。 也许是今晚？这要看三头犬今晚有没有出色发挥了，毕竟预言卡片里也有狗的身影。 维克多亲切友好地拍了拍三头犬的犬毛，后者舔了一口维克多的手掌。 他们现在因为「同姓同名同盟」，已经是同志关系。 把自己的名字送给忠诚的狗狗，幸好自己的名字能分为三段，不然还真不好叫。 他们得想办法把奇洛的头巾弄下来，还不用直面伏地魔。 维克多清清嗓子，对独自承受三头犬三分之二怒火的奇洛喊话道： “奇洛学长，这件事过后，请让我，古埃及魔文的专家，维克多?冯?艾斯纳，能够有机会看一看你的紫色头巾，我还是对它非常感兴趣……” 三头犬的耳朵竖起来了！ 名字听到！指令听到！瞄准紫色头巾！ 倒霉的奇洛搞不明白，三头犬另一侧的维克多做了什么，为何一点也没把火力吸引过去。 而且三头犬反而更针对他了。他的黑魔法可没有强大到能承受住地狱三头犬攻击的程度。 成为伏地魔的仆人后，奇洛一直在侍奉主人上花了很多心思。可是他总也没有办法实现主人的全部心愿。 比如说，把黑魔法再精进一点。 如果奇洛的黑魔法等级能令人满意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还偷不到魔法石。 魔法石，大炼金术士尼可?勒梅的杰作。 伏地魔也曾费尽心机地找过他本人。据传他十分喜欢歌剧，奇洛于是被伏地魔委命去法国的歌剧院“偶遇”。 只是每当奇洛在歌剧院从睡梦中醒来时，人流几乎已经散了一半了。否则，他至少有一次机会能够发现这位大炼金术士。 某一个晚上，尼可?勒梅和他的妻子欣赏完演出后，曾故意地将剧院老旧的话筒点石成金。让老板卖掉以发展剧院。 他绝对活着，只有邓布利多能找到他。只有邓布利多有资格替勒梅守护他的魔法石。 言归现场。此时的维克多，他正在奇洛看不见的角落，拿出酒壶，让乐扣给他调制汽水呢。轻松愉快。 “战斗过程不应该分心。” 乐扣在酒壶里劝导。 维克多跟乐扣说，你看着吧。等会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在那之前，先帮我调一杯葡萄气泡水，少放一点糖，我不想去格兰杰诊所看牙医。 “悉听小主人便。” 乐扣于是勤勤恳恳在和平的酒壶里剥葡萄皮。 奇洛却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他施展的昏睡咒对三头犬完全没有效果。 或许当初设计这个魔咒的人也没想过，魔咒会被用在地狱三头犬身上？ 毕竟，让它睡觉不是只要放首歌就好了吗？何必用魔咒这么麻烦呢。 而黑魔法对这只神奇动物也不大管用。 这只三头犬虽然不是真正的希腊神话里，身缠地狱火焰的刻耳柏洛斯，但皮糙肉厚。 奇洛试着用了他不太熟悉的钻心剜骨，魔咒打到三头犬的脚掌上，毫无变化。难不成是狗脚心没有骨头？ 他不由得有点心急，“艾斯纳教授，您在干什么？恕我直言，您的进攻好像完全没有效果。” 被分到“艾斯纳”名字的狗狗头感觉有被挑衅到。 维克多说他已经尽力了，但他本人也是自身难保。只能一直使用盔甲护体苟且偷生。 他提议，如果奇洛还是解决不了这个大麻烦的话，干脆他们就直接绕过三头犬，去它看守的房间吧。 “怎么做？” 奇洛和伏地魔巴不得直接过去。 维克多让奇洛到自己这边来。 奇洛以一点后背皮肉伤为代价，犬口逃生，来到维克多面前。后者用盔甲护身替自己挡下了追杀过来的犬牙。 “我的家养小精灵乐扣，可以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奇洛学长，等它准备好后，我就搭着你的肩膀，我们一起直接去它的藏宝室。” 维克多敲敲酒壶的外壁，跟乐扣交代，待会他说出“把我带走”的命令时，乐扣要立即使出空间转移的魔法。 乐扣将手臂从酒壶口里伸出来，比了一个ok。 维克多说，现在请奇洛学长站在原地，面对自己，当他取消盔甲护体的那一瞬间，就会进行空间的转移。 “我会搭着你的肩膀的。”维克多向奇洛再三保证。 酒壶里的乐扣给维克多发出信号，他已经找出空间跳跃的目的地了。 “好吧，那么，准备好，乐扣。” “我是……” “维克多。” “把我带走。” 三头犬应声在背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奇洛眼见着在维克多取消盔甲护体的一瞬间，三头犬中间的头，咬住维克多的后颈，把他高高抛到空中。 维克多惊恐的双眼在他面前破碎。在被抓走前，他的手还挣扎地拉住了自己的头巾。 下一秒，维克多消失在半空中。 —————— 从天而降的维克多教授把霍格沃茨地下厨房的精灵们吓个不轻。 乐扣探着脑袋给同胞们解释，这是来自乐扣的一次幻影移形尝试。他愿意用一次酿酒大师课的条件，换厨房小精灵不把这事说出去。 协议达成，精灵们很快就收拾好了维克多造成的狼藉。维克多表示他会悄悄为打碎的盘子付钱的。 但现在，他真的难以掩饰自己兴奋的心情。 “我们成功了，乐扣。时机抓得漂亮。我想奇洛一定以为我是仓促之下抓住了头巾，而且我也没来得及看见伏地魔。” 乐扣向维克多敬了个大兵的礼。 “我抽空也得送海格的三头犬一点礼物，叫‘维克多’的那只头，跟我们配合得很好。你觉得它会喜欢烧鸡吗？” “维克多小主人如果要如果送食物的话，记得送三份，否则三只头会打架的。” 当然，维克多笑着说。 他把手里攥着的紫色头巾完全铺开，乐扣凑上前，被熏得连连捏住鼻子，跟维克多说那个教授果然用蒜水泡过。 维克多的注意力却全被头巾内部的复杂花纹吸引住了。 “你觉得它是法老的什么东西，或者古埃及的什么遗产吗？”维克多问乐扣。 乐扣屏住呼吸，细声细气地说也许吧。 “好吧，如果今晚，以我们拿到了古埃及遗产的结局而收场的话。”维克多把内口袋散装的法老牌拿出来。 “按照「汪分之一机会」的预言。 “我就是它找了几千年的宿命。” 青色的卡片被维克多反着置于头巾上，意味着预言已经实现。 第四十三章 我们的分数（今天四更，求各种票 维克多坐在教工休息室里，一壶又一壶地喝着乐扣泡的茶。 昨天回到树塔后，维克多就紧急给奇洛送了封信。告诉对方，自己幻影移形失败了。 不过，他有一个思路。 神奇动物三头犬如果来源于希腊神话的刻耳柏洛斯，那么刻耳柏洛斯的弱点或许也是三头犬的弱点。让奇洛务必斟酌。 其实也是为了稳住奇洛，让他不要做出类似蜘蛛事件的冒险举动。 密道肯定是没有看成的了，维克多几乎是用了整个夜晚来从书籍中寻找头巾秘密的线索。 乐扣候在一旁不停地续茶和咖啡，告诉维克多这个月的咖啡豆账单要超支了啊，维克多这才知道家养小精灵居然有原料预算。 可惜，除了一对黑眼圈外，维克多没有获得什么额外的信息。而第二天，就是他上课的日子了。 “又是一个周五对吧？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对于我来说，自从我的课排在了周五，我就再没觉得周五的天晴朗过。” 特里劳尼教授也在教工休息室，准备她的高年级占卜课。 维克多很能理解她对于课程的畏惧。如果他的学生不相信他教授的东西，他每次下课都会找个角落向隅而泣的。 “真遗憾，特里劳尼教授，我的课居然和您在同一天。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去旁听的。您解读茶叶时的想象力一向出众。” “你说的是真的吗？噢，维克多，大家都说你是最有天分的占卜家，我最好的学生，只有你能明白茶叶渣里藏着的无穷奥秘。” 维克多呸掉茶水里的茶叶渣子，说是的我当然明白。 “但是，周五还是很可怕。被嘲笑的命运在周五会格外具有力量，我感到命运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维克多说您是不是毛衣穿反了。 特里劳尼摸了摸标签，果然是这样。衣服前后穿反，也是一个恶兆。她更觉得她作为教授的命运悲惨了。 “维克多教授，你不害怕你教书的命运吗？ “我听说，如果你第一学年教得不好，邓布利多校长会随时让你扫地出门。噢，我就知道校长和麦格教授从来不喜欢擅长预言的人。” “我的命运已经够多的了。比起害怕和慌乱，我更多的是想要弄清楚这些命运。” 比如对战争的预言，预言家的黑暗森林法则，梅林和艾斯纳，古埃及魔法的暗示…… 维克多简直是个预言和命运的集合体。 挂钟的指针走到了指定的数字，维克多拿起课本，祝特里劳尼教授顺利，把办公桌上的几封信夹在课本里，前往他的战争学教室。 嗯，这一次比上第一堂课时，心里轻松了不少。连脚步都带着些许的跳跃。 来到课堂，依旧是满坑满谷的四十位同学。 一周没见了，不过对于有些小巫师来说，距维克多见到他们的脸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 “先生小姐们，一周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我非常希望立刻就与大家分享各位的课题作业完成情况，不过在那之前…… “我要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七位同学做出扣分。因为他们违反了校规。” 夜游被教授捉到，怎么能轻轻放过呢。要怪就怪自己没能逃过教授的眼睛吧。 如果他们的脚步像当初的维克多一样轻盈……咳，维克多及时停止了自己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行为。 不过当年最爱跟费尔奇玩逃杀的学生，现在也拿着戒尺扣分了。 人真是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格兰芬多四只被扣分的小狮子头垂得低低的，尤其是赫敏?格兰杰，这是她第一次让格兰芬多蒙羞。 而斯莱特林的三人组，不开心已经写满他们的脸了。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你要额外再扣两分。原因是抛弃了自己的魔杖。现在走上讲台，把它拿回去。” 格兰芬多四只小狮子的心情好像又好了许多。 马尔福踏上讲台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又来蹭课了）甚至鼓起了掌。 “我们有四个人被扣分，一共是四十分，他们只有三个，我们还是亏了。” 纳威跟哈利讲小话。哈利说这也没办法，我们只能尽力去弥补了。 纳威认为自己直到被退学也赚不来这些分的，麦格教授说不定会因为想拿学院杯，把他转到斯莱特林去。 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起看了纳威一眼，对他摇了摇头。 “当然，也有一些同学应该为他们出色的课题表现而得到加分。” 维克多看到赫敏和罗恩一下子挺起胸膛。 好吧，希望我的加分不会让你们失望。小巫师们。 “赫敏?格兰杰。” 维克多点名。 “第一位对获得情报做出解答的人，而且提出了非常漂亮的信息截获理论。二十分。” 罗恩对哈利说，这下她算是赚了。下一秒钟，他听见自己韦斯莱的名字被教授点到。 “信息与魔法的复制，不是很新奇的想法，但同样因为首先提出，十分。” 韦斯莱双胞胎欢呼得像是罗恩当选了国家宰相，罗恩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嘟囔着至少是把分数补回来了吧。 德拉科?马尔福自然也因为他的抢劫行动得到了加分。不过由于技术含量一般，维克多也只给出了十分。这样一来…… “我们反超斯莱特林了，他们比我们多扣了两分。因为马尔福抛弃了他的魔杖。哈，他们活该。” 罗恩隔着走道对马尔福得意地笑了一下，后者用口型说：等着瞧。 接下来的分数增减情况，才是维克多最感到头疼的。 他在今天早晨才发现，出现了一些有趣到离谱的解答，而他并不知道是谁做的。看来只能在课堂上问了。 维克多将夹在课本里的两封信打开。 先在空中撕开了第一个信封。 撕开口子的一瞬间，一大把银光闪闪的可西从信封里掉出来，维克多施了个飘浮咒，让这些硬币停在空中。 问题来了。 “是哪一位同学匿名寄给了我这封贿赂信？” 维克多在一片哄笑中，把明显是用非惯用手写出的笔迹展示出来。信上只有四个单词，i want your book。 其实最令维克多感到好笑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匿名贿赂，谁知道是哪个人在讨好自己啊。 是新手，绝对是个贿赂的新手。 第四十四章 一则笑话，一桩麻烦，和一个请求 贿赂，这种行迹一听就像是个斯莱特林干的。 没有拉踩的意思，但除非是个大手大脚的富家少爷，谁会一次性在信封里装上五十多个银可西。 有这钱干什么不好。维克多以前要是拿到这将近三个加隆，一准得为耕种买种子，只能留出一个加隆的钱数来作为霍格沃茨的生活费。 如今自己不是很缺钱，却反倒有人来贿赂自己了，怪不得麻瓜说有钱人会越来越有钱。被古灵阁盖章“贫民”的维克多有感而发。 教室里，却始终没有小巫师出来认领。 没办法，维克多只能先宣布，他会给这种做法以与抢劫行径同样的分数。 贿赂的确不失为一种获得情报的方法。维克多教授今天就是要大声地在讲台上宣布：他成功被贿赂到了。 然后，斯莱特林学院（维克多说我就猜到了）有人举起了一只手。维克多对照着魔法花名册，念出了这条小蛇的名字。 “西奥多?诺特，是你将这封信压在砖头下放在树塔窗前的吗？”维克多早上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仇家。 “是的，教授。”西奥多低头。 他本来想把信封藏在砖头下放在门口的，但树塔门前的藤蔓一见到他就开始耍大刀一样地挥舞自己的倒刺。 维克多说我明白了。下次做这种事记得把名字，或者至少是个能辨认身份的代号，附在信上。 包括绑架，威胁，是需要向受害方说明来意和临时身份的。否则你为的什么呢，兴趣吗？ “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我能在课堂上听这个。”乔治跟他的兄弟说。帕西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嚷着不赞同的。 “那么，这就是我们的第一封信。噢，斯莱特林，加五分，差点忘了。如果你能记得做得再漂亮一点，本来分数可以更高的，西奥多?诺特先生。” 维克多让学生坐下，然后又拿出了第二封信。 “我今早还收到了第二封信。” 维克多把第二封信也当着学生们的面拆开。 比起上一封的粗制滥造，这一封用了精美的火漆印，由国际邮政猫头鹰送过来，而且还是寄的到付。 至少我知道贿赂得来的钱该怎么花了。维克多给猫头鹰硬币的时候如此想到。 “信件是来自于法国，魔法安全中心笔记本分部。信里的内容…… “主要是向我严重抗议了霍格沃茨，我的学生，试图用他们浅薄的魔法知识来侵入纯白之书商品的魔法数据中心。” 赫敏的眼睛瞪得很大。她一下子明白信件是在指控些什么了。 赫敏自己也有过同样的想法，不过在维克多教授的帮助下，她才了解教授的课本早就和中转站断开了连接，而且教授还为她指明了另一条点对点传输的路。 所以是有人避开了向教授寻求帮助，直接行动吗？ 真不值得，维克多教授明明那么聪明友好，还会为学生准备好喝的饮料和零食。 其实，维克多早上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不得不火速去了一趟副校长办公室。 因为信虽然寄到了直属教授维克多的地址，但是这事关霍格沃茨整体的信誉。他们甚至会因为这个攻击行为上法国失信黑名单的！ 麦格教授用一种“做得很好啊，艾斯纳副教授”的吃人目光看着维克多。维克多把头垂得比刚才格兰芬多扣分四人组还要低。 “这是我……我没有事前考虑到的。”维克多唯唯诺诺。 “我会与安全部笔记本分部的负责人联系。万幸我们的学生没有成功，否则就是货真价实的情报窃取了。现在，嗯，只能说……未遂？” 麦格教授用手揉着眉间，跟维克多说，由你来负责解决这桩事件。务必不能影响到霍格沃茨学校在国际魔法界的名声。 维克多忙不迭说不会影响的。霍格沃茨万岁。 走出副校长办公室，维克多来到走廊窗边，反复确认了信件上对自己学生的指控，露出一个无耻又得意的笑容。 我怎么不知道一年生里有人有这样的本事。 加分！即使是一次失败的情报窃取行动，也要加分！法国魔法安全部就让他们见鬼去吧。被十一岁的巫师偷家也不嫌丢人！ 所以，是哪个巫师呢？ 维克多看着再次陷入一片静寂的课堂，试图从面相上侦破是谁主导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有必要，他会动用占卜术的。维克多威胁小巫师。他的眼睛同时也盯上了坐在一起的拉文克劳学院。 为什么我的雷达这么有预感是小雏鹰们干的这桩买卖呢。维克多想。 在一阵连韦斯莱双胞胎也无法轻易打破的沉默后，拉文克劳学院（维克多说我就猜到了）站起来一个小巫师。 坐在他旁边的同学试图拽他坐下，未果，只能离得远远的，表示我不是跟他一拨的。 “安东尼?戈德斯坦，拉文克劳学院？” 是我。他回答到。 维克多不被察觉地笑了一下，让这个学生把他的想法和做法都讲出来。 安东尼只得在万众瞩目下，把他从书上看来的纯白之书工作原理，和他是怎么靠着自己的同款笔记本，反向打通从节点到中转站的魔法空间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能办到这种事吗？”维克多感兴趣。 安东尼摇摇头。他刚开始了第一步，就失败了。本以为不会有人在意到，可是，从法国寄来了那封信。 戈德斯坦。这个姓氏维克多有些熟悉。纽特?斯卡曼德的妻子？那个美国魔法国会的傲罗？ 恐怕安东尼?戈德斯坦是她的一个英国远亲吧。因为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啊。甚至也不像纽特。 “你的确惹出了不小的麻烦，戈德斯坦先生。霍格沃茨将面临来自法国兄弟部门的控诉，我在早上已经把这件事通报给了麦格教授。” 维克多严肃地说。 安东尼的心里自嘲道完了。话说这已经是第几个在维克多教授的课堂上认为自己要被退学了的学生？ “所以，给你的惩罚不是我能够定论的。” “我现在唯一的权力，就是，拉文克劳，加二十五分！” 拉文克劳学院爆发出上课以来最大声的欢呼。连赫敏也忍不住为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的这个学生鼓掌。 维克多对学生们撒了谎，麦格教授已经把事件处理全权交给了他。所以他当然有权力处罚学生。但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看看现在课堂气氛多好。 法国魔法安全部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打手势让学生们安静下来，维克多说出了在正式授课内容开始前，要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情。 “现在还没有拿到课本情报的巫师，你们可以从这些先驱者给出的方法里选择一种，或者想开辟新的道路也是允许的。还有一周时间，下周务必要每个人都有课本。 “另外，刚才被点名加分的几位同学。 “这一周额外给你们布置加分的任务。如果完成得好，你们可以得到一张比课本上要好用得多的法老牌，和我诚挚的感谢。因为这完全是出于我的私人请求。 “用你们获取情报的知识和方法，去尽可能的搜寻关于一件物品的情报。一切信息都可以，我们现在对它几乎是一无所知。 “关于它。” 维克多将他用变形术改变了颜色和边角形状的头巾铺开在空中，头巾上的花纹仿佛要将小巫师们的眼睛都吸进去了一般。 第四十五章 干活 周末的早晨，哈利和罗恩去礼堂吃饭。 宿舍的西莫和纳威还在呼呼大睡，两人昨天分别因为炸了魔药课坩埚和踩了麦格教授猫尾巴被派了惩罚劳动。 猫头鹰无头绪地在礼堂上方盘旋。罗恩一眼找到了自家的猫头鹰。眼神对上之后，罗恩绝望地喊道：别。 下一秒，一只笨拙的猫头鹰就像鱼雷一样冲罗恩撞过来。 “我总觉得我的猫头鹰还没跟妈妈学会飞，就被雇佣来当邮差。” 挥手把猫头鹰赶走，罗恩拆开它送来的包裹。还挺重呢，它是怎么带过来的？ 包装里面，是一本装订非常规整，全新白色的硬皮书。封面上烫金的英文花体字母写着：ron?weasley。漂亮又考究。 “酷，这是维克多教授寄过来的教科书！”罗恩眼睛发亮。 这些书是维克多在清晨被十二只猫头鹰大部队轰炸窗台后，趁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签收翻倒巷博金先生送来的货品，含着被吵醒的不甘制作出来的。 他还把封皮上自己的名字换成了每个小巫师对应的姓名。这下罗恩不会再为自己只能用哥哥们用旧的课本难过了。 “如果乔治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就让他玩一下这里面的卡片。” “恐怕不行，你忘了维克多教授说过，不允许在课堂外使用课本。” “好吧，那乔治就只能跪下来哭了。” 维克多暂时只把五个加分同学的书邮寄了出去。他的猫头鹰已经累坏了。哈利和其它同学的书只能等到下次上课。 “这是不是说明，我该去为维克多教授布置的任务费脑筋了。” 罗恩和哈利分食一个鸵鸟蛋，讨论起昨天维克多教授在课堂上的安排。 “你应该去图书馆。”哈利建议。 尽管韦斯莱和图书馆之间的缘分好像都压在了帕西身上，罗恩还是应该尝试一下，踏进那座被他形容为“世界尽头”的霍格沃茨图书馆。 “你也去，你可以做我的助手。作为交换，我待会陪你去给海格的狗梳毛。”罗恩和哈利手拉手上了对方的贼船。 哈利因为维克多“洁净栗子球”的狗毛预言，每周末会来到海格小屋打扫猎狗牙牙的乱毛。 他试图跟海格解释过一个吸尘器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海格纠正哈利你现在是个成熟的巫师了，不要总想着麻瓜科技，早点学会清洁咒才是正途。 在学会之前，哈利只能捏住鼻子，防止自己被满屋的狗毛弄得打喷嚏。 “哈利，罗恩，干完活可以帮我把外面的木柴搬进来，我给你们烤肉干吃。”海格坐在他的小火炉前，炉上还烧着一壶水。 想起上次在海格小屋吃的岩皮饼，差点把小巫师们的牙给硌掉了，哈利和罗恩连连摆手，称自己吃过早饭了。 可盛情难却，还是被塞了满嘴的牛肉干。 它们吃起来和木柴没什么差别，哈利的后槽牙因此塞进一根肉丝。 “喝点热水就好了。牙牙跟你们一样没结束换牙期，常常乱吃东西，牙缝里……啊，太倒胃口了。我不该提的。我下午还要去对角巷给他买除牙虫药。” 哈利咕咚咕咚喝着热水，跟脚边的牙牙互相踢来踢去。牙牙是一条黑色的猎犬，看起来凶性格却很温顺，和之前在四楼禁区见到的黑色三头犬不一样…… “对了，海格。” 哈利放下盆一样大的水杯。 “在四楼的禁区，有一条长了三个头的狗，它也是你养的宠物吗？” 海格战术后仰。 这个小巫师在说什么？他怎么有胆子闯四楼的禁区？那可是邓布利多校长藏魔法石的地方。 而且毛毛是多危险啊。他平时给毛毛喂食的时候，都得伴着佛经音乐才能让他们平静下来。 “那里不是遵守规则的小巫师该去的地方，哈利，你不该问的。”海格责备的目光炯炯发亮。 罗恩辩解道：“我们也不想的，当时费尔奇在追我们，我们只能找了个屋子躲起来，看到有只大狗后我们又逃出去，正好碰上了维克多教授……” “你们？天哪，一年生集体去四楼禁区郊游吗。还有维克多，他当时也在？” 海格夸张地抱头无语。指望维克多和他的学生们遵守规则真是比驯养一匹烈马还难。 “那条狗……是在看守些什么吗？是你之前从古灵阁取出来的包裹？预言家日报上说古灵阁当天被盗了，所以我们才要把它转移到霍格沃茨来？是什么人想要找它？” 哈利炮弹似地问了一连串问题。海格用一大把肉干堵住了小巫师们的嘴，僵硬地转移话题说活干完了，哈利跟罗恩可以去做其它的事了。 写写家庭作业，看两场魁地奇训练之类的。学生要有个学生的样子，别天天想搞出个大新闻。 “噢，我们正要去霍格沃茨图书馆呢。”罗恩说，“维克多教授给我们布置了任务。” “好极了，你们一定是最能令他满意的巫师学徒。不过我得找他聊聊他跑去四楼禁区干什么，嘿，哈利，你们当时看到他是在干什么。” “不清楚。他当时正跟马尔福决斗呢。马尔福想用魔杖施展昏睡咒。” 海格更加一头雾水了。而且他知道又多了一个闯进四楼的小巫师。马尔福和维克多决斗？这也是战争学教学的一部分？ 哈利跟罗恩向海格告辞，他们强硬拒绝了海格塞到他们口袋里的肉干。走之前，哈利又转身向海格说： “海格，我觉得维克多教授去四楼不是为了偷包裹。” 罗恩也附和说教授不会做那种不好的事。随后，俩兄弟一起奔向知识的海洋，徒留海格在原地困惑。 我当然知道维克多不会想偷魔法石啦。 但邓布利多说，伏地魔的势力已经进入了霍格沃茨。所以，会是谁呢？ 而罗恩来到霍格沃茨图书馆后，跟在同样在知识海洋里划水的韦斯莱双胞胎撞了个正着。 “这是韦斯莱复兴的前兆吗？”经过图书馆区的几个同学议论纷纷。 第四十六章 禁书区 罗恩活见鬼了一样，看着自己的哥哥们。 弗雷德和乔治，普通的恶作剧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他们规矩起来认真读书反而像最荒唐的恶作剧。 而帕西，坐在他的级长专属座位上（专属座椅是自帕西首创的），不胜其扰。 他的《级长如何获得权力》被今早同样在图书馆的维克多教授换走了。 顺便一提，读一读《级长如何获得权力》成了维克多睡前的最大爱好。 父亲的书是儿子最好的消遣，维克多?冯?艾斯纳如是说。 “噢，罗恩，你总算来了。” “你来得太迟了。” 双胞胎跟弟弟小声打着招呼。都快到中午了，你们这个时候来只能拾一拾别人捡剩下来的树枝了。晚起的巫师没有好魔杖用。 “维克多教授已经在这里泡了一早晨了。” “然后是赫敏?格兰杰和安东尼?戈德斯坦。连斯莱特林的那两个人也早你们一步。” 维克多其实也没有想要一大早来，但他意外被猫头鹰部队吵醒了，醒都醒了，他在树塔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来到了图书馆。 把图书馆魔法造物分区的书匆匆翻阅过，还是没得到任何跟头巾有关的信息。 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的时候，维克多甚至动起了对奇洛使用摄神取念的念头。 还好之后双子星进来了，打消了维克多危险的想法。 “猜猜他给了我们什么任务？” “如果你把课本借我们一天，就告诉你。” 罗恩护食一样把书藏到身后。 一旁的帕西警告三人不要大声在图书馆喧哗。至于罗恩，维克多教授说你可以凭课本进入图书馆的禁书区，他已经跟管理员打过招呼了。 维克多认为霍格沃茨如果还有什么值得被调查的地方，就只剩自己也没完全看过一遍的禁书区了。 他告诉双子星，接下来如果有谁想要来图书馆办自己交代的任务，直接让他们去禁书区。他会对管理员说开放两个相关书架。 作为报酬，维克多送给他们一张新鲜出炉的「爱恶作剧的双子恶魔」。 本来也是预言今天图书馆能碰见谁，才获得的法老牌，这就叫原汤化原食。维克多一点不亏。 “你不该这么快就告诉他的，级长大人。” “罗恩需要锻炼他的耐心，级长哥哥。” 罗恩问帕西，那哈利呢，他是我的助手。 帕西头也不抬，不可能的。禁书区又不是霍格沃茨的盥洗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哈利小心地不展露出失望，跟罗恩说：“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赫敏也在里面，你们可以一起跟斯莱特林争一争。” 罗恩撇嘴：“如果我不会先跟她吵起来的话。”话没说完，罗恩看到韦斯莱双胞胎在拼命跟他打眼色。 “这里是图书馆，你想找别人吵架，也得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哈利跟罗恩同时转身，和赫敏说了一句“早上好”。哈利看到，赫敏的怀里也抱着一本和罗恩一样的书。 好吧，只有哈利?波特被排除在外的世界形成了。他得去找个地方收留他，伍德会同意他去观摩魁地奇的练习吗？ “一点也不早了，我马上要去礼堂吃午饭，你们不需要？” 两个小男生说他们现在一肚子肉干，像吞了一肚子柴火一样。如果赫敏要去礼堂就去吧。 “如果你现在离开，能不能把你的书借给哈利，我们打算一起趁这段时间去禁书区找情报。关于那个……” “那个头巾。”赫敏提醒。罗恩重复了一遍，是的，那个头巾，维克多教授把它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大蒜味。 “恐怕不行。因为书封上也有我的名字。” 赫敏把封面亮给二人看，hermione?granger，同样的字体。 维克多本来还想过在罗恩和赫敏的字母o里面放一只小狮子，想想两人也不懂猫和老鼠的梗，还是作罢。 “不过，如果你想进去的话，我有一个办法。” 赫敏把她的课本翻到第一页，在中午窗户外明亮的阳光下，赫敏通过点对点数据传输获得的教材，扉页上有着“dear vic”的英文。 罗恩忙翻开自己的书，为什么我的没有？他困惑地喊叫着。 赫敏说或许是因为你的课本是教授用「增殖」得到的，增殖只能复制古埃及魔法，但这句话是魔法药水书写的。可能教授也没有发现这一点。 她小心地把“vic”从扉页撕下来，交给哈利，“这个字条也能让你进入禁书区。那么，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要去礼堂了。” 哈利和罗恩鞠躬送赫敏离开。双子星冲两人撅起的屁股一人踹了一脚，笑着说快进去吧，你们就是最后一批了。 ————— 禁书区里，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和诺特坐在一起，拉文克劳的安东尼垫着十本书，去够书架最上方的书籍。 哈利和罗恩进来的时候，三人齐刷刷往他们这看了一眼。 “嘿，哈利，你看古埃及区和魔法服装区的书都空了。” 罗恩指给哈利看，同时他们也看见了马尔福桌子上堆着的有两个他那么高的书堆。 等他长到那么高，他也看不完那些书。哈利对罗恩小声说。 无法，他们只能挑着几本可能有点关联的书来翻找。 《女巫化妆演变史》，你觉得这本怎么样？罗恩边说着边打开书，一个满面刺青的女人脸从书页里呼之欲出，哈利连忙将封皮合上。 维克多表示，这就是他不大想去禁书区找书的原因。天晓得他从一本书里看见为了精进魔法挥刀自宫的人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或者这个呢？它的书背写着‘布巾党’。”哈利从书架底部抽出一本朴素的书。他差点眼花把它看成垫柜脚的木头。 “希望不要是什么吓人的书。”罗恩身子离书籍八丈远，小心翼翼地打开第一页。发现什么也没有出现后，两人凑近去看。 书里面只有一些堆满杂物的仓库图，或者是房间内饰，非常像罗恩老妈拒绝的家庭软装推销员会拿着的销售手册。罗恩翻了几页，合上书，两手一摊。 那么，接下来，得找哪一本书好呢？罗恩挑选着下一个目标，顺手把课本放在了公共书桌上。 此时，维克多走在对角巷的小路上，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门前徘徊。 第四十七章 风衣和长袍 维克多走在对角巷的小路上，和草药铺的雅尼特友好地打招呼。 雅尼特跟维克多偷偷抱怨说，最近艾斯纳家农场种的作物，数量上都变少了。她都够不上批发，只能零售卖给魔药巫师。 维克多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没跟孤寡独居的老爹通信，真是不应该。 不知道没了维克多和乐扣，老爹是不是在农场木屋里浑噩度日，天天抱着全家福掩面而泣。 要不回霍格沃茨后，给老爹寄些钱回去吧。拖拉机的油钱最近似乎上调了不少，唉，麻瓜世界压力大啊。 “我老爹最近精神怎么样？” “应该不怎么样的，都开始种椒薄荷了，那可是欢欣剂的配方呢。魔法部前段时间还捉拿了一对种罂粟和椒薄荷的夫妻。叫你老爹小心点。” 他住在麻瓜领域不会有人来捉他的……啊不是，我会严厉警告他这种行为。但好在老爹的魔药课成绩不怎么样。做不成什么药剂。 维克多从《级长如何获得权力》里读到，老爹的时代斯内普还不是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的级长不是非要得到魔药教授的欣赏才能夺权。 “那么，我先告辞，祝您草药长青。” 临走前雅尼特还送了维克多一瓶石榴汁。维克多无以为报，只能承诺回去后对老爹多加提点。 小口喝完石榴汁，维克多的步伐停在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虽然他一袭风衣看上去像是来砸场子的，可摩金夫人几乎是一看到维克多就迈着翩翩舞步把他迎进来。 进门右手边挂着一条礼服款亮面洒金长袍。维克多觉得老爹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一定会非常喜欢。 “有段日子没来过了，维克多，最近还在打理农场吗？需要一件方便活动的长袍还是能出席乡间晚会的长袍？” 维克多跟摩金夫人宣布他已经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啦。 不用再穿充满泥土和草药麻液的工作服，也不用在拖拉机里脱工装裤。一件风衣在秋天可以满足他的一切需要。 “只是，我的这件风衣现在出了点差错。” 维克多说得可怜兮兮。摩金夫人瞬间从背后掏出一把剪刀，嘎啦嘎啦在维克多面前舞着，问维克多是哪里有了问题。 摩金夫人绝不会让农场艾斯纳家的小儿子衣不蔽体的。万一被拐去脱衣舞俱乐部怎么办。 其实这件风衣还是摩金夫人给维克多编制的呢。 摩金夫人主打长袍业务，维克多觉得长袍行动起来多少有点不方便。 而且在剑桥麻瓜大学里容易被当成中东某教的教徒。 于是维克多连续帮摩金夫人订购了一年份的麻瓜时尚杂志，希望能通过后天培养扭转摩金夫人的审美取向。 摩金夫人对杂志上的模特爱不释手。但毕竟巫师们很大程度上对麻瓜存在偏见，夫人以维克多替她保密并加订一年杂志为条件，帮维克多做了一件白灰色的风衣。 并且按照维克多的要求，增加了隐秘口袋的单项。 在风衣的腰腹上部第二百根线处，开了一个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但手可以伸进里面取暖，东西可以放进里面保管的口袋空间。 维克多还用这个口袋在剑桥麻瓜大学表演过左手消失魔术。 但他现在没法这么做了，因为腰腹上部第二百根线被扯断了，在前几天夜里跟三头犬决斗的时候。 “我被狗咬了一下，它把我风衣左侧几乎完全撕烂了。” 维克多解除维持了两天的幻象咒语，干净体面的风衣一下子露出它的本来面目，破烂兮兮。 摩金夫人心疼地抓起风衣一角细细查看。倒确实像是狗咬出来的。上面还留着狗咬的牙洞呢。但是…… “为什么不直接用修复咒呢？” 摩金夫人的话引发了一片沉默。维克多低头看了看衣角，又看了看摩金夫人，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咳，好吧，其实维克多来长袍店的真正目的是…… ————— 摩金夫人用放大镜仔细研究了紫色长布上的花纹，手边的时兴图案样例杂志已经追溯到公元第五百年刊了，仍然是没有完全对应上的。 维克多告诉她或许这是埃及的审美样式呢。欧洲的美学文化和文学意识不都是靠着早期模仿希腊埃及那一片…… 摩金夫人说在专业的领域请不要打扰我。维克多悻悻闭嘴。 “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这块布，维克多？” “嗯……我的一个学长转赠给我的。 “据他所言，是在非洲旅行的时候，帮助一位王子驱赶僵尸，王子将其作为定情信物。他害怕里面有什么控制人心的诅咒，把布交给我研究。” 至少有一半是事实吧。维克多想。 放下放大镜，摩金夫人对维克多摇了摇头。确实没能找到能呼应的纹理。 维克多没有展露出什么失望，他真挚感谢了一番摩金夫人的帮助，现在就请夫人再帮个忙，把他风衣扯坏的部分补上。 “如果您能再给我缝一个隐秘口袋就更好了。” 摩金夫人又嘎啦嘎啦地舞起她的剪刀，对维克多说没问题。一剪子下去，哪怕是内裤，也能开个小魔法空间出来。 维克多还真有点心动，好在他的理智和体面帮他维护住了尊严。 将风衣交给摩金夫人，维克多在店里闲逛。 啊这件五米长的袍子两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卖掉，实在不行送给打人柳当个装饰吧，霍格沃茨的树也得有点仪式感…… 想入非非之间，摩金夫人已经拿着改好的风衣回来了，还免费帮维克多加了个干洗业务。 而且口袋缝的依旧是那么完美，虽然维克多完全看不出来，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看，皇帝的新口袋。 “天衣无缝。看，维克多，任谁也看不出，这里面还藏着东西呢。我在腰腹上第二百根线和第二颗纽扣的连接线都剪了一个口。一个原来的侧边口袋，和一个胸前口袋。” 摩金夫人一边夸她的品味是多么好维克多穿着是多么适合，一边左手套右手地就给维克多换上了。 在试衣镜前一照，确实是跟之前的没两样。 “只有你能知道，这件风衣多了个什么东西。” 摩金夫人暗示性地在维克多胸前拍了拍。维克多觉得这场面有点奇怪，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付给长袍店老板一笔钱之后，维克多穿着风衣，在一帮来买长袍的巫师注视中，离开了长袍店。当然还带着那条紫色长布。 拐弯进入破釜酒吧后，维克多掩人耳目地在墙壁上敲敲打打，不多会儿，他的身影消失在墙壁后。 破釜酒吧的老汤姆装作没看到，继续擦他擦了几十年也没擦干净的杯子。 摩金夫人的手艺十年如一日地好，只不过有一点她可能说错了。 除了维克多，应该还有人，能一眼看出这件衣服的不寻常之处。 因为在维克多之前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一直打量着他的穿着，然后跟维克多说： 你倒是做小偷很方便，如果有霍格沃茨的东西拿来卖，他能给开个好价钱。 博金先生。 第四十八章 待价而沽 维克多用魔杖轻轻拨开门口倒垂的镰刀，走进博金博克魔法商店。 我永远喜欢不起来它们邪门的价格。维克多看着售价六百加隆的蛋白石项链想到。 博金先生抱来一座龙须编成的藤椅，这已经是维克多目之所及最正常的东西。 老板说他很快就能估出这块紫色方布的价格。 我当然相信，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 博金先生，传闻做过古灵阁的解咒员。 他游历了世界上几百个古遗迹。他的鉴识知识是古灵阁寻宝小分队最大的财富。 之后，老板脱离银行机构，出来做个体经营。 被腐朽又好闻的资本主义气息腐蚀后，博金先生成为了一位见钱眼开的黑商。 他这辈子犯的唯一一个错误，就是只用十加隆，买下了穷困潦倒的梅洛普的斯莱特林挂坠盒。 并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雇佣了梅洛普的儿子，汤姆?里德尔。 后面的事情，魔法史的宾斯教授在未来给二十一世纪的小巫师们念过啦。 维克多来之前，写信给卢修斯，问对方，他有一件意外得到的好东西，该如何从博金先生那里知道它的真正价值呢。 卢修斯恭敬地回信，他明白了，他会让人跟博金先生打好招呼。 而且，他也请英国另外两家纯血家族的家主，一同为艾斯纳教授签一封联名保荐信。 维克多也明白喽。 他答应卢修斯，他会出席万圣节所谓纯血巫师间的聚会。不过不能保证具体的时间。 卢修斯说他会让蜡烛一直燃烧到那个时候。 “艾斯纳教授，您能否详细地告诉我，这件方布的来历？”博金先生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当然，我可以毫无保留。 奇洛只告诉我这是从非洲王子那里拿到手的，再多的信息缄口不言。奇洛教授说了什么，紫色方布的来历就是什么。 博金先生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方布的来历，关乎到他要从什么角度估价。 要是从一个腌泡菜的老婆子手里拿到的，随手织出来的布，也算不上有什么稀奇。倒是可以解释这布上的一股大蒜味。 “我很确定，这布本来是没有大蒜味的，博金先生。顺便，我最感兴趣的是布上的花纹。 “您看得出这里面有什么奥秘吗？我的占卜告诉我，它跟古埃及和法老有关。” 古埃及和法老，啊，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布的历史叠印中，有古埃及哈特王巾的叠法。 但是花纹？和波斯人的地毯有几分相像，还不足以构成能帮助估价的特征。 其实最令博金先生好奇的，不是布上的花纹，而是这块布的用料和织法。 白麻布经染色，针脚特别。 而且在一股恶臭的大蒜味道背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挥发物，也附在这块布上。 “我得用矮人的凸面镜仔细看看，艾斯纳先生，请再稍等片刻。” 矮人的凸面镜？维克多重复了一遍。 妖精们造出的眼镜。那帮矮人财迷总是会把创造力用在如何甄别金银财宝上。 我从古灵阁离职后就把它当做纪念带走了。 这件事在被魔法部和古灵阁同时收录在十九世纪银行唯一盗窃悬案档案里。 维克多对博金先生肃然起敬！ 博金先生从维克多看不见的机关盒里拿出一副单片眼镜，眼镜腿因为滑丝有些不稳。 “请放心，艾斯纳先生。您已经为此预付过四十加隆了，无论如何我会给您一个估价。 估价项目是博金博克魔法商店的额外收费项目。 四十加隆，加上摩金夫人长袍店的缝纫，和纯白之书的进货，我从霍格沃茨薅到的羊毛这些天好像一下子就花掉了大半。 一定是对角巷和翻倒巷有叫人花钱的魔法。 古灵阁矮人的凸面镜下，博金先生聚精会神地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顺着麻线的走向，他有预感答案近在眼前了。 他曾经还是古灵阁解咒员时一定见过类似的走向。在埃及…… 一个停顿之后，博金先生收起了矮人的凸面镜，凑近嗅了嗅，突然抬头对维克多说： “艾斯纳先生，如果您想要把这块布留在身边的话，最好慎重。 “我认为，它很可能带有诅咒，或者其它的魔法旧迹，直到今天仍附着在这块布上。 “它的确是古埃及的东西。 “它是用来裹木乃伊的白麻布。” 沉默过后，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维克多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只提出来一个问题： “它是用来裹法老的吗？” “目前来看，很大可能是的。 “它的历史叠痕中有哈特王巾的叠法。那是古埃及法老戴的王巾。但是，您知道，只是推断。” 博金先生摊手，表示这就是他能给出的全部结论了。 另外，六百加隆，这是估价。 因为未知全貌，只能当做是带有诅咒的东西来估，和商店里的被诅咒蛋白石项链一样价格。 这些情报已经远远超出了维克多的预期。 我得向博金先生道谢。 顺便问下他是否会出席马尔福庄园的万圣节宴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博金?博克，跟布莱克家族的女人结为连理来着。也是贵族。 博金先生间接暗示道：他即使不用靠这些无谓的社交，那些纯血巫师仍然会看在他的货品对他百般尊敬的。 就像他们还不了解你的本质，就因为艾斯纳这个姓氏尊重你一样。 维克多眯眼笑着跟博金先生告辞。 “你不要你的东西了？”博金先生向柜台上的紫色方布示意。 维克多转身，跟老板说： “您不是说它可能带有诅咒吗，那我就把它卖给您了。我可不想给霍格沃茨招来什么祸患。 “但容我有个请求。我不向您索要六百加隆的卖价。 “作为交换，您出售时，只是将它摆在货台里，不要说它来自埃及，不要说它带有诅咒。 “如果有人来买它的话，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给您留一个我的猫头鹰地址。” 我想知道，是什么人会对这种东西有兴趣，他又会对这块布知道多少。 第四十九章 霍格莫德的密道 维克多离开翻倒巷，立即通过千年积木摸了一张法老牌。 要是那个紫头巾被博金先生坑掉的话，自己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熟练地拿出魔杖，这根落叶松木的魔杖已经陪维克多用了几十次古埃及魔法了，算了算也快到该退役的日子了。 要跟奥利凡德先生联系一下，问问我的下一根魔杖做没做好。在那之前，得数着耐久使用魔杖。 “阿拉霍洞开。”维克多用了近三成的魔力，对着千年积木上的荷鲁斯之眼。下一瞬间，一张牌附在积木上方。 “让我们看看头巾会怎么样。”维克多掀开盖牌，又是青色魔法卡。牌面上是一枚圆圆的硬币。像月亮一样挂在高空。 “星星……金币。”维克多读出卡片的魔文。 看到硬币，维克多心里就有八九成的底了。看来头巾势必会被卖出去。 那就且看着吧。 将卡片收进自己风衣上的四次元口袋，维克多估计了一下时间还够不够，他在回霍格沃茨前还打算去另一个地方。 幻影移形，走你！ 离开霍格沃茨后，能随心所欲使用幻影移形的感觉太自由啦。 维克多从满是猫头鹰的邮局里爬出来。 霍格莫德村邮局的工作者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维克多，良久，才警告他说： 现在幻影移形的交通管制很严的，没事不要瞎往人多的地方转移。猫头鹰都被你吓得不会认路了。 “寄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邮箱在哪里？” 维克多问对方。 工作小哥指了邮局外小停鹰场的角落，说：那里的刻着霍格沃茨四只动物的方筒邮筒，看见了吗。 “不过，如果你要往霍格沃茨寄信，还是不要在我们这儿寄。不知道为什么，猫头鹰们总是认不得去霍格沃茨的路，丢了好多次包裹。” 被点到名的猫头鹰羞愧地低下了头。 维克多扭脸就往那个邮筒走去。 鹰、狮子、獾和蛇的动物浮雕如小哥说得一样。而这个邮箱的看守者猫头鹰，正尽职尽责地蹲在邮筒上方。 每有一封信被投递，它就会用爪子在树枝上划一道横线。收件人接受后，猫头鹰邮递员会来在横线上加一竖。 维克多拿起记数的树枝，上面空空如也。 随手把树枝扔进小河，维克多把系在看守者猫头鹰爪子上的绳松开，还猫头鹰以自由之姿。 “先去跟你的小伙伴玩一会儿。” 放走猫头鹰后，维克多确认了下邮局小哥没看见，打开邮筒门，一股脑钻了进去，消失在停鹰场。 直到看守者猫头鹰兜风回来，维克多都没有再出现。 邮筒里面，是一条密道。 维克多使用着荧光闪烁，照亮了这条密道的全貌。 “它通往霍格沃茨四楼的镜子后面。下次我们出来，就不用靠你的幻影移形啦，乐扣。” 家养小精灵闻言顶开酒壶盖，从酒壶里跳了出来。跟维克多一起探索这条密道。 “这是维克多小主人申请维护的密道吗？” 维克多说没错。然后把魔杖的光贴近墙壁，让乐扣看清岩壁上的裂缝。 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如果维克多不提出翻修的话，大概在明年冬天，韦斯莱双胞胎就会宣布它坍塌了，然后永远消失在霍格沃茨的历史长河中。 说话间，一颗碎石掉下来砸中了乐扣的头。 维克多一边笑，一边喃喃道太危险了。我们得做点保护措施。 「白蔷薇回廊」。 蔷薇花藤爬满了密道上下左右的墙壁。坚韧的藤蔓和蔷薇花撑起了密道的岩石结构。 而且在两翼，还开辟出了之前维克多和四只格兰芬多躲藏用的小路。 如果维克多拨开蔷薇花藤屏障，穿过浓浓黑暗，就能再回到小路上。只是现在没有必要。 “它的空间比我之前记忆中大好多啊。” 维克多走到密道的三分之一处，突然发现。 可能是因为地震？这条密道除了两头连接目的地用了魔法外，其它都是朴实的岩石结构。地壳活动有可能会使这里变大吗？ 通道比以前变宽了。 不仅如此，中央的这一块广场一样的大空间，是不是也比以前宽广了？ “是谁修建出这些密道的呢？”乐扣问。 “基本都是妖精修的。”维克多跟乐扣科普魔法史。 “十七世纪妖精叛乱，妖精族用自己身形为优势，在霍格沃茨打通了很多交错的密道。 “而且这条密道是通往霍格莫德村的。霍格莫德村是妖精们的总部。 “所以，这里可能是他们以前集会的地方呢。不然没必要把空间修得这么大。” 以成年人的体型来衡量的话，中间留出来的大空间起码能让五六十人自由活动。 真了不起。维克多感叹。 修缮这密道可是个大工程。啧，项目钱报少了。 “修复咒能派上用场吗？” 乐扣想知道维克多小主人打算怎么修整如此大的空间。 维克多小主人摇头了。看来修复咒也对付不了这种年久失修和岩体剥落。 “我们要修得话，就要做得好一点。比如这种白蔷薇回廊，多漂亮。哪怕叫麦格教授来验收，也只能夸我们做得好。 “而且，花墙也方便我们在密道里暗度陈仓。” 维克多已经有了打算。 只是，白蔷薇回廊是古埃及魔法，效果必然是无法持久的。 “维克多小主人还没有永续的法老牌吧。” “没关系，我们只要保留白蔷薇回廊的躯干就好了。不需要它能发挥古埃及魔法的力量。” 为此，维克多得借用一种力量的帮助。 它可以将有机生命统统石化。 如此一来，白蔷薇便能作为承重的石头雕绘，留在密道的岩石上。 “所以我必须参加马尔福庄园的万圣节晚宴。 “卢修斯握有前任蛇佬腔留下的笔记本。那个笔记本中残留的灵魂碎片，可以打开斯莱特林密室。 “会石化的蛇怪就在那里面。我们得特别小心，不让它威胁到学生。” 维克多说着，停了下来。 乐扣看到前面的白蔷薇绕开了一块门一样的板子。 那就是…… “那是出口。对霍格沃茨来说，是四楼镜子背面密道的入口。 “如果我们出去，又会误闯禁区的。” 维克多招呼着乐扣远离那扇镜子，他们又重新回到中部的大空间里。 维克多后腿两步，一个助跑，冲进了满是刺的蔷薇花丛，左挤右挤挤了进去。乐扣见状，也忙不迭跟上。 花丛后面是茫茫黑暗，乐扣伸手不见五指地四处摸索。听见小主人对他喊：一直往前走。于是他便一直往黑暗里走。 十几步后，乐扣来到了有微弱光芒的花丛小径。维克多举着发光的魔杖在这里等着他。 踏进小路后，两边反倒没有来时的黑暗了，而是蔷薇花丛。拨开蔷薇还能看见回廊里的情况。 “只有到了小路上，荧光闪烁才有作用。所以要算准往前走多少距离。” 维克多将魔杖插在土壤里，作为一个小型光源。然后，他叫乐扣一起站过来，背对回廊的蔷薇丛。 “虽然密道维护还没开始，但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先通一条我们自己的密道。” 维克多向乐扣调皮地眨眼。 第五十章 塔罗牌说没问题 维克多问乐扣准备好了吗，由家养小精灵负责幻影移形，维克多负责建立起两点间的魔法通道。 没问题。乐扣向维克多比ok。 但是，我们去哪里呢。 这真的是一个要好好考虑的问题。维克多放下了蠢蠢欲动的魔杖，思考：对呀，我们该去哪里呢？ “首选当然是树塔。我可不想为了密道还要特地钻霍格沃茨城堡的哪个角落。” “一楼办公室的壁炉？”乐扣提议。 “走吧。”维克多重新摆好魔杖的架势。 你来指挥，数到一时，幻影显形和我的连接魔法同时启动。维克多对乐扣说。 幻影显形可是家养小精灵的拿手好戏。 乐扣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从三倒数到一的那一刻，他拽着维克多的鞋带，跟小主人一起穿越空间。 再坠落，已经是到了树塔的壁炉中。 两个碳基生物都被炉灰沾了一身。 “可能壁炉对于幻影显形来说，不是个很好的选择，我们之后得稍微修正一下地点。不过通道算是搭起来了，下次就优雅地走进去……” 维克多突然噤声。 乐扣从壁炉里钻出来，“啊”地大叫一声，连滚带爬钻回维克多的酒壶里去。 树塔一楼的客厅，维克多的两个学生，罗恩和哈利，张大着嘴看向自己。 我门口的树藤呢？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不能因为是主人喜爱的学生就轻松把他们放进来啊！ 如果你们装作没有看到的话，我暗箱操作格兰芬多赢下今年的学院杯怎么样？维克多绝望地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好在，体贴的两只小狮子没有过问维克多的窘态。 罗恩不等维克多把炉渣扑掉，就急迫地跟教授解释起自己的来意。 “维克多教授，我课本里的卡片被人偷用掉了！” ？ 维克多来到圆桌前。 罗恩的课本摊开放在圆桌上，兵种学章节本该附有一张卡片的那一节，现在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韦斯莱先生，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不是跟你们交待过，这些卡片都是你们的教辅工具，不要因为贪玩提前使用嘛。 你们又不会精细地控制魔力，很容易就一次把卡浪费完的。 果然十岁出头的男孩子不让人省心呢。 维克多纠结地皱起眉头。 “维克多教授，罗恩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去图书馆禁书区找书，课本放在公共书桌上，傍晚再拿上它的时候就这样了。” “或许是马尔福干的。他自从午夜决斗之后就不爱理我们。” 维克多赶紧让罗恩停住，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在图书馆的时候，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也在禁书区。而且一直在公共书桌那儿霸占了好多书。 罗恩向维克多报告。 “没有证据的时候，不要随便怀疑同学。韦斯莱先生。” 维克多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赞同。 罗恩还想再说什么，可没说出口，低头郁郁寡欢。 哈利看到朋友失落的样子，也不开心。但他对于是否是马尔福做出这种事，内心有和维克多相同的疑虑。 他问维克多教授，教授能帮忙补上这张牌吗。用之前的增殖古埃及魔法？ “可以是可以……” 维克多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完全同意。即使这是一起意外，罗恩本人也不能说一点责任也没有。而且万一是小巫师们不经意炫耀的时候把牌用掉的呢？ “让我看看，缺少的那张是什么牌。” 维克多把书拿过来，对照着书页里他编纂的文字说明和理论解析，认出这是兵种学要用到的「变形史莱姆」。 正好是小巫师们下节课要用到的牌呢。 真是命中要害，会心一击。 “你们想让我直接把牌补上，还是……” 维克多左看看右看看，两个小狮子的脸上都有点不甘心。 “还是我可以用简单的占卜术，帮你们找到是谁偷用了卡片？” 摆在哈利和罗恩面前的有两条路。听完维克多教授给出的选项后，他们果断放弃了补牌的直行大道，右转调头上了找出真凶的高速。 我就知道。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维克多无奈地自嘲道。随后回到办公室里翻翻找找，再坐回圆桌前手里多了一副塔罗牌。 “特里劳尼教授的拿手好戏。你们升上三年级之后，记得在塔罗牌占卜上课前，多读一些古希腊和埃及神话，对于开发想象，编纂故事都有帮助。” 编故事？哈利疑惑，不过维克多没有接话。 到时你们就明白了，而且会争先恐后这样做的。这可是你们的历届学长学姐流传下来的宝贵经验。 “那么，为了得知是谁偷走了罗恩?韦斯莱先生的法老牌，我们从塔罗牌里抽三张。” 维克多一度幻想，晚年他会用这手艺，坐在帐篷里打扮成吉普赛人给客人算命谋生。 三张牌的结果出来了。 “是什么意思？”罗恩和哈利凑上前来。 看着结果，维克多挑起眉头。 正位女教皇，逆位权杖九，正位金币九。 “罗恩，”他对茫然的小巫师说：“把你在图书馆禁书区的情况完整地告诉我一遍，从你进入图书馆开始。” 罗恩和哈利于是一边回忆一边尽可能细致地给维克多复盘。听罢，维克多的脑子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大概也明白了。” 维克多点点头。 “但是，我还是先跟你们解释一下这三张牌吧。” 男巫维克多，要开始讲述他看见的故事了。 “这三张牌是一副很简单的牌阵。对你们来说可能暂时还不是这样。没关系，很多巫师直到毕业也没办法读懂哪怕一张塔罗牌。不还是活得很好吗。 “第一张，正位女教皇，寓意着过去的直觉和潜意识，是预言家非常喜欢的牌。 “第二张，逆位权杖九，罗恩，代表你现在的状态，被错误的知识和经验所误导，误入歧途。 “而第三张，你听了会很开心的。正位金币九，我想它是在说你丢失的东西最终还会还到你的手中。” 所以，你明白了吗？ 罗恩一脸懵。 ……我是说，你们抓犯罪分子应该换个思路。自己尝试去找丢掉的卡片吧，不要害怕，连塔罗牌都说了，丢失的东西一定会还回来的。 第五十一章 义贼的入门书 维克多的塔罗牌，在他的知识体系里面不算上手很快的那种。 主要原因是维克多总难以克服曾经的麻瓜认知：这种算命的牌都是洋迷信，一点不符合核心价值观。 再看看他现在，恨不得把“我的塔罗牌占卜超级准”写在脸上。 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吗？维克多问罗恩。 后者听完维克多教授的占卜后，拿着塔罗牌，试图用眼神勒索女教皇说出犯罪嫌疑人的名字。 “好了，小伙子们。塔罗牌的提示是换个思路。如果你们想的话，我的家养小精灵可以请你们一杯提神醒脑，转换思绪的饮料。” 请来一杯，教授。两个小巫师说道。 维克多敲敲酒壶，“给他们一杯藿香绿茶。” 乐扣用只有维克多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可真是个坏心眼的教授，藿香饮料马上就好。 不要抢，一人满上一杯，人人都有份。 哈利和罗恩一口闷下，难以言喻它是什么味道，两人站在原地回味了好久。 “我觉得有个人在我的脑子里撞钟。”罗恩苦着一张脸。 “或许是警醒的钟声。”维克多认真地开玩笑。 “智者的味道太复杂苦涩了。”哈利从一杯饮料中品出哲理。 维克多接着跟两位学生说：“如果你们想弄清楚怎么回事，我建议你们再回到禁书区，仔细检查每一个环节。 “罗恩，再过去的时候就别带着课本了。我重新给你写个申请条。哈利你……” 维克多像是才想起来，太熟悉小哥俩一起行动了，乃至他对于哈利进入到禁书区一点疑惑都没有。 本能，真是理智的头号敌人！ 你之前是怎么跟着去禁书区的？他问哈利。 “噢，赫敏从她的书上撕下了这个条子给我。” 哈利从衣袋里翻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条，把他交给维克多。维克多打开后发现： 什么都没有呢。 只有聪明的人能看见上面的字还是怎么着？ “它之前不是这样的！”哈利劈头拿回纸条，“赫敏把它给我的时候，上面有您的名字。” “我的名字？”维克多疑惑脸。 “是的，我也看见了。”罗恩说。 “是vic这三个字母。” 哦。 维克多豁然开朗。 看来赫敏?格兰杰和自己的教科书数据传输后，连扉页上的寄语也一起送过去了。 维克多摊开手叫哈利把纸条给他。然后告诉小巫师，这是只有在太阳下才显形的墨水。 这样，他也重新给哈利写个申请条吧。但两位小巫师得保证，除了白天翻阅过的书，其它禁书不要再碰。 哈利和罗恩乖乖地保证了。 维克多对格兰芬多的保证没什么信心。 权当是给教授的心灵安慰剂吧。 带上白纸黑字的申请条，哈利和罗恩离开树塔。走前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一杯维克多请的饮料。 “你藿香的浓度可能太高了一些，乐扣。把我的学生都吓跑了。” 维克多倚着门框跟树藤，对酒壶里的家养小精灵说。 “乐扣才不会吓跑维克多小主人的学生。”小精灵的脑袋从酒壶口里钻出来。 从做饮料起，乐扣就在酒壶口留了个缝，把维克多和客人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维克多小主人知道偷用卡片的人是谁了吗？” “或许吧。”维克多笑着走回客厅。坐在藤椅上，对乐扣说：“让我们来验证一下。” 他的两手捧起了千年积木。 “看看我的两位学生给出的答案？” 一小簇光转瞬即逝，维克多又喜提一张青色法老牌。幸好多缝了个口袋，不然这么多散装低阶牌都要没地方装了。 维克多解读法老牌的魔文，维克多没解读出来。 这个符号是盗贼的意思吗？ 教授前往他的办公室加班。在他的古埃及象形魔文图解中，又添了一个新符号。 这次是维克多教授事先用塔罗牌，加上经验判断，率先猜出了法老牌的含义，然后倒推的符号寓意。 几年研究，这本笔记都快写完一半了。 希望下次再添新符号的时候，能破解那张战争卡片里的小字象形魔文。 维克多停下羽毛笔，又读了一遍他对手里法老牌的翻译。 「义贼的入门书」。 “这是什么意思？”乐扣攀上维克多的肩膀，问小主人他看出了个啥。 “我猜，罗恩和哈利，是不小心翻到了禁书中的小偷书了。” 维克多回想罗恩跟自己复述的情景：他们打开了一本全是图画，画里是乱七八糟的仓库或者房间内饰图。书的名字叫做《布巾党》。 “布巾党是个绿林怪盗的党羽。他们活跃的那段时期，让魔法部和纯血巫师很头疼。因为他们似乎只对贵族的珠宝有兴趣。纯血巫师又多半有个好出身。 “陆续被抓之后，只有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力排纯血巫师众议，保留了布巾党的魔法造物。” “是那本书？它能偷东西？”乐扣开动他的小脑筋，“这么说书里的那些图画全都是……” 全都是赃物呢。 维克多啧啧称奇。 我如果哪天死了，死之前就留下一本论持久战。 “书为什么要偷走小主人的法老牌呢？” “它没得选择，完全随缘。恐怕是罗恩身上的韦斯莱血统唤醒了它。估计当初的布巾党没想到，纯血家族里也会有拮据的。扫了一圈，也只能偷这个了。” 韦斯莱家族的经验教训，就是：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你看艾斯纳家就维克多一个孩子，靠着种地好歹生活还过得去。 “真可怜。”乐扣替可怜的罗恩感叹。“被偷走的东西还能拿回来吗？” “可以的。” 维克多对乐扣说。 “只要你向它证明你的贫穷。我想，韦斯莱先生不用费太多功夫就能做到。只要布巾党发现他连巫师袍都是不合身的旧衣服，下次再被翻开的时候，就能物归原主了。” 罗恩后来果然发现卡片回来了。但他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像一场梦。这是后话。 维克多在办公室又坐了一会儿，之后上楼换下风衣，衣帽架伸出枝丫接过维克多的风衣时，后者出声提醒道小心别弄坏了口袋里的那张字条。 明天把它做成个书签什么的吧。睡着前，教授想到。 第五十二章 常回家看看 没有课的日子，总是叫人懈怠。中午才醒来的维克多教授，看着窗外上飞行课的高年级生，感叹年轻就是有活力啊。 飞得撞上打人柳了都。你会后悔的。 害怕被殃及的维克多关上窗，眼不见心不烦，这些逮到体育课就疯狂撒欢的小巫师们，永远不会关心航空管制。 敲敲门，乐扣，我知道你醒着。 维克多跟酒壶里的家养小精灵问早安。 “我们昨天连接的密道落点不稳，从壁炉里降落时，我被火星烫了一下，不知道对密道构建有什么影响。早饭过后我们去核查一下。” 从酒壶里伸出一只同意的手。 好嘞。 于是三两口解决掉壁炉火烤出来的面包片，维克多把壁炉浇灭。 反正在霍格沃茨也不能用飞路粉。如果不是密道设置在这里，这就是一个圣诞节大家会围着跳舞亲吻的普通壁炉罢了。 靴子踏上炉渣的一瞬间，维克多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通路扭曲又断断续续。就像是隐晦地在跟维克多说你的人生就像这条路一样，走着走着就没了。 “乐扣，情况有些不太妙。” “需要我做什么？” 你可以永远相信乐扣。把他从只顾着酿酒的老爹那里强制拐走是对的。 “幻影移形。不然再过三秒我们就要被空间魔法割喉了，也可能是腰斩，你无权决定空间魔法会带走你身体的哪一……” 维克多没说完的话被乐扣一个大招打断了。 他拍拍自己因为突然被传送而晕晕乎乎的脑袋。但比起骑士公交，这点程度完全称得上是商务舱。 “相当及时，朋友。你这是转移到了哪儿？哦……” 维克多踩了踩这熟悉的木地板。 还有这熟悉的通往二楼的梯子，等下它是不是又少了两块踏板？老爹是打算让我踩着他的人头爬上二楼了。 熟悉的工作服……没有挂在墙上。老爹应该是出去开拖拉机了。维克多甚至能隐隐听到引擎的声音。 这么大的噪音污染，二十世纪的科技不行啊。 就跟这间二十世纪的农场木屋一样。 维克多被乐扣带回了家。 “紧急情况下的转移，嗯？” 维克多捅了捅乐扣的肚子。听不出是埋怨还是赞赏地跟家养小精灵讲话。 不过，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地方，确实也就是这儿了。对乐扣或者对维克多来说，都是这样。 “老爹不在，想去见见他吗？乐扣。” 维克多问小精灵。从严格的收养关系来说，老艾斯纳才是乐扣真正的主人，维克多不过是个靠着亲缘关系，半路截胡的拐卖分子。 除非老艾斯纳暴毙，维克多继承遗产，连带着把乐扣一起继承了。否则乐扣名义上都是老艾斯纳的所有物。 请不要在意刚才这段话里透露出来的的奴隶制度。 “维克多小主人不见见父亲吗？”乐扣问维克多。 维克多还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怎么说呢。刚走一个多月就迫不及待地回来，总有种我输了的感觉。 莫非这就是近乡情怯？ “我就不去找他了，让他自己在地里忙活去吧。我怕他一见到我，就要我跟在他拖拉机后面施肥，还得被迫吸拖拉机的尾气。” 维克多坐定。 乐扣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维克多留在了木屋里。 “留都留了，帮我烧壶水吧。老爹不让我在麻瓜世界用魔法。你知道的，约法三章。” 维克多奴隶主一样使唤着乐扣勤恳劳动，自己坐上小板凳，胡乱翻着桌上散成一团的账单。 真糟心。还是看看日报和信吧。 不过老爹和老妈之间的通信我随便拿来看是不是不太好，嚯这张信纸上还画着猫头鹰攻占埃菲尔铁塔呢，法国现在流行这种信纸吗？ 突然，维克多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一样，起身拉开老艾斯纳的写字桌抽屉。 果不其然。 “乐扣。”维克多把家养小精灵叫过来。 “我们把这些拿走，讨好一下法国魔法安全部，我的学生还处于恶意攻击信息网的指控中呢。” 乐扣闻言跳进抽屉，随后，捧出一大把法国时髦的信纸、纪念邮票和零碎摆件。 老艾斯纳贫穷又浪漫的小心思被维克多入室抢劫了个干净。 据说老艾斯纳后来把家贼难防这句话刻在了维克多的房间门上。 ————— 老艾斯纳从农场里回到木屋，一进门，就觉得这里是不是有人来过？ 不是他妄自菲薄但，认真的？这种屋子也值得被偷吗？ 你直接连窝端走得了。 他把四散开的账单重新摞好，觉得如果小偷光顾了为什么不把这些纸一并带走了呢。而且这位客人还自己烧了壶水，真是把这当自己家了…… 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家呢。 “维克多？” 老艾斯纳试图喊到。 房子里毫无回应。比他的田野还安静。 被挪过位置的椅子，拉开的抽屉，老艾斯纳顺着行踪摸到写字桌前。 他往抽屉里摸了一把，硬硬的，圆圆的，掏出来一看，是一枚金加隆。 老艾斯纳随即把整个抽屉都拆了。 一把硬币，金色、银色、铜色，少说有几十枚吧。维克多走前把自己的兜翻了个底朝天。 还有一张纸条。 现在阳光正好，纸条上的vic清晰可见。 老艾斯纳杵在写字桌前。 之后，老父亲把纸条夹在了全家福的相框里，然后把钱拿来挥霍……咳，还是留了一点的。他把通往二楼维克多房间的腐朽楼梯重打了一遍。 圣诞节的时候，应该能放个假回来一趟吧。 ————— 维克多的工作操心死了，才没有功夫计算自己的假期。 他刚发送寄给法国魔法安全部的回函，还附赠了一大把小礼物。时钟猫头鹰的仓库肚子撑成胖鸡。 安东尼?戈德斯坦，维克多看好的拉文克劳直系学生，被指控试图用他弱小的魔力攻击深不可测的笔记本安全信息。 在维克多尝试解释后，魔法安全部笔记本分部仍然不予饶恕。 他们要求没收安东尼?戈德斯坦的魔杖。 维克多愁得头发又掉了两根。 安东尼跟远亲蒂娜和纽特一家熟吗？ 能不能疏通下关系？ 第五十三章 穷举 草药课开始了。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同班教学。 在斯普劳特教授充满温情地，给同学们解释如何种植风茄，才能收获最多的果实的时候，维克多出现在温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玻璃门。 打扰了，斯普劳特教授，我想借用一点时间。维克多说。 “艾斯纳教授，来得正好，还记得我曾经教过你，风茄种植要注意什么吗？” 维克多一辈子也忘不了，从一年级进修草药课开始，老艾斯纳是如何每个假期让维克多下田，把草药学的知识学以致用的。 “秘诀是，找到一处一天至少有17个小时被强风吹拂的上风口。” 斯普劳特教授用自豪的眼光看维克多。后者敢保证，这位赫奇帕奇的院长，听闻自己从农夫转职成教授，心里难免觉得可惜。 “维克多教授会得真多。”小巫师们悉悉索索讨论他们的战争学教授。 因为我当过真正的农民啊。战争学教授如是想。 但他来温室这里可不是为了重返大自然的。 “斯普劳特教授，原谅我想要找一个学生。拉文克劳的安东尼?戈德斯坦，烦请跟我出来一下。” 拉文克劳群中，穿着白色草药课制服的戈德斯坦先生，一脸疑惑地跟着维克多来到外面。 维克多教授的神情，看起来有点严肃。戈德斯坦想教授来找自己只会有一个理由：他的战争学课，错误的尝试，和法国魔法安全部的通告。 “我……我真的搞出了一个很大的麻烦，是吗？”戈德斯坦颤抖地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自我放弃一般，苦涩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一直到今天斯普劳特教授和麦格教授都没有审讯我，意味着事情已经过去了呢。” 维克多教授的目光甚至有些同情，“不，只是，霍格沃茨跟那边的交流需要时间。我也是到今天，才拿到他们的决定。” 维克多扬了扬手里的信，看样子这就是宣告戈德斯坦命运的纸。这么薄一张，退学通知书也是这么薄一张。 “在宣读它之前，我想问问你，戈德斯坦先生。为什么在上次的课堂上，你没有说实话。” 戈德斯坦猛地抬头，震惊的目光在维克多教授的视线下，显得十分无辜。 “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教授。” 维克多叹气。趁着四下没人，他把手里信件的上半部分给戈德斯坦看。信件上详细地记录了戈德斯坦对法安部笔记本分部做出的四十六次侵入尝试。时间、地址和使用的魔法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戈德斯坦这下真的觉得自己完了。 “我记得，你在上课时，跟我们说，你从书籍中找到了纯白之书的原理，是一种节点和中央棚屋的连接咒。所以你尝试用这个咒语，逆向侵入中央棚屋。” 是的，教授，我当时是这么说。戈德斯坦承认。 但事情是这样的，维克多认真比对了戈德斯坦四十六次侵入行为使用的魔法，却发现每一次的魔法都有出入。 显然，戈德斯坦不只用了一种连接咒。 所以维克多教授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清楚，如果你用了连接咒语的话，你只需要反复试这一种咒语就行了。你却一直在……篡改你用的咒语，我只能想到这个词。” 接下来，维克多把各个信件提及的魔咒跟戈德斯坦确认。维克多每指着其中一个魔咒，戈德斯坦就像出轨男人承认私生子一样，不停地点头点头说是他改过的。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 “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确切的连接咒，对吧。” 维克多看见戈德斯坦又一次重重地点头。不知为何，后者在被教授戳穿之后，反而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他开始跟维克多全盘交代作案经过。 戈德斯坦说：这种商品都有严格的信息防御机制，连接咒在不经中央棚屋准许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成功逆向连接的。 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戈德斯坦，直接尝试了反咒。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时，维克多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是反咒，难怪法安部会这么生气。维克多拿着手里的信，觉得那边还是太客气了，直接寄封吼叫信来他也会照单全收的。 反咒使戈德斯坦行为的意义完全不同了。反咒的本质是对原有咒语的抵消和破坏。如果戈德斯坦成功了的话，他会造成局部纯白之书下线的恶性后果。 维克多之前怎么会想得这么轻松、简单。 教授责怪的话还没说出口，学生似乎是意识到事情不妙，忙为自己的行为补充辩解： “可我没完全念反咒。反咒能破坏整个通路，我只想打通中央点的防御机制，所以……我只把咒语中的一小节反过来念。”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是哪一小节有这种作用呢？”维克多说完，立刻自己就明白了答案，“所以你才会一个一个试。” 戈德斯坦肯定了维克多的猜测。这就是他的全部作为。接下来谁能告诉他，如果霍格沃茨把他退学了，美国的伊法魔尼魔法学校愿意接受一个有前科的学生吗？ “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维克多歪头看着他的学生，“怎么一开始不说实话呢？” 都要走了，竟然最后一点情面也不留。戈德斯坦伤心。他吞吞吐吐许久，直到维克多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上，才勇敢地跟教授说： 他怕被认为不太聪明。 维克多差点摔倒在他的学生身上。 “这是什么道理？” 戈德斯坦鼓足勇气，说：一个一个尝试，是一种笨方法不是吗。他当初被分院帽分入拉文克劳，理应能想出更聪明的方法才对。 至少不会输给格兰芬多吧。他小声嘟囔。 维克多摇头，改换成平时上课的声线，对戈德斯坦说： “这并不是一种笨方法。很多情况，它是我们能采取的唯一一种方法。麻瓜们在二战时期，就是用这种方法强行破解敌方的密码机。 “它被叫做穷举，是破获情报的方式之一。” 第五十四章 上缴魔杖 1. 维克多和戈德斯坦在温室后面谈了整整一小时。 戈德斯坦没想到维克多教授会如此赏识自己的尝试，而且还给自己开小灶——和自己聊起密码机的起源和进化。 “如果你施魔法的速度再快一点就好了。”维克多跟学生假设：倘若你能在短时间内暴力破解反咒，至少能在法安部追查到你前，就全身而退。 戈德斯坦的胸中莫名燃起一股斗志。 但维克多又向戈德斯坦建议：他该尝试把这种大工作量的暴力破解交给自动化魔法。而不是自己去挨个尝试。 好在反咒的上限数量不多，如果戈德斯坦试图破译的是恩尼格玛密码机，他能算到天荒地老。 这一点在戈德斯坦升年级后会学到。 前提是如果战争学真的能通过校长的学年考核的话。 听到这个消息，安东尼?戈德斯坦有了一定要让期末战争学考核通过的理由了。 2. “教授，我想我还要向您汇报，关于您布置的附加作业。”戈德斯坦指维克多拜托学生们调查的大蒜味头巾。 维克多默默把下半页的指控信放下，打算先听戈德斯坦先生说完，然后他们再讨论惩罚的事。 说来也不复杂，迄今为止，戈德斯坦先生的成果，几乎就是没有。 他还顺便把其它同学的进度也抖落出来： 赫敏?格兰杰似乎一无所获，而斯莱特林的两个人只顾盯着自己和格兰杰，看样子是打算直接吃现成的。但是大家都一筹莫展，他们也就没什么可窃取的，没有赚到，好歹也不亏。 罗恩?韦斯莱似乎退出这个附加课题了。他走火入魔一样地大肆翻阅图书馆，而且对斯莱特林的马尔福抱有相当的敌意。 戈德斯坦说两个人差点在礼堂大打出手，然后被麦格教授一起扔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维克多一点也不吃惊，一点也不。 戈德斯坦看维克多教授略有头疼之意，赶忙换了话题。 “教授，我以为，那个头巾是波斯产的。” 戈德斯坦试探着发表他深思熟虑后的结论。 “为什么？”维克多迷惑。他有点懵懂，有点好奇，还有点不知道怎么告诉学生：你以为的是不可能的。 博金先生的矮人凸面镜不可能欺骗我。而且我花了整整四十加隆。如果错了，法律也不会支持我向黑市索赔。 戈德斯坦踌躇了一会儿，应该是拿不准自己说得对不对：因为波斯地毯真品的花纹都独一无二，就像那个大蒜味头巾的花纹一样。 “我把从禁书区翻到的类似古老纹章和图腾放在一块，图形含义相反的排除掉，最后是什么也不剩下。 “所以我想，那种样式的花纹，在世上应该也是仅有一个的吧。” 戈德斯坦为了表示他尽力了，向维克多耸了耸肩。 维克多拍拍戈德斯坦先生的肩膀，对他说：你提出了一个不错的猜想，不过头巾的事我自己已经有了点眉目。辛苦了同学。 接下来我们谈谈法安部的惩罚。 3. “这是一个对彼此都很艰难的决定，安东尼?戈德斯坦先生。” 维克多一板一眼读起了来信的下半页，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官方发言人。 读了没两句话，发言人就不耐烦了，或许是不想把难听的指责说出口，维克多直接跳到了最后一句。 “没收安东尼?戈德斯坦的魔杖，是我们对霍格沃茨唯一的要求。” 这几乎是宣判了安东尼?戈德斯坦巫师人生的死刑。 戈德斯坦差点放声痛哭。在纳威踩到麦格教授的猫尾巴，西莫频繁搞出爆炸之后，第一个被遣散出校的是拉文克劳的安东尼?戈德斯坦？ “可教授，先生……我的魔杖、我不能……” 维克多一把捂住了小巫师的嘴。 别哭哭啼啼，温室里你的同学还在上课呢。别让他们知道。 说着维克多抻头在温室的棚子上戳了一个洞，看到里面仍然在正常上课，他才转过来跟戈德斯坦继续说话。 噢，戈德斯坦已经难过得灵魂出窍了。 “……上缴魔杖是巫师最大的耻辱。它会觉得它的主人是没用的巫师，其它魔杖也会这么觉得。” 小巫师哼哼唧唧地跟维克多复述起，父母在带他去奥利凡德魔杖店时跟他说的话。 这还是维克多头一回亲耳所闻。是说，他知道有这么种说法，但是，原来父母带孩子去魔杖店时会说这种台词？ 维克多回想自己去魔杖店时的场景： 奥利凡德流水线一般呈上魔杖，而他自己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试着这个也合适，那个也挺好，都纳入我的后宫……不是，我，我选这个吧。 听奥利凡德先生说，被选中的魔杖似乎很是骄傲。它被临幸时绝对想不到，不出两个月，它就因体虚魔弱被无情地舍弃了。 直到如今，维克多的魔杖仍然保持着数月一换的频率。他一直没有遇到，那根古埃及魔法堪称绝配的魔杖。 “戈德斯坦先生，你想交出你的魔杖吗？” 小巫师狠狠地摇头。 好吧。维克多蹲下，用一种如果你不保密我们两个都死定了的神情，跟学生坦诚道：我也有一定的过错，不应该让你为了课题为所欲为。 不过即使维克多在这件事上是完全无辜的，他也打算这么做。权当是拉文克劳学长对聪明学弟的一点关心。 “我会向法安部寄去一根魔杖。它已经损毁得差不多了，是我自己的……不过我会告诉那边，是我为了惩罚你而弄坏了你的魔杖。 “一根坏掉的魔杖，应该能稍微安抚他们的怒火，和他们被一年级生敲碎的自尊心了。” 4. 戈德斯坦想冲上去给教授一个拥抱，但是被维克多拒之门外。 维克多教授按住学生扑棱着的两条胳膊，用一派交易的语气说：但是我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戈德斯坦承诺即使是一百件也可以。哪怕是让他去捅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坩埚。 “哦，那是一件太有生命危险的事了，不是那种。”维克多急忙否认。 “我想让你，嗯……你能偷偷潜入到格兰芬多的寝室吗？格兰芬多有一个叫纳威?隆巴顿的学生，他的课题作业遇到了些麻烦……总之他试图东抄西抄拼凑出一本教科书。 “如果你看到他的自制课本完成了，就帮我把这个偷偷换给他……” 维克多在草丛里摸索着什么，当他把手拿出来的时候，戈德斯坦被烫金的neville?longbottom闪瞎了眼。 第五十五章 翔虫与龙 1. 维克多把戈德斯坦放还给草药学课堂。 戈德斯坦回到温室的时候，还带着些如梦方醒的感觉。直到他的同学使劲晃了晃他的肩膀，提醒他：斯普劳特教授要你回答种植风茄的要点。 “……雇佣一位经验丰富的农民？” 戈德斯坦在满堂哄笑中被扣了分数。 在外面暗中观察的维克多教授仰天无语。早知如此，他应该直接带戈德斯坦翘课的。 就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农民，把不听课的学生带到霍格沃茨风最大的悬崖上，好好体会一下种植风茄的滋味。 2. 午休的时候，维克多的猫头鹰时钟邮箱收到一封信。 只要信不是来自法国，维克多都会很开心。 而这封信的内容，让维克多的开心变成了两倍。像是运气守恒定律一样，糟糕的事情发生后，就会有幸运的信件被送来。 他冲出树塔。门口的树藤突然被从后方袭击，猝不及防地断了一条肋骨（藤蔓）。维克多向树藤敬了个礼，随后一溜烟跑向禁林旁，海格的小屋。 他红光满面地一把拉开木门，“海格，我听说驭龙的事情有着落啦！” 海格顶着刮到一半的胡须泡沫，痴呆地看着来访的维克多教授。他记得，距他发出那封信过了才不到一分钟？ “等我一分钟，维克多。”海格再次继续着手里的活，“翔虫不会因为这一分钟就跑掉的。坐下来，要喝点水吗？” 海格向猎人朋友打听过的翔虫终于有回音了。 距他第一次问朋友：能不能捉几只翔虫，或者带几只虫卵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 期间，猎人朋友在信里的语气，逐渐从好言相劝：虫卵不好过海关哪，而且这种虫子适应不了你们英国的潮湿气候。 到气急败坏：没有可能，朋友，我情愿少活十年，赌你们没有人会用翔虫。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再到忍气吞声：原谅我一个老猎人之前的不礼貌，请撤销即将上传给动物保护协会，和火龙保护组织的举报。我会努力把虫藏在猫头鹰的羽毛下面。 看，这巨大的转变不过一星期而已。 抹完脸，海格对急不可耐的维克多说：“那么，让我们来揭晓翔虫现身的时刻。” 维克多非常捧场地为朋友鼓掌。 他的眼睛跟随着海格的手，到他打开笼子的钥匙，再到笼子里一抹诡异的绿光。 有那么一瞬间，维克多觉得自己看见了一朵磷火。而当里面的生物冲出来撞上他的鼻子的时候，他猛地双手握住这个小生命，后者扑棱着的翅膀透露出旺盛的活力。 “这就是……”维克多转过脸来看着海格，对方有些得意地对维克多点了点头。“翔虫。” “看吧维克多，我说帮你弄来，就一定能帮你弄来。现在，放出你的龙，快试一试。” 维克多和海格来到禁林深处。由猎场看守保驾护航，维克多不希望真红眼黑龙登场时，再发生上次的场景。 他用一种：我可以把性命交给你吧，的坚定表情，看着海格。随后，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卡片——「真红眼黑龙」从古老的魔法中召唤。 可能真的是睡得太久了。邪龙从卡片里突然来到密林深处，尾巴一甩一甩地在风中挥舞，盯着树木红花的红色眼睛居然有些天真。 当它侧头，发现了视线范围内的维克多和海格时，它那红色的眼睛瞬间充满鲜血。 “它要过来了！”海格提醒维克多。 “它会先上升！”维克多回应海格。他记得真红眼黑龙的行动轨迹。那次在农场上空的乌云间穿梭，给维克多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那也是维克多头一次切身体会到：当恐惧到达一定程度，它反而会变成一种巨大的吸引。 这一次，如果再让他看到红芒流星一样的景象…… 我肯定能逮到你！ 黑色的双翼卷走了霍格沃茨上空的云层，被云雾缭绕的身体从高空俯冲直下。红色的眼睛像是一颗砸穿大气层的彗星。 在龙的翅膀割下维克多身体的前一秒钟，海格的雨伞格格不入地出现在战场。 它拖着奇形怪状的身躯，身残志坚地，给邪龙变出了一个猪尾巴魔法。 平衡被打破，邪龙在空中趔趄了一下。 虽然只维持了半秒钟，维克多还是凭借着这个短暂的停顿，在真红眼黑龙的身旁半米，让翔虫的丝线给龙来了个五花大绑。 骑到龙背上之后，维克多才醒悟过来：什么叫一物降一物啊。虫族万岁，虫族是进化链的顶端。 3. “你能骑着它飞吗？翔虫把它的爪子和翼刃都缠起来了，你驾驶它应该会像摆弄一个木偶一样简单…… “等下，等下，维克多，你要去哪里？那只龙的翅膀不是只用丝线就能解决的问题，哦它想把你甩下来，紧紧握住翔虫，用你的卡片操控它……” 被发狂的龙带上云霄后，维克多逐渐听不见海格的声音。 好了，现在有一个问题。 维克多的魔杖刚被他寄给法国，现在正作为猫头鹰歇脚的树枝，被带往国际邮政呢。他是不可能通过魔杖操纵卡片里的古埃及魔法，进而操纵真红眼黑龙的。 还有一个更要紧的问题。要是待会卡片里的魔力不够了，按这个高度，摔下去后维克多连牙齿都不剩下。 所以摆在维克多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他必须得尽快制服这条龙。无论是从物理上还是精神上。 可龙一旦发狂起来，就不可能按照预订的轨道行驶了。 尽管维克多拼命用翔虫的丝控制方向，但俗话说十条缰绳拉不回一头倔驴。真红眼黑龙从禁林深处的参天大树间，逃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 禁林里的马人被突然变得混乱的气流吓了一跳。这群喜欢观星和占卜的种族，在抬头看见翻涌成海浪的云彩时，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预测到：一个恶魔要开始在这里胡闹了。 我怎么可能让你那么狂妄呢。 维克多拉扯着系在真红眼黑龙翼尖的丝线，用力向中间收束。然后，只听到邪龙在云间嚎叫一声，一对翅膀平行收起，直直地从高空坠落下来。 第五十六章 在训练场的上空 1. 高空带来的压力快要使维克多窒息了。 跟随着狂风一起到来的，还有寒冷。乃至维克多必须要稍微用个无声咒，在手心里攥紧一朵火苗。 可他脸上露出的，是一种着迷般的兴奋表情。 现在他渴望的是，在自由落体撞击地面前，他能够学会如何使用翔虫作为缰绳。 更远的事他就没脑子管了。 以至于维克多完全没意识到，现在在霍格沃茨的上空，是怎样一幅灾难般的景象。 即使是摄魂怪群攻霍格沃茨，也不会有这种天色，这种仿佛从天空轰然而降的阴暗。 2. 真红眼黑龙带着维克多经历了一场格外刺激的坠落。 在真正见到地面前，维克多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一定不会是禁林了。”他想着。禁林的参天大树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内。可如果不是禁林，哪里有空间给真红眼黑龙调整姿态？ 最后一层云雾从维克多眼前散开，这时候维克多的眉骨已经被刀子一样的风割出了一道口子。 看见了！下面是草坪。这绝对是个利好消息，维克多可以借着空阔的草坪，在自由落体前实现急升。 他完全可以做到，只要他抓住时机张开真红眼黑龙的双翼。 只要草坪现在没有活人。当然不会有吧这又不是什么霍格沃茨的热门地点。老实说维克多都不是很确定这块草坪位于霍格沃茨的什么方位。 从维克多的角度可能很难确认，下面除了开阔的草坪，还有两根柱子一样的圆环立在草坪两端。 这里是魁地奇的小型练习场。 更要命的是，真的有人在大午休的时候，在这里训练呢。 格兰芬多年轻的一年级找球手，和为他进行秘密特训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怔忡地仰头，看着一颗黑色的星星向他们砸来。 3. 维克多勒紧翔虫，虫子的翅膀嗡嗡地在他手中抖动着，只要他稍微移动一下方向，他便能像玩一只提线木偶一样，给真红眼黑龙上上缰绳。 “如果你早一点听话，就不会成这样了。” 维克多也不知道真红眼黑龙能不能听懂他的话，或许这龙只是一个古老魔力的集合体呢，但他现在非常想跟这头邪龙说说话。 从万米高空坠落，只有这条龙跟在他一起。换句话说，他们从刚才开始，就是命运共同体了。 如果真红眼黑龙也能有心情一说的话，最能跟维克多此刻共情的就是它。因为他们都不想被摔死。 “接下来，在靠近地面的那一刻，我会稍微松开翅膀，转成低空飞行模式，明白了吗。” 维克多紧了紧系在邪龙头部的丝线，邪龙不舒服地嚎叫出声，声音越来越接近地面。马上就到维克多说的时机了。 这种赌博般的行为不容许失败。 4. 伍德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是不可能在天色变暗时，还坚持要哈利训练的。 现在，这个彗星一样向他们袭击而来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是小行星撞击地球了？魔法部对它一点措施都没有吗？以往威胁到地球安危的小行星，可都是靠着魔法部派出最优秀的巫师，才转危为安的。 而且麻瓜从来没有为此感激过他们。 他撤退到了一根铁架旁边，对着仍然在半空中骑着光轮2000飞天扫帚的哈利喊道： “哈利，到我这边来！” 哈利握住飞天扫帚的手有些出汗了。贴近地面的空气里全是乱流，可能是被彗星影响的，他没有办法很好地保持住平衡。 那些遇上台风也不中止的魁地奇比赛是怎么做到的？ 伍德学长在地上呼唤着他，可小哈利根本无暇顾及，如果他现在降落的话说不定会被乱流吞掉，可如果他不降落的话…… 一张漆黑的翼刃瞬间割破了他身边的空气。 飞天扫帚被突如其来强烈的气流冲出去很远，哈利头昏脑胀，凭着本能维持住自己的重心。 他似乎是在空中翻了好几个滚，还撞上了几根被掀翻的树根。 而等他重新坐在扫帚上，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双涨满鲜血的红色眼睛从草坪上流过，而这个漆黑的……它是野兽吗，还是什么魔兽，狠狠地拧转了一下身子，随后双翼如黑夜一样地张开。 “它是一条龙……梅林啊……” 伍德大张着嘴看向这颗彗星的真面目。 它与自己在书籍上见过的龙都不一样，不同于火龙，不同于乌克兰铁肚皮。 伍德敢发誓，如果眼前的这条龙跟火龙出现在书中的同一个画面，它的威压能把火龙衬托得像是一只蜥蜴宝宝。 等下，哈利呢？ 伍德急忙在四下搜寻，终于让他看见，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哈利仍然漂浮在半空中，像握紧救命稻草一样握着两腿间的光轮2000。 “哈利，去叫……”伍德往哈利的方向跑过去，可等他靠近看见哈利的神情时，突然噤声了。 这个小巫师，看着龙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一件可怕而又令人敬畏的事。 更叫人心慌的是，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想逃走的样子。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生都这么勇的吗？ 伍德也扭脸又看了这条黑龙一眼，可从他在地面的视角，完全不知道，哈利在扫帚上看见了什么东西。 直到六年后，哈利?波特看见重新骑在真红眼黑龙背上的维克多教授时，他仍然能想起来这一刻的场景。 像是凯尔特神话里，在古不列颠的威尔士领土，传奇的巫师，梅林，和象征着浴血反抗的英格鲁民族的红龙，一起共舞的景象。 维克多在龙背上，小心地抬起头，观察自己是落在了什么地方。 当他往身后张望时，和悬在空中的哈利对上了眼。 两人的瞳孔都震颤了一下。维克多尤其如此。 还未等维克多向他的学生解释这种情况，身下的真红眼黑龙又不听话地喧闹。 它肚皮紧贴草坪，爪子深插到土壤之中，开始贴地飞行，土壤下一米的草根和蚯蚓都被掀翻出来。 不知为何，哈利非常想骑着扫帚跟上去。 伍德一定会生气的。 第五十七章 齐驱 1. 非常意外的是，维克多会在这里看见哈利。 当他转头遇上那个骑在光轮2000上的小巫师时，他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天哪我刚才都做了什么？驾驶着一条龙袭击我的学生吗？ “等下，我可以解释，在那之前我得看看你是否安全……”有一车轱辘话想说的维克多，半个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真红眼黑龙一个猛子带着往前冲。 飞龙的爪子带起泥土，砸到维克多身上，后者从嘴巴里呸出了一块泥巴，又重新握紧了翔虫。 在彻底驯服这条龙之前，他可不能从龙背上下来。好在贴地飞行后，真红眼黑龙的速度比在高空里慢了很多，看连旁边骑飞天扫帚的小巫师努把力都能追上来了…… ！？维克多几乎要把眼睛拧到背后，才确信一直跟在他身后飞行的小巫师，是他那个不听话的格兰芬多学生。 2. 哈利的飞翔本能在看到龙的那一刻起，好像被点燃了一样。之后维克多和黑龙在他眼前疾速飞离，就是在他的斗志上又添了一把火。 伍德要骂就让他骂吧。这可是哈利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龙！ 不同于海格的诉说，和书本上失真的图画，这条龙给人带来的震撼无异于哈利第一次看见魔法。 而且他的教授骑在上面。 很神奇的是，如果这是一头野生的龙，哈利可能就远远地避开，然后叫来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来处理。但是维克多教授骑在上面？ 这还不凑近点儿！ 被无端吸引住的哈利，几乎是下意识地两腿一蹬，追逐着远去的龙便开始扫帚飞行。 “哈利！”他听见地面上的伍德在喊他。 “我能追上它的！魁地奇比赛需要找球手有更快的速度，不是吗？” 哈利也不确定伍德能不能听见他说的话了。他已经骑开了好远。这是在和伍德训练的时候，从来没爆发出来的速度。 如果飞天扫帚也有引擎一说的话，现在已经运转得烧起来了。连伍德都暗自觉得惊奇。 现在在哈利眼前的飞龙，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金色飞贼。哈利渴望着追上它，然后超越它，之后…… 之后还是好好问问维克多教授，发生了什么事。 3. 维克多已经在后悔选错了时间进行驯龙实验了。 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回老家农场，或者跑去荒无人烟的戈壁滩里，在麻瓜们入睡的时候，跟龙玩这种游戏。 至少这样的话，不会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巫师想要追上来。 这么想着，维克多又用力地往右扯了下丝线，真红眼黑龙的翅膀向右滑翔，避开了差点一头撞上的山体。 回头一看，哈利也像游泳选手翻滚调转方向一样，一个空翻把身子拧转过来。 这种动作，他在第一次上飞行课，捉住马尔福扔出去的记忆球时，就已经施展过了。 不得不说，麦格教授不拘一格把哈利提拔到魁地奇院队的决定，还真是……非常正确。 维克多在心里头肯定了哈利的速度和灵巧，然后开始计算： 我得为此给格兰芬多扣多少分呢？ 不，不，不要像斯内普教授一样，这么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如果哈利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的话……我还是得和他好好谈谈。 维克多尝试着把真红眼黑龙停下来。 开玩笑，怎么可能停嘛。好容易出来撒欢一次的。 黑龙一路狂飙，好像要把整个霍格沃茨的地皮都掀了。 “我得想个法子制住它。”维克多在心里打算着。再这么让它狂奔下去，草坪的维修费都够他赔到倾家荡产了。 这个时候，他想起来海格跟他说过，遥远大陆的猎人是如何用翔虫来屠龙的。 当翔虫的丝缠上龙之后，猎人会骑着龙，带着龙的躯体往四周的障碍物上撞，一般撞个两到三次，龙就会应声倒地。 这个时候，猎人就可以群起而攻之，割龙的尾巴，敲龙的脑壳了。 赶紧找找这四周的障碍物。 维克多眼神乱窜，然后发现，这不就在自己眼前吗。 草坪上树立着的高高的魁地奇球门。和因为是简陋的练习场，稀稀拉拉只有一点点高的柱子。 维克多整装就绪。 4. 哈利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龙背上的维克多教授一直试图把龙往得分圆环上撞。 是打算让龙撞晕吗？ 他又看了看一点儿不听教授话的黑龙。 再这样闹下去，不仅会惹人关注，这块魁地奇训练场以后肯定是不能用了，说不准黑龙还会一头闯进前面的猫头鹰棚屋和城堡…… 想到这里，哈利咽了下口水，身体前倾，加速追到了维克多教授身旁。 维克多看出了哈利的意图，急忙对他喊：“别过来，它身边有风刃！”他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割破了，摩金夫人会可惜的。 哈利连忙往两侧摆了一下，和黑龙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对教授说：“您觉得我在前面引诱他怎么样？” 维克多想也不想，“我不会同意的。除非我不想在霍格沃茨待了，我才可能会让你靠近这头龙。” “噢，但我已经靠近它了。”哈利的语气甚至有些轻松。他不管教授的警告，反正教授现在拿他也无可奈何不是吗，一段加速冲到了黑龙的前方。 黑龙不会喜欢视线里有虫子的。 维克多明显感到真红眼黑龙的翅膀有变成滑翔形态的趋势，他只能再尽力用翔虫牵扯住它，不让它追上前面的哈利。 梅林保佑，这头龙不会什么黑龙吐息之类的招式。 似乎疑似?梅林后代的维克多祈求奏效，真红眼黑龙只是在跟哈利进行速度上的角逐。 哈利如今的速度已经不单单是靠着光轮2000的性能优势了，一定是有求生欲在加持。被束缚翅膀的真红眼黑龙一时竟然追不上他。 “我要向球门的方向飞吗？” 哈利回头问维克多教授。 “从球门里钻出去后就飞得远远的，我会让龙撞上门柱的。” 收到。哈利对准了球门里的空档。 在魁地奇规则里，把鬼飞球击入这个圆环，就可以射门得分。 哈利在圆环前五十英尺，把自己当成了个鬼飞球，向球门冲线过去。 短小急促的风刃追着飞天扫帚的尾巴。现在扫帚一定有几根树枝被割下去了，但哈利丝毫不在乎。 他甚至觉得，扫帚变得更轻巧敏捷了，如果他可以用这种速度参加下场魁地奇比赛的话，所有人都会为之欢呼的。 几乎是在他穿越圆环的下一秒，哈利就听见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背后响起，犹如比赛得分时，现场山呼海啸一样的声势。 他回头看，那只黑龙正伴随着倒塌的柱子，一起缓缓倒地。 而维克多教授骑在龙背上，也被震得不轻。但他还是在看清哈利后，向后者竖了个大拇指。 第五十八章 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1. 维克多和真红眼黑龙一起摔了个人仰龙翻。 不过这一撞，似乎是治好了邪龙的叛逆症。它伏在地上，眼睛里的光消失了，鼻子哼哧哼哧地喘着气，供维克多为所欲为。 现在只要维克多稍微拉扯翔虫的丝线，真红眼黑龙就像是与维克多共享了大脑一样，指哪打哪。 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维克多轻轻地提起缰绳，控制龙缓慢上升，飞到了哈利身旁。整个过程流畅得像在使用自己的第三条腿。 那么，对于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他该怎么打呢？ 不过哈利只用了一句话，就转移了维克多的注意力。 “教授，您的额头流血了。”他指着自己额头上的闪电伤疤，向维克多示意，在脸上的这个位置。 维克多伸手抹了一把，眉骨有些刺痛，应该是在高空穿梭时被卷起的风刃割开的。之前没功夫留意这些，但如果风刃再锋利一些…… 维克多和哈利的表情都开始变得古怪，他们看了一眼被驯服的黑龙，内心逐渐充满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之情。 2. 维克多去医务室包扎了一下。没有魔杖，他的治愈魔法效力很低，只能稍稍地止个血。 哈利留在了魁地奇训练场，跟伍德解释说刚才似乎是一只野生的铁肚皮龙误入霍格沃茨。可惜等哈利追上去的时候，那头龙已经撞得不轻，灰溜溜地飞走了。 现在霍格沃茨的天空又恢复到如往日一般的晴朗。 “教授，我这么说伍德会相信吗？我们俩可是都目睹了这条龙。它绝对不是书里的那种铁肚皮。” “你就这么跟他说没事的，奥利弗?伍德是个脑子里只有魁地奇的木头。 “到时你把话题引到被撞断的这根圆柱上，他根本就没心思管什么龙不龙的，他可心疼训练场的器材了。” 维克多教授悄悄把真红眼黑龙收回法老牌后，跟哈利如是交代。 后来，费尔奇和麦格教授一同来到训练场，查看铁肚皮龙肆掠后的痕迹。 麦格教授十分懊恼。在她看来，如果不赶紧把柱子修好，格兰芬多距魁地奇杯又远了一步。 而龙？除了加强巡逻的费尔奇外，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3. 维克多为了让哈利保守秘密，从周二的龙事件后，雷打不动地给哈利寄包裹，已经连续三天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是充满魔力的神秘卡片。而是一些十来岁的小孩应该会喜欢的：巧克力蛙、哈哈镜、魔杖糖果、蜂蜜蛋糕、坩埚三脚架之类的小玩意。 尽管哈利说您真的不需要这样。维克多还是坚持他应该送一点什么，以示对哈利帮助他制服黑龙的感谢。 第一次拆包裹的时候，哈利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看见马尔福对包裹流露出来的惊奇态度之后，他便大方地将包装袋撕掉，跟罗恩一起分享里面的零食和玩具。 而今天，周四，九月十九号。维克多给哈利的包裹迟了一些，在吃晚餐的时候才送到。 “又是教授寄给你的吗？这是第三份了。你帮他抄了多少份名单？” 罗恩从哈利那里听来了伪造版的故事，哈利告诉朋友，维克多教授找他来帮忙，填写魔法花名册上的同学信息，所以教授才给自己礼物。 “不是很多，我想这就是最后一份了。”哈利把包装撕掉。然后他发现，包裹里面还有个小包裹，包装得比以往都要漂亮。 “里面该不会是钱吧。”罗恩的目光充满好奇。 不，应该不是。如果是钱的话，教授在第一天就会给我作为封口费了。哈利想。 然后，正当他要解开包裹的丝带时，罗恩捏了捏哈利的胳膊，指着大包装纸里面的一张卡片。 不要误解，只是一张普通的写着英文的卡片罢了。 哈利和罗恩读完卡片上的内容后，不约而同地向坐在他们右侧对面，正在吃饭的赫敏?格兰杰望了一眼。 “她今天是不是没有收到什么包裹？”罗恩向哈利确认。两人一起回想早上礼堂的情景，随后肯定地说：赫敏今天确实没有包裹。 “怎么会这样？她的家人都不寄份礼物，或者送点什么东西来吗。”罗恩一副看着小可怜的表情看他之前还称之为“谁也不会跟她做朋友”的赫敏?格兰杰。 “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呀。” 4. 卡片： 哈利?波特先生，感谢你帮我补充的魔法花名册信息。 迄今，四十位同学的声音、样貌和身份信息已经全部登记造册。我想不会再出现那种路上遇到学生跟我打招呼，我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们是谁的情况了。 另外，魔法花名册告诉我，今天是你们格兰芬多的同学——赫敏?格兰杰的生日。安东尼?戈德斯坦跟我提过，她为了帮我找头巾的资料，这些天很费脑筋。 所以，请帮我把这一袋小饼干和糖果送给她。并祝她生日快乐。 维克多?冯?艾斯纳。 5.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也得跟着送点什么。我们就不能只是把东西转交给她，再说声祝你生日快乐就好了吗。” 罗恩穿着睡衣，在格兰芬多的男寝里，对正在摆弄海德薇的哈利说。 “你不是也说了，生日没有收到包裹也太可怜了。”哈利拿罗恩刚才说的话来堵嘴。他可是知道生日的意义有多大。 在他见到魔法之前，从来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或者祝福。是海格和维克多教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祝他生日快乐。 “我们还有一件事要谢谢她，忘了吗？她撕下来课本上有维克多教授名字的字条，我才能去禁书区。” 罗恩这下没有理由可说了。他也悄悄地下了床，在另外三个舍友都呼呼大睡的时刻，和哈利一起坐在窗户边。 “你会用法老牌吗？我可以帮你。”罗恩看着手拿法老牌的哈利，提议道。他之前有使用「洁净栗子球」的经历，对此很有信心。 哈利说不用，弗利维教授教过他用法。只要拿出魔杖，想象一种把力量牵引出来的感觉…… 哈利将冬青木魔杖对准卡片，一旁，海德薇停在宿舍的窗台上，脚上绑着维克多寄来的小包裹。 它雪白的样貌和卡片上画着的白鸮如出一辙。下一秒，卡片上的古埃及魔法就被施加到了海德薇身上。 哈利把窗户打开，对海德薇说：去吧，去吧，找一件漂亮的礼物，和包裹一起送过去。 罗恩补充道：记得赶在零点前啊。不要去找那些很难找的东西，耽误时间了。 海德薇在窗户外盘旋了一会儿，随后，像是知道了自己应该去哪里似的，拍着翅膀飞走了。 窗台上，「告知幸运的白鸮」卡片魔力耗光，变成了一张白板。 “它能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呢？” “肯定是四叶草一样预示好运的东西。希望赫敏看见能喜欢。” “希望她不要太挑剔。还有最好她没睡着。” 第五十九章 费尔奇不喜欢这一章 1. 哈利把窗户关上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 他没有在意，以为不过是树枝什么东西吧，伸出胳膊想把它给拨掉。 谁想到，那样东西如活物一般缠上了他的手。哈利惊恐地大叫……罗恩在他叫出声前就捂住了哈利的嘴巴。 哈利拼命想甩掉那样玩意儿，罗恩已经去找扫把要把它捅下去了。 可就在他真的把扫帚拿来要冲锋后，哈利挡在罗恩身前，让他噤声，仔细看顺着他手臂爬上来的究竟是什么。 罗恩隔着哈利，看外面有什么。不出五秒钟，一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手，从下方伸上来，一把抓住了寝室窗沿。 哈利费了点力气把这位不速之客拉进来。 安东尼?戈德斯坦。拉文克劳的同级生。和哈利与罗恩不是很熟。 但比起怀疑同学夜袭是不是心怀不轨，哈利跟罗恩更想知道的是：格兰芬多的寝室可是在塔楼顶啊。 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2. 安东尼?戈德斯坦怀着一丝被捉到的羞愧。 怎么会有人这个点儿还不睡觉呢，不然他今夜的行动绝对是万无一失。 现在他要面临格兰芬多的审问了。 “嗯……戈德拉？” “安东尼?戈德斯坦。”安东尼面无表情地报上家门。 说出之后他才想到，如果他跟这两人说自己是斯莱特林的谁谁呢，比如斯莱特林的那个叫马尔福的？ 幸好他没有这样做，否则哈利和罗恩只会更快把他上报给帕西级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感谢戈德斯坦是个拉文克劳吧。 “安东尼?戈德斯坦，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跑来格兰芬多的寝室？”哈利质问对方。 霍格沃茨的校规可是明文规定的，不同寝室之间不要互相串门。 安东尼打手势示意他们小点声，然后，把他一直背在后背的布包取下来，从里面拿出了所有一年生都会很眼熟的一本书。 “维克多教授叫我过来的。” 他将书封面的neville?longbottom展示给哈利和罗恩看。后两者对视了一眼，盘腿坐在地毯上，跟安东尼说：我们接受这个理由。 3. “维克多教授很关注纳威?隆巴顿。他说在他的四十个学生中，只有纳威笨到想出了抄书的办法，来复现教授的课本。” 哦，他的确是这么做的。哈利跟罗恩连连点头。认可了教授的评价。 然而众所周知，明天就是战争学的第三堂课了，如果纳威拿着他那本学龄前水平的绘画书，他的课程就完蛋了。 他甚至连不及格的门槛都摸不到，只消在考核里写个名字，就会被逐出这门课。 “维克多教授告诉我，如果看到隆巴顿的确认真地把书抄完了。就趁他熟睡的时候，把这本教授事先准备好的教材换给他。” 安东尼解释他今晚的来意。 听完来龙去脉后，罗恩对其它两个人说：教授他人挺好。其它两个人回想起维克多对他们的帮助，也互相赞同。 “二位，再不赶紧让我换书，就会太晚了。我还得翻拉文克劳的寝室，它也一座塔楼上呢你们知道吗，就在格兰芬多塔楼的……” 嘘。哈利让安东尼小声。他正要去爬纳威的床，把纳威这些天一直当宝贝一样藏在枕头下的自制课本拿出来。 但纳威像个秤砣一样，用一种古怪中带着一丝艺术气息的睡姿，把课本紧紧抱在怀里。 “这下麻烦了，纳威睡着后很难叫他移动的。”罗恩为难地看了安东尼一眼。后者倒是一点也不失望。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他从布包里翻出第二样东西。 教授给了我一张卡片。安东尼把它展示给伸头过来的哈利和罗恩。 “他还说，他能拿到这张卡片，还要多亏了你们。 “我想想，它应该是叫「义贼的入门书」。” 哈利和罗恩品味了一下卡片的名字，而后突然联想到罗恩在禁书区的经历。 好吧，现在他们知道维克多教授是预言了什么才拿到这张牌的了。 “你会用吗？”罗恩又一次想给别人当老师。 “一点点。”安东尼将魔杖准备好，尽力做出维克多教授传授给他的，将力量从卡片中牵引出来的感觉。 随后，他伸出魔杖，向纳威怀里的书虚空一指。 纳威在梦中扑了个空。他呢喃着似乎想要醒过来，哈利急忙像拍小孩子背一样哄着对方入睡。 床下，安东尼和罗恩高高把偷来的书举起，罗恩用口型对哈利说着：“成功啦。” 随后，哈利接过安东尼递上来的正宗教科书，啪唧一下摔在纳威的床上。成功地偷梁换柱。 “做个好梦，纳威，明天你会发现一个奇迹的。” “明天上课的时候，不要因为太惊讶从楼梯上摔下去。” “我的任务完成了，隆巴顿，你真是个幸运又迟钝的人。” 跟哈利和罗恩也相互说完晚安后，安东尼重新抓起了绑在窗台上的绳子，计算要甩成一个什么样的角度，他才能荡回拉文克劳的塔楼。 幸好他的动作足够快，也足够精准。否则等着他的，不是掉下去摔成粉碎性骨折，就是被格兰芬多还没睡的女学生目睹爬墙。 那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4. 但其实赫敏?格兰杰看见了。 也没有看见很多，恰好目睹了安东尼?戈德斯坦猿猴一般，乌拉一声飞越塔楼的情景。 不过，她不打算追究。尤其是在一只雪鸮刚刚造访过她的窗台的情况下。 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猫头鹰带给她的喜悦中平静下来，可能长到几个星期吧。乃至哈利和罗恩之后在宾斯教授的课堂上分心讨论，赫敏?格兰杰的态度是不是变得友好了很多。 现在他们能在课后一起吃个饭，讨论课程了。即使赫敏总是在刷新他们对“聪明”的认知。 赫敏后来把维克多教授送的饼干和糖果分给了两位朋友，而后，把猫头鹰伴随着幸运带来的礼物——一枚漂亮古代金币，收藏在了魔杖盒的隐秘角落。 第六十章 分院帽 !go 1. 自从真红眼黑龙事件后，维克多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就消停了很多。 这种消停的后果就是，他除了备课，好像没有其它要做的事情了。 密道的修缮他也已经向麦格教授提出了延期。 后者好像并不在乎，这让维克多更心安理得了一些。甚至对于再申请一个项目跃跃欲试。 在参加完卢修斯的万圣节晚宴，拿到伏地魔日记，借助蛇怪的石化功来精修密道岩体，之前，对于密道他也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好在那种地方一时半会也不会塌，他仍然可以从树塔壁炉的入口，插进老密道里。 然后前往霍格莫德村，去蜂蜜公爵买收买人心的小零食。 直到他在密道与韦斯莱双胞胎狭路相逢。 “嗨，维克多教授。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 “偷偷摸摸来了四楼禁区，维克多教授？” 我的身上是被施了什么偶遇的诅咒吗。他忏悔一般地想道。 2. 密道里安静，而且幽暗。弗雷德和乔治偶尔会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白蔷薇，研究是哪里的风把它带来的。 维克多努力维持住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跟韦斯莱双胞胎并肩行走。 说来令人惊讶，三个人都丝毫没有表现出闯禁区被抓包的尴尬之情。 乃至三人来到霍格莫德村后，还一起逛了逛街。 “要不要我请你们一杯黄油啤酒？” 教授把学生带进了三把扫帚。噢，不要再提未成年人不得饮酒了，巫师里是没有这种多余的麻瓜法律的。 “为了让我们保密吗？” “那可要请一杯贵一点的，维克多教授。” 考虑到还是不能让学生们年纪轻轻就堕入酗酒的深渊，维克多最终点了三杯加了金箔盐的兑酒碳酸饮料。 迷人的罗斯默塔女士跟维克多熟稔地打着招呼。 不知为何维克多似乎能与所有的商店老板搞好关系。 后者喜欢维克多跟他们谈论农场的草药生意，还有一些麻瓜和霍格沃茨的趣闻。 罗斯默塔更是从老艾斯纳起，就跟艾斯纳家族是熟人了。 老艾斯纳年轻时富有、英俊，维克多稍微贫穷、英俊，但或许是遗传基因在作祟，两个人都有点爱请客的贵族陋习。 弗雷德、乔治欣然接受了教授的招待。并且主动提出陪教授去一趟蜂蜜公爵，他们相当了解哪款饼干和糖果适合作生日礼物。 “顺便一提，我的生日是在四月一号，维克多教授。别忘了。” “我的当然也是。罗恩就不用管他了，我们会送给他一个巨大的烟花的，能震掉他眼珠的那种。记得保密，教授。” 3. 简单的插曲后，战争学第三堂课的前一天，维克多来到了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为了他的课程。 分院帽在办公室里休息，邓布利多戴着或许是老花镜的眼镜，问道： “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艾斯纳副教授？” 维克多一直不擅长在邓布利多面前放松。真的。 即使他已经快能把老校长的成长史和恋爱史写成编年体史书了，但…… 维克多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敢说他能完全看穿阿不思?邓布利多。 可能格林德沃曾经是最接近那里的人。 克服情绪，他礼貌地向校长表达了一下来这里的意图： 您半点用处也帮不上，校长先生，我需要的是您办公室里的分院帽。如果您不嫌弃，您可以离开了，我想跟分院帽单独谈谈。 维克多当然没有作死到把这番话说出来，但是，分院帽的读心术一直挺神奇的，不是吗？ 而当它把不加修饰的这番话大声念出来后，维克多和邓布利多的表情就更神奇了。 一拳锤塌分院帽的高角，艾斯纳副教授尽可能地为刚才的话找补。 邓布利多默默听完了维克多的解释之言。然后，十分刻意地，“发现”了一封福吉要他去魔法部帮忙的信，脚不沾地就走了。 “你的期望达成了。现在，说出要帽子怎么帮你？” “滚开。” 维克多花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自己的头从痛苦的辞退想象中抽出来。 而分院帽有什么错呢，它只是一只帽子而已。 4. 时至今日，分院帽仍记得他被维克多?冯?艾斯纳戴在头顶上的事情。 那件事有些奇怪，严格来说，根据维克多的出身他一定会被分去斯莱特林。 老艾斯纳也是同样的原因进了蛇院，后者在校期间也一直非常以此为荣。 而维克多，怎么说呢。 好比是传统的血脉河流，在年复一年的侵蚀中，终于，在某一天多出了一条分支。 这条分支一下子打破了之前的水系和河道，成了一个全新的，突兀的存在。 没有人能确定这个分支要怎么流。饶是擅长此道的分院帽也挠头。 分院帽确定他能干出一番大事。尽管这个人现在还只是不名一文的区区副教授。所以它很愿意在里头参一股，帮维克多一点小忙。 5. 维克多对分院帽商量说：希望它明天来帮自己上一堂课，战争学要讲到新的章节了，兵种学。 小巫师们得再经历一次被分配的体验。 分院帽理解了一下艾斯纳教授的意思：就是像给小巫师们分学院一样，再给他们分一分兵种？ 维克多急忙修正道：“你只需要给出建议，建议明白吗？我并不希望他们被一次不成熟时期的评估，影响了之后的学业选择。” 其实维克多完全可以凭借预言或者占卜来做到和分院帽相似的事。 但是……如果呢，如果有另一个百无聊赖的预言家跟自己的预言相互干涉，把学生的未来搞得一团糟？ 他可以用千年积木预测一些突发的小事，但还是不要在这种人生大事上预言比较好。 所以，维克多为此想了很久，然后设定出了一套公平的兵种体系。 “听着，评判学生的初始兵种，你只需要关注他们的天赋，和成绩。” 成绩？分院帽不理解。 于是，维克多把校长办公室当成自己家一样，从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拿起羽毛笔，给分院帽详细解析了兵种要求。!over 第六十一章 兵种学（一） !go 1. 维克多第三次坐在教工休息室里。魔法史的宾斯教授跟他同处一室。 “我喜欢妖精叛乱的那段历史。” 维克多在专心备课的时候，宾斯教授无缘由地突然对他说。 他翻出自己的备课本，跟维克多展示自己画的妖精图案，指着其中一只耳朵有缺角的妖精念念有词。 礼尚往来地，维克多也告诉对方自己钟爱的魔法史时期。 “我喜欢中世纪欧洲巫师会议。” “噢，那衍生出了很多传奇巫师和传奇故事，吟游诗人都会希望自己出生在那个年代，不管自己能不能在对巫师的迫害中活下来……” 然后维克多发现，跟宾斯教授一起备课，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富有挑战的事情。他真的很难克制自己不去应和宾斯的话。 “……这一届的学生跟其它几百年都没有什么不同，从哪一个世纪开始来着，魔法史n.e.w.t证书列表上的，只剩下你的名字了，小维克多。” 不知为何，维克多突然感到一点孤独。可他很快就甩开了这种感觉，自信地对宾斯教授说：“以史为鉴。小巫师们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或许他们今天就会明白。” 时钟又一次走到了既定的位置，维克多起身前往课堂，留宾斯教授继续沉浸在回忆里。 2. 在纳威几乎跟每一个学生，囊括四个学院，讲述他的课本是如何像神笔马良一般由涂鸦变成真迹的时候，维克多前来把同学们解救了出来。 他用种相当自然的语气宣告：我们今天去外面上课。然后手指了指靠近禁林的一片草地。 班级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瞬间炸开了锅。 维克多之后再想，觉得不应该这么草率地把四十个人带去上体育课的，纪律十分不好管教。 尤其是当每个学生的手里都有蕴含古埃及魔法的教科书，饿虎扑食一样地想要大展拳脚的时候。 最令他后悔的是，没能在哈利和德拉科课堂上意外冲撞斯内普教授的时候，把他们拦下来。 这是在课上到一半时突然发生的事。 3. 而课堂刚开始，气氛还是挺正常且活跃的，禁林旁也很安全，不然你以为海格每天在忙什么。 维克多找到一处修剪好的草坪，就地坐下来。学生们也跟着有样学样。 他们的巫师袍回去绝对要洗了。 “我想，在两个星期的实验之后，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套课本。那么谁可以告诉我，按照章程，我们今天进度该到哪里？” 当然是赫敏?格兰杰在举手。她从拿到课本的那天起，几乎是以量子阅读的速度背下了教材所有的文字内容。 “是兵种学，维克多教授。巫师们根据他们的作战方式和技巧，分配战争角色的学科。” 格兰芬多因赫敏?格兰杰分多。 维克多顺着这个知识点讲解下去，他手头暂时没有魔杖，所以没办法做板书，只能用手指指点点，滔滔不绝。 “本来，应该至少等到你们升上二年级，才有资格学这门课的。但是，由于课程随时可能被取缔的特殊性，我们的节奏得加快。 “所以，我的要求是，在万圣节到来前，每位同学至少要选择一个兵种。” 维克多把书翻开到兵种学的章节，同学们也跟着哗哗翻页。 “首先要知道的是，在座每一位巫师，我说的是每一位，包括缩着脑袋的隆巴顿先生。我对你们的培养方案都是以军官为导向。 “所以你们所成为的兵种，也会是未来你们所率领的兵团。别想着在战争里只作为一名普通士兵，那是对魔法资源的极大浪费。 “每一项兵种的必备素质，我都标注在了书本上。希望不要有人只是把课本当成图画书，一点不去看里面的内容。” 纳威惶恐地逐字逐句阅读。 书上，列出了这样八条公式： 飞行课+保护神奇动物+魔咒课=天空之城； 变形课+魔咒课+黑魔法防御术=移动塔； 魔药课+草药课+黑魔法防御术=鸦首巫医； 魔咒课+幻影移形+黑魔法防御术=白魔王； 古代如尼文+幻影移形+变形课=守密人； 天文学+麻瓜研究+古代如尼文=学者； 保护神奇动物+魔药课+幻影移形+黑魔法防御术+草药课+天文学+魔咒课=圆桌骑士部队； 黑魔法防御术+魔法史+战争学=领袖。 4. 维克多念完他写的兵种路径，发现小巫师们还是一知半解，神情看上去有些茫然。他不得不再向学生阐释这些公式的含义。 “等式左边是这类兵种所必备的素质。举个例子，如果你希望率领空战军团，你应该以成为天空之城为目标，努力在飞行课、保护神奇动物和魔咒课上拿到好成绩。 “不是说其它课程就没必要学了，想要达到兵种的最高军衔，至少在o.w.l考试中不能有挂科。” “等式的右边，天空之城、白魔王之类的，就是兵种的最高军衔，我估计平均要在七年级才能达到那种程度吧。 “也许有人一辈子都升不到那种军衔呢，但……也许有人能拿到不止一个。谁知道呢。” 不止一个，难道它不是一成不变的吗？草坪上有学生提问。 像是你进入了格兰芬多，难道还有机会转学去赫奇帕奇？ “你们可以选择任何兵种去努力，我不介意有人在中途想改变方向，从白魔王系跳到鸦首巫医系。 “但是，不同兵种要求的素质也不一样。你可能得付出两倍的努力才能转职成另一兵种的同等军衔。祝你好运。 “针对一年级生，我只开放了对应兵种的初阶。通过层层考核之后，如果你们真的能通过的话，就能被授予最高军衔，白魔王，或者圆桌骑士部队。 “你们甚至可以比赛谁收集了更多的兵种，升到了更高的军衔。” “我会给不同兵种，不同军衔的同学提供相应的卡片手册、训练装备、兵团、甚至任务。为了配得上你们的能力和资质，帮助你们顺利完成学业。 “所以，当然是尝试的兵种越多越好，走得越高越好，这样才能得到更相称的工具，进行更有趣的任务。 “那么，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接下来我们简单测试一下每个人的擅长领域，以便帮助你们挑选第一条兵种路径。谁想先来？” 第一排的学生除了哈利以外，全都往后退了一步。!over 第六十二章 兵种学（二） 1. 哈利发誓维克多教授绝对是偷笑了一下。 但是愿赌服输，他戴上了分院帽。 分院帽几乎是刚碰上哈利的头发就大叫起来：“这是那个不想去斯莱特林的孩子！” 哈利吓得一把将帽子扯下来，维克多教授训斥了分院帽好久，他才重新将帽子戴上。 “他会考虑你的意见的。你想好要成为什么兵种吗？”维克多连忙岔开话题。 三十多双眼睛看着哈利。 他当然有想法，难道没有人看出来吗？他对于飞行的向往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从他第一次看见维克多教授驭龙乘风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在飞天扫帚上诞生的朦胧幻想该落在何处——龙。 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说出来。 还好，维克多教授也没有追问。 分院帽在哈利头顶忸怩，似乎这个学生又让他陷入了选择恐惧症。 “你的飞行课十分出色，哎呀，黑魔法防御术也是你擅长的领域。可是，我看见了你在规则以外的天赋…… “如果黑魔法也被考虑进兵种素质里的话，你愿意走一条黑魔王的兵种成长路径吗？” 分院帽还没有把这段话讲完，维克多教授无情地用闭嘴咒叫它噤声了。在场的学生们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小小的无声咒。 维克多用魔杖敲了敲分院帽的脑袋（如果那是它脑袋的话），眉头皱得像斯内普看到哈利或者纳威，跟帽子暗示道： 不要提黑魔法。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吗。 2. 时间倒退回昨天，维克多和分院帽坐在校长办公室里。 分院帽将维克多的公式与解析录入自己的头脑，嗯，这和它的年度工作没有什么差别，它能巧妙地安排各样学生前往他们的归宿。 斯莱特林、拉文克劳、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四个学院几乎能囊括所有学生的特质，感谢赫奇帕奇宽广的包容心。 但是维克多教授的兵种谱系嘛，似乎就并不是全覆盖了。 “嘿，老兄，你觉不觉得你提到的资质里面缺了一样？” 维克多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说“不行”。 他甚至都不确定分院帽想要说什么，但他知道，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的兵种谱系里面缺少了一环，他一直在避免的一环。 维克多对那种东西一直兴致缺缺，而且，他曾经可是在农场里，在麦格教授面前保证过的。 保证他不会把学生带向黑魔法的歧路。 “如果有学生擅长黑魔法，或者恶咒的话，你要怎么分呢？” 果不其然，分院帽有着跟维克多一样的思维。 战争学，如果不涉及一些强大到可怕的魔法之力，未免也太可笑，太幼稚了不是吗。 “……不，不要在学生面前提到，他们有黑魔法的资质。” 想了一想，维克多又补充道：“如果你看出来了，可以悄悄告诉我。” 我会知道怎么培养这类学生的。 话虽这么讲，维克多可不是那种懂黑魔法的巫师啊。 3. 分院帽在哈利的头上，想起来昨天跟维克多的协议。 黑魔法+黑魔法防御术+魔药课=黑魔王。与维克多设置的白魔王呼应。比白魔王拥有更强一些的战力。重火力输出类型。 这类隐藏兵种不能说出来啊。 那这个孩子还有什么其它方向呢？ 他的资质可谓非常不错，像分院帽一开始说的，哈利在飞行课上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给他一点时间，他能把保护神奇动物、魔咒学、魔药学、很多个科目都掌握得很好的。 分院帽于是故技重施，打算靠着帽子的读心术，探听一下小巫师自己想选择什么。 噢，这一点也不难。他就差大声说出来自己想飞了。 “天空之城是最适合你的，圆桌骑士部队和白魔王也可以试试，领袖的话，唔……有点难度。最后劝你不要在守密人和学者上浪费时间。” 维克多和哈利同时松了一口气。 教授祝贺哈利从分院帽的嘴里得到这么多的人生建议。现在，如果哈利想的话，可以体验一下各线兵种的感觉。 “体验？我该怎么做？” 维克多扬起下巴，示意哈利想一想课本里面有什么。一旁，有些巫师福至心灵地翻开到法老牌的起始页。 「no.44白天马」。维克多教授在战争学第一堂课展示的卡片。 看样子，哈利将会是第一个召唤出飞马的人。 天空之城兵种，与近代麻瓜的空军有些相似。靠着侦查、空袭，以及人类对于翱翔天空的向往，被维克多认为是兼顾机动力和战力的兵种。 维克多在编纂课本的时候，给每个兵种设置了一张体验卡。天空之城，对应「no.44白天马」。 “试着把它召唤出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维克多对哈利说。 哈利精神上有些紧张，但他仍然稳稳地拿起了魔杖，将其对准教材上长着双翼的白马。 维克多鼓励他不要害怕，上呀宝贝，你骑着飞天扫帚追真红眼黑龙的时候不是挺勇的吗。 而且你早晚会在海格的神奇动物课上试骑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别在这儿就退缩啊。 哈利简单地深呼吸，而后，试着用魔杖将卡片里的魔力引导出来。 莫名其妙地，他觉得这种小心翼翼的过程像是孵蛋。 轻柔的牵引下，白色的飞马被哈利带到了世上。似乎是不习惯霍格沃茨的风，白马呼哧一声打了个喷嚏，翅膀上的羽毛随之舒展开，拂过哈利的脸颊。 仿佛希腊神话里优雅的帕加索斯，哈利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摸一摸它洁白的羽翼。 “等下，哈利，天马的翅膀不要随便摸，噢，我怎么忘了，你还没上过保护神奇动物的课程呢……” 然后，好比是希腊神话里，帕加索斯从美杜莎鲜血中诞生时那样混乱，天马使劲儿地胡乱尥蹶子，翅膀把维克多身旁的分院帽都扇跑了。 然后在一头撞上斯莱特林的小胖子克拉布后，白马头也不回地远走高飞。 直到被拖出去几英尺，哈利自己才意识到，他一直紧抓着白马颈部的毛没放手。 他不放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把天马放走了，在他升到下一军衔前，怕是很难有机会再摸到会飞的坐骑了。 第六十三章 兵种学（三） 1. 哈利被白天马在地上拖拽了十几英尺，终于让他抓住天马脖子上的鬃毛，一个鲤鱼打滚翻身上了马背。 没有缰绳，乃至他只能用力地抱住白马的脖颈，然后稍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看自己身处何处。 似乎是禁林？ 听起来挺合理的不是吗。维克多教授是在禁林旁的草地上的课。希望他不会因为自己鲁莽的举动降下惩罚。 如果他责怪我闯进禁林，我就把他在禁林里做驯龙实验的事情告诉海格。哈利没头没脑地想。 树木鬼飞球一样从他眼前掠过，白天马的速度很快，哈利要直起身来好好看才能适应。 于是他试探着把上半身从马背上抬起来。 刚好此时，哈利眼前的景色豁然开阔。 天马载着他来到了禁林深处的湖泊上。马刻意飞得很低，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它的小肚子和羽毛，和哈利的巫师袍。 然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在一种强烈的意愿“如果不这么做得话我跑这一趟就白挨骂了”的促使下，哈利松开了抱住天马脖颈的手。 他两腿岩石一样地夹紧马身，双臂像翅膀一样，努力地往他能够到的最远处伸展，把森林里的风抱了个满怀。 这就是维克多教授之前骑龙的感觉吗？ 爽透了！ 哈利要看湖水的倒影才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是怎样一种生机、兴奋和自信的感觉。他从胸口膨胀出一种纯粹的喜悦，来源于与速度和自然的完美协调。 直到他从湖面上看见跟着他追过来的德拉科?马尔福。 2. 维克多教授现在很生气。 一是因为哈利自作主张地跟着马就飞走了，噢，他甚至还没有马腿高呢，万一从天马上摔下来岂不是粉碎骨折？会影响他之后的魁地奇比赛吗？我是不是该先联络下医务室？ 二是因为德拉科?马尔福不甘示弱地冲了出去，和他的白天马一起。 “教授，我能追上那家伙。” 留下这样一句话的德拉科?马尔福，在维克多来得及阻止前，就翻身上了第二只白天马的马背，由他召唤出来的马。 哼，当然啦，维克多教授给每一位同学都配了「no.44白天马」，只要他们抛开“顾忌维克多教授的批评”这种不切实际的考虑，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利用课本里的法老牌。 分院帽目送德拉科在马上扭来扭去，被马咬了一口之后，才安稳离开的身影，问维克多： “他在我们对他做素质评估前，就用了天空之城的兵种牌呢。” “……但愿他不会对这个兵种产生阴影。” 维克多干巴巴地接过话来。 他有时真是搞不明白，十一岁小孩子的胜负欲怎么会这么强。 但维克多会在往后的数年里，逐渐习惯两人之间的对抗的。无论是竞争，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决斗。 “你就这么放他们撒欢没关系吗？”分院帽翘起帽沿以示好奇。 不，我当然得解决这个。维克多回答着分院帽的话，一边向安东尼?戈德斯坦借用他的魔杖。 从容地将教科书翻到下一页，根据目录，这是兵种“学者”的体验卡牌页。 维克多提醒大家，别忘了现在还在上课。他接下来会为大家讲解：学者在战局里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 “学者嘛……不常出现在正面战场。它是唯一一列需要在麻瓜研究课程里拔得头筹的兵种。 “因为我对他的期望是：结合一些麻瓜和魔法的手段，在后线，展开技术支援和反魔法对抗。” 尽管并没有多少学生完全明白了教授的理念，维克多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相信，他很快就能吹散小巫师们心头的迷雾，并且顺势把他们往学者的兵种之路上狠推一把。 靠“学者”的体验卡牌。 维克多将戈德斯坦先生的魔杖指着教材里的「魔界台本开幕式」。 “准备好了吗，先生女士们，请务必记住。 “学者，是这么用的。” 3. 德拉科怎么能让那个哈利?波特抢走所有的风头和乐趣呢。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清楚，他追上来的必要在哪里。 噢，关于这一点，维克多就更含糊了。 或许是从之前的飞行课开始？他们骑在飞天扫帚上比谁不怂。 虽然后来以德拉科扔掉纳威的记忆球平安降落而告终，但……德拉科和哈利都很清楚谁是飞天扫帚战的赢家。 这次轮到谁在天马面前不怂了，德拉科单箭头地接受了对手的挑衅。即使他对于“天空之城”这个兵种并没有太大的热情和向往。 “你骑马的样子像在啃树皮，哈利?波特。” “专心看路，马尔福，天马可不会在乎你有没有从背上翻下来。” 两匹天马轮流争先。如果维克多看见了一定会劝导他们不要骑斗气马的。 两人竞争的结果就是哈利被撞上了一丛灌木，而德拉科在回头取笑对方的时候被树枝糊了一脸。 所幸没有更大的伤亡。但两人明显感到了一点不对劲。 林间的光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魔幻，哈利以为自己是不是闯进了什么成人蹦迪现场。德拉科则是紧急避让了突然闯进航线的两只戴礼帽的鸽子。禁林好像一下子觉醒了它的诡异本质。 “……你不会笨到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吧，波特。” “比你聪明一点儿，我知道顺着河流和风向能出去。” 德拉科“嘁”地一声，乘马抢在了哈利路线的前头，并且强硬地把哈利的飞马从树木间的空隙挤了出去。 把背后留给敌人？这不是一个好决定。德拉科在维克多教授那里评价会降低的。 而被对方挤出去的哈利，他很难忍住自己想从背后对德拉科发射火花的冲动。事实上，他已经跃跃欲试了！ 要怪就怪马尔福的狂妄吧，要是他能让会认路的哈利在前头，那……被偷袭的就会是哈利了。他敢确保马尔福一定会这么做。 只是一点火花，让他稍微疼一下。哈利这样想着，把手伸进了巫师袍子里。 然后，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下，随即变得煞白。哈利的血液一下子全部凉了，即使再狂野的追逐也无法让心滚烫扑腾起来，因为—— 他的魔杖去哪了？ 第六十四章 迷失 哈利觉得胃在下沉，不是那种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胃穿孔，它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痛苦。 因为他在禁林里丢掉了自己的魔杖。 海格是怎么跟他说的来着？“在禁林里丢了的东西，比被斯内普教授扣掉的分数还难找回来。” 没有魔杖的巫师，就是没有甲壳的螃蟹——一摊烂泥呀。他都能想象维克多教授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教训他了。 看看马尔福就知道了，上次他抛弃魔杖后，维克多给他的魔杖施加了一个星期的惊声尖叫咒。 只要马尔福一离开魔杖，魔杖就会用恐怖片里的女高音声线大声喊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渣。 据说这个咒语是从蔓德拉草中得到的灵感。 哈利几乎看到了自己抱着两盆蔓得拉草被麦格教授轰出去当农民的未来。 “我得回去一趟。我的魔杖不见了。”他跟马尔福说。 哈利超有责任感，即使马尔福对他来说，是哪怕倒在回城路上他都会嫌弃对方没掉装备的那种敌人关系，但，维克多教授务必是希望他们能都平安的。 唉，他为小巫师们的人身安全可是掉了一大把头发。 可说完哈利就后悔了。 马尔福用极致讥讽的语言嘲笑了哈利，而且非常趁火打劫地，想在哈利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让他吃点苦头。 一番对话直接让哈利仇恨值拉满。 “马尔福，比起缠着维克多教授问古埃及魔文，你应该让他教教你‘公平条件’的英文该怎么写。” 刚才想着偷袭的波特先生，义愤填膺地指责对方。 “闭嘴，波特。死在我的魔杖下总比你被教授施惊声尖叫咒要好。我猜你是逃不过去了？但你没有魔杖，所以教授只能把咒语施在你的喉咙里。 “大家会怎么称呼你？伟大的——大难不死的——女高音哈利?破特？哈，你破音的喉咙倒是配得上你的名字。” 马尔福甩出一堆垃圾话，随后强硬地勒了一下马的脖子，降速来到哈利身边，邪恶地拿出自己衣袍里的魔杖…… 然后他掏了个空。 哈利以为对方只是想铺垫一下，但看到对方都快掏到下三路也没掏出个啥之后，他的眼镜闪过一道识破真相的光。 我们俩的魔杖竟然都不见了！ 禁林在搞事情！ 一转攻势，哈利骑着天马拦在马尔福面前。 “回去？还是等着再被维克多教授施咒？斯莱特林一定会热烈欢迎他们的女歌唱家吧。” 马尔福骂骂咧咧跟在哈利屁股后头原路返回。不过自从哈利嘲讽他的语气像合唱团的假声女高后，他一路就安静了很多。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飞在湖面上。哈利觉得再找不到的话投湖算了。至少维克多教授的咒语没办法到达湖底。等下，万一可以呢？教授可是连龙都能驯服。 马尔福心里也急死了。但看到哈利?波特绝望的表情，心灵的愉悦完全冲淡了他的痛苦。 这大概就是“我惨，你也好不到哪去”的精神胜利法。 他随手掰下一根树枝，拿在手中转了转，然后朝哈利喊话道：“哈利—破音女士——” 得到哈利的怒视。快感加一。 “你丢掉的是一根金魔杖，还是一根银魔杖，或者……” 他故意将树枝细的一端露出来，“是这根冬青木魔杖吗。” 噢，马尔福压根不知道哈利魔杖的材质，但谁叫他顺手掰了棵冬青树呢，哈利仅仅迟疑了半秒钟，就相信了马尔福的话，骑着天马向马尔福杀过来。 马尔福露出了招牌嘲讽笑，将树枝扬臂一挥，往湖中心扔过去。 “去捡它吧。好男孩，快点，捡到它之后，奖励你最喜欢的狗罐头！” 哈利的眼睛完全被“魔杖”牵扯着。他在内心向马尔福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立刻追着魔杖飞往湖中心。 树枝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在哈利眼前沉湖。 哈利觉得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噢，反正他已经永远地失去魔杖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如他就在这里跟马尔福决斗吧。 肉搏战，赢的人拿走剩下的魔杖，输的人留在这里当野人。 “你干了什么！”哈利像一头狮子一样咆哮。 马尔福像一条蛇一样狡猾地装作没听见。 我得揍他，就今天，我该直接骑飞马撞上去吗，还是把他拖进湖里？第二种办法好像更容易毁尸灭迹的样子。 “白飞马，去撞……” 哈利话没来得及说完，飞马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意图一样，将蹄子高高扬起，哈利拽秃了它的一丛鬃毛才没被摔下去。 马却没有按照轨道去撞马尔福，而是走秀一样在湖中心盘旋了几圈。 然后它将前肢轻轻跪在湖面上，马蹄浸到水面下，随后，一股水流喷泉一样地从湖中心涌起。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股喷泉为他带来了刚才沉湖的树枝。 他该先怒斥马尔福拿赝品坑他，还是先感叹古埃及魔法造物的神奇？在线等，挺急的。 “哇哦……看来它真的有和帕加索斯一样的能力。” 马尔福！你为什么能如此若无其事地凑过来，还恬不知耻地在我面前炫耀学识！ 马尔福老早就怀疑，白天马有着不仅是飞行的能力了。他可没向破特一样，被飞天热血烧坏了脑子。 因为，你看，如果只是能飞的话，为什么教授不干脆送他们一个光轮2000呢。总不会是买不起吧。 而且天马，又正好是神话里帕加索斯的形象。他爸爸告诉他，帕加索斯所到之处，蹄下都会涌出清澈的水流。 爸爸的话是有用的！ 然而，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对古埃及魔法造物就不是十分了解了。 所以他没能告诉自己的儿子，维克多教授印在课本上的白天马，除了跟帕加索斯形象吻合外，还有另种魔法。 为了强调天空之城兵种的空袭作用，维克多特地挑选了这张体验牌。它可以强化骑者魔法的传导和威力。 在维克多心目里，他最希望的，其实是爆炸狂人西莫?斐尼甘先生来尝试这类兵种。 一定是个轰炸机。 而这也意味着，即使是一根未经雕琢的冬青木原木，在天马背上，哈利也能够把它当作不趁手的初学者魔杖来用。 第六十五章 斗马 1. 维克多相信，禁林里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即使真实情况有些脱离了维克多的控制，他没想到哈利能有一根冬青木原木“魔杖”。 但无伤大雅，哈利不是什么大魔法家，也不是奥利凡德的徒孙之类，一根原材料魔杖也只能叫他施个漂浮咒什么的。 不能怪维克多没有预料，按道理，「魔界台本开幕式」是张会严格让被施咒者缴械，同时也会严格保证被施咒者人身安全的卡片。 维克多有时把它当作“除你武器”来用。 禁林旁剩下的小巫师们围成一圈，听维克多讲这“学者”兵种的战略意义。 游离战场之外，常处战术之中。 “教授，那两个飞走的人会回来吗？”赫敏有点担心。 “等到卡片里的魔力耗尽了吧。不会太久。卡片没法困住他们太长时间。 “我们为什么不先到他们会降落的地方等着呢？说不定他们在禁林迷路，正拥抱取暖呢……” 维克多轰鸭子一样带着学生们往禁林另一侧走。 2. 哈利，和马尔福，完全没想到这样的树枝也能做为魔杖来用。 马尔福本来是不信的，哈利念起“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把他吊起来后，他就信了。 马尔福的天马突然失去背上的重压。感觉像放假一样开心。 可能是被吊起来后，血液直冲大脑，马尔福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我得骑着白天马逃跑。” 他刚才仔细地盘查了一下地形，噢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认得路。但是有什么关系，总比面对一个手持魔杖的敌人好。 于是马尔福在半空里兔子蹬鹰一样地往天马的方向拱。 哈利的漂浮咒使得十分烂，他的魔力还远不足以战胜牛顿，是以马尔福稍微挣脱一下就成功了。 跑啊，马尔福，跑啊。 哈利一拍马背，决定追上去。 维克多知道的话一定又会给马尔福扣分的。他真是记吃不记打啊，怎么能又一次放弃自己的魔杖逃跑呢。 哈利?波特先生也是。在没头没脑地追赶敌方时，先想想你有没有落下你的武器。维克多事后跟两个小巫师训话。 并且惩罚他们手拉着手去找海格，请海格帮他们找在禁林丢掉的魔杖。 为了防止他们撒手，维克多特地施展了一个“黏黏糊糊”咒。海格饶有兴趣地带着感情要好的孩子们去寻宝。 马尔福恶心得像吃了马粪，哈利却觉得这是值得的。 他难得有面对马尔福如此志得意满的时刻。之前的飞天扫帚是一次，这次禁林的追逐也会是一趟深刻的经历。 看看谁是猎物，谁才是猎人？ 他本以为，他没有什么狂野的基因呢。但哇哦这种狩猎的感觉太畅快了他一定要求维克多教授培养他成“天空之城”兵种。 看见马尔福惊恐地在前方回头时，他小小的邪恶因子还想促使着他对马尔福再度施压。 于是他高举魔杖，尽管马尔福和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冬青木半成品几乎根本就没什么魔力传导性，但他已经完全骗过自己，他拿着的就是骑士的刀剑。 而且，精准追击。 马尔福急刹车和急转弯的小动作都没能甩掉他。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等下，等下，我明明可以飞，为什么只在二维平面里躲呢。” 想到这点的马尔福，脸上出现了一个“囧”字。 他狠扯马的耳朵，马在一棵大树前疼得急停，而后顺着树干，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向高空飞去。 哈利的理智在疯狂的敲警钟——“天马可是古埃及魔法造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万一你上升到一半突然胯下空空怎么办？” 然后他的追击情绪把理智撕得粉碎，说“想那么多废话马尔福都上去了你可不能怂啊宝贝。” 哈利于是说那我冲了！ 两人先后往树的最高点冲去。 “提醒你下，马尔福，教授的法老卡片魔力是有限的，差不多就要耗尽了。” “你在害怕吗？波特。格兰芬多有你这样的找球手，他们除了送你扫帚还得送你一套铠甲才行，不然你会被游走球吓得满场乱吐的。” 哈利知道怎么让马尔福闭嘴。魔杖。 一个小火花魔法在大气里炸开，马尔福鬓角被烫掉了一撮毛。 现在压在马尔福先生身上的有两座大山，一是哈利的追击，二是后者刚提到的天马时效。 他面对哪一个问题都有点怂。但哈利?波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是怎么装出来的，你看他的表情…… 噢噢上帝啊他什么时候追得这么近了。 现在哈利如果想朝马尔福吐口水，他可以很容易地实现这个想法。 “你害怕了，马尔福。你当然会害怕，这里可没有你的两位朋友护着你了。” 哈利用飞行课上如出一辙的话刺激对方。 “你不可能升到‘天空之城’这个军衔。也不可能成为魁地奇的明星。”他对马尔福说。 “……等你追上再说。波特。” 马尔福又一次拉快了速度，他两臂已经快抱不住马的脖颈了而且他们在垂直飞行，他觉得自己在做引体向上。 哈利也好不到哪去。大概全凭竞争欲吊着他一口气儿。 两英尺，一英尺，毫厘之间。哈利伸出胳膊已经能抓住前方天马的尾巴。好像只要他想，他就能一口气从马尔福头顶飞越过去直达云霄。 然后他就掉下去。 原来教授的牌魔力能维持大概三十分钟。 坠落的过程中，哈利想到。 3. 维克多没想到他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景。 “？你们是在禁林里受到刺激，在玩什么行为艺术吗？” 哈利和马尔福倒挂在半空中，巫师袍滑下来蒙住了他们的脸，为两个**的人保留了最后一丝颜面。 女巫们骂一句流氓然后愤然离开课堂。 “……不，教授，说来话长。但其实，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挂在这。” 罗恩代维克多解释了：教授用了「魔界台本开幕式」的魔法，禁林缴你们的械，然后也保证你们安全。可能你们差点摔死了吧。 维克多满脸纠结地在两位羞耻爆棚的学生周围转了一圈。没忍住，伸手打了哈利一下。 小巫师钟摆一样在半空里晃荡，脑子都快浆糊啦。 如果不是被巫师袍蒙住脸的话，哈利一准能看见，维克多教授没压抑住的嘴角。 这种场面，维克多很难克制不联想到，詹姆?波特对斯内普使用的“倒挂金钟”。 自己没穿越到那个时代，目睹魔药教授无能狂怒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惜啊。是吧？维克多拍拍身旁斯内普的肩。 拍？ ？ 维克多愕然扭过头来。 第六十六章 斯内普和守密人 1. 大意了啊。自己一般不会对靠近的人毫无察觉的。维克多挠头。斯内普是什么时候跑来……不，等下，哈利还在倒挂金钟呢！ “咳，斯内普教授，是霍格沃茨的阳光太好，把您吸引到禁林附近散散步？” 斯内普一副“你难不成以为我会喜欢阳光吗”的阴郁表情，告诉维克多： 他本来想去禁林的深处搜刮魔药配方的原料，只不过，到那一看，有些小孩子胡闹，把湖边的懒柑橘叶踩得一团糟。 “不会就是这里被倒吊着的小巫师吧……”他眯起眼睛看两位罪魁祸首。 哈利和马尔福头被蒙起来真是太好了。如果可以的话维克多也想挖个洞钻进去，就不用受斯内普指责的冷眼了。 “没准是禁林里的马人在湖边摔跤呢。他们钟爱原始暴力美学，你看他们还像希腊雕塑一样赤裸上身。” 维克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为了哈利?波特先生的身心健康，他还是不要把学生的过错捅出来才好。 万一斯内普教授被倒挂金钟触景生情，把詹姆和哈利的账一起算……格兰芬多的分，危在旦夕！ 斯内普的双眼毫无温度，他的视线在两个小巫师身上来回扫射，明显是在问维克多：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有两个学生在这里倒挂金钟？ 屈辱的往事，他不愿再提。但总有些东西勾起他的回忆。 维克多编瞎话的本事也是有一套的。七分真三分假的火候掌握得刚好。他跟斯内普说，他在测试学生们适合什么兵种，这一项也是测试项目之一。 虽然不知道教授为什么骗斯内普，不过跟着教授的小巫师崽们模糊察觉到了维克多妈妈护犊子的良苦用心，也开始应声附和。 “兵种？”斯内普挑起眉头，“喔……我想到了，艾斯纳副教授之前问我要魔药课的学生成绩记录，想必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维克多教授还拿了我们的课程成绩吗？小巫师们如遭雷劈。 这不是公开处刑是什么！ 维克多耸肩，然后，认同了！ 这下小巫师们在维克多教授的眼里真得如同一张白纸了。 “……你的预言本领这么突出，怎么不直接看看这些学生的未来。” 斯内普教授问维克多。 他可是教导过维克多七年，对这小子的押题本事了如指掌！ 要不是凭着十押九中的直觉，斯内普教授绝不会给维克多的魔药课评价打上优秀。 他只会做伤药！这叫什么巫师？滚去种地吧！ 维克多在斯内普教授那里可听到过不少类似的嘲讽。 “……如果把一个人将来要经受的苦难，告诉现在的他自己。即使是最意志坚强的人，也会和衣睡去两手一摊的。所以我不大预言一个人很遥远的未来。” 维克多对斯内普说。 又来了！每次都喜欢用漂亮话糊弄过去。拉文克劳的学生都是什么素质！ 斯内普一巴掌拍在马尔福露出的肚皮上，后者哎呦叫唤了一声，让斯莱特林的院长认出了他来。 “那么，你用这种办法测出来的结果，是什么？这个像钟摆一样吊在这里的小子……德拉科?马尔福，你指定给他什么未来？” 噢这可得让分院帽来评价呢。而维克多用屁股想都知道分院帽的第一答案是什么： 按原著来说，恐怕是比哈利还要接近黑魔王的兵种路径。 都是你的栽培啊，黑魔法爱好者——混血王子教授。 维克多开口，对斯内普讲说：“恐怕跟您差不多吧。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斯莱特林共性存在的一些特质和偏好，会叫很多同门学生在兵种选择上大差不离。” “比如？”斯内普挑眉。 “比如，守密人。” 如果让我来评价你的话，你肯定是这个兵种。没得跑。 哪怕守密人的素质课程：古代魔文，变形课，幻影移形一样都不擅长，你超高的卧底技巧也绝对能让你喜提军功章的斯内普教授！ “守密人在战争中独立执行任务。他们最好擅长变形术，这可以让他们混入陌生环境。 “当然，如果是从一开始就作为钉子安插在环境中，就用不着变形术了。” 维克多意有所指。 斯内普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维克多有点怀疑：我是不是暗示得太明显了？我只是想拿他卧底的事逗逗他而已啊。 然后，斯内普大步流星走向维克多，后者都准备好盔甲护体的无声咒了，不过斯内普没看他，而是一把捞起了维克多旁边的分院帽。 “很好的兵种，艾斯纳副教授，那么让我们来看看，你的评价是否准确。” 他把分院帽从下至上扣在德拉科?马尔福头上，小斯莱特林乖乖把院长递来的帽子撑好。 分院帽刚碰上马尔福的头发丝，就想向全天下大喊一声：黑魔王兵种！百分之百！没有第二个适合他的了！ 但是维克多教授不让说…… 分院帽委屈，分院帽为难，分院帽于是哑口无言。 这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真的就适合黑魔王嘛。 不让说的话，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看来它不同意你的评价呢，艾斯纳副教授。” 维克多耸肩，“可能这个学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把潜能展露出来。” “用你的金字塔预言试试呢？” 斯内普瞪着维克多挂在胸前的千年积木。 他对此相当执着，而维克多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绝对是开了个错误的玩笑。 斯内普教授对“守密人”的评价十分介怀。他质疑：维克多是真的觉得斯莱特林的学生能当守密人，还是在暗指自己…… “我不预言学生的未来，教授。” “不用太遥远，你的兵种不是可以任意跳槽的吗，预言一个他跳过的就好了。” 斯内普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坚持。 维克多想了一下，妥协了。 反正法老牌的古埃及魔文只有他读得懂，随便给斯内普解释一通吧。而德拉科，预言他的未来兵种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虽然两个预言家的预言能相互干涉，扰乱未来。但德拉科又不是哈利，除了自己这个教授，哪个预言家还会对他的兵种有兴趣？ 于是他就抽了牌。 “结果怎么样，艾斯纳副教授？” 是黑魔王的象征。 维克多早就猜到了。 分院帽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维克多没想到是这张牌来指代黑魔王。 但其实也挺合适的不是吗。 他甚至不用破译魔文。不可能有游戏王观众拿着这张卡片，却说不出它的名字。 真真正正的魔法师。 「黑魔导」。 第六十七章 西西弗斯 1. 多年以后，维克多仍然能想起，他拿到「黑魔导」时的情形。 这张卡片伴随一位斯莱特林巫师而诞生。那时，他还很苦恼要如何教导“黑魔王”兵种的学生，也棘手于自己对黑魔法的无知。 维克多在稀里糊涂撵走了斯内普后，心不在焉地跟学生们讨论其它的兵种。 「黑魔导」被他藏在隐秘口袋里。分院帽继续它的素质鉴定。 它诚实地揭开了每个学生的遮羞布。 连几乎无短板的赫敏?格兰杰都被评价为： “飞行表现一般呢，而且占卜方面的天赋低下到连猜丁壳也总是输的那一个”。 它告诫说：不如考虑圆桌骑士部队吧。但坏处是，这类兵种要求学生几乎除开文史哲类的所有科目素质。 赫敏从分院帽下来后，大声地不断念着霍琦夫人教她的飞行诀窍，以示抗议。 好一段时间后，课程结束，维克多目送每位学生离开禁林旁（包括被吊了半堂课终于落地的哈利和马尔福），才心事重重地翻开花名册，将分院帽素质测评结果记录在簿。 写到斯莱特林学院时，他的羽毛笔顿了顿，然后在德拉科?马尔福的评价栏里，写下了“黑魔王”的兵种。 “黑魔王”的引号也写上了，细致。 分院帽眼睛转了一圈，高声唱起来： “难办了！维克多教授，在他职业生涯第三堂课，发现他的学生有邪恶的狼子野心，他究竟会如何……” 维克多面无表情地给突然说书的分院帽一巴掌，随后也收拾东西，离开了禁林边。 2. 之前提到，虽然可能也不会有人记得，维克多在宵禁夜游的那个晚上，对跟马尔福结仇的哈利说： 一位教授不应该对他的任何学生抱有偏见。 那时自己可能还没有切实体会。 而现在，维克多想把当初的自己按到墙上抽。 教一个注定要走黑魔法路子，然后一路勇闯邪门歪道的学生，维克多觉得很苦恼呀。 他倒是也动过温水煮青蛙，引导马尔福立地成佛的念头。 可从今天的预言牌来看，这条小蛇依然会头也不回地扑进伏地魔和黑魔法的怀抱，叫他们爸爸。 斯莱特林出过这么多黑巫师，霍格沃茨历届校长不头秃吗？院长不引咎辞职就不合理。 人民教师，真是操着几十人的心，赚一人份的钱。 维克多忧虑，一路从禁林，来到了拉文克劳塔楼顶端的休息室。 鸦环前，没有巫师聚集。看来要么是今天的问题很简单，要么是这个点没人过来。 knock，knock。开门。 “今天的问题请轻松一点，女士，我等不及要去见见休息室里的格雷夫人。我有些不明白的问题，想要问她。” 鸦环温柔的声音如期而至。 “我们都有一大堆问题等着解决。可艾斯纳先生，焦急并不能帮到你半分。” “好吧，那么我就先来解答你的问题吧。” 维克多耸肩。 “被希腊众神惩罚的西西弗斯，如何从推举上山巨石的轮回宿命里挣脱呢？” 经典的荒谬派哲学题。 希腊神话里，诸神给西西弗斯以无望的任务：把一块巨石推向山顶。 因为石头实在太重，西西弗斯每次在距山顶一步之遥的地方，眼睁睁看着巨石滚下山去。 诸神在重复的无效劳动中，看着西西弗斯的生命逐渐消耗殆尽。 维克多感激鸦环真的给了他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 哪怕他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格兰芬多，也能摘抄麻瓜们对西西弗斯神话的传述，赢得进入休息室的资格。 “或许我该先尊重一下知识产权，声明，这个答案不是出自于我，但我想它足以解答您的问题。 “答案是：只要西西弗斯将石头推到距山顶一步之遥的地方一万次，就可以挣脱心灵的痛苦了。 “不断向高处挣扎，这种斗争本身就足以填满一个人的心灵。” 噢。维克多觉得他好像琢磨出自己内心问题的答案了。 3. 鸦环为维克多打开了大门。格雷女士在休息室里跟雕像玩耍呢。 看见维克多进来，她立刻停止了给罗伊娜?拉文克劳雕像刻上几道皱纹的漩涡鸣人行为。 我都看到啦，但我们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吧。 维克多一屁股坐上休息室的沙发，向熟悉的拉文克劳幽灵——海莲娜?拉文克劳女士?格雷夫人问好。 格雷女士一本正经地让维克多说出来找她是想问什么。 “我有一个注定要走上歧路的学生，很为难该如何教导他。”维克多坦白。 “本来，我是想问您，霍格沃茨建校后的几百年，是出于怎样的想法，保留了喜欢研究黑魔法的斯莱特林学院。历届教授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学生们走上歪路的。” 但现在，我不好奇了。维克多笑着说。 “即使是挣脱不了的宿命，也应该为之投入。不是为了结果，而是因为跟命运的斗争过程，本身就是意义所在。” 维克多想得更清楚了：马尔福他还是要认真教，尽管根据预言教出来还是个黑巫师，他也得尽到人民教师的一切责任与努力。 哪怕学生一定要走黑魔法的道路，比起伏地魔和卢修斯，由他来引导会不会更好一点。 格雷夫人一点也不明白维克多在说什么。她一头雾水，不过看到维克多解开心结，于是便也不再追问。 “霍格沃茨也不是一开始就反对黑魔法的。”她回答维克多本来想问的那个问题。 “那是因为萨拉查?斯莱特林逐渐走上错误的道路。其实，霍格沃茨建校初的几百年有黑魔法课程，斯莱特林学院总是能学的很好。那个时候还涌现了一大批优秀的魔法师。“ “下次再跟我说吧。”解决完问题的维克多开启工作模式，把列有学生兵种的花名册拿出来研究，思考该如何因材施教。 格雷女士也就没能告诉维克多，曾经伟大的魔法师，梅林·安布罗修斯，也是出自于当时以尖利和偏执闻名的斯莱特林。 据说，梅林当时受教于一位神秘的黑魔法教师门下。 第六十八章 黑魔导 1. 维克多需要一根新的魔杖。 为此他已经跟奥利凡德通了好几封信件了。终于在周末，维克多怀揣着“前来试货”的信纸，满面春风地来到了奥利凡德魔杖店。 找一根适配古埃及魔法的魔杖，比找一个终身相依的灵魂伴侣还要难。 “我宁愿选择一根永不损坏忠诚于我的魔杖。”维克多教授在跟学生们谈到感情问题时，如是对小女巫们说。 这次，奥利凡德给维克多定制了两根，一根用了枣木，另一根也用了枣木。维克多先拿起了左边的那一根。 “……它似乎得了躁狂症的样子。” 维克多把造成魔杖店一排货架全线崩溃的罪魁祸首放下，又拿起了右边的一根。 右边的相性反而很不错。 普通施法没有问题。维克多很高兴看到它顺利施展了变形咒语，把刚才那根失败的魔杖变成拐杖糖。 “所以，艾斯纳先生挑了这一根？它比另一根多放了些绢木碳灰，哎呀，说不定是这种材料起了作用！我得牢记下来……” 不，不，怎么就确定了呢？ 维克多连忙拦住奥利凡德。 最重要的还没试呢。它跟古埃及魔法的兼容怎么样，难道你忘了吗？ 接着维克多用千年积木做了实验。 他用魔杖一端触碰积木的荷鲁斯之眼。 “……怎么样？”奥利凡德好奇。 “……还凑合。” 奥利凡德不喜欢这个回答。可维克多也没办法，刚才一瞬间的魔力传导很弱，或许这并不是一根配适古埃及魔法的魔杖。 不如别管这两根枣木了，您把您店里的货挨个抱出来试试吧。维克多提议。 奥利凡德表示没有问题。 他潇洒地将盖在货架的盖布拉开，指了指城墙一样的魔杖盒，居高临下，对维克多说： “选一个吧”。 2. 从白蜡木试到山茱萸木，在挑翻了奥利凡德的木头招牌后，维克多终于敲定了一根还不错的。 紫杉木，杖芯是湿地狼人毛发，九英寸，算是比较小巧。 “紫杉木配狼人毛发，这根魔杖会非常适合黑魔法的，艾斯纳先生。你在这方面有什么需求吗？” “不，我想搭配的从来都只有古埃及魔法，它的材质和杖芯我都不在乎。” 那么，下面就是付钱的阶段了。 维克多仗着是老客户，和教书育人的身份加成，以十加隆的价格买走了紫杉木魔杖。 “它有保质期或者维修期什么的吗？”维克多弯了弯杖身。 “对艾斯纳先生，我们不提供这样的服务。这部分价钱已经从账单里免除了。” 觉得被针对了的维克多揣着新魔杖，离开对角巷。 在他走后，奥利凡德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他将柜台下藏着的六箱失败作抱上来，打算挑个时间把它们给扔了吧。这些算危险废物，还得跟魔法部通报一声呢。 他为了维克多的需求，尝试了几百种配方，几乎都失败了，只留下两根枣木。 可没想到最后被选走的，是根默默无名的紫杉木。 “魔杖……真是神秘啊……”他喃喃自语。 3. 维克多带走魔杖，心里还是有些顾虑。 刚才在奥利凡德先生的店里不好施展，我得找个地方，拿张法老牌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顺利施法。 他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霍格沃茨的树塔。 而作为实验的法老牌他也选好了。 就是之前从德拉科?马尔福身上，拿到的了「黑魔导」。 他才不会承认，其实自己可喜欢这张卡片了呢。 撇开来历不谈，黑魔导在游戏王里，可是主角的杀手锏之一，最忠诚的怪兽卡。 “如果你也能忠诚于我的话，就好了……” 维克多低声倾诉着，杖指卡牌。 但愿不要出现真红眼黑龙那样的情况。他默默祈祷。如果在霍格沃茨再来一次发狂的话，他绝对会被调查的。 不过黑魔导有什么危险性吗？他作为一个攻守最强的魔法师，性格冷静沉默，不会对我这个主人有什么威胁……吧？ 维克多打算，保险起见，还是只用一点点魔力来召唤黑魔导。 整个过程进行得很快，维克多看不出这次召唤和使用其它卡片时有什么不同。 他甚至还没有准备好，要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个著名的黑魔法师，对方就已经出现在维克多面前了。 紫色的铠甲和尖尖的帽子。这个造型可能是来自于埃及神官？他的手里还持一把青色权杖。 这是维克多继「熏风的静寂卡姆」之后，第二张高阶的人形怪兽牌。 但是不得不说，卡姆可比黑魔导可爱多了…… 维克多直视着黑魔导毫无感情的眼睛。 正当维克多觉得实验到此就可以了，别横生枝节，要将黑魔导召回卡片里的时候，后者移动了下脚步。 维克多应激反应，捏紧了手里的魔杖和牌。 然后，在离维克多两步远的地方，对方停在了原地。 他俯下身，像在进行着什么受勋仪式一样，单膝跪地，头垂得很低，把前世所有的尊重都放在了这一刻，随后拉起维克多的右手，吻了吻后者的手背。 维克多像被烫到一样条件反射地就想抽开。 不是因为这种礼节一般只会对女士所以他感到害羞什么的。而是，他真的觉得手背上有什么东西在灼烧。 梅林啊这是硫酸吗他是嘴里面含着满口毒药还是怎么样，维克多感觉有一把手术刀在皮肤上挥舞，割开了他最嫩的肉，把盐巴埋藏在骨肉缝合的地方等着它爆发出钻心剜骨样的疼。 维克多其实已经快站不稳了，把手收回来却是更难的一件事情，更别提用手里的魔杖做点什么了。 况且他该怎么做呢？他都不了解黑魔导在干什么。 我该找个助手，在每次试新牌的时候带在身边以防万一的。哪怕是一个学生…… 维克多脑子浑噩地想到。 可能过了十秒，或者半分钟吧，疼痛感才逐渐从维克多的神经中抽离。 他手背上留下了黑魔法烙印的疤，有些丑陋，但他已经无暇再顾这些。 而黑魔导，像是完成了仪式一般，把魔力耗尽后，从维克多眼前消散了。 第六十九章 谁在温室垂头丧气 1. 汉娜?艾博来到了温室，找了块阴凉的石头坐下。现在是秋天，凉风吹得她很舒服。 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在草药课上交给了自己一个重要的任务：用每天早晨的露水浇灌当天下午三点的植物。一丛是石葵花，另一丛也是石葵花。 汉娜来得很准时。只要下午的课没有哪个顽固的教授拖堂，她就能赶上灌溉的工作。 维克多后来听说这件事，问斯普劳特教授：为什么不学麻瓜用定时滴灌技术呢。 斯普劳特说滴什么东西？棺？ 维克多于是就很少在老派教授们面前提及麻瓜的新科技了。 他把这归因于教麻瓜研究的布巴吉教授思想工作没做好，巫师们对麻瓜的认知还没开化。 在布巴吉教授搞明白麻瓜的创意之前，汉娜只能靠她勤劳的双手来为赫奇帕奇赢得积分了。 汉娜?艾博窝在温室里，脑袋靠上一株她现在还叫不上名字来的植物，试图用鼻子记住它的气味。 斯普劳特教授有这种神奇功能，她每次来到草药课的温室，先会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维克多：二十名学生的二氧化碳啊）。 然后立马就知道是什么草在开花，什么草又因为向往自由把自己连根拔起。 汉娜也在进行这种额外学习。她摆出不太雅观的姿势，鼻子快要贴上泥土了，像刚出生的什么动物幼崽，在努力记住新世界嗅到的任何气味。 “你在干什么？” 汉娜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 她惊恐地回头，鼻子上还粘了一块湿土，对上维克多教授诧异的视线。 “……我可以进来吗？” 维克多后知后觉地敲敲门，补上了社交礼仪。 2. 维克多听完汉娜对斯普劳特教授嗅觉的向往，哈哈大笑。然后给学生出歪点子： 尝试去考一个犬类的阿尼玛格斯吧。比训练自己的鼻子靠谱多了。 “斯普劳特教授不是训练出来的吗？” “怎么说呢，我觉得她天生就能……认得出草药的特性。 “我上学时假期要给家里农场打工，我父亲常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杂交，有一次他种出了嫁接在无花果树的泡泡豆荚，它像得了狂树病一样打了我一身的豌豆。 “回到霍格沃茨后，教授从我的兜帽里拾出半颗我没捡干净的豆子，对我说：豆荚嫁接无花果可不是个好主意。 “之后我就以斯普劳特教授的口吻给我父亲写了封规劝信，痛骂他胡乱嫁接而且奴役童工。” 汉娜被逗得直不起腰来。她连续问了维克多好多关于农场的事情，维克多尽可能地绘声绘色跟学生描述。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故事讲下来，汉娜好像越来越消沉。 喵，我讲了什么不该讲的吗。维克多心颤。 “维克多教授。”汉娜抬头仰视维克多，拳头紧握又放开，然后，学着沧桑成人叹气的声音，深沉地吐了口气，问教授： “分院帽认为我适合选择鸦首巫医的兵种，它是对的吗？” 噢。我的学生面临人生道路上的难题，这我可得好好侃侃。 “如果分院帽的评价不合理，它早就会被邓布利多卖给二手交易市场了。它很明智，也很擅长决断，我认为它不夹杂感情倾向的判断要远强于多愁善感的人类。” 但是，它同时也很好说话。维克多透露分院帽的弱点。如果你坚持自己的主张，它最后也会放你一马的。 “所以，它的评价让你为难了吗？你不喜欢鸦首巫医这个兵种？” 维克多询问。 汉娜有些语塞，维克多鼓励对方不要害怕，很多人都不愿意尊重分院帽自以为是的评价，最后这些人却往往做得比分院帽评价的要更好。 “我不……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汉娜飞快地把头埋在手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我能做得好吗。” 我的学生出现自卑和焦虑倾向了！ 我是该说“即使你做得像坨屎你也依然是我在鸦首巫医兵系里最独特出彩的学生”。 还是应该驳回她的假设告诉她小朋友你当然能做得好你是赫奇帕奇下一代的级长呀拿出勇气来宝贝。 “……不试试是不会知道的。”维克多选了个折中的说辞。 “我……我觉得很不安。鸦首巫医是战术里的后方，要草药和魔药课的成绩。 “可我不像斯普劳特教授那样有天份，家里也没有农场和大坩埚台，草药课的成绩……我想我也应该比不过赫敏?格兰杰吧。” 不，你怎么能和她比呢，她的存在就是很多学生自卑的根源啊。 维克多拍拍学生的头，这位赫奇帕奇的学生，跟他见过的许多小獾一样。 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总是活在格兰芬多的张扬、斯莱特林的狂妄、拉文克劳的智慧的阴影下，对自己的定位产生怀疑。 但是这些情绪往往也只会持续个一年。赫奇帕奇的学生有最诚恳和敏感的心，他们逐渐能理解自我的价值，甚至会觉得骄傲，因为适得其所。 “你压根不用失望或者难过。”维克多说。“你做着独属于你的工作，现在低头，看看你浇灌的石葵花。” 汉娜颔首望向土壤。水珠在三四点的阳光照耀下像钻石一样发亮，石葵花的花蕊因微风而摇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张开的角度较之前几天大了一些。 “我不常为分院帽说话，但这次你可以试着相信它。”维克多的声音伴随微风送进汉娜耳边。 “至少我是相信它的。它说你有鸦首巫医的资质，我毫不怀疑。 “有时资质不会像蚯蚓一样突然冒出来让人看到，但它一直在肥沃着自身的泥土。我认为这反而更可贵一些。 “我猜斯普劳特教授也是这样想的。我在问她要成绩考核单时，她跟我提过两位她最看好的学生。” “是赫敏?格兰杰和谁呢？”汉娜心里闪过一丝期待。 出乎意料地，维克多摇头。 “没有赫敏?格兰杰。”他说。 “是赫奇帕奇一名叫汉娜?艾博的学生，和格兰芬多笨手笨脚的纳威?隆巴顿。你对他们有印象吗？” 汉娜笑了，“我想我至少了解二分之一，维克多教授。” 怎么说呢，你现在可能难以想象，但你们以后真的会结婚的。 维克多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期待着两人结婚的那天会不会请自己去吃席。学生之间成家自己只用出一份份子钱就够了。 维克多直到确认汉娜?艾博情绪恢复过来，才放下心。 他看着因为聊得太晚，天边露出的夕阳，感叹夕阳才是无限好啊，耀眼又不灼人。 他抬起右手遮在额前，从手指缝里泄露的光芒把他的上半身打上一层金光。 他自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然后猛地直起身来。 上帝啊！完全忘了！ 他来温室是为自己的疤！黑魔法留下来的！他想消掉的疤！ 第七十章 恩惠之雨 维克多弹簧一样蹦起来，来到种植鹿角芽的一排室内土前。 时间已经晚了。鹿角芽这种植物在每天傍晚的时候就会长出叶子，嫩芽里有疗效的成分也都光合作用掉了。典型“越长大越没用”的植物。 “维克多教授，您在找什么吗？” 汉娜跟着维克多走过来，看到一排长叶的鹿角芽，“噢”地恍然大悟。“您受伤了吗？”她语气里含着一点担忧。 然后她瞥见了教授右手上缠着的绷带。 应该不是教授自己缠的，还打了个蝴蝶结呢。 这是维克多先前去霍格沃茨校医院时，跟庞弗雷夫人商讨后的结果。 庞弗雷夫人，伟大的南丁格尔，光荣的霍格沃茨唯一点治疗系巫师。 据说就是她用瘦弱的肩膀，在每个月圆之夜扛起卢平把他拖进打人柳。维克多从来不敢不敬重她。 顾忌右手被黑魔导弄出的疤，维克多跑了校医院一趟，把残血的右手器官秀给庞弗雷夫人看。跟她讲“哦这是我在实验古埃及魔法的炼金术时被火浆烫糊的啦和黑巫师什么完全没有关系”。 不知道黑魔导留下它是什么意义，我得研究研究。这种……算是古埃及失传已久的黑魔法吗？ 哼，它最好是能被消除的那种。黑魔法的气味和痕迹会给我招惹一堆食死徒的，在周围蜜蜂一样嗡嗡嗡。 庞弗雷夫人重重地给维克多的手背来了一掌，维克多嗷呜一声，十分可怜。 不知道庞弗雷夫有没有看出来什么，她之后跟维克多说去温室摘点鹿角芽，能够帮助植皮祛疤，整容医院的抢手货。 如果维克多去禁书区翻草药学最高机密库的话，就会学到这种草药也被临床实验于黑魔法带来的身体损伤。 噢临床治愈率仅有1%罢了。唯一的成功案例还是因为直接做了截肢，留下了一条命。 维克多走后，庞弗雷夫人也开始准备能一刀切断骨头的手术刀和止血纱布。 这可是黑魔法啊，伤害无解的，最圣洁的白魔法都束手无策。必要的话，得采取非常手段了。 维克多，危。 “只是一点皮肉伤。应该是我在摸索古埃及魔法时的小意外。”维克多告诉汉娜。 “真可惜。”她皱着鼻子。“鹿角芽已经吐叶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庞弗雷夫人不介意换个时间帮我解决的。而且，我自己也事先处理了一点。” 维克多在前去校医院前，就想方设法以身试咒，用了好几个治疗魔法和有治愈效果的法老牌，它们起到了一点帮助。 虽然维克多不知道，但要不是他的紧急措施，那个黑魔法烙印会持续让他疼得两腿发软的。 突然，维克多有了一个主意。 他看了眼汉娜，开口问道：“你把战争学的课本带在身边了吗？” 学生摇头。她是来浇灌的，又不是要来温室偷偷学习。 “那么，你介意回去把它拿来吗？”维克多的眼睛闪动着机智的光。 “上节战争学的课时间太短，我还没跟你们演示过鸦首巫医的体验牌对吧。现在你的眼前有一个很好的样本。” 维克多把绷带解开，露出手背上的疤。 汉娜愣了一下，教授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随即她撒开腿往赫奇帕奇的宿舍跑去。 「恩惠之雨」。维克多为鸦首巫医兵种准备的体验套装。也是他自己给自己做紧急处理的魔法。 “它不是很难。你要用一点魔法把它诱导出来。”维克多循循善诱。 “它能带来局部地区的降雨。别慌，这种低阶段的牌也就有水壶那么点儿的含水量，但足够浇灌一个伤口了。” 汉娜心里还是对自己有着怀疑，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希望教授没有注意到她的颤抖，但除非维克多当场失明否则他不可能看不见。可他还是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把手背交了出去。 手背上先是有了点雾气，潮湿的感觉让维克多觉得有些痒。和他自己使用「恩惠之雨」时并无二异。 然后，猝不及防地，呼啦一下一盆水那么大的雨量将维克多从头浇到脚。 “……”维克多呼噜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头毛。 汉娜已经准备好说一万句对不起了。 “你……你头一次尝试，可能精准度还差了些。嘿，别那么沮丧，看看我的手吧。” 维克多把手上的水抹了抹，原本暴露在皮肤表面的疤边缘已经变浅了，粉红色的新肉开始长出来。 虽然没有完全祛除，但肉眼可见状况好了很多。 “就是这样，你帮助我和庞弗雷夫人解决了一个伤痛。”维克多拍学生的头。 “而我真诚感谢您的友善和奉献之心。汉娜?艾博小姐。” 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情绪从汉娜心底升起。 好啦，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赫奇帕奇休息室，跟朋友讨论怎么度过愉快的周末了。我要在温室留一会儿，把鹿角芽的情况报给庞弗雷夫人。维克多说。 汉娜满是笑容地跟维克多鞠躬道别。出门时还因为脚步太轻快在门槛处绊了一下。 维克多一直等到学生离开自己的视线，才重新蹲在土坑旁，把他施加的无声变形咒解除掉。 右手又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个黑漆漆的疤。 在找到解决办法前，我可能得一直绑着绷带了。维克多叹气。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他不是很想尝试，但……他早晚得这么做。 把黑魔导重新召唤出来。 向他确认，这个印记是干什么的。是……认主的一种证明？还是不甘被奴隶给维克多施的诅咒？不会是啥恶魔契约吧。 重新将右手塞回口袋里，维克多起身，也走出了温室。 他来到温室门口一看，才发现，外面也下雨了。 不是魔法，只是自然的天气现象罢了。他来霍格沃茨一个月有余，现在九月底，霍格沃茨在这种季节会下秋雨。 秋雨洗刷掉夏天的余热，雨期结束后，天气就会变得很冷了。 反正也刚被恩惠之雨浇了一身，维克多耸耸肩，走入这片为他的未来拉开序幕的雨中。 第七十一章 1. 雨一直持续了几天。霍格沃茨的油画们抱怨墙壁总湿乎乎的，让他们身上也沾上了潮气。 教授们也说，雨要把小巫师们对万圣节热情如火的期待之心给浇凉了。 维克多给树塔加厚了木质墙壁，把壁炉烧着，屋子里头很暖和。没课的日子，他歪在壁炉前的藤椅上读麻瓜连载推理小说。 早就在二十一世纪把结局吸烟刻肺的维克多，把杂志上的犯罪嫌疑人圈出来，写上“他是凶手”，然后把杂志放回英伦书店读书角。 他在潮湿的周三迎来了一位老熟人。 弗利维教授做客树塔，给维克多带来了一瓶火焰蜂蜜酒。 维克多开门的时候还有些慌乱，在看见是自己的恩师时，他蹲在地上和对方分享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蜂蜜酒的底部有一朵火焰在燃烧。喝起来却一点也不灼人，维克多觉得胃里像吞了个温泉蛋。决定下次让乐扣也来试试这个。 “我听说，你在给学生们分配兵种。很有趣的尝试。 “我不了解你是怎么设计战争学的，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帮最骄傲的学生做点什么，比如用一串跳踢踏舞的梨子作攻击对象，我毫无保留地乐意。” 弗利维教授跳上藤椅，跟维克多扯闲话。 噢那也太卡通了。维克多想起水果忍者的过场动画。 “那可得等到万圣节后，等他们把理论知识学完，我就可以带着不同兵种的学生们参与演习了。 “会很有意思的。不过我也做好了乱得一塌糊涂的准备。” 他对魔法师的秩序向来不放心。弗利维教授也很赞同。侃起魔咒课上小巫师们五花八门的错误。 你能想象吗，他们用漂浮咒把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子甩上了天花板。 维克多拍拍老教授的肩膀说我懂我懂。 弗利维教授把自己的酒杯插上伞螺，边喝边跟维克多继续聊教师工作： “你的兵种学开得很热闹，新一届的学生课上课下都在讨论。 “唉，他们永远都是在一堂课上复习另一堂课的知识，然后下一堂课又复习之前的课程。学生们的通病。 “怎么样，维克多，在学生里头，有没有哪位是你特别看好的。你问我们这些老头子都要了科目成绩单对吧？” 嗯，我都可以给他们画六边形能力图了。维克多把每个人的基本情况都做了数据量化。大数据时代，巫师也要加快步伐跟上麻瓜的思维。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学生，我想我和您是同一个答案。”维克多用魔咒在酒杯上空写下赫敏?格兰杰的名字。 弗利维一点也不意外。 “她很聪明。维克多，别嫉妒，我在我心里教过最聪明的学生永远是你。但是格兰杰小姐也很惹眼。 “她脑筋很好，也很用功。你给她的兵种是圆桌骑士什么的？她说那个兵种要求非常高。所以她更努力了。” “像是她的作风。我猜她最后肯定不甘只在圆桌骑士兵种里大展拳脚的，教授，要不要打赌，她毕业时能拿到多少列兵种的最高军衔？我猜起码三种。” 维克多跟弗利维教授的谈话很放松。他们聊学生的个性，学生的天赋，然后像两个已婚中年男子一样畅想学生的未来。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维克多断言。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做战争学教授的。领导他们冲破战争硝烟，迎接新黎明。 弗利维敲击着酒杯，好像有了些醉意，腔调像是在唱歌： “当那一刻真的来临，他们是以什么身份为战争落下帷幕的呢～将军还是指挥？英雄还是勇士？” 半精灵血统的老教授眼光里含着朦胧的醉意，虽然他们在聊新一届的学生，但维克多觉得教授说的是坐在他对面的自己。 “但是你知道吗，小维克多，我对学生们最期盼的职业就是，如果他们能一直是学生就好了。 “如果人能够停留在幸福时光。就是在霍格沃茨的七年吧。” 维克多有些晃神。他想起自己刚来到霍格沃茨，跟在弗利维教授身后什么都不用操心，对一切魔法的东西感兴趣的日子。 “我也这么想。”他说。 ————— 搀着喝上头了的老教授走出树塔，维克多把蘑菇伞递给弗利维，担忧地看着对方跌倒在齐膝的水坑里。 雨一时半会停不了。除了办公室跟自己的树塔紧挨着的弗利维教授，应该不会有人再拜访了。 维克多把门合上。谨慎地告诉树藤守卫及时进行访客通报。像刚才的弗利维教授，虽然是自己最亲切的老师，也不该直接让对方敲门进来的。 他背抵着树塔的木门，对办公室的方向喊到：“出来吧。” 咔嚓一声，办公室从弗利维教授进门时便一直关死的门，摇摇晃晃地开了一条缝，一条被紫色铠甲包裹的手臂伸了出来，飞给维克多一张卡片。 维克多稳稳接住。是一张白板法老牌。原本该在卡片里的怪兽现在就站在自己眼前。 “黑魔导。”他向黑魔法师点头。 今天维克多第二次召唤了他，他仍然选择在树塔里进行。 可刚现身没多久，弗利维教授就来串门，他不得不把交流到一半的黑魔导暂时藏在办公室里。 把剩下的半杯蜂蜜酒一饮而尽，维克多重提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这个疤。”他弯曲右臂，将手背上的疤亮在黑魔导眼前。“你说是一个记号？” “而我的手上出现了它，就代表，我正式成为你的主人了。 “只要我需要的时候，即使不拿出法老牌，不使用魔法，你也会出现在我身边。” 黑魔法师沉默地低下头颅。像法老身边沉默的神官。 靠着抛出几百个问题让黑魔导回答yes or no，维克多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法老牌受古埃及魔力限额影响，都有次数限制。如果我用记号来呼唤你，你也会有限制吗。” 看到黑魔导颔首点头，维克多心里叫了声可惜。看来也就是召唤的时候方便了点，但也还是要省着用。 可谁又能想到，黑魔导这张牌储存的魔法，几乎是维克多卡组魔法存量的总和呢。 维克多直到几十个月后，跟始终未用尽能量的黑魔导下棋时，才想到这个事情。 第七十二章 猫头鹰与黑魔法 维克多对于满身基佬紫的审美实在是有点接受困难。他用给黑魔导换了一身雨衣。打个响指叫对方跟自己过来。 “你应该知道我把你召唤出来的原因。”维克多把手里魔杖变成雨伞柄，撑起伞面，带领黑魔导走入大雨中。 “……”。 我在想什么，怎么会对他说话有所期待。法老牌的怪兽都是无口人，在他们冷漠的眼神下，企鹅都要被冻死了。 “……我很清楚，你是个黑魔法师。”维克多在雨天的白噪音里，跟黑魔导说话，没有第二个人再听见。 “我不知道古埃及的黑魔法，跟不列颠黑魔法有什么差别。” 他想到自己乖巧的学涯，从来没对黑魔法产生过什么兴趣。预言和法老牌就够他研究的了。没想到反而是成为教授后，他开始为此耗心。 维克多非得为此耗心不可。他的学生，尤其以斯莱特林为首，很有黑魔法的资质。德拉科，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魔王兵种路径。 他对学生的道路选择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设计好黑魔王兵种的培养路线。 最好的情况是学生不用堕入黑暗也可以凭黑魔法技巧，来在战争里发挥兵种的火力压制优势。 如果他真的能教成功的话。 维克多半毛钱黑魔法资历都没有。刚才说了，他的学涯乖巧懂事浩气长存啊。 不像某混血王子，某无鼻人，他如果要研究黑魔法，老大的人了还要从头学起呢。 这就是他带黑魔导来到猫头鹰棚屋的意义。 维克多合起伞，伞再次变为魔杖。雨天里棚屋中的猫头鹰安静地在五、六米高的天花板上休息。天气原因，包裹暂停配送。 “我听说，猫头鹰在麻瓜世界里，被认为是不详的征兆。” 谚语言：黑猫子进宅，凶多吉少。 “我以前以为，是猫头鹰凄厉的尖叫声，让麻瓜们产生这种把小天使视作恶魔的错觉。但后来，我在霍格沃茨学习魔法史，了解到这种误会来自于一次目睹。 “在国际保密法颁布前的时代，巫师中有醉心于黑魔法的人。 “他们戴着尖帽，每夜沉浸在黑魔法研究中，喝哺乳动物的血，但最过分的是，他们肆意在周围村庄对麻瓜试用自己的黑魔法。 “而环绕在他们身边，或许在帮助黑巫师施法的，总是猫头鹰。 “麻瓜把可怕的一幕刻在壁画和牛皮纸上，托付给下一代。他们说：猫头鹰永远伴随着黑魔法。” 维克多仰起头，霍格沃茨的公共猫头鹰一点也不知道他在诋毁鸮形目生物，有的还飞到维克多面前瞧他是不是有单子要送，维克多挥手将其驱散开了。 黑魔导无动于衷。维克多跟这种无口男交流，就好像是对牛弹琴一样。叫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所以，呃，我后来有问过宾斯教授，猫头鹰和黑魔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联系。他，他说得很模糊，估计他也不清楚吧，他说或许呢。” 上一个问出这种问题的是斯莱特林的里德尔先生。 这件事宾斯教授记得清晰。在他对里德尔的问题表现出很大程度的肯定后，霍格沃茨发生了猫头鹰大屠宰事件。 这和82年葡萄大屠宰，并称为20世纪最摸不着头脑的暴力事件。 “我对黑魔法没有特别的执着和兴趣。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愿意，嗯……稍微跟我讲讲黑魔法的运作方式、力量来源之类的吗。生活所迫，我得了解这个。” 维克多说得十分诚恳。 他也是深思熟虑许久，才做了这个决定的。黑魔导是他的仆人怪兽，万一自己一念之差走火入魔，也好在旁边照应。 而且维克多还有什么选择呢？现在的霍格沃茨暗地里跟黑魔法幽会的人不少，但维克多不愿意跟他们透露自己学黑魔法的意图。 奇洛会代伏地魔招安的，而斯内普会把他从悬崖上扔下去。 黑魔导，他的表情像北极万年不化的冰块一样冷淡。但他显然是听明白了维克多的意图，因为他的姿势从负手而站改为双臂抱于胸前，像是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回应。 猫头鹰，还是猫头鹰。 黑魔导有了行动。 他将青色权杖高高举起，权杖尖端那个像海螺一样难以称呼的东西放出了柱状的光芒。 有那么一刹那，维克多觉得视线边缘框被用青色圈住了，眨眼过后，又什么也没发生。 “你是文盲……呃，你会写字吗？我对古埃及的文字有点研究，我们得找出一种有效率的交流方式不然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干……” 一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雷声在维克多耳膜旁炸开。 如果我失聪了算是工伤吗？维克多乱七八糟地想着。他反射性捂住了耳朵，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刚才的叫声很像是猫头鹰。 几十双螺旋状黑色的眼睛注视着维克多，邪门的视线轰然而下，像傀儡一样直愣愣，又像深海神秘生物一样幽深。 一只猫头鹰率先飞了起来。 然后是下一只。这是固定的算式。在前一只鹰间隔后的多少秒，多长距离，轨迹行驶到哪里，猫头鹰按照运算的结果在棚屋五米上的顶部运行。 有点像维克多在剑桥看见过的天体物理模型或者原子模型。规律运转的背后是复杂的公式。 在几十只猫头鹰第二次重复相同的轨道时，维克多捕捉到了在猫头鹰天罗地网中潜藏的灵感。 “它是某种黑魔法的施咒逻辑吗？” 维克多的眼睛目不转睛地观看上演着的精密运动。头也不回地问黑魔导。 猫头鹰，荣膺巫师的好伴侣之位，恐怕跟它能捕捉魔法脉络有关。 只是能精细将黑魔法传导给猫头鹰的魔法师，恐怕早就被魔杖制作师和其它魔业革命给革掉了。 没听见想要的回应，维克多一拍脑门，我怎么又忘了他不能说话！ 维克多心累转身，看见黑魔法师在对他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维克多于是又抬头观察星罗棋布的猫头鹰。“好吧。”他压低声音。“给我看看这是什么黑魔法，黑魔导。” 第七十三章 树塔密室 “这是哪一种黑魔法？”维克多仰头，盘旋的猫头鹰落在他眼睛里，像观星者在瞻仰群星的轨迹。 黑魔导站在他身后，几千年前古埃及的星空下，他也是如此一般注视着这种背影。太久了。 维克多锁着眉头，右手用魔杖下意识地在空中记录下他观察到的航班情况。 魔杖划下红色洒金的笔痕，一个循环结束，维克多再看自己画出了什么鬼画符，惊讶地发现它们连成了三维交错的几个圆。 “一些回路。”维克多判断，他又凑近看魔痕的走向，“是空间魔法。”他断定。 跟不列颠流传的空间魔法很相似。他在树塔壁炉里开辟密道，包括在给学生们上第一章节情报学的时候，都尝试过类似的魔法。 但就是…… 和自己想像中的黑魔法不太一样啊。维克多挠头。 黑魔法不应该是用起来血叻呼茬，咒咒穿心，能放出来一堆毒蛇和鬼火的那种吗。 是自己过于刻板印象了，还是古埃及黑魔法本身就这么纯良无害？ 维克多再仔细琢磨了一下三维圆环。如果这两根回路的交错代表空间扭曲的话…… “这根额外的线是怎么回事？”他敲了敲黏黏糊糊缠在别人家圆环上的第三者。 “……”。 维克多捂脸，他都要被这种沉默气笑了。 “好吧。看来我还是先把这个轨迹运行图搬回树塔，再做研究？” 黑魔导代替维克多做了这项工作。 他将权杖的魔法停下，规律飞舞着的猫头鹰一下子乱了套，连连发生空中浩劫惨案。回到棚顶树杈后还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在干什么”的痴呆样。 随后，维克多随手在空中画的立体三维图被黑魔导用魔杖牵引，一路带回了树塔。 回到树塔后，维克多赶紧把壁炉烧着，把黑魔导用变形术套上的雨衣重新变回紫色铠甲的样子，嫌弃地在心里吐槽下古埃及的服饰，然后示意黑魔导，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 黑魔导没有理他。 维克多像按按钮一样使劲按自己右手背上的记号。没有奏效，黑魔导不是奥特曼，这个记号也不是呼唤仪。 “嗯……我们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吗？”维克多抛出猜测。 黑魔导把他刚才拖过来的三维扭曲圆环放到维克多眼前。 后者连连摆手，说他知道了但是他得先休息一下而且这个鬼画符他还不知道从何下手呢你又是个无口男…… 黑魔导用权杖顶部那个维克多形容像海螺的玩意，轻点了一下圆环中那条“额外的线”。 维克多连临终遗言的开头都没想好，哦呜一声便从藤椅上下沉，然后消失在客厅空间内。 黑魔导又谨慎地给圆环施了个“闲人免碰”法术，之后，也追随着维克多，从屋子里消失了。 ————— 维克多揉着猝不及防的尾巴骨，拿出魔杖施展了荧光闪烁。 周遭瞬间明亮如白昼。维克多让眼睛适应了一下，然后看到站在他身旁几步远的黑魔导。 古埃及的仆人都是这种个性吗。维克多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埃及奴隶演变史》中的一些细节予以纠正。 “这是什么地方，又是魔法空间？如果你能回答的话……”维克多突然噤声。因为他发现了魔法空间里一点很眼熟的东西。 他走过去，踢了一脚，蹭了一脚灰，嗯，是熟悉的红砖和木炭灰。这是他树塔里壁炉的基座。 “那么这里就是……”他环视一圈，“你在我树塔的正下方开了个密室？” “……”。 “感谢你的回答。”维克多自暴自弃。 他拿着发光魔杖盘查了新建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是前世在奴役埃及人民建造金字塔方面颇有心得，黑魔导开辟的密室格局非常考究，不像维克多申请维修的霍格沃茨四楼密道一样，斜斜方方还容易坏。 “比我的树塔要大很多。”维克多念念有词。 黑魔导来到壁炉基座前，指指点点一番，壁炉的砖石像是有了生命力似的，不断开始往下生长。 不多会儿，从上空又掉下来几根木材。新的地下壁炉就竣工了。与地上壁炉直连。 “地下这丛火焰能一路暖到上层吗？办得到的话，我就从凤凰福克斯那里捡一点火来，在地下永远燃烧。我就不用再费劲走地上的壁炉密道时小心被烫着了。” 维克多计划。 在不远的将来，维克多以单年度发表五篇一区论文，和辅导五位不同的学生以一作或二作身份发表五类顶级期刊为成绩，向邓布利多校长申请了福克斯涅槃留下的余火。并把它用作密室的地火。给树塔铺上了一层地暖。 维克多看着黑魔导的做法若有所思。 随后他有样学样，将上方客厅里的藤椅也往下延伸。试图让树藤破土而下，做个吊椅或者吊床。 “……”。这是维克多的沉默。 黑魔导把试图用纯良普通魔法改造黑魔法空间的维克多牵到一旁，用权杖欻欻欻，完成了主人树藤吊椅的设想。 维克多摸摸鼻子，自然地坐上吊椅晃啊晃，对黑魔导说：“所以，这就是先前那项黑魔法的内容了？打造一个密室？” 方便有余，邪恶不足。如果不列颠黑魔法都是这种套路，伏地魔能拿诺贝尔和平奖的。 出乎意料地，黑魔导摇了摇头。他示意维克多跟他过来。 两人站在壁炉前，黑魔导后退一步，跟初见时如出一辙地单膝跪地，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头垂得更低，似乎是在请罪。 维克多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会又来一次吧。 还好，黑魔导拉过维克多的手后，只是在表层皮肉上剌了个小口子。维克多手瞬间见红。 然后他又按照黑魔导的指示，把流血的手贴在壁炉上。 壁炉的火瞬间烧得如同地狱一样旺。 熊熊烈火之中，维克多看见了一个琥珀色的东西在火焰里移动。 他凑上前，火焰跃动如小鬼，在火舌的间隙里，他窥见一对黄色竖瞳。 第七十四章 斯莱特林同款 1. 维克多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 他的本能在脑袋里疯狂呼啸道离它远一点啊但他的意识告诉他别在古埃及仆人面前太丢人。 于是他僵硬地跟巨蟒打了个招呼。他也不期望对方能回应，万一它以示友好地想舔舔维克多然后啊呜一口把维克多吞掉了呢。 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寓言故事吗：农夫与蛇。 但是火焰中的巨蛇好像没看见农夫维克多似的，旁若无人地在壁炉里拱了拱自己的大脑袋和水蛇腰，随后一挪一挪走远了。 可能是小孔成像的科学，或者其它什么魔法技术，把蛇的幻影送到了树塔密室。 “它不在这儿。”维克多回头跟黑魔导确认：“我从壁炉里看见的是哪儿，为什么会有一条……” 噢。维克多突然想起来什么。 在霍格沃茨，养蛇的地方只此一家。童叟无欺。 “那里是斯莱特林密室。” 维克多的想法很大胆。但英国福某摩斯有言：排除一切错误答案，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你把那间密室投影过来了？” 如果刚才维克多看见的是斯莱特林密室蛇怪的幻影，倒是可以解释维克多怎么没被蛇怪目光石化。 因为他只是相当于看了一张贴满水印的图片而已。 但是问题来了。为什么黑魔导要把这个给自己看呢？这个斯莱特林密室？ 维克多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砖石，黑魔导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等下等下，想想原著。斯莱特林密室是霍格沃茨初代建校人，萨拉查?初代院长?斯莱特林留下的，为的是大搞种族清洗。 只有同为蛇佬腔的斯莱特林后代才能打开这间屋子，放出千年老蛇，祸祸混血巫师。 噢，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是个黑巫师。 维克多脑海的背景里闪过一道白色的智慧光芒。 “你用了跟斯莱特林密室一样的黑魔法，建造了这间密室？”维克多背对着黑魔导，根本不需要对方回应。 “刚才让我把血抹在壁炉上，想宣示主权？” 恐怕猫头鹰三维轨迹图里，那个让自己困惑的圆环，就是起到了身份识别这个作用。 那就跟蛇佬腔是一个路数了，除了艾斯纳血统的人，没有谁能打开密室。 维克多直觉黑魔导在他身后点头。但他没有确认，他还在试图看火焰后方有着什么。 什么也没有了。 他回到吊椅，仔细在头脑里过了一遍现在的情形。 黑魔导给他精加工了一个萨拉查?斯莱特林同款密室。只有艾斯纳能将其打开。 “这件密室跟壁炉后的那一间是相连的吗？”维克多问。 黑魔导摇头了！那只是他为了给维克多提示，临时把蛇怪实况切过来而已。 幸亏没被吓得太丢人。维克多摸摸鼻子。 “我没想到古埃及的黑魔法会跟英国本土黑魔法如出一辙。”放松下来的他在吊椅上荡秋千，“是后来流传到不列颠的吗？英国有没有缴版权税？” 斯莱特林那老院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招。 而且古埃及跟不列颠，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割离，起码在黑魔法这块有点子继承。维克多思考。 这个课题应该能发一篇sci了，题目可以定为：埃及英国魔法的多尺度时间序列追溯研究。 “黑魔法的机理都是如此吗，比如，在空间白魔法的基础上添一层暗能量？”他自言自语。 “这可真是……我以为黑魔法的框架会比白魔法先进一点的呢。不然那些黑巫师怎么一直强调是他们推动了魔法进步……咳，没有拉踩你的意思，黑魔导。” 只是这个密室跟阿瓦达啃大瓜比起来，实用有余，逼格不足啊。 拿来做自己的黑魔法训练场和试牌场倒是正合适。比随时可能有人串门的树塔保险多了。 维克多开始构想这个密室要怎么装修。但在那之前，他得解决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我该怎么回去呢？”他头脑呆滞住。 从吊椅蹦下来，维克多去检查密室的四墙。 这其实是个很大的空间，刚才他只是大致地走了一圈，没注意暗门。这次他连地板和天花板都没放过，但仍旧没找到像斯莱特林密室一样那么花哨的雕像和门柱。 他绕了一圈又回到壁炉前。 不会吧。 维克多试探地向壁炉伸出了一个小指。 哎呦，烫。是真火。 “我该不会得从这里回到上面？” “……”。无人应答。 维克多抱头苦笑。他开始怀疑法老牌里的怪兽是不是集体在古埃及被割掉了舌头。 “好吧。我过去你那里。”维克多转过身来，“你教我一下要怎么回……” 魔杖尖端的荧光闪烁突然被阻断了一下。 维克多喉头滚动，将拿着魔杖的右手缓缓举起。 在他面前，青色的权杖直指向他。而权杖顶的海螺，只要五英寸就能戳到维克多的鼻子。 黑魔导，又是黑魔导。 维克多做好用左手捏无声诀的准备。而后，跟这个敢把武器指向自己的古埃及狂徒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几千年沉寂后，终于在现代文明的感化下，想通了要推翻奴隶制翻身做主人？ 黑魔导一如既往地没有用言语理会维克多，而是用行动来证明：他对主人没有半点不尊重、想要咸鱼翻身的意思。 只是有一个黑魔法，他要给维克多展示一下。 海螺嘀嘀地吹起低沉的旋律，维克多心里没由来地开始狂跳。 他对魔法一直有很强的敏锐度和直觉感，但在他短暂又普通的前半生里，还没感受过这么突然又猛烈的心理反应。 是的，哪怕二次初恋的时候也没有过。 我得战斗。 无论他要对我干什么，我得战斗。 维克多的胸膛本能地鼓涨起一种反抗欲，像草原的犀牛警觉地察觉到狩猎者的目光。但这不足以让他害怕，真正叫他施咒动作迟钝了一下的是，另一种一闪而过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你逃不掉。 权杖顶的海螺内部突然生出了一个珍珠大小的球，维克多“统统石化”的无声咒刚读条到一半，就被权杖青璃样的光芒打断。 维克多两眼一黑。又一次地，从黑魔导面前消失。 黑魔法师做完这一切后，垂下权杖，走到刚才维克多站立的位置，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在维克多消失瞬间出现在这里的卡片。 卡片上，维克多举着魔杖的模样被方框框起。音容犹在。 第七十五章 我知道我在梦里 维克多知道自己是在虚无之中。 他穿过一条斑驳的走廊，脱落的黄泥不知道是砖土还是黄金。光线很差，他看不清楚。 秉着林黛玉进贾府的态度：不敢走错一步路，不敢说错一句话，维克多笔直地走到走廊尽头。 走廊的尽头还是走廊，不同的是这段走廊刻有壁画。 维克多驻足在一幅埃及神袛图前，高高仰起头，太高了，他觉得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见墙壁的最高点，索性放弃了。继续往前走。 壁画的线条伴随着光影从他身旁流逝而过。 维克多尽量不去想它们是不是在旋转、跳跃，他心里清楚这些只是这段旅程的过客，有什么东西在前面等着他。他就是清楚。 最终他停在了一扇大门前。 “我一定要进去吗？”他向虚空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维克多踌躇了一会儿，然后将门推开。 推不动。 维克多又使劲地拿肩膀撞了撞，门连一丝位置的平移都没有。比柏林墙还顽固不堪。 倚着门站了一会儿，维克多有了点想法。 他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认为这种方法能成功，但他确实在某种意识的催促下，拿出了紫杉木魔杖，对门施展魔咒“阿拉霍洞开”。 没有声响。但是维克多知道，只要他轻轻一推，大门就会为他打开。他已经被获许进入门那边的资格了。 “进去吧。”他对自己说。 来到门的另一侧，泉水和鲜花惹上维克多的眼。自然光配合风景，让人觉得门里门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只蝴蝶在维克多的头发丝上悬停了片刻，又绕着石柱飞走了。 维克多就停在石柱后的阴影里，石柱两侧是开放的宫殿花园。现在，花园里正在上演一个小日常。 几个身着浮夸，这个浮夸是指全身佩戴金银首饰，在阳光下好像led灯管一样闪闪发光的人，坐在宫殿花园里的圆桌旁。 圆桌两方各有一名执黑白方的棋手，他们玩的棋盘游戏维克多觉得很眼熟，但不是二十世纪流通的类型，他叫不上来名字。 似乎是分出胜负了。皮肤黝黑，但是戴着金色额饰的人胜利。 他把胜利的美酒一饮而尽，跟坐在圆桌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站在他们身后的观棋者不时地插话进去。 输了比赛的那个人并没有被影响心情。虽然维克多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跟赢家碰了碰酒杯。 酒杯相撞后，本来空空如也的杯子涌泉一样流出美酒，赢家赞叹不已，跟对方再次举杯。 维克多想走得近些，他从石柱后的阴影里走出来。一步两步往花园走去。 偌大的宫殿，竟然没有守卫来拦他，他一直来到了十步远处，站定。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再往前走了。所以他及时收脚，隔着十步远的距离去看这四个人。 对弈的二者他仍然看不清。可能是光线问题，他们都被胜者身后站着的人的阴影遮盖，维克多只能看见点轮廓。 而败者身后站着的人，斜背对着维克多。维克多敢肯定记忆深处他见过这个背影。 但是是在哪里？他来到这个地方后脑子就一直很混乱，该想的事情想不起来，但是相反地，他的直觉和本能在这里敏感了百倍。 他心里有个声音说：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再向前一步吧。但是要小心。 于是他就再上前了一步。 迈出的这一步，好像帮助维克多打破了第四堵墙一般。圆桌旁的人纷纷侧目看向维克多。 后者心里一跳暗叫不好，但就在他还没想好是要脚底抹油还是上前介绍时，他终于看清了败者身后一直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来的正脸。 那人的眼睛沉静如大海，维克多也曾将其形容为北极的冰川。 “黑魔……”维克多“导”还没有说完时，脑袋里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他猛地跪倒草坪上，感觉到棋士四人纷纷向他走来。他听见脚步声近了又远，兼带有说话声。 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掉后，维克多倒在草坪失去了意识。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维克多已经是躺在了树塔的床上。窗外星星当空，自己跟黑魔导经历过的雨也停了。 黑魔导不在这里。 维克多能感受得出来，它已经回到了卡牌之中。但是只要维克多召唤，它依然可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来到维克多身边。 床头柜上，是黑魔导给主人维克多留下的卡片。 维克多拿起它，这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板，没有图像和象形魔文，完全失去了古埃及魔法的效力。只保留下了一串注释用的小字魔文。 维克多柔弱可怜又无助地从床上起身，来到一楼的办公室。路过客厅时他留意到那个三维多线圆环还在原地。 这已经成了艾斯纳密室的进入窗口了。他意识到。 “我应该买个地球仪之类的，圆环绕在上面至少不会太突兀。”对家居软装要求严格的维克多想。 打开办公室的门，他精神疲劳到不想再用飞来咒魔法了。所以直接来到半圆型书架前，翻找自己的古埃及象形魔文笔记和超多超厚的参考书。 白板卡片的小字注释其实不难，但有一个维克多很在意的点。 如果那个船锚一样的符号，代表着过去式的话…… 小字注释的意思就是：“他‘曾’在这里”。 维克多啪地一声把书合上，脑袋抵着书架，神情有些痛苦地顺着书架滑到地板上。 在游戏王的原初世界里，好像有过这么段剧情：反派贝卡斯借助千年神器，把主角宿敌——海马和弟弟木马的灵魂封印进了卡片里。 “这才是你想教给我的黑魔法吗……把人封印进卡片……” 这张白板，本来是我该在那里。 密室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场而已，它只是为了能开辟出一个隐秘的空间来施展黑魔法，黑魔导想演示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个。 “它手下留情了啊……” 维克多疲惫地苦笑着，把手里的白板放回酒壶卡槽。而后，像是黑魔法的后遗症发作一样，趴在地上就睡着了。 第七十六章 旁听 维克多从树塔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他被黑魔法袭击的两天后。 侬鸡吾这两天系怎过咩？侬鸡咩？ 两天里，维克多觉得自己不仅hp血条残了一半，而且还中了眩晕的buff。 他躺在床上，试图用能治愈精神创伤的甜食巧克力噎死自己。 黑魔导自那以后就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它是在为自己极其凶残的袭击忏悔，还是在设计下次要如何让维克多领略学习残暴的古埃及黑魔法。 维克多从床上坐起来，带着点淡淡的不甘心，和这几天一直若有似无的困惑，执笔给霍格沃茨的教授写了一封信。 奇洛学长收：我有一个请求，我想去旁听这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只是旁听。 我最近在研究古书，里面有些跟黑魔法相似的魔文。或许能从黑魔法防御术里找找感觉。 ps：不用刻意招待我。 不管奎里纳斯?奇洛是否同意，维克多已经强行把旁听安排进行程了。 所以周四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中，几个五年级生交头接耳地议论维克多这个新面孔。 内容无非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太苍白了吧他的生命犹如风中残烛”，“闭嘴这是专教一年级生的新副教授，哪怕他看起来像是被狠狠蹂躏过你也该对他放尊重点”。 维克多裹紧了自己毛衣外的风衣，乖巧地坐在教室最后排。学生们无心的言语真是比秋天的寒风还要冷。 “维克多学长？” 维克多听见有人在喊他，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到一位身量高挑的巫师学生满脸惊喜地跟他问好。 维克多露出标准的社交微笑，跟学生亲切熟络地说：“好久不见……” 谁来着？ 五年级生叫自己学长……维克多掐指一算，那应该是在自己七年级时才入学霍格沃茨的那一批。 真难得，自己七年级时已经一股脑钻进古埃及研究的深坑了，居然还能有小学弟记得他。 然后他看见了对方衣服上的级长徽章。 “罗伯特?希利亚德。”维克多说出这位拉文克劳学弟直系的名字。 希利亚德先生于是兴致勃勃地跟维克多学长唠起往日知青岁月，然后在提及作弊事件时，因维克多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而无法说下去。 奎里纳斯?奇洛也进来教室了。 他的头巾换成了粉色，而维克多确信这是从霍格沃茨统一发放给教职工的床单上剪下来的。 奇洛走上讲台的时候，目光正好看见了来旁听的维克多，后者还没能展示出他的友善和真诚，就被奇洛抱头鼠窜恨不得缩进讲桌的狼狈模样尬在原地。 “他上课时总是这样吗？”维克多找希利亚德讲小话。 希利亚德两手一摊，“不好说，奇洛教授是个很看发挥的老师。一般只要你不在课堂上提吸血鬼，他讲课还是挺不错的。比特里劳尼教授情绪稳定很多，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罪恶根源?维克多?旁听生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同行，觉得从学生那里得到这样的评价，这个教授当得也真悲剧。 “维克多学长，您今天来旁听是为了……呃，学习教书经验？如果是那样的话，您运气可不好。” 对希利亚德摇了摇头，维克多把嘴巴藏在毛衣领后，小声地说：“我只是有些关于黑魔法的问题，没能理解。” 这么说吧，如果维克多当初能拿他花在古埃及魔文上十分之一的精力偷偷鼓捣黑魔法，也不至于在毕业四年后，还要来向一个食死徒取经。 希利亚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鼓励维克多别觉得丢人，奇洛教授别的不说，对学生还是蛮认真的。 维克多强作欢颜。从座位上打起精神，听这位演戏演得十分敬业，可以跟某魔药课教授一起评选年度影帝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正式开始他的课程。 高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已经逐渐向实战和决斗过渡了。 奎里纳斯?奇洛是个不吝于让学生在课堂上尝试黑魔法防御的老师，这比先前总是念课本的上任教授和像护鸡崽一样的上上任教授要好得多。 只要他不是让维克多来当教学辅助的话。 “艾斯纳教……教授，如果您不嫌弃在奇洛……呜，无趣的课堂上，展露下您的身手的话，接下来和学生们的决斗演习，由您出任教官……怎么样？” hp条已经见黄的维克多教授在万众欢呼中走上决斗台。 站在他对面的是拉文克劳的另一位级长，维克多同样注意到了她的级长徽章。 “手下留情，佩内洛?克里瓦特小姐。” “教授，您太过谦虚了。如果我待会能打落您的一根头发，我都会引以为豪的。” “我可是耳闻过很多，没有毕业就敢挑战傲罗的学生。谁知道你漂亮的外表下有没有隐藏这份实力呢。好了，不要耽误时间，让我们背对背，开始这场表演吧。” 我可不觉得这是表演……佩内洛喃喃自语。将魔杖举到面前。 希利亚德在台下疑惑地“哦”了一声，他记得维克多学长在上学时常用右手施咒，现在怎么改用左手拿魔杖了？ 维克多左右都可以作为惯用手。只是自黑魔导对他的右手做了些非分的行为后，他觉得改用左手拿魔杖会更方便。 看台下的学生们非常兴奋。他们共同为维克多和佩内洛的决斗数十。 佩内洛看起来很认真，相较之下，维克多就显得游刃有余，但要是分院帽来读维克多的内心的话，它一定会大叫你们怎么能让一个病人来决斗呢他连走路还不稳呢！ 可是维克多没有拒绝奇洛的请求。因为他大概能猜到，奇洛让他上台是想让他展示什么。 毕竟在自己和他对付三头犬的那个夜晚，维克多几乎全部是靠着这一招的出色发挥，从三头犬的爪子下存活下来。 十个数结束，佩内洛的速度更快，“速速禁锢”箭一样向维克多袭去。后者甚至还没转过身来。 可这不重要，魔咒一点也没伤到维克多，它在刚靠近维克多后脑勺的时候，就反射一样地转了个弯，砰地一声把围观的希利亚德五花大绑起来。 奇洛满意地看着维克多的教学展示。他可是深刻目睹过维克多对这一招有多在行。 盔甲护体。 第七十七章 不要靠近黑魔法 1. 维克多满脸是被逗笑的愉悦，下台给希利亚德解绑。 这就是人运气不好的时候，闪电都会追着你劈。 “速速禁锢”被“盔甲护体”变线后，把毫无防备的希利亚德绑得像螃蟹一样。 而误伤观众的佩内洛脸像煮熟的螃蟹一样红，尴尬得想死。 希利亚德十分有风度地，没有责怪佩内洛。 维克多把希利亚德解救出来后，认真地跟这位直系学弟说： “不要因为好奇去围观决斗，你是个成熟的巫师了，要克服基因里的凑热闹天性。” 你看大炼金术师尼可?勒梅能活到几百岁，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从来不管巫师间的闲事。 希利亚德把这点牢记于心。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傲罗，他可不能死在梦想的半道上。 “呃，维克多学长，不围观的范围是多少米？比如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决斗，我们是不是得隔个山头用望远镜……噢，等下，维克多学长，不是，教授，您的衣领处……” 希利亚德突然发现，维克多的灰白色风衣领子上散落了几根不合时宜的碎发。 “教授，您脱发吗？”他把碎发捻起来问维克多。 维克多错愕地接过头发看了两眼，然后立刻拍了拍前座的佩内洛的肩膀，把手里的头发摊开。 “你可以自豪一下了，你的魔法还是伤到了我的，它穿透了我的盔甲，把我的发型都搞乱了。”维克多跟佩内洛说。 佩内洛一脸被鼓励到的样子，而只有维克多知道：刚才的决斗他果然还是受了黑魔法后遗症的影响，盔甲护体没完美防御啊。 2. 奇洛在讲台上，总结从刚才的决斗中能吸取的教训，他现在显得从容了很多，跟学生们说： “在黑魔法攻击面前，像艾斯纳副教授一般，随时随地的防御……一定要防御！是保证你们生命的前提。” 维克多在台下举起手，问出了他从上课起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奇洛教授，我想知道黑魔法防御是出自于什么道理呢？” 这基本就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基本知识了。不说奇洛，连希利亚德都疑惑维克多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该不会是奇洛教授的托吧。 维克多却坚持把他的问题问完： “黑魔法防御术既然能抵御住黑魔法的攻击，那么按道理，应该也有方法，可以修复黑魔法造成的损伤吧。 “可为什么巫师们对黑魔法仍然谈之色变，并且始终无法治愈受到黑魔法攻击的患者。 “例如，我看到有巫师被黑魔法割掉了一只耳朵，他被攻击的地方始终不能愈合。” 奇洛又开始紧张了。他紧张的直接根源就是维克多。 “这……艾斯纳教授，真正的黑魔法是给予灵魂上的损伤。哪怕看上去只是割掉一只耳朵，它其实是从精神深处烧死了耳朵的神经。 “它们的力量连我也……我不敢提！如你所见，防御术这种魔法……连只是防御就很困难了。 “要是灵魂受损，那更全都完蛋。根本没有能触及灵魂的白魔法！所以您……你不可能去治愈黑魔法的损伤。” 奇洛支支吾吾，可这不是能令维克多满意的回答。 维克多追问：“那对于施咒者来说，黑魔法对其灵魂的反噬也是无法修复的了？” 维克多就是想问这个。 黑魔法会腐蚀使用者的心灵的。他不止一次听说过，甚至亲眼见证过堕落的巫师是怎样一副可怕的表象。 斯内普，维克多相信，如果不是年轻时好研究黑魔法，他起码能比现在的自己再潇洒两个詹姆。 但是他的学生中，必定有人会走上黑魔法的道路。 维克多希望即使学生有一天使用了黑魔法，也有一条保全自身的后路，不至于使自己的灵魂被侵蚀。 这也是为了他自己。如果想接触黑魔导教给他的魔法的话，他可不能走火入魔。 “艾斯纳，教授，教授……这可比修复被黑魔法伤害的灵魂还要……还要再困难一些。”奇洛说。 “被黑魔法伤害，如果能被治好，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可能，那便是治好了……可黑魔法的反噬…… “一个黑巫师，他总是使用黑魔法，如果灵魂不断被反噬，又不断被治愈的话，您想想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所以，如果一个巫师选择了黑魔法，他一定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即使那意味着他不可能再有干净的灵魂。” 真讽刺啊，由你来说这些话。维克多眯起眼睛，看着讲台上道貌岸然的食死徒，对他说：我的问题问完了。 接下来的课上，维克多总是走神。 每当他看见奇洛的那张脸，和奇洛的粉色头巾，他便老是联想到伏地魔那张饱经黑魔法摧残的沧桑面孔。 那张没有鼻子的脸在维克多眼前挥之不去，有时变成他的学生德拉科?马尔福，有时是其它斯莱特林学生的脸，连黑魔导那张最没有情绪的脸都被维克多回忆起来，最后浮现的是维克多自己的脸。 他近乎粗暴地揉了揉眉间，觉得可能是“盔甲护体”耗了不少精力，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3. 希利亚德在下课学生走完后，被维克多请求稍微借靠一下。他这才发现学长可能身体抱恙。 百般确认过这不是佩内洛的袭击所导致，也无需去医务室后，希利亚德才稍稍被说服。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他心急如焚。 “一块巧克力就好。谢谢。”维克多苍白的嘴唇吐出这几个字。 希利亚德把维克多放置在教室，跟好些同学四处询问，最后从好脾气的弗利维教授手里抢走了一个巧克力派。 很多年后，希利亚德在维克多的举荐下，成为了一名傲罗。 一次偶然的任务，巧克力的奥秘才彻底为他所明白。 他也开始习惯在口袋里装上几条巧克力棒，以治愈自己随时可能被黑魔法摧残的精神。 不过时过境迁，他始终没知道维克多当初是为什么被黑魔法攻击。 他试图写信提醒学长曾经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发生过的事，而维克多好像总是装傻，他在回信里写到： 那次受伤？只是曾经的一位老朋友，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第七十八章 自由开火 1. 黑魔法防御术课后，维克多被希利亚德强行送往树塔休息。维克多半身不遂一般倚着学弟在霍格沃茨里行走，觉得真的是十分丢人。 他这副步履阑珊的模样被好几个学生目睹了。韦斯莱双胞胎在周五早餐时，跟一年级生以木天蓼打赌：维克多教授今天不会来上课。 “我不知道教授的关节病有这么严重。”罗恩半是惊讶半是担忧。 “我以为只有到我奶奶那种岁数，才会连拐杖都拄不起来呢。她在最严重的时期把我爸爸变成了一根拐杖，说只有亚瑟?韦斯莱的胳膊她撑着最合适。” 哈利将信将疑。关节病这理由在他这里本来就挺那啥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其它人这么接受良好。 韦斯莱双胞胎催促哈利下注，哈利想了想，决定投给罗恩的反面——教授会按时来上课。 这下他和罗恩一定会有一个人输掉的，输的人要带一星期的木天蓼去上变形课。哈利从未如此渴望胜利。 他把鸡腿压在自己的一边，用胳膊捣了捣赫敏，“赫敏，轮到你选一个……你在看什么书？”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赫敏边吃着苹果馅饼，边翻着一本能把她本人像馅料一样夹起来的超——大的书。 赫敏没听到一样又翻了一页，罗恩见状在手帕上蹭了蹭油，把书的封面立起来，读出书籍的名称…… “你在看魔法史！” 格兰芬多早餐席的小巫师们饼都吓掉了！纷纷做出名画《尖叫》中的惊恐状。 怎么会有人在青春的年龄，学这种只有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才会感兴趣的科目呢！ “你一定是疯了。”哈利非常中肯地评价道。 赫敏把罗恩翻看书皮的手打掉，又拿了一块苹果馅饼，以一副“这两个男人不行啊”的口吻说道：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你们忘了吗？维克多教授开出的兵种素质要求里，‘领袖’这个兵种非常看重魔法史的成绩。” 而且她从图书馆翻出了幽灵宾斯教授早期的珍贵上课教案。 大概是霍格沃茨刚成立那会儿的吧。惊讶地发现这些比他本人教的课要有意思得多。 “看这里，宾斯教授批注过，魔法史教授第一原则：客观中立。第二原则：有时可以放弃第一原则。” 赫敏指着笔锋潇洒的标注，给哈利和罗恩读书上的段落。 他们一起徜徉在宾斯教授跨越历史长河的笔记中。 “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无聊的教授的？”罗恩困惑。 “只能说年龄有时不是优势吧。”赫敏耸肩。 哈利或许是被“领袖”的标准打动了一些，也可能是被宾斯教授的早期课本吊起了兴趣。 总之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竭尽全力听宾斯教授的课。他已经进步到可以听进去十五分钟再打瞌睡了。 哈利跟赫敏的努力是有回报的。他们在日后的考核里，都达到了领袖的门槛军衔。 罗恩没有通过，但他一点不悲伤。他说他宁愿保留历史课上睡觉的权利。 2. 罗恩早餐时打的赌输了。维克多在下午上课前准时来到教工休息室。为战争学备课。 这次和他一起坐在休息室里的，是麦格教授。 维克多想不通为什么他每次在休息室都能碰上其它教授。 “艾斯纳副教授，我听说你上一节的战争学课闹了不少是非。斯内普教授跟我说，你在课堂上体罚学生们倒挂金钟。” 污蔑，绝对是污蔑。维克多愤慨。那只是课堂上无可避免的意外罢了。 说到危险，他的战争学课不及魔药课万一。后者凶神恶煞的脾气就能吓死一票小巫师了。 “无论如何，艾斯纳副教授，请记住你的学生中有一位格兰芬多魁地奇找球手。 “奥利弗?伍德把队训安排在周五课程后，他不会希望队伍里有伤员——哪怕有伤员伍德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明白的，麦格教授。”维克多拍拍胸脯跟对方保证。 “我向您承诺，至少在我的课上，他们不会因为被变成蔬菜而被送去医务室。那么，时间到了，容我先告辞。” 说罢，无视麦格教授被戳中黑历史的精彩表情，维克多偷笑着扬长而去。留麦格教授一人在休息室里错乱。 谁？是谁把这件事告诉他的？ 3. 维克多今天上的仍然是室外课。 兵种学章节的第二讲，在上次发生过哈利和马尔福的禁林事件后，小巫师们都期待今天又会有什么新花样。 “西莫?斐尼甘先生。”维克多对照花名册点出了一个学生。 西莫?斐尼甘顶着一头羊毛卷从队伍里走出来了。不用说，上午的魔药课一定很混乱。斐尼甘先生已经不满足爆炸这门艺术了，他已经进化成了延时地雷。 “上节战争学课，分院帽对你的建议是‘移动塔’？” “是的，维克多教授。”西莫回答。 正合我意。维克多想。 “那么，这堂课就由你来示范移动塔兵种的体验卡牌吧。不用太紧张，把它当作一次角色扮演就可以。 “我还得给你找个对手。嗯……有哪些学生得到了‘天空之城’的兵种建议吗？” 哈利雄赳赳气昂昂地从第一排走出来。维克多沉默了两秒钟，把目光从这位重点保护的魁地奇找球手身上移开。 后排，一个短发的斯莱特林女生在漫不经心地举着手。她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在维克多看来完全是叛逆期女孩假装冷酷杀手。 如果再抱着盆栽就更像了。 “潘西?帕金森？”维克多点明她的名字。对方发出郁闷的抱怨声，不情愿地走到人群前面。 “为什么不来试试看呢？你上节课没有试乘天空之城兵种的白天马对吧。再到前面来，看看你有没有驾驭飞翔的能力。” 维克多满意地看着他挑选出来的两位学生，分别来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两个学院冥冥之中总在上演一幕又一幕的对决。 “帕金森女士，请你将飞马召唤出来。斐尼甘先生，为‘移动塔’准备的装备——「镭射炮机甲铠」也已经就绪了，请你将它换上。 “接下来，在我发出口令后，两位进入自由交火时间。期限是十分钟。” 第七十九章 ONE ON ONE 维克多听着西莫?斐尼甘不明所以的口音，强硬地把「镭射炮机甲铠」给学生换上。 小巫师被套臂甲时紧张兮兮地要昏过去啦。 “我没有玩过这个！”他在狂叫。 废话，你要是玩过才出大问题。魔法部和军情六处会因私藏军火罪破门而入的，阿兹卡班和伦敦塔监狱到时抢着要你噢。 “它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危险，斐尼甘先生。说不定还没有你危险呢。” 请真?人形炮台不要歧视古埃及魔法里的镭射炮玩具。 维克多给西莫装好手臂套装，魔杖也交给学生拿好了。 看着西莫一股子未来战士的模样，维克多感叹古埃及的想象力真是超越人类社会五千年。 “试试发射下。它只需要你把魔力集中释放……我想你有过太多的经验了。” 维克多拿手摸了摸机甲铠带尖刺的外壳。他赌现在西莫同学的炮台里全是炮弹，可还是要提醒小巫师，不能把炮口对着你的同学。 正忙着西莫的装备，另一边的潘西?帕金森已经把天马驾驶得驾轻就熟了。维克多觉得一直在自说自话炫耀经验的马尔福一定功不可没。 潘西的脸还是很臭，她平时很爱凭暴力说话的恶作剧，但绝对不是在课堂上被当作展览品一样观赏。 她骑在白天马上，低垂的眉头显得不可一世，跟莽撞又硬梆梆的哈利与马尔福不同，潘西?帕金森的女孩形象，好像更适合飞马这种浪漫圣洁的坐骑。 维克多想起原著里她尖酸刻薄的脾气，暗自想道：如果她真能成为配得上白马的神圣骑士就好了。 ————— 万事俱备，只欠裁判。 维克多要想想有哪位学生具有学者兵种的素质，“学者”拥有可以缴械、并且能保证安全的「魔界台本开幕式」卡片。 他的目光在小巫师里穿梭，在找到安东尼?戈德斯坦时，扬起下巴让对方过来。维克多显然很看好拉文克劳这个直系学弟能胜任这份工作。 “在你觉得情况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宣告练习结束。” 我们的目标是没有伤亡。维克多满怀希冀。 他合上自己的花名册，跟战斗两方做最后的交代。 他注意到潘西抓着白马鬃毛的手都泛起青筋了，心里觉得好笑：其实她也不比面如土色的西莫?斐尼甘更放松嘛。 “斐尼甘先生，你可以尽情使用你的武器对空中的敌人造成打击。帕金森小姐，我就不强调空中作战的机动力优势了，提醒你一句，白天马能帮助放大魔法，哪怕是火花这种恶作剧魔法，它的威力也能吓着你的。” 维克多最后两边看了看，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幻想出火影在忍者学前班跟他亲爱的宿敌对决的情景。 他们应该不会把这次练习打成互断一臂吧。维克多突然隐隐有点担心。 魔杖高举过头，在它挥下来的那一刻，对决开始！ 维克多被潘西的白天马甩了一嘴的羽毛。他呼噜一把自己的脸，看着女巫骑起白马一飞冲天。翅膀卷起的风把头发都吹乱了。 这大概是潘西进入霍格沃茨以来做过最刺激的运动，跟低空飞行的飞天扫帚课不同，她直接飞到了比城堡还高的高度，教授和同学看起来和家养小精灵一样小。 她敞开双臂，拥抱了一下高空的感觉，然后对着地面上那个像昆虫甲壳一样闪闪发光的铠甲勇士西莫，俯冲过去。 西莫慌乱得像转生成了八条腿的蜘蛛，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不管什么来势，先放一炮。他使劲把覆盖炮甲的右胳膊往前伸。 老实说，这让维克多突然有种钢铁侠手甲的既视感，但西莫不可能把「镭射炮机甲铠」玩出那种花样…… 一声响亮的轰鸣仿佛在逼仄空间里炸开，维克多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马蹄旁的巨石轰然炸裂，迸溅的石子划伤了白天马的脚骨，鲜血把马蹄弄得泥泞不堪。 维克多觉得自己先前竟然为西莫担心真是多此一举。 我的学生真是有各种糟乱的特殊技能。 他想起斯内普教授在交给他的成绩评价单上，给西莫?斐尼甘绝望先生的评语，觉得有些教授啊真是不懂得看见学生的优点。 这下维克多轮到为潘西担心起来。 潘西被西莫的炮击逼得有些手紧。 她在空中转体的动作还不十分灵活，不能自如地风骚走位绕后偷袭，要不是白天马察觉到危险自带闪避，她现在已经被送往医务室，并且断送维克多的教授生涯了。 但是在闪开那门炮的时候，倒是让她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如果敢打的话就过来吧。 维克多看到潘西不自然地拧了一个大角度方向，从跟西莫的纠缠里脱身出来，直直地朝着自己和围观学生的地方飞来。 如果叫维克多来评价，他绝对不认同潘西把战火波及无辜群众的做派。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还是很奏效。西莫这个新兵蛋子明显动摇了不少，木头一样举着炮愣在原地。 潘西在围观群众眼前摇摇晃晃，时而冲上高空，叫西莫一时半会难以调整角度，时而贴地飞行，一来二去也摸到了点飞行的窍门。 她的飞行资质本来就不错，不然分院帽也不会建议天空之城兵种。现在的局面已经变成她灵巧地在西莫眼皮底下穿来穿去，而西莫总是瞄不准的情况了。 所以潘西就像猫逗耗子一样，一会儿从这个角度撩一下，一会儿从另个角度射个小火花，火花燎着了西莫的头发和眉毛。 维克多应该感谢潘西在魔法上的偷懒和不学无术，她的攻击即使有了白天马的加成也不是很危险。西莫?斐尼甘先生顶多是落个轻度烧伤而已。 维克多甚至可以把他作为病例，叫鸦首巫医兵种的学生来练练手。 但西莫?斐尼甘显然不接受这种退场方式。他惶恐无助，在维克多没留意到的地方，他又一次被烧着后颈后，出于自卫，把本来架在右手炮甲的魔杖换到了左手。 第八十章 维克多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安东尼?戈德斯坦。 总之，安东尼在西莫?斐尼甘试图左手持杖、右手开炮、两手同时进攻的千钧一发之际，用「魔界台本开幕式」给演练来了个至关重要的暂停。 法老牌秉着缴械不伤的原则，把西莫的炮甲拧成一条麻花。 他魔杖上将发未发的能量像魔法一样变出了一只和平鸽。 潘西则是被突然长出的草结绳绊了一跤，连人带马摔在地上。斯莱特林学院的小巫师们纷纷捂脸。 如果让演练继续进行下去，只会有一个后果： 西莫装备了炮甲却没负魔杖的右臂，因为魔力的乱窜无序而折断； 而只关注西莫的炮甲，却没注意到西莫左手魔杖偷袭的潘西?帕金森会正好吃上一发爆炸。 大概就是极限一换一的结局吧。 尽管维克多一直在观察场上状况，随时准备用盔甲护体保护两个学生免受重火力伤害，但两人打到这里，也足够说明一些认识问题了。 安东尼?戈德斯坦的停止是有必要而且合适的。 “可以停手了。两位。客观来说，斐尼甘先生凭武器稍占上风，可就我来看，这次练习你们演示得都相当地差。” 哇哦，维克多教授这么不留情面的评价可不常见。 “但是也不用为此太过着急。我不是想通过练习来评价你们的战斗本领，比谁能让对方流的血多之类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能不能很好地理解你们的优势兵种。看样子你们还没有达到最基本的理解。” “潘西?帕金森小姐。”维克多拿着花名册，把潘西叫到前面来。 “速度还不够快。天空之城是拥有最好机动力的兵团。它如果在战场上出现，势必是能救人于水火的。 “你和斐尼甘先生缠斗得太久了，天空之城不像白魔王兵种，有很好的变化能力。 “最好的做法是用你的魔杖进行短促强烈的轰炸，一轮轰炸后立即飞远，调整姿势重新再来。斐尼甘先生全靠肉眼识别，很难对现在的你产生威胁。 “而且斐尼甘先生在练习最后阶段的攻击，如果不是戈德斯坦先生的魔法的话，你是躲不掉的，对吧？ “这就是我说的，你离目标太近了，却没有有爆发力的打击。” 潘西语气不善地嗯了一声，维克多不知道对方听进去多少。 “西莫?斐尼甘先生。”他又把矛头指向格兰芬多的这位学生。 “我以为不要把自己放置在开阔的平原地带，是首要奥义，看来你对课本里的理论学习得还不够。 “另外，斐尼甘先生，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镭射炮机甲铠」卡片里的魔力已经耗尽了。跟维克多一开始设置的练习时间差不多，十分钟。 西莫抬了抬变得轻盈的胳膊，维克多帮他把袖子捋上去，果然，跟维克多想得一样，整只手臂都红肿了。 “炮口太不固定，练习开始就一直在频繁调整角度，胳膊会水肿也是理所当然的。” 维克多把汉娜?艾博喊来，她曾经用过纯白之书里的「恩惠之雨」给维克多治疗黑魔法的伤痕。 但她的一次性卡牌已经无法再使用了，所以维克多让她教导同样有鸦首巫医资质的纳威?隆巴顿。 斯普劳特教授最喜欢的两个学生终于认识了。 ————— “到这里为止，大部分的兵种都已经演示或者讲解完毕了。 “‘领袖’或者‘圆桌骑士’可能对你们还很困难。但其它的兵种，我认为你们已经能摸到它们的门槛。 “我之前要求，你们要在万圣节前，确定好自己选择的第一个兵种。现在我再提醒你们一遍。 “我不认为有人能够在一年级兼顾两种及以上的兵种序列，但是如果有人想尝试的话，我不阻拦。 “心里确定好之后，拿着兵种需要科目的成绩汇报，来找我进行考核。如果你们能拿到各科教授的推荐信就更好了。它们对我来说很有效果。 “考核通过后，你们可以正式作为初级军官，得到我针对性的一些指点和卡牌。 “我衷心祝你们成功，因为我有一大堆事情想委派给小军官呢。” ————— 课程结束后，维克多叫住了哈利?波特。后者也是被分院帽评为天空之城兵种的合适人选。 “如果今天是你上去演习，你能躲掉西莫最后的炮击吗？”维克多指西莫用炮甲和魔杖胡来的那个打击。 哈利相信他能。 后来维克多又问了德拉科?马尔福这个问题。后者说他根本不会给格兰芬多喘息的机会。他上来就会把西莫?斐尼甘稀里哗啦地干掉的。 第八十一章 愿者上钩 周五的课程结束后，维克多可以短暂地从教授的职务里抽身，想他自己的故事，他的古埃及魔文，黑魔法，想来想去思绪又绕回到学生身上。 从明天……不，从下周起，应该就会有鱼贯不绝的小巫师跑来找自己申请兵籍了。 维克多不会为难自己的学生，但他也为各类兵籍准备了门槛。 以及一篮子针对性的训练计划。 事情要一件一件办，维克多估摸着小巫师们拿成绩评价和推荐信就得等上几天，所以他不着急为考核和训练做准备。 他可以从今晚起写信联系朋友，帮他弄些素材和道具，但不是现在。 他现在要去钓鱼。 维克多把自制的打人柳鱼竿抗在肩头，大摇大摆地走进霍格沃茨湖区，找了个湖面冒泡泡的岸边，放下他的小马扎。 这是他熬夜从禁书区黑魔法专栏里学到的： 在黑魔法疗愈阶段，除了甜食外，钓鱼能有效平复心情，促进魔力循环，对身体有好处。 乐扣在马扎旁陪着维克多，并时不时地用幻影移形钻到湖里去，从湖里抓起可怜的鱼挂上维克多的鱼钩，让小主人有点成就感。 维克多爱死乐扣的付出了。乐扣是他最好的帮手，不然你以为这根打人柳鱼竿是谁去冒险撇的柳条枝。 “小主人已经钓到三条鱼了。”乐扣浑身湿漉漉地数桶里的鱼。 维克多只是小声地应了一句，不想打破钓鱼时的宁静，但他上扬的嘴角意味着他心情很不错。 然而下一秒，桶里原生态极富有生命力的鱼，就垂死挣扎地跳起来甩了维克多一嘴巴。 “这条鱼不乖。”乐扣忙把鱼按回桶里，声称没看好它是自己的失职。 维克多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也不意外，霍格沃茨的鱼如果不这样，他才觉得奇怪。 “你知道为什么霍格沃茨的厨房不常烹饪湖里的鱼吗，乐扣？”维克多跟家养小精灵闲谈。 “不好钓？”乐扣尽力用它不是很灵光的脑袋想原因。 维克多笑着摇摇头。“不是那种原因。嗯……要解释起来还有点复杂。这里面有一点食物链的富集效应。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生物吃掉了比它低端的生物，体内就会蓄积被吃掉生物的魔力。 “霍格沃茨的杂食鱼，应该吞掉了不少神奇动物甚至巫师吧。那种鱼连海格都不敢随意招惹，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故事刚讲完，打人柳鱼竿立即被一股百匹马力的力量扯进湖里。维克多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鱼竿后部，跟湖里的神秘生物拔河。 “说什么来什么。”维克多使劲儿使得面部狰狞，乐扣连忙抓着鱼竿一齐用劲，维克多见状将双手改为单手，左手掏出自己的紫杉木魔杖。 拉锯战到了白热化阶段，如果鱼竿不是打人柳树枝做成的，老早就四分五裂了。 维克多不由得对这根上能降狼人，下能治鱼怪的植物肃然起敬。 这时，鱼线一阵剧烈的抖动，鱼钩上的生物牵着鱼线在水下转了好几圈。 随后一个鱼跃，长着巨大鳞片和猎犬一般牙齿的船一样大的鱼冲维克多飞扑过来。 “封。” 维克多嘴里念出一句奇怪的咒语，在他念完后，魔杖发出极为不稳定的嗡嗡声，似乎是在憋一个大招，鱼怪疯狂地在半空中甩尾巴，它预感到局势不妙。 魔杖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大，像得了疯杖病一样，维克多都有点拿不住它。 鱼怪猜想这势必是跟几十年前四个巫师联盟把它家一窝打尽的炸鱼技巧类似，遂把身上最坚硬的鱼鳞亮了出来。以壮鱼威。 伴随着一股白烟从魔杖尖部升起，紫杉木魔杖最后抖了两下，然后彻底没了动静。 “熄火了。”维克多嫌弃又失望地把魔杖在草地上蹭蹭，收回袖中。 鱼怪愤慨地重拾进攻态势，奋勇争先。 它身上寄托着千万代被人族剔骨割肉的仇恨，这股仇恨叫他克服生物的自然进化规律，富集一大堆魔法能量，突变成湖中巨鳞，渴望用它的牙齿咬碎巫师的骨头。 然而没等它碰到维克多的一根头发丝，咻地一下，鱼怪的攻击轨迹被强行葬送。 一阵神秘莫测的旋风把它送上岸边岩石，鱼骨头重重拍向大石后，鱼肚一翻，不省鱼事。 空中，一个绿头发的少女收起她的权杖，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她对刚才的那一招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多谢，卡姆。”维克多背对着冲绿头发的少女说。 自从黑魔导让维克多看见了怪兽卡能通人性后，他就一直对自己绿发女孩的卡牌颇感兴趣。 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会说话的海螺姑娘呢。 维克多把「薰风的静寂卡姆」卡片重新收回酒壶，走向翻白眼的大鱼旁边，胳膊伸进牙齿交错的鱼嘴里掏些什么。 摸来摸去，他一脸失望跟乐扣说：“它把我们的鱼钩吞进去了。” “如果钓鱼是这么危险的活动的话，维克多小主人也不应该继续钓鱼了。”乐扣满脸担忧。 明明是为了舒缓被黑魔法袭击所带来的恶性影响，可结果是维克多反而更耗神了。 维克多摊手，满脸无辜地跟乐扣说：“我只是想试试黑魔导教我的那个魔法而已。” 那个能把生命封印进卡片的黑魔法。 维克多这次的练习又失败了。 这次好像只差一点儿，只差临门一脚，可维克多怎么也没法实现那个从零到一的突破。 算了，来日方长。 他捡起被抛在湖边的钓竿，把缠成一团的线解开，将没有钩子的线甩回河里，重新摆出钓鱼的姿势。 “这样不可能钓到鱼的。”乐扣提醒。 “我明白。我们只是需要静心。”维克多握着鱼竿，像握着木鱼一样无欲无求。 “谁知道今天还会有什么发现呢，所谓愿者上钩。” 愿者这不就来了。 急着第一个拿到兵籍的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还有一个非常令人惊讶的——德拉科?马尔福，接连来到维克多身边申请。 他们是怎么找来的？维克多纳闷。 第八十二章 迈出第一步 1. 维克多把鱼线甩进湖中。没有鱼钩的线飞得很轻很远，连只水鸟都没有惊起，维克多也不求它能钓上什么东西。 “想喝点饮料吗？”他对来找他的三个小巫师说。 哈利和赫敏都受到过乐扣的招待，但德拉科未曾有过，他有点狐疑地点了一杯咖啡。 乐扣在三位学生走近后就钻进酒壶不愿意露面了。 等他克服害羞的本性还有些时候，起码等到本学期末的圣诞节，他跟维克多和学生一起打了一场惊险刺激的雪仗后，才缓解一点，开始喜欢上维克多的学生们。 乐扣也很喜欢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他们是在即将到来的万圣节晚宴中认识的。 多比跟乐扣说他看护过小时候怕黑的德拉科，但德拉科早已不记得这一点了，他逐渐变得跟卢修斯?马尔福大人越来越像。 乐扣后来跟维克多提起多比的处境，但维克多好像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他会自由的，总有一天。”维克多让乐扣放心，停了一会儿，他又为自己的话补充道： “如果你有一天想要自由，我一点也不会拦着的，乐扣，我希望你知道。” 乐扣发誓他不想离开艾斯纳。 2. 三位学生各自找了一片草地坐下。哈利和赫敏跟德拉科坐得很远，维克多讲话时必须得转个一百八十度的头，才能让三个人都听见。 维克多想到他读过的苏格拉底跟学生的出游，和上辈子学过的，孔子与弟子在春游时言志。 孔子的弟子在老师面前畅想从政的道路，畅想治理国家，却都没有得到老师的认可。 老师最后只赞同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想法：晚春时节，五六个朋友带着六七个小孩，在沂水沐浴，在舞雩台上吹风，放歌回家。 维克多?魔鬼?副教授坚决要把这种安逸的想法扼杀在一年级。他拿着鞭子在学生后面反复横抽，把学生们一个个赶上戎装待战的道路。 多年后想起来，难免可惜，但不后悔。 “来找我做什么呢？”维克多问三个小巫师。 为了兵种，为了兵籍。维克多想不到除此以外的其它可能。 比他想像得要再快一点。 维克多还以为得等到下周，他才会看见来找申请兵籍的学生呢。毕竟成绩评价和推荐信也不是很好弄的。 魔药课的教授只愿意给斯莱特林的学生写推荐信，维克多已经见怪不怪了。 麦格教授的评价很严苛，迄今为止在变形术上能入她慧眼的只有赫敏?格兰杰。 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友善得像个批发商，只要学生们苦苦恳求，他们总不会拒绝。 飞行课的霍琦夫人给了哈利特级评价，德拉科只得到了一级，他在家信中向卢修斯大吐苦水，埋怨这都是卢修斯不愿意给他买光轮2000的错。这成为了卢修斯给斯莱特林全队购置光轮2000的最后一根稻草。 奇洛，你得用一点手段吓唬他，比方说托韦斯莱双子买个吸血鬼牙齿的玩具，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会双手合十给你一个五星好评的。 最戏剧性的是幽灵宾斯的魔法史课。“领袖”兵种唯三看重的科目。其它的两个是黑魔法防御术和战争学。 哈利和赫敏对“领袖”的追求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按赫敏的想法来说，兵种路径“多多益善”。马尔福在听闻后，嘲笑了他们一顿，随后竟然也跟着加入魔法史课的学习里。 宾斯教授在新一周上课时看到有三分之一的学生醒着挨到了下课，大为震撼。 赫敏把她从图书馆找到的初代手稿还给了宾斯。宾斯的课堂逐渐生动活泼起来。西莫用爆炸声为幽默魔法史教授的回归献上礼炮。 这叫宾斯教授一度有回到霍格沃茨建校初的错觉。他开始跟墙上的油画聊些复古又时髦的东西，连幽灵形体都越发地有光泽了。可谓相随心变。 “所以你们三位都拿到了宾斯教授的推荐信。干得漂亮。魔法史可不是很容易能听进脑袋的东西。”维克多夸赞学生们。 他也兑现了在宾斯教授面前夸下的海口：以史为鉴，小巫师们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那么，让我猜猜。如果你们得到了魔法史的推荐，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战争学课的推荐，也就是——我的推荐了？” 三个被戳中的小巫师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已经分别获取了黑魔法防御术课和魔法史的推荐，如果想成为“领袖”的话，的确只差战争学这一步之遥。 维克多打算给这一步之遥上加点沉重的东西。 “如果你们不先尝试某个兵种，并且在那个兵种中有所作为的话，我是不会认同你们在战争学上表现良好的。” 维克多收起鱼竿，跟大失所望的学生们说： “有的课程现在还没开放，但至少在你们力所能及的科目里，把评价和推荐拿到手。格兰杰小姐，我猜除了魔药课还在等待，其它的课程你已经集满了推荐信吧。”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选择一个兵种路径来尝试了。随便挑。”维克多把选择权交给学生。 只要有成绩认定或者推荐信，维克多就可以认定学生成为某类兵种的训练生。维克多的目标是万圣节前全员……或许有那么一两个掉队的吧，都成为训练生。 之后，他就可以给学生依照路径安排不同的魔法学习和考核任务。 赫敏纠结了一番。其实对她来说不过是谁先谁后的问题，但是人生的第一个兵种嘛，她希望能给她兵种全满贯的路上带来一个良好的开端。 “我想选择白魔王。”赫敏挑了一个她认为适合开场的角色。 “没问题。”维克多对赫敏笑道。 “把你的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评价和推荐给我看看……噢，你可以参选议员了。他们最喜欢这种全是好评的成绩单。 “那么，我认可你成为白魔王的一名训练生。” 维克多伸出右手，轻轻在赫敏的肩头打了一下，代表授籍。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白魔王的训练内容了。这对你来说可能早了一点，对于白魔王来说却正合适。挑个时间，你要来我这里学习魔咒万弹齐发，和魔杖变换的技巧。” 第八十三章 鸦首巫医与学者 1. 周一，霍格沃茨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 维克多闲里偷忙来到海格的小屋。这里南瓜藤已经攀上海格劈柴的树桩了。 维克多把南瓜藤扯掉，听着它们发出妩媚刺耳的“不要”、“不要”的声音，对海格说你用了什么肥料养出这种古怪的南瓜。 “拿来给万圣节刚合适。霍格沃茨的厨房需要，霍格沃茨的派对需要，噢邓布利多还要我挑一个硬南瓜做成南瓜灯摆在他办公室。 “你看，维克多，南瓜供不应求啊。” 南瓜们自豪地又长大了一点。 维克多也想给自己选一个。 他在家里农场过万圣节的时候，老爹总是喜欢在南瓜灯里藏一个食尸鬼，跟食尸鬼一起分享收获季的快乐，和小维克多被吓到的惊悚表情。 正当维克多寻思要不要在万圣节让皮皮鬼钻进南瓜，一起吓唬霍格沃茨的小巫师时，他最胆小的一位学生来农田找他啦。 “隆巴顿先生，你今天的课程结束了吗。”维克多给学生一个南瓜凳子，让对方坐下来慢慢说。 纳威?隆巴顿，他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一路跑来太累，还是为接下来要说的话羞愧。 “维克多教授，我……噢我的课上完了。变形课今天也很有趣，我想我奶奶这辈子都指望不到我用火柴变成的针了。” 纳威小声嘟囔：“为什么霍格沃茨有变形课和魔药课呢。如果能把这些课都换成草药课，让斯内普教授下班，我也不用面对他了。” 维克多怜爱地看着纳威，可怜的孩子，被斯内普教授从一年级就开始针对，童年阴影都黑成碳了。 “你喜欢草药学？”维克多挑了个纳威会感兴趣的话题，果然纳威听到这门科目，颓丧的脸立即又有了精神。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形容，教授的课让我觉得‘安全’。但我跟别人这样说的时候，他们都笑我比温室里的玻璃草还脆弱。” “哼～不用理会那些。斯普劳特教授就很喜欢你，她好几次跟我高度评价你的表现。”维克多鼓励学生。 纳威稍微好受了点，“斯普劳特教授太友好了，她甚至愿意给我写一封推荐信。噢，维克多教授，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纳威从怀里掏出皱成一团的纸，上面有草药学教授用甘蓝汁写下的推荐语。 这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斯普劳特教授如果用植物汁的话，说明她在写东西时心情很好。 可是纳威像听见斯内普的怒斥一样哭丧着脸。 “维克多教授，斯内普教授不愿意给我一封魔药课的推荐信。他说这是给我往挥发液里加粪石的惩罚。 “我告诉教授分院帽建议我成为鸦首巫医，他说我不该做这个梦。他永远不会让我拿到兵种的通行证。” 纳威把头深深地埋在手心里。 维克多了然。他把纳威的推荐信收好，带着垂头丧气的学生去见了海格。 他就知道得有学生困在斯内普教授这一关。好在他早就给学生准备了备选项。 “海格，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看，这个孩子讨不到斯内普教授的好，你愿意代替斯内普给他一个推荐吗？他只差一个推荐就可以成为想当的兵种了。” 海格摸不着头绪，“呃，我搞不明白你的意思，维克多。如果是给学生说些好话，我当然愿意，可……” “那就没问题。”维克多拍拍海格和纳威的手臂。“我认定你成为鸦首巫医的训练兵，小伙子。 “只是你要还海格一个人情了。嗯……由海格来帮助你学习‘疯狂生长’的魔法怎么样？ “这可是鸦首巫医很需要的一种魔法，而且霍格沃茨急需又大又好的南瓜。” 纳威，经海格再次认证，确实是个学习迟钝的孩子。 但纳威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万圣节那天格兰芬多的南瓜灯比其它三个学院都要大一些。 海格骄傲地在斯内普面前炫耀说：纳威一定会成为他见过最好的农民。 2.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非常浮夸。 维克多在第一次踏进这里时，就因为几百条狭窄通道迷了路。 第二次误闯隐形书区，又因为看不见的书架和障碍走两步就摔一个跟头。 可他还是在第一眼看见它时，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这里。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与霍格沃茨图书馆培养感情。 馆里涉及古埃及魔法的书不多，已经被维克多翻了个遍。他闭着眼睛也能摸到那些书摆放的位置。 在上学时，他和拉文克劳的同学一起在图书馆学习，错过了八点的闭馆时间，被迫饥肠辘辘地在黑暗的图书馆里过夜时，维克多仍然觉得那个晚上是个美好的夜晚。 他在夜色和书本中遨游到了非常远的地方，乃至费尔奇发现他们时，维克多从心底升起一股“没有人能打断我汲取知识”的勇气。 他狂妄自信地跟费尔奇争论起来。 直到现在维克多都难以置信自己怎么那么冲动。 他被关禁闭后还特地带了一本关于狼人的书籍，想确定自己老爹该不会做了什么蠢事，让他身上带了点夜晚变得狂躁的狼人血统。 即使做了副教授，他也爱在闲暇时光，在图书馆消遣，挑本有趣的书，有时候也会借着教授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翻阅禁书。 不过有几本书，在他能堂堂正正拿出来看后，反倒没有上学时偷偷摸摸地看有意思。 维克多迄今没有读完霍格沃茨的所有藏书。 “人生还很长”。宾斯教授开导他，你看，死了之后有得是时间看书、睡觉，你应该多做些活着时才能做的事情，比如说吃喝玩乐。 维克多被说服了。 于是他不着急追求无涯的学海，就只是挑个阳光好的时候，来图书馆转转。 所以当他在书架间隙里，看见学生安东尼?戈德斯坦的脸时，一点没有被打扰的感觉。 反倒觉得像是偶像剧里男女主隔着书架对上眼神的浪漫情节。 嗯，以他和安东尼的性别和身份来说，是禁忌基片。 “戈德斯坦先生，你是特地来图书馆堵我的吗？嘘，小声点，别让管理员听见。” 维克多把这位拉文克劳的直系学弟带到学习区，听他说起自己是如何如何拿到天文学教授的推荐信的。 “我啃下了一整张的木星天文图，辛尼斯塔教授才愿意发发善心。”安东尼眼睛格外明亮。 他把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交给维克多，问维克多自己是不是够格申请“学者”的兵种了。 “如果是你来申请的话，你一直够格。”维克多的话让安东尼?戈德斯坦感到春天般的温暖，他快要翩翩起舞了。 维克多在脑子里把教授们对安东尼的评价过了又过：聪明，爱研究，典型的拉文克劳。维克多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好的，戈德斯坦先生，你被‘学者’录取了。”维克多庄严宣告，尽管他没能成功收敛自己的笑意。 安东尼安静地在图书馆无声欢呼了一下。维克多同样为他开心。 “让头脑冷下来，戈德斯坦先生。你还只是个训练兵呢。”维克多展示出了成年人应有的冷静： “你仍然需要学习。学者的道路无穷无尽呀。” 安东尼?戈德斯坦庄严宣誓他无惧挑战。 “好极了，我想你应该能做到。我最近在研究麻瓜世界的工业革命。记得我说过学者的义务吗？结合麻瓜和魔法的手段，在后线展开对抗。 “你觉得你多长时间能读完麻瓜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内容？不用很细，交出一篇综述性的论文就行了。我们可以尝试在这个研究领域发表些文章。” 安东尼废寝忘食，他的工作量很大，导致一直到圣诞节，他才交出了点像样的东西。 那是一篇对内燃机的针对性论述，维克多花了点时间跟他一起修改。 这也是维克多手下第一位发表论文的学生。 尽管对于麻瓜的研究在魔法界几乎没人瞧得上，维克多仍然给了安东尼一份配得上他努力的圣诞礼物——一支非常精美华丽，适合十岁出头小孩子手掌的羽毛笔。 第八十四章 到阁楼去 1. 维克多踏进树塔时，觉得有人进来过。 树藤守卫不承认它放错了人，维克多批评了它，不能因为是自己喜欢的学生，就可以随便往屋子里请，而且维克多本人都不在屋子里呢。 吃着我门前土的养分，树藤肘往外拐，真是白眼狼。维克多腹诽。 树塔里在等待维克多的，是格兰芬多三小只里落单的小先生，罗恩?韦斯莱。 罗恩非常开门见山地跟维克多教授表明了来意：他想为自己的战争学大道铺上第一块砖。从“移动塔”兵种开始。 他未尝不羡慕过哈利和赫敏“领袖”的远大志向，但要以魔法史的成绩和课堂打瞌睡权作为赌注的话，罗恩坚决为自由和瞌睡站台。让怎么也学不进脑子的历史腐朽在自己的二手泛黄课本里吧。 维克多回忆了一下魔法花名册里罗恩的兵种建议。他适合好几样兵种，移动塔、白魔王都可以。 但最令维克多烧高香的是，罗恩没有一丝像哈利和德拉科一样的黑魔王可能性。 跟平均两成变坏概率的斯莱特林对比，多么的可贵呀。 “移动塔要求变形术、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术，你一定是都搞定了。”维克多摊开手，管学生要成绩评价和推荐信。 罗恩看了看维克多的掌心，片刻的沉默后，他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跟教授来了个“嘿兄弟”的麻瓜式街头潮男问好方式。 非常突兀，维克多在原地愣了一秒，随后连连后退几步，跟罗恩保持了三米远的陌生人安全距离，说： “禁止跟我套近乎，韦斯莱先生，如果你在这些科目做得不够好的话，我不放心让你成为训练兵。” 罗恩把自己的一头红发挠得像火烈鸟。 “可是我都听纳威说，他没得到所有推荐也成为鸦首巫医训练兵了！维克多教授！” 罗恩也只差麦格教授的推荐而已。 他去找过麦格教授。 教授回复说等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你的宠物老鼠被你成功变成了黄色皮毛，罗恩就可以拿到变形术老师盖章的推荐信啦。 “不，那不一样。” 维克多可不是随便就能更改原则的人。 “纳威差得只是魔药课成绩而已。那可是魔药课啊。” 罗恩停止了挠头，他接受了这个说法，可见霍格沃茨从教授到学生都对斯内普教授有共同的形象认知。 “那我的选择就不多了。我只想当酷一点的兵种，维克多教授，有没有既威风，又没什么难度的选择？” “出道当明星吧，罗恩，这是离你梦想最近的职业。”维克多无情地给学生指了一条明路。 2. 可话怎么说来着？天无绝罗恩之路。 维克多很快就因为他对罗恩无情的拒绝踢到了钢板。 这是在维克多考虑“天空之城”兵种训练的时候。 他再三琢磨，哪怕要面临被邓布利多校长扫地出门的风险，也要保证课程的教学质量。 “天空之城”需要能飞的坐骑。 具体一点，维克多打算让这序列的学生养龙。 只要不是真红眼黑龙那样的暴君，挑些草食火龙的蛋或者幼崽，那和孵一只小鸡也没什么区别对吧。 维克多回想起他认不认识这样的“鸡妈妈”。 海格是他最先想到的人。 维克多相信这个神奇动物狂热分子一定能理解自己。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海格告诉维克多他没有能摸火龙蛋的门路，至少现在还没有。 维克多想了想，也放弃要海格帮忙了。 他已经是被冷落的猎场看守了，如果我再给他带去什么麻烦，海格真的是要被打人柳吊起来拷问了。 不过，海格还是给了自己两个建议。 一，维克多可以去对角巷……咳，或者翻倒巷碰碰运气。没准就能见到吆喝龙蛋的走私商。 记得验货时趴在蛋上听有没有火龙的心跳，龙族的心跳即使在蛋壳里也威震八方。 二一个，为什么不去问问查理?韦斯莱呢？ 查理?韦斯莱？ 维克多觉得这个办法靠谱。 他还是小我四届的学弟呢。 曾经当着我的面把拉文克劳魁地奇队虐成秃鹰。 现在应该是去了罗马尼亚养龙？这可是专业团队。如果能跟查理签订合同，往后的龙骑团岂不一路顺风顺水。 维克多后悔自己怎么没在上学时和查理亲近点了。冷酷的社会联系就是这样，只有在需要别人帮忙时才想起对方的好来。 如果我的猫头鹰能快一点，说不定能赶在万圣节的南瓜熟成前，跟查理把生意谈拢。 维克多对着窗外的秋风念叨。 他还是去找了罗恩啦。 以查理?韦斯莱的猫头鹰地址，和帮维克多在哥哥面前说些好话为条件，维克多教授毫无原则地同意了罗恩的“移动塔”申请。 “跟查理说，一个单纯无害的爱尔兰农民，想要在他的豪华庄园养几只龙作为保镖。 “他读了《不列颠和爱尔兰的火龙种类》这本书，想从专业人士手里买几只火龙饲养。只要普通威尔士绿龙就可以。这种龙在威尔士贵族间是允许交易的吧？” “这样就行？”罗恩把他写得扭曲难看的信件给维克多过目，维克多说非常好就这样吧，但愿查理能同意，但愿我们能成功。 “如果天空之城能骑龙的话，我又想选择天空之城了，教授。” 维克多捂住罗恩的嘴，说： “不要太贪心，小韦斯莱先生。我只能为你网开一个面。既然你选择了移动塔，我们就去看看移动塔训练兵需要做些什么。” 3. 维克多带罗恩来到了格兰芬多塔楼尖。 其实是罗恩带维克多来的，后者在霍格沃茨学涯里还没涉足过这里，顶多只是隔着星河，在拉文克劳塔楼远远望上一眼。 它跟我们鹰院的塔结构也差不多嘛。 维克多一边抚摸过带着厚重历史痕迹的石墙，一边观察塔楼的构造。 “我们去最上面的塔尖。如果跟拉文克劳一样的话，那里有几个小阁楼，猫头鹰和皮皮鬼都喜欢在那里装神弄鬼。 “但不用害怕。即使你被吓得从窗户摔出去，只要稍微拧一下八角檐的砖，就能一路滑回寝室里了。” 维克多绕过格兰芬多寝室，在阁楼正下方停下，用魔杖施了“木梯坠落”的魔咒。 一列直梯火车一样地从天花板上钻出来，维克多率先登了上去，用眼神示意罗恩跟上。 “我绝对要学这个咒语。”罗恩在维克多屁股下面发誓。 阁楼里空间很小，即使在白天也很暗。晚上在这里用荧光闪烁的话，就是错落的亮着灯的小房子，像剧院包间。 我上次登拉文克劳阁楼，还不需要弯腰呢。维克多弓身进来时才意识到。 “你知道这里的砖能够移动吗？”维克多随意拨开窗洞下的一块石，在手中将其抛起又落下。 罗恩叫维克多当心高空坠物。维克多闻言悻悻地把砖头在地板上放好。 “你的变形术修得不尽人意呀，罗恩。” 维克多将魔杖在指间转了转。 “你要加倍努力，才能渡过移动塔的训练期了。” 维克多试着让这句话听起来更充满希望一点，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为此练到天荒地老吧韦斯莱先生。 “我要教你一个咒语，这个咒语可以把砖石变成炮台。” 这话听着有点像战犯发言。维克多摸摸鼻子，补充道：“先用泥巴和草根作为子弹，等你掌握了，我们再讨论弹药的事。” 罗恩举起魔杖，像热情拥护着德国元首的军人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对火力原始的向往。 维克多不得不用了噤声咒，才阻止罗恩在砖头变炮台成功的那一刻发出的惊叹声。 炮台只有一块砖那么大，可能连只猫头鹰都打不死，但蕴含了一个中级变形咒和一个不列颠古老魔咒。 古老指往上可以追溯到热兵器启蒙时代。 “不要畏难。其它选择移动塔的学生也会面临相同的试炼。他们可能就在你隔壁的阁楼里，跟你隔着墙，为同一件事发愁呢。 “万圣节前，你能把木梯坠落学好就行啦。” 罗恩比捧火龙蛋还小心地捧着迷你炮台。如果把它嵌回墙体，它还能维持这个形状吗？他听见自己问道。 “这要看巫师的本事了。你可以把它嵌回去试试。” 罗恩照令做了。砖头在陷进去的一瞬间，又恢复成了平平无奇的石墙的一份子。 是维克多把变形术取消了。 “不能做得太显眼。”他跟罗恩解释。 罗恩会意。他又伸手摸了摸方才的石砖，上面仿佛还留有刚才魔法的旧迹。 维克多教授上学时一定是个调皮鬼。罗恩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现在有一大堆功课要学了。维克多教授。” 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靠在阁楼墙体上。心里幻想着在移动塔领域出人头地后，弗雷德和乔治如果胆敢骑飞天扫帚路过自己的领空，就一个不饶地击落他们。 炮手罗恩准备就绪。向前开炮！ 维克多拍了下罗恩发热的脑门，把他从痴心妄想里生拉硬拽出来，透过窗洞，指着窗外远处的群山和雾。 雾气丝带一样把山体包裹住。越过悬崖和湖泊，能看到一角幽绿的禁林，翡翠似的点缀在下霜后银白的岩体上。 “我曾经就是为了找一个好视角看霍格沃茨周围的风景，才误打误撞爬上阁楼的。” 维克多将手伸出窗洞外。 和从前一样的风，也会一直吹拂他的学生。 第八十五章 从零到一的突破 维克多为树塔置办了一个地球仪，艾斯纳密室的入口就藏在地球仪北纬五十二度的地方。 北纬五十二度，爱尔兰，维克多的家乡农场。 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还有并没有很思念的爹和娘。 密室里的壁炉被维克多用打火石点燃。幸好不是夏天不然热死人了，维克多对英伦大热天也要烧壁炉的老派作风一直不理解。 火光把维克多的影子摇曳得像夜店蹦迪，维克多独自舞蹈了一会儿后，另一个影子出现与他黑暗里共舞。 “黑魔导，又见面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老师。” 维克多用古埃及语念出“老师”这个词汇，古埃及象形文字的读音对他来说像用舌头犁地，但黑魔导仍然从被耕耘得一塌糊涂的田地里找到了粮食——他听懂了。 黑魔导选择用单膝下跪表达他的意图。 维克多忍住了后退半步避免黑魔导的高帽尖尖戳到自己肚脐眼的做法，让这位古埃及仆人不要拘礼，他又不是英国伊丽莎白女王。 “我带来了一只猫头鹰。” 维克多把身后从对角巷买来的斑点羽猫头鹰崽子放飞在密室。 猫头鹰和黑魔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上次在猫头鹰棚屋，维克多就领教过猫头鹰和黑魔法间的兼容了。 维克多选择用猫头鹰作为黑魔法练习的对象。 它们能很好地消化黑魔法的影响，只要不是“阿瓦达啃大瓜”这类的必死咒，猫头鹰面对黑魔法像弄死一只田鼠一样简单。 维克多给小猫头鹰带来了一点鼠肉干，以缝补他被动物保护道德所击碎的良心。 “还是上次那个把我封印进卡片的魔法，黑魔导，我得请你再教我一遍。” 维克多从袖子里抽出他的紫杉木魔杖。 这根擅长黑魔法的魔杖好像对古埃及黑魔法有点子国籍歧视，在维克多尝试魔法的时候一直有点别别扭扭。 黑魔导——像个管教犯错误孩子的妈妈一样，来到维克多面前，摊开手。维克多眨了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一样，把紫杉木魔杖上缴给黑魔导。 “交换武器。代表我们是同伴了。”维克多从半推半就的黑魔导手里拿走权杖。 黑魔导和他的演示开始了。 很难讲清黑魔导是如何在第一次使用现代魔杖时就如此丝滑地将猫头鹰封进了卡片。维克多的眼睛经由大脑的艺术加工后，想象了这样的一副情形： 黑魔法师把猫头鹰拖入了一个四方的蚀骨坑，从坑洞上方浇灌下一个小时便能完全凝固的水泥，猫头鹰斑驳的羽毛被困在沉重如铅的水泥里，在地下被困成一个展翅的石头雕塑，并且永远地失去了自由与生命。 亲眼目睹这种印卡的黑魔法实在太恐怖了。跟上次自己被封印时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乃至猫头鹰被黑魔导从卡片里放出来时，维克多仍然有种大梦初醒的怆然感。 他把猫头鹰崽子抱在怀里，想：我可得一辈子对这只猫头鹰好了，但在那之前，我要先让这只小生命当我的靶子。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会这么做。”维克多执起手中原属于黑魔导的权杖。 “或许之后，我要找个教堂去忏悔我的罪过了。神父和上帝会听一个无神主义者的牢骚吗。” 小猫头鹰的身体里留有黑魔导刚才的魔法踪迹，维克多不用太费心思去追寻魔法能量的流动方向。黑魔导给了他一个参照用的魔法光标。 这是他最想学习的东西——黑魔法的流踪，和黑魔法对施咒者精神的反作用。 听起来可能有些可笑，食死徒们会骂维克多暴殄天物的，但黑魔法的杀伤力真的是维克多最没有追求的东西，它爱是多少是多少。 权杖被维克多举起，虽然这也是维克多第一次握这个颇有冷兵器时代长枪之风的武器，但他脑中的亲切感还是泛起涟漪，他可能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用权杖模仿出了黑魔导刚才的魔法演示。 即使这两次攻击是从两个人（另一位就算他是人吧），两种工具中发射出来的，如果要人分辨，可能就像韦斯莱双胞胎一样迷惑不清。 这次练习很有效果。 维克多像拾起墓园中一片落在墓碑旁的枯叶一样，拾起封住了猫头鹰的卡片。 卡片里的图像高清全彩，好像要透过这种斑斓颜色，对自己旺盛的生命做最后的诠释。 “这是你，和你的权杖的本事。”维克多感觉到凉意从他的脖颈处袭来，搜刮了他的全部身体。 “我想我可能理解一些了，把我的魔杖给我，让我自己再试一次吧。” 小猫头鹰从卡片里解脱，如获新生。它好像浑不在意，但这样也没有减轻维克多的罪恶感。从某种程度来说——加重了。 维克多感觉自己像个反复虐鹰的变态。阿兹卡班如果逮捕他，他有口难辩，监狱长会一边用魔杖捅他的肛门，一边在他耳边质问这就是你的作案工具吗。 很快维克多就知道他不会面临那样的指控了，因为在没有黑魔导的引导和权杖的帮助下，他一点儿也复刻不了自己刚才的魔法。 “我的魔杖非常不稳定，它变得比打人柳还要疯狂。”维克多压制住魔杖里乱窜的魔力，它们正像窜天猴一样争着往天上飞。 “我该怎么办？” 维克多向一旁的黑魔导寻求帮助。他感到一点热量，热量单调地在左手手心和魔杖之间打了几个转。 模模糊糊之中，维克多有了一点感悟，他刻意地避开了这份热量，他的魔杖会因此被烧毁的，二十世纪的魔杖可没有比二十世纪的计算机cpu稳定多少。 维克多得需要一点选择了，是放任这种能量像洪水一样把一切都冲毁，即使连带着冲毁自己的左手神经和精神世界；还是把能量连根拔起，重新梳理魔法流踪，再来一次全新的尝试。 黑魔导握住了维克多发抖的手腕。 黑魔导没有再施加任何的魔法，只是握住了维克多的手腕，黑魔法留下的烙印还清晰地刻在维克多右手上。 维克多却好像一下子被打醒一般，从混沌不堪的状态里抱紧了一棵深扎泥土不动摇的参天大树。 是的，他知道该做什么了，也知道他为了实现这个黑魔法要打破什么。 悬崖勒马，固然难得。但维克多考虑了一下，把自己的魔杖从悬崖边扔了下去，随后自己也跟着跳进万丈深渊。 如果魔杖或者自己的精神世界要断片，也只能让它断了。 魔杖尖端发出比月光还澄澈的光辉，猫头鹰的眼睛被夜色一样的景象吸引住，直到那光辉冲它袭来，它也没有半点要躲的意思。 它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百八十度，光芒消失后，它扑腾两下翅膀，从维克多头顶飞过。 维克多失望地瘫倒在地，“没成功啊。”他撒娇一样抱怨着。 黑魔导走到猫头鹰刚才停留的地方，俯下身子，捡起地上一个毫不起眼的东西。 维克多直起身来，抻着脖子向黑魔导的方向望去。 一根羽毛，出现在了黑魔导手中卡片的方框里。 小猫头鹰还在用鸟嘴梳理自己的毛发，它翅膀上分布均匀的棕色斑点缺了一块。 为此，它很长一段时间被雌鹰瞧不起。 ————— 维克多领着来找他学习“万弹齐发”的赫敏?格兰杰，来到魁地奇训练场上。 眼瞅着自己和哈利上次在这里驭龙作乱的痕迹被清理一空，维克多对费尔奇的工作十分满意。 月底的霍格沃茨职员互评单，我会给你好评的。 “这里足够宽敞，如果没有这些铁柱和圆环，拿来春游是再合适不过了。” 维克多负手闲聊，不时拈花惹草，每挑中一块大小适中的岩石，就会用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将它们储存到卡片里。 两轮下来，维克多脚步发虚，但是袖中已经摞了两叠乱七八糟的卡片。 维克多把被叫做“魁地奇观众席上的墙头草”、“曾绊倒过麦格猫的石头”诸类卡片交给赫敏，期待她能利用这些掌握“万弹齐发”的魔咒。 “你一定很擅长漂浮咒了吧。” 羽加迪姆?勒维奥撒，赫敏自豪地鼻子都要翘起来了。 她像个交响指挥家一样，优雅地挥舞着魔杖，将维克多递出的一张卡片浮在空中。 “漂亮的展示。”维克多鼓掌，“你能一边保持卡片的漂浮，一边使用另一个魔咒吗？” “什么魔咒，教授？” “oppugno（万弹齐发）。重音在第一节，你要想象出一种投掷的状态。看过棒球比赛吗？想着你要把卡片里的东西向我狠狠地甩过来……” 维克多指导赫敏进行重复的训练。 即使这个下午毫无进展，在可预见的一个月内也不会有明显的进步。 但当维克多亲眼目睹，在未来，乌云之下，赫敏让成百上千只刀剑从卡片里骤然天降时，他认定只有赫敏?格兰杰掌握了真正的万弹齐发。 第八十六章 万圣节前夕的晚宴（后天上架） 1. 秋天的凉风一吹，南瓜熟成的甜味就飘到霍格沃茨城堡了。 万圣节前夕，霍格沃茨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晚宴。 南瓜馅饼摆满了长桌，在礼堂的中央，展览着一只巨大无比的鬼脸南瓜。弗雷德和乔治可以钻进去吓唬刚来的小巫师。 一千零一只蝙蝠在礼堂上空里乱窜。维克多在其中一只红眼蝙蝠落在他肩膀时敏锐地眯起了眼睛，他揉了一把蝙蝠的翅膀，放它回到城堡外。 “那应该就是卢修斯来接我的蝙蝠。” 维克多跟从酒壶里探出一只耳朵的乐扣对话。 “我们等不到被南瓜酒灌醉，就得奔赴下一场吸血鬼庄园的宴会了”。 “小主人一定要去吗？”乐扣急得打转，“按照小主人的预言，万圣节当晚……” 维克多打断乐扣的话：“我们当然要去。马尔福一家手里有能打开斯莱特林密室的钥匙，还得靠密室里的蛇怪为我们的密道添石加砖呢。 “而且那把钥匙，越早被我们拿到越好。” 如果让卢修斯?马尔福把伏地魔的日记本给了金妮，又会平添许多麻烦和惊吓。 “关于预言，我想今晚是会出点什么岔子，但我不大担心。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比我更好地处理骚乱。” 只是，最终平息巨怪骚乱的，是维克多三个顶着主角光环的学生。 他们会跟原著里一样，在女洗手间跟巨怪打起来吗？维克多陷入沉思。 现在的情形似乎已经不满足解锁女洗手间的先决条件了。 从背后被打了招呼，维克多转身一瞧，说谁来谁，正是格兰芬多扣分三人组。三人手里各提着一个南瓜灯。 据他们所言，这是海格盛情送来的。海格的农田因为一群学习“疯狂生长”的鸦首巫医训练兵，被南瓜淹没了。 海格和学生们的脸上盛满了丰收老农的喜悦。 盯着赫敏的笑脸，维克多恍惚了一下。 看吧，这就是那个不满足的先决条件了。 赫敏根本不会因为与两位男士起争执，躲去洗手间偷偷地哭啊。 或许今晚的巨怪，会有惊无险地被教授们处理掉吧。 维克多放下了心。这样他去马尔福庄园就更没有什么顾忌了。放心地离开，霍格沃茨有主角和老教授替你兜着呢。 “维克多教授，你有南瓜灯吗？” 哈利拽着维克多的袖子，把他手里的南瓜提灯送给维克多。“海格说它在午夜时会怪叫，您可以把它放在树塔的一楼。” 维克多接过学生的礼物，颇有兴趣地把玩了两下。 “我收下了，非常漂亮，小波特先生。可惜我不能为此给格兰芬多加分，会被认为是贿赂的。” 说着他从风衣的秘密口袋里魔术般变出一张卡片。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南瓜回礼。” 这是一张很粗糙的卡片，跟哈利曾得到的「告知幸运的白鸮」不能比，它们只是大小一样，可这张画着南瓜的卡片既没有名称，图片里的南瓜也不炫酷。 可三小只仍然觉得这是太棒了的万圣节礼物。 “它该怎么用？” “和我的法老牌用起来没什么区别。只是……这张牌不是预言所得，它是我制作的。” “您制作的？” 三人组瞪大了眼睛。 “一点古埃及魔法。”维克多面不改色地撒谎。没必要告诉学生们黑魔法的事。 “我把南瓜和食尸鬼幽灵捉进了卡片里。它们看起来处得挺好，我还以为一个会把另一个吃了呢。” 维克多满意地看到这两种元素融合成了南瓜鬼的形象，显示在卡片上。 他跟黑魔导学的古埃及黑魔法已经进展到可以印下幽灵。 维克多分析是因为幽灵的生命能量太低了，而且低等的生物能量尤其的低。所以他即使仍然无法用卡片困住一只猫头鹰，却可以用这种魔法捉住一只害人的食尸鬼幽灵。 不知道霍格沃茨的油画，是用了什么魔法把生命能量留住。维克多在他的小本本上记下这个问题。它们保留得太好了，远超出了维克多的魔法理解范围。 “如果你想把这只南瓜鬼放出来的话，记得小心点，它可能不像栗子球或者白猫头鹰一样听话。” 维克多告诫学生，然后看着哈利小心地把卡片收在袍子里，像魔药课加料时一样谨慎。 晚宴开始上菜，佳肴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维克多开始享用只为成年教职工提供的南瓜蜂蜜甜酒。 他敲敲酒壶示意乐扣可以学下配方。乐扣则认为这个味道有瑕疵，他可以给维克多做份更好的。 留了一半的肚子等待后半场酒席，维克多矜持地只抓了半块南瓜馅饼。刚咬一口，还没尝到馅，预料之中的变故就发生了。 奇洛——当然是他，一头冲进了礼堂。 蝙蝠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样，开始在天花板上群魔乱舞。一只红眼睛的蝙蝠趁机钻进了维克多的衣领。 我起码要把这件衣服洗三遍。维克多郁闷地念叨着。接着趁众人在巨怪警报的慌乱里，顺着蝙蝠声波的地址指示，心甘情愿地让乐扣带他做一场幻影移形的奇妙之旅。 ————— 维克多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再四下张望，自己已经来到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前了。 “我怎么还提了个这个东西？”维克多举起手里的南瓜提灯。顺势用它来照亮漆黑的门锁。 他在猜想这个锁有没有施加反阿拉霍洞开咒。但无论有没有，他都不该尝试。 马尔福家很贵族范，像英国时代剧里会出现的家族城堡。跟霍格沃茨没法比，但估价的话它能抵几百个维克多家的农场和木屋。 可无论是霍格沃茨还是自家农场，维克多都觉得比这座压抑的吸血鬼庄园要好多了。 不知为何，维克多总有种空气在挤压他的内脏的感觉。 不详的预感。 诗歌言：不要和魔鬼做生意。维克多直接被魔鬼请到老巢来做客了。 不多会儿，卢修斯?马尔福从铁门后现身，向维克多?冯?艾斯纳鞠躬致意。 看着这种景象维克多忍不住想起了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万圣节过得怎么样，马尔福先生？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晚。” 维克多衣冠楚楚，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跟对方问好。 “小艾斯纳教授没来，万圣节怎么也称不上圆满。” 卢修斯为维克多敞开了大门，他的脚边跟着一只家养小精灵，维克多在猜想该不会是他吧，这只家养小精灵就率先说起话来： “多比帮主人的客人举灯。” 维克多抬高了自己的南瓜灯，对多比说不必了，他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多比看起来很沮丧，亦步亦趋跟在维克多和卢修斯身后。 乐扣趁着卢修斯背过身去，从酒壶里探出一只手，跟多比挥了挥。然后又飞快地收回去。 “马尔福先生，不妨为我介绍一下今晚的其它客人？” 让我好好打探打探，你们是多少个食死徒在这里私自聚众。 “都是配得上和艾斯纳家族共进晚餐的人士。他们有的人名声可能……被玷污过，但他们的血比谁都纯净。” 维克多觉得这些纯血家族一定没有好好上过草药学，纯种植物跟杂交植物一比早就不占优势了。 绕过好几道走廊，维克多下意识把路都记住。走了一个回字形的圈后，他们来到了位于中心的晚宴现场。 和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晚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家养小精灵把佳肴端上桌后，藏在桌椅凳子的角落边，等着被叫去服务。 蜡烛的光比霍格沃茨深了一层，但没有变得更明亮，反而显得屋子里模糊。 一片模糊之中，维克多看见了坐在晚宴桌旁的纯血巫师。 对方也看见了维克多。不等卢修斯引荐，他径自上前来要握维克多的手。 他眉毛浓厚，头发稀少，眼圈发红。红眼圈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或者眼眶含泪，反而让他像是时刻处于愤怒之中。 “艾斯纳先生。我、我难以表达能遇见艾斯纳家族的后人有多高兴。感谢马尔福先生的邀请我才能与您见面。您可以叫我莫芬?冈特。我生前是那个冈特家族的人。” 生前？ 维克多留意到这个词。 而莫芬?冈特跟维克多相握的手，直直穿过维克多的肉体。 “见谅。您看我，我总是忘记了这一点。” 冈特先生讪笑着收回手臂。 “您如果想的话，也可以叫我幽灵冈特。霍格沃茨都是这么叫幽灵的吧。哈哈，哈哈。” 第八十七章 在十一点时回霍格沃茨 对于原著的记忆胶片一样在维克多脑海里疯狂回转。 冈特，我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因为本身电影里就没描写这个人，他在死在故事开始前的舞台后了。 莫芬?冈特，血缘关系算得上是伏地魔的外祖父？ 女儿跟麻瓜生出来的外孙，把老冈特陷害进阿兹卡班，祖传的黑石戒指也被伏地魔偷走做了魂器，可谓人财两空。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老冈特看空一切，请求邓布利多把他从监狱保释出来，没活多久就死了。 原来死后去做了幽灵？还跟食死徒马尔福一家关系匪浅。 维克多眯起眼睛。 “小艾斯纳教授。我该怎样向您介绍呢？幽灵冈特的身份说来复杂，但您最想听到的一个，一定是——冈特家族是斯莱特林的后代。” 嗯哼，因为老里德尔跟冈特家族通婚，伏地魔身上留着斯莱特林的血。 对我来说倒不是很稀奇的事。 维克多克制又强作惊奇地“哇”了一声，演技不怎么样。 “据我所知，艾斯纳家族在历史中，最爱教导和辅佐的人，他们都流着斯莱特林的血。” 维克多发自肺腑地“哇”了好大一声。 卢修斯请维克多入座。他看出来老艾斯纳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这个儿子，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艾斯纳的秘密带进坟墓。 “伊索特?塞耶，您对这个人有所耳闻吗？” 卢修斯提到一个陌生的名字。 “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初代校长。” 维克多在魔法史课里听过这个名字。 而且，她也是冈特家的孩子。也就是说，算是斯莱特林的后人。 “我的祖先……莫非跟她有什么渊源？” 维克多问出自己的假设。 而卢修斯证明了它。 “虽然正史里抹去了这一段，但是绝对有一位艾斯纳帮助伊索特?塞耶成立她的学校。这个故事在古老纯血巫师中口口相传。是吧，幽灵冈特？” 老冈特怪笑一声，大力地点点头。这是他们家族给小孩子讲的睡前故事。用这种故事在下一代心里埋下种子： 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能得到艾斯纳的教导。那可是梅林的血统。只有亚瑟王那样的男人能得到他的青睐。 而冈特家族显然不只有这一个故事。 幽灵冈特接着卢修斯的讲述，告诉维克多一个更惊人的事实： “我的一位外孙……我不瞒您，艾斯纳先生。您们一家对斯莱特林的后人总是很亲切。我想您也不会因此把我告发出去。 “神秘人……那个人们不能说出名字的黑巫师，就是我的外孙。都是我那个神经病的女儿造的孽。唉，这没什么值得说的。要不是马尔福先生为此邀请我，我也耻于说出这些玩意。 “艾斯纳先生，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我知道马尔福先生告诉过您，关于梅林……梅林后人选中的人，总能够干成一番大事。无论是否正义，总归是大事。 “您在霍格沃茨当了教授。不知道有没有遇上合您眼缘的学生。这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告诉您，在我的……在神秘人上学时，他有受到过一位有强大魔法、擅长变形术的预言家的教导。” 维克多倒吸一口冷气。别是他想的那样。 “我猜那可能是您的祖父？或者某位亲戚吧。” 维克多知道自己一定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表情，肢体语言也呈现出抵抗的态度。 这就是一个很纠结的东西。维克多没有因为梅林血统妄尊自大，甚至引以为豪过。他朴素的平等主义思想让他没有因为得知出身真相后产生什么思想波澜。 但他绝对不会开心自己的祖辈帮助过伏地魔。 “恕我直言，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维克多甚至没有用“您”，他基本的礼貌正摇摇欲坠。 卢修斯早已准备好了一切。他吩咐多比把“那样东西”拿来。维克多的眼神全程盯在多比身上。 多比带来了一个笔记本。 维克多再熟悉不过了。在梦里……啊不是，在荧幕里，这个关键道具连续登场了很多次呢。但他还是得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傻乎乎地问：这是什么？ “我绝对信任您，小艾斯纳教授。所以请为此保密。它是神秘人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留下的日记本。里面有那位大人的灵魂残影。” 冷静，维克多，虽然你就是为此而来的，但别表露得太明显。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而且还有问题没解决呢。 “我希望你不会跟我说，这个日记本记录了艾斯纳和神秘人的师生情谊吧。”维克多压着情绪对卢修斯说。 卢修斯轻笑了下，摇了摇手指。 “不是这样。艾斯纳和那位大人的相处日记里半句话也没提。但是，小艾斯纳教授，您看看这个。” 他把日记摊开在维克多面前。 维克多确信他看见了“by esiner”。他把日记拿过来，发现这是一个问答对话的回答。而问题的字迹…… “您可以通过书写，和十六岁的那位大人对话。如果您想知道艾斯纳跟他之间的故事，就不用麻烦了，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by esiner，这本日记的制作方法是艾斯纳教给那位大人的。” “这不可能。”维克多反驳。 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是他的第一个魂器。而魂器的制作方法，曾经被罗列在霍格沃茨图书馆的禁书区，伏地魔触碰了那个领域，才学到了制作魂器的黑魔法。 “这是事实。您也可以自己问一问他，答案都是一样的。艾斯纳教给了那位大人，如何让日记能够诱导别人的思想和行动。” 比方说，引诱明年入学的金妮。 噢，不是魂器，那就听起来似乎还挺合理的。维克多手指不断地敲着衣服，即使知道不是魂器，他心里还是很焦躁。 而且不知为何，他心中不好的预感随着谈话的深入越放越大了。 “小艾斯纳教授，请原谅我的唐突。我不怕跟您商讨这件事，因为艾斯纳对斯莱特林总是很友好。 “自那位大人离开，已经有段时间了。我有时会想，您是不是应该为了先辈，和斯莱特林后人未竟的事业，择人教导。 “现在被看中过的神秘人先生不在了，我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在霍格沃茨承蒙您照顾。如果您可以给他一点特殊的指点……” 维克多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 “马尔福先生，我劝您不要动让您的儿子德拉科重蹈黑魔王覆辙的念头，我不会带他走那种路的。我也不会给任何学生额外的特殊教导。 “另外，我的祖辈可能看中过神秘人的什么特质，但不代表我会认同他们的理念。” 维克多的态度很强硬，卢修斯脸色有些难看了。幽灵冈特冲卢修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我早告诉过你的。老冈特讥讽道。 卢修斯不去看维克多的眼睛。隔了一会后，他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和维克多聊起万圣节的习俗。并且要请对方尝马尔福家的烤肉和馅饼。 维克多也顺势揭过方才的不愉快，把今晚当作普通的夜宴享受起来。 分享完最后一片馅饼后，维克多提出他想借这本日记读两天。 “我想知道我的祖父跟少年的神秘人有什么珍贵的回忆。” “当然，你可以直接带走它。实不相瞒，自从那位大人离去，魔法部多次不经我允许便来搜我的庄园。少一样惹人怀疑的东西总是好的。” “看来这是我们今晚达成的唯一共识。” “我们还会有很多次这样谈话的机会的，小艾斯纳教授。” 维克多让卢修斯不用送了。他可以依靠自己家养小精灵的记性返校。卢修斯于是停步，并祝维克多享受万圣节的美好时光。 等彻底离开卢修斯的视线后，维克多像移交烫手山芋一样，把日记本给了乐扣。 “替我暂时保管在你的酒壶里。这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你拿的时候也小心点。现在，我们回霍格沃茨吧。” 差一个小时十二点，巨怪事件应该解决了吧。 维克多如是想着。 时钟指向数字十一，齿轮缓缓转动。 霍格沃茨的礼堂中，南瓜灯仍旧照亮着夜色。一群学生手脚僵硬地倒在这里。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十二点，这本书就要上架啦。 本意是拿来练手的书，从来没写过几十万字的大工程，想着写到上架就算成功，不知不觉这一天就来到了。 没有我以前想象得那么志得意满。老实说，很多章节和情节，我写完过后都不敢面对它。因为知道从行文到内容都有一大堆的问题。也累积了不少失望。 但是吧，还是有一些人在看。 我不常在书友区里聊天，网络社交都长草了，只加了一位从一开始就鼓励我的书友，除此之外一直都是默默窥视着评论和后台章说。 但久而久之，也眼熟了很多书友的昵称。有些朋友每天固定为我投推荐票，有些朋友留言支持我。 很多时候，我自己的内在无法产生码字动力时，都要靠这些外力帮助我埋头开工。所以非常感谢。 最近更新降到每日一更了。其实也是跟自己的工作有关系，本人是个环境领域（天打雷劈生化环材）的，最近跟一个项目驻厂，天天时间很零碎，项目杀死了我的双休和睡眠。所以把两更四千字降到了一更近三千字。 也是为了留点时间积累一下，学习怎么样写得更好。不能光埋头挖坑，也得挖挖自己的思想根源和灵感源泉。 所以，在可预见的十月份，更新量是涨不上来的。 是的！我铺垫了这么久就是要说这个！ 滑跪！ 除了明天上架会更新两章六千字（分中午12：10，和晚上23：30）外，其它日子仍然做三千字的一更兽！ 到了十一月，才基本上能达到每天六千字的水平。一是因为十一月就能变得闲下来一点，二是拒绝不了全勤的诱惑（把持不住）…… 这种更新量也不好意思求什么首订了。期待一个过百吧，别太丢人。 然后，月底时均订能达到一百的多少倍，就在十一月上演多少天的万字更新。 希望上架是一个新的、好的开始！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