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家天子》
第一章 七军惨败
建安三年,夏。
淮南的袁术野心膨胀,他在淮南行大逆之事‘称帝’已经一年了。
然,袁术正想重振仲国之天威时,正巧杨锋,韩暹在兖州被老曹赶了出来,他两带着残兵败将前来淮南投奔。
袁术闻言后顿时大喜啊,他旋即和二人合兵一处共聚重兵二十万分七路前往徐州抵御老曹,顺便打压一下宵小之辈的孙策,刘备,吕布。
下蔡县。
烈阳当空,酷暑难耐,站着都能汗如雨下。
大堂中,一位约二十来岁的青年脸色平静的观看沙盘,他身长七尺,消瘦的身躯,帅气的脸蛋。
此刻的青年表面虽然陈静,但仔细看他的眼神就会看出他非常焦躁不安而四处转动。
青年旁边还站着一位年近三旬的虎背熊腰的大汉,他正一脸沉默的杵着,从他身上溢出来的杀气足矣让人胆颤。
这大汉就是袁术指派为七路大军接救使的纪灵,他率领三万人马在下蔡严防,简称七路军的后盾军以防哪路军不测好接救。
说起纪灵在历史中本来是一颗耀眼的将星,在关羽手下走个三十回合都不败的人,却因为袁术北上投袁绍时被刘备率军拦截,纪灵出战力抗刘备千军最后力竭被张飞所杀。
“哎!”袁耀观看了地图许久,终于无奈叹了口气。
此时的袁耀非袁耀啊,他体内的灵魂来自于后世,在后世他只是一名收电费的普通人,遭遇车祸醒来后就成为袁术之子袁耀,字显誉。
他刚刚魂穿还很懵逼时,他就听闻袁术已经大起重兵分七路下徐州装比去了,而他还是七路大军的督粮指挥官。
知道历史走向的袁耀非常的悲哀啊,他知道自己即将就会变成流民后,当即,他就急忙跑来观看沙盘中的七路大军路线。
他本想施计缓救一下七路大军的,却发现一切已经太迟了,因为他相信七路大军能回来一路就不错了,二十万大军将会惨败十不存一。
“殿下为何叹气?”
纪灵不解的问道,他也很疑惑袁耀今天苏醒后居然很认真的前来工作。
袁耀是典型的被爹宠坏长大的孩子啊,袁术是打又舍不得,骂又怕他委屈,含在嘴里的宝贝似的。
就因为袁耀昨天在酒楼拉扯一位民女从二楼摔下昏迷,今天醒了就急急忙忙前来看沙盘,纪灵不疑惑才怪,要不是样貌不变他都开始认为是其他人了。
“大将军啊,汝即刻令大军收拾行囊,搬运粮草辎重回寿春!”
袁耀微邹眉说道,他没有回答纪灵自己为何叹气的意思,他知道如今想拯救七路大军的办法唯有断粮,让他们无粮而撤军。
纪灵听到后心中不甘,面露极其不愿意啊,毕竟七路大军一撤退军心必乱,而各路诸侯必定会趁机掩杀军心不稳的淮南军。
纪灵还未说什么就有人进入大堂禀告战况了。
一名斥候跑进来悲腔的说道:“报,禀报太子殿下,杨奉,韩暹临阵倒戈与吕布军反扑,三万将士葬身于彭城,张勋将军只率不到五百骑败逃而回!”
这位斥候兄浑身上下无一处是干净的,他右手臂上还插着一支箭羽,连斥候都重伤显然战况是何等的凄惨啊。
袁耀听闻后心中顿时苦涩不已,嘴上喃喃说道:“看来连大罗金仙都救不了拉!”
他本来还想断粮让大军不得已而回,虽有被掩杀的危险,但至少能保住不少精锐的,可如今显然已经太迟了,连神仙都难已挽回溃败的局面。
“这....”纪灵顿时惊恐的看向袁耀了,他都不知道如何说起。
然,事情还没完,连续有斥候跑进来报告战况,“报,陈兰,雷薄叛逃,率领麾下三万兵马撤离了琅琊郡,向着芒砀山而去!”
“报,陈纪将军在‘沂都战役’大败,被曹操俘虏斩首,两万大军全军覆没!”
“报,桥蕤将军在‘小沛战役’大败,被刘备俘虏斩首,两万大军全军覆没!”
袁耀听完汇报后,他脸色一点都没有惊慌,因为这正是历史中辉煌一时的袁氏小朝廷覆灭败亡之际。
他也知道老曹接下来会趁着淮南军大败大举进攻寿春城,从此淮南政权落幕袁术吐血身亡,他就如同丧家之犬般跟随流民乞讨。
纪灵惊骇的脸上仿佛不敢置信,二十万大军说败就败,一点征兆都没有的惨败!
“报,启禀太子殿下,陛下率领十万大军与曹操,刘备联盟军于细阳会战而大败,在城内自刎驾崩了!”
跑进来的斥候哭泣说道,手中还捧着一块包裹的玉玺,显然他拿着着这块玉玺冲破被重重包围的曹军是多么艰辛。
袁耀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嘴上却喃喃说道:“这剧本不对啊,袁术不是还有半年可活吗?难道历史出现了偏差?”
“报,启禀太子殿下,曹操,刘备,吕布,孙策,杨奉,韩暹联盟军多达二十五万向着淮南杀奔而来!”
又有斥候前来报告道,看他脸色是多么的惊骇世俗,若不是寿春城里有他的亲人在,他估计早卷铺盖跑路了。
“袁术都挂了你们都不放过我!”
袁耀内心哀嚎顿时在大堂内来回走动,袁耀知道他们不甘心就此罢手无非就是寿春城内的钱粮。
袁术这几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多不剩数,全部都囤积于寿春城内。
寿春里面的宫殿更是修建多达七十余座,什么汉白玉,紫檀木,都是用稀罕物建筑的,虽没有以前的长安,洛阳那些上千座大宫殿相比,但也是金碧辉煌般了。
如今的寿春城就是一座金山,虽然袁术挂了但资本还在,只要拿里面堆积如山的钱粮招兵买马,还是能东山再起的。
所以各路诸侯都想占一杯羹,老曹更是要打残寿春才能安心,让淮南政权彻底沉没在历史中老曹才能睡得着觉。
“全军即刻撤出下蔡,搬运粮草军械回寿春!”
袁耀即刻下令道,为今之际只能退回寿春再作部署了,若是丢弃了寿春城袁耀是不甘心的。
毕竟寿春里面的钱粮足矣支撑一场十万人的大战,所以不到山穷水尽时袁耀是不愿意轻易丢弃的!
袁耀也想过据下蔡而守,可下蔡是一座小城围墙又低矮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诺!”纪灵紧忙应允道。
他也知道事情严重了逃晚了就会被团灭于下蔡了,所以他即刻传令三军收拾行囊,搬运粮草军械向着寿春而逃。
第二章 追杀而来的吕布
当天,纪灵就率领三万将士,护送粮草军器,与一城百姓走后,袁耀才带着十几骑离开下蔡。
不是袁耀不怕死的,要留到最后。
而是他知道,那些联盟军前来也没那么快,所以他才敢留到最后。
看着一粒米,一个人都不留下,他才安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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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
渡过淮水,到达成德境地时。
袁耀就看见,远处东面尘烟卷起,五百骑兵在前面奔跑,后面有三千骑兵追赶他们。
五百骑兵前面的那大将,他一脸的灰头土脸啊,他正拼命的奔跑着。
他们都被一员凶神恶煞的大将,与三千骑兵,疯狂的追杀。
待差不多百步时,袁耀看清楚他们是谁了,他二话不说掉头就逃。
顿时整个大地上,出现滑稽一幕。
前面十几骑拼命奔跑,中段五百骑,更是拼命的抽打马屁股,夺命而逃。
最后的三千骑兵,就像是驱赶羊群般,还时不时嚎嚎的叫,追击着淮南军。
袁耀还时不时的掉头回去看看,生怕那凶神恶煞的战神,突然就追上来,给自己来那么一戟啊!
不用说,那凶神恶煞的武将,就是一代战神吕布了,那宏伟的身躯,头上那两根羽毛,就是他的标志啊。
他手上的方天画戟,泛着幽光而锋利无比,他身下那匹火炭般赤的赤兔马,更是如四驱机动车般,快得惊人。
那五百骑兵的统帅大将,就是张勋了。
年近三旬的张勋,本身武艺就非常强,如今却被追着打,那是相当的憋屈啊。
吕布的狼骑,配的马都是体格高大,结构匀称,头部小巧伶俐,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可一小时跑二十公里不带喘气的好马。
张勋麾下虎贲军,马也不是下等货,外貌俊秀,体质结实,最重要的是持久力好。
两者马都是上等好马,可都不是赤兔马的对手啊。
虎贲军时不时被吕布追上,他就那么一戟横扫,虎贲军就被扫下马,践踏而死。
“他奶奶的!”
袁耀看见吕布砍杀兵士,就是不杀马,忍不住腹诽了。
如今的吕布,也是穷得叮当响啊,马是神器啊,杀一匹都心疼不已。
所以他只杀人不杀马,目的就是,占马为己有啊。
“停!”袁耀突然大喊一声。
南方无马,是铁证的事实,而张勋麾下这支骑兵,是唯一残存下来的,要是都被吕布灭了,以后还谈何报仇?
最重要的是,如今淮南骑兵所剩无几,袁耀怎么着,都想要保存这支骑兵下来。
所以他令众人停下,准备要与吕布谈谈了。
正在追赶的吕布,他微眉一皱,他显然知道,前方的哪位青年,正横刀驻马,等着自己的是谁了。
“停!”
与袁耀相隔十步,张勋立马喊停,要是不急忙刹车,就得撞上去了。
吕布也令骑兵停步,他横戟驻马看着那青年,显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袁耀向前走出,拱手说道,
“岳父有理了!”
吕布顿时眉邹如苦瓜般,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这女婿啊,叫自己岳父,简直就是侮辱啊。
“岳父啊,小婿本想尽尽地主之宜的,奈何,琅琊国相萧建起书小子,说要出兵彭城,希望小婿拖延岳父一时半刻呢!”
袁耀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仿佛真有此事般。
吕布听闻后,顿时眼目瞪得铜铃般大,显然他很是担心似般。
不说地盘事,就说他的夫人那么貌美,哪个诸侯不垂咽三尺啊!
徐州五郡,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其实琅琊国相,一直不归附于他。
加上小沛的刘备,更是一直想夺回徐州控制权,而暗中储蓄力量呢。
袁耀看见吕布这表情,继续煽风点火说道,
“岳父啊,您出兵淮南许久了,在小沛驻守的张飞,会不会突然袭击彭城,进而夺回徐州控制权呢?若是岳母被他那啥了,如何是好啊!”
袁耀还指引刘备的三弟,突然色心大起,直令吕布怒气升脑啊。
历史都言吕布,性情无情与冲动,称为野蛮人,一点都不夸张,又喜怒无常,经常背叛盟友,疑心又重。
袁耀就是依照吕布的性格,诱导一下,让他知难而退。
果然,吕布听闻袁耀那话语后,他脸色显露很急啊。
但他心中很是犹豫啊,因为袁耀这五百匹战马,太馋人了,所以他不想走啊。
袁耀看着吕布久久没回应,如何会不明白,就是吕布这小子,居然还打自己战马的主意啊。
当即,袁耀眼目转了下,朗声说道,
“岳父当真让岳母,被张飞欺辱不成?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人中吕布?我呸!”
“你....”
吕布脸色顿时如猪肝色般,硬是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手握画戟却‘咔咔’响啊,准备要大怒劈了袁耀啊。
袁耀如何不明白吕布的意思,他是一点都不慌啊,很是淡定的说道,
“孰小婿直言,岳父回去晚了,估计张飞已攻占了彭城,到时他用岳母做威胁,怕是岳父除了言听计从当狗外,别无他法!”
袁耀深知,每说一句话,都有可能会激怒吕布,反杀自己,但他不得不强作镇定啊。
“撤!”
吕布再也憋不住了,兴冲冲的急忙率军返回了,来时都没有那么快。
“呼!”
袁耀不经松了一口气,其余众人也松了口气,显然在场之人,无一人是吕布的对手啊。
不过,这次是吕布率铁骑匆匆追来,若是他身边跟着陈宫的话,袁耀就不敢如此忽悠了。
高大的汉子张勋,看着吕布走远后,才说道,
“殿下,如今当作何?”
如今袁术已驾崩,袁耀应当继位登基的,可是诸侯联盟大军,不日就到,张勋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袁耀眼目深然,看着渐远的吕布军,没有回话。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
“先回寿春,再作部署!”
张勋却欲言又止般,想说又不敢说。
袁耀撇了一眼这汉子,
“有何话说?”
“殿下,叛徒陈兰,雷薄两人反了不说,还截获了陛下粮草辎重,现逃到芒砀山去了!”
张勋奋侃激扬的说道,他眼目都能喷出火来了。
若不是陈兰,雷薄两人背叛的话,袁术在细阳也不至于,大败自刎。
十万大军啊,因缺粮,导致军心大乱,被曹操打残了。
袁术还在内城自刎了,身为袁术爱将,张勋岂能不怒。
袁耀听闻后,他眼目微眯,冷漠说道,
“放心,此仇早晚会报的!”
要说几路大军败就败了,可最重要的是,袁术的那路军啊。
光是骑兵就有五千,重甲步卒一万,八万精兵。
这些是淮南的根基,却因为粮草被截,军心大乱,被曹军打残了。
古代打仗,一般都是把粮仓,和军营分开建的,通常就有敌人前来,截营或者烧粮。
历史中,袁绍的乌巢粮仓,就是典型之鉴。
张勋听闻后,知道现在言报仇,为时太早。
他旋即叹了口气,才说道,
“殿下,必须从新竖起大旗,汇聚那些溃散的兵卒,回寿春拱卫尔!”
毕竟是二十万兵马的,虽然败了,却还有不少溃逃出来的。
如今淮南面临被围困的局面,必须从新召集那些败兵,重振旗鼓抵御。
不然,靠着纪灵那三万兵士,如何抵御得了曹军的攻击?
张勋就觉得,没把握打赢曹操啊,所以他才建议,汇聚多点兵卒守城,才能有希望。
袁耀闻言,苦笑道,
“张勋啊,此战淮南若胜,不用竖旗,他们就会回来,若是败了,他们必定落草为寇,或者投降曹军!”
毕竟他们是反贼,还名不正言不顺的,古代很讲究这些名声的,还能起到振奋士气的作用。
如今淮南造反还败了,如何还能有人,继续跟着送死?
傻子都能想到,那些溃兵肯定不敢回来了。
这次曹军讨伐寿春,袁耀若是胜了,还好说。
那些溃兵,必定会讪讪跑回来,反贼就反贼呗,至少有钱粮拿,不愁饿死。
若是袁耀败了,那些溃兵就会呵呵了。
投谁不是一样有饭吃,谁愿意顶着一个反贼名号,被人围殴啊。
再说纪灵的三万将士,是他们的亲属,都在寿春城里,才敢抵御曹军的。
若是像其他兵卒一样,在徐州或者荆州的话,他们早就逃了。
张勋如何不明白,他只是建议竖旗,碰碰运气而已,毕竟敌众我寡,一想就知道谁胜谁败了。
张勋都有想劝袁耀弃城而逃了,守着寿春这座金山,也得有命守才行。
不过袁耀那坚硬的态度,他才打消了这个提议。
第三章 曹操的决定
是夜。
诸侯联盟大军到达下蔡城时,可整个内城却空无一人,袁耀是连百姓都迁徒走了,留下一座空城给老曹啊。
说是诸侯联军,其实老曹才是老大,其他的都是小弟。
杨奉,韩暹两个二五仔听闻吕布跑回徐州去了,他们也率军脱离曹军跟着跑了,如今在彭城,他们是对案饮酒兄弟长兄弟短的。
孙策更是率军劫掠了一番淮南东边的巢县,居巢,厉阳,横江等地。
攻打到合肥一带后,他居然撤军回江东去了,还迁走了一批百姓,比强盗还强盗啊。
如今的淮南十里无人气,县城,乡镇的青壮都被孙策掠走了,而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刘备呢,他还是不离不弃的跟着老曹。
他还带着五千兵马前来给老曹当小弟,不是他不走而是全部好处都被别人捞走了,他是一根毛都没得到啊。
刘备悲催的知道,各路诸侯不来合兵一处,却半途跑了的原因是惧怕曹操啊。
毕竟如今老曹最强势,他们都知道打残寿春后,就要面临曹军了,他们自认为还不是老曹的对手所以溜了。
而刘备不跑,是因为好处没捞到还损兵则将了一番,所以他也想捞寿春城里的钱粮啊。
大堂。
老曹身长六尺余,胖胖身躯,眼目却非常明亮,约四旬。
“诸位,不日就要到寿春了,该当若何?”
老曹环顾一圈后,才说道,当看到众人之末的哪个通臂猿猴般的刘备,他多扫了几眼,他眼目中带有犹豫杀与不杀之色。
“嗝....”
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打嗝了一声,笑道:“恭喜主公,一战打败了袁术!”
这人约三十来岁,他脸色红通通仿佛喝醉了一般,头发披散,不修边幅,他站在议事堂里显得格格不入。
这位就是郭嘉,字奉孝,他是三国顶级谋士之一。
郭嘉此人一生颇富传奇色彩了,他是真正的寒门学子,才华横溢。
他二十岁时,就预见了汉末将天下大乱的景象。
二十一岁时,他北行去投奔袁绍。
但他很快发现袁绍并非明主,就这样,一直赋闲了六年。
直到荀彧向曹操举荐时,他才开始大放异彩的一生,被聘为军师祭酒后,一直献计不断。
郭嘉当时还提出了著名的“十胜十败”之说。
他一连举出十条理由,以证明‘公有十胜,绍有十败。’,以鼓舞士气,让众人坚定一心,袁绍不是不能打败的。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
“绍以宽济宽,故不慑,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
“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
“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
“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
“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
“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
“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
“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
郭嘉的分析很具说服力,不但振作了曹军将士的斗志,更助曹操拟定了远期和近期的作战目标。
曹操当时就发现郭嘉的好处了,寒门有才啊,于是郭嘉就成为了曹操的核心智囊。
可惜的是,他助曹操平定了北方,打压鲜卑,羌胡,匈奴后,就病故了。
众人看着这位酒鬼也不说什么,他们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都用:此人乃异类,不可平常待之的眼光对待他。
曹操闻言后,他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因为袁耀还不投降啊,他居然在收缩战线据守寿春,让老曹很是蛋疼啊。
曹操心中揣摩,袁耀不投降无非就是怕投降后被自己斩首示众,其实曹操还真没打算斩杀了袁耀,他只是想打残寿春后,把袁耀押回许昌囚禁起来。
毕竟袁家门生遍布天下,在曹操手下为官者不计其数,若是真杀了袁耀,那些门生就会离心离德了,所以曹操才不敢杀而选择囚禁。
“主公,袁术虽已亡,其子袁耀却不举城投降,估计他要负隅顽抗到底了,这对我军极其不利尔!”
四旬的程昱出声说道,他虽然身穿儒士服,但他那眼目却很阴霾,谁与他注视就仿佛觉得被毒蛇盯上那般感觉。
“呵呵...淮南军军心早已溃散,如何是我军的对手,仲德您老了,太己人忧天了!”
郭嘉冷声说道,完全不给程昱面子啊,还说他老了。
“你....”
程昱顿时有股怨气,升至嗓子眼了,他气喘息息的,就要撸袖子与郭嘉干起来了。
曹操看着他们要撸袖子开打,急忙说道,
“好了,诸位有何计策破敌?”
“主公,寿春城内钱粮无数,若是围城必是持久战,强攻就会损兵折将,唯有水淹尔!”
郭嘉侃侃说道,他把寿春城的地理,算得清清楚楚的,还不忘朝着程昱投去一个,对好友即将变老人的悲腔眼神。
郭嘉哪个眼神,直令程昱心中大怒啊,要不是后边人拉住他,他早就撸袖子,给郭嘉一锤子了。
曹操听闻后,他微邹着眉毛喃喃说道,
“水淹?”
“是的主公,淮南多雨季,如今夏季更是雨季时节,前往淮水堰住水口,不日就会下飚盘大雨,待水发时,乘高就船,放水一淹,寿春城顷刻间,便会成为水城尔。”
郭嘉侃侃说道,脸色风轻云淡,他还不忘从腰间取下一壶酒,猛喝了几口。
“主公,不可啊!”
程昱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说道,
“水淹的话,寿春城里的粮食,将会得不到尔!”
如今曹军缺粮是短板,袁绍已经快占据河北了,袁曹大战顷刻间便会爆发,能得到寿春的钱粮,将会是一股巨力啊。
而这股巨力,准备被水淹而没,程昱怎么会不心疼呢。
靠着荀彧在许昌,求爷爷告奶奶,也济不出几粒粮食来,如今现成的居然要摧毁,简直丧尽天良啊。
程昱这是认定袁耀会败,还把寿春城里的钱粮,想象为自己的了。
“哦!”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他刚想问程昱有何妙计时,就看见刘备在哪里沉默站着,完全当外围人般!
老曹心中顿时怒了,淡漠说道,
“玄德啊,你认为呢?”
“老子老实站着也有错?”刘备心中腹诽老曹针对他啊。
不过,刘备还是回话说道,
“回禀曹公,备认为,应当兵临寿春时,再部署尔!”
“嗯?”
曹操显然对刘备的敷衍,很是不喜啊,不过他思虑下,问向程昱道,
“仲德有何对策?”
程昱思虑下,他看了看刘备,才淡淡说道,
“主公,刘备所言极是,应当兵临寿春后,再作部署也!”
刘备如今还是流浪诸侯,连官职都没有,有的都是伪官职,所以程昱直呼其名也没错。
不过,站在刘备身后的哪位,面红带绿帽的汉子,他就有点怒了,要不是刘备拉了他一下,估计他就得现场爆发冲动了。
这位美髯公,就是关羽了,若不是他天生脸红,别人都认为他也喝醉了。
曹操看着众人,他顿时十指紧扣,微皱眉毛啊。
郭嘉的水淹之计,程昱,刘备建议到寿春后,再作部署。
这两计,显然不合他的意向啊。
他的意向是速战速决,上面那两计,都是很费时间的。
这时,年近三旬的荀攸,他摸着短须说道,
“主公,莫不如把那些降兵,推至寿春城下,逼迫袁耀小儿投降,他若不投,就一日杀百人,到时寿春将不攻自破也!”
别看荀攸平时沉默寡言,行事低调。
他却是个奇计百出之人,擅长灵活多变的克敌战术,和军事谋略。
荀攸真是一语,震惊众人啊,连郭嘉,程昱都对他佩服至极!
此计若是施展起来,袁耀就得进退两难了,让城内的将士害怕后,就一鼓作气拿下寿春。
曹操顿时大喜啊,觉得此计甚何心意啊,当即拍板下令,
“明日,押着降兵前往寿春城下,逼迫袁耀投降!”
若不是天色已晚,曹操都想即刻前往寿春城下,耀武扬威一番呢。
站在众人之末的刘备,他表面泰然自若,内心却翻江倒海般,震撼啊。
他很是羡慕,曹操麾下谋士如雨,战将如云啊。
刘备心中羡慕之际,又在幻想何时才能有此班底啊。
当他想到自己,如今的地盘只剩下一座小沛城时,他两行清泪顿时悄然落下啊。
“千杀的吕布,徐州原本是我的,我的!”
刘备内心狂叫,要不是现场人太多的话,他估计都要嗷嗷哭一场宣誓自己的痛苦了。
第四章 袁耀定计
寿春。
占地百里的大城,傍淮河而建的城池,地势低矮。
一里,就是五百米了,寿春占地如此大,不愧是座大城。
而如今在那皇宫殿内,袁耀却皱眉沉思。
经过半天时间,从各路逃回来的溃兵,就有几十人而已。
这还是自愿回来的,其他的溃兵,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显然是不敢回来了。
而在逃回来队伍中,有一个四旬的中年人,他那哭得撕心裂肺啊。
他才刚刚哭得没力气了,才销声而已。
他就是马屁精杨弘了,在大殿里边幅不齐,头发披散,脸上还污渍满面,连长长的胡须,都被火烧掉了半截。
马屁精杨弘,如此惜命的一个人,他都差点命陨徐州地界,就证明了,徐州战役之残酷啊。
此次徐州战役之惨烈,武将被斩的斩,投降的投降,叛逃者无数,如今就剩下纪灵,张勋,姐夫黄漪,马屁精杨弘了。
文官更是死的死,投的投,逃回来的,就有袁术从弟袁胤而已,从弟就是堂弟。
武将如今有用的只有张勋,纪灵,而黄漪武艺却很一般,杨弘除了会拍马屁外,一无是处。
丹阳郡守袁胤,却没什么才能,治理一郡之地,都掣肘已见了,甚至都有点抬举他了。
他治理丹阳郡时,兵士可是有一万人马驻防的。
却打不过孙策一千人马,最后还被孙策打得逃回了淮南,可想而知,他的军事才能多低了。
“殿下,敌军来势凶猛,不如.....”
杨弘‘投降’两字还未说出,就被袁胤却抢先说道,
“殿下,庐江太守刘勋拥兵自重,坐观我淮南成败,臣建议,即刻出兵,剿灭此小人也!”
袁术其实还有一路兵马,为第八路的,第八路是渡江前往江东,夺回三郡的。
然,刘勋却对袁术,先是装模作样准备出兵。
可袁术率军进徐州一败后,他就立即撤了袁旗,挂刘旗,完全脱离了淮南政权,自立了起来。
如此二五仔,白眼狼的小人,袁胤如何不怒呢?
看着曹军将至,他都不想着,如何对付曹操,却想对付刘勋,可想而知,袁胤对刘勋有多恨了。
“哼,殿下,臣即刻率一万军前往庐江,剿灭刘勋这反逆之徒!”
火爆脾气的张勋立即出声道,他完全忘记了,白天还被吕布追杀的糗样了,如今却大义凌然,义愤填膺的请战。
“静声!”袁耀顿时挥手制止他们呱噪。
他看着中央那巨大的沙盘,低眉沉思起来,他知道如今最大的敌人是曹操,而非刘勋。
如今淮南敌人多如牛毛,叛徒更是数不胜数。
袁耀深知,若走错一步,将会万劫不复,甚至会成为那冢中枯骨般。
一会后,袁耀指着淮水下令道,
“纪灵,你率两千兵士,乘船在淮水严守己待,曹军若是前来堰住水口,立即把他们剿杀!”
袁耀又指着沙盘中,另一处地点说道,
“张勋,你率五百骑,前往成德边境,发现曹军的运粮车,即刻截获,必要时一把火烧了!”
张勋与纪灵顿时面面相视了,都不解袁耀,为何要分兵出击啊。
如今应当聚合全部兵力,拱卫寿春才是,不过他们也不敢有异议,急忙拱手称是。
袁耀看着他们那不甘心的眼神,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所想呢。
守城不出击,那只能被动挨打,袁耀可不想那么被动,也没有解释,继续观看沙盘,想破敌之策。
断曹军粮草,为的是曹操退兵,据守淮河一带,就是怕曹操想堰住水口,水淹寿春。
袁耀把能破敌之策,都想了个遍了。
他也担心,曹操会因粮草被断,来个背水一战啊,不过他一想到徐州的吕布,才放下了心。
“杨弘,你去准备一杆白旗,明日曹军前来后,就高挂白旗投降!”
袁耀很是随意的说道,他知道在战略上除了出奇,舆论也得用,这反贼名号,根本激不起兵士的士气。
“殿下!”
众人顿时惊讶了,惊于袁耀要投降啊,如今又不是没有实力反抗,很是不解啊。
袁耀看着他们不解的神色,这才悠悠说道,
“吾那么做,自有吾的打算,就是挂杆白旗尔,又不是率众大开城门投降!”
“呼...”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袁耀看见他们放心后,又抛出一颗炸弹,说道,
“袁胤,您即刻前往徐州一趟,联系吕布结盟,让他出兵攻打兖州,解淮南之危!”
袁耀这一句话,顿时吓到众人了。
吕布是谁?
他们都知道的,背盟弃义的小人,前往徐州结盟的成功率,估计连五成都不足。
“殿下...”
袁胤刚想说什么,就被袁耀打断说道,
“五万石粮食,为诚意!”
一石,为一百二十斤,五万石粮食,够一万将士,差不多吃两个月了。
袁耀深知,吕布首席谋士陈宫,是个有远见的聪明人。
他必定不会坐观淮南败亡,而无动于衷的,必会力谏吕布,出兵兖州,解淮南之危。
毕竟曹操势大,连坐拥数州,拥兵几十万的袁术,都败于曹操之手。
有长远之见的陈宫,如何会不明白,淮南败亡后,下一个就是徐州了。
徐州一隅之地,如何是曹操的对手?
袁耀派遣使者前往徐州结盟,陈宫必定会一拍即合,力劝吕布从修结盟之谊。
这点,袁耀敢肯定的,想凭借三万淮南军拒敌,那是不可能的。
袁耀知道根本扛不住,兵多将广的曹操,必须重新结交盟友,齐力抗敌才行。
袁胤看着袁耀那坚定的脸色,他知道再劝,亦是无用,只能称是。
纪灵看着袁耀的定计,很是疑惑啊,旋即问道,
“殿下,为何不找本初公,出兵相助呢?”
如今的袁绍,如日中天啊,找袁绍结盟,比找吕布那小人靠谱的多啊。
毕竟两家,都是汝阳袁啊,还是同宗亲人呢。
可是袁耀却找吕布,不找袁绍,这点就让纪灵疑惑了。
“徐州进攻许昌快,还是冀州快?曹操若是强攻寿春,我等能坚持几日?”
袁耀一连的反问,搞得纪灵丈二摸不着头脑般,他很是迷糊啊。
“徐州到许昌一马平川,一日便可直抵许昌,进而威胁曹操撤军,我淮南之危便可解!”
“冀州到许昌还需渡过黄河,还得面临曹操在官渡一带,设下的重兵,汝说找谁结盟好?”
袁耀解释了一番给众人听,众人直竖大拇指啊,如此的话,还真得找吕布这小人,结盟不可啊。
“殿下叫我二人出击淮水,成德是何故?”
张勋问起袁耀刚下达的命令了,不问的话,心中难受啊。
“以防曹操堰住水口水淹寿春,前往成德乃断曹军粮草,逼迫曹操撤军,解淮南之危尔!”
袁耀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
毕竟多设几重保险,永远是最安全的,谁知道吕布这货,会不会采纳陈宫的建议,结盟呢?
杨弘听闻后,大喜啊,旋即说道,
“殿下真乃英明啊!”
杨弘的马屁,对袁术还有效,对袁耀就是石沉大海了。
袁耀看着他们还未动作,皱眉道,
“若是没有疑问了,就下去准备吧!”
众人顿时醒悟,拱手称道,
“诺!”
他们知道,现在的淮南,正面临生死存亡时刻,当夜就即刻启程了。
袁耀看着他们都下去了,继续观看沙盘思索,看看还有那计没漏掉!
“殿下,若是寿春守不住咱办?可否先让冯皇后,与诸位先皇嫔妃,出城躲避几日?”
这一道声音,把正在思索的袁耀,吓了一跳啊。
袁耀旋即扭头查看,原来是黄漪出声啊,刚才谁都接到了任务,唯独他没有啊。
“冯皇后?”
袁耀微皱着眉头,显然是疑惑这位冯皇后,居然还没死啊。
汉末,‘二桥流离,甄氏披发,樊氏把酒,冯氏涕泣’,五大悲哀女,命运极其凄惨,亦是乱世国色红颜。
袁耀虽然知道这些人,命运凄惨,却知道,现在不是感叹之时啊。
他旋即下令道,
“姐夫啊,带着吾姐,皇后出城躲避,至于其他嫔妃,都遣散她们回家!”
黄漪顿时一脸诡异了,袁耀居然不好色了。
袁术那些嫔妃,都是极其漂亮之人,有的还未宠幸过。
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民女,说是袁术强取而来都不为过。
袁术不但强征赋税,搜刮民脂民膏,还网罗貌美女子,充后宫啊。
至于着冯皇后,就是袁术网罗之一了。
人家冯方女,刚刚逃难到此,袁术登城就看到她了,那是急忙纳入后宫啊,对其宠爱到爆啊,称帝后,就立她为皇后了。
袁耀看着黄漪哪个沉浸的表情,旋即明白了什么。
袁术虽然挂了,但他那些未宠幸的女子,可以继承的,除了皇后之类的不行。
历史中的曹丕,就是继承了曹操的后宫,还有许多未宠幸的女子。
所以,曹丕才年纪轻轻就挂了,可想而知,不是好事啊。
“怎么?有问题?”
袁耀出言问询黄漪,黄漪顿时回道,
“不是,臣这就去办!”
袁耀看着他离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五章 曹军来了
中午时分。
东边尘烟卷起,旗帜遮天蔽月,无数人头涌动,战马嘶鸣。
烈阳高空发热,若此闷热难耐的天气,都挡不住曹军前来啊。
寿春城上。
袁耀气定神闲,观看来势汹汹的曹军,他居没有一丝的慌乱,与急躁。
周围的将校与兵卒,看见镇定的袁耀,也渐渐心安起来。
毕竟十万曹军,淮南军才三万,会师与寿春,怎么看,都是敌众我寡啊,谁的心里不慌乱呢?
曹军还没算,那些搬运粮草的农夫,护送粮车的二线护卫兵,制作攻城器械的工匠呢。
“殿下,是否高挂白旗?”
杨弘在旁边轻声出言道,他看见黑压压一片的曹军,心里也是害怕的,表面强作镇定罢了。
“嗯!”
袁耀听闻后,点了点头。
高挂白旗投降,摘掉反贼头衔,曾经受过袁家恩惠的门生们,多少都会站出来,阻止老曹灭淮南的。
根据历史记载,袁耀没死,就是那些世族与门生出的手。
这些门生与世族,认为袁术都亡了,再对他子嗣下手,就不地道了,造反汉庭称帝的是袁术,又不是袁耀,让他当个富家翁就行了。
所以老曹明白后,就断绝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
城下。
密密麻麻的曹军,兵临寿春城下。
分左中右三军,刘军在曹军右边,三军后边是五千骑兵。
他们是急行而来,连大营都还没建呢,就跑到寿春城下,撒野来了。
“主公,看城上!”
程昱出声说道,声音还有点不自信般。
曹操顿时眼观看城楼,哪杆白色大旗迎风招展,特别显眼啊。
“袁耀小儿这是做什么?”
曹操嘴上喃喃,头上飘过一堆问号,显然不太相信,淮南会有投降这一幕啊。
曹操本来是准备,来个驱赶降卒到城下,然后逼迫袁耀投降的。
袁耀投降还好说,不投降的话,就天天城下杀人玩。
把那些淮南军吓傻,然后,就一鼓作气把寿春攻下,省力又讨好的计策。
如今袁耀却高挂白旗投降,显然出乎曹操的意料了,他甚至还认为,袁耀施展什么阴谋诡计呢。
“曹司空,可敢出来答话?”城上的袁耀,飘来了那么一句轻话。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曹操顿时一拍马越众而出,身边却紧紧跟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
曹操驱马前往,相距寿春百步之遥后,他就不敢继续上前了。
他扯着嗓子喊道,
“正是曹某,袁家小子汝父已亡,何不跟叔父回去许昌,与陛下共商国事乎!”
曹操一边喊,还一边眼目四射,观看城上是否,有弓弩手瞄着自己啊。
袁术,袁绍,曹操曾经可是三基友,是这个动荡的时代,让他们互相攻伐,尔虞我诈,谁也不再相信谁。
“曹司空,吾父执迷不悟已伏诛,小子特举白旗投降,归附朝廷,请曹公应允!”
袁耀在城上,又飘来了一句轻话。
“投降就开城门啊,顺便把钱粮给我啊!”曹操心中腹诽,袁耀光嘴上说,却不做实际啊。
不过,曹操还是回道,
“念在汝年轻无知的份上,我会奏报陛下,恢复汝后将军职位,暂居京师为官,开城门吧!”
曹操的眼目,始终没有离开过城墙上啊,他生怕突然一箭支射死自己啊,怕死到了极致啊。
“曹公,不如等陛下旨意到达后,再开城门如何?”
这次袁耀的声音,经过了几息后,才飘来。
郭嘉听到这话语,顿时明悟了,袁耀用意是想反正啊,让曹操没有抓到把柄,而讨伐他啊。
不过袁耀已经挂了白旗,还说投降归附朝廷,相信在曹操手下为官的郡守,县令很快就收到风声。
若是再发兵攻击,估计就会引起兴舆了。
毕竟谁的手下,没几个袁家门生啊!
郭嘉很后悔啊,兵临城下时,没有劝曹操即刻攻击,而是废话连篇般拉家常。
一代枭雄的曹操,还不明白袁耀的用意,就白混了。
“汝说啥?吾最近耳有点背,哎呦,耳疼呼!”
曹操说完后,悠哉悠哉的,向着己军驱马而去。
他还装模作样的,表现出很痛苦般,怎么看都有点假。
袁耀还期待着,曹操如何回复呢,却听到曹操装病拖延,心中都忍不住,问候曹操家里的女性一遍了。
“曹司空,身体有様,奉军师令,全军撤出二十里外,扎营修整!”
曹军传令兵突然喊了一声。
曹军顿时如潮水般退却,而那些在远处观看的斥候们,顿时快马加鞭,向着不同的方向赶去。
“淮南投降,曹操却突然得病,没有接降!”
这句情报,顷刻间席卷整个大汉。
曹操突然得病,不接淮南降,袁耀想摘掉反贼名号,泡汤了。
不过投降旗帜已打出,袁耀相信那些门生,必定会施压一下老曹的。
“殿下,曹军撤退了!”
杨弘在旁边大喜的喊着,他就差点鞭炮庆祝了,可惜汉末连炸药都没有,何谈鞭炮呢。
袁耀没有理会杨弘的吵闹,他呆愣愣的看着撤退的曹军。
他知道曹操称病乃拖延之计,明日曹操必定会,不顾一切前来攻城。
曹操不接纳淮南投降,意思很明显了。
就是非得要打残淮南政权不可,袁耀想摘掉反贼名号的话,估计等寿春破了之后了。
“袁胤啊,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
袁耀心中痛苦的哀嚎,他从未如此想过一个男人,还是非常渴望的那种。
旁边的杨弘,看见袁耀那张苦瓜脸,不解了。
他瞪着那双小眼睛,问道,
“殿下,曹操害怕咱们而撤军了,为何还愁眉苦脸?”
袁耀听见杨弘那话语,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啊。
连个傻子都能看出,曹操撤军,并非不打寿春了。
而杨弘却高兴的认为,曹操是害怕而撤军呢。
袁耀不经想起,在老曹军中当小弟的刘备来,心中很不是滋味啊。
如今的刘备,都比他混得好啊。
至少还有孙乾,简雍两个谋臣辅佐,还得到徐州首富糜家的亲睐,与支持。
而袁耀呢,却连个像样点的谋士,都没有啊。
淮南如今就剩大猫小猫两三个,连个出谋划策的谋臣,都没有,袁耀如何能不伤心呢。
突然,袁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杨弘问道,
“成德刘家,可有个叫刘烨的?”
杨弘很是不解啊,刚才袁耀脸色还很悲哀,如今却是满脸的欣喜,比之女人翻脸还快啊。
不过,杨弘还是认真的思虑下,才说道,
“不知道啊!”
“也许成德刘,估计已经沦落到,不知名的地步了吧!”
袁耀自言自语,喃喃道。
连刘备这个汉室宗亲,都流落到贩履织席的地步,成德刘,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成德刘家?有这户吗?”
杨弘在旁边腹诽一通啊,他实在是从未听说过,有这户啊。
第六章 坚持打寿春
曹军大营。
夜幕降临。
曹操端坐在案桌愁眉苦脸。
袁耀来这一出投降,让人很是苦恼啊,打又打不得,不打心里又不安啊。
所以,老曹心中有气无处撒,如一拳打在棉花般,柔软而无力。
这时,刘备走出来义正言辞说道,
“禀告司空,淮南不灭,如何彰显我汉廷之威?以备之见,不妨先攻破寿春后,再作打算也!”
刘备的意思,仿佛与淮南有杀父之仇般,不打垮淮南,他心里不舒服啊。
“嗯!”
曹操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不作言语,他在心中却暗自揣摩。
寿春是必须要打的,不说里面的钱粮,若干。
就说袁术在淮南称帝,建立政权,就是藐视汉庭,这就必须要打残,打废它。
可要是下令,强攻寿春的话,自己手下的那些郡守,县令等人,必定会跳出来,进言劝阻,那时将会非常脑疼的。
郭嘉一眼就能看出,曹操在那里顾虑什么。
他淡笑间说道,
“主公的顾虑,无非是兴舆问题!”
曹操闻言,就知道郭嘉有计策了。
每次郭嘉献计,都能切到其中要害,屡屡都是美计啊!
曹操大喜问道,
“奉孝可有计策?”
“主公明日强攻寿春便是,以其等那些门生搞事,不如先出手....”
郭嘉还未说完,程昱却反对说道,
“主公不妥啊,今日观看城上的淮南军,并无胆怯尔,强攻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
郭嘉是想趁那些门生,没反应过来,先打垮淮南再说啊。
而程昱是担心损失惨重,提出了反对啊。
曹操顿时低眉思索起来,如今打寿春的话,必定会损失惨重,若是不打,汉廷威严置于何地?
众人都沉默等待曹操的决定。
荀攸却走了出来说道,
“主公,奉孝所言极是,须速战速决尔,兖州空虚,吕布又早早的脱离联盟,攸,担心吕布会....”
荀攸的意思没言明,众人都明悟。
以其担心那些兴舆问题,不如提早解决淮南,搬师回朝。
不然,吕布这厮,必定会趁机再来一次,兖州之行啊。
曹操听闻荀攸之言后,他顿时当机立断下令道,
“传令工匠,连夜制造云梯,明日强攻寿春城!”
“诺!”门口的传令兵,顿时领命前去。
“主....”
程昱还想阻止,郭嘉却说道,
“仲德啊,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我军岂能不攻之理?打仗哪能不损失惨重乎?”
“这个....”程昱顿时哑然了。
他知道强攻,必定会损兵则将,但边上的吕布,又让人非常担心啊,兖州如今可是非常的空虚啊。
“主公既决意强攻寿春,淮河水口必须堵住,以防攻城不下,需用水淹尔!”
程昱知道曹操攻寿春已定,唯有鼎力相助了。
他这也是,以防持久攻不下寿春,才建议曹操,整两手准备啊。
曹操听闻程昱建议后,顿时大笑起来道,
“哈...吾明日就令人前去!”
如今的寿春,已经被算计的死死的,袁耀是插翅难逃了。
就算吕布杀入兖州又如何?
到时取了寿春钱粮,再征讨吕布,把他消灭了便是。
曹操就是这样想的,顿时又大笑了起来。
站在众人之末的刘备,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旋即恢复平静,谁都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过程昱,郭嘉两人,时刻都在关注着刘备啊。
她们曾经还进言曹操,软禁或者杀刘备。
可曹操在乎名声,迟迟不动手啊。
..
徐州,彭城。
天色昏暗
袁胤在州府门前,来回走动,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
此时的吕布,正与杨奉,韩暹在州府内,饮酒作乐。
一刻钟已过,是个二百五的人都明白,吕布完全没有接见他的意思。
袁胤想明白后,也没有硬闯,他是急忙转身,直奔徐州别驾府而去。
..
陈府。
袁胤来到一座不太豪华,却很气派的府宅。
他思量了一下,才步行前往,敲了敲门。
“吱呀...”
大门打开,走出一位,年近五旬的老叟。
老叟左右看了看,他见袁胤恭敬的站在一旁,很是有礼貌,
他思量了一下才说道,
“你找哪位?”
“吾乃淮南使者袁胤,有要事,拜见别驾大人!”
袁胤很是有礼貌的拱手回答,他没有一丝的慌乱在其中。
如今的他,跟州府门前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成了鲜明对比。
“有要事?应该找主公吕布啊,找我家老爷做甚?”
老叟心中直犯嘀咕,很是不解袁胤的突然造访。
不过,老叟也没有太多嘀咕,看着袁胤身着,怎么看都是大官的人物。
他也不敢怠慢,忙回道,
“你稍等片刻!”
袁胤闻言,顿时上前递上拜贴于老叟。
老叟也没说什么,匆匆的接过拜帖,向着内府而去。
后园,书房中。
一名年近四旬之人,身穿儒士服,他正在画一幅山林图。
图中一条条山路,被云雾所遮挡,不知何时,才能拔开云雾,见大路。
这时,老叟轻步走进来,轻语道,
“老爷,淮南来使,叫袁胤!”
“淮南?”
这位儒士,他眼色显露出一丝惊讶,不过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淡淡说道,
“请他进来,顺便泡一壶茶来!”
“是!”老叟顿时躬身,徐徐退了出去。
不一会后。
当袁胤走进来时,就看见儒士还端详着他那副画,完全没有起身恭迎的意思。
袁胤整理一下衣冠,脸上挂着淡笑,拱手说道,
“公台兄,好雅致啊!”
袁胤知道,如今是求人的时候,别人给多难堪的态度,都得忍。
“哦?”
儒士抬头看了下,旋即低头继续观看画中美景。
过了一会后,他才淡淡说道,
“袁兄不在淮南待着,来我徐州有何贵干啊?”
没错,这位谋士就是陈宫了,吕布麾下首席谋士。
要不是有他在辅佐,吕布都不知道,死多少回合了。
对于陈宫怠慢的态度,袁胤也不恼,继续微笑说道,
“曹操亲率十万大军,讨伐寿春,吾主欲送五万石粮食,前来徐州结盟,从修两盟友谊!”
如今寿春危在旦夕,袁胤也不敢拿伪帝的威严,出来训人。
所以称我主,比称我皇要好的多,不然的话,估计陈宫就不愿意谈了。
“哼,袁术真是愚蠢啊,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淮南称帝建立政权,这不是藐视汉廷,藐视他曹操吗?不灭淮南待何时乎?”
陈宫是一点都不客气,怼那已亡的袁术啊。
要是有鞭炮的话,估计他还得点上,再羞辱一翻袁胤呢。
袁胤也不恼,还面带微笑的听着。
他也知道,袁术在诸侯还未肃清时,就称帝实为不妥。
但如今求人之际,他也不敢恼啊。
陈宫看着袁胤,居然忍受得住不反口,他心中多少都有点,佩服袁胤的。
陈宫旋即语气缓和下,才说道,
“说说看,袁耀意义何为!”
第七章 袁胤出使徐州
袁胤听闻后,脸上笑容消减,他语气冷淡的说道,
“请求吕将军出兵兖州,解淮南之围,共抗强敌曹操!”
“哈哈....”
儒士听完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消声说道,
“淮南精锐大军,都惨败与曹操之手,汝主还有何资本,与我徐州结盟?他就一介纨绔子弟尔!还共拒强敌曹操?呵呵...我呸...”
袁胤听闻后,心中顿时憋着一口怒气啊,心中是非常火的,但他还是把怒火,慢慢压了下去。
袁术没称帝时,个个胆颤前来当小弟。
如今淮南惨败,结个盟,别人都推三捡四的,还出口羞辱,简直欺人太甚啊!
不过,袁胤知道现在不能怒,他压下怒气说道,
“公台兄,我淮南虽败,资本却还在,只需半年足矣恢复元气,到时吾淮南,与徐州两路出兵中原,打败曹贼,迎回天子,汉室可复乎!”
陈宫听闻袁胤说迎接天子,他只是噗之以鼻。
不过,陈宫听到淮南的资本后,他顿时沉静了起来。
曾经的袁术,地盘大到南边扬州各郡,北到豫州半壁,东到徐州半壁,西到荆州富裕的南阳郡,甚至司徒都在版图之中。
袁术占据如此大的地盘,更是在称帝后,就开始横征暴敛,各地州郡县,搜刮民脂民膏数不胜数啊。
如此多的物资,囤积于寿春,无疑是一座金山。
虽然各地都被人占据了,可都是被搜刮过的地盘。
所以孙策才把淮南东边,各县府库扫荡了个遍,还把十个县的百姓,掳掠回江东去了。
吕布也趁机,收复了广陵与下邳。
除了刘备,什么都没有得到,才一直跟着曹操后面,捞油水,哪个诸侯不都是满载而归?
袁胤看着陈宫久久没有回音,拱手谦卑说道,
“公台兄,请三思尔,我淮南正处在,生死存亡之际!”
这时,那老叟拿着壶茶水进来。
陈宫才从思虑中回过神来,他犹豫再三,才说道,
“袁兄,请在此处饮茶,吾这就去与吾主商议!”
袁胤也没再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端坐,饮茶,等候。
可从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很急的眼色。
陈宫看着袁胤摇了摇头,他心中感叹袁胤这人,不是谋士的料,却是忠义之士啊。
随着袁术称帝到败亡,别人都叛离了。
除了袁胤这个从弟,至始至终没有投人,其他的可都投了。
府门外。
当陈宫出到府门时,他思虑下,问道,
“主公如今在忙于何事?”
“这个...”
老叟语塞了,他思量再三,才说道,
“回禀别驾大人,主公与杨奉,韩暹二人,在州府内饮酒作乐!”
这位老叟本来不敢说的,毕竟陈宫和吕布,那是经常因为政见不合,而吵闹。
虽然最后还是吕布妥协了,但那些多嘴的下人,就会被残虐的吕布,鞭挞致死啊。
果然,陈宫听闻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混账,如今是安乐之时乎!”
有长远之见的陈宫,已经看见淮南将亡,下一个就是徐州了。
仗着一支三千人的并州狼骑,一千人不到的重甲步卒陷阵营,精兵一万,就以为天下无敌了?
要是曹操孤注一掷,讨伐徐州,吕布这点人马,如何是曹操的对手?
陈宫很是恼怒如今的吕布,骄横跋扈啊,动不动就饮酒作乐。
一点都不知道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徐州接壤着兖州,要是曹操有大战爆发,徐州是最容易捅曹操屁股许昌的。
所以,是个傻子都明白,老曹欲灭徐州,比灭淮南更迫切。
陈宫认为,以其坐等曹操前来灭徐州,不如趁机自动出击。
本来他都打算好了,在曹操打败淮南后,在回军的路上,埋伏曹操一波呢。
可袁胤突然前来,让他打消了这个计划,想到了另外一个大计划。
可身为人主的吕布,却一直都不想着长远,却还安心的在享乐,陈宫如何不怒。
哪位老叟哥们,汗如雨下啊。
他本来不想说的,但不说的话,又怕得罪老爷,而被赶出府流落街头。
如今乱世,流亡的百姓不计其数,饿死的人,更是数以万计,能在一座大府当差,是许多人羡慕不已的事。
所以他宁愿被吕布鞭挞,也要如实禀告啊。
为的不过是,不被赶出府,过那没衣穿,没饭吃的流亡生活。
陈宫带着愤怒之色,上了马车后,然后,怒喝了一声马奴,
“去州府!”
老叟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虚汗,遥望着陈宫离去。
过了一会后。
他才颤颤巍巍的跑回内堂,招呼袁胤去了。
州府,内堂。
陈宫到来,就看见里面歌舞升平,三个大老爷们,互相吹捧,好不快哉!
“吕大哥,真乃英雄尔,靠着三千兵马,就打垮了张勋三万兵马!”
年近四旬的杨奉笑道,他旁边还坐着两个女婢,婢女还强颜欢笑。
年近四旬的韩暹,一边把玩旁边的女子,一边贼笑依附道,
“是啊,依我看啊,天下之大,根本没人敌得过吕大哥,一合尔!”
吕布听闻后,顿时大笑道,
“哈哈,两位贤弟妙哉尔!”
“哼...大难临头了,还相互吹捧!”
陈宫带着一脸的怒气,走进来,看他脸上涨红到爆,显然是极其不满他们的行为啊。
吕布,韩暹,杨奉三人看见陈宫后,顿时销声匿迹了。
不过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啊。
毕竟刚刚打败了袁术,还收复了广陵,下邳两郡。
本是高兴之时,却被陈宫扫了兴,如何有好脸色呢?
吕布虽然极其恼,却没有出言。
而杨奉却先跳起了来,喝道,
“陈宫,汝休得乱言,俺大哥天下无敌,哪里来的大祸!”
历史有名的顶级谋士陈宫,若不是他跟错了主子,以他的才能,助一方诸侯,不说统一天下,偏安一隅还是有的。
陈宫看着他们奋矜之容,冷冷说道,
“淮南灭亡后,曹操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徐州,当真以为,尔等抵御得住?”
“这....”
他们顿时面面相视,语塞了。
从他们的眼神中,还看到了一丝惊慌。
他们还真没往那处想,毕竟刚刚打了个胜仗,正庆贺中,谁去想徐州安危啊。
第八章 陈宫之计
“你们都下去!”
吕布听闻徐州有危,顿时令这些婢女下去,才恭敬说道,
“先生请教我!”
“哼!”
陈宫顿时拂袖转身,完全没有说计的意思。
吕布无奈起身,走到陈宫面前,拱手诚恳说道,
“先生请教我!”
对于陈宫那脾气,吕布还忍受得住的。
吕布深知,要不是有陈宫辅佐,怕是自己死千百回了。
陈宫这才满意的转过身,摸着短须悠叹道,
“奉先啊,不要因胜了一场小仗,而奋矜之容,那样只会葬身于泥潭之中,不可自拔尔!”
陈宫如父亲般,教育吕布,吕布如小孩般,老实巴交听着。
陈宫也不想废话太多,旋即就把正事说了出来,
“依吾之见,与淮南结盟还可行!”
“与淮南结盟?”
杨奉和韩暹顿时惊讶了,感觉脑袋不够转动了。
如今的淮南,面临灭亡之际,谁敢插一足进去,谁就得面临曹操的怒火了。
众所周知的事情,而陈宫却要结盟,这就让人很不解了。
陈宫看着他俩惊讶,顿时淡漠的说道,
“怎么,我徐州要结盟,尔等有意见不成?”
其实,杨奉和韩暹两人,做出叛主的行为,是让人很不耻的。
反正陈宫就是非常不喜二人,要不是担心杀了他们,落人口舌,不然他早就令人动手了。
“你...”
火爆脾气的杨奉,刚想发怒,却被韩暹拉住了,韩暹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对于他们争锋相对,吕布不是很关心,他最关心的是,徐州安危啊。
好不容易有了一块安定的地盘,谁愿意再过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啊。
不过与淮南结盟,吕布很是不解啊,旋即问道,
“先生是说,与淮南结盟?”
毕竟如今的袁耀,连刘备都不如,兵是有三万了,但那都是二线的守备军,和那些上过战场,舔过血的百战之士,不同。
那些守备军守城还可以,毕竟经过训练的。
可是拉出来野战的话,估计连结阵都不会,与如此弱鸡的淮南结盟,那不是坑他吕布嘛。
陈宫也知道,难以服众啊。
他旋即就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奉先啊,淮南弱是一时,我等徐州还是太弱了,是抵御不了曹操的,必须结交多些盟友!”
吕布顿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陈宫。
当初背叛盟友袁术,还把女儿追回来,不给嫁到淮南去,这都是陈宫教唆的。
如今的陈宫,却坚持与淮南结盟,吕布没有异样就怪了。
“咳...”
陈宫也觉查到了,吕布那异样目光,他轻咳了声说道,
“奉先啊,欲成大事者,盟友多多益善乎!”
吕布还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陈宫,也不回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大堂内一阵肃静,落针可闻。
“哼,吕大哥啊,要我说啊,这陈宫必定投了那淮南也,若不然,他为何那么坚持与弱鸡的淮南结盟尔!”
杨奉再次跳出来言语,说陈宫投敌,仿佛有证据一般。
“要是没什么事,请两位下去休息吧!我要议兵了!”
沉寂了许久的吕布开口了,他是打死不会相信,陈宫会投敌的,只是一直不解,陈宫的意思罢了。
“这...”杨奉顿时欲言又止。
韩暹却拉了一下他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了。
旋即两人面带愤恨之色,无奈的退下。
吕布看着两人下去后,对着门口的传令兵,喊道,
“传令各军将领,前来议事!”
他这才晃悠悠的,走回主位坐下。
全程,陈宫可是看在眼里啊。
杨奉,韩暹两人的表情,却让陈宫心中咯噔一下。
一刻钟后。
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入堂内。
陈珪,陈登父子,许汜,王偕等文臣,还有一位儒士,站在他们之末,他就是陈群了。
高顺,张辽,魏续,宋宪,曹性,侯成,成廉,等武将。
赫萌被袁术策反,副将曹性不同意造反,于是两人就单挑。
最后赫萌被高顺打败,所斩,而曹性接替赫萌部曲。
吕布看见人来齐后,问向陈宫道,
“先生具体如何部署?”
下面的人,顿时面面相视,都在猜疑,必定有大事了。
陈宫清了清嗓子说道,
“淮南面临曹操大军围困,要想破局,徐州就该对兖州出手,令曹操害怕,而撤军!”
众人听出陈宫的意思了,是与那淮南结盟啊,还要助淮南脱离困境啊。
陈珪父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紧张之色。
陈登思量再三,才出言建议道,
“淮南如一滩祸水尔,谁敢插足进去必遭大祸矣!请将军三思啊!”
“嗯!”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显然有点被陈登说服了。
其实吕布还真是不太想,插足淮南之事的,更不想得罪曹操。
陈宫看着吕布,被陈登说得有些动摇了,他急忙出声道,
“奉先啊,淮南灭亡后,曹操下一个目的,必是徐州也,断不可迟疑也!”
实在是吕布哪个性格,异与常人啊,经常更改主意,陈宫能不急?
苍苍老矣的陈珪,看着陈宫还坚持令吕布出兵。
他顿时无奈的走出,出言说道,
“将军啊,曹操兵锋强盛,触之汝必败啊!”
陈珪这话说得太伤人自尊了,他忘了,吕布是何人了。
若是言明兵少,不要惹事,吕布还能犹豫,进而采纳。
如今的陈珪,张口闭口在说你吕布,打不过他曹操,还必败,如何能忍?
“我意已决,明日,吾率三千铁骑杀入许昌,定教别人看看,吾徐州也不是世人看待的那般,懦弱!”
吕布犟脾气一起来,什么阴谋诡计,对他这个蛮夫而言,如过往云烟啊。
吕布脾气犟是一点,最重要的是,他很在乎名号啊!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人,却被陈珪说得,好像惧怕他曹操一样,吕布也是要面子的。
“将....”
陈珪不淡定了,刚想再劝,却被陈宫抢先说道,
“不仅如今,再令各位将军,率军埋伏于细阳一带,曹操得知兖州有危,必定会派兵援救,定会走频水过细阳,到时伏兵杀出,曹军必惨败也!”
“好!”
吕布顿时大喜叫了一声,他旋即扭头看向各位将军。
他思量了一下,才下令道,
“魏续,宋宪,曹性,侯成,成廉率本部兵马,前往细阳,埋伏曹军,其余人留守徐州!”
“诺!”
众人顿时拱手称是,只是他们的脸色,各异罢了。
陈珪父子心中咯噔一下。
其实他们很不赞成,吕布与曹操交恶的,特别是惹怒了曹操的后果。
曹操可是会屠城的,之前曹操就来过那么一次屠杀,那叫一个惨啊。
徐州不能再被推残了,再来一次那就叫破徐州了,而不是叫发达的徐州了。
第九章 攻城战
淮南,寿春城。
如往常般,天色明亮有点灼热感。
曹军从遥远踏足而来,这次和昨天不一样,就是多了很多架云梯。
曹操的决意,是志灭淮南。
这点,袁耀昨天就已经知道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吕布如今也在出兵兖州,还安排了伏兵埋伏曹军。
“殿下,这里危险,攻城战即将拉响,还是回内宫等候消息吧!”
杨弘在旁边哆嗦道,要不是扶着墙垛的话,他估计就得瘫软倒地了。
昨天曹军撤退,杨弘以为今天的曹操,必定会灰溜溜的搬师回兖州呢,谁知道突然来打寿春了。
袁耀没有回应杨弘那祸乱军心的话,如今城墙上和内城下,站着近七千将士呢。
七千双眼睛看着自己呢,自己要是跑了,必定会影响军心的。
城墙上只能上三千人,上多了就会显示拥挤,才分两批,其他三门也是如此。
“铮......”
袁耀抽出长剑,遥指远处的曹军。
他面色冷峻,喊道,
“兄弟们,身后有尔等的父母妻儿,是我们的家,今日曹军来犯,若是守不住寿春,尔等的父母,将会亡于曹军之手,尔等妻子,将会被曹军蹂躏,你们服吗!”
城墙上顿时炸开了锅了。
袁耀的话,不可能像后世那样,拿个广播大喊几下,几千人都能听到,他们只能一一传递下去。
等城上城下的兵将都听到了,那是十几分钟后了。
他们顿时爆发出怒吼,
“不服!”
袁耀看着将士们心中不屈,继续鼓舞道,
“那好,今日势必与曹军决一死战,吾势必与各位兄弟,共进退,誓与城共存亡,杀!”
“杀!杀!杀!”
寿春城上,顿时爆发出怒吼声,响彻山林。
寿春城外。
刚刚临近城下的曹操,他刚想下令强攻,却被这士气震得一个踉跄啊!
“此子很会振奋士气啊,是个人才啊!”
曹操嘴上喃喃自语,他心中在犹豫,要不要强攻了。
郭嘉如何会不明白,曹操那个求贤若渴的心思。
他急忙劝谏道,
“主公,此子不杀,就得永远囚禁监管起来,淮南不灭,他将是我等大敌乎!”
曹营的谋士们,都知道,稍微有点才能的人,曹操都会帮您提鞋,别说像袁耀这种,那么会振奋士气的人。
曹操闻言后,瞬间清醒过来。
他知道袁耀有才,并不像传闻中那么不堪,不能招用,唯有囚禁,或者杀了。
曹操没有一丝犹豫,即刻下令道,
“曹仁,率左军,冲锋东门!”
“夏侯惇,率两万军,攻打北门!”
“徐晃率,两万军,攻打南门!”
“夏侯渊,率三千兵士,前往淮水,堰住水口筑坝!”
传令兵闻言,顿时领令而去。
不一会。
左军的三万步卒,扛着云梯,向着寿春发起了冲锋。
曹军还大喊着,“杀!”的口号。
曹操这是用围三阙一的战术啊。
其中的“阙”,“缺口”之意,意思是包围敌人要虚留缺口,
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在这种情况下,就可能促使敌军,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
如果故意留一个缺口,就能使敌军,在逃跑还是死战之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敌军斗志涣散。
更重要的是,虚留缺口并非放任不管,而是在敌人逃跑的必经之地,预设埋伏,使敌人在仓促逃跑过程中,陷入埋伏圈中。
特别是围困坚守城池的敌人,一旦敌人弃城而逃,便可免去攻城之苦,在野战战场上,彻底消灭敌军。
相比之下,与逃窜之敌作战的难度,显然要比与死战之敌,作战要小得多,代价也会少得多。
曹操不愧是,历史有名的军事家啊,用兵如神啊!
淮南军,身披黑甲红衣,如秋叶般火红火红的。
在各自军侯带领下,张弓拉弦,他们没有一丝慌张,有的只是抱着死战的决心。
曹军身披黑甲黑衣,如黑云压顶般气势,向着寿春狂奔而去。
一包包装满泥土的麻袋,被曹军兵士扛到护城河边,就扔了下去。
代价就是,一命换一袋泥土,曹仁这是为把护城河填上,不惜代价啊。
当护城河填到,可供人越过去时,曹军已经伤亡近三千人了。
临近城池下时,曹军还未搭建云梯,又被一阵箭雨袭击而下,如蝗虫过境般,一轮下来又伤亡一千多号人。
要不是有盾牌阻挡箭羽,估计曹军伤亡更大。
毕竟淮南军,是由上而射下,瞄都不用瞄,一射一个准。
“弓箭手射击,掩护兄弟们冲上去!”
曹仁在那边大怒的下令,令弓箭手,放箭射城上的淮南军,好掩护曹军爬上城墙,避免城上放沸水,射箭羽下来。
“盾牌掩护,继续射死这帮狗娘养的!”
城上的淮南军侯,也令兵士举盾阻挡箭羽,好继续射下面的曹军。
资源再多也有极限的时候,人再猛也有力竭之时。
十几轮箭雨后,淮南军箭羽逐渐稀少,显然是箭支用完了。
仓皇迎战的淮南军,他们的箭支,筹备不充足啊。
拉弓也特别废力气的,一个成年人,轻松拉一两次还游刃有余,难在连续拉,便会出现力竭了。
曹仁看见淮南军攻势稍弱,急忙喝道,
“冲上去,斩杀敌军将军者,赏十金!”
“杀啊.....”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曹军士气爆增,他们不要命的往云梯上攀岩。
袁耀望着即将杀奔到城上的曹军,他心里是害怕的,但他不能表露出来,那将会影响士气的。
一个生于太平盛世的人,哪里见过这等大场面,黑压压的人头,鲜血弥漫的空气,堆积如山的尸体。
“杀....”
终于,一个曹兵冲上了城墙,紧接着一个一个冲了上来,曹兵越来越多。
“铮.....”
袁耀拔出佩剑大喝道,
“兄弟们杀!”
袁耀说着就冲向那些曹兵,淮南军见状,那摇摆不定的心,即刻受到了鼓舞。
身为人主都身先士卒,他们如何会不受到感染呢。
“杀啊,保卫寿春!”
淮南军,顿时操刀上阵,与曹军开始了肉搏战。
整个战场开始了城上厮杀,箭羽都没有了。
淮南军是应接不暇,曹军是怕射到自己人,所以两军都开始了肉搏。
程昱在下面看着,苦涩说道,
“主公啊,想不到淮南军,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迎战啊!”
其实强攻寿春城,程昱是不同意的。
但是吕布这猛兽,时刻让人担心啊,加上已军粮草又不多了,只能速战速决了。
曹操闻言不发一言,他心里也是非常苦涩的。
还没攻上城,就伤亡了几千人,这要是攻下寿春,那还不得元气大伤啊!
但曹操认定了一策,就不可更改,强攻就算损兵折将,都在所不惜!
寿春攻城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十章 淮水战役
安风津。
这个淮水北上的小县,如今被两千淮南军所占据,一杆‘纪’字大旗迎风招展。
纪灵在县堂中来回走动,他脸色很是烦躁啊。
寿春攻城战,拉开序幕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奈何他想率军驰援,却无力啊。
毕竟两千步兵,还不够曹操塞牙缝的呢,去了只是千里送人头,若是骑兵就不同了。
这时,一名斥候,匆匆忙忙跑进来说道,
“报,启禀将军,淮水南岸,曹军正在筑坝!”
“好啊,真如殿下预料的那般,曹军真来筑坝堰水口!”
纪灵口中喃喃,当初袁耀派他前来时,他还不相信,拥兵数倍的曹操,会作如此低俗之事。
毕竟十万军,随便都能攻下寿春,谁会派军前来堰水口,淹寿春啊。
可如今曹军,不但强攻寿春,还来堰水口了。
纪灵不再迟疑,即刻下令道,
“传令将士,随我杀奔南岸,摧毁曹军水坝!”
纪灵深知,若是等曹军筑起了水坝后,想摧毁就难了。
淮水,南岸。
一名虎背熊腰,年近三旬的大汉,他正在指挥兵卒筑水坝。
“杀啊!”
这时,西边的山坡上,冲下来一群,黑甲红衣的淮南军。
那领头的大将,直令夏侯渊心惊。
“纪灵?”
夏侯渊望见这人,心中很是惊讶,仿佛在说袁术都挂了,他手下最强的大将,居然还没死。
“妙才?”纪灵也是一愣。
要说纪灵和夏侯渊两人,在十八路诸侯伐董时,还心心相印呢。
要不是敌对关系,他们还能做知己。
“夏侯渊,拿命来!”
纪灵只是愣了一下,即刻恢复冷峻,一柄黑铁打造的长刀,握得紧紧的。
他知道夏侯渊武艺不低,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
“纪....”夏侯渊有些咽语。
他很想劝谏纪灵,投奔曹操的,可惜想到他的性情,夏侯渊只能摇了摇头。
夏侯渊也不在迟疑,旋即下令道,
“全军迎敌!”
“杀.....”
两军即刻相撞在了一起,刀斧抢纷纷碰撞,血雾纷飞。
“铮....”
夏侯渊抽出了,一柄黝黑的大砍刀。
他凝望着,准备迎接,纪灵那瞬间而至的砍刀。
纪灵驱动着战马,砍刀带着飙飙狂风,汹涌杀奔而至,借着马匹的冲击力,一刀向着夏侯渊劈去。
“吭....”双刀相撞,发出耀眼的火星光。
夏侯渊虽然承受住,纪灵汹涌一击。
可他的内腹,却受了严重的内伤,嘴中一甜,嘴角流出丝丝血丝。
战马四蹄都陷入了泥土之中,显然纪灵这借着马匹的冲击力,有多强。
夏侯渊觉得自己有点托大了。
一马错过,纪灵掉转马头,提刀再次冲锋。
“呵呵...”
夏侯渊冷笑了下,旋即也向着纪灵,冲奔而去。
开始吃了一亏,他就开始重视了,要是再被纪灵来一下,那就被战于马下了。
当两马相近时,夏侯渊本想来个腰斩。
纪灵却突然站立起来,借着马匹的平稳一跃而起,一刀带着千斤力重,劈向夏侯渊。
“说好的对决呢!”
夏侯渊心中腹诽一通,看着空中那炳大刀,即刻间便会砍到面门。
他没有犹豫,把即将腰斩的刀,挥成横刀。
“坑....”两刀相击,火花四射啊。
本来第一次被纪灵,借着马匹的冲击,来了一下已经受内伤。
如今纪灵借着冲击力,加自生臂力从天而下,夏侯渊顿时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四蹄又陷入泥土之中,夏侯渊双手苦苦支撑,纪灵那凶猛一刀。
突然,纪灵一个反转,砍刀向着左边砍去。
夏侯渊顿时目欲綦色了。
若是放弃了手中武器,纪灵落地后,必定一刀劈了自己。
不放弃武器,右臂就会没了。
夏侯渊,没有丝毫的犹豫,放弃了武器,在纪灵落地时,他急忙驱马跳出了战圈。
望着距离自己十步远的夏侯渊,纪灵脸上浮现出了失望,显然没有斩杀掉夏侯渊,他心中不好受啊。
夏侯渊也是极其不好受,如今受到了严重内伤,要想再战,已经不可能。
他只能驻马喘气,看着纪灵提刀上马,准备在来杀自己。
曹军看见自己的主帅,居然打不过敌对主帅,那士气必定受到了打压。
而淮南军,看见纪灵威武,士气更是高涨,杀得曹军节节败退。
“将军,淮南军士气高涨,快退吧!”
副将跑来在旁边言语,夏侯渊还未出言,副将以为他要死战了,即刻就一刀插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受到刺激后,四蹄飞扬。
马儿即刻拖着,只能握住缰绳才能坐稳的夏侯渊,在战圈内疯狂乱窜,还踩挂了几名曹军,才挣脱了战圈,向东跑去。
夏侯渊本来就受了内伤,又被马儿如此颠覆,他连续吐了几口血后,要不是有一丝毅力支撑,估计就得落马,被纪灵所擒了。
曹军见主帅都跑了,也跟着相继而跑,淮南军趁势追击,一路掩杀曹军十里才做罢。
此役曹军大败,阵亡了两千多人,淮南军也阵亡了一千人。
要不是纪灵力挽狂澜,震慑敌军,就淮南军,这些二线部队能打赢曹军,基本不可能。
纪灵遥望着寿春方向,那远处硝烟弥漫天际,显然攻城惨烈。
他很想驰援,却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守卫淮水,而不是前去送人头的。
这时,副将拍马走近,言语道,
“将军,现今做何?”
纪灵没有任何的迟疑,下令道,
“打扫战场,即刻退回安丰津!”
他知道曹军在此大败,接下来,曹操肯定还会加派大量人马前来,所以他要时刻盯紧淮水。
“是!”
副将即刻领令而去,对着那些兵卒下令,尽快打扫战场。
不过,副将那沉寂的脸色中,显露出丝丝担忧。
毕竟他的亲人也在寿春,他是非常担心,曹军攻破寿春后,亲人会遭到毒手。
他也有想过投降,但如今已经拉开战幕,敌我双方,已经不可和解。
如今的他们,只能祈祷寿春能坚持住,若是败了,按照曹操屠城的习惯,寿春里的百姓,肯定会鸡犬不留。
这时,一名灰头土脸的斥候,奔到纪灵面前跪下道,
“报,启禀将军,张将军送来急报!”
纪灵顿时拿起手书查看,他的脸色先是郁闷,紧接着狂喜。
信的意思是,张勋在成德边蹲守了一夜,如今半天过去了,依旧没看见曹军的粮草队。
他在抓到一名曹军斥候后,才知道,曹操的粮草,根本不走陆路。
那走那路呢?
只有水路了,要说空路,根本没人信的。
曹操若是走陆路,就得穿插徐州地界了,除非曹操傻了,才走陆路,那不是给吕布送资源嘛。
如今只能走频水,过淮水,再到淮南。
张勋来信,要纪灵截获曹军的粮草,他带着五百骑兵,准备偷袭空虚的曹营,给曹操来个沉痛打击啊。
到时候,粮草被截,大营被占据,曹军必定军心不稳。
如此,那曹操就是那鳖了,被三面围困,军队多有何用,没饭吃,没地方住,也得软恨,任由淮南牵着鼻子走。
“哈哈...好啊!”
纪灵看着张勋的计策,顿时高兴得不得了啊。
纪灵笑过之后,即刻下令道,
“战场不用打扫了,即刻率军退回安丰津,在淮水东面埋伏!”
下面的兵卒很是疑惑,但也是井然有序的聚结队伍,徐徐退却。
曹营。
曹操是倾巢而出啊,留下的只是些工匠,农夫。
张勋看准时机,带着五百骑兵一涌而上,不出半刻钟,就把控了偌大的曹营。
他还把曹营的粮食堆积起来,要是曹操率大部队回来抢夺,就一把火烧了,扬场而去。
毕竟骑兵嘛,如鱼入海般,来去自由。
曹操也有骑兵,但他那是重骑兵,哪有张勋的轻骑快,除非他们扔下那厚重的甲胄。
商邱县。
张勋,纪灵他们搞老曹,那是小意思。
吕布更绝啊,一路烧杀劫掠到此,离许昌不过剩百里而已。
吕布素来对将士,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导致士兵素质,良莠不齐,可将士们,也是对吕布死心塌地的。
如今的每个将士,都是大包小包的。
要不是吕布吩咐,只可拿钱财,不可伤人,估计他们都连那些小娘子,都要绑到马上,带回徐州去呢。
吕布手下除了高顺的八百陷阵营,其他兵种,大多都是素质不高,如土匪般。
高顺能训练出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显得非常可贵。
这时,一名斥候奔袭而至,说道,
“将军,距离许昌只有百里了!”
“嗯!”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即刻下令全军,进驻商邱城,严阵以待。
吕布来兖州,不是前来占据的,而是救淮南的,顺便等曹操的救援部队,进而剿灭他的救援部队的。
而在细阳的曹性,魏续等人,也已经等候多时。
第十一章 曹操震惊到了
寿春。
残阳余晖映照下,整个战场硝烟弥漫,血留成河。
经过半天,攻不下寿春。
曹操旋即令东门的曹军退却,搬出投石器,往寿春东门上,投掷火球,石块。
其他的北门,南门继续用人海战术,攻城。
要不是仓促攻城,投石器才制造几架而已,时间要是充足,估计曹操连‘吕公车’都给造出来了。
‘吕公车’顾名思义。
是一种大型攻城器械,车起楼数层,内藏士兵,外蔽皮革,以牛拉或人推。
可出其不意推至城下,因与城同高,可直接攀越城墙,与敌交战。
但,就是数架投石车,就给了寿春致命的打击。
若是老曹再造出‘吕公车’推过来,袁耀都不用守了,直接火烧粮草,弃城而逃了。
“轰.....”
一块块石块,从天而降,一颗颗火球,带着油火奔袭民宅。
火球触到干燥的民宅,即刻燃起。
百姓们纷纷逃窜,一直退却到寿春皇宫,袁耀也非常豪气,下令让他们退到里面躲避。
整个寿春城,为长方形,曹操在东面投火球,只能打到十里外。
所以东面内城的民宅,就遭受火攻了,甚至火势蔓延到中部。
躲在城楼下的袁耀,一脸的苦逼,心里咒骂,老曹家里的女性一通。
如今拥挤的角落里,到此挤满了人啊,一群大老爷们,脸上憋屈到极致啊。
除了袁耀旁边空了几步,谁不是人挤人。
“轰....”
一块石块,直接降落墙边。
“啊....”一名兵士,惨叫了一声便挂了。
显然躲避城墙下,也不是安全的。
除了城门处,有石顶躲避,他们那些站在外面的,根本无处躲避。
躲在内门处的将校,上至校尉,下至伍长,都冷漠的看着。
他们内心也是怒到极致啊,自己的手下,不是上阵杀敌而死,而是站着,被石块砸死的,憋屈到了极点啊。
“啊.....”又有一个兵卒,被砸死。
一名校尉,看不下去,慷慨激扬说道,
“我受不了了,殿下,末将请命,出城与曹军决一死战!”
又有一名校尉,出言说道,
“对,老子也受不了了,与其这样窝囊而死,不如直接大干一场!”
一名小队长,大怒喝道,
“曹军这帮狗娘养啊,老子必将他们,挫骨扬灰!”
站在外面的淮南军们,听到校尉们的决心,也是愤怒的大喝,
“杀.....”
袁耀顿时微皱眉毛,挥手制阻他们的燥乱。
袁耀深知,若是让他们出去,也是白白送死,估计还没冲到曹军阵前,就挂了。
毕竟老曹的弓箭阵营,不是吃素的,一帮淮南步军冲锋,那不是活脱脱的靶子嘛。
这时,一名从西边驱马而来的斥候,待他走近时,就说道,
“启禀殿下,纪灵大将军送来情报!”
“哦?”
袁耀闻言愣了愣,即刻拿起手书观看起来,他先是震惊,随即就狂喜。
淮水大胜,张勋还占据了曹营,如今纪灵前往埋伏曹操的粮草队,这说明寿春有救了啊。
这时,一块石头落下后,就没有落石了,显然曹操也收到了情报,而令手下停止投掷。
袁耀即刻下令道,
“全军即刻上城墙,迎战!”
袁耀深知,老曹收到情报后,不是背水一战,就是谈判了。
************
曹军阵营。
曹操收到情报后,那表情仿佛在说,不可置信外,就是震惊了,
他令兵卒停止投射后,集聚众谋士议论了。
这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的跑来说道,
“报,启禀主公,荀侍中发来急报!”
曹操心中咯噔一下,拿起手书看了起来,他先是沉默了许久,然后就哈哈笑道,
“不可能,他吕布怎敢袭击我兖州!”
程昱看着曹操不相信,顿时苦涩的说道,
“主公啊,完全有可能,听细作汇报,袁耀派遣了使者,前往徐州结盟,还说动了陈宫,鼎力相助劝说!”
程昱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完全没想到袁耀会用计谋,不像以前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那般。
曹操听闻,顿时用手扶着额头,显然头痛风犯了。
程昱继续言语道,
“主公啊,淮水有袁耀派遣的大将严防,我军大营更是被张勋所占,粮道还被截断,我军面临岌危的局面啊!”
程昱除了没劝说退兵,其他的弊端,他都说了出来,他的意思已经不用明言了。
“司空不能退兵啊!”
曹操还没言语,刘备却跳了出来出言道,他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只能说他隐藏的很深。
程昱不干了,立即跳出来怼那刘备,
“刘备,汝何出此言乎!”
其实,程昱早就有,把刘备除掉的心思了,可曹操却下令不允,这让他非常不好受啊。
如今刘备还跳出来,蛊惑曹操,程昱那是非常恼怒啊。
刘备没有在意程昱,哪个杀人目光,而是循循诱导曹操,
“司空啊,以备之见,吕布进击徐州,不过是让司空退军罢了,寿春已残破不堪,半日便可攻下,等寿春攻下,得到那些钱粮,转战徐州,灭了吕布,岂不快哉乎!”
“嗯!”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显然刘备说的,让他很心动啊。
这时,一名斥候急急忙忙奔袭而至,说道,
“报,启禀主公,淮南袁耀送来了手书!”
曹操顿时一堆问号在头顶飞过,显然袁耀送来手书,让他很是疑惑。
他不敢迟疑,即刻拿来观看起来。
下面众人顿时面面相视,只有刘备心里咯噔一跳。
“嗯?”
曹操看着手书眉毛微皱,仔细看的话,他手有点抖啊。
郭嘉眼尖,即刻心领神会,他犹豫再三,才说道,
“袁耀拿寿春粮草,来逼我军就范,不妥协,我军将面临断粮之苦,妥协的话,就被袁耀小儿牵着鼻子走!”
“他怎敢......”
这句话,在众多人心中怒嚎,都觉得袁耀太不是人了。
曹操拿不定主意了,问询荀攸道,
“公达有何计策?”
荀攸犹豫再三,悠悠分析道,
“吕布袭击兖州,以攸之见,陈宫必定猜到主公,会救援兖州而在频水一带,设下重兵埋伏我军。”
“这....”众人顿时坐不住了。
援救兖州,曹操还真有这心思,要不是想听听谋士的见解,他早就令一军前去了。
荀攸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而是继续分析道,
“袁耀令张勋,纪灵出击,无非就是担心吕布靠不住,才设的保障之举!”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他不解问道,
“那公达的意思是?”
第十二章 曹操撤军
不用荀攸明言,郭嘉就已经猜到了,淡笑间说道,
“主公啊,我许昌城高池深,吕布是三千骑兵无需优尔,加之吕布又派遣重兵出城,你说徐州是否空虚尔?”
“典型的美蛋糕啊!”曹操心中大喜啊。
如今徐州空虚,有的只是那八百陷阵营,那有何用,陷阵营野战还可以,守城就呵呵了。
八百能守住四个城门吗?答案已经不言语表了。
“荀攸啊!”刘备在心中,咒骂荀攸家里的女性一通啊。
曹操要是占据了徐州,自己的小沛还能存在吗?
程昱也急忙跳出来,依和道,
“不仅如此,主公占据了彭城后,吕布必定会率军回救,到时埋伏吕布一波,徐州可定也!”
荀攸脸上很是涨红啊。
他本来是想建议兵分两路的,一路前往徐州,一路继续攻打寿春,如今被他们说得好乱啊。
刘备看着曹操直流口水,急忙跳出来谏言道,
“司空不可啊,吕布虽然只剩下八百兵卒驻守,可还有杨奉,韩暹二将六千人马在呢!”
刘备真是怕曹操,前往攻打徐州啊,那时他真的没地方去了。
之前建议曹操不撤军,打残寿春,就是想让曹操损失多点精锐啊。
刘备那点心思,程昱如何不知道呢。
程昱谏言说道,
“哼,听细作说杨锋,韩暹二将,被吕布赶出了议事大堂,他两心里必定不好受,稍用点小计保管他两率众投效!”
“卧...吕布啊,真是个傻叉啊!”刘备闻言,心里那个气啊。
一名斥候慌忙的跑来说道,
“启禀主公,袁耀率军出城,还在军前设一酒席,令主公前去赴宴!”
“好胆!”
众余将军们心里好生佩服啊,袁耀如今既敢,大摇大摆的走出城池,还摆一宴席,这得有多心大啊。
“嘿嘿....袁耀小儿想谈判了!”
曹操闻言不仅笑了出来,他脸上还有点怒气在其中,显然是被袁耀这举动,搞得怒笑了。
不过曹操思量再三,还是赴宴了。
半刻钟后。
袁曹两军,相隔仅仅五十步远。
古时,一步等于一米多点。
袁耀就在两军中央,摆一案桌,还宰了几只鸡,几壶酒等待中。
这时,曹军两军拨开,一名身材矮小,年近四旬的曹操,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儿,悠哉悠哉的前来。
待近时,曹操下马走近一屁股坐下,他连毒都没试,就大垛大块的吃了起来,还赞美淮南鸡美味啊!
袁耀看到后,笑眯眯的说道,
“曹司空不怕酒中有毒啊!”
曹操有特无恐,一边吃一边说道,
“嘿嘿,汝若是敢下毒,岂敢出城谈判,必有所图啊!”
袁耀也不拐弯磨脚,直言道,
“恢复后将军名号,送一万石粮食让司空离去,曹司空觉得怎么样?”
曹操想都不想,回绝道,
“不怎么样!”
“老狐狸!”袁耀心中腹诽了一下,才说道,
“那就没得谈了,我会令人一把火,烧了寿春城里的粮食,到时司空就算斩杀了我,曹军也未必能安全回到兖州吧!”
曹操手顿时抖了抖,但他即刻间,便恢复了镇定。
袁耀看着眼里,继续威胁道,
“司空啊,一切采取于您啊,曹军将士要是知道,您没有粮食了,他们会如何呢?”
袁耀这话非常明显啊,到时必定会发生兵变啊。
曹操沉默了,显然被袁耀威胁到了,他还在心里发誓,以后来打淮南,必须准备十分充足才行啊。
“拿来!”
袁耀看着曹操沉默,立即吩咐一名侍卫,拿来了一个木质盒子,里面有什么,曹操很是好奇。
“我知道袁曹大战必起,到时候司空面临困境时,打开此盒,必定会有条妙计!”
袁耀笑眯眯的,就是不把盒子给曹操,让曹操很是抓耳挠骚般,不自然啊。
“一万石太少,至少两万石!”
曹操坐地起价了,但他眼目始终注视着那个盒子,都不曾转移过。
河北袁绍,已经占据四洲了,除了公孙瓒据守易京一城,其他都已经攻下了,连草原牧民,辽东公孙度,都大力支持袁绍。
如今的袁绍,可是如日中天啊,曹操都觉得,没把握打赢袁绍。
要不是郭嘉出了十胜十败言论振奋,加之众将谋臣团结一心,不然,曹操都扛不住袁绍的威压了。
“司空啊,我淮南就那么点粮食,要不要就看你了!”
袁耀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不是需要给曹操一点粮食,打发他才走。
不然袁耀肯定不会给的,连吕布哪里的粮草,他都准备打欠条了。
“你....哈哈.....”
曹操怒极反笑,袁耀的小人得志,让他开始重视起,这位二世祖了。
当天,袁曹谈判,曹操率军退却,拉这一万石粮草,前往徐州方向。
曹操也答应,上报朝廷册封袁耀为‘骠骑将军,兼扬州牧’。
骠骑将军,仅仅只在大将军之下,可谓是位高权重了。
但圣旨一日不到,曹操的话,如开空头支票般,毫无作用。
寿春城上。
袁耀感慨万千啊,淮南之危是解除了,但残局却非常难收拾啊。
寿春战役,淮南军就阵亡了近数千人,曹军也损失惨重,近两万人。
自古,攻城方,战损比守城方要高,要是野战的话,曹军根本阵亡不了那么多。
如今的淮南,十室九空,底盘上没人如何发展?
孙策这强盗做得不地道啊!
袁耀都打算前去打刘表了。
但想到人家刘表,虽然没开僵之志,可是手底下兵强马壮啊,万把人前去攻打荆州,不是送人头嘛!
所以袁耀取消了这个打算,他把目光瞄准了,接壤淮南的庐江郡。
现在的庐江,刘勋兵马也是非常强壮的,袁耀想以如此弱鸡之态,前去和刘勋争夺庐江,估计不可能。
杨弘看着袁耀沉思,轻语说道,
“主公,意下当如何?”
看他脸上还很不自然啊,袁耀居然向汉廷称臣,他很是不理解啊,好好的皇帝都不当。
“令纪灵,张勋回城,商讨庐江事宜!”
袁耀知道庐江不可为,却没放弃过,攻打它的念头啊。
杨弘闻言,顿时大喜道,
“明白!”
刘勋这二五仔,杨弘早想弄他了。
刘勋在袁术面前,比他还会拍马屁啊,甚至得到了庐江太守之职,杨弘是羡慕妒忌恨啊。
“再派遣数名细作,前往庐江,绘制一张详细地图回来!”
杨弘刚想前往唤人,却听到了袁耀的吩咐,他急忙应允。
第十三章 高顺的建议
徐州,彭城。
陈宫在州府内,看着那巨大的沙盘发呆,他总觉得哪里出问题啊,按照战略部署乃上策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一个人的头脑如何斗得过,曹操麾下那么多的头脑。
所以,陈宫之计,被曹操麾下一堆人,估算了出来。
这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
“报,启禀别驾大人,曹操率领大军往我徐州而来!”
陈宫听闻后,心中顿时大惊啊,“原来如此啊!”
他总觉得哪里出错了,原来是忘记了估算,曹操会放弃回援兖州,而是前来夺取空虚的徐州啊。
陈宫没有一丝慌张,淡定的问道,“曹军到哪里?”
斥候战战兢兢回道,“只有不到三十里了!”
“三十里....三十里..”
陈宫嘴上喃喃而语,他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喊道,“汝即刻前去唤张辽,高顺两位将军前来!”
斥候顿时领命,前去呼唤张辽和高顺了。
半刻钟后,两个铁塔汉子结伴而来。
陈宫看见他们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说道,“斩杀杨锋,韩暹两人,并掌控两人的兵马,有几成把握?”
高顺和张辽,面面相视了一下,张辽拱手问道,“军师出何事了?”
“曹操放弃回援兖州,并率军前来攻打徐州,我担心曹操会施计策反韩暹,杨奉二人,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到时徐州危矣!”
陈宫淡淡的回道,他的眼目中,却有一丝慌乱在其中。
当初杨锋,韩暹二人被吕布赶了出去,心中必定不快,陈宫当时就觉得,二人迟早又会反。
如今曹操前来,二人说不定不用曹操施计,就会先开城门,迎接曹操了。
“军师啊,斩杀杨奉,韩暹二人,必定会遭人口舌,再说二人的部下,追随他俩南征北战,早已对他俩忠心耿耿,我担心.....”
张辽话还没说完,陈宫就冷冷的说道,
“他俩亡后,就对外宣称,乃曹操派遣死士前来刺杀便是,他俩不死,将会是徐州之祸矣!”
张辽听闻后,顿时眼目一亮啊。
如今曹军临近徐州,而徐州留守部队才八百人,而拥兵最多的韩暹,杨奉突然被杀,是个傻子都认为是曹操做的。
毕竟曹操率军兵临城下,徐州肯定会同仇敌忾。
而韩暹,杨奉突然暴毙身亡,是个人都会认为,是曹操想让徐州内乱,而刺杀他们,谁会想到是陈宫之计呢。
张辽思虑了一番,才说道,“军师放心,吾这就去办!”
说着张辽就急急忙忙的前去安排了,毕竟曹操都快兵临城下了,不快不行啊。
“高将军,为何不发一言乎?”
陈宫问道高顺,实在是这位沉默男,他话少得,让陈宫人很蛋疼啊。
老实人高顺,思量一会后,才悠悠说道,
“我彭城不比寿春,曹操只需围城三日,我彭城就面临断水之祸矣!”
陈宫顿时眼皮跳了跳,高顺一说话就切中要害啊。
彭城占地八十里,城高地势高,内城三万多户百姓,水井才百口。
如今许久未下甘露了,城外的护城河,都干到见草苔了,别说城里的水井了,那都见底了。
毕竟那么多人用水,井岂能不干?水井渗出的水源,根本不够百姓们,频繁的采取。
所以百姓每日都要出城,前往河流挑水。
曹操一但围城,三日后,怕是不用陈宫如何抵御,百姓就先给你来个,里应外合咯!
陈宫顿时来回走动,他是真的急了,当初他就建议过,让吕布派人前去挖掘河道,通水至彭城。
可吕布一直深信,不日就会下雨,不必劳民伤财,如今倒好,雨没下,却被曹操堵了个正着。
陈宫都有带着众人的家眷,弃城逃去下邳的想法了。
可彭城乃徐州治所,丢了彭城,就等于丢失了徐州的控制权,所以陈宫立即打消逃往下邳的想法。
每个州的治所城,所代表的意义就是权利中心,连控制权都丢了,还怎么是这州的主人呢。
所以襄阳的刘表,许昌的曹操,邺城的袁绍等等,都有自己的治所城。
要是治所城丢了,就代表这州换主人了,各个县郡都不用打,他们便会纷纷乞降。
“若是曹操只围城不攻,只等着主公回援,好埋伏主公的兵马,该当若何?”
高顺又抛出了一枚炸弹,震得陈宫心神不宁起来,若是高顺说的是真的,那徐州就真的要易主了。
“若是真如高将军所言,曹操只围城而不攻的话,将军有何建议?”
陈宫不经问起高顺来,他知道高顺能说出这些见解,必定有应对之策。
高顺迟疑了下,才说道,“可惜我军中无马,若是给陷阵营配马,再出城伺机而动,此局可破也!”
“配马?”
陈宫愣了愣,他旋即就明白高顺之举了,他是想学袁耀啊,来个自动啊,可是马匹哪里弄呢?
高顺知道陈宫的疑惑,解释道,“军师,那些世族家里.....”
高顺话里有话啊,就是建议抄那些世族家啊,里面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发霉的钱,马匹还少吗?
陈宫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不可!”
陈宫本身就是小世族家庭出身,深知道这些世族的厉害。
只要吕布军敢动他们一下,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本来吕布名声就不好,许多世族都不怎么支持他。
但他们也不捣乱,如今是井水不犯河水境界,若是吕布军敢动一下他们,估计连徐州都待不下去了。
高顺站在旁边沉默着,要是吕布在,他肯定不会建议。
因为吕布是不顾后果的人,陈宫就不同,他是考虑后果的人。
所以高顺只是建议,并没有劝陈宫下令执行,毕竟如今在徐州,陈宫权利最大。
“哒哒....”
张辽匆忙走了进来,看他脸色带有喜气啊。
“看来张将军成功斩杀了杨奉,韩暹两人,并且掌控了他俩麾下兵马尔!”
陈宫调侃道,他心中也是高兴的,这两人就是个祸害,早晚都是那冢中枯骨罢了。
“军师啊,不是我杀的,是他俩昨晚纵欲过度,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张辽都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了,显然他也是第一次见啊。
“哦?”
陈宫愣了愣了,他旋即问道,“怎么回事?”
第十四章 纵欲过度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张辽本来带着几人,前往两人住处,名为商讨抵御曹操事宜,暗为伺机找机会剁了他们,然后制造刺杀假象。
可一到后园后,张辽就听到屋内女子叫喊声,张辽当时二话不说立即就冲进了去。
进去后,映入张辽眼目的是,两男两女正赤身裸体,在那床榻上。
可那两个男的却七孔流血,显然暴毙身亡了,那两个女的,正无助的缩卷角落哭泣。
「韩暹,杨奉两人纵欲过度身亡,史官必会留下浓浓的一笔啊。」
张辽看着现场,怎么会不明白韩暹,杨奉两人的死因呢,明显就是玩四飞过头,一命呜呼了。
张辽旋即眼珠转了转,对着两个女子,淡淡说道,“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一听到‘死’字,两个女子顿时不再遮掩裸体,也不害臊,立即跪地磕头哭泣喊道,
“将军饶命啊,真不是我们杀的啊...”
“对啊,将军饶命啊....”
张辽没有理会她们那些废话,淡淡说道,“哦?你们是说,看见两名刺客杀了他们后,夺门而逃?”
两名女子顿时一愣,她俩旋即明白了什么,也不顾有没有,立即说慌道,
“是的将军,那两个人杀人就逃了,请将军为我等夫君报仇啊!”
“是啊,若不是将军及时赶来搭救,我俩人怕是也不能幸免于难矣!”
张辽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没说什么,就带着她俩直接来到韩暹,杨奉军营。
当校场集合完兵卒后,张辽大声喝道,
“兄弟们,曹操率军前来彭城就算了,咱们和他们厮杀便是,可曹操这无耻之人,却安排刺客刺杀了韩暹,杨奉两位将军,让我徐州内乱!”
“什么?”台下六千兵卒,顿时满脸震惊啊。
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到了不可思议,但他们也相信了,张辽所说度五成了。
张辽顿时对着那两个女子使眼色,两女子顿时会意。
一个女子顿时声俱泪下,悲伤说道,
“想吾夫君,平时待诸位亲如兄弟,如今却被那曹贼所杀,尔等却见死不顾,痛栽,悲栽......”
另一个女子,更是直接哭嚎起来,“夫君啊,汝看看汝的兄弟们,真是白眼狼啊!”
下面的数千兵士,听到后,满脸的涨红啊,被两个女子说得,好似杀千刀的罪人般。
俩个女子的表演,真是听着痛心,闻着哀啊!就差殉情而去了。
张辽看着她俩,心中佩服不已啊,真是会演戏啊,以后怕是用得着这种角色啊。
“报仇,为将军报仇!”
台下的兵卒们,终于炸开了锅了,完全相信两个女子的话了。
张辽顿时用手压了压,叫人扶着两个女子下去后,才大声喝道,
“曹军即刻就到,各位兄弟信得过张某,张某会率领诸位兄弟厮杀曹军,为杨奉,韩暹两位将军报仇雪恨!”
说着话的张辽,表现出一身正义之气,更显露出君子之风范啊。
台下的将士们,顿时欢呼起来道,“张将军!张将军!”
张辽即刻令身边的几个人,去接管六千兵卒,并把他们分为三批,前往驻守三个城门后,他才赶回州府报告。
陈宫听闻张辽的陈诉,豪不夸赞说道,“张将军,真是智勇双全的良将啊!”
张辽谦虚了下,急忙问起对策来,“曹军将至,军师有何对策?”
陈宫想也不想说道,“各门严防,静待主公回援!”
“可是....”
高顺刚想说什么,却被陈宫打断了道,“来人啊!”
这时,一名斥候走进来说道,“军师有何吩咐?”
陈宫整了两个锦囊,交于他道,
“您派遣几名斥候出城,躲过曹军的细作,将两个锦囊,分别交到主公与各位将军之手,切记!”
斥候看了看手中两个锦囊,一个是交于吕布处的,一个交于细阳的几位将军的。
他知道这次任务重啊,说不定九死一生啊。
曹军即刻将至,方园数十里都是曹军斥候,想突破重围,非常困难啊。
不过,他还是视死如归的说道,“军师放心,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任务!”
陈宫不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好!这次任务回来,官升三级,赏百金,就算不能回来,赏钱也会送至汝家人手中!”
斥候顿时敢动了,他拜别了陈宫后,跑去挑选了几名精练的下属。
然后从北门奔袭而去,他是想走九里山,越过芒砀山啊。
待这人下去后,陈宫才说道,“这次曹操不败都难!”
高顺,张辽顿时疑惑的看着陈宫,完全不明白其意思啊!
陈宫当即又令一名信使,前往刘备的军营......
彭城,三十里外。
曹军大营。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已经不能继续前往彭城了。
所以曹操率军到此扎营后,他就忙不停蹄的,召集各谋士议事了。
曹操环顾一圈后,才说道,“诸位,彭城就在眼前,有何对策攻破?”
这时,一名斥候匆匆掀帘进来喊道,“报,彭城送来急报!”
曹操微皱眉头,拿起手书观看了起来,他的脸色如吃了大便般,难看啊。
“诽谤,诽谤啊!”曹操心中苦恼啊。
“主公出何事了?”
程昱小心问道,众人也是非常的好奇。
曹操一脸的沉默,把手书传递下去,让那些头脑们,观看想对策。
“这...杨奉,韩暹这俩废物,关键时刻亡了?张辽还利用此事,嫁祸我军,实属卑鄙尔,张辽太不是人了...”
程昱在哪里气不打一处来啊,一个劲的咒骂张辽卑鄙啊。
现场众人,满脸义愤填膺啊,只有刘备暗自松了口气。
程昱消气后,犹豫了一下,他才说道:“主公啊,夺取徐州,怕是不免要损兵则将了!”
其实程昱心中,极其不殆啊,如今都是什么事啊,自从攻打淮南开始,一直都不顺利过。
曹操没有回应程昱的话语,问向满脸通红的郭嘉,“奉孝啊,你有何对策?”
如今局势超出了老曹的异想,他都有点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时,几名斥候押解着两名,灰头土脸的徐州斥候,进来说道,
“报,启禀主公,在彭城北门抓获了两名细作,却让其中一名逃脱了!”
第十五章 刘备的抉择
曹操看着他们,眼露精光的问道:“陈宫派遣尔等出城,所谓何事?”
两位斥候也硬气,头扭一边,完全不想告之。
曹操顿时冷笑了,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下令,“拉下去砍了!”
“司空饶命啊,罪将不知啊!”
他俩开始还挺硬气,如今老曹要砍他们,他们即刻连连求饶起来。
曹操只是冷眼的看着,没有一丝怜悯在其中啊。
曹操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不知道情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知道情报的那位,已经逃了。
“以嘉之见,陈宫必定是,派遣斥候前往吕布处,劝吕布更改回援徐州的路程,以防被我军埋伏之险!”
郭嘉一字一顿道,仿佛此等计策他一想便通般,甚至想都不用想。
“这...”曹操顿时便秘了,如此的话,还埋伏个球啊!
要是吕布率军突袭,加上徐州留守部队,细阳的部队,到时,三面夹击,就不好玩了。
郭嘉知道曹操的顾虑,淡淡说道:
“主公放心,吕布更改路线回援,必定是绕远路,我等只需在三天之内,攻破彭城,到时吕布回援,也望尘莫及尔!”
郭嘉深知,曹操劳师动众出征,没点成果回去,是不甘心的。
曹操听闻,顿时放心了,他刚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主公啊,徐州不可为啊,必须退军尔!”
说话的是荀攸,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显然已经看到,整个徐州的后续结局了。
程昱本来很赞成郭嘉建议的,可荀攸不敢苟同,让他很是疑惑,
“公达何出此言?”
荀攸分析说道:“主公啊,吕布回援迟没错,但淮南袁耀,会不会出手干预徐州战役呢?”
“他敢!”
曹操顿时怒发冲冠了,显然这次被袁耀整了一场,他很是恼火啊。
程昱沉默了下,思虑再三,才说道,
“主公,公达说的在理,淮南与徐州结盟,袁耀必定会派遣骑兵,骚扰我军后方,让我等首尾不能相顾尔!”
曹操顿时沉默了起来,把那怒火隐隐降下,怒笑道,
“嘿嘿...袁耀就算率军前来援助徐州,那也得半日后,吾明日便大举进攻徐州,不出半日,就能拿下彭城,他袁耀也得饮恨!”
毕竟古代没有路灯啊,曹操不相信袁耀会夜袭徐州,必定是白天启程,到时,徐州都是自己的了,你袁耀来了,有锤子用啊。
还有一句话,曹操没有明言,那就是,“徐州一日不破,我心难安啊!”
徐州的重要性,非同寻常啊,那是曹操的屁股啊,曹操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徐州啊。
听到曹操的分析话语,众人都知道,曹操是不愿意退兵了,坚持攻打徐州。
他们也没在劝阻,他们只是建议,采不采纳,主公说了算。
众谋士没有出言,曹操即刻下令道:“明日强攻彭城!”
“诺!”众人顿时拱手称道。
左军营帐。
刘备满脸忧愁,向着自己军营走去,可刚到营帐内,他差点吓得跳了起来。
“刘使君,我家别驾大人,托吾给汝送来一封信。”
信使趾高气扬的说道,他完全不怕会被刘备斩杀,而告发到曹操哪里去。
因为临别时,陈宫给过信使保证的。
刘备那是惊得四处观望,然后他令二弟出门望风后,才拿过信件。
刘备也没问信使如何进来的,却拿着信件,在油灯下观看起来。
越看信中内容,刘备就越是惊心胆颤啊。
陈宫是叫他火烧曹操粮草啊,这个任务,如何不胆颤啊!
甚至陈宫还要刘备偷偷下毒,参进那些马料中,让曹操的骑兵,无用武之地。
下毒这些事情,刘备还真不想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对他名声很不好啊。
一直自羽仁义为本的刘备,此时内心却动摇了,他思虑再三,才说道,
“汝就暂居我军中,待事情过后,再回去!”
信使只是点了点头,他轻蔑的看了刘备一眼,拿出一包不知道是什么药,放到案桌前,然后他就退出了营帐。
刘备即刻烧掉了信书,他在营帐中,来回走动。
刘备思虑了一下,内心挣扎一番后,才喊道:“来人!”
顿时走进来几名大汉,刘备和他们言语了几句后,他们拿着药粉就走了。
然后,刘备令人把关羽叫了进去。
顶着一顶绿帽,拖着把青龙偃月刀的关羽,他走进来,心中疑惑,不知刘备叫他来做什么,
“大哥何事?”
刘备看到自己得力的二弟,悲哀说道:“二弟啊,曹操若是强攻徐州,我等将无处可去了!”
说着,刘备的眼泪,如决了提坝般,汹涌而出啊。
“大哥!”
关羽急了,他急忙跑到刘备旁边,用他那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刘备后背,很有责任般说道,
“大哥有何事,只管吩咐便是,便是刀山火海,弟也会为哥,闯一番!”
刘备哭得如泪人般,他急忙抓住关羽的手,期待说道,
“只需烧掉曹操粮草,徐州之危可解,我等亦可回到小沛,而徐徐图之!”
关羽听闻后,一点都不觉得难,急忙问询,“大哥该如何做?”
只要刘备说刀山,他都会去闯一闯的汉子,别说区区的火烧曹操粮仓了,就是前去刺杀曹操,他眉头都不会眨一下啊。
刘备握住关羽的手,说道,
“明日,吾率军跟着曹操出征,二弟带着百骑留守营中,待曹操强攻彭城后,即刻烧毁曹军粮草,然后撤出曹营,切莫要保重性命啊!”
刘备说着,眼神中尽现出关心之色啊,令关羽很是感动啊。
不过,关羽还有一丝不解,问道:“那大哥,岂不是陷入危险之中?”
毕竟火势一起,曹操必定会察觉,到时刘备怎么脱身?这才是关羽关心的。
刘备顿时用臂膀,环抱关羽的肩头,那眼神中,尽是不用担心之色,
“二弟放心,大哥我会伺机而动,在曹操觉察前,会脱身尔!”
关羽顿时松了口气,油灯把他两人的身影,越照越长啊。
历史中的刘备,会脱不了身?打死人都不相信!
第十六章 曹操溜了
天色灰蒙蒙亮。
曹操即刻下令生火造饭,待三军吃饱后,他就带着六万兵马,朝着彭城而去,还带着数十架云梯,五架投石器。
从上次张勋夺营之事后,曹操就不敢疏忽,这次他留下一万人留守,就是预防万一。
行军途中,刘备的部队,居然落在了曹军最后面,以前都是曹军一路,刘军一路,都是在前头。
不过刘备跟在曹操身边,所以众人也没往多处想。
半刻钟后。
曹操刚刚率军到达彭城,就令曹仁率军一万前往东门,夏侯惇率军一万前往南门,徐晃率军一万前往北门。
那个夏侯渊呢?听说被抬回许昌治疗了,没一两个月,是不能上阵杀敌了,显然被纪灵打出的内伤严重啊。
西门,曹操率军三万,刘备部曲五千人在曹军后面。
曹操用手搭眼眉,观看高耸的彭城,他隐约看见城头上,那几百穿着‘玄甲’的兵卒而感叹。
士兵的甲胄,都是熟牛皮制成的,护住前胸和背部的皮甲。
而高级一点是鱼鳞铠,几千片铁片密密麻麻的,是最好的装备了,又叫“玄甲”。
各诸侯混战,战损率高,所以各家不敢投入重金,去装备训练一支装备精良部队,都是简易装备,直接拉上战场。
毕竟投资太大,一旦战损,血本无归啊。
像吕布的并州狼骑,陷阵营,曹操的虎豹骑,袁耀的虎贲军等,都属于精锐的部队,他们都是穿玄甲的。
而那些普通的兵卒,都是皮甲,只要护住前胸后背而已。
“曹操,我徐州城墙高耸,地势高险,尔敢攻乎!”
城上飘来那么一句,得意的话语,直令曹操微皱眉毛,略显忧虑啊。
喊这这句话的人,不是陈宫是谁,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直令曹操咬牙切齿啊。
曹操刚想下令攻城时,程昱却跳出来说道:
“主公且慢,从攻打淮南开始,刘备从未立过一功,如今是刘备建功立业之时了!”
程昱说着,还微眯着眼目盯着刘备,仿佛不弄死刘备,他心不安一斑!
刘备在旁边听着,他表面镇定,内心却吐了几斗大血啊,他手还有点抖了抖,只是隐藏的很隐秘罢了。
“哦?”曹操闻言愣了愣,他顿时掉头看向那边,如老曾入定的刘备几眼。
不用曹操点名,刘备顿时拍马出列喊道:
“启禀曹司空,吾的那些兵马汝也看见了,连皮甲都不齐全,如何攻打得了城池啊!”
刘备说得好有道理啊,曹操顿时陷入沉思中。
可程昱却不愿意放过刘备啊,他思虑一番后,才说道:
“主公啊,无需刘备军队攀岩云梯,只需举盾,防御徐州兵马的箭雨,掩护我军攻城即可!”
“程昱老不死的,我擦.....”省略一万骂字!
刘备在心中大骂程昱一通后,屡屡气才说道:
“启禀司空,我军连盾牌都没有,如何掩护王师尔!”
“...”程昱顿时语塞了,若是拿己军盾牌给刘备的话,程昱是一万个不答应的。
程昱有心消弱刘备兵力,却找不到好的借口啊,可又不甘心就此放过刘备啊。
曹操如何会不明白程昱的想法,他也有心消弱刘备的兵力,可程昱都拿滑头的刘备没办法,他更无可奈何了。
郭嘉看在眼里,轻语说道:“主公,我军弓弩手,不够用了!”
“卧槽!”刘备顿时一个趔趄,他差点从马上率了下来,显然郭嘉这话太伤人了。
“嘿嘿....玄德啊,我军攻城在即,劳烦玄德率军,射箭掩护我家将士才是啊!”
曹操眼露绿光说道,连程昱都目露绿光了。
“锄奸剿贼乃份内事,请司空放心,有我刘备在,保管那徐州箭羽,难以射到王师身上!”
刘备打着包票道,仔细看他的话,他脸部留下细细汗珠啊,显然是口不对心啊。
“那就好!”
曹操大喜喊了一声,然后,他旋即拔出佩剑,喊道:“开战!”
“杀.....”
曹军如猛虎般,驾着云梯向着彭城杀去,有的还举着盾牌掩护。
刘备看见曹军动了,他旋即转头,向着曹军大营方向,观看了一下,心中祈祷关羽快点啊。
旋即,他就令己军一千弓弩手出列,跟着他,跑到距离彭城一百步,开始射箭。
古时,普通士兵射弓箭,能射个七八十步,好臂力的人,能射到百步以上。
而吕布就能射到两百步,那臂力就知道有多强了,一步是一米多,百步就是一百多米。
说是射箭掩护,刘备偷偷给部下使眼色啊,叫他们射就射,能不射中尽量不射中,就算不得已射,只射手臂之类的。
彭城上的徐州兵马,也好像跟刘备通过气般,他们的弓箭直射曹军啊,刘备的军队站在哪里,连盾牌都没有,愣是没有一个中箭的。
这种景象,开始时谁都不太注意,毕竟刘备带的一千弓弩部队,实在太少了,被旁边的曹军弓弩部队,给掩盖了下去。
程昱似乎跟刘备过不去啊,他仔细观看下,发现刘备部曲的射箭规律不对劲啊,己军的弓弩手一直被射,刘备的部曲却没有一个倒下的。
程昱仔细设想了下,似乎有点明悟了,发现刘备身边的那位,形影不离的关羽居然不见了,再看看那彭城上得意的陈宫。
程昱心中顿时咯噔一跳,他眼皮疯狂的狂跳起来,预言要有大事发生了!
曹军大营。
曹操率军出征,留守部队都在守卫大营边防,粮仓内防守就有点松懈了。
关羽骑着一匹强壮的黑马,带着一百将士到达粮草处。
曹军粮官,望着突然到来的关羽,很是疑惑啊,毕竟身为大将都得上阵杀敌,而留守大营就有点蹊跷了。
“敢问....”
“噗吱....”
粮官话还没说完,头颅就已落地。
关羽一刀削下粮官头颅后,大喊一声:“杀!”
“杀....”百位将士顿时醒悟,杀向了那边还在愣神中的曹军。
“噗吱.....”
关羽骑着高头大马,一记托刀技,就砍翻一片曹军啊,不愧是大将啊。
曹军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顿时举刀,举枪奋力反抗起来。
“点火!”关羽在杀人的同时,还不忘大哥交给他的任务啊。
关羽深知,厮杀是爽快了,但时间一久,必定会吸引外防的曹军前来,到时上万曹军围困过来,纵然有万军丛中取大将首级的能力,也得饮恨于此。
听清楚了,是取大将首级,而不是杀万人,纵然臂力过人,也有力竭之时。
“噌....”一股大火顿时直冒天际,甚至火势蔓延到营帐中。
中军大营。
留守曹营的大将于禁,正在营帐中观看竹简。
突然一名脸部微黑的小兵,直闯营帐说道:“走水了...启禀于将军,粮仓着火了!”
于禁顿时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喝道:“胡说....”
于禁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人跑进来说道:
“启禀于将军,是那关羽,他放的火,如今向着大营寨门杀去!”
“关羽...”
于禁疯狂的大喊了一声,他知道这一把火,将会给曹军造成什么后果。
疯狂过后的于禁,顿时恢复冷静,喝道:“救火,快去救火!”
于禁也不管关羽逃脱,他唯今只能令大军补救大火,能救多少是多少。
彭城战场。
话说,程昱发现刘备有猫腻时,他刚想前去谏言曹操,却突然看见曹军大营直冒天际的黑烟,顿时吓傻了。
战场中的刘备,时刻关注曹营啊,如今那黑烟滚滚,已经证明关羽成功了,他旋即喊道:
“撤!”
一千弓弩手,和那四千待命的步卒,他们二话不说,紧跟着刘备的大纛,向着西边退去。
曹军弓弩部队,根本不知道刘备撤军干嘛,还以为曹操令他们转移战地呢。
“嗯?”
曹操看见刘备率军往北边而去,很是疑惑啊,如今攻城战正打得火热,刘备突然跑了,这让人非常起疑的。
这时,程昱颤颤巍巍的走来,说道:“主公啊,我们完了!”
看程昱的脸部,流下豆大滴的汗珠,显然是惊吓的。
曹操顿时不明所以了,程昱明悟,他用手指了指,已方大营的方向。
曹操顿时向后看了看,再看了看那边已经逃到五里外的刘备。
曹操旋即想到了什么,顿时双手夹着脑袋,显然脑袋很疼啊,不过痛归痛,他还是忍住下令道:
“鸣金收兵,撤往兖州方向,快!”
众将士不解了,但谋士们却明白很,这次撤退晚了,将会有全军覆没之危。
“呜.....”一阵号角声响起。
曹军闻声,顿时如潮水般退怯,他们虽然疑惑,但也不敢问啊。
城墙上的陈宫,看见撤退的曹军顿时喊道:“张将军,快率一千步骑出城,收获战略品!”
“是!”张辽高兴的回了一句,即刻就下去准备了。
第十七章 意外之财
萧城地界。
曹操下令大军撤退,一口气跑了三十里啊,一路上,什么旗帜,甲胄都扔了一地啊,显然是轻装逃命啊。
这支曹军三万多步卒,五千骑兵,那是累得气喘嘘嘘啊。
其他几路军都没有他们跑得快,因为他们没有丢弃甲胄,至于于禁部曲,还在大营呢。
这时,在曹军后面断后的五千虎豹骑,马儿瘫软倒地,还不断在拉稀。
统帅这支兵马的曹纯,他顿时大惊失色啊,马匹明显是被人下了泻药啊,他二话不说就跑去问询曹操去了。
//
前军。
曹操正累得趴在马背上喘气,要不是他意志力坚定,不然这会就得掉下马了。
这时,曹纯前来报告马匹之事,曹操立即脸色大变,即刻下令喊道:
“马不要了,即刻撤退!”
曹操深知,陈宫先设计烧粮草,再下泻药给己军马匹,明显有大阴谋啊,接下来,就要被掩杀的节奏了,估计吕布根本就没有绕远路,说不定即刻就会杀来。
曹纯闻言,立即就向着后军而去,令将士们弃马了。
程昱看着曹纯离去,谏言说道:
“主公,西边十里就是相城,说不定吕布就在哪埋伏吾等,而北边的萧城有十五里,不如撤入萧城,暂避祸矣!”
曹操闻言思虑了一番,即刻下令道:“全军朝萧城进发!”
毕竟西边的相城虽然近,但吕布必定会走近道,进而埋伏曹军,而萧城虽远,但保险啊,所以曹操没有丝毫犹豫,走偏远的路途。
曹军还累得气喘息息,曹操又来一道急行军,将士们的怨言潮杂啊,不过,他们就是不情愿,也得继续跑。
//
当曹操率大军,走了十几分钟后。
一支骑兵,约五百骑这样,黑甲红衣,还带着铁面具,这支骑兵就是淮南军,“虎贲”骑了。
袁耀看着那几千匹,瘫软倒地的马匹,高兴的差点哭了出来。
没错,来人就是袁耀,来捡漏的,当曹操率军往徐州而去时,他就率五百骑远远的跟着了。
当时,曹操撤军不走豫州地界却走徐州,用屁股想,就知道曹操想干嘛了,必定是讨伐空虚的徐州去了。
而徐州跟淮南是盟友,袁耀没理由不帮的。
今日天刚亮,袁耀就看见曹操率军出战了,就想着怎么烧掉曹操粮草时。
突然,曹军大营突然冒起了黑烟,接着就看见一位红脸绿帽的,带着十几骑杀出了大营,然后往北逃命而去。
不用想了,袁耀就知道,曹操这次被刘备,陈宫阴了,也知道劳师动众的前来徐州帮忙,简直就是多余的。
先烧粮草令曹军士气低落,接着在兖州回援的吕布突然杀出,老曹就会惨败。
袁耀把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后,就绕道前往徐州战场,想捞捞油水,突然,就看见曹操率军溜了。
袁耀二话不说,就在曹操后边追着,整整追了三十里啊,如今看见五千匹瘫软倒地的马匹,袁耀懵了。
不过,袁耀旋即就明悟了,没想到曹操被阴了不说,骑兵部曲还被下了泻药啊。
五千匹战马的诱惑,估计哪个已经逃跑的刘备,肯定会去而复返,接着徐州方面也会追杀而来。
毕竟几千匹战马啊,谁不眼馋啊!
袁耀本想来捞捞甲胄,什么的,居然碰到了几千匹战马,那心情激动得不得了啊。
袁耀深知,一会刘备等人必定回来,旋即下令道:
“快,把那些战马拉走!”
战马虽然瘫软,只要不骑上去,它们还是可以走的,就是不能跑,毕竟肚腹不舒服嘛。
//
半刻钟后。
当袁耀拉着马匹走后,一支五千人马杀奔而至,哪杆‘刘字’大旗非常显眼啊。
刘备望着一地的马粪却看不见马匹,他脸上顿时涨红了起来。
刘备思索了一番,觉得马匹必定是被陈宫夺走了,却没有料到的是会被袁耀夺走。
“驾....”
这时,张辽带着一支兵马前来,身后还拉着几车满满的甲胄,兵器啊。
刘备看见张辽接近,淡淡说道:“贵军就如此无耻吗?”
此时的刘备,心中非常愤怒啊,只是伪装得非常好。
张辽看了看现场,那堆积如山的马粪,再看看在哪满口仁义道德的刘备。
张辽完全不明白,旋即问道:“刘使君何出此言?”
张辽还以为刘备,看见自己满载而生气呢。
刘备脸色更红了,旋即冷冷说道:
“此役,吾我出力最大,贵军却把五千匹马全部独吞,一匹都不留下,未免吃像太难看了吧!”
刘备的话语,仿佛不给个解释,他就要爆发小宇宙了。
“五千匹战马?”
张辽愣了愣,看看现场的马粪顿时明悟了,他知道被黑吃黑了。
不过,张辽转念一想,徐州战役,不可能有第三方势力插足进来,即便有,就是那个淮南了。
但张辽不会相信的,毕竟淮南刚刚大战几场,急需修整,哪里有空插手徐州?那就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刘备贼喊抓贼,想独吞马匹啊。
张辽想通后,旋即眼目微眯,冷冷的说道:
“刘使君,想不到汝是这等人,吾定会向吾主言明,有人贼喊抓贼尔!”
张辽显然认定,刘备贼喊抓贼了,根本没往其他方向想啊。
“嗯?”刘备顿时沉默了,心中暗自揣摩了一番。
照张辽的说词,仿佛没有说慌的味道啊,但五千匹战马凭空消失,作何解释呢?
“哼!”
张辽看着刘备沉默,明显是心虚了,顿时冷哼一声,就令兵士拉着物资,向着彭城而去。
“文远稍等!”
刘备喊了一声后,就旋即下马,查看那些痕迹起来,仿佛是查案专家一般。
张辽只能令大军先走,他独自留下,看看刘备耍什么花样!
刘备先是看了看五千匹战马的脚印,又看了看那西边的脚印凌乱不堪。
五千匹战马往东边而来,就算曹操不舍得战马,理应脚印往北走才是,如今却往西,这证明了,有人趁机抢夺了战马。
刘备想通后,指着马蹄印说道:“文远且看,战马往西走了!”
张辽顿时下马查看了起来,旋即疑惑问道:“往西?会不会是汝南的刘辟,趁火打劫?”
刘备摸着短须,沉吟了一番后,才说道:“有这个可能!”
不过,刘备内心却非常欢喜啊,表面却非常平淡而已。
汝南刘辟,龚都,前天可是偷偷写信给刘备,言投诚呢,让刘备前去汝南,接收地盘,招收部曲,顺便当个豫州牧。
若是真的是刘辟,龚都做的,那五千匹战马,无疑是他刘备的了,他如何不喜呢。
张辽听闻后,旋即大怒说道:
“哼,等此事一了,吾定会谏言主公,发兵汝南,定教他们如何做人!”
刘备却沉默了起来,完全没有辩解什么,等张辽走后,刘备即刻令一将士前往小沛,让孙乾出使汝南。
刘备想在吕布打汝南时,先接收了那几千马匹啊,至于刘辟,龚都的死活,他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刘备旋即拔出双股剑,大喊道:“全军杀奔萧城,锄奸剿贼!”
“杀,杀!”麾下将士,顿时士气高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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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水。
袁耀正令将士们,把战马拉上大船,运回寿春啊,毕竟马儿如今跑不动,只能水运了。
至于刘备,张辽差点因为战马被独吞,而大打出手的事情,袁耀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战马安全的运走,袁耀的目光顿时遥望着,频水上游而发呆。
频水上游百里的交叉口,往左边再走百里,就到到尽头了,哪里就是频川地界了,而许昌距离频川不过二十里。
张勋看见袁耀发呆,疑惑问道:“主公想什么?”
袁耀沉寂了一番,才说道:
“曹操是倾巢而出,许昌兵力肯定非常薄弱,吾等若是突然杀进许昌,汝说会怎么样?”
袁耀的话语,直令张勋心头震惊啊。
“主公意义何为?”
张勋这是问道袁耀的意思了,是前往劫持汉帝回寿春呢,还是前往烧杀劫掠一番呢。
“曹操说,封吾为镖骑将军,兼扬州牧,却迟迟未有昭书前来,不如前往许昌,面见一下汉帝怎么样?”
袁耀笑道,如开玩笑般,但眼色却告诉了张勋,不是开玩笑。
“诺!”
张勋知道袁耀说出来,必定不会更改意志的,他只能唯命是从了。
当天,袁耀就带着五百骑,乘船往许昌方向而去。
第十八章 曹操被吓到了
下午时分,就是黄昏时。
曹操率军临近一处山谷时,他急忙令大军停下。
本是茂密的山林,却听不见鸟叫声,再看那树林中,若影若现的旗帜,曹操知道有伏兵了。
但,不穿过这道长十里的山谷,根本到不了萧城,天色渐渐昏暗,再不找处躲藏的地方,就危险了。
如今兵乏马疲的,肚子直呼呼叫,若是有一队人马杀来,必定成为那瓮中之鳖了。
“杀!”
这时,后方尘烟卷起,马蹄声响彻山林。
一名灰头土脸的斥候,跑来说道:“报,启禀主公,吕布率军杀来了!”
“陈公台,你够毒啊!”
曹操自言自语道,陈宫连路线都能算到那么精确,曹操无不感慨啊。
本来曹操走南边还能不被伏,但他哪个多疑的性格,他认定吕布不会在北边埋伏。
可惜,吕布还真的就在北边,本来从商邱县越过芒砀山,就到相县,这条路是回援徐州最快捷径的。
可吕布却要绕过留县,再穿过九里山,再到萧县,是中等路线。
两条路线,曹操认定吕布会走最快那条,好伏击自己,可惜这脑抽的吕布,居然走中等路线。
当初陈宫也是叫吕布走芒砀山的,不知道怎么滴,吕布居然走了九里山,这只能说明,吕布是个路痴,还和曹操碰了个正着。
本来吕布,还在快马加鞭的往徐州赶,却听到斥候说,曹军往自己这边赶来,当即他就安排设伏了。
曹纯即刻令大军聚结起来:“结阵迎战!”
可是,那些曹军已经累得不得了,能举起盾牌,长枪,砍刀的,都是意志力在撑着。
“杀!”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坐下赤兔马,如杀神般,冲破了曹军战阵,如狼入羊群般,肆孽的收割人头。
三千并州狼骑,更是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曹军大阵中厮杀。
曹军兵败如山倒啊,骑兵本来就是步军的噩耗,如今曹军的骑兵,连马都没有,如何是吕布军的对手。
不到一会,曹军顿时一哄而散,四散逃命去了。
三万多人一逃,更是活脱脱的靶子啊,骑兵收割他们,如捏死只蚂蚁般轻松啊。
遇到骑兵,最好保命的就是结阵迎敌,如今它们一跑,就别提保命之说了。
“吕布!”曹操恨得牙痒痒啊。
郭嘉在旁边观看了一下,他再转头看向了山谷方向。
按理说,曹军不进谷受伏,如今也该下谷,两面夹击曹军才是,如今山谷上静悄悄的。
郭嘉似乎明白了,他旋即喊道:
“主公,山谷上乃是疑兵,是假象,吕布根本没有多余的兵马,只是迷惑我等尔!”
曹操与众人顿时看向了,那静悄悄的山谷,似乎都明白了。
如今吕布在前面厮杀,他们山谷为后方,理应说,山谷方面,怎么滴,都要杀出来了吧,两面夹击才是。
再说伏兵的情况,就该隐藏的很好才是,却露出若影若现的旗帜,那是什么鬼?
曹操旋即明白了,自己等人被吕布的疑兵之计吓住了,别提多丢人了,他即刻下令道:
“全军退往山谷!”
当曹操率军进入山谷时,上方还射个零散箭支,他顿时就差点气得吐血,显然被这等疑兵,吓得不敢动分毫而不耻啊。
望着完全退入山谷的曹军,吕布紧令大军止步了,他深知,骑兵在扩野才能发挥作用,而入狭隘的山谷内,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
一刻钟后。
曹操率军冲出了山谷,望着前方的萧城,他不敢怠慢,急忙的驱马前进啊。
当彻底到达萧县,曹操才送了口气,这次出征南方,极其不顺利啊,除了剿灭袁术部曲,逼得袁术自刎后,一直都是被算计的份啊。
大堂内。
曹操惊险万分的拍打胸部,犹如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哒哒.....”
前往整理的武将,谋士们回来了。
“启禀主公,谷口埋伏战,我军阵亡五千余人,逃回来了万余!”
“夏侯将军,曹仁将军,徐晃将军,于禁将军率领的部曲,都安全退出徐州境地,在汝阴城驻扎!”
程昱在哪里侃侃言论,曹操却听不进去了。
他们都安全退出,就自己被伏击,曹操脸色能好才怪,真是倒霉到爆啊。
加上,甲胄,马匹,武器,也是自己的这支部曲扔的,居然还被伏击,其他三路军一点都没丢,屁事都没有!
“好了!”
曹操摆手阻止程昱侃侃言论,他思量一下,才说道:
“我军大败,徐州又收复不了,下一步该若何?”
程昱想都不用想,出言建议说道:
“主公,当偃旗息鼓整顿尔,待收割麦子,储存粮草,再战徐州尔!”
如今兖州支撑曹操出征,粮草已经略显不足,程昱担心曹操脑抽,再聚结兵力出征,所以才谏言休息一段时间。
程昱也知道,徐州的重要性,一日不收复徐州,兖州就得时刻面临着危险。
荀攸思虑了一番,才说道:
“主公,汝南的刘辟,龚都最近不安分啊,细作传回来的情报说,他们与刘备眉来眼去的!”
“刘备!”一听到刘备,曹操那是恨得牙痒痒啊。
这次攻打徐州,刘备可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啊,甚至导致曹军大败,罪魁祸首就是刘备了。
这枚搅屎棍刘备,如今还和汝南的刘辟,龚都勾结,这就危险了,许昌那将时刻被威胁着。
“公达,你的意思是?”曹操问向荀攸,荀攸这时候说出来,必定有意义的。
“主公,刘辟,龚都,盘踞汝南许久,烧杀劫掠得来的钱粮,无数,吾军刚缝大败,急需物资填充啊!”
荀攸没有说其他,就说我军不是没有粮草了吗,汝南就是一个补给城啊,跟寿春一样。
曹操闻言,沉默了,荀攸却继续说道:
“曹仁,于禁,徐晃,夏侯惇部曲皆在豫州,不如令他们西进,剿灭了这伙黄巾余孽!”
“妙哉!”
曹操顿时大喜,既能灭了这颗定时炸弹,又能得到粮食补给,真是上天眷顾我曹操啊。
“传令,曹仁为主帅,荀攸为随军之军师,兵发汝南!”
曹操旋即拍板,定下了决策,不似袁绍那般,一个计策要犹豫半天。
“诺!”荀攸听闻自己为军师,即刻拱手回道。
荀攸知道汝南灭了后,兖州将再无内在威胁,只要再攻破徐州后,就能安心的与河北袁绍决战了,进而争夺北方的控制权。
要说淮南袁耀,荀攸是一点都不担心啊,因为淮南已经元气大伤,何来威胁之说,至于荆州刘表,更不被他放在眼中啊,守城犬罢了。
第十九章 直闯皇宫
许昌。
夜幕降临,准备宵禁之时。
突然,南边尘烟卷起,城上的校尉揉了揉眼睛,他很是疑惑这时候谁会率军前来许昌。
要说敌袭的话,起码来个几万,甚至十几万人吧,可怎么看都是几百骑,所以校尉以为是哪位将军回来了,令兵卒们先暂缓关闭城门。
当那几百骑临近城下时,连杆旗帜都没有露出,校尉更是疑惑不解了,至少来杆‘于’啊,或者‘夏侯’之类的旗帜好证明啊。
“敢问....”
校尉在城上喊了一句,可是那五百骑,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甚至已经冲过了吊桥,已经临近了城门。
这会儿,校尉是明白了,‘敌袭’他还没有喊出来,那五百骑已经跑进了城里了。
一名曹兵,忐忑的说道:“校尉,那不是已军的将军啊!”
“我知道!”
校尉急得来回走动啊,放敌军入城就是敌对细作啊,就算那五百骑最后被消灭了,他这个守城校尉脱不了干系啊。
校尉思量再三,即刻直奔城外而去,他这是跑路了啊,城上的千余守军,看见自家的上司如此,也纷纷跟着啊。
覆巢之下无完卵啊,要是被追责起来,他们这千号人,也都脱不了干系的,所以他们也跟着溜了,整个南门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距离皇宫,三十步时。
袁耀令大军停下,如今夜晚,街上的百姓,早已熄灯就寝,到处静悄悄的,除了马儿的唏鼻声外,就是蟋蟀声了。
张勋不解,旋即问道:“主公为何停下?直闯皇宫挟持天子,我等才有活路啊!”
皇宫近在咫尺,袁耀却不进了,张勋很是不解啊。
袁耀没有进,是因为皇宫那么大,谁知道那懦弱的汉献帝,在那座宫殿,等一座一座的找,那懦弱的皇帝,都从后门溜了。
到时人没挟持到,却迎来曹军的围攻,就会成为那瓮中的鳖了,连跑都跑不掉。
袁耀为自己的冒失很蛋疼啊,没有做足功夫就擅闯,如今是进退两难了。
“哒哒....”
这时,远处一辆马车徐徐而来。
因为袁耀这边没有火把,那边只是一个灯笼照明,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淮南军,而袁耀却看见了他们。
待马车临近时,哪个驾车的马夫才看见,一群身穿铠甲的兵卒,站在街道上。
“你....”
马夫还未说话,袁耀却先说道:“想活命的话,吾问一句,汝答一句!”
马夫顿时冷汗直流,颤巍回道:“是是是.....”
“汝是从皇宫出来,想必知道那懦弱的小皇帝,在那间宫殿咯?”
袁耀这淡淡的问话,直令那马夫哆嗦起来,正在犹豫要不要回答时...
“尔等是哪路诸侯的兵马?”
车内传出了一道悦耳的声音,听声音就能判断是位女子了。
袁耀二话不说下了马后,便把那马夫拽了下车,就施施然的钻了进去。
从昏暗的车内,袁耀看出那端坐在车中的女子,浑身颤抖的厉害,显然被袁耀这种突然闯入害怕了。
从她的轮廓可以看出是个美人,那浑身散发出庄严的气质,不是皇后,就是嫔妃之类的。
袁耀也不废话,咳嗽了一声后,说道:“汝不用管吾是哪路的兵马,汝只管回答知不知皇帝在哪!”
那女子见袁耀没回答她,便硬气的说道:“汝不说明,吾是不会告诉汝,陛下在哪里的!”
她的语气中虽有害怕的因素在其中,但她的性格却显露出很烈的味道啊。
“不说?”
袁耀可不跟她客气啊,一把就把她拉出了车内,指着那些兵卒说道:
“知道吗?他们可是未尝过皇帝的女人是何等味道啊,要是吾把汝赏赐给他们玩玩,汝说会怎么样?”
女子身穿淡蓝色的襦裙,从微弱的亮光看出,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大约十七八岁这样。
女子看着袁耀发狠的目光,她没有说一句屈服的话,但从她眼目中,露出的水雾,足矣看出她非常委屈啊。
“嘿嘿...刚烈是吧,别以为咬舌自尽就了事,就算尸体凉透了,照样玷污汝,还把汝做成蜡像游街,汝说是不是很好玩呢?”
袁耀说出这些话后,那些兵卒都打了个冷颤啊,那马夫早已吓尿了。
女子内心的强烈终于崩塌了,眼目中的水雾如决了提坝般,汹涌流出,显然被吓哭了。
“说还是不说?”
袁耀没有一丝怜悯在其中,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女子没有说话,马夫却回道:“这位将军,他是董承之女,乃贵人尔,皇帝如今就在承德殿内!”
马夫实在是害怕自家娘娘,因刚烈而丢了性命啊,顺便把她爹说了出来,压一压。
毕竟卫将军董承嘛,还是皇戚呢,你们这些诸侯谁不给点面子啊!
“哦?汝是董承之女?”袁耀本来凶狠的脸色,渐渐淡化,有的只是怜悯而已。
这位董贵人确实可怜啊,按照历史轨迹,她准备被曹操自缢而死,而那皇帝刘协呢,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啊。
正是曹操建安四年,东征徐州后,吕布败亡,顺便把刘备带回了朝中,刘备从此有了官位,封了个皇叔兼左将军。
接着,刘协搞了个血带诏,参与密谋的刘备很滑头啊,他找了个借口溜了,说是率军阻拦北上投靠袁绍的袁术。
而密谋的十几位官吏,可都被曹操诛灭了几族,包括这位可怜的董贵人。
如今才建安三年,距离那血带诏,还有一年时间,要不是袁耀横空出现,历史出现了偏差,不然的话还是按部就班,该杀就杀该灭就灭。
董氏没有理会袁耀的问询,还是在哪里抽泣。
袁耀见这位女子被吓哭了,根本不理会自己,旋即笑眯眯的看着马夫说道:
“居然汝知道陛下在那,可否带路?放心,吾等只是解救陛下的义军尔!”
这时,董氏禁止哭泣,却反问道:“居为义军,汝为何不说出是哪路军?”
“啪!”
袁耀可不客气啊,一巴掌就打了过去,还不忘回一句道:“男人在说话,汝一个妇道人家,言论个啥?”
“汝....呜呜....”
董氏本来就委屈的流眼泪了,如今更是哭出声来。
从小到大,都没人打过她,如今被袁耀打了,顿时耍起了大小姐脾气,仿佛要人哄那般。
“住嘴!再哭,老子马上就让五百大汉弄你!”
袁耀这句威胁话语,令董氏顿时不敢出声了,有得只是满脸的委屈啊。
袁耀看着她不闹了,才和气的对着马夫说道:“汝看啊,若是把陛下脱离了苦海,汝就是大功一件啊!”
“大功一件?”
马夫内心顿时大喜啊,他没有任何的犹豫说道:
“启禀将军,本奴虽然知道陛下在哪里,但宫中戒备甚严,有千余甲士守卫啊!”
袁耀顿时如吃了榴莲般,很是苦恼啊,皇帝近在咫尺却挟持不了小皇帝,谁都会非常失望的。
就在袁耀苦闷时,马夫又道了一句:“不过,本奴知道一条捷径,能直通陛下寝殿!”
“哦?”
待袁耀想问询时,马夫却先说道:“从窝铺前往,可直达陛下寝室!”
窝铺是哪里呢?就是太监住的地方,非常的简陋,又在皇宫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门专通往宫外。
如此肮脏的地方,别说派遣兵士驻守了,连个正常的人都不愿意前去啊。
毕竟是不健全之人居住的,那些自羽健全的人,怕会得什么传染病,谁敢去那里啊,更别说靠近了。
“带路!”
袁耀顿时大喜啊,上马时还不忘把这位大小姐捎上,两人同坐一匹马啊。
马夫驱着马车在前,带着袁耀等人,兜兜转转绕了几个街道,终于到达一个小门前。
袁耀看着这门,觉得早知如此,就不必勇闯许昌了,偷偷带几人潜入就行。
现在许昌的高级官吏,必定已经知道他闯入了许昌,肯定在调兵遣将中。
袁耀二话不说,带着人,直闯皇宫。
在马夫的殷勤带领下,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一间‘承德殿’的宫殿门前。
袁耀旋即令人把守殿门,带着几人走了进去。
第二十章 弱懦的汉帝刘协
殿内。
正睡的很香的刘协,突然被冷水泼醒。
刘协惊醒后,就看到屋子内多出了几个陌生人,床榻边还站着一位身着铠甲的年轻武将,而武将旁边还站着自己的贵人董氏。
刘协懵了,这到底怎么个事情啊,谁能告诉我!
刘协年近十五岁,整体看起来,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那懦弱之气仿佛与身俱来般。
袁耀看着小皇帝,淡淡说道:“陛下受惊了,臣乃后将军袁术之子,前来搭救陛下的!”
袁耀说着客气话,却没有下跪的意思啊。
“袁....袁术之子?”
刘协惊呆了,董氏更是呆若鸡鸟般,那马夫更是直接瘫软倒地,脸上尽显后悔之色啊。
袁术是谁?
整个天下人都知道的,就是反贼嘛,曹操这次率军出征,就是前往平叛的,如今反贼之子出现在这里,那惊恐就不言语表了。
“反....”
董氏愤怒的想骂,却被袁耀凶狠的目光,吓得赶紧闭了嘴。
“爱...爱卿前来何为啊!”
懦弱的刘协,颤颤巍巍的言语道,要不是坐在床榻上,估计已吓得倒地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陛下拟一道旨意,澄清臣的清白啊,不然那些宵小之辈又来打臣了!”
袁耀不吭不卑的言语,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中啊。
“不....不知爱卿,想要何等职位啊!”
刘协颤颤巍巍的说道,一脸的笑脸恭迎,显露出讨好之色啊,一点的皇威都没有。
想那刘邦何等人物,建立的汉朝到如今整整四百年啊,经过多少战乱都不倒下,至今还耸立于世间。
而他的后世子孙却若此懦弱,袁耀都有点怀疑,刘协是不是刘氏的血脉了。
董氏站在旁边看着,很是失望啊,那么懦弱的丈夫,能堪大用吗?
“哎,臣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为朝廷做事,没苦劳,功劳却多,不如来个太尉,兼扬州牧,掌管荆州,扬州,交州,益州四洲军政!”
袁耀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摘掉了反贼名号不说,还能有借口讨伐四洲的大义旗子啊。
刘协满脸的不情愿了,你说要个镖骑将军,兼扬州牧还可以。
而袁耀却要个三公之一的太尉,还要领四洲的军政,这位子够大了,从古至今还真没有人拥有过。
袁耀怎么会看不出刘协的不情愿,顿时冷冷说道:“怎么?陛下是不愿意啊!”
袁耀话音刚落,那些兵卒们顿时拔出了砍刀,只有袁耀点一下头,高高在上的皇帝便会成为肉酱。
这可把刘协吓得差点尿裤子了,他急忙说道:“朕只是失神了下,朕即刻拟旨!”
“那就好!”
袁耀即刻令人拿来,用上好蚕丝制成,绫锦织品的圣旨,图案多为祥云瑞鹤,富丽堂皇。
圣旨两端,则有翻飞的银色巨龙,作为防伪标志,圣旨颜色越丰富,接受封赠的官员官衔越高。
圣旨分为赐命和诰命:单彩的圣旨称为赐命,一般封那些刺史以下的,而多彩的称为诰命,一般是封刺史以上的。
刘协就这样被袁耀压迫,坐在床榻边拟旨,旁边一个兵卒还帮他研磨,说不出的惨淡啊,一代天子,沦落到被人逼迫下旨,命也,时也。
“放肆,尔等谁的兵马,想逼宫不成?”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
袁耀顿时微皱眉头,旋即对着张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斩了那位吵闹的女子啊。
刘协看见袁耀那眼神,怎么会不明白其意,立即劝阻说道:
“爱卿啊,汝要什么,朕都答应,她乃是朕的皇后,请不要伤害她!”
“哦?”
袁耀顿时愣了,现在能成为刘协的皇后者,必定是哪个伏寿了。
说起这伏寿也可怜啊,曹操弄死怀有身孕的董贵人后,伏寿害怕了,便与父亲伏完密谋除曹操。
可惜啊,伏完不敢下手啊,事情败露后,曹操就把她幽闭而死,连她两个幼子都不放过,一起弄死了。
然后,曹操就把他几个女儿,推上了皇后宝座。
纵观曹操做事狠辣,让人很气愤啊,都恨不得啖汝肉,饮汝血,寝汝皮。
不过,站在袁耀的角度看,曹操不愧是位雄才伟略之人,身边总有人陷害自己,不如斩草除根,以除后患,博取清净。
袁耀想通之后,悲悯这位可怜人,旋即令张勋把她押进来,免得她在肃静的皇宫内大喊大叫。
张勋顿时会意,就去把年近十六七岁的伏寿,请了进来,说是请,不如说是强推进来。
伏寿身穿淡白色宫装,墨玉般的青丝,美眸顾盼间华彩而流溢。
人虽然没有那种祸国殃民的美貌,倒也是极美,给人一种很养目的感觉。
“放肆,尔等何人,敢挟持陛下,想造反尔!”
伏寿一进来就口诛笔伐啊,完全不惧袁耀等人啊。
袁耀看着她,比董氏还要烈啊,妥妥不怕死的贞烈女啊。
刘协看见慌了,急忙说道:“皇后啊,慎言!”
伏寿完全没有闭口的意思啊,继续口诛说道:“陛下,如此乱臣贼子,您还要袒护尔?”
刘协顿时慌了神,刚想继续阻止,袁耀却先说道:“来啊,给这娘们绑了,顺便,拿条亵裤堵嘴上!”
“是!”几名士兵顿时就粗鲁的把伏寿绑了。
“汝敢....”
伏寿还想大骂,奈何士兵们可不会给她面子而停止捆绑。
虽然没有人敢拿那裤子出来,袁耀二话不说拿出自己的袜子,就往她嘴上堵,实在是伏寿的嘴巴说话太难听了,袁耀想给她一个教训啊。
全程刘协是一个屁不敢放啊,伏寿看那床榻上的刘协,满脸尽是委屈之色,刘协却不敢看伏寿的眼睛了,低着头,还在写那所谓的圣旨。
伏寿哭了,毕竟是个未成年人嘛,心理防线没有多坚强,加上还是个经历没有多少的二白。
董氏看着满脸的伤感了,为刘协的害怕感到了失望,也为伏姐姐这种不屈感到不值。
全场肃静没有多久,宫外又想起了骚动。
“杀啊!”
这时,宫殿外曹军越聚越多,把整个宫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袁耀听闻喊杀声,一点都不惊慌,慢悠悠的起身,顿时吓得刘协往后缩了起来。
袁耀顿时摇了摇头,拿起那张圣旨看了看,内心说不出的愉悦啊,旋即对张勋使了个眼色。
张勋会意,即刻就把刘协提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爱卿啊,朕已照您的吩咐拟旨了,为何还有动粗尔!”
刘协一边怒哭道,一边疯狂的拍打,张勋却不理会他那弱不惊风的拍打。
年近四旬的荀彧,听到汇报后,就即刻率军前来,进而围困了整个承德殿。
当他看见刘协被挟持而出,顿时惊慌说道:“尔等是何人,敢挟持天子!”
袁耀看了看荀彧,清咳了声说道:“咳...若想陛下安全,就放吾等离去!”
荀彧顿时沉默了,内心做着针扎,完全没有下令的意思。
看着曹军无动于衷,袁耀威胁说道:“怎么?真想陛下驾崩不成?”
荀彧满脸的阴霾了,他思量再三,才喊道:“放行!”
曹军顿时让开了大道,大家纷纷骑上了马匹。
袁耀骑上了马匹后,当欲离开时,就看见哪个董氏,与被绑住的伏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顿时就把她俩也提上了马匹。
等董氏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袁耀的怀里了,他顿时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
“汝这登徒子,放吾我下来....”
那个伏寿在更是剧烈挣扎,差点就把袁耀与董氏震下马了。
“啪,啪!”
如此的吵闹与闹腾,袁耀忍不住了,顿时在她俩那丰润的臀部,拍了下去。
如此紧张的场面,两位娘娘被袁耀如此侮辱,直令许多人屏住了呼吸啊。
荀彧只觉得汉室颜面扫地啊,有失威严啊,堂堂皇后,嫔妃在大堂广众之下被侮辱,有失礼仪有失威严啊。
那边的刘协却不是这样想啊,他看见袁耀走,都要带着他的嫔妃与皇后,他旋即想到了,眉开眼笑的说道:
“将军若是喜欢带着便是,朕后宫中还多的是,若是还有喜欢其她的,通通带走便是,只求将军放了朕!”
这句话,直接刺痛到董氏,伏寿内心的那颗脆弱之心了。
相信哪个女人,都受不了自己的丈夫那无情的话语吧,把她们当做货物般随意送出去,让人给糟蹋了。
再说两人都极其忠烈,本来都想咬舌自尽了,而刘协这话,无疑让她们伤心外,对他不再抱有幻想了,彻底的死心了。
“刘协啊刘协,汝注定是傀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袁耀说了那么一句后,就驱动战马向着宫外而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只有张勋断后,他压着刘协慢悠悠的,完全不怕冷箭啊,简直是霸气侧漏啊。
当离开许昌十里后,张勋才把刘协扔了下马,后面追赶而来的曹军,立即就上来嘘寒问暖的,完全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
在他们眼中,这个傀儡皇帝才重要啊,那些皇后啊,嫔妃啊,犹如垃圾般,至于袁耀等人更是不可能前去追击了。
第二十一章 俩女的心思
一刻钟后。
频川地界。
袁耀等人行至到此,都顿时松了口气啊,显然直闯曹操大本营,是多么刺激啊。
“喂?”
袁耀叫了声背靠自己怀里的女子,回应他的只是微弱的呼吸。
袁耀是准备把董氏,伏寿扔下马,让她俩去那玩就那去,却发现这俩位居然安逸的睡着了。
“心该有多大啊!”
袁耀内心腹诽不已,不经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当时,为何要把她俩带上,可能是一时兴起吧,如今他却非常的后悔啊,带俩个花瓶不是找罪受嘛。
袁耀深知,如今还在曹操腹地,不敢停留太久,继续摸黑前进,只要到达频水,才能算安全。
其实董氏,伏寿是假装睡着罢了,要不是天黑,袁耀无法看清楚,只能听呼吸声来判断,不然早把她俩丢下马了。
董氏就那么安静的靠着袁耀,前面的伏寿虽然被绑着,却也没在挣扎,两人非常的安静。
袁耀害怕这俩位会被颠覆下马,双手环抱着她们,骑马都极轻,慢悠悠的。
虽然能感受到她们的体温与幽香,袁耀却是没有一点的se欲,他心中一直在狂跳,担心能不能活着离开。
董氏,伏寿虽然安静,但她们心中一直不平静,在悲伤刘协那句‘将军喜欢,带走便是’,不知不觉间留下了伤泪。
//
萧县。
寅时,大概在后世3到5点的时辰,曹操此刻正在挑灯查看一张大地图,心中在规划着什么。
这时,一名斥候,兴冲冲的跑进来说道:“报,启禀主公,许昌八百里加急!”
许昌到萧县千里不止,八百里算是缩小了,估计他跑死三匹马不止了。
一听到‘许昌’急报,曹操哪个心顿时咯噔一跳,他急忙拆开信封查看起来。
是荀彧寄来的,大致讲述了袁耀是如何闯了进来,又是如何逼迫陛下下旨的,最后又是如何的大摇大摆的离开,顺便还掳走了董贵人,与皇后。
自己的老巢,都能让敌人一进一出如回家般,那以后一出征打仗,后方大本营岂不是被敌人一锅端了,如喝水般轻松?
曹操愤怒的不言语表啊,喝道:“啊...袁耀小儿,欺我太甚!”
不过愤怒后,曹操立即恢复了冷静,他知道愤怒只会降低智慧,只是让敌人笑话罢了。
“太尉?”
曹操喃喃自语,他满脸的不舒服啊,显然觉得这位置,更适合他啊,如今被袁耀鸠占鹊巢了。
曹操摸着短须,眼露精光问道:“荀彧为何没有派遣兵士追击?”
信使听闻后,老实的回答道:“启禀主公,荀侍中当时是想派遣兵士追击的,却发现天色昏暗难以追击!”
“掳走了董贵人,伏皇后?”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旋即站起了身来回走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袁耀小儿,真的只掳走俩个?有没有跑到吾府邸去撒野?”
曹操不急不行啊,从袁耀掳走董氏,伏寿,曹操就认为袁耀和他是同一类人啊。
“那到没有,袁耀从突袭许昌到离开,仅仅才三个时辰,从当时的情况判断,他不熟悉地形!”
信使挠挠头回答道,他不明白自己的主公,为何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曹操顿时松了口气,他就怕袁耀给他来一顶绿油油啊。
不过,他一想到此时的袁耀,估计都跑到徐州地界了,想派遣部曲追击,怕是难了。
当即,曹操就吩咐信使说道:“回去后,叫荀彧加强布防,切莫再有此事发生!”
信使顿时连连点头称是,当天他连休息都不得,又从新骑马向着许昌而去。
//
频川地界。
天灰蒙蒙亮。
一处芦苇处,袁耀等人到此,被吓得不轻啊。
河道居然一艘船都没有了,显然被强盗偷去了,袁耀很后悔当时没留下几人看守。
毕竟当时天色都快昏暗了,谁会半夜跑来河边偷船啊。
“主公,当如何是好?”
张勋在旁边问道,若是大白天的穿插曹操腹地,那不是活靶子嘛,引诱敌人追杀,找罪受嘛!
“下去!”
袁耀没有回复张勋的话语,而是对粘在自己身上的,哪俩位大仙说道,可惜这俩位大仙,就是不理会他依旧不说话。
“不下是吧?行!我下!”
袁耀顿时一个跳跃,下了马匹,哪俩位大仙,一个不稳差点摔下了马匹,不过她俩还是施施然的下了马。
袁耀观看了看频水一会,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啊。
袁耀深知,要是沿着频水往东走,就得经过武平地界,哪个地方可是有数千曹军驻守,想过关卡谈何容易啊。
走频川,过崇山,往东南走,入汝南,可是这条路,猖匪横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走个路都能遇到打劫的。
还有一条路是,走崇山,过轩辕山,往南走,入荆州。
可是带着那么多兵马走荆州,刘表怕是即刻就会,派遣大军前来围追堵截,九死一生啊。
袁耀思来想去后,困意袭来,无奈说道:“先简单扎营,休息休息!”
袁耀实在是太困了,就算人不疲倦,马也受不了!
众人也没说什么,他们从马上拿下一些帐篷,随意搭建了下,就开始休息吃干粮。
袁耀一进狭小的帐篷内倒地就睡,毕竟昨晚上都没休息过。
哪俩位如跟屁虫似的,袁耀走到那就跟到那啊,如今袁耀在睡觉,她俩却坐在旁边,开始谈心了。
董氏看着刚刚解绑的伏寿,问道:“姐姐,为何留下?”
伏寿拿着那些兵士给的干粮,一脸犹豫着吃与不吃啊,毕竟她吃惯了山珍海味,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如何下咽啊!
伏寿听闻董氏的话语,思虑了一番后,才说道:“吾不想回去....”
董氏听闻后,一脸的沉默了。
当时被袁耀那一拍,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何再有脸面面对王公贵臣,回去不是被羞辱嘛!再说刘协那般绝情,直令人心痛啊。
伏寿终于下定了决心,咬了一口干粮,那滋味差点给吐了,但她还是捂住嘴艰难的咽下去,她深知不吃就得饿了。
当艰难的吃下干粮后,伏寿看到董氏在哪里发呆,不解问道:“那汝为何留下?”
“曹操,我....”熟睡中的袁耀梦到老曹了,得有多大的意见啊。
“噗....”
董氏笑了,旋即看向伏寿说道:“吾喜欢他!”
伏寿顿时皱眉了,如此明言,对女子来说,就是不害臊了,有点不忠贞的意思了。
董氏却一点都不在乎啊,所谓一见钟情就是如此吧,她就那么一直看着袁耀哪个糗样,犯起了花痴来。
伏寿不经想起父亲来,当初为何要把自己下嫁给刘协,完全不是自己的意愿。
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刘协却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她心中如绞痛一般难受,完全没有董氏那般,轻易的忘却而不去想。
第二十二章 刘辟忧愁了
平舆城。
这座汝南郡治所城,占地百里,城高险要,是座易守难攻的城池。
汝南郡,经过数次易主后,如今被刘辟,龚都率领三万黄巾军占据。
统领三十六县的汝南郡,就知道它的地盘巨大,东南北都有着频水,淮水围绕,西边接壤荆州南阳郡。
汝南就是典型的第二个江东啊,就是淮水,频水没有大江长与深而已,不然的话,如今都还是战场,那里会轮到刘辟,龚都前来做老大。
可惜啊,如今的汝南没有以前繁荣了,经过袁术的搜刮一通,常年大小战役无数,盗匪猖獗,遍地是牛鬼蛇神,百姓们苦不堪言,路边随处可见白骨堆积。
而此时,汝南又迎来了大战祸。
曹军统帅曹仁,亲率四万大军前来围城,进而剿灭这伙黄巾余孽,军师荀攸,大将于禁,徐晃,夏侯惇,李典辅佐。
曹仁很有自知之明,强攻定会损失惨重,他只围而不攻。
曹仁一直引诱刘辟出城野战,进而围剿他,可是素来没有头脑与素质低的刘辟,龚都居然严防城池,不出城开战,准备龟缩城内度日。
这让曹仁一阵的怀疑,汝南是不是有高人坐镇,不过他很快就否决了,有名的谋士,谁会去投靠这等贼匪出生的人啊。
今日,曹仁又率军前来了。
“刘辟,龚都,汝两人就是狗娘养的.....”
曹军在疯狂呐喊,汝南方面回应他们的,就是一阵的沉寂。
“军师,刘辟不出战,我等想快速平定汝南,将没任何办法矣!”
曹仁无奈的问道荀攸,还有军中粮草不足了,这句他没有说。
荀攸没有回应曹仁的话语,他摸着短须,观看汝南城的城防,又看看炎热的烈阳,谁都不知道,他在思量什么计划。
就这么的半日又过去了,眼看太阳要下山了,曹仁无奈的又率军撤出二十里外。
平舆内城。
校场处。
一脸胡渣的刘辟,年约四旬,此时他正在内账来回走动。
这时,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如黑炭般的皮肤,约四旬,他大喜的说道:
“大哥,曹仁退军了!”
刘辟顿时松了口气,他想了想,才说道:“孙先生人呢?”
龚都顿时冷哼了一声,才说道:
“大哥啊,要我说,咱们在汝南做大王不好吗?为何要投那不知名的刘备?”
其实龚都对刘备一点都不感冒啊,要不是大哥执意要率部依附刘备,依照他那火爆脾气,早就愤恨脱离而走了。
刘辟不经大骂了一句:“你知道个屁!”
其实,刘辟比龚都有长远之见啊,他知道做贼必定没有出路的,所以才想到依附诸侯,摆脱贼籍,封荫,青史留名。
龚都听见大哥还骂自己,不服气的说道:“那大哥你倒是说说啊,让兄弟也能理解理解!”
“你...哎!”刘辟顿时大叹了口气。
营帐大门。
年近三旬的孙乾,他摸着短须,正慢悠悠向着中军大营走去,所过之处,都能听到营帐中传来女子的求饶声,撕扯声,打骂声。
有此可见,乱世的女子苦楚繁多,遭到欺辱更是无言语表。
孙乾无奈摇了摇头,汝南被这伙黄巾余孽占据,就是百姓之祸矣,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刘备招降他们,就是对道德礼仪的侮辱啊。
这位孙乾在历史中,为刘备东奔西走筹划物资,没有功劳却苦劳居多,为刘备后期占据川蜀付出了艰辛的苦劳。
当孙乾迈入营帐中时,发现刘辟,龚都两人在冷战啊。
刘辟看见孙乾来了,顿时起身相迎,微笑说道:“孙先生来了,请坐!”
孙乾也不客气,他坐下后才问道:“刘将军,吾奉吾主之命前来,一为招降诸部,二为那五千匹马!”
“五千匹马?”
刘辟愣了愣,汝南满打满算才三百匹马,那里有五千匹马啊,刘辟顿时以为刘备,要五千匹马才能入伙啊,可他那里有那么多啊。
“嗯?”
孙乾顿时微皱眉毛了,他看出刘辟似乎不知道,那五千匹马的事情啊,甚至不知道徐州战役之事。
孙乾顿时愤恨了,他昨日到汝南并没有说战马之事,而是为他们谋划了一下。
毕竟曹军即将到来,帮他们一下,博取好感,到时好商量战马之事。
如今倒好,一说战马于数量,刘辟就懵了,那五千匹马简直跟他,没关系啊。
“哼,那刘备好大的口气,俺汝南满打满算才三百匹,他出口就要五千匹,他刘备是个什么东西!”
龚都在那边大发牢骚,很是愤怒刘备狮子大开口。
“你闭嘴!”
刘辟教训了下龚都,然后,他推起笑脸对着孙乾说道:
“孙从事啊,我汝南马匹没有那么多啊,但粮食有二十万石,钱财无数,你看?”
孙乾顿时露出了犹豫之色,粮食很重要的,乱世最值钱的就是粮食了。
但战马更重要啊,像刘备的部曲都是以步军为主,骑兵更是只有渺渺的百骑,其他诸侯都是以上千为单位的,连最弱鸡的淮南都有几百部曲。
徐州一马平川,没有骑兵部曲,根本难以守护得住基业,但没有钱粮,又如何招兵买马呢?
所以孙乾犹豫了,可刘备下的命令是要马匹的,钱粮徐州糜家包了,但钱粮多了谁会嫌弃啊!
孙乾想招降他们,但弄不到马匹回去,估计刘备是不太满意的,加上这些黄巾军素质不一,要这些兵回去不是找骂嘛。
看着孙乾在沉思,刘辟在旁边躬身相迎,等候着,那笑脸从未消减啊。
龚都看着完全不是滋味啊,想以前自由过活不好,大哥却非要依附诸侯,连尊严都不要了。
龚都越看越不是滋味啊,他冷哼一声后,就怒气冲冲的出去,找地方泄火去了。
龚都大怒而走,刘辟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还在等待着孙乾的回复。
“观刘将军的部下,多为素质不一,懒散怠慢,军纪不严规,我有心.....哎....”
后面的话,孙乾都不愿意说了,如此垃圾的队伍,欺负一下百姓还可以,要说上阵杀敌就别指望了,这不是坑他孙乾,坑他刘备嘛!
刘辟岂能不明白,但这些兵卒都是黄巾出身,恶贯满盈惯了,如何能改?本来率部投降刘备,只是他一人的意见而已。
毕竟要训练一支,纪律严明的部曲,那是非常难的,连纪律严明的曹军,都有一些小规模不遵守军纪,更别说他们了。
“孙从事汝也知道....”
刘辟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孙乾淡淡说道:
“刘将军,吾就言明了吧,汝的部曲,吾主是不会接纳的,若是没有部曲投诚诸侯,亦是不被重用的!”
孙乾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留下风中凌乱的刘辟,在那里发愣。
孙乾的话,刘辟再明白不过了,就算有钱粮投诚刘备,而没有部曲一起前往,那是不被重用的。
刘辟越想越愤怒啊,对着外面怒喊了一声:“来人!”
一位小头目,顿时慌忙跑进来问道:“大当家的何事?”
“拿几坛酒来!”
刘辟这是借酒消愁了,太伤心了。
小头目顿时连连称是,徐徐的退出了大营。
第二十三章 李典
豫州,南部。
夜幕降临。
袁耀又是摸黑前进,只是,此刻多了几把火把,照明而已。
袁耀这是夜行豫州南部啊,他准备借道汝南,进而南下,渡过淮水,回淮南。
要是他知道,汝南此刻正在上演一场,争夺控制权的大战,他绝对不会走豫州南部,他肯定会冒险走荆州。
刚刚进入汝南境地,张勋就说道:
“主公,再往前走三十里,就到汝南治所平舆县尔!”
袁耀闻言顿时令大军停下,他在犹豫要不要走啊,因为前面就是刘辟,龚都的地盘中心了,要想安全路过,显然不可能啊。
不过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只要越过平舆就安全了,袁耀当即就令大军继续前进。
一刻钟后。
平舆城还没到,袁耀就看见远处一座,连绵十里长的大营呈现眼中。
灯火通明,戒备甚严,守卫没有打瞌睡的那种懒散,而是很有精神的巡视戒备,营寨中旗帜数不甚数,最显眼的就是哪杆‘曹’字大旗。
袁耀是非常的震惊,与倒霉啊,你说逃亡之际,突然碰到了一只猛虎,那得有多么好的运气,才遇到啊。
也怪曹仁疏忽啊,没有派遣斥候出去探测平舆情况,不然的话,肯定会与袁耀碰个正着。
曹仁认为,城池都被自己围住了,派遣斥候出去,也是一无所获,所以就不派了,袁耀到来都不知道。
“主公,怎么办?”
张勋出声说道,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有点紧张啊。
毕竟谁遇到都会怕的,一个不好,惊到那边的曹军,那就是大片的敌人,前来围追堵截了,九死一生啊。
“全部下马,徐徐退出曹营境地!”
袁耀淡淡说道,其实他的腿有点抖啊,谁都没有看见,只有董氏,伏寿觉察到了。
也幸好他们人数少,没有太接近曹营,不然的话,要是人数一多,战马跑起来就是地动山摇了,想不惊动曹军都不行。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杀啊....”
一声炮响,喊杀声响起,是在东边响起的,听声音应该有万余人马。
曹军顿时警觉了,纷纷向着东边驰援,不过惊慌的曹军,警觉的不止东边,他们还往西边查看了下,看看是不是两面夹击。
西边的曹军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
因为远处的坡上,有着几百骑兵,还点着微弱的火把,似乎是下了马,准备悄悄接近大营,来个冲刺啊!
“杀啊!”
曹营顿时冲出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他挥舞着大砍刀,率领两千骑兵,往袁耀这边杀来,还有几千曹兵在后,他们想来个先发制人啊。
“那个龟孙想出的计谋,劫曹营的?”
袁耀大喊了一句,顿时爬上了马背,还不忘招呼众人,极速往北逃,他准备来个大迂回,到东边去啊。
哪位追杀而来的曹将,他看见前方那几百骑兵,敢来劫营却不敢迎战,他顿时大怒道:
“尔那贼军,是娘们嘛!”
回应他的,只是骑兵卷起的尘烟,袁耀等人根本没有停下与他交战的意思。
“哇呀呀.....”曹将大怒了,紧追不舍啊。
半刻钟后。
袁耀回头望了望,两千曹军骑兵紧追不舍的,还有那领头的大将,还一直哇哇的叫,至于步军早已甩得远远的。
“怎么办?”
袁耀嘴上喃喃道,他都想丢下董氏,伏寿了,毕竟三人一骑,如何逃得掉?
加上,马匹从频川到汝南,已经跑了几百里了,还没有休息过,估计再跑个十几里,就得累死了。
要是曹军还继续追击的话,已军迟早会被追上,到时,肯定会遭遇到曹军围剿。
“汝看,前方有座小山谷,只要冲进去,李典必定不敢追击!”沉默许久不说话的董氏,此刻居然说话了。
“李典?这黑货是李典?”
袁耀不经心中腹诽了一句,不过他知道时间紧迫,急忙招呼众人,往山谷内冲去。
后边追击的李典,顿时微皱眉毛了,缓缓抬手,令大军缓停。
这座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如此昏黑的天色,会不会是敌人故意引诱自己等人进去,好伏击呢?连大营都敢劫,设伏怎么会没有呢?
李典在谷口徘徊了许久,就是不敢进啊,他害怕遭伏啊,但如此就放过袁耀,他心里又不甘心啊。
“李典,你这孬种,你倒是进来啊!”
“对啊,孬种,敢进否!”
山谷中传来辱骂之语,直令李典心头大怒啊,不过他理智最终战胜了愤怒,他并没有令大军闯进去削他们!
“报,启禀将军,刘辟,龚都率军夜袭我军大营,龚都被徐晃将军斩杀于马下,刘辟率败军逃回了平舆,曹统帅令将军回营议事!”
这位斥候战战兢兢的说道,显然刚刚那场劫营战,特别激烈啊。
“知道了!”
李典回了那么一句,他直望着那山谷,久久未有动作啊,他就是与袁耀钢上了。
“将军,曹统帅说要议论攻伐平舆事宜,请务必尽快的回营!”
这位斥候看着李典久久未行动,只能无奈说道。
“全军回营!”李典也不钢了,立即挥军撤退。
谷内。
望着曹军退却,袁耀才令人把火把点上,他还不忘问道:
“汝怎么知道,李典不敢追击?”
袁耀实在是疑惑啊,一般为将者都是勇猛之人,智谋都是负数,除非是帅才,那是武智并用的大才,而李典明显就是武将啊,怎么不勇闯呢?
董氏听见问话,旋即轻语说道:
“曹司空麾下猛将如云,但并不是个个都是蛮夫尔!”
“李典么...”
袁耀不经喃喃自语起来,想起了历史中李典的事迹。
李典自幼好学,不乐兵事,起初治民,后来从军,跟随曹操从征河北,荆州,西凉,又参与了赫赫有名的逍遥津之战。
深明大义,从不与人争功,尊敬儒雅,尊重博学之士,有长者之风,可惜他年近三十六岁就病死了。
三国时期的大将,几乎没有一个长寿的,但大多数都是染上了疾病。
‘逍遥津’战期前,当地爆发了一场大瘟疫,既“疫疾”,战期后,当时参与大战的大将们几乎都病死了,其中有名的:李典,甘宁,张辽等。
张勋看着袁耀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他就出声说道:
“主公,当下如何?”
“曹军在此,还遭到了夜袭,必定是曹司空派遣大军前来,剿灭盘踞汝南的刘辟,龚都!”
董氏又在分析道,直令袁耀想拍她下马的冲动啊,是个人都能猜到曹军的用意了,她在这夸夸其谈什么意思?
袁耀顿时冷冷的说道:“我说,你们要跟着我们到什么时候?前方就是曹营了,跟着他们回许昌吧!”
袁耀显然觉得这俩花瓶赖上自己了,这怎么行,逃亡时期,她们就是个累赘啊。
这不,袁耀说要赶她俩走了,她们立即装死了不在言语了,悠然自得坐在马上,无动于衷了。
“搜搜...”
这时,山上有人跑动的脚步声。
袁耀顿时警觉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听脚步声起码有数千人,隐约还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刚逃离虎窝,又入狼穴啊!”
袁耀喃喃自语道,微皱眉头想着计策。
是个人都知道,从山上下来的,必定是匪寇啊,如今要是动一下,必定会遭到箭雨洗礼。
第二十四章 周仓,裴元绍
“噌...”
周围顿时亮起了火把,把方圆五里,都照了个大亮啊。
定睛一看,周围起码有三千人,还是衣甲不全,武器不一,那吊儿啷当的模样,直令人想抽他们啊。
这时,只见两位为首的将领,越众而出。
一个虎背熊腰,黑面虬髯的大汉,年近三旬这样,还头裹黄巾,另外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光头,裹黄巾,年近三旬。
好嘛,先是躲过了曹军追击,接着进入了黄巾贼匪的老窝地盘。
袁耀都有点想抽董氏了,你说把人往虎口引,是个什么意思?
光头男,环顾了一圈,屑器的说道:“留下马匹,绕尔等一命!”
他们屑器,袁耀更嚣张说道:
“放肆,尔等知道吾等是谁的部下?吾等乃曹仁的部下,在此准备伏击败逃的刘辟,要想活命就退下!”
曹仁是谁?他们这伙小贼匪,可是一清二楚啊,再说曹军大营离此地不过才三十里,再看袁耀等人,个个都是玄甲穿戴,不是曹军精锐骑兵,还能是谁啊!
所以袁耀所说的,他们都信以为真了,如今他们所犹豫的,不过是要不要继续劫了。
豫州南部,最大的四大匪首势力,乃汝南的刘辟,频川的黄邵,南顿的何曼,频阳的何仪。
他们各自拥兵数万,盘踞当地当大王,他们这些小匪只能望尘默哀,祈祷他们不要来灭自己。
如今汝南刘辟,龚都,被曹仁率军数万攻打,当地谁不知道啊,可都在观望中。
黄邵,何曼,何仪三个大匪首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更别说他们会率部前来驰援汝南了,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们都懂,但他们怕啊!
“走!”
突然,袁耀大喊一声,招呼着众人想溜了。
“曹军休走,兄弟们放箭!”不说话的黑脸虬髯大汉,爆喝了一声。
袁耀那个心啊,噗咚个不停啊。
“慢!”
光头大汉立即阻止,袁耀顿时松了口气啊,光头大汉不解的问道:“元福兄,这是何意?”
“曹军乃玄德公敌人,若是斩杀了他们,夺取他们的马匹,前往徐州投诚玄德公,吾等必会得到重用尔!”
虬髯大汉徐徐说道,光头大汉顿时沉默了。
从此贼匪变官军,还能脱离这个贼窝大乱斗的局势,他们开始心动起来了,毕竟谁愿意在此担惊受怕的度日啊。
“元福?难道是周仓?”袁耀那个心,顿时凉了半截了。
周仓可是恋关羽如初恋啊,总是念念不忘啊。
要不是周围,遍地是贼匪阻路,他和兄弟们走不出去,不然,他早就单骑会徐州,跑去抱关羽的大腿了,当个扛刀的了。
“放肆,刘备素来以仁义自居,尔等伤害百姓的事迹一箩筐,百姓对尔等恨之入骨,刘备会违背仁义,弃百姓不顾,招降尔等乎?”
袁耀可不想任人宰割啊,当即就先发制人说道。
那边的贼匪们听闻后,顿时交头纳耳议论纷纷,周仓更是有言难辩啊。
“周仓,汝上一个玄德公,下一个玄德公,他是你爸爸啊,还把众位兄弟带去徐州给刘备杀,汝存的什么心!”
袁耀开始挑拔离间了,还不忘朝着众位贼匪拱手,表达友善。
那数千贼匪们听闻后,顿时眼目睁大,都纷纷朝着周仓看去,就连他的好兄弟裴元绍,都投去了质问眼神,显然都被袁耀带偏了。
“兄弟们,不是,不是他说得那样.....”
周仓那是汗如雨下啊,却是不知道如何辩解了,毕竟袁耀说的好有道理啊,他是有口难辩了。
“周仓,汝的良心被狗吃了?”
“兄弟们对汝如亲人般,汝却陷他们危害而不顾,一心想投那买草鞋的!”
“说,汝是不是已经投了那刘备,是刘备派汝前来,摸清豫州贼匪的底细,好迎接刘备入主豫州后,剿灭他们!”
袁耀大义凌然的说道,完全掌控了主动权,忽悠这帮贼匪们,不知东南西北了。
张勋与众位将士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啊。
董氏和伏寿,那是紧张的握住了手,听着袁耀的言辞,她们顿时眼目一亮,却没人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裴元绍完全相信了袁耀的分析啊,对着周仓一阵的哀叹说道:“兄弟....哎!”
“不是这样的....”
周仓想解释,可从众位兄弟眼光中可以看出,不信任的眼色啊。
当他看见袁耀在那边洋洋得意时,周仓怒了,他提起砍刀,驱动马匹,向着袁耀冲去,还大怒喊道:
“黄口小儿拿命来,如此辱吾!”
张勋时刻戒备周围,看着周仓杀来,他顿时迎刀而上。
“铛.....”两把砍刀相击,噌出了一股火花。
张勋惊叹周仓的臂力惊人,不过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一马错过,两人又调转马头,再次提刀冲锋。
其实周仓与张勋一交手,他就知道遇上硬茬了,不过他此时正大怒中,一丝理智都没有,只想砍杀了张勋,好去剁了袁耀。
“杀!”
当两人再次接近,周仓一计横斩,张勋顿时向前仰去,等砍刀一过,张勋立即一刀迎着周仓面门劈去。
周仓想提刀格挡,却发现已经迟了,刀锋已经扑面而来,他知道,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突然,张勋的砍刀掉转,刀背狠狠砸了下去,周仓顿时吃痛,掉下了马。
坐在地上的周仓,忍住疼痛,不解的问道:“汝为何不杀俺?”
坐在马上的张勋横刀立马,冷冷的说道:
“杀汝不过喘息间,主公有令,不可伤汝性命!”
“主公?”
现场的众多匪寇们,可是听到了个清清楚楚啊,能叫人主的,一般都是诸侯啊。
可是那边不是曹军将领嘛?难道是曹操,但曹操已经年近四旬了,怎么会是年轻人?
“下去!”
袁耀令那董氏,伏寿下马,他要越众出列装bi,让人一睹他的风采,然后说:尔等可追随与我!
可惜伏寿,董氏就是不下马,让他一阵的尴尬啊,然后,袁耀独自下马,走到周仓面前,说道:
“乱世出英雄,若是周兄助我,何愁天下不平,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匹夫有责!”
袁耀这一席话,可是把周仓闹了个红脸啊,连张勋都打不过,还言平天下?
“匹夫有责,匹夫有责....”周仓一直念叨这句话。
看到周仓的发愣,袁耀叹了口气,旋即对着那几千贼匪喊道:
“尔等当贼乃不得已,汉室衰微,天下大乱,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衣不裹体,食不果腹,尔等铮铮铁汉不思征战沙场,建立功勋,封荫青史留名,待何时也!”
袁耀那振奋人心的演讲,直令在场的贼匪们,热泪盈眶啊。
其实有饭吃,有衣穿,谁愿意做匪啊,那是遭人唾弃的,后代子孙,更不敢抬头挺胸见人啊。
“滴答....”
裴元绍第一个丢下武器,跪地说道:
“罪人裴元绍,率大别山三千兄弟,弃暗投明,跟随主公鞍前马后!”
“主公!”山间顿时回荡了震耳欲聋的喊声。
袁耀顿时大喜啊,喊道:
“好,兄弟们即刻收拾行囊,离开这等旋涡之地!”
裴元绍急忙回道:“启禀主公,山寨上什么都没有了,简装即可!”
他实在是穷啊,如今山寨可是一粒米都没有了,不然也不会听到山下有官军,而冒险下来抢了。
官军啊!那可是装备精良,武器锋利的部队。
他们这些皮甲不齐,武器不一的贼匪,怎么可能敢劫,若不是山穷水尽,谁愿意冒死前来。
第二十五章 大喜的刘辟
袁耀闻言顿时脸黑了,搞了半天,居然是招募了一群难民,如今干粮已经没了,本来以为有饭食吃了,谁知道还要倒贴。
袁耀眼珠转了转,突然,他笑眯眯的说道:“兄弟们即刻上路,前往平舆县!”
袁耀刚刚可是听到曹军斥候说的话啊,毕竟肃静的夜晚,那斥候声音那么大,怎么会听不到呢?
如今刘辟劫营大败,那刘辟肯定急需援军掠阵啊,不然就会被曹仁所灭。
“诺!”
众人听闻虽然疑惑,却不敢问啊,井然有序的徐徐退出了山间。
他们认为袁耀是曹操的儿子,率领他们前往平舆,实为平贼呢。
毕竟袁耀招降他们,也没说他是谁啊!
所以他们都误认为,是曹操的公子呢,要是知道袁耀乃大反贼袁术之子,就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当袁耀路过,还在地上发呆的周仓时,淡淡说道:“居然周将军,那么恋那刘备,走便是!”
周仓顿时一个鲤鱼打滚起身,旋即跪下道:“罪将周仓,拜见主公!”
袁耀顿时托扶他起来,喜道:“从今日起,吾的安危,交于元福尔!”
“是!”周仓顿时抬头挺胸道。
//
曹军大营。
曹仁环顾了一圈后,疑惑的说道:“军师啊,你说刘辟率军前来夜袭,所谓何意?”
曹仁不疑惑不行啊,白天刘辟龟缩在城内,当孙子,从来不敢出城,这突然前来夜袭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荀攸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一名黑衣遮面的人,走进来说道:
“启禀军师,徐州战役,主公丢弃五千匹战马被袁耀所掠,刘备认为是刘辟等人所掠,而派遣孙乾出使汝南,一为战马,二为招降刘辟等人,而吕布也因为战马之事,正在聚结大军,准备讨伐汝南!”
一看这黑衣蒙面的,就是那些隐藏暗中的情报员了,他们遍布于敌人的身边,甚至某位诸侯旁边的婢女,都是他们的眼线。
众人听闻后,一脸的震惊啊。
好嘛,现在知道傻叉的刘辟,为何那么诡异了,原来是刘备派遣谋士前来相助啊,估计他最后被刘备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而都是因为那五千匹战马,搞得各方势力都染指汝南,而袁耀却是误打误撞的闯入汝南,如今是五方势力会师汝南啊!
“哒哒.....”
一脸不爽的李典,掀帘而入。
曹仁顿时微皱眉毛,显然对李典迟回大营,有点不高兴了。
李典没有在意曹仁的愤怒,而是羞愧的说道:
“启禀主帅,那敌将率五百骑逃入山谷,末将恐有伏兵不敢入,请主帅处罚!”
“哦?”
荀攸摸着短须沉默了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笑道:
“哈哈...有意思了!”
众人顿时疑惑的看着荀攸,曹仁不解的问道:“军师为何发笑?”
“曹将军啊,攸猜测不错的话,那五百骑,乃最近一进一出许昌的袁耀,他不知我军正在汝南会战,想借道汝南而南下,渡淮水!”
荀攸摸着短须言道,他觉得如今的汝南,越来越有意思了。
“呀...”
李典听闻,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居然误认为是刘辟的诱敌之计。
“而刘辟夜袭我军大营,实乃借我军之手,除掉那些不守军纪的骄兵,好整顿一支军纪好的队伍,押送钱粮,前往徐州投诚刘备!”
荀攸一语点破了孙乾,刘辟的计谋,毕竟从当时刘辟率军前来,那些兵将毫无纪律性,就可以看出端倪。
“军师是说,那刘辟要逃?还要挟持汝南的钱粮而逃?”
曹仁不淡定了,若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些时日所做的,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我所料不错的话,袁耀此刻正前往平舆城,明为助阵,暗为吞刘辟所部,夺其钱粮!”
荀攸嘿嘿笑道,刘辟夜袭曹军大营大败而归,照袁耀那个贼性,不捞点油水,荀攸打死都不信。
曹仁不淡定了,着急的问道:“那军师,我等作何?”
如今他们曹军粮草将缺,已经不足以支撑打持久战了,曹操可是让他们,五日平定汝南的。
“曹将军稍安勿躁,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让吕布,袁耀,刘备狗咬狗两败俱伤后,一举出击剿灭他们,平定汝南,甚至徐州,淮南都可夺取!”
荀攸笑道,完全把汝南算的死死的。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曹仁更是眼露精光,仿佛已经看见他把吕布,袁耀挂起来,鞭挞的场景了。
//
平舆城。
此刻的刘辟正嗷嗷大哭啊,夜袭曹营,损失了近八千兵马不说,本来就是算计好的。
但,因为这场夜袭战,他好兄弟龚却阵亡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曹仁建设的大营固如金汤啊,当时刘辟,龚都率三百骑冲锋,后边跟随万余步卒。
可一进营帐,就冲进了曹仁设计的陷马坑内,骑兵可谓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啊。
后边的步军,更是一堆往里挤,曹军摆开了弓弩阵,几轮下来,就损失了几千人,还在撤退的路上,龚都还被徐晃,斩于马下。
一身儒士服的孙乾,安慰说道:“刘将军,请节哀!”
要说为何有夜袭曹营的计策,还是孙乾建议的,就是拉着那群军纪赖散,素质不一的匪军,前去送死啊,省得败坏军纪,传染给别人。
刘辟也是同意的,可是龚都不知道啊,导致不知情况的龚都,被冤死啊。
如今军队,算是筛选出一批,纪律好的出来了,把弱不禁风的开掉,把不受军纪的拉去送死,筹了个万余兵马。
“节哀?节哀个屁啊,汝如何懂得,兄弟情深的意义!”
一直如孙子般的刘辟,如今硬气的回了一句。
孙乾听闻,没有发怒,循循惑道:“哎!刘将军啊,欲想成大事,不能不心狠啊...”
这时,一名小兵跑进来说道:
“报,启禀大当家的,北城门外,来了一支部曲,说是来助大当家掠阵的!”
“嗯?”
孙乾顿时微皱眉毛,显然觉得不可思议啊,要说觉得更不可思议的,乃是刘辟啊。
自从汝南被打,频川的黄邵,南顿的何曼,频阳的何仪,这帮孙子避祸都来不及,更别说派军前来掠阵了。
如今居然有人率部前来掠阵,素来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自居的刘辟来说,只有大喜啊。
大喜的刘辟,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阴谋在其中,急忙招呼说道:
“快,带吾前去!”
一脸沉思的孙乾呆在原地,他也想不通会有人前来啊。
北城门。
此时,袁耀率领五百骑兵在前,后边跟着三千步军,只是他们皮甲不齐,武器不一,队形都站不齐,跟一群流民般。
“主公是否先炸开城门,夺取城门,响应王师?”
裴元绍大喜问道,仿佛运筹帷幄般自信。
他认为袁耀是先用贼匪名义,前来掠阵,欺骗刘辟打开城门,然后杀入其中,夺取城门,而远处严阵以待的曹军,便会冲杀而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刘辟猝,他们就会大胜,进而得到封赏。
第二十六章 震惊的孙乾
“什么诈开城门?”
袁耀愣了愣回道,他完全不明白裴元绍,什么意思啊。
“难道主公不是以贼匪名义,前来诈降?好来个里应外合之计,令曹军杀至?”
裴元绍疑惑的问道,他感觉没有错的地方啊,完全就是全美之计啊。
张勋在旁边,口吐一坨口水,大骂道:
“呸,吾淮南与曹操乃是死敌,岂会帮他曹军夺取汝南尔?”
一说起曹军,张勋就气不打一处来啊,想起袁术被逼迫自杀,他就非常愤怒。
“淮南?”
这不,一听到这两个字,上到裴元绍,周仓,下至匪众们,顿时炸开了锅般,议论纷纷啊。
“安静!”
袁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他这才明白他们的困惑啊,感情当时没有跟他们说自己是谁了,如今闹出个乌龙来。
袁耀拱手对着他们言语道:“放心,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怠慢各位!”
“不敢!”
贼匪们顿时回应道,从他们脸色中可以看出,极其不爽啊。
毕竟他们出来,只是为脱离贼籍,成为官军,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如今贼籍还没脱掉,还升级了,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可讨伐的,大反贼啊。
袁耀知道他们顾虑什么,刚想说什么时...
平舆城上却传来了喊声:“敢问来者是那个山头?”
刘辟微眯着眼目,观看着下面。
从微弱的火光中,可以看出有几千人,人虽然少,但对于人少的刘辟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啊。
“吾听闻刘将军治理汝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爱民如子,本座乃朝廷敕封的太尉,兼扬州牧,特来考察!”
袁耀大义凌然的说道,他还从怀中取出一道彩色的圣旨晃了晃,这直令许多人惊若呆鸟啊。
袁耀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就有点诛心了,如今的汝南,那是人间炼狱啊。
太尉啊!州牧啊!这得多大的官啊,说是权臣都不为过啊。
虽然天下大乱,许多诸侯都对那汉帝阳奉阴违,不怎么尊令,但他们都还老老实实的称汉臣。
这些由百姓转变为贼匪们,对那耸立于世间,四百年大汉皇朝,还是有畏惧的心理的。
“大开城门,迎接太尉!”
刘辟顿时大喜了,他当初投诚刘备,一是刘备仁义,二为脱离贼籍啊。
当贼会蒙羞后代没错,但也得有人接纳才行,刘备素来以仁义为本,投诚他可为脱贼籍,又可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而其他的诸侯,就不会接纳他们了,曹操更是会除之而后快,所以刘辟才瞄上了刘备。
如今这个太尉,等级高到离谱,属于三公啊,而刘备如今连个官职都没有,有的都是虚的,有名的就是那个平原县令一职,低到离谱啊。
所以,刘辟马上就放弃了那个啥也不是的刘备,间接性的投诚袁耀了。
“吱呀...”吊桥放下,城门大开。
刘辟第一个冲出来,跪伏说道:“罪将刘辟,拜见太尉大人!”
“好啊,刘将军深明大义,吾会上报朝廷,为将军请功!”
袁耀一遍虚扶刘辟起来,还开口承言,直令刘辟心花大放啊。
汉末,天下大乱,谁举荐为官的,都喊主公,袁耀这话,刘辟怎么会不明白。
刘辟旋即躬身相迎,说道:“主公舟车劳顿,里边!”
袁耀等人就那么的,被刘辟请入了城中。
//
郡府,大堂内。
当袁耀来到郡府大堂时,一个年近三旬的儒士,正急得来回走动啊。
“刘....”
孙乾以为刘辟回来了,可他看见不止刘辟一人啊,领头的是一个青年,三个大汉加俩个貌美女子,他顿时语塞了。
袁耀也看见了孙乾,愣了愣,问道:“这位是?”
刘辟顿时不知如何说起,但他还是说道:“启禀主公,这位乃是刘备麾下谋士,孙乾!”
之前还刘使君的叫,如今连名讳都叫了出来,孙乾心中大骂刘辟乃奸佞小人,见风使舵啊。
“哦?”
袁耀顿时沉思起来,他显然大感意外,刘备居然会来那么早。
根据历史轨迹,刘备是在建安四年,徐州大败后,就逃去冀州投诚袁绍的。
官渡战争爆发后,豫州黄巾贼匪们,纷纷响应袁绍大义之旗,汝阳袁氏族人响应更是激烈。
而刘备这滑头又找了个借口,脱离的袁绍,言前去豫州接管黄巾部杀入许昌,然后,就是刘备被曹仁打败后,就逃去荆州乞讨去了。
袁耀慢悠悠的,走上那兽皮铺张的主位,坐下后,才说道:
“我说孙乾啊,刘备叫汝来所谓何事?”
现场的人都一脸凶狠的望着孙乾,只有刘辟不好意思的扭头转过了一边,显然不敢面对孙乾了。
至于那董氏,伏寿,很有礼貌的坐在案桌前饮茶,没有发一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啊。
“哼,两国交战,尚不战来使,怎么?反贼之子,欲要斩老夫不成?”
孙乾被他们凶狠看着一点都不害怕啊,硬气的回应。
“哦?看来汝还不知道啊,吾已被陛下敕封为太尉,兼扬州牧,管理南方四洲军政,至于汝主是什么官职啊?”
袁耀淡淡的说道,还不忘恶心一把,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刘备啊。
“怎么会....”孙乾一脸的不敢相信啊。
袁耀跟着“啪”的一声,把那困彩色的圣旨,放于案桌上。
孙乾终于相信了,汉末可是没有人,能轻易仿造得出彩色的圣旨的,光是工艺就非常难造。
“哼,那又怎么样?”
孙乾一脸的傲气说道,要不是他的儒服遮挡了裤脚,不然都能看出他小腿正在哆嗦中。
“启禀主公,刘备派遣孙乾前来,一,为曹操丢失的五千匹战马,二,为招降末将万余部曲,三,为城中钱粮尔!”
孙乾不愿意说,那边的刘辟,可是什么都说了出来了,完全不怕他孙乾了。
“你...”
显然孙乾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可刘辟继续扭头转过一边,完全没有与他对视的意思。
“五千匹战马?”
袁耀顿时心中大笑了,那不是自己拉走的战略品嘛,如今被刘备,吕布误认为是刘辟所夺,就能说的通,刘备的使者为何来那么快了。
不过,袁耀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满脸忧愁了。
因为那五千匹战马,就是位祸国殃民的女子啊,不但勾引刘备来了,连那个吕战神,也会凶狠的不日就会前来抢夺。
而曹仁等人,就是单纯的前来夺取汝南郡的,要是吕布前来,他必定会坐山观虎斗。
袁耀深知,吕布的厉害啊。
五百虎贲军被吕布三千并州狼骑,在成德追杀的场景历历在目啊,加上现场可是没有一个人,单挑得过吕布的。
第二十七章 吕布不淡定了
袁耀脸色难看,张勋可是看到了,疑惑问道:“主公为何,面露难色?”
现场的人,顿时纷纷侧目,完全不理解啊。
“五千匹战马,就引得刘备插足汝南了,吕布岂能不来?”
袁耀面露难色,若有所指的回应道,显然他很害怕那个凶狠的岳父啊。
众人顿时明悟,张勋更是一脸错愕了。
袁耀深知,靠着手下五百虎贲军,加一堆武器不一,皮甲不齐全的贼匪,如何是吕布的对手。
吕布本人武艺就非常强,手下两支部队,更是王牌队伍,还有数万精兵助阵。
至于曹军,也是精悍的一匹,皮甲齐全,还有骑兵部队助阵,人数更是多达数万众。
四方势力会师汝南,袁耀能想象到,怎么看,他都是那待宰的羔羊,想投机取胜,是不可能的,三方都要除自己而后快,进而瓜分汝南钱粮。
袁耀本来单纯的以为,是曹操欲取汝南,他就想捞点油水就跑。
如今爆出五千匹战马的炸弹,要是再挟持汝南的钱粮跑了,更引人注目啊。
吕布,刘备就会认定,全部物资都被袁耀独吞了,进而发兵淮南,而曹仁,就会尽收汝南全境,还跟着吕布等人,进攻淮南。
到时候又是一出诸侯联军,讨伐淮南的戏码,袁耀就得被打出翔来。
袁耀很后悔自己的贪婪,将自己陷入那大火炕里,如今想爬出来,已经迟了,估计各方细作,已经收到自己率军进入平舆城了。
张勋明悟,不用袁耀分析,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毕竟那五千匹战马,是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捡到的战略品。
要是不淌入汝南这祸水,谁能知道是他们做的,就算查出来,也是很久的时候了,到时,淮南元气都恢复一半了,谁敢轻易起刀兵?
裴元绍,周仓,刘辟不明所以啊,吕布来了就打呗,何必那么忧愁。
孙乾左思右想了一会,看到袁耀哪个深沉的表情,他顿时想到什么,大怒说道:
“贼肆,那五千匹战马,是被汝抢夺而去!”
“是又怎么样?”
袁耀冷冷说道,然后令人把孙乾拖下去,关入大牢看守起来。
孙乾一脸的愤慨填义啊,显然很是憎恨淮南,行那不义之举啊。
毕竟人家拼死拼活的战斗,最后的果实,却被弱鸡的淮南取走了,谁不怒啊。
“主公,下一步.....”
张勋都不知道如何说了,照如今的局势,想跑是很困难的。
若是丢弃裴元绍部,刘辟部,轻装上阵,或许还能逃,但如今的淮南,兵源紧缺,去哪里招募一万多青壮为军啊。
再说袁耀要是如此做的话,以后还有谁为他卖命啊?连兵卒都轻易丢弃,让敌军杀害,这得多让人寒心啊。
袁耀明白张勋之意,但他知道不能如此做,他急得在大堂来回走动,他不仅想起,有谋士存在的重要,与好处了。
但他深知,弱鸡的底盘,根本不会有人来投的。
袁耀思量了一会后,才说道:“宛城的张绣,离这里有多远?”
袁耀没有说其他,而是问起了张绣来了,令很多人不解啊。
刘辟拱手说道:“启禀太尉,宛城离平舆有五百里!”
袁耀顿时笑了起来,他笑得眼目,微眯成一条缝隙了。
“主公是否想到对策了?”
张勋顿时大喜问道,因为每次袁耀这样笑,必定已经想到了对策。
袁耀没有回复张勋,而是问道刘辟:“可有那种不怕死的人,舍身忘死的那种?”
“有是有,不知主公的意思....”
刘辟顿时回道,死士嘛,谁没有几个,就是不明白袁耀之意。
“嘿嘿....这次我看你们怎么死!”袁耀嘿嘿笑道,直令现场的人,打了一个寒颤啊。
不过,袁耀还是把计策说了出来,并且交代他们施行下去。
//
鲖阳县。
这座在平舆城,东南方向二十里外的小城,此刻被吕布率三千骑兵,一万步兵所占据。
天灰蒙蒙亮,吕布就急忙召集众人前来议事。
吕布环顾一周后,才说道:“诸位,平舆就在眼前,可有对策?”
陈宫思虑了一番后,进言说道:
“奉先啊,袁耀占据平舆,麾下部将近万余,我军强攻必定会损兵折将,不如让西边的曹仁,东边的刘备先攻一波,探探虚实?”
进军豫州时,吕布可是盛邀刘备一起前往啊,毕竟徐州留刘备在,吕布可不放心啊。
就这样,刘备也跟随前来的,他的营寨就安在东边的草原上,连个小城都没有,野地扎营啊。
陈宫这是让别人先攻,自己等人坐收胜利果实,但别人也不蠢的。
吕布刚想应允时,一个斥候跑进来说道:
“启禀主公,前方斥候回报,望见袁耀的信使,往东边而去,还掉落了一封信件!”
“拿来我看看!”
吕布急不可耐的查看了起来,上面的内容,让这位战神,英俊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般。
众人不明所以,吕布顿时把信件交于他们查看。
信件的大致内容如下:
刘使君乃人中豪杰,而那吕布乃奸佞小人也,与使君联手攻吕,到时徐州归使君,吕布的妻妾归使君,汝南的钱粮也分一半给使君,望君明日临近平舆时,从吕军背后杀出,我等大开城门杀出,两面夹击,吕布必败尔!
袁耀敬上。
“岂有此理!”吕布越想越气啊,顿时一脚踢翻了案桌啊。
众将无不愤慨啊,心中大骂他刘备,袁耀小人也,陈宫也是哆嗦了一阵子啊,这封信的准确率,高达十成啊。
因为刘备无时无刻,不想夺回徐州控制权啊,袁耀与刘备结盟,刘备必定会双手赞成。
什么固如金汤的联盟,在绝对的利益下,肯定会分崩离析,甚至会大打出手置对方于死地。
“先生,如今该若何?”
吕布不淡定的问道,他都有退军回徐州的想法了。
陈宫思虑了许久,才说道:
“主公,这不失是一个机会,那刘备一直觊觎徐州,是该剿灭这姓刘的!”
“哦?”吕布顿时不解了。
陈宫看见吕布疑惑,顿时解释道:
“主公,袁耀信中所说,刘备会在我军后方杀出,我等把骑兵分为两队,拱卫我中军的步卒,刘备,袁耀一出手,我等骑兵便碾压他们,一战定徐州与汝南也!”
不过,还有疑点啊,那曹军可是也在汝南的!
所以张辽就出言说道:“可是,那曹军?”
陈宫却没有一丝顾虑,坚定的说道:
“曹仁不会出兵尔,他必定想看到三方势力,打成两败俱伤,才可出兵!”
众人顿时放心了,吕布即刻下令道:
“好,就依先生之见,张辽在后军拱卫,我在前军!”
“诺!”
众人顿时拱手称道,旋即就开始部署,准备向着平舆而去。
第二十八章 会师平舆
刘备大营。
连绵不绝的营帐,如一个大饼状态,占地三里长宽。
此时的刘备,跟吕布的剧情不一样啊。
就是他的斥候,居然抓到了袁耀的信使,还未逼问,就服毒自尽了,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件。
信的大致内容如下:岳父大人拜上,小婿观那刘备觊觎徐州已久,他乃一颗毒瘤尔,不知何时爆浓尔,趁此,与小婿联手,在刘备临近平舆时,两面夹击刘备,到时,岳父在徐州乃一家独大,汝南的钱粮,分一半给岳父。
小婿袁耀拜上。
本来一脸平易近人的刘备,如今被这一封信,整的面红耳赤啊,他也完全信以为真了。
年近三旬的简雍,急忙说道:“主公,不如退回小沛如何?”
简雍也是害怕了,真怕袁吕联手啊,毕竟他们这方,是最弱的,骑兵才百骑,怎么打得过他们。
“哼,他们兵多如何?吾取他们首级如探囊取物般,一群插标卖首的狂徒罢了!再说信件都未送到吕布手中,就被我军截获了!”
关羽摸着长长的美髯轻傲道,完全不惧他们啊。
毕竟到时一刀劈了他们的统将,看你们的兵群龙无首,还怎么个厉害,再说信件未到,还可以来个出其不意啊。
刘备也被自己的二弟感染到了,对啊,到时关羽出其不意,斩杀了他们的统将,说不定那些兵将是自己的,连城池,钱粮都是自己的。
但刘备一想到威武的吕布,就有点担心了,到时候,关羽不能斩杀了吕布,岂不是反被斩,说不得连基业都要丢了。
关羽知道刘备担心,他还是傲气说道:“哥哥放心,那吕布日夜骄饮,美色从未懈怠,身体早已不如当年,弟有信心,把他斩杀尔!”
“好!”
刘备顿时大喜,完全被自己的弟弟说得动心了,也开始不惧他们了,只有简雍一脸的担心啊。
“吕布真不如当年了?”这句话,简雍可是在心中,反问不定啊。
刘备当即就率领五千军往平舆而去,一百骑兵在前方拱卫着步军。
//曹军大营。
曹仁收到的信件,可比他们惊心动魄多了,他脸部细汗密流,腿脚都不禁哆嗦了起来。
不过他们截获的信件,有点蹊跷啊。
就是那个信使,居然在他们大营路过,典型的害怕不被看见般,和吕布,刘备那无意被截获,大径不一样啊。
甚至那信使,还在大营百步外小便一通,等曹军前来时,他就慌张而逃,一封沾了点骚味的信件,就这样被截获了。
开始众人以为是袁耀的离间计,但看见信中内容,就不一样了,连计策百出的荀攸,都一时被忽住了。
信件的内容如下:张将军杀曹操爱子与爱将,那曹操必定心怀怨恨,以其等曹操前来讨伐,不如你我联手,剿灭曹仁部曲,进而发兵兖州,到时将军可得司徒,兖州,小弟只要豫州即可。
吕布,刘备已答应结盟,之所以找将军结盟,乃是将军的西凉铁骑,天下无双,灭曹贼指日可待啊,我与吕布,刘备先佯攻迷惑曹军,将军直令铁骑杀奔曹营,到时我等三路大军出击,曹仁不死也得残!
袁耀拜上。
如此惊骇的结盟,曹仁怎会不惊慌,还想观看他们狗咬狗呢,如今怕是自身难保了。
曹仁急忙问询荀攸道:“军师,我等该怎么办?”
“信件被我军截获,证明还未落到张绣手中!”荀攸喃喃道。
荀攸突然想到了什么,反问道:“吕布,刘备,袁耀居然已经结盟,意在佯攻迷惑我军,张绣为奇兵,直袭我军大营,若是我等突临平舆,他们会作何感想?”
“他们这会正在佯攻,我军突至,他们肯定应瑕不及,心惊胆颤!”
曹仁回道,突然他就明白过来,说道:“应瑕不及的军队,方阵大乱,我军可一举剿灭他们,收复汝南各镜!”
荀攸顿时笑道:“是也,将军不愧是智勇双全的良将啊!”
“军师,妙哉乎!”
曹仁起身谦虚了下,然后他就即刻令大军聚结,徐徐前进平舆。
//平舆。
袁耀站在城头上,正在吸收大自然的新鲜空气。
刘辟还是觉得有所不妥,进言说道:“太尉啊,我军真的不用预备石块,巨木,沸水,滚油?”
袁耀的部署为,什么都不用坐,在城上看戏即可,有事做的,就是张勋一会率骑兵出城,溜达一圈而已。
袁耀不屑的回道:“搞那些没用之物,简直是劳命伤财尔!”
直令现场众人虚汗密流啊,他们都在想,要是离间不成呢?那不是阴沟翻船了,可袁耀那坚定的语气,令他们稍安不少,但心里还是突突的。
上级如此懈怠,更别说那些兵卒了,他们心中也是突突的跳啊。
吕布,刘备,曹仁大军临近,一点预备器材都没有,那不是等着敌人冲上来嘛,要不是袁耀等人还在,他们都以为被抛弃了,当成了弃子。
这时,远处东南面尘烟卷起,显然吕布应计而来了。
东面也尘烟卷起,显然不甘心的刘备,也应计而来了。
西边,还未有动静,显然曹仁来慢了,应该是怕有诈,而徐徐推进。
当刘备,吕布两军,临近平舆城东两百步时,他们很有墨迹的分开一段距离,没有以前那样紧挨着了。
袁耀看着笑了,显然成功的离间了他们,他没有犹豫,立即喊道:“动手!”
“轰隆....”平舆城吊桥放下,接着城门大开。
张勋率领五百骑夺门而出,当临近吕刘两军五十步时,张勋就喝道:“还不动手,待何是?”
吕布,刘备顿时四目相对,关羽却驱动快马,施展拖刀技。
距离吕布五步时,关羽大嘿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伴随着狂风,如流星降临般气势,劈向吕布的面门。
“大耳贼!”
吕布看到关羽偷袭,对着刘备爆喊了一声,旋即握紧了手中方天画戟,横戟阻挡关羽致命的一击。
刘备看见弟弟出手了,急忙挥起双股剑,下令道:“杀!”
周围的兵士,顿时相撞了起来。
这也是刘备之计,怕离得远,吕布的骑兵将会给他致命的打击,近了就不同了,骑兵冲锋不得。
第二十九章 混战
“铛.....”刀与斧,抢与戟,各种兵器打击声。
那边的张辽看见,立即率领骑兵前往堵截张勋,本来他是堵截刘备的,可是关羽却对战了吕布,他只能对战张勋了。
“撤...”
张勋立即下令,在吕刘两军面前,一个大迂回。
这可直接把张辽搞得疑惑不已,但他立即想明白了,张勋必定是想找薄弱的地方冲刺。
然后,张辽率领一千五百骑兵追击张勋,而张勋却在围绕着两军,突然他就撤出了战圈,又把张辽搞迷惑,但张辽还是继续追击。
就在两军火拼时,西边尘烟大起,曹军临至。
曹仁看着那战圈中的火拼,再看了看那张勋在战圈外,来回迂走,怎么看都像是在佯攻。
曹仁旋即拔出了佩剑,大喊了一声:“开战!”
“杀!”
曹军如决了提坝的洪水般,向着三方势力,发起了冲锋。
张勋见状立即率军撤退,再也不敢逗留,快速的退回平舆城。
张辽看着张勋的撤退,刘吕两军火拼,曹军的加入,他顿时明白了什么,以为刘,袁,曹结盟了。
张辽顿时令麾下骑兵,对着曹军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曹将李典见状,没有丝毫的胆怯,进而兴奋的挥起了长枪,招呼着骑兵冲锋。
刘备也认为是,袁,曹,吕结盟了,他内心震撼之余,更加的卖力厮杀,想突围而出了。
//
再说吕布。
他扛过了关羽凶猛的一击,看见那边加入的曹军,更是怒不可揭啊,他也认为他们三方已结盟,欲除他而后快啊。
一马错过,没有斩杀掉吕布的关羽,他一脸的失望啊,不过,他还是握紧手中武器,又一次的拖刀,往吕布杀去。
//
战场中央。
“杀....”骑马相撞,非死即伤。
有的用长长的抢,一枪挑敌人下马践踏而死,用刀的就倒霉了,一寸长一寸强嘛。
“轰....”
张辽手中的凤嘴刀,与李典的长朔相继,周围形成了一阵波浪,显然两者武艺之强悍,连波形都出现了,直令周边的兵卒一阵荡漾。
一马错过,张辽又提刀冲锋,李典却非常兴奋,对战争的狂热。
两马相近,张辽一计力劈,李典横朔格挡,然后李典一个回旋,往张辽腹中刺去,非常刁专的朔法。
张辽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用刀杆震开了朔,然后又是力劈,李典急忙格挡,两人是杀得难解难分。
//
战场的左侧。
徐晃率军残杀着吕布军,魏续,侯成见状纷纷出战。
魏续一柄大刀,一击力劈徐晃,侯成一击腰斩,向着徐晃砍去。
两打一,显然不耻,但魏续,侯成知道徐晃武艺之高,不合力的话,难免被斩于马下了。
“铛....”
徐晃一斧子,震开了砍刀,又用斧子格挡长枪的刺腹之危。
魏续,侯成两人被震得,顿时内脏移位了,显然徐晃给他们打出内伤来了。
徐晃给他们的感觉,如一座大山般,根本撼动不了,但魏续,侯成咬了咬牙,继续迎战,一个劈面门,一个刺马,用卑鄙手段了。
“小贼,安敢!”
徐晃一声怒喝,直令两人心神荡漾啊,趁着他们心神凌乱,徐晃一记大斧子,朝着侯成劈去。
“侯成!”
魏续见状,一记砍刀朝着徐晃斧子砍去,但徐晃臂力惊人,魏续的力气根本不能震动分毫,只是偏移了一点点。
侯成也是横抢格挡,但徐晃那千钧之力,他如何能顶得住,长抢顿时爆裂开来。
就是魏续格挡那一点点,一记斧子直接从侯成的左臂往下,避免了从面门而下。
但侯成的胸腹,那道长长的血口正在冒血,要不是有皮甲护体,与长抢的横档,以徐晃的力道,估计现在就得一分为二,当场血溅分尸了。
“噗咚....”
侯成旋即掉落下马,伤口还在突突的冒血,全身是一丝力气也没有。
“侯成...”
魏续大怒的一计力劈,徐晃轻松的旋转大斧格挡。
徐晃就是这样轻松的格挡,魏续使出了全身解数,就是撼动不了徐晃,他慢慢力竭了。
“嘿...”
徐晃眼目一瞪,把斧子轮了一圈,向着魏续劈去,伴随着毁灭气势般。
“我要死了吗?”
力竭的魏续,看着面门劈来的巨斧,他是毫无一丝力气横档了,就算横档也没用,也是跟侯成一个下场。
“轰.....”
一股气浪汹涌而至,直令徐晃心惊胆战,他直接放弃了斩杀魏续,提斧格挡,但,这股气浪太强悍了,直接把徐晃,连人带武器轰下了马。
“带着侯成回去治疗!”
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不是吕布又是谁。
此刻的吕布,驱动着赤兔奔袭而来,只是他手中画戟已经投射了出去,他后边的关羽,还追击而来。
魏续顿时惊魂未定,急忙令麾下兵卒,拖着重伤的侯成脱离了战圈,这等角色打架,不是他能左右的。
当吕布奔袭将至,拿起手中的画戟,准备给落马的徐晃致命一击时....
关羽的战马,如吃了伟哥般,快得惊人,又一记拖刀技驶来。
显然是关二哥抽刀刺马屁股了,毕竟普通马,哪里跑的过赤兔,他想在吕布斩杀徐晃之际,想再来个偷袭啊。
吕布顿时放弃刺杀徐晃,一击回扫,格挡住关羽一击,直接震得关羽手臂发麻。
关羽一技未成功,一拨马头,向着刘备阵营冲去。
谁都知道,关羽至强乃三刀啊,全部力道灌输在刀刃上,三刀斩不掉敌人,只能溜了,不然就会被斩了。
吕布顿时冷哼一声,并没有去追,而是转身斩杀徐晃去,毕竟徐晃斩杀自己的属下,这仇大了。
当吕布回身,那里还有徐晃的影子,徐晃已经骑马奔至百步外了,也是抽刀砍马屁股的节奏啊。
吕布恨得牙痒痒啊,不过他顿时化身杀神,冲入曹军阵地,一度的屠杀,直令曹军将士心惊胆颤啊。
//
战场右侧。
于禁正在残杀刘备军,刘备军中突然杀出,一名白袍将领前去阻挡。
“铛.....”
一记长枪袭来,快如闪电般,直令于禁心惊,他急忙提刀格挡。
一交手,于禁就知道对方武艺高过自己,震得他手臂发麻了。
“汝....”于禁还想问对方名字。
但对方冷漠的表情,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一道抢法如闪电袭来,于禁那是心惊胆颤啊。
于禁顿时使出了浑身解术,一刀格挡住长枪的袭击后,二话不说就逃了。
“叔至,快走!”刘备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放走于禁,这位白袍将领,显然很不甘心啊,但他知道刘备都要溜了,再缠斗下去,到时将难于突围啊。
毕竟此时可没有曹操在啊,敌人可不会仁慈不放箭的,到时纵然武艺再惊人,也挡不住万箭穿心之局。
白袍将领二话不说,拔马便跟着刘备,关羽撤退。
如今战场只剩下,曹军与吕布军火拼了,两方都看见刘军撤退,但他们正杀得眼红,哪里顾得他们。
太阳渐渐落山,平舆战场上,血流成河,尸首堆积如山,旗帜随处可见,践踏成破旗。
战场的吕布军,曹军虽然杀得眼红,但也阻挡不住力竭的危势,与肚腹饥饿的状态,渐渐的,两军很有墨迹徐徐撤退。
第三十章 连夜撤退
平舆城上。
袁耀可是观看了整整大半天的吕,刘,曹劈力大战,说不出的感慨啊,小小的一个离间计,就能左右一场大战,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不过,袁耀可是眼目一直冒绿光啊,看着城外两军退出,他急忙喊道:
“快,出城缴获皮甲,武器,马匹!”
众人也是大喜,纷纷下城安排去了。
平舆战役,袁耀完全是坐上观虎斗啊,三军气势汹汹的前来,却灰溜溜的跑了,连现场那么多的物资,都没有力气去捡了。
//
刘军大营。
刘备是第一个逃出战场的,损失也是最少的,兵卒才阵亡千余人。
若轮打仗不屈不挠,刘备数第一啊,败了继续打,再败再打,就是打不死他,轮逃跑也是第一,一看局势不对,就风紧撤乎!
刘备此时在大营内走来走去,一直在思量整个战役的思路,他显然觉得有蹊跷了,就是一直不知道,那个环节出错。
这时,白袍将领,沉闷的说了一句:
“主公,整个战场只有主公,曹仁,吕布在大战,而那个袁耀与各方联盟,却未出过一兵一卒尔!”
“啪....”
刘备顿时一拍大腿,恍然说道:“是也,我说蹊跷在那呢,原来在此!”
“我等中了那袁耀诡计尔!”
刘备顿时大哭了起来啊,整个计谋全是袁耀一手策划,他们被耍了,还损失惨重啊!
众人也都纷纷苏醒过来,一张破纸,几个字就让三方陷入苦战,这袁耀真是够奸诈啊!
“狂徒小人!”
关羽面红耳赤的大喝,本来脸就红,如今更红了。
“主公,不能就那么算了,当联合吕布,曹仁进攻平舆,把那袁耀小儿生擒活剐了!”
简雍在那边义愤填膺的说道,脸红脖子粗的。
一名斥候急急忙忙的,掀帘而入,说道:“报,启禀主公,袁耀送来一封信件!”
刘备听闻后,吓得一个趔趄啊,显然袁耀给了,他一个深刻印象啊。
不过,他还是拿来仔细观看了下,一看那脸色就变得极其精彩啊。
简雍看着刘备哪个难看的表情,不解的问道:“主公,何事?”
刘备顿时哆嗦的把信件传下去,让他们观看了起来。
“匹夫,敢尔!”
关羽看完第一个跳了起来,显然袁耀又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信件的大致内容如下:
听闻刘使君深明大义,爱民如子,孙乾被吾不小心关在了冰冷的地牢中,使君若是退兵,孙乾毫发无损回到徐州。
刘使君不退兵,孙乾身体怕是不能全尔,到时使君的名声,怕是会受到影响尔!
袁耀拜上。
如此威胁之语,刘备是完全成苦逼了,被袁耀牵着鼻子走啊,妥协还好,不妥协就把孙乾剁了。
“这.....”
简雍都不知如何谏言了,同意吧,又不甘心就此放过袁耀,不同意吧,孙乾就被剁了,那得多让人寒心啊。
刘备思量再三,才说道:“我等即刻撤军回徐州!”
刘备说完这句话后,仿佛苍老十岁不止啊,大起兵马杀入豫州,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损失惨重,这搁谁,都心里不舒服的。
“诺!”
简雍苦涩的回道,然后他就下去安排去了。
关羽整个人都不好了,显然袁耀把他哥哥逼迫成这样,他心里的小宇宙,快要爆发了,但他还是忍住,待以后一雪前耻啊。
只有白袍将领一脸沉默,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鲖阳县。
吕布率军狼狈的逃回城里,士气低落,伤员无数,他们在撤退还带着伤员,显然是不愿意丢弃曾经的袍泽啊。
那些死了的,要是可以,他们肯定也带走,但当时个个精疲力尽,哪里有力气背,这些伤员参扶下还可以走的。
“嘿...”
吕布顿时踢翻了那案桌,大怒喝道:“曹仁匹夫,吾誓要杀汝!”
陈宫一脸的沉思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问道:“整个战场袁耀可有参战?”
大军出发时,陈宫留守后院啊,不然被敌军前来偷袭烧粮,他们就没法活了。
“嗯?”众人顿时沉默了。
“启禀军师,当时张勋出来遛几圈,接着曹仁就率军前来,然后三方混战,而张勋看见曹仁前来,立即退回那平舆城内!”
张辽微皱眉毛说道,当时张勋退走就疑惑,但没有多想,如今陈宫问起,他就觉得有问题了。
“哎呦....我等被那袁耀耍了!”
陈宫顿时哀哉痛哉的,他如今很是后悔啊,当时没有猜透此等离间计,导致吕布军损失惨重。
众人还不明所以,陈宫痛哭说道:
“刘备,曹仁必定收到了类似结盟的信件,进而落入了袁耀的设计当中,使三方混战,他袁耀坐收渔翁尔!”
“哇呀呀....”
吕布顿时把刚刚摆好的桌子又踢翻了,显然在宣誓他的怒火正大盛啊。
“主..公..”
这时,一个小官走了进来,看见众人的愁眉苦脸,与吕布的大发雷霆,他不敢说话了。
“说!”吕布顿时安静的坐在主位上,刻意的压制住怒火。
“我....我军阵亡近五千将士...”小官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军,战马丢失多少,阵亡多少?”
吕布不想听那些步军阵亡几何啊,只想听他的并州狼骑损失了多少。
培养一个骑兵,相当于十个步军了,上马能冲锋陷阵,下马能以一当十的精锐。
如此好的精悍兵士,吕布当然要放在了第一首位了。
再说那些步军,只能攻攻城池,摆个阵什么的,所以吕布很是不在乎他们的损失几何。
“阵亡了..七...七百余人...”小官哆嗦的道。
“嗯?”
吕布听闻这个数字,心中的怒火正在燃烧啊,随时可爆发,要是如今还有敌军在,他会毫不犹豫的冲去厮杀,宣誓心中的不快。
面对曹军数万的围观,居然才损失那么点,可见其精悍,怪不得曹操,袁绍都对这支骑兵垂咽三尺。
“袁耀奸诈无比尔,袁术有个不得了的儿子啊!”
陈宫在旁边喃喃自语,不禁想起以前的袁耀,跟现在的袁耀对比,简直是不同一个人般。
这时,一名斥候进来说道:
“报,启禀主公,袁耀派遣信使送信到刘备大营,一刻钟后,刘备就拔营撤往徐州方向!”
“什么?”
吕布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如今他是对离间计很是敏感啊,一听到信件两字,以为又有大阴谋了。
“会不会又是袁耀的计谋?”张辽在那边言语道。
“不会!”
陈宫坚定道,他思虑了一番后,继续道:
“我观刘备此人许久尔,他是缝败再战,再败再战的人,袁耀给他吃了那么大的亏,他必定会联吕,曹再战!”
“你想说什么?”吕布沉闷的说道。
“依我看,必定是袁耀抓住了刘备什么把柄,威胁他撤离,或者是结盟图谋我徐州!”
陈宫模拟两可说道,到底是那一种都将对吕布军不利,反正就是刘备一离开退回徐州,就是不利了。
“军师,会不会是袁刘结盟,刘备为饵,欺骗我等赶紧撤回徐州,而在回去的路上袁刘突然杀出...”
脑洞大的张辽,说出了第三种可能啊。
“不会,天色已晚,袁耀不会算到我等会走哪条路,再说此时的袁耀,收获战略品都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埋伏我等!”
陈宫否决了张辽的这种可能,毕竟天色已晚,黑不溜秋的谁看得见,再说汝南回去徐州的道路多达上百条,除非袁耀是仙,能算到他们的行军路线。
吕布眼珠转来转去,犹豫撤不撤的问题,不撤的话,刘备怕是在徐州乱搞了,撤的话,又不甘心就此放过袁耀啊,毕竟袁耀让他损失那么重。
众人也不说话了,决策权在吕布啊,不走就继续跟袁耀钢,走的话,就损失了几千步军,几百骑兵而已,再招募训练便是。
“报,启禀主公,袁耀派人送来一千石粮草,一万钱!”斥候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说道。
汉时,用的是五铢钱,如今天下大乱,五铢钱作用不大,甚至已经废弃不用,都是以物换物,简称:用女人换粮食,用马匹换粮食等等。
到三国鼎立时期,曹丕当政才恢复五铢钱的沿用,刘备就绝了,铸造新币坑百姓。
吕布顿时松了口气,他本意想撤的,毕竟担心刘备使坏,但就那么灰溜溜的走了,他觉得面子过不去啊。
如今袁耀送来钱粮,面子给足了,吕布有了台阶下,肯定不会再跟袁耀钢了。
“全军即刻收拾行囊,星夜启程回徐州!”吕布顿时下通牒了。
“主公,那些伤员?”哪位小官出言道,吕布不怒他就敢说话了,还很利索。
吕布微皱眉毛,思虑了一下后说道:“留下一队人照顾,徐徐退回徐州!”
吕布在军事上面,对将士还是很优待的,不会活埋与补刀,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能听天由命了,也不会随意的抛弃他们。
“诺!”小官顿时称是。
当夜,吕布就率领骑兵先走,那些步军在后面押送粮草军器,护卫着伤员回徐州。
//
曹军大营。
相比较吕布,刘备的安心撤退,曹仁就没那么安心了。
整个平舆战役,曹军步军就阵亡了近万人,骑兵部队更是死伤千人,这可是惨重了。
“看来我等都被那袁耀坑了!”
荀攸一脸的蛋疼啊,如此简单的离间计都看不出,简直尤为谋士这个称号啊。
“军师,我等该若何?”
曹仁苦涩的说道,如今阵亡那么多将士,还是精锐,回去都不知道曹操会怎么处罚他。
“剿灭频川的黄邵,南顿的何曼,频阳的何仪,占据当地许久尔,钱粮未必比汝南少,先剿灭他们,吞其部,再请司空定夺!”
荀攸摸着短须微叹道,他这是补救之计了,既能夺到钱粮,又能补充损失的兵源。
毕竟袁绍的威压太强盛,没有足够的兵力根本扛不住。
“哎,只能这样了!”曹仁叹息道。
当夜,曹仁也率军撤了,毕竟曹军刚刚大战了一场,疲惫不堪,士气又不稳定,要是袁耀夜袭,估计又得惨重一次。
第三十一章 资源的重要
平舆城。
内堂。
袁耀看着斥候传回来的情报,他顿时松了口气啊,他还真害怕三方势力的领军者脑残,非要反扑啊。
如今,汝南争夺战,袁耀完胜,说是有点投机取巧,与运气在其中也不为过。
袁耀还精挑细选了一番,把一些健壮的匪兵编入骑兵部曲,扩充至千人。
而那些步卒匪兵也不在是武器不一,皮甲不齐了,通通都是带甲之士。
三方势力连夜撤出了汝南地界,袁耀松了口气外,他在圈钱粮跑路回淮南,与据汝南而治,两个问题上想了很久,
毕竟汝南那么大一块地盘,比之淮南不逞多让,它甚至有三个郡那么大。
一般郡治下有十个县,多点就十几县。
而汝南却整整在编有三十六县,可想而知,它不愧为人口众多的大郡。
所以说,袁术占据南阳,汝南后,实力飞跃的膨胀起来,才有资本各地征战。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资源,比如铁矿,铜矿,金矿,银矿等。
吕布占据的徐州,自古乃是‘铜铁盐’的产地,有着“师出洛阳,铜出徐州”的名誉,下邳就有七座铁矿,广陵就有八座铜矿。
所以说,曹操一直觊觎徐州不单单是害怕后方被偷袭,主要的还是资源问题。
袁绍更厉害,冀州五座铁矿,青州十二座,幽州五座,并州一座,铜矿少的可怜,才三座,金矿两座
掌控二十三座铁矿的袁绍,带甲之兵基本全部玄甲,还有得到草原的支持,骑兵更是多达万来计算部曲。
曹操畏惧袁绍就是资源问题了,他的兖州才三座铁矿,司徒六座,铜矿几乎没有。
这也是曹操垂涎北方的原因,放着荆州那么富裕的地盘不谋,却谋北方,可想而知曹操的远见之明。
刘表占据的荆州,土地肥沃,可养土养士,就只有荆南桂阳郡有一座铁矿,可想而知荆州虽富饶,可有带玄甲之兵的,估计才几千人,其他兵士都是皮甲。
孙策占据的江东,只有丹阳郡有一座铁矿,一座铜矿,资源少得可怜,所以说他主水军,那些带玄甲的陆军与骑兵,想都不用想。
川蜀之地有三座铁矿,铜矿三座,连金矿,银矿都有,虽然是天府之国,却消息堵塞,文化经济跟不上中原。
辽东的公孙度,才一座铁矿,铜矿几乎没有,他的兵几乎都是皮甲。
以上的都是大型在编的矿脉,铜矿唯独徐州盛有,金矿成为稀有,银矿在汉末不怎么盛行,那些诸侯连开采都赖得采,都是专注于铁,铜,金。
其他没有在编为国有的中型,小型脉矿,则都掌握在世族手中,这些世族可不单单只兼并土地那么简单的。
所以说汉末的世族势力达到了鼎盛!
他们掌握了天下大半的钱粮,土地更是以万亩为单位,附庸民更是以千计算,私兵多则万,少则百为单位。
得到世族的支持,平定天下就轻松多了,得不到就得饮恨了,终是那冢中枯骨。
但得到世族支持的,就如同傀儡一般了!
掌权者百年后,后世子孙就会被他们欺压了,甚至夺取了大权成为权臣,最后就形成:权臣当道,外戚干政,宦官弄权。
三方势力互怼,天下又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傀儡出现,如此循环,没有那个王朝会长久。
至于这些世族,袁耀还没有势力与他们对抗,只能猥琐的与他们虚以委蛇,待羽翼丰满时,就是拿他们开刀之日。
本来淮南也是有一座铁矿的,但随着袁术的不惜劳力的开采下,如今已经是掣肘己见了,资源又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随着袁术大败,那些玄甲之兵的覆灭,已经注定了淮南的衰弱,要想从新站立起来,就得跟诸侯们夺取资源。
如今汝南有在编的三座大铁矿,是资源,也是淮南军从新站立起来的资本,所以袁耀很是矛盾啊。
可是汝南不是个好地方啊,没有重兵驻防是不行的。
东面的吕布,刘备虎视眈眈。
北面的曹操,随时就会渡过频水南下。
西边的张绣,更是垂涎汝南许久。
西南面的刘表,一直有心却没胆。
夹在中间的袁耀,很是不好做人啊,可想而知那个被包围的困境。
但放弃汝南,袁耀又非常的心痛啊,正左右为难之际....
“主公,刘辟的部下,有个别队兵士不守军纪,白天在大街上掳掠了几十名民女至大营内,今,欲行那欢快之事!”
张勋走进来言语道,看他面色仿佛默认这种事情发生一样,毫无阻止的意思。
“嗯?”
袁耀听闻后,他表面沉静,心中却很是愤怒啊。
他都决定留下而治了,可底下的那些刚刚收编的匪兵,又开始乱搞了。
匪始终是匪啊,毫无纪律可言。
本来袁耀还想训练他们成为一支精兵,拱卫汝南的安定的,如今却出现这一幕就不好了。
“有多少人参与?”
袁耀没有回答张勋如何处理,而是问道人数啊。
“主公,这迹象已经好很多了,在刘辟的筛选下,守规的还是有不少的!”
张勋以为袁耀要砍他们了,急忙的解释下。
毕竟如今敌众我寡,兵源甚少,有那么多壮汉入军,就不要为那么点女子,减员了。
乱世嘛,那些兵士把脑袋挂裤腰带上为你卖命,战争的压迫下,难免需要发泄一下的。
而这些平民女子,就该如货物般,供他们发泄!
这就是张勋的想法了,如今地盘巨大,没有多兵如何守护基业,所以他就默认了。
就算不是乱世,那些女子也是没有人权的,那些权贵家里养的歌姬,女婢还不是从民间掳掠而来的?
他们把这些女子培养成人,训练她们能歌善舞,最后就把她们如货物般,提供给人玩乐。
甚至,还把她们送来送去的,结交关系,巩固友谊之情。
可张勋不知道袁耀的想法啊,更不知道袁耀的思想来自后世啊。
一支不能令行止步,不守军纪的军队,如何是精兵?如何能保家卫国?
第三十二章 惩治
袁耀深知,今天不惩治他们,这股败风,就会瞬间传染其他人,甚至蔓延至三军,最后就会兵不成兵样,如匪寇般肆意妄为。
“带我前往!”袁耀不冷不热的说道。
张勋犹豫了下,他还是带着袁耀前往。
校场。
袁耀刚进入那些大营,就听闻许多女子,从帐篷内传出求饶声,还有衣物撕扯的声音。
周围那些驻守兵卒,毫无阻拦的意思,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等里边的那些上级爽完后,就该他们了。
真是兵熊熊一窝,将熊熊一堆,本不是兵卒不守军纪,是那些校尉带的头啊。
那些校尉本来就是大小头目,被袁耀收编后,都是校尉等级别。
袁耀深知,要是不严惩他们这些校尉,那他们底下的这些兵卒,就会越来越胆大起来,开始肆意妄为了。
毕竟将校都无纪律了,他们这些兵,哪里还有牵制可言。
“来人,把那些残害百姓的军官,通通拿下!”袁耀没有一丝犹豫,下达了惩治通牒。
周边的兵卒犹豫了下,但他们还是即刻执行。
毕竟太尉发话了,不行动的话,最后被砍头的,就是他们了,而不是里边的那些校尉了。
“尔等放肆....”
“牛二,你敢拖老子?不想活了?”
“大胆,谁给尔等的权利抓老子的?”
营帐内传来那些将校的骄横语气,就能证明他们平时养尊处优,欺压民众有多厉害了。
“哒哒...”
这时,裴元绍,周仓,刘辟急忙赶来,他们还想行礼,却被袁耀打断了。
袁耀无悲无喜的说道:“集合全军,点燃全营火光!”
刘辟等人,看了看那边的兵卒们抓人,如何会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是要出大事啊,但他们也没有犹豫太久,都纷纷前往聚结兵士,顺便把整个大营点燃了火把。
那些校尉们,不是被拖着,就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只有一样是统一的,就是都只穿一条亵裤。
一刻钟后。
整个校场站满了近三万人,除却两万步卒,一千骑兵,剩余的有:
工匠营「行军打仗制作攻城器械的」。
伙头营「大军烧火煮饭的」。
护卫营「护送粮草军器的」。
守城营「平舆守城的」
能容得下那么多人的校场,显然大的离谱啊。
不过令三万人惊讶的是,太尉召集他们聚合到校场,不是为行军打仗,而是整顿军纪啊。
因为前军跪着三十多位校尉军官,与那擂台上衣衫不整,哭泣不停的民女,就是整顿军纪的证明啊。
不过他们喜多过悲啊!
别看这些校尉们,平日威风凛凛的欺压百姓,他们有些兵士也被欺压的。
有些为民出头的兵士,还被揍得半死不活的呢。
有些不按照校尉指示,行那伤天害理的兵士,最后不是被揍死,就是被吊起来波密,让蚂蚁啃咬至死。
兵士们可是敢怒不敢言啊,他们也是平民参军的,知道百姓之苦矣,但他们也不敢违背上级的指令,只能违背初心了。
毕竟如今天下大乱,除了当兵有饭吃,哪里还有吃饭的地方。
“肃静!”
袁耀喊了一嗓子,下面的人纷纷禁止了骚乱。
袁耀脚下的那三十多位校尉,他们却没有后边的那些兵卒,那么淡定了,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若何了。
“刘大当家的,快为我等求情啊!”
“对啊,大当家的,我等兄弟可是跟随您闯荡许久,您不能忘恩负义啊!”
“对啊,刘大当家的,在您落魄时,我等兄弟都对您不离不弃,如今要卸磨杀驴不成?”
“刘辟,您今日若是不为我等求情,我等做鬼也不放过您!”
这些大小头目,有求饶,有打感情牌,有威胁的,但边上的刘辟却冷眼观看,毫无动作的意思。
其实在他心中是有意求情的,但他知道,今晚要是开了这个口,他就完了。
从袁耀施计,搅动三方势力火拼,刘辟就知道,这个年轻的太尉不简单。
以前整了一波军纪懒散的队伍,首恶没有根除,是治标不治本。
刘辟早就通知过他们收敛,他们不听,只能怪他们自食恶果了。
看着他们求饶,袁耀看了看那边的刘辟,心中想什么没人知道。
但刘辟却以为袁耀对他有间隙了,他立即跳出来表明态度,大义灭亲说道:
“我等被太尉收编为官军,乃福荫尔,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之际,尔等却不思报效朝廷,感恩太尉,作那欺压百姓之事,被斩首也是活该!”
“刘辟....我擦.....”省略万字骂语。
“哈哈哈....刘辟,汝小人也,俺做鬼也不会放过汝!”
这些校尉疯狂了,在作最后痛快的辱骂。
“来人,把他们押入大牢,明日菜市口,通通枭首示众!”
袁耀没有一丝怜悯下令,而那些被押走的校尉们,还一边大骂刘辟,甚至连他都骂。
看着那些蛀虫被抓走,袁耀清了清嗓子喝道:
“今,天下大乱,各路宵小鼠辈,不尊朝廷,各自为政,强征暴敛,连年征战,致百姓名不聊生,吾虽有心除恶,却知强弱之分。”
“今,陛下隆恩,下达天子诏命,特敕封吾为太尉,兼扬州牧,掌管杨,荆,益,交四洲军政,为尽起王师平贼!”
“然,在未平定各路宵小之际,王师却出现如此蛀虫,吾本该以死谢罪尓!”
下面的兵卒是士气振奋了,但听到太尉要自刎谢罪,那是纷纷跪下,大呼道:
“丞相!”
“铮....”佩剑抽出的声音。
袁耀手持长剑放于径前,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太尉若自刎,臣也不独活尔!”铁塔汉子张勋,义愤填膺的道。
“太尉啊,那些宵小鼠辈还未平定,怎能先走了呢!”
周仓,裴元绍,刘辟等人悲腔劝谏道,就差抱着袁耀的大腿哭了。
“哗啦啦...”
全校场的数万兵卒,集体跪下喊道:“太尉之志未了,我等岂能苟活!”
“罢了,吾就以削发带替头颅吧!”
说着袁耀就削了一束长发,令传令兵告诫全军将士。
“太尉英明!”下方被忽悠的兵将们纷纷呐喊。
袁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要是没人求情,他还真得自刎了。
他都有点想念,历史中那个削发代替头颅的曹操了,他当时真淡定啊。
第三十三章 诸侯间的反应
萧城。
“好小子!”曹操气的全身颤抖啊。
前边刚刚收到曹仁大败的消息,如今就收到袁耀的削发告罪的消息。
甚至袁耀演讲那些宵小鼠辈,不是他们这些诸侯是谁?虽没有明言,但暗语非常明显了。
曹操那是被气极却反笑道:
“甘愿冒险入许昌,就为这道名义诏书?可见此子胆略过人,智勇双全,将是吾等大敌尔!”
“主公,待麦收后,才可南征!”
程昱第一个跳出来谏言道,他是担心曹操会不顾粮草不足,执意发兵南下啊。
毕竟从曹仁被打败后,他们就知道袁耀不是简单之辈。
但没有足够的粮草出征,必将遭到大败而归的结局。
三军未动,粮草现行的道理,恒古不变。
“曹仁到那了?”
曹操没有说其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曹仁部曲了。
程昱微微拱手说道:
“经斥候回报,曹仁正在攻打频川的黄邵,而南顿的何曼,频阳的何仪,都在观望中!”
“频川黄邵被剿灭后,南顿的何曼,频阳的何仪,必将会望风而降,我军从此便能得到兵源与钱粮,公达这策不为上策尔!”
郭嘉轻语说道,很是惊叹荀攸的补救之策,不但补救了曹军的损失,还能有收获。
曹操完全没有出言,只是在沉默中,他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
徐州,彭城。
吕布收到消息后,一点都没有惊讶,从袁耀施计死的三方势力恶斗,他就知道,袁耀不简单。
小沛。
刘备满脸的感慨啊,很是羡慕袁耀啊,被敕封了那么高的官职。
他漂泊了十几年,连个像样点的官职都没有。
刚刚被送回来的孙乾,满脸不是滋味啊,就因为他的缘故,刘备才被迫撤军。
而吕布看见刘备撤了,必定也会撤,所以三方势力没有反扑,孙乾的罪责相当大啊。
刘备看见孙乾委屈,急忙安慰道:
“公佑不必自责,袁耀小儿诡计多端,吾早晚会灭了他,好为公佑报仇雪恨!”
孙乾心中感动了,但他觉得更悲哀了。
荆州,襄阳。
年老的刘表,只是看了一眼情报,就弃之。
他是只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人封什么官,有什么大义可言,他都噗之以鼻对待。
只要别人不来打他,他就谁也不得罪,他只想做个安稳的土皇帝。
远在凉州的马腾,韩遂。
他们被曹操的三万曹军,挡在了河水对岸,金城更是修缮得如铜墙铁壁般。
占据着金城的曹军,虎视眈眈着凉州。
而马腾,韩遂各自拥兵十万,却被这座金城,与河水,挡住了前进之路。
纵然兵多将广的他们,都奈何不了金城,更别说进入关内,耀武扬威了。
他们唯今之际,只想着怎样攻破金城,好大举入侵关内。
哪里会在意关内事,袁耀被封为太尉,他们只能噗之以鼻罢了。
益州,成都。
刘璋接到情报,那是连看都不看一下啊。
至于袁耀的掌管四洲军政,他只是笑笑而已,根本不会遵守,也不会听昭。
冀州,邺城。
袁绍正在部署,大举进攻龟缩在易京的公孙瓒。
收到袁耀的情报后,他第一时间就是,抛之于脑后,“管我何事?”
他不在意,他的手下臣子们,脸色各不相同啊。
交州。
张津只是随意看了几眼,然后继续行他那套,鬼神礼仪。
连刘表派遣军队来打他,他都没有急眼。
南阳,宛城。
大堂内。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坐在主位上。
他只是随意的看了看袁耀的情报,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所表达的是不可思议。
他就是张绣了,是镖骑将军张济从子,简称:侄子。
张济从关外进入关内,因军中粮草缺失进攻荆州,被刘表弄死后,部曲由侄子接管。
而后,张绣与刘表联合,他负责拱卫荆州北大门,成为守门兽,刘表提供钱粮于他。
如今张济阵亡了三年了,西凉军在张绣手中越发强大起来,大有与刘表对抗之势。
下方一位近四旬的中年人,身穿儒士服,他此刻微眯着眼目,半开半合状。
这位儒士就是有名的毒士,贾诩,贾文和。
汉末三大毒士:李儒,贾诩,程昱。
程昱建议曹操宰死人肉,煮熟分给兵士们吃,以补充粮草的缺陷。
李儒建议鸠杀少帝,祸害朝钢,助卓为虐。
纵观他们的计策虽毒,却无伤大雅。
而贾诩这货呢,却是推动汉朝,快速走向覆灭的始拥者啊。
他是投过段煨,董卓,李傕,郭汜等人。
但他们都死了,贾诩却还活得好好的,简称:投谁,谁死。
李傕,郭汜本来见董卓被害,都已经有心撤回西凉了,可贾诩却建议他们,攻回长安,挟持天子,号令群雄。
最后,导致幼小的献帝被挟持,从此他幼小的心灵,经常被李傕,郭汜两人恐吓,以至于他一生都是这幅懦弱像,汉室从此有名而无实。
李傕,郭汜成功的把持朝纲后,夜夜奸淫后宫嫔妃,与公主,比之董卓不逞相让。
贾诩呢,是富贵了,但他马上又溜出了长安。
是的,他跑路了,跑到了刚刚接管西凉军的张绣处,还出策联合刘表,夺得块安身之地。
张绣在主位上问道:“先生,您看?”
贾诩沉静了会,他才说道:“这袁耀非简单之辈,将军的意思是?”
贾诩一直在怂恿张绣降曹,但张绣一直未明确,搞得他也蛋疼得紧。
“袁耀四面环敌,却不退居淮南,坚守汝南!”张绣喃喃自语,他脸上露出了佩服之色。
“我观江东孙策,马上就会取庐江,进而虎视眈眈淮南!”贾诩淡淡的说道,眼目还是半合半开状。
“哦?”
张绣顿时惊讶的看着贾诩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袁耀该当若何?”
贾诩思量了一番,不再言语了,他是不确定了,纵观各诸侯的脾性,他是认定曹操会一统天下的。
但,袁耀突然的跳出舞台,让他不好断言了。
毕竟袁耀在淮南施计退曹操,一进一出许昌如平地,汝南戏耍三方势力于鼓掌间,整肃军纪而杀降将,利用天子敕书振士气,削发替首请罪。
种种表明,袁耀假以时日,必会有一番作为,所以贾诩才不好断言。
张绣看着贾诩不作声,他也沉默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周瑜谈笑间施计
江东,吴郡。
从上次讨伐淮南袁术,到如今才几日时间罢了。
两个年轻人骑着马,后边跟着十几骑,他们正在狩猎,年龄约二十五六岁。
这两位,都是历史上知名的人物,麾下数万大军占据江东称霸,这其中一个就是周瑜,而另一个则是孙策。
孙策在一年前,用一块玉玺和袁术换了三千兵马,然后跨江而战,活捉王朗,击败严白虎,刘繇等人,一举统占江东。
孙小霸王孙策,孙伯符,不是浪得虚名的。
孙策在十多岁时,他爹孙坚攻打江夏,就被黄祖弄死了,他怀着为父报仇的决心,意图拿回属于父亲的部将,于是才投奔了袁术。
“好胆略!”孙策看着斥候传回的情报,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袁耀的事迹慢慢浮现在出各诸侯眼中,让别人有了危机感,曹操是第一个,孙策就是第二个了。
不过,孙策如今并不怕袁耀会有跨江打江东的势力,他担心的是边上那个刘勋。
“公瑾,庐江太守刘勋,此人在袁术亡后,自立!但庐江对我等来说是必取之地啊!”
孙策骑着马,脸色忧愁问道,虽已打下江东三郡,可刘勋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很不舒服啊。
“主公,这有何虑也?”
周瑜淡淡的说道,他明白孙策的意思,就是想要把庐江打下来,却苦苦寻不到机会罢了。
庐江郡,作为江东的门户,是一定不能放在别人的手中的,否则就是给敌人打开了大门,虎视江东。
“公瑾,有对策了?”
孙策喜道,听到那淡然的语气,他就知道周瑜有计谋了。
周瑜观望了一下周围场景,示意一下远处的凉亭。
孙策顿时明白了,如今细作密布,说不定身边的一位亲卫都是敌方耳目,商量如此军密当然要严谨些。
两人顿时沉默着,当骑马来到一处凉亭时,孙策就挥退了侍卫,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美酒,与周瑜对案而跪坐。
周瑜饮了一杯后,他才说道:“主公,如今天下大势,已略见端倪尔!”
孙策也痛饮了一杯,沉默等着周瑜的下文,他知道周瑜接下来才是说对策的时候。
“袁绍打得公孙瓒只剩下一座城池,公孙瓒从此龟缩在易京城内,袁绍正在加紧讨伐中,无暇顾忌中原!”
“中原的曹操,前翻讨伐淮南已兵疲马乏,又被吕布,刘备合计打败了一次,如今曹军已粮草缺失,不可征战尔!”
“徐州的吕布,与刘备尔虞我诈,谁也不敢随意出征,更无暇顾忌周边尔!”
“袁耀的淮南已被打残,而刚刚夺下汝南郡,他正在加紧布防与安民,已无暇出征左右周边战事尔!”
周瑜分析着局势道,他看到孙策微微点头,举杯饮了一杯后,他才继续道:
“荆州刘表守城犬,不足为惧,豫章郡的华歆,与刘繇正在为谁才是豫章的主人而大打出手!”
“而此时,只有庐江刘勋空闲,也是我等夺取庐江时机,只需略施小计,庐江可夺也!”
周瑜的语气轻描淡写般,仿佛运筹帷幄般轻松。
孙策顿时眼前一亮,喜道:“公瑾的意思是,如今乃是江东出征庐江的时机?”
周瑜淡笑道:“正是如此,已无人暇顾我等,乃是出征最佳时机尔!”
孙策只能点了点头,具体如何部署,他还等着周瑜的下文。
周瑜凝声说道:“刘勋此人,懦弱贪财,本领不强,这是他的缺点,我等只需稍加利用,再略施小计,取庐江如探囊取物般!”
孙策不解问道:“具体如何?公瑾请交吾!”
“我等打着为破掳将军报仇的幌子,前往江夏讨伐黄祖,再遣使者前往庐江结盟,诱导刘勋出兵豫章,等刘勋进入豫章地界时,我等就折返庐江,到时,庐江就是主公的了!”
周瑜摇头笑道,仿佛完全把控了这个南方的局势般。
孙策闻言点了点头,高兴的握着周瑜的手道:“我得公瑾,就像是得到了半个天下啊!”
周瑜顿时谦虚的拱了拱手下,他完全没有傲气到天下无敌的地步。
此刻的孙策,周瑜,定下此等计划,本来是对的,甚至极度符合历史走向。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眼馋庐江,袁耀也没有松懈过对庐江的监视,庐江最后究竟落入谁的手中,待看后文。
“公瑾,如何部署尔?”
孙策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庐江纳入了江东版图中,孙字旗帜插在了那城头上了。
周瑜放下手中杯酒,羽扇纶巾,谈笑间说道,
“刘勋此人多心,我等先遣使者前往庐江结盟,然后,主公即刻拟写讨贼檄文,进攻江夏,多疑的刘勋必定不再怀疑我等!”
孙策愣了愣,疑惑问道:“公瑾啊,刘勋又不傻,他会不疑虑我军突然折返?而无脑的安心率军出征豫章?”
“哈哈...主公啊,刘勋不但傻还脑子抽,他肯定会出兵尔!”
周瑜哈哈笑道,他知道孙策不理解,解释道:
“主公与江夏黄祖乃世仇尔,世人皆知!孙黄一交战,刘勋必会认为不死不休的地步,他没有理由会相信我军会突然折返,进而夺取他的庐江!”
孙策闻言点了点头,谁都知道他孙策的脾气啊,易怒又暴躁,和杀父仇人开战,那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啊。
如此大的仇,孙策会放下仇恨折返吗?反正刘勋是不相信的。
“不过,如此还不够,主公再给他下一记猛药,放低姿态写封谄信,把他迷惑到不知东南西北,这傻子必定会高兴的出兵!”
周瑜淡笑的说道,把刘勋这个二货算计得死死的。
毕竟孙策那么厉害的人物,放下如此身段来求他刘勋,刘勋必定会智商瞬间下线,更不可能会担心有阴谋在其中。
孙策顿时眼目一亮,知道这计谋一旦实施起来,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庐江,瞬间就会瓦解,顷刻间就会易主,姓孙了。
周瑜饮了口酒,他犹豫下说道:“主公啊,身为人主,那些女子至今都未帮主公,诞下一子一女...”
周瑜这是话里有话啊,有点做媒的味道在其中。
孙策如何不明白,他顿时笑骂道:“公瑾啊,汝怎地当起说媒的?”
周瑜也笑了起来说道:“晥城乔家有二女,那是长得花容月貌,不知主公可有意啊?”
“乔家二女?”
孙策愣了愣,顷刻间明白了,他笑着道:“到时你我二人,一人娶一个甚好?”
“如此,甚好!”周瑜也不含糊,忙回道。
美人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周瑜,孙策这种年轻气盛,血气方钢的年纪,如何能不爱呢。
二乔美艳动人的名声,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只是能进入那两姐妹眼中的男子,还未遇到。
至今年芳十八的女子都未嫁,就能说明她们眼光高,对夫君有一定的要求。
孙策,周瑜二人自认为,不输其他人,都胜卷在握啊,但他们忘记了,边上觊觎二女的,还有袁耀啊。
周瑜轻摇羽扇,微笑道:“庐江夺下后,主公将直取淮南尔!”
周瑜并未在女子身上聊太多,又把问题转回战事上了。
“淮南?”孙策愣了愣。
他显然不明白周瑜是何意思了,打下庐江后,下一步应该是西进,夺取豫章,然后谋取荆南四郡,与交州才是。
周瑜看见孙策疑惑,他旋即解释道:“主公啊,淮南表面已残,但那寿春城内钱粮可是堆积如山啊!”
孙策听闻后,口水都流了,显然他觊觎袁术家产许久了啊!
不过,孙策明白如今还不是谋淮南时刻,只是大致战略意向而已,如今重在庐江。
“那是自然,不过公瑾啊,这‘使’谁可担任?”孙策问道周瑜。
“张昭,内政一把好手,又是世族出身,他出使庐江的话,足见我江东的诚意,刘勋必定不可怠慢!”周瑜羽扇轻摇,微笑道。
谁都知道孙策能轻松占据江东称霸,离不开两人,一个是周瑜,一个就是张昭了。
张昭这人呢,跟曹操的荀彧一样,一直在后方执政,为主筹划钱粮,军器,可谓是劳苦功高。
但张昭这人,一直都是以世族利益为重的。
历史中,曹操亲率大军南下,张昭害怕曹操渡江剿灭孙氏后,他家族利益受到侵害,不思为孙权出谋划策,却主谏降曹。
当时,孙权可是被说的动心了的,有了降曹之意,要不是刘备派遣诸葛亮前来给孙权洗脑,共拒曹操的话,就没有三分天下之局了。
如此胆小,怕事之人,足见张昭之心,不是为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是一切以利益为重。
孙策看了周瑜一会,顿时大笑起来,然后豪放道:
“好,那就让子布前往一趟庐江尔,来,公瑾,今日不醉不归!”
旋即两人顿时一杯酒下肚,又是一杯酒下肚,心中欢快痛饮,彻夜方醉啊!
第三十五章 袁氏祖上
平舆县。
先说一下,袁耀他祖宗。
袁氏族人乃虞舜后裔,追溯到商末,周开时,周武王分封诸侯王,封虞舜后裔‘妫满’于陈地,既‘汝阳’,妫满建国为‘陈国’,他就是第一任陈国之君,谥号‘陈胡公’。
陈妫满薨后,到他的十一世孙叫诸公,字伯媛,他的儿子叫涛涂,涛涂就以祖宗字‘媛’命氏,叫作媛涛涂,与辕通用,又改辕涛涂。
到西汉时期,辕氏才把车旁去掉,改为‘袁’。
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变,由于战乱,官职调任的原因,汝阳袁氏派出许多支脉,向外广为发展,但汝阳袁氏始终为最兴旺的一支。
但自从陈国灭亡后,袁氏家族一直平平淡淡,到东汉时期,汝阳出了个袁安,非常出名的一个人,‘袁安卧雪’的故事就是他。
袁安是一个贤德之人,不畏权贵,守正不移,他亡后,世代子孙都居三公之位,四世就有五位三公。
汝阳袁氏辈出贤相良臣,到了袁术这一辈就有点那个啥了,有辱门第啊。
平舆县,城西十里,一座大山上,乃是袁氏族人墓陵,哪里有袁安,袁昌,袁敞等祖辈之寝陵。
今日,乃是袁氏祭祖之日,袁氏子孙前来就数百人之多。
袁耀听闻袁氏那些族人前去祭祖,就是没有邀他,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虽然袁术僭越称帝,导致袁氏家族蒙羞,他们都没多大意见,改朝换代思想,又不是很难理解,你皇帝昏庸就该下位,让有德者居之。
错就在,袁术,袁绍这两位兄弟,只顾自己逃,不顾洛阳的血亲们,连气都不通一下就跑了。
最后,这两位哥们脑抽的可以,直接起兵讨董,害得袁氏在洛阳为质的上百口人,被董卓拉去市口斩首于众了。
袁基有袁安之风,清正廉明,就是袁术的亲哥,袁氏族人很寄予他厚望,就因为袁术,袁绍起兵讨董,被活活烧死了。
这就不难猜测,那些袁氏族人为何没有叫袁耀了,都有踢他出族谱的意思了,谁支持他,就做好等着以后被他抛弃的准备了。
“主公?”张勋在下面轻喊了声。
他是提醒正在发呆的袁耀,要不要不请前往啊,毕竟祖宗都不去拜祭一下,难免又会遭人口舌了。
古时,很讲究这些礼仪的,无孝之人,就能看出人品如何,谁还敢前来投奔他啊!
“嘿,要我说啊,不如把他们通通下大狱,尝尝那些鞭挞之苦,看他们还敢怠慢主公否?”
裴元绍在哪里大发雷霆,脸色通红,显然也是被气的。
众人顿时用一种傻子的眼光看着他,就差扒开他脑瓜子,看看怎么长的了。
汝南最大的世族乃是袁氏,在汝南根生蒂固,名望非常大,私产:矿脉,钱粮,附庸民,田地,店铺等。
他们要是愿意,随便就能啦个十万精兵出来,可想而知世族的可怕。
裴元绍说要把他们下大狱,估计最后指不定反过来了呢。
董氏,伏寿在哪里,没心没肺的喝茶,谁都不知道她俩又在打什么主意。
毕竟别人前来议事,她俩不是来打什么坏主意,那是什么?
袁耀虽然心中憎恨世族的霸道,但不可否认,如今还真得需要汝南袁氏的支持。
汝南那么大一块底盘,和残废了的淮南,都需要人才去治理。
像汝南袁氏,家里人才不少,但得不到他们的支持,哪里有人才前来助自己。
袁耀想过,发一道‘唯才是举’的政令,但那就是自掘坟墓了。
汉时,选拔官吏,都是举孝廉,就是被选用人既要有仁义,孝悌等方面道德品质,也要有高贵的家世出身。
所以多数人才,出自世族之家啊!
寒门仕子,那是一点出人头地的希望都没有啊!
袁耀敢这个时候,跳出来破坏这些潜规则,不是自掘坟墓嘛!?
不说远的,就说近的,袁耀只要敢下令,汝南的世族们就会先联合起来,灭了他在汝南的势力。
毕竟世族就是靠这个举孝廉,安排许多家族子弟进入朝中为官,好维护家族利益,永久繁荣而不衰。
‘唯才是举’政令就是破坏他们利益了,不造弱鸡袁耀的反,造谁的反啊?
像历史中的曹操,他那是占据了北方后,地盘大,军队强悍才敢下令的。
这些世族,也不敢触怒实力强盛的曹操,才让他为所欲为。
其实曹操早已不满‘举孝廉’的制度了,他想让更多的人为他服务,才强下“唯才是举”三政令。
只要有才能,即使缺少道德品质,出身下层的人,他也要提拔。
像如今的袁耀,那是弱鸡到爆啊,势力还远远跟不上,历史中的曹操强盛,如何敢挑那头?
他在汝南才两万兵士,若是那些世族造反,出手就是十几万兵士了,如何抵御?
当袁耀眼目不经意看向下方右侧时,忍不住打趣道:“俩位姑娘,好雅致呀!”
“太尉大人过奖了!”董氏虽然说着客气话,却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
“哟,还摆谱了?”
说着袁耀就向后仰去,背靠椅子,双脚抬上了案桌。
实在是汉末还是以跪坐为主,哪里有那些高椅坐得舒服,腿脚都开始血液不顺畅了。
袁耀如此作为,那些武将都没说什么。
要是有那些名士在此,必定又会口诛笔伐的,有辱斯文也!
董氏斜眼的给了袁耀一个白眼,继续在哪里旁若无人般,安静饮茶。
“说说看,要是能说出个好理由,本相满足你一个条件!”
袁耀打趣道,他知道两人来此,必定有求自己。
但女子能有什么墨水,袁耀只想早点打发她们走而已。
董氏,伏寿顿时眼目一亮,董氏兴奋说道:“两个!”
“一个!”袁耀顿时横气起来。
“哼!”董氏顿时嘟囔着嘴,显然很是不满了。
“不说就走吧,尔等在此,影响本太尉,部署了!”袁耀交叉着腿脚,很是嫌弃的说道。
“你....”显然董氏被气道了。
不过,伏寿撞了下董氏,董氏犹豫了下,才说道:“有两计!”
“那两计?”袁耀很是赖散说着。
“汝南袁氏,无非是害怕太尉您,当初袁公放弃了洛阳血亲不顾,执意起兵反董,所以他们不敢再支持您,担心下一个就是他们被屠了!”
董氏侃侃言语,有点运筹帷幄之中般,直令袁耀心中惊讶了一番。
袁耀忍不住问道:“那该如何解决?”
“那倒要看太尉,您老人家的意思了,是需要世族支持,还是不需要?”
董氏翘皮的说道,眼目中还带着异彩啊。
“吊本相胃口?你这黄毛丫头还嫩了点!”
袁耀心中腹诽了一通,轻咳了声,才说道:“不说就走!”
“一计,打着洛阳惨死血亲名义,前往袁氏墓陵请罪,袁氏诸人看到您的诚心,必定会出世辅佐!”
董氏这计,堪称好计啊,直令袁耀都差点拍手叫好了。
不过,袁耀还想听一听,她说的第二计,就是不需要世族支持的理论,
“第二计呢?”
“二计,就是让他们联合起来造反,凭着太尉,你老人家的智计通天,把他们打败搓搓有余,到时吞他们的钱粮,土地,矿脉!”
董氏这‘三光’策略虽然完美,但风险大到,足矣压垮刚刚有点起色的袁耀。
袁耀自认为靠着两万人,打不过他们啊。
世族有钱粮,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支撑战役,因为他们近啊。
可袁耀呢,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靠一个遥远的寿春城支撑着。
汝南如今才慢慢恢复生产,在袁耀鼓励推动下,百姓们才刚刚播种,哪里有粮草支撑他打仗。
加之,汝南的各县府库的钱粮,可早都被袁耀拿出来赈济百姓了,让他们熬到麦收之际。
袁耀在汝南的军队,已经开始吃不饱了。
要是再与世族大战,那消耗钱粮非常惊人的,到最后因为粮草不足,就会饮恨撤出汝南了。
“怎么?不可一世的袁太尉,居然会胆怯这些世族?”
那边的董氏又开始激将了,完全一副袁耀不与世族开战,就不舒服般。
袁耀懒得理会她,令人全部退下后,就独自一人跑到后院去了,准备冥想一下。
伏寿,董氏对视一眼,不依不挠的跟着,简直就是一个跟屁虫般。
因为袁耀还没答应,满足她们一个条件啊,不跟着提醒,怕是袁耀一会功夫,就忘却了。
第三十六章 欣喜的刘勋
庐江,晥城。
袁耀还在汝南犹豫不决时,孙策已经开始对庐江下套,派遣张昭拿着三千金,与一封信,前往庐江结盟。
郡府内。
“禀报主公,外面来人叫张昭,声称是孙策的使者,前来与主公有要事相商!”小校跑来报道。
“孙策?”刘勋愕然沉吟道。
孙策可是一只猛虎啊,借了三千兵马渡江,是硬生生的将这东吴等地打了下来。
刘勋不得不承认,孙策是位雄才伟略的人物,可自己和孙策也没什么交情,派使者来我庐江干什么?
“孙策派遣使者前来,难道有求与我?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刘勋端坐在大堂之内,面色红润,摸着那搓短须,暗自揣度道。
刘勋转念一想,外面还等着个张昭呢,孙策派他前来究竟想干什么,却是一点都想不出来。
“唉!”
刘勋想的头疼,轻叹一声,低语道:“罢了,不知道那就一问便知,你去叫他进来吧!”
随即小校匆忙出门,将张昭带入了大堂之中。
刘勋则是先出了大堂,回到自己后宅中,看着那凉亭弹琴的美人,那说不出的悲伤琴声让他很是苦恼。
“哎!”刘勋叹息一声,不急不慢的再次走回大堂,这一来二去,就让张昭等了他半个时辰。
//
大堂内。
刘勋进来时,就看见年近三旬的张昭在座下安逸的喝茶,他便冷淡的直接往主位上走去,连问候都免了。
刘勋的这个举动,在张昭眼中,就是个傻叉般。
刘勋坐在主位之上后,拿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不冷不淡的问道:“你是张昭?”
张昭安逸自在的喝茶,听到问声后,他就起身恭声说道:“回禀郡守大人,正是!”
张昭被放了半个时辰的鸽子,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刘勋进来还起身恭迎,很有修养的一个人。
刘勋不冷不淡的问话,张昭也没有半分恼怒的样子。
刘勋眯着眼目看着张昭,便淡淡问道:“哦!孙策派遣张先生前来,所谓何事啊?”
要不是张昭此人乃世族出身,加上他又是孙策麾下首席谋臣,其含量足够显露孙策的诚意,刘勋才心平气和的和他谈。
要是换做其他一些不知名的人前来,恐怕智商二百五的刘勋,估计就不会谈了,反倒会掀了桌子就走。
甚至刘勋还会大骂孙策,派这么一个货色来与我谈判,不是羞辱是什么!
“乃是与郡守结盟!”
张昭恭敬的说道,还不忘召唤仆役把一箱子金子抬进来。
“结盟?”
刘勋冷笑的回了一句,他连看那些金子的数目都不看,继续冷声说道:
“谁不知孙策狼子野心,恐怕我与他结盟后,他会把我庐江吞的连毛都不剩了吧!”
张昭闻言后,面不改色的说道:
“郡守忧虑了!吾主与郡守结盟,是希望郡守攻取豫章,吾主欲攻打江夏,取黄祖人头,为破掳将军报仇尔!”
张昭面色坦然,毫无一丝说慌般。
“打江夏?”刘勋面色平静,内心却暗自思索起来。
豫章那么大一块底盘,其实刘勋早就有意了,但却苦苦寻不到机会动手,江东此番前来结盟,未必不是好事!
毕竟夹在四方诸侯中间,很是不好做人啊,所以刘勋早有向外扩展的意向了。
奈何他知道一出兵,后方空虚,敌人必定会前来偷袭的,那不是捡了芝麻丢西瓜嘛,他才一直不敢动手。
张昭看着刘勋沉思,便继续开口说道:
“吾主此般出兵江夏,势必经过庐江,为了不让郡守误会,才派我来与郡守商议!”
张昭神色坦然,完全没有一点说瞎话的味道,怎么看怎么正直。
说罢,张昭还打开了,一个里面装有足足有三千金的箱子,展现给刘勋看。
“三千金聊表心意,若是太守还是不放心,请明言!”
张昭不卑不亢,就差拿刀架他脖子上,卿表没有阴谋在其中了。
汉时,一金相当于二十两,一两等于二十四铢钱。
刘勋还在沉思之中,他并没有回复张昭同不同意结盟,完全神游外物般。
“郡守仔细考虑,这是吾主书信,请仔细观览,天色已晚,昭就不打扰了。”
张昭知道,要给刘勋与属下等人商议的时间,所以要告辞了。
回过神来的刘勋,他忙唤道:“张昭先生且慢,我叫人领你到厢房居住!”
“那就多谢郡守了!”张昭抱拳躬身笑道。
等张昭走后,刘勋观看起孙策的那封手书,语气谦卑,直令刘勋心头畅快啊!
……
一刻钟后。
刘勋旋即召集文臣武将,前来大堂商议,他把这封信传递下去,让他们分析孙策的意思。
刘勋环顾一圈后,欣喜问道:“你们看,这孙策意欲何为?”
毕竟结这个盟,怎么看都是好处多多啊,刘勋怎能不欣喜呢。
下面的众人也并非都是庸才之辈,有一个名人,乃是暂居刘勋处的刘晔。
还有一位武将站在众人之末,相当的低调啊,他就是‘阿会喃’了。
阿会南如今出现在此,就不是历史中一笔带过那么简单了,他之后的舞台有多大,且看后文。
信中,孙策言辞极其谦卑,表现出一种求人的感觉,还许诺派兵助刘勋。
刘勋是极其欢喜了,要不是害怕被孙策陷害,才不会与众人商议呢。
众人觉得孙策出兵江夏,还分兵帮助主公,是难见的好事儿啊。
于是,他们纷纷向着刘勋连连报喜道:“恭喜主公,此盟可结!”
他们都心想这事,实在是不亏啊!
刘勋心情格外舒畅啊,他完全相信孙策所说之言了,仿佛已经看到了豫章纳入了庐江的版图中了,与孙策结盟,利大于弊啊!
刘勋笑吟吟准备散会时,突然看到刘晔紧锁着眉头,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子扬,你紧锁着眉头是为何?”
刘勋凝声问道,他心中很是不悦啊,这货,看到主公乐不该跟着一起乐嘛?
刘晔看到刘勋问道自己,他皱眉说道:“启禀郡守大人,孙策恐怕有诈啊!”
“有诈?”
刘勋也着实吃了一惊,他赶忙问道:“子扬,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有诈?”
议事堂中,所有人眼目齐刷刷的看着刘晔,心中寻思着。
刘晔沉默了下,他才分析说道:“孙策真的就只想报仇?而没有阴谋在其中?”
孰料刘烨还没说完,刘勋就抢先说道:
“孙策能有什么阴谋?他是怕出兵江夏,我偷袭他吴郡才来结盟的!”
刘勋不悦了,实在是这刘烨太计人优天了!
如此明显的计策,刘烨却看成是阴谋,这不是计人优天是什么?
刘晔不惧刘勋大怒,继续分析道:
“孙策此人性格霸道刚烈,为何这信中笔触这么谦卑呢?他必有所图啊!”
“他在求我出兵,若是说话冲一点,惹恼了我怎么办?”
刘勋冷笑回了一句,继续说道:“求人语气谦卑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呃...”刘晔语滞,突然不知道怎么跟这傻叉说了。
如此性格的孙策那么谦卑,必定有所图谋在其中,奈何傻叉的刘勋却信以为真。
但刘烨不惧刘勋的大怒,还是说道:
“郡守啊,若是我等出兵豫章,孙策却率军突然折返,袭击空虚的皖城,怎么办?”
刘烨分析其中的利弊,让刘勋这傻叉清醒一点。
刘勋也不是很笨的人,他思量了下,才说道:
“子扬啊,黄祖与孙策乃世仇,根本不会折返尔,要是不放心,我们就看着孙策出兵江夏后,再率军前往豫章,如何?”
谁不知道孙策与黄祖恩怨,杀父之仇啊!
孙策率军一到江夏,不火拼却折返来打庐江,打死刘勋都不会信的。
刘烨其实担心孙策的虚盟之计外,还担心接壤庐江的淮南啊。
袁耀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让他看到了一丝危机感。
他绝对相信,庐江被孙策惦记,袁耀不可能会疏忽!
只要傻叉的刘勋一走,孙袁争夺庐江战,顷刻间便会爆发。
刘烨还想继续言语时,刘勋却坚定道:“就那么定了,等孙策大军到了江夏,我等再出兵!”
刘勋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接近,他这种性格也注定是打酱油的货色。
“哈哈!”
刘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他心中还在想,明日从张昭那儿敲诈点粮草来才行,反正江东也不穷啊。
刘晔却闭口不言了,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其实一直想保住庐江,不过是想降曹时,作为进身之阶罢了。
毕竟刘烨是汉室后裔,投了曹操,必定会得不到重用的。
所以刘烨才想用庐江做投诚状,表明其心。
奈何如今的庐江之主刘勋,准备傻了吧唧的准备拱手把庐江让出去,这让刘烨无奈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弑主,夺取庐江控制权,这办法虽好,却不是身为人臣该做的。
要是刘烨真敢如此做,有庐江为礼物投曹,曹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只会厌恶罢了,更不会有重用一说。
众人在那边拍马屁声不绝于耳,都没有主意到刘烨那张苦瓜脸。
刘勋笑够了,就遣散了众人,他已然决定结盟了!
第三十七章 意谋庐江
汝南,平舆。
夜幕降临。
孙策下套庐江,袁耀是一点都不知情,他坐在鱼池边思虑了大半天了。
“我的太尉大人,那些袁氏族人,都没有邀请您参加祭祖,如今他们已经祭祖完了,您怎么还没想好动手?”
董氏在旁边调皮的说着,有点挑拔离间的语气在其中啊。
袁耀连看都不看她一下,其实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做了,就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伏寿一直都沉默着,低着头,有点难以切齿的说道:“您..答应过..满足我们一个条件的....”
袁耀顿时愣了愣,挠挠头问道:“有吗?”
董氏顿时恼了,伏寿更是从低头,抬起了头,直视袁耀的眼目啊。
“咳...”袁耀轻咳了一声,才说道:
“逗你们的,说说看,不过,违背良心的事情,吾不会做也,就算你们想晚上侍寝吾,吾也不会那啥的...”
伏寿顿时满脸羞红了,董氏更是红到脖子粗了,显然袁耀说的话,太不要脸了。
就在她们想说时,一名斥候急匆匆的前来说道:“报,启禀主公,淮南来信!”
看斥候的脸色,非常疲惫啊,显然是一刻没有耽搁,快马加鞭送来的。
“你先下去休息!”袁耀令斥候下去后,就把信件拆开观看。
上面是纪灵送来的信件,袁耀前往徐州时,就令他密切关注庐江,还令人绘制庐江地图。
纪灵来信说,江东出使庐江,意义何为,就不得为知了。
“看来孙策要提早动手了!”袁耀喃喃自语道。
明明是建安四年,孙策才动的手,现在才建安三年,时间整整相差了一年,但时间段偏差,已经令袁耀免疫了。
袁耀深知历史走向,伪盟之计后,从此奠定了孙策在南方的霸业,拥有北岸的跳板,进可挥兵中原,退可守。
有了庐江的孙策,之后还想在袁曹大战时,捅老曹的屁股许昌,却突然遇刺身亡,不然历史将会改写。
要说单单是许贡门客刺杀了孙策,而没有曹操的身影在背后,袁耀是不太相信的。
袁耀一刻不敢怠慢,立即前往大堂而去,还令人前去呼唤众人,前往大堂议事。
董氏和伏寿,顿时在那里干着急,没办法啊,事情来得突然,袁耀不可能跟她们唠嗑。
//
一刻钟后。
众人陆陆续续的前来议事,当他们看见大堂中央,多了一幅地图时,就知道有仗打了。
袁耀站在地图旁边,环顾一圈后,淡漠说道:
“我意,下达一份‘唯才是举’政令,到时将会面临世族们的造反,与作乱,尔等可怕乎?”
袁耀这句‘可怕乎’,就有点看不起人了,他们每个人身上没背个百十条人命,就那些世族造反,怕个啥啊?
“他们要是敢作乱,老子第一个灭他们满门!”
裴元绍第一个跳出来言语,不怕他们造反,就怕他们不造啊。
刘辟脑子就有点理智,不似裴元绍那般粗大,他想了想问道:
“主公如此急促,下达得罪世族的政令,意义何为?”
“哈哈!”袁耀笑了,看着刘辟有点欣喜了,帅跟将,有很大区别的。
帅有头脑,可排兵布阵,镇守一方,似刘辟般,会有疑惑问询。
将呢,就是四肢发达,整天就想冲锋陷阵,不计后果,似裴元绍般,就注定是个武将,或者保镖。
“孙策意图庐江,必先出军江夏,后,以金银诱刘勋出兵攻打豫章,而他就会突然令军折返,攻取庐江!”
“但在那之前,他们最担心的,乃是我淮南,为保他们不担心淮南会出手,所以我才急促下这道政令!”
袁耀指着地图上的标点,解释了一番,直令现场的人惊呆了。
如此机密的事情,袁耀如何会知道?
连行军路线,阴谋,目的,都算计在了其中,现场的人都有点敬畏袁耀为神人了!
“主公的意思是....明为与世族们作对,暗里为谋庐江?”
张勋说出了他的想法,直令现场的人沉思了起来。
毕竟庐江接壤着淮南,庐江在谁的手里,都会对淮南形成了压迫感。
如那头上悬浮的利剑般,谁知那天就会降临下来,那就玩完了。
“不错,政令一下,我就会令淮南起兵,欲往豫州而来,谁能知道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乎!”
袁耀说的轻巧,刘辟却担心说道:“那世族若是造反,那该如何....”
刘辟非常担心啊,你意图庐江,把大军都派去了庐江,那汝南的世族们造反,如何顶得住?
“这些世族若是造反,顶多是一群乌合之众,放心,我只带一千骑兵前往庐江,而留守的两万大军,对付他们搓搓有余!”
袁耀这话说得非常自信啊,直令大家心安不少。
袁耀深知世族造反,肯定是一群首脑联合,组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两万袁军,各个击破,还不是易事嘛!
“一千骑兵?”众人愣了愣,明显为袁耀的这句话震住了。
一千骑兵能干啥?
就算刘勋留下空虚的晥城,多多少少都有几千人的,你那一点骑兵能攻城?
袁耀知道他们担忧什么,带那么少的兵士前往,那不是送人头嘛!
但袁耀知道,兵越少越能掩人耳目,更能成为一把利刃,直插敌人腹地的心脏,
“谁说我要用一千骑兵攻城了?我要星夜奔袭庐江,夺取空虚的晥城!”
袁耀说着,双拳砸向了地图上的‘晥城’位置。
现场众人,顿时被袁耀那热血的气氛感染到了,都纷纷嚷嚷着,欲要大干一场!
当天,袁耀就带着刘辟,周仓,裴元绍,率领一千骑兵,南下。
而张勋则被留下,统帅两万大军守备汝南。
袁耀把刘辟调离出来,并不是不信任刘辟,而是有个地方更适合他啊。
那就是庐江了,那个地方的压迫感,比汝南更压抑。
袁耀深知,汝南在刘辟手中几年都不曾易主,显然他的守城才能,很有一套啊。
//
庐江。
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
那道金灿灿的线,照射整个皖城房屋,把整房屋都染成金色,那是一片让人眼前一亮的颜色。
郡守府邸。
刘勋急忙叫人唤张昭前来大堂相见。
大堂内。
刘勋与张昭相对而跪坐。
“子布兄啊,结盟之事,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是...哎...”
刘勋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般。
张昭怎么可能不知这老货的意思,刘勋为人贪财,江东恐怕要大出血了。
“不知郡守忧虑什么呢?有什么困难,还请直言!”
张昭表面微笑,心中却冷笑连连。
“咳...也罢,既然子布让我直言,那老夫也就不啰嗦了。”
刘勋干笑两声,语气稍顿说道:
“您也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军粮草实在是不多了....”
张昭顿时明白了,这老货想敲诈粮食啊,明知故问道:“郡守是说粮草不足?撑不住攻打豫章?”
“正是如此!我实在是有心,却力不足啊,您也知道华歆,刘繇不是等闲之辈尓!”
刘勋扶着额头,显得很痛心的样子。
第三十八章 张昭的强硬态度
张昭顿时微皱着眉头了,豫章郡,确实是快硬骨头,但也并非是刘勋的对手。
华歆内政一把手,能带兵打仗?就有点抬举他了。
而刘繇呢,却是会带兵打仗的,但如今他已是风烛残年,已卧病在床久矣。
张昭知道刘勋的敷衍,也知道江东会大出血,但为了夺取庐江,他还是微笑说道:
“如此的话,到底要如何?郡守才出兵呢?”
“子布啊,老夫就不啰嗦了,汝看能不能跟汝主禀报一下,给我庐江提供一些粮草啊!”
刘勋表现的十分不好意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郡守需要多少粮草呢?”张昭表面平静,仿佛这事很小一般,都不是事。
刘勋沉吟了一番,他才说道:“其实也不多,十万石!”
要十万石?
张昭差点气断气了,这老儿真是他妹的贪啊!
“呵呵....”
张昭闻言冷笑了一番,才淡淡说道:“郡守玩笑了,十万石太多,我江东是拿不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刘勋偏过头去,心想不给是吧,那我就不出兵,等孙策率军到江夏,就发兵江东。
张昭如何看不明白,张勋这是摆明了态度,要威胁江东了。
给粮草还好,不给的话,除非你孙策不去打江夏,不然我就把你江东一锅端了。
“那就打扰了!”
张昭面露讥讽之色,凝声道:“既然如此,昭只能去豫章找华歆了。”
张昭这话,也是间接性威胁刘勋了。
我可以去找华歆结盟,叫他攻打你庐江,我江东还是处于不被威胁的地步。
要是可以,甚至先联合华歆攻打庐江后,再挥师江夏,也不无不可。
刘勋顿时脸露迟疑之色了,张昭这弦外之音,他如何不明白,正当他想说什么时....
张昭顿时起身,向着刘勋深深行了一礼,才说道:“郡守可否,将那三千金归还于我?”
此言一出,大堂内原本你侬我侬,一团和气的氛围瞬间凝滞。
侍奉在周围的婢女与守卫,屏息噤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堂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开玩笑啊,到了刘勋手里面的财宝,还想要回去?
此刻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叫张昭的要完了。
张昭却对这种现象,却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泰然若对般。
听到张昭不结盟了,还意有联合华歆来灭自己,还更想要回金子的话后。
刘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满脸阴鸷道:“子布的意思是,不用与我结盟咯?”
“嘭!”
刘勋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怒视着张昭,叱喝道:
“放肆!你当我庐江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昭是诚心前来与郡守结盟,可郡守要十万石粮草,我江东实属拿不出来,昭也无奈!”
张昭看着刘勋脸色铁青,却没有任何表现,嘴角依旧挂着一缕微笑。
“岂有此理!”刘勋怒火中烧道:“汝主都不敢跟我这样说话!”
“呵..”
张昭闻言冷笑,毫不避让地与刘勋对视着说道:
“郡守开口就是十万石粮食,如此逼迫,昭只能去找华歆结盟了,你又能奈我何?”
张昭已摸透了刘勋脾性,想要将刘勋压下来,就必须要表现出强势来。
刘勋多疑,越是强势,他就越担心,张昭也是拼命赌一把了。
“你!”
刘勋登时气结,怒气冲天地指着张昭,感到一口怒气噎在嗓子眼上,硬是说不出话来。
他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后,怒声喝道:“汝真认为老夫不敢杀尔?”
张昭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坐下继续喝茶,浑然不知危险就在边缘。
刘勋看到张昭不拿正眼瞧自己,从旁边抽起一把剑,径直划到了张昭脖颈上。
张昭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细细品了一口茶。
“这张昭....”
刘勋看着张昭这么平静,仿佛胸有成竹般,知道自己不敢动他。
刘勋其实真的很想把他一刀砍了的,但又害怕得罪孙策那个疯狗。
刘勋脑光一闪,知道要价太狠了,手中的长剑缓缓放下,笑道:
“子布啊,长剑放于颈前都面不改色,老夫着实佩服啊!”
刘勋觉得还是结盟好处大啊,自然不能把此事搅黄了。
张昭一听这意思,知道刘勋开始服软了,自然不会让他下不来台,旋即拱手歉意说道:
“郡守说笑了,昭为人不知变通,刚才脱口而出,有得罪之处,还望恕罪啊!”
张昭这话语,让刘勋面子很过得去啊。
“吆呵,还挺上道的!”
刘勋一听,心中乐了,还在想怎么跟他说,找回点面子来呢,张昭却给了个不伤面子的理由。
“哈哈...哪里,哪里!”
刘勋大笑不止,在众人面前既得到了面子,又表现出了一副大度的样子。
“十万石实在太多,不知道能否少一点?”张昭将话题又转了回去,不谈妥不行啊。
“那不知江东,能资助我多少粮草?”刘勋问道。
“郡守有所不知,江东存粮本就不多,最多也就能拿出这些粮草来了。”
张昭伸出一把手掌来。
刘勋顿时欣喜若狂了,五万石粮草也不少了,毕竟是白拿的,自然不会嫌少。
“若是江东能拿出五万石粮草资助,我势必能将整个豫章攻下!”
刘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开玩笑啊,数万兵马打不过华歆的话,那他这个庐江之主也当得太失败了,刘勋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失败的。
“非也,非也!”
张昭笑着对刘勋诚恳道:“郡守又玩笑了,昭所说的是五千石粮草!”
“什么?”刘勋顿时勃然大怒了,心想这他么一定又在耍我!
张昭看到刘勋想要发飙,忙道:
“郡守勿恼,子布所言句句属实,江东真的没有那么多粮草啊!即便是这三千金,还是我主筹了许久才能拿出的!”
张昭老实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老实,不似说慌之人般。
刘勋估疑的看了张昭一会,才渐渐把怒气收回,冷道:
“既如此,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只要粮草送到,我就出兵!”
刘勋觉得五千石粮草,就是江东极限了,再去逼迫,估计就会惹得双方,不欢而散了。
“那是自然!”张昭大笑道。
“哼...”刘勋冷哼一声,大咧咧的离开了。
张昭暗笑不止,刘勋如此做派,竟能成为庐江之主,也是极品!
另一处大堂。
刘勋来到此后,就令人唤帐下的将领,谋士前来商议何时出兵。
当众人来到时,看到刘勋笑呵呵的样子,顿时祝贺马屁拍上了。
这也没办法,刘勋手下除了刘晔,基本都是些打酱油的货色。
“恭喜主公啊!”众人都恭贺道。
这次联盟算是定局了,孙策还会送上五千石粮草。
刘晔依旧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刘勋也是极品啊,看到财帛好处,就开始不知道东西南北了,鼠目寸光都有点抬举他了。
刘晔更是极品,居然跟着着他这鼠辈。
刘晔此人从小就很厉害,当时汝南许劭就称他有‘佐世之才’。
许邵这个说法,后来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几年前,扬州有个叫做郑宝的,割据势力最大,经常欺侮百姓。
刘晔于是趁着挽留曹操使臣的机会,请郑宝来赴宴,派刺客暗中刺杀。
最后刺客不敢下手了,于是他亲自拔出佩剑,将郑宝砍了。
最后还把郑宝几千精兵收降了,可他并不打算统领军队,而是将部队转交于刘勋,人跟着也留了下来。
刘晔有才能是肯定的,孙策的使者到了庐江时,他就已经知道庐江危矣!
张昭的本事,刘晔也是有耳闻的,清楚的明白张昭来庐江的目的,就是把刘勋忽悠瘸了,结那伪盟之计!
刘晔身在庐江不可能坐视不理,可刘勋又根本听不下劝言。
刘晔很确定,当刘勋出兵上僚后,孙策绝对会攻击空虚的皖城。
周瑜下完这个连环计,第一环到了庐江时,刘晔就已经看清了形势。
奈何刘勋自视甚高,认为这其中的瑕疵与缺点,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刘晔凝眉沉思了许久,除了说服刘勋,还真没有其他办法阻止了。
想阻止一个鼠目寸光的鼠辈,刘烨只得呵呵一笑了。
“庐江危矣!”刘晔喃喃自语道。
第三十九章 震惊天下
汝南爆出‘唯才是举’三政令。
「唯才是举令」: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
“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
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有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敕有司取士毋废偏短令」:
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
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邪?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
由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废乎?有司明思此义,则士无遗滞,官无废业矣。
「举贤勿拘品行令」:
昔伊挚,傅说出于jian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
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
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
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三道政令一出,天下为之震动,许多寒门仕子纷纷举目盼望,而豪门仕子却纷纷大怒。
徐州彭城。
吕布等人惊叹不已,为何没有想到呢,不过,他们惊叹之后,就冷笑不已了。
小沛。
刘备那是声俱泪下啊,呵斥道:
“袁耀小儿,既敢破坏我汉室‘举孝廉’制度,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
下面众人纷纷义愤填膺,各个无愤恨当下啊。
“主公,袁耀公然与天下世族作对,必遭群起而攻之,不如我等高举大义之旗,招募天下名仕...”
孙乾这是建议刘备举大义之旗,口诛笔伐袁耀,召集那些名仕为己用啊。
可这样的结果就是,得到世族的青睐,而寒门仕子就得寒心了。
毕竟寒门仕子的才华,未必比这些豪门才子弱啊。
刘备手下就多数为寒门啊。
就他孙乾是世家子弟,经过名仕举孝廉,给推荐到州里任职的,刘备占据徐州时,才投效。
所以孙乾亲世族,恶寒门啊。
果然,众人听闻此话,无不心中失望啊。
陈到,是第一个脸露苦涩,显然很是失望啊。
刘备岂能不明白,要是敢高举大旗,是得到世族青睐了,却是寒了仕子心啊。
但现在的刘备,一没大地盘,二没人脉,三没官职,四名声,还没大到四海皆知的地步。
到时候,世族是青睐了,可不会感激到要派遣名仕前来辅佐的地步。
那时,将会人财两空啊,刘备可没有那么傻啊。
简雍却看到了另外一面意思,他思量再三说道:“主公,袁耀这是逼着天下诸侯做决定了!”
“嗯?”众人纷纷不解的望向他。
简雍被人直愣愣的看着,一点都不紧张,淡然自若的说道:
“袁耀如此明确的下政令,其他世族怎么看?其他诸侯怎么看?”
刘备思虑一下,才说道:“世族必定会造反,诸侯会冷笑!”
“造反的世族,必将会被消灭,会被除名,而冷笑的诸侯,终将是那冢中枯骨尓!”
简雍这话说得,连他刘备都被骂了进去,那冢中枯骨,也有他刘备一份啊。
刘备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温和说道:“宪和啊,何出此言?”
简雍却笑而不语,令刘备等人静观其变即可,袁耀这政令,必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冀州,邺城。
袁绍看着袁耀的政令,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啊。
袁耀如此败坏门风,破坏制度,袁绍都怀疑他是不是袁术的子嗣了。
不过,袁绍还是露出了打断筋,还连着骨的情亲,令一队细作,瞧瞧越过兖州,进入豫州地界。
等袁耀被那些世族打败后,若是还活着,就出面让他们饶他一命,把袁耀接来邺城幽禁一生。
荆州,襄阳。
刘表,与一众荆襄世族,作壁上观。
因为袁耀不在他们荆州施政令,根本威胁不到他们的利益。
不过,他们多少都派遣一些使者,前往汝南通通气,问问汝南世族们,需要什么,无条件提供援助啊。
江东,吴郡。
孙策微眯着眼目,看着信中的情报。
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很是佩服袁耀做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
南阳,宛城。
张绣看着情报,一脸的沉默,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贾诩那半合状态的眼目,此时却睁开了。
袁耀此举,彻底打翻了汉末制度,思贤若渴,为了实现自己的霸业,不拘一格,广揽人才。
“此子,胸怀大志,雄才大略,说不定这个异数,将会一统天下都不为过....”
贾诩在心中暗自腹诽一通,完全不担心袁耀会在此役中会败。
萧城。
“嗯?哈哈.....”
曹操笑着笑着,就沉浸了下去,眼神中露出了厉色,“唯才是举......”
曹操突然站立起来,走着走着突然摔下了台阶。
“主公...”现场众多文臣,武将那是紧张到极致啊。
曹操是真昏吗?不是!
一刻中后.....
待众人退却,房间只留下曹操,郭嘉俩人。
“奉孝,袁耀小儿怎敢.....”曹操坐于床榻边,一点病状都没有,很是生龙活虎般。
郭嘉知道曹操想说什么,他思量再三才说道:
“主公,假意昏倒,无法就是不想说出,让将士们寒心的话语,而留下嘉,无法是想听听建议!”
“知我者,奉孝也!”曹操夸耀了一番郭嘉的足智多谋啊,还没说出口他就猜到了。
郭嘉毫无谦虚作态,他本来就是放荡浪子,那些礼仪在他面前如浮云,
“主公,您这时候,还不能下‘唯才是举’,那将会陷我军入死地尓!”
郭嘉看着曹操哪个眼神,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才急忙劝谏于他。
袁曹大战在即,北方的袁绍如日冲天,中原的曹操一直在猥琐中。
要是这个时候,曹操也来一道唯才是举,那就玩大了。
那些支持他的世族们,虽然不敢明着与他对着干,可以暗着来啊。
等你们官渡战争一爆发,我们就在你后方,给你一闷棍,然后迎接袁绍。
郭嘉也是寒门仕子,非常赞成曹操也来一道唯才是举,但现在不是时候啊。
“那.....”
曹操还是不甘心,郭嘉却直言道:“主公啊,袁绍势大,我等先打败了他,再可下达招贤令!”
曹操顿时无力了,倍受打击啊,袁耀一直做的,都是他一直想做的,但如今局势不允许他做啊。
第四十章 贪功的黄射
‘唯才是举’令,下达了两天后。
淮南又有动静了,纪灵亲率两万大军,往汝南而去,只留下五千兵士守备寿春。
寿春是明晃晃的空虚中,各方诸侯也知道,淮南军前往汝南所谓何事。
虽然汝南的世族们,还未起义,但也在酝酿之中,顷刻间便可爆发大规模战争。
//////
吴郡。
张昭带着刘勋同意结盟消息回来,已经两天了,孙策就是担心淮南会插手,一直未行动啊。
如今他不用担心了,一听到淮南的动向,就迫不及待的令大军聚结,开始安排部署了,他是想端刘勋的老巢庐江,再吞袁耀的大本营寿春啊。
///////
校场。
此刻,六万悍兵严阵以待,士气高涨,武将昂首挺胸。
“主公,要攻击江夏黄祖了吗?”
孙策的弟弟孙匡出列高声问道,那声音似是很亢奋,对打仗的狂热。
“嗯,此战,必当让黄祖受死!”
孙策回应了下,才声如洪钟说道:
“当年,我父率诸将与荆州作战,却为黄祖所杀,今日,我带尔等重整旗鼓,再战江夏!”
孙策一袭白色盔甲在身,手中银枪熠熠发光,眼目散发着复仇的火焰。
众人还看见他袖子上缠黑纱,长发上扎白绳,典型的为父报仇,尽起三军讨伐江夏啊。
“我等必当竭尽全力,为先主报仇雪恨!”众将慨然领命,都为孙策这种装扮而高昂。
最激动的莫过于孙氏家族的名将,孙坚幼弟孙静,孙策堂哥孙河,孙贲,还有孙坚所留部将朱治,程普,韩当,黄盖,祖茂等。
他们当年曾与先主并肩作战,但先主却早逝,如今主公锋芒毕露,二十多岁就已占据江东,成为一方诸侯,他们怎么会不激动呢。
孙策目光犹若狼眸,黄祖杀他父亲,此仇不共戴天!
“主公,我们该走了。”
周瑜在一旁说道,他与孙策交流一下目光,均在心中一笑。
孙策率江东三郡之地兵马,数千艘:楼船,猛冲,斗舰等大小船只,直奔江夏而去。
六万兵马浩浩荡荡,没有掩盖行迹的意思。
////////
中午时分。
江夏北部,蕲春县。
这座占地百里的小城池,城低,依江而建。
此刻,孙策率领六万大军到此,就地扎营。
“周泰,蒋钦何在?”
周瑜瓮声喊道,开始执行孙策与他商议好的计谋。
周泰此人,在孙策平定江东的时候,与同郡蒋钦一起投奔了孙策。
孙权喜欢周泰的为人,向孙策请求要他跟随自己。
两年前,山贼作乱丹阳,宣城等地,周泰与孙权驻扎兵马在宣城,只有不到千人。
山贼头目祖郎势大,孙权兵马根本没有信心战斗,而且又没有布置有防御工事。
孙权被山贼杀到跟前傻眼了,周泰奋起作战,用身体成为孙权的一道挡箭牌。
周泰激扬作战,极度勇猛,立杀数人。
众人见状,受到了周泰的鼓舞,与山贼奋勇作战,最终护得孙权周全,周泰身上受伤十二处,均是伤疤。
此番攻击江夏,孙策几乎是举兵齐出。
像周泰,蒋钦这样的大将,应当在战场之上奋勇杀敌,而不是留下保护他人的保镖。
江东有长江之险,因此安危并不需要担心。
周泰,蒋钦并列出阵,单膝跪地,瓮声道:“末将在!”
周瑜看了看两位虎将一会,才下令说道:
“你二人为先锋,率领五千水军疾行三江口,作出大举进攻黄祖水寨的样子,切勿与其水师正面交锋!”
“为什么?”
周泰有点疑惑不解了,江东都过了好几个天了,好不容易打一回仗了。
自己还好不容易做一回先锋,却不能与黄祖正面交锋?
这是什么道理?周泰觉得自己快憋死了。
“嗯?”
周瑜瞳目微缩,怒了,厉声喝道:“来人!不服军令,该当何罪?”
来报告的那个小校,似乎承受不了周瑜的气势,忍着威严道:“抗军令者,该斩!”
周瑜阴厉的看着周泰,道:“幼平,你敢违抗军令不成?”
周泰心中极度不爽,平静道:“不敢,末将领命!”
“诸将听好了,此番作战,若是诸位不听从军令行事,斩立决!”
周瑜就以周泰为例子,杀鸡儆猴般的语气说道。
“是!”
连周泰这样的大将,都不敢跟周瑜对着干,他们谁还有这个胆子?
“韩当何在!”周瑜吩咐完后,对着一个年过四旬的人喊道。
韩当应声出列道:“末将在!”
周瑜的能力,韩当自然知道,攻打东吴大小战役,几乎都是周瑜在背后出谋划策。
若是周瑜都不行,以主公的英明,根本不可能授予他为军师。
周瑜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你为我大军输运粮草,务必不容有失!”
“末将领命!”韩当低头行礼。
粮草的重担与大军作战不同,这是重中之重,因为他需要护送的不只是粮草,还是所有将士的生命。
孙策看周瑜发号施令,不发一言,等到周瑜安排完后,朗声道:“破江夏!报血仇!”
“破江夏!报血仇!”所有将士也跟着呐喊。
///////
江夏,三江口。
年近五旬的黄祖,听闻孙策的五千先锋军,快逼近水师营帐了,他急忙令将士们严防。
可是孙策的水师,到他营帐前放几箭就跑,来来回回几次,让黄祖一阵风中凌乱。
可黄祖有个好战的儿子啊,也是个一心想立功的二愣子。
黄祖都没有令大军出征,他儿子黄射却带着五千水师出战。
结果就是,他被愤怒的周泰按在地上,不是,按在水上摩擦,一阵的遭到毒打。
最后黄射丢下千把人,灰溜溜的逃回去了,江东先锋军首战就迎得胜利,士气更是高昂啊。
//////
营帐内。
一个年近二十多岁的青年,头发蓬松,跪伏于帐内。
黄祖看着他哪个狼狈不堪的儿子,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啊。
首战就输了,将会影响三军士气的。
按照军纪,没有主帅的命令,擅自出战,就是藐视主帅,公然违抗军令了,理应处斩,以视军纪。
打赢了还好说,来个功罚相抵,打几军棍就好。
可如今的黄射,不但打输了,还公然违抗军令,应当啦下去斩首的。
虎父尚且不食子,黄祖再怎么恶毒,也不会杀自己的儿子的,他旋即下令道:“左右,拉下去仗着十军棍!”
“爹....”黄射慌了,十军棍啊,那还不得把他这个细皮嫩肉的屁股,打出翔来啊。
黄祖就是不为所动,毕竟三军将士都看着,要是不处罚一下,意思意思,还怎么服众?
第四十一章 孙策的卑微信
安丰津。
夜幕降临。
此地,纪灵来两次了,这次他率两万军到处驻扎,就没动静了。
“报,启禀将军,丞相送来手信!”
一名斥候风尘仆仆的跑来说道,纪灵即刻拿起信件观看起来。
信内容就是,让他明日率军返程,往庐江而去。
当即,纪灵不敢怠慢,令大军修整,明日即刻前往庐江。
庐江,皖城。
淮南军前往豫州,孙策出兵江夏,已经交上了火,并送来了五千石粮草。
刘勋收到消息后,就急不可待的召集诸将,前来议事。
“诸位,孙策已经出兵江夏,还送来了五千石粮草,与一封书,你们怎么看?”
刘勋说完后,便叫人将孙策送来的信给念了出来。
侍卫咳了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刘公声名远播,即是那尧舜都比不过刘公啊,卑职对刘公甚是仰慕,如今你我隔江相望,可以称得上是近邻了。”
侍卫看了下飘飘然的刘勋,继续说道:
“唯恐刘公担忧,我挥师江夏为我父报仇去了,也好消除了刘公的顾虑,而豫章,就等刘公前去取了!”
刘烨听到这里刚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侍卫继续说道:
“华歆,刘繇欺压百姓久矣!我兵微将寡不能远征,刘公若能兵征豫章,卑职感激不尽,我大军远征,江东式微!”
孙策这话就说得有的诛心了,华歆在豫章与百姓们秋毫无犯,勤勤恳恳的做事。
刘繇更是对豫章任劳任怨,对当地贼匪们开始了围剿,把整个豫章治理的风调雨顺。
要不是刘繇病危,百姓们都推荐他当郡守了,而不是华歆代劳了。
刘勋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心中是心花怒放啊。
看见众人听完之后都在思考,没有人说话,刘勋不禁又问了一遍道:“诸位,你们有作看法?”
一名官吏想了想,便说道:
“主公,当年孙坚被黄祖射杀,孙策就放言必当将黄祖宰了,如今看来,孙策这是为父报仇去了,应该没什么阴谋在其中!”
“嗯。”刘勋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孙策已经做的很足够了,没有理由不出兵。
豫章这块地盘,一直夹在孙策,黄祖,刘勋中间,谁都想占为己有。
奈何,谁都不服谁,你敢前去抢,我就给你一闷棍,所以都没有打破哪个规律,任由豫章自立。
孙策派遣张昭前来结盟时,刘勋就已有了想法。
如今江东示好,江夏和江东开战,他两交上火后,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
如此看来,此番出兵豫章,岂有不胜之理?
刘勋想通后,不禁抚掌大笑,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现在孙策正如信中所言,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出兵的理由了。
“主公,想不到孙策倾慕你的大名啊,这次真的是有天相助主公啊。”
又有人拍马屁道,反正是好事儿,拍拍马屁又不会挂。
刘晔斟酌了一番,不想刘勋那么糊涂,便说道:
“主公,若是孙策攻击江夏骤然折返,咋办?到时您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一切就完了!”
刘烨深知,以刘勋的能力,庐江早晚会易主,但庐江在曹操的手中,一定会给曹操有很大的好处的。
虽然曹操与庐江相隔甚远,刘烨还是想要保住庐江,这是以后的进身之阶。
“哼!孙策与黄祖已交手,若是孙策退兵,他黄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刘勋冷哼一声,他对刘晔的说法很不喜,整天计人优天的。
一位官吏看着刘勋不喜刘烨,便对着刘晔争辩起来道:
“刘县丞,多虑了,孙策若是真的想要骗主公出兵,完全可以不用举兵齐出,留下空虚的江东嘛!”
另外一个官吏,干咳了两声,出言附和道:
“是啊!用利益诱惑的话,他完全可以更痛快一点嘛,更何况在信中还来一句‘江东式微’!”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孙策与黄祖有仇,两人一对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大战,孙策怎么可能会掉转枪头袭击庐江呢?
最后孙策来了一句‘江东式微’,因为他们要攻打黄祖,结盟刘勋让他出兵豫章,不是很合理吗?
“哎。”刘晔叹了一口气,知道跟这帮鼠目寸光的人,很难说得通。
“那淮南军,明为前往豫州,暗里意图我庐江呢?”
刘烨分析了一句,连他都不相信的话,别人更不可能相信了。
“子扬,汝意义何为?”
张勋是真的怒了,刘烨三方两次的,找些不切实际的话来阻拦自己,显然是对自己不满,欲夺自己的位置般。
“哎....”
刘烨知道刘勋那疑心病重,居然重到那么离谱,都怀疑自己要取代他的地步了。
刘烨顿时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郡守意已决,属下无话可说,需多派些斥候探取情报,以防孙策虚晃一枪啊。”
刘烨说完后,就默默的离开大堂,那落幕的身影,是多么的悲哀。
听到刘晔服软,刘勋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安心的受着众人的顶礼膜拜与溜须拍马。
“下令,全军修整,明日即刻前往豫章!”
刘勋也不墨迹即刻下令,早打完早回来不就行了,甚至刘烨那个落幕的身影,都不能阻止他出兵。
“是,主公!”手下急忙下去传令。
光州。
子时。
一座小山村。
月亮像一面白玉镜子,把光辉洒满村庄。
周围是一片寂静:树,竹,庄稼似乎酒醒了,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青蛙和虫也停止叫喊了;这首独一无二生物交响曲结束了。
月光下只有那娇嫩的花儿在开放,浓郁的花香在飘动,这份独一无二的寂静中,隐藏着一股独特的乡村气息。
如此寂静美好的夜晚,这座小村子,就在今晚彻底被打破。
袁耀率领一千骑兵到此驻扎,整村的人被惊动起来,纷纷挑灯火出屋查看。
袁耀立即下令兵士们,不得扰民,然后,找片空地简单扎营后,就升帐议事。
“主公,刘勋明日真的会离开晥城?”
刘辟不解的问道,到现在都不怎么相信,袁耀的认知啊。
如今收到的情报,皆是孙策跟黄祖大干,而刘勋却还未有出兵的迹象。
这就让人很是费解,与担心了,毕竟穿插敌人腹地,一个搞不好,就得被敌人一锅端了。
看袁耀的许昌一进一出,要是能安全离开,也不会有汝南大逃亡事件发生了。
“刘勋明日必定会带着大军出征,而留下守备空虚的庐江,到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袁耀很是坚定的说道,就差发誓了。
“主公,你是怎么知道刘勋会走的?”刘辟提出了众人的疑惑,毕竟这未卜先知,未免太厉害了。
“咳...先下去休息吧,我看大家都累了。”
袁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难道说我体内有个来自后世的灵魂?还预知前后五千年历史,那不是找抽嘛!
第四十二章 刘繇病亡
庐江,晥城。
天色还朦胧状态,庐江城门打开,一对对兵士踏步而出。
刘勋今日带着四万大军启程豫章,皖城大小官吏随同出征,刘勋只留下一万守备军防守晥城,说是倾巢而出都不为过。
光州,小山村。
袁耀也是储蓄待发一夜了,率领一千骑马,望着晥城而去。
蕲春。
孙策收到刘勋出兵的消息,差点兴奋的跳了起来。
南昌城。
这座豫章郡治所城,三面环水,占地五十里。
郡守府内。
一个苍苍老矣的老者,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说道:
“子鱼啊,我命将不久矣,您还不愿接替豫章郡守之职乎?”
这位老者就是刘繇了,汉室远亲,振武将军,兼扬州刺史。
他先是跟袁术在淮南打了几年,又跟孙策在江东打了近乎大半年,才败走丹徒,刚刚击败了反叛的笮融,旋即病危,如今才四旬有二。
年近三旬的华歆,看着这位病重的刘繇,一脸感慨的说道:
“刘刺史,汝也知道,吾不擅长带兵打仗,汝交付豫章给吾,吾也守不住多久矣!”
“哎...”
刘繇重重的感叹了一番,才说道:
“汉室衰微,奸臣当道,老夫征战一生未能振兴汉室,今,犬子年幼,子鱼且帮照看一二....”
刘繇睁大着眼球看着华歆,只待华歆点头头后,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目。
建安三年,夏,振武将军,兼扬州刺史的刘繇,病亡于豫章,享年四十二岁,留下一子,名刘基。
华歆一脸的感慨,却知道如今不是悲伤时刻。
张勋亲率大军前来,要是不做点防御措施,如何对得起刚刚病亡的刘繇。
华歆旋即令人厚葬刘繇后,尽起豫章三万大军聚结于柴桑,准备迎战刘勋,而随军大将有刘繇的同乡太史慈,这位是个名人。
华歆虽然打仗不行,但守城还是可以的,他知道刘勋远道而来,粮草必定没有带足,令兵士们加固城防工势,严守城池。
华歆是准备龟缩柴桑城,与刘勋打消耗战,看他刘勋能坚持几日啊!
彭泽。
刘勋率领四万大军,行了半天路程到此后,简单的扎营造饭,一杆‘刘’字红色大旗,迎风招展,特别显眼。
刘勋刚到彭泽,就不敢怠慢啊。
他怕被孙策阴了,急令斥候探取江夏最新战报,务必第一时间送达自己手上,以展开下一步计划。
一连几波情报均是周泰,蒋钦率领的先锋军,与黄祖水师搦战情况,而孙策数万大军,也在缓缓前行三江口的路上。
刘勋的心这才渐渐地放下了,胸口上被压着的一块石头也渐渐的落了地。
营帐内。
刘勋召集了诸人,一同商议进兵事宜,毕竟大军再行半刻钟就要到柴桑了,必须要做好充足准备。
夏日的中午,闷热难耐啊。
刘勋如今很是得意啊,想当初在袁术手底下,做一个偏将而已,声名不显,文不成,武不就的。
但他溜须拍马有一套,所以孙策辛苦攻下庐江后,袁术就将庐江交付给他治理了,他出任庐江太守之后,开始倒也安稳。
不过袁术脑抽,开始了一系列昏招,将孙策外放得到传世玉玺,然后自立为帝了,所换得的是长达数年的战争,最后大败吐血而亡的悲剧。
刘勋则插身事外,坐观袁术大败,趁此机会自立,在庐江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诸侯。
此番出师,是他名义上的第一次出师,所以他不能不谨慎一些,甚至派出了斥候前去柴桑,打探消息。
刘勋淡笑道:“诸位,这次攻打豫章,你们作何看法啊?”
“主公,按说前往柴桑查探消息的斥候,早该回来了,可至今未归,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一位胖子官吏,开口便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刘勋凝眉沉思,片刻后他才说道:“尔等以为如何?”
刘勋不敢妄下断言,还是决定问一问众人的意见。
一位瘦官吏思虑下,才说道:
“主公,以吾之见,斥候未归,应当有两种情况,其一斥候已被杀,华歆已探到我等行踪,策划埋伏我等,其二,便是那斥候迷路了。”
大战在即,情报极其重要,斥候会迷路?打死都没人信。
刘勋沉寂下,看着他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瘦子官吏摸着几缕胡须,沉吟了一番,才说道:
“主公,斥候未归,应当是第一种可能,我等不得不防啊,但也不能太过拘泥,应当先派遣几名斥候前行探路,大军仍旧随行,距离柴桑数里之后再做部署。”
“所言有理啊!”
刘勋闻言点了点头,如今这个方法,无疑是最为稳妥的。
毕竟都到了豫章地界了,因为一两个斥候不归,就放弃攻打上豫章,想想都觉得憋屈死。
不过,刘勋看向了一旁的胖子官吏,说道:“你也说说看吧!”
胖子官吏,起身拱手说道:“主公,刊主簿所言极是,只有到了柴桑城前,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依尔等所言,不过...”
刘勋思考了片刻,继续说道:“那攻城第一战,谁可担此大任啊?”
众人一阵沉默了。
豫章兵马悍勇,攻城战一定极其艰辛,第一战,就是赤果果的送死啊。
就在众人哑口无言的时....
阿会喃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主公,我愿率一军,打第一战!”
“你?”刘勋没想到,这第一阵竟然是他请战。
阿会喃淡淡一笑,笑容如同春风一般,说道:“怎么?主公不信我?”
刘勋盯着阿会喃看了一会后,才说道:
“既然阿会喃愿意担此重任,刊言随军出征,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大功一件。”
刘勋对待兵将还是很厚待的,说出了无论成败都是大功的说法。
“哼,先帮你打第一战,趁乱我再溜回庐江!”阿会喃心中暗道,眼目中闪过一丝厉色。
刊言看到阿会喃的表情,心中很是疑惑啊,出征打头阵就是送死的命运,他居然不害怕?
阿会南的眼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刘勋捕抓到了。
刘勋眼目微眯了下,心中却想着法子弄死阿会喃啊,不过他知道,如今不是最佳时机,等夺下豫章再从长计议。
在刘勋的命令下,三军即刻启程,继续前行。
第四十三章 救人
蕲春。
孙策率领六万水军在此游荡,为的只是迷惑刘勋的斥候。
孙策深知,大军要是不动动的话,刘勋肯定也不会动的,甚至会突然率军折返。
“主公,刘勋兵马已至,豫章柴桑境地。”小校急忙向着孙策禀报道。
“哈哈。”听到禀报之后,孙策周瑜朗声大笑。
周瑜闻言,眼目尽显喜色啊,急忙下令道:“孙静,孙辅何在?”
周瑜作为军师,此次的行动,均是他一手策划。
他的目的很简单,不但要抢刘勋的庐江,还要一举击败他,打得他翻不了身。
“末将在!”两员虎将跪拜在地上,均抱拳行礼。
“你二人点齐两万人马,前往彭泽埋伏,刘勋不日便会溃败逃至彭泽,您二人在彭泽歼灭刘勋余力!”
周瑜的声音很尖厉,很有力度道,看他那种运筹帷幄般的气势,直令人振奋啊。
不过刘勋会败,很多人都不解啊,但周瑜如此安排,必定有深意的。
“是!”孙静和孙辅同声道。
之前周泰就想违抗军令,差点被周瑜斩了,主公还不说一句话,这就说明计谋早就定好的,因此他俩又怎敢有异议呢。
“其余诸将听令!”周瑜环顾了一圈后,对着在场各位将军下令道:“诸将随主公返程,直取庐江!”
“末将领命!”诸将齐声道。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前往江夏为虚,攻取庐江为实啊。
夹石。
袁耀那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半天才到此。
距离晥城,不过才剩下百里距离,但人受得了,马匹却受不了啦。
毕竟再好的马,日行不过一百五十里,如今已经跑了百里了,再跑下去就得口吐白沫,累死当场了。
“全体下马歇息!”袁耀不得已下令歇息了,心中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啊。
要是一人双骑,那就不一样了。
但现实很残酷,袁耀就算有钱粮,马匹也不好弄的,水陆两路都被阻,如何能和北方的马商做生意呢?
袁耀在一块岩石上唉声叹气时....
一名斥候前来报告:“报,启禀太尉,前方五里处,一群百姓在草菅人命!”
这位兵士前来禀告,直令袁耀吓得一惊啊。
百姓自古都是最底层的人,比奴隶高一级罢了,但他们也没有权利随便的草菅人命的。
袁耀当即令大军修整,带着刘辟,裴元绍,周仓,和几名兵士前往,探探究竟。
毕竟能让百姓草菅人命的,除了那些封建迷信,用活人祭祀山神,河神外,就是通j进猪笼的女子了。
巢河。
边上站着两百多人,都是一些百姓,有老者,妇孺,青壮等。
而巢河边上,几个大汉正抬着一个猪笼,里边一个看不清外貌的女子,正在苦苦哀求。
而边上还有一个青年,正在和一个老者议论什么,整个现场吵吵嚷嚷的。
袁耀微皱眉头,慢慢走近,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到了个大概。
就是这女子,与她母亲逃荒到此村落脚,因为长得貌美,一直被村里的男人们觊觎,甚至为了能薄美人一笑,而大打出手。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被那些老人,妇孺认为是妖女。
村长当即就号召几名壮汉,把她抓进猪笼,明为祭祀河神,暗为淹死她啊,省得村里的人为之颠倒啊。
而她母亲也因为阻拦,被无意推到,头撞到硬物而亡。
那位青年呢,也是与母逃荒于此落脚,他看见这些刁民如此草菅人命,气不过,便跳出来言论。
那些曾经对此女子觊觎的男人们,此刻却当做了缩头乌龟,面对村长的威严,都不敢出来说一句话。
“熬村长,此女子不是本村之人,把她赶走便是,如此草菅人命,汝眼里可有王法?可有朝廷乎!”
青年一身刚正不阿的语气,不惧权势,敢直言,令袁耀很是佩服啊。
“哼,司马小子,吾看汝母子可怜,才暂且收留尓等,别不识抬举!”
年近六旬的熬村长,一点都不惧青年的那套王法啊。
其实这些村长的权利相当大的,乃是管理一村政务的。
毕竟县令事务繁多,许多事情都管理不到,才任命这些村长管理本村政务,有权利执行死刑。
青年明显知道这些事情,但还是执意说道:
“放肆,汝今日敢草菅人命,吾必定上报庐江太守,治尓等故意杀害她人罪!”
“行刑!”熬村长完全不惧啊,还令几名壮汉抓住青年,免得他捣乱。
熬村长不惧的原因是,你一个穷小子能见到郡守,那我岂不是能随意见到皇帝了?
“救命啊....”那笼子里传出女子那悦耳声音,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悲哀。
“你敢....”青年一边挣扎,一边怒喊,但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抵抗不了。
袁耀从他们对话中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是哪个熬村长所说的‘司马’两个字。
袁耀一度认为这货就是司马懿,想令人剁了他,但他很快就否决了。
因为司马懿再不济,也不会沦落至此,身穿补丁麻衣,还那么好心的站出来,救一个毫无利益的女子。
纵观司马懿一生,家族乃豪门望族,其人更是胸怀韬略,也是最能忍的一个人,再怎么落魄,也不会跑来这个山沟内耕田的。
“住手!”
袁耀这一嗓子喊出,令现场几百双眼目齐刷刷的望向他哪个角落。
袁耀步履蹒跚般的走出,看着现场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啥,那位女子乃是吾未婚妻,给各位添麻烦了,能否放之?”
袁耀这是说慌都不打草稿啊,但他也没办法啊,他就带了六个人来,现场可是有两百多人呢。
要是拿官威来压迫他们,令他们放了那女子。
谁能保证他们那颗心,不会心生邪念呢?害怕自己秋后找他们算账,不如先群起灭了自己呢?
现场众人,无不列外,呆愣的看着这几位兵爷。
那位熬村长心中暗自揣摩一番,袁耀等人是哪位诸侯的兵。
要是那些骑兵的话,就得掂量掂量了,说不定附近就有他们的队友。
要是那些护粮兵,就不需太过担心了,散兵而已,还不被诸侯看在眼里。
“不知这位兵爷,待属那位将军麾下?”熬村长瓮声道。
他这是要打听消息了,毕竟全村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中呢,一个处理不好,就得遭灭村之祸了。
袁耀顿时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衣胄,顿时一拍脑袋,忘记了这一茬了,想扮普通平民,怕是不行了。
从村长的话语中,袁耀知道这老头心虚了。
要是说自己为小兵,估计就得被灭口了,说将军,就会吓得他们,更要灭自己的口了。
袁耀眼珠一转,抓起村长的手腕,悲伤说道:
“实不相瞒,吾从小与她指腹为婚,年少就去参军,现做到了校尉一职,准备衣锦还乡迎娶她过门,奈何回到家乡后,已经人去镂空....”
袁耀说着,眼目微红,很是伤感的继续说道:
“吾一直寻觅不到她踪迹,便整日是借酒消愁,最近才打听到她流落至此,吾才急忙赶来查看,吾后边的一千个兄弟正在赶来。”
周围的人听闻很是感动啊,而那猪笼里的女子,已经面起羞红,显然被袁耀这等污蔑,很是气愤啊。
但她知道,袁耀是在救她,所以她才保持沉默,没有出声抗议。
熬村长听着袁耀的故事,一点都不感冒啊!
但他听到,袁耀后边还有一千个兄弟,准备前来时,他小腿明显的抖了起来。
“这是感谢之礼,贱内给各位造成了不必的麻烦,请赎罪!”
袁耀说着,塞给了村长一袋金叶。
吓得村长赶忙推脱,他还不忘对那几个汉子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人!”
那女子顿时被人从笼中放出,虽然她面色满是淤泥,头发披散,却还是无法遮挡她的貌美。
袁耀哪里有时间看她,跟村长把一袋金子,推来推去一番后,袁耀才勉强收回。
其实不是村长不要,乃是袁耀是推给他了,但是袁耀却紧紧抓住口袋,不放开手啊。
这就让村长一阵尴尬了,又不太敢明说。
不过,袁耀为赶时间,也不再废话,对着现场的人拱了拱手道谢,便拉着哪个落魄女子就走。
可那女子就是不愿意走,不依不饶起来,说什么母亲亡死,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
这可把村长尴尬的,他敢忙令人,把家中为自己打造的一口楠木棺材,贡献了出来。
他是想早点送走这批瘟神啊,乱世中,当兵的很是野蛮的。
于是,在大家的合力下,女子厚葬她母亲于巢河边,才送了口气。
第四十四章 司马芝,步练师
巢河边。
女子对着袁耀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多想将军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
袁耀顿时摆了摆手,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而是问向旁边哪个青年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青年看着袁耀,为救人不惜敢言,不为是位狭义之士,也有心结交,他旋即拱手说道:
“在下司马芝,字子华,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来日一叙!”
从袁耀哪个急匆匆的行径来看,司马芝知道他必然有事,不然必定会劝袁耀留下,喝一杯。
“司马芝?”
袁耀看着这位,与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心中一阵喜悦。
这位司马芝,在历史中可是很有名的,遵守礼仪著名,不惧权势,依法办事,不徇私情,善于断案,简直就是包公在世啊!
从初次见面时,看着他哪个耿直样子,袁耀就一直猜测中,不曾想,是条大鱼。
汉末,对诸侯来说,这种清官大老爷,不值钱。
但对袁耀来说,他极其值钱啊,手底下有这样的人办事,最让人放心,要是一统天下,有这样的人帮巡视百官,贪污迹象必定少之又少。
但有一点就是,他司马芝和司马懿乃是同宗一脉,都出自河内温县。
前几年,司马懿一支脱离温县,前往中原发展,而司马芝与他母亲,也脱离了温县,逃荒到南方,两支看似不相往来,但却是同宗一脉。
跟袁耀与袁尚等兄弟一般,虽属同宗一脉,也是堂兄弟,但谁也不服谁,经常大打出手。
袁耀虽然防备司马一族,但也不是全部,司马一族也不全是罪人。
“在下袁耀,字显誉,子华兄要是不弃,我账下缺一郡守,不知子华兄之意?”
袁耀向司马芝抛出橄榄枝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原本为反贼,虽然反正了却留下了汉贼骂名,跟历史中的曹操一般,名为汉太尉,实为汉贼。
“袁耀?”
果然,司马芝一听此名,本想与袁耀结交的,却犹豫了起来。
“子华兄,从桓灵二帝时,宦官弄权,外戚干政,爆发黄巾起义,天下大乱!”
“少帝时,大将军何进入宫身亡,迎接董卓入京,权倾朝野,废少帝,立陈留王,汉室已名存实亡!”
“子华兄是继续尊那已经摇摇欲坠,不可扶起的大汉,还是助我平定乱世,还百姓安居乐业?”
袁耀说完后,就拉着那位女子而走,他知道要给人留下点时间考虑的,强迫就会是徐庶入曹营了。
那女子显然想挣扎,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放弃了挣扎,她知道除了跟着袁耀,已经别无去处。
司马芝看着袁耀等人的背影,久久无法做出决定。
袁耀所说的,他早就看透了,知道汉室是不可能从新站立起来,他虽然不在乎那些什么反贼骂名,可却在乎谁是明主。
在司马芝心中,曹操才是他的明主啊!奈何最近袁耀风头很盛,连得罪世族的政令都敢下,无不为一代枭雄。
“哎....”司马芝摇了摇头,朝着家中那间茅草屋走去。
当袁耀回到驻地时,已经是一刻钟了,将士们还在休息,马匹还未缓过神。
袁耀心中着急庐江易主,却深知着急也没用,必须再修整两刻钟以上,才能行动。
他旋即把厚重的衣甲脱下,躺在一块岩石上小休。
那女子轻咬贝齿,犹豫了一下,上前帮袁耀捏脚按摩起来,简直如丫鬟一般。
袁耀顿时微皱眉头,淡淡说道:“汝已脱离了险境,可以走了!”
袁耀这是让她走了,自从许昌一游,他对女子很敏感啊,走到哪里都得拖着花瓶,心很累啊。
像哪个董氏与伏寿,要不是令人把她俩绑了,等自己离开汝南后才放开,不然的话,哪俩个花瓶,现在还不得跟着啊。
女子手停顿了下,继续揉捏,完全不为所动。
袁耀沉寂了一番后,旋即明白了她的沉默。
荒郊野外的,一个弱女子哪里能生存,自己等人前脚刚走,她不饿死,也得被贼匪们抓回山寨玩乐。
“汝叫什么名字?”
袁耀说着,拿起一壶水喝起来,旋即他就觉得可笑了。
古时,女子地位极其低下,有名字的极其少,都是以‘氏’为名,嫁人后,以‘夫人’来著称。
“步练师...”
那女子细声淡语,那么近的距离,袁耀怎么会听不到?
“谁?”袁耀显然被震惊到了,连忙再次确认。
女子抬头看着袁耀那惊讶的目光,不明所以了,但还是回道:“步练师。”
袁耀听到确认后,心中一阵揣摩:淮阴步氏乃是大族啊,为何会流落至此?
根据历史,步练师与她母亲两人,为避战祸迁徒庐江暂居,建安四年,孙策占据了庐江后,她母女才一起东渡长江,后被孙权看上纳为侧妾。
可如今历史轨迹是对的,但剧情完全不符合啊!
“难道是自己的原因?让轨迹出现了偏差?”
袁耀在哪里一阵的暗思,步练师却暗暗的观看这位,救自己于水火的男人。
袁耀那英俊的外表,雄性的气息,让她脸上一阵羞红,如那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怀春了。
柴桑境地。
刘勋亲率四万大军,在距离柴桑城外十里,安营扎寨。
听闻斥候传回的消息,称城门紧闭,看城中炊烟,应当有万余兵马。
刘勋旋即令阿会喃,率领一万兵马打头阵攻城,刊言随军。
刘勋则在大营中,等候阿会喃的消息。
一刻钟后...
柴桑城下。
阿会喃带着一万兵士,携带云梯,壕桥等攻城器械前来。
阿会喃看着这座柴桑城一阵无语啊。
牢固厚实高大的城墙,和严密高大的城门,城墙每隔一定的距离修筑墩,台楼等遮掩物,城外不仅有五米宽的护城河,外又设陷马坑等,器械障碍物。
要想穿过前面的障碍物,放置壕桥填平护城河,搭建云梯攀岩城墙,这得损失多少人啊!上面又有墙墩,遮挡下面射上去的箭羽。
柴桑城,简直就是一座坚壁的垒堡啊。
“我乃朝廷所敕命的豫章郡守,尓等为何人?前来占我城池,杀我汉民!”
城上飘来华歆大义凌然的话语,直令阿会喃一阵反胃啊。
这还没开打,就被一阵口诛笔伐,这些读书人真是张口便来啊。
阿会喃眼目微眯,二话不说,直接拔出佩剑,下令道:“攻....”
“杀啊....”庐江军驾着云梯,推着壕桥,向柴桑发起了冲锋。
“放箭....”柴桑城上,传来华歆的怒喊声。
“咻.....”箭羽如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的向着庐江军奔袭而去。
“噗吱....”箭羽入穿透皮甲,插入肉体的声音。
“啊....”庐江军遭受到毁灭的打击,还未越过护城河,就惨死几百人。
整个战场,庐江军损失惨重。
阿会喃要是不顾伤亡的继续强攻,就算攻上城墙,也得丢下几千具尸体为代价。
“阿会将军,如此打法,我军将士就算损失殚精,也未必能拿下柴桑,汝是何意也?”
刊言一脸的着急说道,对阿会喃提出了质问。
阿会喃斜眼看了他一会,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仿佛在说老子是主帅,怎么打,轮得到你插嘴?
“你....”刊言看着阿会喃这态度,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阿会将军,请汝认真对待战事,若是吾庐江兵士损失殚尽,也无打赢首战的话,哼....”
刊言这话说的,满满的威胁语气,就差明言要到刘勋哪里去打小报告了。
阿会喃手中握紧长抢,微皱着眉头,显然想一抢捅死刊言啊,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捅,一捅的话,将会对己军士气有所影响。
毕竟华歆刚才那一番话,士气已经形成了鲜明对比,要是再在阵前因为政见不合,而斩杀同僚,到时士气将会崩塌。
敌众我寡的战场,阿会喃知道已方处在了劣势,要是稍微放松,敌军必定会率军出城掩杀。
阿会喃已经很后悔打头阵了,刚开始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人,他才敢应接的,如今那柴桑城上,源源不断的兵士替换体力。
阿会喃知道,对方起码有三万众,要是怕损失惨重而撤军,敌方必定率军出城掩杀,到时,说不定连他都得交代于此了。
所以阿会喃才不惜伤亡惨重的后果,想拖延时间至天黑,到时才能安全撤离。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是阿会喃的一厢情愿,表面看似很合理的战略,他却忘了谋士的厉害,华歆再不济也是位谋士。
“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般响声。
阿会喃握着的长抢,差点哆嗦的掉落在地,这声音不用猜,必定是敌人的骑兵突袭而来。
第四十五章 太史慈
“阿会将军,怎么办?”
刊言后背一阵的流汗,还是冷汗啊,如此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些参与攻城的庐江军尚且没发现骑兵,但那些没有参与的庐江军,可是听得真真确确的。
毕竟整个攻城战,只有五千兵士前往攻城,有五千原地待命,去多了,只会拥挤,成为靶子让别人射。
阿会喃看着右翼,突然杀出的骑兵,不过才一千人罢了,他顿时心稍安,才下令道:
“结阵,巨盾在前,掩护弓弩手!”
庐江军虽然许久未上过战场了,但也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
他们听到阿会喃的军令后,没有一丝迟疑,纷纷举盾,掩护弓箭手放箭。
“轰隆隆....”一阵尘烟卷起。
一员虎背熊腰的大汉,手持一双短戟,他眼目冰冷,看着严阵以待的庐江军,他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招呼着骑兵继续冲击。
阿会喃顿时下令,“放箭!”
“咻.....”一阵箭羽,向着骑兵阵营飞去。
“举盾....”那员大将即刻令兵士,拿出小盾牌阻挡要害。
阿会喃顿时皱眉了,显然已方的箭支太少,敌方又有盾牌挡住要害,难以阻挡敌方前进的步伐啊。
射马?那马匹披盖的玄甲,就是射十箭,也未必能射死一头。
“弓弩手退,长抢上!”
阿会喃军令刚下,那些巨盾兵,顿时开出一道道口子。
那些拿着四米长的长抢兵,纷纷捅出去一排排的长抢,形成了一排排枪林。
太史慈率领一千玄甲骑兵,正在接近阿会喃的军阵,他眼目冷漠,紧握双戟喊道:“准备!”
这大将就是历史有名神射手太史慈,字子义。
他弓马熟练,箭法精良,曾为救孔融而单骑突围向刘备求援,现为老乡刘繇的部下。
要是按照历史轨迹,他之后便被孙策收降,自此为孙氏大将。
不过,他四十一岁便逝世,死前说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的豪言之志。
太史慈的军令刚下,骑兵们顿时放下盾牌,从身后拿下流星锤,一脸的狰笑着。
阿会喃看着骑兵们拿出了流星锤,他顿时就头皮发麻。
庐江军更是惊慌了,毕竟巨盾是竖立阻挡骑兵的,要是举起来保护兵士,那骑兵谁来挡?
“投....”太史慈冷漠的声音喊起。
骑兵们闻言后,顿时嗷嗷大叫,把流星锤抛出。
上千个流星锤,带着爆裂气势,席卷庐江军阵。
阿会喃都还未来得急下令,流星锤就奔袭而来...
“啊...”庐江军,被砸了个脑袋开花啊,纷纷大乱起来。
“冲....”太史慈一骑当先,冲入庐江军阵,如覆平地般,收割着人头。
庐江军多数步卒,骑兵缪缪无几,如何能阻挡骑兵的攻势?若是结阵,还能有活命概率,但大阵一破,就是我命休矣了!
“贼军休得放肆!”
阿会喃看见敌将逞凶,大喝一声,便一骑当先,向着太史慈杀去。
他这是想力挽狂澜了,擒贼先擒王啊,要是斩杀了太史慈,敌军的骑兵们,必会群龙无首,而大乱。
这又是阿会喃的一厢情愿了,太史慈再不济,也不是阿会喃这鼠辈能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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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会喃大战太史慈时。
庐江军大营。
阿会喃率军打头阵,已经两刻钟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刘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连喝了几壶水,都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这时,一员小将,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慌忙说道:
“启禀主公,阿会将军的先锋军,遭到豫章军的埋伏,两面夹击!”
刘勋听闻后,傻眼了,顿时愁眉苦脸了,他知道阿会喃所部被两面夹击,己方大帐尚能安全乎?
庐江军远道而来,兵疲马乏,粮草又不齐,华歆要是不利用这一点设伏,那他就不是谋士了。
这时,仿佛应验了刘勋的担心般...
“杀啊....”就在此时,一声炮响,喊杀震天。
樊能,率三千豫章军,从北门杀入。
张英,率三千豫章军,从南门杀入。
庐江军还未回过神来,就遭受屠戮。
樊能,张英都直奔刘勋中军大营杀去,想斩杀首恶啊。
中军营帐内的刘勋,听闻喊声声,吓得面如土色。
当他冲出营帐时,看清冲杀而来的兵马,只不过才几千兵马后,他惧意顿时打消了。
刘勋旋即披挂上阵,与前来的樊能,张英对战。
“铛....”刘勋一口大刀,阻挡两人袭来的长抢。
一交火,刘勋顿时憋屈了,显然被震得虎口生疼啊,他已不再年轻,加上养尊处优太久,已不适合上阵杀敌了。
刘勋还未缓过气,樊能,张英又提枪杀来。
“卧槽....”刘勋急忙稳住心神,用他的大刀对着马屁股一插....
“吁.....”战马顿时双蹄越高,一瞬间便往东门奔去。
樊能,张英顿时急忙刹住战马冲刺,看着惊慌而逃的刘勋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了。
其他庐江军看见,士气低落,都跌到谷底了,显然刘勋的逃跑,给庐江军影响巨大啊。
整个庐江大营,顿时被樊能,张英的几千豫章军控制,三万庐江军弃械投降。
柴桑城下。
战争还在继续。
阿会喃自以为是的提枪迎战太史慈,想斩杀太史慈,力挽狂澜。
太史慈完全不惧,双戟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夹杂着千钧之力的战戟,生生撞上了阿会喃的战枪。
“啷啷...”火花四溅。
阿会喃双臂一沉,感到一股巨力涌入双肩,冲入心脏,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上。
太史慈一马当先,继续挑来,似乎不把阿会喃废在这里便不罢休。
只迎头一招,阿会喃便知道不是太史慈的对手,可太史慈疯狂的斩来,他立即陷入了狂轰乱炸之中。
阿会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打不过他啊!
十余招过后...
阿会喃双目一厉,震退了太史慈的双戟,他忍着胸腹之间的疼痛,恶狠狠的问道:“汝是何人?”
敌将戟法精甚,阿会喃心中惊慌不已,再过十几回合,就会被斩与马下的命运了,却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太史慈根本不理会阿会喃的询问,仍旧开始寻找阿会喃的破绽,不断地劈出自己的戟法。
一戟....
两戟....
三戟....
终于,阿会喃腰间中了一戟,他都要哭了,便大喝问道:“汝谁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东莱太史慈!”说着太史慈又是一戟劈去。
阿会喃看着袭击而来的铁戟,便提枪格挡,“咳...”他突然咳了两声,显然是腰间伤口令他疼痛不已。
阿会喃深知,不能再那么溺战下去了,不然会被斩于马下,但此时想逃只能是异想天开罢了。
“挡...”武器相击,
阿会喃大口喘着粗气,他不敢怠慢,不得不稳定好心神继续迎战。
十几分钟后。
阿会喃在太史慈疯狂暴砍下,有点撑不住了。
而此刻的庐江军们遭受骑兵的蹂躏推残,败势已无可挽回。
庐江军看到主帅阿会喃,都无法挽救回局势之后,士气低落可想而知。
庐江军渐渐的没有了一丝斗志,一哄而散,夺命四散而逃。
逃跑是会传染的,当第一个兵卒放下兵器跑时,顿时一片又一片的兵卒也都跟着落荒而逃。
看着本部兵马逃跑,阿会喃脸都扭曲了,还不算丑的脸,都变成了褶子脸,心中愤怒可想而知。
他顾不得其他,刺出长枪,将身边逃跑的人刺伤,斩杀两人后,怒吼道:
“稳住!都不许走!”
阿会喃惊怒难当,现在整个战场全乱了,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就得被太史慈留在这里了。
“敌将休得狂傲!”
太史慈看到阿会喃与自己作战时,还抽空回去杀了两个己方溃逃的将士,大怒了。
阿会喃这动作,就是没将他太史慈放在眼里啊!
想他太史慈,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怎么可能受得了,双戟一提,太史慈又上了。
“吾靠!”阿会喃要疯了,太史慈就是个疯子啊,都不让人喘口气的。
这时,刊言一骑使来,大喝道:“阿会将军,我军已崩溃,撤退吧。”
刊言知道,现在的庐江军已溃不成军,军心已散,再战下去命就要没了。
刊言看到那边的骑兵士气如虹来回迂回,急忙又喊道:“阿会将军,撤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毕竟阿会喃才是主帅,他可没有权利下令撤军的。
阿会喃也知道庐江军,已败得不成样子了,再打下去小命就得不保了。
阿会喃眼目闪过一丝厉色,全力一击逼退太史慈后,奋力驱马逃离下令道:“撤退!”
太史慈怒了,刚想提戟去追,却被众多厮杀的兵卒挡住了去路,无奈之下提戟,砍向溃败的庐江军。
“撤退,全军撤退!”阿会喃率领十几骑,开始大呼大叫,然后他拨马便逃。
众多庐江将领,看到主帅都下达军令撤退,也急忙挺枪开路率众奔逃。
为了小命着想,阿会喃与刊言,夹杂在败军之中,落荒而逃。
庐江先锋军崩溃!
连主帅阿会喃都受伤了,虽说不太严重,可只要再偏离一寸,或是挺进几分就彻底荣登极乐了。
后方太史慈率千余骑兵,狂追阿会喃的败军。
所逃出来的千余先锋军,个个灰头土脸,在距离柴桑三十里外,遇到败逃的刘勋等人。
刘勋清楚自己这次完了,家底都败光了,急忙下令撤退,且战且退。
彻底退出柴桑地界时,刘勋就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啊,自己恨啊!
后方,太史慈仍率兵追杀,刘勋不敢在此久留,惊慌不已下令继续逃亡。
太史慈率一千骑兵,追杀庐江兵马十几里,像是驱赶一群牛羊般轻松。
刘勋撤兵这条路上,地面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由鲜血造成的沼泽地一般,泥泞不堪,血腥味传出很远。
太史慈再追杀数里之后,便下令停止追击。
第四十六章 兵分二路
彭泽地界。
一路上,刘勋可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豫章战役’,他损兵惨重,狂奔出十余里,一直逃到了,距离彭泽地界才停下。
惊魂未定的刘勋,急忙召集众人等人升帐议事。
刘勋忧愁问道:“诸位,现在该如何?”
刊言皱着眉头说道:
“主公,我等在豫章失利,孙策必定收到了消息,依我之见,孙策这时必定派一部曲,去袭取庐江了,我等应当立即回援庐江,否则,主公你将无处可去。”
胖子官吏沉吟了一番后,才说道:“我军大败,孙策恐怕还不止那么简单,回去庐江途中,可能被孙策设了埋伏!”
“那,可怎么办啊?”刘勋傻了眼,听他们的意思,庐江不但要丢了,自己等人还会被阻击。
从他们的分析中,刘勋一直不想承认,自己败了,孙策不会取自己的庐江的。
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乱世中,最不可信的就是盟友。
庐江最后落于谁之手,刘勋现在是有心而无力了,但庐江有他的羁绊,他是不愿意现在就放弃庐江的。
这也是阿会喃在这里的原因,也想回到庐江的希望。
刘勋沉吟了片刻之后,才淡淡说道:
“莫不如,阿会喃领一军为先锋先行,我率领后军徐徐而行,若遭遇埋伏,我等可为后援,若没有埋伏,我等回到庐江再拼一次?”
刘勋现在怕死的紧,先让别人去探路,自己后至,要是中伏也能及早脱离战圈。
阿会喃听到后,他那张不太丑的脸,顿时涨红起来,听众人分析,彭泽不用说,必定有埋伏,刘勋这是要自己去送死啊。
阿会喃顿时吞吞吐吐的说道:“主公,臣身体有漾....”
刘勋一脸的不自然,冷哼道:
“哼,我知道你对赵姬的情谊,也不甘心,只要我能安全回到庐江,我就把赵姬让给你!”
众人顿时诡异了,主公与阿会喃有情况啊!难道是那新纳的赵氏?众人心中无不有点八卦的味道了。
阿会喃眼目闪过一丝明亮,欣喜道:“属下一定会为主公扫除障碍,保主公安全回到皖城。”
“那最好!”刘勋表面泰然自若,内心早已怒火膨胀了。
其实刘勋很想除掉这个,对自己夫人垂涎的家伙啊。
但如今局势不得不这样说,要是回到庐江,刘勋相信有一百种办法,置阿会喃于死地。
“哼,老狗想让我死?可没那么容易!”阿会喃表面激动,内心却也想着如何除掉刘勋啊。
彭泽。
江东军大营。
孙静受到周瑜的军令,率领两万江东军,在此埋伏溃败的庐江军。
一举歼灭刘勋的庐江军,要是看见刘勋,只要他的狗头,不要他投降。
毕竟刘勋治理庐江,很得民心的。
要是收降刘勋,那天他跑回庐江,登高一呼,又会拉起一支军队来,那将是非常头疼的,所以周瑜只能定斩不饶,不可放过啊。
营帐内。
孙辅急匆匆来到孙静营帐中,大喜道:“将军,有刘勋的消息了。”
孙静见到孙辅如此高兴的模样,疑惑道:“哦?国仪啊,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兴奋啊!”
孙辅抱拳行礼,道:“将军,刚抓到了庐江的细作,他是来向我们传递消息的。”
“哦?庐江的人来给我江东送消息?”孙静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他们这是要投降了吗?”
孙辅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纠正道:“将军,是阿会喃,他派人送来的消息,这鼠辈,必定是看到庐江势弱,想要背后捅刀子呢。”
孙辅的言语中,充满了对阿会喃的不屑啊。
孙静旋即将信仔细的读了一番,问道:“国仪啊,你怎么看?”
孙辅想了想,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将军,我觉得阿会喃说,刘勋会分前后两军,回援庐江,应当是真的,刘勋除了庐江已别无去处。”
孙静却不以为然道:“国仪言之有理,其实还不正确!”
虽然阿会喃的话,的确有道理,但他不相信啊,孙静为了保持后方的安定,不得不谨慎。
“叔父,你的意思是?”孙辅情急之下,都忘了叫将军了,而是叫叔父了。
听到自己忘了在军中了,孙辅急忙改口:“喔,将军,恕罪,国仪只是....”
“无妨,无妨。”孙静笑道,反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叫什么都一样,叫叔父的话,还能拉近两方的关系。
说着孙静就走向那副高挂的地图边,分析的说道:
“国仪啊,若是刘勋就在阿会喃前军,而不在后军呢?阿会喃送来的信,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前去袭击后军,他们便趁机逃脱,有没有这可能呢?”
“叔父所言甚是啊。”
孙辅闻言顿时惊呼了一声,便凝眉沉思,觉得孙静的考虑与谨慎,很令人信服,这就是将领和主帅的区别了。
孙静看着地图思虑一番,又分析道:“若是阿会喃所说属实,但刘勋狡猾,不选择同阿会喃一路,而是绕道江夏地界呢?”
孙辅听到孙静脑洞大的分析,心中就是一惊啊,赶忙说道:“刘勋若是绕道,那我等就不得不分兵两处?”
“正是如此,阿会喃和刘勋两军,我等一举歼灭他们于豫章!”孙静说着,眼眸冰冷,“除了投降者,不留一人!”
孙辅听到后,顿时吓了一大跳,不过他也为孙静这种果断而佩服至极。
当天孙静就率一万人马自彭泽动军,前往乌林,而孙辅则在彭泽埋伏阿会喃军。
孙静不管刘勋计策是分前后军出彭泽,还是绕道彭泽过乌林,都要围歼他。
若真相信阿会喃的鬼话,他这几十岁的人就白活了。
庐江军的难民营。
天色临近黄昏,刘勋顿时大喜。
夜晚逃跑最安全啊,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谁,怎么埋伏呢?
刘勋当即就令阿会喃,率两千先锋军往彭泽而去。
等阿会喃率军走出了十里后,刘勋立即率三千军,往乌林一方前行。
这就是刘勋的计策了,纵然彭泽有埋伏,也是埋伏阿会喃,要是没有埋伏,回到庐江后,再赏赐他一下就是。
他和众人则是穿过乌林,进入江夏地界,再返回庐江,路途虽远了点,胜似安全啊。
这计策,阿会喃完全不知道啊,他与先锋军,完完全全的成了弃子,成了拖延时间的利器。
刘勋计策再好,孙静也不笨,整了两手准备。
第四十七章 心冷了
彭泽。
阿会喃苦逼的逼近彭泽,从斥候的消息中得知,彭泽没有丝毫兵马。
阿会喃顿时谨慎了起来,就算没有伏兵,彭泽没有兵马驻守,也是不应该的。
毕竟刘勋大败,孙策不会放过如此时机的,显然孙策不是二百五的智商,必定会有伏兵的!
阿会喃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其实感觉到了此地的不寻常,因为实在是太静了,静的令人不敢相信啊。
“全军注意!”阿会喃的战枪,被他紧握在了手中,万一出现异动,便立即出战。
军令刚下达令‘注意’,众人不知所以,开始惊慌了。
阿会喃向着一旁的山坡上凝视,隐约可见有人影,影影绰绰的晃动,心中一惊,急忙喊道:“全军戒备,有伏兵!”
阿会喃话音刚落,在军中顿时引起了一阵警觉,但警觉是次要的,引起的大部分都是惶恐,他们早就被打怕了。
蓦然间,周围鼓声震天而起,悠扬的号角,在山谷之中回荡,四周喊杀声大作,无数身影从四处显现。
阿会喃的头‘嗡’的一声,“麻痹的,我有错吗?为什么悲催的总是我?”
自打跟着刘勋打豫章,接二连三的受伏,还受了伤!
明明派信使前去,跟江东军串通好了,为何还要设伏打自己?
这简直就是坑爹啊,想他刘勋吃饱了撑的,来打什么豫章啊!
阿会喃都快哭了,让他这个在历史中,不太出名的武将,都那么多章了,连个逆袭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和孙军串通斩杀刘勋,现在他吗的又中伏!
「阿会喃,在史记中,可圈可点的战绩,就是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时,他绑了孟获献给诸葛亮,后被孟获所杀。」
此时的庐江军,早就被吓破了胆,现在更是慌乱不堪。
孙辅在山坡之上霍然起身,只见他全身盔甲,相貌堂堂,孙家的人,基因好啊,没丑男丑女。
孙辅拔剑出鞘,下令道:“全军随我杀!”
伴随着孙辅的一声令下,四周的伏兵,像是猛虎下山一般,呐喊着:“杀啊!”冲了下来。
江东军明晃晃的刀枪,在那黄昏的余光下,十分的幽亮啊。
庐江军顿时有一半的兵马,害怕的准备撒丫子溜了。
“嘶...”阿会喃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仗,还有的打吗?孙静我日你祖宗....”
阿会喃都开口辱骂了,他派细作信都送了,还打他干什么啊!
本来他还想将这两千被打残的庐江兵马,全都给招降了,可惜现在没戏了。
“稳住!别慌!”阿会喃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他的长枪,呐喊着,想振奋士气。
但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已经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庐江军,直接就乞降了。
阿会喃顿时一阵的头大,心中暗怒,“娘的,主将还在这里呢!我还没死呢!就要投降了。”
阿会喃都快醉了,不仅如此,很多兵卒心惊胆战之下,纷纷后退,骚乱造成自家兵马互相践踏。
“还没短兵相接呢,就乱成这样子?”阿会喃是真哭了,这不是坑他嘛。
“杀啊!”江东军如一股洪流,冲进了庐江军阵营,厮杀拉开了序幕。
这时,副将厮杀了一番之后,急忙跑来说道:“阿会将军,我等先行离开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副将也是看到,有一大部分人,都弃下了兵械,直接投降了,只有少部分人跟着一同奋勇作战。
结果呢?副将可以预料到完败的结局了。
阿会喃皱了皱眉头,庐江军的颓势,自然看得到,但能不能突围出去真是难说。
“这他娘的还是正规军吗?怎么全都是软囊饭袋!”副将也大骂了,一杆枪不知道挑死了多少个后退的兵马。
“后退者死!”但副将的一杆枪,也抵不过全军啊。
阿会喃为了小命着想,不得不点了点头,“好。”
“诸将随我冲杀出去!”阿会喃嘶吼着,手中长枪挥舞,尽力的向着外围冲杀。
可后面的追兵实在太多,阿会喃与副将二人奋力冲杀,突围,肝胆俱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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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
一处山谷中。
副将董茶那,与阿会喃,两人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
身边连一个兵卒都没有,庐江军不是逃跑了,就是投降孙辅了。
董茶那一脸的疲惫,叹息道:“少主,中原实在是太凶险了,不如回南中吧?”
阿会喃腰间伤口崩裂,表面却没有丝毫的神态,“妈地,我阿会喃倒了八辈子霉了,看中的女人还被抢走,打仗还一路遭伏。”
董茶那闻言,一阵苦涩啊,当初和阿会喃两人,游历中原,到达平春城时,阿会喃碰到了赵姬这个女子。
那端正庄重,貌美如画般的女子,谁不喜欢呢。
可笑的是,阿会喃刚刚与她有点好感,却被刘勋一脚插了进来,赵家之主为讨好刘勋,那是要啥给啥啊。
赵姬苦苦哀求不愿意嫁给刘勋,可赵家之主不顾其怜悯,执意要她嫁给刘勋。
当时的刘勋实力强盛,阿会喃如何敢反抗,只能委身在其手下做名马前卒。
董茶那知道阿会喃有气,但不得不问道:“少主,我们现在该往何处?”
董茶那的意思就是现在去哪里,久待此地不是办法啊,刘勋大败,庐江是回不去了。
阿会喃眼目闪过一丝厉色,冷冷说道:
“我不会放弃赵姬的,刘勋大逃,庐江必被孙策所取,赵姬肯定也被俘虏,我要回南中起兵东进,势必要夺回赵姬!”
阿会喃知道现在要兵没兵,是斗不过孙策的,更别想夺回自己心动的女人了。
在汉末,一怒冲冠为红颜,吕布是第一个,阿会喃现在就是第二个了。
阿会喃深知,想要夺回赵姬,就必须回南中,召集部落勇士,亲率彝族大军东进,才能和孙策对抗。
这个南中就是后世的‘云南’了。
南中想东进只有一条鸟道,道路狭隘曲折,大山挡路,树林茂密多刺,极其难走。
董茶那心中一愣,忧虑道:
“少主啊,我收到情报,孟获狼子野心,向祝氏部落提亲,要是他和祝氏部族联姻的话,他大有统一各部的实力啊,少主你看...”
阿会喃顿时皱起了眉头了。
祝氏部族,家族在南中,极其强大,可惜到这一代,老族长只剩下一个孙女,名‘祝融’。
祝融要是被孟获娶了,得到祝氏的相助,其它部落不臣服都不行。
再说这祝融妹子,长得极其漂亮啊,性格又泼辣,凭什么他孟获能提亲迎娶?
论武艺,和我不相上下。
论部族势力,相差不多。
论帅,还没我帅的孟获,要是被他捷足先登了,那我阿会喃,岂不是等着臣服于他的胯下?
统一南中,迎娶祝融和赵姬,阿会喃的野心,不曾熄灭过。
“赶紧回去,孟获想统一南中?门都没有!”阿会喃想通之后,急忙上马,向着南中方向赶去。
阿会喃之后,夺取南中族长大位,野心蓬勃,为了一个女子,尽起彝族,与多个民族组合的大军,数十万南蛮兵入侵交州,荆南。
史称:‘南蛮入侵’,在交州一带的汉民差点灭绝,这都是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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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林。
到处箭支飞舞。
孙静伏击刘勋,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刘勋急忙令帐下人马互射,但死伤最多的,还是他的兵马。
刘勋比阿会喃那伏击战好点,因为主帅在此,所以投降的,并不如阿会喃所带领的一般多。
但孙静带兵方法,比孙辅更狠,先是羽箭射,然后陷阱陷,滚石落....
刘勋都快吐血了,三千人马被打的丢盔弃甲,率领不到百余人马调头就跑。
还回援庐江?他现在已经开始亡命奔逃了。
刘勋没地方可去,只得暂且奔向江夏方向,想依附江夏黄祖。
毕竟黄祖和孙策是死敌,想报仇,江夏是最合适的地方。
逃亡的刘勋瞬间苍老了十岁,庐江没了,兵马没了。
‘豫章战役’刘勋彻底完败,他的心,彻底冷了。
第四十八章 赵姬
晥城。
夜幕降临,天上的月光女神,散发着微弱的亮光,照耀着一支千人队的骑兵。
刘勋在豫章兵败,孙策正向着庐江杀来,袁耀还没有收到情报,他带领一千骑兵现已抵达皖城城下。
从夜色下观看,袁耀能感觉到‘皖城’的样貌,时间摧残出它的沧桑,但它仍雄立一方,如同一位怒目金刚般令人喘息。
它经历过多少凄凉的繁华,也有人走茶凉的悲伤,青苔是时间逝去的痕迹,古墙阻拦着敌人让城市固若金汤。
占地四十里的庐江治所城,不但大,还给人一种气势磅礴感。
“开始吧!”袁耀淡淡的说道。
也幸亏是晚上,此城要是在白天必定诈不了,更别说只有区区的千骑人马。
“是!”刘辟称了一声,然后向后一挥手,“冲....”
“杀啊....”
“轰隆隆..”
战鼓大震,响彻云霄,马蹄奔腾,响彻山林,兵卒大喝,吓坏了晥城上的守军。
晥城城墙上,驻守的兵士们,被这等架势给惊醒了。
他们睁开朦胧的眼目,看到城外火把,似几万军,还吹着冲锋的口号,他们腿,都忍不住颤抖了。
守将都蔚周详,带着朦胧的眼神从城楼出来查看。
当他看到城下,火把众多,人头涌动,幽暗的夜里,旗帜更是遮天盖地般。
周详顿时被吓得,全身颤抖起来,扶着墙垛才稳住身形。
这时,刘辟骑着马匹,来到城墙下喝道:“开城投降者不杀,不然城破将鸡犬不留!”
守城兵士们心慌了,扭头看向他们的将军。
守将周详,更是怕得要死,想都不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城?”
开城投降,周详内心一点都没有负担,这投降谁不是投啊,能活命就行,管他刘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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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衙,后宅。
刘勋新纳的夫人,二十五岁的赵姬,被这喊杀声惊醒了,她满脸惊慌不已对外喊道:“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这时一名婢女,慌张的跑了进来说道:“夫人,快跑吧,敌军来势汹汹,周详胆小如鼠开城投降了,敌军正往内城杀来!”
赵姬听闻后,惊慌了,本来长得不错的脸蛋,现在都吓得毫无血色,突然就直接瘫软倒地,昏迷了过去...
婢女慌了,“夫人...醒醒..夫人..”
皖城的动静,何其大啊,连世族们都吓到了,纷纷派人出来查探情况!
刘晔也被如此动静惊醒了过来,眉宇间止不住忧愁,叹息道:
“哎...大好的地盘,居然给孙策抢了,刘勋真是不可辅佐也!”
刘烨旋即就起身,直奔郡衙而去。
他是要建议赵姬献印投降,再怎么说刘勋无能,对他还疏远了,但他的妇孺也要照顾好,也算自己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自古诸侯兵败,他的妇孺都是凄惨的,不是被胜利者赏赐给麾下将士,就是纳为己用。
/////////////////
城门破开后。
袁耀率领骑兵入城,然后令刘辟,周仓,裴元绍,等人前往四座城门夺取控制权,掌控整座晥城。
周详跟在袁耀身后,一脸的便秘色啊。
他本以为,对方几万人马来势汹汹,有强攻的架势,为保小命带着一万守城军,开城投降了。
可结果呢?敌军进城的人数,才一千骑兵而已。
周详瞬间就明白了,居然被骗了。
袁耀高兴的看着这位周详同志,他年近三十岁,标杆般修长的身材,小麦色的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
“要是以后攻城,每次都遇到这样的傻叉就好了!”
袁耀心中感慨周详的软弱而投降,这次不但把皖城轻易夺了,还吞了刘勋的一万将士,实力大涨啊。
袁耀深知占据着高耸的城池居高临下,孙策不尽起三倍的兵力,是拿不下皖城的。
不过,袁耀知道,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便问道:“周详啊,郡府在哪里?”
毕竟占地四十里的城池,就知道里边有多大了。
听到问话,周详瞬间惊醒过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毕竟袁军已经入城,兵符还被袁耀抢了,不跟着混都不行了。
周详立即摆出一副躬身的姿态,谄媚说道:“主公!不远,往前走百步就到了。”
袁耀看着这位同志的行为,不经摇了摇头,简直和杨弘有得一拼啊,都是媚臣啊,便说道:“带路!”
周详旋即一脸谄媚姿态,引领着袁耀往郡府处走去。
一路上,袁耀平静的观看着路边的场景。
如今的店铺民宅都紧必大门,只有稀稀散散好奇的百姓,与一些世族派遣出来查看的仆从而已。
“哎,还是尽快平定乱世,取消宵禁,开创夜市才行啊,那样才热闹,世族的钱就不会没地方花,而留在家里发霉,百姓也会出来摆摆夜摊,赚些钱财过上小康生活,只有民富国才强啊!”
袁耀心中暗道,不经摇头一笑,这个时辰就是后世的十点,那么早怎么睡得着?
十几分钟后。
袁耀来到县衙时,就看到门前站着两人,而有一位少妇特别的耀眼啊。
她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秀发挽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
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眉如柳,面似芙蓉,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让人特别想占有欲。
“好一个绝美女子啊!”
不知道是原主人的心理作怪,还是什么的,袁耀内心顿时一阵邪火涌上头啊。
突然,一阵刺疼袭来。
袁耀顿时吓得一激灵,赶紧摒弃杂念,看向怀中的步练师,一脸的郁闷啊。
显然是看美女入神,步练师不知道发什么疯,芊芊玉手就是一捏袁耀的大腿,那痛感不是一般疼啊。
袁耀尴尬的下马,慢慢走向郡府门前。
作为狗腿子的周详,諂媚介绍道:
“主公,这前面哪位是主...是刘勋新纳的夫人赵姬,后边的那位是皖城的县丞!”
袁耀听到后,心中一喜啊。
这刚刚占据皖城,根基未稳,要是把这少妇幽禁起来,比什么都管用啊,也不怕刘勋的旧部军心不稳了。
除非刘勋不去投靠老曹,直接回皖城,可到那时候,自己都掌握了皖城控制权,他回来也没有鸡毛用了。
赵氏现在也是很无奈,逃又逃不了,袁军进城瞬速,又很快把守了四个城门。
只能听从刘晔的建议,直接奉上郡守大印投降,也许能免一死。
毕竟乱世中,那些诸侯的妇孺最可怜的,要是有点姿色还能被收纳,没有姿色的都是被赐给将士们做妾,与玩乐。
而像赵姬这样的呢,基本没有人敢接纳,不是被幽禁,就是被赐死。
毕竟刘勋还未亡,他在庐江很有名望的,为稳固庐江的统治,不得不清除隐患赐死她,保后方安定。
而幽禁的作用,就是避免那些刘勋的旧部将士们,有兔死狗烹的心理。
可当袁耀来时,不仅袁耀愣了,她们也楞了。
“袁耀?”赵姬,刘烨心中一阵错愕。
袁耀身为袁术之子,他纨绔到了极致,无恶不作啊,整个江淮之地,谁人不知啊!
要数最愣的还是刘晔啊,他明明算准了刘勋出证,孙策必定会来偷袭皖城,可谁曾想哪个不太可能会来的袁耀,居然来了!
毕竟袁耀的汝南,都自顾不暇了,怎么会来庐江呢?刘烨生平第一次算错啊...
袁耀楞的是,看见这少妇手中的大印啊!
袁耀知道她奉上玺印投降,是想免除一死,就算不奉上大印,袁耀也不敢弄死她,而是想幽禁她。
毕竟她现在就是定海神针,要是她都挂了,必定会引起人心惶惶。
袁耀为了尊敬这少妇,下了战马,抓起对方的手吹了吹,一脸的真诚说道:“我说夫人啊,这午夜寒冷,受凉了!”
袁耀表示,这纯属是友谊,是做给别人看的,你们看,这旧部的人,我可是当宝一样供着啊,嘘寒问暖的。
自古就没有男女闺蜜之说,都是带有目的,更别说友谊了。
“真是好色之徒啊,有伤风化!有辱斯文!不堪入目啊!”
站在远处观看的儒士们,却不这么想啊,都在心里大骂他袁耀啊。
刘晔可没有他们那么古板的想法,看着袁耀眼中并没有色欲,就想着另外一层意思了!
庐江,淮南,汝南相继回归袁耀之手,他的下一步,是哪里呢?
荆州?江东?哪里已经有主了啊!
刘晔越想越皱眉头啊。
刘烨现在就是瞎操心,多管闲事啊,都不是淮南的军师,就开始为淮南想方向了。
就在众人异想纷纷之际....
赵姬脸色羞红,她偷瞄下袁耀那张帅气的脸,令她心脏砰砰直跳啊,如一见钟情般。
赵姬满脸羞涩,把头低了下去,细声蚊语的道:“将军....你...”
“你要摸到什么时候?”
步练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口怒喊道,那语气中充满了踢翻醋坛子般,火气很大啊。
“嗯?”赵姬听见喊声,向着那马上看去,一个如乞丐般的女子,直令她愣了愣。
步练师虽然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边幅整齐的,还满脸的淤泥,可赵姬从她的身上受到了一丝危机感。
步练师这怒喊声,瞬间把袁耀惊醒了过来。
这里可是古代啊,什么三从四德,男女授受不亲的,可不像后世那些友谊啊。
为了避免尴尬,袁耀不得不松开这柔软的小手,尴尬说道:
“咳,怎么做事?大晚上的,多凉啊,还不快把夫人送回去休息!”
“....”众人。
赵姬更是羞得抵下头,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十指紧扣。
作为狗腿子的周详,立即跳了出来喊道:“左右还不带夫人下去!”
顿时几名侍卫走出,护送赵姬离去。
可是赵姬似乎看见步练师不爽般,便在袁耀耳边说了一句,“将军,我在闺房等你...要来哦!”
这声音很小,那些远的人不知道她说什么,但步练师,周详,袁耀可是听得真真确确的。
周详顿时眼看四方,假装听不见。
袁耀顿时一阵邪火上脑,但现场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好意思回应,也装起了沉默了。
步练师紧握粉拳,脸色通红,明显被气到了。
待人把赵姬送回去后,袁耀才走进这座郡府。
第四十九章 刘烨
大堂。
袁耀蹲坐在主位上,一脸的感慨啊,从汝南长途跋涉至此,辛亏赶上了。
袁耀身心很是舒畅啊,接下来就该迎战孙策,一战定庐江归属。
袁耀深知,孙策明日必定会率军前来,进而围困皖城,还不知道对方带了多少兵马来,来少了或许会退军,来多了就呵呵了。
根据记载,孙策可是位易怒的主啊,也很孤傲,他若恼羞成怒攻城就不好了,毕竟根基未稳啊!
袁耀环顾了一圈问道:“诸位,明日孙策率大军压境,有何对策?”
袁耀顿时想拍自己一巴子了,跟一些武将谈谋略,不是对牛弹琴嘛,现场就刘辟懂点事,其他的都是头脑简单的货色。
“孙策明天会来?”
刘烨心中震惊了,便出言问道:“将军有什么表明,明日孙策会率领大军压境?”
他心中实在是疑惑啊,虽然知道孙策会来,却不能断定时辰啊,毕竟刘勋前脚刚走,这孙策居然会来的那么快?而袁耀又刚好知道时辰?
袁耀听到话语,向着声音望去,那是位年近三旬的人出声的,他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短须,身长六尺余。
“你谁啊?”
袁耀淡淡说道,他心中很是郁闷啊,降臣不是不敢发言吗?不赶你们出去都好了,省得到时泄露机密。
“县丞刘晔,无名小卒罢了!”
刘晔温怒道,心中很是不殆啊,心想这样的人怎可做人主,问人都不礼貌!
“刘晔?”
袁耀闻言后,心中顿时大喜,在淮南时就想寻觅此人了,但当时遇到曹操攻打徐州,才不得不离开淮南,支援徐州。
刘晔,字子扬,淮南成德人,著名的战略家,料事如神,筹谋画策,又慧眼识人。
袁耀知道刘烨是位牛人啊。
魏明帝时期,他要不作死,左右缝隙,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最后被曹睿疏远,悠悠郁寡而终。
不然,领兵抵御蜀汉大军入侵的,就是这位了,而不是司马懿了。
袁耀激动的问道:“刘子扬?”
刘晔顿时剑眉一挑,显然被袁耀问得震惊了,毕竟他的字,还未告诉过袁耀吧!
袁耀看着他不说话,一脸的沉思的模样,断定绝对是他没错了,激动的站了起来,向着他走去。
“扑咚....”袁耀不注意脚下的一层阶梯,踩空了下去!
众人不经一愣,显然被袁耀这出搞得风中凌乱。
出尽洋相的袁耀却不在乎,站起身来就激动问道:“先生,做我军的军师如何?”
整个过程,刘晔可是看着眼里的,这叫礼贤下士都不为过,多少都有点激动的。
可他心里却犹豫不决了,这是汉贼啊!
要是袁耀还带着四世三公的家族光辉,还好说,可这汉贼的名声,也太不好听了。
袁耀看着刘烨一脸的犹疑,心中悲哀了。
要是顶着家族光辉头衔,到哪里都混得好,门生遍布天下,一堆的人才踏破门槛来投。
都怪这坑儿子的袁术啊,搞得众叛亲离了,连招募个人才,对方都不愿意上这破船。
虽然自己搞了个太尉正名,又下了唯才是举政令,但名声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反贼变汉贼而已。
“先生,要不我俩打个赌如何?”袁耀好不容易逮到个有才能的,可不愿意放手啊。
“太尉,请明示!”
刘晔也不想尴尬啊,一直不说话,尤为读书人啊,毕竟人家名声虽然不好,但也是位太尉不是?
袁耀看见他愿意赌了,喜道:
“先生,我俩就赌孙策明日会不会来,来了先生就做我军的军师!要是不来,显誉将亲自牵马啦绳,送先生离开皖城,先生认为如何?”
这赌注不得了,要是赢了还好,输了的话,做为人主为人牵马拉绳,尤为不堪啊!
那些武将们,不想袁耀那么糊涂,下那么不堪的赌注啊,顿时进言说道:“主公,你不能...”
他们话还没说完就打断了,袁耀淡淡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其实袁耀心里也是惊疑不定的,孙策明日会不会来,根据轨迹走向是这样的,但也因为自己的原因,很多轨迹发生了变化。
“这赌注,烨应了!”刘晔也挺感动的,这赌注不管输赢,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袁耀身为人主,兼太尉,却能礼贤下士,卑躬屈膝,真是让人佩服。
袁耀下那‘唯才是举’令时,刘烨当时就质疑了,但如今见到袁耀本人,那质疑将变成期待。
袁耀也挺欣喜的,就怕刘烨不接,他从新回到主位上后,问道:“纪灵到那了?”
众人顿时不知所答了,自从袁耀送了一封信过去,就没有回音了。
毕竟汝南到庐江才八百里,而淮南到庐江才五百里。
虽然纪灵部曲都是步卒,比不上骑兵快,但这会都应该到庐江境地了吧?
奈何,纪灵所部,到现在都渺无音讯,连斥候都没有派遣过来,这就让人担心了。
“主公,纪将军估计迷路了!”
裴元绍说这话,完全没有信服力啊,纪灵对庐江的熟悉,闭着眼都能走来,还迷路?
“主公,怕是纪将军遭到了贼匪们阻拦,耽搁了路程!”刘辟出言说道。
他这话说的还有点道理的,自从淮南政权落幕,袁术败亡,几十万大军命丧徐州,没了威慑力。
江淮一带的贼匪们,开始猖獗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敢跳出来,纪灵说不得一边剿匪,一边前进。
刘烨看着他们,在哪里胡编乱造,内心气愤啊,旋即进言说道:
“启禀太尉,依我看,纪将军所部,必定已到晥城附近,只是销声匿迹起来,等候孙策前来!”
袁耀闻言,顿时愣了愣,要是像刘烨所说的,那至少派遣一名斥候前来吧?
刘烨看到袁耀不信,解释道:
“江淮一带的贼匪,虽然猖獗,但遇到官兵,还是不敢造次尔,而纪灵将军,之所以不想派人前来,是担心泄露军情!”
毕竟现在到处是诸侯的斥候,晥城更多啊,孙策,黄祖,华歆等人的斥候,那是遍布方圆十里啊。
纪灵要是高调的率军出现,那不是在告诉别人,我淮南军并未前往汝南,而是前来庐江了。
到时,汝南兵力空虚,曹操,吕布,刘备,张绣,汝南的世族们,将作何感想?
袁耀不经暗叹纪灵不愧是将帅之才,旋即问道:“那明日孙策大军前来,子扬可有对策?”
刘晔思虑了一番,才说道:“孙策若率大军前来,看见皖城已被夺,必不敢贸然攻城,太尉只需坚守城池即可!”
“那么轻松?”袁耀顿时大喜啊。
刘晔很是坚定的说道:“孙策前来,必是急行军,粮草未必带足,加之太尉的步卒也不少!”
毕竟袁耀刚刚收降了刘勋万余兵马,用来守城搓搓有余,孙策看见后,哪里敢轻易攻城。
众人闻言纷纷大点其头。
袁耀也瞬间明白了,孙策率军前来,看见皖城城高池深,加之守军还有一万人,必定会饮恨撤军。
要是孙策大怒强攻的话,纪灵的那两万军便杀出,两面夹击,孙策就得大败。
袁耀其实也不太想与江东开战的,那得多费时间啊,因为他想尽快解决庐江事宜,奔赴汝南,整肃那些世族啊。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明天有硬仗打!”
袁耀也不再废话,将士需要养精蓄锐,不睡觉哪里有精力打仗。
“诺!”众人顿时领命,徐徐的退出大堂。
第五十章 一朝缠绵
袁耀遣散众人后,便向着后宅的厢房走去。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主公且慢走!”
袁耀向着声音望去,不经一愣,疑惑问道:“你不回去,来这做甚?”
来者正是周详,他现在处在很是尴尬的局面啊!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很讲究大义的,这没放一箭,就随便换主公,是很不齿的行为。
他虽然为保小命投降,但别人总在他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显然很是憎恨他的行举啊。
但这些舆论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不得重用才重要啊,他为了前途着想,绞尽了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献媚之计。
周详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便猥琐说道:
“主公,这城里有位名儒叫乔炫,他有二女,那可是长得如花似玉啊,待嫁闺中,要不..属下去帮主公弄来?”
“乔公二女?”袁耀楞了下,显然被周详这个话题震惊到了。
历史中都说二乔有倾国倾城之貌,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没有亲眼所见袁耀是不太相信的。
袁耀也很想一睹二人的容貌真伪,但他知道还不是时候,孙策率大军压境,稍一不慎庐江就会没了,自己也会身死道消。
袁耀突然又想到老曹那首铜雀诗,都说是表达对二人垂涎已久的暗诗啊!
袁耀思索老曹占据北方后,筑铜雀台的含义。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云天亘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
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
御龙旗以遨游兮,鸾驾而周章。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从这首诗袁耀可以看出,铜雀台的含义,曹操是在向天下英雄示威,向世人宣布要统一全国了,并不是贪图二乔的美貌而写的。
至于;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乃是诸葛亮无耻的修改。
把曹操对二乔的垂涎,表达的淋漓进尺,还很猥琐,进而激怒带有旧伤的周瑜,导致周瑜旧病复发,吐血而亡。
袁耀看着周详还一脸猥琐站在旁边,那眼神仿佛在说弄不弄?
“咳...周详啊,这般粗鲁的事怎么能做呢?我辈读书人要以德服人啊!”说着袁耀就往房间走去....
周详却不苟同了,暗道:“还以德服人?是弄还是不弄?”
就在周详不知所措时....
关上门后的袁耀,声音又响起:“咳..周详啊,你回吧,至于乔公府邸,有空可以去拜访的嘛!”
周详眼睦瞬间一亮啊,心说不是主公不好色啊!只是故作装装样子而已。
“是!”周详对着门口拱了拱手道,然后他面带猥琐的样子,向着另一边的住所走去。
袁耀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吐血三升,这什么脑子啊!
……
赵姬厢房。
赵姬面带羞涩,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的发呆。
一双小手摸着自己的发丝,不经想起袁耀,那宏伟的身躯,和他那帅气的脸庞,她越想脸色越发烫,显然是对袁耀怀春了。
“哒哒....”
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响起,待走近时,小丫鬟愤怒道:“夫人,周详那无耻小人拜见!”
“周详?”赵氏不经一愣,看着这位小丫鬟,满脸的疑惑啊。
小丫鬟旋即解释道:“就是那个胆小如鼠,开城投降的守将周祥,真是不要脸,现在还有勇气来这里!”
“哎...算了,叫他进来吧!”赵氏之前还有怒气,不过现在却没有了。
“是!”小宛见夫人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只能做罢!
几分钟后....
“哒哒....”周详走进来时,便看见镜子前坐着一位不失美丽的女子。
他顿时对着旁边怒目相视的小丫鬟摆摆手,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了,我有话说!
小丫鬟顿时不干了,刚想出声指责周详...
“小宛你先出去吧!”赵姬悠悠的声音传出。
“可是..”小宛那个气啊,看着赵氏沉默的脸色,顿时不在言语了。
“哼!”小宛对着周详冷哼一声,然后对着赵姬称:“是!”,才离开房间。
赵姬看着镜子,头也不回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详思虑下,才说道:“夫人,刘勋大势已去,何不跟着主公有个好归宿?”
赵姬不说话了,看着镜子发呆。
周详看着她不言语,有点急了,现在的赵姬,就是他们的希望,她不作为的话,他们这些人就很难得到重用。
到时袁耀随便给他们安排一个小县令,把他们发配走了,远离权利中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噗咚....”
周详着急了,跪下道:“夫人啊,求你了,为保大家的性命着想,不要意气用事啊!”
周祥这是危言恐吓了,谁敢弄死赵姬啊。
女子就该如衣物般吗?
是物件吗?
是玩物吗?
赵姬满脸的伤感,内心很是悲伤,突然又想到家了,平春赵家,没落世族。
当代家主赵镇,为巴结刘勋,不顾女儿苦苦哀求,亦可无情的把亲生女儿送给了刘勋。
说到底,都是利益作怪,赵镇认为能攀上刘勋,赵家便可恢复以往的鼎盛,可笑的是刘勋根本不靠谱啊。
此等恶迹,在这个动荡的世界到处都在上演,并非此一家。
赵姬好恨,恨这乱世,恨这腐朽的世族,她两行清泪从眼睦滴落...
夜风呼呼吹打着窗户,吹进屋内,撩起了这伤心女子三千发丝,更添加了几分落幕之色。
周详看着这模样,沉默了,他知道多说,亦无意,更不想留在这添加烦恼,准备告辞时....
“今晚不是袁军攻占皖城,而是其他诸侯,汝也会如此劝吗?”这声音虽然平淡,但带有点伤感。
周详思虑下,才说道:
“从袁公败亡后,主公计解淮南之危,勇进许昌如覆平地,取汝南如挥手般,戏耍三方诸侯血战平舆如玩般,智取庐江,如此事迹,证明主公胆略过人,胸怀韬略,请夫人三思!”
周详解释那么多,镜前赵姬就是不回音,他无奈道:“夫人早些歇息,属下告退!”
周详正准备关上门时...
“哎!”一道叹息传出。
这道叹息声,把周详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不由对着门口再次拱了拱手..
……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在院子的池水里,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晚风有点凉意,徐徐吹来,格外清新,也不知什么时候,萤火虫也飞了出来乘凉,在树上一闪一闪地。
赵姬穿着一件单薄的儒衣裙,来到袁耀的房门,她轻轻的推开房门,轻脚走到床榻边。
袁耀此时躺在床榻,呈大字形,嘴角还留下几滴唾液,嘴里还喃喃自语。
“噗....”赵姬掩嘴轻笑,暗叹袁耀睡觉如此之丑。
赵姬看了看,玉手轻轻抚摸下这个男人的脸庞,她心中挣扎一下,轻咬薄唇,向着床上爬去。
袁耀现在可是做着好梦啊。
他梦见自己拿着砍刀,追着老曹一路砍,“曹阿瞒,哪里跑!拿命来....”
一会又梦见,桃子三兄弟,又被自己追着砍,“桃子三坑,哪里跑!拿命来....”
突然胸口处仿佛有块石头般,很是不舒服啊,直接把袁耀惊醒了过来。
当他看见赵姬把头依偎在自己的胸腔时,袁耀惊呆了,脑袋顿时短路了,这怎么回事?
怎么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自己的房间?要是那天来个刺客把自己咔嚓了,还不得再次周游世界了?
赵姬见袁耀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脸部顿时羞涩滚烫起来,都快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袁耀呆了一下,立即就把赵氏推开,“谁叫你进来的,还要不要脸?”
袁耀虽然对她很有占有欲,但如此行径的女子不是贱吗?
一个柔弱女子,怎么会是一个刚猛青年的对手,一个不甚,她差点掉下了床榻。
赵氏眼睦顿时乏起水雾了,眼泪滴答从眼眶落下,她心中伤感的同时,在问自己是自己溅了吗?下作了吗?不要脸了吗?
袁耀看着眼前女子落泪,思虑一下就想通了,心说这肯定又是那些狗腿子做的好事啊。
他依稀记得以前在寿春时,这杨弘可是有过先列啊,偷偷去绑架,那些富家女,送到自己府邸供自己玩乐啊。
最后事发,被捅到袁术哪里去,自己却被修理的很惨啊。
而杨弘却屁事没有,袁术很受他拍马屁的解释啊,真是狗腿子也有保命符啊!
赵姬擦了擦眼泪,很是落幕的起身,准备逃离这里。
袁耀尴尬了,心说这叫什么事啊?
他旋即把赵姬拉近怀里,为她擦了擦眼角泪,“对不起,我刚才弄疼你了!”
这一下子,转变的太快,赵姬都还未反应过来。
袁耀望着近在眼前的佳人,这般动人样子,心中怦然大动,他咽了口唾沫,望着她那红扑扑的唇,而亲去。
赵姬楞了楞,嘴唇接近才回过神来,开始有点想拒,却突然释然了,一丝挣扎都没有,任他施为。
顿时整间屋内,香色扑满,情愫激扬。
一朝缠绵,两人便如饥似渴酣战良久,直搅得红帐翻浪,满室皆春。
第五十一章 兵临城下
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
孙策率军来到了皖城十里之外后,就地安营扎寨,升锅造饭。
他不在意皖城的兵马几何,也不担心他们会出城偷袭,就明晃晃的驻扎在人家的眼皮底下,霸气侧漏啊。
众人搭起帐篷,连绵十里。
“公瑾啊,你真是好计策啊!”孙策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皖城,心中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情。
想当年,他奉袁术命令攻打皖城,在这儿他与陆康作战了两年,是多么的心酸啊。
最终他用霸道的手段,活生生的将庐江打了下来,陆康也因为这场战役大败,没多久便逝世了。
转眼之间,他带着三千兵马渡江征伐,创下了一份基业,战将谋士齐全。
如今,当年不可一世的霸主袁术已亡,命也,时也,孙策重临旧地,心绪自然难以平静。
“主公,谬赞!”周瑜谦虚说道,他自然理解孙策的情绪。
孙策看着晥城,提议道:“公瑾,与我去游览一番,若何?”
周瑜一听这话顿时一愣,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好!”
周瑜考虑到主帅,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提议道:“主公,带几个护卫吧!”
“不,就你我二人。”
孙策嘴角一翘,然后偏过头来,看向周瑜,笑骂道:“公瑾啊,你觉得皖城那点兵马,能伤到我?”
“主公武艺无双,自然不能。”周瑜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
“走吧。”孙策不禁一阵无语,这家伙都会拍马屁了啊。
孙策此时就想看看皖城,回忆一番过往,就是闲的矫情啊。
于是孙策与周瑜二人,骑上快马,直奔庐江城下。
一路无言。
不一会儿,二人就已经到了庐江城下,孙策在两百五十步外停足,不敢靠近。
孙策又不傻,万一被人家拿箭射死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孙策愣着眼睛,看着皖城,感慨的说道:“皖城,还是没变啊!”
周瑜轻摇羽扇,微笑说道:“皖城自然不会变,但是,现在他的主人却要变了!”
“公瑾啊,你的计谋,不仅将庐江纳入江东囊中,不久就能让我出兵报父仇,从而盘踞南方,简直鬼神难测啊!”
想到当时和周瑜,在吴郡饮酒狩猎,从而敲定的计谋,孙策就感到一切都不太真实啊。
周瑜却没有多大的感慨,向孙策进言道:
“主公要尽快攻下庐江啊,我军突然折返庐江,那黄祖必定会趁机攻袭我江东,加之,我军粮草也并非太充裕!”
孙策点了点头,看着皖城的城墙,上面那些熟悉的痕迹,脑海中就想起了当时,他攻城的时候,
“当年,我攻下庐江,用了两年,而如今,我只需要半天!”孙策双目微缩,像是一头骄傲的猛虎般。
说孙策完这番话后,不再多言,拨马便走,回去点齐兵马来攻城了。
周瑜一愣,直觉热血沸腾,有此主公,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唯有厚报,称霸天下而已。
皖城。
突然有小校闯进了大堂,向着袁耀报告:“主公,急报!”
不用猜,袁耀就知道孙策来了,口中喃喃自语道:“你终于来了吗!”
“孙策真的来了?”刘烨心中沉思,知道不做袁军的军师,都不行了。
刘辟对前来报告的小校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四万之众。”小校紧张回道。
想通之后的刘烨,他觉得做袁军的军师也未必不行,旋即献计道:“主公,你想重创他孙策,还是不想?”
这话说得,要是能重创,袁耀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啊,但孙策的兵卒可是精兵啊,会师作战必定两败俱伤。
不过,袁耀还是想听听刘烨的建议,问道:“子扬有何妙计?”
众人也是满脸的好奇之色啊。
刘烨淡淡说道:
“孙策以水军为主,骑兵缪缪无几,我军先以弱示敌,与江东军对耗,等江东军疲惫时,再令纪灵部从北边杀出,骑兵从西边出击,两面夹击江东疲军,必能重创孙策!”
袁耀闻言后,思虑着刘烨的计策虽然可行,但怎么和那纪灵通气呢?毕竟纪灵现在人影都不见,又不像后世般有电话联系。
刘烨怎么会不理解袁耀的难题呢,他旋即解释道:
“主公,只需写一封信件,派遣一骑,打着袁字大纛,往北边前往即可!”
袁耀听闻后,旋即就开始着手,写了一封信件,令一名斥候,按照刘烨的吩咐,往北边徐徐而去。
袁耀也不再废话,穿起金色的铠甲,拿起一块盾牌做武器,带着其余众人前往城楼。
夏季,一个酷暑的天气。
如此温热的天气,孙策带着数万大军,兵临皖城之下。
孙策望着这高大的城池,不经感叹了道:“刘勋要是还在,没有二十万军,怕是很难攻下啊!”
周瑜眼尖,突然看见城墙上的一杆‘袁’字旗帜,顿时觉得不妙了。
张昭也看见了,旋即出言道:“主公,皖城被占了!”
“啥?”孙策和众将一愣,纷纷观看城墙的旗帜,是否‘刘’字,可惜的是,一杆黑色‘袁’字旗帜,亮瞎了他们的眼睛。
孙策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发怒在边缘了。
周瑜发现自己的基友快发飙了,急忙说道:“主公,稍安勿躁,那守城人数不多,子布啊,你去劝降看看!”
张昭顿时满脸的苦涩了,晥城都被人占据了,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啊,劝降可能吗?
不过张昭还是无奈拍马上前,对着城墙上喊道:“城上的人可降?”
晥城上。
袁耀此刻观望着孙策的军队,黑压压涌动的人头,遮天闭日的旗帜,仿佛洪荒巨兽般,随时能一口气吞了皖县。
袁耀邹眉说道:“子扬啊,你说对方真的才四万人?”
刘烨听到问话,赶紧拱手说道:“主公,还真是四万之众!”
袁耀听到后,忧道:“四万啊!还是精锐之兵,不知道这庐江军,能不能顶得住!”
毕竟刘勋留下的万余守城军,可是许久未上过战场了,要是江东军强攻,庐江军顶不了多久,那两面夹击江东军的策略,可是泡汤了!
刘烨却急回道:“主公,不必担心,我军必胜!”
刘烨非常担心袁耀会因为担忧而改变策略啊,毕竟这计策可是自己献的。
周详也立即说道:“主公放心,庐江军虽然上战场少,但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袁耀听闻后,心才稍安,对着下面喊话的人,喊道:“伯符兄好久不见了,可还记得我?”
第五十二章 牙尖利嘴
!go 袁耀显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庞,他虽然担忧庐江军不敌,可在三军面前不能怂。
“袁耀?”孙策顿时大跌眼镜了。
张昭与周瑜皱眉,心中思索起来。
显然大家都没有料到,会是袁耀啊,虽然看见袁字旗帜,但姓袁的也不少的。
“袁耀你身为太尉,本该报效朝廷,造福于民,却率军前来占我城池,杀我子民,犯下滔天罪孽,正师以至,还不自缚于己,下城楼投降,如此我主还能绕过尔等!”
下面一个文士打马而出,无书无稿,张口便来。
“自缚投降?还你城池?”
袁耀心中无语了,看着这个文士问道:“汝是何人!”
文士淡淡回道:“吾乃张昭,我正师多于你数倍,与其等到城破人亡,不如献上皖城,我主定能保你平安,送你回许都,和陛下共治国事!”
“张昭?”袁耀又看到了一个历史名人,内政一把好手。
可张昭真是会劝人啊,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就他所言,把袁耀送往许都,就是一条不归路,老曹现在还想把他除之而后快呢。
“张昭,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大汉子民!”袁耀知道对方想用兴舆打败自己,好振奋士气了,但他们想错了。
张昭眉头一皱,不明白袁耀想说什么,点了点头道:“是!”
如今虽是乱世,但汉室的声望还在的,实权诸侯虽不把汉帝放在眼里,却老老实实的称汉臣,八百年的大汉,声望不是虚的。
也只有脑抽的袁公路,被贪念迷失了心智,犯浑直接称帝,结局就是群起而攻之,最后只有败亡一途。
“张昭,汝似乎忘了,吾的爵位乃是太尉,兼扬州牧,总揽南方四洲军政!”
“汝有何面目称此地为汝主之城?有何面目说吾杀汝子民?汝等想造反不成?”
“我为太尉,汝主不过区区一个杂牌将军,见到本座不下跪就算了,还想以下犯上!视吾大汉律法于无物乎!”
袁耀的口诛笔伐,令江东谋臣们一时语塞了。
张昭想用大义来压袁耀,反而被骂的不仁不义了。
其实现在的汉帝哪有权威,各地诸侯都是阴奉阳违,除了州牧刺史外,其他的官职都是诸侯自己所定。
汉帝有用的话,老曹也不需起兵征伐了,直接让汉帝下一封圣旨就行了,当然这只是潜规则,明面上还是尊汉室的。
袁耀现在玩这种光明正大,别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你...”张昭还真不是一个好的辩手啊,被激的面目全非啊。
“太尉息怒,自然需要臣来矫正!”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江东军中传了过来。
袁耀眼睦顿时一眯,“孙策!”
从战阵之中,走出一个凤翅霞冠的,不正是孙策嘛!
这孙策,袁耀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袁术可是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可被他婉拒了!
孙策嬉笑着说道:“太尉啊,不知后将军可安好啊!”
孙策这是摆明了,想跳刺了,要翻旧账了。
“孙将军费心了!”袁耀知道孙策打的什么注意,想羞辱他,振奋士气。
“哼,不过反贼尔!汝父僭越称帝,害得整个天下生灵涂炭,整个淮南地区更甚,数里无人烟,百姓饥不果腹,都上演人吃人了,你说怎么下得去手啊,那些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啊!”
孙策一脸的正气凛然,在他的嘴里,淮南军是反军,江东军是正师。
江东军顿时士气大震,反观已军就有点压抑了。
“哼!”袁耀面露不屑,心中暗自思索对策。
“呵呵...难道不是?”孙策高兴啊,把之前不愉快的心情扫除,现在一个劲的羞辱他袁耀。
袁耀孙策逼得心中恼怒,他顿时举起手中长剑一指,大喝道:
“汝口口声声尊崇汉室,说吾是反贼?汝,曹操,刘璋,刘表,刘备等人割据称雄就不是反贼?表面以尊崇汉室为借口,暗地中做的龌龊事情还少吗?”
孙策顿时满脸涨红了,发怒只在边缘之际。
袁耀看着孙策的表情,顿时冷笑的继续说道:
“自何进大将军入宫被杀后,大汉已名存实亡,各方诸侯之中又有哪个甘愿匡扶汉室?百姓若能安安稳稳生活,张角如何能一挥旗杆,就能动员百万黄巾造反?”
袁耀这是把那遮盖汉室的遮羞布,彻底揭开了。
袁军士气高昂,江东军迷茫了。
袁耀太牙尖利嘴了,孙策很后悔与他打嘴仗啊,他旋即喊道:“袁耀,有胆就下来,和吾大战三百回合!”
孙策知道斗嘴不是袁耀的对手,只能斗将了。
“斗将?你当我傻啊!”
袁耀心中一阵冷笑,他可是知道自己手下武将的,一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而孙策本身就是武将,麾下更是猛将如云,随便一个都是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货色。
“有种你攻上来啊!”袁耀可不会被孙策激将的,玩起了无赖。
“你....”孙策看着袁耀哪个欠揍的样子,很是恼火啊。
周瑜驱马近前,谏言说道:
“主公,袁耀那么有特无恐,瑜担心,他用以弱视敌之计,让我等攻城,待兵士疲时再从两翼杀出,围剿我等!”
刘烨的计策在周瑜面前,瞬间化为了乌有。
也并不是刘烨不如周瑜,毕竟袁耀那么有特无恐,是个一流谋士都能想到。
孙策顿时看向了晥城上的守军,看起来才缪缪几百人而已,如此稀少,不是有诈嘛?
孙策再看向西方与北方,虽然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但那是最好的冲刺点啊,没有一点的障碍物,能直冲江东军的军阵。
孙策内心不甘,瓮声说道:“难道要放弃庐江?”
周瑜顿时计上心头,微笑道:“主公,大可安心撤退!”
孙策顿时不解了,问道:“公瑾啊,何意?”
周瑜顿时在孙策耳边低语了几句,孙策顿时眼目一亮,旋即下令道:“全军撤回大营!”
“呜呜......”江东鸣金收军的号角声响起。
这可把众人雷到了,那些武将更是嗷嗷大叫,很是不甘心就此撤退啊。
要不是周瑜勒令,禁止与晥城发生冲突,不然的话他们早就先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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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刘烨归心
晥城的城墙上。
袁耀还等着孙策前来攻城,突然那边开始撤军了,直令他疑惑不解啊。
刘烨观看着江东军撤退,摸着短须喃喃自语道:“周瑜之名,不是浪得虚名也!看来我等计策,已被周瑜看破!”
袁耀闻言后,心中很是不甘,如此好计策,孙策居然不上钩!
不过,袁耀觉得按照孙策的脾气,那么安心的撤军,显然不正常,他便问道:“子扬可看出孙策撤军可有蹊跷?”
袁耀百分百肯定,孙策撤军必定在谋划着什么,也不会就此甘心撤出庐江境地。
刘烨摸着他那戳短须,思虑一会后,才皱眉说道:
“依我之见,江东军粮草不足,而主公也急需返回汝南主持大局,周瑜必定会利用这点大做文章,与我军对耗,进而引诱主公前去夜袭...”
刘烨顷刻间便拆穿了周瑜之计,也直令袁耀一阵错愕。
袁耀深知如今局势确实紧张,而孙策也紧张,谁也不肯就此摆手,放弃庐江控制权。
袁耀要是不回汝南主持大局,汝南士气必定有所降低。
那些世族虽然还未造反,一片肃静中,但那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罢了!
而孙策迟迟不肯撤军与袁耀对耗,最后谁最惨还未知,两败俱伤是必定的。
要是孙策最后也来一计,摧毁船只,砸破锅灶,烧毁余粮,来个破釜沉舟,面对无路可活的江东军,那就是袁军之殇了。
这时,一名斥候跑来禀告道:“报,启禀太尉,纪将军派人前来问询作战方案!”
袁耀现在连战略都没有想好怎么部署?
他旋即说道:“令纪灵率军在北面十里外安营,等候指示!”
斥候顿时领命而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袁耀眼珠子转了几下,对着刘烨说道:“子扬啊,要不您拿着我的兵符,前往汝南主持大局如何?”
袁耀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孙策已经把他逼出翔来了,他只能把刚刚收入麾下的刘烨,派往豫州布局。
刘烨看着袁耀,心中一阵诡异,按照一般人主,可不会把兵符交给刚刚加入的谋臣手中的。
而袁耀此举,无疑是展露出胸怀宽广,对刘烨的信任。
刘烨心中感动,旋即跪伏于地,开始效忠道:“烨,必不会辜负主公的信任!”
袁耀知道他已同心臣服,便扶他而起,忧心说道:“子扬啊,汝南之事,若是不可为,也要保全性命退回淮南!”
袁耀也是担心啊,要是万一两万人马,干不过那些世族大军,最后刘烨来个畏罪自杀,那就亏大发了。
毕竟好不容易捞到条大鱼,最后因为敌众我寡被搞死了,那就没得玩了。
刘烨内心感动,便自信说道:“主公放心,那些世族要是敢反,也是乌合之众,逐个击破便是!”
这也是袁耀当初说的,他虽然自信,但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呢?
当天,刘烨就带着十几骑前往汝南,进而主持大局。
而袁耀却令人前往寿春把袁胤喊来,有任务交于他。
毕竟袁胤出使徐州,把陈宫说服,劝谏吕布出兵兖州,他还是有点作用的。
……
徐州,彭城。
吕布看着手中情报,一脸的不可置信啊。
袁耀这招智取庐江,给人很大震撼啊。
明知道汝南即将爆发大战,他却暗身前往哪个千里外的庐江,还轻松夺下了庐江,这能不震撼?
陈宫摸着短须,建议说道:
“奉先啊,袁耀把兵分两路,乃兵家大忌,我等只需等他在汝南的势力,与世族斗个两败俱伤,即刻出兵收复汝南!”
陈宫这算盘打得噼啪响啊,但别人的有那么笨吗?
吕布闻言,那叫一个欢啊,他即刻下令聚结大军,准备又来一次豫州之行。
……
小沛。
刘备同样收到情报,表情别说了,整个羡慕袁耀的底盘越打越大啊。
孙乾建议说道:“主公,袁耀此举,乃自掘坟墓矣,依我之见,袁耀的势力在汝南会师世族大军,其他诸侯必定在伺机而行!”
刘备闻言,不解其意了,他们这些大佬打仗,他一个小势力怎么能参合?
简雍顿时明悟,暗有所指道:“主公啊,吕布必定不会放弃汝南这块底盘,您说....”
刘备顿时眼露精光,就差掉口水了,照简雍此言,他吕布带兵出征,徐州就得空虚啊,到时...
陈到却皱眉说道:“吕布出征,不会不防备我等小沛尔!”
“对啊!”刘备顿时满脸失望了。
简雍却提议说道:
“主公到时令一些百姓,伪作成大军模样,打着前往汝南的旗号,而精兵却隐于小沛中,待吕布出征时,迅速夺取彭城,徐州可定也!”
“秒啊!”刘备顿时一拍大腿了,要是有鞭炮,他说不得就得点上,庆贺今日的高兴啊。
当天,刘备就按照简雍的建议,开始布局了!
……
冀州,邺城。
袁绍微眯着眼目看着情报,心中一阵感叹。
……
荆州,襄阳。
刘表还是一如既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对荆州外的局势,一点都不关心。
……
宛城。
张绣问询贾诩道:“先生啊,您看袁耀此局可怎么破?”
贾诩半开半阖着眼目,一直沉默着,就是无法判断。
贾诩这次又被震惊了一把啊。
袁耀的形象,慢慢的深入这位毒士心中,让他一直都在关注着,他把关注曹操的眼线移开,全部集中与袁耀身上。
……
萧城。
“袁耀小儿,吾看汝这次怎么死!”曹操收到情报,那叫一个欢啊。
郭嘉沉吟了一番,淡淡说道:“恭喜主公,徐州,豫州皆可尽数收复!”
众人顿时不解了,这袁耀虽然大难临头,但在汝南还有两万兵力的,想取之可是不容易的,更别说徐州了。
程昱看着曹操在哪里暗喜,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疑问道:“主公是想兵分两路下徐,豫?”
曹操没有回应程昱的问题,而是问道:“曹仁现在何处?”
程昱即刻禀告道:“曹仁将军,先后平定,频川,频阳,南顿,顶城,蔡县,如今在叶城屯兵修整!”
“好!”
曹操大喜的喊了一声,便下令:“令曹仁伺机而动,佯装进攻汝南,我等准备袭击徐州!”
众人旋即明白了曹操的计策,他这是明为觊觎汝南,暗为偷袭徐州啊。
第五十四章 汝南世族
汝阳县。
这座占地三十里的县城,乃是袁氏家族的盘踞地,亦是家乡。
县城的县令,都蔚,都是袁家的门生。
汉时,为官者,都不得在故土为官,朝廷是担心他们家族势力,太过于庞大,还徇私舞弊,进而威胁到朝廷的统治。
所以朝廷制度规定,不允许这样,这也是朝廷采取的,一种防范措施。
县城内的店铺,酒楼,青楼,基本一大半,都是袁家的产业,田地,附庸民,铁铜小矿,都有。
足矣说明,汝阳袁氏,势力不低,底蕴深厚。
袁府,大堂内。
今日虽然不是什么大喜日子,却要宰猪杀羊,明显是有客前来,还不止一位。
大堂内,坐着几位年近五旬的老者,他们都没有心思喝茶,而是看向主位上的那位威严老者。
这名年近七旬的老者,正在思虑着什么,没有说话。
整个大堂,肃静的可怕。
安阳陈老,似乎是个急性子,打破了宁静道:
“袁老,我等汝南世族,都尊您为领头,但,您至少得说句话啊,袁耀小...袁耀行此举,致我等于何地尔!”
陈老本来想叫袁耀小儿的,但怎么说,袁耀也是汝阳袁氏人。
要是这样骂,岂不是连袁氏也骂了?所以他才停顿改口。
西平白老,也紧随着依附道:
“是啊,唯才是举,对我等世族来说,并不是好事尔,袁耀想要人才,说便是,谁家没有几个门生,而袁家更多,为何要下哪个政令?”
新息向老,思虑一下,才说道:
“依吾看,袁耀是缺钱粮,所以才整这政令出来,逼我等就范,进而剿灭我等,夺取钱粮!”
“这?”众人顿时错愕了,要是像向老所说,也未必没有可能性。
毕竟淮南垮了,袁术亡了,精锐大军更是所剩无几,要想从新争霸,少不得钱粮,招兵买马。
“哼!”
期思,康老冷哼一声,其余人都纷纷看向了他。
他觉得吸引了目光后,才解释道:
“尔等真那么认为?袁术搜刮那么多民脂民膏,都囤积于寿春,会没钱粮?”
众人顿时不说话了,都纷纷看向了主位上的袁老,他们深知,议论再多也是枉然,老大都没有发话呢。
袁老摸了下花白的胡须,表面很是冷静,他内心其实很不淡定啊。
袁氏是出了很多人才,但都是背井离乡,远离故土,最后客死他乡的。
这是潜规则,你就是挂了,也不要连累故土族人,要留下血脉,给自己送炷香不是?
而袁耀此举,虽然没有害族人于死地,但牵扯到了许多世族利益了,非常严重的。
他们世族就是靠举孝廉,把族人推出去为官,最好做到三公位置,那样家族也能沾光,顺便捞取更多的利益,比如:吞并土地,敛取钱财。
而那些门生,亦是学生,说是棋子也不为过。
这些世族,不但掌握天下百分之八十的钱粮土地,还搜刮天下的书籍,囤积于家族内。
想要得到培养,出仕为官,就得加入世族门下为学生。
最后豪门把你举孝廉,举出去了,你就得报培养之恩了,成为豪门的棋子了。
袁家门生遍布天下,就知道培养了多少人,花了几世精力培养,才形成如今局势啊。
只要大军压境,那些袁家门生必会纷纷响应,进而做出里应外合之际,统一天下如喝水般轻松。
只有脑抽的袁术,行那愚蠢称帝之事,大好形式,变成了逆流。
如今袁耀此举,就有打压豪强的嫌疑了,甚至有脱离家族控制的决心,不在依赖世族的扶持,自立为一派啊。
到时,这些袁氏族人,想捞利益就无法捞了,人家袁耀都不是你们扶持出来的傀儡,敢徇私舞弊,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豪门自古看不起,那些寒门仕子啊,就跟后世一般,那些富家孩子,跟穷人家的孩子。
一个有家族铺路,一直能走后门,升官发财,步步高升。
一个靠实力,拼搏一生,就是再有能力,也是难以出头,除非运气爆棚,一夜暴富。
袁老摸着胡须,思量再三,才说道:
“各位,依老夫之见,虽然袁耀下了‘唯才是举’令,但又如何?他统一了天下乎?最后还不是乖乖前来,求我袁氏出手扶持?”
袁老这句话,顿时惊醒了众人。
现在天下诸侯并起,群雄逐鹿,最有实力扫清党余,统一天下的,乃是那占据四洲的袁绍啊。
袁绍启用了举孝廉制度,还是亲和世族的。
而袁耀呢,说白了,地盘不过三郡,搞了个唯才是举,不过是想招募点人才罢了。
最后还不是被其他诸侯所灭,而他那所谓的,‘唯才是举’,终是昙花一现罢了。
袁老这话说得,直令现场的世族们点了点头,觉得袁老分析很是明确啊。
袁耀此举,不过是在那深潭中挣扎罢了,最后敌不过敌人的压迫,必定会跪舔前来求他们。
向老就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纵观袁耀事迹,在袁术败亡后,连横之术解淮南之危,进许昌如覆平地,取汝南如喝水般,还计耍曹,吕,刘三方混战,千里偷庐江....
如此有胆略,胸怀韬略的人,袁耀会求你们?
别最后骄傲自满,被袁耀一锅端了,到时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啊!
向老有心想分析一下袁耀的事迹,但他们现在都如,恃宠而骄般态度,都在幻想中。
“哎!”向老暗暗叹了口气,心中在谋划着什么。
主位上的袁老,斜眼看了一下向老,眼目微眯,带着点杀意啊。
现场的人,都被自己给带迷糊了,而向老却非常清醒,袁老怎么会不动杀机呢。
虽然袁耀如此作为,对天下世族很是不利,但他的故地还是汝阳,还是袁氏族人。
袁老表面虽然义愤填膺,内心却非常赞同袁耀此举,只要袁耀最后走上那张皇座,汝阳袁氏便是皇族。
袁耀的事迹,袁老会看不穿?会不知道?
这让袁老在袁耀身上看到了希望,而不似袁术那坑货,害人害己。
袁老不让袁耀祭祖,不过是暗中保护罢了,等袁耀羽翼丰满时,便助他廓清寰宇。
自古世族威胁到朝廷统治,袁老会不知道吗?
他袁家就是那其中一支,要是袁家真出现皇帝,为稳固袁氏统治,袁老不介意出手打压其他豪强。
众老觉得聊得差不多了,都纷纷告退。
而向老却一直面带犹豫之色,但他也没有出口解释,起身告辞。
袁老亲自送他们出府,然后回到大堂后,看向屏风说了一句,“向闽清,死于贼匪之手,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屏风后,一道黑影旋即消失,一切恢复了平静。
第五十五章 袁胤出使江夏
!go 在回去新息县的路途中。
向闽清坐于马车内闭目养神,他觉得袁老今天所分析的,太过于简单了。
一个能坐上家族的族长位置,还是全郡世族的领头,会那么骄傲自信?
袁耀事迹摆在那里,他会求你们扶持?
那他下哪个唯才是举令何为?不就是要打压豪强,启用寒门仕子嘛!
这时,“轰隆隆....”一阵马蹄声响起,由远而近。
向闽清在车内听到马蹄声后,他顿时微皱着眉头,觉得这马蹄声来的蹊跷啊,仿佛是冲自己来的。
他旋即把头伸出小窗探查,想看看什么情况,突然一道光影向他脖颈处袭来。
向闽清都还未看清楚情况,就被枭首益处,跟随他的十几位仆从都无一幸免,都被削了首级。
一名蒙面黑衣的人,看着全场没有活口后,便带着人调转马头向着汝阳而去。
杀十几人对他们来说轻松至极,仿佛还不是第一次做。
频上。
汝南一连两天过去了,一点混乱的迹象都没有。
吕布率领三万步卒,两千骑兵,刚刚渡过频水,到达频上境地时,他就觉得非常诡异了。
毕竟两天过去了,至少开战了吧,但一片祥和,怎么会不诡异呢?
不过在吕布心中,他也没抱多大希望能夺取汝南,但他担心刘备了,便问向斥候:“刘备大军到那里了?”
斥候闻言后,便出言道:“启禀主公,刘备大军已到达了汝阴境地!”
吕布听到后,心中这才安心,要不是刘备先率军前往汝南,他也不会出徐州的。
陈宫摸着胡须,觉得刘备这次出兵有蹊跷啊,便提议道:“奉先啊,汝南世族没有造反,应当赶回徐州才是!”
毕竟刘备一句话都不说,就急急忙忙率军奔袭豫州而去,陈宫当时就觉得奇怪。
如今大家都到达豫州境地,再怎么说也是盟友关系,至少派遣名斥候前来通通气吧。
而刘军的动向,一直都是往平舆而去,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更别说前来知会一声了,陈宫顿时就觉得有阴谋了。
吕布却不以为然了,他认为刘备亲率大军前往汝南,徐州根本没有威胁,何来阴谋之说?
但陈宫的提议,吕布也听进去了,便令大军就地扎营,想观察一番再作决定。
陈宫看着吕布的操作,就知道吕布不肯离开汝南,就是对汝南不死心啊,犯起了犹豫。
不过陈宫的眼皮疯狂直跳,觉得徐州必定出事了,但也找不出理由劝谏吕布赶紧回去啊。
徐州,彭城。
还真出事了。
此时,刘备亲率一万五千步卒前来,只围不攻,还是围三缺一。
驻守彭城的高顺,听到斥候报告后,顿时大吃一惊啊。
吕布这次汝南之行,乃是倾巢而出的,只留下三千步卒,跟他的七百陷阵营,怎么看都是敌众我寡的局势。
高顺深知打不过,便下令全军收拾行囊,护送将士们的妇孺夺门而出,直奔下邳而去。
而刘备就轻轻松松的占据了彭城,他正洋洋得意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的跑来道:
“报,启禀主公,曹操亲率四万大军,往彭城杀来!”
刘备听闻后,内心慌得一比啊,差点就郁闷死了。
毕竟这刚刚夺下徐州治所城,正高兴之际,曹操就又打来了,谁能舒服啊!
简雍却没有慌,旋即建议说道:“主公,不妨派一信使,前往袁绍处结盟,令他出兵打许昌!”
众人闻言后,都点了点头,非常赞成简雍的计策。
要是派遣信使前往吕布处的话,刘备相信吕布必定会恼怒砍了使者,非但不会前来援助,还会拍手叫好。
刘备当即就遵从简雍的提议,派遣孙乾出使冀州,并令麾下将士加固城防,严守彭城。
庐江,晥城。
大堂内。
袁耀端坐主位上,一脸的稠胀。
孙策这两天一直待在庐江境地,又不攻城,又不撤军,整日是窝在了大营内闭门不出,甚至还每日训练兵卒,似要在此常住下去般。
孙策甚至还派遣几名兵卒前来晥城之下辱骂,进而激怒袁耀前去攻营。
袁耀也不上当,深知孙策已经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前去跳呢。
但久而久之,袁耀有点受不住了,但孙策也不好受,谁也不敢轻易出兵,都在想对方前来攻,甘愿做哪个受...
裴元绍看着袁耀难看的脸色,便挠挠头问道:“主公为何不夜袭?”
众人听闻后,也是一脸的不解看向袁耀。
袁耀顿时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们,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老粗就是大老粗,就知道猛冲,一点都不懂后果。
孙策要有那么好偷袭,江东就不会被他轻松打下来了,他可不是刘表那般,懦弱到只想做守城犬的!
他是有大志的人,身边还有一堆谋臣出谋划策,跟他打仗,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就会阴沟翻船。
但现场的人都不明悟啊,袁耀旋即解释说道:
“能打下江东的孙策,身边还有一堆谋士出谋划策,岂会那么好偷袭的?他必定设好了套让咱们往里钻呢,来个瓮中抓鳖!”
众人听闻后顿时明悟,袁耀所说的不无无道理啊。
看着他们不说话,袁耀便问道:“袁胤可到江夏了?”
刘辟闻言后,便出列说道:“启禀主公,袁郡守昨日就已出发,这会估计已到了!”
“好!”
袁耀听闻后心中一喜,旋即就喃喃自语道:“孙策啊孙策,这会看您怎么死!”
江夏,三江口。
营帐内。
黄祖正与袁胤隔案对坐。
黄祖捋着有些泛白的胡须,看着袁胤眸中精光乍现,冷冷问道:“袁郡守单骑前来,缘故何为?”
袁胤是受到了袁耀的嘱托,所来江夏是作说客,也是结盟的。
所以黄祖那冰冷问候语气,袁胤并未表现出受宠若惊态度,而是十分的淡定。
袁胤饮了一杯茶,便慢悠悠的说道:“不瞒太守,胤此番前来,是受我主之托,一为结盟,二是为了江夏的存亡!”
“噗..”在黄祖身后的黄射,直接就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了。
黄射抹了把水渍,心中非常恼怒啊,便大怒呵斥道:
“江夏存亡?姓袁的,汝主都自身难保,有何资本言我江夏存亡?还结盟?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黄祖身后的侍卫们,纷纷拔出了刀来,一有异动就要出刀斩了袁胤。
袁胤若说心中不害怕那是假的,此时他心中十分的忐忑,但他深知这次的游说,跟徐州那会结盟不一样。
跟黄祖谈判,就一定得装作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才能令黄祖有所忌惮,才能安心聊下去。
袁胤旋即再次拿起面前的茶杯,饮一口,浅啜慢咽,淡定的简直不能再淡定了。
黄射的呵斥,与侍卫的拔刀威胁,袁胤是丝毫不为所动。
果然,袁胤的作为,让黄祖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
黄祖旋即皱眉冷淡的说道:“射儿,袁郡守乃是我江夏贵客,怎么回事?”
黄射听到黄祖发话,便令侍卫收起了武器,抱拳行礼道:“是,父亲。”
但黄射看向袁胤的样子,还是充满了倨傲之色。
黄祖见周围肃清,便瓮声说道:“袁郡守此番前来,不知是否为了江东而来?”
袁胤心知是时候谈正事了,便放下茶杯,拱手说道:“黄郡守所言正是,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黄祖确定是江东事后,他便微皱眉头了,心中暗自揣摩一番。
孙策和袁耀在庐江对峙,顷刻间便可爆发大战,这事大江南北,谁都知道的。
袁胤前来,必定有求于江夏,好解庐江之危,但袁胤所说的江夏存亡,他就不敢苟同了。
黄祖没有在意袁胤的马屁,而是随意问道:“袁郡守刚才之言,言我江夏将面临生死存亡?”
整个荆州兵多粮足,根本就不怕谁来攻打,何来的生死存亡呢?所以黄祖有点不喜袁胤了,想不结盟了。
袁胤看到黄祖那随意的语气,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这老货想敷衍了事了,根本不会同意结盟。
袁胤深知想按照利益来说动黄祖,已经不可能,唯有陈明弊害之处,才可令他动容。
袁胤便清淡说道:
“黄太守,当年你策划设伏孙坚,将他乱箭射死,自此江夏便与江东结了血仇,孙策可是对太守您,恨的咬牙切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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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结盟
黄祖闻言后,顿时凝眉头了,想起这个事来,他就暗暗心塞啊。
当年明明是袁术派孙坚,来攻打他江夏的,才无奈埋伏孙坚,将他给乱箭射死了。
这射死就射死了吧,谁又能想到,时隔多年,他的儿子孙策竟然渡江创业,居然还成功了。
如今的孙策,坐下江东三郡,论地位乃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诸侯了。
他还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讨伐江夏,饶是谁也嚼不出一番口舌来。
孙策占据着大义旗帜,讨伐江夏乃是天经地义,谁敢出来帮黄祖啊?所以江夏被讨伐,那是应该的。
袁胤看到黄祖的表情,知道他有点惧孙策啊,旋即继续说道:
“孙策率领大军驻扎于庐江,若是吾主放弃庐江,到时孙策占据了庐江后,携胜利之势席卷江夏,恐怕,会对黄郡守造成不少的损失吧!”
袁胤这是妥妥的威胁了,那暗语便是,你今日不结盟也得结,不然让您独自面对孙策的虎狼之师。
毕竟江东水师,威震天下,荆州的水军可是许久未上阵了,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黄祖闻言后,心中也是拔凉拔凉的,要是独自面对孙策的虎狼之师,他还真打不过。
之前的首战中,大家都是在平等的兵力下,居然还打输了,要是孙策携胜利之势席卷江夏,估计江夏就得被江东吊起来打了。
袁胤看着黄祖哪个难看的脸色,便微微一笑,恐吓道:
“据我所知,孙策战船数千艘,已在长江之上了,庐江一下,便顺流而上,江夏难宁啊!”
黄祖做了十几年的郡守,乃是老狐狸了,袁胤的那些威胁之语,他如何会不明白。
当即黄祖便苦笑道:“袁郡守,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告诉我一番弊害吗?”
袁胤轻饮一口茶水,才说道:“那要取决于黄郡守了!”
袁胤的意思,黄祖自然明白,拍案决定结盟,与不结盟,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黄祖不经想起当初得到细作的消息,言孙策亲率数万大军顺江而上讨伐他,令他顿时就心惊肉跳起来。
之后黄射贪功出击,被打败而回,黄祖以为孙策要强攻了,赶紧加固营防,谁知道孙策突然间,来个回马枪,打庐江去了。
这次袁耀要是放弃了庐江,孙策端了刘勋的老窝后,下一步,便是他的江夏了。
孙策野心之大,还很会打仗。
黄祖虽然活了几十年,大小战事无数,看到孙策如此猛的一个人,心中也是很慌的。
纵观孙策自渡江创业以来,从未有败绩啊。
黄祖很是没信心能打得过孙策的,更别说他还是害死孙坚的罪魁祸首了,孙策利用这点来鼓舞士气,那还打个球了。
黄祖深知结盟利大于弊,知道该谈合作事宜了,便令周围的人下去。
“袁兄,何以教我?”黄祖开始拉关系了,他知道袁胤此番前来,结盟并不简单。
看黄祖的意思,袁胤知道他害怕孙策,便喝了一口茶水,悠悠说道:
“黄兄若是困守江夏,等待孙策攻来,不如趁孙策大军在皖城,无暇顾忌后方时,偷袭孙策的后方如何?”
“偷袭江东?”
黄祖岂能不明白,这是要捅孙策的屁股了,可孙策的屁股,又不是那么好捅的!
孙策麾下谋士一大批,怎么会将黄祖排除在视线之外呢?
黄祖相信只要自己一出兵,恐怕就会陷入孙策布置的陷阱之中了。
看到黄祖眼中犹豫之色,显然是担心孙策会布有陷阱,而不敢草率出兵了。
袁胤明白他的困惑,便直言道:“黄兄是担心陷阱?”
黄祖的目光闪烁不定,闭口不言,就是担心啊。
袁胤眼珠子转了一圈,饮了一口茶水后,便说道:“黄兄啊,此后方非彼后方。”
“哦?”黄祖心中一动,不太明白其意,便追问道:“不知袁兄所言,是何用意啊?”
袁胤知道黄祖不解,便解释道:
“刘勋攻取豫章败退,孙策还安排伏兵在彭泽,伏击败退的刘勋,而此番伏兵,便是太守破计之策,若是能将此伏兵击败,岂不是能避免了被动?”
“伏兵?”黄祖愣了愣,旋即皱眉暗思。
距离刘勋大败豫章,不过才两天时间而已,那些江东军,应该还未撤离彭泽,必定还在摆庆功宴,庆祝大胜。
趁此机前往剿灭这支无防备的江东军,还是很轻松的,但要是豫章的华歆出手干预怎么办?
袁胤知道黄祖忧虑什么,便分析说道:
“华歆虽然是内政一把手,还会使点计,但不会带兵打仗,他若是插手彭泽,必定会惹怒黄兄,进而讨伐豫章,他没有那么愚蠢的!”
袁胤说完后,内心一阵忐忑啊,这疑虑连他都不相信啊。
要不是袁耀的坚持说词,他才有点信以为真,不然他肯定不敢前来谈结盟的。
毕竟这场偷袭,简直就是赌博一般,若是黄祖与孙静大战之际,华歆突然出手,他就要被斩了祭旗啊。
“恩!”黄祖点了点头,袁胤分析的很明确啊。
谁都知道华歆这个人,只要不把他逼急,他是不会对谁用兵的,只要豫章的百姓免遭战火袭击,他是不会干预诸侯战争的。
“还请太守务必快出兵,否则等孙策对庐江,行那破釜沉舟之计,吾主必会放弃庐江退守淮南!到时江夏危矣!”
袁胤开始恐吓了,直令黄祖凝眉紧缩,面临抉择时刻了。
要是能剿灭孙策这支伏兵,的确有很强的利益的。
江东屁大点地盘,能消灭孙策多一点的精兵,对荆州的威胁就少一分。
但黄祖深知,一动兵马,就意味着劳民伤财,荆州虽然富裕,也禁不得轻易起战事。
结盟事宜谈妥,黄祖开始问利益了:“不知,我江夏出兵,又有何好处?”
乱世中,没有永固的友情,只有利益为重。
袁胤闻言,便平静说道:“平分江东!”
黄祖听闻后,旋即坐直了身子,显然这句话令他心动不已了。
本来黄祖还以为跟袁耀结盟,自己只是灭了孙策这支伏兵,解救庐江的困境而已,谁知道还有后续计划啊,灭江东啊!
袁胤旋即把袁耀的计划,说了出来:
“江夏出兵灭了孙策伏兵后,进而攻入江东,我军欲拖住孙策,最后两面夹击,灭孙策与丹阳!”
“好!”黄祖旋即大喜啊,要是把孙策灭了,在这长江流域中,谁还是荆州水军的对手啊!
于是,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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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黄祖就亲率四万水军直奔彭泽而去。
随军大将;有大都督苏飞,将领;吕介,张羡,霍峻,王威。
当江夏水师浩浩荡荡的快要接近豫章时,灰头土脸的刘勋就跑来抱黄祖大腿哭泣了。
显然这两天,刘勋是一刻都走不出豫章地界啊,估计是迷路了,还饿得骨瘦如柴般。
黄祖看着刘勋,都不免有点同情他了,地盘没了,兵将没了,可谓是落魄到了极点
下午时分。
江夏水师接近彭泽,并与江东军距离不过才二十里,两方斥候均已探得敌方强弱。
孙辅收到情报后,不但不慌,还怒气上涌。
年轻气盛的孙辅,情知己方兵马少,但不得不与之一战,若是直接逃跑,恐怕会给黄祖掩杀的机会。
而且他见到打着“黄”字军旗的一众兵马,竟然怒从心头起,想要独自为叔父报得一箭之仇。
孙辅旋即派出斥候,前往孙静处,言明要在彭泽与黄祖决一死战。
要不是天色临近黄昏,不然黄孙大战一触即发。
第五十七章 太自傲的鞠义
冀州,邺城。
夜幕降临。
主位上坐着一位四十六岁的中年人,长得一张堂堂正正的脸,岁月留下的沧桑,难掩那一份依稀可辨的俊朗。
他就是袁绍,字本初。
按照轨迹,他还有几个月就四十七岁了,正是官渡之战爆发,他兵败于曹操,然后吐血而亡,河北就易主曹操。
堂下。
站着三排人,都快排到大门口了,河北实力真不容小视啊,人才济济啊。
做为河北霸主的袁绍,手下有名的谋士有田丰,沮授,许攸,逢纪,郭图,审配,荀谌,辛评,辛毗。
这九大谋士各有千秋,都有各自的专长和弱点。
河北四庭柱:张郃,颜良,文丑,高览。
战将:焦触,麴义,张南,吕翔,吕旷,吕威璜,高干,淳于琼,郭援,眭元进,牵招,苏由,阎柔,韩莒子,王门。
田丰当为袁绍的首席谋士,以他直率的性格,肯定第一个跳出来谏言,现在却闭嘴不言。
他内心实在是不知如何言语,现在首要任务是赶紧灭了公孙瓒啊,而不是在这里议论一个人!
袁绍微眯眼目,环顾一圈后,便淡淡说道:“最近显誉,很是闹腾啊!”
下面的人,顿时沉默了,谈家事,谁好意思插嘴啊。
一名年近二十岁的青年,不屑说道:“父亲,依我之见,他终究是那冢中枯骨罢了!”
他就是袁尚,字显甫,袁绍最疼爱的三子。
他身段高而修长,直挺的鼻子,唇上红润,凌厉的眼目,英俊而白净的脸庞。
“对,还唯才是举?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袁尚的狗腿子阵营:审配,逢纪,立即跳出来附和道。
一名年进二十八岁青年,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
他就是袁潭,字显思,袁绍的长子。
袁潭却反驳道:“显甫啊,显誉胆略过人,怎么会是冢中枯骨尔?还是说显甫没有其胆略,而嫉妒乎?”
“是啊,进许昌如覆平地,计耍曹,吕,刘三方混战于平舆,千里偷庐江,怎么看都不似会冢中枯骨尔!”
袁谭的狗腿子阵营:郭图,辛评,辛毗,跳出来讽刺道。
站在中间的一名青年,看着他俩争斗,满脸的苦涩啊。
他年进二十五岁,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整体显出温文尔雅之色,挺帅气的。
他就是袁熙,字显奕,袁绍次子,存在感极低。
“哎!”袁熙望着两位兄弟相争,满脸的苦涩叹息。
保守派系的众人,看着那是相当的无奈啊,这河北是人才济济了,就是整天的窝里斗,而无法团结一致对外。
“你.....”袁尚闻言,立即目眦尽裂了,愤怒的看着袁谭,一直语塞啊。
袁绍看着两个儿子相斗,他是知道的,心中也是不好受啊,可自己却喜欢袁尚,而袁谭却是长子啊。
田丰看不下去了,赶忙转移话题道:“主公!当务之急乃是灭了公孙瓒,进而统一河北,出春麦收后,南下灭众贼!”
田丰这意思,说得天下拥兵自重的诸侯都是贼啊,而袁绍就是正人君子啊。
袁绍闻言后,瞬间便恢复霸主状态,瓮声说道:“易京战事如何了?”
这时,武将阵营,走出一位身材魁梧,年近三十的汉子。
他就是鞠义了,历史中用八百先登营,打败公孙瓒几万大军于界桥,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但打败公孙瓒乃是事实。
鞠义听到袁绍问询战事,便倨傲不逊的说道:
“启禀主公,末将在界桥打败公孙瓒后,他从此龟缩在城内,其部下逐渐对其失去信心,只需围困城池,过些时日必会不攻自破!”
鞠义的语气,仿佛吊炸天般,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对同僚都是以鄙夷之色对待,那真是自恃清高啊。
其实这乃是鞠义的本性罢了,说他有异心,是不存在的,就是太自傲了点。
可惜他跟错了袁绍这个主子,他不该一直拿着界桥战役说事,而不懂得谦虚。
袁绍可是最恨部下在自己面前自傲,而不懂得谦虚,他甚至还怕功高盖主。
袁绍眼目微眯看着鞠义,内心瞬间起了杀心,便冷冷问道:“为何围困了三个月,还攻不破?”
鞠义闻言,便解释说道:“启禀主公,公孙瓒占据高耸的城池,内城粮食也不缺,属下用尽办法攻城无果,只得围城,进而策反其部将!”
田丰很会察言观色,他发现袁绍对鞠义起了杀心,心中顿时起了怜悯,也非常可惜这位大将。
鞠义是位很有才能的统帅,就是不懂得谦虚,骄傲自满。
不过田丰作为首席谋士,还是要为河北着想的,他刚想对袁绍谏言,却被打断了...
“休得辩解!”一声大喝声传来。
“攻不下易京,就灭不了那公孙老贼,汝还诸多借口辩解,说什么攻城无果,我河北兵多将广,精锐之兵三十余万。”
“汝率十万将士攻城会打不下?那老贼不过区区三万惨兵,你分明是与那公孙老贼蹿通好了,来人啊,把这厮拘押收监!”
说话的正是袁尚,一脸的义愤填膺,仿佛他就是主公般。
袁谭刚想出言力驳袁尚,却被郭图一个眼神禁止,示意他不要异动,更不要惹火烧身。
谁都看得出袁绍现在不喜鞠义,甚至还起了杀心,只有鞠义本人还不自知而已。
袁尚刚刚取了巧,撞到了袁绍心坎上罢了,袁谭敢这时候出言力驳,就是撞枪口上了。
袁绍听闻后,那是心花怒放啊,袁尚实在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谋士们表面沉默,武将们却有点寒心了。
其实鞠义不想将士们死伤太多,才用围城之计而已,可现在却被冤枉与公孙瓒蹿通,这就是谋反之罪了,是要诛满门的。
甲士们顿时无情的走进来,架着鞠义就往外拖去,鞠义内心慌了。
鞠义欲要辩解,向着主位上的袁绍看去,却看到袁绍那冷漠的脸色,连问都不问一下,显然是默认了。
鞠义的心彻底伤透了,不过他担心家小的安危,便解释喊道:“主公!我没有啊,没有与那公孙瓒蹿通啊....”
迎来的却是袁绍冷漠的眼神,鞠义心彻底凉透了。
鞠义被押下去后,袁绍没有发过一言,也没有说怎么处置鞠义的家小,显然只是处置鞠义一人而已。
袁绍深知鞠义在军中很有威望,拘押他入狱就算了,若是再灭了鞠义满门,必定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进而会引起兵变的。
所以袁绍还是知道人情世故的,旋即对着武将行列喝道:
“颜良,即刻前往易京统帅鞠义部,不惜一切代价强攻易京,三日内我要见到公孙瓒的首级!”
武将行列中,顿时走出一名约三旬的武将。
他身高八尺,孔武有力的臂膀,有点黑的皮肤,浓眉大眼,厚嘴唇,一双凌厉的眼目。
颜良整个人的气势如猛兽般,他腰间的那把刀还在嗡鸣着,似许久未饮血一般,给他整个人添加一种大魔降临似的。
颜良跪下对着袁绍道了声:“诺!”,随后站起便向着门外走去,一身杀气把旁边人都惊住了。
第五十八章 袁绍方寸大乱
田丰深知颜良的性格,啃血又好杀,易京的数万生灵将会生灵涂炭啊,不免忧道:“主...”
田丰话还没说完,袁绍就打断了他道:“元皓啊,这公孙瓒该灭了!”
众人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要灭,也不用派如此魔神去吧?这位颜良,可是有屠城的喜好啊!
袁谭看着袁尚那悠然自得的表情,他内心却不好受了,郭图顿时投来一阵放心的眼神,他才好受些。
这时,一名侍卫跑进来道:“报,启禀主公,刘备派来使者。”
众人顿时心中惊异了,都在猜想,刘备派遣使者来这里做什么?
许攸掌握着情报网,当然知道他来所谓何事,出言说道:
“启禀主公,曹操亲率四万大军,围困刚刚夺取徐州的刘备,他派遣使者前来,不过是要主公发兵兖州,解徐州之危!”
众人听闻,一脸的震惊啊。
徐州虽然是陶谦让给刘备的,却被吕布巧夺了去,如今刘备居然能夺回来,怎么能不惊讶?
怎么看吕布的实力,都比刘备强啊,怎么会被夺了呢?
许攸知道他们疑惑,便替他们解惑道:
“吕布认为袁耀将与汝南世族火拼,进而出兵汝南,想捡便宜!”
“刘备打着前往汝南的大纛,诱骗了吕布人,前往汝南的兵将,不过是一些百姓假扮也,他的精锐大军一直在小沛,吕布一出徐州,他便迅速占据了彭城,夺回了徐州政权!”
“曹操也是明为出兵汝南,暗中直袭徐州,准备东西两路挺进豫州,灭吕布,袁耀,刘备,谁知道,刘备却先取了彭城,让曹操一阵恼火。”
众人听闻分析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啊。
不过如今徐州的局势,刘备面临曹操的威逼,袁绍要是不出兵,徐州便要姓曹了。
但袁绍有点不敢相信了,曹操既敢如此的大摇大摆出征徐州,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袁绍沉思下,不确定的说道:“曹贼有特无恐的东征徐州,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毕竟曹操与袁绍隔着黄河对持,曹操不想着办法修缮官渡一代防御工事,却跑去讨伐徐州去了。
是个人都觉得有阴谋啊,讨伐淮南还情有可原,袁术那蠢货称帝了嘛。
袁绍顿时就觉得有大阴谋了,曹操诡计多端,是出了名的。
许攸却不以为然,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建议说道:
“主公,这是好机会啊,趁着曹操东征无暇顾及后方,当派一支部曲即刻南下,直取许昌,迎接汉帝回河北啊!”
众人也是高兴啊,心想这曹操真是会挑选时间啊。
袁绍脸色阴晴不定了,要是曹操声东击西之计,自己发兵许昌,被他包了饺子就不好玩了。
袁绍心中迟疑,想问众人是不是曹操诡计时...
“噗咚....”袁尚突然倒地昏迷,看他那气色非常惨白啊,如那病入膏肓般。
袁绍突然大惊了:“我儿,我儿怎么了...”
医官急忙跑来把脉,思虑了一番,才说道:“启禀主公,三公子是偶感风寒,需静养。”
审配怒了,立即跳了出来喊道:“这种天气怎会感风寒?你分明就是庸医尔。”
袁尚的支持者们无不惊恐啊,要是袁尚有个好歹,他们就不好过了。
袁潭的阵营,内心不知道多高兴了,都在幻想今晚是杀猪呢,还屠羊来庆祝呢?
袁潭内心欢喜,表面却装作悲伤般:“汝这庸医,我弟弟好好的,他要是去了,我定屠汝三族尔!”
袁绍因为儿子得病,哪里还有往日的威严,现在只有身为人父的着急,他对着官医说道:“可有的救治?”
医官现在是冷汗直流啊,这明明都说了需要静养,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人要三公子死,有的要活呢?
医官冷汗直流,哆嗦说道:“回...回主公的话,尚公子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臣开几幅药,三日便可痊愈尔!”
袁绍听闻后,心中松了口气后,旋即对着旁边的侍卫,婢女大怒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显甫抬进后宅休息!”
侍卫,婢女闻言后,都被吓到了,旋即纷纷行动起来。
许攸看着袁绍这般操作,毫无出兵的意思,他心中急了,便出声说劝阻道:“主公,发兵的事?”
袁绍如今哪有心思仪兵啊,他叹息说道:“吾儿如此,吾还有什么心思出兵,刘备无处可去可来吾此!”
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田丰觉得不行啊,这样下去,将失去大好机会。
田丰不顾袁绍会不喜,追上去就进言说道:“主公,机不可失啊!”
儿子都这样了,还言出兵?袁绍顿时怒了,呵斥道:“元皓,汝大胆。”
田丰无视袁绍的大怒,直言不讳说道:“主公啊,你怎地如此昏庸尔,曹操精兵全派遣于豫,徐两州,正是偷袭许昌之机尔!”
袁绍听闻后,根本没有采纳,心中还恼怒田丰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于是他喝道:“来啊,把田丰啦下去仗责二十棍!”
二十棍对武将来说屁大点事,而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来说就是要命了,屁股那块肉估计就得烂透了!
兵士们可不会在意田丰是多大的官,他们只听令于主公的,听到袁绍的吩咐后,他们便粗鲁的把田丰架着往外拖。
场面十分滑稽啊,位高权重的田丰,便如拖死狗般的拖走,可现场的人没一个敢笑的。
田丰还是不想放弃机会,呐喊着:“昏主啊,你醒醒啊,失去大好时机,河北将会再等半年尔!”
田丰这话没错的,虽然在强攻公孙瓒,但打下公孙瓒后呢?就得整顿兵马,休养生息了,没有个半年时间,根本不可能起刀兵。
如此机会,一向稳扎稳打的田丰,都觉得要用奇袭了,更何况还有刘备在徐州拖着曹操呢,稳赢的局面啊!
可袁绍就是听不进去啊,田丰的左一个昏主,右一个昏主,彻底把他激怒了。
“再加十棍!”袁绍说完后,愤怒的向着后宅走去。
“昏主啊....”田丰的声音渐渐远去,可悲,亦可叹!
“哎!”众人心中无不惋惜,大好机会,将会流失。
...........
州府,门外。
孙乾来回走动,一脸的着急之色。
许攸出来就看孙乾在那里走来走去,便出言说道:“汝回去吧,主公不会见你的!”
孙乾大惊了,慌忙说道:“本初公为何不见我,这是个好机会啊,怎能放弃?”
许攸满脸的感慨,默默的向着台阶走去,声音淡淡说道:
“本来主公认为是曹操的阴谋而犹豫,突然尚公子病倒了,一门心思都在危系儿子的病情,哪里还有心思言出兵之事,你回去吧!”
孙乾急了,狂吼道:“这怎么会是阴谋?不是啊!”
“不行,我要见本初公!”孙乾喃喃自语,刚想冲进去却被侍卫们拦着,他无奈喊道:“袁公,袁公啊...”
“哎...”远处的许攸无奈的叹息中。
...............
频上。
吕布收到徐州被刘备夺了,那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他听闻曹操正在围攻刘备,心中多少都有点大喜的,他旋即就率军返程,前往下邳而去。
陈宫更是摇头叹息,眼皮跳,不是没道理的。
第五十九章 彭泽战役
彭泽。
今日,江面起了浓浓的大雾。
孙辅大喜啊,即刻率一万军出寨,乘船往黄祖的水师大营杀去。
..........
荆州水师营地。
“诸位,孙辅前来决战,有何对策?”
黄祖收到细作汇报,孙辅率军前来偷袭,正愁没办法剿灭江东军呢,这孙辅简直是来送人头啊。
苏飞思虑了一番后,便分析说道:
“孙辅不据寨而守,等候援军到来,却趁浓雾之际,率军前来偷袭,我等只需火攻便能破之!”
“孙辅有危,孙静必定会率军前来救援,只需派遣一支精兵前往,在孙静前来彭泽的道路上埋伏,必能重创孙静!”
黄祖闻言点了点头,旋即问道:“具体如何设伏?”
苏飞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黄射不屑的说道:
“哼,需要何部署?只需兵分两路,一举剿灭他们,锈胜利之势席卷江东便是!”
“有道理啊!”黄祖看着自己儿子,心中很是欣慰啊。
“要是孙静不援救,坐看孙辅灭亡呢?”苏飞心中暗道,不过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思路,因为孙氏族人是很团结的。
黄祖不再迟疑,便拍案下令道:“苏飞率两万军,前去埋伏孙静部,诸将随我率两万军,原地设伏孙辅部!”
“诺!”众人顿时称是。
................
正在赶往彭泽路上的孙静,他此刻邹着眉头,看着斥候传来的情报!
趁浓雾偷袭黄祖,能成功吗?
大家都看不清的情况下,一个不好,自己人打自己人都有可能,谈何偷袭?
再说黄祖斥候遍布方圆二十里,能偷袭得了?
孙静很是头疼啊,为孙辅的莽撞而担忧,不过他还是令将士们加快脚步赶路,想抢在孙辅大败之际,救人于水火。
和苏飞预测的那样,孙静还是不会坐看孙辅有事而无动于衷,正率军前往苏飞设好的大坑中。
.........
江面。
白雾弥漫,孙辅意气风发。
虽然能见度十米,可他觉得黄祖的水师也是这样,大家都看不见,肉搏战荆州军根本打不过江东军。
江东军常年打仗,又与山越上的蛮夷打,都是操刀上阵训练出来的精锐。
荆州安逸,将士更是懒散,如何是江东的对手,除了人多,钱粮多,一无是处。
这时,一名小校跑来说道:“报!启禀孙将军,看见江夏水师船只了!”
孙辅顿时大喜,令将士们禁声,纷纷弃大船,乘着小船慢慢靠近。
他是想趁浓雾遮蔽,偷摸上船偷袭啊!
可惜他率军前来偷袭时,早已被黄祖斥候所探得,黄祖挖了一个大坑,等着他跳呢。
近了。
五十米。
三十米。
“噗咚。”有的江东军,开始弃小船,慢慢游过去。
望着已经接近黄祖水师船只,孙辅压抑不住内心喜悦了。
他拔出长剑,下令喝道:“给我杀,斩下黄祖人头者,赏千金,升三级!”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江东军顿时爆发出呐喊声:“杀!”,纷纷往荆州水师的楼船冲去。
孙辅望着前赴后继的江东军,他仿佛已经看到黄祖被吓得惊慌失措,荆州军尽数被屠灭!
可惜高兴只是一时而已,幻想总有破灭之时。
一名小校,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报!孙将军,十几搜楼船上空无一人!”
“嗯?”正在高兴的孙辅,心中就是一惊啊!
此时,江东军有五千人,已经上了船,有的还在攀岩,基本上万余江东军都齐在了一个圈里。
孙辅看着周围,心中暗道:“没有艨冲,斗舰,走舸等船只,只有楼船?”
实在是太奇怪了,孙辅还未回过神来,一阵箭雨声袭来,令他呆若木鸡。
“嗖...”
“嗖.......”
数百支火箭与箭雨从天际而来,密密麻麻的,如蝗虫过境般,向着楼船上的江东军而去。
那些所谓的巨无霸楼船,火箭一到,瞬间噌的火起。
“啊...”江东军有的中箭而惨叫。
船上拥挤的江东军,瞬间就被火焰所吞,就算跳下了江里,火是灭了,但那灼伤感也是非常难受的。
“完了...”孙辅看着这场景,明显是黄祖早有预谋啊,这次是兵败如山倒了,他冷汗瞬间直流,心中一阵的哀嚎。
“啊...”江东军中箭的,火烧的,跳河里的,总之惨败就是。
这时,箭支射了几轮后,渐渐减少。
“杀啊!”荆州水师,乘着斗舰,艨冲等战船,极速杀向大乱的江东军。
“噗嗞....”刀与枪,箭与肉的肉搏。
此时的江东军,哪里还有心思战斗,都纷纷弃船而逃命,而江夏水师却追着他们掩杀起来。
这时,一名小校急忙跑来,对着发呆的孙辅说道:“孙将军快走吧,不然就走不了拉!”
孙辅被喊回过神来后,他刚想回应小校时,可小校已然中箭身亡。
“噗嗞...”这名小校喉咙中箭,登着眼目,显然是死不瞑目啊。
孙辅顿时吓了一跳,一边叫水手划船,一边大喊大叫道:“全军撤离!”
.............
战圈中心地带。
“哈哈....”黄射一脸的狰狞,挥舞着补刀,砍向那些毫无斗志的江东军。
“哈哈....”刘勋脸上更甚啊,犹如癫痫般的大笑,屠戮着那些在水里挣扎痛楚的江东军。
..........
战圈外围。
黄祖站在帅船上,一脸的喜气,心中激动可想而知。
“黄兄真是智勇双全啊,此番大胜,锈带胜利之势夺取江东,乃指日可待啊!”袁胤拍马屁般的说道,直令黄祖心情大好啊。
不过黄祖也没有居功自傲,旋即笑道:“哈哈...此番大胜,袁兄也功不可没啊!”
袁胤也不敢居功自傲,赶紧的谦虚一番。
............
一处山谷中。
孙静率领一万江东军急行,刚入一处山谷,就遭到了伏击。
“给我射!”山坡上传来一声大喝。
“咻....”箭支如蝗虫过境般,汹涌而下。
孙静顿时大惊,旋即喝道:“举盾!迎敌!”
孙静深知已中伏,敌人占据有利地势,再抵御最后也只能被围歼的结果,他旋即下令道:“全军后撤!”
可山上的人,可不会给他逃跑啊,又一声大喝道:“放滚木!”
“啊!”孙静顿时大惊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如今被箭雨所拦,都难以撤退了,要是滚木下来,怕是全员都得饮恨在这里了。
“轰隆隆...”一根根巨木,从山坡上滚落。
“啊....”一根下来,就带走了几十名江东兵卒。
这时,苏飞身影显露出来,他冷漠的观看下面场景,当他看见身披红披风,银甲套身的孙静时。
苏飞顿时欣喜了,他旋即喝道:“尔那红挂的是孙静,射杀孙静者,赏千金,升三级!”
“啊!”
被十几名盾兵保护的孙静,忍不住大骂一声了,他赶紧把那披风扔掉,慢慢的向着后方撤退!
“尔那穿银甲的乃是孙静!”苏飞声音又传来。
“苏飞我日你祖宗!”孙静顿时把铠甲脱了,在亲卫保护下,艰难的撤退。
整个战场,就属孙静的那块小地方,遭受最猛烈的攻击。
这时,一名小将看着惨烈的战场,他满脸的怒气,便提着刀拿着盾牌,向着山坡呐喊而冲:“哇呀呀!”
“嗯?”苏飞被这呐喊声所吸引。
当他看见一名小将,正向着山坡不要命的冲锋,都快冲到山顶了,他急忙喝道:“还不快放滚木!”
“是!”兵卒们顿时向着小将,扔下几根滚木下去。
刚刚冲到一半的小将,看见滚木向着着自己而下,顿时把补刀插在地里,掉头就往回跑。
滚木撞到补刀上停顿了下来,可后边的滚木相继滚落下来,撞击之后,补刀都不顶用,借着俯冲之势,向着小将快速追去。
小将都快哭了,大喊道:“苏飞,你给老子等着!”
这小将就是吕蒙了,不过他现在有点无脑啊,还未褪去青涩。
你冲就冲呗,非要呐喊几声壮胆,这不是间接性告诉苏飞,“老子快上来了!”
“轰隆隆....”那些巨木,滚得非常快啊。
吕蒙看到滚木快碾压到自己了,他赶紧把厚重的盾牌,猛的插在了地上,然后快速奔跑。
滚木撞到盾牌又停顿了下,可没坚持多久,又继续轰隆隆的继续滚下去。
但就是这个空档,吕蒙安全的跑回到山下了。
吕蒙刚想送口气,“嗖嗖”射来的箭支,根本没给他喘气的机会啊。
吕蒙旋即拿起把补刀,一边砍向箭支,一边向着谷口外奔跑。
箭支的密集,滚木的碾压,江东军丢下几千具尸体,向着江东方向而撤。
仅仅半天时间,‘彭泽战役’江东军大败。
黄祖派遣三千将士收缴战略品,装上楼船后,便运往江夏而去。
然后,黄祖锈胜利之势,率领三万水师,向着江东而去。
逃出来的孙辅,孙静,惊魂未定,率领惨军快速回援江东,也派遣斥候前往孙策处,禀告此次的战果。
第六十章 张飞之计
徐州,彭城。
临近黄昏时分。
刘备在书房中召见了众人议事,他脸色非常焦急,问询简雍道:“曹军围城已一日,该怎么办?”
刘备担心了,曹操率军围困彭城快一天了,冀州方面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简雍想了想,劝慰说道:
“主公,袁绍能统一河北,证明他的军事才能不低,必定会趁机派遣一部曲奇袭许昌,解徐州于危难也!”
刘备闻言才松了口气,他现在非常后悔抢夺徐州啊,早知道曹操会千里奔袭徐州,他肯定不会偷袭的。
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忙问道:“公佑出使冀州,为何至今还未归?是否在路上出啥事了?”
毕竟乱世之中,到处匪患不断,一个文弱书生来回奔跑,谁能保证不会有性命之忧?
简雍却不以然的说道:“主公,孙从事应该快回来了,不过,袁绍要是不发兵攻打许昌,主公还要早作打算啊!”
简雍这是建议刘备立第二道保险了,要是可以,能立三道,四道就更好了,毕竟是保命啊!
刘备闻言后,微皱眉头沉思,觉得简雍有点太过小心了,如此明显的局势袁绍会不出兵?
不过刘备一想到徐州的重要性,便抚掌叹道:
“徐州乃一要地,可直抵曹操许昌,袁曹大战爆发,我等便可直取许昌,迎回汉帝,可惜啊,这曹贼非得要讨伐徐州!”
刘备深知曹操讨伐徐州目的,就是怕占据徐州的宵小在他后面捅刀子,才不惜一切代价进攻徐州。
张飞一双牛眼一瞪,不解的喝道:“大哥,你怕他作甚?只需给我五千精兵,我便可捅他曹操十个窟窿!”
张飞就是个急脾气啊,说干不能怂,又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将,为刘备惹了不少麻烦事啊。
“三弟啊,你不知道...”刘备害怕三弟会莽撞,就想解释一番...
就在这时,突然间有人进来禀报道:“禀报主公,孙从事已经回来了。”
刘备准备给张飞上上教育课的,孙乾却回来了,急忙喊道:“快叫他进来啊!”
一会后。
孙乾快步走来,脸上的脸色,并不好看啊。
刘备一见,心里面就咯噔一下,急忙追问道:“公祐,袁绍怎么说?可背后出兵攻打曹操的兖州?”
孙乾顿时尴尬了,思量再三,他还是如实说道:
“主公,公祐无能啊,袁绍不会出兵攻打曹操了,不过他却说,若是主公有难,可去投奔于他。”
刘备大惊失色了,这么好的机会,袁绍为什么不要呢?
他旋即疑惑问道:“他为什么不攻打曹操?难道我写的信,您没有仔细分析给他听吗?”
孙乾顿时苦恼说道:“主公啊,不是我没有分析,而是他根本不见我,听许攸之言,好似他的儿子病了,方寸大乱,不再言论进军之事!”
说起这个原因来,孙乾就哭笑不得啊,袁绍放弃如此机会,竟然是因为他的儿子病了。
刘备闻言,断然说道:“这不可能!”
袁绍从一个小小的渤海太守做起,到现在坐拥四洲,成为河北霸主,绝对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
这一点,刘备很是坚定的,毕竟能做拥如此大的基业,会是草包吗?
关羽摸着长须,思虑了一番,才说道:“或许...是袁绍认为是曹操的阴谋?”
“哦?”刘备听到关羽说话,他知道二弟和三弟不一样,因此问道:“二弟,你说说看。”
“是,大哥!”关羽应了一声,他旋即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袁绍兵锋强盛,曹操压力倍大,理应派遣重兵严防官渡,白马一带才是,可他却率军讨伐徐州,袁绍看不透了,认为这是曹操的诱敌之计,因此用孩子生病作为借口!”
“关将军,此言有理啊!”
孙乾听到关羽的分析后,暗暗点头,继续说道:“如此看来,疑心重的袁绍,认为是曹操的奸计,而不敢妄动了!”
关羽的分析,还是很明确的。
曹操之前讨伐淮南是有大义可言的,毕竟袁术称帝了,藐视朝廷,不讨伐他讨伐谁?
因此谁都不敢偷袭曹操的后方,要是敢偷袭曹操的后方,那便是跟袁术同流合污了,对军民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可曹操现在讨伐徐州,就有点让袁绍百思不解了,明明自己就在边上,曹操却无视自己的存在,不是有阴谋是什么?
所以关羽就认为袁绍害怕曹操的奸计,便用孩子生病为由,拒绝出兵。
“啊?”刘备一听关羽这分析,他心中焦躁了,如此看来,天要亡我啊!
张飞看见刘备苦恼,他旋即瓮声说道:
“大哥,您就不用忧虑了,曹操率军舟车劳顿到达徐州,必然又困又乏,不如趁今夜去劫营,应该能打败他!”
张飞这货也是个乐天派,这时候还想着宽慰刘备呢。
不过张飞这话,让众人眼目一亮啊。
自从曹操率军抵达彭城后,就没了动作,只是围困却没有攻城,就证明曹军困乏,没有力气攻城啊!
简雍摸着短须,暗测了一番后,便言道:“三将军的夜袭,不免为破敌之计!”
谋士都这样说了,刘备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罢了,今夜劫营!”
刘备也是没办法了,谁叫这袁绍疑心太重,又优犹寡断呢。
刘备都想好了,今晚要是夜袭成功便好,若是败了,就前往河北,投袁绍去。
曹军大营。
曹操坐于主位,凝眉思索着,显然刘备偷袭了徐州,让他很苦闷啊。
曹操环顾一圈后,淡淡问道:“徐州之战,你们还有话说吗?”
不管徐州在谁手里,曹操都要势必一战而胜。
程昱思虑了一番,才说道:
“主公,我军到来的消息,已传到徐州境内兵马耳中,刘备军心必定不稳,明日攻城,徐州势必不战自乱。”
这时,郭嘉摇着羽扇,哈哈一笑,说道:“非也,仲德,你这计谋还是太慢了!”
程昱脸都黑了,郭嘉这货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有点狠,都是曹操的谋士,互相给点面子不成吗?
程昱怒目相视说道:“哦?奉孝你难道有更好的计策?”
曹操看着两个人,吹鼻子瞪眼也不反对,这就是曹操与袁绍的不同了。
曹操手下的谋士,在遇到大难时,一般都是拧成一股绳,平常这种小打小闹很多,但也很正常。
而袁绍手底下那帮人,就经常掐架了,而且到大战时,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不出大力,甚至帮倒忙。
郭嘉听到程昱的讽刺话语,便哈哈笑道:
“哈哈,那是自然,主公,今夜只需埋伏好伏兵,等着瓮中捉鳖吧!刘备今夜必来劫营!”
郭嘉很是自信,仿佛一切都算好了一般。
“哦?”众人惊异的看着郭嘉,都很纳闷啊,郭嘉为什么知道这个啊!
第六十一章 夜袭曹营
大部分这时候,都会写上一段:狂风骤至,忽听一声响亮,将一面牙旗吹折。
然后郭嘉一摇羽扇道:“牙旗折了,今夜敌军必来劫营!”
这些都是些扯淡,封建迷信不可信,唯有科学才是真。
袁耀要是在此,便会冷笑问道:“相信科学?我怎么来的东汉?科学请给个解释!”
科学:“.....”
曹操看着郭嘉那么自信,淡淡问道:“奉孝,将你的意思和众人说说吧!”
听到曹操问话,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郭嘉,大帐内开始一片安静。
郭嘉看着众人的表情,便笑着分析道:
“主公啊,我军奔袭彭城,却未攻城,刘备必定会认为我军兵疲马乏,将在今夜袭击我军!”
“而冀州方面,却迟迟未有动静,显然袁绍已被主公迷惑,而不敢出兵许昌,刘备唯有此计才为活路!”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郭嘉分析的很透彻,毕竟刘备偷袭了彭城,而曹军将至,唯有求援袁绍才能解围。
而袁绍丝毫没有出兵的迹象,证明已被曹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出兵徐州,认为曹操有阴谋在其中,所以袁绍犹豫了。
郭嘉没有说吕布,谁都都知道吕布肯定不会帮刘备的,家都被你偷了,不前来跟曹操联盟都已经仁至义尽了,哪里会出兵驰援呢?
郭嘉知道他们已经明悟,便叹息了一番说道:
“刘备此人,打了大小仗无数,都未死,他绝对不是那种,把命看得很轻的人,必会为自己留后路!”
众人顿时恍然了,完全不解郭嘉为何会此时评论刘备。
郭嘉知道他们疑惑,便斩钉截铁道:“主公,刘备此人,若不早除,必有后患!”
程昱摸着胡须,听到郭嘉谏言要弄死刘备,也跟着附议说道:
“主公,奉孝这话说的有理,刘备今晚必定会抱着两种战略而来,败则逃去冀州,嬴则继续据徐州而治,务必要擒杀刘备尔!”
程昱这是不弄死刘备,仿佛很是不舒服般。
满宠却有另外一番见解,便建议道:
“主公,刘备不可杀!张飞,关羽二人,都是万人敌的猛将,若是将刘备囚禁起来,招降关羽,张飞为己用,官渡一战,我方又添胜券!”
“嗯。”曹操很是满意这些谋士的言论,他们的脑子都开过光的,一个个比自己溜了好几倍。
曹操在杀与不杀刘备,心中思索了一番后,便下令道:“今夜便让刘备有来无回,我要见到他的尸体!”
曹操的命令便是擒杀刘备啊,根本不会囚禁刘备,满宠听闻,唯有遗憾也!
曹操竟然已下定了决心杀刘备,便与众人开始布局起来。
彭城。
夜暮降临,今日恰好隐隐有薄雾,月色微明。
此时校场处,刘备聚结了两万兵士,准备率军偷袭曹营。
刘备看着这天色,心中大喜啊,他旋即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
“二弟,三弟,今夜一战,若胜,我等就可以在徐州缓缓图之,如若不能,你二人又要随我寄人篱下了。”
张飞闻言后,便声如洪钟道:“大哥多虑了,曹军兵马疲惫,我军夜袭,曹军必败!”
关羽也依附说道:“是啊,大哥,我二人既然追随你,自然会以你为首,今夜不论胜负如何,我二人都将誓死追随大哥。”
张飞,关羽都知道,今晚的战斗就是所谓的背水一战了,虽然敌众我寡,但他们根本不怕。
“哎,二弟三弟,大哥连累你们了啊,你们个个都是万人敌之将,却得跟着我这个四处漂泊的人,大哥有愧啊!”
刘备说着,便声泪俱下,他这次真的桑心了,想他自黄巾作乱,就开始展露峥嵘。
如今十多年已逝,连块稳固地盘都没有,怎么能不伤心?
“大哥!”关羽当初愿意跟随刘备,就因为他忠义,看到刘备伤怀,就用他宽阔的肩膀帮衬刘备一下。
“大哥!”张飞虽然是个浑人,但他对刘备却是真心实意的。
三人很快就紧紧靠在一起,桃子三兄弟,情意真的很深啊。
几息过后,三人才松开双臂。
“大哥,我二人必当为大哥奋力杀敌,报大哥知遇之恩!”二人抱拳决然道,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好!”刘备握住他两的手一阵感慨后,便令人打开城门,率军出征。
关羽手执青龙偃月刀,张飞则用一柄丈八蛇矛,刘备持双股剑,兵分三路,直往曹营而去。
临行前,刘备让陈到保护孙乾,简雍二人留守徐州,若是自己败了,就弃城而逃,前往冀州会合。
当夜,刘备尽起两万军,直奔曹营而去,刘备在中军,关羽在左军,张飞在右军。
今晚算是刘备的全部家当了,胜则必然好,败则就继续寄人篱下,颠沛流离了。
半刻钟后,刘备的三路兵马,临近连绵不绝的曹营。
南门。
关羽的左军。
于二苟看到曹营静悄悄的,便疑惑说道:“关将军您看,整个曹营之中竟如此安静,恐有埋伏啊!”
关羽闻言后,眉头皱了起来,向前观看,还真是,前面曹军营帐实在是太安静了。
“停。”关羽赶忙喝止了军队的前进。
但这时候已经晚了,一声炮响,鸣金声响起,无数曹军显露身形,喊杀声震天。
不止关羽的左军在南门遭伏,刘备的中军在东门,张飞的右军在北门,也相继中了埋伏。
“有埋伏!”关羽大喊一声,表面震惊,内心却毫无慌乱。
这时,曹洪,曹休二人率兵马杀出,大喝道:“哈哈,关云长,今晚,汝就要命丧于此了!”
“口气不小!”关羽闻言冷哼一声,旋即令麾下兵卒迎战。
骤然间,两军在黑夜中,就像是湍急的洪流,相撞在一起,血杀震天,生死咆哮,汹涌拼杀着。
曹洪也不再言语,看着两军相杀,便提着一柄大斧,向着关羽袭去:“关羽拿命来!”
曹休也不甘寂寞,提着一杆银枪,尾随曹洪,一起杀向关羽。
黑夜中,曹洪提着斧影闪烁着,策马疾奔,就像是一头猛虎一般。
曹洪是猛虎,关羽也不差,他冷哼一声,提着青龙偃月刀,划出青莹的光亮,迎战曹洪。
关羽知道这次偷袭失效,但他的心情却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担心刘备安危几何罢了。
刀影婆娑,关羽的刀影与曹洪斧影相交。
“砰...”只听得一声砰然巨响。
在周围众人的耳边响起,震得他们两耳发聩,脑海中一阵轰鸣。
瞬间,一股巨力,汹涌地灌入曹洪的双臂,直入胸腔,腑脏,搅动他的胸腔血气翻腾,剧痛不已。
随之一股血气骤然上涌,曹洪冷哼一声,一口鲜红的血渍差点喷涌而出,他胯下的战马向后连退两步,几乎要扑通瘫倒在地。
关羽关云长,果然名不虚传啊!
关羽遭袭心情本就不爽,全都使在了刀上,一招就将曹洪震退了数步。
但曹洪也不是常人,关羽也感觉自己的胳膊发麻,不由得暗暗称奇。
曹休这时也驱马杀到,二话不说便提枪上阵,与曹洪一起大战关羽。
“铛....”刀枪斧,发出了耀眼的火星,非常的夺目。
三十余合一过。
关羽已经隐隐有些气喘了,显然被两人逼得有点力竭了。
但他明白,今晚不是两人亡,就是他死,他旋即拼命的狂砍曹洪,曹休两人。
曹洪,曹休心中暗暗叫苦,显然关羽给他们的压力,很大啊。
第六十二章 刘备大败
东门。
刘备的兵士们,遭遇曹军的埋伏都吓破胆子了,瞬间就有很多人投降了。
“唉..”刘备看着心中长叹一声,他深知遭遇伏击,大势已去,根本没有胜的可能。
这时,曹真,乐进提着砍刀奔袭而至,看到刘备仰头长叹便狂笑道:“刘大耳,拿命来...”
刘备望着两人的出现,心中一阵心虚,他显然怕了。
虽然刘备能文能武,但他的武是自保用的,与武将对砍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但刘备深知,不能斩杀两人就难于突围了,他旋即抽出双股剑,迎战两人。
“铛....”武器相击,爆发出火花。
一交手,刘备顿时被震得连退数步,才稳住了身形,显然被两人围攻,他有点打不过了。
不过,刘备却没有胆寒,而是被打出了怒火,他提剑又上了。
三十回合一过....
刘备在曹真与乐进的夹攻之下,身上伤痕无数,拿着手中的武器都不稳了,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乐进看到刘备无力抵抗了,便快速驱动战马,奔袭刘备而去,手起刀落想力劈了刘备。
“吾命休矣!”濒死之际,刘备闭上双眼,暗自唉叹了一声。
刘备认命了,虽说他也是很厉害的武将,但是在曹真,乐进二人的夹攻之下,他依旧无法撑得太久!
“休伤我大哥!”千钧一发之刻,一声巨响,在刘备,乐进耳边炸响。
关羽驾一匹战马,疾驰而来,青龙偃月刀舞的虎虎生风。
关羽刚刚被曹洪,曹休二将夹攻,看到己方兵马很多都弃械投降了,他心塞了,便弃卒而逃,奔袭刘备处。
关羽刚到,便看到刘备被曹真,乐进逼得进退不能,乐进还想手起刀落,他不由得大怒了。
刘备看到是关羽前来搭救,心中大喜啊,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吓得他那是魂飞魄散啊。
想他刘备曾经无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刚刚一战他本来已经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了。
毕竟刘备所率领的兵马,早已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若是此番偷袭成功,还不会如此明显。
但他的兵士本就军心未稳,背水一战出击,还被敌人包了饺子,兵卒又不傻,谁会闲的没事去送命啊?
“彭!”一声沉闷的铁器撞击声。
关羽青龙偃月刀与乐进的刀,相击在一起,在夜色之中激起怦然巨浪。
关羽平举青龙偃月刀,竟以一己之力,将乐进必杀刘备的一击,生生挡住了。
关羽旋即大喝一声,血气上涌,怒声呵斥道:“关某未死,岂能由汝等猖狂!”
乐进被震退,喘着粗气说道:“关羽,想汝万人之敌,汝若投降,主公恐怕不会杀汝。”
曹真很是嫌弃的看了乐进一眼,很是嫌弃他说话不走脑子啊!
刘备虽败了,不是还没抓着嘛,这样说话,不是逼着关羽疯狂吗?
果然,关羽火爆脾气被点炸了,狂喝道:“狗贼,辱我,吾势必杀汝!”
关羽如此人物,就算投降,也要堂堂正正不是?
怎么能被乐进这番话左右?
这样一说,让关羽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时,后面紧追关羽的曹洪,曹休二将也已经杀到了。
“四打二?你大爷的!”刘备余悸未消,看到曹休,曹洪杀来,顿时大惊道:“二弟,快随我退走!”
刘备知道此番已败,与其留在此地死战,还不如突围,去投奔他人呢。
关羽听到刘备的话语,刚想怒斩乐进,却不得不收手,他也情知不能与曹将鏖战。
“是!大哥。”关羽大喝一声,旋即青龙偃月刀从天力劈而下,一刀杀退乐进。
他随即将大刀扬手掷出,将曹真逼退一旁,从而让出了空隙,跳出了圈外。
关羽回过神就看到曹休,曹洪二将,正与刘备厮杀的痛快。
他二话不说直取曹休,曹洪二人,将二人杀退后,就与刘备一起跳脱出了圈外,向外面速跑。
刘备一边朝着曹军少的地方突围,一边不由感慨说道:“二弟,又败了!”
他与关羽又成了难兄难弟,没想到这才一出招,就被曹操给灭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连曹操的面都没见着啊。
“大哥勿忧,吾相信大哥早晚会闯出一番伟业来的!匡扶汉室的重任,除了大哥,没人做的到啊。”
关羽一面厮杀着旁边围上来的曹兵,一面与刘备说了一句。
然后二人不再说话了,因为此时,曹兵又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了。
关羽与刘备大怒了,在人群中驾马穿插,浴血奋杀,完全成了杀人机器。
二人也不管是什么方向,向着战圈之外冲杀!
...........
北门。
刘备的中军,关羽的左军,两军都还未杀到曹军大营内就遭遇伏击,而张飞的右军是杀到了,但只是刚刚进入而已。
张飞看着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曹军,他吹胡子瞪眼,大怒骂道:“啊!气煞我也!我要杀了你们!”
自从听到一声炮响后,满宪,曹纯二人相继杀出,将张飞夹攻在此地,进退不得,他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
在这黑夜中,他被满宪和曹纯狠狠的压制,一杆丈八蛇矛,根本使不出全力。
“哇呀呀!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张飞眼见就能偷进大营了,没想到曹军早有准备,竟然令数员猛将突然杀出,坏了自己的好事。
张飞心有不甘啊,他出来是立功的,眼看着自己手下的兵马齐刷刷的投降了,他怒气更甚啊。
眼见张飞撑不住了,曹纯大喝道:“投降,饶汝一命!”
张飞这人,就不如关羽刘备二人了,眼见形势不妙,也不知道赶紧退出去,就是硬钢的那种。
“投降?你当我张飞什么人了?”张飞那张乌黑的黑脸,顿时胀成了暗红暗红的。
张飞心中大怒,如碗口一般粗的手臂青筋暴起,他攥紧手中的丈八蛇矛,策马疾奔,挟奔雷之势,劈向曹纯:“小儿!受死吧!”
曹纯自然不含糊,一夹马腹,提着一口大刀,迎战张飞。
满宪望着张飞杀向曹纯,提着砍刀从左侧杀入。
曹纯,满宪两人都是曹军中的猛将,一口刀使得出神入化,根本不惧张飞。
“砰!”张飞与曹纯,满宪杀在一起。
“铛..”张飞随即旋转长矛,一矛砍向了满宪偷袭的一刀。
被震退的满宪,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要不是紧拉着马绳,不然都落马了。
第六十三章 张飞败逃
满宪一脸的惊异看着张飞,这一矛显然被震出了内伤。
曹纯趁势一刀向下,砍到了张飞的腰腹位置。
张飞的身形为之一顿,几乎跌落马来。
张飞勃然大怒了,双眸圆睁地,狠狠看了曹纯一眼,既而打马又飞奔曹纯而去
一刀砍伤张飞,曹纯大喜,拍马又上了。
就在这时,一骑直奔曹纯而来,然后向着张飞嘶吼道:“将军,退吧!”
张飞回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是关羽的副将于二苟,也是刚刚进入曹营点醒关羽有埋伏的那个人。
张飞哪里听得进去,大骂道:“退你爷爷个大头鬼!”
于二苟急忙说道:“三将军快退吧,主公与二将军已经退走了!你若不走,必死无疑!”
张飞从来就是这么个急脾气,于二苟如此劝说,他也不恼。
说起于二苟此人,他是刘备早起的部将,早起追随刘备四处征讨。
于二苟是个仁义之人,看到关羽离去之后,只身前来追寻张飞,就能看出他仁义。
于二苟明白,张飞作为刘备大将,绝对不容有失,刘关张兄弟情深,有目共睹的,少一人都不行。
“受死吧!”看着于二苟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曹纯大怒了。
与张飞战斗难,但这于二苟,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了,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曹纯趁机一刀落下,于二苟欲挡,但速度太快,电光石火之间,于二苟人头已然落地。
这位至情至义的于二苟,被曹纯一刀送至归西,张飞都还未反应过来。
“呀!”张飞反应过来后,悚然一惊,看到于二苟,因为来告知自己消息而身死,心情愤怒可想而知。
张飞虽然大怒,但他想到了于二苟所说的话,怒声喝道:“曹纯!我张飞势必将你剖骨刮皮,以泄心头之恨!汝等着!”
张飞趁势蛇矛一刺,将曹纯逼退,他腰腹的伤口作痛不管不顾,只向圈外杀去。
于二苟,不能白死,张飞要留条命,这仇,早晚得报!
曹纯闻言后,他满脸的慌色,显然被张飞炸裂般大喝吓住了。
满宪驱动着战马走进,他五脏六腑已受创,根本难以追击,但曹纯还完好却不追,令他诡异了。
曹纯看出满宪的诡异的表情,旋即解释道:“穷寇莫追!”
满宪顿时噗笑了一声,解释不是掩饰嘛!明明害怕不敢追,却搬出道理来,是有多心虚啊!
曹纯斜眼看到满宪的表情,顿时冷哼一声,令兵卒们打扫战场,收缴降卒武器,看管降卒。
刘备两万大军,三路皆败,只有刘关张带着十几骑逃出,全军不是投降就是阵亡了。
一处山顶。
曹操与各位谋士,在饮酒看戏。
郭嘉看着微明的月色,举杯饮酒,浑然不在意下方的厮杀与结尾,似乎对结果的预料,没有任何偏差。
曹操饮了一杯,皱着眉头问道:“奉孝啊,你说刘备能否被活抓?或者身死?”
曹操不是不相信属下武将的能力,只是他不敢小觑刘备的逃跑能力啊。
现在的刘备虽是大败了,但他却跑出了包围圈,在沿途路上虽然设有伏兵,但曹操还是不放心。
刘备一日不死,或者被生擒,曹操就心里不安,也不解气。
“或许能生擒,亦或者不能!但刘备势必会去投奔袁绍,一路截杀,刘备就算不死,也得褪层皮。”
郭嘉邪魅一笑,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曹操却不满意这个模拟两可的回答啊,他要肯定啊。
郭嘉看出曹操的不满,便解释道:“主公何必忧虑,刘备这次大败,想东山再起,难矣!”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想想也是,现在刘备就这点家当了,还地盘都没了,还怎么雄起?
一条官道上。
关羽与刘备率领十几骑,浴血拼杀,盔甲之上都已被鲜红色所盖满。
这一路上,他们也不知杀了几何人马,终于跑出了曹营。
关羽喘气问道:“大哥。我们去哪儿?”
刘备毫不犹豫说道:“派人先回徐州告知公祐,宪和等人,徐州势必不能再守,北上,我们去投袁绍。”
关羽纳闷了,不解问道:“可先前大哥你攻击袁术,致使袁术兵败身死,袁绍能容得下我们吗?”
刘备摇了摇头,眯了眯眼说道:“袁绍正当用人之际,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关羽刚想说什么,却有一声大喝传来:“你们走不了!看俺杀了你们。”
只见一个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的大汉,骑着战马杀出。
这大汉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一柄刀在夜色中油油发亮。
这人不是许褚又是何人?
许褚作为曹操的贴身侍卫,此番上阵,是为了给刘备致命一击。
但没想到,关羽竟然与刘备在一起,许褚皱了皱眉头,但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许褚这人,曾拉着牛的尾巴走百余步,就知道他臂力多惊人了,而且作为曹操的贴身侍卫,武力不容小觑。
关羽和刘备,心中虽然不殆,但还是与许褚战在了一起。
三十回合后....
“砰..”武器撞击声。
许褚与关羽,刘备酣战三十余合,丝毫不落下风,现在却已隐隐有些颓势,毕竟关二爷的本事,在哪儿撂着呢。
原本许褚只是要围攻生擒刘备,但在关羽的冲杀之下,难以力敌。
关羽这边也不舒服,他们虽与许褚相斗更胜一筹,但奈何被无数兵马夹击,身上都已经有了很多道伤口了。
关羽与刘备,害怕与许褚再战下去,后来的曹军会将他们层层围住。
刘备大喝一声,长臂一挥,双股剑左右向着许褚而来。
许褚横刀立马相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趁势直取许褚腰腹。
许褚悚然一惊,向后仰去,再一转身,刘备,关羽二人竟然开始向后方杀去。
许褚顿时恼火了,提刀追赶。
刘备,关羽两人在许褚的追杀下,驾马疾奔,杀的曹军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许褚每当追上,关羽却回身相挡,将许褚稳稳压制住,直令许褚非常恼怒。
许褚追击刘备,关羽十余里后,关羽又回身压制,令刘备先走。
看得刘备已走,关羽一刀将许褚逼退,回身便走。
许褚见阻挡无门,厮杀了数场都不分胜负,长叹一声后,令麾下兵卒止步,打扫战场。
关羽刘备二人也不多言,向北投奔袁绍而去。
张飞单人单骑,从曹营中冲杀出去后,想起刘备在出战之前说若是败了,便去冀州。
知道徐州不能再回去了,张飞也直奔冀州而去。
桃子三兄弟,都投奔袁绍去了。
彭城。
收到刘备战败消息的孙乾,简雍,陈到等人,二话不说,便携带着刘备的家眷夺门而出,往南走。
他们深知北方的道路基本已被曹操封锁,要想和刘备在冀州会合,唯有走淮南,前往历阳渡口,登船走水路才行。
第六十四章 袁耀的抉择
庐江,晥城。
后院堂内,一张饭桌上,三个人在吃晚饭。
一个身袭淡紫色长裙,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
她不是步练师是谁?她长得极美,美得让人喘息。
另外一个呢,眼目妩媚动人,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
不是赵姬又是谁?她长得美艳,如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般,让人不可自拔。
诡异的是,那么美的两位女子,袁耀却不敢看,一直低着头在吃米饭。
“你奶奶的,吃个饭,都能闻到火药味!”袁耀一边腹诽,一边淡定的吃着饭。
赵姬与步练师,一直在微眯着眼目观看对方,就差撸袖子开打了,前面的菜饭是一滴未进。
“哒哒....”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名斥候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启禀主公,八百里加急!”
袁耀顿时微皱眉头了,令那斥候下去后,就拆开信件查看。
是两道急令,袁耀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向着大堂走去,顺便令人传唤那些武将前来议事。
..........
半刻钟后...
那些武将们急急忙忙前来议事。
袁耀看着众人到了,便把情报说了出来:“黄祖率数万大军攻打江东,彭城被曹操占据,刘备败逃,吕布龟缩下邳。”
纪灵闻言后,心中大喜,便兴奋说道:“那孙策不日便会撤军回援,庐江就安全了!”
袁耀却没有一丝的高兴,他收到黄祖打败孙静等人,杀向江东是大喜了,不过他看到刘备败逃,心中就不淡定了。
刘备一灭,接下来就该是吕布了,要是吕布一亡,对自己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袁耀现在面临着几个抉择问题,一个是与黄祖两面夹击孙策,大举进攻江东。
运气好的话,能消灭了孙策,进而瓜分江东,运气不好,就只能打残了孙策,捞点油水而撤军。
但那样的话,曹操岂能看着你大摇大摆的讨伐江东,而不动于衷?
要是不动兵的话,有了震慑力,曹操不敢对汝南有异动,但对下邳就有异动了,进而大举进攻龟缩下邳的吕布,欲要除掉隐患。
吕布败亡后,徐州全境尽落曹操之手,到时候淮南,汝南就得面临曹军的威压。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整日防备曹操南下而不敢异动,是相当的被动的,乱世不进则退的道理,袁耀是懂的。
另外一个就是,趁曹操还在对徐州加急掌控之际,与吕布联手把曹操赶出徐州。
这样的话,吕布就跟张绣一般,都是北边的看门兽,淮南可以安心的东征西讨,不用担心北边的曹操。
但等你集结大军时,曹操的细作岂会收不到信息?他必定会比你先一步启程。
等你准备驰援下邳时,吕布都被灭了,甚至他的尸体还被曹操吊树上鞭挞狂笑呢。
毕竟彭城离下邳近,而庐江到下邳可是千里之行的,古代可没有汽车的,兵卒全靠双脚跑的,一天行军速度顶多跑个五十里。
可想而知,想让吕布做淮南的看门兽,也得救得下才是。
刘辟看见袁耀沉寂那么久,以为是为徐州的事而忧虑,便出声问道:“主公是担心徐州的曹操?”
是二百五智商的人都明白,照现在的局势看,孙策不日便会撤军,是个反击的大机会。
而现在的曹操已经没有了阻碍,袁军敢渡江跟黄祖联手攻打江东,曹操就会在你屁股后面来一枪。
要是不动兵,曹操就会大摇大摆的对盟友吕布进行大讨伐,淮南是相当的被动的,也相当的憋屈。
袁耀闻言后,没有回应刘辟的提问,沉默着走向中央哪个巨大的沙盘,观看了良久。
袁耀看着徐州,与江东的地理位置,心中做着挣扎。
当袁耀不经意看到豫章,荆南,交州的位置时,他愣了愣,旋即心中似乎已经下定了决断。
“加派大量斥候散布出去,密切关注孙策大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即刻汇报于我!”
袁耀说完后,就向着后宅走去,谁都不知道,袁耀的抉择是什么。
众人也不敢问,只能称是。
...........
江东大营。
“彭!”
孙策猛地一掀,一张桌子被掀翻了出去,桌上的东西全都摔成了碎屑,什么瓷瓶玉器,全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孙策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啊,本来与袁耀对持,还很平淡,如今全都被他手中的情报,化成了寒霜。
“黄祖老儿!”孙策咬牙切齿了起来,他的眼珠都突了出来,上面布满了血丝啊。
孙策双拳紧紧地攥着情报,旋即向着身旁的一个侍卫怒斥道:“快去给我,把军师唤来!”
看到孙策这副摸样,侍卫吓得浑身乱颤,急忙跑出去叫周瑜去了。
片刻之后,周瑜进了帐中。
周瑜听到孙策呼唤,赶紧回到了帐中,他刚才在外面独自想对策,所以没有在帐中。
周瑜刚进帐,就看到孙策的面容,心道不妙,轻声问道:“主公,怎么了?”
孙策面如寒霜,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周瑜。
周瑜拿过来,沉思扫视而过,越看他的脸色越黑,越阴沉,不过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反而是一种很淡然的脸色。
不过孙策眼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浓,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的迹象。
如果袁耀就在他面前的话,周瑜丝毫不会有疑问,孙策会将他大卸八块。
袁耀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拥有一块残破的淮南之地。
兵马也就两万人吧,巧夺汝南,千里夜袭庐江,还下唯才是举令,与黄祖结盟,解庐江之危....
周瑜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也拧了起来,他发现袁耀不但胸有大志,且还很有魄力。
“公瑾,你怎么看?”孙策紧紧攥着拳头,打断了周瑜的沉思,旋即又厉声骂道:
“袁耀匹夫,屡次欺我,皖城一事,我还没找他算账,此刻倒好,他居然与黄祖结盟了!”
“砰!”孙策越想越愤怒,一拳砸在了他身边的另一张桌子上,心中怒火翻腾。
袁黄结盟,孙策占据的江东,怕是要面临易主的威胁了,他不可能不恼怒的。
周瑜没有回应孙策的话语,还在低眉沉思中...
孙策气哄哄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问道:“公瑾,我等撤军防守如何?”
“不可!”周瑜立即拒绝道,他眉目寒霜密布,旋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瑜没有猜错的话,袁耀的斥候已密切监视我军大营动向,若是我军一撤,袁耀必定会摔骑兵掩杀我军,到时我军将大败也!”
孙策听闻后,顿时又怒了,大声喝道:“那怎么办?只能看着黄祖老儿杀入江东?”
周瑜微微叹了口气,便说道:“伯符勿怒,不是不救援江东,乃是时不到尔!”
“什么意思?”孙策有点怒火攻心了,显然对周瑜有意见了。
之前周瑜建议,不攻晥城先撤退,军中粮草不足,袁耀必定知道,然后假意士气低落,引诱袁耀来夜袭,结果呢?人影都不见。
现在周瑜又在言语时候未到,孙策能有好脸色才怪!
周瑜看见好友对自己有意见了,赶忙解释道:“伯符啊,这个时辰乃亥时,怎么撤?”
孙策听闻后,怒气消散,陷入了思索之中。
亥时,就是后世的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这时间段在古代,正是人刚刚入睡之时,却还未熟睡之际,一听见点风吹草动便能惊醒,迅速做好迎战准备。
「但那是对训练有素的精兵而言,对于那些懒散,毫无纪律可言的贼匪军,就不是这样了。」
这时间段,连兵卒都能迅速做出回应,敌军也不会挑这时候前来夜袭,更何况营外的斥候会那么傻?那么快就进入了梦游?
大营外面的斥候,必定还聚精会神的盯着呢,想大摇大摆的安全撤离,简直就是做梦。
所以周瑜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那些斥候熟睡之时。
周瑜的意思,孙策明白了,他也深知袁耀可是有骑兵的,他可是没有的。
要是一撤,惊动那些斥候而告知袁耀,袁耀就会立即摔骑兵掩杀而来,江东军就得大败了。
孙策皱起眉头问道:“那何时才是稳定撤军之机?”
“主公,以瑜之见,在寅时撤军最稳妥!”周瑜弹指之间,就想清楚了事情,完全没有多困难一般。
孙策闻言后,点了点头,周瑜所说的时间刚刚好,也是最稳妥的。
寅时,这时间段在后世为凌晨3点到5点之间,这时候正是人熟睡之时。
就算营外的斥候有再旺盛的精神盯着,也抵不住困意袭来,等他们苏醒之时,江东军早就渡江跑了。
周瑜看到孙策很是满意,便继续说道:“伯符啊,居然庐江不可为,便西进,取豫章,荆南四郡,交州,江夏!”
孙策顿时明白周瑜的意思了,就是夺取整个南岸,拒大江而治,要是势力充足,再渡江北伐就是。
居然庐江已经事不可为,孙策还是很清楚的,便点头道:“好!”
当晚孙策就依周瑜之计,令大军该干嘛就干嘛,还想平时一样。
但有一条就是即刻睡觉,连哨站巡逻的人都变少了,完全不惧怕袁耀前来夜袭。
第六十五章 江东四将
寅时。
孙策开始了他的撤军之旅,但他不知道的是,袁耀下的是死命令,一定要看住孙策,令那些斥候们进行了两班制。
当孙策,周瑜以为他们躺在树林里熟睡时,早已有一骑疯狂朝着晥城而去。
袁耀收到了情报后,二话不说就前往校场,把那些睡得死猪的壮汉们踢醒,进而集结起来。
...........
江东军大营。
此时,一队队的兵士悄悄的向东而行,那些营帐,辎重都不要了,轻装而撤。
一路上,周瑜眼皮狂跳,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令他心神不宁起来,便劝谏说道:“主公,吾眼皮直跳,吾担心...”
孙策顿时一脸的疑惑看着他,认为他担心江东之事,便纳闷说道:
“公瑾啊,江东虽空虚,但也有兵马驻防抵御,何需担心?黄祖老儿竟敢挑衅江东,吾势必将他挫骨扬灰!”
周瑜凝眉低锁片刻,但还是不放心啊,建议说道:“既如此,主公不妨....”
周瑜话还未说完,一名斥候冲进军阵喊道:“报....,启禀主公,皖城城门大开,袁军铁骑追杀而来....”
众人顿时傻眼了,如此悄然撤离,还是轻装而逃,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孙策闻声后,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噗...”,他手指着后方:“袁....”
孙策旋即“噗咚...”一声,便掉落下马,彻底昏迷了过去,他是压抑了许久怒气,终于在此刻发泄了出来。
“主公...”众人顿时震惊了,明显慌了,关键时刻孙策吐血昏迷,显然士气被打击到了!
“轰隆隆...”一阵马蹄声响起,带着大地的震动,卷起一股尘烟,向着撤退的江东军杀来。
“我军大败也!”周瑜和张昭不经眉毛一挑,喃喃自语,一脸的悲伤。
袁耀带着一千骑兵,分散展开,冲进江东军阵地,犹如狼入羊群,砍瓜切菜般,轻松收割人头。
现在的孙策是穷兵黩武,还没到孙权掌权。
到孙权掌权时,得到江东世族支持,才有点资金组建骑兵队伍,现在孙策的部队多数步卒,上岸是步军,下江是水军。
周瑜望着身边好友昏迷,将士们的哀嚎,心都在滴血啊。
“袁耀小儿,真是有勇有谋啊!”张昭内心不经感慨起来。
周瑜却没有像张昭那般感慨了,他知道这次中计了,急忙喊道:“宋谦,徐琨,贺齐,凌操,快去阻挡袁军铁骑!”
“诺!”四人顿时拱手道。
一场碾压血腥恶战,在天色还能看清的情况下,就这样瞬间爆发。
杀声震天,无数江东军步卒,死在袁军铁骑之下。
铁骑横冲直撞,可怜的江东军来不及招架,就被无数长枪连刺带砸,杀得血肉横飞。
那些侥幸躲过马蹄践踏,与长枪刺的江东军们,也被众弟兄蜂拥撤退践踏,倾刻间被践踏成肉泥。
如今的江东军,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恨腿脚生得短,无不哭爹叫娘四散逃命。
急匆匆赶来的宋谦,徐琨,贺齐,凌操,尤为愤怒啊。
徐琨对着袁耀那几人大喝道:“贼将休得放肆,拿命来!”
袁耀看见这四位壮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的,他旋即喊道:“快,拦住他们!”
纪灵添了下刀口,旋即驱动战马,向着四人杀去。
宋谦,徐琨,贺齐,凌操等人,看见纪灵出战,虽然有点惊慌,但还是纷纷迎战。
他们知道,今天不是纪灵亡,就是他们死。
“铛....”纪灵带着千钧之力,一刀劈向了凌操,凌操举刀抵挡,直令他内腹一阵血气翻滚。
宋谦,徐琨,贺齐趁着空档,把纪灵包围了起来,从各个方向刺去了长枪。
纪灵不但不慌还有点兴奋,对战场上打架的火热,他把战刀轮了一圈,震开了长枪后,对着凌操又是一计力劈。
凌操刚刚恢复点心神,看着纪灵又砍来,他都有点想骂娘了,旋即再次举刀迎战。
“铛...”武器相击的声音,一阵气浪以两人为中心震开,把宋谦,徐琨,贺齐三人震退了数步。
“噗....”凌操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的战马四蹄都陷入了泥土中。
显然纪灵这一击有点用力啊,凌操现在都摇摇欲坠了,要不是有一丝意志抓住马绳,早就跌落马下了。
“凌操...”宋谦,徐琨,贺齐顿时大喊一声,纷纷对着纪灵又是封锁过去,一阵枪头对着纪灵刺去。
纪灵一阵冷眼观看,不慌不忙的举刀劈开了枪头,一个竖劈宋谦。
宋谦看着大刀向自己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举起手中长枪横档。
“咔嚓....”长枪断裂。
“噗吱...”刀入肉的声音。
宋谦左胸到下腹,一道血口子清晰可见,要不是皮甲,长枪的阻挡,估计就得一刀两半的命运了。
宋谦看着手中断裂的长枪,胸腹的血口子,头脑慢慢发昏,然后没有一丝的力气,摔下马而昏迷。
“宋谦...”徐琨,贺齐两人一阵的心酸啊。
凌操也坚持不住了,“噗咚...”一声,也掉落下马而昏迷。
“呀呀....”徐琨,贺齐两人大怒了,两人握紧手中长枪,一个刺上,一个刺下,朝着纪灵刺去。
纪灵冷哼一声,一只手抓住了徐琨的枪杆,直接把他拉了下马。
他另一只手,拿着砍刀,一刀就砍断裂贺齐的长枪,旋即一刀背,把他拍下了马。
袁耀一直看着战局,当看到江东四将都被纪灵干趴下了,即刻令人上去把他们绑了。
虽然周瑜派来四将抵御败势,却被纪灵把他们轻松打趴下了,还想力挽狂澜,根本不可能。
还有刘辟,周仓,裴元绍也是武将的,四将前来都被纪灵一人打趴下了,谁还能拦得住他们?
要是周瑜知道袁耀有那么多的武将,必定还会派遣更多人前来抵御。
周瑜还以为,袁耀的武将不过是纪灵,张勋而已,却不曾想到,还不止两人。
随着袁军铁骑疯狂的掠杀,但江东军人数众多,还是撤出去不少。
毕竟江东军几万人,一千骑兵能杀得了多少?
.............
临近天亮。
随着江东军大部分撤离,袁耀看着战场尸横遍野,旗帜满地,旋即令骑马止步不前。
袁耀深知见好就收,要是再追击,就会导致江东军的背水一战,奋力反击,到时就是两败俱伤了。
毕竟穷寇莫追的道理,谁都懂,除了那些贪功冒进的人。
要不是行动匆忙,袁耀来不及布下天罗地网,不然孙策不死,也得脱层皮!
“主公!”纪灵驱马前来,看他的脸色非常畅快啊,仿佛许久未打过那么过瘾的战了。
“打扫战场,清点战亡人数,与辎重!”
袁耀说完后,就驱马往晥城而去,纪灵旋即令人开始打扫战场。
第六十六章 孙权
虎林城。
中午时分。
从皖城逃回来的江东军,士气可谓是低到谷底。
整个大营一片阴气沉沉般,兵卒们更是有气无力的东倒西歪!
............
县府,厢房内。
一张床榻上,此时躺着一位青年,他脸色乏白,仿佛病入膏肓般状态。
这人不是孙策又是谁呢?
突然,孙策的眼目动了动,旋即悠悠醒了过来,他看到床边站着两人后,便愣了愣。
一位长得紫髯碧眼,方颐大口,年近十七岁。
他就是孙权,字仲谋,他就是孙策的弟弟了,他如今出现在这里,非常耐人寻味啊!
而另一位就是周瑜了,他此时的表情非常难看啊。
孙策望着弟弟的眼神都是溺爱,轻语说道:“仲谋,你怎么来了?”
孙策看孙权是溺爱,可孙权看他却不存在亲情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只是一闪而逝罢了,很快便隐藏了下去。
孙权听见孙策问话,便整理下衣冠,拱手回道:
“启禀父兄,臣弟本在吴郡集结守备军,准备迎战黄祖,可父兄昏倒的消息传至吴郡后,弟担心才赶过来看望!”
袁耀要是在此,必定会呵呵,孙小权要是没点异心,打死都没人相信。
黄祖都打进丹阳了,孙权还不收缩战线,集结郡兵御敌,却来看看孙策死没死,真是耐人寻味啊。
孙策听到黄祖后,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黄祖攻打江东,自己根本不会仓促撤军,更不可能会被袁耀的铁骑追杀!
孙策深知愤怒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他看着周瑜说道:“公瑾!我军伤亡如何?”
周瑜看着孙策,孙权俩兄弟,内心却是思索众多啊。
孙权现在已是郡守,当政期间所作所为,是人的话,都能看得见,其有才智,与谋略,又十分善于招揽和任用人才。
而孙策呢,却有一定的包容心和忍耐力,但却有一个致命的性格缺陷。
就是过于争强好胜,对武将可是包容宽广,对江东的世族们却不怎么理睬。
这也是为何三军将士,拼命攻城拔寨,不畏生死的原因,而得不到世族支持的孙策,迟早会出事的。
两兄弟的政策,实属不相同!
孙权能坐稳江山,任人才唯己用,还会得到江东世族的支持,孙氏江东将更加稳固,但他却不会打仗。
孙策却不会坐江山,他只会开疆扩土,征战沙场,深得军民之心,却得不到世族的支持。
纵观江东世族,都是有意倒向孙权那边,光是幕僚和门客都多达数十人。
不过周瑜作为孙策好友与军师,定会杜绝这种争权的恶事发生,要是不行的话,只能痛下杀心,把孙权除了!
想除掉孙权,周瑜很早就有这心思了,但他却没有展露出来而已。
周瑜听见孙策问话,便苦涩说道:“四万江东儿郎,命丧万余皖城,宋谦,徐琨,贺齐,凌操四位将军被擒!”
这次大败,周瑜深知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心里非常不好受。
孙策听完后,手握紧拳头,眼目挣得老大,突然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怒喝道:“袁...我..”
“噗....”孙策再次吐血了,仿佛苍老了几岁不止。
孙权急忙抓着孙策的手,慌忙喊道:“大兄.....”
周瑜看到孙策吐血,心中满是愧疚感,自己这次部署,不但大意了,还害得好友吐血。
“咳..不碍事,这仇我迟早要报的!”
孙策轻咳了一声,旋即眼露仇恨之色,冷冷说道:“那黄祖老儿,那么的不老实,公瑾可有计策?”
周瑜见孙策没有追究大败的责任,心中很是感动,旋即回道:
“我军新败,急需打一场胜仗挽回士气!而黄祖远道而来,兵疲马乏,兵士又大多懒散,与之正面会师便可打败他!”
孙策闻言后,紧握拳头,满脸的怒气的说道:“这次,吾定教那黄祖老儿,有来无回!”
当天,孙策便召集士气低落的三万江东军,重振旗鼓,迎战驻扎在江东境内的江夏水师。
他这是一刻都不歇息啊,刚刚大败而回,急需胜利挽回士气啊。
可孙策率军接近江夏大营时,黄祖却当起了乌龟,躲在了大营内,完全没有迎战的意思。
这可急坏了孙策,只能无奈与其对峙了起来。
.............
皖城。
夜幕降临。
在宁静的夜里,夜微凉,风温柔地吹过,携来一股清新的花草气息,仿佛听得见枝条抽出新芽的声音。
大堂内。
袁耀看着白天被整理后,送来的胜报,心中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一仗只算是小胜,根本没有令江东伤筋动骨的地步。
江东四万精兵,在这一战中,伤亡了近万人,四大将还被俘虏了。
袁耀深知,孙策很快就会打败黄祖,进而再次率军前来庐江,报这耻辱之仇。
至于那四大将,对孙策可是死忠啊,除非孙策挂了,不然想招降他们几乎不可能,唯有当做谈判的筹码。
袁耀把战报丢于一边,走向堂下的哪个沙盘,看着泥土做成的小城,淡淡说道:
“孙策很快就会重振旗鼓,进而率领大军,与黄祖会师于大江上,黄祖恐怕不是他对手!”
众人听后,点了点头,袁耀分析得很透彻。
毕竟江东是孙策的主场,黄祖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就率军杀入,不是送人头嘛!
孙策治军纪律森严,在渡江创业时,一路势如破竹,攻无不克,接连胜仗,自渡江以来,未尝一败。
虽然孙策今天在皖城一败,却也不是黄祖所能欺负的。
纪灵思虑了一番后,便疑惑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众人也纷纷看向袁耀,毕竟孙策已经逃回了江东,接下来就该面对徐州的问题了。
要是再不下决定的话,迟了,吕布就会被曹操打出翔来了。
可看袁耀现在的意思,好像没有驰援徐州的意思,令他们非常不解啊。
“呵呵...”袁耀看着他们哪个疑惑表情,突然笑了,笑得眼目眯成了一道缝隙般。
众人顿时疑惑了,完全不明白袁耀为何发笑。
纪灵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出言说道:“难道主公不想驰援徐州,难道是对南土有意?”
众人闻言后,顿时惊讶了,不过他们很快就否决了纪灵的猜测,因为南土之地,还不是他们能够插足的。
南土非常大,东边是孙策的江东三郡,中间是华歆的豫章郡,西边就是荆南四郡。
而荆南的南边就是交州了,北边就是黄祖的江夏郡,西北边就是刘表的老巢南郡了。
如此大的地盘,就算袁耀敢吞,也得吞得下才行啊!
毕竟南土的郡守们,个个都不是善茬,哪个都有一两万人驻守,就是华歆也有个五万兵士守卫疆土。
“豫章,是谁管事啊?”袁耀没有解释自己心中的版图为何地,而是问道豫章是谁主事。
周详闻言,便站了出来说道:“是华歆!”
当初的刘勋,就是讨伐华歆的豫章的,周详怎么会不知道豫章的主人是谁呢!
“华歆么...”袁耀心中思索华歆的资料。
华歆,字子鱼,汉末至三国,曹魏初年的重臣。
建安五年,孙策率军西进,华歆举郡投降,孙策统领豫章后,为江东打下了稳固的霸业,华歆被奉为上宾。
官渡之战时,华歆在江东安居,曹操闻其名,征他为议郎,他旋即就屁颠屁颠的跑去了曹营。
华歆的历史,是写的冠冕堂皇了,现实却是典型的二五仔,狗腿子啊。
当时,孙策亲率三万大军西进。
华歆手里可是有数万人马的,箭都没射一支,就投降了,说是大义识时务,还不如说怕死!
后来孙策,孙小权待他多好,奉为上宾,那日子过得挺奢华的,娇妻美娇娘天天伺候。
直到老曹亲率几十万大军南下,这货仗着有点名气,被老曹招安!
他立即一点念情都不顾,转投曹营,还表面大义凌然,风萧萧兮易水寒似的。
曹丕篡位,他更是充当头号狗腿子,逼迫汉帝最甚,就差拿刀砍了刘协,好回去给主子邀功。
袁耀觉得这货,简直就是胆小如鼠,势力小人啊。
怕是随便一个诸侯,带着大军兵临豫章,就能把他吓得举郡投降了,之所以刘勋会败,只能说华歆不怕他。
众人看着袁耀沉默那么久,都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纪灵似乎觉得袁耀对豫章有意图,便不确定的问道:“主公是想谋取豫章?”
众人听闻后,纷纷望向了袁耀,想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袁耀还是没有解释心中的版图,而是令人前往汝南,把刘烨喊回来主事。
他再写了一封信,令人送去正在往庐江赶回来的袁胤。
他心中的在谋划着什么大阴谋,武将们是看不懂的,有谋士在,就能看得懂了。
第六十七章 黄祖的抉择
一晃两日过去了。
湖口,江夏水师大营。
黄祖看着袁胤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暗自揣摩了一番。
上次袁胤前来令他出兵彭泽,打败了孙辅,孙静,让他一下子成为了荆州炙手可热的人物。
毕竟刘表已经垂垂老矣,没有对外扩张的野心,黄祖一场大胜,甚至打到了江东境地,让刘表高兴的跳了起来。
就在两天前,刘表还派来使者慰问,表彰黄祖勇气可嘉。
但孙策突然率军三万,兵临营寨前,黄祖那是吓得不清,赶紧当起了乌龟,连兵进江东的嚣张气势都没了。
黄祖本来收到袁耀打败孙策的消息后,正心中大喜。
他认为孙策刚刚大败,不会带着士气不振的大军前来打自己,
正当他准备对江东施行侵略计划时,孙策居然不安常理出牌,带着大军来了。
黄祖非常苦逼的当起了乌龟,一连两天的艰苦抵御,算是挡住了江东的进攻,让孙策无计可施外,只能两军对峙了起来。
但黄祖知道孙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
孙策灭江东的时候,那些称霸一方的家伙们,一个不留的砍了,给黄祖一种震慑之感啊。
于是,黄祖害怕之余,起了撤军的心思,可袁胤今天又来了,带着袁耀的信而来,说要与江夏共同夹击江东的消息。
这个消息打断了黄祖撤军的心思外,他也知道就算撤军孙策也会追杀他到江夏,到时候将会失去主动权。
其实黄祖也不甘心就此撤军,江东军士气已不振,只需再顶一会,江东军的士气将会土崩瓦解。
黄祖深知孙策的想法,他如此仓促集结队伍前来,无非是想打一场胜仗,来挽回士气,自己只需坚守,便可挫其锐气。
“爹,这会不会是袁耀的奸计啊?”
黄射看到袁胤离开之后,便问向一旁的黄祖,他的眼睛就像是黄鼠狼一般,不断的眨着,显然没安好心啊。
“奸计?”黄祖自嘲的笑了。
虽说袁耀上次派人来找自己联盟,共同夹击江东,平分江东之地,但还未夹击不是。
自己打败了孙辅,孙静,而袁耀打败了孙策,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乃是孙策!
袁胤这次前来,就是为圆上次的计划,对江东封锁起来,两面夹击,彻底剿灭江东孙氏。
这算是奸计吗?不算!明显是大大的利益,与好处!
黄祖并未理会黄射的理念,他此刻考虑的是,与袁耀合作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黄祖深知,荆州水师的战斗力,根本不是江东军的对手,要想剿灭孙氏,就得需要盟友帮衬,两面夹击才行。
“要不要同意结盟,两面夹击呢?”
黄祖捋着颌下的胡须,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结盟共同夹击江东,对江夏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黄祖拿不定主意了,便令人召集麾下的武将前来议事。
.......
半刻时辰后,苏飞,吕介,张羡,霍峻,王威,陈就,张硕等人相继而来。
黄祖环顾一圈后,便问道诸人:“袁耀派来使者,言结盟共同夹击江东,灭孙氏后,平分江东三郡,依尔等之见,是否结盟?”
众人闻言后,都在心中暗自揣摩着,没有回答黄祖的问话。
毕竟他们都是武将,文臣是用脑子想事情的人,武将是上阵杀敌的。
年近三旬的陈就,虎背熊腰的,满脸胡髯,他出言说道:
“启禀郡守,袁耀此人奸诈无比,与其结盟利虽大于弊,但他会不会出力少,捞油水多呢?”
陈就这话,瞬间让众人融汇灌顶啊。
纵观袁耀所做之事,不说别的,就说他与徐州结盟的事情。
当时曹操率十万大军围困寿春,袁耀为解淮南之危,可是扬言要送几万石粮草给吕布结盟呢。
最后陈宫劝说吕布出兵兖州,淮南是安全了,可袁耀那几万石粮草,吕布却是连根毛都见不到!
袁耀如此奸诈,毫无诚信,谁敢跟他合作啊!比之吕布的反复无常,怎么看吕布都比他可爱多了。
袁耀这次派人来江夏结盟,圆上次计划;共同夹击江东,最后他会不会只看戏,让黄祖,孙策火拼呢?
黄祖陷入了沉思中,他觉得陈就此言精辟啊,跟袁耀结盟存在很大的利益,同时也存在着提防的状态!
年近三旬的张硕,长得有点像书生模样,却是武将,他瓮声说道:
“启禀郡守,要不让苏飞与袁耀暂时结盟,江东覆灭后,便革了苏飞大都督之职,堵天下人之口,再举大义之旗,讨伐袁耀,将其打回淮南去,我等尽收江东,庐江!”
陈就刚才的提议,令人犹豫,思量而三再结盟。
而张硕的提议是坚决结盟了,意思虽有不义了,但以利益来看,不免为上策。
乱世中,什么狗屁情义都是虚的,唯有利益才为真啊。
苏飞闻言,本来长得就是小白脸模样,现在是吓得脸色更白了,他是非常抵触这样的建议的。
但苏飞知道,自己是寒门仕子,却位居高位,那些武将们早已不服气,整日都是想怎么把自己撸下高位。
所以苏飞明知此计对自己不利,但他为寒门仕子,说话都不敢大声的那种,怎么会敢跳出来反驳呢?
黄祖闻言后,眼目瞬间清亮了起来,袁黄结盟,讨伐江东,最后灭了孙氏后,再举义旗讨伐汉贼,出师非常有名啊!
苏飞作为江夏大都督,统帅着数万江夏水师,是位最好的人选啊。
最后要是因为名声不好,就把苏飞从都督职位撸下去,降为步卒,来堵天下人之口,也不为是好借口啊!
想到这儿,黄祖面露喜气,看着张硕的样子,很是满意啊,旋即笑道:
“那就以苏飞名义,与袁耀结盟,令袁耀发兵江东,我等也在湖口东进,两面夹击孙策江东大本营!”
黄祖当即拍板了,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太久,必须尽快两面夹击江东,不然等孙策回过神来,退缩城池严防,就难以消灭他了。
张硕之计虽好,但陈就还是有点担心,便说出了心中疑惑:
“启禀郡守,袁耀如此精明,他会不会已经想到,江东覆灭后,我等会讨伐他呢?进而留下后手,防备我江夏呢?”
陈就的意思很明显了,大家都畏惧江东,为利益而结盟,共同讨伐江东。
可江东覆灭之后呢?以袁耀的精明,他会不明白孙氏灭亡后,江夏不会觊觎庐江?
黄祖闻言后,顿时一愣,他旋即追问道:“那该若何?才能令袁耀对我等无防备?”
陈就,张硕顿时看向了边上饮茶的黄射,仿佛在说,要想双方达成一致,众志成诚,不是联姻,就是送人质了。
“嗯?”黄祖看着他们的眼神,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呢,只是一时难于抉择罢了。
黄射看着两人的眼神,顿时跳了起来,冷冷说道:“陈就,张硕,汝等何意思?”
陈就,张硕顿时闭口不言了,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您去当人质,消除袁耀的顾虑。
黄射顿时面色涨红,显然被气到了,他跟苏飞一样,两人顿时成为了牺牲品。
其实黄射很想砍了这两货啊,敢在自己老爹面前出这种馊主意。
但黄射知道两人是黄祖的心腹,要是敢砍了他们,黄祖就得扒了他的皮!
黄祖深知陈就,张硕的意思,要想成就霸业,就得狠下心肠。
可黄祖已经年迈,就那么一个独子,怎么会舍得让黄射去做人质呢!
再说他只是一郡之主,还是荆州拱卫南边的看门兽,要想送人质,也是刘表啊,他凭什么牺牲呢?
“先结盟,消灭孙氏再说!”黄祖淡淡说道,就是不提人质之事,仿佛不担心袁耀会防备。
众人知道黄祖的意思,也不再谏言了。
当天,黄祖就令袁胤回去庐江报信,言苏飞与淮南结盟,共同出兵江东,消灭孙氏。
于是,黄祖又增兵三万湖口战场,共计六万水师,准备一举扫灭江东孙氏。
黄祖这是把江夏的家底,全部派往江东的战场了,江夏算是空虚了。
第六十八章 偶遇一对姐妹花
潜山,一片竹林。
一颗颗竹子,它没有槐树那样高大,白桦那样出众,可它却另有一番典雅之美。
它的身躯健长,竹叶又细又长,在清风中摇曳着,散出淡淡的清香,透露着一股宁静,一股祥和。
“咚....”一阵优美的琴声传出。
袁耀带着纪灵与几骑,本来是视察民情的,路过这里,不经被琴声所扰而停。
纪灵顿时惊讶说道:“主公,竹林里有人抚琴,是否进去查看下?”
纪灵心中觉得奇怪啊,山野之地居然会有人在抚琴,乱世中,到处都是战祸,有人居然那么闲的蛋疼!
袁耀静静听了一会,思虑一番后,才说道:
“听见就是缘,里面必定是位隐世高人,留一人看守马匹,其余人随我进去拜访!”
袁耀说完后,便带着几人,徒步踏入竹林中,他内心也在幻想,会是哪位高人呢。
一路都是密密麻麻的竹子,仿佛是人栽种般,不似野生的。
袁耀等人,经过密密麻麻的竹林后,里面是别有洞天啊。
一股水帘,酷似一幅巨大的白布带,从峭壁上腾过树梢,直泻山下,远处更是飘来浓浓的花香味,树木的清晰气。
袁耀看着这美景,都有点呆了。
突然,在哪瀑布下,有两位婉约古典的女子,在轻语说着什么,顿时引起了袁耀的注意。
此时的场景,根本没有袁耀心中期待那般,童颜鹤发的隐世高人,而是两位女子在谈笑抚琴。
袁耀顿时摇头苦笑了,紧紧盯着远处二人看,那两个女子虽然身着朴素,却有一种自然流露出的古典气质。
那委婉绰约的古朴高端气质,让他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两人是谁呢?为何这么美?”袁耀喃喃自语,心中猜测不断。
最令人震惊的是,两人的模样近相姐妹,就像是傲然冰山上的两朵怒放的雪莲般。
“难不成是那大小乔?可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袁耀疑惑的紧啊,要说这两人长得那么美,还长得那么相似般,估计就是那大小乔了。
不然那么美的女子,还酷像双胞胎般的样貌,不是她俩,还真难找到一对这样的了。
等等?这桥段怎地如此熟悉?
这难道是演义中,说道的孙策与周瑜游历潜山间,与大小乔相遇后一见倾心,然后向乔公提亲的桥段?
袁耀想通后,看着远处她俩,不经愕然说道:“果真是国色流离,资貌绝伦啊!”
袁耀旋即令众人在原地待命,他拿出一把扇子轻摇,向着那两人走去,嘴上喃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瀑布下。
一个年龄看起来约十七八岁的女子,她笑道:“姐姐,听说那周公瑾,与孙伯符,亲率三万大军与黄祖会师湖口!”
另一位女子,看起来稳重成熟一些,她拍了拍自己妹妹的头,娇怒说道:
“你啊你,忘记爹爹怎么说的了吗?女子就该学习琴棋书画,相夫教子,你看你整天想那些打仗之事,成何体统!”
小一点的美女,顿时摇了摇姐姐的胳膊,撒娇道:
“不就是谈论一下吗,爹爹又不在这里,再说你不告诉爹爹不就行了。”
“随你,马上就到爹爹的寿诞了,赶紧练习好琴,到时候爹爹定要我俩弹奏一曲,你再不练习我就咬你了!”
成熟的女子绰约一笑,好像她的盈盈小口,真的会咬人似的。
“知道了,嘻嘻...”小美女顿时又开始抚琴了。
袁耀看着二人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孙策,周瑜那么急着攻取皖城,不是为两女而来,打死都没人信!
可见二女的芳名与容貌,早已传遍了南方各地。
袁耀轻摇折扇,向着二人走近,装bi说道:“余音绕梁,弦歌不绝,动人心弦,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恩?”成熟点的女子听见男音,便邹了邹眉头。
她似乎很惊奇,这里居然有人来,毕竟这个地方偏离县城,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小美女却满脸好奇的看着袁耀,她根本不害怕突然出现的袁耀会对她们怎么样。
“两位小娘子,此地如此偏僻,怎地还有雅兴抚琴?不怕强盗吗?”
袁耀自来熟的道,不经她俩的同意,便就地而坐,也不看是谁的杯子,拿起就饮,有糕点就吃,仿佛是自己的一样。
“汝这厮好生无礼!看汝仪表堂堂,也是世家公子,不经他人允许,就能僭越吗?”
成熟的女子有点温怒了,毕竟都是讲究礼仪的时代,袁耀这种行为跟无赖没分别。
“咳..”袁耀被说得有点尴尬了。
不过脸皮厚就要死不要脸啊,出来那么久了,可是裹不食腹啊,早已饿得头昏了。
袁耀顿时装作惊恐说道:“啊?汝俩不记得吾尔?”
“恩?”大美女与小美女对视一眼,同声说道:“汝是何人?”
袁耀看着她们疑惑思索,顿时又猛吃,猛喝了。
她们看着袁耀只吃喝,不说话,有点发怒迹象了。
袁耀赶忙回道:“咳...还记得当年的西湖河畔吗,那是一个下雨天...”
“西湖?下雨天?”大小美女那是一愣一愣的。
袁耀顿时三两下的扫完案桌上的东西后,他知道谎言总会被揭穿的。
他旋即又来一副神棍模样,忧伤说道:“哎,本来你俩一个是皇后命,一个是丞相夫人命,可惜了...”
小美女扑闪着眼目,好奇问道:“这位公子,汝还会看相?”
大美女沉默了,静静的看着袁耀,从她的眼神中,也有点好奇啊。
袁耀一脸的淡然,轻摇折扇,沉闷说道:“略懂一二,把你们的手伸出来,我仔细看看命运线。”
大小美女被袁耀说得,好像真有此事般,居然天真的把手伸了出来。
袁耀装模作样的摸来摸去,把两个美女弄得满脸通红。
袁耀看见两美女有发怒迹象,赶紧松开了手,顿时转身向着竹林缓缓走去。
他还边摇头,边叹息说道:“可惜了,可惜了!”
当袁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二人眼中时。
小美女诺诺问道:“姐姐,桌子上的糕点没了,他说的可惜什么?”
大美女看着桌子上,被那厮吃光的食物,与妹妹的说的话,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白活了。
显然被这个神棍占了便宜不说,还骗吃骗喝,简直就是骗吃,骗喝,骗色的登徒子啊。
“汝不要让吾逮住吾你,不然让汝受受那鞭挞之苦。”大美女愤怒的喃喃道,可这种愤怒跟撒娇没啥区别。
小美女不理会姐姐的愤怒,看着袁耀消失的那片竹林发呆。
竹林外。
袁耀出来顿时松了口气,摸着饱饱的肚子感慨道:“想不到,我也有当神棍的潜质啊!”
这时,一名斥候急急忙忙的跑来说道:“启禀太尉,袁郡守送来信件!”
“终于来了,哈哈....”袁耀连看都没看,便跳上了马,急忙招呼着众人:“快,回去!”
众人看着袁耀着急的模样,非常疑惑啊,便沉默着纷纷上马,朝着晥城赶去。
第六十九章 部署
庐江,晥城。
袁耀收到信件后,一刻不敢怠慢,回到晥城后,就将一众文武,宣到了议事大堂。
“诸位,孙策,与黄祖会师于湖口,我等就此垮江取豫章如何?”袁耀开门见山道,终于把他的心思说了出来。
“豫章?”众人不禁心中惊讶,都按耐不住的思考了起来。
徐州的吕布,正面临着曹操的威压,袁耀这话说的,估计要弃盟友了。
但华歆也不是那么好讨伐的,之前刘勋四万大军,都打不过华歆,袁军才三万人,那不是前去送人头嘛?
“主公,取豫章未必不可行,只是不知道主公所言,孙策与黄祖会师,这情报是从何得知的?”
刘烨一针见血说道,依袁耀所言,孙策,黄祖会师于湖口,全都没有斥候送来情报的!
为今之计,只要确定江东,与江夏到底在干什么,才能讨论豫章的问题。
若是孙策真的起兵出击,恐怕用不了多久,黄祖就得大败而归,江东可是孙策的主场!
若是黄祖退守江夏,以退为进,孙策说不得就会去攻江夏,报这偷袭之仇。
反正只要两方火拼,都不是短时间就能罢战的,这时候就是取豫章的机会,占尽了天时。
大堂之中寂静无声,只有秋风灌入房屋之中,所灌响的沙沙声。
袁耀垂首闭目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将袁胤通过斥候送来的书信,给众人看。
看完袁胤传来的书信后,纪灵哈哈大笑道:“哈哈,主公果真不凡,竟然用区区小计,令黄祖两次为我等所用,简直妙到毫巅啊!”
第一次派遣袁胤出使江夏结盟,解庐江之危,众人是知道的。
而第二次,袁耀只是写了一封信,令人交给袁胤,派他干嘛去,谁都不知道啊。
如今袁胤的信件所说,黄祖同意结盟,两面出兵,夹击孙策,众人顿时恍然了。
怪不得袁耀今日说起了豫章,原来一切都在袁耀的掌控之中啊,迷惑黄祖,令他认为袁耀会与他两面夹击江东,实则是为豫章做准备啊。
刘烨看完信后,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如此,豫章可取也!”
就在此刻,众人对袁耀很是敬佩啊。
不过,刘辟却说出了见解:“主公,两面夹击江东,灭了孙氏,瓜分江东,比攻打豫章轻松得多....”
刘辟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谁都能看出,打江东,比打豫章要好打得多,省力又讨好。
而袁耀却把战略目光瞄向了豫章,这就令人费解了。
刘烨从观看了袁胤的信件,与袁耀所说的豫章,顿时明悟了,不确定的说道:“主公之意,乃是荆南?”
众人顿时纷纷看向了袁耀,仿佛不敢相信般。
要是袁耀是想谋取荆南的话,就能说的通,为何不派兵前往徐州救盟友,不与黄祖夹击江东了。
“子扬真是慧眼尔!”
袁耀豪不吝啬的夸耀一番刘烨,只是看了一封信件,就能明白自己心中的宏伟版图啊。
刘烨根本不理会袁耀的夸耀,惊暗叹道:
“主公此举,要是占据了豫章,就能切断了黄祖的粮草线路,对黄祖水师,江东水师进行了大包围!”
刘辟顿时惊呼说道:“要是那样,岂不是令黄祖与孙策结盟,庐江危矣!”
袁耀顿时笑道:“不会,孙策死都不会与杀父仇人结盟,他还会大喜的为我等拍手叫好呢!”
“何意?”刘辟不解了,毕竟两方结盟,夺取庐江,乃是上策啊,难道孙策脑子进水?
“孙策必定会趁黄祖水师,因粮道被断,士气低落之际,进而围剿黄祖水师,吞并其部曲,好与吾等决战!”
刘烨解释了一番给众人听,直令众人恍然。
毕竟孙策孤傲得紧,脾气又暴躁,除非江东没有一兵一卒了,才会跟杀父仇人结盟。
“子扬,若是现在突袭豫章,如何?”袁耀急忙问道,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豫章啊。
刘烨捻下胡须,沉吟了一番,才说道:
“主公不可啊,攻打豫章最好的时机,为孙策与黄祖激战正酣时,但边上的曹操也不得不防啊!”
“哎!”袁耀顿时叹息了,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只得作罢。
毕竟孙策和黄祖还在对持中,还未出现大规模战役,都是小打小闹,要是他们对战于大江上,才是淮南时机。
还有哪个曹操,自从打败刘备后,就一直处于观望状态,也不知道他的战略下一步是哪里,所以不得不防啊。
袁耀当天就下令部署:
令刘辟率军一万,前往大江岸边,作出准备渡江之势,也是为迷惑黄祖而已,令他安心,认为要准备两面夹击江东了。
令汝南的张勋,派遣一万军前往古城驻防,与曹仁,张绣对持,他自己亲率一万军抵达下蔡驻防,与曹操对持。
令淮南的杨弘,率军五千,抵到厉阳一带,严防吴郡,与广陵。
袁耀把这些待命的军队,都安排了出去,以防这群鼠辈偷自己的水晶,不得不防啊。
.............
晥城,街道上。
一辆马车,徐徐的向着郡府而去,旁边还有十几名卫士护车。
一位极美的女子,把小脑袋探出车帘,说道:“姐姐,晥城比之平舆,还热闹呢!”
车内的女子,闭目养神,清淡说道:“有何大惊小怪,许昌比之晥城,更热闹呢!”
“姐姐,你说哪个色鬼,会不会结新欢了呢?”
极美女子气哄哄说道,直令端坐车内的女子,直翻白眼啊。
这两人,不是董氏,伏寿还能是谁,这是追寻袁耀来了,得有多大的仇啊!
“咯吱....”马车急刹。
董氏,与伏寿差点在车内就摔倒了。
这时,一名卫士前来说道:“启禀小姐,前面有两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董氏,与伏寿顿时微皱眉头,掀帘出去查看。
三叉路口,每条路都有一辆马车停着。
道路两旁,都有那些小贩在摆摊,如买烧饼,发簪,胭脂水粉等等...
如此拥挤,三辆马车难以互通,唯有单通才能过。
左边那辆马车,是十几位仆从护卫,右边那辆,就有兵士护卫了。
董氏与伏寿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看排场,就能显示出对方的尊贵身份。
这时,左右两边的马车中,都掀帘走出几个人来。
第七十章 六个女子相遇
整条街的男人们,呼吸急促了,直令他们的娘子敲打脑袋啊,连衣服都撤破了,就是撤不动他们啊。
右边出来的就是赵姬,与步练师了,她俩今日可是出去游玩的,虽然平时谁都不服输,但也不失为好朋友。
左边出来的,就是袁耀在潜山遇见的大小乔了,她们是回家来的。
这不,三个女子能唱一台戏,六个凑一起,必将大祸临头啊!
“两位姑娘,能否让下,我们要出城!”赵姬很有礼貌的,对着大小乔方说道。
“两位姑娘,能否让下,我们要急着回家!”大乔对着董氏,伏寿说道,语气也没有那种高傲姿态。
董氏,伏寿顿时苦笑了,难道也叫赵姬让让,我们要去郡府,不是自相矛盾嘛!
董氏,与伏寿没有说话,大乔,赵姬顿时明悟,赵姬问道:“你们是去郡府?”
“是的,敢问郡府还有多远?”董氏顿时回道。
赵姬顿时微眯着眼目了,现在郡府就住三个人,而眼前这两个人要前往郡府,不是袁耀的妻妾,就是姐妹。
“哒哒....”一整脚步声传来。
周详带着一队兵士前来查看,毕竟他是晥城都蔚,要维护治安的。
他刚来就看见乔家的马车,与不知家族深浅的董氏,伏寿,他为不想闹事,便说道;“主母,今日天色不好,还是回去吧!”
赵姬虽然怀疑董氏,伏寿是袁耀的妻妾,但说不定只是路过郡府的方向呢?
赵姬这样想着,就点了点头,刚想令人准备掉转马车,往回走时...
“等等...汝叫她主母?她夫君谁啊?”董氏在那边皮笑肉不笑了,看她眼目中,尽显落幕之色啊。
周详当即就傲气说道:“庐江还有哪位是吾等叫主公的?必定是太尉袁耀啊!”
“他怎么可以...”董氏喃喃自语,旋即喝道:“胡说,他来庐江才多久,迎娶妾那么大的事,我等为何不知道?”
“这个...”周详语塞了,赵姬还真是只有实没有名啊,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谁都不知道的。
周详再看到董氏那红红的眼眶,再看她身边的那些卫士,怎么看都是当兵的。
“莫非?她们是主公的妻妾?”周详想到这个问题后,顿时撒丫子跑了,留下许多人楞了。
郡府,后宅。
袁耀舒服的躺在卧席上,今日赵姬,步练师不在,他难得舒心了一会啊。
“哒哒.....”
“砰.....”
周详是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踹门而入,喘气说道:“主...主公...出大事了!”
袁耀顿时皱眉了,显然被周详突然闯入,还言出大事了,他心中是十分的紧张啊。
“孙策打来?”袁耀不解问道。
“不....是,是...三叉口街道,出事...了!”
周详在那里断断续续的话语,直令袁耀想抽他啊,但他听懂了,乃是内城出事了。
他也不等周详说全,就带着周仓,与几名护卫前往。
三叉口,街道处。
当袁耀来到的时候,现场是人满为患啊,三辆马车停在那里。
大小乔看戏,赵姬,步练师低眉沉思,董氏,伏寿在那里仿佛灌了几吨醋般,一直看着赵姬,眼圈还有点红啊。
“风紧撤呼!”袁耀看着当即就想溜。
紧随而来的周详,气喘息息的,一把把袁耀拉住,断续道:“主公,您不能...就此...走...了!”
“嗯?”现场顿时投来六道目光。
袁耀那是恨啊,旋即走了出来,喝道:“干什么?有事回去说,都不嫌丢人!什么败家玩意!”
袁耀大义凌然的说着,旋即就令那些兵士疏通人流,驾驭着马车回去郡府。
董氏,伏寿,赵姬,步练师虽然心中恼怒,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吃醋的时候,有什么意见回去再说,要是当街对骂,就有损大家闺秀的名声了。
袁耀看着那四个醋坛子走后,一脸苦笑的看着大小乔,心中一阵苦涩,“真是缘分不断啊。”
大小乔自然也看见了袁耀,小乔拉着大乔袖子,轻语说道:“姐姐是哪个神棍!”
大乔自然看得见,她此时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有点厌恶啊。
袁耀刚想走近打个招呼,却看到大乔那厌恶的眼神,袁耀心中顿时说不出的难受。
袁耀也明白,大乔厌恶自己的原因!
毕竟自己先为反贼,后为汉贼的人,谁人不知呢?
更何况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乔,她们的爹,就是有名的名仕,跟隐士差不多,乔老头岂能不教育她们思想?
纵观历史,乔公为何不出仕曹操,却让自己的女儿嫁给短命鬼孙策,周瑜。
这就非常明显了,这乔老头,尊那个摇摇欲坠的大汉,而曹操却被他认定为汉贼。
可想而知,几百年的大汉,名声深入民心,到达骨髓。
大小乔必定被她老爹教育坏了,欺汉者,都是乱臣贼子,是苍生的祸源。
袁耀心里非常肯定,那个名叫乔公的老头,肯定是这样教育子女的。
不过,袁耀一想到,大小乔厌恶自己,马上就投入那个孙策,周瑜的怀抱,心里一阵的难受啊。
不甘心的袁耀,便问询她们:“看来两位,对本官有很大的意见啊!”
大乔闻言,只是冷冷道:“不敢,我等只是汉民,不敢得罪太尉!”
大乔这意思,明里暗里都在指示,袁耀为汉贼啊,她们只是汉民,不敢得罪你这个权臣。
袁耀闻言,心中难受的一比,也有恼怒,便冷冷问道:
“看来两位,对本官有大意见啊,那本官就想问一问,反贼与英雄又有何区别?”
大乔依旧面露厌恶之色,对视着袁耀,冷冷说道:
“僭越称帝,造反朝廷为反贼尔,江东孙伯符乃英雄也,汝乃反贼,亦是汉贼!”
小乔顿时拉着姐姐的衣袖,示意她有点过分了,而大乔却不理会。
大小乔的内心,其实非常善良的,整日大门不迈一步,在家不是绣花,就是弹琴,简称:乖乖女。
而孙策是英雄呢,都怪他锋芒太盛,今日灭了多少贼,明日又打败了多少乱臣贼子,久而久之,名声响彻大江南北。
对于庐江的百姓来说,庐江若是在孙策手中,更令他们开心,战神嘛,有他保护,就不会有战乱涂茶他们了。
而那个乔老头,经常讲解有关欺汉之事,给大小乔听,她们就开始憎恨反贼,汉贼了。
正所谓耳濡目染,又听多了孙策的事迹后,她们心中自然就开始幻想了,仰慕那还未见过面的孙策,周瑜。
那些什么白马王子啊,七彩祥云啊,都是女子的幻想之梦。
所以大小乔非常痛恨反贼,更恨乱臣贼子的汉贼!
袁耀心中不是滋味了,冷喝说道:“汝等从小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何资格,评论谁是反贼?谁是英雄?”
大小乔对孙策,周瑜有倾慕之意,袁耀心里就有些堵,加上大乔又反贼上,汉贼下的骂他,他如何能不怒呢?
小乔看见姐姐被骂,嘟着小嘴说道:“汝..就是一骗子!”
“汝闭嘴,汝可体验过底层的生活?父母为了子女不被饿,甘愿割血割肉喂食,青楼为何那么多女子,基本都是被逼迫的,天下百姓要是各个都有衣服穿,粮食吃,为何张角能一挥旗帜,就能动员百万百姓造反?”
“尔等所说的汉庭,是神圣不可侵犯,是正统?可曾追溯到夏商周秦?还不是乱臣贼子造反,抢夺而来的?”
袁耀愤怒一上,就滔滔不绝的侃侃喝道,直把两位弱女子骂得眼圈乏红起来。
小乔本对袁耀很是好奇,带有好感的,被骂得终于忍不住了哭了起来,那哭的梨花带雨啊,在大乔的安抚之下,都变得不能消停下来了。
袁耀可没有一丝怜香惜玉,骂劲一上,就不管不顾了,使劲的骂:
“吾是反贼汉贼?他孙策又是什么?还不是劳民伤财天天抢夺地盘?天下诸侯,又有那个是为百姓考虑的?又有哪个尊从汉帝的?还不是一样是反贼?”
众多百姓与兵卒听闻,感动了。
“如今天下大乱,战乱的荼毒,百姓流离失所,亲人蒙难,我中原百姓如今十室九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是靠你那嘴上谈兵,就能理解谁是反贼,谁是英雄!”
袁耀现在心情很是不好啊,虽然大小乔在那里低咽哭,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好,太尉一针见血的理论,精妙,精深!”
一名身材矮小,脸部却不敢恭维的酒汉,出言说道。
第七十一章 姓凤的醉汉
袁耀看着这位醉汉,一直往嘴里送酒,心中一阵疑惑,这样喝不会喝死?
虽然古代的酒,度数为啤酒般,但一直猛喝不停歇,也是会呛死人的,毕竟那味道是非常难饮的。
不过袁耀出于礼貌,便拱手问道:“壮士好酒量,敢问名讳是...”
“哦,我姓凤,听太尉一席话,太尉真乃英雄也!”
醉汉说着就往后走去,可谁都没看见,他转身那一刻,嘴上微微翘起,当他隐入人群后,说了一句:“有缘再见!”
“有姓凤那么个姓吗?”
袁耀愣了愣,心中一阵疑惑,忽然他想到了一位名人,他想再次问确定时,可人早已不见了!
这时,那边的大小乔已经不哭了,正非常尴尬的站在那里,想走,又不好意思。
“能说出这样的话,必定不是大恶之人。”
大乔望着袁耀心中暗道,她旋即走到袁耀面前,盈盈一礼,说道:“民女,向太尉赔理了!”
袁耀的怒火早被那个醉汉搞得熄灭了,心中急迫的想找到哪位姓凤的,确认是不是庞统,那里会理会大乔的赔不是。
“哎,你若是那个凤雏,别说月下追韩信,那么俗套了,老子能跳海捞银针,够细心,够诚意了吧!”
袁耀心中暗叹,连大乔前来说话都不曾听进去,显然心思早已不在此地了。
大乔看着袁耀的眼目,发现他的心早已跟随刚才那个醉汉走了,就是不理会自己,她有点恼了:“太尉?太尉...”
大乔声音有点大,还参夹点怒气在其中,袁耀瞬间清醒过来。
袁耀看见一脸怒气的大乔,顿时轻咳了一声说道:“咳...那啥?您说了什么没有?若是没有就回去吧!”
袁耀说完后,又看向醉汉消失的方向,准备喊周仓牵马前来,准备前去追时...
“难道高高在上的太尉,对一介小女子还有怨言不成?”大乔开始不依不挠起来,直令袁耀一阵头大啊。
小乔突然惊呼一声,说道:“将军,我记得您在潜山所说的可惜了,是何意思啊?”
小乔的样子变换简直太快了,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大乔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回过神来的大乔,急忙又赔礼说道:“将军,小女子刚才对你言语恶劣,冲撞了将军,将军恕罪!”
好嘛,袁耀算是想明白了,现在算是难以前去追大鱼了,被两个妮子纠缠住了。
不过袁耀看着大乔的恬静,心中不心动是假的,他急忙回应道:“没关系,我刚才说话也冲了点。”
大乔一双大眼睛忽闪着,从那些百姓所言,袁耀经常强抢,调戏民女,沾花惹草无数,杀人放火无恶不做。
可现在的袁耀,不禁英俊潇洒,又不像传闻中那么不堪,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真啊!
此时的大小乔,她早已把她爹的理论抛之脑后了,什么汉贼,反贼的,通通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对袁耀充满好奇罢了。
袁耀看着两个小妮子的样子,明显就是对自己怀有极其强大的好奇心啊。
袁耀正想摆脱二位的纠缠,一抬头,正好看见旁边有酒楼,心中一阵大笑。
袁耀旋即指了指身旁的酒楼,说道:“两位要是赏脸,一起吃顿饭如何?我也为潜山一事,向二位表达一下歉意。”
“这...”大乔面有难色了。
她们虽然与袁耀是第二次见面,未免发展的太快了,虽然对袁耀有些好奇,与好感,但这样有失欠妥啊。
“两位小姐不想去,也无妨,改日好了。”袁耀笑容不减,心中大笑着:“你们快点拒绝,回家去吧!”
小乔眼珠子转了转,在旁边小声说道:“姐姐,去吧,这位神...咳..这位将军又不是坏人!”
“坏人?”大乔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袁耀虽和传闻不太一样,但人面兽心的人太多了,谁能保证袁耀不是装的呢?
袁耀看着她们表情,便急忙回道:“要不就算了,我看天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去吧,若是晚了,必定会被乔公责罚!”
大乔顿时微眯着眼目,看着袁耀表面说是吃个饭,话语中却一直在搪塞拒绝。
很明显的是口不对心啊,想早点打发自己姐妹走,好回去应付他的那些妻妾。
大乔这样想着,心中不爽了,旋即笑道:“那就麻烦太尉大人了,正巧,我俩还未进食呢!”
小乔顿时面带估疑的看着姐姐,袁耀却是如吃了翔一般,非常难受啊。
就这样,在袁耀不情愿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酒馆。
刚进入酒楼,掌柜面带真诚的笑容,说道:“贵客来了,楼上请!”
袁耀旋即向周仓使了一个眼色。
周仓瞬间会意,对着掌柜的喊道:“将整个大楼,包下来吧。”
掌柜的心里顿时大喜,这一下子包下了整个大楼,自己今天挣的钱,估计得有好几贯。
周仓看到掌柜的样子,从怀中摸出了一小锭金子,交给了店家。
“好咧!”掌柜喜笑颜开的,顿时朝着小二喊道:“贵客来了,你们好生伺候着!”
袁耀绅士礼节微微欠身,然后看向了二乔说道:“请!”
看到袁耀欠身,二女掩唇有些惊讶,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年代,作为男子怎么会如此作为呢?
袁耀看着二位的样子,随口扯道:“哦,这是西洋礼节,表示的是对你们的尊重!”
“西洋?”大小乔不解了。
“就是中原之外的地方,这种习俗是表示对女子的尊重!”袁耀有点虚汗而下,满嘴胡掐说道。
现在是汉朝,又没有世界地图,两位美人儿,又怎么可能知道,旮旯角上面有个西洋欧洲呢?
小乔顿时有些兴趣问道:“蛮夷的礼节,将军也懂吗?”
“略懂略懂,在我看来,对于外族的文化,我们也应该做到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嘛。”
袁耀随口扯道,实在不想再接着这个话题,忙说道:“两位请,我们先上楼,楼上闲聊。”
大小乔点了点头,很自然的随着袁耀吩咐上了楼。
袁耀则是紧跟在身后,殊不知,此刻小乔正揪住姐姐的袖口,与大乔说悄悄话呢。
“姐姐,这神棍本事好多呢,不仅能说会道,竟还知道西洋礼节,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平定乱世呢?”
小乔有点欣喜道,完全忘了袁耀刚才凶她们的场景了,只能说女人这个神物,很难理解。
“或许吧!”大乔却喃喃回道,显然心不在焉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袁耀的身影,渐渐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很清晰,很潇洒,甚至开始蔓延到她的心底。
第七十二章 大乔尴尬
“忍住!忍住!”袁耀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心静自然凉,我要静静!”
袁耀不想自己的绅士形象出现裂痕,四处观看,意图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可脑海里面好乱啊,修长的美腿,乖巧的性格,还有那嗲嗲的声音,和堪比天仙的容貌,心乱了。
“我顶你个肺啊!忍不住了啊!”袁耀快疯了!
就这么三层楼,袁耀感觉自己能走一世纪那么长,真折磨人啊!
袁耀四处扫视的时候,没注意到大乔裁剪得体的丝裙之后,还有长长的拖地裙摆,然后,一不小心就踩了上去。
“哎呀!”正与小乔叽叽喳喳聊天的大乔身体一晃。
大乔正谈的兴起,根本没注意到,会有人踩到自己的裙摆,顿时失去了平衡从楼梯上跌倒了,恐怕会滚下去。
袁耀听到大乔的惊叫声,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就在这时...
袁耀感觉到一个身影,从自己身前瞬间跌落下来,根本没来得及想,立即张开了怀抱,将大乔给抱在了怀里。
大乔惊呆了,有些害怕,身体扭动间,让袁耀起了反应,袁耀也似乎摸到了那两个...
“将军,小女子谢过了。”大乔娇呼一声,羞愧的满面通红,就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
“没事,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袁耀不忘浪漫了一把。
“那将军,可不可以先放我下来。”
大乔有些愠怒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次丢人丢大发了,竟然躺在了别的男人怀里面。
“当然,当然!”袁耀说着,赶紧松手将大乔扶好。
袁耀大手在峰上划过,立即让大乔有了电流般的触感,脸更红了。
“多谢将军了。”大乔双手捏着裙角,施了一礼,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酒楼。
小乔看着袁耀,脸色也红扑扑的,刚才袁耀和姐姐的动作,她全都看在了眼里。
而且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她赶紧也快步跑了上去,去追姐姐去了。
袁耀有点尴尬了,摸了摸鼻子,也紧随其后。
...............
三楼包间,三人对案而坐。
袁耀坐定后,急忙尴尬说道,“惭愧,本能出手,不是本意,看小姐不慎摔倒,吾不是故意的!”
“无妨!袁将军,上次你说的什么可惜了,是何意思?”
大乔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羞红了脸,脸色很尴尬,轻声扭捏说道。
刚才与袁耀一番不经意的亲热,此刻让她羞臊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乔为了缓解姐姐的尴尬,也急忙说道:“是呀,袁将军,上次您还没说完,就走了!”
“呃...”袁耀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难道要说自己的灵魂来自后世?知道你们的命运?
要是这样说的话,别人还不把自己当成神经啊!
袁耀知道无法解释那些穿越伦理,只能利用其他来掩盖了。
袁耀当即清了清嗓子,才说道:
“咳...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在那外国,有个哥们,他长得极美,美如珠玉,痴女多得如十万,这不是吹牛的,有一次他外出,就被‘痴女’们包围了,看他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他个水泄不通,他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回到家后,不久就郁闷死了,这就是‘看杀而亡’,这场悲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袁耀也是特别感慨这哥们啊,他的曾祖父,现在就在老曹哪里做县令呢。
“噗..居然还有被‘看死’的!”小乔笑了,然后她疑道:“不过与我们有何关系?”
袁耀看着小乔,那一笑倾城都有些呆了。
不过,他就马上清醒了过来,淡淡说道:“咳...当然有关系啊,汝看汝等长得如此倾国倾城,要是那天逛街,还不是跟那个哥们一样啊?”
“噗..净瞎说...”没有谁不爱美的,大小乔脸色都有点微红了。
这时,店家把饭菜送上来了,等放好后,众人就不说话了。
两个女士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弄得袁耀无奈,但却又没办法说什么。
一刻钟后...
吃完饭,大乔开口说道:“将军,今日还另有要事,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姐姐?”小乔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今天才从潜山回家,怎么有要事呢?
大乔顿时对着小乔使眼色,说道:“妹妹,要是我们回家晚了,恐怕父亲会着急了!”
其实是大乔看到袁耀就不敢抬头啊,心里还砰砰狂跳,所以才找借口,要溜了。
想起刚才楼梯事件,那不经意的大手,大乔心中犹如十万只小鹿砰砰乱撞啊。
“好吧,既然小姐另有要事,那我就不留了,我下楼送送你们吧!”
袁耀怎么会不明白两人的意思呢,看到大乔羞红了脸的样子,她肯定还在想刚才上楼梯尴尬事了。
就这样,袁耀相送,与两位美女又长谈了些许时刻,才与二人分别。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袁耀才回过神来,踱步的往府衙走去。
...........
袁耀刚走进大门不久,就收到一份哭笑不得的情报。
这才刚刚下达部署,严防各地的命令,而在湖口的孙策与黄祖,却火拼了。
毕竟袁耀派遣刘辟在江边异动,黄祖认为夹击时刻到了,仗着已军是孙策军的一倍,就开始了反攻。
好嘛,一直当乌龟的黄祖动了,孙策岂能无动于衷,两军开始了会师江上,大战一触即发。
袁耀本来是令刘辟假装渡江,做做样子而已,诱骗黄祖,让他安心与孙策火拼。
可刘辟还没渡江,这黄祖和孙策就先干了起来了。
这可不能怪人家黄祖冲动啊,他是看到袁耀的军队先动了,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就开始了反击的。
而孙策看见黄祖来了,早已压抑不住怒火了,要不是黄祖仗着人多,早就把他打得哭爹喊娘了。
袁耀不敢怠慢,即刻令人传唤文武前来议事。
一刻钟后....
将众人聚到堂中之后,袁耀喝了一口茶,问道:“现在是不是机会呢?”
刘烨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才说道:“主公,既然黄祖,孙策已经交上了火,是该取豫章了!但曹操那边...”
其实豫章和荆南,一天不拿下,袁耀心中就无法安宁啊!
第七十三章 仁政
刘烨这意思,非常明显了,现在是时机没错!
但不可忽视曹操的存在啊,他时刻虎视眈眈着汝南,要是率军前往豫章,他来一枪怎么办?
袁耀也明白,但他心中的版图是南土各郡,难道因为前怕狼,后怕虎的不进?
要知道南土是块安定的地盘的,有大江为屏障,拒大江而治,最后就算逐鹿中原败了,还可以退居南土,立于不败之地。
袁耀旋即表明决心道:“汝南有张勋两万兵士驻守,就算曹操敢攻打汝南,也不是轻易能打下的,我对南土诸地,将势在必得!”
袁耀决心已下,对南土的渴望,已经大有放弃汝南的意思,甚至连吕布都不救了,众人也不好再言。
刘烨闻言后,他现在才明白,袁耀心在南土,根本不在乎曹操给不给他一枪。
袁耀之意,明显是要过江跟他们抢安身之所了,打下个稳定后方,才逐鹿中原,这道理刘烨还是懂的。
刘烨也没有劝阻袁耀不过南土,相反的,他还分析豫章的局势:
“主公,我军能出征才两万余兵力,华歆打败刘勋后,吞其部将,兵力已达到六万之众!”
“六万?”袁耀震惊了,顿时陷入沉思中。
刘烨看着袁耀震惊,便继续分析说道:
“华歆在豫章深得民心,很受百姓们拥戴,要想轻松拿下豫章,就得比他多一倍的将士,大军压境后,华歆为了百姓免造战祸,必定会举郡投降!”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了,比六万多数倍的大军?
估计汝南,淮南,庐江,加起来都没有华歆多,还言数倍?
刘烨的分析,袁耀很赞同,历史中的孙策就是那样做的,带着大军前往豫章,华歆就投了。
不过袁耀一想到华歆此人的秉性,便自信的说道:
“谁说打仗就得看人数多的?打仗是看精锐的,我就带一千骑兵,一万精兵渡江就行!”
袁耀如此自信,全是看这些人的性格,与特点来致胜。
“主公,华歆若是不出城野战,据城而守,我等将难以打败他,所以...”
刘烨还未说完,袁耀就打断他说道:“子扬啊,这谁说打仗就必须要人多?也可以智取的嘛!”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该说袁耀有点托大,还是无脑?不过他们都被袁耀如此自信给打败了。
“淮南地区破败,免除当地百姓一年赋税,赈济一下当地灾民,令他们恢复农耕!”
袁耀把这个炸弹说出来后,可把众人吓了一跳了。
毕竟刚刚救济了汝南之地,风波未过,现在又救济淮南灾民,就算寿春城是座金山,也不够他败的。
刘烨觉得有所不妥,便建议说道:“主公,我军光是养将士,粮草都提供不足了,再赈济百姓,将负担不起尔!”
袁耀却不以为然,不先救济一下辖下的百姓,他们怎么交赋税?自己怎么屯粮仓?
再说淮南土地肥沃,不赈济他们,令他们农耕,恢复生产,要是自己没有足够的军粮,还怎么南征北战?
就连袁绍,曹操都知道一边打仗,一边鼓励百姓农桑。
袁耀要是没有这觉悟,最后他们有军粮打仗,自己只能陷入被动状态。
毕竟要想打胜他们;‘钱粮,科技’都得比他们多,比他们先一步。
袁耀看着他们,便解释道:
“为何那群宵小之辈,一到打仗时,便有军粮支撑战役?因为他们鼓励百姓农桑,便有赋税可证,便有粮仓可用!”
“我们呢?不救济辖下的百姓们,让他们恢复农耕,到时大战一起,找谁证军粮打仗?所以赈济是必须的!”
袁耀这话说得,直令刘烨想抽他的举动。
袁耀说话虽在理,现在是有钱粮支撑,但要是一个不好,跨江打了败仗,怎么办?谁能做到战无不克,攻取必胜的?
要知道现在准备跨江而战了,面对的敌人,是非常难缠的,打起来非常艰辛的,到时候拿什么补给支撑前线战役?
靠庐江吗?
要知道刘勋打豫章的时候,可是把府库里的粮草,器械都搬了半仓,而留下的半仓,要是来个意外,到时怎么办?
袁耀却不想着留后手,执意赈济灾民,令他们实属不解啊。
不过刘烨知道,袁耀一下定决策,十头牛都拉不住,便谏言道:
“主公,免除淮南百姓一年赋税,赈济灾民,不是不可以,但地方官位空缺,没有人治理将如何运作?”
刘烨认为此刻施仁政不妥,但袁耀已经决定了,唯有鼎力相助了。
袁耀闻言后,心中一阵的恼怒啊!
‘唯才是举’政令,下达如此之久了,却连个人才的影子都没见。
现在自己要施仁政了,至少有个官在那里镇场子吧,不然怎么治理?
现在武官多过文官,下达如此仁政,下面没有官吏在管理,那整个系统如何运作?
袁耀深知那些人才不来的原因,就是没看好自己啊。
连那些世族都赖得造反,就能说明,谁也看不起自己啊,跟那昙花一现般,迟早都会被消灭,何必前去投诚呢?
毕竟地盘那么小,还是个环敌四绕的地盘,前没有险阻,后没有退路的,谁会来?
袁耀也没有气馁,心中大怒:“不来是吧?等我平定南土后,开个科举,就不相信还没人来!”
“那就令淮南的黄漪,管理政务,施行仁政吧!”
袁耀淡淡说道,他也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赶鸭子上架,让黄漪施政了,反正凑合着用吧!
众人闻言后,也没有再议,毕竟袁耀手底下人才太少了,只能弃其内在,用其表面了。
当天,袁耀就写了封信,令斥候传去给淮南的黄漪,然后令人下去休息准备。
望着空荡荡的大堂,袁耀内心不经感慨了。
来到这里那么久了,能不能雄起,就看这华歆给不给面子,举郡投降了。
自己也会从而圹张地盘与实力,夹在四方势力中间,迟早会被灭。
这时一双小手从背后伸出,环抱着他袁耀的胸膛。
一阵幽香传来,袁耀不用想,就知道是赵姬了,必定是寂寞难耐,跑来寻自己了。
袁耀现在内心却一阵嘘嘘了,这副身体以前养尊处优惯了,现在应付一个女子,都显得力道不足啊。
出征打仗是个好借口啊,不然迟早精尽人亡啊!
袁耀容不得多想,就抓住这双柔软小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看着这满脸红润,带着羞涩姿态的佳人,内心就是一阵躁动啊,不过还是压制住了。
袁耀捧着她脸蛋,柔声说道:“那么晚了,还不睡?”
赵氏整个人被袁耀抱着,看着袁耀那么温柔,把头埋进他胸膛,轻语说道:“就是想你了,怕你把我抛弃了!”
袁耀看着她说的话,内心残余的魂魄,又止不住的悲鸣起来。
要不是自己是魂穿过来,这赵姬的命运又是如何?自己又如何?
史书写的是,自己成为丧家之犬,被押去吴郡,过着比普通百姓都不如的生活。
袁耀看着屋外的夜色,一脸的悲鸣,这跟李后主李煜,有相同之处啊。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袁耀心中感叹,然后在内心说道:“放心吧,有我在,光复仲国的重任,我一刻都没有忘,安心走吧!”
内心的残余之魂似乎认可了,便开始慢慢的消散。
赵姬看着袁耀那悲伤的表情,内心隐隐也跟着悲鸣起来。
袁耀内心似乎解脱了,轻松了许多,不经看到怀里的佳人,顿时就色欲大增,慢慢的向着她唇吻去....
赵姬内心又惊又羞啊,这里可是大堂,要在这里?
“咳.....”一声咳嗽声,把袁耀惊得差点吓死,他赶紧停止施为。
不用看,必定是其余那三位来了,赵姬却没有起身的意思,还把头往袁耀怀里噌。
“咳...”
袁耀刚想解释,可是那董氏似乎早已忍耐许久了,冲上去对着袁耀就是解带宽衣啊。
伏寿,步练师轻咬贝齿,心中犹豫了一番,也跟随而上。
“你们放肆....我.....”袁耀一阵哀嚎,被一群女子施暴起来。
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
袁耀睁开朦胧的眼睦,看着身边的几位佳人,那脸色红润光泽,显示得很迷人。
袁耀一阵的腿麻,头昏眼胀的起身,不经感慨了,别人都愿意牡丹花下死,而我不愿意啊,真的。
当天,袁耀就带着一万步卒,一千骑兵,往江夏北部而去,周仓,纪灵,刘烨,裴元绍等文武跟随。
周详留守庐江,管理一切政务。
虽然周详是武将,但多少都识几个字的,袁耀也是凑合着用吧,赶鸭子上架的心态。
刘辟带着袁军一万,庐江军一万,共计两万人,继续在岸边欲行渡江之举,迷惑黄祖,孙策。
第七十四章 遇到匪徒打劫
蕲春县。
中午时分。
袁耀带着一千骑兵,一万精兵,跑了半天,才到达江夏北部地界,蕲春县。
蕲春县,占地三里,是座小城,经过孙策三番两次的前来,黄祖早就把周围的百姓迁徒走了。
庐江郡和丹阳郡,那是隔江相望,对面的孙策和黄祖正打得火热,要是敢在此渡江登船,不是找存在感,当靶子嘛!
要不想被孙策射成靶子,遭黄祖的记恨,只能绕道江夏北部的蕲春县渡江,现在的江夏也是空虚啊。
可到达蕲春城岸边时,袁耀苦逼的发现,大船没有,只有渔船,还是渺渺几艘而已。
袁耀只能站在岸边一脸的愁涨,他身后人头涌动,旗帜遮天盖地,战马嘶鸣喷气。
站在袁耀旁边多了一位胖子。
他年近四十,脸部肥胖,一双小眼,浓眉,身材矮小,啤酒肚,唇上留着八字胡子,典型的贼眉鼠眼像。
他就是季游,蕲春县的县令。
这季县令,看到袁耀大军到来,那是吓得赶紧举县投降,还附带着五百县兵前来投诚,完全摒弃上司黄祖而去。
季游看着袁耀犯难,旋即諂媚说道:
“主公,西面二十里的三江口,就有黄祖的水军营寨,兵力不多,船却不少!”
袁耀眼睦顿时一亮,高兴的拍了拍这位胖子,高兴的说道:“带路!”
“是...”季游道了声后,立即前面带路,充当导游,生怕袁耀跟丢,还时不时回头观望!
...........
黄州县。
当行军至黄州地界时,前方噼噼啪啪的在打架。
季游顿时一愣,旋即拍马回去,对着袁耀说道:“主公,前方有激战!”
袁耀顿时举目远望,却见大道上,果然有百余号人在厮杀。
厮杀的两方,人多势众的一方衣着不一,手持着各色的兵器,被围攻的一方,则是清一色的着装打扮,围护着一辆马车。
袁耀顿时看明白了,这多半是一伙强盗,正在打劫路过的大户。
荆州北部,在刘表的统治下治安还是不错的。
而眼下这班强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无非是眼馋这马车里,有珍贵的东西,吸引了这伙强盗。
“主公,应该是强盗打劫,让末将带一队兵马去剿了他们吧。”
季游也看明白了,拱手请战道,毕竟对方才百号人,一挥手,大军压上,这些盗贼还不瑟瑟发抖?
袁耀本不想应允剿这伙匪徒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简直就是多管闲事。
毕竟自己带着大军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刘表斥候已经注意到了,要是不赶紧渡江,刘表必定会派遣大军前来,到时会很麻烦的!
可是人命关天啊!袁耀正待点头应允时,却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先看看再说。”袁耀嘴角微微一扬,便叫兵马且驻,只带了纪灵,周仓,裴元绍,拨马前去。
相距三十米时,袁耀看清楚了厮杀的全景。
强盗约有七十余人,那大户的仆丁不过二十多人,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但这二十多人环于马车四周,互结犄角,彼此相援,那班强盗竟暂且攻之不下。
再细仔看时,那些仆丁的每一人的站位,竟似都极有章法,隐约有几分兵家阵法的味道。
区区一班仆丁,却能摆出阵法来,必有高人从中指挥。
袁耀目光一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他的眼前不禁陡然一亮,也很苦恼。
那是一名年轻的少女,杏脸桃腮,容貌端丽,身穿着宝蓝色的锦缎皮袄,领口处露出一块貂皮,服饰颇为华丽。
她站在马车上,指挥着仆丁作战,风吹抚着她的秀发,极是动人。
微风又不经意间,吹打马车盖布,显现出车里面还有一位女子。
她身穿白色连衣裙,裙摆带着纱,透出优美的身段,绝美的脸蛋,又妖艳的眼目。
少女身处在群寇之中,竟全然没有一丝惧意,反是从容淡定的向周围仆丁发号施令,一次次的将逼上近前的强盗们杀退。
看到那容貌清丽,气度从容的少女,与那车中妖艳的女子,袁耀心中微微一动。
“有点意思,如此漂亮的二女,胆敢外出,这帮劫匪又那么碰巧截杀她们,看来有点阴谋在其中啊!”
袁耀心中猜测时,对面的局势,开始发生变化。
饶是那少女指挥有方,但麾下的仆丁,毕竟人数太少,有那么两三人被砍倒后,她布下的阵形便开始出现破绽。
强盗们虽不通阵法,但仗着人多势众,一窝蜂的向着缺口处冲杀。
惨嚎声中,又有一名仆丁被砍翻在地,阵形的缺口立现。
七八名强盗一涌而上,手中的刀枪乱挥乱舞,将前来补缺口的仆丁逼退,片刻之间,便将这阵形撕裂。
阵形一破,原本互为犄角之势就此被打破,一场不分上下的攻守战,转眼变成了混乱的厮杀。
如此一来,强盗们人多的优势,就迅速体现出来,接二连三的有仆丁倒地毙命,形势很快成了强盗们一边倒。
“主公,那些家仆们,看样子要顶不住了。”
前来观看的季游,有点担忧了,暗示袁耀是不是该出手了。
袁耀却表情闲然,不急于出手。
袁耀两世为人,自不是那种看到美人,就不会思考的人,更不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铁石心肠之辈。
眼下她俩被截杀,肯定有大阴谋在其中。
不管眼前,遇危难的就算不是什么美人,而是普通的百姓,袁耀也不会不管的!
不过,袁耀深知,被截杀者,不是世族家的千金,就是某高官的连襟,只有在最关键时刻,铤身而出,被救者,才能深深铭记自己的恩德。
眼见袁耀没动手的意思,季游也就不敢再多嘴。
片刻之后,强盗们已完全占据了上风,仆丁们则死伤大半,苦苦的围在马车周围,拼死的保护那马车。
这时,一名手舞大刀,看似首领的强盗,连斩数名家丁,冲破了他们最后的防线,狰狞大叫着,向着马车上的少女扑去。
就是此时....
第七十五章 黄月英
袁耀剑眉陡横,双腿猛夹马腹,一人一骑,如黑色闪电般,呼啸射出。
马车上,少女光滑无暇的额头上,悄然拧起了一道皱纹。
左右的仆丁,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凶蛮的强盗们,渐渐逼近,形势已危在旦夕。
又是一声惨叫,左翼的一名仆丁被砍翻落地,一名彪壮的强盗,挥着大刀冲了上来。
强盗的脸上蛮横得意,似乎以为快要得手了。
突然之间,寒光一闪,那少女如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清喝着刺向强盗。
强盗怎料这少女竟暗藏兵器,而且临危不乱,毫无防备之下,瞬间脖颈已被刺穿。
“溅人,敢尔...”那强盗圆目斗睁,一脸的惊怒,仿佛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少女有些吃力的把剑拔了出来,鲜血顿时从脖子上的伤口处,喷涌而出,那强盗晃了几晃,捂着脖子便倒在了地上。
少女轻吐了口气,清艳的俏脸上掠过一丝悚意,很显然她是头一次杀人,难免会有几分惊恐。
只是顷刻间的惊恐后,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手持利剑戒备而立,脸上已全无惧意。
附近的一名强盗,眼见同伴被一女人所杀,惊骇之下无不大怒,抡起大斧怒吼着,就杀了上去。
“铛....”少女臂儿挥起,举剑相挡。
一声激鸣中,少女手中的短剑脱手而飞,整个人更是被大力撞得站立不稳,向后跌了出去。
毕竟是女子家,气力不及男子啊,那强盗趁势跳上车去,跟着一斧子,向那少女当头砍去。
少女再难镇定,俏脸上涌上无限的恐惧,生死一线,她眼看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破空之风,呼啸而来,陡然间,一道寒光射至,正中那强盗的脑袋。
一柄长剑,竟是赫然穿破了强盗之头。
突发的变故,死里逃生之下,少女极是震撼,欲待回眸去寻那救命之人时,身子已从车上坠了下去。
即将坠地的一瞬,一团黑影如风般从旁掠过。
一双有力的大手,轻巧的将少女提起,当她还未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了一名男子的怀里。
救她的人,正是袁耀。
当袁耀看到少女危急的瞬间,不及多想,佩剑愤然掷出,一剑取了那强盗的性命。
而后,黑驹奔行如风,抢在她落地的一刹那,将她提起,整个过程拿捏得恰到好处,犹如计算过的一般分毫不差。
救下这少女后,袁耀也不及看她一眼,对着纪灵等人喊道:“杀光他们!”
纪灵闻声后,立马舞刀纵马,疯狂的杀向其余的强盗。
纪灵是什么人,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何况眼前一班连乌合之众,都配不上的强盗。
顷刻间,纪灵,周仓,裴元绍已斩杀十余名强盗。
这时,袁耀怀中躺着的少女,从惊魂中清醒。
当她意识到,自己竟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时,清艳的脸畔,不禁掠上几分羞色。
这时,应该写上一段什么少女怀春,梦幻白马王子搭救什么的,或者踩着七彩祥云,来娶她什么的,简直是扯蛋!
她试图挣扎,但又怕影响到袁耀的思虑,只好隐忍着窘羞之意,不敢动弹。
依在袁耀坚实的胸膛里,少女渐渐心安,忍不住抬头大胆的去悄视,自己的救命恩人。
当她看到袁耀的相貌时,心中不禁怦然一跳,脸上的红晕更加重了。
袁耀而今不过二十多岁,正当青春壮年,袁家的基因就是强大啊,袁术给了他一副好皮囊,相貌英俊不说,极有男子气概。
恍惚间,少女竟瞧得有些失神了。
看着血战中的几将,袁耀完全入迷了,却全然没有觉察到,怀中这少女,正悄悄的打量着自己。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段念想,自己的这副懦弱之躯,要是有他们一半厉害就好了。
刀锋所过,一命不留,原本占到上风的强盗,怎料到,半路中会突然杀出这么几个屠夫,斩杀自己,跟切菜砍瓜般轻松。
转眼间,强盗们的斗志,便彻底的被摧毁,哪里还顾得抢劫,纷纷抱头鼠窜而逃。
这时,季游也率军赶来,这些悍卒们抖擞精神,呐喊着,扑向那些逃窜的强盗。
战斗不一会,已然结束。
袁耀却并没有喊追击,毕竟都是小喽啰,抓住也问不出后面指使人,只勒住战马,将残局交给季游去收拾。
一处小树林中,细作看着整个战局,本来快要得手了,却被袁耀截胡了,愤怒不已的转身骑马回去禀告了。
驻马而立的袁耀,方才想起怀中之人,低头看去,正撞上了那少女的目光。
这般近距离时,袁耀才真正的看清了少女的容貌,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极美。
看到这莲花般静美的脸庞时,袁耀心中不禁一动。
少女也从失神中惊醒,脸上晕色更浓,急是挣扎着身子要下去,袁耀便猿臂一展,如提婴儿似的,将她放下马去。
少女站稳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几分从容,她轻咳了几声,向着袁耀盈盈一礼,轻声说道: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敢问将军名讳...”
袁耀看了看她,旋即回道:“在下袁耀。”
“你是袁耀?”少女失声叫道,眉色间显得十分震惊,仿佛不敢相信。
“你是袁耀?”马车中也惊呼一声,声音非常的悦耳清脆。
袁耀现在实在是太出名了,伪帝袁术之子,大反贼名号响彻整个汉末天下。
还在数日之前偷取皖城,打败孙策,皖城距离荆州那么近,搅得荆州风起云动。
他的事迹与大名,席卷整个天下,会让两位女子震惊,也在情理之中。
袁耀不以为然的说道,“正是袁某,敢问姑娘芳名?”
说着,袁耀还打量了一番马车,想去撩马车那块布,想看看车里的那名女子。
那少女犹豫起来,似乎不想透露自己的姓名,怕暴露身份似的。
只是她心中又想,袁耀于己有救命之恩,若连姓名也不告知的话,岂非太过失礼。
顿了片刻之后,那少女才不太情愿的说道:“民女黄月英,见过太尉!”
第七十六章 有谋略的女子
“恩?”袁耀瞬间扭过头,看着这名少女,不确定再次问道:“你说汝你?”
少女看着袁耀哪个震惊的表情,心中虽疑惑,但还是再次回道:“黄月英!”
袁耀再次确定后,心中思索这黄月英,不就是历史上诸葛亮的夫人,荆州名士黄承彦的女儿么?
“莫非只是同名?”袁耀心生怀疑,却很快就给否定了。
历史上,那黄月英极有才学,最擅长发明制作机关奇器,而且在兵法阵法上也颇为精熟。
想起方才她布阵指挥家仆的情形,除了黄月英之外,荆州哪家女儿还有这般本事。
不过江东孙策的妹妹孙尚香,马超的妹妹马云禄,倒是跟她有得一拼,都是在兵法阵法上颇为精熟。
只是历史中,不是说黄月英很丑的么!而眼前这少女,却如此美貌,根本与丑字沾不到半点边。
袁耀仔细回想,依稀想起关于黄月英的容貌的传言。
历史上有一种说法,说是乡里的那些女人,嫉妒黄月英的相貌和才学,便故意的抵毁于她,说她是丑女。
如今袁耀亲眼得见,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袁耀虑顺之后,便淡淡说道:“不知荆襄名士承彦公,是否就是令尊?”
黄月英听闻后,便点头说道:“正是家父。”
她这么一承认,袁耀便确定了她的身份,就是自己所知的那个黄月英无疑。
今日无意中救下了黄月英,不知道是祸是福,一见此女,袁耀顿时就想起诸葛亮来。
历史上,刘备落魄逃来荆州,就是靠着诸葛亮的隆中策,和忠心的辅佐,才一步步的成就蜀汉帝业。
诸葛亮这般奇才,袁耀无时无刻都在想收入囊中为己所用。
算算时辰,刘备没多久就该脱离袁绍,落魄进入荆州乞讨,到时就该三顾茅庐诸葛亮了。
诸葛亮又极为挑剔,只有自己相中的雄主,方才会出山效命,想将他招至麾下必非易事啊。
“太尉大恩,民女莫齿难忘,他日必有回报,只是眼下民女赶着回家,所以民女想....”
黄月英见袁耀失神,便想告辞离去,不想在此逗留。
袁耀从神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日头,便说道:“现附近都不太平,姑娘这么急着赶回家,就不怕再出事吗?”
黄月英秀眉暗皱,露出几分忧色,显然对袁耀这个提议很是凝重。
“姑娘,不如随我等同行,待明天一早,我再派部下送你回家可好?”袁耀建议道。
袁耀看得出,有人想绑架或者刺杀她们,若再撞上什么意外,自己今天岂不白救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女子身世不同凡响,襄阳黄家是个大家族啊。
现在的刘表年事已花甲了,只养士与养土,只做守城犬,不思进取开疆扩土。
这些世族只当其是暂时人主而已,若是遇到强主,便会纷纷倒戈,比如曹操那样。
要是得到黄家支持,到时谋取荆北,暗中里应外合,亦非难事!
黄月英听闻后,便委婉拒绝道:“将军的好意,月英心领了,可是....”
“可是什么,就这么定了。”袁耀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不容分说的将她如提婴儿般提上了马车。
顺带看了看里面的女子,袁耀顿时惊呆了,心说这女子谁啊?怎地如此美丽迷人?
黄月英大惊,显然不情愿袁耀如此强硬的挽留,刚想再次婉拒:“将军....”
“姑娘坐好了!”袁耀大笑道,顿时又对季游说道:“保护她俩!”
“是....”季游諂媚回道。
“启程!”袁耀豪然大笑,纵马狂奔而出。
“轰隆隆...”一阵马蹄声响起,卷起尘烟滚滚,旗帜遮天。
..........
马车内。
哪位冷漠的女子看着黄月英,淡淡说道:“婉贞,我等将难以逃脱了,他说会护送吾等回去,定是谎言!”
黄月英顿时一愣,疑惑的看着那女子,不解问道:“从...母,为何如此说?”
黄月英有点叫不出口啊,蔡氏比她大几岁而已,但她爹娶了蔡氏之姐为继室,所以才这样叫。
蔡氏听闻后,便轻笑说道:“有外人时,叫姐就好,你如此叫显得我很老似的。”
“是,蔡姐姐。”黄月英也急忙顺杆往上爬。
毕竟叫母,太那个啥了,虽然礼仪要这样叫,但谁的心里多少都有点难以开口的。
“嗯。”蔡氏闻言点了点头,她撩开车窗,观看车外的军队,沉吟说道:“我所料不误的话,袁耀定是奔着三江口而去!”
黄月英惊呆了,不明所以的问道:“蔡姐姐,他去三江口做什么?”
蔡氏眼目乏起了智慧光睦,悠悠说道:
“从庐江不能渡江,只能从江夏蕲县渡,而蕲县没有船只,只能占据三江口为跳板,渡江谋豫章!”
不得了啊,袁耀要是知道这位女子有如此智慧,肯定非常忌惮!
黄月英旋即不在言语了,这些事情她不太关注,也没兴趣听,她只是对那些机关器械有兴趣。
.........
半小时后。
随着大军一路狂奔,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车里两位女子不由悠悠乏困,开始瞌睡起来。
这时,袁耀却施施然的钻进了马车内,坐于两女中间。
微风从外进来,吹动着车里的两名女子的秀发,丝丝缕缕的,掠过袁耀的脸畔鼻间。
那淡淡的芳香,还有那痒痒的感觉,让袁耀甚觉畅快。
自打穿越以来,袁耀时时刻刻都处于战争的紧张气氛中。
今时坐在车内,嗅着她两的体香,肆意香味充斥车箱,那种久违的温存,让袁耀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些放松。
随着马车的颠簸把两女震醒了,当睁开眼睛时,她俩顿时就是一惊。
发现都投身躺在一男子怀中,而这男子此时却还在熟睡中。
蔡氏顿时满脸的恨意,手向头上摸去,想拿发簪刺死他啊。
而黄月英却满脸羞红,看见蔡氏的动作,顿时就是一惊,旋即小声建议说道:
“蔡姐姐不可鲁莽,刺死了他,我俩也会没命的!”
蔡氏听闻后,顿时把怒气压下,一脸怒火的看着袁耀。
袁耀睡觉时,那唾液还不经留下几滴,嘴里还喃喃自语。
黄月英看着好想笑,完全没有一丝恨意,显然是个平易近人的善良姑娘。
随着快速的奔跑,马车颠来颠去的,袁耀头一弯,躺在了蔡氏肩膀上,蔡氏那冰寒的怒气,杀人的目光,就快爆发了。
黄月英看着,顿时把袁耀的头拉过来,往自己这边靠。
或许是命运的抓弄吧,袁耀的那个头,靠在月英肩膀不到一息,又倒去蔡氏哪里去了。
蔡氏那个恨啊....
袁耀表示,不能怪吾啊,都是那帮妖精惹得祸,一晚都在折腾吾,现在要是被刺杀,也无怨无悔啊,因为太困了。
...........
下午时分。
随着大军急行赶路,已到达三江口,黄祖水师营寨了。
看着整个水寨设施,刘烨皱眉了,这水寨修缮如此坚固,强攻伤亡巨大啊!
刘烨不由扭转头看向旁边,发现袁耀还没来,对着季游沉声说道:“主公呢?还没醒吗?”
季游心说这谁知道啊,做属下的,又不敢过问啊,他旋即尴尬回道:“军师..不太清楚....”
刘烨闻言满脸的不自然了,旋即喝道:“去禀告一下。”
季游顿时被吓了一跳,维诺问道:“是...”
季游一边走,一边腹诽:“你怎么不去?让我一个新加入的新人去当炮灰?是想弄死我吗?”
第七十七章 甘宁
马车内。
袁耀还在熟睡,还是靠在蔡氏的香肩上,蔡氏或许已经习惯了,默认了。
整个马车内,就只有袁耀的打咕噜声,和两女的呼吸声,充满诡异气氛的车厢。
季游迈着颤抖的小腿,力尽千辛万苦才走到马车边,带着丝丝慌气说道:“主...主公...到了!”
然而,现场还是一阵肃静,只有战马的嘶鸣声,马车里没有回应。
季游急了,再次喊道:“主公..已经到了!主公..”
蔡氏受不了拉,香肩耸了耸,袁耀顿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目,耳边还听见季游的声音。
袁耀顿时清醒了过来,旋即喊道:“什么事?”
季游顿时松了口气,回道:“主公!到三江口了!”
“知道了!”袁耀说完后,就站起身向着车外走去,他还不忘说道:“饿了就吃,困乏继续睡!”
月英扑闪着眼目,好奇的看着袁耀的背影,而蔡氏则一脸的怒气,就差一刀砍了袁耀了。
军阵前。
袁耀顶着朦胧的眼神,拍马来到阵前的,当看见敌方城营的设施,他顿时满脸便秘色了。
高十丈的围栏,底部厚三尺,城墙上修建战楼,设置守城的各种设备和瞭望敌情的望楼,望杆,围栏外挖壕,并设置鹿砦,陷马坑等防护措施。
这样修建起来的城营,乃是一个坚壁堡垒,不是袁军短期可以攻破的。
江面停靠着千艘大小船只,旗帜迎风飘扬,一杆大大的黄字旗帜,插在了营寨门楼上。
如此规模的水寨,袁耀不经睡意全无,脸露浓重之色,淡漠问道:“子扬,可有对策?”
刘烨一脸的疑重之色,没有回答袁耀的问计。
袁军现在虽有万余人马,敌方水军虽少,却占据着高墙而守,强攻必定损失惨重。
季游看着他们犯难,出言建议说道:“主公,据守营寨的,乃是甘宁!”
“这甘宁啊,有万夫不当之勇,之前带领一帮人,皆披服锦绣,在江上专干抢劫勾当,号称锦帆贼!”
“他后来投靠刘表,因为出身而不得重用,被刘表踢来江夏,而甘宁因为是贼,又不被黄祖重用,被安排留守大营,要是劝降的话...”
季游侃侃而谈甘宁那些事迹,众人只是沉默着,完全没有露出嫌弃之意。
毕竟周仓等人也是贼匪出身,遇到同行,难免会露出英雄心心相惜之情。
“甘宁?”袁耀和他们不一样,鼻子喷着热气,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激动再次问道:“这统帅是甘宁?”
众人心中疑惑了,从未见过主公如此失态。
季游有点不自在了,以为主公生气了,紧张的回道:“是..甘宁!”
袁耀确定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啊。
这甘宁,上岸是骑兵的统帅,下水就是水军统帅啊!
百骑劫魏营,献计破黄祖,赤膀夺皖城,杀凌操,败曹洪,武艺过人,智计出众,堪称后世东吴第一猛将。
袁耀心中激动了,旋即下令道:“就地安营扎寨,我独身前去会会他!”
众人不答应了,这贵为人主,岂可已身犯险?
刘烨第一个不答应啊,对着袁耀苦劝说道:“主公啊,不可冒险啊!”
“主公!不可鲁莽!”众人也齐齐规劝,就差全部跪下了。
袁耀顿时皱眉了,今天估计孤身前去,众人怕是不答应了,但是不孤身前去,怎么显露出诚意,招募这位猛将呢?
袁耀顿时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要再劝了。”
“主公,请三思尔!”一众武将文臣集体下马跪下,苦苦劝说。
“主公三思!”就连身后的大军,也集体下马跪伏在地。
黄月英闻声后,心中疑惑,便探出一个脑袋观望,满脑子不明所以,对着旁边跪着的将士喊道:
“这位兵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位兵士听见声音,拱手回道:“主母,主公想孤身犯险!”
“刷...”黄月英脸色瞬间通红,急忙的把头缩了回去。
“难道自己说错了?”甲士一脸的茫然了。
“起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袁耀看着众人的表现,内心瞬间不好过了。
刘烨却不以为然,依旧谏言说道:“主公,身为人主,怎可以身犯险乎!”
刘烨其实还有话没明言,就是你子嗣都还没有呢,这要是有什么事,辛苦打下来的基业归谁?
水军营寨。
楼墙上,站着一位,约二十七八岁的武将。
袁军突然压境,甘宁不可能无动于衷,他急忙赶到营寨前观看局势。
甘宁的外表,看起来放荡不拘般,一双剑眉下凌厉眼睦,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
甘宁看到那杆大大的袁字旗,心中非常疑惑,正猜想袁军来这里干什么时...
“主公三思!”袁军的响声。
甘宁顿时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对着旁边的兵士喊道:“他们来多久了?”
兵士现在满脸都是紧张之色,袁军突然兵临水寨前,说不紧张不可能的。
他听见问话,紧张回道:“回禀甘将军,袁军来了有半刻钟了。”
甘宁顿时心中思索,袁军前来干嘛时...
旁边走来一位文士,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约三十多岁。
文士看着袁军,摸着短须说道:“兴霸啊,我料想不错的话,袁耀来此,必定是想夺取船只渡江!”
甘宁头也不回的望着袁军,疑惑问道:“为何,他们还不进攻?”
文士看着袁军军阵,思量了一番,才轻笑说道:“必定是意见不一致,有的主攻,有的想劝降!”
“劝降?”甘宁顿时愣了愣,旋即转身看问文士道:“若是袁耀真派人来劝降,当如何?”
文士没有回答甘宁怎么做,而是侃侃分析诸侯的性格:
“刘璋,刘表都是安享独乐,不思进取之辈!”
“袁绍犹柔寡断。”
“孙策好勇斗狠。”
“刘备假仁假义。”
“曹操奸险狡诈。”
“淮南袁耀么....”
“恩?”甘宁闻言便皱了邹眉,追问道:“袁耀怎么?”
文士自言自语道:“我观天下大势,本已成定局的局势,袁耀突然崛起,是个异数啊!”
文士有点猜不透,袁耀这个执垮子弟了。
结交徐州,解淮南之危。
一进一出许昌,如平覆,只为那一纸之书,与大义之口。
夺取汝南如喝水般轻松,戏耍三方势力火拼平舆城下。
千里夜袭取晥城,执意下唯才是举令。
如今又想来个出其不意夺豫章!
种种事迹,都在打乱了文士的推理,令他那颗大脑转个不停,猜不透袁耀的思维。
甘宁闻言后,明白袁耀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异数,但那又如何?
甘宁深知袁耀如今的局势,要想取营寨内的船只,就必先打败自己。
甘宁想明白后,便孤傲的说道:“哼!袁耀想取船只,先打败我再说!”
甘宁也是有傲气的,不然也不会摒弃刘璋而去。
他刚来荆州时,做了段贼寇日子后就投靠刘表,却不被刘表重用,踢来了黄祖处,又被黄祖嫌弃。
他本来就有摒弃黄祖,再次离去的想法,目标是江东!
但如今袁耀的到来,让他迟疑了一番而已,根本没有改变心中的目标与想法。
文士听出了甘宁之意,只有满脸的苦涩。
文士刚才分析之意,就是想让甘宁凝重对待,不要太孤傲与大意,袁耀并非那么好对付的。
袁军阵前。
袁耀看着刘烨的苦苦劝说,与众人集体跪伏不起来,有点苦逼了。
袁耀不得已,对着众人喊道:“入驻黄州城,休整!”
“诺!”众人顿时纷纷站起来称道,纷纷拍马掉头,徐徐退去。
此刻还不死心的袁耀,看着水军营寨方向,真想飞奔而去,找兴霸对饮一番,畅谈人生。
刘烨拍马走近,淡淡说道:“主公,该撤了!”
袁耀回过神后,拍马跟着大军撤退至黄州县。
第七十八章 不言和的孙策
湖口。
荆州水军营寨。
一名小校掀帘走进,慌道:“报,启禀郡守,江夏传来急报!”
“呃...”众人一脸的懵逼!
“何事?”黄祖不怒自威的气势,表现得凌漓进尺。
小校忍住威视,说道:“袁耀率军,攻入了江夏北部!”
“啥?”黄祖再也无法淡定了,大怒说道:“袁耀小儿,不发兵江东?往我江夏而去了?”
小校看着黄祖那个震怒表情,心中有点害怕,维诺说道:“是的,郡守!”
黄祖忍不住爆粗口了。
如今江夏空虚,精锐都被自己带出来了,要是回援江夏,孙策率军掩杀怎么办?
就在黄祖惶惶不安时,苏飞建议说道:“禀告太守,何不派名使者前往孙策处,罢兵言和?”
“对啊...”黄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写了封手书,令一小兵带往对面的孙策。
江东水师营寨。
此时孙策正看着袁耀出征前,送来的一封信...
伯符兄敬上:
豫章华歆太不是东西了,既敢大骂小弟我,小弟气不过,便发兵讨之,若是伯符兄来庐江做客,宋谦,徐琨,贺齐,凌操四位将军,怕是要随破虏将军而去了!
弟袁耀拜上。
孙策看着袁耀送来的手书,脸上显露铁青色啊。
袁耀出征前,都不忘写一封信给孙策,让他冷静冷静,千万别冲动。
周瑜看着好友脸色不好,心中就是一惊,赶忙问道:“主公?何事?”
众人也是一脸的疑惑,完全不明白孙策看到一封信后,脸色会那么难看!
孙策听见话语,把手书传递下去,让众人观看。
“这...”周瑜纵然再淡定,此刻都有点虚汗而下。
“呀呀...”
“砰...”
孙策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了,把案桌一脚掀了,大怒喝道:“袁耀小儿,欺吾太甚!”
“报,主公,黄祖派来信使,言罢兵言和!”小校知道如今进来不好,但紧急情报不得不禀报啊!
“罢兵?来人啊,给我砍了那信使脑袋送回去,江东与江夏势不两立!”
孙策本来就怒火中烧,加之黄祖打败孙静,孙辅,进犯江东的仇,都还没报呢!
如今的黄祖居然不知廉耻,竟然派信使大摇大摆的前来言和,孙策怎能不怒!
周瑜刚想阻止,却来不及了,小校听到命令后,二话不说就出去执行了。
“来啊,点齐兵马,猛攻黄祖老儿的水师大营!”孙策这是要把怒火,发泄荆州水军的身上了。
黄昏时段。
黄州县。
袁耀率军到达时,那景象可是惊呆了众人,城门大开,城上毫无一兵一卒。
不用想,都知道,这黄州县令知道大军压境,害怕性命有危,带着一众官吏跑了。
县府。
袁耀来到县衙后,跳下了马,对着马车内喊道:“到了,下车。”
马车内的蔡氏,黄月英无奈,只能认命了,纷纷走了出来。
袁耀伸手想要扶她俩下来。
蔡氏却无视袁耀抬起的手,独自下得马车来,脸庞上似有几分愠意,显然是被强迫有所不满。
而黄月英却不同了,她却满脸羞红的接受。
袁耀拉这揉软的小手,内心不经一阵舒服啊。
袁耀看到蔡氏的态度笑了笑,也不介意,反而觉得她这般耍小脾气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
黄月英满脸羞红的环看了一眼四周,疑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黄州县衙府,今晚就请黄姑娘和这位姑娘,在此委屈一宿吧。”袁耀淡淡回道,完全没有顾虑太多。
一听此言,黄月英神色羞红得不行啊。
一个女儿家,云莺未嫁,却夜宿于一个陌生男人的府中,这若是传扬出去,岂非有损自己的声名。
蔡氏想也不想,马上拒绝说道:“我蔡家,在黄州城中自有宅院,民女怎好讨扰太尉呢。”
“这怎么行呢?外边不安全,若是那些强盗登门寻仇怎么办?来人啊,速请两位姑娘去厢房休息。”
袁耀的语气不容置疑,根本不给蔡氏继续拒绝的余地。
黄月英表面羞红不言语,而蔡氏却不同了,她心中极其不愿。
两女子对袁耀这个外来人,心存惧意,却又不敢不从,只得不情愿的在仆从的陪同下,去往了后院。
看着这两位那窈窕远去的背影,袁耀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突然,袁耀心中猛然惊醒,喃道:“蔡家?荆州蔡家?难道她是蔡瑁之姐?刘表新納的妾室?”
这可不得了啊,蔡家在荆州,那是有权有势啊,荆州的军政大权,有一半归蔡家统领,不是黄家可比的。
这就解释得通,为何盗贼要绑架这蔡氏了,谁能掌握这张牌,就能逼迫刘表,甚至荆州就范啊。
这次三江口之行,上天对我不薄啊!
“呵呵...”忽听得身后有笑声。
袁耀回头看去,却见刘烨正站大堂门外,捋着胡须,笑眯眯的盯着他。
那张笑脸中,显然是另有含义,估计是以为袁耀掳了这两个女人回来,准备要做那“禽兽”之事。
袁耀顿时苦笑了,赶忙解释道:“子扬别误会,这两位女子,身世不简单啊。”
刘烨却不以为然,淡淡说道:“主公不用解释,您如今是一军之主,统率千军万马,劳心伤神的,偶有消遣也是应该的。”
刘烨这话,有点教人行那啥的嫌疑啊,不过理倒也不错,这般乱世,人命如草芥!
似袁耀这般一方军阀,就算真的强占几个民女,在世人眼中也是合法之事,不会受到道德上的遣责。
历史上,张飞不就抢了夏侯渊的侄女为妻?
孙策和周瑜攻破皖城后,不也强纳了大小乔?
刘烨的话,袁耀也只付之一笑,当然知道他想的什么。
随后,二人入得堂中。
袁耀旋即将二女之事,以及家族背景,向刘烨道来。
刘烨震惊了,思虑了一番,才说道:
“这回荆州之行,我等赚大了,要是以此女,要挟刘景升,割地送粮食,未必不可!”
袁耀点了点头,旋即笑着说道:
“刘表宠爱蔡氏,是有目共睹的,他要是不答应,蔡家必会有所异动了,靠着世族才能站稳脚跟的刘表,要是和世族反目,他的位置就不稳了!”
袁耀的分析非常明细,刘烨点了点头,建议说道:
“豫章郡拿下后,须加紧对荆南进行争夺,乱世中想要生存,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袁耀闻言点了点头,很赞同刘烨的计策。
第七十九章 刘烨的建议
袁耀的思路也很清晰,并未因有了蔡氏这个筹码,而沾沾自喜。
毕竟一怒冲冠为红颜者,只有吕布一人而已,刘表那货色,只能呵呵了。
豫章拿下后,趁蔡氏在自己手中,令刘表犹豫之际,必须加快脚步夺取荆南,不然等刘表回过神来,就晚了。
刘烨看着袁耀赞同自己的计策,旋即又建议说道:
“主公,若是能结连荆襄世族,赢得这些人的支持,以后谋取荆北,将会事半功倍!”
刘烨这是想谋荆北而铺路了,荆南在他眼中,已经如囊中之物了。
而世族,在三国是最强盛的时代,各州的豪强大族,拥有着大量的土地和依附民,其蕴藏的力量是惊人的。
似刘表,袁绍这等诸侯,正是依靠着世族的支持,方才能割据一方。
即使如出身不好的刘备,前半生屡败屡战,后半生得到荆襄,川蜀的世族支持下,便建立了蜀汉政权。
袁耀深知,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必须要懂得从新利用世族的力量,只一味的蛮力夺地盘,终究成不了气候。
但,袁耀很快就否决了刘烨的建议,之前自己就下达了唯才是举令,还准备占据荆南后,推行科举呢。
不过袁耀还想听一听刘烨的建议,便问道:“子扬所言极是,不过这第一步如何进行,有何高见?”
刘烨看了看袁耀,眼光往外瞟了一瞟,似乎有所暗示。
袁耀怔了一怔,忽然间眼眸一亮,假装不明所以的问道:“子扬莫非是想打那蔡姑娘,和黄姑娘的主意?”
“咳咳....”刘烨干咳了几声,便解释说道:“主公这话说的,我已是年近半百之人,怎好意思耽误人家。”
“那子扬的意思是?”袁耀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却故意装作不知。
刘烨摸着胡须,只好直言说道:
“结交荆襄世族的最好的方式,莫过于结亲,刘表不就是娶了蔡瑁的二姐么,才能不怕根基不稳固。”
“我看这位黄姑娘颇有几分姿色,又与主公有缘,主公何不求娶为妻,也可借机跟黄家拉上关系,顺便结交其他世族,岂不更好?”
刘烨的意思非常明显了,结亲襄阳黄家,结交那些世族而得到支持,到时取荆北将会非常容易。
要是能和蔡家结亲那更不得了,可惜这位蔡氏已经和刘表结亲了,只能做筹码。
哪个英雄不爱美人,凭心而论,以黄月英那般姿色与气质,如何能不叫袁耀动心。
只是,袁耀却又在想,若是自己娶了黄月英,岂不是把诸葛亮的老婆给娶了?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厚道啊!
其实袁耀还是想招募猪哥的,不过转念一想,如今黄月英尚未嫁人,凭什么就非得嫁给诸葛亮?
自己既然碰上了,那就如刘烨所说的,乃是一份缘份。
自己若不主动争取看中的女人,却眼睁睁的将之拱手让给他人,连男人都不配作,又有什么资格去与群雄逐鹿?
念及于此,袁耀的思绪立时就通达起来,嘴角不禁掠过一丝笑意。
他这般表情,等于是默认了刘烨的建议‘结亲’了。
刘烨甚是高兴,不禁哈哈大笑,接下来袁耀所说的话,他就笑不出来了。
“子扬啊,我之前下达的唯才是举令,你说他们会与我结交吗?我准备举行科举制度,废除举孝廉制度!”
袁耀这一颗炸弹,直令刘烨虚汗直流,再看袁耀的表情根本不似开玩笑。
“再说这个黄承彦,把女儿留到至今都未嫁出,想来是在务色合适的金龟婿,以我的名声,想要说服他把女儿嫁给我,只怕是痴心妄想了呢!”
袁耀这个分析,直接打碎了刘烨那道结交荆襄世族的计策。
“不过,我袁耀看中的女人,那黄承彦若不肯把女儿嫁我,我便先礼后兵,强娶了便是!”
袁耀冷哼说道,完全成为了野蛮人一般。
刘烨望着袁耀,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袁耀的大志与韬略,不能用常理来断之。
刘烨突然想到,袁耀所说的考试制度,不解问道:“主公说得科举制度,为何意?”
袁耀刚想解释一番,门外侍卫来报,言有军情呈到。
袁耀不得不把科举之事,放一放,将那情报从密封的蜡丸中取出一看,剑眉不禁凝成了一线。
各方诸侯方面并没有动作,还是如往常一般。
有动作的,就是在湖口决战的孙策,黄祖,他们居然不休战,还在拼个你死我活。
刘烨旋即看向那情报内容,显得十分的惊异,笑道:“看来孙策与黄祖真是死敌啊,我军到达江夏了,还不休战!”
袁耀却冷笑说道:“就算他们休战,结盟攻取庐江又如何?我意已在大江对面了,等站稳脚跟后,再打回来便是!”
刘烨闻言微微点头,淡淡说道:“看来,渡江取豫章,迫在眉睫尔!”
袁耀剑眉微凝,语气意味深长说道:“渡江之前,我有点担心那个刘表啊!”
“刘表?”刘烨闻言愣了愣。
“嗯,我担心那刘表不老实啊!”袁耀眉毛微邹回道。
袁耀眼下拥兵不过万余人马,前往攻打豫章,勉强还行,关键却在于,西面拥兵自重的刘表。
倘若率军攻取豫章时,刘表不管蔡氏与蔡家,执意发兵,与黄祖的数万水师夹击自己,将会特别危险的。
所以袁耀也得为这个万一而考虑,要做到百分百的把握才行。
刘烨智计过人,顷刻间就领会了袁耀的意思,微笑着分析道:
“主公多虑了,就黄祖与孙策的架势,一方不死都不会停战,刘表又有何办法夹击我军?”
“嗯。”袁耀闻言点了点头,也知道如今的孙黄恩怨,刘表若是真执意发兵前来,退回庐江便是。
毕竟乱世不抓住机遇前行,将犹如那昙花一现般!
袁耀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问道:“我军多数以陆军为主,没水军可不行,我欲招揽那甘宁为己用,子扬可有计策?”
刘烨闻言低眉暗索起来,心中猜测这甘宁是谁?脾气性格是怎么样的?
毕竟要设计招降一个人,就得知道他的弱点才是,而不是设计剿灭对方。
十几分钟过后,刘烨是丝毫没有头绪。
第八十章 甘宁大怒
“甘宁呢,智计过人,勇猛异常,又心高气傲!”袁耀嘴上喃喃道。
袁耀也在想如何设计降服,这位心高气傲的甘兴霸啊。
“心高气傲?”刘烨听闻后,眼目顿时一亮,大喜说道:
“主公,可写信羞辱于他,令他率部投降,不然就打到他降,他心高气傲,必定会率军前来偷袭我等,好给我等一个下马威,到时,再设计埋伏于他,不投降都不行!”
袁耀顿时眼目精光,一拍大腿,喜道:“甘兴霸啊甘兴霸,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尔!”
当晚,袁耀就写了一封信,叫卫兵送往甘宁水军大营。
.............
三江口,水军大营。
甘宁与文士正在对饮。
“孝直,你还怪不怪老弟我,当初强拉着你跑出了益州?”甘宁一脸的微红,显然酒有点喝高了。
文士饮了杯酒,感慨说道:“刘璋内政是好手,却绝非人主之料尔!”
这时,一名小卒却匆匆而来,声称袁耀有一封书信送到。
文士顿时低眉暗思,淡笑说道:“我猜想,肯定是劝降信。”
甘宁的脸上亦流露出一丝得意,似乎以为袁耀此书的确是结好之信,便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那帛书。
方看几眼,甘宁的脸色却陡然变得铁青。
“你不是我的对手,快投降吧,不投降的话,便打到你服!”
短短几句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甘宁勃然大怒,几下将那帛书撕了个粉碎,口中骂道:“好你个袁耀,焉敢如此小视我甘宁!”
此言一出,整个大营顿时鸦雀无声。
甘宁旋即将酒杯一扔,厉声下令道:“全军寅时造饭,卯时出发,老子要攻破黄州城,狠狠给袁耀那厮一个下马威!”
文士刚想阻止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就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文士深知甘宁太心高气傲了,让他败一场,就不会如此小看人了。
号令一下,校城上众健儿立时沸腾起来,挥舞着拳头和兵器,叫嚣着明天要大杀一场呢。
甘宁嘴角扬起一丝傲然的冷笑道:“袁耀,你一定料不到,我会在这时辰,突袭吧!嘿嘿...”
...........
黄州城。
卯时,大概凌晨四点的时候,正是人睡眠深沉的之际。
袁耀负手而立,遥望着西南方向,泰然的神色中隐含着几分威严。
这时,脚步声响起。
小校匆匆上得城头,慌忙说道:“禀主公,那甘宁带着两千余兵马,往黄州城杀来。”
袁耀微微点了点头,刘烨一脸的喜气,仿佛一切尽如他所料。
纪灵忍不住问道:“末将有些不明白,这甘宁率领两千人马,怎就敢突袭黄州城?”
裴元绍,周仓等人,也皆不敢相信啊,那甘宁守寨就罢了,竟还敢来攻打黄州城。
刘烨摸着短须,谈笑间说道:
“那甘宁心高气傲,一封书信,定然会让他恼羞成怒,寅时正是兵卒疲困之时,他必定会趁此突袭黄州城,给我等一个下马威。”
听闻刘烨一番解释,众将恍然大悟,拱手叹道:“军师料事如神。”
袁耀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天际尽头,淡淡说道:
“这里就交给子扬了,吾等就去教训一下这个甘兴霸,让他知道吾等的厉害。”
“诺!”刘烨微笑道。
...........
天蒙蒙亮。
甘宁率领两千兵马,出现在了黄州城西南。
甘宁驻马远望,却见城头旗帜不整,看不见几个巡城的士卒。
西门大开,来来往往进出着一些零散的百姓,城门口站着几个慵懒的士卒。
甘宁甚至能够看到,那些守门士卒们打吹欠的丑态,一切迹象都表明,这是一座防备松懈的城池啊。
“人言那袁耀用兵如神,这黄州城却守备如此松懈,吾看他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甘宁心中不屑,英武的脸上渐生轻蔑。
观察片刻,甘宁长枪一扬,大声叫道:“弟兄们,随我杀进城去!”
话音方落,甘宁一骑如流火般纵出,身后那两千余兵马,紧跟着喊杀而出。
兵马这般狂奔而出,直若一股地火铺天盖地袭卷而来,气势甚是浩大。
顷刻之间,甘宁已一马当先的杀至护城河边。
城门就在眼前,只要冲过吊桥,夺取城门,他的人马便可冲入城中,大杀特杀一番,扬场而去,给那袁耀一个下马威。
甘宁信心大作,猛夹马腹,欲待抢过吊桥。
正当这时,猛听得城头一声炮响,陡然间,有无数的旗帜树起,更有数不清的士卒齐齐现身。
紧接着,吊桥迅速拉起,城门也即刻关闭。
原本一座看似毫无防备的城池,几乎在眨眼间就进入了全面的戒备。
甘宁大吃一惊,急是勒马,止步于护城河前。
身后杀至的部曲们,收止不住步伐,不少人竟被挤得掉进了护城河中,两千多号人马,很快便乱遭遭的挤在了一团。
甘宁再抬头时,惊见城头上,已有数百张弓弩指向了自己,那些全副武器的士兵,更如虎狼般俯视着他们。
“莫非那袁耀早有防备不成?”甘宁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眉宇间流露出惊疑之色。
这时,刘烨,裴元绍,出现在了城头上。
裴元绍大刀指着城下,厉声喝道:
“贼人甘宁,你已中俺家军师之计乎,还不快下马归降,否则定教汝死无葬生之地。”
裴元绍的轻蔑之词,立时激怒了甘宁,他面露狰狞,挥舞着长枪,大叫喝道:
“休得猖狂!可敢下城与老子决一死战。”
甘宁这么一叫嚣,那两千余兵马,皆也齐声叫嚷起来。
裴元绍却冷笑一声,大声说道:“想跟俺过招?哼,先保住命再说吧。”
话音一落,裴元绍大刀向前狠狠划下。
号令下,早已弯弓搭箭的弓弩手们立时松指,数百支利箭呼啸而下,如雨点般射向敌人。
甘宁急是舞动长枪,将袭来的利箭挡落,他武艺高超,区区几支箭自然奈何不了他。
但他身边那些部曲则尽皆中箭,只听得惨嚎声此起彼落,转眼间便有五六十人中箭倒落。
眼见不断有部下倒落,甘宁虽气愤难当,但知再这般死撑下去,只怕就要全军覆没。
无奈之下,甘宁只得大叫撤退,转身拨马而走。
嚣张而来,惶惶而去,两千余兵马在箭雨的欢送下,狼狈不堪的逃离了黄州城。
城头上的刘烨,见得敌人被逼退,当即令裴元绍率百骑出城,穷追而上。
一轮箭雨洗礼后,甘宁的两千兵马损失过半,士气更是沉入谷底。
眼见身后的袁军追来,他们更是无心恋战,只能一路往三江口方向狂奔。
第八十一章 甘宁vs纪灵
一刻时辰后。
甘宁和他的败卒们,终于看到了三江口营寨的影子。
但身后的尘雾依旧未散,裴元绍仍在穷追不舍。
不过此时的甘宁,心已安了不少,只要顺利的避入营寨,他相信凭着坚固的坞墙,莫说裴元绍区区百骑,纵使袁耀尽起大军前来,也休想攻破。
“袁耀,害我折员了这么多弟兄,这个仇我早晚要报!”
甘宁咬牙切齿,恨意难当,却不敢久留,招呼着败卒们尽快撤离。
就在这一刻....
“杀啊!”数千兵马,从两边山坡俯冲而下。
须臾间,甘宁等败军已被层层包围,众兵卒们惶惶不安了。
甘宁抬头仰望,看着被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心中渐渐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莫非是那袁耀亲来?”
甘宁正自狐疑时,那一面高高飘扬的大旗上,赫然绣着一个斗大的“袁”字。
“袁耀!他怎会在此?”甘宁骇然无比,原本狰狞的表情,瞬间就震惊所取代。
这时,袁耀方才现身,俯视城下,冷笑说道:“甘兴霸,我可是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先前在黄州时,袁耀却已率军抄小道,奔袭至此埋伏他甘宁了。
甘宁先为裴元绍所败,仓皇的逃回营寨,却万万想不到,半路还要被伏击。
甘宁惊怒之下,冲着袁耀怒吼道:“有种咱们水上过招!”
“呵呵,被打得愤怒了?淘气!”袁耀心中微叹,嘴上却冷冷说道:
“哼!陆地都打不过我,还想水上打?之前就说过你不投降,本座就打到你投降,如今可服?”
甘宁怒色满面,一时却不知如何以应。
他愤怒的神情中闪烁着惊异,仿佛不敢相信,袁耀用兵之能,已到了这么厉害的地步。
这时,身后尘烟大作,裴元绍所率的百骑杀到。
甘宁和他的几百残部,无处可逃,进退两难,已入绝境。
到得这般地步,甘宁以为只有拼上性命,血战一场,但令他奇怪的是,袁军迟迟没有动手。
袁耀当然不会要甘宁的命,设计他,为的不过是想打败他,打服他,后招降他。
袁耀很清楚,似甘宁这种身怀大才的武将,心高气傲是肯定的,也最看不起那种无能之主,比如,刘璋,刘表,黄祖等。
想要收服这种人,就必须将他打败,打服,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让他折服,才能归顺于己。
数千步骑,将甘宁几百残众团团围住。
一双双充血的眼眸,虎视着陷入重围中的贼人,恨不得一涌而下,将猎物撕成碎片,不得号令,却无一人擅动。
甘宁结成阵形,凝眉环视着众敌,却也不敢擅自发动冲击,心中越发的狐疑,不知袁耀围而不攻,到底是何用意。
他狐疑间,重围中分开一条路,袁耀策马徐徐而入。
甘宁的身微微一震,纵使傲然如他,一时间也为袁耀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所慑。
袁耀抬头看了一眼惶恐的敌众,朗声说道:
“甘兴霸,你若不服,上前与本座的大将一战,你若是赢了,本座自会放你等走。”
袁耀一语,声若洪钟,直令众人为之一震。
毕竟在这般绝对优势下,本可挥军一涌而上,杀光那班兵卒,生擒甘宁的。
不过袁耀知道,似甘宁这种心高气傲的猛人,从来都是主动投归明主,若是生擒了他,只会令他觉得是莫大的羞辱,到时候他多半会宁死也不降。
袁耀这是要兑现之前的‘不投降,打到你服’为止的诺言了。
甘宁闻言大为惊异,但见袁耀那气宇从容自若,俨然对自己完全没有忌惮的样子,仿佛在鄙视一般!
甘宁怒了,一声暴喝,挥舞着长枪,如一道流火向着袁耀袭去。
枪锋未至,袁耀已感觉到凛烈的杀气,如狂风般扑面而来。
那凶悍之极的杀势,直令观战之人无不变色,袁耀面色沉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波澜。
瞬息间,甘宁人已杀至,长枪无声无息的,向着袁耀直刺而去。
那枪上的劲力,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如同无坚不摧的风暴,狂扑而至。
“休得放肆!”
一声雷鸣般的暴喝,纪灵剑眉一横,手中长刀如车轮般扇扫而出。
刀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百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的无形刀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出。
两道流光袭至,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四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荡,久久不散。
拥有着绝对信心的甘宁,一击之间,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长枪直灌入身体。
那强悍之极的冲击力,仿佛无数沾水的皮鞭,肆无忌憧的抽击着自己的五腑六腑,血气翻滚。
一招交手的瞬间,甘宁所感受到的不仅是内腑的痛苦,更是对这将领武艺之强,深深的震撼。
“此人武艺竟如此之强,我当真是小视了天下英雄!”甘宁心中大震,青筋涌动的脸上,迸射着惊色。
纪灵气血却只微微一荡,旋即便平伏下去。
一招交手,纪灵已探明了甘宁的实力,与自己相差一丝而已,就是缺少作战经验。
落了下风的甘宁,似乎还不甘心,长枪再出。
纪灵挥舞大刀,大开大阖,从容而战。
两人便在数千双眼眸的注视下,战成一团,只将众军看得胆战心惊。
甘宁不愧是猛将,这般发起狂来,道道枪影如流虹般射出,如潮的攻势极是凶悍。
转眼之间,数十合已过,甘宁的攻势渐消,而纪灵的刀法却如江河流水,绵绵不绝。
两人相斗,似均在伯仲,如今几十招已过,纪灵陡然间刀上的劲力剧增。
瞬息间,甘宁就感到压力倍增,原本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迅速的向一边倒发展。
几招走过,纪灵一声低啸,手中长刀化做一道弯月,挟着至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闪着幽光的刀锋,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都拢吸咐而去,以甘宁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涡流。
那巨大的吸力,将甘宁的身体牢牢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甘宁心中大骇,心知这是纪灵至强的一刀,如此强悍的劲力,自己只怕难以抵挡,想要闪避却又不得。
无奈之下,甘宁只能倾尽全力,举枪反挡而出。
“吭...”刀枪相撞,巨响嗡鸣,汹涌的气流刮面如刀,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甘宁。
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重锤,无情的锤击着甘宁的每一寸肌肤。
第八十二章 甘宁归心
巨力狂压之下,甘宁嘴角已浸出一丝血迹,身形更是坐立不稳,斜向歪去,破绽已出。
纪灵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猿臂探出,手中大刀趁势削向对手。
已失了重心的甘宁,根本不及躲避抵挡,只能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锋,向着自己的脑袋削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心中都在想,这下甘宁是死定了。
甘宁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等着被斩首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意外发生,那刀锋在削向甘宁脑袋的一刹那,突然间向上偏了三分,竟是贴着他的脸划过。
饶是如此,那猎猎的劲风,仍是将甘宁的脸刮出了一道血痕。
电光火石间,两马错身而过,当甘宁翻身而起,勒马转身时,纪灵已怀抱长刀,驻马而立着看他。
在外人看来,纪灵那一刀是没削中,但甘宁却知道,是纪灵刀下留情,故意饶他一命。
死里逃生的甘宁,又是喜又是惊,眼中闪烁着奇色,怎么也想不通,纪灵为何没有取他性命。
旁边兵卒们亦奇怪,心说以纪灵的武艺,那一刀又怎会砍偏了。
不是纪灵砍偏了,实在是袁耀下了死命令啊,这姓甘的不许伤他性命。
袁耀看着甘宁败了,朗声说道:
“人言甘兴霸武艺超群,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一战吾看就不用打了,兴霸以为呢?”
甘宁心头一震,他知袁耀这话的意思,是故意保全他的颜面。
毕竟武将都好面子,也不服输,人可战死,却不可认输!
沉顿了片刻后,甘宁便豪笑说道:
“哈哈...甘某技不如人,今日败于汝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水军大营中的战船,亦可拿去!”
甘宁此言一出,众人方才知道,原来是纪灵故意放水了,又挺敬佩服甘汉子的,宁死也不投降求饶!
袁耀却笑了笑,下令撤兵。
众部下不知袁耀何意,却又敢违令,数千兵马遂是井然有序的撤围而去。
“那战船何时取都行。”说话间,袁耀拨马扬长而去。
这戏剧性的转变,让甘宁越发的惊疑,忍不住大叫道:“你到底是何用意?”
袁耀头也不回,朗声说道:
“我知兴霸不为黄祖,刘表所用,若你想在这乱世一展所长,青史留名,明日不妨来黄州一见,本座煮酒一壶,敬侯你的大驾。”
说话间,袁耀爽朗大笑,马鞭一挥,飞驰而去。
眼看着袁耀和他的兵马远去,甘宁怔了半晌,方才明白袁耀是什么意思,原来人家还想招抚自己。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甘宁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
“淮南袁耀,果然是个异数,莫非,他当真是你苦寻的明主?”
.............
回去黄州的路上。
袁耀策马而去,心情甚是畅快。
纪灵在旁边不解的问道:“主公,方才明明可生擒劝降甘宁,船只也垂手可得,却为何这般?”
袁耀放慢马速,淡淡说道:“船只易得,一将难求,这么一员心高气傲的猛将,强迫必定不成。”
听得此言,纪灵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主公种种作为,竟是为了收服甘宁之心,连渡江的时机都拖延不前。
恍惚了一刻,纪灵却又说道:“那甘宁勇武过人,倒也是员猛将,假以时日武艺必将超与我。”
“哼!”周仓顿时不满了,冷喝道:“那是他没与我对打,不然我分分钟让他过不了一招。”
纪灵顿时给他投去一个白眼,连张勋都打不过的人,还想打得过甘宁?
袁耀在旁边沉思了一番,才说道:
“这个甘兴霸恩怨分明,谁礼待于他,他便会拼死相报,若能招降于他,对吾等来说,没有坏处。”
纪灵却存一丝疑虑,忍不住说道:
“话虽如此,可末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万一那甘宁却不来归顺,那时又当如何?”
“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袁耀自信一语,纵马提速,在这大道上畅快的飞奔。
纪灵却眉头暗皱,脸上仍存有几分狐疑。
.............
黄州县。
第二日,今日的府中,酒气飘香。
大堂内。
好酒好菜皆已上案,季游,纪灵,裴元绍,周仓,刘烨等皆列席,连黄月英与蔡氏都请了出来一起赴宴。
只是酒香已勾得这些人馋虫大作,他们却只能干瞪着眼吞口水,无人敢动筷。
因为主座上的袁耀,还没有开吃的意思。
纪灵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忍不住说道:“主公,眼下已过了晌午,我看那甘宁应该不会来了吧。”
“酒还没凉,急什么!”袁耀随口一答,手捧着一卷书简,正读得津津有味。
纪灵等武将们相视了一眼,皆暗暗摇头,神色中流露出不信。
转眼又是一炷香而过。
席间的众人都饿到肚咕咕叫,袁耀却依然淡然闲定,大有等不到甘宁,就一直让他们饿下去的意思。
便在这时,军士来报,言是一个叫甘宁的人,带着一文士登门求见。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之人无不愕然道:“这个甘宁真的来了...”
纪灵更是满脸的惊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袁耀。
袁耀心中也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一派平静,摆手说道:“快请兴霸进来吧。”
袁耀的自信,来源于他对历史的了解,他深知甘宁是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人。
自己向他展现了不凡的气度,和过人的实力,明明可置其于死地却不为,种种所为,如何能不让甘宁信服。
在众人惊讶于目光中,袁耀起身下阶,出得堂外。
此时,甘宁与一文士而来。
袁耀看见甘宁来了,热情的上前笑道:“兴霸,本座的好酒已煮了许久,你可是珊珊来迟啊!”
甘宁见得袁耀,忙是紧走几步上前,拱手便拜。
甘宁是粗人,不善于表达,但这一拜,却表明了他归顺的心迹。
袁耀甚是欣慰,伸手将甘宁扶起,大笑着携其入内,完全无视了这位文士的存在。
文士刚想拱手与袁耀客套下,可惜袁耀的目光一直在甘宁的身上,完全把他给遗忘了。
文士那是尴尬的不得了,要不是还有点温养,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主臣坐定,未等袁耀开口,甘宁便先端起酒来敬向袁耀。
“太尉气度非凡,实是当世英雄,宁一介草莽之徒,承蒙太尉看重,愿为太尉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甘宁面色诚恳,言语决毅。
袁耀心中大快,举杯豪气说道:“能得兴霸这等虎将,本将何愁大业不成,咱们干了此杯。”
主臣二人一饮而尽,两人都是豪爽之士,美酒饮罢,不禁都相视大笑。
当下袁耀便开宴豪饮,庆贺甘宁的归顺,纪灵等人也纷纷敬酒赞叹。
这一场酒宴的气氛,自是十分的快活。
蔡氏那是细嚼慢咽,黄月英则双手撑着脑袋,看着主位上的袁耀与各人高兴饮酒,而发呆。
第八十三章 法正
整场酒席,就只有刘烨一直观望着文士的一举一动,谋士之间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
“主公如此怠慢于他,他都喜怒无常于表,此人究竟是谁?”
刘烨心中暗自思量,眼目微眯着,一直盯着文士不放。
“这人有毛病吧,我都那么低调不说话,只吃喝,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文士表面平静吃喝,内心却非常不淡定了。
酒过三巡后.....
甘宁脸色微红,问道:“主公占据汝南,收复庐江,不知可有何大略?”
甘宁果然非一般的武将,方才归顺,就能问及袁耀的大略了。
袁耀心中当然有一套自己的方略,却也不明言,反问道:“兴霸可有何高见?”
甘宁也不拐角抹角,直言说道:
“川蜀之地,户口百万,荆州四通发达,刘表不通军事,趁势夺取,以两州为立足基业,再顺江而下,攻灭孙氏,而后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北上,一统天下!”
甘宁这一番大略,直令众人点了点头,袁耀却不敢苟同,邹眉说道:
“兴霸之大略虽好,但荆州刘表钱粮足,兵多将广,不是轻易能吞下的,而西川更甚,道路曲折,我军没有详细地图,就如没头苍蝇般。”
甘宁这一套大略,与自己的战略有相似之处。
不过,自己只想夺荆南与交州做地盘,可没有想过,那么快谋取益州,与荆北。
谁不知道荆北四通八达,益州乃粮仓之地,能夺之,瞬间便能拉起一支二十万军队,北伐中原。
而荆南与交州,就得发育很长一段时间,才可北伐。
袁耀不禁为的甘宁智勇双全,而暗暗点头,能收得如此一员良将而得意。
甘宁听闻,却觉得没有一丝困难般,微笑着说道:“主公,想夺西川不难,亦可说不需太大的伤亡,就可夺下!”
“哦?”袁耀顿时一怔,忙问道:“兴霸何意?”
众人也是一愣,都为甘宁这豪言之语所惊。
甘宁手指着那边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文士,笑着说道:
“主公,我的这位兄弟,与益州别驾张松是故交,那张松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若能策反张松,令他写一张地图,率领一支奇兵突袭成都,益州便轻易拿下!”
袁耀顿时一怔,把目光转移到哪位自己忽略的谋士,忙问道:“这位先生是?”
袁耀深知能与张松是好友,除了哪位善于用奇谋的大神,世上难已再找到。
他可是和老曹的首席谋士邓戏才,称为双奇的存在,可惜都是英年早逝。
文士听到问话,笑着拱手说道:“禀太尉,我乃一介草民,怎么可能与那张别驾是好友,只不过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甘宁听到这话语,有点急了,可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毕竟人各有志,你不能强迫别人,也跟着投靠自己心中的明君吧!
“真是只老狐狸啊,我还真以为是有多不在乎,还不是有点小肚鸡肠。”刘烨望着,心中顿时一阵腹诽啊。
一介草民?
法正可是出生世族之家的,能是草民?
看来这货,表面喜怒无常,铁定是我刚才怠慢于他,生气了!
袁耀心中暗思,旋即从主位上走下,来到文士旁边坐下,自来熟的说道:
“孝直啊,不会是因为本座,刚才怠慢于汝,才对吾无法倾心吧?”
“如此直白?”法正心中惊讶,旋即轻咳了声,才说道:
“太尉误会了,汝说的什么孝直啊?吾叫法直,小人只是一介普通百姓,哪里敢对太尉有所不敬乎?”
“装,继续装!”袁耀心中一阵鄙视,旋即笑着问道:“孝直啊,汝说吾军能否占据益州,荆州?”
“额...这场景怎地如此熟悉!”刘烨愣了愣,心中仿佛回想到晥城之时,袁耀下了个赌约,令他拜服啊!
“启禀太尉,我不敢断言啊!”文士表面谈笑说道,内心却在腹诽,“哼!休想让吾出谋划策!”
袁耀看着他不愿意说,眼珠一转,笑着问道:
“孝直啊,汝说这天上的烈阳,为何从东升,而从西下?为何有四季?”
袁耀知道想让他归顺,就得用下套才行,这个套呢,也得问他不知道的。
袁耀深知,法正身为顶级谋士,那脑袋是开过光的,必须要用后世的理论,才能打败他,才能让他折服。
法正头疼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无法回答。
他从小熟读‘左传’,‘史记’,‘国语’,‘战国策’,‘孙子兵法’,‘春秋’等等书籍,所谓博览群书不为过。
‘中庸之道’,‘养生之道’,‘养身之道’,‘处世之道’,‘至善之道’,‘相处之道’,‘治国之道’,‘生存之道’,‘圣贤之道’。
这些‘道意’身为顶级谋士的法正都懂的,可这‘地理学’他还真不知道。
法正越想,越不服输,旋即问道:“难道太尉知道?”
说完这句话后,法正就后悔了,袁耀要是不知道,会提问自己吗?明显是给自己下套啊!
“哈哈...”袁耀笑了,还是很开心的那种,旋即说道:“孝直啊,若是吾能解答,汝就做吾军的从事如何?”
“呃,还真被自己猜中,他设计坑自己下套啊!”
法正心中后悔了,不过,能知道这种理论的人主,必定不是庸才啊,这个异数能平定乱世,也未必没有可能!
法正想通后,旋即笑道:“太尉请明示!”
“嘿嘿...我就不信忽悠不了你!”袁耀心中一阵大笑,旋即饮了一杯酒,才侃侃而谈道:
“东升西下的烈阳,是因为吾等所居住的大陆,乃是一颗圆形球体,有引力的原因,吾等才能平稳站在上面,而那烈阳乃是一颗大火球,火球照着圆体,圆体会自转的原因,就是烈阳东升西下。”
“恩?”众人顿时愣了,仿佛是头一次听闻这种理念,但也无法找出更好的理由,驳回袁耀的理念。
“那四季呢?”
黄月英顿时来了兴趣,那欢喜的表面,仿佛是一个很认真听讲的学生啊,不似那些手底下玩手机的那种。
袁耀看着众人好奇,饮了一杯润润嗓子,才继续说道:
“圆球一直不断自西向东自转,就会保持烈阳东升西下,与此同时呢,圆球又绕火球而转,因为这样的原因,致使烈阳直射点在圆球表面发生了变化,即时就有南方不是太冷,北方却雪花纷飞!”
“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暗自点了点头,为袁耀的这种理念所折服,敬为一代伟学家也不为过。
“那引力是什么?”
“那天上又有什么?”
“天上下雨,都是偶然的吗?”
黄月英完全就是一个好奇的学生般,不止她好奇,其余众人也在满怀期待,等着袁耀讲解,仿佛是一堂很有意义的课。
蔡氏看着袁耀,眼目中却有另一种异样,仿佛在说:“你就扯吧,难道你是上天派下来的?”
“上天?恩?天子?”蔡氏顿时惊异了。
“咳,那个以后再说吧!”
袁耀不想作多解释,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而是看向那边惊呆的法正,说道:“孝直,怎么样?”
法正完全折服了,袁耀如此理念敬畏如天人都不为过,他当即就对袁耀行跪伏之礼。
袁耀伸手扶起他,大笑与他对饮起来,众人也继续大饮特饮起来,黄月英却在哪里生闷气中。
酒再过三巡,众人都有点微醉了。
法正站起身来,遥指壁上所悬的地图,分析说道:
“西取巴蜀,据长江而守,只能割据一方尔,单凭江南半壁,不能与整个中原争锋!”
第八十四章 刘表决定用赎
众人顿时疑惑起来,完全不理解法正何意思,拥有那么大的地盘,却打不过北方!
法正看着他们疑惑,旋即解释说道:
“北方的经济,人口,都强于南方,还有一个原因,南方无马,军事上处于劣势!”
“法正真是有独特之处。”袁耀心中暗思。
拥有先知的袁耀,自然知道自古以来,统一天下向来是由北到南易,从南到北难。
沉默了半晌后,刘烨赞叹说道:
“法兄的见识,果然非我等可比,但不知法兄觉得,如何能弥补这套方略的缺陷?”
法正沉吟了一番,才说道:“与北方通贸易!”
众人旋即明白了什么,就是以北方做生意啊,北方做马场的商人,何其之多啊!
袁耀突然想到了中山国无极县甄家,那家族可是富可敌国的商家。
甄家相对来说,跟徐州糜家一样,都是富得流油的商人,不似那些世族有权有势,能护佑家族昌盛不衰。
他们商人为最底下的族群,比之百姓还下等,士工农商麻,所以就得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刘烨沉吟了一番,问道:“法兄的理念,我等知道,但我等没有渡口,如何开通海路?”
刘烨的意思很明显了!
谁不知道开通海路与北方贸易,就是没有通海的码头啊!
现在就只有江东,广陵才有!
“所以,江东是我等首要的战略目标!”法正回了那么一句屁话,直令现场众人唉声叹气,这跟没说一样。
袁耀知道江东为重地,但以现在的时局,还不是讨伐的时候,旋即问道:“谈谈渡江后的策略吧!”
法正摸了下短须,分析说道:
“豫章华歆胆小怕事,荆南诸郡守不过鼠辈尔,而长沙郡攸县,乃刘表子侄刘磐驻守,此人骁勇,只需打败他,荆南可定也!”
袁耀闻言点了点头,华歆胆小,袁耀是根据历史所载才知道的,而法正却能定义,实属不易啊。
袁耀旋即开口说道:“明日,启程渡江,先拿下豫章再说!”
“诺!”众人齐声道。
荆州,襄阳。
今晚是灯火通明啊。
大堂内。
年过六旬的刘表,摸着那一尺长的白花花胡须,脸上邹纹呈现,曾经的英骏外貌已不在。
此刻的他,面露着急之色。
“报!”这时一名小校跑进堂内,喘气说道:
“主公,查到了,夫人在黄州境地被贼匪所劫,却被袁耀所救,如今被其扣留,被扣留的还有黄家的千金!”
“呃...”刘表顿时愣了下,旋即心中就怒火燃烧啊!
袁耀是什么人?
在诸侯中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的执垮子弟啊,之前谋取了庐江,就抢占了刘勋夫人赵姬,那可是历历在目啊。
蔡氏落到他手里,还有完璧吗?
刘表心中愤怒,表面之色盖不住了,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早不见了。
纵观现场的众人,似乎忘记了在湖口苦战的黄祖啊,而在讨论蔡氏这位美人啊,黄祖要是在此,必定跳脚大骂。
二十多岁的蔡冒,立即跳脚大骂道:“袁耀小儿,欺人太甚也!”
蔡氏被幽禁,最担心的莫过于蔡冒。
少了蔡氏,蔡家对荆州的军政大权,怕是有异动了,蔡冒怎能不怒?
蒯越,蒯良,刘先,韩崇,庞季,伊籍,王粲,傅巽等谋士们面面相视,都能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到‘过瘾’二字。
张虎,陈生,綦毋闿,张允等武将,却一脸的沉默了,没有对蔡家有何不满。
这时,年过三旬的蒯越,摸着短胡须,出言说道:
“主公,夫人被劫持,袁耀小儿必定会拿此事,要挟吾荆州就范,必须当断也!”
看见弟弟言语,蒯良也应声说道:“对啊,主公需尽早斩断儿女情长,切勿因小失大!”
“这...”刘表面露艰难之色了,一想起蔡氏那漂亮的脸蛋,与窈窕身材,他心中就摇摆不定了。
但刘表一想到自己两位谋士,都说得那么严重,不能不防啊,也必定有其理的。
蔡冒看着蒯家哥俩怂恿刘表写休书,顿时跳出来喝道:“呔...汝俩不要太过分了!”
谁都知道荆州的军政大权,几乎被蒯家与蔡家垄断。
但两家明争暗斗多年,明显蔡家胜一头啊,毕竟嫁了个女人给刘表嘛!
蒯家却无时无刻都想打压蔡家,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除掉蔡氏,让蔡家断一臂,怎能放弃?
“徳圭啊,若是袁耀以此要挟我荆州送粮割地若何?难不成因一溅婢,而毁主公基业不成?”
蒯越一脸正气凌然说道,仿佛救蔡氏,荆州就不保似的。
“这..”蔡冒顿时有口难言了。
毕竟蒯越说得很有道理啊,想反驳都难,毕竟一个女子而已,损害太多利益就不行了!
“公悌啊,你如何看?”刘表举棋不定了,问向傅巽,这位曾经与自己同殿为臣的同僚。
傅巽心中苦恼了,蒯家与蔡家在理论,刘表问向自己,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
在场的随便一家,都不是自己这小家族可得罪的,可不提议的话,更是不给刘表面子。
“主公,依巽之见,应当派遣名使者前往赎回夫人才是,若是袁耀狮子大开口,便派遣大军夷平他庐江即可!”
傅巽思虑许久,才说出个不得罪三人的理由。
毕竟除此之外,还真没办法,明眼人都看得出,刘表宠爱蔡氏,不想失去她而不写休书。
而蒯良,蒯越又是刘表的左膀右臂,刘表又不得不听从他两的建议。
“谁可为使?”刘表想都不想急忙拍板了,生怕又有人跳出来反驳了!
蒯良,蒯越两兄弟对视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兄弟,难搞了!”
用赎的好办啊,荆州钱粮多的是,蔡冒心中高兴了。
刘表看着众人不说话,心中极是不殆啊,温怒说道:“怎么?我荆州人才济济,却连位出使的人,都没有嘛?”
蔡冒也是愤恨啊,这帮家伙平时只要对家族有利的,纷纷跳出来谏言,如今却都龟缩起来,仿佛帮蔡家就是帮助敌人般!
刘表愤怒了,刚想说什么...
“哒哒...”武将行列的张允,突然向前走了几步,看他的行为,似乎是被人强推出来的。
年过二十七八岁的张允,有点狼狈的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刘表说道:“主公,允愿前往!”
“哦?”刘表很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大喜说道:“文礼啊,有劳了!”
“诺!”张允赶忙道。
推他出去的蔡瑁,也是眼目闪过一丝喜气。
第八十五章 打赌
黄州城。
天蒙蒙亮。
黄月英慵懒的从梦中醒来,或者说她彻夜难眠,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一直是袁耀影子。
她总觉得女儿家总想这种事,未免有些不正经。
几次试图克制住不去想,但她发现所有的努力,却都徒劳无功。
心如乱麻的她,索性早早起来,当她推开门时,却惊讶的发现,袁耀身披铠甲向自己走来。
“黄姑娘起这么早,不知昨晚可有睡好?”袁耀微笑道。
黄月英那憔悴的表情,显然休息不足,却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
“太尉照顾周到,民女休息的很好,民女恐家父担心,正想找太尉告辞!”
袁耀点了点头,拒绝说道:
“正好我也要率军渡江,至于姑娘想回家,还是等我取了豫章,自会叫人送姑娘回家的。”
开玩笑啊,战略方针可是被她听了个完完全全!
谁能保证放她回去,会不会向刘表透露军情,袁耀可不敢尝试。
“他强留我,难道是那军情?”黄月英心中明了,昨天筵席上的军情,自己可是完完全全听了个透。
“但若是如此,杀了自己不是更省心?”
黄月英孤疑的跟着袁耀出了县府,连蔡氏也不列为,被唤醒,与大军前行。
一路上。
实在忍耐不住狐疑,黄月英终于开口问道:
“太尉强留我,不过是因为军情尔,不过杀了我不是更省心吗?为何不杀我?”
袁耀闻言后,顿时笑了,无所谓的说道:
“一个弱女子,就因为无意听到几句军情而被杀,我不是那种铁石心辈,更不是视人命如此草芥的莽夫!”
袁耀语气轻描淡写,那种淡然自若,让黄月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蔡氏看到袁耀哪个不着急的脸色,便轻笑道:
“刘表若是率军前来,该如何呢?看太尉大人,却一点都不担心呀!”
蔡氏淡笑间说道,那语气似乎在暗讽,袁耀是故作镇定。
“有意思!”袁耀心中暗叹,表面上却笑道:
“那依蔡姑娘之见,若是刘表率军前来,我又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困局?”
蔡氏沉吟了片刻,冷笑说道:
“刘表拥兵是太尉的十倍之,刘表若派遣大军前来,太尉怕是要灰溜溜的跑回庐江咯!”
从常理来评判,蔡氏的分析倒也深有道理,她能分析到这个地步,就证明此女不简单。
只是她却还不了解情况,她就是最大的筹码,还在洋洋得意的以为袁耀没猜到她的身份。
若是刘表真敢率军前来,袁耀可不管什么怜香惜玉,先砍了她祭旗,以壮军心。
袁耀嘴角一翘,淡笑道:“照姑娘这么说,我再怎么挣扎,都是只能困死庐江不成?”
蔡氏默然不语,虽未明言,但潜台词却已明了。
袁耀看着蔡氏那绝色的容颜,眼珠子转了两下,轻咳了一声说道:“姑娘的判断太悲观了,我就不可以打败刘表?”
蔡氏嘴角扬起一抹不以为然的淡笑,淡淡说道:
“刘表兵力达到十数万众,你想以弱敌强,只怕不会太容易呢!”
袁耀却不以为然,笑道:
“蔡姑娘也太小瞧我了,荆州军安逸多年,已懒散惯了,能打得过我这班虎狼之军?”
蔡氏轻笑下,笑得如沐春风般,淡淡说道:
“以前袁公的二十万精悍大军,还不是败了?想靠那么点人马东征西讨,只怕难咯!”
话到此时,蔡氏的态度已很明了,她坚信袁耀必败,逃回庐江无疑。
还什么西取川蜀,北伐刘表,东征江东,一战定天下,在她看来,机会渺茫啊!
袁耀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若想胜利,简直是痴心妄想,固然有自己用计的因素在内,也难以赢。
毕竟荆州钱粮多,兵马多,刘表若是打消耗战,袁耀是无法取胜的。
不过有蔡氏这个筹码在,刘表就不敢有所异动,接下来只需打败华歆就行。
只是胜败之数,又岂能因她纸上谈兵就决定得了的?
当下袁耀眼珠狂转,眨着眼目说道:“姑娘的见解,着实令我佩服,不知姑娘,敢不敢与本座打一个赌?”
“打赌?赌什么?”蔡氏一时茫然了,完全不明白,袁耀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袁耀看着她上套,笑道:“就赌我夺取豫章后,刘表都不敢派遣大军前来搅局!”
如此有才智的女人,袁耀深知,要是放她离开,将是非常麻烦的,不能放的话,只能为自己人了。
但凡有才华者,必有一番自信,蔡氏虽是女流,却同样不例外。
眼见有人敢挑战自己的判断,她心气一起,便豪言说道:
“你若有这个兴致,我自当奉陪,但不知想拿什么做赌注?”
袁耀嘴角掠过一丝不得觉察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若是输了,只怕性命也就交待了,就当作是赌注吧,但若是蔡姑娘输了,就得和黄姑娘嫁于我,做我妾室,不知两位姑娘,敢不敢赌?”
一听此言,旁边的黄月英心头大震,瞬间羞红到了耳根,语气有点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你们赌你们的...关我何事..谁要嫁给你....”
蔡氏那本是淡定的俏脸,瞬间羞红到了耳根,是气愤而红,大怒道:“你...无耻,登徒子!”
作为枭雄,做事要雷厉风行,袁耀也要为以后发展考虑,这两女说是政治联姻也不为过。
满脸羞红的黄月英,那窘羞紧张的小模样,却更有一番动人的味道。
而蔡氏就是满脸通红了,显然是气得不行啊!
袁耀看着她们的表情,冷笑道:“怎么?蔡姑娘怕了?就你也敢妄自菲薄战策?呵呵...”
蔡氏身子一震,彻底被激怒了,她何时被人那么小看过,顿时赌气般说道:
“好..若是你输了,我必定拿着你头颅炮制起来,天天游街!”
袁耀心中冷笑,此女真是狠啊,人死了还要侮辱人,旋即问道黄月英:“不知这位黄姑娘,意下如何啊?”
黄月英却和蔡氏不一样啊,她将脸扭向一边,低声说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岂是我能说了算的...”
袁耀听着心中一喜,看来她对我有意啊,若是对我无意,自可断然的拒绝这打赌。
而今她却推在了父母身上,似乎是在暗示:她是愿意的,只是还得看父母的意思。
袁耀身为后世人,洞察力极强,听出了黄月英的言外之意,当下便哈哈一笑:
“黄姑娘没有异议就好,至于令尊那边,我自有办法应对。”
黄月英心头一震,却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回答似有歧意。
她急是转过脸来,想要再解释,却撞上蔡氏那愤怒的注视,只将她瞧得心神不宁,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赶紧又将头转开一边。
“两位姑娘,就请安心跟着大军前进就好,看我如何灭那华歆,刘表都不敢放一个屁,到时好迎娶二位过门!”
袁耀也不拖拉,拍马而奔,既定下了这场赌约,就得认真对待。
看着袁耀转眼便如风一般,往前方赶去,蔡氏心头开始暗思起来....
“他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渡江?不怕夫君派兵前来?还是说我的身份他已知,把我当做了筹码要挟荆州?”
蔡氏想明白后,顿时后悔了,后悔刚才的莽撞!
黄月英抚摸脸蛋,很是滚烫啊,回想起方才那赌注,她惊奇的发现,竟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分,‘希望袁耀赢’。
第八十六章 黄承彦,庞德公
邓县。
黄家庄的正堂内。
年近四十多岁的黄承彦,正与年近差不多五十岁的庞德公,对坐而谈。
此二人均为荆州名士,亦是好友。
他们却都不愿出仕于刘表,一直过着田园隐士的生活,闲暇无事时,偶有一聚,谈谈诗文,论天下大事。
庞德公嚼了口茶叶后,开口说道:
“从细作传回来的情报说,袁耀正在渡江,欲攻打豫章,承彦兄怎么看?”
“哼,刘表,黄祖,孙策在旁边虎视眈眈,我看他挑此时过江,乃自寻死路尔!”黄承彦语气中有几分讽意道。
庞德公闻言后,浓眉微微一挑,轻言说道:
“我看未必,蔡夫人被袁耀扣留,刘表对她如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袁耀必定会以此女为要挟,令刘表畏首畏尾,而不敢动分毫刀兵!”
“哼,红颜祸水尔!”黄承彦冷冷说了一句后,就低眉思索起来,内心却非常愤恨袁耀。
妻子的妹妹蔡夫人,女儿,现在可都在袁耀手里拽着!
以南土现在的形式看,袁耀肯定不会放二人离开,必定会用作筹码,威胁襄阳的刘表就范。
黄承彦就这样想着,旋即就满脸失望叹了口气:
“刘表胸无大志,只想守住一亩三分地,袁耀拿着人质做要挟,刘表便是任人宰割的货色罢了!”
庞德公闻言后,也叹息一声,旋即眼露精光说道:“不过,那袁耀着实了得,纵观其事迹,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黄承彦听闻后,捋着胡须,笑容有几分诡秘说道:“此人确实是个异数,不过终究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庞德公闻言后,顿时眼眸一亮,心中来了兴趣,追问道:“此话怎讲?”
黄承彦思眉片刻,才低声说道:
“我黄家商队刚刚带回消息,彭城的曹操,似乎在聚结大军,按曹操的秉性,必不会任由袁耀势大,定会两面夹击汝南,淮南!”
黄承彦说完后,一脸的喜笑,仿佛曹操的行军路线,与作战部署,都了如指掌般。
庞德公顿时恍然大悟,惊讶说道:
“若是如此,袁耀想图谋南土的计划,将会因为曹操的压迫,而止步不前,甚至要撤军回援!”
“此人之局已定,多说无益,不如聊一聊其他吧!”
黄承彦觉得袁耀必定是撤军回淮南防御,已成为定局,想聊聊其他话题。
庞德公暗自揣摩了一番,却不以为然说道:
“我看未必,曹操面临的不单单是袁耀的威胁,还有南阳的张绣,下邳的吕布,他必定会先灭吕布,再征讨张绣,无隐患后,方可南下!”
黄承彦闻言后,顿时一愣,显然被庞德公点醒了!
曹操的用意,谁能猜得透?
他聚结大军就未必是南下,或者是西进,东进呢?
“不可能,吕布已失徐州,如没有爪牙的病虎一斑,南阳张绣,只不过是替刘表守门而已,岂会对曹操有威胁?”
黄承彦不服气的说道,就是不敢苟同庞德公的见解。
黄承彦认为淮南乃是最大的隐患,也是对曹操构成最大的威胁存在。
曹操会不先灭淮南?而去灭那两只弱虎?
庞德公看着好友不服气,顿时苦笑了,自己的好友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自欺欺人。
谁都看得出,曹操要是不趁袁耀无暇顾及后方,趁机消灭下邳的吕布的话,必将是养虎为患。
吕布手下两支精锐,就能让敌人胆寒,加上他本人武艺高强,没有人能单挑得了他,更不可能杀得了他。
这便是吕布的厉害之处,也是令诸侯们担心的缘故。
所以庞德公深知曹操之意,淮南的威胁虽大,却没有吕布这隐患大,欲灭吕布,曹操之心更迫之!
“曹操必会趁袁耀南征,起兵讨伐下邳,先弄死吕布,彻底掌控徐州后,才对淮南进行征讨!”
庞德公讲出了他的观念,直言曹操不会兵临淮南。
黄承彦闻言后,开始低眉沉思起来,想辩解,却又无话可辩。
因为庞德公说得有理,黄承彦才无话可辨。
黄承彦深知,若是真如庞德公所言,曹操要先灭吕布,再征讨淮南的话,那吕布还真得是命悬一线之际。
如今能救吕布的,唯有有袁耀。
可袁耀却弃而不见,执意南征!
都是以利益为重,袁耀也没有错。
更何况袁耀跟吕布只是普通的盟友关系,又不是歃血为盟的那种,是非常的普通那种,普通到可有可无的地步。
要是吕布把他女儿嫁给了袁耀,那就另当别论了,就不是普通盟友那么简单了,而是亲家了!
可这时候,吕布想嫁女,袁耀未必就敢接!
黄承彦不得不承认,袁耀当为一方枭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黄承彦深知和庞德公争执,必定会理论许久,便疑惑问道:“尚长兄,今日一直讨论这小儿,是何意思?”
黄承彦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好友今日一直讨论的话题,都是那个讨厌的袁耀,有点不对劲啊!
庞德公嚼了口茶叶,便慢悠悠说道:
“我那侄儿,从庐江游玩回来后,和我夜谈天下局势,对那袁耀挺投喜的!”
黄承彦听闻后,顿时满脸不悦了:“尚长兄,我女儿被其幽禁,我对他很是不满!”
黄承彦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你敢叫你侄子去辅佐他,我敢跟你绝交。
庞德公看了一眼好友,不以为然的继续嚼了口茶叶,旋即叹息说道:
“承彦兄啊,我等老了,这些后辈想出仕,我等是拉不住的,何不悠闲下来,安度晚年尔!”
拉不住?谁信?
只要您老一句话,这些人还不继续龟缩起来耕读?
这分明是你的意思吧!
黄承彦心中一阵的腹诽,很是不满庞德公的建议,大有撸袖子打他一番的举动。
庞德公知道好友的不满,不经看了下大堂外的景色,仿佛很是伤感般,悠悠说道:
“士元从晥城带回一句话,我看了后,能判断此人是仁主!自黄巾叛乱到诸侯争霸,百姓哀声怨道已许久,是该有仁主出现,平定乱世了!”
庞德公说着就站了起来,看了下黄承彦,再次说道:“承彦兄,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黄承彦见好友要告辞,也不阻止,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便追问道:“何话?能让尚长如此看好那袁耀?”
庞德公不经想起那晚,侄儿回来与自己夜谈的场景....
当时乃是夜晚....
侄儿说起袁耀在大街上骂人的言论,虽然骂得让人无话可辩,但也是事实!
当时庞德公就想到,若是能把这些骂语组合成檄文,也是一道大义之旗,必能牵一发而蛊动南方百姓响应。
但侄子却非常明确的说出,袁耀必定不会那么做。
理由是;蛊惑一群拿木棒的百姓有屁用,那不是送人头嘛,到时地盘就会变得十室九空。
庞德公看着黄承彦,淡淡回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庞德公把最精辟的一句话说了出来,然后就走了。
黄承彦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第八十七章 南土的鼠辈们,惊慌了
三江口。
一艘艘楼船,艨冲,冒突,赤马,斗舰,大舡,走舸,游艇,海鹘,两千余艘大小船只,驶出了营寨。
袁耀这是把黄祖停留在水寨的船只,全部扫荡了个遍啊。
一艘楼船上,袁耀站在夹板上,暗自思索未来走向....
甲板另一处,还站着两女,被甲士看守着。
蔡氏满脸的愤怒啊,她知道,这要是被押到豫章,想回荆州就真的难了。
而黄月英却不同了,她满脸的好奇之色,看着大江之色而着迷。
袁耀身后,站着几位文臣武将。
刘烨看到袁耀苦恼,摸着短须问道:“主公何需苦恼乎?”
袁耀看着大江,很是苦恼说道:“我军没有造船厂,船只太少,要是和刘表,孙策水军打仗,绝对被撸成屎尔!”
众将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是被主公看扁啊,两千艘大小船只还不够?
裴元绍满脸涨红,顿时就跳了出来,不屑说道:“俺只需渔船,就能打得他们口吐白沫!”
众将闻言,顿时附和说道:“对,打得他吗都不认识他们!”
“哼!”蔡氏闻言却冷哼了一声。
袁耀看着这帮莽夫,有种想笑的冲动,荆州,江东以水军为主,陆地虽是虫,水上就是龙了。
要是真打起来,让他们见识到厉害,估计他们就不会那么说了。
法正摸着短须,思虑一番后,才说道:“主公,想要造船厂,建造战舰,有是有....”
“哦?”袁耀闻言后,顿时大喜啊,旋即问道:“何处?”
“夏口如今空虚,乃是黄祖的老巢,城内钱粮无数,城外更有造船厂,规模虽没有多大,但取下,为吾军用之,未必不可行!
法正摸着断须说道,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般。
“夏口?”袁耀顿时一愣,那地方可是接壤着荆南与南郡,并不是那么好夺的,除非占据了荆南四郡。
法正看着袁耀苦闷,怎么会不明白其意呢,淡淡说道:“先取豫章后,再谋取荆南,江夏迟早会落入主公之手尔!”
袁耀只能点了点头,知道如今想取江夏,为时太早。
下午时分。
鄂县。
鄂县乃江夏辖下的城池,占地十里,是座小城。
别看它如今不出名,之后就出名了。
孙权夺取荆州,杀了关羽后,为防止刘备东下复仇,便迁都于鄂县,并在此建立了新都城,改名为武昌。
所以武昌之名一直沿用1800年,元末汉帝陈友谅还建都于此,还出有‘武昌西山’之诗,足矣看出武昌的出名。
武昌,左控淝卢,右连襄汉,扞御上流,西藩建康,具有重要的战略位置。
袁耀看着这座城池,内心一阵的感慨!
刘烨当然不理解袁耀在感慨什么,出言建议说道:
“主公,我军不适应船只带来的眩晕感,出现了呕吐迹象,不如率军入城修整!”
刘烨这是担心将士们身体不适,怕敌军前来夜袭,建议把大营安置在内城。
毕竟十里的城池,不小了,一里就是五百米,十里等于五千米了,还是五千平米,足矣大了。
袁耀闻言后,点了点头,当即就令大军入城安置。
袁耀深知军队不休整好,到时就不是前去灭华歆了,而是华歆来灭自己了。
城外的斥候们,看着袁军入城后,便纷纷骑马向着多个方向跑去。
武陵郡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
他们收到袁军渡江的情报后,内心害怕之余,还带着侥幸心里。
他们都知道袁耀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取豫章!
豫章被打下后,荆南四郡必定是袁耀下一个目标。
所以他们都带着侥幸的心理,看看华歆和袁耀对战,最后是谁胜。
要是袁耀胜,立即就抱团对外,要是华歆胜,立即率兵出击,痛打落水狗。
郡守们之所以害怕,是袁耀有骑兵!
他们每个人最多三百骑,而袁耀现在可是有一千骑,除非抱团才能抵御。
其实袁耀还有五千匹战马的,就是舍不得拿出来用,要等打造出马蹄这玩意,才舍得拉出来组建。
豫章的贼寇们,收到情报后,纷纷肃静起来,有的还向江东撤离,比如:最大贼寇鄱阳贼帅彭虎!
毕竟这是诸侯的战争,他们这些贼匪参与不进去,与其留下被剿,不如早早另寻出路。
攸县。
长沙辖下小城,占地十里。
它没有护城河,在一处高山而建,出城只要一条路,周围都是险壁。
城池东西各五里外,两条大河:东鄱阳河,西湘河,直通交州境界,远看似有双龙戏珠之势。
攸县简直就是一处地势险要,城高池深坚垒的城堡!
大堂内。
二十多岁的刘磐,收到袁耀渡江的消息后,他那张粗犷的脸,尽显兴奋之色。
年近四旬的黄忠,摸着花白的胡须,疑问道:“将军因何而喜?”
“袁耀已渡江,我等建功立业到了。”刘磐大喜回道,看他那粗犷的大脸,尽显兴奋之色,显然是为打仗而喜。
英俊的魏延,思虑了一番后,担忧说道:“将军,若是率军出征,韩太守不支援我军粮草,咋办?”
“嗯!”刘磐微眯着眼目,眼目中闪着杀气。
荆南四郡,说是刘表的,还不如说是暂时依附刘表,随时都有反叛的可能。
刘表也是很担忧,于是派遣刘磐前来驻守攸县,说是来剿灭贼寇,不如说是监视他们。
“若是袁耀率军前来,大战在即,他若敢不支援粮草,本将就杀入临湘,砍了这厮脑袋!”
刘磐眼目闪过一丝厉色,全身直冒杀气,令人胆颤。
其实刘表早想除掉他们了,好安排自己人接管,可这帮墙头草非常的老实本分,刘表也拿他们没办法。
要是挥下了屠刀,必定会让人心生芥蒂,进而离心离德,所以爱好名声的刘表,选择了沉默。
如今的刘磐,知道要得到刘表的重用,就必须为他除掉四郡的郡守,进而把控荆州全境,才能回到襄阳任重职。
其实刘磐的身份很是尴尬,是刘表的表弟之子,一场灾荒父母早亡,便来投刘表。
为人多疑忌的刘表,认为许多年都不走的亲戚,突然来投奔,是不是冒充的都有可能。
可刘磐又武力过人,刘表舍不得荒废人才,于是便让他统帅一军,前来攸县驻守,说是监视四郡异动,还不如说是养老。
黄忠看着刘磐那凶狠的目光,分析说道:
“将军,我看四郡的郡守们,心中必定在摇摆不定,华歆若是胜了,他们还是继续依附刘荆州,若是败了.....”
黄忠后面的话没有明言,谁都明白!
这帮墙头草必定是那边强,就倒向那边,到时你这位刘表的侄子,怕是要面临被两面夹击的局势了。
“哼,他们敢胆如此做,我必定将他们挫骨扬灰!”
刘磐冷冷说道,显然是巴不得他们如此做,好一举剿灭他们。
黄忠与魏延面面相视,心中猜测急于立功的刘磐,怕是刘表叫他杀自己的亲人,估计他都不会手软分毫。
临贺县。
交州刺史张津,看着细作传回来的情报,高兴的差点跳脚。
而正在进攻临贺的文聘,赖恭,脸色大变了。
第八十八章 刘基夺权,华歆入狱
祡桑县。
夜幕降临,许多百姓都开始入睡了,街道开始宵禁。
而那县府内,却灯火通明。
此时的华歆眉宇间尽是忧愁,他坐在主位上,看着斥候送回来的情报,小腿开始颤抖起来。
袁耀打仗很有一套,做的事情又经常出乎人的意料,怎能不令人害怕呢?
华歆认为有刘表,孙策,黄祖在旁边,袁耀必定不敢渡江。
谁知道,袁耀不但过江了,还来打他了,刘表,孙策,黄祖居然连屁都不放一个。
下面的官吏们,比华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位胖子官吏,他此时身躯颤巍,劝说道:“郡守大人,我军难于抵挡得住袁耀的攻势,要不,降了吧?”
其他官吏们见有人劝降,华歆居然不发怒,便纷纷附和道:
“对啊,郡守大人,降了吧!”
“对啊...”
其实这群官吏们,心中害怕到死啊,能活命谁愿意去送死呢?
更何况如今乃乱世,投效谁不是投啊!
淮南军南征北战,都是百战之士,袁耀又诡计多端,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他们又如何不怕呢?
华歆如何会不明白他们的想法呢?他自己也想降的,可现在并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刘繇旧部,虽没有明言拥护刘基做豫章之主,却掌握着四万大军,华歆却有区区万余人马。
要不是华歆在豫章有很高的威望,还得到百姓的拥戴。
不然的话,早被刘繇旧部那伙人把他弄死了,进而拥立刘基做豫章之主。
华歆瞄了一眼堂下的太史慈,便问道:“子义将军,袁耀不日便率军前来,你有何看法?”
华歆没有立刻言投降,而是问询一下刘繇的旧部们,是担心政见不一,会内讧。
太史慈一脸的沉默,但看他的脸色,明显在犹豫着什么。
其实太史慈是想携众投诚孙策的,可是苦苦等待,孙策没来,袁耀却来了。
樊能,张英对视了一眼,也都沉默着。
大堂内,顿时陷入了沉寂中,谁也无法做出决定;到底是降,还是打的时候....
“哒哒....”一阵脚步响起,接着走进来三个人。
左边的那个是虎背熊腰的大汉,年近三旬了,穿着一身甲胄,站在哪里威风凛凛一斑。
他就是孙奔,字伯阳,孙策的堂兄。
右边的那个,一身儒士服,年近三旬,一双眼目非常狭小,身材消瘦。
他就是许靖,字文休。
中间的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似书生般模样,脸色很是白净,典型的小白脸,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就是刘基,字敬舆,乃是刘繇之子。
刘基环顾众人一圈后,老气横秋,大义凌然的说道:
“我父乃汉室宗亲,还未助陛下扫清寰宇时,招来天妒而逝世,当今曹操,袁耀皆是汉贼,我意;起大军讨伐袁贼,以正我汉统威严!”
刘基正义凛然的话语,直令整个大堂内的人脸色大变。
“不可!”华歆第一个不同意的站了起来,进谏说道:
“舆公子,刘刺史临终前,曾嘱咐鱼照看公子,如今公子却要起兵,要是出个啥好歹,子鱼将有愧于刘刺史!”
许靖闻言后,一双眼眸眯了眯,便跳了出来,阴恻恻说道:
“华歆,别假惺惺了,谁不知道你心之狠毒,明为照看公子,暗为吞并刘刺史的兵将,进而毒害公子基,好做豫章之主尔!”
“你.....”华歆顿时一口怒气咽在了嗓子眼,硬是说不出话来,显然被气得不轻啊。
许靖看着华歆的模样,继续冷笑的说道:
“华歆啊华歆,你心也太歹毒尔,念在你打退刘勋,解救豫章的份上,交出兵权,可绕你一命!”
许靖话语刚落,一队队甲士冲进了大堂内,整个大堂瞬间落针可闻,肃静的可怕。
华歆看着这情况,深知他们是来夺权的,便大笑了起来:“哈哈....豫章到底是躲不过兵祸,时也,命也!”
华歆笑过后,便把官服与官帽脱下,连豫章印玺都放于案桌上,显然是妥协了。
其实华歆要是想坐豫章之主,谁都不敢有意议的,他不但深受百姓们拥戴,将士们也对他心悦臣服。
就是这样的一个毫无野心的人,如今却被冤枉是毒害刘繇的凶手,还心怀不轨的想继续毒害刘基。
是个人被如此冤枉都会觉得寒心,别说华歆此时的心情了,愤怒是次要的,伤心才是真。
许靖见华歆的动作,心中大喜啊,便命令甲士们:“拿下,打下牢狱,严加盘查!”
“放开,我会走!”华歆一声大喝,喝退了甲士,当他走到刘基面前时,刘基眼神却有些躲闪。
华歆看着刘基心中有怒,也有悲,便好意提醒他一句:“公子听信奸伪小人之言,迟早会出事,望公子斟酌!”
刘基顿时眼色不在躲闪,对视着华歆,愤恨说道;
“我父刚刚剿灭了叛徒笮融就重病,华歆,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下毒尔!”
华歆看着刘基那愤恨的眼神,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是枉然,刘基已经认定自己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许靖在旁边看着华歆,觉得他都要性命不保了,还在劝诫别人,便怒喝道:“押下去!”
华歆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跟刘基解释他没有做过,就这样沉默着被兵士拘押下去。
其实刘基还想听华歆解释一下的,从父亲亡后,华歆对自己无微不至,也没有对不起自己的意思。
但华歆却没有解释,刘基就认定华歆为凶手了,心中开始对华歆怨恨起来。
许靖看到华歆下去后,立即谏言道:“公子,当拟写檄文,传令三军备战,袁耀不日便会亲临!”
刘基闻言点了点头,听从了许靖建议,书写了讨贼檄文。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快速,完全没有拖泥带水。
太史慈看着华歆被打入大牢,有心劝诫,但看到刘基哪个得意的脸色,太史慈放弃了,想到了劫狱这个法子....
至于张英,樊能最多沉默而已。
其他的那些墙头草官吏们,更是不敢吭一声。
...........
地牢中。
夜深人静的子时,到处都是虫蚊飞舞,嗡嗡响,非常讨厌。
带个‘囚’字白衣的华歆,完全没在意这些小虫子的骚扰,而是平静的看着那个小窗户外的天色。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华歆知道谁来了,背对身后之人说道:“子义将军肝胆相照,真乃豪杰尔,望将军慎重择主尔!”
太史慈看着华歆那落幕的背影,没有理会华歆说的择主,而是一刀砍断了锁链,急促说道:“先生请随我走!”
华歆根本不为所动,背对着太史慈说道:“子义不必如此,我不会有事,只是....”
太史慈顿时皱眉了,显然对华歆不走有点不爽了,不过听到华歆似乎有事情交代,便问道:
“先生有话就说!子义必定会量力而为!”
华歆看着窗外的天色,脸上尽显悲悯之色:“子义将军,明日请务必令全城百姓撤出柴桑城,不然将大祸矣!”
太史慈不解华歆之意,就算袁耀前来,也就万把人,比当初的刘勋弱到爆,怎么会威胁到全城百姓?
华歆见太史慈没有回话,知道他必定是小瞧了袁耀,便叹了口气说道:
“袁耀必定会堰鄱阳湖水口,水淹柴桑,到时,十数万军民,将会无一生还!”
华歆这句悲悯话,直令太史慈惊讶,但他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华歆见太史慈迟迟没回话,知道他不相信,旋即转过身说道:“子义将军是否不相信尔?”
太史慈没有说话,就是默认不相信了,华歆摸着短须说道:
“纵观袁耀事迹,他不是那种心慈之辈,野心还极大,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柴桑若是投降还好,不投降,袁耀不介意心狠一把,水淹柴桑!”
太史慈听着虽然震惊,却没有太多的感触,仿佛这种事已见惯不怪了。
因为乱世嘛,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
淹死区区一城军民算不得什么,比之那些屠城的,要仁慈多了。
不过太史慈不太明白华歆的意思,刚进来还被他建议择主,话题还绕着袁耀讲,显然有点猫腻啊。
“袁术如此糊涂,却有个不得了的儿子啊!”华歆说着,又转过身,看着天上繁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华郡守,末将有些不明白.....”
太史慈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华歆背对着他说道:
“我对袁耀很感兴趣,有意投效,我看将军对江东孙策有意,鱼奉劝将军慎重,孙策命不长久,必是短命之徒!”
太史慈顿时震惊了,还想追问,华歆却摆了摆手,显然不想解释太多,太史慈无奈的拱手告辞。
“异数么?”华歆看着天上繁星摇了摇头。
第八十九章 兵临柴桑
鄂县。
清晨,整个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清新的雾气,温柔地喷洒在尘世万物上。
沉寂了一晚的袁军出动了,向着柴桑杀去。
袁耀亲率一千骑兵,一万步卒,带着纪灵,裴元绍,周仓,刘烨,法正,向着祡桑进发。
至于季游,择留守武昌城看守人质。
而甘宁则统帅着一千水军顺江而东进,向着柴桑使去。
..........
两个小时后。
甘宁率领一千水军,经过彭泽,进入鄱阳湖,隐约看见遥远的柴桑城。
甘宁旋即令大军止步,只待华歆率军出城迎战,他们就即刻靠岸,攻入城中,抢占柴桑城。
..........
而袁耀率领的陆军,进入豫章郡地界,都快临近祡桑县了,都没有看见华歆率领大军前来迎战。
袁耀眉毛一皱,顿时令大军停下,心想这不会有诈吧?
袁耀心中担忧,便问道众人:“华歆不出来迎战,不会有诈吧?”
刘烨眉毛一皱,淡淡说道:“主公,有诈不可能,柴桑乃一马平川之地,没有山林,深谷,如何设伏?”
袁耀觉得也是,思虑一番后,才说道:“不会是这老杂毛害怕了,龟缩在城里了吧,那该如何是好?”
毕竟战略就是,华歆率军出城迎战,甘宁率领三千水军抢占柴桑,然后两面夹击华歆数万精兵,一战定豫章。
“轰隆隆...”这时天上乌云密布,雷鸣电闪。
法正看到后不优反喜,大笑说道:“哈哈..龟缩在城里最好,主公,这祡桑城旁边是什么?”
“鄱阳湖啊!”袁耀楞愣回道,旋即想到了什么,惊道:“孝直...您莫非是想水淹祡桑城?”
法正摸着胡须,欣喜说道:“是也,华歆自掘坟墓,怪不得我等了!”
袁耀心中犹疑了,这城里可是有着万计的百姓,光是大军就有六万,这一淹不得了,数十万军民将无一生还。
刘烨似乎猜到袁耀所想,谏言说道:“主公,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其实在场之人,谁都不想如此残忍,但,不如此做,如何拿下豫章?大军的粮食也并非充足,根本打不了消耗战。
袁耀也想通了,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要施仁政就得统一再说,喝道:“启程祡桑!”
..........
十几分钟后....
袁耀率军抵到柴桑城下。
柴桑城,城池地势低,三十米宽的护城河接引鄱阳湖。
说是水城也不为过,经常一场洪水就能侵入内城,水能淹到人的大腿处。
当地没有大旱之说,不像其他地区什么干旱缺水的,柴桑百姓农耕最害怕就是水淹。
袁耀看着柴桑城上严阵以待的兵士,还有哪杆‘刘’字旗子,非常显眼。
袁耀顿时疑惑问道:“那啥,豫章不是华歆主事吗?为何是刘?难道刘繇还未病亡?”
袁耀可是算准了时间的,这个时间段必定是华歆在主事,而刘繇,诸葛玄,笮融之流,早已是一羹黄土了。
法正摸着胡须,思虑了一番后,大喜说道:“主公,不必水淹柴桑尔,靠着兴舆,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整个豫章!”
众人顿时不解了,连袁耀都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法正摸着短须,解释说道:
“华歆在豫章名气很高,很受百姓拥戴,我所料不错的话,必是刘繇之子刘基,抢了华歆兵权,还把他下了大狱,还掌控了豫章!”
“嗯?”袁耀听着,心中直犯嘀咕,“历史有这剧情吗?不会又是自己的缘故吧!”
刘烨似乎明白了法正的计策,便问道:“法兄是想造谣?令整个豫章百姓反对刘基的统治?”
法正顿时笑了,摇摇头说道:
“靠兴舆只能成功一半,刘基的嫡系部曲才两万,有两万是刘勋的庐江军,有一万是华歆的豫章军,还需离间啊!”
“离间?”众人顿时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纷纷看向了袁耀,意思就是离间最在行的是您啊。
“看着我有何用?要想离间,也得看他们的部曲是谁统帅,有谁对刘基有怨念才行,若是他们都是君臣一心,不是那么好离间的!”
袁耀脸色涨红的说道,显然被他们看得不自在啊,仿佛菊花一紧般。
众人顿时暗自思索起来,袁耀说得也没错啊!
毕竟没有细作潜伏在敌人身边,就无法探查到敌人准确的部署,那该如何离间呢?
“滴滴....”这时,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
袁耀当即令大军撤出二十里,开始安营扎寨。
...........
柴桑城。
大堂内。
刘基看着斥候送回来的情报,内心顿时送了口气,旋即看向众人说道:“袁耀亲率大军前来,诸位有何退敌之策?”
许靖摸着短须,觉得袁耀率军前来仿佛送人头来一般,大喜谏言道:
“主公,天佑我等啊,今日下倾盆大雨,道路泥泞不堪,袁耀的骑兵必定无用武之地,今晚夜袭,必能重创袁军,定教袁耀乖乖退回庐江尔!”
刘基听闻后,精光乍现,追问道:“文休先生真乃大才也,不知文休先生,该几时夜袭为最佳时刻?”
许靖闻言后,一脸傲气的说道:“子时乃最静时刻,亦是敌军最松懈时刻!”
他仿佛已经看见袁耀即将大败,他接受万众睹目,一战而成名,四海皆知一般。
刘基心中大喜,没有一丝犹豫,当即拍板下令道:
“今夜子时,太史慈率军一万,从北门杀入袁营!”
“孙奔率军一万从西门杀入!”
“樊能,张英率军两万,从东门杀入!”
“本将率军一万,从南门杀入,今晚定教袁耀大败而归!”
众将闻言后,纷纷拱手称:“诺!”
刘基这是把豫章的五万兵力,一股脑的全部拉上战场,大有踏平袁军大营的意思,就不相信袁耀不败!
现场的人都在大喜之时,唯有太史慈眼皮在狂跳。
他心中时刻记得华歆的话语,袁耀乃是心思缜密之辈,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打败他,那孙策,曹操等人不是银枪蜡头嘛!
太史慈很想劝解刘基一番,让他不要那么莽撞行事。
但刘基此时却满怀心喜的奔向后宅去了,听说许靖帮他抓了几个貌美女子,正等着他临幸呢。
太史慈看着,心中一阵的无奈....
为刘繇感到可惜,如此自傲,又好色的儿子,将难以成大事也,更不可能在这乱世中生存!
第九十章 中伏
袁军大营。
袁耀正召集文武商议对策,毕竟豫章还未想到对策呢,外边还下着倾盆大雨。
“主公,刘基那小儿,会不会趁大雨倾盆,道路泥泞不堪,我军骑兵无法冲刺,而夜袭我军大营呢?”
裴元绍挠挠脑袋说道,他看着众人在哪里沉默,实在不舒服啊,随便想了个计策,打破宁静。
袁耀听闻后,顿时噗之以鼻了,大雨倾盆没错,对己军作战不利不错。
但刘基的部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敢前来送死?
不过裴元绍说着无意,听者就有心了,法正眼目顿时一亮,刘烨更是兴奋的差点跳脚。
“主公,裴将军说得不为无道理,刘基连华歆都敢打下大狱,他身边必定有个谋士,那谋士还是个很自负的人!”
刘烨摸着胡须侃侃说道,就差点名那个谋士是二百五了。
“哦?”袁耀顿时一愣,完全不明白刘烨什么意思。
毕竟谁都有谋士,没谋士如何成事?又跟自负的谋士有何关系?
刘烨看到袁耀不解,解释说道:
“主公,如此自负的谋士,看见天降大雨,道路泥泞不堪,我军骑兵无法作战,他必定会怂恿刘基夜袭我军大营!”
袁耀闻言后,心中大喜,真是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啊!
法正却开始建议部署了:
“在大营内,深挖壕沟,设置陷马坑,全歼刘基的骑兵,令甘宁率军占据柴桑城,敌军多我军数倍,想打败他们,还需仰仗各位将军阵前取敌将首级尔!”
法正这话没毛病,就是占据了柴桑,把敌人的骑兵都歼灭了,也没有多大改变局势。
毕竟敌军有数万众,要想彻底打败他们,还需斩杀他们的统兵大将,才能震慑他们,进而劝降。
“军师放心,他们只管来,俺只管杀!”
裴元绍一脸的不屑的说道,对豫章的武将完全不惧怕啊。
袁耀看着他骄横,心中不经想起历史中的关羽来。
关羽那傲气牛到天上去了,视天下英雄如草芥,最后大意丢了荆州不说,还丢了性命。
突然袁耀想到了什么,对着门外的传令喊道:“令甘宁前来,而水师交于他的副将统帅!”
传令兵闻言,二话不说,就急急忙忙的前去传令了。
众人疑惑的看着袁耀,很是不解袁耀此举何意啊。
袁耀知道他们不解,便解释说道:
“柴桑城内,有位智勇双全的良将,他的武艺不在甘宁,纪灵之下,今晚战役;此良将我不但要招募他,豫章我也志在必得!”
袁耀紧握双拳,眼目都开始冒绿光了,显然对太史慈非常期待啊!
“哦?”众人顿时一愣,法正与刘烨对视了一眼,心中猜测到底是那位猛将,能令袁耀如此重视。
纪灵手忍不住摸向腰间那把金刀,脸色尽显兴奋之色,显然想对那慕名的良将,来个武艺高下的比试。
周仓,裴元绍对袁耀钦慕的那位良将,很是不屑。
...
柴桑城内,地牢中。
太史慈问向华歆道:“先生,我军今晚夜袭,可成功否?”
实在是他眼皮直跳,预感今晚大事不妙,说不得会大败,才来此问询华歆。
“呵呵...”华歆一阵的冷笑,旋即悲愤喝道:“许靖小人,陷我豫章军入深渊也!”
太史慈低眉紧蹙,不太明白的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华歆转过神来,一脸严重的说道:“太史将军,今晚务必让骑兵留守柴桑,若是前去攻袁军大营必定大败尔!”
太史慈只好称是,但他还有一丝不明,疑惑问询道:“先生说我军会大败?”
华歆看着太史慈的眼目说道:
“袁耀此人诡计多端,他今晚必定会留下一座空营,并设计好陷阱,等着将军的骑兵攻入其陷阱后,他便率军从四面围杀而来!”
“而遭遇埋伏的豫章军必将军心大乱,而袁耀的大将们便是以闪电般突袭,斩杀豫章军的统帅大将,震慑豫章军后,进而劝降!”
太史慈顿时眼露精光,此计真当是好计策啊,不过袁耀的大将想斩杀自己,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华歆看着太史慈面露轻敌之色,劝谏说道:
“将军不可轻敌尔,袁耀手下的那位纪灵,有万夫不当之勇,要密切防备才是,不可轻敌而断送性命尔!”
太史慈开始轻傲起来了,武将都是高傲的,根本不会承认自己打不过别人。
华歆的劝谏,太史慈只是点点头而已,内心却还是轻敌。
...
子时。
天上的倾盆大雨,渐渐地变成毛毛细雨,刘基顿时大喜,令各军即刻向着袁军大营杀去。
...
一刻钟后。
袁军大营,南门。
刘基率领一万步卒前来,连火把都没有点上,显然是摸黑前来。
刘基身着甲胄,脸上还有些稚嫩未退化,他此时冷静的观看着灯火通明的袁营设施。
一座占地五百平米的大营,营寨围墙都是疏疏散散的一层木筏,仿佛一脚就能踹翻般,还是依平原而建,一点障碍物都没有。
刘基顿时不屑了,如此简陋的大营,还是在平原而建,连那些壕沟,陷马坑都没有,要是敌军骑兵前来突袭,保管能一举剿灭袁军。
“我呸,连大营都不会建的人,居然能打败曹操,孙策?他两必定是酒囊饭袋尔!”
刘基吐了口唾沫,旋即抽出佩剑,遥指袁军大营喊道:“冲!”
兵士们顿时敲响了战鼓,豫章军们顿时无脑的往大营内冲去。
其他三门的豫章军,听闻刘基发起了冲锋的鼓声,旋即都无脑的往里面冲去。
只有太史慈在徐徐推进,他令兵卒们时刻保持警惕,他不像其他三路那般,令将士们猛冲。
...
远处一处土坡上。
袁耀看着豫章军无脑的冲进袁军大营,差点就笑岔气了,他旋即令传令兵准备射穿云火箭,准备来个大包围啊。
...
袁军大营,南门。
刘基率领大军突破大门,长驱直入大营,深入大营内百步。
可接下来刘基傻眼了,他们陷入了敌人的大坑中,前赴后继的兵卒相继掉了进去被扎死了。
“啊....”一阵哀嚎声响起,可很快被喊杀声掩盖了过去,其他三门也是如此。
渐渐底,大坑内堆积的尸体,已经能平地了,中军与后军才醒悟过来。
“怎么会....”刘基满脸的呆滞中。
刘基可是在中军的,前军两千多人相继掉入大坑中而亡,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要不是坑小,只能填平两千多人,不然他们都不能幸免。
后军与中军,看着前军阵亡的尸体,一阵胆寒啊!
这还未遇见敌人,就中了埋伏,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都有点退缩了。
刘基看着兵卒们不再冲锋,有退缩迹象,他心中大怒,刚想说什么时...
突然,几只火箭射向了天际,直接把豫章军与刘基等人看懵了,完全不明白,火箭射天上干什么!
“杀啊.....”一阵鼓声响起,喊杀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吓得豫章军胆寒起来。
刘基顿时慌了,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许靖居然溜到营寨大门外了,显然是想丢下主子逃跑了。
刘基看见许靖跑了,他没了主心骨顿时吓得尿裤子了。
毕竟刘基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心里素质哪里有多坚强。
“将军,我等该如何?”一名校尉跑来询问刘基,要不是被袁军大包围跑不掉,不然他早溜了。
不过这校尉看着刘基的目光有点怨恨啊!
他本是庐江军的校尉,就是被樊能,张英这样的偷袭刘勋大营,被迫投降的。
他如今紧握手中砍刀,要是刘基不投降执意拼杀的话,他就一刀力劈刘基投降袁军。
毕竟他不知道袁军有多少人,被埋伏不说,又要被围剿,是个人都慌的。
别说他害怕了,其他兵卒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一脸希翼看向刘基,他们不想死!
第九十一章 刘基乞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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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孙贲归降
豫章军见状,本就无心恋战,如今孙奔都溜了,那还打个屁啊!
豫州军卒们,二话不说,纷纷弃械投降!
「西门:豫章万余兵士,伤亡了近三千人,孙贲见大事不妙溜了,豫章军七千人投降袁军。」
甘宁岂容他走脱,当即令一队人马看管降卒,自己就摔一队人马追杀孙贲而去。
孙贲惨军多为步兵,逃得也不是很快,甘宁在后方追着,令他很不舒服。
...
一刻时辰后...
孙贲率领十几人将近一处土坡时。
突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山坡,陡然间亮起了无数火把。
火光下,数百余袁军如神兵天降般出现,一支支锋利的箭矢转眼就瞄准了他们。
山坡中央处,火光映照下,那一面“袁”字大旗在傲然的飞舞。
孙贲大惊失色,这时才知袁耀的诡计多端,不是许靖那种货色能轻易设计的,也知道族弟孙策为何会夺不了庐江。
震惊之下的孙贲不及多想,急是拨马转身,想再望其他方面逃去。
便在这时,震天的喊杀声如潮而起,一时伏兵四起,竟有千军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转眼间便将孙贲和他的十几名孤军围在了一起。
孙贲惊愕的环顾四面,但见到处是敌军的旗帜,自己竟已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之中。
“难道,我孙贲今日就要亡命于此吗...”孙贲仰天叹息,惊诧的脸庞上,已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他本来是刘繇的部将,因为刘繇经常猜忌武将有异心,令他离心离德。
然后,他被刘繇抛弃后,就投靠袁术,还帮袁术打刘繇。
最后因为袁术的无脑称帝,令他反感,他顿时抛妻弃子渡江想去江东,却被刘基的一封信给招到了豫章。
其实孙贲野心不大,但志向深远,还未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便于此而亡,他心中不甘可想而知。
令孙贲感到意外的是,四面围逼而来的敌人,却未没有第一时间发动围剿的进攻,只是将他做困兽一般围了起来。
接着,袁军缓缓分开一条道,身披甲胄的袁耀缓缓步出。
袁耀勒马于阵前,高声道:“汝可愿降?”
袁耀声若洪钟,声音盖过了四围的喧嚣,方圆十步都清晰可闻。
听得袁耀的劝降,孙贲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色。
他是因自己的族弟孙策而犹豫!
江东与淮南乃敌对,自己又是孙氏族人,投降了不是帮着外人打自己亲人嘛!
沉默半晌,孙贲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纵马上前,横枪道:
“太尉用兵如神,孙贲甘拜下风,想要取我的首级,尽管纵兵过来便是!”
孙贲那刚烈的态势,俨然是打算决死一战一般。
“孙贲?”袁耀听到这名字显然被震惊了一把,完全没想到孙贲居然还在刘基阵营中。
根据这位孙贲在历史中,他助孙策平定庐江,灭江夏后,就出任豫章郡守,战功赫赫。
但他可是位墙头草,先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曹操的儿子曹彰联姻,以求以后谁统一了天下,都立于不被灭的局面。
直到曹操率几十万大军南下,占据了荆北后,威震南土!
孙贲就畏惧了,就想派遣自己的儿子为质,却被朱治陈述危害,才被劝阻下来。
再说如今的孙贲,怎么看都是三十岁,到建安十三年就病亡了。
算算时间的话,只剩下十年的寿命,估计他的女儿如今顶多十三岁。
如此小的女孩却被他遣送嫁人,实为不妥,但古代早婚的比比皆是。
只是孙贲那一句“太尉”的尊称,却让袁耀听出了弦外之意。
袁耀能感觉得到,孙贲的敌意正在消退,有的只是犹豫。
忽然之间,袁耀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肆意,笑声之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孙贲眉头一凝,却不知袁耀何意嘲笑。
笑声骤止,袁耀一句冷冷的反问:“孙伯阳,你空有一身才华,难道就真的打算就此而陨落乎?”
孙贲一怔,默默道:“我乃孙氏族人...孙策乃是...”
“呸,什么狗屁孙氏族人!”袁耀一句粗口打断了孙贲,进而大喝说道:
“我跟袁绍也是同脉亲人,但日后必有一战,为一统天下而战,我必不会心慈手软,乱世可有亲情乎?”
袁耀一席话,只把孙贲堵得哑口无言,那双黯然的眼中,悄然掠过一丝异色。
袁耀知道,自己话语戳中了孙贲的内心了,令他内心动摇了。
毕竟乱世中,谁能保证孙策就能成就帝业?
要是孙氏族人都在一个摇篮里,最后霸业不成反被灭,那就是灭族了,连后人都没有,极其惨烈!
袁耀看着他内心动摇了,接着又道:
“似此番交战,刘基刚愎自用,要是虚心讨教,岂能招至今晚之败?若是今晚刘基与伯阳能安全回到柴桑内,那刘基会不迁怒于伯阳?”
孙贲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宇间顿时闪过几分惧色。
刘基此人表面看起来忠言纳谏,实则是最易猜忌别人,父如此,子也是一样。
想那华歆在豫章做事多年,深得民心,跟刘繇多么交好,根本不会行那歹毒之策。
而刘基就偏偏听信了许靖馋言,夺取了华歆的兵权不说,还把他拘押入狱。
要不是袁军逼近,刘基腾不出手来,不然早就下令处死华歆了。
刘基这得多么糊涂,多么的刚腹自用,才能行此事啊!
袁耀看着孙贲还在神思间,便又道:
“伯阳,仔细想一想,是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还是继续想前往江东,跟随自己的族弟孙策,我不妨言明,孙策乃短命之人!”
孙贲身形立时抖了一抖,眼眸中更是闪过一丝不解之色。
袁耀看出孙贲不相信,便冷笑的解释一番:
“孙策骄横自满,树立之人众多,如此骄霸之人,视自己如霸王,出门从不带随处,致使霸王在世,也抵不过一支冷箭!”
袁耀这句话直接把孙贲吓住了,而其他人听闻后,都是内心一惊,纷纷开始低眉寻思起来。
诸般铺垫已毕,袁耀向孙贲再次抛出了橄榄枝:
“伯阳,何不归顺本座,助本座成就一番大业,在本座的麾下,必令汝尽情施展才华,荣华富贵,汝想要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尔!”
孙贲陷入了沉默中,久久不语。
周遭那些淮南军将士,却已按捺不住,皆是蠢蠢欲动。
他们只消袁耀一句话,就会冲下来把孙贲和他的十几位残兵撕成碎片。
袁耀看着孙贲,目光冷峻如电,杀机也在渐渐的聚集。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话到说到这份上,如果孙贲还执迷不悟的话,他也绝不会手软。
毕竟能从甘宁手下溜走的人,武艺必定不凡,不为我所用之人,别人也休要用,唯有死路一条。
许久之后,孙贲仰天长叹一声:“苍天为证,非是我孙贲有负忠义,有负孝道!”
叹息已毕,孙贲将枪往马上一挂,翻身下马,他几步上前,拱手便是一拜:
“承蒙太尉看重,伯阳愿为太尉效犬马之劳。”
孙贲终于请降了,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袁耀得此猛将,更是大喜,下马上前将他扶起,抚其肩大笑道:
“能得伯阳这般大将,本座实是如虎添翼,痛快,痛快啊!”
袁耀那畅快的笑声,回荡在原野之间。
这时,后面追赶而来的甘宁见状,心中非常苦恼!
之前还是敌人,如今却是同僚了,甘宁真是战得不痛快啊!
第九十三章 太史慈vs纪灵
袁军大营,西门。
相对其他三门的奇葩乞降,这门就显得诡异了。
整个战场,只有两人在打斗,其他兵卒都在观望中,有的还大叫:“干他!”
“太史将军,干他狗娘养的!”
“纪将军,快砍了那娘娘腔!”
两边兵卒都在拍手鼓舞,简直跟吃瓜群众没区别。
“钪.....”金刀与双戟相击,擦出了一股火花。
一马交错,两人都是试探性交锋,还未使出全力。
不过纪灵与太史慈都一阵心惊,都惊叹对方武艺之高。
纪灵旋即眼目微眯,一夹马腹,向着太史慈冲去,手中金刀伴随着劲风,如汇聚四方真气般。
太史慈冷漠的表情,旋即涌现兴奋,看着纪灵杀来,不退而进,驱动战马,手中双戟犹如许久未饮血一半,嗡嗡而鸣。
“钪....”一阵刀光戟影闪瞎了群众的眼目,两人的打斗伴随着气浪,把周围的人震得心神不宁。
“喝...”纪灵突然鼓足了劲,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挟着猎猎劲风如电般,再次袭向太史慈。
纪灵显然开始认真了起来,不在试探对待,想看看太史慈有几斤几两。
“来得好!”太史慈不及多想,顿时双戟相抗。
“锵....”一声金属交鸣。
太史慈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撞来,身形剧烈一震,胸中气血翻滚,握戟的双手竟被震得隐隐发麻。
“此人力道如此之强,竟不逊于孙策!”太史慈心中吃惊,方知遇上了劲敌了。
纪灵一招逼退太史慈,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二刀如流虹一般突袭而至。
太史慈不及多想,急是倾尽全力再挡。
又是一声厉响,隆隆响声灌入耳朵,竟震得太史慈耳膜发麻。
尽起全力再挡下这一击,太史慈的身形又是震,胸中的气血更是翻滚如潮。
太史慈突然畅快的大笑:“哈哈....”笑后,他也开始认真起来,不在试探性迎敌。
眼见纪灵又袭杀而来,太史慈低啸一声,坐下白马疾射而去,便如一道雪亮的白虹暴射而去。
双戟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阳流电射而出。
纪灵的金色长刀,扇扫而出,刀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一道宽阔的无形刀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去。
这一击,二人已是倾尽全力。
一黑一白,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所过之处,无可阻挡,强烈的劲风竟将周围丈许的士卒如蝼蚁般掀翻。
“哐....”黑与白在瞬间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原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荡,久久不散。
一击之下,太史慈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短戟灌入身体,强悍之极的冲击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气翻泽滚。
一瞬间,太史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体会到华歆的劝谏之话了,纪灵实力非常强,绝非一朝一夕练成的,是从战场上磨炼下来的。
而纪灵,同样也感到胸中气血震荡,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力。
自跟随袁术征战以来,纪灵与多名当世高手交手,除吕布之外,眼前这太史慈是第二个,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敌人。
主公言语的良将,果然名不虚传,真当智勇双全!
纪灵心中豪情大作,勒住战马,长刀一指,冷冷道:“有种你今晚别跑,老子陪你决一雌雄!”
太史慈也豪气,双腿一夹马腹,双戟向前一探,再度向纪灵袭来。
纪灵暴喝一声,纵马迎上,瞬间已在太史慈跟前,手中长刀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柄幽亮的长刀,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都聚拢吸附而去,以太史慈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涡流,那巨大的吸力,将太史慈的身体牢牢的包裹其中,令避无可避。
一招交手,纪灵已判知太史慈戟法精妙有余,力量上却要逊于自己,他这狂刀纵出,就是要凭借着力量上的优势,一举压倒太史慈。
纵戟而至的太史慈,这时才意识到纪灵已窥破了自己的弱点所在,却已无可回避,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迎击这气势雄浑的一刀。
“锵....”又是一招交手,刀锋与戟芒上溅起耀眼的火星。
纪灵身形微微一震,胸中气血稍一激荡便即平伏下来。
太史慈却是感觉到虎口发麻,五腑涌动,再一次为纪灵的力道所压制。
忌惮于纪灵的力道胜于己,太史慈不敢以劲力相拼,生恐被纪灵用刚烈的刀法所压制。
太史慈急是挥戟纵出,以精妙的戟法先攻而出。
纪灵看着太史慈先攻,却也不惧,依旧从容迎接。
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旋即又激战在了一团。
刀风四扫,戟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刀与戟掀起漫天的尘地,四五丈之内都能被那外散的压迫力所波及,左右两军士卒生恐被误伤,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滚滚战团中,纪灵尽展生平所学,武艺已是施展至巅峰状态。
转眼间,五十合交手,却是难分高下。
随着激战的继续,纪灵渐渐意识到太史慈的武艺绝非浪得虚名。
他的力量虽不及自己,但精妙的戟法,和纯熟的骑术,足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纪灵深知,今日他所面临的对手,实力绝不逊于自己,甚至在骑术方面,太史慈的实力于自己不分伯仲。
只是,今日的纪灵拥有着绝对的信心,即使遇上再强大的敌人,也绝不会有一丝惧色。
甚至,纪灵有一种遇强更强的自信。
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刀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极尽强者之风。
反观太史慈,虽然暂时不落下风,但越战却越显焦躁,气势上渐渐的被纪灵所压制。
不分伯仲的武将交手,所依仗的不单单是武艺的强弱,“势”对胜负的影响也至关重要。
如今袁军大获全胜,势头正盛,而豫章军却全线崩溃,势衰已极,正是大势上的失败,让太史慈越战越没有底气。
转眼之间,百合已过。
这时,一杆“袁”字大旗,却在南边傲然的飘扬而至,喊杀之声令天地变色。
太史慈已按捺不住焦躁,额头间冷汗直滚,他知道其他三门皆已沦陷,就差他这一门了。
“纪将军,俺来助你....”
一声大吼压住纷乱的杂音,十几步外,裴元绍正策马杀来。
太史慈顿时不禁神色大变了,看向旁边的胆颤豫章军,他沉思了一番后,旋即一刀震退纪灵,跳出战圈摆战。
纪灵顿时恼怒了,这帮家伙来得不是时候啊,还未跟太史慈分个高下。
而裴元绍看见太史慈摆战,更是差点吐血。
第九十四章 太史慈归心,招华歆,收马忠
这时,数千袁军围困而来,还有骑兵部曲。
袁耀拨开人群,观看这位历史有名的猛将太史慈。
太史慈看见对方主人来了,倒是光棍,下马拱手说道:
“有一条件,太尉若是答应,子义愿为太尉效犬马之劳!”
袁耀顿时下马,急促的走到太史慈身边,抓住他的手激动道:
“只要能得子义这般大将,别说一个条件,三个也行啊,本座都会满足你!”
太史慈闻言后,内心非常感动。
太尉身份尊贵,却能屈尊礼贤下士,比之孙策好多了。
当初孙策可是有点高傲啊,虽然有求贤若渴之心,却没有礼贤下士之举啊。
太史慈顿时说出他的条件:“不许坑杀豫章兵卒,不许毒杀刘基,释放在牢中的华歆!”
“你还真客气啊!”袁耀心中腹诽一通,本来说笑三个的,太史慈还真整三个出来。
其实在袁耀心中,刘基这祸害,怎么都得弄死他,谁叫他那么容易就会听信谗言。
要是以后令他委任一郡之职,其他诸侯随便派遣一名使者前来诱导他,他还不起兵造自己的反啊,所以不能留啊!
袁耀想通后,一心想杀刘基,但想到太史慈肯定会不容许的,心中便起了一计,保证道:
“子义放心,我不但不会杀刘基的,还会保送他去许昌,与陛下共商大事!”
太史慈闻言后,顿时安心,便跪下说道:“子义拜见主公!”
袁耀得此猛将,更是大喜,上前将他扶起,抚其肩大笑道:
“能得子义这般大将,本座实是如虎添翼,痛快,痛快啊!”
其实太史慈深知袁耀的用意,也知道为何要送刘基去许昌。
因为刘基猜忌心严重,很容易就会被人利用,到时是个非常严重的麻烦。
而送去许昌,曹操不但不会为难他,还会高官厚禄供养他。
再怎么说也是汉室宗亲,虽然远了,但还是宗亲不是?
当夜,袁耀就整编了豫章军,共计四万五千人的豫章军,编入了袁军。
袁耀还令人连夜护送刘基这祸害前往许昌,是一刻都不想再见到他。
此时的袁耀,实力翻了三倍,光是兵卒就达到了六万众,是个不小的诸侯了。
甚至能跟江东扳扳手腕,并且也能跟荆州一战。
此时虽然还是夜深人静,但兵士们却毫无睡意。
袁耀明白将士们替你卖命之时,也得犒赏他们一番才是。
袁耀当即就下令麾下将士们,把柴桑府库内的粮食,肉食都拿些出来,并在大营内大摆庆功宴,直令将士们欢雀跃舞。
...
柴桑内城,地牢内。
袁耀捏着鼻孔,在太史慈的带领下,来到华歆的牢房外。
一身囚服的华歆,显然大感意外袁耀会亲临此处。
毕竟身为世家豪门出生的袁耀,却不惧肮脏之地,前来会面,真是令人佩服。
华歆顿时整理了一下衣冠,跪伏于地,淡淡说道:“豫章郡守,拜见太尉!”
袁耀看着这位四旬的华歆,心里挺矛盾的。
根据历史记载,这老头才能是有,也识时务,知道自己不是人主的料,谁来攻豫章都会投降。
可惜这老头很爱慕虚荣,有当狗腿子的潜质!
“起来吧!”说着袁耀就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拉着华歆的手说道:“子鱼啊,做我军功曹如何?”
华歆本来就有意投效袁耀,还在心中想着如何会得到重用呢。
如今袁耀前来礼贤下士的招揽自己,让他内心又惊又喜。
要是华歆知道乃是太史慈求情,袁耀才前来,不知道他有何感谢!
华歆不假思索,便再次跪下道:“臣华歆,拜见主公!”
袁耀伸手扶起华歆,喜道:“得子鱼辅佐我,胜得十万大军啊!”
华歆顿时摸了摸断须,实在是马屁谁都爱听,特别是自己主子夸,他顿时谦虚说道:“主公妙哉了!”
“哈哈...走,今晚在郡府大摆宴席庆功,怎么少得了子鱼入席尔!”
袁耀大笑说道,携着华歆的手走出牢门,当路过一名年轻狱卒面前时,袁耀顿时一脸的惊异了。
这人一米八几的身高,一袭略微紧身的狱服,光洁白皙的脸庞,他给人的感觉就像后世,被警察叔叔问话的紧张感。
袁耀顿时来了兴趣,问向他道:“你是?”
狱卒觉得袁耀看自己挺怪异的,听到问话,他顿时就跪伏于地说道:“属下马忠,参见太尉!”
袁耀听到后,心中大喜啊,这马忠虽然在历史只是一笔带过,可他的才能与功绩令人汗颜啊。
读了半熟春秋的关羽,在麦城之战,被他设伏擒获,而自杀。
以及关平,赵累等人羞愤而自杀,逼得周仓不能救援也自杀在内城。
而到刘备伐吴时,马忠跟随潘璋等大将拒敌,他率军突袭射伤黄忠,导致黄忠阵亡。
三国蜀汉的大将,几乎都和马忠有关系啊,他就像阎王的使者般,送这些大神下地府啊。
若不是后面被降将糜芳,傅士仁趁他夜睡时,砍下了他头颅献给刘备,谁知道他的历史又将如何。
袁耀内心欣喜,表面却平静道:“马忠啊,本座封你为偏将,可愿意在本座属下为官,建功立业?”
太史慈,华歆震惊了,显然不明白袁耀为何那么看中一个狱卒。
马忠也震惊,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狱卒,却能得重用。
马忠没有丝毫的犹豫,旋即跪下,声音洪亮说道:“忠必定不会辜负太尉的知遇之恩,必为太尉效犬马之力!”
“好,哈哈..走,一起赴宴饮酒!”袁耀高兴道。
...
袁耀打败刘基,占据豫章,实力大涨,过了一日后。
攸县。
大堂内。
“刘基大败,豫章郡落入袁耀之手!”刘磐看着这道消息后,脸部青筋暴起,双拳握咔咔响。
“砰...”刘磐受不了了,愤怒的踢翻案桌,大喝道:
“刘基真是不堪大用尔,数万大军打不过只有区区万余人马的袁耀,他是猪吗?”
其实刘磐很是嫉妒袁耀与孙策啊,甚至连刘基都妒忌,同龄之间咋差距那么大呢!
他们如此年轻就有一番基业了,而他刘磐此时却被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想都觉得非常憋屈。
黄忠与魏延面面相视,仿佛在说:“人家攻陷豫章关你啥事?守好自己的领土就好!”
...
夏口城。
黄射来回走动,显然慌得不行啊。
这时,一名斥候跑了进来道:“报!”
黄射看到斥候,当即便惊喜道:“快讲!如何了?”
斥候沉默下,便如实说道:“启禀右仆射,郡守在湖口与孙策鏖战激烈,无法率军回援!”
“啥?”黄射闻言后,顿时惊慌不已。
江夏如今空虚,黄射深知袁耀要是率军前来抢夺,江夏必定是守不住!
毕竟江夏的精锐,几乎都派往了湖口,而留守的兵卒几乎没有多少,如何能抵挡得住袁军?
黄射一脸的紧张之色,在大堂内来回走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九十五章 文聘的抉择
临贺县。
城外三十里,荆州军大营。
文聘坐在主位上,豆大的汗珠汹涌流下,而赖恭更是小腿颤抖了起来。
几位校尉更是大气不敢喘,内心却开始打起小九九了。
赖恭深知现在局势非常不稳定,便建议文聘道:
“启禀主帅,袁耀渡江取豫章的速度,比我等想象还快,若是袁耀率军西进,刘磐必定会败,荆南四郡将会落入袁耀之手,到时我等就危险了!”
文聘闻言后,点了点头,赖恭的分析很是透彻的,当前的局势已经十分严峻。
荆南的郡守们都是墙头草,刘磐若是败了,他们便会纷纷倒戈摒弃刘表而去,依附强势的袁耀。
毕竟刘磐驻守的攸县,乃是荆南门户。
荆南门户沦陷,荆南四郡落入袁耀之手,他们这支荆州陆军,将会面临粮道被断的危险。
若是袁耀再与张津结盟,两面夹击他们,将会面临全军覆灭的局势。
文聘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却非常的恼怒,跟刘磐一样,恨透了这无能的刘基。
你说数万大军居然会败给袁耀的万余军,想想都觉得刘基窝囊啊!
刘基要是再坚持一下,交州战场的局势,也不会变得如此急促。
可偏偏一夜之间,豫章就沦陷了,都不知如何吐槽这位刘基仁兄的才能了,基业丢了不说,还被送去许昌当吉祥物。
不过文聘心中还是不太信,刘磐会如赖恭所言会败,便问道:“你说刘磐会败?”
赖恭想都不用想,不屑说道:“主帅啊,刘磐此人性格暴躁,他的那些兵,还是没上过战场的少爷兵,焉能胜呼?”
不是赖恭看不起刘磐啊,他武力过人不假,可他的那些没打过仗的兵,怎么打得过袁耀的精兵呢?
刘磐为人性格暴躁易怒,还贪功,袁耀要是使点激将法,他刘磐必定会进入那伏击圈里等死。
刘磐的性格,注定被袁耀按这地上摩擦!
袁耀就是那攻,刘磐就是那受啊!
赖恭已经能想象到,刘磐大败后必定会跑回襄阳,接着抱他叔父大腿哭诉的场景了。
文聘听闻后,心中开始有点急了,旋即问道:“那怎么办?可有对策?”
赖恭眼睦眯了眯,建议道:
“唯今之计,只能强攻临贺城,等刘荆州亲率大军前来,我等再联合两面夹击袁军,定教他袁耀乖乖的退回北土!”
文聘听到后,眼睦一亮,抚掌大笑道:“秒啊,不过强攻会损失惨重啊!”
赖恭看着文聘如今还犹疑不决,急忙说道:
“主帅啊,张津才三万兵卒,我军可是有五万众,现在不是犹疑的时候了,刘磐败了,我等就危险了!”
文聘想了想,内心一狠,便下令道:“集结兵士,强攻临贺城!”
众人闻言后,顿时拱手:“是!”
....
临贺城。
大堂内。
年近四旬的张津,头裹红头巾,一身道士服,狭小三角眼,一撮短须,身材偏瘦。
此时张津正一脸的喜色看着情报,旋即他大喜说道:“好啊,袁耀打过江来了!”
下面站着三位身材魁梧的汉子,都年近三旬,正一脸的不逊的看着张津。
左下首的一位年近四旬的中年人,他把这些部将的眼神看在眼里,表面一阵的沉默。
张津看着众人,居然没有人出来谏言,他心中顿时有股怒气没法发泄一般。
突然,他把厚重的竹简,朝着排在武将第一位的汉子砸了过去。
接着,张津眯了眯眼,冷冷说道:“都聋了?咋不说话?这袁耀打过来了!”
区景脑袋上流下丝丝血,他都没有觉得痛,听见张津问话,他还老实的拱手说道:
“启禀刺史大人!袁耀夺取豫章绝对不会满足,必定会图谋荆南与交州!”
站在区景身后的两位校尉,他们很恼火张津的作为啊,他们刚想有所动作,却被区景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张津眯了眯眼看着他们,深知这些个校尉,早已对自己心生不满,随时都有反叛的可能。
毕竟三万大军名义是自己的部曲,却早已被他们掌控,若是他们反了,自己的性命将不保。
可是呢,张津知道现在非常时期,还真动不得他们,城外的荆州军一直虎视眈眈着交州。
要是弄死了他们,必定会引起兵士的士气不稳,到时便宜了文聘不说,自己也会面临被乱军砍死的局面。
张津旋即扭头问向士變道:“威彦,你如何看?”
士變深知张津已经对几位将军起了杀心,但自己根本无法插手内部的事情,他只是被张津临时招来议事的,简称:外人。
士變听到张津询问计策,便建议说道:
“启禀张刺史,临贺城高险阻,不管谁惦记交州,他们只要率军前来,刺史只需坚守临贺城,扼守要道,谁都无法进入交州寸地!”
张津听闻后,内心顿时松了口气。
刘表此人,张津还是不怕的,毕竟都打了一年又一年了,刘表就是无法打进交州寸土之地。
袁耀此人,张津就有点怕了。
袁耀诡计多端,经常不安常理出牌出了名的,还有骑兵部队掠阵。
而交州军多数为步卒,野战如何打得过袁耀呢?
“哒哒....”一名斥候慌忙跑进来说道:“禀报刺史大人,文聘亲率大军前来攻城!”
“啥?”张津满脸的不可置信了。
袁耀现在兵锋强势,文聘不乖乖率军逃回荆北去,或者支援刘磐一起剿灭袁耀,可他居然哪里都不去,就来打自己?
张津内心惊慌不已,挥退了斥候后,慌忙问道士變:“威彦有何对策?”
士變却完全没有一丝惶恐,提议道:
“禀刺史,依我之见,文聘是认为刘磐不敌袁耀,想占据临贺为据点,等候刘表亲率大军前来,两面夹击袁耀,才不撤军的!”
“而在刘表没有动作之前,刺史先需抵御住文聘的攻势,再派名使者前往豫章结盟,两面夹击荆州军,到时荆州军惨败,刘表必然记恨袁耀,两者将会火拼,到时刺史可坐收渔翁!”
“好啊!”张津心中大喜,旋即问道:“那..派谁为使,前去结盟?”
纵观现场,士變心中笑了,除了自己还能有人用吗?
在张津的统治下,早已人心泛滥,人走的走,落草为寇的为寇,投靠刘表的投靠,百姓们更是对他离心离德,
张津还整日搞一些烧香叩拜仙鬼之说,对当地律法大改,导致贼寇猖狂,民不聊生,能得民心才怪!
士變淡淡回道:“启禀刺史,臣可前去结盟。”
“威彦早去早回啊,我愿给十万石粮草结盟!”张津大喜道,都迫不及待的叫士變即刻启程了。
“交州百姓都苦不堪言了,还能拿出那么多粮草来结盟,刺史这几年搜刮了不少啊!”
士變心中暗道,拱手称是,便徐徐的退出了大堂。
....
走出大堂外的士變,看着天色,叹息说道:“哎,张津昏庸无道,将亡矣!交州也将会易主尔!”
....
一刻钟后。
北城门。
张津带着三位校尉,来到北门的城墙上。
看着城外的荆州兵士,张津顿时被其士气所震撼。
今天的荆州兵士们,他们仿佛吃了炜哥一般,士气大旺,嗷嗷叫器着。
张津听着斥候的汇报,东门,西门,北门已被荆州军团团围困,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有南门没有兵卒。
南门空虚,张津不用想都知道,文聘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而留下空虚的一门,简称:让自己逃命。
真能逃命?而没有埋伏吗?张津是不相信的,文聘必定会在自己逃跑的路线上设有伏兵,进而弄死自己。
张津深知文聘军事才能不低,没有犹豫太久,急忙下令道:
“张冒你率八千精兵坚守东门,吴刚你率八千精兵坚守西门,区景率四千精兵把守南门!”
张冒,吴刚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想一刀劈了张津,完全没有领命的意思。
不过区景扫来一道狠厉的眼目,直令两人忍住了冲动,顿时拱手说道:“是!”
然后他们三人各自领命而去,只留下张津带着一万军严防东门。
南门虽然空虚,张津也是以防万一,要是文聘突然令一部曲偷袭,临贺将会不攻自破。
至于张冒,吴刚两人的异动,张津一点也不知情,他现在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荆州军的动向。
第九十六章 临贺攻城战
荆州军阵营。
其实,要不是袁耀兵锋强势,文聘怕刘磐不敌,也不必被逼到背水一战的地步。
文聘还真是在临贺南门设有重兵,要是张津一逃出临贺,便是他的死期。
文聘把五万荆州军全部拉了出来,部署进攻临贺;东门一万,西门一万,南门伏兵一万。
他自己率领两万荆州军,分为左中右三军,前来围困北门。
文聘不在等待了,先发制人,一挥手:“左军出击!”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想起....
“杀...”荆州军如海啸般,向着临贺北门发起了冲锋。
他们架着云梯,轒讟车,临冲吕公车等,看这阵势,今天势必要拿下临贺的节奏。
与荆州军大体相同的交州军,他们也是精锐,悍不畏死的那种。
荆州军前来攻城,他们虽然仓促迎战,却没有一丝的慌张。
两支实力堪堪相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荆州军持阔身长剑,交州军则弯月战刀。
荆州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交州军站在城墙上仓促迎战。
荆州军的轒讟车,先行到达护城河边缘,车下有四轮,车上设一屋顶形木架,蒙有生牛皮,外涂泥浆。
荆州军在轒讟车的掩蔽下,在护城河上铺起了飞桥。
张津怎么可能让其如愿,命令兵卒放箭。
“啊....”纵然有轒讟车做掩护,可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墙,荆州军顿时倒下了几十人。
文聘顿时大怒,大喝道:“上头车。”
顿时一辆头车被推了出来,长宽各7尺,高七八尺,车顶用两层皮笆中间夹一尺多厚的干草掩盖,以防敌人炮石破坏,车顶中央有一方孔,供车内人员上下。
车顶前面有一天窗,窗前设一屏风牌,以供观察和射箭之用;车两侧悬挂皮笆,外面涂上泥浆,防止敌人纵火焚烧。
荆州军将头车推至护城河边,使头车和城墙平头,然后去掉屏风牌,互相射箭支。
荆州军在头车掩护下,很快就铺好了飞桥,并渡过了护城河,搭起了云梯,有的还挖掘地道,用绞车绞动使其往返运土。
文聘搭起了云梯不说,居然开始挖地道了!
张津顿时恼火了,大怒喝道:“来啊,上沸水....”
交州军听到命令后,盾牌兵顿时举起盾牌,阻挡荆州军射来的箭支,其他人就抬起一锅锅的沸水,向着城下倾斜而下。
“啊....”墙下挖地道的荆州兵,被浇到沸水后,那是痛的生不如死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挂了,有的还未打滚就咽气了。
“上临冲吕公车!”文聘大怒啊,不再犹疑,拿出花了几天做出的吕公车。
吕公车,车身高数丈,长数十丈,车内分上下五层,每层有梯子可供上下,车中可载几百名武士,配有机弩毒矢,枪戟刀矛等兵器和破坏城墙设施的器械。
这座庞然大物,众人将车推到城脚下,车顶可与城墙齐,兵士们可通过天桥,冲到城上与敌人拼杀,车下面用撞木等工具破坏城墙。
它的突然出现,令张津和守城兵士惊慌了,给了他们一种巨大的威慑力。
不过张津看到只是一架而已,内心顿时松了口气。
要是文聘多制作几架,张津想都不用想,必定铤而走险,率军往南门撤,就算深知有伏兵,也得拼出一条血路逃跑。
随着吕公车靠近城墙,荆州军顿时通过天桥,冲上了城楼,与交州军厮杀,而攀岩云梯的荆州军,也到了城墙上。
“杀!”两军终于在城墙上相撞,开始了肉搏战。
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声,直使山河颤抖!
两支顽强的铁军,常年征战,都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整个战场都被这种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三刻钟后...
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
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张’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
荆州军,还在前赴后继的冲锋,他们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荆州军中箭倒地。
“给老子,滚下去!”有几个荆州军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交州兵,蜂拥持刃迎上。
三个城门之战役,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这次临贺战役,似乎成了荆州军与交州军的最终决战,场面凄惨,相斗激烈。
文聘一脸淡漠的看着整场战役,完全没有觉得如此做,与两败俱伤没有任何分别。
而张津就非常不好受了,他满脸的苦涩,要是文聘再这样不顾伤亡的进攻,迟早要败给人多势众的荆州军。
“士變啊,快点啊!”
张津心中暗道,他从未如此渴望的想过一个男人,此刻都开始掉泪了。
柴桑城。
张津与文聘死磕,袁耀可不知道,但今日的柴桑,来了两位使者。
孙策派来使者,是要谈四位大将的事宜,而刘表派遣使者前来,是谈蔡氏的事宜。
袁耀深知,谈判的事情当然是谋士对谋士才好,他作为人主,最后出现为妥。
一处大院。
里面有两个中年文士正在喝茶水。
一个中年文士五官十分的端正,举手抬足之间,显露出一种有德之人的样子。
而另外一个文士却很是随意,仿佛很是平易近人般。
这两个人正是张昭和刘烨了。
张昭来此谈判,理应被袁耀接见才是。
可袁耀不但没接见他的意思,甚至连府邸都不给他进,然后被刘烨拉到了这个院中喝起了茶。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谁先说谈判事宜,就会暴露出自己的焦急,就被敌人牵着鼻子走,那就彻底输了。
张昭表面上,表现得很是淡然,完全不着急。
刘烨呢,则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手中的一杯清茶,已经被他品了一次又一次。
其实说是茶水,其实不如说是汤的一类...
春秋时期,人们开始采摘茶树枝条和芽叶,一起放在水中烧煮,然后将茶汤一饮而尽,简称:“粥茶法”。
到了西汉时期,人们觉得这种茶汤饮起来比较苦涩,于是就改良粥茶法。
他们会将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和茶叶一起熬煮,用这些佐料和刺激性调味品的气味,来掩盖茶叶的苦涩,其实就是加了些调味品的粥茶法。
味道是非常的不敢恭维,不像现代的茶叶,先烘干,再用沸水一冲就饮。
反正刘烨是喝得津津有味,还都饱含着一种享受的表情一般,像是在吃龙肝凤髓一样美味。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半天过去了。
两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边上站着的侍卫都觉得累了,桌上的茶水也换了一次又一次。
第九十七章 对弈
太阳渐渐地就要落下去了,夕阳的光芒洒在了院落之中。
就在张昭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刘烨却突然的站了起来。
“有门!”张昭心中一喜:“终于忍受不住要谈了嘛!”
张昭还没来得及开心,刘烨却抱了抱拳头说道:
“天色不早了,扬就不打扰子布兄休息了,就此告辞!”
刘烨还没等张昭反应过来,就转过了身子离去了。
“什么情况?”张昭顿时一愣。
说好的商谈呢?
不是你先受不了,要开口谈的吗?
看着刘烨的身影越走越远,张昭只能一阵苦笑。
本来张昭被派到柴桑商谈,怎么说都是两国在交涉,当为重事。
而刘烨的举动似乎很是随意,似乎不把这商谈当重事!
张昭本来还想在这唇枪舌剑之中,好好的羞辱刘烨一番,顺便把利益扩到最小化!
可一见面互相介绍客套后,完全就没有下文了,两人就在这个院子里喝着清茶,还喝了一个上午。
“此人,表面随意,胸有成竹,连我都看不透他意义所为!”张昭心中一阵暗叹。
就在张昭一筹莫展时,边上一个亲卫开口说道:“先生是想知道刘烨的信息嘛?”
“刘烨?”张昭转过头看着那个说话的亲卫,忙问道:“你认识他?”
“是的!”亲卫点了点头。
这位亲卫可是在彭泽战役中,被孙辅招降的庐江兵,对刘烨再熟悉不过了。
“来...给我说说,这个刘烨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
张昭也不顾什么尊卑,什么礼节,直接招呼着亲卫坐下来,甚至亲手给亲卫倒了一杯茶水。
知己知皮才能百战不殆,张昭想要了解刘烨这个人!
亲卫也不敢怠慢,便侃侃说道:“刘烨初为刘勋之谋臣,不被重用!”
“不被重用?”张绍顿时一愣,心中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刘勋在豫章惨败,不是没有人才辅佐他,而是他的性格注定大败。
而刘烨怎么看都是才华横溢者,为何不被重用呢?
亲卫看出张昭疑惑,便笑着说道:
“先生,刘烨之所以不被重用,就是太死谏言,专挑不好的话题讲,总令刘勋不喜,才不被重用!”
“死谏?这不是一根筋吗?”张昭疑惑的看着这个亲卫。
“是的,一根筋!”亲卫笑了笑,便继续说道:
“先生出使皖城时,刘烨就猜透了周军师的虚盟之计,就死谏刘勋不要出兵,惹怒了刘勋,最后刘勋并未采纳刘烨建议,还把他扔在了晥城留守!”
张昭闻言后,口中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这样,要是当时刘勋听刘烨的,哪里还有袁耀的事,四大将也不会被俘虏,也没有江东的大败,更没有湖口大战!”
一想到晥城,张昭内心非常憎恨袁耀,这他么的,简直是江东的奇耻大辱啊!
数万精兵居然被袁耀千余骑兵打败,还打得丢盔弃甲,说出来都觉得丢人!
但张昭很快就疑惑了,刘烨如此有远见之人,应该最先沉不住气而商谈的。
难道自己看错了?还是说他在装淡定?
毕竟谁都看得出,袁耀的方向乃是荆南,要是江东与曹操联盟,袁耀还不吐血?
“应该是在装吧!”张昭很快就认定刘烨在装淡定,并不是不着急。
张昭终于笑了起来,如果刘烨是装的话,那么就好办了!
...
鄱阳湖。
袁耀很有闲情的在此钓鱼,旁边还坐着一位武将跟着钓,只是他的表情不太好看啊!
袁耀看着这位仁兄,便笑眯眯说道:“文礼啊,景升兄可安康啊!”
“还景升兄?他是你父辈之人,占便宜也不可这样占吧!”
张允心中愤怒,表面却笑道:“太尉甚挂,舅..刘州牧身体还算硬朗,夜御百女都不成问题!”
张允本想叫舅的,可那是私底下才能叫的,外人面前还得叫主公,或者官位职称。
当发现张允还在等回话,袁耀便不再假象,只是应了他一声:“哦?”,便继续钓鱼,完全没了下文。
张允看着袁耀这样吊人胃口,很是不自在啊。
这时刘烨匆匆走来,在袁耀耳边耳语了几句。
“嗯。”袁耀点了点头,继续钓鱼。
张允受不了啦,轻咳声说道:“袁将军,刘州牧派遣我来此,是商谈‘蔡夫人’之事!”
张允毕竟是武将,没有张昭那般狡猾,最先等不及开口了,也是最先挨宰的货色。
“哦?”袁耀头也不回,淡漠说道:“若是我想要荆南四郡的控制权,景升兄会放手吗?”
“这...”张允震惊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袁耀这不单单是狮子大开口,完全是逼迫荆州就范,威胁之意非常明显了!
事情已经超离了荆州的底线,不说刘表会不会同意,蔡蒯两家必定会不同意。
这时一名斥候拿着一份竹简,急匆匆的跑来,在袁耀旁边说道:“报,启禀主公,紧急情报!”
袁耀旋即挥退了小校,查看情报来,上面是说文聘率领五万大军,强攻交州临贺城,交州岌岌可危。
袁耀看着旁边张允还在,深知无法在外人面前讨论战略,便下逐客令:
“文礼啊,我意已决,若是景升兄不同意,我也不放人!”
“哎!”张允心中愤怒,却不敢发作,毕竟这里可是袁耀的地盘。
张允面如苦涩,悲腔说道:“此事,我得回去与刘州牧商议后,才能给太尉答复!”
袁耀闻言后,便笑眯眯说道:“哦!那文礼好走啊!”
张允顿时抱拳行礼,然后便告辞而去。
袁耀也不再迟疑,便叫人前去呼唤众人前往大堂内议事。
....
一刻钟后...
大江岸上。
张允来时风光无限,一艘巨无霸楼船,带有三千金而来。
而此时的大江岸边,哪里还能看见楼船的影子,有的只有几艘竹筏罢了。
张允深知,必定是被袁耀打劫了,心中愤怒是必然的!
乘竹筏渡江,若是没遇到大风大浪还好,若是遇到,那不是筏沉人亡嘛?
张允也不敢跑去找袁耀理论,带着众人老实乘竹筏过江,心中非常的憋屈。
...
大堂内。
张允走后,袁耀急忙跑回来,召集众人前来议事。
袁耀环顾一圈后,才说道:“文聘那么急着倾巢而出,强攻交州,是为何意呢?”
以前的文聘,他都是带着万把人攻打临贺,犹如打太极一般,兵士们没有伤亡太多。
现在的文聘,居然倾巢而出,带着五万大军强攻临贺,兵士们伤亡极其惨烈,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来说都不为过。
所以文聘之举,容不得不令人怀疑他的举动。
华歆对荆南了解最深,暗自思索了一番后,便大笑道:
“启禀主公,刘磐的兵卒乃是新建的部曲,文聘恐刘磐不敌我军,想占据临贺为防御地,等刘表派遣大军前来,两面夹击我等!”
刘烨闻言后,想到了张津的困处,便分析道:
“依我看,张津三万精兵虽然强悍,可也架不住人多势众的荆州军,我猜张津的使者也快来了吧!”
袁耀听着他们分析,顿时低眉沉思起来,照如今的局势看,乃是最佳西征时机。
要是等文聘弄死张津,占据交州后,刘表在南土的势力将非常牢固,到时想西进就晚了,只能跟东边的孙策死磕。
要想西进荆南,就得打败驻守在攸县的刘磐,只要刘磐一败,四郡的郡守便会恐慌,进而投降。
而文聘的荆州军,便会陷入粮道被断的局面,还会面临两面夹击之险!
第九十八章 交州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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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黄叙
临湘县。
黄昏时段。
这座长沙郡治所城,占地五十里,背靠湘河而建。
街道上。
随处可见的商铺招牌旗号,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
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大众对生活的得意其乐。
而那些酒肆中,酒客们带些市井泼皮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
一名身穿白衣长裳的青年,正一脸的感慨百姓们安居乐业,也为韩玄的治理有方。
青年左顾右盼,突然看见一名约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路过...
青年顿时眼目一亮,便微笑着上前问道:“这位小娘子,黄府怎么走?”
青年身后的两位冷漠男看见后,心中一阵的鄙视青年好色!
“公..子,可是找黄校尉府邸?”妹子诺诺回道,显然被青年看得有点不自然。
“哦?黄校尉?那黄府的主人,可是叫黄忠?”青年轻摇羽扇道,继续给那妹子一个迷人的微笑。
“是...的。”这妹子显然被青年看得不自然,说了一句后就跑了,还是摸着红红的脸蛋跑的!
“额?我是大灰狼嘛?”青年愣了愣,旋即喊道:“妹子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走呢,喂...”
这人不是袁耀又是谁!
他自从进了这内城后,感慨这临湘城繁荣外,还想纳为自己的地盘啊!
....
黄府。
占地十亩,两米高的围墙,朱红色的大门。
袁耀兜兜转转,行了一刻时辰才到此处!
袁耀看着朱红色的大门,与整个府邸的装饰气派,内心感叹道:“真是有钱啊!”
“吱呀..”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一名老奴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老奴面带布条,跟后世带的口罩似的,看他的样子仿佛出了大事一般。
袁耀看见后,心中顿感不妙,便急忙上前拉着这老奴问道:“这位老艾,你如此匆忙,所为何事啊?”
老者被袁耀拉着,显然有点怒了,便温怒说道:“你这后生,拉老朽做甚!”
袁耀看着他怒了,赶紧放开了手,淡淡说道:“看老艾如此匆忙,想必家里有人快不行了吧!”
老者顿时惊讶了,眉头紧蹙问道:“你怎么知道?”
袁耀看着老头惊讶,显然被自己言中了,黄叙估计已经命悬一线了,便自信的说道:
“你不管我如何知道,我是位大夫,能医治你家公子的病,治与不治,取决与你!”
老者顿时估疑的看着袁耀,身为大夫者多数为花甲年岁,而眼前这个人如此年轻,会不会是骗子?
袁耀看着这老头还在犹豫,便提醒道:“还犹豫?若是迟了,你家公子将会命不保也!”
老头顿时回过神来,知道唯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老奴旋即笑脸恭迎,比表情翻书还快,谦卑的说道:“哦,那先生里边请...”
....
后园。
袁耀等人随着老头的带路,进入大门,穿过前院,进入到后园。
有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与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
袁耀看着这里环境优美,不经感慨道:“如此环境优美的地方,我想吟诗一首!”
老者闻言后,脸色顿时涨红起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家公子危在旦夕,这大夫却在此感叹,好想抽他啊!
“咳....噗...”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的厢房中传了出来,直令现场的人一愣。
“公子,撑住啊,管家已前去唤老爷回来了。”里边传来小婢的呼喊声,很是急促般。
“看来这黄叙快顶不住了!”袁耀听见声音,心中暗叹黄叙将死。
毕竟古代根本没有‘抗生素’这种神药,怎么能不死?
袁耀摇了摇头,轻步走近厢房窗边,就看见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
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后边一个书架,摆放各种竹简!
袁耀一看,便知道这黄叙乃是个典型的书生,还学富五车!
一张宣纸上还写着‘不甘’两字,在宣示着主人心中的不甘心,胸有一腔抱负未完便将而逝!
袁耀看着摇了摇头,在老者引领下,走进了里屋。
屋里飘着一股草药味,非常的刺鼻难闻,两名女婢口带布条,正在用湿毛巾擦拭青年苍白的脸蛋。
床榻边的盆里,一滩黑红色的咳血触目惊心!
床榻上的青年,病得身体消瘦,嘴唇干裂,只有一双眼眸微眯,在宣布他还没彻底断气。
“哎!”袁耀看见黄叙这等病情,顿时摇了摇头。
这是典型的肺痨晚期了,就算吃药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肺部感染过重,加之肺出血,吃什么都给咳吐出来,黄叙竟然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如今这时期,可没有后世的医疗设备与西药医治,怎么救?
老头看着袁耀摇头,没有和其他大夫一样叹息而走,仿佛在说本来有救的,就是病久了错过了医治的时辰。
老头这样想着,便跪下大哭道:“先生啊,老叟给你跪下了,请救救我家公子吧,老爷就那么个独子啊!”
老者边哭着,还去抱着袁耀大腿哭,连鼻涕都流出来了,还擦在了袁耀裤脚上...
袁耀内心顿时一阵厌恶,恼火般的喊道:“你先松开!”
老者闻言就是不松手,哀嚎道:“我不放,先生务必救我家公子啊,要什么我家都有,金子?粮食?女子?”
老头也是豁出去了,请了那么多大夫没有一个能医的,如今有希望可不会放手。
袁耀剑眉紧蹙,顿时喝道:“你不放,我就不救了!”
“额...”老头闻言一愣,旋即松开了袁耀大腿,便讨好说道:“先生如何救?”
袁耀来到桌子上提起了笔,想了想后,便在纸上写了四十三味中草药,多少两,多少克的都给标注了出来。
袁耀写了十几分钟后,就扔给老者一张药方,随意说道:
“那病鬼用过的碗勺要经过沸水煮过再用,喝水也是煮沸后,温和再饮,这药方能不能医治好,就看他能不能抗住了!”
袁耀深知,中药的抗生素效果非常的慢,黄叙已经错过了医治时辰,能不能活,一切看他的造化!
袁耀也是把黄叙当成;死马当活马医了,自己又不是医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这中药抗生素,袁耀是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有没有用就看这黄叙了!
袁耀也没存啥好心,把黄叙当成了小白鼠做实验!
黄叙能活的话,对当前的东汉来说,医术将会跨越一大步,更是能救活很多人!
“是...”老头接过药单后,连是几声后,就拿着药单跑出去抓药了。
老者还承诺袁耀金子,粮食,美女等,都是虚的,如打了水漂,开空头支票一般。
袁耀也不在意,他只是在意黄叙能不能活,活了的话,将对自己帮助非常大。
袁耀刚想走时,看见桌子上那‘不甘’两字,犹豫了一番后,便在右下方写了几行字,然后才淡然而走!
全程半刻钟都没有,两名婢女面面相视都懵了,先是管事的哭闹一下,再到那个年轻人写一下字就完了。
床榻上的黄叙微眯着眼目,隐约看到一道救赎之光,非常的温和舒服...
第一百章 士燮
柴桑城。
大堂内。
第二天,中午时分。
袁耀回来后,便召集众人前来议事。
众人到齐后,袁耀还未出声,刘烨却先禀报道:“主公,张津派来使者,已在驿馆等候多时!”
“哦?”袁耀愣了愣,旋即说道:“看来张津急了!叫那使者前来会谈,看他张津能给啥好处!”
如今袁耀穷得叮当响,能有油水捞自然不会含糊。
半刻钟后。
面带急色的士燮匆匆赶来。
看见袁耀麾下这般文武济济,士燮内心不经感慨了一番,然后抱拳说道:“交趾太守士燮,拜见太尉!”
“士燮?”袁耀闻言后,顿时愣了愣。
袁耀不经想起这老小子的事迹,才能和华歆一样,不过这老小子的才能比之华歆更胜一筹!
士燮不仅有才能,功绩更是满满啊!
历史中,士燮对交州的经济,与文化发展,做到了呕心沥血的地步!
更是对日南郡,九真郡「后世yue南」未开化的蛮子,进行文字教育,令他们开化。
为何九真,日南两大郡最后分离了出去,建立了yue南小国呢?
因为秦皇打下南土后,到后面的历朝皇帝,逐渐对交州放松与不重视,掌控权逐渐而失,导致分离出去而自立!
袁耀来自后世,深知南土之地被秦皇拿下后,还和当地通婚,才逐渐控制整片南土。
而历朝历代的儒生们,都视交州为蛮夷之地,还口诛笔伐,都说儒生误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袁耀思想可没有儒生那么的迂腐,交州乃是不可缺失的土地,先辈如此辛苦打下来的地盘,怎可拱手让它分离出去?
袁耀还知道士燮出生于交趾‘士家’,是个地地道道的地主豪强。
‘士家’在交趾根深蒂固,对整个交州的影响力不小,甚至能号令那些小世族造反的存在!犹如土皇帝般!
袁耀微眯着眼目,看着年近四旬的士燮问道:“威彦啊,张津派你来,所谓何事?”
“我还没说过我的字吧!他怎么知道的?”士燮内心惊讶,表面却平静说道:
“启禀太尉,张刺史派臣前来,乃为结盟尔!”
袁耀闻言后,顿时冷笑道:“结盟?”
“是的!”士燮抱拳回了一句后,便义愤填膺的说道:
“荆州刘表狼子野心,派遣大军进攻我交州,张刺史恐百姓惨遭战乱之苦,便派變前来结盟,两面夹击荆州军!”
“哦!”袁耀面色平淡,拿把小刀削指甲,慢悠悠的说道:“若是结盟,张津能给我什么好处?”
士燮闻言顿时一愣,被袁耀这话堵得无话可说!
一般结盟,都是双方一起打败敌人后,拿敌人的土地,城池,钱粮等进行分配的!
而袁耀却叫己方盟友给好处,这是什么道理?
张津给的粮草,不过是担心袁耀不同意结盟才给的,而不是向袁耀纳贡的!
士燮想到于此,也不敢得罪袁耀,便把张津的意思说了出来:
“张刺史说愿意给十万石粮草结盟,两面夹击荆州军!”
袁耀听闻后,不经一愣,感叹道:“真是大方啊,交州什么时候那么富裕了?”
照如今的局势看,交州还是个贫瘠地,还有许多未开化的蛮子。
张津却能拿出那么多粮草来,打死袁耀都不信啊!
“哎!”士燮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忍不住叹气了口气。
虽然张津赋税是五五征收,可交州内地天灾不断:蝗虫灾,旱灾一箩筐!
加上战乱,又有贼匪横行,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哪里有粮食上交?
可张津不管啊,实施了强征,百姓活不了,纷纷落草为寇,导致地没人耕种,又连年打仗,兵士们怨念深重!
张津不亡,士燮都跟他姓了!
士燮看着袁耀还在哪里等待回复,便淡淡回道:“回禀太尉,下官不知!”
士燮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郡守!
交州郡守,县令职位空缺严重,张津没人了,就把他临时征招州府议事。
张津去哪里弄来那么多粮草,士燮还真不知道,他每天就勤勤恳恳做好份内事而已!
袁耀闻言后,便不确定的再次问道:“是不是张津表面仁义,暗地里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啊?”
士燮闻言后,顿时眉头紧蹙,闭口不言起来。
士燮深知这种事情不能胡乱议论,自己就是一个小官,还不够级别,言语多了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袁耀看着这老小子,很是识时务,不会随便议论他人,便抛出了橄榄枝:“威彦啊,我缺个主簿,不知你可有意?”
袁耀的声音不大,大堂的人都得听见,顿时引起一众人,对着士燮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士燮闻言心中一愣,低眉思虑了一番后,便直接拒绝道:
“交州战乱频繁,百姓民不聊生,下官急着回去治理,谢太尉抬爱了!”
袁耀看着士燮这态度,摆明了看不起自己啊!
士燮出生于交趾士家,士家乃是个大家族,说是豪门世家都不为过,在当地根深蒂固许久,很有威望的存在!
要说张津现在是交州的主人,那士家就是第二个主人,甚至士家要是愿意,交州随时可以换主人。
袁耀深知士燮不愿意出仕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之前自己下的唯才是举令!
那‘令’可是间接性得罪了许多世家豪门,谁还会看好自己?
再说士燮家族一堆仕子,被自己如此一搞,还怎么举孝廉,还怎么滥竽充数?
袁耀微邹着眉毛,眯了眯眼看着士燮,不经又想起他的事迹来...
历史中,张津被部下杀了后,交州瞬间进入无主之地,刘表看准时机,任命赖恭为交州刺史,吴巨为苍梧郡守,前往接管交州之地。
而士燮却在此时,送朝贡了,讨好曹操,跟曹操眉来眼去的。
曹操看到刘表不老实,便任命跟自己混的小弟士燮,为绥南中郎将,兼交趾郡守,总督交州七郡,与刘表的人形成了挟制!
最后吴巨野心暴涨,将赖恭驱逐出交州后,自任为交州刺史。
可其他郡都是士燮的兄弟为郡守,根本无人依附吴巨,他跟个傀儡没区别。
随着天下逐渐诸侯被灭,三分局势出现,士燮看着曹操赤壁大败后,不能再为自己撑腰了,立即就投了孙权,而吴巨就被孙权弄死了。
袁耀深知士燮必定怨恨自己,既然如此,不如弄死他好了!
袁耀想通后,便下令喝道:“来人啊,把这小人拖出去砍了!”
“这...”众人顿时汗颜了,很是不解袁耀何意啊!
这刚刚还想招募别人,遭到拒绝后,就要砍人家,真是性格怪异啊!
“是。”甲士们闻言后,便二话不说,直接架着士燮往外拖。
士燮顿时慌了,急忙辩解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我不过是位说客尔,太尉这是何意啊?”
袁耀被问住了,但他完全不在乎啊,一心只想弄死士燮,便冷哼说道:
“哼,张津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你身为谋臣不劝说,还为虎作伥,该不该杀?”
这是什么理由?
这劝得动才行啊!
一个上级一个下级,还不是主臣关系,这陷害有点过头了!
士燮心中不服气,但恐慌却占据了全身,完全没有恼怒之意。
被甲士拖到门口后,士燮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门槛,哭腔着解释:
“太尉冤枉啊,属下就一个小小文官,如何劝诫得了刺史大人啊!”
第一百零一章 张英,樊能
迎接的只是袁耀的冷眼旁观,根本无动于衷。
士燮看着,深知自己解释得太多也没有用,袁耀是一心想弄死自己啊,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士燮如今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内心非常惊慌,完全不明白袁耀为何要砍自己。
明明谈得还好好的,突然就被拖出去砍了,谁不慌啊!
袁耀看着士燮那慌乱不已,死死的抓住门槛不放,心中直感一阵的好笑,便再次下令道:“还敢狡辩,先杖责一百棍,再砍脑袋!”
一百棍?
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如何受得了,二十棍都昏了。
“太尉饶命啊!”士燮快哭了,死死的抓住门槛不松手,都抓出血丝了。
“放手!”甲士就是拳打脚踢都扳不动士燮,无奈拱手道:“主公,是否现场用刑?”
甲士们的意思,先打个一百棍,再拖出去砍了!
士燮一听,脸色就大变,脑袋开始运转起来,想着脱身之计。
突然,士燮想到什么,顿时不顾什么高风亮节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着进大堂,哭泣道:“太尉啊,我愿意做太尉手下的主簿了,别说主簿了,让小人当牛做马都可以啊!”
袁耀顿时笑了,挥退甲士后,便快步走向士燮,搀扶其起来说道:“威彦啊,这是干做什么啊,有失礼仪啊!”
“还有失礼仪?刚才还差点被砍了,你早说是招降不就完了,非得吓唬我!”
士燮心中一阵的腹诽,表面勉强微笑,带着不太利索的语气说道:“主公...刚才的措施,吓死微臣了!”
士燮这是连忙认主了,什么礼贤下士的客套话,全都直接略过了。
袁耀听闻后,爽朗道:“哈哈..威彦大才,我不这样做,你是不会呆在我这座破庙的!”
袁耀给了士燮一个不尴尬的理由,让人认为是自己看重他才如此做。
毕竟他在众人面前出尽了洋相,以后跟文臣武将们共事,会尴尬,会自卑的!
士燮深知袁耀的意思,内心非常感动!
毕竟刚才实在太尴尬了,爬进来求饶,丢尽了文士的脸面啊!
袁耀看着士燮安定了下来,不想他被人看得异样,回到主位上后,就问道:“威彦啊,张津能撑到何时?”
士燮抹了把虚汗,连忙抱拳说道:“启禀主公,文聘与张津的部曲皆是精兵,但荆州军是交州军的两倍之,最多五天,张津必败,并率惨军退守内地!”
袁耀闻言后,深知现在为西进最佳时机,但有攸县这道屏障在,西征将会寸步难行。
华歆剑眉紧蹙,深知袁耀想走捷径,不想面对那道屏障,便分析道:“主公,攸县如一面坚墙般,挡住我军水陆两路,不打败刘磐,我军西进,将寸步难行!”
华歆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要想着绕道,或者偷袭,完全不顶用,唯有打败刘磐才可!
袁耀也知道避无可避,该面对刘磐的时候了!
想到于此,袁耀便站了起来,走向一副地图边,低眉沉思观看起来:“我军能不能打败刘磐,全看黄叙了!”
“黄叙?”众人顿时疑惑了,很是好奇袁耀之前去了哪里。
袁耀深知众人疑惑,也不想解释太多,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追问道:“樊能,张英,可归顺?”
其实袁耀深知西进艰辛,觉得手下武将还是太少,就突然想到了此二人!
张英,樊能二人武艺虽没有多强,但还是能带带兵,打打仗的!
华歆,太史慈,孙奔等人闻言后,心中顿时咯噔一跳!
要不是袁耀现在提起,他们都快忘了这两位曾经一起共事的同僚了!
刘繇部下分为两派阵营;一派心腹,一派外将!
这些武将明面上议议事,带带兵,私下根本不敢结交,怕被刘繇猜忌结党营私!
所以樊能,张英两人是刘繇的心腹,其他人都是被猜忌的对象!
华歆等人没有想起张英,樊能二人就是这缘故!
袁耀看着他们没有说话,怎么会不明白!
感情是周仓把那两人扔进地牢后,就不管不问了,要不是自己今天突然问起,估计等问起时,怕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当天,袁耀没有急着下令西征,而是令人整了一些酒菜,带着几壶酒直奔地牢而去。
....监狱内。
一身囚衣的张英,樊能,他们此时非常狼狈,吃又吃不饱,连澡都没得洗,浑身上下痒得异常难受啊!
连那些地上的草堆都积满了虱子,一到睡觉时,更是被虫蚊撕咬,用生不如死来形容都不为过!
甚至连沟槽都没有大小便,哪个马桶都不知道用了多久了,都装满了黄色粘物,还一堆苍蝇,虫子在爬,异味难闻到吐啊!
其实一进监狱的人,狱卒们根本就拿人不当人看!
囚犯们能过得舒服就怪了,那些刑具,枷锁更是积满了血迹,异味难闻!
还想五日一虑囚,夏至浆饮,月一沐之?
那是做梦!
如今是汉朝,还是乱世,监狱哪里有那么好的待遇,每天有一碗稀到有几粒米吃的粥,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张兄,我受不了了!”樊能说着就撤下囚衣,撕成了白条,准备来个上吊而亡啊!
张英没有阻止,正在想一些事情,等樊能挂了后,他也会随至!
张英在想的是;刘基如今可生还,是否过得好的问题。
张英,樊能乃是刘繇的嫡系部将,跟随刘繇东征西讨,很受刘繇器重。
而孙贲,吴景,太史慈等人,就经常被刘繇猜忌,导致孙贲,吴景背离,依附袁术攻打他刘繇,进而被打到了豫章苟延残喘!
太史慈要不是看在同乡的份上,像刘繇这般猜忌武将,早已离去了。
而孙贲要是甘心,何必被刘基一纸书信给招了回来呢。
他必定是看到自己的堂弟闯出了一份基业,内心有点嫉妒,不服输的再次加入刘基阵营,想闯出个名堂来。
“乱世一起,天下大乱,名不聊生,必有将星出世,扶危济困,安民平叛,尔等却未建功立业,封狼居胥,便早早逝世,可悲,可叹!”
一道声音响起,直令正准备上吊的樊能,与坐在地上思考的张英,一阵愣神。
过了几息,袁耀拿着一个食盒显出身形,正微笑着看着他们,没有因为牢房异味而有色变!
“哼!”樊能看到来人,一阵的恼火,也不上吊了,免得被讽刺。
张英却比樊能冷静一些,看着袁耀那人畜无害的脸色,淡淡说道:“我主刘基可活着?”
袁耀没有回答他的话,用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去,把酒菜拿了出来后,才说道:“放心吧,刘基如今在许昌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而张将军身为阶下之囚,却对刘基念念不忘,直令本座好生羡慕啊!”
旁边的樊能闻到酒香味后,心中蠢蠢欲动,可张英没有动口的意思,他也只好忍住嘴馋。
袁耀的话,张英有点不信,明白袁耀此番前来的目的,便淡然说道:“我一生不侍二主,太尉请回吧!”
袁耀深知想招募二人有点困难,但也并未因此而气妥,拿起酒杯微笑道:“趁酒温,菜热,不尝尝?”
第一百零二章 回到后宅的那些事
樊能看着张英没有动手的意思,知道张英倔强,是不会动这些酒菜的。
樊能犹豫再三,不再迟疑的拿起温酒猛喝,还不忘大口吃肉,显然是想吃饱喝足后再死!
张英看着樊能的动作,一脸的无奈!
张英深知樊能这一吃,必定会掉入袁耀的圈套中,纵观袁耀的事迹,从未有人能从他手中讨到便宜的。
果然,袁耀看见樊能吃了,顿时笑眯眯的说道:
“樊将军如此轻生,可想过家中妻儿?你为刘基父子征战沙场九死一生,已报答了他们的知遇之恩,何不另投出路,封妻荫子乎?”
樊能顿时一愣,突然想到了家中期盼自己的妻子,又想到了那嗷嗷哺育的儿子。
袁耀看着他发愣,知道被自己说动了,便继续引诱道:
“樊将军可想过,你一旦逝世,谁照顾她们?在这乱世中,能保护她们的,唯有将军尔!再说将军已不再欠刘基什么了,何必一根筋乎!”
“滴答...”酒碗掉落。
樊能瞬间清醒了过来!
如今刘基又没有被害死,还过得好好的,自己为何要寻死呢?
自己死后,家中的妻儿怎么办?
樊能瞬间想通此理,心结顿时放开,对着袁耀当头拜下:“樊能拜见太尉,当为太尉效犬马之劳!”
袁耀心中顿时大喜,急忙扶起樊能,爽郎笑道:“好,能得樊将军助我,何愁不能平定乱世乎!”
樊能顿时挠挠头,对这种夸耀之词很是脸红,他就一粗人,也不知道如何辩解答话。
袁耀旋即拉着樊能继续饮酒!
当看见不为所动的张英时,袁耀心中一阵的苦恼。
这张英如今乃是独身,简介:单身汉,父母早亡。
袁耀深知,要想拿张英的亲人来说事,感化打动他,显然是不可能,他根本没有亲人!
张英也很佩服袁耀忽悠人的本事,但他不能像樊能那么豪爽与随意!
因为他心中有芥蒂!
刘繇病危时,曾昭他前去托孤,令他护送刘基前往江东依附孙策,所以他是万不能投袁耀的。
樊能知道袁耀还懒在这里不走,无非就是想招募张英,但张英脾气犟,意念坚定,不是好说服的!
樊能受不了了,瓮声说道:“张兄,真为刘繇托孤之意,而违背初心?”
“托孤?”袁耀听闻后,顿时一愣。
袁耀突然想到这出戏码,跟刘备白帝城托孤的剧情如出一辙,搞得诸葛亮最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英刚想说什么时...
“哈哈....”一声大笑传来,直令现场几人楞住了。
华歆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冷笑道:
“张英!刘正礼不过是托你护送刘基前往江东,依附孙策而已,并未让你死忠尔,是也不是!”
张英看到来人,与他的质问口气,脸上顿时露出了涨红之色,显然被说中而恼怒!
当初的刘繇,还真是叫他护刘基前往江东依附孙策,让刘基当个富家翁,过着没有性命之忧的生活。
毕竟刘基还年幼,刘繇不但给张英打招呼,还给华歆打了招呼,就是没有叫华歆护送刘基前往江东而已。
因为刘繇深知刘基并非人主之料,也知道豫章必定会落入孙策之手,以其等刘基被孙策斩杀,不如托孤张英带着刘基前往投靠。
但如此隐秘之事,华歆为何会知道?
张英心中顿时疑惑丛生,不解的看向华歆。
华歆看着惊讶的张英,知道被自己猜中了!
其实华歆还真不知道托孤之事,全是靠猜的。
华歆看着疑惑的张英,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很是严肃的说道:
“张英啊,我也被刘正礼嘱咐过,您也知道的,他当时还言过,孙策性格霸道刚烈,令我慎重考虑!”
张英懵了,剧本不对啊,明明叫自己护着刘基前往的。
如今华歆却说,刘繇叫他慎重选择后,再带着刘基前去,这什么意思?
华歆看出张英心中疑惑,没有解释刘繇为何如此做,而是分析当前的问题:
“张将军,刘繇的托孤使命,你已然完成,刘基在许昌非常安全,你为何还执迷不悟!跟着太尉建功立业不成乎?”
华歆这忽悠人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
张英听闻后,心中的重担悄然放下,口中松了口气。
华歆的话,张英还是深信不疑的!
不说华歆在豫章威信多高,就说他与刘繇的交情,是非常深厚的,没有理由骗自己。
张英本来不降袁耀,一为担心刘基的安全,二不太相信袁耀所说的刘基已经安全了。
毕竟刘基可是位易听信谗言的人,谁敢留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任职?
所以张英就想亲眼看到刘基后,才能安心,不然袁耀说破嘴皮子,他都不相信。
张英深知现在该做决定了,便慷慨跪下说道:“张英拜服主公,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众人看见倔强的张英服软了,内心都不经松了口气。
袁耀更是高兴的扶起张英,喜道:“哈哈...本座今晚又添加两员虎将,真乃快哉!”
众人顿时也笑了,袁耀急忙招呼他们继续饮酒,不经问向华歆:“子鱼为何来此?”
华歆咬着块鸡腿,哽咽说道:
“哦,有位叫季游的,护送两位夫人前来,已被我安排进主公后宅了,特来支会一声!”
“噗...”袁耀顿时吐了口酒水,震惊问道:“那季游没有跟你说明她俩是谁?”
“没啊!他送到后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听侍卫说他逛青楼了!”
华歆不解的说道,看着袁耀疑惑的表情,他觉得没错啊!
袁耀更是无语了,真想抽季游几巴子,办事那么的没节操!
不过,袁耀深知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旋即继续与众人喝酒。
酒过三巡后。
人人都醉兮兮的,袁耀顿时遣散了他们各回各家,自己便独自走回府邸去。
......
县衙,后宅。
袁耀醉兮兮的,走进后宅时,看见一间厢房还灯光大亮。
袁耀顿时疑惑了,走进时糊纸窗时,才发现蔡氏在观看竹简,明显是个爱读书的女人啊!
“怎么?还没睡?”袁耀直接破门而入道。
袁耀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聊聊而已。
蔡氏顿时一惊,当看见是袁耀时,温怒道:“不敲门怎可随意进入我房间,你给我出去...”
蔡氏表面愤怒,内心却非常惊慌,这三更半夜,还孤男寡女的,要是传出去就不得了啊!
袁耀闻言后,心中顿时一阵冷笑,便自顾自的坐下,还倒起了杯茶水喝,然后冷冷说道: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住着我的府邸,你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你的房间?是不是想住监牢?”
“你...”蔡氏深知说是说不过的,语气有些援和道:“你何时才放我回去?”
袁耀听到她要走,看着她那张极美的脸蛋,内心一阵的堵,平静的问道:“你很想回去?”
蔡氏皱了皱眉,冷冷道:“襄阳是我的家,我夫君还在等着我!”
袁耀顿时心里不舒服了,刘表已经老矣,何德何能享受如此美人,还夫君?
袁耀看着蔡氏那身段与脸蛋,心中的yu火一下就冒了起来,自从南渡许久,一身yu火早已冲脑。
突然,蔡氏望着眼前这健硕的男人,还面带邪气,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害怕之余,羞怯之下,脸畔红晕悄生。
蔡氏害怕了,胆怯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走?还在这里做甚?”
袁耀顿时站了起来,步步上前,面带笑意道:“做什么?你认为呢?”
蔡氏愈加慌张了,只得步步后退,几步之后已退至墙壁一角,已是无路可退。
袁耀铁塔般的身躯就这般贴了上去。
蔡氏羞红的脸蛋,纤纤素手撑向他,想要将他推开,怎奈气力微弱,却撼不动他分毫。
蔡氏极力的克制着心神不宁,勉强着镇定,佯怒道:“袁耀,请你自重!”
“那又如何?别忘了在黄州的赌约,你已经输了!”冷笑间,袁耀的身体往前贴得更紧。
袁耀这般硬来,蔡氏只觉无限的羞耻心转眼涌遍全身,羞红到了耳根,贝齿紧咬着红唇,一双手儿死命的往外推拒。
“放过我好不好...”蔡氏开口央求时,口却很快被袁耀的一张口堵住。
此刻,蔡氏的心田,已皆被羞与怒所占据...
第一百零三章 刘表之计
襄阳。
袁耀此时给刘表带了绿帽,他都不知道。
夜幕降临,本该歇息的荆州高官们,却被刘表召集起来议事,因为张允回来了。
大堂内。
刘表召集众人议事,还未开口,就被人抢先开了口...
张允此时心中非常恼火,便对着刘表如实禀告:“主公,袁耀小儿要荆南四郡的控制权,才可放人!”
年近五旬的王粲闻言后,顿时就跳了出来,喋喋不休的说道:
“我当初怎么说的?这袁耀不狮子大开口,我就把脑袋割下来当夜壶!”
众人顿时一阵鄙夷的看着他,当初这货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过,如今却跳出来找存在感,真是个二比!
这计策乃是傅巽所献的;袁耀若是狮子大开口,便发兵讨之,不狮子开口就用钱粮赎之!
袁耀如今可不是单单的狮子大开口那么简单,是逼迫荆州就范,索要荆州南土四郡!
刘表现在可是眼中怒火燃烧啊!
用一个女人换四郡,刘表可是真心不愿意的!
但一想到蔡氏那漂亮至极的样貌,还有那身段,刘表顿时就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刘表深知袁耀的人品,到他手里的女人,没一个是完璧的!
若是自己头绿了怎么办?这可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啊!
竟然尊严不能丢,就该想办法把人赎回来,用计策应对袁耀才是!
刘表想到于此,便望向众人,阴沉的说道:“诸位可有对策?”
这还要问计策?
应当派遣大军踏入南土,剿灭袁耀才是!
众人就是这样想的,但刘表却没有立即下令发兵,而是问对策!
显然刘表还是对哪个蔡夫人情有独钟,心存情感啊!
刘表可不管臣子们怎么想,自己觉得还是把人赎回来为妙!
不管别人再怎么说自己没有志向也好,守土犬也罢,那只是无伤大雅!
可自己女人被袁耀那啥了,自己头顶绿油油的,天下诸侯必定会嘲笑自己,百姓们也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自己!
史官更是记录一段:某某年季,刘表妻被袁耀辱,刘表还屁都不敢放一个,这还真是‘青史留名’的好名声啊!
想到于此,把名声看得很重的刘表,如何能忍受得住此辱啊!
蒯越深知刘表对蔡氏存在情愫,便不假思索的谏言道:
“主公,必须一纸休书斩断情愫,若是荆南四郡丢了,我荆北将面临强敌四绕的局面!”
蒯越也是为了家族少破点利益,只能如此劝说了。
毕竟荆南就有蒯家许多店铺,若是袁耀占据了荆南,他们损失就大发了!
如今是诸侯战争,亦是世族战争!
敌人打下的地盘,必定会搜刮一空敌对势力的财产,这也是潜规则,许多势力与世族都默认的!
蔡瑁看见蒯越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很是不舒服啊,便望向着刘表悲伤说道:
“姐夫啊,你不能如此狠心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真当不爱我姐了?”
蔡瑁这是打感情牌了,主公都不叫,叫起姐夫了,直令众人一阵眉头紧蹙。
他们都有意想劝谏刘表休了蔡氏,可看刘表在哪里犹豫,都有点不好开口了。
刘表陷入了犹豫不决中,到底是听自己的左膀右臂呢?还是听自己的小舅子呢?
难以抉择的刘表,再次问向傅巽道:“公悌啊,你怎么看?”
“刘表啊刘表,你这不是害我吗?”年近四旬的傅巽,心中忍不住一阵腹诽。
就因为上次献计,袁耀不狮子大开口就把人赎回来,若是大开口就发兵讨之!
最后傅家因为傅巽的计策,可是被蒯,蔡两家疏远了。
若是再说出什么得罪两家的话,傅家在荆州将会被打压成何种地步,傅巽不敢想了!
刘表见傅巽那么久不说话,温怒的再次喊了声:“公悌!”
傅巽觉得沉默太久会惹怒刘表,便战战赫赫回道:“主...主公啊,巽实属想不出对策啊!”
“哼!”刘表顿时冷哼一声,显然对傅巽如此消极,非常的恼怒。
他们这些人什么情况,打什么主意,刘表还是知道。
世族们的明争暗斗,刘表身为掌权者的,是最想看到的,也最喜欢他们内斗。
若是他们都拧成一股绳就危险了,随时都能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蒯良看着刘表陷入了沉浸中,便分析道:
“主公,必须一纸休书斩断情思,不可犹豫半分!”
“再令南阳的张绣率领西凉铁骑攻打汝南,令文聘率军退出交州地界,与刘磐合兵一处,剿灭袁耀在豫章的势力!”
“不然我荆州将会陷入困境之中!”
刚才众人在议论时,蒯良就在想对策了,他知道不把袁耀彻底打残,荆州就危险了。
毕竟荆北无险可守,时刻面临着危险,要不是有张绣的西凉铁骑震慑住北大门,曹操早就攻进来了!
如今袁耀率军已渡江,还夺取了豫章,若是荆南被袁耀占据,他下一步目标必定是富饶的荆北啊!
若是真是如此,袁耀和曹操结盟,来个南北夹击,荆州就彻底完了!
蒯良的建议,刘表已经想到了荆州困境!
刘表没有回应蒯良,是他突然想到了一计,正在分析着利与弊,没有回话而已!
蒯良见刘表没有回话,便再次提醒道:“主公,当决断也!”
蔡瑁最看不惯蒯家兄弟那道貌岸然的样子,一直都在想着办法,如何才能打压他们!
如今蒯家兄弟,一直劝谏刘表休了自己的姐姐,那蔡家在荆北岂不是要成为笑柄?
姐姐到时还怎么见人?
蔡瑁想到于此,内心不爽了,顿时跳了出来抬杠道:“我荆州兵多将广,钱粮足,谁能威胁到我荆北?”
刘表还未说话,蒯良就大骂道:
“主公,蔡瑁这庸才,定是毁我荆州基业的祸害啊!当拖下去斩之,夷三族尔!”
蒯良不但大骂蔡瑁庸才,还把荆南丢失的重要性说了出来:
“袁耀若是占据了荆南后,和曹操结盟南北夹击我荆北,该当如何?到时我荆州还安稳否?”
“你....”蔡瑁怒了,显然被蒯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被人骂作庸才,是个人都会脑火的!
蔡瑁好不容易回过口气后,便跳脚大骂道:“蒯良老匹夫,安敢辱我!”
看见哥哥被骂,蒯越也跳了出来谏言:
“哼,庸才便是庸才,主公,定要采纳这计策啊!荆南不可失也,蔡夫人也必须得休尔!”
蒯家两兄弟如此鄙视,还言要斩杀自己,夷三族!
蔡瑁怎可能不怒呢,继续抬杠说道:“主公,真该如此绝情呼!”
刘表眉头紧蹙,一言不发,沉静中...
刘表现在很是佩服袁耀,以前袁术在的时候,都打不过自己,还被赶出了南阳。
如今到袁耀当政,荆州处处受限制,还威胁到了自己!
荆南若是被袁耀占据,荆北就得面临南北夹击的局势。
派遣使者前往江东言和,估计孙策根本连谈都不会谈,还会斩了使者,把狗头送回襄阳给自己当艺术珍藏品!
刘表深知荆南丢失的重要性,但媳妇也不能不顾啊!
想到于此,刘表便问询诸人:
“人人都言我无四方之志,我认了,可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救,天下人将如何看待于我?荆襄军民如何看待我?”
刘表这问题,顿时令臣子们语塞,完全无法辩解!
毕竟人怂没人说你,那也是本事,至少守住了基业,令辖下的百姓免遭战火侵扰,在百姓心中你就是英雄!
但男人连尊严都丢了,虽然你是英雄,但也会遭到耻笑,甚至会令荆襄的军民们失望透顶。
都被敌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只会令百姓们认为你已经老了,已经无法保护他们了。
尊严一失,人心也就丢了,那打击将对荆州军来说,士气怕是一撸到底!
刘表这个问题要是对曹操来说,那就是个屁,一个女人就能左右自己的宏图伟业,那当初就不该起兵参与大争乱世!
进入大争乱世中,时刻都要心狠,踏着累累尸骨拼出一条血路来!
刘表如今的懦弱,已经离灭亡没多远了!
蒯良深知刘表是不会休妻了,无奈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刘表眼目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冷笑道:“荆南四郡,虽然对我荆北重要,但也是个四战之地,袁耀想要给他便是!”
刘表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八骏之一,有勇有谋,不再是懦弱之人一般。
众人顿时不理解了,蒯良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
“主公的意思是,令袁耀与孙策在南土狗咬狗,两败俱伤后,再出兵一举灭了袁孙,直接统治南土?”
众人顿时醒悟了,诚如蒯良之言,让出荆南后,江东便与荆南接壤,到时肯定会爆发‘孙袁大战’!
荆北从此就可以作壁上观,安心等孙袁两败俱伤后,再出兵收复他们的地盘。
刘表看向蒯良,心中一喜,真不愧是自己的子房啊,一下就猜到了自己的计策。
刘表高兴的同时,便解释道:“不错,我就是让他们打的两败俱伤,异度,你为使,前往豫章如何?”
“诺!”蒯越急忙回道。
如今刘表这计策是最好的,也是最有利的,众人都没有异议与反对。
这只是刘表的一厢情愿而已,他能想到,袁耀和孙策麾下的谋士也不是笨蛋!
第一百零四章 西征
临湘县。
黄府,后院。
此时正是深夜之时,可那厢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咳...”黄叙轻咳了几声,脸色非常红润,不再像以前那么苍白了。
显然袁耀的药,令他有所好转,还在恢复中...
黄叙在自己的书桌案前,看着那宣纸上‘不甘’两字的右下角那几行字,所发呆。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良马足因无主踠,旧交心为绝弦哀。’
‘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
-----淮南,袁耀著。
看着这首写在‘不干’二字下面的诗,黄叙震惊了。
“我的命是他所救?”黄叙一愣,旋即嘴上喃喃道:“淮南袁耀么..你救我,意欲何为?”
老者在旁边看着,心中犹豫不知准不准确,便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公子,袁耀自取豫章后,便止步足不前,是否与攸县有关?”
老者意思很明了,袁耀救黄叙的命,无法就是家主黄忠在攸县任职,袁军想西征,必须拔掉刘磐这颗钉子。
黄忠又在其中担任重要军职,而袁耀若想策反黄忠,就得救他独子性命。
“真是为了一座城池而救我命?”
黄叙愣了愣,从新又拿起那首诗观看起来,一直不明白袁耀此举的用意。
黄叙深知袁耀当前的实力,自从取了豫章后,部曲增加到了数万众,取一座攸县,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是能攻下的。
黄叙当然不知道袁耀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爹黄忠,袁耀无时无刻都想收黄忠入自己的麾下,才那么煞费苦心。
老者现在非常震惊袁耀会医术,要不是袁耀把自己名字写在了宣纸上,谁都不知道他就是取了豫章的袁耀。
“也罢,先为你拔掉这颗挡住你前进的钉子!”黄叙心中喃喃道。
他随后在宣纸写了一封书信,对着老者说道:“帮我把这封信,送至攸县,务必送到我父手中!”
“是!”老者接过信道。
.....
柴桑。
后宅,厢房中。
天灰蒙蒙亮。
袁耀不经拍了拍自己沉重的脑袋,刚刚苏醒就发现自己怀中有个女子。
袁耀顿时一愣,旋即想到了昨晚的荒唐事情,与那些疯狂的动作。
昨晚蔡氏坐在袁耀身上,便如一匹发狂的野马般,摇动着躯躯,在那边广阔的草原之上,疯狂尽情的奔腾起来。
随着摇动的剧烈,蔡氏的头发也散了,这般披头散发的狂摇,简直如疯狂一般。
蔡氏这般狂野之状,竟是令云端飞翔的袁耀,感到一丝意外啊。
年轻如她,却嫁给了刘表这个垂暮之人。
刘表虽然可以给她无限的风光,数不清的财富,但那垂老的身躯,却给不了他雄性的抚慰。
毕竟成婚多年,无数个夜晚,她都是面对着刘表的背,听着他那疲惫的鼾声度过的。
袁耀看着这位神气满足,却有疲劳之色的女子,顿时又起了反应。
袁耀一个翻身,提枪上阵...
蔡氏顿时被惊醒了,顿时低语细声说道:“不要....我很累...唔...”
.....
一刻钟后....
袁耀神清气爽般,走出了厢房,往着议事大堂走去。
袁耀不知道的是,一处角落里,正有一双冒着水雾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她那表情上写满了各种情愫...
......
大堂内。
袁耀召集众人前来议事,显然是等不及要西征了!
袁耀看着中央哪个沙盘问道:“哪个张昭如何了?”
刘烨闻言,便走出来苦笑说道:“还是老样子,不出口!”
袁耀听闻后,一阵沉默不已...
西征迫在眉睫,哪个张津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要是交州被荆州占据了,那是相当的麻烦!
至于哪个黄叙能不能活还未知,想招募黄忠,诈开攸县城门,看来是妄想了!
“不能再等了,西进迫在眉睫,哪个张昭如此不着急,就让他在哪里玩泥沙吧!”
袁耀说完后,就看向了沙盘中的攸县,下令道:
“樊能统帅一千水军,于鄱阳湖严防,张英率一万军留守柴桑,与水军成犄角之势,以防湖口的孙策,黄祖!”
“诺!”张英,樊能顿时拱手领命道。
袁耀接着看着角落的季游,轻咳了一声说道:“老季啊,看你苦劳甚重,封你为豫章郡守,即刻前往南昌赴任!”
季游听闻,脸色十分不好看啊!
这被踢出权利中扣,对一般人来说求之不得,可对那些整日想升官发财的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
季游此时的心情,跟当初的周详一般,可是他没有周详那般能耐啊,能劝动赵姬为大义而付出!
袁耀看着季游那满环伤感的表情,冷冷说道:“怎么?不愿意?”
季游闻言后,心中一颤,顿时打着包票道:“不敢,属下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季游的一番誓言,袁耀只是噗之以鼻,要不是手下没什么人用,肯定不会用到他。
毕竟一个只会溜须拍马,胆小如鼠的人,袁耀怎么会用呢?
袁耀此时也是赶鸭子上架,先凑合着用,把这些庸才先安排下去治理地盘,以后找到合适的再换。
袁耀又看向了马忠,犹豫了一番后,才说道:
“我担心曹操会令曹仁进犯汝南,张勋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马忠啊,你可敢前往古城,统帅一万兵将与曹仁对持?”
马忠想也不想,出列瓮声说道:“若是曹仁能进汝南一步,属下提头来见!”
“好!”袁耀对着马忠一阵赞赏,旋即便下令道:“准备粮草器械,西征!”
“诺!”个个武将一阵摩拳擦掌,对西征非常的兴奋。
毕竟武将们等这一刻许久了,建功立业便是上阵杀敌,踏着敌人的尸体,斩杀敌人成就威名!
当天,袁耀就带着众人,率领五万步卒,与两支骑兵:虎贲军,东莱重骑,向着攸县而去。
因为张昭之事,刘烨被留了下来应付,袁耀还给他下达了要求。
西征,便在今日启动。
.....
一处大院中。
张昭心中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连两日刘烨都不曾前来喝茶了。
“莫非有什么大阴谋?”张昭心中猜疑了一番。
张昭旋即冷静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喊着侍卫吃饭。
不过从他僵直的脸上表情来看,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哒哒....”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递给张昭一份书信。
张昭慢悠悠的拆开信件,淡然的观看起情报来...
突然他的脸色大变起来,瞬间没有了之前的休闲。
情报上说袁耀的军队动了,还是数万大军往西前进!
袁耀这是想干嘛?
他想这时候西进?
纵观袁耀事迹,那攻城拔寨的速度,张昭都不敢想象了!
君不见豫章乎!才一夜间就平定尔!
如今湖口战事焦急,不知道何时才能决胜负!要是袁耀占据了荆南后,江东还没分成胜负,那江东岂不是危险了?
张昭想通后,心中着急了,便对着那些婢女说道:“我要见刘烨!”
婢女们闻言,便对他施了一礼,然后带着他前往刘烨的落院而去。
第一百零五章 正式商谈
刘府。
内堂。
刘烨刚想进入书房看会兵书,却听下人说张昭来了。
刘烨顿时笑了,令人准备好茶水,便把张昭引进了内堂。
两人刚刚对案而坐。
张昭就忍不住了,带着一丝冷意说道:“刘兄,我请问一句,你主到底想不想商谈?”
张昭内心虽然着急,却不会求着刘烨。
因为江东不是没有一战之力,逼得急了,真的能狗急跳墙的!
而且照如今局势看,荆州刘表势大,应该联孙攻刘才是!
而袁耀现在搞独立,跑去打刘表,疏远江东,这什么意思?是与两家为敌吗?
在这个以利益为主的乱世,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
刘烨明白张昭的意思,笑着说道:“自然!张昭先生,这几日我们不就在谈着嘛!”
张昭闻言顿时冷哼一声:“商谈?哼!”
其实张昭心中有一股怒气无法发泄啊!
一连几天品茶,睡觉,这叫商谈?
这是去散心吧!
就算去散心也没有这么悠闲的!
竟然张昭问起了商谈,刘烨觉得该谈正事了,正了正衣冠,朝着张昭严肃的说道:
“竟然张昭先生想谈了,我代表我主,和张昭先生正式进行商谈!”
在古代商谈可是一个恨严肃的事情,双方代表的都是各自的主公,一言一行都是各自诸侯的代表,绝对不能丢脸的。
“如此那就开始吧!”张昭也只能忍着怒气,也回了一礼。
商谈正式开始了....
还未等刘烨开口,张昭最先质问道:
“刘先生,贵军驻扎在鄱阳湖的水军是什么意思?时而出彭泽,时而回鄱阳湖,这是想插足湖口战役吗?”
“插足?”刘烨愣了愣,旋即笑道:
“张昭先生言重了,你主和黄祖大战,兵力达到十万众,我主担心啊,不派遣一军前往严防,若是孙黄联手,攻打我豫章咋办?”
刘烨的反问,直令张昭眉头一皱,无法挑出毛病来。
刘烨说的没错,江东,江夏决战于湖口,又时常火拼!
常言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豫章又离湖口那么近,谁知道孙策,黄祖会不会突然停战,联手打豫章呢?
不过张昭并不是很在意此驻军,而是担心袁耀占据荆南后的方向,便提议道:
“好,既然如此,驻军之事先掀过,既为商谈,我顺便代表江东欲与淮南结盟,不知贵方之意如何?”
张昭的意思,刘烨一听便明白了。
感情张昭这货心忧湖口战役胜负不下之际,担心袁耀会突然进军江东啊!
毕竟袁耀攻城拔寨的速度超乎想象,豫章就是前例!
要是荆南被袁耀占据后,湖口还没分出胜负,袁耀突然进军江东该如何?
刘烨闻言顿时笑了:“哈哈...”肆无忌惮的笑。
张昭看着刘烨的样子,真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锤子。
刘烨笑过后,便点了点头道:“可以!”
刘烨当即就决定了结盟。
袁军正在取荆南,江东也在打荆州水师,都为讨伐刘表,结盟的好处大之又大!
要是拒绝,刘烨相信孙策虽然心有不甘就此放过仇人,但也会理智就此罢手停战,前来讨伐豫章,不能任由袁耀做大。
张昭看着刘烨爽快的答应,心中松了口气,旋即又说道:“结盟的诚意...”
刘烨知道张昭担心什么,就怕孙策还未消灭黄祖时,袁耀就对江东用兵,便爽快道:
“张昭先生,我代我主做主了,两军没空出手之前,谁也不能踏入对方境地半步!”
“嗯?”张昭有点不相信刘烨之言。
乱世中利益为重,光靠嘴上答应,背地里就叛盟了,比比皆是。
刘烨看出张昭的不信任,喝着茶水讽刺说道:“怎么?张兄不信刘某?”
刘烨的讽刺,张昭根本不在意,直言道:“刘兄啊,口头答应,真实性几成?”
张昭可是知道袁耀与徐州结盟的事情,曹操现在可是在聚结大军,准备讨伐龟缩下邳的吕布。
而袁耀却没有出兵援救的意思,这哪里有诚意可言,说到底都是利益为重而已。
如今的刘烨口头答应,这算哪门子诚意啊!简直就是搪塞了事而已!
到头来,袁耀还不是趁江东无法腾出手来,偷袭江东。
刘烨闻言后,顿时冷笑了一番,直白说道:
“张兄啊,我主亲率大军西征,想必你也收到了消息,我主要是有意进军江东,何必此时绕道取荆南?”
刘烨的话已经很直白了,不必绕圈子了。
张昭闻言后,顿时低眉沉思起来。
刘烨虽然没有明确说袁耀占据荆南后,下一步是哪里,但此时不向江东进军,是铁证的事实。
所以刘烨明里暗里已经在表示;给你江东的时间不多了。
江东再不速战速决,到时候南土局势有变,纵然有结盟的协议在,在利益的趋势下,袁军该出手还是会出手的。
张昭想得到淮南在江东未分出胜负前不进军江东的承诺,显然已经不可能。
再说江东跟淮南结盟只是口头而已,又不是联姻结盟。
要想稳固结盟友谊,就得联姻,把孙策的小妹绑来结盟!
如此做的话,张昭相信孙策那个脾性,孙策定会大怒砍了自己泄愤,尽管自己是他首席谋臣,孙策照杀不误!
孙策可没有孙权那般,那么会玩王权之术,他就是一个莽人,绝对不会屈服到送妹结盟的地步!
孙策人生标语,一句话概括:“干就完了!”
竟然如此,唯有鼎力劝说孙策速战速决,别无他法!
想通到此,张昭知道结盟谈完,就该谈那四位将军的事情了!
张昭已经做好准备,等着被痛宰大出血一顿了,表面镇定的说道:“结盟既谈妥,就说说我军四位将军尔!”
刘烨闻言后,便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直接伸出了一个手掌。
刘烨刚想出口说话,张昭却脸色阴沉,抢先说道:“五千金?”
看张昭的表情,极其不愿意,仿佛要他老命一般!
五千金啊!
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的,都能招募万人的部曲了!
而且都是有皮甲有武器的部曲,就算组建骑兵,也能组建一支千人队的规模。
用五千金来赎四大将,对穷兵黩武的江东来说,代价用很惨重来概括,一点都不夸张。
张昭刚想回绝时,突然计上心头,觉得五千金虽然多,江东却还能接受的!
张昭想到的一计是;用这五千金,来大做文章,不但要用这五千金来赎人,还要大肆宣扬!
让天下的人才们都知道,被俘虏之人,江东都愿意用重金赎回,不放弃任何人!
只有把江东的口号打出去,这样投奔江东的人才还会少嘛?
想到于此,不过张昭还是有点心痛钱,想压一压价格,看看能否降低点,不降低也没关系了。
张昭想通后,沉着脸说道:“五千金太贵了!我江东不可能接受!”
“五千金?”刘烨听到后,摇了摇头笑道:“不是五千金!”
“不是五千金?那是多少?”张昭心中愣了一下,刘烨既然说不是五千金,那就是五万金了!
张昭立刻站了起来,怒目看着刘烨说道:
“刘烨,你是穷疯了吧!五万金?别说我江东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拿出来!”
五万金啊!
孙策都能够打造出一支几千人的骑兵了,都能够让整个江东水军换一身装备了!
“五万金?”刘烨知道张昭急了,便笑着解释道:“张兄啊,稍安勿躁,骚安勿躁!”
张昭心中愤怒,却完全没有刘烨那般的淡定,冷冷威胁道:
“刘兄,我是带着诚意而来的,你若是没诚意,就别谈了,大不了我江东和黄祖言和便是!”
五万金别说张昭拿不出,江东现在也拿不出,这数目实在太大了。
如果换成粮草,五万金就能换得近二十万石的粮草了。
张昭怎么可能答应那么大的血的事情,就算答应,孙策也不会答应。
“张兄,既然江东不想商谈了,好啊!”
刘烨开始笑眯眯的样子,现在转而是一种怒目而视的表情了:
“既然不想商谈了,我这就去禀明我主!”
第一百零六章 要工匠
刘烨这意思,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直令张昭低眉沉思起来。
袁耀在豫章已经站稳了脚跟,要是激怒了袁耀,他不西进了,而东进的话,江东就危险了!
一旦江东来个腹地开花,那么罪过就大了,自己是来商谈的,不是来让江东树敌的!
可是五万金啊!
这个数字太庞大了,江东根本不可能给的,就算牺牲了四大将,也不可能答应。
张昭想通后,冷冷道:“大不了鱼死网破!五万金啊!你们也太看得起我江东了!”
“谁说五万金的?”刘烨看着张昭反问了一句!
“不是五万金?那我在说出五千金时,你摇头作甚?”张昭顿时反问道,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谁和你说是五万金的?”刘烨冷哼一声后,便慢悠悠的继续说道:“从头到尾,我可曾说过五万金?”
“那是多少?”张昭气极而笑了,一脸的嘲讽的看着刘烨:“难道是五百金不成?”
张昭说出五百金后,连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其他人了。
五百金对于普通人或许很多,但对于一个诸侯来说,可能一次打赏麾下都不止这么少。
刘烨闻言,便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五百金!”
张昭听到刘烨的回话,顿时被激怒了,冷冷说道:
“呵呵,刘烨啊刘烨,如果不想谈,那么就早点说,我江东不会求着和谈的!”
刘烨看着张昭现在的语气态度,知道再玩下去,张昭可能就会掀桌子走人了,便伸出了手掌:
“只不过是五十金罢了!”
张昭闻言后,顿时愣神中...
五十金?
这是一个什么价格?
一匹战马的价格?
一副铠甲的价格?
又或者是半艘战舰的价格!
不是在说笑吧?
五十金,有时候连一匹好马都买不起。
张昭有点懵了,再怎么说四大将都是骁勇战将,可现在才值五十金?
“就是五十金,难道偌大的江东,连五十金都付不起?”
刘烨说着,还表现出一种惋惜的情绪,最后还摆了摆手,做出一副好人难做的样子:
“如果当真是那样,那么张兄就请走吧!就当江东没有这几人吧!”
骁勇善战的战将就值五十金?
如果真的是那样,不就变成白菜价了嘛?
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张昭心中暗叹定有附加条件,嘴上却淡淡说道:“说说吧,袁耀不可能没有别的条件!”
张昭深知袁耀的脾性,五十金就能把人赎回去,他早就放人了,何必拖那么久,
若是没有阴谋与算计在其中,打死张昭都不信,甚至扬言没有的话,他就吃翔!
刘烨闻言后,喝了口茶,便笑眯眯说道:“张兄真是慧眼独到啊!”
张昭看着刘烨那般表情,很想冲上去给他一双黑眼镜,便阴沉回道:“过奖!刘兄才是深谋远虑啊!”
刘烨咳润一下,便说道:“这五十金只是赎金,我主还有附加的条件!”
“果然有阴谋!”张昭心中暗叹,便不急不慢的说道:“什么条件?”
刘烨看着淡定的张昭,微笑道:“一人换一百名工匠!”
“工匠?”张昭闻言顿时就跳了起来,显然没料到袁耀是要江东的命啊!
‘工匠’才是袁耀真正想要的!
袁耀深知这些人在汉末都是溅奴,属于那种下九流的职业。
毕竟‘士农工商’在古代很是注重身份的。
这些人真正算的话,连一斗米的价格都不值,但他们会修船,会造船,每个人手中都有各自的绝技。
可这些人,对于北方玩骑兵的诸侯来说,溅到低下,而在南方玩船只的诸侯来说,就是千金难求了。
袁耀需要他们可不单单造船那么简单,还另有其用。
所以给刘烨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得到他们,至于要来做什么,刘烨是一点都不知情。
而张昭则认为,袁耀要工匠就是为了打造战舰了。
到时在这长江之上,又会多出一个敌人,这个敌人对江东威胁还是很大的。
为何孙策在江河称霸那么久,都无人打败他?
因为全靠这些优良的工匠,为他打造出的最强,最坚韧,最快的战船!
张昭深知工匠对于江东的重要性,当即便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可能!”
哪怕是四大将一个都不要了,他也断不敢把工匠教给袁耀。
失去了四大将对江东来说,还能接受得了,而失去了工匠,可能就会失去整个江东了!
毕竟袁耀陆军已经很强悍了,再给他打造战舰的工匠,不是养虎为患嘛!
刘烨看着张昭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无奈问道:“真的谈不了?”
刘烨也知道这个事情有些强人所难,只要孙策不是傻子,那就一定不会把工匠交出来。
可这些工匠,袁耀可是下的死命令的,必须要得到。
张昭想都不想的拒绝道:“绝对谈不了!”
‘工匠’就像北方的诸侯,不让战马流到南方一般。
而南方的诸侯,也不可能让战船的建造术,流到北方去。
这些都是他们的手中底牌,怎么可能轻易的交出去呢。
“那就没办法了!”刘烨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叹息说道:
“可惜啊,可惜,那只能和刘表谈一谈了,看看他能给我军多少工匠了!”
张昭闻言后,顿时冷笑般的说道:
“你在我江东都拿不到工匠,在荆州就能拿到嘛?那刘表是白痴吗?”
张昭深知同为玩水战的刘表,他怎么可能交出工匠呢?
张昭的冷笑之言,刘烨并没有太在意,而是悠闲的品着茶,然后神秘一笑,小声说道:
“张兄啊,这可未必啊!你可知道我等渡江,刘表却连个屁也不敢放的原因吗!”
刘烨这话也是各方诸侯的疑虑啊!
明明袁耀这个祸害都渡江了,刘表却连个屁都不放,就知道增钱粮,器械送往湖口,完全不理会袁耀。
张昭闻言后,眉头紧蹙,顿时跪坐回团普,一脸的好奇问道:“愿闻其详!”
刘烨看着张昭的动作,故作神秘的低语说道:“刘表的夫人,被我主截获尔!”
张昭闻言后,顿时又跳了起来,不敢相信的惊呼道:“真?”
刘烨看着张昭的惊讶,一点也不意外,休闲道:“没错!张兄啊,你说刘表能给多少工匠呢?”
张昭心中开始惊疑不定,陷入了沉思中...
袁耀拿蔡氏要挟,照刘表的尿性就得割地赔款。
怪不得刘表没有任何动作,看着袁耀前去打荆南,都不闻不顾,原来软助被袁耀拿捏住了。
张昭突然想到今天不给工匠,他日刘表也会给,只是迟与晚的事情。
要是以此事交恶了袁耀,四大将赎不回不说,说不得就会激怒了袁耀,他就此不西进了,直接就发兵江东,那就完了。
张昭不敢想象了,但他还想压价一番,冷冷说道:“一人一百太多,顶多一人十个!”
“呵呵...既然张兄不愿意谈,那就回去吧,至于我主会不会在取荆南的路上,突然掉头东进,我就不知道了!”
刘烨说完后,就下逐客令了,他那话透露出的威胁,很是直白啊。
张昭闻言内心真慌了,连忙解释道:“刘兄,别急啊,愿给,我江东愿意给四百工匠!”
刘烨闻言后,心中顿时大喜,便笑着说道:“如此甚好!多想张兄了!”
张昭也只能苦涩回道:“哪里,哪里!”
两人顿时在案桌上交杯推盏,其乐融融,你叫我一声贤弟,我叫一声大兄的!
谁会知道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两人还争执得面红耳赤呢!
而两人身后的主公,在‘皖城战役’时,更是打出了怒火。
诸侯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却没有永远的敌人!
第一百零七章 魏延造反
攸县。
袁军大营。
天灰蒙蒙亮时,袁耀就收到了刘烨书信,心中松了口气外,还有点喜庆。
袁耀旋即就令人前去呼唤众人前来议事,攸县就在眼前,该讨论计策进兵了。
半刻钟后,一群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华歆看见袁耀脸上有喜气,不解问道:“主公有何喜事?”
“没什么,就是江东使者妥协了,同意我的要求了!”袁耀淡淡回道,不想在张昭的话题上多聊,旋即问道:
“江东的事先放一边,昨晚设好了陷阱,可他奶奶的,那龟孙刘磐居然不出来,诸位可有对策?”
袁耀昨天下午就到了,并且安营扎寨设了陷阱。
刘磐居然忍受得住他那火爆脾气,躲在城里当起了缩头乌龟,这就让人非常的恼火啊!
按照一般战略,敌人远征而至,人困马乏之际就应该率军偷袭一波,可刘磐不出来,就让人怀疑了。
华歆闻言后,眉头紧蹙思虑了一番后,疑虑道:
“主公,刘磐此人性格暴躁,我军前来挑衅,他理应忍受不住,率军前来偷袭才是,而他却不出城,恐怕他在谋划什么阴谋啊!”
法正看了看地图中的攸县,摸着胡须笑道:“我看不会,攸县内必定出了变故!”
“变故?”众人顿时一愣。
“没错!”法正淡淡笑道:“想必是攸县内部出现了分裂!”
众人闻言后,点了点头,都认为法正说得有理。
毕竟刘磐不出战,必定是因为攸县内部大乱,才没有出城。
“变故?”袁耀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下令:“集结大军,即刻前往攸县!”
袁耀似乎猜到了什么,想去攸县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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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县。
内城。
还真是出现大变故了。
黄忠自从收到儿子的一封信后,那是激动地无以言表了,还“黄家有后了”,这句话他念叨无数次了。
从儿子的书信中描述,与管家的诉说,黄忠知道是那淮南袁耀出的手。
袁耀打什么主意,黄忠一目了然,就是想攻破攸县,拔掉这颗挡住他西进之路的钉子。
黄忠深知忠孝不能两全,内心忧虑不知道怎么报恩,就找自己好友魏延解说一番。
可是魏延立即就起了反叛之心,让黄忠一阵错愕起来。
黄忠本意是想离职,投淮南的。
而魏延却要斩杀刘磐,等候袁军到来,打开城门引袁军进城。
两人政见顿时不合,最后一拍而散。
不过黄忠知道想拦住魏延造反,显然是不可能了,只是令魏延刀下留情。
黄忠与刘磐共事多年,除却上下级外,还有点朋友之情。
可魏延跟刘磐,就没有朋友之情在其中,他当时答应黄忠不杀刘磐,控制整个攸县即可。
但事实是如何,已经不是黄忠能左右得了的。
如今没未等袁军兵临城下,魏延就率领自己一百名忠实小弟,杀向了县府。
魏延这是准备砍了刘磐,做晋级之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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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府。
门前。
魏延一百名悍卒,与刘磐一百名亲卫对峙。
刘磐坐于马上,满脸的阴霾怒喝道:“大胆魏延,想造反呼!”
刘磐此时内心非常恼怒啊,本来今天想率军出城,趁袁军远道而来之际,率军掩杀一番的。
谁知道还没去校场召集兵马,魏延就先率兵卒来砍自己!
魏延坐于马上,满脸的不屑看着刘磐,冷漠说道:
“刘磐!攸县在你的治理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你看看那些百姓,于乞丐有何分别?你为了讨好你那叔父,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造反就要有强有劲的理由,与师出有名!
魏延本来想趁刘磐不备砍了他,谁知道这龟孙这时候出府,正好两帮人撞在了一起。
魏延知道偷袭不成,就用大义来光明正大造反了!
魏延还说得还真不错,刘磐这些年为了邀功,上表刘表都是说:攸县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粮草充足。
可攸县真是这般吗?
不是!
百姓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可那赋税就高到惊人地步了,比当初的袁术,那横征暴敛有过之而不及。
汉编户制度:租「土地征收税」,赋「人丁税」。
在汉取代秦后,在两汉的统治下,田租轻,人头税重。
虽然轻徭薄赋,却加剧了土地兼并,少地或无地的农民,为逃避难以负担的赋役,沦为流民,或托庇豪门,加强了豪强地主的势力。
这两税在太平盛世还很平常,可如今是乱世!
诸侯间不打仗时,只收取百姓的一税;乃是土地征收税四成,亦或者说是粮食税,而那些人头税都免了的。
可刘磐就不是这样了,恢复两税不说,还高达到八成,还要收取各种税,简称:保护费!
攸县的百姓无法交税时,就得买田换取钱财交税,没田就得买儿女,或卖身为奴做牛做马。
远处观望的百姓们,都被说到心坎上了,就差大声呼喊,响应魏延的号召了。
再看他们穿的衣服与乞丐没两样,身材消瘦,肤色饥黄,浑浑噩噩,显然是饿得不轻。
刘磐满脸的阴霾看着魏延,心中怒气到达了顶峰,冷声说道:“那又如何?溅民何需怜悯!”
刘磐到了此时还不幡然醒悟,执迷不悟,魏延心中冷笑了一番,便对着刘磐的亲兵们诱导道:
“尔等跟着这样的将军值吗?看看他的所作所为,我知道城中没你们的父母与妻儿。”
“若是这样的人,被调离了呢?下一个城池中,就有你们的亲人了!”
亲兵们闻言后,开始蠢蠢异动了,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凶狠。
刘磐看着他们异动,不但不慌还恶狠狠说道:“大胆,你们想造反不成?不怕尔等妻儿受到连坐罪?”
刘磐此时表面大怒,内心早已慌的一比。
纵使自己武艺高强,手下们若是造反,将难以冲破军阵而逃命!
果然,刘磐威胁的话语,这些亲兵不再异动了。
魏延真是佩服刘磐的威逼利诱啊!
不过魏延深知刘磐今日不死,他日就是自己死了,便继续诱导道:
“袁太尉亲率大军将至,只要砍了刘磐,尔等的亲人就不会被牵连了!”
亲兵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视了,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好啊,你居然投靠了那汉贼!”刘磐满脸的阴霾,咬牙切齿道:“来啊,给我拿下这叛徒!”
刘磐话音刚落,亲兵们竟无一人领命。
看着他们不动,刘磐顿时大恨起来,恶狠狠的说道:“怎么?尔等真不怕连坐之罪不成?”
那些亲兵听闻还是毫无异动,把刘磐命令当成了个屁!
“不行,再逗留下去必是死路一条!”刘磐心中慌了,顿时一拍马屁,驱动战马就往西奔逃。
亲兵们也不阻拦,任他离去。
魏延看着刘磐跑了,哪里能让他如愿,驱动着战马就追去,还边追边喝道:“刘磐哪里跑!”
魏延深知若是让刘磐走了,自己的晋级之功就泡汤了!
第一百零八章 袁耀慰问民众
攸县,城外。
袁耀还不知道内城发生着天大的变故,他带着大军兵临攸县城下。
看那攸县的城门紧闭,城上兵士来回巡逻,他们看到袁军将至,顿时开始紧张起来,还不忘令一骑跑去县衙报信。
袁耀看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不似有什么变故,更不是自己内心所期待的那般,会有大事发生。
袁耀只能叹了口气,悠悠说道:“看来没什么变故啊,是那刘磐变成缩头乌龟罢了!”
众人闻言一阵的摇头叹息!
法正却摸着短须,心中猜疑:“难道真是自己算错?”
“轰隆...”这时,攸县的城门突然大开。
接着城墙上的刘字军旗被抛下了城下,挂上了一杆白旗。
一名快接近为老将的人,带着几名校尉骑着马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三万兵卒,都是空着手的。
全程直令袁耀等人惊讶得无法言喻,心中呐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真他吗的,攸县还真发生了变故!”
袁耀心中震惊的同时,还有点欣喜,认为必定是黄叙活了,让他爹黄忠搞的鬼。
袁耀深知,攸县这颗钉子被拔掉后;荆南,交州,江夏,都将无险可阻袁军的脚步!
这时,那边的老将走近,他观看了一下袁军军阵,便抱拳问道:“敢问,哪位是太尉?”
“难道他就是史上有名,老当益壮的黄忠?”
袁耀看着对面年近四旬的老将暗道,便拍马上前几步,说道:“正是袁某!”
黄忠听到确认后,向着身后的数万兵卒们挥了挥手,然后他就立即跪下道:
“多谢太尉出手,救下了犬子性命,太尉若用得着,老夫这把身子骨,当为太尉效犬马之劳!”
看见黄忠都跪下了,他身后的校尉与兵卒们,也都纷纷跪下乞降。
“黄叙真的活了?”
这是袁耀来到汉末那么久,听到最震惊的一句话。
黄叙活了,就证明这抗生素有用,对整个汉末还说,是奇迹,亦是使医学跨进一大步。
汉末的疾病多得是,没有抗生素的话,人类根本扛不住病魔袭扰!
就是武力高强的猛汉,也抵抗不了疾病的入侵,早早就英年早逝。
“哎!”黄忠看着袁耀没有说话,不禁满脸失望了。
黄忠认为袁耀是以貌取人了,看见自己老了,就以为不中用了。
“咳..”法正在旁边咳润一声,提醒一下袁耀,仿佛在说:你让他们跪在哪里,一声不回,让这老将怎么想?
让他身后那三万将士怎么想?
他们必定都会以为袁军不接纳他们,想屠杀他们啊!
回过神来的袁耀,立即下马拉起黄忠说道:“汉升啊,不必介怀,我在想些事情!”
袁耀接着又对那些校尉,兵卒们喊道:“都起来!”
“额...”黄忠有点楞了楞,显然被袁耀叫出自己的字,有点惊讶啊!
不过黄忠马上就释然了,跑到自己的府邸救自己儿子的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字吗?
袁耀知道黄忠那一丝惊讶,但也不想多做解释,便把话题移到最重要的情节上:
“汉升啊,和我说说看,这攸县怎么回事!”
黄忠顿时欲言又止起来,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委婉说道:“太尉随我入城,便能知道!”
袁耀顿时满脸的孤疑,心说:难道不是你起兵造反,打走了刘磐?
袁耀也没说什么,下令;袁军与降军,在城外建营驻扎,就带着百余亲卫,与文武往内城走去。
毕竟五万袁军,三万降卒,加起来就是八万了,如此多兵卒入城不是拥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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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
袁耀一进内城,看到的景象顿时震惊了,内城跟外城简直是天壤之别。
城高池大的攸县,给人的感觉,一般都会认为里边必定繁华无比啊!
可如今的内城里;到处都是残破的茅草屋!
那些泥墙的房子,三四楼高的酒馆,都像是过了千年无人居住般,破破烂烂的,蜘蛛网都结满了。
街道上跪伏的百姓们,衣服的补丁补得不能再补了,头发乱蓬蓬,显然是整日只知道干活,连洗澡都没时间。
有的妇女抱着孩子连跪都没力气,瘫倒于地,背靠泥墙。
这攸县跟其他的城池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其他城池就算有乞丐,也是极少,根本不影响市容,而攸县就是一城的乞丐了。
袁耀发现自己没进错地方的话,不然第一时间就会认为自己进入了乞丐窝了。
这时,袁耀右边的人群中,一名六岁的孩童,他拉着母亲衣袖说道:
“娘亲,你看,又来一个大官,他会不会像那刘将军一样,叫人来我们家抢米呀?”
另外一个大点的孩童,他挽着母亲手臂说道:“娘,今晚我们吃什么?我肚子好饿。”
可这些妇女们,哪里还有力气捂着孩子的嘴,都饿的昏沉沉的。
她们有的只有那眼目中尽是急色,害怕孩子的童言,惹怒了袁耀。
袁耀看着不是滋味啊,驻马而立,看向黄忠问道:“怎么回事?”
“这...”黄忠欲言又止了,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刘磐当政期间,视百姓性命如蝼蚁般,整日只想榨取百姓身上的钱粮,可却对兵卒们极好,才不会有兵变发生。
要是这样说,黄忠相信袁耀必定会派遣人马前去追杀刘磐,好赚取袁军在攸县的声望,而刘磐将再无生路。
黄忠到这时候都想拖延时间,令刘磐逃脱争取时间,以报曾经的袍泽之情。
黄忠不知道的是;他如此仁义,心善,在之后的伐吴大战中,差点命陨!
袁耀看着黄忠不说,便直接下了马,向着百姓们走去。
当看见一名不害怕自己的女童时,袁耀眼目就是一亮,当即就将她抱起,周围的百姓看见后都惊讶了。
这孩童脸婴儿肥,有点脏,扎了两条辫子,眼睛大大的。
袁耀忍不住捏了她脸蛋两把,笑道:“跟哥哥说,你娘怎么会那么没力气?你爹呢?”
小孩被抱起来,内心害怕得不行啊,听到问话后,还是奶声奶气道:
“叔叔,爹去农务了,家里没吃的,娘才没力气的。”
“叔叔?”袁耀听到后,心中难受死了,勉强笑道:
“为何没有吃的呀?如今应该快到秋收之际了,为何没有粮食吃?”
小孩想了好久,才天真说道:
“有位将军带人来我家抢粮食,爹给不够,他们就把姐姐抓走了,那些人好凶哦!”
袁耀顿时明白了,哪位将军不正是刘磐嘛!
看来刘磐当政期间,把攸县搞的乌烟瘴气,名不聊生啊!
“刘磐人在何处?”袁耀顿时望向了黄忠,眼神异常的冰冷。
黄忠看见袁耀可怕的眼神,内心一颤,便禀言道:
“禀太尉,魏延造反,把刘磐赶出了攸县,现在魏延追着刘磐往西边而去!”
袁耀本来还想留刘磐一命,不想交恶刘表,但刘磐的所做之事,人神共愤,天理不容啊!
袁耀顿时放下了孩童,双手撑住佩剑,一脸的阴沉。
风微微吹动他的披风飘逸,他一声不说驻剑站在哪里,整个人如死神般。
“开仓放粮,免百姓一年赋税。”一道冰冷话语传来。
华歆对这些政策再熟悉不过,他急忙应道:“是。”
百姓听闻后,欢雀跃舞了,跪拜感恩道:“将军万岁!将军万岁啊!”
“砍下刘磐首级者,赏千金,升三级。”那边还没欢喜够,袁耀一道冰冷声音再次传来。
“赏千金?升三级?”在场的上到将军与谋士,下到兵卒与百姓,都听到了。
所谓重赏之下勇夫何其多啊!
那些武将们一声不吭,一夹马腹如闪电般,向着刘磐逃跑的方向追去。
兵卒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追赶而去。
有些百姓们也都拿锄头参与了追击。
他们虽然对官升三级不感冒,但那千金,就是明知命会因此而丢,也要参与进去博一下!
第一百零九章 魏延vs刘磐
攸县,城西,十里外。
悬崖边。
刘磐带着二十名亲卫,逃亡到此,还没喘口气,就看见魏延单骑追来。
追杀而至的魏延,看见刘磐无路可走了,便喝道:“刘磐哪里跑,拿命来!”
“想让我刘磐死,我就先送你下黄泉!”刘磐望着魏延由远而近,喃喃道。
魏延越来越近,刘磐眼目尽是凶狠之色,他紧握手中三叉戟,完全不惧魏延。
“杀!”刘磐大喊一声,便一夹马腹,紧握手中三叉戟,向着魏延劈去。
戬如影,伴随着空气的爆裂气旋,似毁灭气流般,劈向魏延。
魏延也不惧,驱动着战马,迎战刘磐,内心惊讶刘磐竟然没有继续逃,而向自己杀来。
“喝!”魏延内心战之狂热激发出来,手中金刀握紧了几分,横刀格挡刘磐凶猛一戬。
武器相碰,一阵气旋向周围震荡,如爆裂风般,刮得人脸刺痛。
一戬下来,魏延的战马四蹄都陷入了泥土中,他五脏六腑被气流震得如碎般。
魏延顿时口中一甜,一口气血上涌嗓子眼,被他又吞了回去。
一交手,魏延就知道自己不是刘磐对手,可武将根本没有认输一途,只有战死的武将,没有跪地求饶的武将。
两马错过。
刘磐又一夹马腹,提戟再次劈向魏延。
魏延也不怂,提刀再次迎战刘磐。
“铛.....”武器相击,掀起一阵火光。
“喝!”刘磐一个收戟,再次加大力道劈去,他想一戬把魏延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呀....!”魏延心中愤怒,奋力震开刘磐戬势。
两人错过,掉转马头,两人吸了口气,再次提刀,提戬冲锋。
魏延知道不是刘磐对手,可牛脾气一上来,拉都拉不住,只能拼命去的战斗。
刀与戬,两股气流缠绕,武器争鸣。
两人相斗三十回合后。
“喝...”魏延有点力竭了,奋力震开劈来的戬刃,反手力劈刘磐。
刘磐横戬抵挡,轻轻松松的压着魏延打。
渐渐的,魏延落下风了,明显力竭了。
“喝..”刘磐看准破绽,不再迟疑,带着爆裂气势,戬如影,力劈魏延。
魏延顿时提刀格挡,却挡不住了,戬影带着毁灭气势,如九天陨石般沉重,重重压下去。
“噗嗞...”戬劈入肉的声音。
一道从左肩到右下腹的裂痕,触目惊心,铠甲破裂,若不是有甲胄护着,不然魏延已经挂了。
魏延摇摇欲坠,刘磐若是再来一击,他就能彻底领盒饭了。
“文长啊,你不该造反,也不该追来,这里便是你的墓场尔!”刘磐肩抗三叉戟,傲睨道。
“呵呵...”魏延冷笑一声,眼目中尽是不甘之色,渐渐的体力不支,手中金刀脱落,身体慢慢向后而仰。
“噗咚...”魏延彻底掉落下马,昏迷了过去。
刘磐眼目微冷,看到魏延落马后,紧握手中三叉戟,拍马靠近,准备割下魏延首级。
“轰隆隆...”
这时,东面尘烟滚滚,仿佛有千军万马奔杀而来般。
刘磐眺望着远处,前面那几位将领的举动,令他很无语啊。
他们怎么了?
你一刀,我一戬,他一枪的在互相打斗,但马速却快得惊人。
“他姥姥的,刘磐人头,我纪某人要定了,你两快回去吧!”纪灵嚣张道。
“你放你娘的狗屁,刘磐人头,老子也要定了。”甘宁大骂道。
“嗯,你两的武艺就是渣渣,根本打不过刘磐的,快回去吧,别丢人现眼了。”太史慈鄙视他们道。
“你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旋即大喝:“干他!”
乒乒啪啪的武器交鸣。
刘磐很是无语看着那三个将领,但他们身后还有几位将领,可他们都非常的沉静,没有打斗。
将领的身后,那些兵卒更是奇怪,毫无组织般,你争我抢的夺路狂奔,他们后面的百姓更甚,拿着锄头冲锋,摔倒又爬起继续跑。
刘磐深知,是袁耀派遣兵马前来杀自己了,不经自己问道自己:“我刘磐何时那么出名了,那么多人要我命?”
刘磐不经想起自己的事迹,从小就命苦,父母早早双亡,前来投奔刘表还被怀疑。
为讨刘表欢心,还让他认为自己很有能力,不得不做些违背良心之事。
亲卫队长看见接近的袁军,慌忙道:“将军,他们人多势众,怎么办?”
这位队长,与其他的亲卫,都有弃械投降之心了,但刘磐平日对他们很是不错,内心很是矛盾。
刘磐没有说话,他微邹眉头左右看了下,东南北三路都被袁军封锁,除了身后的悬崖,再无退路。
“哎!天要亡我刘磐吗?”刘磐抬头望天道,内心说不出的落幕之感。
亲卫队长看着还有百步之遥的袁军,着急说道:“将军,他们离我们很近了,怎么办?”
刘磐沉默的脸上,眼目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提戬在地上写了几行字,看了看西北边的方向。
哪个方向是荆州襄阳的位置,刘磐没有迟疑,提戟纵马一跃,向着悬崖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停顿,一代英杰刘磐,就此落幕!
“将军!”二十名亲卫伤感的喊了几声,他们互相看了看,纷纷往悬崖而跳,跟随他们的主子殉葬。
半刻钟后。
当纪灵等人赶来时,除了一名重伤昏迷的将领,现场再无一人,看着都有种说不出的落幕之感。
还有一行字:“我刘磐若不死,此仇必定报之。”
这句话彰显着刘磐的不甘,与落幕之情,显然是他们都跳崖殒命了。
太史慈看着,突然冷不丁的冒一句:“都怪你们,阻碍本将斩下刘磐人头时机!”
甘宁也是怒气上涌,吼道:“他姥姥的,你还有脸说,不是你,我早就赶来了。”
纪灵比他们冷静一些,淡淡道:“都别说了,说再多有屁用?回去复命吧!”
说着纪灵就令人把哪个重伤的魏延抬回攸县治疗。
“轰隆隆....”此时天上雷鸣滚滚,整个天空掀起了血红色,非常的恐怖,如冤死的灵魂在嘶鸣。
这可把众人吓到了,那些兵卒与百姓们吓得一阵颤抖,而武将们却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觉得好奇罢了。
纪灵眉头紧蹙,看向了那边的千丈悬崖,他似乎感应到刘磐没死,甚至会卷土重来,以复仇为口号,带着复仇大军再次踏足南土。
不过纪灵顿时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若执迷不悟,老子便送你去见阎王!”
其余众人都不解的看向纪灵,都不明白他对着那悬崖嘀咕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 兵分三路:取荆南
攸县。
县衙,大堂内。
“刘磐跳崖自尽,还写下了复仇誓言?”袁耀看着刘磐那句誓言,心中一阵的鄙夷。
如此高的悬崖,就算你刘磐武艺再高,还不是死路一条?还想复仇?我呸..
这时华歆突然站了出来,侃侃说道:
“主公,攸县府库内钱粮无数,暂且不说,就是那被关着的数百名民女,都被刘磐与他的下属日夜玩弄欺凌,他们玩够了,就买给各地的窑子,地主家,甚至与蛮夷也有交易。”
裴元绍闻言后,心中大怒,顿时跳了出来喝道:“他奶奶的,这刘磐真不是东西啊!”
裴元绍说这话,也不想想,他曾经也是匪,骂别人,他自己的污点还没解除呢。
袁耀却没有他那么愤怒,深知现在是什么世道,乃是大争乱世!
就算不是乱世,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女子是没有人权的,经常被欺凌乃是家常便饭。
皇家的公主够高端,够千金了吧?还不是一样被欺凌!
只要谁的拳头硬,便可为所欲为!
看人家董胖子,当时拳头多硬,夜榻龙床,公主,嫔妃,皇后都被他玩了个遍!
而这些世族公卿们,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知道整天呼载悲哉的痛哭。
袁耀知道,若想杜绝这些悲惨事,就得快速平定天下,修改律法,开创新代治世才行。
袁耀知道她们可怜,淡漠说道:“给些钱粮那些女子,令她们回归自家吧!”
“主..公...”
华歆看着袁耀的决策,欲言又止了,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啊。
袁耀看着华歆欲言又止,顿时微邹眉毛,说道:“子鱼有话,为何不说?”
“对于你这个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怎么懂得底层百姓的苦楚?”
华歆心中暗道,嘴上却道:“主公,放这些女子走,她们也没脸回家了!”
“这是何意?”袁耀愣了愣。
士變知道华歆的意思,便解释道:“主公,她们都是些黄花闺女,贞洁已失,回去的话....”
袁耀顿时明白了,为何古代女子那么看重贞洁,抓一下手就会要死要活的。
这还被虏了去,回去后肯定不是完璧之身,让乡里乡亲们怎么看?
肯定会被指指点点的,父母脸上无光外,最惨的还会被村长认为她们肮脏,有失门风,令人处死她们,然后抛尸荒野。
袁耀知道她们现在被辱,还未不咬舌自尽,心中必定还有所牵挂。
袁耀想通后,顿时怒喝道:
“这是何等的迂腐理念?放她们走时,再贴出告示下到乡镇,那些村长敢令人草菅人命,就夷他三族!”
袁耀怒也是有理由的,当初千里夜袭庐江时,路过傲家村,那步练师还不是差点被淹死了。
这些村长太自以为是了,要不是袁耀腾不出手来惩治他们,他们如何会嚣张到视人命如草芥?
袁耀不经又想起司马芝来,要是有这位在,自己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华歆却不敢苟同,建议道:
“主公,这政令虽好,却风险很大啊,我军西进在即,还夺下了荆南大门,这时就应与当地的百姓约法三章,而不是恐吓他们!”
华歆的意思非常直白,就是不要管那些女子了,让她们回去自生自灭便是,要是插足那些村长的事,就得民心不齐了。
毕竟这些村长跟那些世族一般,掌管一村政务,权力巨大,要谁出村参与诸侯的征兵令,那些青壮连屁都不敢放,乖乖的听村长的。
袁耀这道政令虽好,却间接性的得罪这些村长了,到时他们在底下搞事情,是非常麻烦的。
袁耀闻言后,一阵的冷笑:“我还担心他们不搞事情呢,我的刀早已有意砍他们了!”
众人顿时不知怎么谏言了,袁耀之前的唯才是举令,已经得罪了世族,现在又因为那些女子,而得罪当地乡绅。
谋士们都有点错觉了,若是跟着袁耀继续瞎折腾下去,最后能不能成就霸业不说,估计填坑就得任重而道远。
士變见众人没有再议论,便出言道:“主公,交州之事..”
士變是一刻都没有忘记交州局势啊!
毕竟出来那么多天了,张津死没死?临贺破了没有?这些情报到现在都没有收到过。
所以士變急了,若是久久不回信,张津必定怀疑自己投敌了,连累士家怎么办?
袁耀知道士變的担心,淡淡说道:
“威彦啊,荆州与交州打了几年,都没分出个胜负,所以不必担心,你修书一封传递给张津,说我等不日就到。”
袁耀怎么可能不关注交州局势,如今攸县钉子已拔,就剩下张津与文聘乃是自己的大敌。
虽然没有收到准确情报,可张津三万精兵,与文聘五万精兵,打了几年都没有谁死谁亡的,如今的士變紧张就是多此一举。
“是。”士變内心松了口气,袁耀叫写信就是有意前往交州了。
袁耀突然站起了身,走向了中央的沙盘,看着泥土建起的城池,淡淡说道:
“张允应该早就回到襄阳了吧,到如今都没有回信,难道刘表真不在乎他的夫人?还是说有什么阴谋?”
不是袁耀很在乎刘表的抉择,而是文聘的那五万荆州精兵,让他有了一丝压力。
袁耀认为能不动刀兵,轻松取下荆南,乃是最好的结果。
可若是刘表不同意交出荆南控制权,就得与文聘会师荆南战场了,甚至要打败他才行,不然无法在荆南站住脚跟。
法正顷刻间会意,摸着短须思索了一番后,才说道:
“主公,不管刘表愿不愿意,当下兵分两路,一路取荆南,一路前往交州,与文聘一战定交州!”
袁耀顿时沉思起来,并没有立刻下决断,而是脱口而出:“最近哪个曹胖子在忙什么?”
“嗯?”众人被袁耀这句无厘头的话搞懵了,心中一阵的诡异。
毕竟正在讨论荆南的问题,袁耀却问哪个在徐州的曹操,能不诡异吗?
“算算时间,吕布距离败亡应该快了吧!”袁耀口中喃喃自语。
袁耀深知吕布的结局,与他麾下的战将结局,心中惋惜张辽,高顺两位帅才,与谋士陈宫。
不过袁耀知道惋惜也没有用,自己正在西征的路上,根本没有资格插足徐州战场。
袁耀想通后,深知夺取荆南为重,便当即下令:
“兴霸率一万军往北,夺取长沙,武陵两郡,孝直随军。”
“子义率领一万军往西,夺取零陵郡,威彦随军。”
“纪灵率一万军,往南,夺取桂阳郡,子鱼随军。”
袁耀说完后,再附加一句道:“率那三万降兵出征!”
刚想应允的文武们,顿时一个趔趄,纷纷满脸涨红,沉默起来。
其实他们心中极其不满啊,用那三万没上过战场的兵?那不是坑自己嘛!
袁耀看着他们的表情,一阵的吐槽道:“干什么?一样都是兵,你们还挑三拣四的,他们不能上阵杀敌吗?”
纪灵顶着压力,走出来说道:“主公啊,这些兵到时畏惧敌军,不敢勇进,咋办?”
“你们看着办,不锻炼一下如何成精兵?再说我的五万精兵可是要与文聘决战的,不可能派去打荆南!”
袁耀坚定的语气,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众人顿时满脸的苦涩。
他们深知再怎么商量,袁耀也不会分拨精锐之士给自己,便无奈拱手道:“诺!”
当天,在攸县驻扎的八万大军,被分了一波出征,各路诸侯的细作,纷纷快马加鞭的传递消息回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安份的刘备
公安县。
刚刚渡过河的蒯越,收到情报:攸县被攻破,刘磐下落不明,袁耀分兵取荆南。
蒯越说不惊慌是不可能的,荆南易主是小事,关键在于文聘的五万精兵。
荆州以水军为主,可陆军就文聘这一支是精兵!
袁耀若是取了荆南后,荆州军的粮道被斩断,再逼迫文聘率军投降,文聘是投还是不投好?
乱世只要有粮食,兵卒才能为你卖命,没粮食谁还会为你卖命,说不得还会兵变!
若文聘真的率军投降,荆北还拿什么陆军来对抗淮南?
估计连南阳宛县的守门兽张绣,都蠢蠢异动了。
想到于此,蒯越顿时在马车里急声喊道:“快,绕道临贺!”
马夫挠挠头,不理解蒯别驾收到一封手书为何那么激动,可身为底层人士,知道不问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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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彭城。
自从打跑刘备后,曹军一直待在这里猥琐发育,连袁耀渡江,曹军都没有动过一步。
大堂内。
曹操一双眼目眯着缝,看着情报一脸的肉疼,喃喃自语道:
“取下攸县后,还分兵取荆南,这袁耀小儿真不怕吃多了被咽着!”
曹操的语气,仿佛南方似自己的一般,有点嫉妒了。
郭嘉知道曹操妒忌了,淡笑道:
“主公,袁耀取豫章与攸县都没有费一兵一卒,其野心甚大啊!而吕布还未剿灭,徐州不稳啊!”
郭嘉的意思就是,在讨论袁耀做个锤子,当务之急是灭了吕布啊,要是袁耀回军淮南就麻烦了。
程昱却不赞同这观点,进言道:
“主公,吕布已是断了獠牙的老虎,不如征讨张绣,把他的西凉铁骑收编,增强我军实力,才有更多的精兵对抗袁绍啊!”
毕竟袁绍兵多将广,粮草充足,雄踞四洲,虎视中原大地,威压不是一丁点啊!
而曹操呢,就兖州富裕点,像雍凉之地,司徒,徐州,豫州等地,都是贫瘠之地。
与河北一对比,怎么看袁绍都是富豪,他曹操就是土鳖。
再说西凉的韩遂,马腾长年进犯,雍凉旁边的芜族也经常不老实,把老曹搞得脑疼。
所以老曹派遣大军镇压雍凉地区,根本没有多少精兵对抗袁绍,他不可能把各地的驻守精兵,抽调回来对抗袁绍的。
所以程昱的建议:就是打败张绣,收降张绣部曲,整合众兵与河北袁绍决战。
郭嘉顿时噗之以鼻了,淡笑道:
“仲德啊,吕布乃猛虎啊,他虽丢失了地盘,可实力未损,你安敢建议西进乎?若是他趁机发兵彭城若何?”
程昱顿时沉默了,郭嘉继续说道:
“还有!袁耀若是取了荆南后,回军淮南,会不会出兵与吕布一起夹击我军?”
曹操听着郭嘉的分析,脸色顿时一沉。
他深知要是不趁此时剿灭吕布的话,到时和袁绍决战时,吕布,袁耀肯定会给自己一枪。
曹操一脸的阴晴不定,问道:“元让的大军到哪了?”
曹纯闻言后,便进言道:“主公,元让的大军,已渡过频水,进入了徐州境地,向着彭城而来!”
“好!”曹操大喜,旋即对着门外的传令兵道:“去,传令夏侯惇,令他为先锋,率三万大军前往下邳!”
传令兵顿时领命而去。
曹操环顾一圈众人后,淡淡道:“刻日,尽起大军,讨伐吕布!”
“诺!”众人顿时回应道。
当天,曹操在彭城集结大军,运粮车一辆辆先使出彭城,各路细作纷纷传递消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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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邺城。
“夺下攸县,分兵取荆南?”袁绍同样收到情报,看着那细报,满脸的不淡定了。
他旋即自言自语道:“我这侄子不得了啊,比我那二弟厉害了,打地盘是毫无费一兵一卒啊!”
想他袁绍,打个北方四洲,一打就是十数年,现在就剩下一个县了,打下后就能统一河北了。
同样是开疆扩土,可比起袁耀打城的速度与人数,他这个大伯有点脸上无光啊。
袁尚闻言后,顿时不服气道:
“哼,打下荆南又何用?贫瘠之地尔,那些郡,县,都经历过贼匪光顾过,光是休养生息,都不知道要多久。”
田丰闻言,惊愕的看着袁尚,脸露赞赏之色道:“三公子所言有理啊!”
袁尚听到袁绍的首席谋士夸,顿时露出谦谦公子的姿态回道:“田主簿,缪哉了!”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袁尚的分析透彻,直令袁绍对他更是喜爱了。
袁潭在郭图鼓励的眼光下,走出来说道:
“荆南虽贫瘠,可显誉掌握着刘表之妻做筹码,若是强迫刘表割地赔款呢?将会做何?”
沮授觉得袁谭的分析更深邃啊,心中思虑了一番后,便出言道:
“主公,大公子所言精辟,纵观袁耀事迹,他野心甚大,若是让其继续发展下去,刘表,孙策会相继被他所灭,进而一统南方,若是我军南下,必须和他结盟,南北夹击曹操,中原可定也!”
袁潭听到沮授夸奖,满脸的喜色啊。
袁绍听着他们的进言,觉得都有道理,脸上露出犹豫不决之色,心中却一阵的暗自揣摩...
这结盟虽好,可袁绍却想到了另外一个意思了:就是最后曹操败了,就该两袁决战了!
袁尚却不想让袁潭得意啊,急忙谏言道:
“父亲,依我之见,显誉旁边的孙策,刘表,可不是短时间能灭的,我军南下时,他还与两方打斗呢?何来一统南方之说?”
袁尚的意思非常直白啊,你们都说袁耀会一统南方,可等他一统南方时,北方与中原都决战胜出了,还结个锤子盟啊!
田丰观看袁尚,一脸的惊异啊,心说:“三公子怎么会对局势那么有见解?”
田丰顿时对着袁绍进言道:“主公,三公子所言有理,南方局势多变,还是稳扎稳打稳妥!”
袁绍想了想,觉得也是,南方局势混乱不堪,袁耀锋芒太露,最后说不定被刘表,孙策合力灭了也不一定!
想到于此,袁绍顿时转移话题道:“易京战事如何了?”
许攸是掌管情报网的,他闻言后便出列说道:
“主公,颜将军不顾将士生死,强攻易京城,公孙瓒已快坚守不住,不出两日,易京可破!”
“好..”袁绍高兴了,心中大喜啊;河北将统一了。
许攸眼珠子转了几下,继续说道:“主公,听细作汇报,曹操意亲率大军讨伐吕布!”
袁绍闻言后,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啊!
你曹操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那么大摇大摆的打徐州,真不怕我河北军南下吗?
之前打刘备就算了,你该回防兖州了吧,可你继续讨伐徐州,就有点目中无人了!
这时,一名细作跑进来对着袁谭耳语几句,直令袁谭脸色大变啊,然后对着袁绍说道:
“父亲,刘备被曹操打败后,跑到孩儿的青州驻防,说前来投诚父亲,却久久未动身!”
好嘛,刘备又开始他那套鸠占鹊巢的戏码了。
袁谭当时还派遣兵马出境,迎接刘备入青州暂住,可刘备却心安理得的住下了,还开始治理地盘,招兵买马,这什么意思?
袁绍还未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等消息,他顿感脑子不够运用了,有点乱啊!
袁绍现在心中犹豫:是派遣一支兵马去偷曹操的水晶呢,还是派遣精兵前去驱逐刘备呢?
田丰知道袁绍开始犯犹豫了,便出言分析道:
“主公,曹操有特无恐的亲征吕布,他在官渡,白马一带必定设有埋伏,不可冒然出兵!”
“刘备素有仁义之名,主公只可下诏于他;令他前来邺城,并把他囚禁在邺城,不可杀他,更不可起刀兵!”
田丰的意思非常明显了,曹操不是你想偷袭就能偷袭得了的,他能有特无恐的东征,就证明他设有埋伏,等着你去钻呢。
再说这刘备,素来有仁义之名,很受百姓的拥戴,更得到亲汉的世族们支持。
要是就因在你的地盘上住了一两日,就起刀兵把人家驱逐,甚至要砍人家,这就不厚道了。
只会令许多百姓,与世族认为,你小肚鸡肠,容不下别人啊,到时你在河北的声望,会遭受严重的打击。
“哼!”袁绍闻言冷哼一声,这些兴舆问题,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如今他是非常憎恨刘备啊,更恨曹操,你说你为何灭不了他刘大耳呢。
当即,袁绍就遵循田丰的建议,令一名使者前去招刘备来邺城,再令颜良加急步伐,快速剿灭公孙瓒。
至于曹操的许昌,袁绍是一兵一卒不派啊,遵循田丰政策稳扎稳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公孙瓒
幽州,易京。
公孙瓒,这位在北方被百姓们赞誉的英雄。
打得鲜卑,乌桓抬不起头来,打得他们从未敢踏进北方领地一步的白马将军,此刻的他正在悲哀中...
他旗下精锐骑兵;‘白马义从’,‘幽州铁骑’,更是鲜卑,乌桓的噩耗,整个草原民族都对袁绍亲和,厌恶公孙瓒。
得到草原游民的支持,世族支持的袁绍,实力是何等的巨大啊!要马匹有马匹组建骑兵,要钱粮有钱粮养大军。
袁绍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土豪。
公孙瓒虽然也是贵族出生,但现在成吊丝了,这个屌丝怎可抗衡富豪?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公孙瓒此刻站在城楼上,满脸的迟暮之色,年过中荀的头发却已丝丝乏白,更是给他添加几分落幕之色。
整个楼道坐满伤员,将士们的哀嚎,城里的百姓们无不惊慌。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公孙范急忙跑来说道:“大兄,子治已求得援军,张燕派遣十万军来援,已到了十里外。”
“好!”公孙瓒露出久违的笑容,旋即说道:
“你即刻前往张燕处,说今晚子时:举火为号,两面夹击河北军!”
“是。”公孙范道了声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公孙瓒看着公孙范走后,对着身边的一位武将说道:
“子龙,你带着我的家眷,从北门逃出,走水路南下,投靠淮南!”
这时候的公孙瓒,和袁术还是盟友关系。
袁术进军徐州时,公孙瓒有心援助,奈何被袁绍堵住,无能为力。
接着袁术败亡后,令公孙瓒惋惜外,认为淮南已经是穷途末路,可袁耀突然的崛起,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年进二十四岁的赵云,一身白衣白袍,身长八尺,长得非常英俊,一双非常犀利而有神的眼目。
赵云闻言心中疑惑,便问道:“主公,不是有援军吗?为何要如此?”
公孙瓒看向天际,沉吟了一番后,便冷笑道:
“呵呵...颜良是不会让我等喘息至今晚子时,他必会强攻易县;不出一刻时辰,易县必破,!”
年近三旬的邹丹满脸的疲惫之色,一身甲胄都是黑红色,是敌人的血,身上也有好些伤口。
他看着公孙瓒在交代后世,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便谏言道:
“主公,褪下你的衣甲,留下大纛,让属下替你迷惑颜良吧!”
那边年近四旬的田豫,也是满脸的疲惫,他本来是文臣,都要上阵杀敌,显然是多么的艰辛啊!
他听到邹丹之言后,也劝谏道:“是啊,主公定要三思啊!”
赵云见他两建议,便也跟风表明忠心道:“主公不走,云也不走。”
公孙瓒闻言后,顿时面露忧伤之色,自从颜良率军前来进攻时,许多武将,兵卒都逃了。
唯独这三位还坚定追随,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但公孙瓒深知,颜良不是那么好骗的,想自己的家眷安全逃出,自己就必须在这城墙上,迷惑颜良。
公孙瓒却没有采纳他们的建议,便直言道:“你们都走吧,颜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有我还在,你们才能逃生!”
赵云闻言后,满脸的苦涩了,他也知道现在的战况,纵然自己武力再高,也不能力挽狂澜这个局势。
毕竟城外的河北军精锐多达十数万之众,败是迟早的事,不是这区区两万惨兵所能抗衡的。
邹丹,田豫更是老泪纵横,公孙瓒居然想以自己为饵,保大家逃生,怎么能不令他们感动。
就在众人感动的哗啦啦的,公孙瓒突然悠悠传来了那么一句:
“走时,记得把严纲也带走,他醒后,跟他说,我对不住他!”
众人闻言后,心中一阵叹息。
严纲乃是公孙瓒麾下的大将,也是白马义从的统帅,赵云只不过是公孙瓒的保镖。
就因为田丰施展了离间计,公孙瓒以为严纲叛变了,在界桥时,不发兵救他。
导致严纲被鞠义砍伤,白马义从这支精锐骑兵,更是被鞠义在界桥全歼了。
现在公孙瓒后悔莫及,深知自己亏欠严纲的,已经无法补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他逃离,不被颜良所俘虏。
这时,一阵喊杀声响起:“杀啊.....”河北军再次发动攻击。
公孙瓒淡漠的看着冲锋的河北军,便淡淡说道:“走吧,看这攻势,不出一个时辰,易县便陷落!”
赵云,邹丹,田豫看着公孙瓒,齐声道:“主公...”
“走....”公孙瓒对着他们大喝一声,便拿着一杆三叉戬,冲向爬上城墙的河北军一阵的横扫。
他还不忘对着兵卒们喝道:“兄弟们,袁绍不让我等活,纵然是死,也拉个垫背的,跟随我一起杀!”
兵卒们闻言后,一阵的愣神,之前溜出去投降的兵卒们,可都被砍了头的,颜良是不接受投降的。
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将士们瞬间从低谷期的士气,振奋了起来。
“杀啊...”兵卒纷纷从迷茫中惊醒,对着河北军奋起反抗。
赵云,邹丹,田豫看着心中满是忧伤,他们心一横,便转身朝着楼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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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
县衙,后宅。
赵云,田豫,邹丹,带着五百骑兵到达府邸。
公孙瓒的大儿子公孙续已在张燕军,府邸只剩下十八岁的公孙婉,与七岁公孙迁。
赵云等人,带着人闯进后宅后,看到公孙瓒的遗孤,便急忙道:“小姐,快带着小少主跟我们走!”
少女虽然没有倾城外貌,却非常靓丽,她皮肤白皙似雪,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落出亭亭玉立。
若在平时,少女一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清新靓丽般。
可现在的少女却有一种楚楚可人,与无助的感觉,让人想拥她入怀,给她温暖。
公孙婉没有因为赵云等人的闯入而惊慌,她淡淡问道:“爹爹呢?”
赵云等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为救你们和我们,而甘愿做掩护?
赵云不想她伤心,便提议道:“小姐,你得为小少主考虑一下,难道要主公绝后吗?”
公孙婉虽不能从赵云等人的口中得知父亲的情况,可城外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不用想都知道原因。
这时,只有七岁的公孙迁,他眨着大眼,走了过来,抱着公孙婉说道:“姐姐....”
公孙婉摸着弟弟的头,眼目闪过一丝决然,淡淡问道:“爹爹叫前往何处?”
赵云为公孙婉暗暗抹了一把汗,都什么时候了还问情况!
但赵云也没有不耐烦,便回道:“前往淮南!”
“淮南么...”公孙婉嘴上喃喃自语,脸上旋即浮起一丝微红之色,显然她想起曾经一些不耻之事了。
赵云看着自家小姐的脸上,顿时脸色大变,急问道:“小姐,是否身体有様?”
公孙婉顿时无语的看着赵云一会,噗笑说道:“子龙啊,难怪你如今还单身呢!”
赵云顿时疑惑不解了,心中郁闷不已:“难道问错了?”
公孙迁满脸的天真无邪,听闻要去淮南,他顿时兴奋道:“姐姐,是去找耀哥哥么?”
“是的。”公孙婉摸着公孙迁的头,一脸的宠溺,不经想起一年前的往事。
当时,公孙瓒和袁术处于蜜月期,派遣公孙越到访寿春,公孙婉和公孙迁跟随,还有辛见到这位袁骗子!
公孙婉当时才十六岁,对许多事情懵懂的时候,袁耀出现了,整天那是花言巧语,动手动脚的。
一次驿馆深夜中,公孙越去和袁术商谈事宜,袁耀就在公孙婉沐浴时偷窥,还卖许多东西诱骗她弟弟去把风。
可好景不长啊,袁术当时不在,公孙越无奈提前回驿馆,就撞见袁耀在浴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偷窥。
公孙越顿时大怒了,把这事捅到了袁术哪里去。
袁术当时心中欣喜啊,想两方联姻比结盟更靠谱啊,但看到公孙越恼火的份上,就拖延提亲之事。
袁耀被袁术修理了一顿后,还不死心啊,三头两头跑去驿馆求偶遇。
公孙越终于被激怒了,把她俩送回了幽州。
可袁耀居然改写信了,还每个月一封,直到一个月前才断,正是袁术败亡时期。
“父亲自从得到幽州后,日益骄矜,不恤百姓,记过善忘,睚眦必报!”
公孙婉心中悲伤,抱起公孙迁,淡漠道:“走吧!”
赵云体会到公孙婉的悲伤也没有说什么,他旋即令公孙婉穿上甲胄,才带着她们一起从北门杀出。
随军还有一辆马车,里边正躺着重伤昏迷的严纲,就算是个死人,如此的颠簸都能惊醒!
更何况严纲还未死,他此时眉头紧皱,似乎要醒了。
这位战神,会不会重组白马义从骑兵:打得塞外游牧哭爹喊娘,重新逐鹿神州大地,且看后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白马英雄陨落:鲜卑,乌桓震
易京,城外。
前军。
数万河北军,如潮水般,一队队的攀岩云梯,攻上城楼与幽州军展开了厮杀。
后军。
刀枪林立,战马咆哮,军气森林,数以万计的河北军列阵肃立,他们一脸的冷漠,看着前军的兄弟们攻城。
摄人心魄的军威,使那骄横的狂风,也不得不敛神静气,在庞大的军阵前嘎然止步,只能屏息轻抚着那一面面战旗。
黑色的战旗,如滚滚巨浪般卷动,那一面红色的大旗尤为醒目,旗面上绣着一个斗大的“颜”字。
大旗之下,一名身材魁硕,面色冷峻的武将,正在目光沉静的凝视着易京城。
他身披着精致的黑色的札甲,手中持一柄闪着幽光的大刀,半开半合的眼眸中,透射着炯炯的目光。
一骑由北绝尘而来,穿越层层的哨戒,直抵颜良马前道:
“禀将军,易京北门冲出一队骑兵,向着辽东而去,而西门又有几骑冲出,疑似是奔向张燕军的方向。”
听得斥候的情报,颜良微微点头,口中喃喃道:“果然要保留子嗣么...”
左右的诸将,听到这则情报,无不为之色变,不过他们没有多大的惊讶而已。
“公孙瓒在城墙死守,果然是声东击西,让手下带着子嗣逃走,将军当真是料事如神啊。”
马延忍不住拱手赞叹,其余张顗,焦触,张南等部将皆齐声附合。
颜良嘴角只微微一瞥,他仿佛对部将们的赞词不屑一顾,大刀一横,厉声下令道:
“尔等就率领右翼的骑兵,去追击公孙瓒的遗孤,而全军加大进度,吾要一刻钟后,易京城破!”
信旗招动,号令以红色的帅旗为中心,一层层的传递下去。
须臾间,河北将士步卒的神经尽皆绷了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爬云梯的也都变得快速了起来。
右翼的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在马延,张顗,张南,焦触的带领下,向着辽东追击而去。
颜良紧握着手中的刀柄,目光如刃,直视着前方城楼上,那白袍大将公孙瓒。
“公孙瓒,你终于要败了么?”风打在手中的刀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颜良叹息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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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易京城墙上。
天空中只属于火和硝烟,城墙上只属于恐惧与死亡。
公孙瓒紧握长戬,就如握住了救命稻草般,投石机还在轰轰的继续投石块与火油。
许多人从他身旁一跃而出,随着一阵激烈的刀枪撞击声和惨叫,将鲜血泼洒在了城墙上。
公孙瓒擦了擦额头流下的冷汗,双手不停地颤抖,极度的不甘攫住了他,仿佛要榨走他身体里全部的活力!
正当他贴着墙坐倒在地上休息时,又一波冲锋开始。
硝烟伴随着鲜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他腾地又站了起来,用戬横扫河北军,继续杀戮。
随着河北军越来越多冲上城楼,公孙瓒已经杀得有些力竭了。
“咻...”
“噗...”
一支利箭从城下射上来,直接射中了公孙瓒右胸部,他向着射箭方看,和颜良四目相对。
公孙瓒因中箭全身一下没了力气,开始趔趄一会,慢慢的向后倒了下去。
“主公...”众将士看见纷纷呐喊,脸色无不大惊。
公孙瓒听见话语,他眉头紧蹙,意念在支撑着他,令他没有彻底昏迷。
他笨拙地慢慢又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握紧手中之戬,踉跄了几步,脑袋开始昏昏欲睡。
就在他十几米的远处,一股河北军又杀了上来,周围兵卒们纷纷举刀枪反击。
公孙瓒呆了良久,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又想到自己的遗孤已经安全逃离,他会心一笑。
他仿佛已了无牵挂一般,举起手中戬,疯狂地对着敌军开始杀戮。
然而没多久,颜良似乎跟他有世仇般,一看他又开始厮杀了,二话不说,一箭又射来,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公孙瓒中箭,顿时向后而仰,倒在了浸满鲜血的地上,他手指像是要抓住流失的生命似的,奋力攥成拳头。
但还是抓不住即将流逝的生命力,他的拳头渐渐松下,手指也渐渐松弛了。
其他幽州军看见,顿时激起了复仇斗志,但人数有限,还是敌不过人多势众的河北军,最终被斩杀到无一生还。
一代枭雄公孙瓒落幕,与他的兵卒们战死沙场,他终于可以长眠,安息了。
整个易京城墙上,只剩下了两种颜色:到处正在溅落的鲜红色血液,以及其中夹杂着夺目的断臂残肢的尸体。
寂寥的战场以及遍地肢残的尸骨,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哀嚎。
颜良的剑眉凝成一线,再一次束紧护身的札甲,他对这种场景毫无半点怜悯,与半分同情。
不是他冷血,战争就是如此,今天他是胜利者,明天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公孙瓒了。
这时,斥候跑来禀告道:“禀报将军,公孙瓒战死,其麾下兵卒无一人投降,已战死!”
“打扫现场,割下公孙瓒头颅我带回邺城。”
颜良微眯着双目道,实在是心痒痒,连架都没有打过一场,易京就攻破了,实在是太无趣了。
“是!”兵士顿时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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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军。
闻讯大哥阵亡,公孙范顿时大哭起来,满脸的阴霾说道:“袁本初,吾和你势不两立!”
他悲痛让人理解,但最悲伤的还是公孙瓒的大儿子,公孙续啊。
才刚刚二十岁的人,家没了,父亲亡了,可想而知,哪个打击又多大。
公孙续那双明亮的眼目,不经掉下了豆大滴的水珠,心中悲痛,嘴上喃喃自语道:
“父...父亲...”
主位上的张燕,他长得皮肤有点黑,身长七尺,浓眉小眼,厚厚的嘴唇。
公孙瓒阵亡,他也是很悲哀的。
如今太行山从此没有了盟友,他就要独自面对袁绍的几十万雄军了,可想而知,那种压力是多么的令人喘息。
张燕麾下的大军,虽然号称百万,实则是一堆老弱病残的百姓充数的。
能战斗的只有几万青壮汉子而已,还是铠甲,兵器不全的部曲,就这些装备怎么对抗得了袁绍?
张燕深知现在不是逗留之时,颜良没有派遣大军前来,就证明还在整理易京。
若是等颜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未走,必定会率军前来。
张燕想通后,立即下令道:“即刻收拾行囊,退回太行山!”
公孙范,公孙续闻言,内心一阵不满。
可迎接他们的,却是张燕无情的话:“两位,既然公孙瓒已亡,是去是留,悉听尊便,不过,吾不养闲人!”
张燕说完就走了,准备率领大军灰溜溜的回去大山中了。
公孙范,公孙续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彼此都不甘心。
公孙范进言道:“侄子啊,不如南下吧,吾料想婉儿她们,必是前往淮南了!”
公孙续顿时沉默了,他对袁家很是仇恨啊,但淮南与河北终究会有一战,想报仇,就得投诚其他诸侯。
投曹操比淮南更快捷,但公孙续内心有种邪恶,就想看到他们袁家自相残杀,而得内心的快感。
公孙续想明后,点了点头,很是赞成公孙范的建议。
当即,两人就乔装成流民,向着南边而去,张燕也没有拦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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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外。
桑乾,马邑,白登,代郡,上谷等数郡,本为乌桓的地盘,却被鲜卑赶到了辽东去了。
此时各郡都是中部鲜卑的地盘,可是鲜卑们并未是团结的,他们都是各自为政,互相攻伐。
打得最凶的两位为是;自诩拥有鲜卑高贵血统的步度根,另外一位是;被步度根一直鄙夷小种鲜卑出身的轲比能。
这两位都是中部鲜卑人,为抢地盘打得你死我活,但自负的步度根,一直被他看不起的轲比能打出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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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鲜卑;他们还生活在塞外,就是在辽东地区,索利,弥加,阙机等人深知实力弱,都在看步度根,轲比能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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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鲜卑;生活在极其遥远的朔方之地,就是并州的长城外,西北方向三千里,那里算是远离汉地最远的了。
他们也在内斗中,互相攻伐,吞并他人领地,掠夺牛马羊畜,奴役战败者为奴。
但有一人非常耀眼,他就是拓跋力微,他身后有岳父窦宾的支持,开始吞并各部,一统西部鲜卑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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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中部,东部的鲜卑们,他们收到公孙瓒战败的消息后,都心中大喜。
公孙瓒用武力征服他们,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都非常憎恨他。
而此时公孙瓒一亡,他们虽高兴,却没忘还有一个威胁,那就是袁绍!
所以他们都纷纷停战,开始草拟降书传递至邺城,准备依附河北霸主袁绍,只求自己的领地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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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城。
这座位于辽东跟辽西的中间城,属于辽西辖下县城,乃是乌桓的王庭。
乌桓单于;丘力居已亡,他儿子楼班年幼,侄子蹋顿代替单于大人,总摄三王部。
右北平郡;乌延,汗鲁王。
辽东郡;苏仆延,峭王。
渔阳郡;难楼,平王。
王庭内。
蹋顿单于收到公孙瓒败亡的情报后,便下令召集众人前来同贺,大摆筵席普天同乐!
显然此时的蹋顿非常高兴啊,没有什么事情比宿敌公孙瓒败亡更令他高兴了。
开庆宴时,蹋顿还不忘令人草拟降书,传递至邺城依附袁绍。
前来吃宴的还有几个汉人,他们都是暂居乌桓的汉人,说是依附也不为过。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他就是刘和,幽州牧刘虞的儿子,也是汉室宗亲。
他此时心中欣喜,父仇得以一报,没有什么事情比公孙瓒战死,更令他高兴的了。
其他几个就是;鲜于辅,鲜于银,齐周,阎柔等人。
他们也是老泪纵横,都在感叹大仇得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公孙婉vs小白脸
徐无山。
此地就是右北平境地了,也是乌桓的领地。
天色临近黄昏。
赵云等人一连跑了三百里还不带喘气的,显然逃亡至此非常艰辛啊!
他们刚刚抵达此山脚下还未下马休息,后边的河北铁骑又追来了。
赵云眉头紧蹙,他看了下公孙婉等人知道再不休息;马匹与人都得歇菜!
“尔等带着二百骑,护着小姐与少主先走,往南走二十里就有渡口,其余人与我断后!”
赵云话音刚落,骑兵们就纷纷行动起来,看起来很是训练有素。
邹丹,田豫闻言二话不说便催着众人快走。
公孙婉看着赵云的背影,大声提醒道:“子龙,你可别死了啊,我准备帮你物色个贤妻呢!”
正准备迎战河北铁骑的赵云,他本来脸色很是冷峻,听到这话差点被雷倒而率下了马。
赵云很快就从公孙婉的雷话中恢复了镇定,看着接近的河北铁骑,没有一丝的慌乱。
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赵云突然下令道:“撤!”
“轰隆隆....”三百骑兵顿时向着南边而跑。
“投射!”赵云命令又下达。
“咻....”一支支箭羽朝着河北铁骑射去。
正在追击的马延等人见状,顿时瞳孔微缩,脸色大变。
“啊...”中箭的河北兵卒掉下了马匹,就算不死,也会被后边冲上来的马儿践踏而死。
河北军也想举箭反射,奈何坐立都不稳,怎么能控制住弓箭呢?
从这就可以看出;‘幽州突骑’,真不愧为打得鲜卑,乌桓毫无还手之力的精锐!
“咻....”突然一支利箭射来。
马延顿时举起长刀格挡,但利箭的力劲非常大,差点把他震下了马。
“停!”马延顿时令大军停下,抹了把虚汗,显然是害怕了。
“马延,为何停下?”张顗不解的问道。
明明对方才几百骑,箭支也是有限,再追一会,必定能剿灭公孙瓒的残余部曲。
而马延却令大军停下,张顗就非常疑惑了。
马延闻言一脸的冷峻,并没有理会张顗的提问,而是看向了那边赵云的身影。
马延深知,刚才那支箭羽就是敌将的警告,若是再追击,下一次就不再是那么巧的没射中了。
过了许久,马延才很是不屑的回答道:“我乃主将,如何部署轮得到你说?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马延此话很是不给面子张顗啊!
“你....”张顗顿时想怒发冲冠,却被好友焦触拉了他一把令他甚言。
看着张顗那不满的脸色,马延顿时冷哼一声,下令道:“回去!”
“轰隆隆...”河北铁骑顿时掉头往返。
张顗满脸的怒气,心中似有一股怨气,无非发泄出来般。
焦触拍马走近,沉声道:“不必生气,先让他嘚瑟几天!”
张顗顿时不解问道:“何意?”
焦触笑而不语,眼目慢慢开始冰冷起来,仿佛有股阴谋正在酝酿当中,直令张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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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
公孙婉等人到此,哪里有什么船,都是一些渔船,百姓捕鱼的船。
而旁边的百步外,停靠着一艘巨无霸楼船,似是在装载货物。
公孙婉本想叫人前去劫持楼船的,但那一杆‘甄’字旗子,令她犹豫起来。
无极县的甄家,说是河北首富一点都不夸张!
甄家钱粮无数,虽然是个商甲之家,但他们家现在跟袁绍联姻,变得有权有势起来,都赶上世族行列了。
公孙婉看着甄家的那些仆从约有两百余人,而已方兵卒已经人困马乏,要是抢夺;一个不好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时,百步外的甄家仆从们,他们已注意到公孙婉等人,旋即派了几人过来询问。
甄家仆从拍马前来问道:“敢问各位军爷,来此何贵干?”
公孙婉等人虽然身穿甲胄,却没有打起旗帜,仆从第一时间便认为是袁绍的兵马。
毕竟整个北方;青,幽,并,冀都是袁绍的,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势力在,要说是公孙瓒的部曲,打死都没人信!
谁都知道公孙瓒地盘只剩一座县城,兵马更是全在城里,外边根本没有他的势力分布。
“我等是斥候营的,奉大将军命令;南下探查敌军线索,如今却无船,哀哉!”
公孙婉说着,还感叹出一副即将因延误时辰,而被问罪的表情。
甄家仆从犹豫片刻,就说稍等,立即就跑回去禀告去了。
“轰隆隆....”这时,赵云等人筋疲力尽的赶到。
“子龙啊,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公孙婉在哪里调侃,直令赵云脸色涨红起来!
显然赵云此人就是话少人狠之人,不太擅长能说会道。
公孙婉看着沉默的赵云,顿时又一阵摇头叹息道:
“哎,子龙啊,你长得比女子还漂亮,却为何不会甜言蜜语呢?”
赵云顿时眼观鼻,鼻观口,完全无视哪个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公孙婉。
其实赵云觉得要是可以,他很想一枪给她捅下马去,省得吵得自己心烦意乱的。
“哒哒...”这时,前方又来了一人。
这次来的是个小白脸,约十七八岁,就是他那肤色,跟女人似的,细嫩又光泽。
“诸位,甄家这次南下做点买卖,若是不嫌弃,可栽诸位一程!”
小白脸沉声说道,他那声音仿佛装作压低一般。
公孙婉听出来了,对面这位必定是位女子,因为自己也是压低声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男的。
公孙婉顿时微眯着眼目说道:“那就感谢了,今日的恩情,我等必会上奏大将军!”
“不敢,前面请!”小白脸说着,就引着众人往楼船边去。
一路上,公孙婉突然压低声音对着赵云耳语了几句,直令赵云眉头紧蹙,肌肉紧绷起来。
当靠近楼船时,那小白脸刚想驱动战马,赵云一个极速而上,一把拉住他的缰绳,一柄长枪指着他的喉咙处。
公孙婉这才扒开人众,笑眯眯走出道:“这位小姐,真是机智啊,你是如何看出,我等不是河北军的?”
那小白脸被枪尖抵住喉咙,却不惊慌,直接推开了赵云的枪尖,转身笑道:
“出征在外,带着一名小孩,战马又乏力,人又疲惫不堪,必定是逃亡至此!”
小白脸的悦耳声音,让许多大老爷们一阵大惊!
显然这群大佬爷们被一个娘们差点弄死,岂能不惊讶啊!
“啪啪...”公孙婉不经拍了几下手掌,显然非常赞赏她的分析,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挟持住你,我等是否能安全离开河北呢?”
公孙婉现在典型的一副坏人模样,要是配上一副黑眼睛,估计就是一位heidao大姐,带着一群小弟恐吓别人。
小白脸闻言脸色大变,二话不说便对着后面大喊道:“让她们登船!”
小白脸深知计谋被识破,还被人要挟住,要想活命就得让她们登船!
甄家仆从们顿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他们手上的弓箭,就是上百具,要是三轮下来,公孙婉等人就得歇菜。
公孙婉也不再犹豫,笑眯眯的召唤众人上船,却把那些甄家的仆从一个不剩的赶下了楼船,只押着小白脸启程。
那些仆从们看着自家小姐被押走,心中非常慌乱,便急急忙忙的向着邺城赶回去报信。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服气的魏延
攸县。
如今整座城池焕然一新,街道上来来回回的百姓,小贩们吆喝着:烧饼,胭脂。
许多酒楼,客栈的房屋破旧都翻新了一遍,进出的客人不少。
最让人震惊的是,几座拔地而起的工坊,让人惊奇。
里面都是一些妇女,在制造甲胃,铁甲,藤甲,竹甲,锁子甲。
她们用手巧的针线,把这些甲胃的铁皮,竹片,用线串连起来,形成一副副的铁甲,与竹甲。
有的用小型金属环,环环相扣链接而成的锁子甲。
有的用被处理过的藤条,在编制藤甲。
藤条:入水浸泡,取出晾晒干,然后油浸,再取出晒干,最后涂以桐油,就是处理过的藤条。
有的更甚,在裁缝衣服,手套,鞋子等。
工坊门口那块牌匾写着;“劳者多得,长期招收工人。”
百姓们不是震惊这句话,而是下一句;“管饭吃,有钱拿!”
这句话,可是点燃百姓们心中的期望啊,他们被饿怕了。可是有一行小字,把他们劈得外焦柔嫩。
“只收女工!”这一句,直令那些大老爷们倍受打击。
其实是袁耀囊中羞涩,聘请不了太多工人,不然早就把攸县当做一座大型工艺厂了。
城外。
一座大型营寨拔地而起,由树木建筑的围墙,树木建造的房屋。
内营。
“砰....”到处都有打铁的声音。
刘烨望着正在干活的工匠与百姓们,忍不住叹道:
“主公真是厉害,利用这些百姓,为我军打造武器铠甲,比之诸侯用那点工匠快之不止十倍!”
袁耀却没有回话,一边走动一边看着那些作活的百姓们。
此时的百姓们非常卖力的在打铁,而工匠们却在制作箭支,打造马蹄铁,马鞍等。
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没有疲倦之色,只有更卖力的去做。
毕竟乱世哪里有那么好的差事,有饭吃,还有钱拿。
还有些百姓,把石灰石粘土磨成面儿,再煅烧成熟料,用熟料和炼铁后剩的矿渣同磨。
没错,他们居然在制作水泥!
此法俗称:土法烧水泥,这项目真是远大啊!
袁耀观察了一会后,才向着刘烨回话道:“用之于民,取之与民!”
刘烨闻言点了点头,旋即问道:“主公为何不令他们在柴桑建造船只,而是令他们来此:制作这个铁疙瘩?”
这个水泥刘烨不是很懂,打造铁疙瘩也不是很懂!
他现在是满脸疑惑,不明白袁耀的用意!
当前大敌:乃是荆州水师,与江东水师。
不造船只,不操练一支水师出来,却在此搞研究,这能打败刘表与孙策?
就算不造船只,没有水师,依靠陆军北证刘表,东讨孙氏也行!
可孙策与刘表的水师不灭,终是隐患!
所以刘烨虽然对哪些水泥,铁疙瘩不懂,但局势还是看得清的,对袁耀现在的用意很是疑惑!
袁耀闻言后,微眯着眼目说道:“我志不在江东与荆北,而是那富饶的中原与河北!”
袁耀如今的眼界,已不在是这个小小的南土,而是那辽阔的中原与北方。
马蹄铁,马鞍乃是骑兵之利器!
南方无马,众所周知,根本打不过北方!
袁耀拥有先知,科技必须要比他们领先,方可打败他们。
刘烨闻言只得叹了口气,便转移话题道:“可是主公啊,你这样用民之法,不是长期之法啊!”
给这些民工管饭吃不说,还管工钱,每日的花销,就算是土豪也会成土鳖!
刘烨虽然赞成袁耀此法,但此法的弊端,却是让人扛不住,甚至会拖垮基业!
袁耀却一点都不为那点钱粮着急,淡淡道:“子扬啊,就那么点钱粮,看把你急得!”
“那么点钱粮?你说得倒是轻松!”刘烨心中一阵腹诽不已,刚想说什么时...
一名斥候急急忙忙跑来说道:“报,禀报主公,中原与河北的重要军情。”
“嗯?”袁耀愣了愣,旋即就拆开信件查看了起来,心中顿时诡异起来。
上面说曹操率十万军讨伐下坡的吕布,但这不是重点,而是哪个公孙瓒才是重点啊!
根据历史轨迹:
袁绍率军围困易京,这时张燕率军前来援救,公孙瓒大喜;以晚上子时举火为号,两面夹击河北军。
可公孙瓒这信刚送出去却被袁绍截得!
袁绍就将计就计;引诱公孙瓒出来,进而打败他,公孙瓒就此退回易京引火自焚了!
如今信件却说:公孙瓒是守卫易京战死的,与历史的剧情相差甚远啊!
袁耀也没有诡异太久,便把信件传递给了刘烨后,喃喃道:“看来,曹操讨伐下邳去了,我等也该发兵交州了!”
袁耀之所以一直没有动身交州,而是在等曹操的动向啊!
曹操一日不动,袁耀心中就不安!
虽然袁耀志在南土,大有放弃汝南,淮南之举,但曹操真的率军南下,他心中还是有不舍与担心的。
袁耀此时就像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别说地盘要丢,就是一株钱也别想跟他讨要,否则他跟你急。
刘烨深知袁耀此时的心理,跟渡江那会的霸气跟现在转变成小气;令他很是无语啊!
不过刘烨看完信件后,还是赞成道:“看来是时候取交州了!”
刘烨也很赞成袁耀出兵交州,毕竟曹操无法插手南方之事,就是已军最好的战机与良机。
袁耀走着走着就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那魏延如何了?”
其实攸县能轻松拿下,魏延功不可没的。
但魏延此人,袁耀有点不太敢用啊!
不说演义如何,就说这种弑主行为,很多人就不敢用,除了刘备那货。
黄忠当初想离职,都没想造反。
而魏延此人;造反不说,还急功近利弑杀刘磐作为晋升之功。
袁耀深知若有一天自己势弱,魏延会不会也来一次弑主呢?不可不防啊!
刘烨闻言后,摸着胡须说道:“听细作汇报,魏延此时正在府邸中,看‘春秋’。”
黄忠在旁边听闻后,旋即尴尬解释道:“我看他是无聊吧!”
曾经一起共事多年的好友,如今却不被重用,黄忠内心多少都有点惋惜的。
毕竟从魏延苏醒后,一直不被袁耀接见,一般人早就憋出毛病来了,可他就是那么的奇葩,现在看起了兵书来。
“呵呵...有意思!”袁耀闻言笑了笑,旋即说道:“去魏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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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
一座占地几亩的朴素府邸,并未是哪种豪华气派的。
书房中。
魏延此时正看着一捆名叫‘春秋’的竹简。
其实他一个字都没有看懂,只是装模作样般。
“想我魏延,怎么说也是为你除去刘磐这个祸害,如今不接见就算了,还不给任一官半职!”
魏延心中感慨,很是伤心啊!
就在这时,一名年约四旬的老者,他高兴的跑进来道:“将军..将军,太尉来了!”
“什么?”魏延闻言愣了愣,一脸的惊讶状。
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很是不屑的说道:“来就来呗,就说我没空!”
老者看着自家的将军装镇定,无奈说道:“可是..他们直接就闯了进来,马上就到书房了!”
“什么?马上就到了?”魏延顿时吓了一跳,旋即就开始朗读:
“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王贰于虢,郑伯怒王。王日:“无知。”故周郑交质。王子孤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郑交恶。”
当袁耀来到门口时;听到魏延朗读声后,心中顿时一笑。
你说你看书就看书呗,还读出来,怕别人不知道你在看书啊?
“这魏延如今有小孩脾气啊!”袁心中暗笑,一步走进了书房,便笑着说道:
“文长真是好雅兴啊,可否给本座讲解一下这个‘周郑交质’?”
“周郑交质?”魏延闻言疑惑的看向那题目;还真是‘周郑交质’可并没有注释与译文的讲解。
魏延顿时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显然他也不懂什么意思啊!
袁耀对春秋有点熟悉,还是结合那死鬼前任记忆所知道一些,也是不太懂。
毕竟自己在后世还是个文盲,并不是那种博览全书的书生。
袁耀看见魏延呆住了,知道魏延不懂装懂,便对着刘烨说道:“子扬啊,给他上一课!”
刘烨闻言很是无语,便清了清嗓子道:
“郑武公,郑庄公是周平王的卿士,周平王分权给虢公,郑庄公怨恨周平王。周平王说:“没有的事。”于是周王,郑国交换人质,周平王的儿子狐在郑国做人质,郑庄公的儿子忽在周王室做人质。”
“周平王死后,周王室准备让虢公掌政。四月,郑国的祭足帅军队收割了温邑的麦子。秋季,又收割了成周的稻谷。周和郑互相仇恨。”
袁耀听着刘烨讲解完后,看着魏延笑道:“听懂了没?”
魏延闻言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便嘴硬说道:“哼,我不信你也懂!”
袁耀知道魏延心高气嗷,不会教育他几句就会服气的。
袁耀顿时计上心头,便笑着说道:
“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三儿子叫什么?”
“三毛!”魏延想都不想就说道,脸上还彰显出得意之色。
袁耀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错,当然是叫小明拉,那么笨还看书?”
魏延刚想辩解....
袁耀却突然起身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槛上停足:“若想建功立业,先从小兵做起吧!”
袁耀说着便离开了书房,完全是来得突然,走时都不拖泥带水。
当袁耀彻底消失后,魏延才从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恢复了过来。
“小兵做起?”高傲的魏延,此时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兵临临湘城
临湘城。
此城;占地五十里,背靠湘河而建的大城。
甘宁今日率一万军,兵临城下。
刀枪林立,旗帜迎风飘展,一杆‘甘’字旗帜,特别的显眼。
只要打下这座坚城,长沙郡就算是取下了。
甘宁微眯着眼目,看着这座高挺坚拔的巨城,心中忽然想起出征前,与纪灵,太史慈的对赌。
当时,他们三人明言,谁先取下一郡的控制权,谁就算赢,赢之人就把这次主公的赏赐全归赢之人。
当时甘宁脑袋一热,赌徒的心理作怪;居然应允了!
如今甘宁看着这座城池,一脸的便秘色,深知没个十万兵马强攻根本取不了胜利!
毕竟韩玄也是有一万守军的,还占据高耸的城池作为防御。
除非能飞进去内城肉搏,否则用一万人命去填都未必能取下。
“孝直,有何对策?”甘宁无奈问向自己旁边的好友。
法正用手遮挡阳光,观看城池的布局说道:“兴霸,只能先安营扎寨,等待时机了!”
“这还有时机吗?除非他韩玄举城投降!”
甘宁心中腹诽道,旋即喝道:“全军后退十里,安营扎寨!”
“喝!”兵卒们喝了一声,后军变前军,徐徐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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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湘城上。
年近四旬,留着两撇胡子的韩玄,他望着袁军退却,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韩玄旁边还站着一位青年,他长得眉清目秀般,轻摇羽扇微笑道:
“韩太守,若是投降还能留任,若是不投降,等其他两路袁军取下零陵,桂阳后,再前来合兵一处,太守有多少胜算呢?”
看青年的脸色白里透红,仿佛是刚刚大病初愈般。
韩玄闻言,眉头紧蹙,手一指青年,一阵连珠吐沫般的喝道:
“黄叙,你大胆,竟敢怂恿本官投敌!你居心何在?我韩玄再不济,也懂得忠君爱国,他袁耀名为汉臣,实为汉贼乎!”
没错,此人便是黄忠儿子;黄叙。
“呵呵...”黄叙闻言一阵的冷笑,旋即问道:
“韩太守竟如此高风亮节,为何不出城与其决战乎?兵力都相差无几,袁军远道而来,还是疲兵呢!”
“哼...”韩玄顿时冷哼一声,旋即大声说道:“待本官准备好,必定率军出城与之决一死战!”
韩玄只是一名文官,治理一郡之地还行,要说带兵打仗就不行了。
黄叙如此激将他出征,韩玄却畏首畏尾起来,显然是个:怕死货啊!
黄叙深知韩玄心中害怕表面装镇定罢了,顿时计上心头,开始煞有其事般说道:
“韩太守,我不怕告诉你,城外的哪位统军大将,可是有吃人肉的惯习,若是最后你败了,被他抓到,啧啧...”
黄叙说得好像真有此事般,直令韩玄冷汗直流,后背都湿透了。
韩玄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洗干净后,然后被抬上了案桌,甘宁正拿着一把小刀狰笑般看着自己...
黄叙看着韩玄的样子,知道他怕了,便趁热打铁道:“太...”
熟料黄叙话还没说就被打断了...
一道悦耳声音响起:“爹爹..”
黄叙闻得声音,眉毛顿时微蹙起来,心中暗道:“她不是被韩玄送往许昌了吗,怎么还在?”
韩玄听得声音心中会心一笑,转过身便佯装怒道:
“月月啊,我不是叫你前往你浩叔处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位女子长得脸蛋婴儿肥,大大的眼睛,二十岁左右,皮肤白,左脸蛋还有酒窝。
女子闻言,脸蛋顿时气得鼓了起来,便抓住韩玄臂膀微摇道:“人家就是担心你嘛!”
“哎!”韩玄顿时摇了摇头,叹息道:“袁军逼近,月月你快走吧,这里危险!”
“不嘛!不就是一个做过水匪的人,焉敢放肆!”韩月月气鼓鼓道,怎么看都像是撒娇般。
韩玄听闻很是无语,对自己女儿如此看人;有点恨铁不成钢。
黄叙却微邹眉头,心中暗苦道:“看来这位叫甘宁的武将,想取临湘,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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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甘宁带着兵马又来了。
主帅满脸的骄傲之气,兵卒更是嗷嗷狂叫。
“兴霸,我军强攻只会增添伤亡,只有前往叫阵,打击对方士气,到时我军就...”
法正提议的话还没说完....
“轰隆隆....”临湘城门大开,吊桥降落。
法正顿时一脸的蒙蔽,甘宁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了。
临湘城冲出了五千兵卒,很快就站好了列阵。
刀盾兵在前,中间是枪兵,再后是弓弩兵,矛兵。
在临湘军前面,一名身穿玄甲红披风的大将。
她手执一柄长剑,少了点霸气,怎么看都不符合这支队伍的领军大将。
“尔那甘什么的,可敢前来与姑奶奶大战三百回合!”
红披风将领开口了,可那声音一点煞气都没有,仿佛在撒娇般。
袁军听闻那是憋着一股想笑的冲动,而韩军就有点压抑了,想哭的冲动。
甘宁闻言脸上顿感无光啊!
想我一条硬汉,就算面对十万大军围困,眉毛都不曾蹙过。
如今被一个娘们在哪里嚣张叫战,这是打还是不打?
打了吧,天下人怎么说?
必定会说我甘宁就会欺负一个娘们!
若是不打吧,己方弟兄们怎么看自己这个统帅?
必定会议论纷纷;说自己怕一个娘们而不敢出战!
甘宁现在表情很是便秘,内心有股想吐血的冲动!
法正在旁边看着;顷刻间领会甘宁苦楚,便拍马走出喝道:
“韩玄,你妄为长沙太守,派一名女娃娃出战,内城的男人死光了乎?”
男人死光了?
临湘军们闻言顿时愤怒不已了,纷纷叫器着...
那小美女闻言更是气鼓鼓喝道:
“尔那老头,休要骂吾爹,不然一会本将军擒下汝,让汝受那鞭打之苦!”
“老头?”法正闻言顿感脸上无光了,跟甘宁一样开始便秘了。
再怎么说法正才四十岁好不好,叫叔叔差不多,如今竟被叫成“老头”,法正能有好脸色才怪!
小美女叫战甘宁,他不出战,骂法正,他不回口。
临湘军们脸上顿时挂上洋洋得意之色,士气爆棚啊!
反观袁军;他们觉得脸上尽是羞愤之色啊!
甘宁邹眉看了看局势,突然计上心头,嘴角微微一翘,冷笑道:“让你们得意一下,看谁才是最后最得意的哪一个!”
“嗯?”法正闻言不解的看向甘宁。
甘宁知道法正疑惑也不解释,顿时喝道:“退军!”
袁军不明所以;心中对主帅这命令很是怀疑啊。
韩军就更是得意了,纷纷叫器:“滚回去吧!”的话语。
韩月月看着那甘宁欲走,大骂道:“尔那缩头乌龟,走什么?”
甘宁闻言差点就想掉转马头,回去大干三百回合!
可一想到心中的大计重要,甘宁就默默的拍马大摇大摆的走了!
“哼!本将不和女子一般见识!”甘宁是这样想的。
可他麾下的兵卒们就不是这样想的了,怨言肯定不少,都以为主帅怕那女娃娃,懦弱不敢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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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甘宁在营寨中,对着一名校尉耳语几句。
校尉面露震惊之色,随后领着一千兵马,轻装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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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湘内城。
大堂内。
韩玄看着自己的女儿进来,急忙问道:“月月啊,这上阵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子就该在家绣红。”
韩玄就一个女儿,很是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事啊。
毕竟战场上可是刀箭不长眼的,一个三长两短的,守着这个临湘城有个锤子用啊!
月月闻言一点都不体会父爱之情,还挥舞一只拳头道:
“爹,你放心,不会出事的,你不知道啊,今天那个甘宁被我吓住了,都不敢出战!”
“真的?”韩玄楞道,旋即心中一阵疑惑啊!
爱吃人肉的甘宁,会懂得怜香惜玉不敢出战?
还是说甘宁另有所谋?
韩玄现在是听信了黄叙之言,落实甘宁吃人的事实啊。
可那么野蛮的人会被一女子所吓住,打死韩玄都不相信啊!
因为今天他没有去看,所以不知道现况!
韩月月发现自己老爹不信,便邹眉说道:“爹,是真的,你说他一个当过水匪的人,居然会那么在乎名声?”
韩月月是认为甘宁以为自己是女子,所以不敢出战,怕被天下人耻笑!
“名声?”韩玄想了想,似乎觉得除了这个,还真无法想到其他理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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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甘宁还是一如既往,带着兵马来到临湘城下溜达。
韩月月依旧带着兵马出战,韩玄今日却来到城墙上观望。
甘宁还是忍住想抽她韩月月屁股的想法,在哪里被韩月月羞辱叫出战,就是不出战。
两军就那么对垒,只有她韩月月的声音回荡,周围静静的。
到中午时分,甘宁就带着兵马灰溜溜的跑回大营去了,下午又来溜达了。
袁军是特别有怨言啊,反观韩军就洋洋得意了!
别人都不知道袁军少了一千人,只有法正与黄叙注意到了。
毕竟黑压压一片人头,谁会去在意那一支小队。
“这个甘兴霸谋略过人啊,看来临湘将破!”黄叙在城墙上,心中感叹道。
“嗯,这女子不错,城破后,威逼一下那韩玄老头,让他将女儿下嫁给兴霸做妻子。”
法正摸着胡须,心中暗叹道。
他们都在想城破后的事了,只有甘宁还在哪里皱眉,遭受韩月月的连珠吐沫的羞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兵临泉陵城
泉陵城。
零陵郡的治所泉陵,占地五十五里,背靠湘河,比之临湘城还大点。
大堂内。
年近五旬的刘度,摸着白花花的胡须,在主位上来回踱步。
年轻气盛的刘贤,看着他老爹那着急的模样,顿时不屑的说道:
“爹,何须忧虑,我军有两万众,那袁军才一万,焉能攻下我泉陵乎?”
“你...你知道个屁!”刘度闻言顿时大骂道,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儿子啊。
“哼!”正在叛逆期的刘贤,也是不怎么看好他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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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陵城外,十里。
袁军大营。
一杆“太史”字旗子,迎风招展。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兵卒们正在巡夜,中军大营却灯火照明。
太史慈看着那些校尉传回来的情报,心中大喜。
营浦,营道,泠道,重安,湘乡,昭阳,燕阳,夫夷,都梁,洮阳,零陵,始安等十一县相继攻陷。
如今整个零陵郡,就剩下泉陵一城,只有把它攻下,零陵郡就算平定了。
太史慈可不像甘宁那般,直插敌方中都腹地,一战定乾坤。
他是稳扎稳打,先把周围诸县攻下,然后围困泉陵,斩断泉陵与外界的联系。
太史慈如此打法;乃是担心已军的粮道被截啊!
毕竟零陵诸县的县令们;他们手中多少都有几百兵卒在手,还是装备精良的部曲。
所以太史慈深知不打败收服他们,他们就会继续为刘度卖命,在后方截断己方粮道,让袁军陷入被动状态。
太史慈心中虽然大喜零陵全县沦陷,但泉陵城还未有投降的举动,便转头问向士燮:
“士主簿,零陵郡十二县,已取下十一县,就剩下泉陵一城,有何计策打败刘度?”
士燮摸着胡须,稍作思虑一番后,便献计道:“太史将军,只需设伏,诱敌深入,进而灭之!”
太史慈闻言有点不太懂,士燮便讲解道:
“太史将军明日率军前往泉陵叫阵,待与敌将对战几合后洋装不敌退走,让敌将骄横率军掩杀,把他们引入伏圈灭之!”
“以弱视敌?”太史慈愣了愣,旋即沉声说道:
“不过敌军必定不是傻子,太明显的败走,他们肯定不会上当的!”
太史慈怀疑很正常,刘度盘旋零陵十数年,能一直立于不被吞并的局面,显然刘度不是傻子啊!
“呵呵,若是如此,就施行第二计!”士燮嘴角一翘,很是阴险的笑着。
太史慈看着士燮的嘴脸,心中顿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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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天蒙蒙亮,东方升起一抹光亮。
太史慈带着六千兵卒,兵临泉陵城,锋芒毕露的刀与剑,遮天蔽月的旗帜。
一杆‘太史’旗帜,迎风招展,非常的显眼。
太史慈看了一番泉陵城,旋即对一名小校点了点头。
小校会意,拍马来到距离泉陵城百步之遥,对着城墙上扯开嗓子喊道:
“刘度老儿,我王师将至,你还不快举城投降,要等城破割尔首级呼?”
刘度父子在泉陵城墙上,看着袁军将至正不知如何应敌时...
袁军小校却跑来城下喊了那么一句,直令刘度满脸通红,显然被气到了!
而刘贤却满脸的不屑,对着城下回道:“我呸,那敌将你有种就下令来攻啊!我怕你成?”
刘度闻言后,很想一巴掌拍晕这小王八蛋啊!
你这样说话不是激怒他们,得罪他们嘛!
想他袁耀取豫章破攸县,还不费一兵一卒,种种事迹来看,不可能是运气好,肯定有他独特之处。
袁耀有如此手段,他手下的大将们,必定也不是酒囊饭袋。
要是这些大将都是酒囊饭袋的货色,袁耀也不至于授予他兵权前来打零陵。
果然,刘贤的那一席话,彻底的得罪了太史慈。
太史慈二话不说,当即便令一队三千人抬着云梯向着泉陵城冲锋。
刘度看着袁军的架势,脸色顿时大变,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很是焦急。
刘贤看到老爹的慌乱,顿时洋洋得意说道:“爹,何忧呼?我有上将邢道荣在此,敌将不过是坨粪!”
这时,刘贤身后走出一名,身材有点胖,却非常魁梧的汉子,约三十岁左右,留着细细的一道八字胡子。
邢道荣听到刘贤的吹捧,便满脸不屑的装比说道:
“启禀郡守,不是我吹,只要敌军主将敢斗将,俺手中的大斧子,定教他知道山外有山!”
就在这时,袁军突然响起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呜呜...”
刚刚冲到泉陵城下的袁军们,听得号角声顿时止步,疑惑的看向身后,很是不解为何要撤退。
刘度,刘贤,邢道荣等人也是很纳闷,都把脖子伸得长长的看向袁军后军方阵。
泉陵守城的零陵军们,他们看着袁军撤退心中都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是真不想打仗的!
一打仗那是会死人的,要不是刘度还站在这里有威慑力,不然他们早就卷铺盖跑了。
这时,袁军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太史将军水土不服昏倒了,传军师令:全军即刻退兵,不日撤回攸县!”
进攻的袁军闻言都脸色大变,二话不说纷纷向后撤退。
他们情绪低落是肯定的;打仗之际,主帅突然昏倒,这对将士们的士气是非常影响的!
这道声音有点大啊,泉陵城上的人都听见了!
刘贤,邢道荣那是大喜,而刘度却惶惶不安了。
袁军来得快,走的也快。
刘贤刚想下令,率军掩杀出去,却被刘度拦截了。
刘贤心中顿时不快了,怒骂道:“爹,好机会啊,岂可放过?你真是老糊涂啊!”
“你...”刘度闻言顿时气结。
说真的,刘度很想砍了这个不争气的刘贤兄啊,可谁叫他是自己的儿子呢,虎毒尚不食子呢。
刘度语气缓解,便解释道:“先等等看,我看事情不简单!”
刘贤不干了,怒火上脑,就差弑父了,嚷嚷道:“还能有啥不简单的,再简单不过了!”
“哼!”刘度顿时冷哼一声,拂袖而走,完全不理会他这个二货的儿子。
刘贤顿时跺了跺脚,口诛道:“哼,真是人老人越糊涂了!”
邢道荣闻言后,吓得左右看了下,旋即小声提议道:“公子甚言!”
“哼!”刘贤闻言后,顿时冷哼一声,也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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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小树林。
太史慈听到汇报;刘度没有率军前来,他脸色有点失望外,却没有太大的惊讶。
刘度是谁?他曾经可是荆州刺史!
延熹三年,武陵郡的五溪蛮与南郡的贼匪造乱;攻掠江陵一代!
当时任荆州刺史的刘度闻风而逃,一路逃到了零陵苟延残喘。
然后到刘表被朝廷封为荆州刺史,单骑入荆州;平定了荆州内乱,刘度便依附了刘表。
刘度贪生怕死,是出了名的!
谁都知道他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甘愿冒险出兵的。
士燮的以弱视敌,令敌军出城掩杀,再埋伏他们,显然这计策不行啊!
太史慈当即就问询士燮:“主簿啊,此计不行啊,第二计是什么?”
士燮并没有当即献计,而是令太史慈带着大军回去大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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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回到大营内后,士燮才把第二计说了出来!
太史慈闻言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不甘的问道:“士主簿,真要这样做吗?”
士燮知道太史慈不情愿,便婆口心妈般的解释道:“太史将军,你若不这样做,就很难引诱刘度出城!”
太史慈听闻后,顿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般的感觉,无奈道:“哎!来吧!”
士燮闻言点了点头,向旁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会意,顿时面如狰狞般的向着太史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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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砰...”中军大营传来一声巨响。
“不好了,太史将军,中天花了!”
一名从中军大帐内,跑出来的侍卫惊恐喊道,他那脸色用惊吓来形容也不为过。
“哗....”袁军们听闻惊讶是次要,害怕才是主要的。
天花是什么?
乃是传染性疾病,是没有药物医治的,触之必亡!
中招者;先是头痛,背痛,发冷,高热,呕吐,便秘,失眠等。
一天后;额部,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出现皮疹,为红色斑疹。
然后;没有然后了,等着收尸吧!
顺便还要准备好柴火要火化躯体,以防感染传播扩散!
就在袁军出现混乱迹象时...
一名小校传令各部:“传军师令;各部营远离中军大营一里,不得靠近!”
几个时辰后...
袁军大营内,相继被袁军从各县抓来的大夫,至少有二十多名。
这二十多名的大夫;被斩杀者至少已有十几人,显然不能医治被杀的。
这些事满是满不住的,刘度的细作探得消息后,便快马加鞭传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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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陵城。
内堂。
斥候传回的消息;都是言太史慈快不行了,袁军毫无斗志,士气低落,已经出现混乱迹象。
刘度看着情报,心中大喜啊!
刘贤更是跳了出来建议道:“爹,好机会啊,乃是一举摧毁袁军大营的时机啊!”
刘度刚想应允,突然间觉得此事有点太突然,便忧虑回道:“再等等看!”
刘度觉得突然;乃是不合常理啊!
你说太史慈早上还水土不服,这会就变不治之症了,显然有阴谋啊!
刘贤闻言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就差跳脚大骂:“老不死的。”
如此机会居然还等?
但刘度是他爹,刘贤就算再恼怒也不敢造次,唯有苦涩的沉默。
毕竟零陵还是刘度的,兵马没有刘度的命令,谁也调动不了。
当天刘度为防是袁军的阴谋,令斥候一探再探!
刘度这谨慎的程度;比之曹操还谨慎啊!
到达令人发指的地步!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赵范献嫂
郴县。
桂阳郡治所郴县,占地三十里,比泉陵,临湘小得多。
相比较太史慈,甘宁两人的攻城拔寨速度;纪灵是最快攻下桂阳郡的。
怎么说呢?
就是桂阳太守赵范此人胆小,举郡投降了呗!
大堂内。
纪灵与众官吏们大饮特饮,庆贺桂阳姓袁。
年近三十岁的赵范,一双小眼左右互转,留着八字胡须,怎么看都像贼眉鼠眼像。
赵范看着主位上的纪灵,微笑道:“张将军,不满你说,平春赵氏家族,与我郴县赵氏是同宗!”
还真没错,平春赵家是郴县赵家脱离出去的分支。
赵姬出自平春赵,还是袁耀的妾室,赵范那么说的话;郴县赵家还真就是亲戚之家。
“哦?”纪灵闻言一愣,眉头顿时紧蹙起来。
桂阳郡拿下本是大喜事,可纪灵如今表面高兴,心中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赵范殷勤拍马屁,令他很是怀疑。
赵范的举动,也非常诡异!
自从袁军进入桂阳地界耒阳县时,赵范就率领众官吏等候恭迎。
要知道桂阳的治所郴县可是在中部,赵范远离中扣那么大老远来迎接,纪灵当时差点以为有埋伏呢。
赵范这些殷勤与举动暂且可以掀过,但他如今把话题引到赵姬身上攀亲近。
显然有点不对劲啊!
别人不清楚赵姬其中细事,纪灵可是知道原尾的。
赵姬是被他父亲强送给刘勋当妾的,后来自己等人取下皖城后,她才倾心于袁耀。
要说赵姬认不认这赵氏家族都未知,恨可能居多吧!
赵范看见纪灵邹眉,深知纪灵已然知道赵姬的过往,便大义凌然的说道:
“纪将军啊,那赵镇真不是东西啊,为了点利益就把我那侄女,送给那刘勋当妾,若是我在的话,肯定抽他几个巴子!”
看赵范那大义灭亲的模样,仿佛真想抽他赵镇般!
纪灵还未说话,华歆却抢先说道:
“赵太守严重了,若不是那赵镇所为,赵姬也成不了我等的主母,你说是也不是?”
纪灵闻言疑惑的看向华歆,华歆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意思是想看看这赵范醉翁之意。
“这个华歆能说会道的,不简单啊!”赵范心中点评,旋即他脸上涌现忧伤,悲腔说道:
“哎!除了我那侄女不辛外,我的嫂子樊氏更甚,娶亲当晚,我大哥就撒手人寰了,年纪轻轻就守寡...哎...”
“来了!”华歆,纪灵心中暗道。
赵范看着他们不说话,咳润一声,继续说道:
“若是纪将军觉得可行,不如令她嫁于太尉做妾,不知将军的意思是...”
众人顿时看向主位上的纪灵,想看看他如何做。
纪灵闻言眉头邹得更紧蹙了,并没有立即答应赵范的请求。
因为赵范如今的动机不明,纪灵不敢轻易应允。
谁知道他进献嫂子的目的何为!要是一个刺客袁耀就得玩完!
纪灵眼珠子一转,急于拒绝道:“这可使不得啊,赵郡守啊,此举有违道德尔!”
纪灵这是以道德议事了,就是不答应这门不明不暗的婚事。
赵范闻言后,以为纪灵嫌人不漂亮而不应允!
所以赵范开始推销自己的嫂子,侃侃而谈道:
“纪将军啊,我这嫂子虽已嫁入我赵家,却还是完璧之身,外貌更是国色天香,跟太尉乃是天作之合也!”
纪灵闻言无奈,便向华歆投去询问的目光。
华歆会意,便出言解释道:“赵太守啊,我等虽有心,但太尉之意,不是我等随意揣摩的!”
赵范闻言眉头紧蹙,心中非常恼火啊!
纪灵,华歆一而再的拒绝,令赵范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华歆说的不可揣摩,赵范只当是个屁!
谁不知道袁耀好色?
那是出了名的!
赵范也不敢当场掀桌子发怒,心中一致的认为;是纪灵,华歆没有见到人,才如此拒绝的。
赵范脸色顿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居然这样,那当真是可惜了,要是太尉在此就好了!”
纪灵看着赵范没有不依不挠,就大笑道:“哈哈...来,喝酒!”
华歆眼目微眯的看着赵范,似乎有点明白赵范的心思了。
先是用赵姬说事,然后又说联姻,无非就是看见袁耀势大,想攀高枝,想依附,然后安排族中子弟出仕为官。
要是联姻成功了,赵姬,樊氏若是都能诞下子嗣,那他们赵家势力将更加的大了,将会成为最有权势的外戚势力。
袁耀百年后,赵氏家族逐渐掌控朝堂大权,袁耀的子嗣与那刘协又有何区别?
汉朝这一颗参天大树;就是被世族的贪婪啃咬,外戚干政,宦官弄权,所导致如今的乱世!
华歆深知这些道理,不过他很快就冷笑了起来。
华歆相信袁耀就是明白这些道理,才下唯才是举政令,杜绝那些世族尾大不掉。
华歆在为赵范的愚蠢所叹息,袁耀绝非他赵范想象的那么愚蠢。
酒过三巡后。
纪灵脸上微红,显然有点醉了,便挥散众人。
等众人走完后,纪灵便对着华歆说道:“华功曹,你说这赵范欲意何为?”
“呵呵..”华歆闻言冷笑了一番,旋即说道:“纪将军,这赵范不怀好意啊!”
纪灵也知道赵范没怀好意,就是猜不透他的用意,便不解问道:
“这我早就看出来了,如此殷勤之徒,没点阴谋在其中,我是不太相信的,就是不知他欲意何为!”
华歆不及多想,冷笑说道:“赵范之意,无非就是想联姻,想当权臣罢了,找个理由除了他便是!”
纪灵闻言点了点头。
当下除了联姻,当权臣外,华歆,纪灵还真没有往赵范会刺杀袁耀的方面想。
赵府,后园。
此时夜幕降临。
后园却灯火通明,能看出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奇花异草,小婢轻步而走,有小桥。
桥上有亭,一名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子在抚琴。
她大眼睛含俏,小巧的嘴角,长发盘起,一席白衣托付出她的圣洁。
赵范今天心情非常不太好啊!
他走到小亭时,就看见她在旁若无人般的弹琴,看着就来气。
不过赵范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把气咽了下去,走近和蔼说道:“樊茜啊,我赵家对你与你的家人不薄吧!”
女子手指停顿下,没有答话然后继续弹。
赵范见她不说话,继续和蔼说道:“我欲将你改嫁给太尉,你可愿意?”
女子还是没有回答,继续弹琴。
赵范见她不理会自己,便满脸阴霾威胁道:“你若是听我的,你父母与你弟弟将会过得更好!”
女子终于被说到心中的软助了,她停下手指,冷漠道:“说吧!”
“很好!”赵范笑了,一脸的阴谋乍现说道:
“行刺太尉,功成后,我会放你和你的家人团聚,再安排你们逃离南土!”
女子闻言脸色大变!
她虽然是女流之辈,可知刺杀太尉可不是小罪,那是诛连的大罪!
到时袁耀一亡,死罪难逃不假,但人逃不逃得出还未知!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显然这样的事情,她还不是第一次做。
赵范知道她心中担心什么,解释道:
“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安排他们隐姓埋名,明天纪灵必定会考察郴县的民情,你的机会来了!”
赵范的意思是让她给纪灵看到,让纪灵觉得她貌美天仙,必定会把她献给袁耀,这样就可以行刺了。
赵范说完后,转身就走,女子抬头望了望天,继续抚琴。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张津急了,蒯越不撤军
临贺城。
夜色黝黑。
大堂内。
“袁军兵分三路取荆南,而在攸县的袁军主力毫无动静!”
张津看着斥候传回来的情报,旋即怒喝道:
“他袁耀什么意思?本官已经言语给粮草结盟了,他为何那么多天还不来支援交州?”
张津如今很是愤怒啊,上次士變回信说袁耀即刻率军前来救援,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可现在呢?
三天已过,收到的情报;皆是那荆南战事的消息,袁军主力却毫无动静。
如今文聘那鳖孙还天天强攻临贺城,城里的井水已干涩,都快成枯井了。
张津深知再不休战,就得弃城逃亡了。
张冒与吴刚对视一眼,便齐声说道:
“刺史大人,连续几天作战;将士们已疲惫不堪,百姓更是哀声怨道...”
他两的意思很明确了,再不休战,不用文聘率军前来攻城,百姓与兵卒们就先反了。
兵卒们因张津常年打仗,早已心生怨念,如今城里更是要面临断水之境,不反待何时?
张津闻言顿时在主位上来回走动,还怒骂道:
“嚷嚷什么?数万荆州军围城如何破解?”
“再说这士燮干什么吃的?去结盟那么久,就回一封几句话的信,袁军主力却毫无动静!”
张津现在的心情;如憋着口怒气无法发泄般,就差拿剑砍人泄愤了。
这几天攻城战,交州士卒已阵亡三分之二,简化;剩一万人不到了。
用这一万人不到;继续负隅顽抗?
张津深知那么点人不可能抵挡得太久,再不想解脱之计,自己就得灭亡于此!
老实汉子区景,看着张津着急的模样,便直言道:
“刺史大人,袁耀此人阴险狡诈,没有利益可图他是不会发兵的!”
区景的意思很明显了,无非就是你张津派遣士燮前去结盟,却是口头承诺,毫无实际!
袁耀除非是个傻子,才会损兵折将的前来援助。
乱世中;利益为先!
张津派人前去明为结盟实为求救,还让使者空手前去,除非是傻子才跟你结盟!
就连人家刘表;他派遣张允前往豫章商谈都带着几千金。
你张津倒好,想开空头支票!
张津闻言眯着眼看向区景,心中瞬间起了杀意。
显然区景说的话;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区景之言;就是揭短了!
什么没有利益袁耀就不出兵?
这不是指桑骂槐;骂他张津没有拿点实际出来嘛!
不过张津现在脑袋还算清醒,知道此时还不能弄死区景,荆州军犯境,还需要利用他杀敌。
张津眼珠转了一圈,便阴沉说道:“区景所言有理,不过,那文聘围城如何送得出去?”
张津之前还真打算开空头支票,认为袁耀是个很好的棋子,也是很好的刀刃。
可如今的袁耀,轻松攻破了攸县,荆南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张津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纨绔子弟,甚至袁耀还给了他危机感。
“若想送会送不出去?只需派一骑回广信,令农夫押送粮草走水路就行!这分明就是你丫的不想送!”
区景心中腹诽却不敢明说,便提议道:“刺史大人,陆路走不得,唯有水路...”
张津看着这位区景,心中非常的恼怒啊!
若不是如今战事紧迫要用到他,张津早就把他下大狱了。
荆州军围城是个多好的借口啊!
还能继续开空头支票,忽悠那些诸侯出兵为己用!
区景倒好,不帮自己人却帮外人,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
我会不知道走水路?
张津心中虽然怨恨区景吃里扒外,但被区景捅出要走水路,就不得不装作有所表态了!
要是不表态;必定会遭到军民的质疑,甚至会令全城军民士气跌落,面临内乱的局势!
毕竟军民们也不是笨蛋,明知道能求得援军却不求,到时军民们哪里还敢死守临贺?
想到于此,张津心中恼怒,不情愿的着手写了一封信,旋即对着门口侍卫喊道:
“来人啊,把这封信,送往苍梧太守手中,令他务必加急送往!”
侍卫接过信件后,便急忙赶去马棚;挑选了两匹良马,骑着朝苍梧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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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军大营。
中军大营。
此时迎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头发蓬勃,脸色灰尘厚厚。
这人不是蒯越又是谁?!
蒯越为了赶路连马车都扔了,单骑而来!
“蒯别驾前来,有失远迎啊!”文聘与赖恭急忙起身,迎接这位闯入大帐中的中年人。
“废话少说,尔等的粮草可缺?”蒯越直入主题道。
文聘与赖恭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
赖恭不解问道:“不曾,蒯太守刚刚送来了两万石,蒯别驾出何事了?”
蒯越闻言顿时眉毛一挑,仿佛在说:不应该啊!
按照袁耀的性格;他为何不派遣一支奇兵截断己军的粮道呢?却让粮道畅通无阻?
要是蒯越知道这是袁耀故意放行,是让文聘与张津继续死磕,不知有何感想!
“别驾?...”赖恭疑惑的喊了一声。
“额...”蒯越顿时回过神来,便询问道:“交州战事如何了?”
文聘听闻后,便拱手说道:“启禀别驾,张津已面临断水阶段;临贺破,张津毙,交州定,只是时间问题!”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
“恩,那么说张津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夺取交州已经是板上定钉之事了!”
蒯越现在面临的抉择就是;撤退与不退的抉择。
撤退:保存荆州势力!
不撤退:临贺即将攻破,进而收复交州七郡!
文聘看着蒯越在思虑,与他进来就问粮食的事情,瞬间明悟,便谏言道:
“别驾,袁耀没有派遣兵卒截我军粮道,其心歹毒啊,若是荆南四郡被他掌控住,我军危矣!”
袁耀分兵三路荆南,文聘可是知道的。
己军连续几天都攻不下临贺,文聘深知再这么拖延下去就危险了。
就算攻下临贺;人困马乏之际,袁耀突然率主力军杀来怎么办?
所以文聘想撤军了,不想再逗留在交州境地,等着被夹击。
连路人都看得出袁耀之心:他一为;在荆南还未站稳脚跟,二为;想让荆州与交州死磕,打个两败俱伤。
赖恭深知文聘想撤军,暗中思虑了一番后,便提出了反对:
“袁耀不截我军粮道;无非是想让我等与张津死磕。”
“若是我军占据了交州后,与荆北成为犄角之势,袁耀敢攻击临贺,荆北便进攻他荆南!”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赖恭之言很是有理。
虽然刘表已经有意让出荆南的控制权,可交州攻破只是时间问题,如此关键时刻,怎么能就此甘心撤军?
况且占据了交州;对荆州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到时不管袁耀进攻荆州或者江东;荆州方面都可南北夹击他,荆州便是那黄雀!
文聘看见蒯越被赖恭说动,赶忙劝谏道:
“蒯别驾,当撤军为妙啊,袁耀主力还未动,若是我军继续进攻张津,袁耀突然率军前来该如何?”
赖恭觉得文聘太过于担心与谨慎,便解释道:
“文将军不必担心,我军明日强攻临贺四门,半日便可攻下,袁耀若是率军前来也不是瞬间而至!”
赖恭之言不是没道理的,现在袁军主力还在攸县,你担心个锤子!
“可是...”文聘心中仍然担心,还想劝谏却被打断了...
蒯越不及多想,当即拍板道:“好了,就按照赖从事所言,明日强攻临贺,夺取交州七郡!”
蒯越都发令了,文聘也不能说什么了。
虽然文聘是大军的统帅,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被蒯越架空了。
---
攸县。
张津派人送来粮草,蒯越还在为明日一战而大喜时...
袁耀此时却在校场集结大军,准备摸黑前往临贺;剿灭张津,打败文聘,进而平定荆南。
“咳...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尔等建功立业到了,南征!”
什么‘之乎者也’袁耀可不会那么文邹邹,直接奔主题道。
“南征....”兵卒们士气高昂,完全没有畏战的。
袁耀看着士气可用,也不再废话:“出发!”
沉寂多日的袁军开始了行动;两支骑兵在前,五万步卒在后,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交州而去。
如此大的动静,那些敌军斥候虽然收到了情报,但等他们送到张津,文聘手中时,袁军都到达交州地界了。
而在五万步卒中;一名长得非常魁梧的大头兵,他与别的兵种格格不入!
别人都是;矛兵,长枪兵,刀盾兵,弓弩兵。
而他却是抗着把大砍刀,怎么看都像是土匪般,就差拿条黑布遮住一只眼了。
若不是他长得一张英俊的脸庞,而不是凶神恶煞;不然别人都以为他是土匪头子呢。
“拍..”这大汉突然被军候拍了一下脑袋,他顿时怒目相视。
“拍...”军候又是一巴掌拍下去喝道:“怎么地?还怒了?站都站不好,当什么兵!”
这大汉很是恼火啊,但还是忍住不发作。
“想我魏延,一代名将,居然会当小兵?”这大汉在心中一阵的感概。
“拍..”军候又是一拍,喝道:“想什么呢?都掉队了!”
魏延顿时欲哭无泪,赶紧提起脚步跟上。
第一百二十章 甘宁vs韩月月
临湘城。
天蒙蒙亮。
甘宁今日又带着兵马前来溜达,可这次离城池特别近,三百步的距离。
韩月月还是照旧领兵出城,韩玄还是那么的无聊站在城上观望。
临湘军还是那么有气无力的站在那里哈欠,仿佛在说:快点吧,我还要回去补觉呢。
甘宁看着时候差不多了,立即拔出腰间配剑喝道:“开战!”
“额....”袁军兵卒们闻言愣了愣,显然对甘宁这个命令迟疑了。
“卧槽,聋了?杀啊!”校尉们最先回过神,并怒骂手下兵卒。
“额...”
“杀啊...”
袁军愣神只是一瞬间,马上就恢复作战状态,如饮血的猛兽般,正凶神恶煞的向着那边慵散的临湘军冲去。
韩月月心中惊讶啊,都还没叫战,甘宁就先发制人了。
“我...还没准备好,姓甘的,你无懒,你...”韩月月话还没说完,袁军就先冲锋先至。
临湘军还没站好队形与建制,就被冲锋而至的袁军冲了个大乱。
袁军先是刀盾兵冲前,挡住韩军枪兵,矛兵在后,他们投掷手中长矛,矛矛中肉,又把手中拉绳一拉回来,再投掷。
袁军很有墨迹的饶过韩月月这位女将,找她身后的临湘军欺负去了。
“我....”韩月月语塞了,当她看见甘宁在哪边很有内涵的吹口哨时...
她怒了,便拍马向着甘宁极速杀去,手中‘赤霄’剑,乏着幽光,仿佛跟着主人一样生气般!
“嗯?”甘宁顿时眉毛一挑,看着杀向自己的韩月月,很是头疼啊。
“你打不过我的,回去吧!”甘宁拍拍身上的那些灰尘道。
甘宁如此敷衍回应,显然看不起人啊!
距离五步之遥的韩月月闻言更怒了,马速不减,爆喝道:“姓甘的,休瞧不起人,今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哎!”甘宁无奈摇了摇头,拿起旁边亲卫帮忙抗的武器;钩镶戦。
钩镶戦形状如枪,却在一尺长的尖刃下,两边镶裹两把如弯刀般小刀;右上左下,锋利无比。
甘宁擅长使刀,曾经却傲气用枪戟对战纪灵被打败,用刀对战孙贲却打了个平手。
如今甘宁再次用枪戟;显然他看不起哪位女将啊!
韩月月越来越近,甘宁手中的枪戦都没有太过握紧。
“杀!”韩月月当头劈向甘宁。
一道剑光如影般,带动四面气流,有一击毙命之势。
甘宁满脸的不屑,执枪抵御...
“铛...”金属性的武器碰撞,一股气浪向着四面飘去。
“嗯?”一交手,韩月月的那股巨力令甘宁眉毛微挑一下,不过他却没有太过在意。
韩月月却非常惊讶了,一交手,她就知道自己不是甘宁的对手。
但她还是不服输的继续;劈,刺,挑,砍。
女人这种生物,让人很难理解的,特别是一怒起来,理智都不清醒了。
这是甘宁的想法,他用手中的枪戦;轻松的化解韩月月的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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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湘西门。
湘河上,一艘艘渔船向着岸边停靠。
这时,一名斥候跑来禀告道:“报,禀报孙校尉,西门城上有两百守军,其余军士都前往东门了。”
孙姓校尉闻言后,心中大喜,当即便下令:“好!即刻夺取西门!”
兵卒们闻言,顿时嗷嗷的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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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
战争还在继续,临湘军还在被袁军压着打。
城墙上的韩玄面露着急之色,他的目光始终是看向正在与甘宁鏖战的韩月月。
甘宁与韩月月两人,在你来我往的迂马交战,很是激情四射。
二十回合后....
韩月月脸上,颈部,都出现细汗,显然有点力竭了。
甘宁看看天色,嘴角微微一笑,手中枪戦稍微加大力度,韩月月快坚持不住了。
甘宁突然嘴角一翘:“他们估计快成功了,俺不陪你玩了!”
韩月月闻言后,心中一愣,脱口而出:“他们?成功?”
“喝!”甘宁根本没有解释,大喝一声,握紧手中的枪戦一记横扫,向着韩月月斩去。
枪戦如影,带动毁灭之势,宛如九天陨石即将掉落般。
“我要死了吗?”韩月月看着这一击袭来,心如死灰,她知道挡是挡不住的。
“月月快跑啊...”韩玄在城墙上看着老泪纵横,快要心脏病复发一般。
就在众人惊悸之余,韩月月死灰的眼眸中,那道枪戦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倾斜了起来。
“砰...”头盔被打落,韩月月一头长发披散,眼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拍...”突然一枪戦打来,韩月月被拍下了马。
这一枪戦打得可疼了,韩月月眼眸中尽是水雾。
甘宁对韩月月楚楚可怜的表情,根本不为所动,他不屑的对着兵卒们喊道:“来啊,把这娘们绑了!”
在城墙上看着的韩玄,见自己宝贝女儿没事,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突然一名兵士浑身带伤,向着城墙上跑来慌道:“太守大人,不好了,西门已失!”
“你说什么?”韩玄闻言顿时吓了一跳。
带伤的兵卒继续解释道:“大人,那甘宁派遣一千甲士,趁西门空虚,抢占了城门,如今已经杀入内城了!”
韩玄闻言顿时一阵趔趄,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甘宁并不是害怕一女子不敢出战!
也并不是在乎那名声啊!
而是先以弱迷惑敌军,让敌军放松警惕,偷袭敌方后部,一战定长沙!
韩玄深知大势已去,便无力的挥手示意传令兵:“鸣金,投降!”
“是!”传令兵领着命令而去。
一会后,临湘城上,高挂白旗。
“呜呜...”城墙上,还响起了鸣金的号角声。
整个战场的双方兵卒,这才开始停手,渐渐地平息下来,不再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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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军阵。
法正看着事态平息,便拍马走近道:“兴霸,好计策啊!”
甘宁闻言便哈哈笑道:“哪里,若不是这位娘们自以为是,想取下临湘城很是困难的!”
被捆成粽子的韩月月闻言便大怒道:“我呸,姓甘的,你就会使阴谋诡计!”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平定长沙
甘宁看都不看她一眼,看着韩军弃械投降,便问向旁边的斥候:“其他两路军,情况如何了?”
“你....”韩月月被无视,心中很是恼火。
斥候闻言便抱拳如实道:“禀甘将军,太史将军还没有进展,纪将军已攻下了桂阳!”
“什么?”甘宁闻言一双眼眸顿时喷火了,狂怒道:“他奶奶的纪灵,他必定作弊!”
斥候闻言顿时挠挠头,尴尬回道:“甘将军,纪将军没有作弊,是赵范举郡投降的!”
甘宁闻言不服输的嘴犟怒道:“这不是作弊是什么?”
想想也是;他甘宁打一郡之地,还耗费了数日之久!
而他纪灵呢?就一日,还不费一兵一卒!
众人闻言顿时无言以对,虚汗直流,心中感叹甘宁嘴犟。
法正在旁边听着也是无语,当即便摸着短须提议道:
“兴霸,该入城修整了,犒劳一番将士后,明日将启程武陵!”
“入城!”甘宁深知攻打武陵刻不容缓,当即便下令兵士入驻临湘。
长沙跟武陵接壤,袁耀可是令甘宁夺下长沙后;转战武陵郡!
这个武陵郡对袁耀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也是至关重要的重郡。
夺下武陵郡的好处;可以作为防御荆北的屏障,也可断如今在交州交战的荆州军后路。
其实甘宁也知道武陵的重要;若不是长沙郡挡路,他都有绕道先取武陵的冲动了。
武陵郡不单单是荆州军的粮道之路,还是与刘表老巢南郡毗邻;想什么时候吓唬一下刘表都可以。
随着袁军入驻临湘城,很快城墙上插满了袁字旗子;宣布长沙已经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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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
甘宁坐于主位,而法正却站在旁边。
堂下站着三个人;一个老者,一个青年,以及一名披头散发,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韩月月。
老的那位自然是韩玄,青年便是黄叙。
甘宁望着黄叙生龙活虎的样子,便打趣道:“病鬼,原来你还没死啊!”
甘宁本来就是粗人,说话也没有那什么‘之乎者也’的文邹邹话语的。
当初袁耀前往临湘城;带的保镖乃是周仓和甘宁。
所以甘宁认识黄叙还是可以理解的。
黄叙闻言顿时摇头苦笑道:“我本已是将死之人,却得太尉出手相救,暂且没死!”
韩玄闻言后,心中顿时惊叹:“原来黄叙能活,是袁耀出的手?他难道会医术?”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便继续问道:“攸县内乱;想必也是你的一封书信导致黄忠异动,魏延造反!”
黄叙闻言却露出一番轻笑,便淡然说道:
“小小一封书信只为引子尔;是不能改变攸县多大局势的,怪只能怪刘磐不得民心罢了!”
黄叙说得还真没错!
一封书信只能是引子;令黄忠心中异动离职,他才找的魏延商议。
刘磐若是得民心;黄忠一找魏延商议,魏延也不至于急于造反。
甚至魏延还会将黄忠有意投敌之事;告密于刘磐。
甘宁说是一封信导致,还不如说刘磐不得人心,若是他得人心,必然不会有人造反。
甘宁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很是赞赏黄叙才学。
法正却比甘宁想得长远,当下便询问道:
“叙公子,汝父在我主麾下做偏将,跟我等乃是同僚,不知叙公子当下之意...”
黄叙深知法正想令自己出仕袁耀的意思,便从容拒绝回道:“毫无寸功,岂敢自荐!”
法正闻言知道黄叙是想立功后,才前往攸县自荐,便继续问道:“我军欲要平定武陵,不知叙公子可有妙计?”
黄叙闻言稍作思虑,便侃侃而道:“妙计不敢当,只是对武陵太守金旋,有一定了解罢了!”
“哦?”甘宁闻言心中大喜,便嘴问道:“你且道来!”
甘宁深知武陵郡对已军是相当的重要,现在听闻敌军消息,他心中是又喜又急。
黄叙研究过袁军的行军路线与战略,也知道武陵郡对袁耀非常重要。
黄叙当下便侃侃解释道:
“金旋为人骄横不恤百姓,又不懂政事,常年穷兵黩武与五溪蛮众交战,兵将们早对他颇有怨言!”
法正闻言点了点头,摸着胡须追问道:“那黄公子的意思是?”
黄叙深知法正在考验自己的能力了,便淡然回道:
“只需策反金旋的下属官僚,令他们里应外合之计;金旋败,武陵可定也!”
“好!”甘宁闻言心中大喜,当下便赞赏说道:“武陵若破,叙公子当居首功尔!”
黄叙闻言赶忙谦虚道:“不敢当!”
不过从他的眼中可没有谦虚之色,还有点高傲啊!
正待甘宁继续问询如何部署时...
那边的韩月月却开始发怒了:“喂,你们说够了没有!”
韩月月是看到她爹被晾一边,她还被捆着,甘宁却不拿正眼看她们!
所以她怒了,跳出来打抱不平了。
黄叙和法正闻言,他俩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为这位女将感到头疼啊!
甘宁闻言却一脸的不屑看着她,然后问向韩玄:“韩玄啊,你这女儿是不是捡的?与你的文静一点都不像!”
“你...”韩月月闻言就差点吐血了。
韩玄闻言无奈的抱拳解释道:“启禀甘将军,小女随母性!”
甘宁闻言心中却不信,便挖着鼻孔犹如市井无赖般问道:“若是如此,那韩老头你可造了多少罪啊!”
韩玄闻言连连摇头说道:“不曾遭罪!不曾遭多少罪!”
其实韩玄也有点怕自己女儿的蛮横啊!
韩月月闻言心中恼怒甘宁;他竟敢用长辈之语与老爹讨论自己,当下便喊喝道:
“姓甘的,有种放了我,我俩再大战三百回合!看姑奶奶我是如何把你扒皮抽筋!”
甘宁闻言却懒得再理会她,便叫兵卒把她带了下去,然后问向韩玄:
“韩玄啊,我出征前,主公说过;若是你降了就可留任,你当下之意是?”
说真的,甘宁还真想劈了韩玄的!
这老小子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早降的话;自己就不会在长沙逗留那么久,也不会输给纪灵。
韩玄闻言后,脸上无悲无喜的说道:“承蒙太尉看重,韩某定会为太尉效犬马之劳!”
“好!”甘宁闻言点了点头,便下令道:“传令下去,犒赏三军!”
小校听到后,立即便欢喜的去传令了。
三军:袁军一万,几百后勤农夫,六千降卒临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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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军收到犒劳的消息后;都欢雀跃舞起来。
袁军和临湘军虽然是敌对,刚刚还大战了一场。
但他们如今却非常的和善,还大笑着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兄弟长,兄弟短的。
他们早已忘却了刚才的厮杀惨烈场景。
其实还事很平常的,参军当兵的谁能保证自己不死?
乱世嘛!
他们都想的很开!
他们只求有饭吃就足够!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刘度出兵
泉陵城。
大堂内。
「临湘城沦陷,甘宁平定长沙,韩玄投效。」
这消息刘度还未收到,他此时正在听着一名老者自告奋勇前来的禀告...
老者留着一撮长长花白胡须,年约六旬,正正战战赫赫禀告:
“禀告郡守大人,小人乃营道县人士,被那袁军抓去,给他们的将军看病,看那将军的病情,怕是撑不过半日了!”
“辛亏小人当时激灵,称可治也,需要回去取针灸才行,在半道谎称小解才可逃脱,不然小人早被杀了!”
刘度听着老者的汇报,眉毛微邹,心中正在沉思中...
这位从袁军处逃到这里告密的老头,怎么看都挑不出毛病来。
照这老头所言,那太史慈已病入膏肓,袁军都准备好棺材了!
此时,那岂不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举歼灭袁军的时机?
到时联系进攻交州的文聘庇护零陵郡,再上书刘表继续附庸,我还是零陵太守,还是土皇帝!
想到于此,刘度还想再问老者一些情况时...
一名斥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报,启禀太守,袁军拔营了,正在撤退!”
“嗯?”刘度闻言心中疑惑,觉得非常奇怪啊!
袁军这时候拔营逃走,不是给自己率军掩杀嘛?
老者闻言瞄了几眼主位上的刘度,便卑微的说道:
“太守大人,小人所料不错的话,定是袁军的那些校尉已察觉到小人逃到了泉陵。”
“他们担心小人泄露军机,怕太守率军攻营,所以开溜了!”
刘度闻言不为所动,还是觉得有所欠缺,就是不知道哪个环节有误!
刘贤却觉得老者说得很有道理啊,便跳了出来建议道:“爹,好机会啊!”
“恩!”刘度闻言点了点头。
袁军突然拔营;刘度觉察此事可疑,但机不可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刘度想通于理,当即便下令道:“邢将军,追击掩杀袁军,全靠你了!”
邢道荣闻言头抬高,斜眼看人,一脸不屑的装比说道:
“不是俺吹牛,就他们那些虾兵蟹将,老子一斧子就能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刘度听闻邢道荣的豪言不经满怀信心,大悦说道:
“好!邢将军率军五千为先锋,追击掩杀袁军,贤儿率五千精兵为后军支应!”
刘度虽然大喜,脑袋却不混啊!
他还是先让五千人去探探水,要是有埋伏,也能知难而退。
邢道荣与刘贤闻言顿时抱拳说道:“是!”
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老者眼目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说:泉陵将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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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道。
撤退的袁军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一辆大马车在中间特别的显眼,兵卒们都离车三米远,显得是非常的害怕啊!
马车内。
斥候送来的情报说;泉陵城出兵。
太史慈看着心中大喜啊,顿时一改之前病怏怏的姿态,跑出马车喝道:
“全军集体奔跑,扔掉辎重,旗帜,武器!”
“哗啦啦!”兵卒仿佛看见鬼似的,更是再跳出三米远。
此时的太史慈脸上那一颗颗红斑点,很是令人惊恐啊,兵卒们不害怕都不行!
“卧槽!”太史慈不经无语了,赶紧用湿布擦了擦红斑,怒道:“害怕个锤子?老子装病的,赶紧依令行事!”
“是...”传令兵还是有点疑惑。
“啪..”太史慈很是恼火啊,跳起来对着传令兵就是一板栗:“延误老子大事,先砍了你这兔崽子!”
“是...”传令兵被打脸上却无怒色,还大喜回道:“属下这就去...嘿嘿...!”
太史慈看着传令兵前往传令后,顿时愤愤爆粗口道:
“他奶奶的,这群奇葩崽子们,刘磐当时在哪里招的?如此胆小,如何成大事?”
“若是不知道内情,连我都怕,别说这些兵卒了!”士燮心中腹诽一通,嘴上却道:“太史将军,看来刘度上当了!”
太史慈闻言,他从来不粗鄙的,当即便暴起粗来:
“哼,刘度老儿再不上当,老子就要强攻了,太他么难受了整天躺在那榻上,骨头都酸了。”
士變闻言摸着胡须,便提议道:“前方两里处,就有一处山林,可做埋伏地,定教刘度大败而降!”
“恩!”太史慈闻言点了点头,旋即令大军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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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军。
前面三百骑兵,后面黑压压的步卒,一路追击袁军的撤退路线。
刘贤骑着高头大马,不屑的说道:
“爹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袁军主帅病危,士气低落,正是一举剿灭他们的时机,非要分前后两军!”
校尉闻言赶紧拍马屁说道:“公子真是文武双全啊!”
“恩..”刘贤闻言很是受用啊,正喜滋滋时...
一名小校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报,禀告贤公子,邢将军在前方驻步,不再追击!”
“恩?”刘贤闻言微邹眉毛,显然非常疑惑啊,旋即令大军加快步伐。
---
十几分钟后。
刘贤率领五千兵马到来正疑惑时...
邢道荣却先跑来报喜道:“贤公子大功啊!”
刘贤闻言愣了愣,不解问道:“何大功?”
邢道荣知道刘贤疑惑,便指了指前面的道路说道:“公子,你看前面的道路上!”
刘贤闻言顿时疑惑的看向了前方;粮车,武器,旗帜,甲胄与头盔等散落了一地。
前面就是一堆辎重,没有什么啊!
就在刘贤想问询时,邢道荣却先大笑说道:
“袁军必定是收到了我等率军前来追击,所以他们才扔掉辎重,轻装逃走!”
“贤公子,他们必定没有逃远,加急追击的话,半刻钟就能赶上,到时厮杀毫无斗志的袁军,岂不是...”
邢道荣的提议;让刘贤眼目一亮,这还真是大功一件啊!
追上掩杀一番士气低落的袁军,再砍下太史慈的首级送往攸县,那袁耀还不得震惊一番啊!看谁还敢染指零陵!
想到于此,刘贤心中大喜当即便下令:“全军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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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山林。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
太史慈和士燮居高临下,疑望着远处道路的尽头。
突然,天空开始电闪雷鸣:“轰隆隆...”
士燮邹眉望着天气,忧道:“太史将军,今日不是好兆头啊!”
太史慈闻言却不优,反喜:“这天气,更是促进刘军败亡的好曲子!”
“哦?”士燮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便笑道:“太史将军真是文武双全啊!”
太史慈闻言却没有回话,而是一脸的冷漠看着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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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急忙追击袁军的刘贤,邢道荣俩人,他们刚刚率军进入这片山林,有点迟疑了!
可这时候的天空开始了轰鸣声,让两人顿时消退顾虑,令兵马加快行程。
因为下雨天;视线模糊,谁会埋伏啊?
刚刚进入山林中心路段的刘贤,他脸色还洋洋得意,心中还想着一会怎么坑杀袁军时...
山林上方突然想起一声大喝:“放箭!”
顿时一阵箭雨如蝗虫过境般,汹涌倾斜而下。
“啊...”毫无防备的刘军,顿时被箭支洗礼,哀嚎阵阵。
邢道荣是最先反应过来是,急忙喊道:“举盾!”
可并没有什么卵用,许久未上过战场的刘军,如今遭遇埋伏,心中早已慌乱不已。
一瞬间,十分之三的刘军,便开始弃械逃命,人踩人更是乱的不堪。
第一百二十三章 平定零陵
那边的刘贤此时看着这场景吓得呆住了。
如此汹涌而下的箭雨,刘贤却不动弹,显然被吓傻了。
“公子小心!”一名亲卫手快,一把便将刘贤拉下了马。
一支箭支顿时从刘贤头上呼哨而过,吓得他差点尿了,然后他在几名亲卫的保护下,徐徐往回撤。
那边的邢道荣,他正用一把斧子左右狂扫,心中恨恨道:“想我邢道荣,一身高强武艺,竟然被算计了!”
邢道荣就算有点武艺,手臂还是中了一箭,他不得已便向着山上喊道:
“尔那贼将,有种出来与你邢爷爷大战五百回合,暗箭伤人,岂非好汉耶!”
可山上无人回应他的话,只有箭雨的咻咻声。
邢道荣眼珠子转了几下,当机跳落下马,拿起一块盾牌挡住箭支。
但箭雨太过密集,邢道荣看了看一眼后方,二话不说便撒丫子跑路了。
杀得袁军片甲不留的邢道荣,他如此行径,完全摒弃了他的少主刘贤而逃啊!
被几名亲卫拿盾牌保护的刘贤,他在远处看见邢道荣无耻的行为,当下便喝道:“小人!”
邢道荣哪里还顾得了他,就算刘贤骂什么他都不理会,逃命要紧啊!
刘贤看见邢道荣不理会自己,心中有气,却知道现在不是发怒时候。
刘贤当下也命令亲卫们;一面举盾挡箭雨,一面护卫自己徐徐向后撤。
山上。
看着敌军的大将都快退出战圈了,太史慈顿时拿起弓箭,想一箭射死邢道荣与刘贤。
士燮看见顿时大惊,急忙拉住太史慈,提议道:“太史将军且慢!”
太史慈顿时不解的看向士變,完全不明白士燮为何要拦住自己。
此时,天下开始下起了大雨,雨声盖过了哀嚎声,箭支声。
士燮顿时扯着嗓门解释道:
“太史将军,那名穿着华丽衣襟者;必是刘度之子刘贤,若是生擒了他,夺取零陵郡将不费吹灰之力!”
也难怪啊!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位穿着华丽衣裳的刘贤,大家只注意哪个身材魁梧的大将邢道荣!
也只有士燮注意到了刘贤,要不是士燮提醒,这会的刘贤估计已经被太史慈射死,并成为一具死尸!
太史慈闻言顿时望向刘贤撤退的方向!
当看见刘贤等人已经逃出了埋伏圈,太史慈二话不说便拉过一匹马,夺路而追。
望着太史慈追赶刘贤等人而去,士燮便转头望向了山下,看到早已没有了斗志的刘军,便令袁军停止射箭。
然后士燮开始诱降说道:“尔等的主帅都弃尔等而去,还想为这样的人效忠乎?”
士燮的声音从山上飘下来,本来已经没有斗志的刘军,听到主帅跑了,士气更是低迷。
“弃械投降,不杀!”士燮声音再次飘来。
“哗啦啦...”武器掉落的声音。
刘军再也没有一丝顽抗的斗志,开始弃械投降。
一万刘军;三千多弃械投降,其他的不是逃跑了,就是阵亡了。
---
一条小道上。
刘贤与邢道荣,带着十几名亲卫慌忙跑路,他们是抄小道跑路,不敢跑官道,怕被追杀。
“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起。
刘贤,邢道荣与十几名亲卫顿时如惊弓之鸟般,吓得纷纷向后看去。
当看见一人的时候,他们脸上屏退紧张之色,挂上了惊喜之色。
邢道荣顿时又开始装比说道:“公子,你稍退几步,看俺怎么把他给剁了!”
刘贤闻言心中很是恼火啊,就在刚才这货还想扔下自己独自跑路呢!
不过刘贤知道此时不是算旧账之时,便开始后退,让出主战场给邢道荣迎战。
“呸..”邢道荣吐了几口唾沫于手中,握紧手中大斧子,等着太史慈临近。
追赶而来的太史慈眉毛一挑,他显然是觉得有人不怕死挡路,很是惊讶啊!
不过太史慈也没有惊讶太久,他脸色淡漠,手中双戟握得紧紧的。
十步。
五步。
近了...
“来将可留...”邢道荣刚想说留下姓名,不斩无名之徒时...
一道闪光一闪而逝...
太史慈的戟如闪电,邢道荣话还未说完,戟头已穿破其颈。
“噗咚...”邢道荣顿时向后倒去,不甘心的眼眸微瞪,显然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挂了的。
这位吹牛大王;杀得袁军片甲不留,杀敌将如探囊取物般。
如今他却被太史慈一招毙命,提前领了盒饭。
刘贤与十几名亲卫看见顿时惊恐了。
十几位亲卫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喊道:“贤公子快走..”
然后他们举起武器杀向;正在疑惑邢道荣为何死不瞑目的太史慈。
太史慈听闻喊杀声,不屑的驱马上前,一记横扫,那些亲卫们的头颅如割韭菜般,轻松掉落。
几息后。
十余名亲卫阵亡,没逃几步的刘贤,裤子顿时湿了。
显然刘贤被吓得尿了裤子啊!
驱马近前的太史慈,顿感刘贤一阵恶心,当即一戟拍昏了刘贤,一手将其提起,向着泉陵驱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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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陵城。
大堂内。
此时的刘度还不知道先锋军中伏大败,与邢道荣身死的消息。
他正在主位上来回走动,心中惶惶不安。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报,禀告太守,袁军兵临城下了。”
“什么?”刘度闻言顿时震惊了,他当下二话不说便着急着冒雨前往城门。
---
半刻钟后。
当刘度来到城墙上后,他看到城下的场景顿时惊呆!
袁军最前面;一个青年跪附于地,两名刀斧手把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青年身后是三千刘军降卒,降卒身后则是黑压压一片的袁军。
那青年看见刘度冒头,顿时大哭喊道:“爹救我,救我啊!”
没错!
此人便是刘贤,是被太史慈押解前来劝降刘度的。
城墙上的刘度闻言瞬间浑噩起来!
刘度此时有种无力感,很想一刀劈了这个坑爹货刘贤啊!
太史慈看着城头上冒头的刘度,便冷漠喊道:“刘度,举城投降,不然汝子将命丧于此!”
刘度闻言只是一度的沉默,并没有出声。
整个现场瞬间凝固噤声起来,有的只是;‘滴答’的雨水声!
过了几息,太史慈见刘度不回复,当下不再犹豫,便下令道:“行刑!”
刘贤闻言吓得眼眶突大,惊恐万分的喊道:“爹..爹啊,救我,救我啊...”
“慢!”刘度此时开口了,他沉默了一番便再次说道:“我若降,你可保证不杀我父子俩?”
太史慈闻言没有想太多,当下便应允道:“我保证不杀!”
刘度闻言内心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喊道:“开城!”
“轰隆隆...”城门大开,吊桥放下。
刘度急忙跑了出来,他第一时间便是去看看儿子有没有受伤。
太史慈看着在雨中你侬我侬的刘度父子,顿时喝道:“来人,把刘度父子押进牢车,送往攸县!”
“是!”左右十几名袁军闻言,二话不说便上前架着刘度父子,欲要往囚车拖。
刘度顿时愤怒的举起手臂,怒指太史慈:“你...出尔反尔...”
太史慈闻言却是很淡然回道:“我是答应没杀你,又没说答应放过你!”
“你...”刘度闻言顿时说不出话来,仿佛有种上当的感觉。
看着刘度与刘贤被送走后,太史慈这才下令大军入城。
拍马走着的太史慈,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询旁边的一名斥候:“其他两军战况如何了?”
斥候闻言,便把最新情报道出:“回禀太史将军,纪将军早已拿下桂阳,而甘将军刚刚取下长沙,正在犒劳三军。”
太史慈闻言面色顿时大变,怒喝道:
“他奶奶的,感情老子是最后者,太欺负人了,这纪灵必定作弊....”
太史慈如今跟甘宁一样的想法啊;正在大口吐苦水。
斥候闻言顿时尴尬的解释道:“咳..回禀将军,是桂阳太守赵范...他怕死才举郡投降的...”
斥候的意思就是;不是纪灵不想打,而是赵范自己先投降了,怪不得别人啊!
其实太史慈只是嘴上发发牢骚而已,并没有太多的不甘与较真。
当下太史慈便下令道:“这几天将士们也都累了,传令下去,美酒米肉,任由尔等享用!”
太史慈深知军纪和个人的威望固然重要,但根本上还需要物资的支撑。
一支军队如果不犒劳他们一下,军心必定不稳固。
太史慈深明此理,虽然这群奇葩再怎么二,但他们还是自己的兵,不给他们点犒赏自己还怎么服众?
传令兵闻言顿时便下去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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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将士们一听有肉酒享用;他们原本疲惫的精神马上又振作起来,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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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陵平定;太史慈把刘度的降军全部编入袁军,兵力达到了两万五千人,还缴获了三百匹战马。
太史慈暂时总览零陵郡军政;各县的县令都得到了留任,除了曾经的郡守刘度。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临贺城:最终之战
临贺城。
「零陵,长沙沦陷,袁耀百里夜袭等情报;文聘,张津等人还未收到。」
文聘今日又如往常一般,亲率数万大军前来攻城。
可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荆州军今日是四门齐攻,而不再是三门。
显然是;荆州军最后的一次冲锋,交州军最后一次的抵御。
张津正在城墙上观望荆州军的攻势,他此时心中非常的惊慌。
张津内心虽慌,表面却非常镇定的问向旁边一个斥候:“粮草可送出去了?那袁军可有动静?”
斥候闻言便如实回道:“禀告太守,粮草是送出去了,估计已到桂阳了,暂未收到袁军的消息!”
“嘛的...”张津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轰...”这时,荆州军发起了助威鼓声。
“快,举弓,射箭!”张津闻言便迅速令兵卒射箭。
可二千多人守一门,人数本来就少,箭支更少!
城下密密麻麻的荆州军可是将近有一万人,不一会就攻上了城墙肉搏。
“杀..”两军兵卒各举武器不一;刀与剑,枪与矛,斧与锤等,相继在城墙上开始了肉搏战,瞬间便再次杀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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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临贺城墙上;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
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张’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烈阳如血,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而在临贺城下的文聘,正一脸淡漠的看着双方厮杀。
他虽然骑在高头大马上,紧握手中砍刀,尽显大将之风。
但他表明镇定内心却非常的着急;担心袁军会突然杀奔而至。
因为;他不知为何今日的眼皮狂跳不止,好像有预言警示马上要有大事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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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军大营,十里外。
一杆‘袁’字旗帜竖立于一边。
一名斥候闯过层层哨戎,跑至中军阵前喘气道:“报,禀报主公,荆州军已在进攻临贺城!”
“好!”袁耀闻言心中大喜,旋即拔出配剑,遥指前方喝道:“全军压上,直奔荆州军大营!”
“轰隆隆...”袁军闻言两支骑兵率先出动,直奔十里外的荆州军大营。
紧接着是数万步卒,握紧手中武器,跟在骑兵后面追击。
而在数万步卒中的一位大汉,他一边跑一边呐喊:“杀啊...”的口号,他那步速竟然快赶上骑兵了。
“轰隆隆...”两支骑兵跑动连大地都颤抖起来,直令山林鸟兽震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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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军大营。
留守的荆州兵卒们,看见有远而进的敌军,他们很是惊慌啊!
荆州军大营外的设施;陷马坑,壕沟等障碍物可是没有的,就一排排木头围起的围墙而已。
文聘也没料到,袁耀会率军杀向自己的大营,而不是直奔临河战场,不然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建造营寨。
就在荆州兵卒惊慌之际...
“杀啊...”黄忠一马当先,冲进了大营内。
“哗啦啦。”两千荆州军看见这架势那里还敢抵御,集体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他们只是二线部队,根本没打过仗,只是训练一下,派遣前来护送下粮草,顺便守卫下大营而已。
不止守卫兵投降,还有扔下锅铲的伙房兵,与制作攻城器械的工匠。
一线部队全部被文聘带出去攻城,荆州大营用‘空虚’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在黄忠愣神之际...
冲进大营的铁骑们,差点就一个刹车不住踩死跪地投降的降卒。
接着骑兵身后数万袁军步卒,他们看见铁骑堵住大营门口不冲锋,很是疑惑啊!
魏延看见骑兵不动,心中很是恼怒啊!
他此时的心理;去迟了,功勋赚不够,就不能升级。
魏延心中着急脱离了部队,走到一处木筏围墙,一刀劈去。
“喝..”魏延用了三分力气,坚固无比的围拦,顿时坍塌出几米宽的门。
“杀啊...”魏延举着大刀冲了进去。
可里面的场景让他很是无语,荆州军竟然跪地投降...
“啪...”军候紧随魏延而来,在他后脑勺就是一拍。
显然他非常生气魏延的举动啊!
军侯拍完后,还不忘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力气大就很威风?擅离职守会受罚的,你不想活就明言,不要拖累袍泽们!”
魏延摸着发疼的后脑勺,完全无视军侯的话!
但军侯还是如唐僧一般叨念个没完,魏延小宇宙瞬间爆发了...
他顿时把刀一扔,迅速的掐着军候的脖颈,便恼火道:“老子忍你很久了!”
军候一时不甚被掐住脖子,但他不慌迅速一拳打向魏延的脸上。
魏延本来就没想置他于死地,顿时就挨了军候一拳,摔倒在地。
军候喘着气,继续言语道:“只知愤怒,如何做大事,要是有一天你当上了将军,兵卒的性命可有保障?”
“哼...”魏延闻言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袁耀骑着马走了进来。
当看见跪地投降的荆州军,袁耀便喝道:“收缴他们的兵器,看管起来!”
荆州军;除了伙房兵与工匠得自由,守卫兵就被驱赶围成一群,被看管了起来。
等诸事完毕后,袁耀便传唤众人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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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
零陵,长沙沦陷的情报,袁耀也还没收到。
他正坐于主位,喃喃说道:“荆州军大营被占,文聘估计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刘晔闻言摸着胡须,思虑了一番后,才说道:
“主公,我等断了荆州军的后路,文聘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为坚持前来夺回大营,二为投降!”
裴元绍闻言却挠挠头的说道:“军师啊,文聘这小子会不会有第三条路选呢?”
刘晔闻言便反驳说道:
“不可能!文聘没得选,一为投降,二为夺营。”
“我等只需加强防御工事坚守,便可打败于他,逼他投降!”
刘晔的建议;只需守营即可。
袁耀也非常赞成刘晔的建议。
荆州军没了粮草支撑;士气便低到了谷底,就算文聘不投降,兵士也会投。
毕竟乱世中;百姓们参军只为一口粮食而已。
要是数万荆州军知道后方被夺了,文聘想不出好的对策,他们就会倒戈投降。
袁耀也知道现在已军的情况,唯有采纳刘晔的计策坚守才行。
袁军长途跋涉至此;已疲倦不堪,根本无法正面开战。
权衡至此,袁耀便下令那些降兵与工匠们;修建巩固大营的防御工事,再令袁军带甲歇息。
还不知道文聘是如何选择;是攻还是降。
所以袁耀才令大军带甲歇息以防不测,好应付接下来的大战。
袁耀担心那些工匠与降兵们偷懒,便亲自指挥他们建造大营。
在大营外面挖了几条壕沟,围绕着营寨,宽近七米的第一道壕沟,五米宽的第二道,与第三道壕沟。
后面是四米高的护堤,上面再加上胸墙和雉堞,胸墙和护堤衔接的地方,向外斜列着削尖的木桩。
护堤上每隔二十七米修建一座木塔,并布置床弩。
护堤和第一道壕沟之间相距一百三十米,又增加了许多树干和坚韧的树枝。
连亘不断的壕沟,木桩直立着排在沟内,把它们的底部钉牢,只有树干的尖端伸出在地面上。
任何人冲进沟内,必然会被这些极尖锐的木桩戳穿,在这坑的表面,放着树枝和柴草,用以掩盖这些暗器。
在这些壕沟前面,又有一尺长的木材,顶上钉着坚固的铁钩,彼此相隔不远地整个埋在土中,布满各地。
反正就是搞得像城池般,有护城壕沟,有楼道供人上去站着射箭,还有陷马坑等障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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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贺城,
硝烟弥漫,鲜血刺鼻,战争之激烈。
文聘看着这座坚城马上就要被攻下了,心中多少都有点激动的。
就在这时,一名兵卒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报,禀报主帅,我军大营被攻破!”
看他的惨样,仿佛刚刚在大营处逃出来般!
文聘闻言只觉脑袋被一锤子敲了几下般,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颤声问道:“你说大营被攻破了?”
兵卒闻言再次确定道:“主帅,是袁军杀来了!”
“袁军?”文聘闻言心中非常疑惑,根本不相信!
因为昨晚商议对策时,已经把这问题略过了...
袁耀若是率军前来,必定得大半天,而在这大半天时间内,荆州军早就攻下了临贺!
除非袁耀是夜行,急行军...
“对,一定是这样!”文聘想通后,难怪自己的眼皮为何那么跳,原来是袁耀来了。
旁边将校还不明所以时...
“蒯越啊蒯越,你的决断;将是荆州军惨败的结局!”
文聘嘴上喃喃自语,旋即就下令道:“鸣金收兵,杀回己军大营!”
传令兵闻言便以信旗招动,号令以红色的帅旗为中心,一层层的传递下去。
“呜呜...”接着一阵号角声响起...
文聘下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照如今的局势看;要是不把大营夺回来,荆州军就彻底完蛋!
临贺城乃是交州的门户;只要打下了它,对荆州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但已军大营更重要,是毋庸置疑的!
临贺就算打下来,城内也没有多少粮食补给,张津的粮食可是都囤积在后方广信城内。
文聘深明此理,才令马上攻破临贺的荆州军们撤退,并杀回己军大营。
正在进攻的荆州军们;他们正杀得兴起,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号角声。
他们虽然遗憾不能攻破临贺,但军令如山;他们还是如潮水般退却。
精锐就是精锐,令必行,禁必止,这支是刘表引以为傲的精锐部曲。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张津落幕一
其他三门正在进攻的荆州军;上至蒯越,赖恭,下至校尉,兵卒们,听到文聘的鸣金收兵令后,都很是不解。
不过蒯越马上就觉察到有大事发生,便令赖恭统帅诸军往大营方向而去。
而他自己就骑着快马先行一步,向着文聘追去,想问问出何事了。
临贺城上。
到处尸横遍地,伤兵数不胜数。
张津右臂一支箭矢穿肉而过,不过他此时一点都不觉得疼。
而是疑惑的看着荆州军如潮水般退却。
当看到文聘带着一万兵卒杀回后方时,张津很是不解。
就在张津松了口气后...
一名斥候慌慌忙忙的跑来禀告道:
“报,启禀刺史大人,是袁军,他们占据了荆州军大营,文聘不得已才下令撤退。”
“袁耀来了?”张津闻言心中顿时一愣,旋即一脸的疑惑...
袁耀此时突然出现,难道是夜行军?
那样的话,疲军如何抵挡得住荆州军的反扑?
就在张津心中揣摩袁耀的动机时,老实汉子区景来了。
区景匆忙的而来,直接打断了张津的思虑:“启禀刺史大人,伤兵怎么办?”
今日荆州军攻势迅猛,交州军一万多人,已经伤亡了近六千众。
那些伤兵最严重的是;断臂,眼瞎,断腿,胸中箭的。
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死,只是尚在哀嚎中,正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张津闻言顿时眯着眼眸看了下区景。
显然张津被区景打断思虑很是恼怒啊!
不过张津还是不屑的回道:“还能怎么办?送他们一程!”
张津此言完全是;视那些兵卒性命如草芥般啊!
他说完后脸上都未曾出现过愧疚之色,还无情拂袖而去。
“送他们一程?”区景闻言满脸惊呆了。
区景仿佛不敢相信张津会下这样的决断。
如此冷血绝情的命令:对别人不好说,但对老实人区景来说;他是如何都不敢执行的。
因为那些都是他的兄弟与袍泽!
其实按照如今的医疗条件看;就目前这些伤兵的伤势根本就治不了。
就算张津同意医治;那就得投入大量的人力与物力。
显然张津是不可能答应的!
诸侯间都是采取活埋与补刀政策;了却他们痛苦不说,还能节约许多人力物力。
这些事情区景是明白的,也知道乱世中心狠手辣才可长活,但他就是下不了这个手。
就在区景悲伤犹豫不决时...
那些躺在地上等死哀嚎的伤兵们,都纷纷痛哭说道:
“将军,我等不想死啊!救救我啊!”
“将军,我死了,我家中老母何人照顾?”
“将军,我家中还有年幼的儿女,他们都等着我拿粮食回去救济,我还不能死啊,请开恩啊!”
这些伤兵们的哀嚎与疼哭,让迟迟没有下令的区景深受感触。
所谓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张津下达活埋伤兵的事情;让许多兵卒都知道了,连内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了。
张津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后果有多严重!
就算他有那个意思,也不能明说的。
大战后的兵卒们急需得到安抚,就算治不了也得装装样子救治他们!
如此收卖人心时刻;张津却不把握,稍微一点风吹就能反了他。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是闻到消息赶来的张冒,吴刚两人。
他们还率领着几百兵卒前来,都是甲胄齐全,武器锋利的精锐部曲。
看这群兵士们的架势,如准备造反的反军一般。
显然张冒,吴刚两人早有谋划啊!
张冒看到区景后,不及多想便提议道:“大哥,张津居然不顾兄弟们死活,反了他狗娘样!”
吴刚闻言也跟着附和道:
“对,如此昏庸之人,不反待何时?大哥若是觉得忠义重要不肯做,那坏人兄弟我来当了!”
“你们...”区景闻言顿时气节,有股气咽在了嗓子眼般,硬是说不出话来。
楼道内的伤兵们闻言顿时响应道:“对...反了!”
伤兵们深知只有跟着吴刚等人反了张津,或许还能有活命,不反就等着被活埋。
接着伤兵们喊出了口号:“诛杀张津...”
这口号瞬间响彻整个城墙上,导致其他健全的兵卒也跟着附和:“诛杀张津...”
“你们...”区景闻言一阵的语塞。
张冒,吴刚对视了一眼,深知大哥是不会跟着自己等人造反的。
吴刚率先暴喝一声:“走!宰了张津这老狗!”
吴刚的暴喝,瞬间振奋兵卒们,令他们狂喊:“杀..杀张津...”
然后张冒,吴刚便率领士气高昂的兵卒往县府衙杀去,完全不再理会区景同不同意。
“哎...”区景看着他们远去想阻止却已经无能为力,无奈的闭上了双目。
一场血腥恶战,就因张津一句‘送他们一程’,就这样瞬间爆发,是偶然,亦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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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一条街道上,血流成河,杀声震天。
反军手持短斧把张军杀得节节败退,他们被无数短斧连劈带砸,杀得血肉横飞。
张军兵败如山倒,那些侥幸躲过短斧的张军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百姓们悄悄打开屋门,把他们拖了进去群殴。
帮助张津的兵卒,与助纣为虐没任何分别。
百姓们不群殴他们,群殴谁?
显然百姓们也支持反军推翻张津的暴政统治。
张津今日气数已尽,交州易主已无可厚非。
战争还在继续,一千张军被反军杀得溃败,无数短刃将他们剁成了肉泥。
抵御没多久的张军,被凶猛的反军杀得节节败退,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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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府衙。
不到一刻钟,吴刚,张冒带着一千兵卒杀到了县衙前。
只是令张冒,吴刚震惊的是;张津竟然没有逃走!
此时的张津,他带着残余的三百兵卒,背靠背围成一个圈。
三百兵卒脸色皆是惊慌,而张津脸上却毫无紧张之色,仿佛造反之事他早已料到一般。
反军均有备而来,身着全套甲胄,刀牌,长枪,弓箭齐全。
前面是步兵方阵,担任攻坚主力,后面又有几十骑兵纵队,担负机动兵力,随时待机追击溃散之敌。
张冒跨前一步,手中长剑指向张津喝道:
“张津,你当政期间,常年穷兵黩武,令交州百姓艰苦堪言,不恤将士,无视圣贤的言训,何德何能当交州之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呵呵...”张津闻言只是冷笑了一番,旋即狰狞说道:“哼,看今日谁先死!”
吴刚,张冒闻言只是满脸的不屑,刚想下令让大军掩杀这支惨军时...
一道阴测测声音却传了过来:“还不动手,待何时!”
说话的不是张津又是谁...
此时的他,正眼眸微眯,很是淡定的站在中间出声,对反军准备冲杀而来一点都不慌张。
张冒,吴刚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很是不解张津这句话是何意思。
就在这时,一道刀影一闪而逝。
“噗嗞....”长刀割破喉咙的声音。
张冒与吴刚还在疑惑时,脖子上突然喷出了血泉。
是他们的副将动的手,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突然挥刀抹了他们的脖子。
东汉的甲胄是没有封喉的,他们穿的甲胄只是护住前胸与后背的皮甲而已,喉咙是最薄弱之处。
“嗬嗬...”张冒,吴刚摸着喷血的喉咙,话已经说不出。
他俩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自己最为信任的兄弟,怎么都想不通为何要杀自己。
东汉末年;朋友最靠不住,利益才是永存。
“噗咚...”张冒,吴刚向后倒去,脖子喷血,身体抽搐。
张津看见顿时狰狞大笑:“哈哈...跟我作对,就是这样的下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张津落幕二
反军们看见主帅身死,顿时慌张不已,接着一轰而散,四处逃命。
张津看见顿时阴测测的喝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这些兵卒敢造他张津的反皆如反贼对待,他要一个不留的都除掉。
“杀...”张军顿时反扑,比之刚才士气低落,如今却高涨了。
整条街道,顿时又开始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散落于地,鲜血刺鼻。
“吁...”这时,区景骑着快马前来。
当他看见自己俩个异姓兄弟躺在血泊中时,他顿时伤心的喊道:“兄弟...”
回应他的只是一阵喊杀声而已。
区景旋即就跑下了战马,走到兄弟旁边将其抱起。
张冒看见是自己的大哥,眼眸睁得老大,叫了两声:“嗬嗬...”便彻底断了气。
旁边的吴刚也是这般,紧随张冒而去。
“兄弟...”区景如何叫唤,张冒,吴刚已经不再复活,永远的与他天人永隔。
都说老实人也有怒火冲动的时刻,只是还未逼迫他到极致罢了。
自古就有一怒冲冠为红颜;此时的区景是一怒冲冠为兄弟。
“张津..”区景眼眸充满血丝,四面八方开始涌来了煞气,渐渐地的将其包围了起来,犹如杀魔降临般。
他将自己的兄弟放平躺,拿起一杆长槊,一步步朝着厮杀反军而兴奋的张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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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街道处。
张津还不知道危险在降临,他很是兴奋的指挥手下反杀反军:“哈哈...杀光他们...”
就在这时,区景握紧手中长槊奔杀而来:“张津拿命来...”
张津被这声暴雷吓得一哆嗦啊!
当看见是区景杀来时,张津眉毛紧蹙慌忙下令道:“拦住他!”
张津话语刚落,张军们顿时放弃了掩杀反军,掉头向着区景围杀而去,至少有一百人。
张津却是开始徐徐后退。
显然张津这货要逃啊!
包围圈内的区景心中急了,一记横扫带走十几个兵卒,可百来号的张军实在太多,他杀得寸步难行。
渐渐地,张津已逃出二十步远了,区景心中虽急,但也无可奈何。
他长槊一挥,斩下了迎面而来的小兵人头,鲜红的血顿时溅上他的甲胄,甚至溅到他的脸上。
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手又是一刺,长槊刺穿敌人胸膛,竟生生把一名百多斤的人挑了起来。
区景如今犹如杀魔般,令张军们胆寒。
但张军们知道,今日不是区景死,就是他们死了,他们顿时摒弃胆寒,迎槊而上。
一刻钟后...
区景满身鲜血驻着长槊,他身上鲜血都是敌人的,杀了那么久,已经力竭。
一百多号的张军,已有几十号人全部倒在了他的脚下,地上更是被血水染红,成为泥泞不堪的泥路。
残余生还的兵卒们纷纷止步,愣是不敢上前。
区景眼眸冰冷,不再继续杀戮,而是吹了一声口哨。
接着远处有一匹黑马夺路飞奔而来,区景没有多言一跃而上。
不敢上的小兵们,看见区景上马,他们犹豫再三便纷纷退开。
区景一拉缰绳,黑马扬蹄,向着张津逃跑路线冲去。
---
北门。
张津一口气逃到这里,刚刚坐在楼梯处,他还没喘口气,就听到马蹄声...
接着他就看见一骑冲杀而来...
那人正是区景!
区景骑着黑马奔腾杀至城门楼梯处,看见张津坐在楼梯中段喘气,便暴烈喝道:“张津你已无路可逃,拿命来...”
张津本已老矣,还是双腿短小,东躲西躲了半刻钟才来到北门。
而区景却是骑着快马追击,虽然中间遇到兵卒阻碍,但还是追上了张津。
张津闻言并没有回应区景的话,而是满脸的沉默,心中苦涩。
如今不止有兵卒反他,连百姓也反他。
若不是靠着他的精明,根本逃不过层层内乱至此!
张津只是心中苦涩一下而已,便马上脸上挂满了阴霾,阴恻恻说道:
“区景,本官自认对你不薄,为何要反叛本官!”
张津说着,便背靠石墙向着楼梯挪步而上。
区景驻马而立,横槊而道:“张津,忠义不能两全,你杀我兄弟,我定要帮他们报仇!”
“还差几步!”张津看着几米远的床弩箭心中大喜。
区景的那些话语,他只是冷笑一番罢了!
“受死吧!”区景怎么会不知道张津的想法,待他持床弩箭杀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
“嗡...”一杆两米半长的长槊,带着一阵气浪,如影般直射张津而去。
“还有几步而已!”张津瞪大眼眸,看着射向自己的夺命之槊。
“噗...”槊穿胸而过,张津不甘心的看向这杆长槊,喃喃道:“为何要反我!”
“噗咚...”张津向后仰去,倒地断气,双目微睁。
一代枭雄张津,就此落幕,死状凄凉。
---
“哒哒....”三路人马向着这边而来,有反军,张军,还有百姓。
当他们看见张津已毙,纷纷扔下武器,他们脸色并没有大怒,反而是欣喜。
区景脸上无悲无喜,看见他们来了,便下令道:“打扫现场,救治受伤之人,等候明主!”
显然区景的兄弟被张津所杀,他又杀了张津,脸色能好才怪。
“明主?”现场众人楞了楞,不过也没太深究,纷纷领命而去。
毕竟交州最终落在刘表,或者袁耀手中,都比在张津手上要好。
此次临贺内乱;军民死伤上万人,整个内城血流成河,血腥味凝重。
城上和城外的那些还没有处理的尸体,更是如一座乱坟岗般恐怖。
区景独自上得北门城墙上,遥望那极其遥远的袁军大营一阵的沉默。
他接着缓缓抽出配剑抵上脖劲,准备一了百了。
他旁边还有几十名正在打扫战场的军民。
军民们看见区景的动作,便急忙呼唤道:“将军不可啊!”
“轰隆隆...”似乎上天要阻止他一般,响起了沉闷的响雷。
就是如此,区景都无动于衷,执意要自刎。
“轰...”突然一道闪电极速而下,愣是劈在了区景旁边的尸体上,一道焦熟的味道顿时飘起。
正准备自刎的区景,看着那具焦黑的尸体,一脸的不可置信。
“将军不可啊,将军...”急忙赶来劝阻的军民们,纷纷跪下苦劝。
那道闪电他们可是看到了,都认为是上天的指示。
如今区景在他们心中,犹如保护神一般,这位栋梁柱要是自刎身亡,非常打击人的。
古时可没有避雷针的,人们也非常的迷信!
那道闪电非常的巧合没有劈死区景,算是他一身运气傍身命大!
区景也认为是上天令他不死,似乎有什么暗示他一般。
他也没再继续寻死,而是缓缓放下手中剑,心中暗自嘀咕道:“老天让我不死,含义是什么?”
要是野心之人遇到那么巧合的桥段,他们必定会趁机收买人心,来个传颂自立。
交州七郡的军民们也会纷纷追随,更是会视他作神明般拥护。
可惜的是,区景没野心,他就是一个老实人。
要是太平盛世年间,区景不是农夫就必定是个猎户。
当看见军民们还跪伏在地,区景不忍,便开口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寻短见了,一会要下雨了,快速打扫战场!”
“是...”军民们瞬间起身,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不单单只有尊敬之意,还有畏惧之意。
区景深知他们的意思,便眼露寒光说道:“雷劫之事,休要传播,不然...”
军民们深知区景杀人可是不眨眼的,顿时纷纷称:“是...”
驱散众人后,区景再次遥望袁军大营方向,口中喃喃道:
“交州局势混乱,灾民遍地,贼匪猖獗,袁耀是否会接管?”
区景认为上天的指示;是让他寻求明主接管交州,才降下雷劫阻止他寻短见。
他也知道如今的局势;交州之地除了袁耀能接管,刘表是没希望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议论
袁军大营。
临近黄昏时分,天上还是黑云滚滚,就是未下雨。
「一天的时间;长沙,零陵沦陷,荆州军大营被占。」
袁耀坐于主位,平静的看着荆南传回来的战报有点诡异啊!
韩玄有女儿吗?
他不是独身吗?
至于刘度父子与那个邢道荣;一个怕死,一个贪功冒进,一个吹牛大王,倒是挺合理。
当看到纪灵传回来的细报;言赵范有诡心。
袁耀瞬间就想起历史中;刘备叫赵云取桂阳郡的桥段...
历史中;赵云取下桂阳郡后,还担任了桂阳郡守。
赵范这货就想献嫂给赵云当妾,却被赵云婉言拒绝了。
赵云拒绝的理由就是你我同姓赵,你哥哥就是我哥哥,和你嫂子结合不妥。
赵范不死心,以喜宴为由;邀请赵云来赴宴,就开始拉皮条引荐樊氏与赵云相见。
赵云见状心中大怒,尊敬般对樊氏敬酒,拒绝了这桩结合之事。
「这就是有名的;樊氏把酒典故。」
待樊氏离开回到后堂后,赵云就厉斥赵范之心龌蹉。
赵范怎么说身份都尊贵,还是当地的世族豪强,郡守位置被抢了心中本来就不快,献嫂也是为仕途着想。
却被赵云如此辱骂,赵范心中怀恨想叫人弄死赵云,赵云看出其异心便夺门逃出了城去。
赵范怕刘备问罪,就连夜奔逃,隐姓埋名去了。
历史写的是那般冠冕堂皇,赵云当时真的不动心吗?
汉末五位命运坎坷女;二乔流离,甄氏披发,冯氏涕泣,樊氏把酒。
五位女子有一个特点最重要的;就是她们个个都长得容貌瑞丽,国色天香。
要说赵云当时心中没点异动,打死都没人信!
就哪个挂了的邢道荣是第一个不相信!
赵云必定是碍于颜面与舆论问题!
忠义无双,一身是胆嘛!
名声是非常重要的!
想到于此,袁耀喃喃自语道:“五位命运坎坷女,除了甄宓,已经有四位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了!”
刘晔看着沉浸的袁耀,以为是出了大事,便追问道:“主公,可是荆南战役出了变故?”
袁耀闻言瞬间恢复自然,平淡说道:“那到没有,一切挺顺利!”
刘晔与众人闻言顿时不解的看着袁耀,心中都在嘀咕:“没事你感叹个锤子啊!”
袁耀看出他们心中犯嘀咕,便悠悠说道:
“不过,纪灵说赵范有异心,我想交州事了,前往一趟桂阳!”
袁耀说着眼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赵范献嫂理应也是献给纪灵,却献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要么就是;赵范与其他诸侯通合,献女刺杀自己!
要么就是如纪灵奏报;他是想联姻当权臣,等自己百年后,控制朝政。
两条计谋;华歆,纪灵都相信为联姻,而袁耀最相信为刺杀!
不能怪袁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而是袁耀深知当前局势自己是诸侯间的眼中钉,他们都欲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所以刺杀是最受袁耀怀疑的,而不是联姻。
刘晔与众人闻言顿时低眉紧蹙,沉默起来...
要真像纪灵所说的;这个赵范起了诡心,那还真得认真对待,不然后患无穷。
这时一名斥候急急忙忙跑进来,慌忙说道:
“报,启禀主公,临贺城内军民造反,张津被部下区景所杀,而文聘亲率一万兵马,往我军大营杀来!”
临贺内乱,谁都没有料到的,才短短几个时辰而已。
袁耀闻言便惊愕道:“张津被杀了?”
此事来得突然,众人不得不把赵范之事扔一边,讨论接下来的之事。
“看来张津不得军民之心才被杀,可悲!可叹啊!”刘晔摸着短须轻叹了一番后,便分析起文聘来:
“文聘亲率大军前来,估计是不愿降了,不过我军尚在修整中,只能严防,不可与其正面会师!”
袁耀闻言点了点头,非常赞成刘晔的政策。
毕竟数万大军星夜赶路,到达交州地界后,都还未休息多久。
要是就此与荆州军正面野战,将士们有怨言是其次,主要是疲军作战,战斗力下降不说,甚至还有大败的趋势。
“轰隆隆...”
“滴滴答答...”
这时,天上雷雨交加,直令大帐内的众人一阵的恼怒啊!
大家正聚精会神的在讨论事情,上天却那么地不给面子响雷吵人,他们有好脸色才怪。
“文聘...”袁耀却没有恼怒,而是想起文聘这位良将来。
历史中的文聘,其武艺相当了得,为魏国坐镇江夏北部,数度挫败吴国的进攻,可谓战功赫赫。
刘表重文轻武,手下没几个可堪大用的大将,文聘算是其中之一。
可惜文聘前半生在刘表手下,始终都没什么露脸的表现。
直到降曹之后,才为曹操重用,大展才华。
“看来想收服文聘,有点难度啊...”袁耀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收服文聘时...
刘晔听着外面雷雨交加,顿时计上心头,分析说道:
“主公,看来上天对我等不薄啊!”
“我军打败荆州军将不费一兵一卒,不过,荆州军一败,刘表怕是坐不住了!”
袁耀闻言便追问道:“子扬有何计策能挫败文聘?”
袁耀可不管你刘表坐不坐得住。
能不费一兵一卒的打败荆州军,袁耀绝不含糊的当即执行。
刘晔听到袁耀问计,脸上露出了犹疑之色,并未当即说出计策。
因为刘晔深知文聘所部;乃是荆州精锐之师。
要是打残了荆州军,便是间接性的得罪了刘表。
到时候刘表肯定会坐不住,必会不惜一切代价讨伐荆南。
眼下袁军取得荆南全境只是时间问题,刘表要是这时候率军前来讨伐,将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袁耀看出刘烨担忧,便疑惑不解的问道:“子扬为何面露优色?”
刘烨被袁耀打断思虑,便拱手提议道:
“主公,打败荆州军简单,但荆州军一败,刘表必定会坐不住,进而亲率大军前来讨伐!
“目下我军在荆南根基未稳,还不是得罪刘表之时,依我之见,应当让文聘率军回去。”
“再与刘表修好,以结联为名,换取我军休养生息之机。”
袁耀闻言心中非常的不满啊!
依照当前局势看;荆州军必须要被打败打残!
荆州军一败,刘表就断一臂,荆州便陷入自卫状态,哪里还敢造次!
刘晔却担心根基未稳不宜得罪刘表,显然是多余的!
刘晔看出袁耀的不满,便解释道:
“主公啊,剿灭荆州军后,刘表必然会大怒尽起全州之兵讨伐我等,到时将对我军非常的不利啊!”
“根基还未稳之下,不宜得罪刘表啊!”
刘晔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当与刘表虚以委蛇的结盟,不可莽撞轻易的得罪他。
如此一来;袁刘结盟,袁军在荆南便得到长时间休养生息,并安稳荆南局势。
待羽翼丰满后,再决战荆北,东进诛孙氏,整个南方便已收服。
袁耀闻言点了点头,觉得刘晔的分析非常合理,对袁军目前的发展非常有利。
纵观现今地盘:汝南,淮南,庐江,荆南四郡,甚至连交州都是囊中物,准备划入淮南版图。
地盘是赶上三州之地大了,可还未稳固之际就得罪刘表起大战,实属不妥。
要是跟荆州一开战,那就得是消耗战!
袁军的战略是速战速决,消耗战袁军可是拖不起的,也根本扛不住。
大战一起,劳命伤财不说,军需也跟不上。
自从渡江取豫章开始,一路到荆南,袁军可都没有停下歇息过,是该歇一歇,屯下田了。
想到于此,袁耀刚想应允,却突然想到了边上的孙策,便冷笑道:
“子扬计策,甚合我意,不过,这仗还非打不可!”
刘晔闻言就是一怔,表情有些茫然道:“主公都同意跟刘表联盟,却为何还要动武?”
袁耀闻言冷笑了一声,便直言道:“东边的孙策虎视眈眈荆南,我军若想停下休养生息,就必须打残刘表!”
刘晔闻言顿时一愣,众人瞬间明悟...
如今局势;不打残刘表的精锐之师,东边的孙策突然打过来时,刘表可不会无动于衷的!
南土现在的局势;就如同三国一般。
要是不趁机打残刘表,等跟孙策你攻我伐之际,刘表这龟孙就得捅你屁股。
袁耀的大局观理念;直令大帐内的众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袁耀的理念虽然清晰,但刘晔还是有所担心啊!
袁耀看出刘晔忧虑,便解释道:
“子扬啊,不打残刘表这支陆军,要是我等与孙策,或者曹操会师,刘表老儿必定会在旁边捣鬼!”
刘晔闻言便再迟疑,献计道:
“主公,这场大雨乃是福雨,荆州军如今可没地方避雨,又没粮草补给,我军坚守营寨即可!”“
“荆州军淋了雨,饿个一夜,待明日我军便可不费一兵一卒的打败他们!”
袁耀闻言心中大喜,眼目顿时就是一亮。
荆州军被雨淋一夜,又没有饭食吃,明日他们必定会得风寒,体力也不支,便可一举打败他们。
不过袁耀马上就想到不妥之处了...
脚长在他们身上,要是他们冒雨星夜撤回荆北,或者跑去其他地方避雨了呢?
要知道旁边可是有条漓水的,还直通到零陵郡的桂林县,
要是他们走水路,逃到了桂林县,那就亏大发了!
思虑于此,袁耀顿时计上心头,想到了一计;不但能招募文聘为己用,还能打败荆州军。
袁耀当即交代一队兵士护送一些帐篷前往荆州军处。
众人完全不明白袁耀如此做为何意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蒯越大喜
距离袁军大营二十里外。
文聘率领一万军,正在冒雨疾行。
文聘显然是铁了心要夺回大营,不顾及将士们的辛酸,坚持疾行。
这时,一骑飞奔而来,尚未近前时,那中年儒士便大叫道:“文聘,速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蒯越一路追来,已经收到了情报,是袁耀率军占据了已方大营。
蒯越深知现在不是与袁耀为敌之时,刘表派遣他来荆南,就是当使者的。
文聘回头一看,来者乃是蒯越,顿时一脸的郁闷。
文聘不知道刘表已经放弃了荆南计划,便质问蒯越道:
“蒯别驾,我们要赶在袁耀立足未稳之际,一战击溃于他,说不定还能生擒了他,怎能就此而停?”
蒯越勒住了坐骑,大声解释道:“主公派我来荆南,实为使者,不得擅自与对方起冲突!”
“使者?”文聘闻言愣了愣。
显然文聘是一点都不知道刘表的计策啊,待再言时...
蒯越却一挥手打断了他,不悦说道:“你只需听令便是,何须多问!”
蒯越命令式的口气,听得文聘很是不舒服啊!
但文聘知道不听从的话;后果非常严重的。
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靠的就是蒯家和蔡家两大豪族的支持,方才能有今天的基业。
刘表投桃报李,对蒯氏一族也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荆州的军政大权,几乎都付之于蒯越和蔡瑁二人。
名意上文聘虽为这支军队的统帅,但蒯越要是强行夺兵权,他是干预不了的。
无奈之下,文聘只得下令就地止步,不过现在大雨滂沱,淋久了必定会生病的。
这时赖恭率领二万大军前来汇合,一起淋雨。
临贺一战,五万荆州军就剩下了三万众,交州军几乎消亡殚精,显然战局非常惨烈啊!
赖恭,文聘落汤鸡的样子,他们看着那边的蒯越心中有气,而不敢发。
蒯越看着远处的袁军大营,刚想单骑前往商谈,顺便讨点帐篷,与粮草时...
一支千人队的出现,令蒯越一阵疑惑。
待千人队走近荆州大军前,一位队长扯者嗓子喊道:“谁是管事的?”
蒯越闻言后,一拍马匹越众而出:
“在下乃刘荆州的谋臣蒯越,敢问是否太尉派遣尔等前来的?”
队长听闻后,便淡淡说道:“奉太尉令,护送帐篷前来给尔等!”
蒯越闻言心中大喜,连忙拜谢道:“那就多想太尉了!”
队长点了点头,便带着队伍徐徐退走。
蒯越旋即令兵卒们搭建营帐。
袁军大营。
当收到报告;荆州军如今管事的是蒯越,而不是文聘后...
袁耀顿时打破之前自己所拟定的招降计划,改成了夜袭计划。
并且还写了一封信,令人带往荆州军处。
荆州军大营。
天上雨渐渐细小,不再是滂沱大雨。
文聘一刻都没有松懈,紧盯着袁军大营的异动。
他认为袁耀那么好心,显然不太正常。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自盗,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可接连收到到斥候的回报;皆是言袁军大营毫无动静。
紧接着,袁耀就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声称是前来与刘景升结盟的。
还送来了一万石粮食,让他们安全撤回荆北。
大帐内。
蒯越看着袁耀的结盟手书,大笑道:“哈哈...结盟好啊。”
文聘完全不相信会有那么好的事情,狐疑说道:
“那袁耀不趁机袭击我军,却要结盟,末将认为,他此举甚是可疑,还是不可轻信才是。”
蒯越闻言却是不以为然,淡定的说道:
“袁耀不过是害怕根基未稳,不敢得罪我等才以结盟为口号,送来粮草安抚我等。”
“若是他敢袭击我等,就不怕得罪主公?就不怕我荆北与其决战?”
蒯越的语气中还充满了不屑,似乎在为文聘方才的话感到可笑。
文聘闻言眉头暗皱,心中有苦水却只能默默的吞下。
按照平常策略,蒯越此时的分析极其正确。
可文聘深知袁耀不会不明白这支荆州军的威胁之处。
袁耀要是不打就此放离,打死文聘都不相信。
赖恭在旁边沉默着,心中也是有一阵的苦水。
显然他跟文聘有一样的心思,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袁军大营。
大帐内。
袁耀正注视着案上的荆南地图,那幅地图上,山川险要,每一处都画得清清楚楚。
凡用兵,讲究的是上知天时,下知地利。
大多数时候,天时这玩意儿不是那么好预测,地利就成为了最重要的客观条件。
袁耀看着地图上,荆南通往荆北的那一条条道路,嘴角微微扬起。
而其余诸将却是一脸的冷静站立一旁。
就在这时,帐帘掀起,刘晔快速而入,淡淡说道:“主公,蒯越回信了!”
刘晔说着便将那一封回信奉给了袁耀。
刘晔到此时还疑惑着,完全不明白袁耀此举为何计。
明明让荆州军淋雨一晚上,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打败这支荆州军。
而袁耀却是先送帐篷,后送信的,这就让刘晔看不懂了。
袁耀接过那信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丝丝的冷笑。
蒯越在信中言语十分的客气,表达了自己的友好,并称已派人飞马回襄阳报知刘表联合之事。
刘晔看着袁耀冷笑,便不解的追问道:“主公,此举为何意啊?”
刘晔这是要追问袁耀搞什么计策了!
袁耀闻言知道刘晔疑惑,便淡淡说道:“夜袭!”
刘晔听闻后,赞叹袁耀心思缜密旋,并笑着说道:
“看来主公的计划已经奏效,蒯越完全上了当,并且还放松了戒备!”
看着刘晔那大喜的样子,袁耀却忧心道:“夜袭虽妙,但对手也不是草包啊!”
刘晔认为袁耀所担心的是计策被蒯越看穿,便不屑说道:
“蒯异度此人长于大略,短于奇谋,就凭他,岂能识破此计?”
刘晔对蒯越的分析可谓是一针见血,袁耀倒也同意。
正史里刘表只身来到荆州,正是凭借着蒯越为其谋划的大略,方才平定荆州。
而演义里,蒯越的表现除了算计刘备,就是劝说刘表归顺曹操,除此之外再无可圈可点的表现。
其实蒯越也是袁耀最不想待见之人,恨不得除之!
但蒯越此人,对袁军现在的局势来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也是袁耀亲力亲为耗费巨大脑力设计活抓的对象。
若说蒯越能识破自己的计划,袁耀还真不太相信的。
其实袁耀顾虑的却不是蒯越此人,而是另有他人。
袁耀眯着眼目看着地图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蒯越,却是那个文仲业!”
“文仲业?”刘晔闻言眼睛那么一眯,表情有些茫然。
袁耀知道他疑惑,便解释道:
“文聘与张津打了那么久的仗,荆州军都没有损失多少,就证明他是个有勇有谋的良将!”
袁耀说着,还表现出一种求贤若渴的表情,直令众人一阵错愕。
经袁耀口中所说的良将,众人还是很相信的。
想当初袁耀说那个甘宁,太史慈皆是良将,皆应验了,由不得他们不信。
孙贲,裴元绍,周仓,黄忠等人闻言,瞬间紧握腰间佩刀,脸上尽显喜气,大有要跟这个文聘一战高下的决心。
刘晔这才明白袁耀为何不照自己的计策而走。
说是担心荆州军会连夜逃脱;才送结盟信迷惑对方,搞夜袭。
还不如说是只为文聘一人而设局。
刘晔想通此理,便微笑道:“看来主公费尽心思,皆为此将啊!”
袁耀听闻却笑而不语。
刘晔还真是猜对了,袁耀不单单煞费苦心想活抓蒯越,还一心想要文聘投入自己的麾下,才大费周章的布置策略。
不然他只需派遣斥候,密切注意荆州军的动向即可,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搞阴谋之计。
袁耀深知搞夜袭还不能彻底剿灭对方,必会有漏网之鱼,还需搭配另外一计才能彻底打垮敌方。
袁耀突然指着地图上角问道:“此处地形,可清楚?”
刘晔闻言仔细看了一看,便说道:“这里是通往零陵的官道和几条小路的交汇口,地势比较开阔。”
刘晔不知道是;袁耀的计划不单单只有夜袭,还有...
袁耀闻言剑眉如刃说道:“就是这里了!”
接着袁耀又写了一封信,然后对着一名侍卫说道:
“你拿着我这封手书,送至泉陵交于太史慈,记住;要高调出行,让地方斥候探道!”
侍卫闻言顿时挠挠头,接过信件后,便前往马厩挑选了一匹好马,然后骑着快马朝着零陵而去。
大帐内的众人疑惑了!
刘晔更是不解了;明明夜袭就能彻底剿灭对方,而袁耀这是又要搞啥啊!
他们当然不知道袁耀所想;活抓蒯越,招降文聘。
第一百二十九章 蒯越的决策
荆州军大营。
此时夜深人静,天上还下着毛毛细雨,雷声已经停了。
文聘扶剑驻立在辕门,极目远望着东北方向,隐约可见闪烁不定的灯火,那里正是袁军的营寨。
他脸色冷峻,目光中始终闪烁着某种不安。
马蹄声起,数骑斥候飞奔而来道:
“禀将军,小的刚刚打探到,袁军营中一骑趁夜而出,望西北的小道而去。”
文聘闻言神色立时一变,口中惊道:
“西北小道?哪不是我军撤回荆北的方向吗?袁耀这厮想在我军回撤的道路上埋伏我等?”
先前之时,文聘就一直怀疑袁耀的动机,故而瞒着蒯越,私自加派斥候,严密监视袁军的动向。
却没想到,他的怀疑真的变成了现实,袁耀真是心怀不轨啊!
得知这个惊人的情报,文聘不敢迟疑,急匆匆的赶去见蒯越。
中军营帐内。
“袁耀如今的实力,不容小视啊...”帐中的蒯越,尚在凝眉苦思着。
文聘顾不得通传,掀起帐帘大步而入,瓮声说道:“蒯别驾,大事不好!”
正在思索的蒯越被打断了思路,顿时眉头微皱不悦说道:“何事大惊小怪?”
蒯越的不悦,文聘只当他是耍小孩子脾气,便报告说道:
“禀蒯别驾,方才斥候有报,那袁耀派一骑抄小路往零陵方向而去,属下认为他在调动零陵驻军埋伏在我军回撤的道路上!”
“什么?”蒯越闻言大惊,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方才的驾子一扫全无。
文聘知道蒯越急了,便沉声说道:
“末将早就觉得那袁耀可疑,如今情报确凿,那袁耀果然心怀不轨!”
“若是让他调动零陵驻军,并在我军回撤的路上设伏,我荆州数万大军将危矣!”
“属下建议;当集聚重兵夜袭袁军大营,不成功也能有一线生机!”
蒯越闻言顿时微皱眉头,在主位上来回踱步。
赖恭听得文聘的建议,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提出了质问:
“文将军,袁耀想要灭我等,何必要设伏?”
“再说我军大营一马平川,还无险可守,他只需派遣一队骑兵前来,我军便可大败矣!”
“额...”文聘闻言顿时一愣,完全无言以对。
其实袁耀本来是想夜袭来着,但此举会有漏网之鱼的风险。
赖恭能提出了见解,蒯越深知他必有计策,便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其实赖恭也是猜不透袁耀的想法,为保险起见,便建议道:
“启禀别驾大人,属下暂且猜不出袁耀之意!”
“不过,袁耀要是堵住我军回撤之路,我军将危矣!应当派遣一支劲旅前往拒之!”
蒯越闻言并没有下当下立断决定,而是陷入了沉思中,神色还愈来愈凝重。
袁耀先是送来帐篷,接着又送送来结盟信,蒯越算是迷糊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决断当前政策。
赖恭之策,文聘却不敢苟同,如今局势紧张,就应合兵一处抗敌,而不是分兵。
看着蒯越还在深思间,文聘便慨然请战:
“蒯别驾,赖恭之计不可为,袁军比我军倍之,不可随意分兵,理应合兵一处,夜袭袁营才是!”
“请别驾下令,让我率军夜袭敌营,只要击破了袁军大营,生擒了袁耀,我等才有一线生机!”
「好嘛,袁耀想夜袭,文聘也想夜袭,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文聘慨然请战夜袭,蒯越并没有当下拍板决定,而是继续沉思...
袁军千里迢迢前来,人困马乏之际,正是夜袭的大好时机,也是当前唯一能打破僵局之机。
虽然荆州军和交州军白天打过一架,但与袁耀的疲军对比,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可蒯越如今心中却非常抵触文聘的建议啊!
尽管他知道文聘所言,乃是当前唯一的出路。
可一旦采纳了文聘的提议,最后安全回到襄阳后,必定会被同僚取笑。
蔡瑁必是第一个趁机跳出来讽刺...
蒯越已经能想象到蔡瑁那讽刺的嘴脸了...
蔡瑁正看着他讥笑般说道:“还荆州头号谋士,却要一个武夫出谋划策?我呸...”
作为刘表麾下头号重臣,荆州头号谋士,蒯越是绝对接受不了这颜面上的损失。
本来谋士工作是;出谋划策。
武将的工作是;上阵杀敌。
如今身为武将的文聘,却僭越文臣的工作跳出来出谋划策,蒯越更不能忍受得住了。
想到于此,蒯越便对着文聘说道:“既然袁耀想在我军北回的道路设伏,我命你速率一万军前往拒之!”
蒯越弃文聘夜袭计策,采纳赖恭分兵策略,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荆州的水真深啊!
其实荆州上到刘表下到谋臣,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看不起武夫。
他们都是自诩清高,身份尊贵,结识的都是世族豪强,重文轻武。
而对那些寒门,或者末等豪强,根本看不起。
赖恭家世中等,人又有名气,还是文臣,蒯越接纳他的政策,回到襄阳后,不会被同僚讽刺。
而文聘就是一个武夫,家世平寒,蒯越要是接纳他的计策,回到襄阳就得被同僚讽刺了。
蒯越也根本看不起他,要不是他有点作用,早就被削了兵权,回家养老去了。
蒯越的拍板命令下达后,文聘深知他看不起自己,心中除了苦涩外,还想继续谏言:“别驾...”
蒯越却不给文聘再言的机会,眼睛一瞪,喝道:“文聘!你敢抗令不成?”
这般一喝,文聘哪敢再言,只得暗叹一声,落幕般的转身出帐。
半个时辰之后...
一支万人的荆州军,在文聘的带领下,急匆匆的离开了大营,沿着大道向着零陵急行而去。
子时。
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冷落的大道是寂静无声的。
此时,大道上,两支骑兵慢悠悠的向着荆州军营地而去。
人头涌动,他们走路虽然轻,却都挡不住衣甲锒铛响。
荆州大营。
蒯越完全忘记了现在面临着危险的局面,他躺在卧榻上睡得特别安逸!
步卒们更是放松了警惕,主帅们都那么松懈了,还能怪咱们?
只有赖恭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啊!
蒯越当时派遣文聘率军出寨,他觉得是应该的。
但现在他却怎么都睡不着,心中不知为何,会有股不详的预感,还愈来愈强烈。
突然,赖恭似乎有点眉目了,惊呼道:“难道袁耀是想夜袭?”
顷刻间,赖恭便想通了袁耀之计,不过还有一虑,让他想不通。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杀奔而来,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
赖恭顿时慌忙的起身,想不通便不再想,想去禀报蒯越自己心中的疑虑。
可是,为时已晚!
“杀啊..”就在这时,袁军两支骑兵冲入了荆州军大营内,是见人就杀啊!
荆州军大营内顿时大乱起来...
熟睡中的兵卒们被吵醒,他们刚刚起身向外逃不出两步,便被屠杀!
赖恭在帐篷内闻言,惊得差点掉下床榻,惊呼道:“我命休矣!”
中军大营内。
蒯越熟睡中隐约听见喊杀声,以为是将士们在操练,昵喃道:“吵什么吵...”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惊慌跑入,对着床榻上熟睡的蒯越喊道:“别驾醒醒啊,袁军夜袭了!”
可是回应小校的只有熟睡的酣鼻声,蒯越完全跟死猪一般,一动不动。
小校见状心中着急,他不得已之下,便端起一盆冷水朝着蒯越脸上一泼...
冰冷的凉水泼及,蒯越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并大喊一声:“啊...”
当看见是一名小校施为时,蒯越刚想发怒,耳边传来的喊杀声令他一阵错愕。
他旋即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小校都快哭了,急道:“别驾大人,袁军杀来了,就快杀到中军大营了。”
蒯越闻言那个惊啊!
他顿时跳了起来,急忙的跑出营寨,然后拉出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一匹马,骑上就向着北门而逃...
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简直就是事先预知会如此,连马匹都提前准备好了。
“别驾大人放弃了我等?”跟出来的小校一脸的迷茫,仿佛不敢相信蒯越会这般。
由于蒯越的逃跑,许多荆州军将士可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大营内乱作一锅粥,可不至于全部都眼瞎,士气低落可想而知。
当袁耀看见一骑向北边而逃时,心中顿时急了!
蒯越就是枚重要的棋子,就是杀光了荆州兵,也没这货重要!
袁耀当即拔出佩剑,遥指蒯越逃跑之路下令道:“生擒蒯越者,赏千金,升两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裴元绍一夹马腹,向着北门追去。
袁耀深知荆州首脑逃了,再杀下去也没用了,便大喝道:“你们的主帅弃你们而去,还想负偶抵抗吗?”
“主帅跑了?”荆州兵士们迷茫了。
显然他们对这个事实很是倍受打击啊!
袁耀见状,趁热打铁喝道:“放下武器投降,免除一死!”
“彭哒..”一个放弃武器的兵卒跪倒在地,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接着便是成群跪降。
袁耀看着荆州军投降,内心松了口气外,很是恼怒蒯越居然跑了。
没有了蒯越,自己所做的一切,将会打了水漂!
“清扫战场。”袁耀说着,便愤恨的进入营帐,等候战事结尾。
刘晔看着袁耀恼怒,一脸的不解,也跟着一起进入大营内。
第一百三十章 赖恭投效
袁耀坐在主位上,脸色非常不好看啊!
他旋即便愤恨骂道:“他奶奶的,要是蒯越抓不住,将功亏一篑!”
刘晔闻言顿时一脸的错愕,不解的问道:
“主公何出此言啊,我军仅仅用两千骑兵就打败了荆州军,何为功亏一篑之说?”
袁耀闻言顿时站起身来,越想越气,一脚便踢飞了案桌,大怒道:
“子扬啊,要是蒯越被抓,你说他对我军有多大作用?”
刘晔被袁耀这个反问,瞬间便低眉沉思起来...
突然,刘晔想到了什么,旋即惊呼起来:“必能让刘表畏首畏尾,也会让荆州的蔡,蒯两家,投鼠忌器!”
刘晔完全没想到,袁耀的本意是想活抓蒯越,而不是单单的只是夜袭,与调虎离山之计而已!
袁耀闻言却是冷笑道:“还不止,蒯越的作用还能令文聘投降我军!”
刘晔闻言便瞬间明白袁耀的意思。
袁耀大费周章的部署,不但要活抓蒯越,招募文聘,还要令荆州投鼠忌器!
抓到蒯越后,便令他作袁军的上宾,为荆州,淮南两方关系稳固作客于袁军。
蒯越为保自己在荆州地位不变,必会把战败之事添油加醋,避重就轻,编造一番,呈给刘表看。
而哪个文聘,就会是倒霉蛋,首当其冲被蒯越踢出来,当替罪羊。
可蒯越现在已逃走,再好的计策,已是昙花一现。
就算俘虏了文聘,没蒯越的虚假战报,将难以离间他跟荆州的关系,更别说招募他了!
刘晔深知袁耀的意思,这次计划虽然打败了荆州军,却不太理想,脱离了本想。
刘晔眉头紧蹙走到中央那副地图后,便聚精会神查看了起来。
一会后,刘晔笑了...
袁耀听得笑声,心中顿时不满了,自己如今那么着急,刘晔却笑得出来。
刘晔看出袁耀的不满,便解释道:“主公,没了蒯越,可有蒯良啊!”
“哦?”袁耀闻言愣了愣,旋即疑惑追问道:“子扬有计策了?”
刘晔笑了笑,便指着地图上的南郡治所江陵说道:
“主公啊,蒯良如今可是担任南郡太守,而江陵城内的守军又没有多少。”
“等太史慈将军埋伏打败文聘后,令他押着受伤的战俘,前往江陵;诈开城门,活抓蒯良,不是没有不可能的!”
袁耀闻言心中大喜,旋即便写了一封手信,令一骑抄小道,快马加鞭的送去给太史慈。
袁耀也担心太史慈会完不成任务,但如今的局势只能听天由命了。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旋即一众武将掀帘而入,还押一名战俘。
“哒哒..”追击蒯越的裴元绍,也跟随即而入。
裴元绍一进来,便苦恼辱骂道:“主公,蒯越那狗贼,竟然跳下江河跑了。”
袁耀本来还带点希望的,听到此言后,心中彻底绝望了。
不过袁耀深知蒯越要是能那么容易抓到,他就不是名士了。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
黄忠却大笑起来,一脸的得意指着跪在地上的赖恭说道:
“哈哈..主公你看,这小子刚刚差点逃出了大营,被末将看到,并一箭射穿了其大腿,看其模样,应该是个大官!”
黄忠如今很是得意啊,仿佛再说:看见没,你们谁都没有抓到大官,就我抓到了!
袁耀闻言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便举起手想令人拉他下去斩了。
赖恭看到袁耀的举动后,便慌忙求饶起来:“太尉饶命啊!”
袁耀对赖恭的求饶很是反感,但还是把下令处死他的手放下,冷冷问道:“你谁啊?”
赖恭看着袁耀放下手,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急忙回应道:“启禀太尉,小的叫赖恭!”
“赖恭?”袁耀闻言后,心中顿时起了兴趣,一脸的笑眯眯看着他。
赖恭在历史中,是个人才啊!
在历史中,刘备占据荆南时,在家闲赋的赖恭,便拿着大包小包行李前往投靠刘备。
刘备刚刚取下益州那会,人心惶惶之际,为保刘备在益州站稳脚跟,赖恭便建议刘备称王,给益州一个稳定。
之后刘协被废,赖恭再次进言刘备称帝,给心向汉室的民众希望,给大汉一个希望,可谓是劳苦功高。
袁耀深知赖恭的才能,也知道他心向汉室,便眯着眼睦说道:“赖恭啊,你可愿在本座之下为官?”
赖恭降了好说,要是不降,袁耀只能送他去见阎王了,不能为我所用的,只能除去。
跪伏在地的赖恭,此时一脸的落魄像,听到袁耀的招揽之意,他犹豫了,完全没有急忙应允之意。
“哎...”袁耀见状一脸的失望,内心叹息了一声。
赖恭不说话,袁耀深知他心仍然向着汉室,根本不愿意出仕自己。
袁耀很是失望,便伤感的下令道:“推出去斩了!”
“啊?”赖恭顿时一个激灵,奋力的喊道:“太尉饶命啊!”
“真是惨啊,跟着主公多好,非要求死。”
武将们内心一阵感叹,接着又非常佩服的暗道:“真是忠臣啊,一生不侍二主。”
亲卫们很快就走了进来,把赖恭架起,欲要拖出去斩首。
赖恭怕了,奋力的抵抗说道:“太尉饶命啊,我降,我愿降啊...”
就犹豫一下,袁耀就要斩自己,赖恭心理防线早已彻底崩塌,可以活谁愿意死!
袁耀看着被吓哭的赖恭,尴尬说道:“赖恭啊,早说不就完了,看你伤势挺严重,下去治疗一番吧!”
“多谢主公...”赖恭急忙应允道,内心说不出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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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道口。
第二天,东方发白,旭日初升。
金色的朝霞刺破朦胧的晨雾,为起伏的山丘染上了一层金边。
太史慈匍匐在草丛里,嘴里嚼着一根枯草,目光炯炯,目不转眼的盯着山坡下的大道。
在山坡的后面,一万兵马静静的驻立,如石像一般,安静的可怕。
大道的尽头,尘土渐起,地面隐约有微微的震动。
太史慈拨开草丛,极目远望,视野之中,一支急行的队伍,正渐渐的清晰起来,越来越近。
终于,看清了那面飘扬的大旗,上面赫然书着一个斗大的“文”字。
“文聘你终于来了,很好!”
太史慈‘呸’的将草根吐出,一跃而起,头也不会向后微微的抬手。
肃立在坡下的亲卫,急是把太史慈的黑色战驹牵了上来。
太史慈翻身上马,接过亲卫双手捧来的双戟,便朗声道:
“传令下出,全军准备随本将大杀一场!”
传令兵闻言后,顿时兴奋起来,急是奔下山坡,传达太史慈的号令。
早就等到不耐烦的兵士们,热血立时沸腾起来,顺势待发,井然有序的上了山坡。
时间正好,一万荆州军匆匆的在坡前经过,全然没有觉察到大道旁的山坡上,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狰狞的注视着他们。
守候了大半夜的太史慈,终于等到了他的敌人。
“将士们,让荆北的蛮子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冲啊...”
一声洪钟般的高喝,太史慈一马当先,向着坡下的敌人疾冲而去。
他身后那三百骑兵嗷嗷狂叫,举着武器冲奔而下。
之后黑压压一片步卒,如同决堤的洪流,追随着他们的主将袭卷而下。
大道之上,一万疾行的荆州军,瞬间便陷入了惊惶混乱之中。
策马奔行的文聘,脑海里还在思考着袁军会在哪条道路埋伏时...
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袁军会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会...”震惊的文聘想不下去了。
因为那滚滚狂冲而来的三百骑兵,须臾间已至百余步之内,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
“快,全军结阵,准备迎敌。”
文聘挥舞着钢刀,厉声的喝令着惊惶的士卒。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史慈vs文聘
野战以步敌骑,唯有结阵迎敌,方才有一丝希望,文聘深知此理。
他手下这一万步军,乃是荆州精锐之士。
面对着敌人的突袭,他们虽然惊惶。
但在文聘的指挥下,还是极力的稳了下来,仓促的构建起了军阵。
纵马狂奔的太史慈,原以为敌人会当场被他的威势吓溃。
眼见这些荆州军非但没有溃散,反而迅速的结成了军阵,太史慈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这个文仲业,果然有些能耐,主公说得没错,确实是个将帅之材。”
太史慈心中暗赞,嘴角却又泛起一丝冷笑,喃喃道:“只可惜,你遇上的对手是我!”
东升的旭日射出万道金光,那三百骑士,如同身披金甲,反射着耀眼的金辉。
指向天际的刀枪齐齐放下,金光流转的寒刃,如同一排排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烁着狰狞。
原本准备迎敌的荆州军,却被扑面而来的朝霞刺中眼睛,根本无法看清楚敌人的来势,只能用耳朵听那隆隆而近的喊杀声和马蹄声。
同样睁不开眼的文聘,此时心中更是大骇。
他这时才意识到,太史慈之所以从东面山坡上杀来,正是为了形成顺光之势。
阳光刺激下,荆州军的弓弩手根本无法准确射击,失去了弓弩的远程打击,又焉能阻挡住骑兵的冲击。
“天时地利把握得如此纯熟,这敌将用兵手段,竟如此了得!”
文聘惊骇之余,那滚滚铁流已汹汹而至。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太史慈纵马高高跃起,如神将一般从只顾遮目的荆州军头上越过。
落地之时,太史慈手中的双戟,毫不留情的斩向那些惊恐的敌人。
太史慈就如同最锋利的一把剑,如破败絮一般,轻易的撕开了荆州军的防线。
追随在他身后骑士们,步卒们如出笼的野兽,蜂拥而入。
一万荆州军就如同是一面脆弱的玻璃墙,一点被击破,整面墙随之四分五裂。
喊杀声,惨嚎声混成一片,鲜血在飞溅,铁骑所过,无数的残肢断颅四散横飞。
太史慈纵马如飞,马蹄所过之处一命不留,直奔大旗下的文聘而去。
文聘紧握手中钢刀,看着太史慈杀奔而来,二话不说,驱马迎战。
两马相近,太史慈双戟呼啸而出,化成一道半圆形的铁幕,其势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挟着猎猎风声轰向文聘。
文聘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在疯狂的流转,他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也看得出敌人这一戟有多强悍。
避无可避,不及多想,文聘急是擎刀横挡。
“吭....”火星四溅,武器相撞,激鸣之声震动四野。
戟上的劲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体,文聘只觉五腑震动,气血翻滚,手中的刀柄险些握之不住。
“天下间竟有如此强悍的力道,此人既是那袁耀手下大将!”
惊异之际,两骑错马而过,文聘急是压制翻滚的气血,回身横刀,生恐太史慈杀招再来。
拨马回身的太史慈却并没有再出手,而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文聘。
他旋即大声喝道:“对面那人,可是文仲业?”
“本将正是文聘!”文聘高声回道,趁机喘了口气,暗中平伏气血时。
听得对方报上家门,太史慈微微点头,目光中掠过几分欣赏。
真如主公所言,文聘文武谦具,若论武艺,自己若真有心要他命,自然不在话下。
方才那戟,太史慈只不过使出了四成力道,为的只是试探一下文聘的武艺。
而文聘的武艺,似乎比太史慈想象中还是要高一点。
至于文聘,他知道眼前这敌将是袁耀大将时,心中震撼更加强烈。
他半生为刘表效忠,几乎从未离开荆州这片土地,更不曾与当世的高手过过招。
原本的文聘,自认自己的武艺出众,足可与当世英雄匹敌,今日与太史慈交手,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太过于自大。
看着一脸震惊的文聘,太史慈淡淡道:“文仲业,胜败已定,何必再战,下马归降吧!”
震惊之中的文聘听闻后,一瞬间就被激怒了。
“狂傲之徒,莫要以为我荆襄无人,文某与你决一死战!”
暴喝一声,文聘拍马舞刀杀了上来。
“有血性!”太史慈一声大笑,把双戟合并,成为一把长戟,横扫而出。
太史慈的双戟,本是一对一米半长的武器,双戟尾端合并就如三米长的长枪一般。
再度交手,文聘那倾尽全力的一刀,却被太史慈轻松的挡下。
太史慈那铁塔般的身躯巍然不动。
而文聘却浑身一颤,几乎在马上坐之不住,双腿猛夹马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太史慈没功夫再拖延,低啸一声,戟锋便如狂风暴雨般挥洒而出。
太史慈一旦认真起来,文聘顿时便招架不住,不出十合便刀法凌乱,破绽百出。
“这个敌将,不但力道惊人,戟法也如此了得,我当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文聘心中既惊又惧,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全然已无方才的怒意,只剩下苦苦的支撑。
二十招一过...
太史慈陡然间一震暴喝,长尖反手扫出。
“锵....”一声巨响,文聘抵挡不住,连人带刀竟被从马上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口喷鲜血的文聘,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时,太史慈驱马近前,戟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着那傲然冷峻的敌将,文聘万念俱灰,只能自认技不如人,便也不再挣扎,只闭上眼等着挨那一戟。
太史慈嘴角掠过一丝笑,却将长戟一扫,喊道:“来人啊,先把这败军之将给我绑了。”
在旁掠阵的亲卫们急是上前,将文聘绑了个结实。
此时见得主将被俘,原本就军心大乱的荆州军,更是没有了抵抗的意志。
一万多号人马,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大半,竟有五千多号人马,皆伏地请降。
太史慈看着文聘被绑得像个粽子般,便微笑道:“文将军,你可服?”
文聘闻言,便冷哼道:“要杀便杀,我文聘岂会怕你!”
文聘的刚烈令太史慈愈加的欣赏,暗叹如此忠勇的将才,刘表竟不知大用,实在是有眼无珠。
这时,一名斥候,由远而近,跑到太史慈面前道:“启禀将军,主公送来信件!”
太史慈顿时疑惑丛生,便拆开信件查看,突然哈哈一笑道:“把文聘,与降卒押回临贺!”
当下太史慈令两千步卒,押送文聘与五千俘虏回临贺城。
而自己则依照袁耀令,带着八千步骑,把两千受伤的荆州军扔上运粮车,向着南郡而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甘宁苦恼,蒯良惊骇
临沅城。
这座武陵郡治所城,占地三十里,背靠大山,前傍沅河,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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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河边。
临近中午时分。
甘宁带着一万五千兵卒到此地建营,而长沙只剩一千守军驻守。
屁股还未坐热乎,甘宁就收到;太史慈率八千步骑将至。
甘宁想也不想便出门相迎太史慈入帐,还吩咐兵卒拿来饭食招待。
刚刚落座,甘宁便对着太史慈大笑道:“哈哈,子义啊,看来我等输给纪灵那匹夫了!”
“输就输了!”太史慈闻言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然后便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甘宁闻言很是尴尬啊,旋即也沉默起来,看向了武陵全境的地图思虑...
法正与黄叙也在愁眉苦脸中...
显然他们对怎么攻取临沅城而烦恼啊!
这不,他们刚刚到此,就收到情报:金旋竟然收缩战线,龟缩在临沅城内,大有死守的架势。
甘宁看了会地图,想不到任何计策破敌,便问向众人:
“金旋老匹夫,占据高耸的临沅城,可有计策破敌?”
如今整个武陵诸县的县令们,闻得袁军到来;都纷纷递交了投降手书,就剩这座临沅城毫无动静。
金旋不投降,又不出战,若不是看见还有兵卒在城上巡逻,甘宁都认为他已经挂了。
黄叙闻言低眉沉思一番后,便分析道:
“临沅城依山傍水而建,城内水源不缺,金旋这几年又囤了不少粮,我军若是打消耗战,并非上策!”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不经想起黄叙在临湘城的分析,便追问道:
“黄公子当初不是说,只需策反金旋属下,里应外合之计,临沅必破么?”
黄叙听闻后,便苦笑解释道:“甘将军,之前计划是如此,可金旋紧闭城门,使者进不去,如何能策反?”
甘宁闻言后,心中一阵的苦恼,非常憎恨金旋当起了乌龟。
金旋这老小子不但龟缩,还征收了各县粮草,召集各县兵全部囤集于临沅,大有与城共存亡之举。
法正知道甘宁苦恼,一时也想不出计策。
他也怕甘宁一时脑热发起强攻,便分析道:
“金旋拥兵三万,我军才一万五千兵马,强攻只会增添伤亡,我军的粮草又不多了!不如撤军可好?”
都怪袁耀搞什么召民作工,给钱还给粮,大军粮草紧缺了起来。
要是再拿不下临沅城,估计就得风紧撤乎了。
甘宁闻言当即便不同意说道:“不行!”
撤军?
开玩笑啊!
再怎么说都是甘宁的第二场战,也是跳入舞台,崭露头角之际。
也好不容易得到露脸的机会,他不可能因为金旋想打消耗战而撤军。
要是一撤军:必定会遭到同僚耻笑!
所以‘撤军’那么掉面子的事情,甘宁可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法正闻言,顿时一脸的无奈,便不再劝谏撤军。
就这甘宁心中苦恼之际,看到那边大吃特吃的太史慈时...
甘宁顿时不好意思的问道:“咳...子义啊,我军粮草不多了,何时走啊?”
甘宁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开始下逐客令了!
毕竟大战在即,太史慈率八千众前来大吃大喝,不是缩短已军的粮食么!
甘宁深知现在的战役,可是靠着长沙苦苦支撑着,哪个韩玄都快顶不住要自杀了。
靠其他郡来支撑,甘宁只能呵呵了..
攸县现在可是连根毛都没有,豫章更是粮仓都是满地的死老鼠。
更别说庐江,淮南,汝南会有粮食送来。
甘宁都不知道袁耀怎么想的,三路军取荆南时,就送了点粮食出征,之后连毛都不见送来。
你让将士们打仗,就得管饱啊,不能如此的抠啊!
甘宁要不是成功夺下长沙,得到了补给,估计就得全军饿死了。
太史慈闻言深知甘宁的苦楚,下逐客令也不能怪他!
自己当初和他一样,要不是拿下零陵,估计大军就得喝西北风了。
太史慈知道甘宁粮草紧缺,都快吃了上顿没下顿了,便打趣道:“如此小气做甚?即刻就走!”
说着太史慈还不忘把桌子上的饭食打包,然后才出得营帐,带着那些伤兵赶路。
武陵郡与南郡只有两刻钟的行程,要是半天时辰,太史慈绝对不会那么急着走。
甘宁看着太史慈带人走后,心中松了口气,便跟法正,黄叙继续研究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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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
这座南郡的治所城,占地五十里,是历代荆州牧的首府。
十几年前南郡各地匪患猖獗,刘表害怕才迁大本营到襄阳。
如今的南郡,十余年没有战乱,百姓安居乐业,中原许多百姓涌入,在编人口就达到百万户。
是荆北几郡,属于人口最多的郡,亦可以说天下战乱十余年,各地人口在锐减时,南郡几乎没有减员过,还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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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
太史慈率军度过大江,进入江陵城地界。
一位前去探路的斥候,急急忙忙的跑回来说道:“报,启禀太史将军,敌军斥候已探得我军前来!”
太史慈看着他那个慌样,气就不打一处来,驻马横戟说道:“急什么,看你慌张的样子,那江陵城有多少守军?”
深入敌境谁不害怕?
更何况还是刘表最重视的南郡!
斥候心中一阵腹诽,便如实说道:“启禀将军,看城上巡逻之兵,大约一千余人!”
江陵城一千余人守一门,四门就大约六千,还有替换班的兵卒,加起来大约在守只有万余人。
太史慈闻言后,内心松了一口气,便狂喜道:“传令下去,砍伐树木,制造云梯,今晚大家在内城庆功!”
才一千人驻守一门的大城,打不下来,太史慈都觉得丢人。
再说这江陵城可是一要地,可北上伐襄阳,西证川蜀。
在此打下一枚钉子,为袁军以后北上或者西进,得到非常有利的优势。
打仗就得讲究天时地利,江陵城全部占据二利,是袁军争霸的关键城。
江陵城四面畅通,有它做粮草补给城,袁军战线拉得再长,粮草也会输送到位,不似益州那般蜀道难。
传令兵听到军令后,有些迟疑了,不是先到城下建造大营后,才部署攻城战嘛?
“啪...”太史慈顿时恼火了,对着传令兵脑勺就是一拍,便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
“哦...是是...”传令兵顿时回过神来,即刻前去通知大军做准备。
“哎,想我如此英明神武,底下的兵为何如此痴呆?”太史慈内心不经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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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
大堂内。
蒯良正优哉游哉的看着竹简,还喝着茶!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告:
“禀太守,我军在荆南大败,文将军被捕,赖恭投降,蒯别驾受重伤,已回到了襄阳医治。”
蒯良闻言大惊失色,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这怎么可能?我荆州军怎么那么的不堪?”蒯良口中喃喃自语,额间冷汗直流。
斥候知道蒯良的不解,便解释道:
“是袁耀打着结盟做幌子,使出了调虎离山之计,夜袭我军大营,打败了文聘!”
蒯良闻言后,手中竹简掉落,悲哀道:“我荆北还有实力问鼎天下吗?”
自打效忠于刘表之后,他还从未遇上如此措手不及的时刻。
蒯良不愧是有名的谋士,震惊过片刻后,激荡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了下来。
斥候看着蒯良冷静了下来后,又道:“太史慈率八千兵马,押送我军伤兵前来...”
伤兵;许多诸侯都是采取补刀,与活埋政策解决的。
如今被人送了回来,不管明面与暗面,都要做足功夫,不然张津就是例子。
蒯良深知此理,凝眉沉吟了片刻,果断的做出了一番部署。
他令斥候下去传令一万兵将,加紧防御工事,防备太史慈率军前来攻城,而手忙脚乱。
斥候闻言很是质疑太守的命令啊!
不应该是派遣名使者前往赎回伤兵吗?
不过斥候也没沉思多久,当即便依令下去传令。
斥候下去后,蒯良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这个袁耀如此诡计多端!”
蒯良现在很是忧心,当初就不应该听刘表的计策;什么放弃荆南,让袁耀和孙策火拼!
现在好了!
不用你刘表放弃,袁耀就已经拿下了荆南,还歼灭了你的精锐之师!
蒯良现在也很担心刘表身体啊!
如此大的情报送至襄阳,不知襄阳会有何动荡!
就在这时,刚刚下去的斥候,又跑回来说道:“报,蒯郡守,太史慈率军往南门杀来!”
蒯良闻言脑袋顿时嗡嗡响,表面淡然,心中早已乱成一团。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担心,只是祈祷太史慈不要拿伤兵来做文章,不然江陵城危矣!
蒯良也不在言语,快速的奔往南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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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
驻于城墙边,静静远视的蒯良,一脸的淡然。
这时,远方尘土大起,兵马渐近。
蒯良见状,便微微一喝:“弓弩手准备!”
千余弓弩手闻言,便弯弓搭射,森森的箭矢瞄向了对面渐渐清晰的敌人。
蒯良相信,只要太史慈敢纵马冲近南门下,他的这些训练有素的弓弩手,足以将他和他的步骑们射成刺猬。
尘雾越近,当雾中的敌人,如鬼魅般从中冲出时...
蒯良原本淡然的表情,陡然间变得惊骇无比。
第一百三十三章 蒯良大惊
城外的旷野上,数不清的士卒在狂奔。
他们皆是断臂大侠,断腿的太史慈把他们仍在了原地。
那些身影却不是蒯良想象中的袁军步卒,而是自家的荆州伤卒。
一千带伤的荆州伤卒,如同受惊的羊群一样,被紧随在后的骑兵驱赶。
太史慈纵马奔行,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降卒,嘴角扬起丝丝冷笑。
混乱的羊群很快进入了弓弩的射程,却始终不见荆州军放箭。
城墙上的蒯良,脸上涌动着莫名的惊诧,咬牙切齿道:
“好个太史慈,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计策!”
将领们却惊慌叫道:“蒯郡守,他们就要冲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蒯良从惊骇在清醒过来,举目再望时,敌人已逼近城外的护城河,相距不过百余步。
蒯良不及多想,便大喝道:“放箭,立刻放箭,绝不可令敌人近前。”
号令传下,无论是将校还是弓弩手,都对蒯良的这道命令产生了怀疑。
迎面奔来的,那可都是自家的袍泽,难道要让自己人放箭吗?
这些伤兵,大多都是荆北人!
其中有很多都是同村同乡,甚至还有不少是亲兄弟。
对面逃奔而来的同袍中;或许就有自己的同乡,甚至还有自己的亲兄弟。
谁能做到铁石心肠般?
蒯良见状神色惨白起来...
他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士卒们无法对同袍下手,这也正中了敌人的计策。
惊怒之下的蒯良,也顾不得名士的风度,在楼道一线往来奔走,挥舞着手中的剑,并喝斥着部属:
“你们都耳聋了吗!我命你们放箭,违令者立斩不赦!”
在他的威逼之下,士卒们不敢抗命,只得拿起弓弩,咬牙向着自己的同伴放箭。
只是,为时已晚...
蒯良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些惶恐的伤兵已经越过了护城河,冲到了城墙下。
紧随他们身后的数千袁军纷纷架起了云梯,有的还射箭掩护,纷纷朝着云梯攀岩。
城楼上的荆州士卒们,阻拦已经来不及,便跟爬上城墙的袁军撞在一起...
彼此厮杀拥挤,很快就乱成一团。
紧随其后的太史慈,高声叫道:“兄弟们,让荆北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杀...”这班虎狼之士闻言,顿时杀声如潮,追随着他们的将军冲上了混乱的敌城上。
屠杀开始...
袁军当真如出笼的猛虎,荆州军虽有一万余众,但一片混乱的局势,已让他们统统变成了惊慌的羔羊。
太史慈率领着他们,如铁锯一般,从城楼上锯到内城下,把一万荆州军锯碾得是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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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刻钟后...
天色渐渐昏暗,屠杀终于结束。
残阳如血,令本已尸伏遍地的战场更加血腥。
一身浴血的太史慈驻脚而立。
他刀削似的脸庞上沾着几掠血污,倒提着的双戟,尚在缓缓的淌落着一滴滴余暖未尽的鲜血。
环看四野,太史慈深深的吐了口气,这一仗杀得实在是痛快。
就在这时,一身是血的亲卫,喘着气跑来禀告道:
“将军,清点已毕,此役咱们斩首三千众,俘虏了约有五千余众。”
第一百三十四章 蒯良被俘
五千余俘虏,不是个小数目呢。
这些守城士卒,虽不及袁军战斗力强劲,但到底也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军。
“若能加以整编,再训练一下,也是精兵。”
太史慈微微沉吟,便说道:“把受伤的放归给襄阳的刘表,其余的再编入我军之中。”
亲卫正欲离去,却又想起什么,抱拳说道:
“启禀将军,方才末将清点俘虏时,有一个家伙自称是刘表麾下的谋士,叫作蒯什么的...”
亲卫挠着后脑勺,一时想不起来,他就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记不住人名也不奇怪。
太史慈闻言一听到那个“蒯”字,眼眸微微一动,急问道:“是不是叫作蒯良?”
亲卫闻言顿时回道:“对,就是叫作蒯良,这厮看起来还是个大官,不知将军想怎么处置?”
“蒯良...”太史慈嘴上喃喃自语,一脸的喜气。
袁耀传来的命令;就是活抓蒯良。
太史慈本来还不抱希望的,拿下江陵也行,但蒯良这货却真抓到了。
太史慈不及多想,便当即下令道:“把他收监看管起来,再派信使前往临贺,让主公定夺!”
“是!”亲卫顿时令命而去。
江陵城,被太史慈轻松夺下,收编荆州军,兵力共达到了一万两千人。
那江陵城内的钱粮;更是令太史慈大开眼界了一番。
荆北南大门;从此陷入了威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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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贺境地。
第二天,天灰蒙蒙亮。
袁军大营。
“蒯良抓到了?”
袁耀看着太史慈送来的手书,心中欣喜的同时,又暗自思索了一番...
蒯良此人乃荆州世族名士,代表着荆州世族的利益,也是荆州主和派的代表人物。
于他蒯良而言,无论是刘表还是自己,谁能让荆州世族的利益最大化,他就效忠于谁。
历史上刘表对蒯良十分的信任,官渡之战时,蒯良却屡劝刘表归降曹操。
到刘表死后,曹操发兵南下之际...
蒯良不想着如何为新主刘琮抵御外敌,却一力的鼓动刘琮投降曹操,将刘表辛苦经营几十年的基业,拱手奉于他人。
食主之禄,却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蒯良的所为,跟赤壁劝孙权投降的张昭一样。
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令袁耀不待见的人。
“不过,这个蒯良,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袁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沉吟片刻,袁耀便摆手下令道:“先把他看管起来,待我到到江陵之后,再带他来见我。”
“诺!”兵士顿时领命而去。
“哒哒...”这时,赖恭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袁耀瞧见赖恭来了,便大声笑道:“赖恭啊,荆州降卒可有不归服的?”
赖恭闻言,便抱拳喘气说道:
“启禀主公,他们尚无异动,士气还是低迷,若是能劝降文聘继续担任他们的主帅的话...”
赖恭的意思,袁耀也明白。
荆南战役;五万荆州军虽然被打得只剩下两万不到。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他们可是精锐之军,能排兵布阵,遇事不慌,令行止步。
这支精锐军队;赖恭之前虽然是副帅,可他们只认主帅文聘。
正所谓;兵不认主只认将,自古如此。
「这跟历史中的高平陵战役有相似之处啊;曹魏的兵将们要是忠于朝廷,也不至于被司马懿一煽动就跟着造反。」
如今文聘被拘押,荆州兵卒虽然投降了袁军,可他们却士气低迷,已经没有了雄风之气。
若想他们再现雄风,必须重新启用文聘!
袁耀深知其中弊端,但如今哪里有时间招揽文聘,那蒯良此时在江陵。
毕竟没有蒯良的那个虚假报,很难招降刚烈的文聘为己用。
袁耀也想把他们打散安插进各部,可是一军之中的兵卒们;要齐心一致才能发挥战斗力。
若是有那么几个士气低落的,很快就会带动士气高昂的大军节奏感,进而跟着低落。
所以袁耀可不想如此操作,害人害己。
所以兵卒心向的主将;要么招揽为己用,要么就处死,为断士兵们的幻想。
第一百三十五章 区景推销交州
就这袁耀思虑之际...
赖恭便说起了另外一事:“主公,张津已亡,交州成了无主地盘,正是我军夺取之机!”
赖恭深知交州再不挥兵前往镇压,保不及交州又会进入混乱之势。
毕竟九真,日南,交趾三郡常年匪寇猖獗,蛮夷横行。
张津又常年与刘表交战,对三郡是有心而无力平叛。
“如今的临贺城情况如何?”袁耀没有立即下令夺取交州,而是问道情况。
“因张津败亡,部曲被打散,交州没有了震慑作用,各郡县的匪寇们,相继冒出作乱,灾祸更是不断出现!”
刘晔说着便把交州所得的情报,呈递给袁耀看。
袁耀拿着厚重的竹简观看起来...
情报所说:
日南,九真,交趾三郡:背靠蛮夷地区,常年遭受匪寇,蛮夷欺辱,百姓苦不堪言。
苍梧,郁林,合浦三郡:张津常年穷兵黩武,横征暴敛,加之蝗虫灾,百姓都活不了了,都出现吃人肉迹象!
南海郡:常年被山越人劫掠,百姓怨声载道。
朱崖郡:独立小岛郡,目前最宁静,不似其他郡县混乱般,靠捕鱼为生,农耕为次。
袁耀看完后,顿时微皱眉毛起来...
这交州跟自己心中的预想不太一样啊!
交州不是战乱最少,最和平的地方吗?
难道是自己的原因?
令轨迹发生了大变动?
还是说士燮,赖恭没有按照原先的轨迹,当上交州刺史的原因?
袁耀这才想起交州后期...
按照原来轨迹:张津亡后,赖恭,士燮相继被老曹,刘表任名为交州刺史。
一个在交趾,一个在苍梧,各自而治。
这两位上任后:对当地施行仁政,重用律法,减轻赋税,靠一张嘴游说落草为寇的百姓下山农耕。
交州从两人的政策努力下,一年后才慢慢恢复生产的阶段。
想到于此,袁耀才知道交州为何还混乱中...
就是没有人才治理,与军队震慑的原因:导致内地混乱不堪。
可如今的交州就是颗烫手山芋,对于贫穷的自己来说,就是给自己增加负担,找罪受!
对于刘表来说,就不会是烫手的了,而是块屯粮草的粮仓。
就在袁耀对取不取交州犹豫时...
一名小校掀帘进来报告道:“启禀主公,营寨前来了一人,言是临贺都蔚区景。”
“哦?”袁耀先是愣了愣,旋即喊道:“让他进来!”
袁耀深知区景前来的目的,想看看这位弑主的人有何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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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后...
年近三旬,身材魁梧的区景,跟着小校进入大帐内。
区景看着满堂的人,没有一丝慌乱。
他很是从容的跪下,并抱拳说道:“属下临贺都蔚,参见太尉!”
袁耀面无表情看着区景,冷冷说道:“起来吧!”
区景深知袁耀说话为何那么冰冷,无非就是弑主原因,令他所不喜。
但区景却没有起身,依旧跪着说道:
“弑主尤为不齿,属下也不想苟活于世,但请太尉出手,救交州万民于水火!”
“呵呵..”袁耀闻言先是冷笑一番,旋即说道:
“区景啊区景,你太高看我了,交州如今的情况,你比我还清楚!”
区景知道袁耀为何发笑,无非就是为交州是块难民地而笑!
但区景依旧也不放弃,继续推销说道:
“太尉啊,交州七郡之地,土地肥沃,您若是不救,不取,就无人可救,可取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赖恭提议
“呵呵..”袁耀闻言一脸的冷笑,看着这位推销员,旋即便淡漠说道:“那好,你倒是给个说服我的理由!”
区景闻言,深知袁耀有意,便侃侃其谈说道:
“启禀太尉,交州虽然混乱,但土地肥沃,在编农户达到三十万,是块好地方啊!”
“只要太尉驻军入交州,有了震慑力,各路匪寇必定不敢造次,再派遣能人前往治理,免除当地百姓一年赋税。”
“交州一年后,当是一座巨大粮仓,也是太尉南征北战的后盾!”
“呵呵..”袁耀闻言又是冷笑一番,旋即说道:
“区景啊,你政策真是好啊,令本座都心动了,但你当本座是傻瓜啊?”
“交州这块难民地,不运个十几万石粮食前往赈济难民,岂能快速恢复生产?”
“不打几仗,那些贼寇岂能乖乖投降?”
区景闻言顿时沉默起来,被袁耀连珠带炮堵得无言以对。
大帐中也一阵肃静,落针可闻...
其实交州七郡,袁耀不是不想要,更不会允许日南,九真分离出去自立。
而是如今的局势,占据了只会增加已军的负担,甚至会拖垮自己。
赖恭深知袁耀的矛盾,便提议道:
“主公,占据交州不为不可;太史慈将军占据的江陵,得到的钱粮足矣泥补此缺失。”
“若是还不行,黄祖的老巢江夏有的是钱粮,只要夺取江夏,粮食更是足矣!”
袁耀闻言顿时微眯着眼目,看着这位吃里扒外的家伙,心中一阵的腹诽...
我会不知道江陵钱粮多,而不会用之?
现在袁军兵马达到了十万众,每日开销用度就是个天文数字。
加上攸县还在搞招民做工政策,也是一笔不菲的天外数字开销。
你赖恭倒好,不想着如何减轻已军的负担,却要夺取交州增加负担,还要拿钱粮去救!
这不是败家是什么?
不是吃里扒外,无脑是什么?
就算夺下交州,用江陵的钱粮救济,甚至能补救荆南的开销用度。
但也顶不住多久啊!
嗯,江夏也是块补给站,黄祖在江夏治理了几十年,钱粮必定无数。
只要夺取江夏后,足够袁军的开销用度,甚至能支撑南征北伐数场。
可江夏有那么好夺的吗?
黄祖还未败亡呢!
这就去打他老巢,他会不会愤怒折返呢?或者前去打自己的豫章呢?
就这袁耀一脸的沉思之际...
“咚咚...”区景却开始磕起了头,脑额上开始流出了血丝,还边磕边道:“请太尉救救交州的百姓吧!”
袁耀看着区景求死般的决心,心中一阵的挣扎,就是下不了决定。
刘晔觉得该自己出场了,便分析道:
“主公,无非是担心钱粮紧缺尔!”
“荆南四郡的郡守们也不是庸才,他们这些年囤积的钱粮,足矣支撑我军的开销用度。”
“而太史慈夺下的江陵,里面的钱粮足够我军拿下交州。”
袁耀闻言点头点头。
长沙,零陵,桂阳等郡相继夺下,里面的钱粮已经够袁军开销日度,夺下交州不为不可。
袁耀当然知道此理,但一起大战就得玩完!
比如:孙策率军前来,或者刘表大怒,欲起全州之兵前来讨伐。
到时候必是消耗战,袁军根本扛不住。
第一百三十七章 区景投效
袁耀思前想后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便对着依旧跪着的区景说道:“交州我会派遣大军前往,不过...”
区景闻言内心一喜,知道袁耀此言有附加条件,便面色坚定说道:“属下只求一死!”
区景认为自己诛杀了张津,受到了交州军民的拥戴,是最大的威胁。
而袁耀若想取交州,就必须诛杀了自己,才能顺利的控制交州七郡。
袁耀看着自以为是的区景,便噗笑道:
“你一命,就能救数以万计的交州百姓?区景啊区景,我不得不为你的天真而笑!”
区景闻言顿时语塞了。
除了如此,他还真不知道袁耀为何会救济贫瘠的交州。
区景不知道,现场众人可是明白了。
裴元绍顿时踢了一脚区景后背,便瓮声说道:“还不叩拜主公!”
袁耀唯才是举,求贤若渴,对这种真性情之人自然欢喜的很。
可区景从进入大营中后,完全没有投效之意。
袁耀之意,谁都看得出来。
区景听闻裴元绍的话,再结合一些理念,脑袋算是开窍了,开始叩拜道:
“我区景,当为太尉效犬马之劳!”
“好!”袁耀闻言大喜,旋即便下令:
“赖恭为交州刺史,统帅那两万荆州军前往交州,顺便平叛贼寇。
“而区景,本座令你为偏将,辅佐赖恭!”
区景闻言心中欣喜,当下便应允道:“是,主公!”
区景本来认为‘弑主’是个不齿的行为,诸侯更是不敢用如此不忠不义之人,
可袁耀却破例敢用,如此有魄力的人主,区景怎能不欣喜。
赖恭听到袁耀这个任命虽喜,但也有优,便禀明说道:
“主公啊,那两万荆州军,士气不佳,我担心...”
赖恭之意,袁耀当然知道...
可如今文聘还被关着,还没投效已军,如何能堪大用?
再说这两万荆州军,也没地方安置啊!
要是刘表这时候来个;拿亲属威胁,他们就得再次反叛。
为防刘表耍诈,袁耀就想把他们安置去交州,远离故土。
看着赖恭等着自己收回成命,袁耀便解释道:
“赖恭啊!你看刘磐的部曲,还不是被太史慈,甘宁,纪灵等人,磨炼出精锐之士?
“兵者:没有士气高与低,只有能不能堪大用的大将与统帅!”
赖恭闻言还是不能释怀啊!
自己怎么看都是文臣,怎么能镇压得住这群虎狼之师?
不单单蛮夷遵从强者,兵卒们也遵从强者的大将。
袁耀看着没信心的赖恭,气就不打一处来,便怒喝道:
“就那么定了,要是连兵卒都压制不住,你俩以后就不要来见我!”
“啊?”区景本来只是看戏的,被袁耀如此说,岂不是以后要跟赖恭穿一条裤子?
区景刚想说什么时...
“是。”赖恭只能满脸苦涩的领命,心中是有多忧伤,就有多忧伤。
袁耀也不在言语,深知要夺取交州,袁军将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起战事,修养一番也没坏处。
也知道将士们连续打仗,早已疲惫不堪。
想让战士们刀头添血为你卖命,还需要物资的支撑。
一支军队,除了温饱之外,时不时还需给点额外的甜头,方才能将士们感觉到为你卖命是值得的。
渡江接连大战,手下这班虎狼骑士皆筋疲力尽,是需要用酒肉来犒赏他们的时候了。
也为自己打下如此大的地盘而庆贺。
想到于此,袁耀当即便下令道:
“这几天血战,将士们也都累了,传令下去,美酒米肉,任由尔等享用,除却甘宁部!”
亲卫顿时领命而去...
众人闻言顿时疑惑不解,面面相视。
袁耀知道他们疑惑,便解释道:“我相信兴霸与孝直必定明白这其中含义!”
袁耀此令一下;袁军的将士们一听有肉酒,顿时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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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在大庆祝,赖恭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交州混乱,要急需前往治理。
当天,赖恭便带着两万荆州军前往交州,区景跟随。
荆州军进入临贺城时,区景却带着三千交州军合并入队。
两军相见分外眼红啊...
虽然一边有赖恭在夹制,一边有区景在夹制,但他们私底下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内斗现象,经常发生。
军纪严令;不许内斗,但内斗还越演越烈,大有失控之举。
赖恭看着这局势,心中更是苦涩不已...
这还算是士气不振的荆州兵士吗?
换了主帅,依旧是战斗力十足啊!
袁耀说得对,兵卒没有永远的士气不振,只有可不可堪大用的大将与统帅而已。
赖恭不经头疼不已,只能令区景统帅这支大军,自己则投入内政之中。
因为袁耀说过救交州,却只有一点行军粮,却是一粒粮食都没有送来救济。
他俩如今跟甘宁,太史慈一般,只能靠自己,靠袁耀是不可能了。
他们对袁耀的抠门程度,达到了鄙夷状态。
不过还好,张津搜刮来的钱粮,还是能补救的。
不然赖恭就得跟当地百姓一般,开始要饭乞讨了。
当区景统帅军队之后,荆州军更是出现军纪溃散之举!
区景无奈,便拉着他们前去剿匪,再彰显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他们才渐渐归心。
当他们彻底听令自己时,区景才开始泪流满面!
真是一将难当,一军统帅更难当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吕布的柔情
袁耀在荆南搞庆功大宴时...
徐州却发生了大战。
徐州,下邳。
这座占地四十里的城池,泗水穿城而过,卡在泗水中间的下邳,自古就是兵家之地。
今日曹操亲率十万大军前来讨伐,令整个下邳的军民人心惶惶。
城墙上。
吕布等人,正聚精会神般的观看遥远的曹军大营。
从他们的脸色中可以看出;都显露出一丝慌色。
陈宫却没有丝毫惊慌,摸着胡须并献计道:
“曹操远道而来,其局势不能持久,主公可用骑兵驻守城外,我率步兵把守城池,成犄角之势即可。”
“曹操如果向主公进攻,我带领部队从后面进攻曹军;要是曹操攻城,主公就从外面救援。”
“用不了一个月,曹军粮食全部用尽,发起进攻就可以打败曹操!”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便采纳了陈宫的计策。
吕布刚想点兵出城时...
却有一名仆从急急忙忙的跑来说道:“主公,大夫人病重!”
吕布闻言脸色顿时大变,想也不想的就往府衙边跑去,完全放弃了有利的作战时机。
陈宫等人看着顿时摇头叹息了...
放弃了此等战机,离败亡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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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府。
一间厢房中。
一名年近四旬的女子,风韵犹存,却脸色惨白的躺着床榻上。
她就是吕布的正妻,严氏。
而床榻边又站有三个女子,正在照料着她。
一个年近三旬的女子,长得闭月羞花般,天生的妩媚感与生俱来般。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貂蝉了,一招美人计,就把董卓,吕布玩得反目成仇。
要不是她最后心诚吕布,估计吕布也活不了。
第二个相比较年轻点,二十七八岁,盈盈可握的细腰,还有小巧犹如萝莉一般的身高。
吕布夺取徐州后,所迎娶曹豹之女;曹氏。
第三个年近十七八岁的女子,身穿轻盔,脸上还很青涩,却给人一种英姿飒爽般的感觉。
她就是袁耀曾经的和亲对象吕玲绮,却被她老爹吕布给追了回去,并斩断了徐州与淮南的联盟。
虽然最近淮南与徐州从修联盟友谊,却是不冷不淡,可有可无的不稳固联盟。
吕玲绮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贵妇人,轻咬贝齿说道:“娘,爹爹现在正赶回来中...”
严氏闻言慈爱的看着自己宝贝女儿,有点恨铁不成钢般的言道: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舞刀弄棒的,哪里有大家闺秀气范!”
要是平时,吕玲绮必定会嘟着嘴还口,可是现在她母亲病重,哪里还敢多言。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吕布便大步跨入厢房中。
众人见状,纷纷行礼说道:“夫君!”
吕布闻言只是摆了摆手,便走近床榻边坐下,握住严氏的手,温柔说道:“怎么样了?”
其余人见状,纷纷退出厢房,腾出时间给两人叙叙。
“咳...”严氏闻言轻咳了一声,便忧伤说道:“夫君,未能给你诞下子嗣,可怪我...”
吕布闻言顿时眉头一皱,有点气恼说道:“这什么话,有玲绮就够了!”
“哎...”严氏闻言只是轻叹了一声。
不知道是她的原因,还是吕布的原因,自从有了吕绮玲后,就未能再怀上。
娶了曹氏,与貂蝉也是,都未能怀上一女一子。
严氏本来看着吕布步入中年,都未有子嗣,还以为是自己几人的问题。
还想着再帮吕布张罗一番,多纳几房,却突然病魔缠身,便不了了之。
吕布看着严氏还在自责,便把她揽入怀中,轻语道:
“我本意不想争,但世道逼着我争,若能安稳归隐田园,我愿意弃甲归田,与你们平静度日。”
严氏闻言泪珠掉落...
她不经回想起并州九原来,哪里虽然有塞外蛮夷常年侵略,贼匪猖獗,却是自己的故乡。
二十多年了,都未能回到故土,如今却要客死异乡,想想都有些悲情。
严氏看到吕布也感怀,便抹了把眼泪,恢复镇定。
她不想让吕布也跟着触景伤情,便转移话题道:“曹公前来征讨夫君,夫君可有退敌之策?”
吕布闻言便淡淡说道:“我采纳了陈宫建议,率军出城,与下邳形成犄角之势。”
严氏闻言眉头微皱,轻语说道:
“从前曹操对待陈公台,像对待婴儿一样无微不至,可陈宫却丢下曹操投靠我们。”
“现在夫君对待公台的好处,并未超过曹操,一旦发生变故,我难道还能成为将军的妻子吗?”
严氏的话语,有点离间的味道啊!
但道理也是真实啊!
当初的陈宫,可是跟着曹操东奔西走,最后却抛弃曹操投吕布,其中的含义是什么,陈宫只字未提。
吕布本来就是位暖男,非常听老婆话的男人。
他听着严氏的分析,心中异动了,不再坚持出城驻防了。
不过不出城驻守,可以出城偷袭一波啊。
吕布想到于此,便把严氏放躺下,令她好生修养。
然后他便前往校场点齐兵马,趁曹操未站稳脚跟,偷袭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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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外二十里。
曹军大营。
此时的曹操,正眉头紧蹙的看着地图,为下邳这座坚城而烦恼。
郭嘉知道曹操忧虑什么,淡笑道:
“主公不必忧虑,依我看,吕布必定会趁我军立足未稳之际,亲摔骑兵前来突袭!”
郭嘉谈笑间就把吕布的性格,算的死死的,真是慧眼识珠。
“哦?”曹操闻言后,一脸的阴晴不定不起来。
要说单单是吕布这个蛮夫的话,曹操自信能吊打他。
但吕布身边有一个陈宫啊!
已方十万军,吕布才区区三万众,除非陈宫脑子坏掉了,才会进谏吕布前来迎战。
郭嘉知道曹操不相信,便解释道:“主公,刚刚收到细作汇报,吕布正在集结骑兵队伍!”
听到是细作的情报,这会曹操信了。
但是听闻吕布率的是骑兵,他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自从袁耀上次打劫了五千匹战马后,曹操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到巅峰势力。
只有曹仁有一千骑兵外,虎豹骑现在却是无马的状态,都扔在了兖州,等候马匹回来组建。
现在吕布率军前来迎战,曹操深知若是不出战,力挫对方的锐气,曹军士气将会大打折扣,低到谷底去。
但对方是骑兵啊!
「也就是说,曹操的十万军乃是步卒,别无选择,唯有死扛吕布的三千铁骑,不然就得灰溜溜率军返回。」
就在曹操一脸沉思之际...
郭嘉看出曹操的顾虑,便侃侃说道:“主公,欲灭吕布的骑兵不难,但是...”
曹操顿时有种想法:想一拳打死郭嘉去,关键时刻总是买关子。
郭嘉看到曹操的眼神不满,便不再买关子了,献计说道:
“主公,我军虽达到了十万众,却只有五万是精锐,其余皆是纪律不太严明的贼匪降军!”
“夏侯惇的三万兵卒,乃是曹仁剿灭豫州贼匪的降众,当以他们为饵,引诱吕布的骑兵入伏,便可一举灭之!”
郭嘉这计策有点毒了,用三万人的代价,剿灭吕布的王牌骑兵,怎么看都有点残忍。
夏侯惇闻言后,双目瞪得老大了。
三万兵卒虽然是贼匪整编为军的,但他们是自己的兵啊!
而郭嘉却献计整死他们!
夏侯惇心中不忍,真想怒砍了尽出馊主意的郭嘉,来泄愤啊!
但一想到是对曹操有利,夏侯惇这才不言,沉默起来。
曹操闻言却没有一丝的怜悯,很是赞成郭嘉的诱敌之策。
若是用那五万青州兵做诱饵,曹操死都不愿意的。
毕竟青州军战斗力强悍,乃是陆军的精锐,少一个都非常痛心的。
当下曹操没有丝毫的犹豫,采纳了郭嘉诱敌之计,并开始命人设伏。
把曹军大营的围墙搞成了豆腐渣,连营寨外面都不设置陷马坑,壕沟,鹿角等。
将整座曹军大营打造的如弱不禁风的书生般,一推便倒的那种。
外围是弱不禁风,内在却是重重陷阱;管你是骑兵,还是坦克,只要冲入内营,便是死路一条。
「今日是袁耀的庆贺之日,可对骄横自满的吕布来说,却是他悲惨落幕之日,一代战神即将被郭嘉整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并州狼骑
当曹操正抓紧时间构建防御工事时...
下邳,校场。
吕布此时正带着众将,与三千骑兵出营时...
却被陈宫拦路所阻,还用强硬的语气劝谏:
“奉先啊,不可鲁莽啊,那曹贼奸诈无比,贸然率军前往,必遭埋伏啊!”
陈宫这般劝阻,却令吕布眉头紧锁,心中不悦起来。
一向以稳重为妥的高顺,也不赞成吕布贸然出战,便也跟着陈宫一起劝说:
“军师说的不无道理啊,曹贼奸诈无比,请将军三思啊!”
吕布闻言心中顿时异动,但突然间又想起老婆所说的话,‘那陈宫为何会抛弃旧主,投自己之事’。
其实吕布很早就质疑陈宫之意了,但陈宫却是一直只字未提,如今被严氏一煽动,吕布顿时就心生裂隙。
吕布当下不再沉吟,便大声喝道:“我意已决,再敢阻拦,便杀无赦!”
这下子没人劝阻了,吕布冷哼一声,便带着骑兵出城去了。
陈宫看着吕布走后,便急声对高顺说道:“高将军且摔八百陷阵营尾随,以防不测!”
高顺闻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前去点兵去了。
陈宫看着天色,摇头叹息了一番,便喃喃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陈宫眼皮直跳,预感吕布今日会大败啊,但他却一直躲避着,不愿意去想。
---
两刻钟后。
一支三千人军队的骑兵,浩浩荡荡的隐约出现在了曹军大营东南方向。
夏侯惇驻马于营门,刀锋似的眼眸向着东南方向凝视。
“呜呜呜...”悠远的号角声,隐隐传入耳中,仿佛来自于地狱般的交响曲。
吕布从极远的方向便响起号角声,仿佛在挑衅般让曹操出来迎战。
远远的就起号角声,吕布有点脑残啊!
这不是告诉敌人,我来了嘛!
不是让敌人防备起来嘛!
他也不想想曹操是何人,会那么的无脑的出来送人头?
夏侯惇极目远望,只见一面赤色的大旗,正从东南面的丘陵上缓缓的升起。
大旗之中,一个耀眼的“吕”字,在迎风翻滚。
大旗的之后,绵绵无际的黑色森林徐徐浮现,冷森森的铁刃反射着幽幽寒光,密密麻麻的枪戟直指苍天,几欲将暗沉沉的天穹映寒。
那是三千骑兵,便是名震天下的并州狼骑,漫漫如浸过堤坝的海潮一般。
三千并州狼骑,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了黑色的怒涛,在那面‘吕’字大旗的指引下,从丘陵上漫卷而下,滚滚倾泄而至。
面对着突然汹汹而来的敌人,左右将士无不微微色变,沉重而紧张的呼吸起悄然而起。
纵使夏侯惇面色坚毅如铁,但心中也掠过一丝寒意,他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手中的砍刀握得更紧了些。
“真是支神军啊!”
夏侯惇神思之际,对面的敌阵中,隆隆的鼓声已如闷雷般忽起,悠远的号角声迸射着浓浓的杀气。
夏侯惇知道最猛烈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
环视左右,将士们却皆面色不安,甚至不少人竟在颤抖。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将士,面对着名震天下的并州狼骑,也难以克制心中的那份畏惧。
更何况这几万兵卒都是贼匪整编的,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了。
“临阵之际,士气先挫,焉能一战?”
夏侯惇心知肚明,他剑眉一凝,高声叫道:“是男儿的就拿出血性来,随我死战迎敌!”
那暴雷般的惊喝声中,猎猎的豪情与滚滚杀气迸射,宏亮的声响竟是生生盖过了敌人的号角声,左右将士无不听闻。
这班将士,原本不安的情绪,立时被夏侯惇怒吼驱散。
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信心与斗志在重新的凝聚。
一双双眼睛望向夏侯惇,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那绝对自信的眼神,给了他们血战的勇气。
“死战!”
“死战!”
愤怒的吼声火山般喷发而起,由近而远,四面扩散开来。
只须臾间,整个大营,数万将士便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齐声喊杀。
那无畏的杀声,声震四野,竟是令迎面而来的汹汹之敌为之色变。
并州狼骑中,那一面赤艳的大旗下,吕布星目微凝,眼神中闪过一丝奇色。
显然他被敌人爆发出来的士气感到惊讶。
不过,他那惊讶也只是一瞬而已,那冷峻的脸庞,重新为高傲与不屑占据。
吕布看着曹军的将士虽然斗志高昂,却有惊慌的神气在其中,只需一举攻破他们的防线,曹军便可不战自败!
“曹操,今日不是你败,就是我亡!”
心中傲然的吕布,完全被曹军的假象蒙蔽了双眼,画戟一招,大声喝道:“冲!”
跟随而来的张辽,刚想阻止冲锋,吕布却发起了冲锋,他无奈的也跟着冲。
号令下,三千铁骑轰然而出,如漫卷的洪水一般,遍野而过,向着曹军大营冲杀而去。
大营之中,马上驻立的夏侯惇,脸色微变了下。
他能够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隐隐震动,马蹄踏地之声,敌人的喊杀之声,震刺着他的耳膜。
夏侯惇握紧了战刀,嘴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诡笑:“来吧!”
震天的喊杀声中,当先之敌已逼近两百步内。
夏侯惇长刀一指,厉喝一声:“弩手,放箭!”
号令下,令旗摇动,聚集在营栅后的一千弩手,迅速将高举已久的弩箭射出。
千支利箭破空而起,划过一道道弧线,向着冲杀而至的敌人倾落而去。
然而并州狼骑皆是弓马娴熟的精兵,虽在驭骑冲锋当中,仍能敏锐的躲避袭来之箭,这一轮箭袭过后,仅有不到十余骑中箭而已。
一轮弩箭过后,并州狼骑已进入到百步。
夏侯惇厉声高喝,再令弓手放箭。
千支羽箭再度腾空而起,挟着千鸟振翅之音,向着敌人呼啸而去。
箭如雨下,数十骑当场被射倒在地,却依然挡不住并州狼骑前进的脚步。
夏侯惇眉头暗皱,却不见一丝慌张,高声叫道:“弓弩手自由射击,枪盾手准备迎敌。”
闷雷般的吼声中,一面面大楯层层叠叠的架起,形成了一道铁壁,其后的枪矛手将近两人多长的大枪从盾牌的缝隙间探出,形成了一道道锋刃之林,如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着寒光。
须臾间,第一波的敌骑已杀至近前。
当先冲至的吕布,眼看着就要撞向那锋利的枪头时,却忽然间勒转了马头,贴着外围侧奔掠过。
与此同时,这些并州骑士迅速的开弓放箭,转眼之间,三千支利箭便如雨点般扑打而来。
并州狼骑精于骑射,夏侯惇早有耳闻,是以对此早有防备。
那密密麻麻而来的箭矢,叮叮铛铛的被大盾弹落,只有极少部分穿透盾阵的防御,这轮弓射,轻易的就被挡下。
紧接而至的后续敌骑,面对着排排枪林,自不敢再狂冲,只能用大刀疯狂的劈砍,试图撕破外围的防线。
而先前掠营而过的吕布,很快又折返回来,来回往复的向大营放箭,以期压制住营中弓弩手的反击。
并州狼骑的战术,果然是高明。
面对着如雨点般不断倾落的箭雨,曹军的弓弩手只能避于大盾掩护之下,抽得空隙,拼命露头来射上一两箭,如此一来,起到的效果更可忽略不计。
眼看着占据上风,吕布喜出望外,遂是催令着麾下将士一边拼命的砍伐枪林,一边射箭掩护。
不多时间,一排排枪林已有被破的局势,曹军却依然被敌人的弓射压到抬不起头来。
夏侯惇舞刀纵容挡去袭来之箭,但心情却毫无心急,还隐隐有些诡计得逞的兴奋。
他之所以敢抗击骑兵,实则为饵罢了!
就在这时,纵马奔驰而来的副将韩浩,焦虑的叫道:“将军,我看快守不住了,不如退军吧!”
这位年近四旬的韩浩说起来,原来还是袁术的部将,却不被重用,在徐州被俘虏,夏侯惇奇其才,使其跟随自己。
韩浩还是韩玄的弟弟呢。
韩玄本来还想与韩浩联姻,把韩月月嫁给韩浩的养子韩荣。
不曾想那时正是袁耀发兵取荆南之时,甘宁正好兵临长沙,韩玄与韩浩的联姻被阻而推迟。
第一百四十章 穷途末路一
夏侯惇闻言,想也不想拒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侯惇这言情语气;仿佛大军不到消亡殆尽时刻,绝不撤退一般。
韩浩见状,便开始婆口心妈的劝解道:
“将军啊,我军虽然为饵,但真要我军全军覆没而撤呼?”
夏侯惇闻言表面沉默,心中却也是极其不爽。
因为郭嘉要弄死他的部曲来吸引敌军入套。
但一想到能歼灭敌方的骑兵,对大兄曹操有利,他只能容忍沉默。
而韩浩这货此时又把这事提了出来,直令夏侯惇那沉浸的心又刺激大怒起来。
就在他沉浸之际,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逼近。
“咻....”一支普普通通的箭支射来。
夏侯惇想举刀格挡,却发现迟了,旋即用手去抓箭支。
“噗吱...”箭支入肉的声音。
箭支虽然被夏侯惇抓住了,但还是射进了他的左目,却没有爆头。
左右诸将看见,纷纷大惊道:“将军!”
连那些步卒们都看见!
夏侯惇乃是军魂,要是他倒下了,这支军队便会瞬间失去了主心骨,他们恐慌也在清理之中。
可惜的是,夏侯惇并未就此而亡,还面目狰狞的大吼:“啊...哪个小贼偷袭!”
夏侯惇说着便急用手拔箭,不曾想连左目的睛球都拔了出来...
夏侯惇此时的模样非常的恐怖啊!
就在夏侯惇的左侧,百步外的曹性,他刚刚放下手中之弓,脸上还表露出失望之色。
曹性显然是没有射杀掉夏侯惇而遗憾啊!
曹性的举动,正巧被夏侯惇所看见...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夏侯惇于是便把睛球放进嘴里生咽,旋即挺刀纵马,直取左侧百步外的曹性。
韩浩刚想阻止,却发现已经迟了...
并州狼骑集中火力全力砍伐曹军枪林,而曹军左右两侧就有点虚散!
正在左侧的曹性,想着如何破敌时...
他突然看见曹军分离出一道缝隙,接着冲出了一名单眼龙武将,那模样非常之恐怖...
曹性还未来得及提防,就被冲杀而至的夏侯惇,一刀劈向至面门,旋即死于马下。
曹军见状纷纷高喝,士气一阵的高涨啊!
他们都为夏侯惇阵前斩杀敌将而兴奋!
吕布在远处看到爱将死于非命,爆雷般怒吼:“夏侯惇!”
斩杀曹性而大喜的夏侯惇,听闻这暴喝声,顿时冷汗直流,二话不说,便逃回来了曹军阵后。
并州狼骑的骑士们见状,也是愤怒难耐,更是拼命的冲杀曹军军阵。
吕军因死了战将,愤怒可想而知...
本来他们只抱着随便砍杀一番的态度,如今却是演变成哀兵之志,不灭曹军誓不罢休。
夏侯惇不曾想到斩杀了曹性,作用会有那么大,竟然会令阵外的吕布军疯了,疯狂的进攻已军军阵。
曹军的枪林顷刻间便被砍没,并州狼骑二话不说,发起了冲锋...
曹军刚刚因为夏侯惇阵前斩杀敌将而升起的斗志,此时顷刻间土崩瓦解!
面对汹汹奔杀而来的铁骑,他们惊恐难以言表,旋即便一哄而散,瞬间成为铁骑之下的亡魂。
无数的曹军步卒,瞬间成为了并州狼骑刷战功的小怪。
“他们都是无辜的...”夏侯惇看着心痛不已啊!
就在夏侯惇感慨之际...
“夏侯惇,纳命来!”吕布一骑当先,伴随着爆裂狂风,朝着夏侯惇杀去。
夏侯惇见状,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向着内营逃命而去。
吕布想也不想便驱动着战马,手握方天画戟,直追不放。
三千并州狼骑见状,也跟随吕布一路追杀曹军步卒至内营。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曹军步卒为何没有四散奔逃,而是都往相同的一个方向“内营”跑。
吕布与各将领无脑而冲,却只有张辽注意到了!
他看着吕曹两军慢慢的进入至内营,眼皮一直在狂跳着,仿佛里面有什么魔鬼般。
“为何我军前来突袭,曹操没有出现?”
“为何夏侯惇早早就在大营外严阵以待?”
“曹军为何那么脆弱?”
张辽瞬间就想到了这几个问题,心中一直起伏着,认为有大阴谋啊!
张辽不敢再想了,便问道旁边的一名兵卒:“高顺的陷阵营到哪里了?”
小兵闻言,便回道:“启禀张将军,还有十里!”
陷阵营乃是重甲步卒,跑不过骑兵也是常理。
张辽闻言,心中着急,便对着他喊道:“你,即刻跑去令高顺提速前来救援,不然我军将危矣!”
小兵闻言心中虽然疑惑,却不敢质疑,便领命而去。
“但愿不是陷阱!”张辽心中安慰了一番,便徐徐的挺进,并没有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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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大营,能装下十万人的大营,就知道有多大了,起码有十几里长与宽。
三千并州狼骑冲杀至中段大营后,就分散开来,各自前往斩杀曹兵,顺便抢夺一下物资。
他们虽然骁勇善战,但组织懒散,素质不一还是有的,贼匪性格还是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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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营寨。
魏续带着一队兵马斩杀曹军兵卒而兴奋,却不曾想营寨内会有曹兵...
曹军时不时的在营帐内举出了长枪,把骑士捅下了马砍死。
有的还整绊马索,把骑士们绊倒后,乱刀砍死。
骑兵在平原上是神,可在又长又宅的巷子里,就发挥不起作用了。
如今的曹兵哪里还有刚才的惊慌气势,都是一脸的凶狠模样。
这个景象在各地开始上演,仿佛早就通过气一般。
带队的将军们,瞬间明悟“中计”,他们深知想安全退出去完全不可能,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行。
魏续带着六百骑,左突右穿,就是冲破不了层层陷阱,还死伤无数。
一刻钟后...
魏续被曹军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前方还出现了一员大将,大将身后还出现了一排排的弓弩手,看情况有两千张弓弩。
魏续看着身边仅剩十余骑,一脸的苦涩,对面出现的大将还是老熟人徐晃。
平舆战役;徐晃砍伤侯成,魏续当时就在旁边,要不是吕布当时及时赶来,他不是重伤,就是命陨。
现在的侯成还在养病中,连起床都费劲,可想而知,徐晃给魏续造成多大的阴影。
魏续心中虽然胆寒,却不怂,大喊道:
“兄弟们,曹军不可能让我等投降的,不突围出去,这里便是我等葬身之地!”
魏续高喊着便紧握战刀,向着徐晃杀去。
十余骑闻言也纷纷追随,没有一个投降的。
徐晃看着誓死不降的吕布军,没有丝毫怜悯的下令放箭。
显然徐晃连与魏续一战都懒得战了,要留着体力,合围吕布啊!
魏续与众骑士瞬间身中千箭...
但魏续还有一丝力气看着吕布的方向,祈祷吕布能为他们报仇,于是便倒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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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营寨。
曹纯提着宋宪的脑袋,看着一地的并州狼骑兵士的尸体,一脸的叹息,为这支神骑即将淹没于历史中,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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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营寨。
魏续,宋宪拼死,而成廉却投降了。
曹休一脸的感慨,看着一地的并州狼骑兵士尸体。
此时,一身伤痕累累的成廉,还做出跪地求饶姿态,令曹休一脸的厌恶。
纵使再厌恶成廉,也不能杀他,要是下了此手,以后就没人敢投降了。
曹休深明此理,当即便去搀扶成廉起来,要做到礼贤下士的姿态,让成廉感恩戴德效忠曹军。
曹休刚摸到成廉的双臂时...
成廉眼目中却闪过一丝毒辣,瞬间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对着毫无防备的曹休一刀子刺去。
曹休还在装大喜之情时,下腹一阵疼痛袭来,令他一阵的头昏炫目...
“哈哈...”成廉癫狂般的大笑。
曹休迷糊中听得成廉的哈哈大笑,却无力发怒,旋即便倒地而死。
曹军惊慌了,旋即大呼一声:“将军!”
可惜曹休已经挂了,没有回应他们,有的只有成廉的狂笑声。
曹军瞬间被激发怒气,纷纷举刀把成廉乱刀砍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穷途末路二
南边大营。
吕布对自己的属下惨死还未得知,正一路追杀夏侯惇中...
“咻...”突然一阵箭羽袭来,如蝗虫过境般。
吕布与五百骑士见状,瞬间大惊,纷纷举刀劈砍。
吕布心中非常疑惑,这次的箭羽跟之前的大径不同。
因为这箭羽射得很精准,不像刚才那些,好像乱射一般。
纵使千箭袭来,对吕布来说,虽然艰苦但还是能躲掉的。
但他的骑士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直在中箭而倒地。
“啊...”骑士们一直在落马身亡。
吕布看着心痛不已,旋即下令道:“后军变前军,后撤!”
可是,接着他们的身后却迎来了黑压压一片的曹军,把他们围困了起来,还举起两人高的大盾围了起来。
吕布与几百骑士瞬间成为了哪个鳖,被曹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说,还被箭雨洗礼...
如今他们想突围显然不可能了,只能等死待宰!
吕布心头虽然大怒,但他深知如今的困境,不得不把怒气压下,慎重对待当前局势。
纵然他的武力超群,坐下赤兔马快如闪电,但想强行突围,也得九死一生,不死也得脱层皮。
渐渐地,身边骑士越来越少,当最后只剩下吕布一人时,箭羽才停止。
吕布也是极其狼狈,一直用画戟挥舞着箭羽,纵使再高的武力,也有力竭之时。
此时,整个战场,至少有万余箭支插在泥地中。
才五百骑,曹军就用掉万箭,可想而知,这支骑兵的厉害之处。
就在吕布喘气之际...
曹操这才慢悠悠的拍马走出,看着极其狼狈的吕布,冷漠说道:“奉先啊,自缢吧,我会善待你的家眷的!”
“呵呵...”吕布闻言后,一阵的冷笑回应。
曹操的为人,吕布最清楚不过了!
曹操根本不可能会善待自己的家眷,唯有强行霸占为真。
到时,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光芒大盛,在地府中的吕布,估计就得借尸还魂,棺材板都扣不住他的怒火。
当吕布突然看到曹操身后还有陈登父子时,瞬间恼火上脑了。
陈登父子居然投效了曹操!
想他吕布对待陈登父子如上宾般,从未负过他们,如今却遭到了背叛,他那心情可想而知。
陈登父子见吕布恶狠狠的望向他们,便不在遮掩在人群后,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
陈珪还一脸的正义言辞,痛斥吕布道:
“吕布,自汝掌管徐州开始,一直穷兵黩武,徐州的百姓一直苦不堪言,汝何德何能做徐州之主乎!”
“今,曹公大义,令汝自缢,不为难汝的家眷,便已是仁慈,汝还不动手乎!”
陈珪另投新主痛斥旧主,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完全是顺天应道般。
陈登却有一丝理智,用手啦了下老爹的衣袖令他慎言。
毕竟现场如此多人看着,你如此痛批吕布,就会让人假象连篇:
若有一天曹操势弱,你会不会也像今天这般另投他人,然后痛批他曹操呢?
降臣就该低调,而不是喧宾夺主出言!
陈家虽然在广陵乃是豪强世族,但曹操想弄死你一家还是可以做到的,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曹操看着陈珪痛斥吕布,眉头紧蹙,心中很是憎恨陈珪之举。
因为曹操深知当前的局势,虽然胜卷在握,但吕布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不是盖的!
应当徐徐诱导吕布自缢,你陈珪却在此痛批,要是一个不好;吕布愤而突杀,能不能围困得住他还真难说!
陈珪却无视儿子的好意劝阻,继续痛斥道:
“吕布,曹公十万大军在此,汝想突围实则难矣,还不自缢,待何时!”
曹操闻言,说真的,他真想一刀砍了陈珪泄愤啊!
本来以为陈登能令他收敛,不要再出言刺激吕布,谁知道他还蹬鼻子上脸继续怒怼。
曹操心中有气,刚想继续诱导吕布自缢时...
陈珪之言,果然激怒了吕布。
吕布一开始还有一丝犹豫自缢,现在却是抱着战死的决心对待当前困局。
他紧握手中的方天画图,摸了摸赤兔的马头说道:“老伙计,随我冲杀曹军军阵突围如何?”
“嘶嘶...”通人性的赤兔回应了主人,然后鼻孔喷着热气,接着前蹄高高跃了起来。
吕布与赤兔马的举动,直令曹军;上至曹操,文臣武将,下至兵卒们惊慌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不是盖的!
曹操深知吕布要是狠起来,五万军能不能困得住他很难说,但损失必定不会轻。
吕布一声爆雷般的大喝:“杀!”
赤兔马听闻便驮着它的主人,向着曹军方阵冲去。
两米高的盾牌,在赤兔眼中犹如平地一般。
吕布骑着赤兔踏着盾牌飞跃而起,越过了盾牌阵,落至曹军枪兵阵。
枪兵们没有丝毫犹豫,举起手中长枪,向着吕布袭去。
吕布看着一排排枪林袭来,剑眉一撇,轻松舞动画戟轮了一圈,曹兵顿时人仰马翻倒了一片。
甚至有的还被分了尸,肠子掉落了一地,场面非常血腥。
吕布的武力该是多么的惊人啊!
曹军穿的可是带甲的,并不是没有甲胄防身。
如此都能被吕布力劈分尸,他是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令许多曹军纷纷后怕,有点迟疑要不要继续上...
吕布却二话不说,挥起画戟肆虐般的屠杀曹兵,面对汹涌的曹军森林,如入无人境地般。
曹操在远处看着心中不是滋味啊,心中呐喊:“陈珪误我啊!”
曹操没有迟疑太久,当即便下令武将们,前往截杀吕布。
曹操深知现在的情况;只有武将能解决,兵卒们是解决不了的。
武将们闻言顿时拍马而去,连形影不离的许褚都不能幸免,也被曹操派上了战场。
“吕布,休得放肆!”
许褚,曹纯,徐晃,曹真,夏侯惇,乐进,于禁,曹洪等人大喊一声,便向着吕布杀去。
他们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大将,也都三十好几了。
他们八个前去打吕布一个,还都不觉得脸红,显然有点无耻过头了!
吕布虽然轻傲,但见到曹操的八武将出列,还是令他有一丝危机感。
不过吕布知道今日不能挣脱八武将的围困,就得饮恨于此了。
“杀!”吕布没有丝毫犹豫,一马当先,向着最先冲刺而来的许褚,一戟劈去。
许褚看着那凶猛的一戟袭来,便提刀格挡。
“轰...”以许褚为中心,一阵气浪向着周围席卷而去,还震得几名曹兵当即吐血而亡。
显然吕布这一戟的伤害值高得离谱啊!
许褚嘴上一甜,嘴角边留下丝丝血迹,内脏已移位,非常的难受。
吕布抽戟,想给许褚最后一戟时...
徐晃却一斧子劈来,吕布不得已反手一个横裆。
许褚瞅见,顿时拍马跑出了战圈十几步。
显然他已经无力迎战吕布了,都受内伤了。
于禁,曹洪,曹真,夏侯惇,曹纯,乐进等人,相继袭来。
吕布倍感压力增大,刚才那一戟力劈许褚,他就用了十成力道,如今已经有点力竭的趋势。
最关键的是;许褚居然能抗下他的一戟,吕布感到非常的意外。
渐渐地...吕布陷入了苦战之中,不能自拔而出。
再那么下去,百合内,吕布深知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
“嘿...”徐晃怒从心生起,挥舞一板斧,朝着吕布大腿砍去。
他这是要报平舆战役那一戟之仇了。
四面袭击而来的武器,吕布渐渐体力不支,眼看着徐晃的斧子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吕布一戟横扫,震开了各自的武器,可是大腿却被徐晃削了一截。
吕布顿时趁着空隙,一拍马匹,向着东南方向而跑...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战神陨落
吕布以一条腿的代价,冲出了被武将围困的局面。
可那以万计算的曹兵,也不是吃素的,在吕布刚刚单挑之时,已经重新排好了战阵。
吕布刚刚跳出了重围没几步,又入曹军战阵,是多么的辛酸啊!
吕布的大腿还在滴血,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曹兵,心中一阵感慨:
“难道天要亡我吕布嘛?”
旋即吕布看了一眼大腿,深知就算能逃脱曹军军阵,最终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不如杀他个痛快。
渐渐地,吕布眼神开始变了,变得冰冷,变得嗜血起来,仿佛要失去人性一般。
以吕布为中心,周边卷起了气浪,围绕着他转,哪杆方天画戟更是开始嗡鸣起来。
周边的曹兵看着这情况,瞬间抹了一把虚汗。
看吕布的样子,仿佛要化身杀神般,他们腿开始抖动起来。
但曹操治军严明,军令如山:一但退缩的话,便会受到军法处置,甚至会受到连坐!
他们深知此理,知道敌不可为,仍要挺进。
追至而来的七战将,他们更是心中微颤,也不敢贸然而上,开始退缩至战阵外。
曹操在战阵外见状,更是令亲兵把他护得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是真怕啊!
吕布这只猛虎疯起来,那是六情不认的,缝人便杀,直至无人为止。
连高层都如此,别说兵卒们的心理如何了!
吕布沉浸没多久,画戟一横,赤兔很有灵性般,前蹄一扬,便向着一个方向而冲。
吕布不在有人性般,一脸的冷漠,举起方天画戟,向前一刺。
两米高的大盾,竟被他的一戟横推,后边的曹兵都抵不住吕布一人之力,被横推而倒。
冲入战阵的吕布,疯狂的屠杀曹兵...
而曹兵也不胆怯,三米长的长枪,使劲的往吕布身上招呼。
吕布完全不惧数不清的枪头,一戟横扫,就是一片曹军倒地,碎肉掉一地,血腥的场面...
--
一刻钟后...
吕布身边数不清的尸体堆积如山...
此时的他,正一戟挑着一名曹兵高高举起,满身甲胄都是鲜血,敌人鲜血多过己。
如此勇武的吕布,给曹军造成损失惨重,与胆寒外。
更是令曹操不敢掉以轻心,除吕布之心更加欲裂。
不过到了此时,吕布已是岌岌可危,力竭不可再战尔。
曹操深明此理,当即便下令道:“弓弩手,上!”
曹操用数以万计的曹军车轮战,彻底搞得吕布力竭。
如今曹操趁机用万箭射死吕布,除去心头之患。
曹军听得军令,便开始转换阵型,接着走出一排排弓弩手,并张弓搭箭。
吕布见状,便把那曹兵一甩,然后抚摸一下坐下这位老伙计,轻叹说道:
“想我吕布纵横一生,今陨落于此,时也,命也,他们要的是我的命,老伙计适当逃离!”
赤兔闻言,感应到主人的悲悯之情,还未有所动作,吕布却跳了下马,一拍它的屁股喊道:“走!”
赤兔眼含水雾,当即扬起四蹄,朝着东南方向横冲直撞而去。
曹军见状,连阻拦都懒得去,并让它逃去。
一匹受重伤的马而已,他们也没有太在意,都在注视着包围圈的吕布。
曹操当即拔出倚天剑,遥指吕布下令道:“放箭!”
早已严阵以待的弓弩手,便放开手中箭羽,旋即万箭奔袭吕布而去。
吕布看着万箭奔袭而来,嘴角微微一翘,似乎解脱般。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他的哪杆方天画戟,朝着赤兔方向投掷而去。
天空渐渐变色,变得血红起来,并开始下起了雨点。
建安三年,一代战神吕布,陨落。
---
就在这时,张辽才讪讪来迟。
当他看见两百步外,那万箭穿心而死的吕布,怒喝道:“将军!”
此时的吕布,虽被万箭而穿,却浑然不倒,直挺挺的站立着,连死都不愿屈服,不愿跪倒于曹军面前。
“死!”张辽眼目嗜血,紧握手中凤嘴刀杀入曹军阵营。
吕布虽然对张辽不怎么委以重任,但张辽的忠心,在现在可是天地可鉴。
他要冒死勇闯曹军重地,抢回吕布尸首。
--
东南方向,五里。
高顺带着八百陷阵营,现在已经临近曹军大营。
但现在的曹军大营外,到处都是曹军尸首,活人却是一个没有。
随军而来的吕绮玲,不知为何眼皮疯狂直跳,天上下起的小雨如泪水一般咸而苦涩。
心中仿佛将要失去什么一样,她便忧心的对着高顺说道:“高叔叔,我担心父亲...”
高顺看着这位大小姐,一阵的无语,心中一阵腹诽...
打仗乃是男子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参合啥啊!
就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看模样是奴仆。
他走到军阵前痛哭说道:“小姐,夫...夫人殡天了...”
“娘亲...”吕绮玲闻言一阵伤心欲绝,但她却没有哭出声,眼目只是有水雾而已。
因为她知道母亲严氏,早晚会有这一天,早已做好了心理。
但一听到母亲逝世,吕玲绮还是伤心欲绝,久久不能忘怀。
“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瞬间引起高顺等人的警觉。
旋即在高顺眼前方;出现一匹浑身是鲜血染红的马,它嘴上还刁着一把长武。
正是赤兔,与吕布专属武器方天画戟!
“赤兔...”众人见状,心中预感吕布出事了。
赤兔看见是己军的人,便把武器放下,并摔地而喘气。
吕玲绮当即便下得战马,跑去捡起那杆方天画戟抚摸起来:
“父亲...”
吕玲绮摸着那杆被鲜血染红的方天画戟,一点都不怕脏,还一脸的不相信吕布已亡。
但赤兔跟方天画戟,吕布是从来爱不释手的专属。
用是自己的第二条生命来形容也不为过,吕布是不会轻易放弃它们的!
而此时赤兔跟方天画戟的出现,已经预测吕布已经阵亡,不可能还有侥幸,由不得吕玲绮不信。
就在吕玲绮一脸的悲伤,高顺沉思之际...
“杀...”一阵喊杀声响起。
接着一众曹兵从大营内冲了出来...
可是冲出来的曹兵们愣了...
因为他们看到八百玄甲的陷阵营而楞。
他们只是追击一人而已,不曾想还有吕布军在此。
一骑绝尘,从那黑压压的曹军大阵夺路而出,还背着一名全身是箭的尸体。
正是张辽!
他是入曹军大阵如平地啊,还抢回了吕布尸首。
但他也不好过,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伤痕的,后背还插着数支箭羽,显然已是重伤濒死状态。
“爹!”吕玲绮看着哪个万箭穿身的吕布,顿时哭了。
她母亲严氏挂了都不曾哭出声,此时见到吕布尸首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哭出了声。
吕布在吕绮玲心里,是位战无不胜的英雄,是位威严的父亲。
如今她一直依赖的靠山,栋梁柱,突然崩塌,如何会不痛心?
张辽骑马临近,他一脸的疲惫看着众人,旋即再也顶不住失血过多,而掉下马下而昏。
“文远!”
高顺大喊了一句,旋即令人把他们都送走,连呆滞的吕玲绮都不列外,一并送走。
他深知想要全军安全退走是不可能的,唯有要人断后才行。
高顺看着冲至而来的曹军,内心一阵的火大啊!
本来方天画戟,跟赤兔在此,他心理还存有侥幸心理,认为吕布没死。
现在看到重伤的张辽,跟哪个身中万箭的吕布,他内心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高顺有心想为吕布报仇,当即拔剑喝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杀!杀!杀!”
八百陷阵营大喊着,并组成了战阵,向着曹军推进。
曹军们见状,顿时想拔腿而逃...
而追赶来的盲夏侯,顿时拔出佩剑下令:“全军结阵,退缩者,军法处置!”
曹军们闻言,心中虽然慌乱,但还是老实依令行事,并且开始组建建制迎敌。
其实夏侯惇知道将士们艰辛。
曹军已经大战了数场,早已疲惫不堪。
夏侯惇深知此理,更是严令他们不能退缩,一退便会兵败如山倒。
因为陷阵营虽是步军,但他们训练有素,又善射,曹军一但掉头而跑,就是靶子,便是羔羊。
夏侯惇深知唯有死抗,才有一线生机。
高顺正令麾下兵卒推进屠杀曹军兵卒时...
看到夏侯惇及时赶来,并且稳定了局势,高顺不由得佩服起夏侯惇几分来。
但高顺报仇之心不曾泯灭,继续下令:“杀!”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陷阵营vs战车营
正往大营外赶的曹操,听闻陷阵营的口号,心中就是一惊。
他旋即感慨道:“两支精锐要是我的就好了!”
郭嘉看着曹操一阵感慨,便出言道:“主公,只需再灭吕布这支精锐,徐州便可定也!”
程昱听闻后,顿时噗之以鼻,并讽刺问道:
“敢问郭军师,我军大战了几场,兵卒已疲惫不堪,再不歇息,兵卒们怒而兵变该如何是好?”
“吕布更是以一己之力,斩杀我军上万将士,最后吕布虽被伏诛,尸首却被张辽夺走,我军士气早已低落。”
“如此形态下,你说拿什么来灭陷阵营?靠那些疲军嘛?”
郭嘉闻言,不理会程昱的打趣讽刺,对着曹操谏言说道:
“主公,我观陷阵营这支军队许久了,他们不怕骑兵,但怕战车!”
“战车?”程昱闻言顿时惊呼了一声。
他是完全没有想到,郭嘉既然会研究那么透彻,对敌对的军队一刻不敢懈怠的研究啊。
战车:均为:独辕(輈),两轮,长毂;横宽竖短的长方形车厢(舆),车厢门开在后方;车辕后端压置在车厢与车轴之间,辕尾稍露出厢后,辕前端横置车衡,衡上缚两轭用以驾马。
就是三匹马拉着一个车厢,车厢还站着三名兵士,一个驱马,一个拿弓箭射击,一个拿长槊刺临近的敌人。
要说骑兵是战略性,战车就是战术性,骑兵是机动性,战车就是坦克了。
刚好曹军大营外是平原,除了骑兵能发挥屠杀外,战车就是碾压局势了。
不过程昱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问道:“奉孝计策虽好,但我军无马不说,哪里还有时间建造战车?”
郭嘉闻言顿时笑而不语,看着曹操说道:“主公!”
一直在沉默的曹操,看着他俩斗嘴完了,便问起旁边斥候队长:“妙才到何处了?”
斥候队长闻言,顿时开口说道:“夏侯将军已经到了,现在正率军前往大营前方,抵御陷阵营!”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招呼着众人前往。
程昱闻言,心中更是不解了!
现在不是该讨论怎么灭了吕布那支精锐嘛?
却讨论夏侯渊来?
郭嘉看出好友的不解,便解释道:“夏侯将军的神行军,跟吕布的陷阵营有不曲同工,还带有战车营!”
程昱算是明白曹操为何有特无恐了。
因为有了战车营,与神行军的加持,不用想也知道结局;徐州可定也!
若是两支部曲都无法剿灭陷阵营的话,他们就可以挥师回兖州种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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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曹操带着众人来大营外。
曹操看着那边的陷阵营如坦克般,一直屠杀曹军兵卒,而眉头紧蹙。
陷阵营的将士,每人一个一米高的盾牌,手持砍刀,腰胯弓弩,身穿玄甲,典型的重甲步卒。
曹军现在是待宰的羔羊般,虽然组成建制抵御。
但还是被区区八百人追着打,连还击都没有时间,只能一直被动挨打,逃跑还会被射,憋屈到了极致。
就在曹军绝望,曹操面露便秘色时...
西北方向,突然尘烟掘起...
“轰隆隆...”大地颤抖的声音响起。
众人不约而同的向声望去...
那是一辆辆战车向着战场使来,约有二十架,在战车身后还有一支约千人的队伍。
那些兵卒不是身披玄甲与皮甲,他们身上穿戴以藤甲为主。
柔韧性不用说,非常轻便,就是怕火,跟历史中的孟获麾下的藤甲兵如出一辙。
怪不得神行军能日行数百里,兵卒精悍不说,都是轻装上阵,能不快?
高顺见状心中震惊不已,表明却不慌,看着即将临近的战车,便下令道:“分!”
陷阵营旋即分散开来,各自为战。
高顺深知,一堆人扎一起,那就会成为战车轨下亡魂,唯有分散各个击破。
亲率战车营的年轻将领,看着高顺的分兵,很是不爽啊,他旋即下令道:“碾压过去!”
战车上的兵卒们闻言,便加快马速,快速使去。
“轰隆隆...”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
高顺虽然令大军分散各自为战,但哪个战车的恐怖,还是令他心生寒意。
“噗吱...”陷阵营的兵卒顿时被战车碾压而过,连声都发不出,便凉了。
他们虽然分散,但战车齐头并进,如铁索连环般,他们躲不过,更跑不掉,便用盾牌阻挡,试图卡停战车。
随着陷阵营将士被屠杀,扔下了三百具尸体后,战车终于被卡停了。
古时的车轨还是木做的,跟单车轮子般,可比不上后世的大轮胎;视地坪如平地,能轻松碾压人而过。
“杀!”陷阵营见战车被卡停,顿时纷纷操刀上阵。
刀与剑,枪与矛,肉搏战开始。
统帅战车营的年轻将领,他看着已军战车停止,便挥刀上阵,与陷阵营兵卒战在了一起。
这位年轻将领就是曹彰了,曹操与卞夫人所生的第二子,曹丕之弟,曹植之兄。
按照历史轨迹:
曹彰此人;武艺过人,其胡须黄色,弱冠前喜搏猛虎,臂力过人,不善文章。
功绩;率军征讨乌桓,又降服辽东鲜卑大人轲比能。
不过他三十五岁就病亡了,身后没有曹丕的身影在,谁都不相信。
曹彰虽然勇武过人,但斩杀陷阵营的兵卒,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人家都是玄甲,铁盾,寒铁打造的砍刀,一身精良装备。
就在曹彰杀得费劲时...
夏侯渊率领的一千神行军也到达战场。
夏侯渊长刀一挺,喝令兵马出阵,向着陷阵营强行推进。
眼见敌军又来一波,高顺知道今日就是自己最后一战。
“轰!轰!轰!”突然一阵鼓声响起。
是那边的曹操闲的蛋疼,令人敲响战鼓助威,三百面牛皮大鼓,如山崩地裂般的响。
这一刻,天地中似乎静止了,一切的声音都被驱散,耳膜中只有那荡气回肠的战鼓声。
马上沉默的高顺,他深知今日想活着离开此地,显然已经是妄想。
旋即他马鞭向前一指,喝道:“弟兄们,随本将一同死战!”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杀——”
陷阵营将士们几乎在同一时刻,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杀声,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嗡嗡作响。
“咔咔咔!”如精密巨大的机械一般,轰然开动,向着敌军迎去,挟着毁天灭地之势,向敌人推进而上。
那震撼人心的威势,令天地变色。
迎面处,夏侯渊麾下那一千名兵士,面对着如此强大的威势,心灵瞬间受到了重创,斗志便低靡起来。
周边看戏的数万曹军,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被这喊杀声所惊,连鼓声都是那么的柔软无力。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陷阵营vs神行军
夏侯渊见状,也不甘示弱,挥刀一指:
“为了天下社稷,为了人间正道,扫清寰宇,只此一战,都给我鼓起勇气,不得后退一步!”
夏侯渊声嘶力竭的大吼着,用种种冠冕堂皇的高尚借口,激励着士气。
对面处,高顺却没有任何激励人心的话语,他就那么如铁塔一般,屹立在那里,注视着他的将士们缓缓前进。
高顺如精神支柱般,早已铭刻入了将士们的心中,成为他们不畏生死,拼死而战的图腾。
这种信念,根植于心,根本无需外在的激励,就足以令他们充满了动力,舍生忘死。
“杀...”
“杀...”
四百陷阵营将士,挟裹着毁天灭地的杀气,如虎狼般汹汹而上。
那摧毁一切的钢铁意志,纵使是夏侯渊,也为之动容,更何况是他的那些部下,军心已动摇。
夏侯渊心中震惊无比,他清楚的知道,再这么缓缓推进下去,只怕还未接战,他的将士军心就已被瓦解。
别无选择,夏侯渊只能做最后一搏。
“杀啊,将士们,随本将杀破敌贼!”夏侯渊大喝一声,纵刀狂杀而出。
夏侯渊麾下的那些兵士,迟疑了一下,还是如惯性一般,跟随着杀了出来。
一千名敌军,底气严重不足的喊杀声,向着陷阵营杀去。
面对敌军的抢先冲击,高顺面无表情。
陷阵营依然稳步前进,没有起丝毫的波澜。
在这些将士眼中,那些冲涌而来的敌人,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的羔羊,正在做无谓的反抗而已。
羔羊就算叫得再响,难道就能吓到虎狼吗!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转眼之间,夏侯渊和他的神行军,就狂冲而至。
“轰隆隆!”
两军相撞,撞击的瞬间,无数的断肢与鲜血,如倒挂的瀑布,冲上半空,交织成了一幅恐怖的画卷。
陷阵营就如同泰山一般,巍然不动。
神行军的冲击,没有撼动陷阵营阵脚半分。
夏侯渊乱舞着长刀,施展出生平的武力,刀下斩杀敌军无数,却就是冲不破那坚不可摧的军阵。
高顺看着不畏生死的敌军,便马鞭再是一扬。
令旗飞舞,命令再下。
正面的大阵,继续顶着敌军的冲击前行,而两翼的将校,则调动百余众,从两翼向神行军包裹而去。
整个陷阵营军阵,就如同面巨大的手掌一般,转眼间,就将夏侯渊和他的神行军,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拳头中。
左右两翼卷来,刀影重重,斩落无数首级。
陷阵营兵卒少,却能组成围阵,足见他们的强悍,他们踏着血路,将夏侯渊和他的兵们,围裹在了其中。
围阵步步缩小,内部就如绞肉机一般,将围裹其中的敌卒绞成肉泥。
原本战意不强的神行军,在此围杀下,斗志接连崩溃,完全乱了阵形,只顾各自冲突。
阵形一乱,很快就被陷阵营横竖切割,陷入各自为战,任人宰割的境地。
曹操在那边看着,低眉紧蹙起来。
显然他被陷阵营的强悍所震慑住了,也为神行军而担忧。
程昱在旁边眼目微冷了起来,便进言说道:
“主公,陷阵营一日不覆灭,将是我军的大敌,需令弓弩手齐射箭羽,一举剿灭他们!”
程昱这计毒辣啊,那边有夏侯渊,也有曹操的儿子曹彰在,这一射箭,他们就得全玩完。
虽然能灭杀了敌人,但夏侯渊与曹彰能不能活,就得看运气了。
汉末三毒士,果然名不虚传啊!
曹操闻言,心中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是他心痛了,要损失一员大将,一个儿子才能剿灭敌人的代价,未免太惨重了。
郭嘉看着曹操的犹豫,程昱的毒辣眼神,便轻笑道:“那么快就下定论,未免太早了!”
“嗯?”曹操,程昱顿时不解的看向郭嘉。
郭嘉扬手一指曹彰之处,他俩才继续观看战场,顿时就是大喜。
原来是曹彰,他看到陷阵营与神行军在决战,他的部曲得以缓解抽出身来。
不过在刚才的肉搏战中,曹彰的部曲在一百人左右,现在却剩下了十几人,但丝毫不影响他再战之心。
曹彰召集部曲,令他们清理了数架战车车轨,并带着战车队向着陷阵营发起了迂回冲锋。
陷阵营在战车的干预下,开始节节败退,而神行军却开始发起了反攻。
曹操见状大喜啊,心中也起了爱才之心,对着一名传来兵说了几句。
传来兵会意,便骑着马匹,向着夏侯渊而去。
随着曹军的战车营干预,陷阵营开始渐渐节节败退,兵卒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高顺内心悲伤,却无能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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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八百陷阵营全部阵亡,只留下披头撒发的高顺,身上大小伤痕无数。
夏侯渊驱马走近,面露佩服之色说道:“高将军,司空爱才,若是你降了,高官厚禄,任君凭之!”
“呵呵...”高顺闻言一阵的冷笑,旋即大声呵斥道:
“杀我八百兄弟,设计诱杀我主,今日我高顺便是一死,也不侍仇人也!”
高顺说完后,举刀向着夏侯渊杀去,想拼个死活。
高顺的声音有点大,曹操闻言后,心中悲愤万丈,对高顺的招揽之意,在这一刻崩然倒塌,不再执意招降。
曹操为高顺这种愚忠感到可惜外,也感到佩服。
夏侯渊看着冲杀而来的高顺,心中一阵感叹...
这场景令他想起纪灵来,不知为何他们就是不愿意投效曹操。
明明曹操才是明主啊!
夏侯渊心中不仅自问了几遍。
望着杀奔而来的高顺,夏侯渊眼目微眯,不再迟疑,驱动战马迎战高顺。
“死!”高顺怒吼一声,就如落入陷阱中的野兽般。
那雷鸣般的吼声,竟是盖过战场上空,震得方圆数十丈的士卒,耳膜都隐隐刺痛。
吕布挂了,八百兄弟全没了,高顺岂能不怒不悲?
夏侯渊完全不惧,手提长刀,如一道闪电般,撕裂空气,卷着狂澜怒涛之力,当头劈斩而下。
刀锋未至,无形的刃气已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仿佛高顺周遭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形成了真空一般,直令高顺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势,高顺精神一滞,心中惊忖:“看来今日便是高某葬身之日!”
心怀惊骇,高顺不敢小视,急是运起生平力道,高举长刀向上挡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高顺vs夏侯渊
半个呼吸间,夏侯渊那一击如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般,当头轰下。
“吭.....”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猎猎的嗡鸣声,冲击着众将士的耳膜,那飞溅的火星,刺得围观之众,眼眸都睁将不开。
这一刀太过强横,高顺只觉无穷无尽的大力,如天河决堤之水,化为万斤的飞瀑,轰落在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高顺手臂上的肌肉,在此重力的冲击下,青筋爆涨,竟有将要绷断的征兆。
刀落的瞬间,高顺胸中气血如潮一撞,那高举的双臂,生生的被压下了数寸。
还未交手,高顺便已知不是夏侯渊的对手,但他没有一丝求饶的话语。
夏侯渊看着高顺能接下自己的一击,心中惊讶的同时,便猿臂一动,第二刀已如磨盘一般,横扫而至。
快到极点的身法,强悍到极致的力道,精妙无双的招式,夏侯渊的这一刀,已是完美到无可比拟的一式。
高顺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倾尽全力,再度相挡。
又是一声金属裂鸣,高顺身形一震,虎口竟已震裂,胸中的气血更是翻滚如涛。
夏侯渊却毫无手软,第三招,第四招,完美之极的刀式,如长河般连绵不绝的挥荡而出。
高顺越挡越是吃力,越挡越心惊。
转眼间,二十余招已过...
两员大将交手,刀锋将方圆数丈之地包裹,掀起漫天的飞沙走石,大地之上,更被斩出道道沟壑,令人触目惊心。
这等不可思议的交手,莫说是那些普通的士卒,就连曹操也为之惊叹不已。
陡然间,夏侯渊低啸一声,威霸之极的招式,如雷光电影一般,四面八方的扫向了高顺。
那重重刀影所挟的毁灭之势,卷起漫空的尘雾,刀式快到令那些寻常士卒,肉眼都快分辨不出的地步。
所有人都知道,夏侯渊已发动了最强的攻势,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要见分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到了极点,如同身临其界一般。
每个人甚至都在发抖,暗想若是换成自己,面对这般攻势,只怕撑不过一招,就要被绞成肉泥。
万众瞩目中,狂尘之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一道寒光从尘雾中飞中,深深的刺入了几丈外的地面中。
那道寒光,竟赫然高顺的长刀。
尘雾渐散,数万双眼睛瞪大,四面八方的射向战场。
众人的视野中,却见夏侯渊横刀而立,如战神般。
几步外,高顺却已身中数创,浑身上下鲜血迸涌,身形晃了一晃,重重的摔落于了马下。
高顺败了,败的彻彻底底,败得狼狈之极。
高顺本来就是统帅,并不是战将,打不过夏侯渊也是正常。
“轰隆隆...”天上开始轰鸣起来,刚才下着细雨,现在却是轰鸣交加,似乎要下大雨的征兆。
落地的高顺口吐鲜血,筋脉震裂,莫说是拿起兵器再战,就算是爬起来也困难无比。
这一战之下,夏侯渊虽未取他性命,却是打残了他。
夏侯渊拨马而上,横在了高顺身前,俯视着这具残躯,冷冷的再次问道:“降与降?”
“呵呵...”高顺闻言只是一阵的冷笑,旋即抬起头来看着夏侯渊,冷冷说道:“要杀便杀,何需多言!”
夏侯渊闻言,眼目冰冷,抄起手中长刀,欲要斩杀高顺时...
第一百四十六章 幽州突骑出现
“轰隆隆...”一阵马蹄声,突然从东南方向响起。
直令现场众人为之一愣...
明明吕布的并州狼骑,陷阵营已经剿灭了,哪里还有骑兵?
东南方向,此时一支约五百人的骑兵,正向着曹军大营袭来。
“那是...”曹操见状,惊得下巴都掉了,旋即下令道:“全军进入大营,严守!”
曹军听到命令后,顿时如潮涌般退却。
连想斩杀高顺的夏侯渊都不得不住手退却,因为那骑兵眼看就到了,退迟了估计就得交代于此了。
前来的是赵云,他率领幽州突骑而来。
半根烟的时间,赵云率军来到高顺旁边,距离曹军大营只要两百步而已。
赵云看着重伤的高顺,冷漠般的问道:“你死了没有?”
高顺本来还在楞神中,想不明白他们是谁,听到赵云此等问话,顿时有股吐血的冲动。
但高顺还想问个明白,追问道:“敢问壮士...”
赵云看着他还有力气说话,便打断他的话语,冷漠说道:“回去再说,你家小姐可是非常担心你!”
“小姐?”高顺闻言愣了愣。
他心中疑惑啊,这吕绮玲上哪里求得来的救兵?
赵云当即不再多言,令人把高顺扔上了一辆战车,护送其回下邳城。
曹操与众人那是眼巴巴的看着人被救走,却无能为力啊。
因为大军接连大战,已经疲惫不堪,加上对方还是骑兵,这怎么打?
郭嘉却没有丝毫惊讶,看着天上大雨即将临盆,突然心生一计,便献计道:
“主公,吕军两支精锐已灭,锐气已衰,三军斗志全消,只需对下邳发起猛攻即可。”
“再令兵士开凿沟渠,引泗水,沂水,水淹下邳,徐州可定也!”
曹操闻言后,便遵从郭嘉之计,令人前往开凿沟渠。
旋即他又令大军修整,再加固大营防御工事,以防下邳的吕布残军前来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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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郡府内。
一名面色白净的将军,正坐于主位上,好像她就是这一城的主人般。
这位就是从河北逃难至此的公孙婉。
下面还站着一群人,有两位极美的女子,那是敢怒不敢言啊。
整个大堂肃静,落针可闻。
这时,赵云踏着虎步走了进来说道:“小姐,那高顺已救下,正在治疗中。”
旁边吕玲绮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公孙婉闻言,便叹息说道:“吕布一亡,并州狼骑,陷阵营相继覆灭,下邳估计守不住了,看来要赶紧离开了!”
公孙婉的轻叹声,仿佛惋惜下邳这座坚城即将被曹操所夺而感叹。
吕玲绮闻言,当即不服说道:“我军还有三万将士,我要与曹军决战,我要手刃仇人!”
吕玲绮说着,眼目尽显仇恨之色,对曹操恨之入骨。
“呵呵...”公孙婉闻言一阵的冷笑,旋即眼眸微眯着说道: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你救出高顺,就得全听我的!”
吕玲绮闻言顿时满脸涨红,满脸的不情愿啊。
要说为何会遇到这位腹黑的公孙婉,还得从两个时辰前说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搬空下邳
吕玲绮当时带着重伤的张辽,吕布的尸首,与十几骑在回下坡城的途中...
她们就被公孙婉带着五百骑所拦,理由是要打劫下邳的钱粮,不给就杀光他们。
这可把当时的吕玲绮气到了,但形势比人强,只好忍辱答应!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吕绮玲当时还脑抽了一下,居然说出救高顺的承诺,什么都听你的话。
这会她想后悔,已经太迟了!
但吕玲绮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答应之事必不会反悔。
吕玲绮深知想留下决战曹军,公孙婉是不可能答应的,便语气低下说道:“我要厚葬我爹与母亲!”
公孙婉闻言,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行,简便入葬,便运送钱粮撤离下邳!”
公孙婉之言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令吕布的旧部很多都心生不满。
吕玲绮闻言顿时不干了,刚想说话时...
却被公孙婉抢先说道:“我父公孙瓒都没有厚葬,你父就很珍贵?”
吕玲绮彻底的被公孙婉的讽刺打击到了,但也没有再言语。
两人都有共同的杀父仇人,但也得面临现实,如今的实力根本报不了仇。
吕玲绮沉静没多久,便追问道:“去那?”
公孙婉闻言想也不想的说道:“淮南!”
“淮南?”吕玲绮和甄宓的表情,各自不一。
淮南如今是谁的地盘?
不用想,是袁耀的。
甄宓此时的眼中尽显喜色。
因为她知道只要到了淮南,袁耀听闻她是他堂哥袁熙的未婚妻,必定会派遣甲士护送她回去河北,就不用再受公孙婉的压迫。
这只是甄宓的一相情愿罢了,会不会被袁耀囚禁,并且勒索河北要战马钱粮,就不得而知了。
而吕玲绮却是心中一度的惆怅,表面沉默不语。
其实她和袁耀是一面都没见过,却被吕布把她两次下嫁给袁耀。
却都没有成功过;一次是反悔,一次是被阻拦并追回。
就在早上时刻,吕布还想来第三次联姻。
想把吕玲绮再次送去淮南,让在细阳驻兵的张勋,出兵解下邳之围。
要不是吕布这次败亡,估计等他大败而回,就得把吕玲绮如货物般,再次送去淮南联姻。
吕布阵营;许汜,王偕,陈群,陈宫等人听闻是去淮南,心中很是思虑纷飞。
他们也知道,当前局势唯有依附淮南才能报仇。
所以公孙婉提出前往淮南,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异议。
至于侯成,张辽,高顺已经是重病号,来不了议事。
公孙瓒阵营的文武;田豫,邹丹,赵云等人,自家小姐去哪,他们更没有异议,本来早就拟定了计划,是去淮南的。
不过他们旁边的严纲,对淮南似乎没什么入群感,一直不怎么感冒...
众人竟然没有异议后,公孙婉便下令搬空下邳城。
当天下着大雨,在公孙婉的坚持下,搬空了下邳钱粮,带着数万军士,渡船继续南下。
吕布的妻妾,重伤员张辽,侯成,高顺,就连秦宜禄的夫人杜氏,都一并打包带走。
公孙婉做得有点绝啊!
真是一根毛都没给曹操留下,要不是船只有限,估计连百姓她都给迁徒走。
等曹操收到消息后,已经是夜晚时分。
曹操深知吕布那些旧部的心情,必定不会甘心而走,一定是陈宫的大阴谋。
他便令斥候探了再探,确认公孙婉车队真上了船后,才安心率军大摇大摆的入驻下邳城。
吕布败亡,仅仅才一天时间,速度非常迅速。
琅邪国,莒县的减霸,他刚想发兵援助吕布,却收到了吕布败亡的消息,他二话不说,就率众依附曹操。
徐州算是统一了,归属曹操。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沙摩柯送来降书
曹操夺取了徐州各境,而远在千里外的荆南,袁军也在吞噬荆南各郡,逐渐形成统一...
临沅县。
夜幕降临
袁军大营。
相比较其他各路袁军欢雀跃舞,甘宁这支部曲此时就显得异常的阴沉了。
因为他们的主帅甘宁,居然没有收到袁耀的命令大摆宴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命令。
这什么意思?
这完全就是看不起他们,犹如抛弃他们一般!
各地都在杀猪宰羊的庆功,他们却只能干瞪眼。
想想都觉得非常的委屈与气恼!
连绵数里的袁军大营,各处兵卒发牢骚是次要,愤怒才是主要,就差掀桌子造反了。
--
中军大营内。
此时灯火通明,几个人影在里边晃悠。
甘宁此时正看着武陵全境地图而发愁时...
他突然想到袁耀为何没有下令让他们庆功,而疑惑问道众人:“主公这是何意啊?”
在荆南的袁军们,都得到了犒劳与款待。
而甘宁这一支部曲毫无赏赐,还被各路兵卒冷眼相看,仿佛在说:废物!
兵卒们愤怒可想而知!
若是按照原本火爆脾气的甘宁,早就掀桌子,跑到临贺去平理了。
可如今他身为主帅,深知不可轻易动怒失去理智,不然大军将士的性命就不保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他还是知道的。
黄叙闻言,也不知道袁耀为何意,也不想讨论那些事,便分析当下局势道:
“甘将军啊,那小事先放一边,一连几日,金旋都不出城迎战,拖得越久,对我军极其不利啊!”
而法正听到甘宁发牢骚,内心思虑着袁耀的意思...
突然,法正想到了什么,便笑道:“或许...主公的含义我知道了!”
“哦?”甘宁,黄叙闻言,顿时一脸的疑惑看向了法正。
法正没有说袁耀为何激怒将士们的意思,而是问起当下局势:
“金旋强调各县之兵驻守于临沅城,若是策反那些县兵,你们说会如何呢?”
黄叙闻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惊呼道:“攻心计?”
法正闻言后,对黄叙高看了一分,大笑道:“是也,金旋气数已尽!”
甘宁摸摸后脑勺,很是不解他们在说啥!
这时,一名身披甲胄的武将走了进来,但她的脸色十分白净,还带点可爱的气质般。
她一走进来,对着主位上的甘宁,便怒喝起来:
“姓甘的,一连几日不打,畏首畏尾的怯战,妄为大军的统帅,不知太尉是啥眼光,竟让你这厮担任主帅!”
好嘛,这位火把脾气的将军,不仅大骂甘宁胆小如鼠,连袁耀都带进去骂,可谓是不惧强权,敢言敢语啊!
甘宁看着这一位,脸色顿时苦涩了。
她不是哪个韩月月又是谁!
甘宁真想不明白,这位累赘为何要随自己出征。
当初出征时,甘宁深知不让她随军的话,她也会追来,便无奈让她任性跟来,谁知道她是个累赘!
甘宁想不明白,不代表法正,黄叙跟他一样。
甘宁是武艺兼智谋一身,就是情商有点低。
甘宁懒得理会这位大小姐,便问询法正:“孝直,主公啥意思?什么攻心计?”
法正看着甘宁的态度,不仅抹了把虚汗,如此不回应哪个大小姐,等会她爆发可不好啊。
不过法正深知军情重要,便解释道:
“主公之意,我猜想不错的话;他是想令将士们愤怒起来,差不多到达兵变的程度!”
“而攻心计呢;便是把那些县兵们的亲属抓来,驱赶至临沅城下,进而诱降他们临阵反戈!”
“不管金旋是降,还是不降,他与兵士之间已经产生了裂隙!”
“到时临沅城必定会内乱,我军的愤怒大军便可趁势强攻,临沅可破也!”
韩月月看着他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蛋顿时气鼓鼓的。
不过她也知道法正在分析局势,不能耍脾气,要是平时,早就抽剑力劈甘宁了。
“这是攻心计?这明明是小人之计...”甘宁闻言后,心中一阵的腹诽。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便疑惑追问道:“金旋这老匹夫相当狡猾,攻心计能胜不?”
黄叙闻言,风轻云淡般的笑道:
“甘将军多虑了,金旋常年穷兵黩武,又不懂政事,百姓,官吏,将士们都对他早已不满,此计必胜!”
甘宁闻言后,点了点头,深知如今只有此计才可破!
就在他们大感此计甚妙时...
一名斥候急匆匆的掀帘而入,对着主位上的甘宁呈上了一捆竹简,并解释道:
“禀告甘将军,五溪蛮首领沙摩柯,送来了降书!”
“哦?”甘宁顿时一愣,完全不明白沙摩柯是何意啊。
甘宁心中疑惑之际,便观看起沙摩柯书写的那些别扭汉字。
甘宁看完后,一脸的沉思,旋即就把降书传递给法正等人观看。
两人也觉得甚是疑惑,便也观看起沙摩柯的降书...
黄叙看完后,却有一丝疑惑,不解说道:
“金旋常年穷兵黩武的攻打五溪蛮夷,那些蛮夷理应恨透汉军才是,为何会降之?”
五溪乃是沅水中上游的几支主要支流。
而生活在五溪的蛮夷,便叫五溪蛮。
他们就是后世的;苗,瑶,僚,仡伶,仡佬,土家等少数名族。
现在的古代,汉民对那些名族还是有歧视的。
甘宁听到黄叙的分析,眉头不经紧蹙起来,心中交集百感...
显然甘宁对沙摩柯的依附,心中很是诡异;认为是沙摩柯的阴谋啊!
因为这支五溪蛮,可是一直令数代皇帝头疼的存在。
他们一直不老实,只要朝廷一势弱,他们便会起兵入侵汉地,烧杀劫掠。
其实蛮夷也是人,要是人人有饭吃,有衣服穿,谁会造反?
追根究底,还是儒生误国啊!
这些儒生,用陈旧的观念教育世人,视少数名族为野蛮人,不思教化的群众,还建议皇帝用武力压制他们。
蛮夷们被压制到喘不过气了,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岂会不反呢?
蛮夷们也想农耕,也想安稳过日子,跟汉民一样,有优等的待遇,不似奴隶一般。
可惜他们一直被汉民歧视,一直被皇帝派遣大军前来镇压。
他们只能一直上供,一直装孙子,一直生活在贫瘠之地,苟延残喘过日子,到无路可活了,才无奈起兵造乱。
法正看着黄叙的疑惑,甘宁的脸色阴沉,便轻笑道:
“我猜得不错的话;必是沙摩柯担心我军灭了金旋后,会讨伐他们,才送来了降书依附!”
甘宁,黄叙闻言,不经大点其头。
他们认为法正的解释,也并非无道理的!
毕竟袁军在荆南声势越来越大,连那些山贼土匪都销声匿迹了,他们这些还穿兽皮的人,不担心才怪。
甘宁虽然心中安定,认为不是沙摩柯的阴谋,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旋即草拟了一道手书,令一名甲士送往五溪。
法正知道甘宁的用意,也不劝阻,要是沙摩柯是真心依附,就会率军前来助阵,要是假意,便是诈降!
甘宁当夜就遵照法正的建议,令几队兵士出营,前去诸县请临沅驻守县兵的亲属。
说是请,不如说是抓!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自负的金旋
临沅城内。
大堂内。
对于甘宁派遣几队人马趁夜出营,请县兵的家属,金旋还未收到消息。
他只收到;袁耀在临贺打败了荆州陆军,还拿下空虚的交州,太史慈夺下江陵城。
此时年过四旬的金旋,正摸着短须,一脸的不屑看着细作传回来的情报。
年近三旬的巩志,看着金旋满脸的不屑,便好意提议说道:
“郡守大人,袁军兵锋强盛,不如投了吧,还能得到留任。”
金旋闻言,顿时微眯着眼眸看着他,并冷冷说道:“你是说本将打不过他甘宁?”
金旋也在这一刻间,心中逐渐起了杀意。
巩志看出金旋对自己起了杀心,仍然不惧其意,极力谏言道:
“太守啊,据一城之地如何能苟活乎?”
“甘宁有整个荆南做后盾,他只需围城,我军将不攻自破也!”
巩志深知已军的情况;临沅城现在水源不断,粮食不缺,但终究会有坐吃山空,断缺的一天。
城外的袁军虽然不及已军多,但他们有整个荆南作后盾,只需围困临沅城就能把你憋死。
而金旋靠着一座城池苦苦支撑与抵御,根本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巩志深明此理,才极力劝谏金旋投诚,不要执迷不悟的自持清高。
金旋却认为巩志是藐视他了,便生怒喝道:“大胆巩志,你敢藐视本将?”
巩志看着金璇还执迷不悟,顿时大喝道:
“金郡守,你醒醒吧,据一座城池而守,焉能抵御住袁军兵锋乎?”
“袁耀已取得交州,荆南三郡,连南郡都已经在其手中,武陵郡已被大包围,早降还来得及啊!”
其实巩志现在的心情很是窝火的,是真心实意帮助他金旋,令他迷途知返,清醒一下。
袁军势大;依附还能得到活命与留任,不然最后将会身首异处。
而你金旋此时还不醒悟,还自持清高,想不甘于强权之下,一直坐土皇帝。
但你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啊!
甘宁率军围城,并斩断临沅城与外界联系,临沅城已经彻底成为了一座孤城。
此时不降,焉能不败乎?
你金旋是安心理得的在坚守,可底下的百姓呢?
百姓家里煮饭需要柴枝吧?
甘宁围城久了,百姓无法出城上山砍伐树木柴枝,他们迟早会被逼疯,进而反之。
百姓可以不说,那就说说那些县兵吧!
你强招各地县兵于临沅驻守,兵力是达到了数万,但这是不智之举,取死之道。
那些县兵的亲人可是在城外诸县当中,他们怎能会安心在此守城,而不心系亲人的安危?
若是甘宁依此空隙,夹持这些县兵的亲人,驱赶至城下劝降呢?
你金旋要是不降,县兵们可就先反了你。
虽然你手下有两万临沅军,但县兵也有一万,两方要是一内讧,临沅城必乱,进而被袁军破之!
巩志虽然没有那些一流谋士的大局观,但临沅城此时的局势,他还是看得很清。
奈何智商250的金旋,不明巩志的忠心之意,认为他有了投敌嫌疑,还藐视自己。
他想也不想,便大怒道:“来人啊,把这厮拉出去砍了!”
十数名官吏听得金旋此等命令,顿时纷纷出言劝道:
“郡守开恩啊,巩从事只是为临沅考虑,罪不致死!”
“是啊,郡守大人,念在巩从事尽心尽力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啊,郡守大人,法外开恩啊!”
官吏们虽然心中不满金旋所作所为,但也不敢太过明言怒怼金旋。
而巩志就敢,他那个耿直的性格,直令官吏们一阵的汗颜。
巩志为人虽然正直,但他还是有非常好的人缘。
能令一群胆小的官吏出面求情,可想而知他平时的待人之道。
金旋闻言顿时气结...
那么多人求情,金旋深知想砍了巩志,已经不可能,便无奈喊道:
“来人啊,把巩志乱棍打出府衙,终身不可录用!”
官吏们闻言后,顿时松了口气。
兵卒们闻言,便冷漠的拿着棍棒走了进来,就欲要对巩志动粗。
而巩志此时满脸的苦涩,嘴上喃喃自语:“终身不可录用...”
显然金旋此话,彻底伤透了一名忠心之人的心。
待兵士架起棍棒,巩志才醒悟了过来,并怒喝道:“不用尔等驱逐,我自会走!”
巩志驱散了兵士,转身便走。
当他走到门槛时,身也不转,便淡漠说了一句:“不听忠言乎,迟早败亡也!”
“你..”金旋闻言怒气上涌,很想砍了巩志啊。
巩志也不再多言,大步踏出门槛,望着远处而去。
第一百五十章 沙摩柯的抉择
五溪蛮部落。
这五溪在哪,上一章说过;乃是在沅水中上游地区。
五溪之地,道路曲折,峡谷众多,想剿灭五溪蛮,或者打服他们,实属难于上青天。
毕竟他们打不过你,但你也休想打得过他们。
你们熟练玩野战,水战,战马战,他们五溪蛮就熟练玩丛林战,陷阱战。
这些战,怎么看都有点异想那啥...
除非你能研究出炸药,拿炮来轰,他们才会服从投降。
这也是历代汉帝头疼的存在,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怀柔政策;就是拉拢,赐爵,经济扶持,令他们来归附王朝。
其中五溪分别为;雄溪,满溪,酉溪,潕溪,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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潕溪,领地。
一堆木头建造的破木屋,还有些许营帐竖起的营房。
一看此处就好像是难民营一般!
简直是穷到连个像样点的住所都没有,只是比乞丐窝高一个等级罢了。
此时一名信使,带着甘宁的信件而来,被一名蛮兵带领往他们的首领之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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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巨大的营房中,此时正灯火通明。
主位上坐着一位大块头,年近三旬,肤色麦黄的汉子。
他正在观看一份兵书出神时...
一名身穿兽皮的小兵走了进来说道:“启禀首领,甘宁派一名甲士送来了手书!”
“哦?”沙摩柯正在看汉人的兵书,被这突然的打扰,不但不怒,反而惊讶。
他还真是被法正言中;袁军在荆南势力越来越大,他担心甘宁灭金旋后,就来灭自己,所以才送去降书。
以前他跟金旋这老匹夫打,还能稳稳抵御得了,要是跟袁耀打,就得掂量掂量了。
其实沙摩柯本意是;送去降书意思意思,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恶意,让对方不要来打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
可甘宁却叫人回信,这就让他惊讶了。
沙摩柯转念一想,外面还等着甘宁的信使,他旋即令小兵把信使带了进来。
信使见到沙摩柯礼也不行,傲慢的把信件传递了过去。
自古汉民就瞧不起蛮夷,信使这种行为已经算好的了。
要是其他人,肯定要沙摩柯跪下领信件,或者要卑躬屈膝的讨好他。
沙摩柯看着信使的态度,心中极其不满啊!
你不行礼,又不问话,还摆傲慢姿态,看不起谁啊!
不过沙摩柯知道歧视的道理,也没有说什么怨言话,便看起了甘宁手书。
看完甘宁的信件后,沙摩柯一脸的便秘色。
甘宁是让他率军前往临沅,助袁军平定武陵。
可沙摩柯是非常极其不愿意出兵的。
打仗可是会死人的,甘宁又不说给钱粮资助,又不说给战功封爵赏赐什么的。
就言出兵相助,那战损谁给报销啊?
是个人早就当场掀桌子,大骂甘宁太不会做事!
这白白出力,还没有利益可言,简直就是为爱发力。
不过沙摩柯外表虽然凶悍,但内心却修养极好,不会当场掀桌子做那么粗俗之事。
他看着信使和蔼可亲的说道:
“信使舟车劳顿,不如在此歇息一晚,明日跟随本座前往临沅,助甘将军平定武陵,如何?”
沙摩柯这话说得,显然还真要做那个为爱发力的兽,助甘宁平定武陵。
要是一群儒生在此,必定会口诛笔伐;甘宁一信,沙摩柯就为爱发力,显然是真爱啊!
信使闻言,也没有再摆谱。
毕竟别人低声下气的招呼着你,再傲慢就不是人了!
信使当即便答谢了一番。
沙摩柯就令人招呼信使前往居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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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信使到达居住地后,发现他们居然还安排了一个妙龄女子前来服侍。
要是袁耀在此,就会觉得这不是艳福,而是祸福,甚至会不接受此待遇,而令亲兵严守房门,不许任何女子前来。
谁都知道,五溪蛮的女子,就有一支是后世的苗族,听说擅长下蛊,专门对付渣男的。
有没有此事,还未知,但谁也不愿意尝试。
这名信使,名叫刘阿三,他现在认为就是艳福了,对方女子还是chu,更令他兴奋了。
至于这位刘阿三,之后结局会如何,历史没有详细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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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营房处。
自从信使走后,沙摩柯看着荆南地图一脸的苦涩...
其实五溪的蛮夷们,一直过着非常贫苦的日子;比之正遭受战乱之苦的汉民来说,也不逞多让。
汉地的百姓们,虽然正遭受战乱之苦,但只是一时,会有新朝诞生,恢复生产之日。
而五溪蛮众不同,他们还是依旧过着贫苦的日子,丝毫没有变化。
汉民生活不下去可以造反,推翻暴君的统治,进而能得到宽宏的仁政,生活还能过得下去。
而蛮夷能造反谁?
造反首领?
就算推翻了首领的统治,领地也丝毫没变化,生活更是不会因此而得到改变。
五溪蛮众也想过再次入侵汉地掠夺,但不管是那个诸侯领地,他们都打不过。
不是人数的问题,而是装备的问题。
别人都是各种甲胄,各种精良战刀。
而他们只是兽皮,防御力度不是太强的那种,武器更是锄头,木棒居多。
此等差距,就不是人数的问题。
沙摩柯本来就是个有野心之人。
他本来还想带着族人起兵,有意在甘宁打金旋之际,出兵扫荡武陵诸县一番。
但袁耀相继夺取了荆南,交州,南郡等地,还打败了装备精良的荆州军。
这就令他心生了胆怯而不敢异动,想着依附强势的袁耀。
沙摩柯沉思没多久,便把目光移开地图,投向了架子上的武器;铁蒺藜骨朵。
此时的兵器早已布满了灰尘。
沙摩柯自从当上了首领后,武器就少用了,甚至达到弃用的地步。
身为首领都是坐于军中,指挥兵卒作战,上阵杀敌有那些大将出手就够了。
沙摩柯旋即起身,走至架子前,摸着铁蒺藜骨朵,喃喃说道:
“老伙计啊,看来不得不重新岂用你了!”
其实身为武将,能令他们兴奋的莫过于上阵杀敌。
而沙摩柯也不列外,他此时心中异常的兴奋。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作死的金旋
临沅城。
天灰蒙蒙亮。
临沅兵们像往常般巡逻与站岗。
但他们的脸色,此时却没有往日那般沉静,而是都充满了紧张与担心之色。
袁军围城,他们都是在担心家中亲人可安好。
而昨晚,巩志劝金旋投降差点被砍了脑袋,令他们都异常的紧张。
种种担心与害怕,缠绕着临沅军的心头,他们的士气如何能高涨?
就在他们内心摇摆不定时...
几百步之外,突然尘烟卷起,旗帜飘扬,无数人头涌动,一杆大大的‘甘’字旗帜迎风招展。
而东南方向,也尘烟卷起,黑压压一片,如有五万人一般,但他们都是身穿兽皮,不是甲胄。
临沅军们见状,瞬间心中填满了恐惧!
一边是甘宁的袁军,一边是五溪的蛮夷大军,这就把他们吓得不轻。
他们旋即派遣一名兵士前去告知金旋,便纷纷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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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军阵。
甘宁带着一万袁军,携带云梯,攻城器械而来。
袁军的左方阵:第一排为一百骑兵,第二排一千刀盾兵,第三排两千弓弩兵,第四排一千长枪兵,第五排一千戈兵。
右方阵:五千刀兵驾着几百架云梯,显然是冲锋队。
而在这些整齐方阵队伍的前方;三百名兵士架刀驱赶着一群人。
这些人,都是从其他几县抓来的老弱百姓,他们有男有女有幼童。
这些百姓们脸上虽然露出了害怕之色,但是也不抗拒,很是配合的跟着走,慢慢向着临沅城靠近。
沙摩柯率领的五万蛮夷大军,就没有什么队形可言了。
但这些蛮兵都是壮汉,武器虽然参杂不一,但都是能杀人的。
当两支军队汇合后,沙摩柯顿时对着甘宁行礼。
甘宁也没有倨傲,便对这沙摩柯回礼一番,便一起朝着临沅城而去。
当两军距离临沅城两百步时,便停了下来。
临沅城上的兵卒们,依稀看到了那些百姓们的面孔,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儿女,妻子,父母。
就在他们迟疑与疑惑之际...
甘宁令兵卒驱赶百姓再近临沅城五十步,便叫他们对着城上喊话:
“狗剩啊,你这兔崽子哟,不管你老子我死活了?”
“李二狗,你若是再跟着金旋卖命,休怪老娘跑去给你带绿帽子!”
“爹,快来救我啊....”
“儿啊,救娘啊!”
--
临沅城墙上。
在城池外呐喊的百姓们,种种嚎声撞击着这些临沅守军的心头。
此时的临沅守军分为了两种;一种是忠于金旋的守军,一种是强调上来的县兵。
忠于金旋的临沅守军们,看到这些从其他县调上来的县兵有异之举,便开始握紧手中剑。
他们是忠于金旋的,若是县兵敢有投降之举,他们会毫无犹豫的拔刀相向,没有一丝袍泽之情在其中。
就在百姓们呐喊,临沅守军异动之际...
“哒哒...”一阵沉厚的脚步声响起。
是身穿甲胃的金旋来了。
他匆忙来到城墙上后,便看向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人。
此时的金旋,一脸的镇定,一点惊恐之色都没有,心中却大骂道:
“好你个甘宁,想用这些愚民乱我军心,门都没有!”
金旋心中怨恨甘宁,旋即满脸阴霾,对着属下将士怒喝道:“放箭,射杀那些刁民!”
县兵们闻言,顿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金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旋看着县兵们没有动作,知道他们因何而迟疑,便解释道:
“不用怀疑本官的命令,我早已收到情报:尔等亲人早被甘宁杀害,下面那些都是假扮的。”
“你们若想报仇,就拿起你们的弓箭射杀他们!”
县兵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视了,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虽然百步之遥,依稀能看到百姓们的身影与面孔,但声音不似假的吧?
就在县兵们迟疑之际...
“咻...”一支箭羽袭去,接着便是一阵的箭雨紧随其后。
忠于金旋的临沅军们,对金旋的命令很是坚决,他们一语不发,对着百姓们就张弓搭箭射去...
县兵们看着临沅兵的动作,心中却还在迟疑,想着金旋的话语真实性。
接着百姓们的惨叫声,却令他们很是错觉,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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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军阵。
百步就是一百多米,弓箭能射两百米。
临沅军射来的箭雨,令百姓们遭了殃。
“啊...”手无寸铁的百姓们,被箭雨侵袭,顿时惨叫连连。
百米射来的箭支,虽然抵消了不少冲击力,但穿着粗麻布衣的百姓就是夺命箭。
甘宁没想到金旋竟如此的毒辣,竟敢下令射箭屠害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甘宁来不及多想,当即便下令道:“快举盾,保护百姓!”
“喝!”袁军听闻后,便举着厚重的盾牌前往抵挡。
虽然盾牌及时抵挡箭雨,可在临沅军的几轮箭矢下,百姓们还是伤亡了几百人。
正被巨盾保护下的百姓们,此时正哀嚎连连:
“我的孙子哎...”
“奶奶...”
“爷爷...”
各种哭嚎声在巨盾内响起,听声音是何等的凄凉,对逝去的亲人之痛苦。
就在这时,有一人脱离了巨盾,并向着城墙跑去。
那是一名年近六旬的老者,他一边跑,一边呐喊:“天杀的金旋,你还我孙子命来...”
看这名老头,一身迟暮之色,面色悲情,仿佛对死早已看淡,只想讨个说法。
就在这时...
“咻...”一支箭支顿时向他袭去。
“噗..”老头顿时身中一箭,嘴上还想继续嚷嚷,却逃不过流失的生命力,他顿时一个后仰,便倒在了血泊中。
金旋此时正在城墙上阴笑着,看他手上的弓弩,便知道是他所为。
「金旋不知道是;他此举更是把自己推向了深渊,气数已尽。」
老者的死,并没有让百姓们恐惧,只是让他们更加的愤怒起来,纷纷冲破盾阵,向金旋讨要说法。
可惜,金旋那个脑子不好使,更是令停止射箭的临沅军们,再次射箭。
甘宁看着,心中堵得慌,震惊的大喊道:“回来!”
“噗...”在密密麻麻的箭支下,这些脱离举盾保护的百姓们纷纷倒地。
不到一会的功夫...
这个泥地被血染成了鲜红色,犹如沼泽般,血流成河。
两千老弱百姓,在金旋无情的箭雨下,无一生还。
金旋的这波操作,震惊了所有人...
沙摩柯更是脸露震惊,想不通金旋这脑子是怎么长得,那么的不遛。
你射杀百姓,痛失民心不说,这不是激化那些县兵,令他们造反嘛!
法正,黄叙俩人对惨死的百姓们,却一脸的沉默。
而甘宁此时却不似沙摩柯那般震惊,而是满脸的自责之色,心中满满的愤怒之情。
但他知道如今不是悲哀的时候,拔马走出,便对着临沅城墙上喊道:
“尔等视亲人而不顾,竟狠下心屠杀,与畜生无矣!”
“金旋,你不顾百姓生死,视人命如草芥,何与人为尔!”
金旋闻言后,很是不屑的哼一声:“哼!”
县兵们本来就没有射一箭,都是金旋嫡系部曲射的,如今听闻真是自己的亲人,眼眸中尽是悔悟之色。
“铮...”甘宁拔出腰间佩剑,遥指临沅城,剑中铮鸣之声仿佛跟着主人般,很是生气。
甘宁果断下令:“金旋,汝今日不死,难以告罪这些枉死之魂,难以平吾心头之怒,给我杀...”
“杀...”右翼数千袁军闻言,二话不说,便驾着云梯向着城池冲锋。
沙摩柯看着冲锋的袁军,再看看己军虽然没有云梯,但友军有啊,也跟着下令:“冲!”
蛮夷大军顿时凶横的冲锋,毫无组织性的冲,但他们的蛮劲,并不输给任何人。
金旋看着两军冲锋的人数,一点都不惶恐,还一脸的阴霾大吼道:“给我射,射死他们!”
忠于金旋的五千守军们,听得金旋命令,二话不说便射起了箭雨。
而那两千县兵们,此事却很是犹豫,心中摇摆不定...
金旋先下令射杀自己的亲人,再跟着他卖命,就真是畜生不如了。
再说现在的局势;谁都能看出胜负的战役,金旋居然还无脑的抵御,是有多么的自负!
想到此理,县兵们都不想跟着金旋卖命了,想弃械奔逃时...
“噗嗞...”一颗脑袋突然掉落在地,一双眼眸睁得老大了,看那眼色似乎是在犹豫不决。
忠于金旋的校尉,斩了这小卒后,他还洋洋得意喝道:“胆怯与后退者,死!”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金旋跑了
远处站岗的一名县兵,看见自己弟弟被校尉所杀,顿时悲愤喊道:“弟弟...”
而金旋看着这一幕,一脸的沉默,毫无悲悯之情。
其实他心中还是很赞成校尉的做法的,这样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可惜下一秒,金旋就哭了。
县兵们本来心理就犹豫不决,这时候还杀自己人来提高士气,简直是愚蠢的行为,也将彻底成为了内讧的导火线。
“你..你杀我弟弟,我要你命!”这名兵卒拔刀喝道,然后对着校尉就追砍而去。
“你敢造反乎?来人啊,把这厮就地诛杀!”校尉有点害怕了,急忙令左右前去拦截。
守军动了,可县兵也不是不团结,顿时形成了两帮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恩?”金旋见状,顿时眉毛微皱,心中正快速思索计策...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弄死他!”校尉急忙喊道,因为那个为弟弟报仇的小兵,快杀到他面前了。
他也看出形式不对,可如今自己的小命就要没了,哪里管得了其他。
校尉这一嗓子,彻底的成为血战的导火线!
这位校尉简直就是个人才啊!
先杀县兵振士气,效果不佳后,又起哄临沅军救自己。
临沅军顿时对着县兵们发起了冲锋,他们早就对这些心有异心的县兵们,心怀不满了。
“杀..”刀与剑,枪与矛,在这城墙上开始了肉搏。
不知道哪位小哥还喊了那么一句:“为亲人报仇,诛杀金旋!”
形式顿时变成造反也是对的,县兵们士气如虹啊。
“为亲人报仇,诛杀金旋!”县兵们高喊口号,向着临沅兵冲杀起来。
“噗嗞...”刀刀封喉,枪枪入胸,残肢断臂撒了一地。
血腥味扑鼻,青砖石块的地上大片鲜血流动,血流成河般。
“你们...”金旋趔趄了几步,背靠城墙,心中很是懊悔。
就在金旋不知所措之际...
一名副将急忙跑来,并劝解说道:“郡守快逃吧,袁军已经越过护城河,如今县兵又造反,迟了性命堪忧啊!”
“对...”金旋闻言顿时回过神来。
金旋深知现在可不是悲哀的时候,东门如此大的动静,西,北,南三门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到时候其他三门也来个内讧,想走都走不掉了。
金旋虽然掌握三万精兵,可是有一半是从十几个县抽调上来的县兵。
如今两方火拼,临沅城算是守不住了。
金旋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十几名亲卫保护下,下得了城墙,向着内城而去。
而此时的袁军们,他们本来见箭雨没了很是稀奇。
这刚刚搭好了云梯,上面就开始掉残肢断臂下来,搞得他们一身腥味。
他们正犹豫不决时...
甘宁在远处,当然看见城墙上的动静,急忙喝道:“鸣金收兵,静待局势!”
甘宁虽然憎恨金旋,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愤怒,而让兵卒们前去送死。
如今别人在内讧,在打架,你去插一脚不是让两方同仇敌忾嘛!
最好就是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冲锋。
传令兵闻言,顿时摇晃信旗。
“呜呜...”顿时一阵号角声响起。
袁军们听到号角声,顿时如潮水般退去,而蛮兵们却是挠挠头,接着也跟着退去。
城上还继续在火拼,完全没注意到袁军的撤退,他们都杀红了眼。
--
半刻钟后...
甘宁收到消息,其他三门居然也内讧了。
法正看着整座临沅城硝烟四起,喊杀声震天,便感叹道:“兴霸,临沅城破也,武陵彻底平定尔!”
黄叙闻言,也微笑着依附道:“金旋真是自毁长城啊!”
沙摩柯看着他们在讨论,觉得要说几句才行,不然的话,自己存在感也太低了。
沙摩柯没有过多沉思,便瓮声大笑道:“哈哈...估计哪个金旋,要跑路了吧...”
听到沙摩柯这句话,众人顿时向他看来,直令沙摩柯脸色微红。
显然他被人注视很是不好意思啊。
现场众人,就数甘宁是最恨金旋的了。
他听到沙摩柯的玩笑话,心中却认真对待起来,也着急了起来。
还真是应验了沙摩柯的话,金旋还真是跑路了。
一名斥候,通过层层队列,近前说道:“报,启禀甘将军,有几骑从北门逃出,向着洞庭湖方向逃去。”
“洞庭湖?”法正闻言后,顿时眉头紧蹙了起来。
法正完全没有料到金旋竟然跑的那么干脆,就这样轻易的丢弃;家室,钱财,地位。
黄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惊呼道:
“不好,金旋老贼定是想乘船逃往江夏求助!”
“甘将军务必要将其追上而斩杀,不然金旋借得兵马,掠夺我方长沙郡,对我军极其不利。”
虽然江夏空虚,金旋跑到江夏求助,黄射凑个一两千兵马给他复仇还是有的。
甘宁深知此理,便对着法正说道:“孝直,大军交给你指挥了!”
甘宁也是最恨金旋了,根本不可能会让他逃脱,令法正掌管军队后,他便驱着黑驹,如风般的向着洞庭湖追去。
法正也没说什么,看着甘宁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甘宁前去追击,除非金旋有大气运傍身,不然将难以活命。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金旋亡
洞庭湖边。
金旋骑着快马,狼狈不堪的狂奔了二十里到此。
就在金旋想喘口气时...
一名副将划着一艘渔船靠岸,对着惊魂未定的金旋喊道:“郡守,快上船吧!”
“恩。”金旋闻言点了点头,没有立下登船,而是调转马头,望向武陵方向,心中一阵的不舍与感慨...
曾经有兵有地盘,多少算是个小诸侯了。
现在却很悲哀;要大逃亡,以后还得寄人篱下。
金旋越想越恼火,心有不甘,嘶吼道:“难道我金旋,从此要寄人篱下不成?”
亲卫们闻言,一阵的沉默。
就在金旋发泄心中不满时...
“驾...”突然远处尘烟卷起,一骑驶来。
金旋闻声望去,顿时微眯眼眸,望着那一骑由远而近,嘴上喃喃道:“单骑前来送死么?”
是甘宁追上来了,还对着在那边感慨的金旋喝道:“金旋,你逃不掉的!”
甘宁说着,便驱动坐下神驹,如风般速度向着金旋杀去。
金旋对着甘宁独身杀来,一点都不慌,握紧手中大砍刀,还一脸的兴奋说道:
“甘宁,你单骑前来送死,老夫成全你便是!”
金旋也有自己的傲气。
他虽然不懂政事,因为他就是一名战将。
甘宁单骑前来,金旋就想着斩杀了甘宁,说不定能力挽如今局势,不用背井离乡大逃亡了。
甘宁闻言,却是一脸的不屑看着自傲的金旋,大喝一声:“受死...”
便驱动神驹加速,戦如影,狠狠的斩向金旋,爆裂般的气流,仿佛毁天灭地般!
就在金旋洋洋得意,信心满满之际...
甘宁那汹涌的一击袭来,他心中就开始后悔了...
干嘛不走,要留下感叹?
干嘛不走,要和这猛将决斗?
望着如此凶猛的一击,金旋来不及多想,横刀力挡。
“铛...”武器撞击声。
甘宁使出了十成力道,金旋手中砍刀顿时断裂,旋即劈在了其身。
金旋顿时被轰下了马,在地上摩擦了几米远才停下。
一条血口从其左肩到右下腹,还不停的在噗嗞流血,口中还进气少出气多。
显然甘宁这一击就把他给废了。
金旋受了如此重的伤,医不医得好还难说,就算医好也是废人一个。
那边的十几名亲卫看见,顿时架着船跑了,担心再逗留片刻小命将不保,完全摒弃金旋而去。
金旋如今的局势;达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听巩志的建议,举城投降,那样还能得到留任与活命。
金旋心中悲哀,有气无力的喃喃道:“咳...我后悔当初不向淮南投降!”
“哒哒...”甘宁轻驱动神驹走近几步。
看着重伤濒死的金旋,甘宁脸上毫无怜悯之色,唯有厌恶,并冷冷说道:
“从你杀百姓那一刻起,已没有投降的资格,纵然主公接纳你,我也会杀你!”
甘宁说着,便缓缓举起手中钩镶戦,准备给金旋最后一击时...
“呵呵...百姓?”金旋闻言后,不经一阵的冷笑,旋即喝道:“大争乱世,‘仁慈’必活不久矣!”
“噗嗞..”甘宁一戦划过金旋脖颈,一颗脑袋滚溜溜的转了几下。
建安三年,夏,金旋亡,武陵平定,袁军彻底掌控荆南四郡。
第一百五十三章 巩志投效
临沅城
当甘宁拿着金旋首级回到临沅城时...
现场的局势,令他一脸的懵逼。
近三万人内讧打架,结局却是如此快的停战收尾,是个人都不太相信。
城池内一片的肃清,该清理尸体的清理,该当降卒就弃械站在一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甘宁完全震惊了一把,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当他来到县衙时,才发现多了一人,就是哪个巩志了。
甘宁当即就问起了事情原委,法正便指着巩志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巩志出的手,是他令临沅城停止内战,也是令兵卒们投降的,不然整座临沅城将会成为坟场。
其实两军火拼就火拼呗,还打到了内城,百姓们遭殃了,巩志的府邸都不能辛免。
当时一支火箭射到内屋,顿时造成大火灾,差点烧死了巩志,所以他不得不出来劝架了。
在武陵郡,上到高官下到百姓与兵卒们,无人不知巩志此人,他有很高的名望,很受百姓们拥戴。
金旋穷兵黩武,巩志安民宽政,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他一说话,很有权威的。
甘宁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下方的巩志,便问道:“你是什么人?用何法劝兵卒们投降?”
巩志听到问话,便抱拳说道:
“启禀将军,我曾经乃是临沅城从事,因劝金旋投降而被罢官免职,至于如何罢战...乃是攻心尔!”
“攻心?”法正与黄叙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临沅城为何内讧,就是利用那些县兵的亲属,分化他们的士气与忠心,简称:攻心。
而金旋却不想办法稳固兵将们的士气,却下令屠杀百姓。
他屠杀就算了,还纵容自己人杀自己人,来提高决战之心。
这就彻底导致兵将们造反,临沅城内乱,最后基业被毁,身首异处。
“又是攻心?”甘宁闻言,顿时满脸的不自然。
显然甘宁现在对这计策很是反感,百姓惨死的样子,只要一闭眼就能惊现于脑中。
黄叙却很想知道过程,便不耻下问道:“不知巩兄如何做到的!”
黄叙二十多岁,人家巩志都四旬了,称呼‘兄’有点不合常理,但也是拉近两方关系的称呼。
巩志凭借一张嘴,就能决定一场数万人的大战,黄叙深知巩志是个大才。
巩志闻言,顿时谦虚了一番,然后侃侃而谈道:
“也没什么,只是拿着一颗带点猪血的假人头,到处游说罢战,再言袁军快攻进来了,不投降者格杀勿论!”
黄叙听闻后,嘴上却喃喃道:
“郡兵效忠的金旋已亡,他们深知继续决战已没有了意义。”
“而县兵认为金旋已死,也当为亲人报了仇,继续内斗也没有了意义。”
“再把袁军扯进来吓唬他们,他们害怕之际,便缴械投降!”
巩志听到黄叙的分析,顿时赞赏了一句:“是也!”
法正闻言,顿时摸着胡须说道:“很好的攻心计!”
甘宁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便问道:“不知巩先生,能否继续担任从事一职?”
甘宁没有直接令对方效忠己军,而是问询他的意见。
甘宁深知这些文士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不是自己看重的人主,拿刀架他脖子上都未必会降。
想当初的法正,要不是被袁耀下了套,输了才跟随,不然的话,他现在还在寻觅明主之路中。
巩志闻言后,不及多想,便拱手说道:“多谢将军了!”
甘宁看着事情已了,便看着法正说道:“孝直啊,这个请功奏折,您代劳如何?”
下面的众人听闻后,心中顿时大喜。
连韩月月都禁声了,也开始期待起来。
她本来被甘宁扔在大营守营寨,心中早已恼火不已。
但报战功乃是大事,她不得不销声匿迹,把怒火憋回去。
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
就是那所谓的;功勋!
法正闻言后,顿时给甘宁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仿佛在说:
“我只是一个随军参事,你为主帅不写,却让旁人代写,是何意?你洞房时,是否也要我代劳?”
甘宁其实是懒惰,看见法正这眼神,知道法正是不愿意代劳了,便苦恼的执笔就写。
下面的人都不知道甘宁怎么写的,都想一览,却被甘宁赶了出去。
甘宁还不忘下达命令;令传令兵前去通知各军的将士们,大摆宴席。
就是摆庆功宴了,令将士们敞开的吃喝,连蛮夷大军也被犒赏了,直令那些蛮兵们感激涕零起来。
五溪蛮众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了,甘宁此举,也令他们心中坚定起来。
跟着袁军混,就能吃饱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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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甘宁写好了庆功手书后,便交于斥候手中,令他送往临贺。
可惜的是,袁耀已不在临贺,而是跑到了桂阳郡去了。
而临沅城内乱;伤亡近五千军民。
甘宁也没有驱散降卒,而是把他们统统编入了袁军阵营,兵力达到了四万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身着鲜艳的公子哥
郴县。
此时天色闷热,酷暑难熬啊。
纪灵如往常般,巡走县城街道各处,视察民情。
他身边跟着三个人,一个是赵范,一个是华歆,还有一个是位年轻人。
当路过一茶棚时,一位公子哥大发厥词,令年轻人好奇的停下脚步聆听。
纪灵,华歆看到年轻人停下,也跟着停下。
他们这举动,直令赵范很是不解啊。
就在赵范猜测年轻人的身份时,那边的茶棚就吆喝了起来。
一名约二十岁的男子,脸色白净,衣著红艳,大声喝道:
“你们听说了吗?”
“宜春楼来了位艺人,人不但漂亮,还会吟书作画呢,她今晚首夜本公子要定了!”
他衣服为啥是红艳呢?
为的是引起别人注意呗!
别人都是白衣翩翩,青衣成熟,黑衣卓众。
而他穿得像是新郎般,以为别人不知道他家里有几个铜钱似的。
他正装比的跟这些百姓们吆喝着;郴县最大的妓院;‘宜春楼’。
此楼,不是普通百姓能去消费的,里面的设施非常奢华,令人纸醉金迷。
能去那里消费喝酒听曲的;不是世族子弟,就是商甲子弟,或者是官吏。
百姓们能吃一顿饱饭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哪里有钱去哪里玩。
此时听闻趣事,很是吸引他们眼球。
一名约三十岁的老农,当下便追问道:“周公子,说说看那人长得啥样啊,也好让大伙听听瘾!”
许多农夫见状,也都纷纷附和道:
“对啊,周公子,说说呗..”
“对啊,像那种高档场所,俺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得去一次,周公子说说呗!”
看这些农夫们的脸色,那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啊,内心早已被色欲所占据。
周公子闻言,顿时洋洋得意起来,很是享受被人捧起的感觉。
其实他周家在郴县就是一暴发户,简称:一夜暴富的商甲之家。
‘士工农商’,商人在盛世属于低贱之人。
在乱世就不一样了,他们走南闯北,能搞到许多奇珍异宝。
比如;有钱都未必能买到粮食,可他们就能了,而且路子还很多。
在乱世中,他们商人等级;是属于比之那些世族之家吊车尾的存在。
世族家;有权,有钱,有粮,有人。
商人虽然比不过世族权势滔天,可只要有人支持他们,他们能搞到很多东西回报你。
只是没有诸侯愿意重用商人罢了,都视商人为低等人,比之工匠还不如。
所以他们属于吊车尾的存在,只要有诸侯启用,他们势力瞬间进阶为世族。
世族看重权,商人看重利,无权不心向,无利不冒险,就是形容这两家。
如今正逢乱世:世族在投资,商人也在投资。
周公子看着一群好奇宝宝的农夫,顿时摇头晃脑说道:“哎,此女身世悲惨啊!”
一名五旬老者听闻后,便不解的问道:“周公子,何出此言啊?”
周公子闻言,面露悲情,旋即一脸的感慨,仿佛轻身经历般的说道:
“哎,此女来自中原,祖父辈还官至郡守呢,可惜啊,如今家道中落,逃荒至处,不得不委身青楼。”
老者闻言后,顿时摸须叹道:“那此女身世还真是可怜啊!”
老者话语虽然悲叹,眼神中却没有丁点悲情,有的只是对那女子欲望之色,就差兽性大发一般。
另外一名老农闻言,也是侃侃说道:“官宦之家的小姐,委身青楼,今晚宜春楼估计要人满为患了!”
他眼色中并没有可怜之色,也是满满的欲望之色。
第一百五十五章 赵范焦虑了
纪灵看着这些道貌岸然之人,心中很是不屑。
郴县的百姓们,战乱波及少,如何能体会那种妻离子散,白发送黑发,朝不果腹之感。
如今他们却有闲情探讨别人,纪灵很是不屑。
赵范看到纪灵的表情,眼珠转了几下,便抱拳说道:
“纪将军,此女身世如此悲惨,不妨把她赎出,送给太尉当歌姬,也好过给他人那啥...”
赵范这货真是一直不忘献女啊,直令旁边的年轻人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赵范见年轻人注视自己,虽然猜不透对方身份,但从纪灵,华歆的态度看,必定是袁耀的异姓兄弟。
为何赵范没有想到的是袁耀,而是异姓兄弟呢?
毕竟袁耀事务繁忙,怎么会前来此地?
而异姓兄弟,在这大争之世中数不甚数,那刘关张就是典型的新标。
所以赵范看到年轻人的注视,一点都不怒,反而卑躬屈膝起来。
年轻人见状,只是笑了笑,便继续听着那些百姓吹水。
纪灵听到赵范的提议后,便很是不屑的说道:“哼,天下可怜之人多得是,青楼就不该存在于世间,当灭之!”
以前的纪灵活动区域都是战场,自从渡江后,战场次数少上了,却体会到了百姓之苦了。
赵范见纪灵没有答复自己的建议,而是大骂青楼当灭之,心中虽然很恼怒,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反而顺着纪灵的话,悲鸣附和道:
“哎,只能祈祷太尉早日平定乱世,才没有如此多的悲惨之事发生。”
谁都看不到赵范说完这话后,他眼神中有一道阴厉一闪而逝。
赵范此言一出,纪灵,华歆顿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年轻人。
他们此举,顿时令赵范心中疑惑不解了;看那年轻人有毛用啊!他又不是太尉!
年轻人见状,只是沉默不语,看了百姓们一会,便沉默着继续向前走去。
华歆,纪灵见状,顿时紧随其步。
赵范看到后,心中却极其不满啊,腹诽道:
“你倒是给个话啊!”
“老子之前设计卖身做奴桥段,你不上当就算了,如今搞个悲惨身世桥段,你也不上当!”
赵范现在心里非常苦啊!
不管如何设计,纪灵就是不理会,好像知道是自己设计一般。
“不行,得加紧时间才行!”赵范心中暗道,急忙跟紧他们的脚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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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赵府。
赵范从白天巡视民情回来后,就在亭子内来回走动,显得很是焦虑。
他旁边的那名貌美女子,面如冷漠,视旁无人般弹琴。
过了许久,女子看着焦急的赵范,便提出了心中疑惑:“你为何要处心积虑杀太尉?”
她心中一直疑惑着,不明白赵范为何要坚持刺杀袁耀。
赵范闻言,顿时用一双阴霾的眼神看着她道:“你只需听令行事即可,休要多言!”
“哼!”赵范冷哼一声,便往前院而走去,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女子看着赵范远去的身影,亦是没有再多言,继续平静的弹琴。
第一百五十六章 程秉之计
前院,大堂内。
一名年近四旬的中年人,正在慢条斯理喝茶,外表看似世外高人般。
赵范急急忙忙跑进来,见中年人竟然还能安心的喝茶,便急道:“德枢兄啊,你还有闲情喝茶乎!”
这位四旬的中年人,就是程秉了,字德枢,是位有名的大儒。
程秉看着赵范那模样,笑了笑,便淡淡说道:“呵呵,赵兄啊,如此匆忙,所谓何故啊?”
赵范一听,顿时急道:“还能为何事?你明知故问!”
看着程秉似乎还是很休闲的样子,赵范继续说道:
“德枢兄啊,你当初的计策可是叫我诈降,然后献美女于袁耀,趁机取了袁耀性命,令袁军大乱。”
“可如今,纪灵似看穿了计谋,完全没有帮助的意思,该当若何?”
程秉闻言后,似乎很是不着急,淡淡说道:“既然纪灵不作为,那就刺杀纪灵好了!”
“嗯?”赵范对此很是不解,便追问道:
“德枢兄啊,本来已经拟定了计策,趁机取了袁耀性命,令荆南大乱,可刺杀纪灵,又是何意?”
程秉深知赵范疑惑不解,不想跟他解释,便冷笑说道:“怎么?有意见?”
程秉这幅姿态,赵范很想抽他两巴子啊!
“竟然你如此态度,怪不得我了!”赵范如此想着,便冷哼说道:
“袁耀已占据了荆南全境,并已站稳了脚跟,拥兵十万称霸南土,孰我不能与你身后人共事了!”
赵范也摆起了谱,你程秉如此姿态,分明就是看不起人,那老子也不伺候了。
程秉闻言后,拿起茶杯的手突然停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般继续喝了起来。
程秉此态度,完全没有把赵范这威胁之语当回事啊。
赵范见程秉不把自己当回事,顿时怒了:“你...”
程秉知道赵范已经怒了,若是再搞高姿态,赵范估计就得掀桌子了,便淡笑解释道:
“你必须趁袁耀还未把控桂阳前,把纪灵做了,再上书袁耀称:纪灵被刘表的刺客暗杀!”
程秉说话很是随意,仿佛运筹帷幄般。
赵范闻言后,眼珠子转来转去,心中很是犹豫。
程秉的意思,赵范虽然还不明白其意,但杀害纪灵嫁祸给刘表,此仇大了去了。
纪灵是谁?
乃是袁术的爱将,袁耀的宝贝!
纪灵一死,对袁军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不说,说不得还会令袁耀失去理智,陷入疯狂。
要是最后被查出来,不是刘表做的,乃是自己做的,那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按袁耀的性格,自己不但被凌迟处死,说不得还会遭到灭族之祸。
“怎么?怕了?”程秉很是鄙夷赵范的胆子,便另有所指道:
“别忘了,刘度父子投降后,却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估计一辈子别想出来喽!”
赵范闻言后,顿时惊得站了起来,在原地来回走动,就是没有下定决心。
程秉看着赵范还在犹豫中,便恐吓道:
“想那金旋,也是一代枭雄,可怜啊,最后却被削了头颅,挂于城楼上示众!”
赵范闻言后,那颗犹豫之心,瞬间坚定起来。
赵范深知,此时要是不继续合谋的话,自己最后就会被袁耀下暗手。
荆南四郡守;除了韩玄外,刘度跟金旋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一个身首异处,一个被囚禁了起来,自己这个桂阳太守会被放过?
赵范一度的认为;韩玄能被留任,还被重用的原因,是他有一个好女儿,跟甘宁眉来眼去的,袁耀才没有下手。
不然韩玄也是一个囚禁,或者枭首的命。
程秉看着赵范的脸色,知道他内心动摇了,便摸着胡须淡笑道:
“你只需把纪灵做了,嫁祸给刘表,让袁耀尽起复仇大军与刘表火拼,我主当初承诺你的事,必不会食言!”
程秉的计策若是成功后,不得了啊!
袁耀虽然很精明,但爱将突然暴毙而亡,怎么地都会有点失去理智的,大怒攻打刘表,不是不可能的。
赵范明白了秉承的计策后,顿时苦涩说道:“纪灵武艺高强,想刺杀他,难矣!我无计可施也!”
程秉闻言后,一点都不觉得太难,便冷笑道:“听说你和一名溅婢生有一私子,明日便满月。”
赵范一听,心中就是一惊,这事非常的隐秘,程秉为何会知道?
程秉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便站了起来,向着厢房而去,淡淡回道:
“当以此为由,大摆宴席,邀那纪灵前来赴宴,到时令你哪位貌美嫂嫂出手便是!”
赵范闻言,眼珠子转了几下。
为了前程与性命着想,他没有犹豫太久,还是遵循了程秉的建议,大摆宴席庆贺,搞刺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带面纱的女子
郴县。
县府衙。
袁耀此时看着甘宁传来的捷报,不如说是请功表。
甘宁明理暗理,都在说他们如何艰苦奋战,如何的艰苦拿下了临沅坚城。
还什么巩志,法正,黄叙如何智计百出,他甘宁,沙摩柯,韩月月如何英勇。
明明一捆的竹简战报,却被甘宁写了整整三大捆。
袁耀不得不承认,甘宁是个人才啊,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人才了,甘宁还把自己写得披肝沥胆般。
不过令袁耀惊讶是;沙摩柯这时候跑出来依附。
根据历史;刘备取荆南的时候,沙摩柯都不跑出来,还在猥琐发育。
而到关羽被杀,刘备尽起几十万大军出川伐吴,到达武陵时,授予黄金,锦帛,官职,爵位给沙摩柯,他才带着五溪蛮众响应刘备,共同伐吴。
结果就是,刘备被陆逊一把火烧成了傻叉,沙摩柯还在乱军中被周泰削了首级,身首异处。
袁耀没有思虑太久,便把武陵的战报扔至一边。
他知道有功必赏,但现在还不是封赏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消除赵范这个不稳定因素。
毕竟害死了刘表的侄子刘磐,又打残荆州军,绑了文聘,活抓了蒯良。
刘表这还能坐得住,就能说他是个胆小如鼠,毫无脾气,甘愿被人欺负之人。
袁耀深知接下来跟刘表不是谈判,就是一场生死对决的硬仗。
袁耀更相信后者,管你什么蒯家,蔡家的,刘表必定不会再瞻前顾后,执意起兵伐袁。
因为刘表再不表示一下,名望在荆州将会锐减,就算打不过袁军,也要打。
在那大战来之前,袁耀深知必先稳定后方局势;就是赵范这个因素。
不过,当不经看到一封密报时,袁耀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
上面说吕布败亡,曹操彻底的掌控了徐州。
而吕布的家小,旧部张辽,高顺,陈宫等人带着钱粮乘船走了,护行还有三万大军。
他们最终到底去了哪里,细作侦查不到。
是一股骑兵突然出现,把他们劫持走的!
这就让袁耀一度的不爽了。
吕布败亡后,他的那些部将必定会来淮南投降自己,但半路杀出个劫匪,这谁能受得了?
华歆不知道袁耀脸色为何不爽,便禀言道:“主公,赵范今日表情异常,估计他又在谋划大阴谋了!”
袁耀闻言后,便把情报放下,心中一度的揣摩现在的赵范,他跟历史中完全不一样啊!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呈上喜帖说道:“主公,赵范送来喜帖!”
袁耀不说什么,当即便翻开查看起来...
原来是赵范的儿子满月,邀请纪灵前去赴宴。
袁耀觉得此事蹊跷,便把喜帖传递给他们看。
华歆从袁耀手中接过喜帖看了看,便皱眉说道:“看来赵范想当权臣,阴谋不断啊!”
毕竟嫡出,跟庶出,待遇根本不一样。
赵范却为庶出的儿子大摆宴席,没有阴谋谁信啊!
华歆与纪灵,现在还一致认为;赵范只是想联姻,根本没有往刺杀袁耀的方面想。
因为他们知道赵范没有哪个胆子。
袁耀深知历史走向,还知道每个人的性格如何,完全没有放低对赵范的防备,心中却是一阵冷笑:“有意思!”
袁耀当即就开始对赵范宣判:“不管赵范出于何目的,喜宴当天开席时,围剿赵府,就算栽赃,也得令赵范束手!”
不管赵范是献女当权臣,还是意谋刺杀自己。
袁耀如今只想快速掌控桂阳,开始部署下一步,不想跟赵范玩了。
华歆,纪灵闻言后,便拱手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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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日就过去了。
赵府,今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若是有鞭炮,估计得烧个整城乌烟瘴气。
桂阳郡境地的大小世族都前来祝贺,连商人都踏步前来道贺。
因为今日是赵范小儿子满月,在桂阳郡十一县当中的世族,商人们,都得给面子前来祝贺。
若是不来,就是不给赵范面子,进而得罪赵家这个庞然大物。
在整个桂阳郡中,最大的世族是‘赵家’,这庞然大物他们惹不起的,除了荆南老大袁耀外。
毕竟赵范如今乃是赵家之主,曾经还是位小诸侯呢,称霸桂阳数年。
如今虽然归顺了淮南,可他手中还掌握着兵权,纪灵也不能明着架空他,只能徐徐图之。
赵府门前,赵范身穿红袍大衣,一边抱拳迎接众人,一边眼眸四射,观察着大街上的异动。
这时,街道开始异动,一队十几人的兵卒开路,一辆马车徐徐而来。
“来了!”赵范见状眼眸顿时一亮。
叫管家迎接众人后,他就屁颠屁颠的跑去迎接马车内的主人。
当马车临近,赵范便抱拳,笑脸相迎说道:“纪将军能来,下官真是荣幸至极啊!”
马车内,纪灵闻言后,便笑着走出说道:“咳..哪里话,你我为同僚,岂有不来之理?”
赵范闻言,更是热情的招呼着道:“来,纪将军里边请...”
赵范这种行为,普通人认为他是狗腿子,溜须拍马之辈。
可在高官眼中;却是升官的捷径啊。
谁不想做溜须拍马之辈?
可那有那么容易,想做都没机会啊!
“恩。”纪灵闻言便点了点头,跟着赵范指引的路子走去。
而袁耀也跟在纪灵身边,他的身份还未有人知道。
赵范只是当他作为袁耀的异姓兄弟罢了,根本没有往其他方向所想。
走在前面的赵范,看着纪灵紧随自己的脚步,眼眸中有一丝厉色闪过。
穿过前院,到达后院。
这里有;亭台楼阁,假山,鱼池,婢女轻脚路过。
后院清净,前院吵闹,根本没法比。
赵范带着纪灵等人来到一处亭子后,便躬身说道:“这位将军,不如随下官先行另处歇息,如何?”
赵范是对着袁耀说的,他这是要引袁耀离开了。
纪灵看到后,便不在意的罢手说道:“无妨,无妨,他就留于此地,与我作伴,你有事就先忙吧!”
赵范闻言,脸色微变,但还是卑微说道:“可...好吧!一会开宴,下官再来!”
赵范说着,就徐徐的退出去,还叫婢女送来茶水。
袁耀看着赵范走后,便警觉的观看四周起来,担心会冲出一队弓弩手。
纪灵见状,觉得袁耀太过于谨慎了,便不在意的说道:
“主公,赵范不过又在演桥段戏罢了,不必慌,真有不测,灵也会护得你杀出去!”
纪灵的意思,就是觉得赵范的阴谋不痛不痒,又是搞凄凉桥段而已,就是杀出一队人马来也不惧。
袁耀闻言后,却没有因此而放松戒备。
过了许久,都不曾有兵马杀出,袁耀只能无奈的跟着纪灵一起安静的喝茶。
要说赵范想刺杀纪灵,袁耀是不太会相信的。
就在袁耀刚刚放下戒备之心时...
“咚...”突然传来一阵琴音。
正在喝茶的纪灵,袁耀闻言,顿时警觉起来。
袁耀旋即嘴角微微一翘,暗道:“终于要动手了?”
袁耀微笑着,便起身朝着琴声的阁楼走去。
纪灵本想令袁耀不理会的,可袁耀却非要插足进去,只能无奈跟上,向着琴音处一起走去。
--
十几分钟后。
一处两层阁楼,有阳台。
当袁耀,纪灵来到此地时,看见那阳台上的女子,两人都楞住了。
一名女子带面纱,安静抚琴,旁若无人般,微风吹动她三千发丝,更显露出神秘。
袁耀见状,忍不住叹道:“好一个美人儿!”
光是看她的外表,袁耀就知道是个美人,根本没想到她就是闻名中的樊氏。
纪灵却旁若无人的勾勾鼻孔,仿佛六根清净的和尚般。
虽然美女谁都爱,但此时明显袁耀心有异动,他只能不去想了。
阁楼上的美人正平静的抚琴,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当看见纪灵,袁耀出现,她心中却是一愣,按照计划,明明是一个人出现才对。
袁耀只是感慨了一番,并没有沉迷其中,对着她冷冷说道:
“周边连个仆从都没有,是不是赵范让你诱惑纪灵,好刺杀?”
袁耀可不会因为对方美而沦陷其中,自己的女人哪个不是美若天仙,又不是没见过女子。
袁耀本来就觉得赵范不会刺杀纪灵,借他一百个胆都不敢,只为献女,当权臣。
但此时看到了美人在抚琴,袁耀便瞬间想到了有名的;美人计。
这计策毒辣啊!
当初的董卓,吕布已经为前车之鉴,要不是貂蝉还有一丝良善,吕布早没命了。
袁耀还从此计中,窥到了一连串的阴谋。
刺杀纪灵后,再搞个嫁祸,自己必定会被迷惑,进而跳进别人布置好的陷阱里。
袁耀顷刻间便想通了赵范的计策,感叹他心歹毒,但还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指使赵范这样做的。
借一百个胆子给赵范,他也不敢如此做,必定是受到了某人的蛊惑与离间。
纪灵听到袁耀说赵范要刺杀自己,顿时警觉起来,后背冷汗直流。
今日要不是袁耀跟随,他还真会沦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一百五十八章 樊茜
阁楼上的女子,被袁耀冷冷的质问,虽然被面纱遮住面孔,但她身子已经开始轻微颤抖了。
但很快,她还是装作安静抚琴,没有回复袁耀之言。
“有意思!”袁耀见状,心中冷笑了一番。
旋即三步作一步冲上了楼阁,想质问谁是赵范的幕后之手。
纪灵看着,也紧随其后,担心袁耀会遭遇不测。
当袁耀来到阁楼后,看着哪个女子还临危不乱的抚琴,心中惊讶的同时,便坐于她旁边。
虽然她浑身飘出来的幽香很迷人,袁耀却没有丝毫沦陷于沉迷其中,对着她冷冷问道:
“说,赵范是受到谁的指使?”
其实袁耀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但还不敢确定,想亲耳确认。
“铮...”女子闻言,因为慌乱,弦都弹断了,呼吸有点急促,显然被震惊到了。
袁耀知道被自己言中了,便冷漠说道:“你若想活命,就得跟我合作,不然赵范被诛,你也不能辛免!”
女子虽然震惊,却不惧怕,冷冷回道:“你是谁?”
要说袁耀就是纪灵,樊茜是不相信的,从赵范口中得知纪灵已经快接近四旬的人。
袁耀闻言,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冷冷回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需把其中原尾道出便是!”
樊茜闻言,便开始嘴硬起来,完全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她很是不爽袁耀哪个质问口气啊!
袁耀见状,也不恼,便冷冷的解释恐吓道:
“知道吗?我最喜欢折磨的就是你这种人了,若是把你充军当军妓,你说如何?”
樊茜闻言,眼神中根本没有露出那所谓的害怕之色,完全就不怕这种威胁之语。
袁耀顿时觉得有种对牛弹琴般,心中瞬间便想到了她为何那么厥犟。
这种女子不惧怕这种威胁,便是;软助被拿捏住,甘愿受指使。
另外一种不惧怕,便是;从小接受残酷的训练,如行尸走肉般过活,早已无心,对主人的命令可随时抛弃任何。
“不管你是那种,即便心死,嘴硬又如何?”袁耀心中暗道,便对着门口的纪灵喊道:
“把守阁楼大门,今日我要教训教训这个娘们!”
纪灵闻言,很是担心袁耀的安危。
但袁耀坚决的态度,令纪灵无奈,他便退出了阁楼,严守起来。
袁耀看到纪灵走后,便再问了一次:“说与不说?”
樊茜闻言,表面沉默,心中早已慌乱不已。
其实她不说,只是担心袁耀帮不了自己,到时事情败露,父母,弟弟都将会惨死于赵范之手。
毕竟袁耀又不说他是谁,樊茜没有安全感,如何敢倾心诉说?
袁耀见状,嘴角一笑,二话不说便把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开始上下起手。
樊茜此时表面无动于衷,任他施为,心中早已落下伤泪。
如此举动,她都面无表情,袁耀心中顿时冷笑一番,便一把把她抱起,扔至床榻上...
樊茜这才开始慌了,反抗了起来,并冷声质问:“只会欺负弱女子,有种去杀赵范啊!”
袁耀闻言,可不会受她的激将,一个反扑,把她压制身下:“说,赵范幕后指使是谁?”
“哼...”樊氏一个扭头,眼眸滴下了眼泪,显然是认命了,完全没有说的意思。
“嘿嘿...”袁耀看着她的厥犟,双脚踩着她的双臂,双手放于她的腋下,挠了起来。
樊茜顿时受不了了,开始笑哭道:“咯咯...你无耻...放开我...”
樊茜本来还很伤心被辱,但袁耀的无耻令她有另外一番震惊。
“咯咯...”悦耳的笑声响起,连楼下的纪灵都听到了。
袁耀见她还嘴硬不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挠。
樊茜终于受不了了,求饶道:“我说...”
袁耀闻言,这才住手,紧盯着她的眼眸,双手威胁着她,不说,就继续挠。
樊茜喘了口气,便徐徐道出:
“赵范本来要献女子刺杀于太尉,但纪将军一直未答应,赵范昨天才改变了主意,改刺杀纪将军!”
这句说完后,樊茜仿佛被解脱了一般,一身轻松。
毕竟被赵范握住家人性命作要挟杀人,纵然十分的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做。
这些事情袁耀早已有眉目,如今听闻着实震惊了一把!
他们刺杀自己,意欲何为?
谁又为幕后谋划者?
袁耀顿时陷入了沉思中...
樊茜看着袁耀陷入沉思中,便继续道来:
“楼阁弹琴吸引纪将军前来,香盏又放了哪个药,令纪将军沉昏,进而刺杀!”
樊氏说着,脸色居然乏起红晕,难以切齿啊。
她所说的哪个药就是....「成年人都懂的。」
像纪灵这种武艺高强,不整些手段,将难以刺杀。
况且连袁耀战五渣她都打不过,还刺杀纪灵?
袁耀听闻后,惊叹赵范用心良苦啊。
袁耀深明赵范的用意,刺杀纪灵后,便嫁祸他人,令自己迷惑,失去理智,跳进他们的陷阱,任其摆布。
最开心看到自己失去理智而疯狂的人,便是哪位了...
幕后者,不言而喻了,乃是孙策!
“孙策...”袁耀喃喃自语,眼眸开始微冷起来。
自己不去打他,他却一刻不让人放心。
樊茜看着袁耀脸色,居然没有一丝变化,心中一度的怀疑,赵范弄的那药是假货...
不过,樊茜也没有思虑太久,便继续说道:
“赵范之心歹毒,先施计杀他大哥,坐上赵家之主位置。”
“现今设计杀害纪将军,必定是嫁祸给刘表,让太尉起复仇大军与刘表决战,江东便趁机出兵荆南!”
樊茜说出了心中的见解,直令袁耀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猜的。
毕竟刘表现在的情况,如病了的老虎般。
而江东的孙策,还未打败黄祖,担心袁耀进攻江东,才找赵范合作,共同施毒计。
这些事情,只要有的智力的人,都能猜得出。
其实袁耀也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啊!
不是惊讶孙策的计策多毒,而是惊讶赵范之心,居然连亲兄弟都要弄死,心如蛇蝎啊!
不过令袁耀感到意外的是,一个女子竟然能猜到战略,便忍不住问道:
“你是如何得知,袁军一和荆州军火拼,江东就敢趁机出兵荆南?”
袁耀不相信一个女子,能知道江东的战略部署,如此机密之事,估计连赵范都不知道。
女子闻言后,眼眸中尽是看白痴般眼神,看着袁耀说道:
“这次的改变刺杀目标,再一想到南土的局势,就能明白其中阴谋所在。”
袁耀闻言后,点了点头。
虽然江东的主力都在大江上,要是袁军和荆州火拼,孙策还是能凑点人出来捣乱的。
袁耀和樊茜在这次交谈中,已然得知了整件事的结果,旋即心中冷冷道:
“赵范啊赵范,你自掘坟墓,怪不得我了!”
袁耀本来还想看在赵姬的面子上,把赵氏一门贬为庶人。把赵范永久囚禁。
可赵范内心太歹毒了,就如一颗毒瘤般,留着迟早会是祸害。
就在袁耀心中起了杀意时...
突然脑袋开始昏沉,鼻孔开始揣着热气,袁耀瞬间明悟,大惊喝道:“中招乎!”
樊茜看着坐于自己身上的男子,脸色开始变化那一刻起,她心中瞬间慌了,刚才还质疑的药,竟然不是假货...
樊茜因事先吃了解药,当然没事,可袁耀就惨了!
樊茜看着还在坚持清醒的袁耀,便无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其实她心中已经有点眉目,就是不敢确定,想亲耳听到确认。
袁耀现在就如喝醉般,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了,哪里还听得到樊茜在说什么。
他看着躺在身下的女子,好像会变换似得;一下是赵姬,一下是步练师...
这可把袁耀看迷惑了,便开始了他习以为常的动作,完全不在乎耳边响起的痛哭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樊氏曾经的幻想
三个时辰后...
袁耀才开始清醒了过来,但浑身却是精疲力竭般,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
当看到旁边那朵血梅花,樊氏在边上痛苦的抽泣,眼眸还留下了痛苦泪珠时...
袁耀瞬间明白了什么...
“哎,常年玩鹰,今日却被鹰啄了!”袁耀心中感叹了一番,便说道:“别哭了,我负责便是!”
可是樊茜还是哭个不停啊!
袁耀见状,有点怒了,便不耐烦的说道:“别哭了!”
“你试试连续几次不歇息,不会痛?”樊茜说着,还双手拍打袁耀哪个胸膛。
“几次?”袁耀顿时惊呼了一声。
袁耀瞬间感叹这药也太猛烈了,在哪里卖的,怪不得现在没有精气神,仿佛被掏空了身子一般。
就在他俩调情时刻...
“嗒嗒...”房门却开始敲响了起来。
樊茜顿时开始安静了起来,袁耀旋即把她抱进怀里,便喊道:“什么事?”
门外的纪灵闻言后,顿时松了口气,便说道:“主公,赵范差人前来,说开宴了!”
袁耀闻言后,便说道:“按照计划行事,我晚点再去!”
纪灵听闻后,便徐徐退走。
袁耀说完后,便开始熟睡了起来。
显然这个什么药把他掏空了,浑身累得不行不说,还没有一丝力气。
樊茜却没有一丝睡意,侧身看着袁耀的面孔,想起曾经自己幻想过的英雄:
一要:文武双全,名闻天下。
二要:相貌堂堂,威仪出众。
袁耀虽然相貌堂堂,名闻天下,武艺却属战五渣。
樊茜未能如愿期盼到心中的英雄,并未因此而遗憾。
因为事已至此,已不能改变,唯有你不负我,我便倾心于你。
毕竟人无完人,岂能十全十美。
有美好的前段,必有悲催结局,人有点瑕疵才好,结局才不会悲惨。
樊茜就这样想着,便用脑袋贴着袁耀的胸膛,脸上尽显满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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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纪灵下得阁楼后,赵范屁颠屁颠的来了。
赵范此时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啊。
不过他还是强颜欢笑,卑微的相迎说道:“纪将军,要开宴了!”
赵范说着,眼光四扫,始终看不到袁耀的身影,再瞄了一眼阁楼处,心中非常恼怒啊。
樊茜连纪灵都刺杀不了,还被袁耀的异姓兄弟搞了...
赵范越想越气啊,都快气得脑出血了。
他还不知道,樊茜已经把他的事情捅了出来,他还认为是樊茜一人斗不过他们,被强占了...
“哦。”纪灵闻言,便点了点头。
赵范旋即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把纪灵往前院领。
纪灵跟在赵范后边,脸色虽然平静,心中却一点都不安静。
赵范心中也是非常的不平静,这次刺杀失败,真是赔了嫂嫂不说,又折了计划。
一想到计划夭折,前程与性命将不保,赵范越想越不甘心,眼神中旋即闪过一丝毒辣。
快到大堂时,赵范先是令纪灵稍等片刻,然后走远几步,对着一名仆从耳语了几句。
纪灵看着,脸色沉静,不知道赵范又要搞什么名堂。
第一百六十章 刺杀
大堂内。
主客落座。
赵范坐于主位,下方两边各十五个案桌,纪灵坐在左下首的位置。
赵范见人落满,便举杯说道:“今日乃老夫麒子满月,多谢诸位赏脸前来,赵某先敬诸位一杯。”
下面的人闻言,纷纷举杯回应:“哪里话,赵郡守家有喜事,我等岂有不来之理。”
赵范闻言,顿时大笑道:“哈哈,来,赵某先干为敬。”
众人闻言,也纷纷回敬:“赵郡守,请。”
举杯痛饮后,熙熙攘攘的众人,便开始互杯交谈“兄弟哪里高就”屁话一堆。
纪灵也是一脸的沉默吃东西,除了赵范首次举杯痛饮后,便完全没有再喝的意思。
赵范在主位上,时刻注视着纪灵,见纪灵不喝了,心中顿时着急啊,便对着那些小世族使了个颜色。
小世族们见状,顿时会意。
一名身体微微发福,年近四旬的刘姓中年人,便对着纪灵举杯笑道:
“久闻将军威名,刘某敬仰至极,不知将军可否赏脸与下官饮一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纪灵顿时放下了筷子,举杯相迎道:“哪里,请。”
“请。”刘某人应了一声,便一饮而尽。
有了前列,许多人也纷纷开始向着纪灵敬酒,仿佛进行车轮战一般。
纪灵也是来者不拒,来多少,就陪你们喝多少。
酒过三巡,半刻钟后...
就是好酒量的纪灵,此时都不经喝得满脸通红,案桌上陆续有人趴桌了。
赵范见状,心中大喜,觉得差不多了,便拍拍手说道:“诸位,只是喝酒太没劲了,来啊。”
“哒哒...”旋即一阵轻步声响起。
接着一群面带面纱的女子应声而入,然后整齐有序的踏着小步走到了中央位置。
看这些女子的身段,都是清一色的;婀娜多姿,袅袅婷婷。
她们那面纱,更是令众人心痒痒,都想一探究竟,看看她们后面的真实面目。
不用赵范吩咐,这些女子便开始了表演...
“铮...”
“咚...”
琴声,鼓声相继响起。
面纱女子们便开始缓歌慢舞,时不时用长袖挑逗在座的世族,商人,官吏。
没有赵范的点头,这些人都是心痒痒似的,都不敢碰这些歌姬,都是望女而哀悼。
整个宴会,有了歌舞助兴,众人又开始大喝特喝,大吹特吹,牛都飞天了。
整个宴会,赵范却是心不在焉,一直观看着纪灵的位置。
如今的纪灵,一只手撑脑,昏昏欲睡般,直令赵范皱眉紧锁。
一名威猛的武将,酒量如此低?
赵范心中疑惑,便淡笑道:“纪将军,我的这些歌姬是否不入你的法眼?”
回应他的;只是纪灵细微的呼吸声,
赵范离得近,听见了,深知纪灵醉酒,顿时心中一喜,急忙喊道:“还跳什么,都陪陪这些大人喝酒。”
赵范说着,还向正在舞姿的一名女子,投去了一缕凶狠的目光。
那名面纱女顿时会意,开始缓步慢舞,向着纪灵靠近。
其余面纱女,也开始寻找对象...
一名面纱女,眼眸尽是妩媚色,对着一名老头,开始投身入怀:“大爷,奴家叫小小,要怜惜啊。”
“哪里,我是正经人。”这位年近五旬的老者,胡子都花白了,嘴上说着正经,可手上却不停的在女子身上乱动。
舞女就十几位,客人却有二十多位,不够分了,赵范也没办法,令婢女上了,供这些道貌岸然之辈玩乐。
整个宴会顿时如青楼般,女子的娇媚声,男子的大笑声。
一名面带面纱女子,缓步向着纪灵案桌走去。
赵范手拿酒杯欲喝,可是近在嘴边却没喝,眼眸始终盯着纪灵位置。
面纱女缓步慢舞走近,便柔声说道:“将军,将军醒醒!”
可是纪灵就是不醒,还打呼噜,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赵范心中大喜,手中酒杯顿时掉落在地,看似不小心般。
“滴答。”酒杯掉落,可现场如此大的声音,早就掩盖了过去。
面纱女离得近,顿时会意,如变戏法般,从袖子中抽出匕首,向着纪灵腰腹下捅去。
“死!”赵范心中大吼,看着匕首即将捅进纪灵腹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宽有力的手掌,瞬间抓住女子的手腕,女子瞬间吃痛下叫喊道:“啊..”
面纱女的这一声大叫,惊动了享乐的众人...
下一刻,众人惊呆了,然后开始惊恐了....
赵范也是惊恐于表,刚想呵斥那位面纱女为刺客,想澄清自己清白时...
这名面纱女为活命,先发制人,大喊了起来:“是赵主人,他叫奴家行刺将军的,将军饶命啊!”
“轰...”众人脑袋犹如五雷轰顶了一般,仿佛听到了惊天之语般,开始惊怖起来。
行刺?
这事情非常严重的!
按照袁耀的尿性,行刺他的大将,到时赵家被诛满门外,自己也会遭受牵连之罪。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
“杀啊!”一声喊杀声响起。
接着从府门外冲进一队带甲之士,约五百人,他们见着人就杀。
整座赵府瞬间鸡飞狗跳,血流成河,府外还被甲士包围,他们是插翅难逃,成为了那只鳖。
纪灵见状,便松开了面纱女的手腕,当看见有些小世族与商人想逃,便出声劝道:
“我劝各位最好安静待坐等候,若是出了这门,能活就证明你命大。”
想逃跑的世族,商人们,瞬间冷汗直流,本来醉酒都被吓得清醒过来。
赵范闻得此言,顿时从主位上滚落了下来,跪倒在纪灵脚下哭喊道:
“纪将军,请饶过我家人吧,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纪灵不屑的一脚踢翻赵范,然后缓步走向了主位。
坐在主位上的纪灵,轻柔太阳穴,很是疲劳。
赵范却是不依不挠起来,依旧跪着痛哭,开始和盘托出道:
“纪将军,是那程秉,是他挑拔离间,是他迷惑我的,求将军饶过我的家人吧。”
赵范现在懊悔不已,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就不应该和程秉密谋,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纪灵闻言后,便追问道:“程秉?他在那?”
赵范闻言,想也不想,脱口说道:“他就在书房的暗道中!”
就在这时,华歆带着一队甲士走了进来。
纪灵见华歆进来,便起身走到他身边,在其耳边言语;程秉还躲在赵府中。
“来人啊,跟我去抓住程秉!”华歆想也不想,便带着人前去抓程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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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程秉被一帮大头兵绑架于大堂内。
他完全懵了,当看见跪伏于旁边的赵范时,瞬间明白了。
程秉看到事情败露,在心中对赵范一个劲的辱骂:“他奶奶的,赵范真是个废物啊!”
坐于主位上的纪灵,看着大堂挤满了人,门外还有被兵卒拘押的赵府一众老幼妇孺。
“赵范啊赵范,你不该有异心的!”纪灵看着赵范,不经感慨了一番。
“是...属下都是被程秉蛊惑的,请将军手下留情啊!”赵范一边哭泣,一遍指认是程秉蛊惑自己的。
“都押入大牢,等主公定夺!”纪灵当即下令道,完全没在意赵范的求饶。
“主公?”现场众人惊了,仿佛耳朵出现了幻听,完全不相信袁耀会亲临。
赵范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想到了哪个年轻人...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袁耀的异姓兄弟,完完全全就是袁耀本人!
赵范如今想起,很是后悔!
随着赵范伏法,纪灵彻底掌控了桂阳全境,并把赵范的一万军编入袁军。
如今在桂阳的袁军兵力达到了两万,荆南算是彻底姓袁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孙策心头大怒
湖口,江东水军营寨。
黄昏时分,一骑带着郴县的情报而来。
中军帅帐内。
当孙策看到情报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无比。
之前与黄祖对敌屡战屡胜的满面春风,全都被他手中的情报所化成了寒霜。
“彭!”孙策猛地一掀,一张桌子被他掀翻了出去,桌上的东西全都摔成了碎屑,什么瓷瓶玉器全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赵范!”孙策咬牙切齿了起来,他的眼珠都突了出来,上面霎时间就布满了血丝。
孙策双拳紧紧地攥着情报,向着身旁的一个侍卫怒斥道:“快去给我把军师唤来!”
看到孙策这副摸样,侍卫吓得浑身乱颤,急忙跑出去叫周瑜去了。
片刻之后,周瑜进了帐中,他刚才正在外面独自想对策,所以没有在帐中。
刚进帐,周瑜看到孙策的面容,心道不妙,便轻声问道:“主公,怎么了?”
孙策面如寒霜,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周瑜。
周瑜拿过来之后,沉思扫视而过,越看,他的脸色越黑,脸色越阴沉。
但他的表情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反而是一种很淡然的脸色。
不过孙策眼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浓,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的迹象。
情报是;郴县事件。
赵范,程秉两个脑残,他吗的被抓了不说,还把孙策给供了出来。
孙策现在非常脑怒啊,程秉,赵范被拘押入狱,那就意味着;江东计策算是泡汤了。
孙策深知事情败露,照袁耀的尿性,不拿捏此把柄报仇就不是他了,估计不久后就得兵进江东撒野了。
联盟友谊,在绝对的利益下,或者一件事情中;彻底决裂。
周瑜的眉头也拧了起来,渐渐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孙策紧紧攥着拳头,打断了周瑜的沉思:“公瑾,你怎么看?”
孙策说着,不经又想到赵范那坑货,便厉声骂道:“赵范匹夫,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砰!”孙策越想越愤怒,一拳砸在了他身边的另一张桌子上,心中怒火翻腾。
不过孙策知道,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便眉目含霜喃喃道:“袁耀他会怎么做?”
孙策在猜测袁耀的想法了,凭借袁耀现在的实力,是绝对有实力跟江东决战的。
孙策很清楚这个事实,他相信袁耀会赢,但结果必定是残胜。
孙策现在变得冷静了下来,分析着现在的局势,而且此时的黄祖还没有灭掉。
袁耀要是趁此时进攻江东,江东就得面临夹击之势;江东就得危矣!
孙策越想,脑袋就开始痛起来,便气哄哄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问道:“公瑾,撤军防守如何?”
孙策深知要是没有周瑜等人的计策,自己根本不能屡战屡胜,关键时刻还是听听谋士建议稳妥。
周瑜闻言后,便不再沉思,拒绝道:“伯符,此举不可啊!”
「在人前叫主公,没人叫名,周瑜和孙策感情深厚啊。」
周瑜看着孙策还在哪里生闷气,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伯符啊,若是我军撤退回防,黄祖一定会趁机掩杀我军,千万不可撤!”
“再说;袁耀想兵进江东,也不是片刻间的事情,所以我军当加快进度灭了黄祖后,再迎战袁耀便是!”
周瑜把利与弊都说了出来,就怕孙策害怕江东有失而放弃黄祖,到时就真是江东危矣了!
孙策知道周瑜所说的战略,虽然不担心黄祖这老狗,但袁耀还是令他有所担心的。
孙策担心江东归属,便问道:“公瑾啊,黄祖败后,与袁耀会师,我江东还能有胜算吗?”
孙策本来就知道现实,但还是想问问周瑜,想存点希望。
明眼人都看得到;现在的江东三郡,已经无法抗衡淮南这个庞然大物。
现在的袁耀,地盘巨大;汝南,淮南,庐江,豫章,荆南四郡,交州。
若是论人口,经济,江东明显处于劣势,这还能有胜算吗?
周瑜闻言后,满脸的思索之色,没有回答孙策这个问题。
显然周瑜也无法确定的回答,跟贾诩一样,心中一直无法判断。
就在孙策皱起眉头再次问询时...
周瑜却先抢着分析说道:
“主公,能不能胜袁耀,这事先放一边。”
“当前局势;以瑜之见,要是不先灭了黄祖老儿,我等就没有势力与袁耀抗衡!”
周瑜弹指之间说出了关键,孙策闻言点了点头,很是赞成。
周瑜见孙策赞成,便献计说道:“不过,想灭黄祖也不是容易之事,也得从兴舆下手!”
“兴舆?”孙策闻言,不解的看着周瑜,明明可以靠武力碾压解决,为何要整那些文绉绉的兴舆?
周瑜就是怕孙策脑热,靠武力碾压,战损必定不小,到时候黄祖灭了,江东军也残了。
周瑜想少死些许兵卒,才整兴舆计谋的,可孙策不明白啊。
周瑜便解释道:“伯符啊,我军已不同往日,要想保留绝对实力抗衡袁耀,兴舆计策必须要用...”
孙策这才明白周瑜的良苦用心,满脸的感动说道:“公瑾啊,你真是我的子房啊!”
江东军就一支精锐,还在抵御着黄祖,袁耀现在可是空闲的很,到时候他兵进江东,那里还有多少精锐兵卒迎战啊。
想灭黄祖后,还有精锐兵力对抗袁耀;就不能单靠武力,其他计谋也得用。
周瑜无视孙策的感动之言,满脸凝重的献计说道:
“派遣些许细作前往,将袁耀占据了江夏的事情传播出去,让黄祖水军士气低落,我军一击将其打败!”
周瑜的舆论计策;打压对方士气,让敌对士气低落,然后一举歼灭对手。
毕竟黄祖水军多数为江夏人,要是江夏水师们知道自己的家都被敌人端了,士气还能高涨就怪了。
兵卒们能安心为你卖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家人在你地盘上掌控着,才不得不拼命杀敌,
要是他们得知江夏换了主人,军心必乱。
武陵那段,就是典型的标新;金旋那无脑操作,射杀百姓,杀自己人提高士气,最后被甘宁轻易的打败,还被削了首级,可悲可叹。
袁耀取得荆南四郡,却没有取江夏,诸侯皆知,相信黄祖已经收到了情报。
黄祖麾下的水师们却不知道啊,这就令周瑜钻空子了,来个先发制人,散播谣言。
黄祖再不败,他就是第二个小强了,刘备为第一个。
孙策深知此兴舆计策之妙处,心中大喜,便大喝一声:“好计!”
周瑜心情却没有喜悦,便沉声建议道:
“伯符啊,袁耀的想法,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我军灭黄祖之际,他突然派遣骑兵入我江东腹地该如何?”
“为防他捣乱,当令;仲谋举三郡之兵,前往建安城驻防,再令黄盖,韩当二将协助。”
周瑜所说的三郡之兵;就是那些守城兵了,属于二线部队。
就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兵,跟当初袁耀的淮南军一样,被曹操按在地上摩擦。
袁耀要兵进江东,就得召集步卒集合,就不是瞬间就成之事。
但骑兵可以瞬间啊,你孙策灭黄祖,我袁耀令骑兵捣乱一下江东,还是可以的。
周瑜此举,就是预防万一。
如此一来,弊端出现;江东三郡之兵前往抵御袁耀,江东算是真空虚了,比之江夏还空虚。
要是曹操在广陵派遣一支千人队伍,就能端了江东,但周瑜仿佛胸有成竹,认为曹操不敢一般。
周瑜令韩当,黄盖前往协助孙权,实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挟制孙权不轨的心理。
孙权有没有不轨之心,周瑜时刻都在怀疑中,或许说疑心病太重吧。
就算孙权有不轨之心,有韩当,黄盖二将在,周瑜就不怕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韩当,黄盖两人,都是孙坚的旧部,又是跟着孙策东征西讨打出来的老人,忠诚度非常高。
毕竟亲兄弟也得明算账,难保孙权不会有二心,所以周瑜不得不防啊。
孙策闻言,深知周瑜此举也是以防万一,也知道他对自己弟弟有意见。
孙策当即也没有说什么反对意见,阴鸷的目光扫视了一番手中情报,然后放到油灯之上。
待情报燃烧成了灰烬后,孙策便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道:
“那就唤黄老将军,和韩老将军来一趟吧。”
孙策此言,显然是同意周瑜政策了;率三郡之兵前往建安城驻防。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去叫黄盖和韩当去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孙策定计
片刻之后,两名年近快五旬的老将,被唤到了帐中。
别看这两人花白胡子长长的,就以为不能上阵杀敌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还是老当益壮,身经百战,谁小看他们,必定吃亏。
要是关羽在此,必定又会自吹自擂一番;什么插标卖首之辈,什么狂徒的,青龙偃月刀不斩老头之类的傲语。
当黄盖,韩当二人进入大帐后。
孙策也没有废话,直言说道:
“韩老,黄老,我军与黄祖决战之际,我担心袁耀会起重兵伐吴。”
“所以,我令仲谋起三郡之兵,前往建安驻防拖延,特令你二人前往协助于他,等候我军前往。”
孙策语毕,两人顿时面面相觑起来,完全不相信刚刚取下荆南的袁耀,会趁此时动兵。
毕竟一般的诸侯们,都是打下地盘后;先加固本地的控制权,再发育一段时候后,站稳脚跟了,再出兵扩张地盘。
何为控制权呢?
注释:就是打下地盘后,地盘虽然是你的,但地方上,仍然有些许墙头草的县令们。
他们表面上说对你忠心,暗地里却与敌人书写往来,等敌人兵临城下后,他们二话不说就献城投降,简称:二五仔。
所以这就得需要加强本地控制了;官员们忠心就留任,不忠心就替换自己人上任。
所以诸侯们,打下地盘后,都是第一步加固控制,不会那么快就动兵。
而袁耀刚刚打下了荆南;就该先加固控制权,令百姓们恢复生产阶段,令兵卒歇息一番后,再言兵事。
孙策看着他两人的表情,知道他们不相信袁耀会那么快出兵。
周瑜也说过袁耀不会那么快出兵,叫他们前往建安城驻防,就是预防袁耀派遣骑兵侵入江东腹地捣乱。
但孙策经过一番深思之后;相信袁耀出兵的时间必定不会久,还是很快就大起重兵伐吴。
还加固控制权?
发育一番?
站稳脚跟后,再言兵事?
对其他诸侯来说,是这样,但对不按常理出牌的袁耀来说,那就是个屁!
此时袁耀抓住了江东把柄,就是灭吴之机,必定不会放过。
地盘不稳?
粮食不充足?
兵卒疲惫?
袁耀必定会视这些为无视,就是损失惨重,也要不顾一切的把江东灭了。
等江东一灭,彻底姓袁后,再停战歇息也不迟。
孙策也是在周瑜前去唤两员老将时,站在袁耀的角度,对其性格深思了一番后,才想通的。
再说袁耀的地盘上,一堆官位空缺,也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二五仔捣乱,可安心东进。
毕竟袁耀刚刚清剿了最大隐患‘赵范’,给了荆南一种震慑的效果,谁敢跳出来捣乱啊!
所以袁耀肯定不会等到站稳脚跟后才出兵,那样会错失良机。
连唯才是举都敢下的人,袁耀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点,孙策是非常敢肯定的,也深知此理。
但韩当,黄盖两人不明白其中关键啊,孙策便对着他两解释道: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袁耀会那么快出兵江东。”
“但按照袁耀那个奸诈性格,被人行刺失败后,还知道是江东所为,你们说他会怎样做?”
“什么?”韩当,黄盖闻言,心中顿时就是一惊,尤其是听到了刺杀。
行刺之事,他们这些武将都不知道的,只有渺渺几人知道而已,如今听闻,他们被吓得不轻啊。
韩当震惊过后,心中沉思了一番后,便脱口而出:
“我军与黄祖的水师对持中,袁军空闲,袁耀必会以‘刺杀’为借口,进军江东,想完成一统南方霸业!”
周瑜闻言,很是佩服现在的孙策,竟然会动脑子想事情了,不再是那种身先士卒,凭借蛮力取胜的孙策了。
孙策听到韩当的分析后,淡淡说道:“是也,照袁耀的性格,他必定会起兵伐吴,时间必定不会很久!”
韩当,黄盖两人闻言后,一阵心惊肉跳,都不知道以什么话来回应孙策了。
孙策表面平静说话,可他背负的那双手,此时正拳头紧紧地攥着,青筋暴起,上面红隐隐的全都是血丝啊。
显然孙策此时恨透了赵范,程秉这两蠢货啊。
你说被抓就好了,还把幕后之人供了出来,这不是把江东往火坑里推嘛!
就算要说,也得挑时候啊!
最好是江东灭了黄祖后。
孙策也没再谈其他废话,对着两人诚恳说道:“两位老将军,江东就拜托了,务必拖延至我军回援!”
韩当,黄盖闻言后,深知情况严峻,便同声道:“末将必不辱使命!”
孙策很是欣慰的看着两位,旋即令一骑拿着自己的手令,先一步前往吴郡富春,令孙权起兵前往建安。
而黄盖,韩当则被孙策派遣前往建安城,等待孙权率大军前来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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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后。
周瑜看着主位上的孙策,觉得他变了,变得不再是自己以前所认识的那位豪爽之人,而是变得城府极深,很阴险的人。
孙策看着周瑜那个凝重脸色,顿时豪笑道:“怎么?我脸上有污渍?”
“额...”周瑜闻言楞了,看着孙策前后转变的性格,仿佛刚才说话稳重的那位,好像是鬼附身一般。
不过孙策性格不变是好事啊!
周瑜当即便与孙策商量了一番,该如何部署剿灭黄祖后,便叫人前去传唤众人前来升帐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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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一众文武济济到来。
武有:祖茂,程普,朱治,凌操,宋谦,徐琨,贺齐,周泰,蒋钦,陈武,吕范,潘璋。
文有:周瑜,张昭,秦松,陈端,张纮,骆统,薛综,严畯,虞翻,濮阳兴,阚泽。
江东真是人才济济啊!
孙策扫视了一眼帐下文武后,便淡淡说道:
“诸位,袁耀在荆南已经站稳了脚跟,我军剿灭黄祖刻不容缓,诸将有何计策?”
孙策现在只想快速把黄祖灭了,打得他吗都不认识他,然后集合兵力迎战袁耀。
周泰闻言,火药桶一般的语气,瓮声说道:
“主公,你说咋干就是,泰绝无二话!”
“就是苏飞那小子从来不敢正面作战,整天就窝在水军大营里防守,泰愿率三千先锋,潜入敌营,一举击溃江夏水师大营。”
祖茂闻言,不甘示弱,抱拳行礼道:“主公,茂也请战!”
祖茂花白的胡须随风浮动,虽到五十岁,却还老当益壮。
孙策刚想说话,却被打断了...
蒋钦抢先说道:“主公,此句不妥啊!”
孙策闻言后,倒想听听蒋钦的想法,便淡淡说道:“公奕有何策略?”
蒋钦与周泰,祖茂两人不同,他比较稳重些。
虽然他武艺略有不足,但谋略却比两人好太多了,简称:帅才。
蒋钦闻言,先是沉寂了一番,然后就说出了自己看法:
“主公,江夏水师大都督乃是苏飞,此人太过于稳重,我军与其打了数场,一直讨不得便宜。”
“若能把他的职务撤了,让荆州派其他人上任,我军便可一战打败江夏水师,甚至能活抓黄祖,进而剥皮抽筋尔!”
众人闻言后,都点了点头,非常赞成蒋钦的谋略与分析。
周瑜和孙策也不经暗暗点头,这也正是二人所定的计策。
询问帐下众将的建议,就是想看看是否有更稳妥的办法,没想到蒋钦竟然也这么想。
“公奕所言,正是我所想。”周瑜朗声说道,然后目光中阴谋乍现,把计策说了出来:
“只要散播江夏已被袁耀所夺,江夏水师军心必乱!”
“黄祖若想稳固水军士气,必定会找个有份量的替死鬼出来斩首,以正军法,挽回士气,而苏飞必是首当其中!”
众人闻言后,后背一阵冷汗直流啊。
刚才蒋钦只是说把苏飞换了而已,而周瑜这计就是间接性的要弄死苏飞啊。
谁都知道,苏飞是统帅数万水师的大都督,是个份量足的人。
要是谣言一出,黄祖还不拿他开刀啊!
计策已定,孙策当即便令人前往散播谣言,只要江夏水师军心一乱,便挥军掩杀过去,打得黄祖他吗都不认识他。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毒辣之色再现
吴郡,富春城。
夜幕降临。
大堂内,灯火通明。
孙权收到孙策的手令后,一刻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便遣人前去召集三郡之兵集合于富春城。
堂下,此时正站着一群文武,他们表情各异,模样也各异。
有孙氏宗亲将领;孙静,孙辅。
有年轻小将:丁奉,徐盛,吕蒙,凌统,谭雄,全琮,李异,谢旌。
有幕僚:鲁肃,顾雍,诸葛瑾,张温,朱桓。
按照历史走向;这些人都是东吴二代国栋之梁,但由于袁耀这个异数出现,历史显然是不可能正常运作了。
就在众人沉静,大堂落针可闻时...
孙辅却站了出来,并说出了心中疑惑:
“仲谋,伯符令我等前往建安驻防,并抵御袁军,我有一虑,甚是疑惑,就是;袁耀这时候怎敢出兵进犯我江东呢?”
孙辅也是跟黄盖,韩当的思想一样,都认为袁耀刚刚取下荆南,不会那么快起兵伐吴。
此时的江东正逢非常时期,就应当严防广陵的曹军才是,而不是前往建安驻防,防备那不可能会犯境的袁军。
可孙策却下令起三郡之兵前往建安驻防,这就让孙辅心中疑惑了,才有此一问。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孙策密谋刺杀袁耀而失败之事。
孙辅要是知道刺杀之事,必定不会起问,还会非常赞成孙策的决断。
孙权闻言,没有回答孙辅的疑虑,一双碧眼扫向文臣行列,并问向一位文士:“元叹,依你之见呢?”
此文士,年近三旬,身着墨绿衣袍,身材消瘦,留有短须,眼眸非常明亮。
这人就是顾雍了,字元叹。
他出自吴郡四大世族之一的顾家,其幼时;拜蔡邕为师。
历史中,顾雍确实有才华,担任孙吴重臣;任相十九年,多有匡弼辅正。
还有吴郡四大世族;顾,陆,朱,张。
说起这四族,那是不得了啊!
吴郡四族,不如说是江东四族,他们四族乃是江东世族集团的代表,麾下有一群中小世族的小弟。
他们可谓是权势滔天,威望足矣影响到江东之主的地位。
四族除了陆家中立外,顾,朱,张三家都接受了孙氏统治江东。
陆家为何要中立?
这就要追溯到两年前;那场庐江战役了。
那一战之后,庐江被孙策硬生生的打了下来,庐江郡守陆康因此一蹶不振,没多久便忧郁而病亡。
陆家不仇恨孙策,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保持中立状态。
除非孙策挂了,孙权上位,这样他们才会愿意出仕,否则打死他们都不可能出仕孙策。
不过,孙策统治的江东也并非是绝对稳固的,内部分为两派系;淮泗派,江东派。
孙坚的起源地是徐州下邳,孙坚阵亡后,其文武就跟随孙策一路披荆斩棘,东征西讨。
如今孙策把江东打下,并把根基按在了江东,所以就有两派形成。
孙策是主战派,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恢复中原,就对淮泗派过多任用与提拔,开始疏远江东派。
江东派为本地世族,说到底他们还是以自家利益为重,孙策心中厌恶,并对他们多有疏远,他们心知肚明。
孙策一直穷兵黩武,劳命伤财的连年打仗,江东世族的利益受损,他们早已对孙策的作为很是不满。
而孙权是主和派,亲和江东世族。
顾雍,朱桓,张温三人见状,便开始远离孙策,并向孙权押宝与投效。
他们可是老狐狸了,眼光非常毒辣,认为孙权迟早会当上江东之主,到时自家利益必能水涨船高。
他们为何那么坚定呢?
因为孙策的那个性格啊!
孙策打江东时,得罪了很多人,现在骄横到出门连个护卫都不带。
所以他们深知孙策迟早会出事,便开始投效孙权,助他成事。
毕竟;就是霸王在世,也躲不过冷箭。
顾雍听到孙权的询问,摸着胡须沉吟了一番,便说道:
“启禀孙郡守,以雍之见,袁耀进攻江东,几率不足三成也!”
众人闻言,都被顾雍的话吸引住了。
孙权闻言,脸色平静的追问道:“元叹何以断定乎?”
顾雍看着他们一脸好奇的脸色,便笑道:
“袁耀在荆南所做之事,已经把刘表得罪死了,袁耀要是敢起兵伐吴,刘表岂会无动于衷?”
“所以袁耀起兵进犯江东概率很小,甚至用不敢来概括!”
众人闻言后,都点了点头,认为顾雍说得在理。
刘表虽做守城犬,无开疆扩土之志,但袁耀已经把他激怒了,得罪得死死的。
刘表若是以此再忍,就太懦弱了,他肯定不会再忍,不会再任由袁耀放肆下去,必定会出兵干预。
孙策这道急令,简直就是多余的嘛!
但他们不知道刺杀事件,也不知道刘表的心思,更是不知道袁耀已经今非昔比,都是在胡乱瞎猜。
孙权沉思了一番后,便淡淡说道:“竟然袁耀不敢进犯江东,那我们不如进攻庐江,你们看如何?”
众人闻言后,脸色微变!
其实孙权也想建功的,可孙策一直压在他头上,让他很不舒服,孙家基因里好斗的性格,也并非孙策一人有。
顾雍更是对孙权使了一个眼色,仿佛在说:
“主公啊,您若是不听令行事,必会引起讨逆将军的猜忌与不满!”
顾雍很清楚,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孙策是不会有丝毫让步的。
孙策就算再讲究亲情,孙权若是异心一起,孙策除了痛心外,说不得就会将孙权永久囚禁起来。
孙权见状,深知口误了,不过他眼中又闪过一丝狠毒之色,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孙权那丝毒辣之色;却被顾雍捕捉到了。
顾雍表面没说什么,很是平静一般。
但他内心却是很不平静,时刻都想孙策立即死去,好让孙权当上江东之主。
这样的话,他们世族的利益将会巨大化!
孙权望着沉静的众人,便下令道:“都下去吧,明日三郡之兵集合完毕,便前往建安驻防。”
众人闻言,顿时抱拳:“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 法与儒的分别
郴县。
天灰蒙蒙亮。
阁楼厢房内。
睡了一夜半天的袁耀,此时睁开了疲劳之目,却发现樊茜早已不在了,估计是找她的家人去了。
袁耀无奈摇了摇头起身,穿戴完衣物后,便往县衙而去,顺便还令人前去唤纪灵,华歆两人前往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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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
县衙,大堂内。
袁耀看着华歆,纪灵到来后,便问道:“赵府事件,如何了?”
华歆听闻后,便如实禀告道:
“主公,赵范一门两百余口尽数拘押入狱,还抓到了江东谋臣程秉!”
“经过严加审问,策反赵范的乃是孙策,为的就是刺杀主公,令荆南大乱,好入驻荆南。”
孙策所为,袁耀在樊茜口中已经分析了出来,此时听到也没什么惊讶的。
但袁耀听到程秉后,瞬间呆住了。
程秉此人在三国时期,乃是典型的儒生,一身儒学傍身。
何为儒学?
就是由孔子创立的儒家思想学,是先秦诸子百家学说之一。
儒家思想主张:以仁为核心,为政以德,克己复礼,有教无类,因材施教,民贵君轻。
而法家就与儒家相反。
法家所提倡的: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以法用人。
两者的运用影响非常不同,七国纷争时,儒家是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各国君主都不采纳。
而始皇就沿用了法家理论治国,统一了全国,但也搞得秦法无情,导致各地纷纷造反。
到刘邦平定内乱,建立汉朝,重用儒家理论治国,社会安定,国家开始繁荣昌盛。
汉朝因为法度不强,隐患也随即出现;导致世族们崛起,大量敛财吞并土地事件,社会隐隐动荡了起来。
到了东汉,隐患彻底爆发,最有名的就是;黄巾之乱。
袁耀来自后世,深知两者理论必须兼并,一起沿用,才可无隐患。
“程秉么...”袁耀突然又想起,孙权的哪个长子孙登来。
孙登这货,就是被程秉教育长大的,最后一身儒学傍身,成为了儒家仕子,可到三十三岁就突然挂了。
古人夭折多,人人皆知。
但孙登事件中,有何隐秘之事,就不得而知了。
古时的儒生;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有些许人有龙阳之好的。
孙登会不会是那啥,再那啥而亡就不得知了。
纪灵不知道袁耀在冥想孙登之事,疑惑问道:“主公认识这个程秉?”
他是觉得袁耀听到程秉后,就在哪里沉思,仿佛认识一般。
袁耀闻言,嘴角微微翘起,谈笑道:“我不但认识,还知道这货能活到七十!”
华歆,纪灵闻言后,顿时嗤之以鼻。
现在人已为阶下囚,能不能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别说七十了,九十都是你说的算。
不过袁耀言程秉有七十岁可活,华歆与纪灵便认为袁耀要放过程秉了。
但赵范呢?
此人乃是不可赦之人。
华歆当即便提议道:“主公,赵范密谋,按律法应当受车裂刑,其赵氏一族当以连坐罪处理,灭满门也!”
华歆这意思,明理暗理都要弄死赵范,与其赵氏一门啊,以防赵氏族人以后会势大,形成外戚干政。
纪灵却于心不忍了,看向了主位上的袁耀,想劝谏一番,却不知如何劝。
当初华歆言赵范献女的举动,是想当权臣,谁曾想并不是,乃是刺杀袁耀的阴谋。
杀他赵范千次都没错,但赵氏一门两百余口都是无辜的,却因赵范一人之罪,受到了连坐,可悲亦可叹!
袁耀看着纪灵哪个不忍脸色,华歆哪个残忍脸色,心中沉思了一番后,便说道:
“法严乃治国根本,赵范之罪,理应诛灭满门。”
“但念其为初犯,赵氏一门可免死罪,全部贬为庶人,赵范将受到终身监禁与劳役!”
袁耀这定罪也太轻了,导致华歆一脸的不满了,而纪灵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袁耀知道他们的心思,便淡淡说道:
“自天下大乱开始,人口大量稍减,哪个‘水泥’已经制作出来,急需赵范这位犯人前去修直道啊!”
华歆,纪灵听闻后,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表情。
虽然不知道袁耀所说的‘水泥’为何物,但修直道却是听懂了。
袁耀这是要抓苦役了,免费的劳力不但省了工钱,连粮食都省了许多。
华歆沉思一会后,便说道:
“主公,修直道必须要有万计的劳役才行,而免除了赵氏一门的死罪,只有赵范一人劳役怎够?”
华歆现在非常不解袁耀之意啊!
你想要修路,那可以啊,但劳役的人也未免太少了吧!
好不容易抓住赵氏一门两百余口,你却免了他们的死罪,贬为自由的庶人。
难道想让赵范一人修?
那赵范还不得累死啊!
袁耀深知华歆的不解,脱口问了一句:“那些牢房内,可有在押的犯人?”
袁耀这句话,有点那味道了。
从黄巾战乱到诸侯争霸,监牢里早已人去楼空。
因常年打仗,这些犯人们,早已被诸侯们通通充军。
就连女囚犯都不见一个,哪里还轮得到他啊!
袁耀旋即一拍脑袋,显然是认识到语错了;那条想富先修路的政策,估计就得拖延了。
不过袁耀突然想到了海外的黑人,白人,还有那个小蛇岛的民众。
这些都是妥妥的免费劳动力啊!
华歆,纪灵两人不知道袁耀的格局之大,他们的认知始终都定格在十三州内,都不知道世界是多么的大。
而袁耀此时已经把目光瞄向了世界各地。
但袁耀深知,想抓他们劳役,就必须先平定海内,才可征战世界。
「袁耀能否实现自己征战世界梦,可能有点...」
纪灵看着袁耀哪个眼神,以为要袁耀抓百姓劳役了,便劝谏道:
“主公啊,您不能抓百姓劳役啊,那样会民心尽失尔!”
袁耀闻言,看着纪灵哪个疑惑的眼神,顿时笑道:
“放心,我不会强征劳役,先关着赵范,等以后再放他出来劳役!”
纪灵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袁耀下定决心伐吴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急忙跑了进来,言有情报呈上。
袁耀旋即夺过信件,令斥候下去后,便打开信件,观览了起来。
情报所说:
江东散播袁军打下了江夏的谣言,还星夜派遣二万郡兵前往建安县驻防。
江东这举动,袁耀顷刻间便想通了其中之意。
江东阴谋被识破,孙策担心自己起重兵伐吴,所以就派遣二万兵卒前往建安驻防抵御,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而孙策散播袁军打下江夏,为的就是令江夏水师士气大降,进而一举打败江夏水师,然后调转枪头迎战伐吴的袁军。
其实袁耀还真没想在此时就伐吴,因为边上的刘表不知道啥态度,贸然起兵的话,屁股就得被捅。
就这样想着,袁耀便把情报传递了下去。
华歆观览了情报后,便建议说道:
“主公,我军时机来了,当趁孙策无暇之际,兵贵神速拿下江东才是!”
“而边上的刘表,完全不用担心,我军可不是以前了,他若敢起兵捣乱,也得掂量掂量。”
江东乃淮南的大敌,比之荆州还难对付,华歆深明此理,才执意建议打掉头号威胁。
袁耀闻言,点了点头,照当前局势来看;确实是伐吴之机。
至于边上的刘表,袁耀丝毫不放在眼里。
袁军现在的兵力可是达到了十万众,还有蛮兵相助,完全可以不用把荆州当威胁看待。
荆州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灭江东之事,袁耀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袁耀当然知道江东乃是自己的大敌,但江东孙氏不是你想灭就能灭的。
孙策在江东根生蒂固,深得民心,江东四大世族也没有反他,已经默认他为江东之主。
现在的江东,还没到分崩离析的局面,还是很稳固的。
要想灭孙氏,伤亡是非常巨大的,说不得此战后,自己的家底就得耗了个精光。
就在袁耀摇摆不定,犹豫要不要伐吴时...
纪灵却提出了弊端:“我军若是伐吴,必定是持久战,粮草估计消耗不起。”
华歆闻言,却不以为然说道:“我军消耗不起,江东就消耗得起?当速战速决即可!”
纪灵闻言,顿时无言以对。
这些靠智力想问题的事情,纪灵是不太愿意费脑的,也费不过这些文士。
袁耀一脸的沉静,左思右想了一番后,觉得华歆的伐吴政策,还是有可取性的。
消灭孙氏是必定的,只是迟与早的事情。
江东平定后,后方才会安定,到时将无故之犹,全力对付中原的曹操,袁绍便是,顺便打压一下刘表老儿。
袁耀想通后,当下便拍板定策,传令在各地待命的大军,全部集结于郴县,还令各地的郡守输送粮草前来。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恒古不变。
在粮草没有到达充足前,袁耀是发动不了侵略战争的。
而赵范一门因为赵范原因,都被贬为庶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怨恨,还非常感激袁耀的仁慈。
至于秉承,袁耀只是把他关在了暗无天日的牢狱中,等什么时候平定南方后,再见他。
到时候袁耀能不能记起还有程秉此人,只能靠程秉此人的运气了。
袁耀想起了还好,想不起的话,他只能牢底坐穿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震惊大江南北
第二日,天灰蒙蒙亮。
在荆南各地的袁军大将谋臣们,收到了袁耀的命令后,当即便令大军迅速拔营,都朝着郴县集合。
长沙太守韩玄,收到了袁耀的命令:
袁耀令他掌管荆南的军政,并征调零陵一万袁军前往长沙严防,以防江夏偷袭;并征收四郡粮草送往郴县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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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偏将周详,收到袁耀的命令:
袁耀令他掌管庐江军政大权,并统帅两万兵士严守庐江,以防江东偷袭,而刘辟却被调往郴县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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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偏将马忠,收到袁耀的命令:
袁耀令他掌管汝南军政大权,并统帅两万兵士严守汝南,以防曹操这货打过来,而张勋却被调往郴县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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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偏将张英,偏将樊能,收到袁耀的命令:
袁耀令他们各司其职,严防湖口的荆州水师,与江东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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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郡守季游,收到的袁耀命令:
袁耀令他征收豫章全县的粮草,并运送前往郴县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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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刺史赖恭,偏将区景,收到袁耀的命令:
袁耀令他们治理刚刚平定的交州,并未安排他们参与伐吴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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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居南郡太守,兼偏将的太史慈,收到袁耀的命令:
袁耀令他严守江陵城,密切监视襄阳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把江陵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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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的黄漪,他正在搞仁政,袁耀并未给他下达任何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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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蛮首领沙摩柯,却收到了袁耀问好的信件,袁耀并没有令他参与伐吴大计。
沙摩柯见此,心里直突突啊,认为袁耀此举有意在试探自己啊!
要是江东孙氏一灭,袁军下一个目标;不就是自己的五溪族嘛?!
所以沙摩柯心中担忧,当即二话不说,便率五万蛮兵屁颠屁颠的响应袁军,并向着郴县集合。
为表没有二心,他还打起‘江东不灭,誓不回家’的旗号。
「他心理究竟有多害怕啊?才会做出如此狗腿谄媚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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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耀这算是倾巢而出了,除了防守一点兵士外;全部兵士与大将们,基本都被调往郴县参战。
显然袁耀是铁了心伐吴了,攻打江东已成定局,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他伐吴之心。
袁军十一万,蛮军五万,慌称二十万大军,正浩浩荡荡的在郴县结合!
诸侯的细作们,探查到情报后,第一时间就把情报传送了回去。
袁耀大起重兵伐吴,也令大江南北的人们动容起来。
这是南方规模最大的一场大战,人数之多,已经令人望而生畏,心生恐惧。
距离袁术败亡才多长时间?
才半年的时间都不到!
袁耀此时的实力,已经恢复至淮南曾经的巅峰实力;战将,谋臣,兵卒更胜过当初。
百姓们恐慌,世族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曾经认定袁耀会被消灭的世族们,惊怖此子外,都感叹此子发展速度惊人,都认为此子之后必将是世族集团的刀斧手。
所以这群道貌岸然,唯利是图的世族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最为活跃的就是汝南那几位老者了。
汝南这几位老者,又开始集合于汝阳袁氏,显然心中害怕多过担忧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曹操不甘心
徐州,彭城。
曹操拿下徐州还没有多长时间,现在还在加紧布防之中,兵卒也在修整中。
曹操收到袁耀的情报后,心中不淡定了。
显然现在的袁耀,已经给了曹操危机感。
曹操心中揣摩,觉得不能再任由袁耀继续发展下去了,更不能让他一统南土。
袁耀一统南土带来的后果;事态将会非常的严峻,甚至会影响曹军的士气。
南方一统,自己就得面临两袁夹击之势,到时自己还玩个球啊!
曹操想通此理,深知想阻止袁耀统一南土,就得动点手脚;派遣一支部曲前往南土搅局...
郭嘉看着曹操表面,深知他表面淡定,内心肯定不平静,也知道曹操想搅局的心思,便谏言说道:
“主公,您千万不能出兵搅合南土,应当加固官渡,白马一带的防御措施,严防袁绍才是!”
“您若是参合进去,必定会逼得袁耀罢战与孙策言和,他还会与河北的袁绍结盟,一起进攻我中原啊!”
曹操心中想什么,郭嘉可是他的蛔虫,当然知道其心思。
曹操心思;无非是见江东空虚,也想插一足进去搅合,好让南土更乱。
南土乱的越久,对曹军的局势与战略来说,将非常有利。
前往搅合的兵力也不需要多,只需派遣一支三千人的部曲,直接夺取江东重镇富春城即可。
这样的话,就能令孙袁二方阵脚大乱,畏首畏尾的对持起来,使得南土更加的混乱与诡异。
曹操要是统一了河北,郭嘉会双手高举赞成此计。
可现在的河北还未统一,袁绍这个大威胁还活着,正如日中天的装比中。
曹操此时搅合南土之事,就得得罪袁耀,逼迫他罢战言和,并与袁绍结盟共同讨伐中原!
此乃不智之举!
袁耀此时已今非昔比,不可轻易得罪,他要决战统一,就让他决战便是。
要是就此把他激怒了,他就得与孙策握手罢战,并转过头来与袁绍结盟,一起对付曹军就糟糕了。
袁绍虽然心胸狭隘,还爱猜忌部将,但局势观还是看得清楚的,并不会犯浑。
曹操若是敢搅合进去,袁绍必会力排众议,起兵南下。
郭嘉深知此理,大局观看得透彻,所以才出言阻止曹操搅局,并建议他专心对付袁绍即可。
曹操听得郭嘉的建议后,知道郭嘉的理论是可取性的,但心中有所不甘啊,便直言道:
“若是袁耀一举平定了江东,他在南方将再无对手,到时他的威胁将不下于袁绍!”
曹操的理论还是很正确的,袁绍还未消灭,南方却先被袁耀统一了。
到时的曹军将面临首尾不能相顾的局势,根本不能安心抵御袁绍。
战事严谨之际;分心必败,曹操还是懂军事战略的。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低眉沉思起来...
程昱见状,深知不分析个好理由,曹操必定不会断了念想,执意搅合南土战局。
郭嘉政策,对当前的曹军局势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南土狗咬狗就不要搅合了,最好让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才好。
程昱是非常赞成郭嘉的政策的,但曹操那个坚决的语气,难以说服啊。
程昱眼珠子转了几下,便出声分析道:
“主公,奉孝所言极是,千万不能搅合南土局势啊!”
“让他们狗咬狗便是,要是搅合南土,就得令袁耀罢战,到时我军将面临不利的局面啊!”
“再说袁耀与刘表的仇恨不共戴天,只要他敢兵进江东,刘表必然会和孙策结盟,两面夹击袁军。”
“就算袁耀最后能把两人灭了,并统一了南方,可时日必定不会短!”
“所以我军不该注重南土统不统一,而是注重河北也!”
程昱分析透彻,曹军当前大敌为河北袁绍,而不是南土。
根本不需要前去搅合南土,让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曹军坐收渔翁便是。
但程昱对孙策的性格还不够了解彻底,孙策就是战败身亡都不会和刘表结盟。
因为刘表是孙策的杀父仇人,此仇不共戴天。
当年射死孙坚的是黄祖的部曲没错,但策划者是刘表,孙策恨黄祖,更恨刘表。
除非是孙权当政,孙权很会审时视度的装孙子,待羽翼丰满时,便会反咬主人一口的狗。
袁耀来自后世,深知历史走向,对孙策的性格再熟悉不过了,完全不担心孙刘会结盟,所以才敢起兵东进。
要是孙权当政的话,袁耀肯定会先把刘表吊起来再毒打一顿后,才敢安心东进。
所以孙策的性格,程昱的分析还是有纰漏的。
程昱认为孙策是个胸怀宽广之人,能像曹操一般,能放下子仇,爱将仇,不计前嫌。
曹操听完程昱的分析后,顿时嗤之以鼻程昱所言;根本不相信孙策会和刘表结盟,进而夹击袁耀。
孙策要是有宽宏大量之胸襟,在袁耀渡江之时,便与黄祖把手言和,并一举扑灭袁耀势力。
曹操对孙策的评价;匹夫之勇,有勇无谋,心胸狭隘,他孙策就不是那种轻易就会放弃仇恨之人。
不过程昱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与可取性的,但还是不能平息曹操不甘之心。
郭嘉知道曹操心中不甘,便劝阻说道:
“主公啊,仲德分析虽不能准确十成,但您千万不可插手搅合南土啊!”
“不能准确十成?”程昱闻言后,心中很不是滋味啊,都想跳起来大骂郭嘉了。
曹操闻言,顿时沉默起来,谁都可以看出他的不甘表情。
郭嘉见到曹操那个表情,深知曹操已经消除了出兵南土的念头,只是还有所耿耿于怀,不甘心的生闷气罢了。
为了让曹操不再耿耿于怀,彻底的死心,郭嘉当即便轻笑了一声,然后淡淡说道:
“主公啊,吕布惨军至今逃到何处都未有下落,若是他们突然杀出,并攻打徐州会如何?您应该严防徐州才是!”
“再说袁绍上次不肯出兵救援刘备,是担心主公的奸计,若是主公这次出兵搅合南土,袁绍哪个爱面子的习性,他必定会率军南下!”
郭嘉这个分析,曹操一听就愣住了。
先不说吕布的惨军逃至何处,会不会攻打徐州先放一边。
就先说说袁绍这货吧!
上次曹操大摇大摆的前去取徐州,把刘备逼急眼了,并派使者前去邺城结盟,令袁绍派兵解徐州之危。
可袁绍当时以为曹操有大阴谋,再加上自己的儿子刚好病了,方寸大乱而不再言兵事,导致错失了良机。
等颜良接收鞠义部曲,正不顾伤亡的讨伐公孙瓒最后阶段时,曹操又去讨伐吕布去了,根本不把你袁绍放在眼里。
爱好面子的袁绍,心中非常恼火啊,欲要派兵千刀万剐曹操这个无礼之徒时...
田丰却跳出来建议稳扎稳打政策,曹操无恐打徐州;官渡一带必定有埋伏,分兵出击乃是大忌。
袁绍居然听信了,并打消了派兵偷袭许昌政策。
不然以爱好面子的袁绍,早就派遣军队直奔许昌而去了。
要是此计一旦施行,就会导致;吕布不会惨死,曹操也得饮恨回军。
曹操这次要是再敢无视他袁绍的存在,不需等袁耀结盟信,袁绍就会先力排众议起兵南下,报这一面之仇。
袁绍爱好面子的性格,曹操是最了解的。
所以郭嘉分析之言,令他那颗烦躁之心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对南土不再抱搅合理念。
曹操平静下来后,冷不丁的冒出那么一句话:“可查探到吕布残军的下落?”
程昱闻言,稍作沉吟了一番,便说道:
“启禀主公,根据斥候汇报,他们是乘船南下,具体是在哪上岸,斥候无从追迹!”
曹操闻言后,便一脸沉默。
不是曹操多么在乎那支残军的下落,而是在意两员将才;高顺与张辽。
这两位统兵能力突出,又是可抵挡一面的大将,得到这两位的投效,将如虎添翼。
曹操深知,想得到他们投效已经不可能,唯有感叹一番罢了。
曹操深知南土之地,自己是不可能插足了,当天便开始部署一番。
给广陵郡守陈珪增兵五千,把乐进扔在彭城驻守,并且留下了二万兵卒给他镇守徐州。
然后,曹操便带着五万青州军,与众文武一起挥师回朝,准备全力对付河北的袁绍。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刘备的脱身计
冀州,邺城。
袁绍坐于主位上,一脸的苦恼中...
收到袁耀伐吴消息时,他被吓到了。
可接着收到曹操正在班师回朝的消息后,他苦恼了。
正如郭嘉所料,袁绍时刻都想找回场子,报那面子之仇啊。
本来袁绍还想趁曹操在徐州之际,想派遣一支部曲前往兖州耀武扬威一番,打压一下曹操的嚣张气焰的。
可曹操竟然不继续待在徐州了,又不参合南土之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班师回朝了!
这就让袁绍一阵的苦恼与不爽了。
毕竟曹操之前两次都不给他面子,无视他这个河北霸主的存在。
那么爱面子的袁绍,这怎么能忍?
可曹操这货居然率军回朝了,这还耀武扬威个屁啊!
袁绍深知想找回场子是不成了,便把话题转到南土战场上:“南土之战,江东会败吗?”
同出汝南袁氏,还是同宗亲人,袁绍是希望袁耀赢的,但也不希望他赢。
赢了的话,南方将会出现自己的大敌,那大敌还是自己的侄子,所以袁绍心中很是矛盾。
武将们闻言,一阵的沉默。
而谋臣们闻言,便摸着短须,一阵的思索起来,谁也不敢出言断定南土局势。
江东军悍勇不假,但袁军也不弱啊!
两支军队还都是精兵,但袁军是江东军的三倍,还有蛮军相助...
可面临守土之志的江东军来说,他们爆发出的视死如归的勇气,也不可忽视的。
南土输赢难断言,但谋士们深知南土战场必然惨烈!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
角落里的一位耳大手长的中年人,在心中暗自琢磨了一番后,便跳了出来谏言道:
“启禀大将军,南土大战一起,孙策,袁耀将无法插手中原之事,河北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尔!”
“当趁此时机,派人前往荆州结盟,南北共同出兵中原,诛灭曹贼于兖州,解救陛下于水火!”
“嗯?”袁绍闻言,顿时心中一喜,很是赞成此计。
大耳中年人见状,当即便抱拳说道:“启禀袁公,备愿当说客前往荆州结盟!”
这中年人不是刘备又是谁?!
之前袁绍派遣一名使者前去唤他来冀州,他还真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刘备来到邺城后,发现河北虽然内部矛盾不合,但想鸠占鹊巢,几乎不可能。
所以刘备现在就想脱离袁绍独立出去,再待在河北,根本不可能会成就霸业!
刘备之言,袁绍虽然很心动,但一想到刘备那两个弟弟,他心中就犹豫不决起来...
虎牢关时,初见关羽锋芒毕露,袁绍当时表面很是不屑,还扬言:要是颜良文丑在此,也能力斩华雄,威震西凉军。
但轮到猛将吕布叫器时,诸侯们束手无策了,正当他们苦恼手下大将无用时...
关羽,张飞两人却联手出战,还差点就劈了吕布,这就让当时任盟主的袁绍震惊了。
再说刘关张三兄弟,在彭城战役中,面对曹操的围追堵截都能安全逃生,可想而知他们三人用处之大!
就以此,袁绍就不想让刘备离开,但也不好强留啊...
刘备见状,心中顿时咯噔一跳,袁绍哪个犹豫的表情;明显就是不想放人啊!
刘备深知袁绍不想放自己走了,便心急如焚的思虑逃脱之计。
河北的谋臣们听得刘备的建议后,却没有立即出来谏言。
而是都在思虑跟刘表结盟的利弊,根本不在乎刘备的去留问题,只有袁绍在乎罢了。
就在整个大堂肃静之际...
想不出脱身计策的刘备,他再次跳了出来谏言道:
“启禀袁公,要是不抓紧时机与荆州商定结盟,刘表必定会参合南土战场,到时刘表无兵可出,袁公便要独自对战曹贼尔!”
“曹贼奸诈无比,想灭掉他实属难矣!”
“正当此时,曹军兵困马乏之际,河北时机已到,当两路出兵夹击曹贼,中原可定也!千万不能令曹贼喘过气来啊!”
刘备此言一出,袁绍顿时眼露精光,非常赞成此计。
南土大战一起,刘表参不参与进去尚未可断。
但此时曹军正兵困马乏之际,乃是河北的时机,不抓住就会流失。
田丰也是赞成刘备结盟政策的,见袁绍迟迟没有下决断,便直言道:
“主公,刘备所言极是,我河北虽在整顿,但曹军此时正当疲困,此乃我河北的时机尔。”
“应当与刘表结盟;共同出兵夹击曹操,不然河北必败尔!”
连稳扎稳打的田丰都赞成此计,显然刘备的建议还是令河北的谋臣们动心的。
但田丰的话说得不好啊,这还未开战,就有‘败’字出现,令袁绍很是反感啊。
本来袁绍已经想跟刘表结盟了,却被田丰这话刺激到了。
“我河北兵多将广,居然会败?”袁绍心中不服气,不经又想起两次丢失面子的事件...
刘备上次派使者前来邺城结盟;叫出兵兖州,解徐州之围。
田丰当时认为是好时机,袁绍却认为是曹操的奸计,加上儿子病了,脑子一下浑噩,不再言出兵事。
可田丰牛脾气一上来;左一个昏主,右一个昏主,直令袁绍大怒,令人把他拉下去仗责。
第二次是曹操前去讨伐吕布的时候。
袁绍见曹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大怒想出兵,却遭到田丰的劝阻,说官渡,白马一带必有伏兵。
两次错失良机,袁绍已经很没面子了,一直想找回场子,要把曹操打出翔来!
可田丰现在居然说非得要结盟,不然河北会败!
难道不结盟,我河北就不能赢吗?
显然袁绍被田丰之言刺激到了,他越想越生气,眼中渐渐露出了杀气。
“要坏事!”刘备看着袁绍哪个眼神,心中‘咯噔’一跳。
刘备知道田丰的谏言,谏到袁绍的马腿上了,并不是马屁上。
刘备深知要想安全离开河北,就必须有个结盟的幌子才行。
可现在的情况,分明是袁绍被田丰刺激到了,不想结盟了!
“这怎么行?”刘备不经眼珠子乱转,心中快速思量办法。
大堂内一阵的肃静。
沮授看出袁绍已不喜田丰,担心田丰倔脾气再忤逆袁绍,刚想出来打圆场时...
郭图抢先走出来,讽刺说道:
“田元皓,你什么意思?”
“我河北兵多将广,钱粮无数,难道不结盟,我河北就不能夺取中原,不能诛灭曹贼乎?”
“还非得结盟不可?我呸!”
其实是郭图看到袁绍哪个厌恶表情,就知道袁绍开始厌恶田丰了,便出来讽刺一番。
郭图这话说得,直令袁绍心中舒坦啊。
田丰闻言,顿时大怒了,刚想怒斥郭图却被好友沮授拉了下衣袖。
但田丰无视好友沮授的阻拦,执意怒斥道:“你这废物懂个屁!”
郭图闻言,瞬间脸红脖子粗的。
袁绍闻言,心中非常的恼怒啊!
郭图就是袁绍的宠物,宠物被骂了,不是骂他嘛!
田丰完全无视他们的怒愤脸色,并分析说道:
“曹操用区区几万步军,就歼灭了吕布两支精锐部曲,以此可见,曹操的谋略非常人,要是轻敌,便是河北之祸矣!”
郭图闻言,心中不服气,怒喝道:
“那又怎么样?我河北几十万大军,直接平坦碾压过去便是!”
“他曹操纵然有千般谋略,面对我河北雄师,他也得乖乖胆怯投降!”
“乖乖投降?”田丰闻言冷笑一声,接着便大声呵斥道:“汝就会谄媚拍马,懂个屁战略!”
“你...”郭图闻言,顿时一口怒气咽在了嗓子眼上,硬是说不出话来。
袁绍听闻田丰的分析后,脸色并没有怒色,却是沉思之色...
太行山的张燕,袁绍一直拿他没办法,却有一人是张燕的克星。
那就是吕布!
吕布带着两支精锐部曲,所向披靡,把一直令袁绍头疼的张燕,那是打得哭爹喊娘的。
就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那么精锐的两支部曲,就这样轻松的被曹操歼灭了。
还是步卒灭的,步卒啊,什么概念?
明明骑兵就是步军的杀神,居然被歼灭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曹操诡计多端,胆略空绝!
要是就此轻敌曹操,自己就是第二个吕布了。
大堂内陷入肃静没多久...
刘备看到袁绍的表情,知道袁绍意动了,便出言道:
“大将军放心,只要备前往荆州必能说服刘表结盟,纵然曹操有千般谋略,面对夹击之势,他也是无解!”
袁绍闻言,当即不再犹豫,便册封刘备为左将军,兼豫州牧,并派一骑上表许昌。
当天刘备带着袁绍的一份手书出使荆州。
显然袁绍已经不再自大,并采纳了田丰政策;与刘表结盟,南北夹击曹操。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刘表病危
荆州,襄阳。
荆南失陷,南郡又被袁军所夺,最近又被谣言说江夏又失陷了,江夏水师士气不振,襄阳的军民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么多消息相继传回,给这座荆州的治所城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恐惧阴影。
享受太久和平的襄阳人,似乎早已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如今又听闻凶悍的袁军正在集合,准备讨伐江东。
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二十万人啊,就是二十万头猪,江东也不是对手。
江东沦陷后,袁军下一个目标必定是荆北,襄阳的一城士民们,此时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各种惊心动魄的描述着袁军的恐怖,各种传闻在大街小巷乱飞。
有人说袁军的诸位将军,比当年的董卓吃人还要凶恶。
有人说袁军的骑兵比风还快,刀子比虎狼的牙还锋利,见人就杀,跟魔鬼一样可怕。
各种添油加醋的传言,使得襄阳的民众对从未见过的袁军,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在他们眼中,袁耀俨然成了地狱里的阎王,带着无数的恶鬼前往江东吃人,到不了多久,就得是荆北了。
原本热闹的街市,因恐慌而陷入了萧条,商铺们纷纷关门停业,大街上空无一人。
甚至许多人家都收拾行李,携老带幼的涌向城门,打算避往川蜀,躲避近在眼前的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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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中,同样是一片混乱景象。
厢房中。
床榻上睡着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表。
没错,正是刘表!
他相继受到打击后,便浑噩了下去,如今已经快要一命呜呼,命悬一线。
老婆被扣押,侄子惨死,荆州陆军没了,荆南失陷,连南郡重镇也被夺了,蒯良被活抓,文聘被扣押。
种种消息传来,让这位还算硬朗的老人,瞬间重病缠身,一病不起。
本来还有几年可活的刘表,如今能不能撑个几天,还真难说!
还参与南土战事?
估计能不能活命都未知!
要不是蔡瑁,蒯越极力把关,不许任何消息流落出去,估计这会:
袁耀就不会讨伐江东,曹操也不会挥师回朝,甚至袁绍也不会派遣刘备前来结盟。
毕竟荆北这块肥肉,历经刘表几十年的经营,钱粮早已堆积如山,谁都想占为己有!
袁耀,曹操,袁绍三人要是知道刘表病危,必定会阴谋,阳谋齐出;自己得不到,谁也不许得到。
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夺取荆北重要!
而得到荆北,就不再为钱粮而担忧,可想而知,那诱惑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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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外。
蔡瑁,蒯越与一群文武在等候着,他们的面色都非常凝重。
他们是担心刘表病情,而脸色凝重?
其实不然,他们是在担心继承人的问题。
刘表就是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他哭丧,除了他几个儿子外。
刘表一直昏迷中,生前又没有立那位公子为继承人,所以他们急了。
荆州的世族们,都想保举刘琮为荆州之主。
因为刘琮与蔡瑁的女儿,有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名的政治联姻。
现在蔡瑁之女才十岁,再过三年便可嫁给刘琮为妻。
因此,刘琮身后有蔡家这座大山支持,世族们根本不可能会有支持其他位公子的想法。
身为未来岳父的蔡瑁,必定会保举刘琮,毋庸置疑的。
蒯家虽然和蔡家有时军政不和,但世族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群体,还是本土之族。
他们平时斗一下还是可以的,但面对大事与利益时,还得同仇敌忾,站在同一阵线上。
荆州两家都支持刘琮,其他的世族们哪里敢跳出来支持刘琦与刘修啊!
但刘琦乃嫡长子,按照传统礼仪长子继位,这就让蔡瑁等人犯难了。
刘表现在昏迷病危,又没有留下遗书,说不定一会就得挂了,谁不急啊!
就在众人着急之时...
“吱呀...”厢房门打开的声音。
接着一名年近五旬的老者,摇头叹息的走了出来,那面色沉寂,仿佛在说刘表没救了。
众人见状,心中顿时咯噔一跳。
蔡瑁急忙上前问询老者:“刘荆州病情如何?”
老者摸着胡须,先是摇头叹息了一番,然后便叹气道:“准备后事吧,估计挺不过今晚了!”
“啊?”蔡瑁,蒯越闻言,顿时傻眼了,其他的文臣武将更是说不出话来。
显然刘表快死了,事情来得突然,他们都没有准备好啊!
蔡瑁只是愣了下,便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眼眸闪过一丝厉色,便对着众人喊道:
“刘荆州病危,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无主,军不可无将,我欲立刘琮为荆州之主,诸位有何意见否?”
“这...”众文武闻言后,顿时面面相视起来,并没有立即反对。
显然他们默认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脸色各异。
蒯越闻言,心中有点不放心,便问道:
“德珪兄,那刘琦身为嫡长子,我等若是如此决断了事,到时刘琦闹腾起来咋办?”
蔡瑁闻言,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不得不重视蒯越这个问题。
虽然荆州世族都支持刘琮,但刘琦闹腾起来事情还真不小。
就说黄祖这货吧!
他是忠于刘表的,为荆州守护南边大门十几年,手握重兵,位高权重,是除了蒯家,蔡家外的权臣。
刘琦身为嫡长子却被废了,要是他跑去跟黄祖诉苦,按照黄祖哪个爆脾气,必定会跑来襄阳理论,说是理论实则是兵论。
虽然现在谣言四起,江夏水师士气不振,但还未崩盘不是?
黄祖要想重振士气,就得拉个有份量的替死鬼出来顶罪,说一切都是谣言,这个替死鬼就是敌方的细作。
这些阴谋论,他们是知道的。
所以他们才不担心江夏水师会被孙策轻而易举的歼灭。
他们所担心的是,黄祖会不顾被孙策率军掩杀之势,执意撤军回江夏,到时为刘琦讨回公道,必定会兵进襄阳。
想到于此,蔡瑁就想到要架空黄祖,卸了他兵权的心思,让他成为无牙的病虎。
不过这样的话,就得秘不发丧,不能让黄祖提早知道刘表病危的消息!
不然照黄祖的精明,刘表病亡,再空降个顶头上司前来收缴兵权,黄祖还能忍得住?
所以那就得等黄祖交出兵权,彻底掌控江夏水师后,再发丧,并拥护刘琮继位,这样黄祖才无奈忍气,荆州才稳固。
蔡瑁想通后,心中已确定了人选,向着武将行列喊道:“张虎何在?”
一个年近三旬,皮肤蜡黄,身材匀称,身穿甲胄的汉子迈步跨出,并抱拳行礼道:“末将在!”
蔡瑁面色平静,朗声道:
“散播谣言者是苏飞,他已投靠了敌对,已是奸细,奉主公令;卸了苏飞职位,于三军面前斩首以正典法。”
“张虎前往湖口接替大都督职务,统帅江夏水师,而黄祖有监督不严之罪,令他回襄阳受罚!”
蔡瑁这个栽赃陷害有点过了,但无人敢出言反对。
此举,不但能令江夏水师士气稳定下来,还能架空了黄祖,保举刘琮继位还没了威胁,简直就是三雕政策啊!
这道命令要是到达湖口,黄祖是肯定无法忍受得了的。
但在没有收到刘表病危的消息时,黄祖是不敢不遵从的。
毕竟刘表才是荆州之主,要是不听令就如同造反,所以黄祖就是脾气再暴躁,也得听令行事。
而张虎此人,原为贼寇出生,与陈生拥众据占襄阳,后为蒯越,庞季说降,便一起投降了刘表。
张虎听到蔡瑁的任命后,心中大喜,便抱拳行礼道:“是!”
蒯越闻言,觉得蔡瑁这个政令最为稳妥,但一想到南阳的那位,便出言道:
“德珪兄啊,我担心刘荆州暴毙身亡,新主继位的消息传出后,张绣会趁荆北动荡起了异心...”
蒯越这话虽然还未说完,蔡瑁已然知道其中之意。
张绣虽然是刘表养的一条狗,但他的西凉军还是非常悍勇的。
张绣表面憨厚老实,谁知道他有没有异心啊!
毕竟他叔叔张济就是被刘表弄死的,张绣心中没点异心,谁都不相信的。
刘表是孙策的杀父仇人,亦是张绣的杀叔仇人。
要是张绣起了异心,突然反了,荆北便会陷入战火连天的局面。
蔡瑁是最不想看到荆北战乱的,但想把张绣除掉显然是不可能的。
无法除掉张绣,就非常棘手了!
蒯越也知道张绣棘手,不经想到在太史慈哪里作客的哥哥蒯良来。
当初蒯良就一致支持休了蔡氏,两路出兵夹击袁耀,而刘表却想让袁耀与孙策狗咬狗,让出荆南。
现在好了,局势的发展超出了刘表的预料之外!
结局就是;刘表重病缠身,准备一命呜了,可悲可叹!
蔡瑁深知不能除掉张绣,那只能令他无法闲下来,便问道蒯越:
“不如,令张绣出兵攻打汝南,只要他不闲下来,等新主继位,稳固荆北后,张绣纵然有异心,他也丝毫没办法,还得继续给我荆北当狗,你看如何?”
蒯越闻言,顿时抚掌笑道:“德珪好计策啊!”
蔡瑁听到蒯越也支持这样的作法,便令一骑带着刘表的命令,前往宛城。
当天,张虎便带着刘表的兵符前往湖口,随军大将有张允,蔡和,顺便抽调襄阳一万兵士跟随前往。
蔡瑁叫带兵前往,就是以防不测啊,说是执法队也不为过。
第一百七十章 张绣的抉择
宛县。
袁耀起兵伐吴,不单单袁绍,曹操等人收到情报,张绣也收到了。
至于襄阳方面的恐慌混乱,宛县内的军民们却淡定的多了,更是不会出现逃民事件。
大堂内。
张绣坐于主位上,看着袁耀的情报,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从袁耀力挽狂澜,解了淮南之危开始,张绣就没有放弃过对他的关注与举动。
如今才多久的时间,袁耀发展的速度,直令许多人惊掉了下巴。
张绣把情报放下后,便看向堂下的贾诩问道:“文和先生,南土之战,你认为谁可赢?”
此时的贾诩,他哪里还有心思言论谁输谁赢,而是在思考着出路了。
贾诩这人就是胆小怕事的货色。
只要谁能给他安身保命,还能过着富裕的生活,他就能把自己的东家给卖了,前提是能满足他的条件才行。
他本来对曹操抛媚眼来着,想着官渡大战爆发,再给张绣洗洗脑,让他再次降曹,这个时间段必能得到曹操的重用。
毕竟官渡战事紧迫,人心惶惶之际,张绣率军前去投效,不但能振奋曹军士气,还对当前曹军的局势有所逆转。
如此好事,对曹操来说如锦上添花般,岂会不重用他们?
但袁耀屡屡出奇的表现,让贾诩心中一阵恍惚,在曹操与袁耀之间摇摆不定,难以抉择。
贾诩现在都有种想卖了张绣的想法,跑去抱曹操或者袁耀的大腿,过着;性命保障,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贾诩深知,自己一介文士,一没兵卒,二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跑去投效,只能得到一个闲职而已。
所以张绣不能卖,只能拉着他一起前去投效,如此才能得到重用,什么样的生活都能得到保障。
毕竟张绣有军队啊,不管投效那一方都是一大助力,张绣能高官厚禄,贾诩还能免得了吗?
张绣的问话,贾诩没有回应他,一直沉思中...
张绣见状,便再次问道:“文和先生,您在想什么...”
贾诩闻言,便瞬间清醒了过来,不在沉思卖不卖张绣的问题,也没有立即回应张绣的话,而是在脑中分析着南方局势。
张绣见状,只能无奈的摇头沉默起来。
就在两人沉静之际...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
旋即一名兵士走进来禀告,声称襄阳来使,还带着刘表的口信前来;令张绣率军攻打汝南。
张绣沉思了一番后,便叫这位兵士下去招呼襄阳使者,根本没有传令即刻起兵的意思。
他旋即问道贾诩:“文和先生,刘表为何如此匆忙令我攻打汝南?难道是因为袁耀东征?”
襄阳来使,贾诩已看出了端倪,他并没有回答张绣的问题,而是问道张绣的心思:
“将军,局势有变;您是想投效一方得到高官厚禄,还是想拥兵自立,称霸一方?”
贾诩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现在该抉择了,不能再犹豫了。
要是之前,贾诩还会给张绣洗洗脑,令他快点投效曹操。
但现在不同了,随着袁耀的出现,不但自己在关注袁耀,张绣也在关注。
贾诩深知张绣对曹操充满了怨恨,想劝他投效曹操已然不可能,除非没有袁耀的出现。
张绣不愿意投效曹操,那就唯有淮南了。
张绣要是有野心,想称霸一方,贾诩是不太相信的。
所以贾诩才有此一问,要是张绣再不抉择,他唯有跑路了,不再跟着张绣过着没有保障的生活。
贾诩虽然胆小怕事,但不代表他现在不能看清局势;襄阳如此迫切,明显出事了。
必是刘表病危,荆北分裂迹象已露,不久便会战乱四起。
张绣闻言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贾诩问题,而是在心中一阵暗自揣摩一番后,便说道:“待我与婶婶商议后,再议!”
贾诩闻言后,气就不打一处来啊!
与一位妇道人家商议?
这是何道理?
不过贾诩也没再说什么,更不可能逼迫张绣立即答复,而是等他思量再三而后行。
就这样,张绣便起身前往一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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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张绣走到了一处庭院中。
一间厢房内,一名年近快三旬的女子,正跪坐于蒲团上秀红,很是安静沉默。
旁边有两位婢女正在给她扇风吹凉。
她肤色白泽光滑,且有弹性,仿佛只有十八岁一般,一双眼眸带有妩媚之色,谁见了都有想占为己有的想法。
她就是邹思钰,亦是邹氏,邹夫人。
怪不得曹操为了她,死了亲儿子,亲侄子,爱将典韦,这代价显然有点高啊!
张绣站在远处,正痴迷的看着厢房内的邹氏许久。
说真的,他心中确实有想法,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婶婶,不能有一丝邪念,不然自己便是千古罪人。
张绣看了一会后,便摒弃邪念,快步走入房中。
来到邹氏旁边后,张绣便行礼沉声说道:“侄,拜见婶婶!”
邹氏听到问话,便放下手中刺绣,一脸疑惑的看向张绣笑道:“佑维,今日为何有空前来?”
张绣闻言,先是沉默了一番,便挥退旁边的婢女,然后跪坐于一旁,才出口说道:
“淮南的袁耀,尽起二十万大军东进,南土不日便会发生大战,江东若是沦陷,袁耀下一个目标必定是荆北!”
邹氏听闻后,一点都不惶恐,仿佛早已看淡战争一般。
她只是心中不解,为何张绣会跟她说这个。
按照辈分来说,自己是婶婶没错,但怎么说都是一个妇道人家。
家国大事都是男子主持,女子只是操劳家务,相夫教子罢了。
而张绣前来议论这些,邹氏不解了,议论战事也是集合武将谋臣啊!
张绣知道她疑惑,便继续说道:
“我欲率众降淮南,袁耀爱好她人之妻,婶婶能否离开张家,回到武威姑臧安享晚年?”
袁耀要是在此的话,必定会掀桌子大骂张绣:“放肆,把我想象成何人了?曹操吗?”
不过袁耀的那些风流史,遮掩是遮掩不住的。
袁耀本来就没这爱好,但从许昌挟持董氏与伏寿开始,到最近最火的一次与赵范的嫂子樊氏。
渐渐地,就被有心人大炒特炒兴舆,袁耀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那个爱好了。
邹氏闻言后,只是一脸的沉默,还有点悲伤在其中。
张绣之言,她显然听懂了,还经历过。
就上次曹操率军前来,张绣就降过一次。
白天曹操的侄子皮条客曹安民,便前去恐吓邹氏一番,晚上就把她拉上马车,直奔城外曹营而去。
邹氏到达曹营后,曹操看到她美貌惊为天人,便再次恐吓她:
“吾特纳张绣之降;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今宵愿同枕席,不然灭尔族矣!”
邹氏闻言,心中惊怖,刚想顺从时,便听到营帐外喊杀声震天,明显张绣造反了。
其实从曹安民这位皮条客前往邹氏落院时,张绣就收到了消息。
张绣当时认为曹操霸占自己的婶婶深感其辱,便与贾诩等人密谋刺杀曹操。
不过最后曹操没死,就是他的;儿子,侄子,大将死了。
从此张绣与曹操成为了死敌,这深仇大恨到达不可和解的地步。
张绣看着婶婶久久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话语刺痛到她的心底了。
其实张绣是怕袁耀像曹操一般的性格,强纳自己的婶婶为妾。
到时候自己是按部就班的造反呢?
还是忍气吞声?
为保张家颜面,张绣就替自己的小叔休了邹氏,令她回到家乡安享晚年。
只要她回到家族,邹氏家族必定会再为她谋取一门亲事。
到时候邹氏嫁谁,将跟张家再无瓜葛,张家也不会因此而受到屈辱,与有败门风之事。
张家乃是凉州世族集团的老大,就跟汝南袁氏一般,说是豫州袁氏都不过分,每个州都有一个领头的。
而邹氏家族在凉州仅次于张家,也是豪强世族。
张绣的想法与意思,邹氏是知道的,但她此时的心情非常的烦躁,也非常的悲伤。
生于世族之家,你有荣华富贵的生活不错,但却没有自由,女子就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再在这个男权霸上的时代,男子一纸休书,亦可毁了你一生。
邹氏迟迟没有说话,张绣便不再迟疑,便从怀中取出一份休书放于邹氏案前。
此书一出,邹氏脸色开始微变。
张绣见状,语气开始不再恭维,而是冷淡说道:
“签字画押,从此嫂嫂便恢复自由身,也不再过着那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回到凉州后,安享晚年吧!”
张绣这话真是绝情啊!
嫂侄一起经历过那么久的时光,那亲情早已深入骨髓。
如今却因为降淮南,张绣担心袁耀用强,怕家族蒙羞,便一纸休书呈上,这搁谁,谁都不好受啊!
邹氏脸露悲情之色,深知张绣已经铁了心要赶自己走了,便目露哀求之色说道:“走之前,能否让我看看泉儿!”
邹氏说着,直视张绣眼眸,那眼神尽是悲哀之色,就此掉眼泪了。
张泉就是张绣的儿子,此时才三岁。
因为邹氏没有子女,张绣还想着过继给邹氏的,但如今显然是不可能了。
张绣刚想回绝邹氏的请求,但一想到曾经的亲情,还是于心不忍下得狠心,便点了点头同意。
毕竟人皆草木,岂能无情?
就这样,邹氏在张绣的陪同下前去看张泉。
但张泉还是小孩子,特别亲邹氏,一见来人便大喊;“祖母。”
张绣见状,心中无奈,不忍心强拆他们的亲情,便沉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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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回到大堂内。
张绣便找来贾诩,胡车儿等人商议归降之事。
贾诩给出的结论是襄阳出事了,令张绣按兵不动,接着草拟一份降书送去郴县,交于袁耀之手。
而襄阳的那位使者,看到张绣半天都没有出兵的意思,深知要坏事,都不跟张绣打声招呼,便跑回襄阳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刘备的残军
淮南,历阳县。
袁耀大起重兵伐吴,各路诸侯纷纷异动,而此时的淮南境地却出现了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约两百人,他们正护送着;两辆马车与十余架货车奔袭于此。
两百人的脸上都是疲惫之色,一身的尘土,脸上还有淤泥,仿佛是逃荒一般的难民似的。
“停下,大家歇息一会!”前头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整个车队便停了下来;有的在吃干粮,有的在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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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前头。
此时两个中年人,与一位年轻人,他们正在观看一副地图而皱眉着。
一名中年人,摸着胡须分析道:
“再往前二十里,便可到达渡口,到时便可乘船逃离淮南之地!”
另外一个中年人闻言后,却满脸的担心说道:
“听斥候汇报,前方有五千淮南军驻守,我担心此行没那么顺利!”
中年人闻言后,完全不惧,还怒喝道:“那又如何?难道怕而不走?那该如何与主公会合?”
中年人这怒喝声,直令旁边的两人心中不爽了。
大家身为同僚,一起研究路程,应当低言劝说便是。
而你用这种大喝说话,难道我等要听你的不成?
你是托孤大臣吗?
就在他们冷战时,前方却突然路过一群拿着锄头的百姓。
这就令他们三人疑惑了。
那群百姓有说有笑的,仿佛很是满足现在的生活,不像那种遭受战乱之苦,满脸哀愁的表情。
这群百姓路过,看到近两百人的车队,他们也不害怕,只认为是哪家的豪族出游而已,并非常淡定的路过。
这种情况,直令三人眉头微皱,仿佛见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虽然己方车队近两百人,都是便服出游,但百姓们看到他们居然不畏惧,这就让他们匪夷所思了。
三人面面相视,年轻人会意,便上前拦路问道:“乡亲们,尔等这是去哪啊?”
近几十人的百姓,被这位年轻人劝停,他们的表情显然有点生气了。
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走出来解释道:
“这位小哥啊,我等是响应黄将军的号召,前去开荒屯垦,官府不但管饭,还颁发一些余粮呢!”
年轻人闻言后,他瞬间觉得听到天大的笑话般,觉得他们被骗了,急忙劝道:
“各位乡亲们,不要被骗了,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各方诸侯拥兵自重,粮食比命还珍贵!”
“而他袁耀表面仁义,实则暗藏祸心,他不可能会舍得拿粮食出来赈济的,这其中必是骗局尔!”
年轻人这话一毕,瞬间惹起众怒了!
你不知道可以问,大家都理解,甚至可以给你解释。
但你如此造谣,就是你的不对了!
老者顿时用一双犀利的眼眸观看年轻人一会,再看了看他身后的车队。
那车队与人员此时都狼狈不堪,老者瞬间便看出他们不是淮南人。
年轻人看着百姓们沉默,便继续引导:“当今天下,除却刘备,其余都是乱臣...”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却被人打断了。
那老者显然怒了,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出言怒问道:
“这位小哥,你如此造谣,是何居心?”
“你不懂,可以问,但您如此造谣就是您的不对了。”
“您说袁太尉是骗子,这事从何说起?”
“我等天天都是如此劳作,官府不但给我等饭吃,还能颁发粮食,这怎么会是骗子呢?”
老者这话说完,那些拿着锄头的百姓们,瞬间开始同仇敌忾起来。
整个淮南谁都知道屯田之事,而这年轻人突然跳出来造谣,明显居心叵测啊!
百姓们只想过安稳的生活,要是有人跳出来造谣,使他们的生活破裂,并遭受战乱之苦,便是自己的敌人。
淮南是袁耀的地盘,他会骗辖下的子民吗?
明显袁耀不会那么做!
那就有一个可能;就是眼前这群人是敌人,是来淮南搞破坏的敌人。
百姓们瞬间想通此理,开始把这个年轻人,跟他身后的侍卫们,都比作了敌人,他们是来破坏自己生活的。
百姓们很是愚昧的,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都知道谁对自己好。
袁耀给粮食让他们温饱,并免遭战乱之苦,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劳作虽苦,但能吃饭,再苦也得劳作。
百姓们也不懂那些野心家的政策,他们只看眼前的利益,谁对他们好,他们便能拥戴你。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这样的道理。
要是他们个个都有文化,也不至于称作为:愚民。
年轻人见状,深知自己犯了众怒了,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
在那边看戏的两位中年人,他们看到场面失控,便急忙上前解释。
一名中年人,拱手赔礼道:
“在下为刘使君麾下主簿简雍,我等没有造谣的意思,我的这位同僚冲撞了各位了,我替他向各位陪不是了!”
没错!
这支队伍就是刘备的残兵部曲!
当初刘备在徐州大败而逃后,孙乾,简雍,陈到等人,便护送着刘备的家眷逃亡淮南。
他们可谓是;风餐露宿,凄惨无比。
但刘备此时已经离开了河北,他们还未知情,还认为刘备在河北等着他们呢。
简雍话音一毕,他的赔不是瞬间石沉大海,却激起百姓的议论纷纷...
简雍本以为搬出刘备的名声,与自己的官威,百姓们会有所收敛,甚至会感叹刘备的仁义之名。
却不曾想,令百姓们却燃起了八卦之言...
“刘大耳?”
“哪个抛妻逃命的家伙?”
“常把仁义道德挂嘴边,却骗吃骗喝,榨取糜家钱财的家伙?”
“还不止呢,听杨将军说,人家陶谦好心把徐州让给了他,他却蛇蝎心肠的下毒毒死了陶州牧的儿子呢!”
百姓们根本没有感叹刘备之好,相反的,还恶语相向,议论纷纷那刘备里外不是人啊!
要说百姓们为何懂那么多,还是杨弘这货的功劳啊!
他在历阳当职,那是整天无所事事啊,找麾下将士们唠嗑时,为了装比,仿佛什么都知道似的,就把有的,没有的胡乱造谣一通。
这不,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整个淮南的百姓都知道了,都被杨弘带偏了,一直言那刘备不是人啊!
此人真是大才啊!
袁耀没有将其带在身边,显然是莫大的损失啊!
简雍看着百姓们当面指责,跟市井无赖一般,他心中顿时怒气上涌,脸色非常难看啊。
陈到却没有像简雍一样恼怒,相反的,他很是冷静。
就在场面喧哗之际...
“放肆,谁教尔等造谣的!”一声大喊传来。
边上的两百侍卫闻言,顿时纷纷从货车上拿出武器,并拔刀相向。
百姓们见状,顿时吓得闭口不言起来...
大喝的正是孙乾,他对刘备的忠心可谓是深入骨髓。
他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如此诋毁刘备光辉形象的,就是杀光这群刁民,他也在所不惜,目的;只为刘备正名。
果然,枪杆子出政权!
百姓们看到这架势纷纷住嘴了,正一脸的紧张看着拔刀的侍卫们。
陈到看到后,眉头紧皱,他很是不喜孙乾这种行为。
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就算你堵住这里人的嘴,别处也堵不住。
要是你身子直,何必怕影子斜?
孙乾见场面冷静后,便大吐苦水般的怒吼:
“刘使君扶大汉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也,他乃是仁义之君!”
“尔等却在此恶意相向,大放厥词,是存何居心乎?”
就在孙乾在大放厥词为刘备正名时...
百姓们虽然沉默噤声的听着,但他们的表情还是很不屑啊!
孙乾虽然大放厥词,但百姓们的不屑表情,他是看到了。
孙乾顿时怒不可遏啊,刚想下令通通斩杀他们时...
“慢!”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甘氏,糜氏
悦耳的声音一落,旋即两辆马车相继走下来两位女子。
一位近二十三岁的少妇,长得极美,更令人惊奇的是;她的肌肤雪白如婴,当真如玉人一般。
她就是甘梅,史称:甘夫人,或甘氏,刚才喊‘慢’的就是她。
刘备早年多次丧偶,到达小沛时,就强纳甘氏为妾,因正室之位空缺,所以甘氏成为了正室。
另外一位女子相对年轻点,约十九岁,她的相貌虽算不得沉鱼落雁,却也是极美,更有几分雍荣气质。
她就是糜蓝,史称:糜夫人,或糜氏。
她是糜竺,糜芳的妹妹,亦是徐州首富之家的‘糜家’之千金。
说起糜家的两兄弟糜竺,与糜芳,他俩现在过得非常痛苦啊!
现在糜家当家做主的为大哥糜竺,糜家的走向衰与弱,一切都是他在操作。
当初刘备支援陶谦,并入驻徐州时。
糜竺见到刘备那仁义之气后,深知家里是有钱,却没权势啊,认为刘备以后必定是雄主,就向刘备抛媚眼。
这不,糜竺与刘备抛媚眼火热了起来后,糜竺就把妹妹嫁给他,嫁妆更是相当的丰厚。
糜竺一直坚信,刘备会有飞黄腾达之时,到时糜家不但是外戚,还能排进世族行列,从此便是权贵之家。
谁曾想,刘备不堪大用啊,一直都是打败仗的货色!
糜家赔了妹妹不说,还搭进许多钱财,愣是没有得到一丝利益回报。
糜竺也不丧气,还一直往刘备的钱袋里塞钱粮。
直到曹操打来了,刘备战败后,就带着他两个兄弟跑去河北了,连妻妾都不顾就逃之夭夭。
刘备走时也没有知会一声糜家,显然把糜家卖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徐州被曹操占据,曹操那是隔天差五的派人前去糜家,以各种理由讨要损失费,要是不给,就以勾结叛贼之罪,抄家灭门。
若是他糜家是世族之家,曹操还不至于那么过分,但糜家是商贾之家,曹操下起手来,一点都不心软啊。
糜竺现在是悔不当初,整日过得如履薄冰,糜家也是摇摇欲坠。
甘氏走近现场,看着剑拔弩张的众人,她竟没有一丝的惶恐,对着百姓们慈眉善意般说道:
“乡亲们,不要害怕,我等只是路过,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更没有胡乱生谣的意思!”
甘氏说着,便令那些侍卫收起武器。
可孙乾却非常恼怒,仿佛不杀光他们,心中怒火难以平息。
但刘备的大老婆都发话了,他也只能噤声起来。
百姓们看到侍卫收起武器后,都在心中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是真害怕的,害怕那些侍卫冲过来把他们乱刀砍死。
甘梅看着百姓们冷静下来后,便遗憾问道:
“诸侯纷争,互相攻伐,赋税沉重,人人可知,淮南竟然开仓赈粮?怎地会有如此好事?”
甘氏现在是满脸的疑惑啊,也非常不理解淮南的政策。
都说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贤内助,显然这位甘氏就是刘备背后的女人了。
百姓们还未说话,孙乾却先说道:
“哼,有个屁如此好事,”
“肯定是袁耀这伪君子,利用这些愚民帮他开荒屯垦,积累粮草,最后再赏他们一碗米水了事!”
孙乾之言,仿佛他知道一般,知道这些诸侯所施的仁政,表面光鲜亮丽,暗地却非常龌蹉。
要说现场众人,谁最恨袁耀,当归属孙乾,已经到达怨恨成疾的地步。
为何呢?
因为袁耀当时取平舆城时,把他关在哪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事情。
那地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当时就被几个囚犯爆了菊,可想而知,那滋味之苦。
要不是那时的刘备对袁耀存在威胁,袁耀才不得已把他放了,不然的话,他孙乾将终生受苦啊。
孙乾的恶言一毕,百姓中的那名老者直接问道:
“这位仁兄,如此诋毁太尉,对汝有何好处?难道那刘备,他就做过此等之事?”
老者这话,直接把孙乾逼进了死胡同了!
要说刘备没有做过的话,你为何知道那么详细?
要说刘备做过的话,你孙乾不是自相矛盾嘛!
刘备都做过了,还把那龌蹉事直言出来,不是把刘备推向如谣言那般,假仁假义嘛!
孙乾见状,深知说与不说已经自相矛盾了,一口怒气瞬间堵在了嗓子眼,硬是说不出话来。
老者见孙乾无话可说,认为他是在污蔑太尉,便冷哼一声,旋即回答甘梅疑虑:
“这位夫人,其他诸侯怎么样,我等不知道,但我淮南确实是如此!”
“黄将军颁布政令:减免我等一年赋税,跟随开荒屯田劳作者,一天还给两顿白米饭吃!”
甘梅等人闻言后,顿时一脸的沉默了,都在心中暗叹袁耀太托大了。
袁耀如今的地盘虽然是越打越大,但打仗消耗的钱粮就是个天文数字。
你施仁政,减免百姓赋税可以理解,毕竟地盘也是要休养生息的。
但你把粮草拿出来资助百姓,并让他们帮忙开荒屯田,这政策,就让人看不懂了。
毕竟大军每日的开销,本来就负担不起,还拿粮草出来资助百姓,就是土豪袁绍也不敢那么做。
就在甘梅等人思虑袁耀此举何意时...
那老者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招呼着众人急忙赶路,要是错过了午饭,那就亏大发了。
甘梅等人见状,也不阻拦他们,并任由他们离去,完全不担心会被他们高密。
因为距离渡口那么近,随时都可登船。
其实让他们好奇的是;虽然不懂袁耀欲意何为,但从百姓们的表情可以看出,都非常满足现在的日子。
百姓们越走越远,就快见不到影子时...
孙乾心里不服气,便对着众人大放厥词的说道:
“必定是袁耀这伪君子,头几天给他们一点粮食吸引他们前来劳作,等局势稳定后,就给他们米水充饥!”
孙乾到现在还是不死心啊,认为袁耀的政策存在欺骗啊!
你骗一下愚民还可以,还想骗到我们文士?没门!
他对袁耀的恨意也从未消减过,若是稍有一丝令袁耀不愉快的事情,他冒死也会去做。
简雍听闻,觉得有理,喃喃道:“那么说的话,百姓们被蛊惑得不轻啊!”
简雍旋即想到了什么,便提议说道:
“百姓们刚才如此诋毁刘使君,不如前往屯田营拆穿袁耀的阴谋,不但能为刘使君正名,还能恶心一下袁耀!”
孙乾听闻后,心中顿时大喜,能令袁耀不愉快的事情,莫过于此啊!
甘梅听到简雍的提议后,她虽有此意,但她觉得少惹麻烦为妙,应当赶紧前往冀州与刘备会合才是。
毕竟一群人前往屯田营拆穿袁耀的阴谋,到时候就会惹得一身骚了,想走都走不了。
孙乾很是赞成简雍提议的,当看到甘氏犹豫后,孙乾就知道她担心什么,便直言道:
“夫人放心,要是淮南军敢来抓我们,就证明他们心虚,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等揭穿这欺骗之计后,再走也不迟,淮南军也不敢拿我们怎么着,这也是为刘使君证明之际啊!”
甘梅闻言,在心中挣扎了一番后,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简雍之计。
毕竟自己的夫君被人骂作是阴险小人,这搁谁,谁都受不了的。
就这样,甘梅等人想为刘备正名,跟在了百姓的后尾,一起往屯田之地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邓艾,冯方女
屯田之地。
一边是连绵不绝的帐篷,没有护栏墙,一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甘氏等人经过了半刻钟,才来到此地。
当看到屯田的场景后,令她们惊呆了。
此地,不是她们想象的那般;百姓们在艰苦的劳作,边上的兵卒时不时的鞭挞一下。
而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有农夫在劳作,还有一些青壮在挖沟渠,灌溉农田。
周边连一个兵卒的身影都没有,那些百姓都仿佛是自愿一般,少有懒惰之人。
“这怎么可能?”孙乾震惊了,显然事情脱离了他的思维。
而那边的庖厨之地,更是有女子在煮食,更是颠倒了他们的三观。
女子不是应该在家相夫教子,秀秀红,弹弹琴什么的吗?
请问,她们抛头露面是什么意思?
甘梅等人在远远的看着,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显然这屯田之地,给了她们很大的震撼。
---
一座山坡上。
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不经意看到了甘梅等人,他脸上瞬间露出了凝重之色。
要说甘梅等人像豪门之人,未免有点不确实。
因为她们的那些侍卫,怎么看都像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谁家出门会带近两百名兵士护卫?
诸侯吗?
豪门的人不是没有带几百人出游过,但他们的侍卫可没法跟眼前的侍卫相比。
眼前的侍卫,是那么的严肃,站姿又整齐。
所以年轻人觉得他们很是可疑,便起身朝着修水利的放向走去。
---
十几分钟后。
年轻人找到了屯田负责人,便开口禀告说道:
“启..禀..将军,大营外..来了一群..可疑之人。”
这年轻人明显有口吃,但不影响他奏报事情。
正在挖沟渠的黄漪闻言后,便停下手中农具,正一脸疑惑看着年轻人问道:“可疑之人?”
年轻人闻言点了点头,便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将..军,我看..他们..来着..不善啊!”
黄漪闻言,便把工具扔一旁,令那些人继续挖渠道,他就朝着营外走去。
年轻人见状,便拉住了他,担心说道:
“将军,大营内可没有多少兵士,要是对方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这年轻人一担心,居然不口吃了,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啊。
黄漪看着他那一脸担心之色,心中不经想笑的冲动,便直言道:“那又如何?”
黄漪也是有底气的,淮南虽然空虚,但对方要是敢闹事,想走出淮南境地,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年轻人闻言,刚想建议黄漪不要前往时...
黄漪却先笑着说道:“士栽啊,汝何时变得如此婆妈了?”
年轻人闻言,顿时闹了一个红脸。
没错,此人就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名将,文武双全的邓艾,字士栽。
按照原先的历史轨迹:
曹操在淮南搞屯田事业,邓艾就加入其中,因识字,被提拔屯田校尉,但有口吃,官做不到太大。
邓艾的一生;前期在搞屯田事业,中期灭蜀,后期被钟会诬陷,遭到司马昭猜忌,最后被斩首。
邓艾此人,最著名的一战;就是偷渡阴平,围困成都,逼迫刘禅投降,蜀汉灭亡!
邓艾出生于新野豪门邓氏,自幼便丧父。
因家道中落,邓艾便生活在这战争频发,社会动荡,豪强吞并土地的乱世中。
日子过得虽苦,但邓艾从小便有大志,艰苦的生活并未难倒他,更是激发他奋发图强的学习各种兵法。
到了此时,邓艾已经十七岁了。
而袁耀此时又赶鸭子上架,凑合着用的决心,令黄漪主持淮南政事,免除淮南赋税,让百姓们恢复生产阶层。
袁耀的意思,是令黄漪施展仁政,完全没有吩咐过他搞屯田行业。
本来黄漪收到袁耀的政令后,也是按部就班的下达政令;免除赋税,恢复淮南的经济与生产。
但邓艾出现了,他是自荐的。
他指出黄漪这样做,是在浪费粮食,百姓们不但养活不了自己,更没有赋税上交,最后的结果便是;颗粒无收。
毕竟百姓们根本没有多少田地,几乎都被世族所吞并,要想征他们的粮,不如开发荒田。
邓艾的大放厥词,黄漪听闻后,觉得非常可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有多大的才能?
但邓艾旋即再提出了两点建议,黄漪才不敢小视了他。
第一,在淮南实行大规模的屯田,提高面积产量。
第二,开凿河渠,兴修水利,以便灌溉农田,和疏通漕运。
邓艾政策;淮南土地肥沃,可惜水少,不能够充分利用土地,应当开挖河渠,引水灌溉,又开通漕运的水路,才可广积军粮。
就以这两点,黄漪采纳了邓艾的政策,并提拔他为典农都尉,两人一起搞起了农业。
不过弊端就是;寿春的粮草每日的开销,都是以几百石流出。
黄漪也是非常心疼的,但他还不敢禀告给袁耀知道自己在搞农业,想有成果的时候再奏报。
毕竟他可是知道袁耀性格的,乃是铁公鸡,要想得到同意,显然不可能。
所以黄漪来个;先斩后奏。
其实袁耀对淮南屯田一事,根本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抽他黄漪了。
毕竟此时根本就不是屯田之际,对袁家来说是非常艰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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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漪看着邓艾沉默,便一脸自信的往营寨外走去。
邓艾看着心中着急,便急忙追随他的脚步而去。
当黄漪走到庖厨之地时,看到自己的媳妇在哪里做活,便上前佯装大怒道:
“在皇宫歇息不行吗?这些事有下人做就行了!”
袁氏此时正拿勺子搅拌锅里的肉汤。
她听到黄漪那生气的口气时,她不但不怒,反而白了黄漪一眼,把他的话当屁放了。
这位就是袁焉了,乃是袁耀的姐。
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这位本来就快是孙权的媳妇了,却被袁耀生生阻拦了。
可谓是;袁耀弄历史。
袁焉虽已贵为少妇,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长得极美,肤色晒得小麦黄,却遮掩不住曾经的白泽。
这时,一位年近三旬的女子,抱着困柴火突然走了进来。
她看见黄漪后,便淡淡说道:
“太尉在前方作战,我等身为妇孺,理应为他排忧解难才是,屯田乃大事,区区辛劳,何足挂齿?”
黄漪看到来人,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为好。
叫皇后吧,袁耀已经向汉庭称臣,还贵为当朝太尉,叫皇后就不妥当了。
叫袁夫人吧,可她又不是袁耀,袁焉的生母,说难听点就是袁术的一个女婢而已,她根本没有哪个等级。
叫冯夫人吧,可她又是袁术的小妾,袁术对她宠爱的程度非常高,称帝后就立她为皇后,叫冯夫人似乎又不妥。
可想而知,她能被袁术立为皇后,样貌不用说,非常美,如牡丹花一样,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品行更是不用说,以节操品行著称,是一位贤内助。
第一百七十四章 毒舌冯方女
就在黄漪不知叫她为谁,如何回应她时...
冯方女便轻言说道:“太尉当初遣散先主妻妾,为何唯独留下了我?”
冯方女说着就把柴火扔一旁,便开始生火做饭。
她现在很是质疑当初曹军压境寿春时,袁耀却遣散了袁术所有妻妾,唯独没有对她采取任何措施。
当时她认为袁耀是对她起了色性,想纳她为妾。
儿子夺死去老爹的妻妾,这种事情尤为道德常理,但生缝乱世,还是古代,这种事情早已见惯不怪了。
她当时也没有过多抵触,算是默认了,根本没有那种寻短见与咒骂袁耀的心思。
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婢女而已,根本没有人权,袁术的时代已逝,现在是袁耀的时代。
一个弱女子,要想在乱世中生存,身后没有强大的男人作靠山是不行的。
最后不是被贼匪抓回山寨沦为泄愤工具,就是入青楼为生。
冯方女本来已经默认了,等着袁耀前来临性,只求不被丢弃便是。
可袁耀之后的一系列操作,令她失落了。
袁耀打退曹操后,根本没有对她行那啥的意思,就急忙率军驰援徐州。
之后更是没有回过淮南,仿佛早已把淮南这个家忘了,现在更是大举重兵伐吴,对这个淮南很是没有归属感似的。
听说袁耀身边的女子,更是个个都是国色天香。
一直以貌美不输任何人的冯方女,听闻后,心中尽是失落感。
袁耀一直对她不处置,仿佛让她自生自灭一般,下边的人也都不知道如何尊称她。
所有她就有此一问黄漪,她就想要个名。
一直留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比之婢女都不如,仿佛是个外人一般,里外不是人似的。
只有袁焉一直照顾她,以前的那些部将对她是敬而远之,仿佛对待失宠的妃子一样,那些婢女更是对她冷眼相向。
可想而知,一位伪皇后,因为袁耀没有给她任何名份,底下的人更是对她不尊敬了,处处刁难她。
每夜面对那空荡荡的皇宫,冯方女心中尽是失落感,谁不会害怕呢?
黄漪听到冯方女的质问,一阵沉默中,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接话。
其实他也不知道袁耀当初欲意何为,也为袁耀这个决定搞蒙了。
一直以好色为标签的袁耀,竟然遣散了一群貌美的女子,却唯独留下冯方女不闻不顾,实在是诡异啊。
场面一阵的肃静中...
袁焉看着场面尴尬,便对着黄漪问道:“你不在那边修水利,跑来前营做甚?”
黄漪闻言,顿时投去感激了的目光,心中感叹媳妇真是慧眼独到啊,便瓮声道:
“听说营寨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似有来者不善之意!”
“哦?”袁焉闻言,顿时与冯方女面面相视,仿佛觉得此事非常蹊跷。
要说有人敢前来闹事,她们根本不相信的。
毕竟现在的袁耀已今非昔比,人人都要避其锋芒,谁敢前来惹事啊!
就在她们沉思之际...
“谁是主事的,出来!”一声大喝突然传来。
接着就走入了一群人,约两百人多人的样子。
好嘛,黄漪还未前去应付,对方却先来了。
哪个说话的,仿佛天下无敌的中年人,不是孙乾又是谁!
他带着甘梅等人闯了进来,就开始嚷嚷起来,仿佛今天不给袁耀整一身骚,他是不会走的。
邓艾见状,立即就怒喝道:“大胆..尔等..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军..重地..”
邓艾说着,便持剑站在黄漪前面,大有对方稍有动作,他便护着黄漪撤离。
边上的十余位袁军看到这阵仗,便纷纷围拢了过来。
正在农作与修水利的百姓们,也被这骚动吸引了过来,看人数起码有近千人。
孙乾看到成功吸引百姓前来后,便高声说道:
“乡亲们,请听老夫一言,袁耀这伪君子,必定是先给诸位一些甜头尝,最后便给尔等苦头吃!”
百姓们闻言后,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孙乾看到百姓们被自己之言所呆,便继续造谣说道:
“袁耀率近二十万兵士伐吴,他那每日的粮草用度将以千计来算,他凭什么敢赋税减免?凭什么敢拿粮食出来救济?难道没有阴谋乎?”
孙乾这颗炸弹一出,在百姓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有的人还真认为孙乾说的有道理,开始认为袁耀没那么仁义了,诚如孙乾所言;肯定有阴谋在其中。
孙乾见百姓们骚动,眼眸精光乍现,便继续诱善道:
“尔等可知先秦的始皇帝?”
“他动用几十万民力为他修建墓陵,最后怎么着?他最后把这些民力直接活埋喽!”
孙乾说着,还用衣袖抹了下眼角,仿佛在为这群百姓默哀似的。
百姓们瞬间被吓住了,心中开始担忧起来...
就在场面开始人心惶惶,骚乱不止之际时,黄漪便扒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邓艾。
当看清楚说话之人时,黄漪先是愣了愣,旋即便怒喝道:“孙公佑!”
“额...”孙乾正演讲起劲,被黄漪这一声断喝打断了。
不过孙乾见到是黄漪后,他马上就回过了神来,心中不但没惊而反喜,便比黄漪更大声喝道:
“怎么?姓黄的你要阻止乎?身子正,怕啥影子斜?”
“你...”黄漪闻言,顿时被逼得哑口无言,面露凝重之色。
毕竟孙乾说得在理,没做什么龌蹉事怕啥啊?
再说袁耀率如此重兵伐吴,粮草本就不多,淮南却拿粮草出来济民,说没有阴谋在其中谁信啊?
邓艾看着自己的将军被逼得无话还嘴,心中非常着急,奈何自己有口吃,根本不善于辩解,只能沉默中。
就在孙乾洋洋得意之际...
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那假仁假义刘备的狗,怎么?被曹操赶出徐州后,就跑来淮南造谣来了?”
“嗯?”现场众人闻言后,旋即愣住了,接着就看见黄漪身后走出一名粗衣麻布的少妇。
她非常美,虽然身着一堆补丁的麻衣,但也没影响她的形象。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但人天生长得貌美,穿什么都无法掩盖她的美!
孙乾等人愣住了。
而黄漪,邓艾,袁焉,看到走出来的哪位女子时,都一脸的惊讶看着这位女子。
走出来反驳的不是别人,正是冯方女!
显然她很恼怒孙乾的胡乱捏造谣言,气不过了,就走出反驳。
冯方女虽美,但孙乾却没有一点色欲,心中还非常怨恨冯方女的反驳话语。
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辩解舌战就好好辩解。
而冯方女辩解不通,竟如此骂人,孙乾就认为她不懂规矩了;有辱大家闺秀,有辱斯文啊。
就在孙乾脸色紫青色,逼得无话可说时...
甘梅便走出两步,对着冯方女说道:“怎么?辩解不通便骂人,这就是贵方的素质乎?”
冯方女见状,眼眸一眯,旋即冷冷说道:
“是那条狗死了,还是没人了?”
“自古后宫不可干政,你一个妇道人家参合进来,有所不妥吧!”
冯方女开口就是口诛笔伐,口舌歹毒,直令许多人汗颜啊。
“你...”甘氏闻言,显然被冯方女之言气到了,
甘梅多年的涵养,一朝被冯方女逼得满脸通红,小宇宙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更别提孙乾了,他现在都准备令麾下将士们,冲上去乱刀砍死他们了。
但孙乾知道,千万不能那么做!
要是一冲动,斩杀了黄漪等人后,虽然泄愤,但却间接性就会被百姓们误解自己等人做贼心虚,是前来生事的。
而刘备之名,也会因此落实假仁假义,根本不是仁义之君。
虽然是前来造谣与离间,但不能明着来不是?
简雍在旁边看了许久,见己方舌战落败,便直言道:“敢问汝是何人?”
冯方女虽然身穿粗麻布衣,但她敢跑出来舌战,简雍就知道她不简单,必定也是那深宫之人。
所以简雍也想反击了,才有此一问。
毕竟你也知道后宫干政之事,却跑出来谏言,不是互相矛盾嘛!
孙乾,甘梅等人闻言后,顿时一脸戏谑的看着冯芳女,那表情仿佛要活剐了你一般,很是残忍啊!
可惜,他们的希望破灭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白毦兵
冯方女闻言,便用亲描淡写般的语气说道:
“我乃一介平民,怎么?贵方前来造谣,就不准百姓反问?”
冯芳女此时的身份,还真是百姓身份。
伪皇后的名头已经摘除,袁耀也没有给她一个名份,不是百姓又是什么?
那边的百姓们闻言后,顿时从混乱的迹象慢慢恢复了平静。
从两方舌战交锋中,他们已经看出端倪。
百姓们虽然号称‘愚民’,也是没什么文化的大老粗,但他们眼睛是雪亮的。
孙乾如此的好心的前来劝谏他们,到触发舌战,这明显就是来闹事的。
“平民?”甘梅,孙乾,简雍等人闻言后,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了。
平民会有文化?
平民会毒舌?
甘梅等人显然不相信冯方女所言啊!
不过,当孙乾看见消停的百姓后,内心顿时开始着急起来。
孙乾眼珠子转了几下,便抱拳对着那群百姓说道:
“乡亲们,我等根本没有造谣的意思!”
“你们看吧!我等只是好心理论,他们理亏还骂人,明显是他们做贼心虚尔!”
孙乾那喋喋不休之言,仿佛不把淮南搞得人心尽失,他内心非常不甘一斑。
“真是恶人先告状!”黄漪心中愤恨不已,对孙乾的处处刁难很是憎恨。
不过黄漪深知自己的才能;上阵杀敌不行,辩解又不擅长,带兵打仗更不行,治理地方还是平平淡淡。
唯有屯田一行,黄漪看到了希望,认为自己不再是平平无奇,不再是一无是处。
可如今孙乾的处处刁难,黄漪知道要是不给百姓个好解释,屯田事业怕是要将功亏一篑。
百姓们闻言,顿时又开始燥乱不安起来!
就在刘备阵营的人,正洋洋得意,一脸的戏谑时...
冯芳女见状,气不过了,刚想再用毒舌反驳时...
一名斥候,带着惊恐的表情,闯入众人面前,对着陈到言道:“报...启禀将军,五里外出现数万敌军!”
这斥候是陈到麾下的斥候,连那两百兵卒都归他统帅。
说起这支两百人的部曲,命运非常坎坷啊!
这才刚刚成形,刘备就败逃徐州,他们连展露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为了护送家眷的侍卫。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陈到此人或者这支部曲,要是回到刘备身边将大事不妙!
这支部曲还有个名:白毦兵!
他们的甲胄;是用鸟羽兽毛做的,轻便又有柔韧性。
不过,此时的‘白毦军’,尚在组建成形中,还未到跳入舞台逐鹿,令人闻风丧胆时!
历史中,刘备虽然有数支精锐,但最精锐的还是‘白毦军’。
刘备就是靠着这一支精锐东征西讨,最后奠基了蜀汉基业!
可想而知,这支部曲的惊怖,要是回到了刘备的身边,必是祸害。
陈到听得斥候的汇报后,剑眉一皱,不知那数万军是敌是友,便对着麾下兵卒下令:“准备!”
两百兵卒闻言后,便迅速从货车内取出鸟羽甲套上。
清一色的鸟羽甲胄,还是白色的甲胄,光鲜亮丽,给人的感觉很是标新。
就是不知道如今的白毦兵,战斗力与防御力如何!
“数万大军?”现场的众人可没有心思观看白毦兵,都在疑惑那数万大军是敌是友。
那边的百姓们却开始惊慌起来,大有准备逃难之举。
不管是刘备阵营一方,还是袁耀一方,听闻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认为是曹军。
因为徐州距离淮南最近,能有数万大军入侵淮南的,唯有徐州的曹军!
“怎么办?”黄漪心中惊慌,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
当看到那边的白毦兵时,黄漪顿时心生一计。
黄漪深知自己乃是淮南最高的官,如今正混乱之际,指望别人,不如靠己。
“走!”孙乾开始招呼众人溜了,完全不敢再逗留片刻,担心跑迟了就得被曹军生吞活剥了。
黄漪见状,顿时上前一步喊道:“慢!”
孙乾等人闻言,心中顿时一愣,完全不知道黄漪叫住自己等人为何意。
黄漪看着他们停下,便建议道:“曹军将至,你们能跑到哪里去?你们是跑不了的!”
孙乾闻言后,心中顿时大骂黄漪,叫自己等人停下只为建议哪里都跑不了!
孙乾当即便讽刺道:“那又如何?难道留下等死啊?”
孙乾的讽刺之言,黄漪也不怒,还面带微笑建议道:
“不如这样,你们跟我们退入寿春守城,我再派人前往庐江求援!”
“放心,到时必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你们看如何?”
“呵呵..”孙乾闻言,顿时就是一阵的冷笑回应,完全没有应允黄漪的请求。
数万大军啊!靠着自己手下的两百兵卒替你守城,那不是在找存在感,送人头嘛?!
怕是还没等到你援军到来,自己等人还不死翘翘啊!
孙乾心中一阵腹诽,刚想不搭理黄漪等人,令众人风紧扯呼时...
一道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可以,但事后,贵方要给我等几艘大船!”
这道声音是刘备阵营响起的,直令孙乾,简雍,陈到,糜氏等人心中一阵诡异。
甘梅?
对,就是刘备的哪个长得好白,白如珍珠般的夫人说的!
孙乾闻言,看着自作主张的甘梅,心中顿时有股怨气无法发泄!
一致同意,不跟淮南有瓜葛,你甘梅却跳出来应允。
孙乾心中不恼怒才怪,但他也不敢有丝毫不满之意表露于面!
黄漪闻言,连想都不想,便爽快的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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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两方达成合作,许多东西都未收拾便遗弃,就带着百姓们退入寿春城内。
当全部人退入寿春城内后,黄漪便急忙令人关闭四门,召集一千守军,跟陈道的两百兵卒,共据东门抗敌。
黄漪还派遣信使前往历阳求援,哪里有杨弘的五千淮南军,也是距离寿春最近的。
而庐江虽然有重兵,但庐江到淮南的路程太过遥远,要是等周详率军前来求援,估计大家都得被枭首益处。
所以黄漪就先找近的求援,而放弃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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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东门。
城墙上,站在一群人,都一脸的紧张之色,看着十里外那尘烟掘起的数万大军。
邓艾看着那尘烟滚滚,觉得事情蹊跷,便对着黄漪分析道:
“将...军..按理说...曹军...将至..必定..要渡过淮水..经过..成德..才..到达寿春...”
“嗯?”众人闻言顿时一愣,显然被邓艾此言所惊醒!
黄漪闻言,眉头更是皱成川字一般!
对啊!
如此大规模的曹军,探子如何会探查不到?
数万曹军还是突然空降到淮南腹地的,难道曹军会瞬移不成?
还有,曹军如此大规模的南下,汝南方面会探查不到?
难道说已军的探子有奸细不成?
想到于此,黄漪顿时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自己麾下的探子有奸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们是从水路而来,通过了杨弘关卡,才进入了淮南腹地!
“难道是友军?”黄漪心中疑惑不定时...
邓艾又开始说道:
“会不..会是..广陵的陈登?他率军..绕过了..历阳..从洪泽湖登录..想突袭..我淮南..腹地?”
邓艾此言一出,直接打碎了黄漪猜想的‘友军’幻想,间接的认为是曹军搞突袭。
孙乾在旁边听着邓艾之言,从震惊到惊讶!
孙乾心中大喜邓艾此人为人才,若能招揽到自己阵营中将如虎添翼啊。
毕竟大家都不知所措时,邓艾却能安静的分析局势,从这点看,孙乾就能看着邓艾是个大才。
孙乾深知,邓艾只需稍加磨炼与教导一番,必成大器。
有心把邓艾挖到自己阵营中的孙乾,便微笑着对邓艾道:
“小兄弟分析透彻,就是在这里太埋没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狗腿子杨弘
邓艾闻言后,刚想说什么时...
却被一道悦耳的声音抢先说道:“怎么?先造谣不成,改挖人尔?”
说话的正是冯方女,她此时身穿甲胄,还有点巾帼不让须眉般的气势。
但她的毒舌之言,一直都能令孙乾吐血的冲动!
“你..”孙乾闻言,很是恼怒冯方女处处针对自己,有股怨气瞬间堵在了嗓子眼上,硬是说不出话来。
甘梅看着属下被说得无话可言,便讽刺道:
“你那句话听到我等造谣了?又有那句话是说挖人了?”
同样是身披甲胄的甘梅,她老早就看冯方女不顺眼了,要不是还有点涵养,她早就跟冯方女开启撕逼大战了。
冯芳女闻言,顿时眼眸微眯,心中暗叹甘梅不好对付。
同样,甘梅也是心中感叹冯方女不好对付。
黄漪看着她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一般的疼痛!
黄漪担心会出现内讧,便淡漠说道:“战事紧急,应当同仇敌忾才是,少说两句吧!”
“哼!”两人闻言后,顿时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后,便看向了那边尘烟大起的大军。
--
寿春城,十里外。
一支三万人的大军,正在接近寿春城。
在队伍最前面,三个绝色的女子,正一脸的沉默。
第二排是那些将军们,他们哪个模样:有帅,有魁梧,有不敢恭维的。
第三排就是那些文臣了,他们此时都一脸的狼狈,显然行军打仗,对他们来说就是要命般。
第三排就是那些妇孺了,被数十辆马车运载着。
第四排就是那些运粮车,整整用数千辆来计算,显然那粮食和五铢钱不少。
最后就是那些兵卒了,不过他们的表情非常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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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最前排。
有一个中年人,很似狗腿子的模样!
他正用点头哈腰般的姿势,对着这支队伍的老大说道:
“大小姐啊,你能来我淮南,真是蓬荜生辉啊,主公的那祖上坟头已是冒青烟尔!”
“主公要是知道您来了,他估计连鞋子都不穿,就得直奔前来给你端茶倒水!”
这人不是杨弘又是谁?!
这货为讨好别人开心,连自己的主子都敢诋毁,是个真谄臣啊!
不过杨弘拍马,更是直拍得让人心清气爽啊!
公孙婉就是那么觉得的,不经一阵大笑,拍了拍杨弘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
“袁耀此时何在?不是说会光脚前来吗?”
杨弘闻言,顿时语塞,眼珠子转了转,便媚笑道:“哎,大小姐您不知道啊,主公此时正在南土!”
“南土?”公孙婉闻言,心中一阵诡异。
此时的公孙婉,对袁耀的认知,还停留在千里夜袭庐江阶段,对袁耀之后一系列的事情,无从得知。
毕竟幽州隔着两个州;青州与徐州,要想得到南方的消息,是非常的难!
而吕玲绮阵营的人,此时比公孙婉知道多一些,停留在袁耀取荆南阶段。
杨弘看着公孙婉那疑惑表情,深知她还不知情,便自傲说道:
“启禀大小姐,主公如今兵锋强盛,尽起二十万大军伐吴,还颁布封名榜!”
“封名榜?”杨弘这句话直令现场的人疑惑了,完全不明白是何意!
杨弘瞬间感受到万众睹目般的感觉,得意洋洋的说道:
“封名榜,乃是伐吴后,按照功绩封各位将军排名之榜,主公似乎很重视伐吴,特意颁布此榜!”
“封名榜?”现场的武将的们,那颗躁动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杨弘看着他们不看自己了,便叹气说道:
“哎,要不是要留守淮南,不然我都自荐前往了,此榜不但是武将们的排名榜,还包括文臣在内!”
“还包括文臣在内?”陈宫闻言,顿时呼吸有些急促了。
公孙婉,吕绮玲,甄宓等人不在乎那什么封名榜,而在非常在意‘伐吴’!
伐吴代表什么?
代表了袁耀如今的实力,已经足以令人胆寒!
攻打根深蒂固的孙氏,连曹操与刘表都没有把握,袁耀却敢前往伐之!
有这份胆略,这份气魄,唯袁耀尔!
杨弘看着陈宫哪个急促样子,顿时不屑的说道:
“那是,伐吴不单单是武将成名之战,亦是文臣成名之战也!”
现场的文武听闻后,心中虽然沸腾,但表面却是很平静。
其实他们对伐吴很是期待的,都想身临战场一战成名!
但他们不敢表露想法啊,因为前面那两位还未发话,不知道那两位是何想法。
众人顿时一阵的沉默中,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
半刻钟后。
公孙婉等人来到距离寿春城三百步时...
“咻...”突然一支羽箭朝着她们射来。
当那支箭羽射到杨弘坐骑时,速度一减,然后插入了地下摇晃了几下,便不动了!
杨弘见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啊,便扯开嗓子对着寿春大骂道: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乱射箭的?不认识你杨爷了?”
然而,寿春那边却是陷入了沉静中,根本没有回应杨弘话的意思。
可过了不到一会,才飘来一道不确定的语气:“可是杨弘?”
杨弘听到声音后,顿时满脸怒色,大骂道:“黄匹夫,你敢射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寿春那边又开始陷入了沉静中...
过了一会后,便传来黄漪大骂的声音:“杨弘,你这狗日的,竟敢降曹军!”
“降曹军?”杨弘闻言愣了愣,看了看身后,再看了看那遥远的寿春城,当即就开骂道:
“你他吗的,眼瞎啊?他们是曹军?”
“不是曹军,那是谁?”城上的黄漪又飘来了声音。
杨弘闻言,顿时无奈扶额,感觉跟黄漪解释,就显得自己智力低下一般。
沉寂没多久的杨弘,便对着寿春城上大喝:“开城门,他们不是曹军!”
可黄漪却不买账了,大喝道:
“不是曹军那是谁?”
“想诈开城门?没门!”
“我告诉你杨弘,今日之事,主公必不会饶过你!”
寿春城上,依旧传来黄漪那坚定的语气,直令杨弘想抽他的举动。
公孙婉见状,便拍马上前几步,对着城墙上喊道:
“幽州公孙瓒遗孤,徐州吕布遗孤,特来淮南面见太尉!”
公孙婉话音刚落,寿春城便又开始沉静下来,久久无话!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际...
“轰隆隆...”寿春城门突然大开,吊桥落下。
之后,黄漪单骑前来,当看清公孙婉等人的面貌时,便抱拳赔不是道:
“末将不知是大小姐前来,望体谅,淮南正直多事之秋,主公授予我重任,不敢疏忽尔!”
公孙婉闻言后,很是欣赏黄漪这种忠义之士,便回礼道:
“无妨,我等贸然不请自来,给黄将军添麻烦了!”
“哪里,里边请!”黄漪说着,便引荐她们入城安顿。
“重任?不敢疏忽?”杨弘闻言,嘴上喃喃几下后,便怒吼道:
“黄漪,别以为你带亲,老子就不敢弄你!”
黄漪闻言,深知理亏,完全不理会杨弘在哪里发牢骚,一直恭敬的在引荐公孙婉等人入城。
而杨弘却认为黄漪是在藐视自己了,开始不依不挠的直喷唾沫星子...
当众人彻底进入内城后,杨弘才骂得累了,才开始噤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寿春议事一
三刻钟后...
寿春城,宫殿内。
此时正跪坐着一群人在议事,就是没有一人敢坐台阶上的那尊主位。
就是连这群人的大姐公孙婉,都不敢造次坐主位,而是在主位下方设一席而坐。
甘梅等人,也不请自来,不过是来讨要船只罢了!
公孙婉见甘梅等人也在,也没有令她们出去避嫌,便淡淡说道:
“我知道,诸位对那封名榜很感兴趣,我欲参与,不知诸位有何意议?”
公孙婉说着,便拿起茶几上的茶水小饮了一口。
众人闻言后,便开始低语言论起来。
“封名榜?”孙乾等人闻言后,顿时面面相视,完全不明白是何意。
众人没有想太久,便开始拱手说道:“我等没异议!”
他们清一色的表情,都写满了兴奋啊。
公孙婉看着他们没异议,便拍板道:“好!今日暂且休息一日,明日再前往南土!”
甘梅看着堂内兴奋的诸人,脸上写满了疑惑之色,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事情!
听到‘南土’,甘梅明白他们要干啥去,就是不明白这‘封名榜’为何意!
就在甘梅疑惑之际...
“你们想乘船前往冀州?”公孙婉一道疑惑之音响起。
甘梅等人闻言后,孙乾便跳了出来恭敬说道:
“启禀大小姐,我等与刘使君分离已有些许时日,恐使君担心,便向淮南借取大船用之!”
此时的孙乾,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完全装起了孙子来,连讲话都客客气气的,生怕得罪现场众人般。
孙乾没有再嚣张,乃是公孙婉在此啊!
公孙瓒与刘备师出同门,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渊源!
刘备曾经还在公孙瓒麾下做过事,之后就背离了公孙瓒,前往徐州依附了陶谦。
这公孙瓒表面很随和豪迈,但刘备如此作为,心里不痛快绝对是有点的。
孙乾深知其中之事,现在的淮南已经被公孙婉把控,这说话就得恭敬点了,要是惹怒了公孙婉,将会性命不保。
公孙婉闻言,一脸的平静看了甘梅等人一会后,心中揣摩了一番,便说道:
“河北已被袁绍统一,我估算刘使君不日便会脱离袁绍,继而南下!”
公孙婉也是经过对刘备此人一番深究后,才给出的结论。
因为刘备此人,他就不是那种久居人下之人,依附袁绍只是暂时的,随时都有离开之意。
这就跟之前依附公孙瓒一般,公孙瓒给了他一个县治理,最后他还是不满足的离开了幽州,前往徐州依附陶谦!
公孙婉虽然是女流之辈,政事都没有参与过,常年身居闺房中,但不阻碍消息流通。
公孙婉本就聪慧,刘备这些年种种事迹,一结合深究,就能猜到此人有没有大志与野心。
公孙婉此言一出,甘梅等人闻言后,便陷入了沉思中。
公孙婉说得没错,刘备前往冀州乃是不得已,迟早都会离开,但刘备能去哪里?
甘梅不知道刘备南下会前往何处,便以讨教般的语气,对着公孙婉问道:
“不知..我夫南下,他会前往何处!”
“这还用问?”杨弘闻言,内心一阵的腹诽,然后便直言道:“还能去哪?必定是那荆州尔!”
“哦?”现场的众人闻言后,顿时用诡异的目光看向了杨弘。
杨弘见自己的话语吸引到了众人,便讽刺说道:
“荆州刘表垂垂老矣,又被主公修理了一顿,荆州陷入了自卫状态,照刘备那个尿性,他会不前往?”
杨弘的讽刺之意,显然对刘备很是看不起啊,还明里暗里都在鄙视刘备啊!
孙乾等人闻言后,那是被气得脸色变紫青色,敢怒不敢言啊!
甘梅却不在意杨弘的讽刺之意,而是在沉思如何与刘备会合...
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
“刘备此人假仁假义,迟早是个祸害,莫不如把他的家眷们都抓起来看管!”
这道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在其中,还有非常大的怨气!
甘梅等人闻言后,顿时陷入了紧张姿态,完全被吓住了!
黄漪等人却是眼目一亮,仿佛对此计非常赞同!
公孙婉闻言,顿时看向了说话之人,然后陷入了犹豫之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寿春议事二
说话的正是吕玲绮,她对刘备的家眷很是埋怨啊!
也难怪啊,要不是刘备最先发动偷袭彭城之计,吕刘两家依旧是铁杆盟友,曹操想取徐州也没那么轻松。
徐州本来就是吕刘结盟,形成犄角之势,谁讨伐徐州,都非常艰难。
可刘备这货最先发动突袭,导致吕刘结盟崩盘,最后曹操逐一击破;刘备败逃,吕布身死。
“不好!”孙乾看着堂内诸人传来的敌意目光,就知道今天想逃离淮南将会非常艰难。
孙乾现在也非常的后悔啊,当初就不该参合屯田之事,如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当看到首位上的公孙婉时,孙乾便颤巍说道:
“大小姐啊,请您三思啊,我主与汝父乃是同门师兄弟尔!”
孙乾显然害怕了,打感情牌令公孙婉斟酌再定议。
现场的人都知道,吕玲绮的实力最强,部曲更是有三万众,还有那些数千车钱粮也是她的。
吕玲绮只需一声令下,寿春城瞬间就是她的,连现场之人的性命也被她掌控,随时想谁死都行。
虽然公孙婉实力虽弱,但从座位的排序,孙乾深知吕玲绮再强,还是得听公孙婉的,要想得救就得求她。
公孙婉闻言后,一脸的沉默,并没有当机立断的下命令。
其实吕玲绮之策,她是非常赞成的,但过不去内心的一道坎。
公孙瓒跟刘备乃是师兄弟,这要是绑了刘备的家眷,公孙家族的名誉将会受到议论,甚至遭到谴责!
再怎么说不带亲,也带师兄情谊的!
在这个大争乱世阴谋层出不穷,但道义也是很讲究的。
所以公孙婉想支持吕玲绮,但又怕家族名誉受损,内心正做着挣扎,很是难以决断。
吕玲绮看出她的为难,便想坏人自己来做的想法,刚想下令动手时..
“报,南土来使!”突然一道奏报声响起。
众人闻言,顿时错愕了,接着便有一名信使风尘仆仆跑了进来!
信使刚想说话,却发现堂内有那么多人,瞬间震撼到了,完全不明白殿内为何出现那么多人。
黄漪见信使发愣,深知信使的疑惑,便站了起来问道:“何事?”
信使看到黄漪站起来问自己,左右看了他好一会,发现是认识的,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信使本来还以为寿春被占据了,自己傻憨憨的还跑到了敌人内部说话,想想都刺激!
信使也没沉寂太久,便抱拳说道:“启禀黄将军,我奉主公令前来;要护送五千匹战马前往南土!”
“五千匹战马?”孙乾听到后,内心又开始怨恨起来,甚至还想起了那阴影!
黄漪闻言后,深知事情急迫,便令邓艾前去准备,然后问询信使:“除了战马,主公还有何吩咐?”
黄漪实在是疑惑袁耀的操作啊!
现在汝南,庐江,豫章,荆南,交州,南郡等地都有安排,唯独淮南没有丝毫政令下达。
除此之外,荆南,豫章还在征调粮草,并输送前往前线。
要知道,淮南乃是袁军的一座粮仓,袁耀却没有下令运送,这就让黄漪一度的认为;袁耀是不是把淮南忘了!
信使看着一脸急迫的黄漪,脸色开始便秘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说黄将军,可有水喝?”
黄漪闻言,顿时一愣,看着疲惫的信使瞬间恍然,便引导信使坐自己的位置,喝自己的茶水。
猛灌一壶水后,信使才说道:“主公没有下其他令,只是非常在意那几千匹马!”
黄漪闻言,顿时面色苦涩,很是不高兴啊。
信使却无视黄漪苦涩表情,眼光一扫堂内众人,当看见有几个绝色女子后,便猥琐说道:“看来主公艳福不浅!”
这位信使还是袁耀的亲卫,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多猥琐的属下...
刷...
现场的女子闻言后,那脸色瞬间通红起来,各色不一。
黄漪为解尴尬,便招呼信使下去休息。
信使下去后,众人又恢复了思虑,堂内一阵肃静...
黄漪却是突然对着门外的侍卫喊道:“来人啊,把刘备的家眷羁押下去看管起来!”
黄漪这道命令一下,杵在门外的侍卫们便纷纷破门而入,看人数起码有二十人。
公孙婉与吕玲绮见状,都非常惊讶黄漪这举动。
甘梅等人见状,就是一脸的恼火了,孙乾更是跳了出来喝道:“黄漪,汝敢!”
而陈到更是拔出佩剑,站在糜氏前面庇护起来。
陈到这举动,对混乱的现场,是没人多想的,要是有心人仔细一瞧,就会发现糜氏看陈到的眼光似乎不一样。
显然糜氏看陈到,眼中有一丝情愫啊,而陈到表面冷峻,眼神中却有丝丝担心,这表情是盖不住的。
要是刘备知道自己的小妾,跟自己的爱将产生了不可描述的情愫,不知会有何感想!
刚好他俩的眼色,被一双很溜的眼珠撞见,便是杨弘的那一双!
杨弘没有声张,一脸的猥琐看着两人,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
孙乾的大怒反问,黄漪却是一脸的冷笑说道:
“孙乾啊,我主尽起大军伐吴之际,尔等又刹巧听得我等军情之事,要是换做是你,你会让我走?”
“这...”堂内众人闻言后,顿时一阵的语塞。
原来黄漪已经用行动来赞成吕玲绮的建议;要囚禁刘备的家眷啊!
不说什么道义,就说如今的军情与议事,可都被她们所听到了。
就以此点,黄漪就不能让她们离开,就算想让她们离开,也得等南土事毕才行。
要是她们与刘备汇合,照刘备的尿性,就得率军突袭淮南寿春。
寿春本来就有点钱粮,再加上吕玲绮的那一份,还不是金山银山啊!
刘备要是入了荆州,得知淮南有如此多的钱粮,他不来抢夺就不是刘备了。
甘梅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贵方如此作为,就不怕口诛乎!”
黄漪闻言,刚想说话时...
杨弘却跳了出来说道:“尔等要是听话,便没有生命危险,要是不听话,就怪不得我等了!”
杨弘此言一出,怎么看都是满满的逼迫与威胁啊,淮南兵卒们更是挥刀逼近。
孙乾见状,气得眼中要喷火啊,当看见主位上无动于衷的公孙婉时,孙乾深知要完了!
简雍却是面无表情,还低声对着旁边的甘梅耳语道:“夫人,不如暂且留下,之后再从长计议!”
甘梅闻言后,立马便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丝丝慌乱。
陈到见得甘梅点头,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就怕甘梅不同意的执意杀出去,到时自己纵然武力超群,也得饮恨于此。
简雍见甘梅同意自己的意见,便走出说道:“我等愿意留下,但不可住牢房,当住府邸!”
黄漪闻言,便说道:“放心,主要南土事毕,尔等便可离开!”
黄漪说完后,便令人把刘备的家眷带下去看管起来,然后再令那些百姓出城,恢复屯田制度。
而吕玲绮的那三万军,黄漪也不客气,把他们整编为守军。
对于黄漪如此安排,公孙婉与吕玲绮等人也没有异议,毕竟都归顺了袁军,就得听安排。
至于她们想参与南土战争,黄漪便令她们第二天跟随战马一起前往,还令一骑快马加鞭前往南土,告之袁耀今日之事。
第一百七十九章 欲取江夏
郴县。
黄昏时分。
城外的军营,连绵不绝。
无数的飞鸟从栖的林间惊惶的飞起,杂乱惊鸣穿过西坠斜阳。
里边刀枪林立,军气深严。
从湘水飞旋而来的狂风,如刀锋般掠过大地,朝着大营而来。
摄人心魄的大营,使那骄横的狂风也不得不敛神静气,在庞大的军营前嘎然止步,只能屏息轻抚着那一面面战旗。
一座大帐内。
此时却是人满为患,都看向了主位上的一位青年。
“好!”青年看到一份竹简后,大笑不已。
大笑之人,乃是袁耀,此竹简,乃是张绣的投诚信。
刘晔却是不解的走出问道:“主公,我方根基未稳,何故尽起大军伐吴尔?”
此次讨伐江东,刘晔是第一个不赞成的。
要知道,袁军才刚刚平定了荆南,正需修养阶段,而袁耀却急而起战事,这就让他非常的不理解。
华歆闻言后,便走出直言道:
“刘兄啊,孙策要是灭了黄祖,实力将会大涨,到时我军想灭江东将会极其艰难尔!”
“当趁其无暇顾忌后方时,一举平定江东,为我方剿灭隐患也!”
华歆此言一出,众谋士闻言后,便知道这计策是谁建议的!
感情袁耀这次急而发动伐吴战争,乃是华歆的挑唆与谏言啊!
不过华歆此言,也是极有深意,众人也不好反驳。
消灭江东孙氏,对袁军今后的发展最利,但弊端却是没有多少粮草支撑伐吴啊!
就算韩玄,季游在荆南于豫章搜刮到地下三尺,也挤不够二十万人伐吴的粮草。
速战速决还好说,孙策要是跟你打起了游击,打起了消耗战,袁军二十万人,将会被拖死在了吴越之地。
刘晔就是这样认为的,便劝谏说道:
“主公,华歆此计虽利,但弊端就是我军粮草断缺,不宜急而伐吴尔!”
袁耀闻言,内心毫无动摇,面露坚定说道:“伐吴,我意已决,江东一日不平,对我军后方极其不稳定!”
袁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断,而不是草草了断的。
孙策此人,打仗不畏生死,还身先士卒,更是很得吴越之地的民心。
袁耀深知此人勇武,要是不尽早除之,等他做大,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袁耀也有点怕他啊!
按照历史轨迹;孙策此人要是不夭折,凭借他的勇略,就敢在官渡之战爆发时,带一队骑士突袭许昌,迎献帝于东吴!
就此勇略,许多人都不敢轻搞突袭,袁耀也不敢跟孙策这个玩命的家伙比。
毕竟谁都惜命,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是不敢把性命豁出去的。
就连一度以仁义为本的刘备,在没有绝对的保障前,他也是不敢豁出命来突袭许昌。
而孙策这货就敢了,还是无脑的勇冲!
所谓;横的怕愣的,就是孙策的这种愣子。
当初袁耀突袭进许昌;那是取了巧,还是夜晚。
要是孙策的话,他就能给你打进去,还是明着来的那种,完全是不怕死的二楞子。
所以袁耀内心有点惧他啊,不剿灭孙氏统治的江东,他内心是一刻都不安心啊。
刘晔闻言,深知袁耀决意已定,再谏言也是无果。
但粮草不足,令刘晔非常的担心,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建议道:
“主公,孙策竟然造谣江夏已被我军所占,不如就此前往夺之,还能得到;钱粮与造船工坊!”
刘晔可是记得当初过江时,袁耀疑虑已军没有造船厂坊,法正就言江夏有。
夺取江夏;不但有钱粮支撑伐吴,还能得到那造船工坊,乃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袁耀闻言后,心中忧虑,便问询道:
“子扬之策,深得我心啊,但我军取江夏时,黄祖会不会无视孙策率军掩杀之危,执意撤军回援江夏呢?”
“不会!”刘晔闻言,坚定的回道,进而分析局势:
“我军准备伐吴,孙策是最着急的那位,黄祖要是敢撤军,孙策绝对不会任由他无伤而撤!”
“所以,依我之见,黄祖必定不敢异动,继续跟孙策对峙!”
袁耀听闻后,便点了点头,深知取江夏没有阻拦后,便将张绣的投诚之事说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章 黄漪的情报
“这...”现场的谋臣们听闻后,可没有丝毫的大喜,而是低眉沉思起来。
这跟袁耀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大喜,一群疑惑!
袁耀看着他们一个个如死了爷爷般难受,便不解问道:
“你们什么意思?”
“张绣投诚,对我军来说如虎添翼,看你们一个个的,哭丧啊!”
众人闻言后,还是一脸的沉浸。
而华歆却是走了出来,一双阴霾的眼眸闪着毒光说道:
“主公,张绣此人反复无常,先前投降了曹操,然后突然反水,他跟吕布杀义父,有过之而不及啊!”
华歆此言一出,多为讽刺张绣的为人啊。
也难怪,华歆此人在历史中,那是看谁都不顺眼,特别的毒辣,还建议曹丕令曹植七步成诗,不然杀之!
从这点可以看出,华歆对待曹丕,那是当狗腿子到极致,为曹丕铲除异己,那是献计不断。
张绣有过前科,华歆又充当了狗腿子,担心招之,会是隐患,所以把吕布扯进来,令袁耀警醒。
袁耀闻言后,却是一阵的摇头苦笑。
袁耀深知历史走向,知道张绣为何会反水,就是他哪个;祸国殃民的嫂子!
所谓貌美遭觊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曹操这是把事情封得死死的,让外人只看到了表面,完全不知道内情,只有少数人知道。
而张绣也为掩盖门风,也不敢把这等有辱门风之事大肆宣扬,进而就背负反复无常的性格。
不过张绣最后还是投降了曹操,还参与了官渡之战,到征讨乌桓时,突然暴毙身亡。
这等门风之事彻底浮出水面时;曹操已挂,张绣也死在了征讨乌桓中。
可这些事情,自己的属下们不知道啊!
袁耀看着他们如哭丧般的表情,便直言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有人投诚,难道拒之不成?”
袁耀坚定的语气,众人瞬间明白其意!
华歆还想再劝阻时...
袁耀却抢先说道:“张绣此人,并不是尔等想的那样龌蹉,其实他野心不大,还是位审势度时的良将尔!”
“不是那样龌蹉?”众人闻言后,心中顿时腹诽不已啊。
但袁耀已经决意招揽张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而一直不说话的法正,此时在想的事情,却不是想着张绣,而是那‘荆北’!
没错!
就是荆北!
此时,二十万袁军伐吴,荆北的刘表却没有声响,法正便看出了荆北有端倪!
毕竟刘表可是对袁耀有着深仇大恨的。
不说你刘表与孙策言和夹击袁军,也得对袁耀有点表示表示吧!
是战,是和,也得说说啊!
可刘表还是无动于衷,仿佛消失了一般,要不是荆北还插着刘字旗子,法正都认为荆北姓曹了。
这也让法正看到了一丝端倪,仿佛‘荆北即将内乱’一般,不过只是一丝端倪,法正也不好决断!
就在内账肃静时...
一名斥候掀帘而入,并呈上了淮南情报。
袁耀看着这捆竹简一脸的疑惑啊,旋即便查看起来。
是黄漪把淮南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还偷偷附加一条;杨弘玩忽职守!
杨弘此人虽然是个马屁精,但对袁家还是忠心的。
从当初的淮南政权落幕,杨弘都没有跑路,再结合历史走向,袁耀就能判断此人的忠心。
但是杨弘这次的比装大了,袁耀其实都没有想过出‘封名榜’。
而杨弘却为了找存在感,仿佛什么都比别人先知道袁耀的下一步的部署一般,口无遮拦的吹嘘什么‘封名榜’。
不过杨弘此建议,袁耀心中还是很赞成的,因为此榜很振奋人心。
但袁耀现在不是想那封名榜的事情,也不是想那忠肝义胆的赵云,更不是想那公孙婉,甄宓,吕玲绮多貌美。
而是想‘冯方女’了!
没错,袁耀现在就是想此女!
不是那种爱慕的想念,而是苦逼的想念!
要不是黄漪把淮南情报送来,袁耀都快把此女忘了,甚至都不知道有此人的存在。
袁耀当初是起于怜悯之心,把她留下,让她享受荣华富贵过完下半生,毫无丁点的色欲在其中。
把袁术的小妾们都遣散了,也是保护她。
袁耀深知历史走向;要不是袁术提早挂了,冯方女就得被袁术的小妾们弄死。
因为冯方女太美了,美到女人们都嫉妒的地步。
所谓;红颜薄命,并非空穴来风!
毕竟生活在那个步步惊心的深宫里,不被弄死,就不是深宫了。
如今黄漪在情报中刻意提到了冯方女,明里暗里都在说名份,不然你给她千般荣华富贵,底下的人依旧冷眼相向。
认她做娘吧,袁耀可说不出口!
连那个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便宜娘亲,都没有一点亲情可言,更何况冯方女只是袁术的一个婢女。
纳她为妾吧,袁耀可做不出来!
对没有感情的女人,纵然你有倾国倾城的外貌,在袁耀心中还是提不起一丝兴趣。
就在袁耀苦逼之际...
刘晔却一脸的疑惑说道:“主公,是否曹操率军南下?”
袁耀闻言后,顿时清醒了过来,把淮南的情报放置一边,然后淡淡说道:
“是黄漪奏报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没啥大事。”
“哦?”帐内众人闻言,一脸的不相信。
“咳..”袁耀见状,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看着众人那个好奇的表情,便对着武将行列喊道:
“取江夏乃重任,诸将随我杀奔江夏,夺取钱粮,备战江东!”
诸位将军闻言后,顿时满怀激动,拱手称:“是!”
就在众人激动满怀之际...
袁耀却看向了文臣行列,心中犹豫了一番后,便说道:“袁胤何在?”
站着文臣之末的袁胤,听到声音后,便激动的走了出来,拱手问道:“臣在!”
袁耀看着自己的这位叔父,直言说道:
“伐吴乃重任,亦是上至将军文臣,下至兵卒的一战成名之战!”
“在我夺取江夏之际,叔父且用上好蚕丝制成一道文榜,并昭告天下,此榜乃:封名榜!”
袁耀此言一出,直令袁胤心中一的阵热血沸腾!
帐内诸人听闻,也是热血沸腾!
此榜一出,现场众人都知道此榜的意义,将会使袁军士气大增外,还能振奋许多有名之士前来投奔!
甚至能震惊整个大汉,千古无一列的‘封名榜’!
当晚,兵贵神速,袁耀也不再多言,便带着一众文武前往江夏,还不带一兵一卒。
袁耀是想调动长沙的一万五千袁军前往,打下江夏后,顺便驻守当地。
第一百八十一章 蒯越之计
湖口。
黄昏时分。
袁耀正率众前往江夏,欲夺之时...
此时的荆州水师大营,却发生了一场巨大变故!
就是张虎率领一万荆州军,带着刘表的手令,前来接替大都督之职,简称;架空黄祖。
大帐内。
黄祖捋了捋颌下花白的胡须,表面平静,内心却极其不爽!
训练多年的江夏水师,就因为刘表一道政令,就得拱手让出,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黄祖就算内心再难受,也得认命!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啊,把苏飞给我拿下,前往军前斩首,以正我军士气!”
是年近三旬的张虎发令,他此时只想一心弄死苏飞,挽回水师士气!
“哒哒...”几个甲士闻言,一脸的冷漠走进大营内,二话不说就架着苏飞就往外拖。
此时的苏飞,竟没有一丝的惊慌,有的只是心中苦涩罢了,仿佛对那荆州已经彻底的不抱任何幻想了。
其余诸将见此,皆是冷眼相看,都没有一人走出求情,仿佛早已看这位寒门仕子不爽了!
就在苏飞满脸的悲哀,武将们冷眼相看之际...
年迈的黄祖,却出言喝止道:“且慢!”
甲士们闻言,顿时脸露犹豫之色,看向了主位上的张虎。
张虎从黄祖一声令下,甲士们居然不遵从自己的命令,就看出了黄祖的威望之高。
这什么意思?
明显黄祖才是这里的主人,你张虎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都督罢了!
就算你夺得兵权又如何?
只要黄祖一声令下,兵卒们亦可把兵符看作个屁,也要追随黄祖。
这也让张虎欲除黄祖之心更加强烈,眼中闪过丝丝杀意。
但他很快就掩饰了下去,并挂起了笑脸,对着黄祖说道:
“黄郡守,难道要求情乎?”
“苏飞可是通敌,还散播谣言,若是不处死他,何以挽回我军士气乎?”
张虎话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黄祖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唯有此计,才能挽回即将崩盘的水师士气。
黄祖当然知道张虎的意思,照当前的局势看;唯有苏飞做替死鬼,才能挽回即将崩盘的士气!
但黄祖深知苏飞的才能,只要有他在,就能令江东水师无计可施。
可如今除了苏飞为替死鬼,还真找不出一个比他还有份量之人所代替。
黄祖深知如何辩解,张虎都不会心软,处死苏飞已成定局!
除非就此造反,才能不被荆州所挟制,可惜黄祖不会那么做。
黄祖心有不舍苏飞就此陨落,便建议道:
“启禀张都督,苏飞在水师中有很高的名望,为防激起兵变,不如暂且革职收监,你看如何?”
张虎闻言,一阵的冷笑看着黄祖!
苏飞是水师大都督,在水师中有很高的威望,这谁都知道的。
就是以此,才令荆州的高层们忌惮,所以才出此计弄死他!
当然,那是潜规则!
现在明面是;推苏飞出去当替死鬼,跟曹操向粮官借人头用用,是一个道理的。
要是苏飞是哪种不太出名的武将,替死鬼也轮不到他!
所谓;官爬得越高,就越危险!
张虎看出黄祖有意保苏飞,便继续冷笑道:
“黄郡守,请您看清形势尔,水师正面临崩溃之势,若是不尽早处理,孙策要是率军突袭而至,我军将危矣!”
“这...”黄祖闻言后,竟一阵的语塞,无力反驳张虎之言。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喘气说道:“报!”
就在众人投来疑惑的眼神时,斥候便把信件交给了黄祖。
张虎见状,心中顿时不满了!
明明自己才是大都督,斥候却把信件给黄祖,这什么意思?
张虎很想把这位斥候兄拉下去砍了,以正自己的威严啊!
黄祖可没有张虎那么多的想法,拆开信件一观,差点就气得喘不过气来!
信件的内容,乃是黄射传来的;袁耀带着一群文武离开了桂阳,而在长沙的袁军,突然开始集结。
如此明显的举动;显然是袁耀钱粮不足伐吴,就要取自己的老巢江夏补救啊!
黄祖顿时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就摔倒,嘴上还喃喃道:“难道天要亡我江夏乎!”
坐于主位的张虎,看着黄祖那个苦涩的表情,内心非常的疑惑啊,便质问道:
“黄郡守,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都督?”
“敌军情报,岂能僭越观之?”
黄祖闻言,顿时一肚子怒火没处发,张虎此言,正好撞到枪口了。
黄祖的小宇宙彻底的爆发了:“你闭嘴!”
黄祖本来对突然空降个上司过来就不爽,还剿了自己的兵权!
如今袁耀更是要打江夏了,张虎不好好说话,还如此冷言,黄祖岂是弱虎?
“你...”张虎闻言,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跟随张虎前来的张允,蔡和两人,顿时内心一颤。
显然他俩被黄祖气势吓到了!
蔡和是蔡瑁的族弟,是蔡家的人!
黄祖无视张虎那双杀人的目光,急得在大帐内来回走动。
过了许久,黄祖才看向了主位的张虎,并冷哼说道:“袁耀欲要攻打我江夏,我想撤军!”
“什么?”众人闻言后,那是一个惊啊!
而那边的苏飞,听得此情报,更是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将不用死了!
“不行!”张虎想也不想就拒绝,并冷声解释道:
“黄郡守,孙策在边上看着,你若是带着士气不振的大军撤退,孙策岂会无动于衷?”
黄祖闻言后,顿时冷笑回怼道:“哼,我执意撤退,张都督也奈我无何吧!”
显然黄祖根本不想听劝,执意要撤军啊!
毕竟自己的老窝都快没了,这些兵卒的性命能宝贵得过江夏?
再说江夏的钱粮,那是就是一个粮仓,要是江夏被袁耀所得,自己也就完了!
“你...”张虎顿时被逼得无话可说。
说真的,黄祖要是执意撤军,张虎还真阻拦不得。
因为江夏水师是黄祖一手训练出来的,兵不认主,只认将,恒古不变的道理。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
一道温和声音,突然从帘帐外响起:“撤全军不可,可撤少许!”
接着走进来一名文士,很有温文尔雅之风,却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
这人就是蒯越了!
他是担心张虎等人挟制不住黄祖,特地前来主事!
如今蒯越真为自己的理念点赞,这黄祖还真是不好挟制,辛亏自己来了!
账内众人见状,顿时纷纷抱拳行礼:“参见别驾大人!”
蒯越便一一回礼,然后对着黄祖说道:
“黄郡守担心江夏,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但不可撤全军,只可徐徐撤之!”
“徐徐撤?”众人顿时愣住了。
蒯越这意思,他们明白得很,就是大军一点一点的撤,最后就有一班为弃子断后。
大帐内的武将们,顿时噤声起来。
当弃子断后,显然他们把自己命看得比谁都宝贵,根本不可能留到最后那班。
黄祖可不管他们如何安排几队撤,当即就先直言:“我先率一万水师回援江夏!”
蒯越闻言,想也不想的就抱拳回应:“可以,黄郡守保重!”
众人见状,顿时诡异蒯越的举动了!
黄祖得到同意后,便匆匆而走!
待黄祖走后,蒯越便斜眼看着苏飞说道:“苏将军,受苦了!”
蒯越话语中参杂着看不起之意,苏飞内心是非常的不爽的!
但苏飞也不敢造次,便抱拳回应道:“为荆州拱卫边疆,末将再苦,也值得!”
“好!”蒯越闻言,顿时面露喜色,仿佛就是等苏飞此言一般,当即就下令:“大家准备一下,准备迎战江东水师!”
众人闻言后,被蒯越此言整楞了,完全不明白蒯越之意。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
蒯越便解释道:“苏将军啊,麻烦你写一封信前往江东大营,并告知孙策;黄祖即将率军回援江夏!”
蒯越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脸色微变,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蒯越根本就不是要徐徐撤退,而是令那黄祖当诱饵啊!
照孙策对黄祖的恨意,不用说,孙策必定追着黄祖打,还是往死里锤的那种。
黄祖最后死不死很难说,但这支万余水师惨败是定局的!
蒯越说完此计后,眼眸异常的冰冷,仿佛设计已军,理所应当一般,连丁点的怜悯都没有!
不过蒯越如此部署,江夏的武将们表面虽然沉默,看似连个屁也不敢放,实则早已在内心大骂蒯越狠毒。
而张虎等人表面不说什么,实则内心却是异常的兴奋。
显然没有什么事情,比黄祖挂了,更令他们兴奋啊!
蒯越深知江夏武将们的心思,便冷声说道:“怎么?尔等的主公是黄祖,还是刘荆州?”
“这...”武将们闻言后,顿时有苦难言啊!
要说是黄祖,就得面临苏飞刚才一样,迟早会被踢出去当替死鬼!
要说是刘表,那就得跟着蒯越穿一条裤子了,并一起陷害给予自己恩惠的黄祖。
蒯越此言,不管他们如何回答;都里外不是人啊!
不过他们也没有犹豫太久,当即便附合道:“当然是刘荆州尔!”
就连苏飞也不得不屈于蒯越,当即附合道:“当然是刘荆州尔!”
其实不是苏飞不想跳出来反驳,而是他知道反驳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还得再被拖出去杀一次!
如今苏飞不经感叹自己的好友甘宁来!
跟对明主,处处为所欲为,而跟错主子,处处危机,刀光剑影!
蒯越见他们识趣,顿时露出了笑脸,不再是那张死人脸。
蒯越当即也不废话,便令苏飞向孙策写封投诚信,开始实施;螳螂扑蚕黄雀在后之计。
蒯越还召集全军,简单的演讲一番:
刘荆州即将大起重兵讨伐淮南,江夏被夺,纯属是敌军害怕了,才散播的谎言。
蒯越位高权重,威信十足,水师们一听,便彻底的安下了心。
蒯越简单几句,便能令水师的士气安稳下来,直令许多武将们暗暗佩服;不愧是玩计谋的人。
苏飞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水师的士气如此简单就解决,为何荆州的高层们还要杀自己。
至于黄祖,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蒯越卖了,正急匆匆的率一万军登船。
第一百八十二章 周瑜识破蒯越计
湖口。
江东水师大营。
袁耀的举动,孙策是一刻不敢耽误,时刻死盯着。
但袁耀集结的二十万兵马,还是令孙策感到非常大的压力。
可孙策知道现在急也没有用,因为对面的黄祖还没灭!
江夏水师内部发生变故,孙策还未收到情报,却收到了荆州派人前往江夏大营的消息。
用屁股想,肯定是荆州高层见黄祖不堪大用,还令江夏水师士气不振,所以便派人前来疏导。
孙策就是这样认为的,他完全没有往;刘表不行了,荆州要拥护新主继位,架空黄祖等方面想。
孙策现在一度的认为,荆州来人;苏飞,黄祖必定被削!
那个苏飞就算不死,也会被荆州的这些掌权者一撸到底,牢底坐穿。
正心中大喜苏飞要完了的孙策,大喜的说道:
“公瑾啊,江夏水师正士气不振之际,荆州却派人前来,估摸着那苏飞将再也不能掌军尔!”
孙策脸色平静,却掩盖不住他的兴奋语气啊。
显然苏飞这位大都督,给孙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啊!
孙策对苏飞,也是又爱又恨啊!
周瑜却没有丝毫大喜,而是脸色凝重起来!
孙策看出自己的基友不高兴,便疑惑问道:“公瑾为何面露忧色?”
周瑜被孙策打断思虑,便目光犀利的看着孙策说道:
“主公,瑜心有一虑!”
“我等散播谣言为的不过是令;江夏水师士气不振,我军便趁势掩杀过去,一战打败黄祖尔!”
“可荆州这时候派人前来,瑜倍感疑虑,事有蹊跷啊!”
孙策闻言,也被周瑜带动了情绪,瞬间明悟!
对啊!
江夏水师可是黄祖训练的水师,就算士气不振,黄祖也会有办法解决,你荆州来人干啥?
难道是要夺黄祖的兵权?
可为什么要夺黄祖兵权?
想到于此,孙策顿感脑瓜疼!
孙策头疼之际,突然就想到了关键:刘表!
袁耀给荆州造成的伤害,已经到达不可和解的地步!
袁耀这时候大摇大摆的起兵伐吴,也是荆州报仇之际!
可刘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派人前往江夏水师,事有蹊跷啊!
因此,由不得孙策不上心啊,当即便问道:“公瑾啊!你说会不会是刘表不行了?”
说出此言的孙策,顿感好笑,连自己都不相信!
周瑜闻言后,面露凝重说道:“听细作回报说;襄阳的军民恐慌,出现了逃民事件,而那州牧府却跟往常一般。”
“刘表还真沉得住气啊!”孙策顿时剑眉一皱,觉得州牧府太过于平静了。
孙策可不相信老如狐狸的刘表,会那么快的病瘫了,就算病了,也得等自己找他新旧账算完再死。
因荆州高层,严加防守刘表消息流出;贾诩看出荆北乱象,法正看出端倪,周瑜看出蹊跷。
这三位虽然见解不一,但目标一致;荆州出事了。
周瑜看着孙策在哪里沉思,便出言分析眼前局势:
“不管荆州为何意,都无关紧要,我军当前首要做的是;尽快消灭江夏水师!”
“荆州来人,江夏水师大都督必将换人,主公当依计行事即可,一战剿灭荆州水师于大江中!”
孙策闻言后,便不再沉寂于荆州何意,并冷冷说道:“我要江夏水师鸡犬不留!”
周瑜看着霸气侧漏的孙策,便出言道:“主公,该升帐议事了!”
孙策闻言,便点了点头,当即就传令诸文武前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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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
一众文武相继掀帘而入。
武:祖茂,程普,朱然,凌操,宋谦,徐琨,贺齐,周泰,蒋钦,陈武,吕范,潘璋,孙翊。
文:周瑜,张昭,张纮,秦松,陈端,骆统,薛综,严畯,虞翻,濮阳兴。
这些人,就是孙策的班底!
可想而知,袁耀伐吴将相当的艰苦,但也坚定了袁耀必须讨伐之心!
当众文武到齐后,孙策刚想部署今晚计划时...
“报...”一声大喝在大帐外响起。
接着一名斥候掀帘而入,对着主位上的孙策禀告道:“禀报主公,苏飞送来降书!”
“哦?”孙策闻言后,顿感事情蹊跷,当即就把信件拆开,看起了内容来...
苏飞没有什么恭维之语,直接了当的说:袁耀欲打江夏,黄祖匆忙率军一万回援!
苏飞还说:江夏水师士气不稳,若是可以,就以今晚子时点火为号,里因外合打败荆州水师!
孙策看完后,不觉有阴谋,当即就面露喜色,完全被苏飞这两道消息搞迷惑了!
孙策旋即就把信件传递下去,让文臣们瞧瞧。
周瑜看着苏飞的投诚书,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的大喜之状!
“哈哈...”孙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接着就瓮声说道:
“苏飞送来降书,不但说黄祖偷偷撤离,还说要与我军里应外合之计,攻破荆州水师大营!”
武将们闻言后,心中都异常的兴奋啊!
唯独周瑜,张昭等人眉头紧锁,丝毫没有喜气。
周瑜沉思了许久,顿时捋通了此计,便笑着说道:“主公啊,我等差点着了荆州的道尔!”
“哦?”孙策闻言,顿时不解了!
周瑜深知孙策疑惑,便轻笑着解释道:
“主公啊,按照江夏那群笨驴的思路,他们应该不会想到用此计,只会一味的防守罢了!”
“而此时,荆州突然来人,想必是那蒯越来了!”
“蒯越之计;必是借苏飞之手,伪造诈降计,为的是迷惑我军前去追杀黄祖,他好率军围杀我军!”
周瑜不愧是鬼神莫测的谋士,顷刻间便想破了蒯越之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蒋钦大呼一声,接着问道:“那军师,黄祖偷偷撤军可为真?”
周瑜闻言,走了几步信步,便轻笑道:“为真!”
众人闻言后,顿时疑惑了,就连孙策都不解的看向周瑜。
黄祖偷偷撤军为真,为何周瑜说是苏飞的诈降计?
周瑜知道他们疑惑,都被蒯越之计整迷惑了,便细细讲解道:
“蒯越此人,心肠毒辣,深知主公与黄祖的仇恨,便利用黄祖为饵,引诱我军前往追击,他为黄雀尔!”
“砰..”孙策闻言后,顿时一脚踢翻案桌,狂怒道:“蒯越匹夫!”
这搞了半天,完全就是蒯越的;诈降,迷惑等计啊!
要不是周瑜看破蒯越之计,按照孙策对黄祖的仇恨,孙策还真就得往里跳,还不计后果的跳!
不过,就算周瑜说出是蒯越的阴谋,孙策对于追击黄祖之事,还是很欲动的。
就因为黄祖是孙策的杀父仇人,此仇不共戴天!
深知敌方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孙策仍是有心想追击!
周瑜看着孙策表面愤怒,眼却露精光,便知道其心思,当即便劝阻说道:
“主公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尔!斩杀黄祖不用急于一时,那数万江夏水军才是我军的威胁尔!”
“铮...”孙策闻言后,突然拔出佩剑,对着案桌就是一阵的乱劈!
显然孙策对不能追击黄祖,正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那些曾经追随孙坚的老将们,脸色跟孙策一般,都是涨红的脸色,内心异常的难受啊!
周瑜看着好友在哪里乱砍一通发泄,便谏言道:
“主公啊,当务之急是;尽快剿灭江夏水师尔!”
“根据细作汇报;袁耀已经动身前往江夏,等他夺取江夏后,就是发动伐吴大战之际,我军延误不得了!”
周瑜的意思很明显了,现在的局势,可不是你耍小孩子脾性的时候,一个不好,基业就得丢!
孙策闻言后,顿时冷静了下来。
他旋即就气踹嘘嘘般的坐回主位上,然后问询众人:“诸位,有何计策剿灭荆州势力!”
其实孙策,周瑜早已拟定了计划。
孙策当众问询一下文武们,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计策!
年近四旬的张纮,在心中揣摩一番后,便出言说道;
“之前的江夏水师,是由苏飞统帅,我军与其军大小战役无数,皆讨不得便宜,我军还损失不小!”
“在周军师的兴舆计策下;苏飞虽被罢免,荆州却派来了蒯越!”
“蒯越此人,并不是酒囊饭袋之辈,江夏水师有其坐镇,我军想打败他们,相当艰难!”
别看张纮长得不咋地,可他与张昭在孙策的麾下,地位相同,被并称为;二张。
意思就是;张昭有丞相之才,张纮也有独到之处,两人皆是大才之人,并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孙策闻言后,很是满意张纮的分析,深知张纮并非是庸才之辈!
周瑜也是很满意张纮的分析,便问询道:“子纲,你认为如何?”
张纮闻言后,摸着长须沉吟了一番,然后就建议道:
“以回援江东为名,引诱蒯越率军追击,我军埋伏之,进而歼之!”
孙策闻言后,顿时与周瑜对视了一眼,两人均笑了!
“子纲之策为上策尔!”周瑜不经赞叹了张纮一番,旋即笑道:
“不过,以蒯越此人之谋,我军如此简单的回撤,还不足以令他出兵追击!”
“嗯?”张纮闻言,顿时低眉紧蹙,内心很是不服啊。
众人闻言,也是不解周瑜为何意!
明明此计为上计,周瑜却说还不完美,由不得众人疑惑啊!
孙策见状,深知该公布他与周瑜密谋之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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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与周瑜谋合之计;是什么呢?且看后文!
至于蒯越,正带着大军等候着孙策追击黄祖呢。
可孙策却迟迟未行动,这就让蒯越有点面子挂不住了!
可想而知,荆州的首席谋士蒯越,这刚刚献计,孙策就是不入套!
在江夏水师内,蒯越都顿感抬不起头来见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烈女韩月月
长沙,临湘城。
子时,此时才真正算是夜深人静,夜黑风高。
孙策与蒯越两人耍计谋的事情,袁耀可是丁点都不知道,他带着文武众人长夜漫漫,星夜奔袭,终于来到了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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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
袁耀接见了韩玄。
看着韩玄这位老者,再看了看那边的韩月月。
此时的韩月月正盯着甘宁看个不停,如犯花痴般。
袁耀深知韩月月对甘宁有意,便笑着对韩玄说道:“韩大人啊,深夜至此,打扰了!”
袁耀突然喊话,韩玄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怠慢的回道:
“太尉降临,是我的荣幸,下官怎敢有丝毫怨言乎!”
“老狐狸!”袁耀心中腹诽了一通,便继续问道:
“我看韩大人的令爱,对甘将军好似情有独钟,不知令爱可许配他人尔?”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内,肃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韩月月更是羞愤难当,脸色通红的想逃离现场。
甘宁的脸色,却是如吃了大便一般难受,还不带众人说话,他却抢先直言道:
“主公啊,此女见识短,只会耍大小姐脾气,跟温柔贤淑这个词不挂边,要不得啊!”
堂内的众人闻言后,顿时抹了把虚汗!
就连主位上的袁耀,听得甘宁这般话,也都不经觉得后背虚汗直流。
本来脸色还带羞涩的韩月月,听得甘宁此言,顿时一扫小女人羞涩常态。
并秒变暴龙般,对着甘宁一阵的口诛笔伐:
“姓甘的!你什么意思?!”
“谁见识短?”
“谁耍大小姐脾气?”
韩月月说着,竟然还拔出了佩剑怒指甘宁,大有一言不合,就劈了甘宁!
韩玄见状,内心顿时一阵的苦恼,生怕自己的女儿犯糊涂,便回禀道:
“回禀太尉,小女在幼年时,便与兄浩商议结为亲家,待小女成人时,便于兄浩之继子韩荣成亲!”
“哦?”袁耀闻言后,一阵的发愣。
古代讲究的是明媒正娶,简称;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既然韩玄与韩浩早已定下了联姻,当不可违背!
袁耀虽为当朝太尉,但世族之间的联姻,也不好插手啊。
就算强行令韩玄取消联姻,韩玄估计宁死也不肯;违背当初的诺言。
此时的韩家,若是敢违背诺言,家族名誉必会受损,还会被儒生们口诛笔伐;韩家失信于人!
古人是特别看重名誉的,特别是这些世家豪门!
除非韩荣挂了,或者韩浩一家被诛了满门,长沙的韩家才可婚约解除。
就在袁耀沉思之际...
韩月月听得韩玄此言,那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啊!
韩月月心似不甘,当即便水雾弥漫眼眶,对着韩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此事?”
韩玄闻言,看着女儿的表情,顿时面露苦涩。
从韩月月对甘宁那异于常人的眼色看,韩玄便知道自己的女儿对那甘宁有多钟情。
但一想到那名誉,韩玄就算多宠爱女儿,也不敢因此就失信于人,让天下人笑话!
就在韩玄面露苦涩,韩月月面露愤怒之时...
甘宁却是一脸的沉默,还有意的往纪灵身后躲,不想被人当异类一样看。
甘宁此举,跟那个叱咤沙场的热血汉子,成为了鲜明对比!
韩月月时刻看着甘宁,见甘宁此状,顿时恼羞成怒了!
但她还是对甘宁独钟,并对着沉默的韩玄吼道:“我不同意!”
显然韩月月如吃了秤砣铁了心,就算陷家族名誉扫地,失信于世人,也在所不惜了!
她只为自己的婚姻做主,第一个敢违背父母之命,打碎世家不道德的联姻之女,简称:啥事也不怕的烈女!
「要是一群世族在此,必定会跳脚大骂:谁给你的勇气?如此任性妄为!」
韩月月此举,顿时引起袁耀高度重视,很是佩服她的勇气。
纵观整个汉末,世家势力滔天,家族女子皆受家族摆布,没有自由可言,亦是联姻工具。
袁耀能想象到;韩月月开了这个头,一旦公布天下后,世家不道德的联姻将会被打破,还会出现婚姻自由的风靡之气!
“月月啊..”韩玄听得此言,顿时面有怒色,非常不赞成韩月月这无礼之举。
但现场人太多,韩玄深知家丑不可外扬,也不好当众责骂女儿,让人笑话!
就在众人的脸色各自不一之际...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文臣行列响起:
“主公,竟然韩将军跟甘将军情投意合,不如您上报天子赐婚于二人!”
“此举,不但不得罪世家,也能令韩家不失信于人,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这道声音很是细微,还是在人群中掩嘴发出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建议!
众人闻言后,顿时眼露精光啊!
“谁在说话!”甘宁闻言,顿时恼羞成怒的跳了出来,还眼目喷火的左顾右盼。
甘宁此举,更是令哪位说话者,不敢出言了!
韩月月听得此建议,顿时一脸希翼的看向主位上的袁耀。
韩玄听得此言,顿感高明啊,心中连忙送了几口气,仿佛心头这座重山突然得到卸载一般。
此建议,韩家不但名誉不扫地,还不失信于人,女儿还能得到想要的自由恋爱,韩玄是十分赞成此建议的!
就在众人脸色不一时,甘宁突然又大喝道:“谁,谁建的言,给老子出来!”
甘宁这般大叫,文臣行列的文人们,顿时销声匿迹起来,有的还左顾右盼,有的还装模作样的弹弹身上灰尘...
文臣们的举动,仿佛真不似他们建议的,甘宁可是不相信,非常坚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甘宁再欲大骂时...
袁耀却出声了:“好了,多大点事啊!”
袁耀此言一出,甘宁脸色苦涩,韩玄父女面露激动,文武却是面色沉默。
其实袁耀表面如此沉静,内心却是非常苦涩的!
傀儡献帝下旨赐婚,那些什么名誉,失信于人的名声,都是个屁!
毕竟没什么事情都大得过皇帝赐的婚!
汉室衰微不假,但遮羞布还未揭开,汉室权威还是有点作用的,除却袁术不尊从外!
可对于上报汉帝赐婚的哪位,就会被人误为是小人行径了!
简称:为达目的,什么阴险无耻的事都干得出来!
袁耀要是一上报,就得被儒生们口诛笔伐;为自己地盘稳固强行联姻,乱点鸳鸯,强拆有情人!
袁耀都能想象到,那些儒生一脸正经的义愤填膺,口诛笔伐般的;诋毁自己形象了!
但袁耀深知自己是谁;肉体是东汉,灵魂是后世!
这些口诛笔伐,袁耀虽然无视,但在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的腹诽:“孝直啊,你真是为你的好友操碎了心啊!”
当看到韩玄父女俩还在期盼中时,袁耀眼珠子转了几下,便直言道:
“等南土事了,本座便上报朝廷,不过也得两人情投意合才行,两人若是不合,本座上报赐婚;不是乱点鸳鸯嘛!”
韩玄父女闻言后,深知袁耀已经答应,就是那甘宁...
韩月月不经意的看向甘宁方向,顿时就见到甘宁此时正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不关自己事一般!
“铮...”韩月月见状,突然又怒了,当即又拔出了佩剑...
袁耀见到这等架势,深知已经不关自己的事了,当即便下令:“都下去休息一番,明日起兵前往夏口!”
“诺!”众人顿时回了一声,就开始撒腿就跑!
整个堂内瞬间便空无一人,只剩下甘宁与韩月月!
至于他两在干什么,无人得知,史书无记载,竟成了一个迷!
第一百八十四章 黄奎
江夏南部,夏口城。
大堂内。
同样是夜深人静的夜晚,袁耀在临湘议事,这边的黄射却是寝食难安了!
因为袁耀突然动身到达长沙,长沙又与江夏接壤,用屁股想,黄射都明白袁耀为何意。
自从黄祖调动全部精锐前往湖口后,江夏一直处于空虚状态,黄射也一直处于寝食难安的地步。
黄射此人,虽然好大喜功,贪功冒进,但他不傻,深知如今的江夏,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袁军进攻。
正想着如何应对袁耀即将前来攻城的黄射,他满脸的惊慌之色,在堂内来回走动。
年近三旬的吕介,长得如白面书生般,他对着黄射抱拳说道:
“启禀将军,细作汇报;袁耀进入临湘城后,便再无动作!”
“末将估算着,袁耀明日必会亲率大军前来攻城,我军应当加紧严防才是!”
黄射闻言后,却没有当即回话,而是一直在主位上来回走动。
满脸胡渣,铜陵大眼,年近三旬的张羡,却是不屑说道:
“我军尚且有四千郡兵,袁耀要是没个十万人马,焉能攻得下;城高险峻的夏口城乎!”
张羡知道临湘城的袁军才一万五千人,所以他很是不屑袁耀带着那么点人,就敢前来攻城啊!
黄射可没有张羡那般轻敌,便问询吕介道:“书信可送至湖口尔?”
吕介知道黄射心中着急,便劝慰道:
“将军放心,属下派遣的是快骑,估算这会应该送至黄太守手中尔!”
黄射闻言后,内心顿时松了口气,便淡定下令道:
“加强城防,什么滚木,石料,滚油,全部给我搬上城墙严防!”
黄射此令一出,吕介与张羡当即便抱拳称:“是!”
黄射为何那么淡定?
因为黄射深知黄祖不会轻易放弃江夏的,更不可能任由他这位独子遭到性命之忧!
而刘晔给袁耀的理论是;黄祖不敢回援江夏。
显然刘晔失策了,黄祖那个父爱程度;甘愿顶着被上司质疑,敌人围杀之险,也要回援江夏。
黄射说完后,就急匆匆往后宅跑去,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还带了点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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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口城内,另外一家黄家。
同样也是深夜,今夜显然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书房内。
此时,却有一位年轻人正看着南土情报发呆...
此人便是刚刚年满二十岁的黄奎!
他外表书生模样,从小却练习了一套高超剑术,能文能武!
黄奎正满脸惊异的看着南土情报,嘴里喃喃道:“袁耀这汉贼,竟然那么快就有实力;发动伐吴战争!”
黄奎此人,在历史中不太出名,可圈可点的功绩是;‘与入京受封为官的马腾合谋,刺杀曹操’。
最后事情败露,两家三百余口在市曹斩首,从此曾经最辉煌的黄家除名。
汉末世族势力达到了顶峰,可世族也并非是齐心的;明争暗斗中,有除名,也有新起。
说起这黄奎家世,可不得了啊!
他的高祖父黄香,曾祖父黄琼,父亲黄琬,都官至三公,闻名于天下。
就连孙策的大将黄盖,都是出自江夏黄家一脉,可惜已经是分出去发展的分支。
不过黄奎见到黄盖,也得称呼一声叔父!
因为黄盖跟黄琬,都是黄香的曾孙,亦是堂兄弟。
江夏黄家也是四世三公,黄奎家世是相当的辉煌啊!
在江夏,黄家是最有权势的世族豪门,可惜到了黄琬时代就开始没落。
为何呢?
因为十八路诸侯讨董!
董胖子迁都长安后,黄琬转任司隶校尉兼太尉,与司徒王允同谋设下‘美人计’,策反吕布诛杀董卓。
董卓亡后,余党李傕,郭汜等攻破长安,收捕黄琬下狱,不久即遇害!
然后黄琬的妻子来氏,带着幼年的黄奎逃离长安,回到了江夏老家。
因没有人在朝中为官,黄家再也没有了庇护,家族失去了权势,渐渐没落!
连黄祖这个外来人,都敢欺负他们黄家,可想而知,黄家没落到何等地步!
先说一点,汉末三互法;黄祖可不是江夏黄家人,乃是襄阳黄家人。
就在黄奎沉思袁耀势力庞大之际...
“哒哒...”一阵轻脚步响起。
接着一名婢女走了进来,对着黄奎轻语说道:“禀告家主,老夫人有请!”
黄奎闻言后,顿时就是一愣啊!
黄奎不明白自己的母亲,都那么晚了还没睡,还召见自己!
自从‘来氏’带着幼年的黄奎逃离长安,回到江夏老家后,便从此闭门不出,活动区域就一个后院!
数年从未找过自己谈心的母亲,今晚却破天荒的召见自己,黄奎很是疑惑啊!
不过黄奎也没有迟疑太久,当即便起身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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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奎来到一间厢房门前时,里边就传出一道沧桑之音:
“吾儿,袁军即将到来,江夏易主已是定局,可想好了应对之策尔!”
黄奎闻言,却没有当即回话,而是想打开房门,进去看看老母的样子。
从接替家族祖业后,黄奎已多年未见过母亲了!
不过黄奎深知母亲槅门而谈,就知道她不想出来,也不想见面。
黄奎知道母亲之意,斟酌半刻后,便回道:
“吾父死于李傕,郭汜之难,是吾心切齿之仇,誓诛欺国之贼尔!”
黄奎振奋之言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了沉静中,久久没有回音。
过了许久,房内的来氏又开口问道:“宗文,以谁为反贼耶?以谁为正人也?”
黄奎一听,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道:“欺君罔上,以正为邪,乃曹贼,袁贼也!”
黄奎如此明目张胆厥词,来氏恐有细作,忙道:“耳目较近,休得乱言。”
黄奎闻言,却不以为然,一脸的冷笑叱之:
“吾祖三代皆是忠臣,今曹贼猖狂,视汉帝为无物,袁贼目无汉律,藐视朝钢,吾身为名门之后,不齿与贼为伍!”
黄奎之言,已经表明了心悸,来氏思虑良久后,便问道:“宗文真心耶?否耶?”
黄奎闻言,深知母亲不相信,便拿出从不离身的佩剑,割指为誓!
“吱呀...”来氏被惊动了,终于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黄奎的抉择
来氏虽已年近四旬,却保养极好,风韵犹在,眼角边鱼尾纹都未显露。
黄奎终于看到许久未见的母亲,心中激动是难免的。
来氏看着激动的黄奎,悠叹问道:
“宗文,汝是一家之主,汝的决定将是黄家的未来,可要想清楚了!”
黄奎不及考虑,坚定道:“吾意已决,决不与贼为伍!”
来氏闻言后,看着月色悠叹道:“哎...吾儿,你可知,你这乃是愚忠尔,大汉已无救尔!”
“愚忠?大汉无救?”黄奎嘴上喃喃,心中却不敢苟同母亲的妄测!
来氏都不看自己儿子的脸色,也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便悠叹说道:
“汉室已名存实亡,许昌的汉帝如曹操的傀儡般,就算汝明为入朝为官,暗为刺杀曹贼,但真能解救得汉帝乎?”
“就算曹操亡,还是会有第二个曹操继位,那汉帝依旧是傀儡,仅凭汝一人,是无法拯救凋零的大汉尔!”
“莫不如,带着没落的黄家,投奔明主,博取从龙之功,好让没落的黄家再次辉煌!”
“我看那袁耀就是雄主,此人能在袁术败亡后,带领万余兵马渡江,用极短的时间占据了荆南,如今更是发动伐吴大战,南土将会被他统一!”
黄奎闻言后,一阵的沉默,竟无言反驳母亲的理论,但他心中依旧对解救汉室不死心。
来氏深知黄奎观念陈旧,便大喝道:
“汝高祖黄香,曾祖黄琼,汝父黄琬,对汉如何?又是如何而死?”
“这个...”黄奎闻言,愣了愣,有点说不出口了。
来氏知道自己儿子愚忠,便帮他洗洗脑:
“汝高祖黄香,曾祖黄琼,都因尽忠守职,被小人陷害,皇帝都不理不睬,还罢他们官,免他们职,最后郁寡而终!”
“汝父设计杀汉贼董卓,最后的结局是被捕下狱,不久即遇害,汝那所谓的忠心可有好结果?”
黄奎听得此言,那颗愚忠之心,开始动摇了!
他在心中还问道自己:是忠于那无法重新站立的大汉,还是慷慨解囊押宝,博一个从龙之功。
黄奎心中正做着挣扎,愚忠之心虽动摇,却迈不出‘忠’的那道坎。
“儿啊,我黄家已然没落,汝一人是无法解救即倒的大汉尔,望斟酌之!”
来氏说着,便叹息了一番,然后返回自己的厢房中。
“啪..”来氏关上房门后,又传来一道声音:
“高祖,曾祖如此忠汉,结局如何?”
“汝父,当初如此救汉,可曾有起色过?儿啊,大汉已无救尔!”
黄奎沉默了许久,才迈开步子离去。
在向着书房走去时,黄奎还令人前往唤来敏前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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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当来敏来到书房,已经是半刻钟后...
黄奎此时正跪坐饮茶,一脸的思索之色!
看见自己的舅舅前来,黄奎便急忙起身恭迎。
两人对案而坐后,黄奎便直入主题:
“舅父,母亲令孩儿审势度时,依附如今兵锋强盛的袁耀,不知舅父的意思?”
年近三旬的来敏,听闻此言后,便摸着胡须,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汉贼,已经打来了?”
来敏此人呢,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还经常大放厥词!
历史中,来敏为蜀汉之臣,就因为嘴巴经常不把门,还口出狂言,轻易得罪人,一直被诸葛亮降职。
反正他这个人,就是经常快口得罪人,那官职也是经常升降,反复如此!
黄奎听见自己的舅舅张口就喊贼,不经抹了把虚汗,便拱手道:“那舅父的意思是?”
来敏心中思虑许久,便直言道:“外甥啊,汝黄家世代皆忠良,千万不可侍贼啊!”
黄奎对于那愚忠理念,已经不再执着,便不及思索回道:
“江夏即将易主,黄家再不依附强主,将从此没落尔!”
黄奎之言,来敏明白其意,便轻狂道:
“外甥啊,汝母就一个妇道人家,她懂个屁!”
“就算依附强主,能令黄家从新辉煌者,又岂非袁耀一家!”
“哦?”黄奎被舅父的轻狂之语震慑住了,连忙追问道:“依舅父之意,似乎已有了对策?”
来敏闻言,得意一笑,便轻傲道:
“汉室衰微,我观天下诸侯没有异心者只有一人,真正匡扶汉室之人,唯有刘使君也!”
“此人现今虽落魄,却有勇略之心,顽强之志,迟早会扫清寰宇,振兴汉室!”
“黄家若是倾尽锦帛助其成事,他日天下平定,便是黄家飞黄腾达之时!”
“刘备?”黄奎闻言,顿时就是一愣,旋即不屑说道:“舅父啊,徐州糜家你可知道?如今若何也?”
黄奎此言,来敏深知外甥看不起刘备,便辩解道:
“外甥啊,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乃是天道使然也,并非刘使君弃徐州,弃糜家也!”
“呵呵...”黄奎闻言,只是一阵的冷笑,旋即直言道:
“江夏乃我黄家根源地,如今江夏准备姓袁,你令我助刘备?”
来敏深知外甥担心黄家被袁耀所诛,便谏言道:
“外甥啊,黄家一门世代忠良,当不可附逆贼啊,这会有辱黄家忠良之名尔!”
“当今唯有刘使君才是力挽汉室将倾也,其他诸侯皆是其心可诛,您切不可糊涂啊!”
黄奎闻言后,没有当即回复来敏自己的抉择,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从今晚的谈话中,黄奎已经了解到母亲与舅父的道念。
母亲理论;随天道大势,主降袁耀,庇佑黄家久盛不衰,官职必定小之又小!
舅舅理论;随下注,主降自诩仁义的刘备,先苦后甜,最后必是大官,不是三公之位,就是一方刺史!
来敏看着外甥陷入沉思中,也不好打断,一直等着其决断!
黄奎并未思虑太久,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并向舅父道明:“舅父,我意已决,莫敢置黄家陷于危难中!”
来敏闻言后,面露苦涩,心中却十分的苦恼,哀伤道:
“竟然外甥意已决,舅父待在黄家已有多年,该到告辞之日尔!”
黄奎有意想挽留,但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黄奎深知强行挽留舅父,只能令最后的那份亲情都会不复存在。
来敏走到门口,背对着黄奎言了一句:“他日若是战场上见,舅父当不可手下留情尔!”
来敏说完后,便落幕般离去...
黄奎只能稠胀般叹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兵临夏口城
蕲春县。
天灰蒙蒙亮。
这座江夏北岸的小县城,如今又有人前来光顾了!
黄祖带着一万水师,奔袭了大半夜才到此,此时早已人困疲乏之际。
黄祖担心自己老窝的安危,但手下如此疲惫,根本无法作战!
黄祖无奈,只能据地而息,令将士们休整,待恢复精神后,再杀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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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口城。
这座江夏郡治所城,占地五十里,围墙更是高达十丈余,约:三十多米。
中午时分。
袁耀亲率一万五千步卒兵临至此,那旗帜如乌云密布般,人头涌动如海啸般滚滚而至。
袁耀没有傻到当即就令大军攻城,而是令大军砍伐树木建造大营,并带着一群文武来到一处山上。
从此山向下瞭望,能隐约一览夏口内城的繁华街市。
还有那夏口城防的设施,袁耀隐约看到都倍感虚汗直流。
张羡说得没错,此城守备兵力虽然不足,但兵卒们以城在人在的理念,加上城池高耸为仰仗,袁军没个十万人进攻,根本难以攻下。
就算最后攻下了,代价也是相当惨重,而且时日也不会短。
速战速决,才是袁军的方针,一旦打消耗战,对袁军来说是非常不利的,还会面临迟则局势突变的危机。
袁耀深知此城是块硬骨头,内心一阵嘘叹,便问询旁边诸人道:
“夏口城比之皖城还高,还坚,还大!诸位有何破城之策?”
袁耀此言,有些含义啊...
刘晔闻言,摸着短须深思了一番,一时竟想不出破城之策,便愁眉苦脸喃喃道:
“一马平川的夏口城,又不是依山傍水而建,我军若想取之,短时间内将难以攻破!”
“还有我军粮草又不足矣支撑打消耗战,迟则局势又将生变,真是哀哉乎!”
刘晔的牢骚之言,也是现场众人内心思虑之事。
虽然刘晔分析过黄祖不会回援,但迟则,局势就不一样了!
夏口城不但是个大粮仓,还是黄祖的老窝,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派遣一队人马回援呢?
所以这也是众人担心的事情,必须速战速决!
毕竟袁军现在可没有多少兵力在此,全部精锐都在郴县,黄祖一队人马突然回援至此,这万余袁军就得面临夹击之危。
刘晔的分析之言,袁耀一听,便喃喃道:“若是能里应外合就好了!”
袁耀明理刘晔的分析,已军强攻夏口,必定损失惨重,不强攻的话,粮食也不足以支撑打持久战役!
“恩?”法正听得袁耀说的里因外合,心中顿时想到什么...
袁耀正待招呼众人回营时,突然看见法正眉头紧锁,便疑惑问道:“孝直有计策?”
法正听见话语,心中沉思了一番,便侃侃说道:
“主公,夏口内城有两家黄姓世族,若是能策反一家,与我等里应外合,夏口必破之!”
“世族么...”袁耀闻言,不禁一愣,心中暗道:“当初下达唯才是举令,可是得罪了这些世族,他们会助自己?”
显然袁耀觉得黄家不太会助自己,便招呼众人回营,继续探讨计策!
第一百八十七章 苗泽
袁军大营。
下午时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
一名斥候掀帘而入,禀告道:“报,启禀主公,夏口城来使,为黄奎所派!”
“黄奎?”袁耀一听,愣了愣,脑袋顿时飞速急转,实在是想不起这号人物是谁,但又如此的熟悉!
法正看着袁耀陷入了冥想,便出言道:“主公,是城里的另一家黄姓世族!”
“他们派遣使者来干什么?”袁耀心中疑惑不解,便喝道:“带他进来!”
一会后...
一名长得一双三角眼,身长六尺,身材消瘦,约三旬,留一撇八字胡子的中年人。
中年人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见到袁耀后,便跪下,作揖行礼道:“小人苗泽,参见太尉!”
袁耀一听此人名讳,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惊呼了一声:“小人苗泽!”
苗泽此人,袁耀确实震撼到了,刚开始不知道黄奎是谁,但见到苗泽后,就知道是谁了!
这个苗泽乃是黄奎妻弟,他在史中,又太他么有名了!
黄奎妻子早逝,便娶了李春香!
李春香此女,没得说,仪态万千,娇媚迷人,样貌极美,却被苗泽觊觎!
然后两人眉来眼去,干柴遇到烈火,就苟且在了一起,每当黄奎前脚出门,两人就偷偷啪啪...
有一次,黄奎与进京的马腾密议欲除曹操,为苗泽所知!
苗泽因与李春香私通,担心日久东窗事发,便将黄奎谋反之事密报于曹操!
因密谋之事败露,黄奎与马腾皆被曹操处死,同时两家老小在许昌亦被杀!
最后苗泽向曹操求得李春香为妻,却被曹操斥为:“不义之人”,随将他与李春香斩于市口示众。
苗泽在历史中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他的功绩大啊:
导致马超因父被杀,怒而起兵造反,给了曹操狠狠的一击,到达割须断袍的逃跑桥段,还给了黄奎一顶巨绿!
苗泽把小人的形象演泽得淋漓进尺啊,可以说含笑九泉了!
在这个汉末,如此注重道义,孝字为先的年代:
别人就算有心惦记大嫂,都不敢勾搭,而他苗泽就敢如此做,还成功勾搭到了!
如此伟人,想记不住他苗泽,估计难啊!
袁耀因冥想苗泽的事迹,迟迟没有说话,现场一阵肃静,十分的诡异啊...
苗泽见袁耀不答话,以为袁耀对自己不满,便急忙禀明来意:
“启禀太尉,小人是黄奎妻弟,姐夫派小人前来,是与太尉商议;攻破夏口城大计尔!”
袁耀正在沉思之际,却被苗泽打断了思虑,便尴尬回应道:“咳,苗泽啊,黄奎有没有说;怎么个里应外合?”
以为袁耀对自己有意见的苗泽,听得此言后,内心顿时松了口气,便战战兢兢回道:
“启禀太尉,南门的官吏皆被姐夫收买,今晚子时,姐夫率死士从内攻破,并打开城门,迎接王师!”
袁耀闻言,不禁一拍大腿,大喜道:“好!”
现场众人一听,顿时把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都认为没有阴谋在其中。
而刘晔却有不同的想法,不假思索的跳了出来,对着苗泽怒喝道:
“你们这些世族豪强称我主为‘汉贼’,而江夏黄家一门又皆是汉庭忠良!”
“黄奎竟会弃家族名誉不顾,顶着被世人唾骂的兴舆,甘愿臣服我主?”
“我看汝黄家定是与那黄射窜通好,共同合谋布下计谋;围剿我等!”
刘晔的连珠带炮般的怒喝,瞬间把帐内众人喝醒了过来!
其实刘晔之言,也并非毫无依据可言!
先不说汉贼头衔,就说之前袁耀下的唯才是举令,那就是得罪世族的标新政策,是最遭世族所憎恨的政令!
袁耀如今虽然兵锋强盛,却还不能震慑世族们到达惧怕的地步,更不可能会到达屈服的地步!
江夏黄家,数代忠君,忠汉的热度到达舍身取义,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狂热,根本不可能会臣服欺负汉帝的袁耀。
黄家不可能臣服,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了,那便是:黄家和黄射共同设局,并布下了陷阱,等着袁耀带人往里钻呢!
而这位苗泽就不言而喻了,他乃是黄奎与黄射派来的奸细!
刘晔之言,袁耀相信了半分,并眯着眼目看着苗泽,仿佛在说:你不说个明白,就砍了你丫的!
刘晔的连珠带炮般的怒喝,苗泽早已惊恐,如今袁耀冰冷的眼神,他更是被吓尿了!
苗泽深知不解释清楚,今天就得交代于此,便一边哭一边解释道:
“太尉冤枉啊!黄家绝对没有跟黄射串通布局啊!”
“本来姐夫是不臣服的,可姐夫经过老夫人的劝说后,才决定臣服的!”
苗泽此言一出,帐内众人愣住了!
刘晔更是不相信了,对着苗泽冷冷说道:
“你老夫人乃是一个妇道人家,她怎敢妄自出言提议乎?”
“这黄奎竟然还同意其言论!汝这理由,骗小娃娃啊!”
刘晔之言,也是有理有据的,自古‘后宫不可干政’的理念深入骨髓。
更别说那些世家与平民百姓了,他们也是如此;女子是不敢随意出言提议的,她们往往都是忙活庖厨,绣绣红。
所以苗泽之言,可信度不高啊!
刘晔言一毕,帐内众人瞬间投来了凶狠的目光,连袁耀也是,苗泽怕死了,深知口误,便继续解释道:
“是..是真的,真是老夫人劝说与提议的!”
“老夫人说:黄家一门数代皆为那汉廷忧郁而终,黄家已是那凋零中的一片枯叶,若是再支持那不可能站立起来的大汉,黄家将会沦落至织席贩履地步!”
“还说姐夫仅凭其一人,是不可能救汉尔,不如臣服太尉,令黄家再次辉煌起来!”
“心中犹豫的姐夫,下不得决定,便和其舅父商讨了一翻,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姐夫也是在这商议中,下得决定!”
苗泽是一丝不差的全盘托出啊,显然被吓得不清啊!
众人闻言后,觉得可信度似乎不假啊!
袁耀也觉得此言可靠啊,看着都快吓坏了的苗泽,便安慰他道:“原来如此,苗泽啊,不必害怕,快起来!”
苗泽听到袁耀宽慰之语后,顿时抹了把虚汗,不忘道谢一番,然后就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
可是还未彻底站立起来的苗泽,接着便再次听到刘晔的大喝声:“你说慌!”
“噗咚...”苗泽顿时吓得又跪了下去,后背已被冷汗打湿,惊恐的向着声音处看去。
刘晔见状,丝毫没有怜悯其可怜,便厉声喝道:“无凭无据,我等怎可信之?”
苗泽闻言,这才想到身上还带有封手书,便悲腔说道:“有信,我带有姐夫的亲笔手书!”
苗泽说着,便从衣袖中取出一封手信,旁边的侍卫便取之,然后呈给了袁耀。
袁耀顿时拆开查看...
是黄奎的亲笔:
“太尉胆略过人,用兵如神,我黄家愿为太尉效犬马之劳,奉上五十万石粮草为诚意,并在今夜子时,打开南门,迎接王师!”
只有短短只字片语,却已表明黄奎投效之意!
“好!”袁耀高兴了,便把手书传递给文臣们观看。
苗泽看着不再有人恐吓自己了,内心顿时松了口气。
刘晔看着手书,眉头紧锁,还是有点不相信,便出言劝阻道:
“主公,我看此事虽未有纰漏,但不可不防啊!”
袁耀闻言,低眉沉思了一番后,便直言道:“就算有阴谋,我等也得尝试一番!”
众人闻言后,也不好再谏言!
毕竟当前之局,唯有尝试一番,别有选择尔!
第一百八十八章 黄奎的决心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夏口内城,此时的黄家,正发生一起宗族议事。
书房内。
家主黄奎,召集了黄家三位宗族长老议事。
这几个老家伙虽然隐居幕后,看似不插手宗族之事,只管理;族谱与族规。
看他们好似没什么权利一般,那就错了!
他们在黄家有很高的威望,权利相当之高,可有权利逐人出族谱,甚至连家主都被他们约束!
族里长远大事:女子联姻,男子继位等大事,都是这些老家伙一声令下的事。
可想而知,他们还是没权利的老人吗?
跪席上,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场面一度的诡异。
黄奎深知该说正事了,便对着这几位精明的老头说道:
“诸位长辈,我已递交降书于袁耀,以粮草五十万石为诚,并夺下南城门,迎接袁军入城为心!”
黄奎此‘诚心’之言一出,顿时震惊了三位老头!
年近七旬的黄盛,他为黄家二长老,听得黄奎此言,便浑浑噩噩的问道:
“宗文啊,此事你怎么不提前和我等商量啊!”
黄奎一听,刚想抱拳解释时...
年近七旬的黄已,却先厉声喝道:
“宗文,你不要忘了,我等身为宗室长老,可有权利更换家主,你不经过我等同意,便擅自做主,视我等为无物乎!”
这位脾气暴躁的黄已,身为黄家三长老,早就有意更换黄奎家主之位,可其他两位长老不同意,他也没辙。
黄奎闻言后,顿时心中冷笑不已!
这位黄已,黄奎可是有深刻印象啊!
几年前,来氏带着黄奎逃回江夏时,黄已就处处刁难于他们,还阻挠黄奎继位。
要不是有其他两位长老出面帮衬,黄奎想当黄家之主估计难矣,日子更是不可能会那么好过。
年近七旬的黄威,看着黄奎满脸的冷笑,黄已满脸的怒色,便知道他们心中怨恨彼此已久,便出言说道:
“宗文啊,你有没有真切的想过;我黄家依附袁耀的后果?”
“他袁耀若是不能取得天下,主死臣亡的覆巢之下,我黄家几百口也将会跟着陪葬尔!”
黄奎闻言,深知大长老黄威担危黄家盛衰与生死,便抱拳给与其尊敬,目光坚定的说道:
“启禀大长老,宗文已然经过了深思熟虑,与考察过!”
“从袁公路败亡后,到袁耀继位,他一路力挽狂澜,由衰转盛,种种事迹表明;此人便是雄主。”
“宗文意已决,纵然袁耀不能夺取天下,那史记中也有我黄家精彩的一笔!”
黄奎此言一出,那决心已定,仿佛有些草率了事,连黄威都面露凝重之色。
黄已闻言,更是愤怒不已,直接跳了起来,厉声喝道:
“狗屁不通!”
“你这算什么理由?”
“袁耀此人,乃是我世族公众敌人,汝却降之,有没有想过兴舆,有没有想过我黄家的名誉!”
“黄宗文,您这是要把我整个黄家推入水深火热之中,您当过家家玩呐!”
黄己口诛连炮教育完黄奎后,便又对着黄威建议道:
“大长老啊,平时您说什么,我都没有丝毫意见与怨言!”
“但此事,事关黄家安危,您不能让他胡来啊,不可任由他拿整个黄家当赌注啊!”
“若是如此的话,我黄家名誉就得扫地,还会跟世族们对立,千万不能如此做啊,我黄家已然伤不起了!”
黄威闻言后,觉得黄己说得在理,便当机立断道:
“宗文啊,你承诺的粮草,我黄家可以给,但你要带着整个黄家依附袁耀,恕我等不能同意!”
大长老已经发话,对黄家依附袁耀的举措上,给予坚决不同意。
袁耀当初下达的唯才是举政策,已经令世族们离心离德,更是惹怒了世族们。
袁耀在世族圈内,已经被签上了‘敌人’二字。
在此关键时刻,黄家要是敢脱离世族圈依附袁耀,那就是公然与世族们对立,那是相当危险的。
在没有得到世族支持下的袁耀,他根本取不了天下,进步必会处处受阻,最后只有被消灭一途,如昙花一现。
所以他们几个,可不想跟袁耀有半点关系,更不敢言‘支持’两个字!
大长老坚决的意思,黄奎一听,便眯着眼目,看着其他两人,冷漠说道:“你们的意思是?”
黄己见大长老表态,早已按耐不住愤怒之心,当即便冷哼一声,然后厉声喝道:
“还不止如此,还得将你移出族...”
“铮...”宝剑出鞘,一道亮光一闪而逝,在黄已脖子处闪过。
“噗...”黄已话还未说完,就人头落地,眼眸微瞪,犹如死不瞑目。
黄奎看着黄已那颗狗头,一脸的厌恶与冷漠,旋即看了眼沾血的佩剑,然后淡定拿起一块布擦拭血剑。
黄奎若无其事般的擦拭着宝剑,对眼前之事毫无半点情绪波动,犹如杀人不眨眼的无情人一般。
黄奎之举,顿时引起另外两位老者异样的目光。
黄盛平时跟黄己虽然走得不近,但一起共事多年,都是对黄家劳苦功高,对黄家更是操碎了心。
如今黄己身死,黄盛便再也忍不住怒气,直接喝道:“宗文,你大胆,竟敢杀宗族长老!”
黄盛怒气之言,黄奎视若无睹,非常的淡定。
黄奎的大胆之举,黄威内心也是震惊了一把,当看着若无其事的黄奎,便知其心,当即便冷冷说道:
“看来我等若是不同意,今晚将会死于你剑下!”
黄奎闻言后,眉宇间闪过一丝动容,但还是若无其事般的擦拭着血剑,淡淡的回道:
“你们已老,贪生怕死之辈,如何能带领黄家再造巅峰尔?”
黄盛本来就心中非常恼怒不已,听闻此语后,更是盛怒难言:“你...”
黄奎却不再理会他们的恼怒,旋即就把擦拭光亮的佩剑插回剑鞘后,便冷冷说道:
“哼,谁再敢提什么移出族谱的事,休怪晚辈无情尔!”
黄奎说完就站起身来,然后向着门外走去。
当走到门外时,黄奎还令奴仆看着这两个老者,在袁军入城前,一步不许他们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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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黄奎走后不久。
黄盛心中愈发对黄奎之举不满,便对着淡定的黄威谏言道:
“大长老,宗文不顾亲情斩杀黄已,还藐视我等决策,就该将其移出族谱,更换有才者继任家主才是!”
其实黄已提议替换家主,黄盛心中早就有意,要不是黄奎乃是主脉出生,大长老不出声,他早就拍板同意了!
黄已有意罢黜黄奎,让自己孙子接替家主,黄盛也有此意,只是他表面道貌岸然罢了。
但罢黜家主,此事颇大,还得经过大长老点头同意才行!
所以,一个明着罢黜,一个表面道貌岸然,心中也想罢黜,却都没有成功。
因为大长老黄威还未挂,他有最大的话语权。
黄威闻言,顿时用眼角余光瞄了下黄盛,心中尽是无奈感叹!
黄盛跟黄已的心思,黄威早已心知肚明,但黄威心知可不能如此做。
黄家已不再辉煌,若是罢黜了黄奎,带来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黄已与黄盛用目光短浅来说,也不为过。
义阳来家与江夏黄家联姻,两家虽然一样,已不再辉煌!
但黄家要是敢罢黜了黄奎,来氏就得跑回娘家哭诉,到时黄家就得面临来家的怒火。
黄家本已是那飘落的枯叶,正漂浮于海面之上,两家要是一内讧,都得翻船沉海底,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本来在大争之世,世族大洗牌中;两家就当同仇敌忾,相互扶持才是,一搞内讧,就都得玩完!
黄威深知此理,但黄盛却没有想那么长远。
黄威也没有过多解释,当即便淡然的回道:“别说了,喝茶等待江夏易主吧!”
旁边还有一具冰冷的尸体,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黄威竟然不怕,还能淡然般喝茶!
可想而知,黄威也是位见过大世面的人,他那苍老的表情,仿佛经历过许多沧桑之事!
黄盛听出黄威之意,便摇头叹息一阵,也跟着喝起了茶。
第一百八十九章 妖姬李春香
很快就到达子时。
夜风潇潇,月色微亮。
黄奎正带着一百名私兵,在距离南门三百米处时,便令兵士停下,然后对着一队人点了点头。
这队十几人兵士会意,便分散来开,前往四处纵火,焚烧民宅。
民宅内,百姓们正在熟睡中,突然一股火烟刺鼻,便纷纷惊醒了过来...
“走水了!”
“救命啊!”
火势一起,百姓们便疯狂大叫,这个南门附近开始混乱起来,渐渐地连整个内城都开始混乱了起来...
南门的城墙上。
刘校尉看着突然起火的民宅,当即不及多想,便下令道:“走水了,你们快去救火!”
守军们闻言,当即便应令而行。
黄奎在远处见南门驻守的一千兵卒,被调走了五百兵卒前去救火,当即便下令:“夺取城门!”
“杀啊...”一百号兵卒闻言,便纷纷奋勇向着城门杀去。
这道喊杀声一起,刘校尉顿时警觉起来,望着突然杀奔而来的百余名死士,不及多想便下令:“射杀他们!”
兵卒们听到命令后,便开始张弓搭箭,对着黄奎的死士们一阵扫射。
黄奎望着满天箭雨袭来,当即便下令道:“举盾牌!”
即使有小盾牌掩护,江夏军居高临下投射,不一会死士们就倒下了十几具尸体。
虽然举步艰辛,但黄奎率领的死士,还是即将杀到了内门处。
可是此时的内门处,还有几十名江夏军驻守,他们举着一阵枪林,严阵以待。
黄奎率领剩下三十名不到的死士,便与江夏兵肉搏厮杀在了一处,城上还时不时的射箭。
“噗..”长枪穿胸而过,刀砍肉。
“啊...”死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地,黄奎却没有丝毫怜悯,眼神坚定。
刘校尉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笑着下令道:“射死他们,哈哈...不自不量力!”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一闪而逝。
“噗...”刘校尉顿感腰间一疼,便带着不可置信般的眼神,转身看着副将喃道:“你...”
是刘校尉的副将,他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毫无防备的刘校尉刺去。
这副将就是黄奎买通之人,所谓见钱眼开者,在这个乱世中到处都是。
副将一招得手,看着刘校尉竟然还不死,顿时猛捅了几下。
刘校尉眼眸睁得老大,身体开始慢慢失去知觉,然后瘫软倒地,彻底挂了!
刘校尉倒地那一刹那,周围的江夏兵卒们都还未反应过来,还在呆傻中。
副将见兵卒们还未回过神,当即便大喝道:“刘校尉已死,袁军即将杀至,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这句话,顷刻间席卷整个南门,甚至蔓延至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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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城外十里。
袁耀早就带着大军前来,在此等候了多时。
先是火光冲天,然后喊杀声,到城门打开,几把火把摇晃提示,仅仅半刻钟而已。
看着城门已开,袁耀犹豫了一番,便抽出宝剑,下令:“冲..”
“杀啊...”袁军们闻言,顿时就撒开丫子奔跑,冲向了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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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
吕介正在巡夜,突然被这喊杀声所惊,旋即便回过神来,当即下令:“打开城门。”
吕介这是打开城门,迷惑袁军,趁乱回去援救黄射,现在的太守府,可是没有一兵一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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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
张羡也是大惊,和吕介一样,趁乱向着太守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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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内。
黄射正搂着一名貌美的女子熟睡,突然被这喊杀声所惊醒!
黄射不明所以,对着门外喝道:“发生了何事?”
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过了几分钟后...
一名奴仆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急声说道:“将军啊,不好了,南门被攻破,袁军杀进来了!”
“什么?”黄射闻言后,当即就震惊的跳了起来,急忙开始穿衣服,并追问道:“他们到哪了?”
奴仆见黄射此时竟然还慢拖拖的穿衣服,心中急得如火锅上的蚂蚁般,便回禀道:“观速度,大约半刻钟将至!”
“半刻钟?怕是几分钟吧?”黄射惊呼一声,当即可管不了太多,穿着条亵裤,欲要裸体奔逃!
那床榻上的貌美女子,也在急忙的穿着衣服。
当她看见睡了自己的黄射,提起裤子就想跑,哪里忍受得了,当即便大怒道:
“吾要是被黄奎抓到,必被其所杀,汝怎可如此忍心而走乎!”
说话的正是李春香,借着回家探亲之名离开黄家,原来是偷偷跑去跟黄射私会!
可想而知,这位女子嫁给了黄奎,又游离于黄射,苗泽两人之间,这关系复杂,她可谓是一代yin姬啊!
此时的李春香,二十岁左右年纪,一双灵动的眼眸,皮肤白,朱唇薄,是个美人。
但李春香此时脸色醉红,显然刚刚覆雨了数次!
黄射听得李春香之言后,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心中犹豫不决!
黄射明知此女乃是一jian货,不过想到她太会讨人欢喜,那功夫更是不赖!
若是就此一走了之,她必会被抓到,到时黄奎可不会顾念什么夫妻情面,怒而斩之。
黄射权衡不决,思虑再三,便对着奴仆喊道:“带她一起走。”
黄射说完后,当即便向着门外而跑,连衣服都没有穿整齐。
奴仆一听此言,心中虽不怠,可也老实依命行事,二话不说也带着衣衫不整的李春香紧随其后。
半刻钟后,在一条街道中,黄射与赶来的吕介,张羡两人汇合后,便向着东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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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外。
夏口争夺战,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渐渐接近了尾声。
袁耀驻马而立,一脸淡漠的看着火光耀眼的夏口城。
不是袁耀不想跟着兵卒们杀进去,而是怕有诈啊!
毕竟兵卒遭遇伏击惨败,再招募便是,若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袁耀到现在都不怎么相信会有世族臣服自己,多个心眼没坏处!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际...
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跑来禀告:
“启禀主公,江夏守军皆已投降,黄射却带着十余骑向东门逃!”
刘晔一听,便挥退了斥候,然后分析道:“主公,这黄射必定是逃往湖口!”
袁耀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虽然遗憾没能抓住黄射来要挟黄祖,但江夏已经取下,已然弥补了遗憾。
袁耀当即不在多言,便下令:“入城。”
众人闻言称是,便紧随其后。
第一百九十章 江夏易主
三刻钟后...
郡守府,大堂内。
袁耀刚想跟众人议事时...
浑身血迹未干的黄奎,匆忙进入了堂内。
他见得袁耀,便跪下行礼,声如洪钟道:“奎,参见太尉!”
袁耀看着血迹未干的黄奎,心中大喜,激动说道:“起来吧!”
袁耀现在内心是非常的激动,因为黄奎是第一个举家向袁军投诚的人。
有此先列,以后必定还会有第二个,所以由不得袁耀不高兴啊!
一想到黄奎智勇过人,袁耀便赞赏道:“宗文不但有勇,还有谋啊!”
“太尉过奖了。”黄奎闻言,便赶忙谦虚一番。
就在袁耀想封黄奎个什么官时...
“哒哒...”一阵急蹙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接着一脸欣喜之色的刘晔,开心的走了进来,对着袁耀禀告道:“主公!”
看刘晔那高兴的模样,袁耀便知道黄祖老窝的钱粮必定不少!
袁耀不得已的把黄奎封赏先放一边,追问道:“说说看!”
刘晔闻言,当即便侃侃说道:
“主公啊,黄祖的老窝;粮草足足有一百万石呐,五珠钱无数,造船工坊内:大小船只上千艘,工匠数百名!”
袁耀闻言后,不经一拍大腿,感慨说道:“哎,若是多来几次这样的城池改多好啊!”
众人闻言,顿时鄙夷袁耀了,仿佛在说:你想得真美。
袁耀心中虽然大喜,却不忘大事,当即便问道:“一百万石粮草,可够支撑伐吴战役?”
前面已经说过;一石相当于一百二十斤,亦是十斗,一斗足够三个兵士一天量。
刘晔闻言,有点怀疑袁耀是不是脑袋被撞了,当即便回道:“足矣!”
袁耀闻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一想到准备就能横扫东吴了,当即就想下令大摆宴席庆祝一番...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主公,我等大起重兵已有数日,荆州刘表,却一直不吭声,似乎有端倪啊!”
这一道疑惑声音响起,众人顿时向其看去。
是法正出的言,他在郴县时,就一直猜测荆北有端倪,如今便把这一虑道出!
众人闻言后,顿时开始低眉沉思起来!
裴元绍看着众人沉默,又跳出来谏言:“主公,会不会是刘表那老头,已经不行了吧!”
众人闻言后,顿时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
以前不相信裴元绍之言的袁耀,他此时却心有突异,觉得可信啊!
毕竟从袁军渡江开始,就跟刘表的陆军打过一架,之后刘表就没了声响。
刘表的老婆被袁耀睡了,陆军没了,谋士蒯良,大将文聘皆被囚禁,侄子刘磐身死,荆南被夺。
每一桩每一件,皆能令刘表愤而发疯,进而失去理智!
就算袁耀如今兵锋强盛,你刘表惧怕,也得吭一声啊,默默无声,是个什么鬼?
袁耀深知事情严峻,一脸的凝重之色,顿时站起身来,在堂内来回走动。
袁耀想起记载;刘表逝世于建安十三年,以如今日子来算,刘表还有十年可活!
袁耀心中揣摩:“此时不应该是刘表不行的日子啊,难道是他在酝酿阴谋?”
袁耀心中苦思不解,当即便问询诸人:“刘表可得过什么病没有!”
袁耀问完后,顿时有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一直专注于打仗与抢地盘,防范各种阴谋诡计的袁耀,此时才想起那些隐藏暗中的间谍,简称:细作!
没有细作在敌人身边潜伏,如何才能得知敌人之事?
此时因为不知道荆北的事情,全靠猜,估计等猜出来,其他诸侯就先一步自己而行!
大堂内的众人听闻后,都面露疑惑之色,显然不明白袁耀问此为何意!
黄奎闻言后,却心有所思,然后出言道:
“启禀太尉,我曾从我黄家商队口中得知;前些日子,襄阳州府曾贴出过重金寻大夫的榜文!”
“重金寻大夫?”袁耀闻言心中一愣,突然惊呼道:“是了,刘表必定是背疽提前复发!”
袁耀这才想起刘表是死于背疽疾病!
何为背疽?
乃是皮肤上长了痔疮般,跟上火长出白色的小脓包一样,只是比较大颗而已!
生了‘疽’,不及时治疗的话,‘疽’就越长越大颗,最后会影响人卧床不起,然后病逝!
若是把‘疽’挤破,毒液就会流出,加快皮肤感染,没有药物医治,死得更快!
袁耀相信;刘表本来得了背疽,听得如此多的噩耗,旧病一复发,便一病不起,离死肯定不远了。
“背疽!”堂内的众人闻此名,顿时被吓住了。
显然他们都知道得此病的人,已经被判了死刑!
法正闻言,心中思虑了一番后,便提议道:“主公,刘表若是真得了背疽,当暂缓伐吴尔!”
法正此言一出,华歆不解了,当即便追问道:“为何?”
华歆如此一问,法正便侃侃讲解道:
“刘表若是已病入膏肓,荆北便出现混乱迹象,乃是天赐我军良机尔,若此时还讨伐贫瘠的江东,乃不智也!”
“荆北经过刘表苦心经营数十年,犹如一座粮山,我军若得之;便可解粮草之急,可北上讨伐中原,又可西进夺川蜀天国!”
法正分析之言,瞬间令众人眼观大放,思路清晰。
就在众人刚想劝袁耀停止伐吴时...
袁耀却是抢先说道:“伐吴一刻不可暂缓!”
“这...”众人闻言,瞬间不解其意。
袁耀深知孙策的厉害,给其喘气之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法正说的没错,那又如何?
荆北被别人所夺,自己除了痛心外,只能再发育几年,等待时机成熟再北上与西进而已。
而吴越之地不一样,当地更是民风彪悍,它的存在,时刻威胁着袁耀,令其寝食难安。
要是就此给孙策喘息的时间,到时想伐之,必将千幸万苦!
要知道,曹操和刘备在历史中,率几十万大军伐吴,都铩羽而归。
蜀汉更是从此战中;从一个生机勃勃的国家,拖成了一个贫瘠国,经过许久都无法恢复元气,最后更是累死了诸葛亮。
可想而知,这个吴越之地的风水有多稳,说有龙气庇护都不为过。
孙策在当地又很得民心支持,江东四大世族更是倾囊相助。
孙策此人神武,雄才大略,要是不趁此时灭他,等他喘过气后,将再无机会!
袁耀此言坚定,众人深知其伐吴之心不可动摇,又不知其为何那么坚持
众人见劝解也是无果,便纷纷不再劝谏。
当晚,袁耀深知伐吴要紧,一刻不敢停歇,当即便令黄奎为江夏太守,统帅一万五千袁军驻防江夏,然后带着众人返回郴县。
袁耀还令黄奎安排兵卒押送粮草前往郴县,准备发动灭吴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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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口渡口。
黄祖率一万水师刚刚靠岸,便收到了夏口城沦陷的消息!
黄祖瞬间苍老了十岁,当场便吓昏了过去,大军顿时不知所措,便挟着昏迷的黄祖,北撤回江夏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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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黄射等人,他们走的是陆路,与黄祖水师的路线背驰,加上天色幽暗,黄射等人一直朝着湖口方向奔逃。
黄射到现在都不知道黄祖已经被夺了兵权,又不知道黄祖回援那么快,都杀回到夏口了。
黄射只认为黄祖现在才准备率军回援,他想前去拦截,然后自己统军杀回,报那夺城之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嚣张的黄射
湖口,江东水师大营。
天灰蒙蒙亮,今日江面上隐隐有东风迹象!
孙策收到江夏沦陷的消息后,便咬牙切齿的说道:“公瑾,江夏已被袁耀小儿所夺!”
周瑜闻言,表面却没有丝毫表情,当即便说道:
“主公,袁耀得取了江夏,看来我军要加紧速度尔!”
“我观今日必有东风,亦是江东军一战消灭荆州军之时也!”
孙策闻言后,点了点头,深知今日便是绝机!
当天,孙策便令一部奇兵,前往己方大营十里外,凿船沉地,还埋上暗桩,上面栓了不少的铁索,钩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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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水师大营。
黄昏时分。
一名狼狈不堪的年轻人,带着十余人冲奔至此!
当听得小兵汇报黄祖被夺了兵权后,这年轻人当场便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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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
江夏沦陷的消息,张虎,蒯越等人也收到了情报,都纷纷震惊与动容!
就在他们正在焦急的商议,如何才能令大军没有被掩杀之危,才能安全撤离湖口时...
一名落魄的年轻人,带着十余人就闯了进来!
这年轻人一进来,就开始辱骂道:“张虎,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夺我爹的兵权!”
张虎等人闻言后,顿时就眉头紧锁!
江夏的诸位将军看见此人后,顿时面带苦涩,纷纷抱拳行礼道:“见过射公子!”
没错!
来者乃是黄射,他还带来了李春香,张羡,吕介等人!
武将们的行礼,黄射视若无睹,一脸阴霾的看着主位上的张虎。
张虎此时却眉头紧蹙,深知来人是黄祖的独子,一个处理不好就得内讧!
张虎当即便扭头与蒯越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语中。
张虎知道不给个解释,黄射就得闹腾,当即便对着黄射冷冷说道:
“怎么?刘荆州的命令,射公子敢质疑?莫非射公子要造反不成?”
“刘荆州?”黄射一听,嚣张的气焰当场便消失无踪,还面露便秘色!
黄射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内心恨透了刚才那位报信的小卒!
刚才那士卒就言张虎前来夺兵权,完全没有告诉黄射;张虎是受刘表的命令而来。
黄射当时就大怒了,认为一个贼匪投降的贼将,焉敢如此大胆前来夺权,就急匆匆的闯入大帐辱骂!
如今的黄射,深知自己闯祸,当即便赔不是道:
“不知张都督是受刘荆州之命前来,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都督,请赎罪!”
一口一个都督,直令张虎心花怒放啊!
张虎见黄射识趣,越看越是喜欢啊,怎么看黄射都比黄祖那老狗懂事得多啊!
黄射识趣的赔不是,张虎也不能让他下不来台不是!
张虎当即便挂起了笑脸,还和蔼可亲的说道:
“没事,那是小事尔,竟然右仆射来了,就一起参与议事吧!”
黄射闻言,当即便抱拳回应道:“是!”
其实黄射表面装孙子,内心早已问候张虎家里的女性一通了。
就在张虎想问询众人计策时...
“报...”一名斥候飞身下马,拉着长音,向着营帐之中猛然冲入。
斥候一进入大帐,便单膝跪地,急声说道:
“启禀大都督,周泰,蒋钦二人率一万先锋军,正往我军大营杀来!”
张虎一听,顿时眉目寒霜,并未因江东军杀来而慌,相反的,他心中还有些许兴奋!
因为在荆北之内很少有作战,还算安逸,几乎没有战事。
张虎就一直被摁在荆北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别的诸侯帐下大将建功立业,他却如吉祥物一般被养着。
就连哪个文聘都能统帅一军攻打交州,更何况自诩武力不低别人的张虎了,想想都觉得憋屈!
此刻江东军前来攻击荆州水师,正巧给了他用武之地。
不过张虎深知自己的苦楚,名义上自己是这支水师的统帅,但决定权却在蒯越手中。
所以张虎想主张跟江东军打一架,就必须征得蒯越同意才行,一切都得看蒯越的脸色行事!
这个情节,跟当初的文聘一样,想怎么打都得征得这位蒯别驾同意才是,想想都觉得心酸与憋屈啊!
还不等别人说话,黄射却先开口怒喝道:
“放肆,你如此匆忙前来汇报,是为何意?”
“周泰,蒋钦一直对我军攻袭不曾断过,如今你那么匆忙前来汇报,莫非你是敌军奸细不成?”
众人一听黄射此言,顿时用看傻子般的眼光看向黄射,就差明言:你脑子有病!
斥候一听,更是打了个哆嗦,冷汗蹭的就流了下来。
他可是知道黄射此人;胸有大志,却没有才华。
就上次,孙策披麻戴孝攻打江夏时,黄射贪功冒进,大败而归,还把数千兵士送进了江里喂鱼。
结果呢?
黄射却是被黄祖意思意思的打了几个板子而已,然后就被踢回了自己的老窝夏口!
如今黄射出现在此,不用说,又遭大败了,还是一点处罚都没有!
斥候对黄射这个官二代,是又恼怒又畏惧啊,哪里敢得罪他啊,当即便唯唯诺诺回道:
“启禀黄将军,是周泰,蒋钦率一万大军先行,孙策率两万大军押后,如今江东先锋军离我军大营不足二十里了!”
“什么?”黄射闻言,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内心却是一阵的暗有所思;觉得报仇的时机到了。
斥候此言一毕,霎时间,满堂俱静!
原先孙策只是令几千人进攻江夏水师,犹如探水一般不痛不痒,如今却是倾巢而出,这就相当诡异了。
这是他的大阴谋呢?
还是他要决战了呢?
众人一阵的低眉沉思,完全不明白孙策此举为何意!
众人暗思,张虎在心中却一阵的暗喜:“看来孙策是要决战啊,此时不迎战,我荆州更待何时!”
张允,蔡和两人听得斥候如此汇报,也是和张虎一样的想法,都认为孙策是要决战了。
而江夏的武将们,早已被江东军打得心中憋着一口怨气。
如今孙策倾巢而出,他们也是认为孙策要决战了,都想迎战一番,报一报之前的怨气!
黄射也认为是孙策要决战了,正一阵的摩拳擦腿,战意高昂啊!
这些武将们,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孙策是被袁耀逼迫成疯子了,要跟荆州水师决战,然后回师江东,迎战袁耀!
明摆着的局势,他们也不会相信孙策会有什么阴谋!
他们也是主战派,听得孙策率军前来决战,不但不惊,还笑的脸都成了菊花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江东军倾巢而出,怕是孙策的阴谋也未定,我军当据寨而守,令他无计而返才是!”
这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众人顿时向角落看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张虎之计
是苏飞谏的言!
别人都认为是;袁耀对江东压迫强烈,令孙策心中不安,令其想快速决战,好回援江东迎战!
因为袁耀已经取下了江夏,得到钱粮无数,足以支撑大军用度,伐吴大战中;不管是速战,还是消耗战,足以!
可苏飞却不是这样想,跟他们的想法相反!
因为苏飞此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是孙策的大阴谋,布控还非常超前,轻敌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孙小霸王之名,不是浪得虚名的,就这么一个人物,会似表面一般的;决战策略?
孙策要是那么的无脑,岂能那么轻松的打下吴越之地,并能安稳坐拥数年,而没人敢反他?
再说袁军即将大举东进,那兵源数量是江东军的数倍!
孙策在紧缺兵源,如此压力下,却还要无脑的与荆州正面决战!
这一战下来,江东军估计就所剩无几了吧,孙策还怎么迎战袁军?
种种思绪围绕,苏飞是万般不敢相信孙策会那么傻缺,总觉得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必定是大阴谋!
所以苏飞深知孙策不简单,才发言建议防守!
可众人听闻后,却是冷笑连连,完全不敢苟同其意!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孙策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麾下兵卒悍勇了一点而已!
就连荆州首席谋士蒯越,都对苏飞投去了不屑的目光,认为苏飞懂个屁!
“一个寒门仕子懂个屁!”张虎内心一阵的鄙夷苏飞,当他的建议是个屁处理,旋即便问道诸人:
“孙策率军决战,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张虎此言一出,张允心中一喜,当即便抱拳行礼道:
“启禀张都督,江东军总共才三万人,我军是其一倍之,孙策要决战,就跟他打一场吧!”
“以我之见,若是就此怯战不打的话,将会令天下人耻笑我荆州懦弱尔!”
张允说完后,脸露不屑之色,仿佛不把江东军放在眼里一般,还给蔡和使了个眼色。
蔡和是蔡瑁的族弟,是蔡家的人,还与张允沾亲带故的。
张允使眼色,蔡和深知其意,便也攥拳附和道:
“张都督,张将军所言甚是,我军是江东军一倍之,孙策领兵前来决战,岂有不迎战之理乎?”
“再说我荆州屡次被江东压着打,明显是统帅能力不足导致的,我荆州男儿岂有怕战之理乎!”
蔡和此言一毕,帐内众人纷纷用眼角余光瞄了眼角落里的苏飞。
显然蔡和有点指桑骂槐啊,要不是黄射在此,捎带着黄祖也被骂了!
不过张允和蔡和的建议,顿时引起了一众武将们的共鸣,都想迎战啊!
张虎闻言,心中暗暗点头,非常赞成两人的正面迎敌理论!
可蒯越还未点头,张虎哪里敢下令啊,当即便看向了蒯越方向,请求建议。
蒯越此时也被众将迎战的高昂士气传染,刚想同意时,不知道为什么却想到了苏飞刚刚的建议!
蒯越觉得苏飞建议虽是个屁,但觉得预防一下没坏处,于是便侃侃言道:
“我军是江东军倍之,此番孙策率军前来决战,我荆州若是不迎战,天下人将会耻笑我荆州懦弱,水师的士气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战是一定要战的,还要声势浩大的迎战!”
“先派出一部前去迎战江东先锋军,剩余兵马依旧据寨而守,若是孙策率军压上,我军也前去接应,并与其决一死战!”
蒯越此计一出,顿时迎来一众武将们喝彩!
毕竟此计有进有退,十分在理,甚至想要据险而守的苏飞都不得不点头。
黄射当即不再迟疑,对着张虎抱拳请战道:“启禀张都督,射愿打头阵!”
张允,蔡和一听黄射请战,也不甘示弱的向着张虎抱拳请战:
“我等愿与射公子前往拒敌,我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必当让孙策知道,我荆州雄兵的厉害!”
蒯越见自己的计策一出,顿时就有人喝彩与请战,心中别提多飘然了!
不过蔡和,张允,黄射三人请战,张虎却是没有当即应允,而是想着蒯越之计。
张虎认为蒯越此计不行,太过于迂腐了!
战场的局势说变就变,要是孙策大军压上,荆州后军接应不及先锋军的话,那荆州先锋军就得全军覆没!
荆州先锋军一败,荆州后军的士气便会受到影响!
到时孙策率士气大涨的江东军直扑而来,荆州水师就得土崩瓦解,面临惨败之局!
就在黄射等人等着张虎拍板时...
张虎却是没有立即拍板,而是道出了他的计策:
“蒯别驾之计不妥,以我之见,先正面会师,然后败走,并引诱江东军进入我等的埋伏圈内歼之!”
张虎此言一出,顿时把众人整懵了!
张虎见状,深知他们不理解,当即便徐徐道来:
“先让射公子等人率军迎战江东先锋军,待两军厮杀一番后,孙策率军压上,便佯装败走,将江东水军引入我等埋伏圈内,一举歼之!”
张虎此计一出,顿时遭到众将纷纷喝彩!
苏飞更是在心中暗叹:“张虎奇才也!”
众人脸上纷纷大喜,蒯越的脸色却是非常的难看啊!
张虎的计策,在蒯越看来就是反驳自己的计策啊!
想他蒯越,荆州首席谋士,却被一个武夫反驳自己的政策不妥,想想都觉得面皮火辣辣般疼!
蒯越越想越觉得没有面子,刚想呵斥张虎敢反驳自己的计策时,却突然想到了文聘!
当初文聘献计,要不是自己清高,看不起这些武夫,就不会有荆南惨败之事!
当初要是采纳了文聘之计,不分兵出击,而是集合重兵夜袭袁营,结局就不会那么惨败!
荆州陆军不败,南郡也不会失陷,蒯良也不会被俘虏,刘表也不会闻讯一病不起,到达濒死之际!
蒯越就这样想着,深知自己的清高将会害死人,当即便重重叹了口气,开始沉默了起来!
显然蒯越已经开始放权,任由武夫们决断,自己当起了旁观者。
张虎见自己的计策道出,迟迟未见蒯越反驳,心中顿时大喜,深知蒯越已经不再插手自己的决断了。
蒯越放权,张虎心中轻松了不少,当即便拍板部署:
“黄射引军五千,蔡和,张允二将引军五千,出寨迎战江东先锋军!”
黄射,张允,蔡和等人闻言后,顿时心中大喜,对着张虎抱拳道:“是。”
张虎旋即又看向了诸位将领,朗声说道:
“我等便在埋伏圈内做好埋伏准备,等着射公子等人将敌军引入,然后一举剿灭江东军!”
众将闻言,虽然遗憾没能打头战,但打围歼战也是战,当即便拱手称:“是!”
就在张虎刚刚部署完毕后...
一名斥候再度前来禀报:
“启禀张都督,江东先锋军离我军大营不足十里了,看敌军部队的迹象,大有强攻之势!”
张虎闻言,便挥手令斥候再探,便向着帐下众将喝道:
“敌军已至,此战关乎我荆州荣耀,此役便仰仗诸位将军了!”
众将闻言,当即便抱拳称:“都督客气了!”
黄射更是跪伏于地,昂扬说道:“今晚,我便让那孙伯符知道,我荆州不可欺也!”
“好!”张虎闻言,心中大喜,当即便令人依令行事。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战触发
令出如山,兵贵神速。
黄射很快便点齐了五千水师,顺江而下,楼船一艘,斗舰三十艘,艨艟百艘。
张允,蔡和也是很快点齐五千水师,顺江而下,也是楼船一艘,斗舰三十艘,艨艟百艘。
共计近三百艘大小船只使出了水师大营,就是黄射哪个贪功性格,抢路最在行,早早的就把张允等人甩在了后面。
先说一下船只的载人数:
艨艟:机动力很高,为冲锋船,能载二十人,人多了的话,机动力就会下降。
斗舰:装备较好的战船,可冲锋,可防御,能载百人。
楼船:具有多层建筑和攻防设施的大型战船,外观似楼,可载千人。
比起艨艟,斗舰这些小蝌蚪,楼船是最大最坚固的船,相当于陆地的坦克,不过建造楼船所投入的钱财也是惊人数字。
很快黄射的船队便到达大江上。
因为已是夜间,周围船只之上齐齐点亮了火把,映照天边一片通红,宛若白昼一般。
吹着夜间的江风,黄射的衣袂猎猎作响,盔甲相击,只觉得意气风发。
“周泰,蒋钦!”黄射嘴上喃喃道,心中满满的都是仇恨啊。
黄射现在一直对上次之事,耿耿于怀啊!
就是被周泰,蒋钦胖揍了一顿,然后被黄祖打了板子,并踢回了江夏的那一次!
比起袁耀夺取夏口城的耻辱,黄射显然更恨周泰与蒋钦啊!
黄射此时心中满是仇恨,这次就是为了报仇而来!
就在黄射思虑之际,一名斥候跑来禀报道:“报,启禀黄将军,我军与江东先锋军接近了!”
“好!”黄射闻言后,心中大喜,当即便喝道:“张羡何在!”
张羡闻言后,手提一柄朴刀,在甲板上向前一步,跪地行礼道:“末将在!”
黄射眼眸光芒乍现,望着这位武将狠狠说道:
“你待会与周泰会会,看看到底是他这自称水上的蛟龙厉害,还是你这陆地的猛虎凶猛!”
黄射对于周泰,蒋钦两人,可谓是恨到了极致,这次说什么也要让自己的爱将与其战一番,最好能将其砍死!
张羡一听,便瓮声回道:“末将领命!”
见黄射还面露愤恨之色,张羡当即便豪言说道:“此战,末将不但要砍了周泰,还要打得江东军屁滚尿流!”
“好!”黄射闻言,心中大喜啊,当即又令吕介,霍峻二人迎战蒋钦。
黄射如此安排,显然是想要将周泰,蒋钦二人枭首于此战中,报之前羞辱之仇啊!
至于落于后面吃灰的张允,蔡和二人,黄射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张允,蔡和二人凭借裙带关系上位的家伙,在黄射眼中,很是看不起他们啊!
虽然两军都为引子,为的就是引诱江东军进入埋伏圈,但黄射却是不屑与张允等人为伍放,想独自完成引诱任务啊!
就在黄射心中满满自得时,在两军快速划桨之下,很快两军便隐约见到了对方船影。
是江东先锋军的船只,清一色的都是;艨艟。
如此对比下;显然荆州是财大气粗的土豪,江东却是一日为三餐而愁的穷屌丝啊!
虽然江东的战船比不过荆州的船只,但江东军却以“勇武”为名,胜过了以“安逸”为名的荆州军太多了。
两军快速相近,江东军的火把就像是繁星一般,将东方的天空照得像是白昼一样,连月亮都暗自惭愧起来!
江东军数百艘艨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继续朝着荆州军席卷而去。
黄射见状不犹,反喜,还不忘大喝道:“兄弟们,江东军乘着如此破烂的船只,焉能赢我军乎!”
黄射的调侃之言,瞬间点燃了荆州军的斗志,都是一脸的不屑看着江东军,还不忘多瞄了几眼江东的破船而大笑不已!
当隐约看到敌军前头船只上的“周”字,与“蒋”字的旗子时,黄射顿时心中一喜,深知那便是周泰和蒋钦的船只!
江东先锋军的阵营中,周泰为此军主帅,他也看见了敌军“黄”字帅船,当即便高声喝道:“击鼓!”
“轰轰...”江东军的进军鼓声最先响起,直令江东兵卒们士气大涨。
其实周泰,蒋钦两人,一见到一直懦弱不敢出战的荆州军,竟然敢出寨迎战,别提心中有多激动与兴奋了!
江东军鼓声响起,荆州军却还未响,显然他们有点仓促,应接不暇啊!
两军在快速接近,周泰当即抽出一把补刀,遥指荆州军的船只喝道:
“江东儿郎们!荆州军懦弱不敢出寨迎战,让爷爷们等了这么久,都快憋出花来了!”
“如今敌军就在眼前,立功之日就在此时,何不随我拼死向前,搏一个前程来!”
周泰不愧有土匪头子的潜质,如此振奋之言,直令手下的虎狼们士气大涨:“杀!”
当周泰发现对面的统帅乃是熟人时,当即又撕扯着嗓子喝道:
“杀死敌军大将者,升三级,赏千金,若能杀死黄射那个孬种,连升五级,赏五千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兵士们闻得周泰之言都嗷嗷狂叫:“杀,杀,杀!”
周泰平常对手下不错,此刻在周泰的怒吼之下,兵士们全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
周泰手中只有一柄朴刀,身上并没有什么重甲,甚至连头盔都没有带。
要不是担心刀箭无眼,要穿戴点甲胄挡住胸口,照周泰此人的性格,他根本就不会穿,直接就赤裸上阵咯!
在周泰的传染下,此时的江东军们,看到敌军犹如看到了金银财宝一般。
很快,两军的距离;已经进入了彼此射箭的范围。
周泰当即转头看向那边的蒋钦喊道:“公奕,你负责坐镇大军,我率一军先前行作战!”
蒋钦一听,深知自己的武艺不及周泰,也不好和他争肉搏战,当即便点了点头回应。
周泰得到回应后,便亲率一军向着敌军战船快速驶去。
蒋钦见周泰出发了,便举起手中令旗,仔细的观看双方之间的距离。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两军船队已经进入了彼此有效的射程之间,蒋钦目光深邃,手中令旗挥起:“准备!”
两千江东军的射手们闻言,当即便拉满弓弦。
而此时的荆州军,还有点混乱迹象,战鼓都还未响起...
蒋钦当下不再犹豫,便一声令下:“射!”
两千弓弩手听到命令,顿时全都放开了手中的弓弦,箭枝就像是漫天的蝗虫般,向着混乱的荆州军射去。
荆州水师顿时吃了一亏,被迎面而来的箭支射了个趔趄!
荆州军在扔下几百具尸体后,很快便组织起建制反击。
两军顿时在江上互射,哀嚎连连,战损非常惨烈!
在如此急促的战局下,周泰率领的一军竟然还奋勇前往,仍然未能令他们止步。
周泰还不忘打气道:“兄弟们莫慌,敌军船只近在眼前,都随我杀!”
周泰话音一落,兵士们顿时嗷嗷狂叫:“杀...”
荆州帅船上的黄射,自然见到周泰率军杀奔而来,已经快接近已军的左翼了。
黄射深知两军的弓弩手相差一样,此刻要是调动弓弩手前往左翼补救,已军必定死伤惨烈。
所以江东军的箭雨攻势猛烈,黄射担心小命不保,不敢调动弓弩手前往左翼增援,一直跟蒋钦互射。
在黄射无脑的操作下,周泰的那一支奇军面对的箭雨非常少,用零星来形容。
零星箭雨,周泰一把补刀左右挥舞,轻松砍飞箭枝,还不忘令兵士们加快速度:“加快速度,老子要砍死他们!”
周泰如此霸气侧漏般的说话,直令麾下兵士士气备受鼓舞。
虽是零星箭雨,还是能射死人的!
兵士们可没有周泰那么高的武功,能视箭雨如无物,却不影响他们对周泰的膜拜,与战斗的激昂!
周泰奋勇突进,蒋钦备受鼓舞,一边令弓弩手射箭掩护周泰部曲,一边令后面的鼓手击鼓助威!
周泰手中朴刀挥舞的像是风车一般,一边将敌人射来的箭枝打掉,一边指挥着船队快速向前。
两军箭矢互射,周泰部曲都还未登上敌军船只肉搏,长江之上就飘起了层层浮尸,江水都被血液浸红了,可想而知;战局相当惨烈啊!
荆州帅船之上,黄射看着周泰部曲已经快要登上左翼船只了,当即便冷声说道:“张羡!”
张羡闻言,当即便点了点头,不用黄射吩咐,他已经看见周泰了,当下提着砍刀便往左翼奔去。
当张羡走后,黄射便看向了远处!
远处那杆特别显眼的‘蒋’字军旗,直令黄射心中一直怨恨,算算距离不过两百步而已!
黄射心中怨恨,当下便对吕介喊道:“吕介,那是蒋钦,快,快给我将他射下来,我要他死!”
两百步的距离,对一般人来说,想射中是非常困难的,但对神射手来说,还是简单至极的。
吕介听得黄射命令后,当下便点了点头回应,然后就开始拉弓搭箭,瞄向了蒋钦。
报仇才是黄射最大的愿望,要是能把蒋钦这货弄死,他心中就充满快感,连睡觉都能睡醒!
就在吕介瞄箭之时,周泰率领的奇军已经登上了荆州军左翼船只。
两军兵卒一见面,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不用校尉吩咐,他们便操刀上阵,开始了厮杀肉搏。
首当其冲的乃是周泰,他杀入荆州军阵内,如入平地一般,一路砍瓜切菜般轻松。
黄射在中军见状,深知张羡已经前往阻止周泰,一点都不担心已军会有溃败之局出现。
现在的黄射,只关注蒋钦,一心等着吕介把蒋钦弄死,周泰那边,他是一点都不慌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周泰vs张羡
这时:“嗖”的一支箭支,带着波形气浪,如毁灭气息一般,从荆州帅船上向着江东阵营射去。
江东指挥船上,蒋钦正指挥兵卒作战,肉搏的事情周泰已经去做了,他只须稳定船队继续前进就行。
此时正有数只利箭袭来,蒋钦却是一点都不惧!
蒋钦是什么人?
他可是之后被赞誉为江东十二虎臣之一,即便没有周泰的那般武艺高强,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射杀的。
蒋钦将手中朴刀上下挥舞,将那数支箭砍翻后,当即想松口气时...
“嗖!”一道利箭像是闪电一般,瞅准了蒋钦咽喉直奔而来。
这一支带着毁灭气息的羽箭,突然向着自己袭来,蒋钦本能警觉,感到了危险!
蒋钦喉咙瞬间咽了口唾沫,他深知敌军中有神箭手,还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
蒋钦的瞳孔已经缩成了一团,深知那支箭羽快得惊人,想格挡已然来不及!
蒋钦不敢想象,自己死了之后,以周泰哪个性格,估计难以完成周瑜交代的任务了。
蒋钦深知挡不住,千钧一发之际便闭上了眼睛等死!
“噗!”箭枝入肉的声音。
蒋钦却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甚至没有丝毫中箭的异样。
蒋钦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具还略带温热的尸体!
蒋钦知道,这是碰巧了,那亲卫碰巧替自己挨了这一死劫。
蒋钦的脸上几乎布满热泪,深知上天不会让自己那么快就领盒饭的!
蒋钦劫后余生,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当即不敢懈怠的操起一面盾牌掩护自己!
蒋钦还不忘令旗一挥,对着刚才射来夺命箭支的方向喝道:
“射死敌将!”
“射死敌将!”
“射死敌将!”
蒋钦大喊三次,显然是害怕极了,用声音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蒋钦号令一下,江东军顿时对着黄射所在的那一部分,发起了强大的火力打击。
荆州帅船之上,黄射见未能射死蒋钦,正一肚子的火气。
蒋钦此时却叫兵士们加大箭雨程度,黄射还差点就被射到了,黄射当即大怒,叫兵士们反击!
一时间,两军互射的程度飙升,从刚才你一轮,我一轮,飙升到对刚射,伤亡在快速增加。
而站在黄射旁边的吕介,看着蒋钦没被射死,心中倍感惋惜啊!
想当年,孙坚就是他射死的,此刻竟无法射死这个叫蒋钦的家伙,吕介心中可气了!
左翼,周泰那一方。
周泰此时正杀得兴起,突然一道冷目射来,令周泰感受到了寒意!
周泰顿时眉毛紧蹙,向着那道冷目看去,发现是敌军的大将来了!
周泰本来对斩杀敌军兵卒太乏味了,而敌军大将此时前来,直令周泰兴奋不已,战意满满啊!
是张羡来了,他是来找周泰决斗的!
张羡想起黄射的话,要看看是他这头猛虎厉害,还是周泰这条蛟龙厉害!
周泰此时眼眸赤红,显然是已经杀红了眼!
但周泰此时心中除却兴奋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杀了这个将领,为已死的兄弟们报仇!
“杀!”周泰当下怒喝一声,二话不说便向着张羡杀去,直接来个先发制人。
但周泰想直取敌军大将首级,显然有点困难啊!
周泰前脚一个猛冲,就被旁边的荆州军们拦住了!
明知眼前之人不是自己能杀得了的,但他们还是提着朴刀,长矛等武器逼近了周泰。
显然荆州军的兵士们也杀红了眼,深知不可力敌,还要奋勇上前,都想要将周泰斩杀在这艘船上。
周泰根本不把这些兵卒放在眼里,还对着那边的张羡大喊一声:“周幼平在此,敌将休走!”
周泰此言一毕,便大步向前,手中的朴刀大开大合,瞬间就砍翻了一片荆州兵卒!
周泰视这些小虾米如无物,朴刀上下挥舞,在人群之中闪转腾挪,刀锋所到之处,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轻松至极!
已军惨死于周泰之手,张羡不由得火冒三丈,提着大刀,三步并作两步,杀向了周泰!
对于张羡杀来,周泰心中一喜,朴刀却还不停歇的乱砍,荆州军的头颅在甲板上掸落了一地。
张羡接近周泰十步内,便操刀砍去:“死来!”
张羡愤恨的一刀袭来,周泰砍翻一个兵卒后,顿时将手中的朴刀向上横挡。
“铛...”一阵金属性武器相击,形成了一阵气浪,直搅得两军士卒一阵仰翻趔趄。
一击过后,周泰却是站立稳固,未动分毫,而张羡却是被震退了数步。
如此差劲,已经呈现出胜负!
张羡心有余悸,对周泰有点惧怕起来,可武将的心理;是不会承认自己打不过别人的!
张羡当即深吸了口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始施展平身所学,对着周泰再次杀去。
见张羡再次杀来而不逃走,周泰顿时心中惊讶,当下便从容的接招!
船只上,两人一瞬间你来我往,两道影子相互纠缠在了一起。
憨斗十余合后...
周泰眼眸微冷,猛然间加强力道,对着张羡当头劈去,还不忘大喝一声:“死来!”
张羡见状,望着周泰凶猛的一击袭来,内心早已慌得一毕。
张羡千钧一发之际,便执刀格挡,还不忘嘴硬冷哼一声,然后不屑说道:“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钪...”金属性的武器相击,气浪缭绕。
“砰...”一时间,张羡顿时被气浪震退数十步,口中还流下了丝丝血迹。
显然张羡已经受了内伤,面对周泰如此的凶猛,超乎其想象啊!
毕竟面对千军围杀下,身中十二道致命伤而不死的男人,可想而知周泰的恐怖,被称作:江东最有种的男人!
周泰此人,人长得高大威武不说,那张脸长得更是凶神恶煞一般,正常人一见到其外表都被吓得颤抖!
更别说现在在战场上,周泰如今所散发出的煞气,给张羡心理造成了深度恐慌。
周泰一击就把张羡搞出了内伤,还得理不饶人,狂怒道:“我要杀了你!”
显然张羡刚才那句“看你有没有本事”,彻底的把周泰激怒了。
张羡那句如此不屑的话语,在周泰眼中,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张羡现在内心是极度惊慌,很后悔为何要来跟这个疯子比斗,不是嫌命长嘛!
周泰当即使出了愤恨一刀,刀上加持其十成力道,朝着张羡面门劈下,刀锋寒光闪闪,气势不凡。
周泰已然处在了暴走边缘,刀锋掺杂着毁灭性气势,犹如九天陨石即将落下般的恐怖。
张羡见状,内心极度恐慌,深知挡住了此击命可活,挡不住便饮恨。
千钧一发之际,张羡不及多想,当下便执刀横挡。
“抗...”武器相击,火星四溅,旋即武器破碎声响起:“砰”,接着“噗吱”刀入肉声音。
周泰愤恨一击,张羡虽然勇猛,但还是被周泰劈碎了武器,还在其胸甲上割出了一道口中。
那鲜血瞬间从口子中流出,张羡此时的模样,给人的感觉:特别血腥!
张羡脑袋浑噩,全身力气在抽离,仿佛即将要倒地昏死一般,但他理智还算清醒,没有当下而倒。
周泰见状,得理不饶人,当即一刀砍向了张羡的咽喉处,想枭其首级。
张羡脑袋浑噩,看着周泰那一刀袭来,就像是一片刀光一般,将会在自己的脖颈处划过。
张羡千钧一发之际,顺势向后一仰,一招‘驴打滚’险险的躲过了周泰收割一击。
张羡躲过周泰刁钻的一击后,深知再不跑就得饮恨于此了!
张羡当下不及多想,便拖着深受重伤的身子转身就跑,完全没有丝毫的犹豫!
虽然武将不服输,但也有惜命的!
周泰哪里肯让他逃,看到张羡转身那一刻,便狂追而去。
周泰也不在乎敌军递出来的枪头,那些东西在周泰的身上直接划过,还发出“呲呲”的响声。
周泰却是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提起朴刀当下便劈向了张羡。
张羡望着周泰杀来,心中哭了,悲腔喊道:“我命休矣!”
“噗...”一声朴刀入肉的刺耳响声。
周泰凭借身上的巨力,直接将张羡劈成了两半。
周泰更是枭了张羡首级挂于腰间,然后转过身杀向了那些荆州兵卒,犹如砍瓜切菜般,收割着人头。
荆州军们,看到张羡被砍成了两半,士气顿时受挫,开始大乱起来...
“张将军死了!”
“张将军死了!”
左翼的荆州军惊叫连连,瞬间影响了整个荆州军阵,到达全军皆知的地步。
此时的周泰,杀入战团内,犹如一只发怒的狮子般,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周瑜交代其的任务。
周瑜并不是叫他来杀戮的,但此刻的周泰已然杀红了眼,控都控制不了。
荆州中军与左翼相近,黄射自然看得到周泰那死神般的样子,一刀一颗人头,如砍瓜切菜般轻松,吓得其一阵愣神!
“张..张羡竟然死了?”黄射口中喃喃自语,双腿打颤,几乎快被吓尿了。
“张羡居然打不过周泰?”黄射心中不敢置信,看着周泰逞凶,不经冷汗直流:“这还是人么?”
此时的周泰,给黄射的感觉;犹如一座泰山一般,压得其喘不过气来!
显然张羡一死,把黄射打击得面如死灰。
原本嚣张得不行的黄射,现在彻底的老实了,本来还想要报仇,现在看来能不能活命都是未知!
黄射心中虽然害怕,当下还是做出了决断。
就是令霍峻,吕介两人前往拦截周泰,就不相信两人合力还弄不死他周泰!
第一百九十五章 狂妄的蔡和
黄射派遣霍峻,吕介前往左翼支援时...
张允,蔡和两人,带着部队终于杀到了战场。
说真的,黄射如此贪功冒进,把他们仍在后方吃灰,他两对黄射没点怨恨是不可能的!
但一想到计划为重,他两也不好起内讧,只有等战局平定后,再找黄射算账!
船队一到混乱的战场,张允刚想令兵卒们登船参与肉搏时,却发现黄射的军队在前面拦着,很是拥挤啊!
张允无奈,当下便令船队向右迂回。
当船队刚刚绕到了黄射部队的右翼时,就有一名斥候前来禀告:
“报,启禀张将军,右仆射帐下大将张羡被周泰所杀,我军士气低迷,正节节败退!”
斥候话语一落,张允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羡此人,张允还是听说过的,他的武艺在荆州之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将领,如今竟被周泰轻松给斩杀了!
张允心中问道自己:“周泰如此威猛,我军能抵御到孙策大军压上吗?”
张允现在有些心塞了,深知自己帐下可没有能与周泰匹敌的悍将,要是继续前往支援保不及小命就得丢!
张允心中害怕,便问向旁边的副将蔡和道:
“蔡将军,敌军声势浩大,黄射已经成功吸引了敌军,不如就此退去?”
张允为小命着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了一番,才如此建议的。
毕竟前方的黄射部曲,已经彻底的吸引住江东军了。
此时,只要两军佯装退走,便能吸引江东水师追击进入已军埋伏圈,进而围歼。
蔡和闻言,顿时不屑的回道:“张将军,惜命就直言!”
张允一听,脸色顿时便秘起来,被蔡和说得满脸通红,犹如猴屁股一般。
蔡和深知张允怕死,当即便侃侃而谈道:
“我等连战圈都未入,怎么能退乎?”
“再说孙策的后续部队都还未加入战圈,我等就此败走,岂不是太明显乎!”
蔡和此言一毕,张允竟无言以对,深知想提早撤退蔡和是不同意的!
不过张允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直跳,非常害怕遭遇不测啊!
蔡和见状,满脸的鄙夷张允胆小,便僭越发号施令:“传我命令,大军继续前进,直闯两军正面之地!”
兵士们闻言,顿时加快速度的划桨,朝着两军正面驶去。
张允本为主帅,蔡和却僭越发令,此举为军之大忌,但谁叫蔡和家室背景吓人呢,张允也没辙。
船队在蔡和的命令下,正加快速度行驶,不到半刻钟便迂回到两军正面。
此时的两军阵前,场景非常的血腥;火光四耀,兵士哀嚎,江面层层浮尸密布,江水被血染成了鲜红色,到处可见破碎的战船。
蔡和见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心中还隐隐有些兴奋,特别是听到那些惨叫声,他内心非常的激动。
很快,船队临近了战圈,当看到前方敌军的数艘艨艟时,蔡和当即便指挥已军楼船向前撞去。
“给我撞上去!”蔡和大声指挥着,仿佛天下尽在掌中一般。
兵士们闻言,顿时更加卖力划桨。
荆州巨无霸楼船,便朝着长约仅仅五六丈的艨艟撞了上去。
“轰隆...”只听到一声巨响,这艘艨艟便被撞得七零八落,就像是一头公牛狠狠的撞击在了老鼠的身上。
就这么轻轻一碰,艨艟上的江东十数名兵卒,全部侧翻掉入长江之中!
这十余名江东兵卒没有一个冒头的,在蔡和的眼中消失,那就是无一生还啊!
蔡和觉得还不过瘾,拿起手中的令旗,挥手向着敌军之中:“给我射!”
荆州军听到命令,顿时拉弓搭箭,居高临下的射向了那些小船上的江东兵卒。
“啊...”江东军们顿时遭受到荆州军的无情屠戮!
本来黄射部曲因大将临阵被枭首,开始一面倒的趋势,如今蔡和,张允的加入,直接反了过来,江东军开始一面倒。
此时的张允,看着已军一路势如破竹,担心会被射冷箭,便令一部盾兵把自己和蔡和保护起来,防止流矢。
蔡和却霸气侧漏,不需要掩护,还亲自拿了一张弓箭,与身旁的弓弩手们一起向着江东军猛烈射击。
楼船居高临下,射出来的箭枝几乎全中江东军身上,很快大江上又是殷红一片。
就在张允饶有兴致的看着,蔡和却突然回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将军啊,我军战船精良,却被江东先锋军打得节节败退,我看那黄射根本就不会战斗,那张羡也是徒有虚名!”
蔡和此言一出,那意思有点暗语啊,似乎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要以此为由来弄死那黄射啊!
蔡和表面对黄射没说什么,心中必定怨恨已深,张允深明此理,自己也不列外,对那黄射也是非常恼怒。
但黄家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想弄死黄射,谈何容易啊!
可蔡和如此之言,也有逼迫站队的意思!
张允深知要是不跟蔡和共进退的话,到时蔡和回到襄阳打小报告,指不定自己就有小鞋穿。
毕竟刘表病危,说不定现在已经挂了,自己已无靠山,就连即将继位的刘琮,也得依赖蔡,蒯两家扶持才行!
张允本想不参合进去的,但蔡和如此逼迫,当即便妥协说道:“罢了,那蔡将军的意思是?”
蔡和得到张允同意,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没说如何做,便又开始发号施令;令楼船撞向江东军的另一艨艟。
“轰...”又是一声巨响。
随着蔡和驾驶的巨无霸楼船,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江东军那一艘艨艟又被撞了个破碎,十数人又跌入江中喂王八。
看着惨死的江东士卒,蔡和心中非常的愉悦,很有快感的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蔡和不经意扭头,见左前方五十步外,竟然出现了一艘斗舰!
蔡和想也不想,意气风发的怒吼道:“给我撞前面那艘斗舰!”
江东先锋军中有一艘斗舰,这就令蔡和觉得非常稀奇了,不撞毁它,心中不甘啊!
兵士们闻言,顿时卖力的划桨,朝着五十步外的斗舰撞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楼船逞凶
斗舰比之艨艟还要坚固,可和楼船一比,就是坦克与小货车了;两艘战船若是一撞上,斗舰上的兵卒们不死也脱层皮。
巨大的楼船像是一头猛虎一般,扑向了五十步外的斗舰,速度想当的快。
斗舰上的几十名江东士卒见状,那心情可想而知,满脸布满了惊恐,正使劲的划桨逃离。
可斗舰就是再坚固,再快,也比不过楼船的速度与防御。
“轰隆...”只听得一声巨响,斗舰直接被楼船撞得船体几乎碎裂。
斗舰不愧是艘坚固的战斗船,在楼船一击之下,竟然还不碎裂,只是转了一个圈而已。
此斗舰不碎又不沉,犹如在那海啸中;一个小人正拼命游泳逃跑一般,求生欲非常顽强。
蔡和见状,那心中正恨得牙痒痒啊,便下令兵士们快速划桨楼船,继续往那斗舰撞去。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斗舰直接被撞得转了一个九十度大圈,还是不碎。
蔡和忍不住爆粗口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是有多愤怒啊!
“给我继续撞,我要它碎!碎!碎!”蔡和满脸的阴霾,狂叫兵士继续撞击斗舰。
在蔡和疯狂的叫喊下,楼船对着斗舰继续逞凶。
“砰...”在楼船巨大的撞击力下,斗舰终于破了,侧部直接被撞撕裂,直接拦腰折断。
在如此撞击巨力下,不但斗舰遭受到破碎,连上面的几十名江东兵也被震出了内伤,纷纷掉入了江中喂王八。
连撞斗舰三次的楼船,整个船体只是稍微多了些擦痕而已,可想而知,楼船的恐怖之处。
蔡和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惨死的江东兵,心中一阵的愉悦与舒适,仿佛从未得到过快感一般。
此时的蔡和,一脸的阴霾,犹如着魔一般,只要看见江东兵卒惨死,他就非常愉悦。
于是,蔡和继续令楼船继续前进,在江中肆无忌惮的冲击江东船只找快感。
站在蔡和身后的张允,此时的灵魂在颤栗中,躲在盾牌后面都不敢冒头。
因为他蔡和不怕死,张允可是怕死的要命!
此时的蔡和站在甲板上,连盾牌都不需要遮掩,犹如泰山伫立一般,还一边挥斥士卒射箭,一边指挥楼船撞击江东艨艟。
就连箭雨在他头上飞过,都没有一支箭射到他身上,那运气好到爆啊!
渐渐地,张允被蔡和所传染,于是便胆子大了起来,从盾牌后边跳了出来,开始发号施令:“撞,撞死他们!”
在荆州楼船逞凶下,江东士兵们无不惊怖,然后开始跳船逃命。
张允见状,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旋即下令道:“快,快射箭,绝不令他们逃脱!”
荆州兵士们闻言,顿时依令行事,纷纷搭弓拉箭,朝着正在水中的江东军射去。
荆州军右翼发生的事情,整个战圈内的人都有目共睹的。
要不是和蒋钦继续互射,黄射都忍不住跳出盾牌大喊:“杀,杀光他们!”
周泰与霍峻,吕介等人肉搏,虽然左翼离右翼甚远,但周泰的眼眸还不至于瞎。
周泰想力劈霍峻,前往右翼补救,但霍峻有吕介帮衬,时不时的射冷箭掠阵,周泰是有心而无力,心中倍感恼火。
就在整个战圈内;江东方面一面倒的时候...
“杀...”一阵喊杀声响起。
“轰...”一阵战鼓声响起。
显然战圈外又有动静了,一队人马正快速朝着战圈驶来,看那火光数量,起码有两万余人!
不用想,江东的援军来了!
江东军;前头就有五艘楼船,后边跟着斗舰十余艘,艨艟两千余艘。
如此多战船逼近,一看就知道是孙策倾巢而出,根本不会有所保留,明显是决一死战的节奏啊!
江东后军驰援逼近,张允,蔡和两人也不瞎,顷刻间便想到“孙策来了”。
就在两人开始心生退意,准备令大军撤退时...
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跑来禀告道:“启禀张将军,孙策的大军快逼近战圈了!”
张允一听,当即便对着斥候说道:“你这就去唤黄射;依计行事!”
斥候闻言,当下不及多想,便领命而去。
蔡和犹疑了一番,便对着张允建议道:“我等要是就此而撤,未免太过虚假,再战片刻,便与黄射一同败退!”
张允闻言,顿时脸露便秘色,刚想拒绝,蔡和却又开始指挥楼船逞凶!
显然蔡和不想着快速逃命,却还想杀多一会,找快感啊!
“哈哈...”蔡和心中舒适,仰天大笑,令楼船继续前进,当看见前方有数艘艨艟时,当即便喝道:“撞碎它!”
蔡和话语刚落,楼船便以机车的速度,往二十步外的数艘艨艟撞去。
“轰...”楼船一击撞上了数艘艨艟,接着艨艟木材断裂的声响起:“咔嚓!”
如此巨力下,艨艟上的江东兵卒们,都被撞出了内伤,纷纷掉入了江内喂王八。
如今的蔡和,已然杀红了眼,都忘记了张虎的计划了,正心中快感的指挥着楼船不断前进。
荆州楼船每前进一步,就不断有江东艨艟被拦腰撞碎,不断有兵士惨死。
蔡和愉快的指挥着楼船,干翻了一艘又一艘艨艟,别提多畅快了。
而张允却是满脸的便秘色,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正为蔡和如此杀红眼而着急中...
第一百九十七章 蔡和挂了
江东援军,一艘楼船的船头上。
孙策此时一身戎装,腰悬佩剑,正面色平静的看着整个战场。
江东军一面倒的趋势,孙策面无改色,还淡笑说道:
“公瑾啊,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只要我率全军出营,荆州方面必会认为是我要前来决战,便想引诱我等入瓮歼之!”
周瑜一听,淡笑间说道:“他们又怎会知道,这瓮中有瓮呢!”
孙策闻言后,顿时大笑起来:“哈哈...”
笑过后,孙策便与周瑜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淡笑而不语,仿佛阴谋即将得逞一般。
站在孙策身后的文臣武将们,到此时都不明白孙策的计划是什么,正呆愣呆楞中...
就在众人想问询孙策为何发笑时...
孙策却是当即下令道:“程老将军,你率三千水师前去中翼,援助公奕,切记,只需驱赶,不可追击!”
快近五旬的程普闻言,不及多想,当即便领命道:“诺!”
其实是孙策看到蒋钦那一面快受不了拉,才派程普前去支援一番。
孙策当即又下令道:“祖老将军,你摔三千水师前往右翼处支援,切记只需驱赶,不可追击!”
祖茂闻言,当下便领命称:“诺!”
兵贵神速,不到半刻钟时间,前来支援的江东军,分别使出了两支船队驰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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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祖茂率领三千水师到达战圈右翼时,便听到了一阵畅快的大笑,很似肆无忌惮一般!
祖茂当即朝着笑声望去,便看到百步外的一艘巨大的楼船,正凭借巨大体型横冲直撞,将己方的战舰撞得七零八落,兵士更是惨死无数。
祖茂再定睛一瞧,就发现楼船之上的哪位敌将,正居高临下的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祖茂见状,顿时目欲喷火,勃然大怒道:“哼,看老夫今晚不取汝性命,妄姓祖!”
年迈的祖茂虽已胡发皆白,但眼神还是很好使的。
祖茂很快便瞄准了楼船之上,那个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的将军模样,帅船上面还挂着“蔡”字和“张”字的军旗。
“好大的威风!”祖茂不由得眉头紧锁,冷哼了一声。
随着祖茂一声冷哼,手中已经架起了一张利弩,并眼光犀利的瞄准敌将的胸部,然后手臂一松:“死!”
从瞄准到发射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于是,一支带着祖茂愤怒咆哮的利箭,朝着蔡和爆闪射而去!
祖茂确信自己这一箭,就算那敌将不死也得...不,那敌将一定得死!
祖茂虽已老,但动作却是不慢,担心第一箭会有偏差,拿起弓箭又连续射了两箭:“贼将,受死!”
这两箭,紧紧随着第一支箭的踪迹而去,根本没有丝毫的偏差。
荆州楼船上,正在耀武扬威的蔡和,突然感觉到耳畔有风而过,就像是有人在哭似的。
蔡和吓了一跳,黑夜之中,根本看不到径直射过来的箭枝,但他能感觉得危险在临近!
蔡和当即不及多想,一个纵跃向后退去。
别看蔡和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丫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啊,一气呵成的跳跃。
就在这时,一支箭羽从其耳畔擦过,惊得他一身冷汗爆流,几乎吓尿了。
一箭过后,蔡和惊魂未定,还未有所动作,第二箭又来了!
“噗吱...”箭支入肉的声音。
第二箭与第一箭偏差了些许,径直的灌入了蔡和的咽喉中,而不是耳畔。
祖茂力道极大,箭矢威力极强,准确度精妙啊,一箭就贯穿了蔡和的咽喉。
“...”蔡和想要说些什么,却已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嗬嗬”声。
蔡和的身体开始站立不稳,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第三箭又到了!
“彭...”如西瓜爆炸般的声音。
这一箭,插入了蔡和的脑门中,脑袋直接炸裂开来,一堆脑浆喷洒一地。
“彭..”只有身体没有脑袋的蔡和,顿时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彻底成为了一具死尸!
全程,一分钟不到,一气呵成,蔡和死得不能再死了!
张允就在旁边看着,霎时间脑袋短路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蔡和,此刻竟已成为一具死尸!
蔡和一死,整个右翼的荆州军们,顿时开始慌乱起来...
祖茂在远处看着没有再冒头的蔡和,深知其已死,便厉声喝道:
“江东儿郎们,敌将已被我射杀,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乎?”
祖茂此言一出,全右翼的荆州军们,顿时士气低迷,瞬间没有了斗志。
而江东水师们闻言后,顿时士气大涨,开始对着毫无斗志的荆州军进行了反杀!
右翼的动静,何其之大,产生的影响不可忽视!
蔡和一死的消息,传至中翼,左翼的荆州军耳中,瞬间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等左翼,中翼的荆州军回过神,右翼的荆州军最先一哄而散,开始撒丫子就跑,根本不敢在此逗留一分!
本来孙策率军驰援而来,已令荆州军士气混乱,如今蔡和一死,他们要是再不跑,就不是以“安逸”为名的荆州了!
右翼的混乱局势,瞬间带动了整个战场节奏,荆州军兵败如山倒。
蔡和一死,孙策已杀到,黄射认为时机到了,当下便下令道:“全军撤退!”
“呜呜...”不到一会,荆州鸣金收兵的号角,便瞬间响彻了全场。
此鼓声一起,不管还在缠斗,或者逃命的荆州兵士们,想也不想的开始往后逃!
正与周泰酣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的霍峻,听得此声先是一愣,旋即就脸色大变。
并不是说霍峻比周泰厉害,主要是吕介在一旁掠阵,要不然他早就被周泰斩于船上了。
霍峻深知兵卒们要是逃完,自己就得交代于此了,那周泰就是个疯子啊!
就在霍峻恼怒走不开时...
“咻...”一支箭羽带着毁灭气息,朝着周泰袭来。
霍峻觉察到了,深知是吕介射的,为的就是吸引周泰的注意力。
此箭袭来,周泰也觉察到了。
就在周泰分心之时,霍峻当下大喝一声,虚晃一刀,震退了周泰后,便跳入了江河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周泰也没有追,反手一刀劈碎了箭雨,便想起周瑜交代的事情。
周泰当下便朝着蒋钦处奔去。
当周泰找到蒋钦时,蒋钦左臂已中了一箭,鲜血流了一地。
周泰废话少说,直言道:“公奕,你我二人快驱兵马追赶,否则军师计策难免夭折!”
蒋钦闻言后,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好!”
当即,两人率领不足五千人的先锋军,紧追荆州水师不舍。
而孙策的两万大军,也紧随周泰之后,就是追击有点慢。
看孙策的架势;仿佛孙策是想携胜利之势,准备一举攻灭荆州大营一般。
第一百九十八章 自以为是的王威
一处峪口。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灰蒙蒙的。
厮杀了一晚上的两军;江东先锋军追着荆州军进入此峪口中。
而孙策率领的大军却是慢悠悠的追击,此时还在峪口外,仿佛就快要进入其中一般。
此时的江东先锋军,看着即将登岸逃跑的荆州军,心中正一阵的自得时...
突然间,一阵喊杀声响彻峪口!
霎时间,万箭齐发,对着江东先锋军发起了猛烈箭雨。
江东先锋军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射杀的惊慌失措,军心大乱!
峪口之上的投石车,也发出了轰鸣。
磨盘一般大的巨石,顷刻间便砸在了江东军的船只上,江东军顿时被虐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片刻间,江东军折损了千余人,阵脚大乱,惨叫声响彻峪口,
周泰,蒋钦二将见状,已知中计。
周泰便大声嘶吼着下令撤退:“退啊,退啊!”
只是没有人发现的是;已军虽中伏,但周泰,蒋钦二将并没有惊慌失措,反倒十分镇定,脸上还有些许愧疚之色。
江东的兵卒们听得撤退命令后,刚想逃,却发现逃不了!
此时不但有巨石落,还有那些箭支如瀑布一般,从头顶上倾洒而下,密密麻麻的!
如此局势;想撤退逃跑,简直是异想天开啊!
蒋钦见本部兵马溃败的不成样子了,便对着周泰喊道:“幼平,弃船吧!”
其实蒋钦,周泰早就得知会有埋伏,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惨烈,许多兄弟都已经和他们说拜拜了!
看到周围士兵惨死的样子,周泰顿时一刀劈在了甲板之上,狂怒道:“啊...”
朴刀砍在甲板之上,发出了不少的火花,当啷声似乎能震破耳膜!
周泰毫不顾忌的发泄自己的怨气,还怒喝道:
“军师到底有何妙计,明明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伏击,偏要让我等前来送死,这不是胡闹嘛!那可都是人命啊!”
周瑜给他们的命令是;进入敌人的埋伏圈后,便弃艨艟,上早已携带好的小船逃命,并引诱荆州水师追杀!
“幼平,慎言啊!”蒋钦一听,急忙令周泰住口,以防周泰再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
其实蒋钦也对周瑜的计策有些不解,但此时不是抱怨的时候,而是逃命!
就在此时,箭雨突然变得稀少,石块已经停止!
蒋钦见状,深知荆州水师要反杀的节奏啊,当即便急道:“幼平,下令弃船,上鱼船逃命吧!”
蒋钦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副将而已,周泰才是主将,所以不敢越俎代庖下令啊!
周泰本想进了埋伏之后,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可现在这情况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敌人太多了。
周泰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令旗挥下,撕扯着怒吼道:“弃船,上小船逃命!”
周泰现在已经有种想把周瑜撕碎的想法了,因为他的先锋军,在两场大战中,损失了近七千人!
一万先锋军,还是精锐之士,死了那么多,谁不心疼啊!
可现在的任务才完成一半,还要引诱敌人追击,最后怕是不剩一兵一卒!
但这是周瑜的计策,孙策也是默认的,周泰有气,也不得不将这不愉快,压抑到心底最深处!
剩下两千多人的江东军,听到周泰的话后,当即便行动起来,纷纷从艨艟船上放下小船,并开始逃命起来。
峪口之上,张虎,蒯越等人见状,顿时一脸的冷笑,心中别提多开心了!
当看见那些驾驶小船逃命的江东军们,张虎怎能让他们如愿而逃!
张虎当即便下令诸将,令他们率军从左右两翼进攻,追杀溃逃的江东军。
张虎军令一下达,荆州军们看着败逃的江东军,都挂满了残忍笑容。
“杀...”荆州水师趁势掩杀,开始了反扑!
当下人人争先,各个奋勇前进,追上就杀,杀的江东军尸浮遍江,哀嚎连连。
江东军此时的船,若还是艨艟船的话,或许还能逃得了。
但他们现在的船,是那种才能坐三个人的小船,如何能逃得了?
周泰看着愈发得寸进尺的荆州军,只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便大怒吼道:“呀呀呀...!”
周泰实在忍无可忍了,当即便对着蒋钦吩咐一声:“你带着兄弟们先走,我来断后!”
蒋钦闻言,刚想说什么时,周泰却是极速划桨往后赶去,不想跟蒋钦再多言。
蒋钦见此,唯有一阵的苦笑,当即便招呼着兵卒们尽快逃命,不再理会周泰。
周泰一路划桨冲至后面,看着驾驶密密麻麻艨艟而来的荆州军们,便极速靠近。
“砰...”小船撞到艨艟后,周泰便一跃而上,并大喝道:“看看你周泰爷爷刀法利乎不!”
见得周泰上船,荆州军们根本不惧怕,纷纷操刀上阵。
“杀!”周泰一脸的凶狠,见人就杀,左右手各拿把朴刀,所过之处根本无一合之敌。
周泰如此凶猛,竟将这一队数百人的敌军吓傻了!
就在周泰全神贯注,厮杀兴起时...
突然,一道刀光从侧面袭来,周泰顿时觉察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周泰直接一个翻身,手中的双刀侧面格挡了过去。
“铛!”武器碰撞在一起,激起了耀眼的火花,旋即两人各自跳开数步。
“竟然没杀死?”对面那个敌将,见未能袭击得手,正一脸的遗憾中。
周泰定睛一看,是熟人,乃是黄祖麾下的战将。
战将明显知道周泰此人,竟对着周泰狂喝道:“姓周的,今日就让你看看老子的刀,利不利乎!”
这员战将就是王威了,乃是黄祖麾下得力战将,还是一个比较悍勇的将领。
王威如此狂言,周泰当即便表示不屑,对其很是藐视!
王威见状,心中恼怒,拿起战刀顿时就再次朝着周泰杀去。
周泰见王威杀来,一脸的不屑,一双像是狼看食物般的眼神,紧紧盯着王威。
王威被周泰盯得有些汗毛炸起,便大喝一声:“受死吧!”
王威明显气势不足,这声大喝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
王威这是被周泰盯得有点害怕,想一声大喝来壮胆啊!
“周幼平!受死吧!”王威再次大喊一声,以壮声势。
可惜,还没等他的战刀砍在敌人的身上,周泰就突然间出刀了:“你在作死!”
周泰本来就极度不爽,此刻还被小人物蔑视,怒火腾的一下就涨起来了。
周泰的眼眶都要崩裂开来了,已经泛起了红光了,一刀狠狠的劈落下来,
王威的战刀是当头劈下的,而周泰根本就没有挡,他的刀也是当头劈下。
周泰一身武艺超群,力道极其大,速度更快,根本就不在乎王威那软绵绵的一刀杀招。
王威看着周泰不躲,反而还向自己砍来,心中一阵的郁闷:“你难道不怕死吗?你想同归于尽?”
王威实在没想到,周泰竟然意图想同归于尽,竟然举起补刀反砍,都不躲自己的杀招。
周泰不要命,王威却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
看到补刀骤然而下,王威千钧一发之际,生生的将身体侧转了过去,原本砍向周泰的战刀自然也偏了。
他偏了,周泰却不动如山,补刀的轨迹甚至没有丝毫的改变。
“噗吱...”刀劈碎肉的声音。
就在王威自以为是,以为躲过了危机,不曾想,身体瞬间分散开来!
一摊血肉掉落于船板上,一阵血腥味扑鼻。
现场的荆州军看见,顿时一阵作呕...
“哼,狂妄小贼!”周泰冷哼一声,见已军几乎全都快逃到峪口外了,便也紧随其后而逃。
当荆州军掩杀江东军出到峪口外后,孙策的大军竟然不救援他们,而是率军折返了!
荆州的将军们见状,满脸的疑惑啊,便令部曲停步,于是派遣斥候前去汇报都督。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执意追击
一艘楼船上。
一杆‘张’字旗帜特别的显眼。
船内,此时的张虎坐于主位上,正接受一名女子殷勤般的呈上茶水。
此女,在给张虎递茶中,她那双柔软小手无意间抚摸了一下张虎的手掌,看似无意,又好似挑逗般。
不用看,又是李春香在乱搞,趁黄射在外领兵,又开始勾搭这位位高权重的张虎了。
张虎此时的心情也是很荡漾,看着李春香那双妩媚的眼色,他内心一阵悸动。
李春香这些动作,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要不是堂下还有蒯越,苏飞在安静饮茶,张虎估计就得那啥了...
就在张虎心中烦躁,欲罢不能时...
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跑入堂内,并禀告道:
“禀报都督,我军追杀敌军出得峪口时,孙策却不救,反而率军逃了,将军们问:是否要追击?”
斥候此言一毕,顿时令蒯越,张虎,苏飞等人眉头紧锁起来。
张虎心中犹豫不决,便看向了蒯越!
此时的蒯越,却一直沉默着,完全没有出计策的想法,显然他也被孙策此举搞懵了!
张虎见蒯越没有计策,自己又想不到好计策,便令斥候前去唤各将前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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峪口外。
此时的张允,黄射两人,因刚刚反杀了江东军一番,正兴起之时,都在等着张虎下令;继续追杀。
可等来的却是回去议事!
两人显然很不喜张虎此命令,但张虎是水军的都督!
二人就是对张虎再有意见,再有气,也得依照传唤回去议事!
其他部曲的将军们,虽然没有黄射,张允两人那么气,但回去议事而放弃追击的时机,还是令他们很苦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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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
黄射,张允,陈就,张硕,霍峻,吕介等将领相继前来。
张虎环顾一圈后,深知他们对自己有所不满,也不好过多解释,当即便把自己的意见说出:
“我军刚刚大胜,而孙策见其军士气不振之际,连反击都不反,便率军逃了!”
“我意;携胜利之势继续追击,甚至一举摧毁江东军的大营!”
张虎以为孙策见荆州军大胜,士气正旺,不敢反击,并率军溜了。
所以张虎想趁江东军刚缝大败,士气低迷之际,一举击败孙策!
张虎的意见,苏飞一听,却有不一样的想法,当即便提出了反对:
“启禀张都督,此役有所不妥!”
“张,黄两位将军虽已引诱敌军入伏,但孙策率军抵达峪口后,却是没有入伏,仿佛早已算到有此埋伏一般!”
“依照孙策往常的性格,他遭遇如此大败,必会重新召集败兵反击我军,来挽回其军士气,可他却率军折返,此举甚是可疑啊!”
“以飞之见,孙策如此反常,绝对有阴谋,他一定设好了埋伏,等我军追击尔!”
苏飞之言一毕,直令张虎皱着眉头,觉得非常有理啊。
张允见苏飞建议不追击,心中愤怒了,当即便怒喝道:“苏飞,你在说什么?”
此刻的江东军刚刚大败,正士气低迷,成为了落水狗之际!
张允恨不得上去踩上几脚呢,岂会任由敌军大摇大摆的逃走?
更何况蔡和还惨死在了江东军手中!
可苏飞竟然建议不出兵追击,还是在江东军败走的情况下,这不是放任敌军逃离吗?
所以张允由不得不怒啊,继续对着苏飞咆哮道:
“蔡和被江东宵小之辈所杀,你却提议不追击报仇,我怀疑你是江东的奸细!”
张允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直令苏飞面红耳赤起来!
张允此言一毕,堂内众人见状,深知张允情绪不稳定,也不好跟他对话抬杠。
张虎也知道张允处在情绪不稳的边缘,也不好骂他‘慎言’,便问向黄射:
“射公子,你觉得我军当前若何?”
张虎此言一出,不用说,黄射跟张允的想法一样;想追击!
可黄射话还未出,却被人抢先一步分析道:
“张都督,江东军大败,士气低迷,理应继续追击才是,决不能功亏一篑尔!”
“至于苏飞所言会有诈,这根本不可能,明显是孙策怕了我荆州,才不敢反击尔!”
一直沉默的张硕,一出此言,直令现场众人眼眸一亮,特别是一直想追击的武将们,他们的脸色皆露兴奋之色!
黄射闻言,却是嗤之以鼻,对张硕之言很是反感与厌恶!
想当初,张硕这货,竟然怂恿黄祖;要把黄射送去庐江为质,与袁耀结交深厚友谊,共同讨伐江东!
虽然黄祖当时没有立即同意,但谁都看得出黄祖有蠢蠢欲动之心!
所以黄射对张硕很是不友好啊,甚至到达厌恶地步!
张硕此建议,苏飞是非常不赞成追击的,刚想出言,又被人抢先答话...
陈就不思假设,走出一步,便傲然说道:
“启禀张都督,张将军所言有理,此时不追待何时乎?”
“其实孙策正因害怕我军锋芒,才不得已率军折返,若说孙策有诡计,其实不然!”
陈就如此傲然的说话,张虎一听,就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便用炯炯有神的眼眸看着陈就,等着下文。
其余众人也纷纷看向了陈就,就连不赞成追击的苏飞,都忍不住看向他,想听听他的下文!
至于黄射,对于陈就与张硕两人的建议,黄射从内心来讲,是相当厌恶二人的!
陈就成功吸引众人的目光后,顿感万千粉丝追捧般,心中飘飘然,然后说出了下文:
“江东大营与我军大营之间,连峪口一类的伏击地都没有,孙策何来的阴谋乎?”
“必是孙策害怕我荆州雄军,才不敢反击而逃跑!”
“依我之见,都督应当即刻下令追击才是,以防江东死灰复燃,当一举击溃江东军才是正道也!”
陈就话语一毕,众人顿时大赞陈就分析透彻!
就连厌恶他的黄射,此时都忍不住对他另眼相看起来!
蒯越更是心中大喜,认为陈就乃是不世之材,待此事一了,就把他拉入荆州核心参于要事。
毕竟陈就之言,丝毫没有可以挑理的错误,还很符合现今孙策的动态。
苏飞却觉得陈就建议有所欠缺,就是指不出纰漏在何处。
想了许久都未能挑出毛病的苏飞,心中愈发的不安,当即便出言提议道:
“都督啊,不如就此罢手,切莫穷追不舍尔,当下应该尽快撤离湖口,回师荆北,保存势力才是!”
“袁耀势大,便让孙策与袁耀对峙,我荆州作壁上观,待其两败俱伤,即刻挥师荡平二贼便是!”
苏飞此言一出,把诸将刚刚燃起的雄心,剿灭得透心凉!
张虎更是内心异动,认为苏飞说得在理,便不想下令追击了。
蒯越更是心中一惊,要不是苏飞提醒,差点忘了边上还有个袁耀。
想着追击的黄射与张允,他们对视了一眼后,张允便跳了出来呵斥道:
“你住口,一个劲的找借口不追击,莫非你投效了那孙策?还是说你投了袁耀?”
张虎一听此言,顿时用不友好的目光看向了张允,就连堂内的众人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张允。
张允深知话语有所欠缺,但还是嘴硬说道:
“哼,你们不用怀疑我所言,苏飞与那甘宁交好,我等对他如此不友好,前番还想令他当替死鬼,这谁都心知肚明!”
“他苏飞若是没有投敌之心,对我荆州没有怨恨的话,老子敢把头拧下来当夜壶!”
张允此言一出,顿时令众人茅塞顿开,都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苏飞。
苏飞却是被张允之言刺激到了,竟然有种被人冤枉,却一时百口难辩起来。
张允见苏飞不辩解,以为被自己说中其心思,顿时更加的得意说道:
“再说孙策此番大败,我军刚刚雄起的战斗之志,却因你一句‘袁耀势大’,而不敢追击不成?”
“我军常年被江东水师欺压,若是此番不打一场大胜战,来挽回我荆北战斗之心,那天下人必会说我荆州懦弱!”
张允此言一毕,瞬间激起众人的火热之心,并把那丢失已久的战斗之心重新找回。
苏飞却先是沉默一番,然后“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个站立不稳的向后倒去。
显然苏飞被张允说得哑口无言,心灵还受到了重创!
“苏将军...”张虎见状,顿时大惊,旋即喊道:“快,把苏将军扶下去治疗!”
“不用!”苏飞拒接了张虎的好意,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向着营帐外走去,一身落幕之气。
显然苏飞已经被伤透了心,以其一直留在这里不是被怀疑投敌,就是被当作替死鬼一样利用。
苏飞已经想明白了,荆州不是自己的归宿!
内账的诸人见状,也不阻拦,任凭其离开。
特别是蒯越,他一直用藐视的目光对待这些寒门仕子,早走早心爽。
不管是江夏诸将,还是襄阳诸将,都非常的嫉妒与憎恨苏飞,此时看到苏飞落幕而走,他们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苏...”张虎欲言又止,很想挽留一下。
因为张虎也是寒门,还当过贼帅,对现在苏飞的遭遇,多少都起了点怜悯之心。
就在张虎感叹之余,蒯越却阴恻恻的说道:
“竟然要打一场大胜战,才能挽回我荆州雄心,张都督,您该下令了!”
显然张允之言,已经触发诸将的战斗之心,连蒯越都被感染了,并催促张虎下令!
“哎!”张虎闻言,心中叹了口气。
其实张虎很赞成苏飞政策的,能保留战力才是对荆州的最好政策。
但现场诸将都纷纷要求追击,连蒯越催促追击,张虎无奈,顿时对着诸将下令道:
“黄射,张允各令五千军为先锋,先行追击!”
“陈就,张硕各领五千军,为中军!”
“本座,亲率三万大军押后,此战便是灭孙之战!”
众人闻言,顿时心中大喜,抱拳称道:“诺!”
军令如山,兵贵神速。
众将顿时领令而去,率领大军追击!
荆州水师分三段:
前段,黄射与张允各率五千军为先锋。
中段,陈就,张硕率领各五千军。
后段,张虎率领诸将,与三万大军压后。
显然荆州水师是倾巢而出了,浩浩荡荡杀向江东大营,势必一举打败孙策。
第两百章 冯则
大江之上。
距离已军大寨还有二十里时,孙策便令大军停下逃跑。
帅船之上,孙策站在甲板上,内心隐隐有些担心,便对着周瑜说道:
“公瑾啊,你说他们会追击否?”
毕竟用了那么大的代价,目的就是引诱荆州全军压上追击,要是荆州不追击,孙策想想都能吐血几斗。
周瑜闻言后,顿时露出满脸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中般,淡笑说道:
“荆州水师若是苏飞为主帅,我等计划将难以实现,但他们换了主帅,又来了个自以为是的蒯越,我军想不赢都难!”
孙策闻言后,顿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
笑过后,孙策顿时陷入了沉思...
荆州内部一直都不和睦,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世族把控政权,比之河北还乱。
这些把持政权的世族们,一直对那些豪门仕子以礼相待,委以重任,任人唯亲。
而寒门的仕子们,却一直被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所厌恶,还不得重用!
就连荆州的主人刘表,跟这些世族也是同穿一条裤子;注重豪门,疏远寒门!
天下诸侯间,唯有刘表才敢在明面上做得出‘注重豪门’之举,而其他诸侯却是不敢那么明面。
深知寒门有才者,第一便是曹操,第二就是孙策,袁耀是个异数,不同时期的列外。
这些荆州寒门仕子,都是大才,刘表不重用他们,孙策却是对他们垂咽许久了,特别是苏飞!
周瑜看着好友沉思的神情,知道他想什么,当即便抱拳禀告道:
“主公想招揽人才,现在还不是想那事的时候,我军当务之急是尽快灭了荆州水师尔!”
“祖老将军射杀了蔡和,挽回了我军败势的战局!”
“公奕指挥得力,令我军战损降到了最低!”
“幼平勇冠三军,凭借一己之力:斩张羡,劈王威,震慑敌军!”
“此役一了,此三人当为首功也!”
孙策被打断了思虑,听得周瑜现在就开始谈论首功,心情不禁大好!
这就是周瑜的自信心了,若是别人,可能会因为害怕功高震主的原因;变得谦虚,畏首畏尾!
河北的袁绍,就是害怕臣子功高盖主的人,君不见那鞠义乎,如今鞠义怕是不死在牢里,也快郁郁而终了!
但孙策可不会像袁绍那般,他作为主公,最喜欢的就是周瑜这种不惧人主的气势,敢如此傲气的请赏。
看着周瑜还在等着回复,孙策当即便轻声笑道:
“公瑾所言甚是,幼平,公奕,祖老将军,此三人当可居首功也!”
周瑜一听,顿时会心一笑,与孙策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内心狂笑,也在为江东即将大胜而笑!
就在孙策,周瑜狂笑之际...
一名斥候快速来报:“启禀主公,荆州水师分前中后三军,朝着我军大营杀来!”
“好!”孙策闻言,当即心中大喜,便大喝道:“传令诸人前来议事!”
传令兵闻言,当即便领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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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江东先锋军,正遭到黄射,张允率领的部曲屠杀,死伤极其惨烈!
先锋军前后大败了两场,如今又被追击,已经快死绝了!
周泰不敢正面酣战,率领惨败人马向着己方水寨溃逃,军容十分散乱,人员更是疲惫不堪!
毕竟一晚上都是先锋军在对抗敌军,孙策的那部却是养精蓄锐,岂能不疲?
荆州水师,前中后三路军,追击仅剩下千把人的江东先锋军!
可想而知,江东先锋军的压力有多大,正承受着别人承受不了的痛处!
双方短兵交接,江东先锋军虽被碾压,但他们那颗视死如归之心,直令荆州军胆怯,也令张虎等人更是决心灭之!
一艘艨艟上,周泰脸色非常不好看,问道旁边的一个士兵:“还有多久到我方营寨?”
这艘艨艟,还是周泰在断后时,抢夺荆州军的,不然他此时也跟其他兵士一样乘小船。
周泰此时脸色,正目眦欲裂,非常的吓人啊。
毕竟自己的部曲死了这么多人,部曲几乎要死光了,还要继续遭到屠杀!
正心中大恨的周泰,小宇宙都快要爆了!
旁边的兵士听闻,便看了看前方,然后抱拳说道:
“启禀周将军,距离我方营寨还有三十里,而主公一方与我军相隔不足十里了!”
周泰闻言后,心下稍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轰...”就在此时,一艘巨无霸楼船,在周泰附近撞翻了江东一艘小船。
那楼船上的一杆‘黄’字旗帜非常的显眼,显然是黄射部曲追上来了!
就在此际,黄射在那楼船上探出了脑袋,顿时与那艘艨艟上的周泰四目相对,两人的心情有激动,有恼怒。
周泰心中恼怒,深知令已军会师作战的话,是敌不过敌军的楼船的,还有那数十倍的敌人,与那漫天的箭矢!
周泰当即不敢迟疑,便令兵士们加快速度逃命!
周泰心中愤恨,不想迎战,可黄射却不想放过他,令楼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周泰的那艘艨艟!
艨艟要是被这艘楼船撞上的话,周泰就是武力值爆表,不死也得重伤!
蒋钦距离周泰最近,看到楼船那么快,担心周泰安危,便着急喊道:“幼平,尽快逃脱,尽快逃脱啊!”
不用蒋钦吩咐,周泰也知道危险,正与兵卒们以最快的速度划桨逃离。
当扭头看见楼船之上,黄射那颗脑袋时,周泰恨得牙痒痒啊,当即便向着蒋钦喊道:
“公奕,是黄射哪个龟孙,快射死他!”
因为周泰此时正卖力的划桨,没有空余之力,不然他早就搭弓拉箭,射死探出脑袋的黄射了。
蒋钦闻言,便看向了楼船之上的那颗狗头,旁边还有一杆“黄”字旗帜,正迎着江风猎猎作响!
蒋钦顿时瞳孔微缩,显然也是很恨黄射这位仁兄啊!
就在蒋钦心中愤恨,想搭弓拉箭时,才发现自己手臂早已受伤,哪里还能举得起弓啊!
一名校尉不明所以,疑惑问道:“蒋将军为何不射?不射死敌将的话,我军将难以逃脱!”
校尉深知当前局势;若能射死黄射,一定会对荆州水军造成了停顿,这样一来,就能放松逃命了!
可蒋钦迟迟不射,令校尉非常的不理解,要是不是蒋钦是自己的将军,校尉都怀疑他投敌了!
蒋钦闻言后,却面露苦涩,内心愤慨地盯着对方楼船上冒出头的黄射。
蒋钦当然知道射死黄射的好处,但自己臂膀已经受伤了,射不出啊!
就在校尉疑惑之际,突然看见蒋钦那手臂正滴血滴,这才发现不是蒋钦沉默不动作,显然是他动作不了啊!
校尉当即不再犹豫,拿起一张弓箭,对着蒋钦瓮声说道:“蒋将军,我来吧!”
蒋钦闻言,点了点头,对这个校尉说道:“冯则啊,射杀黄射的任务交给你了!”
冯则听到此鼓励,心中十分的兴奋,赶忙回道:“是,末将一定不负众望!”
冯则语毕,便举弦拉弓,直接向着露出半边脑袋的黄射瞄准!
蒋钦双目微缩,死死的盯着黄射,不忘再鼓励一把:“冯则,射死黄射,便是大功一件啊!”
蒋钦深知冯则虽然年轻,但箭术极为了得,所以才一直鼓励他,令他不要射偏!
“嗖!”箭矢宛若一道流光,瞬时便冲击出去,带着冯则的怒火而去。
冯则看着箭支翩翩起舞,已经开始想象,这箭矢将要爆了黄射的狗头了!
这一箭的稳定以及速度,蒋钦也不由得伸起了大拇指赞道:“好箭术!”
蒋钦赞誉后,便喃喃道:“一定要射杀黄射,一定要射杀黄射!一定要射杀黄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显然蒋钦心中有多期待了!
第两百零一章 冯则身死
荆州楼船上,黄射此时正令楼船紧追周泰的艨艟,没有察觉到蒋钦那边的动作。
毕竟周泰斩了自己的大将张羡,还有之前的旧怨,黄射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啊!
突然,黄射旁边沉默的吕介,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作为当年射死孙坚的神箭手,吕介明显感觉到这是箭矢的寒意。
也就在这一瞬间,吕介心中大骇,对着黄射大喊道:“射公子,快趴下!”
黄射只是楞了下,吕介见状,千钧一发之际便纵身一跃,将黄射给扑到在了甲板之上。
一切只是一瞬间,在吕介扑倒黄射那一刹那,正好那一箭袭来,并擦着吕介的脑皮呼啸而过,头发都削掉了一撮!
摔倒于地的黄射,瞬间便回过神来,都快要吓尿了,然后勃然大怒:
“谋杀,谋杀,这是谋杀!”
黄射疯狂大喊,疯狂的跳跃,在给自己的害怕壮胆。
吕介不理会黄射那泼妇,摸了下自己的头皮,发现还在,便苦笑说道:“战场之上不谋杀还自杀吗?”
吕介这话,顿时把黄射搞了一个大红脸。
江东军阵营,蒋钦看到未能射杀黄射,不由得长叹一声:“功亏一篑!”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黄射当即便气急败坏道:
“吕介,你赶快将那罪魁祸首给我生擒..不,他竟然敢射我,你给我把他射死!把他射死!”
吕介闻言,正有此意!
刚才那一箭,从方向与速度,吕介能感觉到那一箭的威势不弱!
吕介刚刚可是被削掉了一撮头发,加上自己还是神箭手,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公子勿忧,介正有此意!”吕介冷笑了两声后,便胸有成竹般说道:“敢跟我玩弓箭?看你怎么死!”
吕介很快便锁定了箭矢飞来的方向,向着箭矢的方向看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那杆写着“蒋”字的大旗!
吕介当下不敢迟疑,便向着黄射提醒道:“射公子,你看,是蒋钦,那小子在那!”
黄射现在余惊还未消,听到吕介说话,便向着那一面看去。
当看到了蒋钦的身影后,黄射顿时怒了:“吕介,给我射,射死蒋钦!”
黄射相信刚才那一箭定是蒋钦所射的,除了蒋钦这样的主将,谁能有如此箭术。
“是,公子!”吕介不再多言,开始控弦拉弓,对着蒋钦瞄准。
在射箭这一方面,吕介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成熟的角色,几乎算是箭无虚发!
就在吕介准备放箭的时候...
黄射却在此时下命令:“快,快,给我向左转,将蒋钦的那艘小船撞翻,撞翻!”
楼船顿时开始片刻的侧移,吕介方向感偏移,然后射了出去...
“呀!”吕介顿时暗叹一声,就因为楼船的转向,弓箭射歪了!
吕介不知道此箭会射到哪里去,但射死蒋钦却是没有可能了!
黄射听得吕介的叹语,顿时疑惑问道:“吕介,怎么了?没有射中吗?”
吕介闻言,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黄射说道:“公子,刚才战船转向,我的箭矢射偏了!”
黄射要自己射死蒋钦,结果在最后关头竟然转向,这不是扯到蛋了吗!
黄射听得此言,却是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还淡淡的回道:
“没事,竟然射不死他,我就拿楼船撞翻他!”
吕介闻得此言,只得作罢的点了点头,急忙控弦拉弓,准备再射。
这时候的战船还在转向,吕介也没有再放下弓箭,开始射杀江东的兵卒。
蒋钦成功的吸引了黄射的目光,从追杀周泰,改变为追杀蒋钦。
黄射令楼船调转方向,蒋钦那一方却在此时发生了变化。
此时的冯则,身躯却是骤然一僵,颓然的将右臂垂了下去,手中的强弓也掉落于地上。
“彭!”接着,冯则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蒋钦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黄射船队的调动,心中正担心之际,根本没有注意到冯则的异样。
当冯则倒地,蒋钦才回过神来,当即便急忙喊道:“冯则!”
冯则被一支利箭直接从他的胸腔插了进去,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进气少,出气多。
蒋钦脑袋顿时嗡嗡作响,着急的大喊道:“快,快去传随军大夫啊,快去传啊!”
此时正缝被追杀的关头,哪里会有大夫啊,显然蒋钦也是方寸大乱了。
“不能为主公征讨江夏,我不甘!”冯则哼哼了两句,然后看向了蒋钦:“将...军...”
听得冯则此言,蒋钦深知其有话要说,便紧握其手回道:“冯则,您还有何话要说?”
“将军,当为..我..报仇!”冯则语一毕,脑袋旋即一歪,然后挂了!
这时候的吕介,他都不知道他射偏了的这一箭,射死了一个大神!
这位冯则呢,按照历史轨迹:
在孙权讨伐江夏时期,黄祖兵败逃跑,却被冯则追上,然后冯则就枭了黄祖首级!
如今这位大名顶顶的大神,不光吕介不知道,连冯则都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的送了命!
冯则要是知道自己是被吕介射偏致死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死而复生!
蒋钦看着愤慨不瞑目的冯则,内心一阵的悲痛。
蒋钦深知冯则年轻,稍作磨炼一番后,必将成大器,但冯则却在此时英年早逝,令蒋钦觉得惋惜。
就在蒋钦感慨之际...
不知道那名兵士大喊一声:“冯校尉死了,冯校尉死了...”
本来就士气不足的江东先锋军,闻得此言,顿时纷纷大乱了起来,局势开始混乱不堪!
蒋钦看着大乱的兵士们,当即便怒喝道:“慌什么,我军大营就在眼前,援军即刻就到!”
话虽是如此,但此时的荆州军穷追不舍,怕是还未等到援军到来,自己等人就得先见阎王了!
所以蒋钦的话,对江东兵卒们没多大影响,只是没有大喊大叫罢了!
“轰...”就在此时,黄射的那艘楼船已经杀至,还撞翻了蒋钦前方几艘小船,朝着蒋钦使来。
这不,刚刚挽回点士气的江东军,又开始乱了!
蒋钦看着追杀而来的黄射,顿时快要哭了,嘴上喃喃道:“主公啊,您怎么还不前来支援!”
蒋钦当下不敢迟疑,急忙褪去披风于一名兵士身上,然后就跳上了另外一艘小船上,当即面不改色的令这艘小船先走。
举着蒋钦大纛的那艘小船,上面的兵卒们不明蒋钦为何意,也不敢质疑其命令,然后拼命的划桨逃跑。
这艘大纛小船刚刚离开,蒋钦便令自己的这艘小船尽快驱离此处。
随着蒋钦大纛的那艘小船拼命的逃跑,黄射的那艘楼船穷追不舍。
不到半刻钟,小船便被楼船撞翻沉底,连冯则的尸首也一起沉入江河中。
荆州楼船上,顿时响起了黄射阴沉的狂笑声:“哈哈..蒋钦死了!”
距离黄射楼船不远处,蒋钦听着黄射那狂笑声,心中怨恨到了极致,一刻不敢逗留的令兵卒们快速划桨脱离此处。
第两百零二章 蒯越心中不安
江东水师,帅部。
孙策此时召集了众将前来议事。
从甲板上观望,已经隐隐看到江东先锋军的人影了,连他们身后的荆州军也隐约看到。
那江东先锋军的惨叫声,荆州军狂妄之声,直令众将心中愤慨,兵卒怒恨。
孙策此时却是脸色非常平静,仿佛对江东先锋军的惨死,毫无怜悯之心一般。
吕岱看不过去了,当即便请战道:“主公,末将请战!”
此时的先锋军正遭受屠戮,都已经面临死绝地步了,孙策还不下令,吕岱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早已怒不可褐了。
对于这位年近三旬,身材魁梧的汉子请战,孙策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周瑜。
周瑜明悟,便看向了战场,见荆州水师已入伏圈,当下便下令道:
“吕岱听令!你率五千水军前往支援周泰,蒋钦,准备反击!”
“末将领命。”吕岱当即便抱拳回道,然后便前去点齐兵马出击。
周瑜看见吕岱走后,对一名小校道:“去传告陈武,令他立即准备行动!”
“是。”小校赶忙应了一声,就前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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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水军前方十里处。
陈武此时正集合三千水手在此待命。
之前孙策已经吩咐了;凿船沉地,而上面还差暗桩,钩爪等一类的东西还未投下。
此时传令兵前来下达周瑜的命令,陈武当即便令兵士们将暗桩投下。
看着暗桩投放完毕,陈武便对一名校尉说道:“你带两千水手潜入敌军之后,投放石索,断荆州军的后路!”
显然陈武已经知道周瑜的计策是什么!
暗桩,钩爪一类只能搁浅荆州的大型船只,像艨艟一类的小一点的船只就难困了。
到时战乱一起,荆州军必会乘小船逃脱,以防他们逃脱,陈武直接令人绕到他们之后再设伏一波。
校尉闻言,顿时抱拳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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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处。
如今的江东先锋军已所剩无几,战场到处碎木屑,浮尸层层,旗帜遍地漂浮于江面。
江东先锋军正仅剩百余人溃逃,士气跌倒谷底,一片死沉之气弥漫着他们的心头。
而荆州水师士气旺盛,鼓噪呐喊,声势浩大,一副不灭了江东水师终不还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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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后军。
楼船上的蒯越,正独自站在船板上,举目眺望数里外的孙策那支军队。
很快,蒯越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孙策的水师竟然停在了哪里许久都纹丝不动!
江东先锋军遭受如此屠戮,你孙策不救就算了,也得快跑吧!
可是如今荆州数万水师齐出,孙策的两万水师竟然停在了大江上,不进又不退,这就让蒯越心生警觉了。
“孙策什么意思?”蒯越愈发心中不安起来,越想越想不出孙策何意,便往内仓走去。
当来到张虎的仓门前时,里边隐约传出一阵“拍拍”声,还有一些急促的喘气声。
声音虽然很低,仿佛极力控制一般!
蒯越是过来人,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事情,当即便大声咳嗽几声:“咳咳...”
长内顿时响起一阵凌乱声响,不到一会,蒯越便看见一名面色微红的女子打开仓门走出。
此女子走出后,便慌忙逃离,蒯越不用仔细看她,也知道此女为何人。
蒯越旋即一脸的平静走进去。
此时的张虎,却是来,见得蒯越进来便急忙起身抱拳说道:“蒯别驾!”
蒯越见状,脸色毫无波澜,一脸平静的说道:“张都督,战事急迫,切莫淫乱啊!”
张虎闻言,很是尴尬啊,见蒯越没有说潜规则下属的妻妾不对,张虎便知其有意帮隐瞒。
蒯越也不想张虎一直尴尬,便直言说道:
“孙策不救先锋军,也不后撤,竟把大军停在江面上不动,这其中恐有诈尔!”
“有诈?”张虎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便疑惑问道:
“会不会是孙策看到我军声势浩大,一时吓住了,这才不知往何处溃逃?”
蒯越一听此言,认为张虎说得在理,但觉得还有所欠妥,便淡淡回道:
“那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理由?”
“就是袁耀开始兵进江东了,孙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才会如此停顿呢?”
张虎一听,便陷入了沉思中,脑袋还有点混乱啊,一时竟也猜不出孙策到底是何意思!
诚如蒯越所说,孙策是因为袁耀突然兵进江东,而被吓住停留的话,就能说得通他为何没有回军救援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现在不救先锋军,而是停留在原地不动呢?
孙策有埋伏与阴谋?
打死张虎都不信!
如今江面划舟千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风有点大而已,根本就没有伏击地可设伏!
除此理由外,还真没有其他理由解释;孙策为何会停滞不动。
袁耀此时突然兵进江东,而令孙策停滞,这理由又有点牵强,张虎心中有点不太相信。
因为袁耀兵进江东,为何已军斥候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得到呢?
再说袁耀才刚刚启程回桂阳,江夏钱粮都还未运作,哪里有那么快发动伐吴大战啊!
想到于此,张虎突然心生另外一种理念!
当看到蒯越还在沉思,张虎当即便讲解道:
“别驾大人,我看袁耀兵进江东,此举不太切实际!”
“若说是孙策的阴谋,我看不然,因为如此辽阔的长江之上,根本没有伏击地可埋伏我军!”
“以我之见;应该是孙策想反击,却被其谋臣劝阻,内部出现政见不一,江东水师才会停顿而不前!”
张虎的分析之言一毕,蒯越闻言,顿时大点其头,觉得说得非常在理。
毕竟除此‘政见不一’外,还真无法说明孙策此时究竟意欲何为!
张虎看着蒯越没有说话,便宽慰道:
“别驾大人勿忧,此地水深江宽,又没有险地,孙策不可能会有阴谋,更不可能会有埋伏我等之地!”
“只要一举击败士气不振的江东军,我军便可威名天下,吓破诸侯之胆,保管宵小之辈不敢染指我荆州寸地!”
张虎的分析之言很是有道理,蒯越听得只得点点头。
张虎也不言语,当即便传令下去:“令诸将加快速度冲锋,直奔江东水师大营!”
随着张虎命令一下,本分离为前中后的三军,开始靠近齐进,犹如一架推土机一般,直推那十里外的江东军大本营!
如此阵容的舰队,百舸争流,直令人观之而胆寒!
显然荆州军与江东军开始宿命对决,开始定胜负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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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军的大动作,蒋钦一见,内心开始胆寒起来,对着前来救援的吕岱问道:
“吕将军啊,荆州军开始大齐进,我们还没反击吗?”
吕岱闻言,深知蒋钦被吓住了,当即便满面春光的点头说道:“主公命我前来援救尔部,就是准备反击尔!”
“反击?”蒋钦一听,顿时眼光大盛,仿佛等这一刻如百年般长久,终于迎来了第二春一般的激动!
他两的对话,令旁边的兵士们菊花顿时一紧,他们那颗本为平静之心,犹如瞬间沉到了谷底般绝望!
准备反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一支部队啊,这就是典型的送死啊,这搁谁,谁能乐意啊!
他们是来支援周泰的先锋军的,不是前来送死的,要是反击,就是妥妥的炮灰命啊!
不过军令如山,他们深知命运惨淡,也得硬着头皮依令行事!
就在蒋钦面色激动,兵士面色苦涩时...
吕岱却对着蒋钦喊了一句:“大军再往后撤一段,就是我等反击之时!”
蒋钦闻言,当即便下令全军继续后撤。
而黄射,张允见到江东军前来援救以为要决战了,谁知道他们此时又撤!
黄射,张允两人不及多想,满脸的兴奋下令已军快速追击。
黄射,张允两部本为荆州水师的前头部队,在两人的催促下,都快脱离后方部队了。
两军在江河上开始了夺命马拉松,孙策在甲板上自然看得见。
当一名斥候前来汇报陈武已完成任务时...
孙策当下心中激动,冷冷说道:“这回我看你们还不死!”
孙策的愤恨之言,周瑜听到后,便知道一切计划已经完善,便微笑说道:“此战过后,荆州将是没牙的老虎了!”
“哈哈!”孙策闻言,顿时发出一阵的爽朗声,然后下令道:“全军出击,迎战荆州军!”
孙策军令一下,全军便迅速动员起来,并一改之前的士气不振之举,都面露凶狠之像看着渐近的荆州军。
祖茂更是带着一队三千弓弩手脱离江东军阵,跑到左翼处,看那弓弩手所带的装备;皆是火油!
第两百零三章 江东反击
此时的江东先锋部,周泰,蒋钦,吕岱等人驾驶的小船已经穿过了设置暗桩的地方。
虽然都是小船,但还是有几艘被钩穿了船底,而沉入了江河中。
而此时的江东军,在孙策的命令下,正开始与先锋军接近,看那速度很是快速。
黄射,张允两人见状,以为孙策要反击了,一点都不惧,还兴奋的令大军加快速度,要与江东军相撞。
随着黄射的催促下,荆州船队逐渐靠近孙策安装的那些暗桩。
而越过暗桩区域的江东先锋军,却是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
黄射见状,不优反喜,还大喊着:
“给我撞过去,撞翻他们!”
“吕介,快给我射,射死周泰那个狗贼,快射,快射啊!”
黄射此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非常的兴奋啊,完全不知道周泰等人正一脸的冷笑看着他们。
“杀啊...”突然喊杀声大起,战鼓声响彻。
显然是江东军杀至,两军仅仅只剩四百步的距离。
距离荆州军只有两百步的江东先锋军,也在周泰等人带领下反冲锋...
荆州军的校尉们见得此举,顿时面露迷茫之色,非常不理解江东军此举为何意。
想不通的校尉们,顿时疑惑的喃喃自语:“难道被鬼附身了?”
黄射见状,却是毫不在乎,一脸鄙夷的说道:
“这是回光返照,回光返照什么意思你们懂不?”
“就是他们深知自己快要死了,想在临死之前拼最后一次命,拉一个垫背的!”
众将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对黄射伸起大拇指称赞道:“射公子真是文武双全啊,懂的真是多啊!”
“懂你大爷!”黄射却是破口大骂回应,并喝道:
“他们都是虚张声势,银枪蜡头的回光返照了,你们还不快去给我杀,还在此处发傻做甚?”
众将闻言后,顿感羞臊无比,满脸的涨红色啊!
黄射见他们还不动,当即便喝道:“还不快去!”
“额...”众将一时呆楞,然后拱手道:“是!”
张允一方也是如此,他急忙对着麾下兵将下令道:“诸将给我杀啊!”
荆州军顿时士气如虹,艨艟,楼船,斗舰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江东军驶去。
“砰...”突然间,黄射的楼船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般,以致整艘船停顿了下来。
接着那些斗舰,艨艟相继蜂拥相撞,以至于荆州前军全部停滞不动。
荆州中军,后军也相继靠近,然后撞击在了一起,荆州数千艘战舰相拥堵塞于一处。
此等局势,瞬间令荆州军开始混乱起来,吓得他们不轻,纷纷大声大叫:“搁浅了,搁浅了..”
黄射,张允两人见状,顿感不妙,见着那边快速杀来的江东军,深知已然中计!
接着两人就见到左翼处,两百步外有一支三千人船队冲出,他们竟然开始擦拭火油于箭上,然后对着已军放火箭。
说时也是瞬时,一阵火箭顿时冲天而起,犹如流星一般,朝着荆州前军袭来。
黄射,张允顿感一紧,连令都不下了,便急忙逃亡楼船,朝着旁边的小艨艟跑去。
显然二人也知道,搁浅的楼船,斗舰已无用,想从如此拥挤的船只中逃命,就得选小船,从夹缝中生存。
江东军都还未靠近肉搏,荆州前军就遭受到了火箭袭击,开始混乱不堪起来。
荆州的战舰被火箭触及顿时就火起,那火势还非常旺盛,甚至开始蔓延至中军。
今日天气干燥,还有东方相助,这把火直接把荆州军烧成了沙比...
荆州前军的局势;混乱,火光冲天,以及兵士那惨无人道般哀嚎...
张虎此时在帅船上已经看见,心中一阵的惊悚。
而蒯越此时也是一脸的呆滞,心中恐慌到了极致。
就在两人惊怖之际,一名斥候匆忙前来汇报:
“启禀张都督,我军前部船队搁浅,还遭受到了火箭袭击,我军死伤惨烈,士气大乱!”
张虎闻言,顿时追问道:“损失如何?黄将军与张将军没事吧?”
斥候闻言,顿时挠了挠头,如实说道:“启禀都督,黄将军与张将军见势不妙,早就弃了帅船而逃!”
张虎闻言后,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张虎深知这些世族的厉害,损失个一万八千士卒的性命无伤大雅,到时候再招募便是。
要是黄射与张允突然嗝屁了,那事就大了!
黄祖坐镇江夏十几年,那影响力与威望非同一般,其黄家更是底缊深厚的世家。
如此举足轻重的权臣,要是知道自己的独子挂了,震怒之下荆北都得抖三抖!
那张允更不得了,与刘表亲,还和蔡家亲,乃是宗亲之人。
两人要是一个闪失挂了,张虎将难辞其咎,被这些世族追究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张虎内心松口气,还未下令该如何对待当前局势时...
一阵东风突然袭来,吹得蒯越发丝飘然而起。
蒯越顿时脸色大变,对着张虎狂呼道:“张虎,快..快令大军撤退,快...”
张虎闻言,顿时面色凝重,看着蒯越疑惑问道:“别驾大人,为何如此着急乎?”
蒯越闻言,没有回应张虎,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呆滞,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
仿佛应验蒯越的预言一般,本是不太旺盛的火势,随着东方狂吹,那火势瞬间大起,都烧至到了中军,看火势速度不到半刻钟将蔓延后军。
都不待张虎下命令,前军,中军的兵士们,早已弃船逃离,开始上得小船奔逃。
追杀将至的江东军,可不会放弃屠戮落水狗的机会,对着荆州军一路屠宰。
直到此时,张虎才明白过来,自己等人全都被算计了,掉入至孙策的圈套之中!
孙策宁愿丢弃近万兵士性命为代价,也要迷惑自己等人,引诱自己等人追击而歼之!
这场东风,给了江东便利,却给了荆州沉痛的打击!
如今的江东已是刀俎,荆州是鱼肉。
已军中计,遭此惨败,张虎心中开始忐忑起来,今天的代价将会动摇荆北的根基,到达无兵可用的地步!
襄阳高层追究责任时,自己必当为首责,甚至还会被踢出来当替死鬼处决,以镇荆北军民之心!
蒯越,张允,黄射等人有后台照着,襄阳高层必定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但自己是必死无疑。
这样想着,张虎心中愈发的不安,突然计上心头,想到了一个避死重罚的法子!
想到于此,张虎当即不再迟疑,对着一名兵士喊道:
“你去传令;大军全部舍弃大船,上至小船逃命,再去前部令黄射与张允召集败军迎战江东军,为我方大军断后!”
传令兵听得此言后,当即便开始下去传令。
传令兵刚走,蒯越便回过了神来,对着张虎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虎啊,你如此安排,就不怕黄家与张家追究?”
“要是他们一个闪失不幸身亡,可想过后果乎?”
蒯越的暗示意思,张虎心中非常明白,但他深知不得不如此做。
已军中计惨败,士气正低迷之际,就该有人掩护大军撤离,保留已军一半实力。
而黄射与张允两人,最合适不过,又是前部,又与江东军对接,是最好断后的棋子。
惧于两人家族势力,而令大军全军覆没的话,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了,还是那种憋屈的斩头处死。
要自己死,不如他们死,非常时期当用铁腕手段挽救。
即便黄射,张允断后战死,张虎也在所不惜!
蒯越的问话,张虎没有回应,而是再次下令:“给我传令,令大军快速撤离!”
蒯越见状,满脸的意味深长,然后跟着张虎一起上得小船,开始了逃亡!
“噌...”就在这时,火势瞬间蔓延至后军。
不等张虎命令传至三军,荆州兵士们早已弃船奔逃,有的还为争小船短兵相交,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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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军前部,此时非常混乱,江东先锋军正在屠戮着荆州军。
孙策此时也率领两万大军杀至,并当下喝道:“全军,杀!”
江东军们一听,顿时爆发出呐喊:“杀...”
显然他们都被孙策一股王霸之气所熏陶,爆发出高昂的战意,对着士气低落的荆州军反杀!
此刻战局全面逆袭,数万荆州军被区区两万江东军反杀,真是士气一低,战局便会逆转!
“杀...”一声声呐喊声炸响,江东军前赴后继的杀入战场。
孙策看着满怀欣喜,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今天将是他江东最辉煌的一战!
江东军大携带着雷霆之势,向着刚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荆州军开始了夺命之旅!
第两百零四章 荆州军投降
就在两军短兵相交之际,侧翼处。
“听我军令!”祖茂正指挥着三千弓弩手:“射!”
周泰等人在荆州前军短兵交锋,而祖茂这方船队,却是对荆州中军,后军的兵卒进行了屠杀。
荆州的大型战舰几乎都在暗桩间,还都是着了火的火船。
此时的荆州军们几乎都在乘小船逃命,如同靶子一般,呈现给祖茂等人射杀。
一根根浸满了火油的火箭被射了出去,就宛若一只只飞翔的金乌一般,非常壮观与美丽。
火箭一但射中小船,便能轰然着了起来,可想而知,有东风帮衬的火箭,威力有多大!
祖茂等人烧完大船后,显然连小船也不放过,目的就是不让他们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如今整个战场,犹如屠宰场;哀嚎声遍地,浮尸层层,江河都鲜血染成了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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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黄射与张允两人,这才刚刚逃出战圈,连气都还未喘过来...
就有传令兵前来传达张虎的命令:
“启禀黄将军,张将军,张都督令你二人召集败军,迎战江东军,为大军断后而战!”
黄射,张允二人一听,便齐齐大骂道:“我呸...张虎是个什么东西!”
传令兵一听,顿时满脸的尴尬起来,都不知道如何答话了。
大骂归大骂,他们此刻只是呈一下口舌之爽而已。
因为他们虽然逃出了战圈,却还未安全,还是有火箭袭击到此处的。
张允左右看了看,见战场混乱,不知往何处逃,便对着黄射问道:“黄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允和黄射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正驾驶着一艘艨艟,见缝就钻,狼狈至极!
黄射听到张允问怎么办,顿时气的怒骂道:“老子怎么知道怎么办!”
“杀...”就在这时,周泰带着一队船队突然出现。
当周泰与黄射四目相对时,两人均是一愣!
接着周泰就怒不可褐了,举刀遥指三百步外的黄射怒吼道:“黄射在哪里,快,追上去!”
江东军们闻言,顿时鼓声隆隆,喊杀声震天,直直的追着黄射与张允的船只而去。
黄射见状,在心头大骂周泰不是东西,就急急忙忙的将张允的亲兵往江河下踹。
黄射还一边踹,一边大骂道:“下去,下去,全给老子下去!”
张允的亲兵们有些悲桑了,他们可都不想死啊,纷纷保住船体痛哭道:
“将军,下去之后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敌人杀死啊,给条生路吧!”
黄射闻言,顿时大怒了,当即便拔出佩剑在手,大声喊道:
“你们不下去,难道想让张允与尔等一同死不成?”
“快他娘的下去,否则就军法从事!”
张允见状,深知不说句话就被欺负成狗了,顿时就满脸怒气的喝道:
“姓黄的,你什么意思?”
“你的亲兵在船上也会拉慢了船的速度,为何不让他们也一起下水?”
张允就差破口大骂了;你的亲兵是人命,我的亲兵就不是人命了嘛?
黄射一听,顿时举剑遥指张允,张允也不是软柿子,当即也拔出了佩剑。
就在两人对峙,快要打起来时...
“火,火啊..”就在两人内讧的时候,传令兵急忙说道:“两位将军,弃船吧,这艘船着火了!”
“嗯?”黄射与张允听见话语,顿时没了心情继续争论,一起看向了着火方向!
小船上的火苗,被大风一吹,很快便着了起来,突然就冲天而起。
黄射,张允不约而同的大喊道:“火,火...快跑啊!”
话音刚落,黄射与张允两人便一齐跳入江河中,还是逃跑最快,还是首当其冲。
就在两人跳入江河中,几息后,亲兵们也跟着一起跳。
不到一会,此处便消失得无一人,要不是那艘艨艟还着着火,很难相信几分钟前会有人在此争论。
喊杀声,火焰燃烧悉悉索索的声音,哭喊声,战斗的声音,还在大江之上继续响着。
就在此时,几艘艨艟追至于此,还伴随着气势磅礴的鼓声,犹如地动山摇一般。
追杀而至的周泰,一直搜寻不到黄射踪迹,便狂喝道:“擒黄射,杀张允!”
江东军闻言后,顿时跟着呐喊道:“擒黄射,杀张允!”
周泰的狂怒声一起,在附近刚刚冒出了头颅的黄射与张允两人,一听到此话,那是吓得屁滚尿流啊!
两人当即不敢发出声响,又悄悄的潜入水中,使出了吃奶的劲,卖力的向着北岸游。
“跑,跑...”二人一边游,心中一个劲的祈祷。
周泰发狂般怒吼,黄射等人卖力的逃跑,孙策却在此时率领一军到此。
孙策见那么多荆州兵卒逃跑,心中顿时杀心大起,不及多想的加入屠杀行列。
孙策手握一根长枪,在厮杀之中,招式就像是火树银花一般漫天灿烂。
孙策贴舷肉搏,长枪所到之处,一点都不落空,每一枪都夺走一人的性命,转眼之间就杀了数十人。
孙策的长枪朝着敌军颈部狠狠刺去,瞬间撕裂了一道血口,血水奋勇而下,将甲板染得一片殷红。
此人乃是一名校尉,如此轻松就被孙策一招致命,对附近的荆州兵卒来说,影响非常大的。
校尉一死,荆州军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不由得大喊道:
“别杀了,别杀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荆州军喊着投降,就算对他们再恨,孙策也不得不下令终止屠杀。
荆州军前部传来的投降声,就连中部,后部的荆州军也听见了。
正在中部负隅顽抗的张硕,陈就两人,听得此‘投降’二字,那是一脸的苦涩啊。
张硕看着投降的荆州军,无奈的问向了陈就:“陈兄,如今该若何乎?”
“还能如何?快逃吧!”陈就回应了一声,便开始令兵卒加快行驶速度,尽快逃离此处。
张硕见状,心中犹豫了一番,也开始像陈就一般!
随着荆州前部兵卒投降,荆州中部,后部相继纷纷器械投降!
整个战场告一段落,江东胜,荆州败!
第两百零五章 在次遇伏
荆州军投降,逃跑的张虎等人还不知道。
此时的张虎,正率领着数千惨兵败卒,驾驶着近千艘艨艟逃命。
这才刚刚逃出了战圈三十里。
就有一名斥候前来禀告道:“禀报张都督,我军在此役中惨败,兵士们皆已投降敌军!”
张虎一听此言,没差点吐血而亡,那脸色顿时是一片铁青之色!
不过张虎内心也是稍安,因为他救出了近八千水师,要不是小船不够,不然还能解救更多!
“杀啊...”就在这时,祖茂率领的三千江东军,驾驶着艨艟追杀而至。
惊魂未定的荆州军们,一听到此声,顿时浑身颤抖起来,显然被吓得不轻。
张虎更是心中郁闷极了,一股怒气升至脑上,一阵头痛欲裂。
“咻咻...”突然一阵火箭射来。
“噌...”张虎的小船上顿时着了火。
一名斥候看见,顿时向着张虎说道:“都督,换船吧!”
张虎闻言后,顿时大怒道:“吵什么,我又不瞎!”
张虎现在并不是很担心已方船只着火的问题,而是大怒陈就,张硕,黄射,张允等人!
这才仅仅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啊!
他们这才刚刚逃了那么点距离,江东军就追杀而来!
请问后面那些断后的兵卒是猪吗?
恐怕就算是猪,也能挡住敌军一时三刻吧!
“换船!”张虎不及多想,当即又下令道:“传我军令,大军加快速度,向三江口退走!”
张虎等人换到艨艟后,便开始令兵士使劲的划桨,向上三江口猛烈而去。
结果,张虎等人走了还不到几百丈...
“咔咔..”一阵搁浅声音响起,艨艟几乎被搁浅得差点侧翻了过去。
艨艟逛荡一番,打了几个踉跄,上面的所有人几乎跌倒。
张虎刚刚稳住了身形,心头又开始生怒了。
斥候查看了下,便苦涩说道:“启禀都督,是铁索,有人在这里设置了铁索,阻拦我军退走!”
铁索横江数十条,艨艟还是很牛的,越过了四五条铁索之后,才难以再动弹分毫。
斥候心如死灰,江东军这是不给自己等人一条活路啊!
但张虎却听到了不一样的意思了,前来的时候没有铁索,回去的时候就有了铁索。
放任敌人穿插,绕到了自己身后埋伏,已军竟然没有一个斥候探查到...
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斥候是猪吗?
张虎的脸色更难看了,大怒道:“斥候长呢,告诉他,我需要一个解释!”
张虎当然不知道,这是陈武安排一队水性极好的水手,从一侧潜水潜过来的。
因此斥候根本探取不到,更别说禀告了。
霍峻在一旁见张虎到此时了,却还在耍都督脾气,便出言说道:
“都督啊,现在还是尽快逃走吧,至于算账,等回到三江口再言语如何?”
霍峻话音一落,张虎便瞬间清醒过来,便开始分析当前局势。
张虎在沉默,蒯越在一旁都快吓傻了,苦涩问道:“张虎啊,我们该怎么办呢?”
张虎也没想到,周瑜玩了这么一出,把他们的后路全给断了,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嗖!”一支火箭射了过来,径直的插到了这艘艨艟上,船上的人全都傻眼了。
“难道我蒯异度,要死在这长江之上了吗?”蒯越看到这情况,不由感叹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啊!”
霍峻眼尖,很快便发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艘斗舰,便急声说道:“都督,你看那边有一艘斗舰。”
就在众人无计可施之际,张虎却是突然计上心头来。
“噗咚...”张虎一脚踢下十几个兵卒下船,船体顿时升高,不在卡顿。
张虎见状,顿时就下令:“想活命就下船推,越过了铁索方可活命!”
张虎命令一下,荆州军们顿时就开始一半下船推,一半在船上划桨。
还别说,张虎此计还真管用!
祖茂等人在后方见状,那是恨得牙痒痒啊,要不是箭支用完了,早就突突荆州军了。
祖茂站在艨艟上,一脸的感慨道:“荆州命数还未尽啊!”
第两百零六章 讨论一
三江口,荆州水师大营。
夜幕降临。
大败的荆州水师,遭受巨大重创之后,已溃不成军,但还是逃回了不少。
此时的陈就,张硕,黄射,张允,霍峻,吕介,蒯越,张虎等人也相继逃回。
大帐内。
黄祖此刻的心情非常惨淡,满面憔悴啊!
他前后已经收得消息;夏口城被袁耀夺取,江夏水师更是被孙策所灭!
如此巨大的信息打击下,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不倒只是意志还在挣扎坚持罢了。
不过他对水师覆灭除却痛心外,没有半点波澜情绪,可对夏口城却是一直存在幻想,从未放弃念想;重新夺回来!
就在黄祖思考着夏口能不能有机会夺回来时...
“报...”一名斥候前来禀报张虎等人溃败而归。
黄祖听到张虎等人回来了,便急忙喊道:“快,快叫他们进来!”
等了片刻后,一众人相继而入。
黄祖定睛一看,惊呆了。
蒯越,吕介两人披头散发,如刚刚赌输全部家产的赌徒一般,正垂头丧气的沉默着!
霍峻,左臂插着一支箭羽,披头散发,连甲胄都破碎不堪,非常的落魄。
黄射与张允身上大小伤无数,脸上还黑漆漆的,全身衣服破烂不堪,犹如黑鬼乞丐一般。
陈就,张硕两位难兄难弟,浑身上下的衣服如布条,各自大腿上还插支羽箭,非常的凄惨。
张虎比他们好多了,没有那么多惨状,只是面容相当的憔悴,犹如一夜间苍老了十岁一样。
还有一个长得还算美的女子,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只是面色有点惊怖之色而已。
“呀!”黄祖顿时惊叫了一声,只觉得五雷轰顶,目光呆滞,宛若看到了一群怪物的惊恐表情。
他们如今这惨样,湖口战役到底有多惨烈啊,他们才会弄成如此程度!
黄祖看着众人的惨样,深知不宜议事,不可追问他们战事状况,理应安排大夫与饭食宽慰一番他们才是。
但如今事态严峻,不是懈怠的时候,黄祖当即不得不开口道:
“我军遭此惨败,江夏南部又丢失,我荆州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听此言,当即便坐于地上歇息,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显然他们都怒了啊!
你黄祖不找大夫来给我等医治就算了,至少也安排一下饭食吧!
可你什么都不安排,就此开始议事,这是什么意思啊!
众人面露怒气,那不给面子的举动,黄祖一见便明白其中之意,面色顿时一阵的尴尬起来。
张虎见状,深知自己和他们家世不同,没有傲气的资本,当即便建议道:
“启禀黄郡守,我军新败,急需修整,而孙策大胜,准备又与袁耀决战!”
“袁耀夺下江东后,下一步必是我荆州,以我之见,当与袁耀交好,换取我荆州喘气之际才为上策!”
张虎的建议,众人一听当即便点头表示认同,都觉得此策为当前最好策略。
毕竟现在的荆北,已经弱到爆,唯有结交袁耀,博取喘息之际,荆州才可有机会生存,不然就得面临被吞的局面!
要说他们为何会认定袁耀会赢呢?
因为那二十万大军不是摆设的,如此重兵之下,还打不赢江东的话,他们打死都不信!
黄祖听得张虎的建议,也点头认同。
而黄射和张允两人听得张虎此言,却是齐齐冷哼了一声:“哼!”
显然黄射,张允此时的内心非常的窝火啊,对张虎之前下令让他们断后一事;耿耿于怀啊!
但他们知道此时正是议事的时候,不然早就跳出来大骂;张虎畜生,不是东西了。
张虎听得他们冷哼,深知他们在恼怒什么,顿时一阵的尴尬起来。
黄祖见得此景,便知道他们起了矛盾,但此时不是调解他们矛盾之际。
黄祖心中沉思一番,便出言说道:“张都督建议虽好,可我荆州要拿什么与袁耀结交呢?”
众人闻言,顿时一度稠胀了!
对啊!
袁耀此人如此奸诈,没有大利益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大发慈悲而不讨伐荆州的。
荆州现在的情况,就如在海啸绝境下;一艘正在挣扎的小舟一般。
如此天赐良机的机会,袁耀是不会放弃吞并它的良机的!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
蒯越却突然想到了一计,旋即又摇头叹息道:“哎,可惜了!”
众人闻言,顿时眼光一亮,认为蒯越想到了好计策了。
黄祖更是急忙追问道:“蒯别驾,您是否已经想到了计策乎?”
蒯越闻言,面露苦笑道:
“计策不敢当,就是建议而已!”
“袁耀此人好色贪婪,我荆州要想自保,就必须上贡粮草与绝色美人于他,以此我荆州或许能换得十年太平!”
蒯越此言一出,直令众人一度暗自沉思...
这粮草之事,荆北多得是,不用忧愁,就是这绝色美女哪里找啊!
第两百零七章 讨论二
“绝色美人?”黄祖口中喃喃自语,目光一扫堂下,这才看清角落里的哪位女子是黄奎之妻;李春香。
黄祖发现没有看错后,顿时浑身一哆嗦,犹如被一道雷劈一般!
黄奎之妻在此,不用想,肯定是黄射那小子搞出来的事情。
黄家在江夏可是有份量的主,要是他们知道家族的妇孺做出这等事情来,家族蒙羞只是其次,震怒才为主次!
再说襄阳黄家,与江夏黄家本来还算有点交情,经黄射如此一搞,交情算是没了。
襄阳黄家还得面临各种指责,与辱骂兴舆风波!
那兴舆问题能令江夏黄家名誉扫地外,他襄阳黄家更是会面上无光!
世族之家;注重庄严,注重礼仪,注重品学,注重孝道等诸多严肃德行。
如此严重的问题,黄射却不自重,竟然作出勾搭有夫之妇之举,真是有辱世家门风啊!
就算你好色,也得注意一下身份,挑选一些守身如玉的吧!
你却要挑这些水性杨花的货色,真是上不得台面啊!
如今的黄射兄,被黄祖恨得牙痒痒,他却还跟哪个李春香在调小动作,直令黄祖有种气昏过头的举动!
“不行!”想到于此,黄祖心中突然想到一个;能挽回与江夏黄家的交情,既又隐秘的办法!
那就是杀李春香灭口!
就在黄祖目露凶光,想着该如何灭了李春香这个水性杨花之人时...
张虎目露凝重之色,开口说道:“蒯别驾的建议当为上策,就是这绝色美女,我等上哪里去物色?”
见张虎把话题扯回袁耀身上,黄祖这才收起了杀心,把李春香的事情暂且放置一边,然后暗有所思的说道:
“不如用在袁耀手中为质的蔡氏联姻,你们看如何?”
黄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才敢说的,也不怕传至襄阳被刘表知道。
毕竟现在的荆州,已是弱到依附别人的局面了,刘表哪里还敢硬气啊!
只要刘表同意依附上贡,黄祖深信袁耀必定会愿意;两方划江而治!
黄祖深知袁耀的品性,与袁军现在的利益。
袁耀品性;皆是对已婚女子独钟。
黄祖是从董氏,伏氏,赵氏,樊氏等女子事迹来看,深知袁耀的品性如何。
再说袁军的利益,刚刚打下硬骨头的江东,袁军正是疲兵马乏之际,钱粮消耗巨大,急需补充。
以蔡氏的样貌,加上荆州赠送钱粮为条件,黄祖坚信袁耀必不会拒绝议和!
黄祖一说到以蔡氏联姻为条件时,蒯越,张虎,张允等人一听,顿时纷纷对视了一眼,一切意思皆在不语中。
以蔡氏为联姻对象,就必须征得刘表同意了,此事可非同小可啊。
刘表如今病重,黄祖还不知道,蒯越等人也不好意思现在说出。
因为一但说出,照黄祖哪个爆脾气,襄阳来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毕竟之前夺了黄祖兵权,为的就是架空他,令他无法干预襄阳拥立刘琮继位,已然得罪了他。
如今还败光了黄祖数万水师,黄祖一但知道刘表病重,便会联想到一系列事情,说不得会认为襄阳的高层搞他!
如此暴怒下的黄祖,事情可就大条了,帐内的襄阳人不死也得褪层皮,连襄阳的高层们也得面临黄祖的怒火。
蒯越等人一想到其中种种,都一阵汗如雨下,哪里敢当面霸气侧漏的说;刘表已经病危。
还有那个掌管荆州全部兵马的蔡瑁,要是知道他们在商议他姐之事,怕是要暴跳如雷了。
等了许久,众人都没有回应自己的建议好与不好,黄祖顿时以为自己的建议不妥了。
蒯越见黄祖的脸色不太好看,便出言说道:
“黄郡守此言甚是可用,可是刘荆州与蔡郡守不在,不好当场决断啊!”
“不如这样,我先回去襄阳,与刘荆州,蔡郡守商议决断后,再告知于你,你看如何?”
蒯越这是要溜了,等回到襄阳,那是自己的主场,想怎么样,你黄祖能耐我何?
蒯越此言一毕,张虎,张允却在心里大骂蒯越:老狐狸!
张虎当即也抱拳请辞道:
“蒯别驾说得没错,可别驾单骑上路有所不妥,我等也该回去襄阳了,顺道保护别驾的车架一起回去。”
黄祖听着他们之言,觉得在理啊,当即便回应道:
“对,对,主公还在襄阳,我等在此商议再多也是枉然,我也跟随尔等一起!”
黄祖此言一出,蒯越等人顿时一紧啊!
开玩笑啊!
本来就是避开你黄祖逃回襄阳的,然后就爆出刘表收到荆州水师覆灭后,就病危的消息,来掩盖真相。
到时,自己等人的罪没多大,你黄祖罪却大了!
不听号令,执意撤军回援江夏,导致军心更加涣散,而被江东军打败,那便是大罪!
如此,黄祖就得接受处罚,给你随便安个罪名,从郡守一撸到底,那不是手到擒来啊!
“不行!”蒯越深知不能让黄祖回去,当即便严肃说道:“黄郡守回去襄阳有所不妥!”
“哦?”黄祖一听此言,便疑惑不解的问道:“别驾何意乎?”
蒯越当即便解释道:“此时水师士气迷茫之际,江夏不可没黄郡守坐镇啊!”
黄祖一听,觉得在理啊,便打消跟随回去的念想。
当看见角落里的黄射跟李春香时,黄祖顿时计上心头,便对着黄射说道:
“射儿,你便独身跟随别驾等人回去襄阳吧,顺便回家族坐坐!”
角落里的黄射一听,便抱拳称是,然后继续跟李春香打闹,完全没有在意太多。
蒯越等人一听,很想阻止的,但没有好理由阻止啊,便面露苦涩沉默。
看着事情一毕,黄祖当即便说道:“既然事情一了,不如就此修养一夜,明日再启程如何?”
本来他们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听得此言,当即便抱拳称:“是。”
当天,张虎,蒯越,张允等人便在三江口逗留修养,而黄祖却是去收拢惨军。
第两百零八章 周瑜献计
湖口。
一座大型水寨,本是荆州军大营,如今却被江东军所占据。
孙策满脸大喜,意气风发的坐于主位上。
看着大喜的孙策,张纮当即便跳了出来禀言:
“主公,我军在此役中;伤亡了一万五千余人,缴获荆州粮草器械无数,收降俘虏近八千余人!”
毕竟是水战,敌军俘虏与已军伤亡好统计,而敌军的阵亡与逃脱可不好计。
“一万五千余人?”刚刚还大喜的孙策,听闻此言,顿时大怒了!
一万五千人啊!
江东水师不过才三万人,现在就折损了一半,还拿什么去抵御袁耀的二十万大军?
靠这些荆州降卒?
孙策只能呵呵...
周瑜看着孙策的苦恼,当即便谈笑道:“主公何需忧虑,我军此番大胜,士气高昂,迎战袁耀有何惧尔!”
孙策听得此言,便知道周瑜有计策了,顿时眼露精光的看向周瑜。
帐内众人一听,便纷纷看向了周瑜,本来他们也非常担忧的,此时却开始心安起来!
毕竟面对近二十万的袁军威压,谁不怕啊!
这会可不会有天帮忙;来个天降陨石,歼灭袁军。
也不会有;袁军水土不服,搞铁索连环战船,已军来个苦肉计,借个东风,然后火攻。
也不会有;袁军酷暑难耐,来个包愿隰阻处结营扎寨,已军来个火烧!
此时的袁军,可是在平原上,除非已军又个万余铁骑助阵,不如将难以取胜的战役。
可周瑜自信之言,直令他们安心;有此人在,必能安心啊。
周瑜看着好奇的众人,当即便谈笑说道:
“当初刘勋败亡投黄祖,却被护送前往了许昌,可其从弟刘偕却在庐江境地占山为匪,拥兵万众!”
“陈兰,雷薄两人最近逃到了天柱山,拥兵两万众!”
“鄱阳贼帅彭虎,在桂阳与会稽之间的山林中游荡,拥兵数万众!”
周瑜侃侃分析之言完后,众人顿时疑惑不解了,很想给周瑜一锤子,分析这些贼匪做毛线!
“等等...”张纮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便惊呼道:
“难道是...公瑾的意思;是想引诱这些贼匪作乱,令袁耀首尾不及,进而军心大乱?”
周瑜闻言,顿时淡笑了一番,然后冷笑道:
“还不够乱,再上一道奏折于许昌,并公布天下;言袁耀要称帝,恢复‘仲氏’!”
“不过,那些都是兴舆问题,关键在于荆南活动的彭虎!”
“彭虎?”众人一听,便陷入了沉思中,对此人了解甚是少之又少。
毕竟一个贼帅,谁去了解他啊!
不过此时的彭虎,可是起到了大用,还是关乎两军胜负的关键。
至于刘偕,陈兰,雷薄等人只是起到了混乱一阵的效果,而彭虎却能令袁耀沉痛。
要知道袁军大多数是荆南人,袁耀此时结合重兵于一处,荆南就空虚了。
彭虎却是在桂阳边上,只要袁军前脚一动,他后脚就能长驱直入,深入荆南腹地烧杀劫掠。
到时袁军与江东军战场上会师,彭虎深入荆南的消息一传入,袁军必定大乱,江东军便可一举击败士气不振的袁军。
孙策沉思后,深知彭虎此人之重,便问道:“公瑾啊,他会出兵吗?”
周瑜听闻,很是自信般的说道:
“彭虎此人,眼光非常短浅,主公只需承诺嫁小妹于他为妻,他必会出兵...”
谁知道周瑜话还未说完,孙策当即便跳了起来喝道:“不行,一个龌蹉孬贼,焉敢娶吾妹乎!”
孙策和孙权可不同,他根本不会因为局势不稳,就牺牲家人挽局,更不会把家人当做筹码来换取战局胜利。
帐内众人,除却武将们恼怒周瑜此举不妥外,文臣们却是非常赞成的。
在他们文士眼中,一个女子一文不值,可在孙策眼中,那就是触碰到自己的底线了。
周瑜见状,深知自己的话触碰到好友底线了,当即便解释道:“主公啊,此承诺非承诺也!”
“嗯?”众人被周瑜搞蒙了,连孙策都被搞糊涂了。
“嘿嘿...”周瑜却是忍不住嘿笑了几声,直令众人有想锤他的想法。
周瑜见众人恼火,便不再笑了,直言道:
“找个份量足之人前往商议联姻,待袁军退后,主公便可否决承诺便是。”
周瑜此言一出,众人明白了!
周瑜这是想坑人啊,比如;叫孙权前去承诺,彭虎肯定不会有所怀疑,必定会无脑欣喜的出兵。
到打败袁军后,孙策不承认有口头承诺协议,又没有写下字据为证,明明是孙权擅自做主的。
孙策的名声虽然会遭到质疑,但谁也咬不出口舌来,自古字据为证,谁说得出个子丑来。
孙策虽然不耻这些诡计,但除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当即便问道:“那谁为使者?”
帐内众人闻言,顿时往后退一步,谁都不想当那个‘失信于人’之人啊。
周瑜当即想也不想,便回应道:“孙权!”
周瑜此言一出,孙策顿时多看了周瑜几眼,深知周瑜对孙权有意见啊,当即便看向了张纮说道:
“子纲啊,劳烦您走一遭吧!”
孙策如此安排,张纮顿时满脸涨红了,极其的不愿意啊。
但主命难违,想着以抓阄方法的张纮,不得不抱拳称:“是。”
周瑜对孙策如此安排,也没有异议,张纮此人的份量是非常重的,跟孙权份量差点而已。
不过周瑜突然想到了荆州降卒,便淡淡说道:
“主公,荆州降卒士气不振,不可使之,当派遣一名大将,统帅他们前往吴郡驻扎,以防不测!”
不用周瑜说,孙策也有此意。
因为吴郡旁边的广陵郡;陈珪,陈登父子,一直虎视眈眈着吴郡,要是孙袁大战一暴发,两人必会偷袭吴郡。
历阳的杨弘,虽然只有五千淮南军,但吴郡空虚,五千人就能端了江东基业。
要想稳住兵卒的士气,吴郡可不能丢。
孙策深知此理,当下便下令:“程老将军,您统帅这支降卒回防吴郡如何?”
程普闻言,当即便走出抱拳称:“是。”
看着事了,孙策当下便下令大摆庆功宴,让兵卒们大吃大喝一番。
毕竟不给兵卒们点甜头,谁还敢跟你卖命啊!
孙策此令一下,江东军们顿时欢雀跃舞起来。
第两百零九章 隆重迎接
孙策等人在大摆筵席庆功时...
远在那郴县,袁军大营。
大帐内。
袁耀此时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啊!
他正剑眉微皱,若有所思的看着荆州大败的消息,嘴上喃喃自语:
“若不是你们英年早逝,有你二人在,历史会有何变化?”
说罢,袁耀便站起身来,把情报传递给诸人看,然后走至帐门,看着夜色的星空沉思...
情报所说;孙策与众谋臣合力设计,火烧荆州三军,彻底打败了南方最强势力荆州。
袁耀来自后世,知道‘湖口战役’并不似情报表面所说;江东群臣合力之计。
袁耀更相信是周瑜一人之计!
孙策麾下文臣虽然智计出众,但都是只想守土,只求自保,只求己身利益。
而周瑜此人不同,他计策百出,淡笑间便能将敌人灰飞烟灭「有点夸张」。
如今是孙策统兵,其锋芒毕露,光芒还盖过了周瑜光芒,周瑜如此就被隐了身,成为孙策背后的那个男人。
此时的周瑜,在南土不过是个有才华的周美郎,在江东军内只是个谋臣,名声还未达到天下皆知的地步。
到孙策身亡,孙权主政,周瑜成为统兵大都督,才是他青史留名,大放异彩的时刻。
在夺下庐江之后,袁耀深知历史走向,一直忌惮孙策的基友‘周瑜’。
湖口战役;荆州五万水师,就算统帅再无能,但那也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却打不过江东的二万反击军!
黄祖这几年投入那么多财力,那么多精力培养的水师,却被孙策轻松灭了!
历史以少胜多的战役虽多,可那也得看是谁统兵!
可想而知,江东军的强悍,周瑜的恐怖,孙策的勇武。
这也更加坚定袁耀伐吴之心,一刻不敢让他们有一丝喘气之机。
帐内众人看着湖口战报,都没有太多感慨,只是震惊江东军悍勇,孙策统御有方,谋臣齐心一致而已。
他们也是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都认为袁耀太过担心而已。
袁耀没有回头看他们,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下便问道:“我军粮草何时到达?”
袁胤此时的职务,为大军的军需官,跟当初的袁耀一样,从寿春运粮到他下蔡城,然后再安排运往各路大军处。
袁胤闻得袁耀出言,便出言说道:
“启禀主公,道路曲折,黄郡守的车队进展非常缓慢,估计得三五日可到达!”
“三五日?”袁耀一听,心中就是一阵火气啊。
连个准确时日都无法确认,那将会延误伐吴时机的,袁耀由不得不气啊!
不过袁耀也知道急不得,深知古代的交通非常不便,全靠人力与一些牛车,驴车,马车等运输工具运送。
要是来一场大雨就得倒霉了,道路泥泞不好走外,车队进展就更加的缓慢了!
所以说,要想事事快速,就得先修路,还得是那种水泥路!
袁胤虽然看不到袁耀的表情,但从背影看,便知道自己说的不确定时间令侄子恼火了!
就在袁胤想解释一下;道路泥泞,车队不好走时...
却有一名斥候直奔袁耀而来,并跪下说道:“启禀主公,淮南护送五千匹战马将至!”
“他们来了?”袁耀闻言顿时一愣,旋即便笑道:“大家准备一下,隆重迎接一下他们!”
袁耀此言一出,显然是要以最隆重的礼仪迎接他们啊!
众人闻言,那是心中极其不愿意啊!
一群落魄之臣,前来依附投诚就算了,却还要以最隆重的礼仪迎接?
连皇帝都没有那么金贵的待遇!
君不见,当年的献帝乎!
如今袁耀却要他们准备一下,这意思;不就是要穿官服迎接嘛!
袁耀见他们那不情愿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太傲气了,典型的看不起别人啊!
袁耀当即便淡淡说道:“不要看不起降臣,他们的武艺,智计不比你们差!”
袁耀说完后,便去拿出那套不穿过的官服,并穿上。
袁耀此举,众文武见状,也由不得不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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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官道上。
此时正有一支队伍举着火把,护送着几千匹战马前行着,犹如一条火龙一般,非常的火红耀眼。
队伍前面,有三位身穿甲胄的女子,她们都有一股英姿飒爽之风。
三位女子身后是一群文臣武将;有年轻英俊的,有短须中年的,有面相不敢恭维的,还有凶狠魁梧的。
一看这些文臣武将就是不好惹之人!
要不是他们身穿甲胄与文士服,就得被人误认为他们是一帮凶狠的贼匪头子。
前面那三位女子就是;吕玲绮,甄宓,公孙婉等人了。
吕玲绮此时的脸色充满些许期待!
因为她马上就要见到那个;曾经被吕布数次联姻不成功,又不曾见过的袁耀了!
吕玲绮心中五味杂陈,有好奇,有担心,怕袁耀不待见她们这伙人,更怕不接纳她们!
毕竟她们是吕布的遗孤与旧部,与淮南有仇怨!
袁术当初率二十万大军北上拒敌,最后二十万袁军几乎全死在了徐州境地,袁术还被逼死!
淮南之主袁术身死,二十万英魂不得归宿安息,此仇为不共戴天。
所以说淮南最大的敌人是曹操,第二就是吕布,孙策,刘备等人了。
如今吕布的残兵败将跑来投诚的,谁知道袁耀是何感想!
所以吕玲绮非常的担忧,更怕不被接纳与重用!
吕玲绮担忧,公孙婉却没有她那般那么心神不宁!
她是满脸的期待啊,很想见见一别多年的花花公子,如今是否还是当初那般油嘴滑舌!
甄宓却是没她们那么期待与担忧!
她此时表面平静,内心却是异常高兴啊!
因为见到袁耀后,她便不再受公孙婉的压制了,还会被袁耀派兵士护送回河北。
所以甄宓是异常的高兴,并没有过多的情愫。
就这样,三女都各怀心思,也没有唠嗑,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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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
当她们来到袁军大营时,都懵了!
因为袁军大营门口,正站着一群人,仿佛等了许久一般。
那一群人前面,有一个青年头戴远游冠,身着宽袖束腰的红色官服,如新郎一般。
袍服外挂组绶,官印别于腰间。
组;是官印上的绦带。
绶;是用彩丝织成的长条形饰物,盖住装印的鞶囊,故称印绶。
此人正是袁耀,用最高礼仪迎接她们。
而其他文武也是一样,都是身穿官服。
其实袁耀也不想穿如新郎一般的衣服,但在这个礼仪之邦的汉朝,不穿如此隆重,就会有轻视之意。
袁耀深知这群人的才华,哪一个都是栋梁之才,若是轻视他们的话,就难以招揽他们。
吕玲绮等人到来,袁耀已见到。
前面那三个女子美得让人喘息,袁耀一看便知道她们是谁,心中还是感叹了一把:
“历史有名的女子,还真没一个长得是丑的!”
袁耀只是感叹了一番,便把目光扫向了她们身后,还数了一下,人才还真不少!
就在袁耀打量着她们这群人时...
第两百一十章 陈宫归心
公孙婉等人却不敢怠慢,纷纷下马作揖行礼:“拜见太尉!”
公孙婉等人行礼,袁耀却是没有当即回应,而是在思量:“到底那个是赵云,那个是陈宫呢?”
袁耀身后的文武见状,顿时尴尬了!
你说你搞那么隆重迎接别人,却是如此怠慢无礼,让人家一直跪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刘晔觉得该提醒一下神游外物的袁耀了,当即便轻声咳嗽了几下:“咳咳...”
“嗯?”袁耀闻言,顿时回过了神来,便觉得无比尴尬啊,当下便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然后淡淡说道:“都起来!”
袁耀说着,便向着这群人走近!
就在公孙婉面如期待,甄宓面如大喜,吕玲绮面如忐忑时...
袁耀走近她们,便柔声说道:“辛苦了!”
三女见状,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刚想回应时...
袁耀却是越过了她们,径直走到了一名年近四旬,不苟言笑的中年文士面前。
袁耀不及多想,便握起其手问道:“你是?”
陈宫见状,有点受宠若惊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袁耀说道:“禀太尉,老朽陈宫!”
“陈宫?”袁耀闻言,顿时心中一喜,便很是礼仪般的抱拳诚恳说道:
“先生舟车劳顿了,本官期盼先生来此,犹如那岁月的洪荒,卷走了青春般之久矣!”
“不敢!”陈宫一听,顿时委婉起来,心中却是非常疑惑袁耀本人的性格!
袁耀此人,陈宫多少都非常了解的,典型的;登徒子,无恶不作的二世祖!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彬彬有礼了?”陈宫心中非常的疑惑啊。
从袁耀打下那么大的地盘,到如今带甲之士近二十万众!
陈宫就认为袁耀是得高人相助,并未是袁耀本人之才。
如今一看,颠覆了陈宫的三观啊,心中震惊得无言溢表。
就在陈宫沉思之际...
袁耀又说话了:“先生之智计,鬼神莫测也,我若得先生辅佐,何愁天下不平乎!”
陈宫一听,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不明白袁耀为何那么抬高自己。
陈宫深知自己的才能,就算自己辅佐袁耀,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帮其造就如此大的基业。
但有一点,陈宫听明白了,袁耀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陈宫心中有芥蒂,正犹豫不决之际...
袁耀看出其心思,便紧握其手,看着这苍天星辰叹道:
“公台先生,可知除却我等居住之地外,地域还有多大乎?”
袁耀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现场众人的目光。
由不得不吸引他们啊,刘晔等人只听袁耀说过他们居住的地方是个圆球体,袁耀可没说过地域有多大。
陈宫心中略一思索,便语气有些不确定说道:
“除我汉土十三州外,北面草原为鲜卑统治,西有西域三十六小国,东面辽东外有十余个小异国...”
陈宫语气都不太确定了,格局只定格在了十三州内,外面的世界,他是从未去过,更不可能知道会有多大。
“呵呵...”袁耀见他们好奇的脸色,内心一阵的好笑,旋即便淡淡道:
“我等的居住地被大海所包围,海占七成,陆地占三成,这三成地域分为三十成,我汉地只是其中一成而已。”
袁耀此言一出,彻底震惊众人了,三观都开始不正了。
袁耀见状,也没有嘲笑他们见识短。
毕竟谁听见如此荒唐言论,都是震惊的,不过不太信占据了全部。
“汝是如何得知的?”陈宫问出了众人一直想问的问题。
袁耀一听,知道吹牛皮大了,想圆谈何容易啊,当即便装作很沧桑的模样说道:
“公台先生,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把我的大纛插满这三成地域,不知先生可助我成事!”
“额...”袁耀这个转移话题太到位了,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先不说地域是否真有那么大,就袁耀这话一出,仿佛魔怔一般,直令他们非常幻想向往。
地域大,战争就多,功勋就多,说不得袁耀有朝一日登基称帝;封王异地而治呢?
他们就是这样想着,袁耀画出的这个大饼地图,开始深深印烙他们脑中。
陈宫看着正等着自己答复的袁耀,心中沉思了一番,便跪下抱拳说道:
“陈宫拜见主公,当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必助主公完成宏愿!”
陈宫当场就效忠认主,丝毫不拖泥带水,连考虑一下都不考虑,可谓是一气呵成啊!
其实陈宫在来的时候,就考虑过认不认主之事。
陈宫家族在兖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世族之家,深知世族的厉害。
现在袁耀已是世族的公敌,辅佐他的话,对家族的影响非同小可。
所以陈宫本来只想在袁耀麾下做事,不认其为主,对家族就没多大影响。
可袁耀如今说出惊俗之言,令陈宫打消了庸俗看法!
认为那些世族是目光短浅之辈,袁耀是雄才大略的雄主,必不会被区区世族所镇压而消亡。
袁耀见得陈宫认主,内心顿时欣慰,扶其起来笑道:“得公台辅佐,何愁扫不清寰宇乎!”
陈宫闻言,顿时抱拳谦虚道:“主公过奖了,主公麾下能人众多,宫岂敢倨傲放肆之!”
陈宫可不敢袁耀说你智计高超,就马上吊炸天的称是,那是得罪人的。
你说你一个新人加入,就开始为所欲为,目光斜视看人!
这让刘晔等人如何看?
这以后还怎么共事?
所以陈宫很识趣,可不敢傲气,能谦虚就谦虚,决不敢装吊炸天。
果然,陈宫说话识趣,刘晔等人闻言,顿时脸色缓和了许多,脸上没有丝毫表露不满。
袁耀见状,深叹他们皆是老狐狸,便看向了陈宫身后的那群人。
袁耀早已看过情报,知道有那些人名,却不知道谁是谁,便抱拳问道:“你们是...”
这群文武闻得袁耀询问,便纷纷抱拳称道:
“许汜。”
“王偕。”
“陈群。”
“高顺。”
“侯成。”
“张辽。”
“田豫。”
“邹丹。”
“赵云。”
“严纲。”
“侯成。”
袁耀一一看着他们报名,当听到躲在他们身后的一名年轻武将叫“赵云”时,便惊呼道:“谁,谁是赵云?”
那名长得非常英俊,非常高大的将领,闻得叫唤,便走出一步说道:“是末将!”
袁耀听得确认后,便径直走到这位英俊的将领面前。
看着这位英俊的赵云,不但比自己高一点,还帅过自己,袁耀也不气恼,直接抛出橄榄枝:
“子龙啊,是否真心在吾账下效力?”
赵云闻言,顿时面露尴尬之色,眼角瞄了一眼那边的公孙婉。
袁耀见此,便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那边正生气的公孙婉,心中一阵暗自揣摩...
此时的公孙婉,正生闷气中,犹如那醋坛爆裂了一般,眼目中尽是火焰啊!
也难怪,一直被她迷得三魂丢了七魄的袁耀,此时对她很是怠慢啊,直接省略到无视那种地步。
“难道他不是袁耀?还是说他变心了?”一直在心中疑惑的公孙婉,见得赵云此举,便问道:“子龙,当真想走不成?”
公孙婉说着,边朝着赵云走去,边言语道:
“我知道子龙一直对刘备倾慕,汝如今在此,不过是担心我而已!”
“子龙大可不必如此,你要走,我不拦着,但你当真舍得扔下我等而走?”
公孙婉此言语有点道德绑架啊,不过却是令袁耀在心中大赞。
第两百一十一章 何为正统,谁是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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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二章 高顺归心
袁耀深知招降张辽容易,但招降高顺就有点难了。
历史中,吕布亡后,其全部手下都降了曹操,除却高顺与陈宫。
如今高顺跟着来,无非是心中有仇恨,与担忧吕玲绮,吕布的家眷。
果然,袁耀一看过去,张辽与许汜,王偕,陈群,侯成,田豫,邹丹,严纲,侯成等人相继跪下行礼:“拜见主公!”
而高顺见状,觉得站着很是异类一般,也跟着跪下,抱拳道:“拜见太尉!”
如此言语,袁耀怎么会不明白其意,当即便放开抓住公孙婉的小手,前去一一扶起他们。
公孙婉明显脸色有点不爽啊,觉得他们在破坏自己与袁耀的气氛。
高顺对于吕布的忠诚,别人不知道,袁耀可是清楚的很,达到了一生不侍二主的理念。
三国虽然有很多忠义之士,但唯有高顺最耿直,一语不发,慷慨赴死。
突然一道悦耳声音响起:“顺叔,我爹已亡,莫要藏拙才华也!”
接着走来一名年近十七八岁的女子,身穿轻盔,眼大,柳叶眉,樱桃小嘴,高挺鼻,肤色白泽,身材高挑。
要说公孙婉给人的感觉犹如小家碧玉般。
那吕玲绮给人的感觉,犹如谁娶了她,仿佛以后会被其家暴的感觉。
袁耀心中暗暗比较两女,深知走来者便是与自己数次联姻不成功的吕玲绮。
见得吕玲绮走近,袁耀就在心中呐喊:“来的好,快用你那道德绑架语言,劝高顺认主吧!”
可惜啊,吕玲绮只是一脸的沉默看着高顺,而高顺却是目光扫向一遍,似乎心中坚定,不肯认二主。
袁耀心中急了,疯狂呐喊:“你倒是说话啊,沉默是个什么意思?”
其是吕玲绮比袁耀更急!
她担心高顺不认袁耀为主,就不得重用,而得不到重用,就无法得到统兵之权!
到时怎么报仇?
怎么手刃曹贼?
不是自己的爱将,身为主公者,是不会给这种人统兵的,担心其有异心,谋害自己,只能给他任一小职。
这个道理,吕玲绮比谁都懂,也知道高顺的统兵能力超群。
“顺...”吕玲绮刚想出声,却被袁耀牵起她那小手,还轻轻拍打了一下,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竟然高将军如此,就不必为难他了!”
袁耀如此之举,你说他是故意占便宜,还是无意呢?还是只是单纯的安慰呢?
这个只有袁耀心里清楚,吕玲绮与公孙婉却是非常的蒙圈,无不列外,都是面色微红。
袁耀牵着吕玲绮的小手,还无意间揉捏了一番,顿感柔滑,便一本正经的对着高顺喊道:
“高将军对吕温侯的忠义之心,令本官敬佩啊,本官不但不埋没你,还会让你重建陷阵营!”
袁耀此言一出,吕玲绮顿时投来了感激目光,袁耀顿时趁机又揉捏了一番,直令吕玲绮脸色更红了。
高顺闻言,心中惊骇,觉得袁耀与其他人不同,既然敢授予兵权于降将,两方还不是主臣关系!
就是曾经的吕布,给手下大将统兵也得看是不是自己人,对自己是否忠心,再犹豫几番,才敢授予其兵权。
纵然吕玲绮嫁给了袁耀,形成了联姻关系,在不是自己人的情况下,一般人主是不会给其统兵的机会的!
可袁耀却是如此的豪气,是受吕玲绮个人的美貌而着迷,不想其心不舒适,才如此?
这个理由,打死高顺都不信,只能说袁耀胸襟宽广,不计前嫌,是个胸怀大志的雄主。
高顺在沉思,袁耀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见到高顺鞋带散落,心中便开始感慨了:
“老曹啊,看来今日我要借鉴;你系关羽鞋带的桥段了,你换得关羽暂投麾下,还帮你斩颜良诛文丑,我只想收得高顺之心啊!”
感慨一毕,袁耀当下便放开吕玲绮的小手,走了几个小碎步到达高顺面前,便蹲了下去,帮其系鞋带。
袁耀此举,瞬间震撼众人!
说真的,谁都不曾有此待遇过,连最先投效的刘晔等人,也没有这待遇。
袁耀乃是当朝太尉,家世是四世三公,真算起来起码是五世三公了,如此贵胄之人,却帮一个武夫系鞋带!
“拍拍..”袁耀系完好,站起来便拍了下手掌的灰尘。
袁耀如此礼贤下士,又如此豪气,深深打动了高顺,他当下不及多想,便跪下效忠道:
“败将高顺,今得太尉抬爱,再不识趣,便是不义之人,顺拜见主公!”
“好啊,得高顺辅佐,何愁天下不平乎!”袁耀心中大喜,当下便将其扶起。
随着众人皆认主,袁耀心中高兴,便着众人喊道:“都里边请,我为诸位准备好了的酒宴!”
“是!”众人顿时抱拳回应。
当众人望里走的时候,袁耀却拉着吕玲绮走至一边。
这个举动,直令众人投来猥琐的目光,吕玲绮更是羞得想力劈了袁耀!
待人走光后,吕玲绮顿时眼光躲闪,面色羞红,便把头低下,得都快到山峰间了。
袁耀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那个,玲绮啊,话说那匹赤兔马,现今在何处啊!”
“啥?”吕玲绮闻言,这才把低下的脑袋抬起,有点生气的问道:“你找我来此,就问这个?”
“不..”袁耀见状,刚想说‘不然呢’又憋了回去。
袁耀来自后世,深知那些带小姑娘循走夜色公园的人,除却甜言情话外,其他最好不提。
袁耀看着吕玲绮那双大眼睛,深知不把她哄好,想打赤兔马的主意,估计想也不想。
毕竟那个当主公的,坐骑没个名马啊!
就是最落魄的刘备,都有匹的卢,而袁耀此时却还骑着匹普通的马。
说袁耀没点虚荣心,还是不可能的。
袁耀眼珠子转了几下,当下便抓起吕玲绮的小手,含情脉脉的说道:
“名门娇女态翩翩,阅尽倾城觉汝贤,比似园林多少树,枝头一果骋鲊。”
袁耀此诗要是被其她几位听到,估计就得被锤死。
吕玲绮闻言,惊呆了!
从未有人写过情诗给她,如今袁耀不但不用写的,张口便来,直令吕玲绮芳心异动。
看着袁耀那张英俊的脸,还有那雄性的气息,直令吕玲绮心跳不止。
一看面前佳人异动,还有那微红的脸蛋,袁耀发现竟是如此迷人,当下便把脑袋靠近...
吕玲绮见状,心跳得更厉害了,当薄唇相迎那一刻,吕玲绮顿时颤抖了一下...
就在两人想热吻时...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顿时打断了二人。
是名斥候,斥候还未到,吕玲绮当即便推开了袁耀,并掩面而跑,还不忘喊了一句:“刚才我骑来的那一匹便是...”
袁耀见状,摸了下湿润的唇,便对着身后跑来的人说道:“以后来时,记得看情况!”
斥候闻言,很是无辜的摸摸头,心想如此夜色,谁知道你跟一名小兵在干啥!
斥候没有过多沉思,当下便说道:“主公,刘备带着袁绍的结盟信,已经来到了荆北!”
袁耀闻言,便挥退了斥候,口中呐呐自语:“看来刘备提早来荆州了,那卧龙凤雏,估计也要出山了吧!”
“看来,伐吴不可再延误了!”袁耀说着,便往大营内走去。
袁耀深知刘备到达荆州的事迹;不久便会收得一批人才,再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并谋取有天府之国美称的益州。
此时的刘表病危,刘璋昏庸,益州与荆州迟早被刘备所吞。
得到两州的刘备,钱粮充足,带甲之士更是达到三十万,实力可比肩此时的袁耀。
但袁耀深知心急也没有用,自己正伐吴中,根本抽不出手前去灭了刘备。
孙策与刘备,两者都是威胁!
第两百一十三章 荆州巨变
荆州,襄阳。
刘表虽未死,但他犹如植物人一般,因没有食物入腹,身体已消瘦如皮包骨,正一直昏迷中!
今日的襄阳城,发生了大变动,荆州牧换人,庙堂被世族所把控。
大堂内。
坐于主位的不是刘表,也不是刘琦与刘修,而是年近十三岁的刘琮!
他长得五官端正,样貌跟刘表相似,就是面相带有稚嫩,活脱脱一个毛没长齐的儿童!
刘琮在蔡瑁,蒯越等世家大族的支持下,今日暂任荆州牧。
毕竟刘表还未死,只是昏迷而已!
刘琮可不敢掐死他,只能当个暂任州牧,还不是正的,却可行州牧之权。
刘琮今日继位后,就依照蔡瑁的建议,把大哥刘琦发配到新野任职。
而刘修,是刘表庶出之子,自小就体弱多病,刘琮都不放过他!
在蒯越的建议下,刘琮把刘修圈养在一处大院里,给足他一切奢华的生活,却全天都被监视,犹如幽禁一般。
如今荆州的军政大权虽被世族们所掌控,但他们却不敢视刘琮为傀儡。
刘琮跟刘协不同的是;刘琮是自由的,大堂议事要是他说得合理,世族们也会支持其建议。
而刘协却是活脱脱的一个傀儡,什么都不自由,唯一自由的是上茅厕时,没人监视!
坐于主位上的刘琮,正有一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令刘琮飘飘然,他环顾内堂众人一圈后,便老气横秋的说道:
“诸位,我看孙袁即将在南土火拼,我荆州该如何?”
堂下众人:
张虎,陈生,綦毋闿,张允,蒯越,蔡瑁,刘先,韩崇,庞季,伊籍,王粲,傅巽,黄射等人一听,便开始低眉沉思起来。
此时站着角落里的黄射,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到‘震惊’二字。
他们说刘表收到荆州水师惨败的消息后,便一病不起,黄射是一刻都不敢相信!
就算刘表病重,他的属下们为何不紧张,州牧府为何不混乱,而是那么的平静?
刘表病重,仿佛不是大事一样,他的臣子们还面色不惊的把刘琮推上了州牧位置。
就好像他们早有预谋,会算到有那么一天一般。
黄射虽然不懂政事,但如此明显的局势,他还是能看清的,直令他心中忐忑不安...
刘琮问策,许多人正低眉暗思时...
张虎却是面色平静,仿佛计策早就想好了一般,走出一步,并向着刘琮说道:
“启禀主公,我荆州水陆两军皆败于袁耀,孙策之手,南阳的张绣又有不听号令之举!”
“依我之见;当尽快招兵买马严防荆州才是,并抽调襄阳一部兵力前往安众城严防,以防张绣不轨!”
“再派遣名使者,前往荆南与袁耀谈判;我荆州愿意用钱粮与蔡媚儿为条件,两方划江而治!”
“嗯?”黄射一听此言,顿时心中震惊了!
张虎连主公都喊出来了,显然他们早有预谋啊!
黄射内心震惊之余,便开始联想父亲被夺兵权之事...
张虎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襄阳的高层们高度重视,并觉得非常符合当前荆州的利益。
蔡瑁却是跳了出来,一脸愤怒的看向张虎,旋即便把目光投向了蒯越。
蔡瑁相信此计,必定不是一个武夫能想得出来的,必是蒯越那个畜生想的!
蒯越见蔡瑁望向自己,目光开始躲闪,不敢与蔡瑁愤怒的目光对视。
“好啊!”蔡瑁一见蒯越如此,心中一阵冷笑,当下便转身,并抱拳对着主位上的刘琮说道:
“张虎的‘联姻’政策当为上策,不过女子一事,我荆州当认真挑选才是!”
“蒯越孙侄女蒯灵,现已十一岁,长得已是亭亭玉立,比之蔡媚儿还好!”
“谁都明白袁耀的癖好,我荆州送那么年轻的女子过去谈判,足够诚意,说不得袁耀高兴之下,与我荆州划江而治不是没有可能!”
蔡瑁此言一出,堂内众人顿时暗暗点头,觉得蔡瑁的建议甚是有理啊!
而刘琮闻言,面色却是不太好看了!
蒯灵是蒯良的孙女,那样貌没得说,十一岁已有天使般美颜,再过几年,必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蒯灵跟蔡瑁之女蔡灵,被誉为襄阳二灵,两人皆有天使般的美颜,还被相师言过:两人都是大贵之命。
有大贵之命,是没错,蔡灵就是刘琮的联姻对象,亦是未婚妻。
而蒯灵,一直被蒯良保护得死死的,很少抛头露面,她的命运是否大贵,就不得而知了。
刘琮脸色不好看,就是他心中不甘心啊,有蔡灵一个未婚妻不够,还想着蒯灵啊!
刘琮此人,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眼神却看着锅里的货色。
在刘琮眼中;蔡灵是清纯的妹子,蒯灵就是高冷的妹子。
如今蔡瑁,却建议把蒯灵如货物般送给袁耀糟蹋,刘琮有好脸色就怪了。
“你...”蒯越听得蔡瑁的建议,心中愤怒,手指蔡瑁,竟一时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把你家蔡灵送去!”
一时生气,蒯越连话都说错了,顿时引来了刘琮不满的眼神。
也不能怪蒯越如此激动啊!
蒯灵不但得到蒯良的宠爱,蒯越也是非常宠爱她的。
如此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蒯灵,谁想打她的主意门都没有,更何况是要送去给袁耀糟蹋!
所以,蔡瑁的建议,由不得蒯越不激动啊!
蔡瑁闻言,竟是满脸的冷笑,对着蒯越说道:“蔡灵早已许配他人,如何再能联姻乎?”
“你...”蒯越闻言,竟一时无言以对。
堂内顿时陷入了肃静与尴尬之中...
张虎眼珠子转了几下,便出言打破尴尬说道:
“不如就遵循黄郡守的建议;以蔡媚儿为筹码,你们看如何?”
张虎此言一落,便有几道冷厉的目光向其投去!
最凌厉的目光,便是黄射了!
黄射通过他们的对话,已大致了解襄阳的情况,深知千万不能参合进此水中,能逃便逃!
而张虎如此说话,明显是要把他爹黄祖推往风口浪尖啊!
黄射当即不能忍了,对着张虎便怒骂道:
“张虎,你是个什么东西!”
“州牧大人正与蔡郡守,蒯别驾议事,那轮得到你插嘴!”
黄射此言一出,间接的得罪张虎了,可张虎却是满脸涨红,敢怒不敢言啊!
张虎深知自己是贼寇出身,哪里敢顶撞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啊。
陈生见自己兄弟委屈得不敢言语,当即便想还嘴击,却被张虎所拦。
蔡瑁听得张虎之言,这才明白,为何跟袁耀谈判;乙方奉献的女子是蔡媚儿,而不是其他女子!
原来不是蒯越所议的,而是那已是苍老之人的黄祖所提,蔡瑁那脸色瞬间便阴霾起来。
黄射见张虎不还口,可不敢因此而得意,目光扫向了蔡瑁。
发现蔡瑁脸色先沉思后阴霾,黄射心想要“遭”,便继续出言说道:
“我荆州以钱粮谈判即可,何必要把蔡夫人牵扯进来,还要推去迎合那袁贼!”
“难道我荆州经此一战后,便沉沦到没了底气,做出如此有辱体面之事乎!”
黄射轻狂之言一落,却是迎来众人不屑的目光啊!
就在黄射尴尬没人共鸣自己的建议时...
第两百一十四章 韩嵩
蒯越却是眼珠子转了几下,深知不能害了侄孙女蒯灵,便对着蔡瑁言语道:
“蔡瑁,袁耀只对已婚女子感兴趣,你真不同意用那估计已不是清白之身的蔡媚儿联姻谈判;划江而治乎?”
“江东一下,袁耀下一个目标必是我荆州,我荆州尚且元气大伤中,袁军若是逼近,我荆州该当若何?”
“一但荆州被袁耀所得,你以为你还会有今日之风光?今日之位高权重?”
“不但你要完,我荆州所有世家都得落幕,你蔡家也不是特例,也得就此落幕!”
蒯越为保蒯灵,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把世家利益牵扯了进来,还直言不讳的都讲了出来!
堂内众人闻言,纷纷大惊!
他们是荆州权臣,亦是荆州世族,听得家族利益要受损,哪里还坐得住啊!
就连主位上的刘琮,听得蒯越说得如此严重,他也被吓得不轻啊!
如今别说把他叫了几年娘的蔡媚儿推出送人,就是推他未婚妻蔡灵出去送人,他也绝不含糊!
荆州若在,就是他们做主,他们就是主宰者。
荆州一失,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只能回到家里威风而已。
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利,可以作威作福,可以庇护家族。
一旦权利一失,家族利益就得受损,不是要他们老命嘛!
不甘心权利丢失的世族们,顿时纷纷看向了蔡瑁!
不过他们只是目光可怜的看着,却不敢凶狠的看,更不敢对蔡瑁怎么样!
因为蔡瑁掌管的可是荆州全部兵马,犹如兵马大元帅一般的存在,谁敢对他不敬啊!
被那么多人注视,蔡瑁是一点都不慌啊,脸色还非常的平静,他心中正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你...”蒯越见蔡瑁如此,那是气不打一起来啊!
其实蒯越如此说,就是要蔡瑁认清楚局势。
蔡媚儿被袁耀幽禁如此之久,两人表面看似;一个为人质,一个为勒索者,啥情愫关联都没有。
可照袁耀那个好色程度,两人暗地里没发生点什么,打死蒯越都不会相信。
如今荆州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上哪里寻找绝色美女送去讨好袁耀啊!
不推二灵出来讨好袁耀,那就只有那个蔡媚儿可用了。
如此一来,袁耀与蔡媚儿便不再是绑主与人质关系,便是荆州与淮南联姻关系。
荆州虽然会因此颜面扫地,甚至会被天下人耻笑,但能换取荆州恢复的时间,也在所不惜。
以蔡媚儿的姿色,蒯越相信必能令袁耀沉迷,荆州再送上点钱粮,划江而治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这个蔡媚儿,除了能拿来当联姻工具用外,还能当刺客用。
如此好用的一张牌,蔡瑁却弃而不用,这就让蒯越一度的怀疑其别有用心!
看着蔡瑁到此时竟然还面不改色,蒯越不得不说出心中的猜疑:
“蔡瑁,还是说你想利用蔡媚儿与袁耀偷偷联姻,准备拱手把荆州送出去,到时你便是袁耀的小舅子,家族更是盛而不衰!”
蒯越此言一出,顿时惊醒了众人,纷纷向蔡瑁投去了警惕的目光。
就连刘琮看蔡瑁的眼神都不对,要不是蔡瑁是他的岳父,他也认为蒯越说得:真是有理。
不得不说,蒯越脑洞异开,那么难想的事情都被他想出来了,不愧是荆州首席谋臣。
蔡瑁闻言,面色顿时不再平静了,开始显露出凝重之色。
其实不是蔡瑁不同意,而是他怕蔡媚儿啊!
没错,是怕!
蔡媚儿,此女不但聪明,人还非常毒辣,蔡家人人都惧怕她一个女流之辈。
当初联姻刘表,可不是家族决策的,是她蔡媚儿决策的。
在别人眼中;蔡媚儿是个可怜女子,是蔡家联姻的工具。
可在蔡家人眼里;她却是个聪慧,毒辣之人!
蔡瑁深知蔡媚儿毒辣,要是敢同意如此联姻的话,蔡媚儿得知后,必会怨恨蔡家,连带着刘家也会被其怨恨。
到时蔡媚儿心一狠,不顾念家族情谊,在袁耀耳边吹吹风,荆州还能划江而治?
蔡瑁能想象到;荆州将会因一个女子,而起大战祸。
也只有蔡瑁能联想到蔡媚儿的可怕,堂内诸人可不知道,他们只认为蔡媚儿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
看着众人警惕的目光,蔡瑁犹如下了巨大的决定般,对着刘琮说道:
“既如此,我荆州当以刘荆州的名义;派遣使者前往荆南谈判,保我荆州免除战祸也!”
蔡瑁此言,有很深的含义啊!
用刘表的名义前去谈判,条件是他的妻子蔡媚儿与钱粮。
从此,讨好袁耀的是他刘表,把妻子送人的也是他刘表,丢脸的也是他刘家。
到时蔡媚儿就是再怨恨,也是恨刘表,恨刘家,跟蔡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蔡瑁话音一落,众人闻言后,都纷纷松了口气,也没有过多异想,都认为是蔡瑁已经想通了,才会同意如此联姻。
见得他们都同意,刘琮当即便拍板说道:“谁可为使,前往荆南谈判?”
刘琮话音刚落,文臣中便走出了一位中年人,并对着刘琮抱拳说道:“嵩愿往之!”
此人年近四旬余,身穿文士服,他那张死人脸,给人的感觉犹如欠他钱一般,人不太高,身材偏瘦。
刘琮一见此人请往,心中顿时一阵犹豫不决了。
刘琮虽然对自己父亲的臣子们没多少了解,但韩嵩此人还是听闻过的。
刘表有一次想郊祀天地,却被韩嵩谏个不停,刘表生气了,他还要谏。
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但在刘表耳中却不是,觉得韩嵩犹如一个泼妇在你耳边唠叨个没完一般。
所以韩嵩此人说话太过坦荡,直言不讳,简称:一根筋。
刘琮觉得派他去,怕是谈判不成,反而会激怒了袁耀。
韩嵩见刘琮迟迟不拍板,而是在沉思中,当即便直言道:“怎么?州牧大人不相信我能谈判?”
韩嵩都把话撂台面上说了,刘琮觉得要是驳了他的请求,怕是要寒人之心啊。
但刘琮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下细节:
“德高啊,你前往不是不可以,但切莫要意气行事,此谈判;关乎我荆州生死尔!”
“哼!”韩嵩闻言,当即便冷哼一声,然后直言道:“若是谈不拢,嵩当自刎于南土也!”
韩嵩此言,犹如军令状,刘琮闻言,当即便大喜说道:“好,一切就看你的了!”
韩嵩闻言,只是抱拳回应,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大堂。
看着韩嵩离去的背影,刘琮还是有些担心啊!
第两百一十五章 刘备入荆州
就在刘琮沉思之际...
一名侍卫跑入堂内,对着刘琮禀告道:“报,启禀主公,左将军刘备拜访!”
“刘备?”众人闻言,顿时愣住了!
年近四旬的伊籍,闻得刘备来了,他突然眼眸一亮,然后跳出来献计道:
“启禀主公,刘备此番前来,必是投奔我荆州而来,若是稍加利用刘备一番,他当为我荆州一把锋利之剑尔!”
伊籍话语一落,年近四旬的傅巽,也抱拳说道:
“若是我荆州给刘备点钱粮,令他驻守安众县,替我荆州抵御北方的敌人,我荆北便可高枕无忧尔!”
伊籍,傅巽两人的建议,众人闻言后,都大点其头,表示赞成。
如今的张绣,虽有不听号令之举,但还没有异动不是?
刘备落魄来荆州,给他点钱粮,令他看守荆州北大门,他必会欢喜同意当舔狗!
蔡瑁闻言后,却是在心中稍加思索了一番后,才赞同说道:
“竟然张绣有不轨之心,刘备也恰好来投我荆州,利用刘备替我荆州抵御北方强敌,当为上策尔!”
还有一句话蔡瑁没有说;就是让他刘备跟张绣,曹仁,马忠等人狗咬狗!
刘琮看着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似的,不懂装懂的说道:“诸位之言,真令我茅塞顿开啊,那就依诸位之言!”
众人闻言,当即便抱拳:“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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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府门口。
此时正站着三人,他们都翘首以盼的看着州牧府。
一个豹头环眼,燕颌虎须,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哥,你说那刘表老儿,真的会同意跟袁绍结盟,共同出兵中原吗?”
一个通臂猿猴的中年人,听得此言后,心中沉思了一番,便向着这个汉子说道:
“翼德啊,此地乃是刘表的地盘,不管刘表如何决定,我等都不可有异议尔!”
他们就是刘关张三兄弟,带着袁绍的结盟信前来荆州,一为结盟,二为共同出兵中原。
刘表要是同意结盟,远在冀州的袁绍,便会撰写讨贼檄文,并集结大军南下,双方共同夹击中原的曹操。
要是不同意,刘备也不敢怒骂刘表无能!
毕竟此地乃是刘表的地盘,刘备就是再奸,再滑头,也不敢造次!
可是他们三兄弟还不知道的是;荆州水师刚刚大败,刘表已经成为了植物人,荆州已没多少兵力响应袁绍了!
张飞闻言,觉得大哥说得在理,刘表同不同意,也不是自己等人可左右得了的。
不过,一想到袁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张飞便忍不住吐槽道:
“那袁本初真不是个东西啊,差点把我们囚禁在邺城中,俺早就看他不爽了!”
“唉!”刘备闻言,便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顿时哗啦啦的流下了眼泪:
“都是为兄不好,令二位兄弟跟我一同受罪了!”
刘备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真是听着悲哀,闻着痛啊!
“大哥!”绿帽子的关羽,见得大哥伤心,顿时便走上前去安慰道:“我等从未怨过大哥尔!”
“二弟!”刘备一听,顿时与关羽相拥在了一起。
张飞见状,深知提冀州之事,会令大哥伤心,当下便说起刘表来:
“刘表这种货色,虽无开疆之志,却能令荆州免遭战祸十数年,他真当是个人才啊!”
“我兄弟三人前来,刘表必会好生招待我等,必不敢像袁绍那般猜疑我等!”
张飞自顾自的评语起来,全然不顾一旁的荆州兵士,真是霸气侧漏啊!
刘备闻言,心中慌得一比啊,当下便不再哭泣,面色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然后喝令张飞道:“翼德慎言!”
关羽听到三弟的称赞,也跟着附和起来:
“大哥,三弟说得对啊,我等此番前来,那刘表老儿必定不敢怠慢我等,估计还会亲自出门迎接我等!”
“...”刘备闻言,那个心顿时噗咚噗咚狂跳着,慌得冷汗直流,眼目四处偷瞄,担心荆州的侍卫们突然举刀杀来。
刘备的喝止,张飞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还对着刘备小声说道:
“大哥,一会面见到刘表时,让他割让一块地盘给我等安身如何?”
“这...”刘备闻得张飞之言,还是很心动的,但名声问题他还是迈不过去啊!
刘备跟刘表都是汉室宗亲,还是同宗兄弟,要是跟刘表开口讨要地盘,就是乞讨了!
乞讨那么掉身价的事情,刘备是绝对开不了口的!
刘备作为一个爱名如子,仁义为本之人,乞讨这种自减威望的事情,他是如何都开不了口的。
若是如此乞讨,还如何面对世人,他宁可叫嚣着去死!
当然刘备也就是叫嚣,他这么爱惜性命的人,是不会去死的。
如果双方是结盟合作关系,刘表还资助钱粮的话,刘备肯定是一万个答应。
所以,刘备必须要刘表亲自开口结盟,这样才能对得起他的仁义之名啊。
就在刘备沉思之际...
关羽看着天色,便疑惑问道:“大弟,都那么久了,为何还不见刘表出府相迎?”
张飞闻言,便开始嘟囔解释道:“必是那刘表老儿令人安排喜宴犒劳我等,时间久点,还是能理解的!”
张飞话语一落,刘备觉得张飞说得在理,便踮起脚尖,往府邸深处望了望,一脸的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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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犹如喝水一般,一晃便是半刻钟...
就这刘关张三人等的不耐烦时,刘琮才带着一群人讪讪前来!
当看见门口的刘备时,刘琮当下便喊道:“玄德公是你嘛!”
“他是?”刘备见状,心中一阵的诡异;出来者不是苍老的刘表,而是一位儿童!
刘备沉思只是一瞬间,旋即便笑脸挂上,对着刘琮抱拳说道:“正是备!”
“哦!”刘琮闻言,只是很冷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看向了一旁的侍卫,便大骂道:
“玄德公奔波千里到此,尔等为何不迎进大堂内侍奉,你们是何居心!”
侍卫们闻言,很是迷茫啊!
刘琮这大骂侍卫,在刘备耳中听起来,却是十分的刺耳啊!
拜帖送出去那么久,刘琮要是有心欢迎,早就令一奴仆出来迎接自己等人入内等候了,根本不会拖那么久!
刘备知道这必是刘琮故意为之,就是有意怠慢自己三兄弟,明显看不起自己三人啊!
刘备深知刘琮故意刁难自己等人,也不恼,还是笑脸相迎,并温和说道:
“不碍事,备此番前来,乃为冀州说客,不知景升公...”
“哦?”刘琮等人一听,顿时愣住了。
显然刘琮等人以为刘备只是来荆州乞讨的,并未猜到刘备是代表袁绍前来的。
所以他们根本看不起刘备,还让他在门口等了许久,才出来相迎!
“家父身体有様,琮暂替家父处理要事!”刘琮说着,便抱拳对着刘备说道:“玄德公里边请!”
“身体有様?”刘备一听,心中顿时大喜,表面依旧挂着笑脸,温和说道:
“既如此,只能与琮公子商讨如此大事了!”
“不过,看琮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有景升兄当年的风范尔!”
“哪里,哪里!”刘琮闻言,那笑得眼目都眯成了一条线,还不忘客气的回道:“玄德公里边请!”
就这样,刘备一路拍马屁,刘琮笑得嘴都合不拢,两人犹如相见恨晚一般的进得大堂内。
主客落座,茶水奉上。
刘备看着那洋洋得意的刘琮,便抱拳说明来意:
“启禀琮公子,备受大将军袁绍所托,前来荆州商议结盟之事!”
主位上的刘琮闻言后,顿时看向了蔡瑁,蒯越等人!
刘琮这个动作,全然被刘备尽收眼底,他不动神色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降一下内心激动之火。
「袁耀要是在此,必能看穿刘备的想法,这刘备又在打鸠占雀巢的想法了!」
刘琮询问的眼色,蔡瑁与蒯越对视了一眼。
然后蒯越便对着刘备说道:“敢问刘将军,本初公的计策是什么?”
刘备闻言,顿时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便侃侃说道:
“南北两路出兵,夹击中原的曹操,曹操败亡后,荆州可得雍凉与司隶三洲,河北可得兖,徐二州!”
刘备话音刚落,张允脸色就不好看了,直接跳了起来,并大骂道:
“他袁绍打得好算盘,雍凉与司隶看着地盘巨大,却是贫瘠之地!”
“而兖,徐二州,乃是富饶之地,他袁绍是个什么玩意,敢如此欺我荆州!”
张允这话一出,顿时吓得荆州众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啊,都纷纷看向了刘备,发现刘备脸色平静,他们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河北霸主袁绍,雄踞青幽并冀四洲,带甲之士更是达到了几十万,他现在可是整个天下实力最强的吊炸天,
可在张允的嘴上,袁绍却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玩意!
连曹操都不敢对袁绍如此放肆厥词,而张允却敢如此放肆,这可把他们吓坏了!
第两百一十六章 逼迫
就在众人内心惶恐之际...
张虎听得张允不屑之言,便直言道:
“文礼啊,我军水师刚缝惨败,荆州已元气大伤,万不可跟袁绍叫板讨要兖,徐二州,我荆州要雍凉与司隶便可!”
“为何?”张允一听,顿时满脸怒色的看着张虎!
显然张允还对张虎还耿耿于怀啊,当初张虎令他跟黄射断后送死,这仇结大了!
看着大怒的张允,张虎深知张允对自己还有意见,便讲解当前的局势:
“我荆州如今元气大伤,士气都还未缓过来,急需一场大胜战来挽回斗志!”
“而跟袁绍合谋讨伐曹操,正是我荆州挽回斗志的机会,但我荆州北上之路已被堵...”
谁知张虎话还未说完,张允却是冷哼打断其语道:
“谁都知道急需打一场大胜战,来挽回我荆州的斗志,但这跟讨要兖,徐二州有何干系?”
听着他们的言语,刘备表面镇定,内心却是震惊的无以伦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荆州水师竟然败了!
北上之路被堵,难道张绣反叛了?
刘备心中震撼,便看向了主位上的刘琮,刘琮不令自己避嫌,而留下自己一起议事,显然有阴谋在其中啊!
张允跳出来针对自己,张虎内心深处很是不爽啊,便继续分析说道:
“南阳张绣有不听号令之举,我荆州北上之路被堵,跟袁绍合谋出兵中原,显然不太实际。”
“但我荆州如今元气大伤,士气低迷,急需一场胜战挽回斗志,还非得跟袁绍合谋出兵不可!”
张虎此言一出,众人闻言,皆是大点其头,觉得甚是有理。
张允闻言,顿时大喝道:“这跟我荆州讨要兖,徐二州有何干系?”
说真的,张允一直打断自己的话语,张虎很想就地力劈了张允兄出气啊!
但张虎是个很有内涵的人,不想跟张允争吵,便侃侃而谈道:
“既然我荆州北上之路被堵,当从南乡出兵,北上武关,入函谷关,过东都洛阳,直插许昌便可!”
“曹操若是在此夹击战中不幸败亡,河北袁绍的势力更强势,我荆州若想生存,必不可跟袁绍叫板。”
“兖,徐二州接壤汝南,这就是块烫手的地盘,我荆州要不得,当让两袁相争,我荆州作壁上观便可!”
张虎话音一落,众人这才明白张虎说荆州要不得兖徐,更不能跟袁绍讨要!
兖,徐二州接壤汝南,那汝南可是袁耀的地盘,荆州这时候已经自身难保了,一但插足进去,对荆州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荆州如今若想生存,就得猥琐,就得装孙子,让两位大佬相争便可。
纵然张虎之计对目前的荆州来说,很符合利益,但张允却不这样认为,当下便冷哼说道:
“我荆州是想打一场胜战没错,但我荆州如今满打满算才剩三万甲士,三万甲士响应袁绍北上,我襄阳便空虚尔!”
“张绣若是在此机入侵我襄阳,当若何?”
张允此言一出,众人闻言后,内心一阵担忧,都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惑。
毕竟张虎之计很好,但张允的担忧之言,也不是没道理的。
就在众人困惑之际...
在角落里的黄射,突然计上心头来,便出言说道:
“袁绍率军南下,曹贼率军迎战,两军必在官渡决战,此等大战,我荆州响应袁绍何必要派遣三万之兵?”
“我荆州派个几千人前去许昌,吓唬一下曹贼,令曹军分心便可!”
黄射此言一出,顿时遭到众人喝彩赞同。
如此一来,在官渡迎战的曹操必会被吓住,曹军一但分心,必被河北军击败。
蔡瑁与蒯越顿时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黄射此计甚妙啊,蔡瑁当下便赞誉道:“黄将军所言有理,当纳之!”
连蔡瑁都觉得此计可行,刘琮不经一拍大腿,连叫几声‘好’后,便看向刘备说道:
“玄德公,我荆州的重要议事,你也听到了,让我如何敢放心让你离去啊!”
“来了!”刘备一听刘琮的威胁之言,心中顿时“咯噔”一跳!
刘备早就想到;刘琮为何不令自己回避一下,而是留下自己一起议事,明显是有阴谋啊!
刘备深知刘琮必是想利用自己,便抱拳说道:“琮公子有话就说,备遵从便是!”
张飞看着大哥如此低声下气,牛脾气顿时一上便想怒斥刘琮,却被刘备一个眼神吓得禁止收敛。
而关羽还是那一副谁都欠他钱一般的红脸模样,不发一言。
看着刘备没有因此大怒,反而有服软趋势,刘琮心中大喜,便看向了蔡瑁。
蔡瑁会意,便对着刘备说道:
“听闻玄德公的两位兄弟有万夫不当之勇,宛县的张绣有反叛之心,不知玄德公可有意替我荆州除去此害!”
“我日你姥姥...”刘备闻言,心中一阵的腹诽,表面却平淡的说道:
“蔡郡守,我军一千甲士都不到,如何讨伐得了张绣!”
蔡瑁闻言,顿时笑了,便直言说道:“玄德公有意就行,兵马钱粮,我荆州出了,就是...”
刘备闻言,本来还欣喜荆州给钱粮资助自己而大喜。
但蔡瑁那个后语,让刘备顿时ju花一紧,便苦笑说道:“蔡郡守有话请直言!”
看着刘备那个苦涩表情,蔡瑁笑了几下后,便直言道:
“我荆州不但要出资助玄德公攻打张绣,甚至还把安众县划给玄德公治理!”
“但..我荆州害怕再有反叛之贼啊,所以...”
蔡瑁之意,刘备瞬间明悟,显然是要人质啊!
就在刘备沉思之际,张飞顿时用炸雷般的吼声喝道:
“我兄弟三人,形影不离,尔等休想拆散我们!”
张飞暴喝之后,便持矛立于刘备跟前,连不发一言的关羽,也是紧握手中青龙偃月刀,大有拼命之举!
张飞之举,顿时令门外的几百侍卫应声而入,并跟着张飞,关羽二人剑拔弩张起来。
堂内的荆州官员们见此,都瞬间紧张起来,连主位上的刘琮都被吓到了!
“放肆!”刘备见状,便大喝一声,然后起身夺下张飞的武器,并向着诸人抱拳说道:
“我三弟莽撞,冲撞了各位,请恕罪!”
“呼...”刘琮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便喝道:“都下去!”
待侍卫都下去后,刘琮再次对着刘备问道:
“玄德公,竟然你不同意留人质,但我也不能就此安心让您离去啊!”
刘备深知自己已经掉入了荆州陷阱之中,今日要是不同意,难免要血战一场了!
但能不能杀得出襄阳还真难说!
张飞,关羽虽然是万人敌,是那种一万个人都不敌他两武艺的万人敌,可不是他两能杀万人!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想到于此,刘备觉得无路可选了,便抱拳说道:“我自愿留下,让我两位兄弟前往!”
“大哥!”张飞一听,顿时急了,瓮声喝道:“哥哥在此,弟怎可安心走矣?”
“是啊!”关羽闻言,也依附说道:“大不了,弟护着哥哥杀出襄阳便是!”
刘备一听此言,便转过身来看着二人,眼泪顿时哗啦啦的流下,悲哀说道:
“弟甚挂,哥哥无忧尔,即使哥哥不幸,也无悔矣!”
“大哥!”
“大哥!”
“二弟,三弟!”
刘关张三人说着,眼泪便开始嗡嗡流,很快相拥在了一起!
真是听者哀,闻者身有感触啊!
刘关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荆州的高官们顿时被他们兄弟情谊所感动到了,连刘琮都看不下去了!
而伊籍,却跟他们有不一样的想法。
他此时用一双犀利的眼眸看着刘关张,再看了下荆州的同僚与新主刘琮,内心正做着挣扎决定!
终于下定决心的伊籍,对着主位上的刘琮说道:
“启禀琮公子,刘关张情同手足,拆一不可,不如就此令他们离去,对我荆州也没多大损失!”
荆州的高官们闻言,顿时交头纳耳,议论纷纷。
刘琮虽然想放他们离去,可一想到他们三兄弟武艺高强,刘备又有打仗的经验,哪里肯放啊!
荆州有了他们相助,去打张绣将会事必功倍。
但刘关张如此深情的兄弟情谊,直令刘琮深有体会而被感动。
就在刘琮面露犹豫之色时...
第两百一十七章 来敏投刘备
刘备虽然在哭,眼目却时刻到处四瞄,见刘琮面露犹豫之色时...
刘备当即不及多想,便抽出了腰间双股剑,并放于脖颈间,对着关张悲腔说道:
“二弟,三弟,荆州竟如此对待咱们,哥哥便先行一步,到时天下人必将耻笑荆州度量小!”
“大哥!”张飞,关羽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荆州诸人闻言后,纷纷震惊起来!
他们不是多在乎刘备自杀,而是刘备所说的名声!
荆州在刘表的统治下,口碑一直都很好,谁也抓不住他的把柄讨伐他!
刘备要是死在了州牧府,就得被有心人造谣;荆州瞬间便会被一股兴舆风浪所淹没,甚至还会遭到讨伐!
荆州已经元气大伤,已经经不起波折了,刘备要是自杀在州牧府,对荆州来说可不是好事,乃是坏事啊!
就连曹操跟袁绍这样的人,都不敢弄死刘备,荆州却敢弄死刘备,这不是把荆州推向风口浪尖,自毁长城嘛!
就在刘备想自刎时...
“玄德公且慢!”一道惊呼传来。
是刘琮的声音,他是最担心荆州出现兴舆的问题,也是最担心自己的位置不稳固。
毕竟刚刚坐上州牧大位,屁股还未坐热乎,就被讨伐,那不是自讨没趣,咎由自取嘛!
刘备手持佩剑于颈脖,眼泪哗啦啦掉,就是没有动最后那一步‘抹脖子’。
当听闻刘琮的惊呼,刘备内心顿时松了口气,并把脖子上的剑取下,疑惑的看向刘琮。
刘琮看着刘备没有自寻短见,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玄德公,我荆州与你结盟如何?”
“哼,刚才还想逼死俺哥哥,如今却找我哥哥结盟,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张飞大骂荆州诸人后,便对着刘备建议道:
“哥哥,他们皆是一群鼠辈,跟他们有啥好说的,不如我们就此离开襄阳如何?”
“嗯。”刘备闻言,同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带着他的两个兄弟,转身就走。
“且慢!”刘琮见状,便惊呼一声,眼珠子转了几圈,然后赔笑说道:
“玄德公,你看这样如何:我把安众县划给您治理,还给您五万石粮草与兵卒五千,替我荆州严防张绣如何?”
安众县在哪里?
就在宛县南边三十里,属南阳郡管辖的县城。
刘表在的时候,见南阳太过巨大,分为了两郡;南乡郡与南阳郡,两郡各管十三县。
南阳郡在襄阳北边,它接壤着汝南,离司隶最近,乃是四通八达之地。
南乡郡在襄阳西边,它西边,北边皆靠大山,西南边是汉中,南边是益州。
两郡地理,怎么看都是南乡郡为最好,不但土地肥沃,在编人口更是达到了二十万,又是战乱波及最少的地方。
若得之,就能很快恢复到当初在徐州的实力。
而南阳郡,就是个战乱窝,去哪里驻军,完全就是找刺激,不但发育不起来,还时刻处在警觉中过活。
刘琮给钱粮,给兵卒,叫去南阳驻军,刘备活了比他大两倍的岁数,当然看得出他什么意思。
这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成了抢使,要是听话还能给你些许粮草养兵马,要是不听话,就断了你粮路!
这跟他老爹刘表一样的计策,把你圈养起来,当看门兽!
刘备深知一但应允刘琮驻军于南阳,之后自己必定会受制于荆州,可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在刘备难以抉择之际...
张飞却高兴的喊道:“大哥,好机会啊,我们不但有兵,有钱粮,还有地盘落脚!”
关羽摸着长长的美髥,也跟着附合道:
“大哥,我看不如就答应了吧!”
“那张绣匹夫,不过是个插标卖首之徒,他要是敢造次,弟只需一千斥候军,便能生擒了此徒!”
荆州众人闻言后,顿时嗤之以鼻,在为关羽的傲慢而轻笑!
张绣是谁?
乃是董卓麾下大将张济的侄子!
如今的张绣,还继承了张济手下的西凉军。
曾经三万西凉军,就挡住十八路诸侯的联盟军近数月之久!
当时各路诸侯的军队,最多万余,最少三千,加一起就有十数万人,却被区区三万西凉军挡住了勤王之路。
可想而知,西凉军的悍勇,董卓要是没有这支军队,如何敢踏入关内为所欲为啊!
如今关羽口出狂言,一千斥候队,就能生擒了张绣,当西凉军不存在?
众人不笑,已经很给关羽面子了!
关羽虽傲,但眼睛还未瞎,见刘琮等人那憋着笑的脸色,心中一阵的恼怒。
就在关羽暴走之际,刘备却出声说道:“备愿往之!”
“好...”刘琮闻言,顿时连说几个好字。
为防再生事端,刘备当即便请求前往南阳,不想再待在这个阴谋穷穷的襄阳。
刘琮也不阻拦,便令张允前去安排兵马与粮草,并令一名使者前往河北,与袁绍共谋出兵中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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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钟后...
校场。
刘备前来接管兵马与粮草的时候,他脸色虽平静,内心却非常恼怒啊!
张允给他挑选这些兵,乃是一些少爷兵啊!
何为少爷兵?
就是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混吃等死的兵,比之守城兵都不如!
这些兵;站没站姿,还一直打哈欠,身体却是微胖体型!
显然他们是吃饭时一点都不含糊,上阵杀敌,估计就能把主将给卖了的货色!
张飞气不过,当即便嚷嚷道:“大哥,刘琮小儿如此戏耍咱们,当回去找他理论才是!”
关羽也是非常恼怒刘琮如此做派,便提议道:
“大哥,要不假意回去理论,弟看准时机,到时只需一刀,便能枭下刘琮首级!”
“不可!”刘备一听,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杀刘琮?
开玩笑啊!
关羽真能想得出来,就算成功,也未必能功成身退!
突然,一道由远而近的声音响起:“玄德公为何事而烦恼乎?”
刘关张闻得此声,顿时一愣,便看向了声音之处。
是一个年近三旬的中年人,正向着刘备等人走来。
待走近时,中年人便抱拳说道:“在下来敏,字敬达,见过玄德公!”
这人就是黄奎的舅舅来敏,在夏口时,两人就闹掰了,然后来敏便千里寻刘备!
“来敏?”刘备闻得此姓愣了愣,脑中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便不确定问道:“汝与司空来艳是...”
来敏闻言,不及多想,便回道:“正是家父!”
刘备闻言,心中顿时大喜啊,便上前握住来敏之手,直言道:“敬达,做我军的军师如何?”
刘备是经过几番思考,才下的决定!
来敏此人出身豪门世家,才学必定不低,加上新野乃是‘来氏’家族的根深故地。
新野县跟安众县毗邻,要是得到‘来氏’家族的支持,自己便不会受制于刘琮,甚至还能东山再起!
来敏闻言后,心中大喜,不假思索便跪下说道:“敏拜见主公!”
“好...”刘备连说几个好字,便问询道:
“敬达啊,刘琮给钱粮与兵卒,让我驻扎安众严防张绣,可是这些兵...”
“哈哈...”来敏闻言,不经大笑起来,然后便分析道:
“主公啊,不管他们素质如何,只要是身体健全之人,只需把他们稍加磨炼一番,他们便是精兵尔!”
“不但如此,襄阳安逸许久,这些少爷兵多得是,主公当向刘琮讨要多些才是!”
刘备一听,顿时茅塞顿开,当即便眼眸乏起星星说道:“敬达真是吾的子房啊!”
来敏闻言,顿时谦虚起来,但脸色丝毫没有谦虚之色,还很傲气一般。
如今的来敏,跟当初怂恿刘基夺权的许靖一般,如出一辙的骄横啊!
当天刘备又去找刘琮讨要兵马,言这点兵还不够严防张绣。
刘琮犹豫之际,张允却给刘琮建议:襄阳滥散少爷兵太多,不但会带坏其他兵卒,还会浪费粮食,不如滥竽充数全给刘备!
刘琮当即便应允,把襄阳那些混吃等死的少爷兵,全部打包给了刘备,刘备兵卒瞬间就达到了万人!
如此一来,襄阳留下的都是一些精兵,不再有少爷兵。
刘琮不知道的是,他今天给的少爷兵,刘备之后竟然把这支少爷兵训练成精锐之师。
其实少爷兵不是瞬间得名的,只有无能的统帅,与毫无严格的军纪下才会出现少爷兵!
第两百一十八章 隆中畅谈
隆中,草堂。
一阵带着吹欠声响起,竹门之内,隐隐发出沙沙的穿衣之声。
过不多时,竹门打开,一位翩翩公子信步而出。
他纶巾羽扇,身衣鹤氅,素履皂绦,面如冠玉,眉清目朗,身长八尺,飘飘然有神仙之姿。
青衣小童看见,便急忙禀告道:“公子,元直先生,士元先生来了多时了!”
诸葛亮闻言后,只是伸了伸懒腰,然后说道:“两人在何处?”
小童指了指门外五十米远的凉亭道:“元直先生,士元先生正在饮酒作乐!”
诸葛亮“晤”了一声,便信步出得院子。
诸葛亮到达凉亭时,便见一名青杉男子和一名黑杉的男子,两人正在饮酒侃侃而谈。
两人有一个特点就是:
青衫男子长得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黑衣男子就有点不敢恭维了,长得老成,肤色还黝黑,人还不高。
诸葛亮看着便走了过去,坐在他俩旁边,拿起酒壶便喝了起来。
青衫男子见状,便调笑道:
“孔明啊,到手的贤妻眼下正囚禁在别人的手里,亏你还睡得这么踏实,真有你的!”
诸葛亮闻言,眉间暗暗一皱,却茫然一笑:“什么到手的贤妻,元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听不懂。”
没错,青衫男子正是徐庶,徐元直,历史有名的谋士之一,身在曹营心在汉,说得就是他了!
“老朋友面前,你就别装了。”徐庶放下酒杯,盯着他道:
“那位黄家小姐,原是水镜老师做媒说给你的,却给那袁耀囚禁了起来,我就不信你心里边没有一丝不痛快!”
诸葛亮闻言后,顿时轻笑说着:
“水镜老师也只是说说而已,我跟那黄小姐一没有见过面,二没有婚约,她被囚禁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不痛愉?”
诸葛亮语气神态见不到一丝怨意,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令他动怒分毫一般。
徐庶看着,顿时笑的有些诡异道:“当真这么洒脱?”
诸葛亮顿时摇头一声,懒得再理他。
徐庶见状,表情顿时开始严肃了起来,干咳几声道:“咱就不说黄小姐,那就说说袁耀此人,你怎么看?”
诸葛亮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人行事处处出人意料,实在让我难以看透。”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头一次掠过一丝茫然。
“那孔明如何看待此人?”一道深厚的声音响起。
是那个黑衫男子说的,从诸葛亮坐下到现在,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如今谈论到袁耀,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诸葛亮看到这位黑哥出声,顿时把皮球踢给徐庶:“元直,你怎么看待袁耀此人?”
徐庶闻言便陷入了沉思,然后才侃侃说道:
“解淮南困局,勇闯许昌,智取汝南,夜袭庐江,每一步都透露出惊心之举!”
“在没有统一天下之际,就敢下唯才是举令,真乃好胆量!”
“用区区万余兵马攻打豫章,一个月不到便占据南土大半地盘,如今更是大起重兵伐吴!”
“可见这袁耀能于绝境中逆转危局,用兵之能实在是了得,胆量也超乎常人,依我之见,这袁耀算是一位当世英雄。”
徐庶洋洋洒洒一席话中,对袁耀颇有几分欣赏,似有出山辅佐之意。
诸葛亮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不屑说道:
“天下英雄,唯刘玄德一人,他袁耀至多算个枭雄而已,哪里佩称英雄尔!”
徐庶闻言,顿时苦笑道:
“好好好,枭雄就枭雄,反正依我看,这袁耀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总比咱们的州牧大人强吧...”
徐庶的语气中似另有意味啊!
诸葛亮现在才明白,二人匆匆前来,并非只是像平常一般饮饮酒,畅谈天下事,互相交流一下文学而已。
都是围绕袁耀一个人而评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诸葛亮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沉眉道:“莫非元直,士元打算去投奔那袁耀?”
那个黑衫男子就是庞统了,历史很有名的一位谋士,只是跳出舞台没多久便逝世,可惜亦可叹!
“有意,却还未决定!”徐庶扁了扁嘴继续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官渡之战,伐吴之战将起,天下诸侯只怕又要少几位,咱们再这么蛰伏下去,这一身所学,只怕就会无用武之地了。”
诸葛亮闻言露出一丝讽笑,把酒中之酒一饮而尽,便淡淡说道:
“择主就如酒,你不知道那家的酒才是好酒,唯有店主愿意礼贤下士,无需银两给您品尝,才能知道那家是好酒!那家店主才是明主!”
“天下之大又几人会做到如此?”
“我宁愿继续这么农耕苦读,也不会那么潦草出山!”
徐庶闻言后点了点,对诸葛亮的话深以为然。
过得片刻,徐庶忽然又问道:“关于黄小姐那件事,你真的没有不痛快吗?”
诸葛亮闻言,顿时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
徐庶见状,赶紧讪讪笑道:“好好,就当我没问!”
二人遂都闭口不言,只专心的饮酒。
诸葛亮旋即看向只是喝闷酒的庞统,谈笑道:“士元今日为何那么沉默寡言?”
庞统闻言,便陷入了沉思中。
徐庶对袁耀有意,尚在犹豫中!
而诸葛亮对袁耀完全没有丝毫的好感,这让庞统陷入了悲痛之中!
诸葛亮与庞统从小便认识,一起在那个司马德操「水镜先生」哪里学习。
两人亦师亦友,关系不一般,有非常坚固的友谊!
庞统深知诸葛亮不会投效袁耀的,必是各奔其主,最后只有一死一活的结局!
“袁耀不日便会兵进江东,我今日前来是道别的,我意出山辅佐之!”
庞统说着便站立了起来,然后目光悲情的看着诸葛亮说道:
“我知孔明对刘备有意,他日战场上,我不会手下留情,请保重...”
庞统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士元...”徐庶一脸的蒙蔽,到现在都还未回过神来。
显然庞统突然出山,令徐庶很是惊讶啊!
而诸葛亮望着庞统远去,他那清澈深邃的眼眸中,隐约流露出几分落寂。
第两百一十九章 比武,一
今日显然是多事之秋;刘备在荆州得到了地盘与兵卒粮草,庞统又提前出山。
而远在那益州南部地区。
此地就是南中了,势力错中复杂,最强四方势力为:
越嶲郡夷王高定,此人乃是越巂夷人,简称:蛮夷。
永昌郡太守雍闿,此人祖辈还被封过侯,‘雍氏’家族在永昌根深蒂固,更是当地豪门世家。
牂柯郡太守朱褒,此人素有异志,简称:怀有野心。
补充一下:越巂郡这个郡的由来;是当地的越巂族用本族名讳命的地名。
还有一方势力,乃是盘踞南中当地的彝族!
彝族内部分;三十六寨酋长,七十二洞主,如今他们的首领是祝本光。
以上四方是南中最强势的割据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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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彝族的领地,是非常的热闹啊!
一处空地;中间摆放一座擂台,周围皆是露天观众席位,只有一处是遮阳观众席位。
今日来的彝族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七十二洞主,也来了几位:阿会喃,孟获,忙牙长,杨锋,木鹿,金环三结,朵思。
这些洞主长像虽然不咋地,但他们都是彝族中的一霸,其他的洞主与寨主都是他们的附庸。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彝族为何要举行那么隆重的仪式呢?
就是彝族首领祝本光设擂台比武;赢的人,不但能接替首领之位,还能娶到彝族第一女神;祝融!
如此双利之日,这几位一霸洞主都知道,都在想着一会比武如何弄死其他几位,荣登宝座。
而祝融又是谁?
屏幕前的你肯定不知道与疑惑,我就废话说一说:
这位女子长相貌美,武艺还很高强,她还有一个技能;善使飞刀!
在历史中,诸葛亮讨伐南中时,这位祝融便与孟获一起抵御蜀军,还是三国中;唯一正式上过战场的女子。
祝融不但有勇,还有谋;上马可帮夫君抵御外敌,下马可帮夫君稳固南中的统治。
可想而知,这位女子不得了啊,现在谁能娶到她,就相当于得到了半个南中!
按照历史进展;这位女子本该是嫁给孟获的,随着阿会喃插足进入,就未必了。
随着人声鼎沸,在那边遮阳席位内观坐的老者便对着一个中年人点了点头。
中年人会意,便走上了巨大的擂台中,并清了清嗓子喊道:
“今日祝族长设擂台比武,胜出者不但能赢得美人归,还能继任族长之位!”
此消息一出,观众们纷纷叫器着,那几位一霸洞主更是摩拳擦掌,面露凶狠之色。
在这些一霸洞主中;有一位长相粗犷,身长七尺,肤色麦黄,约二十六岁左右的汉子,他脸上还有一颗拇指大的痔。
这位高大的大汉,听得中年人话语后,他便用舌头舔了舔手中的砍刀,
显然这货,一想到一会比武蹂躏推残别人,他内心就止不住异常的兴奋啊。
这位长相不敢恭维的便是孟获了,他在历史中有一段历史有名;便是被诸葛亮七擒七纵。
而在孟获远处,也有一名长得粗犷之人,他虽然是一张大众脸,却比孟获好看多了。
没有看错,此人便是阿会喃了!
从豫章逃回南中的阿会喃,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夺得族长之位,称霸南中,并统帅各部东进南土夺回赵姬,这个野心他在回南中时就已萌生。
「前面已经说过,彝族会在阿会喃的统治下,入侵交州,并施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掠,史称;南蛮入侵。」
阿会喃此时正用一双阴毒的眼神看着孟获。
显然阿会喃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啊,只把孟获放在眼中,把孟获当做了自己的绊脚石,认为孟获才是威胁!
站在阿会喃旁边的董茶那,见阿会喃目露凶狠之色,便小说说道:
“阿会洞主,看孟获今日如此有特无恐,他似乎势在必得啊!”
“哼!”阿会喃闻言,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看着孟获好一会后,便问向董茶那:“暗手准备好了吗?”
董茶那闻言,不敢迟疑,赶忙回道:
“已经准备妥当,到时嫁祸给刘璋,就没有人会怀疑到洞主身上了。”
阿会喃闻言,顿时舒心一笑说道:“好,哈哈...”
看着洞主们跃跃欲试,中年人当即便不再迟疑,对着台下的洞主们喊道:“比武开始。”
随着中年人离开了擂台,洞主们便开始抽签,找到各自的对手后,便跳入舞台比试。
最先入舞台比试的是孟获与杨锋。
两人一上得舞台,顿时迎来观众们呐喊,不过孟获的支持声最为响应。
遮阳观众处,一名年近四旬余的老者,也正聚精会神的观看两人而沉思...
这位老者,便是彝族的首领祝本光,膝下并育有一子一女:
儿子憨厚,不够心狠手辣,将难以成大器。
女儿祝融,武艺高强,还善使飞刀,虽是女儿身,却不失男子气盖,但终究是女儿身,心肠还不够狠辣。
步入快天命之年的祝本光,担心自己一时熬不住挂了,祝氏族人会被欺负,所以才特地搞了个比武让权。
毕竟古时命短之人比比皆是,到了天命之年「五十岁」,便开始想后事了。
祝本光不但要把首领之位让给胜利者,还要把女儿嫁给他,为的就是让这位胜利者今后庇护祝氏一门。
毕竟祝氏一族,得罪的人不少!
祝本光深知他们没有异动,就是自己还键在,若是自己不在了,祝氏将会被打压得不成气候!
所谓;强者为尊,弱者就得被欺负。
就在祝本光沉思之际...
“啊...”擂台上,突然响起一阵吃痛声。
显然一个回合,杨锋就被孟获一脚踢出了擂台数米远,躺在地上的杨锋,嘴里还不停的在冒血!
孟获不单单臂力惊人,连脚力都充满了力量啊!
杨锋这种悲痛之声,令孟获异常兴奋,很是享受一般。
祝本光见状,顿时惊异说道:“孟获的武艺,竟如此高强!”
沉默的祝本光突然出声,这可把他旁边的那些酋长们吓了一跳。
一名肥胖的酋长眼珠子转了几下,便感叹说道:
“族长说得是,孟获不但武艺高强,他这几年很受我族拥戴,连汉民都对他钦佩不已!”
第两百二十章 比武,二
祝本光听得此言后,他眼眸顿时闪过一丝亮光!
显然祝本光对孟获很是满意啊,他心中瞬间起了禅让大位于孟获的想法!
不过这会轮到阿会喃上台比武时,却让祝本光露出了异样的目光。
擂台处,忙牙长不认识出去游荡了几年才回归的阿会喃,很是有礼貌般抱拳问道:“来将可留...”
可忙牙长还没问完‘姓名’二字,一柄巨锤就向他飞奔袭来。
那锤子带着爆裂般的气势,忙牙长不敢大意,瞬间举剑格挡,却被锤子连人带剑轰出了擂台。
忙牙长倒地于擂台外五米,他还一边吐血,一边想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的结局!
阿会喃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屑的对着其他洞主喊道:“还有谁!”
显然阿会喃要加快进度了,让他们如此比下去,仿佛在阻碍他的时间一般。
不过阿会喃一锤子就砸伤一个人,比孟获的残忍有过之而不及啊,这谁敢上啊!
见阿会喃装比,孟获顿时舔了舔刀口,声音沙哑说道:“我来!”
在无人敢上的情况下,孟获却敢,顿时引来了许多人喝彩。
“孟洞主干他!”
“阿会洞主,捅他!”
这些观众真是闲的蛋疼啊,竟当起了啦啦队呐喊。
见得孟获上擂台,阿会喃眉头紧蹙,竟如临大敌一般,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两人就那么的在擂台上对峙,谁都没有先出手,而是很安静的注视着对方,仿佛一战触发便在下一刻。
观战的酋长们,却不似那些观众一般吵闹,而是都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两,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就连祝本光都面露凝重之色,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看着他两,害怕一懈怠将看不到两人的旷世一战。
就在祝本光心中呐喊“快开始啊”时...
“哒哒...”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女婢慌慌张张跑来,径直走到祝本光耳边低语了几句。
祝本光一听到此言,惊得浑身都抖动了起来!
他这举动,顿时引来了酋长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祝本光见酋长们看过来,便快速掩饰住自己的惊慌。
他还故作镇定的叫过来几名侍卫,然后吩咐了他们几句后,竟临危不乱的继续观看比武!
侍卫们走得很是匆忙,仿佛有人造反一般!
这就让酋长们疑惑了,但见祝本光那么淡定,他们也不好意思追问!
就在万众期待;擂台上的两人快点决战时...
擂台上的两人动了...
只是...孟获在他的大砍刀上舔了下,用戏虐般的目光看着阿会喃。
而阿会喃却是把不擅长的武器锤子扔了,紧接着拿起一杆长枪,并全神贯注的看着孟获。
这两人的举动,顿时引起观众的不满了!
在如此压迫的气氛下,两人竟然还是没有先动手。
突然,擂台外五米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咳...”
谁都不太注意这声“咳”声,都聚精会神看着擂台上的两人。
别人没注意,阿会喃就注意到了!
听闻这一声咳嗽,阿会喃便竖枪而立,很是卑微的说道:
“孟兄,你我相交深厚,何必为了一个女子,与那虚位而大动干戈乎!”
阿会喃此言一出,一时竟令人猝不及防的呆滞。
“嗯?”祝本光更是眉头紧蹙,竟一时间,看不透阿会喃为何意!
观众呆滞过后,非常不理解阿会喃说这话什么意思!
可也抵不住他们的猜测;
必是阿会喃前往中原一趟回来后,把勇士的精神丢了,现在变得懦弱了,连战斗都不战一下,就放弃争夺首领位置!
孟获可不像那些观众一般呆滞,也不像他们有那么愚蠢的猜测。
孟获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受到蛊惑,对着那边满脸笑意的阿会喃问道:“你什么意思?”
阿会喃敢来比武就是奔着族长之位来的,孟获深知阿会喃不可能会放弃!
弱肉强食的南中,谁势弱便会遭到被吞并的结面,阿会喃却说什么交情深厚的话,孟获顿时嗤之以鼻!
见满脸警惕的孟获,阿会喃深知其戒备心强,便继续谦卑的说道:“也没什么意思,孟获兄,这次比武我退出!”
阿会喃此话很是随意一般,仿佛对这次的比武很是没兴趣一样,更像是来玩玩而已!
阿会喃说出弃权之语,这就令人惊讶了!
而祝本光却是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仿佛看穿了阿会喃一般,深知必是其阴谋!
毕竟活了几十年的祝本光,心狠手辣不说,人更是如老狐狸一般狡猾,看人不说十成准,八成还是有的!
而孟获却没有老狐狸祝本光那般城府,对阴谋论还是半斤八两。
他看着阿会喃那般谦卑与神态,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有阴谋在其中,仿佛其说的是真的弃权一般!
就在孟获心中沉思之际...
阿会喃却是对董茶那喊道:“来,拿酒来,恭贺孟兄取得了胜利!”
董茶那闻言,顿时二话不说,提着早早准备好的一坛酒跑上了擂台,并开始倒起了酒水。
孟获拿着碗酒水,就是不饮,也没有丁点高兴劲,心中沉思阿会喃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见得孟获的举动,阿会喃心中顿时冷笑了一番,然后大笑说道:“来,小弟先干为敬了哈!”
看着阿会喃一饮而尽,孟获见状,觉得要是不喝,仿佛就是不给阿会喃面子啊!
毕竟阿会喃已经弃权,又如此豪爽,不喝就有心胸狭隘的嫌疑了!
玩毒杀?
阿会喃岂会那么愚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毒?
想到于此,孟获觉得阿会喃不会那么愚蠢,便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孟获饮酒时,阿会喃眼目中闪过一丝毒狠之色。
待孟获酒饮尽后,阿会喃便大笑说道:
“哈哈..孟兄好酒量,既然比武已结束,不如我等再去花楼再痛饮一番若何?”
孟获一听,心中犹豫了一番后,便笑道:“好啊,今日便与阿会贤弟喝个不醉不归!”
阿会喃闻言,心中大喜啊!
旋即两人就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去,众人还在懵逼状态!
遮阳观众处,那位肥胖的酋长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报喜道:“恭喜祝族长,赢得快婿啊!”
“是啊!恭喜祝族长!”
“孟获武艺高强,跟祝融结合,乃是天纵之合,郎才女貌啊!”
这些酋长们纷纷拍马,不绝于耳,跟那些谄媚之臣,墙头草,如出一辙。
“哈哈...哪里,哪里!”祝本光闻言,也是一一回应,心中却是暗道:
“阿会喃这小子,不简单啊!”
第两百二十一章 孟获身亡
不韦县。
这座永昌郡治所城,占地三十里。
里边不算繁华,但还未出现饿死人的迹象,蛮人与汉人都相处融洽。
毕竟此地是汉人雍闿的地盘,还佣兵数万称雄于此,谁敢造次啊!
此时乃是夜幕降临之际。
意花楼。
此青楼两层高,占地十亩,里边的设施非常奢华,乃是雍家产业。
此时的青楼内;相对摩肩接踵,众口器器的一楼,二楼就清净多了。
一间包厢内,歌舞升平。
一群燕燕雀雀,扭动着小蛮腰舞姿,有的还跪坐在两名男子旁买笑叫骚道:“大爷,喝呀!”
阿会喃脸上红扑扑,一边环抱一个女子,正淫笑中...
当见孟获竟然在解裤子,欲要当场上演那啥时,阿会喃内心顿时一阵鄙夷,便出声阻止道:
“孟兄啊,那个不急,来,小弟先敬你一杯,祝您今日赢得比赛!”
孟获闻言,心中怨恨阿会喃敬酒不分时候,当即便没了兴趣那啥,也举杯回道:“来,阿会贤弟!”
旋即两人又开始了豪饮,一杯接着一杯,看两人的脸上皆是红通通的,跟酩酊大醉差不多了!
此时包厢外,董茶那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对着一名仆从点了点头。
那仆从会意,便点了下头回应,然后向着楼梯匆匆而下。
半刻钟后...
十位身材雄伟的大汉,提刀闯入了‘意花楼’,他们也不蒙面,仿佛前来要债一般!
大汉们就如此大摇大摆的上得二楼,并来到了阿会喃包厢门口。
董茶那见状,看着凶神恶煞的大汉们,立即就慌忙说道:“你们..干什么...”
董茶那表情仿佛很是惊慌一般,但他的眼神却平静得很!
大汉们也不跟董茶那废话,对其就是一刀刺去,一气呵成!
“啊...”手臂被刺伤,董茶那顿时倒在地上哀嚎,真是听者伤心,闻着痛啊!
门外的嚎叫,阿会喃与孟获也听到了,两人瞬间警觉了起来,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口。
“砰...”两人注视的木门,瞬间被踢了个粉碎,那些木屑还飞入了包间内,并散落于一地。
接着冲进了十名提刀大汉,那些歌姬们见状,顿时惊慌得东逃西撞的往门外跑。
这些歌姬们往大汉旁边掠走,大汉们也不斩杀她们,好似专门为孟获与阿会喃两人来的。
阿会喃见突然闯入的大汉们,一点都不怂啊,还大喝道:“大胆,尔等是何人!”
不及多想的阿会喃,当下还向他们扔去手中酒杯,并掀起一张案桌朝着大汉们冲杀而去。
看着冲奔而来的阿会喃,大汉们见状,眉头都不皱一下,还都面露不屑之色。
其中一名大汉,顿时对着阿会喃手中的案桌一刀劈去!
“咔嚓...”案桌瞬间给劈成了碎渣,有一块木屑还擦着阿会喃脸飞过,一条血痕瞬间清晰可见。
接着大汉对阿会喃肚腹就是一脚踢去...
“砰...”阿会喃瞬间被踢飞了出去,那飞翔的速度没得说,在落地时还摩擦了一下下!
“噗...”待摩擦停止后,阿会喃倒在地上痛得浑身都无法动弹,口中还吐出了一摊鲜红色的血。
白天一锤子就砸伤一个人的阿会喃,此时却如此的狼狈,让人一时竟嚼不出舌根来!
因为阿会喃此时的表情非常的痛苦,不似装的!
其实阿会喃此时正在内心深处,大骂这群混蛋下手太狠啊!
当初说好的,为了演得逼真尽量出狠手,谁知道这些人下手真他么的重,阿会喃不愤怒才怪!
孟获如此精明之人,此时竟被阿会喃的演技蒙骗住了,完全没有往阴谋那方面想!
阿会喃与大汉们搏斗,只是一瞬间之事。
“贤弟...”孟获见状,心头大怒,便也抓起一旁案桌,并朝着那些大汉冲杀而去。
大汉们见状,顿时面露凶狠之色,其中一名大汉也对着案桌举刀劈去!
“咔嚓...”案桌被削了半截。
案桌被削了半截,孟获也不慌,拿着半截案桌对着其中一个大汉当头砸去,
“碰...”孟获力气甚大,案桌砸到大汉脑袋顿时便破碎开来。
大汉因此而昏,孟获便趁机夺取其刀。
在孟获夺取大汉砍刀瞬间,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并对着孟获围杀而去。
“噗吱...”刀入肉的声音。
孟获为了夺取砍刀,后背竟被砍了两刀,他连眉毛都不皱一下,一刀回旋砍翻了两个大汉。
躺在地上装死的阿会喃见状,顿时要哭了,心中感叹孟获真是猛啊,都八成醉的人还能杀人!
这时一个大汉一刀劈上,一个劈下,几个向着中间刺去。
孟获见状,顿时微皱眉毛,千钧一发之际,孟获一刀横扫刀尖,躲过了被刺的要害。
但他头上的那白色羽冠却被削掉了,头发也被削了一撮掉于地上,大腿又被砍了一刀。
孟获大腿流血,后背也被鲜血冒出而染红一片,披头撒发的模样如地府的修罗一般!
如此重伤之下,孟获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耸立而不倒,吓得这些大汉们胆寒而迟疑不敢上去。
见他们迟疑,此时的孟获早已酒醒,当即便提刀冲他们杀去,并还大喊一声:“杀!”
大汉们见状,心中虽然恐惧,但也不惧,也提刀冲孟获杀去,还大喊一声:“杀!”
“铛...”砍刀碰撞,包厢内瞬间刀光剑影,一片狼藉。
“噗吱...”其中一名大汉被孟获快如闪电的一刀刺入胸腔,他嘴上还不停的冒血,眼露不甘之色。
孟获连看都不看其眼色,拔出砍刀对着另外一名大汉一记竖劈,竟把这名大汉从脸部到腹部劈成了两半,简称:分尸。
孟获如此惊人的力道,杀人如此凶残,把剩余五名大汉震慑住了,他们纷纷惊恐的后退着,都不敢上了!
阿会喃虽然躺在地上装死,但见如今这局势,他深知容不得再装死了,不然必会前功尽弃!
阿会喃眼珠子转了几下,顿时抓起地上一把砍刀大喊一声:“孟兄我来帮你...”,然后向着孟获冲去。
孟获如此凶猛,阿会喃深知还得靠自己出马,就这些大汉再来十个人都未必能杀死孟获!
阿会喃前来掠阵,孟获也没有多想,就在阿会喃近身时,刀尖突然调转...
接着,刀尖朝着孟获的后背刺去。
“贤弟..”孟获刚想说不用,一道尖锐之刃就从其后背进,前胸出。
所谓;外贼易防,家贼难防啊,说得就是像阿会喃这种人!
“噗吱...”那道尖锐之刃,又突出了几寸,孟获口中流血,浑身力气开始抽空,生命力在流逝...
就在孟获眼露不甘之色,即将站立不稳,快瘫软倒地时...
一道很是冷淡的声音传入其耳中:“孟获兄啊,你就是威胁啊,所以你不得不死啊!”
在即将消散完生命力时,孟获耳边依稀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噗咚。”孟获眼目微瞪,彻底的瘫软倒地,死不瞑目。
阿会喃很是嫌弃的看了孟获一眼:“呸。”
接着,阿会喃眼色一狠,拿起砍刀向着自己手臂就来了那么一刀,觉得不够,对着大腿又是一刀。
几名大汉见状,都感叹阿会喃对自己都如此狠,那对敌人怕是跟残忍。
此时浑身鲜血琳琳的阿会喃,顿时对着几名大汉使了一个眼色。
大汉们会意,便对着阿会喃就是那么一刀柄砸去,阿会喃昏倒后,他们便纷纷跳窗而出。
一层楼只有四米高,当下跳下的话,对一般人来说不断腿,也得在原地蹲个一阵子。
但对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只是脚麻一下而已。
就在大汉们逃走的几分钟后。
“哒哒...”一队卫兵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包厢外,并冲进了。
卫兵进入后,接着信步走入一名年近三旬,温文尔雅的中年人。
这位中年人看到如此混乱的场景后,他瞬间惊恐了!
孟获亡,阿会喃重伤昏迷,捎带门口的董茶那也重伤昏迷。
至于他们是有预谋,还是真遇到了刺客,中年人已无力去探查了,他此时担心的是彝族人的动作!
彝族的两位洞主在自己的地盘上遭到刺杀,是个人都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此‘刺杀’消息一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南中之地将不在平静,进而掀起血雨腥风的大战祸!
到时候就是天灾人祸了,谁都不可能幸免,四方局势当开始幻变。
就在中年人不知所措之时...
一名侍卫看到了现场的武器刻有“刘”字,便抱拳说道:“启禀雍郡守,武器刻有刘字!”
“刘?”中年人闻言,顿时一愣,旋即便拿起那凶器查看起来。
看着那么明显刻字的武器,中年人心中一笑,便吩咐道:
“把他们送回彝族栖息地,顺便把这些凶器也带上!”
“是。”侍卫们应允后,便开始清理现场。
不到一会,侍卫们便把阿会喃,孟获,董茶那,凶器,一并打包清理了个干净。
中年人接着便走到了窗边,看着阿会喃等人被马车拉走后,便喃喃自语道:
“彝族在此人的统领下,不知是南中的福,还是祸!”
第两百二十二章 公孙婉的请求
郴县。
府衙后宅,一间浴房中。
袁耀正头靠木桶边,毛巾贴脸,显然心事重重。
南中发生巨变,刘备已经得到了钱粮与兵卒,这些事情袁耀还未收到消息。
因为江夏的黄奎送粮草太过缓慢了,他正在为粮草的事情而发愁!
一切皆以待续,可粮草今日却是还未到位!
袁耀深知现在的道路不是水泥地,都是一些坑洼的泥地,石子地,山地。
牛车,马车,驴车等工具运输粮草非常的艰辛与困难,都是遇山铺路,遇水搭桥。
可等粮草运输到位,江东军早就缓过了气,想出其不意,一举推翻孙氏在江东的统治,有点困难啊!
袁耀想过不用等粮草到位,就即刻挥师东进,打下城池就地补给就行,却遭到了臣子们的反对!
理由是:江东本来就穷,你打下了城池,那县府内没粮呢?
袁军到时就得陷入困境之中,就不得不抢百姓的余粮救济!
孙氏在江东已经很得民心,抢粮事件一但爆发,袁军不但会得不到吴越之地的民心,还会激发吴越军民负隅顽抗之志。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粮食前,在郴县的袁军是出不了征的,更别提就此深入吴越之地了!
袁耀不经想起历史中的彝陵之战,赤壁之战,这两次大规模的战役。
不管是演义,还是正史,刘表,曹操都曾经大举重兵伐吴,铁一般的事实。
结果就是;曹操铩羽而归,猥琐沉寂了起来,刘备大败而逃,在白帝城托孤病亡!
两场大战的胜利者东吴,便骄傲自满起来,发动了有名的逍遥津之战,却被张辽几百骑打回了大江南土!
可想而知,东吴这个小强真是难打死,威胁巨大啊!
袁耀深知历史走向,现在的袁军跟历史中的曹操,刘备伐吴有大径相似之处,就是兵力比之少了三倍!
袁耀想到于此,由衷叹息道:“希望一切顺利!”
“咣当..”门突然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袁耀不拿下毛巾都知道是谁,除了樊茜还有谁?
“噗咚...”接着一双小手侵入水中,很是生涩般的帮袁耀擦拭身体。
袁耀先是很享受那抚摸感,然后被搞得热火上涌,顿时便拿开毛巾,想把佳人拖进水中洗鸳鸯浴时...
当看见眼前之人不是樊茜时,袁耀顿时愣住了,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的感觉!
这人不是那个犹如仙子般的樊茜,而是那个小家碧玉,亭亭玉立的公孙婉!
此女表面清纯靓丽,惹人怜惜,袁耀可是知道她非常的腹黑!
袁耀继承了袁耀的身体,记忆也是继承了大半。
跟此女的经历,袁耀深有体会,她是一个披着天使的外表,内心却是邪恶的小恶魔啊。
当初寿春两人相遇,绝对不是表面看似那么简单,要不是此袁耀非袁耀,必定会被其迷惑到不知东南西北!
袁耀内心有点怕她,语气有点不利索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公孙婉闻言,一脸的微笑没有回话,还用她那双柔软的小手在袁耀身上继续挑逗...
当挑逗袁耀到热火难耐时,公孙婉却突然抽回了小手,并叹气说道:“怎么?太尉大人看见奴家来了,不高兴吗?”
袁耀看着这个腹黑之人,把自己挑逗得兴起,却又突然抽回了小手,心中一阵的恼怒啊!
袁耀这个恼怒的表情,直令公孙婉掩嘴而笑。
袁耀见其一笑,竟一时愣住了,她的笑如一笑回眸百媚生一般。
那一张秀美的容颜近在眼帘,袁耀一瞬间有种几乎要窒息的错觉,当真是美不胜收,让人欲罢不能啊。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果然是当世美人啊!”
袁耀看得出神,用几句妙词来夸赞一番。
公孙婉一听,却惊于袁耀竟能吟出如此惊艳的诗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惊异之下,她不禁奇道:“你何时对诗赋有如此造诣?”
袁耀也是半醉,方才随口说几句,这时给公孙婉一惊问,方才意识到自己是盗窃别人的。
“什么造不造诣的,不过是我有感而说而已。”袁耀随口胡扯道。
“有感而发吗?”公孙婉不禁面露茫然之色。
袁耀一怔,自己以前可是纨绔子弟,深知这么胡扯下去,还不定要说出多少不该说的。
袁耀当下便哈哈一笑,并快速转移话题道:“说吧,你来此为何事!”
袁耀说着,便顺势便将公孙婉的纤纤素手握住,心中暗道:“想玩我?看看谁玩谁!真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傻叉?”
公孙婉本还惊诧于他胸中有墨,手儿却突然被他这般紧紧一握,顿时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想要抽离。
不过她只是挣扎了一下,猛然想起被摸一下手而已。
念及于此,公孙婉便不再挣扎,低眉羞笑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想你了嘛!”
见得她这般娇羞动人的样子,袁耀心中怦然大动,差点就上了其当,当即便冷笑道:
“少来,看在你小手柔软的份上,说说看!”
公孙婉闻言,惊讶袁耀如此淡定,便微笑着低下头颅,细声蚊语的诱惑道:“难道你不想我?”
如此诱惑之语,还有那绝色容颜,袁耀定力顿时控制不住了,嘴巴近前,往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就亲去。
蒸汽扑满的浴房中,两人瞬间便亲热在了一起。
此时的袁耀,早已心火怒放,大手一啦,便将公孙婉拉进了浴桶内。
就在两人赤裸相见,袁耀想准备大肆征伐之际,公孙婉却是制止了他,并一脸妩媚的说道:
“耀哥哥,奴家的哥哥公孙续下落不明,只有你能帮人家了!”
公孙婉妩媚之言,袁耀一听,热火顿时一消,没有当场应允她的请求,而是微皱眉头沉思起来...
公孙续此人,在历史中根本没有过多事迹!
可圈可点的就是;前去求得援军,然后跟公孙瓒写信约定晚上举火为号,然后内外夹击夜袭河北军。
最后不用说,信件被截,公孙瓒大败,并引火自焚,而公孙续就此下落不明。
公孙婉如此求自己寻觅公孙续,表面看似很担心一般,估计其醉翁之意不在此,应该想为兄讨要官职啊!
其实公孙续没什么才能,要职根本不可能授之,县令一些小官又太小,公孙婉铁定不会接受。
想到于此,袁耀这才明白公孙婉诱惑自己的目的,便冷笑说道:“我若是不寻呢?”
袁耀脸色转变得如翻书一般快,公孙婉也不恼,还继续面带微笑,并细声细语说道:
“你这般轻薄我,到时我整天跑到街上去说你忘恩负义呢?”
公孙婉这般煞有其事的说着,眼目都笑得弯了起来。
公孙婉此举虽然对其名声不好,但对袁耀的名声更是不好啊!
袁耀闻得此言,顿时面露便秘色,心中很是憋屈啊!
诚如她这般造谣,不说自己的那几位怎么看待自己。
就说部下们吧,他们必会在心里大骂自己畜生啊!
更别提那些百姓与诸侯了,他们该如何议论自己只有试过才知道。
还有赵云,严纲,田豫,邹丹这些武将,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必会为自家小姐讨回公道而大闹庙堂,到时君臣离心,可不是好事啊!
想到于此,袁耀深知不服软都不行啊,当下便生无可恋的叹道:“我答应就是了!”
公孙婉闻言,顿时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还有丝丝得意在其中啊。
袁耀见状,深知这次亏大发了,被一个女子玩弄于鼓掌间!
见得她这般样子,袁耀一时怒气横生,嘴巴便往她那唇亲去。
袁耀这举动,公孙婉倒是慌了,但一想到如今的自己除了依靠他,还有谁是自己的依靠呢?
在这个男权霸上的时代,女子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
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还好,遇不到,只能是命运不公与凄惨罢了。
想到于此,公孙婉便紧闭着双眸,任其施为,并低语说了一句:“望夫怜惜。”
第两百二十三章 山越异动
自打袁耀集聚大军于郴县,吴越之地又开始不太平了。
如今的吴越之地,又恢复了当初混乱的局势。
孙策正率军赶往建安县抵御袁耀,山越的贼匪们瞅准时机,开始纷纷下山劫掠。
会稽郡,这个郡辖下十四县,在孙策统治期间,平静了一段时间。
如今因袁军压迫过甚,孙策把兵力全部投入到建安县,内地空虚之下,会稽郡又开始遭到山越人侵扰。
何为山越?
就是一伙未开化的山民占山为王,各自为政,称为:山越人,或者山贼!
山越人;生产方式以农业为主,种植谷物,又因“山出铜铁”,而常常“自铸兵甲”。
他们民风好斗,以山险为依托,其首领有“帅”,“大帅”,“宗帅”等称谓。
他们一直不归顺朝廷,处于独立状态,简称:自立。
历史中,孙策一直对他们以武力镇压,令他们老实了一段时间。
到了孙权当政期间,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他们都认为孙小权好欺负。
直到被孙策留下的老将们挨个揍了他们一顿,他们才又老实了一段时间。
可江东一直以武力镇压,终究不能完好解决山越问题。
直到有一个人出现,暂时解决了山越隐患。
会稽山中之地本来就贫瘠,老实的山民们平静不了多久,因粮食供应不足,又开始大规模下山掠夺城池。
孙权又因常年打仗,兵源供应不足,山越人又开始作乱,直令孙权头疼不已。
这个人便向孙权建议;作乱的山民就是很好的兵源。
从此,只要山越人敢下山掠夺城池,就是给孙权送兵源。
孙权就是靠着这群悍勇的山越兵,一直抵御住曹魏的攻势,甚至还有兵力发动了逍遥津战役。
如今江东无暇之际,山越的首领们,纷纷带领麾下民兵下山掠夺。
最凶的就有那么几位;黄乱,潘临,黄龙罗。
黄乱是最先发动叛乱的始颂者,他今日就对余暨县发起了攻城战。
却被一名叫钟离牧的年轻人,以区区千人的县兵抵挡住了攻势,令黄乱无计可施。
但黄乱一直不甘心,便与钟离牧对峙了起来。
其次就是潘临,对着余姚县发动了侵略战役。
却被一名身高八尺,武力过人的大汉,用区区一城数千老弱妇孺的百姓,抵御住了攻势。
潘临屡次进犯,都无功而返,便与其对持了起来。
看着他两动手,一直以小心谨慎自居的黄龙罗,也不甘势后。
别人都是打县城,黄龙罗这货却反其道打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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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城。
这座属于会稽郡治所城,占地三十里,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却城高池深。
今日的山阴城,却被两万贼军兵临城下,那一杆旗帜写着‘黄’字特别耀眼。
山阴城上,一名年近三十岁的中年人,身穿红色官袍,头戴远游冠,一身儒生之风,展现得淋漓尽尺!
他就是刚刚上任山阴县令的步骘,字子山。
这位步骘,跟袁耀的媳妇步练师都是淮阴步氏人,还是同宗亲族,步练师见到他还得管声:“叔父!”
看着这支兵临城下的贼匪大军,步骘此时哪里还有大儒之风,都被吓得小腿发抖,就差喊句:“风紧撤乎了。”
显然这群山越贼来势汹汹,把他吓得不轻啊!
黄字大旗下十几个骑兵打头,后面密密麻麻跟着的都是人。
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没有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不过那叫嚣之声却是十分的嚣张。
步骘眼光再次扫过,发现他们不是流民,而是真的贼寇后...
步骘要哭了,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刚刚新官上任就遇到此等祸事!
步骘哭丧着脸,问道旁边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陈三啊,求援信使派出去了嘛?”
“已经派了。”陈三闻言,便淡淡回道。
当看清贼军的那位贼匪头子时,陈三顿时愣了下,便面色凝重的说道:
“启禀步大人,来者乃是山越贼帅黄龙罗!”
步骘闻言顿时一愣,旋即疑惑问道:“黄龙罗?”
陈三深知这位新来的步大人不知道黄龙罗,便解释道:“是的大人,他是山越上的贼寇!”
步骘闻言,顿时眼眸犀利的盯着他问道:“你知道这伙贼?”
“恩!”陈三闻言,点了点头,便解释道:
“这伙贼匪以前经常犯境,讨逆将军平定江东后,他们就销声匿迹了!”
“恩!”步骘闻言后,便点了点头,顿时陷入了沉思中...
黄龙罗这时候跳出来叛乱,必定是袁军压境,孙策无暇顾及后方,他才敢跳出来造次。
可现在的山阴城只有一千守军,而城外的贼匪可是有两万。
如此悬殊的对比下,想抵御住贼军侵略,显然不太现实。
步骘深知一城的军民若想得救,就得用计谋拖延时间,等待孙策派遣援军前来救援,不然都得死。
因为这些个贼寇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想逃跑显然不可能!
就在步骘沉思之际...
贼匪大军的最前头,有几个身穿甲胄的大汉,一看就知道是贼寇们的头目。
其中有一位年近三旬,方块脸,一身的甲胄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显然是他怕死到了极致才裹那么严实。
他就是一直以谨慎自居的黄龙罗了,也是这支贼寇大军的老大。
此时步骘在沉思,坐于战马之上的黄龙罗,也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山阴城而沉思...
年近三旬的周勃,看到黄龙罗正在沉思,便提议道:
“大哥,看山阴城上守军不多,派一支千人队便可拿下!”
“恩!”黄龙罗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未采纳周勃的建议先攻城,而是对着一名小兵喊道:“你去,喊话!”
“是!”小兵闻言,当即便打马而出几步,朝着山阴城喊道:
“城上的人听着,我们黄帅亲临,识相的,就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如若不然,城破人亡!”
这个小兵如此叫嚣,那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人想抽他!
贼寇们更是跟着起哄:“识相点,打开城门投降,不然弄死你们...”
第两百二十四章 山阴有难
城墙上的步骘闻言后,微皱眉头看着两万人的贼寇方阵。
虽然敌方披甲的只有五千人,可再怎么说也是有两万人啊!
敌方如此嚣张叫器,步骘也不生气,而是淡淡问道:
“黄龙罗,在下山阴县令步骘,不知你带着大军来此有何贵干?”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黄龙罗立即拍马而出,并冷声说道:
“既然你认识黄某,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举城投降,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城破人亡!”
“投降?”步骘闻言,沉思了一会后,才说道:“要是不投降呢?”
见步骘说话和蔼,黄龙罗觉得他好欺负,便冷笑回道:“不投降也行,就给个几万石粮食就行!”
“几万石?”步骘一听,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
如果是前几天的话,步骘还能和黄龙罗好好商量一番,给个一万八千的了事。
可袁军压迫,江东三郡之地的余粮全被孙策征收去了前线,山阴城现在还真拿不出粮食来。
就在步骘沉思之际...
黄龙罗又说话了:“我的时间有限,若是不给,我就强取了啊!”
黄龙罗嚣张的话语传来,步骘一听,说真的,步骘真想抽死他丫的!
步骘当下不经看了下天色,发现天色还早,深知今日若是给不了黄龙罗粮食,搞不好就得是一场攻城恶战。
山阴城中虽然只有一千可战之兵,可那些贼寇大军可是有两万众啊!
守城战或许能坚持一下,但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啊,山阴城迟早会被攻破的。
步骘面色凝重,不经再次问向边上的将领道:“陈三啊,求援的信使已经派出去了嘛?”
“回禀大人,已经派出去了!”
陈三不知道步骘为何连问第二遍,见步骘面露苦色,便建议道:
“大人,要不,就把粮食分给他们吧!”
步骘闻言,满脸苦色回道:“陈三啊,不是我不愿意啊,而是城中粮食已不多了。”
陈三只管军事,柴米油盐之事归步骘管,陈三不知城中粮食剩几何,也属正常。
步骘说城中没有多少粮食后,陈三闻言只能挠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见黄龙罗因等不到回复,大有强攻之际时,步骘慌了!
突然,步骘想到一计,便问道陈三:“陈三啊,这个黄龙罗懂兵法嘛?”
陈三闻言,当下便满脸的不屑的说道:
“一个龌龊贼寇,怎么可能懂兵法!”
“不过,黄龙罗此人倒是个谨慎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聪明吧!”
“谨慎?小聪明?”步骘闻言,旋即笑道:“谨慎之人,必定会看兵书,研究保命之道!”
见得步骘那阴险的笑,陈三顿时疑惑的问道:“大人莫非想到对策了?”
“我专治各种谨慎之人!”步骘一脸的轻笑,然后对着陈三吩咐道:
“去把城中的百姓们喊上城墙来,并给他们分发锦旗!”
陈三闻言,虽然不懂步骘要搞什么诡计,但还是点了点头领令而去。
当陈三走后,步骘便对着黄龙罗开口骂道:“黄龙罗我x你祖宗...”
就在黄龙罗等得不耐烦,刚想下令强攻时...
步骘的骂声就从城墙上飘了下来。
步骘这样放开嘴大骂,顿时令贼寇们愤慨不已,纷纷叫器着大举强攻!
可却被黄龙罗拦了下来,然后满脸迟疑的看着城墙上的步骘。
一个时辰后...
步骘接连骂了黄龙罗一个时辰,终于开始消停了下来,显然是骂累了。
在这一个时辰里,步骘还全不带重复的,从黄龙罗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他还没出生的玄玄玄孙。
黄龙罗都被步骘骂成什么都不是的玩意了!
周勃和边上的几个头目们早就受不了了,纷纷叫器着:
“大哥,我们攻城吧!”
“是啊,大哥下令吧,我要把这个老贼的嘴巴给他撕烂了,我倒要看看他的这张嘴巴是什么做的!”
“是啊,大哥快下令吧,难道我们要被一个苍叟老贼欺辱不成?”
他们本来就是一帮平时叫爹骂娘的货色,脏话恶心话张嘴就来。
可是今天他们被步骘彻底的给气到了,步骘就是一个骂人的祖宗啊!
就算他们全都上阵和步骘对骂,也不是步骘一个人的对手。
往往都是一个个的被反骂得直跳脚,扬言要冲上城墙和他玩命。
显然步骘已经成功吸引住了所有人的仇恨啊,令贼寇们把他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不可!”黄龙罗顿时喝止手下们妄动。
黄龙罗的脸色,此时异常的阴沉啊,显然他心中也不痛快啊。
头目们闻言,心中顿时不满了,纷纷叫器道:“大哥!”
黄龙罗顿时举起一只手,令他们安静,并冷言说道:“怎么?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嘛?”
头目们闻言,顿时便把怒气忍进了肚子里,然后怒目看向了城墙上的步骘,并紧握手中砍刀‘咔咔’响。
不过黄龙罗心里也不好受啊,看着城墙之上的步骘,他心中杀意越来越浓啊!
步骘骂人的主角可是他啊,手下都忍不住了,他又能够好到哪去。
但步骘越是这样,黄龙罗就越是不敢有异动啊!
面对敌众我寡之势,步骘不但不惧,还敢放肆辱骂自己,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所依仗啊!
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啊!
看着弟兄们那不满意的表情,黄龙罗深知不给他们解释一番,将很难服众。
黄龙罗旋即便问向周勃:“老二啊,如果我站在你面前,你敢骂我嘛?”
“大哥,我又不傻,干嘛要骂你啊,我这不是找抽嘛!”
周勃不以为然的说道,心说敢骂大哥,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嫌弃命长了?
黄龙罗闻言脸色不为所动,继续问道:“那如果老三站在你的面前骂你呢?”
周勃闻言,顿时嗤之以鼻,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小子敢骂我?老子不把他那张破嘴给他撕烂咯,老子就和他姓!”
“那为什么,你敢骂老三,而不敢骂我呢?”黄龙罗自言自语,然后解释道:
“因为我比你强,所以你不敢骂我!”
“而你敢打老三,那是因为你打得过他!”
“连你都知道打你打得过的人,而不去招惹打不过的人,那这步骘他是傻子吗?”
黄龙罗此言一出,周勃与众头目们被搞得差一点闹混了。
不过他们还是大体的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山阴城上那个鳖孙敢如此开骂,那是因为他有所依仗啊!
就在众头目明白黄龙罗的苦衷时...
一名小兵提醒道:“快看,城墙上!”
小兵之言,众人闻言后,顿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山阴城上...
城上突然多出了好多旗帜来,城头之上还人影撞撞,看上去兵马不少啊!
黄龙罗见状,顿时冷汗直流,心说辛亏自己明智没有莽撞攻城,不然今天就饮恨于此了。
众头目们也是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并对着黄龙罗抱拳拍马道:“大哥,明智!”
手下拍马,黄龙罗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当即下令:
“全军撤出山阴二十里外,安营扎寨!”
第两百二十五章 步骘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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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 孙策震怒
建安县。
山阴那边有难,这边的建安城却热闹了起来。
孙策带着近两万江东军到此,并令大军驻扎进入内城,与两万郡兵合并一处。
还有许多马车运输的粮草,器械等军需物资一并到来。
显然孙策也是孤注一掷,要跟袁军死磕到底,不成功便仁。
孙策刚到内城,便急忙来到了城墙上,正满脸寒霜驻剑扶墙垛,眼眸犀利的看向西边两百里的郴县。
虽然看不到袁军大营,但孙策能感受到一阵肃杀之气,犹如洪荒猛兽般,随时都会扑向自己。
孙策说没有丁点压迫感,那是自欺欺人的。
“哒哒...”突然一阵轻步声响起。
孙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沉声问道:“公瑾,我能战胜袁耀吗?”
后边沉浸了许久,跟着便传出周瑜的朗笑打趣声:
“江东小霸王孙策,何时会因为敌方势大而胆颤乎!”
孙策闻言,被周瑜朗笑所感染,顿时回过身来笑道:
“公瑾啊公瑾,面对敌军数倍兵力的压迫,你都面不改色!”
周瑜闻言,还是那副爽朗的微笑,并未觉得袁军的压迫有多压抑,很是轻松的说道:
“我估算着时辰,我军的使者应该快到淮南,庐江,桂阳等地了,袁耀腹地叛乱不久将起!”
“好...”孙策闻言,当下高兴的大喊几声好。
可是他还未高兴多久,周瑜接着又抛出了一颗炸弹:“山越人又开始下山作乱会稽诸县了!”
“砰..”孙策闻言,笑脸逐渐消失,顿时一拳砸在了墙垛上,面色开始阴霾,鼻子尽喷热气。
显然此时的孙策非常的生气啊,拳头上流下丝丝的血迹,都不能令他邹一下眉头!
孙策发怒,周瑜深知其意。
但周瑜深知当下局势;江东军正与袁军决战在即,不可分兵出去平叛,那将是兵家大忌!
所以周瑜只是把情报说出,并未建议孙策分兵出击平叛。
孙策也明白当下局势,但看着这群宵小之辈作乱,他心中极其不甘啊!
孙策当下便不悲不喜问道:“吴郡的驻军可分之?”
周瑜闻言,不假思索的拒绝说道:
“伯符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军当前局势万不可分兵尔!”
“而吴郡的驻军,更不可调动尔!”
“一旦调动驻军离开,吴郡将会薄弱起来,到时被敌军夺之,将会影响我军的士气尔!”
孙策闻言,即使再恼火也得冷静下来。
周瑜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用顾及山越而分兵作战,只需安心御敌便是。
吴郡的驻军,更不能调了。
吴郡乃是前线江东军的定心丸,一旦驻军离开,吴郡便会薄弱,敌军必会趁机进军吴郡!
到时吴郡被敌人端了,将会影响到前线三军将士的士气的。
本来江东军是抱着决一死战的心理在作战,要是知道自己老家吴郡被偷了,士气瞬间便跌倒谷底。
到时兵卒没有斗志作战,孙策就是再胸怀韬略,再有威名,也不能挽回兵卒们的斗志。
孙策深知此理,可若是不救那些被山越欺负的百姓,孙氏在江东的名望将会受到质疑!
孙氏一但失去了民心,从此在江东必将站不稳脚跟,就算打退了袁军,也挽回不了民心所向。
孙策如今面临的抉择是:一边是将士们的斗志,一边是江东的民心!
就在孙策难以抉择时...
第两百二十七章 孙权的建议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还边跑便喊道:“父兄..父兄!”
只听声音,孙策就知道谁来了!
待那人跑近,孙策脸色便开始露出久违的慈笑,便问道:“仲谋何事那么慌乱?”
“噗咚..”孙权走进便直接跪下,并悲腔说道:“父兄,山阴要救也!”
孙策刚想扶起孙权,就因为孙权这句话,他笑脸顿时僵住,那双手也停顿在了半空。
见大兄这动作,孙权便知孙策已采纳了周瑜的计策;一心与袁耀决战,而不管内地的叛乱局势。
不过孙权也不会因此就放弃谏言救援山阴,深知要想大兄出兵援救,就必须要有利益的价值才行!
孙权深知此理,便慷慨解释道:“父兄啊,步骘乃是大才也,不可不救也!”
“嗯!”孙策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负手而立,并未因此而下达命令救援。
看到孙策这个动作,孙权急了,眼珠子顿时转了几下,便把心中的一些秘密说了出来:
“大哥,步骘曾与臣弟讨论过我军走向;袁军当前势大,当避其锋芒尔!”
“而江东海外西南方向,千里外有一座岛屿,名称夷洲,此州当适合我军暂且栖身。”
“待中原有变;我军即刻挥师回归,到时南土依旧姓孙!”
「这个夷洲就是后世的抬湾,现在的夷洲还处在土者形成的势力:也相互攻伐中。」
孙权说出这个大逆不道姓孙的言说,并未引起孙策的不满!
相反,孙策还若有所思;对这个不知道名的夷洲起了疑惑!
“步骘?”周瑜喃喃自语,眉头紧蹙。
显然周瑜对这个步骘新人关注的很少,知道他有才学,却没想到他的大局观如此之大。
孙权看着孙策还在犹豫,便劝解道:
“大兄,小不忍则乱大谋,步骘必须要救,江东也不可死战也!”
孙策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即刻答应孙权,而是问道周瑜:“公瑾,你怎么看待此事?”
周瑜没有回应,而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抬头看向涵括的天空繁星。
就在孙权等得不耐烦时,孙策却目光犀利的看向了自己的弟弟,心中一阵的揣摩思虑...
这个步骘本身是孙权的主记,是孙权向孙策举荐的;步骘才被孙策任命为山阴县令。
孙策对这个步骘一点都不理解,家室背景更是一无所获。
“嗯?”孙权似乎觉查到大兄的异样目光,顿时向前其投去疑惑的眼神...
就在这时,周瑜却传来了声音:
“仲谋,步骘此人身世背景若何?”
“此夷洲地处何处?民风若何?可有资源供我军发展?”
周瑜一连问道几个问题,孙权不及多想,便侃侃说道:
“步骘乃是淮阴步氏族人,因避战祸前来吴郡谋生,又常出海游览,刚刚才从夷洲回到吴郡,我便与其秉烛夜谈:谈到了夷洲。”
“夷洲地处海外一座岛屿,此岛民尚未开化,土者互相攻伐,生产阶层还处在青铜期,当地岛民以种植水稻为主!”
“青铜期?”一听到此言,孙策那颗异动之心,便瞬间平静了下来。
等你发展为铁器时代,估计中原怕是研究出钢的时代了,还能打回中原?
孙策现在对那夷洲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偏安一隅,可以前往夷洲避祸,但想打回中原,估计一辈子都别想了。
孙策的志向远大,是以统一天下十三洲为主的,并不是想跑去夷洲偏安一隅的。
而孙权的志向是保守,想偏安一隅,跟他大哥孙策的志向相反。
这也奠定了兄弟二人的局势观与理念观。
就在孙策沉思,孙权等待回复时...
周瑜却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犀利的看着孙权说道:
“那步骘为何要找你谈?而不找江东之主孙策谈?”
“这个...”孙权闻言,一时竟无言以对起来...
其实步骘当时是建议孙权独立出去,不要跟孙策挤在一起。
不管最孙策后能不能统一天下,夷洲都是自己的地盘,想当皇帝都没人管到你!
孙权当时心里虽然异动,却没有立即同意步骘的建议,而是想静观其变,看一看能否打胜袁耀。
赢:则继续留在富饶的江东。
输:则立即率军前往贫瘠的夷洲。
可这位大功臣步骘刚到山阴任职,就遭到如此劫难,不救的话,孙权还真说不过去啊!
要想救他,就必须要有利益价值,大兄才可出兵援救。
可现在的周瑜正咄咄逼人,难道说自己有异心?
孙权心里恼怒周瑜逼问太甚,正在思虑作何解释时...
孙策却是出声说道:
“仲谋,你率领我麾下一千骑兵前往援救,然后率吴郡驻军攻打夷洲!”
“记住!母亲与小妹优先保护!”
孙策下达这样的政策,直令周瑜眉头紧蹙。
而孙权闻言,心中却是大喜啊,连连称:“是。”便下得城墙去准备了。
周瑜看着孙权走后,便想问起原由...
孙策却先出声道:
“公瑾啊,不管我军能否打赢袁军,我都会与江东共进退,直至这场战役结束而身死道消!”
孙策这道生死状,直令周瑜闻之动容,当下便效忠说道:“臣必会追随!”
孙策闻言,只是淡笑了一下,信步走至墙垛边,眼眸犀利的看着西边的郴县,并淡淡说道:
“此战过后,江东也废了,我令仲谋打夷洲,就是想给我孙氏留条活路!”
江东不管最后姓孙还是姓袁,都要给孙氏族人留条后路,这也是孙策以防万一之举。
江东最后一但姓袁,孙策坚信孙氏族人必会遭到屠戮!
因为孙氏族人在江东影响太过巨大,袁耀怕孙氏死灰复燃,必定不会放过有威胁的人活着。
就是反过来,孙策一但攻入淮南,也不会放过他袁耀一般,甚至连袁耀的妻妾都要处死她们,以防留有余孽在世。
虽然袁耀麾下有孙氏族人孙贲,但那些都不是威胁之人,而孙策的弟弟们就是威胁之人了。
周瑜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唯有誓死追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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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
孙权此时正带着孙策的兵符,与自己的班底前来点兵。
至于孙策与周瑜最后的谈话,孙权是一点都不知道,他令人先去忙后,便走入了一座空营帐。
见左右无人后,孙权便从怀中取出一副纸画;说是布画差不多。
画中是一名女子;她身着淡紫色长裙,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
她长得极美,美得让人喘息!
袁耀要是在此,必定会跳起来大骂:“好你个孙碧眼,你个崽子竟敢看我媳妇画像,你想作啥!”
没错,此女乃是步练师!
这画像是步骘托人画好,然后送给孙权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联姻啊!
步骘刚从夷洲回来,当然不知道步练师已经贵为他妻,还以为步练师与她母亲还在庐江暂居。
步骘非常看重孙权这个人,认为他是明主啊,便以长辈的名义,不经步练师同意便许诺了这门亲事!
按照历史进展;步练师还真是孙权妻子,还是有名的步皇后,还为孙权诞下了两位公主。
孙权看着画中女子竟一时看得痴呆了...
袁耀要是知道自己的媳妇被孙权意隐;必定会剁了这个孙碧眼!绝不给他活路!
第两百二十八章 庞统
郴县。
袁军大营。
此时的中军大营,灯火通明。
江东会稽郡诸县遭到山越人侵扰,孙策令孙权平叛,顺便攻打夷洲。
这些事,袁耀还未得知,他现在正满脸的好奇看着眼前这个前来投奔之人!
此人黑脸,身材低矮,看起来憨厚老实,年龄在二十六岁左右,满嘴带有酒气。
内帐众人都对这个黑鬼都敬而远之,非常的嫌弃啊!
毕竟在这个汉朝时期,是举孝廉制度;不光要人长得五官端正,才学也要一流。
现在这个黑鬼别说为官了,就是投奔别处都没人敢要他!
就连黑面虬髯的周仓,光头凶狠的裴元绍,都比这个黑鬼好看。
因为人家是武将,还是身材魁梧的汉子,相比较他这个身材矮小的黑怪来说,好看多了。
因为他长得太不好看了,谁敢要的话,就太有损门面了!
除非他的名气很大,大到天下十三州都皆知的地步!
对于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黑鬼也不怒,还悠闲的拿起酒壶喝几口。
袁耀越看此人,越觉得在哪里见过啊,当下便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你是?”
“嗝...”黑鬼闻言,便打了个响嗝,然后再次说道:
“在下凤统,听闻太尉乃是仁主,特地前来投奔!”
“凤统?有这名?”袁耀闻言,心中一阵的诡异揣摩...
看着凤统此人,袁耀觉得是多么地熟悉啊,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敢问凤兄,我主虽贵为当朝太尉,却被宵小骂作汉贼,天下有才之士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而凤兄却反其道;并投奔我主是何缘故?”
一道声音从文臣中道出,但声音却振振有词般。
凤统顿时向其投去了犀利的目光;发现是一名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文士。
凤统仿佛认识他一般,张口便冷笑道:
“汝为璋臣,璋可辅则辅之,不可辅则去之;汝必是卖主而求荣之辈,殊非人臣之道,是可为不忠者戒焉!”
“你...”文士顿时被气得够呛,突然他怒而大笑,并爽朗道:
“好,凤兄看人真是眼光独到,不管世人如何看待吾,但吾可以明确告诉汝:吾不会再侍三主也!”
这文士就是法正了,他并未因凤统区区评价之言而生气,更不会以貌取人。
相反的,法正还从凤统身上觉察到危险,认定凤统乃大才者。
法正能坦然对待,华歆却看不过了,便讽刺道:
“我大汉四百余栽,为官者;皆是品学兼优,样貌端正。”
“而汝长得奇丑无比,还其貌不扬;当有失门风,谁敢用之!”
袁耀看着现场剑拔弩张的局势,也不好插嘴,也想看看这位黑鬼能不能舌战群儒。
凤统闻言,看着华歆一会后,好像也认识他一般,顿时就鄙夷说道:
“拾金而观之,利未忘也;见乘轩者而视之,荣未忘也。”
“如此贪荣慕利之人,必有党恶助虐之心,管幼安知割席分坐。”
“你...”华歆闻言,顿时气结,显然被气到了!
凤统不但骂他贪慕虚荣,还会成为奸恶小人,就连他的朋友都知道他的秉性;跟他割席绝交。
现场因凤统大骂诸人,瞬间陷入了不友好的气氛中...
袁耀越看此人越觉得他很像那人,便问道:“敢问凤先生,我军伐吴;胜算有几成?”
凤统不及多想,张口便道:
“吴越之地最终属太尉,而孙氏一族灭不了,他们还会有东山再起之机。”
在武将行列的孙贲,他闻言后,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孙贲是最不想看到如今敌对的局面的,也害怕孙氏一族会遭到灭门。
“什么?”袁耀闻言顿时跳了起来,迫切问道:“何意?”
放弃荆北执意伐吴的袁耀,如今听闻地盘能打下,却灭不了孙氏!
可想而知那种心情是多糟糕!
凤统闻言只是不冷不淡的回道:
“太尉兵马虽多,却拥挤在了一处,没有了灵活性!”
“孙策兵士少,却非常灵活;不管太尉是攻城,还是正面会师,孙策都能一一应对!”
“大战一起;两军必是消耗战,江东军最后耗不起而大败,江东尽归太尉,袁军也会因此元气大伤,而孙策却会趁机逃往海上,伺机而动!”
“依我之见,太尉当分出一部兵力前去把守各个关辖;以防孙策逃脱,然后重兵压上,一举击败孙策!”
大帐内的谋士们闻言,顿时惊讶了!
袁耀一听,便脱口而出:“围歼战?”
袁耀不经又想起其他谋士给自己的建议...
法正的建议:令历阳的杨弘率军渡江突袭吴郡,令江东军士气低落后,袁军一拥而上,剿灭江东军。
华歆的建议:大军直接碾压过去,一举打败江东军,并活抓孙策。
刘晔的建议;把大军分成三部,形成犄角之势推进,不管孙策怎么挣扎,最后还是被灭的局面。
还有田豫的投毒之计!
计策可谓是五花八门;奇谋,阳谋,毒谋。
他们就是献计打败孙策,占据江东,却没有想到后果;孙策逃了呢?
孙策逃了可不是小事啊!
谁都不知道他逃到海上后会怎么样,但有一点非常明确;他不会甘心逃很远,必定时刻虎视着南土!
要知道别人都在内斗,都在玩水战时;孙策的探查队已经开始摸索大海了!
孙策入海,如蛟龙般自由,他想什么时候跑来南土给你一记不痛快都行!
“围歼?”凤统闻言愣了愣,不过他马上就觉得此名非常般配自己的战役啊!
大帐内的谋士们;开始重新重视这位其貌不扬的黑鬼起来。
袁耀却眼光一亮,已经隐约猜到他是谁了!
结合三国谋士的擅长;法正善于奇谋,华歆善于搞气势,刘晔与陈宫善于阳谋,田豫善于离间。
而眼前之人那么爱搞大包围战,名字又那么诡异;不是哪个庞统又是谁!
凤统;不就是外号凤雏,名字庞统嘛!
此时的凤雏还未到四海皆知的地步,但在襄阳已经小有名气了!
庞统的隐士大儒老师;就是哪个叫司马德操的家伙,他到处宣扬打广告,凤雏的名声岂会不高?
就在袁耀想说什么时...
第两百二十九章 诱降赤兔
黄奎却急促的掀帘而入,单膝跪下说道:“启禀主公,臣不负主望,粮草已经送达!”
“好!”袁耀闻言,当下心中大喜啊。
当看见黄奎哪个狼狈样子,袁耀便急忙起身下得堂下,将其扶起关怀说道:
“宗文啊,押送粮草之事虽然意义重大,当不可过度操劳尔。”
黄奎心中感动,瓮声说道:“主公伐吴乃是大事,奎必会事必躬亲!助主公完成霸业!”
“好,好一个事必躬亲!”
袁耀高兴的说着,便目光犀利的看着诸人说道:“好,明日发起伐吴大战,任庞统为此役军师!”
“这...”文武们闻言,顿时震惊了!
他们完全不明白袁耀此举为何意啊!
让一个三十岁不到的新人;担任此重任的军师,实属不妥啊!
不过他们也没有震惊太久,因为袁耀的思维异于常人,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庞统?不是凤统吗?”他们旋即又疑惑袁耀刚才喊的名字。
袁耀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看着正在呆滞的庞统。
庞统望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很是惊讶其猜到自己的名字,也很震惊其力排众议;重用自己!
“士为知己者死...”庞统口中喃喃自语,不及多想,便当下跪下说道:
“统拜见主公,必会助主公完成统一江东大计。”
“起来!”袁耀闻言心中大喜,就怕庞统不认主啊,当下便询问计策:“士元啊,我军该如何部署?”
庞统闻言,便起得其身,淡淡说道:“周瑜之才不下于我,我军想形成大包围,必先正面会师!”
“周瑜?”众人闻言后,很是惊讶这个名字。
在他们眼中,周瑜就是一名有点名气的谋臣而已,却想不明白庞统为何会如此的忌惮他。
不但庞统忌惮周瑜,连袁耀本人都非常忌惮周瑜啊。
不过庞统如此说,袁耀知道必有其意,当下便令他们下去歇息,明日准备伐吴。
---
当众人离开后,袁耀便起身前往马厩。
当袁耀来到马厩之地后,看到数千匹马正在被人安装着马镫,而有一处马厩却是非常的冷清。
这处马厩为何如此冷清呢?
因为里边住着一匹火炭般赤的高头大马!
此马不但高傲,还喜欢独处,不许别的马跟它住一起,除非是母马。
此时的马厩里,正有一名身穿轻铠的女子帮它装马镫,那马的眼色仿佛很是享受一般。
袁耀见状,便走近说道:“咳..原来你在啊!”
袁耀突然出声,可把吕玲绮吓坏了,差点就拔剑反砍了。
当吕玲绮把最后的一个马镫装好,才回身说道:“议事完了?”
“完了,就是想来此看看!”袁耀说着,眼光还不忘瞄向马厩里的那匹马。
此马见袁耀看来,顿时扭过头去,那眼色尽是藐视,跟二哈的眼色如出一辙。
此马仿佛再说;再怎么说本马也是马中王者,岂会臣服于你这个战五渣的傻屌货色。
赤兔投来不屑的目光,袁耀心中不怒是假的,当下便对着吕玲绮说道:
“明日伐吴大战将起,我想借用一下此马用用,你看如何?”
吕玲绮闻言,顿时“噗吱”笑了,然后笑着说道:“你能降服它,骑去便是!”
袁耀闻言,刚想去试试,怕赤兔一会不给面子,让自己在妹子面前出丑,当下便尴尬说道:
“看天色不晚了,玲绮还是先回去睡吧!”
吕玲绮闻言,知道袁耀为何要自己离开,当下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观看,便回应了一句:“嗯。”
看着吕玲绮离开后,袁耀当即便笑眯眯的走近马厩。
赤兔见状,刚想来过双蹄踢,袁耀却先说道:“慢!”
赤兔闻言,顿时眼露疑惑之色。
这种马,能懂人言,袁耀深知必是好马啊,当下便循循诱道:
“我知道,一般的人你是不会臣服,但只要你臣服与我,我他日必能带你寻觅最美的母马,你看如何?”
赤兔闻言,当即眼眸一亮,马嘴都流下了哈喇子...
袁耀见状,知道赤兔动心了,继续引诱说道:
“你可知道海外之地的母马是什么样的吗?那些母马尽是美艳至极啊!”
赤兔虽然不懂袁耀说什么海外,但是却听懂了袁耀要帮它寻找美丽的母马啊!
赤兔当即便狂叫几声:“嗷...”
马儿一般都是;咴咴,嘶,嘿儿嘿儿,咴儿咴儿,聿聿,啸啸,等声音。
可赤兔却是嗷叫,真是不一样的马,就有不一样的声音啊。
赤兔彻底被袁耀画的大饼而臣服,在哪里欢快的叫喊。
袁耀见状,心中一阵腹诽:“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你再骄傲又如何?还不是掉入我的圈套里!”
第两百三十章 讨吴檄文
第二天。
天还灰蒙蒙亮时...
驻扎在郴县的十几万袁军,开始行动了起来。
袁军数支骑兵先行一步,当起了先锋开路。
接着是一辆辆粮车运出了营寨,然后是近十几万大军拔动建安,大谎称:二十万军。
袁军如此动作,直令天下人震惊,袁军还爆出一份讨贼檄文:
逆贼孙策入驻江东以来,于今两年矣!
荼毒生灵百万,蹂躏州县千余里,所过之境,船只无论大小,人民无论贫富,一概抢掠罄尽,寸草不留。
其虏入贼中者,剥取衣服,搜括银钱,银满五两而不献贼者,即行斩首。
男子日给米一合,驱之临阵向前,驱之筑城浚濠;妇人日给米一合,驱之登陴守夜,驱之运米挑煤。
妇女不肯解脚者,则立斩其足以示众妇;船户而阴谋逃归者,则倒抬其尸以示众船。
匪自处于安富尊荣,而视我大汉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若,此其残忍惨酷,凡有血气者,未有闻之而不痛憾者也。
自古生有功德,没则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敬畏神只。
应至曲阜,不犯圣庙;是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即忠臣义士,如孔孟之凛凛,亦皆污其宫室残其身首;以至庙宇,道院,城隍,社坛,无庙不焚,无象不灭;斯又鬼神所并愤怒,欲雪此憾于冥冥之中者也。
孙策祖父孙钟为妖孽饕餮,伤化虐民。
父坚;乞讨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
策;家世遗丑,本无懿德,狡锋协,好乱乐祸。
故太尉统师二十万,讨伐孙贼;誓将殄此凶逆,救我大汉被虏之船只,拔出被胁之民人。
不特纾君父宵旰之勤劳,而且慰孔孟人伦之隐痛;不特为百万生灵报枉杀之仇,而且为上下神只雪被辱之憾。
是用传檄远近,咸使闻知。
倘有血性男子,号召义旅,助我大汉征剿者,本太尉引为心腹,酌给口粮。
倘有抱道君子,痛孙贼之横行中原,赫然奋怒以卫国者,本太尉礼之幕府,待以宾师。
倘有仗义仁人,捐银助饷者,千金以内,给予实收部照,千金以上,专折奏请优叙。
倘有久陷贼中,自拔来归,杀其头目,以城来降者,本太尉收之帐下,奏授官爵。
倘有被胁经年,然临阵弃械,徒手归诚者,一概免死,资遣回籍。
在昔夏,商,周之末,群盗如毛,皆由主昏政乱,莫能削平。
今天子忧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以列圣深厚之仁,讨暴虐无赖之贼,无论迟速,终归灭亡,不待智者而明矣。
若尔被胁之人,甘心从逆,抗拒天诛,大兵一压,玉石俱焚,亦不能更为分别也。
本太尉德薄能鲜,独仗忠信二字为行军之本。
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长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难各忠臣烈士之魂,实鉴吾心。
咸听吾言!
檄到如律令,无忽!
---
此檄文一出,天下更是震惊无比。
江东境地的百姓们闻之,皆是人心惶惶。
孙策收到袁耀的讨贼檄文后,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又被气得气孔冒烟。
不过孙策就是再气,也得冷静下来部署,令全军出城驻扎外;还分一部分兵力严守建安。
两军形成了犄角之势,袁军攻城,孙策就率军捅他们屁股。
要是袁军攻打江东大营,在建安城内的江东军,就会出城端了袁军大营。
第两百三十一章 山越贼军,兵临山阴
山阴县。
山越贼军大营。
今日袁军异动,山阴这边却没多大改变。
黄龙罗正顶着一双黑眼圈走出小营帐,便叫人前去传唤那些个头目前往大帐议事。
显然他昨晚一宿都没有睡着啊,想着今天拆穿步骘的诡计。
再在步骘那震惊的面色之中,享受一番杀入山阴城中,进而砍下他的头颅,用他的头颅来做尿壶用。
兴奋,再愤怒,再加上对第二天的期望,所以黄龙罗今日失眠了。
半刻钟后...
那一座鲜艳的大帐内。
黄龙罗这才姗姗来迟。
头目们看见来人,瞬间抱拳说道:“黄帅!”
其实头目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要不是黄龙罗是老大,他们早就开骂了。
黄龙罗闻声点了点头,走上了主位上,然后对着众人说道:“传令下去,让大军不用造饭了!”
“不用造饭?”头目们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黄龙罗下令不用吃饭,哪麾下的小喽啰们那来的力气打仗啊!
黄龙罗深知他们疑惑,当下便对着头目们问道:
“大军即刻强攻山阴城,你们是想在城外自己造饭吃呢,还是陪我去那城中肆虐一番,吃现成的?”
众头目们闻言,顿时纷纷叫器着:“自然是跟着黄帅吃现成的了!”
头目们也不傻,有现成吃干嘛不去呢?
所以一个个的都在那边欢喜起哄着。
有人起哄,自然就有人反对了。
一名头目越步上前,疑惑问道:
“黄帅,昨日看那山阴城上约有近万兵士,我军攻城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拿下的!”
“兄弟们不吃饭,体力跟不上,那如何能攻城啊!”
此头目话音一落,其他头目们闻言,顿时也跟着附和道:“是啊!”
毕竟昨日已经看到山阴城上的那些锦旗招展;估算起码有近万人的规模。
这样的人数,再加上高大的城池,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拿得下的。
弟兄们饿着肚子,战斗力更是要大打折扣,如何能攻城啊!
黄龙罗闻言点了点头,多看了那个提出反对的小头目几眼。
黄龙罗不但没有生气其反对自己,反而很是欣慰他能够有自己的看法,这是不错的表现。
黄龙罗当下便解惑说道:
“你们尽可放心,这个山阴虚实我已打探清楚了!甚至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杀入城中!”
说着黄龙罗就对着人群之中喊道:“二弟!”
周勃闻声,顿时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抱拳说道:“大哥。”
黄龙罗看着自己的二弟,面露欣喜的说道:“来!告诉大家你所收集到的消息!”
“是!”周勃点了点头,便侃侃而谈道:
“昨日,乃是步骘虚张声势之计;山阴城中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兵马,估算只有寥寥千人罢了!”
众头目们闻言,顿时疑惑了。
一名头目更是提出了疑惑:“那为何有那么多的锦旗呢?”
“那些个旗帜?”周勃不屑的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
“那些锦旗都只是些小把戏罢了,用的是稻草人,给他披上一些布,再给他竖着一杆旗帜那就成了!”
周勃此言一出,大帐内的头目们闻言,第一时间便是不信!
有人追问道:“你如何得知乃是步骘的诡计?要是城上是万人怎么办?”
“嗨,我这个暴脾气,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是吧?好,你等着!”
周勃说着,就小跑了出去,等着他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个稻草人。
就在众人疑惑这个稻草人时..
周勃却是显摆着稻草人说道:
“看,看到了没有,这个稻草人,就是我昨晚冒死跑到山阴城下,这才发现而捡回来的!”
可周勃区区片语,还是无法服众啊!
顿时又有人抬杠道:
“如果是敌人故意丢给你的呢?为的就是吸引我们前去攻城呢?”
周勃闻言,瞬间大怒了,面红耳赤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你什么意思?”
“好了!”黄龙罗闻言,眉头一皱,对着下面即将争吵的双方说道:
“别吵了,山阴城是实是虚,今天一打便知!”
反正不管是虚还是实;黄龙罗今日是铁了心要攻打山阴城了。
众人闻言顿时抱拳称:“是!”
一刻钟后...
两万大军就已经在大营之外集结完毕;黄龙罗便率领他们浩浩荡荡的朝着山阴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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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城。
大堂内。
一名斥候急急忙忙跑进来禀告:“报,启禀大人,黄龙罗亲率大军前来!”
步骘得知黄龙罗大军行动的消息,当下便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终于来了嘛!”
黄龙罗大军的大营距离山阴城不过二十里,他们要是快马加鞭赶来的话,也就小半个时辰。
算计路程于此,步骘顿时看向旁边的将领:“陈三啊,准备好了吗?”
陈三闻言,心中还是有点担心,便担忧问道:“大人,这真的能骗住黄龙罗吗?”
步骘闻言,却是淡笑道:“陈三啊,按着计划行事吧!”
陈三闻言只能沉默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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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城外。
半刻钟后...
一支约两万人的贼寇大军出现,并且离山阴县越来越近了。
黄龙罗眼睛眯了起来,心中杀意开始凛然了起来。
今天他必然要杀入城中,杀他个片甲不留!
至于那个步骘,黄龙罗已经想好怎么处置他了!
就是要把这个步骘的舌头给他一块块的切下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黄龙罗望着近在咫尺的山阴城,便意气风发下令道:“传我军令,准备攻城!”
黄龙罗军令一下;却是无人遵从。
黄龙罗见状,顿时大怒喝道:“你们要造反嘛?”
边上一个亲卫,却是结结巴巴回应他:“黄...帅..你看..那山阴城!”
黄龙罗闻言,顿时顺着他的手臂看了过去...
第两百三十二章 步骘拍马屁
黄龙罗这才看到那边打开的城门,他瞬间面露讶然之色。
怪不得他手下都没有动作,因为山阴城的城门早就已经四开八敞了。
哪里还需要什么云梯攻城,直接进去就是咯!
黄龙罗见此,微皱眉头,心中一阵的腹诽:“这个步骘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的山阴城;高挂白旗,城门口正宽敞的打开着。
如此现象根本就不用攻城,用走就可以了。
就在这时,头目们纷纷从惊讶回过神来,纷纷大喜说道:“黄帅,他们投降了,冲进去掠夺一番吧!”
其实他们都不想打仗的,打仗是要死人的。
如今敌人投降,城门打开;他们都心中大喜,脸上都纷纷浮现出猥琐的笑容。
“先等等!”黄罗龙闻言,却是眉头紧蹙,让他们稍安勿躁。
头目们闻言,心中很是不爽啊,刚想说什么时...
山阴城上,却先飘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来者可是黄帅?”
一名小头目眼尖,他看见城墙上冒出半个脑袋的步骘,便对着黄龙罗说道:
“黄帅您看,是昨日骂你娘的那个老小子!”
“恩?”黄龙罗闻言,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什么叫做骂你娘的那老小子?
要是在平日里,黄龙罗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却是被城墙上的那个冒出半颗脑袋的步骘,给吸引住了。
就在黄龙罗沉思之际...
步骘再次飘来话语:“来者可是黄帅?”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黄龙罗顿时对着边上的周勃挥了挥手。
周勃会意点了点头,便拍马上前,对着山阴城喊道:
“步骘老儿,你的诡计已被我家黄帅识破了!”
“你想靠那堆稻草人诓骗我等?别白日做梦了,识相点就赶紧下城投降,不然等城破必割尔首级!”
周勃得意之言,直令现场一片的肃静,落针可闻。
山阴城上更是沉默了起来...
过了许久,黄龙罗等得不耐烦时...
步骘再次传来唯诺拍马的声音:
“黄帅高见,你就是比肩尧舜的存在啊,一眼就看破了老夫的阴谋诡计,老夫对黄帅甚是佩服啊!”
“纵观当世,谁比得了黄帅的智谋高!就那河北袁绍,中原曹操,连给黄帅提鞋都不够啊!”
“还有黄帅麾下的壮士们,更是如神仙般的存在,令老夫钦佩不已啊!”
步骘如此唯诺,如此的低三下四的拍马,直令贼寇们傻眼了!
他们就是一帮丘八,甚至比之丘八都不如的贼匪。
至少人家丘八好歹还是吃皇粮的正规军。
他们就是一帮粗鲁的贼寇罢了,还大字不识一个。
如今他们第一次被人拍马屁,都纷纷愣了神!
就连黄龙罗闻言,他的老脸也瞬间红了起来。
以前他可是被人辱骂的对象,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夸赞过了!
所以黄龙罗那张老脸之上,一开始还杀气凛然呢,现在却是变成了抽搐,甚至还有一点羞红。
边上一个头目回过神来,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黄帅,这个县城我们还打不打了?”
毕竟刚刚被人家夸耀了一番,后脚就兵戎相见,他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啊。
不过他们是匪;‘不好意思’是对那些正派人士说的,对他们来说只是愣神一下罢了。
黄龙罗闻言,根本想都不用想,当下便回道:“打,当然得打!”
黄龙罗可是为了钱粮而来的!
你能让一个好色的男子,看到一个脱光衣物的美女在你面前而无动于衷吗?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别的山越人打县城,与黄龙罗打郡城对比;从此便可以看出黄龙罗野心不但大,还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小头目闻言,当下便对着手下们喊道:“弟兄们,准备攻城!”
他们这个举动,可是把步骘吓得不清啊!
好在黄龙罗没有让步骘失望。
“慢!”黄龙罗伸出了手禁止手下的莽撞,便皱眉说道:“先静观其变!”
头目们闻言,纷纷劝道:“黄帅,机不可失啊!”
黄龙罗深知不解释一番,必会闹内讧!
黄龙罗当下便严肃说道:“你懂什么!兵不厌诈!”
头目们闻言,脸色瞬间不好看了,显然他们对黄龙罗这个答复非常的不满意啊!
就在这时,山阴城上的步骘指挥着手下:“快...把那些个稻草人推下去!”
刚才山贼的举动,可是吓得他不轻啊,要是山贼真的来攻城,他们就完蛋了。
就在头目们愤慨,黄龙罗思虑之际...
山阴城上突然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稻草人,如下雨般的给丢了下去。
“稻草人?”黄龙罗看到后有点懵了,不知步骘抛下这些稻草人欲意何为!
就连这些头目们都不明白步骘要搞什么!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步骘的话再次悠悠飘来:
“黄帅,我们不该欺骗你的,您看,这些就是我们城墙上的稻草人,我们全都把他给销毁了!”
步骘老实承认的话语,让黄龙罗更懵了。
他本来是要靠着这些稻草人,去拆穿步骘虚张声势之计的,给他一个当场的难堪,进而打击山阴兵卒的士气。
可步骘如此承认;令黄龙罗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人家不用你开口了,就老实的承认了,还把那些个稻草人给他抛洒到了城墙之下。
就在黄龙罗不知所措之际...
步骘话语又传了过来:
“黄帅,我们愿意投降,您想要什么我们给您!你不是想要粮食吗?我们愿意给!”
“粮食?”黄龙罗闻言,眼睛顿时就一亮。
粮食啊!
这可是黄龙罗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啊!
如今只要接降山阴就可得到,还不费一兵一卒的得到。
就在黄龙罗处在不知该不该接纳山阴时...
步骘再次传来喊声:“黄帅,请看内城!”
步骘话语刚落,城门内顿时出现了一辆辆装满麻袋的马车。
那马车好像选秀一般,展示给黄龙罗观看,就是不拉出城外。
黄龙罗现在的整个心神,都被这些个马车给吸引了,完全停止了思考。
粮食啊!
这个比人命还值钱的东西,近在咫尺啊!
“咦?”边上突然传出了一道疑惑声音。
黄龙罗闻言,顿时回过神来,并看了过去,发现是自己的二弟周勃出声,便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第两百三十三章 我命休矣
周勃一脸的沉思状,对着黄龙罗疑惑说道:
“大哥啊,他们拉着的马车都在城里,却不拉出城外来,明显有阴谋啊!”
黄龙罗闻言,顿时愣了...
步骘声音又传来了:
“黄大帅,只要您能够放过山阴城,我们就把这十万石粮食给您!”
步骘这次的语气放得很低啊,犹如求人般。
黄龙罗闻言,再次看向了那边的粮车;心中起着贪念,口水都流了下来。
粮食这个玩意,还真少有人能够抵御得了它的诱惑。
周勃闻言,却是心中大急,追问道:“大哥,你真要放过他们吗?”
周勃是真的着急啊!
黄龙罗要是只为了得到粮食,而放过山阴的话,那城里的金钱与女人,他们就会得不到了!
所以他不希望大哥只为了粮食,而放过山阴县里面的女人与金钱啊!
“哼!你当我傻吗?”
黄龙罗闻言,顿时冷哼了一声,旋即不屑说道:“本帅不是还没答应嘛!”
周勃闻言,心中大喜,赶紧拍马道:“大哥英明啊!”
黄龙罗并未理会周勃的马屁,而是目露凶光的看向山阴说道:“先让他们把粮食送出来,再杀进去!”
周勃一听到此言,心中一阵错愕,在为大哥的小心谨慎过头而愣。
黄龙罗如今的想法,和以前一样;想掠夺整个城池的军需,而不是区区的粮草而已!
但今日的山阴城如此诡异,黄龙罗担心有诈,想先得到粮食后,再令人强行攻城啊!
山阴城上的步骘见黄龙罗久久未答复,便再次问道:“黄大帅如何?想好了没?”
黄龙罗听闻,顿时对着周勃点了点头。
周勃会意,便对着山阴喊道:
“我家黄帅说了,只要你把粮车拉出来,便放过尔等!”
城头之上的步骘一听,先是沉默一会后,才卑微说道:
“黄帅啊,在下对大王很是敬仰,不是不想送出去!”
“而是怕送出去后,看到黄帅英武的面孔,会情不自禁之下冒犯到黄帅,所以还请黄帅入城中取!”
步骘卑微的话语传来,黄龙罗顿时心中不满了。
周勃很会察言观色,看到大哥不高兴了,顿时跳出来大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黄帅看得起你,才让你送出来,如若不送出来,必然强攻山阴,让尔等鸡犬不留!”
周勃话音刚落,便传来步骘惊慌的语气:
“哎呀,黄帅啊,本来步某还想顶着冒撞的风险,给黄帅送粮食的打算呢!”
“可是你身边的这位将军很凶啊,还是你派兵马进来取吧!”
“你...”周勃闻言,顿时脸红脖子粗的,语塞了起来。
显然周勃被气得不轻啊!
黄龙罗听得步骘叫进去取,却是心生警觉起来!
山阴先是城门打开,到稻草人扔下城承认之前是虚张声势,然后到粮车出现诱惑自己。
现在步骘一个劲的以各种借口;诱骗自己进城取粮,显然有阴谋啊!
想到于此,黄龙罗心中迟疑:“必定有诈啊!”
不过看着那些粮车,黄龙罗心中的躁动又如同小猫抓挠一般,让他难以忍受啊。
最后黄龙罗还是承受不住那粮食的诱惑,对着头目行列喊道:“王二!”
头目行列中,顿时走出一名长得非常猥琐,还一脸麻子之人。
他还未出声,黄龙罗便对着他说道:
“王二啊,你带一队人马入城;把那十几车的粮食给我取回来,顺道探探城中的虚实!”
“是!”王二闻言,很是兴奋的回道。
很明显他没有把这次危险的任务;当成是一种苦活累活啊!
相反,王二口中还直流口水,在想进去拉粮食时,看看有没有娘们可抓啊!
黄龙罗深知他打什么主要,便许诺他道:“只要把粮食带出来,事后攻打县城的首功当属你一人!”
王二闻言心中大喜,当即便拍着胸部保证道:
“黄帅放心,这个粮食我们定然会帮您取来,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也帮你把步骘老儿的人头给您带回来!”
显然王二根本就不把步骘放在眼中啊!
在他看来是黄龙罗太过于小心谨慎了,要是他的话,早就派出兵马前去拿下这个县城了。
如今这个县城的大门还都打开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试探啊!
黄龙罗闻言顿时回道:“那步骘的人头就算了,主要把粮食带回就好!”
其实黄龙罗还挺喜欢步骘的拍马屁技术的,准备留下他的狗命为己用,继续拍他的马屁啊!
王二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当即便带着一队三百人越众而出,朝着县城而去。
山阴城上,步骘见黄龙罗没有依照自己的计策带队进来,而是派别人来,心中很是遗憾啊!
步骘也没有太过失望,当即便下令道:“陈三啊,依计行事!”
“是,大人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陈三回道,便对着旁边一队兵士喊道:“随我来!”
陈三接着便带着一队兵士下了城墙,向着内城而去!
王二带着一队人马,很快就到达了山阴城下。
毕竟城门大开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阻碍,众人便很快就入到了城内。
本来那些粮车就在城门处,如今却在距离城门内三百步远。
要是有点头脑的人,早就警觉了起来,并撤出内城。
因为如此深入,连自己的大部队都看不到自己了,要是发生个不测,谁救得了自己啊!
但他们是匪,还是没有头脑的那种!
殊不知危险正在接近而不自知,他们还在观光内城的布施!
当看到那些个看着他们胆战心惊的百姓们时,这小队的贼寇们都不由得露出了猥琐笑容。
他们是山贼土匪,本来就是找这些个穷人的麻烦。
他们看到这城内的布施,与这些百姓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这城中不但是个外强中干,里边还有不少的货色啊!
他们所指的货色;乃是女人。
再怎么说山阴也是郡城,驻军不多,但百姓还是挺多的。
王二也是满脸的戏虐的看着那群百姓。
其中一个肥胖的贼寇,名叫李四,他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道:
“黄帅还怕其中有诈?这能有什么诈?就凭这些个老弱病残嘛?”
“哈哈!”其余匪众闻言,顿时跟风笑了起来。
“慎言,怎可在背后说黄帅的坏话!”王二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也是露出了不屑。
其实贼寇之间,可没有什么忠义可言的。
要是黄龙罗没有了实力,或者实力一弱,就很快会被其他的头目暗杀掉,进而继承帅位。
贼匪新的大帅就是如此诞生,如此的循环。
一个名长得消瘦的山贼,他看到那边一个搂着自己孩子的中年农妇,顿时眼眸一亮。
他名叫李三,对着王二说道:“老大,你看那边,那个小娘子可是十分的水灵啊!”
俗话说人各有志,个人癖好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就哪个妇女长得体肥腰粗的,李三就是喜欢啊,母猪也变貂蝉啊!
王二闻言,顿时眉头紧蹙,然后许诺道:
“想要?也得先把粮食运走,破了城池后,你自领回去便是!”
王二深知自己有重任在身,才没有当即答应李三。
出征前,黄龙罗可是千叮万嘱要先取粮车的,王二就是对黄龙罗再不屑,也只能在心中鄙夷。
王二深知一但延误了黄龙罗的大计,那可是不是闹着玩的。
李三闻言,心中虽然遗憾,但还是双目放光说道:“如此就多谢老大了!”
可沉默没个几分钟,李三就有点憋不住了,再次说道:
“老大,要不我先压着她走吧,碍不了事的,不然等城破之时,周勃那些人进来,这小娘子可能就没了!”
王二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头沉思一会,然后无奈说道:“那随你了!”
虽然他们同在黄龙罗麾下,但都是各自为政,有各自的小弟。
小弟的需求都不满足,以后谁还敢跟你混啊!
王二虽然得到黄龙罗的许诺首功是他的,但周勃是他的异姓二弟,最后论功行赏还不是一样平等!
所以王二一想到如此不公平,才应允属下。
李三听得老大应允,当下心中大喜,大笑道:“哈哈...老大我去也!”
李三说着便驱马朝着那中年妇女而去,他要把这个小娘子给放到战马之上,先过过手瘾。
“娘亲我怕!”中年农妇怀中一个小孩童说着,直接就躲入了自己娘亲的怀中。
“不怕,娘亲在呢!”中年农妇虽然在安慰着孩子,可她的脸上也满是惊慌的神色。
这是贼寇啊,如果落到他们手中还有得好嘛?
所以这个中年农妇准备咬舌自尽了。
“小娘子,我来了!”李三狂笑着,朝着那中年农妇而去,眼看着就要得手时...
“嗖!”一个破空之声,急速而来。
“噗!”鲜血迸溅在了地面之上。
刚才还在淫笑着的李三,直接从战马之上摔了下来,直接栽倒在了地面之上。
李三的两个弟弟;李四,李五见状,顿时失声痛喊:“三哥。”
王二也是大惊失色,胯下的战马嗅到了血腥味后,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
王二稳住战马后,大声的叫了一嗓子:“敌袭!”
旋即他拉着战马四处张望着,似乎想要从哪里找到敌人一般。
边上的一个贼寇眼尖,看到敌人从民宅中冲出,便提醒了王二:“老大,那边!”
王二闻言,向着手下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那边冲出来的一队队兵士。
王二顿时瞪大了眼睛,悠叹道:“我命休矣!”
第两百三十四章 王二惊恐了
一刻时辰后。
山越大军阵营中,黄龙罗眉头越来越紧蹙。
显然他等的时间太长了,心中开始烦躁起来。
周勃却是认为王二在里边享受,才如此久不出来,当即便向着黄龙罗说道:
“大哥,这王二带人进去如此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就算绕着山阴城跑上一圈,也应该回来了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黄龙罗大声回道,旋即对着周勃喊道:“去,问问那步骘老儿,我的人呢!”
“是!”周勃回了一声后,便拍马上前,对着山阴城质问道:“步骘老儿,我们的人呢?”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一阵沉默啊...
此时的山阴城上,为何步骘没有回应周勃,是因为陈三做完任务回来了。
陈三带着一群兵士,押送几个人上得了城楼,对着步骘抱拳说道:“大人,辛不辱命!”
步骘闻言,并没有问战果如何,而是点了点头。
陈三见状,便对着身后的兵士喊道:“把他们带上来!”
很快三个贼寇,就被兵士押了上来。
陈三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大人,此人就是这群匪寇小队的头领!”
步骘一听,便看着这几个山贼一脸的沉思...
步骘本来计划是;打开城门投降,拉出粮草诱敌,让黄龙罗带军进入,进而灭了他!
到时山越大军因黄龙罗身死,必然会军心大乱一哄而散,山阴大劫便可一解。
可黄龙罗太过谨慎了,派了其他人进来!
步骘虽然遗憾未能弄死黄龙罗,但剿灭了这伙进城的贼寇也行。
能令城外的黄龙罗警觉,误认为有埋伏不敢冒进。
就算吓不走黄龙罗,也能令他迟疑不敢攻打山阴城。
但在此次军匪战中;竟然活下来了三个贼寇!
步骘沉思没多久,想着这三个贼寇也没啥用处,刚想下令斩了他们时...
周勃却再次咆哮问道:“步骘老儿,我们的人呢!”
步骘闻言,便看向了城外的山贼大军,再看了下这三个俘虏,顿时计上心头来。
步骘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对着这三个贼寇问道:“你们是那黄龙罗的手下?”
三个贼寇闻言,并没有回话,表示了默认。
步骘见状,顿时想拍自己一巴掌,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还要问?
步骘旋即问道那个领头的山贼:“你叫什么名字?”
可是回复他的却是一声冷哼。
“哟呵,还有脾气?”
步骘心中冷笑了两声,然后淡淡说道:“你不开口?有得是人开口!”
步骘旋即看向了另外一边,看着这个脸色恐慌的贼寇问道:“你来说,你叫什么?”
“俺,俺叫李四!”这个贼寇结结巴巴的回道,旋即就开始哭丧般说道:
“这位大人啊,别杀俺,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娃娃,别杀俺啊,俺是被逼的!”
步骘闻言,却是一脸的沉默。
而陈三却是上去对他就是一脚,并怒喝道:
“被逼的?有人逼你杀人?逼你抢劫?逼你奸淫掳掠嘛?”
陈三的怒,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本来就是山阴县的都尉,常年饱受着山贼的骚扰。
要不是孙策征服了吴越之地,这些山越人根本就不会沉浸起来,还会继续侵扰县城。
步骘深知陈三的怒火,也没有去争论什么被逼不被逼的。
可能有些人是被逼的;因走投无路了,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比如;饿得无法活了,卖儿卖女买老婆都是常事,有的还杀人而食呢。
而有些人本性就如此;他们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去牺牲他人,做伤天害理之事。
看着陈三还在打那个贼寇,步骘便问向了另一个贼寇:“你呢?”
“我...”这土匪很明显被陈三暴打李四的举动,而被吓住了,我了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叫李五!”
“李五?”步骘一听,便愣了一下,显然在为这名字而惊讶。
四和五都出来了,那么嘴硬不说话的那位岂不是个二?
步骘想通此理,便看着那个沉默的小头目问道:“你是王二?”
其实这些人名不难猜。
步骘常年与百姓打交道,知道百姓用啥名来代替;他们没啥文化,不是用畜生名为名,就是用数字。
这还是男子有名,而女子可是连名都没有,嫁人后都用‘夫人’,或者‘氏’来代替。
可想而知,汉末文化严重低落啊!
一直不开口的小头目闻言,便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没错,他就是王二了,还是这群土匪的头子。
王二只是惊讶了一番,旋即怒骂道:
“卑鄙小人,就知道用阴谋诡计,我家黄帅必然会打入城中,生擒尔等!”
“识相得就把我等放了,到时我还会为尔等求个情,不然你们必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二的辱骂,步骘闻言却是不怒,还笑眯眯的说道:
“你家黄帅攻不攻城;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回不去了!”
王二看着人畜无害的步骘,顿时冷汗直流,如坐针毡般难受...
陈三突然上去对着王二又是一脚,并怒喝道:“给我老实点!”
王二顿时被摔了个鼻青脸肿,眼泪都流了下来,显然非常疼啊!
步骘冷笑的看着,旋即在陈三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陈三便继续狂揍王二玩...
又吩咐了一名兵卒前往内城后,步骘这才走到墙垛边,清了清嗓子喊道:
“黄帅啊,你们的王二将军说他累了,要在城中休息一会再出去!”
“我们是怎么劝他,他都不走啊!”
“你快下令让王二将军出去吧,他在祸害我们城中的百姓啊!”
步骘的语气很是为难一般,直令贼匪们蠢蠢欲动啊。
周勃顿时跳了出来,对着黄龙罗上着眼药说道:
“大哥啊,我就说嘛!这个王二真不是个东西啊,定然是城中有好东西他想独吞,这才不愿意出来!”
其他头目闻言,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叫器说道:
“这王二也太不是东西了,有好东西不想着兄弟们,黄帅下令冲进去吧!”
他们知道这县城里可是有不少女子的,钱财也不少,去迟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黄龙罗闻言,顿时怒喝道:“都闭嘴!”
黄龙罗现在非常的恼怒啊,恼怒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啊!
你们一个个都是傻了嘛?
那王二就算要独吞,他会挑这个时候嘛?
明明说过只要拿到了粮食就出来,那么这个首功就是他的。
你说他王二是傻了嘛?
他要是敢留在城中作乐,不怕得罪自己嘛?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二等人已经遭遇不测了。
黄龙罗都不知道如何吐槽这帮傻叉了,真是一群没脑子的货色啊。
众头目们听得黄龙罗叫‘闭嘴’的话,都心中不殆,非常的憋屈啊!
就在黄龙罗想着步骘想玩什么花样时...
城头之上,突然传来了尖叫之声:“黄帅,救我,救我啊,城中没有多少兵士,快下令攻城啊!”
那个叫喊的人,不正是王二嘛!
“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他挣脱了绳索!”陈三声音也跟着传来。
“你们...要是坏了大人的计策,你们就完蛋了!”城头之上隐隐约约的传来这样的声音...
“计策?”黄龙罗一听,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心中瞬间起了警惕之心。
黄龙罗还没来得及思考,步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黄帅啊,刚才那是一场玩笑,您快入城来吧,王二将军正在酒宴之上等着您呢,进来吧!”
黄龙罗闻言,顿时冷哼一声,迟迟没有下令攻城。
第两百三十五章 黄龙罗撤军
此时的城墙之上,几个守城军正跪倒在了步骘面前。
看他们表情,似乎在自责自己没能看住王二,让他睁开了绳索,并跑到了城墙边大叫。
而旁边重新被绑的王二,正叫嚣着:“哈哈,你们死定了,只要黄帅下令攻城,你们就完蛋了!”
他可是知道城中的虚实;就一千守军而已!
如此外强中干的山阴城,靠这点兵守城,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山贼人数是其十几倍,只要一攻城,必然会轻松破了山阴城池。
“呵呵,是嘛?那么你就睁大眼睛看看,你的黄帅会不会攻城,会不会来救你了!”
步骘一脸的冷笑回应王二,然后对着几名跪伏的兵卒说道:
“都起来吧!你们没有错,那绳索本来就是故意没捆紧。”
其实是陈三在步骘的授意下,在揍王二的时候,就偷偷动了手脚。
目的就是让王二挣脱绳索,并跑到墙边大喊大叫。
“什么?”王二闻言,这才觉察到事情不对劲,觉得那个绳索跟之前比;也太好挣脱了一点吧!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力气大呢!
现在听步骘说是故意的,他心中慌乱的同时,也想不明白步骘何故如此。
就在王二疑惑之际,步骘却走到了李四,李五面前,并淡笑说道:“李四,李五是吧!”
李四,李五嘴巴被堵住,听到步骘喊他们,不由的大点其头。
“想死,还是想活?”步骘淡然的问道
“呜呜...”李四,李五支吾着声音。
虽然他两说不出话来,但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求生欲望很深啊!
见得两人的眼神,步骘很是满意的笑道:
“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做得好;就可以活下去。”
“做得不好;我死之前,你们也别想活着!”
步骘的微笑说着,在李四李五的眼中;他却像是魔鬼一般。
看着他们的对话,边上的王二疑惑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做你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啊!”步骘回应了王二一句,便对着旁边的兵士吩咐道:
“来人,松开李四,李五身上的绳索!”
“是!”两名兵卒闻言,顿时上前解开了李四,李五的绳索。
很快李四,李五便被送了绑,并获得了自由。
他们还未高兴,步骘的冷漠话传了过来:
“李四,李五,你们若想活命,就把你们的黄帅给我叫进城中来!”
“啊?”李四李五闻言,瞬间愣住了,不明白步骘何意啊!
见他两愣神,步骘便笑眯眯的问道:“怎么?做不到嘛?”
两人一听,急忙回应道:“做得到,做得到!”
开玩笑啊!
做不到小命可就没了。
做到了,不说这个步骘能不能饶过自己,起码能够多活几分钟不是嘛!
两个人很快便跑到了城墙之上,放开了嗓子大吼了起来:
“黄帅啊,您快来啊,这个步县令说要给您接风洗尘呢!”
“是啊,黄帅你快让兄弟们进城吧,这里面有热食,还有小娘子啊!都准备好了,正等着兄弟们呢!”
“李四,李五?”贼寇军中自然有人认出了他两,正在为其话语的真实性而沉思。
黄龙罗见状,却是一脸的阴沉,很是恼火啊!
步骘见贼匪之中没有动作,便笑着对旁边的李四,李五说道:
“想必这一路被押送而来,你们也看到了不少东西,把山阴城的虚实全都告诉他们吧!”
“噗咚..”两人闻言,瞬间便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大人,饶命啊!”
他们以为步骘是在给他们开玩笑,要杀了他们呢。
步骘却是笑眯眯的说道:“这么害怕干嘛?我让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可是!”李四,李五闻言却是迟疑了起来。
陈三却是直接拔出了战刀,恐吓道:“再可是,那就给我去死吧!”
李四李五二人顿时一个激灵,继续狂喊道:
“黄帅啊,方才之言皆是步骘老儿叫我说的,这山阴城中,只有一千兵驻军,只要你攻城立刻就能拿下啊!”
“是啊,黄帅,这个县城根本就没有实力,都是装出来的,快来攻城啊!”
周勃闻言,却是看了沉默的黄龙罗一眼,状着胆子上前喊话:
“李四李五,你们说这城中没有多少兵马,为何你们二人却被擒了?”
李四李五两人闻言,便哭喊道:
“我们是中了埋伏啊!”
“他们一共就一千人,我们是一时不察,这才失手被擒,兄弟们死得好惨啊,黄帅你要为他们报仇啊!”
这里面十成十的是真相,所以这两人很是入角色啊。
边上王二有点慌了,质问步骘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按道理来说,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在众人面前戳穿步骘的阴谋,让黄龙罗下令攻城。
可步骘却令李四李五如此喊话,这就让王二不明所以了。
步骘闻言,还是笑眯眯的状态说道:“我要干的事情,不就是你刚才没有干完的嘛?”
“额...”王二闻言,顿时一阵的错愕。
山贼阵营中,周勃左思右想,便问向黄龙罗:
“大哥,我们要不要攻城?我看这李四,李五说得不像是假话啊!”
黄龙罗闻言,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啊,厉声喝道:
“蠢货!李四李五已被俘虏,他们说得话能信嘛?”
“步骘定然是利用他俩之口;想诱骗我们进入城中,好埋伏我们!”
黄龙罗话语刚落,像是回应了他的猜测般...
“轰隆隆...”山阴城的大门,很快又关闭了起来。
步骘嘲讽的话语传来:
“黄老儿算你命大,没有进城,你若进城,必然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李四,李五,要你二人有何用?连黄老儿都骗不进来,来人啊,拉下去斩了!”
旋即便传来李四李五的求饶声音:“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接着山阴城上,又开始人头涌动,旗帜招摇,明显就是活人啊,根本不是稻草人!
这下子,山贼们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李四,李五被步骘收买了,为的就是引诱他们入城啊!
如今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这要是入了城中;不就是中了埋伏了嘛!
头目们望着黄龙罗;心中甚是佩服他的谨慎救了自己等人一命,顿时一个个马屁给拍了过去:
“黄帅真是神机妙算啊!”
“黄帅真是英雄神武啊!”
“我们走!”黄龙罗闻言,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满脸阴沉的下令撤军。
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没有朝着临时营帐而去,而是直接朝着山越方向而去。
步骘见状,可没有彻底放心,立即派出斥候一直监视着黄龙罗。
一刻钟后。
山阴城。
大堂内。
斥候前来汇报,黄龙罗率军彻底的离开了山阴县境地。
“呼!”步骘听闻斥候汇报,才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了。
其实步骘每下一步棋都是在赌博。
山阴城根本就没有能力,能抵抗得住黄龙罗大军的攻势。
一千守军抵抗两万山贼大军,如以卵击石般。
要是黄龙罗真的铁了心攻打山阴的话,步骘是丝毫办法都没有的。
弃城而逃?
步骘只能呵呵了...
黄龙罗麾下可是有点骑兵的,山阴城内可是连一匹牛都找不出来,还想逃?
第两百三十六章 黄乱大怒
余暨县。
这座会稽郡辖下的中等县城,占地三十里。
余暨县城东二十里外,一座占地五里的营寨呈现眼中。
此营寨;乃是黄乱的山贼大军营寨。
辕门处,一杆‘黄’字旗子迎风飘扬,非常的显眼。
中军大帐内。
年近三旬的黄乱,长得;一脸的胡髯,身材肥胖,还腿短。
他收到黄龙罗的情报后,先是不屑,然后便惊呼的说道:“黄龙罗撤兵了?”
他不屑的意思乃是;大家都在打县城,你黄龙罗竟然去打郡城!
而他惊讶的是;山阴竟然有军队抵御得了黄龙罗!
如今手下给他带回来了这么一个消息,让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其实黄乱是最先发动叛乱的始耸者,野心还极其巨大!
他本来还等着黄龙罗与山阴城,潘临与余姚县火拼,最好两方到达两败俱伤地步。
这么一来,两人实力被消弱了一番,他不但可以从中谋利,最后连两人都给收拾掉,吞其贼兵,一家独大。
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很残忍!
如今黄龙罗退兵了,而边上的潘临一直打不下余姚县,也开始有撤军的迹象。
黄乱现在心情非常着急啊!
辛辛苦苦策划的计谋;最先发动叛乱迷糊二人,如今难道真的要打了水飘吗?
现在的山越贼寇分为三大势力;笑面虎著称的黄乱,阴险著称的潘临,谨慎著称的黄龙罗。
而其他小实力皆是他们的附庸。
这三位表面和蔼可亲,背地里却是阴谋层出不穷,谁都想吞了谁,然后一家独大,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三方僵持时,黄乱就看见袁耀伐吴了,认为时机到了,最先发动叛乱迷糊二人。
因为黄乱知道黄龙罗与潘临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不先做出实际动作,他们是不会轻易出兵的。
这不,黄乱前脚带着人下山侵略,黄龙罗,潘临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为彰显自己的威名,黄龙罗就去打郡城去了。
如今也是黄龙罗最先退出的哪一位,潘临收到消息后会不跟着退出?
就在黄乱心烦意乱之时...
一名肥头大耳的文士,名叫颜麻子,他是黄乱的军师,正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黄乱闻言,目露精光的追问道:“什么不应该?”
颜麻子听得问话,便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袁军压境,孙策早已把各地驻军派往了前线,理应腹地没有兵卒驻守才是,有的只有吴郡有驻军而已!”
“而如今传回来的情报;说山阴有近万人驻守,显然不合理!”
“嗯?”黄乱一听,顿时眼露厉色看向了那个前来报信的小兵,仿佛再说:你若是虚报情报,你知道我手段的。
如今谁都知道孙策正是那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腹地哪里还有驻军?
这山阴明显就是一座虚城,照黄龙罗的尿性,到手的肥肉他一定不会放过的,岂会无端端撤军?
黄乱虽然不是一个好人,那黄龙罗更不是一个东西,两人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性格。
“那个黄龙罗...”这个小兵顶着黄乱的压力,有点口齿不清了。
黄乱看出他紧张,瞬间恢复笑脸,和蔼说道:“你把黄龙罗在山阴发生的事情,一一给我道来!”
小兵听得黄乱那平易近人的语气,心中松了口气,便把步骘如何,黄龙罗这般,详细的经过解说了一遍。
“黄龙罗那个白痴!”黄乱不听还好,一听之下顿时就咬牙切齿起来。
黄乱总算是明白了过来,那个黄龙罗完完全全的被耍了,又或者说是自己把自己给玩完了。
那山阴县的虚实,是个二百五的人都知道,黄龙罗明显就是被他那个小心谨慎的性格玩死了!
黄乱现在是被气到脑梗了,大骂道:“你黄龙罗不是熟读兵书嘛?还读你个锤子兵书!”
就在黄乱大发雷霆抱怨时...
一个小兵大喜的跑了进来,跪倒抱拳说道:“报....”
“讲!”黄乱现在心情特别不好啊。
小兵捋一捋气喘,便大喜说道:“禀告黄帅,那黄龙..罗..他率军返回山阴!”
“哦?”黄乱闻言,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
这个情报;简直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黄乱旋即脸上露出了喜色,并激动的问道:“快,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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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还要从一个二五仔说起...
本来黄龙罗率军已经离开了山阴城,可在回去山越的路上,却抓到了一名信使。
这个信使可不是别人,正是陈三派出去向建安求援的信使。
这个信使,前往建安报信还算顺利,但回去就不一样了,被黄龙罗逮了个正着。
山贼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要空手而回,那心情自然都不怎么好,正到处找着出气的玩意时...
这个信使送完信回来就被他们抓到了。
人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动物,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不怕死的,自然就有怕死的!
这信使被山贼们吓唬了一番,还没动粗,他就招供了。
这个信使是山阴人,山阴城的虚实,可以说他知晓了全部。
他不但把山阴的虚实说了出来,还把前往建安求救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他刚到建安,孙策也是刚刚率军到达建安。
可在建安接应他的是周瑜,周瑜只是叫他回去,并没有说救与不救之事。
所以他认为孙策要放弃山阴了,并不知道孙权正在驰援中。
黄龙罗听完信使的陈述,顿时怒气冲脑啊!
这个山阴城就一千守军,李四李五所说的原来是真的,山阴就是个扯虎皮装气势的玩意啊!
这一切都是步骘的计谋,还把自己戏耍了几番!
周勃看着大哥脸色阴沉,当下便提议道:
“大哥,孙策已放弃了山阴,不回去宰了步骘,何解心头恨乎!”
众头目们闻言,也是纷纷叫器喊道:“是啊,黄帅下令吧,兄弟们都憋着一股劲呢!”
众人都这样说了,黄龙罗要是再不表态的话,老大的位置怕是难以坐稳了。
毕竟有时候该硬气就要硬,不然难以服众!
黄龙罗顿时大手一挥,两万兵马直接朝着山阴城反扑了回去。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起来!
第两百三十七章 淡定的步骘
山阴县。
大堂内。
步骘此时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
显然他见危险解除,开始放松了下来,喝一杯茶汤缓缓惊。
就在这时,斥候队长柳如春,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喊道:“报!”
步骘闻言,顿时吓得一激灵跳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这位魁梧的汉子说道:“何事?”
“千万不要是祸事啊!”步骘心中祈祷着。
柳如春喘了口气后,便禀告道:
“启禀大人,黄龙罗的大军去而复返,朝着山阴杀来,带队者是陈望。”
“什么?”陈三闻言,顿时大怒了。
这个陈望就是那个信使了,还是陈三府邸的人。
原本这个陈望,在山阴县里可是一名小偷。
一次;他犯了事被人抓到后,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啊,就剩半条命了。
陈三路过见其可怜便救了他,还让他在自己的府上做个下人。
陈望也不负众望,完全的脱离了市井地痞之气,勤勤恳恳,劳心劳力的做事。
陈三见其如此卖力做事,便有意让他立功,吩咐他去送信,山阴获救后,就推荐他当一亭长。
谁知道,如今的陈望,竟然带着黄龙罗大军杀了回来!
陈三心中失望时,自认对他陈望不薄,完全不明白陈望为何会背叛他。
步骘看着大怒的陈三,很想大骂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兵士不用,却用唯亲之人。
不过步骘深知当前不是互怼的时候,便问询柳如春道:“黄龙罗大军到哪了?”
柳如春闻言,便如实说道:“距离山阴不过二十里了。”
“二十里?”步骘闻言,顿时满脸的苦涩了。
黄龙罗的大军距离山阴县二十里;也就是说只有小半刻钟的时间,便可兵临城下!
黄龙罗必然已经知道自己戏耍了他,必是含怒而来,一旦到了山阴城下,一场厮杀是在所难免。
想到于此,步骘便问询柳如春:“可有援军的消息?”
步骘现在对孙策的政策一点都不知情。
消息堵塞,令他对接下来的部署举步难行。
而知情者陈望,又投效了黄龙罗,这就非常受制于人了。
柳如春闻言,满脸的尴尬说道:“大人啊,属下并未探到援军的影子!”
知情者陈望还没有回来报告,就投效敌方了,柳如春哪里知道啊!
孙策有没有派遣援军前来,他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步骘的问题啊!
就在步骘沉思之际...
消气的陈三,却是对着柳如春吩咐道:
“你快去召集斥候队,前去动员全城的乡亲们;令他们前往城墙上守城,我们要和山阴共存...”
“慢!”步骘顿时喝止了陈三,然后苦涩说道:“不用派人前去城墙了!”
陈三闻言,以为是步骘担心百姓的性命而仁慈制止,便着急劝解道:
“大人啊,不叫他们来守城,一千兵卒是挡不住黄龙罗两万贼寇的。”
步骘知道他会错了意,便苦笑着说道:
“陈三啊,愤怒的贼寇大军,百姓们根本守不住!叫他们上去无非是送死而已!”
陈三闻言,顿时怒吼道:
“那怎么办?难道任由贼匪攻入城中,残害百姓,烧杀劫掠不成?”
“稍安勿躁!”步骘皱眉回道,便在心中开始思索计策中...
北门三十里外;是一片大海,无船逃不了。
东门三十里外;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可以逃进山里暂且躲避。
南门五十里外;是黄乱正在攻打的县城。
南门二十里外;一条析河拦住道路,没有船走不了。
“恩,只能从东门走了。”步骘心里想着的计策就是逃跑啊,想逃入山里。
在步骘眼里;在任何大事面前,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就在步骘沉思之际...
一名斥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着柳如春耳语几句。
柳如春顿时脸色大变,便禀告道:“启禀大人,东门告急,山阴贼匪大军离东门只有五里了。”
步骘闻言,顿时满脸的苦涩了,如今想逃已经不可能了,唯有死抗了。
陈三听得报告,便急得在大堂内走来走去,嘴巴里说的都是:“怎么办!”这三个字。
而主位之上的步骘,他此时的表情却是非常的淡定。
让边上的柳如春不由得刮目相看,心中暗叹:“大人就是大人啊!”
什么叫作;沉着冷静,这就是!
什么叫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就是!
连站都不站起来一下,稳坐钓鱼台啊!
如果他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步骘不是不焦急,而是他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
这根本就站不起来,站不起来自然就沉着冷静,稳坐钓鱼台咯!
陈三越想越没辙了,便提议道:
“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我山阴能战之兵才一千,不如我们...”
陈三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让步骘举城投降。
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投降的话;拍下黄龙罗马屁,自己等人或许还能得到活命的机会,百姓们虽然惨遭祸害,却不至于都被屠杀。
不投降的话:照黄龙罗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等人必定不会被他放过,全城百姓也会遭到屠杀。
步骘闻言,却是没有理会他的政策。
步骘与孙权惺惺相惜,孙权对他有知遇与举荐之恩。
逃跑可以,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
城池丢了;可以再打回来。
子民被屠杀;到时再回来报仇便是。
这投降认主;步骘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步骘沉思没多久,看了会堂外的天色,便淡然问道:“陈三啊,你怕死嘛?”
“不怕!”陈三闻言,摇了摇头,并表态说道:“死不怕,却要看为谁而死,为何而亡。”
步骘一听,觉得陈三是条硬汉啊,旋即又追问道:“那守城军们呢?”
陈三闻言,替守城军回答道:“也不怕!”
听着步骘如此问,陈三便知道步骘已经有了计策,才如此大言不惭的表态回应。
“好!”步骘闻言大喜,旋即面色狰狞起来:
“既然都不怕,山阴城我们就不守了,直接跟黄龙罗决战!并且令百姓们从北门逃走!”
“黄龙罗啊黄龙罗,既然你想要我死,那我在死之前也要咬下你一块肉。”
步骘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陈三闻言吓了一跳,旋即劝解道:
“大人三思啊,用山阴城做防御,再令那些百姓与我们一起守城,还能够多坚持一会!”
“说不得就这一会,就能等到讨逆将军的救援之军啊!”
“也就是一会罢了!”步骘闻言,不屑回道,旋即脸色阴沉说道:
“我猜想讨逆将军必定会放弃山阴!并且还会不顾腹地的百姓们死活。”
“啊?”陈三与柳如春一听,顿时就是一惊啊。
其实这也是步骘猜的,是靠他的那个开过光的脑袋想出来的。
步骘的猜想还真是如此,要不是孙权的强硬提议,根本就不会有援军前来。
步骘深知他们不相信,便简单解释一番:
“面对二十万敌军压境,要是你是讨逆将军,你会下令分兵平叛,而不举全力迎敌吗?”
“这个...”陈三等人闻言,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要是他们是孙策,肯定不会分兵,一但分兵,就得面临两线作战,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决战黄龙罗,拖延时间让百姓们逃生去吧!”步骘说完这句话后,满脸的迟暮之色。
陈三闻言,内心佩服步骘仁义,便瓮声说道:“竟然大人已经决定,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好。”步骘闻言点了点头,一脸赞赏的看着陈三,旋即微笑般说道:“不必那么严肃,你们看天色!”
“啊?”陈三与柳如春被步骘的话语雷到了,便看向了准备接近黄昏的天色,一时有些蒙圈。
步骘看着他们疑惑,便解释了一番:“我们只需决战拖延至天黑,便可全身而退!”
山阴城虽然是城高池深的大城,据城而守的话;顶多能坚持半刻钟。
毕竟黄龙罗可是有两万匪军的,半刻钟还是给多了。
步骘深知此理,主动出击,吸引贼军迎战的话;不但百姓们能逃得一线生机,自己等人也有一线生机。
因为此时天色已经快接近黄昏!
只有主动出击,以‘谁也活不了’的字语来鼓励兵卒背水一战,能坚持到天黑完全不成问题。
到时百姓们逃完,自己等人也能逃脱。
显然步骘还是怕死的紧啊,投降不得,唯有继续用计了。
陈三与柳如春闻言,顿时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大人英明啊!考虑如此周到!”
对于他们拍马屁,步骘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陈三旋即又进言道:
“正面迎战,必然会吸引贼寇于一处,不过属下认为;大人不应亲自出战,当跟随百姓一起撤离!”
“跟百姓一起撤离?”步骘闻言,顿时脸露苦色了。
如果不是为了鼓舞士气,他也不愿意啊。
战场可不比其他地方,一个不小心是会死人的。
但是他没得选啊!
兵卒不比百姓,他们要是没看见主脑在,是激发不了他们背水一战的决心的。
还有那个黄龙罗,他要是看不见自己在,必然会下令大军分兵攻城。
步骘深明此理,便淡淡回道:“我意已决,休要再谏。”
就这样,柳如春带着一队斥候,开始全城疏散百姓,朝着南门集合。
而步骘,陈三则是前往校场演讲,激发士气,迎战贼匪大军。
第两百三十八章 疑心重
山阴城,东门。
此时,黄龙罗率军已兵临城下。
周勃看着尽在临尺的山阴城,很是不解的问道:
“大哥,为何我们不从南门走,而要绕道这个东门?”
其实周边心中很是疑惑啊!
你说南门靠的近你不走,非要绕远道走东门,这是干嘛呢?
这本来三十里的路程,硬生生的走成了五十里的路程。
黄龙罗闻言,脸色有的羞红的说道:“为了防止步骘老儿逃跑!”
黄龙罗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其实是他心中还在疑神疑鬼,虽然抓了个信使,得知山阴城就是虚张声势。
但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啊!
同样,他也不相信那信使说的话;孙策已经放弃了山阴。
他怀疑那个信使是步骘派来的,想引诱自己率军杀回,进而在最近的那个南门埋伏自己。
所以他才走一个远门,如果城中有诈,或者有伏兵的话,我在另一个门杀入,你想伏也伏不到我!
如果没有伏兵的话;那更好,攻入城中,杀他个片甲不留,为所欲为一番。
其实黄龙罗也想过四门齐攻,但害怕是步骘诡计,不敢分兵。
反正只能说黄龙罗的谨慎程度,达到比之;曹操,刘度还夸张。
可是黄龙罗不知道的是;他这疑心病走的东门,正好抹杀了步骘逃跑的想法,进而逼迫步骘决一死战。
不然黄龙罗要是走南门,还真就成功得杀入城中为所欲为,步骘也会趁乱逃跑。
周勃闻言,深信不疑,并拍马说道:“还是黄帅思虑周到啊!”
黄龙罗闻言,却不为所动,打量了许久那紧闭的东门,然后喊道:“去,把那信使带来!”
“好勒!”周勃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向后小跑而去。
很快,一个长得五官端正的中年人,被送到了黄龙罗的面前。
这中年人就是陈望了,曾经的一个小偷,陈三府邸的一个奴仆。
陈望看着黄龙罗不但没有害怕,还直接跪了下去谄媚说道:“小人陈望,见过黄帅!”
黄龙罗闻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眸始终盯着山阴不放。
过了一会,黄龙罗才问道:“陈望,你说这城里只有一千守军?”
黄龙罗那疑心病重得,连作者都看不下去了!
如今这局势,连个二百五智商的人都看的见,早就下令杀进去了!
而他黄龙罗却还在确定这个山阴城的虚实,真是令人操碎了心。
黄龙罗这个询问不下于百遍,陈望都不觉得厌烦,坚定的回道:“回禀黄帅,城里真的只有一千守军!”
黄龙罗闻言,还是不放心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陈三闻言,便嬉皮笑脸的说道:
“回禀黄帅,小人是陈都尉府邸的家仆,还是山阴本土人士,当然知道山阴城的虚实。”
“再说袁军压境,讨逆将军早已征调各县的县兵前往前线,哪里还有兵马驻守腹地啊!”
陈望这话说得,好像他黄龙罗是个白痴一样;不知道孙策征调腹地县兵似的。
不过黄龙罗也没有因此而发怒,而是问道他的欲意:“你为何要背叛他们?”
陈望闻言,顿时拍起马屁道:
“小人这不是背叛啊,是因为小人被黄帅的样子所折服啊,甘愿投在黄帅麾下效力啊!”
黄龙罗听着很是舒服啊,但还是提出了质疑:“哼,你哄鬼呢!给我说老实话!”
陈望闻言,顿时尴尬一笑,这才说出了自己为何要背叛的缘故:
那就是陈望背着陈三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啊!
就是陈望和陈三的小妾私通,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迟早会被发现的。
所以被发现之前被陈三弄死,不如我先弄死你。
这就是陈望的想法,也是他背叛的原因。
「哎,又多了一位绿帽男;刘表是一个,黄奎是一个,如今陈三是一个。」
“呵呵!”黄龙罗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
黄龙罗虽然鄙夷陈望的品行,却不得不说;这个陈望对自己来说,还是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啊!
既然山阴城只有一千守军,还需要考虑什么呢?
黄龙罗心中大定,便对着手下喊道:“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是!”头目们闻言,顿时嗷嗷领命而去。
很快一队队贼寇便开始就地取材;砍伐树木,做成一具具的云梯。
半刻钟后...
战争的浓雾,已经笼罩在了山阴城的上空,一场厮杀是在所难免。
黄龙罗的大军已整装待发,随时都准备开始攻城。
而山阴内城,步骘站在城墙上,一览城下那些视死如归的兵士,原本紧张的心,在此刻变得坚毅起来。
陈三也不再犹豫,拔出佩剑对着手下兵马喊道:“开城门!”
“是。”柳如春闻言,便对着手下喊道道:“开城门!”
山阴的城门,在“咔咔”声之中缓缓打开,大军列队而出。
城外,黄龙罗看着山阴城,这可以算是他第三次来到了。
这小小的县城,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耻辱啊。
三番两次被人戏耍,要不是那个陈望,他恐怕就回到山里去了。
如今他要让这个县城好好看看,让他们知道戏耍我黄龙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代价就是山阴城寸草不生,这个代价就是山阴城再无一个活口。
黄龙罗当下不在感叹,拔剑下令:“传我军令,全军攻城!”
众头目们闻言,刚想令小弟们攻城时...
山阴城,那个原本关闭着的大门,却缓缓的打开了,一队队兵士缓缓而出,列队而行。
不光头目们愣住了,连黄龙罗也愣住了。
黄龙罗当下便清醒了过来,旋即调转头颅,恶狠狠的看向陈望喝道:
“陈望,你不是说城中没有战兵嘛?出城野战的是鬼吗?”
陈望闻言,顿时哆哆嗦嗦说道:“这..这..黄帅,小的也不知道啊!”
他的确迷糊了,山阴城内明明只有一千守军而已,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多余的兵力出城野战。
黄龙罗闻言,以为是陈望与步骘合谋,为的就是引诱自己回来,顿时大怒道:“你撒谎!”
黄龙罗恼怒的扬起马鞭,准备一马鞭往陈望身上抽下去时...
一个头目突然大叫了起来:“黄帅,你看,快看!”
“嗯?”黄龙罗闻言,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开来,陈望免除了一鞭子。
第两百三十九章 二五仔陈望
黄龙罗这才看清那列队而出的兵马,虽然他们全身都是带甲之士,只是人少得可怜啊。
头目们见状,瞬间回过神来,并纷纷大笑起来:“哈哈...就那么点人?”
接着就是小弟们,也跟着腹诽大笑:“哈哈...”
“家主?”陈望一眼便认出了那边统军的人物,甚至还看到了其他几个熟人。
黄龙罗却没有笑,听得陈望的喃昵之语,顿时皱眉追问道:“你认识他们?”
陈望不及多想,便解释道:“认识啊,那些都是守城的兵卒,那领军者便是陈三。”
黄龙罗闻言,一脸的惊诡看着对面的队列,完全不明白步骘又要搞什么阴谋。
山阴军组成建制,并向贼寇大军越来越逼近。
贼寇们依旧是哄然大笑,还满脸露出不屑之色。
因为他们很是不屑山阴军啊,就那么点人就敢出城野战,已方是他们的十倍,怎能不笑呢?
贼寇嘲笑之声不绝于耳,黄龙罗却没有发笑,依旧沉思中...
这时,山阴军突然把旗帜打了出来;欲要结阵,等着敌人前来破之。
陈望看着这阵仗,顿时谄媚的对着黄龙罗笑道:
“黄帅,您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这个山阴城的虚实;就一千守城兵卒而已,一眼便看得出来了!”
黄龙罗闻言,顿时笑道:“放心吧,山阴城破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这个狗啊,你打归打,不过一定要给人家骨头吃,不然这个狗非但不会帮你咬人,甚至还会反咬你的。
毕竟刚刚还差点扬起马鞭抽他来着!
所以黄龙罗知道冤枉了他,便对着他安抚了起来。
就在黄龙罗安抚陈望时...
步骘却在城墙之上喊道:“陈望何在?”
步骘这大喝之音,有点兴奋掺杂在其中啊!
陈望闻言,不假思索的回道:“何事?”
陈望现在非常的疑惑啊,自己就一个小人物,不知步骘为何要唤自己。
黄龙罗与一众头目也是疑惑的紧,大战在即,不知步骘又要搞什么名堂。
步骘在城墙之上,侃侃言道道:
“陈望啊,多谢你把黄龙罗再次引诱回来,让讨逆将军率领大军围歼了他,事后你当首功尔。”
“额...”黄龙罗与匪众们一听此言,顿时楞住了。
黄龙罗旋即便一脸阴狠的望着陈望,意思就是;我要一个解释,不然就一刀砍了你吖的。
众头目们也是一脸的凶狠看着陈望,大有不给个解释的话,便活剐了你丫的!
陈望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贼匪们,小腿就忍不住颤抖...
陈望深知要想活命,就得解释清楚,不然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陈望不及多想,当即就跪了下去,急忙澄清说道:
“黄帅明鉴啊,小人可是真心投靠黄帅的,小人对黄帅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不要听那老小子的话啊,他诡计多端,是在离间小人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黄帅...”
陈望在哪里哭泣解释,黄龙罗闻言后,并没有理他,而是在思索他的话...
前翻已军被步骘戏耍了两次,如今陈望所说的应该不像是假的,应该又是步骘的计谋;离间计...
就这黄龙罗沉思之际...
步骘又在城墙之上放话了:
“黄龙罗,若是你识相,就滚出山阴,若是不识相,到时我江东大军将至,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黄龙罗一听此言,便知道是步骘的离间计,当下便大笑了起来,然后越众而出说道:
“孙策现在怕是自身难保了吧,想吓唬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想要我滚出去山阴?可以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就凭这一千兵吗?”
“哈哈!”黄龙罗说着便再一次大笑起来,他身后那两万贼寇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城墙之上的步骘闻言,顿时嘲讽了起来:
“黄龙罗休得放肆,讨逆将军威名震四海,你就是一条狗!”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还敢与主人作对了?”
“讨逆将军正亲率大军前来,到时定教汝知道如何当回一条狗!”
步骘嘴硬,但不代表他不怕死,正是因为他要活着,才要鼓舞士气。
果然,山阴军闻得此言,顿时个个昂扬挺胸,仿佛胜券在握般。
反观贼寇大军们正疑惑中,一脸的迟疑之色。
陈望闻言,深知再那么无动于衷,到时就会被多疑的黄龙罗砍脑袋了。
陈望不及多想,便跳了出来讽刺道:
“哼!步骘,你那张嘴挺能说的,我必然要把它切下来,我倒要看看它是什么做的!”
“不妨告诉你,我前往建安求援时,周军师可是没有当即派遣援军前来,这就能说明孙策已经放弃了山阴!”
山阴军闻言,顿时疑惑的看向城墙之上的步骘,在质疑援军的真实性。
陈三看着陈望,顿时恨得咬牙切齿起来,仿佛大卸八块陈望都难以消其心头之恨。
贼寇们闻言,又纷纷大笑叫器起来...
黄龙罗却是眼眸微眯了起来,正冷笑步骘如小丑一般时...
“呵呵!”步骘却是冷笑一番,旋即淡淡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军机密岂会令汝知道?”
“你...”陈望闻言,竟一时不知如何还口。
就在陈望恼怒,不知如何还口时...
步骘却在城墙之上喊道:“陈三啊,援军将至,剩下的就教给你了!”
听得此言,山阴军们对步骘深信不疑,心中大定起来。
有没有援军,对陈三,步骘来说已经无关重要了,只要拖至天黑,趁乱逃脱便是。
他们如今眼中有的只是惭愧与自责之色而已。
毕竟以一千兵士的性命为代价;护得一城百姓逃离,已经算是英勇之士了,到时再补偿他们家人一番便是。
“放心吧,大人!”陈三淡淡回道,旋即下令道:“开战!战,战,战!”
山阴军闻言,大喊道:“杀,杀,杀!”
山阴军声势浩大,贼寇们见状,认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援军,是步骘心虚急于开战而已。
他们顿时笑得异常的开心啊。
当然,笑得最欢的还是黄龙罗,一边大笑着,还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嘲讽着:
“你们看啊,那么点人野战,竟然还要杀我们?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哈哈....”
陈望闻言,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哈哈!”
陈望可不管同乡之谊,也不管主顾之情。
为了能活命,能过上好日子,别说这些同乡之人了,就是让他杀他爹娘估计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人能够狼心狗肺到这个程度,也是一种人才啊。
见黄龙罗笑声一停,陈望当下便拍起马屁来:
“就算那孙策真的率军前来,在黄帅面前他孙策就是匹夫尔!”
黄龙罗闻言,很是受用陈望的马屁啊,不由得点了点头
周勃在旁边看了陈望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啊,拍马屁的有他一人就可以了。
所谓同行是冤家,这个陈望他越看越不顺眼啊。
第两百四十章 铁刺逞凶
周勃眼珠子转了两下,便淡淡说道:
“陈望兄啊,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对面那些个守军可都是你的同乡啊!”
“要不要我们刀下留情一番,给你在他们心中留点情谊啊!”
周勃名义上关心的问道,是为了陈望着想,实际上却是在恶心他陈望啊。
陈望闻言,不知是周勃的暗语,赶忙对黄龙罗效忠道:
“不用,这些个刁民敢和黄帅作对,那是死有余辜!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
周勃闻言,顿时冷笑说道:
“死有余辜?陈兄好气魄啊!”
“就是不知道,我等以后会不会也被陈兄你给大义灭亲了呢?”
周勃这话,就是个傻子也能听清楚了。
他这是在告诉你黄龙罗;这个陈望能够为了活命,连亲人都卖,保不齐他以后就能卖了你黄龙罗啊。
陈望这才听出周勃的讽刺话语,顿时尴尬得笑了起来:“不会的,我对黄帅可是忠心耿耿!”
其他的贼寇闻言,也是一脸的嫌弃看着这个陈望。
他们当贼寇除了一些个亡命之人外,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是被逼的。
而这个陈望,却是抛弃了亲人,为人所不耻啊。
周勃的小动作,黄龙罗当然看得出,当即便淡淡说道:“好了,够了!”
陈望现在再不是一个东西,但起码他现在是自己的一条狗!
狗既然立功了,理当给个他块骨头咬咬,而不是埋汰他。
看着大哥有意呵护陈望,周勃这个不满更深了,也不好再多言,便笑着建议道:
“大哥,他们既然出城决战,不能辜负他们的好意啊,当尽早诛灭他们,入城快活一番啊!”
黄龙罗闻言点了点头,并淡淡说道:“吾也正有此意!”
这步骘一连戏耍了他两次,就是一个没脾气的人也会变得暴躁起来。
更何况他黄龙罗还是贼匪头子呢,这简直就是啪啪啪的打脸啊。
所以他要杀得山阴城血流成河,方能够解除他心头之恨。
“传我军令,骑兵冲锋,步军在后,与我杀入城中,寸草不留!”
黄龙罗大声的吼叫下令,似乎在缓解心头之恨。
“是!”周勃与头目们闻言,当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开始了布置安排。
很快三百骑兵就开始跑动了起来,身后两万步卒紧随其后。
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卒,他们脸上全是不屑之色,以及得意的神色。
贼匪大军开始冲锋,陈三见状,他脸上一点慌色都没有,有的只是凝重之色。
看着冲至仅仅只有两百步之遥的骑兵,陈三顿时下令道:
“长枪兵在前,刀斧手退后,投掷手退后,力盾手注意保护侧翼!”
“是!”很快,山阴军的阵型开始转动了起来。
步骘在城墙之上看着,满脸的疑惑啊。
但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大军中绝对不能有两个首脑发号施令。
他疑惑的是;一般对付骑兵方阵,应该是力盾手在前,靠着巨盾来抵消掉骑兵的冲力。
随后长枪兵在后刺杀那些个战马,刀斧手再上前砍那些掉落马的贼匪。
而陈三如此布置,就令步骘疑惑了。
看着冲锋到百步的贼寇骑兵,陈三顿时下令道:“全军前进!”
“前进?”步骘闻言,心中慌了。
步骘慌的是;这骑兵来袭应该待在原地啊,怎么能够靠着步军主动进攻骑兵呢?
“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贼寇大军见状,却是笑开了花一样。
他们笑陈三这个统帅是一个傻子,竟然不想着靠防御来阻挡骑兵的冲锋,反而要反冲锋,这不是作死嘛?
看着骑兵接近五十步距离...
“撤!”陈三的命令突然又来了。
原本冲锋的山阴军闻言,顿时开始缓缓的后撤,按着原路返回,不过却是倒着走的。
“现在才想走,晚了!”黄龙罗一马当先,之后缓缓的落在了后边。
他不想抢风头,多年的警惕早就让他知道如何在战场之上保命,就算这次遇到这些山阴兵也不例外。
骑兵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山阴军后撤时,把一块块铁疙瘩给丢在了地面之上,小心翼翼的后撤。
距离铁疙瘩禁区二十步时...
黄龙罗当即便大声吼叫:“杀,杀光他们!第一个杀入山阴城者赏十金,升头目!”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骑兵们闻言,越发的兴奋了起来,一场冲锋就变成了赛马了。
他们都想着要第一个入城啊!
因为:不但有十金拿,还能升小头目的好处,都让他们眼红了。
可福利是好,有没有命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骑兵刚入铁疙瘩禁区,马儿仿佛踩到了什么,刺痛之下,纷纷倒地,骑手更是从马上摔落被践踏而死。
“啊...”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传出,真是让人闻之如亲身经历一般啊!
这些惨叫之声,唤醒了黄龙罗警惕之心,他看到了前面景象顿时就傻眼了。
前排第一批数十个贼寇骑兵,被他们的战马直接给摔下了战马来,然后被后面跟着的骑兵践踏成了肉泥。
有的是连人带马全都摔倒了下去,顿时被自己的战马给压死了。
黄龙罗心中慌乱,顿时大叫了起来:“怎么回事?”
好在他没有冲在第一个,不然必定要饮恨当场。
头排的数十位骑兵,基本没有一个活下来,活下来的也是重伤躺在那里等践踏而死。
战马在冲锋时,可是很难停下来的,除了两翼迂回才可保命。
所以中部的骑兵们,明明看到前面骑兵死得残样,却只能继续冲击过去。
“啊...”一连的惨叫声,令黄龙罗大惊,下令道:“分散。”
可是为时已晚,两翼骑兵是很快做出回应,但中部的骑兵根本分散不开来,直接就往死区冲...
黄龙罗骑马惊险逃到了右翼,这才看到地面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铁装物品。
一个马术好的骑手,直接从地面之上捞起了一个黑色的铁质物品,并递给了黄龙罗。
黄龙罗一见此物,那冷汗直接冒出,显然被吓得不轻啊。
第两百四十一章 夺命枪雨
“这是什么一个东西?”黄龙罗看着手上的东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手上的铁疙瘩,呈现出一个八角的形状,每一个脚上都是倒刺。
虽然都是钝器,不是十分的锋利,骑兵在冲锋时,那速度是很快的,战马一脚踩上去整个脚掌都被刺穿了。
转眼之间,黄龙罗三百骑兵部队减员过半,冲锋开始暂缓,大有停止趋势...
步骘在城墙上看着,喃喃说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可惜没人回应他的问题。
其实此物为:铁刺。
是陈三突发奇想,令人打造的,就是为了对付骑兵用的。
可惜还未献给孙策看,今天就用在了贼寇身上。
古人不傻也不蠢,还相当聪明,很会用脑子想东西。
不过陈三不知道的是;他研究出对付骑兵的利器时,袁耀已经打造出马蹄铁。
这个年代的骑兵,可没有马蹄铁这玩意的,一个不穿鞋的马,一脚踩上了这么一个铁疙瘩,就呵呵了。
所以黄龙罗的骑兵,还没有杀到山阴军前,立刻就减员近半。
当然这个铁刺的命中率也低,撒了数百个才有这般战绩。
就在逃得性命的骑兵们,再次冲锋时...
陈三顿时又下令道:“投掷手准备!”
山阴军的投掷手们闻言,顿时从背后的篓子里面取出了一杆杆十分尖锐的长枪,约两米长。
陈三当下便大吼了道:“抛...”
“刷,刷,刷!”无数支长枪,带动毁灭之势,向着贼寇骑兵阵营而去。
黄龙罗看着,顿时不屑的说道:“丢长枪?嫌武器太多了?”
因为那些投掷兵才三十人,一波才三十支,看起来如毛毛细雨一般。
黄龙罗虽然不屑,但刚才那波铁疙瘩,可是令他的骑兵营死伤过半,心痛死了。
那可都是骑兵啊!
黄龙罗只不过是一个贼寇头子罢了,一个骑兵的培养比例:可以养活十个步兵的。
这些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啊!
就那么一会就损失过半,连敌人的影子还没有摸到,黄龙罗不心痛那是假的。
看着即将降落的长枪,黄龙罗很是不屑,紧握手中砍刀准备当下劈砍时...
但他马上就傻眼了。
这些长枪抛射出去看似缓慢,但俯冲之下有了力的加持,瞬间变成了死神的镰刀,每一杆都要收割人命。
“噗...”长枪入肉的声音。
一些贼寇有玄甲的还好,不至于当初毙命,只是受伤而已。
其他贼寇没有玄甲的,或者身上是皮甲的,那就等死了。
一轮从天而降的长枪,在重力与速度之下,更是加大了威力,甚至连战马都能被长枪所贯穿。
“这...”步骘见状,顿时傻眼了。
不屑的黄龙罗,当即便撕心裂肺的喊道:“分散..分散啊..”
贼寇可是穷得很,甲胄不一,武器不一,连盾牌都没有,只能分散躲避。
陈三继续下令道:“抛,抛射..”
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无数长枪雨再次飞起,全都落在了贼寇骑兵的身上,被整整八波枪雨洗礼了一遍。
黄龙罗也差一点被一枪给插中了,要不是他的潜意识救了他一命,不然哭都没地方哭去。
即时这样,他也受伤了,脸上一大块的面皮被擦破了,鲜血顺着脸面就流了下来,狰狞无比。
看着山阴军不再抛射,黄龙罗当下面目狰狞的喊了起来:
“没有了吧,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城墙之上的步骘,却是兴致勃勃喊道:“再丢啊,黄龙罗的骑兵快要灭了!”
不过步骘的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因为长枪没了。
就在这时,一脸狰狞的黄龙罗,扬刀遥指山阴军:“给我冲,杀光他们!”
骑兵们闻言后,顿时面露凶狠之色,向着山阴军再次冲锋。
没有了铁疙瘩,没有了尖锐的长枪,贼寇骑兵终于要与山阴军来一场近距离的格斗了。
贼寇的骑兵虽然吃了两次亏,但还剩下有八十骑。
骑兵的恐怖,不在他马上的骑士,而是他胯下的战马的冲击力。
狂奔之下的骑兵,带动起来的速度,让人心惊,撞击之下,兵卒将难以抵抗。
遇到骑兵部队最不能逃,只有聚集在一起靠着人命的堆填,把骑兵的速度给降下来,才有一丝活路。
战场之上;骑兵就是重武器,冲锋之下可以撕开敌阵,再吞噬敌人。
看着滚滚而来的骑兵,陈三心中是非常紧张的。
一千山阴军更不用说,要不是陈三还在,他们早就弃械而逃了。
毕竟他们只是县兵,训练一下就安排守城的兵,属于二线部队,跟一线的精锐没法比的。
也是没怎么上过战场的兵,能在战场上不混乱已经非常不错了。
如今的贼寇骑兵,带动威震之势席卷而来,就是百战老兵见到都心惊,更不用说这些二线兵了。
看着即将冲至战阵的骑兵,陈三当即下令道:
“弟兄们,黄狗不让我们活,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是男人,就拿起你们的武器与我列阵!”
兵卒们闻言,齐齐的看向陈三,有一脸坚毅的,也有胆小懦弱的,总之表情不一。
但他们也知道此时局势,逃跑没用,唯有死抗。
连主将都和他们共存亡了,还有什么理由不拼命呢?
很快山阴军便把战刀竖了起来:“战...”
陈三看着士气可嘉,便大呼一声:“长枪在前...”
数百长枪兵竖起近四米长的长枪,举到了前排,他们的长抢一个紧挨着一个。
长矛的底端插入了地面之中,很快一个密集的枪林便横斜了起来。
看着那片枪林,黄龙罗脸上还是狰狞之色。
他深知只要撕开这军阵,身后的山阴县城就唾手可得。
可是一片枪林已成型了,强攻必定损失惨重。
黄龙罗没有迟疑太久,当即怒喊道:“冲过去..”
黄龙罗也算是一个狠人,已经开始疯狂了起来。
八十骑骑兵闻言,顿时想也不想,直接朝着枪林撞击了过去。
“噗...”打排头的十几个骑兵,根本无从幸免,在战马的巨大冲击之下,一个个都是一头扎入了枪林之中。
瞬间都被刺成了刺猬,连惨叫都没有叫得出来,便命丧了黄泉。
后面紧追而来的骑兵,也是前赴后继的撞击在这片枪林之上。
第两百四十二章 肉搏战
看着已军的惨状,黄龙罗眼睛都红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继续怒喊:“冲过去!”
这些骑兵可是他的家当,现在就快要没了,可想而知他的心在滴血啊!
但他知道不冲破枪林,就根本拿不下山阴城。
“噗...”贼寇骑兵在承受着伤害,同样,山阴军也不能幸免。
骑兵的冲击力,那一匹匹的战马撞击在枪林之上,山阴军也要承受伤害的。
骑兵的撞击,从表面上看不出伤害,可是从他们口吐鲜血的样子来看,就知道他们受到了内伤。
陈三深知已军正在苦苦支撑,便鼓舞说道:“顶住!他们骑兵快消耗完了。”
随着一波波的冲击之下,山阴军开始有了不小的伤亡。
有几个身体虚弱的长枪兵,直接口吐鲜血,然后向后倒去,那血液之中还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大成!”有熟悉的人看到自己的兄弟倒下,惊慌失措之下,就要上去扶他。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道亮光,旋即一颗大好人头掉落于地。
是陈三挥剑斩下的,此时剑上还滴着血滴。
陈三一脸的无情,并没有因斩杀自己的袍泽而动容,相反的,他脸色却是冷峻。
“将军!”其他的人见状,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陈三会杀自己人。
陈三面无表情,旋即怒喊道:“临阵脱逃者杀!”
“将军他不是临阵脱逃啊!”有人辩解了起来。
陈三闻言,顿时用冰冷的眼睛扫了过去,那人这才闭上了嘴。
他闭嘴的原因:陈三手中的剑可是会杀人的,根本不会跟你辩解。
“杀!”山阴军们知道不能顶撞陈三,只能把怒火发泄在这些贼寇骑兵上,有人倒下了,自然就有人顶上去了。
陈三表面无表情,可他内心还是悸动的。
他也知道刚才那个兵士不是临阵脱逃。
可是有什么办法?
贼寇骑兵在疯狂的冲击下,战阵一旦被骑兵撕裂开来,那么结果是什么?
所以陈三不得不杀,战场之上不能放松懈怠。
“噗...”有枪林刺穿战马的,同样也有枪林之后的山阴军被撞飞。
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策略;谁也讨不了好,鲜血尸体流落了一地。
黄龙罗看着,内心做着煎熬。
再这样下去,就算撕开了敌人的军阵,骑兵部队也要损失殆尽。
骑兵越来越少,就剩下十几骑时...
“杀啊...”两万贼寇步卒杀至。
“杀...”黄龙罗见状,疯狂喊道:“我要他们死,一个不留,给我杀!”
陈三还没来得及舒缓一口气,山贼的步卒却杀到了,令他很是头疼啊。
“杀...”周勃率先带着步卒冲杀。
不过周勃也是号子响,退缩快啊。
他可是亲眼看到大哥手下的骑兵栽了跟头,所以他也怕载了跟头。
周勃一边慢悠悠冲,一边放声大喝:
“弟兄们,为那些个骑兵弟兄报仇啊!杀光他们,攻入山阴城中,功劳唾手可得,杀啊!”
“冲啊...”步卒闻言兴奋的吼叫着,纷纷冲了上去。
此时的山阴兵们,带重伤的非常多,拿长抢的都不稳了。
贼寇们见状,更是一个个眼睛都绿了,受伤的山阴军怎么会是他们对手呢?
至于周勃所说;给那些个骑兵兄弟报仇,他们只能呵呵了!
这些能够坐上马的人,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啊!
骑兵平日就看不起他们这些步卒,如今他们死了,步卒们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他们报仇。
陈三深知枪兵已经顶不住了,但还是执意下令:“长枪兵,列前,围成圈!”
长枪兵们闻言,顿时把无数长枪树立了起来,挡在了军阵之前,围成了圈,并形成了一片枪林。
看着那帮重伤兵还在坚持,周勃便嚣张的指挥着:“冲过去,冲过去!”
他在想;靠着一些破长枪,就能够拦住你周大爷嘛!
陈三旋即又下令道:“抬枪,刺!”
很快一道道长枪刺杀了出去,枪枪入肉。
如此锋利的长枪,除了玄甲能抵挡外,皮甲之类的都是纸糊。
长枪刺收;顿时带起了一阵血雨。
不过这些个贼寇也是有经验之人,用战刀直接就削在了那枪刃上。
“唰!”锋利的枪头就那么被削断了。
周勃看着不由得笑了,那是一种残忍的笑容。
长枪兵,靠的就是一把长枪,靠着一寸长一寸强来置敌。
一旦枪头没了,靠着一根棍子又有什么用?
被贴身近战,长枪兵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周勃这个笑容还没有荡漾开来,就傻眼了。
因为这个尖木枪,再一次的朝着自己的小弟们刺来。
虽然没有了枪头,可尖木同样是能刺死人的。
你用战刀是可以砍断这个枪头,但你削去一截,我的前端还是尖锐的,还是锋利的,还是可以刺死人。
贼寇顿时就有数百人命丧木尖之下。
周勃见状,顿时下令道:“冲散他们!”
贼寇人数众多,山阴军处于劣势,体力也有限。
很快长枪兵的战阵就被撕开了。
陈三见状,手中的令旗挥舞了出去,大声的吼道:“长枪兵退后!刀斧手上前!”
“刷..”长枪兵闻言直接后撤,把背部教给自己的袍泽。
在长枪兵之后,刀斧手们上前了。
“砍刀?”周勃看到这些刀斧手,惊讶他们拿着的都是大砍刀。
没错,还真的就是砍刀,清一色的精锐长刀。
贼寇们看见惊慌了。
因为他们手中的刀,还没有山阴军的刀锋利,岂能不惊?
其实二线部队再怎么说也是官军,武器怎么可能是生锈的?
不过贼寇们惊讶只是一会,旋即就大笑起来:“哈哈...”
武器再精良又能怎样?
我们人数众多啊!
周勃可没有他们那么不屑,而是多了一个心眼,故意落后了几步。
果然,周勃的机灵救了他一条小命。
“啊...”那些不屑的贼匪们,瞬间成为了刀下亡魂。
每一个刀斧手,他们的表情视死如归,如战车般一路推进。
贼寇们惊恐了,开始慢慢退步,谁都惜命的。
但山阴兵如此放肆的推进屠戮,贼寇们虽怕,但还是克制恐惧迎刃而上...
两军激战两个小时后...
天色开始渐渐地临近黄昏。
两万贼匪大军前赴后继;朝着山阴军军阵冲杀。
山阴军即便有锋利的砍刀作为神器,开始一路逆转局势,如今却开始处于劣势。
毕竟人数在于弊,就是霸王再世,也有力竭被反杀之时。
城墙之上的步骘,他此时看着上天,开始了祈祷:“天啊,快点黑下来吧!”
只有天色昏暗了下去,一天的战斗就会终止。
此时的山阴军,已经阵亡过半,再过一会,估计就得消亡殆尽。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待近时,步骘不用掉头都知道是谁,便淡淡问道:“都转移走了?”
柳如春看着步骘的背影说道:“启禀大人,已经都转移走了。”
步骘闻言,一阵的沉默。
随着贼寇大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山阴军一致的被迫退了又退,退至护城河边,再无可退时...
陈三刚想下令组织建制,竖起枪林抵御,却见为时已晚,便下令:“散开!鸳鸯阵起!”
陈三这是把兵卒们分开,混入贼军之中一阵乱杀。
山阴军闻言,顿时拖着疲惫的身躯,再一次的组队杀了起来。
这一次是十几人为一组,有力盾兵,有长枪兵,更有刀斧手,形成了鸳鸯阵。
就是各自为战了,没有了方阵,都是一个个小分组。
贼寇有的无法冲破他们一个小小的鸳鸯阵。
可是有的,却是因为守军团队合作不成功,而被贼寇一拥而上,分而歼之。
一组组的山阴军开始消亡,陈三看着说心中不动容那是假的。
可是他却丝毫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因为这就是战争;要么就是灭亡,要么就是奋力的去挣扎,杀出一条活路出来。
如今双方都已经打红眼了,说是背水一战都不为过。
贼寇大军更是近乎阵亡了数几千人,可想而知山阴军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山阴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真正拿得起战刀杀人的不足几百了,其他的要么是战死,要么就是重伤。
两刻钟后...
天色慢慢开始昏暗了下去,局势越来越对山阴危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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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河对岸。
孙权带着文武:孙静,孙辅,丁奉,徐盛,吕蒙,凌统,谭雄,全琮,李异,谢旌,朱桓,鲁肃,顾雍,诸葛瑾等人,以及一千骑兵到此。
他们还未喘口气,便看见一条长龙的百姓队伍,看样子是轻装逃命。
顾雍眼露异光,对着孙权说道:“看来山阴出事了!”
孙权闻言,心中顿时就是一惊,非常担忧步骘安危...
就在这时,那边护送百姓的一名斥候,他看见这支骑兵打的旗号是‘孙’字时,便驱马跑近观察。
当看见领头的是孙权时,斥候顿时翻身下马,便哭泣说道:
“禀告孙郡守,山阴城有危险啊!请快快前去救援啊!”
那边的百姓们闻言,顿时止步不走了,都想看看孙权怎么做。
说真的,远离故土这等政策;对百姓们来说很是伤怀的。
他们是非常不愿意远离山阴的,山阴不单单是他们的家,还有他们的田地。
第两百四十三章 援军到来
“嗯?”孙权闻言愣了一下,急忙喊道:“你走近些,详细和我说说...”
很快,这个一身满是泥泞的斥候,跑到了孙权跟前跪下,如实说道:
“郡守啊,山阴城告急,黄龙罗快攻入县城了。”
“什么!”孙权猛然大惊了起来,并追问道:“山阴告急?不可能,那黄龙罗不是走了吗?”
孙权可是一路加急进军,情报信息不断,最近收到的:言那黄龙罗已经退出了山阴。
这才多久?
黄龙罗这货竟然去而复返,孙权能不惊讶么?
斥候闻言,当下便解释说道:
“是陈三的家奴陈望,他投靠了黄贼,还把山阴的虚实说了出来,黄贼这才去而复返!”
“陈望!”孙权闻言,开始目露凶光。
显然孙权恨陈望大过黄龙罗啊!
孙权没有丝毫犹豫,当下愤怒喝道:“铁甲营,出击,目标山阴城!”
这支‘铁甲营’骑兵,是孙策的宝贝,却给了孙权统帅,可想而知他护弟程度达到了高重视。
东吴水系遍布,本来都是以水军为主。
孙策高瞻远瞩,深知欲要与各方诸侯逐鹿中原,必须要有强大的骑兵。
于是他最近也建立了一支骑兵,战马全是在东南沿海挑选而来的。
这些马的优势是可以在水里游泳,且体型十分巨大,四肢粗壮。
孙策还投入了大量金钱,让马儿全部穿上了玄甲,跟东莱重骑一样,属于:重骑兵。
重骑兵优势就是;在战场上纯属是坦克,很难有人能伤害到他们。
劣势是;过于笨重,跑动起来有点不灵活。
骑士们闻得孙权之言后,便纷纷称:“是!”
“随我来!”孙权顿时一马当先,朝着山阴县疯狂狂奔而去。
文武们见状,也纷纷驱马跟随。
一千重甲骑兵紧随其后,全都快马加鞭,朝着山阴城的方向奔去。
无论是骑士,还是文武,他们都参与过急行,脸上疲惫的之色还没有彻底的消除。
但现在的他们深知战况紧急,必须要强打起精神。
--
山阴县。
此时的山阴城下,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残肢断臂一地都是...
一千山阴军,被杀得仅剩几十人在苦苦支撑...
包围他们的贼匪大军们,正前赴后继的朝着他们冲杀而去,脸上更是露出狰狞般的表情。
虽然天色已昏暗,黄龙罗却没有丝毫退兵的想法。
因为他彻底的怒了,他要山阴城寸草不生,才能解除他心头之恨。
步骘想趁天黑逃跑的计划又被打乱了,计划赶不上计划啊。
黄龙罗还不知道的是;山阴的百姓们早已被步骘转移走了,留了座空城给他。
他还自以为是的认为;百姓们还在城里担心受怕中...
他此时正面目狰狞的嘶吼着:“杀,杀,杀,给我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冲啊!”贼寇们也疯狂了,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再斩杀完这些山阴兵,山阴城必破。
黄龙罗已经跟他们承诺过;只要杀光这些兵卒,冲入城中任凭肆虐!
此等承诺;怎么会不令这贼寇越发的精神呢?
城墙之上的步骘,他此时目光凝重,喃喃自语道:“看来失算了!”
柳如春闻言,苦涩的说道:“大人啊,趁现在逃吧!”
步骘闻言,却纹丝不动,只是一脸的沉默。
其实不是步骘不想逃,因为城下的黄龙罗时刻盯着他。
步骘深知,自己只要一逃,黄龙罗必定会放弃继续斩杀山阴军的机会,进而分兵追杀自己。
因为在黄龙罗眼中;步骘就是他的杀父仇人,就是放弃了山阴城也在所不惜。
只要逮住步骘,折磨死他,才能令黄龙罗开心!
就在步骘沉思之际...
山阴城北,尘烟大起。
“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之声响起。
那隆隆的声音震天憾地,震得整个山阴城都在颤抖。
那些从大地里面传出来的震颤,让人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声音,直令战场上的人们震惊起来...
黄龙罗闻等此动静,顿时心中大惊,深知这声音绝对不是自己这一方的。
如此令人胆寒的马蹄声,似乎有千军万马般。
黄龙罗翘起脑袋,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来了,却发现已是傍晚,根本看不清。
“援军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山阴军们闻言,顿时大喜起来,纷纷叫器说道:“援军来了,大家跟我反杀啊!”
他们此时虽剩几十人,正身心疲惫之际,可心中却抵不住援军前来的喜悦之情,那低落的士气正嗷嗷狂升中...
贼军们就没有他们那么兴奋了,一边抵御反杀的山阴兵,一边想着如何逃命!
本来他们看着剩几十人的山阴兵,心中正大喜,突然听得敌军的援军来了,那士气不低落才怪!
因为北边尘头遮天蔽日,已成压顶之势!
不用听老大的宣告,他们就知道敌人来了,而且还是骑兵。
周勃看着不知来了多少的援军,心虚不已。
自从决战到现在,已军死伤数千人,不仅没讨到好处,人家的援军却来驰援了。
周勃为自己小命着想,便迅疾的跑到黄龙罗边上说道:“大哥,撤退吧!”
“撤退?”黄龙罗闻言,刚刚消的气,蹭的一下又升了起来,并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不能退,绝对不能退,再有一会,山阴必破!”
毕竟厮杀了这么久,都没踏进山阴的大门,还死了这么多人,黄龙罗心中非常愤懑啊!
他现在牛脾气上来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想要在敌方援军未至前,占据着山阴城做防御。
周勃闻言,便急忙劝说道:
“大哥啊,此时已是傍晚,那些山阴兵斗志未灭,不是那么好灭的!”
“要是在他们援军到来前;还不能攻入山阴当如何?”
“再说还不知他们来了多少援军,当回去再从长计议啊!”
黄龙罗闻言,顿时微皱眉毛,看着那边斗志高昂的山阴军沉思...
周勃说得在理,要是一会攻不下山阴,就会被敌方的援军夹击,那时就得饮狠于此了!
想到于此,黄龙罗不及多想,便下令道:“鸣金收兵。”
周勃闻言,便急忙唤传令兵鸣金收兵。
“呜呜...”一阵号角声突然想起。
本来就不想打的贼匪大军们,听得此声顿时如潮水般退却。
他们逃跑的功夫;比正规军队集结的都要快啊,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当孙权率领一千骑兵,与文武到达山阴城下时,已是半刻钟。
步骘已经下得城墙,并带着仅剩几十人的兵卒,在城门迎接。
还未等孙权说话,步骘就率领众人跪下开口说道:“主公啊,你来得真是时候啊!”
孙权闻言,当即便下得马来,扶起步骘,并安慰说道:“子山受苦了!”
步骘闻言,连连称道:“不曾受苦...主公来得及时!”
他此时真是老泪纵横啊,就差嗷嗷大哭来宣誓心中的苦楚了。
其实孙权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表面步骘是他的股肱之臣,暗里还是他的大伯。
黄龙罗之乱差点就弄死了步骘,孙权心里哪里能痛快啊!
孙权当即看向文武行列,大喝道:“公绩,您率五百骑先行,直奔黄龙罗大营!”
年近十七岁的凌统闻言,当即便驱马而出,并抱拳说道:“是。”
旋即凌统便带着五百骑兵先行,随后孙权令文臣们先入城,然后带着余部向黄龙罗大营杀去。
显然不弄死黄龙罗,孙权心里难安啊!
第两百四十四章 凌统
山阴贼大营。
此营还是黄龙罗当时所遗弃的大营。
大帐内。
此时的黄龙罗还不知道孙权前来夜袭。
他刚刚坐下,屁股还未坐热乎,便让人召集众人前来议事。
不到一会,众人便依令前来议事。
一名小兵还禀告此役战损:“启禀黄帅,我军在此役中;伤亡了五千人,骑兵更是消亡殆尽!”
听到小兵报告的死伤人数,黄龙罗眼珠子顿时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他直接从主位上走了下来,一把揪住这位报告伤亡人数的家伙,目欲喷火说道:
“你说什么?死伤五千?骑兵更是没了?”
小兵虽然害怕,但还是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黄龙罗听得确认,顿时愤而一掌拍在桌面上,并狂怒道:
“我军竟伤亡了那么多人?步骘!老夫欲要生啖汝肉!”
黄龙罗说着,顿时一脚踢翻了案桌,继续狂怒道:
“那个混蛋说山阴外强中干的?给老夫滚出来!”
黄龙罗现在非常心疼啊!
死了那么多兵马,骑兵部队更是全没了,由不得他不怒啊。
众人闻言,顿时目光出奇一致,都眼巴巴的看着角落里快哭了的陈望。
黄龙罗随着目光看去,发现是陈望,疑神疑鬼的心理开始作祟...
莫非这陈望真和步骘联合,给自己下了个圈套?
目的就是欲要灭杀了自己?
想到此理,黄龙罗顿时瞳孔微微一缩,怒火大盛的指着陈望喝道:
“来人啊,把这个叛徒,给我拖出去斩了!”
陈望闻言,吓得裆部瞬时传出一股子骚气,大呼冤枉道:
“黄帅饶命啊!”
“山阴城真的是外强中干啊!”
“那前来的援兵,定是步骘的阴谋啊,可能是他利用百姓假扮的,趁着天黑之际装神弄鬼啊!”
黄龙罗闻言,心中就是一惊,向着营帐之外准备行刑的小兵吼了一声:“慢!”
黄龙罗旋即便快速的走出了帐外,一把将陈望给提了起来,喝道:
“你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陈望劫后余生,恐惧都还未完全消散啊。
听到黄龙罗的话,陈望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抿了一把鼻涕说道:“黄帅,饶命啊..”
“拍...”黄龙罗顿时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吼道:“下面那一句!”
黄龙罗的这巴掌,直接将陈望扇的蒙圈了,脸颊登时就肿了起来。
陈望顿时忍不住开始抽噎起来,连话都说得结巴:“黄..帅,山阴城..真的是..外强中干啊!”
黄龙罗听着陈望还没说到点子上,气的把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就踹到了他的脸上...
陈望一个趔趄,直接来了个狗吃屎,这才想起黄龙罗要问什么...
陈望不及多想,一个翻身起来,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道:
“黄帅啊,步骘诡计多端,孙策根本不会派遣援军前来救援,那所谓的援军,必是百姓假扮的啊!”
“百姓?”黄龙罗闻言,顿时愣住了。
黄龙罗一想到步骘诡计多端,陈望所说的援军乃是百姓假扮的,也不为不是道理啊。
但假扮的可以理解,那那地动山摇作何解释?
这是能假扮得了的吗?
就在黄龙罗沉思之际...
“杀...”一声大喝传来。
众头目与黄龙罗闻言,顿时一起望向了营寨门口。
于是,他们便看见一个身材魁梧之人,策马急速冲进了大营内。
这人生的粗狂,虎背熊腰,身姿雄伟,身长八尺,面色如霜,杀气凛然。
就因为他一个人勇闯营寨,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想到援军这个字眼上。
援军?
援军会只有一个人的吗?
就在他们想腹诽大笑之际...
“杀啊...”轰隆隆大地颤抖了起来,骑兵相继冲入营寨大杀特杀...
黄龙罗与众人见状,顿时傻眼了。
然而,最先冲进来的那敌将,他哪里都没有去,杀气腾腾的直接朝着黄龙罗杀来。
黄龙罗见状,顿时打了一哆嗦,后背毛发悚然而立。
仅仅敌将的那股杀气,给人的感觉仿佛被草原雄鹰盯上的羔羊一般。
黄龙罗深知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被吓得不寒而栗,牙齿有些打颤,下意识的问道:“来者何人!”
那敌将虽长得年轻,面目却实在不敢恭维,听得黄龙罗的问声,便喝道:
“老子叫凌统,今晚你们都得死!”
凌统铜铃一般大的眼睛骤然圆瞪,九霄龙吟般的喝声传出,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黄龙罗与众人听闻,实在是不知道他是谁啊!
要说老一辈的人物,比如黄盖,程普等人,黄龙罗还会认识。
毕竟孙策用武力征服江东不是盖的,他麾下的武将人员,山越人还是清楚的。
而这些新起之秀的小将,黄龙罗还真不认识!
就在黄龙罗沉思,凌统步步紧逼,骑兵肆无忌惮的屠杀贼匪时...
“杀啊...”又一支五百骑杀到,接着一杆‘孙’字大旗迎风招展的立了起来。
黄龙罗看到这个‘孙’字时,小退开始颤抖了。
接着,他便看到了领军者是碧眼紫发的孙权,顿时被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气焰啊。
孙权带领着;孙静,孙辅,丁奉,徐盛,吕蒙,谭雄,全琮,李异,谢旌,朱桓等人相继杀入贼匪大营。
他们每一个都是虎背熊腰的,有面目不敢恭维的,有帅气的。
除却孙静外,都是年轻将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杀人不眨眼,所过之处无一敌之将。
本来凌统的杀入,贼窝早就大乱!
而孙权此时带着众人杀入,那就是“我为刀俎,贼匪如鱼肉”。
贼匪们顿时不在听头目们的命令,开始四散奔逃起来。
孙权可不会放过他们,令将领们穷追屠杀...
黄龙罗看着整个大营乱成了一锅粥,有心迎敌,却无能为力...
就在黄龙罗想着法子挽救之际...
一声暴喝:“杀啊!”
黄龙罗闻声望去,发现是凌统,正向着自己杀来。
凌统一路狂杀,贼匪们根本无一人能够挡得住他的碾杀,便开始纷纷后撤起来了。
凌统简直就是一部杀人机器般,所过之处几乎一个贼匪不剩的杀...
看着不断后撤的贼匪,黄龙罗止不住的喊道:“顶住!顶住啊!”
但贼匪们依旧后撤,并没有前赴后继不怕死的前去送人头。
渐渐地,凌统周围的贼匪渐少,快到达无人阻拦的地步。
黄龙罗见状,知道自己这次要完了!
第两百四十五章 孙权想当屠夫
随着后撤的人越来越多,黄龙罗心中急了,顿时咬牙斩了几个后退的人,崩溃的局势才稍稍稳住。
贼匪们看到黄龙罗狰狞的面容后,咬牙又冲杀了上去!
可凌统的凶猛,堪称杀人机器,刚刚冲上去战斗的贼匪们不到一会就死一片。
这令周围的贼匪胆寒了,一时间四周之人心惊胆战。
黄龙罗的命令顿时也不管用了!
贼匪们不傻,看到这样一个杀神,上去就是死,不后撤就是傻子了。
一时间,贼匪们又开始后撤了,有的还直接脱离部队,逃命去了。
看着属下又开始后撤,黄龙罗心中恼火,便爆喝一声:“不能退!给我杀!”
可贼匪们根本不理睬黄龙罗的命令,坚持倒退,甚至逃跑的人数比之前的翻了一倍。
凌统在马上不断的挥舞着战刀,仅凭一己之力,一往无前,火山喷发般的气势,震慑的敌人都不敢上前。
锋利的刀尖在怒马奔驰中,切开一个个贼匪的喉咙,直到他离去之后,这些贼匪的喉咙才像喷泉一般喷射出热血。
这些血液不仅将他的战袍染成殷红,也让他的周身数丈之内血流成河。
贼匪们见状,全身僵住动弹不得,目送凌统径直朝着黄龙罗袭去。
凌统如魔神降世般,杀人如屠狗,眼睛都不眨一下。
黄龙罗哪里见到过这样的景象,惊惧中憾然,下意识的想逃...
可惜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他的那些属下最先弃他而逃...
黄龙罗这才体会到了一把光杆司令的苦楚,也体会到了被人遗弃的滋味。
凌统见状,丝毫不给他们逃命的机会,战马幻作虚影,手中战刀急如雨下,刀光闪闪,瞬间笼罩住周围贼匪脖颈。
只是一瞬间,凌统便砍翻一片逃跑的贼匪,头颅散了一地。
周勃此刻靠着凌统算是近的,刚刚骑上战马,想撒丫子跑路时...
凌统却驱马猛地向前冲出,手中战刀在空中划过一道虚影,在周勃的脖颈之处直接闪过。
周勃眼瞳骤然张开,顿时死在了凌统的刀下。
黄龙罗见状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再愣神,拉过一匹马便策马而出,向着东门而逃。
凌统威猛之势如斯,见者谁能不心惊胆战啊!
黄龙罗可不会傻了吧唧去送死,凌统的战力不仅让他呆滞,更让他害怕。
看着黄龙罗拨马逃走,凌统顿时提刀追去。
看着凌统提刀追杀而来,黄龙罗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黄龙罗在心里面不由得问候了凌统上下十八代七八遍。
黄龙罗也不管其他的事情了,驾马便逃,头也不回。
他这一跑,贼寇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想也不想也跟着他撒丫子就跑。
打仗?
打个屁啊还打,一个人出来就把一群人打得屁滚尿流,还有七八个这样的存在呢。
如今黄帅都被打跑了,还能怎么打?
贼匪大军四散逃命,黄龙罗作为领头羊,自然也在其中。
两刻钟后...
贼匪大营才开始厮杀平息。
孙权横剑驻马看着跪伏于地投降的贼匪,心中正在犹豫要不要坑杀时...
孙静却纵马奔至,报告此处战后结果:“仲谋,我军斩杀贼匪三千余众,俘虏敌军近五千,逃跑了六千!”
孙权闻言后,心中虽然不满此次战绩,但一想到已军才一千骑兵,能杀溃贼军万余人马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战绩了。
想通此理,孙权便问道孙静:“叔父,你说这些战俘如何处置?”
孙静闻言,摸了一把长长的胡须,心中沉吟了一番,便提议道:
“仲谋啊,我军兵源紧缺,急需扩军,不然伯符在前线抵御袁军将会很吃力!”
攻打夷洲,只有三个人知道,孙静此时还不知道孙策的政策,还在建议孙权扩军。
孙权闻言,摇头否决说道:“叔父啊,我军粮草本就断缺,再养这群废物,将会拖垮江东尔!”
孙静闻言,瞬间便猜到孙权的意思,不敢确定的问道:“仲谋的意思是...”
“杀!”孙权眼眸中闪过一丝毒辣,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未有丝毫变色。
孙静闻言后,不敢相信一直憨厚老实的孙权,此时竟会那么的毒辣。
这些贼匪虽然素质不一,懒散而不守军纪。
但只需严加训练他们一番,不说能练成精锐,却能练成二线守备军用的。
因为他们并不是四肢不健全的人,相反他还是青壮之人。
而孙权却要坑杀他们,孙静当即不同意,并提出了反对:
“仲谋,今日若是出了这手,以后谁还敢投降我军?”
孙权闻言,这才把那泄愤杀心收敛了起来。
纵使这些贼匪无恶不作,令孙权感到厌恶,欲要除之而快,但他也知道不能杀降卒。
诚如孙静所言:一旦动了这手,孙氏在江东的口碑就得遭受兴舆指责问题。
到时谁还敢投降?
谁还敢支持孙军?
江东百姓痛恨贼匪,很支持你杀,但你杀了之后,只能止步于江东,不可能再取得太大的领土。
因为你杀降卒,对北岸的中原来说,你就是屠夫与魔鬼没两样,更是促进他们死战之心。
就如曹操当初平叛青州黄巾一般,最后都不敢杀降卒,而是招降用之。
这可不是单纯的杀降卒泄愤那么简单,还得牵连一堆政策出来。
想到此理,孙权便冷冷说道:“那黄龙罗可不能活!”
孙静闻言,当即便抱拳说道:“公绩已带着两百骑兵前往追击!”
孙权闻言,眼眸微眯着,冷冷说道:
“不是逃了几千众嘛?公绩的两百骑是杀不了黄龙罗的,还需加派骑士前往!”
孙静闻言,当即抱拳说道:“那仲谋的意思是?”
其实孙静很是不解孙权为何执意要宰了黄龙罗。
穷寇莫追的道理,传古至今。
要是穷追不舍,就会促进贼匪死战心理,最后造成他们背水一战反扑,对已军来说就得伤亡惨重。
毕竟你活路都不给,他们不反扑与你拼命,就是傻子了!
其实孙权的理想,孙静当然不知道。
孙权是想宰了黄龙罗,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令黄乱与潘临畏惧而撤军。
孙权没有跟孙静解释太多,淡淡说道:
“叔父,你且摔三百骑前往支援公绩,天亮时,我要看到黄龙罗的首级!”
孙权说完后,便令剩下的五百骑士与将领们,押送这些俘虏往山阴县而去。
孙静看着孙权远去的背影,觉得孙权城府极深,已经威胁到了孙策的...
孙静顿时抛开邪念,心中极其不愿意相信孙权会有僭越之举,顿时对着三百骑士喊道:“随我来!”
三百骑士虽然很疲惫了,但还是依令行事,跟随孙静追击黄龙罗残军而去。
第两百四十六章 厮杀再起
天色渐渐明亮...
一处平原大地上。
黄龙罗一刻不敢逗留,逃了几个时辰,带着三千贼匪逃到于此。
黄龙罗此时披头撒发,脸色黝黑,衣甲早已破损严重。
乍一看,犹如一名乞丐般。
就在这时,一名小兵急忙追赶而来喊道:“黄帅...”
黄龙罗闻言,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
他根本没有停下搭理小兵的意思,还努力驱动战马奔跑,更是疾呼道:“吾头还在乎...”
小兵听到黄龙罗的话,顿时气得鼻孔冒烟。
但他不敢有丝毫表露神情,急忙追上拉住他的坐骑,喊道:“黄帅,我们要撤到哪里去?”
“恩?”黄龙罗这才反应过来,见四周无事,便强装镇定的说道:“我军可都撤退完了?”
其实黄龙罗那么害怕,是怕凌统那货啊!
凌统这么凶残,一个人干翻几十人跟玩一样儿,给他造成了极大心理阴影,心中还大骂凌统是牲口啊!
小兵追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凌统追来了。
小兵闻言,看向黄龙罗不给面子说道:“撤不撤退,不该是你老人家发话吗?”
黄龙罗闻言,这才认出这打马前来询问的是谁了。
这位是自己麾下众头目之一,名字唤作张文。
黄龙罗凝声问道:“张文啊,我们有万余兵马,而那孙权小儿手中不过一千骑兵,我们为什么会败呢?”
张文闻言,刚想抬头质骂一句‘我怎么知道’,但看到黄龙罗那凶狠的面貌,他有心而没胆啊。
他旋即沉思了一番,便讲解道:
“启禀黄帅,不是我军没实力,而是敌军大将太强,我军没有一敌之将,才导致军心涣散而大败。”
“而且,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撤退时,却没有听到鸣金收兵!”
张文确实不知道情况,这一番话说得黄龙罗好生尴尬啊。
为什么大家撤退,而没有听到鸣金呢?
原因就是黄龙罗先怂了,然后就逃了,手下们看见,岂能不跟着逃?
“咳..”黄龙罗咳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后,便在心中沉思...
他突然想到孙权那些大将再厉害,但自己人数多啊!
要是就此灰溜溜的回去山越,丢面子不说,威望也会受损。
到时黄乱,潘临跳出来招降自己的小弟,小弟们必然会倒戈跟着他们混,不再继续跟着威望锐减的自己混。
想到于此,黄龙罗想挽回威望,便声如洪钟说道:
“诸位莫慌,那孙权小儿只有一千兵马,根本不足为惧,不可自乱阵脚,快快收拢兵马再战!”
贼匪们闻言,顿时不敢苟同黄龙罗的意见啊!
对方是一千人没错,但人家的兵种是;骑兵!骑兵!
这要是折返回去跟孙权决战;不是找死,是什么?
就是刷存在感,也得挑软柿子捏不是?
黄龙罗见他们没有反应,顿时怒从心头起,刚想说什么时...
“杀...”东边尘烟突然掘起,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
黄龙罗一看,发现是凌统带着两百骑兵追杀而来,顿时满脸的惊慌不已。
黄龙罗深知折返回去决战是不可能了,当前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黄龙罗旋即拔出佩剑,对着麾下兵卒喊道:“迎战...”
三千贼寇大军见状,不用黄龙罗发令,他们已经绷紧神经开始迎战。
凌统率军追杀而来,彻底的激发贼匪们的求生欲;不战就得被屠杀。
双方人马很快便混战在了一起。
两军相撞,撞击的瞬间,无数的断肢与鲜血,如倒挂的瀑布冲上半空,交织成了一幅恐怖的画卷。
多半是贼匪死得多,一比十的概率。
黄龙罗的匪徒众多,很快就占据了绝对性的优势,凌统率领的两百骑兵很快便被分割包围,独自作战。
但凌统率领着的是骑兵,极其彪悍,所到之处就是一条血路。
当凌统看见一处坡上的黄龙罗,深知两军都是疲军,等决战完毕,黄龙罗估计就得逃了。
凌统当即大喊道:“突围,突围!杀!”
他选择了一个相对薄弱的方向,带领本阵人马向前厮杀。
凌统想速战速决,最好能快速突破防线,一击宰了黄龙罗。
“死!”凌统带领的骑兵形成尖刀,见人杀人,见佛杀佛。
战圈之中浴血乱战,骑士们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在凌统的带领下,突围还是有望的。
但是...
黄龙罗见状,心下不安,便下达了最终命令:“传令下去,全军合力围剿敌将。”
他这是把身边的兵卒全部派遣去围杀凌统,只剩少数的几十人。
要是袁耀,曹操在此,绝对不敢如此做,身边没点人保护,那怎么行?
明显袁耀,曹操是最怕死的,而黄龙罗却霸气侧漏,不怕啊!
于是,三千贼匪全力围剿凌统本阵,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
凌统见状,一点都不慌,就是怕黄龙罗突然跑了而已,声如洪钟大喝道:“挡吾者死!”
他旋即放弃了战马,改为步战,手中战刀左右挥舞,就像是风车一般,贼匪挨到就死,擦到就亡。
渐渐地,敌人的鲜血已经将他的铠甲染红。
大量的血迹汇聚成河,顺着他的甲胄的缝隙开始向下流淌。
在凌统的生猛攻击之下,少说有数百人死在他的手中。
他手中的战刀泛着红色的寒芒,依旧锋利。
被枭下来的首级,被砍下来的残肢断臂,伴随着冲天的血液,在凌统的四周形成了血雨腥风。
他仿佛行走在血液形成的瀑布当中,让他此刻依然是真正的杀神。
两百骑兵个个拼命作战,虽然人少,但是贵在骑兵是机动性,在贼寇大军中犹如无人之境。
凌统屠杀贼匪,带领战阵艰难移动,但他侧翼上面的兵马,在贼匪的包围下不断被杀戮。
厮杀声,惨呼声。
以及漫天的残肢断臂,直令这一方天地成为了修罗场,大风中飘荡着血雨。
黄龙罗在边上看着心痛不已。
他是心痛此战过后,他将会变成山越最小的势力,时刻面临着被吞的局面。
但他又坚信,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能有东山再起的时机。
此时的黄龙罗不想着单骑逃跑,还津津有味的看着围杀凌统而得意。
殊不知,危险正在接近他...
第两百四十七章 孙静拼命追击
半刻钟后...
“噗...”一股敌军滚烫的血液,喷洒在凌统此刻冷酷的面庞上,令他面色狰狞愈发的恐怖。
“杀!”凌统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砍刀,不断带走眼前敌人的生命。
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位战将。
这一刻,他的样子犹如杀神降临!
这一刻,他会自己手中的砍刀,铸就一段杀神的辉煌历程!
黄龙罗几乎全部兵力都去围剿了凌统,就连斥候兵都派了出去,导致本阵空虚。
就在这时,孙静率领三百骑兵临近战场。
当孙静看见一处山坡上的黄龙罗时,顿时二话不说率军直抄黄龙罗本阵而去,连凌统都不去救了。
显然他不担心凌统会有様,想擒贼先擒王啊。
黄龙罗正看着围杀凌统而得意时...
他不经意转头,就见一个老将率领三百骑,正挥舞手中熠熠生辉的战刀,向着本阵突杀而来。
那老将所过之处,属下皆纷纷人头落地...
黄龙罗顿时吓得惊恐万分,魂飞魄散啊...
杀入敌阵的孙静,紧盯不远处的黄龙罗,旋即怒喝道:“狗贼,纳命来!”
看见孙静威武,黄龙罗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后背上毛都悚然而立,连忙指挥旁边的亲卫:
“快,前去拦住他,拦住他!”
可惜,黄龙罗身边哪里还有多少人啊,只有渺渺几十人听令而已。
再说孙静身后还有骑兵纵队掠阵,区区几十人的贼匪如何挡得住?
骑兵所到之处,贼匪就人头落地,被杀得嗷嗷惨叫:“啊...”
孙静更是战力惊人,一口大刀舞得虎虎生威,杀得贼匪人仰马翻。
他一个人在贼匪群中闲庭散步般,无人可挡,一路往黄龙罗那边杀去。
黄龙罗见状,深知这人的武力值,恐怕不在凌统之下。
眼看着孙静快杀到自己的面前,惊得黄龙罗脸色惨白一片。
黄龙罗当下不及多想,顿时拨马便走,还一边跑一边疾呼道:“救我啊...”
可惜,黄龙罗身边已无人可派,顿时被孙静一路追杀,在本阵到处乱窜。
围攻凌统的贼匪们,见得敌军援军杀至,老大也被追杀,他们斗志瞬间全无,顿时一哄而散,四处逃命。
贼匪落荒而逃,凌统带着残余几十骑,终于得已喘气,并与孙静的骑兵们一起追杀溃败的贼匪大军。
见得手下们四散而逃,黄龙罗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为了保住性命,便趁乱向着山越方向而跑。
孙静哪里肯让黄龙罗逃脱,拼了老命紧追黄龙罗不舍,大有;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而凌统,更是对着骑士们喊道:“追击,格杀勿论!”
骑兵们闻言,顿时上下一心,全力剿杀溃败贼匪大军。
---
一刻钟后。
一处平原上。
黄龙罗正拼命的驱动战马逃跑,而他后边却被孙静一直追着。
黄龙罗受不了了,对着后边喊道:“壮士,何必赶尽杀绝乎!”
孙静闻言,却是视若无睹,刚想抽刀砍马屁股时...
前方,黄龙罗的战马突然叫了一声:“吁...”
旋即黄龙罗的战马摔倒于地,还把黄龙罗甩出了几米远。
在地上摩擦了一番后,黄龙罗才被摩停下,还满身是血,多处骨折。
显然是马儿踩到了硬物,吃痛之下而倒地。
都说骑马不要骑太快咯,特别是那种马蹄磨损特别严重的马儿,千万不要骑。
也难怪啊,一个贼匪,哪里有好马,还是那种马蹄完好的马。
孙静驱马走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黄龙罗见状,满脸尽是哀求之色。
此等场景,孙静都忍不住想大笑一番,对黄龙罗那个哀求视而不见,一刀斩下。
山阴战役,随着黄龙罗战死,落下了大幕。
黄龙罗两万山贼大军,死伤无数。
孙权的骑兵也在此战中;死伤了三百余人,总共俘虏贼匪六千余众。
第两百四十八章 意谋夷洲
山阴县。
此时已经快临近中午时分。
大堂内。
孙权坐于主位上,看着孙静等人送回来的战报;黄龙罗被枭首。
下方站着文武等人:
孙静,孙辅,丁奉,徐盛,吕蒙,凌统,谭雄,全琮,李异,谢旌,朱桓,鲁肃,顾雍,诸葛瑾,步骘。
过了许久,孙权才出声说道:“大兄令我回援江东,救山阴为次,主要是召集兵卒攻打夷洲。”
孙权此言一出,众人仿佛听到了惊天之言一般!
夷洲是哪里?
天下十三州中,有这个州?
文武疑惑,步骘却是对此事没有太多的惊讶,从孙权摔千骑前来援救山阴时,他就有所猜测。
其实步骘并不是那种庸才之人,相反的,他还是有丞相之才的人。
明明算准了孙策不会救援,孙权却来了,所以步骘就明白了其中原尾。
孙权深知文武们疑惑,不知道这个州是哪里,当下便解释道:
“在海外西南方向,千里外有一座岛屿,名称夷洲!”
“此岛民尚未开化,土者互相攻伐,生产阶层还处在青铜期,当地岛民以种植水稻为主!”
孙权这一解释,文武们瞬间明白了。
文臣行列的朱桓与顾雍,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尽是不同意啊!
这两人可是顾家,朱家的代表,支持孙氏站稳江东;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如今孙权要跨海夺地盘,本来是好事,世族们的田地,附庸民又能得到几倍。
可孙策却在如此严峻的局势下,令孙权去跨海夺地!
这什么意思?
明显孙策有意放弃江东,要逃到夷洲去偏安一隅啊!
这怎么行?
江东世族全力支持你孙氏抵御袁军,就是不想要袁耀当江东之主,你却想着逃跑!
江东世族在江东根深蒂固,有许多利益是抛不下的,根本不可能跟着你一起逃到海外安居。
顾雍当下走出,对着孙权说道:“难道孙氏要放弃江东乎?”
顾雍如此直接的话,令孙权很是不喜啊!
孙权也不敢发怒,笑脸挂上,并宽慰说道:“不是放弃,而是打下夷洲,做为我军的粮仓地。”
孙权的这个解释,还是不能服众啊!
年近三旬的朱桓,走出一步,更是一丝面子都不给孙权,直接言道:
“我江东三大世族所捐募出来的钱粮,足以支撑讨逆将军迎战袁军,不够人,我们也会出。”
“那还要那个贫瘠的夷洲作甚?难道真的不是为了逃跑而打夷洲?”
朱桓此言,彻底的激怒孙权了,但孙权还是忍住了。
孙权深知现在的局势,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这些世族就会断了前线江东军的粮草器械,到时大兄就危险了。
但夷洲怎么样都是要打的,可一说打夷洲,这些世族们就会认为孙氏要放弃江东,要放弃他们。
见得孙权为难,步骘走出一步,侃侃说道:
“你们世族真以为靠着区区数万江东军,就能打败二十万袁军?”
“嗯?”朱桓,顾雍两人一听,顿时眉头紧锁起来。
朱桓更是直接言语道:
“江东军有我江东世族支撑,他袁耀的大军只靠一个江夏支撑,最后谁输谁赢还未必!”
“呵呵...”步骘闻言,一阵的冷笑不止,旋即便直言道:
“打消耗战?请问;你们世族能支撑几次如此大的战役?”
“就算消耗至最后,袁军退去,等袁军发展一段时日,再来一次伐吴,你们还能捐多少物资?”
“这个...”朱桓,顾雍两人一听,便开始面露凝重之色。
两人觉得步骘说得在理,竟一时无言以对起来。
袁耀就算在此大战中,讨不得好而撤军。
那袁耀再过个一年再来一次伐吴,江东怎么办?该如何抵御?
江东才三郡之地,不管是经济,还是人口,如何都比不了袁耀的三洲之地快!
见得朱桓与顾雍面露难色,步骘当下便大喝道:
“不但夷洲要打,还得继续支撑讨逆将军钱粮,令其安心抵御袁军!”
步骘此言一出,顿时令现场的人大点其头,都觉得可行啊!
孙权见得步骘发威,很是满意自己的这位纮股之臣啊!
朱桓与顾雍对视了一眼,觉得步骘此言可行,只要孙氏不放弃江东,打哪里,怎么打,都行。
见朱桓与顾雍不再言语,孙权便知道他们已经同意打夷洲了。
孙权当下便问道步骘:“子山,此夷洲真能令我军发展乎?”
孙权此时就怕夺得夷洲后,会发育不起来,那跟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助地盘没啥两样。
步骘闻言,脸色还是一度的沉默,过了几息后,才说道:
“启禀主公,夷洲当地驻民对外来客相当友善,我军若是出兵夺之,必将会遭到他们激烈的反抗。”
“等我军彻底占据夷洲后,时间将会不短!”
“夷洲最后是拿来当屯田地,还是发展地,一切得看讨逆将军能不能赢!”
孙权闻言,面色顿时如便秘色一般,非常的难看啊。
步骘这意思,非常的明显了。
江东军赢了,好说,夷洲是屯田地了。
江东军要是输了,就得在夷洲发展了。
但等你发育起来后,并有了实力发起大战了,南土早已稳固了。
除非那时的袁耀突然暴毙,局势出现混乱迹象,你的时机才到,不然就将难以再打回南土。
袁耀会突然暴毙?
打死孙权都不相信,大家一样年轻,谁先死都未定。
就在孙权沉思之际...
年近三旬的鲁肃,见得孙权沉吟,便出口说道:
“主公,步县令说得在理,不管我江东能否打败袁耀,夷洲都要拿下,作为我军后盾,以防不测。”
孙权闻言,心中不再迟疑,当下便问向步骘:“子山啊,我等该如何部署夺取夷洲?”
步骘闻言,想也不想的说道:
“打夷洲,没个万人队伍,是打不下的!”
“当调动吴郡的一半驻军,夜间偷偷集合前往,并在城头上插满旗帜,迷惑敌军细作驻军还在。”
“金蝉脱壳计?疑兵迷惑计?”鲁肃一听,顿时惊讶步骘布局缜密。
如此一来,便可大摇大摆的前往打夷洲,不用担心吴郡会被敌军袭击,影响前线的江东军士气。
“好...”孙权一听,当下大喜,并下令诸人下去准备,准备今晚偷偷集合兵卒于海边,明日出海。
孙权调动吴郡一半驻军,就得有四千了,加上黄龙罗的贼匪降卒,加起来一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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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随着黄龙罗一死,给了山越人一个警告;不是孙策不管,只是兵力少,再敢跳出来,下一个就是你。
黄乱,潘临收到情报后,第一时间便是撤军,逃回了山越,息鼓偃旗,继续龟缩起来。
毕竟黄龙罗两万大军啊!
不是两万头猪啊!
却偏偏被江东军给灭了,还是以不到三千人的兵力灭的。
这什么概念?
谁还敢造次啊!
还不风紧扯呼,不是嫌命长嘛!
第两百四十九章 阿会喃得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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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章 陈兰,雷薄,梅乾
大别山,东西缦延近千里,南北缦延近六百里,简称:
西接荆北义阳,东接庐江濡须坞,北接淮水,南接庐江潜山。
此大山,犹如一个十字架一般,横跨淮南,庐江,荆北,就是中间那一竖有点短。
此大山,也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谁能占据,就能虎视淮南,庐江两地,如掌两地之柄一般。
而大别山南端的潜山,叫“天柱山”亦叫“皖山”。
此山呈现出奇峰,怪石,幽洞,峡谷等奇观,不可为一处美妙的景区。
袁耀之前视察民情,就来过潜山一次,当时就碰见了大小乔在此山脚下抚琴,那时的环境真是优美啊。
可此时的潜山,最近来了一伙山贼占山为王,人数约有两万众。
他们为祸乡里还不算,还与当地的另一方山贼经常火拼。
两方旗号打着‘刘’与‘陈’,显然两方不是仇人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经常火拼自损实力。
潜山上。
今日的山寨内有酒宴,是陈大当家的四十岁寿辰,山上欢声笑语一片。
“来..大哥,今天是你的寿辰,做兄弟的我没什么说的,我先干为敬,你随意啊!”
一个粗狂的大汉,朝着主位之上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还把那斗大的水酒碗,给它倒了出来给众人看。
粗犷大汉如此的海量,不由惊起了头目们一连的叫好声。
“对,祝大哥寿比南山啊,小弟也先干为尽了。”
一个脸上有道刀疤,身材粗壮的男子,也是向着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敬酒。
主位上的陈大当家见状,一脸的红光满面,并乐呵呵的举杯回迎弟弟们的恭贺。
要不是他那一双三角眼睛不时的吐着寒光,他可能给人的感觉,如一个很有学识的先生一般。
三角眼就是陈兰了,他是潜山上的大当家。
粗犷的汉子就是雷薄了,他是潜山上的二当家。
刀疤男就是梅乾了,长得不咋地,很是凶悍的外表,为人很是残暴,是潜山的三当家。
若说刘关张是桃园三坑的话,他们就是潜山三丑了。
陈兰与雷薄,这两人曾经可是袁术麾下大将,还是统兵大将。
两人率军从徐州叛逃到芒砀山后,便结识了当地山贼梅乾,三人就这样结拜为异性兄弟。
他们在芒砀山无法活了,便走频水,过淮水,穿大别山,千里奔波才到此潜山。
一群头目们,看着三位当家的相互对饮,顿时闹哄一片:“好!”
陈兰刚刚放下酒杯,梅乾便拍了拍手,很是献宝一样说道:
“大哥,有此美酒,有此美食,怎么能没有美女相伴呢!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随着他的掌声一落,顿时就有几个贼寇连打带骂,推着几个女子进来,女子群里面还夹杂着哭泣声。
看她们的装扮;皆是一群乡村的村姑。
这些可都是梅乾的战利品啊,前几日他又去抢掠了几个乡村,这几个姑娘就是从哪抢到的。
“大哥,这几个妞可是水灵着呢,你要哪一个?”
梅乾笑着说道,然后对着其他兄弟们起哄道:
“娶回去,给我们做个大嫂也好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梅乾话音一落,顿时引得头目们也跟着起哄道:“是,是!嫂子,嫂子!”
陈兰见状,顿时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喜的说道:
“三弟,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县城不可碰,你怎么还是不听?”
梅乾闻言,顿时大大咧咧的说道:
“大哥,你放心好了,袁耀小儿的城池,我是丝毫无犯!”
“这些女人,都是我从黄祖老儿的地盘上抢来的!”
梅乾虽然长得丑,心还挺细的,知道什么人能够惹,什么人不能惹。
那袁耀现在就是属于不能惹的人,那个黄祖就是那秋后的蚂蚱,属于软柿子。
“那就好!”陈兰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后,便挑了其中一个女子搂入了怀中,并把玩了起来。
陈兰虽然嘴上有美酒,手中有美娇娘把玩,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
“大哥有心事?”雷薄见状,知道大哥陈兰不开心。
“没有,没有!来来喝酒,喝酒!”陈兰却是端起了酒杯,挡住了自己的落寞脸色。
梅乾见得大哥如此,心中不满了,便抱怨道:
“大哥,你我可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必瞒着我呢?”
“哎!”陈兰闻言,轻叹了一口气,便淡淡说道:“二弟,三弟,你们真的愿意做一辈子贼寇嘛?”
“恩?做一辈子的贼寇?”雷薄,梅乾闻言,瞬间愣了一下。
虽然他们一直过得很是潇洒,但只有傻子才会愿意做一辈子的贼寇。
就算他们愿意,子嗣呢?
现场的气氛,顿时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做贼寇虽然潇洒,却不是长远之策啊。
“哎!”陈兰见得如此,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当初背叛袁术,陈兰是怕背上反贼的头号,可没想到,转眼之间他就变成了贼匪头子。
昔日前程锦锦,好不风光,今日却鹑衣鹄面,反贼和山贼,有多大的区别?
随着袁军在南土声势越来越大,陈兰就忍不住恐惧。
袁耀拿下江东后,就是清算旧账之时,陈兰不担忧才怪!
就在众人面露凝重,而沉思之际...
“报...”一名小兵拉着长音,从堂外跑入内堂,并跪伏抱拳说道:“启禀大当家的,江东来使!”
“江东使者?”陈兰一听,就觉得今日不是双喜临门,就是大祸将至。
梅乾当即便建议陈兰:“大哥,江东正面临袁军入侵,以我之见,不要掺和进两方局势为好!”
雷薄闻言,也建议道:“是啊,我看必是孙策想利用我等为枪使!”
二位弟弟的建议,陈兰当然明白,也知道不能掺和进去。
但这也是一个机会,是一个脱离贼籍的机会。
显然现在的陈兰,已经厌烦了当贼的生活,想反正,却没有诸侯接纳他们,江东来使,让他重新找回了信心。
只要帮助孙策,到时孙策封他个官,再上报一下天子,贼籍便可脱去。
毕竟汉朝实行举孝廉制度,可不是科举制度,只要有官名在身的人,便可向朝廷推荐此人为官。
若是盛世推荐,还是有点严格的,需要面圣考核一下,简称:看此人是否长得俊俏,是否有品学。
但如今是乱世,面圣一道,直接免除,甚至诸侯下一道纸令,便可为官。
第两百五十一章 薛综
陈兰沉思没多久,便力排众议,对着小兵说道:“请哪位使者进来!”
陈兰此言一出,梅乾与雷薄便跳了出来:“大哥...”
“别说了!”陈兰顿时喝止他们,便淡淡说道:“这是我等脱离贼籍的机会!”
“可是...”梅乾与雷薄一阵的欲言又止,深知大哥意已决,说什么也没有用。
小兵见状,当下便急于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不到一会,小兵便领着一名;身穿淡蓝色文士服的中年人进来。
此文士看着满堂的贼匪,脸露不屑之色,仿佛很是瞧不起他们啊!
见得陈兰坐于主位,文士很是傲慢的随意抱下拳,并不屑的说道:“敢问,可是陈兰否?”
“你...”火爆脾气的雷薄,当即就怒了。
而梅乾,更是直接抽出了大砍刀,就欲要剁了他啊!
“不得无礼!”陈兰喝止弟弟们莽撞,并笑脸挂上,对着文士礼貌的抱拳称:“正是陈某!”
文士闻言,便淡淡的回了一句:“哦,真是叛主的陈兰啊!”
“哇呀呀...”雷薄一听,当即朝着文士冲去,欲要打废了他啊!
陈兰见状,当即便站起身来,大吼一声:“住手!”
一听到大哥的咆哮声,雷薄当下止步,但那眼神特别的阴霾,怒气难平啊。
见得雷薄不再造次,陈兰便看向了这位文士,并冷冷说道:“贵方来此,就是羞辱我等的?”
陈兰就是修养再好,也是有脾气的!
这位文士进来后,就指名道姓的羞辱人,陈兰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土匪头子,能忍住不杀他,已经忍辱到了极限。
“呵呵...”文士一听,就忍不住冷笑了一番。
对于他们的怒目相视,文士很是淡若,并讽刺道:“怎么?想杀我不成?”
文士话音一落,梅乾当即便怒吼道:“来人啊,给我把他拖下去砍了!”
“是!”当下便有几个小兵进入,并驾着文士往外拖。
“呵呵..看来陈将军不想脱离贼籍尔!”文士被小兵往外拖,还不忘摇头晃脑说话。
“慢!”陈兰当下喝止了小兵,并追问道:“说吧,孙策派你来此,有何贵干!”
获得自由的文士,还是满脸的不屑说道:
“出兵掳掠庐江诸地,最好能攻破晥城,抓住袁耀的妇孺们,到时我主便会向朝廷举荐你当会稽太守。”
文士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毫无拖泥带水。
“掳掠庐江境地?”梅乾一听,就怒吼道:“你当我们傻啊?”
谁都知道那晥城有两万袁军在驻守,如此大摇大摆的前去叛乱,那不是找刺激感,引来袁军揍自己嘛!
所以梅乾一听,就觉得这个文士在玩他们了!
陈兰却是眉头紧蹙,淡淡问道:“为何不找刘偕?”
文士一听陈兰之言,内心一度尴尬啊。
其实来的时候,文士已经去找过刘偕了,刘偕不但不答应,还把他给赶了出去。
如此丢脸的事情,文士可不敢说,当即便不屑的说道:
“我知道尔等与刘偕的仇怨,我若是找刘偕,那汝会与刘偕把手言和,并一起与江东合作不?”
文士把皮球踢回给了陈兰;你们两方经常火拼,仇怨极深,怎么可能会和解,江东唯有找其中一方合作。
文士如此辩解,陈兰一听,便大点其头,觉得有理。
不过陈兰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当即便问文士:
“有何凭据,证明;讨逆将军会诏安,并为我等正名!”
“在下薛综,乃讨逆将军麾下的五官中郎将,讨逆将军派我前来结盟,足以彰显我江东的诚意尔!”
薛综还是用那副不屑的语气回复陈兰,直令雷薄等人想揍他!
“薛综?”陈兰一听此名似乎有点熟悉,旋即想到了什么,便惊呼道:“大儒敬文先生?”
“没错,正是在下!”薛综见得陈兰惊讶,当下便摆出了高架子,仿佛在说;本屌是个有学识之人。
要说这位薛综,跟那个被袁耀关在了郴县地牢的程秉一样;都是大儒,还是儒家思想的人。
薛综师从南安太守刘熙,年少便避祸于南土,在南北两岸有点名气,如今在江东混到了五官中郎将。
“真是敬文先生啊!”陈兰说着便走下台阶,迎着薛综走上主位。
薛综还真是不客气,他还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直接来个反客为主,坐上了那个主位。
薛综一点都不觉尴尬,仿佛理所应当一般,让雷薄等人好生恼火啊!
陈兰却当起了狗腿子,嘘寒问暖的侍候起薛综,让堂内的头目们,眼珠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嗯!”薛综还很享受的端起陈兰递过来的一杯茶水,还不忘说道:“不错,脱离贼籍的事,请放心!”
听得薛综如此明确的承诺,陈兰顿时高兴的忘乎所以,当下便追问道:“我军该何时行动?”
薛综喝了口茶,便摇头晃脑说道:
“袁耀小儿昨日率军杀入江东,却到达建安境地后,袁军突然停住了!”
“我猜袁耀小儿必定在布置大阴谋,为防南土局势有变,汝等今日便出山劫掠庐江境地,让南土的袁军军心大乱!”
“先生真是运筹帷幄啊!”陈兰当即便拍起了马屁。
薛综闻言,还很受用的摸下短须,一点都不谦虚啊。
突然想起在刘偕哪里受到的待遇,薛综就忍不住想令陈兰先弄死他刘偕。
但一想到此举会影响到江东的局势,薛综才偃旗息鼓,收起那不智之心,不然他早就令陈兰帮他报仇了。
见得薛综沉思,陈兰当即转身,看着堂内的诸人,大声喝道:
“相信兄弟们窥视庐江已然许久,今日尔等便可放心下山掠夺,只管杀,抢,玩即可!”
听得大当家下令,头目们瞬间起哄:“大当家英明!”
本来陈兰到达潜山后,就开始了猥琐,严令手下们不得劫掠庐江境地,要掠夺也是去掠夺极远的江夏。
庐江境地有如此多水灵灵的姑娘,与白花花的粮食,不是那江夏可比的。
其实贼寇们早就憋不住了,要不是看在陈兰的威望上,他们早就犯纪前往掠夺了。
此时,陈兰竟然下令掠夺庐江,贼寇们由不得不高兴啊!
堂内只有雷薄一人脸色重重,其余众人皆是露出了凶狠的脸色。
当天,居住在潜山上的贼寇们,在梅乾的带领下,一支万人的队伍,开始下山劫掠庐江境地;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第两百五十二章 彭虎
武夷山。
这座位落于豫章地界的大山,接壤着会稽郡。
占地一千平方公里,自古便是羽流禅家栖息地,简称;道观,庵堂,儒家学者倡道之地。
佛教传入汉朝许久,最兴起的一次是在汉明帝时期,并建立了第一所寺庙--白马寺。
但那只是昙花一现罢了,此时的武夷山上;道派林立,佛教只是小弟。
此山道派老大--‘太平道’,是一个老家伙创立的,此人姓于名吉。
他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得到了许多百姓拥戴,非常有人气的一个人。
毕竟封建时期,百姓们非常信奉这种仪式,于吉能不火吗?
要是孙策见到,必定会说这个于吉是蛊惑人心的妖道,必不会心慈斩了他。
山上不但有道派,还有野生动物,与许多珍贵中草药。
如此风景优美的武夷山,不太平了,前一段时间,有一伙贼寇占此山而居。
就是袁耀跨江攻打豫章时期,这伙贼寇就从鄱阳湖迁徒到此。
这伙贼寇有理性,还是咋的,居然对这些道观非常尊敬,起到了两方互不干预的地步。
一座占地十里的山寨。
一杆‘彭’字大纛插在辕门处,非常的显眼。
此时一名年近四旬,身穿淡绿色文士服,身长六尺的中年人到此。
中年人看了看,便走进辕门。
一名贼寇见状,顿时喝道:“什么人?”
中年人听闻,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贼寇而害怕,还笑脸挂上,并递出拜见信说道:
“这位将军,我乃江东使者,此番前来是面见你家彭帅,商议大事!”
这位小兵见文士说话如此和蔼,又说是江东使者,当下不敢怠慢,拿起信件便走,还不忘说一句:“稍等。”
过了半刻钟后。
文士便见里边走出一名虎背熊腰,年近三旬,肤色黝黑,身长八尺的大汉。
大汉来到文士面前,便憨厚的大笑道:“我家彭帅有请,先生随我来!”
见得此人虽然憨厚,但他那体格与气势,直令文士惊为不可多得的战将。
文士有意招揽,便问道:“敢问壮士名讳,在彭帅麾下任何职也?”
大汉闻言,摸了下脑袋,憨厚说道:“他们都叫俺大黑,俺是彭帅的护卫。”
文士一听是‘护卫’,也没多大惊奇,他若说是普通的一名兵卒,就会显得奇怪了。
毕竟除了孙策外,谁没个保镖护身啊!
就在文士想多套近乎时...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那边的帐篷内隐约传出女子的求救声。
“放了你?等我们爽玩后就放,哈哈...”贼寇不但传出肆虐的笑声,还有撕扯衣物的声响。
文士听得如此悲悯之音,心中多少都有所感触的。
但令文士惊奇的事,大黑竟然对这种事情视若无睹,仿佛对女子很是没兴趣。
“难道此人对权力,金钱,美女都没兴趣?”文士心中猜测,对大黑更是充满了兴趣。
就在文士沉思之际,便走至一座木头做的大屋面前。
这间大屋,跟外面的帐篷对比,仿佛一个洋楼,一个泥土房一般。
“先生里边请!”大汉抱拳恭迎文士入内。
文士不再多言,便向着里边走去。
此时的大堂内;没有其他人在,有的只是主位上坐着一名面相凶狠,年近三旬,虎背熊腰的大汉。
“孙策派你来,所谓何事?”主位上的男子,用非常雄厚的声音问道。
文士闻言,便整了下衣冠,然后抱拳说道:
“在下张纮,奉讨逆将军之命前来和亲,共拒强敌袁耀。”
“呵呵...”大汉闻言,先是冷笑了一番,便不屑的说道:
“孙策用一个女子为代价,就想让我率军前去得罪袁耀?”
“袁军近二十万人马,谁都知道,他孙策真当我彭虎是傻啊!”
彭虎如此不屑之言,张纮闻言也不怒,还笑脸挂上,和蔼说道:“看来彭帅还没看清局势啊!”
彭虎闻言,逐渐收起不屑之笑,面色凝重说道:“此话何意?”
见得彭虎面色,张纮便知彭虎此人不太精明,当下便循循诱善道:“彭帅啊,你为何要离开鄱阳湖?”
“为何要离开?”彭虎一听,嘴上喃喃自语,内心非常尴尬啊。
还不是袁耀带着铁骑跨江,彭虎见势头不妙,便带着贼众灰溜溜的跑到武夷山落居。
本来贼匪跟官军就有很大区别,彭虎就经常被刘繇揍。
刘繇一死,彭虎还未高兴太久,袁耀就跨江了,还带着骑兵来的!
所以彭虎担心被袁军围剿,怂了,然后就溜了。
见得彭虎那个便秘色的表情,张纮也没让其尴尬太久,当下便分析道:
“彭帅,你如今的处境,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江东一但被袁耀所得,覆巢之下无完卵,你认为你还能独善其身?”
“你当前唯有与我江东和亲,共拒强敌袁耀,袁军败退后,我主便会向天子请柬你为会稽太守。”
彭虎听得此言,心中顿时心动不已,要是答应;不但能取得美人归,还能脱离贼籍当个大官。
如此好事,简直就如天降大任,让你不得不从啊。
不过彭虎也没有因此而冲昏脑子,当下便疑惑说道:“仅凭汝的片面之词,吾怎敢信之?”
彭虎再不济,也是一位拥兵数万的贼匪头子,没点手段,是当不上老大的。
张纮说和亲,孙尚香人没来,彭虎可以理解,袁耀逼迫在即嘛,但至少给个一纸为凭吧!
玩人,也不能那么玩的,不是?
人家结盟还带点礼物来,而孙策派人来和亲什么都没带,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了。
彭虎不精明,但也不蠢啊!
张纮一听,心里尴尬啊,孙策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不然就不会派他来了,而是派孙权,或者孙翊来。
张纮不想被彭虎看出异样,当下便强硬说道:“彭帅,以我这颗脑袋为凭,足不足!”
“你的脑袋?”彭虎一听,就瞬间面露所思之色。
孙策麾下谋士众多,张昭,张纮两人是他的重量级谋士,彭虎是知道的。
但和亲的是孙家,张纮顶多是一个家臣,犹如管家一般,只能给主人出出主意,却管不了主人的事。
张纮见彭虎沉思太久,心中呐喊“事情要黄”,当下便谏言道:
“彭帅,你没得选,袁军压迫在即,时间紧迫尔!”
彭虎听闻,心里不在沉思,心一横,便沉声说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见得彭虎答应,张纮内心松了口气,当下便徐徐道:
“你率军劫掠荆南即可,袁军只要一撤,我江东军便可掩杀追击!”
“到时袁军惨败,答应你的事,必不会食言!”
张纮信誓旦旦的说道,也不说谁答应,就说答应你的事,完全就是文字游戏。
彭虎也被绕糊涂了,当下也没有多想,并遵照张纮计策;开始部署掳掠荆南计划。
第两百五十三章 荆州来使
建安县。
建安境地,此时已经肃清壁野,是江东军与袁军的决战场地。
袁军大营。
袁耀昨日就已经发布了讨吴檄文,并率军到达了建安境地。
本来准备先大军碾压过去,厮杀一番后,再部署大包围政策;令孙策插翅难逃。
谁知道,有斥候来报;荆北来使,并到达了郴县。
所以袁耀不得不先令大军暂缓一下,传唤荆州使者今日前来前线谈话。
不过听得来谈判的人叫作韩综,袁耀的眼前顿时一亮。
袁耀依稀记得,历史中的韩嵩,少时好学,家境虽贫却不改志。
黄巾还未起义,韩嵩便预感天下即将大乱,故不应朝廷三公之命,与几位好友隐居起来,没个几年,其就被刘表强征为从事中郎将。
韩嵩此人,性子耿直,跟田丰一个德行,简称:一根筋。
韩嵩做个谏臣,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人无完人,这就需要一个不怕你的人,时刻跳出来呵斥,并谏言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做不得。
袁耀心中盘算时,觉得这时候的韩嵩差不多到了,便下令全军出营列队。
显然袁耀又要搞隆重仪式迎接此人,却没有穿官服而已。
近二十万将士得令,迅速的出帐集合,在辕门通往中军大帐的路上列队两旁,肃然候立。
袁耀则带着文武众人前往辕门处,并举目远望等候。
不多时,几骑人马徐徐前来,当中那青衣儒生打扮之人,想来便是韩嵩。
袁耀上前几步,相隔数步时,便拱手笑道:“久闻德高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属袁某三生有幸啊。”
马上的韩嵩见状,心里边却还在琢磨着;袁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各种传闻中都说,袁耀是个执垮子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登徒子。
韩嵩也一直认为袁耀不过是踩到了狗屎运,得到高人相助,才会有今日这般基业。
今时所见,袁耀却这般礼贤下士,亲切和善,与原先的印象却是完全不同。
更让韩嵩感到惊讶的是,袁耀竟然亲自出营迎接,这着实令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韩嵩惊讶归惊讶,匆忙下马,并拱手还礼道:“有劳太尉亲自相迎,嵩实在是愧不敢当。”
见得如此有礼的韩嵩,袁耀认为史书误人了,这韩嵩说话哪里耿直了?
袁耀也没有过多沉思,当即便笑着说道:
“先生言重了,袁某早就听闻过先生之名,恨不得相见请教,今日有幸得见,出营相迎也是应当的。”
这番话听在韩嵩耳中,他那心里是相当舒服啊。
想他虽有才名,但在刘表众多名士的幕府中,却也算不上什么太起眼的人物,平素鲜有受人盛待过。
如今出使荆南,却受太尉如此礼遇和盛赞,这份待遇,瞬间就让袁耀在韩嵩眼中的形象大为改观。
见得韩嵩那得意脸色,袁耀心中暗笑,便与他并肩入营。
一路所过,袁军:军容整肃,鸦雀无声。
“军容如此,远非我荆州军能比,这位太尉的治军之能果然了得!”
韩嵩心中啧啧称奇,目光中不禁流露出对袁耀的赞佩之色。
袁耀假作不觉时,却在暗中观察着韩嵩的表情,窥到他那赞叹的神色时,袁耀嘴角掠过丝丝的笑容。
袁耀就是要让韩嵩见识一下自己的军威,一方面通过他来向荆北示以实力,另一方面也让这位谏臣见识自己的过人之处。
看着还在哪里沉思的韩嵩,袁耀便问道:“不知先生,眼下在荆州任何高位?”
一听这话,韩嵩脸色顿时流露出几分尴尬,并抱拳说道:
“眼下,某不过是州牧幕府中的一名县令而己。”
说是县令,不如说挂个名头罢了。
说能殿前听事,还不如说如奴仆没两样,用的着就发配任务,用不着的站一边候着。
袁耀一听,又觉得史书误人了,上面明明记载;韩嵩一出山便是从事职务,如今却变成了县令,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啊!
以韩嵩的才华,做一名县令确实有些屈才。
其实袁耀不知道的是,韩嵩是遭到了刘表的讨厌,他的官职才会如此的低。
袁耀心中沉思,当即便佯装惊讶,并愤慨说道:
“先生才华横溢,就算不做一方太守,至少也得任从事之职,刘使君怎会让先生做一小县令之职乎?”
袁耀此言一出,韩嵩听闻,便自嘲的笑道:“刘公麾下名士如云,嵩才疏学浅,任此职已是幸运。”
袁耀看得出来,他的笑是苦笑,还掺杂丝丝不甘之意。
显然韩嵩对自己的待遇非常的不满意啊!
这样的话,袁耀便有了挖墙角的机会。
说话之际,二人入得帐中。
宾主坐定,韩嵩遂向袁耀表明了荆州的诚意;以蔡媚儿,与每月上交十万石粮草为代价,两方划江而治。
“蔡媚儿?”袁耀一听到此女的名字,便想起在柴桑的那晚愉欢。
当时的蔡媚儿,可是对刘表念念不忘,若不是自己用强的,根本就不能为所欲为!
如今的荆州,却做出如此绝情之事,能断了蔡媚儿的念想外,还能令她死心。
能让蔡媚儿死心,对袁耀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但袁耀可不单单因此就放过荆州,便一点都不急说道:
“荆州想与袁某划江而治,可以,不过袁某却有一个条件。”
韩嵩闻言,面露凝重之色,心想袁耀估计要狮子大开口了。
“希望别宰太狠!”韩嵩心中暗叹,便问袁耀还有什么条件。
袁耀呷了口茶水,便朗声说道:“很简单,我要与荆州之主单骑会见,当面商定此事。”
一听这话,韩嵩的神色立变,觉得荒唐。
连其他人听闻,都觉得袁耀提出此等条件,也非常荒唐。
不过韩嵩震惊过后,就很快平静了下来,认为袁耀说出此等条件,必定不是开玩笑。
袁耀现在在各路诸侯眼中,是什么人?
那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
韩嵩深知,今日要是不答应袁耀的条件,荆州的政策;两方划江而治,估计要黄。
但刘琮要是跟袁耀碰面,袁耀突然起了歹心,还是儿童的刘琮,哪里是对手啊!
韩嵩脸上狐疑不决,难以决断袁耀的条件。
眼见韩嵩一脸为难,袁耀便冷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莫非刘琮没诚意,还是他没这个胆量来亲自见我?”
“这个....”韩嵩闻言,一时的语塞。
饶是他才智出众,面对袁耀的质问,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就在韩嵩不知所措之际,袁耀却淡淡说道:
“刘琮毕竟是一小孩,胆小我也能理解,这样吧,咱们两家到时只各带五百护卫,会面之时,两军约退百步,我与刘琮相距十步会面,他可以带几名随从,袁某独身上前,这样总该行了吧?”
袁耀仿佛为刘琮考虑一般,但话中充满了高傲,一副轻蔑刘琮的语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琮若是还不敢来,那他就等于畏惧袁耀。
那么整个荆北的军民;都会对他的胆小感到失望,认为他这样的人为荆州之主,不可能会给民众带来安全感。
这却正是袁耀的目的,以后攻打荆北,将会事半功倍。
毕竟刘氏在荆州根深蒂固,深受百姓爱戴,跟那江东孙氏一般,若想灭之,必先让其子民对其失望。
其实从袁耀说出两方之主碰面商谈,韩嵩便有所预感。
如今袁耀说出如此为刘琮考虑的话,韩嵩便猜到了袁耀那邪恶之心。
韩嵩深知此事颇大,犹豫了片刻后,只得抱拳回道:
“会面之事重大,韩某不过一使者,不敢擅作主张,太尉的建义,我还需回襄阳请示才能有答复。”
袁耀闻言,当即便摆手说道:“先生请便,刘琮若是不敢前来会面,那划江而治之事,免谈!”
最后那一句话,袁耀加重了语气,丝丝杀气暗藏其中。
袁耀的威胁之词,韩嵩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畏惧。
当下韩嵩不敢久留,起身便告辞,即匆匆回往襄阳而去。
袁耀亲自将他送出营外,并一脸的沉寂,看着渐远的韩嵩等人。
而庞统,却在旁边品尝起荆州的美酒来,还啧啧赞叹:“果然还是荆北的酒醇香啊...”
法正闻言,便笑道:
“再隐忍些日子吧,江东一落,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兵发荆北,到时让你喝个够!”
袁耀听闻,微微一笑,便夺过了庞统手中酒壶,大饮一口后,很是严肃的说道:“军营禁止饮酒!”
袁耀此言一出,很是不能服众啊,众人都投来了不屑的目光。
刘晔却是奇道:“适才主公硬要刘琮单骑会面,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倒是有些不解。”
袁耀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猛喝了几口酒。
庞统见状,当即大急,急忙夺回了酒壶,袁耀这才不紧不慢说道:
“刘表在荆州深受百姓爱戴,跟孙氏在江东一般;根深蒂固。”
“我不去亮一亮相,树立一下威名,如何能让荆北的军民见识到我的风范?”
“他们怎好在我和刘琮之间做一个对比呢?”
“若想夺其地,必先令其子民失望!”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袁耀为何会如此,都在感叹袁耀目光长远;江东还未平,就打荆北的主意了。
刘晔也这才恍然大悟!
刘琮若是不敢来会面,他的那些属下,还有荆州的士民,便会认为其怯懦,畏惧袁耀。
如此,他在荆州的威望就会大跌,进而失去民心。
刘琮若是勉强前来也一样,他带着亲兵保护,在世人眼里,他依然是一副畏惧袁耀样子。
无论刘琮敢不敢会面,从中获利的,都将是袁耀一人。
就在袁耀想再次抢夺庞统的酒壶时...
第两百五十四章 庞统之计
“报...”一骑由远而近,走近前便向袁耀呈现了山阴情报。
袁耀顿时面露凝重之色,带着众人走回大帐内。
袁耀坐于主位,表情凝重的看着山阴情报,并喃喃自语说道:
“孙策派遣骑兵救援腹地,他意欲何为?”
“是他太过轻敌我军,还是另有所图?”
袁耀猜不透孙策之意,便把情报传递下去给众人看。
照如今局势来看;袁军逼近,孙策应当不可分兵回援,任他们山越贼闹腾便是。
可孙策不但分兵了,还是派遣最重要的一支兵种回去。
这什么意思?
是他太孤傲轻敌,还是看不起袁军?
袁耀现在是满头的问号飘过,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孙策何意。
别说袁耀了,连文士们都猜不透。
毕竟这时候,谁会知道有夷洲这个地方存在啊!
袁耀是知道,但谁会往那地方想啊!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
裴元绍当即跳了出来,并瓮声请战道:
“启禀主公,我军伐吴在即,不是来观光的,末将请战!”
看他那难受的表情,犹如一直克制住一般。
这也难怪啊!
袁军讨贼檄文已出,大军却在建安境地不动一天了,这就让武将们一阵的苦恼了。
他们喜欢上阵杀敌,喜欢厮杀的快感,可袁耀却让大军待在原地不动,这搁谁,谁受的了啊!
还有那个封名榜一出,袁军现在看江东军的目光都不同了。
那江东军现在就是妥妥的战功,如今只能看,不能前往杀之,军中早已怨气四起。
袁耀闻言,顿时笑道:“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一样,都先别急!”
袁耀说着,便问道庞统:“士元,你怎么看!”
庞统闻言,只是沉默喝酒,完全没有献计的意思...
“嗯?”众人见状,看着庞统那个举动,都很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头啊。
袁耀的表情也有点难看啊,刚想问他的大包围计策时...
“报...”一道长音响起,接着一名斥候掀帘而入,并跪伏于地,对着袁耀呈上了一封手书。
此手书说:“袁耀孬贼,敢率军会师决战否!”
区区数字,袁耀见得,那怒气猛然一上:“孙策!谁怂谁生儿子没...”
说真的,袁耀还真生气了!
自己还没去打他孙策,他却敢送来宣战书,袁耀真是无语加愤慨。
众人见状,不明白袁耀为何发怒。
这时的庞统却说话了:“看来主公怒了!”
“嗯?”袁耀闻言,顿时一脸的疑惑看着庞统。
庞统深知袁耀疑惑,喝了口酒后,便赞叹道:
“此乃周瑜之计尔,他真是个文武筹略之人啊!”
“江东有此人在,方保江东三十年安稳太平。”
众人一听,很想揍这个矮黑鬼一顿,一直夸耀敌人;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不过...”庞统说着,便走到沙盘边,看了下地图,轻松说道:“遇到了我!”
庞统如此吹嘘,华歆忍不住了,当即便不屑:“呸!”
袁耀知道庞统的才能,深知他那么说,必定已经看破了周瑜计策。
袁耀还未发问,法正却先问道:“如此清晰的局势下,莫非那个周瑜还能力挽狂澜不成?”
“呵呵...”庞统闻言,深知法正有点看低周瑜,当下便侃侃而谈道:
“主公大怒,率全军出击,两方会师时,刚好传来腹地叛乱,我军士气会若何呢?”
“我军大营,那时又刚好空虚,突然有一支奇军杀入我军大营,并焚烧我军粮草又若何?”
庞统此言一出,众人听之,皆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周瑜之计,若真如庞统所言,江东还真能力挽狂澜,袁军说不得会就此铩羽而归。
不过袁耀有点不信啊!
袁军势大,这些贼寇不可能会眼瞎,谁敢出来造次啊!
还甘愿给江东当枪使!
见得袁耀那惊疑不定的脸色,庞统便知道他不信,当即便讲解道:
“贼寇和山贼有所不同的是;在朝廷腐败下,百姓不能活了,不得已才上山当的贼寇!”
“而山贼,就如那些山越人,他们本身就是匪,不受朝廷诏安,喜欢烧杀劫掠。”
“贼寇可以以一些名利诏安,或者和亲,便可利用,而山贼呢,他们就是愿意一辈子当贼,也不会受朝廷诏安,而被约束。”
袁耀闻言,这才明白两者的区别,觉得庞统所言在理。
诚如庞统所言,汉末天下大乱,贼寇众多,都是一些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上山做贼的。
君不见当年的黄巾之乱乎!
那是相当严重,相当大的一次规模造反,虽未把汉廷推翻,但汉廷却已伤到了根基,并摇摇欲坠了。
随着黄巾一平,诸侯林立,还是有许多贼寇占山为王。
只要官府承诺;开仓赈济,投降不杀,他们便会重新下山农耕过活。
毕竟有吃有住,谁会去当那个被世人辱骂的贼啊!
还得要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指不定哪天官军就来剿了自己。
而山贼呢,就说黄龙罗的哪支山越贼军,要不是到山穷水尽,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地步,他们根本就不会投降孙权。
庞统分析出这些,必是已看透周瑜之计,袁耀当下便问道:“士元有何应对之策?”
庞统闻言,又开始沉默喝酒了...
这举动,别说袁耀了,众人也看不下去了!
裴元绍当即跳了出来,并抱拳愤慨说道:“请主公允许,末将要揍死这矮黑鬼!”
裴元绍此言一出,顿时遭到了众人的赞叹,连袁耀都差点拍板了。
庞统见状,当下放下了酒壶,一脸严肃的说道:“将计就计便可!”
“何为将计就计尔!”华歆脸红脖子粗的回道,看他浑身抖动,显然也想揍庞统啊。
庞统深知,要是再这样卖关子下去,到时候袁耀都保不了自己,必定会被揍出脑震荡。
他当即便献计说道:
“令沙摩柯率五万蛮军攻打建安,我军全军出击迎战孙策,大营留守一支部曲便可,以防江东派来的奇军偷袭。”
“两军会师之际,当不可跟孙策叙旧拖延时间,直接开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庞统此计,不但让孙策救不了建安,还能令江东军士气低下,当为好计。
可还是有所纰漏啊,就是那腹地叛乱怎么办?
刘晔是最担心腹地叛乱的,当下便疑惑问道:“我说,那腹地叛乱,就不管了?”
庞统闻言,便直言道:
“主公当令数骑前往各处传令;令各地驻军统帅警觉,叛乱一起,将尽快平息,以免战祸扩大,致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
庞统此言一出,顿时遭到了众人赞叹,皆称赞其部署缜密,连百姓这块都算到了。
既然众人都觉得此计稳妥,袁耀便望了下天色,觉得今日无雨,是决战的好天气。
袁耀当下没有迟疑,便下达了决战命令;袁军十万,骑兵七千,前往会师孙策。
而沙摩柯就带着他的五万蛮兵,向着建安杀去。
留守袁军大营的乃是;赵云与八千袁军。
虽然不知道孙策会派谁来袭营,但袁耀深知袭营的哪位大将武力绝对不低。
留赵云坐镇大营,袁耀是相当的放心啊!
对于袁耀如此安排,沙摩柯心中很是不爽啊!
他认为袁耀在刻意消耗自己的实力,令自己的族人前去送死啊。
五万蛮兵攻城,战损必定比之守城的江东军高一倍,一战下来,不知要死多少人。
沙摩柯心中虽然不爽,但还是不敢有怨言表露。
不止如此,袁耀还令数骑快马加鞭的前往腹地,令那些留守的大将警觉,时刻准备快速平息叛乱。
第两百五十五章 两军会猎
一片空旷地。
二万江东军严阵以待,那无尽的旗帜被微风吹动,如浪涛一般翻滚不休。
林立的枪戟锋刃,直指天空,几欲将苍穹映寒。
中军处,那一面“孙”字的红色大旗,在微风的吹抚下,发出猎猎的声响。
大旗下,孙策坐胯朱红战马,身披玄甲,手提“霸王枪”,眼目深邃流露出坚毅。
孙策的武器,是他在起兵之前,请当地铸造兵器的名匠取精钢锻造兵器,经九天九夜终于锻成了一杆狮头火纹的神枪,名曰“霸王”。
这杆枪全天下独一无二,长一丈三尺八寸四分,重六十二斤,枪尖是黄金打造,枪杆也是金色木料。
孙策旁边的文武们皆脸色凝重:
祖茂,朱治,凌操,宋谦,徐琨,贺齐,蒋钦,陈武,吕范,潘璋。
周瑜,张昭,秦松,陈端,骆统,严畯,虞翻,濮阳兴。
这是孙策的班底,也是他的本钱。
此战若是输了,就注定孙氏在江东的气运已衰,孙策的宏图霸业梦就此消散。
若是赢了,江东还能苟延残喘几年,孙策还是有一丝希望争霸天下的。
就在孙策面色凝重,武将们摩拳擦掌之际...
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并直言道:“启禀主公,袁军将至。”
孙策闻言,面不改色的问道:“敌军来了多少?”
斥候不假思索,便说道:“约有十万众。”
听到这个数字,孙策的心头微微一震,脸上不禁掠过几分惊色。
“看来袁耀不过如此。”孙策心头异动,脸上露出了些许兴奋之色。
本来孙策还认为袁耀是个枭雄,不会被区区不屑之语所怒。
谁知道,此时的袁耀竟然真怒了,还起全军决战,正向着周瑜部署的计策而行!
“很好,我江东有救了。”孙策冷笑着,眉宇中迸射着兴奋。
旁边的周瑜闻言,并没有多大喜庆,眼皮还一直在跳。
当下便谏言说道:“主公,不到最后时刻,我们仍不可轻视尔。”
周瑜人虽傲,却也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并没有因为袁军尽出,就认为袁耀是中了自己的计策。
相反,周瑜有一种错觉,认为自己的计策已被识破,敌人还将计就计。
周瑜担心之言,孙策闻言,却是没太过注重。
张昭见状,也附和说道:
“公瑾说得在理,袁耀此人能夺下如此大的地盘,其麾下谋士众多,当不可小视尔。”
自己的两位谋士都说得如此严峻,孙策当即便收起了轻敌之心,却没有太过于注重与担心。
他当下便挥鞭向前一指,豪言喝道:
“袁耀狗贼轻我江东无马,但那又如何,我江东儿郎岂是怕死之辈!”
孙策信心勃勃之言,顿时传染文武众人与三军,令他们纷纷呐喊:“江东必胜!”
就在江东军斗志高昂,士气正旺之际...
袁耀率领的十万袁军如海潮般,浩浩荡荡的到达战场。
袁军如此大的阵营,天地之间开始乌云遮日,弥漫着一种肃杀的诡异。
两万江东军健儿,目光冷峻如铁的凝视着前方。
猎猎飞舞的大旗下,孙策目色沉静,延伸向远方。
目光的尽头,滚滚的尘雾中,一条细细的黑线在徐徐的蠕动。
孙策知道,那便是袁军军团,正在逼近已军。
风打着寒光闪闪的霸王枪上,发出沙沙的场响,孙策浓黑的剑眉越凝越深。
大地微微颤抖声中,敌人的影像终于撞入了眼帘。
十万袁军步骑,浩浩荡荡而至,如蓄势待发的洪流一般,从大地绵延数里,转眼就填满了前方的视野。
漫漫无际的袁军,数量不可谓不多,军势不可谓不盛。
然而孙策却面沉如水,眉宇中看不到一丝惧意。
麾下的这些江东军健儿,他们同样巍然无惧,面色依旧刚毅如铁。
战过勇武的山越,战过装备精良的荆州军,战过数倍的强敌,曾经平凡的他们,早已追随着孙策成长为最铁血的战士。
如今,哪怕眼前出现的不是血肉之躯的敌人,而是洪水猛兽,他们也不会丝毫皱一下眉头。
袁军声势浩大,江东军的斗志却更加强烈,那强烈的战意,就如同深海里的暗流,比表面上的波涛汹涌更加凶险。
大地的震颤消沉下去,袁军浩大的军阵,止步于五百步外。
孙策举目远望,袁军的右翼处,发现了大量的骑兵军团。
此时的孙策说内心没点恐惧,那是假的,但他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千万不能慌。
袁军军阵中,大旗飘飘,袁耀坐着赤兔,观看着江东军军阵。
武将们战意高昂:
纪灵,张勋,周仓,裴元绍,刘辟,甘宁,孙贲,韩月月,吕玲绮,黄忠,魏延,严纲,邹丹,田豫,张辽,高顺,侯成。
谋士们面色平静:
刘晔,法正,华歆,士燮,庞统,许汜,王偕,陈群,陈宫。
至于袁胤,袁耀令他留守大营,而魏延是袁耀破格提拔他上来的,不然他还是小兵。
再次扫视了一眼敌军阵形,袁耀目光陡然一凝,猎猎的杀气如潮而生。
不用庞统吩咐,袁耀当即抽出腰间佩剑,一声厉喝:“建功立业尽在此役,左翼出击!”
令旗摇动,诸将往来奔走,各支兵马应命而动。
漫天的尘土中,纪灵,张勋,高顺,裴元绍,周仓,刘辟,甘宁,黄忠,魏延,严纲,张辽等大将先行一步。
接着便是左翼的三万袁军出动,如海啸一般,滚滚如潮的朝着江东军冲去。
袁耀的长剑再次一招,十几面牛皮大鼓隆隆而起,进攻的号角声骤起。
两军会师,连客气话都没有说,袁军就如决堤的洪流,向着江东军军阵杀去。
江东军大阵中,孙策还处在错愕之中,显然被袁耀此举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啊。
如今箭在铉上,孙策想着避战拖延时间,显然不可能了。
当见到袁军的骑兵没有动,孙策心中尚安,霸王枪遥指袁军军阵喝道:“迎战!”
江东的祖茂,朱然,凌操,宋谦,徐琨,贺齐,蒋钦,陈武,吕范,潘璋,黄盖等大将先行一步。
接着便是两万江东军,他们紧随大将其后,战鼓也是轰鸣而起。
整个大地上,尘烟卷起,两军如潮水般快速接近。
如此多人正面厮杀的大战,天地间被其气势所惊,开始生起了黑云,仿佛大雨即刻就会下一般。
战场上,大将们骑马,自然快步卒一步。
两军大将相近,纪灵一马当先,手提大砍刀,遥指敌方黄盖喝道:“黄盖,是时候让我来会一会你了。”
“纪灵,今日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手段。”黄盖闻言,也是雄心骤起,战意狂燃。
一瞬间,大将们各自对上了自己的对手:
黄忠对上祖茂。
朱治对上周仓。
凌操对上甘宁。
宋谦对上魏延。
徐琨对上高顺。
贺齐对上裴元绍。
蒋钦对上张勋。
陈武对上张辽。
吕范对上严纲。
潘璋对上刘辟。
第两百五十六章 纪灵vs黄盖
纪灵热血狂燃,纵驰着大黑驹,如黑色的闪电般疾射如风。
黄盖战意高昂,纵驰着大赤驹,如赤色的闪电般疾射如风。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两骑如飞而至,战刀扇扫,铁鞭如电,窒息之间撞杀在一起。
“哐...”金属激鸣的巨响直灌耳膜,飞溅的火星灼人眼眸。
错马而过的纪灵,只觉胸中气血一荡,那由兵器灌入体内的大力,直搅得他血气动荡,深吸过一口气才平伏下去。
如此强悍之极的力道,纪灵已许久未尝。
只一招,纪灵便知这黄盖还宝刀未老,武艺之强,绝不在自己之下。
回马之际,纪灵已是一脸豪然,刀锋一指黄盖:
“黄老将军,果然没让本将失望,纪某今日就陪黄老将军战个痛快。”
豪然一语,纪灵纵马再度袭上。
一招交手的黄盖,又何尝不是气血动荡,方始惊于纪灵武艺之强。
从未跟纪灵交过手的黄盖,自问自己武艺已达顶峰,不想今日一战,此人武艺之强。
“此人的武艺,竟如此霸道,难怪袁术当年如此器重他。”
方自惊骇时,却见纪灵铁塔般的身躯,已瞬息撞至。
钢刀扇扫而出,刀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的无形刀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来。
眼见纪灵杀至,黄盖雄心大作,低啸声中,一骑疾射而出,便如一道赤色的闪电,向着那团熊熊焰烧的黑色烈火射去。
手中铁鞭更如雷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般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直刺而出。
钢刀铁鞭,这一击,二人已是各倾全身之力。
一黑一赤,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战马所过之处,强烈的劲风竟将周围尘土卷起。
“吭...”
两骑在瞬间再度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遍野,巨响的余音在两人的耳膜中震荡,久久不散。
这全力一击之下,黄盖只觉巨浪般的狂力,顺着铁鞭直灌入身体。
那强蛮的冲击力,如同沾了水的皮鞭,直抽得他五腑剧痛,胸中气血更是翻滚如沓。
再度交手,黄盖傲然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骇。
此时的他,更是深深体会到,这个纪灵的武艺之强,竟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纪灵亦是身形微微一震,提一口气,胸中翻滚的气血便即平伏下来。
冷峻的眼眸中,却看不到一丝惊异。
他二人的武艺虽不相上下,但纪灵在年龄上却要比黄盖年轻点。
错马再一交手,纪灵反而是豪情大作,狂笑一声,拨马转身再度杀向敌人。
黄盖不敢松懈,急是回鞭迎击。
那一黑一赤两道身影,旋即激战在了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四溅的怒涛之力,只将周遭的地面刮出道道的沟痕。
刀与鞭掀起漫天的尘土,四五丈之内都能被那外散的压迫力所波及。
激战之中,纪灵雄心大作,尽展生平所学,刀法转眼已施展至了巅峰境界。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走过三十余招。
胜在年轻的纪灵,信心越战越烈,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澜怒涛一般。
一刀接一波的攻出,每一刀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正气雄浑,极尽霸道之风。
黄盖又岂是那泛泛之辈,纪灵刀锋虽利,但经验超绝的他,却将一杆铁鞭舞得如漫天梨雨。
虽然气势上为纪灵所压制,但招势上却依然不落下风。
这两个绝顶高手间的交锋,若不走上千余招,又如何能分出胜负。
就在他二人交手之际,周遭的战斗已发生了变化;就是两军兵卒悍然杀至。
两军兵卒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继而相撞厮杀在了一起。
两军厮杀,并不影响大将们武斗。
纪灵与黄盖武斗至百招后。
“杀。”斗红了眼的纪灵,哪怕是吕布复生都不惧,双腿猛一夹马腹,纵马舞刀便望黄盖再次冲杀而去。
闷雷般的低啸声中,手中钢刀挟着雷霆之力,当头斩向黄盖。
黄盖眼见纪灵再次杀来,愤慨狂甩铁鞭而出,用尽十成劲力向上架去。
锵--
激鸣声中,黄盖只觉雄浑的大力如山般压来,手掌竟被震得发麻,双臂竟也被压弯了几分。
“这厮的力道竟然越来越强!”
黄盖心下大惊,纪灵刀上的劲力却有增无减的压下,直压得双臂一分分的弯下去。
自成名以来,刀下斩人无数,何曾遇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黄盖怒了。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嘶吼,黄盖双臂青筋暴涨,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生生的将纪灵的钢刀荡了开去。
再次交手,纪灵已探知黄盖的气力未竭,也不与他死拼蛮力,顺势收刀撤回。
两马错过,黄盖欲待反击时,纪灵已在五步之外。
此时的黄盖已怒气填胸,铁鞭一指纪灵,厉声喝道:“再来啊!”
纪灵一笑,淡淡道:“黄老将军真是宝刀未老,江东大势已去,不如就此降之我主,你看如何?”
黄盖闻言,顿时大怒,圆目斗睁,怒喝一声:“休要多言,纳命来吧!”
黄盖纵马如风,手中铁鞭螺旋刺出,卷起漫漫血雾,向着纪灵杀至。
纪灵却横刀而立,面色冷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凭心而论,纪灵对黄盖还是很欣赏的。
曾经的黄盖还在袁术麾下时,纪灵就与他惺惺相惜,不曾想,多年不见,已是敌人。
眼见黄盖发狂如野兽一般狂扑而来,纪灵却无一丝惧意。
剑眉一横,双腿猛一夹马腹,胯下大黑驹嘶鸣而出,一人一马,如黑色的电流射出。
血雾与尘埃之中,两道巨影轰然相撞。
巨大的金属激鸣声如惊雷而生,直将周遭士卒震得耳膜刺痛。
再度交手,两人的身形均是微微一震,黄盖虽未落下风,心中却是深深的震撼。
纪灵刀法之精,力道之强,还愈战愈勇,令黄盖心为所震。
震惊之下,黄盖更是大怒,拨马回头铁鞭再出。
纪灵面色沉静,不怒不急,手中长刀大开大阖,每一刀都挟着堂堂正正之气。
二人混战厮杀,战成一团,转眼间已走过五十余招。
刀锋与铁鞭飞舞开来,但见重重的寒影四面飞射,只将周遭几丈内掀起滚滚的尘雾,那些不幸被波及的小卒,无不被斩得肢飞血溅。
纪灵从容出刀之际,心中还吐槽袁术当年真是糊涂,被孙策用一块玉玺所迷惑;并换取四将与三千兵马。
现在孙策这个巨大隐患,就是当年的袁术贪婪所造成的。
如今他袁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孙策这个隐患,阻挠他儿子开疆扩土之路,想想真是报应啊。
铁鞭上的力道越来越强,黄盖已进入到疯狂状态,毫不吝惜气力的攻出每一招。
纪灵渐感兵器上传来的力道愈强,从最初的从容应付,到现在渐渐的感觉到了压力。
敌人的步步强攻,激发了纪灵的雄心,他陡然间一声暴喝,抖擞精神,臂上的力道如惊涛忽起。
黄盖原还以为力道上压住了纪灵,稍稍占据了上风,岂料一转眼间,纪灵的气势突增,几招间又战至平手。
黄盖心中惊怒,眼瞅着无法打败纪灵,自是越发的焦虑。
纪灵应战之际,一双鹰目却在暗中窥视着黄盖的表情变化。
眼见他那狰狞的脸上,掠过丝丝焦虑,纪灵便知他已经分神。
心念一动,眼珠子转了几下,纪灵强攻几刀,口中笑道:
“听闻讨逆将军的夫人貌美如花,到时我必会把她抓住,并献于我主...”
此言一出,黄盖心神一怔,手中铁鞭上的攻击力悄然减弱。
纪灵一直在抵御,没出全力,又口出戏虐之词,为的就是刺激这位老将,令他分神,令他力竭。
几招一过,纪灵觉察到黄盖的招式有所迟滞,立时便意识到自己的计策奏效了。
当下他尽起全力,刀锋如道道流光而出,施展平生武艺,发起了最猛的一击。
“轰...”刀锋挟裹毁灭气势波涛而至。
黄盖顿感压力倍增,一时心神一怔,竟被纪灵抓住空隙。
不及多想,黄盖急而横鞭向上横挡。
哐----
武器相击,激起震耳欲聋的金鸣声。
刀锋的气浪,顺着铁鞭传入体内,黄盖的五脏六腑又被如沾了水的藤鞭抽打得气血翻腾。
“喝...”纪灵大喝一声,手上力道再次一压。
黄盖双臂屈下数寸,嘴角流出丝丝血迹,喉咙一咽。
显然黄盖一口热血到达嗓子眼,又被他吞了回去。
黄盖异样,纪灵岂会眼瞎,回刀又是一劈。
高举双臂的黄盖,还未喘口气,纪灵凶猛的第二刀又至。
“噗...”吞回肚子的那口热血又被逼出,黄盖再也吞不回去,继而吐了出来。
“喝...”纪灵看准时机,挥刀向着黄盖拦腰斩去。
身受重伤的黄盖,已无力抵御,看着即将袭来的刀光,深知我命休矣!
“主公,老夫去也!”黄盖话音一落,顿感腰间一痛,接着就跌落下马。
以为自己已死的黄盖,发现腰还在,并没有上下分离。
“把他绑了!”马上的纪灵对着旁边的兵卒喊道。
接着黄盖就被一群兵卒擒拿,在他眼中还流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打败黄盖的纪灵,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已经力竭,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前去屠杀江东兵卒,只能待在原地回气。
随着黄盖被擒,他的这块区域的江东军,斗志出现了不稳定,但他们还是视死如归的与袁军厮杀,毫无胆怯。
第两百五十七章 黄忠vs祖茂
不止纪灵与黄盖战得激烈,黄忠与祖茂也是战得相当精彩。
黄忠手执一柄赤血刀,纵马奔袭的朝着祖茂砍去。
祖茂见状,顿举双刀迎接。
“哐...”武器相击,竟掀起一阵波浪,搅得两军兵卒纷纷倒地。
只一招,黄忠面色虽然平静,但内心却非常震撼祖茂的武艺之强。
对于祖茂,他也是非常震撼黄忠的武艺之高。
错马而过,黄忠回马之际,没有再次提刀反杀,而是淡然说道:“汝不是吾的对手,下马投降吧。”
想他祖茂追随孙坚与孙策南征北战数十载,冲锋上阵一直居首位,从来不知怕字是什么,更是对孙家忠心耿耿。
如今黄忠这道劝降,令祖茂听得如受了莫大侮辱一般。
“杀!”祖茂心中愤慨,目光坚毅如刃,暴喝声中,猿臂探出,手中双刀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纵马向着黄忠当头斩去。
刀锋未至,那滚滚如潮的杀气便狂袭而上,那强烈的压迫感,竟是让黄忠感到一丝窒息。
“此人杀气如此之重,不愧是征战沙场久矣的名将。”
本是沉稳的黄忠,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惊臆,不及多想,低喝一声,手舞长刀向上反架而去。
“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祖茂挟着十成力道的刀锋,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黄忠只觉双臂一麻,一股大力顺势袭入全身,他那举刀的双臂竟被压得微微一屈。
那双刀力道之强,令黄忠心下极是震惊,便想起自己在荆南多年,今日方才遇上了劲敌。
而双刀斩下的祖茂,却见这敌将面对自己倾力一击,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双臂微微一屈,便知对手武艺之强。
“呔...”
刀下的黄忠,怒发威势,手臂奋力一扛,荡开了祖茂的双刀,刀横斜向斩去,顺势便向祖茂反击而去。
黄忠的反应奇快,只转眼间就转守为攻,那横扫而来的刀锋,更是卷积着狂澜怒涛般的劲力,直向祖茂的腰间斩来。
“袁耀麾下战将竟如此之强。”
祖茂心中感叹,旋即便战意暴涨,双刀反手一荡,也不使避式,反而倾尽全力以攻对攻。
两柄挟着狂力的大刀,撕破空气,呼啸着相撞。
“锵...”星火四溅,激锐的金属碰撞声近在咫尺,灌入耳中竟是搅得耳膜隐隐作痛。
二人身形同时震了一震,纵使是黄忠,胸中也感觉气血微微一荡。
这种感觉,黄忠从未尝到过。
两招交手,他已判知祖茂的武艺绝不在自己之下,这绝对是一员绝顶的武将。
只是,黄忠虽然仁慈,但骨子里仿佛有一种遇强则强的不屈精神。
如今撞上祖茂这等当世绝顶武将,他的心中非但没一丝忌惮,反而是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烈战意。
“黄某久居荆南,从未遇上如此对手,黄某今日就跟你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哈哈...”
狂笑声中,黄忠神威怒发,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舞刀攻出。
祖茂听着黄忠这般狂纵之词,心中不禁是大为诧异。
“此人颇有几分英雄气魄,若是投至主公麾下该多好!”
深思之时,黄忠的刀锋已然袭至,祖茂不敢多想,只得收敛心神,全力应战。
烈日耀光下,两个使刀的当世高手,当即便战成了一团。
黄忠的刀法以绵长刚猛见长,招式上虽算不上当世无双,但胜在持久,胜在越战越强。
而祖茂毕竟年势已高,刀法上的刚猛不及黄忠这等壮年,但刀式上却颇有一番名家的造诣。
凭着精妙的刀法,转眼走过百余招,祖茂竟隐隐渐落下风。
祖茂所处的江东军团,与黄忠的袁军军团,正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斗着。
而今两人交手之际,双方兵士也在交锋。
江东兵马虽然斗志可嘉,但袁军人多势众,两军皆是指望着大将力挽狂澜。
惨嚎声中,江东军士不断的倒在血泊,袁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军势上的败胜,间接的影响了祖茂的精神与心情,因属下死伤过多而越加焦虑。
精神上一落了下风,招式上便开始渐显滞泄,两百招走过后,祖茂刀锋上的威力便开始减弱。
此消彼涨,仗着得胜之势的黄忠,却是越战越猛,刀法大开大阖,一刀胜似一刀的刚猛劈出。
“此人的武艺,竟是越战越强,当真是世所罕见,再这般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岂非要交待在这里?”
祖茂惊奇于黄忠之勇猛,心中已渐萌生了退意。
祖茂信心上一落下风,刀上的力道自然又降一成。
黄忠洞察人心,又岂会感受不到祖茂心理的变化,他知道,这一战,眼前这位老将已经输了。
“老将军,汝给孙家卖了一辈子的命,却只能窝在江东那么个偏僻之地,英雄无用武之地,而今汝何苦再给孙家卖命,不若归顺我家太尉吧。”
激战之际,黄忠竟是抽得空隙,从容的向祖茂招起了降。
黄忠又起了仁慈之心,也不想想祖茂对孙氏的忠心到达何等境地。
祖茂闻言,竟然没有怒,很是冷漠的表情。
黄忠见状,心头自是震撼连连,没想到祖茂对孙氏的忠诚那么坚固。
“竟然如此,那便是敌人。”黄忠心中暗叹,刀法愈加猛烈。
祖茂拼命防守,臂力隐隐有些力竭,刀法上破绽顿露。
黄忠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丝破绽,陡然间一声沉啸,攻势突然暴涨,数不清的刀影,挟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袭卷向祖茂。
一时间,这凛烈之极的攻势,竟将祖茂逼得手忙脚乱,只能仓促的应付。
但令黄忠感叹的是,祖茂竟是临危不乱,生生的扛下了自己的一波狂攻,渐渐的稳住了守势,将显露出来的破绽一一弥补。
又是百余招走过,胜负依旧未分。
只是祖茂虽未败下阵来,但到底年势已高,虽勉强顶住黄忠一波狂攻,却已是气息难定,粗喘不绝,脸庞上更是浸出了一层汗珠。
“如此下去,吾必定不敌也!”祖茂心中寻思片刻,突然间撑起一口气,反攻出几刀强攻。
瞅出空隙来,祖茂跳出战团,纵马向后而去,口中叫道:“有胆你就追来,老夫与你再战三百回合。”
黄忠拨马便欲追击,却起了仁慈之心不愿斩杀老将,急是勒住了战马。
而逃跑的祖茂,却是突然背身射了一箭,那箭力挟裹着爆裂气势,朝着愣神的黄忠袭来。
黄忠还未反应,箭羽已到近前,处于本能,千钧一发之际,黄忠急是提刀格挡。
“噗吱...”箭羽入肉的声音。
显然黄忠虽然做出了防御,但箭羽来得突然,还是贯穿了他的右臂。
鲜血在滴落,右臂上的疼痛,令黄忠眉头一皱。
黄忠当即二话不说,拿起了他的那把重一百八十斤的铁胎弓,对着祖茂就是一箭射出。
此箭一出,那气势非常猛烈,还发出了轰鸣之音。
祖茂正失望自己一箭没能射死黄忠而遗憾时,那支带着轰鸣之声的箭羽已到他眼前。
祖茂当即想格挡,却为时已晚,箭羽无情的洞穿了其胸膛,速度还不减,还射穿了两名兵卒才停下。
祖茂生命力在渐渐流逝,在即将落马间,望了一眼几百步外的孙策一眼。
“噗咚...”祖茂旋即落马而亡。
随着祖茂身死,他的这快区域的江东军士气大跌,斗志一时间呆滞。
而袁军可是不会同情他们,进行了无情收割。
黄忠一脸冷漠的看着身死的祖茂,有点英雄相惜的感觉。
但这就是战争,黄忠没有感慨多久,拖着受伤的身躯,对着江东军实行了屠杀之举。
第两百五十八章 凌操不降
而甘宁与凌操的战局。
“杀。”凌操一声暴喝,纵马狂奔,挥舞着长枪,如一道流火向着甘宁袭去。
枪锋未至,甘宁已感觉到凛烈的杀气,如狂风般扑面而来。
那凶悍之极的杀势,直令旁边的兵卒们无不变色。
凌操杀意凌然,甘宁却倒握钩镶戦而立,面色沉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波澜。
甘宁腰间挂铁链,马边悬挂大刀。
他两任最擅长的武器都不用,却用钩镶戦,显然甘宁有点看不起这位凌操同学啊。
瞬息间,凌操人已杀至,长枪无声无息的,从右扇扫而出。
那枪上的劲力,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如同无坚不摧的风暴,狂扑而至,斩向甘宁的脖颈。
“杀。”甘宁不在迟疑,剑眉一横,一声雷鸣般的暴喝,手中钩镶戦如车轮般扇扫而出。
戦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百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出。
两道流光迎面袭至,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四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荡,久久不散。
拥有着绝对信心的凌操,一击之间,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长枪直灌入身体。
那强悍之极的冲击力,仿佛无数沾水的皮鞭,肆无忌憧的抽击着他的五腑六腑。
血气翻滚,五腑欲碎。
一招交手的瞬间,凌操所感受到的不仅是内腑的痛苦,更是对甘宁武艺之强,深深的震撼。
“此人武艺竟如此之强!”凌操心中大震,青筋涌动的脸上,迸射着惊色。
甘宁的气血却只微微一荡,旋即便平伏下去。
一招交手,他已探明了凌操的实力,欣赏于他是一员猛将外,再无过多感叹。
落了下风的凌操,似乎还不甘心,长枪再出。
而甘宁挥舞钩镶戦从容迎战,大开大阖。
这两人便在两军兵卒的注视下战成一团,只将众军看得胆战心惊。
凌操不愧是员猛将,这般发起狂来,道道枪影如流虹般射出,如潮的攻势极是凶悍。
只是,甘宁却并未感到太过的压力,从容的逼退凌操凶猛的攻势。
转眼之间,数十合已过,凌操的攻势渐消,而甘宁的戦法却如江河流水,绵绵不绝。
倘若甘宁想要速胜凌操,倾尽全力便可,但他却迟迟不下重手。
显然甘宁是想最后生擒凌操,给他一个面子,让众人觉得费了好大的劲才打败他凌操。
可凌操却认为甘宁在藐视自己了,便愈加的疯狂输出,就是占不了丁点便宜。
看着发狂的凌操,甘宁淡淡的说道:
“我主惜才,不如降之我主,高官厚禄,任君采之,汝看如何?”
甘宁抽得空隙言语,凌操闻言,却是迟疑了一番,旋即便加大力道疯狂输出。
凌操的沉默,甘宁已知其心,不欲再拖延时间,陡然间戦上的劲力剧增。
瞬息间,凌操就感到压力倍增,原本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迅速的向一边倒发展。
几招走过,甘宁一声低啸,手中钩镶戦化做一道弯月,挟着至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闪着幽光的戦锋,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都拢吸咐而去,以凌操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涡流。
那巨大的吸力,将凌操的身体牢牢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凌操心中大骇,心知这已是甘宁至强的一击,如此强悍的劲力,自己只怕难以抵挡。
想要闪避却又不得,无奈之下,凌操只能倾尽全力,举枪反挡而出。
“吭...”枪戟相撞,巨响嗡鸣。
爆射出的气流刮面如刀,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凌操。
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重锤,无情的锤击着凌统的每一寸肌肤。
巨力狂压之下,凌操嘴角已浸出一丝血迹,身形更是坐立不稳,斜向歪去。
破绽已出,甘宁急是猿臂探出,手中钩镶戦再次削向对手。
已失了重心的凌操,根本不及躲避抵挡,只能眼看着那明晃晃的戦锋向着自己的脑袋削来。
“噗吱...”一颗带着不甘眼神的脑袋,瞬间跌落于地。
甘宁看着马下的那颗脑袋,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凌操脑袋挑起,并别于马上。
毕竟这颗脑袋就是功勋,甘宁岂会弃之。
随着凌操身死,他的这块区域的江东军们,士气顿时大跌,斗志瞬间出现分裂。
袁军也没有丝毫怜悯,对着士气不佳的江东军进行了屠杀。
甘宁优于战斗不过瘾,眼目四射,看着哪里还有大将可杀。
当看见一处大将武斗的区域,明显那两人打成了平手之局,甘宁二话不说,纵马向着那处袭去。
但此时却是到处都是兵卒厮杀之处,除了留有空域给大将武斗外,再无空域。
见道路被堵,甘宁一声暴喝,胯下战驹四蹄翻飞,一人一骑如闪电般射出,朝着江东军军阵冲去。
疾行如风,何其之快,那班江东军根本不及反应。
但见眼前黑光一闪,江东军人头便飞上半空,断颈处,鲜血如泉水般喷上半空,无头的躯体晃了几晃,便栽到于地。
江东军们大吃一惊,猛抬头时,却见一员黑甲骑士,巍巍如铁塔般屹立在眼前。
甘宁目光藐视众敌,如视蝼蚁一般,一路嗜杀而过
江东军们为甘宁气势所慑,一时皆僵怔不敢动弹。
“哪里来的狗贼,大家伙一拥而上,把这厮砍成肉泥!”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江东军如梦惊醒,鼓起勇气喊杀而上。
蝼蚁之徒,当真不惜性命。
甘宁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刀锋似的眼眸中杀气迸射,钩镶戦如死神的微笑一般,四面八方挥洒而出。
顷刻间,数十名敌军便如切豆腐一般被斩碎,直将余众吓得神色惨然,仿佛见到了魔鬼一般。
这时,袁军也如狼似虎一般,将这些呆愣的江东军肆意碾杀。
甘宁手中的钩镶戦,无情的斩向这些阻挡前进脚步的敌卒,踏着他们的尸体碾压向前。
甘宁更如地狱的魔将一般,钩镶戦四面八方劈展开来,戦锋过处,一命不留。
一路狂杀,血雾飞扬,甘宁的钩镶戦下已不知斩下多少颗头颅。
转眼之间,甘宁已嗜杀过百人,正朝着那边武斗的两人靠近。
第两百五十九章 惊骇的宋谦
宋谦与魏延的战局。
宋谦一人一骑,如流风一般扑至,手中一柄大刀挟着猎猎劲风,当头劈至。
宋谦一出手,魏延便知其武力之强悍。
魏延却并无所惧,猿臂伸展,手中钢刀反扫而出。
“吭..”一声巨响,两道排山倒海般的大力相撞,火星飞溅中,魏延纹丝未动,宋谦身形却微微一颤。
“此人武艺,竟当真这般了得。”宋谦本是表情狰狞的脸庞,不禁掠过一丝震惊。
一招交手中,魏延便觉察到宋谦此时的武艺,虽不及自己,却极有潜质,相信只要加以锤炼,必成大器。
“若是能招之,我军必能如虎添翼。”魏延神思之际,两骑错马而过。
魏延并未反攻,却勒住坐骑,昂首说道:
“这位兄弟,本将瞧你武艺不弱,何不弃暗投明,归顺吾主!”
宋谦闻言,神色微微一变,魏延一语,令他心动不已。
如今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江东军虽然悍勇,但袁军也不是软柿子,还人多势众,更有骑兵纵队。
江东再挣扎,也抵御不住大势将去的趋势。
只是,他只犹豫了瞬间,便暴喝道:“休得口出狂言,宋某与你决一死战!”
刀如流光,后发而先至,泰山压顶般向魏延当头斩下。
魏延知这一刀力道强悍,急是举刀倾力相挡。
“哐...”一声金属交鸣,刺耳的惊响,直震得左右之人耳膜隐隐作痛。
魏延很是轻松的接下了宋谦一击,旋即反手便向宋谦砍去。
宋谦只觉巨力如洪水泄下,撞得他气血翻滚,高举的双臂生生被压弯下去,全身的筋骨也咯咯作响,仿佛要绷断一般。
“这厮的刀力,竟如此之强。”宋谦尚不及惊愕时,魏延拨马回身,再次一刀扇扫而出。
宋谦惊于魏延出招之快,来不及多想,急又竖刀斜挡。
滚滚的巨力,再度轰击而上。
马上的宋谦一晃,急是双腿猛夹马腹,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第二刀勉强接下,宋谦腑中的气血越加澎湃。
此时的宋谦,原先的那股暴傲之气已全然不见,脸上的惊诧之色难以克制的涌现。
魏延却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一刀接一刀,攻势如水银泄地般狂击而去。
瞬息之间,数十招走过,魏延刀法大开大阖,依旧运用自若。
反观宋谦,虽然依然打得平手,不露破绽,但气息却已粗重,渐有气力不支的迹象。
若纯论武艺,宋谦岂是魏延对手,如是魏延倾尽全力而战,此时的宋谦不是败走,怕也早已变成了刀下之鬼。
如此大才,魏延岂忍杀之,而今闲庭信步般与之交手,一来试探宋谦的潜力有多深,二来想用武力打服他。
又是十招走过,魏延忽的一声低啸,刀上的力道陡增,只几招间便逼得宋谦仓促应付。
这时的宋谦心中已深深的为魏延武艺所折服,他也清楚魏延并没有出全力与他交战,而眼下的突然发力,自是在警告自己要知分寸,休要再逞。
宋谦脾气虽暴,却非不知进退的莽夫,他知道,魏延这是在手下留情,不想杀他。
几合过,宋谦倾尽全力反攻几刀,瞅得空隙拨马便跳出战团。
魏延也不趁势逼杀,环抱大刀驻马而立,刀削似的脸庞上,浮现出几分欣赏之意。
若宋谦果不知死活进退,那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武将,杀之也没什么可惜。
而今宋谦知难而退,魏延心中便暗暗赞许。
宋谦横刀回马,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魏延,那般表情,似有怒意,却又似几分敬意。
对视半晌,宋谦忽然哈哈一笑,大声道:“不知兄台姓甚名谁,武艺竟如此之强。”
宋谦神态虽然傲气,但言语中却毫不掩饰赞叹之意。
魏延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吾乃魏延是也。”
听闻此言,宋谦不禁面露一丝异色,便笑道:“魏兄不必煞费心机尔,尽管使全力便是。”
宋谦如此之言,魏延冷峻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佩服之色。
魏延深知其心,当下不在迟疑,纵马挺刀向着宋谦奔袭而去。
汹汹而至的魏延,宋谦傲气骤生,长啸一声,舞刀便迎击而上。
两骑相对而来,瞬息之间错马而过。
一招交手的瞬间,宋谦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他只见得那敌将刀影一动,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两骑已然错过。
陡然间,宋谦感到了胸部的剧痛,他低头看去,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左胸处,竟赫然多了一道血痕。
刹那间,恐怖随着痛苦袭遍全身,宋谦仿佛碰上了生平最恐怖,最不可思议之事。
“原来魏延一直在放水...”
宋谦的脑子已经无法再思考,死亡的气息转眼就将他吞噬,晃了一晃后,他的脸定格在惊恐的一瞬,旋即栽倒于马下。
魏延冷漠的看着身死的宋谦,忍不住的叹道:“为何有的人,总是冥顽不灵。”
随着宋谦身死,对他这块区域的江东军来说,是非常受影响的。
乙方的将军都打不过敌方的将军,这层打击下,江东军的士气可谓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不过宋谦身死只是令江东军恍惚一下而已,他们接着调整了状态,继续跟袁军厮杀。
显然江东军的战将身死,也不能令他们士气溃散,进而弃械投降,个中原因令人深思啊。
江东军冥顽不灵,魏延可不会就此放过他们,没有一丝停留,反而猛一夹马腹,如闪电般狂袭而上。
滚滚铁蹄,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威势,践起漫天的血泥。
雷鸣般的暴喝声中,战驹四蹄跃起,魏延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竟是从已军的头顶飞过。
那神将般的气势,刹那间把本就战战兢兢的江东军,赫得肝胆欲裂。
“拦住此贼!”江东军的校尉们见状,纵刀挡上前来,厉声大叫。
惊恐中的江东兵卒急是举刀向前刺去,刀枪未及抬起时,魏延大刀却已如车轮一般从上至下荡过。
噼啪的碎裂声骤起,数不清的兵器和人的手臂被斩断。
惨叫声中,魏延纵马落地,借着强劲的冲势,向着迎面而来的江东兵卒撞去。
震惊中的一位校尉,仿佛为魏延那巍巍的杀气所慑,惊惧之下,只能本能的举刀相迎。
未及出刀时,但见一道黑色的疾风从身边掠夺过,“噗”的一声,校尉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飞上半空。
一刀,毙敌。
眼见着魏延从自己头顶飞越而过,又一招之间斩杀了一位校尉,那江东军霎时间就崩溃了。
残存的战意,受到了影响。
此时的魏延,大刀舞下,肆意的斩杀,血雾漫空,一颗颗人头四散横飞。
杀得痛快,杀得肆意。
只是,尽管魏延轻易斩杀了宋谦与校尉,但这江东军到底还是未土崩瓦解,誓死抵御。
第两百六十章 无耻的刘辟
潘璋对上刘辟的战局。
潘璋双眼之中闪着嗜杀的火焰,正举着大刀,呼啸朝着刘辟冲杀而去。
此时的刘辟,面色凝重的看着冲杀而来的敌将,并感觉到这人气势极为强悍。
那敌将身壮如牛,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
他并没有身披玄甲,也没带头盔,而是赤裸的上身只被轻甲紧裹,肌肉盘虬的身体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在烈日映照下,他的眼睛仿佛在燃烧一般。
奔行之中,那双燃烧的双眸正死死的盯着刘辟,手中斜拖的那一柄大刀,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那敌将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刘辟隐隐感觉到了些许压迫力。
刘辟只沉思片刻之间,那敌将已奔至近前。
“杀。”潘璋一声闷雷般的暴喝,手中长刀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刘辟当胸横劈而来。
这是神鬼难当的一刀,已不留半分余地。
刘辟没想到敌将那么不讲武德,突然间就发动攻击,反应过来时,那强劲的一刀已横扫而来。
惊怒之际,刘辟却未有半分慌乱,粗臂翻动,手中的大刀从容的反击而出。
这平平无奇的一刀,同样是蕴藏着汹涌暗流般的诡秘之力。
“吭...”一声沉重的巨响声中,刀锋相撞,漫空的火星飞溅,直刺人眼眸。
那两具雄健的身躯,俱是微微一震,彼此间弹开了数尺。
潘璋但觉气血一荡,深吸一口气方才平伏下去,心中的藐视之意瞬间一扫全无,取而代之是深深的震撼。
刘辟刀法之强,竟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此时的潘璋方才意识到,面前这位满脸胡渣,年近四旬之人的武艺,当真绝非在自己之下。
惊觉之下的潘璋,胸中紧接着便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敌人武艺强大,深深的刺痛了潘璋的尊严。
习惯了被尊为江东最强战将之一的他,那种长年养成的骄傲,让他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位其貌不扬之人的武艺竟与自己相当。
恼羞成怒的潘璋,鼻腔中陡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奇怪怒啸,他便如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旋即疯了似的攻向刘辟。
一招交手,刘辟何尝不是气血翻滚。
眼前这潘璋武艺之高,堪称当世猛将,一招交手,刘辟便知碰上了强敌,其武艺甚至不在甘宁,太史慈之下。
只是,那又如何,这次怎么说都是刘辟的第一战,他并不会因为潘璋武艺高而退缩不战。
面对着潘璋发疯似的进攻,刘辟心中豪情反而大作,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刀锋挟着怒涛般的力道,滚滚而出。
今日,便战个痛快!
乱军之中,但见刀锋如流虹般四射,那二人的身影俱被层层铁幕所包裹,一刀快似一刀,转眼百余招走过,旁人竟已看不清他们的身法招式。
刃风扫而开,更将周遭扫刮得沟壑丛丛,但见被刃风伤及的士卒,无不被摧为粉碎。
这一场绝武将间的对战,竟是战得天昏地暗,直令观者无不变色。
发了疯的潘璋,猿臂抡起,战刀似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斜斩而至。
刘辟抖擞精神,长臂斜扬,手中钢刀破风而出,迎击而上。
“吭...”两柄战刀瞬间相撞,猎猎的金属激鸣声中,二人的身形俱是一震。
潘璋越战越心惊,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其貌不扬的敌将,其武艺的确是惊人的强。
自潘璋追随孙策征伐以来,纵横大江南北,鲜遇敌手,眼前的刘辟,还是头一个能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敌人。
而对于刘辟,尽管表面淡定,但心中又何尝不是震撼。
自追随袁耀以来,临阵交战虽少,但还从未遇上过旗鼓相当的敌手。
震惊之余,刘辟愤怒了。
被一名比自己还丑的人战成平手,这对他而言,简直是莫大的羞辱啊。
“匹夫,纳命来!”
激战之中,刘辟口出狂言,手中的战刀猛然加力,几乎如狂风暴雨一般攻将而出。
潘璋也被那一句“匹夫”激怒了,奋发余威,同样也倾尽全力杀出招式。
但见那两骑如转灯似纠缠在一团,层层叠叠的刀影,将二人围裹其中,刀势快如闪电。旁人只见刀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二人的身形。
弥射开来的刀锋劲气,将周遭丈许之地,斩出道道的沟痕,飞溅的尘土与鲜血,聚成了一片红黄的血雾。
四溅的流光中,二人转眼间就已走过百余招,却依然难分胜负。
周围士卒们的激战,同样也已惨烈之极,每时每刻都几乎有人倒下,然后很快被站着的人踏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战未许久,两军的士卒已经看不清地面,因为地面已尽为鲜血染成了泥沼。
百招又一过,刘辟与潘璋两人渐渐体力不支。
“不行,照这样下去,谁也奈何不了谁!”潘璋心中暗暗惊道。
而刘辟却没有潘璋那般沉思,他突然大喝一声:“不好!”
潘璋顿时被刘辟带动了节奏,下意识问道:“何事?”
“你看,讨逆将军!”刘辟很是吃惊的大喝一声。
潘璋见刘辟说得很是严重一般,象征性的扭头向后看去...
就这一刻,刘辟眼眸中尽显藐绝之意,鹰目蓦的一凝,那铁塔般的身躯忽然间晃动了一下。
潘璋出于本能,刘辟出招之时便已察觉,但见刘辟猿臂已是探出,手中的大刀自左而右,横荡而出。
后发而先至,滴血的刀锋,挟裹着猎猎的风声,直扫向潘璋的腰间。
潘璋深知已中计,但却没想到,刘辟看似粗重的一个人,刀法却能敏捷如斯。
心惊之下,潘璋不及多想,急是竖刀相挡。
“吭..”的一声闷响,洪涌般的巨力灌入潘璋的身体,直将他那七尺之躯,震得是向另一侧斜否而去,逼得潘璋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方才能勉强坐稳。
而那涌入潘璋身体的力道,更如沾水的鞭子一般,无情的抽击着他的五腑,直抽得他气血翻滚,张口便有吐血的冲动。
潘璋气息一滞,头目一眩,艰难的支撑了下来,心中对刘辟无耻之举,已是惊怒不已。
但就在他都不及回一口气,刘辟忽的变了招式,那一柄战刀自上而下,无声无形的切向了潘璋的头颅。
瞥见寒光当头袭下,潘璋也顾不得气血的激荡,只能倾尽全力举刀相扛。
哐——
又是一声猎猎激鸣,火星四溅中,潘璋连人带刀被压得屈下数寸。
巨力狂压之下,刘辟的刀锋竟已斩破了潘璋的衣甲,切入了他的肩膀,只令潘璋剧痛万分。
而就在那剧痛的感觉,刚刚才侵入他的神经时,他双臂上的压力,却骤然消减。
然后,刘辟那八十余斤的战刀,已如车轮一般,裹着狂澜怒之力,反手斩向他的腰际。
剧痛的潘璋,只能勉强的依靠着一只手臂,将手中的战刀拼力的侧将而去,倾尽全力试图挡下这一击。
刘辟手中大刀,如电而至,无情的击向狼狈不堪的潘璋。
“唔——”
闷哼声中,潘璋手中的战刀脱手而飞,他那诺大的身躯,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震飞出去。
只听“嗵”的一声,潘璋重重的摔在了三丈之外,翻滚落地,张口便是狂喷数口鲜血。
三刀,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几乎快到让人误以为刘辟根本就没有出招。
落地的潘璋口吐着鲜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双臂却无力支撑。
“无耻之徒,耍诈算不得英雄好汉尔!”潘璋有气无力的大骂着。
刘辟却是视若无睹,很是淡若说道:“英雄好汉?我呸!”
潘璋闻言,竟一时惊谔,一众袁军士卒已扑了上来,将他重重的绑了起来。
随着潘璋被俘虏,他的这快区域的江东军们,也开始士气不佳,并出现了混乱的迹象。
袁军瞅准时机,对着士气不佳的江东军,进行了无情收割。
第两百六十一章 忠勇陈武
陈武对上张辽的局势。
张辽使长刀,陈武使枪,二人的武艺同样都以招式精妙而见长。
作为江东十二虎臣之一的陈武,他长得不似其他武将那般不是不敢恭维,就是大老粗。
他长得那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还身长七尺七寸,为人仁厚好施,还非常忠心,堪称完美之将。
孙策还在袁术手下为将时,陈武就跑去投奔了,他当时才十八岁,然后跟随孙策渡江创业,大小战功无数。
枪法精通的陈武,面对着经验丰富,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过活的张辽,他是一点都不怂。
相比较其他人都在厮杀,这两位有点意思,正互相目视对方。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基友一般,正互相感动的目视。
“杀,”陈武剑眉一凝,挺枪纵马,朝着张辽奔去。
他那杆纯铁钢枪,伴随着主人的气势,愈发的寒光。
张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满脸的冷漠,纵马拖着长刀,向着陈武迎去。
“钪...”一整气浪随着武器撞击四散开来。
在张辽看来,年轻的陈武,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已,岂配跟自己过招。
然而,当一招交手后,张辽却震惊的发现,眼前这年轻敌将,武艺之高,竟远超自己的想象。
只见陈武钢枪舞动如风,似一条盘于掌间的游龙一般,左冲右突,变化多端,重重的枪影似流虹一般刺向张辽。
张辽再不敢小视,只能倾尽全力舞刀相挡。
五招...
十招...
十五招...
陈武的枪锋,已如狂风一般,没有哪怕一瞬的间隙,似狂风一般袭卷而至。
张辽是越战越吃力,越战越心惊,暗中惊道:“没想到南土竟也有此等猛将。”
不过张辽只是暗叹一番而已,当即便言语道:
“兄弟,江东大势已去,我主雄才大略,目光超远,何不归降我主,也让我主带你去外面见见世面。”
激战之间,张辽竟是抽得空隙,出言劝降。
而说话之间,张辽更是气息平稳,招式更烈,丝毫不受半点的影响。
张辽说得世面,就是指十三洲外的世界。
但张辽不知道的是,陈武就是赵云的2.0版本,一旦认准的明主,是不会那么轻易就会弃主的。
所以张辽的劝降之言,不禁令陈武勃然大怒,盛怒之下,手中之枪更是不惜气力的突刺而出。
张辽却全无所惧,只提那么一口气,从容的应对陈武发了狂似的攻击。
乱军中,二将竟战成了平手,一时片刻僵持难下。
惨叫之声震天动地,泥泞的大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头在纷乱,两军的拼杀,已是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飞溅的鲜血将所有人染成了赤红,除非身在眼前,否则两军士卒已辨不清是敌是友。
张辽与陈武武斗百招后。
两人疯狂武斗之下,就连胯下的坐骑,也已是达到了巅狂的状态,发足狂奔之际,疯了似的嘶鸣。
张辽那双鹰目之中,火焰在熊熊狂燃,巍巍如山的身躯上,慑人的杀气,如潮水一般四散奔涌而出。
显然张辽已被打出了恼火,打出了战意。
相隔数步外的陈武,蓦然之间,觉察到了张辽凛烈的杀气,正袭向他的身躯。
那冷绝的眼神,那巍然的气势,正如无形的暗流一般,疯狂的袭卷向自己。
陈武瞬息之间有点怔住了,他那英俊的脸上涌现出惊恐之色。
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陈武旋即便涌上了无限的杀机,怒火更如火山一般喷发而出。
显然陈武也被打出了恼火,打出了战意。
“死——”怒啸一声,陈武纵马如风,高举着钢枪,直向张辽杀去。
同一刻,张辽亦催动战驹,斜拖着手中的长刀,如闪电一般射出。
显然两人已不再试探,势必倾尽全力弄死对方。
纵马如风,张辽狰狞如地狱中杀出的魔将一般,那压迫性的威势,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两骑四蹄如飞,疾射而至。
“哐...”电光火石的一刻,两骑撞至,刀与枪生生的撞在了一起。
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大力道,竟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四散而开。
错马而过,那两俱身躯,俱是微微一震。
纵刀而过的张辽,面色如常,而那陈武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惊色。
一招交手,胜负仍然未分。
但令陈武惊讶的却是,此番再战,张辽无论是气势,招式还是力量上,都已胜却前番那场交锋。
“这厮一旦恼怒起来,武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精进,怎么可能...”
陈武不可思议之下,急是拨马转身,横枪欲再战。
要是陈武知道张辽之前盛怒之下,闯入曹军抢回吕布尸身如覆地一般,就不会那么惊诡了。
毕竟人之七情六欲,皆是能左右人的情绪被动,进而激发人的潜能。
张辽便是如此被动之人,一旦恼怒起来,武艺,招式,力量也会随之增强。
而先行勒马转身的张辽,一刻不敢怠慢,急是纵马舞刀,已是抢先杀奔而出。
陈武见状,亦是不怂,暴喝一声,策马纵枪,直取张辽而去。
张辽的凤嘴刀,明晃晃的刀锋,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陈武面门而去。
重刀划破空气,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刀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钢枪已在半路的陈武,惊觉张辽这一刀,竟然是抱着两败俱伤之目的而来。
他这一枪若继续刺出,固然可以刺中张辽的肩膀,但张辽那重刀斩下,却必将他斜斩成两半。
脑海中的利弊权衡,只在瞬息间完成,陈武不及多想,急是改刺为挡,高举双枪于头顶。
吭——
八十余斤的凤嘴刀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将陈武手中的枪杆压弯,就连他的那双虎臂,也为之生生屈下些许。
硬扛下这一重击的陈武,心中又是吃了一惊,却不想张辽的刀力竟能增强,在接招的瞬间,几乎将他压得气息为之一滞。
力压之下,陈武双臂举屈,竟有扛不住的迹象。
脸色憋得通红的陈武,这还是生平头一次被逼迫于此,张辽的咄咄相逼,令他愤恼之极。
第两百六十二章 甘宁介入
怒极之下,陈武一双臂膀青筋爆涨,几欲炸裂。
低啸声中,陈武倾尽全力,奋然上扛,忽的便将张辽压下的刀锋,生生的给荡了开来。
荡开凤嘴刀的一瞬,陈武战意陡增,钢枪如电,反守为攻,疾射而出。
陈武不愧是历史有名的战将,天赋与潜能,远胜于寻常武将。
张辽那一记重刀,彻底的激怒了陈武,激起了他的斗志,激起了他的怒火。
显然陈武和张辽属于同一类人,容易被情欲所被动,进而激发潜能。
历史中,在逍遥津战役;张辽突袭,陈武为掩护孙权逃走而奋力抵御,最终被张辽所斩。
就是袁耀这位异数出现,也左右不了历史重演,两位宿命之敌,终将还是免不了一战。
重重叠叠的枪影,如雨点一般的扑卷向了张辽。
面对着陈武疯狂的攻击,张辽开始精神高度紧绷,长刀从容斩出,正大雄浑的招式,沉稳的应接着陈武的狂击。
张辽很清楚,纵使自己有怒气加持,武艺精进不少,但想胜过与自己一样的陈武,也非一合之间所能完成。
此时的张辽,更无多想,只将每一刀都发挥至极致,施展到完美的境界。
刀影重重,如怒涛汹涌而,今日的张辽,也已用出了十二分的全力,定要跟眼前这个拥有怒气加持的陈武,战他一个痛快。
转眼间,二人已是走过百余招。
竭尽全力的张辽和陈武,已至神无外物的境地,眼中只有交手的敌人。
枪锋四射,刀刃乱斩,方圆数丈之间,尽被如刀的刃气所笼罩,形如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般,但凡接近的血肉之躯,无不被辗为粉碎。
骨肉横飞,鲜血四溅。
刀与枪纠缠在一起,但见光影而不见人身,当世绝顶武将间的巅峰交手,已到了令人惊为观止的地步。
放眼整片战场,早已变成了一片汪洋血海,两军士卒撕杀扭打在一起,此时已有三四千人倒在了血地之中,永远的无法再站起来。
袁军的大旗和江东军的大旗,依然在战场上空飘扬,这一场规模空前的决战,虽已惨烈之极,却仍僵持不下。
而张辽与陈武的交手,已接近三百余合。
胜负,依然未分。
张辽的衣甲已然为汗水浸透,而陈武的脸上,同样已满头大汗。
同当世的绝顶高手交手多次,张辽何曾有如此的费力过,他不得不承认,陈武的确是他所见过的,最有潜质的敌手。
只是,愈战愈勇的陈武,这块骨头越是难啃,张辽战胜他的决心就越是强烈。
抖擞精神,刀势愈烈。
正当激战难分胜负之时,蓦听斜侧里一骑飞奔而来,大叫道:“张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张辽斜眼一瞥,却见一名武将,纵马舞戦冲杀而来。
显然在那边见张辽久久未能斩杀敌将,空出手的甘宁便提着钩镶戦冲来。
斩杀敌将的功勋,可是比斩杀敌军兵卒还高,甘宁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看着甘宁那马腹别着的凌操头颅,张辽是一阵的苦笑不已。
寻常之时,以一敌二,陈武是一点都不怂。
然,眼下与张辽激战正烈,大家都已出现力竭之势,若再突然杀出个甘宁,陈武自无法抵挡他两的联手。
陈武的心头,微微一震,一丝忌惮涌上心头。
正当陈武忧虑时,蓦听一声低沉的大喝,却见一甘宁已杀至跟前。
“杀。”甘宁一戦朝着陈武当头斩下。
陈武不敢大意,急是挺枪横档。
“哐...”刀戟相撞,巨响嗡鸣。
甘宁这一戦力道无穷,直接压得陈武双臂屈下,战马四蹄更是陷入了泥泞之中。
爆射的气流刮面如刀,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陈武,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重锤,无情的锤击着陈武的每一寸肌肤。
巨力狂压之下,陈武嘴角已浸出一丝血迹,身形更是坐立不稳,斜向歪去。
破绽已出,甘宁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猿臂探出,手中长戦趁势削向对手。
张辽见状,深知陈武即将要被枭首,当下便喊道:“留...”
张辽话还未说出,显然已经迟了,甘宁已经向着陈武当头一戦劈去。
已失了重心的陈武,根本不及躲避抵挡,只能眼看着那明晃晃的戦锋向着自己的脑袋削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心中都在想,这下陈武是死定了。
陈武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等着被斩首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意外发生。
那戦锋在削向陈武脑袋的一刹那,突然间偏离了三分,竟是贴着他的脸划过。
饶是如此,那猎猎的劲风,仍是将陈武的脸刮出了一道血痕。
电光火石间,甘宁一戦横扫,直接把陈武拍下了马。
当陈武被绑而站起身时,甘宁已驻马而立,微微笑着看他。
在外人看来,甘宁那一戦是没削中,但陈武却知道,甘宁是戦下留情,故意饶他一命。
死里逃生的陈武,不悲不喜,怎么也想不通,甘宁为何没有取他性命。
“真不知那江东有何好的,竟让汝如此拼命!”甘宁说着便令兵卒把陈武押回后军。
陈武闻言,一脸的沉思,被袁军拘押往后而走。
而张辽却是对甘宁放弃斩杀陈武之举,很是疑惑啊!
要知道敌将的头颅,就是进阶之功的功勋,甘宁却放弃了斩杀。
“张兄,看来汝还寸功未立啊!”甘宁说着便化身杀神,杀入没有大将庇护的江东兵卒。
张辽闻言,说真的,甘宁如此轻浮言语,他很想揍他一顿,以解甘宁刚才趁机夺功之举啊。
随着陈武被擒,他的这快区域的江东兵卒,受到了极大影响,斗志不稳定是必须的。
但江东军依旧负隅顽抗,完全不会因此而四散逃命,他们坚毅的脸上,尽是视死如归。
他们此举,令袁军们很是吃力,连大将们也很是吃力。
两军不觉已是厮杀半个时辰,遍地的鲜血汇聚西淌,流入到了闽水之中,竟已将江水染成赤红。
这一场大决战,只怕就算分出胜负,胜的那一方,必将死伤惨烈。
第两百六十三章 武将对决一
徐琨对上高顺的局势。
两人相斗已过数十招,皆已有所力竭,并相距十步外对视喘气。
此时已是漫天飞洒的鲜血,遍地为鲜血浸渍的泥泞。
高顺当即深吸一口气,纵马挺刀再次冲向徐琨。
看着那如流火般冲杀而来的敌将,一瞬间,徐琨有种将死的错觉。
他强镇住心神,本是想勉强回马一战,但却力不从心。
显然徐琨已经无力再战,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就在徐琨徘徊的转眼间,高顺已仗着精湛的马术,如风一般的奔至眼前。
此时的徐琨已没有退路,除了拼力一战,别无选择。
“狗贼,死——”暴喝声中,徐琨手中长枪如电光般标射而出。
高顺本是想打败生擒他,而今听得徐琨辱骂,瞬间盛怒到了极点。
那如火山般喷发而出的滚滚怒气,尽贯于臂,那一柄钢刀,呼啸而出,挟着摧毁一切之势,向着徐琨袭去。
徐琨大惊失色,怎想到一嘴欠,这高顺的武艺,竟然强到如此地步,无论是速度还是招式,竟是强到了自己不可想象的地步。
一瞬间,他心虚了。
只是,为时已晚。
那钢刀未至,一股鱼胶般的怪力从四面八方袭至,竟是将他压迫到避无所避。
眼眸中,那一道寒光流转的刀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转眼撞至。
噗--
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刀锋不偏不倚,竟是生生枭下了徐琨首级。
一脸惊怖的徐琨脑袋掉落于地,他那抽搐的身躯晃了几晃,扑嗵便是栽倒在了马下。
亲手斩杀一名江东将领,高顺心中何等的畅快,积聚于心的怒火,终于得以稍稍宣泄。
一招毙敌的他,远还不满足,钢刀再起,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向着江东兵卒杀去。
---
蒋钦对上张勋的局势。
张勋长刀所向,如劈波斩浪般劈向蒋钦。
蒋钦眼见刀锋将至,不禁恼羞成怒,暴喝一声,纵抡着钢枪挡开了张勋致命一击,便纵枪向张勋劈去。
寒光凛烈,那一杆长枪挟着泰山压顶之势,破空而下,向着张勋当头劈至。
枪峰未至,那强劲之极的刃风,便是铺天盖地的压将下来。
张勋深知敌将武艺非凡,却无一丝惧意,怒啸声中,猿臂擎起长刀,奋然向上挡住。
吭--
钢枪撞至,那巨力溅起漫空火星,闷雷般的响声更是直灌耳膜。
这已是倾尽全力的一击。
蒋钦知道这一击下去,这敌将不至于一招被击破,必也会遭重创。
岂料,张勋身形微微一颤后,旋即一声怒喝,双臂奋力一挺,生生的将蒋钦钢枪荡了开来。
随即,手中长刀反扇而出,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拦腰斩向蒋钦。
“能扛住我这全力一击,竟还能瞬间反守为攻,这敌将的武艺...”
蒋钦未及惊骇,敌刀已滚滚袭至,他不敢多想,急是斜枪一挡。
锵--
又是一声金属激鸣,那强劲之极的大力灌入身体,只搅得蒋钦身形剧震,气血更是为之一荡。
紧接着,张勋长刀如风,已是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似一刀的狂攻而来。
蒋钦只能强行平伏下气血,倾尽全力迎战。
蒋钦怎么说都是十二虎臣之一,武艺堪称一流,张勋虽猛,却也奈何不了蒋钦。
不过眼下袁军士气如虹,江东军已出现混乱迹象。
如此劣势之下,蒋钦武艺和斗志均是处于下风,又焉能与张勋抗衡。
四十招一过,蒋钦已是被逼得气喘如牛,汗流满面。
环顾四野,但见大将们不是身死,就是被擒,己军也出现了斗志不稳迹象,蒋钦更是心凉彻底。
反观张勋,却是越战越勇,那气力简直永远用不尽一般。
此时的蒋钦,不禁暗生怯意,不敢再恋战,刚想虚攻几招而撤时。
张勋看穿其意,低啸一声,手中长刀挟裹着爆裂气势,当头劈向了蒋钦。
蒋钦暗生怯意心理,一时被张勋抓住空隙,对其展开了倾尽一击。
蒋钦一时不慎,急是擎枪向上挡去。
“哐...”武器相击,金属响声震耳欲聋,直搅得耳膜生疼。
那气浪随着武器流入体内,犹如皮鞭抽打五脏六腑一般,痛得蒋钦龇牙咧嘴,双臂更是屈下数寸。
接着张勋又是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过一刀,猛烈砍向蒋钦。
蒋钦一时竟无力反击,倾尽全力防御。
面对着张勋疯狂输出,蒋钦渐渐快招架不住之际,张勋顿时再次低啸一声,长刀如风,倾力劈下。
“噗吱...”蒋钦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嘿...”张勋见状,顿时一刀背把蒋钦拍下了马匹。
蒋钦狼狈落马,便有几名袁军蜂拥而上将其绑了,然后押着他往已军后方而去。
随着蒋钦被擒,江东军的士气受到了严重影响,却没有出现溃散之举。
张勋打败蒋钦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此时已经力竭。
要不是蒋钦出现了分心状态,张勋想打败蒋钦,那是不可能的。
纵是如此,张勋还是雄心一起,拖着疲惫的躯体,朝着江东兵卒杀去。
---
已经武斗数十招后的;贺齐与裴元绍。
此时的贺齐,一声暴喝,纵马提刀杀向裴元绍。
贺齐打算数合内取敌性命,裴元绍非但没有惧色,还满脸兴奋喝道:“来的正好!”
裴元绍反手一刀,挟着怒涛之力荡向贺齐。
飞奔而来的贺齐,怎想到裴元绍的速度如此之极,竟是抢得了先手,不及多想,他急是横刀一挡。
哐--
闷响声中,贺齐身躯一震,只觉一股大力瞬间灌入身体,如沾水的鞭子一般抽打着他的内腑。
气血激荡之下,贺齐心中不由大惊:“这厮的武艺竟是愈战愈强,这怎么可能...”
震惊之下,贺齐不敢怠慢,急是抽刀反劈。
面对着贺齐的攻势,裴元绍却丝毫不见惧意,反而愈战愈猛,手中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刀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的袭出。
让贺齐惊骇的是,自己用尽平生所学,非但战不下敌将,竟反而被敌将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武斗三十招后,贺齐已经出现力竭之势。
当看见敌将仿佛气力用不尽一般,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贺齐当即就憋屈了。
裴元绍见得敌将异样,突然大喝一声,大砍刀对着贺齐当头劈下,那刀锋所挟持的气浪如毁灭气势一般。
贺齐深知这是裴元绍至强一击,顶住便能活,顶不住便我命休矣。
“哐--”武器相击,震耳欲聋。
巨力压下,一股气浪随着大刀涌入体内,如沾了水的皮鞭,抽得贺齐五脏六腑一阵绞痛。
“噗...”贺齐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洒而出,显然已受了严重内伤。
贺齐本来就是文官,非要当一个上阵杀敌的战将,难为他了。
裴元绍当即便一刀背把贺齐拍落下马,一旁的兵卒们顿时蜂拥而上,把贺齐绑了个结实,然后押往后军。
看着因贺齐被擒,江东军呆滞之际,裴元绍当即便纵马舞刀杀入敌军军阵。
钢刀如铁幕般挥展开来,凌烈的刀锋无坚不摧,在阵阵的惨嚎声中,温热的鲜血漫天狂溅,残肢与折断的兵器四面飞落。
在这一刻,裴元绍化身杀神降临,正屠杀着敌军兵卒如喝水般。
第两百六十四章 武将对决二
已战数十招的;朱治与周仓。
此时的周仓已被打出了真火,不禁怒意大作,暴喝一声,手中长刀如风而出。
朱治虽已年迈,却老当益壮,尽起全身之力,拼力举刀相挡。
哐--
金属交鸣声中,朱治的双臂被狂力生生压下,那刀锋竟是将他的头盔撞落。
而巨力冲击之下,朱治更是血气翻滚,嘴角浸出了一抹血迹。
周仓全力一击,朱治竟被击出了内伤。
一刀斩下,周仓脸上冷傲如冰,第二刀紧接已荡出。
朱治只能忍着胸中的剧痛,拼尽全力相挡,不出数合,便已手忙脚乱,败相重重。
突然,周仓刀上的力道猛然暴涨数倍,直荡出层层的铁幕,疯狂攻向了朱治。
一时间,狂风暴雨般的刀影层层叠叠而去,竟压得朱治毫无还手之力,逼得他穷于应付。
面对着周仓狂暴的攻势,朱治心中惊骇之极,惊于周仓的武艺竟强悍如斯。
震惊之下,朱治更是涌上了无尽的羞怒之气。
似他,跟孙坚东征西讨多年,征战半生,均已是成名在外之将。
而如今,自诩为名将的他,竟被一名丑陋的敌将压制。
这是一种羞辱,这是对他名将尊严的羞辱。
恼羞成怒之下,朱治愤发雄威,倾尽全力,誓要跟周仓拼个你死我活。
朱治实力虽不如周泰,蒋钦等人,却也在一二流之间,愤怒起来也是非同小可的。
朱治突然力道倍增,周仓渐感压力倍增,自己的狂暴之势也渐为压制,那朱治似乎正渐渐扳回局面。
然而,面对着朱治的疯狂攻势下,周仓奋发神威,手中长刀攻势丝毫不减。
三十余招一过,周仓从容不迫,身形如铁塔一般,巍巍屹立。
而疯狂输出的朱治,心情却是越来越焦虑,额头间皆挂着斗大的汗珠。
如此疯狂连击之下,显然朱治已出现力竭之势。
朱治知道,再这般纠缠下去,就得被周仓斩于马下。
“杀。”朱治沉思之际,周仓喉间滚出一声低啸,纵马舞刀再次冲杀而来。
两人转眼间便又战成一团,层层叠叠的刀影如流光般四射,金属交鸣之声嗡嗡入耳。
二人恨不得要对方的命,招招皆是必杀之势,只将围观的将士看得胆战心惊。
眼见朱治招式稍弱,明显到达力竭迹象,周仓信心大作,一刀接一刀疯狂的反攻而出。
朱治心中暗暗叫苦,只得拼命的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的朱治,对弄死对方已不抱希望,只能苦苦的支撑,希望周仓也力竭,然后平局收场。
猎猎刀风中,周仓虽占上风,但他的实力只比朱治高一点水准,就算有优势,想要取朱治命只怕也得三十回合后才有希望。
转眼之间,二十合走过。
二人气喘吁吁的瞪着对方,目光虽然仇视,但比先前已缓和不少,反而添了几分暗赞。
瞬息间,二人旋即又抖擞精神,浓浓杀气再起,各自又是一副要拼死拼活的样子。
“隆隆...”马蹄声响起,两员猛将已重新战至一团。
但见周仓刀光重重,诺大的躯体机敏如猴子一般。
周仓本为贼寇,常年流窜于大山之中,虽处崎岖之地仍能如履平地,身法机敏便不足为奇。
反观朱治,征战沙场半生,现已老矣,每一刀都呼啸生风,但身法却没那么机敏。
十招后,朱治便被周仓砍得左挡右闪,应接不暇。
周仓当即虚攻一招,晃过朱治的大刀,错马而过之际,一刀狠狠的抡在了朱治的背上。
这一刀下去,运起了生平之力,那“噗吱”的一声响,朱治摔落于马下。
周仓嘴角掠过一丝苦笑,这一击下去,胜负已分。
挨了一刀的朱治,虽然暂时未死,但汉末的医疗条件极差,根本就治不好,迟早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周仓当即便令人如拖死狗一般,拖着朱治返回已军后方。
此时的周仓,已是那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只能待在原地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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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战百招后的;吕范与严纲二人。
此时的吕范,显然已有些气力不支。
但他决心如铁,紧握着手中的刀柄,剑眉下的双眸中,尽显视死如归之色。
严纲骑胯着赤红战马,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再次奔袭而来。
他那刀锋所爆射出寒意,席卷四方。
吕范蓦觉整个身躯已被一股疯狂流转的寒气所包围,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一样,令他几近窒息。
心神震撼时,严纲手中的长刀,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没有激起丝毫的气流,无声无息的向着吕范的脖颈割来。
无可避,唯死抗矣!
吕范深吸一口气,钢刀擎起,运起全身的气力格挡。
铛--
空气中,一声震耳欲聋的激鸣。
严纲那一刀,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
两刀相击,吕范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如沾水的皮鞭抽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一瞬间,吕范感到胸腔气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强的一击!”
震撼时,吕范再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汹涌的血气,勒马转身,以待应战严纲的回身再击。
错马而过的严纲,转身之时,那不怒自威的脸上,已掠过几分奇色。
他似是在震惊于,那个已然气力不支的吕范,竟然还能够挡下自己的全力一击。
不过严纲只是惊奇一下而已,紧握长刀的手掌,关节在咯咯作响。
吕范此时强忍住气血翻滚,已经到达道尽途穷。
陡然间,人影晃动,严纲那巨塔般的身躯和胯下赤色战驹,已如一道红色的流火,眨眼间扑至身前。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严纲手中的长刀,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撞向吕范的胸口。
显然严纲,这力敌千钧的一刀已是不留半分余力。
吕范不及多想,钢刀斜向一横,全力再接这一刀。
又是一声金铁隆隆的巨响,震得吕范耳膜隐隐刺痛,那刀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刚刚压下的气血,再度激荡翻滚起来。
这一刀的力道,竟是比方才还强上三分,吕范的腑脏已受到了重创。
“噗...”气血翻滚之下,吕范再也忍不住,狂吐一口热血。
提一口气,吕范半屈的双臂奋力一推,生生的将严纲手中长刀荡开。
严纲的脸上涌起万般的惊色,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转眼,那惊奇便化为滚滚怒涛,吕范如此能抗揍,是对他实力的一种羞辱,那种羞辱刺伤了严纲的自尊,令他斗睁的双目中,愤慨与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他一声暴雷般的怒啸,刀锋再出,卷着猎猎的杀气,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吕范当头劈至。
吕范内心暗暗叫苦,他知道,这才是严纲最强的一击。
严纲的第三刀,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
狂怒下的这一刀,已经是倾尽十成之力。
吕范没有选择,一声暴喝,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的大刀迎击而上。
两股扇形的寒光,电光火石的一瞬相撞。
锵--
火星四溅中,两刀相击。
千斤之力直撞而来,吕范虎口迸裂,而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再度搅动着他的五腑六脏翻涌激荡。
第三刀的力量,已超乎吕范想象的强悍,身躯微微一震,接着栽倒与马下。
“呼。”严纲见状,忍不住松了口气。
要是吕范再不重伤下马,严纲都怀疑吕范是不是有主角光环,一直不死。
不过吕范重伤下马,严纲也不好过啊,他也达到了气力不支的状态。
随着吕范重伤被俘,他的这块区域的江东军,虽然出现斗志不稳,但还是不退一步,视死如归的继续拼杀。
第两百六十五章 东莱重骑出动
随着江东军的大将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江东军却还未全面败溃。
虽然两军相差悬殊,皆没有令江东军胆怯而斗志不稳。
袁军大阵中,袁耀剑眉一凝,看着整个战场局势,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进展。
不是将乃一军之胆吗?
为何江东的战将覆灭后,江东的兵卒不胆怯,而溃散呢?
“主公,我看必是江东军有羁绊,才如此拼命到底。”刘晔在旁边淡淡说了一句。
“羁绊?”袁耀一听,便瞬间明悟。
战场上的江东军皆是吴郡人,他们的家人皆在吴郡。
而建安城内的江东军,是各地调遣上来的县兵,跟战场的江东军不能比。
所以若想令战场的江东军斗志溃散,士气大跌,要么孙策突然身死,要么吴郡易主。
“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袁耀目光陡然一凝,猎猎的杀气如潮而生。
袁耀刚想下令东莱重骑出动,但没有找到合适的统帅。
所谓将乃一军之胆,什么样的大将统帅骑兵,骑兵就能给你带出怎么样的战绩。
旁边仅剩的孙贲,韩月月,吕玲绮,邹丹,田豫,侯成等人,袁耀内心一阵犹豫。
田豫虽是武将,但他更偏向于文士,不适合当统帅。
而韩月月,吕玲绮两人是女将,不够威武霸气,武艺更是平平,让她两去统兵,估计骑兵键儿会不服。
邹丹,侯成是战将,统帅一些步卒守城还可以,统帅骑兵上阵,就有点难为人了。
孙贲倒是不错的选择,但他此时面色有异样,袁耀深知其心思,怎敢让他上场。
若是孙贲带着骑兵上阵,一直放水,将会对已军局势很不利。
“看来,还得自己上啊!”袁耀内心暗暗叫苦。
袁耀不及多想,驱马出列几步,长剑便一挥:“东莱重骑出列!”
接着信旗摇晃,袁军大阵右翼出列一支千人队的玄甲骑兵。
这支玄甲重骑,是刘繇的嫡系部队,在豫章时,太史慈统帅他们大显神威,打败了阿会喃统帅的万人庐江军。
他们不但人人皆穿玄甲,连马匹也穿上了玄甲,如今更是连马蹄马鞍都配上了,给人的感觉气势逼人。
东莱重骑得到出列的命令,他们很是骄横啊,对着虎贲骑的骑士们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仿佛在说主公很是看重我们啊。
想他们虎贲骑,乃是袁术留下的嫡系部队,更是跟随袁耀跨江而战,如今袁耀却重用东莱重骑,不重用他们,那心情可想而知。
而那五千新骑士,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毕竟两支骑兵闹不愉快,他们这些新骑士,可不敢插足。
袁耀此举,瞬间震惊了文武众人。
袁耀武力就是战五渣,如此带兵上阵,若是有一个不测,可不得了啊。
“主公啊,战场刀剑无眼,切莫糊涂啊!”刘晔第一个跳了出来,还下马跑去拉住了袁耀的战驹。
“又来了!”袁耀很是无语这位刘晔啊,当初想独身前去招降甘宁,也是他跳出来阻挠。
不过对于臣子如此心系主上,就能表明他的忠心,袁耀看在眼里,明悟于心里。
其他人见状,知道袁耀想做什么,也纷纷劝阻。
孙贲见得如此,内心正在做着挣扎,犹豫着该不该与孙策决一生死。
毕竟人皆草木孰能无情,孙策与孙贲,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同宗堂兄弟,关系也不错。
决一死战,便是一死一活,孙贲如何下得去手。
“主公,末将请往!”一道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闻之,便纷纷扭头望去。
说话的是韩月月,正抱拳慷慨说道。
一个女子都那么勇敢,瞬间令邹丹,侯成,田豫等人自愧不已,也纷纷呐喊请战。
见得他们如此慷慨请战,袁耀视若无睹,刚想驱马前进时...
“末将愿前往,誓必大破敌军。”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发现是一直沉默的孙贲出言了,他们瞬间都换上了一副惊讶之色。
看着面色坚毅的孙贲,袁耀心中犹豫不决。
不过袁耀只是犹豫一瞬间而已,当即便承诺孙贲:“只要孙策愿降,孙氏一族都可活。”
袁耀这话有点逼迫的味道啊;谁都知道孙策性格霸道刚毅,是最不会投降的一个人。
袁耀这是逼着孙贲与孙策决战啊,孙策不死或者不降,孙氏一族就得有様了。
“是。”孙贲听闻,当即便抱拳回应。
孙贲要的就是袁耀承诺不杀孙氏一门,这样他才毫无愧疚心理的跟孙策决战。
毕竟死一个,换一族,这买卖划算啊!
孙贲当即便率领千骑重甲骑兵出列。
“呜呜呜...”袁军号角声再次响起,仿佛在唤醒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江东军后军,孙策听闻此音,便极目远望,只见袁军大阵中,突然冲出一支骑兵。
骑兵前方一面赤色的大旗,正迎风翻滚,大旗之中,一个耀眼的“孙”字,非常显眼。
大旗的之后,骑兵如黑色森林徐徐浮现,冷森森的铁刃反射着幽幽寒光,无数枪戟直指苍天,几欲将暗沉沉的天穹映寒。
那千骑骑兵,如漫漫浸过堤坝的海潮一般,在那面孙字大旗的指引下,滚滚而至。
面对着汹汹而来的骑兵,江东将士无不微微色变,沉重而紧张的呼吸起悄然而起。
纵使孙策面色坚毅如铁,但心中也掠过一丝寒意,他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手中的霸王枪握得更紧了些。
神思之际,对面的敌阵中,隆隆的鼓声已如闷雷般忽起,悠远的号角声迸射着浓浓的杀气。
孙策知道,袁军最猛烈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
袁军骑兵出动,战场上的江东将士们皆面色不安,甚至不少人竟在颤抖。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将士,面对着大杀器骑兵,也难以克制心中的那份畏惧。
何况,敌人还数倍于己,占尽优势。
敌军未至,士气先挫,焉能一战。
孙策剑眉一凝,深知已军再勇武,斗志再坚强,也抵不住敌军铁骑攻势,斗志迟早会被击垮。
只须臾间,袁军铁骑已至战场,并向着敌军右翼推进。
拥有着玄甲套装的东莱重骑,其战斗力非凡,更非江东单纯的步军所能抵。
孙贲所统的骑兵,挟着天崩地裂之势,轰然撞入了江东军右翼军阵。
东莱重骑数量虽少,却皆乃重甲骑兵,其强劲的冲击力,放眼天下也鲜有可敌。
而今江东军以步军为主,各军士卒多为刀盾手,并没有配备多少长枪兵。
在缺乏长兵器的情况下,江东军右翼这区区几千刀盾手,又如何能扛得住重甲骑兵的一击。
只一瞬间,江东右翼军阵,就像是一面玻璃墙一般,转眼间四五分裂,摧为粉碎。
东莱重骑一路不停,就如头发狂的蛮牛一般,不停的向着冲去,战马上的骑士们,他们甚至都不需要挥舞兵器,只仗着坚厚的马甲,就将敌军那血肉之躯撞飞出去。
冲天而起的惨叫声中,江东军就此崩溃,铁蹄过处,数不清的江东军被辗踏成血肉模糊的肉酱。
孙策见得如此败势,本还待喝斥部卒坚持,抬头却猛见孙贲纵马挥刀,如杀神一般朝着自己的大纛杀来。
一见孙贲堂兄,孙策心中百感交集。
“主公,我军战将殆尽,袁军铁骑已至,这场仗已没法再打下去尔,请下令撤兵吧。”
周瑜无奈的进言,本就灰白的脸色,竟是惨白到吓人的地步。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袁耀从会师开始就先发制人,让周瑜的自信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谁曾想到,如此精心设下的局,就这样被破解,此时的周瑜,忽然觉得自己是何等的无力。
孙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他仍极力的保持着镇定,但再怎么伪装,那眼眸中流露出的丝丝愤怒与惊诧,也足以令文臣们感觉得到。
“拥有一块破败的淮南之地,竟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孙策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文臣们也无不黯然。
长叹一声后,孙策摆手道:“再战无宜,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全军撤往小牛山吧。”
号令传下,金鸣之声骤起,方圆数里皆清晰可闻。
正自被敌军骑兵屠杀,搅得心神不宁的江东兵卒,耳听得鸣金之声响起,诸是松了一口气。
鸣金收兵,此乃铁的军令,兵卒自不敢违令,忙是纷纷跟随孙策的大纛退去。
江东军一退,袁军大将们纵驰如风,刀锋四面八方的流射开来,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东莱重骑就如同一辆巨型的钢铁战车,沿着腥红的血路,一路向着逃跑的江东军碾杀而去。
而此时的孙策,眼见已军,皆为袁军铁骑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屠杀,已是心寒到底。
眼见江东军败退,屠杀时机已到,更待何时。
袁耀剑眉一凝,长剑一挥,厉声喝道:“追击——”
战鼓声中,斥候飞奔而去,大叫着将袁耀的号令一层层的传下。
数万袁军皆如决坝的洪流一般,汹汹的朝着败退的江东军追杀而去。
袁军的骑兵更是如海啸般,滚滚而出,朝着败退的江东军碾杀而去。
如此多人冲锋,场面是何等的壮观啊。
此役,江东军大败。
第两百六十六章 弩箭
建安城。
这座城池占地三十里,地势低洼,城高池深。
建安城南十里外;有条流江,此江东西横跨,不宽,肉眼可观之,直通西边三十里的南平渡口。
南平渡口是一个三叉口,往南走百里便可出到大海,往西走,支流特别多,最终境地是荆南与交州。
建安城,北门。
中午时分,沙摩柯带着五万蛮兵到此,还带了许多云梯前来。
此时的沙摩柯还不知道江东军已大败而逃,他正履行袁耀交代的任务;攻城。
城墙上,正站着一名年近十七岁的年轻将领,他跟孙策样貌有几分相似。
蛮军此时来势汹汹,他一点都不慌,眼眸中尽显凶狠之色。
显然他对孙策政令;严守城池,很是不满啊。
这人就是孙翊,字叔弼,乃是孙策与孙权的亲弟弟。
孙权是个异种,跟孙翊,孙策一点都不像。
而孙翊跟孙策,仿佛一个模样刻出来一样,性格一样争强好胜,就是孙翊脾气有点暴虐。
孙翊还有个会占卜的妻子,名徐氏,那样貌美若天仙不假,就是经常遭到孙翊家暴。
蛮军汹汹而来,孙翊早已收到情报,并安排了二万江东军分别驻守四门:
边鸿,带着五千军守南门。
戴员,带着五千军守东门。
妫览,带着五千军守西门。
就在孙翊想计策时,一声破空声顿时响起...
“嗡!”是从城墙边传来的破空声音。
这声音不是普通箭支‘唰’的破空声,而是一种轰鸣声。
一个漆黑的身影,从城墙之上射出,它的度极快,朝着蛮军的地方疾驰而去。
蛮军大阵中,沙摩柯看着极速射来的东西,喃喃自语:“这是什么?”
“嗡!”黑色的身影靠得越来越近了。
沙摩柯的副将覃万传,见那个黑影快射到自己了,出于本能,他顿时一拉马头,想避过危险。
只是,看黑影的速度,显然来不及了。
“万传小心!”慌忙之下,一边的冉胡,千钧一发之际掷出了手中的大刀,猛地砸在了黑影之上。
那也仅仅是偏移了一点黑影,可就是这么一点的偏移,救了覃万传一命。
黑影直接从覃万传的左肩膀穿透而过,一条手臂就这样爆碎了,鲜血滴答而落,旋即便掉落于马下。
如此重伤,覃万传都没有哭出来,显然是个硬汉啊,不过是痛昏了过去而已。
几名蛮兵想也不想,当即便把覃万传抬担架上,直往袁军大营奔去。
因为那里还是有军医的,不及早救治的话,覃万传就得饮恨于此。
黑影射穿了覃万传的手臂,速度不减,朝着沙摩柯而去。
但就这么一会,终于让沙摩柯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一根巨木,整个躯体是以巨木为杆,铁片为翎,前面削得很尖的枪头。
“床弩箭!”沙摩柯看着那根巨箭,内心震惊到了。
床弩箭,一般会安装在边塞的城池,用来震慑游牧民族的骑兵,或者安装在楼船上,用来射穿敌军船舰。
它能飞驰千步,一箭能穿数十人,一切玄甲,巨盾在它的面前,就是纸糊。
此箭,弊端就是过于厚重,一发只能装一支箭,还需要几十,甚至百人才能拉动箭弦上箭,还怕雨淋,日光晒。
中原,甚至南方的城池,一般不会装这个,只能射一箭的玩意,谁会用啊!
毕竟装上这玩意,堵塞楼道不说,还影响兵卒的灵活作战。
看着箭支射来,避无可避的沙摩柯,果断跳下了战马,躲在了战马的身后。
他要靠着战马的身躯,先卸掉一部分巨箭的力道。
“噗!”巨箭毫不犹豫的穿透了战马。
沙摩柯胯下的神驹,是一匹野马,为了驯服它,沙摩柯花费了许多精力。
但野马不是那么好欺的,经过沙摩柯几经波折驯化,野马终于受不了了,便温顺任其骑。
温顺后的野马,沙摩柯见其长得黑溜溜的,便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大黑’。
文盲嘛,大字不识一个的沙摩柯,能起名字,已经很了不起了。
大黑极通人性,巨箭飞来时,它就感应到了。
沙摩柯跃下后,它就知道,这是想用自己阻挡箭支。
如果是平时,大黑一定会跃起逃走,但它现在却任由巨箭穿透已身之躯,试图阻止巨箭的速度。
显然动物也会报恩,更何况还是一匹极通人性的马儿。
“大黑!”沙摩柯见状,一阵心痛不已。
“噗!”巨箭彻底射穿大黑的肚腹,速度稍减些许。
即便是这样,也阻挡不了巨箭片刻,巨箭飞出了大黑的身躯,带走了一连串的内脏,整个箭头都被染红了,染热了。
“大黑!”沙摩柯看着惨死的老伙计,从他的脸庞之上,多出了一丝泪光。
“啊...”沙摩柯愤怒到了极致。
他把手中近三米长的武器‘铁蒺藜骨朵’直接刺去,与巨箭相抵。
此武器;上边是狼牙棒,下边是一杆金箍棒。
铁蒺藜骨朵与巨箭相抵,沙摩柯双臂青筋都露了出来,肌肉紧绷。
虽然木头抵不过铁,但巨箭那气浪不是盖的,不到片刻,沙摩柯身上的皮甲开始崩裂。
但沙摩柯却牙齿紧咬,目光凝重,大喊一声:“喝...”
“轰...”巨箭顿时爆裂开来,扬起一阵的尘土,木屑飞射四方,还取了旁边十几个蛮兵的性命。
追赶而来的冉胡,顿时大喊了一声:“蛮王!”
尘烟散过...
沙摩柯此时单膝跪地,他在流血,血液从他的面门,还有双臂之中滴落了下来。
“蛮王!”冉胡见状,慌了。
沙摩柯这个姿势,太他么让人感觉恐怖了。
“咳咳!”好在沙摩柯大声的咳嗽,让冉胡安心了不少。
“噗!”沙摩柯一个没忍住,口中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冉胡内心非常担心,愤怒的看了眼城墙上,顿时大刀一挥:“左军出击!”
蛮军分为三军,左中右。
信旗兵闻言,顿时以红色旗子为令,令左军出击。
不到一会,左军的一万蛮兵便驾着云梯,喊着“杀”的号子,向着建安城冲去。
这些蛮兵不是身披皮甲与玄甲,而是兽皮甲,防御力不是很坚硬。
他们没有军纪可言,倒是像一帮土匪般,无脑的冲。
他们视眼前的攻城场如逛街一般,一点都不害怕。
唯一让人恐怖的就是;他们那双眼神,是那种择人而嗜的眼神,如猛兽般。
野蛮人嘛,心思不多,打架不怂,也不知道害怕,就知道一个劲的往前冲,毫无顾忌的冲。
因为他们过得太贫苦了,对面的江东军就是进阶之功,由不得他们不拼命。
第两百六十七章 消沉的沙摩柯
蛮兵冲锋,孙翊此时还处在蒙蔽中,沉浸在刚才那支突然射出的床弩箭...
就在这时,一名满脸惊慌的小兵跑来说道:
“启禀孙将军,床弩许久未修,属下不小心碰了一下,它自己飞了出去...”
看他满脸惊恐的样子,好像是无意一般。
这也难怪啊,这床弩,经过风吹雨淋,机械早已腐朽不堪,碰一下就射,也不能怪他啊!
孙翊也没有责怪他,便挥手示意他下去。
孙翊为人虽然好勇斗狠,但智商可不会像金旋那般二百五。
手下无意触发弩箭,激怒蛮兵攻城,若是就此责罚,或者斩杀手下,必定会搞得人心惶惶,士气大跌。
“杀啊...”一阵喊杀声袭来。
孙翊闻言,顿时看向了城下,不及多想便拔出佩剑下令:“弓弩手出列。”
五千兵卒闻言,顿时开始动作起来,局势非常的混乱,显然有点仓促啊。
“杀...”一万蛮兵大喊着,一个接着一个,前赴后继,向着建安城进攻。
建安城有八米宽的护城河,不把它填了,将难以越过去。
蛮兵们可不懂什么攻城战略,见到护城河后,干脆把手中的云梯架在了护城河上,就那么越过去,有的还跳入水中游过去。
到了城下后,蛮兵们便架起来了云梯,然后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开始攀爬。
蛮兵爬云梯,江东军才开始稳定了局势,并组成了建制队;弓弩手,刀盾兵,枪兵。
孙翊刚才下令时,他们有点仓促混乱,现在才开始稳定。
毕竟他们都是一些郡县兵合并,战场都没有上过,仓促混乱是可以理解的。
就是那些随便训练一下,就拉上城墙守城的兵,不似孙策手中的悍勇之兵。
“举弓!”孙翊看着爬到一半的蛮兵,已经不下于三千人了,顿时下令:“射!”
江东军现在可是紧张到极点,一千弓弩手听得命令后,顿时把箭支射了出去。
城上与城下那么近的距离,都不用去瞄准,射出去的箭支必中。
箭雨如蝗虫过境一般,密密麻麻的往蛮军身上招呼着。
“啊...”中箭的蛮军们,顿时发出惨叫声。
一波千支箭雨过后,丝毫没有阻止蛮军的进攻,蛮兵还是一波接着一波攀岩云梯。
就在江东军欲要射第二波箭雨时...
“嗖...”一支支箭羽从城下射了上来。
显然蛮军也组成了弓箭阵,并且向着建安城上射箭。
可江东军占据有力的地形,居高临下的优势,蛮兵的箭阵丝毫讨不到便宜。
蛮兵们虽占据着劣势,但悍不畏死的精神,不是江东军可比的。
孙翊见状,急忙下令:“刀盾兵上,保护弓弩手!”
一千刀盾兵闻言,顿时跑到弓弩手边上,用盾牌保护弓弩手射箭。
由于蛮兵的箭阵没有盾牌兵保护,顷刻间便被江东军压倒性的毒打。
但江东的弓弩手,也不是全密封的安全的,时不时就有人中箭瘫倒在地。
渐渐地,两军互射,蛮兵伤亡惨重,而爬云梯的蛮兵们却得以喘气,一刻不敢懈怠的继续攀爬。
江东军压倒性的攻势,虽然堪堪抵挡住蛮军的进攻,但孙翊深知已军不过只有五千人守城。
蛮兵可是有近万人在攻城,那边还有数万在严阵以待。
看局势;江东军占优,蛮兵战损严重,但蛮军人多啊!
等你耗完五千兵卒,蛮兵还是犹如海啸般的多!
“不行!”孙翊深知再这样下去,北门迟早会被攻陷,心中突然想到了其他三门。
孙翊不想建安被攻破,顿时对着一名小兵吩咐道:
“你即刻前往三门传令:令边鸿,戴员,妫览三人各自调动三千兵卒前来援助...”
孙翊的话还未完毕,小兵就二话不说,便撒丫子向着楼道跑去。
其实是小兵害怕了,这种跑去传令的事情,他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毕竟打仗会死人的,刀剑无眼,指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再不跑,那就是愚蠢了。
孙翊见状,一股怒气瞬间升脑,想发泄,却发现没人可给他当出气筒。
“杀啊...”突然一声喊杀声响起。
显然蛮兵已经登上城墙了,孙翊也不再风中凌乱,当即拔剑喝道:“兄弟们,随我一起死战!”
语毕,孙翊便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对着冲上城墙的蛮兵们杀去。
其实孙翊是想身先士卒,要做出表率,振奋士气。
不然依照这些没打过仗的兵卒们,必定会惊慌胆怯,进而害怕的逃跑。
江东兵卒们见状,连主帅都上了,还有不上的理由嘛?
大将者;永远是一军之胆,孙翊此举,瞬间激起江东军的悍不畏死的斗志。
“杀!”江东兵卒们嘶吼了一声,便追随孙翊一起冲杀。
也辛好,蛮军只攻一门,要是分三门而攻,孙翊估计不需要守了,直接出城决战了。
“杀!”血腥的厮杀,江东军为了城池不被攻破,就必须把这些爬上城墙的蛮夷大军赶下去。
爬上城墙的蛮军为了军功,为了生活能过得好,不得不拼命厮杀。
双方都是为了生存,双方都是为了活命,刀与剑血与肉,混杂在了一起。
孙蛮两军,正在攻城战激烈时...
沙摩柯的那边,他此时却还跪伏于地中,姿势都未曾改变过。
“蛮王!”冉胡大喊了一句,刚想下马拉起沙摩柯时...
沙摩柯却动了,并举手阻止了他下马。
沙摩柯此时受伤非常重,手臂,面门都还在流血中。
其实要不是沙摩柯凭借自己高强的内力,用武器格挡床弩箭,恐怕他现在已是具凉透了的尸体。
沙摩柯此时一句话没有说,他眼珠之中充满了血丝,眼神很是冰冷,仿佛一眼能把人冰封一般。
沙摩柯本来就长得非常高大魁梧,面如噀血,碧眼突出,给人一种威风抖擞的感觉。
但他此时浑身在流血,场面非常诡异与惊怖,给人的感觉如嗜血神魔一般。
冉胡看着沙摩柯此状,心里害怕的同时,也为他的伤势担忧。
突然,地上的沙摩柯了,他起身朝着大黑缓步走去。
待走进一具尸体已凉透的马尸边,沙摩柯便蹲下,用那双宽大的手掌轻轻抚大黑,就那么轻轻的顺着毛。
冉胡深知沙摩柯对大黑的情义,但此时正在打仗之时,不是悲情之时,便大喊一句:
“蛮王,大黑死了,您醒醒吧!”
沙摩柯却丝毫没有反映,还是那么的顺着皮毛,嘴上喃喃自语:“死了?呵呵...大黑怎么可以死呢?”
沙摩柯依旧顺着皮毛,手上已被马血沾满,完全不相信大黑已经离他而去。
冉胡见状,心里非常的伤感。
但冉胡深知现在的局势非常关键,沙摩柯千万不能就此消沉下去,便厉声喝道:
“五溪最强的勇士沙摩柯,却因一匹死掉的畜生而如此消沉乎?”
“大黑已经死了,还是护着你而死,你如此的消沉,如何对得起它的死,如何对的起正在浴血攻城的勇士们!”
“死了?哈...”沙摩柯闻言,手指一停,似乎清醒了过来,并仰天长啸道:
“大黑死了?这些都是江东军干得好事,我沙摩柯不屠尽江东士卒,将难以解恨!”
沙摩柯说完后,提着他那杆七十斤重的武器;铁蒺藜骨朵,眼目冰冷的朝着城墙踏去。
冉胡见状,喃喃自语:“蛮王...”
第两百六十八章 建安之殇
建安城墙上。
“杀....”孙翊已经杀得很吃力了,并怒吼了一句:“边鸿等人还没来嘛!”
可惜回应他的,只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江东军虽然兵器与甲胄精良,但面对人多势众的蛮军来说,他们还是被打得连连后退。
蛮兵打仗毫无阵形,毫无章法,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杀人,那杀得江东军是血留成河啊!
就在孙翊拼命杀蛮军时...
一名身材肥胖,似乎是蛮军的一名队长,他看到孙翊后,便指着孙翊喊道:“你们看,那边有个大官!”
一名消瘦的蛮兵闻言,顿时向着队长手指方向看去,然后垂涎三尺的说道:
“还真是,看他穿着玄甲,必定是个大官,若是斩下他的头颅,可得不少军功啊,那赏钱估计能买几袋大米吧!”
“啪!”突然一巴掌袭来。
消瘦蛮兵后脑勺一疼,一转头,发现是队长打的,顿时质问道:“队长,你为何打我?”
肥胖队长闻言,顿时冷笑道:
“说你是猪脑子吧,你还不信,没见过市面的东西!”
“这可是大官,赏钱最起码得买一车羊肉!”
队长一副你是土包子的眼神,直令消瘦蛮兵尴尬了起来,顿时连连称道:“对,对,起码能买一车羊肉!”
消瘦蛮兵可是很怀恋烤羊肉的味道啊,那滋味,那感觉真的没得说。
像他们这些贫苦地区出来的蛮汉子,一辈子都吃不上羊肉几次。
除非在沙摩柯命令下,再次组织前去劫掠城池,他们才有肉吃,还能吃个够。
但掠夺城池之事,沙摩柯已经严令不许再干,想要吃肉,就得多杀敌人,踏着敌人的尸骸,赚取军功与赏钱换。
“大米,羊肉!”旋即两人的目光闪烁了起来,对那边大杀特杀的孙翊,留下了口水...
孙策的弟弟,建安城的主帅,在这两个人的眼中,变成了几袋大米与一车羊肉。
“上!”两人点了点头,旋即猛地冲了上去,他们要吃羊肉,所以这个大官必须死。
两人杀来,孙翊瞬间便觉察到,还做出了反应。
两把大刀随即挥舞了过来,孙翊完全不惧,便提刀阻挡。
“铛...”一阵震耳欲聋的武器碰撞声。
两刀没拿下孙翊,肥胖队长与消瘦男子,顿时一上一下,朝着孙翊封锁了过去。
孙翊却并不觉得他两有多大威胁,挥舞着大刀,轻松的把两人的大刀磕到了一边,仿佛跟他们玩一样。
“大官!赏钱!”两人一边砍,一边喃语。
孙翊一阵的冷笑,轻松的格挡着他们的攻势,犹如戏耍他们一般。
就在他们互相砍杀之际,沙摩柯此时已经来到了云梯下。
此时战局非常混乱,有的射箭,有的肉搏,还有在城墙上抛巨木下来。
沙摩柯一脸的沉静,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看着上边没有巨木落下后,他便紧握手中武器,单手攀爬云梯。
其实攻城战,最危险的就是在爬云梯时。
一旦云梯被人推了下去,或者敌人从上面丢下滚油,落石,巨木等物,将会很难躲开。
你要想躲开,那就只有跳下去,如果在低一点还好,最多摔断腿,要是高了,跳下去就是死。
沙摩柯担心会突然遭遇到这种东西,自然就得要更快的爬。
但好巧不巧,就在沙摩柯庆幸之际...
“上滚木!”城墙上突然响起了一道大喝,显然是江东军的军候在命令兵卒扔巨物了。
这滚木就是巨大的木头柱子,从城墙上丢下去,攀爬云梯的蛮兵们,就是死,没有侥幸的。
沙摩柯听得这声大喝,顿时满脸的便秘色,心中非常的恐惧啊。
“放!”随着军侯一声令下,一个接着一个大木柱子,被江东军从城墙上丢了下去。
这些枝干不但沉重,而且庞大,被砸在脑门上,能有个全尸都是佛祖保佑了。
沙摩柯旁边的十几架云梯,顿时被巨木扫荡了个便,蛮兵先是惨叫一声,落地后就没了声响,彻底成为了肉饼。
“轰隆隆!”一声巨响传来。
显然轮到沙摩柯了,他的头上也开始准备丢滚木了。
这滚木长几米,当头丢下来,就算沙摩柯有神功护体,也得砸成肉饼。
“卧槽啊!”沙摩柯一阵咬牙切齿,深知巨木一旦落下,就得玩完。
“准备!”军侯令兵卒们放好巨木后,刚想下令:“...”
“噗吱...”军侯‘放’字还没有说,喉咙处突然出现了一道血光。
江东兵卒们见状,顿时被吓得不轻啊,当他们扭头向下看去时,发现沙摩柯正以惊人的速度攀爬着。
显然是沙摩柯所为,无疑了。
江东军害怕到了极致,顿时招呼着同袍:“快丢,快丢下!”
军侯突然被杀死,他们深知沙摩柯的厉害,若是等沙摩柯上来,那还得了啊!
“轰隆隆...”巨木滚落的声响。
“可恶!”沙摩柯见状,心中恨得牙痒痒啊。
杀了江东军的军侯没有令他们停顿,反而让滚木下落得更快了。
沙摩柯看着还有几米就能登上去了,可巨木却滚下来了,心酸啊...
冉胡在远处自然看得见,吓得心惊胆战啊,惊呼一声:“蛮王!”
其他正欲爬上云梯的蛮兵们见状,也是吓得一激灵啊。
滚木已经越来越接近,要是被这东西扫下去,还就真的成肉泥了。
“不带这样玩的!”沙摩柯定了定神,旋即举起手中武器向着巨木捅去。
“碰!”铁蒺藜骨朵轰击在了巨木上,只是令巨木停顿一下而已。
沙摩柯就算神力再大,也顶不住这股冲击力道,就是霸王在世也扛不住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沙摩柯把武器斜横推出,巨木顺着武器偏移,接着向下掉落。
沙摩柯成功躲过了巨木压顶,可他麾下的蛮兵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从天而降的巨木砸成了肉饼。
也幸好这颗巨木是圆的,要是那种带叉的,沙摩柯就没那么好运了,必定被叉枝钩住衣甲,硬攥下云梯,砸成肉饼。
城墙上,江东军们以为弄死沙摩柯了,急忙喊道:“赶紧推云梯!”
可是他们在推沙摩柯所在的那架云梯时...
一道身影突然一跃而上,跳上了城墙,此人身上还沾染着血迹。
这不正是沙摩柯嘛!
江东军见得此人上来,皆满脸的恐惧,但他们知道逃跑是不可能了。
“杀!”几个士卒没有丝毫犹豫,拔出了战刀,朝着沙摩柯杀了过去。
“不自量力!”沙摩柯见状,并冷笑了一番,他现在正有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呢。
大黑勇敢赴死,自己刚才还差一点死在了滚木之下,现在这几个士卒,正好充当了他的出气筒。
沙摩柯紧握手中武器,手上青筋暴露,口中一声暴喝:“死来!”
沙摩柯这声暴喝,直接吼得两个靠得近的士卒一阵失神。
战场上失神,就注定死亡。
两道血花飘洒,两名兵卒脑袋爆裂,瞬间瘫倒了下去。
“杀!”这时,又有三个士卒冲了上去。
一人持补刀,一个手持长剑,一个手拿长枪,朝着沙摩柯劈了过去。
“哼!”沙摩柯冷哼一声,一把抓住了袭来的长枪,如同一只大钳子一般,死死的夹着长枪。
长枪最长,攻也最快,持长枪的士卒还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力气。
就在长枪兵动弹不得时,持大刀的那位兵卒,便朝着沙摩柯劈当头去。
沙摩柯却一个弯腰躲开了这一击,边上长剑也相继袭来。
沙摩柯猛地一拽把长枪兵给拉到了跟前,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噗!”长剑落在了长枪兵的胸膛上,溅起了一道鲜血。
长剑与长枪本是亲兄弟,如今长剑误杀了长枪,这位长剑哥们顿时悲愤起来。
“啊...”长剑兄弟彻底疯了,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
长剑兵卒没有悲愤多久,看着眼前的沙摩柯,疯似的持剑再次劈去,欲要斩杀其为弟报仇。
沙摩柯也不看长剑的方向,一计横劈。
“噗!”剑兵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直接爆裂开来。
“你不是人...”持刀的士卒见状,直接吓的直往后退。
旁边的江东兵卒见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犹豫要不要上。
他们不上,沙摩柯可没有犹豫,顿时化身魔神,对着江东军屠戮起来,一棒就爆一个头,场面十分残忍与血腥。
那边正与肥胖队长大战的孙翊,见到沙摩柯如此残忍杀害自己的兵,顿时悲腔喝道:“尔那贼将,休得猖狂!”
孙翊暴喝了一声后,一计横劈,把肥胖与消瘦两人震退后,便向着沙摩柯杀去。
沙摩柯正杀得兴起,孙翊这一阵爆喝声,让他心神一颤,并停止了杀戮。
当看见是一名年轻的将领时,沙摩柯不惊反喜,还主动迎了过去。
沙摩柯深知对方必定是江东军的大将,杀他一个,比杀一片敌军士卒有用得多。
孙翊看对方的装扮,深知对方肯定是蛮军统帅,斩杀了他,或许能令战火停息。
两人都怀着斩杀对方的心思,紧握手中武器,向对方逼近。
第两百六十九章 许靖之计
建安内城,一条街道上。
一支九千人的队伍,正往北城门赶,似是支援部队。
为何说是似乎支援部队呢?
因为他们正在缓步观光内城风景,前进速度很是缓慢。
依照这个速度来看,等他们赶到北城门后,估计孙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队伍前方,有三名大将带领他们前进,这三位分别是;边鸿,戴员,妫览。
这三位,长相都很特异:
年近三旬,贼眉鼠眼像,身材消瘦的边鸿。
年近三旬,虎背熊腰,方块脸的戴员。
年近三旬,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妫览。
这三位怎么看都不像好人,更像是土匪头子一般。
要不是他们身穿甲胄,腰胯战刀,必定就会被人误解为土匪。
按照历史进展;在孙策身亡后,到孙权当政,这三位因与孙翊不满,合伙弄死了孙翊,最后替死鬼是边鸿。
记载是那么冠冕堂皇了,身后有没有孙权身影就不知道了。
因为那时的江东群臣可是有意立与孙策长相相似的孙翊为主,要不是孙策力排众议,执意立孙权为继任者,估计江东之主就是孙翊了。
而此时还是孙策当政期间,边鸿等人就是对孙翊再不满,也不敢起异心,更不敢有斩杀孙翊的念头。
就在三人心思各异之际...
边鸿眼珠子转了几下,便对着旁边两人说道:
“戴兄,妫兄,袁军势大,讨逆将军却执意负隅抵抗,我看江东将难以取胜啊,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边鸿这暗语说得妙啊,直令戴员,妫览两人心中一喜,但二人表面却装作平静,很是不为所动一般。
其实戴员,妫览二人早对孙翊不满了,谋反之意早已深入骨髓。
妫览更是对孙翊的妻子徐氏垂咽三尺,每日每夜都想着占为己有。
而边鸿乃是孙翊的家将,他们却是孙翊的属下,两者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平时更不可能会有交集。
现在边鸿明理暗里都预示;有意叛变啊!
但戴员,妫览两人在心中思虑一番后,觉得还是小心为妙,保不及是孙翊令边鸿试探自己呢?
戴员,妫览两人当即对视了一眼,心中明悟对方之意。
妫览便开始装傻充愣说道:“边兄,此言何意啊?”
“装!继续装!”边鸿心中大骂两人装无事,表面却微笑道:“难道戴兄,妫兄信不过小弟乎?”
戴员闻言后,便冷冷说道:“边鸿,你什么意思?”
显然戴员,妫览二人都不相信边鸿啊,都认为他是孙翊派来试探自己的。
“唉哟,我那个火爆脾气!”边鸿当即就羞愤起来,旋即对着身后喊道:“我说,该轮到你了!”
戴员,妫览二人闻言一愣,并向着身后看去。
边鸿军阵中,当即便驱马走出一位文士。
他身穿淡绿色儒士服,年近三旬,一双眼目非常狭小,身材消瘦。
文士身后还跟随有三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仆从,看样子更像是侍卫。
文士驱马走近后,便对着众人抱拳说道:“在下许靖,见过诸位将军!”
戴员,妫览二人闻言后,当即便惊呼道:“名士许靖?”
没错,这位许靖曾经是刘基的谋臣,许贡的好友。
孙策进攻江东,驱赶刘繇,斩杀许贡,严白虎等人时,许靖在江东就小有名气,之后他就被刘基聘请为谋臣。
到袁耀夺取豫章时,这货怂恿刘基夜袭,最后刘基乞降,他却趁乱逃脱,舍弃主子刘基而去。
但逃出来的许靖,也是不好过啊,一路颠沛流离的乞讨到了建安,就被许贡的三位门客所救。
一直伺机为许贡报仇的三门客,可不是看许靖是许贡的好友才救他的,而是要利用许靖那颗开过光的脑袋,想计策弄死孙策。
戴员,妫览二人惊呼‘名士’,直令许靖心里飘飘然啊。
“咳..”许靖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咳嗽。
许靖闻言,顿时清醒了过来,便抱拳说道:“两位将军谬赞了,名士不敢当!”
看他许靖的脸色还洋洋得意,根本没有谦虚的作态。
戴员,妫览二人听得确认,戴员便疑惑问道:“不知先生至此,有何指教?”
听得此言,许靖便知他俩还是不太相信已方啊,便直言道:“两位将军竟有反意,为何要畏首畏尾乎?”
“你...”戴员,妫览闻言,满脸的惊恐了,并四处张望起来。
许靖见此,便冷笑说道:“别看了,我等目标一致,何不联手共反之,脱离江东另谋乎!”
许靖此言一出,戴员,妫览二人深知已经到达揭开了遮羞布地步,该敞开表示了。
可戴员还是有些小心谨慎,冷冷问道:“我等如何信你们!”
戴员可不傻,孙策威震江东数年,威名响彻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时若是造反,在建安城内的江东军,说不得就得将自己等人乱刀砍死。
“哼!”许靖冷哼了一声,便直言说道:
“孙策已是那冢中枯骨,不日便身首异处,江东也会落入袁耀之手,到此时尔等却还畏首畏尾乎!”
戴员,妫览二人闻言后,脸色瞬间微变。
边鸿见状,便诱善说道:“戴兄,妫兄,尔等身怀大志,真愿久居他人之下乎?”
戴员与妫览对视了一眼后,戴员冷冷的问道:“那边兄有何高见?”
边鸿听得此言,就知道戴员,妫览二人已经心动了,便对着许靖使了一个眼色。
许靖会意,便淡淡说道:“就此揭竿而反,脱离江东另立!”
“这...”戴员,妫览二人闻言后,心中顿时拿不定主意了。
戴员,妫览二人一直都想反,也知道如今局势为最佳。
但令他俩迟疑,一直不敢反的原因,就是;孙策此人!
孙策在江东名望甚高,深得军心,他俩一直不敢有动作,就是知道就算反了,也得不到江东兵卒的拥戴。
这也是孙翊到现在还未被弄死的原因,谁都怕孙策,到达畏惧的地步!
再说乱世中,最能保命的一道符咒是啥?
就是军队啊!
建安城内的江东军,虽然都是一些郡县兵,没啥打仗的经验,但也是军队啊!
想策反他们跟随,是不可能的,他们对孙策的忠心程度;不是你想策反就能策反得了的。
除非江东已经沦陷,或者孙策阵亡,不然很难瓦解兵士的意志!
就在戴员,妫览俩人思索之际...
边鸿便对着许靖再次使了一个眼色,意思便是;继续洗脑啊。
许靖会意,对着身后的三人投去了一个计谋得逞的眼色,然后对着戴员,妫览诱善说道:
“两位不就是担心反之,没有兵士跟随而已!”
戴员,妫览两人一听,顿时眼眸一亮,妫览急忙追问道:“难道先生有计策?”
一听对方称呼自己为‘先生’,许靖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但他也没忘正事,便把计策道了出来...
戴员,妫览两人一听,便赞誉道:“先生真乃高才也!”
许靖闻言,内心一阵的飘飘然啊,便装作一副隐士高人的姿态说道:
“我看那益州辽阔,土地肥沃,人口充足,有天府之国之美称也!”
“待此事一了,南土已不是我等容身之所,当前往益州谋划之!”
戴员,妫览,边鸿等人闻言后,顿时脸露思索之色。
就这样,他们一路无言,都在往北门赶,这次他们行动快了十倍。
许靖之计,究竟是啥,且看后文...
第两百七十章 沙摩柯vs孙翊
建安城北,城墙上。
“铛!”两柄金属性的武器相撞,闪出一阵火光。
和孙翊的武器相撞的那一瞬间,沙摩柯心中顿时一怔:好强!
一个碰撞,在一刀一棍接触的一瞬间,孙翊也清楚沙摩柯之强。
两人都在心中暗叹对方强悍,旋即各自被弹开了数步!
两人均是抬头凝目对方,在烈阳的映照下,他们的眼睛仿佛在燃烧一般。
只是过了许久,两人还是没有动手。
沙摩柯便以一种冷傲的目光看着孙翊,仿佛他眼前只有孙翊这一个敌人,将周遭互杀的士卒视若无物。
“投降吧,我会向太尉求情,饶汝一命!”
沙摩柯非但没有急于出手,反而竟是用命令式的语气,试图降服孙翊。
“呵呵...”孙翊听得沙摩柯这劝降之词,却不禁咧嘴一笑,笑声中更是充满了讽刺。
若是江东沦陷,孙策身死,孙翊还会考虑一下。
但此时的江东还未沦陷,孙策还未阵亡,孙翊岂会降?
袁军势大,江东军势弱,但还是有一战的实力的。
而今这种形势下,沙摩柯还敢出言逼降,孙翊听着如何能不感到荒谬。
那沙摩柯听得孙翊笑声中有讽刺味道,不禁怒喝道:“死到临头,还有何可笑!”
沙摩柯本来对江东军没啥好感,他们还射死了自己爱驹,此仇不共戴天,恨不得屠灭了他们。
但沙摩柯深知孙翊武力不低于自己,要想报仇,估计难矣,不如诱劝对方降之,不但能令伤亡降低,还能立大功。
可孙翊如此冷笑,沙摩柯就看不惯了,心头一阵的恼怒不已。
笑声收敛,孙翊的眼眸中,已掠过丝丝冷绝如刃的寒光。
斜瞟着沙摩柯,孙翊冷冷道:“就凭你这蛮夷,也想劝降本将?”
“蛮夷?”沙摩柯一听,脑子一瞬间被这个词给陷住,怒睁的虎目之中,闪烁几分火苗。
‘蛮夷’,这两个字,沙摩柯最不想听到的,因为这是歧视,这是看不起!
沙摩柯只是愣怔了一瞬,便怒喝道:“好你个贼将,竟敢如此藐视本王!”
沙摩柯勃然大怒,再待怒斥,言未出口时,孙翊却身如闪电一般先出,大刀呼啸而至。
瞬息间,孙翊已袭至沙摩柯的身前,伴随着孙翊一声闷雷般的暴喝:“死!”
手中长刀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沙摩柯当胸横劈而来。
这是神鬼难当的一刀,已不留半分余地。
沙摩柯没想到孙翊会突然间就发动攻击,反应过来时,那强劲的一刀已横扫而来。
惊怒之际,沙摩柯却未有半分慌乱,粗臂翻动,手中的铁蒺藜骨朵从容的反击而出。
这平平无奇的一棍,同样是蕴藏着汹涌暗流般的诡秘之力。
“吭...”一声沉重的巨响声中,武器相撞,漫空的火星飞溅,直刺人眼眸。
那两具雄健的身躯,俱是微微一震,彼此间再次弹开了数步。
沙摩柯直觉气血一荡,深吸一口气方才平伏下去,心中却是深深的震撼。
孙翊刀法之强,竟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而此时的孙翊,也是气血一荡,直叹沙摩柯的武艺之强。
惊觉之下的沙摩柯,胸中紧接着便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敌人武艺的强大,深深的刺痛了沙摩柯的尊严!
习惯了被尊为五溪武艺第一的他,那种长年养成的骄傲,让他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位毛头小子的武艺竟与自己相当。
恼羞成怒的沙摩柯,鼻腔中陡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奇怪怒啸,他便如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旋即疯了似的攻向孙翊。
两人瞬间又大战了一起!
一招交手,孙翊何尝不是气血翻滚的抵御着。
跟随孙策东征西讨的他,方才碰上了一名真正的对手。
眼前这蛮夷的武艺之高,堪称当世之绝,孙翊深知今日碰上了劲敌。
只是,那又如何,从沙摩柯话语态度,孙翊便知道对方乃是这支蛮军的首领,而不是统帅。
今日沙摩柯不死,建安城的战火就不会熄灭,袁军士气就不会下降,大兄孙策的压力也不会有所缓和。
孙翊想到于此,面对着沙摩柯发疯似的进攻,孙翊一脸的凝重,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刀锋挟着怒涛般的力道,滚滚而出。
今日便是建安关键之战!
乱军之中,但见刀锋如流虹般四射,棍棒如影之快。
那二人的身影俱被层层铁幕所包裹,一刀快似一刀,一棒快似一棒,转眼百余招走过,旁人竟已看不清他们的身法招式。
刃风横扫而开,棒风横扫而开,更将周遭扫刮得裂痕丛丛,但见被刃风,棒风伤及的士卒,无不被摧为粉碎。
这一场武将间的对战,竟是战得天地惊叹,直令周遭兵士无不变色。
战阵之中,孙翊已与沙摩柯战了三百余招后,二人依旧是不分胜负。
“此人虽是蛮夷,但武力真是超强!”
激战之际,孙翊不禁心生感慨,但他却并未有丝毫的惧意,反而是遇强则强,手中的刀法愈烈。
激战中的沙摩柯,却是突然放声大叫:“有种你别跑,老子今日跟你决一死战。”
沙摩柯是见已军上得城墙越来越多,而江东军越来越少,心中气势大作,便想出言搅动孙翊恍神,好一击击败他。
孙翊闻言后,却丝毫不以为然,反而狂笑道:“别得意的太早,谁先跑还不一定!”
孙翊也是有底气的,知道边鸿等人正前来支援,沙摩柯想今日首战就攻陷建安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被他斩杀。
沙摩柯闻言,正怒于孙翊的镇定时...
突然之间,但见一队兵士从楼道边涌了上来,看人数起码有近万!
“孙将军,我等九千支援队已经杀到,属下前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挥刀狂冲,大吼着杀至者,正是边鸿。
激战中的沙摩柯,听闻江东军的援军到,禁不住望扫了一眼,狰狞的脸孔顿露惊色。
因援军杀至,江东军的士气瞬间又提高了不少。
第两百七十一章 孙翊之死
但蛮军冲上城墙越来愈多,城墙上已经开始拥挤,江东军的援军前来,显然屁用都没有,只是提升了不少士气而已。
毕竟蛮军已经占据了城道,江东援军根本不可能立刻就能把蛮军赶回城墙下。
沙摩柯见状,深知胜负的关键是敌将,靠着兵士的人海战术夺城,起码要数日!
就这样想着,沙摩柯眼中杀意一闪而逝,紧握手中武器,并加大了力道,对着孙翊一扫而去。
那滚滚扫来的棒风,孙翊不敢怠慢,急是举刀竖档推出。
“铛...”大刀与铁棒碰撞,一阵火光飞射。
顿时被震退了数步的孙翊,发现是沙摩柯加大了力道,深知他要拼命了,一刻不敢大意的抵御。
沙摩柯一脸的冷漠,挥起铁蒺藜骨朵,对着孙翊接连砸去。
“吭...”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嗡鸣声冲击着旁人的耳膜。
那飞溅的火星,刺得周遭兵士眼眸都睁将不开。
沙摩柯拼命狂砸,孙翊只觉无穷无尽的大力,如天河决堤之水,化为万斤的飞瀑,轰落在了身上。
“咔咔咔..”孙翊手臂上的肌肉,在此重力的冲击下,青筋爆涨,竟有将要绷断的征兆。
渐渐地,孙翊胸中气血如潮一撞,那高举的双臂,生生的被压下了数寸。
“这蛮夷疯狂起来,竟然跟周泰一样!”孙翊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此念头。
周泰在江东出了名的,只要疯狂起来,连命都不要,只是一味的攻击,连防御都可弃舍。
渐渐地,孙翊便落下了下风,只是一味的防御。
“死!”沙摩柯话音一落,猿臂一动,棒如影一般,横扫而至。
快到极点的棒影法,强悍到极致的力道,精妙无双的招式。
沙摩柯的这一棒,已是完美到无可比拟的一式。
孙翊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倾尽全力,再度相挡。
“铛..”又是一声金属裂鸣,孙翊身形一震,虎口竟已震裂,胸中的气血更是翻滚如涛。
沙摩柯却毫不手软,第三招,第四招,完美之极的棒式,如长河般连绵不绝的挥荡而出。
孙翊是越挡越吃力,越挡越心惊,一度的被逼着往后退,吃力的应击着沙摩柯霸道之气的棒式,毫无还手之余。
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此时的沙摩柯犹如不要命一般,毫无理智的追着孙翊打。
而孙翊却时刻保留理智,做不到不要命般的打架。
转眼间,二十余招已过。
两员猛击的交手,刀棍之锋竟将这地石,都砸出了坑洼来。
陡然间,沙摩柯低啸一声,威霸之极的招式,如雷光电影一般,再次扫向了孙翊。
那重重的棍影,所挟的毁灭之势,棍式快到令那肉眼都快分辨不出的地步。
蛮军与江东军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到了极点,如同身临其界一般。
每个人甚至都在发抖,暗想若是换成自己,面对这般攻势,只怕撑不过一招,就要被绞成肉。
瞬息间,棒风袭至,孙翊执刀横档,却被棒风刮脸部生疼。
孙翊旋即被风波震飞了出去,还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沙摩柯此击,竟将孙翊生生击飞了出去,孙翊身上的甲胄被击碎,浑身上下还鲜血迸涌。
沙摩柯一击打败孙翊,他却没有丝毫得意,而是身形晃了一晃,旋即重重的跪倒于地。
显然沙摩柯已经力竭,精气神全部在附于那一击之上,现在连武器都拿不稳了。
“咳...”倒地吐血的孙翊,轻咳一声后,看着离自己十步远的沙摩柯,冷冷说道:“呵呵...看来您已经拿不起武器了!”
孙翊虽然嚣张的说话,可他也起不来再战了。
显然二人的命运,只能交给身边的兵卒们决定了!
“杀!”蛮军,江东军也不傻,见到此景,便又纷纷开砍。
“将军...”就在此时,边鸿等人快马赶来。
“大王...”冉胡也相继赶来。
“咳咳...”孙翊被边鸿扶起那一刹那,手指沙摩柯方向,刚想下令他们过去宰了沙摩柯时...
“噗吱...”刀子入肉的声音。
“汝...”孙翊后腰一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边鸿。
边鸿见状,一脸的惊恐,旋即多捅几下。
孙翊旋即脑袋浑噩,生命力不断的流失,在意志力即将消失时,大吼道:“汝..不得好死...”
面对场面混乱的局势,孙翊被杀,谁都没有看到。
许靖见得手后,便对着身后三人点了点头。
三人顿时会意,手起刀落的割下了孙翊首级,然后向着楼道跑去。
这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边鸿,戴员,妫览三人见事一毕,便操刀怒喊道:
“孙将军被蛮军杀害了,兄弟们,为孙将军报仇啊!”
边鸿等人爆出此言,整个城楼上瞬间停顿了下,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当边鸿等人分离开来,露出了孙翊的无头尸体后,江东军们瞬间怒从心头起,恶狠狠的看向蛮军。
“啥?”沙摩柯被冉胡扶起,看着那边脖子还在冒血的孙翊尸体。
沙摩柯发誓,绝对不是自己做的,更不是已军做的。
当看到边鸿等人脸色时,沙摩柯就知道必有阴谋在其中,这个阴谋估计还不小!
看着还在愣神的江东军们,边鸿顿时又大喊道:“兄弟们,孙将军对我等不薄,岂能不报仇乎!”
“对,报仇,报仇!”江东军瞬间眼眸乏红,顿觉满身皆是热血,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杀!”边鸿大喊一声,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向着蛮军杀去。
“杀啊!”江东军瞬间爆发出哀兵之志,向着蛮军疯狂杀去。
蛮军们直觉事情来得突然,明明孙翊不是自己等人杀的,江东军如此栽赃,更是激发了蛮军的怒火。
蛮军的武器与甲胄,虽然处于劣势,但他们人数多啊,还是被激发了满腔怒火。
一瞬间,整个城楼上开始鲜血流淌,残肢断臂满天飞,尸体更是堆积得如山高。
双方已经杀红了眼,就算是主帅下令鸣金收军,他们都不会停手。
杀了几人的边鸿,瞅见时机已成熟,便开始往后退,退至楼梯处与许靖等人汇合后,便一起朝着内城而去。
「许靖之计,显然已经启动。」
两军在拼命厮杀,却没有影响到沙摩柯看孙翊尸体而沉思。
看着孙翊那具冰冷的尸体,沙摩柯内心说不出的感慨。
前一刻两人还战得痛快,后脚孙翊就被亲近之人杀害,沙摩柯心中多少都有点同情孙翊的。
而此时的边鸿,戴员,妫览三人,正前往各自留守的城门,策反那些驻守的江东军。
毕竟主帅已死,江东军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士气低迷之际,是最容易煽动跟随的。
第两百七十二章 徐琉璃
北门正厮杀火热,血流成河。
而在那内城,校场处。
此时边鸿,戴员,妫览三人,却是相继召集六千留守江东军集合。
站于擂台上的边鸿,戴员,妫览等人,正一脸的得意洋洋看着台下人山人海的兵卒们。
就在场面肃静时,边鸿见戴员,妫览二人不出声,便僭越走出几步。
“咳咳...”边鸿咳嗽了几声,刚想出声时...
“噗吱...”一道白刃一闪而逝,刀尖在边鸿的肚腹露出,还掺杂着血液。
“噗...”边鸿口中喷出一口血丝,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肚腹上的血刃。
边鸿攥紧拳头,想抓住流失的生命力,但一切都是徒劳。
“要怪,就怪你太自以为是了!”妫览的声音在边鸿耳边响起。
“噗吱...”妫览顿时拔出血刃,一脸的嫌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边鸿。
“汝...”边鸿躺在地上抽搐,连话都说不清楚,接着便圆目怒瞪,死不瞑目!
边鸿惨死,只是一瞬间,直令下方的江东军们满脸震撼。
而在角落里的许靖,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突然袭来的变故,令他呆若机鸟。
妫览看着边鸿一死,便对着下方的兵卒喊道:
“兄弟们,边鸿狗贼串通袁军,并在北门城墙上杀害了孙将军!”
“我当时迫于边鸿威慑,不敢出手,现已斩杀边贼为孙将军报仇!”
六千江东军闻言,顿时如雷击一般,显然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妫览见兵卒们一阵骚动,便向戴员使了一个眼神。
戴员会意,便向着身边几位亲卫下令道:“把那个袁军使者拿下!”
“是!”几名亲卫二话不说,边走向角落,把愣神的许靖叉上了擂台。
待上得擂台,许靖才回过神来,怒指戴员,妫览二人,刚想说二人太不地道时...
“噗吱...”又是一道白刃闪过,许靖肚腹上顿时出现血刃。
妫览接着便拔出血刃,眼神中闪过一丝感谢。
许靖也是圆目微瞪,一脸的不可置信,到死才明白戴员,妫览二人有多阴险。
妫览见知情人已死,便看向下方的兵卒们喊道:
“兄弟们,虽然恶贼皆已伏诛,但讨逆将军爱弟如命,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于非命,定会迁怒我等!”
“袁军势大,江东不日便会被袁军所占,在哪之前,讨逆将军必先弄死我们!”
“以其坐以待毙,不如跟随我就地而反,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亏待兄弟们!”
妫览此言一毕,江东军虽有心反,却不敢,只是一阵的骚动不安。
妫览深知他们的心思,当即洗脑说道:
“兄弟们,不必担心家人安危,因为孙策此时被袁军包围,他是插翅难逃尔,根本逃不回吴郡,尔等家人是安全的,不会受到连坐罪!”
妫览此言一出,彻底摧毁了兵士们的羁绊意志,并纷纷高声欢呼:“妫将军,妫将军!”
“士气可嘉啊!”妫览看着,对着戴员淡淡说了一句。
戴员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情。
妫览旋即用手按一下兵士们的高喊,并扬言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蛮军即将攻破城门,兄弟们当跟随我等快速撤离!”
妫览如此部署,顿时又遭到了兵士们欢呼:“妫将军威武!”
妫览见状,内心是相当高兴啊,当即便对着妫览说道:“戴兄,你带着大军先走,我随后就到!”
妫览此言一出,戴员便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当即便点了点头,旋即就前去接管军队而撤。
妫览旋即一脸的猥琐,带着十几名亲卫,往孙翊府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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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府,后院。
一名年近十七岁的少妇,右眼皮狂跳不止。
她此时正拿几枚看似铜钱的圆物,口中念念有词,旋即抛入案桌上。
“铛铛...”十几枚铜币散落于桌上。
女子用手扒拉一番,一看铜币预言凶兆,她那张绝美的脸蛋瞬间震惊起来,用惊怖来形容也不为过。
边上两名婢女见状,也不好意思询问。
毕竟尊卑有序,纵然见到夫人脸色不好看,她们身为下人也不敢随意出言。
少妇脸色惊怖,口中喃喃道:“夫君性命堪忧!”
两名婢女闻言,再也保持不住沉默了,名叫小小的婢女当即便追问道:
“少夫人,若是如此,该当若何乎?”
此事事关重大,甚至关乎自己的性命与命运,由不得婢女们不心慌啊!
毕竟城外攻城的可是蛮夷啊!
比之那种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匪寇来,蛮夷更加凶狠啊!
孙翊一个不测,就说明建安即将被蛮军城破,所以婢女们担心自己性命将不保,才有此一问。
少妇闻言,眉头微皱,轻咬贝齿,心中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此女,乃是孙翊的妻子,徐琉璃。
人长得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澄净的双眸,是个极美之人。
徐琉璃美是美,就是给人一种仙姑的感觉,俗称:跳大神。
就是这种感觉,遭到了孙翊厌恶,经常毒打徐流离解气。
不光孙翊有这种嗜好,孙策也有。
他们都非常厌恶这种妖言惑众的跳大神,除了孙权这个异类!
徐氏虽然经常被打,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念深入骨髓。
孙翊如此待她,她也没有丝毫怨言,还一直不离不弃。
此时卦象显示孙翊为凶兆,徐琉璃纵然表面镇静,内心也是担忧不已。
自古蛮夷皆是凶性残暴,给许多汉民留下了巨大阴影,由不得她们不心慌。
“哐当...”院门被一脚踢开,接着闯入了十几名兵士。
一名年近三旬,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大汉首当其冲。
这人就是妫览了,他带着十几人前来,意思很明显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令屋内的徐琉璃一阵惊慌失措。
“有请少夫人跟随我等撤离。”门外响起妫览的声音。
徐琉璃一听此言,一时间僵住了。
“少夫人,快走啊!”旁边丫鬟小小忍不住提醒徐琉璃。
建安城还未被攻破,就有兵士气势汹汹前来,他们还没有孙翊的手令,明显不正常啊。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就在徐琉璃心中疑惑之际,妫览便带着几名兵士闯了进来。
这可把屋里的两名婢女吓坏了,纷纷后退了数步。
接着妫览毫无避讳,用那贪婪的目光肆意在徐琉璃身上,欲要看穿其体一般。
“夫人快随我等撤离,蛮军快杀进城里了。”妫览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徐琉璃说道。
“吾夫孙翊不走,吾也不走。”徐琉璃说着,便用发簪抵住脖颈,大有下一刻便自尽了却余生一般。
从妫览闯入屋内,徐琉璃便察觉到不对劲。
建安城内可是有着近两万兵卒把守,纵然蛮军人多势众,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攻破城池。
而妫览突然带人前来,徐琉璃便觉察到事情不简单,他必然已造反,并想挟持自己一起逃。
见得刚烈的徐琉璃要自尽,妫览心里非常着急啊,当即便直言道:
“夫人快随我走吧,孙将军已被袁耀派来的刺客所杀,群龙无首的守城军,焉能抵御得了蛮军呼!”
“夫..君..”徐琉璃一听,泪珠便在眼眶内打转,就是没有落下。
“夫人请节哀...”妫览一脸的贪婪之色,慢慢靠近徐琉璃,想夺下她的发簪。
妫览的举动,徐琉璃焉能会不知,只是她一介弱女子别说帮孙翊报仇了,连自杀的勇气都不敢。
妫览一直对她有所觊觎,她是知道的。
“杀...”突然一阵响彻天际的喊杀声响起。
显然蛮军已经攻破了北门,已然杀进了城内。
听得这些声音,屋内的众人全部都愣住了。
妫览更是怒吼道:“近万守军竟然挡不住蛮军片刻,他们是猪吗!”
“将军快走吧,不然一会走不掉了。”小卒在边上提醒妫览。
妫览听闻,眼珠子左右转动,看着拿着发簪的徐琉璃,他是一阵舍不得啊!
“将军...”小卒再次喊道。
“走。”妫览为了小命着想,不在留恋这位徐琉璃。
看着妫览等人走后,徐琉璃可没有因此而高兴,而是一脸的担忧自己的命运。
第两百七十三章 建安城被攻陷
随着妫览,戴员,边鸿等大将溜走,北门的守军虽然一时被激起怒火反抗,但还是被人多势众的蛮军攻入了城内。
两军瞬间在内城展开了巷战;哀嚎遍野,血留成河。
许多蛮军一入到城内,还是有些许违纪之事;糟蹋女子,抢夺钱帛。
蛮军虽然在沙摩柯的严令下已经极其克制了,但还是有些人忍不住违纪。
沙摩柯此时正骑着一匹大宛马使入城内,那些少许蛮兵在抢夺民众钱帛,他是看见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救命,救命啊...”一名花季少女正横冲直撞,不小心倒在了街道上。
看她衣衫不整,似乎正被人欲行禽兽之事,却被其逃脱出来,还好巧不巧的倒在了沙摩柯前进的路上...
“哈哈...小娘子,哪里逃...”接着跑出了几名蛮兵,正一脸猥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
这事要是没看见,沙摩柯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当街看到,沙摩柯深知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这种坏风必会传染全军,到时刚刚树立起的军纪便会烟消云散,还得被袁耀追究。
“给我把这群傻叉,统统拿下!”沙摩柯一声令下,身边的蛮兵们犹豫了一番,便前往执行。
当几位蛮兵被同伴抓拿,他们才看到不远处的沙摩柯,当即便痛哭喊道:“大王,我们错了啊...”
对于族人犯错,沙摩柯其实也不想处死他们的。
毕竟他们掠夺已经掠习惯了,很难改变这种陋习。
但此时箭已经在弦上,沙摩柯深知不处死他们树立军纪威严,那将会很难服众,很难给袁耀一个交代。
“把他们统统杀了!”沙摩柯脸色冰冷,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审判命令。
沙摩柯这句话一出,可把蛮兵们吓坏了。
冉胡刚想劝阻,迎来的却是沙摩柯冰冷的眼神。
冉胡深知沙摩柯是认真的,当即便对着蛮兵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执行。”
“噗吱...”蛮兵们手起刀落,顿时几颗脑袋滚落于地。
沙摩柯似乎还不满意,当下又下令道:
“传令;敌军投降不杀,并组织执法队,在城内看见不法者,统统就地正法,绝不姑息!”
沙摩柯此言一出,冉胡被惊到了。
敌军投降不杀,可以理解,但这个不法者,就有点过了。
“冉胡为执法队队长。”沙摩柯说完这句话后,便驱马朝着县府驶去。
当沙摩柯路过那名女子身旁时,那女子很是感恩的拜伏于地。
看着渐远的沙摩柯,冉胡觉得自己的大王变了,变得冷血了起来。
“都跟我走!”冉胡没有沉思太久,当即便招呼着蛮军;执行沙摩柯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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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
沙摩柯带着百余名蛮兵来到了县府。
那些蛮兵刚想上去踹门...
“住手!”沙摩柯当即便呵斥了他们,便很是有礼貌的上前敲门。
可是敲了许久都未有人来开,沙摩柯不得已便推开了门。
里边到处都凌乱不堪,还有下人逃跑留下的余物;钱帛,布匹等。
“看来都逃完了啊!”沙摩柯摸着胡髯沉思,当即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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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堂内。
徐琉璃踱步于门口,已是急到焦头烂额。
外面震天的杀声,搅动着徐琉璃的心思,她知道,蛮军已杀进入了城内,正与自家的溃散将士展开了巷战。
徐琉璃万万无法想通,自己威不可挡的夫君竟然会被刺杀,戴员等人为何会造反,蛮军如何能杀入得进城内。
“我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啊...”步入大堂内,徐琉璃将堂门关闭,焦虑仓皇,不知所已。
她身边的两位婢女,早已吓得抱团取暖的缩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蛮夷啊!
这可是比之土匪贼寇还凶狠的存在,那两位婢女不吓昏过去,已经是意志力非常坚毅了。
外面处,脚步声急促响起,显然是蛮军已攻入了县府。
徐琉璃知道,自己成为蛮军俘虏这般屈辱之事,马上就要变成事实。
“我乃孙翊的妻子,就算为蛮军所俘,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徐琉璃,你不能害怕,你要镇定下来。”
徐琉璃再三告诫着自己,她极力的平伏下了惶然的心情,渐渐恢复了平静。
想想反正已无处可逃,干脆就坦然被俘,于是徐琉璃便端坐在那里,一脸淡然自若,坦然的等着敌人闯进来。
几息,只听得“咔嚓”一声,诺大的堂门,便从外一脚踹开。
一众来势汹汹的蛮军,呼啸而入。
接着,一名身如铁塔,威风凌凌的大将,大步迈入了大堂中,那锐利如锋的目光,一下子就扫到了对面端坐的徐琉璃。
步入之将,正是沙摩柯。
沙摩柯原以为,此时的县府中,早已人去楼空,却不想,这大堂之中,竟还有一个女子,那般沉静的端坐在那里,俨然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
“有意思...”沙摩柯的嘴角一裂,一丝冷笑浮现。
那一丝冷笑,徐琉璃看在眼里,娇嫩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无形中就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哪里来的溅女人,我家大王在此,还不快滚下来。”一小兵厉喝一声。
听得“我家大王”四个字,徐琉璃的心头又是一震,她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巍然雄壮的男人,就是蛮军的首领。
徐琉璃的心头,愤恨与忌惮的情绪,杂糅而生,秀眉不禁暗暗一凝。
“吾乃孙翊之妻,讨逆将军乃是吾夫之兄。”徐琉璃故作镇定,昂首说道。
“你知道我主喜欢什么吗?”沙摩柯神色肃然,一步步走向徐琉璃。
尚隔数步,徐琉璃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正扑面而来,几令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我是孙家的儿媳,绝不能在这个卑微的蛮夷面前表现出畏惧,绝不能...”
心中再三告诫,徐琉璃强抑畏心,昂着头道:“我夫之兄乃是讨逆将军孙策...”
眼见沙摩柯走上前来,徐琉璃还端坐主位,一脸的傲色,不肯起身,也不肯让位。
显然,这位巫女以为凭着她的身份,即使是做是俘虏,沙摩柯也会礼待她几分。
就在徐琉璃自恃时,沙摩柯出手了。
那一只猿臂忽然探出,快如闪电,就在徐琉璃尚不及反应时,已是夹住她的蛮腰,将她提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反应过来的徐琉璃,惊羞的大叫。
沙摩柯猿臂一抖,将她扔在了一旁,自己则冷笑着坐在了主位上。
那一摔虽不甚重,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一摔已足令徐琉璃吃痛,痛得她是痛吟连连。
“你焉敢对我如此无礼,我可是孙家的人。”受辱的徐琉璃,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沙摩柯便控诉。
沙摩柯冷冷道:“我主喜欢玩敌人之妻,你这般样貌,必能入得我主的法眼。”
这一番“粗俗”之词,听得徐琉璃是面红耳赤,心中羞愤。
想到了袁耀好他人之妻,徐琉璃强按下愤恨之意,沉声道:“你到底想把我怎样?”
“怎样,哈哈...”沙摩柯冷笑一声,对着角落里的两位婢女说道:
“你两要想活命,就得把你家夫人清洗干净,等着我家太尉来好好庆贺一番,不然...”
两位婢女闻言,为了保命,哪敢不从啊,也顾不得徐琉璃的身份,连推带搡的便往外去。
此时的徐琉璃,就如同一名卑溅的娼妓一般,要屈辱的被洗干净,等着被袁耀占有她的身子。
徐琉璃是万没想到,沙摩柯竟然如此“兽性”,根本不把她的身份当作一回事,竟敢公然说让袁耀玷污自己。
“蛮夷贼子,我是孙家的人,你焉敢如此对我,讨逆将军必饶不了你。”
惊惧的徐琉璃,颤抖着尖叫着,沙摩柯却视而不见,冷笑着目送着她被婢女们拖走。
“还讨逆将军?”沙摩柯一阵的冷笑连连,当即不屑:“我呸!”
此时的建安城内的巷战斗争,已声势渐小,显然冉胡的速度很快啊。
建安一战,蛮军大胜,整个建安城,基本已为沙摩柯所控制。
沙摩柯不敢有一丝怠慢,当即便派遣兵卒前往袁耀处;奏报消息。
第两百七十四章 赵云vs周泰
袁军大营。
此时上演了一出突袭战。
周泰率领江东三千步卒,向着袁军大营突袭而至。
本来看着巡逻稍少的袁军大营,周泰心中大喜,以为没什么人,可当率军即将攻入大营时,却遭到了伏击。
营栅一线,千名早已就位的袁军弓弩手,分成了两队,纷纷端起了弓弩,在袁胤一声令下,齐齐放开了弓弦。
五百支铁箭,挟着千鸟振翅的嗡鸣之声,撕破空气,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狂冲而至的敌人倾去。
数百丈的范围,五百支箭同时射出,这是何其恐怖的密度。
瞬息之中,但见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最前排的江东军已如脆弱的麦杆一般,茫茫如雨点般的箭网成片成片的扫倒在地。
冲在最前面的刀盾手,本已有心理准备,但他们万没有想到,敌人的箭矢之密,竟会密到这个程度。
这猝不及防的打击下,瞬间就有七八百人倒在了箭雨之中,跟随在后的江东军虽幸免一死,却为前边同伴的惨状,和敌人强大的箭矢打击所震惊,原本汹汹的斗志,转眼就被击沉大半。
三千江东军,拥挤在敌营前几十步处,一时难以再进。
袁军一轮箭雨过后,江东军以为可以喘口气时,袁军弓弩手第二发箭支再度袭来。
漫天箭雨下,又一波江东军惨叫着倒地,四溢的鲜血很快就在大地浸成泥泞不堪。
此时此刻,身处中军的周泰,脸色非常的难看,尽为难以置信的惊诧而取代。
“莫非,那袁耀早已识破军师计策不成?”
中伏的周泰,却没有太多思考时间,每迟疑一刻,就有成百的士卒丧失在敌人的利箭之下。
不及多想,周泰急是大叫道:“全军即刻撤退——”
鸣金之声敲响,前面狼狈的江东士卒,如蒙大赦一般,纷纷向后撤退。
汹汹的冲势,就这般狼狈的以败退收场。
就在周泰尚自惊疑时,敌营之中,嘹亮的号角声却已吹响。
那是进攻的信号。
大营之中,赵云已是长抢在手,杀气涌汹如潮。
今日这一战,他岂能满足以射退江东军,赵云要榜上有名啊!
毕竟袁军大将们都跑去建功立业了,他赵云再怎么说也是历史排名第二位的猛将,却只能窝在大营留守,想想都憋屈。
战意暴涨,赵云鹰目一凝,长枪向前一扫,厉喝道:“全军进攻,随本将杀尽敌贼——”
“杀——”
“杀——”
轰轰烈烈的喊杀声,如火山喷出的岩浆,熊熊的火焰直破苍穹。
营门大开,五千多袁军健儿奔涌而出,汹汹的人潮挟着向入侵者复仇的怒焰,狂涌而出。
赵云亦是战意如火,手握重三十六斤的龙胆亮银枪,坐胯‘照夜玉狮子’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疾射而出。
此马;浑身雪白,没有半根杂色,还能日行八百里。
见得袁军发动了反击,周泰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此时他才意识到,敌营中竟然藏了如此多兵马,分明是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专等着在此反戈一击。
“袁耀狗贼,他竟识破了军师的妙计...”周泰恨得是暗暗咬牙。
此等形势下,如若撤退就会任由敌人碾杀,他的三千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到了此等危机时刻,唯有硬着头皮一战。
周泰别无选择,当即挥手在刀,大叫道:“全军结阵迎敌,敢退一步者,斩无赦——”
号令迅速的一层层退下去,后撤的江东军,很快就止住了脚步。
校尉们喝斥着士卒们结阵,准备迎击反冲出来的袁军。
只是,两军相及太近,江东军的阵形还未成形,袁军已如潮水般涌至。
赵云所率的五千袁军,只顷刻间,便杀至江东军大阵。
赵云一马当先,长枪左冲右突,将中央的缺口越撕越大,其后跟随的袁军如潮水般的涌入破碎的敌阵,枪锋无情的斩向那些惶乱的江东兵卒。
赵云更是纵马如飞,如电光一般斩开一条血路,直往周泰杀去。
被动中的周泰不及多想,急是举刀相迎,两员当世绝顶武将,瞬间战在了一团。
周泰之武艺在江东亦是数一数二之辈,但比之赵云却还要稍逊一筹。
纵使如此,平日里赵云若想胜之,也得数百招之后方才能见分晓。
但如今江东军处于慌乱之势,左右军卒望风而溃,周泰身为主将,心中又岂能不受影响。
兵败生怯,周泰战意渐弱,刀上的威力也愈降,五十余招一过,便是被赵云占得了上风。
眼看着兵败如山倒,战不数合,周泰抢攻几刀,瞅得空隙跳出战团,拨马便望后军处退去。
赵云逼退战敌,战意更是暴涨,挥军向前掩杀而上,如狼驱羊一般,追着江东军辗杀。
军阵已乱,全军皆已是土崩瓦解。
看着分崩离析的败军,周泰脸色惨然,那双眼中更是闪烁着痛苦的神色。
“将军,军心已乱,再战下去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副将冷静的向周泰进言。
周泰眉头一动,却怒叫道:“我誓死不退,我定要与那敌将决一死战。”
周泰战过大小战役,从未败绩,这次统兵突袭就逢迎此败绩,颜面上过不去,一时气极下失去了理智。
副将欲要再劝,周泰遂是脸色一沉,向其喝道:“休要多言。”
雷鸣般的暴喝声中,大黑驹四蹄跃起,周泰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竟是从敌军的头顶飞过。
那神将般的气势,刹那间就把袁军吓得肝胆欲裂。
“挡住此贼!”袁军校尉纵刀挡上前来,厉声大叫。
惊恐中的袁军急是举刀向前刺去,刀枪未及抬起时,周泰大刀却已如车轮一般从上至下荡过。
噼啪的碎裂声骤起,数不清的兵器和人的手臂被斩断。
惨叫声中,周泰纵马落地,借着强劲的冲势,向着迎面而来的校尉撞去。
震惊中的校尉,仿佛为周泰那巍巍的杀气所慑,惊惧之下,只能本能的举刀相迎。
未及出刀时,但见一道黑色的疾风从其身边掠夺过,“噗”的一声,校尉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飞上半空。
一刀,毙敌。
眼见着周泰从自己头顶飞越而过,又一招之间斩杀了校尉,袁军们霎时间就崩溃了。
都说将乃一军之胆,阵前杀将,不但能令已军士气高昂,更是令敌军胆怯。
周泰大显神威,江东兵卒一时挽回了溃败之势,反观袁军就压抑了。
周泰威风之举,赵云岂是眼瞎,他暴声斥道:“尔那敌将,休得放肆。”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的闪电,便已疾射而出。
照夜玉狮子与赵云,竟如融而为一体,以众人都来不及看清的速度,电射而出。
周泰眉头一凝,一个呼吸未及时,赵云便已瞬间横在了他的面前。
赵云手中那一杆长枪,撕裂空气,卷着狂澜怒涛之力,当胸刺来。
枪锋未至,无形的气浪已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周泰周遭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形成了真空一般,几令周泰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面对如此凌厉的一击,周泰精神一滞,心中惊忖:“这厮的招式,好生刁钻!”
心怀惊骇,周泰不敢小视,急是运气生平力道,横斜钢刀向前劈出。
吭--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猎猎的嗡鸣声,冲击着耳膜,那飞溅的火星,刺得眼眸都睁不开。
长枪被荡开,两马错过,赵云急是调转马头,再次纵枪朝着周泰驶去,并向其当头砸下。
周泰见状,急是横刀举上。
哐--
这一枪太过强横,周泰只觉无穷无尽的大力,如天河决堤之水,化为万斤的飞瀑,轰落在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
周泰手臂上的肌肉,在此重力的冲击下,青筋爆涨,竟有将要绷断的征兆。
周泰胸中气血如潮一撞,那高举的双臂,生生的被压下了数寸。
“这小白脸的力道,竟是如此强!”再次交手,周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震惊万分的念头。
周泰沉思之际,赵云猿臂一动,第二枪已如磨盘一般,横扫而至。
快到极点的身法,强悍到极致的力道,精妙无双的招式,赵云的这一枪,已是完美到无可比拟的一式。
周泰几乎没有有思考的余地,只能倾尽全力,再度相挡。
又是一声金属裂鸣,周泰身形一震,虎口竟已震裂,胸中的气血更是翻滚如涛。
赵云却毫不手软,第三招,第四招,完美之极的枪式,如长河般连绵不绝的狂刺而出。
周泰是越挡越吃力,越挡越心惊。
转眼间,二十余招已过。
两员当世绝顶人物的交手,气浪将方圆数丈之地包裹,掀起漫天的飞沙走石,大地之上,更被斩出道道沟壑,令人触目惊心。
陡然间,赵云低啸一声,长枪如闪电一般,刺向了周泰。
那道枪影所挟的毁灭之势,卷起漫空的尘雾,枪式快到令肉眼都快分辨不出的地步。
显然赵云已发动了最强的攻势,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要见分晓。
尘雾散去,周泰腹前赫然已被赵云长枪洞穿,鲜血迸涌。
周泰气力在渐渐抽离,眼眸中尽显不甘之色。
周遭的江东军见得如此斗志立即全无,并纷纷弃械投降。
“噗咚...”赵云拔出长枪,周泰便摔落于马下。
此时的周泰虽然未死,但他的那出血量,迟早的事。
当袁胤赶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并看见了濒死的周泰。
袁胤不及多想,便发号施令喊道:
“来人,收缴降卒兵刃,并将这敌将与伤兵抬入军营医治。”
袁胤这话一出,别说江东降军疑惑,连赵云都不经疑惑连连。
不过袁胤此话,瞬间收得江东军之心,并向其投来了感激眼神。
此役,两军共死伤近三千人,可谓是极其惨烈。
不过袁营的随军大夫不够多啊,一会保不及还会送回更多的伤兵,袁胤心一横,便下令兵卒出去抓。
连赵云都被袁胤如使奴仆一般,使他出去抓大夫。
不过却被赵云抓到了一条大鱼,此大鱼姓华,名佗。
第两百七十五章 小霸王陨落
日落西山,黄昏的余晖映照在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犹如屠宰场一般。
此时的袁耀,正带着大军与大将们,如摧枯拉朽一般屠杀着逃跑的江东军。
孙策率两万江东军决战,一战下来死伤了半数。
转眼间,逃跑的江东军又被数万袁军追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几乎殆尽。
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眼看着江东的旗帜,无情的被袁军践踏,孙策的斗志与精神,也在一点点的被摧毁。
一条大道上。
孙策正率领着他的文臣,与两千残存之军,向着小牛山方向疾奔。
这一支残存队伍,怀着惶惶不安之中,不敢稍有迟滞,只不停的狂奔。
孙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似乎隐隐能听到后边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他知道,袁耀又要追上了,赶紧驱马奔驰。
此一役,江东完败,孙策的宏图霸业梦就此粉碎,但他却没有丝毫气丧,手中的马鞭反而挥得越猛。
不知不觉中,江东溃军已奔跑了十多里,看似已甩开了袁军。
这时,三位很是狼狈的兵卒驱马奔袭而来,还狂呼道:“主公,主公。”
孙策闻言,眉宇间尽是疑惑,当下便令众人停下。
待三名兵卒近时,一名兵士拿着一个木盒呈给孙策,并嗷嚎大哭道:
“启禀主公,孙翊将军..被..袁耀派来的刺客杀害了!”
“三...弟..”孙策一听,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没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满脸悲愤的孙策,此时竟一时失去了方寸,看着兵士送至自己面前的盒子,就是不敢打开。
孙策不打开,那名兵士却帮他打开了。
一颗面色狰狞,眼眶圆瞪的头颅,瞬间展至孙策面前,直令他一阵恍惚,浑身颤抖。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孙策立即被此光恍了下眼神。
这位兵士拿着把匕首,朝着精神恍惚的孙策腹间刺去。
“噗吱...”刀子入肉的声音。
显然这位刺客成功了,还真被他刺到了精神恍悟的孙策要害。
看着腹间的匕首,孙策当即清醒了过来,并大怒朝着这位刺客一脚踢去。
“砰...”孙策脚力甚大,刺客顷刻间被他踢出了五米远。
“主公,我为你报仇了。”刺客在地上哼哼唧唧一会后,便断了气。
其余两位刺客见状,立即抽出了腰间佩刀,并朝着孙策袭去。
此时的孙策正在气头上,见两个蝼蚁杀来,他立即一挥霸王枪,两名刺客瞬间被他拍飞了出去。
“主公...”文臣们瞬间回过神来,并惊慌大惊叫起来。
其余兵卒见状,纷纷惊醒过来,立即把两位重伤的刺客擒拿于地。
看着被兵卒扣押的刺客,孙策挥手示意文臣们自己没事,然后一脸的冷峻喝道:“尔等是何人!”
“何人?哈哈...”一名重伤的刺客,露出了癫狂之笑:“孙策,汝可曾记得许郡守乎!”
“许贡?”孙策一听,脑中沉思了一会,便知道他们必是许贡的余孽。
许贡是何人?
许贡就是吴郡的一名都尉。
兴平元年,吴郡太守盛宪因病离任,许贡就此当上了郡守,他担心位置坐不稳,就想弄死离任的盛宪,可盛宪却被名士高岱所救。
这可把许贡惹恼了,就此抓拿高岱的母亲,以此引出高岱加害之,高岱却在朋友帮助下机智逃脱。
以此可以看出,许贡就不是个好人,高岱却也不是个东西,他连母亲都不设法营救一下,就独自逃脱。
不过到兴平二年,孙策跨江创业,接连打败各地割据势力,把分裂的江东整合归一,许贡,高岱两人也被孙策先后处死。
这三位刺客,就不难想象了,必是那些割据势力之一;许贡的余孽。
三名刺客为许贡余孽,孙策却想不通三弟武艺高强,为何会被敌人轻易刺杀得逞。
“吾弟怎么死的。”孙策捂住腰间伤口,质问那两人。
孙翊可不像孙策,孙翊出门是带亲卫的。
所以孙策打死都不相信;敌对刺客岂能轻易刺杀得了孙翊。
“哈哈...孙策,你命数已尽,告诉你也无妨。”刺客疯狂大笑着,好不畅快:
“建安城内的都尉皆已反叛,汝弟也因此而惨死。”
“噗...”孙策闻言,气急攻心,一口热血喷洒而出。
此时的孙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指甲乏黑,显然已经中毒。
“匕首有毒!”孙策已知自己的异样,对着兵士喊道:“杀了他们。”
“噗吱...”兵士手起刀落,两颗狂笑的脑袋瞬间落地。
看着刺客身首异处,孙策顿觉浑身虚弱无比,接着便栽倒于马下。
“主公...”文臣们纷纷大惊。
周瑜更是直接下马走至孙策身边,然后将其扶起,对着周围着急喊道:“大夫,大夫呢...”
显然周瑜已经失去了方寸,他们现在被袁军追杀,又不是在城里,或者军营里,哪里会有大夫啊!
“咳咳...公..公瑾..”孙策有气无力的抓住周瑜的手。
看着好友的症状,周瑜内心百感交集,脸色从不改色的他,现已是满脸的悲情稠胀。
“戴员,边鸿,妫览三人,吾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孙策大呼几语,便彻底的失去了气息。
“主公啊...”文臣们瞬间哀嚎起来。
“主公...”两千兵卒更是纷纷跪倒于地,满脸尽是悲情之色。
建安三年,江东小霸王孙策,就此被刺杀身亡。
就在江东文臣与兵卒们哀悼之时,蓦听后方铁骑轰然而响。
紧接着,数不清的袁军从四面八方汇聚,并扑向此地的江东军。
显然袁军铁骑从后杀到,数万袁军步卒如虎狼一般抄了江东军的后路。
前路被封,后路又被截,两面夹击之下,江东军已陷入了绝境之中。
可此时的江东军依旧跪伏于地,正在哀悼他们的主公孙策,视即将围杀而来的袁军如无物。
这时,北面大道上尘烟再起,袁耀已率领着得胜之军,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当看见现场三具尸体,以及江东文臣哀悼孙策的尸身,袁耀顿时知道了什么。
显然孙策被刺杀身亡了,他的那些臣子与兵卒们正在哀悼中。
孙策陨落,本该大笑欢呼的,但袁耀深知此时千万不能那么做。
孙贲看见孙策尸身,那颗心似乎被刀扎一般,非常的痛。
“伯符兄啊!”还不待孙贲说话,袁耀抢先悲痛大呼,一个趔趄的从马背上摔落下马。
众将见状,深感疑惑,包括江东文臣在内,心中无不疑惑纵生。
第两百七十六章 虞翻占卜
他们当然不知道袁耀此举为何意,此举当然是收买人心的时刻了。
孙氏在江东根深蒂固,对孙策处理的好;不但能收取江东军民之心,还能收取孙策的文臣武将之心。
“哪个王八蛋,敢派刺客行刺吾兄,吾誓要弄死他全家尔!”袁耀抓住孙策的手,一脸的怒气大吼,仿佛孙策就是他亲兄弟一般。
不过袁耀此时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兴奋啊;一员大敌被除掉,如何能不痛快,他还非常感激这三位见义勇为的好汉。
周瑜可不是那种酒囊饭袋之辈,袁耀此举,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光亮。
明显袁耀在演伤感剧情,在收取江东军民之心啊!
不过孙策已亡,江东大势已去,周瑜深知反抗欲是无用,只是徒增更多的人死去而已。
就在众人哀悼之际,一骑由远而近,待近时,那斥候便呈给了袁耀一份情报。
袁耀见状,用袖子擦了擦假眼泪,拿起情报观之。
此情报是沙摩柯令人传来的,上面说;建安城已被攻破,并俘虏战俘六千余人。
沙摩柯还说孙翊属下反叛,不但设计毒害其性命,还吞其兵卒,之后便逃离了建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孙翊的妻子徐琉璃,沙摩柯特意把这个划为重点所述;什么美艳动人,已洗白等候。
“咳..”袁耀当即咳嗽了一声,便把情报竹简卷起,并收入了怀中。
开玩笑啊!
要是此时被人知道徐琉璃没有死在乱军中,而是被沙摩柯令人洗白送给自己,那不是又来一出;宛城的曹操嘛!
不过袁耀此时非常忌惮与注重;徐琉璃此女啊!
此女不但会占卜,还非常聪慧。
袁耀依稀记得孙翊被属下戴员,边鸿,妫览三人弄死后,替罪羊却是边鸿。
而戴员,妫览二人被徐琉璃以戴孝百日之名,推脱了妫览霸占自己的时间,然后密谋死士弄死了戴员,妫览二人。
为夫报仇后,徐琉璃便下落不明。
从此可以看出,此女是个谋略聪慧之人,与她有染,就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就在袁耀沉思之际,虞翻却突然站了起来,并对着袁耀抱拳说道:
“我主虽被许贡门客刺杀身亡,但我主临死前,却对戴员,边鸿,妫览三人痛恨不已,太尉若能帮我主斩了此三人,圆了我主之愿,我江东皆降!”
周瑜,张昭,秦松,陈端,骆统,严畯,濮阳兴等人闻言后,皆是一脸的陈静,仿佛虞翻说得,也是他们想说的。
袁耀没有当即应允,而是问道:“汝是?”
虞翻不敢迟疑,当即便抱拳称:“吴郡功曹,虞翻是也。”
“虞翻?”袁耀一听,便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四十多岁的虞翻。
这位虞翻,家世可不得了啊!
他家族在会稽根深蒂固,是当地的豪族,简称:大世族。
江东除却四大家族外,虞家是仅次于他们的存在,显然份量不低啊!
再说说虞翻此人,先仕王朗,王朗败逃后,孙策几次登门拜访,虞翻才出仕辅佐孙策。
虞翻还曾劝谏孙策出门多带护卫,可孙策却自羽自己天下无敌,不曾采纳。
若是按照历史进展;建安五年,虞翻再次劝谏孙策出门带护卫,孙策就是不听,不久便被仇家刺杀身亡。
虞翻不但品学兼优,还精通易学,简称:会占卜。
不过袁耀知道自己是世族的公敌,虞翻只是顺势依附自己而已,并非真心辅佐自己。
想到于此,袁耀当即便微笑说道:“仲翔先生不如替我算一卦;看看我军能否打败中原强雄!”
“这个...”虞翻一听,慌了。
其实孙策不知道他会占卜,要是知道的话,孙策肯定不会重用他,甚至还会厌恶他。
孙策与孙翊都是非常敏感这些会占卜之人,除了孙权这个异类。
按照历史进展,也是等到孙策死后,孙权当政,虞翻才敢光明正大说自己会占卜,连之后偷袭荆州的吕蒙,都找他偷偷算了一卦。
袁耀此言一出,周瑜等人顿时向虞翻投去了异样目光,直令虞翻如芒在背。
“怎么,难道仲翔先生的占卜术,是那江湖骗术不成?”袁耀顿时讽讥道。
虞翻闻言,顿时老脸一红。
显然虞翻被刺激到了,当即便拿出几枚似铜钱的玩意,在手中捣鼓了几下,便抛落于地。
拨正铜钱,虞翻看见就是一惊,犹豫着说与不说。
看着虞翻的脸色,显然不是个好兆头啊!
“但说无妨!”袁耀表面镇定,内心却是“咯噔”一跳,难道...
虞翻犹豫了一下,便如实说道:“看卦象显示;太尉即将面临一场灾祸,红颜也会折一。”
“红颜折一?”灾难的话,袁耀不太注重,但红颜这个就令他注重了:“此话何意?”
“就是太尉的众多红颜中,有一位将会随着这场灾难而香消玉陨。”虞翻满脸的凝重说道。
卦象是如此显示的,但令虞翻心态震撼,头一次对自己的卦提出了质疑!
袁耀此时的势力,已经是南土霸主,就是曹操南下,也未必能轻易灭得了袁耀。
这灾祸从何而来呢?
就在虞翻心中沉思之际,袁耀却是突然放声大笑:“我命由我不由天,岂能过于轻信卜术尔!”
袁耀表面大义凛然,不相信占卜术一般,问询虞翻占卜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但他此时的内心却非常急躁,正在翻阅着众女几率,很想追问虞翻能否占出其名,却又刹住了车不问。
袁耀深知,要是这样一问,就得暴露出自己有软助的一面,这是枭雄最忌讳之一。
要做枭雄,就必须比敌人狠,比敌人更六亲不认,千万不能露出把柄让人拿捏,更不可能表露出脆弱的一面。
就在众人沉浸在袁耀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言论时...
“戴员,边鸿,妫览三人;无不烹菹夷灭,为百世戮试!”袁耀冷冷说道,当即便问向众人:“谁知道他们往何处逃也?”
“嗝..”庞统打了个酒嗝,淡淡分析道:“戴员等人想逃,唯有往南走;过山越地盘,进而搭船出海。”
“出海?”众人一听,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诚如庞统所言,戴员等人要是出了海,就犹如蛟龙入海,凤凰展翅怒天低,到时还怎么圆了孙策之愿,收复江东军民之心?
江东文臣的表情,袁耀看在了眼里,当即便对着孙贲喝道:“孙贲,汝带虎贲骑前往追击,切莫让他们逃脱!”
东莱重骑,奔跑速度慢,而虎贲骑是轻骑兵,奔跑速度快。
所以袁耀才令孙贲统帅此军追击。
对于孙翊与孙策惨死,孙贲可谓是伤心到了极致,袁耀一下令,他就急忙率军追击而去。
袁耀如此安排,直接令江东文臣们感激涕零,并纷纷抱拳答谢:“太尉仁义!”
袁耀当即摆手道:“传令,将孙策与孙翊以公侯之礼葬了吧。”
袁耀之言,再次感动到了江东文臣与兵卒,并纷纷大呼:“太尉仁义。”
袁耀坐胯赤兔马,抬首高望,那一轮通红如血的朝日,正将万丈金光照在他傲然的脸上。
伐吴大战,随着孙策身死,江东名义上已然落入袁耀之手,并落下了帷幕。
江东文臣武将皆已投降,却不认主,只是归顺而已。
毕竟袁军势大,江东文武不傻,不降就得做烈士。
再说江东之主孙策已死,负隅抵抗到最后,做谁家的烈士啊!
看着现场开始疲惫的将士与兵卒,袁耀当即令大军快速打扫战场,并大摆庆功宴。
第两百七十七章 徐琉璃屈服
是夜。
伐吴大战中,江东两万精锐军;阵亡了八千人,重伤六千余,投降了两千,其有皆是逃散下落不明。
建安城的近两万江东军;除了戴员等人策反的六千人,投降了六千人,重伤四千,其余皆已阵亡。
袁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孙策决战就伤四千,亡六千。
攻取建安城的蛮军,他们更惨啊,伤五千,亡一万余。
显然此役惨烈,不管是江东军,还是袁军与蛮军,加起来就有近三万伤员啊!
汉末医疗条件极差,他们医治得好不好还很难说,就算医治好了,也是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人。
此时那偌大的袁军大营,已经划出了一块空域,许多大夫正游离各处,正在治疗这近三万伤员。
虽然伤兵太多,不宜摆庆功宴,来刺激他们病情。
但有功就赏,有伤就治,袁耀可不会因此就不摆,而令数万人跟着伤兵一起气氛不振。
顶多多给些许抚恤于伤兵家里便是。
随着袁耀下令庆功;酒肉皆尽数拿出吃个够,兵卒们那叫一个欢啊,就差跳舞了。
毕竟当兵的只为吃口饭饱,还能有酒肉吃,更是令他们异常兴奋啊。
建安城的县府中。
江东名义上已姓袁,就差安排官员下去管理城池而已。
大堂内,兴奋中的袁耀,当即举杯说道:“此役,诸位皆是功不可没,吾不日便上报天子,为尔等请功!”
袁耀此言一出,顿时引来文武们喝彩。
袁军阵营的文武当然高兴了,而新降的江东文武,却是面色苦涩,尤为的难堪啊。
除了重伤濒死的周泰,朱治,与已经战死的武将没在。
江东文武众人;吕范,贺齐,蒋钦,陈武,潘璋,黄盖,韩当,周瑜,张昭,秦松,陈端,骆统,严畯,虞翻,濮阳兴等人,皆是在此。
韩当是护送江东军的粮草器械,并镇守江东军大营,当时他没参与到决战中。
江东文武的异样,袁耀看在眼中,深知他们暂居自己麾下,乃是不得已。
不过令袁耀奇怪的是,孙策死了,应该还有个孙权才是。
为什么他们不跑去追随,而是屈愿留下,帮助自己这个仇人。
虽然孙策是被许贡门客弄死的,但罪魁祸首还是自己,要不是自己发动伐吴大战,孙策与孙翊也不会那么快就死。
“仲翔啊,孙权在何处。”袁耀问道闷闷不乐的虞翻。
袁耀此言一出,江东的文臣武将们瞬间一哆嗦,他们认为袁耀要弄死孙权,绝了孙氏一门了。
虞翻满面虚汗,刚想抱拳说在吴郡时...
周瑜却抢先说道:“启禀太尉,孙权已经离开了江东之地。”
听周瑜之言,不似假话,看其好像知道孙权下落,却不想说出。
周瑜此言一出,江东的文武松了口气外,心中顿时起了隔阂。
孙权走了,他们却不知道,显然孙策把他们当外人啊!
“哦?”袁耀闻言,心中一时猜测不出孙权能跑到哪里去,便再次举杯说道:“来,继续喝。”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举杯痛饮。
酒过三巡,一场大宴数个时辰,众人皆是晕头转向,便宴尽散席。
袁耀带着未尽的酒兴,去往了后宅寝房。
推开那间曾经属于孙翊的房门,房中那女子娇躯一震,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以警戒的眼光,慌张不安的注视着袁耀。
已被强迫洗得干干净净,又被强迫换上了件颇为艳丽衣裳,再被关在孙翊的房中,徐琉璃的心情始终处于忐忑之中。
一见到这位英俊的男人,徐琉璃便知道他就是沙摩柯口中说的哪个爱好别人之妻的袁耀。
袁耀一见此女,先是愣了下,旋即才想起沙摩柯的情报,深知她是谁。
他当即便邪笑着盯着这个忐忑的徐琉璃,大咧咧的步入了房中,将房门反手顺势关闭。
“砰!”房门紧闭,屋中,只余二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够令人尴尬,况且,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发动侵略江东的魔头。
徐琉璃心中寒意悄然,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她在畏惧。
那畏惧的眼神,那颤栗的身子,却让袁耀分外的享受。
他冷笑一声,径直坐上了床榻,伸手向她一招,命令道:“本官苦战一天,腰酸腿痛的,你过来为本官捶捶腿。”
颐指气使,就如同在指使一名奴婢一般。
徐琉璃细眉一凝,苍白的脸蛋掠起几分愠色,却将头扭向一边,对袁耀不理不睬。
孙家在江东,再怎么说也是一方豪强,更是一方诸侯。
嫁入孙家的她,已是孙家的人,却要给敌人捶腿,这若是传将出去,孙家的颜面何在?
看着徐琉璃的自恃之状,袁耀的鹰目中,一丝阴冷闪过,并冷冷说道:
“看来,还是把你送往军营,赏赐给我的将士们为好啊!”
闻知此言,徐琉璃的神色微微一变。
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女人的价值,有时候甚至还不如一袋粮食。
战败诸侯一方的奴婢妾室,往往都会沦为胜者的战利品,被胜者作为犒赏之物,赏给麾下将士。
这种事,曹操,刘备,袁绍,曾经的吕布,孙策,他们都这么干过。
袁耀自跨江以来,还未做过此事,但不妨做一次,不但令将士们士气高昂,还能令他们更加为你卖命效忠。
而且,如此作法,非但不会遭人诽议,反而会被视为主公的一种慷慨大方,赏罚分明的美德。
徐琉璃脸色微变,袁耀自然看得出其害怕了,当即便冷冷道: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的过来给我捶腿,要么我现在就把你赏给诸营将士!”
“我麾下加起来的将士有十几万,都许久未沾过腥了,只是不知你这身板,可经受得住这么多虎狼之士。”
袁耀就是这么直白的在威胁她,我的地盘上,想怎样就怎样,只要我看中的女人,统统都必须要屈服。
徐琉璃闻言,娇躯一颤,明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惶恐的惧意。
此刻的她,才意识到了袁耀手段的残酷。
她知道,眼前这个魔鬼般的男人,绝对是说到做到,不仅仅只是言语上的威胁。
一想到自己娇弱无暇的身子,要去给那十几万粗鲁的军汉蹂躏,徐琉璃心就一阵酸痛,想死的心都有了。
无路可选,徐琉璃只得暗暗咬牙,决定委曲求全,放下了尊严。
心怀着畏惧,徐琉璃扭捏了片刻,贝齿轻咬着朱唇,百般不情愿的挪至袁耀跟前。
犹豫片刻后,她终于是屈下了高贵的双腿,跪伏在了床榻前,伸出一双纤纤素手,颤抖着为袁耀捶腿。
“孙策啊,你虽然死了,但你与我的仇还未算,就让你孙家的女人来偿还吧!”袁耀心中狠狠的说道。
袁耀本来对没有感情的女人是提不起一丝兴趣的,但仇人家的女人,却令他异常的舒爽。
袁术是被曹操逼死的,没错,但孙策的罪也不小,比之吕布,刘备还恶极。
孙策用一块玉玺,与袁术换取四将与三千兵马跨江,名义是替袁术跨江剿除乱贼,暗里却是脱离淮南自立。
孙策不但占据了袁术诸多地盘,还在曹操兵临淮南时,掳掠了淮南十几个县近十万的人口。
这让刚刚穿越而来的袁耀,占据着一块无人的地盘,要不是天赐机遇夺得汝南,袁耀就得困死在了无人的淮南,更别说发展了。
所以,此仇大了,孙策差点害死了自己。
袁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的得意,将腿伸将开来,肆意的享受着这份快感。
“用些力,你当是在挠痒痒吗。”袁耀喝道。
徐琉璃只能忍受着,默默的把恨往肚子里咽,一双臂手微微加了些力。
袁耀腿上享受着,虎掌也没有闲着,伸将出去,轻抚着她的头发,抚着她晕红的脸蛋,抚着她的...
徐琉璃是羞得满脸晕红,呼吸急促,那剧烈的起伏,一颗心儿几乎要从腔中跳将出来。
嫁入豪门的她,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有如此屈辱的一天。
而且,这间屋中,还是孙翊的。
此刻的徐琉璃,隐约有种感觉,感觉到孙翊失望愤慨的眼睛,正从后面盯着她,盯到她如芒在背,难受之极。
只是,她却只能屈辱的忍耐。
不然呢,再装清高下去,难道去让她沦为千人骑,万人辱吗?
徐琉璃越是难为情,越是羞恨交加,袁耀就越是兴奋。
转眼间,他已是兴趣大起,血脉贲涨。
蓦的,他一把将徐琉璃拖上榻来,在她还不及防备时,那虎雄之躯,就已然扑了上去。
“不要,不要!”惊诧的徐琉璃,本能的挣扎,惊叫着。
袁耀却冷冷道:“劝你还是乖乖的顺从,别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我就非要吃你不可,我可从来不缺女人,再折腾下去,我现在就把你发配到营中去。”
又是一语残暴的威胁,徐琉璃心头剧震,很快便不敢再挣扎,慢慢的软了下来。
历史上的徐琉璃,为死去的孙翊报仇后,便不知去向。
袁耀很清楚,徐琉璃在面临死亡威胁之际,只要能生存下去,她可以委屈伏首,并不会自尽证清白。
所以,对付徐琉璃,袁耀根本就不屑于使什么手段。
果然如他所料,只几句言语的恐吓,徐琉璃便被彻底的震慑,最终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带着一脸的晕色,承认这无奈的现实。
被一人辱,总比被千万人辱要好过几分吧...
徐琉璃的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见得徐琉璃顺从下来,袁耀这才满意,抖擞精神,开始了肆意的征伐。
窗纸之上,身影缠绵,月光正当朦胧。
第两百七十八章 南蛮入侵
孙策身亡,江东尽落袁耀之手。
今日显然又是多事之秋。
庐江,晥城。
周详正在调集两万军队,准备平叛正在庐江境地烧杀掳掠的陈兰贼军。
薛综收到孙策身死,江东沦陷后,那是悲愤不已,就差嗷嚎大哭了。
收到庐江军即将前来清缴,梅乾吓得不轻,便立即带着贼寇大军返回了天柱山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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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柴桑。
张英也在集结一万军队,准备前往平叛烧杀掳掠的潘虎贼军。
张纮收到孙策身死,江东沦陷的消息后,他精神瞬间出现了恍悟,内心悲哀的同时,便趁机脱离潘虎而去。
对于一名智力出众的谋士来说,他想逃,你是抓不住他的,更别说是一群头脑简单的匪寇。
刚刚攻陷庐陵城的潘虎,他此时正在那县府内洋洋得意,左拥右抱,好不自在啊!
张纮逃了,他都不知道。
可接下来手下来报;江东沦陷,孙策身死,豫章军即刻前来清缴他,他是吓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连享受一下都不敢的潘虎,就急忙招呼大军逃回了武夷山,开始龟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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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交趾郡境地,龙编城。
这座交趾郡治所城占地三十里,如今却变得残破不堪,成为了一座废墟。
昔日繁荣的城池,如今变成了死寂沉沉的死人城,比之当年董卓焚烧洛阳场景如出一辙。
街道到处都是老幼死尸,大火焚烧的民宅;硝烟正滚滚升上半空。
那城墙上还挂着几百具尸体,从他们的穿着可以看出,是此城的官吏与县兵。
龙编城附近二十多个村落亦是如此;皆是老幼死尸遍地,硝烟弥漫着。
龙编城城外三十里,一支二十多万人的队伍,正高歌往东前进着。
那三千辆装满财物的运输车,上面的货物各种各样;布匹,年轻女子,钱粮。
女子的穿着各式各样,有的是富商家的,也有官宦家的,不过百姓家的居多。
从她们的眼神可以看出,皆是满脸的惊恐之色,并缩聚在一起颤抖着。
没错!
这支二十万人的队伍,就是阿会喃率领的南蛮大军,龙编城惨案也是他们所为。
在这支二十万人的队伍中,有两支部曲非常显眼,还是历史有名的部曲;一支是藤甲军,另一支就是象军。
藤甲军就不需多说了;那藤甲皆是水不能腐,刀戟不能破。
而象军呢,就更厉害了;那是一只只庞然巨兽,准确来说,那是一头头大象。
这个时代没有动物园,大象这种东西,只有南中的汉民才能有幸一睹。
连南中的邻居刘璋,都未曾见过大象,更别说中原之地的汉民了。
连绵的象群,简直如同移动的山脉一般,声势极是赫人。
但见那每一头大象,都是全副武装,上面坐有两三个人,一人御象,一人执长兵器,另一人则携弓弩。
整头大象,就是一座集远近兵器于一身的移动小城堡。
就是拥有骑兵营与战车营最多的袁绍,见到如此庞大的象兵队,都会被吓得一哆嗦,更别说别人了。
大军的前头,一名头戴红色羽毛头冠,手握骷髅头权杖的中年人,正驱动着战马前进,正用阴霾的目光看着前方沉思...
这人就是刚刚夺得大权的阿会喃,正亲率南蛮大军入侵交州。
狗腿子董茶那,一脸的讨好说道:
“大王,再走八十里,便到达十万大山,只要越过了此山,交州便是一马平川,再无障碍也!”
“嗯。”阿会喃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旋即便向其淡淡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
董茶那闻言,当即便媚笑道:“大王请说。”
“前往庐江一趟,看能否把姬妹救出。”阿会喃很是阴霾的说道。
阿会喃此言一出,忙牙长,杨锋,木鹿,金环,朵思等人顿时疑惑不解了。
“好的。”董茶那一听,当即便急忙应允,然后带着两人纵马疾射而出,朝着前方快速赶去。
“大王,这个姬...”忙牙长话还未说完,木鹿就打断他道:“放肆,大王的事,岂容你过问!”
其实木鹿是在救他,有些事情装哑巴就好,阿会喃不说,就不要问,以免惹祸。
毕竟如今的阿会喃已经不同往日,已经变得极其残暴,动不动就杀人,最好不要触其逆鳞。
就龙编城,大伙都是只想抢劫一番,淫掳一番而已。
可阿会喃却下令焚城,屠杀老幼,把青壮绑上绳锁做已军奴隶,而女子为已军玩乐的工具。
如此残暴的阿会喃,直令彝族蛮众畏惧胆寒。
木鹿的好心,可在忙牙长眼中,认为其和董茶那是一种人,当即便不屑道:“关你何事?”
“你...”木鹿一时语塞,都想撬开忙牙长的脑袋看看,看这蠢货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忙牙长见木鹿面红耳赤,一脸的得意想继续转回刚才的话题时...
金环却抢先问道:“大王,交趾郡还未掠夺完,我军为何如此匆忙前进?”
金环说出了他的疑惑,也是众人想问的。
彝族大军从南中出来后,就劫掠了龙编城。
而北带,曲昜,稽徐,安定,朱?,望海,西于,封溪,麊,苟屚,羸陎等县都还未搜刮就继续东进。
这就令许多人不解了,连歇息一下都不让,还有那些水灵灵的女子都还未宠幸,谁的心里能痛快啊!
听得金环疑惑之言,阿会喃这才转头看向他,并冷冷说道:
“一口气打到临贺,扼守住要道,我要整个交州都是我彝族的栖息地!”
阿会喃短短只言,忙牙长,杨锋,木鹿,金环,朵思等人瞬间震惊了。
诚如阿会喃所言,彝族大军占据了临贺要道,袁军想入交州平叛,就必须拔掉临贺这颗钉子。
君不见当初的张津呼!
他用三万交州军守城,文聘六万荆州军都一时半刻拿他没办法。
而二十万彝族大军夺取了临贺,并镇守临贺城,袁军怕是没个六十万人,就别想攻破临贺,进入交州腹地。
忙牙长,杨锋,木鹿,金环,朵思等人震惊的不是前往扼守临贺,而是震惊阿会喃竟然懂战略。
一个懂战略的蛮夷首领,对汉民来说是相当危险的,但对南蛮的洞主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威胁呢。
别看阿会喃是首领,好不风光,但这些洞主们对其皆是阳奉阴违,时刻觊觎其首领之位,简称: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阿会喃不但聪明,如今还表露出有战略眼光,他们想夺得首领之位,估计机会渺茫。
毕竟有战略的首领,就能带领族人走向辉煌,那威望更是蹭蹭往上涨,想夺其位,别说族人不支持,自己麾下的手下也会叛离,简称:一起异心,就得众叛亲离。
“加快速度!”就在洞主们沉思之际,阿会喃瞬间举起手中权杖,高呼一声。
“呼...”彝族们纷纷响应,从最先走路状态,开始变成了小跑。
第两百七十九章 赖恭气得捶胸顿足
烈阳已经到达正中,显然已到中午时分。
苍梧郡,广信城。
这座苍梧郡治所城,占地四十里,高耸的城墙达到了十丈,「一丈为三米多点」还有八米宽的护城河。
此时城内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商铺招牌旗号,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
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大众对生活的得意其乐。
而那些酒肆中,酒客们带些市井泼皮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们,正趺坐在席上俗不可耐的唱腔。
如此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无不衬出赖恭的治理有方,让百姓们免遭战祸,并安居乐业!
“让开..都让开..”此时却有一名浑身带伤,一脸憔悴的骑士,正驱动着战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当看见前方有小孩,骑士一个刹车不住,就要撞上去时...
突然有一双强有劲的手,直接袭至,并拉住了受惊的马儿。
待马儿安定下来后,骑士见到此人后,当即便下马跪伏,并上呈一捆竹简说道:
“启禀区都蔚,交趾郡遭到了二十万南蛮入侵!”
围观的百姓们闻之,那是吓得不轻啊,皆是人心惶惶。
身材魁梧,身穿甲胄的区景,一听到此言,当即便拿起竹简看了起来。
上面所述:
南蛮不但劫掠了龙编城,还斩杀了一城老幼,并焚烧了城池与村庄;掳掠女子为玩物,青壮为奴隶。
如今交趾一带已成为灾祸,南蛮大军如蝗虫过境般,所过之处,皆是横尸遍野,硝烟四起。
看南蛮的路线,似乎要直指苍梧。
此情报是半天前的,如今是半天后了,指不定城池与村庄估计已被南蛮迫害不下于百起。
区景一刻不敢怠慢,令骑士前往郡府禀告赖恭,他自己却前往城外军营调兵。
区景知道每耽搁一分,便会有无数条无辜性命倒在了血泊之中,根本没有时间跟赖恭商议部署。
区景也没有责怪骑士当众说出那么人心惶惶之事。
毕竟瞒是瞒不住的,不久之后,便会有灾民逃至此地,只是早与晚之间。
在广信城外的军营,共有两万军,区景直接调动了一万五,只留下了五千人。
兵贵神速,区景令大军简装出发,并没有押运粮草等军需。
区景是想快速抵达十万大山,并阻挡南蛮入侵,避免灾祸继续蔓延。
区景也不想想,敌方可是有二十万人,区区一万多人焉能阻止得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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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
此时的赖恭正在观看交州地图,一脸的憔悴之色。
显然赖恭这个刺史不好当啊,犹如做牛做马的奴仆一般,每日起早贪黑的工作,不累倒下,已是头顶冒主角光环了。
“报...”骑士拉着长音,从堂外喊到了堂内,并向赖恭呈上竹简奏报道:
“交趾郡遭到了二十万南蛮劫掠,区都蔚已经率军前往拒敌。”
刚刚接过竹简的赖恭,听得此言,那心脏顿时轰轰狂跳,没差点被吓死。
“汝说区景已经率军前往?”赖恭没有看情报,而是问询区景之事。
“是的,小的来的时候,被区都蔚撞见,他还看了情报,然后就往城外军营而去。”骑士如实回答。
“糊涂啊!”赖恭顿时捶胸顿足,直喊区景秉性太过莽撞。
二十万的南蛮啊!
面对如此人多势众的南蛮,就应该智取,而不是正面硬钢。
可区景却要用无辜的将士们性命,去硬钢人多势众的南蛮,赖恭认为其很是不理智啊!
赖恭急得在堂内来回走动,还不忘令侍卫前往军营,看看区景调动了多少人前往。
当汇报说区景调动了一万五,赖恭更是直呼要治他区景之罪;区景没有刺史兵符,就擅自调动军队离岗,如同造反无疑。
可赖恭只是发下牢骚而已,深知发再大的怒气已无事于补,他便一脸的苦色看着交州的地图而沉思,想着如何救他区景啊!
区景率领一万五千军硬钢二十万蛮军,不用想,必败,甚至还会身首异处。
再怎么说一起共事如此之久,赖恭可不会看着其死于非命。
第两百八十章 刘琮的抉择
荆北,襄阳。
交州那边出现灾祸,而荆州这边也不太安静啊!
大堂内,刘琮高坐上位,正铁青着脸,听着阶下那人奏报。
那人正是前往荆南谈判回来的韩嵩!
韩嵩此番回来,乃是向刘琮宣告袁耀的条件:要单骑会面商谈。
“州牧大人,以我之见,还是遵从袁耀的条件吧!”韩嵩不冷不淡的说道。
刘琮依旧满脸的铁青,没有说一句话。
见得刘琮如此满脸怒容,韩嵩不但不刹车止言,还继续撒盐讲解道:
“属下观那袁营布置,发现其军寨;既有恢宏之气势,又内藏精良之阵法,军士更是虎狼也!”
“会布置如此营寨,证明袁耀军事才能不低,其更有此等大军在手,即使我荆州的陆军与水军犹在,也未必打得过其军。”
韩嵩如此赞誉那袁耀厉害,在刘琮看来,韩嵩必是已然投敌,对自己讲解却是一种羞辱,一种看不起。
啪!
刘琮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
“韩嵩,汝如此夸耀袁贼,汝必定已投敌,来啊,把这狗东西给我拖出去斩了!”
袁耀本想令韩嵩同学回去荆北,宣扬一下袁军强大,令荆北宵小胆怯,却不曾想,计划跟不上节奏啊!
此时的剧情,跟历史中韩嵩去曹操哪里回来一样,夸耀曹操何其贤明,曹军如何强大,就被刘表令人拖他下去砍了,却被蔡媚儿阻止,而被拘押入狱,并牢底坐穿。
虽然主位上不是刘表,而是刘琮,但剧情没变,一样是要准备拖韩嵩同学下去斩头。
号令下,门口的侍卫一涌而进,作势就要将韩嵩拖走。
在刘琮眼里,韩嵩不但投敌,还把荆州内部的情况告知袁耀所知,袁耀才会说出单骑会面弄死自己。
刘琮虽是豆蔻之年,却不是懵懵懂懂的儿童,而是很聪明的儿童。
如此难想的事情,都被刘琮想到了,说他有点小聪明也不为过。
刘琮竟然下此等号令,韩嵩内心虽然震惊,表面却没有一丝慌色。
“且慢!”蔡瑁大喝一声走出,便对着刘琮劝谏说道:
“韩嵩在荆襄很有声望,况且又没有证据表明其已投敌,诛之无辞也!”
见得自己岳父出面阻止,刘琮内心一度愤慨不已,表面却淡淡说道:
“我荆州已然屈辱议和,并每月上贡,他袁耀却要约本官单骑会面,此为何意?”
“必是韩嵩狗贼串通袁耀,并设计约本官会面,进而诛杀本官,谋取无主的荆州尔!”
要不是蔡瑁是他岳父,刘琮早就跳起来呵斥他蔡瑁是个老糊涂了!
群臣一听,觉得有道理啊!
“非也!”韩嵩这才明白刘琮为何怨恨自己,甚至要砍了自己,原来他误会自己与那袁耀合谋啊!
韩嵩虽然镇定,却也不想被冤枉而死啊,当下便帮刘琮洗洗脑子:
“州牧大人啊,袁耀不会做那么愚蠢之事;就算您遭遇不测,不是还有琦公子嘛!”
“琦公子一但继位,打着为弟报仇的旗子,直接引发荆州军民哀兵之志,袁耀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所以,其意并不是刺杀,而是想离间您与荆州军民之心,好为之后谋取荆州啊!”
刘琮闻言,把他懦弱的大哥直接忽略掉,一时脱口而出:“民心?”
韩嵩话语一落,张虎瞬间明白其意,便直言道:
“韩县令说得在理,主公为幼子,自古嫡长有序,主公虽坐得州牧大位,却难服民众,威望更是不足,令荆襄军民不服与归心。”
“主公在如此威势不足下,又派遣使者前去与袁耀言和,更是证明了主公懦弱之名。”
“袁耀揪住此机,提出与主公单骑见面,就是做给荆州军民看的;主公去与不去,百姓们都已认为主公懦弱,他们更是对主公没有归属感!”
张虎此言一落,顿时得罪了堂内的世族们,令他们面红耳赤啊!
什么嫡长有序,不是在说他们破坏了道德规矩,立一个幼子继位嘛!
不过张虎说得在理,世族们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听得张虎分析,刘琮顿时如雷灌顶,茅塞顿开。
诚如张虎之言,继位的刘琮,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名声啊!
更是在毫无威望,毫无功绩下;刘琮不但难以服军,更是难以令百姓们归心。
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刘琮还派遣使者跑去跟袁耀谈判;纳贡当小弟,犹如把荆州拱手相让没两样。
如此备受争议名声的刘琮,让荆州军民对其更是没有归附可言。
刘琮去与不去,荆州军民都已对他离心,袁耀不久就能顺民意,推翻刘氏统治的荆州,用毫无吹灰之力概括。
民心这东西呢,他们不信服于你的话,离败亡就不远了,更不可能再有机会荣登九五。
民心的重要性,刘琮明白。
但想要民心归附于你,就得有极高的威望,要威望就得先积累功绩与政绩。
所以说威望呢,不是你想有就能顷刻间就有的,除却个人才华横溢外,还得具备狠辣手段。
想到于此,刘琮就想到了当初可是这群人叫自己纳贡议和的,又是这群人推自己上位的,不然袁耀岂会有今日的趁机钻民心计策!
越想越气,刘琮当即一拍案桌,怒道:
“当初可是尔等要我与那袁贼议和的,如今被袁贼钻空子,尔等说该若何呼!”
其实要是刘琦继位,兴舆风波就不会有多大,可刘琮继位,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做什么都得受制。
刘琮怒喝声一出,群臣一听,竟被怼得哑口无言。
当初荆州水师大败,荆州元气大伤,害怕袁耀讨伐荆州,才出此下策;以蔡媚儿和纳贡粮草为代价,划江而治。
立刘琮继位,是他身后站着蔡家与蒯家。
谁知道袁耀会来个单骑会面,把荆州猥琐的事情,摆到了台面说,犹如谈判时,招一堆记者前来旁听一般,令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荆州竟然如此龌龊,如此的懦弱。
就在众人沉默,刘琮满脸怒容之时...
“报!”一声长音从堂外想起,接着一名斥候带着一捆竹简闯入堂内,并向着刘琮呈上了南土情报。
刘琮一脸的疑惑,拿起竹简观看起来。
从刘琮的脸色看;最先震惊,然后恐惧。
“江东败了...”刘琮一脸惊怖,手一哆嗦直接把竹简抖落于地。
“江东败了?”文武们听到这一句话,那也是吓得不轻啊!
“这怎么可能...”韩嵩嘴上喃喃自语,非常不相信啊。
毕竟这前脚刚回来,江东就败了,还败得如此瞬速,难道那江东是纸糊不成!
韩嵩当然不知道他走后,袁耀就发动了伐吴大战,等他坐在那马车慢悠悠的回去襄阳的路上时,伐吴战争已结束。
“即使令荆州军民失望,主公也得前往接见袁耀议和,不然荆州将会易主也!”伊籍淡淡说道。
伊籍虽然不太看好刘琮,但刘琮现在是他的主公,想跳槽,也得等刘琮败亡后。
因为这是一名文士的理论与素质,他们把名节看得极其重;所仕之主不降,或者不死,他们决不跳槽。
就跟江东一样,孙策虽死,但孙权要是在,并竖起大旗,江东文武绝对不会那么快降,还会死拼到底。
伊籍话语一落,王粲跟风,顿时跳了出来,喋喋不休的说道:
“伊主簿说得在理,这袁耀一直不按常理出牌,江东一下,袁军士气正旺,保不及这袁耀就得兵发荆州也!”
两位谋臣都赞成前去会见袁耀,但刘琮有所担心啊!
你说一个儿童,怎么打得过一个成年人,即使身边带有侍卫护卫,面对狡诈的袁耀,侍卫也不顶用啊!
袁耀虽然不杀自己,但把自己揍一顿呢?
就在刘琮犹豫不决时...
“报...”一声长音在堂外响起,接着一名斥候跑入堂内,并向刘琮呈上冀州信件。
不用看,是袁绍的回信!
刘琮不及多想,拆开信件观看。
上面是袁绍的亲笔;仲商,上旬一日,颁布讨贼檄文,并亲率大军南下,望荆州能响应。
在这里说一下;仲商为八月,古时公历分为三个阶段,上旬,中旬,下旬,而农历分为朔,望,念。
“好。”看到这里,刘琮怒容一扫,不由一拍大腿,满脸喜庆说道:“袁绍说仲商一日,亲率大军南下!”
本来没什么威望的刘琮,仿佛从此信中看到了希望:那是妥妥的战功啊,有战功就等于有了威望!
堂下的文臣武将们,却是不似刘琮那般,而是都是满脸的苦色啊!
因为那边的袁耀还没解决呢!
一般人打下地盘后,都是同化一下,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才可言出兵之事。
可这袁耀一直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刚刚拿下荆南,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讨伐江东,现在江东拿下了,保不及他就得即刻发兵荆州,休息一说,对他来说就是个屁!
所以文臣武将们都忧心忡忡,哪里有半点喜庆啊!
自己那么高兴,臣子们却忧心忡忡,刘琮不能忍了,当下怒道:
“湖口一战后,我荆州元气大伤,现在好不容易与袁绍联手打一场赢仗,正是挽回我荆州的斗志之机!”
“尔等不说话就罢了,却皆是满脸稠胀,忧心忡忡,此乃何意呼!”
“哎!”文臣武将们,皆在心里一阵腹诽刘琮;见得丁点小利,就忘卧榻之危。
“主公,我荆州当前该讨论的是袁耀,而不是袁绍尔!”张虎不得已,提醒正满脸喜庆的刘琮。
张虎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往头上浇下一般,直接把刘琮拉回了现实。
终于清醒了过来的刘琮,不再想什么威望与战功,而是想如何与袁耀和平共处,让他不侵占荆州疆土。
谋士们虽说袁耀不会刺杀自己,而是离间自己与军民之心,但刘琮惧怕被揍啊!
也不能怪他胆小,古时的人发育都很早,却又容易夭折早逝。
刘琮长得再高大,在年龄段,他还是个心性不够成熟的小孩。
见得刘琮异样,从不说话的蒯越,当即直言道:
“琮公子若想坐稳荆州牧的位子,就必须答应袁耀的条件!”
刘琮闻言,虽不想去,但一听到州牧位置将不保,在权欲熏心下,他当即拍板令韩嵩再次前往荆南一趟;准备会见事宜,连袁绍的事情都不重视,而搁置一边!
第两百八十一章 一招毙敌
准备接近会稽山的一条大道上。
一支狼狈不堪的残军,正以风一样的速度奔跑着,都想即刻瞬移跑到山上,奈何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啊!
“轰隆隆...”身后隐约传来铁骑轰鸣,直令这支残军,一阵惶恐。
戴员,妫览两人不敢回头,只能拨马不停的奔行。
就快接近会稽山时,妫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环顾左右时,发现他的部下只余下不到三百,且个个狼狈惶恐。
“老子从未得罪他袁耀,为何...唉——”
正自慨叹之时,忽闻后方喊杀声大作,显然袁军铁骑又追上来了。
率领骑兵追击而来的那大将,正是孙策与孙翊的堂哥孙贲。
这支骑兵,乃是袁耀最精锐的虎贲骑,数量更有一千众。
铁蹄滚滚,如风而至,便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巨矛,顷刻间便撞入了三百惨军的军阵。
杀入敌军军阵后,孙贲拨马而回,指挥着骑兵冲突,将敌军接连分割,铁蹄更是往来纵横,将这些溃军逐一辗杀。
那一柄钢刀左右劈出,溅出片片梨花般的光点,刀锋过处,卷起漫空的飞血。
戴员与妫览,眼见自家兵卒,被敌军如斩土狗瓦鸡般收割人头,震惊之下,更是满脸惨淡。
戴员深知今日将在劫难逃,便对着妫览叫道:“妫兄,你先行,我来挡住那贼将。”
言罢,戴员拨马回身,提着一柄钢刀往孙贲处杀去。
妫览见状,唯有一阵悲情叹息,当下不敢迟疑,便拔马往南奔去。
此时的孙贲,手纵钢刀大开大阖,无情的收割着人头,正杀得痛快时,却瞧见前方一彪将竟是迎着自己杀来。
“此人不是戴员,就是妫览了,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你呢!”
眼眸充血的孙贲,杀意已极,纵马挺刀便向那袭来之将冲去。
汹汹而至的戴员,并不识得那嗜杀的敌将是谁,逞狂建安的他自诩勇力过人,纵使撞上孙策也不会畏惧。
眼见孙贲杀来,戴员傲气骤生,长啸一声,舞刀便迎击而上。
两骑相对而来,瞬息之间错马而过。
一招交手的瞬间,戴员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因为他只见得那敌将刀影一动,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两骑已然错过。
陡然间,戴员感到了胸部的剧痛,他低头看去,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左胸处,竟赫然多了一道血沟壑。
刹那间,恐怖随着痛苦袭遍全身,戴员仿佛碰上了生平最恐怖,最不可思议之事。
号称建安第一猛将的他,竟是在连对方如何出招都未看清的情况下,胸部就已多了一道血沟壑。
“他是谁...”
戴员的脑子已经无法再思考,死亡的气息转眼就将他吞噬,晃了一晃后,他的脸定格在惊恐的一瞬,旋即栽倒于马下。
错马而过的孙贲,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只管纵马挥刀向着妫览方向追去。
身后,那一具尸体很快被随后而过的铁蹄踏成了肉泥。
没个十分钟,孙贲已然追上了妫览。
刚刚逃出没个三十步的妫览,还未暗自庆幸,就见得孙贲杀来。
惶恐之下,妫览深知要想逃脱升天,就得斩杀追来的敌将。
妫览不及思索,便纵马回身,挥刀直向孙贲撞去。
杀至而来的孙贲,明眸瞥见妫览竟然不逃了,还反身向自己杀来,心中杀气一起,钢刀卷出狂澜怒涛之力,反手荡出,直取妫览项上人头。
刀锋未至,那凌烈之极的劲风已如巨墙一般压迫而至。
冲杀将至的妫览,不禁暗吃一惊,却不想这敌将,刀上的力道竟能强悍如斯。
瞬息间,刀锋已扑至。
妫览不及多想,怒发雄威,暴喝一声,手中那柄长刀亦挟着千斤的力道,扇扫荡出。
吭--
惊雷般的巨响声中,两骑错马而过。
妫览身躯剧烈一震,巨力顺着兵器灌入身体,只令他手掌微微发麻,气血也为之一荡。
“此人究竟是谁?”
妫览心中惊异之际,急是平伏气血,欲待回马再战时,陡然间,感到了胸部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左胸处,竟赫然多了一道血沟壑。
刹那间,恐怖随着痛苦袭遍全身,妫览的脑子已经无法再思考,死亡的气息转眼就将他吞噬,晃了一晃后,他旋即栽倒于马下。
斩杀妫览与戴员,只需一招的孙贲,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斩杀了这两人,堂弟们也不会复活,只是一时出了口恶气而已。
“我为你们报仇了!”孙贲坐于马上,喃喃自语道。
第两百八十二章 那一丝落寂
临近黄昏时分。
庐江,皖城。
在那郡府后院,此时有四个貌美女子围成一桌,一边谈心,一边秀红。
白皙如玉的面容,一对翡水秋眸似有水光盈盈,嘴唇娇嫩如新桃,穿着青莲色绣云水纹的袄裙的董秋。
白净的脸庞,柔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薄嘴唇,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的伏寿。
身袭淡紫色长裙,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的步练师。
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眼目妩媚动人,仿佛能勾人心弦一般的赵姬。
这四位,可是极其美艳,随便一个都能迷得人神魂颠倒。
“哎!”董秋一把放下手中秀红,双手撑脑,嘟囔着小嘴哼道:“好生无趣!”
袁耀要是在此,必定会把麻将这玩意弄出来让她们玩,但袁耀日理万机,哪里会想到那个玩意。
“我看你是想他了吧!”伏寿轻拍了一下董秋,并掩嘴笑了起来。
“是又怎么样!”董秋嘟囔着嘴,一点都不觉得害臊,还是那个敢说敢言,天下无敌的奇女子啊。
“呜...”突然一声呕吐响起。
众女顿时看去,发现是赵姬有异样,董秋当即便关心道:“姐姐身体不适?”
赵姬闻言,微笑回道:“可能是感染了风寒吧!”
众女闻言,也不及多想,都认为是风寒,只有步练师脸上起了异样。
他们几个皆是在富裕的家庭出身,从未经历过底层生活,一有病,都不知道是何病,只有等那些大夫诊脉出来后,才知是何病。
而底层的百姓们,皆是丰衣足食,有个小病小痛,因没有高额的钱财看大夫抓药,都是自采自治。
比如;口舌生疮,大便秘结,摔倒损伤等小病,都是自采草药而治。
所以底层的百姓,对病症还是有一些见解的。
曾经在熬村待过的步练师,就见过百姓们有过赵姬的症状,称之为‘害喜’。
但因为吃油腻的食物过多,造成肠胃不舒服,也会出现呕吐症状。
步练师不确定赵姬是否真有喜,当即便问道:“姐姐月事可正常?”
赵姬一听,不解步练师为何那么问,想了想,便如实道:“两旬不曾来了。”
步练师一听,笑意涌上脸上,吃醋说道:“姐姐有了。”
步练师此言一出,可把董秋与伏寿吓到了,皆是满脸醋意,嘟囔小嘴啊。
“真的?”赵姬心中一喜,当下便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一脸的慈爱模样。
“哐铛...”一困竹简掉落声音响起,顿时引起众女看去。
引起诸位夫人望来,小宛急忙拾起竹简,见得自家小姐因有喜而悦,心中一阵挣扎要不要说。
赵姬正处在喜悦中,见得自己的小丫鬟有心事般,当下便打趣道:“哟,小宛思春了?”
“咯咯...”赵姬话语,顿时引起众女掩嘴而笑。
小宛却没有笑,轻咬薄唇,心想这事迟早要说的,当下便把那困竹简递给了赵姬。
“这什么呀?不会是情郎写的情书,小宛不会...”当赵姬看到竹简内的几行字,一时僵住了。
“他回来了!”赵姬内心百感交集。
“姐姐,什么事啊?”见得僵住脸色的赵姬,董秋满脸的疑惑问道。
“没事,就一个故人来访。”赵姬说着,便起身而走。
小宛见状,紧随自家小姐而去。
众女见状,虽然疑惑,也不好追问。
---
此时的大堂内。
一个年近三旬,大众脸的汉子,正来回走动。
从他憔悴的脸色与急促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他极其着急。
这人就是董茶那了,阿会喃令他来庐江看看能不能救出赵姬。
董茶那也是敬业人士啊,才一天时间,从交州就跑到了万里外的皖城,估计跑死了十匹马不止。
虽然周详已经带着大军前往平叛,但城内还是有千把兵卒的,这跑到郡府内说话,想想都刺激,他能不急促嘛!
“哒哒...”一阵轻脚声响起,接着赵姬就步入了堂内。
董茶那一见此人,就急忙上前,并单膝跪下说道:
“大王对夫人的慕心从不曾变过,并已在交州等候,现皖城空虚,夫人请跟我走吧!”
“起来吧。”赵姬叫董茶那起身后,便直接走至主位上坐下,并满脸平静的说道:“他带了多少人进入交州?”
董茶那不及多想,当下禀言道:“二十多万。”
一听到此言,赵姬平静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惊色,并微笑道:“一群乌合之众,焉能打得过汉军乎?”
董茶那一听,有点不服气了,并傲然说道:“大王麾下还是有两支精锐的,汉军焉能破之!?”
赵姬闻之,当即便追问道:“是何兵种乎?!”
“一支藤甲军,一支象军!”董茶那一脸的意洋洋说道。
当见得赵姬那一脸疑惑的表情,董茶那当即便讲解道:
“藤甲军呢,犹如那汉军的玄甲步卒,不过我军的藤甲比之玄甲更甚一筹,他们玄甲遇水而锈,我军的藤甲遇水不能腐,刀戟不能破。”
“而象军呢,犹如那汉军的骑兵,不过我军的象军比之汉军的骑兵更威势!”
董茶那如此二百五的把已军的情报说出,还以为赵姬跟他们是一条心一般,不担心其会泄露已军情报。
见得董茶那那得意洋洋的脸色,赵姬只是淡笑了一声,然后吩咐旁边的丫鬟:“小宛,去准备马车,我们即刻启程交州。”
此言一出,董茶那脸色顿时一喜。
而小宛却在心中一阵犹豫不决,却也不敢不遵从赵姬的吩咐,当即就往外而去。
“大王说过;要立夫人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妃!”董茶那不经对赵姬讨好报喜道。
“王妃?咯咯...”赵姬一阵掩嘴大笑,只是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寂之色,没人知道而已。
当晚,赵姬带着两名侍卫,一名马夫,丫鬟小宛,在董茶那的护卫下,往交州而去。
在那车鵉中,赵姬此时满脸伤感的抚摸着肚腹。
而小宛见得如此,很想询问赵姬为何执意前往交州,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问。
要说赵姬对阿会喃有情愫,打死小宛都不相信。
因为她知道;赵姬一直视阿会喃为朋友而已,若是再进一步便上升为异性哥哥罢了。
当然,这时期是汉末,关系没那么复杂,不似后世;表面关系光鲜亮丽,背地又是一套。
后世的话,两个看似是很要好的异性朋友,彼此关系犹如闺蜜一般,若是再进一步友谊,彼此表面称呼对方为;表哥,表妹,暗地里却是...
反正从头到尾,皆是那阿会喃一厢情愿罢了。
至于赵姬为何要执意往交州跳,且看后文....
第两百八十三章 刷存在感的华佗
建安境地,袁军大营。
大帐内。
袁耀端坐主位,看着帐中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满脸的沉思之色。
此人便是汉末三大名医之一的华佗,他还是个医术全面,尤其擅长外科手术之人。
若是按照历史进展,再过七年,这老头就得被曹操弄死。
历史是写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只一心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
袁耀来自后世,却认为华佗不可能那么清高,必定有龌龊之心。
士工农商排名,医生这个职业连名都排不进去,加上华佗一直都是给诸侯与达官贵族治病,就不难猜其心虚荣,并不满足医生这个低贱职位。
毕竟现在天下大乱,猖匪横行,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医生又没有自保能力,还到处行走发广告,更是游离于诸侯与权贵之间,其心不纯啊!
说到底,其有异志,不想被人称呼其为;食医,疾医,金疮医等贱医名。
意思很明显,就是华佗此人,他想出人头地,当大夫啊!
这大夫可是朝廷敕封的官名,可不是什么医生都能得到的荣耀,比如:御史大夫,谏大夫,太中大夫,光禄大夫,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
这医生一但有了官名在身,那是走起路来都能挺起腰板,还得被人尊称一声:大夫。
“看太尉面色憔悴,必是经常熬夜,操劳过度引起的!”袁耀还未说话,这老头先开口了。
此言一出,袁耀在内心就一阵吐槽:他么的,是个人看到面色憔悴之人,都认为是操劳过度,这还要问?
“不过...”华佗摸着胡须沉浸了一番后,便直言道:“我认为是肾虚。”
啪!
袁耀当即怒而站起,并恼怒道:“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
肾虚为何病?
这个就不用多解释了,一般男人都懂的。
对于袁耀发怒,华佗是一点都不怕啊,还自持世外高人般姿态言道:“此病也不是不能治,就是...”
看其卖关子的语气,袁耀就知道他贪心已露;要想治好,你就得给我官爵,却又不敢跟你明言,整些提示让你亲自开口封赏。
“看在汝救治本官数万将士的性命上,赏你个百金吧!”袁耀一脸的豪气说道。
“百金?”华佗一听,那个清高脸色瞬间消失,进而是一阵憋屈色,当下用不为金钱所动的语气说道:
“太尉客气了,悬壶济世,本是医生之责,金钱对我等来说,亦是身外之物也。”
“呵呵,老小子真是满脸道德,真把自己当世外高人了!”袁耀内心一阵鄙夷,嘴上却惊讶说道:
“那怎么行,先生救了本官如此多人,不给钱的话,本官过意不去啊!”
面对狡猾的袁耀,华佗是百计难施,又不好意思明言讨要官职,相当的憋屈啊!
“启禀太尉,将士们病情虽然稳定,却药物不齐,还是有性命之危尔!”华佗不得已,想从伤员身上入口。
“哦?”袁耀一听,眼目徒然一凝,沉声说道:“不是病情已安定了嘛?”
袁耀越急,华佗心中越是高兴,他当下摸着白花花的胡须解释道:
“非也,大营内的草药是不缺,却缺金疮药粉,若不及时安排救治伤员们,他们的伤口不但不会结愈,还会崩裂感染。”
一听此言,袁耀瞬间明白其意思。
就仿佛你手臂被砍出一道血口,然后用酒精消毒,用针缝合后,却没有太多药粉涂抹,伤口不但不会痊愈,还会面临感染风险,最后就得发烧而一命呜呼!
诚如华佗所言,江东境地到处都是山,药草随处采摘便可得,可那是内服居多,外服就得需要药粉了。
再说这个药粉制作相当麻烦,古时候可是没有粉碎机的,都是采了草药后,晒干,再用药碾子碾碎,然后过筛,反反复复达到粉碎要求的细度。
整个制作过程需要的时间相当久,这也是诸侯们不想浪费劳力与财力,对伤兵们该补刀的就补刀,根本不会多出一丝怜悯,顶多给其家里多点抚恤。
“你有什么办法?”袁耀深知华佗提出此理,必定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便向其问询起来。
华佗一听,心中飘然,当即伸出了两根手指说道:
“两点,其一;草民在江东境地有点名望,可令当地的药铺掌柜施于援手,贡献药粉与太尉。”
“其二;太尉麾下的文臣们,那个家里没几间药铺啊...”
华佗此言一闭,袁军阵营的文臣们面色沉默,心中淡定多了,因为他们皆是揭不开锅的穷憨憨。
而江东文臣们的脸色却不淡定了!
他们跟袁军的文臣们不一样,他们在江东落居许久,名下多多少少都有些产业的,药铺能少嘛?
要数最不淡定的,为虞翻啊!
要知道他虞家在会稽郡,可是当地豪强,那名下产业何其多啊!
“老小子,别落入我的手里,否则弄死你!”江东文臣们,皆在心里大骂他华佗太不地道了。
“这老小子在刷存在感啊!”华佗之策,袁耀一听就明白其心中九九。
什么名望极大,能号令那些药铺无偿付出,不过是在你面前吹下嘘,表示他有多声名显赫一般。
献计拿江东文臣开刀,强征他们的药材用,不过是他在刷存在感;表示其不但会医术,还会出计策,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才,你一定要重用他啊!
不过华佗的计策,还是令袁耀内心异动了。
但袁耀也知道,千万不能那么做,要是对手下们下了此刀,不是令属下们寒心,兔死狗烹嘛!
就在袁耀沉思之际...
“吁...”账外突然响起一阵噪音,接着一名魁梧的汉子,拿着两颗人头入内。
到达帐中,这汉子便将两颗人头摔下地上,并抱拳说道:“启禀主公,贲辛不辱使命。”
“好。”袁耀大喜过望,连连称耀,便低头看着地上那两颗脑袋而沉思。
江东文武见得这两颗脑袋,皆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般,心情都格外舒畅。
周瑜更是在心中念叨自己的好友孙策,弟仇已报。
就在众人一阵沉思之际...
“报...”一名斥候突然在帐外拉起了长音,待近得大帐时,便掀帘而入,并向袁耀禀告道:
“启禀主公,张允,顾雍,朱桓等人把王偕大人拒之城外,并打出了旗帜:誓不降贼。”
「这个张允可不是荆州的张允,两人虽同名,却没半毛钱关系。」
啪!
“好一个誓不降贼!”袁耀怒而拍案而起,目中尽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说道:“是你们逼我的!”
好嘛!
派个文臣过去接管吴郡;江东四大家族,直接就有三家造反了,并打出了旗帜出来。
江东世族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想你统治江东,要跟你对着干。
袁耀本来见得这些世族没有跳出来捣乱,便想继续跟他们虚与委蛇,待羽翼再坚硬些,便跟他们对钢。
可事与愿违,江东世族起了头,不久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各地就开始爆发起义军;世族军。
可那又如何?
从颁布唯才是举令开始,袁耀就知道世族们将与自己离心,并不再支持自己,也知道他们会有那么一天造反,只是早与晚而已。
铮--
袁耀当即抽出佩剑,一剑劈开案桌:“既然你们提早异动,该与你们做个了断了!”
此言一出,众人便知袁耀要与那些底揾深厚的世族决战了。
“传令三军,明日直扑吴郡!”袁耀下达了坚硬的通牒。
众人闻言,皆是满脸的沉默,仿佛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虞翻却是眉毛微皱,内心异动不已,对袁耀如此通牒命令很是反感。
因为他也是世族之一,还是大世族,不似那些小世族。
“难道,这就是卦象显示的灾祸?”虞翻不经意又想起那卦象来。
第两百八十四章 区景的决心
天灰蒙蒙亮。
昨晚袁耀已经发布命令;三军直扑吴郡。
袁军大营,十万袁军,七千铁骑,三万五千蛮军早已整装待发。
「为何袁军又恢复了十万,因为整编了投降的江东军入队,而蛮军却是直减不增。」
先是一万农夫运输粮草出营,接着刘辟统帅五千护卫队,护送粮草先启程。
接着便是袁军大部队出营;旌旗节钺遍野,刀枪剑戟如林,骑兵步兵恰似波涛汹涌。
---
十万大山。
在进入郁林境地的关道上,一座连绵十里的围栅,犹如一道长城一般,挡住了南蛮大军前进。
本来南蛮大军到达十万大山要八十里,而交州军到达十万大山要两百里。
如此算的话;肯定是南蛮大军先到,可南蛮大军前进到距离十万大山二十里后,天就黑了,他们无奈便安营扎寨歇息,顺便开始玩女人一晚。
区景率领的一万五千交州军,是轻装上阵,还是星月启程,一刻不敢歇息的赶路。
星月赶路,还连夜修建了防御工事的交州军,此时已经累得背靠木墙而息,一刻都不想动了。
率军到来的阿会喃,见得突然出现的围栅,那脸色瞬间就绿了。
南蛮大军兵临营寨下,区景就立刻登上了营寨顶部探查,一看这黑压压一片敌军人头,犹如那海啸浪潮一般,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可是二十万敌军啊!
在人的眼中,看见一百个人拿刀来砍你都觉得多,二十万是什么概念?
“我相信赖刺史会做出理智的选择!”区景嘴上喃喃自语道。
区景根本没有把握打赢这场仗,为的不过是抵御南蛮片刻,为赖恭争取时间;疏散郁林郡境地的百姓,并做出防御工事预防南蛮灾祸扩散。
他是一个尽职的将军,亦是交州百姓心中的英雄。
边上十五名校尉,有一名校尉越众而出,并对着区景抱拳劝谏说道:
“区都蔚,敌军比之我军二十倍有余,加上我军正疲惫之际,此战根本就打不赢尔!”
“我等身为军人,就该勇往直进,岂有胆怯而退乎!”区景发起了狠心宣誓,誓死不退,并露出与此寨共存亡之决心。
“哎!”众校尉一脸的稠胀叹息,他们并不是怕死,而是觉得如此慷慨赴死,也救不了交州,倒不如留得贱命,徐徐图之。
就在众人稠胀,区景满脸坚毅之际...
南蛮大军开始进攻了,阿会喃令杨峰率领三万蛮军朝着山寨疾驰而去。
敌军渐渐的逼近,那种铺天盖地的敌人别说军士胆怯,连区景也是紧张万分。
“将军,不如撤退吧,不是末将怕死,而是如此不值得,当智取为妥啊!”
校尉看着敌军犹如汪洋大海一般,直袭而来,忍不住对着区景再次劝谏起来。
毕竟敌军如此人多势众,已军才万余人,还是疲军,根本阻挡不了敌军攻势太久!
来个智取多好;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可区景偏偏要搞防御工事来硬钢南蛮大军,不是不理智,是什么?
“不能撤!”区景一听,当即沉声回道。
校尉的谏言,区景会不懂吗?
他懂!
他深知千万不能就此打游击,就把南蛮放入交州腹地,那样的话,南蛮便会四散开来,到处掳掠残害百姓。
所谓的游击战,先打那一路?
所以区景为保交州百姓免遭战祸之苦,坚决不退。
南蛮大军越来越接近军垒,这个压力是相当大的,交州军们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多的敌人。
激战即将一触即发,区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士兵们可以慌,校尉们也可以慌,但是他区景不行,主将是一军之胆,如果他这个主将都怕了,这些士兵们还有去打仗的心思嘛!
“起弓!”区景的一声令下,三千多名弓弩手拉起了战弓。
千步...
五百步...
四百步...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放。”视力好的区景,看到敌对兵卒已经进入了射程范围,当下手一挥。
“咻...”三千支箭顿时如雨一般,铺天盖地的朝着蛮军设去。
“啊...”蛮军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哀嚎声遍野。
一波箭雨就收割了蛮军上千人,区景没人令人继续射第二波箭。
八十步!
七十步!
他在心中盘算着距离。
毕竟兵士疲惫,加上箭支数量不足,区景要敌军再近些距离才下令射,如此才能不浪费箭支与体力。
六十步!
五十步!
区景眼中的精光闪烁了起来,当下再次下令:“放。”
第二波箭雨瞬间如脱缰的野马般,飞速的朝着接近的南蛮射去。
这次的距离那么近,兵士就是不能拉满月,也能准确的射中敌军。
又是一波蛮军倒在了血泊中,比之之前千人中箭倒下,如今却是上升到了两千人伤亡。
正在指挥蛮军冲锋的杨峰,见得已军还未摸到敌军营便死伤了三千人,他是满脸的抽搐啊。
他当下便怒喝道:“给我冲,给我生擒了那敌军统将,我要将其大卸八块,方能决我心头恨!”
毕竟三万蛮军是他杨峰的兵,阿会喃令他打第一战本就令他心中不爽,如今区景更是下令两波箭雨,直接让他损失了三千人,他能不怒嘛!
在杨峰的强烈催促下,蛮军更是卖力的向前冲。
见得蛮军接近了四十步,区景再次怒吼一声:“放!”
“咻...”三千支铁箭,挟着千鸟振翅的嗡鸣之声,撕破空气,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狂冲而至的敌人倾去。
“啊...”蛮军再次发出惨叫,是何等的悲鸣啊!
蛮军可没有汉军如此多装备,他们连块盾牌都没有,在交州军如此疯狂输出下,他们拥挤在敌营前几十步处,一时难以再进。
甚至蛮军还出现了胆怯迹象,犹如下一刻便会四散而逃一般。
“稳住,稳住!”杨峰疯狂大叫着。
可是,杨峰的命令犹如个屁一般,面对交州军疯狂输出之下,蛮军竟一时不敢再冲,而止步怠懈起来!
蛮军大阵中,阿会喃见得先锋军如此,眉头顿时一皱。
这可是首战,作为先锋军只有死战,从来没有胆怯而不前进的。
“如此胆怯之兵,他杨峰是废物嘛!”阿会喃低沉着声音,目光朝着边上的洞主们说道。
他目光所到之处,洞主们都把头颅低了下去,他们知道这是阿会喃发怒的征兆,最好不要触其眉毛。
三万大军对决一万军,这完全就是一场碾压的战争,却偏偏被杨峰打出了败势,阿会喃岂会不怒?
就是敌军装备精良又如何?
已军人多啊!
靠着人海战术,怎么着都能把此营寨撸下来,杨峰却打出如此战绩,这完全就是放水一般。
洞主们的异样,阿会喃岂会眼瞎,他当即便冷冷说道:“怎么,我军发生了这种败退迹象,竟没人说点什么嘛!”
战事出现不利,这群洞主却噤声了,完全没有献计的意思,阿会喃暴怒已然在边缘。
面对阿会喃的逼问,洞主们也是处在风浪中,非常焦急啊!
忙牙长不得已,出声谏言道:“大王,敌军武器精良,该轮到我军精锐之军出击了。”
“精锐之军?”阿会喃一听,顿时眉头紧蹙。
忙牙长所说的精锐,便是;藤甲军与象军了。
象军呢,若是在平原,还能发挥出作用,可敌方正处在山上,占据有力地形,象军冲上去不是送人头嘛!
而藤甲军呢,倒是可以攻山,但保不及对方扔滚木下来呢?
就在沉思之际,攻城的蛮军已经开始败退下来,直令阿会喃不在犹豫,当下喊道:“金环!”
金环闻言,当下右手摸胸口,恭敬说道:“大王请吩咐。”
“金环,你带一支敢死队,携带火油向敌寨投射,我给你半个时辰,我要看到敌方营寨化为火海!”阿会喃眼目阴狠说道。
显然阿会喃不愿意让精锐之军冒险,让普通兵卒带着火油冲锋,并向敌军营寨抛射火油,准备来个‘火攻’!
就跟热武器时期一样,拿着个炸药包去跟敌人同归于尽一般。
毕竟南蛮可不会制作投石机,只能靠人海战术了。
“是!”金环当下便应允,然后就率领一军出击。
第两百八十五章 蛮军胆怯
金环带着一支五千人冲入了战场,并向着已军冲来,区景马上便察觉到了,并心中疑惑不已。
因为他们每人都携带着几个陶罐,连武器都没有,犹如前来送人头一般。
“他们想做什么?”区景嘴上喃喃自语,眼中全是疑惑之色。
蛮军如此送人头,区景可没有一丝仁慈,当即便令弓弩手射箭。
可校尉却来报已军箭支用完了,就在这空挡之机,南蛮敢死队已冲至距离已军营寨五十步近了。
区景当下二话不说,便执长朔摔两营军士出寨厮杀。
可令区景震惊的是,自己刚刚率军出营,那些敢死队居然把手中的陶罐扔向自己身后的栏栅上。
“啪...”陶罐破碎,流出那些犹如油一样的水,甚至刺鼻难闻。
“不好!”区景满脸震惊。
就在这时,蛮军方向突然起了百余支火箭,犹如天降火雨一般,直接降落围栅处,不一会就‘噌’地冒起了大火。
“蛮夷什么时候也会用计谋了?”区景满脸震惊,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些蛮夷了。
区景话语一落,对面的杨峰部曲也开始动了,并反扑而冲。
“杀!”三万蛮夷先锋军,朝着交州两千军冲杀而来。
围栅起了大火,犹如一道天堑一般;里边的交州军出不来,外边的也回不去了。
“你们带着大军赶快撤离!”区景对着天堑后的校尉们喊了一句。
区景现在手中只有两千人,深知围栅一倒,就是蛮夷入侵之际,以其令他们在此被敌军屠杀,不如就此撤离。
“将军!”围栅内的校尉们闻言,顿时悲哀大喊。
见得他们还不走,区景顿时面露冷峻之色,大喝道:“尔等想违抗军令不成?”
“走!”十五名校尉闻言,当下不再逗留,便率军撤退。
望着撤退的大军,区景便环视左右,兵士们却皆面色不安,甚至不少人竟在颤抖。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将士,面对着如此多的蛮夷大军,也难以克制心中的那份畏惧。
“临阵之际,士气先挫,焉能一战?”
区景心知肚明,他剑眉一凝,高声叫道:“是男儿的就拿出血性来,随我死战迎敌!”
那暴雷般的惊喝声中,猎猎的豪情与滚滚杀气迸射,宏亮的声响竟是生生盖过了敌人的喊杀声,左右将士无不听闻。
这班将士,原本不安的情绪,立时被区景怒吼驱散。
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信心与斗志在重新的凝聚。
一双双眼睛望向区景,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那绝对自信的眼神,给了他们血战的勇气。
“死战!”
“死战!”
愤怒的吼声火山般喷发而起,由近而远,四面扩散开来。
只须臾间,两千将士便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齐声喊杀。
那无畏的杀声,声震四野,竟是令迎面而来的汹汹之敌为之色变。
三万蛮夷大军中,那一面赤艳的大旗下,杨峰星目微凝,眼神中闪过一丝奇色。
显然他被敌人爆发出来的士气感到惊讶。
不过,他那惊讶也只是一瞬而已,那冷峻的脸庞,重新为恼怒占据。
看着交州军的斗志虽然高昂,却有惊慌的神气在其中,只需一举攻破他们的防线,他们便可不战自败!
心中傲然的杨峰,纵刀一指,并大声喝道:“冲!”
号令下,三万蛮军轰然而出,如漫卷的洪水一般,向着交州军冲杀而去。
震天的喊杀声中,当先之敌已逼近百步内,区景见此,大吼一声,纵朔疾速而出。
杨峰亦是目光冷峻,紧握手中钢刀,猛地朝着区景疾射而出。
两骑犹如流光一般,瞬间相至。
铛--
两柄武器相击,顿时掀起一阵风浪,竟将周边沙石卷起,一阵尘烟滚滚而起。
两人要算武力值的话,皆是三流武将的水平,不过区景的武艺却胜杨峰一筹。
两马错过,区景急是纵马回身,再次朝着杨峰疾射而去。
杨峰还未喘口气,区景再次杀来,他是满脸的憋屈之色啊,不敢迟疑,急是纵刀推出格挡。
“杀。”区景一声雷鸣般的暴喝,手中长朔如车轮般扇扫而出。
朔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百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一般。
哐---
两道流光迎面袭至,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四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荡,久久不散。
一击之间,杨峰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钢刀直灌入身体。
那强悍之极的冲击力,仿佛无数沾水的皮鞭,肆无忌憧的抽击着他的五腑六腑。
血气翻滚,五腑欲碎。
一招交手的瞬间,杨峰所感受到的不仅是内腑的痛苦,更是对区景武艺之强,深深的震撼。
区景如此巨力一击之下,杨峰嘴角已浸出一丝血迹,身形更是坐立不稳,斜向歪去。
破绽已出,区景急是猿臂探出,手中长朔再次削向对手。
已失了重心的杨峰,根本不及躲避抵挡,只能眼看着那明晃晃的朔锋向着自己的脑袋削来。
“噗吱...”一颗带着不甘眼神的脑袋,瞬间跌落于地。
“杀。”斩杀了杨峰的区景,雷鸣般的暴喝声中,如一道赤色闪电一般,瞬至冲杀而来的蛮军阵前。
区景那神将般的气势,刹那间就把蛮军们吓得肝胆欲裂。
惊恐中的蛮军急是举刀向前刺去,刀枪未及抬起时,区景长朔却如车轮一般一扫。
噼啪的碎裂声骤起,数不清的兵器和人的手臂被斩断。
惨叫声中,区景借着强劲的战马冲势,向着迎面而来的南蛮先锋军撞去。
震惊中的蛮军们,为区景那巍巍的杀气所慑,惊惧之下,本能的起了胆怯之心。
所谓将乃一军之胆,杨峰一死,本来就极其影响蛮军的士气,如今区景更是大显神威,他们瞬间起了后退之心。
冲至到来的两千交州军们,见得区景大发神威,瞬间被激起了凶狠的斗志,无数双嗜血的眼睛,正盯着胆怯的蛮军。
区景更是心沉如铁,那饮血无数的长朔缓缓抬起,向着南蛮先锋军狠狠划下。
杀--
天崩地裂的喊杀声如潮而起,交州军如决堤的洪水,挟着辗杀一切的威势,势不可挡的扑向敌人。
第两百八十六章 阴毒的阿会喃
这些习惯了欺负百姓的蛮夷,战事顺风顺水便罢,如今面对着敌军大将开路,泰山压顶袭至的杀气,那数万南蛮军,转眼间就士气土崩瓦解,抱头四面鼠窜。
交州军正在屠杀士气低落的蛮夷大军之际...
在那南蛮大军军阵中的阿会喃,他岂是眼瞎!
目光穿越层层的围军,瞥见了那“区”字大旗下那大将,正大杀特杀已军的敌将,阿会喃知道,那必是建起栏栅阻碍自己的敌军统帅无疑。
“不愧是员虎将!”脑海里,阿会喃陡然闪过这个赞赏念头。
“取我武器来!”阿会喃遂是暴喝一声。
旁边的兵卒闻言,顿时把武器递给了阿会喃。
阿会喃紧握手中长枪,眉目一凝,径奔区景所在杀去。
正杀得痛快的区景,见得一员敌将竟杀奔而来,看样子竟想万军中取自己首级时,不禁有几分意外。
旋即,那意外的表情,却变成了凝重之色。
“此人的戾气竟如此重!”喃喃一声,区景一夹马腹,便如一道赤色的闪电射出。
两马相交,只在瞬息之间。
寒光涌动,但见阿会喃猿臂一动,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那枪锋已然袭出。
区景高举的长朔还在半空,根本来不及落下,他腹间就多了一个血窟窿。
然后,他便从马上滑落,跌落在泥泞的野地上。
“我还当武艺有多了不起,原来也只是土鸡瓦狗之徒而已。”
阿会喃长枪一收,脸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眼见敌将一招打败主将,交州军坚毅的意志立时崩溃,南蛮军立即反扑。
一场本该是交州军辗杀式的屠杀,就此反转。
兵卒在厮杀,可不影响阿会喃看向地上重伤喘气的区景。
“降了吧!”阿会喃下得战马,走近区景说道。
从区景建起防御围栅,到率军出寨厮杀,阿会喃便知其是个帅才。
“投降?呵呵...”区景闻言,顿时冷笑连连:
“蛮夷贼子,侵我州郡,杀我汉民,我恨不得啖汝肉,饮汝血!”
“我主,必会亲率大军屠尽尔等蛮夷贼子,为我等报仇雪恨!”区景说着,突然嘴中猛地一用力,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与一小块物件。
显然区景这是要咬舌自杀啊!
“别想这么容易死!”
阿会喃大呼一声,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区景的下颚,猛地一用力将其下颚给搞脱臼了:“来人,给他止血!”
显然区景的话,激怒了阿会喃。
练武之人,因体质比一般人要强大得多,咬断了舌头也不可能当场死去。
区景现在很是痛苦,死到一半却死不了,那伤疼对人来说极其难受。
阿会喃话语一落,就有士卒取来了止血粉,并粗暴的洒进了区景的口中。
“咳...”区景舌头已经齐根而断,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再加上身体已经乏力,只能任凭施为。
“竟然你那么不知好歹,把你做成‘彘’可好?”阿会喃舔舐着干裂的嘴唇:“你说,我该从你哪处动手呢?”
“先从这里开始吧!”阿会喃说着,便直接抡起大刀,猛地一击而下。
一道寒光闪过。
区景疼得整个身体直打抖,却被蛮兵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阿会喃。
“对,就是这样瞪我,看着我,死死的盯着我,记住了!是你阿会喃爷爷做的!”
阿会喃说着,又扬起了武器,又是一击而下。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
区景额间开始冒起了冷汗,这都是疼的,其眼中流露出一种愤怒之色,并掺杂着丝丝难以承受之色。
“呵呵,够胆,竟然不吭声!”阿会喃脸露狰狞之色说道。
区景越是顽强不吭声,越是令阿会喃愤慨,当下对其再次一挥而下。
一道寒光闪过。
区景终于忍不住了,此时已经不再打抖了,不是不疼,而是他疼得已经麻痹了,整个人已昏死了过去。
阿会喃见状,面露狰狞:
“你可不能昏死过去啊,你昏迷了,我要少多少乐趣啊!来人浇醒他!”
一盆凉水浇下,区景瞬间清醒了过来。
身心麻木,区景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阿会喃,如果眼睛能杀人,阿会喃早就死了。
“哟,那么犀利的贼眼,必须挖了!”阿会喃说着,便用手中武器刺去。
区景的光明,便被阿会喃给扣出,直令其“呜呜”痛叫。
区景顿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不可能再看到了。
“哈哈...”阿会喃疯狂的笑着,对着区景其他物件,再次挥出武器。
半刻时辰过去...
曾经那个魁梧老实壮汉,交州百姓心中的英雄区景将军,已经不见了。
现在的区景已经成为一个‘彘’,两军厮杀也在此间接近了尾声,阿会喃当下便狂笑道:
“来人,给我把这敌将装进坛子里,让那些交州兵带回交州去!”
蛮兵们闻言,当下便找来大坛子,将区景装入其中,交给那些正在负隅抵抗的交州兵卒。
残剩仅十几名的交州兵,并不是阿会喃仁慈之心乏起;不下令屠尽他们。
而是想让他们带着坛子回去,并大肆宣扬;不降蛮军者,皆如此下场。
不过,随着蛮军的火攻之计,整个十万大山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
交州兵卒不得回,便绕远路迂回,看到火势没有蔓延到的一处大山,就背着坛子翻山越岭,朝着郁林方向而去。
第两百八十七章 血帛书
黄昏时分。
那十万大山,火焰还在继续燃烧着。
显然阿会喃的火攻之计,把整个大山都点着了,没个两三日,很难穿山而过。
雍鸡城。
这座郁林郡辖下的中等城池,占地三十里,是距离十万大山最近,亦是进入郁林郡关键的城池。
赖恭此时站在城墙上沉思,其旁边还站着二十位校尉。
有十五位校尉是从十万大山率军撤回的,其他几位是没有参与十万大山战役的。
从这些逃回的校尉们口中得知,区景率两营兵卒与蛮夷大军决战,赖恭便知区景已然凶多吉少。
旁边还有一名肥头大耳,肚子如酒桶,面色白泽,留着八字胡子的中年人,却抱拳对着赖恭进言道:
“刺史大人,十万大山的火势虽猛,却有熄灭之时,该早日部署防御政策才是。”
这人就是士燮的二弟士壹,任郁林郡守。
而士燮的三弟士?,任九真郡守,四弟士武,任日南郡守。
他们士家兄弟皆任郡守要职,可想而知,士家在交州的声望,影响巨大啊!
不过,他们皆是有识文断字才能的,治理一郡之地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赖恭也不会任用他们。
毕竟袁耀打下的地盘巨大,人才却很少,士家愿意出人才来帮你治理地盘,赖恭那是求之不得呢,不可能会拒之。
士壹出言早日做出部署,赖恭岂会不知?
就是知道又有何用?
现在就知道敌方有二十万人,连敌方准确的情报都没有。
比如:蛮军装备是皮甲,还是玄甲?
他们的习性若何?
大将有几位?
统军人是谁?
他们为何要入侵交州?
这般诸多问题一丝没有摸清之前,赖恭是如何也布置不下战略工事的。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是走错一步,不但自己身死道消,还得把整个交州搭进去。
所以,赖恭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前,是不敢轻易下棋的。
自己提议尽早做出措施政策,可赖恭却偏偏沉默不语,这就令士壹恼火了。
毕竟南蛮入侵,他们士家的利益受到迫害的同时,小命估计也得搭进去,由不得士壹不着急啊!
“刺...”士壹刚想再次进言时,却被一名邋遢的兵士吸引住了目光。
那名兵士背着一个用布条绑住的大坛子,手中拄着木棍,正浑浑噩噩的朝着庸鸡城走来。
“王二狗?!”旁边一名校尉,认出了自己的兵。
这名校尉一出言,顿时引得众人投来疑惑目光,连赖恭也被吸引,并向其投来了疑惑目光。
看着众人看来,这名校尉有点受宠若惊,当下便解释道:“此人是跟着区都蔚出寨厮杀的。”
“嗯?”赖恭闻言,眉头顿时紧蹙起来。
区景带着两千兵士出寨厮杀,如今只回来一人,赖恭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名邋遢小兵回来,必然知道敌方虚实,这是个突破口没错!
但也预言着区景的不测!
“他怎么可能会有事?”赖恭在心中摒弃那些不好的杂念,便强挂笑脸,带着众人下得城墙,去迎接那位小兵。
当来到城外,看着这位嘴唇干裂,蓬头垢面的小兵,赖恭一阵心酸啊!
小兵似乎认识赖恭,当下便丢弃了拐杖,跪伏于地哭道:
“启禀赖刺史,我等十数人护送区都蔚回家,遭遇重重危难,如今仅剩我一人了。”
“嗯?”众人闻言,皆是到处观望,却未见区景人影,顿时把目光看向了小兵后背的坛子。
小兵见状,深知他们疑惑,便把坛子解下,然后推至赖恭面前。
“定是区景抓弄人的把戏。”赖恭心中喃喃,用颤微的手去掀开那盖子。
盖子一掀开...
“这是区景?”看到坛中之物,纵使赖恭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吓得一个趔趄,倒落在地,浑身激烈颤抖着。
这还叫人嘛?
完全就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四肢被切断,眼睛被挖掉,鼻子耳朵也都被切掉,最后还被人装进了坛子之中。
其余校尉见状,虽然他们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军人,但见得区景这般惨状,皆被吓得浑身抽搐,倒吸一口凉气。
“区景啊!你为何那么莽撞呼!”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番,就此....”
赖恭口中低吼,满脸的悲情之色,对自己的搭档遭遇到如此下场,心中悲愤的同时,亦对南蛮更是痛恨不已。
“区将军!”在场的众人,心情也很不好受。
坛中之物,是什么?
这是人彘啊!
就是把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
这个东西,可是刘邦妻子吕雉发明的,极其阴毒的一种折磨人刑法。
这种刑法从吕雉之后,很少被人拿出来用。
阿会喃虽然没有对区景用药,也没有用铜,却比吕雉更残忍,更令人痛苦。
“是谁将区景弄成如此之状?”赖恭从悲愤的心情回过神来后,便质问那小兵。
“是南蛮首领,阿会喃!”小兵如此回道。
阿会喃不但让这些小兵带着坛子回来,还把名号爆出,意思便是让交州军民胆寒。
“阿会喃!”赖恭眼目充血,对这个人憎恨到了极致。
“哎!赖刺史,此事必需奏报于太尉所知,让太尉带大军前来吧!”士壹优叹道。
他和区景共事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十分的钦佩这个尽职的汉子。
要说交州内乱为何那么快平定,并恢复经济发展,大半功劳皆归属于区景。
如今,这个对交州贡献甚大的区将军,却遭到比之死还难受的折磨,让人愤怒外,更多的是对那南蛮的憎恨。
可士壹的建议,赖恭却没有当下回应...
“阿会喃!”赖恭在发抖,他的拳头已经捏得爆青筋了。
“赖...”士壹嘴上喃喃。
“此事,我会如实奏报的!”赖恭猛得一下子站起,看着坛子之中不时抖动的区景,当下弯下了膝盖。
“赖..”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
因为他们眼中那个威严的赖刺史,对着坛子竟然跪了下去。
如今交州的一把手都跪了下去,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怎么好意思还站着呢。
坛子边,顿时跪下了一大片。
“区将军,与你一起经历的岁月,恭是终身难忘矣,放心,你的家小,恭一定会像对待自家亲人一般。”
“你的仇,恭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报的,阿会喃之头,吾必会带着去你坟山祭奠!”
“区将军,安息吧!”
赖恭话语一闭,便抽出腰间佩剑,轻轻的抹在了区景喉咙上。
区景如今的惨状,照当前的医疗条件,救是救不活的,就算救得活,那也是一个;没有四肢,眼瞎,耳聋,不能语的废物。
这样的一个结局,对一个战将来说太残忍了,现在对于他最好的结局就是死亡。
只有死了,他才会放下他一切的羞辱。
只有死了,他才会真正的解脱!
没有溅出的血花,也没有死亡之时那种痛苦,转而是一种解脱。
区景痛苦的脸上,突然释然开来;他解脱了,他可以去死了,不再受到活着的折磨了。
赖恭当下令人拿来缣帛与笔,蘸着区景的血液写了一份;血帛书,并交由一名骑士,令其送往江东。